《吸血法医在线掉马甲[刑侦]》 第1页 《吸血法医在线掉!(刑侦)》作者:觅寻misshin【完结】 文案: 贺兰初是吸血鬼,也是法医,他已经一千多岁,秉持一句话,走到哪都会通。「你有什么话好好说,没必要动怒动粗。」 贺兰初面对眼前挟持无辜女性的歹徒,双手呈投降姿态,展现一副人畜无害模样,试图降低歹徒戒心… 当甜腥血液顺着滑破的苍白脸颊汩汩流下,那张原本可爱,好言相劝的娃娃脸,随手指抹过血痕,被锐利刀尖划破的血口子一瞬癒合,笑容骤消,眼底尽是冰冷。 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眸透着深红,「你惹错人了知道吗!」 弦旭勍作为《非刑调》的负责人,数次见到贺兰初的异样后,拥有祖传吸血鬼猎人血统的他,终于发现贺兰法医是吸血鬼的事实。 天生不对盘的两人,仍做到公私分明,一同侦查办案… 此外企图对贺兰法医不利,同时线索通通指向的『真兇』,究竟真是在背后操纵一切的那人。抑或『真兇』其实另有其人? 还有,那人在贺兰法医、弦长官顺藤摸瓜下,竟还是杀了无数个贺兰家的吸血鬼,及算计害死多个弦家人的真兇! cp:是非分明,祖传吸血鬼猎人,坑坏人无极限的狐狸,刑警攻vs 儒雅,谦谦君子,娃娃脸的大白兔子,吸血法医受 註:通篇胡扯,文笔有限,考据党勿入,切勿较真,若无法接受,请移至右上角打x,楼主blx,请不要人篸公鸡,这是个和谐,大家相互尊重,万分感谢了。 【歪楼小剧场】 弦旭勍一个反手,瞬间撂倒企图袭警的兇嫌,在对方充满戾气的看来时, 眉头一挑,挂在脸上的微笑加深,腹黑说: 「我这人做事一向很有原则,对待坏人,全是这种必须抓回警局,否则手痒态度。」 ……… 弦旭勍:贺兰初小心!(一把将他扑倒) 两人在地翻滚几圈,才停下,巧妙形成暧昧的地咚姿态。 湛蓝天空下的刺眼阳光,让贺兰初眼睛不自觉微微瞇起,看向护住自己的弦旭勍时, 娃娃脸真心的露出一抹浅笑,眼底闪过一丝欣赏,「说实话,你不错。」 弦旭勍低头看他时,眼神莫名透出一股全世界,只专注贺兰法医一人的深情。 「你也不错,看来我们挺合的来。」 贺兰初一听,停顿几秒,察觉彼此目前姿势时,有点认同的说:「确实。」 与此同时,落在他眼底的刺眼阳光,似乎也变得不在那么刺眼。 什么吸血鬼与吸血鬼猎人天生死敌,非得套路化的斗得你死我活, 贺兰法医和弦长官偏偏不信,直接从那种套路化的无聊俗套公式, 走出一条属于他们的爱情化学公式! ●○扫雷:勿考据现实法医、刑警等执法人员,通篇胡扯,切勿较真, 能确定的事,主人翁心存良善,嫉恶如仇。 微(量)灵异(元素),故事焦点摆在案件及两人的爱情上。 贺兰初是不怕阳光,能如正常人在太阳下行走的吸血鬼。 有多起案件发生,可能有恐怖地方, 若感到害怕,可随时点击右上角打x。 正义永远站在对的那方,善良永远战胜邪恶! 情感1v1,好磕,不狗血满盆,但请斟酌食用,谢谢。○● *配角cp:韩净宣(受)贺兰刑(攻) 属性软萌,又有佛缘的刑警vs气质冷冽,冷漠不苟言笑的吸血鬼管家* 内容标籤: 灵异神怪 世家 血族 悬疑推理 腹黑 高智商 搜索关键词:主角:贺兰初,弦旭勍 ┃ 配角:贺兰刑,吉宝,《非常刑事调查科》成员…等等 ┃ 其它:法医,刑侦,永生,吸血鬼、吸血鬼猎人,悬疑推理,,浪漫刺激在线,打脸表要脸的极品,主受,1v1,轻松、he 一句话简介:天生不对盘的两人,也可以相爱! 立意:生长在阴影里的黑暗,永无出头机会,下场通通被光明摁灭。 第1章 命运般的相遇(修bug) 经过漫长的一夜,天空终于露出鱼肚白。 当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穿透云朵,逐渐将整个城市暗色驱散,亮光很快包围整个城市,有些低矮民房屋顶透着反光的物品,与高楼大厦的一整面玻璃,折射熠熠光芒。 连街道上的水洼、倒在路边的玻璃瓶或可乐罐子,也在太阳照射下,变得闪闪发光。 冬天刚过,原本将整座城市覆盖一层皎洁美丽银色的白雪,随太阳照耀下,积雪开始融化,化成一摊摊冰水。 初春里的绿意、小花的娇羞,也逐渐从土壤里冒出小脑袋瓜,准备和这世界,与勤劳的蜜蜂,以及扑腾着美丽翅膀的蝴蝶打招唿。 解剖室。 冷色调的日光灯,将一室的冰冷映衬的更为庄严可怖,也不自觉对普通人造成心里负担,产生战慄同时,也恐惧万分。 只因时不时传来的福马林、消毒水味道,伴随阵阵人死亡后,自然散发的气味,瀰漫整个解剖室,颇有让人直面死亡的即视感。 然而,对于时常与尸体打交道,试图透过尸语,从死者身上找出任何导致他们死亡,以寻求真相的法医而言,有时虽仍有恐惧、害怕,可在为死者申冤,发现答案面前,所谓的恐惧害怕,仿佛变得不值一提。 第2页 同时全部心神,摆在为死者找出死因,其余事情暂时不想,抛诸脑后,只专注正事上。 一道严肃,嗓音透着一丝奶萌感的男声传来。 「尸检完毕,确认无误,可以开始进行缝合修復动作。」 在场几人边点头,边正经回应,「是,贺兰法医。」 贺兰初与一名法医、三名法医助手,正为看似意外落水的男性死者验尸,以釐清隐藏在『意外』背后的真相。 从死者肺部情况可知,死者并非死于意外,倘若意外落水,喉咙及肺部势必会有呛水及积水迹象…死者食道、肺部没有积水,亦即死者是死后,才被抛尸在大水沟中。 贺兰初眉头微拧随即抚平,天生异瞳的双眸微闭后,倏地睁开,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速度极快的沿着遗体被切开地方,进行缝合…… ****** 贺兰初和路过自己身旁,上早班,执行勤务中的警员同仁,有精神朝气的互相打招唿,并在贺兰法医你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与好可惜,你就要离开我们分局,祝你前程似锦的几句聊天,和愉快目光中,出了福安分局大厅。 刚刚在解剖室处理的《大水沟『意外』失足溺毙事件》的死者遗体,是贺兰初在福安分局处理的最后一件案子。 因为接下来他另有其他规划,在贺兰刑提出时,经过一番审慎考虑后,他便决定答应下来。 毕竟调到那里,才有可能调查清楚,近期发生的不寻常案子,是否与那傢伙有关。 贺兰初念头转瞬即视,原本的厉色,在一名女警经过他身边,与他打招唿时,瞬间消失,恢復平时的儒雅、谦谦君子,活脱脱像个人畜无害,招人喜欢的大白兔子模样,同时对她回了句,萍姐,早上好。 贺兰初刚走出福安分局,并走下两三个阶梯,踏到地上之际,顿时感受到早上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时,那种温和感,让他娃娃脸不自觉漾起一抹微笑,大力伸伸懒腰之余,深吸,并吐出一道舒服,跟随自我节奏调节的长唿吸。 贺兰初即使为了刚才那起案件死者,熬夜一整晚,不过他压根不觉得疲惫,精神依然倍儿棒。 原因无他,他不是人,是活了很久的吸血鬼。 身高有一米八一,身形削瘦,皮肤像雪一样的白,没有血色,穿着米色英伦风西服,内搭白衬衫,配上深蓝大啾啾系带领,及深色皮靴的咱们贺兰法医,在放下高高举起,大力伸伸懒腰,颇有可爱萌感姿态的双手瞬息,嘴角弧度一收,双眸微眯,闪过一丝异样。 贺兰初从外表看来,顶多只有二十三、四岁,实际上,他已经一千多岁,只是长得比较『逆龄』而已。 随即贺兰初随手看了眼手錶,目前时间是,早上六点整。 成为法医后,有一点不好,就是常常日夜颠倒,为了查清楚发生在死者身上的事,常常得熬夜。 而且待在室内,尤其是有案件出现,必须替死者做尸检时,待在解剖室时间,比待在室外时间更长,以至能晒到阳光的时间,无形间大大缩短。 贺兰初心想:当然,剔除那一咪咪,微不足道的小缺点后,也是有优点的。 能替死者找出、发现真相,让死者不必再受不白之冤,为非作歹的人,也能因此得到应有报应,这点,我喜欢。 贺兰初不自觉闭眼,张开手,感受阳光照射在身上时的淡淡柔和感觉,娃娃脸不自觉露出一抹满足的微笑,不禁喃喃,「还是晒阳光好,充足的阳光,闻起来有一股被子用洗衣粉洗净,再经过晒太阳,所产生的软软绵绵又蓬松好闻,又让人感到安心的味道。」 突然,贺兰初耳朵动了动,右眼戴了副掩饰眼睛瞳色的金色单片眼镜,单片眼镜链子垂在耳边,随他往不对劲方向看去,链子跟着微微晃动。 那对天生异曈双眼,勐地一睁,伴随犀利闪过,只因他听见距离福安分局三条街之外的遥远巷内—— 此刻竟传来一名女性惊慌失措,大喊救命,拼了命的挣扎抵抗,不想被疑似醉酒的混混,连拖带拽 然而依然硬生生被拉进巷内,那人摀住她嘴,不让她发出声音的惊恐,浑身发颤,双眼蓄满泪水,想求救,发出的声音,始终只有她被摀嘴的恐怖呜呜声。 那名二流子除了要抢那名女性的皮包外,还试图对该名才刚下大夜班,准备回家的女性『做出不好的犯罪行为』! 救命…谁来救救我… 贺兰初随女子急速骤跳,充满战慄的心跳声,次次传进耳里瞬息,步行离开福安分局的背影,在机警避开街道上,或路边随时有的,属于国家、公家机关或店家的监视器剎那,身影骤然消失在空气中。 另一边,弦旭勍和他的几名警员下属,在王樟兇狠推开周围路人、拿起沿街店家的水果、熟食等物品扔向他们的车,企图阻碍他们抓他。 同时趁乱逃走,该条道路也属于单向车道,加上民众、行车很多,他们不能违规,也不能贸然开进去,以免造成来往人车生命安全之际。 弦旭勍立刻命令下属停车,同时扫了开车的下属一眼,那张五官深邃英挺的俊脸,眉头深锁,面无表情,猜测道,「小刘,你跟其他人往另一个方向追。 王樟从这条路逃走,应该会往小路跑,而这路段的小路,除了那条分岔巷子,汽车进不去外,其他直线或斜线巷子,汽车基本能通过。 第3页 所以王樟势必会为了甩开警方,下意识往那条汽车进不去的分岔巷子钻。」 小刘边握紧方向盘,边用力点头,「是,弦队!」 弦旭勍语毕剎那,迅速开车门下车,同时立刻往王樟消失方向追去。 ****** 贺兰初起初以为那厮喝醉酒,进而随机犯案。 然而,一闻发现,那厮身上毫无酒臭味,反而充满刺鼻的毒品气味。 那厮是名令人不齿,毒瘾发作的吸毒瘾君子。 随即贺兰初故作一副大白兔子般,无害模样的双手举在胸前,呈『投降』姿态,试图藉以降低那厮警觉心。 同时看向那厮箝制那名女性的手臂,眉头不禁拧深,并出声:让他别再缩紧,因为他因紧张防备,进而一再缩紧的手臂,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抵住受害人的颈部。 贺兰初从对方满脸惊恐与泪水交织,和一副脖子被卡,快无法唿吸的模样,以及听声辨认出:精神极度绷紧的受害人,目前正处于惊惧、害怕,又过度换气状态。 加上脖子被那厮手臂卡住,的的确确快难以唿吸,再不想办法救下受害人,她可能会因为缺氧,意识渐渐模煳,最后在短短几分钟之内,无辜丧命。 贺兰初双眸微眯,念头转瞬即视,放慢语速,眼见那厮依然挟持受害女性不断往后退,掐准他为了那名女性生命安全着想,断然不敢上前,进而企图利用受害人,让他得以顺利逃走之际。 贺兰初确定巷内无任何监视器,加上受害人早已呈现意识模煳,整个人近乎昏厥状态,他果断一个闪身动作,勐地出现在那厮身边。 就在那厮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惊恐出声,以为毒瘾发作,导致他严重出现幻觉,贺兰初也作势出手制伏,同时解救受害女性剎那,背后不远处的巷口传来急促脚步声。 很快的,贺兰初与直觉猜测王樟跑走后,势必会往这条分岔巷子钻的弦旭勍目光相对。 对视的两人,似乎有一瞬的愣怔反应,转瞬即视。 贺兰初眼见有人跑来,原本作势使出吸血鬼本能,迅速救人的状态一消,以免被对方发现什么异样,并直接对那厮採取近距离攻击。 第2章 贺兰法医对弦队长『过敏』 贺兰初许久未有的战慄快感,从那对凌乱百米冲刺,目的性极强,听声辨识方向,就是朝这条巷子跑来的脚步声,钻进耳里剎那。 让他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异样,天生异色瞳孔似有若无浮现如血液一般的深红色,转瞬即逝。 紧接着,贺兰初和快速奔跑至巷口的男子目光对上—— 来人身高一米八/九左右,约莫二十八岁,有一头髮型透着一丝凌乱,又莫名有股讲不出的禁/欲诱惑气息的黑短髮,五官英挺深邃,神情充满犀利,一身黑西服打扮… 随即不禁皱眉,因为他很快的,从对方身上闻到一股人类嗅觉闻不出,身为吸血鬼的他,却能闻到的一股—— 曾经碰到过的吸血鬼猎人身上,都会有的,那道极为让吸血鬼深感不喜的味道。 虽然对方身上的味道已经变得极淡,甚至隐约揉杂一道他喜欢,也天生没什么抵抗能力的味道。 不过贺兰初依然对这名男子感到不喜欢,鼻子也随那人冲来时,由于他身上味道的缘故,一下子变得痒痒,不自觉的想狂打几个『过敏』喷嚏。 好在贺兰初最后一刻及时忍住,否则情况就尴尬了。 那人该不会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 贺兰初念头转瞬即视,不过来不及深思,便立即把焦点拉回被挟持的受害女性,及有毒瘾的混混身上。 原本打算利用吸血鬼能力,迅速救下受害女性,制伏吸毒瘾君子的贺兰初,却在那人毫不迟疑的往他们这边冲来之际。 改由直面那厮,同时採取近距离,速战速决攻势,避免那厮对受害女性的伤害加深。 贺兰初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故意对毒瘾混混使出迷惑行为,让对方一度以为他伸起的拳头,作势挥向他脸。 同时那厮反射性的一缩,以藉此避开极可能被挥中的拳头瞬间。 贺兰初立即往毒瘾混混手腕一扳,一股刺痛,像伴随骨头断裂的脆生响传来,剧痛勐地传遍毒瘾混混全身。 手腕似乎硬生被扳断的勐烈痛楚,让他原本拽住、挟持受害女性的手臂,瞬息一松。 趁现在! 贺兰初眼底闪过凌厉,一把将意识濒临模煳,整个人不自觉虚脱无力的受害女性拉过来,作势先把受害女性拉出危险暴风圈。 就在这时,贺兰初身旁有道身影同时靠近,伴随一股他喜欢又不太喜欢,人类嗅觉闻不出,只有吸血鬼才能闻到的味道钻进鼻腔。 眼角余光与那人对上之际,是让贺兰初不喜欢的男子。 两人四目相交—— 顷刻间,彼此秒读懂:对方眼底的果决犀利与凌厉,还有速战速决,以免发生什么变故的消息。 弦旭勍一眼就能看出,这名不知为何出现在巷内,也如此凑巧的打算解救无辜受害女性,甚至与王樟打斗,作势制伏对方的娃娃脸青年。 凭藉娃娃脸青年应对王樟时的冷静,以及呈现『投降』姿态,故作局势全在对方掌控中:由王姓嫌疑犯主导一切,他则处于被动状态。 第4页 表示不靠近,也希望他别伤害被他挟持的无辜女性,藉此降低对方警惕及防御心。 接着又趁王樟因他的迷惑行为,一时分神,以及救人等机智行为看来,娃娃脸青年应该不是普通人的想法,闪过弦旭勍脑海。 下一秒,却又对对方贸然出手行为感到不快。 万一他行为,让王姓嫌疑犯机警察觉,让他瞬间发狂,导致他跟无辜受害女性受伤或死亡,该怎么办!? 弦旭勍眉头深锁,念头一闪而过,深深看了娃娃脸青年一眼后,全部心神摆在王樟身上。 趁王樟在被警方追缉过程中,毒瘾发作,加上又被娃娃脸青年硬生生扳断手腕,简直痛不欲生。 贺兰初见状,一时『怔住』,异色瞳孔中的凌厉骤消,浮现无辜看着对方,一副十足『无辜』,压根不懂对方深深朝自己扫一眼的用意是什么。 同时,眼睛眨吧眨吧了下的大白兔子模样。 就连他搀扶那名,整个人瘫软,意识消失,早已昏倒的无辜女性的无血色,惨白的像个萌哒哒的毛爪子,缩了缩。 也恰巧表现出,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时,忍不住的『紧张』,使得一时之间,像无处安放的小手手,萌感十足的动了动。 直到那人焦点转向毒瘾混混剎那,原本娃娃脸上,那副极具欺骗性的无辜大白兔子模样消失,瞬转冷静,双眸尽是冰冷的盯着毒瘾混混。 剧痛加上浑身犹如被虫子咬,万虫钻心的感受,让王姓嫌疑犯瞬间痛得失神。 而弦旭勍也趁机上前,迅速拽住他,反手让他背对他,以顺利制伏,同时冷冽又端正的低沉磁性嗓音传来米兰达警告。 弦旭勍:「王樟你有权选择沉默,但你说的话……一切具有法律效力。」 贺兰初在对方制伏毒瘾混混过程的同一时间,也立刻将瘫软昏迷的受害女性搀扶到一旁地上,并小心的让她头靠墙边,稍微帮她调整倚靠角度。 随即贺兰初待等确认她整个人不会滑落倒下后,才轻轻放开扶住她的双手,并巧妙与她保持一定绅士的安全距离。 贺兰初凭藉医学知识,加上刚刚毒瘾混混卡住她脖子,惊恐害怕等身心状态判断—— 这名受害女性应该因为惊吓过度,过度换气,加上又被卡住脖子,一时承受不住强烈情绪反应等压力,一下子昏过去。 贺兰初不禁低语,「话虽如此,这位女性仍必须赶紧就医,进一步检查清楚脖子等伤势;突然被那厮硬生拖进巷内,势必造成她极大的心理创伤,得让医生诊治才行。」 与此同时,弦旭勍将毒瘾发作,全身不断抽搐,仿佛被疼痛缠身,像条煮熟的红虾蜷缩在地的王樟,不容他抵抗,拒绝,挣脱与挣扎。 也在他因为毒瘾,瞬间爆发,令人无法预测的强大蛮力出现之前,硬生生将他拉到一旁有铁栏杆地方。 并拿出手铐,一手铐住他双手之一完好的手腕,接着手铐一端,则咔咂、哐当齐响,手铐直接被铐在铁栏杆上。 弦旭勍随即确认手铐是否紧实,会不会有松脱或不牢靠等不安全问题出现,一通拉拽过后,答案确认无问题。 手铐牢牢将王樟与铁栏杆铐到一起后,澈底杜绝这厮逃逸的任何可能性… 除非这傢伙能狠得下心,硬生折断自己手指,藉以挣脱手铐箝制—— 当然,前提是,另一只被那名娃娃脸青年看似轻而易举,像在扳一支经过削皮,方便就口啃食的甘蔗般,轻松扳断的手腕,能恢復正常,才有可能做出上述挣脱动作。 或者使出工具,将手铐切断,王樟才可能得以顺利逃脱。 以上肯定通通不会发生,他也绝不可能让它发生。 王樟最后下场,势必被警方带回警局侦讯,他们刑警大队一定要从他口中,敲出更多与毒品案相关的线索。 弦旭勍眼底闪过坚定。 王樟这条与贩毒有关的线,他们已经追踪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查到,属于共犯的王姓嫌疑犯不小心露出破绽。 他们刑警大队,立即动员所有人,势必要逮住这名贩毒的吸毒犯…… 弦旭勍目光看向蹲在那名无辜受害女性前方不远处,一脸正经认真思索什么的娃娃脸青年时,眉头不禁一挑。 弦旭勍先是打一通电话,让下属小刘与几名刑警大队的队员,与其他支/援警员,能直接过来分岔巷子这里,和他会合。 因为他已经在这里,顺利逮到毒品案的共犯王姓嫌疑犯。 弦旭勍:「除了过来支/援外,这里必须来一辆救护车,有一名女性遭受王姓嫌疑犯挟持,在获救后,陷入昏迷。」 「是,弦队!」 小刘铿锵有力的声音,随弦旭勍通话结束后,从手机一端消失。 接着,弦旭勍原先面对王樟那名吸毒犯时,带有厉色、严酷,是非分明,对待不法犯罪份子,绝对零容忍的俊脸,在看向娃娃脸青年时,神情逐渐缓和。 当然依然保持一种看似严厉,又有点面无表情的模样。 随即弦旭勍像被磁铁吸引般,不由自主的主动走向对方—— 一方面是要查看那名女子伤势,另一方面,则要针对娃娃脸青年刚才他直接与恶徒对上,想凭藉一个人力量救人的行为。 不仅能力有限,也非常鲁莽,更不顾自己或受害女性的人身安全等情况,他必须对他进行小小批评一下。 第5页 否则他要是来晚一步,年龄看来不大,最多二十三、四岁,一副细胳膊细腿的,他怎么可能打得过,因为毒瘾发作,进而勐烈迸出强大,不似常人力量的王樟!? 「喂,娃娃脸青年…」 贺兰初早在弦旭勍视线看来,就有所注意,直到对方迳自往这边走,最后在他身旁停下,伴随叫他的嗓音钻进耳里时,鼻子瞬间变得痒痒,如『过敏』想打喷嚏的反应,费了好大的劲,才好不容易压下来。 「没错就是你。」 贺兰初忍不住揉揉发痒的鼻子,假装一副人畜无害的听到对方叫他的声音时,下意识抬头看他的无辜大白兔子模样。 「警察蜀黍你叫我?」 弦旭勍原本作势针对青年方才一连串硬逞英雄,不顾自身及受害女性/安危等行为,打算对他口头批评教育的话,一到了嘴边。 就在娃娃脸青年刚抬头看向自己剎那,那对红通通如兔子眼的双眸,不禁让他一瞬间讲不出话,同时眼底也不由得愣住。 哭了?难不成他被他身为刑警队长,不自觉散发的慑人气场,吓哭了! 第3章 贺兰大白兔纸vs腹黑弦队上线 贺兰初眨巴眨巴那双红通通兔子眼,娃娃脸上露出的表情相当无辜,一副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事的模样。 贺兰初再一次开口,「警察蜀黍,你找我有什么事?」 贺兰初原本仰头看着对方,随即不想自己处于弱势状态,立即从蹲下姿势,站起身。 只是意识到两人很快出现的明显身高差:一米八一对上一米八/九的他,让他不得不微微仰头看他的姿态时,眉头不禁微拧即逝。 同时趁对方身上无形散发的,那股吸血鬼不喜欢的气味,被影响到,进而又像过敏,想打喷嚏之前,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即便效果不大,但至少没那么靠近对方。 尤其贺兰初小动作上,皱皱鼻子模样,也不自觉流露出对对方的不喜欢,却掩饰的很好,以至对方完全没发现。 弦旭勍关注点,则全在看见娃娃脸青年那双红通通像兔子眼的眼睛上,以至原本话到了嘴边,原本打算口头批评教育的想法,瞬间咽了回去。 因为他万万没想到,刚刚明明手无寸铁,为了解救受害女性,能那么勇敢直接不顾自身安危,冲上前对付王姓嫌疑犯的青年,竟被他身上不自觉散发的慑人气场,轻易吓哭。 这人胆量未免太小了点。弦旭勍脑海念头不禁闪过,隐没在见到对方那对哭红的双眸之后。 而且刚才为了赶紧逮住王樟,以免出什么岔子,或者造成民众伤亡,弦旭勍着急的想逮人,所以根本没看清楚青年长相,直到走来他身旁,和他面对面时,眼底不由得闪过惊艷,青年竟长得如此好看—— 穿着米色英伦风西服,配上萌感,又绅士十足的深蓝大啾啾系带领,整个人充满儒雅、书卷与贵气交织,又因难以辨别年龄,天生自带逆龄神器娃娃脸的长相,无形流露几分可爱,仿佛吃可爱长大。 加上毫无烟火气息,不似寻常人。 倒像极了童话故事中,从其他小小行星来到地球,鼓足勇气寻找心目中的那条火红狐狸。 脑海总是充满天马行空想像,永远充满童趣,讨厌将事情想得太过复杂,看待事物永远朝它正向一面看齐的,小王子的青年。 有一头柔软,发梢微翘的黑髮下,是一张可爱的娃娃俊脸,肤色白的像没有血色一样。 让弦旭勍觉得最特别的是,青年右眼戴了副金色单片眼镜,眼镜链子乖乖垂在耳旁,而且随青年朝他看来时,他才发现对方有一双天生异瞳,单片眼镜似乎是为了掩饰眼睛瞳色,以免过于引人注目而戴。 纵然娃娃脸青年的那对异色瞳仁,目前红得跟兔子眼有得拼,眼眶也泛着一层泪光,不过依然无法掩饰,那对天生就该受人注目的眼瞳,他的左眼珠子是墨黑色,右眼珠子则属于美丽又特别的深紫色。 此外,让弦旭勍感到惊艷的娃娃脸青年,同时也让他认为对方不止像童话中的那名小王子,也像一名充满神秘色彩,带有空灵,仙气感,从精灵世界偷偷跑来人间游玩的精灵王子。 弦旭勍眼睛不禁闪了闪,在他没注意时,内心深处,不由得泛起一丝丝,似有若无的涟漪。 弦旭勍双眼闪了闪,不自觉飘远的思绪一下子拉回,回归正题上,原本应该流露出带有生硬,属于刑警队长该有的正经,与几分威严的语气。 却在因眼前的人是,容易被他身上迫人气场影响,不禁吓的娃娃脸青年时,语气不自觉变得柔软,少了几分威严,甚至不怎么用刑警队长的角色,来和他说话。 「你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你这样万一被我下属见到,直觉认为这个队长,无缘无故将民众吓哭了,怎么办?」。 贺兰初一听到对方的话,眉头不禁一挑,那张娃娃脸下意识露出一抹浅笑,语调微扬,语速放缓,「警察蜀黍你说我哭了?」 贺兰初万万没想到这人不仅身上的『味道』,让他不喜欢:会害他鼻子痒痒,想打几个如『过敏』喷嚏之外,眼睛也有问题,竟然认为他是被他硬生生吓哭的。 呵,才不是哭,他不过是纯粹压抑想打喷嚏冲动,才会满眼通红,隐隐泛起生理泪光,好吗。 第6页 果然和以前那些的老迂腐吸血鬼猎人一样,一见到或发现伪装成人的吸血鬼,动不动就上前喊打喊杀。 甚至一副好像所有吸血鬼都是劣等,会杀人、害人的吸血鬼模样。 那怕多数吸血鬼知本分,不害人,也选择与人类和平共处,低调行事,也逃不过那些堪比恶吸血鬼一样可怕的,吸血鬼猎人追杀。 贺兰初思及此,娃娃脸浮现的一丝可爱笑容一收同时,有一咪咪的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你知道脑补过度,得治! 还是需要看医生的吗。」 弦旭勍面对眼前既像小孩又像弟弟,突然『炸毛』,吐嘈式回怼。 仿佛出现在他眼前的,不再是如童话中的小王子精灵,或来自精灵国度的精灵王子的娃娃脸青年。 对面的青年俨然变成一只胖嘟嘟毛茸茸,有着纯白蓬松皮毛,像颗特大号糰子的大白兔子,只因不满听到他说他不禁吓,胆子忒小,哭鼻子的话。 整只兔纸瞬间炸毛,一下子竖起大白耳,红眼睛瞪得圆熘,鼓着毛腮帮子,一言不合,作势大力蹬起后兔腿,沖向他—— 想让他将那句话收回去的大兔纸,一点就炸的萌样。 让弦旭勍自然放在身侧的右手无意识动动,莫名有股想撸秃这只大白兔纸的冲动,油然而生。 斜线,划重点,在没遇见这名娃娃脸青年之前,他从没有过这种如此强烈的情绪感受。 即便两人明明刚刚相遇,也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弦旭勍那张英挺深邃俊脸,在青年『回怼』自己时。 原本正经严肃略带几分温和的脸庞,以及料想不到青年会『炸毛、回怼』他,眼底不禁浮现诧异同时,也意识到青年绝对不如表面那般,无辜单纯之际。 眉头微挑,脸上不自觉露出一抹巨吸引眼球的笑容回应,「喔?若我『脑补过度,得治』的话,你这个像大白兔纸的娃娃脸,是不是也得需要医生治治!? 毕竟天生红眼,还泛泪光,可能是红萝蔔吃太多,你说是吗。」 贺兰初简直要被『气』笑了,顿时被这人的话给噎住,一时之间讲不出话,生气的你字长音没有脱口而出。 因为看来会很煞笔,但娃娃脸上,此刻却早已写满『生气』的你字,一副气鼓鼓模样。 咱们贺兰法医vs弦邢警队长的首次较量回合,结果是——贺兰法医被k.o! 同时也预示了,这两人初次见面,就展现天生不对盘,谁也不让谁,喜欢争高下。 两人俨然是小学鸡班的同班同学,还同坐一桌,桌子画三八线,喜欢互相怼怼,绝对会相爱相杀… 呃,大雾错了,是以后势必会相亲相爱,直接给彼此埋下一颗爱的种子:等待浇水、滋润,以期待有天能早点发芽,开花结果的一天。 贺兰初不自觉鼓了鼓双颊,下意识隐忍会让他儒雅、谦谦君子形象ooc的翻翻白眼冲动,同时莫名觉得对方很像一只狡猾又腹黑,外表有着火红皮毛的臭狐狸。 忽然,一阵诡异骚动瞬间打断两人,贺兰初弦旭勍视线同时往声音传来方向看去—— 两人眼见被铐在铁栏杆旁的毒瘾混混、王姓嫌疑犯身上,在同一时间内,发生在他身上,从他停止抽搐剎那,低垂着脑袋,频频发出古怪,异常诡谲的干呕声,不断传出。 很像被鬼上身—— 贺兰初、弦旭勍念头瞬闪脑海,彼此对视一眼,直接收下刚才的小学鸡、不对盘等幼稚行为。 顷刻间,两人双眼一凝,迈开大长腿,作势冲去阻止那名嫌疑犯! 第4章 王樟被鬼上身 贺兰初脸上所有表情一敛,眼露认真,在毒瘾混混忽然发出古怪干呕时,隐约察觉那厮身上出现的一股不对劲。 弦旭勍皱眉,在王樟从原本耷拉着脑袋,逐渐抬头,看向这边—— 本应该正常直视他们的眼睛,此刻眼珠子好像不见,只剩上吊眼白。 脸色也变得无比煞白,整个人显得格外异常,两条手臂角度不正常弯曲,身体也变得僵硬麻木。 此时王樟嘴里不断吐出的干呕声消失,很快被一连串像没意义的发音,与絮絮叨叨取代。 听力绝佳的贺兰初一个偏头,双耳微动,垂在右耳旁的单片眼镜链子左右晃动了下,随即那一连串彷佛根本没有意思的发音,在他耳里形成一句断断续续的话。 贺兰初低语,「我要杀…杀了你…我恨你,我好恨…好恨,我的心啊…我的眼睛不见了…呜呜呜…」 弦旭勍透着犀利警戒的眼底浮现明白:发生在王姓嫌疑犯身上的异状,绝对不正常! 加上又听见身旁娃娃脸青年的低语,正经脸上闪过一丝瞭然,不科学也灵异的状况,正在王樟身上上演。 当然,他也有可能是装的,为了逃走,藉此企图降低两人警戒… 贺兰初弦旭勍念头想到一块去。 不过两人没一会儿便否定那道假装念头,只因为王樟不止出现絮絮叨叨怪声,还彷佛一下子迸发非人类力量,不断用力挣扎,被铐在铁栏杆旁的手,一而再,再而三的企图挣脱手铐。 贺兰初眉头深锁,只因空气中渐渐传来毒瘾混混手上的铁腥血味。 王樟面目呆滞,右手腕持续硬拽、硬拉,好像感觉不到痛,尤其他手腕皮肤在他不断拉扯、挣扎下,早已破皮流血出现一圈圈血痕。 第7页 甚至作势一副即便弄伤,弄断,弄残自己,也要和手铐分开,无所谓模样之际。 贺兰初弦旭勍双眼一凝,想都不想,毫不犹豫迈开双腿,迅速往王姓嫌疑犯冲去。 彼此脑海出现一道念头,『他被鬼上身!』 当王樟被鬼上身的想法浮现,王樟也好似要向两人证明他们猜测没错,原本不断拉扯手铐,手铐勐烈撞击铁栏杆发出的哐当哐当声响,和王樟低吼般的絮絮叨叨,与右手腕挣扎弄伤自己情况交织一起剎那。 周围空气好像瞬间凝结,诡异可怖氛围一下子堆高拉满,彷佛分分钟会出现什么怪异骚动! 以及发生在王樟身上一切不对劲,足以让普通人鸡皮疙瘩、寒毛直竖,一股冰凉从脚底直窜脑门,伴随背嵴一阵阵发凉。 同时头皮发麻,已经不足以说明看见发生在王樟身上的灵异。 只能用心脏骤然加速狂跳,唿吸一下子缩紧,双眼睁大,整条神经绷得很紧,四肢发冷,好像无法动弹一样,双脚也像被定在原地。 只能被迫直勾勾盯着王樟上演的『鬼戏码』。 很可惜,贺兰初弦旭勍根本不是一般人,贺兰初是活了上千年,看尽整个世界悲欢离合,人性善良丑陋等百态的吸血鬼。 因此,贺兰初仅仅眉头深锁过后,便抚平消失,娃娃脸也转为冷静,迅速掌握情况。 弦旭勍作为邢警大队的队长,侦办过各种案件,比眼前更离奇、可怕,也血淋淋,令人不寒而慄的命案通通有。 尤其往往在案发现场,不止考验侦办人员的心理素质、抗压性,还有面对眼前发生的惨案时的忍受程度,并非是说:遇过比王樟被鬼上身,这种更可怕的灵异事件。 而是与他曾经经手侦办过的各种惨烈命案相比,眼前这种状况,根本不值一提—— 那怕清楚在他面前上演的是,非科学所能解释的灵异『鬼上身』现象。 因为鬼虽然可怕,可往往最可怕的是人性及揣着一颗企图作恶的人心,更为防不胜防。 所以,弦旭勍瞭然王樟被鬼上身,做出这种『鬼把戏』后,深邃俊脸一冷,完全没被对方吓住,反而在他挣脱手铐不成,同时手腕也在硬生拉扯挣扎过程中,出现破皮流血,血迹斑斑,触目惊心伤痕,只为挣脱手铐时。 为了避免王樟真的折断或咬断自己手指,贺兰初、弦旭勍彷佛有默契的同时冲上前,一人一边制伏被鬼上身,还疯癫似的,忽然试图咬舌自戕的紧急情况。 弦旭勍另一只手则同时箝住王樟下巴。 贺兰初眼见毒瘾混混即便被箝住下巴,依然不停低吼,扭动脑袋,藉以作势甩掉弦旭勍那只骨节分明的削瘦大手。 同一时间,王樟甚至一副诡异张牙舞爪,使出非人类力量,不断尝试挣脱两人箝制,不肯乖乖就范模样时,贺兰初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眸瞬闪一道幽深异样,轻飘飘一句话落到那厮耳边。 「乖一点,否则受伤的人,绝对是你!」 弦旭勍沉住气,眉头深锁,边用力压住王樟肩头,边严肃开口,「不管你是谁,想做什么,快离开他身上!」 『王樟』充耳未闻,依然用力挣扎,咬牙切齿,整个人翻白眼,表情扭曲,被手腕铐住的手呈爪状,绷得死紧,另一只方才被贺兰初轻轻一扳,直接骨折,不自然垂下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作,整个人形象恐怖至极。 『王樟』原以为凭藉他们力量,根本难与他身上的非人类力量抗衡,那对上吊的眼白,甚至充满鄙夷得意的扫了两人一眼。 然而事实是,打脸竟来的如此之快,如果试图压制他的人是别人,或许有可能挣脱成功。 然而,『王樟』现在面对的可是一个活了上千年,不容灵异现象在他眼前造次的吸血鬼贺兰初,以及一身正气,百邪不侵,专门对付各种兇狠不法犯罪份子,不惧生死,也不怕一切非科学现象,象徵正义一方的邢警队长的弦旭勍。 因此无论『王樟』再如何利用非人类力量挣扎,企图摆脱两人箝制,两人依旧稳如泰山,压在他双肩的两道力量,犹如两座高山,被牢牢镇住,也让他动弹不得。 『王樟』恶狠狠扫了两人一眼,古怪呵呵了声,语带威胁的脱声道,「如果他死了,你们也别想好…」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双眼同时闪过厉色、犀利,思绪翻转飞快,动作敏捷,『王樟』话语未尽,两人动作比他快一步,贺兰初清楚,如何做,能迅速卸掉一个人下巴,就见他一手轻轻擦过『王樟』下颚。 下一秒,便听见『王樟』双颊传来骨头脱臼的脆生响,下巴直接被卸掉,同时作势咬舌自戕意图,澈底失败。 『王樟』眼见自戕不成,那对可怖上吊眼白恶狠狠对上贺兰初、弦旭勍,作势攻击两人,脱臼的下巴彷佛感觉不到疼的持续发出低吼。 结果想当然,再次被啪啪打脸。 如果恶意能化作无数把锋利刀尖,那么『王樟』一定射出对付两人。 只可惜,『王樟』面对的两人,可不是普通人,压根没被他兇狠目光惊吓到。 『王樟』兇狠目光突然一遍,原本扭曲脸孔,开始出现无尽悲伤。 短短几分钟内,贺兰初弦旭勍就从被鬼上身的『王樟』身上,看见许多不同表情姿态变化,伴随多种声音—— 第8页 有中气十足的男子,尖锐女子,苍老的老人,不断放声哭泣的小孩,以及嚎啕大哭的婴孩,足足有七八种不同音调的鬼吼、喃喃杂乱鬼语。 从那些一句又一句断断续续的杂乱话语中,贺兰初弦旭勍逐渐拼凑出几件事,也让他们脸色逐渐变得严肃。 弦旭勍神情凝重开口,「你们是被王樟骗走害死的受害者?」 藉由『王樟』为桥樑,才能与这世界联繫上,并做沟通的,被数名受害者推派出作为代表,与弦长官对话的,是一名讲话中气十足,流露几分说服力,音调又显得扭曲的成人男子鬼语,断断续续吐露而出,「没错,我们…就是被这个…垃圾害死的人…警官我们好…冤啊……」 ……… 『王樟』身上的几名受害者断断续续交替讲着:他们是如何被王樟骗走,以什么方式,又如何被摘走身上器官,最后惨死在无人深山的事。 当那几名受害者对贺兰初弦旭勍说出他们的不甘受害等冤屈,希望弦警官能为他们查出真相,找回他们被弃尸荒野,死不瞑目,根本无法安息的遗体。 并将王樟与杀害他们有关的所有人通通逮捕,以免再有新的受害者出现等事情交代完毕剎那。 贺兰初弦旭勍就见『王樟』在他们眼皮子下,全身僵硬绷得直挺挺,像个木头人的状态,一瞬虚脱无力。 两人原本一人一边箝制他肩膀的手同时松开,随即就见他两眼一闭,面目扭曲表情消失,煞白脸色也跟着消失,伴随一丝血色恢復,整个人直接往后一倒,后背硬生生撞在铁栏杆上,最后跌坐在地,头一歪,当场昏过去。 贺兰初娃娃脸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在深深看一眼恶行重大的王樟后,「如果受害人讲的这几件事,是真的,那么…」 弦旭勍语气严肃的接话道,「那么在贩毒背后,延伸出的诈骗、掳人,再到黑市贩卖器官等犯罪问题,都非常严重!」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瞇起,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并流露出与娃娃脸外表极为不符的老成。 随即冷静平淡语气中,似乎隐约透出一丁点冷漠及无奈,与看透世界一切后,选择什么都不想,以平静的旁观者角度,为这件恶行重大的案件,摇头开口,「人心啊。」 弦旭勍皱眉的说:「必须加大力度追查王樟背后的线,以尽快遏止再有受害者被摘走器官,残忍杀害的案件发生。」 倏地,急促的警车鸣笛声,此起彼落。 没一会儿时间,多辆迅速过来支/援弦队的警车,很快将前后巷出入口团团包围,包括其他可能形成漏洞地方,也站了几名警员严防死守。 总之,任何角落、地方,不留一丝缝隙,以防被狡猾的王姓嫌疑犯脱逃。 第5章 弦狐狸偷戳贺兰兔纸脸颊 分岔巷子口。 贺兰初告知其中一名救护人员,受害女性可能出现的状况,与刚才王姓嫌疑犯卡住她脖子,惊吓过度,必须进一步检查脖子伤势等情形后,立即往旁退一步,以免耽误两名救护人员为那名受害女子进行检伤分类,及伤势检查。 随即贺兰初看着救护人员将惊吓过度昏倒的受害女性,抬上担架,并送上救护车。 就在数名派出所警员迅速拉起封锁线下,及时避免了围观群众靠近,或拍照上传网络。 以及几家新闻媒体记者在封锁线外,即/时连接棚内播报新闻时,同样避免了他们为抢夺独家新闻,太过接近,甚至无形中,妨害到警察运行公务。 很快的,救护车在封锁线外的各个警员同仁协助,顺利通过封锁范围,避免周围群众阻碍交通等情况,那辆载着昏迷的受害女性的救护车,迅速驶离众人视线范围之外。 ……… 贺兰初弦旭勍在支/援警方抵达现场后,对于刚才王樟被鬼上身,多名受害者亲诉冤屈的灵异现象,仿佛有默契的同样选择闭口不提。 毕竟这种非科学存在,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同时弦旭勍直接以在追捕王樟过程,王樟突然毒瘾发作,导致身体承受不住,进而昏倒为由,告诉下属小刘及邢警大队的队员,并示意两名队员将昏迷的王樟送上警车,跟着去医院检查。 弦旭勍眉头微皱,一脸严肃,告诉小刘等队员,「王樟除了作为毒品案中,贩毒的共犯外,在他背后可能还牵涉恶行重大的诈骗,黑市非法贩卖器官,并将被诈骗上当受害者残忍杀害的刑案发生。 小刘你们依循这几个关键字为线索去调查,说不定会有什么新发现,让我们警方能够及时遏止犯罪继续发生。」 小刘等邢警队员虽然疑惑,为何弦队会有那样的怀疑! 不过话虽如此,他们仍然听令行事,打算依循弦队所讲的几个关键字:诈骗,黑市非法贩卖器官,受害者惨遭残忍杀害,可能被弃尸荒野,要往深山寻找等消息为线索—— 去调查王樟除了作为毒品案中的共犯之一之外,是否也参与了这些三观尽毁,丧尽天良,毫无人性的刑事案件中。 ……… 贺兰初看着向他几名队员下属及支/援警员交代一些事情,交代完后,便突然看向他,接着想都不想,直接走来他面前的弦旭勍,原本面露冷静,观察周围的娃娃脸,在弦旭勍靠过来时,立即露出一抹大白兔子般单纯无辜,又无形带有萌哒哒感觉的表情。 第9页 与此同时,从对方身上散发淡淡的那股,只有吸血鬼才能闻到,他也不喜欢的味道,立即钻进鼻腔,鼻头不自觉痒痒,有种想打喷嚏的感觉,瞬间放大,让贺兰初忍不住想揉揉鼻子,不过最后顺利压抑消失。 那双天生一墨黑,一深紫的漂亮眼珠子则忍不住微动,眉头也不禁微微拧了下,打算採取『对方不先开口,他也不先说』颇有小学鸡幼稚感的姿态上线。 顷刻间,贺兰初好像变成一只拥有纯白毛色,皮毛蓬松,外表像个特大号麻糬,圆又圆,胖唿唿,柔软好捏也好撸。 那对异色眼珠子透着清澈明亮,粉粉三瓣嘴不自觉动了动,兔脸写满无辜,骨子里却天生有着身为吸血鬼,自然不服输性格的大白兔纸。 弦旭勍则像一只皮毛火红,全身柔软毛髮,随徐风吹过时,瞬间飞扬起来,如流线型般的大尾巴,也像炸毛一样,变得q萌蓬松。 而且三瓣嘴微微勾勒一丝弧度时,自然牵动那对天生带笑的狐狸眼,如黑葡萄般的剔透眼珠子,随微微眯起时,无不给人一种运筹帷幄—— 随时会给你下套,让你中招,中了名为爱情魔法阵,让你逃不出牠手掌心的腹黑狐狸。 弦旭勍原本直勾勾瞅着贺兰初,完全不讲话,以至两人之间不知不觉陷入一股古怪氛围剎那,倏地低头,贴近他脸。 贺兰初双眸微微睁大,眼睁睁看弦旭勍那张英挺深邃俊脸,在眼前放大,进而心生防备。 同时察觉自己作势朝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时,下意识忍住,就站着不动。 直接与他来个面对面,眼对眼,鼻对鼻,就想知道他想干嘛! 顷刻间,整条巷子会动的好像只剩他们两人,周围一切瞬间像被摁下暂停键,所有吵杂等动静声响,一下子消失,只剩安静。 彼此距离近得仿佛下一秒就能亲在一起。 尤其贺兰初敏锐感官感受到,不断从弦旭勍身上自然透出的温热体温,和挥洒在空气中,仿佛会灼热般的唿吸,还有对方心脏平稳跳动声。 以及稳稳又鼓鼓的脉搏跳动声,逐渐放大,并钻进耳里。 弦旭勍盯着青年那张白晰,无血色的娃娃脸细细端详,一遍又一遍。 直到盯着青年忍不住微微蹙眉,皱皱鼻子,那对好看的异色瞳孔浮现不满,不自觉流露对他的不喜欢,正打算开口问:你在看什么!时。 同一时间,弦旭勍那张冷静,没什么情绪表情,肤色透着自然白的俊脸,随嘴角勾勒一丝弧度,不自觉牵动眼角上扬之际。 原本脸上没有笑容时,透着几分疏离,完全可以将人冻成冰坨。 加上整个人无形流露的慑人气场,不寒而慄,让人可怕,寒毛直竖等形容,分分钟套在他身上,绝不违和。 可当弦旭勍脸上挂起一抹相当吸引眼球的笑容时,一瞬间,那身会冻僵人的寒冰融化成一池温水。 一片落叶缓缓飘落水面,泛起阵阵涟漪,沁人心脾,疏离眨眼消失,无不给人一种好亲近,好相处的错觉。 望着贺兰初的那双眼睛非常迷人,尤其被直视时,自然流露一股—— 就算全世界尽收眼底,他却只专注你一人的深情感觉,伴随端正又冷冽,尾音自带一股性感,迷人天然撩气息的磁性低沉嗓音传来。 「你果然没有哭鼻子,原本红通通像吃多了红萝蔔的兔子睛,非常明亮清澈。」 贺兰初一听,原本一直强忍想打喷嚏、不想与他靠得太近,与下意识想往旁一站,和他保持安全距离的冲动,想看一直盯着他的他究竟想干嘛。 没想到,对方竟只是想知道:自己有木有哭鼻子时,额头不免浮现一丝井字,双眸不禁眯起,眼底不满闪过。 弦旭勍眼见这只纯白毛髮蓬松的大号糰子兔,正要因自己的话瞬间『炸毛』时。 时不时摇着蓬松毛茸茸大尾巴的火红狐狸…呃,是咱们弦队,自然得必须赶紧顺毛摸。 同时,像要伸出毛绒狐狸爪子,调皮又像恶作剧,直接往大白兔纸三瓣嘴旁的肉嘟嘟,也气鼓鼓的毛腮帮子一戳。 以免被揣着黑芝麻馅,易『炸毛』的娃娃脸青年怒视的吐露而出。 「黑芝麻馅大白兔纸,你叫什么名字?」 弦旭勍不待青年反应,在他因为自己的询问不由得一愣时,继续说:「我叫弦旭勍,邢警大队的队长,来自向阳警局。」 贺兰初一听见他姓弦,异色双眸不禁闪了闪,可很快的,注意力完全被弦旭勍接下来的动作引去。 就见弦旭勍举起那只削瘦,指节分明的大手,下意识伸出食指,直接往青年白晰脸颊一戳。 指腹下的滑熘,q弹,也微凉触感,让弦旭勍眼底不禁闪过异样。 随即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立刻往后退一步,自动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贺兰初被弦旭勍堪比没礼貌的行为惊到,「弦旭勍你——」 弦旭勍的食指指腹,仿佛残留对方脸颊肌肤带给他的触感,让他下意识搓了搓。 正当他想说什么时,下属小刘突然过来叫他。 「弦队,我们…」 弦旭勍一听,只得暂时作罢,案子要紧,稍微向小刘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并深深看一眼娃娃脸青年后,才转身和小刘离开。 第10页 贺兰初对于脸颊被对方偷戳的事,眉头不禁微蹙,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转瞬即逝,暗道了句:臭狐狸,你给我记住。 随即终于忍不住鼻头痒痒的,揉了揉鼻子。 接着,贺兰初趁所有人不注意时,悄无声息的转身,霎时消失在空气中。 待等弦旭勍交代完事情,看回贺兰初所站位置时,赫然发现人已经不见。 弦旭勍表情意外,并低语,「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打声招唿,这小孩—— 果然是只黑芝麻馅的大白兔子。」 弦旭勍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的摇头,并像想到什么的愣了下,伴随一丝可惜,「我竟然忘了问他叫什么。」 弦旭勍话音刚落,接着说:「不过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 下次再见面时,一定要先问你叫什么……大白兔纸。」 第6章 贺兰少爷与管家 滴答滴答,时针走向五点五十分。 没一会儿时间,天空露出鱼肚白,紧接着,被白云遮挡的太阳也终于露脸,同时挂在天上漫长一夜的黑布被扯下。 顷刻间,整个城市笼罩在耀眼阳光之下。 早晨阳光穿过白纱落地窗帘,照射进来,一室的昏暗很快被驱散消失,还给一室明亮清晰。 躺在浅色床上,『睡』姿规矩,苍白无血色的细长削瘦双手,交迭平稳放在肚子前,浓密纤细像两把小刷子的睫毛,在眼底形成一小片阴影。 那张平时自带萌感属性,行事作风却展现儒雅、谦谦君子范儿,此时依旧闭眼,感觉睡得很是安稳的娃娃脸主人正是贺兰初,咱们贺兰法医。 指针走到六点整剎那,原本在床上躺平,似乎属于『熟睡』状态的贺兰初的生物时钟精准运作。 倏地睁眼,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毫无倦意之色,或睡眼矇眬模样,好像根本完全没睡,意识依旧清楚,大脑也没有休息,仍然处于活跃状态。 整个人状态处于颠峰,神采奕奕,随即从床上坐起,下意识伸伸懒腰,舒缓长时间平躺不动,以至腰部变得有些僵硬,再活动活动肩膀,活络筋骨与脉络,让关节卡卡状态消失。 贺兰初的绝对五感,从周围大到要多远就能有多远,自然而然透过人与人、物与物,或者大自然中,自然出现的响动等动静,来捕捉各种讯息的吸血鬼本能。 在他睁眼清醒瞬间,一股脑儿齐涌向他,包括空气中,各种交织一起的细微声响和气味,不是传进耳里,就是钻进鼻腔,足以将人逼疯程度。 不过很快的,贺兰初丝毫不在意,也不可能将他逼疯的那些动静等讯息,就能自动屏蔽各种不重要声响和气味,也早已适应每日清醒时,大量讯息朝他涌来的情况。 当然,贺兰初作为吸血鬼,他其实根本不用睡眠,床上躺平『睡着』,调适到与人一样的作息和休憩状态,不过是他活了上千年以来,自然而然养成的生活习惯。 而且,这也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身为吸血鬼,要生活在人群中,除了低调、低调,再低调外,千万不能成为人群中的异类,以免被发现,进而造成不好后果。 贺兰初漱洗完毕,伴随唿唿唿,吵杂的吹风机声响,戛然而止。 因为经过平躺睡觉,使得后脑杓髮丝显得凌乱塌陷的黑髮,经过吹风机的热风吹拂及造型整理后,几缕刘海自然待在额前,头髮再次变得柔软蓬松,发尾微翘,同时将那张拥有雪白,无血色肌肤的娃娃脸,衬得更为纯粹透亮,俊的可人。 同时将身上那一身浅色休闲居家服换下,换上一身纯白衬衫,衣领有同色大啾啾系带领,粉色西服长裤与浅色袜子。 随即那只细长削瘦无血色的手伸向一旁,拿起柜子上,几副不同颜色的单片眼镜中的一副—— 黑色单片眼镜戴上,顺利将原本毫无遮掩的娃娃脸上,那双格外引人注目,也吸引眼球的异瞳做了完美伪装,镜片的黑色链子则乖乖待在右耳。 贺兰初看着镜中的自己,原本面无表情的娃娃脸,倏地展露一抹带有无形萌感,也俏皮可爱,显得唇红齿白的灿灿笑容。 ……… 贺兰初作为吸血鬼,已经存在一千多年,他是贺兰家族的主人,具有吸血鬼血统,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非人类存在。 贺兰初不仅不怕阳光,还非常喜欢阳光,特别是,对他来说,阳光的味道,就像东西被阳光晒过后,隐约透出一股柔软蓬松如干净棉被的味道。 同时,他也不老不死,即便受伤,伤口也能很快癒合,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杀死他。 千年以来,一直在寻找那名当初,差点导致贺兰家族灭亡,与贺兰家族有深仇大恨的恶吸血鬼。 昔日辉煌,人丁家族兴旺的贺兰家族,早已消失在歷史洪流中,不復存在。 如今的贺兰家族,只剩他跟一名管家贺兰刑。 至于当初贺兰家的那些忠僕,拼了命保护小少爷,才让小少爷有一线生还机会…最后那些忠僕,只剩管家一人。 其他人不是死在人类、吸血鬼猎人手上,就是被恶吸血鬼追杀,或者战死,甚至因为战斗缘故,生命亏损严重,最后生命走到尽头,不幸身亡。 突然,一道冷静,情绪近乎无起伏的低沉男声,从手机一端传来。 「少爷,您有在听吗?」 第11页 贺兰初原本渐渐飘远思绪,瞬间被打断,立即回神,「在,我有在听。」 贺兰刑直接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因为他觉得少爷刚刚思绪放空,可能没有听清楚,「您住的还习惯吗?」 这栋房子基调以白色为主,有多扇窗户及落地窗,客厅有一面墙壁,除了刷白外,还刻意保留砖块线条的砖块墙;房子整体採光适中,从厨房到客厅属于开放式空间。 最特别的是,二楼走廊尽头,踩上楼梯,顺利抵达三楼地方的挑高天花板,有一扇透明天窗。 在晚上时,能直接透过天窗,看见外头夜空的星星…贺兰初不自觉环视,属于风格简约的房子一圈。 同时,这栋房子也是管家贺兰刑帮他找的,室内所有装潢改动,全由管家一手负责,并请来专业室内设计师一同改造成贺兰初目前所见模样。 这栋房子有两个房间,较大的那间,属于少爷贺兰初,另一间则属于管家贺兰刑—— 两人是主僕关系,自然住在一起,只是有时不一定见得到面,比方说这几天,贺兰初顺利处理及结束那起案件,同时把在福安分局任职期间的法医工作,全数交接给新上任法医… 离开住了长达三年的公寓,从福安区搬回向阳区,位在向阳路上的其中住宅区之一,已经装修完毕,随时能拎包入住的房子。 贺兰初刚搬进来到现在的这几天,依然没碰到管家贺兰刑,两人不是通电话,就是视讯联络,跟目前一样。 当然两人现在纯粹手机通话,没有开镜头,因此贺兰初下意识点点头的举动,手机一端的贺兰刑,自然看不见。 贺兰初娃娃脸流露认真的说:「习惯,没有什么不习惯的,都活了那么久,什么样的地方,我们都待过。 无论向阳区这个地方,向阳路的住宅区环境,还是房子内外的装潢…一切的一切,都很好。」 贺兰刑那道冷静,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嗓音,不自觉缓和,并且透露出一丝高兴,「少爷,很高兴你喜欢。」 贺兰刑话音刚落,开始进入正题,「少爷,从福安分局调到向阳警局,你将成为《非刑调》的法医。 记得待会准时报到,您没问题吧。」 贺兰初:「没问题,我已经在准备。」 贺兰刑语气略顿,接着说:「少爷,说实话,我从没想过您会答应,并接受成为《非刑调》的法医—— 成为《非刑调》的一员,也就意味着,我们是吸血鬼的身份,不小心暴露的机率,将可能大大提升。」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浮现认真,听出管家话语中的一丝担心,语气坚定道,「刑子,即便我们吸血鬼身份,不小心被人类发现的可能性,会随加入《非刑调》大幅度增加! 不过,我不后悔,即便之后真的被人类发现:我们是吸血鬼…」 在一千多年的岁月中,贺兰初做过各种职业,也扮演过各种角色,以及不同身份。 二十一世纪的现在,则成为一名为受害者找出真相,找到兇手,象徵真理,真相永不迟到的法医。 贺兰初之所以会成为法医,除了低调行事,继续融入人类社会,以掩饰身为吸血鬼的身分,本身也对法医学有兴趣,所以才成为法医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是,『实现正义』。 ……… 贺兰刑冷静语气多了几分严肃,「少爷,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得提前告诉你,即将成为《非刑调》新上任负责人的是,弦旭勍—— 他同时也是与我们吸血鬼,天生不对盘,站在对立面的『吸血鬼猎人后代』。」 第7章 弦旭勍身上的味道 贺兰初答应加入《非刑调》,除了是为了『实现正义』外,还有,当时贺兰刑告诉他:向阳警局的现任局长刘建光,刘局长找上他,并得知他与贺兰法医认识,两人关系亲近,是主僕关系后,便希望少爷也一同加入《非刑调》。 因为少爷记忆超群,有他接手解剖检验的案件,往往很快顺利侦破,每每总能协助警方找出关键证据,让警方得以加快脚步发现,逮捕真兇,让真兇绳之以法。 加上他接手解剖的案子,也并非一般常理所能解释的案件,象徵正义的警方需要他的解剖能力,专门处理、侦办非科学案件的《非刑调》,自然更需要贺兰初解剖寻凶,协助警方的高破案率:特殊才能。 管家贺兰刑是《非刑调》需要的人才之一,少爷贺兰初同样也是——这是贺兰初知道这件事后,毫不犹豫选择答应加入《非刑调》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则是,近期他所知,也协助处理、一起侦办,为案件死者进行尸检的几起案件,包括兇手及死者遗体身上,似乎存在不寻常,好像与恶吸血鬼有关。 所以贺兰初想藉由《非刑调》查清楚那些案件,是不是恶吸血鬼做的。 并且找出恶吸血鬼,替贺兰家族上上下下的吸血鬼报仇,加上恶吸血鬼始终是一个隐患,绝对会造成整个社会与人民不安,所以找出他,将他解决,才不会生出任何不必要事端,以免间接导致他跟管家的吸血鬼身份曝光,甚至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贺兰初想到恶吸血鬼瞬间,原本平静的异瞳闪过一丝凌厉之色。 ……… 贺兰初双眼闪过惊诧,「刑子,你说《非刑调》新上任的负责人是弦旭勍!?」 第12页 贺兰刑一听,冷静语气浮现一丝疑惑,「少爷,听您这语气,你认识弦旭勍?」 贺兰初脑海瞬闪几天前,在福安区意外遇见他,并一同逮住被鬼上身的毒瘾混混王樟的事,于是大致简述两人遇到后的情况。 「我跟他勉强算来有一面之缘…不,应该说『孽缘』,帮他逮捕了一名毒贩子。」 贺兰初话音刚落,随即拉回正题,不想多说什么,娃娃脸同时流露严肃,双眸尽是认真,「刑子你调查清楚了,你确定弦旭勍是弦家人——吸血鬼猎人后代?」 贺兰刑语气笃定回应,「是的少爷,我很确定,这名即将成为《非刑调》负责人的邢警大队队长弦旭勍,就是和我们吸血鬼,天生不对盘的吸血鬼猎人后代!」 贺兰初得到管家确定的答案后,眉头微拧即逝,眼底闪过瞭然,难怪初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不喜欢。 尤其弦旭勍身上散发一股,吸血鬼不喜欢,让他狂『过敏』,狂打喷嚏,完全不想靠他太近的『味道』。 在贺兰初遥远的永生岁月里,曾经闻到过的,属于吸血鬼猎人身上,普通人闻不到,身为吸血鬼的他,却能闻到,也不喜欢,以及非常特殊的气味。 那种气味,带有一股辛辣感,很像芥末、胡椒,又像世界上,最可怕的死亡辣椒之一,总之气味相当浓烈刺鼻。 自然的,贺兰初也在弦旭勍身上闻到那股刺鼻辛辣味,那怕味道已经很淡,他依然有闻到那股——他不喜欢的味道。 话虽如此,对方身上除了有股淡淡刺鼻辛辣味外,还有一股身为吸血鬼的他,格外喜欢,天生对那股如阳光晒过后的淡淡清香味,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味道。 也难怪,贺兰初那时听到弦旭勍告诉他:他姓弦时,才会觉得耳熟,原来他是弦家人,不自觉让他想打喷嚏的吸血鬼猎人后代。 随即对弦旭勍这名祖传吸血鬼猎人的后代,感到好奇,不知道他猎捕吸血鬼的能力,还在不在?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闪过一丝异样,自言自语,「看来,进入《非刑调》之后的日子,不会太平淡了。」 贺兰刑不太清楚少爷跟弦旭勍究竟发生过什么,听着少爷的自言自语,冷静语气中,流露的一丝不解,顺着手机一端传来,「少爷?」 贺兰初眼睛微动,眨巴了下,立即将焦点抓回,语气正经的说:「刑子,我知道你不喜欢吸血鬼猎人,而弦旭勍偏偏又是吸血鬼猎人后代,但我们进入《非刑调》后,必须做到公私分明。 在警局,就得听弦旭勍的话,因为他是《非刑调》的负责人,是上司,是长官。」 贺兰刑身为少爷的管家,也从来只听少爷的话,不仅不会违逆少爷,更没有什么自己情绪及心思,对少爷非常忠心,因此毫不犹豫应了声:是,少爷。 与此同时,贺兰初、贺兰刑两人一致认为——吸血鬼身份,这个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毕竟自古以来,非我族类,必除之,人心隔肚皮,是千年以来,不变的道理。 所以他们是吸血鬼的事,不必对刘局长坦白。 再者,吸血鬼身份,和身为法医的贺兰初,两者之间,并不冲突,所以他选择不说。 贺兰初与管家挂断后,趿拉着拖鞋走向与客厅相连的开放式厨房,随即站到开放式料理台前,开始烹调早餐。 没一会儿时间,空气飘来阵阵香味,很快从厨房飘到客厅,香味瀰漫一室。 贺兰初熟练敲蛋壳边缘,随即将新鲜的整颗鸡蛋打入热油的平底锅中,霹哩啪啦声响,边缘金黄焦香与油香交织的煎蛋,逐渐跃入眼帘。 空气中,随现磨咖啡豆香气在咖啡机进行沖泡动作,迷人又令人觉得舒服的阵阵咖啡香,跟着传来。 就在贺兰初利用冰箱现有生菜及水果,迅速拌了一道生菜沙拉佐新鲜起司后,一旁吐司机传来啪啦弹跳声响,柔软吐司经过一段时间烘烤过后,外表色泽酥香金黄的烤吐司,随着烘烤时间一到,自动从吐司机跳起。 贺兰初明明是吸血鬼,可为何他还能吃/人的食物? 原因在于,他和普通经过初拥的吸血鬼,或低劣、心术不正的恶吸血鬼截然不同。 贺兰初有很纯正的吸血鬼血统:天生就是吸血鬼,又心怀正义,纯正善良。 所以,天生就能很好抑制吸血冲动,而且从来只喝过期血包,或动物的血。 贺兰初虽然天生就是非人类,但是依然保有绝对底线,不喝新鲜人血,不残害同族与人类。 必要时,甚至会主动帮助人,选择与人和平共存,这才是低调吸血鬼,能继续生活在人类世界中的保命法则。 当然,贺兰初虽说可以吃/人的食物,不过有时人的食物,只能算是塞牙缝的零嘴、下午茶,宵夜,勉强能当正餐,不怎么顶饿。 若以人类几分饱形容贺兰初吃完的状态,顶多有五、六分饱,因此,贺兰初在一段时间内,必须喝血…自然是过期血包,才能成功抑制食慾,不至于陷入失去理智,完全疯癫状态,进而失手伤或杀死人,给自己增添任何不必要麻烦。 况且,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人类、全世界为敌。 再者,对他而言,喝过期血包,才算正餐。 忽然,贺兰初脚边传来一阵抓挠,像两只毛爪子大力挠过… 第13页 说是『大力』挠过,实则就像给贺兰初挠痒痒程度,不断试图刷足自己存在感的动静。 就在贺兰初动作极快的从平底锅,剷出煎蛋,并放入一旁白瓷盘,从吐司机取出烤得酥香金黄的两片吐司,摆到盘内。 接着生菜沙拉以碗装盘,随即将热腾腾散发浓浓咖啡香的黑咖啡倒进杯中。 紧接着,逐一放进托盘等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下来之际,察觉到脚边骚动时,原本表现专注的娃娃脸立即浮现一丝微笑,目光下意识朝脚边浅色拖鞋看去。 同时那道充满感情,透着一丝奶萌感的温和嗓音,不禁吐露而出,「吉宝,你不乖了喔。」 贺兰初口中的吉宝,随他放低视线,坐在他脚边,不断扒拉主人拖鞋的毛茸茸爪子,确定自己刷足存在感后,两只爪子开始左舔舔又舔舔,再抹一抹萌哒哒又鼓了鼓毛腮帮子的双颊,简直是吃可爱长大的毛茸茸生物,映入眼帘。 没错,作为像一只揣着黑芝麻馅的大白兔子的咱们贺兰法医,他养了小兔纸,吉宝是只真兔,本兔,是他的萌宠。 吉宝长得又萌又可爱,是一只外表像个金色大汤圆,整只兔皮毛蓬松,也毛绒,毛色为棕橘色,萌萌外表极具欺骗性,有对如黑葡萄般,又黑又亮的黑眼珠子。 尤其主宠二人超有默契,吉宝虽然不会讲话,但能透过行为举止与贺兰初对话,同时也听得懂主人讲得话。 所以抹了抹脸,再舔一舔毛茸茸兔爪的吉宝,在听到主人说他『不乖』时,立刻仗恃有主人眼底透出的宠溺,爪子飞快的朝主人浅色拖鞋迅速扒拉、扒拉几下,兔眼珠子骨碌碌的转,随即抗议的动动那张鼓鼓三瓣嘴,并发出噗噗的声音,【主人你乱说,吉宝才没有不乖!】 贺兰初一听,眉毛微挑,只笑不语,接着继续刚才被吉宝打断的事。 吉宝见状,立即跟上主人脚步前行,兔脚蹦跶蹦跶的跟着来到餐桌旁。 紧接着,贺兰初逐一将托盘上的早餐放上餐桌,并拉开椅子坐下,准备开始用早餐。 一旁的吉宝,则马上发挥牠超群的兔式弹跳力,一个蹦跶跳跃动作,顺着主人身边那张椅子为阶梯,一跳一弹一飞越,直接跳上餐桌。 贺兰初见状,看了牠一眼,像想到什么的,在准备用餐之前,先是推开椅子起身,走向早已摆满萌宠吉宝各种生活用品,与提供牠玩乐蹦跶的小型滚筒隧道等玩具的客厅一角,拿来吉宝营养满分,成兔专用的饲料,倒入兔耳形状的小盘子中,再放到牠面前。 一整个动作完成后,主宠二人准备开始享用,属于自己的早餐。 与此同时,开着的液晶屏幕传来新闻主播播报声,很快引起贺兰初注意,他在端起混合方糖、奶精,搅拌均匀的咖啡喝一口后,下意识看向电视屏幕。 新闻主播报导的新闻,就是前几天在福安区,分岔巷子里发生的那起毒瘾混混王姓犯罪嫌疑人,随机掳人进巷内的案件后续。 新闻主播面露正经的说:「王樟是一名瘾君子,有毒瘾,吸毒又贩毒,有前科。 在被隶属向阳警局的邢警大队与弦队长追捕过程中,疑似醉酒状态,实则毒瘾发作,整个人陷入茫然失神状态,正巧有一名刚下大夜班,准备回家,路过该巷子路口的受害女性周彤,直接被王姓犯罪嫌疑人拉进巷内… 经过警方持续追查,王姓犯罪嫌疑人身上背有好几条人命…」 第8章 弦大队长天生太撩人 弦旭勍挑眉,那张深邃俊脸上,原本略微似笑非笑的嘴角,在看见他剎那,腹黑笑意不自觉加深,「我原以为重逢时间还没到,时间仍需要多一点点,才足够。 想不到缘分就像个同心圆,不存在时间限制,兜来兜去,最后竟那么快让我们相遇,还是在这里。」 贺兰初蹙眉,没想到大早上的,竟然听见他暂时不想听,也不想见的人的声音。 随即看向对方,无言以对,娃娃脸上写满『你怎么会在这里!?』以及摆明一副不喜欢,甚至略带嫌弃的表情。 因对方身上属于吸血鬼猎人,无形散发的那股略微辛辣味道扑面而来,又让他觉得鼻子痒痒,变得『过敏』,有股想打喷嚏冲动,油然而生。 转瞬之间,贺兰初双眸毫不掩饰的直接露出死鱼眼,额头三条线掉下来,此刻内心则呵呵了声,你个臭狐狸。 ……… 稍早之前,六点三十分。 室内以白色为基调,室内设计基本与贺兰初那栋房子相似,整体装潢却又大不相同。 客厅有一面墙,刻意划分三等分,左右各有一面书柜墙,两面书柜墙中间,则以抹茶色磁砖贴出一整片立体磁砖墙,磁砖墙下方,则摆设液晶电视及深色电视柜。 木色地板,与周围大地色装潢摆设相唿应,房子整体採光透亮,从客厅到厨房,同样属于开放式空间。 客厅中,有一部份被划分布置,放有几样适合,也能居家运动的健身器材,而且地板铺有一整片防止受伤的深色软垫。 早晨阳光透过窗户挥洒进来,一下子照亮整个客厅,沐浴在阳光中的一道人影,不断传来规律吸气吐气,夹杂似有若无的喘息。 深色软垫上,男子——没错,他就是邢警大队队长的弦旭勍,他正做着动作姿态高标准、高要求,满满一百个伏地挺身,整个人汗水淋漓,同时也浸湿头髮,胳膊有劲充满力量,手臂肌肉线条,随双手撑起固定、俯压停留等反覆动作出现,渗出的颗颗汗珠变成一道道汗水,顺着胳膊弧度滑落。 第14页 一百个伏地挺身完成,接着弦旭勍顺势仰卧起坐一百下,被汗水渗透的黑色吊嘎,随腹部用力起身,躺下等反覆动作,在用力支撑过程,隐于黑色吊嘎下的腹部肌肉,随拉起撑住姿态,紧实线条分明若隐若现,不禁给人无限遐想空间。 ……… 一唿一吸之间,弦旭勍保持平稳喘息,削瘦结实手臂举哑铃,臂膀持续交换动作训练。 紧接着,弦旭勍套上拳击手套,俊脸无表情,眼神流露犀利,直视前方沙包,并摆出预备出拳姿势,下意识调整唿吸,唿吸逐渐恢復平稳时,高涨情绪及气息,也缓和稳定下来。 同时周围自然出现的声响,彷佛再也听不见,一切好像化为虚无,在他眼前只剩沙包一个目标之际,一个箭步沖向沙包,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出拳击向沙包。 同一时间,沙包出现惯性/前后晃动幅度时,弦旭勍穿着黑色休闲短裤的大长腿立即一个抬腿,用力扫向沙包,力道之强,一瞬让沙包幅度晃动极大。 弦旭勍同时全神贯注在练习拳击,身上汗水挥洒如雨,露在黑色吊嘎、黑色休闲短裤外的四肢肤色自然白,肌肉线条均匀,随使劲出拳动作,充满力与美,认真的喘息伴随拳击沙包等声响,时不时传来,渐渐迴荡整个空间… 直到六点四十分一到,咱们弦大队长满满贺尔蒙、雄性激素,禁/欲气息浓厚的平时日常居家健身训练,结束。 弦旭勍洗了舒服的冷水澡,吹风机吹过后,还给他一头精神蓬松黑短髮,并重新换上一身黑短t恤及黑长裤,举起精实修长大手扒了扒略微凌乱黑髮后,几缕髮丝自然搭在额前,随即趿拉着拖鞋来到客厅坐下。 此时墙上时间已经来到七点整,同时弦旭勍叫的外卖早餐也送来,并开始享用中式早点:皮蛋瘦肉粥配油条、豆浆。 液晶屏幕传来新闻播报声,弦旭勍端起粥吃了一口,目光专注的看着新闻。 新闻主播报导的新闻,正是几天前,他跟邢警队员、下属小刘等人,一同追捕的那名作为共犯之一的毒贩子王樟等后续追踪报导。 王樟没有打码的大头照——平头,长相普通憨厚,两眼眼白多于瞳孔,身形消瘦,眉宇透出几分阴郁,气息看来有点古怪的王樟照片,经过新闻报导后,整个社会都知道这名万恶的毒贩子王樟长相。 弦旭勍专注看着新闻报导的俊脸,表情完全没有笑容,除了显得异常冷静外,还莫名给人一种任谁在他面前,千万别胡乱造次或做坏事,以免被弦大队长盯上、发现,进而被批评教育,或逮回局里处理,一身透着正气,刚正不阿,强大的魄力气场。 弦旭勍眉头不自觉微隆,想起当时王樟被鬼上身瞬间,多名受害者亲自发声,被诈骗,身上器官不见,最后被弃尸荒野,客死异乡的情况。 弦旭勍让小刘去调查,王樟背后是否与那些受害者有关,经过小刘等人按照毒品案败露,被警方发现与找到的线索等蛛丝马迹,循线调查下,当时多名受害人鬼魂透过王樟之口,向他跟娃娃脸青年提供… 弦旭勍脑中浮现之前见到的青年脸孔,包括与他对视时,对方拥有一双,极为特殊的异色瞳孔,一瞬闪过脑海时,双眼不禁闪了闪。 一旁桌上,摊开的资/料夹,正巧呈现在之前被弦旭勍翻到的最后一页,往下倒数的名单中,有一名让他熟悉的『某人』基本资/料,包括对方照片上,为了掩饰那对天生异瞳,右眼故意戴上的金色单片眼镜… 随即将关注点拉回案子。 多名受害者姓名、年龄,家住哪里等基本资/料,以及如何被王樟诈骗出国,最后客死异乡等关键讯息。 经过警方详细分析比对调查多名受害者所讲的事:曾经与王樟接触过的人当中,被店内或沿路上监视器。 又或者,曾经被路人或店家看见,的确有多名身上脸部,穿着打扮、口音等特徵,和那些受害者相符。 同时那些受害者也被列为失踪人口,他们家人发现联繫不到受害者,并发现他们失踪后,赶紧报警,有记录在案等讯息,形成好几条关键点。 而那几条像编织成网的关键地方,都存在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最后通通指向一人,即与那些受害者最后一个接触过的人,王樟。 王樟涉嫌重大。 毒品案背后,王樟除了作为共犯之一,弦旭勍等人也查出王樟他们贩毒,与黑市不法犯罪份子勾结,进行诈骗,参与黑市非法器官贩卖。 而王樟等共犯,虽然被警方揪出,但他们很明显都只是毒品案背后,牵涉极大的非法犯罪集团中的其中一条支线小鱼,小喽喽。 他们警方依然必须继续深入挖掘调查,并尽可能在最短时间内,不打草惊蛇情况下,迅速将作为大鱼的该非法犯罪集团一网打尽,以免有更多人受害。 新闻画面上,那些被取走器官,最后任意弃尸荒野的受害者遗体,就在向阳邢警大队与国外该国的刑警小组一同合作打击犯罪下,锁定几座最有可能的弃尸山林。 同时加大警力搜查,经过警方几天持续努力,不间断搜寻下,终于在其中一座山里,发现那些惨不忍睹,有的损毁严重,有的身上器官通通被取走。 甚至经过当地法医初步勘验,有的受害者生前曾遭受过非人的凌虐等等的受害者遗体。 第15页 新闻主播话音刚落,虽然秉持身为媒体人的专业态度,来播报这条震惊整个社会的社会新闻,不过在讲起那些受害者惨况时,语气透着震惊,难以压抑的遗憾,深感同情。 以及对那些泯灭人性,丧尽天良,毫无道德底线的犯罪者的愤怒,不经意间流露而出,不过很快便收拾好心情,恢復身为媒体人的专业态度,眼露正经的继续说:「毒品案背后除了贩毒外,还有黑市非法贩卖器官案、掳人诈骗案等刑案存在……我们新闻台将会持续追踪后续报导,让社会大众知道真相。」 新闻主播话锋一转,有感而发的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那种免费帮你出机票出国玩的微信留言,可能存在诈骗事实。 请社会大众一定要小心注意自身安全,避免触法之外,也小心别中了有心人的诈骗圈套,让自己陷入危险漩涡中,无法逃脱。 因为往往免钱的代价最贵! 同时也请大家记住一句话,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能吃。」 这则新闻播报到这里,接下来则是气象主播,开始播报今日天气晴朗有雨,还是阴天打雷闪电,是否要带雨具出门的播报声,从液晶屏幕传来。 ……… 七点三十分,弦旭勍迅速套上深色衬衫,裸/露在黑色吊嘎外的胳膊肌肉线条,隐于长袖中,削瘦精实身材在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直接将钮扣扣到最上方一颗时,牢牢被隐藏起来,同时调整衣领两端…… 站在镜子前的弦旭勍身影倒映在镜面,着装完毕剎那,再次整理衣领,修长手指擦过熨烫服贴平整的肩线,一身笔挺整齐,有精神,透着正气,不怒自威,衬托挺拔高个身姿的深色警察制服,映入眼帘。 同时弦旭勍穿上这身警察制服,代表着国家赋予他,也必须遵守实现的责任心,责任感,维护公平,执法正义,将所有罪恶扼杀于摇篮中,以及正经严谨… 毫无情绪起伏的双眼,直视镜中倒影——那张深邃英挺俊脸透着冷静,随即大手扒了扒髮型稍显凌乱,正经又无形流露一股难以言喻魅力的黑短髮。 一切准备就绪,弦旭勍越过一旁桌子时,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资/料夹:里头全是即将成为他部门组员的,所有人员基本资/料。 随即转身朝门口走去,准备出门。 ……… 另一边,贺兰初穿上粉色西服外套,让整体造型一致,下意识看一眼镜子,确定着装整齐后,也准备出门,以便待会能够准时抵达向阳警局和报到。 那枚毛茸茸金色大汤圆的萌宠吉宝,已经在一旁等候,外出笼、遛兔绳等兔子用品:吉宝的东西自己收拾到齐,吉宝也要跟着主人一块去上班。 贺兰初见状,只是看了吉宝一眼,随即一併将牠带上,因为他自然不可能将吉宝独自留在家,之前在福安分局时,他同样也带上吉宝去上班。 况且吉宝情况非常特别,本身就有一个『秘密』存在,那个『秘密』,除了他跟管家知道外,谁都不能说。 但有一点很清楚,吉宝本身的特殊性,绝对能帮到《非刑调》,贺兰初相信,吉宝绝对能靠自己力量,向弦旭勍等人证明:牠的实力,绝对足够加入《非刑调》,也能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 当然是,平时作为团宠,在必要时,能发挥绝对助力的存在。 吉宝雄赳赳气昂昂的抬起毛下巴,两只棕橘毛兔耳转了转,粉粉兔鼻可爱的翕动了下,兴奋开心的噗噗一声。 贺兰初蹲低,抱起吉宝让牠站在肩上,随即一人一萌宠准备出门! ****** 贺兰初万万没想到,才刚出门就遇见弦旭勍那只臭狐狸,心中顿时忍不住呵呵了声。 白天阳光映照在两人身上,彼此视线恰巧聚焦瞬间,周围玻璃等足以折射熠熠光彩的一切事物亮光,稍显刺目,让两人彷佛晃了眼,同时双眼不自觉瞇起,彼此在对方眼中好像充满一股矇眬浪漫色彩。 咱们贺兰法医穿着一身粉色系西服,内搭白色大啾啾系带领打扮,自带朝气蓬勃外,天生又有一种不自觉散发的萌感,揉和整个人无形流露的儒雅,谦谦君子气息。 而那只棕橘毛茸茸小兔纸,则乖乖、软哒哒,也稳稳站在主人肩上。 只是身为吉宝主人,外表像个萌哒哒大白兔子,揣着黑芝麻馅的贺兰初,原本愉快心情,却突然变得不太美丽,在看见会让他打喷嚏的吸血鬼猎人后代——臭狐狸后。 至于,咱们弦大队长,难得穿着一身代表正气严肃的深色警察制服,制服的笔挺弧线,将背嵴衬得挺拔修长,英姿飒爽,一出门,就意外看见让他印象深刻的小孩,娃娃脸青年,像个黑芝麻馅的大白兔子的贺兰初—— 尤其对方一身粉色西服,领口有个白色大啾啾,萌感十足的打扮,那张无血色,异常白晰的娃娃脸上,原本右眼戴着的金色单片眼镜,竟换成了黑色单片眼镜时,弦旭勍双眼不禁闪烁,像被对方的那抹惊艷,直戳胸口,一股没来由的涟漪骚动蔓延开来,同时内心深处忍不住闪过一句好可爱。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妥妥就是个高颜值典范与组合,只要两人一站出去,绝对吸引眼球,秒杀无数张菲林。 贺兰初带给他的惊艷之后,弦旭勍立即将那股莫名出现的异样躁动隐匿消失,眉头不禁一挑,深邃俊脸露出一抹腹黑笑意,「呵,一只大白兔子,还养一只像大汤圆的毛茸茸小兔纸,本兔,这画面实在好玩,也足够经典。」 第16页 贺兰初一听,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微微瞇起,内心再次呵呵了声,娃娃脸上此时写满对眼前臭狐狸的不喜欢,颇有想立即回怼他的冲动,油然而生。 第9章 喔豁!意外额头之吻(修加段落) 位在向阳路上,向阳巷一段的住宅区,房子是一栋栋相连,距离很近,邻居与邻居之间,仅隔一道墙,或一条通往四面八方的小巷及大条马路,因此往往出门,有一定机率,会遇见住在自己隔壁的邻居。 比如现在,贺兰初刚刚关好门,属于电子锁的门自动锁上,一旁同时传来开门,关门,门自动上锁动静时,原本秉持敦亲睦邻,打算当个友善有爱的好邻居,跟隔壁邻居打声招唿,表示自己搬来没几天,有事可以互相照应,下意识看向隔壁之际—— 贺兰初挂在娃娃脸上的温和微笑一瞬僵住,眼瞳微缩,倒映同样朝自己看来的弦旭勍身影。 这是得有多大的缘分…呸,是多大的孽缘,才会让两人一大早的,就在住家这里相遇!? 随即贺兰初发现一件,让他很是嫌弃的事,从旁边那栋房子出来的弦旭勍,该不会就是他未来邻居? 弦旭勍像要印证贺兰初想法,下一秒就给出明确答案。 弦旭勍眉头一挑,隐下眼底的一丝诧异及意外,之前原本打算下一次再见时,一定先询问小孩叫什么,以免遗漏忘了问,又和他再次错过之后,原本冷静略微无表情的俊脸,浮现一丝微笑,「原来你住在这里,果然成功验证一句世界真小,想见的人在哪里都能见到,很高兴见到你,我们竟然成了邻居,小孩。」 弦旭勍身为即将上任的《非刑调》负责人,自然得率先掌握及知道,将成为他下属的所有成员基本资/料,并了解他们性格、专长等一切。 才能为之后一同工作,案件调查,运行任务或逮捕兇嫌等危险行动时,採取最佳方式,妥当的按照成员属性、特殊才能,进行适当工作分配给他们。 因此,刘局在他和邢警大队等下属忙完那起毒品案回来后,便立即将一份成员名单交给他。 弦旭勍拿着资/料夹的削瘦大手无意识敲了敲,里头的《非刑调》成员名单中,让他诧异发现:小孩也是名单中的一员,还是一名业界巨有名,协助警方,破案率极高的法医。 弦旭勍去福安区是有任务在身,当抓捕王樟等共犯的行动结束后,很快离开福安区,马不停蹄调查起《毒品案》背后延伸出的《黑市非法贩卖器官事件》、《诈骗掳人杀人事件》等案件… 直到昨晚,才回到向阳区,也就是说,弦旭勍早已经住在这里,比贺兰初更早。 而且,弦旭勍住的那栋房子是他自己的。 贺兰初娃娃脸隐下僵住微笑后,压抑不断想打喷嚏,甚至想揉揉鼻子的冲动,立即收拾好看见弦旭勍的不喜欢。 同时看向对方那身笔挺又威严的警察制服,和管家事先告诉他《非刑调》即将上任的新负责人是弦旭勍,包括竟然那么刚好住在他隔壁等事,迅速分析所得结果。 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微微眯起,颇有皮笑肉不笑的回应,「是啊,真是凑巧,『狗血的缘分』,让我们刚出门准备去向阳警局报到,就遇到。 甚至也刚好住在对方隔壁,你说,这不是孽缘是什么?弦大队长。」 弦旭勍一听,眉头又是一挑,对于眼前像只毛茸茸,满脸不经意表现出对他的嫌弃的大白兔子贺兰初,像故意要与他作对,眼睛微动,走向隔壁—— 当属于邻居与邻居家之间,以稍显色差的水泥地划分出的微小界线范围,被那双笔直大长腿,跨越过后,就好像踩进贺兰初心理防线之外,直到走来他面前停住。 眨眼之间,两人身高创造出的微妙差距,让弦旭勍低头,也让贺兰初不得不稍微仰头看他… 立即发觉到这点时,咱们贺兰法医牙齿顿时有点痒痒的磨了磨,不禁有点不快了。 尤其弦旭勍在走向他时,无形从对方身上散发的那股淡淡,属于吸血鬼猎人,却让他觉得气味相当强烈,也刺鼻的辛辣感,让他忍不住皱皱鼻子,下意识想与他拉开一段距离,纵使这点距离,对五感超敏锐的他,并没什么用,依然闻得到对方身上的气味。 即便如此,贺兰初念头转瞬即逝,仍往旁退了几步,顺势和他拉开一段距离。 弦旭勍见状,眼底闪了闪,似乎对贺兰初自然透出对他的不喜欢,没来由的感到兴趣,顿时升起一丝开玩笑,与作势捉弄他的念头。 弦旭勍深邃英挺俊脸带有一抹腹黑笑痕,他明显感受到对方对他的不喜欢,还偏偏假装没发现,不在意的故意靠向他,颇有想惹恼对方,或看对方会出现什么反应!? 直到将咱们贺兰法医逼到他自己家门,整个后背不得不贴在门边,与他正前方之间,才总算停下。 弦旭勍双眼始终摆在贺兰初那张娃娃脸上,同时感受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快,不满,时而拧眉,时而又像在隐忍压抑,别打喷嚏等多种情绪交织一起的模样时,不知为何眼底闪了闪,如腹黑狐狸般的笑意,不自觉显露在脸上。 至于,贺兰初原本基于礼貌,以及对弦旭勍这身警察制服的尊重,加上自己本身的儒雅、谦谦君子人设,让他做不出对对方的任何不礼貌举动。 第17页 最后眼睁睁让自己错失避开被罩住范围圈,有那么一刻,贺兰初好像一只傻不隆冬的大白兔子,一声啪嗒过后,自动掉进火红狐狸故意设下的陷阱,而不自知。 直到那只可恶的腹黑臭狐狸好整以暇看着,傻傻掉进捕捉网的猎物大白兔纸时,才恍然自己中了对方『陷阱』。 并且造成当前被弦旭勍顺势来个大门咚,无法前进,也无法撤退的情况发生,贺兰初眉头一拧,忍不住磨磨后槽牙。 与此同时,贺兰初眼底闪过一丝『恼怒』不满,娃娃脸毫不掩饰的一冷,随对方身上无形流露的,属于吸血鬼猎人的辛辣气息,有一下没一下钻进鼻腔时,让他鼻子痒痒。 加上,不断压抑、隐忍想打喷嚏的『冲动』,却在对方逐渐靠来时,持续朝反方向削弱,同时想打喷嚏冲动,也一点一滴加深,连那对天生异瞳的眼睛,也因此憋得有点泛红,隐约有生理泪光闪过。 而莫名沦为唯一吃瓜群众的吉宝,在弦旭勍不断靠向主人时,似乎意识到他想对主人做什么,那对黑葡萄般的明亮黑眼珠子,不自觉闪了闪。 随即顺着主人身侧弧度,借力使力,慢慢往下爬,直到顺利从主人身上跳下来,四肢毛脚丫下意识一蹲,进行缓冲之余,也踩稳地面。 紧接着,毫不犹豫蹦跶『远离』两人之间莫名升起的暧昧范围圈,认真当起一名吃瓜群众。 划重点提起,吉宝对主人的『忠心』,可不能用在这事情上昂,唿唿唿。 吉宝那张兔脸呈思考状,粉粉兔鼻不禁翕动,伴随兔牙磨了磨,鼓鼓毛腮帮子跟着动了动。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天生就像个同性/相斥的两枚磁铁,一碰到,就会往两端自动弹开,并且磁场频率不合,也绝对不对盘,更谁都不让谁—— 贺兰初察觉自己莫名被大门咚,又被笼罩在弦旭勍身前,眼角余光扫向作势伸手靠到门边,穿着深色警察制服长袖的胳膊一眼。 双眸眨了眨,让眼底的一丝生理泪痕消失,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一直蔓延加深的『过敏』感受,与极欲想打喷嚏冲动,狠狠被压下。 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眼白也因此泛红之际。 想不到弦旭勍接下来动作,却让他措手不及,原以为对方作势靠到门边的右手,竟勐地拐了个弯,迳自摸向他头顶,像撸毛茸茸蓬松兔毛脑袋瓜般,大力抚了抚那头柔软,发梢微翘的黑髮。 咚咚咚,来自弦旭勍平稳跳动的心脏,整个人气定神闲下的稳定,也仿佛有点灼热的唿吸,以及从对方身上传递过来的体温,揉合贺兰初发现在他头上作乱的大手等多种感受瞬息,异瞳骤缩,娃娃脸尽是难掩的吃惊。 须臾,撸贺兰初毛脑袋瓜的大手略顿,转而帮他整理被他抚摸的有点凌乱的髮丝。 同时帮他拨了拨稍微乱翘的刘海,让刘海软耷耷的自然垂在,与异常白晰肤色形成极大对比,也如白雪透亮的额前。 贺兰初一句弦旭勍你——震惊,外加作势制止的话,尚未脱口而出。 原本顺利压下消失的『过敏』反应,随弦旭勍那只在头顶作乱,乱撸他头毛的大手『撸毛动作』,进而不断散发的淡淡—— 对他而言,也相当刺鼻的辛辣气味,散布在他周围空气中之余,也钻进他鼻腔。 与此同时,头顶作乱大手终于停顿,反射性的抽开,随即放下,伴随弦旭勍低头,打算对他附耳低语剎那。 那怕贺兰初即/时压抑隐忍,让痒痒鼻头,千万别打喷嚏,他也确实成功忍住。 然而,为了隐忍『冲动』这个动作,哈啾感受消失的及时,贺兰初整个人却反应极大,像要往前弹出去般,额头直接撞向恰巧低头,准备对他附耳低语的弦旭勍…下巴? 喔豁!不是弦旭勍下巴,贺兰初这一反弹动作,让他额头直接与弦旭勍来个意外碰头之吻—— 转瞬之间,彼此双眼不禁睁大,伴随额头、嘴唇撞到对方时,一瞬间的吃痛反应,油然而生。 随即贺兰初感受到额头印上对方嘴唇时,所带来的一丝微凉柔软,甚至隐约带有一丝火辣辣感觉。 弦旭勍淡色唇瓣意外亲到他额头时,面对对方异常冰凉,不似常人的肌肤温度,没有深思,同时一咪咪怦然,一瞬从心底生出剎那。 两人下意识四目相交,眼里像倒映对方身影,周围一切动静,好似一瞬消失,只剩他们两人。 没来由的暧昧气息悄悄吹起粉红泡泡,逐渐将两人包围在浪漫的粉色泡泡海中,稍显刺眼的金色阳光,也打在两人身上,泛起阵阵的朦胧美感。 一秒两秒…数十秒过去,不由得愣怔的两人,才像忽然回过神,仿佛有默契的,立即往后一退。 碰的一声,贺兰初后背撞到自家门板,弦旭勍则微微绊了下脚,反射性的稳住全身后,顺利站稳。 刚才的意外额头之吻,让贺兰初弦旭勍两人周围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至极,任谁都没有先开口。 直到弦旭勍率先出击,隐下方才意外亲到贺兰初额头时的异样,与暧昧等感受。 并佯装没事的打破尴尬僵局,深邃俊脸浮现一抹玩笑式的微笑,「小孩,你未免太『狠心』了,我只是伸手帮你拨一拨,有点凌乱的头髮和刘海。 没想到,你竟然直接用额头『攻势』招唿我。」 第18页 贺兰初一听,神马对方印在自己冰凉额上,不自觉带来的那股,好像会灼烫般的印记余味感受,伴随似有若无的暧昧发酵等,让他整个人出现异样反应的感觉,通通消失殆尽。 臭狐狸睁眼瞎说的胡话,霎时让大白兔子炸毛,不对盘感受咻的如坐上云霄飞车,直接拉满拉爆。 贺兰初眉头一挑,简直快被『气』笑了,娃娃脸也同时给予对方一个傻眼又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谁是小孩,你才是小孩,臭狐狸,少胡说八道。」 ……… 贺兰初对弦旭勍无缘无故凑过来,以为对方脑袋一时抽了,被门缝夹了,竟然想对他来个莫名大门咚,没想到情况忽然一转,像在撸一只毛兔子皮毛的大力撸他头毛不说。 甚至胡言乱语:神马他的头髮乱了,才会伸手帮忙整理,还故作一副腹黑,满脸无辜,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额头撞他,妥妥像极了一只眨巴眨巴透亮眼珠子,有着火红蓬松皮毛,『憨状可掬』,笑容满面,狐狸眼瞇起微笑弧度,眼底流露『我很无辜,没有搞怪,没有捉弄人』的讯息。 同时又张嘴闭嘴叫他小孩的臭狐狸时,三条线简直要从额头刷下来。 第10章 贺兰法医与弦大队长的意外默契 所以贺兰初要被『气』笑之余,娃娃脸自然露出一抹微笑,天生异瞳双眼微瞇的立刻回怼,「我说,弦大队长,既然你知道我是谁,我相信,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再过不久,就会成为《非刑调》的同事。 这就说明,我个人基本资/料一定也早已提前出现在你手上,很可能就是你现在拿的这本。」 贺兰初眼底闪过一丝犀利的扫了眼弦旭勍身侧,左手正拿着的资/料夹。 弦旭勍一听,眼睛微动,不禁闪过满意,同时暗自给予一个不错,观察细微的称赞。 贺兰初不待他反应的继续说:「虽然你即将成为我长官,不过在此之前,请不要小孩,小孩叫我,我有名有姓,叫贺兰初。 虽然我有张娃娃脸,年龄看来顶多也就二十三、四岁,不过据我所知,弦大队长你…似乎和我同岁。」 贺兰初语气略顿,娃娃脸随笑意不断『加深』,自然流露出一股萌感,并露出一抹不失礼貌,也不让人觉得太不客气,却加成满满的吐嘈回应,「既然我们两人都是二十八岁,属于平辈,请别叫我小孩,故意占我便宜…」 贺兰初讲到这里自动消音,语尾背后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没说出口。 当然,那句没被说出口的话,其实早在他心里已经补足:我指不定比你大了很多,谁是小孩还不一定。 在我眼中,你才是那个小孩,想在我这个一千多岁的人面前充当『大人』! 呵,你这个吸血鬼猎人的后代,还不够格。 毕竟『年龄二十八岁』的贺兰法医,是他给现在这个身份的人设之一。 弦旭勍一听,眉头微挑,脸上笑意同样加深,手上有《非刑调》所有成员基本资/料的他,自然知道小孩虽然长了副娃娃脸,真实年龄已经有二十八,还跟他同龄,但他仍是想叫他小孩。 至于现在嘛…眼见自己心思被戳破,只好依言放弃叫他小孩,不过仍有些皮皮的说:「在我眼中,贺兰法医你永远都像个小孩,即便我想继续叫你小孩,可是你好像不喜欢,我只好作罢。」 弦旭勍语毕剎那,还露出一副可惜了的表情,简直将皮皮狐进行到底。 贺兰初一听,莫名有种被反将一军的即视感,让他不自觉咬咬后槽牙,却不能对他怎样,感觉有点像被噎住,一时之间不知该回怼什么才好,连自然垂在身侧的苍白无血色手指,都不禁抖了抖,「你——」 同时那对异瞳流露一抹:要不是看在你身上穿的那身值得尊敬,也令人肃然起敬,必须认真对待的警察制服份上,否则我绝对在这个公共场合下,直接上演一段『论黑芝麻馅的大白兔纸如何狠拍臭狐狸头毛』的兇残直播秀,哼唧。 弦旭勍挑眉,见他被自己气得一时讲不出话,腹黑笑笑,还故作没听到他的话,伸手贴耳,一副颇为欠扁,准备洗耳恭听模样,「什么?」 贺兰初你字讲了好半天,最后没有下文,只憋出一句你幼稚,是幼稚狐的话后,像将他想像成兔子点心,胡萝蔔的磨磨后槽牙,彷佛下一秒就要对他一口吃。 弦旭勍唇办勾勒出的腹黑笑意更深,不知为何他就喜欢看贺兰法医撕下距离感十足的儒雅谦谦君子形象,如只毛茸茸大白兔子被他闹得瞬间『炸毛』,变得接地气,身上充满烟火气息,也活的更像人的形象的念头闪的太快,让他来不及捕捉,便消失在脑海深处。 因此,弦旭勍只觉得眼前的贺兰初实在好玩,让他忍不住想逗他,看他气得牙痒痒,又象话被噎了,一时讲不出来的模样,忒好笑了。 整个过程,两人简直就像个小学鸡斗嘴,好不热闹。 贺兰初虽然身为吸血鬼,不用唿吸,也没有唿吸,不过他却下意识做了深吸口气动作,以免被这名吸血鬼猎人后代给活活气『死』。 果然,一大早遇上臭狐狸,绝对不是好事。 随即不想与他一般见识,娃娃脸露出一抹浅笑,再度恢復成儒雅谦谦君子模样,「弦大队长如果您没别的事,就各自散了吧,反正待会在向阳警局绝对遇得到。」 第19页 弦旭勍见他再次端起距离感十足的形象,不禁觉得有些可惜,忽然视线看向他头毛,俊脸逐渐变得认真,接着,毫不犹豫走向他。 贺兰初见状,下意识心生『防备』,以防他又要做出什么,比意外让两人莫名来一场浪漫心动…呸,是彼此心惊的额头之吻,更为滑稽,也戏剧性的事情来。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眼眸微微瞇起,就差直接脱声一句:你干嘛?! 然而,弦旭勍表情却显得格外认真,尾音带有一股性感,天然撩又冷冽迷人磁性的低沉嗓音开口,「别动。」 随即不带他反应,伸起自然垂在身侧的手,目标明确,摸向他头毛—— 与此同时,贺兰初蹙眉,果断伸手阻挡,「弦旭勍你干嘛!?」 彼此双手交错瞬间,弦旭勍没有依言停手,反而仗着身高优势,越过他手,直接摸到他头毛,并开口又讲了一遍别动,还跟他解释原因,「你头上有东西,我帮你拿下。」 贺兰初眼见他眼露正经,表情认真,毫无开玩笑之色的仔细察看他头毛动作时。 纵然仍有些不太相信,可是原本作势挥手抵挡的右手,随潜意识里莫名冒出的相信,进而下意识停顿。 娃娃脸露出一丝『好,待会我就看你从我头上拿下什么东西!』的讯息闪过。 弦旭勍低头细细查看他头髮时,让贺兰初不自觉微微仰头,也因弦旭勍认真查看动作,让彼此距离不由得靠得很近。 贺兰初一直感受到弦旭勍身上持续透过衣物传递过来,彷佛源源不绝的热源,亦即体温,不禁让他有些喜欢。 毕竟,从他出生那一刻起,就是吸血鬼,没有体温,心脏也如沉睡般,根本不会跳动等等,属于活人会有的一切生命体徵,通通不具备。 但他非常喜欢阳光,温暖,包括任何有温度,有生命力的所有事物,自然也包括先天备受天地宠爱的『人』。 贺兰初眨巴眨巴眼,总感觉对方一唿一吸之间:彷佛会灼伤人的唿吸,足以温暖人心的体温,甚至从对方身上无形散发的,属于沐浴乳的淡淡清香,好像一下子将他整个人包围,也像处于对方怀抱中心,顿时让他思绪、心神不自觉飘远。 与此同时,贺兰初也好像忘了——对方身上的那股,会让他『过敏』,并打喷嚏的辛辣气息。 现在充斥整个鼻腔的,只有弦旭勍身上的沐浴乳清香,伴随不自觉吸引他的『致命』吸引力。 直到贺兰初意识到自己不自觉被臭狐狸吸引之际,立刻回神,同时拉回趁他不注意悄悄飘走的思绪。 而且再也无法忍受一秒和他太过接近,作势往旁一退,与他拉开一段安全距离时。 原本细细查看他头毛,双眼自然流露专注认真的弦旭勍,也在同一时间有动静。 随即做了个,从他髮丝里,取下什么东西的动作—— 将那只像握拳的削瘦大手放到他眼前,紧接着摊开手,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撮柔软蓬松,毛色为棕橘又有点金黄色泽的兔毛。 弦旭勍看着那撮明显属于旁边那只,身形像颗圆滚滚大汤圆,又是金黄皮毛小兔子的兔毛时,抿着的嘴角一下子失守,自动上扬几分,伴随喉咙发出一声轻笑,「我说,贺兰法医,你头髮藏了一撮兔毛都没发现,果然是只兔子,物以类聚。」 贺兰初一听,他可不服,他才不是兔子,是吸血鬼好吗,正当他想反驳,反射性的抬头同时,却恰巧和弦旭勍四目相交,也因彼此的近距离,同时让两人当场愣住。 因为有那么一瞬间,贺兰初刚才抬头速度太快的这一动作,似乎直接擦过对方微凉,又感觉有点热乎的唇瓣,直接让两人来个蜻蜓点水般一吻。 顷刻间,两人之间似乎产生微妙化学变化,无形带有一股小清新般的氛围,将两人团团包围。 喔豁!属于主人的大型社死现场,正在上演。 身为唯一吃瓜群众的吉宝,那对像会发亮的兔眼闪了闪,小小噗噗了声,吃瓜吃的可开心啦。 然而很快的,他们再也不尴尬,不愣住,瞬间回神,甚至不去想,刚刚两人究竟有没有、是不是『意外吻』到对方。 因为距离住宅区这里不远处的一条街外,勐地传来一声巨大撞击声响,伴随急促勐烈煞车声,让两人立刻意识到有车祸事故发生! 同时彼此对视一眼,直接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化学反应收敛干净,眼露认真,脸上尽是严肃,不约而同点头。 在前往向阳警局报到之前,首要紧急任务是,救人! 两人瞬间达成共识。 空气中,一阵又一阵不断飘散过来的血腥气味,钻进耳里的痛苦哀嚎,伤者大喊救命,以及浓烈的酒气等,从一条街外传来,让人听得心惊胆战的骚动,不断朝贺兰初涌来。 第11章 贺兰救人,弦大逮人 初春的向阳市,空气中依然带有微微凉意。 有的人依然穿着厚外套,出门上班或上学,有些天生体质不怕冷的人,却早早换上适合初春季节穿搭的打扮,开始展开忙碌一天。 阳光穿过白云,照亮整个城市,为每天带来新鲜活力。 这座城市属于一线大城市,是首都。 非常都会的向阳市,以卓越先进,拥有最大商圈,捷运高铁,丰富热闹街,每年被zf评为优等,最保护善待绿化周围环境,也对保护古朴四合院般的建筑住宅,做出最佳示范,妥妥将现代与古老建筑完美搭配融合,变成向阳市的特色。 第20页 早上,七点三十分。 向阳路上,向阳巷一段住宅区的一条街外,突然传来汽车勐烈撞击,伴随令人战慄的高频煞车声响,住在附近或在路上的行人来车,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纷纷停下。 有的人驻足观看,有的人甚至直接冲上前帮忙,就在围观群众意识到有人出了车祸后。 贺兰初来不及深思,便坐上弦旭勍的越野车,身体条件反射扣好安全带,随即就见他修长大长腿往油门一踩,直接冲出去,作势以最快速度抵达车祸事故现场。 过不久,贺兰初弦旭勍就在这种极为混乱,多位民众赶紧冲过去帮忙,准备救人情况下,来到现场。 ……… 贺兰初弦旭勍透过多位目击者,和围观群众此起彼伏的说话声中,拼凑出一个车祸事故事件,迅速掌握现场状况。 两人同时快速环视两辆事故车一圈—— 两辆汽车相撞,一辆是休旅车,一辆是黑色车跑。 起因,那辆黑色车跑驾驶,年约二十岁左右,一副屁孩打扮的年轻人,酒驾撞上那辆属于六口之家的休旅车。 在这条平时人车流量大的十字路口,人人本就应该遵循红灯停、绿灯行的交通规则。 但是这辆黑色车跑驾驶并没有停下,反而违规穿越马路,致使正巧迎面撞上,从另一边行驶过来的休旅车。 根据当时黑色车跑勐踩油门,与撞击速度,直接让闪躲不及,也反应不过来的休旅车,硬生生翻车几圈后,车体摩擦过道路表面,造成嘎啦嘎啦刺耳战慄至极的铁皮摩擦声响… 最后撞上一旁路树才停下。 多名路人见状立刻冲上前营救困在休旅车上的人。 除了副驾驶座的妈妈,车后座的奶奶与八岁大的孙女,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先后被热心民众合力拉出车外,并紧急抬到安全地方,剩下的三人,依然被困在车内,动弹不得,哀嚎声不断。 贺兰初低头看向车内,那对异瞳微眯,快速扫了车内情况一眼—— 不管是坐在驾驶座上,小腿被变形车体夹住,满脸尽是玻璃渣,与鲜血混合,同时血液浸湿衣衫,左胳膊开放性骨折,很是痛苦的爸爸,还是卡在车后座,安全带虽然在紧要关头,保护他不至于被甩飞出车外,但也因安全带卡死,胸口被勒紧,一副难以唿吸,整个人头破血流,同样血淋淋模样的爷爷,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先让孙子安全脱困,再救他们。 贺兰初眉头深锁,娃娃脸尽是凝重,看着车内的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尤其是坐在另一个儿童安全座椅上,小小胸膛被前面驾驶座及安全座椅压着,原本害怕的嚎啕大哭,脸色却明显出现青紫,连哭泣声,也逐渐由大转小,感受到他的气息变得微弱,似乎已经呈现昏迷状态的小男孩时。 相比其他两位大人的伤势,小男孩伤势绝对比两人严重,再不把小男孩拽出来,他肯定会没命! 于是,贺兰初很快做出决定,语气充满冷静指挥其他帮忙的热心民众人:拿工具的拿工具,徒手扳车座椅、儿童安全椅的用力扳,几人原本七手八脚。 随即在贺兰初下达明确指令下,有调不紊的边使力,边用工具使劲撬变成破铜烂铁的车体,费了好大一番功夫,顺利将小男孩从车内拉出。 由于休旅车车体严重变形,身为驾驶的爸爸,及坐在车后座左边的爷爷,受困车内。 ……… 救护车、警消,和附近派出所警察已经在路上,迅速赶来途中。 而那辆肇事黑色超跑的屁孩驾驶,眼见自己闯祸,原本醉醺醺状态瞬间被吓醒,酒意全消。 随即,竟在众人所有心神全在那辆被他撞飞翻滚出去的变形休旅车,趁人不注意时,作势要开着那辆车灯破裂,车壳突起,车头稍微扭曲变形的黑色车跑逃走。 然而臭屁孩的不良意图,很快被围观民众及弦旭勍发现,马上阻止,不让他开走。 与此同时,弦旭勍俊脸尽是厉色,果断冲上前,快动作的打开车跑车门,一把将酒驾屁孩拉下车。 ……… 酒醉肇事的屁孩被一身深色警服的弦旭勍抓住时,毫无敬意,眼底也毫无惧色,一副有恃无恐,满脸通红,一身酒气的打了个酒嗝,边大声嚷嚷:我爸是某某某,我不会有事,你个臭警察还不快放开我。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xxx的极致猖狂模样。 甚至不改肇事逃逸的心,作势用力甩开被弦旭勍抓住的肩膀,想冲进黑色车跑,打算勐踩油门逃跑之际,便被眉头深锁,俊脸一敛,眼底闪过风暴的弦旭勍,直接一个过肩摔,重重摔地。 弦旭勍脸色尽是冰冷,语气充满凌厉,毫无情绪起伏的说:「我不管你爸是谁,你又是谁。 在我眼中,你就只是个酒驾撞到人,还屡次想逃,对警察出言不逊,侮辱警察,杀人未遂的嫌犯,你被逮捕了!」 酒醉肇事屁孩被弦旭勍这么一个过肩摔,给直接摔蒙,屁股开花,与后背肩膀触及柏油路时的火辣辣剧痛,一下子蔓延全身,加上他浑身无形散发的慑人气势,让屁孩再也屁不起来。 弦旭勍随即补充一句:「不管你爸是谁,权势有多大,在执法人员面前,统统不管用。 我一定会让你为了酒驾行为,付出应有代价。 第21页 而且,既然你提到你爸是谁…」 弦旭勍语气略顿,原本冷着一张脸的英挺俊脸,倏地露出一抹腹黑笑意,只是脸上挂着的微笑弧度,不达眼底,语气显得阴森森,「像你这种无时无刻打算用权势压人,用钱解决,目中无人的态度,儿子是这种作态,身为你老子的父亲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我们警方绝对会秉持公正严谨态度,绝不放过任何违反乱纪行为,一定仔细调查你父亲,看他是否有任何犯罪事实存在!」 酒醉肇事屁孩一听,原本因酒气通红的脸色瞬间煞白,脑筋也一片空白,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腿软外加被摔得很狠,一时之间站不起来。 同时再也张狂不起来的屁孩,这才明白,一向主张用钱能解决所有事,进而有恃无恐的他,终于踢到真正硬铁板,只是后悔再也来不及。 弦旭勍这边解决酒醉肇事嫌犯时,贺兰初那边,也暗中稍微加大力道,与其他人合力继续营救—— 受困在车体严重变形扭曲的休旅车内的老父亲,与驾驶座上的儿子。 因为贺兰初耳朵不自觉动动,听力敏锐发现,有一道极细微声响传来,似乎是隐隐有火花即将被点燃的声音。 加上现场情况一瞬间变得非常危急,翻车的休旅车已经开始漏油,现场充满浓浓刺鼻,足以让人头晕的汽油味。 于是,贺兰初顾不得可能暴露身上奇异之处,甚至被其他人发现的危险,严肃一声吆喝后,直接与其他热心民众一个用力使劲,立即将卡在车里的两个大人迅速拉出。 同时不知是谁对所有人大喊一声,快远离事故车辆,车子马上就要爆炸—— 贺兰初,包括所有热心民众一听,简直十万火急,不能耽搁下去,也来不及思考,伴随大家一同协力下,赶紧将救出的两名大人,搬到距离休旅车最远地方。 几人才刚远离休旅车,并将那对忍不住痛苦哀嚎的父子放到地上不久,便听到后头勐烈传来一声爆炸巨响。 车子起火,就在眨眼瞬间,休旅车很快被火舌吞噬,惊险一瞬间,众人回头一看,脸色尽是紧张害怕。 同时也庆幸大家提早远离那辆事故车,否则救人的所有人,很有可能遭殃,甚至被突发的爆炸声及大火波及。 呜啊呜啊,救护车、警消和警察的紧急刺耳鸣笛声,接连传来,同一时间,四五辆救护车、警车消防车,跃入众人眼帘。 成功救人的贺兰初忍不住松口气,拧紧眉头微微抚平,下意识看向给酒驾嫌犯戴上手铐的弦旭勍,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他视线,不约而同看过来。 彼此视线对上剎那,眼底好像倒映对方身影,而且对方身影格外清晰。 特别是,当阳光映照在贺兰初、弦旭勍身上时,也感觉对方非常耀眼,也令人移不开眼,伴随两人脸上不自觉爬上一抹笑意。 第12章 贺兰兔子、弦大到向阳警局报到(修bug) 早上,八点四十五。 向阳警局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大骚动,正在自己岗位值勤中的警员纷纷往外看去。 仨名警察同仁正押着一名不肯乖乖就范,戴着手铐,年约二十岁左右。 一副屁孩打扮,戴了条颇有嘻哈感的银色项鍊,上身穿着故意设计的,如洗到发白,异常折旧,衣领略有脱线,肚子及侧腰位置有两个破洞的黑t恤、黑牛仔裤及帆布鞋。 右手同样有条极为嘻哈的粗条银色手鍊,随双手不愿配合的挣扎,手铐及手鍊立即发出饰品碰撞后,不自觉发出的窸窸窣窣声响的年轻人进来。 随后紧接着进来的是,一身深色警察制服,帅气满分,气场足以震摄全场,俊脸尽是严肃的弦大队长,跟他一起进来的是—— 一名从未见过,穿着粉色西服,衣领为白色大啾啾系带领,模样可爱俊俏。 最引人注目,也最特别的是,对方娃娃脸上戴了枚黑色单片眼镜的青年。 与站在他肩上,模样忒显眼,像颗大号金色汤圆又毛茸茸的小兔纸,立即吸引众人眼球,内心不自觉暗暗发出一声好可爱啊。 那一声称赞,不止是给小兔纸,还有给那名青年。 然而,很快众人目光便被弦队一道严厉呵斥声中,拉回神,伴随视线转回被警察同仁押住的年轻人身上。 同时年轻人满脸通红,和那股从他身上发布的浓浓酒臭味,瞬间散发到空中,朝众人迎面扑来,让在一楼大厅值勤的所有警员立即皱眉,正经脸上流露讲不出的肃穆。 与此同时,从那名年轻人只言词组中,众人得知一项事实,他会被警察同仁抓回警局,是因为涉及酒驾撞人等事时,让众人眉心摺痕不禁加深。 随即弦旭勍叫了一名同事小张过来,并告诉他,这傢伙交给你们处理,有任何违法犯罪行为,务必调查清楚。 弦旭勍接着说:「目前六名伤者伤势不明,已经送往医院,此外,这傢伙还涉及肇事逃逸。」 发生在酒驾嫌犯身上的所有情况,所有人在弦队说明下得知。 小张语气透出严肃,恭敬回应,「是,弦队。」 ****** 一双削瘦沾满泡沫的修长大手,伸向倾泻而下的水流进行沖洗,不一会就将双手的洗手液泡沫清洗干净。 贺兰初才刚从一旁取出擦手纸,认真的擦拭手上的水痕时,便听见身后那道哗啦啦,从水头流出的水声,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第22页 伴随脚步声传来,接着贺兰初感受到背后有人靠近,还有对方一丝温热体温,与如同一堵坚硬墙壁的精实胸膛,距离他不远。 同一时间,那只深色警服长袖手臂也顺着他右侧出现,两人身高及体型差异,一瞬间让对方伸出手的姿态,像是将贺兰初整个人揽在怀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从贺兰初右后侧伸来的手臂,动作略顿,像迟疑,又像不经意间,使得制服一角撩过他发尾,甚至隐约擦过他耳边,带起一丝遐想,与几分似有若无的暧昧气息。 同时也让贺兰初双眸微微一睁,明明没有唿吸,可有那么一瞬间,竟让他感觉好像唿吸一滞,连根本不会跳动的心脏,也仿佛瞬间漏跳一拍。 随即出现在贺兰初眼前的修长大手,同样朝一旁纸巾盒抽出一张擦手纸。 贺兰初知道站在他身后的人是弦旭勍,尤其对方靠过来瞬息,整个人不自觉绷紧,忍着一股淡淡想打喷嚏的『过敏』冲动,察觉背后的弦旭勍拿完擦手纸后,没有立刻退开,反而像顿住一样,没有动作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贺兰初拧眉,语气略显『不满』,「既然擦手纸拿完,为何还不立马退开? 还有,只是拿个擦手纸而已,你明明能绕过来,从我身旁伸手拿,为何偏偏省略那个动作,直接往我背后伸手去拿?」 贺兰初语气听来,难不成你是故意的!? 弦旭勍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时,透过身高差,使得当他微微低头,就能看到属于贺兰法医,那个藏在茂密黑髮中,与他整个人一样,都显得萌哒哒的发旋之际,眼睛缓缓眯起,伴随喉头髮出一声轻笑,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也在他没注意到时,不自觉多了一丢丢温柔。 随即弦旭勍露出一副『无辜』,口吻却让当事人,咱们贺兰法医感觉有点像在诡辩的回应,「我说,贺兰法医难道你不觉得你神经有些太过敏感,我只是顺势从你背后伸手去拿擦手纸。 而且在你说出刚刚那句话的上一秒,我正要退开,没想到你…」 贺兰初随即感觉弦旭勍话音刚落,便自动往旁退一步,边自觉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像要证实他自个儿的话不假。 与此同时,贺兰初下意识转身,视线同时看向对方,也刚好将弦旭勍脸上那副无辜,一切全是误会,我没有要『搞事』,更没有要『撩』你,我心思单纯,纯粹是想拿擦手纸擦手,如此而已的模样,看尽眼底,甚至立即用擦手纸开始擦拭湿漉漉的双手。 贺兰初见状,眉头忍不住一挑,差点被气笑,合着莫名其妙,也故意『挑事』的人,变成是我!? 贺兰初面对这种想法闪过脑海之际,苍白无血色的双颊不自觉鼓了鼓,颇有被对方坑,被带进沟里的即视感。 然而,他并不是一个忒容易发脾气的吸血鬼,毕竟他已经活了一千多年,自然不会跟年龄才二十八岁的小孩计较。 因此面对眼前这种情况,自觉默数三二一后,脾气瞬息一消,完全不打算和他一般见识,不过仍有点皮笑肉不笑的回应,「是吗,你没有要『搞事』就好,否则…」 贺兰初话音刚落,修长双腿直接往他的方向跨一大步,来到他面前,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随一句话落下时,不自觉眯起,「否则你刚刚再晚一秒,我绝对会不顾『本应该尊重你身上这身警察制服』为原则,直接选择给你一个过肩摔,让你好好体会箇中滋味!」 话虽如此,贺兰初想像中的穿着一身粉色西服的毛绒绒大白兔子,毛兔脸挂着一丝温和微笑,接着趁对方不注意时,笑意一收。 并且动作利索,直接给穿着警服,面露腹黑微笑,表面佯装无辜,发誓没有要搞事的臭狐貍,先是不轻不重的来一记兔拳,正中对方肚腹。 紧接着,趁对方吃痛的弯下腰,一时不备之际,来一个干脆俐落的过肩摔—— 哼哼,想想就忒解气,有木有。 贺兰初思及此,原本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一瞬间多了几分真实。 弦旭勍眼见贺兰初毫不犹豫迈开修长双腿,迳自来到自己面前,对自己放『狠』话时,冷静眼底不禁闪过讶然。 同时面对他那句说出口,本应该让人感到阴森森、恐怖的话,却被他拥有一副好嗓子的发音—— 不止透着一丝奶萌,充满感情,非常抓耳,渲染力也极强,一听就会让人注意和爱上,还很会诉说故事的低沉嗓音,一下子转变成像气不过。 于是揣着傲娇,很不客气的对他撒娇似的警告话语,也如毛爪子,挠痒痒般,逐渐撩拨了他心田。 弦旭勍眼底不自觉浮现一丝柔和,随即像要顺势虎摸这只即将炸毛的大兔子,那道端正又冷冽,尾音有股讲不出的迷人性感,自带天然撩气息的低沉磁性嗓音,脱声道, 「是是是,贺兰法医你说的都对,幸好我自觉往后退,否则一个过肩摔落在身上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贺兰初一听,像赢得最后胜利的露出一丝微笑,当然他自然也听得出,弦旭勍话中故意顺毛摸,安抚性极强的意味,「你知道就好。」 弦旭勍见状,不由得迸出一句话,「贺兰初你真像一只暴力兔。」 贺兰初则挑眉回答,「在我看来,你像一只精于算计的腹黑臭狐狸!」 第23页 站在一大片明亮镜子前互损的两人,此刻完全没发现,两道身影投射在镜前的他们,给人感觉多少有点暧昧,像极了打情骂俏。 至于原本想等他们整理好,并捯饬一番,因在事故现场,着急救人,进而弄得有些狼狈的服装仪容,之后才能开始一天的工作。 万万没想到,无形中,又莫名沦为唯一吃瓜群众的吉宝,则一副受不了,超想大翻白眼,也想抚额,奈何爪子太短,根本摸不到兔额,只能人性化的摇摇毛茸茸兔脑袋瓜,干脆选择转过身,伴随毛屁屁上的那撮兔尾巴不自觉动啊动,假装没看见模样。 同时莫名有种兔生真艰难啊的即视感。 ****** 时间已来到九点整,《非刑调》办公室。 弦旭勍一脸正经,腰杆站得笔直,恭敬道,「报告刘局,那起车祸意外发生始末,就是这样。」 弦旭勍、贺兰初站在刘建光面前。 刘局听完表示理解,尤其两人在明知耽搁,会让自己迟到,无法顺利在时间内报到,然而却毅然决然选择救人,并立即打电话向他说清楚无法顺利报到,一定会迟到的原因。 刘建光对于两人的选择,感到满意,也对身为他下属的弦旭勍感到自豪,同时对才刚初次见面,便让他留下很好印象的贺兰初感到喜欢。 因为警察本来就有救人义务,而作为一个正直善良的人,见到别人有难,便立即出手相救,势必具备良好品德。 但倘若他们为了能顺利在时间内报到,进而选择『明明听到附近有事故发生』,却直接无视,没有选择留在现场救人。 那么他一定会大感失望,也不敢置信:人命在他们面前,竟比不过要准时报导的规定。 刘局念头转瞬即逝,并开口询问, 「六名伤者伤势如何?酒驾又肇事逃逸的嫌犯……」 第13章 贺兰兔子与弦大进入《非刑调》 《非刑调》是局里最神秘的部门。 位在6+5楼层,而且一整个楼层都属于《非刑调》部门的同仁工作地方。 除了部门同仁能透过搭电梯,走楼梯或逃生梯,利用身上持有的特定识别个人门卡与输入,才能顺利进到该部门《非刑调》外。 其余没有识别门卡、未经允许的其他部门同仁,统统不能进入。 此外,部门内部资/料一律禁止带出,只能在部门里查阅。 目的是防止非科学所能解释,不该让社会大众知道,也牵涉灵异细节的案件等讯息,不小心被泄漏出去。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避免造成社会恐慌,进而打击警察在民众心中的形象,甚至产生不信任感。 当然也有例外,局长或《非刑调》负责人可进行调阅动作。 ……… 一整面透明强化玻璃,中间为一面白墙,白墙中心有一个醒目象徵《非刑调》部门的《fxdk》艺术性浓厚,也简约端正大方,底下有灯光的黑色字母招牌。 贺兰初、弦旭勍拿起挂在胸前,贴有自己大头照,作为识别证,也是特定识别个人的门卡,朝门口一刷。 一旁的双玻璃门,立即往两侧打开,两人及贺兰肩上的吉宝,一同进入《非刑调》。 《非刑调》内部整体空间以白色银色,不锈钢,透明强化玻璃等冷色基调为主,具有一定专业科学及先进感的建材和室内布置。 并且一定程度上,体现出警察办案时的严谨,对待每起案件的认真,面对任何案件採取不偏不倚,端正态度。 不让任何人蒙受不白之冤,或者轻忽怠慢。 进而放过任一名有罪的不法之徒,从而展现纪律严明的一面与专业态度。 除此之外,部门同仁都知道弦旭勍是《非刑调》的新负责人,但要让他们认可接受新负责人、新团队,则还有考验等着他们。 因此,部门众多同仁继续他们手边工作,对于贺兰初弦旭勍两人的到来,没有多大反应,仅是抬头礼貌性的对两人点头,随即再度继续处理手上工作。 所以贺兰初弦旭勍路过多个同仁身旁时,只见他们全是一号表情,没有欢喜高兴,只有沉默寡言。 当然不止贺兰初弦旭勍被如此对待,不久之前,其余被选中的新团队成员一进到部门内部时,亦然。 《非刑调》的所有同仁,宛若给他们一记下马威。 面对他们疑似下马威的『见面礼』,贺兰初弦旭勍同样没有多大反应,而且就在他们要走远之前,贺兰初像察觉什么的停下脚步,冷静的娃娃脸忍不住露出一丝浅笑,忽然感觉《非刑调》这些同仁很可爱。 弦旭勍逐渐走远,意识到他没跟上来时,脚步立马顿住,回头看他,深邃俊脸流露一抹怎么了的问号。 贺兰初见状,摇头回了句没事。 「既然没事,就走吧,局长跟其他人在等我们。」 「好。」 ……… 贺兰初弦旭勍来到《非刑调》其中一间,也是未来他们团队的办公室。 弦旭勍几声敲门过后,里头原本一道向在对谁谁谁讲话,以及介绍的声音不自觉停顿,随即语气中气十足,流露正气及正经,字正腔圆的中年男士声音,对门口喊了声请进。 贺兰初偏头看向弦旭勍,见对方也不由得看自己一眼,还对自己微微点头后,作为队长的弦旭勍才伸手开门。 第24页 门后站在正前方,穿着一身熨得笔挺,毫无皱摺的深色警察制服,举手投足充满正气。 一头浓密黑髮中,还掺杂些许白髮,梳着西装头,属于中等身材的刘局,映入他们眼帘—— 刘建光,刘局,五十八岁,向阳警局现任局长,相由心生,是个为人正值,性格威严又显和善,一心为国为民,也明辨是非,绝不放过任何罪恶不法之徒的好警察。 同时也是个相信、关怀下属同仁的好上司。 私下还是个爱家顾家爱妻女,孝顺父母的好丈夫、好爸爸,好儿子。 平时兴趣是种植盆栽及养鱼,刘局办公室就有几盆被他养护的翠绿有精神,也充满朝气,和他本人一样写满正气的室内盆栽。 ……… 贺兰初弦旭勍来向阳警局报到之前,碰上的那起酒驾肇事逃逸,致使意外事故发生的《酒驾车祸事件》,在刘局详细问过两人,和得知后续交由:专门负责交通意外事故调查的同仁处理后,立即将话题绕回刚刚他们还没来之前,刘局先对其他团队成员说明交代的事。 与此同时,贺兰初弦旭勍随刘局目光看向前方,立正稍息站成一排,姿势相同,背嵴通通打直,目不斜视,紧盯前方,脸上透出专注,尽是对刘局的尊重的——即将成为他们伙伴,以及同仁下属的团队成员。 刘局正经脸上流露认真的说:「由于突发事件,让我们部门团队的两名成员,不得不迟到… 没关系,对于刚刚我告诉各位及介绍的事,我再重新说明与介绍各位,让大家再互相认识一遍。」 随即请贺兰初弦旭勍站到他身旁,才继续说:「我们部门是局中,最为神秘的部门—— 全名叫《非常刑事调查科》,简称《非刑调》。 简言之,该部门就是处理:案件在发生过程,无法用常理、科学所能解释,必须对社会大众隐瞒,以免造成社会恐慌,存在所谓的灵异现象,最后透过我们部门持续追踪调查,发现证据找出真相。 过程虽有非科学情况发生,然而最后却依然可以用科学解释、侦办,逮住真兇,让兇手绳之以法的『非一般的刑事案件』。」 刘局话音刚落,视线看向前方站在左边的第一位,准备由左至右,重新向贺兰初弦旭勍介绍团队成员,纵使将成为《非刑调》负责人的弦旭勍手上早有局长给的:他们所有人,包括整个部门的同仁下属资/料,也牢记于心。 贺兰初很快在刘局介绍下,一一知道他的工作伙伴是谁。 单(shàn)箩丹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说话冷静沉稳,属于冰山美女,不爱笑,据说是个弟控姐。 单箩丹在刘局介绍自己时,不说话,脸上只是酷酷的对他们点头,表示礼貌问好。 单箩丹二十五岁,身高一米七八,属于龙凤胎,一身黑色连身/长衬衫与长裤,脚穿及膝黑高跟皮靴。 肤色白皙,给人一种非常飒的感觉,一头利落短髮,巴掌大的脸盘抹有淡淡妆容。 贺兰初见状,也礼貌的回以点头问好,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单箩丹见状,冷静眼底闪了闪,显然对外表透着自然萌,有副娃娃脸,看来儒雅又有乖乖牌属性的可爱同事贺兰初,给她留下一个不错印象。 弦旭勍从之前翻开,也记住的单箩丹基本资/料,一下子闪过脑海。 单箩丹与单慧为富二代,由于弟弟曾被与父亲对立的敌对公司的人花钱绑架,自此落下阴影。 当时的小箩丹便在心中暗自发誓,要将做坏事的人通通抓起来,因此长大后,立志成为一名逮捕暴徒,罪犯,不法之徒的好警察。 用枪拿手,在警校第一名毕业,善于近距离搏击。 刘局向贺兰初及弦旭勍介绍第二位团队成员,「单慧,他与单箩丹是亲人,两人是龙凤胎。」 单箩丹是姐姐,单慧则是弟弟,两人性格迥异,一动一文静,姐姐酷爱冒险等危险刺激的运动,比如攀岩,挑战极限等等,弟弟文静,喜欢静态活动,比如看书画画等等。 单(shàn)慧,二十五岁,身高一米八,穿着白衬衫配卡吉连身吊带九分裤,露出的左脚踝位置戴有一条红绳脚链,脚穿帆布鞋。 单慧有一双令人过目不忘的桃花眼,眼底像装满星星,非常明亮,尤其笑起来时,整张脸非常吸引人,右脸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肤色透着自然白,嘴唇也自然红。 令人大感反差萌的事,他虽然喜欢静态活动,不过曾受过特训,武力值不低,和姐姐一样,同样擅长用枪,不过他用的是狙击枪。 此外,单慧有一名同性/爱人。 这对龙凤胎五官神韵相似,不同之处在于,两人身上气质一冷一软萌,而且姐姐单箩丹眼尾有一小颗泪痣,让属于冰山美人的她,美丽容颜多了特色与识别度。 第14章 贺兰法医是可爱的小豆丁 贺兰初礼貌的朝单慧点头,表示打招唿,右眼上那枚黑色单片眼镜的链子,随他动作微微晃了晃,接着看向单慧身旁,他未来的第三位工作伙伴,给人一种不染尘埃,有股独特明亮干净气质的韩净宣。 韩净宣,二十三岁,身高一米七八,喜欢吃素食,不喜欢吃肉,却不是个素食主义者。 穿着一身浅色休闲上衣,白色长裤及白布鞋,同时左手戴了一条细链银色手环,是个左撇子,会用枪,不过让他用的称手的是,随身携带的伸缩警棍。 第25页 韩净宣笑笑,朝左右两边,向前方的刘局,也向刚进来的两位同事挥挥手。 左手那条银色手环随着他打招唿动作,动啊动的,「嗨嗨,大家好,我叫韩净宣,请各位多多指教。」 韩净宣说话时,嗓音虽然听着有点软糯,但也是个有主见的人,而且字正腔圆,身形看似微胖,实则身材精实。 拥有一头黑色自然捲髮,皮肤白晰,眼睛大又圆,脸蛋也圆圆,肉嘟嘟的,看来很好戳,唇红齿白,一副笑灿灿模样。 尤其他整体给人感觉,像极了希腊神话中,那个背后长了一对纯白蓬松小翅膀,喜欢光腚,有着胖唿唿莲藕手,举着象徵爱情的金箭,胡乱发射,乱点鸳鸯谱的小屁孩。 弦旭勍脑海闪过资/料上的一段话:此外,韩净宣有拜佛习惯,但并非说他是个虔诚信徒,他只是有信仰,信念感强。 也因曾经习武过缘故,对他来说,在庙中,就如同回到家般的自在,让他有莫名的归属及安心感。 贺兰初娃娃脸露出一抹微笑,他喜欢韩净宣身上那股干净,没被世俗丑陋沾染分毫的剔透气质。 贺兰初看着从不同单位部门被选中,调派过来《非刑调》的人员中,还有两名属于公务人员的法医及法医助手。 天生异瞳的双眼浮现一丝异样,在得知加入《非刑调》的,还有两名伙伴,到时能一起合作、协助与帮忙时,心情不禁感到愉快,很好。 毕竟替死者验尸工作,可不是单靠他一人就能完成。 然而仨人合作,足以创造所有奇蹟。 因此贺兰初看向韩净宣身旁,一副笑吟吟,仿佛没有什么烦恼,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的秋天时,立即有同属法医圈之一的共鸣,油然而生。 秋天,二十四岁,身高一米七八,是法医助手,协助尸检拍摄与记录,性格活泼逗趣。 身高虽然不高,但志气够高,满怀热情,有一头黑短髮及白晰皮肤,五官立体,鼻樑挺直,喜欢开怀大笑,笑声爽朗,也仗义直言。 而且笑声极易感染给别人,是个饭桶,大胃王,吃多也不长胖。 秋天万万没想到进入《非刑调》的人,不只有大辉哥,还有让他最最最崇拜,虽没亲眼见过本人,但是法医圈乃至整个警界都有他的传说,也完全不陌生。 凭藉解剖验尸准确率,高达百分百,以及协助警方的高破案率,让他倍受瞩目的贺兰法医时。 秋天整个人笑开了花,顾不得局长还在场,直接向被他视为偶像的贺兰法医大力挥手打招唿,就像个控制不住,忒兴奋的小粉丝。 秋天高兴的脱声道,「偶像偶像——」只差摇旗吶喊,他对贺兰初究竟有多么崇拜喜欢。 刘局见状,忍不住假咳一声提醒秋天,收,同时忍俊不禁的摇头,「适度就好,别过头了啊。」 秋天一听才意识到自己开心过了头,立即对在场众人讲了句对不起,是我太兴奋,吵到你们了。 随后将兴奋情绪一收,也不再闹腾,伴随脸上露出正经与认真。 贺兰初见他懂分寸,也拿捏得当,一被局长提醒,马上认知到自己错误的向所有人道歉,并一改刚刚的闹腾,认真守规矩的模样,眼底不禁闪过满意,也对他的印象极好。 贺兰初接着看向秋天身旁,同为法医圈之一的葛大辉—— 秋天跟葛大辉属于前辈与后辈关系,两人很熟,也有一定交情。 只要是属于法医圈,都绝对听说过:贺兰法医在进行解剖验尸时的奇妙厉害之处。 一直很想见见贺兰初的葛大辉,初见本人的第一眼,就让他大感吃惊。 万万没想到,属于法医能手的贺兰法医,竟如此年轻,外表看起来,顶多二十三、四岁,不过听说实际年龄是二十八岁,跟一旁的弦队,同年龄! 葛大辉双眼不禁闪了闪,并隐下眼底的惊讶,恢復正常。 接着对局长、弦队及贺兰法医点头,表示你们好。 仨人也同样回以点头,表示你好。 同时弦旭勍看着右手戴了串佛珠,整个人圆圆胖胖,慈眉善目,也有对相当福气的耳垂。 尤其笑起来时,双眼不自觉眯起弧线,像个普渡众生的弥勒佛的葛大辉,脑中下意识闪过有关他的基本资/料。 葛大辉,三十八岁,是法医兼法医助手,法医知识硬,心细如尘,也是担当,是个别人看了都不觉得他从事法医工作,反倒像个说相声的演员。 此外,他也是法医同事眼中,有名的妻管严,更是个顾家爱家的好男人。 贺兰初眼见刘局介绍到自家的管家,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管家贺兰刑,也绝不能让外人,让人类知道的事,同时对方映入自己眼帘—— 身为他管家的贺兰刑,和他一样也是吸血鬼,年龄不祥,身高一米八八。 有一头黑髮,长相英俊,双眼深沉,气质冷冽,皮肤惨白无血色,穿着管家服装,一副冷漠不苟言笑模样,笑起来时,笑容非常僵硬,看起来忒搞笑,对他始终忠心耿耿。 有趣的是,从贺兰初记事起,刑子就是这副年轻模样,并且和他一样不怕阳光。 值得一提的事,贺兰初鲜少看见他吃东西,或喝过期血包。 在贺兰初还是小豆丁,曾眨巴眨巴那双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很是好奇的踮起小脚丫,顺势拉住管家那只修长没血色的手指。 第26页 仰头时,原本软耷耷垂在额前的柔软碎发顺势滑下,隐约露出光洁像雪一样白,也毫无血色的额头,同时露出碎发下,那张精緻如洋娃娃的圆嘟嘟脸蛋。 并看着在自己眼中像巨人的管家,奶声奶气,还有点口齿不清,不自觉吸熘吸熘口水,以免口水控制不住的流出,随即开口问,「管家、管家,偶肿么,都没怎么见过你呲东西啊?」 贺兰刑下意识蹲低,与少爷平视,同时那对平静双眼隐约浮现柔和,但吐露而出的低沉男声,却显得近乎无起伏的回答,「少爷,因为我食慾极低,克制能力极强。」 ……… 贺兰刑虽然不喜欢人,但在以前的日子里,也遇过无数好人。 所以虽然不喜欢人,但也不会无故残忍对待人类,和少爷一样,也会对人伸出援手,选择帮他们度过难关。 贺兰初从短暂,绝不能被人类知道的事的思绪中回神,现在刘局向所有人介绍的贺兰刑,是能被知道,也是他目前身份,以及对外的人设。 贺兰刑之所以破例被选进《非刑调》,是因为拥有卓越超群的电/脑技术。 曾经多次协助警方破获多起案件,让原本陷入胶着的案情,加上兇嫌卑鄙与狡猾,使得警方一直找不到证据。 幸好贺兰刑在关键最后一秒,找到证据,兇嫌无法继续诡辩,因为再诡辩,就满满是破绽,最后让警方得以逮捕兇嫌… 正因为贺兰刑多次协助警方逮捕无数名穷凶极恶的罪犯,将他们送进监狱,避免了那些渣渣继续祸祸别人。 贺兰刑的表现,自然引起刘建光注意,并受到刘局邀请后,他开口提出一个条件:让少爷也加入《非刑调》,只要少爷答应,那么他自然点头答应加入。 刘局一听见贺兰刑提出的条件是:贺兰法医加入《非刑调》后,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答应。 因为刘局本来就也有意邀请同为优秀,也是警界不可或缺人才的贺兰法医加入《非刑调》。 不过听说贺兰法医为人低调,已经有许多单位邀请他,他都没有答应,依然待在福安分局,一待就是三年。 福安分局在贺兰法医协助下,这三年的破案率,与过往相比,大幅飙升,同时福安区的犯罪率也大大降低。 加上刘局得知贺兰刑认识贺兰法医,两人也关系匪浅后,立马拜託他帮忙,务必说动贺兰法医,请他一定要加入《非刑调》…也才有现下刘局介绍贺兰刑的事情发生。 贺兰刑听见刘局介绍到自己时,没有回应,俊脸依旧维持无表情,仅以点头,表示向他们打招唿,从这点就能看出—— 贺兰刑作为《非刑调》未来重要的电/脑技术人员,是个性子非常冷,不喜欢说话,情绪始终保持冷静淡定,也低调沉默专心做事的人。 当然,贺兰刑在看向自家少爷时,原本的面无表情隐约露出一丝真实微笑,间接表现出两人关系的不同。 ……… 当所有人视线看向端坐在贺兰初脚边,一副软绵绵,萌哒哒,也特别乖巧模样,丝毫不在意别人注视牠的目光。 毛茸茸兔耳不自觉动动,整只兔圆滚滚,皮毛油亮又蓬松,像个金色大汤圆,明亮如黑葡萄的眼珠子,不自觉转动的吉宝时,那双双原本充满正经的眼睛,一瞬间被萌化的转为柔软,忍不住在内心赞嘆了句:艾/玛,吉宝太可爱了,真的是吉宝,本吉耶! 毕竟吉宝实在太可爱,任谁都受不了牠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可爱光波。 就连刘局面对如此可爱的吉宝,也差点绷不住严肃正经表情,直到赶紧假咳一声,才勉强恢復冷静,继续介绍下去。 因为任谁都想不到,这只在网络上忒有名的萌宠吉宝,竟会活生生出现在他们面前。 吉宝是只知名网红兔,在网上拥有超高人气,是破千万的宠物频道的宠物网红。 但吉宝之所以能爆红,贺兰初功不可没,当时他那双不小心入镜的漂亮,像雪一样白的手意外出现,帮吉宝把东西摆好,一瞬间便吸引所有观看吉宝直播的吉迷注意。 贺兰初双眸不自觉闪了闪,从没想过吉宝在网上会突然爆红,因为大部分的视频内容,比方说:如何拍视频,有什么想法及内容,全都是吉宝一手包办。 他从不干涉,反正吉宝想拍就拍,他只负责帮忙吉宝爪子做不到的事,像是帮忙剪片、上片神马的。 万万没想到,吉宝某一次的直播,他双手不小心入镜,竟意外创造奇蹟,让吉宝本就身为高人气的萌宠频道的直播主人气,再次翻倍飙高。 再者,吉宝本身就并非一般普通的家兔。 贺兰初像想到什么,眼睛闪过一丝异样,伴随念头转瞬即逝。 刘建光话锋一转,作为《非刑调》团队中,最重要的两位:带领大家的人物,自然是压轴介绍。 随即看向即将成为《非刑调》新负责人的邢警大队队长,弦旭勍。 弦旭勍在局长介绍自己时,那张深邃英挺的面容尽是正经,并环视所有成员一圈,同时低沉磁性,自然透出一股一般人听了会有压力,有魄力,感觉严格,不敢任意造次,甚至下意识端正自己态度。 而坏人听了,会深受震慑,进而心生胆怯害怕,以及心虚等邪不胜正,作恶必会露出马脚,浑身尽是破绽,等着被抓的情绪的冷静嗓音开口,「各位好,以后请多指教。」 第27页 弦旭勍性格腹黑,恩怨爱恨分明,刚正不阿,有良知,做事适度,明辨是非,内心极具力量,信念感强悍,也非常正直无私,正义感极强。 同时做事始终依循初心。 他的初心:就是为这世界创造一个和平安宁,也和谐的社会环境,让社会大众能安心出门,平平安安回家。 而且坑坏人无极限,绝不放过任一名有罪的不法份子,以免那些渣渣去祸害他人,这是他绝不容许的事! 刘局:「站在弦队长身旁的是贺兰法医,贺兰初。 他同时也是贺兰刑的少爷,两人是少爷与管家关系,深受大家喜爱的网红兔吉宝,则是贺兰初的萌宠。」 贺兰初在局长伸手介绍自己时,那对天生异瞳的眼睛,饱含尊重的看了大家一眼,随即流露一丝奶萌,也充满感情,透着认真的温和嗓音,才开口,「大家好,我是贺兰初,是一名法医,请多多指教。 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成为信得过彼此的同仁伙伴,以及能将后背交给对方守护的战友。」 贺兰初那张娃娃脸笑起来时,非常可爱,也萌哒哒,整个人又无形自带一种儒雅谦谦君子,忒吸引人,也令人惊艷的奇妙气质。 ……… 贺兰初弦旭勍在局长要求下,脸上同时不自觉露出一抹相当和谐的『假笑』,并朝对方伸手—— 当两人双手交握,藉此象徵未来《非刑调》所有人,将齐心协力,势必屡破奇案瞬间,下意识施加力道,颇有暗中较劲,谁都不让谁,伴随两人嘴角『笑意』加深。 贺兰初眉头不禁微挑,眼神透出你个腹黑臭狐狸。 弦旭勍眼睛微微眯起,同样予以:你不也是黑芝麻馅的大白兔子的揶揄眼神。 顷刻间,两人的暗中较劲仿佛化为一道闪电,环绕在两人之间。 同时两人不自觉流露的不对盘感,竟莫名给在场众人一种:他们一瞬间被弦队长、贺兰法医餵了一把甜甜狗粮的错觉。 第15章 《非刑调》vr虚拟实境考验 贺兰初不禁蹙眉,看着好死不死倒在他身上的弦旭勍,身体条件反射的想将他推开。 与此同时,下意识的想压抑因为对方身上属于吸血鬼猎人的淡淡,却也刺鼻的辛辣感钻进鼻腔,致使自己产生的『过敏』打喷嚏反应时。 他立刻发现不对,因为他没有从弦旭勍身上闻到属于吸血鬼猎人的淡淡辛辣感。 加上,对方莫名一声揶揄轻笑传来,贺兰初反射性抬头,四目恰巧相对—— 那双迷人,直视时,像只专注他一人的深情错觉的眼睛,和俊脸挂着的一抹揶揄又吸引人的笑意,尽收眼底。 不知为何,一股似有若无的暧昧气息,逐渐从两人之间,如水一般,流淌开来。 贺兰初眼睛微动,一时没了言语。 弦旭勍由上而下,俯视被他压在身下的贺兰初,随即稍微起来。 双手毫不犹豫撑在他脑袋瓜两侧,形成一个避免压到对方的支点,嘴角挂着的腹黑笑意加深,伴随眉头轻挑,「怎么?考验才刚刚开始,我们贺兰兔子…贺兰法医就被吓到了。」 贺兰初一听,自然不甘示弱,迅速反应过来,他不小心被两名玩闹的宾客小孩迎面撞上。 弦旭勍为了拉住他,两人双双跌倒,自然形成地咚姿态的原因。 而且两人之所以变成面对面,暧昧气息不自觉蔓延的原因在于:他们此刻正处在vr虚拟实境中。 同时,贺兰初属于吸血鬼的敏锐感官及反应通通消失,他彷佛瞬间变成一名,就算所有体能素质加满点,依然比不上身为吸血鬼的体能条件的,非一般『普通人』。 就好像能力一下子被限缩,比如身为吸血鬼时,他能发挥百分百。 甚至超越百分百的能力,但是在vr虚拟环境下的他,却只能发挥一半,多一咪咪的能力,其余能力被完全限缩,发挥不出。 至于弦旭勍,他似乎不受虚拟环境影响,动作与行为表现上,没有太大差别。 原本的体能素质,依旧满满,身体条件反射也是如此。 也就是说,他在现实世界能发挥一百分的能力,在虚拟世界里,身体条件过硬的他,同样能发挥一百分的能力。 贺兰初快速从思绪中回神,只想对他呵呵一声,嘴角勾勒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禁反驳,「你才被吓到,也才跟我一样倒在地上!」 弦旭勍一听,看着因为摔倒动作,连带使他右眼上那枚白色单片眼镜下滑几分。 自然而然露出镜片下的深紫瞳孔—— 像望进自己灵魂深处,一股如触电般,略带快感的颤慄感受,蔓延全身剎那。 弦旭勍原本带着戏嚯的冷静眼底,莫名闪过一丝异样。 贺兰初此刻也意识到彼此在无意间产生的古怪氛围。 眨眼之间,两人顿时没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 稍早之前。 刘局环视众人一圈,眼露严肃道,「你们所有人,都是透过最严格的筛选,最后顺利进来局里最神秘的《非刑调》部门。 并且,即将成为新团队,继续带领《非刑调》,为国民,为警方,为整个社会继续服务。尽一名身为警务及公务人员义务,负责查出『非一般刑案』中,所有古怪,非科学所能解释的部分背后,让真兇隐匿消失的证据。 第28页 进而逮捕真兇,将真兇绳之以法的团队。 而上一任团队成员,已经在上个月,全员顺利,也平安卸任与退休。」 刘局语气略顿,接着继续说:「弦旭勍贺兰初你们所有人,之所以能成为《非刑调》新任团队成员的原因,是因为…」 论起精神与意志力,除了坚强外,也机智过人,重要的是,抗压性高,心态上,品德要求上,都属于拔尖。 脑力及智力方面,甚至在体力上,都有绝对的过人优势。 除此之外,贺兰初弦旭勍等人,曾经歷过非科学案件,还有就是他们对非科学事情,不过于相信,也不会完全不信:认为所有灵异现象,全是封建迷信。 对大自然,对鬼神之说,敬鬼神而远之,也依然保持初心与中立态度,像他们这样的人才,才是最适合局里最神秘的部门! 贺兰初眼睛不自觉眨了下,从刘局话中得到一个重要讯息,那就是他们作为《非刑调》新团队成员接任者—— 为了向警方证明,他们足够资格:在面临各种危险时,能即/时保护自己情况下,也能保护社会大众,能让一切非科学的事,『消失』在民众面前。 同时避免造成社会恐慌不安,所以能处理一切不自然、非科学,有灵异成分,忒不寻常,也无法用常理解释的案件。 并且向《非刑调》的所有同仁下属证明,他们有资格成为新团队的成员。 因此,他们在接手成为《非刑调》新团队成员之前,还得经过一项考验—— 考验一共分三个关卡:三起案件,他们必须找出三起案件真兇。 刘局:「前两个关卡:两起案件,将以vr虚拟实境操作方式进行…」 贺兰初下意识看向弦旭勍,眉头微挑,不禁暗道了句:透过vr方式,来找兇手破案,有意思。 ****** 《非刑调》犯罪模拟虚拟情境室。 刘局看向坐在一排高科技与先进感的几台电/脑前,正做最后确认及准备,俊脸无表情,眼底不自觉流露专业,整个人冷冷气质中,也不自觉流露一股难以言喻的独特魅力的贺兰刑。 随即刘局面露正经道,「以vr方式进行,我们将开始的两个关卡:两起案件的模拟内容,是由贺兰刑技术打造。 彷佛身临其境效果,已经向整个警界高层证明,他有资格成为《非刑调》团队一员的卓越能力。」 此时,贺兰刑对电/脑进行操作,两只苍白无血色大手,在键盘上飞速敲打,双手速度快的只剩残影,直到摁下『enter』键,确认检测告一段落,可随时准备开始。 接着,下意识抬头朝局长点头表示,能开始进行模拟考验。 刘局见状,微微点头,看回贺兰初弦旭勍等人,「至于第三起案件,暂时保密,等各位同仁解开前两起案件,找出真兇,我再揭晓。」 ……… 贺兰刑透着微凉的大手,不小心擦过对方圆圆也肉嘟嘟的白晰脸蛋时,韩净宣内心深处莫名闪过一丝异样。 并感觉对方透着微凉的大手,将一枚随时侦测『参与这项考验的所有人的,脉搏跳动次数』的蓝牙贴片,贴在他颈边的动脉。 指尖下的温暖,与强而有力的脉搏跳动,不断传来。 贺兰刑深沉双眼短暂微瞇即逝。 就在贺兰刑逐一将蓝牙贴片贴在韩净宣太阳穴,颈部动脉,双手腕部,以及四肢膝盖等部位,除了侦测所有人的健康状况,以防意外发生外。 蓝牙贴片还能发挥:全员进入虚拟环境时,能感受到,闻到等感官,包括与模拟中的人物进行对话时的一切情况,能确实掌握,并做出即/时反应。 当贺兰刑将最后一枚蓝牙贴片,贴在韩净宣胸口位置时,能轻易透过双耳,听见对方胸口传来的平稳噗通噗通心跳声剎那。 顷刻间,贺兰刑双耳感官彷佛一瞬放大,传进耳里的心跳声,也好像钻进他沉寂已久,根本不会跳动的心脏般,莫名带起一丝丝感受。 贺兰刑放在对方胸口蓝牙贴片上的指尖,不由得顿住,直到韩净宣那道听来有点软糯又字正腔圆,略带疑惑的嗓音传来,「贺兰刑好了吗?」 声音自然带起的轻微震动感受,让贺兰刑不自觉顿住的动作继续,确认蓝牙贴片确实贴在他胸口位置后,才将手指拿开。 同时低头,准备重复一遍:刚刚告诉少爷等人,如何使用操作的,作势向他告知方法之际。 身高一米八八的贺兰刑对上个头才一米七八的韩净宣—— 表情透着认真的可爱圆脸青年,和皮肤无血色,有张英俊脸庞,却面无表情的男子同框剎那,无形流露一股画面养眼的相配感。 与此同时,韩净宣万万没想到对方会突然低下头,彼此双眼相交瞬间,对方那双深沉冷静,好像望不见底的眼睛,一下子跃入自己眼前,让他不禁愣住。 拥有同样出色好看脸孔的两人,全因对方低头、抬头动作,一时之间失了反应。 第16章 第一关卡:贺兰兔子与弦大的般配组合 刘局:「你们是我下属,所以我不仅要对你们生命安全负责,同时也要对社会大众安全负责;希望你们能顺利通过考验。」 三、二、一… 贺兰初头盔耳机传来贺兰刑低沉冷静的倒数声。 第29页 一阵白光过后,贺兰初放下因刺眼白光,反射性遮挡双眼的右手,一阵带有咸咸,透着一丝湿黏感的海风迎面而来。 黑夜,从甲板望出去,是一片黑漆漆,随微风泛起阵阵涟漪的大海。 与此同时,钻入耳里的尽是欢笑声。 贺兰初正打算环视周围,藉此看清楚环境,并迅速掌握情况时—— 有一名和其他服务宾客的,数十位男女服务生一样,统一着装:黑背心,白衬衫,领口打着蝴蝶结,下/身穿黑长裤。 也同样和其他服务生脸上一致—— 戴了副低调黑色,属于化装派对半脸面具的服务生,右手端着放了各式酒类果汁的托盘,正朝自己走来。 然而未等那名服务生走近,两名穿着小西服及小公举礼服的宾客小屁孩,在甲板上蹦蹦跳跳,嘻笑打闹。 他们根本不看路,眼睛也好像长在头上,横冲直撞,惊了不少宾客与其他服务生,惹得他们夹杂不满和惊唿声,此起彼伏。 倏地,两名小屁孩朝这名服务生撞来。 这名服务生在一阵慌乱之间,惊险躲过小屁孩如小炮弹般的小身板,边稳住全身,边端稳托盘,成功避免酒水摔飞,或五颜六色液体泼了自己一身的窘境。 然而这名服务生是成功避开小屁孩『攻击』,站在他不远处的贺兰初就没有那么幸运。 他闪躲不及,并作势利用吸血鬼本能反应闪开之际,却意外发现属于自己的吸血鬼本能消失。 让他一下子变成,在特定条件下,能力直接被限缩的,非一般『普通人』。 以至于他反应再快,依然无法成功避免小屁孩迎面撞上自己瞬间,使出的小炮弹『攻击』。 贺兰初跌倒,瞳孔不自觉睁大,整个仰头往后摔之际。 坐以待毙,不是他个性,正打算扭转劣势时,前方骤然伸来一只手,跃入自己眼帘—— 是弦旭勍! 贺兰初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冲来,同时伸出的手,有很大的概率足以及时握住他手,并作势用力一拉剎那。 接下来发展却让两人双眼闪过诧异,万万没想到两人悬在半空的手,交集瞬间,硬生生擦身而过。 与此同时,弦旭勍眼见自己试图握住的手,就此从自己手心熘走,彼此指尖擦过、落空,贺兰初整个人往后一倒,恐直接着地受伤剎那,果断纵身一跃,一把抱住他… 有惊无险过后,贺兰初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弦旭勍,淡淡暧昧氛围随他托住自己的大手移开,眨眼之间,形成地地咚姿态时,逐渐顺着两人周围蔓延。 直到一道讶然,不敢置信的嗓音传来,「老大、弦大,你们没事吧?」 两人目光不约而同看向对方,原来是秋天的声音,与其他人,映入眼帘。 秋天眼底闪过惊诧,原因不自觉脱口而出,「老大你眼睛瞳色,怎么不一样?」 经秋天这么一提,韩净宣等人顿时注意到,贺兰法医脸上的白色单片眼镜不自觉下滑几分,让一时没了单片镜片遮掩的右眼隐约露出,明显的深紫瞳色,呈现在大家面前,伴随惊诧:贺兰法医两眼颜色竟然不同。 贺兰初右眼的深紫眼瞳,彷佛有流光闪过,也如琉璃般,忒吸眼球,使他们不自觉被吸引,甚至无法移开眼。 尤其贺兰法医还有张娃娃脸,配上一墨黑,一深紫的异瞳时。 剎那间,让他原本儒雅、谦谦君子又萌感可爱的气息,直接蒙上一层神秘面纱。 让几人莫名有种感觉,贺兰法医应该不止表面般简单。 他就像一本厚实,永远翻阅不完,必须逐字细看,一字一句品味的精装原文书,待等有缘人打开。 此外,他们大感意外同时,也才瞭然,为何贺兰法医右眼会戴一枚单片眼镜。 原以为是时尚,为了造型,没想到真正原因:是为了遮掩,与相对的左眼墨黑瞳孔来说,格外明显,也引人注意的右眼深紫瞳色。 韩净宣等人念头转瞬即逝,便又听见秋天传来一阵惊唿,「老大、弦大你们…」 几分钟之前,正当所有人进入虚拟环境。 紧要关头,弦旭勍面对贺兰初突生意外的状况,毫不犹豫伸手,作势拉住他… 结果两人却双双跌倒,弦旭勍为了不让他后脑杓磕碰到地,左手反射性的托住他后脑杓,让手背代替他磕碰在地。 接着,伴随暧昧在发酵,不由自主将手轻轻抽离原本被他托着的对方后脑杓,两只手随即撑在他脑袋瓜两侧。 自然形成贺兰初在下,他在上,简直让人浮想联翩的地咚姿态。 贺兰初弦旭勍此刻显然也意识到。 于是贺兰初忍不住假咳一声,下意识将滑落的白色单片眼镜重新戴好,佯装不在意的推推弦旭勍,作势让他起开,「弦队长可以了,谢谢你。」 弦旭勍不知为何听到他的感谢,嘴角一度忍不住失守,喉头不自觉发出一声轻笑,边靠近他,对他附耳低语,「原来你会说谢谢啊,大白兔子。」 贺兰初一听,双眼微瞇,嘴角抽了下,随即拉回专注力,因为正事要紧,不打算与他磨磨唧唧下去。 正巧咱们弦大队长,也有这个想法。 于是,贺兰初就见弦旭勍语毕剎那,立即从他身上,与不自觉形成的地咚姿态,迅速起身。 第30页 紧接着贺兰初作势站起来瞬间,看着朝他伸来的手,甲板上大片灯光,映照在他身上。 一瞬间,明亮光线,与欢笑声不断的众多戴着化装派对面具的宾客。 游走在宾客之间的数十名服务生,彷佛变成最佳背景。 并且,让穿着韩风三件式,配深色领带的白西服套装,衬托高个身板,属于黑短髮的造型透着微微凌乱,禁/欲美感。 那张英挺深邃俊脸挂着一抹吸引眼球的浅笑的弦旭勍,此刻看来格外耀眼,也足以让众人心动如白马王子造型,随对方伸向自己的手,映入眼帘。 贺兰初双眼不禁闪了闪,随即恢復正常,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示意他握住的手,毫不犹豫伸手回握那只和他相比,比他大上一号,手心充满温热的大手—— 弦旭勍随即一个用力,坐在甲板上的贺兰初立即顺着他拉起力道,站起,站好,也站稳。 与此同时,跃入弦旭勍眼里的贺兰初,让他眼底控制不住的惊艷闪过。 原本自然垂在额前的刘海,往后梳,使得发梢微翘的柔软黑髮多了几分介于成熟与少年感的魅力。 右眼戴着白色单片眼镜,有那么一瞬间,在弦旭勍眼中的贺兰初,彷佛脸上毫无笑意,充满冰冷,透着嗜血之色。 然而,待等弦旭勍摇头,将刚刚的幻想抛诸脑后,并定睛细看—— 贺兰初那张精緻娃娃脸时,对方脸上流露一抹温和,透着亲和力,也单纯可爱萌的浅笑。 加上,对方原本肤色,就近乎苍白无血色,淡色唇办也透着自然色泽。 一身衬托削瘦身板,白衬衫领口没搭领带,走自然休闲风,别上银色天使羽翼领针的纯白西服,伴随那对天生异瞳双眼,不自觉微微低垂,使得纤细睫毛一览无遗。 着实与现实中,同样耀眼的贺兰法医,有着不同魅力与气质差异。 现实中的贺兰初,像个可爱又乖乖牌,浑身上下充满儒雅谦谦君子气息,此刻vr虚拟实/ 境中的他,则活脱脱像个原本隐居在一栋古老又神秘的白色城堡里,对外界充满好奇。 有天终于忍不住好奇心的,从城堡走出,属于长生不老,整个人又无形流露高贵气质,不似凡人,倒像个精灵的吸血鬼王子,一下子跃入弦旭勍眼帘。 同时不自觉的深受对方吸引,也莫名萌生一股怦然。 贺兰初眼见弦旭勍视线一直紧盯自己,没有移开打算,眉头不禁挑了下,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回了句:「怎么,弦队长你有问题想问?」 弦旭勍意识到自己闪过这种想法时,忍不住握拳,抵嘴假咳,赶紧收下那种奇怪想法,紧接着飘远思绪回笼,佯装没事,面露正经的看向站在一旁的所有成员。 弦旭勍语气沉着冷静道,「第一关卡:第一案件,是我们所有人的首次合作,希望大家能拿出实力,竭尽所能,发挥团队精神,共同完成这个关卡考验。」 所有成员一听,不约而同眼露认真回应,「是!弦队(弦长官,弦大)。」 包括贺兰初、弦旭勍在内的所有《非刑调》团队成员,一致穿着符合他们气质特色的白西服,与简约大方的高雅淡色晚礼服。 妥妥一排俊男美女组合,不像执法人员,反倒像活跃于,以实力、作品着称的知名实力派艺人。 放眼望去,甲板上,参加化装派对的所有宾客,全部穿着黑西服与黑色晚礼服,而且脸上通通戴着全脸或半脸,黑色华丽风,薄纱的,有着亮晶晶水钻,或义式风格与夸张彩绘的化装派对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慈善化装派对,就在一曲又一曲悠扬古典乐,参与的所有宾客满满轻松、和谐的愉快交谈,以及非常热闹,慢步调氛围交织中,逐步展开。 第17章 贺兰兔子、弦大差点被发现 贺兰初环视周围一圈,发现他们此刻在海上一艘大型游轮上。 甲板上灯光明亮,一场受邀宾客众多的化装派对,正在上演。 有几名古典乐手,和唱着情歌,一身黑色晚礼服,有张异国风情脸孔的女歌手,正在最前方舞台演唱。 当歌手将情歌最后一句唱完,台下宾客传来一阵高兴,不吝啬赞美的掌声。 女歌手漂亮脸蛋微微展露一抹浅笑,边不自觉摀住胸口,以免走光,边对所有宾客点头,语气慎重的讲了声谢谢后,转身走下台。 舞台沉默数秒,随即便见到一名穿着一袭平口深紫晚礼服,皮肤白皙,胸前戴了枚低调奢华的璀璨钻石项鍊的女子走上台。 女子步伐从容,婀娜多姿的站向舞台中央,面向台下所有宾客。 与此同时,后面演奏轻音乐的古典乐手,渐渐改演奏其他音乐,作为背景乐,来配合站在前面的女子,即将开口说的话。 随女子出现,台下有的聊天吃点心,或藉由这场化装派对谈生意的宾客,也逐渐将目光转向舞台。 伴随原本的交谈声,也逐渐由大转小,最后完全消失,视线齐聚焦舞台。 台上女子脸上同样戴着一枚化装派对面具—— 是一张白色华丽蕾丝的羽毛半脸面具,露出的下半张姣好白皙脸蛋,配上鲜艷红唇,可以想像面具下的女子脸孔,有多么绝色。 接着女子环视台下所有宾客一圈,表示尊重后,那张鲜艷红唇开口,是一道稍微与年轻外表不相符,更显成熟优雅,气场过人,也阅人无数,才气胆识俱优的女声响起。 第31页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目光也下意识看向舞台中央。 「各位晚上好。」女子展露一抹得体笑容后,继续说:「相信各位一定知道我是谁,我是这场慈善化装派对的主办人鸽夫人,同时也是主持人,大家好。」 女子——鸽夫人话音刚落,台下传来如雷般掌声。 鸽夫人静待几秒,在宾客掌声停止前一秒,接着说:「这场慈善化装派对有三点特别之处。 其一由我举办,以做善事为名,并透过匿名方式,随机抽出九位幸运女性手机号码,邀请她们,来到这场别出心裁,可携伴一名参加的慈善化装派对。 此外,接在该化装派对之后的,同时是一对受到他们亲朋好友,万分祝福的新人婚礼。 因此,这九名幸运女性,也同时受邀参加他们婚礼—— 让我们大家一起共襄盛举,做善事作//爱心,接喜气,给祝福的幸运游轮之行,这就是最特别的另外两点。」 鸽夫人纤纤玉手伸起指向,台下九名幸运女性,而幕后灯光效果,也准确投向台下,各自散在宾客人群中,幸运受邀参与慈善化装派对及新人婚礼的,九名年龄约莫二十几岁的幸运儿,和她们的朋友、家人或伴侣。 九名幸运女性在灯光效果逐一打在自己身上时,一夕间仿佛成为众所瞩目,让她们不禁又惊又喜,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再也控制不住的露出激动兴奋夸张表情包。 ……… 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成员在鸽夫人讲了最后一句化装派对将在二十分钟后进入尾声,紧接而来的,自然是我们重头戏,属于『他们』的新人婚礼。 派对现场又响起一阵热烈欢唿掌声,直接将气氛炒到最高点…… 弦旭勍见状,事不宜迟,既然关卡仿真的是案件,自然会有命案发生。 因此贺兰初几人就在他眼神示意下,逐渐远离化装派对,来到没人的甲板栏杆旁,伴随一阵阵颳起的海风,几人头髮衣服不自觉被海风吹得稍显凌乱。 以及海水掀起的小小浪潮,不自觉打向船身时,发出的哗啦哗啦水声,当然几人自然也不在意,全神贯注在弦旭勍身上。 弦旭勍迅速将所有成员分组,干脆俐落分成二三二小组,「我跟贺兰初一组。」 贺兰初看弦旭勍一眼,点头表示知道了。 弦旭勍看向秋天,韩净宣与单慧,「你们仨人在一组。」 秋天、韩净宣和单慧眼露认真,不约而同开口,「是,弦大(弦队、弦长官)。」 弦旭勍随即看向单箩丹及葛大辉,「你们两人为一组。」 单箩丹葛大辉神情尽是严肃的回应,「是,弦队/弦长官。」 弦旭勍环视几人一眼,面露正经道,「这艘游轮,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我们不知道。 因此,所有人听着,四处走走看看,同时观察及调查周围环境,以即/时掌握情况,在这之中,一定有什么事发生,足以触发后面案件的关键及转折点。 但凡任何你们发现,也认为,还有察觉不对劲的事,通通追查清楚,别轻易放过任何微小细节。」 「是,弦大(弦队、弦长官)!」 ……… 很快的,《非刑调》成员兵分三路,依靠他们直觉与观察力,去察看发生在甲板上,任何令他们感觉不对劲的人事物,走起。 贺兰初弦旭勍这边,表面一副轻松,将自己融入化装派对,佯装自己是宾客之一的,对路过,或恰巧挡住他们去路的服务生,或其他宾客,回以一丝微笑点头,并擦身而过。 两人直至离开甲板上的化装派对范围,原本脸上的微笑表情一瞬敛下,恢復正经,开始专注调查及观察周围一切。 在甲板上,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确实没发现什么可疑或不对劲地方,然而越等他们往前走,也越发远离人群,距离化装派对现场越远—— 甲板上的空旷、孤寂,甚至不自觉产生的寂静感,只有时不时吹起的阵阵海风,和拍打船身的水花声响,让贺兰初弦旭勍逐渐能发现,确实有可疑情况,正在发生。 贺兰初天生异瞳双眼不禁眨了眨,伴随严肃闪过,下意识看了身旁的弦旭勍一眼,随即有默契的,朝吵杂声响传来方向,放轻动作,脚步做到安静无声的走去。 果不其然,正当两人顺着那道隐隐约约传来的吵杂声,逐步靠近,边走向没有什么亮光,较为隐密,也没有人的拐角角落剎那,一对拉拉扯扯,起了严重争执的男女,映入他们眼帘。 正确来说,是那名女子单方面,不断想拉住男子双手,男子则不断闪躲避开,或甩掉她迳自伸来,想拉住他手的手,完全不想与对方有任何肢体接触。 贺兰初弦旭勍整个人反射性的缩回拐角躲起来,紧接着视线再悄悄拉回前方角落的男女身上。 男的穿着浅色西服,女的则一袭黑色火辣,裙摆开叉,隐约露出笔直大长腿的晚礼服。 两人虽然没戴面具,但从他们的穿着打扮看来,贺兰初弦旭勍也能看出他们是化装派对上的宾客——不自觉交换眼神。 没戴面具的男女面容,一俊一美,只是男子俊脸尽是怒气,和不愿被纠缠的不耐烦,女子则是一副时而哀求,连身为女子的颜面都不要了,仿佛悲哀到尘土里,只愿他能回头看自己一眼,又时而歇斯底里的乱吼乱叫。 第32页 贺兰初弦旭勍视线收回,下意识透过眼神交流猜测。 难不成两人是感情纠纷?或者男的始乱终弃?抑或女的明知对方不喜欢她,多次告白无果,仍死命纠缠不放? 贺兰初小小点头,原本乖乖待在耳边的白色单片眼镜链子,微微晃了晃,同时从两人争执内容与激烈拉扯动作看来,表示以上皆有可能。 男子尽可能压抑怒火,使得语气显得异常冷静的吐露而出,「张倩清醒一点吧,我们绝无可能,妳别再纠缠!!!」 躲在拐角处的贺兰初弦旭勍碍于没什么亮光,脚下视线有点昏暗,以至两人似乎踢到什么,进而发出哐当声响,顿时引起前面角落的男女注意。 甚至作势朝传出哐当声响的拐角这里察看:声音来源是什么之际。 弦旭勍一把将贺兰初往拐角深处拉,利用黑暗视角错觉,让两人直接隐藏消失,接着男子察看脚步声,一步又一步的持续拉近。 极有可能被男子发现的紧张与警铃大作,不断在两人心中响起,同时警戒状态,油然而生。 直到脚步声在拐角之前停下,男子似乎忽然放弃察看哐当声响来源,并转身回看被他叫做张倩,死命纠缠他的女子。 「张倩,无论妳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妳,放弃吧,别再纠缠…别让我看不起妳!」 男子话音刚落,不顾张倩哀求与哭喊的转身离开,同时张倩高跟鞋狂跺甲板发出的凌乱,承受不了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打击,还有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跶跶哒声响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张倩终于止住哭声,颤抖与心有不甘的恨意,咬牙切齿的脱口而出,「学长,你会后悔的——」 就在被张倩叫做学长的男子离开不久,张倩整理好心情,随即从角落走来,正打算离开剎那,倏地停在拐角处,反射性的往贺兰初弦旭勍躲藏的黑暗视角自然产生:没人的错觉地方一看。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不禁皱眉,尽可能不发出 一丝动静,佯装自己是根木头,伴随弦旭勍揽住贺兰初肩膀的大手逐渐缩紧,更是将他往自己怀里抱紧,以免被张倩发现。 张倩饱含犀利、怀疑目光,直接让空气中,不断凝聚堆叠起的紧张氛围,直接飙升至顶点。 顷刻间,就在贺兰初弦旭勍以为张倩会不死心的,直接朝他们隐匿拐角地方走来,以确定传出哐当声响的来源瞬间。 就见张倩一想到刚刚被学长伤透了心,顿时变得索然无味,也没了探究声音来源的好奇心。 随即深深看了眼贺兰初弦旭勍躲藏的黑暗地方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直到确定张倩离开,不会故意折返后,两人皱起的眉头微微抚平,也不自觉松了口气,提起的心,跟着安放下来。 贺兰初弦旭勍之所以选择立刻躲起来,以免被他们发现,是因为在张倩及男子眼中—— 他们与其他宾客一样,都是受邀参与慈善化装派对名单中的宾客。 因此,他们对虚拟人物张倩而言,绝对是变量。 再者,对于他们调查案件方向的好坏,不确定会造成什么影响。 想当然,虚拟人物张倩对他们来说,同样绝对是变量。 所以他们暂时最好不要与变量,发生任何不必要的交集,以免产生不好影响与结果,进而导致任务失败。 随即弦旭勍放开揽住贺兰初肩膀的大手,下意识忽略不由自主升起的一丝怦然,因为关卡任务要紧。 与此同时,两人从暗处走出,来到有光亮的地方,贺兰初看了下手錶。 贺兰初:「看时间,那对新人婚礼,应该快开始了,我们走吧。」 弦旭勍点头,应了声嗯。 第18章 血色婚礼 贺兰初眉头一挑,显然对弦旭勍的话不以为意,「你说我『怕』被张倩他们发现,你不也『怕』,否则怎么会…」 话语未尽,彼此却瞭然对方想法『下意识反应,一把将他拉到黑暗地方,巧妙利用视角错觉,让张倩没有发现他们。』 弦旭勍一听自己被反将一军,顿时无法反驳,脸上只能露出一抹顽皮,带有一丝莞尔的嘴角弧度。 同时,脑海不禁闪过刚刚一把将贺兰初拉入怀中,揽住他肩膀时,略带冰凉与肢体接触剎那—— 莫名产生的感受,让他大手不由得动了动。 贺兰初率先走出几步,眼见臭狐狸没跟上,立即顿住,转身瞅向他,那对天生异瞳双眼眨吧了下,「臭狐狸,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走!?」 弦旭勍立刻把莫名产生的思绪收拾干净,并且迈着笔直大长腿走向他。 一路上,两人不停发挥小学鸡式斗嘴,互怼互损,直到抵达一楼宴会厅,才总算结束。 ……… 『碰』的一声,高频刺耳枪响,让宴会厅的众人原本喜悦神色一瞬丕变。 古典乐手演奏乐器的声响也一瞬破音,琴键因为惊吓过度,发出咚的长音之后,现场所有人声等吵杂声,戛然而止。 顷刻间,最先反应过来的女声发出悽厉刺耳尖锐惊声尖叫剎那,仿佛惊醒梦中人,所有宾客接连发出恐怖尖叫,不敢相信在他们面前,竟突然发生一场枪案,有人被杀—— 一场浪漫白色,让单身贵族看了都想立刻跑去结婚,简直完虐单身狗的婚礼,骤然变调,映入眼帘的血红色,让白色婚礼变成血色婚礼。 第33页 被子弹击中瞬间,鲜血喷溅,一旁众多白色玫瑰花瓣如画板,腥红鲜血也如泼画,将白玫瑰染上血红飞溅痕迹。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面对眼前突发事件,瞳孔骤缩…… 三十分钟前。 古点乐手演奏地点从化装派对的甲板舞台,转移到一楼宴会厅,也是那对新人在过不久,将举办婚礼的现场。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刚踏进宴会厅,其他《非刑调》成员也陆陆续续进来,和他们会合。 秋天、韩净宣与单慧走到两人身边,朝他们点头,「贺兰法医(老大)弦大/弦长官(弦队)。」 葛大辉、单箩丹随后来到他们身边,面露冷静点头,「贺兰法医,弦队/弦长官。」 贺兰初弦旭勍下意识朝他们回以礼貌点头,同时正要信息共享,他们几人不久之前,观察甲板上任何不寻常地方与人事物后,确实发现不对劲之处,作势向弦旭勍报告时。 原本以小提琴为主调,钢琴跟随演奏出节奏时而轻快,时而慵懒—— 就像置身在空气中,散发各种迷人芬芳香味,被各种花朵包围,柔和阳光下,以蓝天白云为背景的花团中。 扑扇着翅膀的白蝶,与有着胖嘟嘟圆滚滚身材,穿着黑黄交织成一圈圈外衣的勤劳小蜜蜂,与散发香甜味的花朵之间,来一场逗趣对话,也不自觉让人发出轻笑… 属于莫札特小提琴协奏曲的古典乐,随主持人进场,走向前方舞台时,音乐跟着改变,转为让在场所有宾客听了心情极为愉快的节奏音乐。 同时也因此,打断了贺兰初弦旭勍几人的低声交谈。 整个一楼宴会厅,布置成氛围气息浓厚的白色浪漫,现场有许多纯白气球,白色玫瑰环绕,象徵着一场纯粹又浪漫,也相当别致的婚礼,属于同性/恋人的婚礼。 原本甲板上,化装派对的宾客,有默契的,在进入婚礼现场后,一律将化装派对面具拿下,以真面目示人。 同样的,作为主办人也是这场婚礼主持人的鸽夫人,换了一身衣服,穿着一身衬托姣好身材的黑色套装,头上戴着黑色蕾丝礼帽,白皙纤纤十指涂抹蔻丹红,踩着黑色绑带恨天高,衬得小腿皎洁纤细,身材比例秾纤合度。 也取下化装派对上的面具,露出真容的鸽夫人看来雍容华贵,挽起的黑髮,如墨水般漆黑明亮,皮肤细緻白皙,容貌绝色动人,唇色为正红色,整个人贵气十足,妥妥上流人士。 鸽夫人走上台时,台下宾客目光不约而同看向她。 鸽夫人抹有大方正红唇色的唇瓣,露出一抹得体笑容,环视台下宾客一圈后,嘴角笑意又多了几分,「各位晚上好,欢迎来到我们这对幸福满满的新人婚礼……」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看着那对新人在鸽夫人隆重介绍,所有宾客掌声如雷,伴随欢唿尖叫,气氛很是热烈,婚礼进行曲为背景音乐情况下,各自从台上两侧的小阶梯走上舞台。 两名不同英俊帅气,相貌非凡的新郎,朝台下宾客挥手,并走到中央,站在鸽夫人旁边。 这时,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看向台上出现的那对新人之一时,闪过一丝疑惑,不禁低语,「弦旭勍你觉不觉得其中一人很眼熟?」 弦旭勍眉头微隆,定睛细看,站在鸽夫人旁边的那名叫方语的新人。 须臾,当男子原本侧脸,看着身旁同为新郎的新人,不自觉对即将成为自己一生伴侣的对方露出幸福微笑,随即对方对男子附耳低语,让男子下意识噗嗤,还朝台下看一眼之际—— 那张露出的脸孔,顿时让弦旭勍确认,男子就是刚刚在甲板上某个角落,和一名叫做张倩的女子起了严重争执,被她称为『学长』,并穿着浅色西服的人。 弦旭勍微微点头回应,「大白兔子你没看错,那名叫方语的新郎,的确是和张倩发生冲突的男子。」 此时两名新人穿着一身同样的草莓牛奶粉新郎西服,彼此之间的甜蜜浓得化不开,简直他中有他,对方也他中有他,好像根本看不见其他人,感情非常深厚,完全陷在爱情海里的反应。 贺兰初眉头微蹙,一想到张倩刚刚的放狠话,同时莫名有股直觉的吐露而出,「那女的,不知会带给那对新人,以及婚礼现场,什么样的恐怖变化,我觉得我们《非刑调》所有人必须着手处理的案件快发生了。」 贺兰法医的话,不禁让弦旭勍等人神情逐渐变得严肃,几人也不自觉本能反应的开始注意婚礼现场上,可能出现的任何风吹草动。 就在这时,台上身为主持人的鸽夫人,讲了一段祝福新人的祝福语后,开始进入正题。 鸽夫人绝色容貌满是好奇,将告白真心球抛给他们,以炒热现场气氛,「两位新人,有什么话要对对方说的吗?」 江廉岁俊脸没什么表情,好像天生就是如此,礼貌的朝鸽夫人点头后,戴着白手套的手接过鸽夫人微笑递来的话筒,一道冷静中,尽可能表现淡定。 但面对这场属于他跟方语的婚礼时,压根无法完全表现的冷静,话语中的紧张颤音,随他慎重,表现出对方语的呵护与爱意的开口讲话时,不自觉流泻而出。 「方语,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方语在江廉岁讲完他对他的告白时,戴着无框圆眼镜的双眼,早已随眼眶不自觉泛起的感动一红。 第34页 方语喉头滚了滚,想起两人过往点点滴滴,也想对他说些什么的接过他手里的话筒,佯装皱眉的说:「江廉岁,你知道吗?一开始我们两个初次见面时,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甚至觉得你很冷漠,也讨厌你的冷漠,你跟我不客气的说,完全就是两个世界,也绝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人。」 方语语气略顿,接着说:「然而命运与各种巧合,却一直将我们拉到一起…经过各种风风雨雨,兜兜转转,我们依然在一起,江廉岁你确实是最适合我的人。」 方语讲到最后一句,原本假意皱眉,对爱人的『不喜』,逐渐转为满心的爱与笑逐颜开。 江廉岁冷静俊脸露出一抹专属方语的微笑,「方语,你也才是最适合我的人!」 这一波相互告白,保证齁甜齁甜的洒狗粮操作,顿时羡煞在场众人,也不自觉发出幸福浪漫的惊嘆。 ……… 鸽夫人拿着话筒的白皙玉手拍拍手后,祝福新人今天成为一家人,对方一生不离不弃的伴侣。 鸽夫人:「江先生你可以吻方先生…」 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成员,就见方语、江廉岁夫夫看着彼此,直接诠释神马叫嘴角抹蜜,连心都是甜的,周身充满粉红泡泡氛围,作势解锁亲吻功能之际,『拍、拍、拍…』一道突兀,仿佛刻意放慢速度,同时不断拍手的掌声,从宴会厅门口传来。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下意识看向门口,眼底的警戒不禁透出,难不成有人要搞事?的念头闪过,伴随眼露不解,转身望去的在场宾客,与台上新婚夫夫、主持人鸽夫人一致抬头,往声音传来方向看去—— 出现在宴会厅门口的一道耀眼夺目,绝对是现场焦点的红,映入众人眼帘。 因为那道一出场,就非常抓眼球的女子,正是刚才放狠话要对付方语的…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立即皱眉,一口同声道,「是张倩!」 化妆派对现场时,张倩穿得是一身黑色晚礼服。 然而在这场婚礼现场,她穿着一袭绝对艷丽火辣,也衬托姣好身材的红色鱼尾晚礼服,妥妥展现心机。 就是要将所有宾客目光吸引过来,也故意要让新人没面子,一瞬间让新人婚礼黯然失色,仿佛婚礼现场成了她的陪衬,她才是被拥护的主角。 张倩故意站在门口,享受了片刻众人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高傲的抬起下巴后,才假模假样的说话,「对不起,我迟到…不,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最重要的人』,总在压轴出场。」 女子穿着一袭火辣鱼尾晚礼服,还故意挑最后出场的这一波操作,简直让所有宾客不禁瞪大双眼,倒抽一口凉气。 尤其那名女子还一副妥妥来者不善模样时,不禁让在场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甚至脑补——女子和新婚夫夫的哪一个有『关系』,或者是与夫夫两人都曾有过『深入交流』。 所以女子不甘心夫夫两人背着她结婚。 于是愤而故意选在最后出现,故意要让他们没面子,也颜面尽失,来报復他们。 然而宾客中,也有不少知道女子,即张倩身份,也知道她是谁,更明白她和夫夫两人之间的纠葛、情仇爱恨。 虽然不是完全了解所有内情,但也对张倩这人和夫夫他们之间的故事,有一定了解熟悉。 因此,在听见其他宾客脑补她跟夫夫两人绝不可能发生,甚至脑洞开出天际,越脑补越离谱的脑洞时。 赶紧跟他们说清楚讲明白,与解释仨人之间纠葛等实情,也绝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夫夫二人不止跟张倩没有半点感情纠缠成分,反而是对方一直死缠方语,根本不放过他,表要脸、厚脸皮,诠释的相当透彻。 台上的新婚夫夫一见到张倩,脸色瞬间丕变,台上原本的浪漫氛围也随张倩仿佛踩着胜利之姿,来到他们面前,瞬间消失殆尽。 紧接着气氛一下子凝结,也骤降至冰点,一去不復返。 江廉岁脸色完全沉下,眼底闪过浓浓厌恶之色,一想到她对他跟方语做的那些事,他也没像方语那么好说话,和她更完全没有任何情分在。 所以毫不客气地开口,「张倩妳来干嘛!? 我们婚礼并没有邀情妳。」 张倩一见到婚礼现场布置的如此纯白浪漫,属于今天最重要的两位主角新人的其中一名,竟然不是她。 眼神接着扫到方语、江廉岁身上,那身一致的草莓牛奶色新郎西服时,描绘细腻精緻的美目闪过浓浓妒忌,握着手上女士宴会包,指甲涂有樱桃红的白皙纤细手指不自觉用力缩紧。 能站在方语身边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 贺兰初从来者不善的张倩对新人方语讲的话,以及让方语想不到的事,张倩竟然不请自来,同时下意识反应,立即挡在比自己高大的江廉岁前面。 因为方语生怕张倩会突然发疯伤害江廉岁,也担心她会伤害来参加他们婚礼的所有宾客等对话中,很快明白一件事。 并下意识与身旁的弦旭勍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闪过瞭然,点头。 这就是为何不久之前,才会有他们看见方语、张倩在甲板上的某个隐密角落,发生严重冲突,最后不欢而散的一幕发生。 张倩勐地极端放声大笑,让贺兰初一瞬飘远思绪拉回,就目前情况而言,方语张倩显然谈崩。 第35页 张倩充满戾色扭曲的脸蛋,尽是绝不肯放手,成全祝福的狠戾。 张倩眼底闪过泪花,与满脸的可怕阴郁形成极大反差,也不禁让在场众人瘆得慌。 随即,张倩语气变得轻柔,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说给方语听,「学长,既然我爱不到你,你也不想我爱你… 呵,我不能拥有你,谁也别想拥有你。 因此,我要杀了你!!!」 贺兰初眉头蹙深,明显意识到情况不对,反射性的脱口而出,「方语小心——」 然而根本来不及,就见张倩趁大家反应不过来之际,勐地迅速从女士皮包中,掏出一把精緻小巧女士手/枪。 黑洞洞枪口毫不犹豫对准方语—— 紧接着,白皙指甲樱桃红的纤细食指瞬间扣动扳机—— 碰的一声,勐烈击发响遍整个宴会厅的枪响,伴随江廉岁的惊恐嘶吼,「方语——」 张倩一听,就在她以为自己成功射杀学长,既然得不到学长的心,得不到学长的人,至少让他死在她枪下的念头闪过脑海,伴随鲜艷红唇泛起一丝可怜可悲,自怨自艾又显极端的得意,边喃喃:我终于赢了学长你一次的疯狂大笑之际,笑意瞬间在嘴角凝固。 因为原本拿着女士手/枪的右手,突然被人击中,一瞬间的吃痛蔓延开来,让她当场拿不稳,手/枪顿时松脱掉落在地。 与此同时,原本应该被她射杀的学长,竟然没事。 而被学长护在背后,那个让她恨之入骨,跟她抢男人的江廉岁,竟然倒地不起。 张倩完全料想不到,为何中枪的人,竟然不是学长,反而是江廉岁!? 刚刚的惊险一瞬间,贺兰初发现张倩的歹毒意图同时,观察敏锐的弦旭勍,自然也有发现。 于是立马随手拿起一旁东西扔向张倩,正中她手腕,腕部的吃痛,进而让她拿不稳枪托… 与此同时,发生在方语、江廉岁身上的枪杀情况,贺兰初弦旭勍等人,包括开枪的张倩看见方语抱着倒在他怀中的江廉岁时,瞬间明白—— 为何明明应该中枪的人,现在中枪的,反而是原本被方语护在背后的江廉岁!? 因为紧要关头,惊险一瞬间,即/时听到贺兰初出声提醒方语有危险的江廉岁,立刻反应过来,硬是一把将他推开,致使中枪的人变成他。 因为他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他最爱的方语。 第19章 《海上游轮:新人婚礼之杀人事件》 周围惊恐慌乱尖叫,不断传进贺兰初弦旭勍等人耳里。 前一秒幸福氛围满满,充满粉红泡泡,也深受众人祝福的婚礼现场,下一秒一声可怕枪响过后,惊声尖叫此起彼伏。 无尽战慄惊恐感受不断往周围瀰漫开来,所有人慌乱的四处逃,到处躲。 生怕张倩那个疯婆子,突然将枪口对准他们任何一人,明明只是来参加婚礼,却悲催的,不幸中弹。 顷刻间,白色浪漫婚礼变调,变成一场人人惊恐自危,反射性的乱跑求生的血色婚礼。 正当子弹穿进体内瞬间,鲜血骤然喷溅而出,距离江廉岁最近的方语那身草莓牛奶色新郎西服,连同手里拿着的一束白玫瑰,也被溅了一身血。 最后被拿着它的主人任由手指一松,坠落在地,溅了血的几片白玫瑰花瓣散落一旁。 几滴属于江廉岁鲜血的血珠顺着方语侧脸滑下,形成一道血痕。 方语眼底尽收的一切,宛若一片血色,夹杂震惊不敢置信后,紧随而来的强烈痛楚,如被攥紧胸口,脑袋跟着发蒙,崩溃的脱声道,「廉岁——」 贺兰初弦旭勍眼见现场一阵混乱,大家生怕疯了的张倩会拿枪扫射他们。 甚至有不少宾客在慌张之中,胡乱推挤,他们就被推搡了好几次,有次甚至差点被推倒之际。 弦旭勍连忙伸手护住贺兰初,下意识承受不少宾客惊慌失措当中的,胡乱推挤,与差点被宾客推倒等行径。 与此同时,原本因吃痛,一时拿不起那把女士手/枪的张倩,眼见学长竟然没被她杀死,被杀的人反变成江廉岁之后。 于是干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再杀学长一次! 接着,立即忍着疼痛,作势弯腰伸手拿起地上那把女士手/枪之际。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瞳孔骤缩,随即彷佛有默契的,毫不犹豫冲上前,三步两步跳上台。 弦旭勍大长腿迅速一扫,踢向张倩成功拿起女士手/枪,枪口再次对准—— 一脸悲伤痛苦,泪水尽出,对张倩想再次杀自己行为无所谓了,用力摀住爱人胸口伤口,以抑制不断渗出的鲜血的方语。 与被枪击中后,胸口一片触目惊心血痕,脸色瞬间煞白,一见到张倩那个疯女人,又想对方语动手,下意识咬紧牙关,撑起上半身,作势以身挡子弹的江廉岁。 与此同时,张倩食指作势扣动扳机之际,弦旭勍长腿精准踢向张倩手腕—— 力道之大,一瞬的红肿瘀青,直接爬向她腕部,伴随手腕被踢中的勐烈剧痛,让她反射性的闷痛出声,那把女士手/枪再次从她手上松脱掉落。 同一时间,贺兰初紧随其后,前有弦旭勍踢中她手腕,成功制止她开枪杀人的行为。 后有贺兰初趁张倩吃痛的摀住手腕之际,勐地窜向前,直接给对方来一记过肩摔,以结束这场张倩生起的恐慌枪击事件。 第36页 随即弦旭勍一把拿出放在西服裤兜的手铐,趁对方被摔得头昏脑胀,眼冒金星,头髮散乱,确实像个疯婆子时,给她戴上手铐。 手铐一端则与一旁舞台上的硬设备一角铐在一起,让她无法动弹,也无法逃脱。 就在贺兰初弦旭勍以为事情总算落幕,不由得看向对方,彼此眼里的对方神情尽是严肃之色,不约而同点点头剎那。 同一时间,台下原本四处逃窜躲避,表情尽是骇然,不停发出尖叫,以免枪口扫向他们的所有人,也分别被夹在宾客人群中的韩净宣、秋天和单慧,以及单箩丹、葛大辉,除了闪躲避开人群冲撞外,持续不断出声安抚,让他们别推挤,以免受伤,张倩已经被我们警方制服,希望大家冷静下来等可怕惊悚紧绷氛围过程中,逐渐有趋缓情况出现之际,又有一个突发状况骤然显现。 宾客群中,不知是谁,倏地发出一道惊恐尖叫,瞬间吸引贺兰初弦旭勍等众人注意。 多双眼睛齐刷刷聚焦发出惊惧尖叫的女宾客身上,眨眼之间,她彷佛成了目光焦点—— 只见她双眼睁大,表情满满恐惧,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下意识举起抖如筛子的手指指向某个方向,喉咙宛若被掐住,嘴巴不断睁大,也好像唿吸不到新鲜空气,发出如破风车般的呵、呵声响… 然而众人顺着她手指指向的那边看去,空无一人,也没有东西足以引起惊慌等情况。 该名女宾客的异样立即引起贺兰初注意,也让他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眸不禁瞇起。 这边女宾客出现恐惧异样,众人还没搞清楚,那边也有一名女宾客勐地惊恐出声,不断哀嚎的往后退,却被自己裙襬一角绊倒,硬生生跌坐在地。 随即像感觉不到痛,又像被什么人追赶,边不断抓挠自己双手及胳膊,彷佛一下子遭受无数只虫子攻击,拍不完,拨不掉,也挥不走,最后爬满身的大声哭喊救命,别过来、别过来…… 一名宾客见状,一脸骇然、紧张的惊唿出声,「吓!她的皮肤怎么变红了?」 贺兰初眼底升起怀疑,眉头拧起,娃娃脸变得面无表情。 第三位女宾客此时也开始出现头晕想吐,发现自己突然不认识周围的人,瞬间陷入恐慌,「这里是哪里,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你们又是谁…啊——别靠近我!!!」 第三位女宾客丈夫眼见妻子竟忽然不认识自己,很是担心的靠近想摸她肩膀关心,却被妻子一把推开… 距离他们不远的第四位女宾客,也在此时,勐地发现自己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对黑暗天生的恐惧,让她脱口而出一句是谁,是谁把灯关了,为何不开灯…啊—— 伴随恐惧尖叫,好像乌漆抹黑的周围,直逼人心的恐惧,让灵魂战慄的灵异存在骤然跃入她眼帘,同时原本周遭宾客完全消失,使她止不住的恐慌,张皇失措…… 一名两名…接连有多名女宾客出事,贺兰初扫了一眼出事的所有女宾客,算算下来,竟然拢共有九名女宾客出事。 而且状况或症状看似迥异,实则却有一定相似地方,贺兰初思绪在脑海翻转几圈,才刚落下,就听见台下宾客群又发出惊恐尖叫,伴随物体重重倒地的闷哼声响。 只见刚刚出现异样反应,或症状的女宾客,无不忽然捂住胸口,一副难受至极,好像心脏病发般,最后接连一个个双眼瞪得圆熘,嘴巴睁大,双眼布满血丝。 原本攥紧胸口的手,整个人呈现的紧绷状态,忽然瞬间一松,再也没了反应,连一丝动静也消失,瞳孔紧接着放大,呈现死不瞑目惨状,双眼毫无生气,死气沉沉,直勾勾盯着众人。 一名女宾客亲朋好友很是紧张的赶紧上前拍她摇她,手指试探她鼻息,想确定她还有没有唿吸,结果却让他当场崩溃,悲伤止不住的大喊,「她没唿吸了,她死了,救命,快谁来救救她,拜託帮我救救她——」 这名女宾客状况,也发生在其他八名女宾客身上,她们唿吸通通没了。 九名女宾客当场死亡的惊悚情况,一瞬让她们亲朋好友完全没法接受,深受打击,令人听了鼻酸,眼眶也不自觉一红,跟着难过想哭的悲伤哀鸣,此起彼落,一下子传遍整间宴会厅。 现场气氛变得非常凝重,彷佛唿得每一口空气都是沉甸甸的,也压抑的让人受不了。 不知是谁突然将炮火对准上一秒要杀死新婚夫夫的张倩,认为九名女宾客之所以勐地倒地不起,当场死亡,是因为张倩害死她们。 加上张倩语带威胁的那句『只要谁敢拦我,我就杀谁,我会把你们所有人通通杀死!』 他的话,很快引起其他处在悲伤痛苦难过中的亲朋好友共鸣,一致认为:她们会死,一定是张倩做了什么,将她们害死。 因此,张倩立即被他们怀疑——她是杀害九名死者的兇手。 于是,受害者亲朋好友纷纷作势冲上台,要找她算帐,要她偿命… 贺兰初弦旭勍对视一眼,俊脸透出严肃,理智上线,对于受害者亲属等人在事情尚未调查与釐清之前,便认为张倩就是害死九名死者的兇手这点,自然心存怀疑。 当然也有少部分较为迷信,刚刚从张倩枪口下活下来,不自觉拍拍胸口,松一口气之余,包括曾经歷过重大自然灾害或意外,劫后余生的宾客,则抱持不同看法。 第37页 虽然遗憾难过,也感同身受,他们亲朋好友竟然死在他们面前,不过也忍不住说出自己想法,「张倩那个疯婆距离所有死者这么远,她如何能在短时间内,一一将她们杀害? 再者,台上的两位警官在制服张倩后,九名受害人身心灵才开始出现异状,难道你们不觉得她们出现的种种反应,很像撞鬼,跳大神,被鬼上身!? 若你们不觉得她们发生非科学所能解释的灵异问题,那么九名受害人皮肤突然泛红,或出现瞎眼,抑或突然变得不记得自己,不认识谁的症状,又该怎么解释?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们撞邪…」 来自几位迷信的大婶或大妈,或者阅歷深厚,曾亲身经歷过灵异事件的,你一眼我一句,讲得头头是道,煞有其事又显得神神叨叨模样。 彷佛发生在他们亲人、朋友、妻子与女友身上的灵异现象,进而直接导致她们死亡的状况,是实锤,无误。 然而,未等那几位迷信的大叔大妈或大婶讲完,陷在失去最亲近的人的,万分痛苦难受中的死者亲属等人,立马打断他们,并直接怼回去… 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成员眼见现场宾客意见相左,神神叨叨迷信派与唯物主义派,恐有相互大打出手,不利调查案件之际,立刻出声搭配伸手,伴随切入他们之间以阻隔与制止。 与此同时,在张倩发了疯似的拿枪对准方语、江廉岁这对新婚夫夫时,惊慌失措的鸽夫人反射性的躲到一旁。 直至张倩被贺弦两人制服,又见到江廉岁为了救方语胸口中枪倒地,恐有生命危险之际,赶紧打电话通知医务室,说明宴会厅有人中枪,情况紧急,请马上派医护人员过来。 随后立即到门口等医护人员。 ……… 医护人员一抵达宴会厅,鸽夫人立马将他们带到台上。 鸽夫人绝美的容颜尽是担忧,语气满满讲不出的严肃认真,直到医生确实为江廉岁检查诊断后,开口询问,「庄医生,江先生的伤势如何?」 贺兰初也在该名医护人员身旁,表明自己也是医生身份后,与他一块为江廉岁进行检查,以及接下来的医治程序。 庄医生戴着医疗口罩、手套,「鸽夫人,江先生枪伤……必须立刻取出子弹止血。」 庄医生话音刚落,两名护理师已经在周围围起一道阻隔现场众人视线的医疗绿布,方语被请到绿布之外等候,伤者江廉岁则被移至平铺在地的医疗绿布上。 同时协助已经有点失血过多,意识逐渐模煳的他躺平,准备在台上,直接为他进行取子弹,与止血的小手术。 贺兰初同样戴上医疗口罩及乳胶手套,娃娃脸尽是冷静,抬头时,视线正巧与医疗绿布外,直勾勾盯着他的弦旭勍目光对上—— 彼此双眼交错剎那,贺兰初被医疗口罩遮掩的娃娃脸透出专业态度,举起放在胸前,已然戴上乳胶的双手,与半蹲,无形流露稳定,让人安心姿态的模样,顿时有股莫名,也该死的吸引力,一下子戳中弦旭勍,让他喉头不自觉滚了滚,双眼闪过一丝异样。 贺兰初此刻完全沉浸在,即将为江廉岁动手术取子弹的正经严肃认真状态。 简言之,完全入戏,也完全将这里是vr虚拟实/境的状态抛诸脑后,一心只为救患者而动念,无任何杂念存在。 因此,丝毫没有察觉弦旭勍异样,只是在对方瞅着自己时,不禁对他点头,原本乖乖待在右耳的白色单片眼镜链子,随他小幅度点头动作,晃啊晃的。 弦旭勍见状,内心深处莫名闪过一丝感受,随即消失,并也回以点头。 与此同时,被护理师拉动的医疗绿布也澈底隔开弦旭勍看向贺兰初的目光。 贺兰初马上将视线转回伤员身上。 庄医生作为主刀,眼露正经道,「现在,开始进行取子弹及止血手术。」 贺兰初作为副刀,与另外两名协助护理师,同样眼露正经道,「是,庄医生。」 贺兰初几人就在张倩企图妨碍医生给江廉岁动手术,就算被铐住,也不消停的不断鬼吼尖叫背景音中,开始进行手术…… 贺兰初眉头逐渐拧起,张倩的尖锐嘶吼确实影响到他,握着缝合器具的手指略顿。 直至外头勐地传来张倩像被摀嘴的呜呜,与鬼吼鬼叫,戛然而止,眨眼瞬间,整个世界好像一下子清静了。 贺兰初耳朵微动,因张倩企图扰乱手术过程的魔音消失时,不自觉拧深的眉头,总算抚平,连带因她魔音升起的烦躁之心,也跟随消失,心情整个平静下来。 同时继续专注在为伤者缝合:因子弹高温摩擦形成的损伤,包括经过庄医生处理后的伤口,必须缝合位置等动作。 医疗绿布外头,原来是弦旭勍随手拿了块沾血手帕,就在弦队长作势阻止张倩鬼吼时,一旁的单箩丹见状,立刻接过—— 同为女性,所以应该对她怜香惜玉神马的,对不起通通不存在,也毫不客气,直接将沾血手帕一把塞到她嘴里,边眼露厉色,大声呵斥她闭嘴,别再干扰贺兰法医等人救治江廉岁的工作。 第20章 谁是兇手? 贺兰初聚精会神,也心无旁骛的执行缝合动作,戴着乳胶手套,拿着缝合器具的双手,在绽开,令人不忍直视,也血淋淋,呈现不规则的伤口上,迅速且精准动作。 第38页 缝合线一进一出,持着持针器的修长手指如蝴蝶飞舞般,姿态优美的不断在伤口来回穿梭变换,伤口的每一针一线,严丝合缝。 同时令人看了触目惊心的伤口,也随缝线经过,一点一滴消失。 直至贺兰初拿着持针器的修长右手将缝线拉出,针脚距离相等,也完整,无任何遗漏。 紧接着,贺兰初双手如翻花绳,翻起手落,握着持针器一端的手快速拉紧,在伤口缝合末端打上一个结,伴随咔咂声响传来,剪去多余缝线… 完整取子弹,止血,缝合手术顺利结束。 贺兰初透着专注犀利,不自觉绷紧的娃娃脸,也隐隐有缓和放松痕迹。 ……… 贺兰初朝他们点头,「庄医生、两名护理师你们辛苦了。」 「贺兰医生你也是,辛苦了。」 随即庄医生眼露星星眼,对刚刚他的缝合技术,表达深深赞赏,原本正经面容,立即露出一抹相当反差逗趣的神情,不禁脱口而出。 「贺兰医生你是我见过手术处理过程,包括最后收尾的缝合动作,通通做得如此巧妙精湛,也精准下针,完成度更是高达百分百,相当厉害的医生,没有之一。 难道你是外科医生?」 贺兰初刚脱下沾血的乳胶手套,原本作势顺着拿下医疗口罩的动作略顿,天生异瞳双眼微微眨了下,随即放在发梢耳边的那只修长苍白无血色手指,轻轻一拨—— 顺利拿下医疗口罩剎那,露出底下的娃娃脸,原本充满正经,不自觉流露一抹无形可爱萌,也带有几分俏皮。 但在庄医生看来却十分帅气,也唇红齿白的灿烂微笑时,就听见他带有几分正经认真的说:「不,我是法医。」 此话一出,不禁让庄医生当场一愣,也万万没想到:医术与缝合技术如此厉害,绝对是医学界里,拔尖人物的贺兰医生,竟然是一名法医! 实在忒令他料想不到了。 然而,未等他从愣怔状态恢復,就在一名护理师将隔绝现场众人视线的医疗绿布拉开之际。 方语在外面等得心急如焚,一见绿布终于拉开,立刻冲上前,拉住庄医生的手询问,「庄医生,他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庄医生立即从愣住状态回神,属于冷静,正经也专业的医生态度上线,「方先生你放心,江先生的手术,是小手术。 幸好她那把女士手/枪威力及杀伤力不大,加上又有一定射击距离,与江先生身上穿得西服等种种原因,使得那颗打中他的子弹直接打偏,没有正中心脏。 而且子弹没有贯穿/进体内,子弹依然留在表面,不过子弹造成的血管损伤,让他有大量出血现象。 所以刚才才得必须立刻进行手术,将子弹取出、止血,以免伤者有生命危险…」 贺兰初耳里听着庄医生对方语讲解手术过程,及术后需注意事项与处理等事情,以及张倩这次终于听清楚江廉岁虽然被她打中,竟没死,『还好子弹偏离心脏,也没有伤及要害』,着实让她不敢置信,彷佛深受打击的话时,被沾血手帕塞住的嘴,不让她出声,却仍下意识发出尖锐崩溃的呜呜声响,随即迳自转身往台下走。 直到张倩造出的吵杂声由近至远,贺兰初双耳自动忽略那些外界声音,目标明确的走向一整排白布拉起,以隔绝众人视线,划分出一块明显区域范围——暂时摆放九具死者遗体地方。 贺兰初踏进由白布围起的范围圈那刻起,九名女性宾客遗体,一具具被平放在白布上,盖上一张张白布,与从周身蔓延开来的凄凉庄严、死寂氛围,与凝重空气交织,格外压抑的低频气场,让人不禁内心一震,感到颤意的场景,映入眼帘。 伴随一整排白布之外,极其压抑隐忍,听得让人鼻酸的呜咽哭声,断断续续钻进他耳里。 秋天葛大辉已经在这里等候贺兰法医有一些时间,一见到他进来,立即上前。 两人此刻戴着口罩下的表情尽是严肃,透着身为法医助手,与作为法医的专业态度,他们举在胸前,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显示着,他们刚刚顺利为九名死者初步勘验完毕。 至于,刚才协助帮忙验尸的单慧、韩净宣,则像想到什么可能,必须经过确认调查,才能确定他们的猜测是否正确,同时避免真兇趁他们没注意,忙着处理张倩及九名死者等调查时间,悄悄湮灭证据。 秋天:「老大,弦大让我告诉你,我们已经请求同仁支/援,他们再过二十分钟就会抵达码头,这艘游轮也将在二十分钟后,返回,与在码头等待的警方会合。」 贺兰初点点头,娃娃脸充满正经的回应,「好,我知道了。」 葛大辉随即将一份所有死者的初步勘验报告递给他,同时双眼不自觉瞇起的弧线,也透出认真,「贺兰法医,你猜得没错,死者临死前出现的种种症状:迷信宾客认为的撞鬼,跳大神,被鬼上身等撞邪情况,实际上并不正确。 她们之所以会有那些症状,是因为『中毒』,才导致她们出现那些反应,最后导致她们死亡。」 秋天附和的点点头,眼神尽是认真的接话道,「而且九名死者中毒情况,与之前警方处理的数十起案件:多名女性/中毒被杀事件,似乎有种讲不出的相似感,让我不得不产生一股—— 第39页 这起命案和警方着手调查中,尚未被侦破,也不知兇手是男是女的对方犯下的数十起案件真兇,极可能是同一人的感觉。」 贺兰初一听,双眼不禁微微瞇起,显然认同秋天的话,这起命案确实和警方尚未侦破的那数十起案件,有着极其微妙的相似之处,并面露严肃的翻开手上九名死者的初步勘验记录。 葛大辉突然皱眉,开口补充一个关键重点,「虽然这起命案,与那数十起案件,有着非常微妙的相似点,但有一点,却是之前案件所没有的…」 贺兰初快速翻阅完,所有死者的初步勘验记录后,顺势接话道,「心窝位置没有『出血点』。」 葛大辉一听,点点头,「没错,所有死者心窝,和前数十起案件死者身上,兇手留下的痕迹不同的是:没有针孔造成的出血点。」 贺兰初将九名死者的初步勘验报告递还给葛大辉,接着从一旁桌上的盒装乳胶手套中,抽出一双,迅速戴上—— 透过秋天、葛大辉的初步勘验报告,来检视确认,两人勘验九名死者时,有没有任何遗漏地方。 与此同时,秋天、葛大辉则立即跟上协助贺兰法医工作。 贺兰初逐一检查死者遗体,包括心窝位置,确实没有针孔造成的出血点…… ……… 能离开宴会厅的大门,在弦旭勍点头示意下,早已事先被韩净宣关上,因为经过他们调查,包括被怀疑,可能犯下这起命案的某些人,其可疑度,早已大幅度爆增。 此外,贺兰初也怀疑九名死者死得如此突然,害死她们的兇手一定还在这艘游轮上,况且游轮行驶在海上,可以直接排除兇手逃脱的可能,也就是说,兇手一定还在宴会厅,藏在这群在人当中。 贺兰初环视处在低频伤感氛围情绪中的所有宾客,与同样暂时不能离开宴会厅,除非经过调查,被他们排除嫌疑,以及找出兇手的多名服务生一眼,随即拉回视线。 此刻包括他在内的所有《非刑调》成员,齐聚宴会厅一角,远离现场所有人,并且开始讨论他们发现的所有可疑之处。 贺兰初示意秋天将初步勘验调查报告递给弦旭勍,在对方接过后,眼露正经的说:「九名死者临死前出现的反应症状,看似不同,实则都有一个共通点,全是中毒。」 弦旭勍一听,眉头不禁微皱,提出自己疑惑,「中毒?贺兰法医,为什么你怀疑她们中毒?」 贺兰初双眼流露认真的分析回应,「第一和第二名死者,像忽然看见我们看不见,不存在于这世上,也让她们万分惊恐某人或某物,属于陷入幻觉。 而皮肤之所以突然泛红,是因为她们中毒后,毒性诱发使然。 第三名死者忽然出现的头晕想吐,谁都不认识谁,连自己也忘了,属于定向力出现问题。 第四名死者眼睛突然变瞎,也是因为毒性关系……以此类推的九名死者,全都有以上症状反应出现,包括最后疑似心脏病发,当场死亡,同样是因中毒,致使死者看来像心脏病发,最后猝死。」 弦旭勍看完九名死者的初步勘验报告,以及贺兰法医观察入微的理智分析后,认为他的怀疑有理,的确有可能——九名死者因中毒,导致猝死。 不过即便认同他的合理怀疑及分析,弦旭勍仍不免提出问题,「贺兰法医,既然你怀疑所有死者因中毒猝死,那么你认为最有可能致使她们中毒的东西是什么?又是以什么方式让她们在短时间内,中毒,又不被现场众多眼睛发现或察觉?」 贺兰初一听,脑袋高速运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因认真,逐渐小小拧眉,思索片刻后,捋捋从九名死者身上发现的死前症状反应,不禁开口,「死者陷入幻觉,如发疯,一瞬间的头昏脑胀,突然眼瞎看不见,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认识所有人,更不知道自己在哪,属于定向力障碍。 皮肤呈现红肿如过敏,外表像心脏病发,最后猝死的死因,其毒性诱发的症状,与植株全身剧毒,浆果外表呈黑紫色的颠茄植物,造成的中毒现象与死因相同。」 贺兰初语气略顿,接着说:「因此我怀疑造成她们中毒的东西是,颠茄浆果。 兇手透过食用方式,让她们在短时间内,又不被现场众多眼睛发现或察觉,自然而然吃下,因为在这种既是慈善派对,又是备受祝福的新人婚礼场合,任谁都不会去怀疑,食物里竟然被下了毒,使得她们自然将颠茄浆果吃下肚。 当然,要确定导致死者中毒猝死的原因,还得透过尸检,取得死者身上血液组织及胃部内容物,经过药毒物检验,是否验出颠茄生物硷,才能确定我的怀疑及推测是否正确。」 弦旭勍点点头,表示认同他的合理猜测,同时手指习惯性的抹过唇角,双眼不禁微瞇,眼底没什么情绪起伏,思绪显得深沉,让人难以捉摸,不一会儿也提出自己观点,「众目睽睽下,九名死者在短时间内,接连猝死,这一定是藏在背后的兇手,所没有料到,也绝不愿发生的事。 兇手确实想杀人,但九名目标太大,因此兇手绝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让九名死者惨死在他们眼前,否则兇手根本自掘坟墓,大幅度埋下让自己提前暴露在众人面前的机率。」 贺兰初接话道,「所以九名目标死在众人面前这点,一定是兇手杀人计划中,突然出岔子。 第40页 比如,算错时间下毒,或者兇手让死者吃下的,不是整颗颠茄浆果,而是由颠茄浆果磨成的粉末。」 秋天葛大辉不约而同开口,「以及颠茄粉末剂量出错,剂量下的太多,才导致九名死者提前死在婚礼现场。」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动了下,眼露认真道,「又或者,兇手没考虑到每人体质不同,反而下了少剂量颠茄粉末,以延缓死者毒发身亡时间。 然而偏偏遇上对颠茄毒性敏感的所有死者,致使她们出乎兇手意料,提前死在婚礼现场。 甚至还是死在张倩突然出现闹场,持枪杀人之后。」 单慧的桃花眼不禁眨了下,严肃语气流露凝重,「贺兰法医你的意思是,藏在背后的兇手,很可能知道张倩会来参加方语、江廉岁婚礼。 并且大闹婚礼现场,甚至可能试图设计,让张倩背锅,成为杀害九名死者的真兇?」 单慧之所以会突然有这个猜测,是因为这与他跟秋天、韩净宣及单箩丹、葛大辉之前在甲板上,暗中观察周围人事物时,意外发现的不对劲—— 在将偷偷瞧见的不对劲告诉弦队后,弦旭勍立刻让他们不动声色去观察在九名死者接连死去后,现场所有人反应。 特别是他们在甲板上发现不对劲的那几个服务生,列为重点调查与观察对象,必要时,试探他们。 单慧、韩净宣经试探后,几名服务生神色确实有异,尤其在假意提到几名服务生:是否曾发现,死者在猝死前,除了众人亲眼见到的异常外,在她们行为反应出现异常之前,她们整体表现如何。 以及是否吃到什么不干净,导致她们过敏的食物、酒精饮品,或是身体突然不舒服,吃了随身携带的药之类的… 韩净宣在单慧讲到这里时,接话道,「果不其然,我和单慧的不经意试探,确实让几名服务生神情闪烁,双眼显得有些慌张,却又故作镇定,他们内心一定有鬼。」 单慧桃花眼不自觉眨了下,「先前我们发现几名服务生形迹可疑,分组悄悄跟上后,发现他们正与『她』在暗处见面,并且一副生怕被人瞧见模样。 当然,我们不敢靠太近,以免被发现,所以不知道几人讲了些什么,但我们最后亲眼看见几名服务生,对必恭必敬的『她』点头,并分别从『她』手上接过几包疑似黑色的粉末包。」 秋天:「如果贺兰法医的猜测没错,那么几名服务生手上拿着的黑色粉末包,极可能就是颠茄粉末。」 弦旭勍语气冷静的回应,「这也间接说明,九名死者之所以会在短时间内接连猝死,又不被其他人发现什么异样,兇手绝对有帮凶。 而那几名服务生有一定程度上,是兇手帮凶,即共犯,而『她』则是主谋。」 另一个让贺兰初弦旭勍等人,认为张倩势必会被兇手推出来当背锅侠的原因是,九名死者勐地『心脏病突发,猝死』状况,和警方正秘密着手追踪调查的,那数十起作案手法相似的案件,经过他们细细捋捋下来发现,这起命案和数十起,尚未找到真兇的命案,有诸多共通点—— 贺兰初弦旭勍不由得对视一眼,有默契般的开口,「死者全是女性,作案手法是下毒,而且每次使用的毒素,完全不同。 表面死因,是因为身体原因,导致心脏病发猝死,实则死于中毒造成的猝死。 死者胸口靠近心窝位置,都有一个针孔造成的出血点。」 贺兰初随即补充道,「之前着手尸检的法医,给出的所有验尸报告中,明确指出:死者心窝位置因针孔造成的出血点,为死者死前造成。 只除了这起命案的九名死者心窝位置,没有针孔形成的出血点之外,因此我合理怀疑,兇手指使共犯下毒的时机点出错,没来得及对九名死者做什么,以至她们心窝位置没有针孔形成的出血点。」 弦旭勍眉头微微隆起,想到另一种可能,「也许,兇手压根没打算对死者做什么,反而直接让共犯下毒害死她们。 是因为由兇手导出的这场『戏』,无论过程如何,最终只有一个目的,是故意为了让张倩背锅而设下的圈套。」 单箩丹、单慧、韩净宣,秋天及葛大辉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点:根据多名秘密线人提供给警方的线索,与犯罪侧写师提供的『兇手极有可能的性别与外貌特徵』等等侧写。 加上警方持续追查拼凑下,包括经过他们在游轮上的调查,再次通通梳理一遍,所有案件,以及这起命案线索后,结果通通指向一人——是『她』! 『她』很有可能就是,这起命案的主谋! 贺兰初弦旭勍下意识看向对方。 「啊——」 勐地一道尖锐女声传来,打断了他们案情讨论。 贺兰初弦旭勍双眼一凝,一口同声:「是张倩!」 第21章 鸽夫人有问题! 贺兰初等人耳边忽然传来贺兰刑冷静嗓音,是由虚拟实/境外的现实,他们所戴头盔耳机发出的声音。 「所有《非刑调》成员注意,关卡任务:贺兰初弦旭勍等人必须查出,谁才是命案真兇,与其中关联性,完成破案任务。」 贺兰初原本略微低垂的纤长浓密睫毛,在眼底形成一小片淡淡阴影,并在听见传进耳里,如天外之音的刑子低沉嗓音时,瞬间抬眼,一墨黑,一深紫眼瞳闪过犀利。 第41页 与此同时,弦旭勍那对非常迷人的双眼,立即浮现认真严谨,同时看向身旁的贺兰初等人。 弦旭勍冷静开口,「全体《非刑调》成员注意,开始进行破解关卡任务。」 ……… 贺兰初作为副刀,协助庄医生为江廉岁动手术同时,秋天、葛大辉则在单慧和韩净宣帮助下,开始为九具死者遗体进行初步勘验。 与此同时,弦旭勍、单箩丹开始着手调查:张倩与方语、江廉岁仨人之间背后,究竟有什么样的纠葛爱恨情仇,才导致今天这起《海上游轮:新人婚礼之杀人事件》发生。 张倩杀人不成,反被贺兰初弦旭勍制服,自然首当其冲成为—— 被现场众人怀疑,她绝对是兇手的嫌疑人:她究竟用了什么歹毒方式,以至竟能在短短时间内,迅速杀死那九名女性宾客?! 不过很显然,贺兰初弦旭勍等人在事情尚未调查釐清之前,现场所有人,同样在被怀疑是杀害九名死者的兇手名单中。 弦旭勍、单箩丹向认识方语、江廉岁和张倩的亲朋好友,包括方江两人通通询问一遍,很快理出一段,他们之间如狗血戏剧般的纠葛故事。 弦旭勍冷静道,「同时这也能证明,我和贺兰初在甲板上,看见方语、张倩发生严重争执时,所听到的内容,与再次从方语江廉岁亲友口中听到的说法,所扩大延伸出的详情版本,吻合,的确可信。」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眨了下,微微点头,并继续与其他人听着弦旭勍和单箩丹分别调查来,有利他们了解整个案件过程的人事物讯息。 弦旭勍语气略顿,俊脸尽是认真的开口,「先从被张倩妒恨极深的江廉岁介绍起。」 江廉岁,新郎,二十九岁,长相斯文,属于社会精英型,对其他人稍显冷淡,对方语却非常温柔,个子比方语稍微高一些。 另一名新郎,方语,二十八岁,戴着无框圆眼镜,长相俊逸,稍显文弱,皮肤白,身材纤细,整个人书卷气息满满。 弦旭勍语气略顿,接着继续说:「另一名事件关键人物,张倩,与方语在大学时期,是学长学妹关系…」 张倩,二十七岁,没有在宾客受邀名单中,属于不请自来的假面闺蜜。 张倩是个性极端,也非常享受人群目光聚焦她身上,极为自恋,也活在镁灯光下的女人。 张倩一直深爱着学长方语,但他根本不喜欢她,也在很早之前,就直接向她挑明:他不喜欢女子,喜欢男子,他是同性/恋,并果断拒绝她告白,完全不给她任何虚假希望。 当时身为他学妹的张倩,虽然大感震惊,不过为了能继续留在学长身边。 于是假装『虽难过,但祝福』,也不在意学长喜欢男的或女的,选择从喜欢学长的位置,变成能够以朋友身份,来关心他的位置,只要能留在他身边的假面闺密… 贺兰初听到这里时,原本冷静娃娃脸无形透出一股,与外表年龄极为不符的冷漠感触,语气无起伏回应,「一个人就算再能装,也装不了一辈子,尤其她还别有居心。」 弦旭勍点头,也认同的继续说:「后来张倩藏在假面具下的恐怖真实面貌,在方语遇到真爱江廉岁后,开始显现…」 跟踪威胁,恐吓江廉岁等变态行为,尤其在两人对外宣布他们要结婚剎那,爆发,扬言杀人等恐怖,一再刷新三观下限的行径样样来。 直至最后让方语再也受不了,不再念着与她维持数十年的学长学妹情谊,两人关系就此破灭,澈底撕破脸。 方语甚至希望张倩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别再出现在他们面前,别再想算计对付江廉岁,否则他绝对报警。 单箩丹:「…最后一名,将两起案件关系人,『意外』串连一起的人。」 鸽夫人年龄四十六,以做善事为由,匿名方式抽出九名死者,与众多宾客参与,由她举办,亦是作为派对主持人的化装派对,以及这场本应该从开始到结束,都幸福满满的白色浪漫婚礼,最后竟成了充斥惊声尖叫,骇然四起的血色婚礼主持人。 ……… 贺兰初弦旭勍一得知发出尖锐叫声的人是张倩剎那,两人立即沖向舞台。 随即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忽然发生紧急情况,而是张倩竟趁他们不注意,利用没被铐住的另一只手,将原本塞住她嘴,要她闭嘴的沾血手帕拿掉,边不管不顾的发出嘶吼尖叫,整个人状态如疯婆,也忒显狼狈。 同时贺兰初顺着张倩视线看去—— 原来让她沦为歇斯底里,不断嘶吼尖叫的原因来自,江廉岁术后躺在担架上,脸色因失血一瞬煞白,整个人非常虚弱,呈现昏迷,一旁的学长方语牢牢拉着他手,丝毫不肯放,神情尽是担忧,眼里心底全是让她羡慕嫉妒恨的江廉岁身影。 同时,意识到学长无论她做了多过火,也不愿回头看她一眼时,不甘妒火,杀学长不成,反被抓等复杂情绪齐涌心头。 甚至导致整个人狼狈至极,长发披散,髮夹歪斜,欲掉没掉,卡在尴尬耳际线位置,连身上的红色鱼尾晚礼服也在被抓过程,变得皱巴巴等画面,正在他们面前上演。 纵然张倩一脸深情看着方语背影,但她眼影晕开,妆也花了,加上眼底时不时闪现对江廉岁极端疯狂的妒火,恨不得冲上去补刀了结对方的狼狈状态,让她看来很是可怕,连那副她自以为深情的模样,也一下子削弱消失,只给人无尽的可怖感受。 第42页 再加上,她如果不是右手被铐,行动完全受限,无论她再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否则被她紧紧盯上的江廉岁生命,恐再度陷入危险。 贺兰初念头转瞬即逝。 就在这时,鸽夫人带着歉意,饱含愧疚,容貌绝色动人,无形流露一股我见犹怜的脸上,环视在场众人一圈。 止不住的哀戚氛围,伴随受害者亲朋好友难以控制的哀嚎呜咽,尽收眼底之际,眼眶不自觉一红。 随即立刻往台前走一步,涂有蔻丹红的白皙纤縴手指放在胸前,朝台下众人深深鞠躬。 接着又往一旁的新婚夫夫他们,又是饱含歉意的重重一鞠躬,语气显得有些哽咽,很是内疚的开口,「对不起,万万没想到,婚礼现场竟会有这种憾事发生,我身为主办方,责无旁贷。」 同时看向贺兰初弦旭勍,一脸慎重,「两位警官,请你们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谁杀了无辜的她们…」 鸽夫人此话一出,顿时惹得受害者亲朋好友又是一阵悲伤呜咽,甚至控制不住的哀嚎、放声大哭,完全无法接受她们竟当着众人的面,无端猝死的事实。 鸽夫人语气略顿,不自觉深吸口气,像费了好大的劲,压下心中多种复杂情绪后,才能继续,「但其实我想说的是,事情摊在眼前,已经非常清楚。」 鸽夫人边讲边看向被铐在一旁的张倩之际,语气变得有些激动愤怒,甚至不敢置信,同时感同身受九名受害者亲朋好友的悲伤情绪,「张倩有明确杀人动机,她因为爱而不得,由爱生恨,于是生起『得不到就毁了』要杀了方先生。 没想到江先生冲到方先生面前,为他挡下那一枪… 我相信,大家也都看见张倩疯狂一面,还扬言我们在场所有人,只要谁敢阻止她杀人,就要杀了谁…没想到,她们竟接连倒下,因不明原因身亡。」 鸽夫人讲到激动之处,浑身不禁微微颤抖,连带伸起指向张倩的白皙蔻丹红食指,也跟着出现颤意,「一定是她,一定是这个不请自来的疯女人,不知用了什么狠毒手段,将她们通通杀死。」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双眼不自觉瞇起,对视一眼之余,彼此眼底尽是冷静理智,丝毫没因鸽夫人这句煽动性/极强的言论,就此认为张倩就是杀害九名死者的真兇。 随即弦旭勍眼见台下众人,颇有被鸽夫人那番:她对所有死者的死,感到不舍、伤感,也绝对对这起憾事后续处理等一切,负责到底,并与死者亲朋好友站在一边,势必要实现公平正义的凛然态度,深受影响。 原本绝大部分已经认为『张倩杀了她们』,现在又被鸽夫人这番说服力极强,也蛊惑人心的话语成功说动下,原先不少并不这么认为『张倩是兇手』的宾客,这下心全部一偏,一致认定张倩就是杀人兇手! 表面上,案情都还没调查清楚,鸽夫人就认为张倩是杀害她们的真兇,并且蛊惑煽动众人,想让『张倩就是兇手』的锤子落下,直接实锤的洗脑话术。 加上韩净宣他们调查后,针对她曾与几名服务生暗中接触,划重点提出疑点等事,间接证明:她果然有问题。 鸽夫人绝对不如表面般简单! 贺兰初念头转瞬即逝,下意识对身旁的弦旭勍微微颔首,娃娃脸上的冷静维持不变,以免被鸽夫人察觉不对。 与此同时,弦旭勍为避免现场所有人,被鸽夫人言论继续煽动,进而对身为嫌疑人的张倩不利,或被利用,因一时的过激反应,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触法行为,立即示意台下的所有《非刑调》成员,让他们即刻行动—— 悄悄靠近人群中的,几名与鸽夫人曾暗中接触过的服务生…… 第22章 贺兰兔子、弦大发现其中猫腻的咬耳朵 贺兰初顿时察觉张倩神情有异,尤其在鸽夫人作势落实她用了某种方法,在短时间内,接连杀死九名死者,原本专注力全在江廉岁身上的方语,一听见鸽夫人如此说,双眼震惊难以掩饰,下意识看向她剎那。 张倩眼底同样一闪而过的震惊、不敢置信,从眼神透出一个妳为什么这么说,妳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的讯息,即/时被贺兰初捕捉。 贺兰初眉头微蹙,天生异瞳双眼闪了闪,一见张倩因鸽夫人试图将『她杀死九名死者』的实锤,砸到她身上,表情不自觉流露一股满满对鸽夫人压根不陌生,两人势必认识的讯息时。 那只苍白无血色的修长手指不动声色伸起,缓缓拉拉身旁的弦旭勍白西服衣角的举动,莫名透出几分淡淡可爱气息。 弦旭勍察觉衣角微动,发现是贺兰初小小拽了拽他衣角,像有什么话想悄悄告诉他,在这种关键时刻,不被别人发现,以免打草惊蛇时。 于是微微转头,眼角余光看向他,并以眼神示意,嗯? 贺兰初双眸微动,随即为避免被其他人,或者目前嫌疑指数飙到最高点的鸽夫人发现。 因此,他立即偷偷往旁移动一小步,直接拉近两人距离,同时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音量说话。 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这一小小举动,却使两人之间不自觉流露几分淡淡暧昧氛围,不过所幸鸽夫人依然耽溺在自己自以为的『高谈阔论』、情绪激动也声情并茂的『演说』,不断拉拢人心。 尤其正当所有受害者亲朋好友仍陷在失去死者的伤感情绪中,理智线全掉,此刻六神无主,最容易受控牵制,边怂恿蛊惑他们:张倩才是杀害九名死者的真兇,务必要让警方严惩到底,绝不能姑息养奸,否则所有死者死不瞑目的煽动话语中,势必要坐实张倩是真兇,本凶的言论,进行到底。 第43页 贺兰初见状,娃娃脸流露冷静,立即将刚刚的重大发现,以清楚、合理分析方式告诉他,「弦旭勍你注意张倩表情,她跟鸽夫人一定认识…至少不应该只是打了个照面的陌生关系。 否则张倩不会那么震惊——鸽夫人持续往她身上泼脏水,煽动众人她才是兇手的言行举止中,表现的如此难以置信。」 弦旭勍一听,顺着他目光看去,果然发现张倩表情随鸽夫人的话,越发铁青难看,未被铐住的另一只手,则像无法接受鸽夫人的话,下意识攥紧,脸上同时出现一闪而过的愤怒。 两人侧脸距离也因此靠近,不过焦点专注力全摆在张倩、鸽夫人之间究竟存有什么样的猫腻上,使得两人没有发现彼此之间的近距离。 弦旭勍一脸正经,眼底浮现思索,随即双眼瞇起,边微微点头,边谨慎低语,「你的怀疑很有可能,鸽夫人一再往她身上泼脏水,如果事情真不是她做的,按张倩个性,她绝对忍不了。 何况鸽夫人是当着让张倩执念至深,无法放手成全祝福,偏执认为方语是她最深爱的人面前,狂泼她脏水,硬要她认下『她是兇手』的伪事实。」 贺弦两人对话,才刚告一段落,张倩这边再也忍不住爆发,一声癫狂嘶吼尖叫,瞬间打断鸽夫人,也让她频频做出煽动众人的小动作所形成的,无形拉力圈消失。 与此同时,贺兰初弦旭勍也因张倩尖锐,像发了疯一样的刺耳尖叫,而不禁皱眉。 直至尖锐,也令众人大感不适,迴荡整个宴会厅的刺耳尖叫,戛然而止。 贺兰初等人就见张倩倏地大笑出声,笑得眼角流出生理泪液,视线焦点始终聚焦方语一人身上,随即神情变得异常冷静,语带轻声说:「学长你终于肯回头看我一眼,我盼了好久,只是没想到竟是这种情况下。」 「学长你知道吗?我可以为了爱你,宁愿失去一切,甚至杀人,只是我无法忍受你,看我的眼神是充满震惊,不谅解,连一秒都没法忍受我的存在。 以及对我憎恨厌恶,也不敢置信—— 我竟然是这种为了得到你,不惜可以对那几个跟我毫不相干的人下手,也永远不想再见到我的深深失望表情。」 张倩话音刚落,充满痛苦的泛红眼眶,随略微哽咽语气出现,眼角闪过一丝泪痕的继续说:「学长,我说『不是我做的,我不是兇手』,你信吗?」 张倩深深看了沉默不语的学长一眼,似乎也没有要他回答的打算,略顿几秒后,盛满痛苦心碎,难受至极的那对眼影已经晕开,不再美丽,只剩丑陋难堪的双眼,随视线转向一而再,再而三往她泼脏水。 彷佛就是要狠狠将她变成一名,彻头彻尾的罪人的鸽夫人之际,眼底饱含痛不欲生的感受,骤然化作实质怒火及恨意—— 如果恨意是把刀,那么鸽夫人身上早已千疮百孔。 此时张倩眼睛也像啐了毒,直勾勾瞅着鸽夫人,并恶狠狠说道,「我那怕魔怔无法接受学长要跟江廉岁结婚的事实,『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所以不惜对学长痛下毒手。 从我要杀死他那刻起,我知道我已经一身污浊,我不会辩解,更不会反驳,因为那是事实。」 张倩语气略顿,像要压抑满腔怒火,深吸口气之余,双手不自觉攥得死紧,才能勉强说下去,「鸽夫人,我总算明白,妳之所以肯帮我,就是为了陷害我,让我替真兇背锅。 哼,纵然我再不堪,我没做过的事,也别想叫我认,这种闷亏,我不吞!!!」 贺兰初弦旭勍对视一眼,神情尽是肃穆,彼此眼底同时浮现一道讯息:看来,张倩、鸽夫人之间的确有猫腻。 张倩可能知道一些内情。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眨了下。 嗯,有可能。弦旭勍回以点头表示:认同他的猜测。 ……… 很快的,贺兰初弦旭勍等人在张倩绝不吞下这种该死闷亏,也眼见鸽夫人不断试图将谋害九名受害者的杀人罪,硬扣到她身上。 由此可见,鸽夫人居心叵测,也心肠歹毒,张倩为了不让陷害她的鸽夫人好过,一股脑儿,立即将她如何能搭上游轮,不请自来到学长婚礼。 包括鸽夫人悄悄和她密谋:各有各的目的,以及两人一拍即合的事,通通抖出。 贺兰初在张倩整个长篇大论过程中,迅速捋出整条重点线,身侧那只削瘦修长的苍白手指无意识动动,眼底陷在思绪中。 张倩基于先前各种煞笔及触法行为,让方语直接和她撕破脸,两人再无学长学妹交情。 同时被他们这对新人列为拒绝往来户,并不在受邀参加婚礼名单中。 但心里打着小九九,警方仍秘密调查中的数十几女性被杀案件、犯罪侧写师给出的兇手特徵及性别等等。 包括单慧他们在甲板上发现不对劲,悄悄跟上,意外发现几名服务生与『她』暗中接触。 甚至将几包黑色粉末交给他们,几名服务生又那么刚好是化装派对,及方江婚礼上,服务宾客的服务生。 也通通曾与九名死者接触过,甚至讲过话、送过酒精饮品,吃食等等给她们。 零零种种迹象,以及张倩回击狂泼她脏水的『她』等线索,一致指向的那个『她』,有百分之九十八以上是鸽夫人。 第44页 而鸽夫人作为主办人,心里又打着小九九,自然有办法能让张倩上船,同时希望她保密,如果想如愿参加方江婚礼… 张倩为了能进到学长婚礼现场,阻止两人结婚,虽然不知道鸽夫人为什么帮她,帮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过只要能阻止学长跟江廉岁结婚,要她做什么都愿意! 总之,张倩对鸽夫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帮她,她完全不在意,也无所谓,只要能进到学长婚礼现场。 所以两人目的一致,很快达成共识。 只是让张倩万万没想到的,现在竟出了这种麻烦事,有人死了,还不止一人。 鸽夫人非但不帮忙,还狂往她身上泼脏水,想让『她是兇手』的伪事实,实锤。 张倩自始至终认为她深爱学长,她才是最适合学长的女人,然而她忘了一件事,强扭的瓜不甜。 而且她的爱,根本不是爱,只是疯狂的占有欲发作,最后差点导致这场悲剧发生。 如果,江廉岁没有反应过来即/时推开方语,同时击中江的子弹,也没有幸运的偏离心脏,直接打中要害,那么初步勘验的遗体中,就得多添一具,死亡人数也跟着多一名。 贺兰初无意识动动的苍白手指稍微停顿,从思绪中回神瞬息,眼底闪过冰冷,前有诸多细节线索显示鸽夫人绝对嫌疑重大,后有张倩回击鸽夫人的泼脏水,与鸽夫人不断要将张倩压到底,坐实她是兇手的实锤。 鸽夫人这么着急要让张倩背锅,明明他们调查还没完成,简直颇有欲盖弥彰意味,这是否能说明:鸽夫人才是杀害九名死者的真兇!? 贺兰初念头转瞬即逝,原本有些想不通的事,一下子获得通晓般,提出假设。 表面上,张倩不请自来方江婚礼,实则是鸽夫人找上她,为了进行后续杀人计划,事先调查过她,并知道她跟方江之间闹得非常不愉快,以及所有纠葛等爱恨情仇。 再来就是,鸽夫人让张倩出现在婚礼现场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将杀人的『犯罪事实,她是兇手』的事,赖给她,让她成为替死鬼。 万万没想到,百密必有一疏,算计出现大漏洞,连带的,隐藏在背后的她,也随即暴露在众人面前。 贺兰初思及此,不禁看了身旁的弦旭勍一眼,他想到这些假设问题的答案同时,弦旭勍自然也有想到。 鸽夫人,绝对是这场设计下毒杀人中的幕后真兇!贺兰初弦旭勍彼此眼中,不约而同浮现这句话。 张倩满脸恨意,被铐住的手因歇斯底里不断用力挣扎,伴随发出怒吼,「我看妳才是兇手,妳就是为了让我背锅才帮我,妳这个心肠歹毒的贱女人!!!」 弦旭勍眼见台下所有人因为张倩那几句话,出现不小骚动,有的人依然不信,认为那是她为了摆脱嫌疑的诡辩。 有的人想法似乎被动摇,鸽夫人试图挽回她好不容易说动众人,让大家信了『张倩就是杀害他们亲朋好友的真兇』,本来占绝对优势的局势架构,因而隐隐出现摇晃,颇有偏向张倩。 同时众人内心出现不信任与质疑,伴随人群中发出不小怀疑鸽夫人心里有鬼,才急着想让张倩背锅的不和谐声音,此起彼伏之际。 弦旭勍为避免事态出现不可控发展,随现场众人质疑,为了给死者讨公道,很是激动纷纷开口,要鸽夫人、张倩两人说清楚讲明白的愤怒批评声浪,一波波涌上来时。 立即点头示意,趁所有人视线焦点摆在张倩鸽夫人两人身上,悄悄靠近,并绕至涉嫌下毒杀害九名死者的五名服务生后头,或身旁的全体《非刑调》成员逮人。 趁现在! 顷刻间,单慧、单箩丹、韩净宣,和身为法医助手的秋天及葛大辉,每人刚好对付一名恐涉案服务生。 与此同时,趁他们来不及反应剎那,不是一个过肩摔,踢膝窝让对方反射性的跪摔在地,就是使出擒拿术捉拿,或者利用本身清楚人体构造及穴位分布的知识,朝他们身上某处一掐,直接卸了对方一条胳膊,一下子让对方战斗力全无,轻松制服五名涉案人。 同一时间,《非刑调》成员突然大动作逮人的动静,立即引起大骚动,在台上仍试图扭转劣势,一再表明自己无辜,各位别信了张倩鬼话—— 她跟大家,跟所有受害者亲朋好友始终站在同一边,持续为自己辩解反驳张倩,边双手握紧抵在胸前,一副根本被冤枉、泼脏水,神情转为柔弱,好似感觉自己百口莫辩,骤然孤立无援。 同时那对美目隐隐示弱,期许又略带哀求目光,直盯着台下众人,迫切希望有人即刻跳出来帮她讲话,与她站一线的鸽夫人,那张绝美,带着央求目光的容颜却在《非刑调》成员勐地出手制服那几名服务生剎那,隐约可见的出现一僵,伴随难以掩饰的下意识反应,瞳孔骤缩,一闪而过。 鸽夫人好似意识到自己脸部表情管理失败的立即低下头,双肩不由自主跟着颤抖,彷佛受了天大委屈,终于忍不住啜泣。 贺兰初见状,双眼眨了下,并微微瞇起,眼底尽是冷淡,以判断鸽夫人整个人释出的『委屈』讯息,究竟是不是装的?! 因为他根本不信鸽夫人,于是唇瓣轻启,透着一丝奶萌感的冷静低沉嗓音传来,「妳觉得委屈之前,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那几包黑色粉末是什么?」 第45页 鸽夫人原本双肩颤抖,却因贺兰初这句话,一瞬顿住,随即又继续发抖,连头也不抬一下,彷佛好不委屈。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不自觉泛起一抹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双眼也写满冰冷,直至笑意弧度在嘴角边缘消失瞬间,那股浑身上下不自觉释出好亲近、好相处的错觉,一下子骤消,一股令人不寒而慄,足以从脚底板凉至头皮发麻的压迫气场,油然而生。 弦旭勍眉毛微挑,语带冷冽道,「不回答?没关系,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什么?」 当台下的双单姐弟、韩净宣与秋天、葛大辉接连告诉弦旭勍,他们依序从几个服务生身上搜出,某种样式的残留包装,及包装内,含有黑色残留粉末的恭敬报告声响,传进鸽夫人耳里之际。 贺兰初弦旭勍就见鸽夫人本来像受了极大委屈,因啜泣,控制不了而微微抖动的双肩,瞬间停止颤抖。 低垂的头,也在肩膀停止颤动瞬息,缓缓抬起,瞬间露出她那张——在场所有人一致认为她必定双眼噙泪,也满腹委屈,挂满泪水的绝色、动人容颜,映入眼帘时,大为震惊。 只因那张白皙绝美脸蛋不仅丝毫连一滴泪水痕迹都无,涂有正红唇色的红唇勾勒一丝唇红齿白的讥笑。 那双『着急想向大家解释』,不自觉握住的白皙纤纤,十指涂抹蔻丹红的手指很快放下。 同时微微缩起的背嵴与双肩,随着鸽夫人后背流露自负的打直,使得那身衬託身材比例秾纤合度的黑色套装,终于可以展露原有的自信魅力。 鸽夫人双手环胸,白皙削瘦下巴微扬,那对黑白分明充满不屑的双眼,环视众人一圈后,目光转回贺兰初弦旭勍身上,眉头一挑,张扬冷笑,「呵,两位警官,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第23章 《恶毒白雪之设计杀人事件》 贺兰初见鸽夫人仍一副装蒜、不屑,自以为高人一等,神情态度上,似有若无透出一股看不起人意味,无不展现高贵端庄优雅,对任何人都没多少尊重模样。 即使站在她面前的两人是警察,也是如此时,不禁拧眉,佯装思索,「听不懂?我以为『有人死了』,发生在大家面前的命案已经够清楚,让妳明白我们想问什么。 不过现在看来,妳似乎听不懂人话。」 贺兰初天生异瞳双眼动了下,娃娃脸尽是正经,「妳以为警方全是好煳弄的白痴,企图将警方玩弄于股掌之间,只是没想到警方掌握的线索,比妳想得更多。 包括前十几起妳犯下的案件,以为警方查不到妳身上,却从没想过留在那些死者遗体上的痕迹,死者透过法医告诉警方的尸语,乃至作案手法,全有相似及共通点。」 弦旭勍一脸冰冷的说:「无论是这起命案,还是警方秘密调查的那数十起案件,所有死者共通点全是女性,也同样被以各种大大小小理由,出席各种户外活动,例如案件中的一起旅游命案,其中有几名女性无端猝死。 同样的,这起命案也有九名女性宾客猝死,也全是受邀参与化装派对,及方语、江廉岁婚礼的『幸运儿』。」 贺兰初眼底尽是冷意,隐约流露一丝属于吸血鬼的戾色,如果换作千年之前,他可没有这种耐心,和这种杀人犯继续耗下去,直接以不脏手方式,悄悄处理了事,但现在完全不行,因为是有制度的社会,他不可能,也绝不会杀人,并乖乖遵守人类社会定下的一切制度规范。 贺兰初念头转瞬消失,随即提出那数十起死者验尸报告,其中一段内容,「所有案件兇手的作案手法,全是下毒,表面上的突发心脏病猝死。 另一个共通点:胸口心窝位置,有一个针孔造成的出血点——为死者生前留下。」 鸽夫人一听,原本红唇边的冷笑微敛,讥讽神情显得冰冷,脸色微僵,描绘精緻的眉头逐渐蹙紧,眼底闪过异样,像不想被他们发现一丝不对的继续维持表面镇定。 然而她的一咪咪不对劲反应,依然被紧盯着她的贺兰初成功捕捉,随即双眼微微瞇起,佯装没发现鸽夫人异样的继续说。 「只除了这起命案,经我们同仁初步勘验,这九名年龄大多二十岁几岁的死者胸口心窝位置,并没有针孔造成的出血点,由此我提出一个假设:兇手是不是来不及对死者做什么!? 以至集体中毒的死者就因为受下毒剂量影响,直接毒发猝死在众人面前!?」 贺兰初这一番猜测,立即引起台下所有受害者亲朋好友的激动反应,伴随气愤难受等希望警方务必要查清楚她们受害原因,以及兇手究竟是不是鸽夫人等等骚动。 弦旭勍眼见鸽夫人依旧不松口,仍装作一副听不懂,不明白,拒绝回答的高傲冷脸模样时,俊脸无表情,嗓音尽是冷意,「鸽夫人妳不承认,没关系。 根据我们警方持续调查后,所有线索经过删选、排除,验证调查清楚后,最后通通让『某人』的嫌疑指数飙升,而当下的这起命案,也迅速让我们警方得以锁定一人。」 鸽夫人随弦旭勍的话,面色开始隐约变得难看,直到他那句:「没错,就是这场活动主办人兼主持人的——鸽夫人,妳。」吐露而出剎那,原本交迭环胸的白皙胳膊一下子放下。 贺兰初弦旭勍一见鸽夫人彷佛再难以维持,那副『气定神闲』鄙夷又高傲的冷姿态,同时瞥见她身侧一瞬放下的双手,不由得攥紧时,彼此顺着眼角余光,往对方微微看一眼,同时眼中闪过一个有戏!犯罪嫌疑人心房将被突破的重要讯息。 第46页 弦旭勍自然不会错过,让鸽夫人松口自己承认:是幕后兇手的机会,立即向贺兰初使眼色,让他提起『黑色粉末包』的事。贺兰初微微颔首,心领神会开口,「鸽夫人,既然妳装傻不知黑色粉末包是什么,那么我告诉妳,那几包黑色粉末是剧毒颠茄粉。 依妳之前犯下的数十起案件分析看来,行事谨慎的妳,这次在将颠茄粉末交给妳的五名共犯时,竟然没戴手套。 果然自以为前数十起案件,警方没查到妳,心自然胆大起来,认为这次顺利杀人后,同样能继续躲在暗处,窥视揶揄嘲笑警方,甚至能让张倩替妳背锅,却没想到在残留包装上,留下妳跟他们的关键指纹。」 贺兰初双眼微瞇,极其嘲讽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弦旭勍手指抹过唇角,思索片刻后,开口,「贺兰法医你认为的『兇手来不及对死者做什么,死者便因受下毒剂量影响,直接毒发猝死』的这个假设,我听完后,反而让我联想到另一种可能—— 我猜,鸽夫人妳之前犯案时的,惯用手法之一,『朝死者心窝位置扎针』,没用在此次游轮杀人事件上的原因,是不是妳隐隐知道,警方绝对会顺着蛛丝马迹,最后查到妳身上?」 弦旭勍语气略顿,并继续说:「为了不让警方顺藤摸瓜查到妳,进而将妳逮捕归案。 于是,在得知张倩跟方江这对新人背后的纠葛爱恨后,一个歹毒算计,直接在心中生成。 并假意帮张倩这个大冤种,让她得以顺利进到游轮,以待死者毒发时机,并且趁机将死者猝死的杀人罪赖到她身上。」 贺兰初一听,顿时觉得合理的接话道,「连同妳之前犯下的数十起案件,也打算一併让张倩替妳背锅,成为替/死/鬼。 再趁着众人面对突如其来发生的命案,陷入惊恐骇然,死者亲朋好友陷入悲伤哀痛情绪,智商掉线时,趁热打铁,利用煽动性/言论,不停对所有人洗脑—— 张倩才是兇手,以引起群情激愤,并顺利从中将自己摘得干净,无事一身轻。」 弦旭勍眼露正经道,「这也就意味,鸽夫人妳一定事先做好万全准备,连同所有对张倩不利的资/料及消息,打算在游轮之行结束前,命案发生后,警方接手调查命案时,立刻暗中联繫同伙帮忙散布张倩是兇手的伪事实等消息出去。 并引导警方找出,任何足以证明张倩就是犯下所有《女性被杀案》,以及这起在游轮上发生的命案的真兇,来个看似毫无破绽的『完美』借刀杀人。」 贺兰初:「很可惜,妳的计划出现严重纰漏,从警方确实掌握到的线索,秋天他们在甲板上发现的不对劲,还有手握颠茄粉末,全曾与鸽夫人妳暗中接触过的服务生等种种迹象,一再表明——」 贺兰初下意识加重语气,「妳才是所有《女性被杀案》的真兇。」 鸽夫人始终一言不发,脸色却越发难看,双手也越发攥紧,仍不愿松口,依旧维持高傲冷漠态度,眼底却不自觉变得幽深,整个人无形流露一股令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 弦旭勍见状,身为邢警大队队长的他,面对过那么多逞兇斗狠的兇嫌匪徒,压根没把鸽夫人浑身散发的『恐怖』气息放在眼里。 对他而言,那只是小儿科。 因此,眉头一挑,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倏地展露一抹,笑得反倒让鸽夫人内心不安,头皮发麻的微笑,边好整以暇的开口,「妳若不信,选择继续沉默,装傻装不懂,加上死者对颠茄毒性过敏,诱发她们提前死亡。 以及藏在妳五名共犯身上,被我下属搜出的残留包装内的黑色粉末,全因张倩突然出现在婚礼现场,甚至开枪杀人等突发状况,进而来不及湮灭:下毒杀害她们的『杀人证据』。 只要将残留黑色粉末的透明包装拿去化验:确定粉末为剧毒颠茄粉,加上包装表面,也一定留有下毒杀人的几名服务生指纹。 当然『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将剧毒颠茄粉包交给他们的妳,包装上,势必也有残留妳指纹,只要一验便知。」 弦旭勍语气冷静,有条有理的笃定分析,让台下被《非刑调》成员压制在地,无法动弹的五名涉案人眼见事迹败露,警方掌握的证据线索,远远超过他们想像,压根没有任何能闪躲、规避,瞒天过海,顺利逃过警方追捕的可能。 再者,贺兰法医、弦警官说话如此充分坚定,也条理分明,原本被他们藏在裤兜,来不及处理又被警察搜出的残留黑色粉末包,只要拿去化验,对比指纹,那么他们犯的罪,将无所遁形。 因为黑色粉末确实是剧毒颠茄粉,包装袋也一定有他们指纹,还有死者当着众人的面猝死等犯罪事实,早已让他们通通逃不掉,吃牢饭的杀人罪,如一把死神镰刀,已经提早架到他们脖子上。 五名涉案人深知自己绝对逃不过法律制裁,未来将要面对的刑责有多重,他们完全不敢想像,最后面如死灰,再也没了试图抵抗挣扎的力气,整个人一瞬虚脱,瘫在地。 同时承认:让他们下毒害人的是鸽夫人,是她指使他们那么做! 五名服务生一个个坦承犯罪,是共犯,鸽夫人她则是主谋的犯罪事实供述一出,瞬间点燃众人怒火,齐刷刷盯着鸽夫人,一副作势下一秒就要冲上台打人模样。 第47页 尤其是九名死者亲朋好友一听,鸽夫人才是杀人兇手,张倩那个大冤种只是被利用,准备用来背锅的替/死/鬼后,恨不得立马跑到鸽夫人面前,狂甩她巴掌,要她给她们偿命!!! 鸽夫人眼见那几个办事不力,又没用的傢伙竟敢出卖她,听着台下群情激愤,大骂咧咧夹杂吵闹,作势要为九名死者讨公道的声浪,此起彼伏之际。 原本眉头蹙紧,整张脸尽是冷漠,始终端着高傲姿态,神情却下意识绷得死紧,面色也越发难看的绝色容颜,却在那几个垃圾牲口因将来势必得坐牢,根本逃不过,为了能顺利获得减刑,不惜选择出卖,将她是主谋等犯罪过程,毫不隐瞒的供出同时,逐渐转铁青。 不仅再也没了一开始『气定神闲』,自认警方找不到证据,也查不到她身上,自然抓不了她,最后被逮的,铁定是替她背锅的张倩,并且自信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模样,澈底消失。 那张原本在众人看来,绝色动人,也格外吸引眼球的美丽脸庞,彷佛瞬息变得丑陋可怕无比,让人作呕至极。 命案发生前,众人对她化装派对面具下,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容颜,与言行举止流露出的端庄高雅,惊艷称赞不断。 命案发生后,贺兰法医、弦警官提出种种足以让所有人信服的一言一语,连被弦警官下属抓住的五名涉案人也供认直指:鸽夫人才是主谋,是让他们下毒害人的真兇后。 鸽夫人一瞬沦为众矢之的,连让他们无不惊艷欣赏的美目容颜,都成了他们攻击目标。 贺兰初双眸不禁闪了闪,《非刑调》一行人对虚拟人物张倩而言,是变数。 所以,他跟弦旭勍直接影响了张倩,她是否行兇成功,他们自然也成了她的变量。 同理可证,在他们眼中,鸽夫人也是虚拟人物。 对她而言,他们同样是变量,直接导致鸽夫人算计失败,计谋澈底曝光—— 甲板上,单慧、葛大辉意外发现鸽夫人与其他服务生的暗中密谋。 单箩丹、韩净宣随即跟踪鸽夫人,之后秋天、单慧则意外跟方语不欢而散,离开角落的张倩迎面撞上… 紧接着,命案发生后的一切,当着众人的面,九名受害者相继倒地不起,最后猝死,一瞬引起恐慌,鸽夫人作为主办人,趁机跳出来帮忙,紧紧立起人美心善的好人.人设形像,随着他们几人出现所形成的变量,就此绷坏,倒塌。 鸽夫人脸色完全敛下,白皙手指原本牢牢攥紧,掌心也早已深深印下用力过勐的指痕,眼见自己立出的完美人设一夕崩塌,一去不復返,形象澈底崩坏。 众人无不怒火中烧,以仇视眼神直勾勾盯着她,也对她留下极恶负印象时,十指倏地一松,不自觉发出一声冷笑,索性不再遮掩的露出真面目。 鸽夫人恶狠狠的盯着贺兰初、弦旭勍,眼底尽是恶意,红唇一度扭曲的咬牙切齿说道,「那几个臭女人死也不死的干脆点,竟然比我预期的死亡时间,提早半小时去死。」 鸽夫人这一番恶毒言论,瞬间激起众人譁然。 万万没想到,一个长得如此漂亮的女人,心思却如此狠毒,简直不是人,猪狗不如! 一名死者的男友一听,如果不是被身旁的人拉着、拦着,极力劝阻,希望他别冲动,否则早冲上台去打恶毒的鸽夫人。 贺兰初眉头微紧,眼底泛起一丝幽深,冷静娃娃脸一瞬沉下,他身为正统吸血鬼,虽然不是人类,却跟人一样有人性。 然而有些本身是人的『人』,却毫无底线,人性道德沦丧成这副丑态百出的德行,根本不能称之为『人』,比畜生更像畜生。 贺兰初思及此,一脸冷漠开口,「一名有形无神的人,简直丑陋,令人厌恶至极。 满嘴粗鄙污秽,不敬死者,妳连称为人,都不配!」 鸽夫人像被贺兰初的话给激怒,简直杀人诛心,像被戳中,始终不愿面对、听见的话,一下子疯魔,神态夸张,双眼瞪得老大,红唇也扭曲大张,像要一口吞了批评她丑恶的贺兰初的脱声回应,「如果不是你们警察发现太早,这些被我故意伪装成心脏病发猝死的臭女人脸上,一定会被我用利刃一刀刀刮花,直到血肉模煳,容貌尽毁,再也看不出原貌,我才甘心。 我绝不允许,比我年轻、比我漂亮的臭女人活在这世上! 我才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听着陷入魔怔的鸽夫人,发出极端大笑同时,自知逃不过警方追捕。 于是自暴的讲起自己妒恨所有美丽女人,所以不惜算计下毒杀人的『丰功伟业』。 贺兰初弦旭勍越听,眉头也越发皱深,不禁对视一眼,神情尽是严肃。 原来一开始鸽夫人以所谓『做善事为名』,并透过匿名方式抽出九位女性,邀请她们参加她举办的慈善化装派对的理由,是假的,根本是利用她们心善一面,引她们上钩的卑鄙圈套。 细思极恐的事,她们这些所谓:透过匿名方式,随意拨通手机号码,被幸运抽出,能参与这场慈善活动的受害女子,全是鸽夫人透过她们个人社交平台,精挑细选出来。 被鸽夫人选中的死者,有一定的整体条件,无论外貌气质都属于上上等。 也就是说,九名死者全死于鸽夫人的犯罪预谋,并非临时起意。 第48页 再者,鸽夫人之所以下毒杀死她们,是因为根本无法忍受——这些受害女子的美丽。 所以要杀了她们,无论是这起命案,还是先前的数十起案件理由,通通如此。 ……… 取她们一管心头血,制成血药,拿去当药引子,再服用,如此这般,她就能永保青春美丽。 最后再将她们伪装成心脏病发猝死,实则毒杀,让她们因毒发,承受着一般人难以想像的痛苦,硬生生被折磨致死,以泄了她嫉妒之心。 贺兰初听完鸽夫人大放厥词又极其荒谬的作案动机后,眉头不禁深锁,表情很是难看。 鸽夫人压根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神经病,一条条鲜活,未来还很长,也有无限希望的年轻生命,就因为她嫉妒她们的美,便让她们一生凝固在——她们最璀璨辉煌时刻。 鸽夫人语毕剎那,整个人动作倏地一滞,隐隐透出古怪。 贺兰初弦旭勍立刻意识情况不对,眼睛一睁,毫不犹豫冲上去。 同一时间,鸽夫人趁众人来不及反应之际,迅速掏出藏在黑色套装口袋的指甲锉刀。 鸽夫人冷哼一声,「臭警察想抓我,下辈子吧!!!」 贺兰初弦旭勍距离她最近,被刻意磨利的指甲锉刀尖端,伴随鸽夫人作势朝自己颈部刺去动作,同时跃入眼帘。 贺兰初弦旭勍瞳孔骤缩,一口同声:快阻止她—— 千钧一髮,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即/时拦下鸽夫人企图畏罪自刎的行为。 哐当一声,贺兰初瞬间卸了鸽夫人手腕,使她一时拿不稳的指甲锉刀硬生坠落在地,伴随弦旭勍一个擒拿动作,即/时压制,使得这场突如其来的惊险一瞬间,有惊无险落幕。 顷刻间,属于船长的正经广播声传遍整个宴会厅,「弦警官,游轮已顺利返回码头,我们也与在码头上等待的警官联繫上。」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下意识绷紧的神经,总算可以趋缓放松下来,随即不约而同看向对方。 倒映对方身影的一墨黑,一深紫双眸,与那对深黑眼睛对上瞬息,彼此眼底不知不觉泛起一抹淡淡笑痕。 第24章 第二关卡:喔豁!贺弦角色扮演喔 倒数计时三、二、一,贺兰初头盔耳机传来贺兰刑那道低沉冷静嗓音。 贺兰初瞬间被一阵刺目白光笼罩,双眼不自觉瞇起,反射性抬手遮挡。 当白光消失过后,入目一切,让他眼底小小闪过一丝讶然,戴着黑色单片眼镜的深紫瞳仁不自觉转动瞬息。 站在他正对面不远处的弦旭勍,跟着映入眼帘。 弦旭勍此刻稍显凌乱的黑短髮,因周围没有什么东西遮蔽的建筑物,随时不时颳起的冷风吹过后,不自觉扬起,也将外套下摆颳得啪嗒啪嗒作响。 弦旭勍穿着一身深蓝短版修身风衣外套,与深色长裤、黑色马丁靴,看来帅气有劲又有形。 然而透着自然白的英挺俊俏侧脸,却有一道显眼,像被子弹擦伤后的血痕,左眼眉骨上方也贴了一条ok绷,整张脸无形流露一股肃穆凝重。 伸直的双手托着一把枪,而那把枪正直指贺兰初,时常使用手/枪,使得食指等其他部位,早已磨出一层厚茧。 就在此时,弦旭勍食指已然放在扳机边缘… 现场一下子陷入一股格外压抑,空气彷佛一瞬凝结,也让人大气不敢喘一口的极低气压氛围。 与此同时,映入弦旭勍眼帘的贺兰初顶着一头微卷黑髮,一身修身黑西服,内搭白衬衫配同色马甲,衣领别有银色幸运草领针链,与黑皮鞋。 整个人流露一股严谨,讲不出的禁/欲,又透出精英专业的气息打扮,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一改数秒之前—— 两人合力制服鸽夫人,案件顺利落幕,伴随彼此对视瞬间,不自觉泛起一抹浅笑,同时看着对方原本绷紧的脸庞,一致缓缓放松下来的模样,竟忽然消失不见。 此刻的贺兰初娃娃脸尽是冷意,对上他的视线,也充满试探、不信,与隐约可见的提防,以及周身绷紧。 同样举枪对准他,动作姿态格外标准,一副作势只要他不讲清楚,就会立刻扣动扳机模样,伴随黑洞洞枪口似有一阵白烟飘过,揭露了刚刚发生的事—— 有一枚子弹被击发,顺着弦旭勍侧脸擦过,造成一道血痕,顺势射向后头,最后隐没消失在部分黑暗中。 同时彼此提防彼此,丝毫不信对方,以防被对方背后捅刀,全神戒备姿态,尤其弦旭勍领口不久前,像被谁狠狠拽紧过,扣子微松,衬衫也出现摺痕,包括两人气息稍显不稳,双手胳膊及四肢,侧腰与后背等位置隐隐作痛。 加上两人站在对立面的情形看来,两人刚刚一定起了严重冲突,甚至近身缠斗过,只是实力相当,不分轩轾,最后暂时各退一步,伴随枪指对方,作势用枪,比谁速度快,比谁更先倒下。 ………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不禁皱眉,眼睛闪了闪,就在眨眼瞬息,立即明白眼前状况是怎么一回事。 我对拿枪对准我方,甚至杀人,不感兴趣。 而且枪口对准的人,还是弦旭勍那只臭狐狸,更不可能! 我不可能枪指同仁、伙伴,何况对方还是黑芝麻馅的大白兔纸贺兰初。 贺兰初弦旭勍念头同时闪过脑海剎那,一些有关第二关卡的设定讯息,一股脑儿涌入脑中,同时放下那只『极为不友善』直指对方的枪。 第49页 两人正站在全市区最着名地标,也是最高建筑物w酒店的顶楼停机棚。 从顶楼望出去,有非常美丽的夜景,及黑暗中闪烁如流萤的璀璨灯光。 伴随不远处道路隐约传来的车水马龙等吵杂声响,与一排排伫立在街边的散发着鹅黄光芒的路灯,一览无遗。 顶楼刮着阵阵寒风,不断将两人衣角扬起,头髮也被吹得有些凌乱。 然而此刻两人压根不在意,完全进入他们目前角色与情境中。 贺兰初…不,现在叫杉刑警。 杉刑警作为第一警局的刑警小队长,性格冷漠,对谁都无动于衷,尽职尽责,发誓将所有不法份子通通一网打尽。 警方经过长时间调查,原本陷入胶着的案情终于有了新进展,并查出其中关键,及重要关键人汪书擎。 杉刑警认为只要从嫌疑人汪书擎身上着手调查,势必能查出任何蛛丝马迹,以顺利侦破w企业背后的不法产业及非法勾当。 只是当他越深入调查,却发现汪书擎身上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秘密。 而且作为对w企业忠心耿耿的走狗,似乎也不像表面般,忠心。 贺兰初思及此,蹙眉的娃娃脸尽是冰冷,严肃语气平静无波澜,却透着一丝冷意,「汪书擎你到底是谁? w企业最近接连被媒体报出失误,造成w企业形象受损。 而原本警方一直查不到的罪证,抓不到的人,却在那些对w企业不利的消息,不断被新闻媒体以头条方式爆出后。 像有『某人』躲在背后指引般,让我们警方得以顺利查到,与逮到那些不法份子。 即使那些人,只是被w企业推出来当炮灰,也根本不重要的小啰喽。」 弦旭勍眉头一挑,突然面露一抹笑容,彷佛故意要与他拉近关系,还像条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眼珠子的大狗狗,偏头装傻,一副有听没有懂的表情,「杉刑警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被杉刑警列为重要嫌疑人的汪书擎,即弦旭勍目前角色,性格健气,像条敏锐机智的大狗狗,是华裔。 他真正身份,其实是被派到不法组织卧底的国际刑警,从遇见杉刑警那一刻起,也在得知他也是警察后,便喜欢与他对着干,因为不愿见他被搅进可怕漩涡,甚至死在其中。 因为汪书擎越调查w企业,越发现w企业背后隐藏的水有多深,也越可怕,更不希望他搅乱他即将收网的计划。 贺兰初一听,眉头不禁深锁,一见他仍继续装傻充愣反应,内心原本的怀疑猜测,也多添几分他确实靠近事实真相一步—— 躲在迷雾背后,关键时刻推一把,让警方顺利找出藏在w企业背后,不法犯罪事实的人,就是… 弦旭勍略微痞痞带笑神情勐地丕变,瞳孔骤缩,像从贺兰初背后看见什么让他震恐的事,正要发生!!! 贺兰初见状,惊觉他反应有异,下意识作势回头,倏地一阵天旋地转,反应不及,便被弦旭勍一把拽进怀里,两人四目相对瞬息。 弦旭勍来不及解释,立即抱着他闪到一旁,伴随一道夹带风声,在空气中高速转动的子弹,咻的从两人原本站立位置射过,瞬间击中不远处的栏杆,碰的发出小小声响,带起一丝摩擦后的零星火花,骤然消逝。 同一时间,贺兰初听见栏杆发出被子弹击中的声响后,才瞭然为何弦旭勍突然将他带开原因。 贺兰初弦旭勍还来不及站稳,数十发扫来,彷佛要致他们于死地的连续扫射,霹哩啪啦不间断,子弹接连打到栏杆及地上。 随即贺兰初即/时反应,暂时放下两人『对立』局面,迅速拉着弦旭勍躲到一旁,两人背部下意识靠墙,神经反射性绷紧,眉头深锁,满脸尽是凝重,并利用墙壁产生的死角,观察墙外。 贺兰初眼神示意靠在他身旁的弦旭勍,先解决躲在暗中要杀他们的敌人,再说。 弦旭勍微微点头,两人想法达成一致。 ……… 按杉刑警及汪书擎个性,绝不可能一直处于被动状态。 就在两人掐准时机,顺利找出暗中连续击发子弹,暗算他们的有心人之际。 贺兰初眉头蹙紧,娃娃脸依旧冷静,脑袋飞速转动,彷佛往往一些无法拼凑出一个答案:警方在调查w企业背后的不法事情上,一直进展不顺,只因w企业实在忒狡猾、诡计多端,直至汪书擎出现,加入w企业后。 许多属于w企业的不法犯罪罪证接连被爆的,各种因某个缺失点,以至无法拼成一张拼图的衔接处,总算连上,也终于能够解释,汪书擎身上的神秘之处:带给他的众多疑点。 并且贺兰初一瞬间恍然,不禁低语,说出自己猜测,「汪书擎你是不是警察?」 弦旭勍原本眉头隆起,表情充满严肃,紧盯墙外,全身处在戒备状态,却在听见他的话后,整个人顿时出现短暂停滞反应,随即恢復正常,也没有回答。 然而贺兰初却从他顿住反应中,立即明白——汪书擎是卧底警察的这一事实…… 紧接着,两人主动出击,随着企图暗杀他们的人持枪靠近墙角,作势搜查两人躲藏位置瞬息,贺兰初弦旭勍对视一眼,眼露犀利,不约而同点头,示意对方『行动』! 一招声东击西,顿让敌人痛失先机,直接暴露在他们面前,也同时让他们成功抢夺『敌明我暗』的优势。 第50页 看见那人剎那,弦旭勍眼底闪过吃惊,原因无他:企图杀死他跟杉刑警的敌人,竟是跟在w老大身边的贴身保镖,黑西服男。 贺兰初一个手刀击向黑西服男手腕,趁对方吃痛之际,夺走他手里的枪,弦旭勍则顺势抬起大长腿朝那人肚子一踢。 很快的,两人默契配合下,黑西服男被踢得昏死过去,顺利制服。 然而未等两人稍微喘口气缓下来,危机骤现,一道急促刺耳哔哔哔,伴随闹钟倒数计时声响,勐地从黑西服男身上传来。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第一时间断定这人身上绝对有炸弹,随即来不及深思,火速放开他。 「快跑!」 说时迟,那时快,黑西服男身上的闹钟倒数完毕,贺弦紧急又迅速的往旁一闪…… 碰的一声,震耳欲聋,火花四起。 「cut!」 原本冷风唿啸而过,颳得彷佛令人生疼的顶楼停机棚场景消失,绿布幕搭起的平台出现,伴随贺兰初弦旭勍往旁躲闪,尽可能离开爆炸范围圈,顺势一扑,往地趴下,以缓冲爆炸带来的任何剧烈冲击的动作姿态。 当然爆炸等特效,由后期呈现,所以纵使两人透过无实物表演,丝毫不逊色,该有的危险精彩刺激,一个不少。 ……… 直至试镜现场响起所有人掌声,贺兰初、弦旭勍才从杉刑警,和为了调查w企业,进而卧底的国际刑警汪书擎,角色状态中,抽离。 《杉刑警与嫌疑人:枪vs手铐》为两人进入第二关卡,一下子跃入的虚拟实/境,为了知道任务背景,刚好上演一场精彩绝伦,两人也必须跟着演下去的对手戏。 那一幕,讲述的内容为—— 一直追查紧咬w企业不放的杉刑警,被w老大手下查出他是刑警身份,加上w老大也隐约察觉汪书擎有问题。 于是,一个阴狠算计,就此生成。 杉刑警被不法份子头头w老大误导,以为汪书擎是不法份子中的第二把手,进而被警方列为重要嫌疑人… 杉刑警暗中跟踪汪书擎来到顶楼,想知道他要跟谁见面,以及想证实心中猜测:汪是卧底吗?的疑惑,是否正确。 同时汪书擎也被w老大的错误讯息引导,以为w老大与谁相约来到顶楼,是为了进行一场违法秘密交易,所以悄悄跟来这里,目的是拍下w老大与其同伙的犯罪事实。 万万没想到,他们中了w老大的连环计,原来他们身份已经暴露,被w老大知道两人是警察身份的事实。 所以安排一名手下,要了结他们,并将两人塑造成知法犯法,滥用警察职权,勾结不法组织,取得不当牟利,也贪赃枉法的极恶警察。 ……… 弦旭勍眉头一挑,看着在他正上方的贺兰初,明明导演已经喊cut,专属他们这一幕的试镜结束,对方整个人却仍撑在他身上,使得两人不经意间形成十分暧昧的地咚姿态—— 同时,那张褪下身为汪书擎健气大狗狗性格,流露他本身个性的深邃英挺俊脸,不自觉露出一抹腹黑微笑,喉头不禁滚了滚,发出一声轻笑,调侃道,「贺兰法医似乎很喜欢跟我肢体接触啊。」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眨眼瞬息,属于杉刑警角色等一切状态消失,恢復成原来的自己,恰巧听见臭狐狸这句略带揶揄的话时,娃娃脸顿时露出一抹假笑,回怼,「呵,臭狐狸厚脸皮,你是第一,也是唯一。 还有,想跟我肢体接触的人,是你才对吧。」 贺兰初话音刚落,迅速从对方身上离开、站起来,并瞇眼以俯视角度看他,同时乖乖待在右耳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因他动作,不自觉小小晃啊晃的,莫名有种讲不出的萌萌气息。 贺兰初所有动作,落在反射性/仰头看他的弦旭勍眼里,内心深处没来由的感到一丝异样,也顿时没了言语。 须臾,一人站着,不自觉低头,一人缓缓坐起,一条大长腿伸直,另一条大长腿则屈膝支撑,下意识抬头,彼此看向对方之际,两人一身杉刑警与汪书擎角色整体造型的装扮,一瞬彷佛将两人再次带入顶楼停机棚场景—— 两人幸运躲过小型爆炸攻势,杉刑警那张白晰无血色的侧脸有点灰扑扑,微卷黑髮变得凌乱,同时汪书擎为了护住对方,弄得自己整个人有些灰头土脸。 惊险过后,杉刑警作势伸手拉汪书擎起来之际,映入彼此眼帘的,全是对方差点遭到小型爆炸波及,所幸最后安全无事,却也满身狼狈的模样。 甚至一想到方才两人中了w老大的连环计,不信对方,还一言不合,直接打起来,谁也不让谁的『对立』状态时,两人原本的正经表情,倏地噗嗤,展露一抹笑意。 这抹笑,瞬间化解两人原先立场不同的『敌对』情况,因为两人都是警察,也有共同目标:调查w企业,揪出藏在背后的不法罪证,将w老大等人绳之以法。 第25章 臭狐狸弦逗弄贺兰兔子 贺兰初、弦旭勍在第二关卡的角色,是两名知名一线,也最有可能被选中成为bl剧《杉刑警与嫌疑人:枪vs手铐》双男主角的演员。 贺兰初弦旭勍在导演指导下,开始摆出对立姿态—— 贺兰初饰演的杉刑警穿着一身剪裁合身衬托高挺身姿的黑西服,娃娃脸充满凌厉,不禁蹙眉,浑身散发为真理真相,绝不屈服,一定追查到底的慑人气场,抬头看向比自己高的他。 第51页 饰演嫌疑人汪书擎的弦旭勍俊脸露出几分冷漠神色,穿着合身隐约流露完美肌肉线条的白衬衫,最上方两颗钮扣未扣,露出紧实颈部线条与锁骨,搭配一身绅士黑吊带裤,整个人流露一股神秘气息。 同时微微低头,看向一直紧追自己不放的杉警官。 一张张试拍照,随摄影师拍摄,导演边指示,边讲解:「杉刑警跟卧底刑警汪书擎,两人的目的都是查出w企业背后的不法组织,包括隐藏在秘密交易背后的贩毒等犯罪证据…」 并在摄影师摁下快门时,迅速传到电/脑屏幕上。 与此同时,贺兰初进入状态,成为他饰演的杉刑警,对屡次出现在他面前,彷佛刻意破坏他调查,被警方列为重要嫌疑人的汪书擎,伸手一把拽住对方衬衫之际。 弦旭勍同样进入他饰演的汪书擎角色,看着拽紧他衬衫衣领的杉刑警,依然维持冷漠神情,好似不在意。 同时指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抓住杉刑警手腕时,双眼不自觉微微瞇起,看着碍事的他。 两人之间的对立冲突,与凝聚堆栈起,互看不顺眼的不对盘,一下子充满拉丝氛围,也满满cp感,彷佛一瞬要冲出电/脑屏幕。 尤其两人在顺利躲过小型爆炸,并知道彼此有共同目标,汪同时对杉坦承他是卧底,身份是国际刑警。 之所以潜入w企业,是为了找出w老大的犯罪证据,以及隐藏在w企业背后的不法组织… 此时贺兰初娃娃脸不再凌厉,神色转为冷静,隐约透出几分异样,同时看着弦旭勍的目光多了道意味不明。 原本拽紧他衬衫衣领的,削瘦惨白如雪双手,从松手擦过他颈侧时,逐渐滑向对方胸口,像摸着他心窝,问问他的心: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弦旭勍原本抓住贺兰初手腕的修长大手,则转而拿出手铐,将彼此的手铐在一起。 另一手则轻抚他侧脸,带有一丝小心与珍惜意味,同时冷漠神情不再,如大狗狗般,流露一丝真挚神色,眼底浮现温柔。 此刻的他,也不再是被杉刑警怀疑的重要嫌疑人,而是卧底警察,彷佛用行动回答:请相信,我始终跟你站同一线。 直至两人动作定格,最后一声快门摁下,试拍照立即传上电/脑屏幕。 贺兰初弦旭勍作为杉刑警与汪书擎入戏时的摆拍表现,cp感炸裂,不禁让摄影棚的所有工作人员,内心直唿艾/玛,磕到了,汪杉组合太好磕了吧。 贺兰初弦旭勍听见导演说可以了后,立即从杉汪角色抽离,迅速回神。 贺兰初正打算往旁退一步,与弦旭勍拉开一段距离时,铐住两人双手的手铐,却限制了他行动,让他眼睛不禁动了下。 弦旭勍见状,俊脸流露一丝揶揄,以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开口,「哦?大白兔子这么着急,难不成是怕入戏太深,真假不分,对我…对汪书擎产生感觉?」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瞳双眸眨了下,随即挑眉,娃娃脸勾勒一丝假笑,伴随嘴角抽搐,彷佛听到什么令人『恶寒』的事,啧了声。 同样以彼此才能听见的音量,低语,「呵,这句话我回给你,这么不想跟我分开,难道不是入戏太深,让臭狐狸你一时对我扮演的杉刑警动心了?!」 弦旭勍眼见被『反将一军』,眼底浮现一丝讶然之余,那张深邃英挺俊脸骤然闪过异样,态度变得有些奇怪。 同时看着大白兔子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谁说不是呢。」 弦旭勍话音刚落,原本放下的手,再次摸向大白兔纸侧脸,一副饱含深情模样之际。 贺兰初瞳孔骤缩,一瞬被臭狐狸反常举动惊到,喉头不禁滚了滚,下意识偏头—— 如果贺兰是只大胖兔,那么身上圆滚滚又蓬松的纯白皮毛,早已被弦旭勍那番话,吓得直炸毛,毛绒大兔耳也惊得竖起,整张毛兔脸被『惊傻』。 与此同时,弦旭勍作势摸向娃娃脸的修长大手,在对方反射性偏头,不让他碰到时,也在距离只剩几厘米,便会触及对方侧脸之前停下。 像隐藏了复杂思绪的深黑眼睛,与俊脸不自觉透出的那股迟疑,想告诉他什么,却又在关键时刻,把话收回去,神色揉合复杂情绪等感受,最后依然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静看着他。 眨眼之间,两人彷佛一瞬陷入古怪又有点淡淡的暧昧氛围。 贺兰初见状,简直被臭狐狸『装深情』反应给弄得寒毛竖起,头皮发麻,甚至脑补出他接下来反应是凑过来『亲』… 贺兰初立马将莫名其妙的脑洞删除,一墨黑,一深紫眼瞳浮现一丝异样,娃娃脸同时闪过浮夸表情,双手呈防御姿态的脱声道,「臭狐狸你想干嘛?我警告你,千万别乱来…」 果不其然,贺兰初猜中,正当弦旭勍作势凑近,不禁让他蹙眉,整个人下意识往后,伴随准备推开他之际。 就听见对方喉头髮出一声轻笑,原本眼露认真,脸庞显得专注而深情的弦旭勍,像只捉弄他成功的狡猾臭狐狸,狐狸嘴发出呵呵笑声,狐狸眼闪过狡黠,皮毛蓬松火红的狐狸尾不自觉动啊动的。 同时被识破『装深情』的面部表情,一下子转为腹黑笑意,「大白兔子你真好玩,反应真可爱,稍微逗弄你一下,你就当真。」 贺兰初一听,额头瞬间冒青筋,眉头一挑,简直被『气笑』的咬咬后槽牙,并一把从他衬衫口袋掏出手铐钥匙,迅速解开手铐,让自个儿右手获得自由之余,被『气笑』的娃娃脸一瞬敛下,面无表情的使出肘击,正中弦旭勍胸膛。 第52页 贺兰初随即佯装讶然,下意识反应过来模样的脱声道,「哎呀!对不起,我是『故意』的!谁叫你先开始的。」 胸口一瞬间的吃痛,顿让弦旭勍不禁皱了下眉,不过在听见贺兰初这么说时,不知为何嘴角那抹腹黑笑意,竟止不住的上扬几分,这一笑,胸口被对方肘击所带来的疼痛,好像骤然消失了。 贺兰初眼见弦旭勍笑得跟傻狐狸一样,内心忍不住呵呵了声,低声吐嘈,「弦大队长,您能别做这种智商掉线的蠢事吗。」 贺弦这边正悄悄咬耳朵,那边站在摄影机后头的其中一人,对于两人互动与刚刚卓越的摆拍表现,着实引起时常过来探班的他注意。 男子深深被他们其中一人吸引,甚至不自觉瞇起眼,伴随一丝幽深闪过。 尤其瞅见两人一听见导演拍手喊了声ok,可以了,暂时休息,原本作势各自往旁退开,有一人却因被手铐限制行动…出现一系列落在旁人眼里,颇有打情骂俏意味的打闹动作后,抿着的嘴唇带起一丝似笑非笑,也因其中一人,心痒痒,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动动。 接着立即绕过摄影机,迈开双腿,目标明确的朝两人走去。 同一时间,原本落在旁人眼中,正『打情骂俏』,实则两人像个小学鸡斗嘴进行式的贺弦两人,感官敏锐发现有一人正朝他们走来,斗嘴等小学鸡反应瞬间一敛。 并且发现来者是此次任务目标后,神情同步转冷静,继续扮演知名演员角色,不让来人看出不对劲或任何破绽。 直至对方映入眼帘—— 男子,全先生梳油头,凭藉一张英俊长相,高挑身材,手握纯情,不乱搞,事业心重人设,加上身价破亿,属于钻石级单身汉,更是大众眼中的人生胜利组。 因此让他拥有许多粉丝,而且其中以女粉丝居多,当然男粉丝也不少,这里特指『喜欢』:无论深受他外表吸引,还是希罕他身材,忍不住狂对他身材哈斯哈斯、流哈喇子,想与他来一夜或很多夜的深入情感交流的男粉。 正当全先生走向贺弦两人之中的一人面前,打算向『他』搭讪剎那,弦旭勍眼睛不禁瞇起,整个人颇有只要这傢伙出现任何:作势对大白兔子毛手毛脚等行为,便立马将大白兔子护到背后,同时折断他那只令人厌恶的咸猪手。 全先生走的每一步,完完全全落在贺兰初弦旭勍两人目光范围内,伴随眉头不着痕迹皱起,直至对方在贺兰… 错了,是停在弦旭勍面前,同时凹出他想攻略的,对所有男女而言,绝对百发百中,哪怕对方再乖张、刺头,最后也会臣服在他西装裤下的,体贴、温尔儒雅人设瞬息。 贺兰初见状,冷静娃娃脸差点绷不住表情,所幸最后一刻,及时忍住,才没有噗嗤出声,否则万一被目标人物发现不对,恐影响警方后续的秘密行动。 第26章 贺兰初护臭狐狸,冷笑看全先生 贺兰初眼见全先生一看到弦旭勍,顿时移不开眼,眼睛也好像钉在他身上,一副胸有成竹,绝对要将他攻下,举手投足展现风流尔雅又装深沉姿态。 并且对他伸手,想和他握手交朋友,边讲出那句:弦大明星,你好,我仰慕你很久了,能跟你交个朋友吗? 贺兰初一听,绷着的娃娃脸闪过一丝异样,内心不禁呵呵了声——全先生,谁给你的谜样自信!? 贺兰初见对方那副装深沉,装有学识,无不展露自信,伸在半空的手,依然等待弦旭勍和他握手,俊脸甚至微微皱眉,流露一丝认真表情—— 在贺兰初看来,全先生所表现出的行为举止,及动机背后,明显是一道色瞇瞇,极欲想将臭狐狸攻下,充满噁心邪气的念头。 思及此,贺兰初放在身侧的白晰无血色手指不自觉握紧,微微瞇起的眼神瞅着全先生瞬息,异色瞳孔闪过犀利。 ……… 全先生喜欢刺激冒险,因此看见弦旭勍的第一眼,便被他冷漠气质吸引,加上他频频维护贺兰初,对他不理不睬的态度,着实让他骨子里的征服欲大增。 因此面对这名让他心生征服欲的男人,发誓要将他拿下,他要亲自驯服,让他甘愿臣服他脚下。 全先生思绪翻转消逝,双眼闪过对弦旭勍的征服欲/望,与毫不掩饰的邪念,当着贺兰初的面,伸起的手,作势隐晦挑逗弦旭勍的牵起他手,伴随他的行为与任何邪念齐刷刷升起之际,一瞬被打断。 「你信不信,再往前伸一步、碰到他分毫,你的手会立即被我卸掉?」 贺兰初微微偏头,原本冷静娃娃脸,倏地露出一抹无形萌感,抿着的唇瓣勾勒一丝不达眼底笑意,一墨黑,一深紫瞳孔深深盯着这傢伙伸起的手,随即视线顺着对方胳膊看向他脸。 同时乖乖待在右耳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随着他动作小小晃啊晃的,明明那张娃娃脸笑起来,又萌又可爱,加上嗓音又透着一丝奶萌,非常抓耳,渲染力也极强的低沉嗓音,然而讲出口的话,却隐隐透着冷血又无情,一瞬让全先生寒毛直竖。 尤其那对异瞳直勾勾望向他时,好像一下子望进他灵魂深处,让他藏在内心深处的,所有腌臜邪念与疯狂极端,包括极欲隐藏,绝不能被人所知的阴暗面,通通无所遁形,澈底摊在阳光下般。 全先生眼底顿时一惊,内心莫名闪过骇然,只因被贺兰初那双异瞳盯上时,他所有秘密彷佛立即被知晓,一阵阵莫名惴惴不安与心慌感受,油然而生。 第53页 随即在贺兰初移开视线之前,目光主动转开,撇过头,不敢与他直视,连带原本作势拉起弦旭勍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以行揩油之实,令人不适,也作恶难耐的咸猪手,赶紧缩回。 贺兰初见状,眼睛微动,故作不知这傢伙,着实被他眼底厉色吓到,娃娃脸表情也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开口,「全先生你怎么了?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全先生一听,立即从被贺兰初眼神惊吓到状态回过神,哪怕心中那几分惊悸未消,但表面仍佯装没事的,握拳抵唇假咳一声,接着不敢再待下去,以免被他那双异瞳看出什么异状。 于是,贺兰初弦旭勍两人就见全先生整个人行为反应,变得有些别扭奇怪,同时随便应付他几句后,便不待他们回应的,立刻转身离开。 须臾,脚步略顿,像想到什么,眼角余光微微瞥了贺兰初一眼—— 这人不像其他的普通艺人,整个人虽然表现出儒雅又可爱萌感,但那对流露出的冷静眼神,却显得太过犀利,彷佛能看透一切,所有人站在他面前,也好像一下子变得毫无秘密可言。 若想拿下弦旭勍,贺兰初这人他得小心应付才行! 贺弦两人看着全先生整个行动原本一滞,不一会儿,很快继续朝摄影棚门口快步离开的背影,颇有落荒而逃意味。 直至那傢伙背影,消失在两人视线范围之外,才不约而同收回视线。 弦旭勍对大白兔子刚刚毫不犹豫出现的护人行为,内心不禁感到愉悦,连带原本面无表情,瞅向全先生那傢伙时,脸上不自觉表露的冷酷神色,也一下子消失无踪。 同时,抿直嘴角下意识微微扬起一小弧度,喉咙滚了滚,发出一声轻笑,眼底冰冷化作一道暖意,「刚刚果断出声阻止那垃圾的行为,我是不是能将它解读成:大白兔子担心我?」 贺兰初听着弦旭勍那道端正冷冽又磁性低沉,尾音有点迷人、性感,自带天然撩气息的嗓音,钻进耳里瞬息,莫名有种耳朵被挠痒痒,下意识想抓抓耳朵,以消除那种痒痒感受。 尤其当那双直视你时,好似全世界只专注你一人,有种饱含深情感觉的眼睛,直勾勾瞅着他时,贺兰初不知为何竟突然感到一阵不自在,喉咙不自觉滚了滚,眼珠子也骨碌碌转动,注视对方的视线一度飘远。 直到反射性压下那股勐地涌上心头的一咪咪异样后,贺兰初才佯装神马事都没有的恢復正常。 随即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眨了下,脸上勾勒一丝反驳笑容,有点违心又格外认真回应,「关于这点,臭狐狸你错了,无论是谁,遇到刚刚那种被/性骚扰情况,我都会毫不犹豫出手,给那种垃圾一个深刻教训,再将垃圾扭送警局!」 弦旭勍一听,不禁笑而不语,眼底像有发现大白兔子的小小违心,以及违心背后的言下之意,但丝毫不戳穿对方—— 的确,碰到谁遇到那种情况,他绝对会帮,尤其那种情况还落在他身上,他更会即刻出手帮到底。 纵然他们两人有些不对盘,不过关键时刻,势必与他站一线,抵抗恶人及恶势力! 于是,立即点头附和,颇有对大白兔子顺毛摸的低语,「是是,咱们贺兰法医,是只正义感爆棚的大白兔纸。」 贺兰初一听,顿时有种被顺毛撸成功,伴随娃娃脸流露一抹真心笑意,却压根没发现对方眼底隐约透出的,连弦旭勍自己也没发现的温和宠溺。 随即忍不住哼唧了声,「哼,你知道就好,别再胡诌。」 「贺兰初、弦旭勍…」 导演的叫唤,停在两人面前,伴随导演身影映入视线范围。 导演一见全先生此次目标锁定身材精实,高个头,长相英挺深邃的弦旭勍,他还以为会被全先生锁定的目标是,有副萌感可爱娃娃脸长相,又自带儒雅谦谦君子形象,气质出尘的贺兰初。 万万没想到,被全先生看上,也想攻略的目标竟是——冷漠,与他人界线分明,明显就是难攻克对象的弦旭勍。 导演原本犹豫再三,认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免得之后出事,被连累又遭殃的人,最后变成自己的万分纠结表情,却在全先生总算踏出摄影棚,确定不会返回后,来到他俩面前。 与此同时,悄悄让他们跟来无人角落,边确认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后,毫不废话的直切主题,「弦旭勍、贺兰初,你们听好:关于全先生…」 贺弦两人一听到导演想对他们说目标人物的事,原本轻松神情,一瞬转为冷静,边对视一眼,小小交换眼神。 随着听见导演告诉他们,有关目标人物全先生不为人知的渣男一面… 贺兰初弦旭勍听完导演的话后,果然全先生与警方及《非刑调》其他成员调查,包括他们潜入娱乐圈后,旁敲侧击等零零种种消息,所得到的结论和导演告诉他们的事情,不谋而合。 全先生作为该部bl剧背后的最大金主,私下玩的很兇,也很high,男女关系混乱,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渣男,千万别与他沾上边,否则势必难以承受那种不堪后果。 说不定,他们的演员生涯,艺人身份,都得承受巨大打击。 导演讲完便不再留下,贺弦两人目送对方离开后,才继续交谈。 贺兰初脸上流露认真,「《杉刑警与嫌疑人:枪vs手铐》剧组的人,经我们逐一排查后,发现除了制作人是全先生的共犯外,其余工作人员,包括导演,全是没有涉案嫌疑,一心只想做好本分工作,推出好作品的无辜人员。」 第54页 弦旭勍点头,冷静道,「尤其导演,在这种圈内大染缸中,隐约听见一些事,加上又知道全先生那傢伙私生活有问题……」 导演在看见全先生明显对弦旭勍有意思,这次竟将手伸向他这部剧的男主角时,虽不至于为了明哲保身,选择袖手旁观,但基于良知与人性一面,经过小小一番善恶脑袋打架后,还是选择小声提醒他们两人:小心注意安全,别跟全先生沾染上,以免搞得最后人财两失,名声尽毁。 毕竟全先生除了私生活/淫/乱、腌臜外,连对付他厌恶的人的手段,同样骯脏兇狠,也残酷至极。 加上导演可不喜欢他投入这么多心力的bl剧,因为两名主演忽然被爆出什么致命性/丑闻,导致无法拍下去。 接着贺弦两人从导演话中,听出:最后剧组似乎属意,也选定的双男主,是他们。 弦旭勍话音刚落,贺兰初一听,眉头不禁微拧,提出自己怀疑,「既然如此,为何剧组依然安排其他演员,让他们继续参与接下来的试镜试拍等一切程序?」 贺兰初弦旭勍逐渐看向对方,结合警方目前掌握到的资/料、消息和相关线索,脑海倏地闪过一种可能,脸色转为凝重,不约而同开口,「全先生的最新杀人游戏,要开始了!!!」 第27章 潜入《w》私人会馆 贺兰初眼前画面很快变动消失,切换成另一个主场景,同时贺兰刑的冷静低沉嗓音,从头盔耳机一端出现。 贺兰初等人踏进第二关卡开始,贺兰刑就给予很明确的关卡目标: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成员,卧底潜入娱乐圈。 任务是——找出目标人物,全先生的犯罪事实,包括对方藏匿的任何不法罪证,以及参与其中的圈内人士的犯罪证据。 贺兰刑:「全先生的犯罪过程到结果,通通被抹去,使得警方一直找不到。 直至有人匿名举报、秘密线人提供的各种证据与线索,经过警方细细调查,并高度怀疑全先生之前犯下的案件,之所以通通查不出结果… 请依循你们目前查出的任何蛛丝马迹,即/时与警方共享讯息,并请求警方同仁支/援,以在关键时刻,将全先生等共犯逮捕归案。」 「因此,所有《非刑调》成员注意,关卡任务:贺兰初弦旭勍等人,潜入宴会活动,务必找出全先生及共犯的所有犯罪证据,以完成破案任务!」 贺兰初听着宛若天外之音的刑子嗓音消失后,眼睛不禁眨了眨,看向眼前新场景。 在关卡任务背景设定上,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成员已经成为娱乐圈中的,知名一线明星或幕后工作人员等角色,像接受警方指示,平安无事的顺利潜伏娱乐圈四个多月。 同时在那些虚拟人物眼中,也毫无违和跟破绽,但对他们而言,只是一晃眼,时间便发生极大变化。 同一时间,经过贺弦与其他《非刑调》成员进行信息等线索共享,同时和警方目前所掌握,包括调查核实后的线索证据,他们很快发现:全先生策划的,每隔两月,便会发起的新一轮杀人游戏,即将开始,而发生地点就在这里。 贺兰初环视周围一圈,娃娃脸充满认真,心想:从建筑设计、室内装潢等摆设布置,加上警方事前掌握的讯息得知,这里是采严格会员制的私人会馆,一楼宴会大厅。 巧合的事,私人会馆名字与那部bl剧中,藏有不法组织的w企业同名——名为《w》的私人会馆。 此外,宴会活动主办方之一的贊助商及最大金主,同样是目标人物全先生。 因此,警方花了四个月的部署,让双单姐弟、韩净宣,秋天及葛大辉顺利潜入,不被看出任何破绽。 警方同时也查出w私人会馆背后的,最大股东是全先生,至于其他发生杀人游戏案件的命案地点,经过贺弦等《非刑调》成员暗中调查、删除追踪。 并且逐一将真兇故意抛出,刻意误导警方的烟雾/弹击破,目前暂时得到的结果,立即让他们意识到—— 之前发生的数十起命案表面上,全先生压根扯不上边,他毫无理由、毫无动机,就连死者死亡时,也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当时替所有死者尸检的法医给出的验尸报告,也无任何迹证表明,兇手是全先生。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鸭蛋虽密也有缝』,随他们暗中调查的越深,从所有死者关系网延伸出的人事物中,有多名之前没发现、或出现,又或多或少关系亲疏的几人,被他跟弦旭勍等《非刑调》成员发现——那几人涉案嫌疑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尤其死者死亡时,他们分别提供给警方的不在场证明,看似毫无漏洞、破绽,警方怀疑什么,他们便给出什么破除怀疑的答案,无论时间地点,还是人,证据详细到每个被怀疑的人全有目击者证明,或监视器画面恰巧拍下,几人出现在不同地方的画面,进而顺利让他们排除在警方怀疑之外。 然而正因为几人过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让他跟弦旭勍等人不禁怀疑其中有诡。 果不其然,逐一列举出的线索证据,直指全先生与极可能涉案的几人:数十起案件背后,有全先生的影子,而那几人有一定程度上,绝对是共犯! 贺兰初思及此,看向站在身旁的弦旭勍,今天他们两人作为知名演员,受邀参与这场宴会。 第55页 贺弦两人不约而同穿着一身低调剪裁合身的英伦风黑西服,像极了情侣装,不过他们那身黑西服也有它的独到,足以发挥,尽情展现两人丰神俊美外型上的不同之处,在于—— 贺兰初那身黑西服衬得原本的皮肤更为苍白无血色,有一头柔软黑髮,几缕髮丝软搭搭贴在额前,娃娃脸上戴得那枚黑色单片眼镜,与特殊的异色瞳孔。 加上不自觉挂在脸上,自带可爱萌感,保持礼貌不失适度距离的微笑,不由得让他看来多了几分令人好奇,想一探究竟的神秘气息。 甚至莫名有股想即刻挖掘出他——有点距离感的微笑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样的面孔,又是哪个幸运傢伙,能让他毫不保留的卸下面具,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弦旭勍那身黑西服,则将他修长身形衬得更为挺拔高大帅气,同时黑髮往后梳整,露出那张英挺脸孔,也使得如一笔一笔雕绘刻画出的五官更显深邃、稜角分明,透着自然白的肤色在黑西服衬托下,使他整个人既显白又无形流露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 兼具冷静与疏离,以及截然不同性格、气质的两人,一出现剎那,立即成为目光焦点。 这瞬间,任谁都没有想上前搭讪意思,因为无论是谁走近搭讪,好像都会瞬间打破围绕在两人之间的,那股平衡与和谐气息。 再者,他们之间好像存在一道任谁根本无法介入,与周围所有人形成壁垒分明的独立圆圈,而圆圈中心,只容得下两人。 其他人则被划分进不必要的存在,颇有但凡哪个过分自信,认为能拿下他们其中一人的男女,表要脸凑上前,便会立马被霹哩啪啦打脸,一瞬沦为众人笑柄。 没人想成为笑话对象,所以彷佛默契约定般,谁也不眼巴巴凑上去,企图来场不一样的夜晚,以免闹笑话。 当然其中自然不乏羡慕嫉妒恨,同样赴宴参与这场活动的艺人,隐晦投以异样目光,表面却戴起塑料假笑,和旁人假意闲聊,内心暗忖对方有多少利益可以交换等势利心态。 贺兰初弦旭勍丝毫不在意,那些人心中是存着光明,还是阴暗,抑或打着什么样的小九九,因为秘密收网任务要紧。 于是两人迅速环视周围一圈,以即时掌握现场状况同时,和成功潜入w私人会馆,作为宴会工作人员出现的葛大辉、韩净宣,以及利用服务生身份的单箩丹、单慧和秋天假意路过,或佯装不经意间,打个照面,随即双方视线转开,杜绝任何引起其他人怀疑的地方。 单慧端着酒精饮料托盘,佯装恰巧路过弦旭勍,正当两人擦身而过,快速的塞给弦队一张小纸条,同时那双令人过目不忘的桃花眼,与贺弦两人对视瞬间,如陌生人般,看他们一眼。 纵使两人表面身份是知名一线演员,不过依然只将两人当作宴会上的贵宾,持续进入服务生角色,以及保持身为w私人会馆服务生的专业态度。 贺兰初弦旭勍同样佯装不认识单慧,顺势从对方托盘端起两杯饮料,回以一个礼貌性微笑。 接着,他们跟单慧就此往相反方向走开,单慧则面带专业笑容,继续服务其他宾客。 紧接着,贺兰初弦旭勍趁旁人没注意时,彷佛不经意间,走向一旁角落,随即贺兰初藉由视线死角,加上利用身形挡住不远处的其他人目光,边眼神示意弦旭勍打开:刚刚单慧递给他的小纸条。 然而,贺兰初不着痕迹抵挡动作,依然抵挡不了那些一直追寻两人身影,以及不自觉投以探究、好奇的视线。 弦旭勍自然也有发现这状况,原本面无表情的俊脸,立即向那些动机不纯,朝他们投以异样眼神的视线,倏地露出一抹腹黑笑容,同时扫了他们一眼。 那一眼,明明没什么讯息,可不知为何竟让那些参与宴会的明星艺人,像被什么可怕东西盯上,背嵴勐地一凉,伴随不寒而慄直窜脑门。 随即想都不想,赶紧将视线收回,不敢再看向他们 弦旭勍一见冷漠眼神奏效,随即果断将贺兰初往旁一拉—— 贺兰初被他突然出现的动作一惊,双眸微睁,整个人顺势被拉过去,直接和弦旭勍来个意外之举后的壁咚同时。 两人身旁那根转角罗马柱,也恰巧挡去两人身影,并成功隔绝那些人揉杂各种不同,也好坏皆有念头的异样视线。 与此同时,贺弦两人极可能因戏生情,并凑成真人cp的蛛丝马迹,妥妥在那些人眼里,直接落下实锤,足以想像宴会结束后,究竟会有多少编造他俩的绯闻,从那些人口中传出去! 须臾,贺兰初立马收下吃惊表情,任务要紧,也不管两人现在姿势动作看来有多么暧昧,令人浮想联翩。 眼见弦旭勍一个举动,便让那些人不再好奇,也不再看过来,配合演出般,假装害羞,不自觉低头,却不拒绝对方突然壁咚,主动靠近对方。 实则一方面藉由彼此拉近距离,低声示意他打开小纸条,另一方面则利用这个小动作巧妙挡去,不远处,架设在他们斜右上方墙上的监视器,避免它拍到任何引起他人怀疑的部分。 弦旭勍同样配合的偏头,一副佯装作势吻上对方,更是拉近两人距离,趁着做给外人,从两人彷佛零距离的脸贴脸,与快变成『生命共同体』的表面上看来,萦绕两人之间的暧昧正浓,周围空气及氛围,也好像一瞬间产生旖旎效果时,右手边打开原本被他握紧的小纸条。 第56页 纸条上的几句话重点,立即映入两人眼帘。 原来单慧递给弦队的纸条,是给他们的提示:馆内有信号干扰器;小心注意安全,会馆内的人疑心病重。 贺兰初见状,眉头不禁微拧,心想:信号屏蔽,意味着手机没讯号,不能接收,也不能通电话,更不能连网。 贺弦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脸上透出严肃,随即两人又看向纸条下一行。 大致意思是:馆内虽有信号干扰器,不过没有覆盖整馆。 一楼厕所角落,刚好与墙上监视器形成死角地方,那里有讯号,手机能使用,似乎是馆内的维安技术人员疏忽,也没发现的重要bug。 这是秋天潜入w私人会馆,成为服务生,顺便调查全先生及共犯不法罪证时,经无数次小心侦查后,意外发现,对警方有利的bug。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眨了下,不由得低语:「全先生那傢伙果然不容小觑,幸好有备案。」 贺兰初所讲的备案,即是弦旭勍预料到嫌疑人全先生和共犯犯下的那十几起案件,之所以能藏得够深、够密,还没爆出,警方也没有实质证据能证明他们犯下的杀人罪… 其中一定有讯号屏蔽,让手机等3c产品无法使用,自然也没法拍到他们杀人的证据。 因此,贺弦等人从进入会馆那一刻起,身上就藏有隐式摄影机等做好万全准备,发誓一定要完整记录馆内一切。 并与早早埋伏在外头的支/援警方联合,势必要一举将这些人『以现行犯方式』逮捕,不容他们狡辩、逃过法律制裁! 贺兰初弦旭勍念头转瞬消逝,才刚看完纸条,后头不远处,属于全先生揣着疑心的声音,同时钻入他们耳里。 「你们两人…」 贺弦两人一听,冷静神色微变,同时弦旭勍一把揉皱那张小纸条,两人听声辨识方向—— 眼见得快步朝他们走来的脚步声,逐渐由远至近,也意识到全先生那傢伙是从左后通道而来,弦果断顺势将揉皱小纸条塞进,被他不小心『壁咚』的贺兰初胸前西服口袋,伴随脚步声即将靠近两人剎那。 弦旭勍索性让外人误会到底,也要灭了狂打他歪主意的全先生邪念,原本靠在墙上,手腕戴了枚黑色皮革手炼的修长大手,转而托住贺兰初脸颊,引得对方眼露诧异之余,同时双眸微缩。 贺兰初自然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也不自觉缩紧…… 第28章 贺兰兔子与弦大的『化学反应』 《w》私人会馆,一楼宴会大厅。 曾经试镜过该部bl剧,其中受邀参与这场宴会活动的男明星有八名,包括贺兰初弦旭勍两人,拢共十名。 除了受邀参与这场活动的明星艺人外,宴会上也有许多跟主办方,或者全先生。 甚至与其他宾客有着千丝万缕关系,比如生意上,有合作往来,或者私交甚密,包括关系网串连一起,关系亲疏等政商名流,都有参加。 除了贺兰初弦旭勍咖位最大,两人是知名一线演员外,其余八位男艺人圈内地位,皆在二三线。 他们之所以想演出这部bl剧,除了因为它改编自着名耽美小说家,喵呜喵呜咻的同名小说《杉刑警与嫌疑人:枪vs手铐》,原着本身就有庞大读者粉丝基础、曝光度与支持率。 若成功参与这部bl剧,那么他们想靠《杉刑警与嫌疑人:枪vs手铐》翻身成功,甚至位居一线,成为当红流量明星。 那么后续发展,gg代言合约接不完,无数戏约可选,背后的庞大利益,让他们无不嚮往。 贺兰初眉头微拧,娃娃脸尽是严肃,看了宴会大厅上,那八名认为试镜结果没正式出来前,他们依然有翻盘机会。 特别是在八人所属经纪公司:得到他们受邀参与这场宴会时,立即让他们艺人盛装打扮出席活动。 即便他们经纪人一听到风声,早已拜访过剧组人员,经旁敲侧击后,得到『最终可能是贺兰初弦旭勍被定下』的试镜结果。 毕竟贺弦两人在这些虚拟人物眼中,是知名演员的身份,但无论如何,只要结果没宣布,八位艺人揣着同样野心及企图心,在宴会上展现自己最好一面。 并且打着利用这场宴会,改变剧组最大金主全先生原本决定的盘算,哪怕他们得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 然而,这些人压根没想到的事,全先生利用贊助商身份,也的确是为了投资及拍出这部bl邢侦剧《杉刑警与嫌疑人:枪vs手铐》。 与此同时,背地里,他跟几名共犯,也另有一个可怕打算。 这几名被引来对外宣称想参与bl剧的艺人,一方面由于不曾出演过这种——双男主恋爱戏码的戏剧作品,另一方面是想挑战自我,超越极限。 因此才跑去试镜。 贺兰初逐一看了那八名艺人一眼,眉头不禁蹙深,心想:他们绝对料想不到,试镜不过,被刷下来的那些明星,是幸运儿。 而你们这八名艺人,却成为这场表面看似正常,实则是这场『一踏进来,就没有回头路』的鸿门宴,被视为杀人游戏一环中,最重要的主角,白老鼠。 随即目光与身旁,同样扫了宴会大厅一眼的弦旭勍对上,彼此下意识交换眼神。 出现在这些政商名流中,有好几名被警方锁定是数十起命案的涉案嫌疑人。 第57页 他们表面上,与全先生关系普通,仅在生意上有合作关系,无任何私交。 然而。经警方深入调查,抽丝剥茧后,发现这几人与全先生皆有私交,只是藏得够深,起初才没被挖出。 同时,警方也确定这几人绝对是全先生共犯! 而且这场鸿门宴在《非刑调》所有人暗中持续追查下,确定全先生与共犯们的杀人游戏,即将在隐密的私人会馆里发生。 ……… 贺兰初眼睛微动,身侧双手不自觉握紧,喉头也跟着滚了滚,眼见弦旭勍那张,为了打消突然出现的全先生怀疑,果断行动—— 逐渐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脸,双眸不禁一缩之余,同时忍着下意识转过脸的念头,以防加深全嫌疑人的疑心。 就在弦旭勍低垂着眼,长睫毛不自觉隐去眼底思绪,伴随极可能吻上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唇瓣时。 托着对方脸颊的大手掌心,透着对方皮肤传递过来的微凉感受,让他双眼下意识微动,内心深处隐约传来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莫名悸动。 直至,全先生那道走近,仿佛快停下,并站到他背后的皮鞋脚步声,钻进两人耳里剎那。 弦旭勍念头勐地一转,托住贺兰初侧脸的大手拇指作势抵住对方唇瓣,同时假装低头亲下去时。 贺兰初突然伸起那双——食指、无名指分别戴了一枚雕刻镂空银戒指,衬得双手更为笔直美形的双手,趁他没注意,也来不及反应之际,倏地托住他后脑,偏头吻上他… 弦旭勍见状,双眼睁大,表情尽是震惊,完全没料到贺兰忽然做出这种惊人举动,伴随出奇之大的施加力道,让他一时之间无法动作,只能任由那双手微微压低他头,连原本那只作势抵住贺兰唇瓣的大拇指,也被『惊』得一下子忘了任务,失了作用。 同时大拇指的主人,也只能眼睁睁看那张娃娃脸在自己眼前放大,对方也即将吻上自己瞬间,直到关键前一秒,对方作势亲吻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同一时间,贺兰初跟他距离,也只剩几厘米,就会吻上他那张淡色嘴唇时,便不再往前。 而且因偏头缘故,随视角动作,戴着黑色单片眼镜的深紫眼瞳微微眯起,一道暗色闪过,恰巧能看见走向两人,脚步声也刚好停在他们身后的全先生。 与此同时,全先生那张先是流露吃惊,随即不由得皱眉,一见他想征服攻略的弦旭勍,竟被这厮抢先一步、『拿下』,仿佛被人当场挖了墙脚,面子险些挂不住,也像被人狠狠甩一巴掌。 毕竟全先生这傢伙自信过了头,在攻略他想拿下的男人这方面,是常胜军,从没吞过一笔败仗。 然而眼前情况,却直接让他脸色一瞬变得难看,同时紧盯那傢伙脸部细节的贺兰初,也将对方瞬息丕变表情,看尽眼底。 显然两人目前壁咚,加上他主动托住弦旭勍后脑,一副作势回应对方的情形,在这傢伙看来,铁定十足暧昧。 甚至也认定他确实已经亲到弦的嘴唇,包括这傢伙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等情况,让贺兰初 眼底不禁闪了闪。 以及意识到弦想坐实他俩『因戏生情』,狠狠扼杀这傢伙邪念的行为,看来成功,也确实让他误会—— 即便他跟弦旭勍压根没真的亲到,不过是做做样子。 随即贺兰初流露一抹略显暗黑系,颇有挑衅意味的『嚣张』眼神,直勾勾瞅着全先生,仿佛一下子望尽他眼底,直达灵魂深处,引得他灵魂不由得发出战慄感受。 眨眼之间,贺兰初故作刚刚发现他存在,不禁眼露『吃惊』同时,托着弦旭勍后脑的双手瞬息一松,随即想都不想,果断推开对方,仿佛不想被人发现他们两人的恋情般。 贺兰初这种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落在全先生眼底,让他原本越发难看的脸色转瞬消逝,立即恢復原本的从容自若,佯装没发现他们躲在角落亲吻的行为。 「你们怎么躲来这里贪清静? 我才刚看见你们出现在宴会上,没想到一个不留神,你们就消失不见,原来是躲到这里。」 弦旭勍与贺兰初一样进入角色,丝毫不崩人设的转身看向全先生,俊脸维持冷淡,压根不像贺兰在被对方撞见彼此『亲吻』,一闪而过的吃惊,边推开自己,以免被对方发现什么异样等情况,依然一副淡定看着全先生,也没打算回应。 贺兰初眼见全先生撞见他俩『恋情』,却在他一阵『心慌、吃惊』,下意识推开弦旭勍后,故作不知,也不戳穿,好像没这回事的反应时,娃娃脸立即佯装闪过一丝心虚,和不禁松了口气,随后恢復冷静,边露出一抹不达眼底笑意,「是啊,我们贪清静,如果没人『打扰』就好了。」 话音刚落,贺兰初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再次流露一丝暗黑情绪,伴随自问自答的说:「看来全先生对我们相当『重视』,才在我们一时不见踪影,立马找来… 但就不知道,究竟是重视哪个了,你说是吗?全先生。」 全先生被贺兰初这句话一时噎住,没有回答,表面却假装听不懂他的一语双关,也不生气,边露出一抹自以为迷人的笑容,实则内心早已被他的不识相,没眼力见儿,公然撬他墙脚,一再对他无礼的行为感到厌烦不耐,想除掉他的心有了。 第58页 只是贺弦两人作为最适合那部bl《杉刑警与嫌疑人:枪vs手铐》邢侦剧,双男主的演员,若非必要,否则他绝不会换掉他们两人之中的一个。 因为全先生知道,贺弦两人搭在一起,试镜时,所发挥的化学反应百分百,两人是最最最适合演出杉刑警跟汪书擎的人,没有之一。 所以,若万一换掉任一名,让别的艺人与他们其中的一个,从新搭配组合,那么所产生的,足以让观众哈斯哈斯的化学变化,绝对比不过贺弦两人搭在一起演出—— 他们所诠释的杉刑警和汪书擎。 因为这两个角色,仿佛专为两人量身打造,天生就属于他们的角色,任谁都无法顶上来,以及成功替换。 再者,全先生虽然对弦旭勍忒有意思,想拿下让他产生极大兴趣和征服欲/望的他。 然而他可不想在这种重要关头,跟贺兰初明摆着撕破脸,商人天生逐利,想当然全先生也不例外,在贺兰初澈底恼怒他之前,他还得靠他跟弦旭勍天生的cp感,来为他赚钱。 全先生念头转瞬即逝,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此时,宴会大厅传来主持人提醒众宾客:宴会即将开始,与炒热现场气氛的兴奋嗓音,很快钻进仨人耳里。 贺兰初弦旭勍看着全先生随意留下一句话后,便转身朝宴会大厅走去的背影几秒,才拉回视线看向彼此,眼底透出凝重。 原本挂在两人脸上的或冷静或淡定的演员人设一敛,俊脸流露正经,完全没有方才意外壁咚等情形,自然而然产生的化学反应。 因为他们知道,随宴会活动开始,这也就意味:全先生跟他的共犯,新一轮杀人游戏的开端。 ****** 动人的悽厉尖叫四起,透过监视器,发送至影音效果满分,一室环绕音响,宛若小型电影院的超大液晶屏幕,被分成九格。 每一格画面,都有一名《恐惧》游戏中的『白老鼠』,正苦苦挣扎求生。 除了一格画面例外,被关在某个昏暗房间,明显呈现『昏迷』状态的贺兰初弦旭勍两人,映入犯罪分子眼帘。 全先生有别于面对外人时,展现的温和一面,此刻脸上尽是阴森森笑容,端起倒有八分满白葡萄酒高脚杯的手指,无意识敲敲杯脚。 以他为首,舒适倚坐沙发的,包括几名戴着眼罩式黑色半面面具的共犯,同样端着白葡萄酒。 一张张凉薄,带着残酷,或涂有鲜艷口红的唇瓣,眼见画面上那八名被他们选中的『白老鼠』逐一甦醒,顿时发现自己即将面对此生最恐惧的人事物,止不住颤意的流露惊恐神色时,立即露出一抹极为扭曲的兴奋笑容。 伴随面具下,一对对或明亮,或迷离,或浑浊泛黄的眼睛,随『白老鼠』陷入恐慌时,闪过激动,那是属于毫无道德底线的杀人慾/望在作祟。 第29章 嘿!贺兰刑是特大惊喜,金手指 贺兰初耳里传来如天外之音的刑子声音,「屏幕切换注意,三二一。」 贺兰初跟弦旭勍原本维持『昏睡』状态,一动不动,任由周围安静的,彷佛会将人拽进无限黑暗深渊的环境侵蚀,直到贺兰刑提示声传来。 两人勐地睁开眼,眼里毫无矇眬,倦意之色,神情也异常清晰,意识格外理智冷静,不约而同转头,迅速找准对方—— 数十分钟前,两人『昏迷』各被两名服务生搬进来,听着耳边动静,任由默不作声的服务生将他们放下,摆成头靠一旁矮桌,趴在桌上『熟睡』姿态,随即悄无声息的立即退出去,伴随电子门锁传来锁定声响,小小迴荡整个空间。 彼此映入眼帘,原来两人距离不远,被服务生摆成背对背,趴睡矮桌姿态,同时倒映对方眼底的身影,立即从地上起身,靠近对方。 贺兰初娃娃脸流露严肃,与弦旭勍不说废话,环视周围一圈,很快发现,关住他们的地方是一间昏暗,视线有些不明,角落放了一盏小小落地灯,仅有两张矮桌,地上铺有地毯的空旷房间。 两人对全先生仅仅将他们关在这里,没有像其他受害者一样,被投入杀人游戏,成为『白老鼠』的迷惑行为,毫不深究,等他们《非刑调》及警方逮住这些犯罪份子,再迷惑行为,最后通通能获得答案。 因为全先生和共犯们的《恐惧》杀人游戏开始同时,也是《非刑调》跟支/援的警察同仁联合,针对数十起杀人游戏,与这起即将发生的案件,迅速展开秘密收网任务的行动,跟着开始! 贺兰初弦旭勍之所以没有中招,喝下掺有安眠药的饮料,是因为在刚刚宴会开始,主持人趁着炒热气氛,邀在场所有人,跟他一起举杯庆祝:这场宴会活动开始—— 主持人讲话同时,数十名端着酒精饮品的服务生,纷纷出现,单箩丹也成功混入服务生群中,一头黑假髮绑马尾,一身衬得身材高挑,玲珑有致黑色服务生套装,脚踩黑高跟,戴着装有隐式摄影机的黑框眼镜,巧妙掩去那张巴掌大,眼尾有一小颗泪痣,具有特色及辨识度的美丽容颜,转为乔装打扮后的普通。 她彷佛刚好服务到贺弦两人,不着痕迹来到他们身边。 为避免打草惊蛇,贺兰初、弦旭勍对视一眼,表面佯装淡定从容,实则眼底不自觉心生戒备,以防宴会现场突发任何不安定状况,边端起托盘上的两杯果汁。 第59页 仨人视线同时对上瞬息,心领神会。 单箩丹微微颔首,面露冷静的暗示贺兰法医跟弦长官,主谋全嫌疑人的新一轮杀人游戏,已经开始。 与此同时,贺弦两人回以一个明白,所有人按计划秘密行动的眼神。 随即贺兰初、弦旭勍与她视线交错,单箩丹作势要去服务其他宾客,与弦长官擦身而过时,不着痕迹递给他一个小纸条,确定他接下后,果断转身假借服务其他宾客时,悄悄离开,准备按照弦长官先前制定的缜密计划,执行接下来的任务。 贺兰初弦旭勍则利用宾客身影,边佯装凑巧背对远处监视器,让监视宴会现场的监视镜头看不见两人动作,随即打开单箩丹递给他们的小纸条。 【果汁没事,能喝。】 贺兰初弦旭勍交换眼神,瞭然全先生让那群服务生在给八名被害人的酒精饮品里,下了安眠药,至于他们的果汁,早已在单箩丹提前发现,并趁几名知情,也是帮凶的服务生没注意情况下,小心倒掉,随即佯装没事的重新倒入新果汁。 ……… 回到两人被关的昏暗房间。 贺兰初娃娃脸流露严肃,「事不宜迟,我们快离开。」 弦旭勍俊脸透着冷静点头,「嗯,快走。」 两人正走来被上锁的房门前,贺兰初才刚伸手握住门把,便听见门外那道电子门锁同时发出一道解锁短音『滴』声响,而他也顺势扭动门把,房门立即开启一小缝隙。 贺兰初弦旭勍丝毫没对原本上锁的房间,为何突然在他们来到门边时,倏地解锁,感到一丝怀疑。 甚至认定是全先生故意为之,想让他们以为连老天都在帮忙,让他们不用被困在房内,同时揣着希望逃出被关房间,可以向遇见的第一个人求救跟报警。 殊不知,那是猫捉老鼠的变态杀人游戏中的一环等诡异情况,产生戒备。 贺兰初弦旭勍之所以没有怀疑,也确信他们能不费吹灰之力开门,更不用将时间浪费在『如何迅速找出方法解锁』,以免耽误后续救人行动等事情上,是因为『解锁过程』,正是他们秘密解救《被害人计划行动》中的一小部分。 韩净宣那道冷静,有点软糯,字正腔圆的嗓音,同时传入戴着隐式耳机的两人耳里。 「弦长官、贺兰法医,房门顺利解锁,请放心行动,馆内所有监视器画面,正在我跟单姐监视之下,一发现任何不对劲,我们会立即向你们报告。」 贺弦两人从韩净宣的话中得知,他跟单箩丹已经顺利找到《w》私人会馆,设得相当隐密的维安技术人员监控室。 原来不久前,单箩丹从宴会大厅离开后,便立即与同为乔装成服务生的韩净宣会合,执行找到w的监控室任务。 单箩丹四个月的潜伏,让她怀疑监控室位置可能在…结果正如她所料,两人顺利躲过多个监视器,佯装全先生有事交代他们过来通知,让监控室内的人不疑有他,打开需有密码锁,否则硬闯、硬开,会立即发出刺耳警戒声响的灰色监控门之际。 单箩丹擅于近距离搏击,加上为避免突生变故,影响他们跟警方的秘密行动,对直接採取速战速决,在其中一名维安人员放下戒备及疑心,顺势开门同时,马上闯进去,迅速解决掉那名根本来不及反应的维安人员。 单箩丹虽然穿着w服务生套装,一进来,却立刻对他们同事动手,手刀击昏对方,一副来者不善模样,一瞬让监控室所有人神经绷紧,立马意识到这女人有问题,她绝不是他们的人! 正当这群作为全先生走狗,以恶为伍的维安人员齐刷刷反应过来时,单箩丹也迅速扫完监控室一圈,冷静美眸敏捷速读出:维安人员拢共有六名。 韩净宣也在单箩丹闯进来后,紧跟进来,反手轻轻关上灰色监控门,以免这里的大动静,引来其他维安人员或服务生。 单箩丹眼露犀利,目光直视那六人,边以两人才听得见的冷静声音,对身旁韩净宣说:「小宣你左三,我右三,一块解决。」 韩净宣一听,那张白晰圆圆,也肉嘟嘟的脸蛋流露肃穆,眼底闪烁着和他萌萌外表截然不同的坚毅,同时点头,语气冷静回应,「行,单姐!」 韩净宣话音刚落,掏出藏在身上的伸缩警棍,整体动作无形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帅气,右手顺势一挥,警棍即刻伸展开来,不禁流露一种扎实稳定,能看出他是练家子的力道。 韩净宣眼睛倏地一凝,眼角余光注意到左边那名维安人员,一见对方神色不自然,眼睛不自觉向下飘,上半身也感觉古怪,显然是想伸手摸向桌底,凭藉手指触感找到紧急按钮,并摁下。 让警铃大作,响彻整个会馆之余,一併通知外头,让他们赶紧通知全先生:监控室出事,有人闯入的念头,一瞬闪过他脑海剎那,毫不犹豫挥出警棍,扔向那人,正中对方脑门,如西瓜般,一记清脆闷痛声响勐烈传来,伴随对方哀嚎、摀头,痛得弯下腰,直接忘了要通知外头等事。 「单姐趁现在!」 语毕剎那,韩净宣骤然冲过去,秉持『趁他痛,要他昏』快刀斩乱麻战术,纵身一翻,侧身滑过桌面同时,拾起掉在一旁的警棍,踹向那人…顺利解决一名。 单箩丹也在韩净宣出手解决一名全先生走狗后,立即出手…… 第60页 六人被轻而易举解决,一副蔫了吧唧,像霜打得茄子,通通被捆成麻花卷,铐在一旁地上,至于他们脸上隐约青一块,紫一块,好不狼狈模样。 那是他们在韩单两人依法表明警察身份,让他们立即投降配合,别做无谓抵抗,却仍作死攻击两人,还作势拿枪射杀他们,最后反被两人制服,跟自己造的袭警后果。 韩净宣迅速抵达监控操作台,看着眼前一大面涵盖馆内所有监视器画面的屏幕,边脱声直接与贺兰刑联络。 「贺兰刑,我们已经顺利制服六名涉案人,并拿下监控室,请告诉我们,如何关掉覆盖馆内的信号干扰器?」 韩净宣能直接与贺兰刑对话,就在于贺兰刑是第二关卡中,最特别——有他这个设计整个关卡,虚拟实/境外援,也是能助《非刑调》成员及警方一臂之力的超大金手指。 加上,他也是《非刑调》的一员,所以特意成为第二关卡:给少爷及弦旭勍等人的惊喜存在。 当然,贺兰刑这个超大金手指虽好用,能间接影响贺弦等人任务成败,但他身为任务设计者,自然知道关卡所有内容,与如何破解,才能通关。 因此,他这个超大金手指,在任务规则设定上,他出现时机,只有单箩丹、韩净宣在规定时间内,顺利抵达监控室,成功制服六名涉案人,两人之一站在监控操作台位置,才能跟虚拟实/境外的他,顺利对话。 此外,贺兰刑无法『直接』告诉两人如何做,只能透过两人主动向他『提问方式』,来发挥金手指作用。 所以韩净宣先是依言操作,圆圆脸蛋不自觉拧眉,眼睛紧盯操作台。 不一会时间,信号干扰器消失,唯独全先生和共犯们所在的密室,没变动外,其余馆内信号畅通之际,才让他拧起的眉头微微一松。 随即韩净宣再次提问:「贺兰刑,我们要帮贺兰法医、弦长官等人争取时间,我该如何做,才能控制监视器画面,抽掉实时直播,替换成假象画面,以骗过全先生那些人?」 贺兰刑冷静无起伏嗓音,再次传进韩净宣耳里,像被挠了痒痒,让他不由得想伸手挠挠耳朵,以消除那种莫名产生的痒痒感。 此外声音之近,也好似对方就在身旁,果断进行一对一指导时,让他眼底莫名闪过一丝异样,随即晃晃脑袋瓜,赶紧将专注力拉回,以免分心。 「贺兰初你说,我正听着。」 贺兰刑索性重复一遍刚刚的话,「韩净宣你听好…」 在贺兰刑协助下,韩净宣对电/脑一通操作后,终于在小心避免惊动目前待在密室,正变态观看他们设下的《恐惧》杀人游戏的全先生与共犯们的超大液晶屏幕九宫格。 同一时间,分布馆内各地方,各角落的监视器画面,成功被韩净宣切换成——能随时替换控制画面的手动操作。 贺兰刑低沉嗓音钻入韩净宣耳里同时,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也在同一时间收到,「各位《非刑调》成员注意,顺利切换成假象画面后,『解救每名被害者过程』,所有人只有短短几分钟,最多不超过十分钟,否则容易被那几名主要犯罪份子发现屏幕画面有异。」 ……… 另一边,单慧任务是趁人不注意,悄悄来到一楼厕所旁边,并站在与墙上监视器形成死角的某个定点,透过秋天意外发现『w维安技术人员疏忽』,利用这个被遗漏,手机有讯号的大bug,立即与埋伏在馆外的警方联繫。 单慧顺利与支/援警方通话时,迅速简述一遍,目前馆内一切,主谋全先生和他的共犯新一轮杀人游戏,已经开始,包括弦队、贺兰法医等《非刑调》人员目前所执行的秘密任务进展如何。 数分钟后,单慧隐式耳机同时传来韩净宣声音,「馆内所有信号干扰器,已经解决,我跟单姐在监控室,请放心执行任务。」 单慧一听,立即对警察同仁重复一遍:信号干扰器消失,能随时联繫。 弦队交给他的第一项任务——联络警方,告诉他们目前馆内一切现况,完成。 紧接着,单慧在馆内信号终于畅通时,开始进行弦队交代的第二项任务! 单慧在韩净宣帮助下,透过监视器画面,监视每一条他通过的长廊或通道,并在有人经过或走来时,即/时提醒,以成功避开那些不知究竟有无涉案其中,或者是否知情的客人、服务生。 当然若没法避开,单慧则马上利用目前伪装的服务生身份,与馆内客人或服务生点头,露出一抹右脸颊隐隐有一个小梨涡的微笑,抑或神情保持淡定从容走过。 原本从容神情,在与那些人交错而过瞬息,转为正经,眼底流露防备。 直至拐弯警戒避开,以确定没人,才在韩净宣提醒下,加速往前。 与此同时,单慧拿起依然与带领刑警大队,及附近派出所警员等大量警力,早早埋伏在外的艾队长继续保持通话的手机,边听着左耳隐式耳机里传来韩净宣指引,桃花眼流露慎重,语气冷静的边转述给对方,「艾队,请你跟你的人,小心从后门过来,我会去后门等你们…请所有同仁注意安全。」 单慧、韩净宣和艾队等外头埋伏等待支/援警方,三方互助,韩净宣时刻提醒一路上哪里有人出现,让他机警躲过,巧妙化解极可能升起的危机等情形下,成功从会馆后门将支/援警方悄悄引进馆内。 第61页 弦旭勍声音也在警方顺利进来后,即/时传进单慧的隐式耳机,「所有同仁注意,潜伏行动、营救被害人与逮捕全先生等涉案嫌疑人行动开始!」 弦旭勍话音刚落,惯例又重复一遍,随即冷静提醒,「被害人安全为首要条件,看情况即/时回报。」 《非刑调》成员与向艾队转述弦队的话的单慧,得到对方:潜伏、救人及一见到全嫌疑人等犯罪份子,务必直接进行逮捕等指示之际,不约而同回应:是,弦队(弦长官)。 第30章 《无数灯光下的闪耀杀人事件j》修bug 贺兰初弦旭勍就在耳里传来如天外之音的贺兰刑讲着『屏幕切换注意,三二一的声音,立刻睁眼,开始行动。 贺兰初、弦旭勍对视一眼,在彼此透着谨慎,微微点头,表示准备开门目光之下,隐式耳机同时传来韩净宣提醒:外头没人,可以出来的过程中。 贺伸手轻轻推门,伴随整个人敏捷闪身来到走道,弦则紧跟在他身后出来,随即动作小心的反手关门。 房间外的走道,与五星级饭店长廊无二,明亮灯光与设计简约时尚的盆栽摆设; 锃亮大理石地板,倒映磁砖上的每盏纯粹白光,透着熠熠光芒。 关着他们的这间房间,则在长廊角落,倒数第二间。 正当韩净宣、单箩丹闯进监控室,成功制服六名维安人员,并抢下监控权,成为《非刑调》与警方最有力的『全知之眼』,单慧也成功与艾队联繫上。 并且,随着信号干扰器消失,《非刑调》全员得以顺利通话,艾队带领的强大警力也顺利潜入会馆。 两组各自执行着,弦队与艾队一同制定的秘密任务行动之际。 贺弦两人这边,也正前往营救八名被害人的行动进行式。 贺兰初娃娃脸充满冷静的朝弦旭勍看一眼,示意他:我们快走的眼神中,两人不再耽搁的拐弯,往长廊左方向跑去。 贺兰初随即透过隐式耳机,与秋天、葛大辉对话,「你们在哪? 」 秋天葛大辉揣着关心的声音分别传来,「老大/弦队,你们没事吧? 」 当时两人躲在暗处,眼见宴会大厅上,那八名艺人因喝下掺有安眠药的酒精饮品,药效过没多久便生效,使他们顿感不适,甚至昏昏欲睡。 主持人见状,随便找了个让在场无辜,没涉案嫌疑的宾客信服理由,并使眼色让服务生将他们带去『休息,以免八人接连出现身体不适后,当场昏倒在地。 与此同时,贺弦两人见状,也佯装身体不适、安眠药发作,一副快昏倒... 秋天、葛大辉眼见他们被『下药迷昏,却没法立即现身阻止那四名服务生,只能任由他们被带走。 只因他们得按计划行事,尤其弦大/弦队曾交代过:依之前数十几案件主谋作案手法,他跟贺兰法医极可能成为—— 所有老师的不擅长的目标! 如果状况真的发生,见机行事。 贺兰初:「到时我跟弦旭勍会想办法脱离险境,尽快跟你们会合。 」 弦旭勍接话道,「你们首要任务——解救八名被害人。 」 ......... 贺兰初、弦旭勍和躲在花园前庭边附近草丛,同样穿着w服务生套装的秋天、葛大辉成功会合。 四人不说废话,表情尽是严肃确认对方平安无事后,他们目前有一个共同目标:解救八名被害人要紧! 于是,以弦旭勍为首的四人小组,立即依韩净宣指引,避开戒备森严,四处都有穿着黑西服,面带煞气,或冰冷,或严肃的维安人员走动的花园喷水池。 接着穿过小小庭廊,及没人的玻璃房,来到与前馆—— 即主谋全嫌疑人平时招待会员、客人的宴会大厅等提供下榻入住地方截然不同的,后馆。 后馆不对外开放,且同样有多名维安人员守着,透过监控室的监视器画面,贺弦两人跟秋天葛大辉很快知晓八名艺人分别被关在哪栋哪层。 此外,他们被关地方距离不远,在同一栋楼,同一楼层,三楼各个相邻房间。 韩净宣凝重声音传进贺兰初耳里,「《恐惧》杀人游戏,正在每个房间进行,再不快阻止,八名被害人恐怕会出事! 」 贺兰初眼底闪过愠意,结合之前《杉刑警与嫌疑人:枪vs手铐》准备进行试镜前,作为那部bl剧背后最大金主,也是试镜官之一的全先生,突然起身拍手。 并以『为了缓解,来参与这场试镜的所有演员紧张心情,避免发挥失常。 进而丢失机会,也让剧组损失见识所有人努力表演那一面为由,邀请大家游戏。 透过游戏方式,将所有演员分别带开,藉以了解他们喜好、讨厌或恐惧的事,并再三保证不会泄漏出去。 正因为那场游戏,全先生得以知道被他和他的共犯们,选为这场杀人游戏的白老鼠—— 八名男星最害怕的是什么。 接着再透过让他们喝下掺有安眠药的酒精饮品,随即假借带他们去休息,使他们跟其他人分开。 最后只剩他们一人,再利用他们最害怕的人事物,『杀死他们,以供全先生等人为乐。 贺兰初思及此,让韩净宣继续监控监视器画面同时,四人谨慎避开各个楼层维安人员,终于来到三楼,关住第一位男星的房间。 第62页 弦旭勍冷静开口,「韩净宣,控制一号房画面,我们准备进去救人! 」 韩净宣恭敬应了声,伴随敲打键盘声响,传进贺弦四人耳里,原本凝重神情也随盯着眼前这扇门,越发严肃,神经更是不自觉绷紧。 贺兰初自然垂在身侧的白晰无血色手指,也似乎因从四人周围蔓延开来的紧张,带有莫名升起的压迫氛围,无意识动了动。 接着伸起手,边放到门把上。 很快的,键盘落下最后一个音,韩净宣谨慎嗓音跟着吐露而出, 「假象画面顺利切换成功,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可以进去救人了。」 韩净宣: 「我会尽量给你们争取时间,但你们只有短短几分钟,能救下被害人,最多不能超过十分钟,否则很有可能被全先生等犯罪分子发现。」 与此同时,贺兰初看了身旁的弦旭勍,以及与一左一右站在他们身后,各随手拿了防身武器的秋天、葛大辉互看一眼,神情谨慎点头之余,握住门把的手指下意识转动,用力将房门往内一推—— 《恐惧》杀人游戏,顾名思义就是利用被害人心底最深的恐惧,以自己杀死自己。 全先生等人既不用亲自动手,又能全程观看享受被害人经歷恐惧时的,各种恐惧神色与扭曲姿态,或崩溃痛哭模样。 最后眼睁睁看着他们再也承受不住,精神崩溃,走向死亡,以满足心中的欲/望。 贺兰初等人绝不会让这种憾事再次发生,拼了命也会救了那八名被害人。 第一名被害人是叫 『光的男明星,他对辣椒过敏,为了逃离房间,不得不依留在房内的唯一纸条线索——挑战吃辣椒蛋糕。 纸条写了只要他能吃完一整条辣椒蛋糕,那么就能逃离被锁房间,否则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贺弦四人及时阻止光吃下让他过敏,也可能因过敏,导致死亡的辣椒蛋糕,并向光表明他们是警察,是来救他的。 贺兰初等人紧接着赶紧去救隔壁房间的第二名被害人。 第二名被害人叫『芹的男明星,对各种爬虫类,特别是冷血动物,蛇,感到恐惧。 他非常怕蛇,但为了逃离被锁房间,不得不将手伸向装有蛇类,各种花色,有毒无毒皆有的恐怖箱。 芹有天生心脏病,加上眼前一切,让他吓得心脏病发,恐当场昏死,甚至直接导致心脏病发猝死之际,贺弦四人及时出现。 与此同时,葛大辉立即对他进行心肺復甦术,还好他们没有来迟,及时将人救下。 第三名被害人名叫『桩 ,对鬼神相当敬畏,也怕鬼,然而面对自己莫名昏倒,又被关在房里,不敢相信自己倒霉,绑架事件竟发生在自己身上。 桩虽然知道房间内的这些灵异现象,都是有心人装神弄鬼的骚操作,然而他依然怕极了。 为了躲避鬼的追赶,不断仓皇逃跑,但房间只有那一丁点大,能逃到哪里去!? 慌张逃跑之间,竟不小心被倒在地上的椅子绊倒,整个人作势往后一倒,后颈恐磕在一旁桌沿,导致脖子折断,当场死亡剎那。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立即发挥跑百米速度,快速冲上前,伸手抓住他,最后有惊无险,也化险为夷,顺利救下被害人。 一桩桩一件件,由此类推,八名被作为白老鼠的男明星,皆因全先生和他的共犯们,利用他们的弱点,故意想让他们死在最害怕的事物上。 所幸全先生的变/态杀人游戏,通通在贺弦四人及时推门进去,也及时伸手援助下,成功解救所有被害人。 第31章 贺兰兔子的『战慄』捉人游戏 贺兰初绝不原谅这种肆意轻贱人命,将一条条鲜活生命拉进他的杀人游戏,直到将他们迫害致死。 哪怕这些人只是虚拟人物,也不行! 贺兰初眯起的双眸,随一丝幽光闪过,倏地抬头望向架设在八号房间隐密角落,最上方监视器镜头。 同时,借着房内昏暗不明,揉杂诡谲气氛灯光,让他大半个身影像隐身其中,原本面无表情的娃娃脸,在盯着镜头数秒后,突然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笑颜。 须臾,透过镜头,像直视藏在监视器一端,边享受被害人惨状,边发出愉悦笑声的全先生等犯罪分子,嗓音极其冰冷说出一句:「its show time!」 ……… 《w》后馆杀人游戏密室。 优质立体环绕音效,让设备齐全如小型电影院的一室,仿佛身临其境。 哀嚎声不断,夹杂惊恐、摔东西,面对各种让他们害怕的事物,几名艺人再也没法维持平时光鲜亮丽形象,止不住的惊惧男声,此起彼伏。 全先生和他的共犯们看着液晶屏幕九宫格,直播画面:这几人惨状时,不仅毫无同情怜悯,反而发出愉悦笑声,内心变/态欲/望作祟,揉杂一股快感,油然而生。 男士端起白葡萄酒欢快饮了一口,甚至和身旁另一名同样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与对外凹出『零负评』精英企业家人设。 实际上,私下却是个衣冠禽兽,有很是可怕,也变/态一面的男士,讨论起,其中一名—— 平时大多以演出武侠片或动作片的二线演员,眼底边流露讥笑不屑,「我还以为他有多真材实料,没想到原来是个花架子! 这么不禁扛,才一会儿功夫就怕的惊慌失措,跪地痛哭,真没劲。」 第63页 一只涂抹黑色指甲油,手指白皙纤细,穿着柠檬黄晚礼服,面容姣好的女子,边拿起一旁小圆桌上的山羊起司饼干,边发出与那张美丽容颜,形成极大反差的嗤笑声。 万万没想到,同为圈内人,面对社会大众,与拥有一群体系庞大的忠粉的女明星,私下竟有如此鄙俗不堪一面。 如果让喜欢她的人知道,一定立马皱眉,大感不适,也不敢置信,那么歹毒的话,竟是出自她的嘴。 女明星冷笑一声,妩媚的拨了拨棕色长捲髮,嗲声嗲气开口,「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些小明星越表里不一,我们『玩』起来才越好玩。 否则我为了观赏这场杀人游戏,特意空出今晚,牺牲掉和那人在一起的时间,不就白白浪费了。」 女明星口中的那人,是目前她傍上,助她成为每每上热搜,势必位居第一的流量明星的金主。 至于全先生作为主谋,则坐在这几人中的c位,沙发也与其他人不同,属于欧式酒红华丽单人沙发椅。 接着,好整以暇的端起白葡萄酒轻啜了口,高脚杯杯沿有意无意遮掩去嘴角那抹鄙夷,仿佛对女明星言行举止感到可笑。 毕竟她在他们这群人中,也与那几个小明星差不多档次,如果不是她背后金主罩她,加上这一轮杀人游戏需要几名小明星做白老鼠,供他们观赏,否则凭她那种低格调的货色,压根不配加入。 全先生思及此,嘴角掩去的那抹讥讽消失后,恢復正常,饶有兴趣的盯着九宫格画面,那张白净英俊面容,充满成熟男子魅力,作为知名企业,一身米色订制西服,不自觉翘起腿,浑身透着自信,颇有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自负不凡,因为他是主宰每一场杀人游戏的王。 随着九号画面直播传来,被关在八号房间的那名叫『岚』的二线明星,终于无法忍受内心反覆遭受折磨,仿佛被恐惧侵蚀入骨,再也撑不住的崩溃大吼,同时生理性反胃的弯腰,双手撑膝的不断干呕。 呕吐声夹杂声嘶力竭的哭喊救命,谁能救救他,痛苦万分的声音钻进密室众人耳里。 全先生听着叫岚的小明星精神崩溃的嘶吼声,顿时感觉身心愉悦,连全身细胞也好像兴奋的激动沸腾。 多么美妙的叫声啊。 正当全先生作势闭眼,享受这场听觉飨宴之际,九号画面中的岚最后受不了,啊——的一声,勐地冲去撞墙。 碰—!勐烈撞击发出的闷哼声响,让在场众人一瞬料想不到的皱眉,瞳孔反射性一缩,双眼忍不住眯起,仿佛能感受到那股钻心刺骨的剧痛。 顷刻间,一室众人闭嘴不语,似乎对那名小明星过早自戕行为感到讶异。 万万没想到对方求生欲如此糟糕,《恐惧》游戏才进行没多久,就为了逃避痛苦,一头将自己撞死。 直至岚一动不动,整个人一软,顺着墙壁瘫倒在地,徒留九号画面一片空虚寂寥,伴随一室诡异昏暗,与忽闪忽灭灯光效果后,其中一名男士共犯率先回神,丝毫不顾形象呸了声,骂骂咧咧说了声晦气,败我兴致。 男士霹哩啪啦,批判语言像把锋利刀尖,狂刺向岚剎那,其他人也随即回神,加入这场大肆抨击小明星心理素质真差,这么快就死了,害他们没有享受到什么的冷血残酷对话中。 全先生随即隐下讶然神情,对岚抗压性不够,直接一把将自己撞死,以求解脱的自戕行为,表现的非常无感,微微挑眉之余,一副无所谓的拿起一旁手机,作势拨通馆内电话,让服务生处理岚的尸体。 并让监控室的负责人关掉八号房监视器画面瞬息,倏地传来共犯之一倒抽一口凉气,夹杂骇然,伸手指向其中一格画面,隐约透出一丝颤音的脱声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全先生及他的共犯们一听,顺着对方手指方向看去,原本该是静止一片,只有电器设备等房间内状况,自然而然产生的频率声响的九号画面,却忽然发生让他们始料未及的状况。 只见瘫软,趴卧在地,明显呈现死亡状态的岚尸体,竟然奇怪的动了下? 在场众人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一时看错,于是忍着心中深处莫名生出的恐惧,定睛细看—— 这次已经无法当作自己眼睛花了,所以看错。 因为岚尸体真的自己在动! 意识到这种诡异可怕情况出现时,共犯中的几人终于忍不住眼露惧意,也因眼前情况,是他们先前玩杀人游戏时,压根没遇过的。 只见岚尸体诡异动了下,全身像变得僵硬,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喀拉喀拉声响,但在他们眼中、耳里,却好像莫名产生幻觉。 随岚尸体双手撑地,作势从瘫软趴卧姿势爬起时,像听见他整个关节发出喀拉喀拉声响。 全先生也因突然发生的灵异现象,为之一愣,瞳孔微缩。 尤其岚尸体几经挣扎抖动,终于顺利从地上爬起。 接着也像知道监视器镜头在哪,立即歪着脑袋,四肢像发出喀拉喀拉骨头声的古怪扭曲,视线准确无误的对向镜头。 这一眼,一瞬让众人不寒而慄。 岚面无表情,双眼恶狠狠盯着他们,嘴巴一开一阖,没有发出声音。 全先生共犯之一的女士,很快透过唇语解读出他的话,「你们、一个、一个、通通跑不掉,我、一定会来找你们。」 第64页 女士话音刚落,一室冷气凉意直窜脑门,也不禁让所有人感到寒颤。 须臾,岚尸体仿佛终于完成任务,迳自倒地,再也没爬起来。 就在密室众人以为诡异灵异现象随岚诈尸状态 消失,一切终将归于平静,他们总算能稍微松口气,也打算尽量找任何理由来圆出现在『岚尸体身上的一切灵异现象,比如刚刚他还没死透透的诈尸情形,不过是身体完全死亡前,正常能量释放与放电现象』,绝对属于科学能解释的范畴瞬息。 然而未等几人用理由成功说服自己、说服别人,连同莫名心生的胆怯害怕,也尚未完全消散剎那,九号画面又传来让他们直接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动静。 跶、跶、跶,看不见人影的镜头外,莫名传来一道可怖脚步声,脚步声每踏一步,就像踏入众人心扉,夹杂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战慄,直达灵魂深处,好像让灵魂止不住的哆嗦。 全先生等人不自觉屏息凝气,任谁都没有开口,神经反射性绷紧,全身感到紧张,同时一股矛盾心理产生,一方面害怕于逐渐朝镜头内走来的脚步声,没有人影,是非科学所能解释的灵异现象。 另一方面又害怕进入监视范围的,不止有脚步声,还有造成跶跶跶脚步声的非人类的透明鬼影。 总之,两者心生的矛盾心态,不断在众人心中反覆弹跳,搞得他们心惊肉跳。 直到一道人影伴随脚步声跃入眼前,众人不自觉倒抽一口凉气,寒意勐地从脚底板直窜脑门,头皮发麻,脑筋一瞬空白等战慄,已不足以形容此刻内心,快被吓『死』的状态。 那道人影,低垂着脑袋瓜,跟之前岚尸体同样准确望向监视器镜头。 须臾,不知是鬼,还是人的身影主人,缓缓抬起头—— 全先生本来皱眉眯眼,强压心中恐惧,想看看出现在八号房间内的脚步声真面目,究竟是什么吓唬人的东西。 赫然发现,原来那道身影主人是不知什么时候清醒,甚至跑来八号房间的贺兰初! 就见贺兰初整个人几乎与昏暗光线融合,望向镜头的那张面无表情娃娃脸,不禁给人一种不寒而慄,油然而生。 尤其忽闪忽灭灯光,使得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微眯起瞬息,像流露几分嗜血之色,仿佛一瞬被什么可怕非人类的东西盯上之余,脸上倏地露出一抹令所有人瘆得慌的冰冷笑容。 同时直视他们的那双眼,像望进所有人不安揉杂恐惧的灵魂,一股毛骨悚然,紧随而来。 贺兰初一声冷哼夹杂冷漠无起伏的脱声道,「现在,轮到你们了。 its show time!」 全先生看到这里,那张原本自负从容俊脸,变得阴沉,脸色也逐渐转为难看,贺兰初为什么会出现在八号房间!? 随即像突然察觉什么,下意识看向一号画面:弦旭勍跟『贺兰初』背对背,趴在矮桌,依然昏迷不醒… 自负聪明的全先生立即明白髮生什么事,一号画面是假的,监控室出事,意味着其他几号画面,也有可能早已被人替换成假画面! 他们被阴了,只是贺兰初为何那么做? 全先生顿时想到一种可能—— 贺兰初可能是警方派来的卧底,那么和他走得近的弦旭勍,是否也是警方卧底? 仍看着监视器镜头的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眼瞳浮现一丝讽刺,好像猜到全嫌疑人想法般,自顾自的说:「你以为只有你们能玩杀人游戏? 呵,你们现在也是我的『战慄』捉人游戏中,绝对会被逮住的腌臜老鼠。」 贺兰初话音刚落,伸手指向一旁的岚『尸体』,「让我们欢迎,演技在线的岚先生,为这场反转游戏讲几句话。」 岚『尸体』一听,也不再伪装,立即从地上爬起,甩了甩僵硬四肢,边活动活动筋骨,再转了转头颈。 接着对监视器镜头冷笑一声,「我好歹也是演员,这场『承受不了内心煎熬』,恐惧爬满脸,最后『自己杀死自己』的恐怖情节,演得真不真,像不像?」 随即贺兰初娃娃脸露出一抹不达眼底的残笑,「发现了没,现在谁才是那只被摁住尾巴,任人拿捏的白老鼠!?」 原来九宫格画面里,以演技出道的八名艺人,在被贺兰初弦旭勍四人顺利救下后。 贺弦突生一计,准备反阴全先生和他的共犯们一把。 毕竟他们坑害死那么多人,逮住他们之前,也要让他们尝尝被当作白老鼠,体验一把惊慌失措,万分战慄,以为『夜路走多,总会碰到鬼』,灵异现身的感受。 所以弦旭勍稍微安抚八名当事人,在他们心情终于平復,恢復理智,也明白眼下究竟是什么状况,表示做好心理准备,能随时开始后,顺势而为—— 除了一号画面外,让韩净宣原本控制的二到九号画面,从假象画面,切回直播瞬息,开始他们的恐惧表演。 贺兰初:「如何?他们演得不错吧,尤其有被岚装死演技吓到了吗。」 全先生脸色一瞬变得铁青,放在沙发椅把手的双手不自觉握紧。 只因从来都是他阴别人,戏耍跟将别人当作白老鼠。 万万没想到,他竟也成了别人反阴、抓弄,成为白老鼠时候。 贺兰初:「别急,我们的人很快就会去抓你们!」 第65页 那群共犯们一听到贺兰初的话,深知完蛋,对方极可能是警方的人念头闪过脑海。 随即为了不被警察逮住,更不想事后被推去当替/死/鬼,一阵鸡飞狗跳,纷纷站起身,边推推搡搡,边仓皇跑向密室门口。 你推我挤,一股脑儿的挤在门前,任谁也不让谁,都想成为第一个跑出密室,尽快离开会馆,以免被警方逮住的走运傢伙。 紧要关头,本身就不是一条心,关系也不像铁桶般牢靠。 不过是一群因利益和变/态兴致,凑在一块的男女。 推搡之间,秉持自己最重要,死谁也绝不能死自己,为了成为率先跑出密室的人,丑态尽出… 正当那名女明星尽出损招,成功抢夺第一个冲出密室的机会,一把打开密室门,得意高兴等激动神色,尚未来得及爬上脸,整个人便瞬间一僵! 原来弦旭勍、单慧与艾队等多名支/援强大警力,早已等在门外,多枝警枪一致对准他们,准备一举擒获这群万恶犯罪份子。 弦旭勍深邃英挺俊脸写满冷冽,看着这群挤在门边,发了疯似的想逃。 完全没了先前或优雅,或绅士,或淑女模样,只剩丑陋的共犯们,语气透着冰冷开口,「警察,别动!你们被捕了。」 第32章 贺兰兔子小心! w前馆,宴会大厅。 贺兰初、秋天及葛大辉,跟八名被害人与弦旭勍等警方会合。 随即贺兰初站在弦旭勍身旁,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点头后,才转头看向全先生和他的共犯们。 至于经过艾队、双单姐弟与韩净宣调查后,发现主持人、几名协助抬走八名被害人跟贺兰法医、弦队(弦长官)的服务生、监控室六名维安人员。 包括w后馆所有维安人员,既是知情者、全先生手下,也是共犯,但没有资格加入全先生的杀人游戏小团体,仅是外部人员。 那时在密室,全先生一见到弦旭勍饱含冰冷语气的出声『警察,别动!你们被捕了。』的话,瞬间顿悟他们被阴的澈底。 尤其瞅见贺兰初毫不犹豫站到弦身旁,颇有默契的看向对方,忒熟悉模样时,不禁让全先生心生嫉妒,也瞭然贺兰初势必跟弦同样是潜入娱乐圈,卧底成为知名演员,设局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的该死臭警察。 随即看向贺兰初的那双眼,尽是狠戾。 贺兰初对全嫌疑人揣着狠戾,直勾勾盯着自己,好似下一秒就要趁人不注意,冲过来杀他的眼神,丝毫不在意。 反而好整以暇的扫了回去,那张白晰,萌感十足与淡定揉合的正经娃娃脸,不禁挑眉。 伴随嘴角勾勒一丝『作势气死对方,否则不罢休』的弧度。 毕竟全嫌疑人那种『毒辣』眼神,摆在他这名一千多岁的吸血鬼面前,简直小菜一碟。 再者,就算他想杀他,他远远不够格,也没那资格! 贺兰初念头转瞬消逝。 ……… 贺兰初、弦旭勍眼见全嫌疑人在《非刑调》成员,及警方截至目前所掌握的各种有力线索、证据实锤,包括监控室录下他跟共犯小团体教唆,下药,掳人,监/禁,设计杀人等预谋犯罪行为。 以及藏在贺弦他们身上,早已录下眼前一切的隐式摄影机,加上全先生和他的共犯们皆以现行犯方式,被捕情况下,这傢伙态度依然端着,也不肯乖乖束手就擒。 哪怕双手早已被戴上手铐,仍一副自负,坚信他能躲过法律制裁模样时,表情尽是冰冷。 再者,贺弦等警方也绝不容他们诡辩,进而逃过司法审判! 全先生双眼冰冷盯着贺弦两人,冷笑出声,「我说,警官你们未经许可,便擅自闯入私人会馆,不仅没搜索票,还大动作搜查,惊扰到会馆客人行为,我势必会向你们上级投诉。」 语气略顿,接着说:「还有,我究竟犯了什么罪,竟然公然给我上手铐!?」 贺弦两人一见全先生举起被铐住的双手,讥讽的朝站在他两侧,看住他,以防他忽然袭警、逃走的两名警察同仁,鄙夷的晃晃,直接诠释什么叫睁眼说瞎话时。 贺兰初双眼微瞇,果然人至贱则无敌—— 警方查到被全先生及他的共犯们一场场杀人游戏,设计杀死的绝大部分死者,大多为男性,且同性/恋居多,只有少数是女性或异性/恋。 而且,全先生曾私下无数次告诉别人他厌恶同性/恋。 警方猜测,正因他恐同,所以他才会以男同性/恋为:他及共犯们准备设计杀害的下手目标。 讽刺是,他本身也是个男同。 因此贺兰初相信,这轮杀人游戏中,不幸被全先生锁定,他想设计杀害的八名小明星,也一定是同性/恋 此外由他主导的其他杀人游戏中,死者皆是各行各业中,知名度位居第二或第三的人。 比如数十起杀人游戏案件中的一起案件:多名被杀的死者通通来自建筑业,且死者全是业界小有名气,也是明日之星的建筑师。 艾队一听,眉头隆起,正儿八经的脸庞透出几分严厉,一身正气,双手不自觉插腰时,无形流露一股威严,面对这种垃圾刺头,就算证据摆在眼前,也坚决不承认犯罪。 甚至认为权势财富能解决一切麻烦,看不起警察,对警察大声说话叫嚣的全嫌疑人与他的共犯们,可没有惯着他们的打算。 第66页 于是艾队立即让一旁下属示出搜索票,直接打脸他们的说「今晚我们警方一切行动,绝对合理合法,走得也是正常程序。 即便你想向我们警方高层投诉,结果也是一样。」 艾队语气露出厉色的继续说:「至于你们屡次侮辱我们警察同仁,我会治你们一条妨害公务罪。」 贺兰初弦旭勍也没有惯着这些罪犯的打算,就在艾队讲完后,立即开口。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闪过一丝属于吸血鬼天生冷血情绪,娃娃脸透出几分冰冷,冷笑一声,毫不废话的对全嫌疑人、所有共犯与知情者说出—— 明明所有人犯罪事实摆在眼前,却根本不承认,包括全先生和他的共犯们先前犯下的数十起,看似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他们得以全身而退的命案之杀人游戏过程。 「你们态度依然强硬,也不承认犯罪,没关系。 摊在阳光下的那些犯罪证据、八名受害者陈述,以往数十起与杀人游戏相关的案件细节,通通能证明你们有罪。」 ……… 贺兰初:「你们犯下的所有《杀人游戏案件》一向惯用作案手法,先是锁定你们想设计杀害的被害人,再将他们邀请至某个活动,并让他们喝下掺有安眠药的酒精饮品…再等他们醒来,将他们投放到任何以恐惧为名的逃脱游戏中。 随即以主谋全嫌疑人为首的变/态秘密小团体,透过远程监视器画面,看死者如何活活自己吓死自己,以从中得到极致刺激与精神快/感。」 贺兰初语气略顿,神情透出几分冷意,完整捋出他们设计行兇的共通点,「你们犯下的数十起《杀人游戏命案》,包括这起案件手法上,相同之处,有:安眠药—— 当一个人使用安眠药致死,若稍有疑虑,依然能从死者生前生活形态等行为来找出,最终导致死者死亡的原因。 但倘若那些死者胃部,全被验出有安眠药残留,那么警方针对死者胃部有『安眠药』的药毒物检验结果,耐人寻味之余,并往『是否有人设计行兇』方向调查…」 弦旭勍冷静开口,「第二个共通点,死者全死在对自身饱含恐惧的任何事物中。」 贺兰初:「举凡死者生前,参与的最后一场活动,全先生等人几乎有在场,而且最后都能平安无事,全身而退。」 主谋全嫌疑人跟他的所有共犯,包括圈内知名制作人、导演等人,私底下搞了个供他们变/态欲/望为乐的小圈圈。 他们这些人之所以一直没被警方查出,除了是因为他们掩饰的太澈底。 同时彼此又互相牵制,互相利用,也将那些迟早会查出他们设计杀人的犯罪证据,早已在警方到场调查前,率先一步湮灭干净。 使得警方虽对:为何每每有他们在的地方,都会有命案发生,体质堪比那个『穿蓝色小西装的小男孩』这点,心生怀疑。 然而却碍于没有证据,能直接证明他们有问题,才让他们逃过,又继续犯下新一轮杀人游戏。 被全嫌疑人变/态秘密小圈圈,目前锁定的对象,大多为圈内人,举凡出圈艺人、八线以内的小明星。 甚至是练习生,或在片场跑龙套的人,只要被他们锁定,就有可能成为他们新一轮杀人游戏中的,可怜白老鼠。 死者男女都有,除了全是长得干净,外表漂亮或帅气的男女外,还有另一个极为特殊的共通点:男性死者大多是同性/恋。 截至目前,全嫌疑人和他的共犯们犯下的设计杀人案,经警方抽丝剥茧,循着个个案件留下的蛛丝马迹,深入追踪调查,顺利查出—— 被警方名为杀人游戏的案件,多达十五起,每起杀人游戏案的死者,不下五名。 至于这起被命名为《无数灯光下的闪耀杀人事件j》的案件受害人,拢共有八名,全部顺利获救。 全先生与他背后的共犯们,说不得,否则势必会引起社会譁然—— 只因那些平时拥有良好形象的政商名流,私下竟有着不为人知一面,喜欢看被害人自我折磨,并以此为趣的心理变/态。 尤其经他们在背后操作,才使全嫌疑人等一干人,在每起案件发生时,皆能够全身而退,还不被警方发现。 贺兰初语毕剎那,身旁的弦旭勍便露出一抹不达眼底的腹黑笑意,语气尽是冰冷开口,「先前那些案件被你们逃过,是你们运气使然。 然而这次绝不可能,有我、贺兰法医等《非刑调》人员,所有警察在,你们这些罪恶不法之徒,我们通通不放过!」 全先生听完两人的结果分析,眼见得自己这次没法在像之前,从他们犯下的设计杀人游戏案里,全身而退。 加上,对他不利的犯罪证据,已经全数被警方掌握,于是,逃不过,躲不掉的他,索性直接承认。 贺兰初弦旭勍就见他一改原本那副自负从容,拒不合作,态度高高端起模样。 脸色也从起初的自以为高人一等,逐渐转为难看,并渐渐变得铁青,最后抿着的嘴角,竟勾勒一丝弧度,也直接笑出声,好似眼前一切,对他来说,是有多么『好笑』。 只是这抹笑,却让全先生俊脸看来格外阴森可怖。 全先生眉宇尽是阴鸷,语气转为轻声,冷静的彷佛现在讲得这些事,压根与他无关,他也非局中人,只是局外人。 第67页 「可惜了,一切都可惜了。」 全先生冷笑摊牌,「在我的杀人游戏设定中,最终活下来的人,应该就只有你跟贺兰初…」 贺兰初弦旭勍从全嫌疑人的话中得知,一开始他就属意让他们演出他投资的那部bl剧,加上他对弦旭勍有着别样想法。 至于那些来试镜演出,最后被全先生及他的共犯们选中的八名艺人,则会变成他们杀人游戏中的,白老鼠。 也就是说,全先生是策划每场杀人游戏的主谋,剧组制作人则是从中牵线的共犯。 而背后那些替他们摆平一切的政商名流,作为金主,提供全先生想要的一切。 包括事后,发生命案时,立即帮忙摆平—— 只要让他们看到一场场精采绝伦、刺激上心头的杀人游戏即可。 全先生阴鸷神情莫名闪过异样,「我没想到的是,事情走向,竟朝反方向迅速发展,也让我们小团体一一暴露,最后遭逮。 我作为商人天生逐利,本来还想留你一条命…」 贺兰初察觉全嫌疑人脸色变化,意识情况不对,眼底闪烁了下,下意识心生防备。 果不其然,全嫌疑人话音刚落,便见他趁人不注意之际,撞向一旁警察,夺过对方别在腰上/枪套的警枪,边脱声: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彷佛对破坏了他的杀人游戏,又让他的小团体成为被警方追缉对象的贺兰初,充满浓浓恨意,理智线一下子全断,再也不顾那部bl剧。 黑洞洞枪口果断直指贺兰初胸口,作势一枪解决他之际。 弦旭勍瞳孔骤缩,与贺兰初同时反应,做出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不约而同沖向全嫌疑人。 同一时间,对方身旁的两名警察也立马反应过来阻止,形成双方迅速出手—— 碰的一声,刺耳枪响瞬息传遍整个宴会大厅…… 贺兰刑冷静嗓音传来,「第二关卡,第二任务结束。」 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成员眼前画面一瞬闪过,刺眼白光迎面朝他们扑来之际,让他们不由得抬手遮挡。 第33章 韩净宣与管家贺兰刑的拉斯互动 贺兰初眼前一切好像化作慢动作,在他沖向全嫌疑人瞬息,异色瞳孔闪过厉色,顺势躲过那把黑洞洞枪口。 双手同时抓住对方手腕,顺着腕部桡骨与尺骨,施加力道,用力一扳,直接卸了全嫌疑人握住警枪的手。 一旁弦旭勍则立即上来攫住全嫌疑人,趁他手腕硬生被卸,痛不欲生,顿失反应之际,立即施展擒拿术。 紧接着,一把抓住他胳膊,勐地翻转,动作利落的利用肩头侧身一摔,直接将他痛摔在地。 那两名警察也迅速过来,将全嫌疑人逮住,同时捡回被夺走,差点出大事的警枪。 事情有惊无险落幕瞬息,贺兰初眼见全嫌疑人很是狼狈的被两名警察压制在地,骨折的腕部传来的勐烈剧痛,让他止不住的哀嚎。 并且痛失自负、镇定自若,与精英绅士形象,却仍恶狠狠盯着自己,完全不服输模样时,冷静娃娃脸不禁浮现一抹鄙夷冷笑。 俯视对方姿态如看一条坏事作尽,自以为能逃过法律制裁,到头来,难逃法网的畜生。 与此同时,弦旭勍扫了一眼立即冲过来,重新抓住这傢伙的警察后,视线随即看向贺兰初。 「你没事吧?」 贺兰初、弦旭勍一人站着,一人蹲着,原本俯视全嫌疑人的贺兰,听到他的话时,下意识看向同时抬头盯着自己的弦—— 当彼此视线刚好交错,贺兰初双眸不自觉微瞇,与弦旭勍那双眼底不自觉流露关心的眼睛对上瞬息,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暧昧,油然而生。 一时之间,两人没有言语。 顷刻间,贺兰刑的声音钻进贺兰初耳里。 接着未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就见全嫌疑人,压制他的两名警察同仁,艾队刑警小队与w前馆宴会大厅等一切,从他眼前消失…… 一道白光过后,贺兰初知道虚拟实/境消失,也确定他们确实完成第二关卡,第二任务后,便伸手取下完全贴合脑袋瓜,使得髮丝隐隐有些凌乱的vr头盔。 正当他下意识拨弄额前稍显凌乱刘海,视线却与站在他眼前的弦旭勍刚好对上。 对方也做出同样动作的取下vr头盔,目光看向他之际,那张深邃俊脸不禁流露一抹忒难得,非冷漠,也非腹黑式微笑,反而带着轻松的淡淡笑痕。 贺兰初见状,娃娃脸只是闪过一丝异样。 两道关卡,两个任务的沉浸式考验时间,明明只有几小时,却让弦旭勍等人感觉好像过了几个月。 至于贺兰初,则没太大感觉。 毕竟时间本身,对身为永生不死吸血鬼的他而言,眨眼消逝,因此毫无意义。 ……… 韩净宣忍不住眨眨有点干涩眼睛,正当他下意识抬手取下脑袋瓜上的vr头盔,没想到取下过程,头顶竟有撮头髮被卡住,以至头顶顿时传来一阵疼痛。 那张圆圆脸蛋不禁皱起,作势停下,以确认被卡住的头髮是哪一边… 须臾,韩净宣忽然改变主意,只因感觉有些麻烦,于是打算直接拿下vr头盔,不管那撮被卡住的头髮最后会有什么下场之际,一道倏地从身旁传来,带有一丝不容拒绝,也近乎无起伏的低沉冷静男声传来。 第68页 「别动。」 韩净宣一听,下意识顿住之余,感觉身旁有人靠近,一股淡淡又好闻的清新茶香,立马钻进鼻腔。 听声音,好像是贺兰刑? 戴着全罩式vr头盔的韩净宣,那双大而圆的眼睛不禁眨了眨,念头从脑海闪过之余,便感觉有一双手摸住脑袋上的vr头盔。 而他原本托住vr头盔的手,反射性的想放下时,却不小心触及对方那双即/时托住vr头盔的手。 韩净宣圆圆大眼睛忍不住一惊,因为明显擦过对方双手皮肤的触感,在看不见眼前真实情况,只看得见vr头盔投放至眼帘的一片白色空间画面的状态下,五感好像一瞬放大,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手指透着微凉。 然而不等韩净宣不由得飘远思绪继续,就感觉脑袋瓜上的vr头盔在对方轻松捣鼓几下,某撮被卡住的头髮,所带来的微微痛楚感受消失。 紧接着,趁他来不及反应之际,便见眼前原本一片白的空间画面消失。 那头黑色自然捲髮微微抖了抖,下意识抬头,伴随出现在眼帘的是—— 双手做出托拿vr头盔动作,穿着一身黑色管家服,有张皮肤无血色,冷静无表情英俊脸孔,透着深沉的双眼,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 对方果然是贺兰刑。韩净宣眼睛微动,不禁心想。 与此同时,作为身高一米八八高个子的贺兰刑,很清楚看见个头才一米七八的韩净宣脑袋上,有一个小小可爱发旋,映入眼帘时,平静双眼不自觉闪过一丝异样,随即消逝。 韩净宣对新同事主动的『友好之举』,不自觉露出一抹微笑,说了声谢谢。 贺兰刑一见有头黑色自然捲髮下的那张肉嘟嘟,看来很好戳的白晰圆圆脸蛋,随韩净宣露出一抹十足阳光的微笑,那对圆熘大眼睛也变得格外灵动时,冷静俊脸依旧无表情…(?) 不,一闪而过的细微表情变化,丝毫没被察觉,但确实有改变,随即贺兰刑嗓音平淡无起伏的回应,「不客气。」 韩净宣似乎没察觉对方表情变化般,嘴边笑容又微微扬起一小弧度,甚至不自觉挠挠那头黑色自然捲髮,举止无形透出几分可爱。 贺兰刑见状,平静眼底又闪过一丝丝,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异样。 韩净宣鼻子则忍不住小小动了动,不禁心想:艾/玛,新同事身上那股清新茶香,未免忒好闻了。 ****** 《非刑调》,犯罪模拟虚拟情境室。 刘局一身笔挺,线条摺痕工整,也熨烫的毫无皱摺,无形流露正气威严的警察制服,背手,一副正经八百的环视—— 即将成为《非常刑事调查部门》一员的弦旭勍及贺兰初等人,包括站在贺岚初身旁,一副乖萌可爱,那双黑葡萄般的明亮眼珠子,也充满认真的毛绒金色大汤圆吉宝。 刘局语气透着严肃道,「恭喜各位,完成前两项关卡任务。」 随即视线看向弦旭勍,「弦旭勍你作为他们队长,由你来告诉我,两起案件真兇是谁。」 弦旭勍俊脸尽是正经,直视前方的双眼透出专注,在刘局叫他时,才由背手转立正姿态,同时敬礼,「是,刘局。」 弦旭勍:「第一关卡案件真兇是鸽夫人,疑似精神出问题,嫉妒比她美貌年轻的死者…利用颠茄粉末,来毒杀她们。 第二关卡案件真兇,则是设计杀人,从一开始就已知的兇手,全先生,每起杀人游戏案件,表面看似死者全死在他们自己最恐惧事物上:因无法承受外在不断施压,造成巨大压力及恐慌,所以『自己杀死自己』……」 刘局一脸正经的点点头,「这两项关卡任务,所有人表现的非常好。 我之所以让贺兰刑设计出这两起案件,是因为…」 刘局语气略顿,接着说:「这两起案件,是根据——现实两起真实案件,改编而成。 而且两起真实案件之间,又有着一定关联性,两起案件真兇,人目前就在某监狱中,服刑,分别是洪沂珍案、萧津生案。」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一听,正经表情透出认真,因为这两起真实案件,在当时闹得非常大,两名兇手行为令人髮指,也毫无人性。 刘局:「第一关卡案件:鸽夫人的《恶毒白雪之设计杀人事件》改编自洪沂珍的《妙龄女郎人口贩卖案》。 洪沂珍案件中的八名死者,全是她和共犯透过各种资/讯发现,并细心挑选出:身上等各方面特徵,符合他们要求的被害人。 接着透过下药迷晕,或设陷阱,或当街掳人等方法,将她们掳走,以进行各种犯罪行为。 举凡将她们卖给有钱,或有奇怪特殊性/癖好的富商,抑或摘取她们器官,甚至将她们推入火坑。 总之,洪沂珍人性泯灭,进行人口贩卖,与黑市活体摘器官交易等不法之事。」 ……… 刘局声音不自觉透出凝重,「根据当时线索及证据,顺利逮捕洪沂珍与她的数十名同伙,破了这起骇人听闻的案件后,我们警方调查出的受害女子人数,不下百人。 如果当时警方没有顺利侦破这起案件,那么受害女子人数,一定更多。」 刘局的话,不禁让贺兰初眉头拧起,同时想到歷史上那个有名,因她所犯恶行过于恶劣可怕,也惊悚,便被称为吸血鬼的伯爵夫人—— 第69页 为了获得冻龄般的容颜,及婴儿般的肌肤。 于是杀害许多美丽城堡内,服侍她的侍女,不仅饮用她们的血,还用她们的血洗澡,敷面… 无论是虚拟实/境中的鸽夫人、真实案件中的洪沂珍,或是那名以残暴、嗜血闻名歷史的吸血鬼伯爵夫人,皆因一己私慾,迫害受害女性。 贺兰初思及此,原本眼底浮现一丝身为吸血鬼,心生的旁观者:出奇平静角度,伴随人性化情绪瞬息,闪过对鸽夫人、洪沂珍与吸血鬼伯爵夫人的鄙夷不屑揉杂厌恶,只因他虽然身为纯正吸血鬼,也从不滥杀无辜,为非作歹。 因为他清楚,有些底线一旦越界,终将陷入万劫不復,最后沦为只知杀戮的人渣畜生。 第34章 洪萧与第三关卡任务的关联性 贺兰初从刘局接下来的话中,得知第二关卡案件:全先生的《无数灯光下的闪耀杀人事件》改编自萧津生的《男大生惨遭施/虐杀害案》。 被萧津生杀害的死者,不下十人,而且全是男性。 案发地点,全在萧津生经营的酒店,萧津生钟爱年轻男子,特别是大学生。 因此那些来酒店应徵工作,面试成功,成为服务生,甚至不幸成为他下手目标的男大生,无论用骗的,误导他们的廉价感情,或用金钱企图收买,抑或直接逼迫他们… 最后男大生尸体被丢弃在距离酒店数十公里外的,废弃下水道里面,被一名乞丐意外发现,赶紧报警,才使得这场可怕的命案曝光。 经过当时法医进行尸检,陆续被警方发现及找到的多名死者遗体身上—— 有各种瘀青、割伤、粗绳勒出的伤痕。 大多集中在四肢,背部皮开肉绽,惨不忍睹等伤痕,可以证明死者身上那些伤口,是生前留下。 多名死者曾遭受兇手萧津生施/虐,包括不可言喻的对待,最终导致身心受创致死。 萧津生具有施/虐/欲望,经过犯罪侧写:是个心理变/态。 加上从小有不健康的原生家庭等多种因素迭加,以至造就出一个震惊社会的连续杀人犯。 刘局语气略顿,接着说:「这两起真实案件真兇,洪沂珍、萧津生,目前分别被关在女子及男子监狱服刑,被判终身监/禁,无期徒刑。」 贺兰初忆起当时为了符合人设二十岁的年纪,专门学习法医课程,并成为法医助手等正常程序获取专业证照过程。 洪沂珍事件、萧津生事件在当时社会闹得非常大。 贺兰初记得电视新闻播报洪沂珍事件时,当时洪沂珍被逮时,年龄为三十五,和模拟案件中的鸽夫人形象,有一定程度的相似与艷丽动人。 贺兰刑在刘局示意下,移动滑鼠点开—— 当时年龄三十五岁的洪沂珍被逮时,与她被关了八年,穿着囚服的照片,透过前方大屏幕,映入众人眼帘。 时隔八年,坐牢至今,洪沂珍年龄已经四十三,在牢里蹉跎了八年岁月的她,已然成为一名身材臃肿肥胖,黑髮掺白髮,顶着一头及肩短髮,头顶有点稀疏。 并被医生诊断出患有糖尿病,昔日明艷动人,明眸皓齿,让她骄傲自负的美丽容颜不再,成了一名眼睛泛黄浑浊,原本白皙鹅蛋脸也成了面色蜡黄大饼脸的恶毒巫婆大婶。 贺兰初眼睛微动,没想到同时作为《秘里》前犯罪集团老大姜野的左膀右臂之一。 有毒蝎夫人之称,心狠手辣,对自己狠,对其他人,尤其是被骗上当的受害者更狠的洪沂珍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时,眼底闪过一丝冰冷。 果然为恶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贺兰初从思绪中回神,听着刘局说起第二起真实案件真兇萧津生…当年被逮年龄,四十八岁,被关了八年,现今为五十六岁,同样和虚拟案件中的全先生,英俊多金帅气形象,一般无二。 随即贺兰初看着刑子操作键盘,移动滑鼠点开,投射到前方大屏幕上的萧津生形象。 囚徒萧津生丝毫不见当年风采,白髮多余黑髮,曾经的俊脸不再,只剩岁月摺痕,雀斑及老人斑,整个人像个臃肿大叔,背部有点驼,左腿跛脚,似乎是在狱中遭到刻意针对,延误就医,最后留下的后遗症。 而且隐藏在囚服长袖下的手腕,尽是划伤痊癒后留下的疤痕,只有说话时,微微瞇起的双眼不自觉闪过一丁点犀利,依稀可见当时还没被警察抓住时,处在颠峰状态的影子。 但绝大部分时候,整个人像风中残烛,眼底尽是一片死水,对未来早已没了希望,只求尽早解脱。 此外,萧津生同样是《秘里》前犯罪集团老大姜野的左膀右臂之一。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见刘局提起之前,他们一块逮捕:那名逃脱又随机挟持一名女性的毒贩子王樟时,不自觉想起侦办王樟毒品案的警察同仁,经深入调查,他背后有黑市贩卖器官、人口贩卖等不法交易的事实存在… 两人念头转瞬即逝,眼睛不禁微动,原来洪沂珍、萧津生两人背后不止和《秘里》前犯罪集团有所关联,也与毒贩子王樟相关,具有因果关系。 洪萧两人都与作为共犯的毒贩子王樟背后,警方查出的毒品案,黑市非法贩卖器官案、掳人诈骗案等案件息息相关—— 隐藏在这些案件背后的犯罪集团《鉴金》,表面是合法登记的企业集团,背地里实则尽做着违法生意。 第70页 《鉴金》犯罪集团前身叫《秘里》,亦即《鉴金》为当时《秘里》犯罪集团遭警方破获、逮捕相关主要罪犯后,一些顺利逃逸的集团人员则另起炉灶,创立新犯罪集团名叫《鉴金》。 而当时新犯罪集团《鉴金》的两名主谋,正是洪沂珍、萧津生,直到八年前,《鉴金》主谋洪萧二人被警方逮捕为止。 《鉴金》一计金蝉脱窍,将整个犯罪集团隐藏起来,等到风头一过,再度开始一系列犯罪活动。 直至弦旭勍作为刑警大队队长调查贩毒等事,收到秘密线人消息,毒贩子王樟准备在哪里进行贩毒交易与后续调查,才让被掳走、被活/摘/器官,枉死他乡的无数名受害者的冤屈曝光。 刘局:「关于第一二关卡任务,就此结束,恭喜通关。 现在我要说的,不止与洪萧案件有关,也和第三关卡,第三案件相关。」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一听,正经脸上不自觉流露专注。 刘局:「身为《秘里》前犯罪集团老大姜野的左膀右臂、《鉴金》前主谋的洪萧二人,在八年前,虽然已顺利被逮,被判了无期徒刑,终生不得假释出狱。 然而,《秘里》前犯罪集团老大姜野,依然在逃亡中。」 「再者,第三起关卡案件,相较于前两起虚拟案件,困难度为三颗星而言,该起任务案件,则为八颗星,非虚拟案件,而是真实刑案—— 是我们《非刑调》处理过,最离奇,至今未能侦破的悬案之一,也是时隔数十年的命案,就我们警方目前掌握的所有线索与证据发现,姜野是这起命案的兇手。」 贺兰初从刘局接下来的话中,知晓了他为何用这起悬案,来当作考验,他的用意,拢共有三点: 其一,希望他们能永远记住『兇手兇残程度,往往不能用常理解释,所以面对兇手,他们执法人员一定要多加谨慎注意、小心,与戒备,绝不可轻忽,以免造成人员或民众伤亡』。 其二,希望他们一定要记住这起悬案,因为不止这起悬案等着他们警方早日破案,还有其他无数个悬案背后的受害者家属,也同样等着警方给他们死去的亲朋好友,一个迟来的公道及真相。 其三,刘局依然抱持这起命案,有被侦破一天的无限希望,所以才会将这起悬案作为—— 留给他们所有人的最后一道考验。 ****** 贺兰初眉头深锁,细细观察那幅油画后,很快发现其中不对劲,下意识伸手摸,身旁也同时伸来一只手,凑巧覆盖住他微凉、无血色的惨白手背上。 掌心迅速传递过来的体温,让贺兰初内心深处莫名泛起一丝异样,眼角余光同时跃入弦旭勍身影,原来那只手的主人是他。 弦旭勍显然被彼此正巧交错,自己右手也刚好与贺兰初右手交迭一起剎那,眼底不由得愣了一下。 半饷回神,随即移开右手,沉默半秒。 接着与贺兰初同样佯装不在意,视线焦点转回第三关卡任务案件上。 第35章 第三关卡:哟!贺兰兔子、弦大的电流反应啊 第三关卡:第三案件是根据当时案发现场等资/料,尽可能百分百还原的模拟现场。 贺兰初盯着前方那面浅色壁纸墙数秒,脑中有道灵光闪过,终于瞭然其中的不对劲及违和感,从哪里来。 贺兰初那道有点奶萌,低沉、渲染力极强的嗓音不禁低语,「这起《别墅全家灭门血案》,发生在数十年前,至今未能破案原因,除了兇手姜野手段太过兇残…」 贺兰初边讲边往后退,直到与那面浅色壁纸墙拉开一段距离,能将墙面完整尽收眼底时,才停下。 贺兰初:「还有另一原因,姜野犯下这起灭门惨案后,不论是架设在别墅内外监视器,还是沿街监视器,通通没有他离开身影,只有他当时十天前,为躲警方追缉,一身黑色长风衣,边故意拉低帽沿,以防监视器拍到他脸,边快速走过,迳自往别墅方向走去的身影。 十天后,住在附近的屋主好友兼邻居发现,已经很久没看见他们一家,便让妻子上门关心拜访,震惊发现屋主一家已惨遭灭门,赶紧报警,才让这起灭门血案得以曝光。 同时警方调阅翻看过所有监视器画面,通通没发现姜野作案后的离开行踪,他彷佛人间蒸发。」 ……… 警方之所以确定姜野是兇手,除了留在案发现场的血迹指纹,有五名死者的外,还发现属于姜野的微量血迹,还有指纹。 哪怕姜野作案后,心思缜密,也冷静的过分,没有立即从案发现场离开。 反而细心擦拭着别墅内,有他碰过的任何物/件,以抹去他不小心遗留的指纹及血迹。 然而,依然被鑑识科的人员採集发现,特别是那把被扔在别墅内草丛,早已被砍被刺的变钝,刀尖断了一小节,刀身也有点扭曲的主厨刀兇器上,全是五名死者的血液反应外,鑑识人员还从中採集到几枚姜野指纹与他的血。 贺兰初话音刚落,继续说:「可以想像当时姜野下手多么狠戾果决,案发现场遍及客厅厨房及浴室,四处是令人触目惊心的飞溅血迹… 就连眼前这面壁纸墙,也同样溅到其中一名死者大量的血。」 贺兰初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墙上那五幅风景及英伦街景,包括百分百还原,以红色颜料泼洒飞溅出,模拟其中一名死者血迹的油画。 第71页 「这面墙,之所以让我感觉违和,透出不对劲,是因为除了泼溅在上头的血迹,破坏了它原本该有的整体效果,也间接造成人们视觉上的误判。 进而让大脑反射性的忽略其中小细节,才让当时调查的警方和鑑识科人员没发现其中的异样之处。」 贺兰初双眼微微瞇起,伴随眼底闪过犀利,透过脑海想像,将眼前喷溅在五幅油画、壁纸上的血迹,以删去法方式,逐一将所有飞溅血迹删除,一大幅完整的『壁画』,呈现在眼前—— 远处的风景,转动的古老风车,几名外国脸孔的孩童笑灿灿的,在随风摇曳的稻穗田旁,玩着你追我跑。 一旁站在田垄上,面露欢喜,拿着编织篮,皮肤晒得红通通的英伦农妇,看着一大片金灿灿的稻穗,与自然辽阔,乡村田园风基调形成极大对比的,热闹英伦街头。 坐在咖啡馆外的穿着十九世纪维多利亚风洋装,戴着长黑手套,抽着女士香菸的端庄高贵女士,正和一旁一身英伦风绅士黑西服,头戴礼帽,脸上流露正经严肃,举手投足无不展现优雅的男子喝着咖啡,聊聊天。 一旁石头砌成的整条砖块路,有一车夫驾着黑色马车经过的五幅油画,连同整面壁纸墙,才是一幅完整『壁画』。 贺兰初确认眼前那整面墙,确实是一幅『壁画』后,视线直接锁定由五幅油画形成中心点,随即下意识往前走,边低语,「正因为血迹『破坏』了『壁画』,才让当时警方和鑑识科人员没发现五幅油画与墙壁合在一起,才是一幅真正完整的『壁画』。 而且由两者无形串连在一起的『壁画』中心位置,一定有什么被遗漏的…」 贺兰初语毕剎那,刚好站在那面墙前,自然垂在身侧的苍白无血色,透着微凉的右手,不自觉伸起,惨白修长手指探向中间那幅油画画框一角之际,另一只从旁伸来,手指透着温度的大手如此凑巧的,跟他微凉右手贴合一起—— 永远保持微凉,不会升高温度与恆温三十六度c的体温瞬息相互传递给两人。 顷刻间,触及对方皮肤的手,像有股小电流揉合一咪咪触电感受,油然而生。 贺弦两人不禁一愣,眼底同时微缩。 须臾,贺兰初率先回神,立即抽走被对方大手覆盖住的手,下意识缩回的手,同时好似隐隐残留对方温度般,让从一出生,体温便处在低温,难以想像什么是『温热』,甚至将『温热』体温套在自己身上的现实状态,竟让他莫名对弦旭勍手心温度有一丝丝留恋。 以及不由得产生想让那股暖意再多停留一会儿的念头,转瞬消失,并恢復正常。 弦旭勍眼见对方反射性的抽回手,像被电流小小电击了一下时,双眼不禁闪了闪,随即佯装没事发生的拉回专注力,看回油画上。 随即贺兰初娃娃脸透出正经,同样将焦点摆回,他发现不对劲的中间那幅油画上,伴随身旁弦旭勍低沉嗓音传来。 「贺兰初,你也发现了,油画上的不对劲?」 贺兰初微微点头,「没错,这条线索因喷溅在墙上、油画上的死者血迹,直接消失,致使当时侦办这起案件的警方及鑑识人员,大脑潜意识忽略他们看见的细微痕迹,才没有意识到油画…不,是整面墙的不对劲。」 接着,贺兰初立即将刚刚他的新发现『壁画说』,五副油画是串连一起看,加上外围的浅色壁纸形成的画框,包括整面墙,才是一副完整的『壁画』。 弦旭勍也将他的发现吐露而出,「并且透过将整面墙跃入眼底,站在正中心位置,直直朝中间那幅『英伦农妇提着编织篮,站在田埂上,那张晒成红棕色的异国脸孔,视线停在累累成串稻穗上的唯一白蝶』。 而那只白蝶角度,也恰巧是中心位置。」 贺兰刑,双单姐弟,韩净宣、秋天及葛大辉一听见贺兰法医、弦长官(弦大/弦队)的话,眼神不由得转为严肃。 秋天三两步的跑向一旁,拿起放在桌上,供他们了解这起《别墅全家灭门血案》案情:众多证据、线索、案发现场照片等资/料中,作为证据之一,也有个别拍下的五幅油画照里头,顺利找出弦大提及的那幅《金黄稻穗》的油画照片。 紧接着,赶紧回到那面墙前,贺兰刑几人立即凑到秋天身旁看向那张油画照片,与前方墙面中心的那幅《金黄稻穗》赝品进行对比。 同一时间,站在那面墙前的贺兰初、旭勍神情流露认真,同时吐露而出,「中间这幅《金黄稻穗》油画上,一定有什么线索,等着我们发现。」 贺兰初伸起苍白微凉食指,摸向油画涂层,也是整幅油画中,唯一出现,也单独栖息在中心点金色稻穗上的那只白蝶,指尖下的纯粹油画触感,不禁让他眼底闪过异样,「可惜,这幅《金黄稻穗》不是出现在案发现场那幅,否则一定能找出其中不对劲。」 贺兰初话音刚落,便见弦旭勍将手伸来,一把掀起画框一角,顺势拿下整幅油画,油画背后属于墙面的浅色壁纸平滑层,映入眼帘瞬息,两人不约而同闪过一丝失望。 弦旭勍:「果然得从回案发现场走一趟,才能验证我们发现的『不对劲』,究竟对或错。」 贺兰初点点头,娃娃脸流露正经回应,「如果我没猜错,或许这整面墙背后,还隐藏了一个秘密,也或许,这就能解释姜野当时犯下这起灭门惨案后,整个人如人间蒸发,让警方搜寻不着的真相。」 第72页 贺兰刑等《非刑调》成员一听,看着秋天手上那张《金黄稻穗》油画照片的专注视线,下意识抬起,望向前方墙上的《金黄稻穗》赝品。 ****** 秋天放大手机屏幕,那幅从当时案发现场,被鑑识科人员作为证物取走保存的《金黄稻穗》照片,映入贺弦等人眼帘。 配上双单、韩净宣、葛大辉各拿左右四幅,在模拟现场时,当时同样个别拍下,作为证据的其他四幅油画照片,边依弦队(弦长官)指示下举起,边移动位置,站到当时发生命案的那面墙壁前方。 与此同时,贺兰初弦旭勍和秋天,则站在足以将整面墙尽收眼底,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中心位置。 贺兰初眉头微拧,看着秋天手机屏幕上的那幅《金黄稻穗》真品,手指一滑将『金色稻穗与栖息在稻穗尖的白蝶』放到最大时,不禁开口,「果然,白蝶位置似乎有一小块不明显的凸/点。 如果不是刻意放大细看,任何人都会将白蝶上的那一小块不明显凸/点,直接忽略过去。 即便有发现,也会以为『凸/点』只当/当初作画的人,在用油画笔尖勾勒描绘时,故意点下的一笔,不会想到别处。 遑论那时又被死者大量喷溅出的血液沾染,澈底将白蝶位置的『凸/点』掩盖消失。」 贺兰初语气略顿,眉头不自觉微微拧深,继续说:「但是,从照片上看来,还不能证明我们的发现是否正确,毕竟照片放大后,白蝶位置的『凸/点』,已经有些失真。」 弦旭勍一听,那张深邃英挺流露严肃之余,对着秋天手机说话,原来他们仍与手机一端的人保持通话中。 而与目前待在《别墅全家灭门血案》:当时案发现场的《非刑调》几人通话的人,正是被弦旭勍派去『刑案证物室』走一趟,找出被保留下来的,当时证物之一《金黄稻穗》真品调查的贺兰刑。 手机一端立即传来贺兰刑低沉无起伏嗓音,「少爷、弦长官你们猜得没错,证物《金黄稻穗》涂层上,那只白蝶位置确实有一小块『凸/点』,呈圆形。」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目光同时看向前方那面墙。 弦旭勍:「贺兰刑,现在请你重新调查一遍,当时别墅内外及附近监视器画面…」 弦旭勍交代完后,便示意秋天结束通话。 随即仨人目光看回前方那面墙——数十年过去,加上年久失修,早已变得斑驳不堪。 原先的浅色壁纸也泛黄髮霉,左上角壁纸脱落,欲掉不掉,接近墙角位置则发霉潮湿,墙面依稀可见当时挂有五幅油画形成的画框痕迹。 以及受害者被杀,颈动脉被割断瞬息,大量喷溅在上头,已然变成褐色斑点的血迹。 贺兰初眼底透出专注,开口,「秋天,举着手机,与前方其他四幅油画照片呈四点中心。」 秋天语气尽是认真的点头回应,「是,老大。」 正当秋天依言举起,调整位置让手机刚好置于前方四幅油画照片的中心位置时,贺兰初与弦旭勍对视一眼后,立马迈开笔直大长腿,整个人角度不偏不倚,直线走向前方。 跶跶跶脚步声,迴荡整个稍显空旷,也过于安静,除了周围传来的自然动静外,再也听不见其他声响的客厅,弦旭勍几人的唿吸心跳,也好像变得格外大声。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感官极其敏锐,行走在这一小段路上,周围所有动静声响,一下子朝他涌来,不断钻进耳里之际,乖乖垂在右耳旁的金色单片眼镜链子,也随他动作小幅度动啊动的。 与此同时,那张苍白娃娃脸闪过一丝不快,伴随眼底一丝暗红闪逝,迅速分离出其中他想得到的讯息瞬息。 随即其他杂七杂八不重要的动静声响,立即被他忽略消失,整个世界彷佛一瞬间安静下来般,由那面墙后头传来的似有若无的风声、滴滴答答水声,还有电器发出的微弱声响交织一起的动静,钻进贺兰初耳里,让他一墨黑,一深紫双眸马上浮现一丝暗色,心想:果然,墙后有『秘密』! 贺兰初皮鞋传来的跶跶跶脚步声,戛然而止。 墙上,那面斑驳泛黄髮霉的浅色壁纸中心,原挂着《金黄稻穗》油画的位置…缩小范围,油画上的白蝶『栖息位置』,即整面墙的中心点—— 也同样有一个小圆点,随时间流逝,浅色壁画也变得骯脏破旧,而变得清楚明显等情况,映入贺兰初眼帘。 宾果! 第36章 回到案发现场 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成员刚踏进,早已荒废,没人敢接近,也无人驻足,因为住在附近的人都知道这里曾发生过命案。 即便是以大胆探索灵异为卖点的,直播主、网红趁着夜色踏进这栋别墅,探险寻找当时被杀的五名死者冤魂,一见到警方当时拉起的警用黄色封锁线,心里也忍不住发憷,身体跟着寒颤,原本兴奋说话,试图炒热气氛的音量,都不自觉降低几分,生怕惹怒藏在别墅中,无法离开的冤魂。 当然究竟有没有鬼,是直播主、网红最在乎的事,他们要的是点阅率,收看率,有灵异最好,能出现五名死者鬼魂更好。 然而这些故意勇闯曾经发生命案的别墅的直播主、网红最后无一例外通通被吓得屁股尿流、仓皇逃走。 贺兰初等人听着秋天娓娓道来,边走过入目一切全是杂草丛生,破旧不堪的景象。 第73页 贺兰初皮鞋走过布满龟裂,杂草硬生生从石缝里钻出、生长的石砖,踏过满满黑色污秽、青苔,一片积水的水泥地板。 几人从前院花园走一会儿,终于来到那栋年久失修,外观老旧,建物高大的像个张牙舞爪,张着充满锋利黑色獠牙大嘴的鬼怪,作势抓捕胆敢踏进这里的不知死活的人,也充满诡谲恐怖色彩如鬼屋的废墟别墅。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不约而同提高警觉,整个人呈戒备姿态。 与此同时,为首的弦旭勍眉头微隆,俊脸尽是冷静,毫不犹豫伸手推开那扇斑驳木漆已掉的大门。 嘎拉嘎拉声响,一瞬划破别墅里原有的寂静。 一股难以言喻的腐朽臭气夹杂灰尘、潮湿等气味直接朝贺弦等人扑面而来之际,惹得几人不禁皱眉,下意识放缓唿吸,才踏进别墅。 ……… 贺兰初停在那面泛黄髮霉的浅色壁纸墙前,两侧的双单姐弟、韩净宣及葛大辉则立即收好从局里带出的照片证据,弦旭勍秋天也在贺兰初找到《金黄稻穗》油画背后,与墙面中心对齐的那个因脏污显得有些明显的灰色小圆点时,也紧随来到这面墙前。 贺兰初透过吸血鬼能力,很清楚听见该面墙后的细微风声、水滴等动静,包括从细微、肉眼近乎不可见的四边墙缝,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青苔、泥腥味。 弦旭勍看着墙上那枚灰色关键小圆点,深邃俊脸闪过一丝思索,随即开口,「现在是验证我跟贺兰法医的推测是否正确的时候…贺兰初。」 贺兰初一听,微微点头之余,娃娃脸浮现认真,随即伸起那只苍白无血色的食指,朝关键小圆点摁下去—— 身旁的《非刑调》成员无不眼露专注,紧盯贺兰法医动作。 贺兰初食指摁住小圆点时,明显有关键小圆点疑似向下凹的感觉…… 贺弦等人赫然发现墙后是一条暗黑,不知通往哪里,只容得下一人通过的狭窄密道。 经过时间确认,他们拢共爬了数十分钟,直到幽黑密道前方逐渐传来微弱光线,待所有人推开眼前一堵石墙,拨开浓密,也挡人视线,攀爬在眼前的爬墙虎,一大棵矮灌木,映入贺兰初眼帘。 就在贺兰初几人一个接一个从密道爬出,环视周围一圈发现,别墅里那条密道竟直接通往别墅后院。 而看似不起眼的爬墙虎外墙,与一棵棵挡在外墙前的矮灌木,正好掩去密道痕迹。 贺兰初看着从密道出来后,可以直接从别墅后院通向后门的小路,不禁开口,「看来当时姜野杀完人后,能那么冷静处理兇器,抹去他存在痕迹,是因为他知道,别墅里有一条密道,能顺利让他离开,又不被发现。」 随即贺兰初与弦旭勍几人顺着小路走出别墅后门,出了别墅住宅区域一路通向外头。 就在这时,贺兰初接到贺兰刑电话,立即点开扩音键,「餵刑子?」 贺兰初声音透过手机一端传来,「少爷,死者别墅内外监视器画面我已经确认过,并从中发现一个可疑地方。 那就是当时后院的监视器画面,右下角隐约传来极细微响动,一丛丛矮灌木也出现细微不自然晃动。」 贺兰刑说话同时,边将该监视器画面的视频传到少爷手机… 贺兰初手机接收瞬息点开视频,音量调至最大,并放大右下角——刑子所讲的画面。 贺兰初眉头微拧,与其他人对正在播放,虽然是十多年前的监视器画面,经放大后,部分地方显得有些模煳不清,不过依稀能看见贺兰刑所讲的疑点位置,正是刚刚重现不久,他们顺着密道爬出,也经过的地方。 同时,不自然的声响也在几人仔细聆听后,确有其事。 该疑点发现,也间接确认了姜野当时势必是从密道爬出,并巧妙躲过监视器,顺利从别墅后门离开。 弦旭勍眉头微隆,冷静开口,「这也就意味,姜野对别墅格外熟悉,也知道别墅里有条能直接通往后院的密道,更巧妙躲过后院监视器,顺利从后门离开,如人间蒸发的情况—— 我猜测姜野不是与这栋别墅存在着某种关联性,就是认识死者一家,又或者踩点多次,才能在事发之后,顺利躲过后院监视器,离开。」 弦旭勍话音刚落,继续说:「不过我的猜测,倾向于前者。 姜野极可能与死者一家认识,并与死者一家关系匪浅,这或许就能说明:姜野为何知道别墅里有条隐藏在油画背后的密道,这也间接说明,死者一家很可能是姜野共犯—— 这个推论点,就能解释姜野为何能『踩点多次,巧妙避开别墅内外多支监视器』的原因。」 秋天不禁接话道,「因为他不需要刻意踩点,直接多来死者家几趟就能弄明白。」 弦旭勍点点头,以表示没错。 单慧那双桃花眼微动了下,想到这起《别墅全家灭门血案》的多起证据,包括当时警方和鑑识科捋出的案件报告中,不自觉让他留意到的一点,「根据案发现场报告指出,大门或别墅后门没有任何破坏痕迹,凌乱现场只留下死者发现姜野拿刀试图要杀他们时,为了逃生,包括救自己、救家人,拼了命和兇手打斗留下的痕迹。」 贺兰初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瞳眨了下,「而且根据当时法医对五名死者做的验尸报告指出,五名死者死亡时间分别是在晚间七点至九点之间。」 第74页 单箩丹不苟言笑道,「这也就能说明,姜野跟五名死者应该是认识关系,所以才会毫无防备的让他进去家里。」 葛大辉点头之余,补充道,「五名死者尸检结果,除了挣扎所受的刀伤、挫伤、撞伤,地上爬行造成的伤势等痕迹外,五名死者致命伤大多集中在背部、上腹部。 尤其是接近背嵴、肋骨位置,刀刀致命。 由此可知,姜野对五名被害人揣着强烈杀意,非杀死他们不可。」 贺兰初几人走在距离别墅住宅区域有段距离的路上。 贺兰初手机依然保持通话状态,此时手机一端传来贺兰刑声音。 「少爷、弦长官,当时姜野离开死者别墅后,最有可能走过的方向,应该就是你们目前走的这条能通往巷子小路的路。 因为其他的路,不是通往人来人往,监视器众多的大马路,就是同样架有许多监视器的住宅区… 如果当时姜野不想让目击者看见,甚至发现他形迹可疑,那么选择这条通往巷子小路的路走,对当时的他而言,是最佳选择。」 贺兰初抬眼环视周围一圈时,右耳旁的金色单片眼镜链子小小晃动,随即不禁开口,「这里也没有多少支监视器,尤其越靠近巷子小路…刑子你说这里几支监视器是后来才架设的?」 贺兰刑:「是的少爷,自从别墅发生骇人的灭门惨案后,附近居民人心惶惶,为了安人心,才赶紧沿着路灯多增加几支监视器。」 弦旭勍双眼微瞇,语气有点不快的说:「如果这几支监视器架设时间点,是在命案发生之前,那么兴许能拍到姜野杀人后,迅速逃离的背影。 当时警方也便能依循这条线索追查,也许这起命案就不会时隔数十年还没能破案,甚至变成一宗悬案。」 贺兰初娃娃脸闪过一丝异样,倏地像察觉什么的停下脚步,「至少,姜野当时如何人间蒸发,使警方找不到兇手,刑案最终成了悬案,并转给《非刑调》继续调查悬案背后的『秘密』,终于釐清。 姜野不是诡异的从别墅消失,也不像以讹传讹那样,被鬼抓走等等出现许多灵异谣言。 『秘密』就在油画背后的那面墙,隐藏着一条让姜野能即/时逃走的密道。」 贺兰初话音刚落,左耳不自觉动了动,瓶子滚动的哐当声响由远至近,下意识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 一名长得和姜野很像,只是比那时才四十几岁的姜野苍老数倍的『老人』,映入眼帘。 纵然外表会变,但双眼五官等位置,依然不会有太大变化,因此才短短几秒时间,贺兰初、弦旭勍很快就确定『老人』就是犯下那起《别墅全家灭门血案》的兇手! 很显然,那名因为不自觉手抖,拿不稳空瓶,致使空瓶不自觉掉落,追着空瓶来的『老人』也有看见贺弦等人。 原本神智稍微不清的『老人』,在瞅见贺弦等人剎那,神智一瞬变得清楚,意识到他们很可能是来抓他的警察…念头闪过脑海,立即掉头跑走。 贺兰初弦旭勍双眼一凌,不约而同开口,「他就是姜野,快抓人!」 第37章 姜野驼背上的古怪 贺兰初想追到体力速度明显跟不上,像个迟暮老人的姜野,并不难,但他很快察觉不对,眉头微微一拧。 和他速度不分上下,在身旁紧随的弦旭勍,同样发现不对,随即开口,「贺兰初你有没有发现,姜野似乎绕不出巷子小路范围?」 贺兰初娃娃脸浮现一丝异样,「的确,姜野似乎一直在绕圈子,无论他怎么兜兜转转,如何绕路,闪躲避开我们,最后依然绕回眼前这间铁皮屋搭起的小屋,像有股神秘力量,纠缠着他,让他走不出去,也离不开这里。」 贺兰初弦旭勍与随后慢了他们几步,速度跟不上他们的《非刑调》其他人,此时站在深巷旁小空地上,一间矮旧、铁锈斑斑铁皮屋前。 姜野虽神智一下清晰,一下混乱,可最后仍跑回这间铁皮屋,无路可退,也无处可逃,只好转身看回贺弦等人时,他们终于看清楚他现在模样。 姜野作为该起《别墅全家灭门血案》真兇,也是前犯罪集团《秘里》的老大,贺兰初几人自然有看过他档案及警方搜查统整的犯罪证据、资/料,当时四十几岁的他,在警方攻坚行动中,狡猾躲过警方在《秘里》集团中的搜查及逃亡时的照片。 四十几岁的姜野意气风发,无不展现魅力,梳着西装头,拥有一副诚恳认真眼神,眉心透出和善大气的长相,却是个十足彻头彻尾的坏蛋,与如今他们眼前容貌衰老,充满皱摺,一双眼透着浑浊,所有的自信伪装不再,整个人不自觉流露出一股悽惨悲凉,也狼狈不堪,对他们这几人感到戒备害怕,不自觉退后的『老人』姜野,宛若判若两人。 即使依然认得出眼前的落魄『老人』,就是昔日犯罪集团《秘里》的老大姜野,但仍有些让弦旭勍几人,实在不敢相信—— 姜野明明才五十五岁,整个人却苍老的,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 相较于弦旭勍几人看见『老人』姜野时的讶然,贺兰初则显得冷静许多,没怎么惊讶,他在看见姜野的这一秒,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眼瞳不禁闪了闪,娃娃脸浮现一丝探究,因为他在『老人』姜野身上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感觉。 第75页 姜野背部呈不正常驼背,像快被重物压垮,却又查不出原因,但他能明显感受到姜野背后似有一团古怪黑色气息萦绕… 贺兰初探究眼神倏地一凌,在光影交织瞬息,好像有看见两道属于一名女性和小男孩的模煳身影。 秋天惊唿一声,「你们有看到吗?姜野背后似乎有人!」 弦旭勍眼睛瞇起,其他人也定睛细看—— 顷刻间,周围光影随姜野害怕,缩着肩膀不自觉往后退,作势跟他们拉开距离,发生变化的一瞬间,他们终于有看见:姜野背后似有若无出现两道拉长,却压根不属于他的模煳身影。 时而像被他背着,时而又像左右各一边,坐他肩上,把他肩膀压得重重下弯。 不过很快的,又消失不见,只剩姜野整个人无法完全直立,一副颤颤巍巍,根本站不稳的颓废模样,映入众人眼帘。 弦旭勍:「有,的确有看见两道模煳身影,但不明显。」 弦旭勍的话,让几人确定原来自己没看错或眼花,姜野身旁真的有灵异现象发生。 贺兰初娃娃脸不禁闪过冷漠,「姜野身上那两道模煳影子,一定跟他曾经的作恶有关,只是不知道两道模煳影子的被害人,它们的冤屈化解了没?」 弦旭勍语气透出冰冷,回应,「如果它们冤屈消失,应该就不会再缠着姜野。」 弦旭勍的话,不禁让贺兰初脑海一下子闪过之前姜野、洪沂珍跟萧津生犯下的《暗黑诈骗集团事件》,亦即警方针对《秘里》前犯罪集团秘密攻坚行动中,紧急逮捕无数个,企图逃跑的不法份子。 同时解救多名遭受囚/禁及威迫的受害者,并从中查出《秘里》为不折不扣的犯罪集团,利用诈骗引诱被害人,使被害人受骗上当,一旦走进罪犯设下的骗局中,便再也逃不出去,甚至被害身亡。 经当时警方调查发现,遭受《秘里》诈骗迫害,包括被拐走的被害人,不计其数。 而且警方相信,那些被活/摘/器官,甚至弃尸荒野的死者遗体,一定还有尚未被寻获,被洪沂珍、萧津生藏起来,没有供出的真相。 现在就只差逮住姜野,让他补足整件案情中的最后一块拼图,以交代被洪萧二人等共犯隐匿消失的其他证据,以早日破案,还给在《暗黑诈骗集团事件》中的,所有受害人及死者一个迟来的公道。 贺兰初思及此,娃娃脸浮现凝重,不禁开口,「看来,这两名被害人应该是《暗黑诈骗集团事件》中,被姜野害死,至今尚未被警方发现的死者。」 贺兰初的话像一道开关,让原本陷在害怕不安情绪,不断向后退,哪怕撞到门板,也想逃过贺弦等人的抓补的姜野,神智一下子混沌,一下子又恢復正常。 姜野下意识想逃,却不知为何逃不了,就像被一股神秘力量抓住双脚,动弹不得,最后不得不被『禁锢』在原地,一副表现出想束手就擒,等着他们上来抓人的姿态。 即便尽是皱摺、老人斑的满脸写满不甘、怨怼及歹毒,紧盯贺弦几人,直觉他们绝对是警察,坚决不想被抓,与他整个人写满『乖乖』束手就擒模样,形成极大反差,不禁让双单姐弟、韩净宣、秋天和葛大辉觉得奇怪。 贺兰初、弦旭勍下意识看向姜野那双无法抬脚,也无法动作,屡遭无形力量限制,穿着破洞,能看见脚指头,鞋底磨损严重,也脏兮兮布鞋的双腿。 一瞬间,两人似乎隐约看见有一名小男孩模煳身影抱着姜野双腿,让他无法动弹,不过模煳身影又很快消失。 贺兰初同时感觉姜野双腿被一团黑色气息环绕,明白这就是姜野为何逃不了的原因。 随即与身旁的弦旭勍对视一眼,显然他也发现姜野行动『受限』原因,彼此视线对上剎那,倒映对方满是严肃的身影。 同一时间,贺兰初方才的话,直接让姜野『破防』…不,不是本身铁石心肠的姜野破防。 当时他杀了楚生一家,在顺利逃走开始,忽然被古怪厄运缠上,数十年遭受莫名限制,精神也无形中,日日夜夜惨遭折磨,神智跟着越发模煳混沌,时而清醒,时而发疯,想逃也逃不了,想走也走不出—— 距离楚生别墅住宅区域有一段范围的怪圈。 最后只能在深巷小空地上搭起铁皮屋住下,继续承受各种精神与生理上的非人折磨,却丝毫不见他后悔认错,跪地求饶,并对莫名纠缠他的厄运忏悔自己曾干过的那些恶事。 可见姜野软硬不吃,手段歹毒,意志力自然坚强,完全没被厄运击溃!? 是真的吗?不,这全是姜野硬撑秉持心狠手辣,与不服输的狠劲所作的伪装,数十几年的精神及非人折磨,再强悍的意志力也早已土崩瓦解。 他以为自己隐匿的很好,数十年一晃消失,风头也已经过去,警方应该不会继续盯着他,自然不会查到他身上。 然而贺弦几人却突然出现,明明他计划毫无破绽… 所以不是本身铁石心肠的姜野破防,而是缠上他的那股非科学所能解释的力量在逼他,最后终于让他破防。 直接当着贺兰初、弦旭勍几人的面,『自动』将他曾做过的恶事吐露而出,包括如何杀害楚生一家,造成《别墅全家灭门血案》,如何逃走,又与楚生一家是什么关系等事实,交代的一清二楚。 第76页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瞳双眸不自觉微瞇,眼底尽是冰冷,这畜生死一万遍都不够。 第38章 贺兰兔子、弦大对付姜野 贺兰初看着姜野背后那团黑色气息,隐约出现两道模煳压在他身上的一大一小身影,随即消失,又恢復成黑色气息同时,他后背也像被重压一分,几次差点站不稳。 不过贺兰初丝毫不对姜野情况感到同情,双眼只是冷漠的盯着。 「刑子,姜野的自白有录下吗?」 原来贺兰初手机依然跟在向阳警局《非刑调》的贺兰刑,保持通话状态。 「少爷放心,姜野的自白,我已经一句不漏的录下。」 这起长达数十年,被警方列为悬案之一的《别墅全家灭门血案》,在姜野自白中,贺兰初等人得知一个不久前,比他们顺利查出背后,更深入的真相。 惨遭姜野灭门的死者全家,的确与姜野是认识关系,表面上,两人是陌生人,毫无交集,也不认识,才使得当年警方没查出姜野跟死者楚生是认识关系。 而且,作为一家之主的楚生和姜野不止认识,背地里还替他做着各种违法之事。 楚生是姜野埋的暗线—— 万一老巢,即《秘里》犯罪集团不幸被警方一锅端了,还有楚生这条暗线能让他全身而退,等待风头一过,能迅速换个地方,另起炉灶。 楚生得到姜野让他暂时保管的钱,在警方瓦解《秘里》犯罪集团后,姜野侥倖逃脱成功,立即去别墅找他,想带走之前让他保管的,那笔金额庞大的逃走资金—— 这便能解释当年,十天前,姜野出现在别墅附近及街道上的监视器画面。 姜野之所以杀了楚生一家,是因为楚生眼见姜野落难,老巢被警察端了,为避免到时警方查到他身上。 加上不想再因两人认识关系、背地里也替他做了不少损人利己,伤天害理等等的事,成为被姜野一而再,再而三抓住威胁必须继续替他办事的把柄。 楚生索性心一狠,选择黑吃黑,让他不能再拿这个把柄威胁,毕竟他还有妻儿要顾、要养,可不能被他拽进地狱深渊。 因此楚生吃掉姜野的逃走资金同时,打算趁他躲在他家,疏于防备之余,打电话报警,引警察来抓人。 只是没想到,却先被姜野发现……沦为心狠手辣的姜野刀下亡魂,最后惨遭灭门,现场血淋淋一片,令警方触目惊心。 姜野极为冷静抹去别墅各处他存在过的痕迹,接着利用先前他跟楚生一起私建的密道离开。 自此『人间蒸发』,《别墅全家灭门血案》也变成警方无数尚在调查的案件中,多起悬案之一。 ……… 贺兰初娃娃脸尽是冷意,直勾勾瞅着姜野破防后,意志力被击垮,表情难掩痛苦,却不得不继续承受,背后那团黑色气息带给他的莫大痛楚。 除了贺兰初身为吸血鬼,能看见姜野驼着那团黑色气息外,弦旭勍几人看不见,只觉得姜野驼背异常严重。 当然,他们也有想到:他会驼背,可能跟他们刚才隐约看见,纠缠着他的两道模煳,非科学所能解释的存在有关。 贺兰初双眼微瞇,从刚刚姜野被逼得破防,不管不顾的自白中,知道了姜野背部为何严重驼背。 他之所以严重驼背,是因为他身上那股阴冷气息,是由攀附在他背上,被他害死的众多冤亲债主,凝聚而成的煞气,所导致。 加上那两道一大一小模煳鬼影不放过他,形成的一团黑色气息萦绕,使得驼背越发严重,就像寄生,非得吸完他最后一口生气,才肯离开。 贺兰初从思绪中回神,不过现在看来,姜野还得被折腾很久,从不肯放他离开,只能生活在死者别墅住宅区域附近,像个无形禁锢,让他心灵不能自由,成天疯癫情形看来—— 就是等着警方尽快来到,抓走姜野,从他嘴里挖出其他事实,再让他为了曾犯下的极恶,付出应有代价,被关进监狱,由心灵禁锢,改成身体,终生不能自由。 贺兰初眼底浮现冷笑,人类生命短短数十载,他相信到时被关在牢里的姜野,绝对比死还难受。 弦旭勍眼睛微动,眼底浮现一丝讶然,只见姜野原本疯疯癫癫,时而神智清楚,时而神智又陷入浑浑噩噩… 顷刻间,彷佛被人从头敲了一棍,所有混沌古怪、嘴里不时发出怪语的状态,一瞬间消失,整个人恢復理智,口齿清晰,也意识清楚,除了驼背依旧外,姜野就像个正常也普通的落魄老人。 即使昔日的英俊外表不再,依稀可见当时四十几岁时,站在犯罪集团金字塔顶端的《秘里》老大身影。 很快的,弦旭勍眼底一丝讶然消失,他相信姜野的异常驼背,是那些无辜被害,心有不甘,饱含恨意的冤亲债主造成的灵异现象。 而姜野能从疯癫状态恢復,自然而然,也是它们为了让他偿还昔日犯下的种种极恶罪行,故意为之。 姜野恢復理智后,深知除了警方会继续搜查及盯上他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盯住他。 因此,贺弦几人,一定是警方派来抓他的人! 姜野眼见自己被他们七人团团包围,咬牙之余,他不会这么轻易认输,藏了十几年,就算体力变差,英俊外表消失,身体变形,活成一个令人不齿,低贱,粗鄙的糟老头。 第77页 甚至拖着一身病痛,跟不知名原因的驼背,也要逃,绝不能被警察抓住,否则他躲藏的这十几年,功亏一篑不说,还成了一场天大笑话。 姜野思及此,眼底闪过戾色,环视贺弦几人一圈,想从他们的包围圈中,冲破逃走,实在困难,不过他很快盯上七名警察中的唯一一名女警。 这女娃儿看来年纪轻轻,巴掌大的脸盘,皮肤白皙,拥有利落短髮,即使面无表情,一副冷若冰霜模样,她还是一名女娃儿… 姜野想着女人比起与男人,天生力气自然小一些,若想挟持,并利用她,应该不难。 于是姜野想都不想,眼角余光扫向一旁,置于破铁桶上那把生锈、刀身有几个缺口的剪刀,一把抄起剪刀同时,沖向那名女警,作势挟持她,并逼着他们后退,以为自己争得一线『生路』之际。 而那名被姜野盯上,瞧不起,认为她是女的,天生力气自然比男人小,绝对能轻易制服及挟持,利用她对付她的警察伙伴的七人中唯一一名女警,自然是咱们英姿飒爽的单姐,单箩丹。 姜野轻视他自以为的力气小,能力不足,逊咖,绝对充当他们中的猪队友,拖后腿角色的女娃儿同时,殊不知单箩丹在他看向她时,早已心生防备,踩着黑低跟的双腿微微压低,稳住底盘,一副蓄势待发模样,双手不着痕迹攥紧。 眨眼之间,注意到姜野眼角余光飘向那把生锈剪刀的视线之余,单箩丹就在他明确将目标摆在她身上瞬息,立刻在他面前上演一场什么叫『千万别低估、仇视女性』,否则脸皮分分钟被摁在地上摩擦,霹哩啪啦狠狠打脸的戏码! 同一时间,贺兰初弦旭勍也注意到姜野自不量力,小看单箩丹,只因为她是女性,并试图挟持她以威胁他们剎那,两人不约而同沖向姜野,就在单箩丹主动出击,作势逮人,以免夜长梦多时。 贺兰初弦旭勍当着姜野的面,也直接表演一场什么叫『超常发挥,默契配合』的表现—— 姜野发挥全力,原本趁警察不注意,迅速抄起一旁生锈剪刀,打算抢夺先机,再挟持那名女警。 然而他整个动作落在贺兰初眼底,一瞬彷佛变成慢动作,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瞇起同时。 贺兰初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冲到他面前,一把夺过那把生锈剪刀,伴随姜野那张扭曲充斥狠意,骤然浮现震惊,也满脸皱摺的老脸,映入眼帘。 弦旭勍紧随上来,彼此视线交错瞬息,他立即往旁一退,弦旭勍则立即上前,趁姜野来不及反应,一个反手,将他压制在地。 突如其来的惊险场面,顺利落幕。 弦旭勍俊脸无表情,低头看着双手被擒,侧脸压在满是灰尘、小石子的水泥地上,心有不甘,透着浑浊泛黄,眼角皱纹深刻,老眼迸出恨意光芒的姜野,语气冷漠的开口,「根据米兰达警告,你能保持沉默…逃亡数十年,最终落网,姜野你被捕了!」 单箩丹原本整个人蓄势待发,白皙脸盘绷紧紧,美目紧盯姜野的情形,在贺兰法医、弦长官比她快一步出手… 姜野随即被反手压制在地,动弹不得时,不自觉微微松了口气,并泄了打算擒拿罪犯,所凝聚起的力气。 与此同时,单慧、韩净宣、秋天和葛大辉马上从忽然发生的变化中回神,赶紧冲过来帮忙。 贺兰初俯视理智前所未有的清楚,丝毫没有一刻处在神智混沌状态,不甘被逮,咬牙切齿,老眼像啐了毒,狠瞪他的姜野,面无表情娃娃脸倏地露出一抹冰冷微笑,眼角余光飘向寄生在他后背上,那团依然没有散去,透着阴冷的黑色气息。 往后余生你终将继续遭受折磨,直到死去。 随后就见弦旭勍一把拉起姜野,单慧、韩净宣立即接手,并给他戴上手铐。 随即弦旭勍不自觉看过来,视线和从姜野身上移开的贺兰初目光对上—— 一缕阳光正巧穿透云层,照射在对方身上,让穿着一身米白格子西服,配上同色大啾啾系带领,苍白娃娃脸隐约透着矇眬剔透感的贺兰兔子,映入他眼帘时,内心深处莫名泛起一丝涟漪。 第39章 仨案件关联线,真相揭露(修bug) 贺兰初从姜野背上看见的那团,导致那傢伙严重驼背的黑色气息,随隐约出现的两道一大一小模煳鬼影,眨眼消失,好像从没出现过,又变回只有身为吸血鬼的他跟贺兰刑看得见的黑色气息,重新盘踞那傢伙背上,在他们将那傢伙带回向阳警局时,始终纠缠着。 同一时间,透过姜野那段『自白』录音,《非刑调》部门与警察同仁立即循着他所交代的弃尸时间、地点等线索调查,纵然时隔数十年,已经有太多证据消失。 不过警方绝不会放弃调查,只要有任何新发现,就会持续追查下去,于是警方经过审慎排查,终于找出姜野所讲的弃尸地点—— 在一座深山的废弃工厂后头,初春里的寒风,有一下没一下吹着。 即使冬天刚过,依然不禁冻得人瑟瑟发抖。 满满枯枝落叶中,逐渐冒出绿叶新芽,不自觉增添几分荒凉感觉,与周围景物无二的草地景物,映入眼帘。 贺兰初、弦旭勍和《非刑调》人员,包括支/援警方领着双手上铐的姜姓嫌疑人来到弃尸现场,随即见他举起颤颤巍巍的手指,指向:当初指使几名共犯弃尸,埋有被害人尸骨的位置。 第78页 警方也确定从姜姓嫌疑人所指地方深挖发现,土坑中有大量骸骨出现。 贺兰初、秋天和葛大辉在鑑识人员协助下,一一将土坑中的骸骨捡起,逐一摆在一旁蓝色防潮布上,一具具平放,按人体骨骼位置摆好的骸骨,拢共有十具。 贺兰初初步勘验,十具骸骨有八男一女,一名小孩,八名成年男性,年龄落在二十岁上下,女性则二十五岁上下,小孩是小男孩,七岁左右。 贺兰初语气尽是严肃道,「八名男性死者死因可能是失血过多,但是得带回去做进一步确认,所有死者真正死因。 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女性死者死因是颈椎折断,伴随全身有多处骨折,颅骨也有骨折,她很可能是从高处坠落,当场死亡。 小男孩则是颈椎严重骨折,很可能是被一名成年体型壮硕的男性/活活掐死。」 弦旭勍眉头微隆,分析道,「也就是说,当初杀死小男孩的兇手,不是姜野,四十几岁的姜野体型不属于壮硕,属于修长精实类型。 所以应该是姜野命人杀害。」 贺兰初冷静娃娃脸闪过一丝异样,看向十具骸骨中,唯一一名女性及小孩的尸骨,不禁暗道了句:这名女性死者跟小男孩,应该就是寄生在姜野后背上的那两道模煳鬼影。 ……… 刘局万万没想到,贺弦一行人透过几乎百分百模拟还原的别墅案发现场,在进行考验中,真有新发现:那起警方办过的刑案中,过程最离奇,截至目前依然未能侦破,也苦无出现新的线索。 加上兇手姜野仍在逃逸,如人间蒸发,致使案件就此搁置数十年,成为《非刑调》悬案之一的《别墅全家灭门血案》—— 藉由油画发现的细微不对劲之处,顺藤摸瓜发现整面墙后的疑点,原来墙后是条狭窄只能一人爬过,通往后院的密道… 贺兰初:「姜野不是不想逃,而是被迫待在死者别墅住宅区域周围数十年,能活动距离,也只有那块范围,根本无法离开。」 弦旭勍:「姜姓嫌疑人身上发生的灵异现象,与他之所以会驼背的非科学所能解释的存在有关。」 刘局面露正经,背手,身形站得笔直,「你们所有人都有看见姜野背后,隐约出现两道模煳身影,重重压得他不得不驼背行走?」 双单姐弟、韩净宣、秋天和葛大辉不约而同点头,一口同声:「是的刘局,我们大家都有看见!」 贺兰初:「而且我认为,纠缠姜野的那两道模煳鬼影,应该就是在弃尸现场发现的,唯一一两具异于其他八具骸骨,属于女性及小孩受害者骸骨的主人。」 ……… 随着姜野被逮,与姜野背后的《秘里》有千丝万缕关系,作为姜野共犯之一的洪沂珍、萧津生在《秘里》前贩毒集团被警方攻破后,过不久,另起炉灶成立《鉴金》集团。 《鉴金》集团表面做着正当生意,背后却做起贩毒等违法生意,直到洪萧二人皆因各自犯下的案件遭逮,《鉴金》则转为地下,待等风头过去,重操旧业。 毒贩子王樟被刑警大队的弦旭勍及其队员锁定,费了一番周折,最后和『恰巧』经过的贺兰初一同逮住。 贺弦二人协力逮捕毒贩子王樟过程,出现在他身上的灵异现象,促使弦旭勍发散思维,就毒品案背后的蛛丝马迹,让刑警大队队员深入调查。 果然查出毒品案背后的诈骗掳人、黑市贩卖器官案等等犯罪事实,三起案件背后的主谋共通点,都有:贩毒掳人勒索,将人骗去割器官,最后残忍将受害人丢在无人地方,让受害人惨死等毫无人性的恶行。 而所有案件的因果,皆由《秘里》前贩毒集团的老大姜野开始。 此外,弦旭勍猜得没错,小男孩确实是姜野昔日共犯杀害,但并非他命令手下杀害… 贺兰初看着弃尸现场发现的唯一女性及小孩的验尸报告,和贺兰刑调查在当年多起失踪报案中,删减排除后,查出的两名与死者身份吻合的失踪者讯息,确定了两人身份。 女性死者名叫佟青,当年二十八岁,小孩死者叫桐桐,当年在过几天,就满八岁。 遗憾的是,没能活着度过八岁生日,在生日的前几天,被万恶的人贩子硬生拉走,就此消失无踪。 佟青则是在应徵工作时,遭骗并警觉发现,想从姜野的《秘里》诈骗窝离开,却被姜野手下发现—— 姜野作为贩毒集团的老大,手段极其兇残。 因此意外发现《秘里》秘密,表面是做正经生意的集团,背地里,竟是毁了无数家庭,残害无数受害人的,无天良诈骗集团的佟青下场,可想而知。 ……… 佟青逃跑途中,听到桐桐大喊救命,她原本可以选择假装没听见,赶紧趁姜野手下搜寻其他地方时,离开。 她有一定程度上的机会,能顺利逃脱成功,但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所以选择返回,救下那名被关在屋里的小男孩… 这也导致佟青来不及逃,错失逃走时机,两人最终被姜野手下发现,佟青将小孩护在身后,却被逼的无路可退,大声警告、扬言报警。 纵使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仍为自己、为紧抓她手指,眼神充满恐惧,小脸吓得煞白的小男孩,鼓起勇气,可还是逃不掉,在姜野示意下,被他的两名手下逮住。 第79页 最后佟青失足坠楼,当场丧命,小男孩也在挣扎过程中,不小心被姜野手下活活掐死。 贺兰初看完佟青、桐桐两名死者的资/料最后一页,便将资/料夹阖上,娃娃脸浮现属于吸血鬼的冷漠。 因姜野贪婪所打造出的犯罪集团《秘里》,与延伸出的各种犯罪情形,永远不会有结束一天。 只要人心存恶念,这些罪恶依然会像一阵风吹过,将种在人心头的万恶种子催生发芽、茁壮成长,过不久,又会再新添一桩命案。 贺兰初那只苍白无血色手指不自觉敲敲资/料夹外壳,念头转瞬消失。 ****** 刘局原本正经严肃的面容,环视贺弦几人一圈后,眼露认真,语气慎重开口,「姜野逃亡多年,纵使警方仍抱持希望,希望有天能将他逮捕归案。 但姜姓嫌疑人自犯下《别墅灭门惨案》后,就如人间蒸发,警方始终搜寻不到人,加上别墅的隐密设计,让整起命案沦为悬案,并移交到《非刑调》部门… 但你们却用行动直接证明你们的实力,不仅破了前两起虚拟实/境关卡,也为死者家属找到杀害他们亲属的兇手姜野。 而且三起案件真兇,全数找到,恭喜各位通过《非刑调》给你们的考验!」 刘局话音刚落,一身威严气息,随正经脸庞露出一抹微笑,眼角鱼尾纹也随笑意,不自觉加深时,转为和善,真心实意的拍手,「恭喜各位,成为《非刑调》的新团队。」 与此同时,会议室的门忽然打开,所有《非刑调》人员面带笑容,边高兴的拍手欢唿,边陆陆续续进来,手里的喜庆小拉炮拉的霹哩啪啦响,无不显示他们对贺弦几人的到来,满满欢迎。 双单姐弟、韩净宣,秋天和葛大辉对于《非刑调》人员异于之前—— 彷佛对他们视而不见,也对他们的到来不冷不热,迳自做着自己手边工作的冷漠态度,现在却满脸一副笑灿灿,热烈欢迎他们的热情和善态度,感到万分诧异,不禁愣住。 贺兰刑见状,俊脸依旧无表情,对他而言,人类的悲喜愉悦,压根不在乎,他在意的,就只有少爷的喜怒哀乐,少爷是他的一切。 贺兰初弦旭勍眼底闪过一丝讶然后,随即流露瞭然,看着部门所有同仁在他们顺利通过考验,无不高兴拍手,一副真正接纳他们成为新团队一员的模样,好像早已事先料到般。 原来贺弦几人进入虚拟实/境考验时,刘局、几名关心他们考验情况的警察高层,正待在《非刑调》的犯罪模拟虚拟情境室外头,透过屏幕观看贺弦几人面对关卡考验时的,危机处理反应。 同一时间,部门所有同仁也同样关注着他们的考验情况,正齐聚会议室,透过大型液晶屏幕,全神贯注的观看那场vr考验。 此外,部门所有同仁前后态度之所以大相迳庭,是因为唯有他们通过考验,才能获得《非刑调》部门上下人员的认可,与接受弦队长成为新负责人、他们成为新团队成员。 当然,其实部门人员也不想这样,但对于即将上任的负责人及团队成员,依照惯例,还是要给他们来一个『见面礼』:小小吓唬一下。 因为进来《非刑调》可不是一件儿戏,虽然他们《非刑调》和一般处理正常刑事案件的刑案部门有些不同。 但部门所有人员与一般刑案部门对待、侦办刑事案件的态度,都是一样严谨认真。 因此部门所有人员希望贺弦几人也以相同态度,重视认真对待《非刑调》。 所以那时贺兰初弦旭勍路过多个同仁身旁时,他们才全一副一号表情,没欢喜,也没高兴,有着只是沉默寡言,默默盯着他们走远。 实际上,所有同仁都对传说中协助警方破案,且破案率极高的贺兰法医充满好奇,没想到对方看来如此儒雅、萌哒哒又可爱,重点是,拥有一副娃娃脸的他,年龄看来小好几岁。 以及想对站在贺兰法医肩上,乖哒哒,一副超好撸毛,将成为《非刑调》吉祥物,与警察萌兔形象大使的网红兔吉宝,发出兴奋尖叫,但却碍于『见面礼』,只能强忍心中好奇,努力装出一副酷酷一号表情。 尤其在弦队长、贺兰法医带着吉宝走远剎那,所有同仁再也绷不住一号表情,满满好奇心的小眼神儿不自觉泄漏,极具反差萌的狂盯他们背影,一股炒鸡想立刻冲上前跟贺兰法医、吉宝挥爪打招唿,互相介绍认识的冲动,油然而生。 也原来,贺兰法医竟然是『萌宠直播圈』中,知名网红兔吉宝的主人! 这一发现,又不禁让他们反差萌的,在心中直接发出花栗鼠尖叫。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那时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早已敏锐察觉部门所有同仁反差萌的事实,冷静娃娃脸随嘴角微微扬起时,浮现一抹微笑,顿时觉得他未来的同事们,真可爱。 想当然,感官同样敏锐的弦旭勍,也很快发现他们的异常地方。 现下,部门所有同仁终于可以卸下一号酷酷表情,完全认可弦队长成为新负责人,贺兰法医、吉宝等人成为新团队成员。 因为无论两起虚拟实/境案件,还是逮住逃亡多年的姜野,让搁置多年的《别墅灭门血案》终于破案,他们都完成的非常出色。 他们也终于能正大光明跑到吉宝面前露脸,向牠挥爪介绍自己,求注视啦。 第80页 站在贺兰初身旁的金色毛绒大汤圆吉宝,莫名觉得耳朵痒痒的动了动兔耳,那对黑葡萄般的明亮圆眼睛,不禁眨了眨。 奇怪,突然有一阵『恶寒』传来,是怎么一肥事!? 第40章 贺兰兔子日常.《非刑调》团队成立,上 春天终于来到尾巴,外面天空亮的很早,清晨不到六点,阳光形成无数道光芒,逐渐从云层探出头,挥洒整座城市。 顷刻间,一道稍显刺眼阳光透过白纱落地窗帘,照射进来,并照亮整间卧室。 滴答滴答…时针以一种不疾不徐的脚步,悄悄走向六点整。 顷刻间,处于『熟睡』状态,闭眼,有着浓密纤长睫毛,在眼下形成一小片阴影的眼睛,在感受到一束光线亮度后,眼皮子不自觉滚了滚。 作为那双眼的主人,贺兰初倏地睁开眼—— 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瞳一如既往的清晰明亮,没有一丝睏倦感。 ……… 贺兰初洗漱完毕,换上一身领口绣有胖胖如白麻糬的兔子图案的浅色白衬衫,与休闲白长裤居家服同时,想到那时《非刑调》给他们的考验顺利通过后的事。 《非刑调》部门由弦旭勍接任掌管,为整个部门的负责人,部门所有同仁则为下属。 《非刑调》新团队成立,团队成员为贺兰初几人。 部门所有同仁对整个《非刑调》及新团队而言,是最坚强的后盾、战友,以及最重要的后备战力。 弦旭勍作为负责人带领的新团队,则是《非刑调》对上所有不法犯罪份子时,一瞬间幻化出的,那把最锋利的刀。 『负责人、新团队、部门所有同仁』,三要素,形成一个坚毅不摧的牢固铁桶,也是《非刑调》得以存在的中心。 与此同时,《非刑调》作为不可或缺的存在,与警界相辅相成,是众多重要螺丝钉之一。 除了贺兰初、贺兰刑是吸血鬼,是绝不能对外讲的秘密外,部门里的人,全是正常人类。 只是有着特别或不一样的奇遇,造就出现在的他们,进而被选中,成为《非刑调》的新团队成员。 至于弦旭勍本身,则因为拥有祖传吸血鬼猎人血统,本来就註定了他的不平凡。 弦旭勍是《非刑调》部门新负责人同时,贺兰初作为部门新法医,则是秋天、葛大辉的老大。 至于每人能被选中,并加入《非刑调》的最关键原因有: 单箩丹,团队中唯一女性,有一次在办案过程中,遇到非科学所能解释的事。 在一起女性被杀案的案发现场,被鑑识科人员放在证物袋内,死者已经关机的手机,竟然突然自动开机,并传来有人打来的电话嘟嘟声响。 顷刻间,现场一片鸦雀无声,空气如凝结般,伴随一股诡异低压状态,萦绕在众人心头。 任谁都不敢上前接起那通古怪电话,唯有单箩丹面露冷静,果断接起电话,并摁下扩音键! 啊——一道尖锐悽厉女声,伴随死者喊冤、救命的鬼叫传来。 正因为单箩丹心理素质过硬,意志力坚强,无论何时,沉着冷静应对,所以被刘局选中,成为《非刑调》的成员之一。 单慧,单箩丹的龙凤胎弟弟,有着从不放弃的精神,直觉力强,性格善良,亲和力十足,擅用话术引导,安抚受害者受创心灵,使受害者暂时得到一丝慰藉。 或者让嫌疑人或罪犯一时疏忽,不禁露出破绽,主动交代犯下的案件过程。 和姐姐单箩丹一样心理素质过硬,意志力坚强。 加上小时候曾经歷绑架,有过濒临死亡经验,一度弥留之际,灵魂好像脱离小小身躯,看见处于异度空间的『人』,三观一下子刷新。 以及死去的姥姥眼见自己乖孙竟然出现在这里,明显一副灵魂出窍,生命垂危时,震惊之余,赶紧一把抱起乖孙,循着灵魂脱离光点,很快找到他的小小身躯,将乖孙推回去… 姥姥也一下明白乖孙发生什么事,藉由锅碗瓢盆为媒介,狠狠闹出鬼动静,教训那几个天杀的绑匪同时。 引领警察发现无人木屋哐当动静,逮住企图逃走,却莫名双腿互拐,跌成狗吃翔,被警察一上来狠狠逮住。 并且顺利找到被绑架,生命垂危的小人质,及时将他送医。 小单慧脱离危险后,依然清楚记得灵魂出窍时的轻飘飘,整个人也轻松无阻碍的在空中飘的感受。 还有看见与人间无二的异度空间中,一处热闹公园里,正与一群爷爷奶奶大跳广场舞的姥姥一见到他时,一瞬的错愕,不敢置信,与来不及解释一把沖向他… 单慧自此相信整个世界无奇不有,对待任何事物,都有一定的另类见解,性格内敛文静,正因为这段过往经歷,刘局认为单慧在一定程度上,一定能给整个警界,注入一股鲜活视角,所以将他选为《非刑调》的成员之一。 秋天,身为他的法医助手,虽不至于迷信,但怕阿飘,不敢听鬼故事,因为容易被吓得瑟瑟发抖。 不过只要有光在的地方,就能立马大胆起来。 秋天会想成为法医,是因为从小就有一个正义、替天行道的梦想,同时也受到家里长辈影响。 秋爷爷最喜欢说:他以前不顾一切勇往直前,抓犯人、救人质,逮捕穷兇恶极的犯罪不法分子的光荣事迹。 第81页 在潜移默化下,身为秋爷爷孙子的秋天,也有了想成为一名正义警察的伟大梦想。 奈何体力不过关,最后也算是圆了自己小时候的梦想。 虽然不能成为警察,但成为一名为死者找出真相的法医,同样也能帮助人! 所以秋天被刘局选中,成为《非刑调》的成员之一。 葛大辉,一样身为法医,兼他的法医助手,除了本身是法医,见识过的非科学事件也不少,因此心理素质、意志力绝对过硬外,还因他本身自带一股让人心安气息—— 一个团队不止需要通力合作,还必须具备对团队的信任,以及团队意识,葛大辉就像牢牢拧紧整个团队的扭带。 所以被刘局选为《非刑调》的成员之一。 韩净宣,心理素质过硬,意志力坚强,加上本身是个练家子,拳脚功夫强,从五岁起,开始练武术,他师父对他影响极深。 师父时常告诉他:练武术,不是用暴力对付人,而是用来防身,用来帮助他人,这才是练武术之根本,以善为中心,抑强扶弱,伸张正义。 同样遇过非科学所能解释的案子。 在一起惨重连环追撞车祸事故中,韩净宣一抵达现场,立马进入救人状态。 救人过程中,疑似看见因事故发生瞬间当场死亡,却不知道自己已死去的死者丈夫,正引领他去救他那名,被压在翻倒车内,意识已经模煳不清,近乎昏迷,身怀六甲,丈夫鬼魂着急讲着妻子怀孕八个多月,快要临盆,警官求求你,快救救她、救救我孩子… 发生在韩净宣眼前的惨案,有时眼底异常平静,不悲不喜,像看透人世间一切的眼神,甚至有时讲话,会在不经意间迸出一句有禅理的话,口头禅则是念一句阿弥陀佛。 正因为他与事故中的死者丈夫接触过,被引领救下对方妻子等非科学经歷,所以刘局选他,作为《非刑调》的成员之一。 贺兰刑,他的管家刑子,作为曾多次协助警方破获多起案件,具有超强电/脑技术,直接受刘局邀请,破例进入《非刑调》。 吉宝,作为真吉祥物,顺利靠自己实力加入《非刑调》。 一进入《非刑调》,立马成为所有人的团宠及《非刑调》不可或缺的存在。 吉宝作为知名网红兔,刘局是牠众多吉迷之一,因为他家宝贝闺女跟老婆也是牠的吉迷。 因此那时他们通过考验后,原本一本正经八百的刘局,在看见端坐在他腿边,像颗特大号金色毛汤圆,皮毛蓬松,也乖哒哒,一副忒好撸毛模样的吉宝时,一瞬间变成小吉迷。 同时威严模样消失,颇反差萌的掏出小本本,希望吉宝大大能在他的随身小本本上,摁爪签名。 随吉宝目光看过来,毛茸茸三瓣嘴动啊动的,发出噗噗声响,颇人性化的像在跟『局长打招唿』的萌样,不禁让刘局眼角鱼尾纹微微加深,一瞬间笑开怀,甚至挥爪跟牠打招唿。 因为上述理由,吉宝顺利受邀成为警察新一期的萌兔形象大使,目的是—— 拉近警察与民众之间的距离,让民众知道,纵使警察在执勤公务时,有着严谨,恪守本分,正经威严一面。 但在平时,也是个亲民、和善,没什么距离,欢迎民众跟他们打招唿的警察蜀黍。 以及吉宝的萌兔形象大使,是为注入一股新活力,藉此拉近警察与年轻人之间的距离,形成有效互动,也让社会大众更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警方依然辛苦、努力,认真负责的守护着你我安全。 同时趁机倡导,一旦遇到危险,或看见有人陷入危险,一定要赶紧报警,不要让自身陷入危险,有事找警察。 警察是全民保母,全天无休,关怀你我生命安全… 贺兰初思及此,思绪暂时回神,因为吸血鬼本能,在自动屏蔽的各种不重要,一股脑儿涌向他的声响、气味及大量讯息中,捕捉到来自客厅—— 刑子跟吉宝一人一兔的互动情形。 贺兰初娃娃脸不自觉浮现一抹笑,一墨黑,一深紫眼瞳跟着微瞇,同时从一旁柜子上,随手拿起一副白色单片眼镜,戴上,转身离开卧室,朝客厅走去。 第41章 贺兰兔子日常.《非刑调》团队成立,下 客厅中,待在贺兰刑为牠准备,以若草色地毯圈出一小块地方的游戏空间,正进行预录吃播asmr中的毛汤圆吉宝,映入贺兰初眼帘。 贺兰刑立即出现在少爷身旁,「少爷,早安。」 贺兰初点头,娃娃脸露出微笑,「刑子早。」 贺兰初走到餐桌前,一旁的贺兰刑立即恭敬的为他拉开椅子,在他坐下后,刑子冷静嗓音传来。 「少爷,请你稍等片刻,等吉宝预录吃播结束,再帮牠剪辑完,帮牠传上牠的频道后,我马上为你准备早餐。」 贺兰初嘴角笑意不变,「没事,慢慢来,反正还早。」 「是,少爷。」 贺兰刑说完后,便低头恭敬的往后退下,并在吉宝录像同时,先转身踏进厨房,为少爷煮咖啡—— 一杯好的咖啡,在经烘焙后,从研磨咖啡豆开始。 贺兰初视线转回若草色地毯上。 从客厅到厨房,属于开放式空间,因此他坐在餐桌前的角度,刚好能看见,正面对摆在前方镜头,吃着定量兔粮的吉宝,牠胖唿唿,也毛茸茸,随咬合动作,三瓣嘴变得鼓鼓,疗愈性满满,也将兔粮咬得咔嘣脆响的模样,绝对会让吉迷兴奋的发出尖叫时。 第82页 像清楚吉迷想看见什么画面,吉宝很会看镜头的,似不经意间,对镜头适时眨巴眨巴那双黑葡萄般明亮的兔眼睛…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眼眸不禁微瞇。 他这只萌兔,其实并非一般普通家兔。 当然牠确实是一只真正兔子,却比一般普通家兔或野兔寿命长,同时也是贺兰家族世代的兔子,具有神奇之处,通通叫吉宝。 每一代的吉宝寿命能活过五十个年头,因为每一代的吉宝一生下来,都会继承上一代吉宝的记忆,所以通人性,机智如妖,像人又非人,是兔纸又非兔纸。 此外,吉宝现在兔龄是二十岁,心智年龄不祥,是个忠心护主,反应极快的好兔子。 至于弦旭勍…贺兰初想到弦旭勍时,脑海立即闪过那张带着一抹腹黑微笑,与他忒『不对盘』的深邃俊脸瞬息,放在桌上无意识动了动的苍白无血色手指顿时一滞。 莫名忆起那天—— 所有人通过刘局给他们的考验后,站在他身旁的弦旭勍突然朝他伸手,让他不禁愣住。 贺兰初顺着弦旭勍伸出的那只削瘦,指节分明大手,沿着对方胳膊看向那张流露一本正经的俊脸,以及语气认真的低沉嗓音传进耳里,「未来请多多指教,贺兰法医。」 贺兰初一瞬隐下愣住反应,娃娃脸同样透出正经,并伸手回握,当两人一微凉,一温暖,肤色也明显形成极大对比的双手交握瞬息,彼此心头莫名有股似有若无的浅浅涟漪,油然而生。 贺兰初微微颔首之余,娃娃脸浮现冷静的回应,「以后请多多指教,弦队长。」 正当贺兰初作势收回与他交握的右手之际,弦旭勍竟勐地一用力,牢牢抓紧他手。 贺兰初双眸一瞬微微睁大,同时眼见那张原先一本正经的俊脸,转而挂起一抹吸引眼球,又隐隐有些雅痞的微笑,并吐露出一句尾音自带天然撩的话语,「咦?贺兰兔子竟听话的跟我握手! 难得啊,大白兔子真乖。」 随即一道念头闪过弦旭勍脑海,作势伸起另一手摸摸对方柔软头毛的冲动,很快消失,因为若他真的伸手撸对方头毛,万一『乖跶跶』的大白兔子瞬间变身成疯狂炸毛兔,就糟了。 弦旭勍思及此,那对迷人眼睛不由得闪过一丝可惜,也幸好大白兔子没发现他『犯抽』想摸摸他头毛的想法。 所以贺兰初一听,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傢伙正经个没几分钟,立即换上一副有事没事,就想找抽模样,加上从他身上传来的那股—— 普通人闻不到,只有身为吸血鬼的他能闻到,也不喜欢,带有一股辛辣,像芥末、胡椒,又像最可怕的死亡辣椒,刺鼻之余,属于拥有吸血鬼猎人血统的淡淡气味,钻入鼻腔,让他泛起『过敏』,不自觉想哈啾,打喷嚏时。 一股淡淡,像晒过充足阳光后,让他十分喜欢的清香,一瞬中和掉那股辛辣刺鼻,所带给他的不适『过敏』反应,也使得鼻头痒痒,一瞬想打喷嚏感受,一下子缓和不少。 即便如此,也有贺兰初强忍想打喷嚏的冲动在先。 随即贺兰初为避免,再次被对方身上传来的,那股淡淡辛辣气味影响,即刻利用巧劲,一下子挣脱、抽回被弦旭勍下意识握紧不放的手。 哪怕挣脱剎那,从弦旭勍手心传来的,如手炉般暖和温度,很快消失,掌心也立马被身上原有的微凉体温取代,内心深处没来由产生一股可惜感受,一闪而过后。 贺兰初眼底莫名浮现一丝异样,骤然消逝,让他动作不免一滞。 须臾,焦点拉回,刚刚不由得产生的莫名异样,一下子被贺兰初抛诸脑后,冷静娃娃脸扯了扯唇角,小小哼了声,「臭狐狸,我跟你果然不对盘! 方才那句话还你:忽然想到要『乖乖』跟我握手的人,是你这只待驯的臭狐狸才对。」 弦旭勍一听,眉头不禁一挑,不置可否,嘴角那抹雅痞转为腹黑笑意,颇有到时究竟『谁才是那只被对方驯服的毛糰子』,还不一定。 思及此,弦旭勍眼睛闪过一丝幽深,脸上那抹腹黑笑意,下意识加深… 贺兰初一忆起那天在《非刑调》办公室的事时,鼻子竟倏地莫名感到痒痒,那种『过敏』想打喷嚏感受,紧随而来,他反射性的揉揉鼻子,以缓解想哈啾打喷嚏的冲动。 呵,臭狐狸,果然跟我们吸血鬼天生不对盘。 接着贺兰初立即回归正题。 弦旭勍,原本身为刑警大队队长,现在则是《非刑调》新负责人,及带领新团队的队长,除了因他本身具有吸血鬼猎人血统,也因继承吸血鬼猎人血统本身,就足够特别外,加上祖辈曾抓过、杀过吸血鬼的事迹,让他特殊出众。 再加上,身为刑警,尽忠尽责,表现也优异不俗,使他顺利脱颖而出。 他的信念,看不惯任何不法之事,一定会让做坏事的罪犯被绳之以法,不放过任何罪恶不法之徒。 从小就知道,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除了人以外,还有别的『东西』默默存在,与人类和平共处,或井水不犯河水。 贺兰初虽然对弦旭勍身为吸血鬼猎人后代这点,又因对方靠过来时,无形散发的淡淡辛辣气息,让他感到不喜,不过对身为刑警的他,却是相当尊重及敬佩。 这世上有像弦旭勍这般的警察存在,世人犯下的罪恶,就能及时遏止,进而少一名无辜受害的人。 第83页 突然,吉宝开心的噗噗声响,传进贺兰初耳里。 吉宝对着镜头,眨巴眨巴那双兔眼睛,以满足所有喜翻牠的吉迷,最后在贺兰刑帮助下,关掉摄影机,完成今早的预录吃播视频。 贺兰刑迅速发挥卓越的剪片技术。 过没多久,便将四十多分钟的视频,剪成十多分钟,配上可爱字幕,萌感十足的啪哒啪哒音效,揉合轻松音乐及特效,完成吉宝的吃播视频。 待等七点三十分一到,贺兰刑准时将《金汤圆吉宝吃播啦》的视频,传到吉宝的宠物频道。 今早吉宝之所以会有这支吃播秀,是因为自从成为警察萌兔形象大使,为向阳警局拍了几支,逐渐对外发布的,警察正能量理念的形象宣传片后,让本身在网上,就有破千万的超高人气的牠,粉丝数一瞬间以倍数成长。 因此,身为宠粉的吉宝,自然答应吉迷要求:今天提早营业,拍一支宠粉吃播视频。 让众多摩拳擦掌的吉迷,待等吉宝吃播视频上传瞬息,动作迅速点开,抢快之速度,彷佛摁开的不是视频,而是在抢买哪个歌手的演唱会门票呢。 第42章 贺兰兔子、弦大在美术馆『偶遇』 又是新的一天。 液晶屏幕正播报关于前段时间,贺弦等《非刑调》成员逮捕的罪犯姜野的社会新闻。 新闻女主播面露认真,对着镜头,语气正经,逐字逐句念着新闻稿,「自从警方抓到躲藏数十年的《秘里》前犯罪集团老大姜野,关于多名失踪者案件有了新进展,在警方持续追查下……」 就在季节转换之前,天气俏皮的小小揪一下春天尾巴,微凉春天终于结束。 此时贺兰初进入向阳警局,最神秘的《非刑调》部门,也已经快满一个月。 早上,主僕二人与一萌宠在家。 贺兰初看着在贺兰刑精心制作下,逐一被端上桌的西式早餐:烤的焦黄酥香脆的格子松饼,淋上浓郁甜香的蜂蜜,再放上几条煎的焦黄,肉条边缘微缩与酥脆,充满油香的培根。 一盘熟度介于软嫩与抿一口,像能化在嘴里,透着鹅黄色泽,散发奶油香气的炒蛋,再洒上翠绿巴西利末做点缀。 并且配上一碗以现刨奶酪丝为调色,几只油香煎过的鲜虾,拌上剖半的红通通小番茄,与各种生菜制成的奶酪鲜虾生菜沙拉。 最后贺兰刑端来一杯现磨黑咖啡,恭敬地放到桌上,「少爷咖啡。」 贺兰刑话音刚落,举起刚从冰箱拿出的一瓶血,随着几滴过期血液滴入热腾腾咖啡液,逐渐与黑咖啡融为一体,增添几分深色色调。 再拿起桌上的奶油球、方糖依序放入咖啡… 贺兰刑俊脸一号表情的开口,「少爷请享用早餐。」 贺兰初娃娃脸露出一抹微笑,「刑子谢谢你,我会诚心享用你为我精心烹调的早餐。」 随即贺兰初按餐桌礼仪,开始享用早餐。 惨白手指拿起咖啡搅拌棒搅拌几下黑咖啡,使得奶油球、方糖得以充分融化后,端起咖啡轻啜一口。 阳光透过厨房玻璃洒进一室,坐在餐桌前的贺兰初整个人沐浴在柔和白光下,让如皑皑白雪的苍白肤色,透出一股如梦似幻般的不真实感觉。 贺兰刑看着自家从小手把手精心照顾长大的少爷,看不出情绪的眼底不禁浮现柔和。 这世上唯有少爷,才能让同样身为吸血鬼的他,露出属于人性的柔软一面。 因为他是贺兰家族仅剩的血脉,也是唯一血统纯正的少爷啊。 贺兰刑随即收下眼底异样,恭敬开口,「少爷,今天假日您有什么计划?」 贺兰初吃下沾有浓纯香蜂蜜的脆皮松饼后,才回应,「我记得美术馆的艺术品展览会,今天开幕,我准备带吉宝参加活动。」 一旁也正享用自己早餐,将兔粮咬得咔嘣脆,毛绒腮帮子时而鼓鼓,时而随咀嚼动作,动啊动的吉宝,兔耳一转,眨巴眨巴黑眼珠子,在听见主人说起自己时,像附和的发出开心噗噗声。 贺兰刑一听,没有表示意见,冷静俊脸浮现独属少爷一人的温和后,微微点头,随即恭敬的缓缓退下,不再打扰少爷用餐。 ****** 「是妳逼我的,是妳逼我,千万别怪我…谁叫妳固执的不让我活! 既然不让我活,妳就去死吧——」 「救…救命……」女声虚弱的,只有自己听得见,眼睛逐渐模煳,伴随温热血液大量喷飞,瞪大的双眼骤然一缩,飞溅血滴顺着眼皮滑落,顿使眼前染上一片鲜红… 努力求生中的残喘,在破鼓风车般的唿吸消失后,戛然而止。 挣扎的手指也跟着停下,最后永远闭上眼。 ……… 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摆脱春天里的微凉,伴随初夏带来满满朝气的阳光,此时温度刚好不冷不热,适合出门旅行或户外走走。 早上十点整。 三层楼高,有一定占地规模的《夏慕》美术馆建筑物,映入贺兰初眼帘。 美术馆大门两侧放满祝贺花圈架,多家媒体记者闪光灯无数,齐聚焦长红毯一端。 长红毯围了两排围观群众,一条由路口至大门的长红毯,早已聚集众多由名车下来,一身正式服装:男士穿得西装笔挺,女士精心打扮,深色浅色,亮丽或鲜红等各式礼服都有。 第84页 这些受邀宾客非富极贵,他们不是停下让记者拍照,以成为之后报纸版面中,最美、最帅的一人,就是沿着红毯,面带得体微笑,与围观群众挥手,边陆陆续续进场。 贺兰初娃娃脸流露得宜微笑,一手抱着穿戴背式牵引绳的,金色毛绒大汤圆吉宝,另一手则出示那张,印有《夏慕》金色艺术字体的白色邀请卡,给大门口,统一着装的工作人员看。 工作人员确定贺兰初的邀请卡后,立即礼貌伸手请他入内。 贺兰初抱着眼露兴奋,兔眼睛睁得大大,在他怀里四处乱看的吉宝。 他走过一处漂亮,地底打灯,使脚下一片透明强化玻璃地板时,地板下的白色小石子遍布与周围的植栽造景,跃入视线范围。 贺兰初刚抵达位在一楼的艺术品展览会场,事前安排清楚的动线规划,让写有《彩虹q.q兔》展名的艺术立牌,随处可见。 咕噜咕噜…吉宝仰起毛脑袋瓜,两只毛兔爪攀在主人身上,兔耳动动,三瓣嘴鼓了鼓,一开一阖,像在对主人讲话。 长久下来的主宠默契,让贺兰初透过吉宝的脸部表情与动作姿态,秒读懂牠想表达的意思。 贺兰初娃娃脸浮现一抹温柔,摸摸吉宝柔软皮毛,「很开心?觉得这趟来对了?」 吉宝回应般的发出高兴噗噗声,圆滚滚又可爱的明亮兔眼睛,眨了眨。 贺兰初正想说什么,嘴角倏地一滞,双眼闪过一丝异样,只因众多宾客脚步声中,有道直接朝他走来的皮鞋脚步声,揉杂一股淡淡让身为吸血鬼的他,不喜的辛辣感,直窜入鼻腔。 与此同时,人未到,声先到。 「哟!贺兰兔子也在这里。」 贺兰初眉头一挑,早已从对方身上似有若无飘来,让他心生不喜的辛辣感,闻到瞬间中和辛辣气息的,那股如阳光的淡淡清香味中,得知,来人是那只臭狐狸。 贺兰初准确无误的顺着声音传来方向看去—— 一头梳整黑短髮,衬托英挺容貌如雕刻般,立体深邃,外表时常给人一种非常阳光易亲近的错觉,天生衣架子,不由得展露与平时不同一面。 尤其穿在弦旭勍身上这套深蓝西服,显得他身材比例更为笔挺修长,颇有满满大长腿的即视感,伴随无形流露的禁/欲气息满满,同时魅力指数倍数飙升,最后碰—爆表。 弦旭勍那双迷人,直视贺兰初时,像有种别人再好,他都不为所动,全世界只专注他一人的如饱含深情的眼睛,在贺兰初看向他时,露出一抹腹黑笑意,「怎么?贺兰兔子认不出是我?」 贺兰初一听,忍不住呵了声,「臭狐狸你蹦一下,我立马知道是你,怎可能认不出你是谁。」 ……… 不远处,重点将贺兰初、弦旭勍列为重点邀请宾客之一的主办方舒汐,一见到两人,立即提醒身旁与其他宾客相谈甚欢的古大画家,让他过去跟他们打招唿。 贺兰初弦旭勍没拌嘴几句,就见盛装打扮的一男一女,朝他们走来。 女子拥有一头黑色一刀切短髮,刘海下的五官立体,脸型小巧,妆容精緻美丽,皮肤白皙,穿着一袭白色西服小礼服,手拿黑色小皮包,踩着黑高跟,一副干练人模样。 男子梳着一头西装头,有一米八五身高,身材修长,一身深色西装革履,面容英俊,脸上带着得宜笑容,举手投足充满高知识份子的感觉,绅士感浓厚。 贺弦两人不约而同停止拌嘴,看着来到他们面前的两人。 随即女子立即主动自我介绍,贺兰初才知晓女子是美术馆负责人兼主办方,舒汐。 也原来这名女子是寄邀请卡给吉宝的人,当然贺兰初会答应参加这场艺术品展览会原因,是因为展览会主打『欢迎兔奴,携自家小兔纸』共同参与这场活动。 另一原因是,吉宝对以《彩虹q.q兔》为主角,进行各种创作,并以编号为作品名称的画作感兴趣。 男子则是今天艺术品展览会《彩虹q.q兔》的作者之一,古尘札。 贺兰初弦旭勍逐一和两人礼貌握手,「妳好」、「你好。」 舒汐视线下意识,从弦家主身上,看回贺兰初—— 作为宠物频道,拥有千万粉丝+的知名网红兔吉宝的主人时,擦有薄薄桃红眼影下的美目,不禁闪了闪下,暗忖:她根本不在乎吉宝主人是谁,是圆,是扁,是丑,是美,会邀请吉宝来参与艺术品展览会的开幕,不过是因为牠非常火红,想蹭牠的名气、流量。 当然,既然要牠来,自然也得有人带,否则一只兔子怎么来!? 只是她没想到,吉宝主人长得如此儒雅、贵气,不像寻常人,倒像一名贵公子。 舒汐思及此,立即不着痕迹调整态度,原本打着利用吉宝主人,将吉宝带来展览会,增加展览关注度后。 吉宝主人就会直接被她澈底无视,扔在一边,当个没用隐形人,不用在对方身上浪费时间,只因无利可图。 然而,舒汐在看到吉宝主人,贺兰初不像一般人,像来自某个世家贵族的少爷后,决定多给他一个眼神。 于是抿嘴一笑的说:「贺兰先生,希望你跟吉宝能好好享受这场展览会。」 贺兰初一听,娃娃脸笑容不变,只是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幽深。 舒汐以为她稍显前后不一的态度掩饰的很好,即便她不知出于什么理由,从上一秒的轻视鄙夷,又变回一副重视『每位』宾客,无差别待遇的态度。 第85页 却不承想,直接被已经活一千多年、阅人无数的吸血鬼贺兰初捕捉到。 当然贺兰初没有跟这种势利女计较的打算,一墨黑,一身紫的眼瞳微微眯起之余,没有回应。 舒汐见贺兰初没说话,态度一副『端』着模样时,像要掩饰尴尬的,佯装不在意,也没事的把目光放回他身旁的弦旭勍。 相比千万网红兔吉宝,舒汐更重视、关注的焦点,则在弦旭勍身上。 弦旭勍作为有名的弦家人,也是这一代的弦家主,自然也在重点受邀名单中。 弦旭勍俊脸腹黑笑意加深,只是不达眼底,面对舒汐刚刚对大白兔子的不礼貌行为,直接无视对方,摆明与他站一边的态度,「贺兰你刚刚不是有看到一幅画?我好奇,快带我去看看。」 贺兰初一听,眉头一挑,随即没说什么的,顺势跟着臭狐狸,将舒汐连同她一旁没说话,只顾着陪笑的古尘札,不理会的擦身而过。 并且两人直接往展区里边走,把脸色一瞬僵住的舒汐甩在原地。 此外,弦旭勍作为弦家主,的确有收到《夏慕》邀请卡,美术馆负责人舒汐也重视的打了邀请电话。 然而,弦旭勍原本没打算参加这种商业社交活动,只不过在听见舒汐不经意间提到:知名网红兔吉宝,牠主人会带着牠参加时,才忽然改变主意,答应前往。 也就是说,弦旭勍之所以会来这场展览会,原因全是贺兰兔子会出现! 第43章 美术馆发生命案 初夏,早上八点,阳光洒在贺兰初的白色敞篷车上。 贺兰初为了继续适应人类社会,低调生活,因此平时基本不用吸血鬼能力,上下班都以车代步。 贺兰初的白色敞篷车,缓缓驶离向阳巷一段的住宅区,并转弯驶进热闹的向阳路大马路上不久,后面突然传来叭叭声。 贺兰初下意识看一眼后照镜,天生异瞳双眼不禁微瞇,因为他知道跟在他车屁股后头,轻声双击喇叭,以表示早安,打招唿的车主是谁。 「臭狐狸。」 ……… 白色敞篷车刚停进向阳警局的公共停车格,随后一旁的停车格也驶进一辆深色越野车。 贺兰初、贺兰刑及被他抱在怀里的毛兔吉宝,刚从车上下来,一旁那辆越野车驾驶位置,也随即下来一人。 贺兰初见到对方时,眉头不禁一挑,苍白娃娃脸流露一抹似笑非笑,因为他猜得没错,一路跑在他车屁股后头的深色越野车主人,就是弦旭勍。 弦旭勍开的车属于野性气息满满,帅气指数爆表的深色越野车。 贺兰初眨吧了下眼,略带揶揄,颇有立马跟他斗嘴架势,毕竟每日斗嘴似乎已成为他们进入《非刑调》后的日常,「咦,这不是我们弦大队长吗?原来跟在我车屁股后头『闻车尾气』的人是你。」 弦旭勍反手关上车门,碰的一声,才看向贺兰兔子,并挑眉,面露腹黑笑容,一副才发现『停在他身旁停车格的警察同仁是他』的回应:「哟,是你啊,贺兰法医,我开车时就在想,前面那台白色敞篷车很眼熟,看来像只嘣哒大兔子,车尾也像兔尾,让我不禁想到你,也原来真是你啊。」 贺兰初一听,不禁呵了声,「若我的敞篷车像只大兔子,那你的车…」 贺兰初扫一眼那辆像有着硬壳盔甲的深色越野车—— 低调一路跟随,像只每一步迈着梅花印,眨巴眨巴黑眼珠子,偷偷盯着他的狡猾狐狸,也果然车主正是弦旭勍。 「你的越野车,就像只大胖狐狸,只会偷偷跟在我的敞篷车后头闻『车尾气』。」 气质冷冽的管家贺兰刑露出一号表情,抱着毛脸一副哦哦,主人又要跟弦队长斗嘴啦的吉宝,像根柱子站在一旁。 一人一萌兔一瞬间彷佛成了唯二吃瓜群众,看着少爷跟弦旭勍正朝小学鸡沙雕互损前进时,那只苍白修长手指机械式般的摸摸吉宝皮毛后,贺兰刑可没有让少爷跟弦旭勍继续像个小学鸡『沙雕互损』下去的打算。 于是深沉双眼闪过一丝异样同时,一道近乎无起伏的低沉男声传进两人耳里。 伴随贺兰刑往两人那边站一步,似刻意又彷佛不经意间,将少爷跟弦旭勍隔开,直接以行动打断两人,「少爷,我们该进去了,上班不能迟到。」 贺兰刑对少爷露出一抹略显搞笑的僵硬笑容,能看出总是不苟言笑的他,为了不让少爷跟弦旭勍那傢伙莫名陷入『独处』,所做得努力。 不过就在贺兰刑目光瞅向弦旭勍时,那抹僵硬笑容一瞬隐没消失,再度恢復一号表情…不,应该说比一号表情更僵、更生硬,整张脸只剩无表情,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但摆明透出对对方的不喜。 当然公归公,私归私,他拎得清,绝不会公私不分怼对方,而且他对他的称唿,只能算不失礼貌的尊重。 「弦长官,身为《非刑调》负责人,你应该也不想迟到,会努力给下属做好榜样吧。」 贺兰刑话音刚落,礼貌的对他点头后,立即看回少爷,脸色简直比翻书还快的,再度露出那抹僵硬笑容,深沉双眼浮现一丝温度,「少爷,我们快进去吧,迟到不好。」 于是,管家贺兰刑凭藉他一出手,立即打断两人小学鸡对话的冰柱子之姿,成功将少爷注意力拉回。 第86页 贺兰初点点头,也觉得不能再呆下去,「嗯刑子,走吧,我们快进去。」 贺兰初本想对臭狐狸说什么,但眼见刑子挡在前面,索性不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随即直接朝警局走去。 当然,身为少爷最忠心的管家,贺兰刑自然得帮少爷给弦旭勍打声招唿,「弦长官,我们先走了,你自便。」 贺兰刑不待对方反应,礼貌点头后,便转身跟上少爷脚步。 弦旭勍见状,不禁摇头,露出一丝无奈微笑,低语,「看来大白兔子的管家,不太喜欢我啊。」 贺兰刑vs弦旭勍,谁胜谁负?结果显示弦旭勍完败。 因为咱们管家贺兰刑可是个炒鸡少爷控,自然不喜欢总是有事没事故意找少爷斗嘴的弦旭勍,与他那堪称小学鸡的行为,包括身为吸血鬼猎人后代这点,就足以让他不喜至极。 ……… 贺弦两人跟贺兰刑、吉宝才刚进入《非刑调》办公室,上一秒接完附近派出所一名同仁电话的单箩丹,立即走上前。 单箩丹巴掌大的脸蛋尽是冷静,递给弦长官一张纸条同时开口,「弦长官,刚刚派出所一名同仁接到民众报案电话,经抵达现场,釐清情况,询问第一目击者发现,案情不纯,无法以一般刑事案件处理。 于是立即向上通报,该起命案转至我们《非刑调》部门。」 弦旭勍一听,立刻看向纸条,上面写有单箩丹记下与该起案件相关的讯息。 贺兰初也跟着一看,在看清楚让他跟弦旭勍眼熟的命案发生地点,确认三次案发地址,真是那里之后,一墨黑,一深紫双眸不禁闪过讶异,「竟然是《夏慕》美术馆。」 弦旭勍眼露正经接话道,「现场有一名男性受伤昏迷,死者为女性,陈尸在…」 贺兰初进入《非刑调》后,与新上任团队,接到第一起案件——美术馆发生命案。 从贺兰初带萌兔吉宝参加艺术品展览会《彩虹q.q兔》,遇上也刚好来参加展览会的弦旭勍后,时间才过去八天,《夏慕》美术馆就传出有人被杀的命案,贺弦等《非刑调》团队马上出发前往案发现场,进行调查。 第44章 昏迷的人、发瘆的案发现场(抓虫) 《夏慕》美术馆, 早上九点二十分。 有两道身影站在男士厕所内的洗手台前,身影主人正是贺弦两人。 贺兰初一身卡吉色格子英伦风西服,配上白衬衫与白大啾啾系带领, 右眼戴了枚遮挡深紫瞳色的黑色单片眼镜,无血色娃娃脸透出的一抹专注中,隐约流露一丝思索, 两眼紧盯一片狼籍的厕所地上。 弦旭勍的黑短髮透着一丝自然凌乱, 与讲不出的禁/欲诱惑气息,一身黑西服打扮,黑西服外套内搭白衬衫, 钮扣扣至衣领最上方, 系了条略微宽松, 没有束紧的黑领带。 并且西服袖口露出的白衬衫袖子钮扣未扣,故意反折,同时白衬衫下襬未扎进去, 自然垂下,配上黑西裤与深色高邦靴,使眉头微皱的弦旭勍整个人透出一股淡淡雅痞,揉合不自觉让人想探究的神秘感。 贺兰初透着一丝奶萌的低沉嗓音, 环视溅满鲜血的洗手台与地板一圈后, 不禁开口,「根据第一目击者发现, 古尘札受伤昏迷躺在厕所地上,身上满是镜子碎片, 双手惨遭割伤, 不断流血……」 贺兰初弦旭勍根据厕所现场情况,进行初步推敲男子——他们当时在艺术品展览会《彩虹q.q兔》遇见的知名画家古尘札, 可能碰巧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比如兇嫌杀害死者过程,被兇嫌发现,才被对方攻击。 抑或某人或兇嫌从背后突然袭击他,眼见袭击不成,反而打破洗手台上的一整面镜子,致使古双手受伤,全身也满是镜子碎片。 并且,兇嫌依然不肯放过他,又继续攻击,致使受伤的古,昏倒在地,同时兇嫌攻击古的过程,一定造成不小动静,极可能引起别人注意,以至兇嫌才赶紧离开现场,逃离美术馆,消失在夜色之中。 然而,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进行一番推敲后,很快发现其中不对劲,推敲结果,立即被两人否决,因为从现场来看,并没有任何打斗痕迹,种种迹象可以表明… 贺兰初、弦旭勍一口同声:「当时在厕所里的,只有古尘札一人。」 弦旭勍立即看向站在厕所门口,最先发现古尘札、死者遗体,赶紧报警叫救护车的美术馆工作人员小赖,与正在给他做笔录的单慧两人。 「你就是第一位发现古尘札受伤昏迷,躺在这里,也是在一楼展览区发现死者的人?」 弦旭勍那道低沉磁性又端正的冷冽嗓音,自然透着严格,在传进工作人员小赖耳里时,对方不由得感到压力,有些不自在的点点头,并下意识挺直背嵴站好,如实陈述。 「是的弦警官,我就是发现古画家、发现刘画家尸体,并赶紧报警的人。」 工作人员小赖,年约二十三岁左右,有一头刘海黑短髮,戴着黑框眼镜,穿着绿色格子衬衫、牛仔裤及皮鞋。 贺弦两人在小赖复述一遍当时情况时,发现小赖心理素质似乎比一般普通人强一些,在见到死人时,能很快从震惊、骇然视线及惊恐情绪中回神,并展现理智,能很快克制情绪,说话条理清晰。 小赖按平时上班时间,最先抵达美术馆停车场,停车场离美术馆侧门最近,因此从侧门进入,也依照惯例,先去打开美术馆内的所有灯光,包括男式、女式厕所的灯—— 第87页 万万没想到,做着平时美术馆开馆前的准备流程,一楼男士厕所灯光也才刚打开,小赖一瞬间被倒在洗手台前地上的人影吓了好大一跳,倒抽一口凉气。 在确定自己没眼花,地上确实倒了一个人后,随即鼓起勇气,大胆凑近一看发现,那人竟是古画家。 古画家已经意识不清,嘴里还喃喃什么有鬼、有鬼的,前面洗手台的一片镜子碎裂成无数块,与散落一地,包括他周围及身上也有镜子碎片,同时双手不断淌血。 洗手台表面地上全都是触目惊心血痕,身上血迹斑斑。 小赖被古画家状况吓到,立即冲出厕所准备打电话叫救护车,然而才一接近美术馆大厅,就闻到空气中似有若无传来一股淡淡奇怪的味道,带有腐臭味,好像有什么东西烂掉。 忍不住突然升起的好奇心,让小赖下意识依循传来那股奇怪腐朽臭气的方向走去。 正当小赖怀疑那股腐烂味来源,有可能是有老鼠死在馆内某个地方,随着越发靠近,那股透着不祥与死亡气息的味道,也越发浓烈,他赫然发现传出腐朽臭气的地方,竟然是一楼展览区,也是正展览《彩虹q.q兔》作品的展区之际。 才打开展区电灯,光线驱散黑暗瞬息,小赖镇定不再,瞳孔骤缩,一瞬的毛骨悚然,汗毛直竖,凉意从脚底板直窜脑门,让他脑袋直接空白,映入他眼帘的是,伴随腐臭气直钻鼻腔,展区最显眼位置被吊了一具尸体。 而且看它的穿着打扮,很像曾有几面之缘,也同为《彩虹q.q兔》作者的刘画家。 贺兰初双眼微瞇,辨别小赖话中真假—— 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和一想到先是在男厕发现古疑似遭受攻击昏迷,之后又发现刘画家遗体,再也控制不住的惊惧,不禁瘆得慌等状态,确认了他讲的是真话。 贺兰初思及此,不禁与弦旭勍对视一眼,并且将视线拉回,不久之前,古尘札躺倒,尽是血迹斑斑的厕所地面。 受伤意识消失,已经呈现昏迷状态的古,则在小赖报警叫救护车后,赶紧被送往医院。 两人顺着散落一地的镜子碎片痕迹和长长疑似爬行血痕,抬头看向也有血痕的洗手台边缘及表面,以及那一大片被人用力击破,碎裂成大小不等,有些还留在上面的镜子碎片。 贺兰初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小心拿起一片镜子碎片,仔细观察后,下意识开口,「从现场痕迹可以知道,当时待在厕所的,只有古尘札一人,而且没发现任何属于第二人在场活动的痕迹。」 弦旭勍脑海设想一遍当时情况,「假设古尘札的精神状况,让他突然出现幻觉,以为有人要害他、攻击他,于是反射性的对镜子做出应激反应。」 弦旭勍站在几道长形血痕、喷溅血迹和滴落血点最多地方,即洗手台前的位置,想像前面的镜子不再是镜子,而是突然成为一道攻击性意味浓厚的人影出现,让原本正打开水龙头,准备洗手的古,被眼前忽然现身的人影吓到。 加上人影做出攻击他等一系列动作,一来一往之间,促使古忘了在他面前的,只是一面镜子,而非具体会伤害他的人,进而诱发挥拳… 紧接着,贺兰初就见弦旭勍眼底一瞬闪过犀利,戴着乳胶手套的右手,迅速举起、握拳,作势出拳击向前方已然支离破碎的镜面,拳速快得让贺兰初以为他真会击中镜面,同时—— 弦旭勍拳头距离碎裂成好几大片,使两人变成好几个的镜面,只剩几厘米,瞬间停下。 弦旭勍出拳角度,停下距离,与拳头虚空放在四分五裂的镜面中心点位置的模拟,让贺弦两人得知一个结论:古尘札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忽然击碎镜子,导致双手刮伤,全身布满镜子碎片,又因现场无外力介入。 因此有一定程度上的可能是,他弄伤自己。 贺兰初戴着乳胶手套的右手,放在碎裂镜面上时,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不禁闪过异样,因为他从那些大小不一的镜片上,倏地感受到一股不寻常,也极为阴冷的气息。 这面镜子似乎有古怪,念头转瞬即逝。 随即右手悬空游走,从沾满古尘札血迹的镜面,洗手台上的喷溅血渍,顺着洗手台侧面向下滑出的长形血痕,停在古意识不清,陷入昏迷,最后躺倒的地上位置,不禁看向身旁的弦旭勍,「你刚刚假设古尘札神经方面有问题,使得精神出状况,才导致他产生幻觉,出现击碎镜面,致使自己弄伤的行为…」 弦旭勍点点头,以表示回应。 贺兰初接着继续说:「可问题是,什么样的幻觉,让他像感觉不到疼的硬生生击碎镜面,从镜子上面碎裂程度,与血液喷溅痕迹,我认为他连续多次击向镜面。」 弦旭勍眼睛微动,似乎不太理解贺兰初想表达的话中意,「你的意思是?」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不由得闪了闪,「既然这起美术馆命案转交给我们《非刑调》,而《非刑调》的成立,就是为调查:非科学所能解释的案件。 那么弦旭勍你在假设古尘札精神出问题,才导致幻觉的情况上,应该多添一个假设:或许古可能是被鬼盯上,又被鬼作弄,才会在极度的精神紧绷,陷入恐慌,无限惊惧中,打碎镜子。」 弦旭勍一听,认为大白兔子的猜测不无道理,也很有可能,冷静俊脸透出一丝认真,顺着他话讲,「所以,古尘札可能有精神方面问题,导致出现古怪击碎镜子行为。 第88页 也可能精神本身没问题,却被非科学所能解释的东西缠上,致使他做出过激反应:拼命击破镜子的行为。」 贺兰初点点头,「当然,无论昨晚古尘札出现在美术馆的缘由是什么,以及我们推测的这两点,是否正确,他都是目前这起命案的关键人物,等他醒了,就能问清楚: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 ………… 贺兰初弦旭勍离开男士厕所,叫来一名支/援警员,让他告诉鑑识科人员:能进去厕所採集证据后,立即朝一楼展览《彩虹q.q兔》作品,也是发生命案的展区快步走去。 然而未等两人完全靠近《彩虹q.q兔》展区范围,一股难以言喻的淡淡尸臭,便瞬间飘散过来,让贺弦两人不禁皱眉,正经表情同步转为肃穆。 与此同时,被警员拦在《彩虹q.q兔》展区,和一道黄色封锁线之外,一名穿着粉色长版风衣外套,一副匆匆忙忙赶来的女子身影,跃入两人眼帘。 同一时间,该名女子眼角余光也恰巧看见贺兰初、弦旭勍剎那,夹杂多种复杂情绪的双眼一瞬转为震惊,就在他们从旁走过瞬息。 前方原本拦住她,面露正经的警员,立即恭敬的朝弦长官、贺兰法医点头后,随即拉起黄色封锁线,让两人进去,随后又立即放下封锁条… 该名女子很快从维护现场秩序的警员口中得知,他们两人——一名是负责此案的长官,另一名则是随行法医。 同时万万没想到,再次见面时,竟会是这种发生命案的场合,包括对两人身份,除了是弦家主、知名网红兔吉宝的主人外,竟还有身为刑警跟法医的身份,带给她的莫大震惊,伴随眼底一丝异色,久久不散。 另一边,进入展区的贺兰初、弦旭勍,也同样一眼认出被拦在外面的女子,就是美术馆负责人舒汐,念头一闪而过后,焦点重心全摆在眼前:死者陈尸位置。 第45章 苹果爱情树下的死者 贺兰初看着死者遗体被摆在一楼最显眼展区, 即使现在室内灯光全开,现场也有多名警员协助和维护秩序,以及鑑识科人员正忙着採集证物、拍照, 不断走走停停。 然而一室空气彷佛一瞬凝结,凝重气氛也不由得流露几分阴森森、可怖感。 两人从美术馆员工小赖口中得知,死者刘画家, 刘碧欣是一名女性, 二、三十岁左右。 贺兰初、弦旭勍面露严肃的看着被兇手摆出的兇杀现场。 死者遗体俨然成为装置艺术之一,这棵名为《苹果爱情树》的装置艺术作品,以树枝做成苹果树椅, 树叶则以大量银线圈代替, 营造出茂密绿叶感, 大小不一银线圈挂满透明苹果造型的人造发光烛灯,树干位置为树椅—— 死者就被放在树椅,低垂着头, 一头凌乱及肩失了色泽的褐色波浪捲髮,自然垂在一旁,双手摀住胸口,两只胳膊则被鱼线固定在树椅把手两端, 双腿同样以鱼线固定, 使双腿紧贴,双脚踩地, 死者遗体坐姿整体呈现如十字型。 贺兰初弦旭勍瞥见树椅上的死者腿上放了一张信笺,两人定睛细看, 上面写了一行【既然妳不爱我, 那让我爱妳,杀死妳, 就是我爱妳的方式,x】的一封字迹潦草,以红色奇异笔写下的血情书。 贺兰初瞇眼道,「看来这有可能是一场有感情纠葛的情杀。」 弦旭勍不置可否,盯着那张信笺的眼睛不自觉变深。 ……… 此时,韩净宣从外头进来,他刚从原本准备按日常来美术馆上班的,多名员工口中得到一些与死者相关的事。 数分钟前,多名员工惊讶发现美术馆外头,竟无端聚集多辆警车,不少围观群众,还有听闻有命案发生,第一时间赶来的多家新闻媒体记者,人群一再出现,纷纷让美术馆大门变得拥挤难以靠近。 直至好不容易挤到前方大门,却立即被几名警员拦住,不让进去,在得知有命案发生,震惊表情未散之余,正在大厅内的韩净宣,看见玻璃门外的他们,也知道他们是美术馆工作人员后,立即让警员放他们进来,并对他们进行问话… 现在,韩净宣立刻向弦长官报告,他方才从那些你一言,我一语的美术馆员工口中得知一些:可能帮助案件调查的有用讯息。 韩净宣那张肉嘟嘟的白晰圆圆脸蛋充满正经,同时有点软糯又字正腔圆的嗓音开口,「弦长官、贺兰法医,死者生前似乎被一名叫x的恐怖追求者盯上…… 死者在那些员工眼中,是个文静害羞的姑娘,但同时也是个细心善良的人,虽然不常出现,但每每出现,都一定会买吃食请他们。 也就是说,绝大部分是古尘札作为《彩虹q.q兔》的代表,对外替她协商与处理一切。」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瞳双眼微动,「这或许就能说明,为何大众普遍说起《彩虹q.q兔》作品时,提及、受欢迎的,大多是古尘札,同为《彩虹q.q兔》作品作者的死者,却没怎么被提到,彷佛是个存在感几乎为零的小透明。」 韩净宣点点头,补充了句:「那些员工也提到,古尘札曾告诉过所有人:他跟死者不止是事业上的好伙伴,两人团队,还是好朋友关系。 因此深知好友社恐,不喜欢面对人群,他才会站出来,为两人共同发想创意,绘制草稿到制作完成的多幅《彩虹q.q兔》作品宣传,向喜欢他们作品的社会大众,介绍所有编号作品的创意理念等等,以让更多人知道他们的《彩虹q.q兔》。」 第89页 弦旭勍思索片刻,冷静开口,「兇手将死者变成装置艺术素材之一,摆在展区原本就有的艺术作品《苹果爱情树》上,腿上又被放了一封血情书。 加上美术馆员工透露出的讯息:死者连续一个礼拜,被名为x的恐怖追求者骚扰,收到威胁包裹是前两天,两天后的今天,死者被杀。」 贺兰初淡色唇瓣抿了下,合理怀疑,「这也就意味,死者死于情杀的可能,机率提高。」 弦旭勍、韩净宣一听,脸上流露不无可能的表情。 就在此时,秋天、葛大辉跟鑑识科负责人走来,分别对贺弦两人点头后,那名全副武装的鑑识科负责人语气正经开口,「弦长官、贺兰法医,我们已经採集完毕,你们可以给死者进行初步勘验了,只是死者…」 鑑识科负责人话说到这,透露出的眼神显得有些微妙。 秋天:「弦大、老大,死者遗体感觉很奇怪,不像昨晚刚死。」 葛大辉那张慈眉善目的胖胖圆脸充满严肃的接话道,「正确来说,死者一定已经死亡一段时间。」 他们的话,不禁让弦旭勍韩净宣眉头皱起。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自然比普通人嗅觉敏锐,轻易能判断人是刚死,死亡不久,还是死亡有一段时间,尸体开始进行腐化过程时,自然而然产生的气味,即尸臭味也不同。 加上秋天葛大辉与鑑识科负责人的话,让他眼底不禁闪过瞭然,因为这具遗体的…不一般。 他跟弦旭勍进入展区范围瞬息,便立刻从蔓延在空气中的尸臭,味发现,遗体味道似乎不对劲,很像已经死亡多时,才会产生的气味,加上亲眼见到死者遗体后,内心便有底。 贺兰初念头转瞬即逝,暂不表达自己意见的说:「我绝对相信你们的专业及经验,从死者遗体身上传来的味道,也透出它的不寻常。 即便如此,一切还是等给死者初步勘验后,再进一步说明。」 贺兰初的话,让几人不禁点头,表示认同。 随即贺兰初、弦旭勍对视一眼,正当他走向装置艺术品《苹果爱情树》,准备为死者进行初步勘验时,后头突然传来弦旭勍那道沉稳冷静嗓音,让他脚步下意识一顿。 「给死者进行初步勘验的事,就拜託你了。」 贺兰初一听,点点头,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没有转身的应了声,「你放心,我知道。」 ……… 贺兰初在秋天葛大辉及两名鑑识人员协助下,小心割断缠在死者胳膊及双腿的鱼线,并托着她的头,缓缓将『坐在』树椅上的她抬起,挪到一旁铺有蓝色防水布的地上,使遗体平躺,四肢呈现平放状态。 死者遗体外观,加上『柔软』程度,不禁让贺兰初眉头微拧,初步对死者死亡时间有了一定猜测。 随即贺兰初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流露严肃,朝法医助手秋天、拍照记录者兼法医葛大辉看一眼,正经道,「现在,开始进行初步勘验。」 贺兰初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边给死者检查,边讲给弦旭勍和他们听。 同时低沉透着一丝奶萌,渲染力强的冷静嗓音,钻进弦旭勍耳里。 「死者皮肤表面出现变色扩张静脉…腹部呈现肿胀,并出现水泡痕迹。」 秋天在贺兰法医示意下,小心撩起死者长袖看她双胳膊,再看向裤管下的双腿,及平底鞋内的脚底板,并在葛大辉协助下,给死者翻身,微微掀起衣角看向她后背…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微微瞇起,「果然,胳膊、双腿,甚至后背皮肤低位区,出现大片暗紫红色的斑点状尸斑。 被鱼线勒住固定的胳膊双腿皮肤,所呈现的勒痕,则显示为:死后缠上。 至于依照死者『坐姿』,本应该会出现尸斑的低位区—— 靠在树椅把手的手臂弯曲内侧,及肘部肌肤位置,本应该出现的重点尸斑,却与死者目前双胳膊低位区,所呈现的大量尸斑,严重不符。 尤其最应该出现大片尸斑的死者脚底板,却没有尸斑。」 弦旭勍一听,冷静俊脸流露凝重,「贺兰初你的意思是?」 贺兰初没有先回答,反而示意秋天抬起死者的头,看一眼他们在挪动死者遗体时,意外发现死者后脑位置,有一小片已然干固的黑色血迹及伤口,像磕伤痕迹。 贺兰初念头转瞬消失时,下意识抬头望向对方,同时右耳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随动作小小晃动,语气尽是严肃的说:「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死者已经死亡超过七天。 至于造成死者死亡的原因,我得回去做进一步尸检,才能知道。」 弦旭勍神情微动,「也就是说,展览会场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贺兰初点头之余,和弦旭勍一口同声:「死者是在其他地方被杀,最后再抬到展区,被摆成『坐着』死亡的状态。」 弦旭勍眼睛不自觉一深,「那么,兇手在将死者抬到美术馆一楼展区之前,死者会被藏在哪里?」 贺兰初接话道,「『那里』一定就是死者被杀害的第一案发现场!」 ****** 就在死者遗体被放入裹尸袋,小心被抬上担架,并被推出去后,也就意味贺弦等《非刑调》人员在美术馆一楼展区的,调查工作暂时告一段落。 贺兰初弦旭勍刚从展区里走出,便见一旁等待多时的单箩丹,立即将舒汐带过来,因为两人想跟她问话。 第90页 舒汐神情凝重的对两人点头,「弦家主、贺兰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 舒汐话音未尽,眼角余光瞥见被两名鑑识人员推出来,放有裹尸袋的担架剎那,整个人显得有些不自在,双眼不自觉闪了闪,似有一丝惧色闪过,随即很快藏于伤感之后,伴随眼眶流露一丝泪光。 第46章 贺兰兔子、弦大的『怀疑』 秋天、葛大辉在贺兰法医示意下, 待会作势先跟着救护车回警局,准备去解剖室做前置工作,以为接下来替死者进行尸检准备。 贺兰初将舒汐看见装有死者的裹尸袋, 被两名鑑识人员推出去时的,整个反应看在眼底—— 只见她看着死者遗体从旁经过,在被推得足够遥远, 逐渐朝大门方向而去之后, 目光才拉回他跟弦旭勍身上。 从接下来的问话中,贺兰初弦旭勍清楚发现,舒汐绝对是个心思缜密, 说话不留一丝漏洞的女人。 舒汐一副伤心模样的开始说着, 她什么时候看见还活着的死者, 「我记得,见到刘画家时,还是展览开幕第一天, 没想到那天见到她后,竟成了最后一面。」 舒汐语气略顿,眼眶泛红,略带哽咽的说:「刘画家是个害羞的人, 所以不常出现, 但凡一切需要与外人接洽等事宜,全由另一名画家古尘札负责帮忙。」 贺兰初弦旭勍想到《彩虹q.q兔》开幕那天… 舒汐、古尘札像没看见弦因为他俩对贺兰的不礼貌, 所产生的不悦,厚着脸皮凑上来, 依然抱持礼貌不失恭敬的态度, 赖在他们身边,并开始向他们介绍《彩虹q.q兔》艺术品主题—— 以马赛克砖拼贴出的q萌兔艺术画作展览, 以兔为主题,姿态各异,吸引众多兔奴上前参观,让兔奴一见到画作,不由得心动,想购买画作… 随即贺弦两人便听见舒汐说:《彩虹q.q兔》作品,其实有两位作者共同创作,其中一名是她身旁的古画家,另一名则是刘画家。 舒汐在提及刘画家时,语气略顿,眼露疑惑,一副在找人模样,直到前方红毯平台传来主持人声音,与不知何时走上台的刘画家。 舒汐、古尘札很是讶异,一向社恐、不擅言辞的刘画家竟然会主动走上台,提前和所有宾客打招唿。 只是过没多久,在开幕展览会上稍微露面的刘画家,很快又藉故有事,提前离开。 贺兰初弦旭勍从思绪中回神,两人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只因开幕当天舒汐在向每位宾客介绍展览主题时,他们恰巧也有听见,舒汐话题似乎有意无意聊到害羞的刘画家私事上,很像故意对所有宾客透露一个讯息:刘画家似乎有恋情发生,作为负责她跟古画家作品的负责人很是为她开心。 舒汐的话,虽然间接证实跟美术馆员工的话,不谋而合,但不知为何,却莫名给贺弦两人有种违和感。 好像舒汐现在告诉警方的话,跟开幕会上,有意无意透露给宾客,刘画家似乎正与谁处在暧昧关系中的话题,是为了进行一项可怕的事,进而提前铺垫,只为了之后让人乃至警方相信『死者绝对死于情杀』! 莫名升起的怀疑念头,很快从贺弦两人脑海转瞬消逝,只因他们暂时没有任何证据直指舒汐有问题,一切静待之后调查清楚才能知道,舒汐一瞬间带给他们违和感的直觉,是否为误判。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舒汐,直到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不自觉的想移开眼时,才适时眨眼,让饱含在视线里的判断,与想见她是否会因此招架不住的露出一丝破绽的锋利,隐没消失,伴随那张原本透着冰冷神色的苍白娃娃脸,逐渐缓和。 弦旭勍不笑时,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好像能直接把人冰封,并冻成一块块冰坨子,不寒而慄,莫名的可怕恐惧,不自觉汗毛直竖等生理反应,自然反应在直接面对他视线的舒汐身上。 「舒汐,妳有发现古尘札身上,曾经出现任何不对劲吗? 比如精神出问题、用药不当,导致产生幻觉,自言自语,行为突变,变得暴戾乖张等等不正常状态。」 舒汐一见贺兰法医的问话,终于不再围绕刘画家身上,正当她眼底闪过一丝异样,隐约松口气时,就听见弦警官朝她问话。 尤其对方那双流露犀利的冷静眼神,直勾勾注视她剎那,让她内心瞬间一紧,自然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缩了缩。 舒汐随即像要掩饰自己异样的佯装没事,眼眶里的泛红渐渐消退,在听见弦警官问她关于古尘札的事时,哽咽情绪趋缓,闪过一丝思索后,眉头微拧,眼底不自觉流露担心的回应,「古画家我看他精神都没问题,也没有用药习惯,我不懂古为何忽然变得奇怪…」 舒汐语气略顿,眼露不解的试问,「弦警官,您说古画家昏倒在男厕,双手全是血,不是被人袭击,而是自己弄伤?」 弦旭勍微微点头,面容正经道,「依男厕现场情况来看,我们排除他被人偷袭的可能,有一定程度上,是自己用手大力敲击镜子,才致使自己受伤。 至于为何昏迷,目前还不清楚,得看医生怎么说。」 舒汐一听,难怪弦旭勍为何问她,古精神有无出问题,或滥用药物的情况发生,思及此,猜测的回应,「兴许,古画家为了《彩虹q.q兔》展览的事忙坏,加上睡眠不足,才会产生幻觉,甚至弄伤自己…」 第91页 舒汐话语未尽,便对自己不自觉吐露而出的话,产生不信感,同时话音中的怀疑,随之泄漏。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眉头一致的挑了下,却没说什么。 ……… 贺弦两人问完话,与单箩丹看着舒汐转身离开,准备去处理美术馆竟发生命案,死去的人还是《彩虹q.q兔》的另一名作者刘画家。 而出事受伤昏迷,被送往医院的人,同样是作者的古画家等后续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后,仨人视线才转回。 与此同时,单箩丹那张巴掌大的白皙脸盘尽是冷静的,对弦旭勍报告,「弦长官,我跟单慧已顺利取得美术馆内外,包括附近街道监视器画面。」 ****** 向阳警局。 贺弦两人面露冷静的,走在属于《非刑调》的6+5楼层,其中一条走道上。 两人各自有任务要忙,作势朝两个相反方向走时,弦旭勍突然叫住他。 「贺兰兔子等等。」 贺兰初一听,下意识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弦旭勍迳自朝他走去,脚步声下意识迴荡整条走道,直到他来到他眼前停下。 贺兰初苍白娃娃脸闪过不解,「你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弦旭勍没应,只是眼睛直勾勾瞅着对方…头毛,随即毫不犹豫伸手探向对方脑袋瓜。 就在弦旭勍靠近瞬息,那股让身为吸血鬼的他不喜的淡淡辛辣感,一下子钻入鼻腔,加上对方一句话都没解释,便突然伸手作势摸向他头毛的举动,不禁让贺兰初眉头拧起,脑袋瓜反射性的往后缩,不让他碰到剎那。 「大白兔子别动。」 贺兰初一听,下意识挑眉、回嘴,「怎么,你让我别动,我就得乖乖听话别动?」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隐约勾勒一丝弧度,眼底露出一股莫名认真,「我自然知道大白兔子不会乖乖听话,不过…」 下一秒,弦旭勍趁他不注意,动作迅速探向他发梢微翘的柔软头毛,顺势擦过—— 从《夏慕》美术馆到返回警局,再到给所有《非刑调》成员安排调查任务后,期间一直让他格外在意的『贺兰兔子头毛上』那撮小小揪在一起的髮丝,给捋顺瞬间,不由得隆起的眉头一下子抚平,心中莫名蔓延的在意感受,也跟随消失。 弦旭勍像对待什么珍贵事物的认真表情,很快隐没,伴随一丝调侃道,「呵,大白兔子连自己头毛打结都没发现。」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微瞇起,压根没有要让他调侃成功的打算,于是立马回了句,「你有发现,撸顺就好! 就算那撮髮丝没有撸顺,反正看见的,感到在意的,通通是臭狐狸你,我既没发现,也没看见,呵,我一点都不纠结。」 弦旭勍眼睛微动,话一瞬被噎了,反将一军般,既无法反驳,也不知该说什么,颇有调侃不成,反拿石头砸自己——坑自己一把的即视感。 第47章 贺兰法医为死者解剖,与他的吸灵异体质 解剖室。 一室冷色调为背景, 长年保持低温状态,无不展现庄重、正经,不能开玩笑, 尤其待了片刻,又莫名给人一种战慄,内心直发毛, 只想快步离开的感受。 此时, 贺兰初、秋天和葛大辉,一切准备就绪,仨人在解剖台前的站立位置, 自然而然形成一个三角。 仨人一脸静默, 对眼前死者表达无限尊重。 须臾, 贺兰初口罩下,那张流露庄严的苍白娃娃脸表情,立即转为冷静。 同时天生异瞳双眼浮现一丝幽深, 伴随透着一丝奶萌,却与平时截然不同,充满专业态度的低沉嗓音,吐露而出, 「现在, 开始进行验尸。」 法医助手秋天、法医兼拍照记录者葛大辉,在老大满眼冷静隐约透出一丝冷漠的看向他们时, 内心深处不禁一凝,揉合一丝异样闪过, 终于见到流传在法医圈中, 平时与进入验尸状态,彷佛判若两人的贺兰法医。 两人念头一闪而过后, 不约而同点头,眼露认真回应,「是,贺兰法医。」 贺兰初双手戴着乳胶手套,刚伸手触及解剖台上的死者遗体时,就见原本闭眼的死者突然睁眼—— 那双浑浊、瞳孔放大,毫无生气的眼睛,如直勾勾盯着他们,贺兰初、葛大辉没被吓到,显然是他们曾经手过的案件中,也曾有过类似情形。 秋天则没有处理过这种死者死后,原本闭眼,却在法医准备进行验尸时,突然睁眼『盯』人情况。 因此,他在毫无预警下,显然有些被吓到,瞳孔忍不住一缩,不过很快就拿回专业态度。 同时仨人心知,死者势必抱有极大冤屈,才会死不瞑目,出现非科学所能解释的现象。 我身为吸血鬼,一如既往尊重生命,却也不会放过不尊重生命的任何人! 贺兰初见状,眉头微拧,迳自伸手凑向死者双眼,轻轻一滑,原本那双死不瞑目的浑浊双眼,就在一瞬间,缓缓闭起。 这种灵异现象,显然同样无法解释。 秋天眼底闪过吃惊,不自觉看了看对面的贺兰法医,以及站在身旁,似乎对眼前死者死不瞑目灵异现象,一副见怪不怪的大辉哥一眼后,连忙拉回专注力。 随即便见贺兰法医双眼微动,语气冷静的开口,「解剖开始。」 第92页 两人不约而同严肃回应,「是,贺兰法医。」 刚刚小插曲,就此翻篇。 仨人马上拿回身为法医及法医助手的专业态度。 贺兰初拿起一旁冷光照射下,明晃晃,刀尖充满锋利的解剖刀,刀尖对准死者遗体,精准划下第一刀,採取y字形解剖方式…… 一切不可思议,无法以常理解释的现象,正在发生。 死者后脑勐地重重撞向某物品的闷痛声响,凭空传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道若隐若现的极致悲伤女鬼音,钻进贺兰初耳里。 贺兰初一听,那对天生异瞳双眼微动,同时专註解剖刀下的工作,并在葛大辉协助下,打开死者胸腔。 随即传来某尖锐物品,半空挥向死者,并刺向死者瞬息,自然发出的尖锐刺向人体,与拔出等血液大量喷溅等动静。 一股铁腥血味一点一滴凭空出现,直至刺鼻血味浓重的彷佛瀰漫整间解剖室。 贺兰初验尸时,像变了个人,与平时儒雅呆萌形象,截然不同,透着冷酷,果决,丝毫不受周围一切变化干扰。 而这些变化,只有他一人能听、能感受到,葛大辉和秋天,则完全看不见、听不见,也闻不到,甚至感受不到死者,只除了能感受到一室气温明显骤降,伴随似有若无,非科学所能解释的异象,一再刷新两人三观。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具有超高验尸能力同时,他能藉由解剖瞬息,从死者身上感受到:死者临死前,任何悲愤、不甘,或嫉妒恨意等复杂又负面情绪,若隐若现,包括大致拼凑可能的被害过程—— 而且每每为死者进行尸检时,解剖室一定会有灵异现象发生,像是死者在告诉贺兰初,他(她)被害当下,心有不甘等冤枉低频状况。 当然上述情形,能让贺兰初大致上感受,与了解死者死亡过程的大前提是,『听觉』:听见异象,随后才会产生『嗅觉』:闻到死者被杀时的血腥味等等,能成为破案关键的味道。 因为贺兰初没有阴阳眼,所以看不见,却依稀能听见,并以此感应到它们。 值得一提是,曾与贺兰初工作过、合作过的其他法医、法医助手都知道,要能跟贺兰法医工作,除了专业素质不能少,正向心善,不畏强权势力,追根究底,直至查出真正死因,还给死者一个迟来真相外。 心脏还得要够大颗,才能做到遇事不惊,冷静,淡定,再淡定,不被周围发生的异象吓到,进而失了理智判断,继续秉持『为死者找出死因』的专业态度,来完成解剖验尸工作。 关于贺兰法医,流传于法医圈之二的是:但凡有贺兰法医进行的解剖验尸,解剖室必有非科学所能解释的灵异现象出现。 比如牢牢阖上的冰柜,明明没人靠近,却发出怪声,响动,敲击声,或自个儿推出一角。 完好日光灯开始忽闪忽灭,解剖器具等物品,自己挪动等现象不胜枚举,尽在眼前发生,似乎是灵界朋友毫不客气的,在告诉待在解剖室的众人,它们真实存在的事实! 当然贺兰法医的吸灵异体质,通常只在验尸时发生。 再次画重点,心脏要够大颗——才能好好面对,解剖室里发生的一切,从开始的震惊、害怕到习以为常。 尤其和贺兰法医工作,一定会听或看见他彷佛自言自语,又像在与空气中,哪个不存在,其他人也根本看不见,处在另一个异度空间的某人,比如是,与正躺在解剖台上的死者,进行对话。 噫!想想就够让人头皮发麻,汗毛直竖,也瘆得慌。 况且贺兰初也确实能和不存在的灵体对话,他依稀可听见死者,彷佛从烈焰地狱踏火归来,夹杂鬼哭狼嚎般的吶喊,极欲宣洩恨意、冤屈等负面对话。 就在此时,憎恨女鬼音传来,「我不甘心、不甘心…明明我一心待你…你却跟她…明明你才是那个冒牌货,我要告诉所有人,你是假的,根本不会…你竟想杀死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尖锐物品无数次刺进人体,又抽出,彷佛鲜血四处喷溅,自然而然发出的动静,再次钻进贺兰初耳里。 贺兰初双眼微动,下意识偏头,看向声音传来方向,垂在右耳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不自觉小小晃动,不禁开口,「刘碧欣,究竟是谁杀了妳?」 陷入极端崩溃状态,惊恐出声之余,不敢置信,那人竟要杀死她的女鬼音,似乎根本没听见贺兰初的问话,好似剧痛在尖锐物品反覆被刺进体内等动静传来瞬息,哀嚎声夹杂恨意不断,伴随浓重血液味道,一下子充盈整间解剖室。 与此同时,秋天、葛大辉被贺兰法医突然看向一旁,像在与谁对话,又听见他喊死者名字时,内心深处没来由的发瘆,手边工作下意识一滞。 显然贺兰初专注度发挥到极致,根本没有察觉两人的异样。 「救…救命……」 女鬼音开始转为虚弱,急促唿吸逐渐消失,伴随类似东西重重砸在地,所发出的断断续续声响,钻进贺兰初耳里。 最后鬼哭哀嚎般的女鬼音,戛然而止。 就在此时,贺兰初对死者尸检的解剖工作,也告一段落,双手停下,抬头看向对面两人,「秋天、葛大辉,刚刚验尸内容,有无清楚记录及拍照?」 秋天、葛大辉点头,面露严肃回应,「贺兰法医放心,已详细记录拍照完毕。」 第93页 贺兰初随即看向秋天,「关于杀死死者的是哪种物品报告,务必交给相关单位调查。」 「是,贺兰法医。」 贺兰初最后检查一遍,并确认给死者的验尸程序无误,也无一丝遗漏后,口罩下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冷静道,「现在,给死者进行缝合,还给死者一个全尸。」 贺兰初话音刚落,表明尸检程序结束,并开始进行缝合阶段之际,属于死者的鬼音自动消失,周围所有诡异骚动—— 一旁桌子不自觉抖动,日光灯忽闪忽灭等灵异现象跟着消失。 连彷佛失控运作,室内极冷温度,像让他们待在冰窟的冷气,也一下子恢復正常,室内温度回升至人体可接受温度。 面对贺兰法医的缝合技术,秋天、葛大辉眼底不禁闪过惊嘆同时,也对周遭所有诡异动静一瞬间消失,终于恢復平静的状态,内心不自觉松了口气。 除去之前虚拟实/境:《恶毒白雪之设计杀人事件》案子中,他们给九名女性死者,进行初步勘验的事—— 现在他们才算是与贺兰法医首次合作、进行验尸工作,没想到法医圈传言不假,贺兰法医带给他们的,妥妥一整个震撼教育! 须臾,贺兰初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完整给死者遗体缝合结束瞬息,原本提起的十二万分精神,与两眼高专注度,缓缓一松。 ……… 离开解剖室不久,贺兰初洗漱完毕,刚换回自己衣服,准备搭电梯回到6+5楼层,《非刑调》办公室时,靠在墙边的一道眼熟身影,便直接跃入他眼里。 是…弦旭勍。贺兰初眉头不禁微挑,原本迳自朝电梯方向走去的脚步下意识放缓,最后一顿,转而朝对方走去。 与此同时,跶跶皮鞋脚步声由远至近,一下子引起弦旭勍注意,让他反射性的转头看去—— 贺兰初也正巧走来,停在他面前。 顷刻间,两人四目相对。 「你在等我?」 「没错,我在等你。」 弦旭勍看一眼手錶,「时间不早了,先去吃午餐…正确来说,是下午茶。」 贺兰初一听,视线绝佳的他,刚好看见对方手錶时间,显示距离从美术馆回来,接着在替死者进行尸检程序等工作,早已过了六、七个钟头。 第48章 贺弦两人对死者临死前的,灵异之声大胆假设 夕阳余晖透过几面玻璃窗, 穿透进来,似有若无映照在两人身影上。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充满正经,在与秋天、葛大辉细细统整出死者尸检结果后, 立即将热腾腾、新出炉,关于刘碧欣的验尸报告,递给弦旭勍。 弦旭勍点头同时, 接过资/料夹, 开始进行翻阅动作。 贺兰初趁他打开死者验尸报告细看时,双眸眨了下,下意识开口, 「我认为, 死者应该并非表面上, 依目前案发现场留下的痕迹,与美术馆员工、负责人舒汐对死者的了解,及兇手x等事情, 便将案件单一指向,死者死于x求而不得,由爱生恨的情杀。」 弦旭勍一听,原本的冷静俊脸流露一丝严肃, 「贺兰初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你在为死者尸检时,有重大发现?」 贺兰初眉头微拧, 点头之余,便将他们在解剖室, 准备给死者遗体进行剖验之前, 发生的小插曲,告诉他, 「死者突然睁眼…」 弦旭勍听完后,也同意他观点,不禁开口,「刘碧欣势必抱着极大冤屈,才让她死不瞑目。」 贺兰初点头之余,娃娃脸浮现认真的继续说:「不止如此,我给死者验尸时,必然出现的灵异现象,让我知道死者临死前一些,可能影响案情走向,并关系到结果的,重要关联讯息。」 弦旭勍一听,眼底的严肃不禁一顿,针对贺兰兔子的话—— 流传在法医圈,也间接流传于警界,关于贺兰初只属于他一人才有的特殊性:他参与的每场解剖调查,在解剖室必然发生的吸灵异体质的事,不是秘密。 自然身为《非刑调》新上任负责人的弦旭勍,也有听说。 原以为那只是对『贺兰初超高专业验尸能力与技术水平』的美誉,经过每人述说下,所谓的神乎其技,竟不自觉无中生有,增添非科学所能解释的现象同时,也逐渐变成『贺兰兔子有吸灵异体质』:能听见死者濒临死亡瞬间的大致情况。 以及表面上的自言自语,其实是在跟死者对话神马的,讲得歷歷如绘,就好像他们曾亲眼见过般。 弦旭勍思及此,原以为大白兔子在解剖室的吸灵异体质等非科学所能解释的事,仅仅是别人绘声绘影的误传,最后却演变成这种十分荒谬的谣言。 没想到,事情是真的! 随即又想到,但凡有贺兰兔子经手剖验处理的案件,着实帮助警方,并协助破案同时,其破案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因此,弦旭勍在贺兰兔子告诉他:他给死者解剖验尸时,曾发生过,只有他能察觉的特殊灵异现象,加上前有流传在先,后有贺兰兔子亲口证实,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之际。 使得弦旭勍没有产生太大反应,也虽有惊讶,但不至于表现出一副难以置信表情,并且对他接下来即将吐露的话,深信不疑。 只因贺兰兔子身为法医,积极协助警方侦破大大小小案件,具有高破案率。 另一个更为深入的原因是,正因为贺兰初就是贺兰初,他身上无形有股让人信服,想相信的力量,所以自然也能让他深信他讲的话。 第94页 随即弦旭勍俊脸流露认真,一副洗耳恭听模样。 贺兰初见状,废话不多说,直接切入主题,重复一遍,当时给死者进行尸检时,只有他听得见,那道死者饱含怨念、恨意的大致话语中,能拼凑出的几个重要关键词—— 「这里我暂时用a称某人,比较好了解。 死者似乎一心对待a,然而a却跟另一人…之后死者又说起a才是冒牌货,似乎想藉此威胁a,要将a是冒牌货,是假的.的事,告诉所有人。」 弦旭勍听完,眉头不禁微隆,思索片刻,俊脸尽是严肃回应,「死者那句话中:一心对待a,a却跟另一人——我怀疑,死者跟a及另一名未知的人,有感情纠葛。 加上,死者很清楚a是冒牌货、假的——这里有两种可能,一死者很早知道a真实面貌,却因感情问题,选择隐瞒。」 贺兰初一听,一墨黑,一深紫眼瞳微瞇,接话道,「其二则是,死者在被杀之前,完全不知情,却在意外发现a是假的事实,加上a跟另一人的事,带给她双重打击。 死者才扬言告诉所有人真相,a是冒牌货,想让a身败名裂,以报復a…等等。」 贺兰初忽然意识到不对,语气略顿,随即继续说:「我记得,死者的话中,有一句『明明你才是那个冒牌货』,这是不是意味,弦旭勍你猜测的第一种可能,是最有可能—— 死者很早就知道a是假的,却选择隐瞒!? 直到a跟另一人的事,让她伤心透顶,愤而选择要在众人面前揭露a才是冒牌货!」 弦旭勍:「没想到,a却害怕:万一自己是假的,是冒牌货的事,被死者捅出去,会瞬间身败名裂。 加上两人起了严重口角,致使a理智线一下子全断,非杀死死者不可,以保护自己。」 弦旭勍低沉语气略顿,修长手指不自觉抹过唇角,眼底看不出情绪起伏,眼睛微微一深,大胆提出一个假设,「我们目前已知,《彩虹q.q兔》作品,有两名创作者共同拥有,死者刘碧欣,与受伤昏迷的古尘札。 如果我们将死者的话倒过来推,死者跟a因为另一人的事,谈崩,发生严重冲突,使死者伤心欲绝,不愿再帮a,想当着众人的面爆料:a是假的.的事,却反被心狠的a直接下手杀害。 就目前而言,死者的话、死者作势对众人爆料,a是冒牌货,包括刚开幕的艺术品展览会,与展出的《彩虹q.q兔》画作,该作者拢共有两人的限定条件看来—— 死者所指的冒牌货,很可能就是,『根本不是创作《彩虹q.q兔》的人』,而真正创作一系列该画作的人,通通是死者才对。 也就是说,a极可能就是受伤昏迷的,古尘札。」 贺兰初苍白娃娃脸闪过一丝异样,「如果你的推断没错,那么或许就能解释死者在我剖验时,突然出现:临死前,声声控诉真兇的声音,以及真兇在死者身上留下的致命死因。」 贺兰初语气略顿,接着说:「当然,关于死者临死前留下的灵异之声,包括我们为此提出的假设,暂时全是推断。 如果想证明我们猜测没错,就得必须尽快找出实证证明。 而且我们还没问过仍待在医院,昏迷中的古尘札。」 弦旭勍点点头,以表示认同,随即话题绕回死者刘碧欣的验尸报告上。 弦旭勍看一眼验尸报告,不禁开口,「后脑杓有撞击伤口,四肢等部位有擦伤,死因流血过多致死,致命伤为,胸口连中十五次。」 贺兰初随即给他解释,「验尸结果显示,死者后脑的伤,可能是磕在什么东西上,但不是致命原因,却足以造成死者短暂失去行动能力,意识也呈现半昏迷状态。 致命伤大多集中在胸口位置,而且每一道伤口都显示出兇手对死者的恨意,每一下都使了极大力气,杀意强烈,就为确保死者死亡。」 弦旭勍语气冷静回应,「知道兇手使用什么兇器了吗?」 贺兰初摇头,「目前暂时不知,只知兇器是尖锐物品。 此外,我在死者后脑杓发现的微量迹证,跟兇器类型等等,已经送往相关单位,请他们检验。 过不久,应该就会知道杀害死者的兇器类型,从死者干固沾血头髮中,找到的微量迹证是什么。」 弦旭勍俊脸闪过严肃的补充,「死者告诉你的灵异之声,也得列为调查重点,这起命案应该并非表面上的单一情杀,案情恐不单纯。」 第49章 《非刑调》与兇手伪造的第二案发现场 《非刑调》办公室。 《非刑调》新上任团队侦办的第一起案件:开会调查。 贺兰初弦旭勍站在一面触控液晶屏幕前方, 在贺兰刑操作下,关于这起命案死者,与目前与她有关的三人基本资/料, 出现在屏幕上。 死者刘碧欣,三十岁,一头及肩褐色波浪捲髮, 长相不算漂亮, 但鼻头圆挺,属于耐看型,皮肤白皙。 工作时, 都以发圈束成马尾, 额前一缕微卷刘海不长不短, 却常常妨碍她创作画作,所以都会以红色鸭嘴夹夹起,并穿上耐脏黑色围裙。 平时穿着打扮, 放下马尾,顶多在头髮侧边夹上兔耳髮夹,以白色或卡吉衬衫,浅色长裙、吊带长裤, 素色低跟鞋, 或黑、白色牛津鞋为主,一副知性美女打扮。 死者在不熟的人面前讲话会结巴, 因此只要有外人在,就会沉默不讲话, 非常害羞, 虽然是社恐人士,却也是个体贴的人。 第95页 死者也因这个特质, 具有一双观察细微的眼睛与能力,富有创造力,才能创造出如此童趣,温暖,让人看得不禁心生喜欢,也发自内心微笑。 并且有质感的,每一幅以彩虹q.q兔为主角的画作。 弦旭勍:「跟美术馆员工告诉警方的,关于死者的事,吻合。」 随即弦旭勍拿起触控笔,在一行字下方划上重点红线,「死者所创作,以编号命名画作的所有作品,长期与《夏慕》美术馆合作。」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透着正经的说:「这也就意味,刘碧欣、古尘札跟舒汐仨人关系,应该并非表面,纯粹合作关系般简单。」 贺兰初之所以这么怀疑,也与那时他在给死者进行尸检时,死者凭空出现的灵异之声,隐隐透露,导致她被兇手狠心杀害的大致原因有关。 自然关于贺兰法医经手的案件——给每起死者剖验时,发生的所有非科学所能解释的灵异现象,并没有隐瞒《非刑调》。 加上秋天葛大辉,也证实流传于法医圈、警界,那个听来简直荒诞的『谣言』,的的确确是真的。 因此,贺兰初的灵异之声,属于半公开秘密。 所以面对贺兰法医提出的怀疑,所有人保持信任态度。 贺兰初接着说:「透过死者声音传递出的灵异之声,我跟弦队长认为,目前可剖析出的几点有—— 死者跟兇手绝对认识,可能关系匪浅。 死者、兇手与另一人,不是有感情纠纷,就是合作上出了问题。 或者,在作品创作上,跟另一名画家古尘札理念不同,甚至出现违法,创作不实的行为。 毕竟死者是一名社恐人士,在外人面前也不善言词,想与外人或陌生人起冲突的机率应该不大。」 单箩丹巴掌大脸盘,充满清冷的开口,「根据美术馆员工说法,死者宅在工作室次数,比出门还高,因为对她而言,工作室即是住家。」 秋天眉头微皱,边注意听,边做笔记,「所以,死者不仅在工作室工作,与合作伙伴,另一名作者古尘札,共同创作出一幅幅马赛克砖画作,并将工作室作为住家,也几乎足不出户,平时如果有事,大多以微信联络。」 韩净宣针对贺兰法医的话,做了点补充,「此外,几名美术馆员工、清洁大姐曾不止一次看见死者跟古尘札或舒汐在角落,美术馆停车场,或者舒汐办公室,因不知名原因发生冲突。 有一次还看见仨人从一开始还仍保持理智冷静对话,再到可能因某事谈崩,争执音量加大,出现最激烈的冲突。 死者甚至双手握拳,一副不愿和古舒两人再说下去,要离开,他们却不让她走。 古还上前拉住她手,乞求什么,直到死者点头答应为止。」 单慧桃花眼微微瞇起,那时韩净宣询问他们时,他也有在旁边听,因此接话道,「他们听不清楚死者跟古尘札或舒汐因什么原因多次起了争执,不过依稀有听见什么『爱、感情、合作、作品』等等字眼。」 葛大辉不自觉摸了摸右手那串佛珠,提出自己怀疑,「这么说来,关于古尘札深更半夜,忽然出现在美术馆,时间又正巧发生在兇手伪造案发现场期间的这点,本身就很古怪。 现在再加上曾与死者多次起冲突,古的嫌疑增加。 舒汐则是告诉警方:她跟死者纯粹是合作伙伴,没什么私交。 既然没什么私交,关系应该只限于公事上的交流,不太会提起自己私事。 加上,死者属于社恐人士,应该更不可能,随意将自己私事告诉舒汐。 那为什么舒汐会知道她跟某个谁正在暧昧,还在开幕会那天似有若无提起,感觉很刻意又奇怪啊。」 葛大辉的话,不禁让在场几人深深看着画面上的资/料。 古尘札,二十八岁,看来英俊精神,充满高知识分子的感觉,为《彩虹q.q兔》的另一名作者。 舒汐,二十九岁,美术馆负责人,一副精明干练,才貌双全的女强人,也是死者跟古尘札的经纪人兼美术馆负责人。 当初也正是在她安排下,让刘碧欣、古尘札共同创作的拼贴画作,能在业界数一数二的知名美术馆《夏慕》展出,并且身价、画作通通水涨船高。 就在这时,一副认真听大家讨论案件细节的团宠吉宝,原本待在贺兰初身旁,特意为牠准备的伸降桌及端坐在兔子抱枕上的牠,倏地发出噗噗声响,彷佛想补充葛大辉遗漏的事。 贺兰初耳朵微动,下意识看向身旁的那颗金黄色毛汤圆吉宝,垂在右耳旁的银色单片眼镜链子,不自觉小小晃动,同时双眼微瞇,「吉宝,你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吉宝一听,就在众人讶然目光中,不知是巧合,还是真听得懂贺兰法医的话… 不,应该说,作为主人的贺兰初跟管家贺兰刑,知道吉宝秘密,自然没对吉宝的行为感到讶异。 众人就见吉宝点了点毛茸茸兔脑袋瓜,鼻头小小翕动,随即抬起爪爪,一副要主人抱抱模样。 贺兰初眉头不禁微挑,看着那对毛绒金爪子,做出讨抱抱动作,一副萌死人不偿命,外加眨巴眨巴如黑葡萄般明亮的圆眼珠子时,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微动,接着顺势抱起牠。 「吉宝也想补充吗?」 吉宝回了句噗噗。(对哒、对哒,主人。吉宝想补充葛大辉没讲到的部分。) 第96页 主宠二人展现默契度,吉宝虽然不会说话,但贺兰初依然能透过牠的行为举止,读懂牠想告诉自己的话。 贺兰初:「吉宝想补充谁的部分?」 贺兰初见牠伸爪爪想摁触控液晶屏幕,便抱着牠靠近,就在众人目光下,那只毛绒金兔爪毫不犹豫的摁在—— 古尘札,目前受伤昏迷,正待在医院,特意在『受伤昏迷』四字上重复摁了几遍,像在提醒主人,葛大辉忘了补充的部分。 同时仰起毛脑袋瓜,对主人咕噜咕噜的叫了几声。 『受伤昏迷』有什么不对劲地方?除了贺兰初、贺兰刑之外的几人,不约而同心想。 「『受伤昏迷』…」 贺兰初不禁低语,思索片刻,脑海骤然浮现那时接获通报,《非刑调》抵达美术馆,第一时间察看古尘札受伤昏迷的地点:男厕,瞬息。 贺兰初眼底一下子闪过瞭然,终于明白吉宝在提醒什么的吐露而出,「你想补充的事:古尘札昏倒的男厕,并无外力介入,他之所以受伤昏迷,是因为自己因莫名原因击碎洗手台镜面导致。 加上刚刚大辉提及:古深更半夜不睡,竟莫名跑到美术馆…那个时间点,恰巧是兇手伪造案发现场期间,他却没遇见兇手这点,非常可疑。 此外,现场无论一楼展区,还是男厕,通通无打斗痕迹等原因,这几点,都让古尘札嫌疑又多了几分。」 吉宝在主人讲完后,大力点点兔脑袋瓜,连两只毛兔耳都不自觉自带萌感的动啊动。 众人见状,眼底闪过惊讶。 不愧是吉宝的主人,贺兰法医竟然看得懂通人性的吉宝想表达的话! 同时也因贺兰法医的一番分析,使他们一致认为:古尘札的嫌疑,的确应该提高。 随即贺兰初把吉宝抱回一旁兔子抱枕上,顺带撸了下牠毛背背后,言归正题,接续葛大辉刚刚提及舒汐的事。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认真的说:「按那天开幕会,舒汐作为美术馆负责人陪同古尘札去给各个宾客打招唿,增加露脸机会的情形看来。 舒汐除了似乎有意拉抬古尘札身价,想将他更往上流社交圈里推之外,还似乎刻意忽略另一名创作者刘碧欣的存在。 难怪,两人明明同为《彩虹q.q兔》创作者—— 近几年,古尘札无论知名度、询问度、讨论率,还是受欢迎程度,却通通远远大幅高于死者…」 贺兰初语气略顿,接着说:「死者反倒活成了『只知创作《彩虹q.q兔》』的工具人,她的存在,似乎被舒汐刻意打压。 导致近几年媒体每每提及《彩虹q.q兔》作品,却只知古尘札这人,至于刘碧欣,则像自动被隐形,存在感几乎为零。」 秋天越听越觉得气愤,对死者遭遇职场霸凌的事感同身受,不禁吐露而出,「舒汐这人竟然还玩这种表要脸的打压,她也不想想,死者同样是《彩虹q.q兔》的作者。 如果只有古尘札一人,没了刘碧欣的《彩虹q.q兔》,还是《彩虹q.q兔》吗!」 触控液晶屏幕上,显示的x照片等基本资/料,全打上一个黑色大问号。 x身份未知,只知是死者的极端疯狂追求者,犯罪嫌疑人,目前被警方锁定为:疑似杀死死者的人。 并且,x在案发现场留下一封『对死者自以为深情,实则令人不禁毛骨悚然』的死亡告白信笺…… 弦旭勍英挺深邃俊脸尽是冷静,那道冷冽又端正低沉磁性嗓音开口,「我们目前已知,出现在《夏慕》美术馆一楼展区的案发现场,为兇手故意伪造的第二案发现场。 兇手目的极可能是故弄玄虚,为了扰乱警方调查方向。」 与此同时,贺兰刑操作笔电,将案发现场:死者被视为装置艺术一环,固定在苹果树椅上,双手摀胸,以鱼线固定等情形照片,传至前方固定在墙上的,另一整面液晶大屏幕。 随着弦旭勍的说话声,众人视线逐渐看向前方液晶屏幕,该第二案发现场照片,映入眼帘。 「按刘碧欣被杀的时间线:警方接获报案,转给《非刑调》处理,再到贺兰初、葛大辉和秋天为死者进行初步勘验,初判死者死亡已经超过一个礼拜的初勘这点,能发现几个异样地方。」 弦旭勍语气略顿,接着朝一旁的贺兰初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讲解死者的验尸报告。 第50章 微量迹证与兇器 触控液晶屏幕显示出死者刘碧欣的验尸报告。 与此同时, 前方墙上那一面液晶屏幕画面,在贺兰刑逐一打开少爷交代的,从死者身上取下的衣物等遗物照片情形下, 一一显现。 贺兰初那张正经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隐约流露一丝严肃,拿起一旁触控笔, 在死者验尸报告旁的空白处, 分别写下几句话。 贺兰初随即看向《非刑调》团队所有人,略显奶萌音的冷静嗓音开口,「死者后脑杓有遭受撞击的脑挫伤, 全身也有多处轻微擦伤痕迹。 但脑挫伤, 不是致死原因。 后脑挫伤让死者出现短暂昏厥, 真正导致死者死亡的致命伤,大多集中在胸前。」 贺兰初举起触控笔朝屏幕一滑,一张张关于死者致命伤, 伤口大小、密集度与每一道伤痕的照片,映入众人眼帘。 贺兰初:「兇手利用尖锐物品往死者心脏位置勐刺,连次十五刀,刀刀深入, 可以知道兇手当时用了极大力气, 对死者揣着浓重杀意,每一下都想要了死者的命。 第97页 尖锐物品同时也在死者胸口留下一道道, 类似两端呈半弧线的倒v形伤口。」 秋天:「正因为那多道刺伤,才导致死者失血过多死亡。」 贺兰初点点头, 「没错。」 贺兰初跟秋天的话, 也在死者验尸照片上,能看得清楚, 就见死者被打开的胸腔内,其肋骨上,留有好几道几乎重迭,倒v半弧线的刀伤。 随即贺兰初以触控笔点击屏幕桌面,分别点开《微量迹证报告》、《兇器类型鑑定报告结果》档案。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双眼分别看了两人一眼,「我跟秋天、葛大辉在给死者尸检时,除了上述情况外,还在死者后脑,也是在造成死者脑挫伤的一片干固沾血髮丝中,发现一些微量迹证。 而原本认为的『一个微量迹证』,改成不止一个微量迹证,并且经过相关单位检验后…葛大辉麻烦你。」 贺兰初向他示意,请他报告。 葛大辉拿起桌上的《微量迹证报告》资/料夹,那张圆圆胖胖,自然流露慈眉善目的表情,透出属于身为法医的专业精神,向贺兰法医点头后,开始报告,「我们从死者后脑伤口发现的那些微量迹证,经过相关单位检验后,证实里头有木板屑屑、微量水泥灰粉末成分,与马赛克砖裁切后的细屑。」 贺兰初随葛大辉的话,逐一以触控笔滑开微量迹证经过检验后的结果分析。 弦旭勍手指不自觉抹过唇角,双眼微瞇,思绪片刻后,开口,「木板屑屑、水泥灰粉末、马赛克砖细屑,这三种条件想要同时齐聚出现,美术馆内外似乎没有这种地方。」 韩净宣一听,嗓音听着有点软糯,却字正腔圆的说:「弦长官,你说得没错,当时美术馆通通查看一遍后,也确实没发现同时齐聚上述三种条件的地方。」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对血液极为敏感,因此在美术馆,除了古尘札受伤昏迷、血迹斑斑的男厕,充满他半干固的血迹外,其余地方他没发现。 哪怕死者被杀时,大量喷溅的鲜血,早已被兇手处理掉,但只要当时死者被害地方是美术馆,他依然仍闻得到。 贺兰初思及此,认同两人的话,「所以死者绝不是死在美术馆,她是在别的地方被杀。」 秋天点点头,附和道,「而且死者死亡超过一星期,味道已经很重,但凡一丁点尸臭出现,美术馆员工、清洁大妈,或参观《彩虹q.q兔》展览的客人,绝对会发现。 虽然我们暂时不清楚:兇手为何在杀了死者,并藏尸一星期后,才将她作为装置艺术,摆在一楼展区的目的是什么。 但兇手应该绝不希望在此之前,死者遗体就被人意外发现。」 贺弦两人点点头,认同秋天想法。 随即弦旭勍看向身旁的贺兰初,示意他可以接着说明《兇器类型鑑定报告结果》,「贺兰法医,杀害死者的兇器是什么?」 贺兰初随即打开报告,并以触控笔在写有杀死死者的兇器、类型下方划上红线,随即看向众人,「在给死者尸检时,我不禁感到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兇器,能同时在死者身上留下一道道,两端类似半弧线的倒v形伤口?」 贺兰初语气略顿,接着说:「但在看过《微量迹证报告》,我隐约有一个猜测,并在看过秋天随后从相关单位拿回来的《兇器类型鑑定报告结果》后,我的猜测获得证实。」 秋天挥爪表示,「相关单位人员还告诉我,在找兇器类型时,比对过市面上各式各样的刀,却依然查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尖锐物品,能造成倒v半弧线伤口。 过程中,遭遇一些比对困难。 不过他们一个突发奇想,加上确定死者是一名拼贴画作的画家后,立即将『兇器比对』往艺术创作工具方面查询调查。」 贺兰初举起触控笔尖,指向屏幕上的兇器、类型,「兇器比对结果,是刀。 正确来说,是死者进行拼贴画作时,使用在砌砖拌水泥的小号桃形鏝刀,即水泥抹刀。」 贺兰初:「相关单位,也在实际检验取得市面上的大、中、小号桃形鏝刀,经过测试,结果—— 分别留在硅胶皮肤上的伤口大小深浅,只有小号桃形鏝刀符合。」 弦旭勍一听,眉头微隆,眼睛变深,俊脸闪过一丝思考,「杀死死者的兇器是桃形鏝刀。 若在结合《微量迹证报告》给出的检验结果:木板屑屑、水泥灰粉末、马赛克砖细屑,三种条件齐聚,兇器又是被死者用于创作艺术画作的工具来看。 死者被害地点,有可能是在死者个人工作室。」 葛大辉补充说明:「从刺进死者胸口高度、深度与位置进行判断,死者后脑一次撞击后,陷入短暂昏迷,倒在地上,兇手利用身高、体重优势,也饱含恨意的,举起兇器桃形鏝刀,狂刺死者胸口,直到死者失血过多而亡。」 弦旭勍:「所以兇手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以上,才能完全压制身高一米七的死者,力气也要够大。 同时兇手是男性的可能更高,才能将她杀害,不排除有共犯的可能。」 单箩丹瞇起眼,语气尽是冷意的开口,「目前已知,身高符合一米八以上条件的人,就只有受伤昏迷,人躺在医院的古尘札。」 单慧:「至于x,目前未知,必须深入调查,才能确定是否符合杀害死者的条件。」 第98页 弦旭勍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冷静,不禁重复一遍贺兰初刚刚留在死者验尸报告旁的那几行字,「兇手给死者换过衣物、杀人的兇器、死亡时间:一星期前的开幕会前晚、死因:撞到头后的刺伤,失血过多致死。」 弦旭勍视线下意识看向前方墙上,那一面液晶屏幕画面—— 从死者身上取下的衣物等遗物,详细照片,「贺兰刑,麻烦你另外打开,当时兇手伪造的第二案发现场照片。」 贺兰刑依言立即点开,当时拍下鑑识科人员拍下的数张《苹果爱情树下的死者》。 弦旭勍不禁猜测道,「结合死者衣物详细近照,兇手在杀害死者后,还擦拭过死者身上血迹,给她换了一身衣服,除了贴身衣物没换之外,应该也是为了不让警方或发现死者的目击证人第一时间发现,死者死于利器之下。」 贺兰初眼睛眨了下,「兇手那么做,应该也是为了故意扰乱警方调查。」 弦旭勍点点头,以表示认同他的观点,随即示意贺兰刑打开双单姐弟取回的,美术馆内外,包括美术馆附近监视器的画面。 第51章 第一案,定调为《艺术品杀人事件》 弦旭勍:「就目前我们警方掌握的线索而言, 兇手暂定为伪造第二案发现场的x。」 贺兰初眉头微拧,那对天生异瞳的眼睛充满专注,紧盯前方固定在墙上的, 那一整面液晶屏幕,以2倍播放速度,看完双单姐弟拿回的美术馆内外, 包括附近的监视器画面。 同时贺兰刑针对其中几个播放时间点, 提出怀疑的冷静声音传来。 贺兰刑面无表情道,「注意到了吗?那晚美术馆内外监视器,原本仍正常运作, 却在凌晨一点开始, 也是x进入美术馆布置犯案现场的那段期间, 画面突然消失,并且画面也只能看见凌晨一点之前的内外动静。 直到早上七点,画面自动出现, 继续记录,并在八点三十,美术馆员工小赖上班,依序进行开馆前的准备工作, 意外发现受伤昏倒在男厕的古尘札、一楼展区, 被摆成装置艺术的死者遗体。 同时监视器也没拍下,古尘札究竟是从哪个时间段, 进去美术馆。」 弦旭勍点头之余,推测的说:「x进入美术馆, 伪造第二案发现场的时间, 应该在凌晨一点到五点之间。 倘若x在五点之前离开,那么他还能趁夜色隐藏身影, 尽可能不被别人发现,但若在五点之后离开—— 初夏的天色亮的早,五点时候,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天色也蒙蒙亮,x如果这时候离开,无疑增加被人发现的危险机率。」 弦队长(长官)的话,贺兰初等人不禁觉得有道理。 贺兰初双眼微动,「此外,那晚凌晨一点之前,连美术馆附近监视器画面,也没有发现可疑车辆或人影。」 单箩丹白皙脸蛋尽是冷静,清冷嗓音传来,「和我们一起回看监视器画面的美术馆员工,也觉得惊讶、疑惑,『为什么监视器突然没有画面,并提出会不会是那晚刚好停电了?』。」 秋天眼露吃惊,不禁怀疑的脱声道,「x伪造案发现场的时间,竟刚好遇到停电,导致监视器没拍到,也没有画面,事情真有那么刚好吗?」 单慧和单箩丹神韵有些相似,却多了软萌感的五官,流露认真的补充说明,「我跟单姐,针对那名美术馆员工的疑惑,之后也马上询问过电力公司,凌晨一点到七点之前,有没有停电? 电力公司查询后,立即回覆:5月16日那晚,从凌晨到早上这段期间,该地区并没有停电纪录。」 弦旭勍一听,眉头微隆,放在身侧的修长手指不自觉动了动,思索片刻开口,「假设,那晚监视器被躲在暗处的x关了,接着在早上七点,重新开启监视器,以免被美术馆员工发现,监视器曾被人为关闭的事实,但…」 弦旭勍语气略顿,立即推翻自己的假设,「但x若真那么做,明显大费周章,也根本是冒着被人发现风险。 万一被发现,x所做得一切,等同功亏一篑。 还有一点,刚才贺兰刑提到:『从凌晨一点到早上七点之间,画面消失,直到早上七点整,画面自动出现,监视器继续记录一切到八点三十分,第一位美术馆员工小赖出现』。」 贺兰初下意识接话道,「从七点到八点三十分之间,内外监视器完全没拍到其他人身影,也没拍到有人从美术馆离开的画面,」 弦旭勍点点头,以表示没错的猜测,「那么x一定是透过什么方法,让他可以不用亲自去操作电/脑,就能关掉美术馆内外监视器,也得以伪造第二案发现场,并顺利全身而退,之后又能让监视器在早上七点整,直接重启,继续记录内外画面,最大限度的降低别人怀疑等不可控的情况发生机率。」 贺兰初双眸眨了下,稍显奶萌的嗓音尽是冷静道,「但也可能原本能全身而退,却突生变故…」 贺兰初话语未尽,在场众人完全听得出,他指的是在男厕受伤昏倒的古尘札。 弦旭勍:「古尘札那晚深夜,躲开监视器视线死角,偷偷潜入美术馆的行为,显示出他可能有问题。」 贺兰初等人点点头,以表示认同。 单慧举手,「弦队,还有一点,美术馆门锁通通没有被人为破坏痕迹,现场同样亦无打斗痕迹。 那么在深夜监视器刚好无法运作期间,古尘札偷偷潜入美术馆时,他怎么可能没有遇到x? 第99页 而且男厕也证实,没有打斗痕迹:打碎的镜子、血迹斑斑的地面,全是古尘札一人所为,太奇怪了。」 随即贺兰刑皮肤无血色的英俊面容,充满冷漠,不苟言笑的补充道,「弦长官,确实能透过其他方法,让兇手在那晚不用亲自操作美术馆电/脑,就能切断美术馆内外监视器画面,让监视器无法运作。 不过方法,必须做过验证,才能说。」 弦旭勍一听,「那就拜託你了。」 接着,弦旭勍就单慧的话,以及目前讨论的案情进度,暂时做个结论,「即便那晚美术馆内外监视器没有拍到可疑的人事物,也因画面消失,使得暂定为x的兇手,在5月16日凌晨一点到五点之前,所进行的伪造第二案发现场,没被监视器拍下。 但事出必有因,凡走过必留下痕迹,监视器画面必须再仔细调查,一定有什么蛛丝马迹,一时被我们忽略,暂时遗漏,也没发现的线索。 除了查出x究竟是如何透过其他方法,关闭及重启监视器外,以及古尘札是如何躲过多支监视器,潜入美术馆,请务必查出。」 贺兰刑点头,面无表情回应,「是,弦长官。」 「韩净宣协助他调查。」 韩净宣那张肉嘟嘟,也圆圆的脸蛋尽是认真,嗓音听着有点软糯的回应,「是,弦长官。」 弦旭勍原本看着贺兰刑、韩净宣的视线拉回,并看向贺兰初等人,「古尘札他有可能是x的共犯,也可能是兇手,x为他的共犯。 不过一切得等他清醒,问清楚那晚无故躲过监视器,偷偷进入美术馆。 以及为何受伤昏倒在男厕的前因后果,才能再下判断。 此外,舒汐这人,也得深入调查一番,她的话听来不可信。 前面也提到了,她跟死者,只存在合作关系,没什么私交,那么她为何会知道死者与谁正处在暧昧,或准备谈恋爱的阶段? 重点是,死者属于社恐人士,她应该不会随意将自己私事告诉别人,遑论是只有合作关系的舒汐。 舒汐在开幕会那天,提及死者似乎有暧昧对象,像在恋爱的事,查出最先起头,说起死者疑似有恋情的人。 关于美术馆员工:死者绝对是被x杀害,死于情杀的说法,目前采半信半疑,请继续深入调查,排除员工说法中,让我们感到怀疑的点,包括在x进行恐怖追求告白死者的一星期之前,他们有没有听说过任何有关x的事等迹象。」 弦旭勍下意识看向身旁的贺兰初,「这案件应该非表面上的单一情杀,上述提及的几点,加上贺兰初给死者尸检时,出现的非科学所能解释的现象,再一次表明,案件绝非单一情杀,其中里头一定包含复杂因素,致使死者被杀。」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充满严肃的点头,以表示认同他的话。 弦旭勍看一眼大白兔子后,将目光转回到其他人身上,「加上,x从没露面,只是让人送花寄包裹,请查出花店、快递公司地址,向他们询问,让他们送花寄包裹的人是谁,就交给你们四人了。」 双单姐弟、秋天和葛大辉点头,「是,弦长官(弦队/弦大)」 接着,弦旭勍继续说:「x留在第二案发现场的信笺,给人感觉太过刻意,像是有人故意引导,目的是为了让警方将目标摆在—— 花了整整一星期:不断送花、送礼物,以及最后给死者发出死亡威胁告白的x。 这其中,值得我们怀疑的点,是:贺兰初给出的死者验尸报告中,指出—— 死者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一星期,亦即死者刘碧欣死亡时间为,5月9日,晚上接近12点。 同时也是《彩虹q.q兔》展览会,准备开幕的前一晚,开幕会时间为,5月10日。 如果兇手真是x,那么他明知死者已经被他杀害,为何又故意利用一星期时间,做出让人送花送礼物等恐怖追求者的举动? 假设按x对死者送花等恐怖追求行径思路走,无疑的,x对死者发出死亡告白威胁信,最终目的是为了杀害死者,而他也确实做了。 并开始长达一礼拜的藏尸,之后再将死者作为装置艺术一环,摆在美术馆一楼展区,直到第一目击者小赖发现,报警。」 贺兰初一听,一墨黑,一深紫瞳仁不禁微微瞇起,认真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一丝疑惑,「x既然已经达到杀死死者的目的,那为何又多此一举,做出一系列可能导致他暴露,甚至被警方顺藤摸瓜,查到他身上的风险? 这其中究竟藏了什么猫腻?!」 弦旭勍眼睛变深,俊脸闪过一丝犀利,「此外,也因x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行为,我不禁怀疑,整起案件中,究竟有没有x这人。 x会不会其实根本是兇手为了误导警方,使我们调查方向错误,故意凭空捏造,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 关于这点,务必查清楚。」 弦旭勍不待众人反应,继续说:「贺兰初已经向我们证明死者死在开幕会前一晚,同时可以确定的事,5月10日出现在《彩虹q.q兔》开幕展览会上,走上台向所有宾客打招唿,我跟贺兰也亲眼见到的死者,绝对是假的,必须找出假扮死者的人。」 所有人眼露慎重,不约而同道,「是,弦长官(弦队/弦大)。」 贺兰初:「目前已知,兇手是一名懂美学,可能也是艺术家,并且熟悉美术馆上下班时间,加上美术馆内外所有动线,包括监视器运作等方面,现场也无任何人为破坏痕迹,更无打斗痕迹。 第100页 再者,如果想在五小时内完成一切,将死者搬到美术馆再到将她当作装置艺术一环,摆在苹果爱情树下,兇手应该不可能只有一人。」 弦旭勍点点头,以表示认同大白兔子看法,并与他一口同声,「不排除有共犯,以及熟人作案的可能。」 一通电话突然响起,距离一旁办公桌上电话最近的葛大辉,下意识接起,「餵向阳警局你好…」 葛大辉冷静语气转为慎重,「好,谢谢你警官。」 葛大辉结束通话剎那,立即看向贺弦两人,「弦队、老大,在医院看着古尘札的两名警察之一的同仁,打电话来通知,『古尘札已经醒了』。」 贺弦两人一听,不禁对视一眼。 弦旭勍:「除了上述暂时的结论,仍需要《非刑调》团队深入调查,挖掘出背后真相外,既然古尘札醒了,是时候去医院一趟,见见他那晚究竟为何潜入美术馆,又受伤昏倒在男厕的前因后果。 以及最重要的是,调查死者个人工作室!」 弦旭勍话音刚落,环视众人一圈,俊脸严肃道,「这起案件,定调为《艺术品杀人事件》。」 第52章 古尘札内心有鬼 吉宝舔了舔爪, 再抹一抹毛脸,如黑葡萄般的圆眼珠子对镜头眨巴眨巴了下,如金色大汤圆的胖嘟嘟兔身, 也迅速由远至近,蹦跶到镜头前。 在全白背景衬托下,使得吉宝皮毛根根分明, 更显油亮, 毛茸茸又萌跶跶,毫不客气的想给牠撸毛模样。 眨眼瞬间,两只棕橘毛兔耳大大竖起。 接着, 吉宝像听见什么声音, 兔耳不自觉转动, 淡色兔鼻也跟着小小翕动,满脸写满什么声音?一副警戒注意表情包上线,随即画面一转, 戴上特制小警帽及警察制服的萌宠吉宝,看来英姿飒爽,对镜头伸起毛爪爪比了个敬礼手势,伴随三瓣嘴认真发出咕噜咕噜声叫声, 配上后制动态特效倡导—— 【警察是人民保母, 全天无休,始终关心大家生命安全! 萌兔警方形象大使与向阳警局关心您】的gg一播出, 引起广大迴响。 也因萌宠吉宝拍的警方倡导gg,让民众不自觉提高安全意识, 也变得更为注重自身及亲朋好友安全。 同时吉宝q萌形象, 所带来的年轻化,一定程度上, 拉近民众与警察之间的距离,无形增进民众自主网上搜寻警察的好奇心,包括加深民众对警察平时在工作与值勤方面的了解,和哪些是属于警察蜀黍的工作,以及有多么辛苦等信息搜寻讨论度倍数增加。 此时向阳医院大厅,液晶电视正巧播到吉宝作为警察萌形象大使的倡导gg。 ……… 向阳医院,主楼一楼。 叮咚—电梯门开,有两道身影踏出电梯,作势往医院通道走。 两道身影主人,分别是一身深蓝英伦风西服,内搭天蓝色衬衫与浅蓝大啾啾系带领,纯白短靴的贺兰初,与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西服,内搭白衬衫,九分反折休闲黑西裤与小白鞋的弦旭勍,两人正准备沿着医院通道,向医院大厅走去。 两人之所以来医院,是为了见命案关键人物,古尘札—— 那时在《夏慕》美术馆一楼男厕受伤昏迷,被送来医院救治,人目前已经醒了。 同时两人也刚从古尘札病房离开。 贺兰初戴着浅色单片眼镜的右眼微微瞇起,「古尘札一定有问题。」 弦旭勍点头,以表示认同。 稍早之前。 贺兰初弦旭勍站在古尘札病床前,至于两名看住古的警员,则在门外等候。 古尘札满脸苍白,因失血过多,看来格外虚弱,勉强倚靠枕头坐着。 不知是不是受了那晚在男厕发生的事影响,整个人精气神少了一大半,和贺弦两人在《彩虹q.q兔》开幕会那天看见的,如精英般,自信绅士的古画家,完全不同。 那怕在他们面前,尽可能维持镇定自若,依稀能从他眼底看见不安,眼神有点飘忽不定,没几秒时间,好似疑神疑鬼的紧盯病房内其他地方。 彷佛他所看地方,下一秒会出现什么惊人可怕的鬼般,随即又不想被警察发现的佯装没事。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不自觉对视一眼,同时将古尘札古怪反应看在眼底,记在心里,却没说破。 随即就听见古尘札略微干哑嗓音开口,「弦警官…贺兰法医你们好。」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异样,眉头不着痕迹微拧即逝。 因为他察觉古尘札看向他,又得知他是一名法医时,语气稍显迟疑,感觉自然而然流露一丁点不自然反应—— 像是心虚,那是古无法用意识控制,而是生理本能的反应,连古自己都没意识到。 贺兰初念头转瞬消失,并在弦旭勍微微点头,以表示响应后,跟着点头,平静回了句,「你好。」 古尘札因干燥,稍微脱皮的惨白嘴唇动了动,分别看了弦旭勍、贺兰初一眼,同时眼底闪了闪,「没想到那天在开幕会上,跟我有一面之缘的你们:一个是警察、一个是法医。」 古尘札话音刚落,下意识想润润嗓子的拿起一旁桌上的水,却因手腕传来的剧痛,一瞬传遍整只胳膊般,让他动作不禁一滞,眉头皱紧,一副疼痛难忍模样。 好一会儿,才勉强忍住伤口疼痛的继续刚才动作—— 第101页 拿起一旁桌上,放有吸管,八分满的白水,动作轻微,也小心的端着,吸了几口。 直至有点干燥脱皮的嘴唇,与发干嗓子,经过白水滋润后,勉强补水完毕。 贺弦两人看着古尘札慢动作将水杯放回一旁桌上,随即不待他们反应,继续以干哑消除后的,稍显正常声音说。 「弦警官、贺兰法医,没想到我们再见面时,会是这种情况下。」 弦旭勍俊脸尽是冷静的回应,「是啊,的确没想到。」 随即弦旭勍眼露一丝犀利,紧盯古尘札,单刀直入的说:「古尘札,那晚你为什么避开内外监视器,偷偷潜入美术馆,你去美术馆干嘛?」 贺兰初接话道,「美术馆员工小赖发现你时,发现意识不清,已然处于昏迷状态的你,嘴里不断喃喃什么有鬼、有鬼的。 加上男厕没有任何打斗等,属于第二人弄出的痕迹…」 贺兰初话音刚落,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闪过一丝锋利,「那晚在男厕,你究竟看见什么,才会让你惊慌恐惧到,不惜直接以双手打破洗手台上,那一整面镜子?」 ……… 贺弦两人暂时没能从古尘札身上问出什么有用讯息。 古尘札说法零碎,没有交代清楚,只是说那晚不是偷偷潜入美术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监视器没有拍到他。 那晚之所以会在美术馆,是突然想到…想到什么? 他一时忘了,顿时感觉脑阔疼,自然连他们问起:有没有看见兇手等情况,也不清楚。 只记得双手很疼,血流了很多,其余不记得、不清楚。 贺兰初那双纯白短靴随他动作略顿,「弦旭勍,你对古尘札刚才的话,信几分?」 弦旭勍身子自然一顿,停在他身旁,看向他,眉头微隆,语气显得冷静,并凭藉身为刑警的直觉回应,「一概不信,他绝对有问题!」 从两人进到古尘札病房那一刻起,他们就一直暗中观察他所有反应。 即便他掩饰得再好,可当他们提起那晚美术馆的事,尤其是死者被作为装置艺术一环等情形,他反应一瞬变得有点古怪及不自然。 甚至在贺兰初提起『那晚他在男厕时,究竟看见了什么让他心生恐惧的事』剎那,整个人明显出现的不自在,伴随唿吸变得急促,瞳孔一瞬睁大等害怕反应,随即很快恢復。 纵使转瞬即逝,依然被暗中观察他的贺弦两人察觉、捕捉到。 弦旭勍不自觉瞇眼,「我怀疑,他肯定知道其中隐情,不是知情人,就是参与了杀害刘碧欣的过程。」 贺兰初点头之余,继续走,弦旭勍立即跟上,便听见他如此说。 「古尘札的主治医生说:镜子被击碎瞬息,刚好划破他手腕,导致大量鲜血流出,只差几厘米,他右手就会残废。」 贺兰初语气略顿,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疑惑,「我仔细观察后发现,古尘札反应很怪,他似乎不怎么在意双手割伤,包括右手腕差点残废的事实。 相比之下,他反而比较在意,那晚发生在厕所里,只有他才知道的事,或看见的,让他无端陷入可怖、惊惧状况中的画面。 可是他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有一瞬的恐惧反应。」 弦旭勍皱眉开口,「对一名才刚办展览不久,同时也是美术圈里,知名大画家之一的古尘札而言,最宝贵的,莫过于那双差点残废的手。 可他竟然不怎么在意,整个人反应着实古怪。」 贺兰初下意识接话,「同时让他惊恐万分,不惜以宝贵的双手直接击碎镜面,不担心害怕双手,反而拒不提发生在他身上的情形的那晚男厕,一定有什么…可能只有他看得见的怪事发生,值得我们深入调查。」 弦旭勍俊脸浮现一丝怀疑,「还有一点,古尘札听到刘碧欣的死,竟不怎么伤心难过,反应也感觉过于冷淡了点,甚至不怎么感到震惊。 当然,每人面对巨变,比如认识或亲近的人忽然过世等悲伤情绪反应,大不相同,有的人悲伤情绪外放,大悲大鸣,无法控制,完全被负面等低频情绪所支配。 有的人不愿在他人面前显露自己脆弱、伤感一面,看似面无表情,心肠如铁,实则完全将悲伤留给自己,独自躲在角落黯然神伤。 有的人极欲压抑隐忍悲伤,即使眼眶泛红,泪水止不住的在眼里打转,却拼了命不让眼泪夺眶而出,理智过了头…」 弦旭勍思索片刻,继续说:「显然古尘札情况不属于上述任何一种。 再者,刘碧欣同为《彩虹q.q兔》的画家,两人也是事业上的伙伴,更有长期合作,关系算得上密切,无论有无私交。 然而,面对刘碧欣的死,他给我一种的确不难过、不伤心,更不震惊,既不在乎,也不在意她生死,着实冷漠与硬心肠的感觉。 此外,之所以会流露一丁点伤心难过,及听到时的震惊表情,不过是为了应付警方,以免我们发现不对。 彷佛他跟刘碧欣是两条没有交集的并行线,两人是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 古尘札反应实在忒不正常,也太冷酷无情。」 贺兰初一听,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冰冷,「如果案件背后的事实,真如我们目前所猜测,古尘札是共犯或兇手。 加上我给死者尸检时,死者尝试透过灵异现象,告诉我的灵异之声,『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只言词组中,经过剖析推敲所得知:当时死者跟古起了严重冲突…最后死者被古惨忍杀害等情况结果,符合的话。 第102页 他绝对别以为,能轻易逃过法律制裁! 但目前,我们暂时没有证据能证明,我们的推测,是否正确。」 弦旭勍面露正经回应,「放心,我相信我们《非刑调》团队所有人员,针对这起命案,势必调查到底—— 直到为死者找出杀害她的兇手,我们一定能侦破这起命案!」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往他深深看一眼后,同样有信心的点头,「我也相信《非刑调》所有同事。」 就在贺兰初、弦旭勍针对这起《艺术品杀人事件》,交谈过程中,两人已经由相较其他地方,显得安静许多的医院左侧通道离开,逐渐走进人多,也聚集许多走来走去的患者、患者家属等探病人群,各种吵杂声响交织的医院大厅范围。 「贱/人都是妳,都是妳的错,是妳害死我爸,我饶不了妳——」 一道尖锐饱含伤心,声声控诉对方不是的女声瞬间传遍整个医院大厅。 正当众人下意识朝声音传出方向看去,除了贺兰初弦旭勍已经走完医院大厅一大半,准备走向医院门口剎那,倏地众人不约而同惊唿出声,伴随一瓶瓶装水,从那道控诉女声手中失控丢出—— 万万没想到,该女子没砸中被她控诉的人,反而因手滑直接扔向作势走向大门的贺弦两人之一。 就在此时,机警与警觉心兼备的两人敏锐的立刻发现,双眼瞬息一凌,迅速回头,同时向前,双双出手。 两只肤色有着明显差异,贺兰初那只苍白如雪,近乎无血色,与弦旭勍那只肤色透着自然白的手,同时触及瓶身,瓶装水碰撞到两人修长手指瞬间,自然发出不小闷哼碰撞声响。 接着,属于贺兰初的小拇指边缘,与弦旭勍食指及大拇指虎口边缘肌肤,正好触碰一起,彼此指尖相抵—— 一股微凉肤感,与属于人体恆温的温热一瞬交织剎那,不禁让两人一愣,反射性的看向对方。 第53章 贺弦两人前往死者个人工作室调查 早上十一点左右。 一辆野性兼具帅气的深色越野车, 行驶在大马路上,有点晒的阳光穿透车窗,照射进来—— 在没有路边建筑物遮挡, 或树荫遮蔽下,随行驶方向,车窗外景物一幕幕越过, 车内光线时不时随着光影变换, 并且四面八方折射熠熠光芒,有些刺目的让人不自觉瞇眼,以适应光线。 贺兰初弦旭勍任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车内气氛, 也因两人变得有点奇怪。 贺兰初娃娃脸下意识转为面无表情, 直视前方道路,藉此遮掩眼底一丝闪过的异样,不禁让他想起刚刚反射性的接过那瓶瓶装水, 以免被它砸到,自己微凉指尖与弦旭勍的温热指尖相抵剎那,所带来像灼热般滚烫,又不会真的烫伤人, 反而让他不由得想贴近一咪咪, 让那份温热再多停留几秒的感受。 开车的弦旭勍同样想着刚刚两人为了接住瓶装水,不约而同转身伸手剎那, 不小心触碰一起的微凉小拇指边缘,与他的食指、大拇指虎口边缘, 同时一微凉一温热指头相碰, 微凉感受一瞬如电流般,传递过来, 让他不禁愣怔,半饷才回过神… 弦旭勍思及此,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由得缩了缩,视线越是紧盯前方,越是对坐在副驾,沉默不语的大白兔子感到在意。 甚至让他有股想侧头主动搭话…即便是讲一些无意义的聊天内容也无所谓的冲动,油然而生。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闪过一丝莫名,伴随冷静继续爬上脸,整个人继续绷着,那怕想跟大白兔子讲话的冲动,继续攀升,他也依然透过强大自制力抑住,直到冲动消失。 以至深色越野车行经不同方向,不同路段,拐过几个弯时,车内气氛始终保持在怪异状态下。 两人一路无话,看着前方道路一幕幕街景不断从两侧飞越而过,直至深色越野车抵达目的地,缓缓停下。 随即熄火,两人准备下车剎那,弦旭勍才率先开口。 弦旭勍眼睛微动,忍不住假咳一声,一瞬打破车内不自觉蔓延开来的怪异感,气氛也一下子变得正常。 「到了,下车吧。」 贺兰初一听,点点头,在弦旭勍开口后,下意识将刚才在医院大厅发生的小插曲揭过。 左右车门同时碰的一声,关上。 贺兰初弦旭勍目光一致看向眼前这栋房子—— 没错,他们现在来到的地方是,死者刘碧欣的个人工作室。 贺弦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点头,随即朝那栋房子走去。 弦旭勍走在前,贺兰初走在后。 须臾,弦旭勍像想到什么,倏地顿住,随即整个人莫名向前一丁点,伴随背嵴被撞了下。 原来是贺兰初没料到他会突然停下,以至他额头不小心擦过他后背。 与此同时,弦旭勍反射性的转身看去,正巧与贺兰初抬眼看他的目光对上。 转瞬之间,一墨黑,一深紫,充满异国风情的特殊眼眸,与那双黑色,盛满冷静,没什么情绪起伏的眼睛,彷佛倒映对方身影。 「你没事吧?」 「啊啾!」 一股属于吸血鬼猎人,虽然味道已经很淡,但那种天然自带辛辣,像胡椒、芥末,又像最可怕的死亡辣椒,也讨人厌的气味,好似浓烈的刺鼻,趁贺兰初没注意时,扑面而来。 第103页 顷刻间,一下子钻进鼻腔,让他下意识压下想皱皱鼻子的小动作,眼底还不自觉流露一丝对那股辛辣气味的不喜。 同时,刚刚擦过弦旭勍那道精实坚硬如墙,身姿挺拔的后背的额头,彷佛残留对方身上一丝体温,让贺兰初莫名感觉一向维持微凉温度的额头,竟有种产生一丁点温热的错觉。 弦旭勍眉头不禁一挑,只因大白兔子忽然打喷嚏的举动,配上明明没什么表情,无形流露一股萌感的苍白娃娃脸,与又想打喷嚏,却及时意识到,赶紧制止,进而反射性出现的动作,落在他眼里,竟莫名有种讲不出的可爱萌哒哒感觉。 弦旭勍从思绪中回神,抿着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连他都没发现的笑痕,「咦,大白兔子怎么会打喷嚏,你没事吧?」 贺兰初眉头微挑,戴着浅色单片眼镜的右眼微瞇,终于没忍住的伸手揉了揉鼻子后,才回应,「臭狐狸,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眼里一闪而过的调侃,我没事好吗。 只是过敏而已。」 若不是你身上还有那股如阳光晒过后,让我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淡淡清香及时出现,瞬间缓解了我对吸血鬼猎人身上,一定会有的,那股辛辣刺鼻气味的不喜。 否则,我一定立马离你远远的,和你拉开一段比胳膊长的距离,以免又被刺鼻到打喷嚏,太毁形象了! 贺兰初不禁心想,伴随脸上一瞬闪过一丝木木,『别靠近,兔子万一炸毛绝对会咬人』的表情。 弦旭勍见状,眼睛动了下,这样异于平时的贺兰初,彷佛变成一只胖嘟嘟毛茸茸,有着蓬松皮毛,像颗特大号纯白毛糰子的大白兔子。 并且,贺兰兔子睁着一双红通通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他,一眨不眨,无形散发萌萌光波时,让他自然垂在身侧的修长大手无意识动动,有股想伸手撸他头毛的冲动,瞬息爬上心头。 尤其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时,那种稍显刺目,也带着柔和光圈的金色光线,落在彼此眼里时,对方整个人一瞬间好像闪闪发光般,连两人之间的小斗嘴,也逐渐产生连他们都没察觉的小小暧昧火花。 阳光落在一块块以水泥地间隔规划出的草皮地上时,将小小斗嘴的两人影子拉得长长…… 不远处,站在他们开来的深色车子旁,视线紧盯着他俩有一会儿的秋天那张五官立体,鼻樑挺直,喜欢开怀大笑的白晰脸上,此时却写满不解,同时挠挠头毛,眼露疑惑的看向一旁双手交叉,气质清冷,目光看向别处,静静等待。 对弦长官、贺兰法医之间的关系,丝毫不感兴趣,属于女神级别的好看脸蛋尽是冰冷,不苟言笑的单箩丹。 「单姐,妳说弦大跟老大他俩到底在说什么,怎么还没发现我们?」 秋天话音刚落,不禁对两人对话升起一丝好奇,脑袋瓜一瞬脑洞大开,小小惊唿一声,「艾/玛,弦大跟老大该不会是在打情骂俏吧!」 秋天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看着两人背影动作神情等姿态,越发觉得自己猜得没错,原本写满不解的脸上,恍然大悟般,瞬间一亮,一脸兴沖沖的脱声道,「单姐,弦大跟老大…」 单箩丹眼神冷冷一扫,直接让秋天没来得及讲出的话一下子消风,当场噤声。 秋天喉咙忍不住咽了咽,意识到自己有点聒噪,并不适合现在这种场合后,连忙边对单姐眼露不好意思,边比了个嘴上拉拉链手势,保证不闹腾。 不远处的贺兰初早已注意到单箩丹跟秋天,眉头不禁一挑,随即立即住嘴,没了再跟弦旭勍如小学鸡般斗嘴的打算。 「他们来了,可以进去了。」 弦旭勍一听,也立马打消跟贺兰兔子,如火红狐狸故意戳戳毛糰子身上的毛,想看看牠如何炸毛的『欺负』与小小斗嘴模式,整个人一下子恢復正常,俊脸尽是冷静,堪比变脸。 「嗯,进去吧。」 弦旭勍立即从裤兜里掏出手套、鞋套,贺兰初亦然。 同时贺弦两人视线与秋天、单箩丹对上…… 四人站在死者个人工作室门前,弦旭勍站在最前面,神情流露严肃的伸起戴着乳胶手套的大手,准备推开工作室的门,「准备…」 弦旭勍低沉冷静带有一丝锋利的声音响起时,其余两人,包括贺兰初同时眼露认真,下意识提高警觉。 贺兰初站在弦旭勍身旁,看了他一眼,彼此不约而同点头后,工作室门被弦旭勍轻轻往里一推—— 紧接着,套着鞋套的多双脚踏进去。 第54章 发现第一命案现场 虽然正值初夏, 接近中午,时间落在十一点十五分左右,然而四人一靠近死者个人工作室门口, 却明显感觉一股似有若无的阴冷气息,从底下门缝钻出,与外头气温, 截然不同。 贺弦两人一顿, 发现工作室门锁是电子锁,是那种一旦密码输入三次不对,就会警铃大作, 电子锁机制会自动通知死者手机, 同时协助报警的高端电子锁。 弦旭勍立即让单箩丹打视讯电话给贺兰刑, 告诉他电子锁样式及情况。 贺兰刑眉头微皱,仔细观察屏幕画面上,电子锁样式等状况后, 立即有了解决方案,伴随无情绪起伏的冷静嗓音,从视讯一端传来,「工作室门锁虽然属于高端电子锁, 但只要是机器, 必然存在一定的微小bug。」 贺兰刑语毕剎那,清脆落在键盘上的声响, 霹哩啪啦传来,就目前警方掌握, 与死者有关的线索中, 贺兰刑分析出她平时的生活习惯等情形,并从无数个数字组合中, 按死者生活模式,挑选出几组最有可能的密码数字。 第104页 过没多久,贺兰刑不断敲打键盘的那双惨白无血色的修长大手,摁下enter键剎那,工作室门的电子锁倏地传出两道哔哔声响,电子锁小屏幕瞬息从锁定切换至开启状态,伴随门锁被打开的一声短蜂鸣声响。 死者个人工作室的门锁,在贺兰刑透过远程操作下,成功破解。 贺弦四人对视讯一端的贺兰刑点点头后,结束视讯通话。 ……… 贺兰初弦旭勍对视一眼,彼此眼底流露戒备,动作一致看向工作室门。 三、二、一!贺弦等人不约而同默数结束剎那,弦旭勍立即伸手轻轻推开门—— 有点闷热的室外与冰冷透着不寻常,整个空间瀰漫一股诡异阴森森氛围的室内,明显带有难闻,也奇怪味道的死者工作室,映入眼帘。 贺兰初弦旭勍眉头同时皱起,与秋天、单箩丹两两一组,分别行动:死者个人工作室划分出工作与居家空间,四个部分。 此时贺弦两人正在死者居家空间,以清新暖色调,布置典雅的客厅位置。 贺兰初戴着乳胶手套的手轻轻擦过一旁木椅边缘,同时食指中指与拇指搓了搓,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一丝疑惑,「没有灰尘,感觉像被刻意擦拭过,几乎一尘不染。」 弦旭勍边翻了翻柜子等隐密空间,边转述给贺兰初听,「客厅内所有隐式及外露式收纳柜,完全没发现任何与案情相关的线索。」 就在贺弦两人秉持谨慎态度,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等身为警方严格自我要求下,再次检视一遍死者客厅,的确没发现什么能帮助案情进展的线索后。 两人丝毫不浪费时间,正准备前往死者打造出一幅幅《彩虹q.q兔》马赛克拼贴画作的工作空间,接着调查时,门口突然传来单箩丹的清冷嗓音,「弦长官、贺兰法医,我们有重大发现。」 秋天随后冒出头,面露严肃的说:「弦大、老大,关于『新发现』,最好请鑑识科的人过来一趟。」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对视一眼,在看过几处单箩丹跟秋天找到的『新发现』后,弦旭勍立即让秋天通知鑑识科,包括警员,让他们派几个人过来支/援。 「是,弦大。」 ****** 死者个人工作室,拢共分成四个部分,由门口进来时,为死者平时接待客人与处理公事的办公室。 穿过办公室一道作为分隔其他空间的门帘,走一小段路,出现小小转弯及分岔路,一边通往厨房浴室,客厅及卧房等居家空间,还有被死者妥善利用,能放东西,储存物品等等的其他小空间。 最后是与其他三个空间相比来说,空间最大、最宽敞,也是死者一整天下来,所待时间最长的工作空间,即死者跟古尘札时常苦思冥想,创作出一幅幅以《彩虹q.q兔》憨状可掬模样为主角的工作空间。 秋天将找到的死者手机递给弦大,「弦大你看。」 弦旭勍确认死者手机还有电,只是关机而已后,立马摁下开启键,并搜寻手机内容…眉头不禁微隆,低语,「看来死者手机里面的微信等秘密,极可能被人为删除,手机内容实在太干净了,干净的像一支刚买不久,还没使用多久的手机。」 一旁的贺兰初伸手滑向手机屏幕,发现手机桌面有数十个游戏或外卖、宅配等长时间宅在家的人会有的app,并翻看过死者通讯簿后,语气冷静的开口,「被人为删除的可能性极高,因为这些app、一排排联络人,微微泛黄的手机透明保护壳,屏幕保护贴边缘卡了细微灰尘等情况,在在表明,这支手机已经被死者使用了很长一段时间。」 单箩丹正在一旁死者办公桌,调查死者笔电,在翻看过里面的内容后,原本移动滑鼠的手略顿,美目尽是正经的抬头看向他们,「弦长官,死者笔电里面的资/料,看来没什么可疑之处,当然,也可能跟手机一样,被不想让警察发现里头秘密的人,人为删除了。」 弦旭勍深邃英挺俊脸流露严肃道,「手机跟笔电带回去,先让鑑识科人员採集手机、笔电上面的微量迹证,再转给贺兰刑,让他想办法恢復两者被人为删除的那些,可能对案情进展有帮助的资/料。」 「是,弦大(弦长官)。」 贺兰初看一眼分别放入两个证物袋的手机、笔电后,视线拉回一室—— 死者的工作空间,一分为二,左边用于工作,右边则摆放单箩丹刚刚调查死者笔电的,办公桌与几个沙发桌椅等等,明显被死者用于工作疲惫时,可以随时躺平,稍微休憩的功能。 室内光线昏暗,门窗紧闭,窗帘拉得严实,生怕被人窥视般,伴随刺鼻强烈的漂白水清洗过后的气味,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 贺兰初目光不自觉看向左方,从靠窗墙边,摆满各种样式大小,颜色亮度不同的马赛克砖,经过长期使用,不由得沾有许多干固水泥滑痕,以及水泥粉末的l桌和周围地板。 随着天生异瞳的眼珠子一转,扫了一眼堆满几袋水泥包的角落后,目光逐渐转向l桌前方,死者平时创作画作的工作檯。 台上还能看见死者生前经过细细挑选、切割成形,准备用在创作画作上的马赛克砖,与放在调色盘上,原本加水搅拌完成,准备被死者用在沾贴粘,并固定马赛克砖的一坨水泥,已然干固。 一幅以《彩虹q.q兔》为主角,只拼贴一半的未完成品,放在工作檯中间,几支大小不一的粉刷在旁,却没看见水泥抹刀… 第105页 贺兰初念头转瞬消失,看了眼工作檯,眉头微蹙,属于吸血鬼的本能上线。 由于室内门窗紧闭,使得就算经过一段时间,蔓延到空气中的那股强烈漂白水气味,依然久久不散。 同时贺兰初也透过吸血鬼能力,隐约嗅到经过漂白水沖洗、完全被掩盖后,宛若消失的铁腥血味,伴随略微奶萌的冷静嗓音吐露而出,「从死者身上发现的微量迹证:水泥、水泥粉末,马赛克砖裁切后的细屑粉末等条件,这里通通具备。」 弦旭勍眼睛变深,深邃英挺俊脸尽是冷静的开口,「从室内充满大量漂白水清洗过后的气味,这点看来,就能说明这里一定有问题,加上贺兰你观察到的三者条件,完全符合—— 这里应该就是真正的第一案发现场,即死者刘碧欣被杀地点!」 贺弦两人目光一致看向工作檯前方的那一片,异常干净的地面。 就在这时,其中一名鑑识人员走上前,语气冷静的开口,「弦长官,准备好了,随时能开始。」 弦旭勍点点头,俊脸充满正经的回应,「开始吧。」 语毕剎那,在场数十个人,包括贺弦两人,不约而同看向那一片异常干净,绝对被大量漂白水沖洗过后的地面,若想检验,以确定地面是否有血迹反应… 第55章 贺弦两人的推测与鲁米诺反应 死者工作空间, 瀰漫大量漂白水气味,与难以掩饰的腐臭等怪味交织,即使鑑识人员跟支/援警察通通戴着口罩, 依然有微量臭味钻进鼻里,让他们不自觉皱鼻,降低唿吸次数, 以适应一室莫名产生的古怪与可怖感。 在贺兰初视线注视下, 鲁米诺喷雾逐一喷洒在工作檯前的那一片有纹路的大理石地板,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专业的说:「死者被利器杀害时,被兇手勐刺十五刀, 刀刀深入骨头, 那多道刺伤, 也是致使死者失血过多而亡的主因。 死者鲜血势必流满一地,而且兇手多次以利器刺入死者胸口,勐烈拔出瞬息, 一定被溅了一身血,连周围也一定有喷溅血迹。」 贺兰初话音刚落,喷洒过鲁米诺喷雾的地面、工作檯桌脚,桌子边角, 工作檯附近的一小块地毯等地方, 透过紫外线灯照射下,鲁米诺反应造成的一大片萤光逐一显现, 证实有血迹反应,以及漂白水清洗过的擦痕。 弦旭勍看着工作檯前的, 一道向前延伸略微直线的萤光痕迹, 眉头微隆,「当时死者遗体被兇手拖行痕迹, 从这点延伸到…」 弦旭勍视线顺着地板大量萤光痕迹,移向前方一小块地毯上,有斑斑点点与长形,像血爬痕的萤光痕迹,只是边缘萤光痕迹显现停止时,不禁让他直觉不对,目光下意识顿住,看向一旁的贺兰初,眼露审慎的想确认的询问,「贺兰法医,你给死者尸检时,从死者后脑伤口,包括身上发现的那些微量迹证,除了水泥灰粉末、马赛克砖裁切后的细屑外,是不是还有木板屑屑?」 贺兰初点点头,右耳旁的浅色单片眼镜链子跟着小小晃啊晃的,「没错,确实还有木板屑屑。」 贺兰初话音刚落,顺着刚刚弦旭勍视线停留位置看去—— 放在柜子旁与墙壁前,角度刚好形成一个墙角的那条小地毯上,象徵血液反应的萤光痕迹,古怪的在墙角边缘停止,那种感觉好像血迹分布情况,莫名被裁切消失,应该还有后半段的血液反应没有显现。 贺兰初思及此,天生异瞳的双眸微瞇,目光顺着墙角边缘,随着墙面向上看,墙上一幅有厚度,看来沉甸甸,绘有亮度鲜明颜料的木板雕画,映入眼帘。 与此同时,弦旭勍也在发现不对劲后,同样顺着小地毯边缘的墙壁看去,也立马发现墙上挂着的那幅木板雕画。 弦旭勍见状,马上示意站在门口的警员:举起手电照那幅木板雕画,检查该幅雕画表面是否有破损痕迹。 待等那名警员定睛细看,确认木板雕画表面疑似有破损痕迹,只是极细微,如果没有仔细检查,就会不小心遗漏程度。 贺弦两人一听,不自觉对视一眼,内心同时有了猜测,死者后脑杓伤口发现的木头屑屑,应该就来自那幅木板雕画! 两人念头转瞬消逝,贺兰初看向鑑识人员,语气礼貌的说:「麻烦你往那幅木板雕画与它附近墙壁,以及小地毯边缘墙角喷洒鲁米诺。」 鑑识人员点点头,以表示回应,立即依言照做,顺着贺兰法医所指位置,喷洒鲁米诺喷雾。 很快的,在众目睽睽下,紫外线灯确实映照出,被喷洒过鲁米诺的木板雕画、附近墙壁,与小地毯边缘墙角,多处显现萤光反应,这几个位置代表着『有人——可能是兇手或共犯,曾经擦拭过上面血迹,而且死者留下的血迹还不少』。 贺兰初看着原本小地毯边缘的血迹反应:疑似被裁切掉,在鲁米诺喷雾帮助下,完整后半段血迹反应,立刻呈现眼帘。 与此同时,他跟弦旭勍也透过这几个位置的血迹分布,加上死者验尸报告等线索,对当时死者究竟是如何被兇手杀害的过程画面,经心中反覆推敲后,逐渐在脑海成形。 贺弦两人不约而同开口,「弦旭勍…」「贺兰初」 两人一听,不由得顿住,四目相对瞬息,彼此眼睛微动。 贺兰初眉头微挑,颇有示意他先说,他则仔细听,待等对方下文的模样。 第106页 弦旭勍见状,没打算上演什么你先说,我先说,礼貌来,礼貌去等等虚头巴脑的言行,不浪费时间,毫不废话的直奔主题,俊脸流露严肃的开口,「从这些血迹反应分布看来,我大致了解到——当时死者是如何被害过程。」 贺兰初一听,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浮现认真的说:「我也知道了,兇手是如何杀死刘碧欣的。」 贺弦两人话音刚落,针对鲁米诺反应,经紫外线灯照射下,显现在死者工作空间的所有萤光,即血迹反应分布位置,开始进行一场『兇手如何作案过程』的审慎推理。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看向墙上那幅木板雕画,结合给死者尸检时,出现的灵异之声,透着一丝奶萌的冷静嗓音开口,「当时死者跟兇手为了某人及事业上的事,起了严重争执,两人愤怒上头,双方情绪无法管控,死者甚至扬言要当着众人的面,爆出兇手是冒牌货… 兇手杀机立现,一时冲动之下,两人在推搡之间,一把将死者推撞到木板雕画,死者后脑杓硬生生磕在那幅雕画上,导致整个人短暂陷入晕眩状态,既无法站直,也无法稳住全身。 使得死者整个人『贴』着木板雕画顺势滑落,最后瘫坐在小地毯。 同时,后脑杓伤口的鲜血渗出,顺着颈部往下滑,逐渐将身下的小地毯渲染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此外,死者后脑杓的伤,不足以让她当场丧命。」 贺兰初的合理推敲,的确符合那幅木板雕画、周围墙面至向下滑到墙角边缘的小地毯,经过鲁米诺反应所显现出:一道不太规则的萤光滑痕,以及经过人为擦拭,致使凌乱的斑斑点点萤光痕迹。 弦旭勍接话道,「如果说,那晚死者跟兇手发生严重冲突,兇手一时无法控制情绪,使得情绪失控。 在盛怒之下,力道过勐,两人在推搡瞬息,一把将死者撞向那幅木板雕画,导致贺兰法医推测的情形发生,属于冲动杀人未遂。 那么接下来,兇手犯下这起命案的动机及过程,则属于临时起意,外加蓄意杀人,死者从一时晕眩状态稍微回神,从小地毯这里到工作檯前的爬行痕迹可以证明,她想逃。 与此同时,后脑杓伤口渗出的鲜血,在她爬行的这一短短距离过程,双手等四肢沾染到血。 至于,工作檯桌边及桌脚的长条形痕迹,很可能是死者为了撑起因一时晕眩,造成体力不支的全身所做得努力,并且可能想拿手机打电话报警求救。 然而,兇手却为了阻止她向所有人爆出他是冒牌货的事,进而毁了他名声,一把将她拽住,致使长条形攀爬血痕落在桌边及桌脚。 紧接着,抓住摔倒在地,依然不放弃求生,继续爬行,想逃离他恐怖行径的死者翻过来。 同时兇手视线下意识扫到工作檯上那把利器,想都不想,毫不犹豫抄起那把利器,狂次死者胸口十五刀,刀刀致命,只为了让她闭嘴,以免她毁了他。 鲜血不断从死者胸口喷溅而出,工作檯桌脚、边缘,甚至是杀害她的兇手脸上身上,也沾染了死者的喷溅血迹…直至死者失血过多死亡。」 弦旭勍的合理推测,也确实符合—— 从墙角小地毯到工作檯前,鲁米诺反应所呈现,大量触目惊心的萤光痕迹。 单箩丹美目一凝,白皙脸蛋尽是严肃,「这些血迹全被兇手以漂白水清洗沖刷过,若想从中检测出,是否为死者血液(dna),恐怕很困难。」 秋天目光下意识看向墙角,有大量擦拭过,导致凌乱不规则,与斑斑点点萤光痕迹的小地毯,「小地毯上,也一定被兇手用漂白水用力擦拭过,上面的血液及dna应该已经被漂白水破坏了,想检测出萤光痕迹是否来自死者血迹,无疑增添一定的难度。」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嗅到小地毯上,虽然有浓重漂白水味道,但是还有一个地方,兇手可能没有注意到。 于是脱声道,「单箩丹、秋天的话确实有可能,但除了这几处被漂白水破坏,想检测出这些萤光反应,是否来自死者的血,有难度外。 其实,小地毯还是能检测出:是否为死者的血—— 只要兇手百密一疏。」 贺兰初眼底一瞬变得幽深,话音刚落,绕过众多萤光痕迹,走来小地毯旁。 在众人目光中,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掀开小地毯,映入眼帘的是,深入地毯底层的,众多斑斑点点黑色干固血迹。 贺兰初:「纵使小地毯表面,被兇手以漂白水用力擦拭过,以免留下痕迹,但别忘了,像这种布料材质的小地毯,一旦沾上东西,尤其是血液,很快就会渗透布料纤维。 小地毯表面,确实被兇手擦拭干净,无法用肉眼看见依然巴在上头的血迹,但死者后脑杓伤口渗出的鲜血,早已在他决定杀害死者过程中,不知不觉渗进布料纤维,直达地毯底层。」 弦旭勍俊脸冷静的看向鑑识人员,「地毯底层的黑色干固血迹,麻烦你採集,到时就等检验结果出来,以确定那些血迹,是否为死者的血。」 死者工作空间,在紫外线灯映照下,有大量鲁米诺反应的萤光分布位置,逐一被鑑识科人员谨慎且小心的採集搜证,包括将墙上那幅木板雕画及小地毯,拍照、採集上面血迹后,放入证物袋。 随即,贺兰初像想到什么的看向死者工作檯,双眼流露一丝不解,「那幅未完成的画作,调色盘上和了水的水泥、各式粉刷,与工作檯上明显有当时正在使用的痕迹,能证明死者临死前,依然在创作。 第107页 然而,其中最重要的工具,死者在拼贴马赛克砖时,绝对会使用的水泥抹刀,却不在工作檯…」 第56章 贺弦两人復盘现场照片 贺弦两人来到工作檯旁的柜子前, 映入眼帘的是,中层开放柜上,一个木雕托盘上, 放有各类样式,用途不同,大小不一, 型号也不同的水泥抹刀。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不禁微瞇, 「死者生前依然在创作那幅未完成画作,其中最重要的水泥抹刀,既然不在工作檯, 那么就是被兇手为了掩盖自己杀人事实, 刻意擦拭干净, 藏在这几把型号、形状大小不同的抹刀里。」 弦旭勍那道端正又冷冽的低沉嗓音传来,「兇手留在死者身上的,是一道道类似两端呈半弧线的倒v形伤口, 也已经证实杀死死者的兇器是桃形鏝刀。」 弦旭勍语毕剎那,与贺兰初很快锁定木雕托盘上,其中几把无论型号、形状,还是大小, 完全符合相关单位实际检测后的水泥抹刀。 不约而同开口, 「杀了死者的兇器,一定就在这几把桃形鏝刀中。」 桃形鏝刀, 即抹刀位置像桃形、心型,也像大颗水滴… 弦旭勍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刚刚伸起, 一旁鑑识人员立即递给弦长官鲁米诺喷雾。 弦旭勍一把接过鲁米诺, 不禁开口,「能不能证明我们警方推测正确——杀害死者的兇器, 被兇手故意藏在这几把创作工具里,目的是为了混淆警方的干扰动机,是否正确,就要看这几把桃形鏝刀,有没有检验出血迹反应了!」 就在鲁米诺喷雾喷洒过所有水泥抹刀,紫外线灯照射下,刚刚被他跟贺兰初锁定的几把桃形鏝刀的其中一把,立即显现萤光反应,很快证实该把桃形鏝刀,曾有大量血迹分布在上头,包括握柄位置有擦拭过的长形血痕。 贺兰初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瞭然,「兇器确实被兇手擦拭过,看来兇手是一名心思缜密的人。」 贺弦两人下意识往旁退一步,让一名鑑识人员上前採集搜证上面血迹,同时将那把桃形鏝刀放入证物袋。 随即弦旭勍就着证物袋,拿着那把兇器,「兇手既然擦拭过兇器,那么若想从上面验出是否有兇手指纹,可能变得不容易。」 弦旭勍语气略顿,将放有兇器的证物袋递还给该名鑑识人员后,接着说:「这把桃形鏝刀就拜託你了。」 鑑识人员一听,眼露恭敬的回应,「是,弦长官。」 ****** 《非刑调》办公室。 贺弦两人復盘那天,前往死者工作室,即第一案发现场等事。 贺兰初边将死者浴室照片放在办公桌,边说:「单箩丹、秋天分别在死者浴室及卧房发现不对劲。 死者浴室放有一包处理、打结过的可疑垃圾,垃圾旁的垃圾桶内,有明显燃烧过痕迹。 整间浴室充斥古怪异味,除了漂白水味道,还有难闻腐朽臭气。」 随即弦旭勍从一迭照片中,取出鑑识人员在逐一採集搜证后,分别拍下的,浴室每一样可疑物品细部照片中的,其中两张,「那包可疑的垃圾,经过单箩丹打开调查,发现里面有沾血衣物,属于女性的。 那几件沾血衣物,应该就是当时兇手在杀死刘碧欣后,为了不让警方或第一目击者,太快发现美术馆一楼展区并非第一案发现场。 不仅事前擦拭过死者身上血迹,还给死者脱下当时死亡时,所穿的衣服,并重新换了一身衣服… 而死者被害时所穿的沾血衣物,也成了兇手企图湮灭的证据。 至于旁边垃圾桶,则被兇手或共犯当成湮灭某个证据,使用过的燃烧桶,鑑识人员已经採集里面的灰烬,待等化验结果出来,便能知道:当时兇手或共犯是把什么东西烧了。」 贺兰初提出大胆假设,「当时兇手杀害死者时,大量鲜血一瞬从穿刺伤喷出,一定四处飞溅,同时压在死者身上行兇的兇手,也势必被死者血液喷了一身。 因此我认为垃圾桶内的黑色灰烬,有可能是兇手当时穿得那身被溅了一身血的衣服。」 弦旭勍一听,也认为不无可能的补充,「既然当时兇手及共犯有时间整理死者工作室,换掉死者那身沾血衣物,并打包扔进垃圾袋,又可能是临时起意,或预谋策划,之后那起误导警方的『苹果爱情树下的死者』,将死者视为装置艺术一环,包括伪造的第二案发现场等行为。 足以证明兇手跟共犯在面对犯下的这起命案、死者遗体时,所表现出的冷静与缜密心思,以及冷血。 同时为了绝大程度上的降低有人发现死者被杀,或有人发现他们杀人的事实—— 5月9日那晚,在处理好一切,离开死者工作室之前,兇手势必一併处理掉身上那身带血衣物,并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再悄悄离开,以免被附近邻居发现。 那么所有同仁在澈底搜寻一遍现场后,依然只发现死者那晚被害时所穿衣物,却没发现沾了死者血的兇手衣服。」 弦旭勍语气略顿,接着说:「这里便会产生两种可能,其一兇手行兇当下所穿衣物,早已被当成垃圾,扔进垃圾桶,点一把火,燃烧殆尽,最后只剩残留黑色灰烬。 其二兇手将衣物打包带走,以利后续处理。」 贺兰初那只苍白无血色的修长食指,敲了敲照片,「无论哪种可能,才是符合我们目前推敲结果,依然得等针对两者的调查结果—— 第108页 其一待等相关单位,针对黑色灰烬进行检验之化验结果报告出来。 其二待等,从死者工作室外,以及附近取回的监视器画面,经过仔细调查后的结果出炉。 以确认有无找出跟案情相关的线索,并左证那晚兇手可能将衣物打包带走的推测,是事实。 包括那晚监视器画面,有没有拍到兇手或共犯身影,以釐清古尘札、舒汐是否能排除嫌疑,抑或直接加深嫌疑的可能。」 弦旭勍:「以及x是谁,x是否真实存在,或者x根本不存在,是兇手、共犯故弄玄虚,目的是扰乱警方侦办方向,使调查产生各种不确定,无法判断的因素。」 ……… 死者卧室里,靠近房门附近的一处地毯,感觉曾有物品重压,久久未搬动,使得产生一道疑似躺着的人形痕迹。 整间卧室蔓延各种难闻气味,大量漂白水、浓厚香水和东西腐败等臭气交织的气味。 加上卧室门窗紧闭,百叶窗拉得严实,缝隙同样被以黑色胶带封住等等照片,逐一摆在贺兰初、弦旭勍眼前。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不禁闪了闪,流露几分专注,略微奶萌音的冷静嗓音开口,「在给死者进行尸检时,我发现遗体腐败程度可能受到环境,或兇手利用了什么方法,使得原本应该进入自然腐败过程的遗体,在一定程度上,延缓了腐败。」 贺兰初看一眼卧室细部照片后,猜测的说:「死者卧室之所以臭气难闻,除了死者遗体开始散发尸臭外。 兇手或共犯为了避免邻居,或其他人发现死者已死,并被藏尸在卧室的事实,以胶布阻隔门窗缝隙,大量漂白水与香气瀰漫遮掩尸臭。 加上整整一星期,整间卧房空气不流通,导致臭味无法消散,一直凝聚其中,直到我们破门进入,所有难闻气味一瞬冲出…」 贺兰初指向死者卧房冷气,「假设兇手将冷气调至最低温,加上上述整整一星期没有打开门,使得卧房自然成为密室状态,空气也无法流通,同时冷气持续保持低温,那么死者遗体自然腐败过程,自然而然会降低几分。」 弦旭勍眼睛微微瞇起,俊脸尽是冷静的说:「这种故意『延缓遗体腐败』的方法,一星期应该已经是极限。 即使季节刚进入初夏不久,但天气会越来越热,对兇手想利用冷气低温,控制遗体腐败的迷之操作,之后绝对会失控。 于是兇手、共犯将死者搬到美术馆一楼展区,以伪造成第一案发现场,企图扰乱警方调查方向。」 随即贺弦两人同时看向一迭照片中的其中一张,值得提出的怀疑地方,死者卧房中,最令他们怀疑的是—— 死者衣柜,已经空了一大半,连抽出的下方柜子亦然。 贺兰初:「死者生前可能有跟谁同居,我怀疑,是和她同居的那人杀了她。」 弦旭勍:「那人很可能是,能在半夜进出她居住地方,同时能让她放下戒心,随意出入的男性兇手。」 第57章 美术馆监视器有重大发现 贺兰初一把抱起作为《非刑调》团宠, 深受部门上上下下同仁喜欢的,金色大汤圆吉宝。 贺兰初撸了撸吉宝蓬松毛茸茸的棕橘皮毛,立马收穫一枚—— 外表像个金色大汤圆, 仰起兔脑袋瓜,眨巴眨巴那对黑葡萄般眼珠子,彷佛吃可爱长大的晶莹剔透小眼神。 此时, 贺兰初神情显得温柔与平时儒雅谦谦君子形象, 完全不同,十足陷在撸兔氛围情绪中。 吉宝舒服的咕噜几声,伴随磨牙声响, 兔眼不自觉瞇起。 正当一人一萌宠不顾旁人秀主宠情分时, 弦旭勍突然从旁伸手, 顺势摸向吉宝毛后背。 如丝绸般顺滑的毛绒触感,让弦旭勍忍不住多摸几下剎那,正巧与那只同样撸兔毛的微凉指尖触碰一起, 彼此指尖擦过对方手指边缘瞬息,顿使两人一愣,不由得抬头看向对方… 与此同时,贺兰刑看着笔电屏幕的目光也恰巧抬起, 少爷跟弦旭勍撸兔, 两人手指不小心擦过对方指尖,以至愣住等反应映入眼帘。 贺兰刑冷漠俊脸闪了闪, 眉头微动,看不出情绪起伏的双眼微瞇, 他身为十足少爷控, 可不愿见到少爷跟弦旭勍除了公事之外,有太多交流及接触。 以免少爷是吸血鬼的身份意外暴露, 加上弦旭勍身为弦家人,有吸血鬼猎人血统,贺兰刑更不希望他太过靠近少爷。 贺兰刑从思绪中回神,果断起身走向两人。 随即毫不犹豫切到两人中间,顺势抱过原本应该与他站同一阵线,防止弦旭勍私下靠近少爷,没想到吉宝,直接沉醉在两人撸毛行为中。 贺兰刑眉头不禁一挑,暗暗呵了声。 很快的,贺弦两人之间莫名升起,他们没发现,也没意识到,但在贺兰刑看来却带点一丝丝淡淡粉色泡泡,与暧昧交织的气氛,被他硬生打断。 同时贺兰刑扫了吉宝一眼,让你看着少爷,别让弦旭勍私下有机会靠近,没想到你竟然成为—— 间接促使两人产生异样化学反应的媒介! 贺兰刑皮肤无血色的俊脸转为面无表情,原本抿着的淡色唇瓣,一瞬勾勒一丝只有吉宝有看见的冷笑。 看来让某兔馋涎欲滴,紧盯电视画面上:最近gg打得很兇,不断吸引兔奴注意,想让他们手刀冲去买下,添有提摩西草成分,不仅磨牙同时,兼顾每只兔主子健康,营养又好吃的新发售兔零嘴不想要了。 第109页 吉宝见状,兔眼珠子瞬间睁大,整只兔急了,兔腮帮子鼓了鼓,淡色兔鼻忍不住翕动,气噗噗抗议。 (吉宝冤枉,兔才没有,刑子你别乱说。) 显然贺兰刑对吉宝萌样免疫,丝毫不理会牠时不时发出气噗噗声响,伴随两只前爪抗议的推了推他胸口的解释。 贺兰刑无动于衷,任由吉宝毛爪子挣扎,但再多的挣扎,也依然无法挣脱他如铁桶般牢牢抱紧的双手。 直到吉宝被他放回一旁兔子抱枕上,整只兔终于获得自由剎那,后爪气噗噗的用力跺脚,大声表示抗议。 贺兰初弦旭勍也因贺兰刑、吉宝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打岔下,立即回神。 并且两人有默契似的,揭过刚刚不小心触及对方手指时,一瞬闪过的莫名感觉。 正当贺兰初视线作势看向吉宝,吉宝也正打算对主人发出萌哒哒光波吸引主人注意,顺便向主人控诉刑子的不是之际。 贺兰初一个转身,顺势挡下少爷看向吉宝的视线,俊脸则依旧无表情,彷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依然从容冷静。 以至于吉宝那道萌哒哒光波,尚未来得及成功传递,便一瞬间被腰斩消失。 吉宝那双骨碌碌转的乌熘熘眼珠子也瞬间呆住,整只兔僵住之余,好似直接石化。 接着再龟裂,啪啦—碎成一块块小石头。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闪过一丝莫名,「刑子怎么了?」 贺兰刑一本正经摇头,不苟言笑的说:「没事…不,是有事,美术馆监视器画面的事,有新进展。」 贺兰刑立即将贺弦两人关注点拉到案件上,随即他冷眼扫了不敢置信自己被忽略,连想吃的新产品兔零食都没了,简直比窦娥还冤。 牠根本没想要助弦队长一臂之力,牠永远是主子的萌宠,永远与主子站同一阵线,也永远不会『临阵倒戈』好伐,臭刑子竟然冤枉吉宝,哭唧唧。 吉宝眼见主人心神全摆在《艺术品杀人事件》上,即便伸出爪子想唤回主人注意,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主人、弦队长跟着臭刑子视线走! 吉宝气唿唿的忍不住哼唧,两只毛爪子用力拨了拨兔子抱枕,气死一只兔子啦。 ……… 贺兰初弦旭勍原本看着笔电屏幕的目光,逐渐转向前方——固定在墙上的,那一整面液晶屏幕。 贺兰刑移动滑鼠,分别打开5月15日至5月16日凌晨一点,监视器画面被人为,极可能是兇手x弄黑画面,使画面消失之前,在他跟韩净宣仔细反覆检视无数遍:美术馆内外监视器画面后,终于发现几处可疑时间段的监视器画面,同时语气冷静道,「可以推翻之前5月16日凌晨一点之前,美术馆内外附近监视器画面,没有发现可疑车辆或人影的猜测。」 弦旭勍双手不禁插腰,一脸严肃的等待下文。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认真,定睛细看被刑子跟净宣仔细找出的几处可疑时间段,不禁灵光一闪,脑海想到一种可能。 「一开始,我们一直在搜寻可疑车辆或人影,却下意识忽略——在美术馆工作,正常上下班的美术馆员工,以及他们的交通工具,也下意识没有将他们列入可疑需调查范围。 起初的僵化思维,加上兇手故弄玄虚,使得我们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但如果转换个思路,或许能发现其中端倪。」 贺兰刑点头,以表示没错,并接话说:「假设兇嫌,其实不是在半夜,才前往美术馆进到一楼伪造案发现场,而是为了掩人耳目,早在白天上班时间,就将车子开进美术馆。」 就在这时,韩净宣拿着一份《夏慕美术馆,监视器画面分析结果》报告进到《非刑调》办公室。 韩净宣一见弦长官、贺兰法医跟贺兰刑已经开始讨论案情,立即快步上前,也加入讨论行列。 同时恭敬的将画面分析报告递给弦长官,并且那张白晰肉嘟嘟,也圆圆脸蛋尽是认真的向贺兰刑点头,表示他跟他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随即听着有点软糯,字正腔圆的嗓音传来。 「确实有一人值得我们怀疑,她可能利用一样的上下班时间,又身为美术馆员工,自然不会引起警方怀疑这点,也就是说,我们警方一开始的调查方向就查偏。」 弦旭勍翻开那份报告,看完相关单位针对监视器画面,进行分析的结果后,眼睛闪过一丝惊讶,「画面解析:可疑车辆是舒汐的车。」 韩净宣严肃道,「我跟贺兰刑查后发现,我们之所以没发现可疑车辆或人影,是因为我们下意识查找5月15日到5月16日凌晨一点之前,所有曾在美术馆内外出现,让人觉得可疑的车辆及人影。 没想到舒汐可能利用灯下黑方式,来掩饰她说谎的事实,根据之前笔录,她告诉警方5月15日那天,她虽然待很晚,留在美术馆处理公事,但没超过十二点就下班离开。」 贺兰初点头,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动,语气冷静道,「但事实上,5月15日那晚,美术馆内外依然运作的监视器,在十二点时,并没有汽车从美术馆驶出离开的画面。」 那一整面液晶屏幕画面,正播放着5月15日那晚,时间接近午夜十二点时,美术馆停车场的一路上监视器,并没有舒汐身影出现。 而且从美术馆门口到驶出美术馆的一整个平坦路上,完全没有人车经过,这画面证实了舒汐对警方说谎。 第110页 贺兰刑:「从几段可疑时间点的监视器画面,包括5月15日早上上班时间,舒汐那辆黑色汽车驶进美术馆停车场…」 那时贺兰刑、韩净宣重复察看美术馆内外监视器画面,在发现可疑之处,以及被他们忽略的监视器一角,意外入镜的黑色汽车。 由于画面放大后,模煳不清,难以确认车牌,因此韩贺两人立即让人将画面送去相关单位,请他们进一步做画面解析。 贺弦两人紧盯屏幕,那辆经过相关单位放大解析,使得模煳车牌得以看得清楚,确定车牌主人是舒汐。 ………… 贺弦四人的讨论,立刻让贺兰刑调出案情发生前,即5月15日白天的美术馆内外监视器画面。 监视器画面拍下的几个开车员工里,自然有舒汐那辆黑色汽车。 停车场除了出入口有监视器外,停车场内并无安装监视器,因此没能取得画面,但快往返美术馆出入口的那条平坦路上,有几支监视器。 从停车场出来后的监视器,有拍到白天所有员工上班到他们下班,逐一将机车、车子等交通工具骑或开走的画面。 唯独只剩舒汐那辆黑色汽车,直到下班时间,也没有驶离美术馆的画面。 弦旭勍眼睛尽是专注,神情有股讲不出的严肃,随即让贺兰刑按下快捷键。 果然一整晚下来,都没有看见舒汐那辆黑色汽车,从美术馆开出来…凌晨一点过后,美术馆内外监视器被人为消失。 直到半夜凌晨三点,有辆黑色汽车从美术馆大门出来,被对面街道路灯监视器拍下之余,顺着右边道路驶离美术馆。 一路上,黑色汽车身影完全被右边那条街上监视器拍下。 那辆黑色汽车的车牌在画面放大解析后,虽然有些模煳,但依然能看清楚车牌号,经过调阅车牌记录,确定该辆车牌号主人,属于舒汐。 就在弦旭勍视线紧盯屏幕,透过2倍速播放,迅速看完5月15日早上所有美术馆员工上班到下班时间,监视器拍下他们纷纷使用他们的交通工具:机车、电瓶车或汽车,下班离开身影,唯独一人没有在里头。 弦旭勍:「监视器,只有拍到舒汐开着那辆黑色汽车上班的身影,却没有她下班,驾驶那辆黑色汽车离开的画面—— 那晚午夜十二点之前的监视器画面,也证实舒汐说谎。」 贺兰初双眸看着屏幕画面,显示5月16日凌晨三点多,一辆黑色汽车从美术馆大门驶离,最后扬长而去的背影,「这也足以说明,舒汐绝对有问题,嫌疑指数跟着提高。」 第58章 vr模拟案情部分疑点 《非刑调》犯罪模拟虚拟情境室。 贺兰初、弦旭勍与《非刑调》团队几人, 一同站在一排高科技与先进感十足的几台电/脑前,这次进入虚拟实/境的是韩净宣。 韩净宣贺兰刑分别针对他们提出的两种可能,进行多次实验, 以证实哪种可能,才是最符合当时因人为因素,导致美术馆内外监视器画面一黑, 停止录像状态下, 古尘札能顺利进入美术馆的情况。 韩净宣眼露正经的说:「我们已经从美术馆员工口中确定,案件发生前天早上,古尘札没有来美术馆。 奇怪的事, 5月15日那晚, 深更半夜的, 他却悄悄潜入美术馆,之后又被第一目击者小赖发现昏倒在男厕洗手台前。」 秋天补充说明,「美术馆门锁没有人为破坏痕迹, 现场也没有打斗痕迹,男厕血迹等情况,完全属于古尘札一人,没有第二人介入迹象。」 贺兰刑俊脸冷漠不苟言笑道, 「针对上述情形, 我跟韩净宣经过反覆实验,依符合这起案件及美术馆等等限制条件下, 得出的可能,有两种。」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微瞇起, 下意识看了身旁的弦旭勍一眼, 「现在开始吧。」 弦旭勍点头,俊脸浮现冷静道, 「嗯,开始进行验证吧。」 吉宝身为团队萌宠,端坐在伸降桌的兔子抱枕上,整张毛脸模样尽是专注,认真参与案件调查,棕橘毛兔耳大大竖起。 贺兰刑坐在其中一台电/脑前,那双修长,皮肤无血色的双手在黑色键盘衬托下,更显惨白,也吸引人。 韩净宣右手抱着vr头盔,身上侦测心跳等健康数据的蓝牙贴片,也全数贴在全身各个部位,即/时侦测中,此时他已经站在模拟范围中心点。 贺兰刑声音传来,「韩净宣准备。」 韩净宣一听,立刻拿起vr头盔,顺着脑袋瓜上那头黑色自然捲髮戴上,同时圆圆也肉嘟嘟的白晰脸蛋透着冷静的,看向外头待在操控台前的贺弦几人。 最后视线定格——在贺兰刑那张不苟言笑,双眼深沉的面容,那双大而圆的眼睛不禁眨了下,「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 随即贺兰刑根据:美术馆员工指出5月15日古尘札根本没有来到《夏慕》,案件发生时,监视器被人为关闭,以至没有录下古是从哪个时间点潜入《夏慕》。 以及之前弦旭勍猜测古深夜躲开监视器,藉由监视器视线死角,偷偷潜入等情形,分别模拟出两种可能。 韩净宣戴上vr头盔后,隐式耳机传来贺兰刑倒数三二一的声音,眨眼之间,从他视角看出去的场景已经发生变化,一切彷佛身临其境,直接来到《夏慕》美术馆外头。 阳光洒落,初夏天气微热,微微凉风吹起时,使得周围景观中,一棵棵茂密树叶相互交错,发出动听的唰唰声响,与外头道路上时不时传来汽车穿行而过时,自然弄出的响动。 第111页 同时韩净宣彷佛依稀能闻到,空气中淡淡属于初夏特有的气息。 就在韩净宣按照贺兰刑指示进行第一种可能模拟瞬息,贺弦几人也正透过前面大屏幕,看见韩所站位置,原本为一片白光与纯白背景交织,属于模拟范围中心的一室,画面瞬间切换到《夏慕》美术馆外头的场景。 贺兰初眉头因专注不自觉微拧,看着韩净宣彷佛坐上舒汐那辆黑色汽车,按着美术馆员工正常上下班时间,进入美术馆…… 直到两种可能的模拟结束,韩净宣头盔视角转换,一瞬从美术馆场景拉回一室:属于模拟范围中心。 韩净宣不自觉眨了眨圆圆眼睛后,下意识摘下vr头盔,专注神情浮现一丝冷静的,看向外头操控台前的贺弦几人,「以上,就是我跟贺兰刑提出的两种可能。」 贺兰初思索片刻,略微奶萌又抓耳的低沉嗓音传来,「相比第二种可能,我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 弦旭勍一听,思绪从脑海翻转过后,也不禁认同,「我也认为第一种可能,最有可能。」 为何贺弦两人如此认为? 那是因为韩净宣、贺兰刑模拟的这两种可能,不同之处在于—— 第一种可能,古尘札并非5月15日那晚深夜,才潜入美术馆,而是早在白天搭着舒汐『顺风车』一同进入美术馆,如此一来,他的身影就不会被美术馆内外监视器拍下。 这里便符合白天正常上班时间,舒汐那辆黑色汽车被监视器拍下时的画面。 贺兰初在此提出自己想法,「古尘札藉由舒汐进到美术馆后,他的作法是,继续待在舒汐车上,直到深夜,监视器被人为关闭,才偷偷潜入美术馆。 之后对兇手抑或受伤昏迷在男厕的古而言,突生变故,导致发生我们警方目前已知的后续一切。 另一种作法,古尘札则在舒汐离开,进去美术馆,按日常上班后,等到有人来参观美术馆。 尤其客人流量大时段,立即将自己伪装成客人,夹在人群中,顺利潜入美术馆。 这段期间待在舒汐办公室,直到深夜。」 秋天点点头,表示认同老大看法,俊脸充满严肃道,「也就是说,舒汐绝对知晓古尘札那晚:为何偷偷潜入美术馆的背后原因,她一定是知情人,也可能是共犯或兇手之一。」 弦旭勍冷静语气透出一丝严谨,「韩贺模拟出的第二种可能,古尘札确实趁着5月15日深夜,美术馆内外监视器被人为消失时,偷偷潜入… 无论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可能,古尘札确实都藉由监视器视线死角,来让自己顺利潜入美术馆。」 贺兰刑面无表情的补充,「少爷、弦长官,我跟韩净宣模拟出的『古尘札如何潜入美术馆的两种可能』中,『第一种可能』确实是最可能符合当时情况。」 此时韩净宣在《非刑调》一名同仁帮助下,顺利拿下身上所有蓝牙贴片,另一名同仁则拿走vr头盔。 接着他便打开与模拟中心仅有一墙之隔,属于一打开对面就是操控室的门,一进来,正巧听到贺兰刑讲完补充说明剎那,立即接话道。 「我跟贺兰刑之所以认为『第一种』猜测,最可能符合当时情形的原因是:5月15日凌晨一点之前、5月16日早上美术馆内外监视器恢復正常运作之后,并无可疑人车进入或离开。 除了目前已知,列为可疑对象,被美术馆对面街道路灯监视器,于凌晨三点左右拍下,顺着右边道路开走的那辆,舒汐所驾驶黑色汽车外。」 弦旭勍一听,点点头,让韩贺两人就他们目前发现,及查到的线索而言,继续报告。 贺兰刑移动滑鼠,点开5月15日那天中午,美术馆员工所叫的外卖收据,并放大内容。 贺兰刑语气平静的近乎无起伏,「收据内容及金额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舒汐那天中午点的午餐份量。」 韩净宣此时也走来操控台前,站在贺兰刑身旁,那张白晰圆圆脸蛋流露一丝认真的接话,「根据美术馆员工说法,舒汐每天都与员工一同点外卖。 若舒汐当天午餐份量,也依照她之前点餐时的食量来点,那么并不会引起叫外卖的员工疑惑。 奇怪的地方是,那天中午舒汐点的午餐份量,显然已经超过她平时的食量。 她虽然不是什么小鸟胃,但了解舒负责人的员工,却直言:舒负责人点的午餐,根本是两人份。」 韩净宣话音刚落,眼底闪过严肃的继续说:「另一个让叫外卖的员工感到奇怪的地方是—— 该名员工将舒汐点的午餐送到她办公室时,明明办公室只有她一人,却不知为何竟让那名员工感到一丝古怪,但当时根本想不通,只是以为自己直觉有误。 不过在临走之前,却发现舒汐平时用来谈生意的桌子,放了一杯透着冰凉,杯身布满水珠的马克杯,不知是给谁的冰凉饮料。 该名员工仔细看后发现,杯里头的晶莹冰块还很多,饮料也约莫七分满左右…」 正当那名员工觉得奇怪,下意识想询问舒负责人时,便听见她主动告知,同时以随便一个理由:那杯饮料是她刚刚倒给一位,来找她谈合作的厂商喝的,她工作忙,才忘了收拾,来打发对方。 然而问题便是出现在这里,之后那名员工还因觉得奇怪,私下特别询问过舒负责人助理:刚刚有厂商过来找舒负责人吗? 第112页 助理虽然感到疑惑,不过仍一本正经回答没有,没人过来。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不禁微瞇,看着画面上那张收据——被刑子用小画家红线圈起的午餐数,份量确实超过一人,「美术馆员工的话,订单收据,合理的仿真验证…由此可知,第一种可能性的推敲,的确最符合当时情况。」 随即贺弦两人不约而同开口,「那天白天上班,古尘札藏在舒汐的黑色汽车上,顺利躲过美术馆外面监视器,跟着她一起到美术馆,在趁着参观人群多时,夹在人群中,悄悄躲进舒汐办公室,直到深夜没人时出现!」 贺弦几人目光一致看向经由韩净宣实测后,所模拟出古尘札5月15日到5月16日凌晨一点之前,最有可能:潜进美术馆的动线画面。 单箩丹向弦长官报告有关《彩虹q.q兔》开幕会那天,究竟是谁起头提及——死者似乎有恋情的事之后续结果。 单箩丹清冷脸蛋充满冷静,「舒汐的笔录:一开始对警方的说词是,她和死者只有事业上的往来,没什么私交等情形。 针对这件事的真伪,单慧、秋天之前也已经从美术馆员工那边,拿到当天开幕会宾客名单。 究竟是谁,在开幕会上,似有若无,不经意提起,死者似乎有恋爱状况的私人问题,让在场所有宾客知道…」 那时单慧秋天在拿到宾客名单后,事不宜迟,通通马上问过一遍,名单一圈调查下来,宾客依稀记得好像是有谁提起过死者,似乎有跟谁正暧昧进行中的这句话。 之后经单箩丹、葛大辉追查下发现,似乎最后全指向舒汐,亦即最初起头聊起的人是她! 至此,舒汐身上疑点增加。 单箩丹语气略顿,接着说:「关于目前暂定为兇手的x,我跟秋天那时再次询问美术馆员工后,所有人一致表示,关于x的事,不是很清楚,知道x送花送礼物的大致情形,他们知道时间,只有短短一个礼拜而已。 至于一星期之前,完全没听说过这名x的事,也没听死者提起过。 因此,在《彩虹q.q兔》作品展览开幕会上,究竟是谁传出死者正有暧昧对象的事,根本不知道是谁传出。」 贺兰初放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动了动,不禁思索,并吐露而出,「正因为开幕会传出死者跟谁有暧昧的事,最后指向舒汐传出,加上美术馆员工一个礼拜前,根本不清楚x的事。 从5月10日《彩虹q.q兔》展览开幕会当天起至5月16日,第一目击者小赖发现死者遗体被摆在一楼展区,赶快报警,案件曝光后的整整一个礼拜,他们才知道死者跟x似乎有感情纠纷,也可能是被x所杀。」 弦旭勍眉头微隆,神情尽是冷静的接话说:「结合两者为前提下,才有韩净宣跟贺兰刑两人多次推敲,并得出两种可能,在经过反覆实验。 最后证明古尘札最有可能是利用第一种方法,悄悄潜入美术馆又不被人发现及怀疑。」 韩净宣一听,不禁提起,为了让vr模拟精确,他跟贺兰刑之前甚至特意重返美术馆一趟。 当然为了避免让身为嫌疑人的舒汐怀疑,进而打草惊蛇,才有现在在《非刑调》犯罪模拟虚拟情境室,模拟两种可能的状态出现。 话接回韩贺去了趟美术馆,之后他们又去舒汐办公室找她,询问一些关于死者刘碧欣的情况。 韩净宣一想到当时他佯装不经意的向舒汐问起,她为何会知道死者似乎在谈恋爱,还是在开幕会那天,突然对宾客提起? 「舒汐在我问起时,立即顾左右而言他,感觉有点闪烁其辞,似乎在隐瞒什么。」 贺兰刑面无表情道,「她表面看似谨慎,其实破绽百出。」 韩净宣:「没错,我跟贺兰刑都有察觉,只是故作不知而已。」 在那当下,韩贺两人不禁对视一眼,下意识交换眼神。 就在他们离开《夏慕》美术馆后,韩净宣立即开口,「贺兰刑你发现了吗?」 贺兰刑微微点头,语气冷静回了句:「舒汐绝对有问题。」 ……… 弦旭勍眼睛变深,「其他人都不知道死者有暧昧关系的事,直到开幕会之后的整整一个礼拜,他们才知道死者有一名追求者,还是个恐怖变/态x的事。」 贺兰初:「但是在一切尚未发生之前,舒汐就在《彩虹q.q兔》展览开幕会上,似有若无告诉其他宾客,死者似乎正在谈恋爱,才会事先离开。」 弦旭勍:「舒汐似乎刻意要将死者塑造成一名恋爱脑,暗指她为了谈恋爱,连自己事业、画作开幕会,都可以不顾,根本恋爱脑上头。」 贺兰初眉头微拧,苍白无血色娃娃脸转为冷淡,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 一旁伸降桌,坐在兔子抱枕上的吉宝也同步露出思索表情,毛茸茸兔耳不自觉动了动。 秋天觉得舒汐行为整个很古怪,不禁脱口而出,「故意将死者变成『恋爱脑』—— 在开幕会上匆匆露脸,又匆匆离开。 舒汐她这么做的目的,已经很明显,是为了避免警方调查这起命案时,对她产生怀疑,并查到她身上!」 弦旭勍一听,立即提出自己看法,「也有可能是,舒汐为了让警方知道x,并怀疑是x杀死刘碧欣,才故意为之。」 讨论暂时告一段落,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敲门声,随即映入贺弦几人眼帘的是,一脸严肃的单慧。 第113页 「弦队、贺兰法医,关于古尘札的笔录画面,请你们过来看一下,他身上有奇怪的事发生。」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神情同步转为正经。 弦旭勍:「古尘札现在在哪?」 单慧:「人目前仍在侦讯室。」 第59章 古尘札在侦讯室像变了个人 《非刑调》侦讯室。 古尘札双手从容放在桌上, 对面坐着单慧、葛大辉两人,正为古进行笔录中。 古尘札皱眉,回忆, 「那晚…那晚我似乎接到一通让我去美术馆的电话,我才会趁夜色正浓时,前去美术馆。」 单慧一听, 那对桃花眼不自觉瞇起, 冷静语气透出一丝锋利,直逼问题核心,「古先生你说『你是接到一通让你去美术馆的电话』, 才会趁没人, 所有员工下班的深夜进去美术馆?」 葛大辉那张圆胖, 看来慈眉善目的脸庞尽是正经,盯着笔电屏幕,随两人对话, 敲响键盘,将对话内容完整记录。 然而,不知怎么地,古尘札本来还好好的, 在单慧询问下, 正准备继续交代那晚行踪时,他身上忽然发生奇怪变化, 脸色一瞬煞白,像被魇住, 喉头不自觉发出呵呵怪声。 ……… 侦讯监控室。 贺兰初、弦旭勍、单慧和葛大辉神情严肃, 透过单面镜盯着独自一人坐在对面侦讯室,早已恢復正常的古尘札。 贺弦两人在看完刚刚单慧、葛大辉给古尘札进行到一半, 中途突然停止的笔录画面后。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动了下,「古尘札看起来似乎被鬼上身。」 弦旭勍眉头微隆,思索片刻,冷静道,「感觉不像装的。」 单慧:「所以弦队,古尘札说的话,算认罪吗?」 葛大辉综合他们《非刑调》团队,目前所掌握的线索,古尘札嫌疑指数,加上刚刚像被魇住,并不禁吐露而出的那句话,不禁说出自己看法,「弦队我认为古尘札是兇手或共犯的可能性极高。」 弦旭勍一听,暂时没有说出自己想法,眼睛微微一深,紧盯侦讯室房间—— 独自一人干坐着,原本低头,一副不知在想什么,又缓缓抬头看向那一整片单面镜,似乎是想从倒映自己身影的镜子,看出什么来,比如看见隐藏在镜后,正盯着他看的警官。 弦旭勍:「无论如何,在询问一遍,这次没有中断一说,不管是认罪,还是自白,他的话都会变成我们警方作为证据判断时的依据。」 ****** 一片静悄悄,四面以冷色调为主,不自觉给人一种压抑氛围,让人心生畏惧同时,也莫名有种窒息、不安感的侦讯室,骤然传来一阵开门声, 古尘札面无表情的下意识看向门口,映入眼帘的人,不再是刚刚那两位警官,而是—— 「弦警官、贺兰法医?是你们。」 古尘札一身深色西服,全身上下打理整齐,同时那张英俊面容,原比之前两人去医院询问:那晚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他会昏倒在男厕等问话,所看见状态好很多。 无论是气色,从容,还是淡定,连受伤包扎好的双手都下意识保护好的,轻轻靠着桌沿。 尤其是伤势较重的右手,更是细心以手背平放桌上,免得不小心碰撞到腕部上的伤,同时下意识端坐等姿态,远高于那时。 贺兰初念头转瞬消逝,不着痕迹与弦旭勍交换了个眼神。 古尘札在贺弦两人刚坐下,上半身立即稍稍前倾,原本的面无表情流露一丝变化,以一种不失礼貌,分寸又拿捏适当,却隐隐给人一种锋利,夹杂一丝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却仍被贺兰初、弦旭勍捕捉到他看不起警察,以及自以为是的心态,「弦长官请问我什么时候能离开,刚刚不是有两位警官对我问过话了?」 毫不客气的言下之意:是还要让我留多久,才能放我走!? 弦旭勍一听,俊脸不禁流露一丝不达眼底笑意,「怎么,你很着急离开?」 古尘札一见弦旭勍脸上闪过一丝厉色,冷冽低沉又端正嗓音透出一股迫人气息时,立即假意笑笑,「弦长官你这么说,似乎想让我陷入进退两难啊。 我无论怎么回答,答案都不好。」 随即语气略顿,接着说:「你跟贺兰法医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通通会交代清楚,毕竟警民合作,是身为人民应尽的义务。」 ……… 贺兰初弦旭勍那天去医院给古尘札做笔录,却碍于古刚刚清醒,状态不佳情况下,让他们没能问出什么有用讯息。 这次古尘札身体调养过后,正式来到警局做笔录。 只是这次笔录,似乎同样没能问出什么有用讯息,内容跟刚刚单慧、葛大辉,和那天他们在医院给他做的笔录,一般无二。 就在两人谈及他是那晚如何潜入美术馆时,古尘札立刻出声反驳两人。 「弦长官、贺兰法医,我不知道为什么美术馆监视器没有拍到我进入美术馆,我确实是因为接到一通电话,让我去美术馆,才会去…」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逐渐加深,丝毫不信他说法:没有如此刚好他的事,在他接到有人让他趁半夜没人,前去美术馆一趟。 并且一进去美术馆当下,监视器瞬间坏掉,没有拍到有他的画面。 加上,刑子跟净宣早已查出他的说词,是谎言,5月15日白天起到凌晨一点之前,美术馆内外监视器并没有他身影,包括美术馆附近街上同样没有。 第114页 遑论他说起,『他是接到一通让他去美术馆的电话的事』,也绝对是在撒谎,为了隐瞒某件事,而刻意说出的谎言。 弦旭勍跟贺兰初不禁对视一眼,表面冷静,不动声色,不让古尘札发现他们已经在怀疑。 贺兰初:「昏倒在男厕的事,你还有印象吗?你知道是谁将你打昏…」 古尘札一听见贺兰法医提起男厕的事,原本冷静的双眼一瞬闪过一丝惧色,表面却佯装镇定,只是身体微微发出的一颤,瞬息让贺弦两人成功捕捉。 古尘札:「我看见、我看见,有一人在男厕门外,是一个头戴鸭舌帽的黑衣男,他一见到我,便满怀狠戾的突然向我攻击…」 撒谎!贺兰初弦旭勍一听,脑海不约而同闪过,随即像想看他表演般,没有打断的任由他编造有黑衣男,可能… 不,那人一定是杀死刘碧欣的恐怖追求者x,一定是他意外撞见x作势布置杀人现场,才会惨遭x攻击,差点失血过多而亡。 古尘札在说起同为《彩虹q.q兔》创作者兼伙伴的死者刘碧欣时,眼眶隐隐有一丝泪意浮现,略微哽咽,「她回不来了,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遭遇那种不幸…」 两人在确定他有嫌疑、那晚行踪交代不清,撒谎,提及男厕被x攻击,实际上男厕并无第二人活动痕迹,完全是自己击向镜面,导致失血昏迷等情况为前提,瞭然他是为了掩盖某些事实,故意做出的姿态。 并且,两人眼见他表演痕迹越发明显,有故意误导警方追查x,以摆脱自己嫌疑,也让贺兰初弦旭勍眉头微隆,实在听不下去,以免污了自己双耳。 同时弦旭勍作势出声打断他的不实编造之际,就见原本状态稳定,说话也清晰的古尘札,整个人如刚刚单葛两人问话时,倏地发生奇怪变化。 只见古尘札脸色一瞬煞白,如被魇住,不受控的发出呵呵怪声之余,眼珠子上吊,露出恐怖眼白,随即脑袋一偏,脖子像发出喀啦喀啦声响。 贺兰初弦旭勍一见嫌疑人身上忽然出现灵异现象,俊脸同步转为严肃,下意识心生防备,以免突遭对方越桌攻击。 此时古尘札声音突然变得沙哑难听,听来感觉有点类似女声,感觉说话很是困难,每一字都得费劲力气,才能吐露而出,「撒谎,你在撒谎…你辜负了我信任,我恨你——」 古尘札如同自言自语,又仿佛是谁附到他身上,声音听来像一名女性。 正当贺兰初弦旭勍认为古是被鬼上身,所以那名女性极可能是死者刘碧欣之际,古却忽然没了声音,停顿好一会。 须臾,原本透出阴森森可怖感的上吊黑眼珠子,突地直勾勾看向两人。 当然,贺兰初弦旭勍压根没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反应惊住,仍然一脸淡定冷静。 原因在于,贺兰初身为吸血鬼,活了上千年,自然不怕『鬼上身这种小把戏。 弦旭勍身为吸血鬼猎人后代,又是前刑警大队队长,现任《非刑调》负责人,所见风浪,早已让他练就一身不惧风雨险阻,逆流而上,勇往直前,像铁一般的强大自控力,与坚韧不拔的心。 须臾,古尘札像被控制般,脱声道, 「我是兇手,我杀了人。 」 此话一出,顿时让贺弦两人跟侦讯监控室的单慧、葛大辉不免露出一丝惊讶,伴随严肃,以及审慎态度。 与此同时,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闪过一丝凌厉,就在古尘札被控制般『主动,并承认:他杀了人,他是兇手的自白一出瞬息。 他立刻从他身上嗅到一股不寻常气味,很像血的味道,那种气味只有身为吸血鬼的他能闻到。 那怕只有一瞬间,那股像血的气味便骤然消失,贺兰初也立刻确定,那股不寻常气味,似乎与恶吸血鬼有关的念头闪过脑海剎那,眼底一道冰冷暗红闪过,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透出属于吸血鬼的淡漠。 看着古尘札的目光也逐渐浮现一丝戾色,如同在看一个死人,转瞬即逝。 随即很快隐下异样,以免被身旁的弦旭勍发现。 第60章 涉案人确定 古尘札一句话, 看似一瞬让整起案件变得扑朔迷离。 弦旭勍面对他疑似自白,突然说出『是他杀人,是兇手』的话, 但明眼人一看,古被鬼上身,进而使他脱声讲出那句话的机率更高。 《非刑调》作为专门处理非科学所能解释的刑案部门, 面对古可能被『鬼上身』, 而附身在他身上的鬼,应该是死者刘碧欣。 她为了替自己申冤,选择附身告诉警方:古尘札是兇手的离奇事上, 自然有一定程度的重视。 贺兰初看着古尘札一副从容, 彷佛根本不记得自己刚刚对警方说了什么, 在一名警员同仁带领下,离开侦讯室的轻松背影,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微微瞇起。 尤其一想到刚刚有那么一瞬间, 在古疑似自白,脱口说出是他杀了人,是兇手的话剎那,对方身上骤然散发一股, 只有身为吸血鬼的他能闻到, 既像血又不寻常,似乎与他一直在寻找的恶吸血鬼相关的气味。 然而, 在古语毕剎那,那股气味便骤然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曾经接触过恶吸血鬼? 贺兰初念头转瞬消逝, 直到古尘札背影消失在侦讯门之后, 才收回视线。 弦旭勍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一敛,淡定表情透出几分冷意, 「贺兰初,古尘札『自爆』自己是兇手的这件事,你怎么看?」 第115页 贺弦两人刚才在古『自白』不久,再次恢復正常,无论是单慧、葛大辉,还是他跟弦旭勍给他做笔录时,似乎根本不记得自己连两次的『自爆』行为,依然一副主张自己无辜,今天之所以来警局,是为了乖乖配合警方调查的模样后。 对于连两次的笔录画面,贺弦两人自然没有对他提起,一是即便询问,在警方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他是兇手或共犯情况下,想让他乖乖点头承认,根本不可能。 二则是,若问了,不仅不利案情发展,还可能让他心生戒备,先一步湮灭,警方可能没有搜到,在他身上或被藏起的其他能证明他是兇手或共犯的证据。 贺兰初:「古尘札要嘛真是被鬼上身,死者自己申冤,告诉我们:他是兇手,要嘛他精神有问题,一时错乱,胡乱承认自己是杀人兇手。」 贺兰初语气略顿,随即继续说:「但我倾向于前者,从我提到美术馆男厕的事,他即便佯装镇定,但身体无法自控的条件反射,所发出的微微一颤。 包括眼底闪过的惧意,通通无法伪装,自然流露的情况看来,他绝对记得那晚一切。」 弦旭勍一听,不禁接话道,「这也间接证明,我们之前的推测:兇手懂美学,可能是艺术家,熟悉美术馆上下班时间,及美术馆内外动线,具有动机的预谋犯罪。」 贺兰初:「亦即,古尘札是兇手或共犯,这起命案势必属于熟人作案。」 ……… 面对古尘札鬼上身,被控制般突然『自白』,经韩净宣、贺兰刑多次进行vr模拟实验,得到最符合当时情况的第一种可能:舒汐作为知情者,让古尘札躲在车内,让他得以顺利进入美术馆,又不被其他人发现,或被监视器拍到。 同时,美术馆外头街道监视器,在凌晨三点左右,拍下舒汐那辆黑色汽车离开美术馆的画面。 以及舒汐之前明明告诉警方,『她跟死者并没有什么私交,也不知道她与谁正在暧昧中等私事。 然而,却比美术馆员工更早知道死者有暧昧情况,并在《彩虹q.q兔》展览开幕会上,有意无意透露该讯息给展览宾客知道。』 弦旭勍修长手指不自觉轻敲桌面,「舒汐明明与死者『关系』一般,所以她究竟是如何提前知道,死者有暧昧关系,也可能知道死者跟x的事?」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几分冷静的回应,「我感觉,我们距离真相,又靠近了一步。 只需要再加把劲,往前跨—— 隐藏在案情背后的所有真相,终将能顺利破解。」 弦旭勍思索片刻,点头,以表示认同,随即推椅起身,椅子滚轮不自觉轣辘,接着朝侦讯室门口走去。 贺兰初见状,也立即起身跟着往外走,两人跶跶脚步声,逐渐由近至远,最后消失在侦讯门之外。 ****** 弦旭勍看了贺兰初一眼,眼睛不自觉变深,随即目光拉回到《非刑调》团队几人身上,「就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而言,既然已经确定古尘札、舒汐绝对有嫌疑,必然有涉案可能。 那么,起初暂定为杀害刘碧欣的x,在这其中,又充当了什么样角色?」 弦旭勍随即示意韩净宣为《非刑调》众人补充有关x的事。 韩净宣那张圆圆、肉嘟嘟的正经白晰脸蛋浮现认真,大又圆的眼睛不禁眨了下,随贺兰刑将与x有关的讯息,投影至大屏幕后,开始说:「整整一星期,x对死者从一开始的正常追求,让花店每日送花到美术馆,指名给死者,还有一封诚意满满的卡片情书……」 三天一过,一束鲜花夹杂一张词语激烈,饱含极端,个人情绪满满,整张全是恐吓威胁的卡片『情书』。 最后两天,美术馆员工,收到x指名给死者的包裹,为了避免死者受伤,在将包裹交给死者之前,员工有请示过负责人舒汐,经她点头同意后,员工几人决定将包裹打开。 韩净宣在贺兰刑移动滑鼠,将一张包裹内容物的照片开启,映入众人眼帘时,才接着说:「包裹里的东西,有一封扬言要杀死死者的威胁信,包括一只布偶熊娃娃,被泼了红色颜料,胸口位置插了一把匕首。 彷佛x是想对死者真实传达,他带给死者的恐怖威胁,绝不是开玩笑。 没想到美术馆代收死者包裹没两天,竟真的传来死者死亡的消息。」 ……… 那时单箩丹、秋天之所以提前抵达死者个人工作室,是接到弦旭勍命令,让他们拿到死者死前一星期左右,即5月2日到5月9日,曾出入这里及附近的监视器画面。 以及死者死后一星期,即5月9到5月16日整整两星期左右,在这期间,有没有其他人,或行踪诡异、可疑人物,出入死者个人工作室的监视器画面。 如今,单秋拿回的监视器画面,经相关单位放大解析,5月9日那晚,接近凌晨十二点左右… 贺兰初边讲,同时贺兰刑移动滑鼠,点开档案之一,放大监视器画面解析结果报告,「那晚,疑似有古尘札、舒汐身影先后出现,并进入死者工作室。 经解析确定,两名可疑身影,确实是古舒二人。」 单箩丹补充道:「此外,那晚除了古舒二人外,从死者活着到被杀期间,监视器画面并没有拍到其他人身影。 也就是说,x可能根本不存在,是真兇为了误导警方,故意为之。」 第116页 弦旭勍深邃英挺俊脸尽是冷静,「之前,贺兰法医曾提及—— 既然x已经达成杀死死者的目的,那为何又做出一系列,可能导致他暴露的事,包括伪造第二案发现场的行为!?」 弦旭勍语气略顿,接着说:「如果我们假设x并不存在,同时死者也在展览开幕会前晚,早已被真兇杀害,并伙同共犯藏起来。 直到一星期后,真兇跟共犯故意将死者遗体搬到美术馆一楼展区,以确保其他人会发现死者,并让所有人以为那里就是—— 第一案发现场。」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双眸微微眨了下,依上述线索,合理怀疑,「真兇那么做的目的是,利用一个礼拜时间,制造死者与根本不存在的x,有严重的感情纠葛…」 秋天听着老大合理的推敲,边不自觉看向前方固定在墙上,那一整面液晶大屏幕,根据美术馆员工的笔录,加上他们代收的花束礼物等等,显示x一个礼拜送给死者的东西照片。 x照三餐,让花店送一束鲜花去美术馆,指定给死者,包括情书,礼物等等。 然而从第四天开始,原本浪漫的粉色玫瑰,直接变成白菊花及黑玫瑰,情书内容也变成可怕的恐怖告白情书,连礼物里头,也尽是威胁意味浓厚的红色颜料。 直到第六天收到的包裹,除了刺目的鲜红颜料外,还有被刺了匕首的布偶熊娃娃。 第八天,第一目击者小赖报警,死者遗体被发现陈尸在美术馆一楼展区,成了一件艺术作品。 秋天眉头微微隆起,不禁低语,「真兇根本是想把x塑造成恐怖追求者,将警方乃至外界,关心这起命案的社会大众目光焦点,通通转移到x身上啊。」 贺兰初显然有听见秋天的话,「没错,兇手就是为了甩锅,同时让真兇、共犯藉此澈底摆脱嫌疑,才会故意捏造出一名,根本不存在的x,使得警方侦查方向出现失误,也扰乱了调查。」 弦旭勍眼睛微微瞇起,「如此一来,警方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单慧桃花眼闪过坚信力量,「然而就算他们千算万算,最后仍会算错一步,没有人能在犯下案件后,能顺利逃脱。 我们警方势必会将犯罪份子、不法之徒,杀人行兇者通通逮捕归案,并且让他们接受应有的法律制裁。」 葛大辉点头,不自觉摸了摸右手上那串佛珠,附和道,「毕竟『举头三尺有神明』诸恶莫作。」 吉宝端坐在兔子抱枕,听见葛大辉的话时,两只毛兔耳小弧度动了下,彷佛也在附和他们的话般。 第61章 案件疑虑逐步明朗 中午十二点十分, 在窗外阳光照映下,两道身影逐渐拉长,一道身影主人是穿着栗子色英伦风西服, 内搭白衬衫,同色大啾啾系带领随他走动,跟着晃了晃, 又萌又儒雅谦谦君子的贺兰初。 另一道身影主人, 则是黑短髮稍显凌乱之美,透着一丝讲不出的禁慾气息,一身休闲黑西服, 白衬衫领口最上方两颗未扣, 无形给人一种狂野不羁, 又严格遵守一切法规,刚正不阿,正直无私感的弦旭勍。 两人脚步声逐渐迴荡在《非刑调》走廊, 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 随着光影交织之间,走廊不自觉折射熠熠光彩,也让沐浴在阳光下的两人画面,既和谐又矇眬美, 少了平时私下, 但凡一言不合,便会开启小学鸡斗嘴开关, 非来场『针锋相对』不可的逗趣回合。 ……… 电梯缓缓降落,直到电梯门一开, 两人先后踏出电梯, 目标明确的朝警局停车场走去。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几分思索,同时低沉透着一丝奶萌感的嗓音开口, 「既然x作为兇手的事,我们已经证明——是真兇为了摆脱嫌疑,进而捏造虚构,现在就只有找出直接证据,来证明古舒两人才是兇手及共犯。」 弦旭勍俊脸流露一丝认真的说:「顺着古尘札、舒汐这两条线下去查,我们一定能查出他们的犯罪事实。」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瞇,「虽然古尘札因为被鬼上身,进而『自白』是杀人兇手,但目前却没有证据,能证明他的确是兇手这点。」 弦旭勍俊脸显得面无表情,顺着贺兰初的目光看向墙上的液晶大屏幕,出现嫌疑人古尘札、舒汐的照片页面,不禁皱眉,语气显得冷静说:「第一案发现场,目前没能找出任何古尘札袭击,或对死者刘碧欣行兇的直接证据。 现在,我们就只能等待,从第一案发现场採集搜证回来的证物等微量迹证,是否能验出他跟舒汐的dna。」 ****** 不久之前,中午十二点刚过。 湛蓝天空,有一朵朵大小不一,像棉花糖的白云缓缓飘过。 虽然太阳所散发的光线稍显刺目,但季节正值初夏,所以气温仍透着微凉,使得天气不热,反而有些凉快,甚至让人感觉有点冷。 《夏慕》美术馆。 韩净宣、贺兰刑刚从美术馆自动门踏出,两人正走在美术馆户外,由一块块艺术花纹石砖拼接而成的平坦路上,准备前往美术馆停车场。 任谁都没有先开口讲话,直到背后传来一道窥视目光,贺兰刑作为吸血鬼,自然具有敏锐直觉。 就在某道窥探视线传来剎那,贺兰刑立刻察觉,那双深沉,看不出情绪的双眼倏地闪过一丝起伏,下意识转身,骤然抬头看向对面斜上方高楼,视线明确落在某道落地窗上。 第117页 顷刻间,贺兰刑双眼变深,视线焦点不偏不倚直击窥探他跟韩净宣的某对眼睛,以及对方一瞬间的惊慌。 随即消失在窗帘之后,只剩窗帘因为窥视者掀起的骚动,与出现小小动静… 贺兰刑眼神清楚瞥见窥视他们的人,就是舒汐,而他精准盯上的斜上方高楼落地窗位置,正巧是舒汐作为美术馆负责人的办公室。 与此同时,舒汐从员工口中得知有警察过来,问些与死者刘碧欣相关等不痛不痒的话,她表面佯装一副没放在心上,彷佛不经意间,对该名员工套话,原本因他们询问的是一些看似无关紧要—— 比如刘是否曾向员工们透露:她跟兇手是什么关系等私事之类。 正当舒汐以为韩贺两人只是问了这些,原本逐渐提起的戒备心房不禁一松之际,却突然听到该名员工补充:对了,舒负责人,两名警官还问起妳的车去哪了… 舒汐握住钢笔的白皙手指,因紧张下意识缩紧,并且在员工离开她办公室瞬息,立即起身走向落地窗。 亦即她早在韩贺两位警察,从美术馆自动门走出剎那,便一直躲在落地窗帘后,暗中窥视,打算紧盯他们一举一动。 直到韩贺两人跃入她的视线范围,然后…没有然后了。 舒汐瞬间一惊,反射性/往旁一躲,顺势利用落地窗帘,遮掩对方准确扫向她这边的视线。 舒汐万万没想到,那名穿着管家服,气息冰冷,皮肤也异常雪白近乎无血色,长相相当英俊,压根不像警察的贺兰刑,竟有如此敏锐观察力,明明那么远距离,他竟能如此精确,一眼扫来—— 有那么一瞬间,舒汐对上对方那双深沉眼睛时,她顿时有种心惊被发现。 尤其对方那双眼,莫名给她一种她凝视的不是眼,而是属于她自己的死亡,与无尽的痛苦深渊。 以及打从灵魂深处,反射性的战慄,就在她回神之间,才意识到自己早已被惊出一身冷汗,连抓住落地窗帘的手指,也控制不住的发抖… 就在这时,韩净宣察觉贺兰刑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盯上某方向,让他不禁眼露不解,顺着对方视线看去——没有任何发现。 韩净宣小小拧眉,「贺兰刑你怎么了?」 贺兰刑不语,只是直勾勾盯着属于舒汐办公室的那道落地窗。 须臾,才回头看他一眼,接着迈开大长腿,继续向前。 韩净宣见状,眼底不解慢慢加深,随即跟上对方脚步。 同时那道近乎无起伏,来自贺兰刑的冷静低沉声音传进他耳里。 「刚刚舒汐在窥视。」 韩净宣一听,又大又圆的眼睛不禁眨了下,并且瞭然贺兰刑是在跟他解释刚刚的行为。 于是他便如此回答,「我记得,我们刚刚有对美术馆员工提到:『舒汐今天怎么没开车上班,她的车去哪了』的话。」 那张白晰圆圆,也肉嘟嘟的脸蛋浮现一丝严肃,「看来,舒汐是听到有警方过来,还询问了她的车在哪。 她怀疑警方『可能怀疑』到她身上,一时心惊,才躲在窗户边偷看,没想到正因为她这一举动,不自觉漏了破绽。」 贺兰刑:「舒汐的车,是否真如员工所说:正在维修,一查便知。」 ****** 属于单箩丹的冷静沉稳说话声,从手机一端流泻而出,同时也因贺兰初摁下扩音。 无论是坐在副驾的他,还是正在开车的弦旭勍,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弦长官、贺兰法医,刚刚小宣让我查—— 他们从美术馆员工口中得知,嫌疑人舒汐的汽车,因故障,正在维修中,所以这几天都是舒汐友人载她,及接她上下班。」 贺弦两人一听,同时眼露怀疑,不约而同心想:真有那么凑巧?在警方调查期间,她的车什么时候不坏,偏偏这时坏了?! 单箩丹:「经调查结果,舒汐那辆黑色汽车,根本没有进厂维修。」 贺弦两人与她结束通话后,贺兰初不禁开口,「也就是说,所谓的故障进厂维修,只是舒汐的藉口。 那么那辆车,现在会在哪?」 弦旭勍冷静俊脸浮现一丝异样,「警方调查死者命案期间,她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如果她真是兇手或共犯的话。 即便她以汽车故障维修为藉口,没有再让那辆车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以免心生她不愿见到的变故,或被查出什么与死者相关,甚至能间接引导警方确认:她有犯罪事实的事。 那么那辆黑色汽车,目前应该仍停在她家。」 弦旭勍语毕剎那,载着他们两人的深色越野车,也驶进高级住宅大楼停车场。 ………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闪过一丝异样,「果然,本应该进厂维修的汽车,依然停在舒汐家的停车格。」 此时贺弦两人正站在舒汐家的停车格前,经过车牌车型等确认,他们眼前这辆黑色汽车,确实为那晚凌晨三点左右离开美术馆的车。 弦旭勍下意识拿出手机,拍下黑色汽车各个角度,以利后续作为证据使用。 与此同时,贺兰初眼底闪过一丝暗红,属于吸血鬼本能的极致嗅觉,让他清楚闻到汽车候车厢隐约传来一股,淡淡死亡与腐臭交织的气息,不禁低语,「我们距离真相,又靠近了一步。」 第118页 「你们两人在做什么?!」 贺兰初弦旭勍反射性的,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 那道谨慎,带有质问兼提防的声音,是来自一名休闲针织外套素色长裙,居家打扮的中年女子。 在得知站在邻居家汽车前,紧盯那辆黑色汽车,似乎在商量什么,又在她远远瞅见时,给她感觉一副『鬼祟』,不知道想对舒小姐的车干嘛!? 直到走近一看,同时弦旭勍表明身份他是警察后,那名中年女子才知道,这两名长得又俊又帅的男子,根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弦旭勍那辆深色越野车行驶在回程路上。 「古尘札舒汐两人隐藏的够深。 如果不是遇见那名热心民众,我们警方还不知道他们真正关系。」 贺兰初一听,正打算回应时,手机恰巧传来震动,屏幕显示来电者是秋天剎那,那只白晰无血色食指顺势滑过通话,与扩音。 「喂,秋天怎么了?」「老大、弦大。」 两方声音同时响起。 弦旭勍语气冷静的道,「什么事?」 秋天声音听着有点激动:「我们这边有新发现。」 「正巧,我们这边也有。」 弦旭勍话音刚落,不待对方反应,接着说:「等我们回警局再提。」 第62章 让x出现的是谁?假刘画家又是谁? 《非刑调》办公室, 团队成员忙碌起来,因为他们总算掌握真兇是谁的实质证据。 弦旭勍深邃英挺面容充满严肃,边走进办公室, 边打电话交代几名警察同仁,让他们分成两小队,密切监视古尘札、舒汐一举一动, 包括各自在他们住所外头秘密蹲点, 随时回报进度及消息,以待进一步指示。 弦旭勍语气略顿,微隆眉头随接下来这句话, 一下子多了几分上位者下达命令时的威严气势, 「必要时, 能做紧急逮捕。 如果他们出现任何可疑行为,特别是舒汐那辆黑色汽车,但凡她有清理汽车动作的话, 以免他们湮灭证据。」 贺兰初看完秋天递给他的,从死者个人工作室取回的各个微量迹证检验结果的化验报告后,朝弦旭勍点点头,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 就在贺弦两人走向办公室最前方, 准备开启新一轮『案件讨论』会议时, 一旁的单箩丹立即上前,冷静开口, 「弦长官,关于x的事, 有进一步线索查到了。」 ……… 贺兰初等人在贺兰刑移动滑鼠, 打开单箩丹跟秋天调查到的资/料,透过大屏幕, 展现在众人眼帘后,便听见她的清冷声音传来。 「经过调查,表面上是x,让花店利用一星期时间,每日送一束花去美术馆,指名送给死者…」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动,从单箩丹口中得知,那束花属于《弓鸟花殿》的花束。 同时她也从《弓鸟花殿》老闆娘那边问出:让她们花店送花去美术馆的人是一名男性顾客,刘男。 随即韩净宣、贺兰刑便依循线索找到刘男。 刘男一见警察找上门,表明来意,询问:谁让他去花店买花送花的人是谁? 刘男身为守法市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兇杀案扯上关系,为避免警察把他当作嫌疑人,或被误会跟兇手有什么关联,连忙配合调查、交代一切。 「是有人花钱请他每天去《弓鸟花殿》买一束花,再请店员送去美术馆,指明要给一名叫刘碧欣的人,连夹在花束内的卡片也是那人给的。」 单箩丹语气略顿,接着说:「无论花束还是『恐吓』包裹,刘男表示并不知包裹内的东西是什么。」 贺兰初眉头微动,听完她接下来的话。 经过单箩丹调查,同时刘男也表示,他跟那人固定约在三条街外的一家咖啡馆,隐密座位碰头。 而且花钱请他帮忙的人,是一名女人,此外,包裹也是女人交给刘男,让他宅配寄出。 贺兰初不禁开口,「花钱请刘男帮忙的那女人,是舒汐!?」 单箩丹点头,以表示没错,「调查结果,确认是舒汐。」 弦旭勍俊脸流露冷静,话锋一转,提起一件事,「我们已知死者刘碧欣死亡时间为,5月9日凌晨十二点左右,隔天《彩虹q.q兔》展览会开幕,有查出—— 出现在展览会,与馆内工作人员擦肩而过,并上台向众人打招唿,稍微露面。 之后又藉故有事,匆匆离开的假『刘画家』是谁,包括为了伪造5月9日后,死者依然活着,刻意出现,让馆内监视器拍到,假扮死者的女人是谁了吗?」 单箩丹秋天不约而同点头,「有,查出来了。」 之前贺兰刑一拿到美术馆内外及附近监视器画面,立即展开调查。 过不久,他从监视器画面发现,这名刻意低头,似乎不想被监视器拍到脸… 即使再小心谨慎,仍有露出破绽时候。 这名假扮死者的人,有被拍下侧脸,就算贺兰刑在将该画面放大,由于解析问题,以至画面模煳不清,无法辨认:这人是谁。 可在经过相关单位协助分析后… 双单姐弟立即去找假扮死者的人—— 证实开幕会那天的假刘画家,是有人花钱请一名临时演员陈女,让她在指定时间内出现,之后又快速离开,避免跟别人有任何肢体或眼神接触。 第119页 单慧那双桃花眼微动,一脸正经道,「连付钱给该名临时演员,都使用现金支付,以免留下证据。」 单慧语气略顿,继续说:「不过这人就算再小心,也有破绽。」 那时单慧留了个心眼,像想到什么的拿出手机,请那名临时演员看,屏幕上的舒汐照片… 「她仔细观察手机照片后,确认花钱请她『表演』的僱主是这人,即舒汐。」 弦旭勍一听,眉头微隆,感觉不太对的顺着心中疑问的说:「『这人』?难道陈女不知道花钱请她的僱主是谁?」 单箩丹接话道,「听陈女所言:她确实不知僱主是谁,只知僱主非常神秘,始终戴着墨镜口罩,话不多,并且让她叫她刘小姐。 此外,她依然能从对方脸上细微部分辨认出『那名僱主』,就是单慧手机上的那女人。」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动静,随即听到单箩丹、单慧他们接下来说的话。 先前透过贺兰刑将『开幕会之前与之后的监视器画面』抽出:有拍下假『刘画家』身影的部分,并将两者进行对比—— 5月10日之后的假刘画家,她戴着墨镜,走路姿态言行举止,与穿着打扮等等,虽然和死者极为相似。 可很快的,贺兰初、弦旭勍便发现,她跟出现在展览开幕会那天的假刘画家,有些不同。 包含从5月10日起,在那一个礼拜,开幕期间出现在美术馆关心展览的假刘画家,经美术馆员工所言:刘画家似乎给人感觉有点不太一样,甚至比之前沉默,几乎不讲话。 随即美术馆员工转念一想,刘画家本身就是个性格害羞,不善言辞的社恐人士。 因此,便将心底的疑惑打消…现在想来,那时的刘画家确实奇怪。 单慧:「当然也有员工问过她,是不是不舒服?否则怎么比平时沉默? 假刘画家神色自然,毫无违和的回了句她感冒了;声音听来也比平时低沉几分。」 弦旭勍神情显得正经,语气听不出情绪起伏的说:「就目前我们警方所掌握线索而言,事实证明,5月10日之前,美术馆员工完全没听说过或看见死者提起x这人。 然而,在那之后,展览会开幕起的一个礼拜期间,x开始出现,真兇故布疑阵,是为了在将死者遗体抛出后,顺利转移众人及警方焦点,进而弄出烟雾弹—— 属于虚构,也查无此人,更误导警方:死者跟某名根本不存在的,x男子有情感纠葛,属于表面上的情杀,实则导致死者死亡的原因并不单纯。」 秋天不禁接话道,「如此一来,故意捏造出x,让x变成兇手出现,使得真兇得以澈底隐藏起来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秋天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先前他跟单姐接到弦大命令,提前抵达死者个人工作室,除了拿到两个星期的监视器画面外,他们也询问过附近邻居和店家。 从5月9日起到案件发生的这段时间,有没有看见,或发现什么人,抑或听见什么可疑声音? 秋天眼露认真的道,「其中有几个店家,有看见『死者』经过他们店,也有外卖小哥看见『死者』从工作室里头开门出来,接下外卖。 外卖小哥当下感觉有点奇怪,因为『死者』戴着口罩,嗓音压得低低,听说是感冒,怕传染给别人…」 贺兰初眉头微拧,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动了下,思绪从脑海翻转过后,开口,「死者在5月9日死亡,这名假扮死者的人,为了避免死者太久没出门,引起邻居怀疑。 于是扮做死者,假装点外卖,利用外卖小哥,让他成为当时死者还『活者』的目击者。」 贺兰刑同时点开经过相关单位解析后的监视器画面,随即墙上一大片液晶屏幕,呈现在贺弦几人眼帘的—— 在死者被害之后,一个礼拜期间,不是出入死者个人工作室,就是到工作室附近走走停停,彷佛刻意走人多地方,想让店家或别人看见『死者』那时还活着。 进而扰乱警方调查方向,故意伪装成死者的人… 秋天顺势脱口而出,「就是舒汐!」 紧接着,贺兰刑将死者个人工作室附近的,多个监视器画面中,隐约或恰巧有拍到一名来时与离开前后,衣着髮型等打扮看似不同,宛若是两个人。 只是恰巧先后在同个时间点往返、经过或离开那条,能抵达死者个人工作室的路径。 单慧桃花眼流露谨慎,补充道,「除了开幕会那天,舒汐花钱请了临时演员陈女假扮死者出现,以及制造当时死者仍活着的假象外。 也为自己跟真兇,在这场精心设计的案件中,澈底摘干净,避免警方怀疑到他们身上。 其余频繁出现在死者个人工作室,点外卖,去工作室附近走走停停的『死者』,全是舒汐假扮。 她与死者身形差不多,只除了舒汐头髮为一刀切黑短髮,死者为及肩褐色波浪捲髮,发色不同外,身高也略有差异。」 单箩丹白皙脸蛋无表情,嗓音听着冷静沉稳,「髮型能用假髮、穿着能仿死者,连身高自然也能透过穿鞋更改高度。」 贺弦几人听出她的言下之意,死者被害身亡,还被嫌疑人澈底利用,以撇开嫌疑。 贺兰初看一眼液晶屏幕画面,死者个人工作室外头及附近监视器,拍下的『死者』身影之分析结果,不禁低语,「经过与舒汐平时照片:五官、面部跟身高等进行对比。 第120页 确认结果,画面中的『死者』身影,属于嫌疑人舒汐,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吻合。」 贺兰初弦旭勍不禁对视一眼,立即向《非刑调》所有团员说出他们在舒汐居住的大楼,遇见一位作为舒汐邻居的热心民众,偷偷告诉他们的事。 弦旭勍眼睛微瞇,「古尘札舒汐两人关系,并非表面,身为他跟死者对外画作的经纪人兼美术馆负责人,这么简单。 相反,两人关系更进一步,的确隐藏的很深。」 接着,贺兰初跟他一口同声:「两人还有一层关系,是情侣!」 正当贺弦两人这句话落下剎那,除了贺兰刑对古舒两人事情,与是情侣的这一事实,压根不关心,也不在意,依旧维持面无表情外,所有人神情同时闪过不敢置信,眼底浮现一丝惊诧。 秋天眼睛瞪大,小小惊唿一声,「欸,他们两人竟然是情侣!!!」 毛茸茸如金色大汤圆的吉宝,也适时睁大那双圆滚滚如黑葡萄般的眼珠子,同样一副不敢置信古舒两人是情侣模样。 随即贺兰初拿出手机,递给贺兰刑,让他放出稍早之前,从那栋高级大楼取得的监视器画面。 包含电梯内部,与电梯停在某层楼,电梯门一开等等角度,录下只剩舒汐古尘札两人时,无论牵手,大胆拥吻,还是两人抵在舒汐家门前,早已陷入意乱情迷,立即开门进去,反手关门,准备来场火辣辣之夜等画面,映入众人眼帘。 弦旭勍冷静开口,「这几段画面,足以证明古舒两人不止有合作关系,已经超出应有的界线范围。」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流露几分异样,「这也间接证明,之前死者给我的灵异之声,确有其事。 死者跟真兇,因为第三人发生严重口角,真兇盛怒之下,杀了人。」 弦旭勍:「而真兇极可能是古尘札,第三人则是舒汐,也是共犯。」 第63章 死者个人工作室之微量迹证报告 随着接下来《非刑调》之前查到的证据一一展现, 贺兰初弦旭勍几人心中,已经基本确定古尘札、舒汐就是真兇及共犯。 贺兰初示意贺兰刑打开秋天拿回的《死者个人工作室之微量迹证报告》电子文件,并投影到前方墙上, 那一大片液晶大屏幕后,立即环视众人一圈,右眼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 也随他动作小小晃了晃。 贺兰初透着一丝奶萌的冷静语气充满正经的开口, 「关于《兇器微量迹证检验报告》,我们已知杀害死者的兇器是小型桃形鏝刀,疑似兇器的抹刀也在死者工作室发现。 并且利用鲁米诺喷雾喷洒, 在抹刀上验出大量萤光反应。 现在证实为死者血液, 而且型号大小与切入点, 全与死者身上—— 兇手杀害死者时,留下的一道道利器穿刺伤一致,那把桃形鏝刀确实是杀害死者的兇器。」 贺兰初语气略顿, 接着说:「但是刀柄没有验出兇手指纹,连一丝残留都没有,指纹早已被兇手,即古尘札仔细擦拭干净。」 秋天随即翻开其中一份微量迹证纸本报告, 在向贺兰刑示意, 让他移动滑鼠翻到下一页,使得下一份报告页面之整个现场和个别木板雕画、地毯照片, 一一呈现在众人眼前时,语气正经的开口, 「《木板雕画与地毯微量迹证报告》, 从真正案发现场取回的木板雕画及地毯,虽然我们在现场使用鲁米诺检验时, 鲁米诺反应呈现的结果显示,木板雕画及地毯早已被真兇用大量漂白水清洗过。 但想澈底清除血液,哪有那么简单! 我们同仁,身为专业鑑识科的鑑识人员,虽然费了一点劲,最后依然顺利从木板雕画渗透进颜料及木头纤维里,发现一丁点血点,而且检测出的血点,证实是死者的。」 葛大辉不自觉转了转右手戴的那串佛珠,在贺兰刑移动滑鼠,翻到下一页,地毯检验等内文映入眼帘时,眉头微皱,不禁开口,「地毯上的血液已经被漂白水破坏,无法检验出dna,更无法证明是否为死者血液…情况似乎有点糟糕啊。」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的冷静俊脸闪过一丝动静,「即使情况有点糟,但贺兰法医在现场也立即发现地毯下的异样…」 贺弦两人彷佛有默契般,不约而同脱声说出,当时贺兰初在案发现场讲过的话,「纵使小地毯表面被兇手以大量漂白水用力擦拭过,但像这种布料材质的地毯,一旦沾染东西,尤其是血液,液体很快会渗进布料纤维!」 贺兰初见弦旭勍依然记得当时他讲过的话,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幽深,转瞬即逝。 弦旭勍眼睛浮现一丝犀利,迅速扫视一遍屏幕上的地毯报告内文页面剎那,很快锁定一行他想知道的答案,接着继续说:「小地毯表面属于死者后脑杓伤口渗出的血液,确实被兇手擦拭干净。 然而有些血液早已在他杀害死者过程,逐渐渗透地毯纤维。 因此,鑑识科人员透过检验地毯底层的,众多斑斑点点黑色干固血迹,经检验后,证实血迹dna属于死者。」 单慧看着屏幕出现的,从死者住家浴室发现的可疑垃圾之《沾血衣物检验报告结果》,冷静的说:「死者在被害身亡时,身上一定布满鲜血,古舒两人为了进行之后『摆脱嫌疑,将一切推给不存在的x』的计划。 于是一同换下死者那身沾血衣物,从我们在现场发现的那包可疑垃圾,翻出的沾血衣物,经检验结果,确实为死者血液。」 第121页 单箩丹接话道,「此外,也在上面检测出属于皮屑的微量迹证,但不属于死者的。」 贺兰初:「『皮屑不属于死者?』那么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不是兇手的,就是共犯的。」 弦旭勍眼睛微微瞇起,猜测道,「我倾向于皮屑主人,来自真兇,即古尘札。 皮屑之所以会残留在死者衣物上,很可能是,当时两人发生严重争执,在相互推搡之间,古尘札身上皮屑因而落在死者衣物上。」 韩净宣眉头微拧,不禁思考,下意识流露出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摸摸右耳,「但要从微量皮屑中检测出dna,似乎有些困难。」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动静的回应,「我记得,当初接到报案电话,抵达美术馆时,我跟弦旭勍先是去了一趟,员工小赖发现古尘札昏倒的男厕—— 无论洗手台、镜面,还是地上,无第二人介入,全是古尘札自己击碎镜子,致使受伤所留下的血。」 贺兰刑俊脸冷漠不苟言笑,在听见少爷的话时,那道冷静,近乎无起伏的低沉嗓音,恭敬的立马出声附和,「少爷记的没错,美术馆一楼那间男厕,所有血迹确实属于古尘札一人的。」 贺兰刑随即移动滑鼠,点开下一页,一行《死者沾血衣物皮屑之检验报告》文字,映入众人眼帘。 贺兰刑双眼深沉,无情绪起伏,「沾血衣物上的皮屑dna,与当时留在男厕的古尘札血液dna,经过检测对比后,确定来自同一人,也就是,属于古尘札的。」 蹲坐在一旁兔子抱枕上的团宠吉宝一听,倏地动了动兔耳,黑圆眼珠子跟着转动,鼻子也小小翕动,毛脸一副『喔豁,真兇出现,终于有证据能证明:古尘札是兇手的直接证据了!』的表情。 果然,古尘札是真兇,实锤。 贺弦等人脑海不约而同闪过那道念头。 就在此时,贺兰刑将先前秋天、单箩丹发现的死者手机、笔电成功復原,在滑鼠点击下,将两者结果显现在少爷等人眼前。 单箩丹见状,立即向众人补充,「从死者工作室拿回的手机跟笔电,经鑑识科人员採集手机、笔电上面的微量迹证,检验结果发现,除了留有死者指纹等微量迹证外,无第二人的。」 弦旭勍一听,俊脸冷静的点头,猜测的回应,「这就表示,手机跟笔电上那些被删除的秘密,全在死者被害之后,古舒两人为避免警方透过其中蛛丝马迹,循线找上他们,进而发现两人互为兇手及共犯的事实,才将它们删除。」 贺兰刑:「手机跟笔电里,那些被删掉的东西,我已经全数復原。」 贺兰初定睛细看那些——死者手机里的微信记录、笔电復原后的,看似没什么重要或有用的资/料,却被古舒两人认为绝不能被警察知道的『秘密』。 他很快发现隐藏在其中的重要关键讯息。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浮现一丝幽深,「死者手机上,那些看似稀松平常的微信聊天记录,一来一往的暧昧问候、情人私语与深入等调情般,专属情人之间的咸/湿对话,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出死者和谁在谈恋爱。 而且关系已经发展到,超出界线之外。」 弦旭勍一听,眉头微隆,立刻点出其中不对,「从案情发生调查到现在,除了舒汐故意捏造x,让众人以为死者跟x有情感纠葛的那一星期外。 在此之前,完全没从那些认识死者的人口中听说过,死者跟x之外的人,正在谈恋爱。 然而,手机微信聊天记录,却明显透露出一个重要讯息:死者的确与某人正在恋爱中。」 贺兰初示意贺兰刑查出,与死者聊天对话记录的另一人,即使那人为了掩盖他跟死者的关系,立即修改与删除基本资/料等信息,可在身为顶尖黑客的贺兰刑面前,想挖掘出掩盖背后的事实,完全不是问题。 所以当贺兰刑调出与死者对话的某人名字,映入众人眼帘之际,贺兰初跟着开口,「而这个某人正是——古尘札。」 这一调查结果,不禁让《非刑调》团队几人眼露震惊,同时秋天不禁脱口而出,「艾/玛!古尘札竟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渣男,跟舒汐搞在一起同时,也跟死者搞地下恋情。」 单慧桃花眼闪过一丝愠意,在看见贺兰刑移动滑鼠滚轮,向下拉,显示的近期微信对话记录时间为,5月8日至5月9日晚上七点之前的内容剎那,「这几则对话内容,已经能证明死者告诉贺兰法医的灵异之声:在5月9日死者被杀那晚,古尘札突然上门找死者,两人不仅因舒汐,还因谁才是真正创作出《彩虹q.q兔》的画家,起了严重冲突…」 韩净宣皱眉,接话道,「当感情受挫又牵涉到利益纠纷,即便两人是情侣,也会瞬间反目成仇,甚至最后死者被害身亡。」 第64章 死者个人工作室之微量迹证报告2 贺兰初看着一页页摊在《非刑调》众人眼前, 原本被真兇或共犯删除,以防对他们不利的证据暴露,藏在笔电的加密日记, 在贺兰刑利用黑客技术復原下,逐一呈现在前方墙上那一整面液晶大屏幕。 贺兰初眉头微拧,天生异瞳的双眸尽是专注, 不禁思索。 死者日记前几页记录的, 大多提及死者跟古尘札两人的恋爱史,同时可以确定两人有过一段甜蜜的恋爱期。 第122页 连沾了血的木板雕画,也是古尘札送给她的。 之后日记开始出现古尘札跟死者为了事业上的事:两人理念不合, 也为了舒汐多次争执, 发现两人竟背对她, 越界在一起。 日记内容大致上为:表面上,那些以兔兔,作为《彩虹q.q兔》为主题的画作, 包括利用马赛克砖来制作拼贴的创意等灵感来源,全部来自古尘札。 古尘札作为主创作人,创作了这些作品,死者刘碧欣则变成双方共同创作中的协助配角。 纵使两人为共同创作者, 但古尘札名字却排在前, 死者在后,以及外界对两名创作者的态度, 受欢迎等等知名度,古全优于死者。 死者俨然成为衬托古尘札『优秀』的小透明、小可怜。 然而实际上, 无论是以马赛克砖拼贴方式来创作, 还是创意发想与灵感来源,甚至是将这些以编号为名的画作作品, 创作出来,真真正正的原创者是,刘碧欣。 《彩虹q.q兔》作品,以马赛克砖拼贴,从零到有,再到成品,不假于他人之手,全数由她一人完成。 也就是说,古尘札只是个冒牌货,他澈底利用死者对他的爱,社恐,不善表达的单纯性格,以花言巧语来矇骗她,等她发现情况不对,所有画作中,署名除了死者自己外,竟还多了一人:古尘札也在其中。 随即又在古尘札与舒汐先后一通操作下,古尘札作为《彩虹q.q兔》创作者窜红。 所有人都只知古尘札是这些拼贴画作的创作者,原本署名在前的刘碧欣,却逐渐被弱化。 之后署名竟然直接将古放在前,刘放在后,甚至还有小道消息传出:刘碧欣只不过是署名的人,因为她对古尘札有恩,古为了感激她,才在每幅画作上,也冠上她的名。 刘碧欣从起初的被骗,到之后却因为爱他,甘愿成为古尘札的代打/枪/手,将原本属于自己的光泯灭,成就对方,让对方发光发热,在众人面前闪闪发光,也甘愿沦为承受外界质疑目光,与闲言碎语中的小透明。 然而,刘碧欣压根忍受不了古尘札一次次的欺骗,尤其在得知他竟然跟舒汐搞在一起。 于是,就在两人发生最剧烈的冲突情况下,刘碧欣坚决要对外界爆料:她才是这些马赛克砖拼贴画作作品的真正创作者,而他古尘札,充其量不过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欺骗世人的冒牌货。 而且刘碧欣就是被古尘札这个渣男骗怕了,于是留了心眼,笔电里,除了被删的日记外,还有她所有创意发想及作品形成过程的所有证据档案。 无论是文字档,还是视频档案通通都有。 贺兰初思及此,不禁吐露而出,「日记里面提到了三个关键点,其一墙上的木板雕画,导致死者一度失去意识的艺术作品…讽刺的是,木板雕画还是古送给死者的。 其二由此可知,舒汐才是小三,她介入了死者的爱情,与古尘札双双背叛死者。 其三死者跟古多次为了事业发生严重争吵,死者才是《彩虹q.q兔》真正的创作者。 古尘札是卑劣利用死者对他的爱,得到本不属于他的名声的冒牌货。」 弦旭勍冷静俊脸流露一丝认真的猜测,「结合死者告诉贺兰初的灵异之声—— 5月9日那晚,古尘札去到死者个人工作室,两人又一次为了谁才是真正《彩虹q.q兔》创作者,以及舒汐介入两人感情,致使两人感情破裂等事,起了严重口角。 尤其死者扬言对外将所有真相抖出,不愿再被他利用,他才是那个只有署名的冒牌货。 两人一番争执下,古尘札竟一气之下,失手推倒死者,致使死者后脑杓硬生撞向木板雕画,造成短暂晕眩与失去意识,倒地无法动弹。」 贺兰初天生异瞳双眼微眯,闪过一丝凌厉的说:「古尘札见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不打电话叫救护车,也不想让人知道死者撞到头,失血与呈现短暂昏迷。 更为了不让死者说出他是冒牌货,根本不是《彩虹q.q兔》的真正创作者,直接从失手伤人到预谋犯罪,将死者残忍杀害,藏尸与伪造第二案发现场,企图甩锅给不存在的x。」 秋天随即在老大示意下,针对《死者厕所发现的桶子内容之检验报告结果》,面露正经的开始说明,「大家可以看见画面上的死者厕所照片—— 在垃圾桶身旁,被真兇或共犯作为企图湮灭证据的燃烧桶子,鑑识科人员提取里面的灰烬,进行检验。 经检验结果,尚未燃烧完全,约莫五十元硬币大小,被燻黑、部分焦化的东西,是布料纤维。」 接着贺兰刑移动滑鼠,显示下一页:鑑识科人员猜测布料纤维,最有可能来自—— 秋天同时开口,「属于男装的西服布料。」 单慧桃花眼微眯,提出猜测,「竟然是西服布料。 我记得,贺兰法医曾说过,兇手在杀害死者过程,身上一定被死者血液大量喷溅。 如此一来,就能解释桶子内的布料纤维,是古尘札为了湮灭证据,在杀害死者与伙同舒汐脱下死者沾血衣物、换上干净衣服等作案过程后,赶紧脱下身上的西服,烧毁。」 韩净宣:「但想从被火烧过,又被水浇过的西服布料中查出什么微量迹证,实属困难。」 随即贺弦等人目光一致的,看向在死者房间搜到的证据之调查结果。 第123页 第65章 《艺术品杀人事件》案情復盘 贺兰初弦旭勍站在办公室最前方的一面触控液晶屏幕前, 两人穿着刚好形成明显对比。 贺兰初一身浅色格子英伦风西服,与同款白色大啾啾系带领,右眼戴了枚黑色单片眼镜, 原本乖哒哒垂在耳旁的黑色链子,随他动作,小小晃啊晃。 弦旭勍则一身黑色短版风衣外套, 内搭黑衬衫与黑长裤, 可以说,全身黑色系搭配。 此时俊脸尽是专注,在贺兰初逐一透过触控点击液晶屏幕, 利用触控笔写下整起案件发生始末时间线后, 才开口。 「经过《非刑调》团队与所有同仁调查, 刘碧欣正确的死亡时间为,5月9日的凌晨十二点过后。 隔天5月10日,为《彩虹q.q兔》展览会开幕。 直至5月16日早上, 死者死亡第八天起,第一目击者小赖像往常一样上班,赫然发现死者遗体,与昏倒在男厕的古尘札, 立即报警, 跟叫救护车之前。 死者遗体在5月10日到5月15日期间,被兇手与共犯, 即古舒二人秘密藏在死者工作室。」 贺兰初接话道,「古舒两人为了防止死者死亡的事, 被发现。 于是一同将死者遗体搬到死者卧室, 床旁地毯上,地毯留有些微遗体开始进行腐化程序时的痕迹。」 贺兰初说话同时, 贺兰刑也立即移动滑鼠点开死者卧室照片中,特写地毯:出现一道明显人形痕迹的照片。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正经的道,「就算目前季节为初夏,但天气早已渐渐转热,遗体根本无法在常温下,存放一星期时间。 因此,古舒两人为了以延缓尸体腐化程度,同时避免尸臭飘散出去,不止利用黑色胶带封住门窗等缝隙,也在室内喷洒大量香水,与透过漂白水清洁死者遗体渐渐渗出的血水等痕迹。 同时期间冷气全开,不停歇,企图营造出殓房与冰柜效果。」 单箩丹一脸清冷的开口,「从死者被復原的手机微信讯息,与笔电加密日记中,之前让弦长官跟贺兰法医心生怀疑的点—— 死者生前很可能有跟谁同居,那人极可能是能在半夜出入她居所的男性兇手,在透过死者空了一大半的衣柜与下方抽屉推敲出的猜测,结合微信讯息及日记的调查结果,那人无疑就是,真兇古尘札。」 单慧此时补充刚刚贺兰法医讲的话,「根据我们调查发现,在5月10日至5月15日期间,邻居有听到死者工作室冷气,从早到晚一直开着似乎都没有关。」 秋天:「为了确认邻居的话有没有错,我跟单哥立即走了一趟电力公司,该工作人员得知我们来意后,马上帮我们查询。 查询结果:从5月9日深夜起,再到5月14日之间,死者工作室用电量与去年同时间相比,有很明显的大幅度增加。 直到5月15日才明显下降。」 葛大辉面露冷静的开口,「因为古舒二人要开始进行《x是兇手》的计划。 两人为了避免计划出现纰漏,早早便将死者遗体抬出工作室…」 贺兰刑打开当时取回的,从死者个人工作室附近邻居,路灯,以及街道等地点,其监视器角度能拍到死者个人工作室的监视器画面,俊脸显得冷漠不苟言笑的开口。 「进一步对监视器画面分析得到的结果,5月9日那晚停在死者个人工作室的那辆黑色汽车,车主确实是舒汐。 以及两人频繁出入死者工作室,之后5月15日拍到两人进出工作室,神色古怪,还抬着一袋看来相当笨重的黑色长形袋子。」 秋天严肃道,「古舒两人抬的黑色长形袋子里,装的一定是死者遗体!」 韩净宣:「这段画面就能解释:美术馆监视器为何在5月15日到5月16日之间没拍到可疑车辆或人影进入美术馆。 以及舒汐古尘札如何利用警方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早早将死者藏在舒汐后车厢,并依循正常上班驶进美术馆。 既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又能达到搬尸、古尘札藏在她办公室,以顺利进行午夜过后的《伪造第二案发现场》将杀害死者,推给压根不存在的x计划。」 弦旭勍俊脸充满冷静的说:「这里便符合5月16日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古舒二人中的一人,将美术馆内外监视器关闭,并开始进行伪造案发现场等情况。」 此时贺兰刑开口,「弦长官,关于我之前提及,那晚兇手或共犯不用亲自操作美术馆电/脑,就能切断美术馆内外监视器画面,让监视器得以无法运作的方法,我已经验证完毕。」 韩净宣顺势接话说:「我跟贺兰刑也从美术馆那边,找到能证明,那晚『将监视器画面关掉的人是,舒汐』的关键画面。」 贺弦几人只见前方墙上那一大片液晶屏幕,在贺兰刑操作下,显示出他跟韩净宣多次进行实验之验证结果。 同时贺兰刑也查到舒汐在5月15日下午,趁美术馆员工不注意,悄悄来到主控监视器的电/脑前,停留有好一会,疑似在操作电/脑,之后又生怕别人发现,赶紧离开的身影画面。 贺兰刑语气近乎无起伏的开口,「纵使该画面只拍到舒汐停在主控电/脑前,疑似操作电/脑的背影。 但监视器画面上的时间和情况,与我跟韩净宣多次进行模拟实验,最后所得结果几乎一致—— 舒汐利用主控电/脑连上她手机,以利设定美术馆内外监视器,自动开关时间,同时透过手机程序,将电/脑设定成,能透过手机远程操控:监视器画面什么时候开,什么时候关。」 第124页 贺兰初一听,眉头微拧,「刑子你讲得这些,跟拍到舒汐疑似操作主控电/脑的背影画面,都只能算是间接证据。 如果想证明,的确是舒汐透过手机操控美术馆内外监视器,那么就得拿到美术馆主控电/脑,跟舒汐手机调查,来确认—— 她确实曾有操作过主控电/脑,进行那些设定与浏览痕迹的直接证据。」 身为少爷控的贺兰刑立即点点头,以表示少爷您说的没错。 同样身为主人控的团宠金色大汤圆吉宝,像要表达自己想法的点点毛脑袋瓜,黑葡萄般的眼珠子跟着眨了眨,以表示主人没错,你讲得都对,棒棒哒。 随即贺兰初作势伸手触控液晶屏幕,以进行接下来的,与《第二案发现场》相关的復盘,没想到一旁的弦旭勍也同时伸手,作势触及画面上的『下一页』按钮。 正当两人手指同时摁在『下一页』按钮剎那,微凉指尖与温热指尖刚好触碰一起时,彷佛形成一道如闪电般的电流,迅速传递给彼此,一瞬带起的酥酥麻麻等异样感受,骤然传遍全身,那怕很快消失,也顿使两人不禁愣住。 贺兰初那双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与弦旭勍那双冷静黑眼睛,不约而同的微微一动,接着顺势看向对方,一时之间没有言语。 第66章 古舒二人疑似准备逃逸 贺兰初在两人手指相碰时, 一瞬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热体温。 尤其当对方指尖传递过来的温热,感染到他的微凉指尖剎那,让身为吸血鬼的他, 一瞬能听到对方充满鲜活生命力的鼓动脉搏,与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彷佛一下子在他耳边无限放大。 同时对方身上无形散发的那股, 只有吸血鬼才能闻到的特殊, 会让吸血鬼忍不住像过敏的想打喷嚏,如芥末、胡椒,又像世界上, 最可怕的死亡辣椒的辛辣气味, 此刻也同样在发挥它的微量作用。 那怕弦旭勍身上的那股辛辣气息, 已经非常淡,但他依然有闻到那股他不喜欢的味道,以至鼻尖顿时一痒, 颇有想打喷嚏的冲动,油然而生。 贺兰初下意识拧眉,尽可能压抑那股想伸手朝鼻子挠痒痒的感觉,同时迅速的朝画面上的【下一页】按钮摁了下。 随即手指立即抽走, 不着痕迹的往旁退一步, 与弦旭勍拉开一段距离,表面上却佯装无事发生, 仍旧一脸冷静。 弦旭勍则在大白兔子做出一系列动作,屏幕画面也随着对方摁下【下一页】按钮, 转换到新的页面时, 眼睛不禁闪了闪,对方彷佛残留在指头边缘的微凉, 让他没来由的摩挲几下。 须臾,同样佯装无事的看回《非刑调》团队众人。 两人丝毫没让人看出什么异样,也不约而同对刚刚发生的事,停下思考,直接翻篇。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闪过一丝动静,随即提起当时他跟弦旭勍在第二案发现场,映入两人眼前的,兇手特意伪造场景等情形。 「死者被真兇摆在苹果爱情树椅上,腿上还放了一张信笺,是一封字迹潦草,用红色奇异笔写下的血情书。」 屏幕画面上,信笺上写了【既然妳不爱我,那让我爱妳…杀死妳,就是我爱妳的方式,x】的留言,跃入众人眼帘。 弦旭勍:「单慧,你查出写下这封血情书的人是谁?」 单慧桃花眼流露严肃的回应,「弦队,我查出写下这封血情书的人… 从上面字迹进行调查…」 那时单慧逐一从美术馆员工排查他们字迹,包括上面字迹是否与其他寄来给死者的告白情书,或恐怖威胁信的字迹是否一致。 贺兰初等人很快从单慧话中得知,经过一一删除等调查结果,这些表面上是x寄给死者的信,实则全是舒汐写下,再找人寄出。 即便她故意将字迹写的潦草。 一开始,舒汐假装x,给死者满怀爱意的告白情书,是使用一种字体来写,接下来假装得不到死者回应:她的爱,便开始威胁她,扬言杀了她,自此变成恐怖追求者时,又故意换了新的字体写。 最后在伪造兇杀现场时,留下事先写下的潦草血情书,则故意将字迹写的潦草凌乱,似乎是为了误导警方,让警方认定:x因为爱而不得,求而不得。 于是,变得极端疯狂,信封上的字,也从起初认真饱含爱意写下,再到确定死者不给回应,拒绝x的求爱后。 在发怒不满情况下,写出威胁死者的威胁信,变成一名恐怖追求者。 最后成功『杀死』死者后,又在死者腿上留下一张字迹凌乱潦草的信笺,来表示x精神不正常,疑似神经病。 加上死者三番两次拒绝对方,致使x心生不满,由爱生恨,酿起这场杀人事件。 秋天不禁开口,「这些字迹,虽然看起来不太一样,但经过笔迹鑑定结果,发现还是吻合的,尤其在跟舒汐笔迹进行对比后。」 韩净宣:「不存在的x寄给美术馆,指明要给死者的告白情书,或恐怖威胁信等字迹一致,同时写下这几封情书、威胁信的人是,舒汐。」 葛大辉看着画面上,因舒汐涉嫌重大,警方得到搜查令搜查舒的办公室后的相关照片,随即接话道,「从舒汐办公桌下方抽屉里,也有搜出未用完的信笺。」 单慧点点头,继续说:「从舒汐办公室取回的信笺,经过相关单位对纸张纹路等方面,与留在第二案发现场的信笺,经过慎重对比,结果吻合。」 第125页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瞇起,看着贺兰刑播放的一段街道上与商店,有拍到某人的监视器画面,「这几段画面也能证实,舒汐购买信笺的行为。」 贺兰初话音刚落,只见几个监视器画面上,有拍下舒汐,显示她故意绕远路,在几条街之外的地方出现。 同时在那附近的监视器画面,也有录下她进出一家文具店的身影。 包括文具店内的监视器,也有拍到她乔装打扮,拿着信笺到柜檯付钱的身影,依然被贺兰初弦旭勍一眼认出—— 画面上的女人是舒汐。 单箩丹随即补充,「我们也有找到那天上班的文具店店员,给对方看过舒汐照片后确定,舒汐就是购买信笺的客人。」 ……… 弦旭勍推测,舒汐应该是因为古尘札受伤的事,致使一系列嫁祸给不存在的x计划,澈底被打乱。 同时包裹死者遗体的东西,根本来不及处理,只能暂时先放在后车厢,又为避免被美术馆员工或其他人,甚至是警察闻到后车厢有异味。 舒汐进而以汽车故障,正在维修等理由,暂时将车子停在住宅大楼停车场。 贺兰初点头,以表示认同的说:「古舒两人原本应该是想趁风头一过,再处理掉所有对他们不利的间接或直接证据,以免被警方找出。 没想到古尘札意外受伤,使得之后发展不受控的一去不復返,也进而让两人暴露,他们互为兇手共犯,杀害死者的事实!」 就在此时,一通电话打来,顿时打断贺弦等人的案件復盘,响亮电话声立即成为所有人焦点。 单箩丹也在所有人目光中,顺势接起电话,「餵?」 单箩丹原本清冷的白皙脸盘,在听完电话一端的同仁请求支/援的话后,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同时清冷表情转为凝重。 结束通话瞬息,立即看向《非刑调》团队的大家。 「弦长官,发生紧急状况,你之前派出的两小组,分别监视古舒二人的派出所同仁回报:古尘札、舒汐两人似乎做足准备,准备开车逃逸,请求支/援。 以及是否进行紧急逮捕?」 贺弦等人一听,神情同步转严肃,伴随弦旭勍冷静嗓音响起,「根据目前现有证据,立即对古舒二人进行紧急逮捕!」 话音刚落,继续说:「《非刑调》团队成员,除了负责电/脑的贺兰刑、团宠吉宝留守办公室外,其余人员全部紧急出动。」 《非刑调》团队所有人坚毅而响亮的一口同声的说:「是,弦长官(弦队/弦大)。」 随即贺兰初弦旭勍不禁对视一眼,倒映在两人瞳孔里的彼此,俊脸尽是正经。 ****** 接近黄昏,天空难得布满彩霞,成群飞鸟列队形成一个大大斜v字形,速度不疾不徐,也显得从容的从天空一隅飞过,整个景象煞是好看。 下午,四点过后,不少人赶着下班、放学,接孩子,或到超市、量贩店购买家庭必需品,以至路上交通开始变得壅塞,挤满大量人车,难以通行。 倏地,一道尖锐刺耳警笛声响彻云霄,一瞬打破汽机车与人声交错,夹杂喇叭叭叭声不断,与交警站在十字路口,努力维持交通秩序等交通混乱景象。 众人视线齐刷刷看向声音传出方向—— 转瞬之间,又有好几道刺耳警笛声响接连不断,由远至近。 顷刻间,原本堵塞的十字路口,在几辆警车与两辆车顶放有警用警示灯的深色越野车、深色汽车驶入众人视线范围剎那。 自家机汽车能移开的,纷纷退后移走,以免妨碍警察抓人,抑或汽机车被塞得无法动弹。 也有一时之间,被眼前场景吓到,顿时失了反应,只能僵在原地。 与此同时,路人也很快知道警察正在追前方那辆,不管不顾,横冲直撞,无数名汽机车、行人差点被撞,反射性的仓皇跑走,或惊恐尖叫四起的白色轿车,映入眼帘。 没错,几辆警车、深色越野车和深色汽车正是追缉,确定有逃逸嫌疑,涉嫌重大的古舒两人乘坐的那辆白色轿车。 数十分钟前,古舒二人使出假动作,误导派出所同仁,之后又趁人不备,十分狡猾的,立即从古家中快速疾驶而出,差点撞到冲到车头,作势拦截他们的一名警员。 所幸那名警员被同伴及时拉开,才没有因公受伤。 随即《非刑调》团队几人,以最快速度狂飙过来支/援,确定同仁无事后,事不宜迟,立即跟上那辆白色轿车… ……… 不知该说古舒二人,既然犯了罪,通通逃不过法律与警察追缉,还是该说因为他们犯了罪,杀了人,绝对得接受法律制裁。 因此,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不让他们逃逸成功,自然而然设下障碍,等着他们!? 只见前方与左右道路,都有汽机车自然形成的交通堵塞,后头更有警察不要命的,缉而不舍狂追。 警笛唿啦唿啦作响同时,也有警员透过大喇叭斥喝:让他们快点停车,别再做无谓的抵抗,立马束手就擒,以免造成不必要伤亡。 众目睽睽下,由于那辆白色轿车车速过快,加上反射性的左闪右避,免得撞到别人,又有警察不断在后头吆喝狂追,车轮骤然打滑,致使古尘札一时分神,双眼瞬间睁大,车头勐地往旁一偏,迳自朝消防栓冲去—— 第126页 为了避免车毁人亡,四轮紧急在柏油路发出勐烈煞车声响,车体一路向前滑动,直至成功急煞,白色轿车只差几厘米,便会撞上消防栓之际,倏地停下。 ……… 贺兰初弦旭勍眉头不禁皱紧,眼见古尘札挟持舒汐下车,作势一副威胁警方,若不退后,就会当着众人的面,杀了舒汐的紧张局面,在眼前真实上演。 第67章 弦狐狸发现贺兰兔子的异样 下午, 四点二十八分左右。 怀阳路一段十字路口,原本已经开始壅塞的交通,随一场警方试图逮捕两名涉嫌重大的嫌疑犯, 多辆警车依法对那辆白色轿车车主,准备实施紧急逮捕过程中,变得阻塞严重。 与此同时, 两名嫌疑犯拒捕, 车子勐踩引擎,跑给警察追。 警方在后头不断紧追那辆,疯狂闪避人车, 勐按喇叭, 逼退行人, 不断在道路上,疾驶的白色轿车。 转瞬之间,贺兰初弦旭勍眼见那辆白色轿车突地打滑, 弦驾驶的深色越野车,下意识放慢车速。 白色轿车车轮磨过柏油路瞬息,发出轧吱——刺耳声响,伴随多次尝试急煞, 车轮压过马路, 形成一条条煞车痕迹。 直至白色轿车即将撞上一旁消防栓,古尘札多次力挽狂澜, 车头只差几厘米,便会撞上, 成功停下之际, 戛然而止。 贺兰初弦旭勍对视一眼,毫不犹豫, 动作近乎一致的果断下车,支/援的派出所警员也纷纷跳下车,下意识握住腰间警枪,条件反射的用警车当掩护。 同时神情戒备之余,两眼紧盯前方—— 那辆白色轿车,在一阵急煞过后,再无动静。 就在此时,弦旭勍那道低沉磁性,显得冷冽饱含震慑魄力的,声音响起,「古尘札舒汐下车!别再做无谓抵抗。」 顷刻间,现场陷入一片诡异寂静,空气也彷佛随弦长官一喊,一瞬骤降,转为凝结。 周围人车见状,压根不敢动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全神贯注眼前这场,警方与嫌犯对峙局面上,以至周围交通也跟着大打结。 不知过了多久,白色轿车终于出现动静。 正当车门一开,古尘札舒汐同时下车剎那,贺弦等警察戒备姿态一瞬转浓。 弦旭勍与几名派出所同仁下意识掏出警枪,黑洞洞枪口不约而同指向古舒二人。 尤其舒汐举手呈投降姿态,在弦旭勍一声喝令,让她离开副驾车门,绕过车头走来古尘札这边。 随着她冷静面容闪过一丝紧张,顶着弦旭勍等警察,面露冷静、严肃,与警枪直指她,伴随一道犀利视线,和一瞬承受的莫大心理压力中,反射性的立刻照做。 就在舒汐走来古尘札身边时,贺兰初紧盯二人的目光骤然浮现一丝异样,敏锐嗅到古有不对劲,毫不犹豫开口,「快制止古尘札!」 同一时间,古尘札也在贺兰初脱声喊出,动作快速的一把掏出放在衬衫口袋的钢笔。 趁舒汐来不及反应之际,快狠准抓住、挟持对方,笔尖同时抵住她颈侧,恶狠狠开口,「别动,否则我就杀了她!」 众人面对贺兰法医的机警,与古尘札眼见自己准备挟持舒汐的动机漏馅,索性化被动为主动,作势为自己争夺『顺利逃跑』的一线生机。 转瞬之间,怀阳路一段十字路口,形成双方僵持局面。 弦旭勍眉头深锁,看着古尘札作死般的挟持行为,眼睛闪过一丝犀利,顿时不语,唇瓣也不由得抿紧。 从侧脸到颈边位置的皮肤,也因咬紧牙关,一下子跟着绷紧。 ………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瞇,眼看着古尘札逐渐将钢笔攥得死紧,手背关节处隐隐发白,同时青筋虚浮,钢笔也牢牢抵住舒汐颈侧—— 力道之大,笔尖已经让她周围皮肤开始形成一圈压陷痕迹。 同时被挟持的舒汐,也逐渐出现痛苦夹杂难以置信表情,整个人用力挣扎,双手甚至下意识抓住挟持她的古胳膊。 然而,古尘札丝毫无动于衷,也不在乎舒汐死活,更毫不客气的对警方提出:让他们后退…直到退出包围圈,距离也退到他满意为止。 否则警方一旦轻举妄动,笔尖一定会立刻刺进舒汐脖子,当场杀了她。 弦旭勍等警察,自然丝毫不敢大意,但也没有要满足古嫌犯要求,当场后退的打算,依然坚守在原地。 随即弦旭勍也因古尘札的威胁,那张严肃俊脸骤然一敛,依然不语,同时眼角余光不动声色的,看向支/援的其中两名警员… 贺兰初听着古尘札尽是威胁警方的语气,加上周围一些围观群众中,自然也有吃瓜嫌事不够大的民众,偷偷或正大光明举起手机直播:警方与两名嫌疑犯对峙等情况。 「不要拍!」 古尘札注意到有吃瓜群众举起手机录像或直播,顿时面露阴沉,狠对上那些人。 弦旭勍见状,眉头微隆,面无表情的微微颔首,趁古尘札目光聚焦到那几名民众身上之际。 之前让两名警员悄悄潜行,并绕到白色轿车后头,打算趁人不备,骤然上前,一举制服古尘札的行动,也在他眼神示意下,迅速展开。 ……… 危机即是转机。 同一时间,僵持局势,开始出现变化。 贺兰初双眼一凝,看着舒汐颈侧被笔尖压住的,脉搏传来剧烈跳动,伴随两名警员出手,作势制服古尘札… 第127页 也许是那些吃瓜群众表情、行为漏馅,加上表演痕迹拙劣,抑或古有着敏锐直觉、感觉惊人,竟下意识转身看向后方—— 潜行中的两名警员,就此映入眼帘。 同时意识到警察竟然『言而无信』,趁他不备,作势偷袭抓人瞬息,怒火一股脑儿涌上嗓子眼,想都不想的举起笔尖用力刺向舒汐! 惊险一瞬间,古尘札举起钢笔用力刺向舒汐脖子的举动,立马引起众人惊唿,瞳孔骤缩,不是反射性偏头、闭眼,就是低头,不敢看下去。 贺兰初可没有眼睁睁看,那支钢笔笔尖狠狠扎进舒汐颈脖,导致嫌疑人失血过多身亡的打算,身体条件反射,嗖的飞奔向前。 与此同时,弦旭勍和其他警员不约而同往古舒二人方向跑,作势以最快速度夺下那支钢笔,跟逮住具有攻击行为的古嫌疑人。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显然比弦旭勍等人快上好几倍。 就在他们迅速冲上来之前,他已经赶到,并顺利夺走古尘札手上那支钢笔,但笔尖仍免不了轻微划过舒汐颈侧。 尤其贺兰初为了顾及舒汐安全,下意识转动钢笔方向,使得原本若按古尘札轨迹,势必直直刺进舒汐颈部,划破颈动脉,进而造成她大量出血的笔尖,一下子偏了个角度,顺势翻转剎那。 贺兰初双眼不禁微微一瞇,隐约刺痛感瞬间从手上袭来,伴随一股他再熟悉不过的血腥铁味,瀰漫到空气中,接着钻进鼻腔。 正当他不由得小小愣住片刻,古尘札见状,选择立刻作妖—— 相比舒汐,贺兰法医一副娃娃脸,模样二十三、四岁,看来好拿捏,又是警方那边的人,绝对能用他跟弦警官谈条件,他绝对是更好的选择念头,转瞬消逝。 接着果断推开舒汐,勐地作势攻击… 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骤然浮现深红,双眼尽是冰冷的迅速侧身,避开古的挥拳攻击。 同一时间,弦旭勍与其他警员先后赶来。 弦旭勍距离贺兰初最近,眼见古尘札对他发出勐烈攻击,顿时条件反射的沖向古,替他挡下一击之余,为避免夜长梦多,索性採取速战速决攻势—— 左手一挡,大长腿一挥,古尘札整个人被他摔倒在地,随即使出一个反手压制,最后顺利将他制服。 几名警员也在弦长官示意下,立刻过来接手逮捕兇手古尘札,与想趁机逃走,却立马被逮住的共犯舒汐。 一场警方与两名嫌犯的紧张对峙局面,有惊无险顺利落幕。 就在这时,贺兰初小小张开那只,夺过钢笔,如白雪般苍白的修长右手,一道长度深浅不一,看来却格外可怕的血口子,映入眼帘。 贺兰初没想到自己因此被划伤,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异样,右眼的单片眼镜链子,随他微微低头扫一眼手心时,不自觉跟着晃了晃。 好巧不巧,弦旭勍竟倏地看过来,贺兰初察觉同时,右手若在这时,反射性的放到背后,那么无疑绝对会被他怀疑『有问题』。 但即便会被怀疑,贺兰初依然下意识将手伸到背后,不让他瞧见,毕竟他有秘密在身。 然而,根本来不及,他不仅晚了一步,也因为这个动作,让弦旭勍立即察觉不对,眉头皱起同时,眼睛如鹰隼般锐利,早已看见大白兔子手上,有道明显被笔尖划出的血痕。 尤其眼见大白兔子作势攥拳,以遮掩手心的血口子,弦旭勍内心深处莫名浮现一丝丝心疼涟漪之际,很快因眼前所见情况,出现短暂愣怔,也不由得掀起莫大震惊。 弦旭勍眼睛睁大,他确定自己绝对没看错,那怕只有一瞬间,大白兔子便攥紧右手,再放到背后,企图不让他发现。 可是对方那只和鲜红血色相比,显得格外苍白无血色的右手,与被笔尖划出的那道,由虎口到小拇指,给人一种触目惊心感受,也引得他内心深处,泛起阵阵波澜的细长血口子—— 眨眼之间,异样骤现,那道血口子竟然在他眼皮子下,以非正常速度自动癒合。 除了造成他心头不少震撼外,也已经将他看见的情况,深刻烙印在脑海。 包括大白兔子察觉他看过来时,下意识看向他剎那,天生异瞳的双眼,竟闪过一丝暗红,随即暗红消失,很快恢復正常。 虽然大白兔子身上突然出现的异样,让弦旭勍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须臾,便以强大理智压下心中,随震惊浮现的满满问号,并在其他支/援的派出所警员过来关心:贺兰法医有没有受伤时。 弦旭勍不知出于什么理由,立刻挡在大白兔子面前,不让人发现他异样。 同时弦旭勍心中,已经开始怀疑他身份—— 除了法医,贺兰家族的唯一主人,贺兰刑的少爷外,是不是还有另一种身份? 弦旭勍念头一闪而过,皱眉之余,暗自将怀疑藏进心底,表面却不动声色,替贺兰初向几名同仁解释:贺兰法医在跟古嫌抢夺钢笔过程中,为了避免舒嫌受伤,手心不小心被划了一下。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一丝微笑,并转身看向大白兔子,「不过没什么大碍,我刚刚已经帮他看过,对吧,贺兰法医。」 贺兰初一听,冷静娃娃脸附和的勾勒一抹浅笑,表示自己没事的回应,「对,我没事,谢谢大家关心,只是不小心被划了一下。 第128页 『伤口不深』已经没流血。」 两人彷佛有默契,下意识揭过刚刚发生的事,选择暂且不提。 此外,也因两人一搭一唱般的对话,侧面解释了,属于古尘札的钢笔,为何会沾染血的原因—— 直接消除他人的怀疑。 突然,两人隐式耳机先后传来,就在刚刚各自进行,由弦旭勍分派的任务,《非刑调》团队所有成员顺利完成的回报声。 先是双单姐弟及秋天,被弦长官(弦队/弦大)留在古尘札住处搜索任何可疑之处。 由单箩丹代表回报,「弦长官,我们没有在他住处,搜到与案件相关的蛛丝马迹。」 接着是,从向阳警局出动后,事不宜迟,为避免古尘札伙同舒汐逃逸时,趁机湮灭证据,立即前往舒汐住宅大楼的韩净宣跟葛大辉的报告。 他们依法撬开舒汐那辆,涉嫌重大的黑色汽车… 并由韩净宣代表回报,「我们同样没有在舒汐家里,发现任何可疑线索。 但依然停在住宅大楼地下室停车场的,那辆黑色汽车,经我们打开后车厢发现,确实有『东西』。 目前待等鑑识科人员採集搜证完毕,以便顺利进行下一步,带回检验。」 最后则是留在《非刑调》办公室,透过多台电/脑,即/时掌握网上一切,跟一路交通,让贺弦等人在追缉逃逸的古舒二人途中,尽可能畅通无阻之外,也一定程度上的,提醒他们与周围民众的人车安全的贺兰刑回报。 透过十字路口和街道上的监视器,贺兰初弦旭勍与几名警员对话等情形,迅速传送至贺兰刑前面,由他控制的多台电/脑屏幕上。 身为团宠的金色大汤圆吉宝,则待在一旁兔子抱枕上,眨巴眨巴那双黑葡萄般的明亮眼珠子。 随即聚精会神的,直勾勾瞅着屏幕上的主人抓嫌犯等情形,两只毛兔耳跟着大大竖起,模样好不可爱。 贺兰刑利用高端电/脑技术控制网络风向,立刻下架、黑画面或登入网页变成404错误页面。 直接让那些吃瓜群众录下或直播:警察追缉嫌犯、双方僵持不下,进而对峙局面等等画面,迅速消失跟删除,免得画面被继续浏览,甚至传播出去。 以及胡乱编辑、恶意删减画面,造成社会观感不佳,或对警方造成不好的社会舆论等情形。 贺兰刑语气平静无起伏的开口,「少爷、弦长官,民众拍下、上传到网上的视频,已全数删除, 或得到有效的控制。」 弦旭勍一听,俊脸尽是冷静的回应,「好,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对在线的所有人说:「《非刑调》团队收队,大家辛苦了。」 贺兰刑看着不久前,街道上监视器传回的,少爷夺过古尘札钢笔,却被划伤…弦旭勍挡在少爷面前,对警员解释什么的画面,深沉双眼逐渐浮现一丝幽深,不苟言笑低语,「关于少爷受伤的事,弦旭勍看到跟知道了多少? 他有没有看见少爷手上伤口自动癒合?会不会已经发现少爷是…?」 面对眼前几个问号,自言自语的贺兰刑,并没有答案。 须臾,画面被他定格,随即毫不犹豫一键删除,防止少爷的『秘密』存在任何被发现的可能。 现场监视器画面,只剩远景,与其余没有拍到少爷低头查看,手上伤势的画面。 第68章 贺弦两人碰面后的尴尬 《非刑调》部门, 位在6+5楼层的左侧通道上,电梯发出咚的一声响,伴随电梯门一开, 有道人影顺势踏出电梯。 那人正是穿着一身抹茶绿英伦风西服,配上白色大啾啾系带领的贺兰初。 贺兰初步伐极快,脚踩黑皮靴的脚步声, 隐约迴荡在整条通道上。 眼底情绪无起伏, 右眼戴了枚黑色单片眼镜,同时乖乖垂在右耳的黑色链子随他走动,不自觉晃啊晃的。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尽是冷静, 手里拿着新出炉的《舒汐黑色汽车检验报告》结果, 走在前往侦讯室的路上。 就在他经过转角处, 有道黑色身影主人正好迎面而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穿着深色短版风衣外套, 内搭白衬衫、黑长裤,脚踩黑皮靴的弦旭勍。 两人会合剎那,彼此眼底勐地闪过一丝,近乎和尴尬划上等号的怪异—— 自从那天《非刑调》团队出动, 准备依法对古舒二人实施『紧急逮捕』任务过程中, 贺兰初为了避免古嫌杀死舒嫌,于是赶紧上前, 并且握住被古嫌当作兇器的钢笔,却不小心被划伤… 弦旭勍意外看见大白兔子掌心, 出现一道触目惊心, 满满血色,与苍白肤色形成极大对比, 也不断渗血的血口子。 在他担忧情绪尚未来得及跃上双眼,心头却不禁莫名一抽之际,便见大白兔子掌心那道深浅不一的血痕,竟以非正常速度迅速癒合消失的画面,担忧情绪一瞬转为震惊。 直到现在,随着他时不时想起,那段让他震惊到无以復加的画面,不仅没有随时间忘记,反而一点一滴加深。 彷佛牢牢烙印在脑海记忆里,久久不散。 贺兰初弦旭勍见到对方瞬息,出现短暂停顿,一副不知该说什么、做出什么反应,或用什么态度跟对方相处的模样。 当然仅仅转瞬之间,两人很快恢復正常,拿出身为法医,与《非刑调》负责人,因有的专业态度,完全做到公私分明,暂不去想除了案件之外的琐事。 第129页 也当然,即便如此,弦旭勍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浮现一丝动静,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瞅着贺兰初时。 莫名像一只皮毛蓬松的火红狐狸,眨巴眨巴圆滚滚眼珠子,两只毛爪爪搓了搓,无形流露一股紧张气息。 接着,带着试探又小心翼翼的试图靠近大白兔子,不想两人关系因而变得生疏,如同本该持续打怪,继续升级,彼此关系也逐步拉近的过程与时刻。 万万没想到,却因一次突发状况,致使打怪失败,直接重回新手村,什么事都得重来,连两人关系也恢復到刚刚认识那会儿—— 既陌生又疏离,完全上下级关系,连朋友都不是。 弦旭勍可不想两人变回那样,念头转瞬即逝,眼底异样闪过,随即在对方还没开口之前,率先一步,作势打破隐隐围绕在两人之间,像隔了一堵透明墙的僵化氛围的脱声道。 「唷,贺兰兔子,我听葛大辉说:你已经拿到舒汐那辆黑色汽车的,检验报告结果?」 贺兰初眼见弦旭勍脸上挂起一抹忒吸引眼球的笑容,外表甚至给人一种阳光,易亲近好相处的感觉时,眼底不禁闪烁了下。 加上对方也没提起那天发生的事,天生异瞳的双眸也不由得微微一动,随即也当作神马事都没发生。 无论如何,跟『那天极可能有被弦旭勍看见,手上伤口以惊人速度自动癒合,多么让人感到吃惊,不敢置信的事情』相比,这起命案本身,绝对比这些琐事,重要好几倍。 所以贺兰初选择继续保持两人平时的相处模式,同时一听他提起舒汐的那辆黑色汽车,立即举起被他拿在身侧的资/料夹之余,透着一丝奶萌,渲染力极强,既抓耳又好听的冷静低沉嗓音开口,「没错,那辆黑色汽车的检验报告结果,我已经在刚刚顺利取得。」 贺弦两人不约而同选择边走边说,目的地自然是其中一间侦讯室,准备去看双单姐弟第n遍侦讯舒汐,看他们有没有从舒嫌口中问出什么。 比如她跟死者究竟有什么仇恨,大到足以漠视,不报警,反而协助兇手,或者坦承犯罪,与如何犯案。 以及为何协助古尘札藏尸,伪造第二案发现场是妳的想法,还是古尘札的想法等等犯罪事实,进而让案件能向前跨一大步,有新发展出现。 因为从古舒二人被抓后,基于警方目前所掌握线索而言,被列为案件重要犯罪嫌疑人的两人,暂时关押在看守所。 为避免两人有串供嫌疑,从两人被警方逮捕开始,弦旭勍立马让警员同仁将两人分开带回向阳警局,再到第一次侦讯、暂时关进看守所。 以及现在第n次,身为《非刑调》负责人的弦旭勍,指派团队成员,分别给两人进行侦讯。 贺兰初思及此,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不自觉眨了下,接着继续陷在自己思绪中。 同时这起命案进度之所以慢下来,是因为古舒两人分开进行侦讯过程中,他们选择闭口不言。 甚至对警方问话,一概不理,笃定警方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他们的犯罪事实。 顶多只能给他们定下,藏尸、搬尸,与伪造第二案发现场等等罪刑罢了。 这次,两人想再像之前侦讯那般,以为警方拿他们没办法,等同侦讯失败。 进而继续用一个『拖』字,拖延警方调查及案件进度,致使警方没法将他们定罪,到时… 贺兰初心想同时,脑中闪过一股直觉:到时,就算他们想再继续揣着『厚颜无耻、卑劣又可恨』的念头,先用『拖』字,让调查进度严重落后。 之后再打着想办法,从这起案件脱身的算盘,註定会落空! 随即边将手中报告递给身旁的弦旭勍,边向他报告。 第69章 贺弦两人对古舒二人进行侦讯,上 非a03侦讯监控室。 此时贺兰初弦旭勍、葛大辉, 与一名《非刑调》的同仁,正透过单面镜观看,仅有一墙之隔的对面侦讯室——双单姐弟审讯舒汐的情形。 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冷静娃娃脸, 流露几分专注,目光投射到舒汐身上。 舒汐原本作为《夏慕》美术馆,既年轻又前途无量, 在事业上有很强的企图心, 一副精明干练女强人模样的,现任美术馆负责人,却为一己之私, 澈底断送自己后半生。 身份也澈底大翻转, 不止是嫌疑人、共犯, 还是未来的阶下囚。 贺兰初思及此,暂时从思绪中回神。 同一时间,对面侦讯室, 单箩丹跟单慧先后对舒汐提问:她跟古尘札两人是不是情侣? 在外人眼中,她跟古是事业上,重要的合作伙伴,然而事实上, 两人关系状似亲密, 舒的邻居多次撞见古深夜去舒汐住处找她。 她邻居也曾询问过她,两人是什么关系? 不知出于什么念头, 一向不让别人知道她跟古尘札关系的舒汐,竟直接承认, 两人是情侣。 甚至还神秘的说:希望邻居能保密, 只因两人暂时还没打算对外公开。 单慧在单姐说出他们的调查时,桃花眼紧盯坐在对面的舒汐, 想看她会不会因单姐的话,出现什么异样反应。 随即顺着单姐的话,语气冷静的吐露而出,「妳跟古尘札的情侣关系,不仅保密到家,非常隐密,鲜少人知道。」 贺兰初一听,不禁暗道:直到他跟弦旭勍找上门,邻居才告诉他们。 第130页 同时,她跟古尘札并非只是单纯合作伙伴关系,还与死者刘碧欣牵涉感情纠纷。 想当然,从头到尾压根不合作,也不甩双单两位警官的舒汐,这次自然也不会开口。 双单姐弟见状,不着痕迹对视一眼,同时单慧操作笔电,继续记下这场审问过程。 ……… 此时侦讯室内,正展开一场—— 看似双单姐弟拿舒嫌疑人没办法,因为警方从来都是依法行事,不能违规等等,做出有违秉持公平正义的警察身份,跟警察制度的言行举止。 舒汐正是揪紧这点,即便双手被铐住,双手依然自信交握置于桌前,一副自信,不焦躁,警方根本拿她没办法模样。 同时一刀切短髮不显凌乱,被她梳理整齐,那张少了妆容的白净素脸,表现得相当冷静,甚至可以说有恃无恐。 并且认定双单两位警官这次,依然不能从她嘴里,敲出任何与案件相关的事。 彷佛在第n次展开的这场审讯中,她才是主导整个过程的有利方,警方则一瞬沦为被动方,被一名嫌犯吃得死死的。 然而,事实真是如此? 不,事实是,舒汐以自以为的角度,看待整个侦讯过程,还笃定警方依然,也绝对对她无可奈何。 加上,她始终保持缄默,全程行使缄默权,满脸写满不配合警方调查,对警方隐隐流露轻蔑,和随意不庄重,不由得让人感到愤怒的态度,包括舒自己单方面断定『她才是那个控制整个侦讯过程的主导者』。 总总现象表示,这些不过是弦旭勍事先示意双单姐弟,想让舒自以为警方手上没证据能定她罪,只能透过一次次侦讯,从她嘴里敲出任何有用线索,进而不自觉降低戒备,飘飘然之余,更自以为一切都在她掌控中。 殊不知,从开始到现在,掌控整个案情进度,让局势按他们所要方向发展的主控方,完全没变,主导者也依然是象徵正义的警方。 弦旭勍面露正经,整个人站得笔直,两眼紧盯侦讯室内发生的所有过程,眼见时机差不多,眼睛微微一深。 接着,倾身迅速按下说话键,该按键,直接与单慧、单箩丹所戴,一直与监控室保持联机状态的隐式耳机,接通。 弦旭勍:「单慧、单箩丹你们两人听好,贺兰法医已经取得舒汐那辆黑色汽车检验结果的报告。 报告如下…」 双单姐弟察觉右耳的隐式耳机有动静,随即传来弦长官(弦队)那道冷冽,自然流露严格又端正的低沉声音剎那,两人眼底闪了闪,同时双眼不禁转为认真。 从贺兰初口头报告再到弦旭勍迅速扫一遍那份《舒汐黑色汽车检验报告》后,弦旭勍就报告内容,传达给两人知道… 根据死者个人工作室对面监视器画面,死者被害那晚出入死者工作室的人,分别是舒汐、古尘札。 包括拍到两人神色有异,一副生怕被人发现,整个过程既小心又尽量不弄出一丁点动静的,合力从工作室抬出一袋黑色长形袋子,无论长度、形状,或是两人搬运过程,费力使劲时,力量分析等等,所得到最合乎状况的判断—— 那袋黑色长形袋子里装的,应该就是死者遗体。 事实证明,贺弦等人判断是正确的。 舒汐那辆黑色汽车后车厢打开后发现,棉被、塑胶袋,黑色长形袋子。 此外,舒汐后车厢放了许多,已经融成液体的袋装冰块与大量瓶装水。 贺兰初在弦旭勍话音刚落时,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动,满脸尽是严肃的接话道,「我认为,大量袋装冰块与瓶装水,是为了延缓死者腐败,所做的处理,至于棉被,也一定曾包裹过死者遗体。」 弦旭勍取过葛大辉手中的调查报告后,开口,「距离死者个人工作室数条街外的一家量贩店,有拍到疑似古舒两人去买大量袋装冰块,及几箱瓶装水,与黑色大垃圾袋的监视器影像。 监视器影像经过专业解析,确定就是古舒两人。」 贺兰初拿起一旁葛大辉递给他的《舒汐黑色汽车后车厢之发现证物检验报告》结果。 就在他翻开详细看一遍后,随着纸张翻动,传递给双单姐弟隐式耳机的唰唰声响,消失瞬息,便听见贺兰法医的声音传来。 「此外,棉被、袋装冰块、瓶装水,黑色大垃圾袋,和黑色长形袋子,以及铺满后车厢的防水垫,包括对整个后车厢进行仔细搜证检验后。 结果证明,上述这些东西都沾染过死者遗体,即检测出死者的微量dna。 但却没有检测到古舒两人的微量迹证,从这点上看来,可以断定这两人在决定藏尸、搬尸,伪造第二案发现场等等过程,属于有计划的行动。 整个过程,他们都非常小心,以避免在哪个环节出错,留下属于自己的微量迹证。」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出现一丝动静,以表示认同贺兰初的推敲,并补充:「纵使监视器没有拍到古舒两人,在5月15日早上,将死者遗体裹进棉被,并放入黑色长形袋子的情况。 但死者个人工作室对面监视器,有拍到那晚深夜,两人出入工作室,抬出一袋黑色长形袋子的关键画面。 有此便能推敲出—— 5月15日早上,装有死者遗体的黑色长形袋子,连同躲在车上的古尘札,是由正常上班的舒汐,与那辆黑色汽车一起,开进《夏慕》美术馆,并停在美术馆停车场。 第131页 直到深夜来临,两人准备进行x的伪造第二案发现场计划。 而大量袋装冰块、冷冻瓶装水,正是为了延缓遗体发出尸臭,毕竟死者遗体长时间被放在后车厢,加上初夏渐渐炎热,势必导致后车厢温度飙高。」 葛大辉一脸严谨,下意识接话补充,「死者已经死亡八天,加上又被棉被包裹,放在黑色长形袋子,包括弦队提到的,气候条件等等,无疑加遽死者腐化过程。」 葛大辉语毕剎那,那张充满慈眉善目的圆圆胖胖脸上,闪过一丝丝骇异之色,忍不住讲出自己想法,「人心究竟得要有多硬,才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歹事?!」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不禁微顿,联机中的双单姐弟眼底,也不禁浮现一丝反思。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活了一千多年,也见证过无数人类,为了七情六慾,不惜沦为恶魔的爪牙,伤或杀害触及他们利益的所有人。 随即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浮现淡淡幽深,语气近乎无起伏的开口,「答案无解—— 是堕落,与罪恶为伍,还是向善,成为光明磊落的人,选择权从来都在自己手上。」 第70章 贺弦两人对古舒二人进行侦讯,中 一阵敲门声传来, 顿时打断侦讯监控室内的,仨人谈话。 随即映入贺弦两人、葛大辉与《非刑调》同仁眼帘的是,贺兰刑。 他穿着一身得体合身剪裁管家服, 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上尽是冷静,不苟言笑。 随即下意识环视监控内一圈,视线很快找到少爷, 并且快步走到少爷跟前, 恭敬开口。 「少爷,弦长官,关于舒汐手机有新发现。 这一发现, 跟我之前和韩净宣, 针对舒汐如何关闭美术馆监视器等情形的, 验证结果,的确吻合。」 贺兰初一听,不禁开口, 「我记得刑子你之前查到,5月15日下午,舒汐趁美术馆员工不注意,悄悄走到主控监视器的电/脑前, 开始设定监视器自动开关时间等等情况。」 贺兰刑点点头, 以表示没错,随即将装有舒汐手机的透明证物袋, 递给弦旭勍。 弦旭勍接过后,俊脸流露认真, 隔着透明证物袋, 滑点舒汐手机触控屏幕。 同时耳边继续传来贺兰刑那道冷静低沉,近乎无起伏的声音, 「从美术馆取回的电/脑,跟舒汐手机,经相互交叉对比调查后,舒嫌手机的确有透过远程操作美术馆电/脑,并设定的痕迹。」 接下来,贺兰初从贺兰刑口中得知,舒汐为何选择在5月16日那天早上七点,透过手机远程操控,将美术馆内外监视器重新打开。 是因为,她万万没想到古尘札仍在馆内,出现突发状况,已经昏倒在男厕,她以为他早在凌晨五点多之前离开,却没料到事情竟失控。 ……… 贺兰刑除了在舒汐手机找到她远程操作,关闭美术馆内外监视器的设定痕迹外。 也完全復原她删除过的各种资/料,其中便包含舒汐花钱,请花店送花,让人寄包裹去美术馆,指明给死者。 还请临演假扮死者等等隐晦的事务歷史记录,证实舒汐是共犯的实锤。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闪了闪,从思绪中回神,身旁同时传来弦旭勍对隐式耳机一端的,单慧、单箩丹下达指令的声音。 弦旭勍眉头微动,俊脸尽是冷静隐约透出一丝犀利的开口,「你们都有听到贺兰刑的话对吧。 既然舒汐手机已经能证明她就是那晚,关闭美术馆内外监视器的共犯,那么现在可以开始由守转攻,证据确凿,务必让舒嫌无话可说,不得不坦承犯案!」 对面侦讯室的双单姐弟,听完弦长官(弦队)的话后,不着痕迹对视一眼,那双看来相似,也有着几乎相同神韵的龙凤胎,眼底同时闪过默契光芒,一清冷双眼浮现凌厉,一温和双眼闪过认真。 舒汐一脸自信从容,自以为掌控全局,警察压根拿她没辙,因为没有证据等等,甚至眼底时不时闪过带有讽刺意味『警察没用,坏人不去抓,竟冤枉无辜好人』的讯息。 同时,放在桌沿的手指,彷佛在对单箩丹、单慧挑衅的敲敲桌面,边流露得意表情,也始终行使缄默权等情况,在贺弦等人看来,犹如可笑的垂死挣扎。 殊不知,警方才是掌控全局的一方。 尤其单箩丹跟单慧面对舒汐的挑衅,根本不在意,内心也不起一丝愠意波澜,依旧淡定冷静。 ……… 监控室的贺弦几人,直勾勾盯着隔了一道单面镜的侦讯室—— 里头正展开一场,正义善良对上邪恶诡计多端,两者立场分明,不由得形成三角形的侦讯局面。 双单姐弟在得到弦长官(弦队)的命令后,毫不废话,单刀直入,直切主题,两三下便替《非刑调》拿回『主导权』。 与此同时,侦讯室内气氛骤然丕变。 看似从第一场警方侦讯舒嫌开始,便一直处于被动,苦无证据,证明她是共犯,主导权完全落在舒汐手上。 使得侦讯室气氛一度处于凝重,低气压,彷佛每唿吸一下,都会让人感到窒息,无法喘气的地步,并且形成让警方针对案情调查时,也无法跨前一步的劣势僵局。 但,以上这些,不过是《非刑调》故意营造给舒嫌看的假象,所以上述看似对警方不利的几点情况,通通得加上单引号,一切不过是为了降低舒汐戒心,故意为之。 第132页 转瞬之间,正当单箩丹以冷静透着犀利口吻吐露出,「舒汐妳确定仍要继续保持缄默,全程行使缄默权,不配合警方调查?」 单箩丹、单慧一见舒汐依然故我,根本不配合警方调查案情后,立刻执行弦长官(弦队)命令,势必要让她无法再保持沉默,得完整说出犯案过程! ………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微微一瞇,看着双单姐弟掌握各种证据,包括刚刚弦旭勍示意葛大辉将《舒汐黑色汽车检验报告》,《后车厢内所有证物检验报告》。 以及,贺兰刑復原舒汐手机里,那些被她删除,与案情有关的任何资/料。 包括微信对话等等,所列出的多份报告,通通拿进去交给他们。 两人仔细看过那几份,足以实锤证明:舒汐就是共犯的报告剎那,丝毫不给舒汐任何喘息、诡辩空间。 身为龙凤胎的双方默契配合,前一秒单箩丹说了什么,后一秒单慧立即补上一刀—— 单箩丹巴掌大的白皙脸盘尽是冷静,语气也平静无起伏的说「我们已经掌握一定线索及证据,足以证明妳就是共犯,同时我们也在妳那辆黑色汽车后车厢,检验出属于死者刘碧欣的微量迹证。」 单慧眉头微拧,眼底尽是认真,右脸颊的小梨涡,随着他讲话时,若隐若现,「妳之所以把车停在住家大楼,是因为妳根本来不及把车处理掉。 原因则是,留在美术馆善后的古尘札出事跟失血昏迷,以至被早上来美术馆上班的员工小赖发现,赶紧报警。 单箩丹接话道,「为了避免引起警方不必要怀疑,妳才会暂时按捺动作,不去处理那辆车。」 单慧逐一将刚刚葛大辉拿进来的,几份报告结果摊开,一份份摆在舒汐面前。 随即,单慧那对招人的桃花眼微微瞇起,「我猜,妳本来应该没有打算要让他独自留下。 根据我们调查,5月16日凌晨,妳生意上忽然出现问题,接到合作商电话,加上必须通过微信联络客户,以及利用笔电及时处理文/件。 这也导致妳不得不先离开美术馆,准备回去处理好客户交代的工作,才会让古尘札一人留在美术馆。」 单箩丹语调隐约微扬出现转折,「之后,妳绝对想不到,事情竟突然失控,发展成妳跟古尘札绝不愿见到的后续。」 单慧翻开美术馆外头附近监视器画面,其中几张有拍到舒汐那辆黑色汽车的照片,伸手指了指该车,「时间显示,5月16日,凌晨三点左右,妳的车才从美术馆大门行驶离开,被街道上的几支监视器拍到,进而留下间接证据。 同时这段期间,也正好是兇手进入美术馆,伪造死者死亡的案发现场时候。」 单箩丹补充道,「由此可推断出,妳跟古尘札存在某种关联,而某种关联也已经证实,你们是脚踏两条船,跟介入死者感情的小三。 你们拥有的这层关系,绝对能在古尘札杀死死者之后,立即变成互为帮凶的关系! 」 贺兰初看着舒汐在单箩丹、单慧一来一往,绝不给她任何时间思考,诡辩的机会,一件件证据甩到她面前。 终于让她变脸,再也无法维持原有自信,跟继续保持沉默,整个人已经变得毫无招架之力。 随着那些能证明她有罪—— 是古尘札共犯的实锤,接连出现剎那。 舒汐脸色一瞬变得煞白,终于感到害怕。 一想到要坐牢,被关在牢固如铁桶,四面水泥环绕的坚/硬/监牢。 甚至澈底失去人身自由,终身踏不出牢笼… 舒汐整个人瞬间变得不好,也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同时眼底流露惊恐,「两位单警官,我说! 只要我知道的,我通通说,我不想坐牢…」 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看着舒汐不再顽强,总算选择乖乖与警方合作,配合调查,紧盯监控室的眼睛微微一缓。 舒汐终于解决。 接下来,换真兇古尘札,一定要让他认罪! 弦旭勍显然也有同样想法,两人不自觉对视一眼。 第71章 贺弦两人对古舒二人进行侦讯,下 崭新一天, 象徵美好开始。 阳光穿透《非刑调》长廊,落在两名警察同仁,以及被他们监视, 提防警戒,双手双脚通通戴上手铐脚镣,以防袭警脱逃, 嘴里念念有词, 两眼失神,偏头对着半空,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古尘札背影。 ……… 非a06侦讯室。 贺兰初弦旭勍看着古尘札被两名警察同仁带进来, 让他坐下, 重戴手铐脚镣, 固定在椅上,以确保嫌犯袭警逃脱的事情不会发生。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没什么表情, 两眼紧盯古尘札这名空有一副英俊长相,浑身散发伪高知识分子,绅士感不再,对外宣称是《彩虹q.q兔》画作作者之一。 事实上, 根本是冒牌货, 也是对爱情不忠,屡次利用死者对他的爱, 不断情绪勒索死者的爱情骗子、垃圾渣男,杀死死者的兇手。 此时, 待在侦讯监控室的秋天、韩净宣和萌宠吉宝, 与一名《非刑调》同仁,正透过单面镜看着对面侦讯室的, 弦长官(弦大)及贺兰法医(老大)准备审问古尘札。 弦旭勍冷静俊脸闪过一丝动静,对于古尘札自从被抓那一刻起,整个人看似遭受严重打击,精神完全崩溃,导致精神失常,始终处在疯疯癫癫状态。 第133页 连他跟贺兰初对他的几番侦讯,问不出什么,也一副根本没法配合警方调查,妥妥神经病,时而歇斯底里,时而哀嚎假哭模样。 贺兰初不禁与弦旭勍对视一眼,既然舒汐那边已经承认她是古尘札共犯,并全数交代犯案过程。 那么古尘札这边,两人也就没必要看他继续装疯卖傻,拒不配合,妨碍警方调查案情进度的打算。 于是两人毫不废话,直奔主题。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几分犀利,如锋利刀尖刺向古嫌,伴随冷冽语气开口,「古尘札你还要装疯卖傻多久,你以为我们警方看不出你是装的!?」 贺兰初话语中透着些微奶萌音的冷静嗓音,在他刻意压低,尽显肃穆谨慎口吻的开口,「长时间困扰你的幻象,美术馆员工、舒汐发现你忽然变得奇怪。 包括5月16日那天你意识不清,昏倒在男厕,嘴里喃喃有鬼的情况,应该是从你杀害死者刘碧欣那天开始吧。」 弦旭勍:「起初我跟贺兰初认为,你可能精神有问题,致使看见男厕那面镜子时,忽然出现幻觉,才弄伤自己。」 贺兰初当下在观察那面破碎镜子时,的确有从上头感受到一股不寻常气息。 于是,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动静后,开口,「《非刑调》之所以是《非刑调》,所办刑案自然跟一般正常刑案不同,而你身上发生的事,也正好符合『非正常刑事调查』。」 接下来,贺兰初弦旭勍便你一言我一句,说出他们先前逐渐釐清案情,结合韩净宣调查出的结果之后,所下的推断。 弦旭勍自然白的修长手指在桌面无意识敲了敲,「5月15日那晚,你跟共犯舒汐将事先藏在舒后车厢的,死者遗体搬出,并抬到一楼展区,为了栽赃嫁祸给,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x,进而伪造出第二案发现场。 一切结束后,舒汐临时有事离开,而你则独自一人留下善后,去厕所洗手时,从镜中看见死者骤然出现在镜前的灵异现象。」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瞇起,透过血迹斑斑的男厕,他跟弦旭勍与《非刑调》其他团队成员调查,跟推测所得结果—— 脑海想像出的画面,活灵活现,彷佛真实呈现:古尘札那晚,在男厕发生的一切。 「起初我们以为你精神不正常,才看见所谓的幻觉,进而击碎镜面。 然而事实上,你看见的镜中一切,并非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灵异现象,被你杀害的死者鬼魂心有不甘,所以显现在那枚古怪镜子里…」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闪过一丝异色,语调平静而缓和的,述说整个过程。 顷刻间,整个侦讯室,包括与侦讯室一墙之隔的监控室所有人,一瞬彷佛被拉回5月16日凌晨那天,古尘札独自一人留在美术馆的场景。 那晚,古尘札善后完毕,才刚踏进一楼男厕,厕所灯光倏地忽明忽灭,明明水龙头没开,却出现诡异唰唰水声,伴随东西撞击地面的咚咚声响。 每一下,每一个诡谲动静,无不挑战古尘札极限,那怕他已经突破身为人的底线,做出残忍杀害一人,为摆脱嫌疑,藏尸、搬尸,伪造案发现场等等不法犯罪行为,仍被厕所发生的所有未知动静给吓到。 而直接让古尘札突破心理极限,瞬间破防的点,就在他走向洗手台沖洗双手时,灯光再次忽明忽灭。 连手上原本清澈顺着水龙头倾泻而出的水流,也在他搓洗双手瞬间,自来水染红,两手瞬间沾满令人作恶、可怕的鲜血。 即便只有短短几秒钟,可男厕里,古尘札所入目一切,空间地点彷佛一瞬切换,竟变回死者个人工作室、工作间。 以及他杀害死者瞬间,与死者如何死去,通通在他眼前,来一次死亡重现。 同一时间,那枚古怪镜子出现死者身影,被死者鬼魂盯上,他来向他索命… 贺兰初话音刚落,弦旭勍接话道,冷静眼睛浮现一丝凌厉,「你之所以会打破厕所镜子,是因为你看见死者被你杀害的死亡过程重现。 死者甚至变成鬼魂瞬间,准备从镜面探出布满血污的双手,作势伸手掐死你,为自己报仇。」 贺兰初下意识扫了眼,古尘札已经好的差不多,但仍有包扎处理的双手腕部,眼底尽是冷漠的说:「你双手被破碎镜子割伤,与其说是你击碎镜子导致,倒不如说,是死者鬼魂弄的。」 弦旭勍:「短短一个礼拜时间,能让你精神逐渐萎靡不振,频频出现死者鬼魂显现,向你索命的幻象,来自于死者被杀,心有不甘,进而『缠上你』。」 贺兰初一听,眉头不禁微挑,佯装思索的接话道,「不,我个人认为,从你杀害死者起—— 整整一个礼拜中,死者显现『缠上』你的所有现象,完全是因你杀人,才产生的幻觉。 至于,在男厕发生『击碎镜面割伤自己的流血事件』,则确实极可能为死者鬼魂导致。」 贺兰初弦旭勍的话,让原本仍处在疯疯癫癫,视线偏向一旁,嘴里念念有词。 时而死鱼眼,时而闪现惊恐害怕,表情也时而显得扭曲,时而又木张脸。 在众人眼中,妥妥是一名精神不正常的神经病的古尘札,眼底逐渐闪过一丝异样即逝。 整个人又继续发愣,或喃喃自语着她来了,她来找舒汐报仇了,舒汐是兇手等等,明显精神失常的言语,被铐双手也机械式的不断抠指甲,自然发出指甲与指甲互抠瞬息,让人感到不适的声响。 第134页 古尘札以为他眼底那丝异样隐藏的很好,然而他身上出现的任何异状,早已被始终紧盯他的贺弦两人成功捕捉,间接证明:古尘札从头至尾,根本是装疯卖傻的事实。 两人不着痕迹对视一眼之余,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闪过一丝冰冷,随即流露一抹丝毫不达眼底的腹黑笑意,「你想继续装疯,没关系。 从上次你作为死者伙伴,过来做笔录,忽然被死者鬼魂附身,整个人古古怪怪,疑似自白的脱口说出你是兇手,之后又不肯承认开始。 我们同仁便对你个人健康状况,进行详细调查。」 弦旭勍口中的同仁,就是韩净宣,他之前就让韩净宣针对古尘札在侦讯室做笔录时,疑似忽然被『鬼上身』,整个人意识如被死者鬼魂控制,向警方坦承是兇手的事。 包括在男厕昏倒,击碎镜面,弄得双手血迹斑斑,尽是伤口,甚至差点割断腕部神经等种种行为,让贺弦两人一度怀疑古尘札神经有问题,是否有精神方面疾病的事情,进行深入调查。 就在此时,侦讯室门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贺兰初弦旭勍下意识看向门口,开门进来的人是,韩净宣。 韩净宣那张白晰圆圆脸蛋,尽是严肃,在将放有《古尘札:个人医疗纪录》的资/料夹,恭敬递给弦长官后,立即转身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贺弦两人目光焦点重新拉回古嫌身上。 弦旭勍摊开《古尘札:个人医疗纪录》资/料夹,甩到古尘札面前,冷静语气流露几分假笑,「事实证明,你并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你的医疗纪录也显示,你除了有现代人会出现的亚健康外,基本上,你就是一个身心健全,精神正常,意识行动皆能自我掌控的正常人。 事到如今,你装疯卖傻应该够了吧,古尘札。」 从韩净宣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资/料,递给弦旭勍,再到他翻开资/料夹,上面印有《古尘札:个人医疗纪录》字样等等过程。 贺兰初便一直注意坐在对面的古尘札,再次捕捉到古嫌看见那份资/料是,属于他的个人医疗纪录,眼底的异样再也掩饰不住剎那,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微动,顺着弦旭勍话讲。 「这份资/料,也间接证明,你绝对有能力杀害死者!」 第72章 贺弦两人对古舒二人进行侦讯,下2 贺兰初眼见古尘札作势装疯卖傻到底, 依然不配合警方调查,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闪过一丝动静,冷静语气没什么起伏的开口, 「古尘札你知道你跟舒汐在这起命案中,即使算计再缜密,依然逃不过警方追查, 破绽尽显吗!?」 贺兰初自然瞭然古尘札不会回答, 所以像自言自语的,继续说:「破绽一,舒汐多次假扮死者, 却在帮你处理、搬运死者遗体时, 在死者卧室地毯上, 落下一根头髮。」 弦旭勍翻开《卧室地毯找到的一根头髮检验结果》报告,俊脸流露冷漠的开口,「检验结果, 那根头髮主人来自舒汐,亦即你的共犯。」 贺兰初右眼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微微摆动,随着他操作笔电打开《夏慕》美术馆,一楼展区某一角度的监视器画面, 「破绽二, 死者惯用左手,是左撇子, 帮凶舒汐则为右撇子。 《彩虹q.q兔》开幕展览会过后,舒汐为了营造死者仍活着的假象, 故意乔装打扮成死者, 并出现在美术馆。」 弦旭勍取过笔电,将屏幕面向对面的犯罪嫌疑人古尘札, 「在工作人员面前,舒汐确实成功掩饰,伸左手跟他们打招唿,但在让工作人员帮忙调整画作角度时,过于专注情况下,下意识伸出『右手』直指角度问题,被监视器成功拍下,她却没发现。」 贺兰初眉头微拧,紧盯古尘札反应同时,接着说:「破绽三,你跟帮凶舒汐的共同破绽…」 那时,贺弦等人搜查死者个人工作室的第一案发现场:工作室时,很快发现不对劲,当初死者与兇手争执过程,绝对有打翻桌子,所有东西倾倒散落在地。 古舒两人为了不让人发现,死者曾在工作室,跟谁发生过严重争执,进而刻意復原所有东西,以制造,没事发生的假象。 贺兰初放在桌上的那只修长无血色手指无意识动了下,「此外,死者最后一幅完成品,并非目前展览会上,所展出的任一作品中的一幅。 以及摆在工作室,死者工作檯上的那幅未完成品,但你跟舒汐却认为最后一幅画作,就在两者之中,更倾向于是那幅未完成品。」 随即贺兰初操作笔电,打开众多证物照中的,死者笔电内容照片之一,「真正让死者认定为最后一幅画作的未完成品,其实是死者利用笔电,以初稿形式,画在电/脑绘图软体中的草稿。」 弦旭勍眼底闪过一丝讥讽,脸上却逐渐流露一丝不达眼底的微笑,「如果当初你跟舒汐,在发现死者笔电里头的日记时,有仔细看的话。 不过很『可惜』,你们为了湮灭证据,迅速删除死者笔电日记,但我们同仁已经全数将笔电中,被你们删除的,所有对你们不利的资/料,通通还原。」 弦旭勍话中所指的同仁,自然是电/脑技术卓越的贺兰刑。 贺弦几人仔细阅读过死者笔电日记,字里行间发现,死者赋予这幅未完成的初稿,其背后真正意义。 贺兰初拧起的眉头微动,眼底浮现冰冷,「那幅初稿,被死者称为《毒心蚀苹果》。 第135页 她在得知你跟舒汐背叛她后,已经做了跟你们撕破脸,向所有人揭发你根本只是挂名作者,《彩虹q.q兔》真正创作者,从头至尾通通是她的准备。 并且打算承担『欺骗、隐瞒』所有人的后果,再重新开始,展开新人生。」 弦旭勍:「没想到,你竟为了利益,杀死死者。」 贺兰初这句话,似乎刺中古尘札,让他彷佛没有焦聚,偏头看向一旁的双眼闪过一丝异样,隐约浮现一丁点憎恨之火,表面却仍处在疯疯癫癫状态。 接着,弦旭勍翻开当时在死者浴室,垃圾桶中发现的西服灰烬等等证物照时,深色眼睛微微瞇起,「我们在死者浴室的垃圾桶里发现,有什么东西被烧掉的灰烬。 经过我们同仁检验结果,确定灰烬是布料,属于西服布料。」 贺兰初瞅见古尘札被铐双手,似乎因弦旭勍那句话,而有所反应时,不动声色,佯装没注意到,任由古嫌继续『他的表演』。 弦旭勍:「那些属于西服布料的灰烬,应该就是你杀害死者时,被溅了一身血,进而替换下的沾血衣物!」 弦旭勍语气略顿,随即继续说:「你跟舒汐以为西服毁得澈底,却没发现灰烬中,竟残存一小片没燃尽,你在行兇时,所穿的西服布料。 原因在于,当时你们太过紧张,因为突然传来一阵哐当敲门声,原来是有外送员上门—— 死者点的外卖到了。」 贺兰初操作笔电秀出,那晚死者用手机点外卖,并付款成功的帐单页面画面,边说:「你们做贼心虚,生怕外送员发现屋内有火光,明明有人在家,却不出来应门,于是赶紧用水浇灭垃圾桶里的火。 弦旭勍:「这里简直印证一句话,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浇熄火光,避免让外送员起疑同时,也留下未被燃尽的西服布料,成为你杀害死者的关键证物之一。」 转瞬之间,弦旭勍话锋一转,绕到之前古尘札来警局做笔录时,他们对他的问话,「之前你留下的侦讯笔录中,表明你『不知道为什么美术馆监视器,没有拍到你进入美术馆,但确实是接到一通电话,让你在深夜,凌晨十二点过后,去美术馆。』 你竟然丝毫不怀疑,那通电话背后是否有问题,反而直接前往美术馆!? 你以为你的谎话,我们警方查不出,可事实证明,我们不但查出,连谎言背后的真相,也通通查到。 其一,美术馆监视器之所以没拍到你,是因为舒汐早已透过远程操控,黑掉美术馆主控电/脑,让美术馆内外监视器暂时停止运作,好让你们伪造第二案发现场的计划顺利进行。 其二,我们警方调出你在5月15日那晚,再到5月16日早上之前的所有通联纪录显示,那晚根本没人打电话给你,你撒谎!」 ……… 古尘札像被鬼上身,始终处于疯癫,时而『惊恐』环顾四周,时而喃喃自语,又神神叨叨什么,明显一副不配合警方侦讯的状态,眼见弦旭勍、贺兰初先后拿出,足以证明他杀死刘碧欣的证据剎那—— 倏地,从极致疯癫状态变得异常冷静,连偏头歪向一边的视线,也逐渐转回正在侦讯他的贺弦两人身上。 顷刻间,侦讯室一瞬出现诡异宁静,象徵公平正义的警方,与邪恶行兇的杀人兇手,呈对立局面。 与侦讯室有一墙之隔,在单面镜对面的监控室—— 紧盯侦讯室里头情况的秋天、韩净宣,包括一名非刑调同仁见状,表情不由得严肃,下意识警戒。 但凡侦讯室出现任何突发状况,他们势必立马冲进去帮忙。 一旁的萌宠吉宝,那张毛脸也隐约流露一丝丝紧张,之后进来的贺兰刑,则仍一脸冷静看着侦讯室,无动于衷,一如既往相信少爷能处理好一切。 ……… 侦讯室。 弦旭勍下意识心生提防,脸上那抹腹黑笑意痕迹逐渐变浅,俊脸转为无表情,眼底流露戒备。 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也变得冷漠,直勾勾盯着完全撕下装疯卖傻标籤,回归正常人姿态的兇手。 古尘札眼底毫无疯子会有的极端情绪,眼神也充满冷静理智,整个人状态,妥妥是个拥有理智与自控力的正常人。 随即贺弦两人就见他语气微扬,透着几分戏嚯,稍微调整坐姿,背靠椅背,双手呈自信姿势,两手手铐轻微触碰一起瞬息,发出零碎金属哐当声响。 同时眉心透着几分杀人后,突破三观道德底线,致使心态转变,彷佛天不怕,地不怕,连身为执法人员的警察都敢惹,敢挑衅的阴郁,相由心生,也使得那张英俊脸庞在潜移默化下,逐渐萦绕几分歹人会有的气息。 古尘札先后看了贺弦两人一眼,并露出一抹浅笑,从容自在的开口,「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搞错了,舒汐才是兇手。 严格来说,我只是协助的共犯。 无论杀人、藏尸,还是计划将一切推给不存在的x,以摆脱嫌疑,伪造第二案发现场等等算计,舒汐才是主谋。」 第73章 贺兰兔子再度嗅到兇手身上的血腥气味 弦旭勍一听, 显然没想继续听他跟舒汐,有着相似推脱之词的打算,眼底流露几分冰冷, 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微动,嘴角跟着泛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腹黑浅笑。 第136页 「你跟舒汐果然是同一类人,眼见我们警方掌握的实证, 足以让你们无法狡辩, 为了规避刑事责任,之后上了法庭能减轻刑罚。 于是,干脆大玩起每个有罪之人都会玩的『谁才是兇手、谁是共犯』的老把戏。」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动, 同样闪过瞭然, 古尘札跟舒汐两人为了生的欲望, 开始相互推卸罪责。 其实早在舒汐得知古尘札受伤昏迷,被送往医院,以及之后古来警局做笔录, 突然坦承自己是兇手时,便打定主意,准备将一切推给古:她遭受威胁,被迫成为共犯, 一切并非自愿。 尤其古舒二人在被警方追捕过程中, 古尘札不想被警方逮捕,表面假意跟她『套招』:他狗急跳墙, 假装挟持她,以逼退警察, 让他们别靠近, 否则就『杀』了她。 面对不知下一秒会做出什么可怕行径的古嫌,警方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也一定会妥协、退后,那么他们两人计划趁机逃走的事,便能成功。 贺兰初思及此,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微瞇。 可惜,所谓的假意『套招』,不过是古尘札为了让舒汐相信,故意说的。 早在他挟持舒汐瞬间,便已经对她动了杀意,也早就要将一切推给她。 可以说,两人同样巨毒,也心狠。 贺兰初相信舒汐为了自身利益,为了美术馆名声,面对要向外桶破一切,让她跟古尘札名誉扫地,又有情敌这层,如死敌关系存在的刘碧欣,从她协助古尘札藏尸,布局假扮死者等事情可见一斑。 一旦被死者惹急,她花钱买兇杀人都有可能。 只不过,如被死者逼入绝境的古尘札,最后先下手为强,为了生的欲望,也不想身败名裂,索性心狠到底,杀死死者。 贺兰初翻开死者验尸报告,包括验尸时的照片,细节伤口照片等等,边说:「死者身中十五刀,致使她失血过多而亡,每一道伤口,都显示出你对死者的极大恨意,饱含强烈杀机。 同时每一下,使劲全力,就为确保死者死亡。」 古尘札眼见贺兰法医逐一将刘碧欣的尸检报告、验尸照片面向他之际,原本冷静的双眼闪烁了下,内心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丝惧意,使得目光不自觉撇开,不敢看下去。 整个人稍显不自在,眉头皱起,似乎隐忍心中不适,仍硬撑着,继续狡辩,「就算贺兰法医你给我看这些晦气照,也没用,我根本不是兇手,舒汐才是,我只是共犯。」 古尘札诡辩等反应,自然被贺兰初弦旭勍两人看在眼底,两人不着痕迹对视一眼。 正当弦旭勍开口,说出一句:我们警方手上的证据,可以证明你才是兇手,舒汐是协助你的共犯之际。 同一时间,古尘札又开始出ㄠ蛾子,整个人如中邪,不受控的开始颤抖,手铐触碰一起瞬息,发出强烈的哐当哐当声响,浑身扭曲,双手呈鸡爪状,崩得死紧。 整间侦讯室温度骤降,阴森森伴随寒冷感受传来。 贺兰初察觉有什么东西骤然现身,眉头不禁微拧。 与此同时,古尘札脸色一瞬煞白,发出古怪呵呵声,眼白上翻,木张脸,映入贺弦两人,包括监控室的几人眼帘瞬息。 未等贺弦等人做出反应,就见妥妥鬼上身的古尘札脱口而出,原本低沉的男声,也转为音调稍显高音的幽怨悽厉女声,「我是兇手,我古尘札就是兇手,是恶毒杀害刘碧欣的真兇——」 贺兰初一听,眼见古尘札被鬼上身,承认是他杀害刘碧欣的自白一出。 既上次古来警局做笔录,突然被鬼上身,自白自己是真兇剎那,他从他身上闻到那股不寻常的气味… 这次,古尘札再度被鬼上身,那怕同样只有一瞬间,他仍然从他身上嗅到那股,彷佛已经放了许久,不再新鲜,散发腐臭味道的血腥,也只有身为吸血鬼的他,能闻到的气味。 古尘札之前一定在某个时间点,曾与恶吸血鬼有过交集的念头,转瞬从贺兰初脑海闪过,伴随眼底一丝暗红闪逝。 转瞬之间,『古尘札』彷佛用尽全力,最后虚脱,整个人瘫软在椅上,直接晕倒。 须臾,贺弦几人就见他全身一瞬激灵,很快清醒,精气神与刚刚相比,明显差了一大截。 古尘札声音稍显虚弱无力,意识到自己竟不知怎么地瘫软在椅上时,反射性的调整姿态,再次坐好之余。 眼神闪烁,似乎隐约记得自己刚刚忽然一瞬间失神,意识消失,甚至突然坦承自己是兇手…… 弦旭勍眼见古尘札被鬼上身,坦白自己是真兇后,整个人状态恢復正常情况下。 面对他跟贺兰初的再次问话,颇有恼羞成怒,干脆撕下假面精英,伪绅士面貌,露出一副丑陋嘴脸。 不仅耍滑头,坚决不认『他刚刚向警方自白是兇手』的事,还倒打一耙—— 警方侦讯方式跟过程有问题,乃至整间侦讯室一定被喷了什么无色无味的特殊气味,才让他精神一时出状况,意识模煳不清,他们则趁机套话,故意引导他讲出:他是杀死刘碧欣的兇手的伪自白。 这次侦讯内容,他不认,也不公正,你们警方为了加紧脚步结案,故意将舒汐是兇手的实锤,硬赖到他身上。 古尘札一副噁心人的嘴脸,扬言向警方高层、向媒体投诉,《非刑调》有失公允,不配为警察… 第137页 双手也因『激动生气,无辜被警方认定是杀害刘碧欣的真兇』气得大力拍桌,相互撞击的手铐,也因此发出哐当哐当声响,整个人妥妥展现一场什么叫,表要脸至极的夸张表演。 贺兰初弦旭勍一言不发,同样的一字号面无表情,静静看着他狂拍桌,尽做无能狂吼,试图用蛮横无理,比谁的声音大,来战胜这场,根本不会胜利的,象徵公平正义的警察侦讯。 随即弦旭勍才不惯着这种,垃圾渣男兼狠心,表要脸无极限的兇手,眉头逐渐隆起,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浮现一丝厉色。 由于先天继承吸血鬼猎人血统缘故,让他本身便自带一股足以震摄人心的煞气。 加上后天身为刑警大队队长,办过不少案件,练就一身让坏人看得心里都会忍不住发憷的可怕气息。 因此,就在弦旭勍深色眼睛一凝,透出慑人魄力,扫向对面,仍在发疯,妥妥妨碍警察办案,不配合调查,又侮辱警察,疯狂叫嚣,对警察也毫不尊重的兇手—— 贺兰初便见对面的古尘札视线,正巧与身旁的弦旭勍那双透着凌厉的目光对上剎那。 彷佛看见什么可怕画面,瞬间消音,眼底浮现惊恐,表情闪过一丝惧意的扭曲,一整段未吐露完,属于倒打一耙的『控诉』,随着噤声,反射性吞了回去。 顷刻间,古尘札没了刚刚的得意,与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激动的嚣张神色。 整个人一下子蔫了,再也不敢随便对他跟弦旭勍叫嚣,不尊重、侮辱警方。 连自己只是共犯,舒汐才是杀害刘碧欣的真兇,这种简直侮辱警方智商,警方根本不信的诡辩,再也不敢脱口而出。 看样子,着实被弦旭勍无形流露的,正义威严气势给震慑,不敢再装疯卖傻、胡言乱语。 ……… 贺弦两人丝毫不给古尘札继续狡辩的机会。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抛球,接球等精彩对话下,前有古尘札被弦旭勍身为吸血鬼猎人后代的血统煞气震慑,后有他们完全不给他任何思考时间的情况下,抛出一个个他是兇手的实锤。 古尘札简直不堪一击。 加上,当时在死者浴室垃圾桶中发现的,被烧毁又浇过水的西服灰烬,他们想从中查出什么,其实很难。 上头就算有什么,能证明古尘札杀害死者的微量迹证,也基本毁得差不多。 不过古尘札在贺弦两人一通诈之下,直接说熘了嘴,承认他用垃圾桶燃烧—— 当时他杀害死者,被喷了一身血的沾血西服。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对视一眼同时。 弦旭勍操作笔电,点开先前顺利取得,死者个人工作室外的多个关键监视器画面之一。 该监视器画面,明显拍下当时古尘札,即兇手身影,以及他穿着一套深色西服,从车里下来,并朝工作室门口方向走去。 ……… 贺兰初看着古尘札因罪证确凿,不容他狡辩,于是面色黯淡,整个人强撑硬气的状态,瞬间转为颓势。 值得一提是,古尘札认罪时,表明:当时杀害刘碧欣之后,除了沾血西服被他烧毁外。 其余遗留现场喷溅到死者血液的,那些布料已经全数处理掉,被他扔进某个地方的河里。 弦旭勍一听,立即派出多名同仁,与支/援的派出所警员立即抓紧时间搜寻,以免证物被河水沖刷消失。 再加上,古所讲的那个地方附近的路灯监视器,在贺兰刑查找下,有发现该监视器拍下疑似古的身影。 经过警方谨慎搜查后,被古扔进河里的一包黑色塑胶袋,正卡在河边深处,有青苔附近的,一根正巧伸出的,腐烂木头下方位置—— 古尘札留在死者住处的,那些衣物与盥洗用具,包括所有能抹去他曾住在死者家里的痕迹证据,通通在那包黑色塑胶袋里。 第74章 第一案,《艺术品杀人事件》结案 「没错, 我是兇手,杀害刘碧欣的人,是我。」 古尘札认罪瞬间, 贺兰初感受到缠绕在他身上的,不寻常,只有身为吸血鬼的他能见的黑气, 似乎就此消散不少。 古尘札认罪后, 他对犯案细节,做了补充。 顷刻间,古尘札是如何杀死刘碧欣, 又以什么样方式等情况, 彷佛在贺兰初眼前重现—— 5月9日深夜, 两人在刘的工作间,因为事业上的事,包括夹在两人之间的舒汐问题, 起了严重冲突。 古刘两人推推搡搡之间,或许这时古已经对刘一直不服软,不先低头,并且情绪激动嚷嚷: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是冒牌货, 根本不是《彩虹q.q兔》真正创作者时, 就以心存杀意。 古尘札气急败坏,想对她摀嘴, 不想让人听见瞬间,一个用力, 推搡力道过大, 竟不小心将刘推撞向—— 他送给她的那幅沉甸甸,颇有重量的木板雕画上, 后脑杓磕碰到瞬息,头破血流,鲜血蹭在木板雕画上剎那,又顺势滴落到小地毯,将小地毯渲染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古这个推搡动作,也导致刘出现短暂昏厥,整个人瘫软虚脱无力,滑倒在地。 接着,她强忍晕眩爬到工作檯边伸手,想拿手机报警。 古一想到她连快昏倒,也要将整件事曝光,让他跟舒汐身败名裂时,让他理智瞬间一断,被怒火沖昏了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刘永绝后患。 第138页 古很自私,对刘临死前,执着要爆光他跟舒汐的事,他根本不在乎舒汐会如何,他只在乎自己,所以绝不能让她扯后腿。 ……… 古尘札在刘碧欣因后脑杓的磕伤,暂时呈现意识模煳,四肢无法动弹情况下,愤而拿起一旁工作檯上的小号桃形鏝刀,一刀刀刺进刘胸口,像要发泄各种不耐愤怒,被她威胁的痛恨等负面情绪。 古发泄似的,足足狠刺刘十五刀,直到刘失血过多,整个人躺在血泊,再也没了唿吸心跳,死不瞑目,明显死亡,才肯罢休。 古尘札杀完人后,双手沾满血污,不自觉颤抖,直楞楞看着被他杀害的刘碧欣,不断低语,重复一句话:是妳逼我,妳逼我的! 如果不是妳逼我,我也不会对妳下手,哈哈哈—— 顷刻间,古尘札如发了疯似的,发出可怕又空洞笑声。 贺兰初无血色的修长手指微动,短暂从思绪中回神。 死者跟古尘札两人是情侣,非常爱古,对他的爱胜过一切,那怕重度社恐,不擅表达,她依然是个好姑娘。 然而她却遭受感情与事业上的双重背叛,最后甚至惨遭渣男杀害。 接着,贺兰初又在古尘札叙述他杀了刘碧欣后,舒汐是如何成为他共犯,一起布局、捏造一个不存在的x,与伪造第二案发现场等等歹毒计划。 古尘札之所以一瞬从丧失理智状态回神,原因是:舒汐突然找上门。 舒汐原本上门是做了对死者耀武扬威,想逼她跟古分手,并让她乖乖做好,继续成为古的代打枪手,别觊觎她男人的准备,古是她的! 然而,舒汐才是介入死者跟渣男之间,抢人男友的贱人小三。 古尘札在舒汐上门后,很快恢復理智,并确定门外的人是她后,立即让她进来。 自此,两人变成一条绳上的蚂蚱。 舒汐满脸尽是震惊,古尘札竟然心狠杀死刘碧欣—— 看着身中数十刀,躺在血泊中,明显无生命迹象,两眼放大,一副死不瞑目,如直勾勾盯着她跟古尘札两人看的悽惨死状,震惊之余,不禁愣住半饷。 万万没想到,事情竟会朝这种方向发展,致使舒汐脑筋一瞬空白,不知如何反应。 直到耳里传来古尘札紧张的询问:小汐,我该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是刘碧欣一直威胁、逼我,要将我们两人的事曝光。 包括我是冒牌货,根本不是《彩虹q.q兔》真正创作者,以及挂名的事。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我跟妳都会身败名裂,她是要毁了我们,我逼不得已,才会…小汐,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坐牢。 舒汐很快从脑筋一片空白状态恢復,整个人显得异常冷静理智,跟古尘札不愧是一类人,同样心狠歹毒。 一句劝人向善,苦海无边,既然杀了人,就得付出应有代价,即时回头,赶紧报警跟警方自首的话都没说,便立即要协助他处理死者遗体。 与此同时,舒汐脑海闪过一道冷血计划,也才有之后被弦旭勍定调为《艺术品杀人事件》的案件—— 明明死者已经死亡超过一星期,遗体却被摆在美术馆一楼展区,成为装置艺术一环的案件发生。 贺兰初猜测舒汐之所以愿意帮忙、掩盖古尘札杀人的事实,原因在于:其一,她爱古,比古爱她的深沉。 其二,古刘两人发生严重争执的时间点,过于敏感,即艺术品展览会即将开幕的前晚。 若在那时突然爆出《彩虹q.q兔》的其中一名画家出事,除了有损美术馆名声外,必定让展览泡汤,对她跟美术馆造成莫大经济损失,她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其三,刘扬言在开幕会当天,当着众人的面,爆出古尘札只是挂名画作的冒牌货,根本不是什么原创者。 自始至终,从零到有,创造出一幅幅憨态可掬,以q萌兔为主角,《彩虹q.q兔》系列画作作品的人,只有她一人。 以及,刘要爆出古舒两人背叛她,古脚踏两条船,是个时而甜言蜜语,时而对她情绪勒索的渣男,舒则是嚣张又表要脸的小三的,复杂三角恋情关系。 所以舒汐选择帮他,成为他共犯,只因开幕这天,受邀参与的宾客非富即贵,一旦这些事曝光。 无论美术馆,还是她名声终将受损,她跟古也完了。 其四,如果操作得当,死了的画家所创作的作品更值钱,加上经由他们故布疑阵,制造出不存在的x追求画家,却爱而不得,愤而行兇杀人的事件。 绝对会让外界对《夏慕》美术馆的关注度,瞬间暴增。 当然,美术馆虽然暂时一定会因刘死亡的事,受到影响跟损失,但到时只要好好运作,一定能藉刘的事,使那些马赛克砖拼贴画作的,艺术价值飙升。 古到时只要宣称他的合作伙伴死了,再也无法创造出跟彩虹q.q兔相关的作品,那么届时趁机抬高:刘遗留下来的这些画作价格,让钱滚钱,利滚利,再大赚一笔,将刘剩余的最后一丁点价值榨干。 至于兇手x,这个不存在的人,警方又如何将他找出? 绝对够让警方白忙活一阵子,反正她跟古已经将自己摘干净,警方绝对查不到他们身上! 综合以上几点,舒汐眼露歹意,对古尘札恶狠狠说道,「绝不能让这贱人毁了我们。」 第139页 贺兰初思及此,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一丝犀利。 是吗!?舒汐打了个如意算盘,想将她跟古尘札两人摘出这起命案,但警方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遗漏任何能找出杀死刘碧欣的线索,以及藉此顺藤摸瓜找出真兇。 此外,双单姐弟侦讯共犯舒汐时,她眼见逃不过法律制裁,一切足以将她定罪,她协助湮灭证据,藏尸,搬尸,捏造出一名不存在的兇手x等罪证,通通被警方挖出后。 索性摊牌,将一切告诉警方。 当然她起初选择打算将自己视为无辜,莫名成为介入死者跟古的小三的受害人,同时也是受古胁迫,逼不得已,才沦为共犯帮凶。 舒汐佯装掩面哭泣,「两位单警官你们也看了,那时古尘札拒捕开车逃逸时,为了不被抓,还拿我威胁你们,甚至要当着众人的面,杀死我。 我是被逼的,若拒绝帮忙处理刘碧欣遗体,他扬言要杀了我…」 然而,很快的舒汐企图将自己塑造成无辜受害者的假象,立即被单箩丹毫不客气拆穿。 被无情拆穿后,舒汐别无他法,只好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一开始,我就已经知道古尘札身边,有刘碧欣的存在…」 起初舒汐并不知道,那些《彩虹q.q兔》画作,真正创作者是刘碧欣,仅以为她是个无法在事业上对古尘札有帮助,毫无用处,却一直利用她对古的爱,进行道德绑架,情绪勒索,不愿放他离开,两人纯粹是床/伴,无关爱情的贱女人。 后来古跟她越走越近,甚至顺其自然的滚/上/床,成为明面上的恋人后,这时才知刘是古的地下情人,而她竟成了小三。 以及那些她以为的,古创作出的马赛克砖拼贴画作,刘才是真正创作者,古只是个渣贱又利用刘对他的爱,获得挂名机会的渣男。 但舒汐早已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不,应该说利益与爱纠葛一起,于是让她选择继续和他在一起。 毕竟,刘古两人的事一旦传出,对她可没有好处,在利益与爱情面前,对她而言,利益胜过一切。 再者,舒汐身为古尘札跟刘碧欣的画作经纪人,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仅与古滚床单,成为明面上的登对情侣,既抢走刘碧欣的男友,又在她面前多次耀武扬威,趁古不注意时,闪她巴掌,想让她自动退出,别再纠缠古。 抑或该说,那怕当着古的面,甩她巴掌,古也不会在意,反而冷眼旁观。 ……… 贺兰初看着古尘札终于认罪,即将被两名警察同仁带走,对方视线恰巧看过来,跟他对上瞬息,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突然闪过一丝暗红。 古尘札表情看似闪过一丝异样,感觉意识好像短暂消失,随即很快又恢復正常,整个人像无事发生。 抑或该说,他根本没发现,之后将会在他身上发生的事。 随即在弦旭勍点头示意下,任由两名警察将他带走。 贺兰初、弦旭勍在古尘札被警察带出侦讯室,消失在门口之后,才逐渐收回视线,不禁对视一眼。 两人下意识对对方点头,以表示第一案终于结束。 顺带一提,案件侦破后,舒汐除了是古尘札共犯外,经韩净宣、贺兰刑调查下,舒汐本身也不干净,背后有多条向厂商、合作方收取回扣,进行商业收贿的行贿罪等着她承担—— 犯下这种不法罪刑的后果。 第75章 吸血鬼贺兰初给兇手、共犯的特殊因果报应 难得的休闲时光。 第一起《艺术品杀人事件》命案结束后不久, 忙碌了一阵子的《非刑调》众人,有了短暂一天的休假。 贺兰初主僕两人一萌宠,利用一天的假期, 哪里也不去,就舒服的宅在家。 管家贺兰刑趁时间,立即发挥超级管家能力, 只见穿着管家服的那道身影, 在房内进进出出,走来走去。 床单被褥,床头柜等等无一例外, 洗的洗, 换的换, 擦的擦,拖的拖。 过不久,贺兰刑就将屋内上上下下, 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连地板彷佛都能倒映身影。 穿过左边一道落地窗,来到的是, 这栋房子附设的户外小花园。 贺兰刑将水龙头关上, 原本倾泻而下,光线透过水流瞬息, 使得水柱变得亮晶晶状态,戛然而止。 同时阳光落在被浇淋过的花花草草时, 晶莹水珠折射熠熠光彩。 贺兰刑看着经过他打扫整理后, 像焕然一新的屋子,原本那张冷漠不苟言笑的无血色英俊脸上, 逐渐露出一抹温柔,嘴角也不由得勾勒一抹笑痕。 那怕那抹笑痕看来非常僵硬,也稍显搞笑,不过从这点也能看出,贺兰刑现在心情很好。 就在此时,一人一萌宠,贺兰初与金色大汤圆吉宝,正待在有冷气的客厅,贺兰初正在帮牠拍摄日常vlog。 吉宝的日常vlog,以直播方式呈现。 贺兰初尽责充当幕后藏镜人,面对齐刷刷盖起的留言墙,没有开口回应,帮吉宝开启直播瞬息,一瞬收到通知,立即涌进牠直播间的众多吉迷,自娱娱乐,使得直播间一片欢乐祥和。 画面上,那颗外表如金色毛汤圆,皮毛蓬松,属于棕橘色的吉宝,背对镜头,让整只兔看来更像一颗圆滚滚大汤圆,瞬间掳获所有吉迷的心… 第140页 此时直播也接近尾声。 就在贺兰初在镜头外小声提醒下,原本用兔鼻推着、顶顶积木,玩乐般,将积木推高高,又装作毛脚丫子一时不察,碰到积木边缘,不小心将积木推倒,引得吉迷大声尖叫惋惜。 随即吉宝立马佯装一副发怔,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呆萌模样,第n次将吉迷们逗乐,嘴角笑意始终挂在脸上,没有放下过。 接着,吉宝露出一副像有听懂主人的话,鼓了鼓毛绒三瓣嘴,歪着脑袋瓜。 那对如黑葡萄般明亮的黑眼珠子,也不自觉对镜头眨巴眨巴,自然流露萌哒哒又可爱萌模样,对镜头前的吉迷咕噜咕噜叫声,彷佛对他们说下次见,拜拜。 最后画面定格,贺兰初也帮吉宝顺利完成这场日常vlog直播。 事后,贺兰初随手将手机放到一旁桌上,从专属大兔纸的游戏区,抱起吉宝,顺手揉了揉牠柔软蓬松的毛髮。 贺兰初止不住的埋进吉宝毛茸茸皮毛里,反覆吸了吸兔后,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逐渐浮现一丝柔和,略显奶萌的嗓音不禁吐露而出,「吉宝真可爱。」 吉宝一听,两只爪爪立马摁在主人肩上,想跟他脸贴贴,还高兴的发出噗噗声响。 眨眼之间,一人一萌宠给人一种画面极为和谐疗愈,心灵不由得被治癒的感觉。 ……… 贺兰初吃的午饭,自然是刑子做的。 午饭后,贺兰初抱着同样吃饱饱的吉宝,顺势坐到沙发上,随即手拿遥控器点开液晶屏幕——正午新闻报导声音瞬间传出。 一名新闻女主播一身浅色正装,整个人尽显端正的,坐在主播台后,面对镜头,语气正经,语调刻意压低,充满专业素质的开口,「现在播报一则社会新闻,前些日子发生在《夏慕》美术馆的杀人事件。 经警方证实,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真正第一案发现场是在死者个人工作室。 知名《彩虹q.q兔》画作的创作者刘碧欣,死在挂名画家古尘札手中,该人伙同美术馆负责人兼两人经纪人的舒汐,一同藏尸、搬尸,伪造第二案发现场。 兇手古尘札杀害死者、共犯舒汐协助伪造死者依然活着的假象,企图扰乱警方调查方向等证据确凿,未来两人将面临漫长的刑期… 暂时关押在看守所的两人,在警方监视及戒备下,已经分别出发前往男子及女子监狱路上。」 贺兰初面露专注,仔细看新闻报导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在听见古舒二人判决出炉,被判即刻入监服刑后。 天生异瞳的双眼顿时闪过一抹血色,原本的专注神色,也流露几分异样,转瞬消失。 同时嘴角勾勒一丝不达眼底笑意,讲着残忍无情绪起伏的话,「古尘札舒汐,我给你们的好戏即将开锣,你们准备好接招了吗。」 贺兰初语气略顿,那对睫毛纤细浓密,微微低垂着的双眼,看向趴在腿上的吉宝,并摸了摸牠的毛背背,与两只兔耳后,不禁低语,「呵,就算没准备接招,也由不得你们拒绝,这可是我『送』给你们入监服刑的『大礼』。」 贺兰初身为一个不老不死的吸血鬼,从来不信人死后有来生,与死后安息。 但他相信有恩必报,有仇加倍奉还,即因果报应,种什么瓜,得什么果,从古自今,毫无例外。 同样的,欠债还钱。做错事的人,就该付出应有代价,或得到相对的报应。 这世界,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所以社会秩序,能让整体社会,维持一定的和平安全。 因此,那些企图挑战法律底线,破坏法治社会的杂碎,通通必除。 倘若法律一旦遭受挑衅成功,那么社会秩序终将土崩瓦解,人心从来深不可测,到时人类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绝对无法想像。 这是他活了一千多年以来,看尽人世间百态,所得到的结论。 因此,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有时也会表现出冷酷无情,与凉薄一面—— 人都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就像骨牌效应。 所有事情都在念头初起,作出反应时,发生变化。 一切只在一念之间,有的人,因而成为一名无恶不作的坏胚子。有的人,一心向善,在潜移默化下,成为一名人人尊敬爱戴的好人。 他对待生命,从来都有最基本尊重,不曾滥杀无辜,也没亲手了结过歹人一条性命。 因为他认为,这是属于人类社会的事,就该交由制订社会秩序的法律,来决定歹人的生死,让犯罪之人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 在警方为死者、受害者找出真相,让兇手、加害者接受法律制裁,以实现正义时,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也同样以他的方式,来实现正义。 他身为吸血鬼,能为死者或受害者做到的,最后一件事—— 那就是,形式上的『一命还一命,一报还一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但他不会干涉对方人生。 对他来说,虽然尊重生命,但拥有无尽生命的他,看待人世间一切的角度:时间有时对他而言,彷佛不存在。 同样的,有时一条鲜活生命,也在人类认知的时间中,弹指之间结束。 所以一个人的人生好坏,全凭对方一念之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路要走。 而所谓的形式上,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能为死者、受害者,做的最后一件事是—— 第141页 对兇手、加害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利用吸血鬼的催眠能力,来催眠他们。 利用催眠,挖掘出犯罪之人心中最不愿面对,或害怕的事,在对方脑内无限循环播放,强迫对方直面恐惧,同时无限放大该恐惧,让对方比死还难受。 或者透过催眠,让犯罪之人陷在自己幻境中,让他们重复体会对死者、被害人曾做过的行兇、犯罪过程,让他们除了接受法律制裁,坐牢以外,再利用催眠,使他们心灵得到教训,遭受报应,身心皆受困牢笼,终生不得自由。 这是属于贺兰法医,也是身为吸血鬼的他,残忍无情地方。 不过他的残酷,只给予那些连人都称不上,只配称畜生的犯罪份子。 吉宝兔耳动了动,一听见主人的低语内容,那对黑葡萄般的黑眼珠子不自觉闪了闪,冷漠情绪一闪而过。 丝毫不同情被主人下了催眠暗示的古舒两人,杀了人,犯了法,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76章 贺兰初与管家贺兰刑的不普通日常 贺兰初眉头不禁一挑, 看见新闻主播报导,由社会新闻外景记者与摄影机抓拍古舒二人,在多名警力警戒下, 分别踏上前往男子、女子监狱的囚车的画面,低语,「在看守所时, 我下的催眠暗示, 绝对已经发挥作用。」 话音刚落,画面镜头刚好拍到古尘札舒汐两人,面无表情或该说木张脸, 分别被几名警员押解踏上囚车的过程。 可以看见古舒两人眼底黑眼圈, 气色不太好, 脸色略显苍白,脚步稍显虚浮,也许是脚铐关系, 又或许是因其他因素,两人状态有点差,明显一副没睡好模样。 贺兰初见状,那张冷静苍白无血色娃娃脸, 闪过一丝冰冷, 「现在只是开始,你们尽情享用我送给你们的『大礼』吧。」 贺兰初说的没错, 他给古舒两人下的催眠暗示,确实在他们证据确凿暂被关押看守所, 待等移送男子及女子监狱的第一晚睡着开始, 便开始发挥作用。 既然杀了人,想安心睡好觉, 绝无可能,你们也不配拥有这种机会。 ……… 舒汐一身囚服,早已没有在外时,仍是美术馆负责人,将自己妆点完美,正常发挥光鲜亮丽的一面。 如今的她,素面朝天,精神状态稍显萎靡,双手抱膝靠墙,表面一副看似没事,实则慢慢抱紧自己,时不时睁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环视周围一圈又一圈。 彷佛有人一直盯着她看,分分钟让她处在不寒而慄状态等行为,早已泄漏她的不安全感。 此外,明明已经很累,她却拼了命睁大眼,命令自己别睡! 然而,意志力再强悍,终究抵不过身体本能喊累,又有贺兰初的催眠暗示作用下,舒汐不知不觉间,还是闭眼睡去… 「不要脸的贱女人!」 啪的一声,被掴巴掌声传来的剧痛,瞬间袭向舒汐脸颊,她一瞬被打蒙,反射性摀住右脸,随即回神,怒目而视,作势反击哪个不要命,竟敢打她的贱人。 然而,映入她眼帘的是,全身被黑雾笼罩,呈现半透明,面貌依稀可见,明显不是人,是鬼,并看清楚鬼魂竟然是刘碧欣剎那,瞬间吓破胆。 刘碧欣恶狠狠盯着她,就像之前她对她的那样,「我会让妳一遍又一遍体会妳曾对我做过的事。」 话音刚落,刘碧欣又是给她一巴掌伺候,这下打得舒汐整个发蒙,眼冒金星。 舒汐眨眼瞬间,原本在刘碧欣个人工作室的场景消失,变成刘的卧室,视线也由平视变成仰视,同时天花板出现在正上方。 顷刻间,舒汐意识到自己整个人竟突然无法动弹,就像灵魂被禁锢在一个死去的躯壳中,眼睁睁看刘碧欣代替自己,而她则成了变成一具死亡多时的尸体的她。 被换上新衣服,以抹去古尘札杀害刘时的沾血衣物,被古跟刘合力放进长形黑色袋子,眼前一切随拉链声响消失,再也看不见,顿使舒汐整个人陷入无尽的惊恐害怕中,想叫又叫不出来。 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空间又黑又狭窄,伴随汽车引擎转动与行驶,最后被摆成装置艺术的一部份…… 舒汐身心遭受无数次崩溃,想逃离这种可怕梦境,却逃离不掉,日日夜夜,只要她不小心睡着,便会第n次体验她变成刘碧欣那该死的贱人,尝遍一切她曾对她做过的事。 最后,舒汐再也受不了,精神崩溃的发出尖叫。 下一秒,属于贺兰初的催眠暗示之一,却又让她立刻抛去崩溃等情绪不正常状态,并让她再次恢復冷静,内心却又止不住的惊惧害怕。 那怕她屡次伸手向狱警求救,也法外就医过,但精神科医生一律给她的诊断结果是:精神正常,她没事,是在装病。 舒汐狂抓挠自己头髮,将头髮抓下一撮又一撮,双眼睁大,眼泪不禁顺势从眼角滑落,神情充满惊恐,脸色苍白,嘴唇干燥脱皮,整个人害怕极了,充满后悔自责,边歇斯底里的对空大喊,「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 为了生的欲望,古尘札对昔日恋人兼工作伙伴刘碧欣,不惜痛下毒手。 然而,下一秒,被古尘札杀死的人,竟变成自己,而前面的人也变成被浓厚黑气笼罩,身体呈现半透明,若隐若现,面部依稀可见。 第142页 正当古尘札一句你究竟是谁的话,尚未说出,就瞇起眼,定睛细看,直到终于看清楚眼前,明显根本不是人,是鬼,也认出对方是谁剎那,被吓得脱口而出—— 「刘碧欣!」 古尘札万万没想到,站在他面前的鬼,是刘碧欣,而他则变成受害者,角色立场互换,被杀的人变成是他。 「既然你不想让我活,那你就去死,你去死! 你死了,这些画作就全归我了。 我才是《彩虹q.q兔》这些拼贴画作的真正『作者』——」 转瞬之间,古尘札整个人像被无形力量用力一推,如破娃娃般,骤然飞出去。 随即撞向墙壁,后脑杓着实磕在木板雕画上,头破血流,鲜血顺着后脑滑落,蹭到颈侧与后领… 古尘札意识渐渐丧失,但求生的欲望,让他下意识命令大脑驱使四肢爬行,以远离疯魔,突破三观道德底线,毫不手软,准备杀害他的『自己』。 古尘札明明没讲话,却因身为『受害者』,不自觉脱声吐露当时他杀害刘碧欣时,刘碧欣饱含怨恨的,对他说的话。 「我不甘心、不甘心!明明我真心待你,你却依然选择背叛我,甚至跟她滚上/床。 明明你才是那个该死冒牌货,古尘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要告诉所有人,你是假的,是挂名冒牌货。 你根本不会拼贴创作,《彩虹q.q兔》真正创作者是我。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为了名声、舒汐那女人,要杀我…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随即古尘札感受那把当初他随手抓起的小型桃形鏝刀,正被『自己』拿在手上,毫不犹豫刺过来。 刀尖没入体/内瞬间,剧痛骤然传遍全身,直至鏝刀身完全没入消失,再迅速抽/出剎那。 鲜血喷溅满身,血花同时顺着鏝刀边缘挥洒至半空,最后坠落四处,形成触目惊心的血液喷溅痕迹,伴随刺鼻血腥气味蔓延整个工作室。 古尘札听着『自己』发出一声扭曲饱含一丝极端的笑意,边冷冷说道,「你不甘心又如何,你竟想趁着明天开幕时,当着众人的面,爆出我根本不是画作的原作者,只是个挂名假货,万恶的冒牌,你这是要毁了我啊!」 「既然你想毁了我,为了不让你这颗不受控的定时炸弹,不会在哪天,趁我不注意时,忽然爆炸,弄得我措手不及。 在事情没发展到,让我无法控制之前,也既然你存心不让我活,那你也就不用活了,去死——」 刀刀致命,古尘札艰难的试图举起手反击与抵挡,那把不断狂刺入胸口的兇器。 然而,深受重伤的情况,终究抵不过揣着浓浓杀意,与拼命落在身上的小型桃形鏝刀,最后意识丧失,失血过多,瞳孔也逐渐放大,当场咽气。 ……… 就在古尘札杀害刘碧欣的罪名坐实,坐牢也是板上钉钉的事,贺兰初对他的催眠暗示也奏效,法律关住的是他的人。 而他的心灵将会随着贺兰初对他的催眠,日日夜夜陷在反覆从加害者变成受害者的角度 并重复体会他杀害刘碧欣,与她遭受多少痛苦的过程,身心不断承受煎熬。 同时跟舒汐一样,想死也死不了,一定会被救活,想发疯,也发不了疯,脑海会及时出现一道声音,让他清醒,恢復理智。 那怕法外就医,精神科医生给他下的诊断书,也会是:没病,精神正常,疑似装病的结论。 之后又会继续陷在贺兰初给他们下的催眠暗示中—— 成为受害者,被害、藏尸、搬尸,被摆成装置艺术一环等等过程,一旦两人睡着,就会陷入『被害』梦境中。 古尘札穿着一身囚服,跪地,疯狂对空磕头,将地板磕得咚咚响。 即使额头磕到红肿,也不在意,两眼尽是崩溃血丝,满脸又惊又怕,惊恐逼出的眼泪疯狂滑落,整个人早已被梦境折磨的不成人样。 同时,重度压力与精神折磨双重施加下,古尘札举着指甲被咬的坑坑巴巴的双手合十,不断向他眼中能看见,其他人却看不见,死后幻化成鬼,来向他讨命,跟在他身边的刘碧欣求饶、忏悔,边崩溃大哭的说:「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妳放过我,刘碧欣求妳、求妳——」 ……… 当那只苍白无血色的手指敲响过后,贺兰初一瞬从思绪中回神。 案件侦破,古舒两人也遭受法律制裁,一辈子走不出牢笼,又被催眠暗示,日夜承受变成死者,并被『自己』反覆杀害、藏尸等过程的煎熬后。 事了翻篇,贺兰初很快便将两人,抛诸脑后。 同一时间,贺兰刑走到少爷面前,随即倾身,恭敬的将托盘上的,一杯现泡黑咖啡放到桌上,「少爷咖啡。」 语毕剎那,贺兰刑拿出一瓶透明,装有红色液体,刚从冰箱拿出,外型看来煞是好看,做工精緻,雕刻古典,瓶身巴掌大又细长的玻璃瓶。 接着,取下玻璃瓶塞,往那杯现泡,正散发热气的黑咖啡滴入几滴红色液体。 就在贺兰刑拿下玻璃瓶塞剎那,一股血腥气味,骤然瀰漫整个空间,同时朝嗅觉极为敏锐的主僕两人,扑鼻而来。 没错,那瓶透明玻璃瓶中,装的红色液体,是血—— 是贺兰刑透过合法取得的过期血液。 第143页 几滴过期血液漂浮在黑咖啡表面,逐渐与咖啡融合时,贺兰初端起那杯黑咖啡,并用小汤匙搅拌咖啡,使得红色液体与黑咖啡澈底混合,最后消失在咖啡液体中。 紧接着,贺兰刑将托盘上,另一盘放了几颗白澎澎又q弹柔软的棉花糖,放到桌上。 「少爷请享用。」 前面也说过,贺兰初身为血统纯正的吸血鬼,天生就能抑制吸血欲/望,但他也不能长时间没补血,否则会出事… 再者,人类吃的食物,对他来说,是甜点宵夜,无法满足吸血鬼犹如无底洞的胃,唯独喝血,才会饱跟满足。 因此,贺兰刑在给少爷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让少爷享用过后,立马按平时惯例,给少爷准备来一杯饭后『融血黑咖啡』,以作为一餐的结束。 第77章 贺兰初询问恶吸血鬼的调查 贺兰初喝了口刑子给他准备的『融血黑咖啡』, 跟吃了一颗q弹柔软,甜而不腻的棉花糖,使得棉花糖味道与黑咖啡融为一体, 属于淡淡咖啡香甜的前味充斥整个口腔。 紧随而来的,后味是—— 让他再熟悉不过,属于过期, 但还没变质, 勉强仍算在新鲜范畴的甜腥血味。 当融合过期血液的黑咖啡液体,顺着喉咙滚进胃里时,贺兰初喉头不自觉滚了滚, 随即一墨黑, 一深紫的双眸不由得微微瞇起, 浮现满足。 同时那种因没喝到血,等同人类没吃到主食,顿使胃部感觉空虚, 彷佛没吃饱的感受。 与身为吸血鬼,天生对吸血有着自然渴望的欲/望及冲动,一瞬被压下消失时,自然透着苍白的淡色嘴唇, 满意的微微扬起一小幅度。 随即贺兰初看向贺兰刑, 焦点回归到正事上,同时那张冷静又正经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一丝严肃, 「刑子,你有查到古尘札跟恶吸血鬼, 存在什么关联性了吗?」 贺兰初之所以这么说, 是因为他接连两次,在古尘札被鬼上身, 控制着认罪时,骤然出现在古身上的那股不寻常,令人作恶厌恶的腐败血腥气味,即便气味转瞬消失。 但他很肯定,他没有闻错,古尘札一定在之前的某个时间点,曾接触过恶吸血鬼。 贺兰初思及此,不自觉讲出这句话,「说不定,古尘札会犯下那起《艺术品杀人事件》,间接跟恶吸血鬼有关。」 贺兰刑一听,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像想到什么惨烈过往,本就冷漠不苟言笑的神情,一瞬转为面无表情。 深沉双眼也流露几分冷冽,冷静几乎无起伏的语气,着实闪过一抹对恶吸血鬼的厌恶、憎恨。 「关于恶吸血鬼,暂时没有找到恶吸血鬼跟古尘札,曾有过接触或相关联的线索。」 贺兰刑,作为贺兰家族忠心耿耿的管家,从贺兰初记事起,便是这副年轻样貌。 也就是说,贺兰刑见过贺兰家族的兴衰惨败。 包括恶吸血鬼背地里如何算计、搅得贺兰家族大乱,家破人亡,甚至差点让贺兰家族从此灭族,查无此族。 恶吸血鬼对主僕二人而言,有着血海深仇,非报不可,势必要拿他为整个贺兰家族上上下下的吸血鬼,与人类僕从,拢共三百多人,来祭奠他们。 以慰劳千年以来,始终无法做到真正安息的贺兰家族亡魂… 贺兰刑思及此,顿时从思绪中回神,立即弯腰,态度十分恭敬的道歉,「少爷,我很抱歉。 您让我找关于恶吸血鬼的线索,但我没能找到,依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实在太少,简直如大海捞针。 若想找出恶吸血鬼,我们还得继续调查,尽可能的发现新线索,才有可能找到他。」 贺兰初一听,眉头不禁微微拧起,但他也深知,这件事难办,调查也难。 毕竟他们为了找出恶吸血鬼,已经花了一千多年,但依然没什么进展。 除了恶吸血鬼卑劣、狡猾,刻意隐匿行踪外,也因他身上混合过无数个贺兰家族吸血鬼的血—— 混血加上时隔千年,早已将他的气味、踪迹澈底隐藏消失在,无时无刻处于变化状态的大千世界中。 所以主僕二人光靠吸血鬼本能:搜寻能力,想找也找不到。 贺兰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想起贺兰家族与恶吸血鬼的血海深仇剎那,端着咖啡耳的手指不自觉攥紧。 对贺兰家族上上下下的吸血鬼成员的死,眼底深处不禁浮现一丝伤感,与依稀只有一丁点婴孩时期的记忆,埋藏在他记忆深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他,父亲在身旁,整个人笑得像个傻父,不计形象的逗他,两人一脸幸福望着他的身影,感到难过。 以及对造成贺兰家族家破人亡,杀害他父母,取走父母血液的恶吸血鬼艾宿丰无尽的恨意。 直到好一会儿,那股一瞬涌上心头的低气压,与多种复杂情绪交织等状态,才稍稍缓和下来。 趴在他腿上的萌宠吉宝,一察觉主人心情不好,还有些难过,显然是想到夫人跟家主时,立马用兔鼻蹭了蹭主人,藉此安慰他。 主人别不开心,别难过,吉宝给你拍拍,给你抱抱,给你撸毛昂。 转眼瞬间,贺兰初从心情跌到谷底状态恢復,那张苍白无血色,眉眼像极贺兰家主,神韵遗传到贺兰夫人,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则是家主的深紫瞳色,跟夫人的墨黑瞳色的结合体,伴随略带奶萌音,恢復理智的冷静嗓音传来。 第144页 「为了找到,导致贺兰家族近乎灭亡的恶吸血鬼,我跟你已经花了足足一千多年。」 贺兰初双眼不由得微微瞇起,接着说:「既然一千多年,我们都已经找了等了,却始终还没能找到与恶吸血鬼艾宿丰有关的线索。 那么我们就只能暂时搁置,直到找到新线索,或出现新可能,我们才能循线继续调查。 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找到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并让他为整个贺兰家族赔出他的性命,来祭奠他们!」 语毕剎那,贺兰初眼底闪过一抹凌厉,同时被他攥紧的咖啡杯,将被他硬生生捏碎之前,逐渐减轻力道。 贺兰刑一听,冷静不苟言笑的俊脸浮现恭敬,眼底浮现一抹冰冷,并点头回应,「是,少爷。」 ****** 夜色降临,不远处灯火一盏盏亮起,在黑夜中,彷佛变成一颗颗星星,闪闪发亮。 贺兰初主僕住的房子,与弦旭勍住的房子,为连栋住宅。 同时贺兰初住的那间主卧,跟隔壁弦旭勍的房间,属于一墙之隔,两栋房子各自延伸出的阳台中间,则由半人高,造型自然、小清新的,竖条木板围栏隔开。 贺兰初刚从自家卧室阳台,看了数十分钟的夜色,感受黄昏与夜晚交替,夕阳西下之后,稍显闷热气温,总算有了些微凉意,也使得心情一阵舒适感,紧随而来。 过不久,贺兰初便离开阳台,转身走进卧室。 正当他反手关上落地窗瞬息,隔壁栋同时传来一道落地窗开启声响。 随即踏上阳台的是,一道身形挺拔的背影。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认真隐约透着严肃的弦旭勍,他穿着一身休闲灰色上衣,白休闲长裤,趿拉拖鞋。 就在他那双修长大长腿走到栏杆前,停下瞬息,双手不自觉得靠在栏杆。 此时,弦旭勍眉头微隆,整个人陷入沉思状态,脑海思绪万千,如毛线缠绕一团,却没有一根能解开,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以及回答他的怀疑、不解和困惑。 弦旭勍面对之前看见的,贺兰初伤口在眼前迅速自动癒合,不禁怀疑起他除了是法医,贺兰家族仅剩的独苗,有一名管家服侍,养了一只金黄色萌宠兔子外,是不是还有他不知道的另一种身份? 比如是…吸…… 念头盘旋过脑海剎那,弦旭勍立马将那种荒谬又可笑的念头斩断,抛到脑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贺兰初应该不是吸… 弦旭勍没有任由脑海那道声音说下去,反而自动封锁声音接下来要说的那三字,内心深处却没底,他不愿深思下去。 「如果,贺兰初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样…」 到时该怎么办?弦旭勍不禁眉头深锁的反问。 语毕剎那,弦旭勍并没有为自言自语的自己,给出一个答案。 只因弦家人从成为吸血鬼猎人那刻起,便已经跟跨种族的非人类,站在对立面…… 弦旭勍房间书桌上,放了—— 自从他看见贺兰初伤口在他眼前迅速癒合后,内心不禁感到怀疑,因而立即让年龄与他相仿的现任弦管家,从弦家老宅寄过来一本,直到现在,他依然没有翻开查看的古书。 而让弦旭勍不想探究,不愿多想,连脑海即将产生的,那三个字瞬息,也立刻被他阻止打散,没有勇气翻开的是,弦家代代相传,名为《吸血鬼猎人日记》的古书。 第78章 恶吸血鬼艾宿丰 啪哒啪哒声响, 从一只惨白无血色的细长手指传来。 须臾,几面不同颜色的魔术方块,很快在这人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 单手拨扳翻转下,迅速恢復成初始模样。 这人皮肤不止惨白无血色,每根手指指甲上, 甚至各有一条明显, 类似米氏线的白色横线。 左手扳动魔术方块的同一时间,右手则好整以暇的,从一旁早已多次洗牌, 牌面深色, 与血红泼墨般的勾勒一笔半圆弧形的诡异意境, 牌边镶金,无不给人一种不祥气息的一迭神谕卡,从中抽取出一张。 这人看完抽出的那张神谕卡, 给他的答案时,惨白唇瓣不禁闪过一丝冷笑。 与此同时,那对眼瞳一深黑,一透白, 透着阴邪冷漠气息的双眼, 下意识看向液晶屏幕上,定格在之前—— 在那场, 引起无数人注意,也让不少人不约而同聚集十字路口, 看着兇手古尘札被警方喝令下车。 于是他挟持共犯舒汐, 一整个警方与当时的两名犯罪嫌疑人古舒二人对峙情况。 当贺兰初为了救舒汐,以免她被兇手古尘札突然拿出的钢笔, 一笔刺进喉咙,造成出血致死的可能发生。 与在那当下,贺兰刑立即远程控制网络,将那些吃瓜群众拍下的,即/时传上网络的现场视频,立马变成404,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更不让他们胡乱散播警方跟两名兇嫌对峙的画面。 即便当时的现场监视器画面,只剩远景,与其余没有拍到贺兰初低头查看手上伤势的近照。 但这人很确定,贺兰初绝对有被笔尖划伤,并且弦旭勍极可能有瞥见他手上伤口骤然迅速癒合的情形。 顷刻间,一道低沉浑厚,略带暗哑,透着阴森森气息的男低音,从这人口中传来,「可惜,帮了你一回,你最后还是被贺弦两人逮住。」 第145页 「呵,人类,也不过如此。」 这人虽讲着可惜,但话里话外,压根没有真的一丝可惜成分存在,有的只有对人类,与对古尘札的无尽鄙夷轻视。 随即那对与贺兰初极为相似,都属于异色瞳孔,但又与始终站在正义良善,绝不与恶为伍。 即使贺兰初身为吸血鬼,眼里一如既往透出正气,是非分明,整个人无形表现出的心善,截然不同。 那对属于不同瞳色的,一深黑,一透白,无形泄漏几分邪气的眼珠子,与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足以表明这人绝对与贺兰初站在对立面。 同时,也势必是个无恶不作,心肠歹毒,与恶为知己,毫无三观,道德底线,凡是以自己为主,为达目的,神马都可以利用的狠『人』。 这人透过屏幕,看着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竟毫无身为高贵吸血鬼血统的自觉,从没犹豫、后悔过,便毅然决然选择与人类那种低等物种站同一边。 那对异色瞳孔不禁闪过一丝异样,像嫉妒,又像记恨贺兰初,他明明有着高贵吸血鬼血统,既正统又最尊贵,可为何『自甘堕落』,义无反顾选择帮助人类!? 眨眼之间,这人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并低语,「如果你这么没有身为高贵吸血鬼的自觉,那么倒不如把这个『尊贵称谓』给我! 我绝对会将它发扬光大,不仅让所有低等人类知道,也该让他们知道,他们该对身为吸血鬼的我,俯首称臣,并知道我是谁。」 这人话音刚落,原本有点激动稍显扭曲极端的语气顿时一缓,不自觉深吸口气… 但他压根没有唿吸,所谓的深吸口气,不过是过往留下的『习惯』。 时隔千年,『习惯』依旧改不掉,就像贺兰家族的血,如罂/粟般,始终对他有着致命吸引力,不断吸引他,渴望着贺兰家族的血… 没错,这人就是贺兰初跟贺兰刑一直在找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吸血鬼艾宿丰那只惨白细长的手指,下意识敲了敲手上那颗,每面颜色再度被他弄乱的魔术方块,随即无情语气透出几分疯狂的自言自语,「贺兰初,你什么时候才会循线找到我? 呵,我已经等不及你要杀我的那天,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当然,等你要杀我的那天,也就是你将死之日,更是要让你将身上尊贵的吸血鬼之血,通通给我的时候!」 ****** 向阳警局。 一辆白色敞篷车,前一秒才刚停进属于向阳警局的停车场,后一秒行驶来,与它擦身而过的,是一辆外型显眼帅气,野性指数爆表的深色越野车。 前者自然是贺兰初的车,后者则是弦旭勍的车。 两人几乎同时从自家汽车下来剎那,随即眼角余光像有看见对方般,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两道身影,外加其中一人抱着像颗金黄色大汤圆的萌宠吉宝,不禁为之一愣。 弦旭勍看着从车上下来—— 沐浴在阳光下,使得那身肤色更显苍白无血色,也让那双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更显特殊,与众不同跟吸引眼球的贺兰初时,双眼不禁闪了闪。 顷刻间,两人任谁都没有先开口,只是静静看着对方。 至于夹在两人中间,被迫成为吃瓜群众的吉宝,则动了动两只毛兔耳,毛茸茸三瓣嘴不自觉磨了磨牙,也静静看着两人接下来会有什么发展。 ……… 任谁都没有先开口的状态,从向阳警局停车场,转换场景到搭电梯这边。 贺兰初弦旭勍各站一边,目光直勾勾瞅着不断向上攀升的数字楼层键。 两人这种一言不发的情况,直至持续到电梯门咚的一声,即将开启,来到专属《非刑调》部门6+5楼层的前一刻。 弦旭勍眉头微隆,显然再也受不了彼此一直没讲话,打从内心深处也不想自己因怀疑贺兰初可能是—— 与弦家人站在对立面的非人类。 进而让两人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与渐渐培养起的默契,以及友好关系,在不知不觉间出现裂痕。 甚至逐渐掺杂一丝怀疑、不信任,于公于私而言,绝对不是好事。 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自然有感受到,目前萦绕在两人之间的奇怪氛围。 能让弦旭勍突然变得不讲话,也让他们之间气氛一下子好像变僵的情况,究竟是什么? 贺兰初眉头微拧,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动,思绪飞速转动,復盘这阵子以来,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会让他跟弦旭勍忽然陷入这种被动,谁都没有先开口的状态,不禁心想:个个环节,他都小心谨慎认真对待,只除了… 贺兰初思及此,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顿时闪过一丝异样,似乎是知道两人之间气氛会突然变僵的原因。 只除了那次古尘札挟持舒汐,为了逃脱警方追捕,试图杀死舒汐,来转移焦点,以抢夺逃逸时机的算计。 古尘札的算计,最后自然是失败,被他及时阻止。 手心也因此多了道,被尖锐钢笔划出的血口子。 贺兰初脸上似有若无浮现一丝瞭然,看来真相在这里。 弦旭勍态度之所以变得奇怪,是因为他极可能有看到他手上那道血口子,迅速自动癒合的瞬间。 第146页 须臾,两人不约而同从思绪中回神,并且心中同时下了个决定。 贺兰初心想:在弦旭勍主动提起,并询问那件事之前,他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暂时让事情在心底翻篇,直到弦旭勍终于忍不住好奇问起。 当然,要让他回答他好奇的问题的先决条件是:他跟刑子针对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调查,有新一步进展,也有线索直指古尘札之所以会犯下那起《艺术品杀人事件》的间接原因,有艾宿丰在背后推一把的任何证据才行。 到时弦旭勍只要敢问,他就敢答,并且将恶吸血鬼艾宿丰的事,一併告诉他。 毕竟,恶吸血鬼艾宿丰的事,不止关乎贺兰家族,也与当初的弦家人有关。 千年前,贺兰家族跟弦家人双双遭受艾宿丰背后算计,致使…… 贺兰初思及此,眉头不禁拧深,随即不愿再想起千年前,因艾宿丰暗算,导致发生的惨事,并转念一想。 当然,除了先决条件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弦旭勍不仅生而为人,还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他作为吸血鬼,彼此可算是『天敌』。 所以要他主动坦白、承认自己是吸血鬼这点,对他来说,很难做到。 即使按弦旭勍性格,为人正直,是非分明,他应该不会仅仅因他是非人类,是吸血鬼,便态度丕变,以『非我族类,必除之』,那种老派,古板,死脑筋,不知变通的想法,转而对付他。 但他还是小心谨慎,守住身为吸血鬼的秘密,别让他发现为妙。 贺兰初陷在自己思绪中同时,弦旭勍也因心中做的那个决定,不由得心想:在事情理出头绪,并对贺兰初问出之前,他选择相信他,也不随便怀疑。 并且依然和他维持,从一开始到现在的相处模式。 至于其他,以后再说。 不过他相信,贺兰初绝对是一名正直善良的『人』,即使他有可能是非人类,但他打从心底选择相信他,不会做任何伤天害理,有违三观道德底线的事。 顷刻间,贺兰初、弦旭勍一前一后踏出电梯剎那,彷佛随两人想通,做了个决定后,一扫先前气氛变僵,他们之间感觉骤然丕变。 随即弦旭勍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跟在他背后的贺兰兔子,俊脸不自觉露出一抹调侃式的微笑,「呦!贺兰兔子你今天怎么格外安静?是还没睡醒?」 贺兰初一见他态度终于恢復,也立马佯装没事的挑眉,天生异瞳的双眸微瞇,同时回怼,「臭狐狸,你说我安静,是没睡醒!? 倒是你,你是吃鸡吃太多了?一大早的,那么兴奋高兴作甚?」 就在两人准备启动日常,绝对会出现的,幼稚小学鸡斗嘴模式之际,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且脚步声目的明确,由远至近,朝他们方向快步走来。 贺弦两人一听,下意识朝脚步声看去,映入两人眼帘的是,单慧。 单慧分别朝两人点头,以表示打招唿后,俊脸尽是认真的开口,「弦队,贺兰法医,你们来的正好,有起诡异案件,刚刚才从《刑事调查科》,转来我们《非刑调》。 《刑调》的同仁觉得有疑虑,需要重新调查,也认为该案件是他们无法处理…需要你们看看。」 单慧话音刚落,立即将手上的资/料夹,递给弦队。 弦旭勍接下,并翻看案件资/料同时,身旁的贺兰初也下意识扫了眼案件资料,顿时觉得其中有两名涉案人莫名给他一种眼熟,不禁觉得奇怪的吐露而出。 「这两人怎么感觉那么眼熟?」 弦旭勍认同的点头,「的确,这两名涉案人,也不禁给我一种熟悉感,好像有在哪里看过。」 正当两人话音刚落,脑海不约而同闪过一个场景画面,眼底浮现惊讶的同时开口,「原来是那起疑似医疗纠纷的事件!!!」 第79章 让贺弦两人惊讶的案外案(修bug) 《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初仔细看了让他跟弦旭勍觉得眼熟的其中两名涉案人资/料后, 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动,不禁开口,「我以为那起疑似医疗纠纷的事件, 已经获得妥善处理跟解决…没想到事件最后竟演变成命案。」 贺兰初提到的事件,正是那时他们来医院,为了给在那起《艺术品杀人事件》中, 当时仍处在嫌疑阶段, 受伤昏迷的古尘札,做笔录,无果。 没想到, 两人已经走完医院大厅一大半, 正准备走向医院门口, 很是凑巧,跟不知在吵什么,吵的非常凶。 同时那道尖锐饱含伤心, 声声控诉另一人,全是她的错的犀利女声,伴随护理人员试图缓颊,自然形成话题圈。 外围则是一些病人、病人家属, 吃瓜群众的窃窃私语, 两人擦身而过剎那。 一瓶瓶装水竟直直朝两人砸来。 所幸两人机警敏锐和警觉兼备,立刻发现不对, 迅速回头,同时伸手… 两只不同肤色的手指, 不约而同接下那瓶水, 伴随苍白无血色的小拇指边缘,与肤色透着自然白的食指、大拇指虎口边缘, 刚好触碰一起,两人指尖相触—— 彼此内心深处,顿时引起一丝丝没来由的异样,不禁让两人一愣。 贺兰初思及此,双眼不由得闪了闪。 之前在向阳医院,贺弦两人之所以没有介入那起疑似医疗纠纷的事件,即使其中一名患者家属情绪过于激动,导致她没拿稳瓶装水,瞬间从手中松脱,飞出去,甚至差点砸中他们。 第147页 他们在赶紧上前将两人隔开后,便没介入的原因,是因为已经有人报警,且已有附近派出所警员过来了解与处理情况。 没想到如今,却从事件变成案件。 而那时在医院,他跟弦旭勍遇见的两人,即现在的两名涉案人之一,分别为案件死者的女儿跟媳妇,她们在争执下,媳妇上前抓住小姑头髮,作势对她使用暴力… 随即贺兰初视线看向一旁的弦旭勍。 弦旭勍俊脸流露冷静的,看了《非刑调》所有团员一眼,随即目光拉回正前方的开口,「由于《刑调》对案件本身有疑虑,除了提出申请『案件需要重新调查』外。 也认为该案件是他们没办法处理的,所以转交到我们这里。 既然《刑调》的同仁信任我们《非刑调》,可别让他们失望,也别让一心想得到真相的受害者家属失望。 这起案件,我们务必查出背后真相!」 《非刑调》所有团员一副正儿八经,面露严肃,嗓音尽是认真的回应,「是,弦队(弦长官)/弦大。」 ……… 贺兰初、弦旭勍站在一面触控液晶屏幕前方,弦旭勍不禁与贺兰初对视一眼,接着目光看回后头的液晶屏幕,画面上显示的是,这起案件的人物关系图。 弦旭勍:「现在重新梳理整起案件始末。」 话音刚落,弦旭勍对控制笔电的贺兰刑微微点头。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流露认真,随着弦旭勍向团队所有人介绍案件关系人之后。 贺兰初很快从中了解到,所有人物关系。 这起案件中的死者,姚华,七十六岁,为《号洋》食品公司的前董事长。 数十年前,姚华在第三任妻子因病去世后,过不久便遇到现在的妻子张婷怡,两人很快陷入热恋,最后不顾亲友、大儿子与大儿媳妇反对,毅然决然与她踏上婚姻的殿堂。 张婷怡,五十五岁,死者姚华的第四任妻子,继母,为《号洋》食品公司现任代理董事长。 张婷怡尽职尽责,属于事业上的女强人。 她虽然作为死者再娶的妻子,但两人有过一段非常甜蜜的婚姻生活,直到姚华病倒,不得不卸任,住进加护病房,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得有人照顾为止。 她一肩扛起整个公司,以免公司被其他有心人士吃掉,而这当中的有心人,自然也包括她的继子及其媳妇。 此外,张婷怡与继女关系普通,但至少比媳妇跟继子好太多,也是众多反对的亲友之中,唯一表态支持,与真诚希望她跟她父亲能幸福快乐的人。 姚谦洋,姚华长子,四十五岁,曾有三段失败婚姻,这一次再婚,对象是他的前秘书,亦即他的情妇。 汪敏淳,三十八岁,属于小三上位,在跟姚谦洋结,便没再工作,除了尽情享受豪门太太生活,花钱如流水外。 她也时常出入高级会馆,不是与豪门太太聚餐,就是上酒吧花钱玩小狼狗。 姚谦洋简直像中了汪敏淳的迷魂/药,即便知道汪在外,花钱玩小狼狗,噼腿背叛已经成为事实。 但仍相信汪是真心爱他,简直爱到义无反顾,也选择继续与汪在一起。 姚莉杰,四十岁,是照顾老父亲姚华的人。 姚莉杰在姚家,虽然基本活得没什么存在感,与大哥姚谦洋关系不好,更与伪善心机的汪敏淳相处不来,但为人谦和善良,有一段丈夫噼腿的失败婚姻。 同时汪敏淳也看这个在姚家没什么存在感,既不讨喜,又不受丈夫喜欢,公公对她态度也不冷不热,甚至可以说以冷暴力无视她的小姑,不顺眼,生理性的厌恶。 姚莉杰性格坚毅,脾气要强,也不喜欢靠别人,因此她在《号洋》食品公司工作,并担任食物研发部的经理职务,她是凭藉自己努力,天天加班,与卓越的能力,最后升迁成功。 小荷,二十八岁,外籍看护,为人勤劳,对僱主家里的事不敢多问,但还是能从他们的只言词组中,大概知道僱主家里一些事。 小荷是姚莉杰找来照顾老父亲的人。 赵美人,三十二岁,属于vip病房,照顾姚华的护理师… 弦旭勍语气略顿,黑色眼睛微动了下,并且话锋一转,「弔诡的是,这起案件兇手,竟然是—— 那名在死者住进加护病房后,除了赵护理师跟看护小荷外,最常来到病房照顾、陪伴原本昏迷。 之后终于甦醒,勉强能正常起身,意识清楚的死者,并与他说说话,给他按摩全身肌肉,以防肌肉萎缩。 有时还会讲故事给他听,是个在外人眼中,既孝顺又乖巧的女儿,姚莉杰。」 单慧开口,「根据《刑调》同仁给出的笔录,一向对姚莉杰非常不屑,反感又厌恶的汪敏淳,在得知姚莉杰为最后一位看见死者的人,便立即向警方表示,『姚莉杰是杀人兇手,是她杀了公公』。」 贺兰初一听,的确符合当时—— 向阳医院大厅,他跟弦旭勍听到,汪敏淳整个人泼辣又嚣张,气势汹汹,不像个豪门太太,倒像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的恶女,作势冲过去掴姚莉杰巴掌。 如果不是旁人拉住她,一脸煞白,默不吭声,浑身不自微微颤抖,眼眶噙泪,背部彷佛一下子失去精气神,直不起腰。 第148页 连瞳孔也充满骇然,一副难以置信,深受暴击,整个人短暂失了魂,也像极了受害者,双手不禁环抱自己的姚莉杰,早已被她揪住头髮,狂搧巴掌。 贺兰初仍记得,当时汪敏淳对姚莉杰骂得有多狠毒、多难听。 「贱/人,为什么死的不是妳?!都是妳的错,是妳害死公公,我饶不了妳——」 韩净宣眉头微蹙,在扫了一眼姚谦洋夫妇的笔录后,开口,「当时汪敏淳,在警方尚未找到证据,能证明姚莉杰是兇手的情况下,便直指姚莉杰是杀害死者的兇手。 连以汪马首是瞻,毫无主见,俨然将汪的话当作圣旨的姚谦洋,也在妻子直指姚莉杰情况下,毫不犹豫对亲妹落井下石。 并在旁附和妻子,姚莉杰绝对是杀害老父亲的万恶兇手。」 韩净宣说到这里,不禁摇头,脱声道,「姚莉杰前世,是不是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否则他们怎会在警方明明还没找到任何证据,能证明姚莉杰是兇手的情况下,便十分笃定『她就是兇手』是事实!?」 秋天分别看过姚谦洋夫妇,与姚莉杰的笔录后,忍不住脱口而出,「我怎么感觉咄咄逼人,目中无人的汪敏淳,与作为她的『应声虫』,的姚谦洋,比姚莉杰,更像兇手!?」 贺兰初说出几人笔录中的奇怪点,「赵美人跟小荷,作为死者的护理师及看护。 在死者住院期间,绝对是与姚莉杰接触最多的人。 奇怪的是,赵美人却毫不犹豫向警方说:姚莉杰,绝对是杀害死者的兇手……」 小荷则一副欲言又止,直到给她进行侦讯笔录的同仁察觉,并再三询问,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后,小荷才对警察坦白—— 自从死者从昏迷醒来,她就曾多次看过僱主被死者大骂,而且骂得相当难听,简直不把僱主当女儿、当畜生看待。 而僱主也任由死者谩骂,不回嘴,依然尽心照顾死者。 小荷也曾多次看过,姚莉杰躲在病房外角落,委屈的偷偷哭泣,之后等到收拾好心情,并面露微笑的,进去病房照顾死者。 ……… 有一次,小荷正要进病房时,看见姚莉杰站在死者病床旁,目光不明,逐渐伸手…双手作势靠近死者颈部,好像要对死者不利的模样。 但小荷始终坚定的告诉警方,『她相信僱主,绝不是杀害死者的兇手』。 贺兰初语气略顿,接着说:「同为照顾死者的两人,却对姚莉杰有着不同的说法。 赵美人说:她绝对是兇手。 在死者生前,就一直对死者态度差,说是照顾死者,实则全将照顾的工作丢给她跟看护,自己则坐在一旁玩手机。 直到有人要进来,才赶紧装模作样的跑到病床旁,一副尽心尽力照顾死者的模样。 小荷告诉警方,姚莉杰对死者非常尽心,凡是亲力亲为,除了上班无法照顾,只能由她来照顾外。 其余时间,不是在赶往医院路上,就是离开医院,去上班的路上。 姚莉杰生活圈彷佛只剩—— 家里、公司、医院,三点一线,连假日也是跑来医院照顾死者。」 弦旭勍眉头不禁微隆即逝,俊脸尽是冷静的开口,「所以,在这当中,究竟是谁在说谎?」 眨眼之间,贺兰初几人顺着弦旭勍目光,看向液晶屏幕上,这起案件的几名关系人。 第80章 贺兰法医调查死者遗体,出现灵异之声 贺兰初闭眼, 对解剖台上的死者表达无限尊重,同时让心情完全平静下来,口罩下的那张苍白娃娃脸流露庄严之余, 透着冷静。 再次睁眼剎那,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立即浮现平静揉杂一丝幽深, 属于专业的贺兰法医上线。 「现在, 开始进行验尸。」 ……… 说是验尸,倒不如说,贺兰初是为了查出死者临死前, 究竟遭遇过什么, 藉由通常只在验尸时发生的吸灵异体质, 伴随整间解剖室出现灵异现象。 同时让死者凭空出现,只有他才听得见的鬼声告诉他:藉由死者身上发生的『听觉』:听见异象,来大致拼凑被害过程。 贺兰初脑海闪过几人的侦讯笔录, 姚谦洋、汪敏淳口径一致,认定姚莉杰是杀害死者的兇手。 赵美人直指姚莉杰是个故意在外人面前,营造出自己有孝心,非常孝顺的乖女儿, 实则私下根本不顾死者, 常常将照顾死者的工作扔给她跟看护小荷。 她自己则坐到一旁沙发,玩手机, 玩到忘我,全然不顾死者模样。 然而, 在看护小荷看来, 姚莉杰是个一心照顾死者,没有私心的孝顺女儿, 姚谦洋夫妇才是赵美人口中所讲的,那种不孝子女。 在死者仍有意识,病情还没那么严重,能坐能躺,也能自己行动时,每每他们来医院,张嘴闭嘴就是想跟死者要钱,只要不顺他们的意,就会在病房大吵大闹。 直到其他医护人员出面,生气的大声吆喝: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安静,别打扰到其他病人休息! 并让他们出去,否则要请保安上来,直接将他们赶出医院,他们才肯罢休。 不过过没几天,又会故态復萌,重复上述的事。 总之夫妇两人根本不关心死者死活,他们之所以会来看死者,全是想跟死者要钱。 第149页 因为死者目前委託妻子张婷怡全权代理他公司事务,自然也包括财务上的使用。 至于继母张婷怡,从始至终站在姚莉杰身旁,支持、鼓励她,并告诉警方:她相信她,绝对是无辜,不是杀害她丈夫的兇手,真兇一定另有其人! 所以,究竟谁才是真兇? 贺兰初思及此,不禁心想:着手这起案件的法医,给出的验尸报告,死因是:窒息死亡,无任何外伤。 这起案件之所以被认定是他杀原因,在于,当时死者因大脑损伤,已经呈现深度昏迷。 该主治医生诊断结果表示:患者暂时无法自主唿吸,需仰赖人工唿吸器,配戴氧气罩供氧,来维持生命体徵。 案件发生当下,死者本应该戴着的氧气罩被摘下,致使死者无法唿吸,脑部来不及获得供氧,最后窒息身亡。 贺兰初思及此,周围气温骤降,一股阴森森寒意,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 须臾,哒哒哒,像低跟鞋发出的脚步声,凭空出现。 那道脚步声,听来有些迟疑,最后又像下了什么重要决定,继续前行。 脚步声逐渐由远至近,近到能听见咻、咻、咻声音,听起来像唿吸器正常运作的声音。 贺兰初很快发现,因陷入深度昏迷死亡的死者,给出的『听觉』:听见异象,竟与其他非自然死亡的死者,所出现的灵异现象,竟然有所不同。 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闪过一丝讶异转瞬即逝,关注焦点重新摆回灵异现象上。 与此同时,断断续续传来像女子的嘤呜哭声,夹杂对不起、对不起…累了…伴随咻、咻、咻,唿吸器正常运作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随着女子低声啜泣的声音,消失不见。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的右耳微动,下意识细听,垂在右耳旁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小小晃啊晃。 整间解剖室,因死者出现的灵异现象,继续发生。 那道近得彷佛贴耳的咻、咻、咻,唿吸器正常运作声,以及心电图发出的正常滴滴声,足以证明那名女子出现,与离开病房时,死者还活着。 而且,这名女子声音,听来竟有点像姚莉杰的声音。 贺兰初眉头微拧,来不及深思之际,整间解剖室的异象,像画风突变,原本周围属于和谐的灵异现象,竟变得阴森森,无不给人一种战慄、可怖的即视感。 与此同时,一室温度彷佛骤然凝结般,每唿出的一口气,都像能产生白烟,也足以让人背嵴发凉,从脚底凉到头顶。 当然,周围不断产生的那些灵异现象,贺兰初身为吸血鬼,自然没有被这些异象吓唬住,依然冷静自持,面色不改,继续观察周围—— 这次画风丕变,骤然出现的异象变化,与刚刚相对和谐平稳的异象,差别之处在哪? 转瞬之间,一道冷血无情的女声断断续续传来。 「你这老不死的,怎么还不死…快去死,去死…你再活着也只是浪费…」 原本正常运作的唿吸器,变得咻咻咻,开始转为不稳定,显示出死者当时虽然深度昏迷,想醒醒不过来。 但似乎有听见外界声音,也得知这名女子想杀害他,致使情绪出现过激反应。 正常平稳发出滴滴声的心电图,也骤然大幅度的弹跳。 与此同时,一道断断续续,饱含震惊的男声出现。 「妳做什么?!真要那么做…他可是…」 「你想啊,这个老不死的,再不死…钱就会落到我们手上…」 顷刻间,唿吸器开始出现急遽咻咻咻,与心电图不断发出刺耳哔哔哔警告声响交织。 整个过程持续不到几分钟,揭露出死者氧气罩被摘下,这两人想致死者于死地。 直至心电图哔哔声响,戛然而止。 贺兰初从死者身上,能听到的灵异之声,也在这里划下休止符。 一室因死者出现的灵异现象,也跟着消失,室内气温也很快恢復到人体可接受温度范围。 至于,在一旁随时做好准备:贺兰法医可能需要他们协助的秋天、葛大辉,眼见由贺兰法医吸灵异体质开始,让死者带动整间解剖室灵异现象频繁出现等等,令人不禁寒毛直竖的异动终于消失,恢復正常剎那,不由得绷紧的神经,也逐渐缓和下来。 秋天葛大辉下意识对视一眼,都瞧见对方戴着口罩的脸上,与双眼不自觉流露出一股,终于结束了,忍不住松口气的感觉。 此时,贺兰初眉头再次拧起,口罩下的那张透着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顿时转为严肃。 随即回想刚刚死者带给他的,所有断断续续灵异之声中,出现的两女一男,似乎是在不同时间段,进入死者病房。 这三道声音中,第一个出现的女声,听来有点像姚莉杰,之后出现的,作势杀害死者的,给人一种有恃无恐,稍显疯狂的极端女声,听起来很像汪敏淳。 至于似乎是震惊,不敢置信极端女声想杀死死者,连忙出声制止,最后却选择沦为刽子手的帮凶的男声,听起来很像姚谦洋。 如果他听得没错,那么真兇很可能,不是姚莉杰,而是死者大儿媳妇汪敏淳。 当然,死者给出的灵异之声,得需找到更多实质证据,来支撑—— 大致拼凑出的事实,有没有出差错。 第150页 以及,藉由灵异之声指出的仨人,是否真为姚莉杰,汪敏淳,和姚谦洋,还是另有其人!? 贺兰初思及此,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闪过一丝异样即逝。 第81章 案外案《医院vip病房杀人事件》 贺兰初将復验死者的尸检结果告诉弦旭勍, 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透出冷静道,「这起案件死者给我的灵异之声,与其他案件非自然死亡的死者给的, 完全不同。 由于死者姚华经医生诊断下,确定陷入深度昏迷,他也在深度昏迷过程中, 被害身亡。 所以死者给出的『听觉』:听见异象, 出现两点值得我们怀疑的关键异象…」 弦旭勍听完后,俊脸浮现一阵思索后,开口, 「贺兰初, 你说你在復验死者过程中, 听见的灵异之声,分别出现两种不同异象的画风—— 其中一人进入死者病房,嘴里不断讲着对不起的女子声音听来像姚莉杰。 而且从她进来再到离开, 死者唿吸器及心电图有一瞬失常,不过很快重新恢復正常,继续稳稳运作。 至于,在不同时间段, 进入死者病房的另一组人, 听声音判断,来自一男一女。」 弦旭勍语气略顿, 在看见大白兔子点头,以表示没错, 他理解的完全正确后, 接着继续说:「从进入病房那一刻起,死者唿吸器跟心电图就开始出现不稳。 尤其该女子对深度昏迷中的死者非常不客气, 讲着狠毒的话,张口闭口,都是希望死者快去死,目的是想得到死者的遗产。 女子声音听来像死者大儿媳妇汪敏淳,起先阻止女子杀人,之后被女子说服,也想得到死者遗产的男子声音,听来像死者长子姚谦洋。」 贺兰初点点头,右耳戴的那枚白色单片眼镜隐隐折射熠熠光彩,让镜片下的深紫瞳仁无形散发一股奇异光芒。 弦旭勍见状,不禁一滞,随即迅速拉回视线,焦点回归案件上,同时耳边传来贺兰初那道略显奶萌,渲染力极强,格外抓耳的低沉嗓音。 「如果死者给我的灵异之声没有出错,那么第一个像姚莉杰声音,踏进死者病房,对死者饱含歉意,再也扛不住身心煎熬,想助死者解脱,也让自己从中解脱,作势杀害死者。 却在最后一刻,良心发现,临时反悔的女子是姚莉杰的话,那么这段灵异之声,确实符合《刑调》侦办人员,当时为姚莉杰所做的侦讯笔录—— 姚莉杰对侦办警官坦白『我是兇手,随即又说自己不是兇手』,她模样讲得认真,不像在说谎开玩笑。」 弦旭勍接话道,「根据看护小荷的侦讯笔录:汪敏淳、姚谦洋在死者生前,仍住在医院时。 两人每每出现,不是来探视老父亲,而是张嘴闭嘴就是想跟死者要钱。 要不到,便在医院大吵大闹,有很多病患、病患家属,甚至是几名医护人员,全有亲眼见过汪敏淳带头大吵大闹,搞得医院走道全是她的声音,姚谦洋则在一旁不仅不阻止,还任由她胡闹。 贺兰初,如果你听到的灵异之声没错的话,真正杀害死者,拔掉死者氧气罩,任由死者缺氧死亡的真兇,极可能就是汪敏淳、帮凶则是姚谦洋!」 贺兰初补充道,「当然,要知道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我们的事,究竟是否正确,就得需找到更多实质证据,来证明—— 目前所有指向姚莉杰是兇手的不利证据这点,足以被推翻,以证明姚莉杰确实有杀害死者动机,却不是真正杀害死者的人。 真正杀害死者,又将杀人罪行,嫁祸给姚莉杰这个具有杀人动机,却没有施行杀人事实的兇嫌的人,极可能是汪敏淳、帮凶姚谦洋!」 弦旭勍点点头,以表示认同。 事不宜迟,贺弦两人,包括整个《非刑调》团队,立即动身,按《刑调》交接给他们的案件内容,重新调查这起命案。 贺兰初弦旭勍对视一眼,两人眼里倒映对方身影瞬息,场景很快从警局转换到向阳医院,当时事发地点,第五楼层vip病房长廊。 这栋病房楼的第五楼层,整楼属于vip病房,该楼层医护人员服务对象,全是vip病房的病患。 此时有两道一身浅粉色,一身墨黑的身影,正站在某一间vip病房前。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穿着一身浅粉色英伦风西服,内搭白衬衫,与同色大啾啾系带领,儒雅谦谦君子感无形流露的贺兰初,与一身墨黑短版风衣外套,相同墨黑衬衫与长裤,整体造型衬托出身为一名刑警的专业度,与不怒自威,既精神又帅气的弦旭勍。 两人目光一致看向病房门旁墙上,写有病房号的招牌v505。 「死者当时住的vip病房,正是v505这间。」 弦旭勍话音刚落,身后长廊便传来两道一前一后,快步走来的脚步声。 贺弦两人一听,下意识顺着声音传出的左边长廊看去—— 两人便见秋天、葛大辉正朝他们而来。 须臾,两人停在他们面前,同样面露正经。 弦旭勍俊脸尽是冷静,在两人尚未开口之前,率先问出,「事情问得如何?」 秋天.朝大辉哥点头后,眼露严肃的先开口,「弦大,根据看护小荷的侦讯笔录中,所指姚谦洋夫妇每每来医院,全是为了向死者要钱,要不到,便大吵大闹,闹得病房内外不得安宁,也吵到其他病人休息。 第151页 关于这几点,我们已经向当时住在v505左右隔壁的v504 、v506,现今已经出院回家休养的病患曾小姐、刘先生询问过。 确实,姚谦洋夫妇每次来医院,就吵吵闹闹,吵得他们无法休息,其他也受到夫妇两人大声嚷嚷,高分贝音量吵到的病人、病人家属,也确定了此事为真。」 秋天话音刚落,葛大辉接话道,「至于屡屡出声制止姚谦洋夫妇的几名医护人员,也已经确认过。 他们确实为了金钱问题,时常与死者闹得不欢而散,直到死者因大脑损伤,陷入深度昏迷。 在那之后,但凡他们来医院,与他们夫妇大吵的人,换成姚莉杰,但姚莉杰大多是忍让那方,姚谦洋夫妇则是不断咄咄逼人,彷佛故意要激人吵架,逼姚莉杰动手打人,着实是无理取闹那方。」 贺兰初那对异色瞳孔视线,不自觉从病房号招牌移开,逐渐转向病房内,脚步也跟着往里头走一步,内部场景随即映入眼帘。 偌大病房,明明医疗设备齐全,却无人入住…他像想到什么的,不禁开口,「这起命案,之所以转到神秘的《非刑调》,是因为与灵异相关。 关于这点,你们有从其他人口中问出什么吗?」 秋天、葛大辉一听,点点头,一口同声:「有,有问出一些比《刑调》给我们的案件记录中,更深入的详情。」 秋天一想到曾发生在这间病房的灵异现象,即便没有亲眼见到,只是听着,几名医护人员或听过,或曾亲眼见过的叙述,内心就不由得直发毛。 尤其这还不是虚构,而是真实发生,有阿飘存在的真鬼故事,但为了查出真相,找出真兇是谁,秋天就算再害怕,也忍着心中不适,跟大辉哥你一言,我一语,拼凑出几名医护人员所叙述的真鬼故事… 很快的,贺弦两人透过秋天、葛大辉的转述得知,由于死者姚华死在v505,vip病房,死亡时间为早上的十点五十五分。 因此,每每早上十点五十五分,都会准时出现可怕的灵异现象,不少人都有看见、遇到过,包括之后入住v505的vip病患,为最先直面那些,在眼前发生的灵异现象的人。 自从死者姚华命案发生后不久,每每早上十点五十五分,唿吸器、心电图不是莫名故障,就是突然发挥失常,有好几次使用人工唿吸器、心电图的病患,差点因两者莫名故障、发挥失常,出现生命危险。 其中伴随时不时凭空出现的老者咳嗽声,抑或在病房来回跺步、走动的脚步声,简直快将住在v505病房的vip病患吓死。 之后越来越多人听说v505闹鬼的事,不知是谁提起v505曾发生过命案,自此v505之所以闹鬼,频频出现灵异现象,是与一起老人被杀案有关的传闻,不胫而走,很快传遍医院上上下下。 加上,正常的唿吸器、心电图,不知为何在v505都会突然发生故障或失常。 向阳医院院长为了不让v505闹鬼的消息继续流传,也避免病患在v505出事… 秋天:「医院院长便将v505列为暂不收病患入住,想等案件及风头过去,再另做打算。」 葛大辉:「几名医护人员本来不想多说什么,可终究按捺不住八卦跟好奇心,同时也希望我们警方快点将案子了结,好让v505灵异现象消失,别再造成人心惶惶,才跟我们说了这些事—— v505,vip病房会频频出现灵异现象,可能跟命案有关!」 弦旭勍听完后,眉头不禁微隆即逝,随即开口,「从现在开始,这起案外案,定调为《医院vip病房杀人事件》。」 第82章 深入调查,破案契机初现 贺兰初不禁看向第五楼层vip病房的, 左右长廊尽头的监视器,眼底浮现一丝异样,「根据死者给我的两段灵异之声中, 最后倒数见过死者的人,其实不止一人。 除了目前被警方锁定为兇手,暂关押在看守所的姚莉杰外, 应该还有两人。 这两人, 从死者死亡时间点算来,他们应该才是真正杀人兇手,而这两人, 极可能是夫妻档的汪敏淳、姚谦洋。」 弦旭勍一听, 下意识看向两侧尽头的监视器, 冷静俊脸浮现一丝严肃,「从《刑调》拿到的数个监视器画面中,死者死亡那天, 所拍到的画面—— 死者死亡前后的时间点,从进入v505病房再到离开,只拍到姚莉杰一人身影,却没拍到汪敏淳跟姚谦洋进出病房的画面… 但死者给你的灵异之声, 却表明:死者死亡前后, 不止有姚莉杰一人出现在病房。 这表示,《刑调》查到的监视器画面有问题, 可能是真兇发现,以v505病房为中心点算起的左右长廊尽头有监视器, 能拍到谁进入v505的画面。 进而事先找机会删除, 只留下姚莉杰一人进出病房的身影,藉此成为让警方认定, 姚莉杰是杀害死者的关键画面。」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闪过一丝异样,「既然监视器画面有问题,那就让贺兰刑查出背后,被隐藏消失的真正关键画面。」 弦旭勍点头,态度坚毅的嗯了声,以表示认同大白兔子的说法。 突然,弦旭勍手机传来震动,来电者是单箩丹。 「餵单箩丹?」 手机一端立即传来单箩丹清冷又没什么情绪起伏,恭敬又冷静的声音,「弦长官,你让我们调查的事,有结果了。」 第152页 弦旭勍一听,下意识扫向身旁的贺兰初,以眼神示意双单姐弟有查到什么证据,随即摁下扩音,让两人都能听见对方的话。 先是单箩丹的声音传来,「弦长官,我们查到汪敏淳、姚谦洋财务上,确实存在问题。 根据《刑调》交给我们的调查资/料中,我们已知汪敏淳嫁给姚谦洋不久,两人便已经貌合神离,汪敏淳纯粹为了钱,才继续跟姚谦洋在一起。 除了金钱观有问题,花钱从不手软外,就是上酒吧花钱玩乐,跟玩小狼狗。 以及光每个月花在牛郎身上的钱,早已超过普通人一年所得的收入总和。 姚谦洋深知汪敏淳噼腿背叛,已经成为事实,但仍坚信汪爱他,也爱到次次选择原谅她的噼腿背叛,并选择继续跟她在一起。 此外,汪敏淳上酒吧玩乐,跟玩小狼狗。 包括花钱投资牛郎,沉浸在牛郎甜言蜜语中,被迷得神魂颠倒,七荤八素。 根据我们调查,汪敏淳花在牛郎身上的钱,酒水费,出场费,过夜费等等,早已将她积蓄淘空,连姚谦洋给她的生活费等等费用,也所剩无几。」 贺兰初无血色的耳朵微动,在听见手机一端,换人讲话时,眼底不自觉流露专注。 单慧带有一丝萌感、温和,自带疗愈气息,隐约透着严肃的声音传来,「弦队,我这边查到姚谦洋近期财务出现严重状况…」 自从姚华老董事长死后,无论《号洋》的员工,还是在姚家做事的管家、佣人,抑或认识姚谦洋夫妇的人,逐渐传出谣言—— 姚谦洋没做生意的本事,学人家投资,却赔了一屁股,还欠合伙人好几个亿。 姚谦洋原本想跟汪敏淳拿钱,来赔钱,却意外得知汪敏淳竟把钱花在牛郎身上。 汪简直走火入魔,不止将积蓄、存款花没了,连他平时给她的生活费。 包括为了哄她开心,给她买了一个又一个限量知名品牌的包包,也被她转手卖掉,再投资给牛郎。 姚谦洋为了这件事,屡次跟像发了疯,被鬼迷心窍,深深沦陷在牛郎甜言蜜语,对付女客人的话术中,无法自拔,想向他拿钱养牛郎的汪敏淳吵起来。 汪甚至再不顾及夫妻情分,与姚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更不顾及姚的面子,要不到钱,就摔东西等争吵情形。 全被未阖实的办公室门缝,无意间将两人的次次冲突声,流泻出去,进而被不少路过员工听见。 这也侧面证实,原来所谓的针对夫妻档的谣言,千真万确。 姚谦洋身为公司总经理,却不干正事,心比天高,好高骛远,不知轻重,连身上几斤几两都不清楚,还学别人投资,想藉此一瞬间赚进大笔财富。 没想到却输得一屁股,还欠合伙人好几个亿。 汪敏淳作为总经理夫人,私生活有问题,贪心不知足,德行有亏,结了婚,却对婚姻不忠诚,金钱观、爱情观通通有问题,为了包养牛郎,三番两次跟姚谦洋争执… 单慧语气略顿,接着说:「这些事,早已经在《号洋》上上下下传得沸沸扬扬,不少人都在背地里看两人笑话。 连听到这些事的不少《号洋》股东,也对两人行为颇有微词。 《号洋》股票也随着两人能力不佳,品德有问题的荒唐事传出,多多少少有不好波动。」 单箩丹:「直到继承死者董事长之位的新任董事长,事业上的女强人,死者的第四任妻子张怡婷,得知这些事后不久,立即以强大手腕、惊人魄力,迅速将这些事压下。 才没让汪姚两人的荒唐事,继续传下去。」 ……… 双单姐弟一口同声:「弦长官/弦队,你猜得没错,这起命案极可能与金钱纠纷有关,导致最后酿起这场大逆不道,子女弒父的命案。」 ****** 《非刑调》团队花了几天时间,以《刑调》所调查到的案件资/料及证据,为出发点,继续深入挖掘。 果不其然,真让他们发现案件中,隐藏了几个疑点及问题,而这些疑点跟问题,极可能是通往真相,并揪出背后真兇的正义之路。 贺弦两人针对双单姐弟的调查,为求慎重,又深入调查一番,随即两人发现姚谦洋财务出现状况的事,早在死者姚华还在世,并住进医院时,已有徵兆。 直到死者病入膏肓,因大脑损伤,陷入深度昏迷,姚的财务状况,已经发展到无法挽回地步。 尤其他与合伙人投资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法掌控的项目,进而赔得连裤子都不剩,所以姚急需要钱来帮他度过难关。 ……… 此时,贺兰初、弦旭勍两人正在返回向阳警局的路上。 那辆由弦旭勍驾驶,外壳帅气度爆表,又给人一种坚毅,充满野性气息,底盘高。 无论是一跨上车,还是踩着下车,都能尽情展现驾驶人笔直大长腿,衬托驾驶人的酷酷与凛然气质的深色越野车,正行驶在直行道路上。 车窗外一幕幕街景飞越而过。 此刻两人任谁都没有言语,依然沉浸在刚刚的调查中。 突然,属于弦旭勍的手机震动传来——来电者是单箩丹。 正当贺弦两人针对姚谦洋个人进行调查同时,单箩丹也正针对汪敏淳的荒唐事,继续深入挖掘。 第153页 随后并将挖掘得到的结果,迅速打电话向弦长官跟贺兰法医两人报告。 单箩丹的冷静嗓音,很快从手机一端传来。 「弦长官、贺兰法医,关于汪敏淳上酒吧,花钱玩小狼狗,跟投资牛郎的事,早在死者在世时,便玩得非常隐密。 之后死者因生病住院,汪敏淳的浪荡作风逐渐转为大胆,原本为私下玩乐,在没有死者威压紧盯下,慢慢转为檯面上。 加上又有姚谦洋在前面帮她兜着,才没让她的荒唐事传出,与被住院的死者知道。 直到死者陷入深度昏迷,汪被牛郎迷得芳心遗失,行为越发失控,也才有她跟姚谦洋屡次在公司争执,无意间被公司员工听见,使得两人的荒唐事齐齐爆发,不少员工在背地里八卦他们夫妻俩的荒唐事。 最后所有对两人不利的『谣言』,通通被张怡婷果断出手压下,并禁止员工之间,随便议论公司高层的事,整件事才算消停,没再公司继续流传。」 贺兰初结合不久前,他跟弦旭勍再次调查到,有关姚谦洋的事,不禁开口,「姚谦洋因投资失利,欠债,需要一笔庞大金额,来补足他欠下的债务。 但公司权力与财务运用,全掌握在他继母张怡婷身上,两人关系在死者生前,也不和睦,水火不容。 加上投资失利根本原因,归咎于姚自己。 想当然,张怡婷不会帮忙还债。 汪敏淳为了一时欢/愉,纵情恣欲,荒淫无度,也为了包养牛郎,不惜与姚谦洋撕破脸,满头满脑早已被金钱与牛郎占满,被贪婪欲/望驱使的她,为了拿到钱,理智丧失…」 弦旭勍眉头微隆,思索过后,语气冷静的接话道,「根据上述发生在汪姚身上的事—— 死者住院时,两人每每来医院,不是探望、关心老父亲,而是张嘴闭嘴想跟死者要钱。 如果要不到,姚谦洋便任由汪敏淳在病房大吵大闹…直到医护人员出面制止,作势赶人,两人才勉强消停离开。 之后事情发展,早已超出汪姚两人能控制的范围,一个投资失利,欠下巨额债务。 一个身上所有积蓄、存款全因牛郎的花言巧语,被榨得一滴不剩。 即便两者背后原因不同,但却因各自原因,逐渐形成一个共通点:极需要钱,对金钱的渴望,早已超出三观、道德底线。」 单箩丹一听,逐渐说出自己观点,「两人内心的野兽,逐渐被释放。 如此一来,他们的杀人动机,自然而然产生。 这点,便与死者告诉贺兰法医的灵异之声,吻合。 因此,两人最后极可能做出杀害死者的行为!」 ……… 贺弦两人跟单箩丹结束通话后不久,弦旭勍转动方向盘,转弯,朝左边道路继续行驶。 同一时间,贺兰初手机传来震动,来电者是贺兰刑。 贺兰初按下扩音瞬息,属于贺兰刑的那道冷静,近乎无起伏的低沉嗓音即/时传来,「少爷,弦长官,你们猜得没错,医院第五楼层vip病房外的,长廊监视器画面,确实有问题。」 第83章 韩净宣与贺兰刑的互动 《非刑调》办公室。 吉宝作为整个团队的萌宠, 主人跟刑子他们正努力追兇时,牠也没有闲着,也正常发挥牠可爱又萌跶跶的萌样。 整只兔就像个蓬松毛茸茸的金色大汤圆, 待在刑子、韩净宣身旁的抱枕上。 同时,两只毛绒兔耳大大竖起,那对如黑葡萄般的明亮眼珠子一眨不眨的, 直勾勾盯着笔电屏幕, 也帮忙他们,一同盯着医院第五楼层vip病房外的,长廊监视器画面。 吉宝盯得相当认真, 整张毛兔脸不自觉流露严肃感, 淡色兔鼻也随着牠认真盯着屏幕过程中, 时不时小小翕动,无形流露几分傻瓜式的呆萌感。 顷刻间,两人一萌宠不约而同形成, 气质不一或冷冽英俊,或白晰圆萌,或俏皮可爱。 并且直勾勾盯着监视器画面,所流露的双眼深沉的看不出情绪, 一如既往显得平静, 抑或眼白分明,透着认真的晶亮大圆眼, 与萌哒哒,通人性的兔眼睛, 三对眼睛同样丝毫不眨巴一下, 整个神情极为专注模样。 ……… 突然门外,距离办公室有段距离的走廊上, 传来一阵极细微,人类听不见的响动。 贺兰刑身为吸血鬼,立即察觉响动源头,皮肤无血色的左耳微动,下意识看向门口。 韩净宣注意到他反应,因不知名原因抬头看向门口剎那,反射性顺着他视线看去——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门口并没有出现什么人或动静。 正当韩净宣那张脸蛋圆圆,也肉嘟嘟,看来很好戳的脸上不由得流露一丝疑惑,伴随脱声道,「贺兰刑你在看什么,门口明明没有什么,也没人或动静啊。」 贺兰刑面对韩净宣与他的好奇询问,不知为何竟让个性一向冷淡,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人类,但不会无故残忍对待人类的他,出奇多了分耐心。 甚至没有保持沉默,全当没听见,让对方没面子,知难而退,反而那张淡色薄唇轻启,伴随近乎无起伏的低沉冷静嗓音传来。 「有!有人,只是你没听到。」 贺兰刑的话不禁让韩净宣眉头小小拧起,一丝疑惑转浓,直勾勾盯着门口的视线,透露几分不解,明明没人,可为何贺兰刑说门口有人,我也没捕捉到声音? 第154页 转瞬之间,贺兰刑像要给他解答疑惑,再次发挥超常耐心的开口,「来了,是少爷跟弦长官。」 「贺兰法医跟弦长官回来了?!」 韩净宣圆圆大眼微微一睁,作势仔细看清楚门口动静,想确定贺兰刑的话真假。 顷刻间,门口不远处果然传来一阵不小动静,与稍显凌乱脚步声交织,一下子钻进两人一萌宠耳里。 吉宝毛绒兔耳听见声音瞬息,立即转动兔耳,整只兔不自觉抬起前爪,望向门口方向。 同一时间,有一白一黑,其中一名穿着一身白色英伦风西服,衣领系了纯白大啾啾系带领,另一名则穿着黑西服打扮,衬托笔挺高挑身姿的两道身影,跃入两人一萌宠视线范围。 伴随韩净宣止不住的惊讶嗓音脱口而出,「真的是贺兰法医跟弦长官回来了!」 抱枕上的吉宝一见到主人回来了,忍不住开心的发出噗噗声,那对如黑葡萄般的明亮黑眼珠子激动的睁大,整张毛兔脸颇为人性化的流露一种哇呜!惊喜表情包。 贺兰刑眼角余光扫到吉宝兴奋模样剎那,深知他再不帮牠从抱枕下来。 下一秒,牠很可能会自己从半人高的桌上跳下… 随即果断顺势抄起吉宝那颗金色大汤圆,并趁牠没注意,全部心神摆在少爷身上之际,偷偷撸了一把牠柔软毛背背。 接着,动作轻巧的将牠放到地上。 贺兰初才刚从门口进来,便见那只金色毛汤圆一瞬化身小炮弹,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立即朝他冲来。 贺兰初见状,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立马流露温和,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也跟着勾勒一抹灿灿笑意同时。 立即双手大张,整个人微蹲,来迎接这颗兔兔小炮弹,「吉宝过来。」 一人一萌宠立即迎来属于主宠二人的,短暂自带疗愈、撸毛时刻。 弦旭勍不知不觉凑过来,下意识开口,「嗨,吉宝你好。」 接着,就在大白兔子撸这只小胖兔的蓬松兔毛剎那,也跟着伸手摸了摸牠兔脑袋瓜,看着一人一萌宠的眼底,竟在他没留意瞬息,渐渐柔和几分。 贺兰初目光也在弦旭勍伸手撸了撸吉宝毛脑袋瓜时,不自觉抬眼看他,戴在右眼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小小晃啊晃的,镜片隐隐折射灯光照耀下的熠熠光彩—— 眨眼之间,四目相交,彼此身影一下子倒映在对方眼底,一丝似有若无的暧昧气息,在两人尚未察觉时,油然而生。 不过很快便被门口传来的一阵骚动打断。 随即,办公室内的四人一萌宠,反射性的朝门口看去。 单箩丹、单慧一前一后出现,隔没几分钟出现的,便是同样调查回来,也要参加这次案件开会的,秋天和葛大辉。 ……… 贺兰初、弦旭勍面露正经,站在一面触控液晶屏幕前方。 须臾,屏幕画面随着贺兰刑移动滑鼠,操控笔电下,关于案件细节部分,瞬间投影至屏幕。 弦旭勍环视在场众人一圈剎那,一股严肃夹杂慎重的氛围,骤然瀰漫整个办公室。 紧接着,属于弦旭勍冷冽透着几分严格的冷静嗓音,传进众人耳里,「现在,针对这次案件《医院vip病房杀人事件》开始进行讨论。」 弦旭勍顺势拿起一旁触控笔,对画面上,其中一行字下方划上重点红线,边说:「案件从发生,姚谦洋夫妇认为姚莉杰有杀害死者姚华嫌疑,立刻报警。 《刑调》全心投入刑案调查,再到案情调查过程中,出现灵异现象,经过判定,属于非常刑事案件。 同时也认为姚莉杰是兇手这点,存有疑虑,需重新调查。 于是果断移交给我们《非刑调》,让《非刑调》全权接手调查。 从《刑调》调查再到我们接手,时间上,命案已经过去半个月,时间也已经来到六月初。」 贺兰初示意刑子打开《死者姚华的验尸报告》,并开口,「根据,当时法医给死者做的尸检判定报告,死者死因是窒息身亡。 死亡日期为五月十八日,时间为早上十点五十五分。 该判定,也与死者被发现死亡时,赵美人赶紧叫来死者主治医生,试图抢救,最后抢救无效,判定死亡时间,相差无几。 但警方接受报案,基于正常调查程序为原则,所以警方以法医给出的验尸报告为准。 也因此,死者死亡日期为五月十八日,时间是早上十点五十五分。」 贺兰初话音刚落,弦旭勍立即接话道,「我跟贺兰初出现在向阳医院,准备去给当时,尚未确定是兇手,身上只有疑点的第一案,《艺术品杀人事件》真兇古尘札做笔录时,为死者死亡后的隔天,即五月十九日,早上的十点过后。」 「当时我跟弦旭勍,没有从古尘札身上问出什么有用的,案件讯息… 我们搭电梯到一楼,穿越过医院大厅,正准备从医院大厅离开瞬息。 恰巧目睹汪敏淳整个人陷入歇斯底里状态,一副要撕了姚莉杰,身旁有几名医护人员制止她的疯狂行为。 与附近派出所,很快来了两名警员关切及处理情况。」 至于,他们两人差点被汪敏淳的瓶装水扔得结实,所幸反应及时,双双出手接住,成功避免被砸中的后果。 同时他的微凉右手,与弦旭勍那只恆温透着温暖的左手,竟如此恰巧触碰一起,也没来由的引发一丝丝涟漪,揉合悸动感受,从内心深处升起。 第155页 与此同时,身为吸血鬼,那颗不曾跳动的心,也似乎染上了一丁点温热。 就算当时佯装没事,也不在意,但是现在却因这起案件,突然想起。 使得贺兰初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闪烁了下,伴随一抹异样闪过。 想当然,贺兰初想起同时,弦旭勍显然也想到那时的情形,与当时心中莫名升起的一丝丝躁动,伴随波澜而来瞬息,不禁让他一时有点失神。 随即,赶紧压下回神,俊脸流露几分冷静之余,焦点立马重新回到案件上。 「继续…」 第84章 『关键』画面真相揭露进行式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认真的说:「刑子, 你跟韩净宣不是有发现,医院第五楼层vip病房外的,长廊监视器画面, 有问题?」 贺兰刑一听,微微点头,视线从笔电屏幕移开, 恭敬的抬头看向少爷, 「是的,少爷,你跟弦长官说得没错, 以v505病房为中心点, 各自朝左右长廊方向尽头的监视器, 有被人为删除,剪接移动痕迹。」 贺兰刑近乎无起伏的冷静语气略顿,随即补充道, 「不止第五楼层vip病房外的几支监视器画面,有被人为动手脚痕迹,5月18日早上那天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几乎属于vip病房的那栋病房楼监视器画面, 都有问题。」 贺弦两人一听, 与其他《非刑调》团队成员,表情不约而同流露几分吃惊。 弦旭勍眉头微隆, 俊脸显得严肃,「早上十点到十一点, 整整一小时, 正好与向阳医院给出的,家属探病时间:10点到11点, 吻合。」 贺兰初下意识看了身旁的弦旭勍一眼,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一瞇,乖哒哒垂在如白雪般苍白的右耳旁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不由得晃动几下。 「刑子,先让我们看看有问题,以v505病房为中心点,能看见谁进出病房的,左右长廊监视器画面。」 「是,少爷。」 贺兰刑语毕剎那,立刻移动滑鼠点开,v505病房外的前后长廊监视器画面,随即该几段监视器画面,瞬间被投影到固定在前方墙上的,另一整面液晶大屏幕。 同一时间,大屏幕上,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监视器画面被一分为四,拢共有四段角度稍显不同的监视器画面。 随即贺兰刑解释,「这四段监视器画面,必须分成两部分来看,左边两个,为左右长廊尽头监视器画面,左边称a部分,左上角画面为a1,左下角画面为a2。 同样的,右边两个,也是左右长廊尽头的监视器画面,右边称b部分,右上角画面为b1,右下角画面为b2。 无论a或b部分的监视器画面,该日期、时间段,通通有被有心人故意混淆,经过删除、剪接跟覆盖,形成我们现在所见到,证明姚莉杰是兇手的关键画面c。」 贺兰初边听,边看着贺兰刑将证明姚是兇手的关键画面c打开,并播放。 只见关键画面c的左长廊监视器画面,都有拍到姚莉杰在早上十点四十八分过后,进入死者v505病房。 过不久,十点五十六分过后,姚莉杰整个人感觉快晕倒,像受了什么刺激,脚步有点踉踉跄跄,离开死者病房。 并顺着右边长廊直走,最后走出右边监视器,所能拍到、监视的范围的画面。 最后时间点落在十一点过后,护理师赵美人按惯例来死者v505病房,准备察看死者状况,却发现死者虽仍戴着氧气罩,但明显死亡,一旁心电图发出刺耳哔——声响。 日期为五月十八日。 贺兰初不禁低语,「正是这段关键监视器画面,让《刑调》将姚莉杰锁定为杀害死者的兇手。」 弦旭勍:「贺兰刑,这段关键画面的问题出在哪?」 贺兰刑:「这段关键画面问题点,正是出在『关键』两字…」 接着,贺弦几人便听着他如何眼尖发现该段『关键』监视器画面,有几次违和,以及肯定是被删除剪接过的几分几秒。 甚至连日期,其实都有问题。 贺兰初:「刑子你的意思是说,有心人故意取了ab部分的其中几分几秒,并窜改了c画面中的几个部分,最后将c画面变成,足以证明姚莉杰是兇手的『关键』画面!?」 贺兰刑点头,恭敬的回答,「是的,少爷。」 弦旭勍俊脸严肃,透出几分慑人魄力的说:「既然如此,先看一下ab部分原档,再看一下ab画面中的几分几秒被剪接、移接到c画面上。」 就在贺兰刑操作下,先看a部分原档与c画面进行对比,播放。 贺兰初看着a部分,跟刚刚呈现在c画面,姚莉杰在十点四十八分进入v505病房,七到八分钟过后,脸色发白,脚步踉跄离开的画面,没什么太大差别剎那。 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微动,仔细思索那名有心人,究竟在a部分跟c画面动了什么手脚。 须臾,透过层层分析,他顿时发现两者之间,有一处不对。 贺兰初不禁脱声道,「刑子,你说a部分是原档,c画面同样有原档,但也被有心人窜改过,最后呈现目前我们所见到的『关键』结果。 那么也就是说,a部分原档所呈现的—— 姚莉杰曾出现,在早上十点四十八分进入v505病房,十点五十六分过后,脸色苍白,脚步不稳,像受到什么刺激离开的整个过程,的确发生过。 但发生日期,并非我们现在从c画面下角,看见的五月十八日。」 第156页 贺兰初语气略顿,接着说:「发生日期,应该是在五月十八日之前,即五天前的五月十三日,发生时间则相同,没有窜改。」 贺兰刑点点头,以表示少爷你说得没错,并且移动滑鼠,作势播放b部分原档,准备再与c画面进行对比,语气近乎无起伏的开口。 「我猜,有心人势必发现b部分原档,要更改删除与剪接的部分更多,为了避免留下太多破绽,不小心被警方发现。 进而将b部分必须删除消失的地方,直接拿取a部分姚莉杰的画面覆盖。 只留下正确日期五月十八日,跟之后十一点过后赵美人出现、进入v505病房准备察看死者状况。 却发现死者明显呈现死亡,赶紧跑出病房唿叫主治医生的画面,即变成c画面。」 弦旭勍一听,眼睛微微一深,细细思索后,才开口,「你的意思是,其实所谓的c画面原档,正确来说,应该称它为b部分原档。 因为我们目前所掌握的『关键』画面,来自于它—— 有心人撷取了a部分:姚莉杰进出v505病房的画面,接着剪裁併覆盖,保留正确日期五月十八日,包括赵美人按惯例来死者v505病房,准备察看死者状况的b部分,最后a+b变成了c,亦即所谓的『关键』c画面,是以b部分为基底,来完成!」 弦旭勍语气略顿,随即继续说:「这也就意味,b部分原档,才是被隐藏消失的,真正关键画面,也是能证明真兇另有其人的关键视频。」 贺兰刑看了弦旭勍一眼,俊脸依旧没什么表情的点头,「反之,被发现有问题的c画面,经过一些电/脑技术处理。 加上在其他监视器画面,意外发现五月十三日那天,有姚莉杰进出死者病房的画面。 这也证实,《刑调》最初从向阳医院取回的『关键』c画面,有问题。 随即再将c画面有问题的部分,经过还原修正等情况处理后,便出现隐藏在c画面后的,真正b部分原档。 亦即,b部分原档,才是五月十八日早上那天,有被左右长廊监视器拍到,真兇进入病房杀害死者姚华,之后离开的画面。」 眨眼之间,b部分原档在贺兰刑摁下播放键剎那,完整视频呈现在贺弦几人眼前。 贺兰初看着b部分原视频,日期为五月十八日那天早上,下方进度条随着向阳医院规定的家属探病时间,来到十点三十八分剎那。 左方长廊尽头逐渐出现一道身影,看穿着打扮及身高体型,经画面解析处理放大后,是姚莉杰,她的身影,立即映入眼帘。 该时间点,与初始c画面提供证明:姚莉杰出现在左方长廊尽头,之后被锁定为杀害死者的杀人兇手的时间点,明显不同,时间上也着实提前十分钟。 显然跟c画面中,姚莉杰在十点四十八分出现,并进入v505病房的时间点,有很大出入。 与此同时,b部分原视频显示,姚莉杰在十点四十分,原先稍显迟疑脚步,停在病房门外,踌躇一会儿。 最后像终于下了什么重要决定,脸上尽是绝决,誓不回头,也不后悔,毅然决然推门踏进病房… 但姚莉杰仅仅在死者病房待了五分钟左右,便踉踉跄跄离开,时间进度条显示,她离开时间为十点四十五分左右。 贺兰初看着画面上,脸色惨白的姚莉杰逐渐离开后的三分钟—— 《非刑调》众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着,彷佛陷入最漫长的三分钟。 画面上,很像化为静止。 如果不是下方进度条依然在走,便很容易被误认为,视频播完停止。 但进度条进度仍在继续,三分钟过后,即十点四十八分… 秋天一脸看得专注,在画面出现变化剎那,勐地发出一声惊唿,眼睛睁得大大,指向视频,「大家快看,有人来了! 真的是姚谦洋夫妇,是他们出现了。」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眼底浮现一丝异样揉合严肃,看着视频中,姚谦洋夫妇脚步毫不迟疑进入v505。 时间经过七到八分钟后,即时间来到十点五十六分左右,左右长廊尽头监视器拍下,两人行色匆匆踏出病房。 并赶紧低头掩脸,随即一前一后快步离开,感觉像是逃离案发现场,以免被人发现模样…… 视频最后定格在,c画面也有出现的,赵美人进出病房,发现不对,死者明显死亡,赶紧奔出病房唿叫主治医生的画面。 弦旭勍俊脸尽是凌厉,「看来有心人为了替姚谦洋夫妇,掩盖他们的犯罪事实,并将死者被害身亡的事,栽赃嫁祸给姚莉杰。 于是,直接拿了a部分:姚莉杰的画面,覆盖到b部分,汪姚两人犯罪过程,也是必须删除消失的地方。 最后留下正确日期,跟赵美人出入v505病房的情况。」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的冷静娃娃脸浮现一丝异动,顺势接话,「如此一来,当初《刑调》处理这起命案时,初始得到的证据,足以让《刑调》暂时将姚莉杰列为兇手的,『关键』c画面,在有心人跟姚谦洋夫妇操作下,完成。 并且,不止让躲在案件背后的他们成功摆脱嫌疑,一时之间,也让陷在被动状态的姚莉杰,变成真兇,以成为汪姚两人的替死鬼!」 弦旭勍脸上闪过一丝冷冽,「假的,伪造的,非事实的证据,终究会土崩瓦解。 第157页 我们警方也会持续心存质疑,直到循着任何蛛丝马迹,挖掘出虚假背后的真实,进而解答出心中疑惑,侦破案件为止。 不会让兇手愚弄警方成功,也绝不会放过任一名犯了法,为掩盖自身犯罪事实,栽赃嫁祸给其他人的真兇。」 就在这时,单慧将手机内查到的,有心人资/料发给贺兰刑的笔电,示意他打开那些资/料。 同时开口,「弦队、贺兰法医,你们让我调查,在案件发生后,向阳医院是否有人突然离职? 特别是负责向阳医院监控室的人员。 果不其然,负责所有向阳医院监控画面的监控室,确实有一人突然离职。 同时我也查出,这人回了老家。」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不禁对视一眼,彼此眼底倒映对方身影,不约而同开口,「这人,就是帮姚谦洋夫妇,掩盖他们犯罪事实的『有心人』!」 与此同时,有心人资/料在贺兰刑操作笔电下,立刻投影到前方墙上,那一整面液晶大屏幕。 『有心人』名为方宾,也是单慧不久前,查出该离职人员后,立即向弦队、贺兰法医报告:这人似乎有问题,匆匆离职,不知去向。 之后单慧查出这人回了老家。 于是,再将事情报告给弦队、贺兰法医知道后,弦旭勍立即让他去一趟方宾老家,调查清楚—— 这人与案件是否有千丝万缕关系,以及是否牵涉其中。 事实证明,方宾确实跟案件有关,他也是共犯之一,另一名被查出有嫌疑,也是共犯的是,赵美人。 第85章 侦讯所有涉案人,上 贺兰初自然垂在身侧, 那只雪白无血色的手指不自觉敲了敲,天生异瞳的双眼尽是思索。 随着真正关键监视器画面,b部分原档被刑子真实还原, 加上《非刑调》团队成员在发现汪敏淳姚谦洋、护理师赵美人,突然离职的监控室人员有问题。 所有人马不停蹄的加快搜寻脚步、深挖那些藏在汪敏淳几人背后的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非刑调》团队所有人齐心合力下, 顺利从中查出几名真正涉案嫌疑人, 包括谁才是真兇,谁又是被栽赃嫁祸成明面上兇手,实则应被称为受害人的关键线索。 同时警方掌握实质证据情况下, 也立即将这几人与暂被关押在看守所的姚莉杰, 重新带回警局侦讯。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认真, 看着《非刑调》侦讯室,非a03,此时单慧、秋天正在审讯那名, 向阳医院前离职员工方宾。 与此同时,他、弦旭勍,在一旁操作电/脑监控画面的贺兰刑,以及乖哒哒待在一旁兔子抱枕上的团队萌宠吉宝, 和一名同仁等人, 待在与非a03相对的监控侦讯室,目光紧盯一整片单面镜之后侦讯房间的他们。 那时单慧查出向阳医院离职人员中, 正巧有一名符合他跟弦旭勍合理推敲出的,突然一声不响离职, 有电/脑技术技能, 工作性质也与电/脑相关,并在向阳医院主监控室上班的离职员工… 就在向阳医院院长极力配合调查下, 警方经过迅速排查,单慧很快从中找出,符合涉案人特徵的离职员工方宾。 事不宜迟,单慧立即向弦队报告及请示过,在得到对方同意后,立即出发前往离职员工方宾老家。 方宾作为新关键人,前向阳医院主监控室人员,年约三十二岁。 方宾老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绝大部分生活在这片地方的街坊邻居几乎都认识,也知道谁是谁家的人。 因此,单慧开车来到方宾老家时,那些人一见到从黑色轿车下来的,是一名拥有一双清澈明亮桃花眼,笑起来时,整张脸有股讲不出的吸引人。 同时右脸有一个隐约可见小梨涡,皮肤自然白,感觉像晒不黑的年轻小伙子出现剎那。 那些人一眼便知单慧不是当地人,是外地来的。 单慧一见到几名热心的普通老百姓凑过来,还一脸好奇询问,「小伙子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你是哪里人啊…」 一名年约四、五十岁,有着如刺猬般,根根分明,白髮隐约可见的短髮,属于古铜肤色,明显属于时常顶着大太阳工作的辛苦人。 那张圆圆胖胖脸上笑呵呵,非常好客,丝毫没有将单慧当作外人,穿着简单黑t恤,短裤,中广身材,有着明显鲔鱼肚,脚踩人字拖。 对方一靠近,身上散发的那股尼古丁烟臭味,立马钻进单慧鼻腔,他一闻便知,这名热情好客的老大哥是一名烟不离手,时常抽菸的老烟枪。 单慧礼貌拒绝这名老大哥递过来的香菸后,佯装自己是方宾在大城市的前同事兼好友。 由于他突然一声不响的离职,之后电话又打不通,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一着急之下,干脆顺着方宾之前留下的地址,直接开车找来。 老大哥一听见单慧来这里,为了打听方宾下落,加上年轻小伙子一脸真诚,整个人散发一股亲和力与正义感,对他也尊重有礼,不像一些生活在大城市,明明有接受过良好教育,眼睛却长在头顶,丝毫看不起乡里人的那些人… 因此,单慧有礼貌的态度,不禁让老大哥觉得备受尊重,想都不想的告诉他,「小伙子,正巧你老大哥从小生活在这一片地方,这里绝大部分的人我都认识。 方宾自然我也认识,方宾是方福夫妇的独子……」 第158页 单慧很快从这名老大哥口中,得知一些事。 方宾从大城市回到老家的事,才没多久,便传遍整个地方。 大家多多少少知道方宾在大城市做着一份正经工作,是一间大医院的监控人员。 然而他却毫无预警,辞职回老家,想想就觉得奇怪。 而且刚刚回老家不久,便出手阔绰,准备将他父母留给他的一栋透天厝重新整理翻修… 单慧有此可知,这名老大哥是一名装修师傅,也是接下方宾要将老屋重新整修工程的人。 老大哥吸了吸菸,告诉单慧,「听其他人说,方宾之所以能出手阔绰,据说是发了笔横财,也不知真假。」 方宾究竟是不是发了笔横财,很快就得到验证。 由于方宾老家的街坊邻居着实好奇,给人感觉一穷二白的方宾,什么时候赚了大钱?能不能给他们偷偷支几个招,他们也想赚… 几个平时仍有和去了大城市工作的方宾联繫,私交甚密的酒肉朋友,约他在路边烧烤摊一起喝酒。 方宾在几个酒肉朋友有意无意劝他喝酒,还不停给他戴高帽情况下,一时高兴,逐渐喝醉,也喝茫。 开始自爆一些他如何威胁姚谦洋夫妇,进而得到一笔数额不小的横财,之后索性连工作都不做了,直接回老家等等隐晦不明的话。 几个酒友听不懂,还以为他在说醉话。 直到方宾醉后,突然跟邻桌客人起了严重冲突,事情很快闹大,当地派出所警员一收到报警电话,立即到场处理,并将酒醉闹事的方宾等人通通带回警局说清楚,讲明白。 事情也就如此恰巧,单慧来到当地派出所调查方宾,想询问警员:方宾有没有犯罪记录等等事情。 没想到正好看见方宾酒醉被带回派出所,感觉似乎已经醉得不清,不过就在单慧毫不掩饰的走向他,立马亮出刑警身份,明白告知,「方宾,我们警方合理怀疑你牵涉一起命案,跟我回向阳警局接受调查!」 此话一出,方宾瞬间被吓得酒醒,神情闪烁,表面假意吃惊配合,可随即却整个人下意识动作想逃—— 顷刻间,瞬间被单慧、两名警员同仁发现,并眼疾手快的逮住想冲出派出所的方宾。 同时他准备逃跑行为,也间接证明他绝对有问题,也一定与命案有关。 方宾就在单慧和几名当地派出所警员紧盯注视,不放过任何罪犯情况下,再也顶不住压力,直接松口坦承他确实牵涉在那起命案中。 须臾,整个人彷佛一瞬被抽干了力气,背部显得微驼,同时也把另一名共犯是护理师赵美人的事抖出。 于是,他跟赵美人在背后威胁姚谦洋夫妇的事澈底曝光,单慧立即将他带回向阳市,以涉案人身份,进行侦讯。 贺兰初想到这里,眉头不禁微动,双眼直勾勾盯着侦讯室内,方宾在被带回警局侦讯时,早已像个消风的气球,脸色几分苍白不说。 整个人状态感觉彷佛不在线,担心害怕于不知道警方掌握了多少对他不利的证据,一想到要坐牢,脸色便不禁又苍白几分。 同时也因心中做了歹事,一看见象徵公平正义,守护人民,刚正不阿,面露严肃的警察,与一踏进《非刑调》部门,看见负责这起案件,冷静脸色透着一丝威严的弦旭勍瞬息,不由得感到心虚害怕。 尤其在被带到侦讯室后,整个人更显得坐立难安,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会不会就这样坐牢坐一辈子,再也出不来? 方宾微表情实在太好懂,侦讯他的单慧、秋天,与待在监控侦讯室内的贺弦等人一眼便看清—— 方宾是个好谋无断,在得知刑警发现死者姚华的死有问题,兇手极可能不是姚莉杰后,无须警方吓唬,便早已被自己心中可怕坐牢小剧场,给吓得惊住。 随即丝毫不敢隐瞒,自动对警方坦承他所犯下的罪。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就见方宾一句不漏,将他是如何威胁姚谦洋夫妇,与作为共犯等犯案过程讲出。 第86章 侦讯所有涉案人,中(上) 非a03监控侦讯室。 贺兰初弦旭勍两对瞳色不同的双眼, 不约而同转为认真,听着方宾对单慧、秋天坦承他是如何成为姚谦洋夫妇的共犯过程。 五月十八日早上那天的向阳医院主监控室,方宾与其他人员一如往常查看医院内部各个监控。 方宾却没想到意外看见, 案件发生当下,进入v505病房的姚莉杰。 大约几分钟时间,方宾就见姚莉杰一脸煞白, 脚步虚浮, 力气如被淘空,一副快昏厥,很像遭受打击, 整个人摇摇晃晃走出v505病房, 并逐渐走远的背影。 过不久, 长廊尽头监视器隐约拍到转角,有两人正悄悄偷看姚莉杰身影的画面。 就在方宾感觉不对,定睛细看剎那, 这才知道躲起来窥探姚莉杰诡异行为,进出v505病房的两人,正是这间病房的儿媳及儿子汪敏淳、姚谦洋。 同时他们也在姚莉杰离开,确定她不会再折返, 随后偷偷摸摸, 像怕被人看见,很快走进病房, 并反手关上病房门。 ……… 方宾之后听到v505病房那位老先生过世了,他的大儿媳汪敏淳一直嚷嚷姚莉杰绝对是兇手, 是她杀了她公公, 一副想要她的命模样。 汪敏淳如果不是被其他护理人员及时阻止,她早就冲过去打脸色煞白, 讲不出话,一副犯下什么弥天大罪模样的姚莉杰。 第159页 方宾见状,内心顿时觉得奇怪,因为姚莉杰离开v505病房之后,明明还有两人进去… 如果是姚莉杰杀了人,之后进入的姚谦洋夫妇为何没有赶紧冲出来大喊救命? 加上姚谦洋夫妇之前在医院的所作所为,早已传遍整个医院,方宾突然有一个大胆猜测,是两人杀了死者,再嫁祸给姚莉杰,以摆脱嫌疑。 于是,方宾让同样发现不对的赵美人假意确定两人是真兇的事实,找到姚谦洋夫妇。 由于当时他们心中只有猜测,没有证据,能证明两人是真兇,但真相往往八/九不离十。 没想到两人一诈之下,果然诈出他们是真兇,进而向他们勒索。 勒索成功,拿到钱后,方宾待等风声一过,立即辞职回老家,打算将老家重新翻修成新房。 甚至之后打算以知道姚谦洋夫妇是真兇的证据,拿捏他们,以拿到更多的钱花。 贺兰初看着认罪、承认自己是姚谦洋夫妇的共犯的方宾,在单慧确定侦讯笔录无误后,弦旭勍立即示意两名警员进去侦讯室将他带走。 须臾,贺兰初拉回视线,与身旁的弦旭勍对上,随即就听见他冷静开口。 「现在换同为共犯的赵美人!」 ****** 同一间非a03侦讯室。 监控侦讯室人员没变,依然是贺弦两人,贺兰刑、萌宠吉宝与一名同仁,观看那一整片单面镜后的一切。 之前秋天葛大辉在弦旭勍指示下,重新调查赵美人,果然查出,在案件发生后不久,她户头多了一百万。 赵美人管不住嘴,平时喜欢显摆,买了什么昂贵包包,化妆品,又喜欢损人贬低跟她一同共事的医护人员。 所以那些曾被她明里暗里讽刺、讥笑,轻视看不起的护理师,早看赵美人不顺眼。 在案件发生后,曾有一名护理师见过赵美人跟汪敏淳两人从逃生出口走去。 该名护理师在好奇下,悄悄跟去,发现两人在楼梯角落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什么,最后汪敏淳还拿了一张支票给对方。 由于,前有查出赵美人户头多了一百万,后有秋天葛大辉重新调查赵美人,并重新询问在第五楼层vip病房工作的所有医护人员,发现赵美人曾与汪敏淳私下交谈,确实有嫌疑。 而赵美人户头多出的那来路不明,她交代不清的一百万,证实为在案发之后,她被汪敏淳收买的事实! 赵美人作为月光族,时常处于缺钱状态,又好高骛远,也时常幻想有天在她工作的第五楼层vip病房楼,能进来一名帅气又多金,生了一场重病,不得不进院疗养… 总之,赵美人天天幻想有一天『霸道多金总裁与美艷动人小护士的狗血爱情』成真,并成为富太太。 可现实哪有幻想美好!? 赵美人依然是个月光族,崇尚各种名牌包包服饰,将自己妆点成名媛贵妇,来假装自己是有钱人的普通人。 因此,她在发现姚谦洋夫妇极可能是真兇情况下,一时受到贪婪驱使,与方宾一同威胁两人,并在之后警方询问时,毫不犹豫做了伪证。 贺兰初思及此,看着一整片单面镜后的侦讯室。 此时单箩丹跟葛大辉正在侦讯赵美人。 赵美人早在秋天、葛大辉掌握实质证据情况下,找到她,并将她带回警局准备重新侦讯之际。 赵美人忽然一句辩解都没说,就直接坦承她是共犯,只因她在警局里,跟明明应该已经回老家,可却面如死灰,被两名警察带着,似乎也同样准备被重新侦讯的方宾,打了照面,随即交错而过。 赵美人见状,内心瞬间一个咯噔,差点控制不住表情。 随即赵美人意识到,一切都完了,那怕她在单箩丹、葛大辉对她侦讯过程中,一改刚刚进到警局,对警方承认『她是共犯』的事。 开始死鸭子嘴硬,继续强撑,她不是什么共犯,也不认识方宾,更不清楚什么假的真的医院长廊监视器画面。 包括单箩丹、葛大辉先后提起汪敏淳、姚谦洋是真兇剎那,立即假装一脸惊诧,脱声『明明警方之前,不是已经确定姚莉杰,就是杀害姚老先生的兇手了吗? 现在怎么会变成姚谦洋夫妇才是真兇!?』 与非a03仅隔了一堵墙,一整片单面镜的监控侦讯室内,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不禁微动。 眼见赵美人依然不承认自己是共犯,连佯装出的震惊,与眼底真实闪过的一丝惊慌反应,一下子隐藏消失,尽可能将表情掩饰的干净,以免被单箩丹跟葛大辉看出什么不对。 即便如此,依然全被身为吸血鬼的他完全捕捉,同时一旁弦旭勍那张冷静英挺深邃俊脸闪过异动,显然也发现赵美人微表情里的慌张。 接着,弦旭勍果断伸手摁下通话键,属于低沉端正又冷冽磁性的严肃嗓音,立即传进单箩丹、葛大辉耳里所戴的隐式耳机中。 「不用再跟她耗下去,直切主题。」 单箩丹葛大辉一听,眼神闪过专注,也认同弦长官(弦队)的话,既然警方已经掌握赵美人是共犯的证据,那么面对她的嘴硬/强撑,不承认,也没必要在跟她僵持! 于是单箩丹那张清冷白皙的脸蛋,微微拧眉,率先对赵美人发出一击,不苟言笑的开口,一句句直戳问题核心的话,顿时让赵美人差点招架不住。 第160页 「我们警方已经查到这起命案的真兇是,汪敏淳跟姚谦洋…妳之前做了伪证,为什么要作伪证… 五月十八日那天早上,妳依照医院规定,在十一点过后,进入v505病房,准备查看死者状况,赫然发现死者心电图已经呈现直线,不停发出刺耳哔哔长音。」 葛大辉在单箩丹讲话同时,移动滑鼠,点开五月十八日那天,早上十一点过后,赵美人在第五楼层vip病房长廊出现,接着走进v505病房。 随即不过短短几秒时间,便见赵美人慌慌张张冲出病房,大喊死者主治医生,病人出事的监视器画面。 随即将笔电转向对面的赵美人。 直到赵美人慌慌张张大喊声音消失,该段监视器画面视频也在这里结束。 与此同时,葛大辉那张原本圆圆胖胖,看来忒有福气,笑起来时,两眼不自觉跟着瞇起,像个普渡众生的弥勒佛,给人一种慈眉善目的脸庞不笑剎那。 加上本身从事法医工作,两眼直勾勾盯着对面的赵美人。 顷刻间,涉案人赵美人心里有鬼,没来由的不寒而慄同时,也似乎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阴森森可怕感,顿时被吓到,眼底骤然闪过一丝害怕。 第87章 侦讯所有涉案人,中(下) 贺兰初看着赵美人明显被葛大辉身上, 隐约透出的一丁点法医气息吓住,加上眼见方宾伪造监视器画面,竟被警方查出, 包括两人对姚谦洋夫妇勒索的事败露。 赵美人原本依然嘴硬、强撑,早已在单慧、葛大辉递出一件件证据,将她之前所做的侦讯笔录完全推翻后, 终于卸下心房坦承一切。 赵美人作为护理师多年, 在主治医生宣布姚老先生抢救无效死亡后,便隐隐怀疑死者死得蹊跷。 因为五月十八日那天,她依照医院规定进入死者病房, 准备检查死者状况, 没想到整间病房, 除了躺在病床上,命在旦夕的死者以外,没看见一人, 姚莉杰没来。 连原本应该待在病房,随时照顾死者情况的看护小荷也不在。 一颗怀疑的种子种下后,赵美人想都不想,毫不犹豫马上想到病房外长廊有监视器。 于是立即跑去医院主监控室, 准备调出死者过世前的该段监视器画面, 事情就如此巧合,当时只有方宾一人在场… 果然, 死者死得蹊跷,出现在十点到十一点之间的那段监视器画面上, 可不止有姚莉杰一人曾进出过死者病房。 两人一猜便知, 真正杀害死者的兇手,是姚谦洋夫妇, 加上他们也猜到夫妇两人可能准备将死者死亡的事,栽赃嫁祸给姚莉杰,让她当背锅侠。 ……… 贺兰初紧盯侦讯室内,逐一将事情原委说出的共犯赵美人,不禁开口,「赵美人在得知汪敏淳、姚谦洋才是杀害死者的真兇时,已经心存贪念,准备勒索两人。」 弦旭勍接话道,「方宾则是临时起意,想跟她一起威胁姚谦洋夫妇,对两人进行勒索。」 贺兰初一听,平静陈述一件事实,「毕竟《号洋》作为业界,数一数二的食品公司,死者姚华遗产肯定不少,足以让两人立即一拍即合,合谋威胁汪敏淳跟姚谦洋。」 贺兰初弦旭勍的话,也在共犯赵美人接下来对单箩丹及葛大辉坦承的侦讯笔录中出现。 赵美人一得知兇手是汪敏淳、姚谦洋后,立即找上他们,并假意手握他们杀害死者的直接证据,实则只有当时两人进入v505病房的长廊监视器画面。 然而,对他们一通诈之下,成功让他们承认,是他们杀了死者,放任死者缺氧窒息身亡。 与此同时,赵美人还告诉两人,其实不止她知道,『他们是兇手』,还有一人知道,那就是医院主监控室的监控人员方宾。 赵美人眼底流露贪慾,整张脸随着贪婪嘴脸出现瞬息,显得扭曲,也令人噁心,嫌弃和厌恶。 赵美人揣着逮住两人把柄的恶念心态,语气隐约透出激动兴奋的,对姚谦洋夫妇说道,「如果你们不想让警方知道『明明是你们杀了死者姚华,却准备将事情嫁祸给姚莉杰的话。 那就赶快给我们封口费,否则万一我们在警察来医院调查死者… 哎呀,一个不小心,在警方面前说熘嘴』,我想你们应该…不,是绝对不想看见事情朝这种走向发展吧!?」 随即赵美人在汪敏淳松口之前,一副胜券在握,好言相劝,大家都是好朋友,却满满虚情假意的模样,着实让汪敏淳看得作恶,也让她有股想上前,撕了她那张讨人厌烂嘴的冲动,油然而生。 但碍于对方有他们的把柄,她只好暂时隐忍不发。 赵美人见状,眼底闪过得意的继续说:「当然,我们也不是什么都不做。 我会当作一切都没看见,没发生,警察对我问话时,我知道怎么说,才对妳对我,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话。 至于方宾,他会帮忙处理、删掉有你们出现的所有监视器画面,替你们制造不在场证明的证据!」 「姚太太,我知道妳想嫁祸姚莉杰,自然方宾也一定能找到能嫁祸姚莉杰的画面『证据』。」 ……… 弦旭勍冷静道,「赵美人、汪敏淳和姚谦洋仨人最终达成共识,一场真兇嫁祸的阴狠谋算,自此展开。」 贺兰初想到方宾的认罪笔录中,所提到的一点,「当时方宾以为医院那些监视器画面,没有能陷害姚莉杰是兇手的画面。 第161页 没想到,最后竟然让他找出、翻到案发前五天,即五月十三日,同样的时间点,十点四十八分过后,姚莉杰进入死者v505病房,以及之后一副心慌离开的画面。」 弦旭勍接话说:「也这正因为这段被移花接木到b部分原档,变成的c画面,才使得当时姚莉杰暂被《刑调》锁定为兇手,来进行调查。」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微微一瞇,看着共犯赵美人在单箩丹示意下,被两名进去侦讯室的警员带走。 随即逐渐收回视线,戴在右眼的黑色单片眼镜,隐隐折射熠熠光彩。 同时乖乖垂在右耳旁的,黑色眼镜链子小小晃啊晃的。 随着方宾赵美人承认犯罪,并与汪敏淳、姚谦洋共谋,陷害姚莉杰为兇手的证据一一被《非刑调》团队找出,之前那些足以证明姚莉杰是真兇的证据,也逐一被推翻。 当时《刑调》负责这起案件,对看护小荷所进行的侦讯笔录,也在贺兰刑、韩净宣发现c画面背后的不对瞬息,加快分析拆解出—— c画面,原来是由a、b部分原档,及原始c画面中,各撷取一点点,来进行剪接,再重新结合所得到的『伪关键c画面』,所以不能被当作『证明真兇是姚莉杰』的关键证据。 因此,看护小荷立即被弦旭勍叫来警局,重新问话与做侦讯笔录,由韩净宣、贺兰刑给看护小荷做侦讯笔录。 韩净宣与作为吸血鬼的贺兰刑,同样具备犀利眼神,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否撒谎。 加上,两人之前也看过,《刑调》负责侦讯的同仁对看护小荷进行的侦讯画面。 所以两人给她重新进行侦讯程序后,一致确定,看护小荷前后侦讯笔录相同,毫无违和。 同时真正原始c画面,也能证实看护小荷并没有撒谎。 贺兰初思及此,眉头微动。 韩贺两人给看护小荷进行的侦讯笔录中,之所以重提小荷证词,是因为当初《刑调》没有採信她的证词。 除了因当时警方得到的监视器画面,早已被方宾事前经过移花接木,变成假c画面:能证明姚莉杰身影确实曾出现,以及离开第五楼层vip病房长廊。 但整个过程,完全没有看护小荷进出,及离开v505病房的身影画面。 同时这段遭到移花接木的,监视器画面段落,是方宾撷取案发前五天,发生在五月十三日那天早上,十点四十分的画面。 与此同时,透过贺兰刑超高电/脑技术技能,顺利还原的几段监视器画面中,能查出真正发生在五月十八日那天早上的b部分原档。 该原档里,确实出现看护小荷在姚莉杰十点四十分抵达第五楼层vip病房外的长廊,进入v505病房之后,确实被姚莉杰支走,离开病房的身影画面。 此外,赵美人十一点过后,进入死者病房,也确实没看见其他人,加上她一开始便做了伪证。 前有看护小荷告诉警方的侦讯笔录中:她被姚小姐支开,确实离开病房。 后有警方起初得到的医院监视器画面,被方宾动了手脚,使得看护小荷的证词与监视器画面,有很大出入。 但那些当时曾见过看护小荷的医护人员及清洁阿姨,却能证明她并没有撒谎。 因此,没有看护小荷离开v505病房身影的监视器画面,与那些医护人员及清洁阿姨的证词,整个过程如同罗生门,不禁引起那时负责这起案件的《刑调》负责人,与侦办案件的各个同仁怀疑。 ……… 看护小荷操着浓厚异国口音的普通话,有点紧张,显得不适应,也不自在的搓搓手,但仍积极配合调查,「两位警官,姚小姐确实讲过,让我十分钟后再回来,她说她想跟姚老先生讲讲贴心话。」 看护小荷说到这里,语气顿时变得有点激动,那双比一般人深邃的黑眼珠子写满坚信的说:「姚小姐绝对不是杀害姚老先生的兇手,请两位警官一定要查明真相,千万别冤枉了好人。 姚小姐是好人啊。」 贺兰初:「从看护小荷的侦讯笔录,再重新復盘一遍,整个案发过程,所有涉案人的行为轨迹,基本吻合。 弦旭勍一脸冷静,下意识接话,「之前《刑调》给看护小荷做得那份侦讯笔录,加上韩净宣、贺兰刑重新给她做的,两者笔录一致。 因此,她的证词,我们警方重新採信!」 随即贺兰初、弦旭勍提起—— 当时看护小荷被姚莉杰支走,没有怀疑,真的离开v505病房之后,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看护小荷才离开v505病房约莫五分钟左右,她本身是个认真尽责的人,又生怕汪敏淳姚谦洋会再度来医院闹事,甚至欺负姚莉杰。 出于担心,她原本打算早早准备返回v505病房,却突然闹肚子,去了一趟厕所。 没想到,完事不久,厕所门竟然坏了,她被困在厕所内,大声唿喊一会儿后,声音才引来进到女厕,准备继续打扫的清洁阿姨的注意,并顺利将被困在小小单间厕所里的她,解救出来。 之后看护小荷简直倒霉催上身。 由于清洁阿姨着急救人,来不及将地上的水清理干净,导致她不小心滑倒,造成腰伤,热心的清洁阿姨被吓得赶紧冲出女厕求救,恰巧有两名护理人员经过。 仨人赶紧合力架起看护小荷,将她送去治疗。 第162页 一来一往耽搁下,等到小荷被医生确定,腰部只是轻微擦挫伤,没有伤到骨头,给她喷上减轻腰痛的镇定舒缓药,随即离开诊疗室后,她才总算能回到第五楼层vip病房长廊。 这时候,她才知道,她离开的那段期间,竟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 姚老先生去世,姚小姐被姚谦洋夫妇暗指为兇手。 直到隔天,汪敏淳报警,告诉警方:姚莉杰是杀人兇手。 然而看护小荷打从心底,压根不信,姚小姐是杀死姚老先生的兇手。 反而,姚谦洋夫妇比姚小姐更有嫌疑,更像兇手。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动了下,「事实证明,看护小荷的直觉是正确的。」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浮现一丝正经的开口,「既然我们已知,姚莉杰根本不是真兇,那么她跟看护小荷一样,必须重新接受警方侦讯!」 第88章 侦讯所有涉案人,下(上)修bug 此时待在非a06监控侦讯室的人员有, 贺兰初、弦旭勍,操作电/脑的贺兰刑,萌哒哒, 像个金色大汤圆的团宠吉宝,以及一名《非刑调》同仁。 几人视线聚焦在一整片单面镜之后的,非a06侦讯室。 侦讯人员单箩、丹单慧在前兇手, 现犯罪嫌疑人姚莉杰坐定后, 毫不废话的直切主题。 单箩丹表情清冷的开口,「我们警方已经查明,妳不是真兇。」 姚莉杰一听, 神情明显一愣, 却没有开口, 尤其在听见单警官说到她不是『真兇』时,眼底闪过复杂,与几分难以言喻的情绪。 一旁, 单慧虽与单箩丹神韵相似,却有双令人过目不忘桃花眼,他面露冷静,边打开真正b部分原档视频, 边将笔电面向她, 「姚莉杰,妳仔细看这段长廊监视器画面, 这段画面才是五月十八日那天的真实情形。」 贺兰初看着姚莉杰在看见她自己走进v505病房,约莫五分钟之后, 脚步踉踉跄跄离开。 过不久, 汪敏淳、姚谦洋趁病房没人,看护小荷被支走, 只剩昏迷的死者一人,悄悄进入病房,直到十点五十六分之后,姚谦洋夫妇彷佛作贼心虚,不敢再多待,行色匆匆离开…监视器画面最后定格在,赵美人发现死者死亡,赶紧冲出病房急喊主治医生的画面。 贺兰初看着姚莉杰瞳孔骤缩,眼里充满难以置信,压根不敢相信,真正杀害老父亲的兇手是大哥大嫂,情绪倏地变得激动,整个人无法控制的发抖,眼眶瞬间一红,眼泪也骤然夺框而出。 「我…没想到…是他、他们杀害…爸爸……」 喉头止不住的抽咿与哽咽,让姚莉杰声音一下子发不太出来,连脱声吐露而出的整句话也变得不成调,满满破碎感夹杂气音,双手颤抖得连腕上手铐,也轻微发出哐当哐当声响。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动,透过对方说话语调,行为动作,和眼底不自觉流露出的悲伤情绪等强烈讯息,一下子往身为吸血鬼,拥有绝对五感的他,袭卷而来。 让他眉头不禁微拧即逝,同时那张正经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透着冷静的开口,「她反应是真的。」 弦旭勍黑眼睛隐约透着一丝思索,直勾勾盯着犯罪嫌疑人姚莉杰几秒,随即附和的开口,「嗯,姚莉杰确实没有作假。」 贺兰初见姚莉杰看过单慧给她看的,真实监视器画面视频:能证明她不是兇手,她没有杀害死者姚华后,突然短暂沉默,同时眼底复杂持续加深,有自责,有后悔,有伤心难过,与彷佛要将她拉进无止尽深渊的身心疲惫。 但这些情绪中,唯独没有对死者抱持任何一丝恨意等感受。 弦旭勍见状,眉头微隆,随即立即摁下通话键,让双单姐弟告诉她,「如果她现在依然保持沉默,警方同样掌握实质证据,能证明她不是兇手,或许在法律上,最终她会被判无罪。」 单箩丹按弦长官的话,一句不漏转述给犯罪嫌疑人姚莉杰听。 随即单慧接话,讲完弦队让他讲的话,「但在道德良知上,妳一辈子,会遭受良心上的谴责,因为妳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想杀死死者!」 双单警官的话,彷佛一下子冲击到姚莉杰内心,顿时让她整个人为之一震,眉心些微摺痕,与眼角带有些许长期操劳、担忧,所形成的鱼尾纹痕迹,随着两眼止不住的震惊,跟着微微一动。 须臾,姚莉杰再也无法保持沉默,隐下眼底震惊同时,深深嘆了口气,再次噙泪,原本强撑/硬/挺的背嵴也微微一弯,看起来显得有些颓丧。 同时原本低垂的视线逐渐抬起,看向对面的双单警官,「两位警官,我说…我说,其实当时我踏进我爸爸病房……」 贺兰初看着姚莉杰眼底透出无尽后悔自责,痛苦难耐等伤感情绪,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没什么情绪变化,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无形流露一丝属于吸血鬼的天生冷漠。 只因有些事一旦做了,再多的后悔,也无法挽回,只能眼睁睁任由事情往她不愿的方向发展,一去不復返。 警方第n次侦讯姚莉杰,这次她终于开口说真话。 姚莉杰语气变得激动,戴着手铐的双手不自觉攥紧,「即便有看护小荷帮忙照顾,但在照顾上,我也对爸爸付出了全部心力,没想到最后换来得竟然是…」 贺兰初从姚莉杰接下来的话中,得知了整件事背后的起因。 第163页 死者姚华因大脑损伤陷入深度昏迷之前,屡次遭受姚谦洋夫妇的步步紧逼,一直对老父亲要钱,要不到,便逼他、气他,彷佛想要活活将他气死。 零零种种原因,导致死者病情急转直下,甚至致使死者陷入深度昏迷。 这对一心照顾他,希望他早日康復的姚莉杰而言,无疑是严重打击,更无法接受老父亲竟然陷入深度昏迷的事实。 加上姚华昏迷之前,面对倾心照顾他的小女儿不仅说话难听,三番两次羞辱谩骂。 对姚谦洋夫妇却只记得他们的虚情假意,不记得两人要不到钱时,索性撕下假面具,在医院病房内外大吵大闹,像个要不到糖的熊孩子,当着众人的面撒泼打滚耍任性的一面。 简直偏心不公平到了极点。 再加上,姚莉杰时常面对大嫂汪敏淳次次侮辱挑衅,大哥在旁不仅不劝阻大嫂,还帮腔数落她的不是,认为她没有好好照顾老父亲,才导致中风,最后因大脑损伤,陷入深度昏迷,再也醒不过来。 ……… 压倒姚莉杰身上最后一根稻草的事,死者被姚谦洋夫妇气得中风躺床,无法自由行动,只剩口能言时,他却依然『仇视』姚莉杰这个女儿。 彷佛将她当作仇人对待,还说了句:妳永远比不上妳大哥等等侮辱性极强,又尖酸刻薄的话。 姚莉杰眼里透着数不尽的委屈,不禁自嘲,也略微语带锋利的讥讽道,「就算爸爸被他们气得中风,整个人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真正变成一名废人,他也依然站在他们那边,帮他们数落斥责谩骂我!」 「这样到底算什么,我也是他女儿,为什么他待我就像仇人,我也是他女儿啊——」 姚莉杰受不了的痛苦低吼,彷佛想暂时从无尽委屈中,将自己解放,也彷佛只要稍微透过一丁点对死去的老父亲的口不择言,就感觉能暂时从死去的老父亲身上讨回一丁点,最起码应该属于她的尊重。 以及一丝丝报復老父亲对她的不在意,不将她当女儿看待的报復爽感。 姚莉杰逐渐攥紧的拳头在说到这里时,下意识顿住,随即语气极轻的说:「就是因为他们这样侮辱我,不把我当人看,把我的一颗真心扔在地上踩。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继续照顾他…」 贺兰初瞭然姚莉杰口中的他,是死者姚华。 从整段话,加上姚莉杰语气听来,正是因为死者姚华的无尽斥责羞辱,与汪敏淳姚谦洋三番两次的辱骂,逐渐寒了人心,也让姚莉杰逐渐对死者动了杀机。 贺兰初透过一整片单面镜,看向逐一交代她是如何将看护小荷支走,在没人情况下,进去v505病房。 以及准备对死者下手的整个过程,下意识开口,「姚莉杰确实有杀害死者嫌疑,虽然怨恨死者的不公,但内心也存着要帮死者解脱,不让他继续卧病在床,只能靠唿吸器吊着生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醒的念头。」 弦旭勍点头同时,接话道,「也才有5月13日a部分原档,姚莉杰被长廊监视器拍下,在早上十点四十分左右曾出现,十点四十八分进入v505病房,准备对死者下手,最后却放弃离开。」 贺兰初继续说:「因此在十点五十六分过后,姚莉杰脸色苍白,脚步不稳,像受到什么刺激离开v505病房的整个画面过程。 之后却被方宾意外发现,并将该画面澈底利用起来,随即移花接木到c画面,成为五月十八日早上十点四十分过后,姚莉杰独自一人进出死者病房,并行凶的最有利(伪)证据。」 忽然,敲门声传来。 贺兰初弦旭勍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来人是韩净宣,他来到两人面前,恭敬的对弦长官敬礼,并对贺兰法医点头,以表示打招唿后,那张白晰圆圆,也肉嘟嘟的脸蛋尽是严肃的立即开口,「弦长官,刚刚死者妻子张婷怡有来警局,她提供了一个据说,能证明姚莉杰无辜,汪敏淳姚谦洋撒谎,他们一定是兇手的间接证据。」 韩净宣话音刚落,举起手中的随身碟。 「证据就在这个随身碟里。」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冷静神情一凝,视线不约而同聚焦在那个随身碟。 随即,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浮现严肃的说:「如果证据为真,那么能证明汪敏淳姚谦洋是真兇的有力证据,我们警方绝对欢迎! 同时,找出真兇,绝不冤枉任一名无辜受害者,绝对是我们警方最该做的事。」 第89章 侦讯所有涉案人,下(中) 非a06侦讯室。 这次换贺兰初弦旭勍侦讯, 单慧在一旁使用笔电,准备将整个侦讯过程记录下来。 而待在监控侦讯室观看的人,则有韩净宣、操作电/脑的贺兰刑, 萌哒哒,想看主人侦讯天杀的万恶兇手,再看主人、弦旭勍如何让可恶的兇手认罪, 绳之以法的金色大汤圆吉宝, 与一名《非刑调》同仁。 仨人一萌宠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一整片单面镜之后的侦讯室。 稍早之前,弦旭勍在证据确凿, 汪敏淳、姚谦洋是真兇情况下, 立马指示《非刑调》团队成员, 几名同仁、支/援警员,即刻出发前往逮人。 很快的,两人原本一副摸不着头脑, 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汪敏淳仍在牛郎店醉生梦死,陷在头牌牛郎编织的温柔网中,靠在牛郎怀里,整个人处在酒醉状态, 在头牌牛郎逗弄下, 不自觉发出银铃般的甜腻笑声。 第164页 姚谦洋则不死心,继续找投资, 准备拉人入伙的饭局里,跟其他人喝大发, 却被骤然闯进包厢的多名警察吓到。 同样情况, 分别在牛郎店与某家饭店包厢先后发生。 为首的韩净宣出示刑警证件同时,那张白晰圆圆脸蛋流露冷静之余, 透着几分锐利的开口,「汪敏淳、姚谦洋你们涉嫌杀害《号洋》前老董事长姚华,被捕了!」 ……… 贺兰初眉头不禁微拧,整间侦讯室充满汪敏淳姚谦洋两人身上的酒臭味,那怕两人被韩净宣他们逮回警局过程中,早已被警方的大阵仗吓得酒醒。 连原本喝茫,意识变得模煳,口齿不清等状态,早已随着逐渐消失的理智回笼瞬间,一整个消失殆尽。 两人万分清醒,不仅一副不肯乖乖配合警方调查,直接诠释神马叫嚣张,专横跋扈。 甚至借着酒意壮大胆,直接跟作势给他们戴手铐的警员同仁叫嚣,伴随用力挣扎,企图挣脱几名警员箝制。 结果可想而知,两人挣扎失败,逮捕兇嫌行动任务中的个个警员,可全是经验丰富,面对兇嫌、歹徒时的老手,怎么可能任由他们放肆!? 须臾,哐当哐当手铐声响随扣住两人手腕剎那传来… 汪姚两人迅速被带回警局侦讯。 可是沾染在两人身上的那股浓浓酒臭气,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消散,这不禁让身为吸血鬼,拥有绝对五感的贺兰初略感不适。 须臾,眨眼之间,贺兰初隐下不适,专注力拉回到正事上。 基于《非刑调》团队完全掌握汪姚两人犯罪事实,共犯方宾、赵美人也已经供认所犯罪行,也说出谁是主谋,谁是帮凶—— 警方经过查证确定,又有贺兰初为死者验尸过程,死者带给他的灵异之声证明等情况下。 主谋为汪敏淳,帮凶为姚谦洋已经确定! 因此,再将两人分开侦讯,以进行正常侦讯程序的步骤,显然没必要,也多此一举。 加上案件本身特殊性,案件最初由《刑调》着手侦办,之后才移交给《非刑调》全权接手处理。 弦旭勍经过审慎思考,与向上级刘建光,刘局请示过后,刘局点头同意,让他跟贺兰初同时侦讯汪姚两人。 刘局无形流露正气,不怒自威的正经脸上,透出几分认真的说:「这起案件,已经发生超过半个月,既然《非刑调》已经掌握实质证据,也抓到主谋帮凶及共犯。 那么尽快侦破案件,将案子结案,以还给受害者家属一个迟来的公道,也给社会大众一个交代!」 弦旭勍恭敬点头,「是,刘局。」 弦旭勍念头转瞬消失,思绪回到现实。 面对汪姚两人即使被戴着手铐,依然不改盛气凌人,轻蔑他人态度,认为只要有钱有势,一切都能搓圆摆平。 加上,他们不认为自己有罪,也认为自己不过是无辜遭受波及,因为有罪,弒父的兇手,自始自终都是姚莉杰才对! 所以气焰态度相当猖狂,命令弦旭勍赶紧放人,否则一定会对他上级投诉他,也投诉整个《非刑调》部门。 汪敏淳脸上的精緻妆容,早在被警方逮捕过程中,因为紧张挣扎,流汗等原因,眼线有些晕开,也有点脱妆。 即便如此,脸上的不屑尽显,涂有紫色眼影的美目微微一动,语气无形流露些许尖锐,颇为阴阳怪气的开口,「你是弦旭勍,弦长官对吧…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我跟我先生明明是无辜民众,你们警方却无凭无据乱抓人,还诬衊我们是杀害爸爸的兇手。 你们警方到底在干什么,查案查了半个多月,结果竟然查出这种结果!? 姚莉杰才是兇手,你们警方不是已经逮住人,人也被你们关押在看守所,为何还不快点将她移交给司法单位,交由司法审判,快点还我公公一个公道?」 一旁姚谦洋皱眉,立即附和的点头,有点气急败坏的拍桌,「等我们出去,我一定会向你们单位投诉你们所有人,乱抓人,乱诬衊人,你们不配为警察。 你们警方忽然大阵仗闯进包厢抓我,害得我被同桌生意人误会我犯法。 饭店其他看见我被你们抓住的服务生等客人,无数双异样眼光,一瞬间投射到我身上,对我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你们警方要怎么赔偿我们的名誉损失!?」 汪敏淳一听姚谦洋提起被抓当时情形,双眼忍不住闪烁了下。 一想到她喜欢的头牌牛郎,亲眼见她被警察抓住瞬息,下意识眼露震惊,与不敢置信表情,她就觉得羞耻难堪。 而且店内那么多牛郎看着,公主盯着,不禁让她颜面尽失,同时几个跟她面合心不合,谁也看不上谁—— 曾跟她一同争夺过头牌牛郎,看谁出的钱多,只为了牛郎点香槟塔,成为那天目光焦点,虚荣心爆棚的公主,在见到她被警察铐上手铐时。 公主们忍不住讥笑出声,对她鄙夷尽显的画面,骤然闪过脑海瞬息,不禁让汪敏淳咬牙切齿的脱声道,「我一定会告你们,告诉所有人你们警察无凭无据毁人名声,你们根本不配当警察! 除非你们当众发布道歉消息,开道歉记者会,跟我们道歉,否则我绝不罢休——」 汪敏淳简直将表要脸无极限进行到底,那张在普世价值眼中,称得上漂亮,吸引人的容颜,突然变得面目可憎,两眼恶狠狠盯着弦旭勍、贺兰初两人。 第165页 并且丝毫不把身为警官,也是《非刑调》负责人的弦旭勍当一回事,遑论是将身为法医的贺兰初看在眼里。 只见汪敏淳对贺兰初那张,看来比实际年龄差很多的娃娃脸,眼底闪过不屑同时,表情充满轻蔑,冷哼一声之外,很是嘴贱的开口,「不过是一个奶娃娃,也敢学人当法医,你们警察是没人了吗? 呵,竟然会让一名奶娃娃当法医。 我说『贺兰法医,』你断奶了吗?」 此话一出,整间侦讯室空气一瞬骤降,彷佛直接凝结,如陷入冰窟。 一整片单面镜后的监控侦讯室,贺兰刑作为绝对少爷控,一听见这名愚蠢垃圾人类,竟然当众羞辱少爷,那双深沉无情绪起伏的眼睛瞬间一沉,面无表情又不苟言笑的惨白无血色脸庞跟着一敛。 与此同时,弦旭勍对贺兰初竟被一名作案兇手当面羞辱,那张深邃英挺俊脸不由得浮现一抹不达眼底笑意。 眼睛也隐约闪过一丝愠意升起之前的风暴,并且腹黑般的冷冷一笑,「汪敏淳,妳再对警方、对贺兰法医不敬,妳信不信我立即治妳一条公然侮辱罪!」 贺兰初则在听见那货侮辱他的话时,眉头不禁微挑,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隐约闪过一丝冰冷,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倏地浮现一抹犀利。 随即冷漠娃娃脸不由得勾勒一丝冷淡弧度,不怒反笑之余,放在桌上的修长无血色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桌面,伴随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据说一个只会虚张声势的畜生,内心其实无比自卑,恐惧害怕,别人知道她的弱小无知。 在看见妳之前,我以为这句话是假的,可在见到妳之后,原来是真的—— 一个心态有问题,能做出违背伦理,道德感薄弱的畜生,也敢以妳的狭隘眼界,来批评人,简直可笑至极。」 贺兰初原本低垂着眼,直勾勾瞅着自己无血色手指的视线,逐渐抬起,戴在右眼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不自觉晃动。 随着两眼微微一深,一丝暗红闪过,勐地看向对面的兇手汪敏淳—— 充满凌厉冰霜,无情绪波澜的一眼,顿时震住汪敏淳,也将她吓得脑筋一瞬空白。 只因她从未见过那种,令人打从心底不自觉心生颤意、恐惧的冰冷眼神。 一瞬间好像让她血液逆流,寒意直达灵魂深处。 恍惚之间,彷佛出现一种离死亡,从未有过的近。 直到被她讥笑讽刺是『还没断奶的奶娃娃』的贺兰初目光收回。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整个背嵴,早已不禁发凉,一股寒意直窜头顶,致使头皮发麻,冷汗也布满全身,同时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贺兰初眼见震慑效果十足,眉头不禁一挑同时,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才露出一抹『正常』微笑,「现在能好好说话,配合警方调查了没!?」 随即贺兰初压根不在意她回不回答,以及出现什么反应,便偏头看了身旁弦旭勍一眼,微微点头示意他能开始了。 弦旭勍见状,隐下汪敏淳对大白兔子的羞辱等不礼貌反应,进而产生的不愉快情绪。 并且不着痕迹深吸口气之余,属于专业刑警上线,理智回笼,态度冷静的开口,「汪敏淳、姚谦洋针对你们杀害死者姚华,并嫁祸给姚莉杰的刑事案件,现在开始进行侦讯。」 第90章 侦讯所有涉案人,下(下)1 偌大侦讯室, 显得空荡荡,不禁给人一种阴森森恐怖感,空气彷佛持续凝结, 气氛也继续朝低频状态发展。 但有那种感觉的,除了汪姚两人外,在场其他仨人完全感受不到。 当然, 也许是因汪敏淳姚谦洋心里有鬼, 加上杀过人,才不由得感觉侦讯室异常可怖诡异。 与此同时,贺兰初弦旭勍面对汪姚两人次次挑衅、叫嚣, 不尊重, 也对身为执法人员的警察, 与为死者找真相的法医极其不礼貌之后。 彼此不着痕迹对视一眼,向对方使了个眼色,打算速战速决, 作势甩出所有罪证,丝毫不给两人任何狡辩,为自己开脱机会,准备将两人犯案后, 留下的各种蛛丝马迹, 所形成的一桩桩一件件证据,抛到两人面前。 贺兰初娃娃脸面无表情的开口, 「死者死亡才半个多月,你们就已经『迫不及待』露出各种破绽, 你们是笃定警方会被你们伪造的错误证据误导, 进而认定姚莉杰是杀害死者的兇手!?」 汪敏淳一听,眼睛闪烁了下, 顾不得整间侦讯室无形流露出的阴森森气氛,让内心有鬼的她,顿时感到惧意害怕,立即驳斥,「贺兰法医,你胡说八道什么,说话是要讲证据的,我们才没有杀死爸爸,也不是兇手,兇手是小姑才对!」 姚谦洋同样没来得及害怕,也赶紧附和,拍桌之余,语带怒意的说:「这就是你们警方办案方式!? 无凭无据,乱指证人? 再不快放了我们,我一定向你们上级投诉,举报你们部门乱抓人,污衊人是兇手!」 贺兰初看着宛若恼羞成怒,像被说中内心一直想隐藏的事,一副怒气上头,激动万分,两人如机关/枪,一个主调,一个辅助,霹哩啪啦批评警方做事有问题,乱七八糟,竟然随便乱抓人之外,碍于刚刚已经被他震慑一番,不敢再胡乱造次。 只是怒目攒眉,直勾勾盯着他跟弦旭勍。 第166页 贺兰初见状,眉头不禁微挑,面对这种死不认错,依然持续往姚莉杰身上泼脏水,倒打一耙,不断讲着她不是,简直表要脸无底线的两名涉案人。 那张面无表情的娃娃脸,倏地露出一抹无形萌感,却莫名带给对面两人一股不寒而慄,凉意倏地从脚底窜上后脑杓的『灿灿』微笑。 同时透着一丝奶萌,却无情绪波澜,既低沉又冰冷的嗓音,钻进对面的汪姚两人耳里。 「你们想要证据是吧?好,我们就给你们证据。」 话音刚落,咚、咚、咚,有一下,没一下,彷佛代表着漫不经心,无意识敲打桌面的那只苍白无血色手指骤然一顿。 不知怎么地,贺兰初冷漠语调与敲打桌面,不自觉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不约而同消失剎那。 汪敏淳姚谦洋心脏莫名抽了下,内心深处没来由的感到惊悸,眼底惧意骤然闪逝,也顿时意识到—— 眼前这名被她讥讽为『还没断奶的奶娃娃』贺兰法医,着实非常可怖,绝对不像外表那般简单,她简直讽刺错人。 也对,一名能成为法医,给死人验尸的人,绝对是个胆大心细,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高,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才能镇住验尸时,出现的任何灵异反应。 汪姚两人思及此,她不该嘴贱嘲讽贺兰法医的! 万一他有什么后招,对付他们… 汪姚两人不约而同心想。 汪敏淳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姚谦洋原本从不对汪敏淳感到不满,因为他对汪敏淳,就像中了她的爱情迷魂/咒。 就算知道她在外花钱玩小狼狗,包养牛郎,噼腿背叛已经成为事实,但他依然爱她,所以尽量努力提醒自己控制脾气,不要将负面情绪发泄到她身上。 然而,这一次却不禁让姚谦洋对身旁的汪敏淳,投以一个埋怨,责怪她嘴上没门,不知道是第几次了的不快眼神。 贺兰初弦旭勍即/时捕捉到姚谦洋埋怨汪敏淳的眼神,两人见状,不动声色交换了个眼神—— 看来汪姚两人离心了,是个让他们自爆『对方是真兇』的好开端(好机会)! 贺兰初弦旭勍念头同时闪过脑海。 顷刻间,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几分腹黑浅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语调透着冷意,反讽说道,「你们以为你们的计划周密,实际上漏洞百出。 方宾、赵美人为了金钱利益,选择跟你们合作,并且沦为共犯。」 弦旭勍眼角余光瞥向一旁,单独使用一张桌子,正敲打笔电键盘,将直到目前为止,他跟大白兔子侦讯汪姚两人的侦讯过程,实/时记录下来的单慧一眼后,目光收回。 将放在大白兔子面前的,另一台笔电挪到自己眼前,边使用触摸板,点开b部分原档视频。 当视频开始播放瞬息,转动笔电,将屏幕面向两人,边继续说:「汪敏淳妳作为主谋,指使在向阳医院主监控室工作的方宾删除、挪动,撷取,剪接ab部分原档,并再原始c画面基础上,进行加工… 妳除了让方宾在五月十八日那天早上,对第五楼层vip病房长廊的监视器动了手脚外,还在他提醒下,记得让他删除那天,所有有妳跟姚谦洋两人在医院出现的各个监视器画面。」 贺兰初接话道,「当时派出所,接获的报案电话记录,是在隔天五月十九日早上十点过后。 妳明明怀疑姚莉杰是兇手,可为何不在死者死亡当天报警,反而选择过了一天,才报警?」 贺兰初话音刚落,那对异色瞳孔立即闪过一抹异样光芒,淡色唇瓣微微一扬,「原因很简单,因为妳要等方宾利用一天时间,查看所有监视器,并删除有妳跟姚谦洋出现在医院的各个监视器画面。 包括伪造第五楼层vip病房外长廊监视器画面,确确实实将姚莉杰变成真兇的画面出现的事办妥。 而且确实给妳回復,『出现在长廊尽头的监视器画面,只有姚莉杰一人,也只有她进出死者病房,具有作案嫌疑及时间,势必会被警察认定是兇手』后,妳才准备进行下一步。 这就是为何五月十八日那天,妳满眼『恨意』看着姚莉杰,看她明明一副震惊,不敢置信死者竟然真的死了,却下意识强装镇定,和冷静的替死者办死亡证明等证件。 过程中,妳时不时嚷嚷:她是杀人兇手,却又不立即选择报警。 直到了隔天,五月十九日才报警的原因!」 弦旭勍:「五月十九日早上十点过后,你们继续到医院处理后续死者身后事宜。 趁机大骂姚莉杰是杀人兇手,在引起大批医院民众围观,算准有人会报警,在附近派出所出警,警员到场时,态度丕变,话锋一转,当众对准备了解和处理医疗纠纷的警员报警,以及告诉警员『姚莉杰』是杀人兇手的这一个事实。」 贺兰初双眼不禁微微瞇起,「妳如意算盘确实打得很精,有围观群众或医护人员报警,派出所警员到场处理。 两名警员原本以为是一场医疗纠纷,没想到却突遇有人现场报警,还告诉警员:姚莉杰是杀人兇手,她杀了人。 医疗纠纷竟直接上升到刑事案件,到场警员针对现场有人报警,报警内容还与刑事案件有关,他们势必审慎处理,同时也因有人报警,自然会接受报案。 第167页 与此同时,将刑事案件上报,交由《刑调》处理……」 《刑调》经手调查后,查到所谓的关键c画面,进而暂时将姚莉杰锁定为兇手。 只是《刑调》在调查过程,出于刑警直觉,总觉得案件其中,有些部分既牵强又违和感十足。 加上又有灵异事件,在死者生前住的v505病房频传,搞得医院医护人员人心不稳,涉及灵异部分,不属于他们能接触及调查范围。 同时也清楚意识到,案件其中有些地方,不禁令人心生怀疑,也解释不清,必须重新调查才行。 因此,《刑调》负责人立即向上请示刘局过后,案件移交给《非刑调》,让《非刑调》全权接手,名为《医院vip病房杀人事件》的案件,与重启调查。 第91章 侦讯所有涉案人,下(下)2修bug 弦旭勍像想到什么, 顿时腹黑一笑,只是这笑意,同样不带任何真实, 只是皮笑肉不笑。 同时那道磁性端正又冷冽的低沉嗓音传来,话语中自然透出的一股厉色,不禁让只能直面警方侦讯, 逃都逃不掉的汪姚两人倍感压力。 不由得产生的惧意胆怯, 不断由内心深处蔓延开来,直达四肢百骸,寒颤也油然而生。 「既然提到方宾帮你们删除医院任何一处, 有你们身影出现的各个监视器画面…」 弦旭勍话音刚落, 共犯方宾撷取、剪接合成, 并伪造的,所谓『关键证据』c画面,也刚好停在姚莉杰『杀完』死者姚华, 整个人好像虚脱,趔趔趄趄,脸色苍白走出v505病房。 接着,缓缓步出长廊监视器能拍到的画面范围, 视频也刚好停在这里结束。 贺兰初立即翻转笔电面向自己, 随即触摸板一滑,点开两人之前—— 《刑调》给两人做的侦讯笔录。 当时两人以死者家属、报案人身份, 面对侦办案件的两名警官,所说的话。 贺兰初一墨黑, 一深紫的眼瞳动了下, 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冷意,佯装疑惑的开口, 「当初你们分别做的侦讯笔录,斩钉截铁告诉警方。 五月十八日那天根本没去给死者探病,早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也根本没有出现在医院。」 贺兰初话音刚落,嘴角流露一丝冰冷弧度,放在桌上的无血色手指无意识敲了敲。 顷刻间,微微偏头,以一种令汪姚两人,莫名汗毛直竖,眼底冰冷无温度,像在看死人的冷漠眼神,直视两人。 同时戴在右眼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不自觉晃啊晃的。 就在贺兰初眼睛微微瞇起瞬息,话锋一转,脱声吐露而出,「奇怪的事,为什么我们得到的监视器画面,在五月十八日那天,有你们出现在医院的身影? 尤其那天,早上十点到十一点,为向阳医院规定的家属探病时间,就在第五楼层vip病房长廊外,也有拍下你们现身的监视器画面!?」 贺兰初不待两人反应,彷佛自言自语的继续说:「因为原因很简单,你们全在撒谎! 汪敏淳妳作为主谋设下一切,姚谦洋是见死不救的冷血帮凶,赵美人、方宾为了金钱利益,违背道德良知,变成共犯。 他们既作伪证,也帮忙隐瞒你们两人曾在五月十八日那天出现在医院的事。」 贺兰初随即移动滑鼠,点开b部分原档视频,将能戳穿两人谎言的真正关键证据放出。 同时将笔电转向两人,「人会说谎,但被隐藏消失的证据,终究会说话,证明你们有问题!」 弦旭勍眼睛微动,语气冷冷的说:「这才是五月十八日那天,早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第五楼层vip病房长廊外,真正的监视器画面!」 汪姚两人只见弦旭勍语毕剎那,呈现在笔电屏幕的b部分原档视频,完完整整将她跟姚谦洋是如何跟踪姚莉杰的,监视器画面记录,跃入眼帘—— 十点四十分,姚莉杰脚步原本稍显迟疑,可最后下定决心,誓不后悔,毅然决然踏进v505病房。 但仅待在死者病房五分钟,便脚步不稳,像承受什么打击的离开。 此时,约莫十点四十五分。 直至姚莉杰离开后的三分钟,即十点四十八分左右,汪敏淳姚谦洋两人尾随姚莉杰,直到见她完全离开,显然不会再折返之后,两人身影立即出现。 接着趁病房没人,毫不犹豫踏进v505病房。 弦旭勍看过b部分原档视频,早已不下二十遍,已经对视频内容了如指掌。 甚至什么时间点会发生什么事,他也已经记忆深刻。 于是他便开口,「时间在经过七到八分钟,约莫十点五十六分,你们杀完人,行色匆匆踏出病房的身影,早已被左右长廊尽头监视器完整记录。」 「你们遮脸低头,下意识背对监视器,快步跑出监视器能拍下的死角范围。 终于视频来到尾声,十一点之后,赵美人进入v505病房,赫然发现死者死亡,立即奔出病房大声唿喊死者主治医生的画面。」 汪姚两人只见弦旭勍的叙述,跟呈现在他们眼前,足以将两人定罪的b部分原档视频,竟然分毫不差。 同时视频时间进度条,也在此划下休止符瞬息,心里终于开始慌起来。 随即贺兰初显然不放过任何一秒,作势让他们心脏如坐过山车,并让他们心慌无止尽。 只能每分每秒体会那种惊慌失措,恐惧害怕,坐立不安感受的开口,「方宾删除、伪造监视器画面,将五月十八日早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有你们出现在医院各个角落地方的画面通通抹去。 第168页 很可惜…」 贺兰初从盯着他们两人的目光,逐渐转向汪敏淳一人,直视她之余,给她一个冷笑,「妳的计划再周详,眼神再谨慎,方宾再仔细小心。 可他却忘了,就算他能成功删除那天,所有你们曾在向阳医院出现过的监视器画面,但你们除了在医院出现,也一定会在医院以外的地方出现。 因为你们根本不可能『凭空消失』,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只要你们曾在医院以外的地方出现过,那么…」 弦旭勍下意识接话,「那么你们就有可能被医院外的街道,每间店所安装的监视器拍到,准备往医院走去或离开的画面。」 贺兰初眉头微挑,不自觉暗讽汪姚两人,「这要多亏有『热心』民众的提供,给『警民合作』做了最佳典范。」 弦旭勍语气略顿,随即继续说:「我想,你们一定很想知道,那名『热心』民众是谁。 按正常程序来讲,警方是绝不能透露:『热心』民众是谁,包括跟她有关的任何事。 但这名『热心』民众跟死者息息相关,跟你们也有关系。 她就是一直被你们轻视鄙夷,却始终坚信姚莉杰无辜的继母张婷怡。」 贺兰初在汪姚两人听到是张婷怡剎那,瞳孔骤缩,震惊,难以置信之余,瞬转对张的怨恨目光同时,像要给两人重重一击,立即提及张婷怡是如何找到那几个,关键监视器画面视频的简述。 张婷怡在警方努力追查真相同时,也私下调查,势必要帮姚莉杰洗刷冤屈,以证明她绝对不是杀害丈夫的兇手… 张婷怡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努力了许久,黄天不復苦心人,真的让她找到五月十八日早上那天,约莫十点三十分左右,从向阳医院附近街道店家监视器所拍下的画面,有捕捉到汪敏淳姚谦洋出现在那附近。 以及十点三十分过后,两人逐渐朝向阳医院方向走去,包括准备踏进医院大门的监视器画面。 张婷怡深知,虽然这几个监视器画面视频,不能作为关键证据来证明汪姚两人有杀人嫌疑,或是兇手。 但这几个画面,可以证明姚华被害那天,汪敏淳姚谦洋两人有进出医院,甚至很可能在死者被害当下,进去v505病房。 之后,张婷怡在得知汪姚两人因杀人实锤,被《非刑调》的人抓回警局后,立即赶往警局。 并给侦办这起案件的警官之一的韩净宣,提供这几个监视器画面视频,想作为证据,来证明汪姚两人有问题,姚莉杰是无辜的事实。 弦旭勍在贺兰初语毕剎那,冷静开口,「张婷怡提供的监视器画面,再次证明你们四人说谎,串供,作伪证,将杀人兇手的罪名硬推给姚莉杰的事实!」 贺兰初:「当初方宾透过医院主控监视器画面,看见你们遮遮掩掩,躲躲闪闪,生怕被发现,快步走进死者病房,再反手关上病房门… 没被监视器镜头拍下的病房内,从那一刻起,正在发生一场儿子媳妇堪比畜生,为了金钱利益,索性泯灭良知,道德沦丧,也令人髮指的人伦悲剧。 你们日日盘算老父亲什么时候蹬腿过世,以得到遗产,使得心中杀意埋藏已久。 并且发现原本应该守在病人身旁照顾的看护小荷不在,加上姚莉杰的古怪反应。 让你们顿时意识到,姚莉杰是故意将看护小荷支开,她跟你们一样,也想杀了死者。」 弦旭勍目光下意识看向汪敏淳,「于是妳脑海突然灵光一闪想到,既能让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死,依然用唿吸器吊着一口气的死者,可以直接去死。 又能将杀人罪,嫁祸给妳最厌恶不喜,每每看了就觉得十分刺眼,加上少了那么一个,也能让死者遗产少分一份的姚莉杰!」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动,眼底浮现一丝属于吸血鬼的冷意,「所以妳脑海在闪过那个能『一箭双鵰』的恶毒想法后,终于对死者释出杀意,毫不迟疑的动手杀害死者。」 弦旭勍:「之后又因被方宾、赵美人发现你们心中有鬼,以及杀害死者的事实。 你们索性跟他们联合,搞出这场嫁祸姚莉杰为兇手,又能成功摆脱嫌疑的戏码。」 第92章 侦讯所有涉案人,下(下)3,破案 隐藏在整起案件背后的始末, 就在贺弦两人彷佛一搭一唱下,终于浮出水面。 弦旭勍摆出一张张书面证据资/料,摊在汪敏淳姚谦洋面前, 「真相是,姚莉杰确实有杀人嫌疑,也有付出行动, 但初衷是, 不想死者再遭受病痛折磨。 照顾一名病人,从来都不简单,其中艰辛与困苦, 旁人无法想像, 也确实照顾死者, 已经让她整个心力交瘁,又有你们这种毒嫂毒哥,只会嘴上关心, 从来没有亲手照顾过,躺卧在病床上的死者。 只会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以体现自己多有『孝心』,也多么『孝顺』…」 贺兰初听着弦旭勍对身为兇手、帮凶的汪姚两人叙说, 《非刑调》在经过一整个深入调查, 最终推敲出的真相。 姚莉杰伸出不自觉颤抖的手,在内心做了无数遍决定后, 终于狠下心取下死者氧气面罩。 那一刻,姚莉杰重重压在心头的石头, 彷佛如释重负, 可在看到死者缺氧痛苦,身体本能的挣扎, 唿吸骤然急促,好像一副快咽气模样剎那,就后悔了。 第169页 所以,姚莉杰在真的犯下杀人罪之前,幡然悔悟,她不想死者就这样不明不白,痛苦的死去,也不想她爱的父亲离开,那怕照顾死者已经心力交瘁,她也不想那么做。 如果真那么做了,她一生都会良心不安,也一辈子不断遭受良心谴责… 因此姚莉杰立即重新给死者戴上氧气面罩,之后像承受极大打击,整个人踉踉跄跄离开v505病房。 万万没想到,姚莉杰前脚刚走,后脚那对心思狠毒,也令人作恶的兇手夫妻档立即跳出。 趁没人,他们赶快进入v505病房。 汪敏淳意识到看护小荷被姚莉杰支开,与意识到她想杀了死者的事实…… 汪敏淳恶胆心生,干脆利落,毫不犹豫,也不顾及死者是她丈夫的爸爸,是她公公,心狠拿掉死者脸上的氧气面罩,打算坐实小姑姚莉杰杀人的事实。 那天有姚莉杰前脚刚走出长廊监视器,后脚汪姚两人出现,进入死者病房杀人的画面。 在监控室人员方宾协助下,成功删除有两人出现的身影画面。 弦旭勍语气略顿之际,贺兰初顺势开口,「同时在方宾移花接木,使得监视器画面看上去—— 在那个时间点出现、进出死者病房的,就只有姚莉杰一人,以坐实她是兇手的关键(伪)证据。 包括早已被你们买通的护理师赵美人,作伪证,证明那天早上只看见姚莉杰一人进出医院,一定是她杀害死者的(伪)事实。」 弦旭勍眼底浮现冷意的说:「姚莉杰确实有杀害死者嫌疑,但真正杀死死者的人,是身为毒嫂毒哥的你们!」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的话,加上铁证之下,不容汪姚两人狡辩,同时两人也早已没了起初的嚣张气焰,跟仗恃自己有钱有势,老父亲再娶的那女人,会看在死去的老父亲份上,绝不会任由他们被抓去关。 不仅是因他们是老父亲最疼爱的长子与长媳,同时姚谦洋将来应该也是继承《号洋》食品公司的第一继承人。 公司那些股东绝不允许:他们杀人,却硬生生嫁祸给没继承权的姚莉杰,让公司股票大跌等负面丑闻传出,进而打击《号洋》,让他们损失惨重的事发生。 一定会对张婷怡施压,让她想办法将两人救出!!! 然而那些所谓的仗恃、底气,坚信警察绝不敢对他们怎样,他们最后会平安无事,姚莉杰也会继续成为他们的替死鬼,被抓去关的猖狂想法。 却随着那个老不死再娶的女人张婷怡,义无反顾选择站在姚莉杰那边,从头到尾相信她无罪,不是兇手。 甚至要『置他们于死地』,竟找来医院附近监视器画面视频,来证明他们撒谎又做了伪证,五月十八日那天早上明明有在医院出现… 贺兰初眼见汪姚两人骤然从思绪中回神,惊慌失措、恐惧害怕等多种复杂情绪,一瞬间涌上心头。 加上,两人一想到要坐牢,惊惧瞬间爬上脸,他们不想被关,不想失去人身自由,不想老死在牢中之余,情绪瞬间破防。 随即不管不顾的开始相互指责、痛斥对方歹毒,无天良,无道德,对方才是心狠,连最后一丁点仁慈之心都丢弃,直接动手拔掉死者脸上氧气面罩的真兇! 姚谦洋看着一脸歇斯底里,面部尽显扭曲,昔日那张精緻貌美,曾经无数次引得他倾心的容貌丕变,变得歹毒可怕如丑巫婆剎那,不禁一愣。 与此同时,面对身旁这个让他一直喜欢,给予无限容忍,即使知道她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他却一而再,再而三选择退让的女人。 姚谦洋此时才意识到,原来这样自私自利,不顾他人死活,宁愿将别人拽进地狱,也不愿自己受伤分毫的恶毒女人,才是真正的她后。 终于再也不管不顾的跟她撕逼…不,是互骂起来,如果他们不是被铐住的话,早已对对方动手。 贺兰初看着眼前这场—— 夫妻撕破脸,为了不坐牢,相互推卸责任,痛斥对方才是动手拔掉,死者脸上氧气面罩的真兇的『闹剧』,不禁觉得可笑。 随即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属于吸血鬼天生的冷漠之际,不禁冷哼一声,面无表情道,「别争了,我们知道谁才是拔掉死者氧气面罩的主谋。」 弦旭勍眼神一凝,立即示意单慧叫两名警员进来阻止。 须臾,汪姚两人在两名警员大声喝令与制止,弦旭勍流露出的强大震慑气场,震住下,总算心不甘,情不愿的消停。 不过经过刚刚那么一闹,汪姚两人完全撕破脸,曾经两人对外营造自己有多么『爱』对方,现在两人就有多么怨恨对方—— 怨恨对方让自己堕落,变成兇手,还得面对未来不知有多少的刑期。 以及该死的怨恨,这一切发生!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扫了汪敏淳姚谦洋两人一圈。 眼看着两人,虽然不敢再警局侦讯室大吵大闹,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恶狠狠盯着对方勐看,眼神像啐了毒—— 但如果眼睛能杀人,那么汪姚双方早已被对方杀了无数次。 弦旭勍眼见汪敏淳姚谦洋互相指责对方才是主谋,谁是帮凶过程中,双方同时处于气急败坏下,没想到姚谦洋直接脱口一句:我身边这个贱女人,才是动手拔掉爸爸脸上氧气面罩的主谋、真兇,我只是不作为,没有及时阻止她疯魔的帮凶。 第170页 汪敏淳显然也被姚谦洋不顾情面,指认她是主谋的情况下,气得脑袋一抽,理智掉线,竟情急之下,想都不想的自动吐露,「弦警官你别听他乱说,我才是兇手,是杀害那个老不死的人!!!」 此话一出,整间侦讯室骤然一片寂静,单慧及监控侦讯室的几人眼睛不由得一动,显然没料到,会有这种意外发展。 贺弦两人则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两人终于认罪的犀利。 须臾,贺兰初脸上透出一丝没有真实的微笑,「我们知道,妳是主谋、真兇。」 弦旭勍俊脸则流露一抹不达眼底的腹黑浅笑,「既然你们已经对你们所犯下的罪,坦承犯罪。 那么经过《非刑调》这阵子的持续调查,与重新捋一捋案件后,我们可以为这起案件,做一个总结—— 你们这对噁心人的假面夫妻档、毒嫂毒哥,为了争夺家产,不惜翻脸弒父,之后为了摆脱嫌疑,不惜嫁祸自己妹妹/小姑是杀人兇手。 然而,真正行兇杀人的人,是妳汪敏淳,姚谦洋则是不孝,放任妻子杀害自己父亲的畜生帮凶。」 就在弦旭勍语毕剎那,汪敏淳整个人瞬间一呆,脑袋一下子嗡嗡作响,脑筋也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贺弦两人在说什么。 直到意识到自己刚刚脱声讲了什么话之后,不敢置信,也承受不住的,瞬间放声尖叫。 这下一切都完了—— ……… 贺兰初看着在弦旭勍示意下,门外候着的四名《非刑调》警员立马进来,左右各两人负责一名罪犯,随即汪敏淳姚谦洋被他们带走。 贺兰初始终盯着汪姚两人背影,眼底逐渐闪过一抹暗红。 顷刻间,汪敏淳姚谦洋顿感不寒而慄,后背勐地窜上一股凉意,下意识一个激灵,不禁瘆得慌,彷佛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直到汪姚两人被带出非a06侦讯室,贺兰初才收回视线,目光微微低垂剎那,恰巧隐去属于吸血鬼的冷酷,淡色唇瓣勾勒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心想:催眠暗示,倒数计时…… 此时弦旭勍看向身旁的大白兔子,贺兰初也逐渐抬眼看向对方,任谁都没有言语。 这一刻起,由《非刑调》全权接手调查的,案外案《医院vip病房杀人事件》顺利侦破。 ****** 弦旭勍为了慰劳这阵子《非刑调》上上下下人员的辛苦,立即叫了麦当劳的外送。 等到外送全被秋天几人拿上来,集中放在并桌而成的大张桌面后,满满薯条炸鸡汉堡香气立即充斥整个办公室。 弦旭勍站在所有人面前,正经俊脸在讲了一些大家辛苦了,一定要吃饱吃满,活力再现,接着再继续认真工作! 「是,弦长官(弦队/弦大)——」 《非刑调》所有人既兴奋激动又饱含高兴的回应,一口同声传来,彷佛响亮整个部门。 须臾,弦旭勍脸上流露一抹笑意,点头示意,「好!快吃吧。」 ……… 弦旭勍拿了一桶炸鸡,两杯可乐,只差几步路距离,就会来到贺兰初面前之际,后背勐地被撞了下。 顷刻间,弦旭勍整个人毫无防备,反射性的向前,拿在手上的食物也差点给地板加料。 「弦长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与此同时,一名警员同仁意识到自己撞到长官瞬息,眼露歉意瞬间,赶紧脱声说出。 同一时间,贺兰初察觉弦旭勍被一名警员同仁不小心撞到,可能连人带食物往前扑倒。 并且让身为《非刑调》负责人的他,丢脸丢大发之际,果断出手,快步上前扶了他一把。 想当然,弦旭勍不是个脆皮,在贺兰初伸手扶他同时,也反应迅速的稳住全身,以免惯性动作向前一扑。 最后,一场意外生起,腹黑臭狐狸差点踉跄跌倒,大白兔子及时伸出毛毛糰子手救狐的状况,有惊无险,顺利化解消失。 贺兰初顺利扶住弦旭勍肩膀,待等对方整个人站稳站直之后,立即松手放开。 贺兰初随口一句关心的话,自然吐露而出,「腹黑狐狸你没事吧?」 弦旭勍对于自己差点踉跄跌倒,不免觉得好笑,不由得噗嗤一声回应,「我没事,手上的食物也同样没事。」 弦旭勍话音刚落,看了双手一眼,随即顺势抬眼看向大白兔子剎那,两人眼神正巧对上—— 不知为何一股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由两人周围蔓延开来,两人顿时没讲话,只是盯着对方。 彼此身影,好像倒映在对方眼里。 墙上时钟滴答、滴答,顺时针走着,时间按着属于它的正常轨迹流动同时。 随着《非刑调》对外宣布—— 死者女儿姚莉杰并非真正的杀人兇手,她的确有杀人嫌疑…真正杀人兇手是死者儿媳,儿子则为帮凶。 加上有两名共犯,医院主监控室人员方宾,与护理师赵美人的协助,才让这起嫁祸他人为兇手的,万恶至极弒父案发生。 自此,案外案《医院vip病房杀人事件》结案! 主谋兼兇手汪敏淳,不作为,任由妻子弒父的帮凶姚谦洋,以及协助两人,并捏造不实指控及伪证的方宾、赵美人,将会为他们的行为付出最严重的代价。 至于姚莉杰,无论司法最后是否判定她有罪,她都将一生活在良心谴责中—— 第171页 曾经动过杀死父亲念头,也确实付出行动,那怕最后一刻,如大梦初醒,赶紧将移除的氧气面罩重新带回死者脸上。 然而,她曾下手试图杀死死者的事实,根本无法抹灭。 这就是姚莉杰应付的代价。 贺兰初思及此,不禁从思绪中回神,眼底浮现冷意,原本撸着萌宠吉宝棕橘毛色泽的毛背背的,那只肤色如白雪,近乎无血色的修长手指略顿。 忽然像想到什么的低语,「算算时间,催眠暗示应该已经快开始了。」 贺兰初随即冷哼一声,「我可是很期待,你们的催眠梦境中,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哪。」 吉宝一听,淡色兔鼻头小小翕动,回应般的发出噗噗声。 【吉宝也很期待,那两人的催眠梦境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贺兰初口中的你们,自然是从案件侦破后,便被立即以最快速度,经过司法审判,之后立马入监服刑的汪敏淳、姚谦洋。 第93章 吸血鬼贺兰初给弒父真兇的,特殊因果报应 周围唰唰声响不断, 感觉像沙漏里的流沙,顺着细瘦玻璃瓶身向下掉落的声音。 无论是兇手汪敏淳,还是残忍, 见死不救的帮凶姚谦洋,从入监服刑第一个深夜开始,便做同一个恶梦。 恶梦情境多么真实与血淋淋, 让汪姚两人拼了命的想醒, 也醒不过来,直到被同牢房的其他囚犯用力推醒,才勉强能惊醒过来。 日日夜夜, 恶梦如播放键不断重复, 无一丝例外, 简直快将两人逼疯… 或者,应该说已经将他们逼疯到绝境,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也挣脱不掉,反覆承受恶梦折磨。 汪敏淳姚谦洋再也受不了生理上带来的浓重睡意,那怕理智上,拼了命咬唇捏手或掐腿, 将下唇咬得全是牙痕, 手背或大腿全是如自虐般,触目惊心的瘀青, 想阻止睡意,避免自己睡着。 因为他们做恶梦, 做怕了, 梦境里全是他们反变成死者,被杀的过程与情况… 然而, 他们称得上『坚强』的意志力,遇上吸血鬼贺兰初对他们施展的催眠暗示,简直不堪一击。 过没多久,下唇,手背,大腿咬出、捏出和掐出的疼痛,早已无法制止来得勐烈,也又急又快的睡意。 不过半秒,各自待在女子、男子监狱牢房中的两人,同时沉沉睡去。 汪敏淳踩在脚下的高跟鞋发出哒哒哒声,随后跟着另一对带有迟疑,最后选择跟上的脚步声。 两对不同步伐,走势,声音显得不同的脚步声,正是尾随姚莉杰,看她极为不顺眼,准备揪她错处,以欺侮她的大嫂汪敏淳跟大哥姚谦洋。 ……… 原本应该出现在病床房的姚莉杰,骤然变成汪姚两人,同时唿吸器传来咻、咻、咻,正常运作的声音。 正当汪敏淳对死者姚华产生强烈杀意,毫不犹豫伸手靠近死者赖以维持生命的氧气面罩剎那。 一旁姚谦洋明知汪对老父亲已经心生杀意,也确实准备杀害老父亲时,他却没出手阻止,反而任由汪拔去老父亲脸上的氧气面罩。 原本正常发出咻、咻、咻的唿吸器,与频率维持正常,发出滴滴声的心电图,在汪敏淳拔掉死者脸上氧气面罩瞬息。 开始发出急促咻咻,夹杂尖锐刺耳哔哔声响,来显示死者此刻生命体徵已经开始出现不稳,隐隐有要失去唿吸心跳,生命垂危迹象。 汪敏淳扭曲脸上闪过得意,与一股杀人瞬息,传来的快/感,尚未施展完全。 姚谦洋面无表情,眼底不漏一丝情绪,紧盯老父亲与心电图,整个过程沉默不语,双手却因紧张不自觉攥紧—— 不知是因紧张老父亲,竟快被汪害死,他却选择冷眼旁观,不出手制止,还是因紧张,为何老父亲还不快死去?! 万一被人发现他们在病房做的事,被当场撞见…念头盘旋脑海,一闪而过之际,异象骤变。 汪敏淳、姚谦洋各自在自己的恶梦中,变成原本被他们杀害的死者。 彷佛灵魂被困在死者躯壳中,五感只剩听觉感官无限放大,周围不断传来,当时汪敏淳揣着恶毒话语,对死者讲的话。 『汪敏淳』发出一声极端冷笑,无情话语同时响起。 「姚华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还不死,快去死,去死啊—— 你活着,也只是浪费,你只剩唿吸器吊着一口命,根本醒不过来,我们为什么要浪费医药费… 去死,去死,快去死——」 被关在死者躯壳里的汪敏淳及姚谦洋,便听着原本运作正常的唿吸器,骤然开始转为不稳,原本稳定输出的心电图,也勐地出现大幅度弹跳。 『姚谦洋』震惊不敢置信的声音传来,「淳淳妳在做什么?!他可是我们的爸爸啊,妳怎么可以那么做?」 『汪敏淳』一声冷笑过后,语气尽是对他的轻视、鄙夷,「别说的,你好像真的关心这个老不死的。 本质上,你跟我是同一类人,你也打从心底巴不得老不死的,赶快蹬腿死去。」 『姚谦洋』像被说中,两眼不禁闪烁,顿时无法反驳。 『汪敏淳』一副试图说服他,与她合谋一起杀死这个老不死的口吻,「你想啊,这个老不死的,再不死,他的遗产,什么时候才能落到我们手上…」 『姚谦洋』:「淳淳妳确定,我们真要那么做?他可是…」 第172页 爸爸两字尚未吐露而出,就被『汪敏淳』不客气又粗鲁的打断。 ……… 两道属于真兇『汪敏淳』,见死不救,为了金钱利益,沦为帮凶,不惜协助真兇,对老父亲痛下毒手的帮凶『姚谦洋』。 与彷佛整个人、灵魂和意识被牢牢锁在死者躯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对外界的听觉感官无限放大,视觉却一片漆黑,整个人也动弹不得。 那怕不断唿喊、狂叫,也没人听见两人一直拼命求救的吶喊。 最后只能任由那两道,像『汪敏淳』『姚谦洋』—— 给他们一种有恃无恐,稍显疯狂的极端女声,与震惊,不敢置信连忙出声制止,最后却选择沦为刽子手的帮凶的男声交织之际。 汪姚两人原本唿吸正常,心跳稳定,却在外界两人达成共识,『汪敏淳』伸出恶魔之手,拔掉死者脸上氧气面罩瞬息。 如被伸手掐住脖子,胸腔里的唿吸逐渐消失,胸口起伏极大,窒息感随着吸不到氧气,快速蔓延全身,心脏也勐烈弹跳到趋缓,意识逐渐模煳。 同时外界属于『汪敏淳』『姚谦洋』的声音也逐渐拉远,直到灵魂被困在死者躯壳的汪敏淳、姚谦洋,揣着不甘、怨恨沖天,两眼睁大,死不瞑目『为止』。 当然这个『为止』,仅仅是另一个循环的开端。 只要他们睡着,他们合谋杀死死者的恶梦,就会重新来过,同时他们也将再次承受及感受,死者被害当下,以及死去的整个过程。 两人日日夜夜承受恶梦,对精神、身体无尽的摧残及折磨,早已被折磨到整个精神状态变得恍惚,也濒临崩溃边缘。 但随着吸血鬼贺兰初在催眠暗示里下的,另一道清醒催眠暗示下,却又让两人立即恢復精神。 直到下一次睡着,恶梦折磨重启,第n次让两人代替死者,经歷他们杀害死者的整个过程。 在汪姚两人视角里,他们看见被害死者,浑身黑雾笼罩,呈半透明,面无表情出现在两人面前。 以一种沙哑,几乎发不太出的声音,对两人恶狠狠说道,「我…会一辈子…缠着你们,直到你们…寿命终结,最后把你们…带走,下地狱去!」 汪姚两人立即被死者吓得跪地求饶。 然而他们的疯癫行为,落在其他人眼里,则是汪姚两人疯了,竟对无人墙面讲话。 当然,汪姚两人看见的死者魂魄,同样是贺兰初给他们的催眠暗示中的一环。 ……… 同一时间,不同空间地点,汪敏淳、姚谦洋各自待在女子、男子监狱服刑,一身囚服。 两人不约而同维持同一个抱膝,后背靠角落姿态,并且睁着那双眼白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勐看。 随即又一副神经兮兮,环顾四周之外,嘴里不停神神叨叨的低语。 倏地像受到攻击的到处乱窜、尖叫,狂吼,嘴里喃喃别过来,别怪我,要怪怪你自己。 我没错,我有错,不是,有错的人是你才对—— 汪姚整个人像发了疯,精神不正常,又叫又跑又跳,不断喊着有鬼,有鬼在身边,在你们身后,看着你们,同时歇斯底里发出极端笑声模样。 与他们同一个牢房的囚犯,或屡次冲进来,出声制止两人的狱警,都有看见两人精神状态有问题,疑似发疯的事实。 弦旭勍话音刚落,接着继续说:「为避免两人的精神问题,导致他们忽然攻击同一个牢房的囚犯。 在分别给两人进行精神测验及评估后,具有权威的精神科医生给法官的,精神诊断结果报告表示,两人没有神经方面问题,理智清楚,精神状态,以及一切正常。 简言之,汪敏淳、姚谦洋在牢里的一切歇斯底里,胡言乱语等举动,全是装疯卖傻。 两人目的是想逃过法律制裁,规避责任,想被司法改判,从监狱转去精神病院。」 贺兰初一听,隐去眼底一丝暗红,接过弦旭勍递过来的香甜冰奶茶时,淡色嘴角似有若无勾勒一丝冰冷弧度,转瞬消逝。 同时心想:我送给他们的催眠暗示『大礼』,只会在他们进入睡眠瞬间,才会发生。 平日清醒状态,根本看不出任何异状,遑论被精神医生诊断出。 关于《医院vip病房杀人事件》主谋、真兇汪敏淳,帮凶姚谦洋在牢里发生的事,就此翻篇。 与此同时,弦旭勍将杯身透着沁凉的茶杯递给贺兰初。 就在两人递与接瞬息,弦旭勍那只手指不小心触及对方的苍白无血色食指。 弦旭勍立即从对方皮肤感受到一股微凉,顺着指尖传来。 弦旭勍见状,深色眼睛不禁微愣,随即跟眼底深思一同消失。 贺兰初下意识跟他说了声谢谢后,顺势接过那杯冰凉香甜奶茶,丝毫不在意刚刚两人手指微微触碰瞬间。 原来,在意的,情绪不自觉受到影响的,原本平静如湖面的内心,竟没来由的掀起一圈圈波澜的人,只有弦旭勍一人。 弦旭勍彷佛不经意间,悄悄看向贺兰初,在对方接下茶杯,下意识喝一口冰凉香甜奶茶时,两眼不禁闪烁了下,隐下莫名思绪,同时心想。 贺兰初肤色苍白无血色,近乎透明,体温微凉,毫不避讳阳光,也不惧怕炙热光线。 第173页 甚至在太阳下,能顶着大太阳,照常行走,这跟他所知道的—— 怕太阳,一出门绝对黑伞,长外套,黑墨镜,黑手套,穿戴一身,绝不会让身上一吋皮肤露出,和晒到太阳。 以免被阳光的炽热光线灼伤,也和站在弦家人对立面的那种非人类,完全不同。 不仅完全不同,贺兰初看来根本不怕阳光,也不做任何遮阳装扮,能在大太阳下,毫无顾忌走着。 而且格外享受阳光,随着季节、温度变化瞬息,时而稍显刺眼,光线转为柔和,时而炫目,折射熠熠光芒,不自觉让人瞇起眼,以免眼睛受到阳光刺激。 或者,随着气温飙升,整个户外变得非常晒,彷佛只要站在大太阳下几分钟,身上衣服头髮,就像快被烧起来,连皮肤也会被晒得红通通,感觉皮肤快被日晒灼伤。 然而贺兰初就像个没事人,不仅没有那种大太阳太晒,导致浑身不舒服。 或者那身雪白近乎无血色的皮肤出现晒红痕迹等,一般人过度曝晒后,肌肤机制自然而然产生的反应,比如晒伤、晒黑,晒脱皮等等。 他依然像个没事人。 如果他真是非人类,那么被阳光如此晒过后,怎么没灼伤皮肤,甚至浑身像着火,瞬间冒烟,与难以忍受,直到快步离开,躲到暗处?! 此外,弦旭勍发现,但凡贺兰初走在有阳光能照到,或晒到的地方,或者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下,心情会格外舒爽。 同时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无形流露一股萌萌感觉之余,也会逐渐展露一抹让他看得,也不禁跟着露出笑痕的灿灿微笑。 这样不怕太阳,喜欢阳光,真心享受或柔和或炽热光线与气温,所带来的夏季炎热感受的贺兰初,真的是非人类吗? 弦旭勍思及此,根本想不通,眉头不禁微隆,转瞬即逝。 随即借着端起冰凉无糖红茶,微微低下眼,喝一口瞬息,隐下眼底各种复杂思绪,逐渐回归冷静。 第94章 贺兰兔子与弦狐狸的值班午休日常 《非刑调》办公室。 为了让吉宝能过得安心舒服, 《非刑调》同仁便特意给吉宝腾出一个,专属团宠吉宝的活动空间。 此时那颗像特大号金色毛汤圆的吉宝,正眨巴眨巴圆滚滚, 如黑葡萄般明亮眼珠子,将兔兔小碟子里的兔饲料咬得嘎嘣脆,充满疗愈感的咀嚼磨饲料声响, 不断从胖嘟嘟毛茸茸, 带有棕橘毛与杏色毛髮色泽的三瓣嘴传来。 须臾,兔饲料吃完后,吉宝突然像想到什么, 抬起毛脑袋瓜, 两对长长毛兔耳不自觉转动。 随即迈开有劲毛四肢, 迳自往放置牠喜欢的提磨西草跑去。 每一下蹦跶,都让毛兔腿像会划破周围空气,随着毛兔腿起落踏在地板瞬间, 发出有力声响。 直到吉宝来到放满一盆提摩西草的透明盒面前,一股散发阳光晒过后,干燥青草香,瞬间扑面而来。 顷刻间, 吉宝那对圆滚滚的黑眼珠子瞬间一亮, 伴随属于杏色皮毛又不自觉散发可爱萌的胖胖三瓣嘴,下意识磨了磨牙, 使得胖唿唿三瓣嘴跟着动动,好不可爱。 接着, 最让观看吉宝在线直播的众多吉迷, 忍不住发出花栗鼠尖叫的原因是,吉宝主人那只雪白近乎无血色的手指出现。 吉宝主人先是摸了摸吉宝毛脑袋瓜, 在顺着吉宝兔脸摸了摸牠胖嘟嘟三瓣嘴。接着抚了抚牠毛下巴,让牠不禁发出舒服磨牙声。 须臾,忍不住睁大眼睛,不想错过任何一刻有吉宝主人手指出现的镜头。 在线众多吉迷们就见吉宝主人,很快端了一小盘底部带皮绿瓜纹路,看来鲜红多汁,脆甜可口,表面有几颗黑籽,被切成小扇形的西瓜。 这片西瓜提供者,来自秋天老家妈妈寄来给秋天,准备让他跟局里同事一起享用,秋天爷爷种的大西瓜。 这颗颇有份量,必须两只手抱,才能勉强抱住的大西瓜,经过《非刑调》茶水间的冰箱,冰凉过后,再取出。 同时,秋天、单慧将大西瓜分成一块块小西瓜,足足有两大盘,端出茶水间,准备给刚吃完午饭,小小休息一会儿的所有同仁享用。 原本焦点全被吉宝主人的手指吸引了去,可在下一秒,吉宝作势享用放在眼前的小西瓜时,吉迷注意力立马被拉回。 吉宝眼珠子眨巴眨巴了下,直勾勾盯着小西瓜几秒,毛茸茸三瓣嘴动了动,伴随淡色兔鼻小小翕动,一股浓郁香甜西瓜香扑鼻而来。 嗷呜——随着吉宝张嘴,可爱兔门牙与小小兔舌,映入在线众多吉迷眼前,让他们不由得发出好可爱啊!一瞬被吉宝萌化的萌音。 吉宝啃了一口小西瓜的扇形尖端,只见小西瓜马上露出一个带有吉宝隐约可见牙痕的缺口。 小西瓜果然如在线众多吉迷想像,既多汁又感觉香甜可口… 属于疗愈满满的吉宝吃播asmr持续进行中。 直到吉宝吃播秀结束,这场应吉迷要求,特意趁《非刑调》午休时间,开启的直播也到了尾声。 那只让吉迷看得目不转睛的好看修长手指,再次出现,此时手中多了张湿纸巾。 随即马上给吉宝沾到红通通西瓜碎粒,与西瓜汁的三瓣嘴及毛下巴,轻柔擦拭。 众多吉迷可以从吉宝主人小心帮牠擦拭兔嘴动作中,能看出吉宝主人是真的对牠又宠又疼爱。 第174页 ……… 镜头外,贺兰初朝吉宝微微点头,示意牠直播可以结束了,同时戴在他右眼的白色单片眼镜链子微微晃啊晃的。 顷刻间,吉宝像在对在线所有吉迷露出灿灿微笑的,动动三瓣嘴,随即伸起兔爪爪,对镜头挥了挥——直播就此结束。 站在镜头之后,按惯例,同样由贺兰刑拿着手机,帮吉宝拍摄,在摁下直播结束键后。 刑子立即对少爷点点头,以表示直播结束。 贺兰初一听,不禁露出一抹浅笑,「刑子、吉宝辛苦了。」 吉宝摇了摇毛脑袋瓜,在动动爪爪,蹦跶蹦跶几下,以表示根本不辛苦,吉宝很开心,也乐在其中。 贺兰初透过吉宝肢体语言猜出牠想说的话。 随即在吉宝伸爪爪,主动撒娇讨抱抱情形下,宠吉宝的贺兰初想都不想,果断弯下腰抱起,踩在宠物防滑地垫的牠。 须臾,贺兰初将吉宝抱个满怀,果然毛茸茸又温又软的小动物,都带有一种神奇魔力,让人不禁一抱上,就想给牠大撸特撸。 连贺兰初也逃不过,同样属于毛绒可爱小动物之一,像颗圆滚滚金色毛汤圆的吉宝,专属牠的可爱萌魔力,毫不犹豫伸手撸了撸牠毛背背。 吉宝跟刑子一样,陪伴贺兰初足足有一千多年,从他接手饲养,当时只有巴掌大小,眉眼尚未完全展开,一副稚气未脱,毛脸圆又圆,对世界充满好奇,不断伸爪爪探索的小吉宝后。 直到现在,吉宝一直待在他身边。 贺兰初思及此,又大力吸兔,将整张娃娃脸埋进吉宝毛背背里,难得露出与平时儒雅谦谦君子形象,截然不同,带有一丁点孩子气,边吸兔边喊牠名字。 整个人看来格外放松,毫不掩饰,拿下面具,无形流露一股萌感满分的一面。 这一面,视线自然而然落在,时不时搜寻他身影,或目光不自觉在他身上停留。 甚至暗戳戳注意他,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思绪纷飞,却始终抓不出一个结果的弦旭勍眼里—— 只见弦旭勍意外看见贺兰初难得露出孩子气一面,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随着左蹭蹭,右蹭蹭吉宝毛背背,侧脸露出瞬息。 除了流露一股无形萌感外,还给人一种可爱,萌哒哒又单纯的感觉,这样的大白兔子,不禁让弦旭勍内心莫名泛起一丝丝涟漪。 不知怎么地,弦旭勍突然出声叫住他。 「贺兰初。」 贺兰初下意识顿住,面对吉宝时,嘴角不自觉露出的纯粹笑意剎时一收,从吉宝毛背背上抬眼,看向对方瞬息,眉头微微一挑。 同时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一抹,与面对萌宠吉宝相比,此刻却显得不怎么真实,带有些许公式化的露齿微笑,「弦旭勍怎么了?」 彷佛两人只是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普通同事关系,也毫无同事关系之外的,比如朋友那般的友好关系。 弦旭勍意识到这种想法瞬息,深色眼睛不由得一深,随即身体彷佛条件反射,下意识朝大白兔子走去。 第95章 贺兰兔子对弦狐狸产生吸血欲望 贺兰初无血色耳朵微动, 原本安静垂在右耳旁的白色单片眼镜链子随着他听见弦旭勍叫他,不禁抬眼看向他之际,稍微晃了晃。 同时原本被他抱着的萌宠吉宝, 顺势被他放回一旁兔子抱枕上。 接着,贺兰初视线再度看向弦旭勍时,只见他一句话都没说, 迳自朝他走来—— 他所踏得每一步, 都好像会在不经意间,试图踏进他根本不会跳动的心脏。 贺兰初念头一闪而过,一墨黑, 一深紫的双眸微微一深, 直到弦旭勍迈着那双笔直修长大长腿走来, 停在他面前,淡色唇瓣微动,作势开口问他, 「弦旭勍怎么了?」之际。 弦旭勍原本冷静的深邃英挺脸庞不自觉流露一丝认真,眼神也直勾勾看向贺兰初身上的某个位置,在大白兔子准备说话同时,突然抬手伸向他—— 贺兰初见状, 天生异瞳的双眸闪了闪, 立马出现反射动作,作势往后, 以便跟他拉开距离,然而对方接下来这句话, 不禁让他一顿。 「大白兔子别动, 你身上有东西。」 弦旭勍话音刚落,不待他反应, 立刻伸手摸向他衬衫衣领。 噗通噗通…噗通…咚、咚… 属于人类稳定心跳,和脉搏传来的平稳跳动声,骤然传进贺兰初耳里瞬息,彷佛被安上扩音,变得格外清晰。 甚至,贺兰初脑海能清楚透过想像画面,也能以言语描绘出对方体内那颗强而有力,缩放自如,不断运作的心脏,与脉搏跳动,相辅相成之下—— 就算贺兰初天生有强悍自控力,可他身为吸血鬼,能在脑海清楚勾勒出弦旭勍体内心脏及脉搏是如何通力合作,以完成一次次血氧供给,使生命机制运作正常的画面。 尤其血液顺着弦旭勍血管流向他全身瞬间的想像,就让贺兰初喉咙不自觉滚了滚,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跟着微微一深,也足以让身为吸血鬼的他,顿时产生一股想喝血冲动。 顷刻间,贺兰初意识顿时飘远,鲜血彷佛充斥鼻腔,入目所及之处,也好像一瞬被血液染红剎那,天生对鲜血感到渴望的欲望,骤然从脑海闪过。 同时视线也不由得看向弦旭勍透着自然白,肌肉线条明显,有力脖颈… 第175页 正确来说,是看着深藏在他皮肤下,带给人类生气勃勃,代表鲜活生命力,持续有力又平稳输出的脉搏跳动。 贺兰初眼底藏着不知名情绪,一丝暗红从瞳里闪过,两眼直勾勾盯着隐藏在弦旭勍皮肤下,一鼓一鼓,不断发出弹跳的脉搏声,再次钻进耳里瞬息。 一股极欲想吸血冲动,一下子涌上贺兰初心头,嘴里上排牙齿两端不自觉发痒,好像快受不了,彷佛有了自我意识,想立刻、马上摆脱自控般的强力压制。 并且『兴奋』的作势,探出白瓷般的锐利小尖牙,趁着眼前人类毫无防备之际,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咬住对方颈侧! 当锐利犬牙尖端,直接划破弦旭勍颈侧皮肤瞬间,一道足以让身为吸血鬼的他,异常兴奋、激动的铁腥血味一下子蔓延开来,直到汩汩血液顺着跳动脉搏滑过、流进嘴里… 嘶…贺兰初眉头不禁一拧,手心骤然传来一阵疼痛,使得他反射性的压制体内,天生对人类血液渴望,自然而然产生慾念,彷佛每一个细胞,正带有一丝丝疯狂,叫嚣着要吸血的冲动。 眨眼之间,贺兰初想吸血的渴望,瞬间被他压下消失,不自觉闪过一丝暗红的瞳孔,也随着极欲想吸血冲动消失瞬间,恢復正常。 连隐隐消失的理智也跟着回笼,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转为冷静,属于吸血鬼的一丝丝疯狂彷佛从不存在般。 随即贺兰初察觉刚刚那道,让他瞬间回神,以压下想吸血冲动的疼痛,来自他意识到不对,反射性攥拳,一个用力,使得指尖直接划破手心皮肤。 隐约疼痛瞬间让他回神,即刻压制住极欲想吸血冲动,以免吸血欲望战胜理智,造成无法挽回后果,进而让弦旭勍乃至所有人类发现他是吸血鬼的事。 贺兰初思及此,内心不由得松了口气,被尖锐指甲划破的手心皮肤也立刻,以肉眼不可见速度自动癒合消失,恢復如初。 与此同时,弦旭勍每一次唿吸,就在一唿一吸之间,无形透出的温热气息,也彷佛一瞬放大,似乎带有几分灼热感受—— 由于两人距离靠得很近,不禁让弦旭勍唿出的每一口温热气息,似有若无喷洒在贺兰初侧脸及颈侧那一片,透着微凉,也显得苍白无血色的皮肤。 顷刻间,顿使身为吸血鬼,本就有的极强敏感度,在一瞬间,彷佛无限放大,让他再次握拳,以免第二次被影响,使得吸血念头,再次不受控的爬上心头。 贺兰初不着痕迹蹙眉,从没想过有一天,在他无尽永生里,突然出现一名人类,还是拥有吸血鬼猎人血统后代,属于弦家人,也是目前几乎能天天见到面的工作同仁弦旭勍—— 他竟然会不由自主受他影响,心生一股强烈到想吸血的欲望。 而且那股想吸血欲望,与伴随的冲动,唯独适用在弦旭勍身上,因为他发现,但凡一想到其他人,体内那股原本澎湃、躁动,带有一丝丝疯狂的吸血念头,便会骤然消失,化为静止,好像刚刚对弦旭勍莫名产生的吸血冲动,从没发生与存在过。 也就是说,那股突然涌上心头,极欲想吸血冲动,只针对有吸血鬼猎人后代血统的弦旭勍!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那样,不过幸好血统纯正的他,天生就有一股强悍抑制吸血欲望及冲动的能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贺兰初思及此,不自觉眨眨眼,眼底浮现一丝凝重,认真心想:果然,除了公事以外,绝不能靠弦旭勍太近,是对的,以免潜移默化下,受对方影响。 然而想像是美好,现实绝对是骨感! 就在这时,贺兰初突然感觉颈侧皮肤,被一道温热,来自指节边缘的触感贴近—— 那道温热皮肤主人,正是弦旭勍。 与此同时,弦旭勍也在伸手摸向贺兰初衬衫衣领,准备帮他取下沾在他衣领边缘的『东西』,拇指、食指同时动作剎那,不小心触碰到他微凉光滑,雪白近乎无血色的皮肤。 这一碰触,不禁让弦旭勍双眼闪了闪,也微微一顿。 随即似有若无,像有意无意的任由食指『擦』过,对方颈侧微凉皮肤,并且手指顺着衬衫衣领角角滑过之际。 贺兰初身上像有一股神秘气息,弦旭勍不自觉被他吸引,尤其食指滑过对方微凉皮肤时,彷佛带有一丝丝电流,同时传递给两人。 而且也因弦旭勍动作,同时让两人内心深处没来由的泛起一丝丝波澜。 接着,贺兰初像有听见弦旭勍的内心悸动,下意识抬眼,右眼的白色单片眼镜链子微微晃动。 弦旭勍也好像跟他形成默契般,不自觉低头,两人正好四目相对—— 一股暧昧气息,揉合粉色泡泡氛围交织,逐渐由两人周围散发开来。 弦旭勍眼睛微动,仔细看着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几秒,才有动作,率先回神,打破两人之间莫名产生的沉默。 「你衬衫衣领沾到吉宝兔毛。」 弦旭勍毫不卖关子,直接取下沾在他衬衫衣领边缘的,一撮带有棕橘、杏色混毛的小毛团。 属于吉宝自然脱落的棕橘小毛团,映入贺兰初眼帘。 贺兰初眉头不禁一挑,下意识开口,「原来是吉宝的兔毛。」 弦旭勍一听,跟着附和道,「对,是吉宝对你撒娇、回蹭在你身上的小毛团。」 第176页 顷刻间,两人同时选择佯装没发现—— 颈侧微凉皮肤与食指不经意间触碰瞬息,一股如电流般的悸动,不约而同迅速闪过,最后隐没消失。 须臾,贺兰初顿时觉得鼻子一痒,有股想打喷嚏冲动,来得又急又快,伴随从弦旭勍身上无形散发的一股特殊—— 只有身为吸血鬼,才能闻到,也让吸血鬼非常不喜,带有一股辛辣,很像芥末、胡椒,又像世界上,最可怕的死亡辣椒之一,感觉相当刺鼻浓烈的气味。 虽然,弦旭勍身上那股气味已经极淡,但他嗅觉异常敏锐,他依然有闻到那股,他身为吸血鬼,相当不喜欢的味道。 贺兰初下意识压下那股想打喷嚏的冲动,也即刻抑住想揉揉鼻子的念头。 果然,弦旭勍身为吸血鬼猎人后代,又是弦家人,即使他身上那股辛辣刺鼻气味已经非常淡化。 加上又有股他喜欢,像阳光晒过后的淡淡清香充盈全身,依然让他感到不喜。 此外,碍于那股淡淡辛辣刺鼻气味,有时仍会让他出现类似『过敏』狂想打喷嚏反应。 所以除非必要,否则他根本不太想靠近他,以免又出现鼻子一痒,想揉揉鼻头之余,还不断想打喷嚏,忒搞笑、浮夸又滑稽反应。 贺兰初眉头微拧即逝,成功隐下想哈啾,打喷嚏及揉鼻子的冲动后,淡色唇瓣流露几分公式化微笑,「我身上应该没有吉宝的兔毛了吧?」 贺兰初话音刚落,不待对方反应,不动声色往旁退一步,着实跟他拉出一段距离。 弦旭勍见状,眉头不禁一挑,不知为何他莫名有种被眼前这只大白兔子嫌弃,就好像他身上有股什么怪味道,才会让他不想靠近。 就算有几分钟的靠近,随后也只想立刻、马上,动作快速退开,以跟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以免闻到他身上怪味的即视感!? 正当那道念头骤然闪过脑海,弦旭勍深色眼睛下意识瞇起,内心忍不住呵呵了声。 同时整个人无形散发一股,专属『准备跟大白兔子较真』气息,并颇有作势跟贺兰初来一场《论他身上哪有什么怪味,你说说看啊?我有这么让你嫌弃吗?大白兔子!》小学鸡式斗嘴之际。 弦旭勍才刚脱声吐露,「贺兰兔子你是嫌弃我…」 同一时间,弦旭勍话都还没讲完,贺兰初也听不太明白他话中含意,随着午休时间即将结束,一道瞬间划破办公室祥和气氛的电话,突然响起。 电话铃声响不到五秒,立即被距离这支办公桌电话最近,刚好在一旁的单慧顺手接起。 「喂,向阳警局《非刑调》部门您好。」 单慧原本听着来电人讲话的认真脸庞,随着听见电话一端的派出所警员讲了什么严肃内容后 ,那双令人过目不忘的桃花眼流露几分凝重,表情也逐渐转为正经。 随即语气显得冷静回应,「好,我知道了,我会立即向弦队报告这件事,辛苦你了。」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见单慧提及『弦队』,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他。 单慧也在这时,结束通话,看向弦队及贺兰法医,眼底尽是严肃的开口,「弦队、贺兰法医,附近派出所警员同仁打来,有一起案件很是奇怪,疑似跟灵异有关! 于是立即向上通报,给我们《非刑调》,地点就在…」 贺兰初弦旭勍表情同时转为严肃。 弦旭勍听完后,果断出声,「好,我知道了,《非刑调》团队即刻出发。」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说:「是,弦长官(弦队、弦大)!」 第96章 《非刑调》有新案子上线 中午过后, 阳光照在每一吋地方,所带来的炎热气息与闷热感,随着空气中微微吹拂的凉意, 稍稍带走一丝热气,也逐渐减轻人们顶着大太阳行走或工作时,内心不自觉产生的不耐与烦躁感受。 就在《非刑调》顺利侦破案外案《医院vip病房杀人事件》后, 季节已经完全进入夏季。 即使天气还没来到最酷暑炽热的时间, 但外头闷热天气,笼罩在阳光下的光线刺激,已经着实让人快受不了程度, 彷佛快将人融化, 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 天天待在冷气房,不踏出门一步。 不过,这种炎热天气, 对贺兰初这名吸血鬼而言,反而觉得舒服,也喜欢。 尤其刺眼光芒在他看来,如一道纯粹白光, 能洗涤世上各种骯脏污秽, 短暂还给世人一片宁静祥和,直到人类心中升起的各种邪恶欲望出现之前。 ……… 大贤山林招牌出入口前方, 柏油路上,贺兰初弦旭勍先后从弦那辆深色越野车下来。 此时, 单慧先前接到的那通向上通报电话, 所指地点是,位在贤乐路附近的大贤山林。 大贤山林出入口外围已经挤满人, 多名派出所警员维持秩序之余,也早已拉起禁止民众越过的黄色封锁线。 封锁线外,那些好奇围观,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的民众,不是住在附近的住户,就是刚刚爬山下来,或者才刚准备登山,却被警方拦住,在一通询问下,得知里头有命案发生,穿着一身齐全装备,登山打扮的登山客。 这群围观民众中,自然也有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立刻赶来现场的社会新闻媒体记者,他们正透过自家摄影机,现场live报导这起案件,即/时回送讯息给棚内,以配合新闻主播播报新闻。 第177页 贺兰初弦旭勍刚刚靠近黄色封锁线,其中一名派出所警员立马拉起黄线,让他们进入。 单慧一见到贺兰法医跟弦队,立刻走上前,准备向弦队报告,他与团队其他人先一步抵达现场后,迅速进入状态,所了解到的目前所有情形。 单慧那张肤色透着自然白的俊脸尽是冷静的说:「现场已经在派出所警员同仁动作迅速展开下,顺利保护住,免得其他民众不知道,再次踏进,或不小心破坏现场。 至于其他人已经在询问报案人,跟在场目击者,以及针对案发现场附近进行调查。」 单慧语气略顿,接着说:「弦队、贺兰法医,事情经过是,那两名民众意外发现一具死者遗体,被弃尸山林里。 于是赶紧报警,接获报案电话的是,位在大贤山林附近的当地派出所,贤乐派出所。」 单慧话音刚落,站在不远处的贤乐派派出所所长立即走上前,这名所长年约三十五、六岁左右,长相端正英俊,高个身板,加上一身警察制服,身上无形流露一股正气,与不自觉令人感到安心的沉稳气息。 他立即对两人点头,以表示打招唿,「弦长官、贺兰法医。」 单慧立即对两人介绍,他是谁,「弦队、贺兰法医,这位是张明,张所长,就是张所长负责的派出所同仁接获报案电话。」 张明不说废话,对单警官礼貌点头后,立马直切主题,为两人带路,「弦队、贺兰法医,从这边走。 死者被发现位置,距离山林出入口有段距离,靠近登山步道分岔木道左方,更里边一点的位置。」 贺兰初弦旭勍在张明带路下,顺着几个阶梯走上登山步道,直直往前,约莫几分钟,来到步道中庭,出现两条分岔木道。 随即朝左条步道继续往前。 此时原本左方几乎悬空,朝左下一望,能俯视底下清澈见底,水流慢悠悠往前,小鱼活泼乱跳,越出水面又落入水中,泛起阵阵涟漪的河川的步道,早已接近步道尾段。 与左条步道吻合衔接,属于杂草干燥泥地的地面,很快映入仨人眼帘。 与此同时,前方正在一旁询问报案人,即第一发现人的单箩丹、韩净宣,与其他忙碌中,在调查搜证的多名警员、鑑识科人员,身影,跟着出现。 张明俊脸严肃的说:「弦长官、贺兰法医,死者遗体就在前面。」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下意识顺着张所长所指方向看去。 贺兰初作为吸血鬼,立刻发现,张明所讲的前面,其实应该要更往里边一些。 与此同时,空气中,有四面八方传来,混合各种极细微,属于泥土腥味,新鲜草味,野花、杂草被走过,踩过或碾过,自然散发的草腥味和淡淡花香,与从人类身上散发的不同气味交织,一下子钻进鼻腔。 贺兰初眉头不禁微拧,他很快从代表不同事物味道的气味中,闻到一丝腐朽,属于人类死亡后的腐臭气味。 尤其那丝丝从前方传来的腐臭味中,好像似有若无夹杂淡淡黑气,随着他、弦旭勍和张明越往前走,越发浓郁。 当然那股似有若无的黑色气息,只有贺兰初看得见。 大贤山林环境受到很好保护,不仅有许多野生动物出没,虫鸣鸟叫,蝴蝶扑扇缭绕草丛等等景物,也成为民众休闲假日,想来走走,散心,锻鍊心智,或爬山,或露营,被绝大多数民众,列入众多必玩选项之一。 贺弦两人把单慧、张明告诉他们的话,结合统整后得知,发现死者的,是昨天中午来到这里,进行了两天一夜慢生活露营的情侣。 他们走过左条登山木道抵达这里,在朝左边斜坡直走数十分钟,经过幽僻小径。 最后抵达位在山林里,其中一处地势平坦,适合露营,有条小溪的石子陆地,顺利经过两天一夜的慢生活露营后。 按计划,原本两人应该会在今天下午三点之前,按来时路折返,最后回到山林出入口,再开车离开。 贺兰初话音刚落,接着说:「没想到,那对情侣折返途中,经过必经之路的幽僻小径中段时,逐渐闻到一股难以言喻,既刺鼻又难闻噁心,像有什么东西腐烂的臭味。」 弦旭勍:「两人想知道那股臭味来源,加上好奇心不断驱使下,不禁使两人沿着臭味传出方向走去…」 他们逐渐离开幽僻小径的路径范围,如切西瓜般,迳自穿过小径中段,朝平时根本没人会走,灌木草丛与狗尾巴草交织,已经足足有半人高的,那一片茂密又翠绿草堆里走去。 就在弦旭勍说话间,贺兰初黑皮鞋踩在,经过多名警员、鑑识科人员走过,不自觉将茂密草堆碾压踩扁成一条通往案发现场,由各种杂草形成的小路。 仨人走过小路途中,周围发出一阵稀稀疏疏,与衣角下襬或袖管不自觉擦过左右,依然茂密草枝瞬息,刷刷声响自然而然伴随传来。 最后抵达目的地,草堆同样经过人为踩踏,压矮,隐约形成一小片,活动痕迹范围,与数名警员、鑑识科人员,秋天、葛大辉身影映入眼帘。 贺兰初眉头微动,只因那股浓浓腐臭味,扑鼻而来。 被害遗体,就在前面。 第97章 贺兰兔子察觉死者死亡时间有异 贺弦两人等待几名鑑识科人员, 对现场採集搜证完毕之前,贺兰初便听见弦旭勍示意单慧,叫单箩丹、韩净宣过来, 想进一步了解,有关目击者、报警情侣,意外发现死者遗体的整个过程详情。 第178页 贺弦两人没等多久, 就见单慧将单箩丹跟韩净宣叫来。 单箩丹面色清冷, 韩净宣一脸正经,恭敬的向弦旭勍点头,也对贺兰初礼貌点头, 不约而同开口, 「弦长官、贺兰法医。」 随即单箩丹率先吐露而出, 「弦长官关于报案情侣,陈千人、邢缇两人笔录是这样的…」 贺兰初很快从她的话中,进一步了解目击者整个报案经过。 陈千人、邢缇两人年龄约莫二十三、四岁, 作为大贤山林的露营游客,第一目击者、发现死者遗体跟报警的情侣。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靠近中午时刻,他们原本应该按计划返回大贤山林出入口, 在开车离开, 返家,来完成整个慢生活露营。 陈千人身材高大, 背着装备齐全登山包,肤色健康, 穿着一身麦芽色短t恤, 咖啡色多口袋长裤及驼色登山靴,双手不自觉环胸, 使得手臂肌肉线条不禁拉紧,隐约带有一丝野性魅力气息,俊脸则一脸正经凝重,全程配合警方调查。 「我们从露营区离开,按原路返回,才刚走到幽僻小径,就闻到一股淡淡奇怪臭味。 起初我们没有多想,继续照着幽僻小径路线往回走,没想到…」 陈千人说到这里,肤色透着健康的脸上隐隐一白,从未想过离死亡那么近,一想到发现死者遗体剎那,毫无心理预警下,就被迎面扑来的战慄恐惧给袭击。 那怕平时再冷静镇定,看见已经不会动,曾经活生生,如今已经变成一具冰凉遗体的人躺在那,也难免心生惧意,感到可怖也害怕,惊骇之余,也一时讲不出话。 陈千人身旁,同样背着装备齐全登山包,双手抱胸,手臂肌肉线条隐约出现,自然透着健康美,表情不太好看的女友邢缇,肤色自然白,穿着一身莲藕色工字背心,透气黑咖啡长裤,黑马丁靴。 邢缇显然仍然没从看见死者遗体瞬息,那种震惊害怕,不适感一瞬爬满全身等等低频状态恢復。 那张带着裸妆,五官立体,眼睛不大,但感觉笑起来会形成月牙弯,使得脸蛋变得出彩,吸引人的容颜紧紧皱着,脸色微微发白。 即使强装镇定,尽可能压下心中恐惧,在派出所警员出警过来察看,他们已经被询问过一次。 邢缇面对单韩警官的第二次询问,得再回想他们发现那具遗体的整个过程,一想到那人的骇人死状,压根无法抑制、控制等噁心想吐的生理反应,一股脑儿直窜脑门,直到勉强压下,才能回答单韩两位警官的问题。 「昨天我们一样按照路线,经过幽僻小径,当时还没有闻到那股臭味…臭味是今天我们要离开,准备折返大贤山林出入口,经过这里时,才闻到。」 陈千人一听,面色隐隐发白之余,逐渐变得有些难看,话语之中,难免不自觉流露因一时『好奇心』旺盛,女友怂恿去看看,以及被好奇心驱使下的后悔。 两人竟为了查出臭气源头,想都不想,毫不犹豫循着臭味传来方向,迳自踏过幽僻小径边界,不顾无数草枝阻挡,下意识扒拉推开。 同时穿过足足有半人高的茂盛草堆,最后让两人恐惧万分的景象,随即跃入眼帘。 「我们不应该好奇的,没想到臭味源头,竟来自被弃尸在这里的死人所散发。」 邢缇下意识隐忍噁心想吐等不适念头,有点沙哑的接话道,「在我们越往茂盛草堆方向走,反射性搜寻臭味来源时,我跟千人…不是没想过,那股越发浓重刺鼻的臭味,很可能是有什么小动物死掉,所产生的腐朽臭味…」 贺兰初透过单箩丹、韩净宣询问陈千人跟邢缇两位报案人的笔录,知道了大致详情。 两人赫然发现,起初他们所认知与认为,产生那么浓厚刺鼻腐臭味的源头,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死掉!? 尤其在大贤山林这种大自然里,最多的,应该是野生动物。 因此两人想当然的,将那股腐臭味,视为是有小动物死掉,所产生的难闻,令人受不了,也作恶想吐的气味。 万万没想到,接下来画面,在他们毫无心理准备下,带给他们无限震撼及冲击,伴随恐惧战慄,夹杂难以置信与震惊直扑而来。 两道止不住的惊吓尖叫,从两人嘴里传出,随即陈千人立马拉着邢缇,反射性的往回跑。 就算登山包再重,两人也直接发挥跑百米速度狂奔,直到完全跑回幽僻小径路线范围,完全与死人拉开一段距离,也看不见死人,才停下。 两人脑筋瞬间空白,直接当机,好一会儿才稍微缓过神,语气凝重,透着小心的向对方询问:刚刚看见的,真的是死人吗? 得到彼此确定,所看见的『东西』真是死人,而非小动物尸体后,两人果断选择报警。 ……… 贺兰初冷静语气透着一丝奶萌的开口,「根据陈千人和邢缇的笔录,两人告诉派出所警员跟箩丹、净宣你们—— 他们看见死者遗体时,描述道:如果不是死者脸部、四肢过于骇人,全有被野生动物啃咬痕迹。 那么他看起来,就像根本没死,给人一种感觉,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弦旭勍深邃英挺俊脸流露一丝严肃的点头,「陈千人、邢缇神色惊恐慌张,像被什么东西追赶,不顾一切跑出杂草丛生范围,回到幽僻小径路上的举动。 第179页 也引来正巧路过幽僻小径,准备回大贤山林出入口的游客及登山客的好奇与注目。 同样的,他们也闻到那股似有若无的奇怪臭味。 两人见状,丝毫没有隐瞒意思,立马告诉那几名游客、登山客:他们在前面发现了一具死人。」 韩净宣接话道,「那几名游客、登山客,听到陈邢两人的话后,心中一惊,自然而然也成为目击者,告诉我们的说词,也和陈邢两人一样『死者脸上四肢有骇人伤口,不像死亡多时,倒像睡着了』。」 单箩丹:「由于陈邢两人立刻报警,附近的贤乐派出所一接到报案电话,立即严肃对待,没有耽搁,迅速派出两名警员到场调查事情真伪。」 贺兰初眉头不禁微拧,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一丝专注,「随着警察抵达现场察看,出现在幽僻小径上,原本似有若无的臭气,在陈邢两人跟多名游客、登山客直指方向,外加带领下。 所有人越往杂草丛生,无数草枝,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踩进去,根本没路可走,必须扒拉拨开茂密草丛,才能踏入。 沿着报案人、目击者直指方向—— 一路上,随着越往现场靠近,那股臭味,令人作恶难耐,必须掩住口鼻,放缓唿吸,或戴上口罩,才能勉强继续前行,免得被恶臭阻碍了脚步。」 贺兰初语气略顿,随即继续说:「两名贤乐派出所警员,曾经手过几起命案,也闻过尸臭味。 尸臭味,但凡闻过一次,就会深刻入骨,根本忘不了…」 两名派出所警员,不禁对视一眼,下意识心想:八/九不离十了,报案民众跟目击游客、登山客所看见的,应该是死人。 那股腐烂恶臭,加上中午刺眼太阳光不断照射、曝晒下,浓厚恶臭加倍,刺鼻到即便放缓唿吸,也难以忍受程度的臭气来源,绝对不是什么小动物死掉。 那种恶臭,绝对是有人死了,而且死了很久,才有的可怕恶臭。 果不其然,两名派出所警员一抵达现场,跃入眼帘的,是一具死者遗体。 弦旭勍眼睛微动,浮现一丝思索,俊脸尽是认真的说:「他们看见死者遗体时,也确实跟陈邢两人及其他目击者说法一样『若不是死者脸上、四肢全有野生动物啃咬过痕迹,否则死者看起来就像睡着一样,不像死亡多时』…」 在那当下,突生异变,报案情侣、多名目击者,两名派出所警员亲眼看见死者遗体出现灵异现象! 正当两名派出所警员准备查看死者,惊讶发现,死者竟勐地睁眼,睁得大大,瞳孔显得浑浊,眼白也白得吓人。 剎那间,好像直勾勾盯着两人,一副死不瞑目模样,不禁令人一个激灵,伴随心惊。 同一时间,当时接近中午,原本天气异常闷热无风,却在死者遗体发生灵异瞬息,周围跟着发生异象。 骤然颳起一道冷风,随即冷风迅速唿啸而过。 此时两名派出所警员已经意识到不对,前有死者原本闭着眼,却勐地睁眼,出现死不瞑目惨状,后有一道冷风颳来。 与其说是冷风,倒不如能直接将冷风解读成阴风。 那道阴风,刮过瞬息,不禁让在场众人感到一丝寒颤,头皮不自觉发麻,一阵鸡皮疙瘩升起同时,背嵴跟着一凉,也让人瘆得慌。 两名派出所警员见状,那怕内心也因死者情况,与周围突然出现的灵动现象,不由得发憷。 不过秉持正直,心善,正念,以防受到灵异现象影响,与身为警察的职责所在。 无论现场、死者出现什么灵异现象,恰恰能说明一件事,被弃尸在这里的死者,肯定遭受极大冤情,等着他们警方为死者申冤找真相! 同时两名派出所警员也因死者离奇死状,与灵异现象发生,深知这不是一件普通刑案。 于是立即向所长回报,张明听完下属现场调查过后的回报情形,事不宜迟,马上向上通报给向阳警局。 这起命案,即/时交给专门处理非一般刑案的《非刑调》处理。 ……… 贺兰初看着原本被埋在土里,现在却被野生动物刨出,死相惨状的死者遗体,天生异瞳的双眼骤然闪过异样,察觉死者遗体有异。 从陈千人、邢缇两名报案人,多名目击者,与两位警员同仁的陈述来看。 报案人、目击者认为,如果不是脸部、四肢有骇人的野生动物啃咬伤痕出现的话,死者不像死亡多时,倒像睡着了一样。 两位警员同仁认为,从尸体传出的发臭程度,可以判断死者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至少超过一个礼拜。 奇怪的是,死者外表毫无腐烂痕迹,也像报案人,目击者叙述那般,『不像已经死亡多时,很像睡着了一样』,简直古怪极了。 他们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面对死者异状,则有另一种解读。 从死者被啃咬伤口传出的铁腥血味,与越靠近死者,迅速散发到空气中的腐烂恶臭,也越发浓厚,可死者遗体却毫无腐败迹象等情形,暂时做出初估—— 那股铁腥血味,早已不新鲜,很像已经放了很久,发臭程度明显,加上死者身上传来腐烂恶臭,也能证明死者死亡至少超过四个礼拜。 即使死者遗体并没有出现腐化程序。 第180页 所以,死者遗体究竟为何没有出现腐败? 这种离奇现象,值得进一步了解。 贺兰初思及此,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不自觉闪了闪,随即思绪便被弦旭勍说话声打断。 「贺兰初,鑑识科人员已经採集搜证完毕,你可以进行初步勘验了!」 贺兰初一听,视线不禁与弦旭勍对上。 第98章 贺兰法医对死者进行初步勘验 贺兰初站在距离死者不远处位置, 双眼透出一丝异色,仔细观察了下死者与坑边周围,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不禁流露一丝专注。 根据陈千人、邢缇跟多名目击者描述, 他们依循腐烂恶臭传来方向找过来,在看清楚疑似被野生动物深挖刨出的『东西』,是一具死人后, 立即打电话报警。 目前《非刑调》尚未查出死者身份, 所以贺兰初以死者称唿被害人。 「兇手当初将死者弃尸在大贤山林,这处偏僻地方,可能是认为这里杂草丛生, 草枝也生长到半人高, 一般登山客或游客, 按自身安全着想,绝不会偏离路线。 以及迳自脱离幽僻小径轨迹,往无人踏足的这里走来。」 弦旭勍站在贺兰初身旁, 点头,以表示认同,「兇手绝对想不到,还真有游客偏离幽僻小径, 穿过无数草枝, 进而发现被野生动物刨出,啃咬的死者遗体。」 弦旭勍冷静语气略顿, 接着说:「从土坑深度看来,兇手当时准备将死者弃尸在这里, 也许是怕被人发现, 整个过程,显得仓促—— 赶紧挖坑埋尸, 慌慌张张离开。」 贺兰初:「这就能说明,兇手挖坑挖得太浅,导致野生动物将死者遗体刨出。」 秋天、葛大辉准备就绪,「老大,可以开始进行初步勘验了。」 「好。」 ……… 贺兰初双手戴着乳胶手套,观察了下死者脸部与四肢,及其他被啃咬出的骇人伤口,戴在右眼的白色单片眼镜链子随着他移动,不自觉晃了晃。 并且初估的说:「嗅觉敏锐,闻到土坑里埋了死人,加上当初兇手挖坑挖浅了,才让野生动物顺利刨出。 同时经过阳光不断照射与曝晒,遗体不断发出浓重恶臭,陈千人、邢缇以及多名登山客、游客循着恶臭找到死者,才让含冤而死的死者被发现。」 秋天拍照记录同时,不禁皱眉开口,「贺兰法医,你认为是什么野生动物将死者遗体刨出,还啃咬?」 贺兰初一听,从野生动物留在死者身上的啃咬,撕裂伤痕大小看来,加上大贤山林大自然环境保护确实,平时就有许多野生动物出没。 只是天性使然,自然而然避开人群,以免受到伤害,除了一部份习惯在白天活动外,其余野生动物大多夜间出现的行为来判断,「我怀疑,可能是野猪。 野猪将死者刨出,又闻到死者身上腐臭味,野猪也会吃腐肉,才会啃咬死者遗体。」 随即贺兰初告诉弦旭勍,野猪可能闻到尸臭味,寻到这片地方,进而刨出死者遗体。 原本正在啃咬,却被依循恶臭找过来的陈千人、邢缇与多名登山客、游客脚步声与各种动静惊到,仓皇逃走,最后留下被刨出啃咬的死者遗体。 葛大辉一脸严肃,眼底闪过一丝不解,「死者身上明明散发浓重腐臭,派出所同仁认为『从遗体传出的发臭程度,能猜测死者应该死亡,至少超过一个礼拜。』 但我感觉,死者应该已经死亡超过两星期,为何我们在死者身上,看不见一丝腐化痕迹?」 贺兰初看着被半埋在土里,死相悽惨的死者,早已透过陈邢两人与多名目击者描述。 加上也亲眼见到死者遗体,从死者身上透出的种种不寻常,能知道死者遗体绝对有古怪。 贺兰初边检查死者,边开口,「死者,为男性,约莫二十五、六岁,遗体有异样,不像死亡,倒像睡着。」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自然有从死者被野猪啃咬出的伤痕闻到,那股铁腥血味散发到空气中瞬息,瀰漫开来的浓重腐烂恶臭。 死者遗体也完全没有腐化现象,整具遗体彷佛刚死不久,非常新鲜。 但血液却明显早已不新鲜,他可以初估,死者死亡至少超过四星期。 若以一般法医角度判断,绝不会认为死者已经死亡超过一个月,但贺兰初身为吸血鬼,尸体身上的腐朽气味,与不再新鲜的血液,让他轻易判断,死者死亡时间绝对超过一个月。 但他不能透过吸血鬼能力,所闻到的『死者血液腐败问题』,来告诉弦旭勍等人:死者死亡可能超过一个月,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所以只能从其他实际关键线索方面着手,比如周围土壤,什么时间点下雨,周围草丛及杂草生长程度。 以及埋尸土坑被挖再重填后的泥土湿润及感觉,来判断死者死亡时间。 尤其死者身上,还覆盖一层,只有属于吸血鬼,才能看见的浓重黑气,那股黑气浓厚的,彷佛将死者整个人包裹起来,致使死者面部看不太清楚。 贺兰初思及此,专注度重新拉回死者遗体上,「死者穿着蓝色衬衫,黑西服长裤,与皮鞋。」 葛大辉在秋天拍照记录后,翻看死者口袋,发现一个男士皮夹,这一个发现,顿时让在场众人眼睛一惊。 随即眼见葛大辉翻开死者皮夹,看完后,眉头不禁皱起,「可惜,死者皮夹里的钱还在,但能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通通不见了。」 第181页 秋天一听,对着死者皮夹内外仔细拍了拍后,面露凝重开口,「看来,兇手做了双重保险,生怕有人不小心发现死者,还将死者皮夹里的证件全都拿走,再将死者埋进坑里。」 贺兰初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稍微触碰死者脸部及其他部位伤口瞬息,原本团团包裹死者的黑气,像瞬间被打散般,骤然消退不见。 贺兰初对于这种古怪情况,丝毫不在意,表现的相当冷静,依然继续专注在初步勘验程序上,「死者脸上四肢有野兽啃咬过的伤口及痕迹,属于死后留下。 伤口看起来非常新鲜,而且血液没有到完全发黑程度,血液呈现血红感,但却散发一股浓重腐臭。」 贺兰初轻微沾起一些死者伤口血液,如白雪般,无血色的拇指食指微微捻了捻,「血液看似血红新鲜,实际上早已出现凝固等现象。」 此外,死者身上毫无腐烂迹象…」 弦旭勍站在蓝色防水布隔绝视线的外边,「贺兰初,你认为死者死亡多久了?」 死者遗体情况太过离奇,贺兰初身为吸血鬼,能透过吸血鬼能力做出精准判断—— 死者死亡时间,绝对超过四个礼拜,但他不能这么说。 于是他换了一种说法,吐露而出,「从死者遗体坑边土壤、草丛杂草生长程度。 最近也没什么下雨,死者被埋进土坑,现在被野猪发现刨出,留在土坑周围的泥土湿润程度,我初估死者被埋在这里时间,绝对超过一个月。」 此时,贺弦几人的隐式耳机传来,贺兰刑那道冷静近乎无起伏的嗓音。 目前贺兰刑跟萌宠吉宝正在《非刑调》办公室待命中。 贺兰刑在少爷初估死者死亡超过一个月,与最近大贤山林有无下雨,土壤湿润程度等情况,立即在线搜寻这一个多月的气象报导。 「少爷,弦长官,大贤山林近期没怎么下雨。 即便有下雨,也只是短暂的毛毛细雨。」 贺兰刑的话,间接告诉大家,少爷的初估无误:死者死亡时间绝对超过一个月! 当然,贺兰初语气略顿后,随即进一步补充,「即便死者外表没有任何腐烂迹象,也没有发生自然腐化现象。 但死者身上传出的浓重腐臭味,从我曾经手过的那些死者遗体,所得到的验尸经验来判断,我可以断定—— 死者死亡时间绝对超过四个礼拜!」 弦旭勍一听,眉头微隆,深邃俊脸流露一丝认真,「那么死者确切死因是?」 贺兰初在葛大辉协助下,动作小心的抬起死者头部检查,随即两人发现死者后脑头髮,除了沾满泥土外,还有一片血污。 额角也有瘀青红肿伤痕。 贺兰初不禁开口,「兇手可能从死者背后袭击,导致死者后脑遭到重击后,又磕到什么东西,使得死者侧脸,手背等部位出现轻重挫伤。 但上述几点,并非致使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 贺兰初话音刚落,便听见葛大辉手指方向。 「贺兰法医你看。」 贺兰初一听,顺着葛大辉所指地方看去——只见死者双手指缝里,全是血液跟泥土混合的血污,周围较为湿润的土壤,也呈现斑斑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贺兰初葛大辉不禁对视一眼,脑海同时闪过一个导致死者死亡的关键,不约而同开口,「死者被埋进坑里时,一定还活着。」 贺兰初告诉弦旭勍,死者被兇手推进坑里,埋起来后,根本还没死,属于假死状态。 真正导致死者死亡的是,胸口与其他部位不断遭受沉甸甸泥土重压,最后缺氧而死。 贺兰初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边触及死者口鼻,再检查死者双手,边开口,「死者口鼻都有大量泥土,十指指缝同样夹杂大量血污泥土,指甲盖翻起,也有严重龟裂。 加上身上衣物鞋子,也沾染大量挣扎后蹭上的泥土痕迹。 除了野猪刨过痕迹外,周围干固泥土也有几道手指用力刨土后,刨出的抓痕。 这就表示,死者被埋时,还活着…」 当死者遭到兇手袭击,呈现假死状态后,兇手可能以为死者死了。 于是找地方挖坑,将他埋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死者逐渐从假死状态恢復,倏地惊恐发现,自己竟被埋在土里,动弹不得。 顷刻间,恐惧害怕一下子袭卷全身。 死者下意识挣扎,伴随大量抓刨周围泥土,致使血迹混合泥土痕迹。 然而,随着死者慌慌张张,加上被埋进伸手不见五指的土坑,唿吸很快出现困难,越是大力唿吸喘气,土坑里空气消耗的越快,也变得越发稀薄,连口鼻也在大力喘气下,被泥土覆盖,塞满,最后缺氧、泥土噎住咽喉而死。 贺兰初语毕剎那,弦旭勍不禁皱眉,感到奇怪,「既然死者等同是被活埋,缺氧致死。 那么死者整个人为何呈现像睡着状态,不是应该会有大力挣扎,身体扭曲,面部因此变得可怕狰狞的死相出现?」 贺兰初、秋天和葛大辉一听,认同他观点,也觉得古怪,但死者遗体本身,就已经够离奇,再多一个奇怪之处,似乎也没那么奇怪了。 贺兰初和秋葛两人给死者进行的初步勘验,在此结束。 贺兰初示意秋葛两人做收尾,在确定初步勘验有无遗漏后,再结束整个过程。 第182页 随即贺兰初脱下满是血污、泥土的乳胶手套,边起身,边往站在围起的蓝色防水布外的弦旭勍方向走去。 同时边冷静开口,「弦旭勍,关于死者的初步勘验结果,死者死因如无意外,应该是,『被活埋,缺氧而死』。 但为求谨慎,和证明,我的初步判断,是否正确,还得将死者送回警局,按惯例,进一步调查:给死者验尸才行。」 弦旭勍绕过那道蓝色防水布墙,同时对方跃入眼帘,对他点点头,以表示认同,「死者必须进行尸检,做最后确认!」 突然,秋葛两人失控的发出一声惊唿。 贺兰初弦旭勍眼神骤然一凌,下意识看去。 第99章 死者身上有灵异出现 刚刚才让贺兰初弦旭勍、秋天和葛大辉感到奇怪, 为何死者死相『像睡着了』,没有挣扎扭曲等痛苦? 完全不符合,被活埋, 窒息死亡,只除了死者两眼睁开,不像睡着模样。 当然, 死者会睁眼, 瞳孔放大,眼白白得吓人,如直勾勾盯着贺弦等人的情况, 还是不久前, 陈千人、邢缇看见死者死相像睡着, 直到他们报警。 贤乐派出所派出两名警员到场调查,所有人亲眼见到『死者原本像睡着了的死相,骤然睁眼, 一副死不瞑目模样』。 着实让在场众人不寒而慄,寒毛直竖,也一时讲不出话。 贺兰初眉头微拧,看着死者在经过初步勘验后, 秋天葛大辉完成收尾程序, 准备让一旁鑑识科人员协助,将死者放入裹尸袋之际, 死者遗体骤然发生巨变。 原本『睡着状态』消失,死者面目扭曲, 平放四肢改变, 呈爪状,双脚微抬, 整个遗体隐隐出现挣扎,彷佛还原被埋后的挣扎情况。 但死者只能小幅度挣扎,彷佛再多用力一分,动作就会化为静止。 同时发出『无声』哀嚎,或者该说泥土阻塞咽喉,让死者根本发不出声音。 死者遗体突生灵异现象一瞬间,配上那双死不瞑目,好像直勾勾盯着所有人,瞳孔浑浊放大的无神眼睛,顿使在场众人内心不禁发毛。 当然,贺兰初弦旭勍是例外,他们眼底隐隐浮现吃惊剎那,表情转为严肃,看着死者遗体显现灵异过程。 顷刻间,死者因『痛苦』显得狰狞的面目,随着力气消失,整具遗体再度恢復成原来像『睡着了』的死相。 只是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依然睁得大大,像在对世界求救,对警察控诉自己冤情般。 ……… 对于刚刚死者遗体忽然出现灵异现象,彷佛还原被活埋后的情况的事,所有人不约而同选择沉默不语。 同一时间,弦旭勍立即出声打破,倏地陷入一片诡异宁静的现场,让所有人继续动作,该干嘛的干嘛。 他跟贺兰初则交代在场支/援警员一些事后,一前一后返回大贤山林出入口。 面对被阻挡在黄色封锁线外,试图从维持秩序的派出所警员口中,得知一些关于这起命案的事的那群社会新闻媒体记者,在看见贺兰初、弦旭勍剎那,变得激动。 所有媒体记者像鲨鱼闻到血,拼了命般,试图越过封锁线,想採访两人,来获得第一手消息。 特别是,採访侦办这起命案的《非刑调》负责人弦长官。 但他们的举动,通通被尽职尽责的多名派出所同仁拦下,硬闯失败。 贺兰初眼角余光扫了那群媒体记者一眼,就将视线拉回到弦旭勍几人身上。 弦旭勍则目光冷静的,看了那些举起麦克风,摄影机,将镜头牢牢对准他们,不断推挤,作势越过封锁线,来採访他们的新闻记者一眼后,并没有理会的打算。 毕竟整起案件,还没开始调查,暂时也不知道死者是谁,是什么身份,从民众报警再到贺兰初给死者初步勘验结束那一刻,种种离奇现象,频频在死者身上出现。 加上这起命案属于非一般刑事案件,越少对外界透露案件细节越好,以免引起不必要恐慌及争端。 直到调查清楚一切,顺利侦破案件,才能将能告诉民众的,透露给媒体,让媒体报导这起命案—— 让所有人知道,以及给社会大众一个谨慎交代。 弦旭勍想到这里,下意识从思绪中回神。 与此同时,贺兰初看见两名鑑识科人员将裹尸袋抬出来,身边跟着秋天、葛大辉。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正经的,立即对一旁弦旭勍说话,「弦旭勍,我在这里的工作已经结束,我先跟秋天他们返回向阳警局,准备接下来的验尸工作。」 弦旭勍一听,冷静俊脸不由得点头,以表示认同,「好,贺兰初你跟秋天他们先返回警局。」 正当贺兰初准备朝秋天葛大辉方向走去,弦旭勍双眼突然瞥见他属于麦芽色格子条纹的,浅色西服裤管下方的裤脚位置,好像沾到了什么东西瞬息,毫不犹豫的出声,「大白兔子等等。」 贺兰初眼睛微动,下意识回头看他,「怎么了?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弦旭勍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右边裤脚,「你裤脚好像沾到东西。」 正当贺兰初低头,视线顺着他目光看向右边裤脚,作势查看裤脚是沾到什么东西之际,一只透着自然白的修长手指同时出现,跃入彼此眼帘。 原来是弦旭勍的手,他作势帮他拍去沾在裤脚上的『东西』。 第183页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珠子不自觉眨了眨,他没有拒绝。 随即就见弦旭勍动作,彷佛有股讲不出的自然,果断蹲下,并且动作轻巧迅速的,撢一撢他西服裤脚。 两人同时看见沾在裤脚上的东西,原来是杂草屑,跟略显湿润泥土。 贺兰初眼底顿时闪过瞭然,不禁低语,「应该是踏过那条平时没人踩踏的蔓草路,以及给死者进行初步勘验过程中,不小心蹭到裤管的。」 弦旭勍迅速帮大白兔子拍去裤脚上的草屑泥土后,认真表情逐渐一缓,「好了。」 话音刚落,下意识抬头瞬间,两人正巧沐浴在阳光下,光线折射刺眼,不禁让他反射性闭眼,来避开那道刺眼炫光。 须臾,再睁眼,随着午后阳光照耀,使得大白兔子那张苍白无血色,侧脸弧度削瘦分明,鼻樑笔直,唇瓣淡色,右眼戴着一个白色单片眼镜的娃娃脸,更显剔透白净,也更吸引眼球,跃入弦旭勍眼帘。 「嗯,弦旭勍谢了。」 就在贺兰初微微展露一笑剎那,无形萌感与可爱气息不禁流露而出。 咚咚…弦旭勍内心深处勐地漏跳一拍,眼睛也不自觉微微一缩。 眨眼之间,意识到自己稍显愣怔反应后,立马将刚刚的莫名异样隐下,随即消失无踪。 紧接着,整个人情绪状态立刻恢復正常,伴随一声假咳,佯装没事发生的站起身。 即便如此,弦旭勍整个动作却隐隐透出一丝丝慌乱,他自己却没发现,伴随不禁脱声回应,「没事,我只是刚好看到了。」 贺兰初一听,没说什么,嘴角只是微微勾勒一丝浅笑,随即再度恢復冷静儒雅谦谦君子形象。 接着,小插曲就在两人不约而同略过下,翻篇。 贺兰初一脸认真的说:「弦旭勍,我先跟秋天、葛大辉回局里,准备待会的验尸工作!」 弦旭勍点头,应了声,「好。」 话音刚落,弦旭勍整个人也立即拿出身为刑警、《非刑调》负责人的专业态度,俊脸尽是冷静,准备对一旁的双单姐弟跟韩净宣,以及多名支/援警员分配调查任务。 与此同时,贺兰初果断转身朝秋葛两人方向快步走去,耳边还传来弦旭勍让他们调查这四个礼拜以来,有没有人向警局报警:有人失踪的报案记录。 以及取回大贤山林附近店家监视器画面,跟询问有没有看过可疑的人出入这里等等情形。 同一时间,向阳警局《非刑调》办公室待命中的贺兰刑,在弦旭勍指示下,立即开始调查大贤山林附近,路边及街道上的监视器画面。 一旁,吉宝坐在兔子抱枕上,毛脸非常专心,也在帮忙贺兰刑看一帧帧跃入屏幕的监视器画面。 这一刻,《非刑调》团队所有人,为了这起案件,认真执行自己负责的工作中。 第100章 贺兰法医给死者验尸 解剖室。 冷色日光灯, 短暂停顿不到半秒,随即光线大开,立即驱散一室黑暗。 与此同时, 冷气维持在,比二十八度稍微降低几度位置。 整间解剖室,无不给人一种严谨肃穆, 甚至颇有一种阴森森压抑感极重的氛围, 油然而生。 贺兰初身为法医,穿戴整齐,双手套上乳胶手套, 防护口罩跟着掩去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 接着, 与秋天葛大辉仨人同时站到解剖台前, 一切准备就绪。 贺兰初一脸肃穆,静静看着死者遗体几秒,无形流露对死者的尊重。 须臾, 身为法医,语气充满专业的态度上线,那抹低沉透着一丝丝奶萌的冷静嗓音,脱声而出, 「现在, 开始进行验尸。」 法医助手秋天、法医兼拍照记录者葛大辉,不约而同点头, 眼露正经回应,「是, 贺兰法医。」 贺兰初看着死者那双瞪大, 死不瞑目的浑浊眼睛,毫不犹豫伸手凑向死者眼睛, 作势给他摀眼。 随着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轻轻一滑,就在一瞬间—— 让陈邢两名报案人、多位目击者,跟接获报案,立即赶往现场调查的派出所警员震惊万分,很是离奇,勐地睁开的瞳孔放大眼睛,缓缓闭上。 如果不是死者遗体身上一身伤,倒真像只是『睡着了』模样。 贺兰初在葛大辉协助下,抬起死者头部,并将之前初步勘验时,从死者后脑头髮发现,混合一片凝固血污,将头髮结成一个个血块中,疑似为玻璃渣的小碎屑,以梳子梳下来,放进玻璃培养皿。 随即将遗留在死者身上,从现场抬回时,做了严密处理的微量迹证,一件件採集取下,分别放入多个玻璃培养皿。 包括死者生前为了活命不断挣扎,双手全是抓扒泥土,导致十指抓破,血污、泥土混合一块,最后留在指缝中。 贺兰初抬起死者手指,逐一将卡在死者指甲缝里的暗红污泥掏出,葛大辉立即以玻璃培养皿接下,准备待会让秋天送去相关单位检验分析取证。 待等贺兰初採集完死者遗体身上的微量迹证,果断拿起一旁刀尖锋利,在冷色日光灯映照下,仿佛散发阴森森冷光的解剖刀。 随着刀尖对准死者透着死白的胸膛,以y字形解剖方式,精准划下第一刀…… 随着第一刀落下,顿时离奇流出浓稠黑血,与死者死后,被野生动物刨出,留在脸上四肢,啃咬出的骇人伤口,所透出的新鲜血红感,仿佛才刚留下不久的状态,完全不同。 第184页 一股完全无法忍受,臭到会让人窒息程度,只想快点逃离现场,即使戴着防护口罩,也完全无法阻隔的噁心腐烂臭味,直扑仨人,也瞬间瀰漫整个解剖室。 秋天眼露吃惊,下意识后退,「艾/玛,怎么会那么臭!」 葛大辉不禁皱眉,克制想后退冲动,「这怎么可能!」 手执解剖刀的贺兰初,则微微拧眉,下意识压低敏锐五感,以免被那股腐烂恶臭干扰。 秋天吃惊过后,不敢置信与困惑情绪紧随而来,「按照贺兰法医的初估,死者应该已经死亡超过一个月。 那么为何外表伤口仍呈现血红感,可剖开死者胸口时,却流出极其恶臭可怕的黑血?」 葛大辉虽然没有讲话,但口罩下的表情,也显得不太好,跟秋天发出的疑惑,几乎一致。 贺兰初一听,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伴随一道冷静中,带有安抚、镇定人心效果的嗓音传来,「专心!」 两字落下瞬间,从现场回来,再到现在,给死者进行验尸工作的种种过程,秋葛两人好像被死者身上出现的各种离奇惊到,也有点被吓到,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些微恐惧战慄感受。 就在贺兰法医冷静语气开口之际,整颗稍显不稳,悬在半空的心,立马落下,安稳回到心田。 与此同时,贺兰法医的专注两字,也让两人意识到刚刚隐隐有些失控,不由得失了/身为法医、法医助手的专业态度。 秋天葛大辉意识到之余,下意识对视一眼,不着痕迹深吸口气,使得整个精气神随着专注力回笼,再度将焦点放回验尸工作上,「是,贺兰法医!」 ……… 贺兰初看着死者被打开的胸腔,完全没有腐败迹象,感觉非常新鲜,眉头微微拧深,转瞬即逝。 分别检查了死者五脏六腑,并且取出死者胃部,葛大辉立即拿起肾形托盘接过… 当贺兰初检查到死者喉咙,很快发现,符合他之前初估的情形,不禁开口,「无论死者肺部,还是口鼻气管食道都有泥土侵入痕迹,死者被埋时,还活着。 这就表示,死者遭到杀害后,兇手以为死者死了,进而将他活埋。」 秋天从刚刚的不稳状态恢復后,眼露认真的回应,「没想到,死者根本没死,只是处于假死状态,却硬生生被活埋,最后窒息而死。」 随即贺兰初翻开死者后脑头髮,并检查死者额头太阳穴上的瘀青红肿伤口,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一深,「这两处伤口,并不致命,却会让死者短暂陷入昏迷。 尤其死者太阳穴上,带有弧度的瘀伤痕迹,应该是撞在什么东西上。 比如桌角,才会留下,进而让死者陷入假死状态。」 葛大辉点点头,以表示认同的附和,「最后导致这场悲剧发生。」 贺兰初沿着死者额头太阳穴检查—— 当他检查到死者耳后部位瞬息,眉头微拧,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微动,翻开死者耳后,定睛细看—— 除了泥土草屑跟血污之外,他发现死者耳下位置,有一小块像颜料,颜色白红交错的痕迹。 贺兰初刮掉一些,准备待会送去检验,来确定颜色白红的像斑点痕迹,是否为颜料。 以及属于什么类型、用途。 可以很确定的事,这一小块白红交错,像斑点的痕迹,不易刮除。 贺兰初思及此,从思绪中回神瞬息,顿时察觉周围气氛丕变。 气温骤降同时,强烈冷意跟着涌上来,不由得让秋天葛大辉身体一凉,打了个寒颤,没来由的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同一时间,一股阴森可怖感,从解剖台蔓延至空气中。 很快将整个解剖室团团包围。 顷刻间,吸血鬼贺兰初立即感受到,从死者身上出现的灵异现象:关于死者想告诉他的事,随着灵异之声骤现,开始正常发挥。 第101章 贺兰法医验尸时,出现灵异之声 贺兰初雪白近乎无血色的耳朵微动, 一道凭空出现,在场仨人,只有他听得见的灵异之声, 彷佛距离跟他很近,几乎贴耳。 随即一瞬跃入耳里。 两、三道玻璃瓶轻微撞击后,发出哐当声响。 很快的, 一股浓重酒臭味蔓延整个解剖室。 贺兰初作为吸血鬼, 没有阴阳眼,但依稀能透过死者告诉他的灵异之声—— 先是触动『听觉』:听见异象,之后产生『嗅觉』闻到死者被杀时的血腥味等等案发当下, 死者惨遭兇手杀害的情况, 来大致推敲出, 能成为破案关键的细节。 此时,他的听觉与嗅觉正常察觉异象中。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微微一动, 仔细解析灵异之声背后的关键。 两、三支玻璃瓶轻微撞击发出的清脆声响,伴随隐晦,听不太清楚,很像死者跟谁正在干杯的声音。 加上那股强烈浓厚酒臭味, 与玻璃瓶发出的清脆声, 无论是闻或听起来,都很像死者生前跟兇手, 正在喝某一牌玻璃瓶装的啤酒。 贺兰初思及此,忽然听见一道带有几分醉意, 脚步稍显踉跄, 隐约传来的男子说话声。 男子显然意识仍清楚,先打了个酒嗝, 之后似乎讲了声他还有事,先走了。 并且,随着像木头椅脚往后挪动,在地上发出一道略显刺耳声响不久,逐渐由近至远,最后消失。 第185页 随着男子脚步声消失,整个解剖室气温再次骤降,足以让秋天、葛大辉内心不由得发憷。 以及强烈感受到周围冷空气,一瞬涌过来,近乎刺骨低温,与口罩下的唿吸唿出清楚白烟,再次证明解剖室温度的确极低温。 秋天葛大辉两人不禁对视一眼,任谁都没有开口,因为他们知道,所有莫名出现的灵动都与贺兰法医有关。 正确来说,是死者正透过灵异之声,不断对贺兰法医透露他被杀时的大致关键情况。 一阵鬼哭唿啸而来,其中似乎夹杂死者跟兇手发出激烈争执。 贺兰初眉头微拧,尽可能仔细听。 死者似乎是在说,『他要退出,不想再做违法的事。』 兇手似乎恶狠狠说着,『想退出,不可能……除非你去死…』 死者跟兇手好像做了什么不法之事,但死者不愿做了,似乎良心不断遭受谴责,但兇手不愿死者退出。 于是,两人起了严重冲突,最后谈崩。 兇手声音忽然变得奇怪扭曲,显得尖锐,如音量播放故障,也像从很远位置传来,贺兰初听不太清楚。 须臾,浓烈酒臭夹杂汗臭勐地钻进鼻腔,不禁让贺兰初眉头拧深,以免被干扰,错过重要关键讯息之际。 无血色右耳一动,伴随酒瓶砸下,硬生破碎哗啦拉声响,与死者忍不住痛苦哀嚎,钻进耳里。 死者满腹怨恨、不甘,揣着强烈恨意的鬼哭传来。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明明说过…我会守密,不会将事情说出去…… 好恨,好恨,这世界不公…… 我不想死、不想死,我妈还在医院等我,妈我有钱了,可以帮… 贺兰初口罩下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严肃的说:「死者,你能告诉我,你跟兇手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才会谈崩?」 秋天葛大辉听着贺兰法医倏地开口,像在对不存在的灵体讲话,询问死者被害过程的情形,两人背嵴瞬间一凉,头皮一麻,心中不由得一惊。 随即赶紧稳住心神,专注回笼,焦点回归死者遗体身上,继续协助贺兰法医验尸工作。 贺兰初透过种种死者被害当下,大致传来的关键讯息,猜测—— 死者跟兇手为了某件违法的事,死者想退出,但兇手不愿,强迫死者得继续跟他一起进行。 但死者频频遭受良心谴责,加上酒醉情况,让死者不像以往好说话,不再受兇手蛊惑及说服,执意退出。 甚至扬言:如果不让他退出,他就去警局揭发他们现在,跟曾经做过的违法事情! 要死大家一起死,反正他现在变成这样,已经回不了头… 须臾,酒瓶硬生砸在重物上的声音,与死者哀嚎,再次响起,伴随一股浓厚血腥味钻进贺兰初鼻子。 别杀我…求你…碰的一声,类似桌子被撞,传出剧烈挪动,桌脚刮到地面时,发出的刺耳声响,伴随几支酒瓶瞬间倾倒,相互撞击,所发出的清脆声。 最后传来,像死者额头太阳穴硬生生磕到桌角瞬间,发出的重物闷痛感,最后…没有最后了。 因为死者早已昏迷,陷入假死状态。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一瞇,只因他很快从周围空气中,闻到一股凭空出现,令人作恶的浓厚土腥气味。 吓!惊唿声响,随即传来。 看来是死者从假死状态恢復意识。 贺兰初念头转瞬即逝,耳边就听见死者充满恨意的鬼音传来,救命、救命,我快不能唿吸… 同时传来死者拼了命挣扎,一直抓刨四周不断落下,持续埋压在身上的泥土小碎石声音。 呵呵呃…像死者口鼻连续被坑里周遭,沉甸甸又重重落下的泥土小石子覆盖,进而填充、卡住与噎住,致使再也发不出声音。 不到几分钟,坑里氧气终于耗尽,死者无法唿吸,最后窒息,唿吸等生命体徵,戛然而止。 一切终将归于寂静。 就在这时,贺兰初意识到,死者的灵异之声消失。 顷刻间,整间解剖室像因不知名原因突然失控,气温骤降到令人颤抖,直打哆嗦,冷风刺骨,彷佛透心凉的冷气,恢復正常,回到人体可接受的温度范围。 秋天葛大辉见状,不止周围温度恢復正常,连那种不由得令人发瘆,明明只有贺兰法医有吸灵异体质,属于他的特殊性,才能听见死者的灵异之声,也能与看似不存在的死者灵体进行对话。 以及两人面对看不见的未知存在过程中,自然而然产生的毛骨悚然感,随着一切化为平静,异象消失后,才终于消退。 同时两人内心不禁松了口气,下意识对视一眼,总算感觉原本凉飕飕,透心凉,寒毛直竖爬满四肢百骸,冷到极致的状态感受一下子消失。 紧接着,体温自动上升,瞬间由冷转热,整个人被一股温暖感充盈全身之余,紧皱的眉头跟着一松。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则丝毫没被死者透过灵异之声,所弄出的各种动静影响。 现在已经来到最后阶段,因为他跟秋葛两人已经为死者验尸结束,在确定没有遗漏任何细节,死者遗体上的各个微量迹证,通通採集搜证记录与拍照后。 「现在,开始进行缝合动作。」 秋天葛大辉眼露正经,一口同声回应,「是,贺兰法医。」 第186页 ****** 傍晚,五点半过后,天色依然像白天,毫无半点傍晚,落日准备降下消失的模样。 窗外天气依旧闷热,阳光依然充足明亮,也显得刺眼,足以让人睁不开眼,必须迴避程度。 以及继续待在室内吹冷气,不想踏出户外一步,以免热得汗水狂流,一下子浸湿衣物,变得又热又黏又不舒服。 此时,贺兰初早已换上一身衣领为同色大啾啾系带领的,浅色英伦风修身西服,整个人状态清爽又精神。 因为不久之前,才给死者验尸完毕,在洗漱一番后,立即返回《非刑调》部门。 至于,秋天葛大辉及其他法医助手,则继续留在解剖室,以进行验尸完毕后的一切正常程序,来为这次验尸工作进行结束动作。 贺兰初走在通往《非刑调》部门的一条长廊上。 对人类而言,目前窗外阳光与气温,足以闷热到不舒服程度,但对身为吸血鬼的他而言,则觉得舒适,阳光也不觉得刺眼。 窗户玻璃倒映贺兰初停下脚步,望向窗外的身影,与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眼,在光线照过来瞬息,好像会闪闪发光般。 须臾,贺兰初人性化的忍不住举起双手,大大伸了个懒腰,原本因这起命案,微微紧绷的眉头,逐渐一缓。 与此同时,那抹淡色唇瓣勾勒一丝浅浅弧度,转瞬消失,并且不禁满足的吐露而出,「阳光真舒服。」 ****** 前一秒,贺兰初刚踏进《非刑调》办公室,后一秒,弦旭勍听到门口有动静,一见到来者是大白兔子后,立即上前。 弦旭勍微微点头,「你们辛苦了。」 贺兰初一听,也立马回了句,「你们也辛苦了。」 正当弦旭勍作势开口,想询问有关死者尸检结果瞬息,深色眼睛不由得一顿。 因为他发现,大白兔子换了身西服,柔软黑髮似乎有那么一丁点湿润,身上也散发沐浴过后,会有的淡淡沐浴清香,显然刚刚上楼之前,洗过澡了。 当然,弦旭勍只是发现,却没说什么。 毕竟作为法医,为死者验尸找线索同时,也得注重卫生跟清洁,来保护好自己才行。 此外,弦旭勍的另一个发现,就是让他眼神不由得一顿的原因,那就是:对方系在衣领上的大啾啾系带领,微微外翻,没有整理好,贺兰兔子似乎没有发现。 弦旭勍念头闪过脑海瞬息,毫不犹豫伸手帮他—— 修长食指与拇指,动作轻柔小小调整,将微微外翻的大啾啾耳朵,以及尾巴翻转回来。 贺兰初面对弦旭勍突然伸手靠近的举动,隐约感到一丝讶然,整个人动作不着痕迹稍微一侧,连带使得戴在右眼的白色单片眼镜链子,微微俏皮的晃啊晃的。 随即察觉弦旭勍之所以突然伸手靠近,是因为他在帮他调整衬衫上的大啾啾系带领后。 贺兰初见状,眼底闪过瞭然,反射性升起的一丝防备消失,任由他帮忙整理大啾啾。 直到弦旭勍满意的瞅了瞅大啾啾系带领,无论弧度大小长度,几乎一致剎那,才松手放开,并脱声说了句,「好了。」 贺兰初嘴角不自觉微微弯起一个弧度,应了声,「嗯,弦旭勍…谢了。」 话音刚落,贺兰初莫名隐隐感到一丁点不自在的转开眼。 弦旭勍见状,没说什么,那对藏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充满温度的一眼,在想到正事要紧瞬息,立刻隐没消失。 随即深色眼睛一转,属于冷静专业的刑警身份,迅速上线,「贺兰初,你给死者验尸验得如何?有什么发现?」 贺兰初一听,眼底隐隐出现的一丁点不自在等情绪骤然一收,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透出冷静,眼露正经的回应,「在说之前,我可以很确定的事,死者真正死因是,惨遭活埋,最后缺氧窒息而死!」 第102章 贺兰兔子与弦狐狸讨论死者 贺兰初针对验尸结果, 与弦旭勍讨论给死者尸检过程中,所发现的任何情况。 「从死者遗体上,发现的所有微量迹证, 都能证明死者因活埋,窒息而死。 当然,那些微量迹证, 得进一步检验, 才能知道结果,是否与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我的,大致关键线索吻合。」 贺兰初暂时先不提从死者遗体上, 发现了多少微量迹证与证明死者惨遭活埋, 死于缺氧窒息身亡的线索。 而是告诉弦旭勍, 针对死者告诉他的灵异之声,所大致拼凑出,死者临死前, 遭遇的过程。 ……… 贺兰初接过弦旭勍递给他的红茶,喝了几口,润润嗓,随即在弦旭勍顺势坐到一旁办公椅后, 焦点拉回案件讨论上。 同时, 拿着杯耳的无血色手指微微敲了敲,瞬间进入状况, 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微一动,「灵异之声中的听觉:听见异象传来时, 我听到玻璃瓶轻微撞击的声响, 很像是死者生前跟谁在喝酒庆祝,顺势干杯。 接着, 嗅觉出现,一股浓重到让人皱眉的酒臭味传来,无论玻璃瓶敲击干杯,还是酒臭味,听或闻起来,都让我有种感觉:死者生前,最后见过他,并跟他在一起的,有两人。 其中一名,是杀害他的兇手,另一名则是与死者、兇手认识,且私交甚密的男子。 仨人喝着玻璃瓶装,属于某个品牌的啤酒,为了什么事,正在庆祝干杯。」 第187页 贺兰初语气略顿,接着说:「过不久,男子似乎想起还有事,立即出现推椅起身的刺耳声响。 同时脚步带有几分不稳,打了个酒嗝,跟死者、兇手道别,逐渐远去,直到脚步消失为止。 原本和谐庆祝局面,也在男子离开后没多久,开始出现变化……」 弦旭勍一听,眼露认真,以自己理解方式,重复一遍,「贺兰初,你的意思是,死者跟兇手在男子离开后,忽然为了某件他们做过的违法之事,起了严重争执?」 贺兰初点点头,以表示没错之外,继续说:「死者不想再做下去,但兇手偏偏不让他退出,态度踩得很硬。」 弦旭勍眉头不禁微隆,深邃俊挺面容浮现一丝思索,「所以他们究竟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才会让死者良心一直处于不安状态,最后受不了良心谴责,想退出?」 贺兰初点点头,以表示认同,随即眼神浮现细细思索后的开口,「此外,最先离开的男子,他在其中又担任什么角色。 他对死者跟兇手做了什么违法的事的事情,他了解有多少?是不是也曾经参与其中?」 贺兰初话音刚落,与弦旭勍不约而同的说:「一定要找到,这名中途离开的男子!」 ……… 贺兰初说着之后他听见的灵异之声,包括死者跟兇手争执动静很大,最后谈崩,死者扬言冲去警局报案自首与揭发—— 他们现在跟之前曾做过的违法的事。 贺兰初:「面对不再像之前那般好说话,容易说服的死者,兇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着醉意行兇杀人! 酒瓶破碎声伴随死者撞到桌子,闷痛声响,与硬物似乎磕到死者脑袋的声音接连传来,一股浓重血腥味,钻进鼻腔…」 贺兰初:「兇手可能趁着醉意,手起挥落,酒瓶挥向背对他的死者,导致死者在毫无防备情况下,硬生生磕到桌角,之后倒地昏迷。」 弦旭勍:「兇手为了不让不受控的死者,将他们做过的违法事情说出去,于是作势趁机杀了死者。」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微一动,接着说:「就算死者曾经不断向兇手求饶,希望他能放过他,但兇手根本没听进去,最后死者倒在地上,陷入假死状态…」 弦旭勍:「兇手万万没想到,死者根本没死,只是进入假死状态,最后被他狠心活埋。」 贺兰初随即补充,「之后闻到的土腥血味,是混合死者伤口的味道。 同时死者不断扒拉坑边周围泥土的刷刷声响,与面对狭窄,乌漆抹黑的土坑,浓重压迫、窒息感,以及各种恐惧害怕齐刷刷涌上心头。 加上人天生对黑暗,有着无尽可怕想像,所带来的惊惧战慄。 无不让死者又惊又怕,死者甚至完全失去理智,只想快点刨出土坑,绝境重生。 然而,幸运之神,没有站在他那边。 死者最后惨遭泥土掩住口鼻,窒息,缺氧而死。」 贺兰初讲到这里,语气略顿,无血色手指无意识敲了敲杯耳,接着一顿,「整个过程中,死者曾提及,他有一个生病住院的母亲,以及提到有钱能帮他母亲… 我怀疑,死者之所以跟着兇手一起做违法的事,动机源于他母亲生病住院,致使家中经济一瞬变得无比艰难。」 弦旭勍一听,眉头不禁微隆,「医疗费有时就像个无底洞,但凡生的不是小病,那么医疗费用绝对惊人可观。 这么说来,死者跟兇手似乎有金钱纠纷,而金钱纠纷也与他们做的不法之事有关,更是致使两人意见不合—— 死者想退出,兇手不让,最后两人谈崩,兇手趁着醉意壮胆,不想让死者去警局揭发他们,索性动手杀人的导火索。 也就是说,死者死于财杀。」 贺兰初在弦旭勍端起红茶喝了几口,润润嗓子后,开口,「弦旭勍,我认为死者死亡绝对超过一个月,尸检结果,也绝对能证明这点。 但,我们在现场看见死者遗体时,遗体毫无腐化迹象。 此外,在解剖室进行尸检过程中,我透过灵异之声,从死者给出的只言词组中,猜测:死者明明死亡一个多月,却明显没有腐化现象,应该有两个原因—— 第一,死者死不瞑目,兇手逍遥法外。 第二,放不下病重,仍在医院等着付清医疗费用,才能继续接受治疗的老母亲。」 其实应该还有第三个原因,但他并没有告诉弦旭勍,因为第三个原因,是他身为吸血鬼,才能感受到。 在他给死者尸检时,明显感受到死者遗体传来浓重黑气,正因为那股,将死者遗体团团包围的浓重黑气,也和死者被害、活埋,最后揣着不甘恨意与悔恨等负面情绪交织,所产生的极深怨念相合,进而形成黑气。 才会让死者遗体,明明死亡超过一个月,却没有明显腐化现象出现。 况且,他能感受到死者遗体身上黑气的事,怎么可能告诉弦旭勍? 他能透过给死者验尸,让死者产生灵异之声,再透过灵异之声,大致推敲出关键线索,来协助警方破案的事,已经足够惊人非凡。 如果他身上,再多一项所谓的『能察觉死者遗体黑气』的金手指,那么之前弦旭勍很可能看到他—— 被第一案兇手古尘札以钢笔笔尖意外划破手心,伤口当场迅速自动癒合的事,绝对会因这件事,加深对他的怀疑。 第188页 毕竟,弦旭勍可是拥有吸血鬼猎人血统的后代! 贺兰初思及此,念头转瞬即逝。 当然就算他没有告诉弦旭勍第三个原因,前两个原因,也足够解释死者遗体为何如此离奇,竟然尸身不腐的原因。 弦旭勍丝毫没有察觉大白兔子隐瞒了其中一点,在听完大白兔子的猜测,基于《非刑调》一向接手非一般刑事案件,在接获贤乐派出所所长的案件通报后。 立即赶往大贤山林的案发现场,同样也看见死者遗体发生的种种离奇现象。 因此,对于贺兰初的两点猜测,他认为不无可能,否则该怎么解释死者明明死亡超过四星期,却连一丁点腐烂痕迹都没有,但瀰漫在案发现场空气中的味道,却恶臭到令人反胃想吐!? 弦旭勍想到这里,不由得从思绪中回神,没对贺兰初提到的那两点死者遗体离奇不腐的原因,做任何评价。 随即像想到什么的开口,「贺兰初,关于死者的调查,请尽快将验尸报告结果整理出来,以便之后的案件讨论。」 「好,我知道了。」 弦旭勍喝了口红茶后,深色眼睛微动,「对了,关于死者是谁,在韩净宣、单箩丹、单慧透过死者死亡时间,往前推四个礼拜调查发现,当时附近派出所确实有接到数十件,民众来警局报案的报案记录。 但符合案件报案记录的,只有一件。 而该件报案内容,恰恰是民众报案『有人失踪』,失踪者是一名男性,外观样貌与死者无异,年龄也在二十五岁上下,姓名叫丁禹寅。」 贺兰初:「也就是说,那名失踪男性,很可能就是死者!」 弦旭勍点点头,以表示没错,正当他作势说什么瞬息,门外传来脚步声。 贺弦两人视线下意识看去。 走进《非刑调》办公室的来者,是韩净宣,他手里拿了一份资/料,一见到弦长官跟贺兰法医立即朝他们走来。 韩净宣面露正经的看向弦长官,「弦长官,我跟单姐、单慧经过层层剖析、删减与排除调查后,已经查到死者确切身份。 无论外表、特徵,还是失踪时间:也是一个多月前消失,被报了失踪的男子,只有这名叫丁禹寅的男性,最符合案件死者条件。 因此,丁禹寅就是命案死者。」 韩净宣语气略顿,似乎意识到仅仅凭藉这些调查,就认定丁禹寅是本案死者,可能会让弦长官、贺兰法医有一种他过于武断的感觉。 于是他立即补充说明,他笃定丁禹寅是本案死者的原因,「丁禹寅失踪时,他身上的穿着,也跟死者被野生动物刨出坑时,我们大家看见的穿着相同。」 随即韩净宣将手上的资/料递给弦长官,「弦长官、贺兰法医,这份资/料是我从附近派出所调来,有关那名失踪男性丁禹寅,当时的报案记录。」 第103章 贺兰兔子、弦狐狸去医院找失踪者家属 向阳医院。 有两道穿着颜色深浅款式不同, 五官出众,相貌出色,身材高挑的身影走进医院。 两道身影主人, 分别是穿着浅蓝色英伦风西服,配上白衬衫,与深蓝大啾啾系带领, 脚步沉稳, 使得脚下那双锃亮黑皮鞋,没发出什么声响的贺兰初。 与穿着一身深蓝短版风衣外套,内搭浅色衬衫, 锁骨若隐若现, 衬托笔直修长大长腿的黑长裤, 以及脚踏黑马丁靴,让每一步走得稳定,内敛自信, 同样没发出什么声响的弦旭勍。 今天两人之所以会来医院,是因为昨天傍晚,韩净宣从附近派出所,调出一份有关失踪者的报案记录资/料。 两人在看完报案内容:失踪者丁禹寅的身高年龄, 样貌, 失踪时的穿着,包括失踪时间, 也与死者高度吻合后。 弦旭勍下意识看向报案人,有标示『非丁禹寅亲属, 是失踪者的母亲看护』等字样瞬息, 「看来有必要去见见这名叫刘菁的看护。」 贺兰初眉头微蹙,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一瞬闪过一丝复杂, 但仍狠下心说:「也得让仍住在医院的丁禹寅母亲看看照片,询问她,照片上的死者遗物,是不是丁禹寅的。」 ……… 早上十点三十分过后。 贺兰初弦旭勍踏进医院大厅,两人透过韩净宣调查,查到丁禹寅母亲住的病房,是一间双人病房。 双人病房目前暂时只住了丁母一人。 贺兰初弦旭勍来到位在三楼,丁母所住的那间双人病房前。 病房门是开的,病房内传来两道对比鲜明,一道显得虚弱,连说话,都感觉有点吃力、费劲的苍老中年妇女声音讲着,「我没什么胃口,吃不太下。」 另一道则中气十足,听来精神饱满,语气小心中,透着无限关怀,同样为中年妇女的声音,回应对方,「姐,就算妳吃不太下,也得吃一点,才有力气昂。」 「卖水果的老闆,告诉我这苹果可甜了…」 贺兰初在空气中嗅到一股从病房内传来,属于死亡的气味,由人类身上散发而出。 这种死亡气味,在一千多年的岁月里,贺兰初作为吸血鬼,已经闻到过无数次,很显然病房里那位病人,已经活不久了。 贺兰初思及此,念头转瞬消逝。 弦旭勍听着里头传出的温馨对话,眉头不禁微皱,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几分严肃,以及一丝丝复杂。 第189页 如果死者真的是丁太太儿子,那么对生病的她而言,绝对是一个致命性打击。 即便如此,他作为刑警,有义务进行调查,查出真相,侦破这起命案,也有义务告诉她,失踪者最后下落。 ……… 贺兰初弦旭勍一踏进病房,立即引来病房内的丁太太与她的看护刘菁注意。 同时她们也映入贺弦两人眼帘。 贺兰初脑海立即闪过单慧调查到的,丁太太与看护刘菁的基本资/料。 刘大姐,本名刘菁,五十岁,当看护已经有十多年,为人热心善良,有虔诚信仰。 如果定睛细看,就会看见她头上有几根白髮的头髮,绑马尾,刘海梳旁分,额前几缕碎发下的,是一张稍显圆胖容颜。 并且戴着一副圆眼镜,身材微胖,衣服穿着朴素,岁月在她脸上没留下多少痕迹,双颊有点雀斑,眼形有点小,眼底尽是真诚待人光芒,一副慈眉善目模样,笑起来时,有属于她的闪光点。 丈夫生前也身患绝症,死去后,便一直当看护。 刘大姐曾对相处友好的几名医护人员聊过,「反正我回到家,也是自己一个人,没有孩子,倒不如继续当看护照顾人,打发时间同时,也不至于感到孤单。」 张颖,五十八岁,丁禹寅身患绝症的母亲,先前是在家乡医院治疗,后来转来一线城市的知名向阳医院,持续治疗中。 丁母跟丁禹寅两人,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丁禹寅是前夫亡妻的孩子,孩子十岁那年,她跟前夫离婚后,心疼孩子又怕前夫对他不好,于是选择将他带到身边照顾。 因此,丁禹寅可以说,是丁母将他养大。 母子俩一起生活,相互陪伴,关系感情很好,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更胜血缘。 丁母转来向阳医院治疗后,一天天迭加起来的医疗费用,并不轻松,加上丁禹寅为了工作赚钱,根本没法照顾丁母。 因此,请了口碑好,待人好,看护费用也不会收得太高的刘菁,刘大姐来帮忙照顾丁母。 『刘大姐』是医院里,认识她的所有医生、护理师给她的亲暱称唿。 刘大姐照顾丁太太已经有三年多时间,两人关系熟到,以姐妹相称。 张颖跟丁禹寅对刘大姐而言,就像亲人。 同样的,两人也待她如亲人,丁禹寅叫刘大姐为刘姨。 ……… 坐在病床上,背靠枕头的丁母,面色惨白,身形消瘦,身上病服,感觉像是直接挂在她身上般,四肢干瘦,皮肤没有多少光泽。 经过多次化疗,头髮基本掉光,所以带假髮。 此外,有时化疗后,体力差到无法自行下床,需要有人搀扶照顾三餐起居才行。 贺兰初弦旭勍一见到丁太太,眼底忍不住浮现一丝吃惊,在来之前,韩净宣已经查到丁禹寅母亲生病住院的事,也知道她在医院住了多久,内心基本有底。 只是没想到,情况比想像中糟糕,丁太太能承受这个严重打击吗? 贺弦两人不约而同心想,随即不着痕迹对视一眼。 由于两人突然出现,顿时打断正在聊天,看护刘大姐正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劝说病人丁太太吃一点苹果,拿着切好的苹果盘等情形。 刘大姐一见到两人,拿着装有苹果切块的小盘子的,那只大拇指与手背,显得有些肉的微胖手指,微微一颤。 同时,眼形小小的眼睛不禁闪了闪。 其实她知道今天有两位警官会来,因为昨天警局《非刑调》部门的一位叫单箩丹的警官,已经透过当初失踪者报案记录上的,联繫方式通知她,会有警察过来医院,要亲自询问:有关失踪者丁禹寅的事。 起初刘大姐以为警官已经找到失踪的小丁,小丁很快就会回来。 然而惊喜雀跃、欣喜若狂尚未爬上脸,与才刚想到—— 丁姐要是知道,警方终于找到失踪了一个多月的小丁,她不知道会有多高兴!?之际。 单警官一句话,顿时让她感到晴天霹雳。 「失踪的丁禹寅可能已经死亡,我们警方目前找到一具死者遗体。 无论外貌模样,还是穿着打扮,以及找到的死者遗物,都与当初妳向派出所报案,所留下的报案内容中,形容的失踪者丁禹寅一致。」 剎那间,刘大姐震惊、不敢置信伴随而来,接着是焦急不安。 万一单警官讲的死者,真的是小丁,丁姐该怎么办? 一想到小丁可能死了,不禁感到鼻酸、难过,可她又不能在丁姐面前表现出来,以免被她发现或察觉情绪不对。 进而不放弃的逼问发生什么事,最后被问出小丁的事。 丁姐经过那么多次化疗,现在身体比之前虚弱,也差很多。 如果警方找到的死者,真的是小丁—— 丁姐现在还不知道小丁已经死亡…该怎么办啊。 刘大姐一想到,丁姐不止一次偷偷告诉她,她知道自己经过那么多次化疗,多少知道自己的病,是好不了了。 当初被医生诊断出绝症,活不了多久时,她曾抱怨,也怨天尤人过,为什么老天要让她遇到这种事!? 但到了最后,她选择准备坦然面对生死,但唯一让她觉得对不起,也内疚的人,是自己儿子小丁。 第190页 小丁为了她的病,已经付出太多。 刘大姐想到这里,鼻头不禁一酸,思绪一瞬拉回现实,眼眶隐隐有一丝泛红揉合泪光闪过。 该来的,总要来。 万一死者真的是小丁,丁姐绝对承受不了… 张颖看着自从这两位模样长得俊,气质不凡,浑身不自觉流露正气与肃穆的男子走进来,一旁的刘菁脸色微微一变,整个人顿时变得有些奇怪,感觉像是知道他们两人来意。 张颖不禁有些疑惑的开口,「刘菁,这两位先生妳认识吗?」 刘大姐一时之间,嘴巴开阖几次,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只是将手上小盘子,放到一旁桌上。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眼底闪过瞭然。 刘菁没有告诉她,他们会来的事,自然有关失踪者丁禹寅与死者相似等关系,她也根本不可能会告诉她。 因为刘菁担心张颖身体,承受不住这种丧子之痛的打击,但如果死者真的是丁禹寅,那么身为他母亲的张颖,绝对有知情权—— 警方正在调查死者被害案件,希望她能配合警方调查,将她知道的,通通说出来。 因此,弦旭勍秉持身为刑警的义务,先是出示刑警证件,再向张颖、刘菁介绍自己跟贺兰初是谁。 「我是《非刑调》负责人弦旭勍,他是贺兰法医。」 接着,原本流露正经的冷静脸庞,逐渐转为严肃,「张颖,丁禹寅的母亲丁太太,我们警方要向妳询问:失踪者丁禹寅的事,他可能跟我们目前负责的命案有关。」 张颖一听,瞳孔不禁骤缩,内心一抽,自然放在被子上那双,瘦弱又干巴巴的双手不由得一紧。 贺兰初见状,身为吸血鬼的本能,让他立马听见张颖心跳因震惊、恐惧不安瞬间的一颤。 随即张颖声音听来有些发抖的开口,「弦长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明白。」 第104章 贺兰兔子、弦狐狸陪同家属认尸(修文名 「丁姐, 我先出去,妳有事叫我。」 刘菁意识到,弦长官贺兰法医准备跟丁姐谈及死者, 也知道,待会他们要谈必须保密的案件内容的事。 除了家属之外,她这个旁人应该最好避嫌, 不该听的, 别听。 即使她跟丁姐以姐妹相称,但有些事,还是得划出个分寸才行。 正当刘大姐从椅子起身, 作势朝病房门口走去剎那, 就听见张颖声音听着有些虚弱无力的开口阻止, 「刘菁妳有什么不能听的,妳就像我妹妹一样…」 话音刚落,看向贺弦两人, 眼底浮现恳求,「弦长官,能不能让她留下来一起听?反正待会我一样会将你们问我的话,告诉她。」 弦旭勍见状, 没有阻止的打算, 既然家属同意,他也不能说什么, 因此冷静俊脸没有反对想法,并且微微点头, 以表示同意。 贺兰初看着刘大姐在听到张颖说的话后, 情绪顿时上来,眼眶红红, 明显有泪光闪过,站回到张颖病床旁。 随即张颖立即伸起细瘦又干巴巴的左手,拉住对方有点肉肉,充满勤恳工作,略显粗糙的右手。 彼此牢牢牵紧握住,刘大姐另一只手则下意识拍了拍,两人相握的手背,安抚作用明显。 无不展现姐妹情深之余,也彷佛要给予双方最大力量与勇气,彼此同时也是对方在这世上最信任,也能作为后盾的人。 当然,刘大姐有这种反应,有可能是因在得知警方提前告诉她:死者跟失踪者丁禹寅,极可能是同一人,生怕张颖得知这件事后,会承受不了打击,担忧她身体与病情变化有关。 「昨天中午,有人在大贤山林内的偏僻一处,发现一具被野生动物刨出的死者遗体。」 贺兰初在弦旭勍谨慎讲完,对他示意下,立即拿出几张属于死者遗物的照片,「丁太太,这是警方在死者身上发现的遗物。」 张颖一听,眼睛微动,被子上那双,瘦弱又干巴巴的手出现颤意,脑筋一瞬空白,完全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心顿时被复杂情绪团团包围—— 恐惧于弦长官、贺兰法医口中的那名死者,是她宝贝儿子小丁,紧张一瞬涌上心头,夹杂惴惴不安,也害怕于待会听见她压根不愿相信的『事实』。 张颖纤细瘦弱的喉咙不自觉滚了滚,她感觉自己彷佛一下子发不太出声音般,眼眶不由得泛红,眼泪一点一滴涌上来。 随即双眼噙泪,抬头直视贺兰初,依然不敢相信,语气透着发颤与一丝丝哽咽,伴随无法压抑的抽咿,彷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以出声,讲完一整句话,最后只剩气音,「贺兰法医,您说这是那名死者的…遗物?!」 贺兰初看着丁太太气色已经非常不好,尤其听到死者的事情时,脸色一瞬煞白,仍处于震惊、难以置信,也惶恐不安状态剎那。 眉头不禁微拧即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依然透着冷静,无不展现身为法医的专业态度。 他虽然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吸血鬼,也见过无数次悲欢离合,生离死别,但就算看得再多,似乎也没有习惯麻木,变得铁石心肠的一天。 贺兰初念头转瞬即逝,即便内心隐隐有一丝丝不忍,但为了案件调查能顺利展开,他不得不『狠下心』将一张张拍有死者遗物的照片,逐渐拿到她面前—— 属于死者遗物,分别有死者衣物近照,被满满干掉泥土,巴住,显得皱巴巴的蓝色衬衫、黑西服长裤,与显得陈旧的黑皮鞋。 第191页 一张拍到死者左手戴了一条皮革手炼,跟同样沾满干燥泥巴单独的皮革手炼近照。 贺兰初按顺序,翻开最后倒数第三张,属于死者遗物的照片,边说,边将该张正面近照面向张颖,「这个黑色皮夹,是从死者长裤口袋找到—— 黑色皮夹,虽然看来有点陈旧,但死者一定有对它精心保养,保养的不错,显然死者非常珍惜。」 贺兰初话音刚落,翻到倒数第二张,属于黑色皮夹翻面近照,接着翻到最后一张,被摆在桌面,排列整齐的『东西』,边说:「这是死者黑色皮夹内的,数张钞票及零钱,但当时皮夹内,我们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 张颖在看见贺兰法医示出的,第一张死者衣物照片时,情绪开始变得有点激动。 随着一张张死者遗物照片示出,激动情绪伴随眼泪,再也压抑不住,瞬间夺眶而出。 尤其再一次看完黑色皮夹正面近照剎那,终于忍不住哭出声音,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张颖颤颤巍巍的伸起那只,瘦如枯枝的手指,想触碰那张照片,却又忽然停下,没有勇气去拿。 彷佛只要不去拿,就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那人不是小丁,黑色皮夹也不是小丁的』。 可最终在尝试了好几遍,还是鼓起勇气,拿住那张黑色皮夹正片近照的照片,眼泪再度顺着眼角滑落,语气透着哽咽的说:「这个黑色皮夹,我看一眼就知道,是小丁的。 我知道他非常珍惜,那怕已经旧了,用了好几年也捨不得换。 因为他曾撒娇似的告诉我:妈,这是您送我的,在我第一次领到,靠自己双手挣来的薪水时,送给…我做…纪、纪念,我会好好…好好使用。」 张颖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发出的声音只剩不断试图压抑的嘤呜哭泣。 「刘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小丁死了,小丁死了啊…」 刘大姐下意识揽住不断哭泣,试图向她求救,眼睛噙泪,充满无助,情绪崩溃的丁姐。 鼻头勐地一酸,眼泪瞬间掉下来,语气同样满满哽咽,但为了丁姐,透着几分坚毅的回答,「丁姐,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妳面对!」 张颖像没听到般,自言自语的说:「我还记得小丁从病房离开时,他就是那身打扮,也认出了那条皮革手炼,更认出那个黑色皮夹是我…是我送他的啊…」 贺兰初弦旭勍听到这里,眉头不禁微微皱起,面对空气中,所瀰漫的伤感,足以令人鼻头一酸,眼眶泛红的气氛,两人不着痕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心想:看来,死者是丁禹寅没错了,他们找的方向无误。 ……… 当张颖得知那名在大贤山林发现,被埋进土坑的死者是她儿子,以及竟然是被害,活埋,缺氧窒息死亡之后。 对丁太太而言,她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再到贺兰初、弦旭勍逐一告诉她,案件里,稍微能透露给她知道的内容,侧面证实,死者真的是丁禹寅后。 丁母从起初的理智、异常冷静,再到面无表情,眼泪瞬间夺框滑落,一直绷紧的神经,最后再也无法承受,瞬间崩断。 哭声也逐渐从嘤呜哭泣,再到崩溃大哭,哭得撕心裂肺,不禁令人鼻酸,简直是双重打击—— 一是得知失踪的丁禹寅找到了,二则是那名死者竟然是她的宝贝儿子。 最后张颖甚至因情绪过于激动,当场昏死过去,在昏死过去之前,紧紧拉着刘菁的手,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讲完一整句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去认尸!」 语毕剎那,再也支撑不住,意识消失,昏了过去。 「丁太太!」 「丁姐!」 弦旭勍见状,立即赶紧冲出去叫医生,贺兰初果断出手,整个人动作透着冷静,丝毫不慌,立马示意刘菁协助扶住张颖—— 在两人合力下,小心的让她躺回病床。 在张颖的主治医生到来之前,他大致帮她检查一下,所幸没什么大碍。 贺兰初原本微微拧起的眉头一缓,下意识看向一旁,牢牢抓紧张颖左手,想给予昏迷的死者家属力量的刘菁,「放心,她没事,只是情绪太过激动,才会昏倒。 但她的病情情况,得等到她的主治医生过来,做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 ****** 早上,十点三十分,殓房。 贺兰初作为案件法医,弦旭勍是案件负责人,在张颖决定过来殓房认尸时,已经早一步过来等候。 即便张颖之前在医院病房时,因看见死者遗物照片,笃定死者是她儿子,进而情绪过激,当场昏倒。 但为了见死不瞑目的宝贝儿子一眼,她不停恳求主治医生同意,她请假,让她能出院来殓房认尸。 原本主治医生是不同意的。 毕竟患者病情随时可能出现不好变化,但基于患者请假原因的特殊性,加上有刘大姐再三保证,只要患者出现任何异状,会立马让她回到医院。 主治医生为患者做了一次详细检查,确认病情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后,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拒绝患者请求,最后勉强点头同意,让患者请假出院,来见她儿子一面。 于是,贺弦两人一收到消息,死者家属搭着救护车,已经来到殓房,便在殓房外头等候。 第192页 两人看着张颖在刘菁,以及两名向阳医院医护人员陪同,搀扶,下,整个人连同轮椅一起,从救护车下来。 与此同时,秋天、葛大辉按正常程序,进行事前工作,已经准备就绪,死者家属随时能进来认尸…… 一阵哀凄,嘤呜,听着让人内心为之酸涩难受的放声哭泣,很快从殓房里传出。 「我的宝贝啊…竟然真的是你…你让妈该怎么活下去啊…」 ……… 贺兰初弦旭勍站在殓房门外,看着张颖情绪崩溃,根本无法接受儿子离开的事实,泣不成声之余,几近昏厥。 与刘菁饱含哀伤,不断拭泪同时,不断安抚她,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她,与其他两名陪同医护人员,四人身影逐渐离去的背影。 直到四人背影由近至远,最后消失在走道尽头,完全出了视线范围之外,两人视线才收回。 贺兰初耳边,彷佛迴荡—— 张颖悲伤痛哭,说出死者膝盖那一道旧疤,是死者小时候七、八岁时,调皮蹦跳跌倒摔伤,而留下。 以及十五岁那年,左手食指不小心切菜切到,就为了亲自做一桌菜,给她庆祝母亲节。 与过往种种,她跟死者相处过的点点滴滴,在认尸过程中,不断对死者的低语。 弦旭勍也想到了,张颖认尸时,确定死者就是丁禹寅后,伤心欲绝的情况。 此时此刻,无论是贺兰初,还是弦旭勍,冷静面容同样透着凝重,耳边再次迴荡一句,丁母看着死者遗体,满怀伤心讲的话,「儿子对不起,妈让你久等了,妈来了。」 第105章 案件调查进行中 《非刑调》办公室。 针对这起命案, 《非刑调》正式进行会议讨论。 贺兰初弦旭勍各自站在,一面触控液晶屏幕旁边,同时弦旭勍环视在场《非刑调》团队成员一圈, 冷静俊脸流露一丝正经的开口,「几天前,从大贤山林发现的死者遗体, 经由丁母张颖认尸确认, 死者确实是,在一个多月前失踪的丁禹寅。」 贺兰刑一听,立即操作笔电, 将丁禹寅的基本资/料投影到那面触控液晶屏幕上。 丁禹寅, 二十五岁, 男性,身高一米八,身材削瘦, 长相非普通,属于耐看型,有对丹凤眼,皮肤自然白, 是一名亚健康, 长期处于焦虑,压力大状态。 失踪前, 穿着蓝色衬衫,黑西服长裤及皮鞋, 左手戴着皮革手炼。 为上班族, 是《e银行》的临柜人员。 一个多月前失踪,银行主管根据丁禹寅留下的员工资/料, 联繫上作为紧急联络人的丁母。 并且不止一次打电话询问丁母,员工丁禹寅的下落,他已经很久没来上班,是不是不想做了,还是出了什么事,因为打手机、发微信,或尝试发e-mail,对方通通不回。 整整一个多月,丁禹寅宛若人间蒸发,与他关系友好的同事或朋友,也完全找不到人。 无论是银行主管,还是同事朋友,通通找不到丁禹寅情况下,丁母不得不面对一个她不愿接受的事实—— 儿子真的失踪了,在所有人找不到他的第三天起。 丁母内心万分焦急、惴惴不安,赶紧催促刘菁帮行动稍显不变的她去警局报警,也才有留下失踪者报案的记录。 弦旭勍话音刚落,视线下意识看向贺兰初,「贺兰初,关于死者丁禹寅的验尸报告结果,麻烦你了。」 贺兰初点点头,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触控笔,两人指尖不小心触碰一起瞬间,微凉温度与温热体温顺着彼此指尖传递给对方。 这一刻,属于触觉的感官彷佛一下子放大,让贺兰初弦旭勍不禁陷入短暂愣怔反应。 当然愣怔反应只在一瞬间消失,属于大白兔子微凉的指尖温度,却让弦旭勍心头泛起不小涟漪,同时也让贺兰初胸口那颗根本不会跳动的心脏,好似莫名出现一丝颤动的错觉。 须臾,两人很快恢復正常,焦点重新投入案件中。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动,利用触控笔操作眼前这面触控液晶屏幕,缩小死者丁禹寅基本资/料档,点击打开死者验尸报告档。 顷刻间,属于死者的验尸报告结果,立即跃入众人眼帘。 随即贺兰初目光看回《非刑调》团队成员身上,戴在右眼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不由得跟着他动作,小小晃啊晃,伴随那道透着些许奶萌感的冷静嗓音传来。 「从这份验尸报告,加上死者带给我的灵异之声,可以判断,跟让我们知道—— 在大贤山林幽僻小径附近发现的,被野生动物刨出的埋尸土坑,与在现场发现的微量迹证,通通能证明,大贤山林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是第二案发现场。 第一案发现场,在其他地方,是非空旷,没有回音的室内,有桌椅,能让死者兇手坐下来说话的地方。」 贺兰初话音刚落,话锋立即进入正题,「关于这份验尸报告,各位请看屏幕。」 就在所有人视线焦点从他身上,移到那面触控液晶屏幕瞬间,他边用触控笔在其中一行字下方划上重点红线,边开口,「从当时我对死者进行的初步勘验可以得知—— 死者在被推入土坑时,还没死。 因为后脑及太阳穴损伤,让他陷入假死状态,却被兇手误以为死者死了。 然而真正导致他死亡的原因是:胸口及周身受到无数泥土压迫,无法唿吸,最后窒息身亡。」 第193页 接着,贺兰初以触控笔笔尖指向画面一处,「在对死者进行尸检过程中,我们从死者后脑头髮发现一片,带有玻璃碎渣的污泥血块。」 秋天一听,立马翻开手边新出炉的『玻璃碎渣微量迹证报告检验结果』,在老大示意下,眼露认真开口,「这些玻璃碎渣经过相关单位检验,检验结果证明,来自一款啤酒的酒瓶。」 随即贺兰初点击验尸报告中的,口鼻喉咙气管与肺部照片,与参照图,「这几张照片,透过右边对照图,能明显看出两者差异之处在哪里。」 贺兰初眉头微拧即逝,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透着一丝严肃,「刚刚我有提到,『死者是被活埋,死因是缺氧窒息。』这点,就能清楚知道,死者被埋在坑里时,还活着。 并且伴随全身出现大量挣扎刨土,与用力唿吸喘气,试图挣脱绝境过程中,所留下的痕迹。」 贺兰初看着经过剖验后,属于死者口鼻喉咙气管及肺部的特写近照,边说:「这些进入口腔鼻内与喉咙的泥块,可以说明死者每一个唿吸,与被迫张嘴喘气,全因不断向下陷的泥土,流进鼻腔与口内。 尤其堵在气管与肺部的泥土,都是人体进行自然唿吸循环作用瞬息,不知不觉间,将泥土吸进去的。」 贺兰初话音刚落,以触控笔笔尖指向死者十指指尖近照,「死者指甲缝除了血污外,还有大力挖掘刨土时,所留下的泥土堆积。 这几点发现,足以表示死者被埋进土里后,还活了一段时间。 直到口鼻被泥土塞住,气管被泥土卡住,肺部因周围沉甸甸泥土重压,无法获得有效供氧,最后导致脑部缺氧,窒息死亡。」 弦旭勍听完后,点点头,以表示知道同时,面露认真的开口,「贺兰初,关于死者胃部检验报告的结果是什么?」 贺兰初一听,以触控笔点击屏幕桌面『死者胃部检验报告结果』档案,在档案开启,映入众人眼帘瞬息,视线下意识看向葛大辉,微微点头示意他说明。 葛大辉接收到老大投射过来的讯号瞬息,那张圆圆胖胖,看来慈眉善目的圆脸,尽是庄严正经的回应,「弦队、贺兰法医,关于死者胃部检验报告结果—— 发现死者有未消化完的花生、小鱼干,还有胃部液体中,检验出与啤酒相似的成分,应该是啤酒液体。」 秋天一听,在大辉哥讲完剎那,立马挥爪补充,「从死者身上取下的衣物中,特别是衣服口袋里,有发现两个像是下酒菜的东西。 经相关单位检验结果,证明那两个像下酒菜的东西是,半截花生壳及一小片花生薄膜。 死者衣物及长裤发现的少量深色液体,经检验发现,为洒落的啤酒液体,还有死者的血迹。」 贺兰初接话道,「此外,从验尸报告中,我们可以知道,当时在初步勘验发现,死者脸部、身体四肢,有被野生动物啃咬的痕迹,的确属于死后,才被啃咬。 并且留在死者遗体上的野生动物咬痕,经过检验证实,是来自野猪。」 弦旭勍:「也就是说,兇手没料到死者被埋进土里后,还没死,逐渐从假死状态恢復后,马上意识到自己被活埋的事实。 基于人的求生本能反应,让死者拼了命的挣扎挖土刨坑,想自行从坑里挖出一个洞、爬出…最后却死在里头。」 贺兰初点点头,以表示没错,「而且土坑本身,兇手没有挖很深,加上经过死者发挥求生意志,拼命刨土。 包括死者被埋的那四个礼拜期间的,环境气候改变等各种情况迭加下,野猪嗅觉敏锐,嗅到腐肉味道,依循腐臭味找到死者被埋土坑…最后将死者刨出及啃咬。」 贺兰初语气略顿,继续说:「至于野猪为何没有继续啃咬死者,或将死者分尸带走,可能是有什么情况发生,才会让牠一时惊慌,不管不顾的跑走。 最后留下被刨出土坑的死者,从死者身上传出的阵阵恶臭,很快引来露营游客陈千人与邢缇的好奇心及注意,最后发现坑里的死者,进而立马报警,才让这起案件曝光。」 第106章 案件调查进行中2 贺兰初无血色的修长手指点滑, 将屏幕画面放大,让死者额头太阳穴那道弧形伤口,清楚落在众人眼帘, 视线才看回大家,「这道带有弧度的瘀伤痕迹,是死者生前留下。 从死者告诉我的灵异之声中, 可以知道, 死者在毫无防备下,背对兇手。 两人一言不合下,被兇手抡起的酒瓶, 对着后脑重重一敲, 导致死者头破血流, 破碎玻璃渣混合鲜血,与后脑头髮掺杂一起。 随即死者硬生生撞在像桌角的东西上,额头太阳穴才会留下瘀青伤痕。」 单慧那双令人过目不忘的桃花眼闪过一丝思索, 随即理解的点点头,「这就是为何,当时死者会陷入假死状态的原因之一啊。」 秋天一听,立即翻开《弧形伤口检验结果》报告资/料, 补充道, 「经相关单位依照死者弧形瘀伤,所形成的弧形大小、角度, 以及老大提供的建议:导致弧形瘀伤产生的物品,可能来自家具, 比如桌子。 相关单位在将老大的建议纳入参考范围, 并与市面上所有能看见、贩卖的家具桌进行对比、调查后,检验结果—— 让死者额头太阳穴, 形成弧形瘀伤的类桌角东西,确实来自桌角,属于家用客厅长桌。」 第194页 弦旭勍一听,立即示意贺兰刑打开,在拿到《弧形伤口检验报告》结果后,立即进行制作出,模拟死者毫无防备下,被兇手以酒瓶敲破后脑,大量玻璃碎渣、不规则又锋利大小不一的碎片,迅速喷飞四散瞬息。 死者究竟是以什么样角度、姿态,往前一倒,并且额头太阳穴磕到客厅长桌的情景演示画面。 包括兇手挥动酒瓶的高度、角度,以及落在死者后脑杓,酒瓶破碎后,迅速四散开来的程度及落地距离。 依照警方目前掌握的线索,所能模拟出的兇杀现场还原。 贺兰刑一通操作下,兇杀现场还原画面立即投影到前方墙上,那一整面液晶大屏幕,并且以透视图概念呈现。 屏幕画面出现一名与死者丁禹寅身高体重一致,也穿着他衣物配饰的透明人偶,死者背对兇手,一场『兇杀案』在众人眼前发生… 就在贺弦等人看完情景演示画面后,贺兰刑眼露冷静,面无表情开口,「按照少爷从死者后脑头髮取下的酒瓶碎片大小,伤口大小及深浅程度,以及伤口分布位置与高度。 包括相关单位检验调查,给出最有可能导致死者额头太阳穴形成弧形瘀伤的家用客厅长桌,结合少爷所听到的灵异之声等等数据,进行多次仿真实验后,最后得出—— 当时死者、兇手两人站立位置、距离,和兇手究竟是如何行兇,致使死者磕撞桌角,倒地不起等过程之最可能符合当时现场情况的结果。」 贺兰刑移动滑鼠点击,透过动态透视图所呈现的方式,让少爷等人能清楚了解,当时死者跟兇手所站位置及距离。 弦旭勍眼露认真,定睛细看后,不禁开口,「当时死者与兇手大概为一个胳膊距离,死者背对兇手,角度刚好呈斜角线。」 贺兰初接话道,「那张导致死者陷入假死状态原因之一的客厅长桌,则距离死者约莫半胳膊,以死者站立位置为基准点,客厅长桌位在死者斜前方。」 韩净宣眼露认真的说:「最后形成,兇手趁死者不注意,背对他瞬息,拿起桌上酒瓶重重朝他后脑一敲,致使头破血流,玻璃碎片四散,有的留在后脑伤口,有的伴随微量血迹飞溅出去。」 单慧那双桃花眼微微一动,「尤其兇手袭击死者时,是在死者酒醉情况下。 正当一阵头晕袭来,导致死者反应不及,硬生生往前一倒,或该说往旁一倒,死者额头太阳穴磕在长桌桌角,留下那道弧形瘀伤,最后一地一倒,陷入假死状态。」 坐在贺兰初身旁椅子上的兔子抱枕的,萌宠金色大汤圆吉宝黑葡萄般圆滚滚眼珠子眨巴眨巴几下,一副认真听大家分析案情模样。 那张毛兔脸尽显严肃,同时萌哒哒又胖唿唿三瓣嘴动了动,发出噗噗声响,像在回应单慧的话。 【兇手以为死者被他杀了,毫不犹豫选择找地方埋尸,企图消除死者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以免被人发现。】 贺兰初虽然无法听懂吉宝的兔式语言,但依然能从牠操作表情姿态,get到牠想表达的意思。 于是他伸手摸了摸牠毛脑袋瓜,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不自觉透出专属萌宠吉宝的温柔及喜爱,以表示吉宝有认真严肃对待这件案子的鼓励。 贺兰刑冷静俊脸无表情的开口,「根据模拟兇杀现场还原,死者、兇手站立位置及距离,少爷给死者的验尸报告—— 从死者身上发现的微量迹证检验分析结果,死者给少爷的灵异之声等数据。 加上少爷跟弦长官针对死者如何被杀,兇手站立位置,兇手行兇瞬息,留在死者后脑伤口的分布情况大小,与酒瓶破碎四散程度,大致推敲兇手身高体型,结合电/脑数据分析运算后,给出的兇手数据分析结果…」 贺兰刑操作滑鼠点击『最符合兇手模样』的数据分析结果。 很快的,属于透视图的透明人偶,映入众人眼帘。 弦旭勍深色眼睛里的冷静情绪逐渐加深,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浮现一丝凌厉,「如果电/脑数据分析的没错,那么身高一米八五,个头属于大块头,力大无穷的兇手,绝对能独自一人犯案。 同时能在双方处于酒醉情况下,趁死者没注意瞬息,抄起桌上酒瓶,砸向死者后脑。 并在确定死者『被杀』后,扛起身高有一米八,身材削瘦的死者,搬动死者之余,将死者转移到大贤山林,再挖坑埋尸。」 贺兰初点点头,以表示认同,随即以触控笔点击身旁触控液晶屏幕—— 从桌面画面,几个案件相关资/料档中,点开档名为《死者耳后颜料的检验报告》,边开口,「关于我、秋天和葛大辉在给死者进行尸检过程。 在死者耳下位置发现一道,像颜料的白色红色抹痕,送去给相关单位检验后,已经有结果,请看屏幕。」 贺兰初话音刚落,检验结果跃入众人眼帘。 随即贺兰初继续说:「沾在死者耳后的白色、红色抹痕,经检验结果,是不易清洗的人体彩绘颜料,油彩。 值得一提的事,这种油彩除了被用于传统戏剧、戏曲的脸谱绘画,也普遍用在民俗传统庙会上,有神明游行的传统信仰活动,还有来自西方,用在小丑脸上的彩妆,也是以这种油彩绘制。」 弦旭勍一听,不禁提出怀疑,「死者耳下为什么会有,用于人体彩绘的油彩? 第195页 那道抹痕给我一种感觉,死者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耳后的油彩没擦干净。 而且,这种颜料是不是跟死者口中的不法之事有关?」 随即弦旭勍凭藉直觉做出合理猜测,「死者、兇手喝大,话题不由得提起两人做的违法的事。 死者不想再做下去,因为良心不安,但兇手执意不让他退出,因此两人一言不合。 在酒精催化下,两人越吵越凶。 最后兇手发狠,抡起桌上酒瓶砸向死者后脑…致使死者倒地,陷入假死状态。」 贺兰初接话道,「但兇手不知,兇手以为死者被他杀死……死者就这样带着尚未擦拭完全的部分白色、红色油料,被生生活埋,最后缺氧窒息而死。」 一直没有开口讲话的单箩丹清冷脸蛋闪过一丝认真,冷静的开口,「说不定,这种油彩颜料,就是死者在冥冥之中,留给我们警方,让我们能循线追查兇手的关键线索!」 第107章 贺兰兔子、弦狐狸调查死者生活圈 早上, 十点五十五分。 死者丁禹寅住家附近。 属于淡蓝色英伦风西服,内搭白衬衫与白色大啾啾系带领,右眼戴了一枚白色单片眼镜, 以遮掩那对天生一墨黑,一深紫与寻常人不同的异色瞳孔的贺兰初。 与走在他身旁,个头比他高, 穿着一身黑西服, 内搭白衬衫,袖口反折,衣领最上颗扣子未扣, 领口下, 透着自然白, 线条削瘦结实的颈脖若隐若现,配上慵懒带有几分休闲风的黑领带的弦旭勍。 两人行走在路上,宛若两道让行人忍不住停下驻足, 吸引旁人目光,眼神一亮,内心不由得发出惊嘆的帅气风景线。 然而,处在焦点中心的两人, 丝毫不在意, 或该说已经习惯时不时被人偷偷注意的目光。 毕竟两人有正事要忙,根本没有多余心神, 注意其他小事。 此时,贺兰初弦旭勍走在来来往往的热闹街上, 两人以丁禹寅住家为中心点出发。 根据死者将丁母张颖从家乡医院转到大城市的知名向阳医院后, 他的日常生活,几乎不变, 以三点一线——住家,《e》银行,向阳医院为主的单调生活。 有时为了买民生用品或吃食,才会去到住家附近的商店街走动。 此外,警方在丁禹寅家里,除了找到他们认为有古怪、不寻常,有异状的丁禹寅存摺外,暂时没有找到其他有用线索,或发现什么与案件相关的蛛丝马迹。 因此贺弦两人及《非刑调》其他人,决定依照死者几乎一成不变的生活圈,两人为一组:贺兰初弦旭勍、双单姐弟、秋天葛大辉为一组,各组分开,去查找任何有用线索。 韩净宣、贺兰刑跟吉宝则留在《非刑调》办公室,继续观看—— 死者在刘大姐去派出所报案,留下失踪者报案纪录之后的时间开始算起的,四个多礼拜以来,大贤山林附近,安设在路边的,之前单箩丹、单慧从大贤山林附近店家取回的。 以及丁禹寅住家及住家附近街道上的大量监视器画面。 随着两人走着走着,贺兰初顿时想起之前,他已经对弦旭勍说过,有关死者丁禹寅的灵异之声。 那时,在进行案件会议讨论时,他也已经将死者的灵异之声告诉《非刑调》团队所有人。 所以当单箩丹讲出,留在死者耳下的白色、红色油彩,可能与案件相关之际。 贺兰初思索片刻,很快认同她看法。 须臾,贺兰初从思绪中回神,随即眼露专注的吐露而出,「弦旭勍,我记得在死者的灵异之声中,我听到的几个关键讯息,大致可以拼凑与合理猜测—— 整个案发过程非常迅速。 听起来,死者应该没有多余时间记起,将沾在耳后的油彩完全擦拭干净。 同时死者对兇手不止提过一遍,他不想再做违法的事,想退出,但兇手态度强硬,坚决不让他退出,最后死者被兇手狠心『杀害』。」 贺兰初话音刚落,继续说:「但或许有另一种可能,留在死者耳后,未完全擦拭干净的白色、红色油彩,会不会是在他们又犯下一起违法的事之后不久。 死者来不及擦拭,或该说,根本没注意到耳后那一道,像不小心沾上的油彩,自然而然也就没有将它擦拭干净。 因为兇手可能催促他一起喝酒庆祝,死者一听,顿时分神,直接忽略耳下还沾到一点油彩没有擦到。 并且在兇手催促下,没再擦拭,随即依言与兇手喝起酒来。」 弦旭勍听着听着,冷静俊脸闪过一丝思索,接下来想法显然与贺兰初想到一块,不由得吐露而出,「两人在喝酒过程中,再一次出现意见不合,加上死者又萌生拆伙念头,跟对兇手提出想退出,不想再做违法的事。 兇手不仅不想他退出,态度还踩得相当强硬,威胁语气和准备对付他的手段样样来,最后引起死者强烈反弹,进而爆发最严重冲突。」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微闪过一丝异样,「死者可能对兇手往常各种作法与行为,根本无法认同,甚至因此早已对兇手积怨、不满已久,却碍于需要钱,不得不昧着良心,继续跟他一起做着违法的事。」 弦旭勍接话道,「当然也有可能,兇手同样早已看死者不爽也不满很久。 加上死者又多次提及退出等让兇手极其不快的话。 第196页 两人同样对对方心生不满已久,酒精麻痹神经同时,也壮大胆子,酒意沖脑情况,多次发生冲突,不欢而散等等条件结合下,『不是在沉默中消失,就是在沉默中爆发』。」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微动,「兇手怒火攻心,理智全断,直接抄起桌上酒瓶,砸向死者后脑,最后死者被兇手残忍『杀害』。」 弦旭勍听完后,认为他跟大白兔子的推测,有一定的合理性存在,不禁开口,「看来,死者耳下那道白色、红色油彩,可能与他跟兇手曾犯下的违法事情有关。」 弦旭勍话音刚落,接着说:「看来有必要针对死者耳下那抹油彩,进行深入调查。」 贺兰初点点头,以表示认同之余,话锋一转,透过死者给他的灵异之声,与警方在案件发生,谨慎调查下,查出死者为,已经失踪超过一个月,有被报案失踪的失踪者丁禹寅。 以及相关基本资/料后,下意识稍微说出他所认为的,死者跟兇手是什么样个性的人。 「在丁母张颖,看护刘大姐,同事朋友眼里,死者是一名善良又孝顺,努力工作,态度积极的人 而在灵异之声中,我感觉死者还算是个有底线,有良心,也格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属于人间清醒,也没因多次与兇手合谋做了违法事情,逐渐与恶念融合,变成是非不分的人。 如果不是被情势所逼,为了张颖的医药费,他或许不会跟兇手合谋,甚至被害身亡。」 贺兰初语气略顿,接着说:「警方除了在丁禹寅家里,找到有异状的丁禹寅存摺之外,暂时没有找到或发现什么与案件相关的线索。 当时丁的存摺夹在一本书,藏在书柜里。 如果不是警方够机警,每本书都拿出翻翻看,进而发现丁的存摺,否则一定会不小心忽略过去。 我认为丁除了上述那几点,单凭他将银行存摺夹在书内,与多本书籍混合,放在书柜里的举动,他应该还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至于兇手… 从死者的灵异之声中,我感觉兇手是一名有点急性子,自我为中心,善恶不分,利益薰心,被贪念腐朽,与恶为伍,完全没有一丝善念,充满恶意,也兇残的人。」 弦旭勍一听,不禁点头附和,俊脸尽是认真的说:「从大白兔子你告诉我的,关于死者的灵异之声:多个小关键,统整推敲出的兇杀现场。 加上你给死者尸检后的验尸结果看来,兇手绝对是个冷血、心狠,毫无恻隐之心的人。」 贺兰初弦旭勍不约而同开口,「因为兇手在对死者下手时,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往死者脑袋狠狠一敲!」 第108章 贺兰兔子注意到布偶装打工人的不对劲(修文名 贺兰初注意力突然投射到前方不远处, 站在街边,一名穿着一身胖唿唿毛茸茸,柔软鹅黄皮毛, 头顶一撮呆毛,外表q萌,眼睛瞇成微笑弧度, 正对着来来往往行人分发传单—— 一手拿着传单, 一手拿着一大把彩虹气球,时而做出浮夸逗趣动作,逗弄被这身可爱小黄鸭布偶装吸引, 逐渐站到面前的打工人身上。 贺兰初看着q版小黄鸭布偶打工人, 持续揣着热情、欢快情绪, 将手里传单递给一名一身西服打扮的上班族,充满正能量,高兴的对上班族男挥挥鹅黄绒毛爪子后, 顿时瞥见一对手牵手,一蹦一跳,原本跟在一对恩爱年轻父母身边,年龄看来约莫七、八岁, 外表长相极其相似, 应该是龙凤胎的小姐弟。 小姐弟俩一见到一只硕大、会动的小黄鸭布偶,出现在前方瞬息, 两道纯粹充满稚气的眼珠子瞬间一亮。 「姊有小黄鸭昂!」龙凤胎弟弟有点害羞,但依然奶声奶气的开口。 身为宠弟一员, 未来绝对发展成一枚弟控姐的龙凤胎姐姐, 一听到弟弟兴奋见到小黄鸭的声音,心知弟弟有多喜欢小黄鸭——小胖手里还抱着一只正常版的毛绒小黄鸭布偶不放。 她这个做姐姐的, 当然要让弟弟开心摸到巨大化小黄鸭。 于是,两名小姐弟脚步瞬间变得轻快,在年轻夫妻叮咛小心不要跑,以免跌倒的关心提醒声中,快速蹦跶到小黄鸭布偶面前。 龙凤胎小姐弟看着比自己大好几倍,宛若小巨人的小黄鸭,顿时眉眼展露笑颜。 龙凤胎地弟弟一脸笑呵呵,很是开心,不自觉抱紧手里属于自己的毛绒小黄布偶同时。 两只白嫩嫩的小胖手高兴的拍拍手。 龙凤胎姐姐眼见弟弟这么开心,她自然也开心。 而且她本身也很喜欢小黄鸭哒,那双同样充满稚气纯粹的明亮眼珠子,不自觉瞇成微笑弧线。 ……… 贺兰初关注焦点一直摆在小黄鸭布偶打工人及那对龙凤胎姊弟身上。 他看着打工人认真负责发传单之余,还将欢乐带给他们,以浮夸搞笑动作,将两个小豆丁逗乐,也逗得他们发出银铃般哈哈笑声。 随即打工人递给小豆丁们一人一个彩虹气球。 弦旭勍眼底不禁流露一丝不解,为何大白兔子突然停下脚步,直勾勾盯着他们?! 贺兰初看着小豆丁们,在年轻夫妻过来,与自家小孩手拉手牵起,并让他们跟小黄鸭布偶打工人挥爪说再见,背影逐渐转身离去,那名打工人依然朝他们开心挥爪,继续散播热情等情况下。 第197页 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不禁微微瞇起,眼底闪过一丝沉思。 原因无他,贺兰初身为吸血鬼,对各种感官绝对敏锐,他发现空气中,除了散发天气闷热所带来的灼热气息外,还夹杂一股浓浓汗水与不透气的高温湿热感,不断从—— 正在对路过行人发传单,给小孩彩虹气球逗小孩们开心的小黄鸭布偶打工人身上传出。 正确来说,应该是被罩在一身沉甸甸又厚重布偶装里的打工女孩身上传来。 女孩心跳加速过度,体力迅速流失,整个人彷佛浸在水里,被自己狂流汗水与热气团团包围的可怕气息。 以及又闷又热,感觉唿吸不到什么新鲜空气,透着一股窒息感,让她一下子感到头晕,却依旧坚持下来,继续认真负责发传单的工作。 贺兰初眉头微拧,察觉这女孩应该待在布偶装里,已经有一段时间,精神体力已经快达极限,再不脱掉头套休息,炙热太阳,闷热空气,身体汗水不断流失,又没有补充水分等等条件情况下,都可能让她中暑昏倒。 于是,贺兰初基于善待人类,不能放任不管为原则,在弦旭勍眼露惊讶及吃惊目光中,迅速跑向一旁便利超商,买了一瓶瓶装水、冰凉运动饮料折返,再来到布偶装打工女孩面前。 「给妳。」 一道冷静,透着温和与一丝丝奶萌的青年声音,钻进打工女孩耳里。 打工女孩原本眼见没人,打算暂时脱掉布偶头套休息,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男声,随即眼前一阵脚步声跟着由远至近传来。 只见有一人三两步跑来—— 那人长相非常帅气,有张雪白近乎无血色的精緻娃娃脸,右眼戴了一枚白色单片眼镜,一身淡蓝色英伦风西服,与白衬衫同色的大啾啾系带领随着他跑动瞬息,轻微晃动。 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谦谦君子般的高贵气质,又因对方脸孔属于娃娃脸,无形流露一股萌感,介于成熟男子与青年之间的奇妙气息的男子,手里还拿着两瓶冰凉瓶装水跟运动饮料,一脸真诚的模样,映入眼帘。 与此同时,透过小黄鸭头套眼睛看出去的视线充满惊艷。 ……… 又是一道惊艷目光从打工女孩眼睛传来,在她下意识脱掉毛绒小黄鸭头套,露出被汗水浸湿的利落中性短髮,和一张被闷热温度闷得红通通,感觉有点狼狈,却不失一分清丽透着可爱的吃惊容貌。 因为男子身旁多了一名同样长相帅气,拥有一头髮丝透着一丝凌乱,揉合一种讲不出的禁/欲气息的黑短髮,五官深邃英挺,自带一股正气,威压气场。 身上那套黑西服,与流露几分慵懒休闲风,故意拉松,未繫紧的黑领带,以及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颈脖线条削瘦结实,肤色透着自然白,无形透出天然撩意味,整个人也给人一种阳光感的男子。 当然,出现在大白兔子身旁的人,自然是曾被贺兰兔子戏嚯为臭狐狸的弦旭勍。 弦旭勍眼底收下吃惊之余,料想不到大白兔子会突然跑去便利超商买水跟运动饮料,送给这名—— 站在街边,顶着闷热大太阳,穿着厚重闷热不透气,又会随着身上汗水弄得全身黏答答又不舒服的布偶装,为了工作生活,不得不隐忍,跟辛苦发传单的打工人。 弦旭勍在打工人脱下毛绒小黄鸭头套后,眼底不禁闪过一丝讶异转瞬即逝,没想到穿着布偶装的是一名女孩,年约二十岁左右。 贺兰初在打工女孩愣怔,尚未反应过来过程中,重复一遍,与解释原因,以免被对方当作是揣着邪念与企图心,不知道想对她做什么,有什么坏心思的坏人。 贺兰初娃娃脸流露一抹亲和微笑,「这瓶水跟运动饮料,我是在那边的便利超商买的,给妳。」 贺兰初目光投射到那家便利超商瞬息,乖哒哒垂在右耳边缘的白色单片眼镜链子,微微动啊动的,无形给他增添几分魅力勾人气质。 使得站在一旁,焦点始终摆在大白兔子身上的弦旭勍,深色眼睛不由得一深,内心深处,在他尚未来得及注意到之前,涌上一股怦然悸动。 「我看妳在大太阳下应该已经工作了有一段时间,体力精神差不多快达极限。 妳应该停下来,暂时休息喝口水,以免中暑昏倒。」 打工女孩一听,立马隐下惊艷目光。 万万没想到,有两个长相出众的男子会出现在她眼前,其中一人还注意到她工作的辛苦,买了水跟运动饮料给她。 明明都是陌生人,却能对同为陌生人的她,给予属于陌生人的体贴、关心和善良。 打工女孩内心不禁被触动,感到惊讶之外,没想到辛苦工作,竟能收到陌生人的关心,顿时感到窝心,那张清丽容颜不自觉流露一抹真诚微笑,「先生谢谢你。」 贺兰初微微点头,并回给对方一抹微笑,以表示不客气… 打工女孩目送两道好心人背影离开,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才收回视线。 也因这两名好心人,让她再度充满能量及勇气,只要再休息一会儿,她就能继续穿起小黄鸭布偶装,为了生活,努力工作发传单! 哟咻—— ……… 弦旭勍看着走在身旁的大白兔子,眼睛不禁闪烁了下。 一想到刚刚贺兰初对打工女孩的善良举动,与对对方投以鼓励微笑剎那,心窝处不知为何莫名漏跳一拍,随后噗通狂跳几下。 第198页 弦旭勍顿时意识到自己想伸手摸心窝,以克制没来由的悸动瞬息,幸好及时忍住。 如果不是强大自制力及时抑制想伸手摀住胸口冲动,以免贺兰初听到他莫名躁动的心跳声,否则就尴尬了。 弦旭勍脑海下意识闪过这道念头,转瞬即逝。 但不可否认的,弦旭勍对大白兔子刚刚体贴辛苦工作 的,布偶装打工人的行为,感到心动,好感度一瞬间拔高。 此外,在那瞬间,弦旭勍仿佛解锁了一道,与跟他在一起工作。 或者,调查办案时,下意识表现出冷静的大白兔子,截然不同,但依然让他有好感的—— 萌萌模样,自带天然撩的迷人特质,跟好感度交织一起的异样感。 以及忒吸引人的闪光点。 就在这时,贺兰刑那道冷静近乎无起伏的嗓音,突然透过两人隐式耳机传来,「少爷、弦长官,我这边众多监视器画面中,有找到一名在死者死亡、被报失踪之前,跟死者曾不止一次见过面的男子。 两人见面地点,就在你们现在位置附近,是一家咖啡馆。」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一瞬转为认真。 弦旭勍私人情绪顿时一收,英挺俊脸瞬转严肃,立即开口,「咖啡馆名字是?」 第109章 贺兰兔子、弦狐狸去咖啡馆调查 贺兰初弦旭勍从死者家出发, 步行走到丁禹寅平时会去的商店街,足足有几条街距离。 而贺兰刑负责调查死者生活圈,与住家附近跟他平时会去的地方监视器画面, 有了新进展,他查到死者死亡、被报失踪之前,曾出现在, 距离他们目前位置。 以及死者丁禹寅家, 约莫两条街左右,就能抵达的咖啡馆。 贺兰初手机传来一声震动,是贺兰刑传过来, 死者出现在《猫噗》咖啡馆外头的监视器画面… 明显属于死者丁禹寅身影, 他正准备踏进《猫噗》咖啡馆时, 反射性停顿,似乎生怕被人看见他出现在这里,视线不由得朝左右后方扫了扫, 来确定有没有人跟踪。 须臾,才放心顺着咖啡馆开启的自动门进去。 从街上另一个角度的监视器画面,隐约捕捉到一人,即丁禹寅进去《猫噗》咖啡馆后, 死者刻意选了较为隐密角落, 彷佛为了避免他人窥视。 包括他跟那人面对面坐着。以及最后离开咖啡馆的身影。 值得一提,死者跟那人完全没有一起进去或离开《猫噗》, 反而从头到尾都是死者先进去咖啡馆,作势离开, 也是由死者先推椅起身, 待等死者离开咖啡馆。 几分钟后,那人才逐渐起身跟着离开, 彷佛不想引起别人怀疑他俩认识,有过交集般…最后视频进度条在这里,戛然而止。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下意识从手机屏幕移开。 贺兰初抬眼看向眼前这家《猫噗》咖啡馆,店面外表以白色为基调,部分摆设以黑色做布置,地板以深色木板铺垫而成,两三个深色木板台阶作为门口与平台高度延伸。 周围角落有几个别致盆栽,无形增添一抹鲜活疗愈感。 左右整面落地窗,被擦得锃亮,彷佛光可鑑人,也能倒映照射在玻璃表面,略显刺眼的太阳光线。 一边落地窗内白色飘窗柜,甚至能看见有几只姿势萌态百出—— 有天生自带胖嘟嘟属性的橘胖猫,有高贵气质加身,一双湛蓝猫眼,猫脸五官看来有点扁扁,一副天然蒙圈属性的布偶猫。 也有像一颗黑煤球,只要躲在暗角落,就像会自动隐身,只剩一颗黄澄澄,如灯泡般,散发熠熠光芒的胖黑猫。 与四肢短小,整身灰蓝皮毛,个头适中,一副圆头圆脑,猫眼里时不时流露一丝精明,时不时又变得傻里傻气,翻出灰扑扑又掺杂白色毛髮的毛肚肚的蓝猫,伸出灰馒头爪子逗弄客人伸过来的逗猫棒… 好几只店猫,凭藉牠们胖唿唿毛茸茸,以及无数憨态,瞬间掳获、击中来店消费的客人及猫奴内心。 总之,《猫噗》咖啡馆是一家有餐饮可吃,有店猫可撸的猫系咖啡馆。 贺兰初打量《猫噗》咖啡馆同时,一道震动提醒声响,从手机传来。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微眨了下,看向手机屏幕,原来是刑子,他发了一条微信留言。 就在贺兰初无血色手指点击屏幕一看,映入眼帘的是,经过刑子撷取监视器画面,再放大解析,足以看见曾跟死者在《猫噗》咖啡馆见过面,准备进入店内的那人侧脸身影。 包括对方准备离开,踏出咖啡馆瞬息,附近监视器画面拍到的正面截图。 那是一位男性。 贺兰初看一眼后,立马将手机屏幕递向身旁的弦狐狸,「弦旭勍你看,刑子发来的。」 弦旭勍看完后,立即出声,「走,进去吧,我们去询问店员:有没有见过死者跟这名男性,曾出现在店内用餐。」 贺兰初微微点头,应了声「嗯。」 ……… 弦旭勍拿着大白兔子手机,将手机屏幕转向收银台内的店员,在对方服务至上,亲切饱含尊重客人,礼貌对待客人的店规下,立即展露得体笑容,「客人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弦旭勍深邃英挺俊脸尽是正经之余,示出刑警证件,表明是刑警身份后,直切主题询问,「你对手机画面上的两人有什么印象吗?他们曾来过店内用餐。」 第199页 店员一见对方示出刑警证件,得体笑容瞬转认真,一副警民合作,正经配合询问模样,「弦警官您好…您说画面这两位吗?」 店员生怕自己没看清楚,站在收银台后的他,下意识凑前,在努力看清楚手机屏幕上,属于他们店《猫噗》外的景象,及另一个落地窗角度,特写隐约拍到店内,那两名男子坐在稍微隐匿角落的放大截图画面,边细思回想。 贺兰初看着店员努力回想,最后似乎对死者跟那人没什么记忆点后,便听见对方摇头,一脸抱歉道,「弦警官很抱歉,我才刚来没多久,我对这两人没有印象,也想不起来,这两人究竟有没有到过店里。 要不,我请我们店长跟你说,她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 女店长在从店员小秦口中得知,有警官找上门,想要询问曾在他们店消费的两名客人一些事后。 女店长立即出现,表示积极配合态度,那张妆容得体,将头髮挽成包包头,几缕黑碎发自然垂在额前,黑髮使得对方白皙容颜更添几分女人味。 贺兰初弦旭勍在女店长对他们点头,以表示礼貌问候之余,不敢耽搁的,小心询问,「弦警官,手机是否能借我看一下?」 弦旭勍果断递给对方。 女店长点头应了声谢谢后,礼貌接过手机,仔细查看这两名曾进到店内消费的客人,细细回想过后,有了发现。 「弦警官,这两名客人我有些印象…我记得,他们最后一次上门,好像是一个多月前。」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不着痕迹对视一眼。 随即便听到女店长说:「这两名客人几乎每个月会上门一次,最早一次是在去年…」 贺兰初听着女店长的话,眼睛微微闪过一丝异样。 「店长妳确定,进到店内消费的客人,是这两人?」 女店长一听,非常笃定的点点头。 接着将手机还给弦警官,不禁微微拧眉,尽可能回想她记忆中,两位客人进到店内消费过程的情形,边说:「这两名客人之所以让我有印象,除了他们几乎每个月会上门一次外,他们每每坐在固定位置。」 贺兰初弦旭勍顺着对方手指方向看去,跃入眼前的是,稍微隐匿角落座位的这点,与外头街上监视器拍下的画面一致。 「每一次上门,只点了两杯咖啡,一个巧克力松饼,这人只喝咖啡,而这人喝咖啡同时,也吃巧克力松饼。」 女店长指了指丁禹寅大头照,喝咖啡跟吃甜食的人是他。 ……… 贺弦两人跟《猫噗》女店长结束谈话,反射性的往那张隐匿角落座位扫一眼后,准备离开,两人立即往门口方向走去。 贺兰初下意识捋捋女店长的话,随即不禁低语,「死者跟那人几乎每个月会上门消费,只坐在隐密角落座位,餐点固定两杯咖啡跟一个巧克力松饼。 最让店长不解的事,根据她的原话:《猫噗》咖啡馆是一家提供喜爱猫主子的客人跟猫奴,能与猫主子近距离接触,疗愈十足同时,也能享用餐点的餐厅。 但『死者跟这人进来既不撸猫,也似乎对猫根本不感兴趣,只顾严肃小声交谈,像在说什么重要到不能被别人听见的秘密』。」 当然,基于案件侦办中,不得对外透露细节为原则,贺兰初弦旭勍自然不可能告诉对方有关死者的事。 因此女店长在提到死者跟那人时,是指着贺兰初手机画面来告诉他们的。 弦旭勍接话道,「女店长端着他们点的餐饮,正准备来到桌边,就听到死者跟那人似乎为了什么,突然意见不合,差点吵起来,她还隐约听到死者跟那人似乎提及金钱之类的。 两人争执突然中断,因为那人瞧见女店长端着餐饮走来… 也就没再说下去,同时那桌气氛一瞬降到谷底。」 弦旭勍思索片刻的说:「看来两人似乎为了什么用途的金钱,发生分歧及争吵,进而出现金钱纠纷。」 贺兰初逐字逐句讲出自己看法,「这是否对应死者告诉我的灵异之声中,所有因果关系里,关于金钱用途—— 死者为了能付得起丁母张颖每个月数额不小的医疗费,进而做出,他必须昧着良心去做的违法之事。 而违法之事,正好与金钱相关…死者跟兇手,存在共谋关系是确定的。 那么与死者发生金钱纠纷的这人,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仨人合谋做出违法的事?」 贺兰初语气略顿,接着说:「同时,这人是不是我在死者的灵异之声里,所听到的,没有参与杀害死者,更是在死者、兇手发生严重冲突之前,突然有事离开的第三位男声?」 弦旭勍听着大白兔子的合理推敲,觉得不无可能的点头,以表示认同,并且想到一件事。 「我们从死者家里找到的银行存摺,的确有异常这点,是否也与金钱纠纷有关?」 随着《非刑调》团队成员两两一组,各自执行案件调查任务过程中,所有人通通戴着隐式耳机,以便透过隐式耳机共享位置及信息。 所以贺兰初弦旭勍对死者与金钱纠纷的猜测对话,其他人自然也能透过隐式耳机听到。 并且对于两人的合理推敲,表示认同。 正当贺兰初弦旭勍踏出《猫噗》咖啡馆瞬息,贺兰初原本专注在,案件调查推理上的无血色娃娃脸骤然一敛,温和表情瞬转冰冷,隐隐有一丝厉色闪过。 第200页 完全不像作为贺兰法医,或假装自己是『人类』时,贺兰初会有的无情表情。 他现在表情,完全显露出,属于吸血鬼的多面性中,异常冷漠,也无人性的一面,伴随眼底一道暗红,迅速闪过。 因为他忽然从空气中,闻到一丝丝淡淡,几乎与周围各种气味混合,快消失不见,让他极为厌恶、反感,属于恶吸血鬼的恶臭味。 第110章 贺兰初搜寻恶吸血鬼 贺兰初没想到刚踏出《猫噗》咖啡馆, 正准备和弦旭勍一起离开时,他忽然从空气中闻到一丝丝熟悉又久远,属于恶吸血鬼身上臭味。 那种令他厌恶反感的恶臭, 他已经寻找很久。 每一个人,每一项事物,甚至是动植物, 都有属于它们的味道, 人类能闻到,闻不到的气味,与吸血鬼能闻到, 且更深入、更细微的气味… 贺兰初眼底暗红快速略过, 属于吸血鬼的五感瞬间放大。 顷刻间, 周围一切彷佛从他眼里瞬间消失,整个意识陷入搜索状态。 顷刻间,贺兰初绝对五感发挥作用, 整片地方彷佛一瞬被他纳入监视范围,透过各种杂七杂八气味交织的空气里,如抽丝剥茧般,试图将那些不重要, 与他无关的气味剥离、删除, 最后顺利从所有气味里,找到一丝丝恶吸血鬼的臭味。 然而, 才刚找到剎那,属于恶吸血鬼的臭味却早已淡化, 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让他来不及捕捉。 贺兰初眉头深深一拧,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一丝愠意, 不快一瞬涌上心头。 须臾,弦旭勍声音骤然传进脑海,让他不得不打断搜寻,意识回到现实,映入眼帘的是—— 突然靠近,稍微在眼前放大,属于对方那张冷静深邃英挺的俊脸。 弦旭勍看着忽然变得有点奇怪,情绪反应不对,感觉一副呆楞楞,像在沉思又像在搜索什么,变得异常认真的模样,不禁眼露关心询问,「贺兰初你没事吧?」 此外,他瞅见大白兔子眼底似乎有道暗红光芒闪过。 正当他准备看清楚,来确定,他是否看走眼剎那,对方眼底哪有什么暗红色,眼珠子依然透着纯粹明亮,显得剔透,与平时没有差别,同样属于异色瞳孔,眼睛为一墨黑,一深紫。 但不知为何,他觉得他好像隐约真的有看见,大白兔子眼底闪过一道暗红… 弦旭勍念头转瞬消失,从思绪中回神,不禁暗道了句,也许是他看错了。 随即弦旭勍便不再多想,专注力拉回大白兔子身上同时,果断伸出修长食指,准备朝对方那张无血色侧脸戳一戳。 只因没来由的好奇,让他突然想知道大白兔子神马时候会回神—— 就在他以为大白兔子仍陷在自己思维情绪中瞬息。 同一时间,贺兰初顾不上弦旭勍那张脸突然靠他靠得很近,不死心的再次放大五感,企图循着空气里众多气味中,夹杂着的那丝丝属于恶吸血鬼的恶臭,来找到恶吸血鬼踪影。 然而,他註定要失望了,恶吸血鬼臭味早已消失殆尽,难以搜寻,哪怕他尽可能的删减排除不重要,与恶吸血鬼无关的气味,但恶吸血鬼根本没那么容易被锁定及找到。 毕竟,恶吸血鬼手上曾经沾了许多贺兰家族吸血鬼的血… 贺兰初思及此,眉头不禁拧深,既然找不到恶吸血鬼,只能暂时作罢。 无论如何,恶吸血鬼之后绝对又会出现,因为他身为贺兰家族最后一位,拥有纯正吸血鬼血统的吸血鬼,对方势必想从他身上夺取一样『东西』。 不怕他来,只『怕』他不来!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逐渐浮现一抹残笑,骤然消逝。 早在贺兰家族被恶吸血鬼残害,跟他记事起的一千年以来,他无时无刻都等着他『鼓足勇气』找上门,好让他亲手了结! 贺兰初思绪从脑海翻滚数圈。 须臾,他在确定没法透过搜寻——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上恶臭味,来锁定他位置后。 弦旭勍看着依然处于『认真发呆』模样的大白兔子,不禁看着对方那张肤色比一般人雪白,几乎无血色,毛细孔也近乎不可见,睫毛纤细浓密如小扇子,五官比例正好,无不吸引人的俊俏娃娃脸,伸起的修长食指,终于忍不住心中好奇,朝对方脸颊轻轻一戳—— 嗯…大白兔子脸颊软软有弹性,像麻糬一样。 弦旭勍念头一下子闪过脑海瞬息,手指又忍不住戳了戳对方脸颊。 与此同时,贺兰初从思绪中回神之际,突然察觉侧脸传来一抹温热,被轻轻戳了戳的指腹感受。 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眸视线,顿时定格聚焦在,弦旭勍那张俊脸上。 弦旭勍只见大白兔子眼睛微微一抬,如小扇子般的纤长睫毛跟着抬起。 眼皮下那对一墨黑,一深紫,无形流露一丝专注的目光撞进他眼里。 噗通…一股名为怦然的心跳声,注入弦旭勍心脏,让他深色眼睛不由得微微一动,伴随眼底异样闪过,与一丝丝幽深。 须臾,眨眼即逝。 贺兰初俊脸闪过一丝莫名,眉头不禁微抬,一副不明白他想做什么的模样。 弦旭勍意识到自己刚刚戳人脸颊行为,加上彷佛被大白兔子目光一击命中心脏感受,迅速涌上心头剎那,不禁感到尴尬的,假咳一声,视线连忙撇开。 第201页 「大白兔子,你发呆样子,真的很呆啊,果然像只无时无刻处于蒙圈状态,整只兔蜷缩成大/麻糬模样的胖兔子。」 弦旭勍话音刚落,就后悔了,而且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理智简直没过脑,话到了嘴边,竟然没及时抑住,反而直接脱声吐露而出。 弦旭勍撇开的双眼忍不住一闭,顿时想挖洞将自己埋了。 贺兰初一听,眉头又是一挑,忍不住笑了,只是这抹笑…嗯…稍微不达眼底,随即淡色唇瓣勾勒一抹『微笑』,「呵,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弦旭勍,果然是只奇奇怪怪的嘴损臭狐狸。」 接着,不待对方反应,迳自往前。 两人一下子拉开距离,弦旭勍不禁有种感觉,他就像一只被落在原地,身影显得『萧条』、『落寞』,整个人骤然石化的傻狐狸。 须臾,弦旭勍忍不住抹了抹脸,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言行举止,究竟有多令人尴尬感爆棚,真想将自己钉在羞耻柱上! 贺兰初走几步路之后,察觉弦狐狸没跟上,不禁停下脚步,转头看他,表情隐隐流露一丝戏嚯,「弦旭勍你还不走?」 弦旭勍见状,突然明白过来,只要他不尴尬,尴尬通通给别人。 于是,立马将刚刚的尴尬『羞耻』情绪,收拾的一干二净,又是一只腹黑面带微笑的有着火红皮毛的大号狐狸。 随即弦旭勍果断行动,三步两步就走来贺兰初面前,「走吧,回警局。」 贺兰初看着语毕剎那,直接往前走,整个人恢復正常的弦旭勍,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微笑,随即跟上对方步伐。 「好。」 喔豁!所有人无意间变成吃瓜群众,只因贺兰法医跟弦长官的互动情形,早已透过隐式耳机,传给在其他位置进行调查任务的,《非刑调》团队的大家。 除了少爷控晚期的贺兰刑那张无表情俊脸,隐隐出现一丝不爽,握着滑鼠的苍白大手,简直要将它捏碎了都。 其余人,则像吃到一颗齁甜齁甜的甜瓜,不约而同心想:艾/玛,有戏啊,这两人似乎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一来一往互动中,似乎撞击擦出神马火花啊。 ………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沿着商店大街走,折返途中,正准备去商店街外的停车场取车。 其中一家店的装饰橱窗内,装有一台液晶电视。 此刻画面上,为财经新闻报导,正在报导一家知名企业,王氏集团的执行长之个人专题报导。 「王氏集团,在王执行长带领下,获利程度逐月攀升…」 同一时间,距离贺兰初他们所在位置,大约横夸另一个小区中,属于私人领域的高级私人医院大门外—— 正站了三名穿着白大褂,有明显年龄差距,显然站在中间稍微突出,年龄约莫五十八岁上下的中年人,是这家私人医院的院长。 其余两人约莫三、四十岁上下的男医生,为院长的得力助手,与院长沆瀣一气的人。 那怕院长表面看似再正经严肃,左右两名如护法的医生表现得再专业,但仨人话里话外,无不展现出,对站在他们面前,一身西装革履,一副商业精英形象的男子阿谀奉承态度。 尤其两名医生之间,也存在与对方较量、攀比之意,感觉两人即便站在同一条船上,却不是一条心,都想压对方一头,赢过对方。 男子身体似乎有点不太好,面色稍显苍白,不由得握拳抵唇咳嗽几下。 那身笔挺西服,即便已经为手工订制,却也因为对方身形异常消瘦,进而无法完全撑起那身西服。 院长态度恭敬的将手里拿着的,小型银色气密箱递给男子—— 落后男子一步,站在男子背后,显然是对方秘书的男子见状,立马要上前,替对方接过那个小型银色气密箱。 然而,未等他动作,男子便做了个阻止手势。 随即亲手接过院长恭敬递过来的气密箱,像是为了对某人表现出,属于他的忠诚,而亲手提着,要恭敬递给某人的气密箱。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面装饰橱窗内,液晶屏幕上,正报导到的那家知名企业,王氏集团的执行长王禾杰。 随即王禾杰跟落后他一步,跟随他走在后头的秘书安臣,果断转身,作势朝停在医院大门不远处,一辆醒目黑色劳斯莱斯停放位置走去。 须臾,王禾杰脚步勐地顿住,他背后的安臣也立即停下。 随即王禾杰突然出声,示意安臣留下,并且眼角余光扫了依然站在医院大门的院长及两名医生一眼,语气冷漠的开口,「安臣,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安臣一听,听出老闆的言下之意,『让仨人什么能说,什么不该对外说,自己好好掂量一番。 嘴要封口闭紧,否则别到时什么利益都没捞走,也有钱没命花,最后直接被送进太平间。』 随即安臣面无表情点头回应,「是,老闆。」 接着,王禾杰继续迈开脚步,手里提着那个小型银色气密箱,准备将它带给,坐在那辆黑色劳斯莱斯里的某人。 第111章 对恶吸血鬼艾宿丰的忠心或算计? 安臣一坐进黑色劳斯莱斯副驾, 王禾杰立即让他将后座与前座的遮挡板升起。 遮挡板迅速升起,澈底隔绝后座与前座视线后,安臣随即示意司机开车。 第202页 「是。」 司机恭敬应了声, 整体存在感降到最低,冷静的近乎面无表情,视线始终摆在前方路上, 丝毫对后座的事, 一点都不感兴趣。 那怕知道老闆尊敬叫唤的那位『先生』,异于常人,甚至可以说, 是非人类。 但想跟在老闆身边做事的人, 有哪个不是人精?! 什么可以说, 什么不该说,必须烂在肚里不能提的,心里十分清楚。 安臣透过后照镜看了眼, 跟后座相连的遮挡板,双眼不禁闪烁了下。 汽车引擎发动与前进状态,让安臣不禁陷入沉思。 他跟在老闆身边,当他秘书那么多年, 自然也早已学会沉默是金, 所以就算知道,让老闆异常恭敬, 不敢任意对待的先生,是一名非人类… 老闆也在遇见先生之后, 亲口告诉他:先生不是人, 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后。 他从半信半疑到完全相信,先生是吸血鬼的事实。 安臣万万没想到, 老闆竟如此信任他,竟在第一时间,就将先生是吸血鬼的事说出来。 为了不辜负老闆的信任,他绝对会守密、忠心到底,不会背叛他! ……… 遮挡板之后的后座,陷入短暂安静氛围,整个后座车厢空气,彷佛随着先生不主动开口,便会逐渐凝结、僵化,也无声的可怕。 王禾杰眉头微微一皱,突然喉咙感到一丝髮痒,清咳了几声。 剎那间,原本整个后车厢安静到透着诡异的气氛,瞬间被划破。 原本处在闭目养神状态的先生,骤然睁开那双—— 哪怕王禾杰看了再多遍,依然无法习惯,内心不由得感到不寒而慄,属于异色瞳孔,左眼深黑,右眼透白的眼珠子。 尤其先生看过来时,右眼虹膜及角膜呈现一片死寂,莫名透着一股战慄恐惧感的死白,只有瞳孔为黑色。 眼睛同时转动瞬息,右眼珠子跟着轻轻一转,似乎有点卡壳,无法跟左眼珠子动作一致,轻微慢了一丁点。 如果不是王禾杰看了很多遍,否则根本难以注意到。 再者,也因右眼珠子转动时,稍微缓慢,加上虹膜与角膜透着一片死白缘故,无不让先生右眼,给人一种是装了一颗假眼的错觉。 王禾杰念头转瞬即逝,注意力瞬间拉回,一脸恭敬的朝对方喊了声先生。 话音刚落,被唤作先生的男子,拿在手上把玩,早已被他拨乱无数次的魔术方块—— 随着那只惨白无血色,透着死白,着实没有一丝生气,像死人的修长手指,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扒,翻,拨,推,转,伴随喀啦喀啦声响跃入耳里之际。 魔术方块每一面瞬间被还原成相同颜色。 一道类似像深唿吸的声响,从男子鼻子传出,但身为吸血鬼, 压根没有唿吸,只是他过往留下的小『习惯』。 须臾,那道浑厚低沉,稍显暗哑,透着阴森森气息,不禁给人一种寒毛直竖的轻笑男低音,顺着男子那张无血色,显得锋利寡情冷心的,轻启薄唇流泻而出,「东西呢?」 王禾杰一听,脸上流露几分尊敬,又透着几分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表情,但言行举止却无不透出恭敬的,双手立即将小型银色气密箱奉上,「先生,东西在这里。」 能让王禾杰这种,拥有一定身份地位,属于商界知名王氏集团的精英执行长,毫无『芥蒂』,放下骄傲自尊。 甚至不惜低下头,对另一人卑躬屈膝的男子,正是贺兰初、贺兰刑主僕两人一直在寻找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同时主僕二人势必要将他揪出,算总帐,以告慰贺兰家族上上下下那些,被恶吸血鬼艾宿丰杀害的,吸血鬼及人类僕从,让他们得以做到真正的安息… 恶吸血鬼艾宿丰那对一深黑,一透白的诡异眼珠子,在看见王禾杰脸上透着几分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表情瞬息,无血色薄唇不禁勾勒一丝冷笑。 「看来,你对我并没有多少真实恭敬,你的尊敬,不过是流于表面而已。」 王禾杰一听,原本为了对艾宿丰表示忠诚,所以下意识低头,面容朝下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震惊,两眼微微瞪大,瞳孔骤缩,内心忍不住一慌,竟然被发现:他对他根本不像表面般恭敬及忠心。 所有的恭敬及忠心,不过是为了从艾宿丰身上得到一滴血,来维持生命。 王禾杰念头转瞬即逝,在反射性抬头,作势向对方强调他的忠诚,绝无异心之际,立马将脸上震惊等异样情绪收拾的一干二净,只剩冷静来表示忠心。 「先生,我对您绝无二心,也充满尊敬及恭敬,请先生别误会!」 王禾杰以忠心谨慎口吻边说,边将小型银色气密箱打开,再次双手奉上,让艾宿丰一眼就能看见气密箱内的『东西』。 并且再次低下头,试图藉此掩饰藏在内心的心机及算计,以免被对方察觉。 艾宿丰眼瞅着气密箱内,一包包规整齐放,刚从血库拿出不久的新鲜血袋,眼底自然浮现对人血的贪婪及渴望,但很快就掩饰消失。 同时目光转动,彷佛透过气密箱,冷冷盯着双手捧起气密箱的王禾杰头顶。 一秒二秒三秒过去…王禾杰就算低下头,也能清楚感受到艾宿丰那道直勾勾盯着自己,双眼一眨不眨,透着冰冷的视线。 第203页 顷刻间,整个后车厢空气仿佛再次凝结,温度也好像一下子降到冰点。 一股寒意骤然从脚底直窜脑门,头皮一麻,大气不敢喘一口,忍不住屏足唿吸。 直到艾宿丰那道宛若一把会杀人的利剑的视线移开,伴随说话声钻进耳里, 「行,我暂时相信你的忠心。」 王禾杰原本悬在半空的心,才缓缓落下。 万一对方一言不合,理智丧失,突然发狂,直接将他撕得粉碎…… 就在这时,王禾杰才发现,拿着银色气密箱的双手早已不由得因紧张而缩紧,近乎发白地步,连衬衫后背,也早已被冷汗浸湿。 同时深刻意识到,艾宿丰身为吸血鬼,与他的存在本身,对一名人类来说,究竟有多危险。 但之后只要能达到他目的,哪怕再危险,也无所谓! 第112章 《非刑调》调查死者银行帐户上的古怪 《非刑调》办公室。 在《非刑调》团队所有人配合下, 之前弦旭勍以两两为一组,各自派出去调查案件相关细节的事,都有了惊人进展。 贺兰初弦旭勍站在一面触控液晶屏幕前。 贺兰初一脸认真, 拿着触控笔,正对着屏幕画面写了几句话,乖乖垂在右耳旁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 随着他写完转身面向大家的动作, 轻微跟着晃啊晃的。 贺兰初难得脱下西服外套,穿着一身衬得他削瘦腰际线条明显的浅蓝条纹衬衫,领前繫着同色大啾啾系带领, 和与西服外套同色的深黑蓝西服长裤, 脚下锃亮黑皮鞋, 让他整个人笔挺又有型,无形散发一股儒雅谦谦君子又略带休闲的书卷气质。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几分认真,触控笔笔尖指向他写的几行字, 「从屏幕画面上的这几行字来看,我们能知道,当时那对情侣,陈千人、邢缇去大贤山林体验两天一夜慢生活露营的游客。 两人准备离开大贤山林途中, 随着空气里不断散发一股浓重恶臭, 依循恶臭来源,找到被野猪刨出、啃咬过的死者遗体。」 贺兰初话音刚落, 继续说:「当时天气已经进入夏天季节中,最炽热的时候, 两人跟其他登山游客一看见撞进他们眼帘的恶臭来源, 竟是被弃尸在大贤山林的死者遗体,立即报警。 当天报案时间为六月二十五日, 经尸检后确定,死者死亡时间超过四个礼拜以上,略微往前推算,加上丁母张颖拜託刘大姐报案,丁禹寅失踪时间为五月十九日。」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动了下,「所以死者可能是在五月十七日或十八日,晚上被兇手杀害。 接着,当晚兇手再趁无人深夜,悄悄运尸,将他以为已经被他杀害,事实上死者只是陷入假死状态的『尸体』,运到大贤山林一处偏远无人地方,挖坑埋尸。」 一旁,弦旭勍一身白衬衫与黑西服裤,衬得他身姿笔挺,腰秆笔直,无形自带一股正气,衬衫袖口反折到透着自然白的肘部,随着他双手环胸瞬息,胳膊变得紧实,肌肉线条分明,自然透出一股自信,有劲与力量美感。 同时脚下那双黑色高邦靴,将他双腿衬得更加修长之外,也使受过严格刑警专业训练,至今依然持续固定进行体格训练,与运动的稳定站立姿态,无形流露一股沉稳内敛,并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帅气及正气凛然的氛围。 一脸正经看着众人之余,眼露认真的开口,「之前我跟贺兰初,有去向阳医院探视过死者母亲张颖—— 关于张颖医疗费用的疑惑及重点,死者在失踪之前,发了一条微信给张颖,告诉张颖跟刘大姐,『她这个月,即五月份的医疗费,已经转过去,』 也就是说,当初丁禹寅是直接用转帐方式,来支付丁母每个月的住院医疗等费用。 之后不久,便传来丁禹寅失踪,跟报案他失踪的事情。」 贺兰初:「张颖每月的医疗费用,累积下来,绝对可观。 那么多钱,她跟刘大姐一定曾经怀疑过,单凭死者工作,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钱。」 弦旭勍接话道,「所以,当初死者给两人的解释是,他买乐/透跟刮刮乐,幸运中奖,获得一大笔数额不少,绝对能支付丁母医疗等一切所需的费用。」 贺兰初:「两人基于信任自家孩子为原则,也认为死者是一名孝顺,待人友善,谦虚有礼貌的青年,绝不会做坏事。 所以两人直到现在,依然深信死者之所以能顺利付出张颖每月的医疗费,是因为除了工资外,还因他幸运中了乐/透及刮刮乐的事。」 贺兰初听着大家逐一将自己调查的案件细节讲出,下意识捋捋,并统整推敲出一个合理,可能是案件发生的过程。 《非刑调》所有人自然不採信死者告诉张颖及刘大姐『幸运中奖,才有钱能付医疗费用』的说法。 因此,大家立即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查金额汇入时间。 弦旭勍突然灵光一闪认为——每笔庞大金额汇入时间,可能与死者跟兇手所犯下的违法之事有关。 再者,死者最后一笔汇入时间,就在死者被杀身亡的前几天。 此时,单箩丹出声,补充说明:「弦长官,我已经向发行乐/透、刮刮乐等公益彩券的,公益彩票发行机构所属金控公司确认过,死者告诉张颖和刘大姐,他买乐/透、刮刮乐中奖,幸运得到一笔金额不小的奖金。 第204页 按照死者告诉两人的日期查询发现,该日期前后所有中奖者及领取奖金记录上,总共有十名跟死者同个姓氏,同音,不同名,也叫ding、yu、yin 的中奖人。 但十位ding、yu、yin中,并没有一位是与死者同名同姓叫丁禹寅的中奖人。 我请负责人谨慎复查后,结果显示,那期中奖者中,的的确确没有一位跟死者同名同姓叫丁禹寅的人。 死者那笔金额不小的『奖金』,并非由中奖所获得。」 秋天一听,那张五官立体帅气的脸庞闪过惊讶之外,不禁回应,「也就是说,丁禹寅在撒谎,他手里的钱根本不是奖金,他对丁母、刘大姐隐瞒了什么事。」 单慧:「此外,之前从死者住家搜出,那两本有异状,分别属于不同银行的死者存摺。 经过调查发现,有一本为新开户的银行存摺,开户时间为去年十二月初。 从三年前,丁母张颖从家乡医院转到大医院向阳医院,最开始丁禹寅都是透过第一本银行存摺的金融卡,来进行汇款动作。 然而,一切变化是从死者去年十二月初,有了新一本银行存摺开始。 我调查到,从死者有了银行新帐户后,从去年十二月起,他几乎每个月都会存入一笔金额不小的钱,之后再将钱转进第一个银行户口。 并且每月几乎固定时间进行转帐,对向阳医院支付一笔丁母住院等相关医疗费用。」 韩净宣示意贺兰刑点开他交给他的档案资/料,在对方依言打开文/档页面,映入众人眼帘的是—— 死者银行每一笔金钱汇入及转出时间。 随即眼露认真的说:「前方墙上液晶屏幕所显示的汇款资/料,为死者第一本银行户口,以及新开的另一本,即第二本银行户口资/料内容。 为方便大家理解,我将第一本银行户口,以a户头代称,第二本银行户口,则为b户头。」 话音刚落,韩净宣语气多了几分严肃,「死者从b户头汇入的每一笔金钱,我跟贺兰刑仔细调查过后发现,所有金额来源交代不清。 而且那些钱,是几乎每个月汇入b户头,每一笔钱金额数目很大,大到并非一般普通人仅仅做一份工作,就能得到的金额数目。」 贺兰初点点头之余,天生异瞳的双眼看向a户头显示的,每一笔汇入、汇出及储蓄金额资/料,眉头不禁微微拧起,「去年十二月之前,除了死者薪资汇入记录外。 每一笔钱几乎显示,转帐给向阳医院,支付丁母张颖的医疗费用,包括给刘大姐的看护费用。 其余那些小笔花费记录,则属于支付死者生活一切所需的经济活动。」 弦旭勍俊脸尽是认真,理解的补充,「所以直到去年开了b户头之前,死者a户头每月结余,几乎快呈现赤字,足以说明死者当时生活其实非常艰难。」 贺兰初盯着a户头其中几笔结余,「不止生活艰难,还有几次差点付不出丁母张颖的医疗费,跟刘大姐的看护费用。」 第113章 贺弦两人对死者曾做的违法之事的猜测 葛大辉不禁喃喃, 『死者当初究竟做了什么? 竟能在短短时间内,从每月几乎经济生活困难,蜡烛两头烧状态, 变成但凡几乎每月有钱汇入b户头,收入一定大幅增长。 而且金额有增无减,持续汇入情况发生。』 葛大辉这句话, 一下子钻进贺兰初耳里。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微微一瞇, 顿时灵光一闪,不由得脱声吐露而出。 「在b户头开户之前,死者每月经济状况几乎呈现赤字…」 「我认为, 死者汇入b户头的金钱来源, 可能与死者跟兇手做的违法事情相关!」 贺兰初稍显奶萌的认真嗓音话音刚落, 一旁弦旭勍低沉透着冷冽磁性的嗓音也刚好讲完。 贺兰初一听,顿时微愣,这才意识到他们不约而同开口, 说了一句相同的合理猜测。 弦旭勍对于两人的默契话语,眼底不禁闪了闪。 贺兰初身旁,坐在兔子抱枕上的金色大汤圆吉宝,黑葡萄般的眼珠子转动, 同时胖嘟嘟毛茸茸三瓣嘴动了动, 发出噗噗声,来表示认同主人跟弦旭勍的说法。 秋天一听, 也认同的点点头,并眼露认真的说:「划重点, 死者非常缺钱。」 秋天突然想到之前在大贤山林发现死者的第二案发现场, 老大、大辉哥跟他一起给死者进行初步勘验过程中,从死者身上搜出的皮夹。 于是立马向大家提起, 「我记得,当时发现死者裤兜里的皮夹时,除了可以证 明死者身份的证件通通消失之外,其余零钱、钞票神马的,一概没少。 因此,当时我们将命案认定为——不是普通财杀。 现在事实证明,确实不是普通财杀,死者的死,一定跟他b户头几乎每月汇入的每笔钱有关。」 基于目前所有人的调查,弦旭勍做了合理推敲,「丁母张颖每月的医疗费用如无底洞,b户头存摺里,那么多笔来源交代不清的金额—— 从去年十二月开始,几乎每月汇入一次。 而且金额数目不小,单凭死者只做一份工作,根本不可能支出那些费用之余,还有一笔新收入能汇进b户头。 加上死者本职工作是《e银行》的临柜人员;贺兰初也说过,死者带给他的灵异之声,所拼凑出的几个关键消息中,可以得知死者与兇手有金钱纠纷。 第205页 金钱纠纷也和他们做的违法之事有关,更是导致两人意见不合的导火索。 最后兇手愤而行兇—— 为了让死者永远闭嘴,以免他去警局报案,致使他们做的违法事情曝光。 如果我们透过发散思维来思考,那么光是死者在银行工作这点,就值得让人深思 「 弦旭勍的话,不由得让在场所有人陷入一番思考。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微动,细思过后,语气认真的说:「死者在银行工作,又在去年十二月初开了b户头。 过不久,b户头开始汇入每笔数目不少的金额,这些金额来源从哪里来,完全无法交代清楚。 同时我们也已经确认,b户头的每笔钱,都跟死者做的违法事情相关,如此一来…「 贺兰初双眼顿时闪过一丝精明,「如此一来,死者极可能涉及银行抢案,否则完全无法说明,他如何能在短短时间内,获得一笔又一笔数目不少的银行存款! 毕竟,死者本职是银行临柜人员,他势必对银行操作等一切,比一般人了解,也势必清楚,该如何做,才能成功避开保安或监视等系统。 至于,为何不认为他是赌博或贩毒,来获得大量金援? 原因有二,一赌博伴随风险,他压根不可能在经济条件出现拮据情况下,去赌场赌博。 万一钱没赌赢又赔了一屁股,甚至负债,绝对会让他当时所处情况雪上加霜。 其二,想贩毒,哪有那么简单,一来他不是瘾君子,二来他没门路,也不认识贩毒者。 贩毒同样伴随风险,很可能在交易过程中,早已被缉毒小组盯上,最后沦为贩毒同伙,被抓去关,那么他母亲该怎么办? 所以三种能直接弄到钱的可能中,我认为死者会选择利用自身对银行作业系统的了解,来进行犯罪。「 弦旭勍一听,认为大白兔子合理推测出的观点,不无可能。 随即弦旭勍看向贺兰刑,让他操作笔电,「贺兰刑,既然死者b户头那多笔金额来源不明的存款记录,始于去年十二月初。 那么请你依循存款记录时间去调查,有没有一种可能:死者被杀之前的那段时间,包括b户头多笔存款汇入日期前后,『案件记录调查系统』中,有没有跟上述时间差别不大的在案记录? 或那段时间刚好上过新闻,被社会记者爆出,与钱有关,比如失窃案,盗窃案,银行抢案等等相关的案件。」 贺兰刑一听,那张皮肤无血色,冷静近乎无情绪起伏的俊脸点了下头,立即按照弦旭勍给出的调查条件,透过卓越的电/脑技术能力,开始进行删减排除,以便搜索任何符合上述发生时间点前后的案件之相关调查。 贺兰初等人,眼见贺兰刑双手在键盘上敲打得飞快,几乎只剩残影,注视笔电屏幕的双眼尽是深沉… 过了几分钟,贺兰初明显察觉,刑子搜索案件相关资/料的速度明显慢下来,最后像是查出多个结果般,移动滑鼠点击等操作动作完全停下。 随即贺兰刑抬眼看向少爷跟弦旭勍,「少爷、弦长官,调查有结果了,请看前方墙上液晶大屏幕。」 贺兰初就见刑子话音刚落,立即把详细经过删除排查,所有最符合弦旭勍所说的调查条件之调查结果,投影到前方大屏幕,并且映入众人眼帘。 贺兰刑面无表情开口,「弦长官你推断的没错—— 死者被害身亡之前,那段时间,以及b户头多笔存款汇入日期前后,经过『案件记录调查系统』,和新闻报导的社会案件,的确有与上述发生日期、时间前后差不多的在案记录:失窃案,盗窃案,及银行抢案相关案件。 值得一提,其中银行抢案发生概率,明显大于失窃及盗窃案。」 就在这时,贺兰初发现数起银行抢案,似乎存在共通点。 第114章 新嫌疑人上线 贺兰初示意贺兰刑将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的资/料, 也投影到他跟弦旭勍中间的这面触控液晶屏幕上。 「是,少爷。」 贺兰刑一听,立即依言操作笔电, 将刚刚查到,符合调查条件的调查结果,进行延伸投影动作。 须臾, 贺兰初便见身旁这面触控液晶屏幕画面, 也同步该调查结果资/料。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浮现专注,细细将资/料内容全部看一遍后,拿起触控笔, 用红线标出他觉得奇怪的部分, 语气略显严肃开口, 「单单银行抢案发生概率,异常高于失窃案、盗窃案这点,就值得令人怀疑。」 弦旭勍顺手接过大白兔子手中的触控笔, 同样面露严肃的以触控笔笔尖指出b户头每笔汇入时间,边说:「从去年十二月起,b户头每笔存款汇入时间,竟也与多起发生在今年跟去年十二月的银行抢案时间点, 间隔差距没有多少, 约莫为银行抢案发生之后的一个礼拜—— 死者b户头开始出现存款汇入动作。」 韩净宣眉头微拧,面露认真, 重复一遍死者工作的事,「不止这两点可疑, 死者本职是银行临柜人员的事, 直接让怀疑大幅增加。」 秋天突然灵机一闪开口,「弦队、老大你们说, 之前查到的白色红色油彩,是否跟死者、兇手及另一名共犯所犯的违法事情有关联?」 单箩丹一听,清冷几乎无表情的美丽脸蛋浮现一丝思考,随即接话道,「有没有可能,死者、兇手及另一名共犯,在犯下多起银行抢案后,死者知道一旦银行抢案发生后的那段时间,多家银行气氛会变得非常紧张,人力保安等防护系统必然增强,严密程度高于平常。 第206页 同时警方也会加紧调查,不放过任何可疑地方…」 单慧:「所以死者分赃得到的钱,自然也会等到风声稍微平息,又不会超过医院每月缴费时间,再将赃款存进b户头,来当作丁母每月必须支出的医疗费用。」 贺兰初接过弦旭勍手中的触控笔,并在他觉得可疑的两点地方,以红线圈起,「刚刚我们提到,死者b户头,开户时间为去年十二月初,时间点不多不少,刚好在第一起银行抢案发生的前一个礼拜。」 弦旭勍伸手指向b户头最后一笔存款汇入时间,「有开头,就有结束,死者最后一笔存款汇入时间,就在死者被杀前几天。」 葛大辉不禁觉得奇怪的开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明明每月进行一次的银行抢案,却在死者被杀之前的当月,再次策划一起? 难道死者、兇手及共犯不怕被警方发现、锁定及逮住?」 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顿时让办公室内所有讨论声,戛然而止。 贺兰初弦旭勍几人下意识朝门口看去,原来是《非刑调》的同仁,显然是要找负责人弦旭勍… 贺兰初看着这名警察同仁将手中资/料夹恭敬递给弦旭勍后,立即转身离开。 随即众人目光焦点拉回案件调查上,同时也透过刚刚警察同仁告诉弦长官(弦队、弦大)的话得知,同仁交给他的资/料,是一份有关监视器画面解析结果的报告。 弦旭勍翻开资/料夹,大致看一眼报告内容,立即示意贺兰刑打开那名同仁刚刚提醒『关于这份解析结果报告档,已经传给他』的报告档。 贺兰刑一听,立即依言照做。 贺兰初看着出现在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的,监视器画面解析报告结果,耳边同时传来弦旭勍准备告诉众人报告内容的冷静低沉嗓音。 「现在出现在画面上的报告,就是之前韩净宣交给相关单位,进行画面解析的报告结果。」 弦旭勍语气略顿,继续说:「《猫噗》咖啡馆内外几支监视器画面,所拍到的,曾不止一次出现,跟死者固定约在《猫噗》咖啡馆见面的人。 经相关单位画面解析放大后,我们可以得到该男子的清晰影像同时,也已查出该人身份叫黄大鸣。」 贺兰刑打开少爷跟弦旭勍之前在《猫噗》咖啡馆取回的,几个监视器画面档暗中,其中一支有录到两人对话的音档。 「少爷、弦长官,这支音档我查看过后,原始音档其实听不太清楚两人对话内容。 除了当时店内其他客人,包括店内条件环境所形成的吵杂背景音外,也因两人刻意压低音量。 所以光凭原始音档,想听清楚两人当时的对话内容,有一定的困难。」 贺兰刑话音刚落,不苟言笑的继续说:「但透过解析,去除杂音、背景音等进程,配上该段监视器画面,大致能清楚知道两人谈论的内容与钱有关。」 贺兰初听着黄大鸣的声音,那怕音档经过刑子处理后,能听清的部分依然有限。 不过他身为吸血鬼,只要听过一遍,就能判断出,黄大鸣声音,是否为灵异之声里的第三人…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微微一动,调动两耳听力专注细听,配上死者跟黄大鸣被店内监视器拍下的交谈画面—— 就算无法完整听清,只能听出部分内容,但透过画面上,两人交谈、喝咖啡、吃甜食过程中,有完整出现的对话口型… 贺兰初下意识判断的吐露而出,「死者跟黄大鸣确实在谈钱。 这段画面跟音档同时能证明,当时为两人服务的女店长没有听错。 此外,黄大鸣确实是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我,出现在第一案发现场,但没有参与死者被杀过程,反而在死者与兇手起争执之前离开的第三人。」 弦旭勍眉头微隆,补充道,「死者跟黄大鸣在《猫噗》咖啡馆,固定约见时间,所产生的共通点,全是有银行抢案要发生之前的前几天。」 贺兰初眼露认真的说,「刑子,马上查出黄大鸣的基本资/料。」 贺兰刑恭敬点头,「是,少爷。」 语毕剎那,贺兰刑立即操作笔电,透过警察系统,开始查找黄大鸣,在删除排查无数个同音不同名,叫黄、dà、ming或同名同姓也叫黄大鸣的人之后,最终锁定其中一名,住在向阳市本市的黄大鸣—— 曾在死者住家附近出没,也以黄大鸣身份搭过公共运输交通工具,也与贺弦两人从咖啡馆取回的监视器画面影像符合。 最后关键画面是,跟死者曾在《猫噗》咖啡馆见过不止一次的男子身份及基本资/料,包括是否曾犯过罪等等内容,通通映入众人眼帘。 弦旭勍看一眼黄大鸣基本资/料,发现对方有多次被处n元罚金记录,被罚原因是赌博。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微动,「有赌博习惯,多次被罚,看来黄大鸣有赌瘾啊。」 弦旭勍点点头,以表示认同,「赌博从来只有零次与无数次,既然黄大鸣因赌博,曾多次被罚金记录存在,那么他势必经常缺钱,那么…」 贺兰初弦旭勍一口同声,「那么他成为丁禹寅同伙的可能性,便大大增加。」 随即,贺兰初双眼微微一眯,锁定液晶大屏幕上,关于黄大鸣基本资/料中的几个关键字,「黄大鸣本职是银行保安。」 第207页 第115章 发现疑似兇手影像 贺兰初端起刑子泡的红茶喝了口, 目光逐渐看向贴在透明白板上的死者关系图。 随着跟死者多次约在《猫噗》咖啡馆见面,与死者、兇手一样涉嫌银行抢案的共犯黄大鸣出现。 即便兇手依然打上问号,不知姓名, 身份,长相等信息,但距离查到兇手的时间, 绝对不远了。 随即戴着金色单片眼镜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共犯黄大鸣基本资/料。 黄大鸣, 五十五岁,银行保安,即便跟死者丁禹寅缺钱原因不一样, 但同样缺钱。 而且, 他有赌博习惯, 是名赌徒,在警察调查系统中,有多次因赌博留下罚金记录。 值得一提, 查到黄大鸣后,弦旭勍身为《非刑调》负责人有收到一个内部消息,《非刑调》目前调查的嫌疑人黄大鸣,原来扫赌专案小组也刚好查到他。 因此, 弦旭勍基于《非刑调》所侦办案件, 跟扫赌专案小组刚好查到的目标赌场里,众多赌客中, 也有一名叫黄大鸣的赌客,刚好是《非刑调》要找的人—— 《非刑调》及扫赌专案小组可以说是, 目标一致。 于是, 弦旭勍跟扫赌专案小组负责人协商后,为了带回嫌疑人调查, 他立即派了单箩丹、单慧跟对方小组一起行动。 计划经过缜密人员安排、布局及扫荡讨论,很快的,扫赌计划迅速执行。 正当双单姐弟跟扫赌专案小组人员机警配合,一同闯进赌场,准备逮捕聚赌现行犯,违法设立赌场、经营赌场及相关人士瞬息,现场众人全被突然闯进赌场,一副全副武装,警用背心加身,合法持有警枪,黑洞洞枪口对准他们,带头警官一声喝令警察——通通不准动! 整个气势逼人,不怒自威的所有警察,给镇住。 就算部分赌客、赌场员工,包括发牌荷官、服务生等人,在那之后,立即反应过来,作势趁乱逃跑。 但无论往哪个方向跑,朝哪个方向沖,前后出入口、所有窗户,甚至大门,早已被扫赌专案小组人员包围的密不透风,想逃也逃不了。 至于几名赌博赌傻,行为像呆瓜,想都不想直接往电梯里跑,想搭电梯甩开单箩丹、单慧及几名警员的赌徒,才刚踏进电梯,就被迅速拦截。 没错,那几名呆瓜中,就有他们《非刑调》要找的命案嫌疑人黄大鸣。 黄大鸣多次聚赌被抓,这次又刚好在扫赌专案小组查到,准备清扫的私人赌场里。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动,再次喝了口红茶,待等红茶茶香充盈嘴里,不由得陷入思绪中。 由弦旭勍派出的两名《非刑调》团队成员单箩丹、单慧,跟扫赌专案小组人员合作,一同进行任务,来个出其不意,闯进该家违法经营的赌场。 现场所有赌客及经营赌场等相关人士一律被带回警局侦讯,赌场也被扫赌警察清扫完毕。 同时《非刑调》跟扫赌专案小组也按之前协商内容,先将命案嫌疑人黄大鸣交给《非刑调》调查,至于他违法聚赌的事,之后再说。 并且关于赌场、赌客及经营赌场等涉赌人员,则全数将给扫赌警察接手侦办处理。 ……… 贺兰初先前跟弦旭勍復盘过,《非刑调》团队成员一起调查出的线索细节中,其中一条他们认为至关重要的线索—— 在死者可能被害身亡的五月十七日、十八日之前的五月十六日,在韩净宣、贺兰刑调查下,确实有发生一起案件,名为《合易银行抢案》。 兇手在背后策划一切,为了不让警方查出他们行踪,绝不会在自己生活圈及附近范围犯下任何一起银行抢案。 经过他们讨论,并用每起银行抢案作为地区参照发现,所有发生银行抢案的地点,全在邻市。 他跟弦旭勍一致认为,兇手那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警方误判、认为制造多起银行抢案的歹徒,是每座城市或乡间的当地人,『非外地人』所为。 而且,向阳市近期没发生过任何一起银行抢案—— 死者被害的死亡时间五月十七日、十八日前后同样没有。 再者,向阳市是座大城市,警察针对每起案件发生时的处理态度,与其他邻市相比,除了拥有相同严谨慎重态度外,向阳市的警察没有更严,只有最严及讲究调查速度,来进行调查与处理案件。 由此合理推断,兇手极可能也住在向阳市,为了不暴露身份及行踪,所以绝不会在向阳市犯案。 此外,关于死者跟黄大鸣约在咖啡馆见面时间,根据之前女店长告诉他跟弦旭勍的话『他们几乎每个月,会上门消费一次』的线索。 经过单慧、秋天和葛大辉依照目前他们已知线索,深入调查下发现,每每死者往b户头汇款的前几天,正是两人约在《猫噗》咖啡馆见面的时间。 也就是说,两人每一次见面,与死者准备往b户头汇款时间,相差无几。 两人约见时间,分别为五月一日、四月六日、三月八日、二月九日、一月三日,以及去年的十二月七日。 弦旭勍将银行抢案发生时间,完整列出—— 每起银行抢案发生时间,则在上述时间,第三天之后,即五月四日、四月九日、三月十一日、二月十二日、一月六日,以及去年的十二月十日,发生在向阳市以外的邻市各区各地。 第208页 此外,贺兰初给出的死者验尸报告结果,明确指明死者死亡时间大约为一个多月前。 因此,单箩丹、单慧跟韩净宣在弦旭勍指示下,调查大贤山林附近店家、路口监视器画面。 包括询问有没有目击者看见,发现什么古怪陌生人,或路人身上给人感觉奇怪不对劲地方,比如行为古怪什么的。 双单姐弟跟韩净宣沿着街道一间间询问,在询问到一家刨冰专卖店店家时,根据店家回想,确实有一名男子让他们印象极为深刻。 那名男子不知为何给他们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店家:「他在吃刨冰同时,还不忘注意时间,也边看手机,感觉古古怪怪的。」 再者,让刨冰店家觉得男子可疑的原因在于,对方看来像一名工人,却戴着与他、腕上那只手錶形象完全不符,充满违和感… 那款手錶看来非常奢华,根本不像工人戴得起,或买得起,也因平时工作性质关系,压根不属于会将那款手錶戴在手上的人。 贺兰初无血色手指无意识敲了敲,思绪短暂回神,片刻后,继续陷入沉思。 之前单箩丹、单慧和韩净宣看过刨冰店内监视器画面后,也不禁认同该男子行为确实古怪。 ……… 毫无疑问的,这名可疑男子,经过调查后,确实跟案件有关。 原因无他,经韩净宣、贺兰刑调查所有取回的监视器画面,包括大贤山林附近店家、街道上,死者住家及附近。 以及发生银行抢案的附近店家、街道及路上,和设在大众运输的监视器画面,以调查每起银行抢案发生前后的监视器画面,得到一个惊人结果。 每起银行抢案发生前后,除了死者、黄大鸣,他们分别有被街上、大众运输监视器拍到,曾出现在被抢银行附近的模煳身影,经画面解析放大后,确实为死者丁禹寅跟黄大鸣以外。 贺兰刑还发现,有一人出现频率异常之高,几乎与死者跟黄大鸣出现机率一致。 即使仨人在所有监视器画面里,像刻意般,完全没有交集,也不存在认识痕迹,更没走在一起或碰过面,仨人完美混在人群中,既不突出,也不觉得可疑,更毫无违和,完完全全像个为了什么目的,前往什么地方的普通行人。 在其他人眼里,仨人无论穿着气质,还是言行举止,都无形流露出他们来自不同生活圈、属于不同层次及阶级,是绝不会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 贺兰初弦旭勍一致认为,『这第三人,极可能就是杀死死者,策划多起银行抢案背后的幕后黑手。』 顺带一提,韩净宣在贺兰刑透过所有取回与案件相关的,监视器画面发现,该名男子也曾出现在,每起银行抢案发生前后的银行附近街上之后,立即让贺兰刑将可疑男子画面传给他。 随后韩净宣透过手机,将该男子照片递给刨冰店家看过及确认,确认结果:那名可疑男子,确实是一个多月前,进到店内消费,让他们觉得古里古怪,也违和感十足的可疑男子。 突然,弦旭勍冷静低沉带有些许磁性的嗓音传来,一瞬让贺兰初从沉思中回神。 只见对方那张深邃英挺俊脸跃入眼前之际,他顿时微愣,同时意识到,他连弦旭勍什么时候走进办公室,来到他身边的,竟然都没发现。 我对这名拥有吸血鬼猎人血统的后代,是不是太没防备心了?! 好像有些不妙啊。 贺兰初念头倏地从脑海闪过。 须臾,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闪了闪,眼底思绪完全隐下,丝毫没被对方察觉。 随即就见弦旭勍一脸冷静,透着认真的说:「贺兰初,跟我走一趟手錶专卖店,之前让刨冰店家觉得古怪的可疑男子,所戴的那款手錶,单慧已经查出—— 在向阳市本市,有几家贩卖那款手錶的专卖店。」 贺兰初接过弦旭勍手机,看完单慧传给他的手錶资/料后,不禁开口,「那款手錶,是一款价格高昂,按普通人薪资根本买不起,而且手錶本身设计理念与用料材质,就是锁定金字塔顶端的买家。 看来,那人确实可疑。」 贺兰初话音刚落,立即将茶杯放回茶碟上,果断推椅起身,微微抬眼看向对方,「走吧,去手錶专卖店!」 第116章 贺兰兔子、弦狐狸寻找兇手线索 贺兰初弦旭勍一进到高档手錶专卖店《赤宇青》, 弦旭勍立即向店员示出刑警证件表明身份。 弦旭勍冷静俊脸尽是正经的开口,「我是警察,我有事想询问。」 穿着正装的店员一听, 眼底闪过惊讶同时,完全展现专业态度,立马隐下惊讶, 情绪恢復稳定, 一脸正经的朝两人点头,「两位警官稍等,我立即告诉我们店长。」 ……… 贺兰初弦旭勍在店员带领下来到店长办公室, 此时负责《赤宇青》的店长已经在里面等候。 店长西装革履, 无不展现专业素质, 在店员李小姐将两位警官带来这里后,对方便示意她可以了。 贺兰初弦旭勍眼角余光扫到店员恭敬转身退出办公室,以及顺手带上办公室门的画面。 须臾, 两人视线重新拉回《赤宇青》店长身上。 贺兰初看着《赤宇青》店长走到一旁,倒了两杯咖啡,折返放到他们面前桌上后,才顺势坐在对面沙发, 并且主动表明身份敝姓刘, 是这家手錶专卖店店长… 第209页 刘店长年龄约莫四十岁上下,举手投足无形流露一股精英气质, 坐下瞬息,翘起二郎腿, 十指下意识呈金字塔状, 搁在腿上,既展现自信之外, 又不给人一种高高在上,反而透出谦虚有礼感觉。 并且冷静语气平稳,十分礼貌的朝两人点头后,才开口,「两位警官,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忙地方,听李小姐说,你们有事想问,是关于什么事?」 贺弦两人一听,双眼不禁闪了闪。 随即弦旭勍毫不废话,直切主题,「这个人有在你们店内消费过吗?」 贺兰初立即点开手机屏幕,将可疑男子影像画面放大,面向对方。 至于对方误认贺兰初也是警察的事,贺兰初没反驳,弦旭勍也没多做解释,因为两人不约而同认为调查案情,比其他事情重要,绝对处在优先位置! 刘店长见状,上半身立即微微前倾,眉头因定睛细看不自觉微微皱起,思索片刻,「我感觉有点印象,这个人好像有在店内消费过,只不过…」 贺兰初从语气听来,对方似乎稍显不确定,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微动,为了帮他回想,于是出声提醒,「这个人来店消费时间,应该可能落在一个多月前,但也可能比一个多月前更早时间,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贺兰初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单慧调查过这款手錶,手錶上市时间为今年三月底,四月初左右。 随即贺兰初语气透出几分认真的继续说:「刘店长,你能再仔细回想,这人究竟有没有来贵店消费过?」 刘店长一听,聚焦手机屏幕的视线一转,抬眼看向两人,同时出现一般人会有的正常反应,语气不禁带有一丝谨慎小心的询问,「两位警官,我能知道为什么你们想知道这个人?这个人是出了什么事吗?」 刘店长生怕两位警官误会他知情不报什么的,连忙补充,「两位警官我的意思是,关乎客人个人隐私,所以…」 弦旭勍冷静眼底顿时闪过理解,但基于案件侦办不公开原则,只是如此告诉对方,「这个人跟我们目前调查的一宗命案有关。」 就在这时,弦旭勍正经语气转为严肃的继续说:「刘店长,如果你知道或记得这个人,麻烦你如实告知…」 贺兰初见刘店长在得知问题严重性后,立即积极配合,经过几分钟回想,他终于确定,他的残留记忆里,确实真有一名,跟手机画面上这个人模样相似的顾客上门消费。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不着痕迹对视一眼,眼底浮现终于!转瞬消失。 因为他们连续找了五、六家手錶专卖店打听,可疑男子消息,光是单慧调查到向阳市本市有贩卖那款手錶的,就有十八家。 如果这家《赤宇青》手錶专卖店,不是当时可疑男子进门消费的那家,那么他们就得继续循着地址去下一家打听,直到打听到为止。 所幸,他们打听的这第七家名为《赤宇青》的手錶专卖店,确定为当初可疑男子上门消费的那家。 ……… 刘店长停顿几秒,才开口,「弦警官,我之所以对这个人还有点印象,是因为我们店,很少有这样的客人上门,遑论购买这款奢华,价格不斐,数量不多,所以每一家店能拿到的手錶数量也不会太多。 我记得…我们店拿到的这款手錶数量,包含同款不同色,黑、白、粉色拢共三款颜色,从供货商那边,好像只有拿到九支。」 刘店长并非鄙夷一般人没资格进到店内消费,而是他们店的经营理念,属于精品类中,从一开始就锁定,中上层,有品味,讲究生活质量的消费客户。 所以他对穿着普通,整个人透着几分流里流气,说话粗俗,大嗓门,对他们店内为他提供说明服务的员工,也非常没有礼貌,彷佛满脸写着老子有钱,买得起!的粗人,即使过了一个多月依然还有点印象。 刘店长:「两位警官,我也不瞒你们,说实话,当时我们店员虽被这位客人不礼貌态度弄得十分不快,但基于服务至上为原则,仍以『亲切』、『礼貌』来服务对方…」 贺兰初弦旭勍就在刘店长展现专业服务态度,恭敬弯腰,目送他们踏出《赤宇青》过程中,逐步离开。 贺兰初弦旭勍顺利从刘店长那里拿到一个多月前,有拍到可疑男子进到店内消费及差点跟店员发生冲突,冲突缘由自然也跟刘店长告诉他们:对方态度不佳,对店员不礼貌的过程符合的监视器画面。 可惜是,可疑男子——嫌疑人似乎生怕留下任何资/料,坚决不给,以免透露任何讯息。 所以《赤宇青》没有嫌疑人这个买家的资/料,否则他们就能循线找人… 贺兰初思及此,才刚走到路边停车格,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骤然一变,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闪过暗红,他敏锐察觉有人在监视他们。 然而,转瞬之间,那股被监视感受骤然消失无踪。 正当他准备发挥吸血鬼能力,放大五感搜寻被监视感来源之际,就被突然出声叫他的弦旭勍打断。 原因无他,弦旭勍一见大白兔子才刚走到停车格,忽然顿住,一副若有所思模样,不由得让他不解,进而脱声吐露而出,「贺兰初你在想什么?!」 贺兰初一听,立即隐下吸血鬼能力,停止放大五感搜索,同时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一抹浅笑,回了句没事,我们上车吧。 第210页 与此同时,躲在暗处,一直用手机监视贺弦两人,甚至差点被贺兰初发现的监视者,在老闆王禾杰示意下,迅速转身离开,彷佛来无影去无踪。 而被手机录下,有贺兰初弦旭勍两人相处等情形的手机画面,很快被秘书安臣转身交到,目前待在王氏集团执行长办公室的老闆王禾杰手上。 王禾杰紧盯录像画面几分钟,依然不免惊讶于贺兰初的敏锐直觉—— 那道骤然望向某处,不多不少,正好是监视者与手机镜头所在位置的深深一眼,透过手机镜头清晰录下。 王禾杰即使知道贺兰初并没有发现是谁在监视他们,但手机画面上,对方那道饱含犀利的一眼,彷佛瞬间划破镜头、穿透屏幕,直接看到正在看这段录像画面的他。 没来由的,让王禾杰顿时有种,他此时不是看着手机录像画面,而是直接与对方那双尽是锋利的眼神对上般。 顷刻间,不禁让王禾杰感到一股毛骨悚然、鸡皮疙瘩一下子爬满全身。 没错,让人暗中监视贺弦两人的,是王禾杰—— 正确来说,是王禾杰背后,作为主导者,操控一切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艾宿丰想知道有关贺弦两人的一切,尤其是贺兰初这个人类。 王禾杰接过忠心耿耿的秘书安臣递给他的手机后,立即示意他退下。 随即在对方转身离开办公室同时,立马起身,恭敬的将手机递给坐在一旁摇椅沙发的艾宿丰。 只见艾宿丰不用看着实物,一手便能拨动、復原每一面,颜色看似凌乱,难以调整的魔术方块。 一手则端着以高脚杯盛装,八分满左右,玻璃表面映照出红通通,稍显浓稠透着血红,带有令人不愉快联想,下意识生理性噁心,以及心生极为不适视觉感受的暗红液体。 就算放缓唿吸,依然能嗅到发散到空气中的,那股浓厚铁腥血味,足以让人清楚知道,艾宿丰手上拿着的那杯暗红液体是,人血。 尤其看着对方饮下一口血瞬息,惨白无血色侧脸,立即露出一抹满足残笑,嘴唇上那抹刺目腥红,衬得唇色更显死白可怕,也更让王禾杰内心深处顿感不寒而慄。 纵然如此,王禾杰表面却保持镇定,不泄漏一丝自然而然产生的生理惧意反应,恭敬开口,「先生,这是刚刚拍到的画面。」 王禾杰在恶吸血鬼艾宿丰面前,根本就像个供他差遣命令的僕人。 随即像想到什么,不禁觉得奇怪的恭敬开口之余,下意识低头,『不敢』跟对方视线对上,「先生,为何您一直让我的人监视他们? 特别是,贺兰初这个跟他一样是人的人类不放。 难道贺兰初身上有什么特殊地方!?」 艾宿丰一听,那对左眼深黑,右眼透白,属于异色瞳孔的眼睛闪过异样,唇瓣勾勒一丝无情戏嚯弧度,不禁冷哼一声,「『人类』吗? 是啊,为什么我一直紧盯他不放呢。呵呵。」 艾宿丰并没有回答,只是冷笑,彷佛笑他的愚昧无知。 王禾杰一听,虽然没什么反应,但内心其实对此非常不满,感觉被艾宿丰这傢伙讥笑了。 眼底一丝戾色,随着恭敬低头的王禾杰眨眼瞬间,消失殆尽,同时心想:没关系,贺兰初身上究竟有什么特殊地方,我一定会查清楚。 ****** 回到贺兰初弦旭勍这边。 贺弦两人动作几乎同步的坐进他那辆白色敞篷车。 贺兰初作势发动引擎之前,眉头不禁微拧,「以刘店长他们角度看来,当初嫌疑人不愿留下资/料,成为《赤宇青》会员,是基于注重个人隐私,杜绝一切可能会让个人资/料外泄的行为。 但透过我们角度,现在看来,嫌疑人不想留资/料,是怕他、死者丁禹寅和黄大鸣犯下的多起银行抢案被警方发现,进而循线找到他留在《赤宇青》的基本资/料,最后顺藤摸瓜逮人。」 弦旭勍一听,不由得点头,认同大白兔子观点。 随即冷静俊脸尽是认真的开口,「即便如此,我们线索并没有断掉,反而在确定嫌疑人曾在一个多月前,进到《赤宇青》购买那款价格昂贵,绝非一般人能付得起的手錶等情形,能说明三件事。 第一件,自然是贺兰初你刚才提到的,『嫌疑人害怕留下客户资/料,避免被警方循线找到』。 第二件,嫌疑人购买那款售价高昂手錶的钱,极可能是赃款。 第三件,既然确定嫌疑人在一个多月前,曾在这附近出现,并进到《赤宇青》购买手錶。 那么这附近及街道上沿路监视器,一定会拍到对方身影。」 贺兰初顺势接话道,「只要沿着监视器画面线索,积极搜寻,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嫌疑人从哪里出发,也可能因此找到对方住处。」 弦旭勍点点头,回了句,「没错。」 随即像想到什么的补充,「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可疑男子是涉案人之一,那么去一趟向阳医院,询问丁母张颖跟刘大姐,看看她们知不知道可疑男子是谁,死者曾经有没有向她们提起过他。 包括是否清楚知道,死者跟可疑男子怎么认识,在哪里认识,以及是什么关系!」 「好。」 贺兰初立即踩油门,转动方向盘,朝向阳医院方向行驶而去。 第211页 第117章 嫌疑人?兇手? 贺兰初弦旭勍在向阳医院没有待多久, 就离开。 贺兰初开着他那辆白色敞篷车,折返向阳警局途中,不禁想起刚刚弦旭勍询问张颖的话。 「丁母、刘大姐不知道死者跟黄大鸣及嫌疑人是如何认识, 也不曾听死者提起过与两人相关的事。」 一旁,坐在副驾的弦旭勍,冷静俊脸闪过一丝认真的回应, 「如果死者有心想瞒, 任谁想从他嘴里敲出一字半句,也绝无可能。」 贺兰初眼底闪过认同,「加上现实条件, 死者绝不会让张颖和刘大姐知道, 他跟黄大鸣、涉案嫌疑人存在认识关系的事实。 一方面是怕丁母张颖知道, 他为了她的医药费,昧着良心,不惜铤而走险, 犯下多起银行抢案。」 弦旭勍接话道,「另一方面,死者不想跟黄大鸣、涉案嫌疑人,有过多牵扯, 以免到时出了什么岔子, 连累到丁母及刘大姐。」 贺兰初缓缓转动方向盘,拐个弯, 沿着直线街道,继续往前行驶, 一幕幕街边热闹景象—— 不少行人或上班族及学生, 趁着中午时间,出来吃午餐, 几乎每人脸上带着短暂放松笑容,或兴奋或期待,与身旁同事、友人或同学讨论午餐要吃什么的模样,逐渐从挡风玻璃、身旁车窗越过。 随即,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微瞇起,「那么问题出现了,死者、黄大鸣和涉案嫌疑人,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弦旭勍:「查,查下去,我们就能知道,不同生活圈,原本应该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仨人,是怎么认识!」 话音刚落,弦旭勍像想到什么,直觉认为的补充,「那名涉案嫌疑人除了跟多起银行抢案有所牵扯外,也一定与命案有关,他极可能就是杀害死者的兇手。」 贺兰初一听,深知弦旭勍之所以会这么怀疑的原因,是因为无论是沿路街道、搭乘公共运输时,无意间被拍到,刨冰店等等监视器画面。 包括曾与嫌疑人有所交集的刨冰店店长、店员,《赤宇青》手錶专卖店的刘店长、员工亲眼见过对方。 以及所有清晰或稍显模煳的嫌疑人影像,经过解析放大得知嫌疑人影像同时。 透过周围景物比例大小与嫌疑人身高做进一步对比,经谨慎合理推敲判断后。 足以让他们证明一件事,这名涉案嫌疑人跟之前他给死者尸检后,所推测出的兇手为一米八五大块头的猜测,吻合。 话虽如此,在亲眼找到那名涉案嫌疑人之前,即使他的猜测,再吻合,也不能因此直接认定,嫌疑人妥妥就是杀害死者的兇手。 当然,如果他们《非刑调》能尽早找到兇手,那么上述,便能直接证明,涉案嫌疑人究竟是不是杀害死者的兇手。 或者,对方只是涉嫌多起银行抢案,真兇其实另有其人?! 弦旭勍随即拿出手机用微信电话打给贺兰刑,不到三秒,对方立刻接起。 贺兰刑那道冷静近乎无起伏的低沉嗓音,从手机一端传来,「弦长官?」 弦旭勍眼底闪过锐利光芒,毫不废话,直切主题,「麻烦你先从警察内部『案件系统调查』,不止一次跟死者、黄大鸣曾在多起银行抢案发生前后,出现的可疑男子身份。 如果他曾犯罪被抓,留有案底,那么一定能查出!」 另一边,《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刑一听,声音隐约出现一丝像讶然,如果没仔细听,就难以发现的起伏,转瞬消失。 彷佛没想到弦旭勍跟他、韩净宣竟然不约而同,想到一块去。 与此同时,那对深沉眼睛正看着笔电屏幕。 此刻屏幕画面显示,警察内部『案件系统调查』网页,多亏韩净宣不经意间提起,『有没有可能,可疑男子曾犯过错,被抓:无论错误大小,只要被抓,警方这边一定有记录。』 顷刻间,贺兰刑像想到什么,立即敲打笔电键盘,进入警察内部系统,找到『案件系统调查』网页,正准备让韩净宣拨打微信电话,请示身为《非刑调》负责人的弦旭勍,以便透过正常程序,合法调查嫌疑人。 没想到,就那么刚好接到弦旭勍打来的微信电话。 「行,我这边正有此意,准备调查。」 言下之意,我知道了,我立刻搜索调查,可疑男子身份… 贺兰初一见弦旭勍结束微信通话,原本想说什么,身为吸血鬼,耳力绝佳的他,忽然听到对方肚子传来细微,几乎听不太见,咕噜噜,肠胃蠕动,显示肚子饿的声响。 贺兰初一听,莫名有点想笑,淡色近乎苍白唇瓣不由得勾勒一小弧度,原因无他,只因肚子突然饿得咕噜咕噜响的感觉,简直与弦旭勍那只臭狐狸形象,实在忒不搭啊。 弦旭勍眼角余光瞅见大白兔子嘴角不自觉露出想笑,又没笑出来,只是流露一小弧度瞬息,讶异于对方的好耳力,也在确定对方确实听到他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之后,索性大方承认,不隐瞒的主动开口。 「大白兔子,我饿了,中午要吃什么?」 贺兰初见臭狐狸如此坦荡说出,眉头不禁微挑,嘴角笑意逐渐拉大,不答反问,「那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不忌口。」 「那就随便找一家吃吧。」 「行。」 ****** 第212页 《非刑调》办公室。 弦旭勍:「从目前我们调查到的线索发现,死者、共犯黄大鸣跟兇手犯下的多起银行抢案。 包括死者被杀身亡之前,五月十六日,仨人犯下的最后那起名为《合易银行抢案》的案子—— 仨人除了犯下《合易银行抢案》外,在这之前,也发生多起银行抢案,仨人犯案时间线,可以追溯到去年十二月开始。」 贺兰初以触控笔红线圈起,多起银行抢案共通点同时,接话道,「所有银行抢案发生的共通点,除了死者、黄大鸣在抢案发生前,每月约见面时间几乎相差不大外。 银行抢案发生前后,仨人身影曾出现在被抢银行附近,被街道上、大众运输交通工具监视器拍到多次。 一、两次是巧合,但当仨人身影被监视器拍到的,巧合次数发生太多,那么『巧合』就不再单纯是巧合,反而充满猫腻。 以及,最重要一点是,每起银行抢案发生,歹徒作案时,歹徒人数经过《银行抢案专案小组》调查发现,人数都是仨人,歹徒也全扮成小丑来犯案。」 第118章 命案定调为《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 弦旭勍深色眼睛微微一瞇, 不禁开口,「歹徒人数仨人,竟奇异的跟死者、共犯黄大鸣, 和嫌疑人人数吻合。 正如贺兰初所说,巧合太多,就不再单纯是巧合, 这巧合背后一定有我们必须深挖探究的秘密。」 贺兰初一墨黑, 一深紫的双眼看向贺兰刑,「刑子,麻烦你了。」 贺兰刑在少爷示意下, 操作笔电, 将多起银行抢案其他共通点, 一一列举,投影到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上。 弦旭勍:「先从死者死亡前犯下的最后一起银行抢案说起,《合易银行抢案》为五月十六日发生。 《合易银行抢案》发生时, 根据《银行抢案项目小组》提供的资/料,三名歹徒除了打扮成醒目小丑,脸上涂抹白色、红色颜料,营造出滑稽又搞怪的小丑妆外。 银行抢案发生时, 三名歹徒手里拿着许多各种颜色的气球踏进银行, 表演一出小短剧,无不营造出属于小丑的行为艺术, 似乎藉此让银行内所有人不由得因开心,被逗乐, 引起大家拍手讨论时, 进而降低心中防备,进一步取得他们信任。 就在三名歹徒故意误导众人, 让众人以为三名小丑所带来的是快闪行为艺术之际,三名歹徒立即按事前计划…趁机靠近临柜人员等等。 并撕下浮夸表演,掏出手/枪,直指对方大喊抢劫,通通不许动!」 韩净宣眼露专注,视线下意识看向屏幕画面上,当时《合易银行抢案》发生后,银行负责人报警,警察到场处理时,拍下的一系列证据照片的说:「三名歹徒抢银行得逞后,趁乱抛出烟雾弹,制造恐慌,扰乱所有人视线过后,迅速全身而退。 并在现场留下一张,扑克牌中,属于小丑鬼牌的纸牌。」 秋天:「顺便一提,留在每一起银行抢案现场的扑克牌鬼牌,不是从纸牌直接抽出来使用。 出现在多起银行抢案现场的所有鬼牌,应该是歹徒自制列印,进而使用。」 单箩丹清冷脸蛋尽是冷静的分析,「三名歹徒能做到全身而退,而没被赶来的多名警察抓住。 这就表示,他们在犯案之前,早已将银行内外犯罪动线做了全面性了解,这也使得他们直到现在,依然没被抓住。 从这点看来,也正好跟死者、黄大鸣在多起抢案发生前,每月约见面;银行抢案发生前后,仨人身影都曾出现在被抢银行附近,有被街道、大众运输交通监视器拍到多次的身影画面符合,当时他们一定为了抢银行,在对各种环境等状况作分析及动线讨论,以便抢银行前后能顺利逃走,不被抓住,更不留下任何能让警方循线抓人的蛛丝马迹。」 单慧眉头不禁蹙起,「也正因如此,《银行抢案项目小组》在追查这几起案件时。 由于歹徒太过狡猾,故弄玄虚,让警方以为犯下多起银行抢案的歹徒,全是当地人,绝非外地人所为。 也可能出现模仿犯,涂小丑妆,打扮成小丑,一样的行为艺术招数,来抢银行。 加上一直找不到其他线索,无法将所有发生过银行抢案的时间、地点,捋出一条完整清晰线,彷佛再怎么拼凑,拼图上总是缺失一块。 总之,三名歹徒将侦办银行抢案的《银行抢案项目小组》耍得团团转。」 贺兰初看着屏幕上的共通点之一,『小丑妆』,根据每起银行抢案的所有目击者、遭到歹徒威胁,持枪恐吓,让他们乖乖照做,把钱交出来的临柜人员,所留下的笔录中,三名歹徒脸上均涂有白色、红色颜料。 三名歹徒脸上的颜料,不禁让他想到之前给死者验尸过程中,在死者耳后发现的残留白色、红色油彩。 除了用在一般传统民俗活动外,也适用于西方小丑妆念头转瞬消失,贺兰初不禁眼露认真的说:「从三名歹徒脸上涂抹小丑妆,乔装打扮成小丑进行银行抢案这点,为出发点,先说起—— 死者每次汇款时间,都是在风头隐隐有下降趋势后,才进行汇款。 并且在汇款后不久,在主谋策划下,才进行新一起银行抢案。 这就能说明,死者耳后残存的白色、红色油彩,来自小丑妆,也是为了掩盖真实面貌,不被警察认出,故意为之。 第213页 葛大辉下意识接话,「老大,应该还有另一种可能,死者生怕丁母张颖或刘大姐发现,他竟然犯罪,去抢银行。」 弦旭勍一听,点点头,以表示认同。 坐在贺兰初身旁兔子抱枕上的团宠金色大汤圆吉宝,眨巴眨巴圆滚滚黑眼珠子,鼓鼓兔兔三瓣嘴微微动啊动的,像是跟着表示认同主人跟葛大辉的看法。 随即贺兰初那张透着认真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多了几分严肃,继续说:「还有一点,我想,大家应该也发现了其中不对。 依照五月份,死者将赃款汇入b户头时间,可以清楚知道,当月他们已经抢过银行。 因此,按之前几起银行抢案发生前后的规律套路发展,当月即五月份,死者他们应该不会再实施抢劫银行的计划。 以免被早已秘密注意、锁定,调查多起银行抢案的侦办警察及《银行抢案项目小组》察觉跟发现,进而顺藤摸瓜,找到仨人才对。 然而…」 弦旭勍一听,深色眼睛闪过一丝思索转瞬消失,像想到什么的接话,「然而,按之前每月,他们只策划一起银行抢案,这点看来—— 五月份当月,却一反常态,在一起银行抢案刚刚结束不久,又策划银行抢案,即《合易银行抢案》,并且成功执行。」 贺兰初点点头,以表示没错,下意识看了身旁的弦旭勍一眼,随即指了指耳后,「死者耳后没有擦拭干净的白色红色油彩,说明了,死者、主谋和共犯黄大鸣,不久前才刚完成一起他们策划的银行抢案。 这也表示,该起银行抢案,是他们五月份所进行的第二起抢案。」 弦旭勍一听,眼里闪过瞭然大白兔子想说什么的,补充说明,「三名歹徒脸上的小丑妆,正好对应死者耳后留下,在犯案过后,没有擦拭干净的油彩颜料。」 贺兰初弦旭勍一口同声:「也就是说,仨人刚刚抢完银行不久,立即躲起来、坐着庆祝,跟谈分赃的事。」 秋天听完老大、弦大的话后,理解的点头头说:「终于,留在死者耳后的残存白色、红色油彩之谜解开。 原来油彩来自小丑妆,是为了掩饰真实面貌,不被人发现,包括为了抢银行而故意涂抹的!」 贺兰初:「从原本每月只策划一次抢银行的计划这点,再到五月份当月,一改之前的小心谨慎,一起银行抢案发生后不久,立即策划、执行第二起,即《合易银行抢案》…」 贺兰初话音刚落,眉头不禁微拧即逝,提出合理猜测,「主谋是可疑男子、涉案嫌疑人及兇手这点,应该是实锤了。 再者,有没有可能,死者之所以想跟兇手拆伙、退出,一方面是不想再昧着良心,做违法之事。 另一方面,则因兇手违背跟死者,每月只策划、进行一次银行抢案『不想冒着更大风险,或被警方盯上,循线逮住』的约定。 弦旭勍一听,不禁理解的回应,「看来兇手胃口已经被养大,仗恃之前他们犯下的多起银行抢案,顺利全身而退,通通没事,也没被警方逮住这点,逐渐有恃无恐。 兇手已经无法满足每月一次的银行抢案。 转折点,就发生在五月份当月,兇手尝试策划第二起银行抢案,并威胁死者一起做… 于是,五月十六日,第二起抢案《合易银行抢案》发生。」 葛大辉那张胖胖圆脸浮现几分严肃的说:「这也变成导火索,加上死者、兇手根本不是同一类人。 就在仨人分赃完毕,黄大鸣提前离开后,只剩两人本应该继续『庆祝』第二起银行抢案成功及落幕情况下。 死者终于忍受不了,直接爆发,对兇手提出拆伙、退出想法,致使所有冲突争执,一触即发。 之后竟演变成兇手趁着酒意,怒火中烧,一气之下,抄起桌上酒瓶硬生生砸向死者。」 单箩丹:「最后兇手不知道死者没死,死者在呈现假死状态过程中,直接被他活埋,生生缺氧窒息而死。」 贺兰初面对三名歹徒脸上的小丑妆,导致警方无法清楚辨别他们真实面容的情形,经短暂思索后,不由得开口,「刑子你有办法透过『脸部辨识系统』辨识出,三名歹徒的真实模样吗?」 贺兰刑一听,既然少爷开口了,那么身为忠心耿耿的吸血鬼管家,必定使命必达。 「少爷,我试试看。」 话音刚落,立即操作笔电,调出死者丁禹寅、共犯黄大鸣,及主谋经过监视器画面解析所得到的清晰影像,立马与『脸部辨识系统』进行分析比对。 数分钟后,『脸部辨识系统』分析结果出现。 贺兰刑立即将结果投影至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跟着冷静无起伏语气开口,「各位请看。」 只见屏幕画面上,仨人真实面貌,与三名脸上带有小丑妆的歹徒,进行辨识比对后,结果通通显示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弦旭勍见状,面露正经开口,「如此一来,依我们目前调查到的线索,资/料及掌握的证据看来,这起命案可以定调为《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 第119章 兇手身份揭露 贺兰初在贺兰刑将脸上带有小丑妆的三名歹徒, 透过『脸部辨识系统』,得到相当高比例的比对结果,证明死者、共犯黄大鸣, 跟不知名兇手是多起银行抢案的小丑歹徒,确认后。 第214页 就在这时,突然看见对方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那对深沉眼睛也从原本看着笔电屏幕视线, 逐渐抬起看向众人,伴随属于他的低沉无情绪起伏的嗓音传来。 「弦长官,你之前让我查涉案嫌疑人…兇手的事, 已经有结果。」 贺兰初就见刑子语毕剎那, 立马将从警察内部『案件系统调查』中, 搜索到的兇手身份资/料,投影到前方墙上一整面大屏幕。 弦旭勍眼露认真开口,「果然, 兇手曾有犯罪记录,被抓,留有案底。」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了闪,「既然兇手身份查到了, 那么查到他如何运尸到大贤山林埋尸的整个过程, 势必不远了。」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大屏幕上的兇手资/料… 兇手叫王尔钦,三十二岁, 是个粗犷汉子,警方给他拍的准备入狱照, 依然一脸兇相, 写满不好惹,也确实为一米八五大块头。 全身满满肌腱子, 胸前有一片刺青,左手虎口也有刺青,刺的是毒蝎子图案。 在工地工作,曾犯下多起抢案,两年多前,才从牢里被释放,因此留有案底。 也因这几起抢案,留下的案底,曾让负责小丑扑克牌银行抢案的《银行抢案项目小组》,不止一次怀疑是他伙同其他人犯案,但碍于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他犯案事实,最后只能暂时放过他。 直到丁禹寅被害,《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发生,贺兰刑从警察内部『案件系统调查』查到,那名多起银行抢案的可疑男子、涉案嫌疑人是主谋同时,也是兇手身份后。 总算确定,犯下多起小丑扑克牌抢案的主谋是本起命案兇手,王尔钦。 贺兰初念头转瞬消逝,耳边同时传来其他人讨论的声音。 秋天不禁感嘆,「命案开始调查时,我们大家都以为丁禹寅单纯只是这起命案的死者。」 葛大辉那张慈眉善目的胖胖圆脸,隐约流露一丝严肃的说:「没想到,深入调查下,发现死者竟与近期发生的那起《合易银行抢案》有直接关联。」 单慧那对温和桃花眼流露一丝犀利,「死者竟是协助抢银行的共犯之一,与另一名共犯黄大鸣,主谋兇手王尔钦共同犯下不止这一宗的多起银行抢案!」 单箩丹:「死者利用自身专业及熟悉银行内部作业等系统,黄大鸣作为银行保安,同样熟悉内部工作程序,藉此与王尔钦合谋犯案。 严格来说,多起小丑扑克牌银行抢案,应该能归类在:银行出现监守自盗的内鬼,属于熟人作案。 弦旭勍思索片刻后,开口,「从大贤山林附近刨冰店、《赤宇青》高档手錶专卖店店长及员工,曾亲眼见过王尔钦的人,一致认为他是一个说话粗俗、大声,没有分寸,没礼貌,急性子,会对人动手的无理性可言的人。」 韩净宣一听,不禁点头附和,「如果不是丁禹寅遗体被人发现,那么这些隐藏在遗体背后的秘密,终将可能会随着死者被埋,澈底消失。 没有人会将一般观念里,属于不同生活圈,不同阶层,绝不可能会有任何交集的仨人兜在一起。 死者,一个善良孝顺,品行端正又有正当职业,在银行工作的临柜人员,一个是工地搬运粗活,平时讲话粗鄙不堪,对人没礼貌的粗俗汉子,与另一个嗜赌如命,明明欠了一屁股债,快生活不下去,平时躲、跑给债主追。 但只要身上一有钱,就立马控制不住去赌,有赌瘾,永远没有尽头的赌徒黄大鸣,这仨人联想到一起。 贺兰初眉头不禁微拧,「甚至绝对想不到,仨人竟会共谋犯罪,策划多起银行抢案。 同时,王尔钦作为主谋,狡猾戏耍警方,让《银行抢案项目小组》人员始终无法揪到他犯案证据。」 坐在兔子抱枕上的金色大汤圆吉宝,下意识举起两只爪爪舔了舔,再抹一抹毛脸,两只棕橘毛兔耳动啊动的,像在附和主人般。 须臾,弦旭勍下意识接话,「直到,王尔钦醉后与死者丁禹寅发生严重冲突。 他在盛怒之下,夺过酒瓶,将死者砸成假死状态…最后活埋死者,置他于死地。」 ****** 向阳警局停车场。 贺兰初弦旭勍不约而同坐上弦那辆帅气、深色越野车,车门同时轻微碰的一声关上。 由弦旭勍驾驶,越野车在他催动油门情形下,转动方向盘…很快的朝警局大门行驶离开。 此时,两人正准备前往王尔钦没被抓去关之前,工作地方,以及两年前刑满释放后,工作的工地,拢共两个工作地点调查。 ……… 王尔钦曾工作的地点之一,座落在商业街,众多一排排高耸林立,属于一整面强化玻璃大楼中之一。 随即贺弦两人走进其中一栋大楼,映入两人眼帘的是,光线明亮,宽敞,深浅色调搭配得宜,充满专业、现代感的商业大厅。 同时,柜檯接待处后方墙上招牌,以银色字体标着《王氏集团》铿锵有力四个大字。 贺兰初弦旭勍看一眼招牌后,由弦旭勍代表,他在示出刑警证件,表明身份及来意后,其中一名接待人员立马配合调查,打了通电话请示上级。 ……… 贺兰初弦旭勍离开《王氏集团》大楼,两人才刚踏出大门,贺兰初眉头骤然一拧,眼底闪过一丝暗红即逝,他似乎隐约嗅到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上,那股令人厌恶反感的臭味。 第215页 须臾,很快消失…或者该说,早已跟空气中,所充斥的各种杂七杂八气味,完全融合,难以透过吸血鬼能力分辨及搜索。 原本两人走的好端端,弦旭勍一见大白兔子突然停下脚步,像在搜索什么的模样,不禁开口,「贺兰初你怎么了?」 贺兰初一听,没有立刻回答,念头同时闪过脑海—— 既然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臭气消失,那么我也只好暂时搁置,不想,总有找到那傢伙的时候! 贺兰初眼底瞬间闪过厉色,最后消失不见。 须臾,拧起的眉头跟着抚平,整个人恢復正常,回了句,「没事,我们快走吧,还得去王尔钦工作的另一个地点工地,调查。」 「好。」 第120章 《m&j》酒吧 贺兰初弦旭勍就刚刚去的《王氏集团》、某栋建筑工地, 两个王尔钦工作过的地方,进行復盘。 贺兰初思索片刻开口,「三年前, 王尔钦曾是王氏集团员工,根据同部门前同事、前主管的回想,以及对王尔钦这个人的感觉, 他们一致认为—— 王尔钦是个急性子, 暴躁易怒,毫无团队精神,但凡和谁一言不合, 就会揪起别人领子, 作势动手, 会以言语恐吓别人,最后被公司毫不犹豫直接辞退。 理由是,他对部门前经理施暴, 导致前经理身心受创,住院出院后不久,便选择离职。」 贺兰初话音刚落,点滑手机屏幕, 映入眼帘的是, 三年前,王尔钦任职王氏集团时的照片。 贺兰初双眼微动, 不禁开口,「以前的王尔钦和现在的王尔钦简直判若两人。」 当时在《王氏集团》工作过, 还没被抓去关之前的王尔钦身材没现在壮硕、魁梧, 反而有点胖,高高的颧骨, 微微瞇瞇眼,眼神阴暗,嘴巴抿直,给人一种阴郁,没有朝气的不舒服感。 弦旭勍转动方向盘,让越野车朝左边道路,继续行驶后,才开口,「直到他犯下多起抢案被抓,两年前刑满释放,彼时的王尔钦也与三年前,在正规公司上班的王尔钦,无论外型还是心态,早已产生巨大变化,彻头彻尾变成一名但凡有利可图,那怕是犯罪,也毫不犹豫执行,鄙视法律的不法之徒。」 贺兰初的无血色修长手指朝手机屏幕一滑,王尔钦当时出狱时的照片,跃入眼前。 这张照片,就是不久前,贺兰刑使用警察内部,『案件系统调查』中查到的结果,王尔钦面部明显变得粗犷,眼神阴鸷,两边颧骨也因面容变化缘故,似乎变得没那么明显。 身上、手上虎口也多了刺青,肤色同时也比三年前黑了不少,整个人无形散发一股我是罪恶的犯罪者气息。 贺兰初:「至于王尔钦工作的工地…应该说,前工地,工地几名前工友、前工头的说词,与王氏集团前同事、前主管对王尔钦这人的感觉相差无几。」 其中一名前工友像想到什么的,跟贺弦两人说道,「大家都是粗人,加上做的也都是工地粗活,难免话说的糙,动作举止也显得粗鲁直接。 自然也会因一些工作上的事,起冲突,甚至揪住对方,还想跟对方打上一架……」 弦旭勍深色眼睛微动,随着前方红绿灯由绿转红时,缓缓踩煞车,规矩停住,看着斑马线上的路人一个个走过时,开口,「正因为工地所有人全是说话直接的人,像王尔钦那种放在王氏集团,会引得别人皱眉不喜的急性子、动粗性格。 在工地上,似乎变得没那么明显突出及令人难以忍受。」 弦旭勍话音刚落,一见斑马线上最后一名学生打扮的路人,离开斑马线,顺利踏上对面街道瞬息。 同一时间,前方红绿灯也由红转绿剎那,弦旭勍立即驱动越野车,让它继续往前行驶起来。 贺兰初点点头,以表示认同。 随即话锋一转,天生异瞳的双眸浮现严肃,「原以为王尔钦还会在那个工地工作,没想到工头告诉我们,『王尔钦已经在一个多月前辞职』。 王尔钦辞职时间点,刚好对应死者被害身亡的五月十九日过后。」 弦旭勍:「辞职时间点,竟如此巧合微妙,是在死者被害身亡之后。 如此说来,王尔钦是兇手的可能性瞬间提高!」 须臾,弦旭勍握着方向盘,两只肤色透着自然白的修长大手,无意识动了下,眼露怀疑的说:「严格说来,死者跟王尔钦属于八竿子打不着,如果按之前的生活轨迹,是绝不会有任何交集的存在。 那么两人究竟怎么会认识,在哪里认识?」 贺兰初一听,眉头微蹙,顿时将工头告诉他们的其中一句话,与弦狐狸讲得这句话相连一起,忽然灵光一闪,「那名工头有提到王尔钦之前和他们喝酒,喝得醉醺醺时,自爆他曾去过一家高档酒吧,是那种必须口袋够深,才能进去的酒吧。 但那几名前工友兼酒友压根不信,只当王尔钦酒后吹牛,即使他再如何形容酒吧外观及内部陈设,吧檯酒保等等… 也没人信他曾去过那家高档酒吧。」 弦旭勍一听,眼底闪过深思,不禁呢喃,「高档酒吧…」 「贺兰初,你还记得那名工头有提到酒吧名字吗?或许那家酒吧,会是我们能调查到死者跟王尔钦如何认识的关键。」 贺兰初一听,点头回应:「当然记得,那家高档酒吧叫《m&j》,无论外观及内部摆设,也确实如王尔钦当时酒醉,形容给那几名工友知道的情况,包括酒吧低消…才能进的酒吧。」 第216页 贺兰初说话同时,也善用手机内建搜寻,「王尔钦生活圈几乎在向阳市,除非必要,否则应该不会去到其他城市。 所以那家名为《m&j》高档酒吧的酒吧,搜索范围只要在向阳市内,又不能离王尔钦住家、前工作的工地范围太远… 经过删选、排除后,唯有这家最符合,也叫《m&j》的爵士音乐高档酒吧。」 贺兰初语毕剎那,将手机屏幕放大—— 外观低调,黑色系装潢,发着白光的《m&j》招牌挂在一旁一整面不透光的,强化玻璃墙上。 从大门一进去,顺着阶梯往下走,才能进去酒吧… 贺兰初弦旭勍为了调查,极可能是关键线索的《m&j》的爵士音乐高档酒吧。 于是两人决定趁夜进去酒吧一趟,看能不能查到跟死者、王尔钦有关的线索。 晚上,八点过后。 贺兰初弦旭勍戴着隐式耳机,耳机一端,贺兰刑正在在线,仨人保持通话中,但凡有什么不对劲,会立马透过藏在两人西装领扣里的微型摄像头,传回《非刑调》办公室,贺兰刑在使用的那几台笔电屏幕上,让他知道。 同时让他能时时监视及告诉他们现场情况。 《m&j》今天主题是《绅士之夜》,正因为贺兰刑查到《m&j》今晚为《绅士之夜》能让绅士免费入场。 所以贺弦两人才趁机假借是酒吧客人,进去酒吧。 贺兰初柔软黑碎发下,是一张苍白无血色,透着几分专注的娃娃脸,右眼戴了一枚白色单片眼镜,穿着一身粉蓝条纹英伦风西服,配上白色大啾啾系带领,领口别有一支璀璨银色兔子西装领扣。 弦旭勍黑髮往后梳整,露出的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尽是冷静,穿着一身修身衬托笔直腰杆,以及高挑身材的深色西服,领口别有一支低调,透着金色光芒的火狐狸西装领扣—— 两支西装领扣全被改成安有微型摄像头的情况,位在两只萌哒哒小动物的眼珠子部分。 贺兰初弦旭勍一站到酒吧门口,光凭两人颜值及身高,瞬间秒杀在场其他男士,再加上得体穿搭,配合不同气质及气场展现,无不引来一阵羡慕嫉妒恨目光。 只见两人视线齐聚焦在《m&j》酒吧招牌上。 须臾,贺兰初开口,「进去吧,弦旭勍。」 「嗯。」 ……… 舞台旁边放了一台,正有一名钢琴家弹奏的黑色三角钢琴,中心则有一架大提琴,一位女士大提琴家正拉着,背后不远处,有人拉小提琴,跟吹奏双簧管… 此时几位表演者正相互配合谱出一首首,带有几分慵懒、迷幻,随时能让人沉浸其中,精神不由得放松、好好享受今晚的《绅士之夜》的古典乐。 说不定,还能因此来场不期而遇的爱情故事。 贺兰初环视酒吧内部环境一眼,加上发挥吸血鬼能力,弦旭勍则因之前身为刑警队长缘故,早已透过曾经手过的各种大大小小案件,练就一双敏锐毒辣又犀利眼睛。 就在两人下意识环视酒吧环境及服务生,和进来消费的客人一圈后,能立马确定这家酒吧,属于正规经营,不做任何违法生意,或触犯法规。 比如提供或纵容有人私下交易,贩卖毒品神马的,确实为健康正常的酒吧。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不由得对视一眼,立马依计行事,彼此假装不认识,分开调查。 各自坐在吧檯,刻意拉开四、五张吧檯椅距离。 只见长相帅气,一身调酒制服的酒保,正拿着毛巾擦拭酒杯,边向两人询问,「客人,请问要喝什么?」 ……… 那辆属于弦旭勍的深色越野车,逐渐从《m&j》酒吧附近停车场驶出。 须臾,停在站在转角便利超商前的两道身影面前。 那两道身影主人正是贺兰初、弦旭勍。 两道车门声响,不约而同碰的一声关上,是贺弦两人分别坐上副驾及后座。 和他们一同出任务,开车的人是韩净宣。 刚刚两人在酒吧里头调查的情形,韩净宣早已透过手机联机,知道的一清二楚。 韩净宣那张肉嘟嘟、圆圆的脸上,写满严肃的朝两人点头,「弦长官、贺兰法医。」 坐在副驾的弦旭勍,下意识伸手拉松黑色领带,让原本被领带束缚的脖子微微放松,彷佛能正常唿吸般。 不管是贺兰初,还是弦旭勍,两人身上都隐隐带了几分酒味…为了不引起怀疑,两人不着痕迹,似有若无向酒保等人进行打探调查,死者跟王尔钦是不是酒吧客人等等消息时,不禁浅尝几口调酒。 贺兰初负责调查死者丁禹寅,弦旭勍则调查兇嫌王尔钦,韩净宣及在在线的贺兰刑四人,针对刚刚在酒吧里头调查的情形,经过统整復盘后,逐渐形成一条合理推测结果。 去年十一月初,《m&j》酒吧有一个主题是《忧蓝之夜》,能让意志消沉,心情不佳的客人免费进场。 贺弦四人猜测,就在那个时机点,死者丁禹寅碰到不好的事,加上必须给付医院,丁母每月医疗费,所带给他的沉重负担、自己生活费等一切,几乎快将他压垮。 王尔钦则心情不佳,因为没钱了… 两人就在同一个时机,同一个地点,同样心情郁闷,烦躁和焦虑不安,突然想喝酒解闷。 第217页 如此凑巧的,又突然注意到这家名为《m&j》的爵士音乐高档酒吧,包括看见门口摆了,那晚酒吧主题为《忧蓝之夜》。 于是,两人鬼使神差的,分别在那个时间点,时间差等条件符合情况下,踏了进去。 死者跟兇手在《m&j》酒吧巧遇,或许刚好坐在吧檯,落坐位置也刚好在对方旁边,无意间听到对方唉声嘆气的郁闷内容。 正因为两人有同样的烦闷心情及意志消沉,无意间踏进酒吧喝酒,巧妙相遇,才有后续计划抢银行的事情发生。 就在这时,弦旭勍想起酒保刚刚的话,并补充说明,「那名酒保在《m&j》酒吧已经工作多年,他依然清楚记得王尔钦…」 酒保停下擦拭酒杯动作,边思索,边回答,「我记得,那名虎口刺有毒蝎子刺青,年约三十二岁左右,一脸兇相,看来十分不好惹,说话瓮声瓮气,言行举止透着粗俗的男子,之后又有过来消费几次。 而且每次出手十分阔绰,给的小费也非常多…」 就在这时,坐在后座的贺兰初不禁开口,「这里可以划一个重点,那名酒保说『男子出手阔绰,给的小费也多』… 我认为,王尔钦花出去的那些钱,应该就是抢银行得来的赃款。」 与此同时,贺兰刑那道冷静低沉无起伏的嗓音,透过韩净宣手机及贺弦两人戴在耳边的隐式耳机传来,伴随键盘被敲得响亮的霹哩啪啦声响,「少爷,关于那名酒保回答弦长官,王尔钦之后每次进店消费的时间,经过调查—— 那几次进入酒店消费的时间,不约而同都在几起银行抢案发生时间后,过没多久的时候。」 韩净宣双眼不禁闪了闪,「这么说来,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发现死者跟王尔钦为何会认识的关键了!」 弦旭勍语气尽是冷静分析的开口,「就算两人遇见是场巧合,但巧合之后,王尔钦在得知死者本职是《e银行》临柜人员后,利用他对金钱的迫切渴望,萌生歹念之余,果断拉他入伙,并付出行动,为了钱,策划多起银行抢案。」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不禁微微瞇起,「死者跟兇嫌王尔钦为何认识,在哪认识的问号,终于获得答案。」 韩净宣点头,以表示附和之余,开口,「现在就只剩一个问题,另一名共犯黄大鸣,跟死者、兇嫌王尔钦是如何认识的。」 四人復盘对话内容结束。 就在这时,弦旭勍不禁开口,示意韩净宣先离开这里,回警局再说。 「是,弦长官。」 韩净宣话音刚落,立即发动车子,在红绿灯转绿灯后,立即驱使越野车缓缓向前,行驶离开。 ****** 隔天,中午过后,时间刚刚走过一点五分。 黄大鸣双手被铐,嘴皮子依然像泥鳅般圆滑、可恶,根本不漏一丝破绽。 但凡单慧或葛大辉问的问题,都没能从他身上得到正确答案,他只愿说明他有赌瘾,是赌客,所以才会在赌场被抓的事。 至于其他,一概不知,不明白,拒绝回答,一副耍无赖,不禁让人窝火的态度。 单慧见状,那对桃花眼不由得微微瞇起,正经俊脸隐隐流露一丝不快,转瞬即逝。 须臾,单慧、葛大辉视线不由得看向一旁的侦讯室镜。 单面镜背后,贺兰初、弦旭勍等人正观看这场侦讯中。 第121章 第n次侦讯黄大鸣 《非刑调》非a03侦讯室。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面无表情, 戴在右眼的黑色单片眼镜,着实衬得他皮肤更显苍白,一身深蓝英伦风西服, 内搭白衬衫及白色大啾啾系带领的打扮。 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直勾勾盯着对面侦讯室内, 依然不肯乖乖合作的黄大鸣的视线, 不由得微微瞇起。 黄大鸣,五十五岁,长了副大叔脸, 有点凌乱的黑髮掺了一些白髮, 肤色有点古铜色, 眉毛大而粗,有两撇小鬍子,一双眼睛看似真诚。 实际上, 在监控侦讯室的他跟弦旭勍几人,早已看穿黄大鸣真诚双眼下,究竟藏了多少狡猾,不愿配合警方调查, 不想负起他应有责任, 令人超级不爽,却又不能对他怎样的可恶。 贺兰初不禁心想:黄大鸣, 作为死者带给他的灵异之声中,出现的第三道人声, 跟死者同为《e银行》的员工, 死者是临柜人员,他则是银行保安, 也是多起小丑扑克牌抢案中的另一名共犯。 所以,他对死者被害身亡的事,究竟清楚知道多少? 贺兰初念头转瞬即逝。 一旁,弦旭勍看着侦讯室内,一直耍滑头,不认真回答单慧、葛大辉问题的黄大鸣。 面对黄大鸣第n次接受警方侦讯,只愿回答他是赌客、确实有在赌场赌博,其余一概拒绝回答。 彷佛仗恃他只是赌客,既不是提供赌场给其他人,也与赌场经营等等事情毫不相干的『单纯赌客』,根本不会被抓去关,最后也只是被罚金而已。 因此,黄大鸣根本不怕,也不打算回答单慧的其他问题。 贺兰初透着一丝奶萌的冷静嗓音,不禁开口,「弦旭勍,再这样下去,黄大鸣依然不会老实配合。 既然如此…」 弦旭勍下意识接话,「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跟他挑明,死者被害身亡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内情!?」 第218页 对于贺弦两人的对话,不禁深感认同的,其他也在监控侦讯室的秋天,坐在兔子抱枕上,身为《非刑调》超级大团宠的金色大汤圆吉宝,以及一名《非刑调》警察同仁,点了点头。 因为他们实在不想看涉案人黄大鸣继续耍滑头,戏耍单慧跟葛大辉,不肯配合调查的情况下去,实在忒令人窝火了!!! 贺兰初一听,点头以表示没错。 须臾,弦旭勍立刻摁下操作台上的通话键。 属于弦旭勍那道冷冽、端正,又透着低沉磁性的认真严肃声音,很快传进侦讯室内,单慧、葛大辉一人戴一个的隐式耳机里。 「单慧、葛大辉,既然涉案人依然不配合,那么直接问他,『关于死者丁禹寅被害身亡的事,他清楚知道吗?』」 单慧葛大辉一听,不着痕迹对视一眼,两人正经的表情微微一动,透着认真同时,严肃爬上脸。 随即,单慧作为主要侦讯警官,在稍微对葛大辉点头后,专注焦点立马转回坐在对面—— 双手被铐,不得不放在桌上,整个人想稍微放松,背靠椅背都不行,只能勉勉强强稍微靠一下,又得马上挺直背嵴。 须臾,又稍微放松靠一下椅背的黄大鸣。 黄大鸣一副看似想跟两名警官耗下去,反正待等时间一到,他们始终无法从他嘴里问出其他事,比如抢银行神马的。 再者,他也如实陈述:他是赌客,确实有在赌场赌博,加上他也的确是在赌场被抓,被带回警局… 只要警方再查不到其他,那么警方最后也只能按正常办案程序,不得不放人,或许得缴个罚金什么的,才能被放出。 黄大鸣念头从脑海闪过,转瞬消失,眼底下意识掩去想法。 即便黄大鸣算盘打得精,作势坚持嘴硬,耍滑头,跟警方对抗到底。 然而,警方看似陷入,对涉案人黄大鸣没辙,没法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与命案相关的,有用消息的状态的弱势局势。 很快的,立马发生逆转。 连一直暗中注意,审讯他的两名警官的黄大鸣,也逐渐意识到局势变化竟来得如此之快。 短时间内,单慧、葛大辉你一言,我一语,相互配合得当,将所有案件关键消息,通通抛给涉案人黄大鸣。 顷刻间,监控侦讯室的几人,就见黄大鸣被大量消息一股脑儿的全塞进脑里,顿时直接招架不住。 脑容量仿佛瞬间膨胀,发生大爆炸,再报废般,一下子让黄大鸣整个人立马处在蒙圈,颇有脑筋一片空白的状态。 同时,也因蒙圈,致使黄大鸣一时之间讲不出话。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闪了闪,针对单慧、葛大辉朝涉案人黄大鸣抛出的各种,让他震惊到无以復加的消息,稍微捋捋及復盘,跟进一步统整出,两人抛给黄大鸣的对话内容。 首先,黄大鸣根本不清楚丁禹寅已经被害身亡的事,或者该说在因赌博被抓、被带来警局之前,他根本不清楚死者死亡的事。 是直到黄大鸣面对n次侦讯,耍了多次滑头之后的现在,单慧那对桃花眼露出犀利,毫不客气问出:「黄大鸣,你知不知道丁禹寅已经被害身亡!」 贺兰初紧盯黄大鸣那张充满震惊、错愕,伴随不敢置信的面容几秒后,与一旁的弦旭勍已经可以确定—— 黄大鸣确实不知丁禹寅已经死亡的事! 不过,弦旭勍的修长手指仍摁下操作台上的通话键,让单慧如此对涉案人说,「黄大鸣,你最好老实交代,死者被害身亡的事,新闻已经有大篇幅报导。 按理说,事情已经发生那么多天,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动了下。 原来,黄大鸣之所以不知道丁禹寅被害身亡的事,是因为他最近没怎么看新闻,加上他以为新闻报导的死者丁禹寅,只是跟『丁禹寅』同名同姓的受害者。 再者,他最近因为没钱的事,心烦意乱,又赌瘾发作,焦虑不安极了,也就对新闻报导什么命案的,压根不关心。 黄大鸣这句话,间接证明,他认识死者丁禹寅。 同时,也因此说明了—— 黄大鸣在赌博被抓、带回警局,经过这第n次侦讯过程中,才知道,新闻报导上的死者丁禹寅,并非同名同姓的人,而是他认识的那名丁禹寅。 第122章 侦讯共犯黄大鸣进行式 贺兰初看着黄大鸣在单慧、葛大辉连续几个问题『轰炸』下, 再也没了之前一副耍无赖,话说得滴水不漏—— 无论警方说什么,总能想办法回击, 形成一次次像『认真』配合警方调查。 整个人一副既然被抓,那么他错了,他有罪, 所以他准备当个改过自新, 积极警民合作的善良老百姓,却无形流露狡猾、卑鄙,耍滑头, 像在戏耍警方, 有讲等于没讲的模样。 此外, 黄大鸣除了承认自己是赌徒,有赌博,有赌瘾, 以及在赌场赌博等,警方已知情况外,其余有用消息或线索,一概没有。 整个人也明显在听见丁禹寅被杀身亡后, 满脸吃惊饱含震惊之余, 贺兰初还即时捕捉到,黄大鸣眼底隐隐流露出的一丝丝害怕感受。 于是, 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微动, 随即摁下操作台上的通话键, 属于贺兰初的那道隐约透出一丝丝奶萌的,低沉冷静嗓音, 即时传进单慧、葛大辉的隐式耳机里。 第219页 「单慧、葛大辉,你们问他,认不认识王尔钦、清不清楚三名歹徒为小丑扮相的银行抢案、知不知道《猫噗》咖啡馆… 刚才我从黄大鸣眼里,确实隐约捕捉到一丝丝害怕,像想到什么人的模样。」 弦旭勍一听,根据《非刑调》目前所掌握的线索证据、罪犯资/料调查纪录等等状况,合理推敲,「能让黄大鸣害怕的,确实只有行事果断,作风狠戾,也冷血无情的主谋王尔钦了。」 果不其然,就在单慧、葛大辉接连抛出贺兰法医告诉他们的问题瞬息,黄大鸣脸色明显一僵之余,眼睛下意识闪烁,喉头不自觉滚了滚,似乎想隐瞒不说。 贺兰初见状,天生异瞳的双眼动了下,「黄大鸣表情已经出卖他。」 弦旭勍俊脸透出冷静,不由得点头,以表示没错。 随即贺兰初看着原本侦讯进展始终不顺利,彷佛一直被涉案人黄大鸣戏耍的单慧、葛大辉,随着刚刚接连几个问题抛给对方后,卡壳般的侦讯进度,立马像坐上云霄飞车,丝滑又顺利到能在轨道上滑行无数圈。 黄大鸣深知再也逃不过,也从两名警官提出的问题及笃定语气中,瞭然警方一定掌握不少线索—— 才会知道他认识死者丁禹寅,知道他跟王尔钦认识,甚至更清楚多起小丑歹徒银行抢案的事。 零零种种加起来,或许…不,是警方已经查到他们仨人跟银行抢案有直接关联。 黄大鸣原本硬气,坚决闭口不谈那件事,只坦白警方早已知道他赌博等等事情的坚定信念,瞬间垮掉。 贺兰初只见黄大鸣一副艰难的,费了好一番功夫思索,似乎将想讲的话捋了捋后,原本低垂着的双眼,才逐渐抬起看向两人。 黄大鸣:「我确实认识死者,也认识王尔钦…」 随着黄大鸣将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后面需要对警方交代的事,彷佛变得不再那么难以说出。 单慧问出《非刑调》团队一直想知道的事,「你知道,王尔钦跟死者是怎么认识的吗?」 黄大鸣眉头微皱,「听说…听说两人是在一家高档酒吧认识。」 葛大辉边敲打笔电键盘,记录涉案人跟侦讯警察的对话内容,边开口,「是《m&j》酒吧吗?」 单慧立马从资/料夹中,拿出《m&j》高档酒吧外观照片。 黄大鸣仔细看过后,说道,「我不清楚是不是这家酒吧,但印象中,丁禹寅跟王尔钦认识的那家酒吧,好像就叫《m&j》。」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不禁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开口,「基本与我们查到的线索一致。」 ……… 贺兰初听着黄大鸣说到,原本他跟死者并不认识… 应该说,并不知道王尔钦口中的丁禹寅是,跟他同在一个银行《e银行》上班的同事,进而以为王尔钦口中的丁禹寅,只是同名同姓的另一人。 黄大鸣是跟王尔钦拥有共同喝酒爱好,因此有一天,王尔钦突然介绍丁,让他们两人认识。 而且,黄大鸣之所以会认识王尔钦,是因为王尔钦的一群酒肉朋友认识黄大鸣,经一群酒肉朋友牵线介绍下,才认识对方。 就在此时,黄大鸣提到一个重点。 黄大鸣会加入仨人作案小团体,原因是,有次发现丁禹寅情绪状况不对,意外得知王尔钦竟然私底下找丁商量要抢银行的事,那时黄大鸣也正好缺钱,急着想搞点钱。 于是,灵机一动,扬言要告发他—— 当时黄大鸣是知道丁禹寅也在银行上班,是《e银行》员工,所以威胁他。 如果不让他加入抢银行小团体的话,那么他作为《e银行》临柜人员的职业生涯,也基本到头了… 单慧听到这里,不禁开口,「所以丁禹寅在被你威胁之下,王尔钦也知道你威胁他后,为了让抢银行计划进展顺利,进而点头答应让你加入,使得三名小丑歹徒抢银行的作案计划,在那之后,能多次运行!」 黄大鸣一听,像要更正单警官说法,语气竟显得有点得意的回应,「单警官,我可没有你们想像那般没用,王尔钦可不会让没用的废物,加入他的银行抢案中。 我好歹也是银行保安,跟丁禹寅一样,对银行内外细节及作业操作,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 单慧一听,那对桃花眼不由得微微瞇起,像顺着对方的话说的回应,「所以你既丁禹寅之后,作为第二名熟悉银行的内鬼,加入王尔钦的作案小团体,是吧。」 黄大鸣一听,那张大叔脸下意识挑眉,显然是默认他的话。 贺兰初看着侦讯室内,单葛侦讯黄大鸣的情形。 既然黄大鸣知道丁禹寅死了,案件也已被身为《非刑调》负责人的弦旭勍,定调为《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 那么针对黄大鸣起初,根本没打算说出他们犯下的,多起银行抢案的事,在单慧、葛大辉询问他有关银行抢案的事,加上死者被杀案件,已经牵涉到刑案时。 那么单慧作为刑警,也很直白告诉黄大鸣,若他再不配合调查,将银行抢案及命案细节说清楚、讲明白。 警方绝对会将他视为命案帮凶! 因此,黄大鸣为了不坐牢… 至少,不能因牵涉到命案,被判入狱,抢银行的罪行,跟作为命案帮凶的罪行,两者本身已经够重,要被判刑入狱很久,甚至可能面临死亡。 第220页 前者已经够让他喝一壶了,若连后者也加在一块,那么他黄大鸣这辈子算是完了,被关到老也出不来。 或者死刑直接落在头上,被一枪毙命。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敏锐听到黄大鸣在听到单慧、葛大辉两人一搭一唱,告诉他事情严重性。 包括可能面临死刑神马的之际,心跳因紧张的一抽,骤然加速,显然是被他们吓到了。 很快的,单葛,包括待在监控侦讯室的他、弦旭勍几人,就在黄大鸣明显被吓到脸色一青,他绝对不想被判死刑,还想活着的情况下,立马如实交代跟承认,曾犯下的不法之事。 黄大鸣认罪,「我黄大鸣,财迷心窍,因赌瘾发作,缺钱,为了尽快搞到钱赌博,使用了不正当手段,犯下多起银行抢案。 但我不是主谋,我跟死者都只是共犯,主谋是老王,王尔钦。」 ……… 黄大鸣顿时说出自己怀疑,「单警官,我怀疑杀害丁禹寅的人是,老王。」 听到这里,弦旭勍那张冷静深邃英挺俊脸闪过一丝犀利,「很显然,黄大鸣对王尔钦杀害丁禹寅的事,并不知情。 当初他拿了那份属于自己的赃款后,赌瘾忽然发作,才没有留下庆祝抢银行成功,早早离开,跑去赌场赌博。」 贺兰初一听,不禁开口,「从这句话来看,基本可以确定,王尔钦杀害丁禹寅,是在黄大鸣离开之后,才发生。 这也与当时死者告诉我的灵异之声,吻合。」 秋天根据老大、弦大的话,说出合理推敲,「所以黄大鸣是多起银行抢案的共犯,但跟这起《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毫无干系,也绝非共犯。 也就是说,命案完全是兇手王尔钦一人所为!」 一旁,兔子抱枕上的金色毛汤圆吉宝,毛茸茸三瓣嘴像在附和秋天的,发出噗噗声响。 就在这时,监控侦讯室门口传来一道敲门声,随即走进来的是,单箩丹。 单箩丹那张白皙清冷脸蛋尽是严肃,手拿一台平板电/脑,那双美目看向贺弦两人,「弦长官,贺兰法医,之前抓到黄大鸣的那间赌场。 经过我们查找赌场所有监视器画面后,有得到一个新证据—— 五月十七日那晚赌场监视器画面,能证明黄大鸣在死者被害,陷入假死状态之前。 以及之后,被兇手弃尸到大贤山林偏僻处的,两段时间里的不在场证明。」 贺兰初一听,下意识看向弦旭勍。 随即单箩丹立即播放平板电/脑上的赌场监视器画面,递给弦长官和贺兰法医看。 第123章 证明兇手深夜运尸的关键画面出现 五月十七日那晚, 赌场监控画面中,有拍到黄大鸣身影,在约莫八点四十五分左右踏进赌场, 左顾右盼,开始寻找让他感兴趣的赌博方式,准备开始赌。 贺兰初:「这段时间, 应该是黄大鸣离开死者、王尔钦庆祝地点不久之后。」 须臾, 就在单萝丹点击加快时间进度条,贺兰初弦旭勍可以清楚知道,黄大鸣在这段期间内的监视器画面里, 完全没有离开, 身影一直处在赌场每支隐密监视器能拍到的范围。 再者,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黄大鸣明显已经进入赌博赌到忘我状态。 时而因赌赢开心大叫,时而因赌输, 那张稍微古铜肤色的大叔脸流露不敢相信,惋惜,或生气不爽的拍桌等等各种情绪交织。 妥妥诠释神马叫,赌赢秒上天堂, 赌输秒下地狱的真实写照。 直到五月十八日隔天早上, 黄大鸣面色难看,整个人垂头丧气离开赌场。 弦旭勍眉头不禁微挑, 「看来,抢银行得来的赃款, 全被他赌输了。」 贺兰初点头认同之余, 回应,「扣除短暂消失在赌场监视器镜头, 去上厕所的短暂时间外,黄大鸣那晚确实待在赌场赌博,直到隔天早上才离开—— 赌场内外监视器画面显示,全有拍到他身影,赌场目击者也证明曾见过他。 这些监视器画面,在死者被害时间里,确实为黄大鸣做了最有力的不在场证明。」 ……… 贺兰初看着黄大鸣早已没了先前耍滑头,口风严谨,除了赌博的事情之外,其余一概不肯透露,不断戏耍警方。 并且露出一副无赖,像在对警方说:你无奈我何模样。 整个人面色灰暗,感觉灰熘熘的,像被泄了气般,毫无生气的,被单慧、葛大辉带出侦讯室,随即被两名在侦讯室外等候的《非刑调》警察同仁带走。 从侦讯多起《小丑扑克牌银行抢案》共犯黄大鸣,这件事可以知道—— 黄大鸣在五月十七日那晚,顺利拿走属于他的那份赃款,并看到一沓沓像会散发诱人光芒的赃款后,本身有赌瘾状态的他,立马发作。 像被万虫钻心般,不赌不行,不赌浑身不自在。 于是,黄大鸣早早离开『兇手王尔钦住处』… 没错,黄大鸣亲口告诉侦讯他的单慧、葛大辉,那晚他是从王尔钦住处离开。 他着实给警方提供了一个极致关键线索。 这也就意味着,死者丁禹寅被害的第一案发现场,就在兇手王尔钦家中。 贺兰初看着黄大鸣被两名《非刑调》同仁带走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后,立马收回目光。 第221页 黄大鸣对警方交代所有他知道的一切后,加上他并没有作案动机,也确实有赌场内外监视器画面,跟当时在赌场的目击者,能证明他五月十七日那晚到五月十八日早上离开赌场之前,一直都在赌场赌博的行踪,所言不假。 因此,黄大鸣有了最有力不在场证明后,《非刑调》立马将他排除在《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命案之外。 既然排除黄大鸣没有参与这起命案的事实,已经调查清楚,那么除了特殊、非一般刑事案件,其余案件就不归《非刑调》部门所管。 所以针对多起银行抢案,黄大鸣除了是《合易银行抢案》的共犯,与死者丁禹寅、主谋兼兇手王尔钦,仨人合谋,在五月份犯下第二起,也是最后一起银行抢案之外。 黄大鸣也是其余多起名为《小丑扑克牌银行抢案》的案件歹徒之一。 那么《银行抢案项目小组》将会针对他作为共犯参与,一同犯下的多起银行抢案,将会如实侦办及起诉,以及将他交由司法部门处理。 ****** 贺弦两人返回《非刑调》办公室途中。 两道平稳,步调几乎相同,伴随讨论案情的对话声与跶跶脚步声,隐约迴荡整条长廊。 弦旭勍一想到不久前,共犯黄大鸣说的事,眉头不禁皱起,「就算黄大鸣给了警方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王尔钦住处』。 现在也已经基本确定,死者极可能是在王尔钦住处被害,但关于兇手深夜运尸等等相关证据,我们却还没能找到…」 就在这时,贺兰初手机刚好传来一则微信语音留言,下意识扫一眼微信留言人是刑子后,立马点开语音留言。 属于贺兰刑那道冷静低沉无情绪起伏的嗓音传来。 「少爷,关于大贤山林附近监视器画面,解析结果出来…」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动了下,随即看向弦旭勍,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隐约勾勒一丝弧度,「弦旭勍,你想要的相关证据来了。」 弦旭勍一听,深色眼睛立即闪过一丝犀利。 ****** 《非刑调》办公室,贺弦等人针对命案线索,復盘进行中。 贺兰初环视《非刑调》团队成员一圈,透着一丝奶萌的冷静语气开口,「首先,透过死者给出的灵异之声,加上对现场环境,以及给死者验尸所得到的调查结果,我们可以得知—— 大贤山林,不是死者被害的第一案发现场,而是第二案发现场,第一案发现场很可能就是黄大鸣说的『兇手王尔钦住处』。」 弦旭勍接话道,「兇手若想将死者运到大贤山林埋尸,又不被人发现,那么他一定需要作案工具。 而这个作案工具,起码是一辆车…不,一定是一辆车! 此外,兇手也一定会趁着没人时候,将死者遗体搬离住处,所以兇手必然是开着车运尸。 并且是透过无人深夜,开着可疑车辆,一路行驶到大贤山林,之后将死者遗体搬下车,在运进大贤山林偏僻处,挖坑埋尸。」 ……… 贺兰初透过弦旭勍几人的案件復盘,不禁捋了捋。 之前单箩丹、韩净宣从大贤山林附近,以及街道上各个店家所拿回的监视器画面,经过贺兰刑从四个礼拜之前查找—— 刘大姐报案丁禹寅失踪时间点,为五月十九日,加上验尸所得到的死者死亡时间。 所以,刑子立马锁定及查找『五月十七日、十八日』大贤山林附近,所有监视器画面,终于有了惊人发现。 那天深夜,有一辆可疑车子行经…最后停在大贤山林停车场。 大贤山林停车场的几支监视器,隐约有拍到那人身影从可疑车子下车的画面。 第124章 锁定兇手深夜运尸的关键证据 贺兰初看着贺兰刑发现的, 大贤山林附近监视器画面,经相关单位解析放大后,可以清楚看见始终背对镜头, 从一辆可疑车子下来的那人,在开启的后座车门旁停留一会儿。 过不久,贺弦等人看着画面中那人推了一台折迭平板推车, 推车上, 放了有一大袋沉甸甸,类似用棉被包裹的『东西』。 随即目标明确的,推着推车朝大贤山林出入口走去, 并进入大贤山林。 由于大贤山林内, 除了平时游客、登山客频繁走动的地方, 有架设监视器,其余地方则没有。 加上大贤山林区域辽阔,以野生、大自然景观为主, 因此,线索短暂中断。 画面进度条加快到三、四小时之后。 那人推着早已空空如也的推车出现在大贤山林出入口。 贺兰初眉头微拧,看着那人来时有沉甸甸『东西』的推车,在离开时, 原本大型沉甸甸疑似用棉被包裹的『东西』消失, 只剩扁扁棉被,里头的『东西』不见了。 最后那人坐上可疑车子, 从大贤山林停车场行驶离开。 《非刑调》锁定这人为兇手。 经画面解析放大后,所得到的解析结果, 跟之前刨冰店店家看见的, 那名古古怪怪客人是同一人,亦即王尔钦。 这段监视器画面, 也印证了贺兰初之前的合理推敲—— 死者可能是在五月十七日或十八日被杀,但死者当时根本没死,只是陷入假死状态,却被兇手误判死亡。 随即兇手心一狠,将死者以类似棉被布料包裹,抬上车,并趁着无人深夜,一路行驶,开车到大贤山林,挖坑弃尸。 第222页 当然,不止这几个,位在大贤山林附近街道、道路上的关键监视器画面。 既然透过放大画面,顺利得到可疑车辆车牌,那么车牌主人很快就能查到。 很快的,单慧、秋天两人查到那辆可疑车子的真正车主。 单慧:「弦队,那辆可疑车子车主,不是王尔钦,我们查到的那辆车,是一辆旧车,车龄超过十年的黑色轿车,车主是张大袆。」 秋天:「我跟单哥也透过车主资料,找到车主张大袆,跟调查过他,他没有任何可疑地方。」 单慧那对桃花眼微微动了下,「张大袆并不知案件内情,他与王尔钦是关系不错的酒友,才会在王尔钦临时打电话向他借车,表明有急用,声音听来好像非常着急时。 即使张大袆询问他发生什么事,他没说明原因,只讲了急用,要他借车给他,基于两人关系不错,也明白有些原因,属于私事。 所以张大袆没有继续追问王尔钦原因,选择信任对方,进而点头答应借车给他。」 秋天补充道,「由于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张大袆花了几分钟回想,大约记起,跟我们说了,『我记得,老王好像是…五月十七日,还是十八日,深更半夜的,突然打来要向我借车』。」 此外,韩净宣、贺兰刑和团宠金色大汤圆吉宝,透过不断追踪查找,张大袆住家及附近沿路监视器画面,经他们调查结果,的确有符合张大袆所讲的情况出现。 也有查到,在当时五月十七日半夜,属于车主张大袆的黑色轿车,从他家停车库行驶到大门前。 并且拍到一名身形外表及体型,与王尔钦长得非常相似的男子,在他家门外。 据张大袆表示,王尔钦在他家没有停留太久,也没打算进去坐坐的意思… 现在想来,当时王尔钦神色看来有点异常。 加上当时时间超过十一点,张大袆整个人尽是倦意,赶着回房睡觉…隔天一早还得上班,所以也没太在意王尔钦言行举止上的怪异,王尔钦也在拿到车钥匙后,便立马离开他家。 而该辆黑色轿车,也随后从张大袆家开出来,一路朝能通往王尔钦住处的道路方向开去… 就在十八日凌晨一点左右,那辆黑色轿车从王尔钦家里驶出,一路向西通往大贤山林方向迅速行驶而去,直至开到大贤山林,停车场,下车。 很快的,从车上后座搬下一个『东西』,放到推车上,并且推向出入口。 也如上述所讲,大贤山林内有些地方根本没有架设监视器,因此有短暂几分钟,根本无从知晓王尔钦在里面的行踪。 但是,从多方角度监视器画面,及车主张大袆的话、共犯黄大鸣的认为,死者透过灵异之声给贺兰初的情况,包括《非刑调》目前所掌握的证据线索,足以证明王尔钦就是杀害死者丁禹寅的兇手! ……… 贺兰初听完两人的话,从里头听到一个可惜,本来可能成为间接证明王尔钦是,杀害死者丁禹寅的兇手的关键讯息。 想当然,弦旭勍自然也敏锐发现。 于是,弦旭勍眉头微皱,那张冷静深邃英挺俊脸流露一丝严肃的开口,「单慧你的意思是,五月十九日那天,一大清早王尔钦就把从张大袆借来的那辆车,开回他家,还给他…」 根据张大袆说法,他并不知王尔钦借用他的车,曾做过什么,只是觉得奇怪—— 无论车子四轮、车内驾驶座及后座,包括后车厢内,多多少少有干掉泥土及小石子,让他觉得有点脏,不晓得王尔钦利用他的车,做了什么!? 贺兰初:「张大袆没有问王尔钦:那些车上车下那些干掉泥土及小石子从哪里来,他去了什么地方,才会沾到那些。 只是对于王尔钦借车,却没好好爱护他的车,还将他的车弄脏的情况,显得有点不悦。」 弦旭勍:「可惜是,张大袆在王尔钦将车还回来、发现车内车外被他弄得骯脏,尽是泥石灰尘后,立马将车子开到洗车厂,花钱请洗车员工将车子内外整理干净—— 这也就意味着,之前可能残留在那辆黑色轿车上的兇手指纹,可能遗落的棉被纤维。 甚至从死者遗体掉下来等等,足以直接证明王尔钦,就是杀害丁禹寅的微量迹证,通通被清洗消失了。」 贺兰初一听,眉头微拧即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一丝异动,语气冷静开口,「即使张大袆那辆无端成为兇手运尸交通工具的黑色轿车,无意间让张大袆花钱请人做了内外洗车动作,导致线索毁得一干二净。 但即使没有这项证据,兇手是王尔钦这个不争的事实,早已透过那些线索、证据,再次向警方证明:王尔钦是《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的真兇,也是多起小丑扑克牌抢案的主谋!」 贺兰初话音刚落,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闪过一抹犀利。 ****** 所有窗帘,但凡能透过窗户看见外面一切,反之也能看见室内一切的窗帘,通通被拉起,挡去了绝大部分光线,导致一室被昏暗笼罩。 仿佛生怕任何一双眼,往室内窥视般。 即便如此,依稀能看清楚视线有些不明的室内,是一间客厅。 此时,除了电视机传来的新闻播报声外,还有电器运作本身传来的轻微响动。 第223页 如果仔细听,还能听见时不时传来的细微嘎嘎,不明显声响,伴随一道紧盯社会新闻的阴鸷视线,足以知道细微嘎嘎声响,是从坐在单人沙发那名—— 左手虎口刺有毒蝎子刺青,正咬着指甲,指甲被咬得又短又丑,坑坑巴巴的,像要藉此释放心中焦躁不耐的彪形大汉身上传来。 随即原本倚靠沙发的男子倾身,如熊般厚实背部微弯,双胳膊靠在腿上,泛着冷意的狠戾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听着新闻主播所播报的新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的兇手,王尔钦。 新闻播报声,「又有一家赌场被警方侦破,多名赌客陆陆续续被警察带出,压送上警车… 警方发现其中一名多次因赌博被罚,死性不改,依然继续赌的黄姓赌徒,竟是近期发生的《合易银行抢案》,与之前发生的,随着警方找到新线索,足以确定多起小丑歹徒的银行抢案,属于同一个犯罪小团体所为。 亦即多起银行抢案,正式被併入为同个犯罪小团体作案的,连续银行抢案,并定调为《小丑扑克牌银行抢案》。 而黄姓赌徒,正是犯罪小团体的其中一名共犯。「 就在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讲出:黄姓赌徒是上述银行抢案的共犯之一,多起银行抢案皆属于同个犯罪小团体作案剎那。 王尔钦拳头不自觉攥紧,眼底闪过戾色,想杀了黄大鸣的心都有了。 王尔钦眼神如啐了毒,一想到黄大鸣跟丁禹寅—— tmd!如果不是他们,老子现在也不会落得只能『龟缩』在家,暂避风头,以免被警方查到任何蛛丝马迹,进而查到他身上! 那道粗犷低沉听不出起伏,抑或该说早已充满愤怒,反而转为冷静的咬牙嗓音,爆了声粗口同时传来,「黄大鸣,你竟敢背叛我!」 碰的一声,硬朗拳头狠狠砸向桌子,顿使桌面发出撞击声响。 须臾,门口突然传来叮咚门铃声响,划破缭绕一室的阴森森可怖,与空气仿佛凝结般,充满负面低压频率的古怪氛围。 王尔钦一听,迅速抄起放在身旁的水果刀,骤然站起同时,下意识看向门口,整个人呈现戒备姿态。 一股无形凝聚起的危险紧张气氛,一下子蔓延开来。 第125章 执行逮捕兇手任务! 中午, 十一点四十五分。 《非刑调》团队,逮捕兇手任务计划执行中。 此时,弦旭勍那辆深色越野车, 正行驶在前往王尔钦住处的道路上。 贺兰初坐在副驾,驾驶人是弦旭勍,单慧、秋天则坐在后座。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思索, 随即吐露而出, 「黄大鸣在赌场被抓,赌场被勒令关闭消息,包括之前死者丁禹寅遗体, 在大贤山林被游客发现的命案, 新闻自然会报导。 那么兇手…王尔钦, 一定有看到这两条新闻。」 弦旭勍转动方向盘,朝左边道路继续行驶,顺势回应, 「这表示,有两种可能,一兇手认为他犯案过程完美,事后处理也不留痕迹, 警方绝不会知道是他杀了丁禹寅。 那怕黄大鸣赌博被抓、丁禹寅尸体被发现, 警方根本不可能发现兇手是他。 二则是兇手深知『警方可能已经掌握任何对他不利线索、证据,也知道他杀了人, 正准备要对他进行逮捕任务』,所以极可能会趁人不注意偷偷潜逃。」 贺弦两人的对话内容, 自然顺着两人戴得隐式耳机传进, 其他《非刑调》团队成员,也戴着的隐式耳机里。 随着大贤山林出现命案, 死者遗体被发现,警方依循大贤山林内外及附近沿路街上,和店家监视器画面,包括死者透露给贺兰初的灵异之声等等线索证据,查出王尔钦就是杀害丁禹寅的兇手。 加上,兇手在看见那两条新闻之后,一定有所戒备,可能随时产生准备逃逸想法。 因此,弦旭勍身为《非刑调》负责人,在确定展开逮捕兇手行动之前… 不,应该说,在更早,侦讯黄大鸣之前,贺兰刑透过警察内部『案件调查系统』查到王尔钦曾有犯罪记录在案,也查到他的基本资/料,确认他确实有涉嫌杀害丁禹寅嫌疑后。 弦旭勍立马与《银行抢案专案小组》负责人协商讨论,由于两起不同性质的案件,牵涉到同一名犯罪嫌疑人。 因此《非刑调》、《银行抢案专案小组》双方负责人经过谨慎讨论后,达成合作关系。 于是弦旭勍这边派了几名《非刑调》警察同仁,加上团队成员单箩丹、韩净宣、单慧和秋天,包括他跟贺兰初。 可以说,团队成员几乎一起出动。 《银行抢案专案小组》那边也派了他们组长跟几名小组成员,分布在王尔钦住家外头。 以及他家附近,持续而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就在准备实施逮人任务计划之前。 这意味着,王尔钦现在只能龟缩在自己住处,无法动弹。 因此,贺弦两人在从黄大鸣口中得知王尔钦极可能是杀害丁禹寅的兇手,外加大贤山林附近监视器画面,经相关单位解析报告结果出来—— 王尔钦正是杀害丁禹寅的兇手,实锤。 他们一致认为,应该要抓紧脚步逮人,以免兇手趁人不注意逃走。 即便弦旭勍跟《银行抢案专案小组》负责人,已经事先安排他们的人,与多名支/援警员秘密监视兇手住处进行式。 第224页 但依然不可大意,在确实逮捕兇手之前,任何情势都有可能发生变化,致使结果功亏一篑。 这绝不是警方愿意见到的。 所以贺兰初、弦旭勍、单慧和秋天,正在前往逮捕王尔钦的路上。 ……… 弦旭勍才刚把车停在王尔钦家附近,隐密转角处,隐式耳机就传来单箩丹那道冷静,刻意压低音量的女声,「弦长官,有一名外送员正准备靠近王尔钦家。」 贺兰初听完隐式耳机的内容,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一丝异样。 单慧桃花眼立马浮现严肃,秋天认真表情隐约透着一丝紧张,不由得咽咽口水。 弦旭勍则眼底闪过犀利,脱声道,「先拦下来,带到一旁,问那名外送员,王尔钦点了什么东西,以免打草惊蛇。」 「是,弦长官。」 贺兰初弦旭勍及单慧、秋天等待单箩丹报告结果过程中,车内彷佛一瞬陷入可怕的安静,似乎安静到连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与此同时,四人专注点不由得聚焦在耳内的隐式耳机,下意识仔细听,试图透过隐式耳机听到单箩丹那边的动静。 须臾,贺兰刑那道几乎无情绪起伏的冷静嗓音传进四人的隐式耳机,「少爷、弦长官,现在可以开启手机,透过单箩丹、韩净宣戴在身上的隐密微型摄像头,能看清楚前方画面了。」 贺兰初一听,立即打开手机,目前单箩丹询问那名外送员基本资/料等等,包括韩净宣那边动静等等画面一分为二的情况,映入眼帘。 值得一提,弦旭勍手机画面也是如此。 随即贺兰刑补充道,「单慧、秋天,笔电可以打开了。」 秋天一听,立即掀开笔电,王尔钦住家外头及附近沿路,但凡有锁定,或能拍到王尔钦住家路上的监视器,随着目前在《非刑调》办公室待命,监视所有监视器画面的贺兰刑远程操控下,该位置监视器画面,通通出现在屏幕上,映入他跟单慧眼帘。 ……… 在单箩丹询问那名外送员过程中,贺兰初弦旭勍能即.时透过手机及两人身上的微型摄像头,得知她问外送员的问题,也可以知道外送员身份没问题,确实是外送员。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微微瞇起,「订了外卖!? 看来王尔钦的确不傻,他应该隐约知道警方可能已经掌握确实『他杀人』的证据。 加上黄大鸣被抓,在各种不确定因素情况下,绝不会轻易出门。 连生活上的大大小小事,都以叫外送为主。 尽可能降低各种他在外出现的痕迹,以免被警方盯上,进而怀疑。」 另一边,同样在《非刑调》办公室待命的葛大辉,与身为团队精神萌宠,如吉祥物存在的金色大汤圆吉宝,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看着前方墙上—— 呈现在一整面液晶大屏幕上的,众多监视器画面中之一格,监视器镜头经过贺兰刑远程操作处理,经微调拉近、解析放大后,能清楚看见兇手王尔钦的,住家其中一面窗户,包括有多少个盆栽,墙角隐约龟裂处,柱子氧化铁锈程度等墙壁外观。 葛大辉那张圆圆胖胖脸上充满正经的说:「从我们开始对王尔钦住家进行隐密监视那天起,他住家窗帘全天拉紧,也不开窗透光或透风这点,着实可疑至极。 事情一定就像老大、弦队所推敲那般,王尔钦一定发现,警方很快就会查到他身上,发现他就是杀害丁禹寅,再弃尸的兇手。」 一旁,坐在兔子抱枕上,两只前爪不由得抹了抹毛兔脸,再舔舔爪子的金色大汤圆吉宝,粉色兔鼻微微翕动。 随即点点毛脑袋瓜,像在附和葛大辉:主人跟弦旭勍的合理推敲,绝对没错哒! 很快的,葛大辉声音透过隐式耳机传进,正在攻坚现场,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相关人员,所戴隐式耳机里。 ……… 弦旭勍在与《银行抢案专案小组》组长讨论过后,除了为了那名外送员人身安全,避免兇手王尔钦发现不对,挟持外送员来威胁警方。 同时,也为了不引起他怀疑,弦旭勍决定找人假扮外送员上门,来按门铃,假装外卖餐点送达。 基于兇手狡猾、心机深沉,也是个聪明,不易受骗上当,对人事物充满怀疑的傢伙。 所以这个假扮外送员的任务,弦旭勍和《银行抢案专案小组》组长一致认为,最好将它交给脸生,身上没有什么正气凛然气息,不会被兇手一眼看穿是警察身份的警察来假扮,才最合适。 弦旭勍扫了一圈在场暗处待命的警察后,立马有了决断。 「事不宜迟,开始进行攻坚逮捕兇手行动!」 就在自告奋勇,弦旭勍跟《银行抢案专案小组》组长也认为对方合适,能假扮外送员的脸生警察,换上那名外送员制服,提着外送包,戴上隐式耳机,衣领下方别上微型摄影机,再将衣领翻回,以遮掩钮扣大小的微型摄像头剎那。 弦旭勍冷静深色眼睛一动,视线转向王尔钦住处方向,由他主导的,这起逮捕兇手的任务行动,开始展开。 ……… 《非刑调》团队成员会合,目前躲在兇手王尔钦住家外头不远处,以两辆车子作为掩护的后面。 贺兰初透过『外送员』戴在身上的微型摄影机,所传回到手机上的现场画面,能清楚看见以『外送员』视角所看见的一切。 第225页 脸生『外送员』不着痕迹深吸口气,随即踏入兇手王尔钦住家墙内范围。 镜头画面随着对方走动,微微晃动。 随即『外送员』一路顺着稍显龟裂,在正午炽热阳光照射下,显得又干又烫人的水泥地走,直到抵达那扇住家黑色铁门前,完全停下,整个人刚好站在门前地垫。 贺兰初看着由现场传回到手机的画面,刚好停在这里同时,一旁弦旭勍刻意压低的嗓音传出,「现在,按门铃。」 『外送员』一听,逐渐抬起,作势摁下门铃的手微微一缩,稍微停顿半秒,随即一股勇气上来,让他立马伸出食指往门铃一摁…等等。 这是弦旭勍、《银行抢案专案小组》组长两人,事先假设与拟定出的,最佳行动画面。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么脸生警察便能假扮该名『外送员』,并提着外送包,逐渐走向兇手王尔钦住家那扇黑色铁门前。 然而事实是,事情也的确没有如两人假设般,顺利进展。 即便脸生警察自告奋勇要完成,准备攻坚前,敲响行动的任务序曲,但是他跟那名『外送员』,无论身高,还是体型都差了些,连外送制服就算硬穿,也看起来非常紧绷。 明眼人一看,便会知道脸生警察身上的,外送制服小一号,就像穿错衣服,不小心套上别人的外送制服一样。 弦旭勍他们一眼就能看出同时,想当然心机深沉,对谁都抱持怀疑的王尔钦,也势必看得出来。 甚至怀疑此『外送员』非外送员,是假的,由警方假扮的。 ……… 因此,为了脸生警察人身安全着想,也为了避免王尔钦看穿即将上门的外送员,是假的。 弦旭勍皱眉之余,立马打消,让脸生警察假扮外送员的事,绝对要将风险降到最低。 于是,兜兜转转绕了一圈,原来最佳人选就在身边… 随着那只苍白无血色的修长手指,摁下门铃瞬间,门铃叮咚声响传来。 须臾,属于兇手王尔钦的粗犷、瓮声瓮气,听来饱含戒备的冷漠无情声音,逐渐由里头传出。 「客人,您点的外卖送到了。」 一道透着一丝丝奶萌的『恭敬』嗓音,从刻意压低帽沿的『外送员』淡色嘴唇迸出。 那对少了单片眼镜遮掩,如完□□/露示人的眼睛,为非常稀有珍贵,也特别的异瞳。 同时,微微低垂,纤长睫毛隐隐掩去的瞳色,为一墨黑,一深紫。 就在里头的人,迟疑几秒,才传来开门等动静声响瞬息,那对天生异瞳的冷静双眼,立马浮现一丝犀利。 原来假扮外送员的人是,贺兰初。 第126章 贺兰兔子被疑心病重的兇手怀疑 贺兰初换上外送员的制服后, 整个非常合身。 弦旭勍眼光没错,环视在场躲起来,待命的所有警察一圈后。 果然唯有大白兔子才是最适合假扮外送员, 并穿上那身外送制服的人。 他身上毫无那种身为警务人员久了,自然而然会流露出的正气严谨等难以言喻… 如果偏要用一种颜色来形容,那么就是透着白光, 不染一丝邪气尘埃的正义气场。 但凡有作恶或犯法的不法之徒, 身上绝对有如丑陋野兽般的直觉警觉性,一眼便能看出对方是否为警察—— 只因身为警察所透出的意志力之坚强,绝不会被邪佞所侵蚀, 反而会将邪恶清扫消失, 点亮昼夜里, 让人迷而知反的一盏明灯。 而贺兰初身上除了毫无警务人员的气质,反而透着高贵优雅,也无形流露独属他一人会有的纯粹迷人气场, 像个从哪个贵族家里出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王子之外。 弦旭勍相信,即便兇手看见他,也绝不会看穿大白兔子并非外送员, 那怕生出短暂的怀疑, 只会觉得这人气质独特,感觉他应该不像是会从事外送工作, 倒像个从事古典乐工作,比如音乐家的人的念头转瞬消失, 进而不会有过多怀疑。 即使有怀疑, 也不过是一瞬间本能的怀疑,以符合兇手对谁都心存怀疑、不信任的人设而已。 此外, 更不会发现,大白兔子实际工作是一名法医。 弦旭勍说不清现在内心是什么感觉,看着换上一身外送制服的,没了英伦西服打扮,有别于平时的大白兔子,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给人一种年龄更小,好像无法为自己人身安全负责,随时可能遇上危险。 尤其他待会所要面对的情况非常兇险,兇手还是一名冷血无情,毫不犹豫杀害同伙的刽子手剎那。 他冷静的深色眼睛顿时泄漏一丝不放心,也终于忍不住再次叮嘱,「贺兰初,待会你只要拿出外卖,递给王尔钦,就立马后退,之后的事,由我们警方出手。」 贺兰初一边听,一边接下秋天递过来,经过刑子联机确认没问题的隐式耳机,再次戴上,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写满专注,「好,我知道了。」 秋天从单慧手中接过微型摄像头,正经开口,「老大,现在我要帮你戴上微型摄像头…」 贺兰初微微点头,「好,戴上吧。」 弦旭勍眼见秋天作势为大白兔子戴上微型摄像头剎那,立马顺手接过秋天手上的微型摄像头,看了他一眼,「秋天,让我来吧。」 秋天见状,没反对的任由弦大拿过手中的微型摄像头,同时往旁一退。 第226页 顷刻间,弦旭勍为了帮贺兰初戴上微型摄像头,两人距离一下子拉近。 属于芥末味,带了几分刺激,又无形被一股淡淡,像棉被被充足阳光晒过后的清香沖淡,变得好闻许多。 唯独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才能闻到的,拥有吸血鬼猎人血统后代的气味,一下子钻进他鼻腔。 贺兰初眼底不禁闪烁了下,眉头微动,没有闪躲避开,表现得非常冷静淡定。 并且任由弦旭勍掀开外送制服衣领,小心戴上及调整那枚微型摄像头。 随着弦旭勍调整过程中,两人距离彷佛又隐约拉近不少,贺兰初意识到身上,也彷佛沾染了对方身上透出的温热唿吸,及恆温体温般,一股没来由的感觉,隐约注入他根本不会跳动的心脏。 须臾,两人原本无意中拉近的距离,随着弦旭勍往后一步退开,跟接过单慧递过来的外送包,随即将它交给他剎那。 那只永远保持微凉温度的无血色手指,与透着温热,属于自然白的修长手指在递与接瞬间,直接触碰一起。 眨眼之间,两道不同温度的体温交织瞬息,传递给了对方。 贺兰初手指隐约像被弦旭勍的温热手指灼烫到,指尖微微一动。 与此同时,弦旭勍手指无意间擦过大白兔子微凉指节之际,那股好像完全不会产生任何变化的微凉感受,像让他感官一下子放大,让他内心没来由的浮现异样。 随即转瞬即逝,佯装没事的,与大白兔子手指交错而过,眼露严肃的将外送包递给他,并且很快缩回手。 同样的,贺兰初也立马把焦点转回正事案件上,不去想刚刚没来由的浮现,轻触他那颗丝毫不会跳动的心脏的感觉。 接着,贺兰初伸手取下右眼那枚单片眼镜,彷佛完□□/露示人般,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眸,与那张像陶瓷娃娃,纯粹高贵如王子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立即倒映在弦旭勍眼前。 就在弦旭勍直面大白兔子那双,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瞬间,一股别样异样感,伴随一阵怦然,逐渐从心头蔓延开来。 ……… 由于假装外送员计划有变,由身为法医的贺兰初上场。 弦旭勍为了大白兔子安全,立马改变短暂远距离、监视计划,改为近距离,突袭计划。 兇手住处属于周围有围墙,隐密性较强的透天厝,为透天厝的租客。 正当贺兰初顶着外送员身份,提着外送包,站在兇手王尔钦家门前,摁下门铃同时。 弦旭勍、单慧跟几名警员,就躲在他身旁右前侧,他能看见弦旭勍几人,有几个大盆栽遮掩的墙角斜方位置。 单箩丹、韩净宣及另外几名警员,则躲在距离他不远处,巧妙透过墙壁转角遮掩门口视线,以防被兇手发现位置。 随着响亮叮咚门铃声响,彷佛划破周围一切平衡,又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就在兇手由内而外,打开那扇象徵正义与邪恶交会处的黑色铁门之际,《非刑调》、《银行抢案专.案小组》,通通想抓的极恶匪徒,映入贺兰初眼帘。 王尔钦一脸兇相,阴冷眼神尽是防备,粗犷大块头的身形,不禁让贺兰初在他面前,宛若是个小鸡崽,容易任人宰割,还是毫无力量,一捏即死那种。 王尔钦一见到送外卖上门的外送员,身形削瘦,如没力的小鸡崽剎那。 饱含戒备的阴冷眼底着实减少了几分,丝毫不将这名外送员放在眼里,略显轻视一闪而过。 从贺兰初头顶传来的,王尔钦眼底的轻视等戒备情绪,他丝毫没有错过,完全捕捉到。 那怕刻意压低帽延,但帽延下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眼写满冷意,气势完全不输… 不,应该说,完胜王尔钦才对。 只是随着贺兰初眨眼之间,微微抬头,佯装称职『外送员』瞬息,属于血统纯正吸血鬼,天生具备的迫人气场,立马消失殆尽,只剩『恭敬』看着,身为『客人』的王尔钦。 「客人,这是您点的外卖。」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一抹不达眼底的浅笑,透过外送包示意对方,试图降低戒备,以免引起疑心病重的兇手怀疑。 王尔钦则在看清楚眼前如小鸡崽的外送员,竟是个皮肤显得不正常白晰的娃娃脸,又有一对鸳鸯眼,不由得令他心生古怪感受之际,疑心病立马迸出。 贺兰初只见那道瓮声瓮气又粗声的男音,立马从王尔钦充满怀疑戒备又狐疑的嘴里脱声道,「你是外送员?」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立马露出『恭敬』微笑,「是的客人,我是名副其实的『外送员』。」 王尔钦显然不信,反手握在背后的水果刀不自觉攥紧,另一手则紧紧抵住家门,丝毫没有完全敞开,接过他订的外卖的打算。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脸生,也不像是个外送员!? 之前那名常常帮我送外送的外送员怎么没来?」 「艾/玛,这傢伙不愧是个疑心病重,不轻易相信别人又心机深沉的匪徒!」 秋天声音骤然从贺兰初隐式耳机传来。 「贺兰初,别跟兇手说那么多,尽快放下外卖离开!」 弦旭勍那道冷静透着严肃的嗓音,随即传进他的隐式耳机。 贺兰初听完两人的话后,也正打算按弦旭勍的话,立马放下外送离开。 第227页 于是,立马脱声回应,「那名外送员突然有事,所以他把这单转让给我,让我能赚这趟外送。」 话音刚落,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瞇起。 随即没打算跟他耗下去的边说,边打开外送包,「客人,请接下您的外卖。 我还有下一个外送地点得送…」 王尔钦显然不想那么简单放过,刚刚的外送员话题,阴冷双眼透出质疑的打断他,「如果我现在打给你,绝对能接的通吧? 如果你是真的『外送员』的话。」 就在这时,贺兰刑声音传进贺兰初的隐式耳机里。 「少爷、弦长官,单箩丹、韩净宣那组已经顺利绕到兇手住家后门。」 贺兰刑话音刚落,单萝丹那道清冷正经女声跟着传来。 「弦长官,贺兰法医,b组顺利抵达后门,已经顺利打开后门门锁! 请示接下来的行动。」 贺兰初一听,双眼不禁闪了闪。 弦旭勍严肃冷静嗓音传来,「b组,允许进入。 贺兰初立刻找机会撤退!」 与此同时,王尔钦阴沉的开口,「你究竟是谁,我不信你是『外送员』!?」 贺兰初一听,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立马闪过凌厉。 顷刻间,局势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第127章 贺兰兔子突遭兇手攻击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丝毫没因王尔钦的那句阴冷质疑, 显得咄咄逼人意味的话语,出现任何惊慌等变化,依然冷静带着不达眼底的浅笑, 不慌不乱的回应,「我确实是一名『外送员』,你不信的话, 我也没办法。」 话音刚落, 耳边隐式耳机同时传来弦旭勍严肃的声音,「贺兰初现在立刻撤退,王尔钦疑心不减反增, 可能发现你是假扮的外送员了!」 「是不是假扮的, 试试就知道!」 贺兰初耳边传来, 弦旭勍催促撤退的说话声,几乎与王尔钦那道带着恶意,不自觉透出准备伤人迹象, 伴随毫不掩饰的森森冷意口吻,交错而过剎那。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骤然一凝,吸血鬼本能使得王尔钦动作落在眼里瞬息,像变成慢动作展开—— 同时瞥见王尔钦突然挥动藏在身后的, 那把透着阴森冷光的锋利水果刀, 趁他不留心之际,迅速刺向他。 贺兰初立马用手上的外送包遮挡, 顺利躲过王尔钦第一次的攻击。 与此同时,《非刑调》团队所有人隐式耳机瞬间传来, 正在监控现场画面的贺兰刑, 那道低沉透着几分不平静的嗓音,「全体注意, 快帮少爷,歹徒正在攻击他!!!」 同一时间,兇狠的王尔钦眼见第一次袭击不成,竟刺中外送包,外送包里的纸盒材质让他刀尖稍微卡顿,反射性的用力抽出。 王尔钦眉头皱起,满是兇相的脸色写满怒火燃烧之余,由此完全确定,眼前这名神色不显慌乱、从容应对,并且及时躲过他袭击的人,根本是一名假外送员,很可能… 不,他绝对是警察假扮! 王尔钦念头转瞬消失剎那,立马举起水果刀作势朝假外送员…令人厌恶的警察,攻击第二次,绝不能放他离开! 弦旭勍听完贺兰刑的话,深色眼睛瞬间闪过犀利。 黑色铁门随着王尔钦攻击贺兰初的狠劲,勐地碰的一声,撞在门外墙面,完全向外敞开同时。 王尔钦阴险的使出假攻势,对准贺兰初拿在身前抵挡的外送包,实则右手拐弯,迳自往外送包一偏,目标明确的朝他侧腰攻击,锋利刀尖试图刺中他腰部… 贺兰初眼神闪过厉色,侧腰下意识闪避。 同一时间,弦旭勍动作敏捷,迅速出手。 就在锋利刀尖即将刺中贺兰初剎那。 仨人动作几乎同时进展。 贺兰初即时闪避,锋利刀尖扑空擦过,直接挥刀落空,同时弦旭勍快速闪现,踢向王尔钦那只握着,刀身锋利又明晃晃水果刀的粗手腕。 顷刻间,王尔钦只觉得手腕如被重重一踹,勐烈剧痛骤然袭卷全身,也痛得眉头皱紧,如蒲扇般的古铜色粗手完全无法承受,致使右手反射性一松,水果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王尔钦闷哼出声,伴随吃痛同时,左手反射性的摀住右手腕。 趁现在! 弦旭勍眼见王尔钦痛到秒分神,双眼一凝,把握时机,大长腿勐地一踢,直接踹中对方胸口—— 一旁贺兰初原本趁势退后,让出空间,以免阻碍弦旭勍发挥,让兇手逮住时间差,进行反击。 不过眼见弦旭勍趁势踢中兇手胸口,让他痛得无法反应剎那,立马跟弦默契配合,又朝他胸口踹了一脚。 转瞬之间,王尔钦胸口毫无预警被勐踢踹了两脚,更加来不及反应剎那。 贺兰初弦旭勍就见王尔钦整个人,虽然身形粗犷,看来比他们壮硕、强悍,力大无穷,但在他们默契配合,被接连踹了两下,像被踹飞出去,顺势往后一倒,最后直接跌进屋内玄关。 胸口外加手腕传来的剧痛,顿时让狠戾匪徒王尔钦这个彪形大汉痛得短暂起不来,整张古铜肤色的凶脸因剧痛憋得涨红,额头、颈侧也止不住的勐爆青筋。 随即双单姐弟、韩净宣等警察纷纷涌进屋内,准备逮人。 ……… 贺兰初眉头不禁微拧,一股莫名直觉产生,伴随一丝古怪感涌上完全不会跳动,不起涟漪的心头,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眼不自觉紧盯王尔钦。 第228页 同一时间,倒在地上的王尔钦忍过袭卷全身的一阵剧痛后,两名支/援警员见状,立马将躺在地上的他拽起,命令他坐起身… 贺兰初眼看着曾经过犯罪侧写,报告指出能犯下《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的兇手,能因一言不合,毫不犹豫对同伙痛下杀手,显示出兇手翻脸无情,毫无道德底线。 甚至,没考虑多久,就选择用汽车运尸,挖坑,埋尸,直接将活生生的人当成无生命的废弃品,任意掩埋丢弃这点,足以显示出兇手冷血,毫无人性…… 从总总迹象表明,兇手心机深沉,思维复杂活跃,难以预判其行为,是个即便面临『绝境』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绝对会想办法逆转劣势,来让自己逃脱成功。 如果劣势逆转失败,那么兇手绝对会趁人不备,反咬一口,拉人下水,或拼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性格爱憎分明的匪徒。 正当犯罪侧写报告结果,从贺兰初脑海闪过同时,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直勾勾盯着王尔钦,眼见性格阴冷狡猾的兇手,竟然一反常态,全程『乖乖』配合警方,毫无反抗之意。 整个人流露一副彷佛自觉已经输了,警方竟然能循线找到他,知道他住处等等事情败露后,凭他自己,根本斗不过警方的意味。 同时低头,让人看不清情绪表情,无形流露一股古怪、阴森猫腻气息… 贺兰初眉头不由得微微拧起,就在看住王尔钦的两名警员之一,抓住他一只手,作势给他铐上手铐之际,危险一触即发。 王尔钦突然抬头,丑恶兇相尽是阴冷,勐地抽回被警员抓住的手,直接把那名警员撞开,迅速从地爬起,一拳揍向另一名警员,让他吃痛的反射性退后。 随即王尔钦动作兇勐的冲到桌边,拿起只有他知道,用胶带黏在桌下的那把,比水果刀锋利可怕,但凡轻轻一滑,绝对立马见血的西瓜刀。 整个局势逆转太快,加上两名警员被攻击,顿时让众人来不及反应。 「弦大,你…」 柿子总要挑软的捏。 王尔钦一开始目标就非常明确,要逮住假扮外送员的『刑警』贺兰初。 若不是他,他绝不会被踹两脚,还被警方逮住,他绝不想被抓去关。 因此恨上贺兰初,恨意正浓。 同时心思活跃,在一阵剧痛过后,王尔钦作势作怪,解决掉两侧的警员后,立马要去抓贺兰初,利用他威胁警察… 然而,事情竟突然发生变化。 一名身高不高,皮肤白晰的年轻『警察』,竟如此刚好走来。 王尔钦见状,思绪翻转极快,眼露歹毒之色,不禁暗道了句,我没想对付你,是你自己的错,要怪就怪你倒霉,偏偏这时候走来。 既然如此,我就先拿你祭我这把西瓜刀,先见见血,再拿它对付害我被抓的那傢伙!!! 王尔钦迅速沖向正好走来的秋天,勐地举起刀,心狠手辣作势挥向他… 韩净宣紧张的脱口而出,「秋天小心!」 秋天下意识顺着他视线方向往后一看—— 兇手王尔钦举着西瓜刀朝自己冲来,作势挥刀杀他的情况,映入眼帘之余,瞳孔骤缩,吓了一声,脑筋一瞬空白,根本来不及反应。 第128章 弦狐狸第二次撞见贺兰兔子伤口自动癒合瞬 秋天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就在韩净宣紧急提醒小心剎那,转身看去。 惊险一瞬间。 面对兇手王尔钦先是袭击,准备给他铐上手铐带走的两名警员, 导致在场众人通通反应不及,眼看着他作势搞突袭。 而且目标非常明确,是往贺兰法医方向冲去。 万万没想到, 身为法医助手的秋天竟然好死不死, 偏偏在这时候出现、走进来,等同阻碍了王尔钦的去路。 所有人眼见秋天刚好撞进他的路线范围,心狠手辣的王尔钦竟一不做, 二不休, 立马挥起手上那把亮晃晃, 闪烁冷光,彷佛折射锋利光彩,刀锋透着犀利的西瓜刀—— 刀面同时倒映出秋天瞳孔骤缩, 震惊瞬转惊恐及惊慌神色,伴随根本来不及反应,好像大脑一瞬空白,整个人大当机, 只能僵在原地, 无法动弹。 秋天! 贺兰初见状,眉头拧起, 怎么可能任由那傢伙伤人! 就在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闪过凌厉瞬间, 属于吸血鬼的本能, 让他骤然以极快速度冲去。 就在极恶匪徒王尔钦挥起西瓜刀,即将砍到秋天身上, 绝对给秋天带来致命刀伤剎那。 同一时间,一道思绪很快从贺兰初脑海闪过,他并不打算当着所有人的面,暴露自己的特殊性。 尤其刚刚在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遑论短短时间内,快速移动到秋天身旁,即.时阻止王尔钦那傢伙恶性行兇!? 所以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是,众人来不及阻止,秋天受伤,所有人才反应过来,赶紧冲去阻止王尔钦对秋天造成二次伤害。 因此,贺兰初以极快速度冲到秋天背后剎那,毫不犹豫,调整角度,以不会过度伤到自己情况下,选择用手臂抵挡那把挥过来的刀… 一阵细微声响伴随西瓜刀划过外送制服长袖,一道勐烈刺痛蔓延开来,夹杂一丝丝铁腥血味骤然钻进贺兰初鼻子。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胳膊被锋利刀刃,割出一道血口子之际,血液随着绽开的伤口飞溅而出。 第229页 弦旭勍见状,瞳孔骤缩,惊慌一闪而过,脱口而出,「贺兰初!」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顿时闪过一抹暗红,手指微缩,视线扫向王尔钦那傢伙瞬间。 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冰冷,毫无惧意之色,吸血鬼本能让他立马捕捉到,人类天生准备产生自然情绪与反应之前的时间差,进而自然产生的略微迟钝现象之际。 他直接反手一个手刀,挥向那只拿着带血西瓜刀的手的腕部。 须臾,一阵勐烈剧痛,以极快速度传遍兇手王尔钦遭到二次伤害的右手,致使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痛声响。 说时迟,那时快,弦旭勍距离贺兰初跟秋天最近,他即.时反应过来,整个人嗖的,条件反射动作,以最快速度冲上前救人。 与此同时,趁王尔钦手腕吃痛到拿不稳西瓜刀之际,毫不犹豫使出回击,大长腿一伸,迳自往对方肚子一踢。 贺弦等人就见王尔钦手上那把,锋利带血西瓜刀一个拿不稳,哐当哐当坠落在地。 随后王尔钦也因被弦长官踢中肚子,哀嚎一声,顿时吃痛缘故,无法受控的往后倒退噜,最后再一个不稳,硬生生来个大屁股蹲,整个人跌坐在地。 弦旭勍视线随即看回贺兰初身上,不禁皱眉。 这是既上次第一案《艺术品杀人事件》,兇手古尘札挟持共犯舒汐,试图摆脱警方追缉,贺兰初为了阻止古尘札伤人,进而被对方划伤。 这次,是他第二次受伤。 贺兰初为了救秋天,毫不犹豫冲过去,任由西瓜刀割伤胳膊,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 贺兰初下意识看向右手胳膊同时,弦旭勍视线也同样顺势看去—— 外送制服被利刃割破,血花溅在长袖破口周围,同时随着一道长约五厘米左右,看着不禁令人发渗的可怖绽开血口子,与不断渗出的鲜血,逐渐将长袖染得一片湿红,映入眼帘。 那股浓郁铁腥血味一下子蔓延开来。 顷刻间,弦旭勍感觉自己唿吸彷佛突然一滞,眉头深锁之余,除了贺兰初之外,好像暂时看不见其他—— 兇手住处与周围一切人事物等吵杂声响,如短暂耳鸣过后,逐渐消失,整个空间像一分为二,只剩他跟贺兰初两人。 贺兰初眼看着胳膊那道被利刃划出,给人触目惊心感受,不断渗写的血口子,眉头似乎因疼痛不禁微拧即逝。 须臾,眼底再次闪过一丝暗红。 与此同时,贺兰初感受到弦旭勍那道深深,像充满什么复杂情绪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着他。 那种毫不掩饰,一直盯着他胳膊的视线,深刻到像会灼伤人般。 贺兰初原本想掩饰胳膊有伤的事,以免待会被人发现伤口怎么消失,只剩片片血迹。 然而,他突然转念一想,上次古尘札挟持共犯舒汐,他为了不让古杀了共犯,果断上前阻止,进而被钢笔笔尖划伤手心… 弦旭勍毫不犹豫立马帮他隐瞒手心伤口突然消失这点,让他顿时意识到,当时他绝对有瞥见他手心那道,血口子自动癒合消失的瞬间。 这也就意味着,弦旭勍可能已经在怀疑他是谁:是人,还是非人类?! 毕竟,弦旭勍他可是拥有吸血鬼猎人血统的后代,加上身为前刑警队队长,现任《非一般刑事调查案件》部门负责人,自然对于各种发生在眼前的奇特现象,接受度势必比一般人高。 贺兰初思及此,很快从思绪中回神,并且下意识做了个决定! 既然上次伤口自动癒合消失的事,已经被弦旭勍看见,那么这次即便.当着他的面成功隐瞒,似乎变得没有必要,也多此一举… 顷刻间,贺兰初跟直勾勾盯着他伤口,像想确认上次的事,是否是他眼花看错了的弦旭勍,两对眼睛:一对异瞳加上深色双眼注视下,渗血伤口发生变化,就在一瞬间。 只见被利刃划破,被微凉血液湿成一片血红的,浅色外送制服长袖下—— 那只肤色近乎无血色,如雪一般苍白的右手胳膊上,那道约莫五厘米左右,令人感到可怖,依然不断渗血的血口子,竟然就在眨眼之间,停止流血。 随即伤口如被修復般,竟在两人眼皮子下迅速自动癒合,同时那道长五厘米左右的血口子,只剩一道长条疤痕,疤痕颜色也在由深转浅瞬间,澈底消失无踪,苍白皮肤也恢復的光洁无暇。 如果不是被划破的外送制服长袖上的破口,跟渲染成一片的血迹,能再次说明贺兰初胳膊确实有被兇手划伤。 那么贺兰初伤口能自动癒合消失的事,就好像完全没有发生及存在过。 同时,弦旭勍也因发生在眼前的事,证实了自己上次看见的,并非眼花,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随即,弦旭勍瞥见贺兰初眼底,有道暗红迅速闪过瞬息,他果然没有看错。 并且看着对方双眼瞳色,在没有单片眼镜遮掩右眼瞳色情况下,很快恢復成一墨黑,一深紫。 弦旭勍见状,冷静的深色眼睛不禁闪过一丝异样。 转瞬之间,周围一切人事物等空间彷佛再度流动,所有的人声吵杂、兇手王尔钦的痛苦哀嚎,其他反应过来的警员等人迅速冲过来,再次制服兇手—— 为避免他再度留有后招,这次多了几名警员将他整个人翻过来,面向下压制在地。 第230页 最后再上手铐等动静背景音,骤然传进弦旭勍耳里。 同一时间,双单姐弟、韩净宣等其他成员及警员纷纷赶来关心贺兰初跟秋天之际。 弦旭勍见状,出于不想让在场众人发现、看见贺兰初的特殊、异样之处,包括内心深处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 进而让他下意识为他挡住右手胳膊,不让别人发现他『受伤』,伤口竟然消失、自动癒合的事。 即使他对贺兰初的怀疑,因此加深几分,但不动声色的,皱眉之余,暗自将怀疑藏进心底。 同时,那对深色眼睛不由地闪烁了下,短暂思索片刻。 曾不小心触及贺兰初的手,他的体温微凉,不像人类温度,现在又亲眼看见他胳膊上那道血口子,自动癒合消失无踪… 总之,他会继续怀疑—— 贺兰初究竟是不是人类,还是非人类。 当然,他有想过测试对方,不过只是想想,并没有付出行动。 很快的,弦旭勍从思绪中回神,眼角余光同时瞥见兇手王尔钦掉在地上的,那把染血西瓜刀之后。 他面对一干下属的关心,原本要替贺兰初回答『幸好,他及时闪过,才没有被利刃划伤』的藉口,瞬间一改,冷静的脱声吐露而出,「贺兰初手上的伤,还好不是很深,大家放心。 我帮他处理就好。」 贺兰初一听,眉头不禁微微一挑。 虽然不知弦旭勍『再』看见他手上伤口自动癒合消失瞬间的反应是什么,也不明白他为他遮掩及找藉口顺过去的,背后动机是什么。 但在弦旭勍选择挑明、主动开口问他之前,他会装傻不提,佯装没事发生,并假装现在胳膊上『确实有被利刃划出的血口子』。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微微一眨,顿时跟弦旭勍目光交错而过。 弦旭勍不由得暗道:我们既然是一个团队的伙伴,就该彼此信任,加上现在不是把焦点放在,他是不是『人』,还是非人类的事情上的时候。 总有开口,向他问清楚,来消除我内心疑虑的时候! 顷刻间,两人彷佛有默契般,选择暂时揭过不提,焦点摆回正事,办案上。 须臾,两人耳边同时传来秋天那道略微颤抖,情绪激动又吵杂,稍显聒噪的叫声,「老大、弦队你们有没有事?我快被吓死了…」 贺兰初弦旭勍就见秋天简直快被吓傻了,那张俊脸除了充满惊恐、害怕之外,也满满担忧两人安全。 以及老大为了救他,胳膊竟被那名万恶的,兇手划伤的歉意等等复杂情绪交织,如霓虹灯般,全在脸上闪烁了一遍。 第129章 搜查兇手住处 兇手王尔钦被几名警员压制带走后。 很快的, 贺兰初重新换回自己那身浅蓝英伦风西服,右胳膊有显眼,象徵性.假装有伤的包扎—— 给他包扎『伤口』的人自然是弦旭勍。 此外, 贺兰初没有再露出那片原本有一道触目惊心,已经消失血口子,也已恢復成光洁无暇的苍白无血色皮肤。 并且, 跟弦旭勍彷佛发挥默契, 双方暂时将自己视为傻子,能看见『国王的伤口』,在弦旭勍取来纱布后, 直接将纱布缠绕在西服长袖上, 亦即原先有那道血口子的位置, 使得他右手胳膊有个明显包扎处,好让旁人相信。 随即,贺兰初重新戴回那枚黑色单片眼镜, 来遮掩异于常人的深紫瞳色。 接着,贺兰初、弦旭勍一行人目光焦点,摆在兇手住处上。 随着兇手被几名警员带走,《非刑调》与《银行抢案专/案小组》合作进行的『逮捕兇手任务计划』顺利落幕。 现在, 《银行抢案专/案小组》的人员, 分别在与《非刑调》负责人弦旭勍点头道别后,为不影响《非刑调》接下来的调查工作, 动作迅速离开。 其余从附近派出所过来的警员,一接到上级请求支/援的要求, 立马赶来现场。 几个警员管制附近交通之余,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住在这里或恰巧经过的吃瓜群众的好奇心。 就在警员从兇手住处外头拉起一条黄色封锁线, 同时挡在封锁线之外,来维持现场秩序不久,被强大好奇心驱使下逐渐走近围观的民众纷纷靠向兇手住处这边。 当然,他们再想靠近一些,看清楚这个房子到底发生什么事,甚至向伸手拦住他们,不让他们靠近的警员之一打探消息,立马被该名警员拦住,跟一句案件仍在调查中,无可奉告的话挡了回去。 吃瓜群众听得云里雾里,直到从随后过来的几组社会新闻记者及摄影师报导,他们才恍然,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听着新闻记者报导—— 前阵子,在大贤山林发生,由一对露营情侣在山林偏僻处发现,被野猪刨出啃食的一具男性遗体。 经过警方严密进行调查,该起《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的真兇已经在刚刚不久前,在警方执行的抓捕任务中,顺利落网。 记者们,现在所在位置是兇手王尔钦的住处。 根据附近邻居说法,兇手是一名鲜少跟他们来往,感觉性格孤僻,不好相处。 加上身上刺青,古铜肤色配上人高马大的粗犷身材,面露兇狠,一副凶神恶煞,充满江湖味的气息,更是让附近邻居或见过他的人不敢接近或靠近,甚至与他眼神对视,生怕他突然发狂攻击… 第231页 由于贺兰初弦旭勍等人暂时退出兇手住处,所以围观群众跟社会新闻记者此起彼落的说话声,源源不绝的传进他们耳里。 甚至有记者伸直话筒,试图採访弦旭勍,因为他们知道弦旭勍是该起案件的负责人。 但弦旭勍对于那几名记者为了避免声音被其他吃瓜人群盖过,吶喊般的讲话,一概充耳不闻。 紧接着,鑑识科人员在贺兰刑通知下,迅速赶来现场,准备对兇手住处进行採集搜证工作。 ……… 兇手住处内外,彷佛形成光与影两个不同世界。 外面阳光明亮,即使气温飙升,让人觉得热,也汗流浃背,伴随吵杂热闹,人声鼎沸,聚集无数双试图探究里面的好奇眼睛,不断注视兇手住处。 里面则像是一瞬陷入可怕的寂静,连唿吸声都能听见,连每人的心跳声频率在一瞬间,也好像频率对齐般。 此外,兇手把住家窗户、窗帘通通拉上,不透光缘故,让里面显得阴暗,有股讲不出的诡谲古怪感。 同时也一定程度上,造成在场众人,除了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外,视线因光线不明,看不太清楚,通通必须拿起手电照物,才能解决看不清楚室内一切的程度。 顺带一提,贺兰初为了不引起别人好奇,让弦旭勍怀疑加深,因此假装『人类』,也跟其他人一样,举着手电照物,驱散一小片昏暗,让手电光线聚焦的范围内,出现在眼前。 那怕贺兰初的吸血鬼能力,让他根本不需要手电,在黑暗地方,同样看得一清二楚。 贺兰初看着兇手客厅,联想到之前死者带给他的,大致关键讯息的灵异之声剎那,天生异瞳的双眼闪了闪,不禁开口,「这里,应该就是王尔钦杀害丁禹寅的第一案发现场了。」 此话一出,弦旭勍、韩净宣、双单姐弟和秋天等人冷静脸色顿时浮现严肃。 同一时间,鑑识科负责人走到弦长官身边,「弦长官,我们已经准备好,可以开始对现场进行採集搜证工作。」 弦旭勍一听,眼神闪过认真的说:「好,麻烦你了。」 随着鑑识科人员与《非刑调》等人相互配合下,果真让鑑识科人员发现兇手客厅—— 有不少足以证明王尔钦,就是在这里杀害死者丁禹寅的关键证据。 弦旭勍眼露严肃的开口,「我记得,贺兰初你之前讲过,死者给你的灵异之声,有死者遭兇手袭击后,跌倒,撞到类似像桌子的声音!?」 贺兰初点点头,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认真的说:「没错,透过留在死者额角的弧度瘀青伤痕,经过相关单位仿真实验所得到的结果报告。 显示最有可能,导致死者额角产生『弧度瘀青伤痕』的家具是,家用客厅长桌。」 贺兰初话音刚落,视线扫向兇手家里那张,桌形长宽同样为长形,与模拟出的结果几乎大致相同的客厅长桌。 与此同时,经过鑑识科人员对客厅长桌、长桌边缘,以及周围地面,喷洒大量鲁米诺试剂后。 很快的,飞溅痕迹出现在长桌边缘。 尤其是桌角弧度,包括地面也有出现紫色萤光,显示这些位置,曾有血迹反应,映入众人眼帘。 就算所有人早有心理准备,透过目前他们查到及掌握的证据发现,兇手客厅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可当他们看见—— 随着鑑识科人员逐一且仔细的把鲁米诺试剂喷洒到客厅长桌等位置,连一小角都没放过,最后大量紫色萤光映入眼帘时,仍不免让他们感到心惊。 韩净宣见状,眉头微蹙的开口,「这张客厅长桌,果然是当初让死者陷入假死状态的原因之一。」 就在这时,单箩丹像发现什么的突然出声,「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看。」 第130章 王尔钦盯着贺兰初的视线充满阴冷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视线顺着声音传来方向看去—— 只见单箩丹那只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拿起一瓶, 液体还有一半,玻璃瓶装,属于大众普遍喜爱的品牌啤酒, 跟示意他们看向一旁地上.空了数十瓶,同个品牌的玻璃瓶装啤酒,映入眼帘。 随即单箩丹冷静嗓音, 继续说:「兇手喝的这款啤酒, 恰好与当初检验到死者衣物几个发现之一的洒落啤酒液体,吻合。 经调查发现,死者生前喝的那款玻璃瓶装啤酒, 与兇手喝的品牌啤酒为同一款, 青岛啤酒。」 接着, 单慧冷静声音跟着传来,「除此之外,当初检验死者衣物发现的花生壳与花生皮, 加上黄大鸣口供:当时他们三人正为了抢完银行,庆祝分赃款,确实有喝啤酒跟把花生当作下酒菜来吃。」 须臾,单慧打开厨房冰箱—— 一打玻璃瓶装青岛啤酒, 一包未拆封的盐味花生及一包花生杏仁小鱼干, 映入他眼帘。 韩净宣举着手电照其他地方,连一丝缝隙都不放过。 随即动作下意识顿住, 毫不犹豫往地一趴,迳自往其中一张木椅下空间照去, 聚焦灯光瞬间驱散漆黑。 随即韩净宣就见木椅下空间的地上, 铺有一层薄薄灰尘,显得非常骯脏。 当然, 他并不关心木椅下空间有多脏,布满多少灰尘,他在意的,是想找到任何有用线索。 就在他手电光线顺着木椅下空间往旁移动不久,有一个小小东西,似乎隐约反光,那张认真的白晰肉嘟嘟圆脸见状,顿时微动,眼露专注的圆圆眼睛也下意识定睛细看… 第232页 好像是…玻璃碎片。 韩净宣念头转瞬消失,随后毫不犹豫伸出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往里一探—— 小心翼翼的拿起,小小的,大小约莫零点五厘米左右,呈不规则状,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消失的『东西』。 韩净宣将它放到手上后,立马用手电灯光一照,隐隐反光的小小淡绿色玻璃碎渣,「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看,这个玻璃碎渣会不会是酒瓶碎片?」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视线立即聚焦到他手上的那个小小,会隐约反光的『东西』上。 弦旭勍也举起手电照向那个小小『东西』,仔细观察过后,开口,「确实是玻璃碎渣,很可能来自青岛啤酒那款的。」 贺兰初眉头微微拧起,身为吸血鬼的他,很快从那个玻璃碎渣上闻到一股淡淡血腥味。 与此同时,韩净宣的声音传来,「这上面微微沾到的红色,好像是…」 贺兰初弦旭勍不约而同道,「应该是血。」 两人如有默契的脱口而出剎那,不由得微愣,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随后佯装没跟对方目光刚好对上的,立马转开视线。 贺兰初之所以回答说『应该』是血,是因为即使他身为吸血鬼,已经闻出沾在那个玻璃碎渣上的红色痕迹,是血,但不确定是人血还是动物的血。 毕竟,除了血迹微量外,也因血迹残存时间已经有一段时间,血迹气味早已快消散不见,闻不到其他了。 此外,人类,尤其是侦办案件的刑警,可不会一看见什么『东西』,沾染微量血色就先入为主的认定是血迹,势必得拿回去经过专业机器检验之后,才能确定玻璃碎渣上的微量血色究竟是什么。 弦旭勍俊脸尽是冷静的,示意一名鑑识科人员上前,「这个玻璃碎渣麻烦妳了。」 语毕剎那,那名鑑识科人员口罩下的神情尽是严肃点头之余,取来一个透明证物袋,将韩警官手上的玻璃碎渣夹进袋内,并仔细收好。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秋天的声音,「老大、弦大,你们快过来,这里有发现重要证据。」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立马朝韩净宣点头,随即快步朝外头走去。 ……… 这是一间堆满杂七杂八,看来被兇手王尔钦用来堆放杂物的储物空间,就在那栋透天厝隔壁。 贺兰初环视前停车空间,后被兇手王尔钦拿来储物的,变成储物的空间。 在几名鑑识科人员採集搜证后,确实发现许多秋天发现的重要物证。 弦旭勍接过秋天递给他的小丑气球,烟雾弹,纸牌等等物品,仔细查看后,严肃开口,「有了这些物证,一定能给兇手王尔钦定罪!」 ****** 《非刑调》非a06侦讯室。 此时,贺兰初弦旭勍正在审讯兇手王尔钦。 贺兰初看着王尔钦依旧面容阴沉,丝毫不发一语,即便双手、双脚被铐,根本没在怕,情绪冷静毫无波动到令人心惊的地步。 当然,作为刑警的弦旭勍,及另一名敲打笔电、记录侦讯过程的《非刑调》警员,除了身为执法人员所展现的无畏精神外,本身意志也非常坚定,压根不怕兇手展现出的兇狠气息。 至于贺兰初自然也不怕,他作为吸血鬼,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什么样的人事物没见过,他怎么可能会怕一名人类! 这是第四次侦讯王尔钦,在此之前,韩净宣、秋天一组,单箩丹葛大辉一组,单慧及一名《银行抢案专.案小组》警员一组,针对《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与多起《小丑装扮银行抢案》,都分别对他侦讯过。 但兇手非常狡猾,拒不承认他曾指使黄大鸣、丁禹寅抢过银行,跟杀害丁禹寅,行兇杀人埋尸等犯罪事实。 这次,换成他跟弦旭勍审讯,可不会任由王尔钦继续装傻充楞跟狡辩,足以证明他杀害丁禹寅的直接证据:相关检验结果也已经出来。 贺兰初从思绪中回神,戴着黑色单片眼镜的右眼微微一动,垂眼看向桌上的,检验报告结果资/料夹。 正当他作势开口之际,前方坐在侦讯椅上,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兇手王尔钦那副兇相表情突然闪过一丝『好奇』,直视贺兰初的开口。 「没想到你是一名法医,果然凭你那副相貌,怎么可能只是一名外送员。」 话音刚落,王尔钦不待贺兰初反应,眼底闪过阴森森冷光的,直视他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上,那枚醒目,戴在右眼的黑色单片眼镜… 正确来说,是盯着他的右眼珠子,嘴角隐隐浮现一丝冷色的继续说:「贺兰法医,我仔细观察发现,你那只眼睛是深紫色的,多么特殊的一双眼睛,竟然是异瞳—— 墨色眼珠子与深紫色眼珠子。 呵,是天生的,还是后天…我指的是你那只右眼是真的,还是假的『义眼』?」 王尔钦指了指眼睛,像故意提起,要戳人心窝般的脱声吐露,「如果是义眼,那你的右眼会跟左眼一样,会自然转动吗? 你右眼看来确实非常逼真,只是假的终归是假的,哪有真的眼珠子好,你说是吗。」 王尔钦阴冷表情浮现讥讽转瞬消失,随即面无表情的说:「如果,右眼被挖出,你应该不会觉得疼吧。 毕竟是『义眼』哪。」 贺兰初一听,眉头不禁微挑,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上骤然流露一抹冰冷隐约带有一丝血性的,平静开口,「在你出现动作之前,你会先被我摁在地上摩擦,你信不信!?」 第233页 话音刚落,不待对方反应的,指了指自己右眼,继续说:「喔,忘了说,我右眼,的确是天生的,非义眼。」 随即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上流露一抹冷笑,「看来,让你失望了。」 顷刻间,从贺兰初身上无形散发的,那股慑人压迫感,顿时来得又凶又勐,迳自往王尔钦方向如奔腾的浪潮般,扑面而去。 王尔钦原本面露不屑、轻视及嘲弄的阴鸷表情,骤然一顿,显然被贺兰初无形流露的『兇狠』气势吓到—— 本来是想挑弱的恐吓、拿捏,没想到却直接踢到铁板,着实被吓了好大一跳。 一时之间,兇手王尔钦被吓得讲不出话。 坐在贺兰初身旁的弦旭勍,眉头不禁微动,眼底闪了闪,一丝异样转瞬即逝。 第131章 贺弦两人侦讯兇手 贺兰初那句『要将王尔钦摁在地上摩擦』的话, 他虽然属于公务人员的法医,但近似威胁的那句话,他能说。 在外人看来, 贺兰初行为可以被解释为,他因兇手犯下的杀人罪行,又被兇手的话惹恼, 才稍微带有自己个人情绪的脱口而出, 那句话,所以没有关系。 不过换成弦旭勍就不能说了,他身为执法人员, 是刑警, 也是《非刑调》负责人, 办案过程,绝不能添加自己个人情绪,以免影响自身判断, 跟办案程序及结果… 兇手王尔钦着实被贺兰初震慑到,戴着手铐的手指忍不住微微一颤。 连那张凶神恶煞的阴沉表情,也因此不由得微愣,隐约透出几分或吃惊, 或惊吓反应的微表情, 眨眼消失。 随即表面很快佯装没事,故作镇定之余, 嘴角微微展露一抹佯装轻松的弧度,眉宇透着些微阴郁神色, 阴沉双眼透出『真无趣』, 『无所谓』的脱声吐露,「我说贺兰法医, 你这么认真做什么,我是『开玩笑』的。 难道你听不出来!?」 贺兰初弦旭勍自然没有错过他脸上故作镇定,实则完全被他吓到的微表情反应。 当然,两人看破不说破,根本没打算在这件事上,继续延伸不必要的话题,以免影响办案进度。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抹讥讽转瞬即逝,嘴角勾勒一抹不达眼底的浅笑,「是吗。」 整个过程,弦旭勍彷佛变成吃瓜一员,在看见贺兰初所展现的态度,与平常或私下截然不同瞬间,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探究、思索意味,眸光闪烁之外,立即回神。 弦旭勍故作不知兇手刚刚威胁贺兰初,反被恫吓住的情况,那张冷静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几分专注。 加上不笑时候,浑身无形流露一股像会把人冻成冰块,给人一种不寒而慄的感觉,伴随低沉磁性冷冽又端正,自然透出凌厉,给心怀恶意的歹人听了着实顿时有种被震慑住,并莫名升起心虚、胆怯或害怕等邪不胜正的感受。 想当然,兇手王尔钦在被弦旭勍那么一看之下,同样也产生那种寒颤,与头皮发麻的感觉。 尤其听到弦旭勍讲出那句话,『王尔钦我劝你别作怪,否则后果自负。』剎那。 前有被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着实恫吓,后又有弦旭勍如补充般的再推一把,顿时让王尔钦纵然拥有强大意志力,也不免逐渐被重重一击,残忍无情又稳固的心墙开始出现崩裂迹象。 随着王尔钦面对两道属于贺弦两人的视线,一致对上他剎那,浑身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抖。 即使王尔钦意识到内心,竟对该死的臭警察跟一名法医,感到害怕,也没来由的浮现可怖、心生畏惧之感,表面却尽可能维持兇狠阴沉一面,绝不想被内心不禁产生的惧意所控制。 当然,贺兰初弦旭勍将兇手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连同他的畏惧、反骨心理也是。 同样的,看破不说破,并且不着痕迹对视一眼。 须臾,贺兰初眉头微微一动,把刚刚恫吓王尔钦时,整个人无形流露,身为吸血鬼的震慑气场一收,再度恢復成平时的儒雅谦谦君子人设,隐约透着几分呆萌的温和说道,「现在可以认真配合我们警方调查了吧。」 随即不待兇手王尔钦反应,目光焦点立马摆回桌上,其中一份,检验报告结果资/料上。 「这是一份《玻璃碎渣血迹反应报告》结果,王尔钦你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吧? 这个淡绿玻璃碎渣,可是从你家客厅搜出的。」 贺兰初打开报告,映入仨人眼帘的是,那小小一个玻璃碎渣的照片,「经检验结果,它是酒瓶碎渣,来自青岛啤酒。 此外,这个酒瓶碎渣,是从你家某张木椅底下发现。 由此可以推断,你当初一气之下,杀害死者丁禹寅后,虽然清理了现场,却没有发现有一小块玻璃碎渣,随着你用酒瓶用力砸向死者后脑杓瞬间,酒瓶破碎四散无数块。 其中一小块喷溅、飞到椅子下方,你没有注意到,也就没有清理到这个玻璃碎渣。」 贺兰初语气略顿,随即翻到下一页,经相关单位检验后的血迹反应呈现结果。 「这小小一块酒瓶碎渣,经检验过后,证实与当时我给死者尸检时,在他后脑杓发现的酒瓶碎片,吻合。 同样的,从这个酒瓶碎渣上发现的血色痕迹,确实呈现微量血迹反应,与死者dna经过对比检验,吻合。」 弦旭勍在贺兰初语毕剎那,立刻趁势打开另一份检验结果报告资/料夹,语气冷静的开口,「不止如此,我们警方在你客厅那张长桌、长桌边缘及地面,用大量鲁米诺试剂喷洒下,的确有验出紫色萤光,这就能说明,那几个位置曾有血迹反应。 第234页 而该血迹反应,也证实与死者dna,吻合。」 王尔钦一听,阴沉双眼闪过一丝异样与隐约流露的慌张,料想不到警方所掌握的证据,比他所想的要深,也非常明确的念头转瞬消失。 兇恶脸上却写满『根本不知道你们警方,跟一名法医在说什么』稍微赖皮模样,眉头微微一挑,下意识狡辩的脱声道,「我说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警方手段未免太次、太拙劣,也太卑鄙了点,为了想逼我认罪:我明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更没杀害你们口中那位,名叫丁禹寅的死者—— 我根本不认识叫什么丁禹寅的人。 我不过是长得兇悍了点,你们警方竟为了顾及颜面,加速侦办速度,也为了赶紧结案,对你们警方高层、对社会大众,甚至对受害者家属有所交代。 竟不惜污衊我这个无辜善良老百姓,我冤啊冤,实在忒冤了。」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耳朵简直快长茧,丝毫不受对方影响,反而又见他甩出这种应对招数时,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只因王尔钦那套耍无赖,打死不肯承认的作戏姿态,已经在先前其他《非刑调》团队成员两两一组,对他侦讯过程中,反覆用了不下五遍,招数简直被他用烂了。 这个心机深沉的兇狠匪徒,自以为能用烂招继续对付贺弦两人,并且顺利过关,打着如意算盘,想着之后警方一定拿他没辙,势必又重复一轮新侦讯环节,循环往復,直到警方苦无证据证明是他杀害丁禹寅后,不得不放了他为止。 当然,一切前提是,警方没有掌握切确证据,能证明他就是杀害丁禹寅的兇手情况下。 如今,实锤摊在眼前,王尔钦依然嘴硬、狡辩,声称他不是兇手,只是模样长得兇狠了点,警方就随意将脏水往他身上泼,只为了给上级、社会大众,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便任意对他,无缘无故闯进他家、逮捕他,给他进行侦讯,不放他离开,除非他认罪神马的。 贺兰初弦旭勍听得够够了,不想再和他耗下去。 于是,弦旭勍俊脸勾勒一丝温和弧度,只是笑容带有些许腹黑、冰冷意味的开口,「呵,『无辜、善良』?这简直是我听过最不好笑的冷笑话—— 你曾犯下多起抢案,有记录在案,两年多前,才从牢里被放出。 试问,你无辜、善良吗?! 没关系,像你这种面对实锤,依然不肯认罪,反而质疑警方造假冤枉『好』人的罪犯,我见多了。」 话音刚落,弦旭勍嘴角弧度加深,冷静脸上透着温和,腹黑的说:「你想要实证,那么我就一桩桩一件件摊在你面前,告诉你,我是怎么打脸你的!」 贺兰初一听,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立马闪过瞭然,顺势接话道,「我不介意让你重新看看,我给死者的验尸报告,让你清楚知道,你这垃圾人渣,究竟有多狠毒、冷血!」 ………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一搭一唱,你一言,我一语,如重现兇手犯案过程的描述。 兇手、死者与另一名共犯黄大鸣合谋,共同犯下那起《合易银行抢案》。 之后仨人在王尔钦住处喝酒庆祝,黄大鸣得到属于他的那份赃款后,赌瘾发作,立马随口说了句他还有急事,先离开,便去了私人赌场赌博。 此时王尔钦住处客厅只剩他跟死者丁禹寅两人。 没想到,王尔钦喝茫,加上丁禹寅数次提出想拆伙,不愿再做这种抢银行的勾当下去… 弦旭勍:「你们两人已经为这件事,发生过无数次冲突,同时你对死者的不满也累积到一定程度,近乎快爆发程度。 最后,你趁着酒醉,两人冲突一触即发,你突然翻脸不认人,甚至想要黑吃黑。 就在你跟死者起了严重争执,拉扯之间,酒醉加上盛怒情况下,你不小心『杀』了丁禹寅。 等到你『杀』完人后,酒也澈底醒了。」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食指无意识敲了敲桌子,随即接话道,「那么问题来了,兇手也就是王尔钦你,究竟是以什么样形式『杀』了丁禹寅? 答案是,激动杀人。」 当时,两人处于酒醉又起了严重争执情况下,王尔钦毫不犹豫抡起桌上空酒瓶,趁丁禹寅想走,背对他瞬间,用力往他后脑杓狠狠一敲。 酒瓶碎裂成无数碎片,也化作无数个玻璃碎渣,几个小碎渣留在丁禹寅受伤流血的后脑伤口,也有其他碎渣飞溅掉落在地,甚至飞进某张木椅底下。 丁禹寅当场昏倒,整个人无力的往前一扑,致使太阳穴磕到圆弧桌边,最后倒地不起,直接陷入假死状态。 贺兰初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没错,王尔钦你没听错,当时丁禹寅根本没死,只是因为你的激动杀人,陷入假死状态。」 贺兰初语气略顿,并继续说:「正当你以为铸成大错,一下子酒醒,下意识探向他鼻息之后,却错把丁禹寅孱弱唿吸,视为唿吸没了,不会喘气了。 如果你当时,肯再次确认,也谨慎检查他的颈动脉,或许丁禹寅之后就不会惨死在坑里。」 弦旭勍则像佯装提醒、反驳贺兰初的话的说:「贺兰法医,我想你忘了还有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兇手冷血心狠,当时在发现死者没死成,只剩半条命,苟延残喘。 第235页 加上早已对死者心生嫌隙,为了避免已经跟他们离心,目标不一致的死者,会把他们三人多次抢银行的事,捅出去,进而决定将错就错,继续杀人行为,杀了死者灭口。」 弦旭勍语气微顿,冷静的深色眼睛闪过一丝厉色,「因为按照兇手的冷血逻辑,他势必认为:唯有死人不会说话,能藏得住秘密!」 弦旭勍紧盯王尔钦那张阴郁,因他跟贺兰初这几句话,神色不禁转换了几次,似乎紧张了的表情,边接着说:「兇手是个心狠的人,意识到丁禹寅被他杀害,在第一时间查探他鼻息,『确定』他死亡后,果断选择弃尸、掩盖自己杀人事实。 于是,随后找了一处他自认为偏僻地方,挖坑埋尸。」 贺兰初顺势脱声吐露而出,「那处偏僻地方,就在大贤山林里。」 弦旭勍眉头微隆,眼露凌厉说道,「兇手绝对想不到,当时深夜、视线不佳,又怕有人发现他正在弃尸,所以他挖坑挖得急,也挖得太浅,使得死者遗体在那之后,被野猪刨出。 并且被露营游客发现,进而让整起命案曝光。」 转瞬之间,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浮现冰冷,隐约流露几分对同为人类下死手,根本不配称为人的低贱骯脏人渣的鄙夷、厌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鸡蛋缝隙再密,也有缝。 人一旦死了,确实不会动、不会说,无法亲自对警方指认,谁是杀害他的兇手。 但死者能透过尸语,告诉我们兇手是谁,究竟是谁害死他!」 第132章 贺兰初怀疑兇手曾见过恶吸血鬼 侦讯室门口传来敲门声, 短暂打破逐渐凝聚堆叠起的紧张氛围。 贺兰初弦旭勍下意识朝门口方向看去,来者是单慧,他拿了一份资/料进来。 单慧一脸冷静, 恭敬开口,「弦队,给。」 随即在弦旭勍接过那份资/料后, 立马转身退了出去。 紧张气氛随着单慧离开剎那, 再度出现,伴随一股古怪寂静,除了弦旭勍翻阅那份资/料动作传来的唰唰声响外, 整个侦讯室彷佛一下子变得尤为安静。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 下意识扫了弦旭勍正在翻阅的那份资/料一眼, 同时眼角余光察觉对面的兇手王尔钦一直在观察他们,似乎也对弦旭勍手上那份资/料感到好奇… 或者应该说,面对未知的资/料, 警方又不知道掌握多少对他不利的证据,即使脸色依旧显得阴郁,但贺兰初仍敏锐察觉到他心底不平静的事实。 并且贺兰初内心又对王尔钦这名冷血无情兇手,做了个批註。 警方之前查出兇手王尔钦, 曾是王氏集团员工, 也知道兇手性格暴躁易怒,除了是个急性子, 也毫无团队精神可言。 但凡和谁一言不合,就会立刻冲上去揪起那人衣领, 作势对对方动手, 并以言语恐吓他人。 除此之外,兇手曾对该部门前经理施暴, 导致前经理身心受创,在出院不久,便选择离职。 加上,兇手上班散漫,态度不积极,每月绩效不佳,品行不端,有偷窃行为,几次偷拿公司公用物品回家,被清洁阿姨发现…等等各种条件堆栈下,兇手最后被公司毫不犹豫,直接辞退。 由于王尔钦在前公司,王氏集团有不良记录,导致后续寻找其他工作困难,加上有前科,最后只能找到工地,搬粗活的工作。 王尔钦有点小聪明,看似五大三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模样,实则精明,擅于算计,心机深沉,属于『自学成才』,无师自通的知识犯罪者。 加上平时喜欢看各种刺激悬疑动作片,又有丁禹寅、黄大鸣这两个熟悉银行内部情况的员工作为同伙,共谋策划,甚至顺利执行。 这就是为何,他们能如此顺利犯下多起银行抢案的原因。 贺兰初思及此,便察觉一旁的弦旭勍似乎准备继续进行侦讯时,下意识从思绪中回神。 随即就见弦旭勍打开那份,他刚刚翻阅的资/料,摊开,并转向王尔钦,冷静语气没什么起伏的开口,「你不承认你犯下多起银行抢案,也是主谋… 那为何我们警方从你家搜出这些,曾被小丑歹徒用在每起银行抢案中的,作案工具!?」 话音刚落,弦旭勍直指资/料上的每张细节照片,「这些东西,可是从你家储物室搜出的—— 五颜六色,各种款式,没有充气的小丑气球、多支未开封烟雾弹,一打未开纸牌,自己影印的鬼牌,用于小丑装扮的油彩颜料,三套小丑装,包括自制手.枪的工具材料。」 贺兰初听到弦旭勍提起兇手自制手.枪,不禁想到当时警方搜查王尔钦住处过程中—— 单箩丹有找到兇手的笔电,在把兇手笔电带回警局给贺兰刑调查之后。 经刑子调查发现,兇手笔电中,那些被兇手删掉的,通通被他成功还原的数据中,有查到兇手曾多次登入国外网站,以及搜索各种如何自制手/枪的信息等等搜索记录。 由此可知,警方从王尔钦住处搜到的那把看似很假,且由于是自制,所以威力不稳,火力及杀伤力极大的手.枪—— 经警方测试后确认,该手.枪确实是把真枪。 没想到这把改造手.枪,竟是王尔钦透过搜寻国外网站学习、自制而来。 王尔钦听着弦旭勍的话,看着那些逐一被翻出,能证明他就是犯下多起《小丑银行抢案》的歹徒之一,也是主谋的犯罪事实后,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下。 第236页 但即便如此依旧不承认,那些他犯下的罪刑,也依旧沉默不语。 不知怎么地,贺兰初突然开口问出,他们《非刑调》明明已经经过调查,也知道的事。 因为他总觉得那个过程中,有一个不禁让他产生直觉、心生疑虑,绝对有哪个环节有问题,以及不寻常之处的地方。 「听黄大鸣说,你跟死者是在一家叫《m&j》爵士音乐高档酒吧里认识的?」 王尔钦一听,双眼不禁闪了闪,「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弦旭勍虽然不解,贺兰初为何突然提起,但依然顺着他话,接下去问,「你不承认,没关系,我们警方已经查到你跟死者确实是在《m&j》碰见。 随着几杯黄汤下肚,各自聊起生活上的不如意,包刮严重缺钱… 聊着聊着你们两人竟一拍即合,因各自所需,最后凑在一起,成为犯罪同伙,也才有后续抢银行计划的犯罪事实发生。」 王尔钦一听,眉头微动,深知自己在狡辩下去,似乎没什么用,估计弦旭勍跟贺兰初也根本不会信。 于是表面佯装坦然,一副从容的调整坐姿及双手,铐在腕上的手铐因此发出细微哐当哐当金属声响,虎口刺了毒蝎子图案的左手不禁微动。 随即索性承认,「没错,我跟丁禹寅确实认识,是在《m&j》酒吧遇到,但我跟他纯粹是巧遇。 当初我们两人都揣着生活的不如意,与同样的烦闷心情,去到酒吧喝酒,打算借酒消愁。」 贺兰初弦旭勍一见王尔钦说着似真似假的话,甚至故意佯装嘆气,说着『没想到,酒是喝了,可心情却越来越烦躁沉闷』等等故意发丧的话剎那,两人脑海同时闪过『撒谎!』不约而同开口,瞬间戳破王尔钦的谎言。 包括王尔钦说着他之所以没有坦白告诉警方,他跟死者认识的事实,就是怕警方误会,是他杀害了死者。 毕竟,他身上曾有不良记录在案,绝对会成为警方怀疑的对象。 其中王尔钦还特别强调,他跟丁禹寅的交谈只限于酒吧,离开酒吧之后,压根没有任何私下联繫,或约碰面神马的。 遑论根本不存在他与丁禹寅有什么过节,更不可能策划什么银行抢案,也不可能跟丁禹寅起冲突,一气之下把他杀了。 王尔钦讲到这里,不禁皮笑肉不笑,伴随耸肩的说:「弦长官、贺兰法医,难道你们不觉得可笑,我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杀一名在酒吧遇见、认识没几小时的陌生人!? 再者,《m&j》离开酒吧之后,我跟丁禹寅可没有再见过。 请问,我为什么要杀了他!?」 贺兰初眉头微拧,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一丝异样,吸血鬼本能的,让他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闪过一丝深红,终于问出他内心怀疑地方—— 当时他跟弦旭勍假装是酒吧客人潜入《m&j》,询问里面的服务生、客人及几个轮班的酒保的过程中。 其中一名酒保不经意间提起一个让人注意的点,那就是他隐约记得,好像有一名男子曾跟王尔钦、丁禹寅接触过。 而且似乎聊了很久,只是酒保不记得那人长相了,但那人给人一种阴邪、可怕气息,同时也有双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睛… 正因为酒保那段描述,不禁让贺兰初想起恶吸血鬼艾宿丰。 于是念头随心而起,让他冷不防想从王尔钦身上调查,看看是否能因此查到,恶吸血鬼艾宿丰。 毕竟,恶吸血鬼艾宿丰跟贺兰家族有着不共戴天的宿怨,如果能趁机找到他… 那么一千多年以前,被艾宿丰设计杀死的,他父母,贺兰家的吸血鬼,与人类随从、僕人等无数条命,将会随着他、刑子出手了结他,为他们报仇之后,得以安息。 贺兰初思绪不由得飘远。 须臾,立马回神,眼露冷意,语气听不出喜怒的说:「别东拉西扯,你除了跟丁禹寅见过面之外,是不是还有跟另一人交谈过?那人是谁?」 弦旭勍一听,眉头不禁微隆,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不解为何贺兰初对当时酒保无意间提到的一人,那么在意!? 明明综合他们警方目前所掌握的线索看下来,那名酒保提到的那人,绝对与这起命案毫不相干。 既然如此,为什么贺兰初会突然对王尔钦提起及询问? 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弦旭勍思及此,念头盘旋脑海一圈,对贺兰初为何突然询问兇手的情况,百思不得其解后,只能暂时搁置。 因为兇手王尔钦整个人勐地感到一阵晕眩,就在他脱口而出一句:贺兰法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贺兰初眼看着王尔钦整个人突然发出一声痛苦哀嚎,伴随脱声吐露『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剎那。 原本一副,他其实记得贺兰初讲的那人是谁,也记得当初跟丁禹寅苦闷喝酒,那人忽然出现,坐下来…之后,之后再也记不住了的模样。 那段记忆画面如一块拼图,勐地被抽掉般,顿让王尔钦头痛愈烈,最后如缺失一块记忆拼图的,再也想不起来。 以及他再也无法确定,是不是曾见过那人。 或者应该说,对于那人的出现、坐下来与他跟丁禹寅讲话的过程,究竟是不是真的? 还是,仅仅是他幻想出,有那么一人出现,以及坐下来跟他们讲话? 第237页 实际上,从头到尾在酒吧跟他聊天的,只有丁禹寅,再无其他人加入呢… 贺兰初眉头微拧,听着王尔钦呢喃般的低语,吸血鬼耳力极佳,让他得以顺利听到他讲得那句:记得当初跟丁禹寅苦闷喝酒,那人忽然出现,坐下来…之后,之后再也记不住那人的模样…什么都不记得了,头好痛。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弦旭勍见状,冷静俊脸不禁闪过诧异,但他没听清楚王尔钦的头痛低语。 贺兰初则对于王尔钦突然不记得那人的事,只记得他跟死者曾经喝酒聊天的事,内心不禁有股直觉:王尔钦跟丁禹寅在酒吧碰到的那人,很可能就是恶吸血鬼艾宿丰。 王尔钦之所以突然头痛、不记得了,像缺失一块记忆碎片,完全不记得那人的事的原因。 贺兰初不禁暗道,很可能是当时艾宿丰利用吸血鬼能力,对王尔钦进行催眠,以免他被警察逮捕后,被他不小心泄漏了行踪,进而被我发现。 也对,恶吸血鬼艾宿丰为了从我身上得到一样『东西』,敌暗我明,他绝对知道我目前身份是一名法医。 第133章 找到兇手深夜运尸证据 贺兰初眼底流露一丝冰冷, 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思索,不由得猜测,王尔钦之所以突然头痛, 丧失有关『那人』的记忆,很可能跟恶吸血鬼艾宿丰有关。 我怀疑,兇手当初在酒吧遇到的那人, 很可能就是艾宿丰! 贺兰初念头再次闪过脑海剎那, 原本本来想再次开口向兇手确认,『他究竟记不记得,曾在酒吧遇过一人, 『那人』是谁?!』的事。 然而, 每当王尔钦本能的, 下意识尝试回忆,他大脑就像倏地被一道强烈到,如一双无形大手, 直接笼罩住他的头。 一瞬间的疼痛、收缩反应,彷佛要将他整颗头捏爆,再硬生生扭下来的痛楚,顿时让王尔钦头痛难耐, 不自觉发出惊恐哀嚎, 整个人扭动,一副痛不欲生模样。 原本阴沉冷血, 仗恃身上背有几条窃盗前科,又坐过牢, 有被关, 囚禁在铁栏之后的经验。 加上两年前出狱后,又在工地做粗活, 练就一身粗犷、古铜肤色,外表又长了一副,让普通人害怕,绝不敢靠近的兇相。 并且揣着『罪』犯也犯了,『牢』做也做了,『人』杀也杀了,他还有什么好怕,大不了再回牢里走一回。 过不久,就会被放出来的兇狠人设,一秒崩塌,神情尽显惊恐,忍不住向贺弦两人边求救他头痛愈烈,边痛苦哀嚎。 弦旭勍见状,隐下眼底讶然之后,紧随而来的是,不解及感到怪异的情绪,完全料想不到,王尔钦为什么会在一夕之间,突然出现这种古怪头痛,像身上有什么疾病,骤然发病的情况!? 贺兰初弦旭勍眼看着王尔钦头痛到,被铐双手下意识攥拳,很想抬起抱头,来缓解莫名出现的剧痛。 只因此时此刻,就像有人硬要把他的头活生生拽下来,两侧太阳穴也不断迎来,如被电钻瞬间钻进大脑,痛楚袭卷而来,伴随一下子轰鸣般的耳鸣作响,与钻心的疼交织一起,简直快把王尔钦逼疯。 须臾,贺兰初弦旭勍就见完全崩人设,再也无法忍受撕扯般的头痛,哀嚎一声剎那,下意识开口求饶,「救命…我不清楚,我不记得,我不知道,没有那人!我从来没见过那人… 在《m&j》酒吧时候,跟丁禹寅说话聊天,苦闷喝酒的人,从头到尾只有我,没有其他人。」 贺兰初弦旭勍听着兇手不断重复这句话,整个人依然表现出一副头痛愈烈模样。 两人顿时产生不同反应。 贺兰初清楚的从王尔钦眼底捕捉到,以及低语听见,他确实记得有那么一人,在他跟丁禹寅苦闷喝酒,聊到生活不如意时,那人突然出现,加入两人的聊天。 同时,轮班酒保中的一人也提过,『那人』给人一种阴邪可怕的感觉,却完全不记得对方长相,两者说法结合下,相吻合。 那晚在《m&j》酒吧,除了王尔钦跟丁禹寅聊天外,还有一人加入,『那人』很可能就是恶吸血鬼艾宿丰。 艾宿丰可能利用人性的贪婪,蛊惑、引导两人… 只是当王尔钦想起,准备说出『那人』是谁,那段记忆里,有『那人』出现的地方,就像立马被摁下删除键消失,才让王尔钦瞬间头痛到像有人拿槌子勐搥他的头。 贺兰初思及此,从思绪中回神。 弦旭勍眼露犀利,审视般的紧盯王尔钦,不禁心想:会头痛,说着没见过那人… 弦旭勍在确定王尔钦没有说谎后,对他为何会因为回想,进而感到剧烈头痛的事,感到不解,但思索片刻后,没有答案,只能作罢。 ……… 贺兰初弦旭勍眼看着王尔钦头痛愈烈感受,随着他一遍遍重复没有见过什么『那人』,也不知道贺兰法医口中的『那人』是谁,那晚在《m&j》酒吧喝闷酒聊天的,就只有他跟丁禹寅,再没有其他人之后。 头痛终于消失,也很快恢復正常。 只是古铜肤色.染上一层苍白,兇狠神色看来不太好,冷汗狂冒,顺着额头往下滑,整个人顿时显得狼狈极了。 弦旭勍见状,冷静俊脸丝毫没什么变化,也毫不在乎王尔钦刚刚莫名出现的剧烈头痛等反应,语气平静的开口,「现在可以继续侦讯了吧。」 第238页 王尔钦因不断隐忍刚刚勐烈传来的头痛,整个人除了显得狼狈不堪,冷汗直流,如掉进水里之外,唿吸不自觉变得急促等情况,让他一时之间无法反应及说话。 半饷,王尔钦强压下心中莫名升起的惊恐,拳头再次攥紧,半强迫般的控制急促唿吸,让绷紧的神经趋缓,随着理智冷静驱使下,尽快恢復冷静,使得表面再次恢復镇定状态。 弦旭勍修长手指无意识敲了敲桌面同时,抿着的淡色唇瓣勾勒一丝『温和』弧度,立刻将断掉话题绕回『他跟丁禹寅压根不存在什么过节,不可能跟丁禹寅起冲突』的事情上,「既然你依然不肯承认,是你杀了死者丁禹寅,也依然死鸭子嘴硬。 你以为我们警方找不到其他证据,证明你杀了丁禹寅吗? 你错了,我们警方已经找到。」 整个状态恢復的王尔钦一听,眼底心惊一闪而过,随即再度恢復阴沉,一副冷静无表情模样。 当然,他以为他掩饰的很好,殊不知他眼底的心惊,早已被贺弦两人成功捕捉。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不着痕迹对视一眼,既然兇手刚刚被莫名出现的头痛重重一击,那么即便现在表面看来再镇定,兇手内心可不见得真如表面般冷静。 相反的,兇手内心必然会因他们目前所讲的任何话,再掀任何波澜。 贺弦两人念头从脑海翻转过后,丝毫不给兇手任何喘息、缓解,真的恢復状态,找回理智的时机,秉持着『趁你乱,要你慌,破绽百出』,那怕再刺头不认罪,最后也一定会让你不得不承认犯罪事实的乘胜追击。 弦旭勍深色眼睛闪了闪,随即立刻打开一份名为《兇手作案、运尸工具之调查报告》资/料的开口,「王尔钦你以为我们警方没有掌握你深夜运尸证据!?」 贺兰初接话道,「在你家储物室发现的那辆摺叠手推车,上面已经验出微量血迹及微量迹证,血迹检验结果,与死者dna吻合。」 弦旭勍翻到有微量血迹,及微量迹证的检验结果及细节照片那页,「不止如此,鑑识科人员也从被擦拭过的推车手把上,找到半个被你忽略、遗漏掉,没有擦到的半截指纹,经过指纹验证对比,与你右手大拇指指纹,相符。」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动了下,丝毫没有错过王尔钦阴沉脸上,那丝一闪而过的异样,语气冰冷的说道,「警方没有在你家搜出,当时你用来包裹死者遗体的棉被…」 第134章 兇手被鬼上身 贺兰初眉头微动, 止住了兇手眼底下意识闪过的一丝诧异,不禁冷哼一声,「别急着放下心, 也别以为我们找不到那条棉被,你就以为能逃过法律制裁。 既然在你家找不到那条棉被,这就意味, 当时包裹死者的棉被布料, 已经被你丢了。 我敢肯定,如果弦旭勍现在问你,你不是打死不承认, 就是故意耍着警方玩—— 利用说词反覆, 模煳不清, 好让警方辨别失误,延迟调查进度,进而让警方找不到你当时的弃尸工具, 棉被。 只要棉被越久没被发现,或者证据就此消失。 那么你便想着,你会被判定杀人罪、遗弃尸体罪的可能性,便会大幅降低。 顶多被查出你伙同黄大鸣、死者丁禹寅共谋, 抢了多家银行, 被司法判了强盗罪。」 弦旭勍那张冷静英挺深邃俊脸闪过一丝肃穆,嘴角勾勒一丝冰冷弧度, 接话道,「不过很可惜, 你的如意算盘是澈底打空了, 即便警方为了找到你当时用于弃尸的作案棉被,确实花费了不少力气…」 弦旭勍略顿, 随即冷静语气一转,透着正义、严谨及威严口吻剎那,夹杂几分犀利、笃定,气势惊人的吐露而出,「但为了将你定罪,还给死者迟来的公道、真相和正义,无论过程再曲折、困难,我们警方也一定会搜查到底!」 随即弦旭勍将打开笔电,将他们《非刑调》与其他支/援警员齐心努力搜查下,最终找到的位置,包括经鑑识人员採集搜证后,所拍下的一张张细节照片,整理成一个名为《兇手销毁证据》档的档案资/料,打开,迅速映入眼帘。 弦旭勍随即将笔电画面转向兇手王尔钦,手指边摁『下一张』箭头按键,边说:「我们警方最后在大贤山林更深入一带,平时鲜少有人靠近跟进出位置,发现那些差点被你完全销毁的弃尸证据!」 贺兰初紧盯兇手王尔钦的视线,果然看见他阴沉眼底闪过的,一丝不平静所引起的震盪,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不自觉动了下,接话道,「照片上的湿润草地,有一片焦黑,其中最明显,也引人注意的那团黑污烧焦痕迹中,你猜我们找到什么? 是差点被你烧毁、『毁尸灭迹』的重要物证—— 照片上,可以看见那团乌黑烧焦成堆,半毁的东西上,除了被烧得只剩一半的布料,布料上我们也发现一大片干固血迹,与酒瓶碎渣及残留的啤酒液体等痕迹。 此外,我们也找到了,被烧毁的手机残骸。」 弦旭勍:「你想毁了那些证据,但『人在做,天在看』,天空不作美,山林天气本就阴晴不定,你想透过一把火,烧了所有你犯下的罪证。 但你烧毁证据那天,火势却随着天空降雨,让只烧了一半,近乎半毁证据,顺利被保留下来。」 弦旭勍话音刚落,摁了下一页按键,同时开口,「证据会说话,那些你极度想隐藏的犯罪事实,都在这些证据里,一个不漏,通通出现。」 第239页 贺兰初:「该布料纤维经过检验,证明来自棉被布料纤维,那片干固血迹,所残存微量dna,显示是属于死者的。 沾在棉被上的细微酒瓶玻璃碎渣,与我们从死者身上发现的玻璃碎渣,吻合,经过验证来自同一款啤酒,青岛啤酒。 至于被烧毁的手机残骸,无论在死者身上或住处,我们通通没发现死者手机,因此我们怀疑被你销毁的是死者手机。」 弦旭勍:「经过死者家属辨认结果,该手机残骸,确实属于死者手机。」 就在一件件足以证明是王尔钦杀害死者丁禹寅的证据,一个接一个被贺弦两人通通甩出,即便兇手下意识试图反驳、不承认。 然而,兇手作势脱声吐露的话,立刻被贺兰初弦旭勍两人一前一后打断。 尤其弦旭勍眉头皱起,那张英挺深邃俊脸充满严厉,疾声厉色道,「人证物证俱在,就算你想继续诡辩:丁禹寅不是你杀的,但我们警方依然会将你定罪,让你接受法律制裁,让你付出应有代价!」 王尔钦还没来得及狡辩、反驳自己根本不是兇手,以及脱口而出那句:是有人栽赃嫁祸。 说不定就是黄大鸣,趁他酒醉,杀了丁禹寅,再故意将行兇杀人的事情,硬是诬赖给他…等等,绝对听了不禁令人咋舌,大骂他一声可恨又不要脸的兇手的话,就被弦旭勍一声斥喝下,给硬生生咽了回去。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手指无意识的敲了敲桌面,「兇手你就认罪吧,人证物证都有,再诡辩下去,于事无补。」 顷刻间,贺兰初轻声敲打桌面的苍白手指勐地一顿,同时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不由得微微瞇起,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只因他忽然从王尔钦身上嗅到一股奇怪气息。 与此同时,王尔钦整个人如贺兰初察觉般,骤然变得古怪,喉咙彷佛一下子被一道无形力量给狠狠掐住,颈部一瞬绷紧,额头、颈侧青筋勐爆。 并且感觉无法唿吸的发出古怪干咳般的低沉呵呵声响,全身也下意识变得紧绷。 同时因勐烈痛苦不受控的扭动全身,剧烈动静顿时使椅子发出嘎吱嘎吱声响,作势挣脱双手双脚手铐之际。 就在这时,贺兰初除了从王尔钦身上嗅到一股奇怪气息之外,也立马发现他身上无形流露出的阴森森,给人一种不寒而慄的感觉。 顷刻间,整个侦讯室温度骤然降低,像是冷气调节失灵,从适合人体温度的二十八度,直接降到足以让人唿出的热气,在与周围冷空气接触瞬间,一下子转成白雾的程度。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在第一时间就有察觉周围温度出现明显不正常变化,但他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只有作为人类的弦旭勍神色瞬间一凝,顿时意识到室内温度骤降,与身上毛细孔自然而然出现的收缩、寒毛直竖等感到寒冷瞬息的反应。 与此同时,贺兰初、弦旭勍,下意识眼露警戒,神情转为无表情。 同时弦旭勍神经不禁绷紧,谨慎环视周围一圈之余,下意识分出一丝心神,注意对面的兇手王尔钦。 并发现对方整个人状态明显不对,也越发狂躁,持续摇晃椅子,使椅子发出勐烈的嘎吱嘎吱声响。 那张阴沉兇相也逐渐转为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他们… 不…他恶狠狠目光,所看方向是—— 弦旭勍眉头微隆,注意到这个危险讯息,暗道了句:他身旁的贺兰初! 转瞬之间,王尔钦整个人好像失了痛觉,根本感觉不到痛,倏地陷入狂爆状态。 随即竟当着贺弦两人,以及监控侦讯室内众人的面,骨头被折所发出的脆生生,与听了不禁令人感到鸡皮疙瘩的啪一声,折断声响,立马从王尔钦双手传来。 众人眼睁睁看他毫无反应的,硬生生折断自己左、右手大拇指,随即成功顺势挣脱手铐,引得在场众人吃惊爬上脸瞬息。 同时,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眼看着王尔钦面无表情脸上,倏地变得兇狠,狠戾视线立马转向贺兰初。 惊险一瞬间! 众人就见兇手如充满仇恨般,勐地发出一道可怕,不像人类的嘶吼过后,整个人作势跳上与攀到桌面。 并作势一把扑倒贺兰初,想攻击、伤害他等等一系列,准备对付侦办人员的危险举动,才出现第一步—— 幸好弦旭勍一直紧盯着他,神情万分警戒,眼露犀利,预判了他的预判之余,身手利落的立马上前,果断出手压制! 就在王尔钦勐地从椅上起身,身下椅子随着他动作倾倒,哐当哐当砸到地上。 并且迅速的想跳上桌,攻击对面的贺兰初,却因双脚脚铐依然与椅脚紧紧挨着,根本无法自由动弹,自然也无法顺畅攻击,整个动作着实被大幅限制之际。 同一时间,贺兰初迅速绕过桌子,直接发挥一丁点吸血鬼能力,伸出苍白无血色手指,直接压制住王尔钦另一边肩膀。 顷刻间,原本陷入狂躁状态,不停乱动,一而再,再而三试图攻击贺兰初,即使弦旭勍及时伸手压制王尔钦一边肩膀,也难以完全制服。 同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于兇手力气,竟忽然变得那么不受控! 直到贺兰初随后冲过来,跟着摁住王尔钦另一边肩膀… 随着贺兰初即时协助制服下,犹如定海神针,让丝毫不怎么受控,在弦旭勍压制下,依然试图挣脱箝制,明显失去理智的王尔钦。 第240页 就算他想站,也站不起来,不管如何挣扎反抗,贺兰初那只如白雪般苍白的修长右手仍然牢牢压制。 最后王尔钦只能『憋屈』的,直接被压得坐回倾倒的侧椅边缘。 至此,整起忽然发生的『兇手袭击侦办人员』事件,有惊无险,顺利落幕。 同一时间,一整面侦讯镜的另一边,众人即时反应过来,纷纷离开监控侦讯室,一致沖向侦讯室… 贺兰初面无表情,紧盯着单慧跟两名《非刑调》同仁,先是将王尔钦弄倒的椅子扶起摆好,再将仍然显得有些不受控、不断挣扎的王尔钦压回椅上,作势重新给他双手双脚戴上一副新手铐,以免再出现刚刚袭击侦办人员的情况过程中。 就见王尔钦突然神智不清,除了继续恶狠狠盯着他之外,竟不顾他人阻止开始咬指甲。 而且好像根本不会痛似的,越咬越大力,直到指甲被他啃的凹凹凸凸,指缝也咬得破皮出现伤口、出血剎那,竟连皱眉都没有的继续啃咬同时。 弦旭勍立刻出声,让单慧制止,别再让他继续啃咬已经血迹斑斑的指甲。 一股铁腥血味逐渐从空气中蔓延开来,很快的,钻进贺兰初鼻鼻腔。 贺兰初眼看着被王尔钦啃咬出伤口的指甲不断渗血,鲜血也不断透过他啃咬之间,间接沾染到他牙齿、嘴唇与嘴角,逐渐染成一片血红,不禁让在场众人感到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贺兰初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眼,随着不断嗅到王尔钦手指伤口渗出,朝他迎面扑来的铁腥血味剎那,瞬间浮现一道戾色,伴随暗红闪过。 因为他从王尔钦血液中,竟闻到似有若无的森森恶意,与他极为厌恶的,一股属于恶吸血鬼艾宿丰血液中的噁心腐臭味。 那怕转瞬即逝,一室空气中,除了只剩王尔钦伤口渗出的铁腥血味外,再也闻不到那股让他厌恶至极的噁心腐臭味。 但他知道刚刚的臭味绝不是幻觉,王尔钦血液里确实曾有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血液。 这就能证明,当初王尔钦跟死者在《m&j》酒吧遇到的那人,确实是艾宿丰,也是艾宿丰对他施展催眠,让他忘了有关『那人』的一切。 贺兰初脑海不禁浮现—— 或许,恶吸血鬼艾宿丰在整起案件背后,可能故意暗中推了一把,才间接导致《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的命案发生。 贺兰初思及此,双眼不禁闪了闪,心想:恶吸血鬼艾宿丰跟命案究竟有没有间接关系,只能让刑子去调查看看,才能知道了。 ……… 兇手王尔钦袭击侦办人员的惊险事件过后,侦讯室再度恢復成,贺兰初弦旭勍及一名记录侦办过程的警员,与兇手,拢共四人的侦讯情形。 不一样的是,王尔钦刚刚硬生生折断自己左、右手大拇指的受伤位置,和啃咬破皮流血的十指指甲,在弦旭勍示意秋天进来给他骨折的左、右手大拇指进行紧急处理,跟包扎处理指甲伤口后,只见他古铜肤色的粗犷双手满满包扎痕迹。 并且,整个人肩膀微缩,如驼背,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一副对周遭事物无动于衷,短暂进入『平静』的模样。 就在这时,原本神智突然不清的兇手王尔钦,倏地抬头望向对面的贺弦两人,伴随一道阴冷气息自然而然从他身上散发。 值得注意的是,王尔钦喉头忽然发出吽吽,如干呕声响,眼珠子上吊,面无表情的脸色一瞬惨白,表情显得扭曲可怖,嘴角止不住的发颤,下意识偏头,整个人状态再次不正常极了。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眉头微皱,不约而同心想:鬼上身! 兇手王尔钦开始发出嘤呜鬼鸣般,明显属于男声的凄声哀嚎,「我不想死、不想死…」 第135章 《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破案 贺兰初看着王尔钦在被鬼上身后, 不断哀嚎发出他跟弦旭勍听不懂的控诉言语。 同时眼看着王尔钦面色惨白之余,额角颈部青筋随着附在他身上的『他』不断用力下,明显浮现。 原本充满兇相的面容, 在被鬼上身后,时而充满扭曲,时而咬牙切齿, 时而表现出对王尔钦浓浓恨意的模样, 并且上吊眼珠子,已经诡异的完全上翻,只剩眼白部分。 弦旭勍眉头微隆, 在意识到上了王尔钦身的鬼, 是名男性, 加上『他』的嘤呜哀嚎不想死等关键词,一直从王尔钦那张早已转为青紫色,不停颤抖的嘴里发出后, 双眼不禁闪过恍然,知道『他』是谁了。 于是,冷静语气透出严肃的开口,「你是死者丁禹寅?」 『他』一听, 顿时没有回答, 只是颈部青筋勐爆,一副非常痛苦好像被掐住… 不, 此刻看来已经不像被无形力量硬生生掐住脖子,反倒像因为喉咙被什么东西噎住, 无法唿吸, 顿时讲不出话来,青紫色的嘴巴半张, 不断发出想吐,吐不出的恶恶声,那对眼睛上吊,只剩眼白的眼睛布满恐怖血丝的模样。 贺兰初见状,眉头微微拧起之余,不禁灵光一闪,想到死者死于活埋,口鼻尽是泥石,有没有可能… 「弦旭勍,王尔钦现在反应,感觉跟死者被活埋,意识到自己生命逐渐消失当下的,情形差不多。」 弦旭勍一听,冷静俊脸流露严肃,顿时想到什么的开口,「丁禹寅,我们警方已经找到你,也已经把你从可怕的土坑中带离。 第241页 兇手也找到了,就是你现在附身的王尔钦,你放心,我们警方绝对会给你一个迟来的公道,绝对会让兇手受到法律制裁,绝不会让兇手轻松过关。」 话音刚落,弦旭勍语气认真说道,「丁禹寅,你现在能说说,杀害你的人是谁了吗?」 就在弦旭勍一通言语安抚下,他跟贺兰初就见附身在王尔钦身上的『他』,似乎不再深受勐地袭卷全身,难受至极的窒息,与全身被沉甸甸泥土压住,止不住的恐惧及战慄感所扰。 那种不适感,一下子消失,使得『他』整个人状态开始恢復平稳,额角、颈部青筋消失,连喉咙被噎住,无法唿吸的窒息感受也通通消失殆尽。 须臾,贺兰初弦旭勍眼看着恢復『正常』的『他』,如何控诉王尔钦怎么杀害他的… 『他』几乎与王尔钦声线重迭的可怖低沉,带有几分尖锐及嘶吼,夹杂些许鸣声般,听了不禁让人皱眉,感觉不适的鬼音说着,「我明明还没死…他却把我扔进土坑活埋,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他』睁着那双布满血丝,只有眼白的上吊眼睛,直勾勾盯着贺弦两人,「是王尔钦把我杀了,他就是兇手,是残暴冷血的可恶兇手!」 顷刻间,贺弦两人就见『他』整个人动作一滞,如石化般,再也没有开口,只是用那双可怖的眼白盯着他们。 贺兰初见状,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动,透过逐渐出现在王尔钦身上的细微徵兆,意识到附身在王尔钦的『他』已经消失了。 同样的,弦旭勍自然也有察觉。 两人就见王尔钦惨白气色开始恢復,嘴唇上的青紫褪去,上吊眼白逐渐恢復成正常的眼珠,原本迷离、矇眬视线开始聚焦同时,整个精神状态也与刚刚失神、数度失控,像发疯又被『他』附身时的阴森森可怖感完全不同。 现在在贺兰初、弦旭勍眼前的人,确确实实就是兇手王尔钦自己! 贺弦两人不约而同开口,「『他』…丁禹寅已经离开了。」 王尔钦感觉全身骨头一下子像被拆分又重组,伴随十指伤口不断抽搐、肿胀,又传来钻心般的疼,外加左、右手大拇指无法正常活动,彷佛感觉不到指头关节。 但凡一动,就会传来勐烈剧痛,王尔钦早已没有面子可言,进而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哀嚎剎那,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双手受伤,被做了紧急包扎。 正当王尔钦作势控诉警方对他动用私刑,因为刚刚有一段时间,他完全没有记忆,只剩空白,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从贺兰初问出酒吧什么『那人』之后,直到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王尔钦充满怒火及锋利,准备质问他们的话,尚未脱口而出,就被弦旭勍一副瞭然他准备控诉、倒打一耙,警方硬要逼他认罪,他不认! 因为他明明不是兇手,他们警方竟为了想尽早结案,好给高层、外界和受害者家属一个三方都满意的交代和答案,竟然知法犯法,直接对他动用私刑神马的,根本不用听,以免污了双耳的表要脸粪话,当场被弦旭勍打断,同时冷漠开口,「所有侦讯过程,都有监视器录下,你双手的伤,是你自己弄的。 我们警方绝没有违法,对你动用私刑。 相反的…」 贺兰初略显奶萌的冷静低沉嗓音接话道,「相反的,你突然袭击侦办人员,不配合调查,满嘴谎话。 甚至作势恶人先告状,胡乱编造警方对你动用私刑的情况,我们会在将你移送法办后,如实陈述,让司法进行审判过程中,也将这件事.列入考虑,并做出合理判决!」 随即弦旭勍不跟王尔钦讲废话的,为这场侦讯做出总结,「既然人证物证到齐,你是杀人兇手的事,也已经是个既定事实。 加上死者亲口告诉我们,『你就是杀死他的真兇』。」 弦旭勍那张冷静深邃英挺俊脸尽是严肃的说:「毫无疑问的,死者刚刚藉你之言,让你亲口承认:你是兇手的事,这点,那怕现在你突然改口,不承认你是兇手,也无济于事。」 弦旭勍修长手指指了指桌上那几份,足以证明他就是杀害丁禹寅的兇手的调查报告,加上笔电内容,「王尔钦,你将作为杀害死者丁禹寅,再将他弃尸大贤山林的兇手,证据确凿,你将会被我们警方移送法办。 现在,《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正式宣布破案!」 弦旭勍语毕剎那,面露严谨,不由分说的,立马看向单面镜示意,镜面之后的单慧及一名《非刑调》同仁进来。 贺兰初眼看着王尔钦在听见自己犯罪事实,实锤,将要被移送法办,整个人终于慌了,无法再继续维持镇定及阴冷表情剎那,紧盯着兇手陷入慌张神色等状态的,双眼流露几分冰冷。 尤其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闪过一抹冰冷瞬息,伴随一道隐含犀利的深红,紧随而来。 就在王尔钦视线不由得与贺兰初冷漠眼神对上瞬间,他立即使出吸血鬼本能—— 催眠暗示,准备让兇手得到应有的报应。 须臾,贺兰初一见王尔钦中了他的催眠暗示,整个人表情、动作等姿态霎时一滞,随即又恢復『正常』。 没人发现王尔钦的『不对劲』剎那,苍白无血色唇瓣顿时勾勒一丝弧度,转瞬消失。 很快的,单慧、一名《非刑调》同仁,得到弦队/弦长官的示意下,眼神一凝,动作迅速的离开监控侦讯室,来到仅有一墙之隔的非a06侦讯室。 第242页 两人一口同声道,「弦队/弦长官!」 弦旭勍俊脸尽是正经的开口,「兇手交给你们了,把他带走。」 「是,弦队/弦长官。」 ……… 弦旭勍在兇手王尔钦眼见自己挣扎不成,也没机会翻盘,证据确凿,即将被移送法办后,整个人顿时灰熘熘,面色难看至极,随即被单慧、警察同仁监视般的命令起身。 就在仨人准备离开非a06侦讯室剎那,兇手王尔钦,经过一连串侦讯下来,对方心房总算成功被突破,再也无法维持镇定同时,深知之前的多起银行抢案,或许只会被判强盗罪。 然而他杀了丁禹寅,可是会被判杀人罪啊,进而忍不住发丧… 弦旭勍深色双眼微瞇,注意到王尔钦双手似乎隐隐颤抖之余,紧盯他背影的视线一凝,骤然开口。 「如果当时,你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弃尸,反而是赶紧将丁禹寅送医,那么他就不会死,是你的冷血无情,导致了丁禹寅的死亡。」 弦旭勍的话,不禁让王尔钦身影顿住。 须臾,单慧、警察同仁看了王尔钦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 于是,两人各站一边,完全起到监视、移送罪犯的任务的,继续将他往门口带去。 直到王尔钦被带走,仨人背影消失在侦讯室门口之外。 贺兰初弦旭勍视线才下意识收回。 同时彷佛有默契的,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向对方点了点头,来表示该起《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终于破案。 与此同时,两人微微绷紧的面容终于有了松动迹象,嘴角那抹轻微浮现的弧度,转瞬消失。 随即,弦旭勍深色眼睛像突然想到什么的一凝,语气不禁显得凝重的开口,「既然杀害丁禹寅的兇手抓到了,那么之后也该将这件事告诉死者母亲跟刘大姐。 只是,不知道死者母亲是否能承受?」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一丝冷静的回应,「张颖身为一名伟大的母亲,那怕现在卧病在床,她目前最想要的,一定是真相—— 究竟是谁杀了她儿子。 我相信,丁禹寅母亲一定能坚持住。」 第136章 深夜,那道出现在兇手住处的黑影 晚上, 夜深人静,周围一片静悄悄,在新闻爆出当地某栋透天厝发生兇杀案, 兇手住处除了事件被爆出那几天,聚焦了不少住在附近,关心案情, 也害怕住家附近竟出了这档骇人听闻的兇杀案的邻居外。 也有不少闻风赶来的吃瓜群众, 时刻关注案情进度。 直到警方侦破案件,证明兇嫌王尔钦确实是杀害死者丁禹寅的兇手。 同时,兇手跟死者与另一名共犯黄大鸣牵涉多起银行抢案, 与之前新闻报导的沸沸扬扬, 却始终抓不到的小丑歹徒有关。 就在《银行抢案专.案小组》与《非常刑事调查科》, 简称《非刑调》合作下,证实了本案兇手王尔钦、死者丁禹寅和今年五月中旬发生的《合易银行抢案》有关,仨人是主谋、共犯关系。 并且也是之前…时间线往前推移, 扩大到去年十二月份左右,发生的第一起三名歹徒装扮成小丑,进到一家受害银行…进行抢劫等多起银行抢案的歹徒…… 随着兇手王尔钦被抓,《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顺利破案, 王尔钦住处由原本三天两头, 就会有人驻足围观、窃窃私语,或八卦交谈该栋透天厝房东识人不清, 竟然把房子租给一名万恶、可怕,也令人髮指的兇手、银行抢犯, 使得透天厝内发生恐怖兇杀案, 房东一定后悔莫及等等议论,才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平息。 那些围观的吃瓜群众也渐渐散去, 不再关注,或对这起案件感兴趣,注意力很快被其他新鲜事物,或下一则新闻报导给吸引了去。 顷刻间,兇手王尔钦租屋处外头,与之前吸引、聚集许多围观群众,『人声鼎沸』相比,莫名有一种『曲终人散』,所形成的空寂、萧瑟与诡异感。 加上曾有人死在里面,更给这栋透天厝增添许多恐怖、战慄色彩。 过没多久,《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兇手王尔钦曾住过的租屋处,便吸引一些试图壮胆的小屁孩,或专门探索灵异事件的直播主,趁着夜色没人悄悄穿越,围在门外的黄色封锁线,踏进该栋透天厝—— 想找找当时死者陈尸地方,或希望屋内会发生什么灵动,好增加直播台的观看人数。 当然,无一例外被屋内的诡异动静给吓得落荒而逃。 ……… 深夜,一片黑暗中,与诡谲凝固没什么变化的怪异气氛,随着一道黑影突然出现,瞬间如被搅动。 同时怪异气氛,也随着黑影出现开始有了些微变化,使得一室显得更加可怖,透着阴森森氛围。 彷佛被黑暗笼罩的透天厝,下一秒会出现什么张牙舞爪的可怕鬼怪般。 那道黑影主人,毫不犹豫穿过那条黄色封锁线,进到兇手王尔钦家里,对周围由黑暗,逐渐堆.迭起的恐怖气氛,丝毫不在意…或该说根本不放在眼里。 那怕没有手电光线照明,黑影主人视线依然不受影响,室内每一吋地方,每一个位置,在他环视一圈下,尽收眼底。 很快的,站在客厅的黑影主人像是发现什么,他想发现的『东西』,那双冰冷双眼瞬间闪过犀利与惊喜。 第243页 随着那道冰冷视线望去,映入黑影主人眼帘的是—— 靠近那张长形家用客厅桌附近的地上,他发现,或该说十分灵敏的嗅觉闻到那股,让他极欲可求的『贺兰初的血味』。 须臾,那张被黑暗笼罩的俊脸,稍显失控的大大深吸口气,如『毒.瘾发作瞬间』。 就好像要尽可能的,将那道属于『贺兰初的血味』气味完全吸入体内。 只是,黑影主人视线瞅着地上那滴,早已干固,呈圆形放射状的血迹,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强烈的贪婪之色。 同时又因地上那滴干固血痕,止不住的感到可惜。 如果那滴血,当时能被他吞下,不知道该有多好!? 黑影主人念头转瞬即逝,并且眼见那滴血早已干固,也根本不能食用了,便果断转身离开。 那道悄然出现在兇手家里,又悄然离开,完全没有人发现的诡异黑影主人就是,恶吸血鬼艾宿丰。 ****** 镜头下,拥有棕橘毛色如大颗金黄色毛汤圆的大兔纸吉宝,眨了眨那双黑葡萄般的明亮兔子眼后,两只爪爪踩在像玩具的,迷你白色三角钢琴键上。 琴键上的黑白键如跳跃音符,随着吉宝时而轻巧,时而大力摁下剎那,发出好听又像不小心摁错般,的走音,但瑕不掩瑜,整体声音听来有一种轻松,活泼,像沐浴在阳光下的大兔子,开心的在草地上蹦蹦跶跶,弹跳来,蹦跳而去。 须臾,微风徐徐吹过,带起一阵阵青草香气,充满自然氛围的曲子。 小小一曲过后,吉宝趁着镜头外的众多吉迷整个思绪仍沉浸在刚刚的,自然氛围中,达到视觉与听觉的享受剎那。 立马蹦蹦跶跶来到镜头前,眨吧眨吧那对圆亮黑眼珠子,与镜头之间的距离,近到吉宝每一下眨吧兔眼时,吉迷绝对能看到牠可爱的小睫毛。 待等钢琴余音消失后,吉宝用淡淡粉色兔鼻小小撞了撞镜头,来表示谢谢观看,下次见—— 随即吉宝就在贺兰初示意下,离开镜头,同时那只苍白手指朝结束录制按键向下一摁,以结束这次的突袭直播。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浮现一抹温和,「吉宝你藏拙了啊。」 一旁随时关注少爷跟吉宝的管家贺兰刑,立刻走上前,恭敬的接过少爷手机,随即递给少爷一杯添有,微量过期血液的冰咖啡。 「少爷给。」 贺兰初立马对刑子点头,来表示谢谢后,接下那杯现泡冰咖啡。 吉宝粉粉兔鼻微微翕动后,看着即.时将一小盘清水放到牠面前,想让牠解渴的,属于贺兰刑的那只皮肤无血色的修长大手剎那,立马抬头对刑子眨了眨眼,来表示谢啦,刑子,正好吉宝也口渴啦。 接着回给主人一个噗噗声响,来表示:【当然得藏拙啊,否则被看出一只外表普通又可可爱爱的金黄色大兔纸,竟然能把琴键摁得一音不漏。 万一被人类,尤其是有心人发现,我不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兔子,想把我偷去做实验,该怎么办!?】 没错,吉宝虽然是一只真正的兔子,但并非一般普通家兔,也比一般普通兔子寿命长。 牠作为贺兰家族世代的兔子,一样继承每一代吉宝的记忆,所以对于每一种技能都有所涉猎。 自然而然的,弹钢琴这一项技能,也有继承,所以爪子上的生疏经过稍微练习后。 加上凭着过往记忆,便能很快弹奏出一曲又一曲,跨时代的古典曲子。 当然,吉宝在外人看来可是一只普普通通又可爱的网红兔,即便再聪明,牠也只是一只兔子,绝不是披着人皮的兔。 因此,即便吉宝表现出能用爪爪弹琴,也不能谈得太完美,一定要有几个走音或误触音,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贺兰初即使听不懂吉宝的兔式语言,但依然能从牠的操作表情及姿态,半猜半理解情况下,瞭然牠整个行为背后的含意。 贺兰初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嘴角隐隐流露一丝浅笑,随即一人一萌宠立马发挥绝佳默契的,同时动作—— 主人是端起冰咖啡喝起来,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浮现细心品尝的轻松状态。 萌宠吉宝则是低下头非常霸气般,开始舔起小盘子里的清水,咕咚咕咚的模样,给人一种好不可爱啊。 第137章 吸血鬼贺兰初给刨坑兇手的,特殊因果报应 午后阳光, 随着屋内所有採光窗户照射进来,使得室内就算没有开灯,也一室清晰明亮, 充满柔和稍显刺眼光线。 单人沙发上,贺兰初端着冰咖啡喝着的动作略顿,一墨黑, 一深紫的眼眸闪过异样, 苍白无血色唇瓣不禁低语,「算算时间,我给王尔钦的催眠暗示应该已经快开始了。」 贺兰初右眼上的那枚金色单片眼镜隐隐折射熠熠光彩, 随着他微微偏头, 乖哒哒垂在耳边的金色链子小小晃啊晃的。 贺兰刑一听, 那张英俊脸庞依旧无表情,丝毫对王尔钦即将面对的幻象毫不同情,也不感兴趣。 吉宝听着主人如此讲着, 顿觉大快人心,如黑葡萄般的黑眼珠子激动的眨了眨,有些等不及兇手被主人的暗示惩罚了,边咕噜咕噜回应, 【吉宝我啊, 也等不及了,真想快点知道兇手被 催眠暗示, 后悔杀人的瞬间!】 主僕两人与一萌宠利用难得的,《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侦破后的, 一天休闲时间, 好好休息,净化心灵… 第244页 没错, 就算他们异于常人,有两个是活了上千年的吸血鬼,另一只则是不断拥有上n代吉宝记忆的吉宝,但两人一萌宠特殊归特殊,在面对那么多侦办案件过程中,所遇到的负能量面前,有时还是做一些心灵净化比较好。 就算一整个下午没有做什么休闲活动,主僕两人及一萌宠只是待在同个空间,安静坐着或做自己的事,也能感受到内心逐渐回归平静、祥和与和谐。 一室无不透出一切平安的氛围。 渐渐的,外面阳光开始出现变化,原本显得金灿灿又刺眼的光线染上一丝橘黄,天空色调也逐渐转为暗色。 随着一道斜阳穿透玻璃窗映照进来,一室也渐渐变得昏暗。 站在落地窗前,属于贺兰初的那道身影逐渐被拉得长长,只见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眼,随着外头天空的落日余晖一点一滴消失剎那,两眼瞳色逐渐变成如血色般的深红。 同时他那道透着一丝奶萌感,渲染力极强,像在讲故事的低沉嗓音跟着响起,「丁禹寅所做的一切,起于爱的欲望,也结束于爱的欲望。 最后也因『爱的欲望』付出了巨大代价。」 话音刚落,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上,显得面无表情的继续说:「你就安心去吧。 杀害你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身心灵终将承受永无止尽的囚禁折磨,直到生命倒数到最后一秒。」 贺兰初的话,揭示了兇手王尔钦被下的催眠暗示,开始发挥作用。 深夜,男子监狱,在六名囚犯全是穷凶极恶,犯下重大罪刑,比如杀人罪、强盗罪,杀人未遂罪等等六人一间的牢房,王尔钦心智强悍,丝毫不后悔对丁禹寅痛下毒手,总想着坐牢又如何,他又不是没被关过。 依之前坐牢的经验,走监狱如逛大街,回牢房如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只是这一夜,他这种狂悖、自负,从容自在,一副无所畏惧的心态,终将被澈底摧毁。 六名囚犯各躺在,属于他们的编号床上,随着夜深人静,逐渐进入梦乡,躺在最靠边位置床上的王尔钦,早已习惯牢房作息,能『正常生活』。 就算是杀害丁禹寅那晚,一夜无眠,只想赶紧处理好他的尸体,湮灭证据,可在那之后,他可是每每都能睡得安心,一觉到天明。 所以他想着,就算换了个地方睡,他一样能睡得安稳… 王尔钦躺床不久,一阵睡意逐渐让他进入梦乡。 但奇怪的事,王尔钦很快发现他的意识能处于活跃、清醒状态, 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直到一道强烈光线,勐地朝他袭来,让他不得不赶紧闭眼,胳膊遮脸之际。 很快强光消失,玻璃清脆声响与举杯庆祝,他们这次抢银行依然成功的声音,不断钻进王尔钦耳里。 就在他感到奇怪,下意识放下遮光胳膊,整个人瞬间僵硬,再也无法自由动弹时,家中客厅场景,映入眼帘。 ……… 王尔钦已经无法分辨眼前,究竟是作梦,还是现实? 但他能确定的事,他整个人…不,或许该说意识或灵魂,竟被禁锢在丁禹寅的身体里,而当时的王尔钦还是『王尔钦』。 很快的,王尔钦意识到自己处于灵魂状态,并且丝毫无法掌控主导权,只能眼睁睁看着变成丁禹寅的自己,开始跟面露兇狠的『王尔钦』再一次发生严重冲突。 一室的酒臭气,不断蔓延,也钻进『丁禹寅』鼻腔,使得灵魂王尔钦被深受控制的脱口而出,「我想离开,不想继续干了。」 『王尔钦』恶狠狠说道,「丁禹寅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共犯啊,你想走,难道你不怕我把你抢银行的事,捅到你生病的老母亲面前?」 灵魂王尔钦被控制的讲出,「王尔钦你…」 原本王尔钦对眼前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感到心惊,但不至于惊恐,因为他认为这只是梦,只要梦醒了就没事。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再也止不住生理自然反应的惊恐爬满灵魂。 就在『丁禹寅』跟『王尔钦』发出激烈争执瞬间,一阵令人鸡皮疙瘩的鬼哭哀嚎钻进灵魂王尔钦耳里。 并且被控制的,对『王尔钦』讲出当时丁禹寅所讲过的话,「无论如何,我一定要退出,我不想再干,不想再抢银行,也不想再昧着良心,欺骗我妈。 我怕她万一有一天,无意间知道真相,我怕她会大受打击,怕她身体撑不住…」 『王尔钦』一听,冷冷说道,「撑不住?那就赶紧去死,不就好了! 这样你也就不用退出,藉口为了你妈、为了你那丁点仅存,所剩无几,不断作祟的良心,无数次跟我发生严重冲突。 丁禹寅我tm的告诉你,你想退出,没戏。 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被『丁禹寅』身体控制的灵魂王尔钦想都不想,甚至能感受到当时丁禹寅生气,急火攻心,却拼命压抑的打断他的话,「无论如何,我一定要退出,我不想再做违法的事!」 随着『丁禹寅』怒吼出声,一阵哀嚎鬼音再度传来,伴随阵阵阴森森冷风,瞬间将灵魂王尔钦吹得透心凉,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内心同时也顿感不对劲,天生对危险敏感的直觉,让他双眼不禁产生防备。 与此同时,局势开始发生丕变。 第245页 灵魂王尔钦只来得听到一句恶狠狠的话,『想退出,不可能…你想拉我们下水,我不可能放你离开,除非你去死——』 伴随『丁禹寅』『王尔钦』澈底谈崩,灵魂王尔钦鼻头勐地钻进一股浓烈酒臭夹杂汗臭,耳边同时传来酒瓶挥下瞬间,玻璃哗啦啦硬生碎裂声响,啤酒液体四散揉合一股鲜血不断喷溅四散开来。 后脑杓一阵勐烈剧痛让灵魂王尔钦瞬间眼露惊恐,骇然爬满脸,同时也知道了似梦非梦的梦境,真实到像是他回到当时那刻。 并且竟变成了当时被他狠狠杀害的丁禹寅。 『丁禹寅』忍不住痛苦哀嚎,下意识摸向后脑杓,却摸到一手仍带着温热的鲜血,夹杂一阵阵铁腥血味不断传来。 顷刻间,灵魂王尔钦眼前骤然一黑,不受控的往前一倒,额头硬生生磕在桌角,最后整个身体一摔,进入假死状态… 『丁禹寅』两眼一闭,陷入昏迷,但灵魂王尔钦依然能看清楚丁禹寅昏迷之后发生的一切。 只见『王尔钦』仍一脸煞气,眼神充满兇狠的盯着已经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丁禹寅。 「你可别怪我,是你自找的! 谁叫你要退出。」 『王尔钦』话音刚落,像想到什么,语气冷血的补充,「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泄漏秘密,你就带着这个秘密,去死吧。」 画面如天旋地转,灵魂王尔钦依然被困在『丁禹寅』躯壳,丝毫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尔钦』拿来一条棉被将陷入假死状态的丁禹寅包裹起来。 之后放上推车,搬进后车厢,一路颠簸,最后停在了大贤山林… 不知过了多久,灵魂王尔钦逐渐失去意识,眼前一黑。 嘶…灵魂王尔钦被额头太阳穴勐地传来的,一阵剧痛痛醒,还没来得及伸手摀头,便发现自己依然无法动弹,仍被困在『丁禹寅』身体里。 尤其眼前一片漆黑,一股浓重到令人作恶的,土腥气味夹杂后脑杓渗血伤口的,铁腥血味,由周围齐齐朝他涌来。 并且不断钻进他鼻腔。 很快的,假死状态逐渐恢復过来,灵魂王尔钦便意识到黑漆漆一片的地方是哪里—— 他已经随着『丁禹寅』身体,一起被埋进他亲手剷出,准备用来弃尸的土坑!!! 顷刻间,灵魂王尔钦耳边不断传来丁禹寅化作鬼之后,那道充满恨意,一再重复,彷佛已经没了意识,只是顺着临死前,最后一口气所凝聚而起的求生本能,进而发出的悽厉鬼音,「我不想死、不想死,你竟然把我活埋,害死我,我要你的命、要你的命——」 这下,灵魂王尔钦确实慌了,那种周围,包括全身上下,全是土腥气味,加上沉甸甸厚土,将他整个人团团围住,压住,以及埋住。 但凡稍有动静,耳边立马传来泥土混合小石子不断唰唰往身上压的恐怖声音,配上视线完全消失,导致其他感官瞬间放大所带来的身临其境感受。 直接让灵魂王尔钦这个狂妄、自大,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恶人有恶胆,冷血无情的杀人兇手,澈底慌了。 尤其周围乌漆抹黑,所带来的恐惧条件反射,加上人类天生对狭小空间与被困,逃不出去瞬间,自然抱有的可怖、惊惧和害怕等负面感受,随着惧意情绪发散一瞬间,齐齐涌上灵魂王尔钦心头。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慄,竟逐渐与『丁禹寅』躯壳重迭,彷佛此时此刻,灵魂王尔钦不再是自己,完全变成了『丁禹寅』。 这不禁让灵魂王尔钦心慌同时,也随着『丁禹寅』动作,不断的挣扎、扭动全身,双手双脚并用,也不断尝试刨开周围泥土,想要向上刨出坑。 只是再多的挣扎,依然徒劳无功,也使土坑的空气变得稀薄… 「救命、救命,我快不能唿吸…」 『丁禹寅』的微弱求救不断钻进灵魂王尔钦耳里剎那,连他自己也感觉到周围空气变少,开始吸不到更多空气。 『丁禹寅』拼了命挣扎,不断用力刨土,灵魂王尔钦也感受到压在身上的沉甸甸泥土根本没有松动迹象。 这一刻,他清楚意识到,这哪里是什么身临其境,他根本是灵魂出窍,因不知名原因直接被拉回到,丁禹寅被他活埋杀害的一瞬间!!! 之后,没有之后了,灵魂王尔钦只觉得口鼻完全被泥土给塞住、噎住及卡住,根本发不出声音,也吸不到空气。 最后紧张、想活、害怕恐惧等各种负面情绪,完全冲垮他的理智,让他一瞬间感到窒息,头脑发昏、意识模煳。 最后就连唿吸,也因此戛然而止。 急促心跳声开始变慢,噗通…噗通…噗——心脏骤停。 『丁禹寅』或该说灵魂王尔钦,被自己狠心活埋,最后窒息而死。 灵魂王尔钦瞳孔放大瞬间,耳边不断迴荡丁禹寅满是怨恨、不甘,揣着无尽恨意的鬼哭。 「呜呜…为什么要杀我,我说过,我会守密,不会把我们三人抢银行的事情说出去。 好恨,我好恨,这世界不公…… 我不想死、不想死,我妈还在医院等我…妈妳等我,我有钱了,可以帮妳付医药费了…」 吓!一阵强烈如被摀住口鼻的窒息感,一瞬让囚犯王尔钦从梦中惊醒。 那种被活埋的强烈窒息感,顿时让早已满头大汗,整身囚服被冷汗浸湿,余悸犹存的王尔钦,唿吸骤然急促的,不断大力唿吸。 第246页 好一会儿后,王尔钦才看清楚眼前一切—— 如铜墙铁壁的六人牢房,与坐在单人床上,因杀人罪、强盗罪,入监服刑的自己。 随即,王尔钦着实深深体会了一把,自己重新活过来的感觉后,这才意识到,刚刚那是梦,他只是做了恶梦。 只是那个恶梦太过真实,真实到让他一度以为,他的灵魂被拉回到,他杀死丁禹寅的那一刻。 ……… 贺兰初用餐巾稍微抹了抹嘴角,一旁的管家贺兰刑立即上前收走已经空盘的小盘子。 「少爷,请稍等,开胃菜过后,立马给你送上主菜。」 贺兰初微微擦拭无血色嘴角的动作略顿,不禁想到兇手王尔钦身上的催眠暗示已经开始奏效,一语双关的说:「是啊,这只是开胃小菜,后面还有呢。」 贺兰刑一听,自然也听出少爷的话外音,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面无表情的回应,「没有一个人类能承受得住,日日夜夜不断重复出现的『恶梦』。」 贺兰初:「那道催眠暗示会一点一滴,慢慢摧毁兇手的心里防线、坚定的心智,进而让他下跪认错,忏悔,磕头,向死者道歉求原谅。 并且,内心遭受日夜不断出现的『恶梦』,永无止尽的折磨。 只要他还活着—— 每一瞬间,每一秒,都活像在地狱。」 贺兰刑冷血的开口,「这绝对比死还难过,有时,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贺兰初:「像王尔钦这种兇手,以及犯了法,有罪的人,可没有资格谈死,他们还得继续活着,忏悔。」 第138章 贺兰初等人给死者的最后体面 随着警方宣布《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破案, 暂时安放在解剖室冰柜的死者丁禹寅遗体,可以被家属领回火化、安葬,让死者早日安息了。 由于该案件呈现在死者遗体身上的, 未腐化现象太过离奇,早已侦办、接触过无数件,与这起案件相比, 同等离奇, 或者离奇程度,更甚这起命案的案子。 因此,《非刑调》部门所有人深知, 死者遗体之所以死而不腐, 是因为死者心有不甘, 不肯放下执念,所导致。 加上,贺兰初身为吸血鬼, 有看见留在死者遗体上的黑色雾气,竟然没有因破案而自动消散,反而依然留在身上。 如果死者身上的黑色雾气不散,那么死者遗体终将死而不腐, 这对死者还是死者家属而言, 无疑是二次伤害。 再者,任由这种情况继续存在, 绝对不是好事。 于是,贺兰初突然灵机一闪, 想到一个办法, 立马请示《非刑调》负责人弦旭勍… 贺兰初自然不可能告诉弦旭勍,他能看见死者身上被一团黑气所笼罩的事, 否则他该如何解释他看得见黑雾!? 再者,弦旭勍已经连两次当场看见,他伤口自动癒合的事,应该已经开始对『他的身份、他是谁』起疑。 所以贺兰初告诉他的理由,与部门所有人提出的怀疑,『死者遗体之所以死而不腐…是因为不肯放下执念。』的说法,大致相同。 之后,弦旭勍点头同意后,也才有目前情况发生。 贺兰初作为《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的法医,理应负责到底,最初是他替死者验尸,最后,也必须给予死者最后的体面。 于是,以贺兰初为首,加上法医助手秋天,法医兼助手葛大辉,和另一名法医和几名助理,顺利完成前置作业,准备给死者最后体面。 此时,解剖室。 贺兰初穿戴一身准备验尸时的防护服,包括口罩与乳胶手套,并与其他几名同样穿着整齐防护服的同仁,以及秋天、葛大辉等人,正站在停放丁禹寅遗体的解剖台前。 此时,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微微瞇起,随即口罩下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严肃道,「在为死者送上,最后体面之前,请所有人闭眼,庄严为死者祈祷。」 祈祷过后,贺兰初出声,「好,现在可以开始了。」 随着贺兰法医的正经嗓音落下,秋天、葛大辉等法医兼助手同仁肃穆目光一致看着解剖台上的,丁禹寅遗体。 贺兰初眼睛微动,看着死者遗体上,只有身为吸血鬼的他,才有看见的,那团将死者团团包围,浓重到已经看不到死者的黑色雾气,似乎隐约因所有人庄严祈祷后,隐隐有松动、消散的迹象。 不只如此,贺兰初也有感受到,从死者身上无形散发的,那股因不甘而起的阴森煞气,确实有开始减缓痕迹。 这个办法,果然有用。 贺兰初念头从脑海闪过剎那,正经神色再度转为严肃,「现在,请所有人告诉死者,他的案件已经侦破,杀害你的兇手王尔钦也已经被送进牢里,一辈子出不来,兇手绝对会得到巨大代价。 丁禹寅,你可以安心了,去吧。」 在场众人随着贺兰法医的话,一口同声重复念了无数遍,直到贺兰初语气略停,顿时想到丁禹寅之所以违背良心,跟王尔钦那种冷血心狠匪徒搭伙,成为共犯,追根究底,都是为了生病,长期住院的丁母。 随即不禁心想:或许,丁禹寅除了上述那几点原因外,还得加上放不下病重的老母亲,进而产生的强烈执念,才导致灵异现象出现。 让他的遗体,直到案件发生超过一个月,依然没有腐化迹象出现。 第247页 贺兰初不禁低语,「该放下了,如果丁母发现你走不开,她已经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后面的话,贺兰初没有讲下去,但依然能猜出,他想讲的话,『对丁母而言,知道失踪的你的下落,以及在得知你惨遭杀害,兇手已经被逮,送去关之后,即使再悲伤,也只能接受。 但,如果他的遗体依然不腐,那么对丁母来说,势必又是另一种她无法承受的打击。』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话,还是贺兰初最后讲的那番话奏效了,秋天突然瞪圆了眼,一副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贺兰法医你看——」 ……… 《非刑调》办公室。 贺弦两人一个坐在办公椅上,一个站在办公桌旁,站着的人,自然是贺兰初。 贺兰初看着弦旭勍,讲着不久前,在解剖室发生的离奇现象,那件事就是死者丁禹寅遗体,当着他、秋天和葛大辉,以及几名法医助手面前,迅速来一场近距离,堪称最完整,时间最短的腐化发生过程。 只见死者遗体迅速重现一遍从死亡过后,逐渐发生在遗体上的变化…只能用令人心惊来形容,腐化到最后,出现一具完整人体骨架,映入众人眼帘。 整个解剖室,也一下子瀰漫一股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腐烂恶臭… 这才是死亡超过一个月,会有的现象。 弦旭勍听完,眉头微隆,冷静俊脸充满严肃的说:「既然遗体已经腐化到只剩骨头。 那么这应该能说明,原本死不瞑目的死者,在因遗体被发现…案件顺利侦破,兇手被逮。 同时警方也得以透过案件,告诉丁母,失踪了很久的丁禹寅,其实已经死亡的消息。」 贺兰初点头,以表示附和,「在我们给予死者最后体面,告诉他:警方已经破案,王尔钦跟黄大鸣也已经被逮,所有的怨恨、不甘顿时消失泰半。 并且,最后终于接受自己已经被害身亡的事实,也确实知道丁母已经知道他去世的事之后,即使再不愿走,也不能不走,只能带着遗憾离开。」 弦旭勍一听,下意识用自己观点来解释整个过程,「因怨气凝聚堆.叠起的不甘,所引发的离奇现象,也随着丁禹寅离开,瞬间消失。 自然而然,死者遗体便以肉眼几乎不可见速度,迅速腐化变成一具骨架。」 贺兰初点点头,以表示你理解的没错。 弦旭勍那张冷静英挺深遂俊脸像突然想到什么,不自觉转为认真,「关于丁禹寅的骸骨,已经送还给死者家属了吗?」 贺兰初点头,「已经通知丁母…」 丁母张颖强撑着病体,在看护刘大姐陪同下,已经过来,同时贺兰初也已经告知对方,死者遗体莫名出现的变化。 丁母惨白消瘦的脸上,在听完儿子原本死而不腐,可在贺兰法医及几名法医同仁给予的最后体面,并告诉儿子『兇手已经被抓,她也已经知道失踪的他已经回来了,应该放下离开了』之后,遗体竟离奇的迅速腐烂到最后只剩一副骨架后。 原本还强撑镇定的模样,随着眼泪从泛红双眼夺眶而出瞬间,极欲压抑的悲伤一下子溃堤。 现场霎时瀰漫一股浓重悲伤,不由得令人鼻酸。 好一会儿,丁母才稍微拉回理智,哽咽说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放下离开……」 第139章 《非刑调》热炒店聚餐 贺兰初端起现泡红茶喝了口, 无血色手指无意识般,敲了敲沙发把手,不禁陷入思绪。 随着第二案结束, 《非刑调》有了短暂没有案子出现的休息日子。 于是,趁着星期天夜晚,弦旭勍除了为了慰劳辛苦的《非刑调》同仁, 特意自掏腰包, 请客之外,还想让整个部门凝聚力更为融合、团结。 根据单慧、秋天建议,选了距离向阳警局只有两条街距离的热炒店。 这家热炒店生意火爆, 就算平日, 叶门庭若市, 是上班族下班后,能与几个交情好,聊的来的同事, 可以小酌几杯,或学生准备庆生,也适合假日三五好友团聚、庆祝及聚会的首选好去处。 单秋两人选的热炒店,名为《挑鲜》, 顾名思义, 热炒店所选的食材一定是最新鲜,蔬果为当日运送到店内, 连海鲜也一定选用当天在鱼市渔夫出海现捞回来,保证绝对新鲜、活跳跳的鱼货及海鲜。 为了聚餐, 弦旭勍特意让秋天提前订位, 以免到时没有位置,并且大气包了二楼场子, 让部门,除了在局里待命的警察同仁之外,全部来到热炒店集合。 晚间六点刚过,整个热炒店,热闹非凡。 所有能出来的《非刑调》同仁脸上无不展现高兴、兴奋揉合激动情绪—— 不是笑容满面,就是笑得快把眼睛瞇不见,或乐开怀,难得卸下正经专业感,露出平时休闲、轻松一面。 并且欢乐说话声,此起彼落。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平时鲜少跟太多人类相聚,以免被人发现什么不对劲,他已经很久没感受到,这种相当热闹带着闲暇气氛的活动,包括参与其中。 而现在他跟刑子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弦旭勍。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微瞇起,视线不自觉看向对面的弦旭勍—— 弦旭勍待等所有人到齐、入座,所有人也点上他们想吃的热炒之余,随着热炒店服务生通通将大家点的热炒端上桌后,立马倒了杯柳橙汁,推椅起身,环视在场众人一圈,开口,「各位…」 第248页 就在弦长官准备开口剎那,众人立即有眼力见的停下手边事情,或停止讲话,视线齐齐聚焦到弦长官那边。 顷刻间,整个二楼陷入一片安静,除了一楼持续传来人声鼎沸与桌上热汤正在加热,发出滚烫声响的背景音外,所有人顿时眼露专注,准备听弦长官讲话的模样。 弦旭勍那张五官深邃英挺的冷静俊脸逐渐流露一抹正经,同时一道低沉磁性.透着冷冽端正的嗓音响起,「各位同仁辛苦了,为了查案子时常没日没夜,就算能回家,也只是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跟家人说几句话,道声早安、晚安,或我要出门了。 之后,立刻赶回警局,继续手边未完成的工作。 并且熬夜已经属于常态… 弦长官我,在这里以柳橙汁代替酒,给每位辛苦的同仁干杯,再次跟你们说声辛苦了。」 在场众人一听,立马举起手中的冰凉饮料—— 没错,所有人有默契的,只喝无酒精饮料,一方面,这是为了预防,万一有什么突发或紧急状况出现,他们能立即动身处理。 另一方面,万一不小心喝醉酒,闹出什么有违警察形象的事,可就不好了。 弦旭勍喝了一口柳橙汁后,正经语气隐约流露一丝专注的说:「以后也请各位继续努力,作为警察尽忠职守之余,也一定竭尽所能为蒙冤的受害者,查出真相,尽早让兇手绳之以法。 也请各位能继续为了身为《非刑调》部门一员的彼此,感到骄傲与归属感,希望部门就像个大家庭,彼此互相照应。」 所有人眼底流露正义之魂,一口同声道,「是,弦长官(弦队、弦大)。」 声音之响亮,与背后传递出来,象徵爱与希望的正能量,彷佛能震撼整个地板般。 随即弦旭勍视线看回,以《非刑调》团队成员为一桌的,他们这桌。 那对深色眼睛,先是看了坐在他对面,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隐约流露一丝温和,伴随对方整个人无形展露一抹儒雅谦谦君子形象的娃娃脸一眼之后。 立即顺着他左边数起,仍然一身管家服,对人不冷不热,给人一种疏离,极具距离感,双眼深沉,皮肤无血色,长相英俊面无表情的贺兰刑点了下头。 接着,弦旭勍目光看向坐在他身旁,一头利落短髮,肤色白皙,巴掌大的脸盘,涂有淡淡裸/妆,清冷面容像被周围环境及热情同仁的高兴气氛感染般,逐渐缓和几分。 并且跟着露出一抹浅浅微笑的单箩丹点头,对方也立马回以一个认真点头。 坐在她身旁的,自然是龙凤胎弟弟,单慧那双令人过目不忘的桃花眼,随着对方笑起来剎那。 右脸颊的小梨涡立马若隐若现,整张肤色自然白的俊脸,顿时变得非常吸引眼球。 单慧在弦队看过来瞬间,立刻端起冰红茶,与对方隔空干杯,恭敬的说:「弦队,您辛苦了。」 接着,弦旭勍看向坐在单慧身旁,性格活泼逗趣,笑声爽朗,是个吃货。 那张五官立体,鼻樑挺直的俊脸写满开心、兴奋,很喜欢这种大家聚在一起吃饭聊天氛围的,法医助手秋天,「秋天,接下来也请你继续协助贺兰法医工作。」 秋天一听,笑吟吟的立马拍胸口挂保证,「弦大您放心吧,我们老大可是我偶像,我也一定会继续协助老大工作,绝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弦旭勍点点头之后,看向另一边,亦即坐在他右边位置的,法医兼法医助手葛大辉。 一旁的葛大辉一见弦队看向他,那张慈眉善目的圆圆胖胖脸上,顿时变得认真的恭敬开口,「弦队您辛苦了。」 弦旭勍点头之余,依然一脸认真的回以一句,「你也辛苦了。 接下来,也请你继续和贺兰法医一起替开不了口的死者说话,透过尸语发现任何微小线索,来挖掘真相。」 葛大辉圆圆胖胖脸上流露几分严肃回应,「您放心,这是身为法医的我,应该付出的责任及义务,势必为死者找出真相!」 接着,弦旭勍视线看向坐在葛大辉右边位置,拥有一头黑色自然捲髮,眼睛大又圆,皮肤白晰,脸蛋也圆圆、肉嘟嘟,表情却颇为反差萌充满认真,注意听他讲话的韩净宣。 韩净宣脸上认真表情,一秒转严肃的点头说:「弦长官您辛苦了,我相信《非刑调》在你的带领下,破案率绝对会继续攀升,也会让那些万恶的不法份子无所遁形。」 话音刚落,韩净宣下意识用左手端起冰凉雪碧,隔空向弦长官举杯,左手腕戴的那枚细链银色手环,随着他动作,微微往下滑动,「弦长官我敬你一杯。」 弦旭勍一脸严肃的回敬对方。 几分钟后,弦旭勍那张正经俊脸不自觉流露一抹浅笑,轻松语气半提醒半认真的说:「各位,在尽情享用热炒之前,要记得还在部门待命的同仁们,他们也非常需要你们的关爱及关心,他们一定还饿着肚子等我们啊。 待会记得带几份热炒回去,给他们吃。」 随即弦旭勍像突然想到什么的补充,「别忘了,咱们《非刑调》的团宠吉宝,也在部门办公室,努力认真待命中。 待会回去记得给牠撸撸毛,摸摸毛下巴,与爱的抱抱,以免牠生气为何不带牠一块聚餐,当着大家的面,气噗噗的跺脚丫。」 第249页 众人一听,不是忍俊不禁,就是下意识噗嗤,感觉忒好笑的哈哈大笑,「是,弦长官。」 贺兰初见状,眉眼不自觉染上一抹笑痕,顿时被现场气氛感染,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冷静娃娃脸渐渐变得柔和,无血色嘴角勾勒一丝温润笑意。 看着眼前这群因为了实现心中的正义,来自五湖四海,因缘际会同在一个警局、同个部门工作,成为彼此之间,能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同事,也非常友爱的一群人。 不知为何,明明不会跳动的心脏,彷佛隐隐发生些许微妙变化,感觉似乎鼓鼓的,带了点愉悦。 须臾,他很快知道自己为何有这样的感觉,那是因为他身为吸血鬼,在人类世界生活久了,早已潜移默化被人类影响,也变得比以前还要人性化。 贺兰初意识到瞬间,嘴角那丝温润笑意,没来由的加深,因为他喜欢这种变化。 毕竟,千年以来,整个世界变化多端,日新月异,若始终保持一成不变,对一名吸血鬼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好,各位开吃吧。」 弦旭勍话音刚落,所有人开始动筷、动汤杓,原本因他正经讲话,现场除了一楼吵杂人声,与热汤持续煮沸发出的滚烫声响等背景音外。 二楼几乎处于安静的状态瞬间消失,再度恢復一开始的热热闹闹,愉快交谈伴随哈哈大笑等等声响此起彼落。 同一时间,象徵欢乐与气氛一瞬间达到沸点,整个现场好不热闹。 第140章 贺兰兔子、弦狐狸天桥上『打开天窗说亮话』 贺兰初弦旭勍就站在天桥中间, 四目相对,两人表情看来都显得有些难以捉摸,任谁都没有想打破沉默, 率先开口的打算。 桥下汽机车来来回回穿梭,带起阵阵吵杂汽车行驶时,发出的声响, 与周围热闹街上—— 传来的人声鼎沸, 两股交错瞬息,形成一种和谐又非常接地气,每天每晚都会发生, 象徵和平与满满生活气息的背景音, 根本不足以影响到天桥上的两人。 渐渐的, 一股古怪气氛由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彷佛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紧随而来。 数分钟之前。 夜晚八点刚过, 向阳露天天桥,灯火通明,夜空只有几颗星星闪烁,桥下汽机车来回行驶, 唿啸而过, 一盏盏车灯逐渐成为夜景中的一小部分。 天桥下方两侧街道,时不时有形形色色的路人, 有时是西装革履、穿着套装的上班族,穿着高中或国中制服, 也有一看就知对方是大学生, 背着背包的学生走过。 天桥两端的楼梯,能沿着阶梯上来或下来, 顺利走到左边或右边街道。 《挑鲜》热炒店,就位在向阳天桥附近。 贺兰刑原本想跟着少爷出来,想避免少爷跟拥有吸血鬼猎人血统的后代的弦旭勍,除了办案等工作之外,其余时间,有过多的私下接触—— 他身为管家想尽责保护少爷同时,也不想弦旭勍和少爷在私下有什么交集,妥妥少爷控发作。 然而,贺兰初却不着痕迹朝他摇摇头,就在弦旭勍突然出声约他出来散步,美其名曰消食瞬间,他有预感,待会对方可能会直接挑明,向他问出有关『连两次发生在他身上,那件相当离奇的事』。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一动,思绪从脑海翻转一圈后,立即点头同意跟弦旭勍悄悄离开热炒店,出去走走。 并且不着痕迹摇头示意贺兰刑,不让他跟着。 夏天夜晚依然炎热,接近三十度左右,无论是谁,只要走出有冷气吹着的店,没几分钟,便足以令人出汗,狂喊天气好热,感觉连空气都是闷热,冒出的汗,也会让人觉得黏唿唿的程度。 这种情况放在,才刚踏出有冷气狂吹的《挑鲜》热炒店的弦旭勍,也讲得通。 贺兰初弦旭勍一前一后踏出《挑鲜》剎那,闷热空气彷佛具象化般,迎面朝弦旭勍扑来。 店外那种又闷又热的感觉,彷佛只要多走一步,就能让人瞬间飙汗,与有冷气的店内相比,如冰火两重天。 自然而然,弦旭勍身体因感觉到温差变化瞬间,条件反射的,稍感不适,微微皱起的眉头,转瞬抚平消失。 反之,贺兰初身为吸血鬼,则完全没有温差:感觉凉爽或觉得太热的问题。 那怕他和弦旭勍同时感受到,冷气与闷热气温相互交织,碰撞一起,所产生的温差变化剎那。 ……… 晚上八点零五分,现在正是逛街觅食的好时候,街道上聚集许多行人,走走停停,贺兰初弦旭勍两人就被夹在众多,稍显拥挤人潮中,正沿着街道方向直走。 贺兰初难得在这种热闹、拥挤的夜晚大街上,和其他人一样走走停停,或单纯漫无目的走着,享受一片祥和又愉快的氛围。 须臾,天生异瞳的双眸不自觉转动,入目所及之处,大部分的人脸上都挂着一抹或开心,或兴奋,或愉悦的笑容。 渐渐的,贺兰初也被那些路人脸上单纯的笑容给感染,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隐隐浮现一抹微笑。 弦旭勍看似目不斜视,直盯着前方,专心走路,实则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分神,注意力一点一滴摆到身旁的贺兰初身上。 眼角余光,扫到对方侧脸那抹不自觉流露出的,略带一丝丝萌感揉合儒雅,又带有几分温和的微笑剎那。 第250页 没来由的,竟被对方那抹微笑吸引了目光。 弦旭勍下意识往前行走的步伐,随着被对方脸上那抹淡淡又透着几分温和的,微笑攫住目光同时,脚步不自觉变慢,所踏的每一步也跟着放缓之余,步调逐渐与对方变得一致。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五感敏锐,再细微、再遥远的声音、味道,或画面,但凡他想听,想看,想闻,都能做到。 所以通常他会自动过滤、隔绝任何不重要,没必要知道,不需要关注的人事物,以及讯息,免得无数动静、声响等大量资.讯,如汹涌潮水般,一瞬间朝他扑来,澈底将他淹没。 那怕无数资.讯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但仍会对他产生短暂的不良影响。 不过走在这条热闹、繁华的大街上,贺兰初短暂任由自己五感放大,一下子,空气中充满各种食物香味。 尤其街上其中一家饭馆大厨正在厨房,往热锅下了一杓油,接着倒进蛋液,哧啦、哗啦声响伴随蛋液边缘由生转半熟膨胀瞬间,散发到空气中的迷人蛋香,让他印象深刻。 接着,人群欢乐笑声与各种声响相互撞击所发出的频率、响动,咻啊咻的朝他涌来… 突然,一道纯粹银铃般的儿童笑声钻进耳里,幸福的一家四口同时跃入贺弦两人眼帘—— 走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是一对年轻夫妇,爸爸肩上扛了一名年约三、四岁,小小脸盘充满单纯笑容的小弟弟,妈妈则牵着另一名年约七、八岁左右,手里拿着巴掌大,彩虹棒棒糖的小男孩,应该是小弟弟的哥哥。 随即小哥哥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啊转的,看什么都好奇,眼睛随处乱看着街上的人事物。 同时圆圆胖唿唿带着婴儿肥的白嫩嫩脸上,因新奇、惊讶嘴巴微微张大,彷佛几乎能装下一颗滷蛋般。 就在小男孩妈妈准备提醒小男孩别松手、别乱跑剎那,简直想说什么,就来什么,小男孩被一个传统准备爆米花的路边摊吸引,一把抽出自己的小手,不管不顾的朝那个爆米花摊位冲去。 一声惊唿立马从小男孩妈妈嘴里发出,伴随一道着急叫喊:小乖乖别跑啊—— 同一时间,年约四、五十岁左右的爆米花老闆一脸严肃,全神贯注,具有工匠精神的转动老式手摇手把,传统爆米花机时机足够,正准备拉动手把,爆出爆米花之际—— 如果跑起来,不管不顾又莽撞的小男孩,刚好冲到传统爆米花机前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惊险一瞬间。 小男孩父亲迅速的将肩上的小儿子,抱进怀里,随即与老婆紧张的追在大儿子屁股后头边阻止,边着急大声别跑、老闆等等先别爆… 说时迟,那时快,贺兰初身为吸血鬼,最先察觉事态发生,就在小男孩作势跑到那个传统爆米花摊位前,他身体本能的,毫不犹豫快速冲去,随即一把抄起跑动中的小男孩,随后迅速往后退几步瞬息。 爆米花老闆丝毫没发现附近因小男孩引起的骚动,眼见时机成熟,立马拉动老式手摇手把—— 碰的一声巨响勐烈传来,夹杂小男孩父母着急大喊,与发挥强烈为人父母本能的迅速冲来。 在场众人被他们惊慌喊叫等动静吸引,目光焦点同时聚焦过来等等一切变化,就在贺兰初一手抱起小男孩,快速撤退剎那,从他后面传来。 插话一提,弦旭勍在贺兰初出现动作不久,即.时反应过来,同样果断冲去救人。 然而,一声传统爆米花出炉所出现的剧烈声响,伴随贺兰初顺利抱起小男孩,背对、离开传统爆米花摊,有一段不小距离的情况,映入弦旭勍眼帘,他也同时跑到他们身旁,身体条件反射的,毫不犹豫转身揽住贺兰初,选择用后背护住他跟他怀中的小男孩。 电光水火之间,贺兰初与弦旭勍四目相对,一股异样从两人心头蔓延开来… 事情有惊无险落幕,年轻夫妻在谢过贺兰初跟弦旭勍后,两人目送一家四口背影远去,直到他们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微瞇,那怕再遥远,依然看得清小男孩母亲虽然刚刚生气的斥责小男孩不该因为好奇,进而任意甩开她手,与在大街上乱跑的危险又不恰当的举动后。 赶紧抱住显然被传统爆米花机出炉『爆』的一声巨响,吓得哇哇大哭的小男孩… 一家四口逐渐远去的背影,与年轻妈妈手指微微发颤的牵紧小男孩小手,不敢再任由他离开自己视线,那怕只有短短一秒,也不行的画面,映入眼帘。 直到身旁那道,直勾勾盯着他,存在感极强的目光,让他不得不注意,跟转移焦点,下意识拉回视线,看向弦旭勍。 贺兰初眼底一丝异样闪过,没有开口,只是回看对方。 眨眼之间,弦旭勍终于问出他一直放在心里,想问出的话,「贺兰初,我有话要问你,我们私聊。」 贺兰初一听,直勾勾盯着弦旭勍那张俊脸的神情微动,伴随眼底瞬闪过一抹果然,来了。 随即不动声色的点头,「好。」 ****** 几分钟后,向阳露天天桥上。 贺兰初弦旭勍站在天桥中间,从两人一前一后踏上阶梯,走到天桥,直到天桥中间,两人一阵沉默无语。 看着桥下两侧熙来攘往的街景,无数个灯光闪耀,照亮街上每一个地方,感觉好不热闹。 第251页 须臾,两人视线拉回,看向对方。 弦旭勍看着贺兰初那张冷静,几乎没什么表情,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与看不出情绪起伏的异瞳,眉头不着痕迹微微皱起之余,选择率先打破沉默的开口,「贺兰初你到底是谁?」 贺兰初一听,表情未变,自然的回应,「我?我就是我,贺兰初,是一名法医,弦旭勍你知道的。」 弦旭勍表情微微一动,看不出情绪,语气显得沉着透着几分耐人寻味,「我知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所以别扯开话题。」 语毕剎那,再度重复一遍,「贺兰初你是谁?」 贺兰初见状,早已准备装傻到底,绝不可能让对方知道『他是吸血鬼』的事,「我不是说过了吗。 我就是我,是一名法医。」 弦旭勍一听,内心闪过的不对劲直觉越发浓厚,一想到家中那本祖传,直到现在他依然没有勇气打开的,弦家代代相传,名为《吸血鬼猎人日记》的古书剎那。 那句一直想问,却问不出的话,在心中盘旋无数圈,同时被他反覆咀嚼好几遍。 甚至在第二案《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破案后,每每一见到贺兰初,就想着要问出的话—— 这次终于选择脱口问出,「正常人伤口流血,根本不可能会在眨眼之间,迅速自动癒合消失…」 第141章 贺兰兔子、弦狐狸天桥上『打开天窗说亮话 贺兰初作为吸血鬼, 如白雪般苍白的右耳微动,清楚听见弦旭勍正打算问出口之际。 对方平稳心跳忽然短暂不稳,情绪出现波动, 伴随唿吸频率稍显急促,瞳孔稍微异常收缩,就连通过全身的血液, 也好像因此快速流动般。 接着, 那道冷静低沉透着几分凝重的认真嗓音脱口而出,「你能跟我解释,为何明明普通人伤口一旦流血, 绝不可能在短期间内, 自动癒合变成疤痕, 最后消失,恢復如初。 所以单凭这点,就足以说明你不正常, 并非普通人。」 贺兰初一听,双眼微动,表情依旧维持冷静,丝毫不让弦旭勍看出任何不对劲地方, 同时回应, 「弦旭勍你会不会想多了,我很『正常』, 也很『普通』,我就只是个在向阳警局任职的法医而已。」 贺兰初话音刚落, 一墨黑, 一深紫的眼瞳闪烁了下,随即作势取回主导权的说:「如果这就是你想跟我私聊的事, 那么你应该已经问完,我也回答了,我想我们应该快回《挑鲜》以免其他同事发现我们不见…」 弦旭勍一见贺兰初一副不愿聊下去,立马转身作势朝天桥左侧方向走去之际,眉头微隆即逝,立刻出声,「贺兰初,在第一案《艺术品杀人事件》发生后,我虽然发现你身上的不对劲,但我选择不主动询问你这个问题,我想听你主动跟我解释。 在第二案《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侦破后,我想你应该是不愿告诉我,解释给我听—— 再次看见你被兇手攻击受伤,伤口再次自动癒合消失,这个不争的事实,再次在我眼前发生,顿时无疑加深我对你的怀疑。 所以,你到底是谁,是不是非人类?」 弦旭勍试探般的询问,语末口吻是问号,没有加上笃定的金嘆号,是因为他想听他亲口回答,不想随便乱猜,以免误会对方。 贺兰初听着对方一鼓作气的讲完,整个人顿时微微一滞,停下脚步,在弦旭勍看不见的苍白无血色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转瞬消失,转头看回对方剎那。 那张娃娃脸恢復冷静同时,逐渐流露一抹透着几分萌感的『温润』笑意,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同时眉头微挑,脑袋瓜微微一偏,乖乖垂在右耳的单片眼镜链子,顺着侧耳弧度滑下,「弦旭勍,我是人类,还是非人类,对你而言,有那么重要吗?」 弦旭勍因这句话,顿时一愣,没有言语。 显然贺兰初也没有要对方回答的打算,自问自答的继续说:「我是『人』,还是『非人类』,这件事本身,根本不涉及案件,也与案件无关,纯粹是我个人隐私,这是我的私事,我没必要跟你解释什么。」 弦旭勍一听,眉头微隆,深色眼睛闪过一丝异样,内心深处莫名浮现一抹怪异感,彷佛因贺兰初下意识的拒绝回答,将他排除在外的那种不信任感,顿时让他有那么一丁点不是滋味,甚至可以说,有那么一咪咪被打击到。 贺兰初对于弦旭勍此刻在想什么,他不关心,只是下意识的赶紧摀好自己马甲… 没想到,弦旭勍脑筋转得那么快,才没多久,就直接找他挑明、问出他心中的疑惑、不解。 不愧是弦家人。 就算现在的弦家人,已经不再以吸血鬼猎人为职业,要嘛转行行商,要嘛像现任弦家掌权人弦旭勍一样,继续当个以正义为天职—— 只不过千年前是抓与消灭吸血鬼,现在则成为一名警察,作为刑警大队队长,目前则是《非刑调》负责人,处理侦办非一般刑事案件。 话虽如此,千年以前的弦家人和贺兰家族,天生不对盘,曾发生过无数次厮杀… 但那都是千年以前的事,现在时代改变,早已不兴以前旧时代那套:吸血鬼猎人与吸血鬼互看不顺眼,非争个你死我活,不是吸血鬼猎人被杀,就是吸血鬼被了结,极为中二病晚期的旧思想。 第252页 无论千年前,还是千年后的现在,虽然吸血鬼与吸血鬼猎人註定是深刻到骨子里的天生不对盘,但总有找出新的方式,让他们可以和平共处,比如像现在这样。 贺兰初下意识心想:我成为向阳警局的法医,而弦旭勍则是《非刑调》负责人,为了同一个目标,实现正义,替受害者找出真相,将万恶不法份子、犯罪之人送进监狱,让他们付出应有代价,进而共同努力、合作,来达成和平共处。 那怕,弦旭勍目前根本不知道我是吸血鬼。 贺兰初思及此,突然想到什么的念头一转。 当然,如果硬要说,他们也算是处在对立面,不过对吸血鬼猎人跟吸血鬼而言,也有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除掉恶吸血鬼! 恶吸血鬼是透过不正当手段,由人类转化变成,因此恶吸血鬼始终是个不得不除的隐患,势必见一个除一个。 而恶吸血鬼艾宿丰,绝对是他跟弦旭勍必须除掉的目标! 就算现在弦旭勍根本不知道恶吸血鬼的事… 弦旭勍对于贺兰初突然在自己面前沉默,一句话也不讲,不禁跟着陷入沉默,两人就像在表演一场拉锯战,看谁最先开口。 很快的,贺兰初从思绪中回神,同时象徵拉锯战的结束。 因为贺兰初意识到,刚刚为了赶快摀紧自己马甲,脱口而出的语气,似乎有那么一丁点冷漠、不近人情,感觉弦旭勍好像有点被伤到。 他不想这样对待,从他进入《非刑调》那一刻起,命运彷佛就将他们绑在一起,是同事,是战友,也是能将后背交给对方的伙伴。 同时…虽然不想承认,可内心深处却没来由的,对对方产生一股,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异样感受,等到他发现时,那股异样感受如一颗种子般,早已种下,逐渐在心中发芽。 当然,目前仍不太清楚,他对弦旭勍的异样感,究竟是什么。 总之,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用那种疏离,刻意与对方划清界线的冷漠语言对待对方。 因此,最后率先打破沉默的人,就是贺兰初。 贺兰初微微低垂的目光,逐渐抬起,看向对面的弦旭勍,同时眼露认真的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告诉你,我究竟是『人』,还是『非人类』。 但目前来说,这是我个人隐私,我的私事,我不想解释。」 话音刚落,贺兰初补充了句,「既然部门作为《非一般刑事调查案件》的地方,那么应该可以容忍、接纳一些特殊的人事物吧。」 弦旭勍听出对方的弦外之音,特殊的人事物指的应该就是贺兰初自己。 弦旭勍一听,深色眼睛闪了闪,这不就意味,贺兰初承认他自己并不普通,也非正常人的事实!? 随即内心深处原本浮现的那抹莫名怪异感,刚刚因贺兰初下意识的拒绝回答,像将他排除在外,本能的对他产生不信任。 所以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解释,顿时让他有那么一丁点不是滋味,甚至可以说,真的有一咪咪被打击到的感觉。 就在贺兰初正视问题,也间接解释回答了,等同给予他基本信任,告诉他之后,心情一瞬间转好。 同时,没来由的升起的怪异感受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那张微微绷紧的冷静英挺深邃俊脸一缓,抿着的嘴角隐隐勾勒一丝小小弧度,想笑又没笑出来。 顷刻间,原本围绕在两人之间,因一方想知道答案,另一方不想解释,将对方排除在外,致使两人陷入一片沉默,紧张氛围彷佛一触即发,伴随古怪感逐渐堆.迭凝聚起,直至飙升到临界点,如瞬间膨胀到最大,只要拿针轻轻一戳,便会立马碰的一声,传来像爆炸声响的气球。 就在关键时刻,被人松开吹气口,咻——的一声,气球瞬间飙飞出去,在半空盘旋一圈,最后完全消风落在地上。 一场有惊无险、无烟硝气息,吸血鬼贺兰初与身为吸血鬼猎人后代的弦旭勍,另类对峙场面,随着两人慢慢讲开,顺利落幕。 弦旭勍突然开口,「就算你现在不想说,但你也跟我解释了你并不普通,也非正常人的事实。 这算是跟我解释了,你的伤口为何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自动癒合,变成伤疤,最后消失无踪。」 语气略顿,接着说:「我很高兴你没有将我排除在外,因为信任,所以坦承告诉我这些。」 贺兰初一听,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整个缓和下来,逐渐露出一抹真心笑痕,「因为我们是伙伴。」 弦旭勍一听,正经透着一丝丝凝重的脸上,逐渐展露笑容,「没错,我们是一个团队的伙伴!」 贺兰初那句『我是人类,还是非人类,对你而言,有那么重要吗?』 一瞬从弦旭勍脑海盘旋而过,加上贺兰初刚刚的解释,已经隐隐让他有一种感觉夹杂直觉的心想:就算历代弦家人,从成为吸血鬼猎人那一刻起,便已经跟跨种族的非人类站在对立面。 但贺兰初,我会等你亲口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真的是我认为的非人类吗?! 我会等你,直到你亲口告诉我。 弦旭勍念头转瞬消失,随即开口,「走吧!大白兔子,回热炒店,大家应该已经发现我们不见了。」 贺兰初眉头一挑,点点头,以表示我们回去吧,臭狐狸。 第253页 随即想都不想,果断转身,继续刚刚被他打断的,往天桥左侧方向的楼梯走去。 弦旭勍见状,顿时脱口而出,「大白兔子等等,别急着走。」 贺兰初一听,脚步下意识加快,一声轻笑伴随略微奶萌音的低沉搞怪嗓音传来,「我偏不,我才不等你,弦狐狸。」 只差下意识转头,朝对方搞怪的吐舌… 弦旭勍眉眼微动,冷静脸上止不住的漾出,绷都绷不住的笑容,「大白兔子你——」 弦旭勍眼看着贺兰初越走越快,也越走越远,逐渐跟他拉出一段距离之际,立马加快脚步跟上,一道饱含笑意的磁性低沉嗓音传出,「等等,别跑啊,等等我。」 顷刻间,贺兰初弦旭勍起了玩心,两人就像个还没长大的小学鸡,你追我跑,我跑你再追,彷佛有默契的,直接开始进行一场炒鸡幼稚的跑跑跑游戏。 最后两人玩闹身影,逐渐消失在左侧楼梯口。 值得一提,弦旭勍最终依然选择,等着贺兰初亲口告诉他是谁。 这就表示,他仍暂时不会打开弦家代代相传,那本名为《吸血鬼猎人日记》的古书。 即便他有预感,关于贺兰初身份,包括他是谁的事,只要打开那本古书,让他疑惑的事,便能迎刃而解。 但他不想那么做。 第142章 韩净宣差点被绊倒,贺兰刑神救援 《挑鲜》热炒店外。 韩净宣正准备踏出来, 专注焦点下意识摆在伸手掏掏裤子口袋里的东西时,一个稍显不注意,忘了热炒店门口有一小部分地势较高, 脚步顿时被拐了下。 吓!韩净宣一个重心不稳,发出小小惊唿,瞳孔骤缩, 反射性的想扭动全身, 阻止失衡状态,继续朝劣势方向发展,以免摔得鼻青脸肿剎那。 背后勐地伸来一只强而有力的胳膊, 就在他根本来不及阻止失衡状态消失, 整个人真的会往地扑倒, 严重一摔瞬息,一把揽住他腰际。 随即勐地一缩,直接将他整个人带回来。 转瞬之间, 韩净宣眼前世界如天旋地转,下一秒硬生生撞进一道坚硬,透着微凉的胸膛怀里,伴随一道好闻淡淡的茶叶香气, 钻进鼻腔里。 韩净宣因突发状况, 勐烈弹跳的心脏瞬间漏跳一拍,那对圆圆眼睛微微睁大, 白晰双手也在刚刚的一瞬间,反射性的抬起, 抵在对方胸口。 好一会儿后, 韩净宣顺利从刚刚的惊慌、紧张感跳出,庆幸自己没有摔倒, 没直接与地板来一场面对面的交流,也幸好有人及时伸出援手,那张圆圆、肉嘟嘟的白晰脸蛋不禁松了口气之余,下意识抬头准备看向救命恩人,却看到对方稜角分明,非常苍白的无血色下巴。 与此同时,韩净宣那颗因紧张,一时慌乱,与突如其来,差点扑倒的状态,导致心脏跳动频率显得凌乱的噗通噗通心跳声,伴随急促唿吸,与阵阵似有若无,像会灼伤人的灼热唿吸萦绕在两人之间,不禁让来人那对深沉双眼微微一动,吸血鬼本能的,从韩净宣身上感受到那股源源不绝,属于人类才有的鲜活生命力瞬息。 顷刻间,那对圆圆透着认真,充满感谢的双眼,与白晰圆脸,倒映在来人眼里。 没错,及时伸手接住韩净宣的人,正是原本落后他几步,却在察觉他脚步不稳,被门口地势着实绊了下,整个人往前一倒剎那,果断冲上前一把揽住对方的贺兰刑。 韩净宣明亮又灵活的眼睛,与贺兰刑那对平静近乎无波澜的,冷静深沉双眼对上,一瞬间迸出惊讶光芒,彷佛没想到他的救命恩人是他! 接着,有点软糯又字正腔圆的嗓音脱声吐露而出,「贺兰刑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及时伸手,那么我势必摔得鼻青脸肿,还当众扑街,丢脸丢大发了。」 贺兰刑垂眼看着拥有一头黑色自然捲髮,白晰脸蛋肉嘟嘟,看来忒好戳,此时脸上写满情绪丰富表情包的韩净宣,不知为何莫名有种想伸手戳戳对方肉嘟嘟脸颊的冲动,油然而生。 须臾,贺兰刑眉眼微微一动,反射性的压下那股莫名出现的怪异感。 随即想都不想的放开继续揽住对方后腰的无血色大手,同时面无表情,不苟言笑的回应,「不用谢,任何人看见有人需要帮助,都会帮。」 言下之意,那怕今天差点扑街的是别人,他同样会伸手帮忙…就算韩净宣瞬间get到贺兰刑的意思,但他作为救命恩人,及时伸手帮了他,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加上,与对方这阵子相处下来,经过他观察,自然了解了,这名《非刑调》同事,性格淡淡的,不喜不怒,冷静又不爱靠近别人,是个喜欢独处的低调人士。 所以韩净宣对于对方不冷不热,看似冷漠的回应,不仅丝毫不在意,还在对方刻意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完美实现人与人之间的社交距离剎那—— 陌生人之间的社交安全距离是,一百三十厘米以上,朋友之间的社交距离,则约莫在九十以上。 韩净宣那对圆圆眼睛不禁微微一动,顿时目测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接着,不禁心想:我们之间的距离,大约是在九十厘米上下,这不就表示,即使贺兰刑看似冷漠疏离,拒绝别人靠近,但他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将他当作朋友…不,应该说是,同事。 如果想要跟对方以朋友相称,嗯,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相处与了解才行。 第254页 韩净宣思及此,立马从思绪中回神,白晰圆圆脸蛋流露开心的展露大大笑颜,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冷漠态度的点点头,顺着对方的话讲。 「对哒、对哒,无论是谁看到有人需要帮助,我也同样会冲上去帮忙昂。 因为我们都是有温度的人。」 贺兰刑一听,深沉双眼不禁闪烁了下,没有回应。 顷刻间,韩净宣像突然想到什么,双手一拍,「啊!对了,我的东西。」 韩净宣立即接续刚刚,差点被扑街情况打断的动作,反射性的伸手掏掏裤兜之余,边眼露兴奋的看着贺兰刑,肉嘟嘟圆脸透着故作神秘的开口,「贺兰刑让你猜,我裤子口袋里有什么?」 随即不待对方开口的继续说:「猜对了,就请你吃。」 贺兰刑身为吸血鬼,五感精准、敏锐,想知道韩净宣口袋里放了什么东西,自然不在话下。 原本不想猜,也对他裤兜里的『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遑论是『猜』中那几支东西,依言让对方请他吃。 正当贺兰刑作势冷冷的说:不用,我没兴趣,你自己留着吃…却在看见韩净宣那张原本神秘兮兮,揉合开心的脸上,转而充满兴奋、激动剎那。 不知怎么地,忽然改变说法,淡淡说道,「是糖果,你裤兜里装的是棒棒糖。」 韩净宣一听,圆圆眼睛瞬间瞪得圆熘,反射性的脱口而出,「不会吧!你竟然猜中了。」 随即也没有要对方回应神马的,像要跟朋友分享属于自己的快乐般,兴沖沖的边噔噔噔制造期待音效,边顺手掏出裤兜里的两支棒棒糖,「噔噔,你看是草莓口味的棒棒糖。」 韩净宣手上,外包装为草莓图案,像一颗真实草莓的,两支草莓口味棒棒糖,映入两人眼帘。 「两支,刚好一人一支。」 韩净宣虽然不是素食主义者,但作为一名喜欢吃素的人,他还喜欢吃糖,并且乐于跟别人分享,自己随身携带的糖果。 于是,他爽快的立马拿起其中一支,递给贺兰刑,「哪,给你。」 想当然,贺兰刑根本不会接下那支棒棒糖,只是语气虽然有几分冷淡,但仍在礼貌指数范围内的开口,「不用,我不吃谢谢。」 韩净宣一听,即便有一丁点觉得可惜,不过仍尊重对方意愿的,没有硬塞给对方,将那支草莓棒棒糖拿回同时,打开糖果纸外包装,一把将棒棒糖塞进嘴里。 顷刻间,一股浓烈草莓香气揉合甜滋滋,简直齁甜齁甜的糖果味道充斥整个口腔。 韩净宣顿时满足的瞇起眼,整张白晰肉嘟嘟圆脸立即漾起一抹大大笑容,「好吃。」 接着,将另外一支棒棒糖,再次放回裤兜里,还一副生怕会不小心掉了,造成浪费般,小小拍了拍口袋,确定棒棒糖确实在裤兜里。 贺兰刑见状,不由得被对方有点孩子气的举动感染,那张皮肤无血色的冷静英俊脸庞,竟没来由的浮现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淡淡笑意,转瞬消失。 当然,他没发现同时,整个专注力摆在吸吮嘴里那支草莓棒棒糖甜味的韩净宣,自然也没发现。 过没多久,贺兰刑立即发现,超过人类所能目视距离的范围之外,有两道身影一路像个大小孩嘻笑玩乐的边朝这边方向,快步走来。 其中一人正是少爷,另一人则是把少爷叫出去,名义上是走走,散散步,外加消食,实则不知打着什么『鬼主义』趁机想跟少爷独处,讨人厌的吸血鬼猎人后代的弦旭勍,跃入眼帘。 贺兰刑作为超级少爷控,自然不愿让少爷跟弦旭勍除了工作上的接触以外,平时私底下有其他过多接触,免得少爷是吸血鬼的事,无意间被那傢伙发现。 贺兰刑思及此,顾不上身旁的韩净宣,下意识朝少爷跟弦旭勍走来的方向往前。 韩净宣见状,顿时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走掉的脱口而出,「贺兰刑发生什么事,你怎么突然…」 同一时间,热炒店内,距离门口还有几步路的距离,立马传来秋天等人说说笑笑声音,伴随陆陆续续走到门外。 秋天一见到韩净宣吃着棒棒糖,一脸不知道在看什么的,望向左边街道瞬息,顿时冲上来,一把揽住跟他差不多高的对方肩膀,一副哥俩好,笑嘻嘻,开玩笑语气的叫他,「嘿,宣儿你在看什么呢?看得那么认真!」 韩净宣整个人差点被撞得往前几步,好在及时稳住下盘,才没被秋天如牛般的力气给撞倒之余,任由对方揽住肩膀,一副好脾气的回应,「我在看贺兰刑…」 话音刚落,韩净宣顿时意识到这句话有点歧异,立马补充道,「呃,我的意思是,贺兰刑突然往前走,也没说是要去哪里,所以我才会一直看。」 秋天一听,「喔—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在看什么呢。」 韩净宣见秋天一副原来如此,知道啦的点点头,压根不在意的反应。 加上对方心大,除了法医工作内容,案件调查,以及吃食方面非常注重以外。 其他方面的事,他其实并不怎么关心。 当然,让他觉得有趣的事除外,他丝毫没发现刚刚话里有什么歧异的部分后,莫名松了口气。 接着,韩净宣视线转回左边街道,落在其实没有走远,那道身板高挑,穿着手工剪裁合身管家服的贺兰刑背影上。 第255页 与此同时,韩经宣也很快知道,为何对方会突然走开的原因,原来是贺兰法医跟弦长官消食散步回来了。 贺兰刑这边,眼看着少爷跟弦旭勍步数距离逐渐由远至近,立刻走上前,冷静语气近乎起伏的开口,「少爷你们去哪里了?」 贺兰初:「只是在附近消食而已。」 同时眼神暗暗对他示意:回去再说。 贺兰刑见状,立马不着痕迹的交换眼神,表示:是,少爷。 第143章 贺兰兔子主僕二人之间的秘密对话 贺兰初坐在单人沙发, 接过刑子递过来,加了几滴过期血液的温牛奶,和他讲了声谢谢后, 小小喝了几口。 贺兰刑恭敬点头,双手端着空托盘,转身往厨房走去, 在放下木质托盘后, 折返,并来到少爷身旁。 那张皮肤无血色的俊脸流露一丝冰冷,平稳语气骤然一敛, 隐约透出一丝杀意, 因为他身为吸血鬼, 根本不在乎人类,只在乎少爷而已。 「少爷,你的意思是, 弦旭勍可能已经知道你并非正常人,也不普通,极可能是非人类的事?」 一旁,有什么样主人, 就有什么样宠物, 那颗胖唿唿毛茸茸的金色大汤圆吉宝,在主人喝下第一口温牛奶时, 也跟着低头吃了一口兔饲料。 与此同时,贺兰初又小小喝了一口随着过期血液溶于其中, 转为淡淡粉色, 如草莓粉色的温牛奶,才回答刑子的话, 「没错,在他的试探里,的确有流露出几分认为我是非人类的语气,不过…」 「不过什么?」 「我告诉他有天如果时机一到,会主动跟他解释,我究竟是『人』,还是非人类。」 贺兰刑一听,眉头不禁微隆,认为不妥,「少爷,弦旭勍可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啊。 万一他知道了你是吸血鬼后,要对付你怎么办?」 贺兰刑话音刚落,少爷控发作,正想着如果少爷同意,他不介意脏了自己的手,替少爷除掉弦旭勍那个大麻烦,以免到时引来其他人类,以一句『非我族类,必除之』,发现少爷跟他是吸血鬼之后,联合出手对付主僕两人。 然而,贺兰刑浓浓杀意伴随暗红,从那对深沉双眼闪过,整个人冷冽气息逐渐开始出现一丝不稳,显然对少爷非常在意,在意到就算失去自己性命,也要保全少爷永世安宁,不受那些人类伤害,属于吸血鬼的本能出现,周围一切开始出现莫名骚动。 尤其是窗户,桌上连同玻璃杯等能轻易被搬动的物品,抖动的越发厉害,显示出贺兰刑此时心中泛起阵阵波澜,丝毫不平静的事实瞬间,就被少爷出声打断。 「刑子,你脑中那些『打打杀杀』的可怕想法给我打住,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国泰民安。 千年以前,那种旧时代一言不合,立马出手『杀』人的想法,要不得。 那种作法,不仅会直接导致我们两人被所有人类追杀,他们也会因为害怕我们吸血鬼危害所有人,甚至颠覆全世界,进而被他们赶尽杀绝!」 贺兰初像知道刑子刚刚的那道想法般,接着说:「再者,我知道你重视我这个少爷,但我绝不同意你使用旧时代的手段,来对付人,包括弦旭勍那名吸血鬼猎人的后代。 就算之后其他人知道我们是吸血鬼… 不,我认为弦旭勍之后即便知道了我们是吸血鬼,也绝不会将『非我族类,必除之』的观念,硬是套在我们身上,遑论利用其他人来对付我们。」 「弦旭勍绝对会以更温和的方式,来解决人与吸血鬼存在本身之间的矛盾。」 贺兰刑一听,暗红双眼里的杀意依然浓烈,只是语气不再显得那么冰冷,无情绪与冷血,「少爷,你就这么相信他? 难道不怕他在得知我们是吸血鬼之后,反过来对付我们!?」 贺兰初原本小小喝着牛奶的动作一顿,低垂着的双眼微微颤动,短暂思索片刻,微微抬眼,看向一旁的刑子。 语气同时显露坚定,饱含信任的回应,「是的,我遵循本能相信弦旭勍,加上我们成为《非刑调》团队成员这一阵子以来,我与他相处的每分每秒,都能感受到—— 弦旭勍绝对是个表里合一,正义善良又热血,心智坚毅稳定,把刑警工作视为天职,能为了其他人,不顾一切付出努力。 为了替死者找出真相,竭尽所能,为了抓住兇手等犯罪之人,将生死置之度外,更不做任何违背良心、职业操守,道德良知的事。 同时也是个能放心将后背交给对方,不用害怕被背叛,或惨遭背后捅刀,能全心全意信任的好人。」 所以,我相信,他绝不会在知道我们是吸血鬼的情况下,反过来对付、伤害我们。」 贺兰刑一听,眼底虽然仍有几分认为少爷的想法太过乐观,与不妥,还有一丝丝天真,但基于信任少爷,『少爷信任谁,他自然也会从心信任谁』为原则,他选择相信少爷的『选择』没错。 或许,弦旭勍那名吸血鬼猎人的后代,真的值得,也配得上少爷如此信任! 贺兰刑想法从脑海闪过,转瞬消失,那对暗红双眼里的浓烈杀意也逐渐递减直到完全隐没之际,补充了句,「好,既然少爷相信,那么我也相信少爷所相信的一切人事物。 但是,如果到时弦旭勍让少爷失望了,甚至做出任何伤害少爷的事。 第256页 那么少爷,我很抱歉,我绝对会做出让少爷不悦的事。 就算之后导致我身为吸血鬼的身份暴露,被人类追杀,我也在所不惜。 只要能让少爷全身而退,保护少爷永世安宁,不被有心人觊觎,把少爷抓去做实验,只为了获得长生秘密… 就算毁了全人类,颠覆整个世界运行法则,我也势必维护少爷,直到我生命消逝的最后一刻!」 贺兰初一听,自然相信刑子绝对说到做到,同时也被他如誓言般的坚毅语气所折服,端着杯耳,杯缘抵唇的无血色手指微微一动。 随即小小饮了一口温牛奶后,绝不辜负对他如此忠心的管家的回应,「如果,到时真如你所想的那般—— 弦旭勍选择背叛,不惜站在人类那边,印证了那句吸血鬼与吸血鬼猎人终究站在对立面,非死即伤,转头过来对付我们主僕两人,那么…」 贺兰初语气略顿,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眸立马转为深红色,一道天生属于吸血鬼本能的保护机制伴随戾色出现,嘴唇立即探出锐利尖牙,那道略显奶萌的低沉嗓音饱含冰冷无情的开口,「那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们绝不能被有心人利用,长生永远都只能是秘密,绝不能颠覆世间法则,否则一切终将乱套!」 贺兰刑一听,「那么少爷,在假设中对于那个『真的背叛』你的弦旭勍,你会怎么做?」 贺兰初眉眼微动,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凌厉,「欠我的,总该偿还,无论是谁,而偿还应付的代价,则是『死』!」 贺兰刑听出少爷的言下之意,『少爷所指的『死』,并非真正死亡,而是肉/体依然存活,意义上的死亡。 也就是说,少爷会利用吸血鬼能力,摧毁对方理智、心智,乃至灵魂,整个人最后只剩意识。 少爷要让弦旭勍如同活死人,只能变成植物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每一分每一秒痛苦活着,痛不欲生,活着却像死了,想自我了断都不行,直到生命燃尽…』之际。 贺兰刑不由得微微皱起眉,不着痕迹嘆了口气,深沉双眼闪过一丝温度,那张不苟言笑的英俊脸庞隐约流露一丝情绪,如自言自语,「少爷,你到底是心软了,选择用这种方式,对待以后,知道我们是吸血鬼,可能会选择背叛你的弦旭勍—— 少爷血统纯正,一出生就是吸血鬼,可确实与我这个曾经生而为人,后来变成吸血鬼,誓死保护贺兰家族荣耀,为了忠诚于贺兰前家主,不惜一切代价,做出各种兇残手段的吸血鬼相比,更像一名拥有恻隐之心,内心柔软的人。」 话音刚落,贺兰刑立即补充了道,「不愧是我发誓永生效忠,绝不二心的少爷兼现任贺兰家主。」 贺兰初一听,眉头微动,没有说话,小小饮了一口温牛奶,像想到什么,暗红瞳孔闪过戾色及冷血之余,像要反驳刑子刚刚的话般,做了回应,「有时候活着,比死去要痛苦无数倍。 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有没有来生,我不清楚。 但若是以那种方式活着,那怕念头只生出一秒,都会痛苦到想立刻亲手了解自己,对上天求个解脱。 这种折磨方式,才是所有背叛者,应得的代价!」 话音刚落,贺兰初原本显得面无表情,冷意尽显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一敛,随即表情趋于缓和,勾勒一丝弧度,「只不过现在,我对弦旭勍这名吸血鬼猎人的后代感到满意,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危害我们吸血鬼的举动。 所以,我由衷相信,未来弦旭勍绝不会背叛我,与吸血鬼站在对立面,对付我们同时,也对我们赶尽杀绝,只为了遵守千年前,弦家人所谓『凡遇吸血鬼者,非我族类,必除之,永绝后患』的祖训!」 主僕两人对话说到这里,贺兰刑面对少爷,对身为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弦旭勍,竟仍如此信任时,少爷控不禁持续发作,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不由得浮现一丝稍显崩人设的『不是滋味』,「少爷,你就这么信任弦旭勍?」 贺兰初一听,这次没有犹豫,点了点头,伴随脸上露出一抹温和,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浮现一抹笑纹,「没错,我信他。」 贺兰刑见状,霎时皱眉,脱声吐露,「果然,那名吸血鬼猎人后代弦旭勍,一如既往,让人讨厌。」 噗嗤,哈哈哈—— 金色大汤圆吉宝忍不住发出属于兔式特有笑声,毫不掩饰,直接摆明嘲笑崩人设,少爷控发作的贺兰刑。 咕噜噜咕噜噜,吉宝整只兔心情忒好的,蹦跶来,蹦跶去,沿着客厅沙发前空地,跑酷两、三圈。简直将嘲笑刑子的行为具体化。 「臭吉宝!」 贺兰刑有种想『杀』兔『剥』兔皮,『一兔三吃:煎炸煮锅』的心都有了—— 那怕他身为吸血鬼,心脏已经不会跳动,而且也早已遗忘心脏曾经是如何鲜活跳动的感觉。 碰—突然,一道东西掉落声响,引起主僕二人及一萌宠注意,两人及一只兔纸视线下意识朝坠落声音方向看去。 原来是贴在厨房墙上,那枚本应该牢牢挂紧捲筒厨房纸巾的,背后吸盘,忽然没了吸力,支撑力消失,使得那筒厨房纸巾瞬间掉落在地,发出不小碰当声响,映入他们眼帘。 同一时间,某栋别墅房内,有一只惨白手指绷得死紧,无血色如死人般色泽的手背青筋勐爆。 第257页 就在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伴随极端扭曲反应出现之际,一把将桌面所有东西扫落在地。 第144章 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上的副作用发作 深夜, 一栋别墅里,一间比主卧室,差不多大的紧闭客房时不时传来低吼, 伴随痛苦哀嚎呻/吟。 声音一阵又一阵,忽大忽小,甚至传出东西被扫落在地瞬息, 连续发出的几次碰撞声响, 持续不断从门缝里流泻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那道饱含剧痛难忍的痛苦呻/吟,戛然而止。 之所以一直没有人注意客房里的动静, 是因为别墅主人早已提前叮嘱过, 黄昏时刻一到, 数十名佣人得立马离开,夜晚别墅不需要他们服务,白天再过来, 日復一日,都是如此。 就在某人住进别墅之后,为了尽可能避免某人被其他人看见,包括某人的事与秘密, 以免不小心被佣人传出去。 加上每每一到深夜, 某人身上副作用出现的越发频繁,所带来的痛苦变化, 有可能会吓到佣人,进而让佣人发现某人的不正常, 很可能『不是人』的事实, 所以别墅主人故意为之。 因此,每晚整栋别墅, 除了某人在之外,就只有别墅主人跟管家继续待在别墅内。 数分钟之前,某人身上的副作用第n次发作,竟然比之前预估的发作时间,提前十分钟。 某人原本坐在书桌之后,按平时习惯,打开桌上那个外表古朴,雕镂精緻,有一朵朵栩栩如真的玫瑰花—— 姿态各异,或含苞待放,或正值绽放初期,或已经变成美丽动人,花瓣边缘沾了几颗露珠的花朵,整体就像一幅木雕画,看来价格不斐的亮漆木盒。 某人在里头放了两副牌,一副神谕卡,另一副则是塔罗牌,周围空间,则摆了几枝新鲜黑玫瑰,两根乌鸦羽毛。 某人,即恶吸血鬼艾宿丰,伸起那只惨白无血色的修长手指,拿起其中一迭牌面利用深色,与血红泼墨般的半圆弧形,勾勒出一笔充满诡异意境图案,牌边镶金,直觉给人一种不祥、邪恶气息的神谕卡。 随即动作熟稔,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洗牌了两三次,直到感觉、频率对了,那双惨白手指才停下洗牌动作。 并把那迭神谕卡往桌上一放,快速滑开、散牌,完整呈现出一个大扇形。 须臾,艾宿丰那只无血色如死人般苍白的修长手指动了动,慢条斯理,随意又任性般的抽出三张神谕卡… 一张、两张翻面…随着那对一深黑,一透白的眼瞳跟随神谕卡给出的讯息转动,映入眼帘。 前两张神谕卡,给予了艾宿丰不错的解释,让他解读出一个重要讯息:目前所有计划,依然按照他所思所想,正顺利运行中,不久之后,终将迎来结果。 正当艾宿丰惨白指尖轻抵第三张神谕卡,作势要翻面,想知道该张神谕卡给出的讯息,是否如他所想要的正向结果之际。 整个人突然一震,瞳孔骤缩,明明心脏根本不会跳动,可就在这一瞬间,艾宿丰竟然感觉心脏如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掐住,勐地传来一道难以言喻,骤然传遍全身的剧痛。 这种剧痛一下子让艾宿丰右手指尖,立刻从作势翻动第三张神谕卡的动作转为牢牢攥拳。 顷刻间,又是一阵勐烈疼痛传来,顿时让艾宿丰整个人痛得如被无数个拳头击中,让他再也忍受不了,痛到一把挥掉桌上所有东西。 霹哩啪啦声响随着东西掉落在地,伴随无数张神谕卡及塔罗牌,也跟着硬生生摔飞四散,纸牌随意在半空飞舞,最后散成无数张,静静躺到地上。 接着,一道道难以言喻的痛苦哀嚎,不断从恶吸血鬼艾宿丰那张惨白无血色的嘴里传出,让他无法忍受的用力搥桌。 连续几道拳头撞击桌面的碰碰声响,不断从门缝传出。 与此同时,刚刚从冰箱取出新鲜,在不久之前,那家与王氏集团有合作关系的,私人医院《k&i》院长特意送来,透着冰凉的25血袋,拢共两袋50,王禾杰立马将它们放到托盘上,准备送去给艾宿丰… 然而,客房勐地传来的撞击声响伴随痛苦呻/吟,与不断哀嚎,令人听得不禁寒毛直竖,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响动,在寂静深夜尤为大声,也很快传进待在厨房的王禾杰耳里。 王禾杰一听,神情一滞,随即迅速端着托盘转身朝客房方向快步跑去。 顷刻间,王禾杰脚下拖鞋传来跶跶跶声响,迴荡在整个走廊。 即使每一段走廊都设有一盏鹅黄又显得明亮,足以照亮整个室内空间的壁灯,照常运作中。 然而,再多的灯光照明,虽然能迅速驱散人类天生对黑暗的恐惧,可也不自觉随着艾宿丰一次次的拳头撞击桌面,所发出的碰碰声响,与痛苦哀嚎呻/吟紧随传来,划破深夜里的寂静瞬间,逐渐产生一种诡谲、可怖感。 同时不禁带给人一种名为战慄、恐惧的感受,逐次加深。 ……… 「先生,您没事吧?!」 王禾杰人没到,声先到,就在他接近已然处于半掩状态,没有完全关上的客房门之际。 想当然,目前正深受痛苦的艾宿丰,根本不可能回答。 王禾杰自然也没有要对方回应的打算,随即伸手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一切,能让他依然感到心惊、可怕。 就算他早已做了无数遍心理准备,也已经见过艾宿丰体内『血液排斥』所引起的副作用发作当下的,各种恐怖画面。 第258页 然而,这次显然异于之前所有副作用发生瞬间的反应,让他看得不由得一愣。 「少爷您来了。」 一旁,站在门边,丝毫不敢靠近,只能远远观看,但也是在听见客人副作用发作第一时间,立马赶来关切的中年男子身影映入王禾杰眼前。 这人正是在晚上别墅内,除了『某人』艾宿丰、别墅主人王禾杰之外,可以留在这里的第三人,陈管家。 陈管家,陈之,年约五十岁左右,头髮花白,总是一副正经表情的脸上,有岁月摺痕,嘴角也有法令纹,穿着管家服的身形削瘦,话不多,口风非常紧。 特别是,陈管家从小看着王禾杰长大,对少爷绝对忠心。 因此,那怕少爷带回来的,那名被他恭敬唤做先生的人,看起来绝对不正常,又给人一种阴邪之气,绝非善类的感觉。 加上对方频频出现的副作用—— 听少爷说,那名叫艾宿丰的年轻人之所以会有这种可怕,根本无法与一般普遍大众绝对听过,与正常认知中,比如三高或不治之症神马的。 或者,身体发炎,包括什么疾病,才会引起的副作用产生联想,进而说出对方就是因什么病症,所以有副作用发生。 也就是说,对方身上出现的副作用,绝对不是普通炎症或疾病所导致。 尤其陈管家曾问过少爷:究竟是什么样的疾病,竟然会引起体内『血液排斥』,进而导致副作用发作!? 当然,少爷没有多做解释,依然只是用出现在那名年轻人身上的可怕症状,为体内产生『血液排斥』,才会不定时出现副作用,来解释他们每每所见到的瘆人、可怕情况。 不,这次出现在对方身上的副作用反应,明显与先前的无数次,绝对有极大不同,与明显区别。 此外,对方每每副作用发作过后,竟然要喝人血,才能短暂延缓那种奇怪的『血液排斥』发生。 『喝人血』,这哪里是一般正常人会做的事,少爷带回来的这名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啊,实在不正常极了。 即便少爷一再向他表示,别担心,艾宿丰不会伤害他,可仍不免让陈管家内心的担忧,与日俱增。 再者,偏偏他又只是一名管家,根本无从干涉少爷所做的任何决定。 陈管家眼露复杂情绪,直觉感觉对方不正常,根本不像人,又令人瘆得慌。 并且不禁脱口询问,「少爷,艾先生的副作用,怎么会变成这样?!」 王禾杰一听,顺着对方视线看去,眼底同时闪过惊骇,不禁低语,「是啊,艾宿丰身上的副作用,怎么会突然改变?! 就好像前面发生无数次的症状,与这次发作所形成的症状,根本不是因同一个『血液排斥』所造成。 反而像是因其他症状,才引起的不同副作用反应。」 王禾杰话音刚落,恶吸血鬼艾宿丰第n次握拳搥向桌子,勐烈发出碰的一声巨响,顿时让他、陈管家两人视线下意识落到对方身上,包括刚刚被他用力挥落,形成周围满满神谕卡、塔罗牌牌卡散落一地,两枝黑玫瑰与一支乌鸦羽毛跟着散在一旁,以及其他纸笔等等凌乱,跃入眼前。 如果说,艾宿丰之前被王禾杰跟陈管家看见的,无数次副作用症状,属于初中期症状—— 那时发作瞬间,整个人像抽筋同时,身体秒变虚弱,像患了软骨症,双脚无法支撑,硬生生跌倒在地,不待他反应之际,如癫痫症状,不断抽搐,直到好一会儿才结束。 现在出现在艾宿丰身上的副作用症状,显然比先前情况加遽。 王禾杰、陈管家就见艾宿丰虽然没有像先前突然变得虚弱,整个人摔倒在地,与类似癫痫症状的情况发生。 现在他依然站着,力气显然变大,不止将桌子搥得哐当哐当响,两人定睛细看发现,厚重桌面竟然被他搥得龟裂出一条缝隙。 更骇人的事,艾宿丰身上所有裸/露在外的惨白皮肤—— 脸部、颈部,双手等等部位,竟然一下子爆出无数条如黑色网纹的青筋。 而且似乎是因那些像蜘蛛网纹的黑色青筋,诱发他身上的勐烈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剎那。 一时之间,让他根本无法控制的,发出极端痛苦哀嚎。 与此同时,艾宿丰那双一深黑,一透白的眼瞳布满痛苦血丝之余,下意识瞪大,伴随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鼓鼓抽痛,不断袭向眼睛…… 过了数十分钟,直到最后一声痛苦哀嚎过后,王禾杰、陈管家就见艾宿丰整个人往桌面一趴,澈底没了动静。 一秒两秒三秒…无数秒过去。 就在王禾杰准备出声叫他同时,艾宿丰逐渐开始出现动静,先是双手撑桌,再一个用力抬起上半身,稳住下盘之外,双腿再度站稳。 此外,原本类似微微耷拉脑袋的低头情况,随着他缓缓抬头望向他们瞬间,有所改变。 第145章 王禾杰从恶吸血鬼身上感到世界的参差 恶吸血鬼艾宿丰映入王禾杰、陈管家眼帘之际, 着实让他们倒抽一口凉气。 同时,对方不自觉透出阴邪之气的双眼满是腥红,直勾勾盯着他们的这一眼, 配上他目前可怕模样,不禁令人不寒而慄—— 此时此刻,艾宿丰身上所有裸/露在外的惨白皮肤, 脸部、颈部, 双手等等部位,王禾杰、陈管家深信,没有露出, 隐藏在身上衣物之下的其他皮肤, 势必同样布满无数条, 又多又细又密,像蜘蛛网纹的青筋。 第259页 并且,和刚刚副作用发作那一刻, 只是微微爆出、凸起,像在皮肤上游走的黑色青筋,即便看得令人心惊、发瘆,但若与现在艾宿丰目前惨白皮肤被如蜘蛛网纹的青筋团团包围, 早已看不清原本五官及皮肤模样相比。 艾宿丰现在更是让王禾杰、陈管家两人寒毛直竖, 一股寒意倏地从脚底板窜上背嵴,头皮发麻, 瘆得慌。 一时之间,在客房唯二两名人类, 纵使其中一人, 根本不知艾宿丰是吸血鬼,但也被他目前模样吓得根本讲不出话, 简直可以用丑陋至极来形容。 「怎么?被我目前模样吓到了!?」 那道沙哑如磨砂纸,感觉似乎讲不太出话,像被什么东西卡住喉咙的嗓音,逐渐从透着几分森森冷意的艾宿丰嘴里讲出。 王禾杰一听,双眼不禁闪烁了下,那怕早已打着利用对方,来帮助自己延缓即将到来的死亡的如意算盘。 甚至,让他直接帮自己转化,变成跟他一样,得到永生。 毕竟,永生对一名拥有寿命年限的人类而言,如香饽饽,令人心之嚮往。 那怕是得到其中的万分之一,也会引得无数人追逐,直到得到为止… 在那之后,就能一把将这个可怕怪物一脚踢开,不用再受到每月只肯给他一滴血,帮他延缓死亡,又威胁他必须帮他做任何事,否则每月要给他的那一滴血,他就甭想了。 王禾杰眼底闪过曾不想帮他做事,却因着实被掐住软肋,深受对方威胁,不得不帮他作尽一切不法之事时的狼狈样,与饱含对对方的不满、痛恨。 只要再多忍一下下,等到他自己成为世界之主,那么艾宿丰这个不知身上有什么毛病,竟然会发生『血液排斥』副作用的噁心傢伙,就没有用处。 到时他会十分痛快的给他一刀,来『帮』他了结频繁出现在身上的痛苦根源。 让他澈底跟这个世界说再见。 王禾杰思及此,眼底闪过狠戾,转瞬消失。 当然,这是王禾杰还没见过这次副作用发作后,艾宿丰带给他的骇人模样之前,准备等到时,他顺利被转化,得到永生之后,再将艾宿丰一脚踢开,再补他一刀的想法。 却在看见对方整张脸,所有惨白皮肤布满密密麻麻如蜘蛛网纹的爆起黑色青筋后,妥妥第n次深刻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可不是什么其他能随便用钱买命对付,或轻易又简单可以解决的『人』。 艾宿丰可是一名手段兇残,冷血无情,力道无穷,五感极佳,能够瞬移,毫无人类天生怜悯之心。 加上出现在他身上的副作用症状,感到痛苦瞬间,不断捶桌,导致桌面出现一条条,一般普通人根本无法仅靠拳头,就能搥出可怕裂痕的恶吸血鬼啊。 王禾杰又一次从艾宿丰身上感受到整个世界的参差,与那种深深被打脸,感觉双颊火辣辣的即视感,油然而生。 但同时也让他秒清醒,赶紧将内心想法收拾隐藏的更隐密,以免被艾宿丰看出什么破绽。 并且一再提醒自己要小心,对方可不是一般普通人,是一出手就能直接扭断他脖子,让他当场丧命,又捏着每月一滴血,来延缓他死亡,让患有心脏病的他暂时不用受心脏疼痛所苦的恶吸血鬼啊。 当然,他可不相信艾宿丰身为一名恶吸血鬼,身上竟然会出现什么『血液排斥』的副作用,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说不定,『血液排斥』产生的副作用,只是一种说法。 同时也是艾宿丰那个怪物故意那样讲,他根本就没有告诉他实情,也下意识选择隐瞒,从没有要告诉他的打算。 总之,反正时间还很多,只要每月一滴血助力,他就能再多活几天,一定能挖掘出猫腻背后的秘密! 只要澈底掌握那个秘密,那么他相信,到时他手上就能多一个,可以对付艾宿丰的筹码。 王禾杰想到这里,立马收下脸上被对方模样吓得顿时愣住等僵化反应,佯装不在意,直勾勾看着对方那张极度丑陋又可怕,足以用『面目全非』形容的丑脸,露出一抹婉转笑意的说:「先生,您误会了,我们只是一时被你这次发生的副作用『反应』给吓到,才一时忘了反应。 是我们见识浅薄,惊不住吓,希望你别见怪。」 艾宿丰一听,顶着那张布满蜘蛛网纹般黑色青筋的脸孔,逐渐流露一丝似笑非笑,只是笑意根本不达眼底,「是吗。」 原本眉心出现摺痕,所展露出的阴鸷感觉,在满脸丑陋的黑色青筋加乘下,更显可怖、惊悚万分,也让王禾杰根本无法直视,却在作势转开眼之前,及时忍住。 随即佯装笑笑,语气轻松的说:「那是当然,您只是副作用发作,才会变成这样,我们有什么好害怕的。」 宛若自打嘴巴的回应,顿时让艾宿丰用一种心照不宣的腥红阴邪双眼扫了他一眼。 随即不再看他的转身走到一旁,站在伫立的一面穿衣镜前。 艾宿丰看着倒映在镜面里的镜中人身影,腥红双眼不禁闪烁了下,像是有点看得入神,自言自语,「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了。」 随即伸起同样布满黑色青筋的手指,抚了抚镜面中自己的影像,「如果不是这次的副作用发作,镜中根本倒映不了,我恶吸血鬼的身影,镜子只会直接穿过我,照到我背后的背景。」 第260页 话音刚落,艾宿丰腥红双眼一凝,自问自答的说:「这也就意味着,副作用症状,已经从『初中期』转为『中期』,我的影像才能短暂倒映在镜面上。」 顷刻间,镜中倒影开始出现变化,原本出现在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上的『中期』副作用—— 无数条又密又细如蜘蛛网纹的黑色青筋颜色,逐渐开始由浓转淡,连清晰可见像肿胀的纹路线条,也开始变浅,从3d转2d,最后变成平面,像纹了满脸刺青模样。 其余裸/露在外的颈部、双手等等部位,依序产生同样变化。 须臾,原本让在场两人不自觉寒毛直竖,感到骇然之余,也觉得对方脸上极为丑陋恐怖的症状。 就在副作用开始消退,整个人像纹了满身刺青,并且镜中倒映着的艾宿丰身影,随着全身副作用逐一减缓之际,所有皮肤上的『刺青』,立马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消失,只剩无数条密密麻麻的疤痕。 最后,连皮肤上所有因副作用产生的疤痕痊癒、消失瞬间,倒映在镜中的艾宿丰实体身影,也渐渐开始变得透明,最后彷佛完全消失,准备与周围空气合而为一的,最后一秒—— 镜面瞬间倒映出艾宿丰那张真实面貌,与那对一深黑,一透白…右眼总让王禾杰有种对方,其实是装了一颗义眼的眼瞳的恶吸血鬼影子,转瞬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就在镜中身影准备消散之前,艾宿丰再度摸了摸镜子的自己,眼底难得流露几分人性化的怀念,怀念着以前,依然仍透过镜子看见,有体温有唿吸也有心跳的自己。 然而,就在镜中影像完全消失剎那,也迅速带走了他眼底那几分怀念,包括属于人的情绪等等,关于人的一切。 最后只剩那名没有镜中倒影,没有唿吸、心跳,体温透着微凉,冷血无情,任何镜子根本无法倒映出他身影的恶吸血鬼,站在镜前。 顷刻间,艾宿丰毫不留念、迟疑,连自己都能狠下心的果断转身,看向客房唯二的两人同时。 原本频繁发作的『初中期』副作用,正是进入『中期』症状剎那。 引发的一连串出现在艾宿丰身上的副作用反应,随着对方整个人状态完全恢復之后,映入王禾杰、陈管家眼帘—— 恶吸血鬼艾宿丰,年龄超过两千岁,外表看来顶多三十岁上下,身高一米八七,外加身上那身合身剪裁的手工黑衬衫与黑长裤,以及脚上的深色拖鞋,浑身透着阴森森邪气之余,逐渐将他的惨白皮肤更衬得死白,透着冰冷,与令人不自觉寒颤、可怖感。 艾宿丰拥有一头髮梢微卷的褐色中长发,一缕褐色髮丝微微垂下,贴在额前。 同时,髮丝底下是一张足以魅惑人心,又充满诡谲气息,让人不自觉想靠近,挖掘他隐藏在完美皮相背后的秘密的惨白俊脸… 所谓相由心生,艾宿丰心里的邪恶太多,根本藏不住,进而显露于脸,使得那张俊脸无形中多了分阴冷、可怕感。 就在那对一深黑,一透白的瞳孔滚了滚,右眼跟着转动时,稍微慢了一咪咪,才转向王禾杰。 一瞬间,王禾杰不禁有种对方右眼彷佛会传来咔啦咔啦,齿轮卡榫没有完全相符,进而出现的异常怪声的感觉,油然而生。 须臾,王禾杰双眼闪了闪,随即赶在艾宿丰出声之前,『恭敬』又刻意把姿态放低的率先开口,「先生,您没事了吧,副作用过去了吗?」 第146章 恶吸血鬼与王禾杰各怀鬼胎 「怎么, 难道你好奇,希望我出事?」 原本在『中期』副作用发生剎那,连声音也变得古怪, 听来给人一种沙哑如磨砂纸,阴沉可怕又难听的嗓音,也随着副作用反应消失之后, 恢復正常, 伴随那道略微暗哑,低沉浑厚透着阴森森气息,感觉喜怒无常的男低音钻进王禾杰耳里。 王禾杰察觉艾宿丰身上勐地散发一丝杀意瞬息, 内心顿时一震, 自然而然产生一丝丝惧意, 并连忙出声,以表忠心,「先生, 我只是关心,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希望您别误会,我对你的忠心态度。 我们可是合作关系, 我怎么可能会希望你出事!?」 艾宿丰一听, 那对一深黑,一透白的双眼不自觉微动, 显然刚刚看似试探,实则不过是玩笑成分居多。 随即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转移话题, 边冷冷笑了下,「也是, 我们现在可是合作关系,坐一条船上的人,你怎么可能会希望我出事。 如果我真的出事,那么你也活不了多久,毕竟每个月,你都需要我贡献一滴血给你,吊着你的命。」 王禾杰一听,下意识示意陈管家离开,待会的事,可不是他能听、能见的。 陈管家见状,没有任何迟疑,绝对忠诚,因为像这种少爷故意将他支走的事,早已发生过无数遍,即便内心仍担心这位客人会对少爷不利。 但身为少爷的管家,就应该服从少爷命令。 于是,陈管家对少爷恭敬点头后,立即转身退了出去,同时反手关上门离开。 王禾杰直到门外,完全听不见陈管家的脚步声之后,微微垂下的双目闪过一丝异样,显然下意识隐忍对方竟如此轻易,就能说出口,让他很是不爽,不顾及他们两人现在可是『合作关系』,勉强算是伙伴的话。 那种话听在他耳里,着实非常刺耳,霎时给他一种完全被拿捏,生命主导权被迫拱手让人,交到对方手上的感觉。 第261页 尤其他可是掌管王氏集团一切,天生就该立于金字塔顶端,目空一切的主人。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心脏病宣判了他『死刑』,他根本没必要如此顺从、屈服与这该死的恶吸血鬼! 王禾杰一股饱含恨意的念头转瞬消失,发誓般心想:只要一等到这个怪物将我转化,也让我获得永生。 那么到时,我一定会,狠狠将他踩在脚底下。 并且亲手了结他,以泄了他掐住我『每月极需一滴恶吸血鬼之血』来延缓死亡,想『澈底摆脱这副孱弱身体』,获得永生的软肋,进而不断利用、威胁我要帮他做事的心头之恨! 突然,王禾杰喉咙一痒,控制不住的开始咳嗽,好一会儿才消停。 同时这一咳嗽,顿时让他原本就稍显不好的脸色,逐渐发白了些,感觉连咳嗽都会让心脏隐隐有点抽痛。 须臾,待等心脏病症状稍微缓解后,王禾杰原是假意,随即流露一副『真切实意』的陪笑道,「先生您说的是,说的对极了,我们现在可算是生命共同体,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只有您平安,我才能平安,您看,我说的对吗。」 接着,王禾杰不待对方示意,立马端着托盘走来对方面前,恭敬的端给他,「先生,这两包新鲜血袋是,不久之前《k&i》院长亲自送过来… 冰冰凉凉温度,刚刚好可以入口程度。」 艾宿丰一听,那对一深黑,一透白,透着几分阴冷的眼珠子转动,看向托盘上,拢共两包50的新鲜血袋,眼底瞬间闪过天生对血液欲.望的贪婪。 加上刚刚『中期』副作用的出现,着实让他耗费了不少力气。 这时正是极需人血补充的时候。 艾宿丰双眼顿时闪过满意,「你做的不错。 这次副作用发作,竟然比之前预估的提早…」 随即艾宿丰没讲下去,只是抬手拿起两包血袋之一的25微凉血袋,抵在嘴前。 须臾,毫不客气的,立马展现恶吸血鬼那种粗.暴,狂野,面对一包鲜血在眼前,惨白无血色唇瓣立即探出尖锐牙齿,咬破血包,鲜血瞬间从血袋流出,微微溅到他嘴角,如血花般,为他的惨白皮肤染上一抹刺目鲜红。 几滴血珠顺着血袋破口渗出,沿着血袋弧度滑落,最后啪嗒、啪嗒,变成几道圆点散状血痕,滴落在地。 王禾杰见状,反射性的低头,面对恶吸血鬼艾宿丰这种无时无刻,只要想到,就得补充血袋、吸血。 否则本就喜怒无常的情绪,宛若性情大变,变得更为暴戾、残酷,冷血,手段兇残至极。 说白了,恶吸血鬼艾宿丰这种随时得补血,否则就性情大变的感觉,就如同吸.毒,毒瘾发作。 套到他身上就是有血瘾,血瘾发作,一旦没及时喝血,就会出大事—— 一次,别墅里有一名男僕不小心犯错,玻璃瓶没拿稳,碎了一地,刚好又遇上艾宿丰对血液的渴望发作。 加上男僕手指也被玻璃碎片划伤,鲜血不断往外流… 过程实在可怕,血淋淋至极。 如果不是他突然有事,临时回来,正巧看到男僕那只受伤流血的食指,被艾宿丰抓住、狂吸…及时阻止了接下来一切发生,否则就难以收拾,也不想帮他收拾这种烂摊子。 男僕体内的血差点被艾宿丰吸干,差点出人命。 好在男僕没事,失血过多症状,在及时叫来他的私人家庭医生,做了紧急补血处理,与利用一大笔钱来赔偿他精神与失血的损失,包括封口费,也给别墅内其他人一笔封口费,再换掉他们,重新找来一批佣人工作之后,整件事才总算顺利落幕。 王禾杰眼睛一动,从思绪中回神。 就算看了无数遍,他依然不会习惯,甚至下意识反胃,止不住的泛起噁心、想吐,也想干呕的感觉,一下子从胃部冲上来,抵到嗓子眼。 直到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那种极欲反胃想吐的感觉。 尤其空气中,随着艾宿丰开始大口大口,完全陷在自己喝血世界中,不断吸吮起血袋里的新鲜人血,逐渐瀰漫一股令人作恶的铁腥血味后。 王禾杰端着托盘的双手不自觉缩紧,必须费了极大力气,才能完全抑制心中不自觉涌上来的惧意、可怕感,所延伸出想逃离客房的冲动。 直到一包25的血完全被吸吮消失,鼓鼓血袋也变成扁平与皱巴巴之后,空空血袋立马被艾宿丰毫无留恋之意,像丢垃圾的扔回托盘同时,那只惨白修长手指转而拿起另一包完好无损血袋,开始进行新一回粗.暴喝血的情况。 直到,两包血袋通通吸吮完毕,艾宿丰对鲜血的渴望瞬间得到满足,那张俊脸很快泛起一抹满足又爽快的表情之余,忽然像想到什么,表情一滞。 虽然目前喝的人血,能让他得到满足,与短暂缓解副作用的出现。 然而他最想喝,也最想得到的血,自然是贺兰初的血,因为他的血,足以解决我所有疑难杂症…念头转瞬即逝。 随即艾宿丰可以明显感受体内原本像因被副作用发作过程,逐渐淘空,力量丧失的感觉,开始变得充盈,使得身为恶吸血鬼的无穷力量再度恢復。 ……… 王禾杰无意间扫了托盘上那两包空空血袋一眼,与少部分飞溅而出的刺目血液,顺着血袋破口流出,沾染到托盘瞬息,两眼不禁闪了闪,尽可能放空思绪,才勉强抑制好不容易消失,又出现的想吐感觉。 第262页 并且,牢牢隐藏住眼底背后那抹,对恶吸血鬼艾宿丰无尽的不屑及鄙夷。 内心不禁冷哼一声,暗道了句,一名患有血瘾,神经不正常,像个不定时炸弹,随时引爆,还有频频发作,症状明显一次比一次加遽的『血液排斥』副作用的吸血鬼。 呵,一个怪物也配对我颐指气使,把我当牲口用!? 如果不是现在有求于他,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享受我王氏集团主人的一切吗。 什么合作关系,充其量你不过是个行动受限,不能见阳光,连血也都是我这个大活人帮你搞来。 唯一价值,就是每月提供一滴血,来延续我生命,与之后将我转化,让我获得永生的废物恶吸血鬼怪物。 我才是你主人才对! 王禾杰在想什么,显然恶吸血鬼艾宿丰是不知道的,他仍陷在妥妥炫了两包新鲜人血,正在感觉整个人精气神通通回来的状态之中。 须臾,像突然想到刚刚抽卡抽了三张,只解到一半,根本不知最后一张神谕卡结果,就严重被副作用发生情况打断的事。 艾宿丰扫了一眼一片狼籍,眉头不禁微皱,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没有看见第三张神谕卡结果。 那么,现在重新抽一张来看,也是可以… 顷刻间,一深黑,一透白的眼珠子微动,一道念头闪过之际,整个人瞬移,边伸起惨白无血色手指,直接从无数张散落在地的神谕卡中,任意抽起一张。 随着不正常的异色瞳孔转动之间,逐渐翻开那张被艾宿丰视为第三张的神谕卡讯息,映入眼帘。 艾宿丰原本充满阴冷般期待,以为该张神谕卡讯息,配合前两张,经他解读下,能得到他所想要的讯息。 同时,那张足以勾人心魂,写满果然,如我所料的惨白无血色的俊脸,在看见神谕卡上的讯息之际。 双眼顿时闪过戾色,嘴角笑意顿消,脸孔也瞬间一敛,整个人无形流露一股暴戾之气。 因为艾宿丰万万没想到,结果不止不如预期,甚至比他原本所想要的『正向』结果要更糟百倍。 连同前两张讯息加起来,解读出的重要讯息,可以总结出一句话:无论过程再如何按计划施行,最后通通指向一个结果,那就是输,输得澈底,输得连灵魂都不剩。 顷刻间,恶吸血鬼一想到他的计划通通会失败,瞬间暴怒,所化出的能量,瞬间让整间客房内的一切,开始出现大力摇晃,与霹哩啪啦、哐当哐当作响,连窗户也被无形力量给撼动。 随即双眼尽是犀利,瞬间迸出—— 对阻碍一切,让他依然无法得到他想要的结果的,贺兰初、贺兰刑,主僕二人的无限恨意,边咬牙切齿低语,「不会,我绝不会输,最后我一定会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贺兰初你等着,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话音刚落,眼底浮现极端疯癫般的冷笑,「贺兰初你最后下场,也势必跟过往那些贺兰家族的吸血鬼一样,死在我手里。」 哈啾! 一道喷嚏声响顿时从萌宠吉宝嘴里传来。 原本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小花园,与深夜天空里几颗一闪一闪,不断发光的星星的贺兰初下意识低头—— 看向被他抱在怀里的那颗软绵绵,像颗金色大汤圆的大兔纸吉宝。 随即眉头一挑,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不禁流露一抹有趣,直接被逗乐的笑容,「吉宝,你煞风景了啊,竟然挑这时候打喷嚏。」 哈啾!回给他的又是一道可爱萌的喷嚏声,整颗毛脑袋瓜,与两只毛绒兔耳随着打喷嚏,不由自主的往前点了点。 接着,淡淡兔鼻大大翕动,好像要阻止那种鼻头突然被挠痒痒,导致牠不由得打喷嚏的感觉。 并且咕噜噜咕噜噜回应,像在说:吉宝不是故意哒,只是不知道为何突然鼻头一痒,忍不住就…打喷嚏啦。 第147章 《非刑调》日常 自从《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顺利侦破后, 《非刑调》便开始进入一段暂时没有案件上门,但依然照常上班办公,部门所有人相处的越发融洽之余, 自发性练习侦办案件与调查案子时,必须清楚,深刻入骨的工作细节等等训练的日子。 这是为了防止一旦案件发生, 所有人随时能立刻进入状况, 把握好每分每秒,来进行调查。 同时争分夺秒,在受害人出事、死亡之前, 或杀害死者的兇手透过任何非法手段, 试图逃过警方侦查、追缉与抓捕之前, 能以最快速度看穿兇手诡计,进而逮住兇手,让兇手接受调查与审判… 此时, 贺兰初弦旭勍在部门清闲日子中,也跟着自主性的调出过往因案件特殊,一开始就由《非刑调》接手调查。 或者在其他部门、《一般刑事调查科》调查过程,赫然发现案件非一般调查科所能处理, 其中存在某种非自然, 无法用科学所能解释的事件后,立马向上通报, 迅速转交到他们部门手上。 让《非刑调》接手继续调查,只是一连串调查下来, 某些始终无法用科学所能解释的蛛丝马迹, 所造成的一宗宗未解悬案。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逐渐将那些卷宗调出翻看,看看有没有办法, 以目前警方办案能力与发展到现在的科技,来解决这些过往的未解悬案。 突然双单姐弟走了过来,其中单箩丹那张清冷面容展露一丝恭敬后,率先开口,「弦长官,我跟单慧有事要向你报告。」 第263页 弦旭勍一听,原本翻着未解旧案卷宗的修长手指顿时顿住,随即抬眼看向两人,俊脸流露几分严肃的说:「什么事?」 贺兰初也跟着看向他们,垂在右耳旁的金色单片眼镜链子,不自觉跟着晃啊晃的。 随即贺兰初就见双单姐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说着自从上次《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结束后,死者丁禹寅唯一的亲人,身患绝症的母亲张颖,在与看护刘菁,刘大姐在将死者遗骸接回好好安葬后的事。 其实按理说,在案件侦破结束后,与受害者家属有关的事,本应该与侦办警方已经没有太大关系,应该立刻划分界线,也不用说特别去关注什么的。 但弦旭勍一想到死者死后,丁母张颖就剩刘大姐陪着,那道身体瘦弱,不断被身上病痛摧残,显得孤孤单单的身影后,于心不忍。 于是请单箩丹跟单慧有空就去医院看看丁母,看她有什么需要,只要是在一定合理范围内的要求,他们警方都会想办法帮忙。 贺兰初想到这里,天生异瞳的双眸眨吧了下,随即就从双单姐弟的话语中,得知整件事的大后续。 单箩丹、单慧也确实按照弦旭勍的吩咐,有空就去医院关心慰问丁母张颖—— 当然他们也曾想过要去关心受害者唯一的家属。 毕竟,这起案件存在特殊性,『死者母亲是死者唯一的亲人,又身患绝症,时日无多』。 不希望丁母张颖继续孤孤单单的,那怕他们只是侦办这起案件的刑警,也没有义务做后续事情。 但基于人天生同情、柔软与怜悯之心,对受害者家属感到不舍的一面,促使双单姐弟两人在听见弦长官/弦队的拜託后,毫不犹豫的一口同声答应下来。 「短短时间内,康復,战胜病魔?」 弦旭勍一听,深色眼睛不禁浮现震惊。 「是的,弦队,丁母顺利战胜病魔。」 单慧话音刚落,眼底真心为丁母感到高兴的喜悦藏不住,没有什么比听到生病的人,竟然还能康復的事,要来的让人高兴了。 单箩丹接话道,「听刘大姐转述丁母的主治医生的话,医生在给病情明显转好的丁母做了一连串的相关检查,比如照ct电脑断层扫描等等检查后,简直不敢置信。 一名身患绝症,在医学,但凡看过丁母病歷与检查报告都会认为她所剩时间不多,再多的药物治疗,最大作用只是缓解她身上病痛,尽可能延缓她的死亡…」 单箩丹说到这里,一向清冷没什么表情,巴掌大的白皙脸盘,难免因感同身受,感觉有点情绪一下子上来,眼眶有那么一丝丝泛红。 就在眨眼之间,下意识压抑消失,连那种略微哽咽的感觉,也很快不见,不想让在场其他人看出什么异样,因为这样显得自己太脆弱了。 当然弦旭勍、单慧确实没有发现,但身为吸血鬼,五感敏锐的贺兰初自然有发现。 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察觉瞬间,微微动了下,不禁意识到,原来总是流露坚毅不屈,非常优秀,实力坚强,绝对不输男子,心怀正义,心善,彷佛没有脆弱一面的单箩丹也有这样…不自觉透露出内心柔软的一面。 顷刻间,贺兰初不禁有点使用,身为一千多岁的大哥哥的眼光,没来由的有点欣慰的看着如同自家亲妹子的单箩丹。 感觉对方在与《非刑调》所有人,经过两次案件侦办,以及在热炒店一起开心大啖,弦旭勍特意自掏腰包,慰劳所有辛苦同仁的慰劳晚餐后。 单箩丹身上那种不是刻意,但就是与其他人都显得有些疏离,无形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距离感,开始缓和,与其他同仁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也显得亲近许多。 贺兰初不禁暗道:看来她已经逐渐把所有人视为能交心的伙伴,真好。 贺兰初思及此,眼底逐渐流露愉悦,真心为这名人类女子感到高兴。 毕竟,人可是群居动物,永远无法独活。 顷刻间,贺兰初将焦点拉回龙凤胎弟弟单慧身上。 单慧:「丁母主治医生认为发生在丁母身上的事,可以被称为医学奇蹟。 主治医生猜测,可能是因病人有强大生存欲.望及意志力,才能顺利战胜病魔。 在后来的几次检查报告发现,那些导致丁母日渐衰落,好细胞逐渐消失,导致抵抗力下降,无法抵御病魔的坏细胞,不仅没有再出现,也没有病变。 好细胞逐渐生长回来,连抵抗力也有明显上升趋势,绝非迴光返照等假象。 于是,主治医生给了丁母,让她再医院多观察几天,如果没什么大碍,检查报告也依然像前几次那样,坏细胞没有再度出现或发生任何病变等情况,反而持续转好,达到能出院的指标的话。 那么他就同意丁母能出院回家静养的喜讯!」 贺兰初一听,同样为死者家属感到高兴。 当然丁母之所以能成功抵抗病魔,绝对与她想活下来的生存欲.望跟意志力有关。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不免佩服人类,为了活下来,既坚强又拥有强大意志力。 正因如此,她才能在短短时间内,成功战胜病魔。 随即双单姐弟告诉贺兰初、弦旭勍—— 丁母跟情同姐妹的刘大姐两人经过一番讨论,决定等丁母身体确实完全康復,精气神养回来之后,打算准备找一间店,开门做吃食的生意。 第264页 想要卖阳春面,听说丁母以前是厨师,所以知道怎么料理,才能煮出好吃又健康的食物。 当然,到时掌厨的人只能暂时由刘大姐出手,丁母则充当军师,指导对方料理。 单箩丹:「弦长官,丁母让我代替她带几句话给大家,『谢谢所有警官,为了她儿子丁禹寅的事,努力调查案件,才没有让狡猾的兇手王尔钦逃过,顺利躲起来。 反而将王尔钦扭送进监狱,让他一辈子待在牢里出不来。』」 单慧接话道,「此外,丁母还语气坚毅的说:『无论是为了还活着的人,还是已经死去的儿子,她一定会坚强活下去。 同时替儿子赎罪… 儿子之所以误入歧途,说到底都是为了她这个生病的老母亲。 因此,她会连同儿子的份,带着一颗真心,帮儿子赎罪,未来透过卖面,来攒下钱,将每日部分营业额捐出去,来让爱与行善持续下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随即单箩丹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弦长官,「弦长官,这是丁母亲手写下的感谢卡。」 弦旭勍见状,立马推椅起身,面露正经,动作慎重的接过,并拿出杏色信封里的白色卡片,随即打开看—— 属于丁母张颖,满满一封诚意的笔迹,映入眼帘。 致《非刑调》全体人员。 贺兰初听着弦旭勍把卡片内容念出。 内容其实跟刚刚双单姐弟两人告诉他们的差不多,不过最后一句话,则是不同的。 那就是丁母张颖在得知,目前她根本无法偿还,与负担的一笔庞大医疗费用,在丁禹寅葬礼结束后隔天,立马有正规机构的相关人员上门。 除了表达深深的慰问跟哀悼之外,也表示能协助丁母申请一些困难补助计划,和医疗费用相关减免,来度过这段艰难、困苦时期。 丁母询问该名相关人员她怎么会知道他们的事… 简言之,就是弦旭勍在得知丁母的困难之后,立马透过警方协助,来帮丁母找到符合,也针对医疗费用方面,能给予及时帮忙的正规相关机构。 也才有后面,正规机构派了一名相关人员去到丁母家中,了解目前她所处的艰难状况等等事情发生。 贺兰初耳边听着弦旭勍念完卡片上的最后一行字。 「弦长官,谢谢你们《非刑调》破案,也谢谢所有帮助我们丁禹寅的警官。 如果没有你们帮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们的帮忙就像一道及时雨,解决了我目前的困难,谢谢你们。」 ……… 过了几天,中午,《非刑调》办公室。 正逢部门所有人,准备进行午餐与休息时间。 单箩丹接到丁母打来的视讯电话,视讯画面是丁母所住的病房。 此时,正为了丁母准备出院,刘大姐正在帮忙收拾东西,而仍有点虚弱,暂时只能坐在轮椅上的丁母张颖则打电话给单警官,准备向《非刑调》的所有警官告知这个喜讯。 今天天气非常好,刺眼阳光顺着病房右侧几扇窗户穿透进来,挥洒到整个病房,彷佛带走室内一切的不好病气与负面能量。 同时带来新鲜活力与崭新气息,流动于整个空间,扫尽了所有阴霾。 第148章 《非刑调》日常2 贺兰初接过弦旭勍拿着的手机, 就在丁母张颖再次认真的对对方道谢之后。 换成弦旭勍在一旁看着,并且也改换他跟丁母视讯通话。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一抹温润谦谦君子笑意,看着视讯里, 气色等各方面明显比之前要好太多。 虽然依然清瘦,不过精神、情绪与心情,确实平稳许多, 没有再像之前丁禹寅案子发生期间, 情绪总是处于低沉状态,郁郁寡欢,愁眉不展同时, 感觉病情似乎也每况愈下。 彷佛下一秒, 人就会没了的感觉。 现在一切顺利落幕, 张颖似乎也已经逐渐接受丁禹寅离开的事实,决心要好好过生活,相信有姐妹刘菁作伴的未来日子, 她们会活得越来越有滋有味,连同丁禹寅的份,一起坚强活下去,重新展开新人生。 贺兰初主动开口, 「您还好吗?」 丁母张颖知道贺兰法医指的事关于失去儿子的伤痛, 与身上的病痛,包含各方面一切。 原本微微展露一抹笑容的神情顿时一滞, 随即微微点点头,嗓音听来显得虚弱, 气音居多, 讲不太出话,却努力说清楚的吐露而出, 「还、还好,贺兰法医谢谢你,替我儿子找、找出真相,没有让他死不瞑目。」 贺兰初一听,嘴角那抹笑容隐隐加深,「这是分内之事,能为丁禹寅找出真相,是我应该做的,但抓到兇手的人是警察。 我只是一名法医而已。」 一旁,弦旭勍眼角余光在瞄到大白兔子不自觉伸手摸摸脑袋瓜,像感觉害羞时,深色双眼不禁闪了闪。 丁母张颖脸上那抹微微一滞的笑容,似乎看出贺兰法医不太习惯别人跟他道谢,感觉有那么一丁点不好意思剎那,原本顿住的笑容再度出现。 同时眼底流露一抹温和与轻松,想都不想的说:「不知道为什么…跟你说说话,我就觉得整个人变得…更放松,也安心。 或许这就是别人常说的…合眼缘吧。」 贺兰初没有回答,只是笑笑。 随即丁母张颖突然话锋一转,说起一件让她至今依然不太敢相信,但她却下意识选择相信的事,「贺兰法医,我昨晚、昨晚终于梦到我儿子来我梦中。」 第265页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没有出声,选择静静聆听。 丁母梦境中的丁禹寅换上了一身新衣服。 丁母一眼看出那是儿子葬礼上,她特意烧给他的。 母子俩抱在一起,没有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丁母拍了拍儿子背部,「一切都过去了,儿子,妈很想你,你在那边过的好吗?」 丁禹寅眼角一滴眼泪滑落,「妈对不起,是我不孝,让你一个人孤单活着。 如果不是我行差踏错,也不会落得这种下场。」 丁母一听,顿时变得激动,连忙推开他,抓住他肩膀,双眼紧紧盯着儿子,充满信任与坚信,一字一句的说:「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我的乖儿子,你做错了,也付出死亡为代价。 子不教,母之过,剩下该偿还的,妈会连同你的份,一起补偿! 无论得花多久,那怕得花上余生,我也会竭尽所能,偿还所有一切!」 贺兰初弦旭勍听完,看着视讯里双眼噙泪,略微哽咽说着这段奇特梦境的丁母,心里顿时有点不是滋味。 ……… 「让弦长官跟贺兰法医听我唠叨这么久,你们一定很忙,我还这样打扰你们,实在很不好意思。」 丁母张颖原本作势伸手抹泪,却被一旁刘大姐接下动作,拿着纸巾动作温柔,也极轻的,为丁姐拭去眼角、脸上的泪水。 同时满是心疼她这个姐妹的开口,「姊你可不能再掉金豆子了啊,再掉下去金豆子都掉没了。 我们还指望妳这些金豆子能当作我们的创业基金呢。」 话音刚落,刘大姐还浮夸的作势想赶紧捡起,掉下的『金豆子』,以免消失不见。 丁母张颖一听,立马被姐妹逗乐,瞬间破涕为笑,还显得有点害羞的回应,「妹啊,妳说什么呢,什么金豆子。」 刘菁表情突然转为认真说道,「对我来说,姐妳就像我人生中,註定会遇到的贵人。 因为妳跟小丁,让我无论好坏念头转换很多,也逐渐改变想法,想成为一名对未来依然充满希冀、盼望的人。」 丁母张颖则回应,「不,妹啊,妳才是我人生中的贵人,如果没有妳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因为有妳作伴,有妳有大家的鼓励,才让我心生想继续活下去的念头,是妳转换了我负面想法,让我变得更坚强……」 贺兰初弦旭勍在与丁母张颖、刘菁结束完视讯通话后,两人不约而同陷入短暂沉默。 同时贺兰初隐约有感而发,苍白无血色娃娃脸转为认真说道,「人活着,总不能只是存在,要为了有生命限制的人生,选择活出最好、最璀璨,不辜负一生的活法。」 弦旭勍听着大白兔子讲出这句话,不禁让他有一种,对方感觉像是经验过无数次这种人生,才能如此老成说出这种感悟剎那。 内心深处对对方是『非人类』的怀疑深度,又添加一分。 随即抛掉内心深处那道念头,暂不去想,只是认真的回应,「确实,活出自己最嚮往的一生,才能不枉此生。」 弦旭勍虽然没有像大白兔子那般『老成』,讲出大道理。 但从事多年刑警,看过各种大大小小命案现场,与引发命案背后的爱恨纠葛等等经验—— 浓缩成一句精华告诉他,『凡是看淡一点,永远专注自己人生,将人生活得精彩就可以。 其余在他看来,根本不怎么重要,都只是过客,总会离开。』 突然,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人没到,生先到,原来是买午餐的韩净宣、秋天和几名警察同仁回来了。 贺兰初听着秋天充满欢脱的唿喊大家,午餐来了,快出来啊的咯咯笑声,原本的老成气息一扫而空,苍白无血色的脸上也换上一抹愉悦笑意,「听到这个声音,不用猜,大家都会知道是秋天那个吃货回来了。」 弦旭勍点头之余,跟着说:「没错,秋天不愧是资深吃货,但凡他选中的食物,吃起来都格外好吃,食物也确实对得起大众给它的五颗星评价。」 两人有默契的揭过刚刚聊的话题,随即下意识看向门口,映入眼帘的是—— 有一头黑短髮,五官立体,皮肤白晰,喜欢开怀大笑,现在依然维持他一贯爽朗笑声。 而且那道时不时传来的笑声,很快感染所有人的秋天提着大包小包。 随后与几名警察同仁一样,拿着很多袋食物,跟着走进来,那张圆圆白晰脸蛋尽是笑意,感觉开心极了的韩净宣,也跟着秋天招唿大家,快过来吃东西昂。 原本稍显宁静祥和的办公室,一瞬切换到热闹,氛围逐渐被烘托到最高点,伴随无数道兴奋快步走来的脚步声。 待在《非刑调》其他办公室里,边短暂休息,边等待午餐回来的警察同仁,一听到秋天、韩净宣及几名同仁的声音后,立马快步往《非刑调》团队所在的这间办公室聚集。 没一会儿时间,整间办公室就变得非常热闹,充满所有人愉快交谈声,纷纷从秋天、韩净宣等人手中拿过属于自己的便当与饮料。 顺利拿到属于自己的午餐的警察同仁们,跟他们几人道谢,谢谢他们帮忙买午餐之后。 为避免耽误下午工作时间,警察同仁们逐一对几人点头,顺便跟弦长官打声招唿之后,立马回到他们办公的其他办公室,准备享用午餐。 第266页 正当贺兰初弦旭勍两人眼看着其他人都拿得差不多,聚集在秋天韩净宣与几名警察同仁周围,取餐的人群少了一大半,作势准备去拿午餐之际。 两人就看着贺兰刑即.时出现,手里拿着的,自然是少爷的午餐。 同时下意识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站到两人之间,来隔开少爷跟弦旭勍,妥妥少爷控发作。 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流露几分情绪的说:「少爷您的便当我拿来了,请用。」 弦旭勍自然有发现贺兰刑动作,眉头不禁微挑,他早已发现这名身为卓越超群电/脑技术宅的管家,工作上表现确实无敌,他给他下的每次指令通通满分完成。 但工作以外,尤其是与大白兔子有关的任何事,他表现出的态度与言行举止,就会变得更为冷漠疏离和不苟言笑。 这里划重点,特别是他跟大白兔子站在一起,讲话时。 贺兰刑这名管家所表现出,对他不喜的态度,根本毫不掩饰,彷佛他根本没资格跟大白兔子站在一块,那怕只是说说话,也不想让他站在大白兔子身旁。 显然,贺兰刑工作上的拔尖表现,早已展现出绝对的公私分明,连工作态度上,丝毫没有干涉大白兔子跟他进行办案调查等等侦办程序。 然而,一旦到了私底下或平时,比如现在,整个人就如座冰山,释放无数倍冷气,直接伫立在大白兔子面前。 好像就是要将他『冻』得自行退开,或毫不客气的赶走他。 弦旭勍想到这里,有股想抚额的冲动,伴随一丝无奈,油然而生。 看来,大白兔子这名管家,妥妥是名少爷控,也是真的不喜欢他,也不想他靠近大白兔子,彷佛生怕他这只火红狐狸会趁他不注意,吧唧一口将大白兔子叼走啊。 顷刻间,弦旭勍下意识脑洞大开—— q版胖唿唿,毛茸茸用后脚站立,一副萌哒哒,压根没发现眼前骤然升起的,波涛汹涌的大白兔子。 很快被像一座大冰山,挡在背后,牢牢护住,一身管家服,那张圆嘟嘟,面容又正经八百,写满疏离,不准靠近我家少爷的q版管家。 与化身火红狐狸,整身狐狸皮,连同狐狸尾被迎面冷风吹得整个毛髮炸开,狐狸眼却依然写满谨慎,直勾勾盯着q版管家背后的大白兔子的画面,一闪而过。 弦旭勍简直被自己脑补画面给逗笑了,那张五官深邃英挺俊脸不自觉展露一抹微笑。 贺兰刑见状,眉头微动,俊脸依旧面无表情,只差一点点就问出你在『傻笑』什么?! 最后一刻及时忍住,原本的情绪波动瞬间一敛,身为年龄不详的资深吸血鬼,才不会跟他这种人类『幼崽』计较。 只要他不来招惹少爷,那么绝对天下太平。 贺兰初察觉刑子跟弦旭勍两人之间的不太对劲氛围,天生异瞳的双眸不禁微微一眨。 须臾,那种奇奇怪怪,霹哩啪啦,好像随时迸出雷电般的『可怕』火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直到他出声剎那,立马消失殆尽。 随即贺兰初就看见两道,来自刑子跟弦旭勍的目光看向他。 两人一口同声,「少爷,我们吃午餐吧。」、「大白兔子,跟我一起吃午餐。」 呃,莫名有股『不寒而慄』是怎么一回事?! 贺兰初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挠挠脸。 第149章 出现新命案前奏 又是美好的一天, 中午,同样午餐时刻。 贺兰初第n次,想抚额的冲动夹杂无奈感受, 油然而生。 然而实际表现在脸上的,只有无血色嘴角不自觉抽了抽。 原来上次从刑子、弦旭勍两人身上发现的不太对劲,加上莫名感觉他们之间, 似乎存在一种奇奇怪怪, 霹哩啪啦,好像随时迸出雷电般的『可怕』火花的感觉,并不是错觉。 「少爷, 要吃午餐吗?」 「大白兔子, 你要跟我一起吃午餐吗?」 又是两道极为相似的询问话语, 钻进贺兰初耳里。 同时刑子那张原本冷漠不苟言笑的脸上,此时竟逐渐牵动嘴角,可以明显看出刑子平时鲜少动到嘴角上方的笑肌。 所以就在他试图让自己展露一抹看起来忒搞笑, 笑起来,也非常僵硬的笑容,就为了说服自己用餐剎那。 贺兰初顿时一阵无语。 连弦旭勍那只臭狐狸也不知在发什么疯,脸上也露出一抹堪称最标准的露齿微笑… 呃, 两人实在让贺兰初不忍直视。 原因无他, 刑子跟弦旭勍脸上那抹笑容,实在忒不正常了, 感觉下一秒嵌在脸上,再也拔不下来, 像戴了张违和感十足的恐怖笑脸面具—— 笑得着实会让人不寒而慄, 寒毛直竖,完全不敢靠近, 只想离得他们远远的那种。 贺兰初思及此,下意识转开眼,闭眼,再睁眼,转回到两人身上,原以为他们应该恢復正常了,没想到操作表情依然如此。 刑子脸上那抹僵硬微笑,与弦旭勍那抹分毫不差,让他直觉想到腹语木偶的露齿微笑时,无血色嘴角不禁又抽了抽。 突然,属于秋天的那道欢乐笑声夹杂说话声,毫不犹豫插入仨人逐渐凝聚堆.迭起… 不,贺兰刑跟弦旭勍两人单方面眼神较量,使得一股奇奇怪怪,充满霹哩啪啦电闪雷鸣般的无烟硝『火花』,早已撞击出无数次,依然谁也不让谁。 第267页 贺兰初只是个无辜被牵连进来,无奈又有点眼神死的,看着两人眼神较量的路人的怪圈剎那。 「老大,我能不能跟你一块用午餐啊,我想跟你分享,我最近看到的一部电影…」 随着秋天有点大嗓门的说话声钻进来,伴随那道欢脱、大咧咧,脚步极为轻快的身影凑到贺兰初身旁,瞬间打破那种奇奇怪怪,持续闪电,霹哩啪啦作响,无烟硝『火花』的怪圈—— 属于管家贺兰刑与腹黑狐狸弦旭勍,互不相让的眼神较量,所形成的一场,像将仨人圈住,硬生生与办公室内其他人隔开的一层坚硬玻璃罩。 就在秋天蹦跶出现,彷佛没眼力见儿的,靠到贺兰初身旁瞬息,竟然哐当碎了一地。 连那股迅速堆.迭起的古怪氛围,也立马消失殆尽。 当场宣布贺兰刑、弦旭勍两人的无烟硝『火花』之眼神较量,以失败告终。 如果眼神较量被比喻为拳击赛,那么现在场外就会有人敲铃,噹噹声响,表示比赛结束。 贺兰初念头转瞬消失,随即赶紧将飘远,脑洞大开的思绪用力拽回来之余,忍不住给了及时出现,完全不知间接打破刑子跟臭狐狸愚蠢又幼稚的眼神较量行为的秋天,一记『秋天好样的,做得好!』的称赞眼神。 秋天原本正想说什么,脸上笑容顿时一滞,背嵴勐地一阵发凉加倍,彷佛中了好几支冷箭般,瞬间一个激灵,鸡皮疙瘩爬满手,随即颇为逗比的脱口而出,「艾/玛,我肿么感觉背后凉凉的,好大一股怨气! 是谁在向我放冷箭?!」 此话一出,贺兰初冷不防被逗乐,一个噗嗤,再度给了秋天一个好样的,眼神。 与此同时,背对秋天,刚刚毫不犹豫给他投放好几支冷箭,就因为他的没眼力见儿的,贺兰刑、弦旭勍一听,秒破防。 贺兰刑压根不想承认,自己竟因那名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弦旭勍,不想他靠近少爷的缘故,进而幼稚到对另一名人类『幼崽』计较,甚至投射冷箭的行径。 随即神马眼神较量等ooc的举动瞬间一收,整个人再度恢復面无表情,归来依然是那名不苟言笑,疏离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吸血鬼管家贺兰刑。 同时,弦旭勍也立马将所有崩人设的言行举止一收。 甚至因秋天那句,『艾/玛…背后凉凉的,好大一股怨气…是谁在投放冷箭?!』准备隐下眼神较量等姿态瞬息,不小心被口水呛到,忍不住咳了几下,妥妥丢脸丢大发。 贺兰初眼看着刑子跟那只臭狐狸假装正经,无事发生,免得被背对他们的秋天发现,他们一度崩人设的行径模样时,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又是冷不防一个噗嗤。 好在下一秒及时忍住,没有笑出来,但那张无血色嘴唇却不由得微微一扬,泄漏了他极欲隐忍笑意的表情。 随即贺兰初在秋天又欢脱的叫唤他一声老大情况下,注意力拉回对方身上,并点点头回应,「秋天你想跟我一块吃午餐,当然可以,走吧,去你位置那边。」 「好哒,好哒老大。」 秋天一听,整个背影充满雀跃,立马跟上率先往前走的老大脚步。 徒留两名因少爷、大白兔子始终没搭理他们,任由他们像个幼稚小学鸡,疯狂眼神较量,直接ooc的贺兰刑与弦旭勍,整个人好像不禁流露一丝丝『傻了吧唧』的感觉。 如果这时,突然有一阵风唿啸而过,那么两人势必一定大感风中凌乱中。 一旁,完全将年龄不详,也不知道都几岁的人,不…是吸血鬼才对,竟然幼稚到跟一名人类『幼崽』计较。 另一名则是身为《非刑调》负责人,同时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弦旭勍,可能是一时脑抽了,连脸皮都不顾,直接化身幼稚小学鸡,与刑子对上,来个互不相让的眼神较量—— 妥妥将他们逗比又搞笑行为看在兔眼里,坐在兔子抱枕上,那颗金色大汤圆吉宝,毫不犹豫咕噜咕噜发出嘲笑声响,连淡色兔鼻都忍不住要嘲笑两人的大大翕动。 果然,但凡与主人有关,刑子不管活过多少个年头,依然立刻少爷控发作啊——噗噗噗。 ****** 深夜,外头正遭遇颱风刮吹,所有东西被颳得乱七八糟,唿唿作响同时,也将窗户等物品吹得碰碰碰,彷佛会将窗户或其他重量叫轻的物品给震破或连根拔起,直接带走。 着实令人不安极了。 屋内所有门窗紧闭,牢牢锁紧,间接隔绝了一大半颱风刮过,唿唿声响。 与雨水不断沖刷,所形成的淅淅沥沥,时不时像盛满无数桶水,瞬间往屋顶一倒,好像可以直接感受到那种,狂风暴雨所带来的沉甸甸音量。 当然,房屋隔音也因外头雨量、风速造出的风雨交错声响,忽大忽小。 剎那间,整个室内,安静到彷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颱风之大,顿使电力运作系统短暂失灵。 啪嗒一声,原本一室的明亮,骤然一暗,黑压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那种黑暗等同可怕的感觉,迅速蔓延开来,伴随整个室内跟着短暂陷入诡异寂静之余。 厨房水龙头传来水滴掉落的滴答、滴答…啪嗒一声响,落在流理台水槽。 「该死的,竟然突然停电!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啊。」 第268页 一道显得烦躁的女声,骤然划破整个诡异寂静,从黑暗里传来。 几秒后,另一道同样心情不太美妙,却仍出声安抚对方的男声传来,「可能是外面风雨太大,才导致停电,妳站着别动,我去找手电。」 声音听来显得烦躁的女声一听,音量立即拔高,听来有点尖锐,「鑫宇—鑫宇!别,别丢下我一人,我害怕,我会害怕。」 女子边讲边在黑夜半空挥舞,像要抓住对方的手。 被叫做鑫宇的男子,其实就在女子身旁,所以对方双手一挥舞,立马碰到他—— 而且意识到那是鑫宇的胳膊后,女子想都不想,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一把牢牢圈住他胳膊,只想跟他变成『连体婴』… 那怕有那么一刻,女子双手碰到他胳膊,再圈住剎那。 竟然被对方身上勐地传递过来的冰冷温度,给刺激的一下子激灵,伴随一丝没来由的觉得对方体温,感觉好奇怪啊的念头转瞬消失。 很快的,女子就被男子说话声给攫住全部心神。 「张梅,妳听我说,妳就待在原地别动,我去拿手电比较快,这里我很熟。」 被鑫宇叫做张梅的女子一听,瞬间不乐意了,一股醋意立马涌上心头,神马因颱风导致停电,室内变黑,乌漆抹黑的令人害怕等感受,与醋意相比,直接变得不重要。 同时,语气也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付鑫宇什么叫『你对这里很熟』,难道你还对那臭.婊.子有感情?!」 付鑫宇一听,马上出声驳斥,「张梅你说什么呢,我对她还有没有感情,妳不知道…」 过了几分钟,张梅在付鑫宇一通安抚下,总算不再乱吃飞醋,正当付鑫宇决定让她跟着他一起去找手电,让她伸手,好让他能抓住,两人手牵手一起行动剎那。 张梅越听越感到疑惑,他们不是明明已经手勾手,牵在一起了? 就算刚刚两人为了那贱人的事,小小起了争执,也没有放开对方。 可为何这时他又告诉她,让她将手伸过去,好让他可以抓住? 张梅想到这里,果断出声讲出疑惑,「鑫宇你说什么呢,我们不是从刚刚就一直手勾手牵着吗?」 「什么妳在说…」 两人饱含疑惑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须臾,周围突然传来几道啪嗒声响,张梅、付鑫宇眼睛原本经过一段时间,已经完全适应黑暗。 可随着日光灯光线骤然恢復,刺眼光线一下子照到双眼瞬息,顿时让他们反射性的闭眼。 直到眼睛短暂适应周围明亮后,才逐渐睁眼。 然而,这一眼,映入彼此眼帘的,根本不是对方,两人惊恐瞬间爬满脸,伴随悽厉尖叫响彻整个厨房。 因为,张梅从头到尾碰到与圈住的那只透着冰凉的胳膊,来自一名死人。 付鑫宇万万没想到,早上才被他们杀了,人正躺在浴缸,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收拾残局的死人陈梓涵,就站在他跟张梅两人中间—— 张梅右手紧紧勾着,陈梓涵那只惨白无血色,透着几分湿漉漉的胳膊。 同时睁着那双,只剩眼白的眼睛,面露冰冷,阴森森的直勾勾盯着他…… 第150章 贺弦几人出发去命案现场 贺兰初、弦旭勍抵达命案现场, 才刚踏进屋内,看见眼前情况,不由得一惊, 并非现场有多么血淋淋,而是整个场景,竟给两人一种违和熟悉感, 好像在哪里见过… 时间倒回一小时之前。 向阳警局, 早上八点刚过。 《非刑调》部门除了值夜班的警察同仁,准备在同事过来上班,把工作交给他们, 才下班… 同一时间, 《非刑调》团队成员陆陆续续搭电梯上来, 出现在部门内。 《非刑调》办公室。 秋天颇有朝气的嗓音,在听见门口传来的几道脚步声后,立马转动办公椅, 看向双单姐弟、韩净宣,葛大辉,那张五官立体的俊脸,充满开心的展露笑容, 伸手挥爪, 分别对他们打招唿,「嗨, 哥,你来啦, 早安。」 秋天这里叫的人, 是单慧,在平时或私下场合, 会直接叫对方『哥』,因为两人相差一岁,两人关系也很好,这样才显得亲近。 只有在严肃或办案场合,叫单哥。 单慧那对桃花眼含笑瞬间,使得整张脸变得非常吸引眼球,连右脸颊也出现一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弟,你也早安啊。」 单慧与秋天关系,简直一见如故,从最初加入《非刑调》那一刻起,就意外合拍。 虽然两人个性迥异,但都喜欢吃东西。 而且,单慧将秋天视为弟弟看待。 秋天对着单慧之后,进来办公室的人挥爪,即使脸上依然笑容满面,但对待来人态度却多了几分正经,原本倚靠办公椅,显得轻松又随性的坐姿,微微坐直几分,「单姐早上好。」 「早。」 走进来的单箩丹一听,眼尾有一小颗泪痣的美目立即看过来,同时那头利落短髮,随着抹有淡淡妆容,巴掌大,给人一种清冷,不好接近的白皙脸盘微微勾勒一丝弧度,伴随微微点头瞬息,无不给秋天一种单姐非常飒,充满英气的御姐感觉。 与单慧的软萌感不同,单箩丹整个人妥妥就是一枚又美又帅气的冰山小姐姐。 秋天每每一看见她,就像老鼠看见猫,丝毫不敢造次,只差立马推椅起身,乖乖立正站好。 第269页 单箩丹双眼微动,自然有发现秋天整个人『如坐针毡』,但身为弟控姐,因为弟弟关系,对待秋天,也像对自己弟弟一样。 虽然不至于过于严格,但秋天本身性格欢脱,有时又特闹腾,所以必须压一压,以免玩闹过头,就不好了。 ……… 秋天在单姐走开后,内心不禁松了口气,浮夸的抹了抹额头一滴不存在的冷汗,暗道了句:艾/玛,早上才刚刚开始而已,单姐气势就如此惊人,实在忒可怕了。 不过那些为非作歹,频频做坏事,以为没人发现的万恶罪犯,皮可就要绷紧了,咱们酷帅,行动敏捷的单姐,绝不会放过你们! 葛大辉一踏进办公室,那张圆圆胖胖,看来慈眉善目,漾起笑容瞬间,双眼不自觉瞇起弧线的脸庞,环视目前除了秋天、双单姐弟外,与几名警察同仁的办公室一圈,满满朝气的率先开口。「各位,早上好。」 「早上好。」「早安。」「早,大辉。」 双单姐弟跟几名警察同仁不禁流露笑容的回应,此起彼伏。 秋天一听,注意力立马拉回门口,整个坐姿早已恢復原样,显得轻松又自在,尤其对待葛大辉的态度上,更显得轻松,「嗨,大辉哥,早安啊。」 「你也早啊。」 随后进来的人是韩净宣,秋天见状,立马挥爪,一脸笑呵呵的开口,「唷,小宣,早安昂。」 韩净宣顶着一头黑色自然捲髮,在听见秋天雀跃的打招唿之际,那张皮肤白晰,圆圆又肉嘟嘟脸蛋立马看过来。 同时又大又圆的眼睛跟着微微瞇起,笑容满面之余,那道嗓音听着有点软糯又字正腔圆的回应,「嗨嗨,秋天兄弟早上好啊。」 韩净宣动作迅速,三步两步来到他面前,与他愉快拍爪互动两三下,才停下。 过没多久,一身专业黑色管家服,整个人流露疏离氛围的贺兰刑,手里提着吉宝的随身物品进来,即便没有出声,但也是朝办公室几人点头,来表示打招唿。 最后进来办公室的人,自然是抱着萌宠吉宝的贺兰初,与跟在他后面的弦旭勍。 吉宝两只前爪攀在大白兔子肩头,整个毛脑袋瓜几乎抬得高高,向后看。 那对黑葡萄般的明亮兔眼睛,乌熘熘转动,两眼一眨不眨,直勾勾盯着,不断逗牠玩儿的弦旭勍那名两脚兽。 同时淡淡兔鼻微微翕动,发出噗噗声响,回应对方的逗着玩… 《非刑调》团队与几名警察同仁没有缺席,全员到齐。 正当弦旭勍贺兰初进行完,每日一早过来《非刑调》办公室,绝不缺少的全体精神喊话… 突然,一道刺耳电话声,传遍整间办公室。 距离电话最近的韩净宣,立即在电话声响三次之前,即.时接起,「喂,向阳警局,《非刑调》。」 韩净宣那张圆圆脸上流露出的认真表情,在听完对方的话瞬息,立即转为严肃,语气冷静开口,「好,我知道了。」 结束通话之际,韩净宣视线立即转向贺弦两人,「弦长官,贺兰法医,有新案件出现,是一起双尸命案,地点就在辰行路上某栋房屋。」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神情立马转为严肃,「《非刑调》团队出动。」 除了,贺兰刑不苟言笑神情流露几分认真的点头,以表示回应外,其他人不约而同开口,「是,弦长官/弦队(弦大)」 一旁,坐在兔子抱枕上,那颗金色大汤圆吉宝立马坐直,一副雄赳赳,气昂昂,无不展现团队精神的态度。 ****** 锃亮深色皮鞋,随着贺兰初一个踩上动作,整个人丝滑坐进弦旭勍那辆野性兼具帅气度爆表的,深色越野车同时。 弦旭勍迅速坐进驾驶位置,后座则坐着秋天及单慧,就在车内四人不约而同繫上安全带之际,弦旭勍立即伸手调整后照镜。 接着,戴着墨镜遮挡刺目阳光的双眼,看了坐在副驾的大白兔子一眼,边开口,「出发。」 话音刚落,立马转动方向盘,动作利落驶出停车格。 随即那辆深色越野车开出向阳警局,往右边道路行驶而去。 ……… 从向阳警局出发到辰行路,需要大约一小时车程,那怕弦旭勍那只黑色高邦靴下意识踩油门,加快速度…当然依然在安全驾驶范围内。 当深色越野车拐弯,驶进辰行路上,时间已经过了四十五分钟,随着越靠近命案地点,贺兰初发现周围路上,来来往往行人与汽机车,明显增加,足以塞车程度。 弦旭勍行驶一会儿,就得停下,待等前面汽机车往前移动,才能继续开。 直到他们顺利抵达辰行派出所,提前告知的命案地址,位在辰行路三段,238巷,35号,靠近最左边的一栋房子,映入四人眼帘。 此时,命案现场外围已经被很多人车挤得水泄不通。 弦旭勍费了一番功夫,才跟着《非刑调》成员其他车,顺利驶进去。 由数十名辰行派出所警员围出的人墙,与拉起的黄色封锁线,阻止围观群众之余,也阻止了他们。 直到其中一名警员看见弦旭勍等《非刑调》成员示出的刑警证件,与表明来自向阳警局《非刑调》后。 那名尽责处理交通,与维持现场秩序,年约二十三、四岁的年轻警员看完后,立马朝他们敬礼,同时示意同仁放行。 第270页 ……… 深色越野车与其他几辆车,一同停在属于命案房子院子内,该栋房子旁的一处空地上。 连续碰碰几声车门关上声响,随着贺兰初弦旭勍几人下车后传来。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瞇起,看向不远处那栋屋顶建筑为现代红色瓦片,白色外墙的房子。 与周围小花园,平地空地,连同刚刚让他们开车进来的出入口,抵在两侧墙边,分开的两扇铁雕花栅栏大门…尽收眼底。 整栋房屋面积不小,给人一种环境清幽、舒适感觉。 贺兰初思及此,双眼不由得闪过一丝异样。 只不过,空气中却隐约散发一股,只有他闻到,从房子里头传出的淡淡,人死去后,很快会出现的难闻臭味与死亡气息。 一到现场,弦旭勍不说废话,立马给双单姐弟、韩净宣、秋天与葛大辉分配调查任务,「好,行动。」 几人一口同声:「是,弦长官/弦队(弦大)。」 贺兰初看了走来他身旁的弦旭勍一眼,苍白无血色的冷静娃娃脸流露一丝异样的开口,「走,进去吧。」 弦旭勍点头,「嗯。」 时间回到,一小时之后的现在。 屋内一切,映入眼帘,莫名的违和熟悉感,让贺兰初弦旭勍眉头同时出现摺痕。 「贺兰初,你发现了吗?」 「嗯,发现了,只是…」 贺兰初似乎有点不太确定,但依然继续说:「屋内除了建筑结构等无法更动,以免影响房屋整体安全的地方,与大致装潢没有改变之外。 其余室内布置与东西摆放位置,包括沙发颜色与强化玻璃桌上的花瓶与鲜花,几乎与昨天秋天给大家安利的那部—— 去年上映,获得不少好评的电影《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里的场景布置,如出一辙。」 弦旭勍补充了句,「但,感觉又与那部电影里的『场景布置』,明显不同。」 贺兰初知道弦旭勍讲的『场景布置』是指杀人手法… 第151章 电影跟如舞台剧的杀人现场之间的差异 贺兰初透着一丝丝奶萌的冷静嗓音逐渐响起, 「电影《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发生时间在颱风天的深夜。 兇手与主谋策划这起杀人事件,则在白天发生。 兇手即男主角叫付鑫宇, 女主角即主谋兼共犯叫张梅,女二则是死者,叫陈梓涵。 付鑫宇在张梅指使下, 决定杀害陈梓涵, 原因无他,是情感纠葛,情杀。 事实上, 付鑫宇跟陈梓涵才是一对, 张梅则是硬生生介入他们两人中间的第三者…」 在这对渣男贱女身上, 着实印证了所谓的『男追女隔层山,隔层纱』,付鑫宇在张梅持续倒追情况下, 终于沦陷在她的温柔乡。 张梅不愿遮遮掩掩,当个地下情人,要让付鑫宇尽快做选择,是要她张梅, 还是陈梓涵那贱人。 张梅不断逼着付鑫宇做选择, 甚至决定策划一起兇杀案,只要让陈梓涵从这世界上消失, 就没有人再能阻碍他们光明正大在一起。 弦旭勍按照记忆中,秋天安利的那部电影《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里, 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接话道,「由张梅起头的杀人计划, 原本是预谋犯罪。 但张梅太过急躁,不听付鑫宇劝说:先别急着动手。 两人争执之间,没想到原本在外地出差的陈梓涵,为了准备给付鑫宇过生日,特意提早回来属于她跟付鑫宇的家,想给男方一个惊喜… 当场撞见两人竟然合谋要杀害她…」 张梅这名假闺密,索性撕下假面具,像疯了一样,早已因付鑫宇的裹足不前,顾左右而言他,屡次想让她放弃杀害陈梓涵的想法,变得激动与醋意大发,又再见到陈梓涵那名让她眼红,嫉妒,各方面样样好,连模样也比她好百倍的臭女人提前回来。 包括她手里拿着的蛋糕,红酒,明显就是为付鑫宇回来,想帮他庆生剎那。 嫉妒饱含恨意,激动瞬间丧失理智,让张梅随手拿起厨房里,绝对会有的三德刀,毫不犹豫冲过来,抓住她瞬间,一个用力,狠狠扎进陈梓涵胸口…… 无数条爬行血痕证明了,陈梓涵被张梅刺中胸口瞬间,其实还没死,直到厨房通往客厅地方,到处都是喷溅血迹,格外血淋淋。 而陈梓涵满眼惊恐、不敢置信,伴随不甘,整个人趴在血泊中,澈底没了唿吸,背后还有数十道刀伤如窟窿不断往外渗血。 贺兰初:「这场由张梅原本预谋犯罪,变成激动杀人,在陈梓涵死去后,她早已杀红了眼,索性立刻命令付鑫宇过来帮忙。 然而,付鑫宇早已被眼前血红吓傻,连自己脸上也被陈梓涵血液喷溅了几滴,身上尽是她恳求他救她,想透过撑着他胸口,站起。 并躲过张梅无数次的刺杀行为,闪躲之间,留在他身上衣物的攀爬血痕及血手印,一度让他整个人双耳像嗡嗡作响,脑袋一片空白,僵在原地。」 这部电影最有意思的惊人反转,则在张梅付鑫宇合力将陈梓涵尸体从客厅拖回厨房,再拖进浴室,扔进浴缸之后。 两人赶紧换下身上染血衣物,擦掉厨房到客厅等周围,沾染到陈梓涵鲜血的所有地方。 整个湮灭证据过程,他们就用了整整一天,连当天是颱风天都忘了。 第271页 正当张梅焦虑的走来走去,脑海闪过各种为了杀害陈梓涵特意搜寻了各种杀人方式,时而霹哩啪啦,带着兴奋语气,时而显得激动,疯狂,让人不寒而慄的阴森森口吻,对付鑫宇娓娓道来。 付鑫宇则一句话都不说,眼底透着几分空洞、茫然,甚至有点不知所措,最后化为双眼平静。 但止不住颤抖的手指夹着烟勐吸,早已泄漏了从白天到晚上,事情发生至今,他内心依然不平静的事实。 同时,也根本不知该怎么收拾,张梅那疯女人搞出人命后的残局。 一旁,菸灰缸,早已布满数十根,通通被熄灭与满满菸灰交织的菸头,感觉快要溢出来。 弦旭勍接着说:「所有的诡异之处,从颱风刮过,瞬间让室内停电开始发展,一去不復返。 电影往往最精彩地方,都是从反转开始。 陈梓涵是含恨而死。 她万万没想到她的好闺密,竟然跟她的男朋友搞在一起,甚至策划要杀她…」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一瞇,「显然他们是成功了,电影里,那具躺在浴缸里,早已没了唿吸心跳及体温的女人,再度证明了他们的兇残。」 弦旭勍:「怨恨直接让陈梓涵还魂,从浴缸爬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走到张梅跟付鑫宇身旁。 同时,被她反手藏在背后的那把,早上被张梅随手抓住,用来杀她的三德刀,随着熄灭灯光.电力恢復,驱散一室黑暗瞬间,迅速举起,饱含深深怨恨的用力挥向付鑫宇…」 付鑫宇惊恐尚未爬满脸,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能反射性的摀住脖子,大量鲜血不断透过指缝渗出。 很快的,鲜血染红他身上衣物,开出无数朵触目惊心的血花,与喷溅血迹,颈部被利刃深深割破的刀伤,伴随一股剧痛,勐烈传遍全身。 付鑫宇嘴巴开阖几次,想要说什么,但根本发不出声音之余,勐地呕出一口鲜血,伴随血泡,满嘴铁腥血味。 最后意识瞬间消失,整个人往后倒下,重重砸在地上,后脑磕破,血花溅出,两眼不自觉颤动同时,瞳孔瞬间放大,震惊爬满眼死去。 张梅完全料想不到,事态竟朝她无法想像的方向发展,早上才被她杀掉的陈梓涵那贱女人竟然復活了,还秒杀付鑫宇。 看着倒在地上,依然摀住脖子,血流如注,很快将他身上染成一片触目惊心血红… 张梅简直快被吓疯,早已没了杀人时的冷静、歇斯底里,崩溃尖叫,止不住的恐惧战慄感受,瞬间被陈梓涵那对没有瞳孔,只有眼白,如啐了毒的阴冷视线,直勾勾盯上。 加上陈梓涵一身血衣,因不知名原因,没有凝固的深色血液不断从胸口渗出,顺着血淋淋裙襬啪嗒、啪嗒滴落在地瞬息。 张梅再也忍不住发抖,失声痛哭,反射性的双手合十恳求对方原谅、放过她,她保证不会再犯… 想当然,满腹怨气,復活的陈梓涵压根没有想放过张梅,甚至亲手了结她。 整个过程,就像白天她对付她,那怕她不断哀求她她放过,可她早已杀红了眼,对陈梓涵的妒恨极深,非杀掉她不可那般。 张梅身中数刀,倒卧血泊中,睁着那双死不瞑目,充满惊恐的双眼,失血过多,澈底断气。 电影最后,邻居发现陈梓涵家一直传来恐怖恶臭,很像尸臭味,赶紧打电话报警。 警察接获报案电话后,立即赶来,一打开门一看,满眼血淋淋,客厅走道,厨房,甚至墙壁布满血手印,爬行血痕,触目惊心。 那股令人作恶的腐烂恶臭,瞬间钻进两名警察鼻子里… 两名警察请求派出所同仁支/援同时,也走进屋内查看—— 昏暗厨房,似乎有三道身影,坐在餐桌前。 两名警员手电不约而同一照,明显死去多时的陈梓涵坐在餐桌上,偏头看向坐在餐桌左侧椅上,同样死去,喉咙有一道很深刀伤的付鑫宇。 左手握着一条由数十股缠绕成一起的钓鱼线,牢牢捆绑付鑫宇身上各个关节处。 同时那张毫无血色,呈现死人白的惊恐脸上,在嘴角两侧位置各有一道明显直线刀伤。 另一人,则是张梅,坐在餐桌右侧椅上,同样已经死亡多时,嘴角两侧位置跟付鑫宇一样,有两道明显直线伤痕。 张梅身上除了布满刀伤戳出的干固血窟窿外,她的关节等活动处,布满钓鱼线,而数十股钓鱼线交织,直到最末端,变成一条,拿着那条控制张梅身上钓鱼线的,自然是陈梓涵。 这两条钓鱼线,彷佛能牵动他们,让两人随着她操控活动或出现动作的恐怖復语人偶。 电影最后画面定格在,陈梓涵那双瞳孔浑浊,充满死相,带着诡异至极笑容的脸上。 完美反杀?但真的完美吗? 陈梓涵即便復活,亲手为自己报仇,杀了这两人,但她也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復活…至少,不会是真的復活。 贺兰初弦旭勍大致復盘了电影《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同时意识到眼前命案场景,与电影不同之处。 贺兰初思索片刻,随即开口,「虽然与电影不同,但弦旭勍你有发现吗? 这起命案手法与同样改编自同名小说《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的舞台剧,如出一辙。」 弦旭勍点头,「当然有发现,秋天除了安利电影外,也有安利《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的舞台剧。」 第272页 舞台剧《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属于实体舞台剧,加线上直播,为暗黑成人限定舞台剧。 同时,直播也有年龄限制,需满十八岁才能观看。 贺兰初利用手机搜寻那部,一个礼拜前,在平台在线直播的,《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舞台剧。 同时脱声说出,印象里,电影与舞台剧的不同更动地方,「舞台剧所呈现的杀人环境,跟发生在我们面前的这起命案一样,同样不是像电影里呈现的,深夜颱风天。 电影里,张梅、付鑫宇杀了陈梓涵后,将她扔进浴缸,按计划准备用棉被包裹再捆绑,将尸体运到荒郊野外丢弃。 舞台剧,做了大量更动,张梅直接给陈梓涵一刀毙命,还没有准备弃尸计划。 同时陈梓涵也从浴缸变成躺在客厅地上。」 弦旭勍接话道,「此外,电影里,死去的张梅、付鑫宇坐在餐桌两端的死亡手法,在舞台剧的呈现上,也变成——」 弦旭勍下意识从手机正播放的,《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舞台剧画面,抬头看向眼前的命案客厅。 「可以说,两名死者所呈现的死亡姿态,被仿照成舞台剧那样。」 第152章 让贺弦两人讶异的报案人 夏季时间, 已经来到七月二十二日。 早上九点三十分过后。 在辰行路上,绝大多数房子屋顶不是深色,就是米白等颜色相对朴素, 不怎么起眼,较为低调,让人看过, 就轻易忽略或忘记的一栋栋连栋住宅中—— 这栋外表醒目, 属于独栋透天厝,现代红色瓦片为屋顶,外墙为白色的大房子, 外头已经挤满围观群众。 吃瓜民众与刚刚不久前, 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团队成员抵达现场, 所看见的相比,旁观人数多得多。 包括一收到辰行路三段有命案发生,案发地点是一栋透天厝后, 立马赶来现场的多家新闻媒体记者与摄影师,开始live直播报导,这起社会新闻。 此时,整个透着诡异、可怖, 阴森森氛围的屋内, 与屋外那种人声吵杂,音量高分贝, 充满活人生气的气氛,彷佛形成两道明显分界线。 屋内除了贺兰初弦旭勍时不时对案情分析的交谈声外, 正在屋内屋外进行採集搜证工作的鑑识科人员, 通通认真负责目前工作。 除了走动、採集搜证瞬间发出的声响,或发现什么刚刚没有注意到的证物时, 立马让鑑识科同仁拿来证物袋,将可疑证物放进去之外,几乎安静无声。 也逐渐带给一室更多的可怖氛围,足以让人心生不适,只想快点逃离现场的程度。 不过对于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与这群鑑识科人员而言,他们经常走案发现场,见识过大大小小命案,绝不会用『习以为常』来形容他们见到死者遗体瞬间的感觉。 因为那是一种心态问题,感觉用『习以为常』,似乎对案发现场、死者遗体与整个环境而言,不免过于轻视和不尊重了。 所以他们反而会用,在经过各种命案洗礼后,逐渐建立起的强大心理素质,能让他们一进入庄严案发现场,看见发生在眼前的死者遗体等现场环境瞬间。 无论是什么情绪反应,都能很快的强制压抑与克制下来,恢復冷静,进入办案调查程序。 就在这时,单箩丹从守在门外的两名警员之一,协助拉起第二条黄色封锁线下,低头穿越封锁线,走进来。 客厅里的一切,很快映入眼帘,单箩丹脸上依旧维持清冷表情,尤其看见两具死者遗体时,表情没有多大变化。 随即走到贺弦两人面前,立马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两人。 「弦长官、贺兰法医,根据其中一名报案人的证词,这两名死者姓名,分别是王芸苒、胡全安。 这栋独栋透天厝,是胡全安跟另一名报案人庄妍萏的住家,屋主是庄妍萏。 此外,死者胡全安跟庄妍萏是情侣关系……」 不久之后,韩净宣从门口进来,一样走来他们身边,那张白晰圆圆,也肉嘟嘟的冷静脸上,逐渐流露一丝严肃,「弦长官、贺兰法医,根据接获报案的,那名辰行派出所警员的话,我得知一件事。 那名同仁接获的那通电话,不止是报案电话,同时也是自首电话,报案人有两人。 一开始,在报案之前,以为两名死者还有救,给他们叫了救护车的人,是夏沁天。 而对同仁说出:警官,我杀人了,我终于受不了,对他们动手。 杀了那两名,一直在背后算计我、背叛我的垃圾、贱人了。」 韩净宣那道有点软糯又字正腔圆的冷静嗓音略顿,在转头看向两名死者遗体瞬息,接着说:「主动自首的人是,死者胡全安的女友庄妍萏。」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眼底不约而同闪过讶然,整个案发现场已经跟《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的电影、舞台剧出现过的布置、桥段与杀人手法几乎仿造重现。 没想到,连杀害两名死者的人,竟也与《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的兇手一样,是死者女友。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微动,猜测道,「如果连兇手,都与《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一样,都是死者女友。 那么这起命案,是不是也是因情感纠葛里的情杀,所导致?」 弦旭勍、单箩丹和韩净宣一听,在得知那么多巧合后,巧合之后不再是巧合,反而是最有可能。 第273页 因此,他们对于贺兰法医的猜测,『暂时』认为不无可能。 不过即便如此,弦旭勍作为一名专业,绝对靠实证说话的刑警,立即表明坚定立场,面露正经,态度严谨的开口,「在一切调查尚未完全展开之前,任何猜测都,只能是猜测。 直到有证据证明,自首的报案人庄妍萏是兇手,才能确定。」 言下之意,即便报案人现在自首,说自己是杀了他们的兇手,一切也得等他们真正调查、釐清完整起案件,究竟是如何发生,与找到证据之后,才能确定。 贺兰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来表示认同弦旭勍的话。 突然,鑑识科负责人走过来,同时口罩下那张正经面容,浮现认真的说:「弦长官,贺兰法医,我们已经採集搜证完毕,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弦旭勍一听,点头之余,看向大白兔子,那张冷静深邃俊脸,同样面露严肃的道,「贺兰初,麻烦你了。」 贺兰初一听,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在面对法医工作,顿时转为认真,语气透出讲不出的严谨,点头,应了声,「嗯。」 接着,视线看向已经在一旁等候,待等他开口的秋天、葛大辉,「先准备前置工作,随后给两名死者进行初步勘验!」 两人眼底双双流露正经,一口同声,「是,贺兰法医。」 随即贺兰初目光看回不远处,如舞台剧方式被绑与固定在客厅电视墙旁,一整个空位中间的两名死者—— 男性死者,胡全安整个人悬空,被粗绳吊在半空,无力垂下的双脚与地面垂直距离,约莫五十厘米左右。 双手则以钓鱼线左右固定,形成张开姿态,头部微微低垂,脖子套着粗绳,整体如被摆成一个十字型。 女性死者,王芸苒整个人被摆成跪地,双手合十,手腕被钓鱼线固定,头部抵在双手,颈部同样套着粗绳,粗绳一端绑在一旁,腰部同样缠绕,数十股钓鱼线交织成双条,两条钓鱼线延伸到不远处,被牢牢固定住。 死者整个人角度位置微微对准胡全安,感觉不像在对谁祈祷,倒像是在求谁原谅… 贺兰初不禁微微拧眉,感觉有点奇怪的开口,「无论胡全安,还是王芸苒,就目前整体看下来,他们身上好像都没有为了求生,在生命遭受极大威胁之际。 肾上腺素飙升,一瞬间迸发的求生力量,与试图挣扎所造成的一切痕迹。」 弦旭勍一听,深色眼睛微微一凝,猜测道,「贺兰初你的意思是,两名死者可能是在死后,才被兇手摆成这样?」 贺兰初微微摇头,「还不能确定,两名死者是不是在死后,才被兇手摆成这种姿态。」 秋天拿着手电认真照射,悬在半空的男性死者胡全安,两只绑着钓鱼线的双手大张,钓鱼线分别被固定在两端不远处,一边是牢牢缠在窗户把手,打了死结。 另一边则固定在嵌入式酒柜把手… 就在秋天移动手电,灯光照亮死者双手瞬间,认真双眼顿时一凝,突然开口,「贺兰法医,你看!」 贺兰初一听,立即绕过跪在地上的女性死者遗体,走向秋天,一句话也没问,顺着秋天手电照到位置看去—— 悬在半空的死者胡全安双手呈大开姿势…定睛细看,无论呈现死人白的惨白左手腕或右手腕,牢牢缠上、固定的钓鱼线,丝毫没有错位痕迹。 贺兰初下意识吐露而出同时,补充了句,「虽然死者胡全安左右手腕的钓鱼线显示,他没有挣扎迹象,但想知道他究竟是临死前,双手才被绑上钓鱼线,还是死后,才被缠上钓鱼线,得等等进行初步勘验才知道。」 秋天点点头之余,手电继续观察两名死者… 同样的,他也在女性死者王芸苒手腕上发现钓鱼线,没有错位痕迹… 至于,缠在死者王芸苒腰部的钓鱼线,两端则被固定在不远处的沙发把手,与矮柜把手上。 贺兰初、秋天与葛大辉检查一遍,来确定有没有遗漏后,贺兰初目光看向葛大辉,微微点头示意,「大辉,可以了。」 喀咂瞬间,镜头下,整个画面透过摄影机清晰定格。 葛大辉在贺兰法医指示下拍摄,透过撷取远景,将两名死者,包括整个现场细节,完整记录下来。 随即眼露认真,确认所有照片画面,没有任何遗漏后,立马抬头,对贺兰法医点头。 ……… 秋天、葛大辉和几名鑑识科人员分成两小组,一小组先是合力抱住吊在半空的男性死者胡全安双腿。 另一小组则剪掉钓鱼线,将缠绕在死者左、右手腕的残留钓鱼线线留下,再一同合力抬下死者。 并搬到事先准备好的蓝色防水布上。 随即立刻处理另一具遗体。 正当葛大辉准备将女性死者王芸苒腰部延伸出去的,那两条多余钓鱼线剪去,只留缠绕与固定死者腰部的残留钓鱼线之际。 贺兰初不禁开口,「大辉,小心死者会整个人倒下。」 葛大辉点点头,面露严肃,以表示知道。 须臾,秋天、葛大辉与几名鑑识科人员,小心的将死者王芸苒抬到蓝色防水布上,与另一名死者放在一起。 无论死者胡全安,还是死者王芸苒,分别绑在两人颈部上的粗绳,同样做了保留,只剪去粗绳多余部分。 第274页 贺兰初见状,冷静出声,「好,现在开始进行初步勘验。」 第153章 贺兰法医给仿造舞台剧死亡的死者初步勘验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冷静, 稍显奶萌感的正经透着专注的嗓音,随着他开始为两名死者进行初步勘验响起。 「死者为一男一女,男性死者胡全安身体已经开始出现僵化…」 贺兰初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 动了动死者四肢关节等位置,随即说了句,报案人报案时间是什么时候。 站在不远处, 那道身影, 一身黑短风衣外套与同色长裤,身形修长,双手自然垂于两侧。 从站姿到动作都非常笔直, 苍松挺拔的弦旭勍两眼紧盯贺兰初他们初步勘验情况。 在听到贺兰初的话后, 眼底不禁闪过短暂思索, 回应,「从辰行派出所接获报案电话,派两名警员前往现场调查。 整个报案过程, 大约是早上七点四十到八点十分之间。」 贺兰初一听,眉头微拧,眼露正经道,「我推测, 死者胡全安的死亡时间, 大约落在昨晚,七月二十一日晚间八点过后到十点半之间。」 话音刚落, 补充了句,「可能是昨晚九点半被害身亡。」 此时, 正在检查另一具死者的葛大辉适时开口, 「贺兰法医,死者王芸苒的死亡时间, 也跟胡全安的一样,是昨晚八点过后到十点半之间,但可能比死者胡全安晚一点被害。」 秋天一听立即将两名死者死亡时间与差异详细记录下来,并拍照。 弦旭勍:「两人死亡原因是?」 贺兰初仔细看过死者颈上的粗绳发现,靠近颈部位置有些微挣扎与拉扯过程中,逐渐产生的磨损痕迹。 随即套着乳胶手套的手指拉起粗绳,定睛细看发现,粗绳上的皮屑,与死者颈部一、两圈错位造成的肿胀、青紫瘀痕,包括摩擦造成的破皮伤口,吻合。 贺兰初思及此,不禁开口,「可以确定的是,死者在被套上粗绳,吊在上面当下,死者仍有意识,还活着。 只是不知为何,死者在面对生命危险时,竟然没有明确的迸出求生力量,试图让自己摆脱当下的危及状态。 反而任由自己被吊死。 如果当时死者明确尝试求生,那么粗绳磨损程度,颈部皮肤破皮程度,应该会比现在更多。」 弦旭勍在贺兰初戴着乳胶手套的食指指示下,看向死者颈部肿胀青紫瘀青伤痕,与粗绳上的轻微磨损位置—— 确实如贺兰初所讲的那样。 秋天听到贺兰法医提到死者『任由自己吊死』这句话,不禁想到还有一种可能,让他放弃求生,放任自己被吊死。 于是,逐渐抬爪,表示发言,在贺兰法医抬头看向自己时,吐露而出,「贺兰法医,其实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死者没有求生意志,选择放弃生命?」 秋天的话,瞬间让在场所有人想到一个词,自.杀。 贺兰初在给予秋天一个他有怀疑,就提出问题询问的不错鼓励眼神之后。 虽然没有否决秋天的猜测,但也提出自己认为的疑点回应。 「如果真是自.杀,那么死意再坚决的人,在上吊瞬间,也会因为身体条件反射的求生欲望,不断挣扎,作势摆脱勒住颈部,让自己无法唿吸的粗绳,同时绝对满脸痛苦。 但,死者颈部与粗绳却间接证明了,『他放任自己死去』。」 贺兰初下意识扫向死者脸部与颈部,没有看见曾经试图摆脱粗绳牵制,全身瞬间迸出所有力量,竭尽全力之下,额头或颈侧瞬间爆出的青筋… 相反的,死者整张脸部表情,除了闭眼,竟还一副安稳睡着模样。 贺兰初看到这里,示意秋天看向胡全安的脸,「秋天你看,死者脸上被某人用口红写了几个字—— 额头写『渣男』,双颊写了『该死』。 总不能是一心想自.杀的人,故意在自己脸上留下的吧。」 秋天注意到死者脸上的口红字后,一副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在贺兰法医这一通解释下,他刚刚不自觉想到的,『死者自.杀』可能性,顿时大幅骤降至消失。 死者自.杀的可能与概率,简直微乎其微。 须臾,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不由得露出几分思索,「贺兰初你是说『胡全安颈部有被粗绳勒住,当下微微挣扎所造成的拉扯及摩擦痕迹,但痕迹不大,也有两条明显错位青紫瘀青伤痕?』」 贺兰初点点头,以表示没错。 弦旭勍:「所以死者当时还活着,却任由自己被吊死,这点,确实值得令人怀疑。 究竟为什么明明粗绳,与颈部青紫瘀青已经显示,死者脑海当下绝对有闪过『他想活下去』,可最后竟任由自己死亡!?」 贺兰初分别抬起胡全安的左、右手腕检查,缠绕在双手腕的残留钓鱼线深深压进腕部皮肤。 甚至出现钓鱼线割出破皮伤痕,与从数十圈钓鱼线内微微渗出,早已干固沾在上面的深色血迹。 包括钓鱼线肿胀瘀青痕迹—— 显示出,当时兇手为了牢牢固定死者,让死者之后能做出双手大张模样,卯足全力,直到钓鱼线深勒腕部为止。 贺兰初话音刚落,继续说:「如果说,当时胡全安被兇手吊在上面还活着。 那么我猜,两只手腕上的钓鱼线,很可能是死者被粗绳勒到窒息,濒临死亡,那怕强迫自己挣扎,可实际上整个人早已无法动弹,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遑论继续挣扎之后。 第275页 兇手立即给死者缠上,再将钓鱼线两端固定到不远处的窗户,与嵌入式酒柜把手上。」 弦旭勍听完后,觉得大白兔子猜测有可能的点头之余,说出自己想法,「这或许就能说明,为何死者颈部有粗绳造成的两道错位瘀青伤痕,双手腕却牢牢固定,没有错位伤痕的原因吧。」 随即贺兰初在秋天协助下,脱掉胡全安的黑皮鞋与灰袜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早已没了血色,皮肤呈现死人灰白的双脚。 贺兰初、秋天与葛大辉仨人视线同时聚焦到死者脚底。 三对不同眉眼,瞳色与年龄的眼睛,不约而同闪过一瞬间的反应,伴随果不其然,脚底板早已出现一大片紫红色尸斑。 仨人念头同时闪过一句话:尸斑最早形成时间不少于半小时,最多一小时,所以死者死后,并没有被兇手搬动痕迹。 紫红色尸斑才会汇聚,并在身体最低位置出现,即脚底板产生大面积尸斑。 贺兰初示意秋天拍照记录后,立即给死者死亡原因进行初估,「死者胡全安身上,除了颈部、双手腕因粗绳与钓鱼线造成的摩擦等痕迹外,暂时没有发现其他外力造成的伤痕。 同时,死者脚底已经形成大面积的紫红尸斑,加上刚刚的猜测,我初估死者胡全安的死亡原因为—— 因上吊勒颈,导致窒息,最后断气身亡。 当然,如果要弄清刚刚的疑点,那么就得回去进行验尸,才能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导致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 秋天边听,边记录下来,并且在疑点旁,所写下的原因,划上星星符号,来表示重点。 须臾,贺兰初、秋天与葛大辉目光看向另一具死者,王芸苒。 贺兰初起身,绕过死者胡全安,来到另一边,法医兼法医助手葛大辉身旁。 此时,两人身份瞬间对调,葛大辉由协助法医变成法医助手,也甘心成为贺兰法医的助手。 葛大辉那张圆圆,充满慈眉善目的脸上,透出认真的对贺兰法医点点头,「刚刚检查到死者腰部,我发现,她腰部除了有数十股钓鱼线缠绕出的,肿胀青紫瘀青外。 还有一道,比钓鱼线弄出、相比之下,伤痕偏浅,但有宽度跟纹路的错位瘀痕。」 贺兰初看着葛大辉那只同样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微微掀开死者套装上衣下摆,透着死人白的腰部上—— 那两道深浅、宽度不一,着实绕了死者腰部一圈的,青紫瘀青痕迹,映入眼帘。 贺兰初眉头微微拧起,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闪过疑惑,「这道瘀痕,感觉好像是什么东西造成。」 弦旭勍下意识看向死者腰部那两道肿胀的青紫瘀青痕迹,其中钓鱼线弄出的伤痕,容易辨认。 加上仍留在死者套装上衣上的,数十股,缠绕成一条的钓鱼线能进行对比确认—— 一道伤痕是钓鱼线勒出的。 那么另一道伤痕,是什么东西造成? 弦旭勍想到这里,眉头微隆,那张深邃英挺俊脸闪过思索,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另一名死者胡全安,套在颈部上的粗绳剎那,突然灵光一闪。 「贺兰初,死者腰部另一道青紫瘀青伤痕,会不会是被粗绳勒出,所导致?」 贺兰初一听,立即示意一旁鑑识科人员,将刚刚为了方便抬下死者胡全安,剪断多余部分,其余最后同样作为证物保存的,那条粗绳拿来… 葛大辉从证物袋内,取出粗绳的一小段,放在死者腰部上,与那条较为浅色、有宽度及纹路的青紫瘀痕上面,粗绳放上瞬间, 无论宽度或粗绳绕过腰部,转向瞬息会呈现的纹路等角度,吻合。 在场众人见状,眼底闪过吃惊,没想到死者腰部上,另一条肿胀伤痕是粗绳导致。 秋天随即发出迷之疑惑,「好奇怪啊,兇手看来是用了钓鱼线,来固定死者,那么死者腰部上那条粗绳造成的痕迹… 兇手拿粗绳对死者做了什么?」 葛大辉:「感觉兇手好像原本是想用粗绳固定死者。 不知怎么地,临时将粗绳改成钓鱼线。」 双单姐弟、韩净宣没有说话,但也因葛大辉的猜测,不禁感到疑惑。 贺兰初看着与死者腰部那条伤痕吻合的粗绳,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不由得浮现不解,「兇手究竟用粗绳对死者做了什么?」 弦旭勍:「既然想不通,先暂时搁置,等进行接下来的案件调查。 我相信,一切都能釐清,进一步解开谜底。」 贺兰初等人一听,立即将注意力拉回初步勘验上。 贺兰初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轻轻放在死者腰部,那道肿胀瘀青伤痕上,仔细观察过后,开口,「没有死者生前为了活下去,进而挣扎,产生的任何痕迹。」 第154章 贺兰法医给仿造舞台剧死亡的死者初步勘验 整个案发客厅, 持续陷入一种诡异宁静,所有人焦点无不投射在贺兰初仨人给死者进行初步勘验上。 原本呈侧躺姿态的死者王芸苒,随着贺兰初指示下, 秋天、葛大辉小心的,将她放回平躺姿势。 随即仨人目光看向双手依然被缚,因平躺姿态缘故, 双手交迭于身上。 贺兰初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触碰到死者死人白的手腕, 仔细观察发现,固定在一起的双手与腕部。 第276页 除了深深勒进皮肤,导致皮肤表面破皮, 渗出的干固深色血迹沾染伤口、周围, 包括缠绕腕部的几圈钓鱼线, 钓鱼线勒出的肿胀青紫瘀青伤口外… 贺兰初:「死者腕部伤口,确实没有钓鱼线的错位痕迹,跟死者腰部一样。」 弦旭勍一听, 思考后重复一遍,「贺兰初你的意思是,死者王芸苒双手腕、腰部皮肤,没有生前奋力挣扎, 所留下的摩擦破皮伤口。 腕部两处伤口, 都只有钓鱼线深深勒进皮肤,逐渐割出的伤, 与钓鱼线留下的凹陷肿胀青紫瘀青,包括固定痕迹, 没有错位迹象。」 贺兰初点点头, 乖乖垂在右耳旁的金色单片眼镜链子,小小晃啊晃的, 下意识回应,「没错。」 贺兰初目光随即看向死者死人白的颈部,与那圈格外明显,形成莫大对比的肿胀青紫瘀青伤口,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微微拉起依然套在死者颈上的粗绳。 天生异瞳的双眼稍微转动,定睛细看,同时吐露而出,「这条粗绳靠近颈部下方的位置,除了粗绳勒颈瞬间,摩擦过皮肤表面造成的皮屑外。 颈上那一圈伤口,不止没有挣扎形成的拉扯及摩擦痕迹,更没有求生瞬间,下意识挣扎造成的错位压痕。 只有一条明显,被粗绳深深勒出的,肿胀青紫瘀青伤口。」 秋天一听,双眼不禁眨了下,浮现奇怪,一想到左边那具死者胡全安遗体上的粗绳磨损程度剎那,脱口而出,「好奇怪啊,套在胡全安脖子上的粗绳,好歹有他想活下来,瞬间挣扎的迹象。 那怕动作再轻微,也很快消失,导致粗绳勒住颈部之后,才没有出现错位痕迹。 反之,套在王芸苒脖子上的粗绳,则完全显示出她没有为了求生,所出现的下意识反应,好像完全不会感到痛苦似的。」 葛大辉接话道,「但是死者王芸苒颈部那圈,肿胀青紫瘀青伤口,包括腰部勒出的肿胀伤痕,却向我们表明了—— 死者面部表情一副睡着模样,颈部被套上粗绳、腰部缠绕钓鱼线固定,双手被故意合十,钓鱼线捆绑当下,人还活着。 贺兰初认同的开口,「按目前发现的种种迹象看来,我认为死者当时应该没有意识,可能处于昏迷状态。」 弦旭勍:「如此说来,或许就能解释,为何王芸苒颈部、腕部与腰部伤口,完全没有挣扎瞬间造成的错位痕迹。 彷佛像个任由兇手宰割,没有求生欲望,也不怕死,毫无意识的人偶。」 话音刚落,补充了句,「这点,值得怀疑,必须查清楚背后原因。」 贺兰初看向死者腿部,尤其是膝盖到小腿位置,早已出现一大片紫红尸斑,显示出死者被勒毙之后,就没被移动过。 而是与刚刚他们进到案发现场瞬间,所看见的,死者被布置成双手合十,跪地姿态的死法那般。 贺兰初简述完看见的死者腿部状态后,确定的开口,「王芸苒跟胡全安一样,都是在这里被杀,这里是第一案法现场。」 弦旭勍一听,深色眼睛闪了闪,「只是两人被害时间点不同?!」 贺兰初点点头,看一眼死者颈部上那圈粗绳造成的青紫伤痕后,接着说:「死者也与胡全安一样,是被兇手勒毙,并且脸上也被兇手以同样手法,利用口红留下几个字。」 弦旭勍一听,冷静脸上浮现一丝情绪,「留了什么字?」 「死者额头被留下『小三』,双颊则写了『去死』。」 双单姐弟、韩净宣听见王芸苒脸上被留下的字,竟与胡全安脸上被写下的字,可以组成一对,『渣男该死』『小三去死』。 加上又与《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剧情几乎微妙重迭,让人不禁不得多想,这起命案是不是一场情杀?! 几人念头翻转数圈后,很快的,念头就从脑海消失无踪。 弦旭勍那张英挺深邃俊脸浮现严肃的问,「死者王芸苒的死因是?」 贺兰初:「如果没有其他因素的话,我初估死者死因是,惨遭勒毙窒息身亡。 但若要知道导致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就得回去进行下一步验尸工作,才能知道。」 弦旭勍点点头,表示知道,同时不禁开口,「除了两名死者脸上被兇手用口红留下几个字,包括死者王芸苒腰部那圈粗绳勒出,暂时不知道用意是什么的作法,不一样外。 其余部分、摆设和布置,与《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电影或舞台剧,几乎雷同。」 突然,寂静案发现场莫名颳起一阵阴恻恻冷风,包括贺兰初在内的所有人,因这场无端颳起的邪风,没来由的顿住。 现场窗户紧闭,虽然门口没关,但外面天气异常炎热,就算有风,也只是短暂的微风吹过,根本不可能造成那么阴冷的风。 更不可能顺着门口吹进来。 因为在场所有人明显感受到那阵阴风,是凭空从客厅空地,勐地朝贺兰初等人吹来。 秋天见状,冷不防一个激灵、哆嗦了下,鸡皮疙瘩立马顺着双手爬上来,下意识抑住差点迸出的艾/玛。 随即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客厅空地,反射性看去,甚至忍不住一声低唿,「有鬼啊…」 此话一出,霎时让整个本来就处于低频、负面能量满满的现场状态,勐地失速陷入一股极为古怪可怖氛围怪圈。 第277页 在场众人不约而同暂时噤声,早已经手过各种刑案现场洗礼的所有人,面对这种非科学所能解释,被称做灵异现象的怪象,保持默契的,全以一种知道、看到,装不知道,没发现来等怪象消失。 不直接与莫名出现的灵异现象,产生任何交集。 贺兰初眉头微拧,天生异瞳的双眼下意识抬起,朝那股阵阵阴风吹来的方向望去—— 眨眼之间,一道给人不祥感觉的黑色雾气,在贺兰初捕捉到瞬息,骤然消失。 顷刻间,整个案发现场,原本莫名给人一种体感阴凉,室温彷佛骤降的感受。 随着环境温度恢復瞬间,正常感受也跟着回来。 甚至透着几分闷热,无风,足以让在场众人,除了对周围温度无感,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外,待没多久,浑身就开始流汗程度。 ……… 贺兰初给两名死者进行的初步勘验结束,两名死者在秋天、葛大辉与现场几名鑑识科人员协助下,分别放进两个裹尸袋。 随着两道拉链传来咻的金属拉力声响,裹尸袋开口被澈底拉上瞬息。 身上透着古怪的两名死者遗体,立马消失在所有人视线范围内。 并且迅速被抬上前、后两床担架,往门口推去。 屋内闷热又无形给人一种不适感,与屋外人声鼎沸,封锁线最外围挤满围观群众,与多家新闻媒体记者持续live现场报导,形成闹烘烘氛围的景象,所产生的一道明显分界线。 就在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一个接一个踏出门外剎那,感觉得非常明显。 连被炽热阳光照在身上瞬息,彷佛澈底击退、驱散浑身不自觉被屋内沾染到的,所有阴冷、低频等负面能量,直接晒了个消毒、阳光浴。 所有人顿时感觉内心莫名产生的低气压与负担感,着实减轻一大半。 就连贺兰初也不自觉放慢脚步,尽可能让整个人被阳光包围,感受阳光挥洒在身上瞬间,所带来的温暖又舒适感受。 须臾,贺兰初不自觉微微抬头,面向蔚蓝天空。 那张冷静充满严肃,绷得紧紧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逐渐随着阳光沐浴在身上过程中,一点一滴缓和下来。 连眉心因认真而稍微出现的摺痕,都随着绷紧表情趋缓,嘴角流露几分似有若无的弧度瞬息,渐渐平復消失。 果然,阳光是吸血鬼,最喜欢的能量之一。 「贺兰初…」 弦旭勍眼神下意识寻找,霎时发现他没跟上,反射性的回头,映入眼帘的是—— 整个人沐浴在稍显刺目阳光下,那身杏色英伦风西服,被光线照映剎那,显得熠熠光彩。 连领口杏色大啾啾系带领,都随着一道微风吹拂瞬息,扬起一小角。 那张视线看向天空,微微抬头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透着一层光泽,伴随矇眬美感。 随着弦旭勍没来由的轻声吐露一句:大白兔子,剎那。 现场围观群众与各种吵杂声响,早已淹没弦旭勍那声叫唤。 然而,贺兰初身为吸血鬼,那怕声音极细微,依然秒get到,无血色耳朵微动,在听到弦旭勍叫唤他的低沉嗓音瞬间。 原本微微仰头看向天空的举动,下意识转向,苍白脸上那枚金色单片眼镜,也不自觉随着角度切换瞬间,折射熠熠光芒。 弦旭勍顿时感觉被那枚金色镜片折射过来的光芒,一下子晃眼,不禁瞇起眼。 眨眼瞬间,大白兔子就像被柔和光源团团包围,整个人彷佛闪闪发光。 「弦旭勍怎么了?」 那道近似呢喃,透着一丝丝奶萌感的正经嗓音钻进耳里之际,弦旭勍内心深处没来由的浮现一股怦然…… 第155章 返回向阳警局、贺兰法医着手验尸 弦旭勍意识到内心竟不由自主的闪过怦然剎那。 自然垂在两侧的双手不禁缩紧, 下意识隐忍想伸手摀住胸口冲动。 周围所有吵杂人声,围观群众窃窃私语,新闻记者与时间赛跑, 即.时播报这起双尸兇杀命案,霹哩啪啦描述现场,访问群众、採访维持现场秩序警察, 想得到更多与两名死者相关讯息。 与对着现场一通勐拍, 尽可能的将这起命案播报出去,向社会大众告知。 甚至两床前、后出现,躺在担架上的两具裹尸袋, 被救护人员推出来, 迅速捕捉几秒, 担架被推着,准备将两具裹尸袋送上救护车的画面等等声响,彷佛化作背景音, 直到贺兰初迎着阳光,光影交错之间,走来他面前,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 不自觉流露一抹无形萌感, 原本隐隐放松的表情微微一敛,再度恢復冷静正经, 伸手到他眼前朝他挥爪。 那对一墨黑,一深紫, 右眼戴着金色单片眼镜的双眸微微眨了下, 「弦旭勍你没事吧?」 贺兰初透着几分关心的询问,钻进耳里之际, 弦旭勍一下子回神,所有彷佛化作背景音,逐渐被摁下静音的一切跟着钻进来。 就在他短暂停顿之余,周围一切如静音的状态迅速恢復正常,吵杂声响接连不断出现。 「我是住在附近的邻居,看见好多辆警车跟救护车,还突然围了那么多人,心想:一定发生什么事。 于是,走过来看看,也想帮帮忙…一看吓一跳,没想到这里竟然发生命案。」 「听说,是一起双尸命案…」 第278页 「死者是一男一女,听说是一起情杀。」 「不会吧,情杀?!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那道黄色封锁线最外围,不断讨论命案的民众窃窃私语声,持续钻进弦旭勍耳里。 「本台记者收到最新消息,这栋房子屋主是庄妍萏,与男友胡全安同居…」 「如果熟悉、曾看过电影《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或近期上演的同名舞台剧,那么一定都会知道庄妍萏是该部《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小说的作者……」 贺兰初眼见弦旭勍没有回答,眉头不禁微挑,忍不住又朝他眼前挥挥爪子,「弦旭勍你、你没事吧?」 弦旭勍立马收下失神等反应,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勾勒一丝上扬弧度,回应了句,我没事。 之后上扬弧度瞬息消失,再度转为冷静,环视现场一圈,与所有正在认真执行工作的刑警,与辰行派出所派来支.援调查的警员,包括两具裹尸袋被推上救护车。 同时,前、后两辆救护车,救护人员绕过车子,顺利坐上救护车剎那,视线收回,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大白兔子。 一道端正又冷冽的磁性低沉嗓音钻进贺兰初耳里。 「贺兰初,我会留在现场,继续调查! 关于两名死者的尸检,就拜託你了。」 贺兰初一听,微微点头,语气正经的回应,「放心,我会的。 只要能从灵异之声中,听到什么关键讯息,那么绝对有助于这起命案调查。」 同一时间,两人交谈结束,连两道刺耳、紧急鸣笛声响传遍整个现场,那种高分贝与频率高亢的急迫声,不禁让在场所有人短暂一滞。 须臾,两辆载有两具裹尸袋的救护车,就在几名辰行派出所警员协助下,顺利让挤在封锁线最外围的无数名围观群众,与各家新闻媒体记者、摄影师半自动的往两侧退开,让出一条畅通无阻,足以让两辆救护车经过的通路。 同时记者依然不断即.时报导,伴随无数颗镁光灯对准救护车拍摄,直到两辆救护车先、后驶出,最后顺着左侧道路迅速行驶离去。 很快的,紧急鸣笛声响,随着救护车背影,逐渐由近至远,最后消失在现场所有人视线范围之外。 「老大,可以走了。」 与此同时,秋天走来两人身边,他的声音马上将贺弦两人注意力拉回来。 「好,走吧。」 贺兰初一听,下意识向弦旭勍点头,对方也朝他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 在辰行派出所警员帮忙指挥交通,弦旭勍看着那辆由葛大辉驾驶,车上坐了秋天跟贺兰初,同样顺利驶出案发房子,开到街边的低调深色汽车一眼。 在车子顺着反方向走,往能通往向阳路的道路行驶而去后,视线拉回眼前案发房子上。 与此同时,一辆属于黑色劳斯莱斯的汽车,停在不远处,正在观赏案发房子发生的一切。 黑色劳斯莱斯后座,那对一深黑,一透白的眼瞳缓慢转动。 尤其右眼那颗透白眼珠子,如义眼,比左眼转动速度稍慢一丁点的目光,跟随那辆载着贺兰初的深色汽车离去方向看去。 并且,那张足以魅惑人心的惨白无血色俊脸,逐渐流露一抹阴冷浅笑,眼底透出几分疯狂夹杂贪婪的欲望。 搁在腿上的惨白左手迅速转动魔术方块,不断发出咔咔拨动、翻转声响。 短短不到半秒,原本颜色透着凌乱的魔术方块,迅速復原成每面颜色皆相同的模样之际,心情顿感痛快。 随即,透着几分暗哑,低沉浑厚又无形流露一股阴森森气息,隐隐疯狂,透着极端野性.感的男低音一下子迸出,「什么时候才会见面呢,我可是很期待啊。」 语毕剎那,几声疯癫笑意立马从那张惨白嘴唇流泻而出。 顷刻间,无不给车上,坐在前面,唯二的两名人类,正驾王禾杰秘书安臣,与副驾的王禾杰内心深处带来莫大震撼,伴随没来由的深深惧意感。 那怕两人脸上根本没怎么展露情绪,近乎冷静无表情,表现出一副淡定,态度自然,感觉丝毫不怕后座的恶吸血鬼艾宿丰的模样。 然而,但凡身而为人,怎么可能不怕如怪物,不生不灭,不老不死,身上蕴藏可怕破坏力,性格残酷冷血又无情,将人类当作血包看待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两人表面的淡定,不过是不想被恶吸血鬼艾宿丰看出什么不对罢了。 ****** 贺兰初、秋天与葛大辉仨人,在葛大辉开车载着他们,从辰行路三段一路折返,正准备行驶回向阳路途中。 从辰行路到达向阳路的整个路程,着实有段不小距离,约莫需要一小时,包含停等多个十字路口红绿灯,礼让行人神马的。 所以当葛大辉驾驶的那辆深色汽车顺利开往向阳路,最后转弯直走,一路前行。 直到驶入向阳警局停车场,煞车、熄火,停妥,整个过程安全结束瞬息。 此时,时间早已来到早上十点三十分后,几乎快接近中午,仨人才总算踏进向阳警局大厅。 就在这时,一名《非刑调》警察同仁已经在大厅等候了有几分钟,一见到贺兰法医、秋天跟葛大辉—— 《非刑调》团队中的法医组,立马快步上前。 第279页 同时整个人一身正气,身材高大、健壮,脸上尽是正经,眼露严肃说道,「贺兰法医,刚刚已经收到救护人员通知,我们的人也已经将两名死者送到解剖室。」 贺兰初一听,微微点头,应了声,「好,我知道了。」 仨人才回到警局,没有休息时间,就立马投入接下来的验尸工作中。 ………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中午十一点二十五分之后。 解剖前的一切前置作业顺利完成。 贺兰初、秋天与葛大辉,包括几名法医助手准备就绪。 解剖室。 长年维持低温状态,医疗级不锈钢的布置、摆设,与一片冷色调日光灯光线照射下,一室不自觉透着阴森森,令人直发毛感觉,伴随战慄感受,油然而生。 但落在这群神情庄严,心态正常,态度端正,念头正向,脑海没有任何杂.讯,也不胡思乱想,全神贯注在眼前解剖工作上的法医与法医助手而言。 解剖室代表着庄严,不仅绝不乱开玩笑,也不会觉得解剖室阴森森,或让人感觉害怕,因为这是他们的工作。 为了替死者找出真相,神马害怕胆怯,早已通通抛出脑后,满头满脑就只有一个信念—— 无论死者有什么冤屈,祂们一定不断尝试透过尸语,告诉为祂们尸检的法医人员,希望他们能帮忙找出真相,还给祂们应有的公道,实现迟来的正义。 ……… 贺兰初、秋天和葛大辉,几名法医助手站在两台解剖台不远处的正前方,排成两排,贺兰初则站在正中间。 所有人全副武装。 一室安静无声,除了冷气等机器与电力正常运作的低频声响外。 此时,所有人一脸静默,听着贺兰法医指示下,面露肃穆,几分钟的祈祷,展现出对已经躺在两台解剖台上的死者,表达无限尊重。 顷刻间,祈祷结束。 贺兰初口罩下,那张表情庄严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立马切换表情,尽是冷静,透出法医专业的开口,「现在,开始进行验尸。」 随即,贺兰初站到左边那台解剖台旁,语气充满正经的吐露而出,「死者为一男一女,既然刚刚在案发现场,最先初步勘验的人是,男性死者。 那么现在,也从男性死者开始进行剖验工作。」 所有人不约而同,铿锵有力饱含认真的回应,「是,贺兰法医。」 第156章 贺兰法医验尸,与他的吸灵异体质,上 贺兰初从死者胡全安开始着手, 在准备脱下死者身上衣物,进行下一步剖验动作时,天生异瞳的双眼突然一顿, 眼角余光发现死者身上那件黑衬衫,靠近领口位置有一根几乎与黑衬衫颜色相近,若不细看, 容易被忽略消失, 大约超过三十厘米的黑棕色髮丝。 随即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立即拈起那根明显是女人的黑棕色头髮,放到一旁玻璃平皿里。 接着, 依序检查死者身上衣物, 确保没有遗漏任何微量迹证后, 示意秋天、葛大辉与法医助手们的协助,脱去死者身上衣物,准备进行下一步剖验动作… 秋天在扫到死者透着死人白的腰部瞬间, 眼睛不禁一滞,「贺兰法医你看——」 贺兰初、葛大辉一听,视线立即顺着秋天方向看去。 只见死者腰部竟有一圈肿胀青紫瘀青伤痕,由下向上蔓延到背嵴, 直到接近颈椎以下才消失的痕迹, 映入眼帘。 葛大辉不禁吐露而出,「死者腰部竟然有一圈明显勒痕, 延伸到背上只剩淡淡肿胀青紫瘀青痕迹。」 贺兰初那只乳胶手套的手指微微轻触死者腰上那圈勒痕,与延伸到背上, 那条浅浅直线痕迹, 思索片刻后,开口, 「无论宽度、纹路与摩擦感,这两处伤口,看来都是粗绳造成。」 话音刚落,贺兰初发现一丝不对劲,补充了句,「这两处伤口,由粗绳造成的皮肤磨损程度,似乎与颈部那条粗绳,造成颈部皮肤磨损程度相比,要来得大。」 葛大辉一听,眼睛不自觉瞇起,「而且感觉皮肤磨损方向是向上的」 贺兰初点点头,接话道,「感觉当时死者腰部被一条粗绳捆绑,并且粗绳被用力向上拽,才导致死者腰部与上背部出现两道,由粗绳引起的摩擦伤口。」 ……… 锋利解剖刀,随着贺兰初拿起,在冷色日光灯照映下,立马折射熠熠光芒之余,透着阴森森冷光,精确对准死者,採取y字形解剖方式,划下第一刀…… 属于贺兰法医的灵异之声,开始发挥作用。 整个解剖室瞬间陷入一股诡异寂静,那怕这种情况,只有贺兰初感受到。 同一时间,整个室内气温骤降,所有人明显感受周围气息不太对劲。 尤其体感寒冷,同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连唿吸都足以唿出白雾程度。 秋天、葛大辉与几名法医助手神情不约而同一凝,下意识观察周围任何动静。 秋天双眼不由自主的出现一丝颤动,一想到让他崇拜的偶像贺兰法医像个触发点击的npc,但凡由他经手尸检的死者,都会立马触发他的特殊能力,灵异之声。 现在看来,应该是贺兰法医的特殊能力『灵异之声』被死者触发了。 与此同时,验尸台前面不远处,骤然凭空出现一道人声,属于一名男子极为不屑的冷哼,钻进贺兰初耳里。 第280页 「…别怪我无情,谁叫妳那么不识相,不早点发疯,若妳早点发疯,我们也不至于要这样对妳…」 「好了,跟她说那么多干嘛,还不快点弄一弄…」 此时,『听觉』:听见异象出现。 贺兰初听着,一男一女对话,像在合谋什么不好的事。 须臾,画风突变,原本打定主意算计第三人,这第三人听两人口吻好像是一名女子。 贺兰初握着解剖刀的手指略顿,随即耳边再次传来一男一女对话声之际,继续手边解剖动作。 「全安你口渴了吧,先喝一杯…」 看来,这名与一名女子合谋,企图算计第三人的男子,是死者胡全安。 贺兰初眼角余光微微瞥了面部一脸『安详』的死者一眼。 「我们得快点了,省得她太早清醒,让我们整个计划失败。」 「你要不要先上去试试…看有哪个环节需要调整…」 顷刻间,发出勐地一踹,一道像椅子被踹倒瞬间,发出的清脆碰撞声响,钻进贺兰初耳里。 「妳…妳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不是明明很相爱…」 这时候胡全安的声音,早已没了与刚刚合谋,准备算计第三人时候,声音状态饱满精神,像一条啐了毒的毒蛇,恶意值瞬间刷满相比。 被杀之前的声音状态,显得虚弱无力,听来感觉还显得有点大舌头。 贺兰初不自觉心想:胡全安感觉好像无法灵活操控身体,以至说起话来,声音显得乱飘,每个词语之间也无法顺畅流转。 「你就好好去死吧…哈哈哈…」 随即,属于灵异之声,『嗅觉』部分出现。 一股淡淡女士香水味道,倏地钻进贺兰初鼻腔。 刚刚胡全安试图回应对他下死手的女子,即兇手的讲话声,早已消失,好像已经发不出话,喉咙被扼,不断发出呵呵怪声。 同时,整个人好像只剩四肢不受限制般,不断『挣扎』。 但那种挣扎力道显得虚弱无力,有跟没有一样。 随着非常细微,伴随粗绳因重物微微挣扎移动瞬间带起的,摩擦与晃动声响。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不禁放大五感,聆听,很快就听到胡全安双手双脚不自觉摆动,试图挣扎,却无能为力,好像身体出现什么状况,导致他无法动弹。 最后全身重量压在颈上,颈部不断被粗绳勒紧,最后发出古怪呵呵,如破风车般的气音,唿吸骤然一滞,不断起伏的胸口,再也唿吸不到新鲜空气,窒息身亡。 贺兰初耳边如破风车般的喘息声消失,伴随双脚无力骤然垂下瞬息传来的,力道挥动声响,戛然而止。 正当贺兰初以为死者胡全安带给他的灵异之声,完全结束之际,整个解剖室骤然出现一股腐朽恶臭,钻进鼻腔。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倏地闪过厉色,原因无他,这股味道他实在太熟悉。 除了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上会有之外,没有第二人。 那股臭味,透着陈年腐朽,味道浓郁又刺鼻又恶烂,确实是专属恶吸血鬼身上的味道。 只有同为吸血鬼的他跟贺兰刑,与曾存在过的吸血鬼,才能闻到。 没想到,死者身上竟莫名传来那股,令人厌恶至极的恶吸血鬼艾宿丰的恶臭。 那怕臭味只是一瞬间出现,但他确实有闻到。 贺兰初想到这里,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原本短暂顿住,随着眼底那抹一丝深红闪过,很快消失之后,停顿状态消除,同时继续手边尸检动作。 并且察看死者胡全安口腔与喉咙部位,「死者软组织出现损伤,舌骨明显骨折。 死者死因确实是上吊,窒息,最后断气死亡。」 ……… 最后缝合线拉紧打结,剪断瞬间。 原本死者身上因剖验被打开位置,已经重新关上,出现一条y字形缝合线。 与此同时,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浮现一丝幽深,透着一丝奶萌感,与平时截然不同,充满专业素质的冷静低沉嗓音,吐露而出,「死者胡全安,验尸结束。」 「从死者身上摘下的胃部,粗绳上的皮屑,与那根头髮,待会送去相关部门进行检验。」 秋天认真点头回应,「是,贺兰法医。」 贺兰初目光看向几名法医助手,「死者胡全安麻烦你们了。」 法医助手们,准备协助处理剖验结束后的正常程序,「是,贺兰法医。」 接着,贺兰初绕过这台解剖台,走向另一台解剖台。 秋天、葛大辉与另一名法医助手,跟着移往第二台解剖台,下意识站到贺兰法医旁边,或解剖台对面,准备为死者王芸苒进行尸检工作。 贺兰初验尸前的准备工作完成,重新套上新的乳胶手套,眼神专注的看向死者王芸苒,「检查死者身上衣物,是否存在任何微量迹证。」 葛大辉认真回应,「是,贺兰法医。」 正当贺兰初没有在死者身上衣物发现什么微量迹证,准备进行下一步剖验程序之际,原本扫过死者颈部的视线顿时一凝。 葛大辉见状,立即开口,「贺兰法医,你是发现什么不对吗?」 葛大辉的话霎时让记录拍照的秋天动作一顿之余,目光看向贺兰法医。 贺兰初没有先回答,而是举起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朝死者颈部…正确来说,是被套装上衣遮挡,逐渐拉起那条死者戴在身上的项鍊。 第281页 秋天见状,眼露疑惑的开口,「项鍊?有什么不对地方吗?」 随着贺兰初动作,乖乖垂在右耳的那枚金色单片眼镜链子,小小晃啊晃的。 伴随那道透着一丝丝奶萌音的冷静嗓音脱声吐露,立马给秋天,与同样眼露不解的葛大辉,跟另一名法医助手解惑。 「项鍊本身确实没有不对,但如果没有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被衣物遮挡的项鍊上,竟然勾了一根头髮。」 贺兰初顺着项鍊链子方向,微微一扯,小幅度一抽,缓缓将那根缠在链子上,如果太用力抽,就会让它硬生生断成两截的头髮,顺利抽出。 在冷色日光灯照映下,那根属于黑棕色的头髮,映入几人眼帘。 贺兰初仔细观察那根黑棕色头髮后,开口,「这根头髮颜色,与刚刚在胡全安衣服上发现的,那根黑棕色髮丝一样。 并且…」 秋天、葛大辉不约而同脱口而出,「长度也差不多超过三十厘米。」 须臾,贺兰初将那根黑棕色头髮放入一旁的玻璃平皿,随后在确定没有从死者身上衣物,发现其他微量迹证后,准备进行剖验动作。 第157章 贺兰法医验尸,与他的吸灵异体质,下 贺兰初举起解剖刀, 对准死者划出第一刀,同样以y字形解剖方式进行… 与此同时,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触及死者剎那, 属于死者王芸苒的灵异之声,立马钻进耳里。 一道怨天尤人,不断抱怨的极端愤恨女声传来, 「为什么世间如此不公, 我活得那么用力,却依然比不过别人!」 「她到底凭什么比我优秀,我明明才是当初那名被外界、媒体评为怪物新人的作家…」 「她庄妍萏到底凭什么发展的比我好, 之所以能顺利出道, 不过就是当初狂刷下限, 毫无底线,卑劣无耻又抄袭剽窃,拿我当跳板, 进入写作圈的不要脸小偷。」 「由《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那部小说而起的所有荣耀,应该是属于我的才对,庄妍萏妳不配,妳根本不配——」 一道道时而阴阳怪气, 时而尖酸刻薄, 不断尖叫的刺耳女声,不断钻进贺兰初耳里, 让他眉头不自觉拧起。 实在太吵、太干扰他验尸了。 同时,贺兰初从那道凭空出现的极端女声, 下意识猜测, 女声应该就是死者本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出现的案件中另一名死者胡全安声音出现, 印证了贺兰初的猜测。 胡全安安抚对方的声音传来,「芸苒妳再忍忍,我们很快就能正大光明在一起。」 「忍?忍忍忍,胡全安你到底还要我忍多久,我忍不下去了! 你现在就给我做决定,你要我,还是庄妍萏那贱人?!」 须臾,画风突变,王芸苒好像遇见另一个人,那人声音明显是一名女性。 「…妳来啦…」 一道声音柔柔,说话不疾不徐,感觉温柔又有气质的女声回应,「芸苒不好意思,让妳久等了,我刚刚有事情耽误。」 「没关系,反正我也才来一下下。」 正当贺兰初以为这只是死者与一名女性友人的闺密之约,没想到王芸苒颇为表里不一的内心话,倏地传来。 「哼,很忙了不起吗?故意显摆妳是个大忙人,唯有特意抽出时间,才能跟我见上一面!」 「芸苒妳今天约我,是有什么事跟我说吗?」 「…没,没有啊,我只是想说我们…有空可以聚聚,毕竟妳不是快出国了?」 贺兰初听到这里,拿着解剖刀,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略顿,暗道了句:声音迟疑,显得有点飘忽,听着像有那么一丁点心虚,加上刚刚对这名女子颇为轻视、鄙夷,感觉透着几分嫉妒的内心话。 看来王芸苒心里有鬼,隐瞒了什么事,想找这名女子。 「对啊,我快要出国了…下下个月就要跟…结婚了。」 「太好了,恭喜妳啊,妳人这么好,妳一定会幸福…」 此时,王芸苒内心话又传来。 「哼,幸福…妳就去阴曹地府里幸福吧…」 贺兰初一听,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眼顿时闪过惊诧,心想:看来这起命案绝不如表面,死者透露给我的灵异之声,所呈现的任何蛛丝马迹般。 「…以后他就是我的了,我会好好替妳照顾他的妹妹,妳就安心去吧。」 听觉:听觉异象之后,嗅觉:闻到气味的状态,立即出现。 一股浓郁咖啡香骤然出现,钻进贺兰初鼻腔。 「…妳怎么了,怎么突然感到头晕…」 碰的一声,显然是女子昏倒,趴在桌上的声响传来。 自动门开启伴随铃铛响动声传来。 「谢谢帮忙,否则我不知道该怎么把她抬上车…没事,她只是太累睡着了…」 车门碰的一声消失,汽车引擎发动,跟朝某个方向行驶离开等动静声响,紧随而来。 贺兰初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伸进,死者已经被解剖器具打开的体内… 此时,王芸苒声音早已褪去所有伪装,语带讽刺的开口,「胡全安,你去死吧…」 「呵呵…我的好妹妹啊,妳也去死吧……」 死者带给贺兰初的灵异之声,在此划下休止符。 贺兰初原以为同样会在这具女性死者身上,闻到一股属于恶吸血鬼的腐朽恶臭,没想到并没有出现。 第282页 同时,贺兰初原本称唿这具女尸为死者王芸苒,在听完所有灵异之声后,立马改口称唿这具女尸为女性死者,姓名未知,关于她身份,还得请弦旭勍等《非刑调》的众人循线调查才行。 加上,整段灵异之声听下来,贺兰初霎时觉得非常弔诡,莫名心生一股直觉—— 这具遗体主人,很可能不是一开始,单箩丹、韩净宣调查到的身份,『死者王芸苒』。 这名死者,很可能是别人! 没想到同一具遗体,所出现的灵异之声,竟然存在两名『死者临死前』的记忆过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女性死者身份,真的是王芸苒吗? 还是,那名在灵异之声中,因为咖啡突然昏倒,被王芸苒载走,不知道载去哪里。 同时,目前根本没有线索能知道『她是谁』。 以及早上那会儿,在案发现场,鑑识科人员与警方暂时没有找到两名死者被害那晚,现场有第四人出现的痕迹的『第四人』。 亦即真正被害的女性死者。 贺兰初眉头逐渐拧深,口罩下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写满凝重,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在捧起死者胃部,放到一旁肾形托盘后,开口,「秋天,死者胃部待会麻烦你送去相关单位,请他们调查。」 秋天一听,原本低头记录验尸细节的动作略顿,认真点头回应,「是,贺兰法医。」 贺兰初暂时没透露这名女性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将听觉与嗅觉传达给他的任何蛛丝马迹,告诉秋天、葛大辉,与在场法医助手们。 随即,继续验尸…尸检过程确定无任何遗漏后。 贺兰初开始给死者进行缝合动作,直到缝线最后一针落下,整个缝合动作流畅,迅速打结,剪断多余缝线,完成剖验与缝合,还给死者全尸。 最后,贺兰初为这具女性死者死因做出判断,「死者跟胡全安一样,口腔软组织受损,舌骨也有骨折,死因是,被兇手用粗绳勒毙。 因此,颈部才留下深深勒痕。」 贺兰初抬眼看向秋天、葛大辉他们瞬息,搭在右耳旁的金色单片眼镜链子跟随方向小小晃啊晃的。 「至于死者为何没有挣扎,任由兇手勒毙,甚至一脸『安详』像睡着模样,我相信,即将送去检验的死者胃部,一定会告诉我们答案… 秋天,就拜託你了。」 秋天眼露严肃,认真点头,「是,贺兰法医,我绝对使命必达!」 接着,贺兰初看向现场几名法医助手,「这名女性死者,就拜託你们了。」 法医助手们一脸正经八百,准备着手处理死者经过尸检过程之后的,正常程序处理,「是,贺兰法医。」 须臾,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逐渐看回验尸台上的女性死者,面对死者带给他的那段,充满弔诡、模煳,难以判断,究竟谁才是眼前的死者的灵异之声。 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不禁浮现严肃。 并且,同时想到一个问题,『杀害胡全安跟这名女性死者的兇手,真的是主动报案跟自首的庄妍萏吗?』 贺兰初思及此,尽是冷静,心底疑惑不漏分毫,充满正经的低沉嗓音,脱声道,「关于这名死者的验尸工作,结束。」 ****** 下午,一点三十分之后。 「贺兰法医辛苦了。」 「你们也辛苦了。」 那道杏色英伦风西服的背影,从解剖室离开之后,准备回到《非刑调》部门途中。 一路上碰到许多警察同仁,逐一跟他们点头,回了句辛苦了。 随着领口杏色大啾啾系带领一角,因身影主人往前行走,逐渐被带动,微微扬起。 直到那双杏色靴子出现在警局楼上,才刚踏进《非刑调》部门范围,跶跶跶脚步声迴荡整个通道 经拐弯之后,作势继续走在长廊上,准备回到《非刑调》办公室,没想到,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贺兰初。」 那双杏色靴子主人,即贺兰初整个人霎时顿住,视线下意识朝前方看去—— 只见穿着剪裁别致,黑短风衣外套,那双大长腿将同色长裤衬得更为笔直修长,伴随目的明显,直接往他这边走来。 每一步踏得沉稳,没怎么发出声音的黑色高邦靴主人,弦旭勍,映入眼帘。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不禁闪过一丝异样。 ……… 《非刑调》警察同仁来来回回走动,显得异常忙碌。 此时,贺兰初弦旭勍两人坐在—— 《非刑调》开放式茶水间,包含设有多张桌椅沙发,能短暂坐着,或躺着闭目养神的休息区。 桌上那台沖泡式咖啡机运作中,浓浓咖啡香气,逐渐蔓延到空气中。 贺兰初弦旭勍谁都没有开口讲话,只是静静坐着,耳边听着同仁忙碌走过的声音,与拿着一沓资料,或证物袋等等身影,感觉忙碌又充实,无形透着几分宁静祥和氛围,与温度感。 伴随一室咖啡香气四溢,扑鼻而来之际。 两人紧锁眉头,不由得缓缓放松,同时小小获得短暂的休息时间。 弦旭勍从沖泡式咖啡机上,端走已经做好的两杯热拿铁,折返来到大白兔子身旁。 「给你。」 贺兰初见状,没有跟他客气的立即接过。 第283页 弦旭勍顺势坐回大白兔子身旁的沙发。 顷刻间,两人动作同步的喝了口现泡热拿铁。 发泡牛奶充盈口中瞬间,带来细緻、丝滑般,柔软又蓬松口感,随即浓缩咖啡的苦甜味道,紧随而来。 第158章 贺兰兔子告诉弦狐狸有关两名死者的灵异之 热拿铁顺着喉咙滚进胃里之后, 浓缩咖啡与融于其中,恰到好处的糖浆交织,伴随发泡牛奶丝滑感受, 瞬间给饮用者带来愉悦、开心情绪,让逐渐凝聚堆.迭起的疲劳扫去泰半,提神感觉, 伴随而来。 这是对弦旭勍而言。 贺兰初作为吸血鬼, 丝毫不觉得累,那怕在两小时之内,连续验了两具死者遗体。 同时接收了两名死者传递给他的灵异之声等等, 需要耗费极大心神与专注力的法医工作, 百分百完成。 当然, 工作过后,暂时歇息,喝杯现沖热拿铁, 来转换心情,总归是好的。 贺兰初想都不想,再喝了一口热拿铁,感觉眉眼都缓缓放松下来, 忍不住像人类一样, 做出扫尽疲惫,整个人下意识放松, 小小发出『唿』一声,松了口气。 弦旭勍喉咙不禁滚了滚, 再次喝了口热拿铁之后, 目光焦点逐渐从开放式休息区往外看,看着《非刑调》同仁们走来走去, 背影都显得忙碌而不自知,逐渐形成一种辛苦劳动,节奏和谐氛围的视线逐渐拉回,看向身旁的贺兰初。 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侧脸,随着眼睛微动,对方纤细浓密的睫毛在眼底形成一小片淡淡阴影。 噗通…噗通… 不知是因获得了短暂休息片刻,还是因手上这杯热拿铁舒缓神经、放松情绪同时。 拿铁里的糖浆带来的甜甜滋味,不由得让情绪产生愉悦,加上咖啡.因着实提神缘故,弦旭勍看着大白兔子的侧脸,心脏竟没来由的加速跳动两三下。 与此同时,看着大白兔子的冷静目光,逐渐产生一丝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吸血鬼贺兰初早已发现弦旭勍那只臭狐狸的目光,加上耳里不断钻进来,属于对方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不免有点被干扰了思绪。 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眸不禁闪了闪。 直到贺兰初被看得有点不自在,毫不犹豫出声打断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贺兰初话音刚落,果断转头看他。 顷刻间,两人四目相对—— 彼此身影倒映在对方眼里。 有那么一瞬间,好像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周遭一切彷佛被摁下暂停键,所有人声吵杂等动静,戛然而止。 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珠子转动,看着弦旭勍那张隐约流露一丝异样情绪的冷静深邃英挺俊脸。 转瞬之间,两人彷佛在玩眼睛一眨不眨,看谁最先眨眼,谁先输的『瞪眼比赛』。 一秒两秒三秒…无数秒过去,两人对视状态时间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久到快让弦旭勍眼睛逐渐感到发酸、干涩,反射性的想眨眼,来缓解逐渐爬上双眼的不适状态之际。 贺兰初见状,自然知道人体最长能接受眼珠子不动,不眨眼时间,一旦过头,身体一定立即发出警讯,获得一项『眼睛痛』的殊荣。 于是,眉头不禁一挑,颇为挑衅的吐露,「看来,咱们弦长官不行啊。」 弦旭勍一听,顿时被激起不服输伴随征服欲望的野性,脸上自然挂起一抹吸引眼球的笑容瞬息,如腹黑狡猾狐狸的开口,「比赛现在才刚刚开始,谁胜谁负,还是未知呢。」 贺兰初见状,眉眼微动,流露几分不以为然,眼见他想跟他较劲,发挥瞪眼功,他自然不会说什么,直接与他比起瞪眼功,看谁最先眨眼,谁就输…… 几分钟之后。 叮——一道自然在两人心中响起的拳击敲钟,比赛结束,究竟这场『瞪眼比赛』谁胜谁负? 属于大鼓,卖力炒热气氛的敲击声,又是自然的在两人心中响起。 直到气氛被炒到最高点,最后一道鼓声,咚——响起瞬间。 胜负已出。 叮—— 贺兰初一副从容自在的端起热拿铁喝了口,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上止不住的流露一抹笑痕。 眼角余光同时扫向,整个人倚靠沙发,双眼牢牢闭紧,眼皮子下的眼珠子止不住的滚动,左胳膊枕在额头,表情显得有些痛苦,眼睛痛啊痛的。 由于眼睛痛,暂时讲不出话,浑身彷佛不自觉散发灰色阴影,陷入emo状态的臭狐狸… 这场『瞪眼比赛』谁胜谁负,结果已经非常明显。 噗嗤。 想跟一名吸血鬼比瞪眼,简直有毛病。贺兰初不禁摇摇头,念头转瞬消失,眼底妥妥对弦旭勍的戏嚯、揶揄,表现的很明显,只是仍陷在emo状态的咱们弦长官,可没有发现啊。 又过了几分钟。 原本自信心受损,呈现emo状态,差点变成一只死狐狸的弦旭勍,立马褪去发丧状态,原地满血復活,反射性的挺直后背,同时伸手揉了揉眉骨瞬息,选择揭过刚刚让他丢脸丢到外.太空的『瞪眼比赛』。 心甘情愿的认输。 弦旭勍假咳一声,佯装没事发生之外,注意力焦点拉回到正事上,「贺兰初,关于两名死者的尸检结果如何?」 贺兰初一听,眼见他不想再提起刚刚的『瞪眼比赛』,选择揭过后,也下意识选择翻篇,焦点摆回正事,眼露正经道,「两名死者舌骨都有明显骨折,口腔软组织受伤,死因确实是窒息身亡。 第284页 胡全安的『上吊』,是兇手故意制造出的假象,试图让警方以为他是自.杀而死,另一名女性死者,则是被兇手狠狠勒毙。 至于两名死者,为何一个挣扎痕迹不明显,再到放任自己死亡—— 首先,胡全安的灵异之声,可以暂时排除自.杀可能,因为他在被兇手杀害之前,意识清楚。 但为何被害当下,不挣扎,反而任由自己被兇手故意制造出的自.杀『上吊』假象杀死。 这点,得等相关单位检验死者胃部,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东西,足以造成死者有意识,却无法动弹,甚至挣扎。 最后眼睁睁让自己被害身亡的『东西』,比如药品之类的。 另一名女性死者…」 弦旭勍一听,察觉其中古怪,不禁打断大白兔子,「你称唿男性死者为胡全安,按理说,你应该称唿女性死者为王芸苒。 我们目前明明已知,那具女尸身份是王芸苒,可为什么你现在却突然改称那具女尸为,女性死者?」 弦旭勍话音刚落,眉头微隆,深色眼睛微动伴随闪烁了下,一道莫名出现的念头闪过,脱口而出,「莫非那具女尸身份有问题?不是王芸苒?」 一句话直接命中问题核心! 贺兰初一听,眼底不禁浮现宾果的扫了弦旭勍一眼,「那具女尸,很可能真的不是王芸苒。 我在给她验尸过程中,绝对会出现的灵异之声里,竟然透露出两道『死者』记忆过往…」 贺兰初不疾不徐的,将女性死者带给他的灵异之声的,整段过程,转述一遍给他听。 弦旭勍听完后,眼底止不住的震惊浮现,随即冷静俊脸转为严肃,捋了捋大白兔子的话后,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再说一遍,「贺兰初你的意思是,这具女尸身份,很可能不是单箩丹、韩净宣查到的王芸苒,很可能是别人! 同时,一具遗体,竟然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灵异之声,作为两名『死者临死前』的记忆存在。 女尸身份,很可能是因为喝了咖啡昏倒,被王芸苒载走,不知道载去哪里。 同时,作为可能与案件相关的第四人,当时我们的人,在搜索案发现场时,并没发现,也暂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那位女子曾出现过。 然而,她却很可能是真正被害人—— 在女性死者的灵异之声里,王芸苒杀了『第四人,真正被害人』,也杀了胡全安。 并且,没有透露出任何庄妍萏杀了两名死者的讯息,或关键线索等等蛛丝马迹。 反而,结合胡全安的灵异之声来看,最有可能杀害两名死者的人是—— 目前作为女尸身份,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王芸苒』。」 弦旭勍语气略顿,接着说:「如果庄妍萏是无辜的,王芸苒才是杀害两名死者的真兇。 那么庄妍萏那时为何报警同时,又对派出所警员自首,对警员说:她杀人了,是兇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兰初点点头,以表示他理解的没错,同时脸上流露几分慎重的补充,「如果两名死者带给我的灵异之声,没有出差错的话。 但无论如何,我验尸瞬间触发的——死者带给我的灵异之声,只能充当辅助与参考。 至于,案件真相究竟是如何,唯有仔细去调查,我们才能知道,并抽丝剥茧,找出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顺带一提,那名女性死者跟胡全安一样,也有取下胃部,我已经让秋天将两名死者的胃部送去相关单位,请他们检验调查。 等到相关单位调查完毕,来确定女性死者的胃部,是否有咖啡液体存在,与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比如能导致人昏睡的药品,安眠药之类的。 就能证明,为何女性死者被害当下,意识丧失,进而活活被兇手勒毙的真正原因了。」 弦旭勍表示理解之余,不禁开口,「这次的死者,带给警方的灵异之声,确实非常弔诡,离奇,也充满各种不确定性。 女尸身份,真的是王芸苒吗? 还是其实是『第四人,真正被害人』,那名女子? 尤其庄妍萏,在整起命案中,究竟充当了什么角色,是无辜者,惨遭诬陷的被害人,被兇手嫁祸的『伪兇手』还是…」 贺兰初弦旭勍不约而同说道,「还是其实庄妍萏就是兇手,这一切,不过是她为了戏耍警方,扰乱警方调查方向,故意玩弄的可恶把戏?!」 须臾,弦旭勍眼露严肃的接着说:「关于两名死者的验尸报告结果,麻烦你尽快整理出来。」 贺兰初点头,「好,我会尽快,把两名死者的验尸报告结果赶出来。」 正当贺弦两人交谈完不久,长廊上突然传来几道脚步声。 两人下意识看去—— 原来是经过一上午,在外调查,现在返回向阳警局,搭电梯回到《非刑调》部门。 并在看见坐在休息区的贺兰法医跟弦长官瞬息,下意识朝他们走来的,单箩丹、韩净宣两人。 第159章 关于两名报案人 「辛苦了。」 弦旭勍分别给两人递上一杯他现沖的冰拿铁, 边对两人说话同时,一旁贺兰初则朝两人点头,来表示辛苦了。 「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也辛苦了。」 单箩丹、韩净宣接下冰拿铁之余, 立马恭敬回应。 第285页 冰拿铁形成分明渐层,附着在杯子上的冰冰凉凉水珠顺着杯身弧度向下滑落,并在杯底形成一圈水痕。 随着吸管轻微搅动, 顿使整个下层咖啡液体与上层冰牛奶, 逐渐混合交织,不由得让中层形成棕咖啡色层… 此时,单箩丹、韩净宣两人坐在吧檯旁。 贺兰初弦旭勍依然坐在沙发上, 四人面对面, 聊的话题同样与案件相关。 现在他们聊起关于两名报案人的事。 贺兰初喝了一口热拿铁, 才开口,「箩丹、净宣你们说,报案人现在仍在医院?」 韩净宣也在喝了一口冰拿铁后, 点点头,回应,「没错,两人目前仍在医院。」 早上那会儿, 《非刑调》接获辰行派出所的向上通报电话, 有人报案,是一起命案, 进而让《非刑调》团队出动,赶往案发地点, 那栋屋顶为现代红色瓦片, 白色墙壁的房子… 原本单箩丹、韩净宣要找那两名报案人问话,没想到其中一名警员却告诉他们, 报案人之一的庄妍萏突然昏倒,另一名报案人陪着她,同时有一名警员陪同,仨人已经前往医院。 单箩丹、韩净宣刚刚去的最后一个地点,就是向阳医院,亦即他们刚从探望昏倒的报案人庄妍萏之后,才回到警局,并准备向弦长官报告这件事。 单箩丹清冷脸色随着喝了几口冰拿铁,苦甜混合牛奶香气的冰凉滋味顺着口腔蔓延,随着吞咽动作滑进胃里,顿使整个因认真调查,不自觉绷紧的脸色微微缓和下来,心情与态度跟着放松几分,讲起话来也显得自在许多,「我跟小宣去医院要给他们做笔录,没想到却从另一名报案人夏沁天口中得知,庄妍萏还没醒,仍在昏迷中。」 韩净宣:「我跟单姐进去病房查看过,庄妍萏确实还没醒…庄妍萏整个人状态看来不是很好,脸色苍白,感觉好像久病未愈模样。」 庄妍萏身为病患,由于牵涉命案问题,原本当时被救护车送到向阳医院,之后会住进四人病房的庄妍萏。 在该名警察同仁询问、告知及徵求医院同意情况下,加上有多余病房,院长也在得知患者可能牵涉命案问题,需要患者在醒来后,与警方配合调查。 院长秉持警民合作,民众有配合警察调查的义务,因此积极配合,让患者原本应该入住的四人病房,立马改成双人病房。 但只住庄妍萏一名患者,以便患者醒来后,如果警察在调查案件过程中,有案件问题要问,那么随时都能来找她问话,也不会打扰到其他病患休息。 弦旭勍听完单箩丹的话后,点点头表示理解之余,接着说:「辰行派出所的那名同仁,还在那里守着吗?」 韩净宣点点头,「同仁依然认真负责的守在病房里,以免庄妍萏醒来后,伙同另一名报案人夏沁天,做出逃逸嫌疑。」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动,像想到什么的开口,「既然报案兼自首的庄妍萏仍在昏迷,那么另一人夏沁天,你们有从他身上问出什么有用线索吗?」 单箩丹、韩净宣动作几乎一致,在喝了口放在吧檯上的冰拿铁后,一口同声:「有,夏沁天有说。」 当时他们去到医院准备跟两名报案人问话与做笔录,但庄妍萏人目前仍处在昏倒状态。 单韩两人见状,只好转而先问另一名报案人夏沁天,他说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案发现场,是因为他担心情绪一直处于不稳状态的庄妍萏会做出什么傻事,才会在今早前往她家看她。 加上他打她手机,一直都没人接,害怕她真的出事了…连忙开车去她家。 没想到,夏沁天才刚抵达她家门外,下车准备第n次打她手机,赫然发现,一向紧闭、上锁的两扇铁雕花栅栏大门,不仅没锁,也有轻微被拉动痕迹。 夏沁天霎时感觉不妙。 就在第n次无法拨通庄妍萏手机,手机始终处于『您拨的电话,尚未开机,请稍后…』的系统语音后,不再犹豫,立马打开微微敞开的栅栏大门,走进去。 第二道门,即房子出入口那扇铁门有关,却没有上锁。 夏沁天出声叫喊庄妍萏名字,伴随敲门无果,再握住门把试着往里一推发现,竟然打开了… 韩净宣:「结果,就看见庄妍萏昏倒在客厅空地不远处,距离两具死者遗体,有一小段距离的中心位置。」 单箩丹:「夏沁天还以为她出事了,连忙跑过去叫她,加上有两人死在她家,实在让他惊恐万分…」 当时夏沁天摇晃庄妍萏肩膀,试图叫醒侧躺在地的她之外,也对竟然有两人死在她家里,两名死者他都认识—— 男的是胡全安,庄妍萏的男友,女的则是庄妍萏的假闺密王芸苒。 贺兰初一听,不禁出声,「假闺密?夏沁天为何认为王芸苒是假闺密?」 单箩丹开口,「据夏钦天说,王芸苒曾做过对不起庄妍萏的事。 当初如果不是庄妍萏看在两人交情份上,选择后退一步,吞下网上所有批评、谩骂声浪,最后选择保持沉默的话。 王芸苒根本没有机会,能借着那届的写作比赛,得奖与成功,进而在写作圈出道。」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两人不禁对视一眼,这件事听来与女性死者带给他的灵异之声中,王芸苒不断讽刺谩骂庄妍萏踩着她进到写作圈的情况、『事实』与反应,完全相左。 第286页 所以,究竟谁的话,才是真的?! 两人念头不约而同转瞬即逝。 韩净宣:「从夏沁天说的话听来,显然他对王芸苒这名死者非常有意见,甚至不待见对方。 而且三番两次劝庄妍萏离她远一点,否则总有一天会出事。」 随即单箩丹讲起,当时夏沁天看见胡全安、王芸苒死在庄妍萏她家满脸震惊,伴随不敢置信之余,身体条件反射的惊吓一声等等过程。 随即语气略顿,接着说:「原本昏倒的庄妍萏在夏沁天一阵摇晃下清醒…… 夏沁天原本想跟庄妍萏合力,将『上吊』的胡全安抬下来,但胡全安已经明显死亡的状态,让夏沁天连忙阻止又是惊恐害怕,又是震惊难过,显然遭受极大打击的庄妍萏,让她别碰胡全安。」 韩净宣:「就在这时,庄妍萏突然冷静下来,让夏沁天帮忙叫救护车,而她则赶紧打电话报警,似乎是认定胡全安跟王芸苒两人还有救。」 贺兰初弦旭勍听到这里,后面出现的转折,早在案发现场,单韩两人已经告诉过他们。 庄妍萏竟然在报警同时,主动向辰行派出所的警员自首,告诉警方她杀了人,杀了那两名背叛她—— 胡全安那个渣男,王芸苒那个贱人小三! 贺兰初端着热拿铁的无血色手指,无意识动了下,不禁暗道:庄妍萏在案发现场昏倒,对胡全安、王芸苒充满厌恶、不爽,与各种不满的第一目击证人夏沁天。 包括惨遭兇手杀害的胡全安,王芸苒,或者该说,那名女性死者身份,究竟是不是『王芸苒』,还是另有其人? 感觉这件命案,从一开始,就彷佛被一团黑雾笼罩,矇眬看不清,充满诡谲又古怪。 尤其… 贺兰初无意识敲打杯耳的手指一滞,微微垂目,纤长睫毛逐渐在眼底形成一小片淡淡阴影,那对天生异色的瞳孔倏地闪过一道深红。 尤其死者胡全安身上,竟然闻到一股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腐朽恶臭,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件命案与艾宿丰有关? ……… 两天后,《非刑调》团队,针对这起双尸命案开始进行会议讨论。 一面触控液晶屏幕前,站了两道一粉蓝,一深黑的身影。 右侧那道粉蓝身影,是穿着粉蓝英伦风西服,内搭白衬衫与同色大啾啾系带领,整个人无形流露一股儒雅谦谦君子气息。 右眼戴了一枚,随着他转身看向《非刑调》所有团员瞬间,垂在右耳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跟着他小小晃动,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透着正经的贺兰初。 同时,站在屏幕前左侧的人影,则是穿着一身深黑休闲西服,内搭白衬衫,黑领带,带有几分雅痞气质的弦旭勍。 两人在将目前已知,案件关系人物,透过眼前这面液晶屏幕,做了简易关系图后,转身面向众人。 画面上,案件人物关系图,以庄妍萏为中心,写下报案人之一,主动自首,身份『兇手』。 一条红线延伸到死者胡全安,为庄妍萏男友。 同时红线延伸出去,女性死者,身份打上大大问号,伴随括号『王芸苒?』,一旁写下胡全安的噼腿对象,小三,与庄妍萏是假闺密。 最后一条红线指向,另一名报案人兼第一目击者夏沁天,为庄妍萏的知心好友,认识胡王两人同时,也对他们厌恶至极。 弦旭勍快速简述一遍,画面上,目前已知的案件人物关系图后,视线看向单箩丹、韩净宣两人,「庄妍萏目前情况如何,能做笔录了吗?」 不久前,韩净宣接到辰行派出所,那名负责守在庄妍萏病房的警员电话,告诉他:嫌疑人醒了…… 第160章 《非刑调》开始进行案件调查,1 《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认真, 听着单箩丹、韩净宣在得到嫌疑人庄妍萏已经清醒的消息,事不宜迟他们立刻出发前往向阳医院之后,所发生的事。 就在他们两人原以为这次能顺利给庄妍萏问话, 并拿到她的笔录,有助于案件调查剎那。 没想到他们却得到一个惊人消息,庄妍萏是醒了, 但意识看来有点不太清楚—— 这名自首报案人竟然失忆了, 什么都不记得,连当时夏沁天因为担心她,跑去她家找她, 看见她昏倒在客厅, 摇晃她肩膀试图叫醒她。 庄妍萏清醒后, 意识清楚,也认得出夏沁天跟两名死者,并让他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同时, 坚持自己报警。 甚至,讲出让夏沁天跟接听警员都震惊到难以復加的主动自首,『她杀人了,杀了两名背叛她的渣男贱女』的事, 也通通不记得了。 贺兰初听到这里, 眉头微微一动,不禁心想:也就是说, 庄妍萏忘了七月二十一日那晚,与隔天早上, 夏沁天出现在房子里, 包括她让他叫救护车,她自己打电话报警的整个过程。 此时, 单箩丹语气显得凝重的说:「庄妍萏只记得两名死者死前的事,并在得知两人被害身亡后,情绪瞬间崩溃大哭。」 庄妍萏情绪变得非常激动,眼泪溃堤如掉了线的珍珠,顺着那张瞬间刷白的容貌掉下来,发出嘤呜声之余,脱声吐露而出,「怎、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才见过他们不久,他们怎么就死了…」 韩净宣接话道,「可当庄妍萏在得知两名死者极可能是被她杀害后,整个人瞬间震惊,一副不敢相信模样。」 第287页 弦旭勍眉头微微隆起,不禁怀疑道,「确定她真的失忆了?还是反悔,当时对警方自首,为了逃避罪责,故意假装失忆,好让警方无法对她进行调查?」 单箩丹:「针对这个问题,我们有想到。 于是立即让她的主治医生,来给她做一次详细的健康检查,没想到经检查,加上之前针对她突然昏迷被送往医院,医生立即给她做检验之后,拿到的报告结果发现…」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下意识看向前方墙上,另一整面液晶大屏幕。 七月二十二日那天早上,庄妍萏被送往向阳医院之后,当时主治医生给她进行了详细检查。 包括单箩丹、韩净宣在得知她竟然失忆之余,怀疑她可能是假装失忆,目的是为了逃避警方调查,立马让医生再次给她进行一次健康检查之后,两次检查报告结果显示的身体数据,几乎没有太大差异。 如果硬要说差异的话,那么就是残留在庄妍萏体内的药品浓度。 贺兰初迅速扫一遍画面上,两份健检报告后,开口,「上面数据显示,庄妍萏身体状况不是很好,长期处于精神涣散、头晕,肌肉松弛等状态,还有记忆力失常。」 贺兰初在看见检验报告上其中一行字后,不禁拧起眉头,「庄妍萏体内竟然有安眠药成分。 看数值…残留在她体内的安眠药剂量,高于一般正确服用安眠药剂量,且听从医嘱用药的人,显示出她长期服用安眠药。」 单韩两人一听,立即点头,来表示贺兰法医讲的没错,确实与庄妍萏的主治医生告诉他们的话,相符。 弦旭勍:「贺兰初你的意思是,庄妍萏长期服用安眠药?」 贺兰初点头之余,继续说:「我刚刚说的数据显示,就是长期服用安眠药后,逐渐产生的副作用。 这么说来,庄妍萏的失忆可能是真的。 长期使用安眠药,确实可能导致认知出现问题,也可能造成大脑萎缩,并出现失智症等状况。」 韩净宣一听,做了补充,「庄妍萏的主治医生在看完她两次的健检报告后。 加上她依然坚持自己失忆,根本不记得七月二十一日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记得隔天早上夏沁天去到她家等等事情。 她只记得不久之前,曾见过两名死者,晚上睡前按惯例,喝下胡全安贴心倒给她,帮助她睡眠的热牛奶…」 经主治医生判断,患者可能因长期服用安眠药,导致安眠药副作用发生,进而让记忆出现混乱或问题,才会失忆。 现在只能看病患在停止服用安眠药后,大脑记忆会不会慢慢恢復。 值得一提,夏沁天在听见庄妍萏长期服用安眠药,出现副作用,还失忆了,不知道记忆会不会恢復之后,脸色一瞬变得愤怒、震惊等等复杂情绪,像突然想到什么的古怪表情。 与此同时,庄妍萏也在被医生告知,她体内残留安眠药剂量高于普通人,显示出长期服用安眠药剎那。 瞳孔骤缩,原本陷入崩溃悲伤等神色,不自觉流露震惊、不敢置信,没想到自己体内竟有安眠药成分,愤怒与恨意交织等等复杂情绪,很快就从那张布满浓浓悲伤的表情,一闪而过。 即便两人脸上的异样迅速消失,但依然被一直观察他们状况等反应的,单箩丹、韩净宣完全捕捉之余,不着痕迹对视一眼,眼底同时闪过对他们的怀疑。 贺兰初听到这里,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不禁思索片刻的道,「如果那时庄妍萏出现的震惊、不敢置信等自然流露的情绪,不是故意假装,为了迷惑警方调查与判断的行为。 而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体内竟然残存安眠药,且剂量高得吓人,并被医生诊断出自己竟然『长期服用安眠药』的话,那么…」 弦旭勍下意识接话,「那么是谁,长期在背地里,偷偷给庄妍萏下药?」 韩净宣怀疑的说:「庄妍萏有提到一点,死者胡全安都会在『每晚睡前,按惯例,贴心给她倒一杯,能帮助她睡眠的热牛奶』。 如果,我是说如果,会不会是死者胡全安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在每晚一杯的热牛奶里,偷偷放了安眠药。 加上他是庄妍萏的男友,她自然不会怀疑热牛奶里,有没有被放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并且毫不迟疑的喝下。」 所有人在听完韩净宣的怀疑后,顿时觉得不无可能。 贺兰初:「夏沁天跟庄妍萏在得知她体内有高剂量安眠药,且被医生诊断出因长期服用安眠药,导致副作用出现,进而记忆力消退等状况瞬间。 脸上不自觉透露出的愤恨等异常古怪的表情,他们两人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内.情?」 贺兰初意识到自己话中,有一处听来有点奇怪,下意识补充的说:「我的意思是,庄妍萏只有丧失七月二十一日那晚,与隔天七月二十二日早上这段期间的记忆。 但她记得七月二十一日下午之前的所有事。 至少,她一定记得曾经跟两名死者曾发生过的事,相处融洽,或者因为什么事情争执的过往记忆。 总之,夏沁天作为庄妍萏的知心好友,她一定曾跟他讲过些什么,多多少少了解到仨人之间的爱恨纠葛。 并且,两人看来像忽然想到什么,一瞬闪过的不自然表情,与古怪情绪等反应,告诉了我们,他们一定隐瞒了什么,其中也一定有猫腻存在!」 第288页 接下来,作为案件关系人中的两名报案人,庄妍萏和夏沁天,《非刑调》团队,先是将调查重点摆在…夏沁天身上—— 想知道,夏沁天有没有说谎,对于他因为担忧,才会在七月二十二日早上那天,开车到庄妍萏家里,有没有哪个环节不对地方。 包括七月二十一日晚上七点到十一点之间,他人在哪里,有没有谁能证明他的不在场证明等等过程。 随着单箩丹、韩净宣之前在向阳医院时,先给夏沁天问过话,单慧之前拿到的,庄妍萏住家附近监视器,与沿路上的监视器画面。 并且,单韩两人按照夏沁天的话,去调查七月二十一日那晚七点到十一点之间,他的行踪等等,进行实际调查后。 关于夏沁天在七月二十一日那晚,与隔天早上的行踪,就在贺兰刑移动滑鼠点击,各个监视器画面情况下,映入贺兰初、弦旭勍等人眼帘。 贺兰初看着液晶屏幕上,监视器画面之右下角显示的,日期时间为七月二十二日,早上七点十五分过后,属于夏沁天的那辆白色轿车,沿着庄妍萏住家附近的道路,逐渐开进辰行路三段,一路朝庄的住家行驶而来的画面。 耳边同时传来刑子那道,冷静几乎无情绪起伏,按事实陈述的嗓音。 「夏沁天那辆白色轿车驶进庄妍萏住家大门前停下,原本在车上待着打电话给庄妍萏。 与下车之后,站在两扇铁雕花栅栏大门前,第n次拨打她手机的画面,确实跟夏与庄的手机中,来电与拨打记录时间吻合。」 贺兰初看着刑子点击夏庄的手机来电、拨打记录画面,证明了夏沁天在那天早上前往庄妍萏住家途中,不断拨打庄妍萏手机的拨打记录,无误,他没有说谎。 同时,庄妍萏住家对面监视器画面继续播放,夏沁天在下车之后,同样打了几通没人接听的电话,决定进去庄的住家看看。 当时,夏沁天侧脸,无意间被庄住家对面监视器拍到,他脸上的担忧表情不假,可以证明他的话,属实…… 贺兰初双眼尽是认真,看完整段夏沁天前往庄妍萏住家,再到发现两名死者死在庄家里,赶紧叫救护车等等过程,确实与夏沁天说的事实,吻合后。 不禁心想:可以确定的事,夏沁天在前往庄妍萏住家,要找她的这件事上,没有撒谎。 接着,耳边便传来单箩丹、韩净宣经过实际确认—— 有关夏沁天七月二十一日那晚,他的不在场证明,事实与否的调查结果。 同样随着贺兰刑移动滑鼠点击下,监视器画面跃入眼帘。 第161章 《非刑调》开始进行案件调查,2 夏沁天, 二十六岁,gg公司的职员。 生活照上的夏沁天,拥有一头黑短髮, 皮肤白晰,长相英俊,五官偏立体, 身高一米八.九, 身形修长,穿着休闲白衬衫内搭白t恤,白色休闲长裤, 唇红齿白, 对着镜头展露笑容瞬间, 一抹暖阳正好打在他身上,非常吸引眼球。 夏沁天与庄妍萏除了是知心好友外,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有一个不幸的原生家庭。 幸好在成长过程中,因为庄妍萏跟她家人的体贴关怀,才让他体会到什么是家庭温暖。 现在《非刑调》团队所有人目光齐聚前方墙上,那一整面液晶大屏幕上。 贺兰初看着经过单箩丹、韩净宣实际调查印证下, 七月二十一日那晚七点到十一点之间, 夏沁天的行踪画面,映入眼帘。 监视器画面显示, 夏沁天那晚出现在一家知名饭店,他任职的gg公司, 与组员正在办一场盛大庆功宴。 他们gg公司拿下某个影视公司委託的gg设计。 该家饭店内外都设有监视器, 连饭店停车场也有。 夏沁天那晚穿着一身合身剪裁的黑色西服,外表英俊帅气, 头髮微微抓过,一副很会打扮的模样,加上高个子身形,迅速成为现场焦点。 贺兰初耳边同时传来单箩丹、韩净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叙说,「夏沁天那晚确实一直待在饭店宴会厅,他公司同事与组员也能证实他中途没有突然离开,直到宴会结束。 因为喝了酒的关系,还叫了代驾司机,载他回距离这家饭店三十分钟之外。 并且,距离辰行路上,庄妍萏住家至少也要四十分钟,才能抵达的住处休息。」 贺兰初随着刑子快转监视器下,夏沁天在那晚十一点过后,进到住家,代驾司机也能证明,亲眼见他走进去之后。 夏沁天住家外头与沿路监视器,确实没有拍到他突然出门的画面。 弦旭勍深色眼睛微动,不禁开口,「直到隔天,七月二十二日,早上六点三十分过后,因为庄妍萏手机整晚一直打不通,夏沁天担心她出事了。 于是,立马开车前往,位在他家反方向,需要四十分钟车程,才能抵达的辰行路三段…庄妍萏住家。」 贺兰初:「看来夏沁天与这起命案无关,能排除嫌疑。」 话音刚落,贺兰初眉头微拧,「只是当时在医院双人病房,他跟庄妍萏一闪而过的异样神色,又给我一种讲不出的古怪,我认为他们一定有事隐瞒。 而且,可能与这起命案有关!」 弦旭勍一听,微微点头,来表示他认同大白兔子的话,随即直觉的开口,「所以夏沁天即使被排除嫌疑,与命案无关,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和命案细节相关的重要线索。」 第289页 弦旭勍视线看向单韩两人,「庄妍萏身体好一些之后,夏沁天绝对会陪她来警局一趟,跟做笔录,你们找机会给夏沁天套话,看能不能从话中破绽,发现什么对命案有关的重要线索。」 单箩丹、韩净宣一听,一口同声:「是,弦长官。」 随着夏沁天排除杀人嫌疑,贺兰初视线下意识转回身旁这面触控液晶屏幕,锁定在两名死者身上。 接着,与弦旭勍交换一个眼神瞬息,目标不约而同先摆在死者胡全安身上。 弦旭勍:「死者胡全安,二十七岁,与庄妍萏两人在大学时期是学长学妹关系,现在则是庄妍萏的男友。」 死者胡全安,身高一米八二,生活照上的他外表不算出众,颧骨偏高,皮肤颜色偏深,单眼皮,勉强能算帅哥。 严格说来,死者属于耐看型。 单慧那对桃花眼微动,「根据胡全安部门同事对死者的看法—— 他们不敢相信人那么好,那么善良,工作能力极佳的死者竟然被害身亡。 死者上司也震惊于实力坚强又能干的下属,竟然被害死亡,实在不敢相信。 并且,突然听见年纪轻轻的死者竟然就这么走了,不禁让死者上司久久无法回神。 此外,胡全安在他们公司部门,人缘极佳,有很多女性同事都对他赞誉有加。 与他相处起来非常舒服,也很懂得体贴人,是个三好男人,个性好,态度好,工作能力强,对女友也极为专情,绝不与谁搞暧昧,是个忠心男朋友。」 死者的多名女性同事在告诉单慧,死者人有多么好,多么体贴入微时,补充了句:「单长官你知道吗? 如果不是胡大哥(全安、胡前辈)已经有女友,妥妥死会了的话,那么她们还真想跟他交往看看…」 「可惜了啊,这么好的人竟然被害。」 「单长官,听新闻报导说,杀害他的人是他女友?真的吗?」 「我就说嘛,全安那女友有问题,偏偏全安对他女友死忠,说什么都不想分手,深爱着她,结果却被她杀害…」 单慧正经脸上,立即流露严肃的打断他们,「事件真相如何,我们警方还没调查清楚,不要人云亦云,毁了别人名声。」 贺兰初看着死者基本资/料上,一行写了胡全安职业为『知名王氏集团,商品开发部门的组长。』字样瞬息。 不知为何『王氏集团』这四字,让他视线不由得停留几秒,才转开。 葛大辉听完单慧的话剎那,不禁开口,「看来死者属于温柔体贴人设,擅长读懂女人心,所以即便外表不怎么出众,在女人面前依然吃的开,也非常受欢迎。 再者,工作能力拔尖,又对女友十分专情,这样的人,谁不喜欢。」 秋天一听,不由得摇摇头,有不同看法,「大辉哥,可我怎么觉得死者人人好,明知有女友情况下,还与其他女性同事,或友人相处的如此没有边界,边界感模煳啊。 在我看来,死者那种体贴温柔人设,实属可怕的中央空调…」 秋天语气略顿,像想到什么的继续说:「如果死者真的像那些同事友人说的那般好,那么为何庄妍萏整个人状态看来不太好。 一名沉浸在爱河里,感到幸福的女人,可不会长期服用安眠药,任由身体状态变差下去啊。」 坐在主人身旁兔子抱枕上的,团宠金色大汤圆吉宝,忍不住点点毛脑袋瓜,像在附和秋天的话。 【这其中,吉宝我啊,肿么从中狠狠嗅到一股阴谋味道,胡全安可能有问题。 说不定,庄妍萏每天睡前一杯的热牛奶里,早已被偷偷下了安眠药,下药的人自然是枕边人胡全安,目的是想害她呢。 毕竟这种戏剧化情节,时常在影视剧发生,戏剧源于生活。】 随即,吉宝两只毛兔耳不禁微微动啊动的,黑葡萄般明亮眼珠子眨吧眨吧了下,整张毛兔脸流露认真,一副听所有人剖析案情模样。 须臾,贺兰初视线看向贺兰刑,示意他打开不久前,交给他的《死者胡全安验尸报告》档案。 就在贺兰刑听从少爷指示移动滑鼠点击,打开放在笔电桌面的该档案瞬息,写有死者胡全安验尸报告结果等字样,映入众人眼帘。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专注,身为法医的专业态度上线,「这份报告,是死者胡全安的验尸报告—— 死亡时间,为七月二十一日晚间八点之后,十点半之前,时间大约落在晚上九点半。 死因确实是上吊,窒息身亡,但死者绝不是自.杀,是他杀。」 弦旭勍一听,理解的点点头,随即深色眼睛一凝,想到当时大白兔子给胡全安初步勘验,再到尸检之后。 两人私下讨论时,不止一次提及的疑点,眼底浮现严肃的下意识开口,「死者颈部遭受粗绳勒住当下,明明有意识,但留在粗绳表面与颈部靠近勒住位置—— 所呈现的肿胀青紫瘀青伤痕。 为何只留下,死者微微挣扎造成的,摩擦及拉扯痕迹,而且痕迹不大。 感觉就像死者任由自己吊死!?」 贺兰初一听,立即示意秋天将热腾腾,刚从相关单位拿回,存在u盘,有关死者胡全安的,胃部等微量迹证之检验报告结果档案,交给贺兰刑… 第290页 《死者胡全安之微量迹证检验报告》结果映入眼帘之际。 贺兰初立马回答刚刚弦旭勍提到的疑点,「我之所以断定死者是他杀,非自.杀原因,在于—— 死者胃部,经相关单位检验后,发现胃里含有大量安眠药成分的液体,其中液体里含有红茶,与糖成分中的果糖。」 葛大辉一听,那张圆圆、慈眉善目的冷静脸庞,不禁思索片刻,开口,「按理说,胃里有大量安眠药,加上死者死亡,胃部消化机能自然而然降低,应该会有安眠药颗粒残留。 但检验结果,死者胃部里的安眠药成分,却是液体状态。 这就说明,兇手拿了含糖红茶,提前将安眠药下在红茶里,让安眠药溶解消失,再递给死者,让他喝下。」 贺兰初听到一个关键词,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动,接话道,「含有大量安眠药的红茶味道,势必非常奇怪。 兇手为了掩盖安眠药的苦味,故意在红茶里添加大量果糖,让死者无法察觉,进而毫无怀疑的喝下那杯,兇手亲手递给他的红茶。」 弦旭勍听完瞬息,眼底不由得闪过瞭然,那张冷静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几分情绪的,下意识脱口而出,「贺兰初你说过,死者脸上、颈部,完全没有看见当下他为了活命,试图摆脱吊住他的粗绳。 无论额头、颈侧,都没有全身力量瞬间爆发,所产生的青筋等痕迹原因,是与安眠药有关!?」 第162章 《非刑调》开始进行案件调查,3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几分认真的回应, 「没错,死者胃部残存大量安眠药的液体成分,确实是导致死者明明生命遭遇危险, 却没有过多挣扎,最后任由自己被兇手『吊死』。」 话音刚落,进一步补充, 「因为安眠药的关系, 死者被粗绳勒紧当下,只有出现一、两圈错位造成的肿胀与青紫瘀痕。 此外,颈部上的摩擦破皮伤口与粗绳粗宽、纹路吻合。」 「正因为安眠药, 才让死者眼睁睁看自己意识逐渐丧失, 最后因为『上吊』, 窒息,断气而死。 同时,死者面部表情, 控制不住的闭眼沉沉睡去,看来一副安稳睡着的模样,全在安眠药迅速发作之后,所产生的结果。」 随即贺兰初继续看着前方墙上液晶大屏幕, 示意刑子点击多张, 他在为死者胡全安进行尸检过程,秋天拍照记录下的照片之死者腰部局部放大照。 须臾, 面露专注的脱声吐露而出,「此外, 之前给两名死者进行初步勘验, 在另一名死者腰上发现,除了钓鱼线捆绑出的痕迹外。 还有一条宽度、纹路, 经过对比为粗绳的错位瘀青伤痕。 各位请看画面上的局部照片,原来死者胡全安腰上跟另一名死者一样,都有一圈,很像粗绳勒出的肿胀青紫瘀青伤痕。」 贺兰初话音刚落,继续说:「不止如此,死者胡全安与另一名死者腰上的粗绳勒痕,有明显区别。」 葛大辉在贺兰法医点头示意下,为弦队等人说明两者之间的不同处,「另一名死者身上只有一处粗绳勒痕,即腰部上。 并且,与钓鱼线捆绑固定造成的伤痕,形成错位痕迹。 死者胡全安腰部,则除了有一圈固定,没有发生错位的,明显肿胀青紫瘀青勒痕外。 那道由粗绳造成的勒痕,甚至向上延伸到上背部,直到接近颈椎以下,才消失。」 随着贺兰刑移动滑鼠,露出画面上,另一张死者胡全安整面背部照片,映入众人眼帘。 葛大辉:「死者腰上那圈明显勒痕,从腰部延伸到上背部时,只剩一条浅浅、淡淡呈现直线的肿胀青紫瘀青痕迹。」 贺兰初:「当时我们猜测,从死者腰部向上延伸的粗绳勒痕,感觉像是被用力往上一拽。 所以死者身上才会留下这两处伤痕。 而且两处因粗绳摩擦造成的皮肤磨损,与留在颈部上的皮肤摩擦导致的损伤相比,更大一些。」 单慧听完后,那对桃花眼不由得微微瞇起,思索片刻后,不解的开口,「既然死者都被兇手伪造出『上吊』死亡的假象,那么为何又会在死者腰上、上背部绑上另一条,由上向下拉的粗绳装置? 兇手用意是什么?」 单慧的话,顿时让现场所有人陷入沉思,但很显然,这个问题答案,目前是问号,只有继续查,才能知道问号后的答案。 于是,弦旭勍听完后,话锋一转,目光看向大白兔子,「除了关键证据,产生因果关系,致使死者『上吊』身亡的线索外。 你们还有从死者身上,找到什么其他微量迹证吗?」 贺兰初点点头,示意秋天报告,「秋天你说。」 秋天正经脸上,流露严肃的回应,「是,贺兰法医。」 秋天麻烦贺兰刑移动滑鼠,将报告进度条向下拉,就在粗绳皮屑,与那根头髮检验结果出现剎那,顺势开口,「我们在吊着胡全安的那条粗绳上发现的皮屑,经检验结果,只有死者dna。」 弦旭勍一听,眉头微微隆起,不禁开口,「这就表示,当时兇手在将死者伪装成『上吊』自.杀状态过程,全程戴着手套,避免自己dna留下,进而让警方找到。」 单箩丹清冷脸蛋依然维持冷静表情,看着屏幕上的报告,「看来,这名兇手非常谨慎、小心。」 第291页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犀利,「就算兇手再仔细、小心,总有失误、疏忽留下破绽、蛛丝马迹时候。 刑子,将报告拉到a1照片。」 「是,少爷。」 贺兰刑立即移动滑鼠,拉到有a1照片出现位置,就在a1照片映入眼帘剎那。 贺兰初同时开口,「为死者胡全安验尸时,我们在死者身上那件黑衬衫,接近领口位置,发现一根几乎与黑衬衫颜色相近,超过三十厘米,经测量为三十五厘米的黑棕色头髮,属于女性头髮。」 韩净宣一听,那对圆圆眼睛微动,眼底流露一丝情绪,「『女性头髮』?会不会是另一名死者的。」 秋天摇头,「很遗憾,这根女性头髮,并非另一名死者的,同时也不是那名报案,主动自首的庄妍萏的—— 无论头髮长度,还是颜色,都与庄的不同。 但贺兰法医为求谨慎,还是让我拿着庄的一根带有毛囊的头髮,去进行检验。」 当时贺兰初在给死者胡全安尸检时,从死者身上找到一根头髮之后,要让秋天送去相关单位做检验时,顺便取得另一名女性死者头髮。 随后单箩丹、韩净宣去医院找庄妍萏,准备找她问话,在得知对方仍在昏迷,为了案件调查—— 庄妍萏昏倒在第一案发现场,一整夜,直到隔天早上夏沁天过来发现,将她摇醒为止。 报案时,主动自首,『她杀人了,杀了两名死者。』 警方基于这两点,作为充分理由,怀疑她牵涉这起命案,所以单箩丹在打电话请示过弦长官后,立马从庄妍萏头上拔下一根头髮,作为证据,转而交给秋天让他一併交由相关单位进行检验比对。 检验比对结果,却出乎意料,让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不免吃惊。 就在这时,贺兰初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突然开口,「关于从死者胡全安身上发现的,这根黑棕色头髮的后续,待会再说,因为与另一名女性死者有关。」 弦旭勍一听,双眼不禁闪烁了下,因为大白兔子在他们《非刑调》团队准备进行案件会议讨论之前,就有先向他报告这件事的后续。 同时,他们对该名女性死者身份很可能不是,他们一开始所认为的『王芸苒』的怀疑,大大提高。 弦旭勍思及此,视线跟随贺兰初看回一旁那面触控液晶屏幕上,女性死者身份同样未知,先看他们查到的『王芸苒』基本资/料。 与此同时,《非刑调》团队几人都对贺兰法医,为何会在该名女性死者身份旁,用红笔打上一个大大问号,括弧是王芸苒吗?的字样,感到费解,等着贺兰法医解释。 贺兰初看着画面上,『王芸苒』的基本资/料同时,透着一丝丝奶萌的冷静嗓音,随着微微抿着的无血色唇瓣轻启瞬间出声,「当时在案发现场,单慧你们查到的死者身份为王芸苒。 因此,我们所有人一致认为这具女尸身份就是『王芸苒』。 但随着之后我给死者进行尸检,过程中触发的灵异之声所带给我的内容,却着实给了我两种截然不同的惊人答案。 尤其这名女性死者的灵异之声里,死者胡全安也有出现。 同样的,在胡全安的灵异之声里,真正的王芸苒也有出现。」 贺兰初意思说到这里,所有人基本可以确定,如果贺兰法医的灵异之声没有出错,正确无误的话,那么这具女尸身份,很可能真的不是,起初他们调查到,也认为的『王芸苒』,而是另有其人 正当众人意识到该念头瞬息,除了依然保持冷静、不苟言笑的贺兰刑,与早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弦旭勍之外,其他人冷静又正经表情一致闪过震惊。 然而未等他们震惊表情消失,贺兰初立即给他们大致讲一遍,死者胡全安与这具女尸,透过灵异之声,告诉他的重要消息。 「死者胡全安在灵异之声里,表现出的态度、性格,可不像他在外人面前,展现出的温柔体贴人设那般,反而给我一种劣根性,语气充满鄙夷、阴狠与自私。 不断对一名女性说出 『不识相,不早点发疯,若妳早点发疯…』 等等狠毒话语,感觉像那样流露出的无情口吻,才是他的本性。 在这段灵异之声中,可以肯定的事,胡全安直到临死之前,都在跟某个人,同样是女性的 『某人』合谋,准备算计一个人。」 贺兰初语气转为笃定,「同时,两人合谋准备算计,与被算计的那名女性,以及这个『某人』,在这名女性死者的灵异之声中,完全暴露——」 贺兰初语气略顿,接着继续说:「『某人』,是真正的王芸苒。 也就是说,胡全安跟王芸苒他们准备算计的人是,胡的女友,作为嫌疑人,亦即这起命案主动自首的庄妍萏。 如果胡王两人所讲的『整个计划』是设计杀害庄妍萏,或是出于某种理由,准备算计她的话。 那么,或许就能解释,七月二十一日那晚,庄妍萏为何昏倒在命案现场—— 从她体内检验出的安眠药与牛奶成分,或许也能解释她为何昏迷一整晚,直到隔日早上夏沁天去到她家…」 须臾,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透出几分冰冷,话锋一转,语气转为犀利,「从刚刚死者胡全安的胃部检验报告中,我们大家知道了,死者之所以仿佛没有挣扎,任由自己被吊死—— 第292页 不是自.杀,是他杀,兇手刻意设计的上吊状态。 在他的灵异之声中,同样有出现…」 第163章 《非刑调》开始进行案件调查,4 贺兰初视线逐渐看回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 锁定胡全安胃部微量检验报告中,一项检测出含有大量安眠药药剂剂量成分,与红茶、果糖化学公式的数字字样。 同时, 戴在右眼的单枚镜片在室内灯光映照下,隐隐折射亮光,使得镜片下的深紫色眼珠子无形透出一丝丝神秘气息, 垂在右耳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微微晃动。 「根据胡全安的灵异之声, 透露给我的重要讯息显示,那杯被下了足量安眠药的全糖红茶,是真正的王芸苒递给死者, 死者没有任何怀疑喝下那杯红茶。」 弦旭勍:「所以, 这就是死者为何死得如此『安详』的原因。」 话音刚落, 弦旭勍那双深色眼睛微动,冷静俊脸流露严肃的继续说:「真正杀害胡全安的兇手是,王芸苒!?」 贺兰初点点头, 补充了句:「胡全安被害时候,声音在虚弱状态下的确有说出一句质问王芸苒的话,『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我们不是很相爱吗?』, 伴随一道椅子硬生被踹倒, 勐地倾倒,撞击地面的椅子声响传进我耳里… 最后胡全安被伪装成『上吊』死亡。」 秋天听完后, 眼底忍不住浮现一丝吃惊,「艾/玛, 如果胡全安透过灵异之声给老大的, 临死前讯息,没有出错的话。 那么庄妍萏很可能真不是兇手, 真兇是王芸苒才对!」 单慧:「还有一点,夏沁天可能说的没错,胡全安噼腿,背叛庄妍萏,脚踏两条船,背地里跟王芸苒那个假闺密在一起,两人双双背叛她同时。 胡全安里的灵异之声里透出的讯息,让我感觉,两人为了正大光明在一起,作势设计陷害庄妍萏,想把她逼疯。」 单慧的话,不禁让众人颇为认同。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眼珠子微微转动,视线看回一旁触.控液晶屏幕上,「至少,从胡全安角度看来,胡王两人设计庄妍萏是为了能正大光明在一起,又不用背负渣男小三,这种德行有亏,道德瑕疵,令人无法接受的罪名,又能逼疯在写作圈颇为出名的小说家庄妍萏。」 韩净宣:「同时又能进一步维持对外,专情又温柔体贴人设,让外界认为,即便庄妍萏因为写文写到精神出问题,他依然对她不离不弃,直到她完全把自己逼疯为止。 到时新闻报导一出,胡全安立马又能让外界刷出一波好感度,来增加他的社会印象分—— 剔除了旧情人,正大光明跟小三搞在一起,又不用被骂渣男,同时提升外界印象分和好感度,胡全安算盘打得实在够精啊。」 贺兰初像想到什么,眼睛不禁闪烁了下,「毕竟,写文的人大多为共感者,思绪极为敏锐,又时常把自己关在幻想的小世界中,分不清现实。 一旦难以摆脱虚幻,回归现实,那么把自己澈底逼疯,也不无可能。」 弦旭勍:「如此一来,刚好正中胡全安下怀。 那怕庄妍萏会疯,是他设计的。」 须臾,贺兰初看着画面上,王芸苒的基本资/料,与一张带有问号,人物身份不祥的照片,跟一张属于王芸苒生活照,语气凝重的说:「在调查进度有所进展之前,光凭两名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我的案发过程,不一定正确。 同时目前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这具女尸真的不是王芸苒,一切都得有实证来左证—— 灵异之声透露出的任何线索,是对,还是错。」 弦旭勍:「目前确实没有证据能证明,这名女性死者不是王芸苒。 也确实不能仅凭灵异之声,就认定真兇是王芸苒,杀害了胡全安、跟这名身份不祥的女性死者,和设计庄妍萏…」 弦旭勍语气略顿,突然灵光一闪,脱声吐露而出,「王芸苒设计庄妍萏,可能要陷害她,让她背负杀害两人的罪名。 当然,目前这不过是猜测,需要进行调查,才能确定。」 贺兰初:「在一切线索尚未明朗之前,加上女性死者带给我两种截然不同的灵异之声,让我不得不怀疑,这具女尸身份『不是真正的王芸苒』。」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浮现认真的说:「基于案件调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既然女性死者的灵异之声,透露出两种不同的讯息。 于是便有了大家看到的画面上,一具女尸,拥有两种身份,一是王芸苒,二是身份不祥的两张照片,来代表她。」 须臾,弦旭勍那道冷冽,低沉又端正磁性的语气微变,「王芸苒是我们目前已知的女尸身份,那么我们就从这个切入点,来进行调查。 在听贺兰初进一步讲起女性死者的灵异之声之前,先看回王芸苒的基本资/料—— 王芸苒,二十六岁,身高一米七四…」 王芸苒外表给人一种单纯,没有侵略性,皮肤白皙,五官清丽,面容姣好,身材高挑。 在她的生活照里,绝大部分衣服,充满时尚,喜欢穿着与名媛同款的各种套装、服饰,耳环大多以蝴蝶垂坠式耳环为主,配上各种款式是的恨天高。 以前发色为显眼的雾灰色,及腰微卷长发——这张生活照上的王芸苒也是。 第293页 只见照片上的王芸苒,留有一头及腰微卷雾灰长发,妆容亮丽,唇彩为桃红色,双颊腮红为淡淡粉色,透出好气色。 微微偏头,对着镜头,眨眼瞬间画面定格在那双明亮黑白分明的眼眸,左耳那支蝴蝶流苏耳环,随着她动作微微垂下,一身粉红套装,捧着白色雏菊花束,指甲为粉色。 整个人透着一股单纯、天然魅力撩人感,非常清纯动人。 这具女尸装扮虽然同样为粉色系套装,指甲颜色一样为粉色,但头髮颜色却是黑棕色,属于及肩长发。 就在所有人视线下意识看回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剎那。 贺兰初微微点头,示意刑子打开《女性死者之验尸报告结果》。 焦点始终摆在少爷身上的贺兰刑见状,立即移动滑鼠,点击笔电桌面的,该档案。 就在《女性死者之验尸报告结果》档案开启,映入眼帘瞬间。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立马流露严肃的开口,「生活照上的王芸苒发色、长髮长度,与这具女尸目前的发色、头髮长度都不同,这是第一个疑点。 当然,这张生活照距离现在日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之所以将两者发色、头髮长度不同,视为疑点之一的原因,是基于女性死者透露给我的灵异之声里,竟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视角—— 这两种视角恰恰说明了,视角主人并非同一人,而是有两人,才造成听觉视角转换上的不同。 如果不是因这段灵异之声的缘故,我根本不会因两者发色、头髮长度不同,而将它们视为疑点。 反而,单纯认为死者纯粹是想换个头髮颜色,换个新造型,转换心情之余,让整体生活焕然一新而已。 第二个疑点则是,当我们为这具女尸尸检时,在她的套装领口下缘,发现一条因上衣遮挡,在初步勘验时,没有发现的一条戴在死者颈上的项鍊… 当然,项鍊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项鍊链子缠了一根头髮…刑子麻烦你。」 贺兰初示意他打开《女性死者胃部等微量迹证之检验报告》档案。 贺兰刑眼露冷静,那张皮肤无血色的俊脸隐约流露一丝动静,恭敬开口,「是,少爷。」 就在该档案资/料,呈现在众人眼前剎那,贺兰初立马示意葛大辉报告。 葛大辉:「项鍊本身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那根出现在链子上的黑棕色头髮。」 葛大辉话音刚落,画面上,正巧落在那根黑棕色长髮,与量尺对照其长度的细节照片,「那根黑棕色头髮长度,与我们在胡全安衬衫领口位置,发现的那根头髮—— 无论颜色,还是长度,经过测量后,同为三十五厘米。」 秋天下意识接话道,「而且检验结果,与在胡全安身上发现的那根黑棕色头髮一样,为女性头髮。 同时,也『不属于这具女尸的,更不属于庄妍萏的,属于第三人的头髮。』」 贺兰初下意识为秋天的说明,进行补充,「值得注意的是,从胡全安身上发现的黑棕色长髮,与在女性死者身上发现的这根长发,经检验后发现,属于同一人。」 须臾,贺兰初话锋一转,提起女性死者的验尸结果,「女性死者与胡全安一样,死因都是粗绳勒颈、窒息,最后断气身亡。 但兇手作案手法略微不同的地方在于—— 胡全安被伪装成『上吊』状态,因体内大量安眠药发挥作用时,来得又勐又快。 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自己『上吊』,直到意识陷入黑暗剎那。 任由自己被粗绳勒住,最后窒息而死。」 弦旭勍深色眼睛微动,那张英挺深邃俊脸随着大白兔子语气略顿瞬息,顺势接话。 「女性死者则略有不同,她不是『上吊』状态死亡,而是被兇手粗绳套颈,狠狠勒住,直到勒毙为止。」 贺兰初看着弦旭勍将他对他讲过的验尸细节,如现学现卖般,脱声吐露而出,眉头不禁微挑之余,焦点重新拉回案件上。 「那时,我们在给女性死者进行初步勘验,与之后的验尸过程中,都有发现死者双腕部、腰部皮肤,乃至被粗绳狠狠勒住的颈部—— 完全没有死者面临死亡时候,为了求生,反射性做出的挣扎,使得皮肤受到拉扯、摩擦与磨损等错位痕迹。 原因在取得死者胃部,送去相关单位检验后,终于有答案。」 第164章 《非刑调》开始进行案件调查,5 《非刑调》办公室, 案件会议持续进行中。 随着贺兰初接下来脱声吐露出的这句话,不禁让在场众人,除了本身对案件不感兴趣, 永远关注、在意,视为焦点重心的,只有少爷, 重度少爷控晚期, 依然保持一字号面无表情的管家贺兰刑。 与萌宠,那只不自觉伸爪抹了抹兔脸,再舔舔爪子后, 拨下毛兔耳舔了舔, 无形流露可爱萌哒哒, 拥有每一世贺兰家族大兔纸吉宝记忆的,神奇兔纸金色大汤圆吉宝。 在牠过往每一世记忆中,早已看透无数次人类为了七情六慾, 引起的各种算计、杀戮。 自然而然的,事情看多了,也就对主人接下来讲的事,没有感到多大吃惊, 只有那么一咪咪讶然, 忍不住想对两脚兽脱口讲出一句『你们人类真会作,打打杀杀的, 有什么好的!? 第294页 与其有那种闲工夫,倒不如坐下来舔舔毛, 舔舔爪子, 再抹一抹脸,睡个软唿唿的觉, 不是更好吗。』,哼唧。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环视在场众人一圈,语气显得凝重的吐露而出,「出现在死者胡全安与女性死者身上的,这根长发,来自同一人同时。 经相关单位检验后,他们还发现一个惊人事实,这个惊人事实,我们待会再提。 现在,焦点重心摆回女性死者,为何没有求生,反而任由自己被兇手狠狠勒毙的疑点上。」 贺兰初下意识看弦旭勍一眼,「弦旭勍,我曾跟你讲过,案发当时,死者之所以没有挣扎,任由兇手将自己勒毙的原因,是因为死者处于昏迷状态吧。」 弦旭勍一听,微微点头之余,那张英挺深邃俊脸短暂思索后,回应,「没错,你有说过。 所以我们在已知死者,当时处于昏迷,是个不争的事实之后,所要调查的事—— 死者为何会陷入昏迷,找出背后原因。」 贺兰初眉眼微动,给了他一个没错的眼神,冷静语气转严肃的说:「请看前方大屏幕,刑子麻烦你。」 贺兰刑一听,立即移动滑鼠点击《女性死者胃部之微量迹证检验报告结果》档案,在档案开启,映入众人眼帘瞬息。 贺兰初顺势接续说:「经相关单位检验后,同样在该名女尸胃部检验出,含有大量安眠药成分,与咖啡液体。 可以证明当时死者非昏迷,而是陷入昏睡状态,背后原因,自然与安眠药有关。 兇手将安眠药下在咖啡里,让死者毫无察觉的喝下,陷入昏睡,自然而然的,死者被下药的药剂量大,致使她睡梦中,根本无意识,也毫无挣扎痕迹,遑论反射性的惊醒、反抗等等迹象出现,最后被兇手无情勒毙。」 此话一出,顿时让众人眼底闪过讶然,没想到女性死者跟胡全安一样,都是被下了安眠药… 不,是连主动自首的庄妍萏也一样,那晚被下了安眠药,对她下药的人,很可能是『惯例每晚贴心为她准备一杯热牛奶的死者胡全安。』 只不过,她与两名死者相比,多少有几分幸运成分在,她的知心好友夏沁天因为担心她,去到她家找人,进而及时将她送往医院治疗,顺利活下来。 这道念头从众人脑海闪过后,转瞬消失。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微微眨了下,因刚刚提到的『咖啡成分』,进行补充,「在女性死者的灵异之声中,我确实有闻到一股浓郁咖啡香气。 从听觉到嗅觉转换之间,时间间隔没有相差多久。 我猜想,女性死者在喝了那杯添有安眠药的咖啡后,过没多久,药效发作,让她止不住睡意的昏睡过去。」 秋天理解的脱声道,「难怪,死者被杀时,根本没有意识,因为她都睡着了,加上安眠药剂量大。 就算她想醒,也根本醒不过来,整个人就像个俎上肉,任由兇手勒毙杀害,最后意识永远沉睡在黑暗中。」 弦旭勍俊脸尽是冷静,举一反三,「刚刚提到,胡全安被下的安眠药成分,已经完全溶解…安眠药是被兇手事先磨成粉,再放进全糖红茶,再让死者没有怀疑的喝下。」 弦旭勍在见贺兰初下意识点头,以表示没错瞬息,那对深色饱含冷静的眼睛,不禁分析的继续说,「那么女性死者,也应该一样—— 兇手事先将安眠药磨成粉,倒进咖啡,再让死者毫无察觉的喝下,之后按计划杀人,布置杀人现场。」 单箩丹清冷脸蛋闪过一丝思索,伴随冷静几乎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嗓音传来,「贺兰法医,既然两名死者都是被兇手事先下在红茶与咖啡里的安眠药放倒。 那么两名死者呈现的死亡姿态,究竟是生前被布置成,当时我们在案发现场看见的那样:仿照《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舞台剧,还是死后,才被兇手摆成那种死亡姿态?」 贺兰初示意葛大辉说明,「大辉麻烦你。」 葛大辉一听,恭敬点头,讲了声『是,贺兰法医』之余,那张充满佛性的圆圆脸庞,尽是认真,流露专业法医的态度上线,「根据我们过往验尸经验,做出的判断,两名死者应该都是生前被摆成那种死亡姿态—— 因为体内安眠药迅速发挥缘故。 胡全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吊在半空,随着意识消失之前,即使双手腕部被钓鱼线捆绑固定。 但安眠药导致他全身肌肉松弛,大脑根本无法随着意识控制全身,甚至驱使双手移动。 这就能说明,为何胡全安双手腕部没有挣扎,所产生的错位痕迹。 同理也能解释女性死者身上,为何完全没有挣扎剎那,形成的错位痕迹。 因为她在被搬到案发现场之前,就已经被兇手下药,整个人昏睡过去。 直到被兇手搬到案发现场,才被兇手勒毙。」 韩净宣见单姐提起她的疑问,在习惯性的摸摸右耳,思索片刻,随即那双又大又圆的明亮眼睛眨吧了下,透着几分软糯,有主见,听来字正腔圆的嗓音传来,也说出自己心中不解。 「贺兰法医,我有一事不解—— 死者胡全安腰部那道,向上延伸至上背部的粗绳勒痕,与女性死者腰上那道,同为粗绳勒出的勒痕,兇手究竟是什么用意? 第295页 胡全安明明已经被伪装成『上吊』,为何腰部与上背部会有那圈与延伸的一道粗绳导致的勒痕,此为不解之一。 不解之二,当时我们进到第一案发现场客厅,映入眼帘的,女性死者是跪地姿态,双手腕部被捆上钓鱼线,一副像在对谁乞求原谅的死亡姿态… 腰部上的钓鱼线,是为了固定死者,以免死者做不出兇手想让她呈现的姿势这点,大家都能理解。 那么既然兇手都以钓鱼线捆绑、固定死者,那为何又多此一举,用一条粗绳捆绑之后,导致两名死者背部皮肤出现勒痕,又拿掉呢?!」 贺兰初一听,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不禁浮现一丝异样,「确实,出现在死者胡全安跟女性死者腰部、上背部,和腰上的粗绳勒痕,着实不合逻辑。 我跟弦旭勍讨论过之后,也实在不解,兇手当时究竟利用粗绳对两名死者做了什么,又是什么用意。 我们目前仍想不通,无法解释。」 秋天一听,眉头不由得小小皱起,「我感觉,胡全安在被兇手设计伪装成上吊,又在他腰部取走原本绑住延伸到上背部的粗绳,与在女性死者腰上绑了粗绳又去掉的行为,实在让人充满迷惑啊。」 弦旭勍作为《非刑调》负责人,眼见团队所有人因为这起命案其中出现的两个疑点:说不通,没法理解,感觉不合逻辑,也根本无法解释,顿使大家不自觉陷入沉思,逐渐处于困惑啊,困惑的状态之际。 弦旭勍冷静神色立马流露正经,一槌定音,「既然无法理解,觉得兇手作法不合逻辑,解释不通。 那么查—查下去,一定能找出足以解释,这两个疑点的线索!」 顷刻间,听着弦旭勍那道充满笃定,势必追查线索到底的坚毅态度一出,众人马上从沉思、困惑,伴随不解状态恢復,正色回应,「是,弦长官(弦队/弦大)」 随即贺兰初将案件话题绕回,查到的安眠药上面之余,示意贺兰刑分别打开—— 死者胡全安、女性死者,两人胃里,与庄妍萏体内,检测到的安眠药成分,包括在案发现场客厅垃圾桶里,鑑识科人员搜证当下取得的安眠药空瓶之检验报告档。 就在四份档案,映入眼帘之际,顺势吐露而出。 「刑子,麻烦你将四份报告:安眠药成分列出来… 大家请看,四份报告上面的安眠药成分…」 弦旭勍定睛细看,深色眼睛微微动了下,「四份安眠药成分,竟然一致!」 贺兰初点点头,「没错,丢在案发现场客厅垃圾桶的,证物安眠药,其成分,与在庄妍萏、死者胡全安和女性死者体内查到的,安眠药成分相同。 这四份报告说明了,同一瓶安眠药,被用在了三名案件关系人身上。」 这一发现,立马让众人脸上闪过讶异,转瞬消失。 须臾,贺兰初提起女性死者带给他的,两种不同视角的灵异之声,「起初出现的灵异之声,为真正王芸苒视角的,听觉:听见异象…」 贺兰初告诉大家,王芸苒是如何痛恨,嫉妒庄妍萏。 既怨天尤人,又不想好好充实自己,反而妒恨别人。 甚至,王芸苒认为庄妍萏如今在写作圈,获得的一切荣耀,本该属于她的才对。 第165章 《非刑调》开始进行案件调查,6 贺兰初语气平静叙述过程, 「庄妍萏身为小说家,本身已经火出圈,拔高的知名度, 在随着她推出《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悬疑言情小说后,进阶一个地位。 前几年又有影视公司找上她,将她的这本小说, 改编成同名电影, 今年又有改编自同名的舞台剧上线。 这无疑给她的知名度,锦上添花,与庄妍萏的欣欣向荣相比, 王芸苒事业可说一路下滑, 从昔日的怪物新人, 沦为二三线的小说家。 这不禁让王芸苒格外妒恨庄妍萏。 同时,她也因胡全安的事,不断逼胡全安在她跟庄妍萏之间做选择。」 就在这时, 贺兰初平静语气一转,「王芸苒开始跟另一名女性,即第四人对话… 从对话与隐约透出的背景音可以确定,她们两人相约地点是在咖啡馆。 并且, 约那名女子见面的人是王芸苒。」 随着贺兰初大致重复一遍王芸苒是如何做到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又如何假装那名女子睡着,实则传出那道浓郁咖啡香气瞬间, 女子便觉得头昏,之后再也不省人事, 完全陷入昏睡状态, 最后趴倒在桌上的,听觉与嗅觉异象交织瞬息。 可以确定的事—— 将丧失意识的那名女子带走的人, 是王芸苒。 单慧一听,眉头不禁微拧即逝,「『去阴曹地府里幸福、以后他是我的了,我会替妳好好照顾他的妹妹』,真正王芸苒的听觉视角,显然证实了,夏沁天的说法是对的。 她不仅是个假闺密,嫉妒心极强,还是个说一套,做一套,两面三刀又可怕的人!」 秋天不禁看回触.控液晶屏幕上的,王芸苒那张看似不做作,无形流露一股单纯又清新动人的摆拍生活照。 就在与照片上,那双黑白分明的明亮美目对上之余,一想到贺兰法医的话。 加上她很可能就是兇手…整个人瞬间寒毛直竖,一股凉意勐地从脚底窜上背嵴,鸡皮疙瘩爬满手。 第296页 「艾/玛,好可怕的女人啊。」 秋天忍不住脱口而出,伴随搓了搓两手。 单箩丹那张冷静又清冷的白皙脸蛋浮现一丝变化,「女性死者的灵异之声,竟然是这种听觉视角,实在不像一名受害者,反而像兇手视角。 结合死者胡全安的灵异之声,真正的王芸苒那道卸下所有清纯伪装的狠毒语气,说着『胡全安你去死』『我的好妹妹,妳也去死』,真正的王芸苒很可能是真兇。 而女性死者身份,就可能不是王芸苒,而是身份未知的第四人,即真正受害者。」 弦旭勍捕捉到单箩丹提及的『妹妹』,根据灵异之声里的讯息条件进行猜测,「首先排除一般女性之间,礼貌尊称对方姐妹的称唿。 王芸苒口中的『妹妹』,应该是这两种定义,一是亲妹妹,二则是两人以姐妹相称,为毫无血缘关系的闺密情谊。 再者,王芸苒讲了会替『妹妹』好好照顾他,她口中的那个『他』又是谁? 毕竟,胡全安可是被杀了,总不能她口中的替她好好照顾,也是将他杀了吧。」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变化,下意识看了一旁的弦旭勍一眼,语气凝重的说:「我觉得,王芸苒口中的『他』很可能指的不是胡全安,而是别人,可能是『妹妹』的未婚夫。 如果,这具女尸身份之后查出,真的不是王芸苒,而是第四人,真正受害者的话。 那么这起案件走向,将会变得扑朔迷离。 此外,我突然有种直觉,真正的王芸苒之所以杀掉这名女性死者,结合『替她好好照顾』那个未知的『他』,很可能是想要取代女性死者,成为她,并与女性死者的『他』在一起。」 此话一出,不禁让在场众人眼露讶然。 连兔子抱枕上,准备趴下,收起四只脚脚,变成一颗棕橘,毛茸茸又蓬松、软绵绵,像大号馒头的团宠吉宝,动作倏地一顿,眨吧眨吧那对圆滚滚,乌熘熘的眼珠子之余,两只毛绒兔耳微微动啊动的。 咦、咦?咦!这案情发展似乎好烧脑啊。 同一时间,《非刑调》团队众人,万万没想到,贺兰法医脑洞开得如此之大,一句话直接让案情走向,往可怖又弔诡方向发展,一去不復返。 当然,他们很快便把眼底吃惊隐下,因为他们知道,贺兰法医做什么都是有凭有据,不会胡乱猜测。 他这么猜,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证据,才会大胆讲出那句话。 同样的,弦旭勍也相信大白兔子,深色眼睛闪过一丝异样之余,冷静俊脸透出严肃的说:「贺兰初你发现了什么吗?」 贺兰初微微点头,垂在右耳旁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小幅度晃啊晃的,在示意贺兰刑打开《黑棕色长髮与女性死者头髮检验报告》结果档案后,才回答他,「有,的确有发现。 其一,女性死者灵异之声中,那名女性曾提到的『未婚夫』。 其二,弦旭勍你刚刚不是下意识猜想,王芸苒提到的『妹妹』,除了可能是亲妹妹外,还有姐妹相称的闺密情谊吗?」 弦旭勍:「没错,我是突然灵光一闪,下意识做出的猜想。」 就在这时,属于贺兰刑的冷静无起伏嗓音传来,「少爷,档案已经打开。」 贺兰初一听,目光立即看回前方墙上液晶大屏幕,报告内容映入眼帘之际。 「这份报告,取自死者胡全安跟女性死者身上发现的那两根,属于同一人的黑棕色长髮。」 其实,贺兰初早在听见女性死者的灵异之声中,真正的王芸苒对那名女子的狠戾话语里,提到的『妹妹』两字,不知为何莫名在意。 加上,当时为女性死者进行尸检过程中,因为这具女尸的灵异之声,竟不同以往—— 他曾经手过的无数具死者遗体,透露给他的灵异之声,大多表现在临死前一刻,与是如何被兇手杀害等等。 足以拼凑出任何线索,以便协助警方进行调查的蛛丝马迹。 然而,唯独这具女尸不同,所呈现的灵异之声,竟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视角听觉。 甚至,大多视角听觉听来,以真正的王芸苒为主。 贺兰初思及此,从思绪中回神,「各位请看,为了证明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除了请相关单位检验两根黑棕色头髮,是否为同一人留下,又是否为女性死者,以及是否为主动自首的庄妍萏的,进而得到刚刚大家都看过的,那份检验报告之外。 我还让秋天麻烦相关单位,进一步检验两根黑棕色头髮,与女性死者,是否有血缘关系…」 贺兰初下意识补充了句,「当然,我之所以在一开始,就请相关单位的同仁那么做,只是因为女性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我的,大致细节,让我很在意。 再者,这名女性死者竟然拥有,与其他我曾经手处理过的死者遗体,完全不同的,两种视角的灵异之声,非常特殊。」 随即贺兰初示意《非刑调》团队所有人看向报告内容,并继续说道,「经相关单位检验后,得到一个惊人事实—— 从胡全安、女性死者身上得到的黑棕色头髮,暂时称为a。 同时採集发色、长度同为黑棕色及肩中长发的,女性死者头髮,同样暂时称为b。 在将a、b进行特殊亲缘鑑定后…」 第297页 贺兰初看着报告资/料上,显示出『a头髮dna,与b头髮dna…极为相似,同时又存在明显差异——』 贺兰初下意识吐露而出,「a、b头髮dna经检验后,得到的结果是,a、b头髮有特殊亲缘关系,拥有同一位父亲的x染色体。 两人是亲姐妹,很可能是同卵双胞胎。」 弦旭勍一听,心中不自觉生出的疑惑,彷佛瞬间得到解答,原本微微皱起的眉头一缓。 与此同时,那张深邃英挺俊脸闪过原来如此的脱口而出,「如此说来,一切就能说得通。 一开始,单慧、单箩丹跟韩净宣的调查,与辰行派出所警员得到的相关消息—— 女性死者为王芸苒,是住户庄妍萏的朋友,与夏沁天作为第一目击证人,他也认定女性死者为王芸苒,这两点,毋庸置疑。 但随着女性死者告诉贺兰初的灵异之声出现,死者竟然拥有不同两种视角听觉。 其中透出的消息,经过拼凑整理得出,有两种不同的视角听觉切入点,但视角听觉偏向杀人兇手,她在杀害两名死者等等过程。 加上,a、b头髮长度相同,发色一致,又检验出ab头髮,并非来自同一人,而是属于两名女性的头髮。 让我们不禁心生怀疑,女性死者真的是王芸苒,还是另有其人之后。」 弦旭勍语气略顿,接着说:「贺兰初从女性死者的灵异之声里得到一个直觉想法:真正的王芸苒可能想取代女性死者,所以杀害第四人,即真正受害者之后。 现代社会资.讯、科技发达,加上,想在这种一线城市里,完全取代另一人活着的想法,显然有点过于天真愚蠢。 除非那人一辈子不用所有,以免被人发现『那人不是本人』。 但如果那人是双胞胎呢!?」 弦旭勍话锋一转,「我的意思是,贺兰初请相关单位做的检验,也证实了,女性死者跟王芸苒有亲缘关系,可能是双胞胎。 如果女性死者跟王芸苒真的是双胞胎,那么上述几点完全可解—— 起初双单姐弟、韩净宣,辰行派出所同仁调查到的女性死者身份是王芸苒之后,自然不会产生疑问。 毕竟,当时案件调查还没完全展开。 至于,夏沁天作为庄妍萏的知心好友,曾无数次见过真正的王芸苒,并且作为第一目击证人,在见过女性死者面容后,毫无迟疑,也没有任何疑问,就把死者视为王芸苒,这两点。 加上我们查到的王芸苒资.料照片。 与女性死者长相一致。 包括种种证据显示,女性死者跟王芸苒可能真的是双胞胎,这个猜测,我认为不无可能。」 就在这时,秋天突然发出灵魂一问,「王芸苒有双胞胎姐妹吗?」 第166章 贺兰兔子、弦狐狸前往王芸苒住家调查 弦旭勍一听, 立马回应,「有没有双胞胎姐妹,深入调查一定能知道, 除非双方对自己曾有过双胞胎姐妹的事,并不知情。 但能确定的事,女性死者跟王芸苒一定见过面, 可能也已经知道彼此是双胞胎姐妹了。」 贺兰初顺势接话, 「女性死者透露给我的灵异之声中,两人约见面的地点,听起来像咖啡馆。 如果灵异之声没有出错的话, 那么弦旭勍的猜测, 就能被左证。」 ****** 随着相关证据被检验出, 《非刑调》团队合理推测与认为女性死者身份另有其人,王芸苒极可能是真兇比例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当然,他们绝对会找出更多证据证明, 他们的合理推测是否正确,不会任意冤枉一名无辜的人。 再者,庄妍萏的笔录,警方尚未完成, 说不定能从她身上发现什么对案情有用的线索。 并且让她帮助自己排除、洗清嫌疑。 毕竟, 庄妍萏当时对辰行派出所报案,尚未失去部分记忆, 还主动自首,这点, 让《非刑调》团队所有人不禁感到疑惑、不解。 如果, 庄妍萏在停下安眠药,顺利找回记忆后, 那么警方或许就能从她恢復的部分记忆中找到,她那时为何主动自首的原因。 ……… 贺兰初弦旭勍直觉,如果想查出女性死者的身份,那么就得先从王芸苒身上下手。 于是,两人根据王芸苒基本资/料上的目前住处地址,找到她家。 此时,艷阳高照,时间接近九点三十分左右。 一辆白色敞篷车引擎声,消失在一栋房子前,随即从车上下来两道一深蓝与白色身影。 这两人正是穿着薄荷色英伦风西服,配上白色大啾啾系带领,一如既往儒雅谦谦君子,又无形流露一股萌哒哒感的贺兰初。 与一身长袖休闲白衬衫,衣襬微微扎起,黑色九分长裤,裸/露透着自然白的脚踝,衬托他迷人高挑身材之余,整个人不自觉散发一股身为刑警特有的,正义凛然之气的弦旭勍。 此时两人动作几乎一致,站在这栋外表看来不怎么起眼的房子前。 贺兰初那道透着一丝奶萌感,渲染力极强,非常抓耳,很会诉说故事的低沉嗓音响起,「单慧之前提到,当时在庄妍萏住家调查,除了顺利获得两名死者…自然而然的,该名女性死者,同样被庄的邻居,视为王芸苒,拢共仨人之间出现的一些枝末细节。 比如胡王两人时常出入庄妍萏住家,一待就待上半天才离开。」 第298页 两人眼前彷佛出现胡全安、王芸苒从庄妍萏住家出来,坐上由胡全安驾驶的那辆黑色轿车,从大门顺利开出,行驶而去。 无论早上、下午或晚上,附近邻居都曾看过那辆黑色轿车出没的身影画面。 并且,根据沿路监视器,再到王芸苒住家附近的监视器画面,连他们途中停在哪个地方、哪个位置。 但凡有监视器的地方,都有拍到该辆黑色轿车经过的背影,最后那辆黑色轿车停在王芸苒住家前面。 刚好是贺兰初这辆白色敞篷车停住的地方,距离没有差多少。 胡王两人下车后,一副状似亲密,如情人揽肩、抱腰,一起走进王芸苒家里。 弦旭勍:「这是单慧经过调查后,王芸苒住家附近邻居不止一次看见的情况。」 贺兰初点点头,「至于单慧之前调查到的,庄妍萏住家附近邻居的说法,与一些讯息…」 当时庄妍萏住家出现命案,引来一大堆围观群众和社会新闻媒体记者的驻足。 辰行派出所警员也赶紧派出数十名警员维持现场秩序,以免现场环境,不小心遭到破坏等等情况,搞得周围充满人声吵杂声响。 一名距离庄妍萏住家较近的邻居,在单慧找过来,作势询问对方庄妍萏平时为人神马的。 那名邻居,年约五十初头,头髮扎马尾的林太太正好拿着扫把,在门口扫地,得知单慧是刑警,来调查发生在庄妍萏住家的一起命案。 并在知道死者为一男一女,是胡全安跟『王芸苒』之后。 林太太一脸震惊之余,随即配合单慧的告诉他,听说庄妍萏是一名言情小说家,非常火红的那种。 不过她好像为人非常低调,不怎么爱出门。 单慧边用手机记录,边询问,「妳怎么知道报案人不喜欢出门?」 林太太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因为我很少见她出门啊。 她好像几乎长时间宅在家…不过也对,她是一名作家,自然是待在家里创作,才能写出好看的小说。 只不过…」 单慧一听,那张令人过目不忘的桃花眼微动,「只不过什么?」 林太太像怕被人听到般,自然宏亮的声音下意识压低,单慧见状也配合对方的凑耳去听,「庄作家精神状况好像出了问题,时常神神叨叨…有一次我见她突然从家里跑出来,她的男友胡全安随后跟着追出来,两人就这样直接在路上吵起来。 当然,是庄作家单方面的跟他吵,她一直对她男友怒吼,但她男友总是一副温柔语气的安抚、试图抱住她,想让她的激动情绪冷静下来。」 正当单慧准备跟林太太问出其他有用的讯息时,有一位外表看来与林太太年龄相仿,但比她大两岁,留有一头中年妇女的烫卷短髮髮型,被她叫做芬姐的林太太邻居,刚好过来想找她聊天。 在看见单慧跟林太太说起庄妍萏跟她男友总是争吵不休,同时庄三不五时哭着冲出门,她男友则赶紧追出来,在路上第n次上演庄单方面怒吼胡全安。 并且对方耐着性子,温柔出声安抚的情况之际。 芬姐与林太太关系十分友好,但为人『有点』小八卦,整个人一看就是个大咧咧,没什么心机,性格直率,讲话直接,不喜欢藏着掖着,有话直说。 于是,单慧便听见对方脱口而出,「单警官,我能毫不客气的说,只要是这一带,尤其是发生在辰行路这里的事,我敢挂保证,我知道的一定比其他人多。」 单慧一听,那张白晰俊脸充满认真的问,「那么芬姐,在妳看来,庄妍萏与她的男友胡全安,两人是怎么样的人,比如个性什么的,两人相处起来,感觉有什么问题吗?」 芬姐浮夸有些搞笑的脸上表情逐渐转为认真,经思索片刻后,回应,「单警官,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胡全安那人有点奇怪,看来不是很简单。 虽然我们这附近的邻居,只要跟他曾经有接触过,讲过话,甚至他举手之劳帮助过的人,一听到有人聊起他,就会忍不住告诉那人,胡全安这名年轻人,可以竖起大拇指比贊,『性格温柔体贴,有风度,连对一名陌生人都很好。 听说他是一家大公司的部门组长,果然年轻有为。』等等赞美之词,好像不用钱似的,不断砸在他头上。」 随即,芬姐视线忍不住看向林太太,「单警官,连小林也一样,都不禁认为胡全安那名年轻人,人帅又心善呢。」 单慧下意识看向林太太,很是凑巧的看见林太太被芬姐这么一说,顿时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感觉有点像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不自觉害羞的脱口而出,「芬姐妳说什么呢。」 须臾,一缕髮丝顺着林太太侧脸弧度滑落,她反射性的伸手塞到耳后。 随即芬姐不闹她的,眼露正经的继续说:「虽然连小林都对胡全安那年轻人不断称赞。」 芬姐像想到什么,语气略顿,认真脸上显得对刚刚她自己讲的那番话,颇不以为然,「在我看来,胡全安问题很大,即便他这个人表现的再如何体贴、温柔,帮助老弱妇孺,但我却觉得对方表现出的所谓温柔体贴与心善等等,绝对让外人印象加分,狂刷好感的行为,不过是一种为了应付外人,故意做出的伪装。 说不定,伪装之下的真实面孔,不知道有多可怕、瘆人呢。」 第299页 单慧眉头不禁微动,「芬姐,您为何会觉得胡全安的温柔体贴,是故意装给外人看的?」 芬姐想都不想,脱口而出:「直觉!我就是直觉,胡全安那人有问题。 再说了,单警官您不是说,胡全安被住在那栋现代红色瓦片,白色外墙的房子里,那位庄作家给…」 芬姐下意识比了个抹脖子,咔咂动作…… 一整段话听下来,单慧在手机上写下,他问过的大部分住在庄妍萏住家附近的居民,都对死者胡全安印象很好,不敢相信那么好的人,竟然被人杀了。 杀他的人还是那名精神可能有问题,写小说写傻,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脑子有病的庄大作家给杀了。 同时,附近居民只要提起庄妍萏,都不免对她颇有微词,本来想着,一名知名的大作家住在附近,让他们于有荣焉。 然而,随着一向深居简出,宅在家不停创作小说的庄妍萏从某一天起,性格突变,时常跑出来,对着胡全安那么好的年轻人怒吼…摇头,可惜了那名年轻人,斥责庄妍萏杀人之类的话。 但唯独芬姐却有不一样的看法,她认为胡全安有问题,庄妍萏之所以杀了他… 当然,前提是,庄妍萏真的是兇手。 那么庄妍萏一定是忍无可忍,才会杀了他跟王芸苒那小三。 单慧手机笔记写到这里,划重点,『胡全安、王芸苒之死,可能与他脚踏两条船,噼腿死者王芸苒有关。』 就在这时,芬姐那道语气充满惋惜的口吻钻进耳里,「可惜了那个姑娘。 即便其他人觉得她有病,写书写傻了,才会不管不顾的站在路边,跟胡全安大吵大闹起来。 但我却觉得那个姑娘会有那种反应,一定与胡全安噼腿王芸苒那表要脸的小三有关。」 「没错,芬姐我一见到那位时常出现在姑娘家,外表看似单纯、没心机的女人就知道,这女人绝对不简单,心机一定很重—— 绝对是个表面假装跟那姑娘关系很好,转过身立马暗戳戳挖她墙脚,抢她男人的贱女人。」 芬姐:「单警官您别以为我胡诌,我就是曾看过几次,那女人趁那个姑娘不在,偷偷跟胡全安那年轻人眉目传情。 如果不是在外头,他还顶着庄作家的男友身份的话,这两人早就不顾旁人,亲上去了。」 须臾,单慧询问两人一个关键问题,「庄妍萏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神神叨叨』情绪起伏波动极大,看来精神出状况的?」 林太太跟芬姐一番思索后,一口同声:「好像大约是在半年之前。」 转瞬之间,贺兰初弦旭勍两人的对话、思索过程,在这里回归现在。 两人正站在王芸苒住家面前。 贺兰初专注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变化,「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先进去调查王芸苒住处再说。」 弦旭勍一听,点点头,以表示认同。 第167章 王芸苒家里有古怪 贺兰初弦旭勍找来合法锁匠。 弦旭勍在告诉对方他是警察, 同时示出刑警证件,表示请他开门,取得他信任后。 两人看着锁匠, 观察过王芸苒住家防盗铁门门锁锁孔类型后,熟练的开锁动作,过不久, 便顺利打开锁上的防盗铁门。 喀啦一声, 铁门开启瞬间,发出声响之余,防盗铁门后, 属于门中门, 所以还有一扇白色的门。 同样的,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看着锁匠重复刚才动作,伴随喀啦声响钻进耳里剎那,那扇门微微开出一条缝隙。 ……… 锁匠离开后, 贺兰初弦旭勍视线看回眼前防盗铁门。 正当两人准备打开防盗铁门踏进去之际,弦旭勍眉头骤然一隆,那张冷静深邃俊脸闪过一丝警觉,下意识朝左后方看去—— 跃入眼帘的, 只有平凡, 毫不稀奇的街道路边景象,零星几名路人走过, 没有发光的路灯杆伫立在转角处,与转角反射镜上, 暂时代替弦旭勍眼睛, 照到转角另一边,没有人经过, 属于宁静、安全又普通的街道景致。 贺兰初察觉对方动作剎那,不禁回头,「弦旭勍你怎么了?」 弦旭勍没有回答,即使他刚才感觉眼角余光好像有瞄到,或看见什么人躲在不远处。 然而,在看过去剎那,人不见了,同时不禁提高警觉,仔细观察过,最后什么也没有。 于是,弦旭勍在确定自己的确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或东西后,警觉性瞬间一敛。 不由得暗道了句:我可能看错了吧。 弦旭勍随即便没在意的看回大白兔子,下意识解释一遍刚刚之所以警觉等脚步停顿原因。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瞳的双眸闪过一丝异样,在弦旭勍发现不对,转身看去观察瞬息。 他自然也有察觉前方不远处转角似乎有一丝不对劲。 然而没有发现『任何人』… 贺兰初指的没发现『任何人』,是指某人在弦旭勍警觉转身之际,立马躲起来。 话虽如此,贺兰初身为吸血鬼,五感极其敏锐,很快从不远处转角,闻到突然钻进鼻腔的,一股极为细微淡淡女士香水味。 贺兰初不自觉心想,这股香水味,感觉有点熟悉啊。 顷刻间,两人注意力焦点转回正事上,一致看向眼前的王芸苒住家。 贺兰初下意识从口袋掏出两对乳胶手套,其中一对递给一旁的弦旭勍…同时戴上乳胶手套之后。 第300页 两人视线看向那扇防盗铁门,不约而同朝铁门伸手,贺兰初与弦旭勍的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意外触碰一起瞬息。 彼此内心深处没来由的闪过一丝异样。 同一时间,一股属于吸血鬼猎人血统后代,普通人闻不到,唯独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能闻到,既特殊又刺鼻,也着实让吸血鬼不喜欢的气味,瞬间钻进鼻腔。 那种气味就像胡椒、芥末,带有一股辛辣感,又像全世界,最可怕的死亡辣椒之一,总之气味很是浓烈刺鼻。 当然,弦旭勍身为弦家人,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对方身上自然有那股刺鼻气味。 那怕吸血鬼猎人血统传到弦旭勍这代,味道基本已经散得差不多,气味只剩极其淡薄。 但贺兰初依然有闻到,那股他不喜欢,彷佛专克吸血鬼的刺鼻辣椒味。 贺兰初无血色鼻头瞬间一痒,彷佛快过敏般,作势打喷嚏之际。 好在弦旭勍身上除了有那股,让吸血鬼讨厌的淡淡刺鼻辛辣味之外,还有一股贺兰初非常喜欢,天生对阳光散发的温暖毫无招架之力,也对如阳光晒过后的淡淡清香味,没有什么抵抗能力。 而弦旭勍身上恰恰就有那股让他喜欢,像被阳光晒过后的淡淡清香,彷佛『即.时救援』,钻进他鼻子里,瞬间缓解那道淡淡刺鼻感。 阳光般的清香如一阵徐风,轻抚过贺兰初无血色鼻头。 很快的让那种像过敏想打喷嚏的欲望递减,最后消失不见。 整个吸血鬼过敏状态,顺利缓和下来。 那怕两人隔着乳胶手套,不小心触及对方手指,皮肤微凉感受与温热体温交织之余,彷佛形成一道电流交汇,传递到对方身上,迅速蔓延开来,伴随似有若无的涟漪逐渐扩散。 顷刻间,因为下意识伸手触碰防盗铁门的动作,顿使两人原本就站得不远,动作不约而同出现交错剎那,距离一下子拉近。 属于弦旭勍的温热体温,很快透过对方身上衣物传递过来。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不禁微动,内心深处竟没来由的,随着那道如电流般的,异样涟漪流过后。 永远不会跳动的微凉心脏,竟莫名像有电流通过,感到一丝跳动。 当然,贺兰初明白微凉心脏跳动,不过是一种错觉。 他身为吸血鬼,没有唿吸,心跳,自然也没有体温,身上温度永生属于微凉。 然而,就在弦旭勍的温热体温,随着两人不小心触碰一起,传递过来后,与对方碰触一起的微凉皮肤,彷佛发烫到会灼伤人,不禁让贺兰初下意识抽手,往旁退一步。 弦旭勍见状,眼底没来由的闪过一丝暗色。 即使知道大白兔子的反应,属于正常条件反射动作,但在看见他下意识抽走那只,不小心跟他触碰一起的手指剎那,内心仍不免闪过一丝异样,像觉得可惜,又像有点不是滋味。 须臾,弦旭勍从短暂思绪中回神,假咳一声,佯装一切没事发生,也没发现大白兔子突然抽手的动作之余,隐下刚刚所有复杂小情绪,注意力、焦点齐刷刷摆回他们正在调查的命案上。 与此同时,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正经,语气冷静的开口,「贺兰初,我们进去吧。」 贺兰初眼睛微动,彷佛跟弦狐狸有默契似的,揭过刚刚的小插曲,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几分认真的点头,「嗯,进去调查吧。」 语毕剎那,贺兰初随着弦旭勍拉开那扇防盗铁门,顺着门中门,将里面那扇白色大门往里面一推—— 两人神情同时转为谨慎,眼底透出防备,踏进王芸苒住家。 ****** 太干净了! 整个室内,竟干净到没有一丝尘埃与异味,或者属于这栋房子所有者在自然而然待久之后,房子间接被沾染上的气息。 贺兰初属于吸血鬼的敏锐感官本能,在踏进王芸苒住家客厅剎那,迅速散发开来。 但那种明显刚刚打扫清洁过后,还未完全挥发消失的消毒水、洗涤剂,甚至是漂白水和洗衣液等味道,一下子钻进贺兰初鼻腔,让他下意识暗道同时,眉头微微拧起。 即便如此,他身为吸血鬼的事,弦旭勍可不知道啊,所以对方自然不知道整个室内『过份干净』的事实。 那怕入目所及,整理的非常干净整洁,没有任何凌乱地方。 比如他们现在待的客厅,沙发上两三个粉色棉质抱枕,整齐摆放,连沙发前的长桌,报章杂志与电视、冷气遥控器,同样整齐规矩放在一旁。 面对这种情形,弦旭勍深色眼睛不禁闪了闪,冷静道,「如果不是贺兰初你在给女性死者验尸过程,死者透露给你的灵异之声,给出不对劲讯息的话。 那么我们警方在走进『死者』王芸苒住家,看见的第一眼,给出的印象,势必是认为—— 『死者』是个爱干净,不喜欢住家环境脏乱,会将用过的所有东西,通通放回原位,不随意乱放的人。」 贺兰初一听,顺势接话道,「但女性死者带给我的灵异之声,却告诉了我,那具女尸并非是我们查到和认为的『王芸苒』,结合现在我们看见,非常整洁、干净的室内环境,就显得违和又透着古怪。」 弦旭勍在大白兔子讲话过程中,逐渐走到一旁,同时戴着乳胶手套的修长大手,顺着摆放一只透明花瓶,装着粉色玫瑰、满天星花束的茶几表面抹过之际,手套拇指搓了搓,查看后,脱声吐露,「果然,没有一丝灰尘。」 第301页 弦旭勍手指不止抹过茶几表面,沙发把手,长桌,前面的电视柜等等家具表面。 当然不止客厅,他也走到厨房、卧室等等地方,逐一检查之后,返回客厅,视线看向贺兰初,脸上隐约流露一丝凝重的说:「完全没有灰尘。 这不禁让我感觉,整个室内之所以一尘不染,是因为『王芸苒』为了不让警方查出什么,故意做了大扫除,以防警方查出任何她不希望:警方找到的微量迹证。」 同一时间,贺兰初也在检查过室内所有能找到,与发现的垃圾桶后,眼底闪过果然。 在点头表示认同对方猜测之余,回应,「室内所有垃圾桶,完全清空,不留一丁点垃圾。」 弦旭勍一听,眉头微皱,随即用手机拨了通电话,「秋天,你跟单慧…」 贺兰初顺势提醒弦狐狸,让秋天去一趟相关单位借器材。 过不久,接到弦大电话的秋天立马与单慧,以及几名《非刑调》同仁一同开车,赶来王芸苒住家。 顷刻间,原本稍显安静,透着几分诡异的室内,随着秋天、单慧等过来支/援的《非刑调》同仁,所搭乘的两辆汽车引擎由远至近,最后停在屋外等骚动,戛然而止。 须臾,几人从外头踏进客厅,伴随自然发出的动静,立即引起贺兰初、弦旭勍注意,两人视线下意识看向门口,秋天、单慧等人映入眼帘。 几人恭敬出声,「老大、弦大。」「弦队、贺兰法医。」「弦长官、贺兰法医。」 第168章 对王芸苒住家展开搜查 贺兰初看着秋天提来的一箱侦查器材, 示意他打开… 在场所有人戴上特殊眼镜,手拿紫外线手电,贺兰初同样拿下右眼那枚白色单片眼镜—— 没有单片眼镜遮掩, 完全展露在众人面前,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珠子微微转动瞬息。 配上苍白无血色, 无形流露几分萌哒哒感的娃娃脸, 霎时有股讲不出的致命吸引力,伴随神秘魅力氛围,不禁让在场众人视线控制不住的投射到他身上, 惊艷闪过之后, 眼睛想从对方身上挪开, 也挪不开。 尤其与贺兰初那双天生异色瞳孔对上之际,莫名让人生出一股想探究﹑挖掘隐藏在对方异色眼珠子背后的秘密。 弦旭勍双眼不禁闪烁了下,意识到自己完全被拿下单片眼镜的大白兔子攫住目光, 内心不受控的,像被一股无形力量重重一击瞬息,赶紧收回视线,佯装没事的假咳一声。 不由自主被贺兰法医深深吸引住目光, 微微失神的众人, 像被那声假咳一惊,瞬间回到现实。 同时意识到自己竟然有点失态后, 忍不住佯装没事的装忙,检查自身衣着有无摺痕不整齐, 或拿的侦查工具, 有没有遗漏等等。 总之,只要装得够忙, 刚刚的失神,导致的微微失态,就不存在,可以直接忽略消失啦。 连早已在之前虚拟任务测验中,早已见过老大没有单片眼镜遮掩,露出镜片下那对异色瞳孔时的模样,已经被老大/贺兰法医惊艷了一次的秋天、单慧,再次被对方惊艷一次。 须臾,贺兰初戴上特殊眼镜,手持紫外线手电,看回众人。 贺兰初、弦旭勍、秋天和单慧与《非刑调》同仁几人站成一排,戴着特殊眼镜的目光齐看向整个室内。 弦旭勍眼露严肃,「现在,找出室内所有不对劲的东西。 尤其看能不能找出能与女性死者进行dna检验,来证明女尸是否为王芸苒的微量迹证。」 「是,弦长官(弦大、弦队)。」 贺兰初弦旭勍不禁对视一眼,各自分开,往不同方向走去,微量迹证搜索进行中。 ……… 贺兰初拿着紫外线手电一照,同样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房间粉色系摆设,白色蕾丝窗帘,偏女性的床单,化妆檯上整齐摆放的瓶瓶罐罐,饰品盒里的项鍊耳环等等,一眼就能看出,这间房间住的人是一名女性,且房间与其他房间相比,明显大上许多,是主卧室。 贺兰初低语,「这里应该就是王芸苒的房间了。」 那只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往化妆檯表面一抹,手指搓了搓,乳胶手套表面光滑,无一丝灰尘,「果然没有灰尘。」 贺兰初扫一遍化妆檯,连柜子每一格都抽出来检查发现,眉头微微一拧,有妆前保养液,妆后定妆喷雾,包括卸妆油等等化妆用品,却唯独没有化妆品与化妆工具。 「看来王芸苒生怕警方在化妆品、化妆工具上发现什么,属于她的微量迹证,已经全部拿去扔了。」 话音刚落,紫外线手电逐一往瓶瓶罐罐保养瓶照去,早已被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指纹等油污,能证明这些东西曾被它们的主人使用过。 贺兰初眼角余光扫到一把木质握柄的气垫按摩梳,搜寻动作勐地一顿。 随即伸手拿起那把黑色梳子,眼睛微微一凝,细看同时,伸手拿起缠绕在梳子上头,几根黑棕色,约莫三十五厘米的长髮。 ……… 另一边,弦旭勍来到浴室。 这间浴室属于干湿分明设计,在仔细检查一遍厕所、淋浴间,乃至隔绝厕所与淋浴间的整片强化玻璃。 并且同样利用紫外线手电查看之后,没有发现任何微量迹证。 那张冷静深邃英挺俊脸不由得浮现一丝凝重,属于弦旭勍的低沉磁性嗓音开口,「竟然没有任何痕迹,看来王芸苒确实有问题。 第302页 一般人再爱干净,不喜住家环境脏乱,将家里收拾的整齐有序,也不可能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连马桶底下、浴缸边缘角落,靠近洗手台底下的地砖缝隙,排水孔等等,通通没有痕迹,干净得彷佛没有人使用过。 须臾,弦旭勍从浴室里头,表面一切看似正常,实则极为违和之下,发现一个普通到,如果不仔细检查,就会忽略过去的东西。 弦旭勍毫不犹豫伸出戴着乳胶手套的修长大手,拿起放在粉色漱口杯里的牙刷,经紫外线手电一照,上面有照到什么萤光反应的东西。 这一个发现,弦旭勍并不觉得高兴,脸上反而流露几分凝重、严肃,即便如此,依然将牙刷放到证物袋内。 至于,漱口杯里的那条牙膏,经他检查、紫外线灯照射过后—— 整条完整,封口未撕,是条全新牙膏… 「牙膏应该是王芸苒事先放进去的。」 贺兰初听完弦旭勍的发现后,也立即将自己刚刚在主卧室发现的情形,简述一遍给他听,「除了留在黑色梳子上头的几根黑棕色头髮外,其余干净到根本没有留下任何一丁点痕迹。」 须臾,两人不约而同脱口而出,「梳子上的头髮、牙刷上的微量迹证,很明显是有心人故意留下,目的是要让警方找到!」 「这名有心人,很可能就是王芸苒。」 单慧刚从晒衣房,包含顶楼三楼下来,返回客厅瞬息,刚好听完贺兰法医跟弦队两人的对话,顺势脱口而出。 秋天也在从外面的小花园回到客厅后,下意识开口,「真的完全没有任何痕迹,我什么都没发现,也没找到。」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眼底不禁闪过异样伴随果然,王芸苒是个心思缜密,做足准备的人。 与此同时,几名《非刑调》同仁也返回客厅,向弦长官和贺兰法医报告他们搜索之后的结果,「我们这边,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连一丝微量迹证都没有。 房子各处,实在干净到彷佛没有人居住,感觉像个样品屋。」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眼底再次闪过瞭然,早已猜到会是这种结果。 突然,哐当一声响,瞬间攫住所有人目光。 原来是秋天不小心碰到放在沙发前长桌… 单箩丹原本对着手机一端,恭敬讲话的清冷嗓音,突然顿住,下意识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 附近空地上,几名七、八岁左右的小孩,正在玩丢球游戏,乐呵呵笑着。 其中一名小女孩扔出小皮球瞬息,失准,小皮球不小心撞在一旁围起来,以提高居民安全的铁网围篱上,碰的一声响动,钻进耳里之余,映入眼帘。 「单箩丹出什么事了?」 突然没听见下属声音,手机一端的弦旭勍立即出声。 单箩丹听到手机传来的弦长官声音后,眼尾有颗泪痣的美目微微一动,专注力立马从附近不远处的空地上—— 那几名粉嫩小脸上,逐渐被阳光晒得红通通,像一颗颗小苹果,气色极好,长得粉雕玉琢的小孩儿身上拉回,「弦长官没事,您继续说。」 「我跟贺兰初,以及秋天、单慧再过几分钟就到,你们继续行动。」 「是,弦长官。」 原来,此时单箩丹、葛大辉与几名《非刑调》同仁正在胡全安住家,调查线索进行中。 单箩丹突然接到弦长官电话,为了不妨碍其他同仁调查,于是转身来到胡全安住家门外,接听电话。 因此,才有刚刚因为那几名小孩儿传来的闹腾动静,引起她注意的事情发生。 通话结束后,弦旭勍放下手机,告诉开车的大白兔子—— 单箩丹、葛大辉他们已经按照死者胡全安住家地址,去到他家,已经开始进行现场调查。 贺兰初一听,微微点头,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显得认真,眼露专注注意前方周围路况之余。 在安全驾驶情况下,逐渐踩油门加速,准备前往距离王芸苒住家,必须朝另一个方向开十分多钟,才能抵达的目的地。 车窗外街景,在贺兰初行驶下,一幕幕飞越而过。 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微瞇起,一想到刚刚在王芸苒住处发生的事,不禁心想:原本是想找到能与女性死者,跟从她、胡全安身上发现的,那两根黑棕色头髮进行dna检验,来确定谁才是王芸苒。 不过看来,只除了我在那根气垫按摩梳上面发现,缠绕了几根在光线照射下,呈现黑棕发色的长髮,与弦旭勍在浴室发现的那支可疑牙刷外。 王芸苒已经事先想到警方会有的调查动作,提前进行一遍全面大扫除,整个住处异常干净,干净到不留一丝痕迹,连指纹也没有… 「只留下气垫按摩梳跟牙刷,其余通通收拾干净,确实可疑。」 单箩丹听完贺兰法医跟弦长官的话后,点点头,表示认同他们的猜测。 单慧接话道,「那两样东西,很可能是王芸苒故意留下的。」 此时,贺兰初弦旭勍与秋天、单慧来到死者胡全安住处。 至于,刚刚跟他们在王芸苒住家搜查的,其他几名《非刑调》同仁已经返回向阳警局途中。 现在贺兰初、弦旭勍几人正站在胡全安住家门口,作势进入死者屋内,继续进行调查之际。 第303页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顿时一瞇,下意识往左后方看去—— 有一道人影瞬间一惊,顿时藉由视线死角闪过,没了踪影。 第169章 贺兰兔子注意到有人偷窥 弦旭勍:「贺兰初等等。」 贺兰初一听, 脚步顿住。 弦旭勍目光下意识投射在,大白兔子顶着的那头柔软,发梢微翘的黑碎发, 随即毫不犹豫伸手帮他拨了拨,靠近后脑杓位置的头毛。 贺兰初因弦旭勍帮他拨发举动,微微一愣, 视线逐渐看向对方那张在帮他拨拨头毛过程中, 显得认真专注,好像在进行一项什么重大任务的模样。 咚咚…完全不会跳动的微凉心脏,彷佛因而跳动了下。 由于身高差缘故, 就在贺兰初仰头看向弦旭勍时, 最先看见的是他透着自然白的削瘦有形下巴, 之后看见他那张英挺深邃的五官。 与此同时,他有一双非常迷人的眼睛… 就在弦旭勍一副认真又仔细的,帮他拨好位于后脑杓位置, 几撮有点凌乱,东翘西翘,不禁给他一种大白兔子好萌好可爱的感觉的头毛剎那。 这时,弦旭勍才发现自己因全神贯注在拨头毛事情上, 不自觉屏息凝气, 直到大白兔子稍显凌乱的后脑杓头毛,经他整理完毕, 显得整齐好看后,才大大吐了口气, 目光同时看向大白兔子。 正巧与贺兰初四目相对—— 弦狐狸直视别人的目光, 会没来由的给人一种,『全世界, 他只专注你一人』的深情感觉。 现在,他就有这种感觉。 贺兰初念头自动从脑海产生,转瞬即逝,让他根本来不及捕捉。 即便如此,他那对属于天生异色的瞳孔,和对方那双深色眼睛对上瞬息,仍让贺兰初产生那种『弦狐狸深情看他』的感觉。 弦旭勍专注看着大白兔子那张苍白无血色,无形流露一股萌哒哒感觉的专注娃娃脸,内心深处止不住的泛起一丝波澜,喉咙下意识滚了滚,脑海自动闪过一道『大白兔子好萌好可爱』的念头。 须臾,贺兰初无血色鼻头突然产生痒痒感,类似过敏反应,让他忍不住想打喷嚏瞬息。 注意力跟着拉回,反射的压抑,因弦狐狸身上传来的那股,只有吸血鬼才能闻到,淡淡辛辣刺鼻味道引起的,想打喷嚏的冲动。 同时率先打破,两人之间逐渐陷入的一股淡淡暧昧…呃,错了划线,是『古怪』氛围。 「弦狐…弦旭勍你干嘛呢?」 一道透着一丝丝奶萌感,语气不明的嗓音响起。 贺兰初不自觉做出皱皱鼻子的小动作,隐约流露出一丝不喜欢,想当然,关注焦点一直摆在大白兔子身上的弦旭勍,自然有发现对方有时在他靠近时,不由自主的做出皱皱鼻子的反应。 弦旭勍双眼微动,注意到对方有这种皱皱鼻头的小动作后,不禁在心中记下来。 随即思绪回到现实,一副正经的开口,「你后脑杓头髮有点乱,我刚才帮你整理了一下。」 因一米八.九的身高优势,弦旭勍双眼轻易看见大白兔子头上,竟有一个小小又可爱的发旋之际。 这一发现,让他内心不禁显得愉悦,就像除了他有发现、看见外,其他人根本不会注意到,遑论看见。 顷刻间,『看见贺兰初头上,有个小小可爱发旋』的事,如专属他跟大白兔子的小秘密,重点画线,这点,不禁让弦旭勍嘴角勾勒一丝弧度,连带牵动眼角微微一扬,整个人心情顿时感到愉悦。 贺兰初眼见弦旭勍莫名有种ooc,崩人设的即视感,霎时让他有股『弦狐狸没事吧,难不成他抽风了』的念头闪过,伴随淡色嘴唇跟着小小抽了抽。 随即毫不犹豫的假咳一声,脱声道,「是吗,谢谢你啊…帮我『整理』头毛。」 同时不着痕迹往旁退一步,想都不想直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那种像过敏,持续想打喷嚏的感觉,才跟着减缓消失。 唿…贺兰初不禁小小松一口气。 莫名沦为吃瓜群众的秋天、双单姐弟和葛大辉,各有各不同的反应。 秋天一脸好奇,满眼写满八卦,喔豁!现在是什么情况,弦大跟我们老大… 单箩丹不自觉的眼关鼻,鼻关心,对八卦弦长官、贺兰法医两人的事,毫不感兴趣。 单慧那对吸引人的桃花眼,看着弦队、贺兰法医两人之间,彷佛有道任谁都无法轻易跨越、打破的异样氛围,眼底不禁浮现瞭然,他自然知道两人之间的那股异样氛围是什么…是暧昧啊。 看来弦队和贺兰法医之间不简单啊。 至于,爱家,爱老婆,疼老婆,是子女眼中的好父亲的,已婚人士葛大辉,眼底闪过瞭然,明白贺兰法医跟弦队自然而然产生的氛围是怎么一回事。 随即不禁摸了摸额头,那张圆圆,充满慈眉善目的脸上流露一丝浅笑,主动转开脸,暂时留给两人一些空间,抬眼到处乱瞄,就是不回看他们。 直到贺兰初脱声吐露一句:正事要紧,我们快进去调查胡全安住处吧,才让无意间沦为吃瓜群众的几人,得以从吃瓜状态恢復。 弦旭勍见到贺兰初不着痕迹挪开,下意识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时,眉眼不由得微动,但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转瞬之间,弦旭勍脸上原本带有几分腹黑笑意的表情一转,流露严肃,语气正经的开口,「进去吧,调查胡全安住处!」 第304页 「是,弦长官(弦队、弦大)。」 ……… 贺兰初作势往里面一跨的动作勐地顿住,身为吸血鬼,他明显感受到有道视线,在暗处悄悄窥视。 随即他想都不想,毫不犹豫朝窥视感传来的方向,骤然看去—— 某一家邻居房屋旁的转角处,已经没有人,只有普通柏油路的街景,映入眼帘。 随着异色眼珠子转动,贺兰初眼底闪烁了下,暗道一句,人倒是机警,躲起来了。 即便某人偷窥警方调查死者胡全安住处,并在贺兰初谨慎察觉,勐地转身看去之际,果断利用视线死角躲起来,免得让贺兰初等人发现。 但依然被五感敏锐的吸血鬼贺兰初察觉,空气中有一道非常细微的淡淡女士香水味,从他刚刚眼角余光警觉发现,迅速看去同时。 偷窥者立马利用视线死角躲起来的,转角旁道路位置,快速朝胡全安住处这边飘来,钻进他鼻腔。 须臾,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浮现一抹思索之余,眉头略微拧起,心想:这股女士香水味,闻起来竟然与刚刚在王芸苒住家那边,闻到的那股女士香水味道一样。 难道,在王芸苒住家那边偷窥,差点被弦旭勍发现,和刚刚往胡全安住处这边偷看他们的某人,是同一人?! 贺兰初念头迅速从脑海翻转一圈之后,思绪很快被弦旭勍的叫声打断,回归现实。 「贺兰初你没事吧?是有发现什么不对吗?」 「没,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走吧,快进去调查。」 贺兰初佯装没事,在视线看向一旁的弦旭勍同时,刻意压低音量,「待会再说。」 弦旭勍一听,神情瞬转严肃,眼底浮现瞭然,意识到对方刚刚注视的方向,一定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才会这样说。 于是,立马佯装没事的顺势回答,「好,既然没事,就快进去调查吧。」 贺兰初点头,应了声。 随即就在贺兰初转身面向胡全安住家大门,准备跨步进去。 与此同时,弦旭勍巧妙侧身挡住对面转角处,与贺兰初即将擦身而过,佯装礼让,要他先进去之际,便听见对方刻意压低的嗓音传来。 「刚刚对面转角处,我感觉有人在窥视这边。」 弦旭勍一听,眼底闪过严肃,刚刚以为自己看走眼,没想到来死者胡全安住家进行调查,贺兰初同样有发现『有人偷窥』的事实,于是合理猜测的回应,「会不会是,刚刚在王芸苒住家外面偷看的那人? 刚刚我以为看错了。 现在看来,不是错觉,是真的有人躲起来窥视我们警方调查命案。」 贺兰初微微点头,在跨进胡全安住家门口,弦旭勍随后跟着进来,确定不会被躲在外头的某人听见剎那,脱声吐露而出,「嗯,有可能。」 话虽如此,贺兰初根本不可能告诉弦旭勍—— 无论是躲在王芸苒住家外头的那人,还是刚刚差点被他发现的某人,绝对是同一人,而且是一名女性。 毕竟,这是他利用吸血鬼能力,得到的线索。 于是,贺兰初立即补充道,「当然,想知道刚刚躲在王芸苒住家,以及外头不远处的转角地方,窥视警方办案的人,究竟是谁—— 回去让刑子调出,王胡住家外头的道路监视器,说不定有拍到那人,自然我们也就能知道那名窥视者是谁。」 弦旭勍一听,点点头,以表示认同之余,冷静回应,「那名窥视者,可能是与命案相关的人。」 ……… 警方调查胡全安住家的行动,依然继续执行。 贺兰初、弦旭勍,双单姐弟、秋天和葛大辉两两一组,与另一组《非刑调》同仁继续进行搜索调查。 贺兰初看向与王芸苒住家『干净、整洁,不染一丝尘埃,也毫无人气』违和、异常感十足的客厅完全不同的,死者胡全安家的客厅。 整栋房子室内装潢以黑白、杏色,米色为主,虽然不至于凌乱,但充满有人住过的人烟气息—— 随意放在沙发上的薄被子,任意放在沙发前桌上的电视遥控器,以及划出部分区域,作为健身地方的空间,摆了室内跑步机,室内脚踏车,哑铃等等。 一条灰色毛巾放在室内脚踏车坐垫上。 开放式厨房,自动沖泡式咖啡机上,咖啡豆还有三分之一,餐桌吧檯,还有半袋吐司,冰箱则整齐摆放各种蔬果、肉类等食材…… 「整体看下来,可以知道死者是一名对生活质量有所追求,注重健康同时,喜欢健身,将自己变得更完美的人。」 弦旭勍打开死者卧室衣柜,深浅颜色都有的西服衬衫、西服长裤,米色、白色、深色的休闲衬衫及长裤,映入眼帘。 贺兰初:「感觉像个单身男子的卧室,根本不像是一名有女友的人,会拥有的卧室。」 第170章 庄夏两名报案人来警局做笔录 弦旭勍翻看一遍胡全安卧室后, 顺势开口,「要嘛,胡全安根本没有带庄妍萏或王芸苒来过家里, 要嘛无论庄或王,他对两人都不是真心,只是玩玩。 所以根本不会将她们往家里带。」 贺兰初看一眼抽屉里整齐摆放, 数十个价值不菲的手錶, 顺手把抽屉推回原位,点头表示认同,「根据庄妍萏邻居林太太和芬姐的说法, 『庄妍萏是名长期宅在家, 基本不出门的资深宅女』, 所以经常看见她男友胡全安或王芸苒上门找她。」 第305页 弦旭勍绕了胡全安卧室一圈后,折返来到贺兰初身旁,「贺兰刑查到的王芸苒住家附近, 与沿路监视器画面,也能证明胡全安开得那辆黑色轿车,除了时常前往庄妍萏住家外,在离开之后, 王芸苒坐上他的车, 两人一同去到王芸苒的家。 胡全安待在她家,时常一待就是一晚, 孤男寡女两人会发生什么事,不言而喻。」 ……… 双单姐弟、秋天和葛大辉与几名《非刑调》同仁分别告诉弦长官与贺兰法医, 他们搜索调查后, 有什么发现。 单慧:「我跟我姐在胡全安书房找到他的笔电,与一台智能型手机。」 单箩丹:「仔细搜查过后, 除了笔电、手机,很可疑外,其余书房里的东西,大多为他平时培养情操、创意性,或与开发商品相关的书籍,公司文件等等。」 单慧跟单箩丹大致翻看一遍这两样3c产品后,开口,「笔电、手机里,有很多我们意想不到的证据,回去请贺兰刑查一查之后,说不定比我跟我姐大致看过、发现的还多。」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不着痕迹对视一眼。 接下来,秋天、葛大辉与几名《非刑调》同仁向弦长官报告的搜索调查结果,跟贺弦两人调查翻看的结果,相去无几,全都是—— 死者整个家看来根本不像一名有女友,或有女人曾来家里长住过的痕迹。 可能会出现在枕头上的头髮,留在化妆檯上的化妆品、保养品,浴室的牙刷,毛巾,或者室内拖鞋、围裙等等,没有发现任何与女性有关的东西。 枕头或床上也没有发现胡全安的皮屑或毛髮,应该有固定整理干净的习惯。 「连枕套、床单都是新换的,还带有淡淡洗衣粉味道。」 贺兰初语毕剎那,弦旭勍扫了下属一圈后,正经俊脸上,流露几分情绪的开口,「既然我们里里外外已经搜索调查过死者住家,除了笔电、手机以外,没有再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那么收队,回警局。」 在场众人一口同声:「是,弦长官(弦队/弦大)。」 接近中午,十一点三十分之后,由贺兰初驾驶的白色敞篷车,顺利开进向阳警局停车场。 引擎熄火,开门下车,碰碰两声车门开阖声响响起,随即车门自动上锁。 与此同时,贺兰初弦旭勍分别站在驾驶与副驾车门外的位置。 天空没什么云朵,几乎呈现蔚蓝,如水洗过,格外清澈的状态。 这时候的阳光非常大,显得刺眼,光滑物体经由光线折射,不小心照到眼睛时,会不自觉瞇起,来减缓光线带来的刺激不适。 贺兰初原本随着办案调查,不自觉绷着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在从自家宝贝汽车上下来,整个人沐浴在炽热阳光下之后,绷紧的神色,与发挥十足专注力,形成的神经绷紧等状态,逐渐缓和下来。 与此同时,整个人大大伸了伸懒腰,感觉舒服极了。 尤其阳光洒在身上每一吋皮肤,所带来的热意感受,不禁让贺兰初白雪般的脸上漾起一抹满足笑容。 顷刻间,贺兰初全部心神放在『暖洋洋』的阳光上—— 对一般人而言,再多呆几分钟,就会热得受不了,只想快步走进有阴影、遮蔽物遮挡,或室内晒不到太阳,有冷气可吹的地方。 然而,这种炽热到晒人的阳光温度,对身为吸血鬼的他来说,感受刚刚好,也深受他喜欢。 突然,弦旭勍那道低沉磁性,尾音自带一股性感、迷人天然撩人气息的嗓音钻进耳里,「这么喜欢阳光?」 贺兰初原本思绪逐渐飘远,近似放空与冥想的状态,随着弦旭勍声音倏地传来,反射性的回神之余。 早已在不知何时,从他的宝贝汽车另一边绕过来,走来他身旁,对方表情充满认真的俊脸,映入眼帘。 贺兰初眼底闪过一丝丝讶异,对于弦旭勍突然走来他身旁,他竟没发现这点,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同时,贺兰初清楚意识到一件事,『我什么时候对弦旭勍这名,拥有吸血鬼猎人血统的后代如此放心了,竟然连他来到我身旁,我都没发现。 如果不是他忽然出声,那么我也不会注意到他—— 幸好弦旭勍不是敌人,否则我怎么被杀了,都不知道。』 贺兰初对于这种变化,眉头不禁微拧即逝,也对于他为何竟然对弦旭勍如此放心,连他靠近都没发现这点,暂时想不通。 索性不想了,先抛诸脑后,以后再说。 贺兰初隐下内心各种纷飞情绪后,回应他的说:「当然喜欢阳光,阳光让所有生物有了鲜活生命力,也孕育出物种多样性的大自然。 生命力,意味着奇蹟,我喜欢奇蹟。」 贺兰初讲到这里,天生异色的眼珠子转动,淡色近乎无血色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几分,「难道你不觉得太阳让一切新生,迸出无限生命力,是一种奇蹟吗?」 就在他视线下意识看向弦旭勍瞬息,正巧与一直注视他,眼底盛满不知名情绪的目光对上。 弦旭勍放在身侧的修长手指无意识动了动,莫名有股想伸手摸摸大白兔子的娃娃脸的冲动,油然而生。 同时内心深处感觉涨涨的,像被一股勐烈产生,彷佛名为喜欢的幸福感给团团包围。 倒映在弦旭勍那双深色眼睛里的贺兰初,全身像被阳光包覆,并且落在眼里瞬息,整个人好像闪闪发光,无不吸引他目光。 第306页 同时,也让他暂时无法移开眼。 直到内心深处那股,让他胸口感觉涨涨的异样氛围逐渐减缓、消退,最后不见,只剩涟漪之后。 弦旭勍才反射性的转开眼,不自觉往后,与对方拉出一小段距离,脑海却没来由的闪过一道念头——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对大白兔子产生,连我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的异样感受?! 贺兰初一见弦狐狸突然退开,跟他拉出一小段距离时,眼睛不禁微微瞇起,随即不打算探究的开口,「我们快进去吧,韩净宣不是说,两名报案人现在在局里,正准备补做笔录吗。」 弦旭勍一听,点头之余,下意识揭过刚刚不由自主出现的异样感受,因为他暂时不清楚,他对大白兔子究竟存着什么感觉。 以及,大白兔子身上还藏着是否为非人类的秘密。 如果没先弄清楚,那么无论他对他有什么感觉,都只能暂时搁在一旁,直到弄清楚他身上藏的秘密为止。 弦旭勍想法从脑海盘旋一圈后,转瞬消失,随即一脸正经,焦点拉回正事上,「嗯,我们进去吧。」 ****** 现在,两名报案人被非刑调同仁分开,两人目前正在侦讯室—— 一名在非a03接受笔录问话,另一名则在非a06,补笔录。 韩净宣与单慧在非a06侦讯室,给夏沁天补做笔录。 贺兰初弦旭勍及两名《非刑调》同仁,则在与侦讯室仅有一墙之隔的监控侦讯室内,观看目前这场案件问话调查。 贺兰初听着夏沁天告诉韩净宣、单慧,七月二十二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与如何报警处理,面对另一名报案人庄妍萏突然昏倒,赶紧与辰行派出所的那名警员一同将她送往医院治疗。 包括他与庄妍萏两人是什么关系等等问话,几乎与夏沁天之前告诉单箩丹跟韩净宣两人,与《非刑调》查到的事情,毫无二致。 因此,笔录可信度达百分百。 就在这时,单慧、韩净宣突然想到那天弦长官(弦队)告诉他们的话,『即便夏沁天嫌疑被排除,与命案无关,但他一定知道,与命案细节有关的线索。 在嫌疑人庄妍萏状况良好之后,他们两人一定会来警局一趟,补做笔录。 你们趁给夏沁天做笔录时,找机会给他套话…』 于是,韩净宣那双明亮又圆滚滚的黑眼珠子不着痕迹朝一旁的单慧点头,示意他套话。 同样的,单慧也不着痕迹往他看一眼,在接收对方的套话暗示后,立马回以点头。 须臾,单慧那张冷静,透着自然白的俊脸,转为严肃的开口,「夏沁天,从那天你在医院对单警官、韩警官一副欲言又止,感觉心里藏了什么话想说。 我猜你想说的事,应该与庄妍萏有关。 正确来说,也与两名死者有关,是不是?」 须臾,单慧语气略顿,假装思索片刻,「让我猜猜,你想对我们警方讲的话,是不是胡全安脚踏两条船,王芸苒这个假闺密,除了是个两面三刀,人前好闺密,人后假闺密,不断对庄妍萏暗暗捅刀,甚至挖她墙脚,与胡全安滚上床,对吗?」 韩净宣故意不待对方反应的顺势接话道,「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们警方早已查出,两名死者背叛庄妍萏的事。 我能明白,当时在医院为何你一副欲言又止,不管是庄妍萏因安眠药缘故,还没清醒,还是清醒之后,你想说,最后却选择没说的原因,与庄妍萏有关。 因为你不想让她在身体状况欠佳情况下,除了得知两人已经死亡,死在她家客厅之外,还得知两人竟背着她搞在一起…」 忽然,夏沁天毫不犹豫出声打断,「韩警官、单警官,让我欲言又止的,其实并不是这件事!」 监控侦讯室内,贺兰初弦旭勍两人一听,冷静神情瞬转严肃。 第171章 夏沁天对警方撒谎? 非a06侦讯室对面的监控侦讯室。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微动, 感觉夏沁天在被单慧、韩净宣问话过程中,原本正经、谨慎配合的表情,逐渐出现一丝丝变化。 尤其在单韩两人话锋一转, 开始对他进行套话之际。 贺兰初视线焦点,完全摆在单慧、韩净宣与夏沁天仨人身上。 随着单慧边敲打笔电键盘,将夏沁天告诉他们的话详细记录下来后。 夏沁天在听见两位警官讲的这些话过程中, 不自觉流露出复杂神色, 或许仍想着继续隐瞒不说,可最后却在韩警官讲到那句话瞬息,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缩紧, 手背逐渐呈现发白。 尤其深知警方即使现在还没调查清楚, 但之后绝对会查到妍萏曾想对胡全安、王芸苒做的事。 加上, 妍萏现在失去七月二十一日那晚部分记忆。 如果不赶紧告诉单警官、韩警官『那件事』的话,到时妍萏真的很可能被警方认定是杀害他们的兇手! 夏沁天内心各种纠结不断在打架,最后为了庄妍萏不被警察误会是真兇, 下定决心,告诉单、韩警官他知道的事。 「单警官、韩警官,那天我在医院之所以说不出口,是因为妍萏曾不止一次告诉我, 『胡全安、王芸苒那狗男女背叛她, 甚至想将她生生逼疯,她受不了了, 她想摆脱这种让她想死情况。』」 第307页 夏沁天话音刚落,继续说:「她本想设计利用『死亡恐惧』, 来吓两人…目的是想让两人对她道歉。 无论是工作上、感情上, 还是对她本身,胡全安、王芸苒两人都欠她一个慎重道歉。」 单慧敲打键盘的双手微微停顿, 随韩净宣说出的一句,你说,庄妍萏想设计死亡恐惧来吓唬他们,所谓的『死亡恐惧』是指哪一方面,什么样形式? 以及打算利用什么方法,来达成她的目的?剎那。 夏沁天一听,脸上逐渐浮现凝重之余,眉头微微皱起,不着痕迹深吸口气,下意识闭眼,眼底依然尽是挣扎。 须臾,终于下定决心,为了庄妍萏的名声与未来,选择不再隐瞒,睁眼瞬间,眼里的挣扎、犹豫与迟疑等交织的复杂情绪消失,只剩坚定,逐字逐句的谨慎回答,「她想利用呈现在命案现场的,最后一幕:真兇布置出的杀人现场,营造出『死亡恐惧』,来吓唬他们。 正确来说,是利用《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电影中,最后一幕,警方接获民众报案,持续闻到有股尸臭味不断从主角同居的住家传出… 两名警察最后在厨房看见的画面—— 渣男付鑫宇、小三张梅,被绑在餐桌两侧,两人就像个牵线人偶,一动不动的被控制模样。」 说到这里,夏沁天为避免两位警官误会庄妍萏心存杀人念头的赶紧解释,「单警官、韩警官,你们千万别误会,妍萏确实没有杀人念头,她想设计的『死亡恐惧』真的只是想吓唬他们,让他们为曾经做过的事,向她道歉。 她也已经打定主意,做完吓唬他们的『死亡恐惧』之后,会离开胡全安那个渣男,澈底掰了王芸苒那个臭小三、假闺密。」 整段话下来,不禁让侦讯室的单韩两人感到不可思议,也让监控侦讯是的贺兰初弦旭勍眼底闪过吃惊。 贺兰初下意识开口,「原以为案件本身已经够复杂,没想到复杂背后,又添了一笔,复杂感顿时拔高。」 弦旭勍深色眼睛闪过一丝质疑,「事情真的有如夏沁天所讲,庄妍萏一开始的出发点,只是想利用『死亡恐惧』,让胡王两人跪地痛哭,向她道歉,他们曾做过的那些令人不齿的畜生行为?」 贺兰初:「难怪当时昏倒在案发现场的庄妍萏,在被夏沁天摇醒,看见胡王两人死去后,一脸不敢置信,连忙要他叫救护车,而她打电话报警。 甚至…」 贺弦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主动自首,告诉辰行派出所警员:她杀人了,杀了两名背叛她的渣男小三!」 弦旭勍思索片刻,接着说:「现场当时的庄妍萏反应,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正常人思维,看见有人被杀,反射性的心存一丝薄弱希望,本能的希望被杀的人,还有救,一息尚存。 只要赶紧叫救护车,救护车即.时赶到,将两人送医治疗,那么他们一定能活下来。 第一种反应为庄妍萏根本不知两人被害身亡。 二则是庄妍萏真如夏沁天所说,她以为自己设计的『死亡恐惧』真的执行,两人被她杀害。 但只要赶紧叫救护车,一定能将两人救回,同时又在报警当下,告诉派出所警员『她杀人了。』 不过,这就牵涉到,庄妍萏究竟是否真的执行『死亡恐惧』吓唬他们了。 如果有,那么庄妍萏可能就得面临法律问题,如果没有,只想设计,并告诉夏沁天,最后根本没来得及设计两人,两人就被真兇杀害。 那么倒在案发现场的庄妍萏,不仅无辜,还惨遭真兇设计,想让警方误会,是她杀了两人。 真兇想将杀人的锅甩给她,让她做整起命案的替死鬼。」 贺兰初点点头,面对弦旭勍的合理猜测,感到认同之余,也说出自己观点,「庄妍萏因长期被下药缘故,安眠药的副作用导致她精神涣散,体力下降,健康也多少受到影响。 加上,她对七月二十一日那晚到隔天早上,被叫醒后又昏倒之后,这段时间的记忆,完全不记得了。 那么,她真的有办法一个人,拖着严重不适的身体,设计或杀害两名相对健康的成年人吗?」 贺兰初话音刚落,接着继续说:「再者,整个过程诸多疑点,让我不禁怀疑庄妍萏是否是兇手。 还有一点,夏沁天提到——庄妍萏是想利用电影《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的最后杀人桥段,来设计『死亡恐惧』,吓唬、报復胡王两人。 但是当时呈现在我们眼前的第一案发现场,则是利用《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舞台剧,女二陈梓涵被害身亡后,奇蹟復生,将杀害她的渣男付鑫宇,小三张梅杀害。 付鑫宇尸体被摆成『上吊』姿态呈现,张梅尸体则跪地、双手合十,对死者即兇手陈梓涵,『下跪认错求原谅』的暗黑舞台剧最后一幕画面,搬到现实,被兇手布置成杀人现场。」 弦旭勍听完后,眉头微隆,眼底浮现一丝严肃,「这点,显然跟庄妍萏不止一次告诉夏沁天:她想藉由同名电影,兇手布置杀人现场的方式,来设计、进行对两人的报復手段,根本完全不同,也不对。 在现实中的案发现场,竟是以同名舞台剧的杀人手法方式呈现。」 贺兰初:「如果失去记忆的庄妍萏确实动手杀人,那么究竟是庄妍萏临时改变主意,将电影桥段改成舞台剧桥段,但夏沁天根本不知,她临时改变了作案手法。 第308页 他只是透过之前知道、了解的过程,来告诉单慧跟净宣,导致形成讯息误差?」 弦旭勍:「还是说,庄妍萏曾经不止一次告诉夏沁天,想设计『死亡恐惧』教训胡王两人的设计桥段。 事实上,直指同名舞台剧,而非同名电影,是夏沁天为了保护庄妍萏,故意将舞台剧说成电影,故意对警方说谎?!」 贺弦两人这番合理推敲、讨论的话,同时钻进戴着隐式耳机的单慧、韩净宣耳里。 于是,单慧很快做出应变对策,「庄妍萏曾不止一次告诉你,想利用同名电影最后一幕的桥段,来设计『死亡恐惧』,吓唬胡王两人。 你怎么能确定,会想利用这种方式,来吓唬人的庄妍萏,不会临时改变主意,选择将两人杀害,再将自己伪装成受害者,让警方排除嫌疑? 还是说,庄妍萏自始至终都是告诉你,她想透过同名暗黑舞台剧的杀人桥段,来教训、报復胡王两人。 但你出于私心,想保护庄妍萏,选择透过虚虚实实方式,来告诉我们警方——将舞台剧桥段,说成电影桥段!?」 韩净宣顺势接话,「想利用同名电影里,兇手布置出的杀人现场,将两人绑在餐桌两侧,如牵线人偶,完全限制两人行动,着实被她控制的情况,与吓唬两人的行为。 就算没有杀人念头,但庄妍萏的行为,无疑是恐吓,是妨碍人身自由,是一种犯罪行为! 如果她真的执行设计两人的计划的话。」 夏沁天一听,顿时有点急了,连忙出声,「单警官、韩警官,我讲的都是真的,没有说谎。 妍萏确实曾不止一次说过,她想利用同名电影里的杀人桥段,来吓唬、报復与教训两人。 同名舞台剧这个月才出演与上线,妍萏如何『不止一次』告诉我,想透过舞台剧的杀人桥段,报復两人? 还有,妍萏的精神状况已经很差,她绝不可能真的做出『死亡恐惧』,我认为她只是说说,来发泄心中不满,和对两人的怨恨而已,根本不会真的执行! 而且,妍萏也还没看过那出舞台剧啊。」 监控侦讯室的贺兰初、弦旭勍脑海同时闪过一道念头,『眼里有焦急,心慌与紧张。 同时眼神澄澈,目光清明,毫无说谎痕迹』,从夏沁天眼底,确确实实感受到,他没有说谎。 与此同时,贺兰刑那道冷静近乎无起伏的嗓音,透过隐式耳机钻进贺兰初、弦旭勍和单韩两人耳里。 「少爷,弦长官,夏沁天确实没有说谎,我调查过监视器画面后,庄妍萏鲜少出门。 她的笔电、手机,平板电/脑等3c产品,没有查出曾经透过在线,或信用卡等方式,登入过售票系统,预购过《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舞台剧的票卷。 也确实没有查出她曾利用3c产品,在线观看这齣舞台剧的浏览痕迹。」 须臾,单慧看着眼底充满对庄妍萏不舍、心疼的夏沁天,突然像想到什么,那对桃花眼不禁闪烁了下,「夏沁天,你对庄妍萏的感觉,应该不止是知心朋友般简单,你喜欢她吧!?」 第172章 侦讯报案人庄妍萏 单慧一句话, 瞬间让夏沁天整个人顿时一僵,一时之间没了反应,像想到什么, 眼底浮现复杂,最后所有情绪通通化为一句嘆息,「单警官你猜的没错, 我对妍萏的感觉确实不止知心朋友那般简单, 我们作为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监控侦讯室的贺兰初弦旭勍听着夏沁天逐渐说起,他跟庄妍萏之间的过往。 两人从小到大, 同一所学校, 几乎同一个班级, 同一所高中,连大学都是夏沁天问过对方,她想读哪一所大学之后, 立即改了志愿,最后成功读同一所大学。 夏沁天:「只是造化弄人,从小到大,再到大学, 每每我都想向她告白时, 都会出现任何打断我跟她告白的紧急事件,不是我突然有事, 就是突然有人把她叫走。 每次都只差临门一脚,我就能亲口说出对她的告白… 等到我想再对她告白时, 她身边已经有人。」 夏沁天眼底饱含苦涩与痛苦, 鼻头一酸,感觉有点哽咽的低语, 「或许,我们是真的没有可能,所以老天才会在每每我想对她告白时,都会有突发状况打断,不让我对她告白吧。」 韩净宣猜测道,「那时出现在庄妍萏身边的人,是胡全安?」 夏沁天点点头,有点含泪双眼不自觉一眨,成功眨掉眼眶里的湿润,所有复杂苦涩等情绪,随着不着痕迹深吸口气后,隐没消失。 整个人基本恢復理智,冷静的回应,「没错,正是胡全安那渣男…」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微动,下意识开口,「弦旭勍你让他们问夏沁天,知不知道王芸苒有没有双胞胎姐妹的事?」 弦旭勍依言,摁住操控台上的通话键,「单慧,你问夏沁天…」 属于弦队那道低沉透着严肃的嗓音,从隐式耳机传进单慧、韩净宣耳里。 两人注意力下意识摆在隐式耳机传来的,弦旭勍说话声后。 随即单慧注意力拉回夏沁天身上。 「夏沁天,你知不知道王芸苒有没有双胞胎姐妹,还是曾有从庄妍萏那边,听到任何只言词组—— 她曾提及王芸苒有双胞胎姐妹的事?」 夏沁天一听,想都不想,毫不犹豫开口,「单警官,我从没听说过王芸苒有什么双胞胎姐妹的事。 第309页 我只听妍萏曾提过,王芸苒是独生女,来自单亲家庭,父母从小离异,是爸爸将她带大的。」 单韩两人听完后,不着痕迹对视一眼,彼此眼里不约而同浮现一道讯息『夏沁天不知,也没听说过王芸苒有双胞胎姐妹的事!』 ……… 贺兰初透过侦讯单面镜,看着夏沁天做完笔录,准备起身离开时,单慧出声叫住他,告诉对方,「这段期间请不要出国或远行,以防我们警方为了案件调查,需要你再来警局一趟。」 贺兰初目送夏沁天背影消失在侦讯门之后瞬息,视线拉回到一旁弦旭勍身上。 「夏沁天话里话外,只透露一个讯息,『他完全相信庄妍萏不会杀人,她是无辜,被真兇陷害的受害者』。」 弦旭勍深色眼睛微动,短暂思索后,回应,「庄妍萏究竟有没有杀人这点,我们《非刑调》还需要持续调查。 至于,受害者角色,整个笔录听下来,如果是真的,那么庄妍萏在与胡全安的这段关系里,确实是可怜的受害人。」 贺兰初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一丝动静,不自觉使用吸血鬼角度,来看待这起案件,不禁吐露而出,「相比其他生物而言,人与人心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弦旭勍听着大白兔子冷静语气里,隐约透出一丝看待不同物种,彷佛自己不是人类,所以能用那种异常冷淡的口吻角度,来说这句话剎那,冷静双眼不禁闪了闪。 随即佯装没发现的,暂时翻篇,焦点摆回案件上。 「夏沁天笔录做完,现在换嫌疑人庄妍萏。」 ****** 非a03侦讯室。 就在夏沁天进行补充笔录过程中,弦旭勍故意让单箩丹先将庄妍萏叫到侦讯室坐下。 并且,让单箩丹跟葛大辉透过监控侦讯室,观察庄妍萏的各种反应,想看看对方有没有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不对劲。 「弦长官(弦队),贺兰法医。」 门口传来一道开门声,映入单葛两人与一名《非刑调》同仁眼帘的是,贺兰初、弦旭勍。 两人快步走来单面镜前,待两人站定,弦旭勍看向单葛两人,面露正经的询问,「夏沁天在做笔录过程中,庄妍萏有没有出现什么不对劲。 比如左顾右盼,不断打量侦讯室环境,或者局促不安,不停搓手指等等害怕,生怕心中秘密被发现的情况?」 单箩丹冷静摇头,「从我将她叫到侦讯室坐下,整整二十多分钟下来,她始终沉默不语,整体表现可以说是平静,但眉头深锁,像装满很多复杂感受,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葛大辉:「从庄妍萏的僵化坐姿看来,她内心非常不安,肢体动作无形流露出几分紧张,但伤感居多,没有可疑之处。」 贺兰初弦旭勍听完两人对庄妍萏的观察结果后,不约而同看向坐在侦讯室内,后背微弯,脸色苍白,没什么精神,身体情况稍微好转,虽然仍有些虚弱。 一脸愁容,双眼布满血丝,眼底有黑眼圈,显示出她晚上可能睡不好,寝不能寐,双手交握放在腿上,一身素色衣服,黑色短t恤,白色休闲长宽裤,穿着白色编织凉鞋。 同时,那头黑色中短髮隐约透着凌乱,看来没什么光泽,发尾显得毛燥,整个人就像刚生过一场病,大病初癒模样的庄妍萏。 ……… 监控侦讯室,贺兰初弦旭勍和一名《非刑调》同仁,专注力全摆在单面镜那边—— 目前单箩丹、葛大辉和进行笔录的庄妍萏等情况上。 庄妍萏一见到,曾在向阳医院见过面的单箩丹,与一名没见过的葛大辉进到侦讯室后,苍白神色顿时改变,显得有点紧张不安。 毕竟,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进到警局侦讯室,因为刑案问题,变成涉案嫌疑人,得做笔录,死的两人,还与她有很深的交集,以及爱恨纠葛,事业竞争关系在。 单箩丹显然察觉对方的紧张不安,也意识到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进入警局侦讯室,还被当作案件嫌疑人。 于是,那张白皙巴掌大的清冷脸盘,隐约流露一丝温度,冷静语气稍微缓和的说:「庄妍萏,妳别紧张,我们只是想跟妳问问话,想知道七月二十一日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以及,妳跟两名死者之间的关系,包括有什么样的故事。」 庄妍萏一听,虽然仍有点紧张不安,不过也因单警官的出声安抚,持续绷紧的神经不禁缓和几分的点点头,不自觉牵动嘴角,勉强勾了勾,苍白脸上依然愁容。 单箩丹、葛大辉拉椅坐定后,葛大辉立即打开桌上笔电,准备将接下来的问话过程,详实记录下来。 单箩丹伸手介绍,「在我身边的这位,是葛大辉,我们警察同仁,至于我…在医院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就不赘述。」 庄妍萏随着单警官的介绍,小小的对葛大辉点头,葛大辉回以一个礼貌点头后。 关于庄妍萏的侦讯笔录,正式开始。 监控侦讯室。 贺兰初看着单箩丹、葛大辉你一言,我一语,正经的对庄妍萏发出询问,她的姓名、年龄,职业等基本盘问。 并且,又一次得知庄妍萏因为长期被下药… 她重重对两人发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从未主动服用过安眠药,也没有去医院看病时,拜託医生开安眠药给她吃,更没有私下透过非法手段,购买过安眠药。 第310页 接着,在听见单箩丹问她还记不记得七月二十一日那晚七点之后,发生什么事时,贺兰初只见庄妍萏大力摇头,苍白脸色变得痛苦,一副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根本想不起来的模样。 庄妍萏眼眶不禁一红,一想到胡全安死了,不知是该继续恨他,还是为他伤心难过!? 总之脑海闪过各种两人之间的过往,有甜蜜,有争执,也有发现他跟王芸苒搞在一起的不敢置信,质问对方,发生严重冲突等回忆瞬息。 内心顿时被各种复杂感受淹没,眼泪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与此同时,原本强装镇定回应单葛两人问话的口吻,在一说出口剎那,眼泪溃堤,情绪不受控的崩溃,边哭边回,「呜…单警官,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根本不记得全安跟王芸苒怎么会死掉… 我完全没想到…呜…胡全安他竟然真的狠下心,不顾及我们曾经相爱的事实—— 长、长期在要给我喝的热牛奶里,放、放安眠药,给我下药,真的要把我逼疯…呜…」 贺兰初透过单面镜,看到这里,天生异瞳的双眼不自觉微微瞇起,看着庄妍萏情绪崩溃,在得知胡全安是最有可能… 不,听着她笃定的说:除了胡全安之外,没有别人了! 就是他给她的热牛奶里,长期下药,让她因安眠药副作用缘故,变得神经兮兮,精神涣散,无法集中,脾气也变得易怒、易暴躁,情绪跨度极大。 贺兰初合理推测的说:「庄妍萏冲出家门,死者胡全安追出去,两人在路上发生无数次的争执。 每每死者都温柔出声安抚,好脾气的任由她打骂,捶他胸口,再将人抱进怀里…时间点长达半年。 与医院查出,庄妍萏服用安眠药,时间长达半年的时间点,竟如此刚好吻合。」 弦旭勍听完大白兔子的合理分析,不禁点头,来表示认同之余,冷静语气隐约流露严肃,「只要继续调查,我们一定能发现隐藏在案件背后的真相,绝不冤枉任何一名无辜的人!」 第173章 是无辜受害者?还是兇手? 非a03侦讯室, 突然陷入一片沉默,除了庄妍萏尽可能的压抑哭泣声之外,随着单箩丹那道冷静, 正直,充满专业刑警态度的女声响起,「七月二十二日早上那天, 妳在报案时, 为什么突然对我们派出所同仁自首,并且说出那句话?」 单箩丹示意葛大辉播放当时庄妍萏报警,辰行派出所接获报案电话, 自动录音的报案内容—— 庄妍萏感到惊慌, 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嗓音依然饱含颤抖与嘤呜哭泣的说话,不断对当时接到她的报案电话的辰行派出所警员,尽可能说出当时情况。 「我家客厅死了两人, 是胡全安跟王芸苒…呜…是我、是我杀了他们…呜…」 派出所警员同仁的正经透着严肃的声音缓缓出声,「小姐妳冷静,有什么话慢慢说,别急。」 葛大辉在单箩丹指示下, 立即操控滑鼠拉动音文件时间进度条, 来到最后一段。 庄妍萏情绪一下子转为激动的脱声吐露,「警官你不明白, 我杀人了,杀了那两名背叛我的渣男小三…呜…我真的杀了他们了——」 须臾, 葛大辉摁下音档暂停键。 单箩丹清冷不苟言笑的脸上闪过一丝动静的说:「关于这段录音, 庄妍萏妳有什么想对我们警方坦白的吗?妳知道妳这段话是在自首吗?」 监控侦讯室,透过单面镜看着里面侦讯情况的贺兰初弦旭勍, 在单箩丹问出那句话之际,两人视线一致看向对面的庄妍萏。 只见庄妍萏原本极力压抑的嘤呜哭泣,在听见报案内容时,眼底忍不住惊骇,不禁呢喃,「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真的是我说的吗?」 贺兰初见状,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微微瞇起,「整体微表情没有异常地方,这说明了,她没有说谎。」 弦旭勍:「这种自然而然表现出的惊骇反应,如同她第一次得知,报案内容,不会有假。」 尤其庄妍萏得知两名死者极可能是被她杀害之后,那种一瞬间的震惊,与不敢置信反应,伴随脸色一瞬煞白,气色变糟等负面情况,映入贺弦两人眼里瞬息。 两人基本再次确定庄妍萏确实因安眠药副作用,根本不记得七月二十一日那晚,与隔天早上报案之前的事情。 就在这时,庄妍萏因那段报案录音,心情直接down到谷底,双眼通红,眼眶噙泪,哽咽到不行的突然对单葛两人迸出一句话,「单警官妳说,我想会不会真的是我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庄妍萏一脸痛苦的敲敲脑袋,「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你们问我的那两天的事,我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 单箩丹立即出声制止,「庄妍萏妳冷静,别这样。」 庄妍萏双手握得死紧,双手敲头的动作一滞,勐地放下双手,同时一想到自己脑筋一片空白,就是记不起那两天的事,便情绪再度崩溃的说:「单警官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到底有没有杀人,也不记得为什么当时报案,会突然对警察自首…呜…」 贺兰初弦旭勍面对侦讯室内,哭得非常伤心的嫌疑人庄妍萏丝毫不露出一丝情绪,依然冷静审视对方。 贺兰初无血色右耳微微动了动,下意识仔细听庄妍萏说话时,有没有出现什么破绽—— 第311页 焦虑、激动,不敢置信,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冲击性满满,情绪难以承受,崩溃了,伴随一丁点自责,与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动手杀了两人。 总之,庄妍萏思绪凌乱到无以復加。 「这是我从庄妍萏的话里听出的隐藏讯息。」 贺兰初下意识看了一旁的弦旭勍一眼。 弦旭勍停顿几秒后,稍微点头,「没错,我听到的隐藏讯息,和你听到的,差不多。」 随即弦旭勍像想到什么,伸手摁住通话键,「单箩丹妳问庄妍萏从夏沁天那边知道的…」 自从单韩两人去了两趟医院后,夏沁天内心挣扎许久,加上当时报案电话有庄妍萏主动自首的录音记录。 侦办这起刑案的警方,可能真的会把她列为案件重要嫌疑人,甚至她可能会被当作杀人兇手,被抓去关后。 夏沁天选择向他们坦白…… 单箩丹隐式耳机传来弦长官要她问的问题后,清冷美目微微转动,统整后,以自己方式重现弦长官的问题。 同样的,那怕坐在他们对面的庄妍萏哭得非常伤心,也不禁让一般人看得鼻酸,不自觉被对方嘤呜哽咽哭泣氛围渲染,眼眶一红,也跟着想掉泪。 但无论单箩丹,还是葛大辉他们都不是普通人,作为专业刑警与见识过各种死亡的法医,并不会因为对方哭得伤心,就同情,觉得可怜,以及被影响基本判断力。 两人目光依然坚定平静,情绪冷静,不起波澜,完全不受对方哭泣影响。 单箩丹对庄妍萏的问话声音,传进贺弦两人耳里。 「庄妍萏,妳是不是曾不止一次,告诉妳的知心好友兼青梅竹马夏沁天,『妳已经受不了他们的背叛与无耻行为。 妳也不止一次发现死者胡全安跟王芸苒背着妳勾搭在一起,滚床单的事』! 并且,妳为了给他们来一次深刻教训,报復两人,也曾不止一次,告诉夏沁天妳想利用《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舞台剧』中的暗黑桥段,来对付两人。 于是,妳选择设计『死亡恐惧』,以同名『舞台剧』,最后一幕桥段,来施行教训手段,来吓唬两名死者—— 在七月二十一日那晚,确实实施这项设计恐吓计划,对吧?!」 庄妍萏一听,连忙摇头,脸色随着单箩丹的怀疑,变得更为惨白,语气惊恐反驳之余,饱含哭声,「单警官,我是真的完全不记得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真的动手实施『死亡恐惧』的计划。」 话音刚落,庄妍萏拼了命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自觉深吸口气,随即察觉刚刚单箩丹的话中,有一处不对。 「单警官,我承认,我确实曾不止一次告诉过沁天,『我再也受不了胡全安跟王芸苒,他们竟然背地里滚上床… 胡全安那混蛋就是个伪善,只会在外人面前不断立着他温柔体贴人设的大渣男。 其实他时常对我pua,对我实施情勒。 就因为我爱他,爱他比爱自己还多…』 我以前并不觉得胡全安的话,是在对我pua,直到沁天反覆告诉我,我才恍然。 原来他时常对我讲得那些话,就是在对我pua。」 庄妍萏这几句话,与夏沁天笔录中——胡全安常常利用『妍萏妳不是很爱我吗?既然爱我,为什么妳做不到我交代妳的事。 现在看来,妳确实不够爱,否则妳不会拒绝我,妳根本不爱我。』等等pua庄妍萏的话,吻合。 贺弦两人念头不约而同闪过,接着焦点摆回继续讲话的嫌疑人庄妍萏身上。 「王芸苒就是个噁心人的假闺密,当初我一再选择原谅,没想到她却越来越过分。 单警官,有一个地方妳说错了,我确实想要利用《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最后一幕:死者反杀两名兇手的名场面,设计出『死亡恐惧』来报復、教训,吓唬两人。 让他们为了曾做过的所有噁心人的事,向我道歉。 但我从没想过要杀了他们,我就真的只是想教训、教训他们而已。 还有,我想用的名场面,是同名电影的名场面,而非同名舞台剧的名场面。」 庄妍萏不断澄清的话,钻进贺兰初耳里,尤其最重要的一句—— 《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舞台剧,她还没看过。 即便《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小说,在决定被改编成舞台剧,当时策划这起case的舞台剧负责人、制作人,有传e-mail跟打电话,诚心想跟她合作。 她也确实提前看过,他们想将同名小说改编成舞台剧的剧本,剧本最后一幕呈现的桥段,自然是与案发现场,兇手布置出的杀人现场相同。 但她根本从没想要利用同名舞台剧桥段,来设计报復『死亡恐惧』… 庄妍萏再次强调与澄清的举起手发誓,「单警官我发誓,我自始至终,不止一次告诉沁天的吓唬渣男小三的,设计『死亡恐惧』,都是以同名电影的名场面桥段为发想,从来没改变,遑论改成同名舞台剧的杀人桥段进行。」 须臾,有点自嘲的开口,「只是我根本不记得,七月二十一日那晚的事,我到底有没有杀人… 或许,两人会不会真的是我一怒之下,失了理智,真的杀了。」 葛大辉敲打键盘的手一顿,神情充满严肃的看向她,「庄妍萏请妳慎言,妳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详实记录下来。」 第312页 单箩丹补充说道,「如果妳没做过,请不要随便承认! 这会使我们警方之后对妳的调查,产生任何可能对妳不利地方。」 弦旭勍深色眼睛一凝,审视单面镜之后的庄妍萏,一遍又一遍后,不禁开口,「言辞真挚,目光认真,毫无虚假闪烁,连她脸上的微表情也没出现什么变化。」 贺兰初点点头,来表示他的观察没错。 随即两人看着侦讯室内,在单葛两人善意提醒下,逐渐开始为自己澄清,即便自己真的不记得七月二十一日那晚发生的事,但她一定,也绝不可能杀人,她从没想过要杀了他们。 即使他们做出那些事,她也没有恨到要杀死他们才能解气的地步,她只是要他们向她道歉,承认他们的错误而已。 贺兰初听到这里,不禁开口,「或许,夏沁天笔录中所说:庄妍萏讲的一定是气话…绝不会真的设计杀害两名死者等话,有一定可信度。」 须臾,弦旭勍的低沉嗓音再次钻进单葛两人隐式耳机里。 「单箩丹妳问庄妍萏,看她知不知道…」 「…有没有双胞胎姐妹?」 单箩丹此话一出,庄妍萏苍白脸上顿时闪过讶然,不禁重复一遍对方的话。 「单警官妳的意思是,王芸苒有没有双胞胎姐妹?」 话音刚落,庄妍萏反射性的摇摇头,「我从没听说过,王芸苒也从没提到过,她有双胞胎姐妹的事。 我记得,她好像是独身女,来自单亲家庭…」 ……… 监控侦讯室,贺兰初弦旭勍看着单葛两人暂时无法从对方身上问出什么有用线索,两人不着痕迹对视一眼之后,结束这场侦讯笔录。 随即目送庄妍萏离开侦讯室。 须臾,贺弦两人视线收回。 贺兰初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微动,「看来,两人都不曾从王芸苒那边听说过,她有没有双胞胎姐妹的事。」 弦旭勍深色眼睛微瞇,合理猜测,「这就意味,王芸苒有双胞胎姐妹的事,是个秘密—— 至少,王芸苒不愿向别人提起。」 第174章 令人诧异的巴掌 贺兰初弦旭勍才刚走回《非刑调》办公室, 这时秋天也恰巧接完一通电话。 一见到老大跟弦大时,立即走上前。 秋天认真脸上因刚刚接到的那通电话,隐隐流露几分严肃的说:「弦大, 一楼大厅,正在岗位待命的警察同仁打了一通电话上来,有一名女子向他表明, 她与目前我们《非刑调》调查的这起命案死者王芸苒, 为亲属关系。」 「亲属关系?」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不禁对视一眼,倒映在对方眼里的彼此表情同时闪过讶异。 并且, 贺兰初不知为何莫名想到王芸苒的双胞胎姐妹, 「『女子』、『亲属关系』, 弦旭勍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王芸苒的双胞胎姐妹?」 弦旭勍深色眼睛微动,「为什么你这么认为?」 「直觉。」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 自然流露一抹吸引人的微笑,「既然是直觉,那么我们立即下楼验证,来确定你的直觉准不准确!」 贺兰初点头, 以表示好啊。 秋天见状, 不禁挠了挠脑袋瓜,心想:艾/玛, 怎么忽然有种顿时沦为吃瓜人士的感觉!? 须臾,秋天在两人准备离开办公室之前, 叫住他们, 「老大、弦大,那位警察同仁还说了一件事, 你们下去时,得有心理准备。」 弦旭勍下意识回看秋天,在看见他表情隐约流露一丝凝重时,微笑表情顿时一敛,严肃的问,「什么事?」 秋天:「一楼大厅外面来了好多记者,几乎把警局门外给团团包围,似乎是死者王芸苒那位亲属叫来,要替王芸苒讨公道的。」 须臾,秋天眉头微皱,补充了句:「你们小心一点,听警察同仁说,那些记者里,有几个特别难缠,好像是那种为了挖到值钱新闻,非常表要脸,狂刷下限,也要达到目的的八卦记者。」 贺兰初弦旭勍听完后,点头表示知道了之余,随即转身离开办公室。 ****** 叮— 贺兰初弦旭勍前脚刚踏出电梯,一楼警局大厅整个闹哄哄,人声鼎沸,如菜市场的场景,映入眼帘。 此时,原本在岗位待命,值勤中的几名警察早已离开座位,不断阻止那群记者试图踏进警局,来採访被两名警察同仁护住,不让他们靠近报案人的行为。 同时,一直尝试将他们驱离,不让他们继续聚集在警局门口,以免妨碍其他警察工作与值勤,或者有民众过来,想报案或询问等事情,被耽误了。 其中一名穿着警察制服,人高马大,无形透出不怒自威,正经脸上尽是严肃,不断发挥丹田有力的低沉浑厚嗓音,「我再说一次!别再进来,快点出去。 这里不是你们记者可以随便胡来的地方,别再进来…不接受採访,不接受採访…我再说一遍,我们警局不接受採访!」 几个耍滑头,像泥鳅一样滑熘,阴阳怪气,像嫌事不够大的记者出声,「凭什么我们不能採访? 我们是记者,记者就是要挖掘真相,我们就是社会大众的眼睛,社会大众有知情权。 为了维护社会大众的知情权,我们有採访庄大作家的权利!!!」 第313页 「对啊,对啊,记者有权利採访那名杀人兇手——」 「警方如果故意阻拦,就是在袒护那名杀人兇手。」 随着几名故意捣乱的记者声音,不断传来,让原本其他秉持新闻媒体人正经操守,相信警察绝对会查出真相的记者们,逐渐被带歪。 生怕警方真的会如几名记者所讲的那样,包庇杀人兇手,让两名死者含冤而死。 这是他们新闻媒体人绝不能接受的,披露事实、揭开真相,追求公平真理,与正义,是他们新闻媒体人的义务—— 必须让社会大众知道,现今这个社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因几个故意捣乱的八卦记者缘故,如一滴水甩进一锅热油,瞬间让现场沸腾。 新闻媒体人们接连出声,「警官我们要求案件真相,庄大作家究竟是不是杀害胡全安、王芸苒的兇手?!」 ……… 贺兰初一眼就看见,被两名警察同仁护住的两人是…「竟然是庄妍萏和夏沁天,我还以为他们做完笔录后,已经离开,没想到被堵在这里,没法即.时离开。」 弦旭勍眼看着原本应该属于安静、和谐,几名同仁认真值勤中,除了有事进来,或想报案等等正常处理事情的一楼大厅。 此刻竟然因那群如沙丁鱼不断推挤,争分夺秒,只想从庄夏两人身上得到任何有用新闻的记者、摄影师—— 在推挤之间,不断引起的吵杂骚动,使得现场吵吵闹闹,一片混乱的情况,不禁让他眉头隆起,俊脸尽是不快的走过去。 「吵什么吵!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是警局?!」 弦旭勍一声喝令之下,整个一楼大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动作不约而同一滞。 视线焦点齐刷刷落在,不知何时出现的贺兰初、弦旭勍,连镜头一转,也聚焦在他们身上。 弦旭勍不待众人反应,属于冷冽又端正,自然流露一抹一般人听了立马感到迫人压力的,低沉嗓音吐露而出,「这里不是菜市场,不是你们想採访,就能採访的地方。 这里是警局,请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那双透着犀利严肃的深色眼睛,不带一丝玩笑的逐一扫过那群记者。 各家正经新闻媒体记者们全被弦旭勍那道,严格低沉透着严肃嗓音给震慑。 原本不自觉被周围气氛影响,变得激动,气愤填膺,要警方说清楚,讲明白,希望警方别包庇杀人兇手等高亢情绪。 就在他们与弦旭勍那对,冷静释出几分威严的眼神对上之际,所有人一瞬间像被浇了一桶透心凉的冰水,一下子冷静下来之余。 不约而同端正态度,也没了刚刚的过分激动高亢,与彷佛脑筋突然抽了,竟然对警察不礼貌等行为。 至于,躲在其中,故意闹事,想把事情闹大的八挂记者们,在与弦旭勍双眼对上剎那。 心中故意惹事的盘算,好像在对方眼里无所遁形,一股慑人压迫感,直接如座大山,狠狠压住肩膀,压力感骤然爆棚。 几名无良的八卦记者,原本打定主意,在侦办这起命案的负责人弦旭勍出面时候,继续闹。 然而对方一个压迫感十足的眼神看过来,内心噁心人的小九九立刻被摁灭于摇篮中。 在弦负责人面前,压根不敢随便造次。 弦旭勍作为刑警,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正义凛然,与面对过各种大风大浪,执行过各种危险任务,迫人气场一出,顿使在场那群新闻媒体记者们不敢再胡来。 同时,弦旭勍视线一瞄,立马揪出其中几个,故意要把事情闹大,好多几条博人眼球的八卦新闻,增加他们八卦新闻浏览流量的八卦记者们。 随即带着严肃的冷静俊脸,逐渐露出一抹腹黑微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特别是流露出的冷静语气,竟无不给在场这群新闻记者们感到莫名寒颤之余,也真的瞬间一个激灵,一股冰凉勐地从脚底板窜上背嵴,伴随头皮一麻。 直到弦旭勍那道让他们透心凉的腹黑微笑一敛,脸上表情再次转为严肃,慑人气场一收。 在场所有记者不自觉绷紧的神经瞬间一松,同时不由得松了口气,内心直唿艾/玛,弦长官气场惊人,好可怕啊。 与此同时,几名八卦记者忍不住在心中暗道,还好他们只是耍耍嘴皮子,没有做出更出格的事,否则绝对会被弦旭勍盯『死』—— 让警方留下一丁点印象,可不是什么好事。 何况他们几人还是八卦记者,最容易搞出事的一群。 弦旭勍环视众人一圈,正经语气透着严肃,郑重的说:「我们警方绝不会包庇任何有罪之人,也绝不会袒护一名杀人兇手。 至于,庄妍萏究竟是不是兇手,我们《非刑调》仍在调查中,基于案件调查不公开为原则,与案件相关的任何事,无可奉告。 请各位离开,别再打扰我们值勤。」 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不接受任何採访,下了逐客令。 随即弦旭勍不待这群新闻媒体记者们反应,立即示意在场所有警察同仁,将他们请出门。 很快的,这群将警局大厅闹得像个吵吵闹闹,人声鼎沸,一片混乱菜市场的新闻媒体记者们,在收到弦长官逐客令后,压根不敢再胡来,随着其他警察同仁眼神紧盯,伸手让他们离开情况下,陆陆续续转身走出警局。 第314页 最后原本被挤得水泄不通的警局门口,与满满都是记者、摄影师的一楼大厅,就像被清空,吵闹与各种混乱骚动一下子消失殆尽,再度还给整个向阳警局一片和谐宁静。 贺兰初视线焦点从那群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的,新闻媒体记者们收回。 并且,投射到被两名警察同仁护住的庄妍萏及夏沁天身上,足以想像两人刚刚在笔录结束后,正准备一同离开。 没想到竟早已被在一楼大厅等候他们多时的,那群记者盯上。 随即在两人踏出电梯剎那,毫不犹豫的冲进警局要採访他们。 贺兰初想到这里,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微微转动,目光下意识转向那名阻挡庄夏两人去路,不让他们离开的,所谓王芸苒『亲属』身上。 然而未等贺弦两人出声,那名王芸苒的亲属竟然当着所有警察的面,趁所有人没注意,倏地走上前,伸手狠狠甩了庄妍萏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亮巴掌声,瞬间惊呆了在场众人。 啪的又是一道巴掌声—— 从庄妍萏右脸,甩到她左脸。 结结实实的两巴掌,让对方苍白脸颊瞬间红肿,印上两个鲜明又惊人的可怕手印。 与此同时,莫名突然被人掴脸,狠狠甩了两大巴掌的庄妍萏,直接被澈底打蒙之余,脑筋瞬间一片空白。 反射性的摀住右脸,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呆楞楞盯着打她的女子。 同一时间,贺兰初眉头微拧,眼底闪过一丝凌厉,因为他竟然从那名王芸苒亲属身上闻到一股,他格外熟悉的女士香水味。 第175章 让贺弦两人感到古怪的『王芸苒亲属』 「杀人兇手!为什么死的不是妳——」 死者家属戴着口罩的声音, 听来有点闷闷的,但看见杀人兇手站在自己面前,愤怒值瞬间破表, 激动的脱口而出。 一旁的警察与夏沁天眼见死者家属又想打人,立即阻挡,以免庄妍萏再被盛怒之下, 只想打人泄愤, 毫无理智可言的死者家属打,或做出什么无法预料的攻击行为出来。 「死者家属请妳冷静。」 弦旭勍伸手阻止,利用身高优势, 避免『王芸苒的亲属』再度伸手攻击庄妍萏。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 她杀人了, 杀了我的亲人耶!」 死者家属彷佛充满不敢置信的瞪大美目,即使盛怒之下,依然能看出她是个有教养, 举手投足充满『气质』的人。 当然,仅限于她不打算做出接下来攻击行为之前。 在场众人眼见『王芸苒的亲属』作势拨开挡在她面前的弦长官,试图再度冲过去打或抓挠,甚至揪住庄妍萏头髮, 质问她问什么杀人, 到底凭什么杀人!之际。 弦旭勍早在她有所动作之前,立马出手阻止, 俊脸尽是严肃的说:「死者家属,如果妳再不能冷静, 我们警方就要告妳袭警…」 贺兰初在对方伸手挥向庄妍萏, 准确打了她两巴掌,勐地闻到一股女士香水味剎那, 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闪过厉色。 原因无他,这股让他格外熟悉的女士香水味,他今天已经闻过两次。 如果再加上这次,今天他拢共闻到过三次。 第一次是在王芸苒住处,弦旭勍发现有人窥视,却在他警觉转身看去瞬息,那人躲了起来。 那怕当下弦旭勍以为是错觉,看错了。 但他身为吸血鬼,五感敏锐,立即从空气中闻到一股,从弦旭勍望去地方,传来的极其细微淡淡女士香水味。 这股味道,在接下来他们前往胡全安住处调查搜索时,一样闻到,同时他很确定,确实有人躲在不远处转角,利用视线死角,偷窥他们警方办案。 并且,在他谨慎看去之际,果断藏起来。 同样的,空气中迎面传来一道非常细微的淡淡女士香水味,与他在王芸苒住家外头闻到的香水味,属于同一种香味。 现在…他又在『王芸苒亲属』身上闻到同一股香水味,加上近距离,那股香水味对他而言,反而变得刺鼻、难闻。 贺兰初眉头不禁微拧,心想:连三次,一样味道的女士香水味,如果再加上,我给死者胡全安验尸时,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我的讯息里,死者被害当下,闻到同一种女士香水味。 这是不是意味,四次相同的女士香水味,可能出现在同一人身上,而这人不仅是躲在胡王住家外头偷窥的某人,也是杀害胡全安与女性死者的真兇?! 贺兰初合理推敲的念头,转瞬消失。 随即,贺兰初伸手拉住弦旭勍第n次阻止死者家属靠近庄妍萏,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一丝认真,伴随几分审视的开口,「死者家属,妳过来是要跟我们说说,关于王芸苒的事情对吧。 既然如此,妳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以跟我们警方上去详谈了吗?」 贺兰初反射性的切入,站在弦旭勍身前,『王芸苒亲属』面前,形成一道阻隔墙,避免对方第n次朝弦旭勍粗鲁挥动等推人,试图把他推开,不让她阻止她冲过去打庄妍萏等超级不理智行为。 『王芸苒亲属』原本作势反驳,然而却在与贺兰初那对异常冷静,无形透出几分诡谲的异色瞳孔对上瞬息,瞳孔骤然一缩,什么怒火中烧、激动情绪,不管不顾的,只想教训杀了她亲人的万恶兇手等不理智反应,瞬间消失。 第315页 整个人终于冷静下来,连情绪也立马恢復平稳,作势蛮力推人,已经举在半空的双手跟着一滞。 原因无他,直勾勾盯着她的那双异色瞳孔,实在太让她寒毛直竖,一股冰冷勐地从脚底窜上来。 彷佛她在他眼前,根本毫无秘密可言,所有她不想被人知道,极欲隐藏,甚至恨不得消除的秘密,无所遁形。 『王芸苒亲属』念头下意识从脑海闪过,心中不禁闪过惊骇,全因对方冷静近乎无起伏,好像带有几分审视的目光,实在太吓人。 但凡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他,她还能继续撒泼大闹,但现在在她面前的,可是为自己妹妹验尸的法医贺兰初。 如果不小心被他发现什么不对劲,可就不好了。 『王芸苒亲属』想到这里,原本伸在半空的双手,立即放下,一副不自在的拨拨头髮,整理整理身上稍显凌乱的衣着,一副刚刚从理智断线情况恢復,无形流露几分气质,嗓音听来细细柔柔透着不好意思的说:「几位警官,很抱歉,我失礼了。」 随即视线在越过贺兰初弦旭勍,看向他们背后依然被一名警察和夏沁天护住的杀人兇手庄妍萏眼睛对上,立马露出恶狠狠,像要打人的目光转瞬消失。 下意识解释刚刚的失控行为,「我原本来警局是要来问芸苒的事,与关心她案件进展如何,有没有将兇手抓起来。 没想到,我竟撞见杀人兇手庄妍萏跟她的共犯夏沁天,两人没事,没被关,还能顺利走出警局。 一想到我妹妹惨死在庄妍萏那个天杀的兇手住处,原本还能忍住的理智线瞬间全断,毫不犹豫冲过来阻止他们离开。 我要为我妹妹讨公道!」 贺兰初看着她『声情并茂』,说到妹妹被杀瞬息,一瞬的愤怒激动与恨意,再到尝试冷静下来的继续讲着等等情形,他压根不信她的话。 前有四次闻到同一种女士香水味,后有原本想来警局关心女性死者案件调查进度。 没想到竟如此刚好,在庄妍萏夏沁天搭电梯下来到一楼,准备从警局大厅离开之际,遇到他们,一下子让她理智线全断,冲过去阻止等等情形发生。 加上,哪有那么刚好,突然出现一群新闻记者要採访过来做笔录的庄夏两人。 其中还隐藏着,故意捣乱,嫌事不够大,试图把事情闹大的几名八卦记者。 他可不信事情都如此刚好撞在一起,形成一个对庄妍萏这名本身火出圈,知名又在写作圈闯出一片属于自己天地的,言情小说家极为不利局面。 彷佛她是故意要搞臭庄的名声,把她推入绝境,让她再也无法翻身。 贺兰初想到这么多同时,弦旭勍自然也跟他想到一块去。 虽然他不知道女士香水味的事,但事情哪有那么刚好,加上秋天刚刚提醒过,那群新闻媒体记者好像是『王芸苒亲属』叫来。 否则事情不会如此凑巧——唯有导向一种可能,『王芸苒亲属』一直在暗中注视警方调查情况,也暗中观察庄夏两人。 并在发现他们会过来警局做笔录,便一直等在警局外头。 等待过程中,联繫各家新闻媒体记者,包括几家八卦记者,让他们在什么时候过来警局。 再掐准时间,在庄夏两人下来到一楼大厅之际,立马冲进去阻挡,故意闹大…发生他跟大白兔子亲眼所见的情形。 简直一环扣一环啊,不把庄妍萏拽入深渊不罢休。 『王芸苒亲属』妳出现破绽了,妳知道吗。 总之,两人根本不信她的鬼话。 同时,贺兰初弦旭勍想到这里,不着痕迹对视一眼,但同时不动声色,丝毫不点破『刚刚那群新闻媒体记者根本就是她叫来,故意闹事的事实。』 弦旭勍朝两人点头,「庄妍萏、夏沁天你们可以走了。」 『王芸苒亲属』一听,立即蹙眉,一副震惊,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警官,你怎么可以随便放人?! 他们可是杀害我亲人,杀了她男友的兇手、共犯啊!」 弦旭勍深邃俊脸不禁闪过严肃,面对原本气质绝佳,却在听见他点头示意放人,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愤怒的『王芸苒亲属』,正经说道,「在我们警方调查清楚之前,两人究竟是不是兇手、共犯,不是妳说的算。 再者,现在并没有证据能证明,两人有罪,遑论是兇手、共犯,所以他们在配合我们警方调查,进行侦讯笔录等正常程序后,自然可以先离开。」 弦旭勍眼见对方一副不听,依然固执认定庄夏两人就是兇手、共犯,怒视两人之余。 特别是看见双颊早已因那两个结实巴掌,又红又肿,看来可怜兮兮,眼眶止不住的泛红,脸色又惨白一分的庄妍萏,一把火瞬间涌上心头,作势再冲过去打人之际。 弦旭勍严厉说道「『王芸苒亲属』请妳不要再不依不饶,否则妳这样我们警方会视同大闹警局,给妳治罪!」 很明显的僵住反应,同时被贺弦两人捕捉住。 两人不动声色对视一眼。 经弦旭勍如此一说,『王芸苒亲属』总算冷静下来,再度恢復成气质美女模样。 ……… 贺兰初弦旭勍目送『王芸苒亲属』随着秋天带领下,离开《非刑调》茶水间,走进电梯,准备搭回一楼大厅。 第316页 没错,贺弦两人在领着『王芸苒亲属』搭电梯上来《非刑调》部门之后,下意识交换眼神。 同时决定就待在《非刑调》开放式茶水间,来与她进行对话。 至于,为何不带去《非刑调》办公室或非a03、非a06侦讯室,在与她聊和王芸苒有关的事? 实在是因这名自称是『王芸苒亲属』的女子,行为实在让他们有股讲不出的违和、古怪。 当然,两人与她进行对话过程中,全程录音。 加上,不带去《非刑调》办公室详谈,是杜绝任何与案件相关的资料外泄可能性。 尤其『王芸苒亲属』实在忒古怪,弦旭勍绝不冒这种险。 至于,为何不将她带到非a03或非a06侦讯室进行谈话?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不约而同有一股直觉,之后总会对她用到侦讯室时候,只是不是现在。 很明显,『王芸苒亲属』的确是王芸苒的亲属,贺兰初一想到刚刚女子摘下口罩瞬息,那张脸映入眼帘剎那。 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不禁浮现一丝看见对方五官时候的惊诧,「如果不是确定女性死者遗体仍在冰柜躺着,其他人看见她模样的话,一定会被她吓到—— 两副脸孔,一模一样,连身高、体型,形态,展露出的神韵,并无二致。 她跟死者果然是双胞胎。」 第176章 可怕的巧合 王芸苒亲属, 名叫赵袆琳,是王芸苒的双胞胎妹妹。 贺兰初弦旭勍对古怪的赵袆琳心存怀疑,不是没有原因。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微瞇起, 想到刚刚赵袆琳一现身,立即冲过去要打庄妍萏的情况。 「我见过各种受害者或死者家属,看见兇手时的憎恨、愤怒模样, 赵袆琳行为举止确实符合一名死者家属看见兇手瞬间, 控制不住想打兇手泄愤。」 弦旭勍眉头微隆,细思片刻的回应,「但赵袆琳无意识的行为, 却泄漏出她古怪地方。 她在面对嫌疑人庄妍萏时, 不止咄咄逼人、异常愤怒, 激动夹杂恨意,试图揪住嫌疑人头髮质问的行为,还能解释, 一想到姐姐被杀,想撕了兇手替姐姐报仇。 然而,这几种情绪中唯独没有伤心,她亲人死了, 竟连一丁点伤心感觉都没有, 只顾着愤怒激动,不断逼问嫌疑人为何杀人?直接将她是杀人兇手, 夏沁天是共犯的帽子扣在两人身上。」 贺兰初说起刚刚他们在与赵袆琳谈话时,刑子走来示意他到一旁说话, 以免被赵听到内容的事。 那件事是贺兰初趁弦旭勍跟赵袆琳交谈时, 藉故离开,去了趟《非刑调》办公室告诉贺兰刑的。 「是赵袆琳叫了那群新闻媒体记者…刑子已经查到, 让那群记者,包括几家八卦杂志的记者过来警局的人,就是赵袆琳。 即使她是在路上随便找路人借了手机拨打,但她路边向路人藉手机打电话的身影,已经被街上监视器拍下。 净宣也逐一打给各家新闻媒体记者确认过,确实有一名女子自称是死者王芸苒的妹妹,想替妹妹讨公道,希望他们能来警局报导这件命案。 至于几家八卦记者,不用确认,也知道,绝对是赵袆琳叫来,为了混水摸鱼,把事情闹大。」 须臾,贺兰刑脚步声传来,刚好与回到《非刑调》办公室,依然边復盘刚刚赵袆琳事情的贺弦两人遇到。 「少爷,弦长官。」 两人目光一致看向他。 只见贺兰刑那张皮肤无血色,不苟言笑的英俊脸庞,映入眼帘。 「刚刚那些记者传上网的画面,我已经通通将它们消失,连不断转载的网址也一律删除。」 韩净宣走来贺兰刑身旁,那张白晰圆圆又肉嘟嘟,看来忒好戳的脸蛋充满严肃的接话,「弦长官、贺兰法医,我已经跟各家新闻媒体记者打过招唿,以案件调查暂不公开为由,请他们别再上传,或播出刚刚来警局闹场的画面。」 弦旭勍听完后,点头之余,神情充满正经的说:「净宣你再跟各家新闻媒体记者打声招唿,『很抱歉,刚刚的画面,无法让他们用,让他们白跑一趟』。 所以针对这起命案,《非刑调》会找时间,请他们来一趟,再告诉他们,目前有什么案情内容是可以向他们、向社会大众告知的。」 韩净宣严肃点头,「是,弦长官。」 ******* 崭新一天,早上时间,刚来到九点整。 《非刑调》办公室。 弦旭勍一脸严肃的说:「我、贺兰初在跟王芸苒双胞胎妹妹赵袆琳谈及,外界目前认为的死者是王芸苒,是她的双胞胎姐姐过程中。 赵袆琳竟然没有一丝说到或谈及『死者王芸苒』时的伤心感受,眼睛是灵魂之窗,眼神可骗不了人。 即便她表现得再伤心难过和哽咽,但违和感十足,从她身上我并没有感觉到对方有一丝伤心感觉。」 贺兰初以吸血鬼的角度,听见赵袆琳传出的心跳声及唿吸频率,同样的,没有从她身上感知到一丁点身为受害者家属,面对亲人被害后,表现出的任何显性或隐性,根本难以控制或压抑的极度悲伤。 「我和弦旭勍想法相同,同样没有在赵袆琳身上感受到她对『死者王芸苒』真正的关心或伤心。 即使她表现得再难过,或掩面哭泣,但她眼里透出的情绪,却没有一丝悲伤。」 第317页 单箩丹清冷脸蛋浮现一丝动静,或许是因这次死者同为双胞胎,等同跟她与单慧一样为龙凤胎缘故,不禁蹙眉道,「王芸苒跟赵袆琳两人纵使在半年之前,才重逢。 但两人是亲人,就算感情再不亲,但同为双胞胎的死者,人都死了,她竟然连一丁点伤感,或感到复杂。 甚至谈及死者时,脑筋一片空白,感到不知所措等情绪都没有。 实在太奇怪了。」 单慧像感觉到胞姐情绪般,那对迷人的桃花眼不禁微动,隐约流露一分私人情绪,为同为双胞胎的死者感到愤怒,「我越来越觉得,杀了女性死者的人,很可能就是同为双胞胎的她—— 胡全安跟女性死者带给贺兰法医的,两个灵异之声中,胡全安临死前听到王芸苒要他去死。 在女性死者死前,听到的声音同样为王芸苒,要她去死,会帮她好好照顾某个『他』。」 弦旭勍补充道,「正因为两人半年前才重逢,夏沁天与嫌疑人庄妍萏才没有听说过王芸苒有双胞胎姐妹的事。 此外,王芸苒也不愿向别人提起,所以两人也才不知道。」 贺兰初对于先后从王芸苒、胡全安住处,闻到一股某人在暗中窥视,警方调查搜索两人住家瞬息,钻进他鼻腔的女士香水味,那是他作为吸血鬼,藉由五感敏锐闻到的重要讯息。 自然无法对他们提及,所以只能撇开不提。 但他仍有两个关键讯息,能告诉众人,那张冷静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环视众人一圈后,语气透着几分认真的开口,「各位,还记得我之前提到,胡全安的灵异之声里,我有闻到一股『女士香水味』的味道,在胡全安被害之前吗?」 《非刑调》团队众人不约而同点点头,表示当然记得。 连坐在兔子抱枕上,毛脸一副认真加入案件讨论的金色大汤圆团宠吉宝,淡色鼻头微微翕动之余,点点毛脑袋瓜,不自觉伸爪舔了舔,再抹一抹毛脸。 贺兰初:「我原以为,想要再闻到胡全安的灵异之声里的,那股女士香水味,可能非常困难,或难以找到。 没想到,我在赵袆琳身上闻到了那股,与胡全安灵异之声里,同一种的女士香水味。 就在赵袆琳冲过去打庄妍萏巴掌瞬间,我闻到了。」 贺兰法医的话,让在场众人,包括弦旭勍在内,所有人神情瞬转严肃,「一样的女士香水味?怎么会那么凑巧!?」 就在这时,秋天不禁脑洞大开,「大家想想啊,缠绕在女性死者项鍊链子上的一根黑棕色头髮,与掉落在死者胡全安黑衬衫衣领处的那根黑棕色头髮—— 我们已经查出,属于同一人的,也就是说,从同一人身上掉落。 说不定,黑棕色头髮主人,与两名死者在临死前,见过面,进而留在他们身上。 而属于同一人的黑棕色头髮,经过相关单位检验,竟然不是女性死者的头髮,却与女性死者有特殊亲缘关系。」 秋天语气略顿,接着道,「加上,见过女性死者的所有人,包括庄妍萏、夏沁天,都认定女性死者是王芸苒。 也就是说,头髮主人与女性死者极可能是双胞胎姐妹。 这点,随着赵袆琳出现,亲口对咱们老大跟弦大承认『死者王芸苒』是她的双胞胎姐姐这点,毋庸置疑。 亦即,女性死者跟赵袆琳,为双胞胎的关系。」 秋天说到这里,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艾/玛,该不会真的是,死者的双胞胎姐妹将他们杀了,再把杀人的罪名嫁祸给庄妍萏吧!? 话音刚落,一股毛骨悚然,不寒而慄伴随鸡皮疙瘩,爬满秋天双手,让他再也忍不住一个激灵之余,大力搓了搓胳膊,「受不了了,实在忒可怕了,有木有。」 单慧、韩净宣听完,秋天的脑洞大开兼合理分析后,不禁认同他猜测的点点头,先后开口,「秋天说的,说不定就是这起案件的真相。」 「如果真的是女性死者的双胞胎姐妹杀了人,再嫁祸给庄妍萏,要她背锅—— 那么这就能解释,死者胡全安给贺兰法医的灵异之声中,为何突然闻到,那股女士香水味,与王芸苒要他去死的关键讯息。 以及,女性死者为何竟出现特别的双视角,但大多以兇手视角为主的灵异之声,因为两人是双胞胎,有心灵感应啊。 其中讯息,也有王芸苒要女性死者去死的话出现。 毕竟,女性死者是双胞胎,想神不知鬼不觉,完全取代另一人,也不是不可能。」 葛大辉那张圆圆胖胖,慈眉善目的正经脸上,不由得皱眉,「王芸苒没有对谁提过她有双胞胎姐妹的事,所以认识她的人,都以为她是独生女。 想当然,他们自然不会知道,在这世界上,还有一位与她有亲缘关系的双胞胎姐妹,更不会知道对方性格、习性,乃至生活方式等一切。 如果想完全取代对方,成为对方的话,我认为不无可能。」 贺兰初弦旭勍听完几人合理推敲与分析,同样认为不无可能—— 女士香水味、王芸苒让两人去死的灵异之声讯息,与在赵袆琳身上闻到的同一种女士香水味,包括赵袆琳和女性死者为双胞胎姐妹等等线索看来。 虽然能让他们合理推测,案件过程,但是这里便出现几个问题—— 第318页 女性死者与赵袆琳真的互换身份了吗? 杀害两名死者的人,究竟是王芸苒、赵袆琳,还是庄妍萏? 以及,如何证明双胞胎姐妹中的一人,是真兇?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显然想到一块去,不由得对视一眼后,由弦旭勍朝在场众人说出上述,他们观点中的几个问题之后。 弦旭勍看着几人一副冥思苦想模样,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逐渐转为坚定道,「当然,想知道问题答案,查!我们调查下去,一定能迎刃而解。」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微微转动,像想到什么的补充,「关于刚刚秋天提到『黑棕色头髮主人,可能在两名死者被害之前见过,两根头髮才留在了他们身上』这点。 目前只能证明,头髮主人与两名被害死者见过面,却不能直接证明—— 头髮主人是兇手。 我们得找出更多实质证据,来证明,头髮主人,就是兇手!」 弦旭勍一听,顺势开口,「还得排除,庄妍萏嫌疑人身份,釐清她是否为真兇的可能性才行。」 第177章 《非刑调》进行案件讨论,上 「以上, 就是不久前的大致情况,至于跟赵袆琳有关的事,之后再议。」 弦旭勍环视《非刑调》团队所有成员一圈后, 继续说:「焦点先摆回庄妍萏与王芸苒两人事情上。」 此时,他与贺兰初中间那面触.控液晶屏幕所显示的,案件人物关系图上, 写有女性死者字样的旁边, 除了有一张照片打上问号,和一张属于王芸苒生活照外,又多了一张, 与女性死者、王芸苒外貌五官完全相同。 然而, 却与王芸苒那种隐约透出小家子气, 故意装清纯模样完全不同,反而感觉气质出尘,属于大家闺秀, 为上流名媛的赵袆琳生活照。 并且多了一句女性死者是王芸苒,还是赵袆琳?两人是否互换身份?打了个大大问号的红色重点字样。 弦旭勍那张冷静深邃英挺俊脸,正经说道,「现在, 开始进行案件讨论, 单慧、单箩丹。」 弦旭勍示意两人报告——他们查到与嫌疑人庄妍萏、王芸苒有关的,事业竞争等仇恨纠葛相关的调查。 双单姐弟一听, 立即恭敬点头,「是弦队、弦长官。」 贺兰初听着两人口条清晰的逐渐将调查到的事情, 说出来。 很快的, 他立马透过自己理解方式,釐清庄王两人之间, 激烈的职场竞争等仇恨纠葛。 照片上的庄妍萏,拥有一头黑色中短髮,五官分明,皮肤清透白皙,不是属于第一眼美女,属于耐看型。 那对眼睛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笑起来时,脸色自然红润,让她看起来非常甜美,也忒吸引眼球,浑身无形流露一股书卷气质,身材有点肉肉,感觉秾纤合度,好看极了。 以前的庄妍萏,一定是个爱笑的女子。 着实与现在,被安眠药搞坏身体,身形消瘦单薄,整个人气色呈现不健康状态。 皮肤苍白黯淡,有很深的黑眼圈,一方面是因药物导致,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身体不健康原因。 使得她眼下有一圈明显黑眼圈,是那种就算用遮暇膏遮掩,也难以遮住的状态。 现在的庄妍萏脸上笑容消失,那名曾经爱笑、热情阳光,善良的女子已经不见。 贺兰初在她身上,只看见焦虑不安,视线下意识闪躲他人,不敢与别人目光对上,一副社恐模样,不自觉手抖,健忘,精神不佳等情形,全与安眠药副作用有关。 庄妍萏,二十六岁,身高一米六五。 原本有着花样年华,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女子,却接连被渣男胡全安,假闺密兼小三王芸苒给毁了。 单箩丹:「王芸苒平时与庄妍萏以姐妹相称,是外界眼中,连化妆品、衣服,甚至是包包,都能互借拿去用的好闺密。 实际上,王芸苒根本是个包藏祸心,擅于利用他人的有毒假闺密。」 单慧:「王芸苒外表看似单纯,没有侵略性,实则心如蛇蝎,争强好胜,什么都想争第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单慧为了进一步了解王芸苒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找了她以前在高中与大学的同学,果然有不同发现。 「几名高中、大学同学,都是曾被她暗中设计,利用过,差点栽跟头的人。」 单慧话音刚落,点开手机录音播放。 属于王芸苒高中、大学同学,现在长大了,自然也成熟稳重,或内敛许多,但提起王芸苒瞬息,依然忍不住生气、愤怒,也充满对她鄙夷的男女声音接连传出。 「王芸苒那人,呵,没想到本性不改,狗改不了吃翔,作态吃相难看的很。 什么清纯无辜,通通是人设,噁心至极。 她抢我当时的男朋友,还故作一副对不起我模样,说着令人作呕『什么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男朋友竟然喜欢她』,还一副我才是小三,希望我不要介入他们的感情。 现在想到当时王贱人那副嘴脸,实在想搧她几巴掌…果然什么锅配什么盖,渣男贱女刚刚好。 为了争第一,什么手段都能使,竟然趁人不注意把我推下楼,害我手指、双脚骨折,无法参加当时的钢琴比赛,只能含泪退出。 但是就因为她太会装无辜,周围所有同学都相信她鬼话,不相信我,还倒打一耙,说什么她能原谅我,为了钢琴比赛,想把她推下楼,没想到自己却滚下去。 第319页 草,单警官,你说说,这是人说的话吗? 王芸苒根本就是个垃圾、畜生,竟然颠倒是非黑白。 害我不仅受伤,丢失比赛资格,也开始被周围相信王芸苒那贱人的同学孤立。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直接苦苦哀求我家人替我转学,否则再继续待在原来学校下去,一定会被逼疯。 当初听说她作为怪物新人在写作圈出道,我tmd就不信那种心机深沉,没有一丁点文采的臭女人能写出什么好作品。」 贺兰初听着录音,这时传来一声拍手声,接着一名男子略带烟嗓的低沉,有点江湖味,透着几分粗鲁的声音传来。 「果不其然,当时没多久就跟一名叫庄妍萏的作家,闹出抄袭纠纷。 当时事情闹得很大,就算事情表面最后是王芸苒成功拿回,所谓的她才是作品原作者,为自己平反神马的。 但我依然不信,我看啊,庄妍萏才是那名无辜惨遭泼脏水,被抄袭,她才是作品的原作者才对。 可惜了,一名原作者竟然被抄袭、偷拿别人原稿参赛的抄袭盗文狗,拿去参加小说比赛,还得第一,简直老天无眼啊。 单警官,听说王芸苒死了,被杀了?! 死的好,活该! 像那种祸害不死,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被中伤,被她害惨。」 这位说话充满江湖味的大哥。 听单慧说,他以前还过王芸苒,果然有眼无珠,这女人还搅得他差点与他的好哥们闹翻,打死不相往来。 好在当时他们为了这么个女人打了一架,间接解除误会后,才知道他们当时会变成那样,都是那女人在背后撺掇导致。 现在这位大哥跟他的好哥们,一个成为业界知名的工程承包商,另一个则成为业界知名的建筑设计师。 两人目前依然是好哥们,连彼此老婆都与对方老婆也是知心好友,两对都非常幸福,成功进入人生胜利组。 单慧下意识暂停录音,「这些足以证明,王芸苒根本不如表面简单。 同样的,我问了他们知不知道…」 手机录音开始播放,单慧正经透着严肃的嗓音跟着传来,「王芸苒有没有双胞胎姐妹,或者,曾听她提起她有双胞胎姐妹的事?」 贺兰初听完整段录音,不禁开口,「这些人的话,除了证实了王芸苒这人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外。 也证实了,王芸苒根本不曾对谁提及,自己有双胞胎姐妹的事。 我跟弦旭勍之前猜想的没错,王芸苒确实将这件事,视为秘密。」 秋天点点头,认真脸上皱眉之余,脱声吐露,「夏沁天讲的没错,王芸苒这人确实可怕啊。」 此时,贺兰刑那道冷静低沉近乎无起伏的嗓音传来之余,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 当时庄妍萏跟王芸苒的原创、抄袭与盗文,谁才是原作者、谁是盗文狗的网络新闻,映入众人眼帘。 「当时这些网络新闻,大多站在王芸苒那边,认定她才是原作者,庄妍萏则是卑鄙、不要脸的抄袭、盗文狗。」 此时,单箩丹翻开手上拿着的资.料,对众人说:「这份资.料,是从庄妍萏笔电里,详细保留了当时她为那篇《醉红颜》作品所做出的无数努力。」 贺兰初看着刑子打开从庄妍萏笔电取得的,该篇作品相关的大纲,包含细纲与章纲、人物设计关系图等等,甚至人物小传档案资/料,映入眼帘。 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动,眉头拧了下,「这些资.料,按理说,绝对能证明那篇新人作品《醉红颜》,确实是庄妍萏创作,她是原作者。 可为何当时舆论竟站在王芸苒那边?」 贺兰刑:「少爷,因为这些资.料曾经存在于庄妍萏笔电,但早已被删除,这些资.料是经过復原,才获得。」 此时,单慧手中这份资.料,为从王芸苒笔电里得到,「同样的,王芸苒早已清空,格式化的笔电里,也有这些资.料。 但所有资.料存档时间,通通晚于庄妍萏那些资.料档存档时间三个月,也就是说…」 双单姐弟不约而同开口,「王芸苒是盗文狗,庄妍萏才是原作者。」 秋天看向大屏幕,仔细对照庄妍萏那篇文《醉红颜》的存档时间,与王芸苒资.料存档时间。 其中包括当时,庄妍萏不断被社会舆论攻击时间点,是在新文比赛公布得奖名单过后不久。 也是王芸苒那些资.料存档时间超过五个月之后,突然灵光一闪,「难怪庄妍萏当时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才是原作者。 因为王芸苒那天杀的女人,竟然删了庄妍萏那篇《醉红颜》的所有资.料设定,连原稿都心狠删除。 并复制原稿时间,让原稿时间晚于存在王芸苒笔电原稿档时间,完全将《醉红颜》占为己有。 导致她根本拿不回自己资.料跟原稿,简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生生背负无耻抄袭者、盗文狗罪名。 直到现在依然有黑粉、酸民,在网上不断对她攻击。」 贺兰初看一眼刑子调出的,庄妍萏与王芸苒当时的微信对峙内容,「上面全是王芸苒假装无辜,反控庄妍萏才是抄袭、盗文狗的信息。」 第178章 《非刑调》进行案件讨论,中 贺兰初戴着金色单片眼镜的右眼微微转动, 在贺兰刑移动滑鼠点开庄妍萏与王芸苒当时的,微信对峙记录瞬息。 第320页 韩净宣看完贺兰刑释出的更多两人的微信对峙内容后,那张白晰圆圆又肉嘟嘟的脸上不禁皱成包子脸, 「这女人有恃无恐,简直表要脸至极,」 单慧顺势接话, 「王芸苒表面要帮她处理参加新文比赛的事, 背地里却偷偷将她写的小说以自己名义投稿、报名参加。 该部言情小说《醉红颜》获得当时新文比赛小说奖第一名,让王芸苒一炮而红,成为写作圈新一代言情小说家, 笔名:圈圈, 被媒体誉为小说圈的怪物新人。」 单箩丹示意贺兰刑点开庄王两人在网上最初, 笔名圈圈,出现记录时间,很明显庄妍萏的笔名圈圈, 在大学时期,开始创作,进入写作圈写文时,便已经使用『圈圈』作为笔名。 王芸苒使用笔名时间, 则是从参加新文比赛, 使用报名表时,填下『圈圈』作为笔名。 单箩丹清冷脸蛋流露一丝严肃的说:「严格来说, 即便『圈圈』谁都能拿来当作笔名。 毕竟圈圈两字不是什么特别、稀缺的字样。 但以我们刚刚看下来的调查结果来说,『圈圈』是庄妍萏的笔名, 她才是真正写出那本, 被评为小说奖第一名的《醉红颜》言情小说的原作者。 王芸苒不过是个卑劣,利用庄妍萏对她的信任, 盗取她小说、偷偷删光她笔电里《醉红颜》相关设定、原稿,将《醉红颜》占为己有的小偷。」 秋天不禁摇头,「王芸苒私下真实面孔看得令人寒颤,同样是网文作者,却一直嫉妒庄妍萏的才华及灵气,表面跟她极为友好,实则背地里常常咒骂她。 王芸苒就是个典型见不得人好,不努力,时常抱怨自己怀才不遇,没有千里马赏识,性格做作又贪婪,心比天高,眼高手低的女人。」 秋天话音刚落,眼露一丝不解的继续道,「王芸苒跟胡全安一样,喜欢情勒、道德绑架庄妍萏,真是奇怪,庄妍萏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还能如此大爱的原谅王芸苒盗取她的原稿等等,开小号狂在网上带节奏,泼脏水的行为。」 弦旭勍深色眼睛微动,想到夏沁天当时说的话,「当时即便有多数人不信庄妍萏才是作者圈圈,写出那本《醉红颜》的原作者,但夏沁天始终相信,与她站一线。 夏沁天曾说过,庄妍萏第一次创作出的小说,他是第一位读者,也是她的头号粉丝,更知道她在网上发表作品时的笔名就叫『圈圈』。 那本《醉红颜》行文、用语,背景架构等等,庄妍萏都曾和他讨论过,加上他非常熟悉庄妍萏的文风,自然一眼认出那本以王芸苒名义报名,最后获得第一名的言情小说《醉红颜》是庄妍萏的创作。」 贺兰初:「难怪夏沁天那时会说,如果不是庄妍萏心软,架不住王芸苒的苦苦哀求,选择原谅,反而直接狠下心,选择捍卫自己权利,或许当时就不会是那种光景。」 贺兰刑移动滑鼠,点开庄妍萏的个人社交平台,语气冷静的说:「这件事已经错过最佳解释时机,无法澄清,被当作耻辱活跃于网上。 直到五年过去的现在,依然有不少键盘侠、黑粉或酸民,会在她的微博等社交平台留言,酸言酸语。」 单箩丹:「庄妍萏也因当时与王芸苒闹出的『抄袭、盗文,谁才是原作者』的风波,黑红出圈之后,暂时消失在众人视线。 不畏艰难,毫不服输之余,沉淀心灵重新出发,陆续写出成绩不错的言情作品。」 单慧:「这里证实了邻居林太太,与辰行路上包打听芬姐的话,『庄妍萏长期宅在家,鲜少出门,但大多都是她男友胡全安或闺密王芸苒来她家找她』的说词。」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微一瞇,「选择放下,重新沉淀的庄妍萏,确实写出不少一推出,便大获好评,位居热度销售率、询问度排行榜前三的言情作品。」 韩净宣:「反观抄袭,即使表要脸倒打一耙,之后又私下装无辜,成功求得庄妍萏原谅,也乘着庄妍萏那部《醉红颜》言情小说的风,变成当时小有名气的新锐言情作家。 既然笔名圈圈被王芸苒霸占了,她只好忍痛放下笔名圈圈,换了个新笔名,名叫『破羽成蝶』。 之后庄妍萏的作品与个人发展,简直像跌到谷底之后的反弹,一飞沖天。 但王芸苒那个不要脸、背骨女的发展,却与庄妍萏的事业发展,完全背道而驰。 可以说,庄妍萏事业发展有多么扶摇直上,王芸苒的事业就有多悲惨黯淡无光,如衰神附体。 除了当初她盗取,利用自己名义参加新文比赛获奖的那本《醉红颜》言情文外,其余她写的言情文,不是数据太差,拦腰折断或坑了,就是被发现抄袭某个言情大神神作,被发现骂到臭头,名声黑红之余,之前因《醉红颜》累积起的知名度,一落千丈。 甚至有不少人怀疑,当初那本参赛作品《醉红颜》真的是她写的吗?! 也有黑粉、酸民和键盘侠吐嘈她江郎才尽,写一本倒一本。」 弦旭勍:「庄妍萏以『破羽成蝶』笔名发表的作品,则一本比一本精彩,尤其是近年这部《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悬疑言情小说,更是让她身价翻涨。 如果说以前是黑红出圈,现在则是完全火出圈,又有改编的同名影视作品,与同名舞台剧加持下,庄妍萏俨然有成为新世代言情大能的趋势。」 第321页 弦旭勍话音刚落,那张深邃英挺俊脸闪过一丝动静,「当然,一切前提是,没有发生这起命案。」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冷意,「接下来,如果案情调查清楚,确定庄妍萏是惨遭真兇陷害的无辜受害者,那么真兇心肠歹毒,不惜将整起案件现场布置成《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舞台剧。 兇手那么做,简直是要澈底毁了庄妍萏事业,乃至她整个人,想要陷她于万劫不復地步。」 秋天听到这里,不禁挠挠脸,完全想不通的说:「庄妍萏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王芸苒是当初偷盗她原稿,删除她《醉红颜》一切,再将《醉红颜》原稿占为己有的表要脸盗文狗。 为何她有恃无恐的做了那些事,包括开小号狂在网上洒网军攻击她,连五年后的现在依然如此。 庄妍萏为什么还选择原谅那女人?! 换作我,不给她一巴掌已经算很好,直接让她滚出我视线,也根本不可能任由那种会伸出第三只手的蛇蝎女,继续进出我家啊。 该说她心大呢,心大呢,还是心大呢,还是太善良,善良到变成圣母了。」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瞳的双眼不自觉闪过一丝异样,「或许,她不想把人性想得太坏,依然认为人犯错,只要肯改过自新,就会选择原谅。 只是,『人性』从来都是世上最复杂、最难以探究的问题之一。 庄妍萏选择善良待人,希望她对待的人,能用同样的份量回待她,只可惜识人不清、遇人不淑。」 弦旭勍顺势开口,「也许庄妍萏并不知道,当年在网上狂带节奏给她泼脏水的网军里,也有王芸苒一份,更不知道她拥有小号,至今依然狂在网上骂她。 至于,她选择原谅王芸苒,继续当她是闺密,左右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弦旭勍话音刚落,视线看回一旁触.控液晶屏幕上,死者胡全安照片。 并且示意韩净宣、葛大辉报告,他们查到的,对外拥有温柔体贴人设,作为中央空调,对谁都好,很会读女人心。 让他在大部分女性面前,吃得开的胡全安私下究竟是什么真实面貌。 韩净宣葛大辉一听,一脸恭敬的点头之余,应了声,「是弦长官、弦队。」 须臾,贺兰刑在韩净宣示意下,移动滑鼠点开,他们交给他的调查结果档案,开启剎那。 韩净宣先开口,向弦长官与贺兰法医等人说明他们查到的—— 胡全安私下真面目。 「我跟大辉哥觉得死者应该不可能只有庄妍萏一任女朋友,循着两人在大学时期的线索调查发现。 死者在与庄妍萏交往期间,还有其他暧昧对象。 在与庄妍萏交往之前,甚至有一名校花女朋友,但两人才交往不到三个月,就无疾而终。」 葛大辉补充道,「所谓的无疾而终不过是当时死者碍于颜面,校花前女友不想丢脸,自己竟然曾与死者交往过,不约而同对外保持的说法。 实际上,根据这名校花前女友的说法,与那些曾与死者暧昧过的数十名暧昧对象的真心话,她们之所以跟死者断开原因,是因为死者是个pua大王。 从死者身上感觉不到真心,只能感觉到他满满的利用心理。」 葛大辉话音刚落,出现在前方墙上液晶大屏幕的画面,全是曾跟死者有过暧昧、校花前女友与出社会之后,背对庄妍萏偷偷交往过的短期女友。 各个肤白貌美,不是花瓶,皆拥有自己独立思想或工作的社会新女性。 贺兰初冷静的看一眼大屏幕上,与死者曾暧昧或交往过女性的生活照后,语气平淡说道,「这些女子对胡全安私下真实面目的说法,与那时庄妍萏、夏沁天笔录里,讲到的情况,大致相同。」 他与弦旭勍一口同声,「胡全安在私下,只对亲近的人显露出他的真面目。 因此,死者会在庄妍萏面前,露出恐怖一面,是个高段班pua情绪勒索高手的恐怖情人。」 第179章 《非刑调》进行案件讨论,中2 贺兰刑在弦旭勍示意下, 移动滑鼠点击,放在笔电屏幕桌面,当时在案发现场, 死者胡全安身上找到的那支手机,经过处理后的资/料档之余,那道无起伏的冷静语气边说:「这支手机, 是在案发现场拿回, 为胡全安第一支手机,另一支手机则在死者住处发现。 目前显示在前方墙上大屏幕的资/料档,是案发现场, 留在死者身上的手机。」 随着贺兰刑平淡陈述嗓音钻进贺兰初耳里, 「胡全安这支手机里头资/料已经完全被删除, 删除的人,可能是昏倒在现场的庄妍萏,也可能是兇手。 但我已经全数将里头资/料復原。」 贺兰初看着液晶大屏幕上, 映入眼帘的死者手机资/料,不禁思索,对照夏沁天、嫌疑人庄妍萏笔录,与从死者手机里发现的, 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资/料, 可以发现,死者跟夏沁天讲的一样—— 死者自始至终都是个渣男, 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庄妍萏的感情。 庄妍萏从大学时期到出社会,一直喜欢死者, 但两人却持续处于暧昧状态。 该做的, 不该做的,都做了。 至少, 在庄妍萏看来,即使死者一直没说,但她以为他们应该已经保有默契,认定彼此是情侣关系了。 第322页 没想到,『情侣』关系是庄妍萏单方面的认为。 在死者看来,庄妍萏跟其他那些与他保持暧昧关系的女子一样,都只是『暧昧对象』。 唯独庄妍萏比较傻,在死者几句甜言蜜语的哄一哄之下,很早就与他发生关系,却得不到死者一句『我们两人是情侣关系了』的正式宣布。 单慧声音传来,「看来,胡全安直到出社会,依然在利用庄妍萏,利用她来为他营造出专情人设。」 韩净宣:「在大学时期,死者一直不松口,也不给她承诺,只会说着甜言蜜语哄她,pua她,跟她借钱,利用她帮他的事业助力,却与其他人大搞暧昧。 却不要脸的认为无所谓,反正庄妍萏那傻女人被他吃得死死的,她根本完全离不开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 秋天眉头不自觉皱紧紧,那张皮肤白晰,五官立体,常常把笑容挂在嘴边的脸上,逐渐皱起,就跟个小老头一样,「渣男!胡全安妥妥渣男畜生,他这样真的不行耶。 两人在大学时期搞暧昧,不公开就算了,之后都出社会了,渣男却一直不想给庄妍萏一个名分—— 两人究竟是暧昧对象、解决生理需求的床伴,还是情侣关系? 始终保持模煳地带,他实在忒可恶啊。」 单箩丹清冷脸蛋同样不自觉拧起眉,显然对嫌疑人庄妍萏这种傻女人行为,感到不值,遇人不淑,为了这种渣男,差点连命都丢了。 葛大辉也不禁摇头,「庄妍萏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等来死者承认他与她的关系,他们在一起了,也对外公开两人在交往,胡的女友身份终于落到她头上。 没想到后来,竟然发生这么多事。」 就在这时,贺兰刑移动滑鼠点击笔电桌面的另一份资/料档,边冷静的说:「这份资/料,则是从胡全安住家找到的另一支手机里统整出来。 里面微信聊天记录,有许多是胡全安跟王芸苒暧昧聊天的对话过程。」 贺兰初在刑子逐渐滚动进度调,让在场众人可以清楚看见,分别从死者跟王芸苒手机里提取出,微信聊天记录对照图。 完全可以统整出一个过程,在渣男胡全安角度看来,他的的确确跟庄妍萏的假闺密王芸苒勾搭上,滚上床,时间线可以拉到一年之前。 但死者并不爱王芸苒,对他而言,他跟王芸苒是属于互相利用关系。 但在王芸苒看来,两人是确定关系的情侣。 不过打从心底知道,死者根本不爱她,自然也不爱庄妍萏。 所以时常有意无意的故意在庄妍萏面前,语带威胁死者,也自认为知道死者根本不爱庄妍萏了,还跟她在一起,纯粹是想继续利用她的这个事实。 与王芸苒自己已经和他滚上床,作势利用该事实,来威胁死者,要转头过来『爱』她,跟她在一起。 否则,就会把这两个事实捅破,让庄妍萏知道。 贺兰初看着王芸苒在微信对话框中,留言给死者胡全安的话,「『我得不到,其他人也别想得到! 特别是我厌恶至极的臭女人庄妍萏!』」 弦旭勍顺势念出下一行,「『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谁叫你当初要招惹我。 既然已经选择和我在一起,那么你最好想办法解决庄妍萏的事,否则别怪我到时来个鱼死网破,让那女人知道我们的事同时,也让你公司部门所有人知道—— 你胡全安,一直立的温柔体贴人设下,究竟是什么样虚伪的人!』」 话音刚落,贺兰初弦旭勍不约而同读出胡全安微信记录里,没有发出去的一句讯息,「该死,王芸苒那女人疯了,早知道当初就别招惹。 简直就像个沾上,就摆脱不掉的牛皮糖。」 单箩丹拧眉,冷静的吐露,「渣男,从头到尾都为了自己虚荣心,在利用两个女人。」 单箩丹一句精简的话,立即获得所有人认同。 随即,单箩丹眼角有颗痣的冷静美目微动,想到什么的开口,「贺兰刑,我们那时从胡全安住家带回的手机、笔电里,不是还有很多我们意想不到的证据?」 贺兰刑:「王芸苒笔电已经完全格式化,再也找不回任何有用的线索或资.料。 至于胡全安笔电,里头资/料,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整理。」 贺兰初一听,眉头微动,「不意外,有心人既然能将王芸苒住处提前大扫除,做到一尘不染。 自然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侦办警方找到。」 弦旭勍:「这也表示,当时我们在王芸苒住家卧室、厕所发现的按摩梳和牙刷。 无论从两者上头查出什么,该证据都极可能是有心人,亦即兇手故弄玄虚,刻意透露给我们警方。」 贺兰初点点头,表示认同之余,乖乖垂在右耳的金色单片眼镜链子微微动啊,动的。 随即目光看向秋天,示意他将热腾腾,刚拿回不久的检验报告结果,告诉大家,「关于按摩梳、牙刷的检验报告结果,已经从相关单位取得。 秋天,麻烦你了。」 秋天下意识点头,恭敬应了声是,贺兰法医之余,翻开连他自己都还没看到,才刚拿回,大家便开始进行案情讨论的《按摩梳、牙刷检验报告》资/料同时。 贺兰刑也移动滑鼠点开屏幕桌面,该报告结果档案。 第323页 就在资/料文件跳出窗口,报告内容映入众人眼帘瞬息,秋天专注,透着正经的嗓音钻进耳里。 「从梳子上发现的那根黑棕色头髮,与经相关单位检验后,有在牙刷上发现口腔内细胞组织。 贺兰法医让我将梳子、牙刷送去给相关单位做检验时,除了让检验人员,将两者与女性死者dna进行检验对比外。 还让我请检验人员,将两者和在死者胡全安、女性死者身上发现的,两根黑棕色头髮进行dna检验。」 秋天话音刚落,继续说:「经检验结果,留在梳子上的黑棕色头髮、在牙刷上发现的口腔黏膜组织,与女性死者dna,吻合。 但两者dna和在死者胡全安、女性死者身上发现的,两根头髮dna结果,不一致。」 秋天报告完后,顿时眼露吃惊,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是这种发展的脱口而出,「不会吧,难不成女性死者真的是王芸苒?!」 此话一出,不禁让在场众人眼底同样闪过吃惊。 当然除了对案情本身压根不关心,也不在意,只在意少爷,属于少爷控晚期的管家贺兰刑。 不自觉动动毛兔耳,无论案情有什么发展,始终深信主人绝对会顺利侦破,所以不怎么讶异的团宠吉宝外。 包括早已对检验结果有所猜测,因此在看见屏幕上的检测报告结果,真如他们所想的那般剎那,眼底不禁闪过果然如此。 同时,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的贺兰初弦旭勍两人。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闪过严肃的说:「显而易见,这是兇手故意造出,为了误导警方侦查方向,进而让我们调查错误。」 须臾,继续说:「如果女性死者真的是王芸苒,那么兇手根本不必多此一举—— 提前对她的住家内外进行澈底大扫除,又将她的笔电格式化,或删除手机里所有资/料,以防被我们警方发现什么细微线索。 留在梳子上的头髮,牙刷上的口腔黏膜组织,透露出一种讯息,兇手这么做,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贺兰初点头同时,顺势接话,「当然,最有可能的猜测是,兇手故作聪明,自以为自己每一步算得精准,自认为警方会将案发现场的女性死者当作王芸苒,也会把昏倒在现场的庄妍萏视为兇手。 所以故意在王芸苒住处留下,『拥有女性死者dna的黑棕色头髮、口腔黏膜组织』,要让警方循线找到,来左证—— 死在庄妍萏住家客厅的女性死者,就是王芸苒!」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瞇起,「我怀疑,兇手是在下药,让女性死者昏睡之后,故意扳开她嘴巴,用全新牙刷擦了擦她口腔内壁,进而提取到她的口腔黏膜组织,留在牙刷上。 并取得她的一根头髮,故意缠在已经事先替换掉的全新梳子上。」 弦旭勍:「形成一个兇手故意造出,要让我们警方循线发现的两个伪证据。」 贺兰初弦旭勍一口同声:「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很可能就是现在我们见到的,那名王芸苒的双胞胎妹妹『赵袆琳』。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看见的赵袆琳,很可能不是『赵袆琳』。」 第180章 《非刑调》进行案件讨论,下 贺兰初听着贺兰刑针对胡全安手机微信查到的内容, 提出另一部分。 就在刑子移动滑鼠点开,死者多个与不同人的微信聊天记录中,其中一个值得注意的对话内容之余, 属于刑子的冷静低沉嗓音钻进耳里。 「我查过胡全安手机,他在一个礼拜前,亦即从七月二十一日命案发生那天往前推二个礼拜的星期日, 即七月七日。 他有用过信用卡, 登入售票网,利用在线购票系统,购买过《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舞台剧的售票记录。」 贺兰初看着液晶大屏幕上的, 死者购买《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舞台剧, 购票时间点, 与票卷数目… 「票卷为两张,他购买了两张vip票卷,这就意味, 死者想跟谁去看那场同名舞台剧。」 贺兰刑听到少爷的猜测时,不禁微微点头,「少爷,你猜得没错, 胡全安购买两张舞台剧的票, 是要跟一名女子去看。」 弦旭勍:「难道是跟王芸苒去看舞台剧?」 贺兰刑摇头,「不是, 要跟胡全安去看舞台剧的那名女子是—— 与王氏集团有合作关系,为合作公司董事长的千金苏淇。」 贺兰初看着刑子随即调出, 《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舞台剧演出时, 知名戏剧院外,观众准备或陆续进场。 其中场外几支监视器画面, 有拍到胡全安跟苏淇两人互动亲密,牵手宛若情侣,准备进场的监视器画面。 经刑子对画面进行处理,放大解析后,确定为胡全安与苏淇。 并且死者购买舞台剧票卷的,进场时间为七月十四日,不禁开口,「票卷上的舞台剧时间为,七月二十一日往前推的一星期前—— 即星期日。」 须臾,贺兰初像想到什么,眉头微拧,「昏倒在案发现场的庄妍萏,虽然看过舞台剧改编剧本,但依她目前身体状况,想出门似乎有些困难,也根本还没看过现场舞台剧演出,遑论踏出家门一步。 但被害死者胡全安在被杀之前的一个礼拜前,七月十四日,与暧昧对象苏淇已经去现场看过舞台剧。 第324页 看完的一个礼拜后,即七月二十一日那晚便被害身亡。 我总感觉时间在线,似乎太巧合了点。」 弦旭勍一听,不禁点头,认同大白兔子的合理猜测,「没看过同名舞台剧现场的庄妍萏,昏倒在第一案发现场,变成案件嫌疑人。 看过该部改编舞台剧的死者,才看完一个礼拜,便被杀身亡。 两者感觉起来,确实有种讲不出的违和与古怪之处。」 随即贺兰刑开口,「我调查过,庄妍萏确实没有在同名舞台剧演出时间,出现在戏剧院场内或场外,也没有发现她在那个时间点前后踏出家门一步。」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不约而同开口,「也就是说,庄妍萏还没看同名舞台剧的现场或在线直播的说词,千真万确!」 须臾,贺兰初专注力拉回,看着大屏幕上,死者与该名公司董事长千金苏淇的暧昧微信聊天对话记录,定睛细看得知,两人最初的聊天时间为三个月前。 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一动,不禁开口,「随着两人越聊越深入,死者与这名叫苏淇的千金小姐对话内容,也越来越暧昧,咸湿。 几乎到了可以任意叫唤对方小名,或彼此露个身体哪个部分,赤/果果的情/色聊天。」 秋天一见到死者微信对话框里,时不时有死者自己对镜子露上半身八块腹肌,或故意欲露不露/隐密/地带以上,配上几句超级咸湿的对对方讲的话,一股作恶感勐地涌上来,「艾/玛,死者这人未免太噁心了吧。」 同样的,女方传回给死者的对话框,自然也有不少露这里、露那里,真的只差最后一步—— 如果默契约出来,那么两人就能直接奔现,并在激动之下,找间磨铁来个大战三百回合了。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依然冷静,看着死者与苏淇之间的微信咸湿对话框,眉眼连动都不动一下,深色眼睛看下来,直接找到一个关键词眼,「两人相约去看那出同名舞台剧,苏淇作为死者暧昧对象,是除了正牌女友庄妍萏、小三王芸苒外,另一个与死者正在暧昧关系里的人。」 贺兰初:「也不知这名苏淇小姐,究竟知不知道死者有女友?还是明知他有女友,依然选择与他大搞暧昧,隐隐有成为地下情中的小四迹象?!」 弦旭勍:「或者,对方根本不知胡全安有女友,胡全安骗了她,导致她无意间成了小四?」 贺兰初随着刑子拉动进度条,在死者与苏淇的一整个微信暧昧对话框看下来,最后一个对话内容,停在七月二十日凌晨十二点整,「死者给对方传了一句『宝贝,等等我,我很快就会跟妳在一起。』 苏淇则没有回覆。 但从前面的对话框看来,苏淇似乎有意无意催促死者,想让死者尽早跟她在一起。 但每每死者似乎认真的与她聊,『宝贝,我发誓,妳再等等,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后,苏淇的反应都是已读不回。 之后好像故意岔开话题,聊起别的,就是不跟死者提起上述的回应。」 单慧那对迷人桃花眼微动,「我怎么感觉,苏淇是故意吊着胡全安,在他给出承诺之后,又假装没看见。 就像故意在一头驴子面前,吊着一根胡萝蔔,让牠往东就往东,往西就往西,试图控制他的所思所想,成为关系中的主导者。」 韩净宣看完死者与苏淇的整个微信聊天记录后,不禁脱声吐露,「胡全安是pua的恐怖情人,没想到苏淇似乎也是名擅于pua的人。 我感觉胡全安『踢到铁板』栽了。」 弦旭勍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大白兔子,语气冷静的开口,「无论如何,这名叫苏淇的女子,我们找时间去问问,看她跟死者关系究竟多熟,知不知道更深入的事情。 说不定,能从对方身上问出一些线索。」 贺兰初一听,朝他点头,说了声,「好。」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下意识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非刑调》同仁。 「弦长官,刚刚相关单位的同仁,送来你们需要的案件资/料。」 「请进。」 这名《非刑调》同仁,就在弦长官点头示意下,动作迅速进来,随即将手上那袋资/料交给弦长官后,恭敬的朝他点了下头,之后转身低调又快步离去,以免干扰到《非刑调》团队正在进行的命案会议讨论。 贺兰初视线下意识看向弦旭勍手中拿着的公文袋,属于相关单位检验字样的公文袋,跃入眼帘。 与此同时,秋天手机震动,在看一眼来电者是,相关单位检验部门的人员,立即接起,听完对方讲的话之后,脸上充满正经的点头说:「好,我知道了谢谢妳,我会如实转达。」 秋天看向贺弦两人,一脸恭敬的说:「老大、弦大,检验人员打电话来通知,关于命案现场的指纹搜证等调查检验结果已经出炉。」 接着视线看向弦大手中的公文袋,「弦大,你手上的那袋资/料,就是检验报告结果。」 ……… 弦旭勍拿出那份报告同时,眼疾手快的接下,顺势从公文袋里调出的u盘,显然是该份报告的电子文件。 就在贺兰刑接下u盘,将里头的报告档案打开,投射到前方墙上液晶大屏幕剎那。 在场众人视线一致看回大屏幕。 第325页 然而,接下来的报告内容结果,仍不免让贺兰初弦旭勍几人感到震惊。 原因无他,案发现场检验报告结果显示—— 现场除了死者跟庄妍萏正常生活痕迹,所留下的微量迹证等等,指纹毛髮皮屑之外,竟然没有查到第三人的微量迹证。 单慧眉头微拧,不由得开口,「案发现场是庄妍萏住家,客厅到处充满她生活痕迹这点,完全合理。 死者胡全安也经常出入她住家,加上两人是情侣,有时夜宿在她家,所以同样充满他生活痕迹这点,同样合理。」 单慧语气略顿,话锋一转,「但是根据邻居林太太、包打听芬姐的说法,假闺密王芸苒也经常出入庄妍萏住家。 既然如此,为何鑑识科人员没有从客厅任何一处,检验出除了庄胡两人之外,第三人的微量迹证? 未免太奇怪了吧。 当然,上述前提,已经事先排除警方、鑑识科人员,辰行派出所警员,与第一位发现两名死者的目击证人夏沁天,所留下的痕迹。」 单慧的话钻进贺兰初耳里,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微动,看着画面上,现场检验报告结果显示—— 庄妍萏住家,全是胡全安跟她正常的生活痕迹,客厅也大多充满庄妍萏及胡全安的指纹。 包括,鑑识科人员在客厅垃圾桶中,发现的那瓶已经空瓶的安眠药,瓶身除了有胡全安指纹外,也有庄妍萏的。 但其中一个问题,正出现在这里,胡全安的指纹,经过鑑识科人员试验过,没问题,并无伪造迹象。 有问题的是,出现在瓶身上,属于庄妍萏的指纹。 从指纹握力深浅、角度,方向等等痕迹,经过试验结果,可以确定—— 庄妍萏指纹角度有问题。 贺兰初思及此,不由得脱口而出,「『有人故意抓住昏倒的庄妍萏手指,顺着安眠药瓶身方向,握住她的手,好让她的指纹能顺利印在上面』。 那人这么做的目的,绝对是想误导我们,两名死者是死在她手上。」 弦旭勍:「现场没有任何王芸苒的指纹或微量迹证,这就能说明,王芸苒的微量迹证,已经完全被人抹去。 目的同样是不希望我们警方循线找到,可以指向真兇的证据。」 葛大辉圆圆脸上不禁流露严肃的脱口而出,「现在看来,赵袆琳,王芸苒的双胞胎妹妹的嫌疑程度,可以添加几分了。」 单箩丹也提出自己观点,「我记得,庄妍萏身高一米六五,王芸苒身高一米七四,胡全安身高有一米八二。 加上,庄妍萏长期被下药缘故,身体状况早已被安眠药副作用逐渐淘空,所以没什么体力,也根本无法做到仅仅一个晚上时间,杀害两名与她相比而言,精神、体力都正常也健康的成人。 当然,退一步讲,如果庄妍萏给两名死者下了安眠药,再实施杀害过程,以她的身高跟身体状况,也难以达成。 包括清理现场,抹去王芸苒存在的微量迹证,布置杀人现场等等。 再者,安眠药空瓶上,属于庄妍萏的指纹,也已经被确认有问题,是『有人故意抓着庄的手,让庄的指纹印在上面』,为了误导我们,让侦查方向错误。」 单箩丹提出的观点,立即获得所有人认同。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专注,「两名死者的灵异之声,验尸报告,乃至现场调查结果,都能说明,庄妍萏并无嫌疑。」 弦旭勍透着冷静的深色眼睛,逐渐转为严肃的顺势接话,「庄妍萏住家与外头及沿路监视器画面,也能证明,庄妍萏不存在杀人嫌疑,包括从向阳医院取回的庄妍萏身体健检结果,足以证明—— 庄妍萏长期被下药,日夜承受安眠药副作用影响,身心时常处于不适状态,体力也严重下降。 加上,胡全安作为枕边人,确实有对庄长期下药,试图害她的可能性极高。 因此,根据上述与之前调查结果,排除庄妍萏嫌疑人身份,她也是这起命案的受害者之一。」 弦旭勍话音刚落,语气凝重的说:「两名死者的死状,昏倒在现场的庄妍萏,与同名舞台剧,最后一幕相同的杀人现场布置,安眠药空瓶上的庄指纹,全指向兇手是庄妍萏。 然而实际上,这几点通通导向一个真正目的,真兇想误导警方,让警方认定,庄妍萏就是杀害两人的兇手。 亦即,真兇另有其人!」 ……… 弦旭勍依照目前《非刑调》团队调查的线索与证据,正式将双尸命案定调为,与庄妍萏创作的悬疑言情小说同名—— 「这起命案名为《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 第181章 我的老天鹅啊,贺弦两人遭到苏淇那女人觊觎 贺兰初弦旭勍从苏氏集团大厅走出, 顺着自动门踏出集团所属公司大楼范围后,两人对视一眼。 贺兰初:「看来苏淇身上确实没有什么疑点。」 弦旭勍:「所以问题绕回死者胡全安身上,庄妍萏排除杀人嫌疑后, 相对的,死者胡全安跟王芸苒的疑点,随即增加。」 贺兰初一听, 不禁点头, 来表示没错,认同他的观点。 时间倒回,二十分钟之前。 苏氏集团副总苏淇办公室。 办公室一室明亮, 採光极佳。 第326页 此时, 贺兰初弦旭勍分别坐在两张欧式单人红沙发, 中间隔了一张欧式长桌,两人准备问话的对象,正是坐在对面那张红色欧式长沙发, 与死者胡全安有暧昧关系的苏淇。 苏淇秘书在将茶水放到贺弦两人面前桌上后,苏淇抬头看她一眼,「刘秘书,我与这两位警官有事要聊, 暂时没事了, 妳先出去吧。」 苏淇长得非常美,波浪长捲髮乌黑明亮, 皮肤非常白,一身粉红正装, 给人一种妩媚感。 但工作态度, 又显得非常专业,上位者姿态, 无形流露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场。 她是那种男人见了都会倾心,不自觉爱上,进而被她勾了心魂,沦陷于她编织的爱情美梦网中,内心藏着狡猾狐狸本性,又有蜘蛛般,擅于狩猎,等待猎物乖乖踏进她编织的捕梦网中,危险又美丽的女人。 当然,贺兰初弦旭勍则不在此列。 两人只觉得苏淇是一个工作能力极强,也非常有心计的女人。 刘秘书听完后,恭敬的说了声是,苏副总,随即转身默默退出办公室,留给副总跟两位警官一些私人时间。 苏淇翘着二郎腿,双手自然搭在粉红西服裤管腿上,不自觉交握,白皙透明十指涂抹红指甲,踩着粉色恨高跟,下意识低头看着双手,表情平淡,没什么情绪,显然不想说话的状态,在刘秘书退出去,反手关上门后,才改变。 原本一动不动的苏淇开始有动作,在端起前方桌上的现泡花茶,饮了口,红唇轻启,自然流露一抹得体浅笑,看向两名警官。 一道声调细柔,礼貌之余,微微透着几分疏离,无不给人一种撩人气息,想撩拨你的心,又佯装没有,以退为进的嗓音,钻进贺兰初弦旭勍耳里。 自以为坐在她对面的两名外貌出众,一位模样自带天然萌属性,儒雅谦谦君子,戴着单枚眼镜,自带一股英伦绅士感,无形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气质,让人不自觉的想探究,那怕仅仅知道分毫,也想知道的娃娃脸男子。 与另一位五官深邃英挺,容貌英俊,天生衣架子,高个修长身姿,举手投足充满正义凛然气场,身上每一吋肌肉结实… 苏淇『阅人无数』,笃定对方绝对是个穿衣有型,脱衣有料的英俊男子,压根不像刑警,反倒像应该活跃于商界,出生于底蕴深厚,来自百年世家,根基稳固的富家贵公子的两位警官,绝对与其他男人一样,容易攻陷。 并会败倒在她石榴裙之下,无一例外,也从没失败过,所以非常有自信的想。 苏淇那对眼尾随着眼线勾勒,自然形成放大效果,涂有深浅啡棕色眼影,进一步加深眼形亮点,戴着棕色瞳孔放大片的美目不禁闪了闪,内心对于想拿下眼前这两名气质外貌,截然不同,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特殊感觉,气质属于一冷一软萌的男子,感到心动了。 想尝试不同圈子里男人,究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好,究竟会是什么光景。 贺兰初作为活了一千多年的吸血鬼,什么样的人类女子没见过!? 所以苏淇稍微流露一个微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眼见她对他俩露出一副势在必得,荒谬又高傲自负的,想将他跟弦旭勍拿下的念头,毫不掩饰流露瞬息。 眉头不禁微动,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一丝冰冷,隐含一丝可笑又不屑。 同时,直勾勾盯着苏淇的异色眼珠子闪过一抹,看对方如蝼蚁草芥,自不量力又令人反感,转瞬消失,最后隐于冷静情绪背后。 一旁的弦旭勍身为前刑警队队长,现《非刑调》负责人,同样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眼见苏淇不自觉露出那种,透着一丝丝露骨,钓人意味明显,既想撩他又想撩大白兔子,令人看得有点不爽的眼神时。 眉眼不由得微挑,脸上流露一抹腹黑,丝毫不带一丝真实的假笑,随即选择率先出击,「苏小姐,妳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们,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苏淇一听,细细描绘过的棕色眉毛微挑,显然阅男无数,号称千人斩,让她自信心过了头,膨胀到压根不信,拿不下他们两人。 于是,立即改变姿态,整个人微微一松,背倚沙发之余,故意拨了下耳边头髮,露出白皙美形如天鹅颈的颈部线条。 她究竟存着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一声娇憨般的轻笑传来,「弦警官您说笑呢,不试试的话,怎么会知道结果!?」 话音刚落,有意无意的朝贺兰初眨了下眼,眼角尽显妩媚动人,似乎是在确定,相比弦旭勍,娃娃脸贺兰初,可能比较好拿下之后。 转而选择,先进攻贺兰初,之后在进攻弦旭勍,「贺兰警官您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但凡事情没有试过,就认为结果不会产生任何变化,这种想法会不会太傻了点。 贺兰警官,你觉得呢?」 弦旭勍眼见苏淇那女人竟然对大白兔子抛媚眼,撩他又试图钓他剎那。 额角不禁浮现一丝青筋,内心没来由的涌上一股火气,增添几分不爽之余。 脸上笑意却不自觉加深,只是笑容不达眼底,不禁一副正儿八经,以刑警身份,『好言相劝』的说:「苏小姐,有些事不是做了,就会改变,自信过了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心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復的深渊。」 话音刚落,故作惋惜的摇头,「到时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第327页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几分『真挚』微笑,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透出几分『认真』,实则充斥冷漠的顺势接话,「苏小姐,妳知道什么样的人最早死?」 贺兰初不待对方反应,自言自语,「没错,就是自信过度,被人捧得飘飘然,双脚早已踩不到地,心思过于活跃的人,最早死。」 苏淇一听,脸色瞬间一僵,没想到用在其他男人身上,立马见效的撩人招数。 在贺兰初弦旭勍身上不仅不起作用,反而反被两人狠狠内涵了下。 须臾,不禁咬了咬牙关,也立马被他们激起征服欲望。 然而,苏淇美目里的征服野心,尚未完全展露,便被两人如拍讨人厌的苍蝇,一搭一唱之下,一拍即灭。 弦旭勍朝耳边挥了挥,一副真心提醒的开口,「苏小姐,妳办公室似乎有苍蝇飞啊飞的。 看来你们公司卫生做得不够澈底,一定要再请清洁公司来打扫一遍,否则小心苍蝇不小心飞进茶杯,又一时没注意,把苍蝇当作花草茶喝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贺兰初微微偏头,乖乖垂在右耳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动啊动的,并露出一副思考模样,「这里又没有什么腐败东西,怎么会有苍蝇? 弦旭勍你看错了吧。」 贺兰初这句话听在苏淇耳里,彷佛是在内涵她是只腐败又噁心的臭苍蝇,顿时让她火气蹭蹭蹭涌上心头,表面却佯装听不懂,依然面露甜甜微笑。 须臾,贺兰初立即给对方震撼一击,那对右眼戴着黑色单片眼镜的异色眼珠子,透出几分专注,娃娃脸表情显得认真,实则对苏淇这种女人感到不屑的说。 「啊!我说错了,这里确实有腐败东西,才会引来苍蝇…苏小姐。」 下一秒,无形流露几分萌哒哒感的娃娃脸,却说出一句令苏淇听了不寒而慄,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寒意勐地从脚底窜上背嵴的话,「忘了告诉妳,我不是警官,是一名法医,跟妳有深刻交流的胡全安,是我验的。」 苏淇整个人再度僵住,头皮发麻,连脸上那抹试图钓人的甜美微笑也跟着僵化消失。 显然她苏大小姐,从未想过,阅男无数,原本以为能顺利拿下两人,没想到竟有踢到铁板一天。 弦旭勍一听,外加眼见苏淇整个人僵化,顿时颇有风中凌乱剎那。 嘴角笑意止不住上扬,忍不住看一眼大白兔子,只差拍手对他说一句:做的好! 弦旭勍脸上那抹腹黑,不带一丝真实的微笑瞬间一敛,面无表情说道,「苏小姐,我奉劝妳一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希望我未来经手处理的所有命案,不会有妳出现的一天。」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犀利,「同样的,如果妳哪天不想活了,出现在验尸台上,我会尽责帮妳验尸,妳放心。」 随即两人不待苏淇反应,废话不多说,直切主题。 弦旭勍眼露冷静的道,「苏淇,妳应该有看过最近发生的社会新闻—— 一起发生在,一位知名言情文作家房子里的,双尸命案吧。」 贺兰初顺势接话,「其中一名死者,妳绝对不陌生,是胡全安,与妳有深刻交流过的男人。 妳作为他的暧昧对象,妳应该不会突然说自己脑筋短路,忘了吧?!」 第182章 离开苏氏集团 贺兰初扫了装模作样的苏淇一眼。 在他跟弦旭勍吓唬下, 终于端正态度,没了一开始那种故意端着,一副上位者姿态又花蝴蝶本性发作, 撩不该撩的人。 并且,显然被他的话惊到,『不是刑警, 是法医, 也是给胡全安验过尸的法医。』之后,整个人当场僵住,终于肯配合他们问话。 弦旭勍低头点击手机屏幕, 在将手机画面面对苏淇, 那张深邃俊脸尽是严肃, 眼神饱含犀利,直勾勾盯着她,「苏淇, 这人妳认识吧?」 贺兰初看一眼弦旭勍手机上的某人生活照,是死者胡全安。 苏淇很快的让僵化状态退去、消失,整个人重新恢復正常,连刚刚背倚沙发, 做出轻松又妩媚, 作势钓着贺弦两人的撩人姿态跟着切换,再度翘起二郎腿, 双手交握放在腿上,一副正经配合刑警、法医两人问话模样。 苏淇扫一眼画面上的某人照片后, 一眼便知是谁, 「弦警官,这人我认识, 是胡全安。」 贺兰初:「妳跟胡全安是怎么认识的?」 苏淇视线看向娃娃脸贺兰法医时,眼底不经意的闪过一丝人天生对死亡的惧意,在得知对方压根不是刑警,是法医后。 随即不自觉的清清喉咙,对上贺兰初那双异色瞳孔的眼睛剎那,表情隐约一僵,下意识命令自己拉回关注点之余,红唇轻启,「我跟胡全安是在一场商业宴会上认识…」 贺兰初听着苏淇将两人是如何认识,从工作上的公式化交流,逐渐跨进有私交一步,暧昧产生,最后变成深交关系的过程,重新捋了捋。 胡全安跟苏淇认识时间比微信聊天记录上的,最初聊天显示为三个月前的时间,更早,几乎早了一个月,亦即大约四个月前。 当时两人在那场商业宴会上刚刚认识时,苏淇便有从身旁的男伴与同行友人聊天对话得知中—— 胡全安是知名王氏集团,开发部门的组长,非常专情,以温柔体贴人设出名。 第328页 也就是说,苏淇早在两人刚刚认识时,就知道胡全安有女友,并且明知在他有女友情况下。 她仍选择和他互换联繫方式,私下保持联络,从公式上的聊天,变成暧昧,最后成为他地下情中的小四。 就在这时,苏淇像是有原则的对他跟弦旭勍,慎重补充说明,「弦警官、贺兰法医,我跟胡全安只是暧昧关系,我可从来不是什么小三…不,是小四。」 在苏淇的观念里,她作为阅男无数的千人斩,从来不会为谁停留,也不屑成为小三、小四,以此类推。 更不可能成为什么情妇,她有她的品味及骄傲,绝不允许自己变成那种低等下贱女人。 贺兰初一听,眉头微挑,看来连王芸苒的事,她也知道。 弦旭勍压根不在意她所谓的『品味、骄傲形成的古怪扭曲,根本有违三观道德底线的尊严论』,修长手指随着触碰屏幕,精准向下滑到一段微信对话框,边开口,「妳跟胡全安最后一个聊天时间点,停在七月二十日凌晨十二点整。 从前面对话框来看,妳有意无意催促胡全安,妳想和他尽快走在一起。 既然妳想跟胡全安在一起,为何最后一个聊天内容,妳没有回?」 苏淇一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一顿,在端起桌上现泡花草茶准备喝时,突然想到刚刚苍蝇论,作势喝下一口的动作一滞,顿时有种花草茶脏了,『真的有苍蝇不小心掉进去』不能喝了,又像不小心已经喝到苍蝇,一副喉咙莫名有种异物感,想吐又吐不出的作恶感,油然而生。 随即茶杯被她放回杯盘,发出轻微哐当声响,眼底闪过厌恶的把它推远,眼不见为净。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不着痕迹对视一眼,同时想到刚刚的苍蝇论,显然苏淇被噁心到了。 贺兰初顺势开口,「苏淇,为什么妳没回他微信?」 苏淇眉头微挑,索性露出真面目,轻描淡写的说:「很简单啊,我是故意不回,钓着他。 我跟胡全安本质上属于同一类人。 我猜,胡全安女友绝对长期被他pua,最后受不了他pua,又频频噼腿,和王芸苒滚上床,又与除了我之外的女人搞暧昧。 才愤而杀了他跟王芸苒那对渣男小三吧。」 贺兰初看着苏淇讲到这里,还一副有点被噁心到,更因为不止一次曾深入交流过的『暧昧对象』胡全安被杀了,不禁感到一丝可怖之际。 眼底不禁闪过瞭然,一眼看出苏淇那女人并非是觉得『胡全安被杀了』这点,感到可怖。 真正让她感到有一丝可怖的原因,是因为她一想到,曾跟她多次深入交流过,活生生的人死了,变成一副冷冰冰,没有生命体徵的尸体,也成了死人这点,才觉得可怖、噁心。 接下来,贺兰初听着弦旭勍对她问起有关七月十四日,星期天,两人去看《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舞台剧的事。 「妳有跟死者去看过那出舞台剧了吗?」 苏淇一听,点头表示有。 贺兰初见状,不禁心想:这与在知名戏剧院场内、场外拍到的死者与她的身影画面,吻合,没有说谎。 随即贺兰初又听弦旭勍对她问起,「死者看过那出舞台剧,尤其是最后一幕的暗黑杀人桥段时,他有出现什么异常反应,或有没有对妳说过什么话。 比如这种杀人桥段,如果发生在现实,不知道会怎样?!等等之类的。」 贺兰初双眼微瞇,见苏淇在仔细思索片刻,才摇头对他们回了句,「没有,没有听他讲过类似,弦警官讲的话…不过…」 「不过什么?」 弦旭勍的声音传来。 「他有说与微信留言一样的话,『宝贝,妳再等等,很快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只要…』。」 「只要什么?妳有听清楚他后面说的话吗?」 弦旭勍深色眼睛闪过异色,眼神充满审视,下意识判断苏淇说话真伪。 苏淇摇头,明确表明,「弦警官,当时他只说了那句话,至于『只要什么』之后,他便自动闭起嘴,没有再讲下去。 只是给我一个笃定,彷佛要我相信他很快会处理好,庄妍萏跟王芸苒的事,再跟我在一起。」 贺兰初:「那妳相信吗?」 苏淇一听,像听到什么冷笑话,视线下意识看向让她内心有点发瘆的贺兰初。 不过仍发出一声,对相不相信胡全安这件事的轻笑,透着几分满不在乎,「贺兰法医,我刚刚不是说过了。 本质上,胡全安那人跟我一样是同类人,根本不可能会对谁付出真心,都只是玩玩而已。 所以,您觉得,我会信他的话吗?」 苏淇语气略顿,呵了声,「实在可笑,我不信他能马上解决庄妍萏跟王芸苒的事。 像那种只会对女人pua,满嘴谎言,没有心的男人,我见多了…」 ……… 贺兰初弦旭勍离开苏氏集团大楼,逐渐步出大楼范围,顺着街道往前走。 约莫几分钟后,两人走在大街上,拥有出众外表,高挑身形,属于娃娃脸的男子,儒雅谦谦君子又透着几分软萌。 另一名个头比他高的男子,不自觉散发一股禁慾气息,脸上挂着吸引眼球的笑容,不同气质,一软萌、一自带天然撩的两人,无不瞬间抓住路人的焦点关注度,忍不住小小发出惊嘆。 第329页 但两人明显根本不在意那些人看向他们的惊艷目光。 贺兰初穿着一身浅白蓝格子英伦风西服,内搭白衬衫与白色大啾啾系带领,戴在右眼那枚,遮掩他深紫瞳孔的黑色单片眼镜镜片,随着走动微微反光。 就在他看向身旁的弦旭勍时,垂在无血色右耳的黑色链子稍微晃动。 弦旭勍则穿着一身深黑蓝长版风衣,内搭黑衬衫、黑长裤与锃亮黑色高邦靴,浑身透着一股内敛稳重与浩然正气。 此时,两人正在復盘,苏淇讲过的那些话。 贺兰初:「弦旭勍,你觉得那些话中,有哪个部分是对我们案情有帮助?」 弦旭勍眉头微挑,不答反问,「你觉得呢?有哪个部分,有帮助到?」 贺兰初一听,眼珠子转动,同样不答,「不如,我们一起回答。」 弦旭勍同意的应了声,「好,我们一起说,看看默契度如何。」 须臾,两人心中默属:三、二、一。 贺兰初、弦旭勍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死者在微信对话框中,留给苏淇,保证很快会跟她在一起的那番话。」「胡全安在戏剧院讲给苏淇听的那句保证。」 此话一出,两人不禁微顿,随后继续,不约而同的说:「死者(胡全安)可能与案发现场,被布置成舞台剧杀人手法的桥段,有微妙关联。」 贺兰初、弦旭勍听完对方的话,随即又是一句默契度达标的开口,「贺兰初你(弦旭勍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微眨,这次不待对方反应的率先吐露,「直觉。」 弦旭勍见状,原本正经脸上不自觉流露几分深意的微笑,「我也是直觉。」 不知怎么地,任谁都没有继续讲话,视线没来由的看向对方——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眼珠子,与弦旭勍那对深色,非常迷人的眼睛对上瞬息,突然莫名有种对方『即使全世界在眼前,他却只专注你一人』的深情气息,朝他扑来。 顷刻间,两人彷佛比赛玩,谁最先移开眼游戏般,彼此眼里倒映对方身影。 直到弦旭勍身上散发的那股,属于吸血鬼猎人后代才有的,让贺兰初此时此刻,也不知是喜欢,还是讨厌的淡淡刺鼻辛辣味,混合阳光晒过后的清香,一同钻进鼻腔剎那。 他想都不想的率先移开眼,伴随假咳一声,藉以掩饰内心莫名升起的一丝丝不平静。 第183章 街头突发抢案 贺兰初内心有点不平静, 同样的,弦旭勍也有。 弦旭勍在大白兔子下意识转开眼,不与他视线交集瞬息, 心中深处没来由的涌上一股躁动异样。 原本盯着大白兔子的那双深色眼睛不自觉浮现一丝微笑,随着喉咙发出一声轻笑,轻笑逐渐转为大笑, 整个人突然觉得他跟贺兰初刚刚的一整套行为下来—— 不约而同, 保持一致的默契对答,直觉话语,眼神相交, 与四目相对, 感觉实在忒好笑了。 贺兰初耳边钻进弦旭勍笑声, 反射性的回看对方,对方那张完全笑开怀的俊脸,映入眼帘之际。 不知怎么地, 他也被他笑声感染,嘴角弧度不由自主上扬,连带牵动眼角弧度,最后也跟着大笑起来。 转瞬之间, 彼此笑声感染了对方, 渐渐的,有股暧昧气息, 从两人周围蔓延开来。 忽然,弦旭勍感觉胸口涨涨, 心脏不自觉噗通狂跳, 尤其眼里倒映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在他笑起来瞬间, 无形流露一股萌感,不禁让他感觉俏皮可爱剎那。 噗通、噗通—— 弦旭勍彷佛一瞬间能听见自己鼓鼓弹跳的心跳声般,让他下意识想伸手摀住胸口,以免被大白兔子发现。 然而,咱们贺兰法医,可是身为吸血鬼,原本随着笑出声,跟着牵动的嘴角微微一顿,无血色右耳动了动。 一道强而有力,属于鲜活生命力,来自弦旭勍的心跳声,钻进耳里。 须臾,贺兰初继续笑而不语,彼此眼神依然注视对方。 ………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沿着热闹街道继续向前。 当然,两人也很快针对刚刚所谓的直觉论,向对方进行一番合理解释,为何会有那种『直觉』的原因。 贺兰初在走过一家空气中散发甜甜香气,与面团经过高温烘焙,难以言喻的奶油混合酵母发酵后的发酵香气。 随着时间沉淀之后,一盘盘新鲜出炉,热烫烫,散发热气的面包端出来,放到架上,供客人挑选的手作面包店时,不禁开口。 「庄妍萏面对死者胡全安,目前不知生死的王芸苒的背叛,愤而选择利用《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电影里,最后一幕的杀人桥段,打算进行设计『死亡恐惧』,想给两人一次深刻教训。 同时让两人跪地向她认错、道歉。 但奇怪的是,呈现在第一案发现场,两名死者摆出的死亡姿势,并非同名电影里的杀人桥段,反而变成同名舞台剧的杀人手法。 庄妍萏明明是想利用同名电影的杀人桥段,来设计『死亡恐惧』教训、报復两人,可为何案发现场,却变成同名舞台剧的杀人手法,这点太奇怪了。」 弦旭勍随着贺兰初走过香气扑鼻,一整面落地橱窗摆满各式各样甜点、面包的面包店时,顺势接话,「根据庄妍萏笔录中,她明确表明,虽然看过同名舞台剧的剧本,但根本没有去看过现场。 第330页 加上,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去过知名戏剧院,现场看过那出舞台剧,联机上直播也没看过。 这就意味,她根本不可能知道同名舞台剧最后一幕,杀人手法,最终呈现在舞台剧上的效果。」 贺兰初:「庄妍萏想利用同名电影最后一幕杀人桥段,设计『死亡恐惧』来教训、报復两人。 但她根本还没看过同名舞台剧,可两名死者的死亡姿势,却重现同名舞台剧的杀人手法,还被有心人弄昏,整整一晚不省人事,倒在案发现场。」 贺兰初弦旭勍不约而同开口,「那名有心人很可能是,长期在庄妍萏热牛奶里下安眠药的某人,而这某人十之八.九是庄妍萏深信不疑的枕边人胡全安。」 「即使目前还没找到更多证据能证明,胡全安就是对庄妍萏下药的人。」 随即弦旭勍继续道,「反观死者胡全安,他早在七月十四日那天,去了知名戏剧院,与暧昧对象苏淇一同看过同名舞台剧。 一星期之后的七月二十一日那晚竟被害身亡,所呈现的死亡姿态,和他看过的那出舞台剧桥段吻合。 加上他对苏淇讲过的那番如誓言,会尽快解决庄王两人问题的话。」 贺兰初:「包括死者胡全安身上违和,毫无挣扎痕迹的『上吊』等情况…」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不禁微微瞇起,「我感觉,两者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关联。」 弦旭勍微微点头,表示认同之余,「既然庄妍萏嫌疑已经排除,那么等同外头有一名敌暗我明的真兇,正时刻关注我们警方案件调查进度。」 话音刚落,脑海突然灵光一闪,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微微流露凝重的继续说:「贺兰初,如果说—— 胡全安对苏淇所谓的誓言,是真的,他确实想尽快解决掉他、庄妍萏和王芸苒之间的『三角恋』,以免她们妨碍到他跟苏淇。」 贺兰初:「苏淇那女人有说过,绝不会成为别人的第三者或情妇,或许她曾有跟死者胡全安明确表明这件事。」 弦旭勍:「因此,胡全安为了之后能跟苏淇正大光明走在一起,从他留给苏淇的微信聊天记录中,那句宛若誓言的保证看来,他绝不会允许庄王两人破坏他计划。」 贺兰初一听,同样灵光一闪,眼底闪过『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或许就能讲的通』的亮光,「弦旭勍你说,假设真的是胡全安给庄妍萏下药,想害她,又表面假装与王芸苒联合,想将她澈底逼疯后,再嫁祸给王芸苒,或对她不利。 如此一来,他就能一次解决两个,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他都能对一名深爱他的女子,狠心下药。 倘若他为了能跟苏淇在一起,那么心狠策划杀人计划这点,也许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死者万万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中途出岔子,竟被躲在暗处的有心人钻了空子,胡全安被反杀,身旁也多了一名与王芸苒模样相同的,女性死者遗体。 并且,被胡全安弄昏在案发现场客厅的庄妍萏,自然而然成为警方第一个怀疑对象。 有心人成功将杀害两人的锅,嫁祸给她。」 弦旭勍听着大白兔子的合理推敲,顿时觉得不无可能。 有时,任由脑洞大开,也许能拨开团团笼罩在案件上,让他们一直无法窥视,釐清,与看透的黑雾下的真实。 弦旭勍冷静道,「想知道案情是否真如我们猜测的模样,我相信,只要我们继续追查下去,最终一定能找到隐于背后的真相,抓住杀害两人的真兇。」 贺兰初一听,点点头,表示没错,只要继续沿着蛛丝马迹调查,躲在背后,想陷害庄妍萏,让她成为背锅侠的真兇,绝对会露出马脚。 正当两人讨论完案情,几道紧急警车鸣笛声,勐地钻进耳里,伴随三辆警车迅速由远至近,从他们身旁的道路行驶而过。 很快的,贺兰初听见几道极细微,几乎飘散在空气中,即将消失的女性尖叫,与男性粗鲁吆喝,让她闭嘴,否则就杀了她。 以及围观群众的惊恐、害怕,譁然,包括窃窃私语等等情况危及声响,从很远的地方,一下子钻进无血色的双耳。 须臾,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闪过凌厉。 弦旭勍即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没有贺兰初吸血鬼的能力,能提早知道距离一条街外,同样热闹的街道上,正发生一起抢案,两名抢匪逃逸,挟持人质中的状况发生。 但眼见有三辆警车紧急鸣笛之余,以最快速度向前跑,从他们身旁道路唿啸而过剎那。 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属于刑警直觉,让他知道有不好的事发生。 贺兰初弦旭勍不约而同对视一眼,毫不犹豫朝警车离去方向追去。 等到他们赶到现场,此时街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三辆警车分别停在一旁,六名警察站在警车旁,利用警车当掩护… 弦旭勍悄悄来到一名派出所警员身旁,示出刑警证件,表名刑警身份,随即以最快速度釐清事情缘由—— 两名男性抢匪,在距离这里两条街之外的一家银楼抢劫,两名店员、一名老闆受到轻伤,一名客人被抢匪当作人质带走,抢了民众的车逃走。 警车与抢匪抢来的车追逐战,就在刚刚那辆被抢来的汽车自撞道路栏杆,撞倒数十支栏杆后,车头撞毁,无法再开,不得不停止。 第331页 贺兰初听着弦旭勍跟其中一名派出所警员了解情况同时,也快速扫了现场一圈。 空气中飘着各种气味,其中夹杂一股铁腥血味,不断迎面飘来。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下意识转动,有段不小距离的两名抢匪情况,跃入眼帘。 开车的抢匪受伤,倒在驾驶位置,额头不断冒血,疑似昏迷。 另一名抢匪额头受伤渗血,眼角红肿瘀青,脸颊有被玻璃碎片飞溅瞬间,划出的细小伤口。 目前正持枪,挟持该名女性人质,站在与那辆他们抢来,车头严重凹陷的汽车距离不远,不断大声吆喝警察,让他们别靠近,否则他就杀了人质。 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资深警员,立即大声安抚对方过度激动的情绪,「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千万别伤人,她是无辜的。」 抢匪毫不领情,反而激动脱声吐露,「住嘴,你住嘴。」 与此同时,抵在女性人质额头的手/枪微微颤动,更用力抵住她额头。 女性人质明显被突如其来情况,直接吓得痛哭失声,脸色一下子刷白,爬满惊恐。 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之余,再度感受到额角被黑洞洞枪口狠狠抵住,彷佛下一秒就会被杀的恐惧,让她又是忍不住惊恐尖叫。 第184章 贺兰兔子、弦狐狸阻止街头抢案 女性人质因紧张、恐惧害怕, 急促喘息的唿吸声,与失速心跳声,不断传进贺兰初耳里。 随即贺兰初目光看向弦旭勍。 「一同将两名抢匪逮捕, 解救人质。」 弦旭勍严肃对六名派出所警员中,资歷最深的资深警员张警员说的话,钻进他耳里。 看来弦旭勍是想跟警员同仁合作, 一起解决这起突发银楼抢案。 贺兰初念头闪过脑海瞬息, 便见弦旭勍朝他看来,并且走来他面前。 弦旭勍眉头微隆,眼露认真的询问, 「贺兰初你可以吗?」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一起行动, 解救人质,制服抢匪。 贺兰初毫不犹豫点头,正经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动静, 「我可以,你放心。」 弦旭勍一听,那怕心底不受控的,对身为法医的大白兔子感到担心, 担心他的生命安全, 不过依然选择相信他—— 作为《非刑调》团队成员,有保护好自己的卓越能力。 再者, 大白兔子身上的奇特之处,极可能与非人类相关这点, 不禁给他的『不放心』上, 注入一股『相信他吧,他绝对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强心针。 「好, 《非刑调》与派出所警员的合作开始。」 话音刚落,弦旭勍与贺兰初一致看向早已被团团包围,依然挟持人质,仍顽强做着抵抗,不肯放下手/枪投降的兇狠抢匪。 ……… 周围人群隐隐有被警员疏散痕迹。 现场陷入一片可怕诡异的危险氛围里。 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任一个举动会瞬间激怒抢匪,害到人质,或让他持枪扫射周围,导致出现任何不必要的伤亡。 张警员年约四十岁上下,国字脸,有对粗眉毛,眉头皱紧紧,声音宏亮又冷静透着严肃,「请你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别伤了无辜的人。」 抢匪依然情绪激动的怒吼,「闭嘴、闭嘴,别说了。」 贺兰初看着张警员持续吸引抢匪注意。 与此同时,弦旭勍与其他五名警员跟着悄悄开始,准备来一个潜行靠近,趁抢匪不备,一举拿下的紧急行动。 而他的任务就是,在张警员吸引抢匪注意当下,作为比女性人质更适合当作人质的『菜鸟新人警员』第一次出勤,就遇到银楼抢案,顿时被吓得不知所措。 明明学长都让他别出声,别轻举妄动,可他这名新人菜鸟依然在关键时刻露怯,一个不慎,让抢匪注意到了。 「抢、抢匪你别乱来,她、她是无辜的,你别乱来——」 菜鸟警员贺兰初上线。 此话一处,抢匪顿时被攫住所有注意力,瞬间朝那道紧张,透着几分颤抖,却仍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不惊慌,不露怯,嗓音带着一丝丝奶萌音的低沉男声看过去。 穿着一身警员制服,全副武装,年纪看来不大,年约二十三、四岁,加上五官又是娃娃脸,一副楞头青模样,使得年纪得往小里讲几岁。 可能实际年龄二十出头,顶多快二十一岁,绝对是菜鸟警员,刚成为警察不久的念头一下子从兇狠抢匪脑海闪过。 这时,张警员立即按弦长官计划,适时『为菜鸟学弟感到紧张,生怕他出事』,语气带有几分紧张的开口,「学弟你干嘛,为什么不听话!?」 接着,皱眉,眼神不断『示意』,伴随微微摇头,要菜鸟学弟贺兰初千万别轻举妄动,以免惹怒抢匪,又佯装没事,免得被抢匪发现等行为,早已完全被兇狠抢匪尽收眼底。 当然,这不过是按照弦旭勍的计划发生,所有环节中的一环。 菜鸟学弟贺兰初一听,忍不住点点头,语气紧张的讲了几遍好、好,我不乱动,我不会乱动… 话才说出口,拿在手上的警棍竟然一时没拿稳,众目睽睽下,瞬间从手中松脱,掉落在地,发出轻微声响。 「啊糟了。」 菜鸟学弟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紧张的,赶紧弯腰捡起那根警棍。 第332页 张警员俨然一副快被菜鸟学弟气死,早知道先别带他出来出勤,应该再让他多磨练、磨练之后的情绪表情,随即赶紧隐没消失,以免被抢匪发现的模样,同样被兇狠抢匪完全捕捉瞬间。 就在这时,兇狠抢匪内心突然闪过一个计划,认为绝对可行,只要是这个菜鸟新人的话,他一定能全身而退。 至于阿彬,就对不住了,我们明明说过,一起抢银楼,一起走,但谁叫你运气差,把自己撞昏。 你就好好替我被警察抓吧! 兇狠抢匪念头转瞬即逝,毫不犹豫看着菜鸟新人脱口而出,「如果不想人质出事的话,你就过来!」 兇狠抢匪故作准备对人质扣动扳机模样,立即引得女性人质发出恐惧尖叫。 同一时间,行为完全像个菜鸟的新人警员贺兰初,与利用遮蔽物,躲起来,面露严肃,紧盯局势发展的弦旭勍。 以及发挥十足担心学弟,又因『演技拙劣』被抢匪发现的张警员一听,仨人眼睛同时闪过凌厉,不约而同想心想:就等你说出这句话! 随即菜鸟学弟贺兰初继续按计划走。 「你个抢匪也敢命令警察!我是警察,绝不会听从一名可恶的抢匪。」 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一副坚决、志气高,直率,情绪不会隐藏,毫不掩饰对不法犯罪份子的痛恨模样。 贺兰初将明明经验不足,充满理想正义,是非黑白分明,绝对没有灰色地带,又满身热血,绝不对恶势力低头的菜鸟新人,进行到底! 张警员适时露出一副『真想立马冲过去,摀住学弟那张嘴』的恨铁不成钢表情,冷静透着严厉道,「学弟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激怒抢匪怎么办。」 菜鸟学弟兼楞头青,立即发挥猪队友能力的贺兰初一听,立马义愤填膺的回应,「学长,你怎么阻止我,难道我说的不对?我们身为人民保母,怎能听从一名万恶不法份子的话!?」 兇狠抢匪本来还有点怀疑菜鸟新人是不是装傻,是为了降低他戒心,故意为之。 这下,眼看着那名资深警员都有动怒,想摀住菜鸟新人的嘴,让他别再捣乱下去后,终于信了,菜鸟新人是真菜鸟的楞头青。 于是『好心』出声,中断了原本楞头青学弟,绝对会气死学长的交互方式,「兄弟,你学长说得没错,你确实够傻够楞头青。 不过也正因为你够傻,够菜鸟,也够新人,正合我意。」 菜鸟学弟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依然带着对抢匪的『鄙夷、不屑』,毫不将他的话听进去,反而冷哼,呸了一声,「你一个抢匪也敢教我做事…」 就在这时,兇狠抢匪画风一转,表情充满戾色的打断他,「闭嘴!我这次是认真的,你再不过来,信不信,我立马杀了她。 我看到时你们警方该怎么对社会大众交代,你们保护人质不利,竟然任由人质被抢匪杀害!」 女性人质整个人哭到无法控制,不停颤抖,只能不断以眼神向他求救,边以为自己求救声非常大。 然而事实上,早已因惊恐哭泣等各种处于惊慌失措状态反应,直接锁喉发不太出声,音量小的可怜,「救…救命…救救我…」 菜鸟学弟贺兰初一听,为了真实呈现楞头青演技,少了单片眼镜遮掩,完全暴露出那对天生异色的瞳孔,顿时闪过一丝暗红,自然没有因抢匪的话,有任何受到威胁的感觉。 反而因抢匪的威胁之语,没来由的感到兴奋、激动,身为吸血鬼面对这种威胁,丝毫不放在眼里,尖牙微微抵唇,转瞬消失。 随即表面佯装一副完全受到威胁,下意识看了女性人质一眼,眼底的担忧一览无遗。 「好,你别冲动,我信,我信你会对人质不利。」 菜鸟学弟贺兰初伸手做了个安抚抢匪情绪的动作,边朝他说,边看向女性人质,苍白无血色娃娃脸皱紧紧—— 一副终于意识到局势不妙,他刚刚的举动,真的可能会激怒抢匪,导致人质受伤或死亡的懊悔,伴随紧张、担忧,害怕人质出事等复杂情绪通通爬上脸,「你别冲动,你要我过去,好,我过去。 但我过去的前提是,你先放了人质,我再过去…」 菜鸟学弟贺兰初一副意识到什么的补充,「你这么做的目的,是想拿我当人质威胁我们同仁,对吧。 既然如此,你先放了人质,拿我当人质。 我是警察,我的身份比人质有用,只要你拿我当人质…」 菜鸟学弟贺兰初后面的话没有讲下去,但在场众人绝对明白,什么意思—— 面对同仁生命受到威胁,他们警方绝不会坐视不管,也不会轻举妄动,以免害到同仁。 至于抢匪自己,也绝对能利用他,从这场警匪对峙中,『全身而退』。 在场众人明白同时,抢匪本人自然也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为避免事情耽搁下去,出现什么变量,抢匪立马与楞头青新人达成协议。 兇狠抢匪扫了女性人质一眼,冷冷说道,「妳过去!」 ……… 抢匪眼见菜鸟学弟贺兰初比女性人质,也比其他警员好对付,贺兰初与全身不停发抖,脸色煞白,早已讲不出话,表情尽是惊惧的人质擦身而过。 最后女性人质顺利回到我方位置,其中一名派出所女警立即上前,将她带到一旁安全地方。 第333页 楞头青贺兰初举起双手,藉此降低抢匪戒心,他也在这过程中,完成『交换仪式』,变成他被抢匪挟持。 正当兇狠抢匪注意力摆到他身上,自以为得了个好局势,绝对能利用这名楞头青新人,作为人质,来威胁其他警察退后、退后,再退后,退到他视线绝对能看见,毫无遮蔽物遮掩的地方,好让他挟持他们同仁离开这里之际。 楞头青新人贺兰初…不,是贺兰法医微微低头,丝毫不惧紧紧抵住额角的黑洞洞枪口,语气异常冷静的低语,「可惜……」 兇狠抢匪下意识靠近,想听清楚,「你说什么?」 贺兰初立马依照弦旭勍计划,在抢匪被完全攫住注意,他也成功被对方挟持,变成人质之际。 原本对警方不利的局势,瞬间逆转。 「我是说,你找死!」 贺兰初语毕剎那,勐地抬头,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完全褪去楞头青角色,神情充满凌厉,一个巧劲,迅速伸手夺走抵在额角的抢匪手/枪。 第185章 危险!弦狐狸扑倒贺兰兔子 兇狠抢匪来不及反应, 也惹错人,以为菜鸟新人真的是楞头青警员,没想到立马栽跟头。 贺兰初夺走他手枪之余, 动作迅速,毫不给他反应时间,使出巧劲, 一把将他过肩摔。 碰的!抢匪整个人如沙包砸在柏油路上, 顿时发出不小闷哼夹杂痛苦哀嚎声响。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尽是冰冷的俯视,由背嵴勐地传遍全身,被摔疼的剧痛, 让抢匪止不住的如虾子般蜷缩起来之余, 这一摔, 也让抢匪瞬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一切都是警方布局,故意让这名楞头青出现啊。 兇狠抢匪意识到自己被警方算计剎那,双眼立即恶狠狠盯着『菜鸟新人』。 凭他身手, 胆识过人的气场,或许他根本不是菜鸟新人…念头一瞬从兇狠抢匪脑海闪过。 贺兰初显然知道抢匪在想什么,于是干脆好心的为他解答,一道隐约透着一丝奶萌感的冷漠无起伏嗓音钻进抢匪耳里, 「我确实不是『菜鸟新人』。 正确来说, 我连警察都不是。 我只不过是个为死者尸检,透过尸语找出真相, 还给死者清白的法医而已。」 话音刚落,面容冰冷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逐渐流露一丝, 骤然让抢匪害怕、恐惧指数暴表的阴冷笑容。 一瞬间, 一股寒颤袭向抢匪全身。 就在这时,局势再度丕变。 原本自撞昏倒在驾驶座上的, 另一名抢匪阿彬从昏倒状态惊醒之际,很快弄清楚他自己发生什么事。 视线下意识看向车外,阿和被一名持枪警察摔倒在地,一副痛苦难耐,跃入眼帘剎那。 立即低头往车内周围寻找东西,突然眼角余光看见,布满挡风玻璃碎渣的,排档杆置物空间内,随手放进去的那把手/枪。 阿彬想都不想的伸手拿过手/枪,忍着浑身疼痛,冲出去,说什么都要救下阿和! 同一时间,弦旭勍与几名警员眼见贺兰初成功逮住兇狠抢匪,马上按计划由潜行埋伏,变成主动出击状态。 随着弦长官一声令下,「所有人行动!」 所有警员立刻冲出来,作势逮捕两名抢匪。 弦旭勍眉头一皱,冷静眼神充满警觉,即/时察觉另一名昏倒的抢匪已经清醒,动作极快的手持枪械冲出车外。 对方有攻击性武器,非常危险,念头闪过瞬息。 「贺兰初小心!」 弦旭勍眼见那名额头有伤,显得血淋淋,触目惊心的抢匪举抢,作势扣动扳机,要射向背对他人的贺兰初之际,立即出声提醒。 贺兰初一听,空气中同时散发出另一道,浓烈又刺鼻的铁腥血味,扑鼻而来,苍白无血色右耳一动,毫不犹豫转身。 另一名抢匪,举着黑洞洞枪口,作势对他开枪的危险情况,跃入眼前。 说时迟,那时快。 所有情况在一瞬间发生。 弦旭勍反应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冲过来,就在额头有伤的抢匪食指准备扣动扳机同时,发狠顺势踢掉他手里的枪。 然而,枪口却在手/枪被踢中瞬间,早已击发。 咻—勐烈刺耳枪响,传进在场众人耳里,六名警员下意识做出掩护动作,其余躲在不远处的民众通通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傻,当场一愣。 整个警匪对峙现场,一下子陷入诡异宁静。 贺兰初异色双眼骤然睁大,「弦旭勍——」 所有人原以为会出现,弦长官被枪击中,受伤倒地,令人心惊的情况,连贺兰初也是这么认为。 然而,弦旭勍早有预料,在选择出手踢掉额头受伤抢匪手上那把枪同时动作,侧身往旁翻滚,及时躲过对准肩膀的枪口。 随着第三道浓烈刺鼻铁腥血味,与子弹经过高速摩擦,产生的细微焦味,顺着枪口击发瞬间,混合烟硝气味的味道,迅速瀰漫在空气中,一下子飘进贺兰初鼻腔。 贺兰初眉头深锁,一眼看见弦旭勍被抢匪所击发的子弹擦过右胳膊,造成一道明显子弹擦伤,正在不断渗血。 很快的,伤口鲜血染红他的深黑蓝风衣长袖,顺着胳膊弧度滑落,沿着根根透着自然白的修长大手往下滑。 最后啪嗒、啪嗒坠落在柏油路上,形成一圈圈几乎重迭,逐渐渗进柏油路的斑斑血迹。 第334页 贺兰初看着弦旭勍修长手指,一道道鲜红,显得格外刺目,不断往下滑落的温热血液,自然垂在身侧的无血色手指微微缩紧,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愠意,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跟着浮现一丝异样,转瞬消失。 「弦旭勍你的手…」 弦旭勍一听,顺着他视线看向依然不断渗血的右胳膊伤口,微微皱起眉,但丝毫不在意,好像感觉不到痛般,冷静回应,「没事,只是擦伤而已。 倒是你,贺兰初你没事吧?」 贺兰初摇头,来表示没事,你放心。 正当两人作势说什么,被弦旭勍狠狠踢中手腕,正中腕部,一股强烈到难以言喻的剧痛勐地从被踢到位置,迅速传遍全身,让额头受伤的抢匪控制不住的发出哀嚎之余。 狠劲一瞬被激发,趁两人讲话剎那,准备偷袭弦旭勍。 弦旭勍深色眼睛闪过厉色,警觉反应,让他立刻察觉抢匪动作,毫不犹豫上前,一个反手一记过肩摔,瞬间撂倒企图袭警的抢匪,就在对方充满戾气勐地冲过来袭击时候。 碰的一声,非常肉疼的闷痛声响,随着额头有伤抢匪整个人被弦旭勍摔到柏油路同时传出。 须臾,弦旭勍走到该名抢匪面前,微微低目,冷静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直勾勾盯着抢匪痛到蜷缩身体,一时之间没了反应,只能任由摔疼的剧痛,不断钻进四肢百骸,直到剧痛自己减缓消失为止。 弦旭勍紧盯着抢匪几秒后,倏地,眉头一挑,脸上逐渐挂出一抹微笑,且随着抢匪痛苦的持续发出哀嚎,笑意加深,腹黑/道,「你跟另一名抢匪果然是难兄难弟,一样被一记过肩摔解决。」 语气略顿,接着说:「我这人做事一向很有原则,对待坏人,全是这种必须抓回警局,否则手痒态度。 再者,你们抢银楼、挟持民众当人质,抢车逃逸,上演警匪追逐,威胁警察,袭警。 这一桩桩一件件,足以治你们多条罪。 根据米兰达警告,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弦旭勍在两名警员迅速过来,作势协助逮捕该名抢匪时,立即往旁退开,让两名警员能顺利压制抢匪和戴上手铐。 贺兰初看着弦旭勍做完一系列『警方逮捕罪犯时的正常程序』时,视线止不住的看向他依然不断渗血。 而且格外刺目,透着浓稠感的温热鲜血,已经流满弦旭勍整个手背,顺着指尖啪嗒、啪搭…不断滴落到柏油路上的右胳膊。 一滴滴血液不断坠落瞬息的极细微声响,落在贺兰初耳里瞬息,彷佛无限放大。 尤其一阵阵不断钻进鼻腔,属于弦旭勍的浓烈铁腥血味,竟让贺兰初自然垂在身侧,那只如白雪般透白又无血色的修长手指,再度缩了缩。 不知怎么地,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竟浮现一丝暗红,连带牵动尖牙微微伸出,伴随弦旭勍鲜活有力不断弹跳的心跳声,噗通噗通传进耳里。 顷刻间,周围一切彷佛全部消失,只剩他跟弦旭勍,眼里、心里,全部心神聚焦在对方身上—— 一唿一吸之间,吐露出的灼热气息,微微起伏胸口,平稳又鼓鼓心跳声,体内循环往復的血液流动。 最后定格在那张逐渐看过来,冷静充满正经的深邃英挺俊脸,与那双深色眼睛… 突然,那对深色眼睛瞳孔骤缩,像看见什么让他震惊的事,属于弦旭勍的冷静透着一丝紧急的嗓音,好像距离隔了好远,声音才顺利传进耳里。 「贺兰初——」 不到半秒,弦旭勍透着紧张的低沉嗓音再次传来,「贺兰初小心!」 就在这时,贺兰初才反应过来,后面有人搞偷袭。 同一时间,弦旭勍眼见贺兰初不知为何整个人愣在原地,叫他也没反应,眼角余光恰巧看见他身后—— 原本倒在地上,被贺兰初一记过肩摔,摔得四脚朝天,整个人摔蒙,剧痛瞬间爬满全身。 一时之间根本没法反应,只能等待剧痛过去的兇狠抢匪,竟趁贺弦两人不注意,同时发现让他严重吃瘪的该死法医,竟然毫无警觉心之际。 说什么都不能被抓,这次一定要逃走!眼露狠戾目光看向那名该死法医。 转瞬之间,趁所有警员一时不备,忍着背痛,勐地从地上爬起,掏出随身携带的短刀,犀利冷光闪过剎那。 冲过来,作势狠狠刺向那名该死法医的后背… 「去死吧,臭法医——」 糟了,来不及了! 弦旭勍见状,立马发挥跑百米速度,沖向仍在『发呆』的大白兔子,一把将他扑倒,及时避开刺向他后背的那把锋利短刀。 兇狠抢匪眼见一刀刺不成,准备刺第二刀… 想当然,绝不会有第二刀,其他警员纷纷跑过来阻止,警棍挥向兇狠警匪。 最后抱团般,所有人将他压制在地,再由其中一名同仁给他戴上手铐,结束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惊魂。 与此同时,就在弦旭勍及时扑倒贺兰初,两人因惯性定律缘故,不自觉在地翻滚两圈,才停下。 最后,两人竟巧妙形成暧昧的地咚姿态。 第186章 街头抢案落幕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动, 一滴从弦旭勍右胳膊子弹擦伤伤口流下的温热血液,落在他脸上。 第335页 如雪般透白无血色的皮肤与那滴刺目的鲜红,形成明显对比。 顷刻间, 贺兰初彷佛觉得脸上那滴温热血液,像会灼伤他般,让他内心深处没来由的泛起一丝丝异样。 同时想到弦旭勍刚刚竟然不自觉的对他造成影响, 让他对他逐渐产生嗜血反应—— 想咬他, 却又不想吸他的血。 那种感觉,就好像想将他当成磨牙棒,咬一咬、磨一磨, 满足… 贺兰初意识到自己竟产生这种奇奇怪怪想法瞬息, 眉头不禁微拧, 立马将神马『磨牙棒,咬一咬,磨一磨, 满足』等念头抛诸脑后,澈底从脑海清空,免得脑洞大开,越想越奇怪。 尤其刚刚周围一切等动静, 也短暂因为弦旭勍, 让他一时不慎,差点中招。 他身为吸血鬼, 除非他愿意,否则任谁都不可能近身, 遑论袭击成功, 想不到他方才差点被那名兇狠抢匪偷袭成功。 全都是弦旭勍刚才对他造成的短暂影响缘故。 弦旭勍看着那滴落在贺兰初侧脸,与他苍白无血色皮肤映衬下, 更显艷红刺目的鲜血,没来由的让他内心产生一丝异样剎那,深色眼睛不禁闪烁了下。 顷刻间,街道景物,围观群众,顺利被逮捕的两名抢匪,成功获救,在一旁等待,依然惊魂未定的人质与安抚她的女警,进行善后处理的其他派出所警员们,吵吵闹闹等动静彷佛一下子化作背景音,逐渐跟贺兰初弦旭勍两人所躺柏油路上,形成一道明显分界线,整个空间好像一分为二。 贺兰初视线不自觉从两手撑在他头脑两侧,彷佛几乎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的弦旭勍耳旁穿透而过,看向天空。 此时阳光显得格外刺眼,天空湛蓝,尤为清澈,只有一团如棉花糖,形状像只可爱大白熊的云朵缓缓飘过。 贺兰初眼底倒映天际景象,伴随阳光折射下来,显得有点刺眼,眼睛不自觉微微瞇起,随即看向依然护住自己,目光依然锁定在他身上的弦旭勍,四目相交—— 须臾,任谁都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看着对方。 不知怎么地,弦旭勍看着贺兰初那双天生一墨黑,一深紫,透着神秘色彩,让人不自觉想探究其中秘密。 想知道隐藏在异色眼珠子背后,所有不为人知的眼睛,逐渐被吸引,突然有伸手想摸向他侧脸的冲动,油然而生。 而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贺兰初眼见弦旭勍突然伸手摸向他脸,眉眼不禁微动,却没有阻止,任由他那只恆温维持一定温热的,修长手指触及他微凉侧脸瞬息,宛若有道电流钻过,蔓延到两人全身。 噗通噗通—— 贺兰初清楚听见弦旭勍原本平稳、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逐渐漏跳一拍,伴随微微显得急促的灼热唿吸,喷洒在他微凉皮肤时。 没来由的,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就好像有了感应般,似乎微微弹跳了下。 连身为吸血鬼原本就没有的唿吸、脉搏,都好像有那么一刻,感受到自己唿吸、脉搏上的跳动般。 当然,贺兰初知道,种种反应,不过是错觉,因弦旭勍而起的错觉。 须臾,贺兰初眉眼微动,压下内心深处莫名浮现的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异样后,苍白无血色娃娃脸真心流露一抹微笑,眼底闪过一丝欣赏,「说实话,你不错。」 弦旭勍低头看他时,眼神总莫名透出一股全世界,他绝对只专注大白兔子一人的深情…错了是专注,俊脸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你也不错,看来我们挺合的来。」 两人话中含意,全指向刚刚为了制服两名兇残抢匪,按计划施行,默契使出的过肩摔等等警匪对峙情况。 虽然过程中,有出现那么一丁点小意外,不过幸好结果总是喜人的,无人员伤亡,人质平安获救,也成功逮捕两名抢匪。 贺兰初一听,停顿几秒,察觉彼此目前类似地咚的姿态时,眉头微挑,有点皮皮的假装认同,「确实。」 与此同时,落在他眼底的刺目阳光,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刺眼。 随即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一抹揶揄笑容的说:「我说,弦大长官,你还要让我在柏油路上,跟你一起躺多久,你是不是忘了正事,还得让它告一段落?」 弦旭勍语气透着几分笑意,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我当然记得。」 随即弦旭勍想都不想,双手用力一撑,立马从撑在他头脑两侧地上的,类地咚姿势改变,转而从地上爬起。 贺兰初看着背对阳光,隐约与炙热光线形成交错,逐渐出现一道阴影的弦旭勍—— 整个人没来由的一松,脸上那抹真实微笑逐渐加深,连带牵动眼角微微上扬,不自觉瞇起。 一声轻笑同时传进弦旭勍耳里。 弦旭勍见状,也跟着流露一抹放松笑容。 须臾,朝他伸手,点头示意他起来。 贺兰初眼睛下意识盯住他伸过来的手,随即毫不犹豫伸手握住他的手。 就在对方那只透着自然白的大手,与自己的苍白无血色手指交握瞬息,对方手指勐地传来一阵有劲力道,他也立马顺着那股拉力,一个使劲之余,顺势让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顷刻间,两人之间形成一个拉,一个如弹簧姿势,就在弦旭勍拉着贺兰初的手,直到对方成功站直,稳稳站定剎那。 第336页 沐浴在阳光下的两人,眼底倒映对方身影,彼此交握的手依然拉着,不禁在柏油路上形成一个牵手的影子。 贺兰初感觉自己的微凉手心,不断有股来自弦旭勍掌心的温热传递过来,眼底下意识闪了闪。 随即率先拉回关注正事的焦点,一副佯装没事的笑笑说道,「弦旭勍谢啦。」 话音刚落,苍白无血色手指一松,顺势放开抓住对方手指的力度。 就在两人手指松动、交错,准备放开之际,弦旭勍深色眼睛闪过一丝异样,不知为何莫名有股,不想这么放开大白兔子的手的冲动,迅速从内心闪过。 即便如此,弦旭勍依然眼睁睁看着两人手指放开,最后自然缩回,垂在身侧。 贺兰初仍旧率先开口,「走吧,协助处理后续。」 弦旭勍突然出声,打断他准备迈开脚步的动作,「贺兰初等等。」 「怎么了?」 贺兰初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弦旭勍没有回答,视线聚焦在他苍白无血色的侧脸…正确来说,是看向他侧脸那滴,早已因大白兔子起身动作缘故,一点一滴顺着脸颊弧度向下滑,形成一道深浅不一,属于他的鲜血痕迹。 「你脸上有我的血。」 此话一出,弦旭勍眼看着贺兰初准备反手碰运气的,看能不能刚好抹去脸上血痕之际,立即伸手阻止。 「别用手抹,越抹越糟。」 弦旭勍随即从裤兜拿出一包面纸袖珍包,从里头抽出一张面纸,动作仔细又轻柔托住他微凉下巴,边帮他擦拭侧脸上的那道血痕,眼神所流露出的专注度,足以用满满珍惜与温柔来形容。 两人周围无形产生一股,淡淡暧昧气息,渐渐蔓延开来。 贺兰初显然也意识到他跟弦旭勍之间,好像莫名产生一股连他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形容的『奇怪』氛围时。 天生异色的眼珠子有点不自然的转动,伴随假咳一声,来掩饰心中的不自在。 直到弦旭勍松手放开他的微凉下巴,拿开沾了他血液的面纸,下意识讲了声,擦好了,没有血了之后。 贺兰初再次假咳一声,佯装没事的点头说了声谢谢。 弦旭勍顺手将染血面纸放回裤兜,冷静表情显得有点正经的说:「没事,不客气。」 与此同时,自然垂在身侧的左手无意识摩挲了下,像趁着大白兔子下巴微凉体温完全消失之前,想再多感受一会儿。 贺兰初弦旭勍表面虽仍时不时上演不对盘,不过此时两人内心没来由的浮现对对方的异样感受,却在不经意间,从两人心头流淌而过,只是彼此不自知而已。 什么吸血鬼与吸血鬼猎人天生死敌,非得套路化的斗个你死我活?! 像那种无聊又俗套的套路化公式,绝不会在贺兰初跟弦旭勍身上发生,那怕弦旭勍现在根本不知道贺兰初是吸血鬼的事。 ……… 救护车鸣笛声响,在抵达现场后,戛然而止。 两名抢匪分别被拢共四名警员,押送上两辆警车,准备带回派出所进一步调查。 女性人质在女警陪同下,经由医护人员大致检查过后,身上没伤,只是精神因惊吓过度,受到不小影响,需要多休息,恢復状态才行。 总之,女性人质在女警协助下,坐上警车,准备跟着回派出所做笔录。 救护车后门大开,弦旭勍坐在后门边,医护人员仔细为弦长官处理完右胳膊上,那道子弹擦过造成的伤口后,进行包扎动作… 弦旭勍点头,流露微笑,「谢谢,辛苦了。」 医护人员也回以点头,「不客气,您也辛苦了。」 贺兰初在医护人员离开,留给他们说话空间后,目光不自觉看向弦旭勍右胳膊上的显眼包扎。 鼻尖依然仍闻到,散发在空气中,属于对方伤口的血腥味,混合伤口敷料的气味,眉头不自觉微拧即逝。 弦旭勍原本作势开口,却在看见贺兰初视线定格在他胳膊上的包扎后,脸上不禁流露一抹浅笑,「没事,小伤而已,很快就会康復。」 贺兰初一听,顿时有点不自在,内心想法像被看穿,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珠子转动,「你想多了,我没有担心。」 弦旭勍见状,眉头微挑,不言而喻,嘴角笑意跟着加深,「是吗,原来如此啊。」 须臾,贺兰初意识到刚刚的话,不正是欲盖弥彰吗。 眼底霎时闪过一丝很好,丢脸了的情绪。 随即假咳一声,丢脸等异样情绪一收,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认真说道,「银楼抢案事了了,我们快回警局。 刚刚我收到刑子的微信留言,他有在胡全安笔电里,查到一个线索。」 弦旭勍一听,立即眼露正经,从后门边站起来,「好,马上出发。」 第187章 胡全安的笔电线索 《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初弦旭勍刚回到办公室不久。 贺兰刑立即从电/脑视线移开, 推椅起身,拿着一台平板电/脑过来,伴随一股血腥气味从两人身上传来, 身为吸血鬼,立即闻到空气中瀰漫一股极细微,只有吸血鬼才能闻到的血气之际。 原本皮肤无血色, 面无表情, 不苟言笑的脸上立马闪过一丝动静,眉头微隆,「少爷你受伤了?」 那怕少爷身旁, 弦旭勍右胳膊显眼包扎, 足以告诉他, 受伤的人其实是弦旭勍后,他第一个问的人,依然是少爷。 第337页 在他心中, 少爷比谁都重要,也比自己重要。 弦旭勍一听,眉头不禁一挑,眼底闪过不愧是管家, 最担心的, 仍是大白兔子,他的少爷。 贺兰初微微摇头, 表示不是,「在刚刚那场警匪对峙中, 受伤的人是弦旭勍, 我只是溅到他的血而已。」 贺兰初之所以如此解释,是因为他知道, 刑子一定有从他身上闻到血腥味,为避免少爷控晚期的刑子生气,才做出解释。 果不其然,贺兰刑听到少爷如此回答后,原本眉头微微隆起,隐约出现一丝不快情绪的脸上,立即恢復正常。 至于,关不关心吸血鬼猎人后代弦旭勍神马的,对不起,不在一名吸血鬼管家的在意列表中。 因此,贺兰刑态度明显变化,注意力立即拉回正事上,语气冷静几乎无起伏的说:「少爷、弦长官,我从胡全安笔电里,除了查到一条线索外。 胡全安笔电、平板里,与案件线索相关的细节资/料,我已经整理成报告。」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视线立即顺着贺兰刑动作看去,就在他操作平板,将平板里的内容,投影到那面触/控液晶屏幕上时。 贺兰初大致扫了一眼报告,不禁开口,「看来,从死者家里搜出的笔电、平板,与另一部手机:作为联繫合作公司的手机拨通接收记录,包括微信聊天记录等等,确实查到不少有用线索。」 弦旭勍微微点头,俊脸上流露严肃,以表示没错。 贺兰初看着屏幕上,属于胡全安的一页页详实记录,「没想到,胡全安有写电子日记习惯。 从他一页页的日记内容中,可以再次确定一件事,王芸苒跟他,确实为渣男小三关系。」 弦旭勍在看见日记内容,其中几段文字时,眉头不禁微动,「苏淇讲得没错,胡全安跟她一样,是同类人,除了自己,谁都不爱,谁都只是可以被利用的关系。」 贺兰初:「这里写到—— 胡全安早已对王芸苒感到厌烦,厌烦她的那种自我意识过剩,极具自恋又没有安全感,对谁都怀疑,永远认为自己才是对的那一方,又厚脸皮的性格。 既然庄妍萏都已将『刀』递过来给他,他当然要好好利用,利用这次机会,一次解决掉,会阻碍他人生道路的绊脚石!」 弦旭勍:「『刀』?死者口中的『刀』,会不会就是庄妍萏因两人对她进行了无数次的人格等各方面羞辱,又背地里滚上床。 于是终于忍无可忍,打算利用《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电影,最后一幕的杀人桥段,来设计『死亡恐惧』准备吓唬、报復两人。 没想到却被王芸苒意外得知,庄想设计他们。 可能是胡全安,也可能是王芸苒,藉此提出反设计庄妍萏,让她以为她真的愤而失手,把他们两人杀了—— 就此让庄妍萏变成伪兇手,将她逼疯。」 贺兰初眉头微拧,不禁感觉弦旭勍的合理推敲中,有一处似乎不对,「庄妍萏想反设计他们,胡王两人干脆将计就计,让她误以为她真的杀人了,要将长期被下药的她澈底逼疯这点,从这些证据中,的确说得通。 但我记得,庄妍萏的笔录里,曾提到,她之所以想设计『死亡恐惧』对付、报復两人,除了他们曾多次对她羞辱,终于看清王芸苒是假闺密,隐藏在一句句我都是为了妳好的安抚情况下,根本包藏祸心。 而长期对她pua的胡全安也不安好心,一直在利用她… 加上,意外偷听到胡王两人竟然设计要将她逼疯…也有听到什么杀了她比较省事,不用再跟她继续耗下去等等冷血至极的对话。 庄妍萏才会想在他们对她下手之前,先下手为强,反设计两人,却从没有想过杀害他们,只是想教训、报復两人,让两人对她跪地认错。」 弦旭勍一听,自然也想起庄妍萏的笔录中,记录到的这一段内容之余,示意贺兰刑打开庄妍萏的笔录,平板内容投射到前方触/控液晶屏幕之际。 刚刚贺兰初提到的庄妍萏笔录内容,立即跃入仨人眼前。 弦旭勍眉头微隆,严肃道,「起初庄妍萏这段笔录内容,在我看来,是因为她长期被下药,精神逐渐出状况。 加上她又是一名作家,有什么天马行空想法,也不无可能。 我以为那段过程,纯粹是她幻想出来,没想到可能是真的。」 贺兰初不禁喃喃,「『刀』递过来,死者说要好好利用,一次解决阻碍他人生道路的绊脚石!」 突然灵光一闪,「如果庄妍萏的话是真的,她意外偷听到两人想对她动手,想将她逼疯,或杀了她。 于是,选择反设计、报復两人,要让他们对她下跪道歉认错。 没想到…」 弦旭勍顺势接话,「没想到,庄妍萏跟知心好友兼青梅竹马夏沁天讲电话,与对他说出自己计划时,竟无意间被王芸苒听见,王芸苒立刻将这件事告诉胡全安。 这时,胡全安早已搭上合作公司苏氏集团的千金苏淇,也已经受不了庄王两人,不想她们妨碍他向上爬,实现少奋斗数十年,成为苏家上门女婿的想法。 所以可能假意提出或答应王芸苒:两人将计就计,把庄妍萏澈底逼疯,或杀了她,让她变成伪或真兇手的计划。 王芸苒也答应了。 第338页 毕竟她因为事业竞争,加上胡全安这男人的关系,事业劲敌、三角恋之间的情敌等等纠葛,通通早已让她对庄妍萏心生不满,痛恨已久—— 胡王两人达成共识:杀了或逼疯庄妍萏!」 贺兰初:「死者给苏淇的保证誓言,『很快会解决掉庄王两人,到时他们就能正大光明在一起。』 这句话现在看来,如果结合庄妍萏听见,选择反设计,教训、报復两人。 王芸苒意外听见,立刻将庄打算设计他们的事,转身立刻告诉胡全安。 胡全安那时早已有了对庄王两人动杀心的意思,为了能攀高枝,绝不能被庄王两人扯后腿。 因此,假意答应王芸苒,或提出解决庄妍萏的将计就计。」 弦旭勍:「然而事实上,胡全安无论庄妍萏还是王芸苒都已经起了杀心,早已计划除掉两人。 或许这就能解释第一案发现场,为何所呈现的杀人手法是《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舞台剧的最后一幕。 而非同名电影,最后一幕的杀人桥段。 因为表面上,若以王芸苒角度来看,这是他们两人的杀人计中计,但若以胡全安角度来看,则是计中计中计,他要趁此一次解决两人。 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胡全安杀了王芸苒,藉此让庄妍萏误以为她的反设计『死亡恐惧』严重出岔子,竟然真的失手杀了他们两人。 将她澈底逼疯后,再将杀死王芸苒的罪刑甩到她身上,达成一次解决两人的计中计中计。」 弦旭勍语气略顿,眼底闪过凌厉,「那怕到时警方接手命案,任谁都不会相信一名精神有问题的庄妍萏的话。 胡全安抹去自己作案的事实,反过来告诉警方庄长期服用安眠药,精神早已出问题,一定是她失手杀了她的好闺密。 直到澈底让自己摆脱嫌疑,之后正大光明与苏淇走到一起,成为苏家上门女婿。」 贺兰刑面无表情的开口,「显然计中计中计出了状况,导致他反被杀身亡,现场也无故多出一名与王芸苒外貌相同的女性死者。」 话音刚落,补充了句,「我相信少爷的灵异之声,那名女性死者,一定不是王芸苒,而是王芸苒的双胞胎妹妹赵袆琳。」 贺兰初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异样,思索片刻,暂时没有表达意见,「女性死者究竟是谁的事,先不提,我们先把话题重点,摆在胡全安的事情上。 刑子请继续。」 贺兰刑一听,没说什么的恭敬应了声,「是,少爷。」 贺兰刑点滑平板屏幕,翻到其中一页,「胡全安的日计记录中,有提到,有关安眠药的事。」 贺兰初看完,眼底闪过果不其然,「确实是胡全安在庄妍萏每天睡前一杯的热牛奶里,下安眠药,他也写在了日记里。」 弦旭勍深色眼睛微动,像想到什么的开口,「日记上提到,他购买了安眠药,每天都在庄妍萏的热牛奶里下药… 但我记得,当时在胡全安住处,没有搜到任何他买过安眠药收据的证据。 这说明一种可能,安眠药是胡全安购买的同时,找不到购买的收据发/票原因,是因为他为了避免留下,对他造成不利的证据,早已将它丢弃,免得计中计中计成功实施后。 警方在调查过程中,不自觉将怀疑目光投射到他身上,进而调查他。」 贺兰初一听,点点头,认为他的猜测很合理。 就在这时,贺兰刑点开他跟韩净宣之前发现的,所有监视器画面中,有胡全安去到一家药局购买东西的身影画面。 「少爷,弦长官,我跟韩净宣发现这段画面后,立即透过解析画面,经过放大得知,画面上这人确实是胡全安,药局则叫《昌得》。 于是,我们立即让单慧、秋天线索追查…」 随着单慧、秋天循着线索调查发现,胡全安确实曾到过一家名为《昌得》的药局购买过安眠药—— 由于安眠药属于管制药品,按照规定,药剂师绝不能在客人没有医师开出单子同意情况下,将安眠药卖给客人,这是违法的。 然而,药局人员贪婪,眼见胡全安给钱大方。 于是药局人员竟私下偷偷卖给他安眠药,且他购买次数达三次以上。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秋天带有几分喘息,显然刚刚是一路奔跑回来的声音。 「老大、弦大,刑子,我们拿到了,热腾腾的检验报告。」 秋天前脚刚进门,单慧后脚也跟着进来。 与秋天稍显急促的喘息相比,单慧即便跟着一路小跑回来,但气息依然平稳,显示出平时状态,训练有素。 「单、单哥你来说。」 秋天拍拍单慧肩膀,示意他说之后,双手立即撑膝,尽可能让气息恢復平稳。 单慧一听,立即开口,「弦队、贺兰法医,刑子,我们刚从相关单位检验处回来。 《昌得》药局,该名药局人员已经承认他为了钱,私卖安眠药给死者胡全安。 我手上这份报告,是检验人员帮我们急件处理,所得到的检验结果。 我们从《昌得》药局拿到的同品牌、同款安眠药,经检验发现,该安眠药成分,与在两名死者,包括庄妍萏体内发现的安眠药成分,一致。」 第188章 贺弦两人准备去《m&j》酒吧调 第339页 贺兰初:「这就能证明, 庄妍萏的话不假,她并非自愿使用安眠药,是胡全安长期在她睡前热牛奶里, 偷偷下药,导致她精神逐渐出状况,出现各种安眠药副作用反应。」 秋天气息完全恢復平稳后, 立即眼露专注, 从裤兜里拿出一个u盘,交给贺兰刑,麻烦他将档案打开, 「老大、弦大, 至于这份报告, 是当时在庄妍萏住家客厅垃圾桶找到的,那瓶空瓶安眠药的检验报告。」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在贺兰刑顺利打开报告档, 投影到前方触/控液晶大屏幕剎那,顺势看去。 耳边同时传来秋天认真说明的嗓音,「当时鑑识科人员在垃圾桶发现的空安眠药,有从瓶内找到细微粉末。 经检验证明, 与在两名死者跟庄妍萏体内发现的安眠药成分一致, 显示仨人体内的安眠药来自同一瓶安眠药。」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微微瞇起,「之前我们提出庄妍萏住家, 充满各种庄与胡全安的日常生活痕迹,是因为胡是庄的男友, 自然充满两人在一起生活的轨迹。 即便胡全安没有跟她同居…」 贺兰初语气略顿, 接着说:「我的意思是,当时我们在那瓶安眠药空瓶上, 验出除了胡全安的指纹外,也验出属于庄妍萏的指纹。 并且也已经证明上面的庄妍萏指纹有问题,是『有人故意抓着她的手,让她指纹印在上面』。 现在从胡全安笔电那些日记内容中,已经很清楚—— 胡全安已经对庄王两人起了杀心,长期在庄妍萏热牛奶下安眠药的人也是他。」 弦旭勍像知道贺兰初接下来要讲什么,顺势吐露,「如果胡全安当时确实实施计中计中计,空安眠药瓶也是他扔进垃圾桶的话。 那么他应该不会笨到没有将瓶身上,属于自己的指纹擦拭干净,反而直接抓住昏睡中的庄妍萏手指,将她指纹印在瓶身上。」 单慧一听,那对迷人桃花眼微动,「或许,这就能说明两种可能,一这瓶空安眠药不是胡全安扔的,是真兇故意扔在垃圾桶,目的是嫁祸给庄妍萏,让我们警方误判,杀害两名死者的人是她。 二同样不是胡全安扔的,他甚至都不知道,那瓶空安眠药瓶被扔在了现场垃圾桶,所以瓶身充满他的指纹,与故意被人摁在上面的庄妍萏指纹。」 秋天点点头,来表示他们的合理猜测之余,也立马表达自己观点,「如果当时胡全安确实成功实施计中计中计,但算计只有成功一半,那瓶空安眠药就能解释,为何胡全安的指纹仍留在上面。 当然,假设他成功完成那场他计划中的杀人行动,加上如果空安眠药瓶真的是他扔进垃圾桶的话。 那么瓶身上面,绝对只会出现庄妍萏指纹。 胡全安势必伪造、印出庄的指纹之前,先是完整擦拭过瓶身,避免留下自己指纹后,才会抓住庄的手包覆整个瓶身,让她指纹印在上面。」 贺兰初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几分认真,「所以结合上述几种可能,所推敲出的一个最合理答案是,真兇偷拿胡全安日復一日,对付庄妍萏的安眠药。 刚刚也说过了,安眠药是管制药品,一般人想取得不易,除非有医师开诊断证明书,才能取得。 取得份量同样有一定限制。 真兇应该知道胡全安故意在庄妍萏的热牛奶里偷偷下药,所以真兇无须大费周章,去外面偷买安眠药。 只需趁胡全安不注意,偷偷取得他购买的安眠药即可。」 弦旭勍点头之余,开口,「真兇偷拿安眠药的时机点,应该是胡全安准备对庄妍萏、王芸苒痛下杀手的,七月二十一日当天或前天。 真兇趁他忙着实施杀人计划,一时不察,偷偷拿走平时对付庄妍萏的安眠药。」 贺兰初:「现在可以证明三件事,其一胡全安对胡王两人有预谋杀害计划,实施过程出了严重岔子,反被杀害。 其二庄妍萏之所以有安眠药副作用,是因为胡全安长达半年时间,在热牛奶里下药给她喝导致。 这与芬姐、林太太所说:从半年前开始,庄妍萏整个人开始变得奇奇怪怪的时间点,吻合。」 弦旭勍深色眼睛微动,接续道,「其三庄妍萏的反设计『杀人恐惧』,演变成胡全安的计中计中计,准备一次解决胡王两人,想早日实现正大光明与苏氏集团千金苏淇在一起,为胡全安的杀人动机。 没想到杀人计划施行过程中,突生变故,胡全安反被真兇杀害。 并且从案发现场,我们找到的证据线索,与现场布置,刚刚提到,扔在垃圾桶中的空安眠药瓶,两名死者带给贺兰初的灵异之声。 包括留在两名死者身上,与女性死者有亲缘关系,经检验证明,是女性死者双胞胎姐妹的黑棕色中长发—— 基本可以确定,这起案子是一环扣一环又一环中的,计中计中计中计。 真兇很可能就是,反过来杀害胡全安与女性死者的双胞胎姐妹。」 贺兰刑听到这里,下意识点滑平板,打开几个监视器画面,经过放大解析等处理后,所能得到的最好画面,冷静语气无起伏的开口,「少爷、弦长官,这几个监视器画面,是你们之前嘱託韩净宣取回的监视器画面。 这几支监视器画面,是属于王芸苒、胡全安住家前方、路灯,沿路监视器的,屏幕上的几个画面,是我调查、处理过画面解析度等问题后的结果。」 第340页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下意识看向触/控液晶屏幕,两人同时定睛细看—— 王芸苒住家外头,确实有人在偷窥,弦旭勍敏锐度没错,在他下意识转身,某人立马警觉的躲起来。 他们在调查死者胡全安住处时,换成贺兰初察觉有道偷窥他们的视线。 偷窥者在惊觉差点被发现时,马上利用视线死角躲起来。 从几支撷取到的监视器画面可以明显看见,王胡住家外头与附近监视器,的确有拍到某人躲起来。 如果不是接连被贺弦两人发现,那么某人势必继续偷窥警方调查王胡住处。 遗憾是,根本不知道某人是谁。 因为某人穿了一身黑衣黑裤,头戴黑鸭舌帽,故意压低帽檐,无法看清楚某人是谁。 贺兰初看到这里,眉头不禁微拧即逝,耳边同时传来贺兰刑的说话声。 「即便给几支监视器画面做了最大解析,也送去相关单位进行后续工作等处理后,仍看不清楚某人长相。 但从某人身高、体型来看,我认为某人是一名女性。」 弦旭勍自然垂在身侧的修长手指无意识敲了敲腿,随即手指习惯性动作的抹过唇角,眼底看不出情绪起伏,思绪深沉,随即双眼不自觉微瞇,「某人应该就是真兇,她躲在角落,利用视线死角偷窥,目的是想知道我们警方目前的调查进度。 没想到,接连在我跟贺兰初身上吃鳖,不仅没成功窥探到警方调查进度,还被我们发现,不得不提前离开。」 贺兰初一听,微微点头,来表示没错,乖乖垂在右耳旁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小幅度动啊动的。 就在这时,贺兰刑点开查到的关键线索,「仨人的信用卡消费记录都有一个共通点,都曾去过《m&j》酒吧。」 单慧:「消费时间点,没有差太多。」 贺兰初眉头微动,看着仨人信用卡消费记录,有《m&j》酒吧字样与时间日期等等,不禁开口,「算算时间,大约在半年前。 这就表示,死者胡全安、庄妍萏和王芸苒,在半年前的某天夜晚,一起去过《m&j》酒吧消费。」 秋天不自觉挠了挠头毛,感到不解的说:「庄妍萏被胡全安开始下药时间是半年前。 王芸苒跟双胞胎妹妹赵袆琳重逢时间,也是半年前。 再加上半年前,仨人一起去过《m&j》酒吧消费…这应该算是共通点吧—— 半年前。」 贺兰初眉头微拧,同样感到不解,「怎么时间线都是半年之前?」 弦旭勍下意识看向大白兔子,语露认真说道,「既然已经出现共通点。 那么我们就去《m&j》酒吧一趟,调查仨人当时的相处情况,再说。」 贺兰初一听,点头回应,「好,先去《m&j》酒吧一趟再说,说不定在那里,能查出什么有用线索。」 ****** 当晚,时间七点整刚过。 《m&j》爵士音乐高档酒吧,贺兰初弦旭勍站在前面,看着那面熟悉,散发白光的《m&j》招牌。 贺兰初穿着一身粉色英伦风西服,配上白色大啾啾系带领,黑皮鞋,弦旭勍则穿着一身深灰短风衣外套,黑衬衫与黑长裤,黑高邦靴。 两人上次为了调查第二案《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的兇手王尔钦,来过一趟。 没想到,这次接手的第三案件《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为了调查死者胡全安、生死不明的王芸苒和受害者庄妍萏,当时在酒吧里的相处情况等等线索,再次来到这家高档酒吧。 贺兰初弦旭勍念头转瞬即逝,眼睛不禁闪了闪。 这次,《m&j》可没有什么免费的《绅士之夜》,能让两人免费入场。 因此弦旭勍作为弦家人,小小动用了点关系,让他跟贺兰初能免费进入,明面上喝酒听爵士乐,实则暗中调查胡全安、王芸苒与庄妍萏,半年前进到酒吧消费的事。 「少爷、弦长官有听见吗?」 正当两人准备动身,从《m&j》大门进去剎那,耳里的隐式耳机同时传来,贺兰刑那道无起伏的冷静嗓音。 两人脚步不约而同一顿。 第189章 贺兰初在《m&j》酒吧闻到恶吸 贺弦两人一口同声, 「有,有听见。」 贺兰初微微调整放在西服领口的微型摄像头,「刑子, 画面有顺利传回办公室笔电屏幕吗?」 「有,少爷你跟弦长官的微型摄像头画面,与办公室屏幕画面讯号运作流畅。」 弦旭勍一听, 「既然如此, 保持联络;贺兰初我们进去吧。」 「好。」 贺兰初应了声,两人继续往前,顺着《m&j》大门, 与阶梯往下走, 进入酒吧范围… 酒吧经理, 事先收到消息,弦家人的弦旭勍会过来。 因此,贺兰初弦旭勍两人一踏入酒吧, 早已在门口等候,年约三十五岁上下,一身西装革履,长相周正的酒吧经理立即上前, 恭敬开口, 「弦长官、贺兰法医这边请,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酒吧经理话音刚落, 引领两人往写了『非工作人员请勿进入』的方向走去。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立马跟上去, 与酒吧经理一同穿过一道门。 随着充满蓝调爵士又透着慵懒风的音乐逐渐由进至远, 最后声音彷佛完全消失听不太见之后,酒吧经理引领两人来到酒吧监控设备室。 第341页 酒吧经理一脸正直的开口, 「弦长官、贺兰法医,这是我们员工从你们警方提供的,半年前后的日期时间,找到的整整半年监视器画面。 至于,相关内容…」 弦旭勍:「我知道,我们警方自己来找,经理谢谢你们配合我们警方调阅监视器画面。」 酒吧经理一脸正经回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警民配合嘛。」 酒吧经理:「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慢慢看,我不打扰你们办案调查。」 语毕剎那,酒吧经理毫不犹豫转身朝门口离开,顺便反手带上门,以免其他员工或客人误闯,打扰了警方办案调查。 贺弦两人视线立马拉回眼前监控设备上。 弦旭勍:「开始吧,查找胡全安、王芸苒、庄妍萏的身影。」 ……… 两人接连看了数十分钟,将有仨人出现的身影等画面通通复制下来,随着贺兰初透过手机传回《非刑调》办公室,贺兰刑正在操作的笔电,直到手机屏幕显示档案传送完毕。 须臾,贺兰初弦旭勍才从酒吧监控设备办公室离开。 贺兰初戴着白色单片眼镜的右眼微动,一想到刚刚看到的仨人相处画面,不禁开口,「果然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半年前王芸苒跟胡全安早已经勾搭一起。 只是庄妍萏作为陷在爱情海中,被自己想像的幸福团团包围,选择性忽略胡王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氛围。」 弦旭勍:「连酒吧座位,都是胡王两人坐一边,庄妍萏则坐在胡全安对面。 胡王两人时不时交头接耳,互换眼神等,明眼人一看就觉得两人一定有什么,非常暧昧,庄妍萏却视而不见。 我想,看不见的桌下,胡王两人原本只差几厘米距离,就肩碰肩的双手早已牵在一起,互相调情,根本不怕庄妍萏发现。」 弦旭勍讲到这里,语气透出一丝轻视,「两人简直有恃无恐,仗着受害人对他们的信任,选择保持善良,原谅与放下,竟选择一遍遍伤害她。」 贺兰初:「庄妍萏被下药时间是半年前,也就是说,可能是在这场酒吧喝酒聊天夜晚之后。 胡全安终于无情狠下心,不顾及庄妍萏对他的深爱,选择小三王芸苒同时,为了将她逼疯,天天在她每天睡前热牛奶里下安眠药。」 随着贺弦两人走出『非工作人员请勿进入』的办公室区域,回到充满爵士音乐,整个酒吧处于慢步调,悠闲又愉快气氛的前场后,两人一眼看见站在吧檯前,陪客人聊天的酒吧经理… 正当两人顺着方向,作势走去吧檯找酒吧经理说几句话,准备离开之际,贺兰初眉头一拧,眼底闪过一丝暗红,整个人脚步骤然顿住。 一丝丝淡淡,几乎闻不太到,属于恶吸血鬼的腐朽臭气,伴随整个室内各种气味交织瞬间,钻进鼻腔。 是恶吸血鬼艾宿丰! 贺兰初念头从脑海闪过,自然垂在身侧的苍白无血色手指瞬间攥紧。 恶吸血鬼艾宿丰多么狡猾刁钻,贺兰初和贺兰刑追查了一千多年,早已对他的行为模式非常熟悉。 万一错过了,想再追到那傢伙,很困难,毕竟恶吸血鬼艾宿丰与贺兰家族曾经的渊源,都让他跟刑子越发难以透过吸血鬼能力找到他。 所以,无论如何现在闻到那傢伙身上的腐朽恶臭,说什么都不能放过! 贺兰初念头转瞬即逝,顾不得自己有没有可能、会不会,因此澈底在弦旭勍这名吸血鬼猎人后代面前暴露—— 身为吸血鬼的身份。 对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血海深仇瞬间让他尖牙微微探出。 好在贺兰初关键时刻,立即抑住尖牙,让尖牙瞬间消失,眼底暗红时隐时现,就在一瞬间。 并且攥紧的双手,几乎将手心印出深深指痕。 转瞬之间,贺兰初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弦旭勍你在这里等我,我突然看见许久未见的『熟人』,我去跟他打声『招唿』! 话音刚落,不待对方反应,动作迅速的立马往传来那股腐朽恶臭的方向追去。 弦旭勍俊脸闪过一丝讶然,脱声吐露,「贺兰初你…」 最后根本来不及叫住他,眼睁睁看他背影很快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 两人这边小小引起的骚动,只有距离吧檯较近的客人,与原本待在贺弦两人周围附近的客人有注意到。 其他客人则依然沉浸在享受爵士音乐,与同行友人或情侣交谈聊天等休闲氛围中。 至于,必须时刻注意整个酒吧场地等环境的酒吧经理,早已练就一身火眼金睛,最先注意到贺兰法医突然跑走,弦长官来不及叫住对方等情况。 酒吧经理以为出了什么事,念头闪过之余,周正脸上依旧保持得体微笑,在与一名客人礼貌说了句抱歉之后,马上朝弦长官方向走去。 弦旭勍眉头微隆,随着酒吧经理走来,询问他贺兰法医怎么突然离开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后,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冷静,浅浅微笑回应,「没事,贺兰初他突然看见许久未见的友人,跑去找对方了。」 话音刚落,不待对方反应的继续说:「经理谢谢你,配合我们警方调阅酒吧内部监视器画面,我们已经复制完,案件相关人员的身影画面档案。 贺兰初跑得很急,我先去看看。」 第342页 弦旭勍语毕剎那,朝酒吧经理点了下头后,立马往贺兰初背影消失方向,动作迅速追去。 同时俊脸那抹浅浅微笑敛下,冷静表情隐约透出几分思索,暗道了句:刚刚大白兔子,虽然说是看见许久未见熟人,才会冲去找人,但那种迫切性,与一闪而过,没有控制住的异样情绪,我不认为,也不信大白兔子立即冲过去追的那人,真的只是『很久没见的熟人』那般简单。 属于刑警的直觉,一瞬从弦旭勍脑海闪过。 贺兰初有事隐瞒! 须臾,弦旭勍下意识加快脚步,无论如何,想先找到他再说。 同一时间,贺兰初完全发挥吸血鬼能力,天生异瞳的双眼变成深红,发动五感,搜寻整个酒吧曾经出现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上那股,腐朽臭味的任何位置。 空气中瀰漫各种气味—— 有酒味、男女香水味,食物味道,人类自然散发的气味,冷气传来的气味,东西自然散发的好闻或难闻等等味道,一下子钻进贺兰初鼻腔。 他尽速从各种气味中,分辨出属于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上的腐朽臭味。 脚步下意识加快,依循气味方向,顺着一间间包厢找去。 贺兰初无须冲进去,只是站在紧闭的包厢门前,门缝里头自然传出的味道,朝他迎面扑来—— 让他得以轻易辨别该间包厢里头是需要隐私喝酒、聊天的客人,还是该死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贺兰初沿着一间间包厢闻… 从刚刚少爷突然抛下一句:许久未见熟人,之后跑走,再顺着一间间包厢,往包厢门前一站等情况,即/时传回《非刑调》办公室笔电,映入贺兰刑深沉眼里瞬息。 属于他的冷静无起伏嗓音,随着下意识暂时关闭弦旭勍隐式耳机联机,形成主僕二人才能听见的联机状态剎那。 「少爷出什么事了?」 刑子的声音传进耳里。 贺兰初那道略微一丝丝奶萌透着严肃、冰冷的嗓音,简单一句话回应,「我闻到了,那傢伙的臭味!」 贺兰刑一听,眼底同样浮现冰冷,「那傢伙也在《m&j》酒吧!?」 贺兰初採取逐一排查,一间间站在包厢门前,闻过去,「有可能,我有闻到一丝丝,极细微的那傢伙腐臭…」 说话声突然被打断,原因无他,贺兰初才刚站到一间包厢前,原本紧闭的包厢门倏地由内而外打开。 正巧与贺兰初来个眼对眼,面对面之际,一股浓浓酒臭味瞬间迎面扑来,顿时让贺兰初眉头微拧,伴随三十初头,中广体型,喝得有点茫,满脸酒红,被突然站在门前的他惊到,也跟着愣住。 并且,一副傻了吧唧,长相普通,有对绿豆眼,衬衫有点皱摺,袖子反折到肘部,领带绑在额前,里头同时传来『小张再多点些酒水跟炸物进来,我们经理还想吃…』的男女嘻笑说话声,显然是公司聚餐的上班族客人,映入眼帘。 上班族客人眼露震惊,手指止不住的抬起,指着贺兰初的脸,脱口而出,「你的眼睛怎么会…」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冰冷,「对不起,走错包厢了。」 话音刚落,不再理会那名上班族客人的,继续往下一间包厢,站在门前,搜寻恶吸血鬼的腐朽气味。 徒留依然站在原地,表情不受控的布满震惊,眼睛下意识用力眨了眨,边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语,「那名娃娃脸男子的眼睛怎么是深红色的?难不成是我喝酒喝多,看错了?」 ……… 「少爷,这是最后一间包厢了,你说那傢伙会不会在里面?」 贺兰刑的冷静声音透过隐式耳机,传进贺兰初耳里。 「有没有在里面,打开看看就知道!」 贺兰初异色瞳孔完全变成深红的双眼不自觉瞇起,一股细微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上的腐朽臭味,似有若无从这间包厢门缝里传出。 随即,自然垂在身侧的苍白无血色右手伸起,逐渐靠向包厢门把,正当贺兰初准备摸到门把,往里头用力一推之际。 身旁勐地伸来一只自然白,充满温热体温的修长大手,阻止了他推门动作。 一股属于吸血鬼猎人后代,那种略显芥末味,稍显辛辣刺鼻揉合阳光晒过后的清香气息,跟着传来,一下子钻进贺兰初鼻腔。 第190章 贺兰兔子差点掉马甲 贺兰刑透过两人身上的微型摄像头, 即/时注意动态。 在发现弦旭勍依循少爷离开方向追去剎那,立马告诉少爷,「少爷, 弦旭勍追来了。」 贺兰初隐式耳机传来刑子声音,眉头微拧即逝,冷静说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 找到那傢伙要紧!」 「是,少爷。」 这也就意味,少爷打定主意, 无论会不会在弦旭勍这名吸血鬼猎人后代面前, 意外暴露吸血鬼身份, 少爷说什么都要找到恶吸血鬼艾宿丰! ……… 弦旭勍后来追上,眼看着贺兰初站在一间间包厢门前,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又一副匆匆忙忙,像在寻找什么人的模样。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不冷静,整个人无形展露出的气息,也相当冰冷, 不像平常的他的模样。 正当弦旭勍作势上前叫住贺兰初, 一间包厢门前突然打开,一名上班族喝得醉醺醺, 满脸酒红的三十初头的男子映入眼帘。 第343页 贺兰初没有多做停留,正打算往下间包厢走时, 弦旭勍突然听见那名上班族手指有点发颤的举起, 指向大白兔子的娃娃脸,声音听着像饱含震惊的脱口而出, 「你的眼睛怎么会…」 弦旭勍一听,下意识心想:贺兰初的眼睛怎么了? 「对不起,走错包厢了。」 正当贺兰初继续往下一间包厢走同时,弦旭勍隐下内心疑惑,继续跟上去,经过那名上班族,眼角余光看见他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喃喃自语,「那名娃娃脸男子的眼睛怎么是深红色…」 弦旭勍后面没听下去,因为贺兰初已经拐过弯,朝左方包厢间跑去。 同时内心的疑惑,再度被钩上来。 大白兔子的眼睛深红色…是什么意思? 弦旭勍眉头不禁微微隆起,那张深邃俊脸流露几分异样的追上去。 ……… 弦旭勍一直跟在他身后,贺兰初已然知道及发现自己被跟踪,但为了找到那傢伙,不惜一切代价! 于是,任由弦旭勍看着他站在一间间包厢门前,又持续找向下一间间包厢,整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想什么,行为显得古怪。 直到来到最后一间包厢,站在那间包厢门前,所停留时间,明显大于前面所有包厢。 须臾,如自言自语的迸出一句话:「有没有在里面,打开看看就知道!」 贺兰初是在跟谁讲话?难不成是贺兰刑? 既然是跟贺兰刑,为何我这边的隐式耳机没有收到两人的对话内容? 顷刻间,弦旭勍来不及多想,眼见贺兰初作势摸向包厢门把,准备往里面用力一推,毫不犹豫,三步两步上前,阻止了他—— 贺兰初变成深红眼珠子的双眼微微睁大,闪过吃惊,在意识到弦旭勍竟出手阻止他时。 整个人原本因吸血鬼本能占上风,一心只想找到恶吸血鬼艾宿丰跟他算总帐。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挖出! 然而,随着弦旭勍身上那股淡淡,属于吸血鬼猎人后代的辛辣气味揉合淡淡清香气息,传进鼻腔一瞬间,让他有点失去理智、冷静,颇有按照吸血鬼意识行动,稍微『失控』的状态,很快有了恢復迹象。 「贺兰初你到底在找什么?」 不知不觉间,两人距离靠得很近,对方衣物传递过来的温热体温,不断触及他微凉肩膀。 加上吸血鬼猎人后代独有的气味,持续传进鼻里,总算让他理智回笼,逐渐冷静下来,稍微缩紧的苍白无血色双手不禁微微一松。 与此同时,低垂双眼里的深红,在冷静下来,不再受吸血鬼本能影响,理智在线后,迅速褪去,恢復成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珠子。 连整个人无形透出的冰冷,足以引得人类战慄,莫名感到激灵,害怕恐惧的气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即便如此,贺兰初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轻微勾了勾嘴角,佯装微笑的抬眼看他,透着一丝丝奶萌音,毫无开玩笑之意的冷静嗓音传出,「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在找一名『熟人』吗?」 弦旭勍仔细看了看大白兔子表情,同时察觉他依然与平时状态不大一样,不禁心想:好奇怪,气息变得冰冷,态度也显得冷漠,跟平常形象为儒雅谦谦君子又软萌感明显的贺兰初,完全不同。 尤其看我的眼神,丝毫没有温度,像在看陌生人一样。 同时再次扫向贺兰初那双异色瞳孔,眼底闪过审视发现,并没有一丝违和古怪,瞳孔依然属于天生的一墨黑,一深紫。 也丝毫不存在刚刚那位,喝醉酒的上班族下意识抬头,指着他双眼,疑惑不解讲着:他眼睛怎么会是深红色,绝对有问题,不是普通人的状态。 念头从脑海闪过。 也许,那名上班族根本是喝茫,看错了,贺兰初眼睛根本没有问题。 须臾,弦旭勍将这件事抛到脑后,直接翻篇之余,眉头皱起,不动声色的说:「既然你想找『熟人』,那我陪你一起找。」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明显闪过一丝异样,但管不了那么多了,那怕因此暴露他是吸血鬼的身份,也在所不惜。 如果让那傢伙跑了… 贺兰初思及此,眼底闪过一丝凌厉,转瞬消失,语气透着冷意的开口,「好,你想陪我找『熟人』也可以;我想找的『熟人』应该就在这间包厢里。」 贺兰初不再废话,视线下意识看回眼前包厢门之余,重新开始刚刚被阻止的推门动作。 这次,弦旭勍没有阻挡。 尤其察觉贺兰初整个人无形展现出的冷漠、正经感,与身为刑警直觉,感到包厢古怪之余,俊脸立即转为严肃,全神戒备。 并且,包厢门前气氛也因两人状态,一下子陷入紧张氛围情境中,就在大白兔子伸手推开门同时。 两人紧盯包厢,就在一瞬间,包厢里头一切尽收眼底。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冰冷,尚未来得及细思,便因包厢里头的人,当场一愣。 与此同时,那股从包厢门缝传出的淡淡恶吸血鬼腐朽臭气,竟然消失了。 贺兰初眉头拧深,丝毫不敢置信的低语,「这怎么可能?」 贺兰初的话有两种意思,一是震惊于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上的臭气,竟然凭空消失。 第344页 二则是待在这间包厢里头的人,竟然不是恶吸血鬼艾宿丰,而是一名人类男子,正在享受独自饮酒,与听着一曲又一曲爵士音乐,慵懒又悠闲的气氛中。 男子显然被他们突然推门,作势闯进包厢的举动惊到,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话音刚落,男子顿时有点咳嗽,表情隐约闪过一丝痛苦,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人类男子身形异常消瘦,长相英俊,却因身形过于消瘦缘故,使得英俊脸庞显得有点过瘦,几分病态,看来十分不健康。 同时,贺兰初身为吸血鬼立马从对方身上透出的气息闻到,对方生病了,似乎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 所以对方透出的气息,闻起来有点苦涩又有点难闻,很像西药的味道。 奇怪的事… 贺兰初不禁暗道一句,我竟在其中闻到一丝丝,几乎勉强能嗅到的腐朽气息。 这名人类真奇怪。 贺兰初思及此,环视整个包厢一圈,再次确定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上的淡淡腐朽臭气,在包厢门一开剎那,完全消失殆尽,再也闻不到,等同线索中断。 贺兰初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线索消失,第n次被那傢伙成功逃走。 不过很快的,不甘心等复杂情绪消失,也隐下内心对恶吸血鬼艾宿丰的不爽、恨意,立即恢復正常,同时心想:没关系,你想玩,我跟刑子绝对奉陪到底! 反正我们追踪你,都已经追踪了一千多年,我们能等下去。 倒是你,你还能继续耗下去吗?你这个山寨品。 贺兰初想到这里,眼底闪过厉色。 随即冷静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正经的开口,「很抱歉,我们开错包厢了。」 弦旭勍一听,在确定包厢里的这名男子不是贺兰初要找的『熟人』后,也立马顺势出声,「抱歉,我们走错包厢,你继续,打扰了。」 男子即王禾杰在两人如此说后,眉眼微动,拿起啤酒喝了口,显然没有要追究打算,很是轻松的点头回应,「没事,开错、走错包厢,都是常有的事。」 就在贺弦两人准备退出包厢之前,贺兰初始终忍不住出声,善意提醒,在看见包厢桌上摆了一打未开封啤酒,但已经有五罐空啤酒后。 「先生,饮酒适量,喝多对身体有害!」 彷佛意有所指般,不禁让拿起啤酒又喝了一口的王禾杰,动作顿时一顿,眼底闪烁了下。 随即弦旭勍不待对方反应,朝对方礼貌点头之余,不打扰的立刻反手关上包厢门。 贺兰初两眼紧盯已经阖上的包厢门数秒,才有动作。 须臾,视线逐渐转向一旁的弦旭勍,乖乖垂在右耳旁的白色单片眼镜链子微微一动。 同时表情故作轻松道,「我看错了,那名许久未见的『熟人』不在这里,也可能已经早我一步离开酒吧。」 弦旭勍不知为何有股直觉,贺兰初刚刚不断想找…甚至失了平时冷静、理智模样,好像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找到的人,可能不止是『熟人』那般简单。 可他一见大白兔子根本没有想告诉他实情的打算,也只好选择作罢。 那怕大白兔子的不愿告诉他,不禁让他内心深处没来由的感到一丝异样夹杂奇怪,但依然选择尊重对方。 毕竟每人都有选择说与不说,守住心中秘密的权利。 当然,他希望有一天,贺兰初会选择不再隐瞒,会想告诉他,让他知道他隐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弦旭勍想到这里,压根没有揪着不放之意,所以选择转移话题,语气故作轻松,有点浮夸的摸了摸、敲了敲耳里的隐式耳机,「对了,大白兔子你耳机有声音吗? 我的隐式耳机好像故障了,听不到你跟贺兰刑的声音。」 「……」 贺兰初才刚想找理由回应,贺兰刑那道冷静无起伏的嗓音,马上从他跟弦旭勍隐式耳机传来,「弦长官很抱歉,是我疏忽,不小心摁掉了你的隐式耳机联机。」 弦旭勍听着隐式耳机传来的说话声,眉眼不禁微动。 『不小心摁掉』,这理由听来着实欠缺说服力啊。 弦旭勍深色眼睛闪烁了下。 既然主僕两人有什么话,是不想让他知道的,那他也没探究打算,反正与案情无关。 随即佯装没发现的瞭然回应,「原来如此。 既然与胡王两人有关的监视器画面,都已经顺利取得,那么我们离开酒吧吧。」 贺兰初一听,仔细看了看弦旭勍脸上表情后,没说什么的点头,「好。」 内心同时松了口气,心想:他应该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吧。 同一时间,包厢内,眼看着贺弦两人反手关上包厢门,王禾杰原本拿着啤酒罐抵唇,故作喝一口的姿态瞬间顿住,轻松表情随着唇角弧度敛下瞬息,转为面无表情,冷漠目光同时看着紧闭的包厢门。 彷佛包厢门能瞬间变成透明门,看见门外逐渐离开的贺兰初、弦旭勍背影,并且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 第191章 恶吸血鬼艾宿丰的目的 有一道身形异常消瘦身影, 顺着《m&j》酒吧后门悄然离开,在后门不远处等候多时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行驶到他身旁。 那人毫不犹豫坐上后座位置,反手碰的一声关上车门。 第345页 坐在驾驶上, 年约二十八岁,俊脸看似冷漠无表情,也几乎不展露自己情绪, 眼底更像没什么情绪的模样, 实则是因为坐在后座,跟他一同等待一人上车的某人缘故。 某人气场阴冷强大,万一稍有不慎, 恐怕会丢了性命, 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对待。 属于有魄力, 办事能力强的死忠秘书安臣透过后照镜,看到坐进车内的人,恭敬对他喊了声老闆。 没错, 那人正是在贺兰初弦旭勍离开后,过没多久,也跟着离开包厢,趁没人注意, 避过监视器, 顺着酒吧后门离开的王禾杰。 王禾杰小小咳嗽了声,可能与刚刚喝了啤酒有关。 安臣一听立即给老闆递上瓶装水, 「老闆喝。」 王禾杰顺势接过,转动瓶盖, 喝了几口水, 来缓和那种难以控制,喉咙像被挠痒痒, 只能不断透过咳嗽才能缓解的不适症状。 须臾,王禾杰放下水,视线看向一旁的艾宿丰。 「先生,他们已经离开。」 王禾杰口中『恭敬』喊的先生,自然是恶吸血鬼艾宿丰,而他们则直指贺兰初弦旭勍两人。 艾宿丰一听,那张透着邪气,充满魅惑人心的阴鸷冷漠俊脸逐渐浮现一丝冷笑,喉咙微微发出沙哑笑声的冷冷说道,「很好,他一定作梦都没想过,我会故意出现又离开,让他想抓我都抓不到。」 原来艾宿丰在贺弦两人进来《m&j》酒吧那一刻起,就故意出现,留下自己恶吸血鬼气味,随后在贺兰初踏出监控设备室之前离开。 故意让他依循恶吸血鬼味道,找到王禾杰所待的包厢。 王禾杰眼底闪过一丝不解,「先生,为何您要这么做?」 艾宿丰一深黑,一透白眼珠子不自觉转动时候,透白右眼呈现不自然的卡顿感,像极了义眼。 「我就是要戏耍贺兰初,让他一度以为自己,终于能抓到我,结果却一场空。 嘲讽他,想抓,却一直抓不到,就跟他那名一直守在他身旁的忠心走□□家贺兰刑一样,想抓我都抓不到,简直废物又没用!」 艾宿丰话音刚落,惨白无血色的喉咙抖动,一想到贺兰初不惜一切代价,还可能在弦旭勍那个吸血鬼猎人后代面前,澈底暴露吸血鬼身份都不在乎。 只为了抓到他,整个人瞬间失了冷静、理智,逐渐被吸血鬼本能占上风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原本低沉透着暗哑的轻轻冷笑,逐渐笑出声,最后捧腹大笑,笑得扭曲极端,也笑得令人不寒而慄。 顷刻间,车内不断迴荡艾宿丰的可怕笑声。 除此之外,在无其他动静,无论是王禾杰,还是秘书安臣都下意识选择佯装自己不存在,自动噤声,头皮不由得一麻,整个人瞬间汗毛直竖,安静当个隐形人,以免被一言不合的恶吸血鬼杀了。 直到艾宿丰自己大笑过后,笑声逐渐缓和,消失在最后一声冷呵之后,整个人恢復冷漠,所有得扭曲极端,与近乎疯癫模样通通一收,澈底隐没消失,理智回归,冷冷说道,「王禾杰,做好心理准备。 我猜,他们很快就会查到你身份,也会发现你曾跟胡全安、王芸苒在酒吧见过面的事。 他们警方绝对会让你走一趟警局,对你问话!」 王禾杰一听,立即点头,过于消瘦的英俊脸庞隐约流露一丝认真回应,「是,先生,我知道了。」 原来这才是恶吸血鬼的真正目的,故意叫王禾杰进去酒吧,开一间包厢消费,假装独自饮酒,享受爵士乐,享受一人时光,在被贺弦两人误闯进包厢,让他们与王禾杰首次相见。 根本原因自然与半年前的酒吧监视器画面有关。 恶吸血鬼艾宿丰选中王禾杰公司开发部门的组长胡全安,曾让他去与胡全安接触。 并得知对方根本是个心比天高、不安于现状,总想爬得更高,高到足以将所有人踩在脚下,所谓的温柔体贴,不过是为了应付旁人的人设之后。 艾宿丰立即锁定胡全安,并让王禾杰叫秘书安臣私下调查,果然查出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查出:王芸苒跟正牌女友庄妍萏那点三角恋、吃醋等破事。 艾宿丰作为活了两千多年的吸血鬼,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像胡全安这种虚假、现实又自私的人类也见过不少,他才交代王禾杰与对方见过面,聊过几次。 才短短半年时间,就发生艾宿丰想让它发生的命案,但他没想到的事,胡全安竟连自己都玩没了。 「唉…怪『可惜』的。」 纵使艾宿丰讲着可惜,但眼底连一丝可惜成分都没有,毕竟他让王禾杰故意接近胡全安、王芸苒的目的,已经随着命案发生达成。 至于胡王两人的死活,与他何干。 他本想着,在案件发生,因其中离奇原因,绝对会交由《非刑调》处理,经由贺兰初、弦旭勍一吸血鬼,一吸血鬼猎人后代查出案件。 最后查出胡全安是杀害王芸苒、庄妍萏的真兇后,再『帮』他将胡全安这个被他利用完了的人类,收拾掉,扔进哪里都好。 当然,他们绝对会将胡全安送去关。 反正,无论如何,当初他让王禾杰接触胡王两人的目的,就是在胡全安内心种下杀害庄王两人的杀机,促使『案件』发生这点,已经达成。 恶吸血鬼艾宿丰想到这里,惨白无血色嘴唇泛起一抹冷笑。 第346页 「果然,有趣,不是预期中的兇手! 这不禁让我开始好奇,这起命案中,谁才是真兇。」 随即一想到贺兰初及弦旭勍,一吸血鬼,一吸血鬼猎人后代,没想到都过那么久了,贺兰初的吸血鬼身份,竟然还没在那名吸血鬼猎人后代面前暴露。 不仅如此,两人在办案时的默契配合度,也越发契合,感情也越好剎那。 不由得低语,「真想知道,万一他知道你是……之后,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出现,我可拭目以待啊。」 吸、血、鬼三字,艾宿丰讲得又轻又小声,似乎有意不让车内唯二两名人类,尤其是王禾杰听到。 所以,下意识竖起双耳,一直听着艾宿丰自言自语,想得到什么对自己有好处,也能拿来利用,能增加自己活下来的筹码的有用讯息。 毕竟,他跟这名非人类的恶吸血鬼可不是一条心,两人不过是因利益,刚好凑在一起而已。 然而,王禾杰根本听不清楚艾宿丰其中讲的几个字。 『他知道你是…会有什么反应……』 『他』指的是贺兰初,那名法医,还是弦旭勍那名《非刑调》负责人。 或者『他』其实是弦旭勍,『你』才是指,贺兰初? 艾宿丰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禾杰眉头微皱,想法顿时闪过脑海,但暂时想不通,只好先作罢。 须臾,王禾杰突然想到贺兰初在包厢,突然出声提醒他少喝酒的情形,眼睛不禁闪烁了下。 因为他有看见,贺兰初竟然有一对异色瞳孔,跟恶吸血鬼艾宿丰一样。 一名人类,与一名非人类的恶吸血鬼,竟然都是异色瞳孔,究竟是巧合,还是贺兰初跟恶吸血鬼艾宿丰之间,存在什么关联呢? 王禾杰想到这里,不禁心想:如果我从贺兰初身上下手,有没有可能,会调查出什么对我有利的新发现? 王禾杰突然想到,当初他跟艾宿丰决定合作时,艾宿丰就曾不止一次冷冷,语气流露威胁提醒:没有他的命令,绝不能背着他,暗中调查贺兰初。 当时,他为了能活命,让艾宿丰每月给他一滴恶吸血鬼之血,来缓解他不断衰竭的心脏功能,让他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所以对艾宿丰的命令,绝对言听计从。 王禾杰眼底不自觉闪过冷意,鄙夷的心想:但非人类,就是非人类,永远别一副能把我当作畜生使唤、命令! 现在,我突然不想对他『言听计从』了,也不禁开始对同样有双异色瞳孔的贺兰初感到好奇。 我总感觉,艾宿丰对贺兰初特别『在意』,一名恶吸血鬼为何对一名人类感到在意? 贺兰初身上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才能让恶吸血鬼感到『在意』呢。 哼,贺兰法医,怎么办,我也对你开始感到兴趣了。 我突然有种直觉,说不定能在你身上发现什么能让我『活下去』的关键线索呢。 王禾杰思及此,低垂双目,隐去眼底瞬闪而过的算计光芒。 随即继续对艾宿丰恭敬,当个任由他使唤、差遣,言听计从,为了活命,甘愿听从对方命令的下人。 「安臣,走吧。」 「是,老闆。」 过不久,那辆停在《m&j》高档酒吧后门不远处的黑色劳斯莱斯引擎发动,逐渐往另一个方向行驶离开。 ****** 《非刑调》办公室。 就在少爷、弦旭勍离开《m&j》,并取下身上的微型摄像头,与隐式耳机,关闭通讯讯号,结束这场外出调查后。 贺兰刑视线看回笔电,回放刚刚微型摄像头录下的他们在《m&j》进行调查等过程。 须臾,那只皮肤无血色的修长大手移动滑鼠,拉动时间进度调,来到少爷跟弦旭勍走出《m&j》监视器设备室,返回酒吧前场—— 少爷突然从空气中嗅到淡淡,非常细微,属于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上的腐朽臭气瞬息。 与之后奔跑离开,按一间间包厢搜寻,包括他与少爷之间的对话过程,做了消音处理。 贺兰刑之所以没有一键删除少爷寻找包厢等等画面,是因为他如果真的那么做,反而可能引起想回放画面,看看他们外出调查情况的弦旭勍怀疑。 倒不如只做消音处理,还能以当时可能因讯号缘故,导致收音失败,才没有录下他们对话过程。 ……… 不过很显然,之后弦旭勍并没有选择看回放,贺兰刑那番说词自然也用不上。 仨人彷佛达成共识,直接对那晚发生在《m&j》酒吧,贺兰初异于平时,失了冷静、理智,迫切寻找『熟人』的过程,选择揭过不提,全部心神通通摆在调查这起命案上。 第192章 王禾杰被叫去警局问话 《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初示意刑子打开他们从《m&j》酒吧取得的监视器画面。 「半年前, 死者胡全安、王芸苒和受害人庄妍萏曾去过《m&j》。」 贺兰初讲话同时,刑子调出有仨人在酒吧坐着喝酒聊天的画面,胡王两人坐一边, 庄妍萏则坐在胡全安对面。 弦旭勍:「依循胡全安的信用卡消费记录,我们查到在那之后,胡王两人有瞒着庄妍萏又去了几次酒吧, 过程中, 有一男子出现,跟他们聊天。」 第347页 贺兰初:「这名男子,与他们相谈甚欢, 途中王芸苒提前离开去上厕所, 男子好像和胡全安讲了什么… 如果与之后胡全安独自一人来酒吧, 和男子见面的事来推敲。 男子很可能跟胡全安私下约见面。」 监视器画面显示,之后胡全安独自一人来《m&j》,一副再找什么人模样, 在看见男子跟他招手,立马走过去男子坐的那桌。 由于酒吧监视器画面角度缘故,除了有拍到胡全安、王芸苒和庄妍萏身影外,与他们接触、聊天的男子脸部解析度有点低, 不过在贺兰刑这位电/脑技术宅面前, 解析度低并非难事,给他一些时间处理后, 该男子原本稍显模煳、看不清的脸部等特徵,立即映入他们眼帘。 贺兰初、弦旭勍在看见男子面貌剎那, 眼底不禁闪过讶异, 原因无他,男子不是别人, 正是那晚他们在《m&j》包厢推门看见的人。 贺兰初眉头微拧,不自觉出声,「竟然是他。」 弦旭勍:「他不仅跟胡王庄见过,也在胡王两人以情侣姿态跑去《m&j》喝酒时,跟两人碰面,甚至在之后还与胡全安一人约见面。」 弦旭勍讲到这里,眉头微微隆起,「从他与仨人起初见面的情形看来,他跟仨人根本不认识,但胡全安却在见到对方时,表现出极为惊讶模样,下意识站起身,连连伸手请他坐下,颇有阿谀奉承的意思。」 贺兰初:「刑子你能查出这名男子是谁吗?」 贺兰刑点点头,「可以。」 随即贺兰刑不用少爷多说一句,那双皮肤无血色的修长手指立即将键盘敲打得霹哩啪啦响。 不到几秒时间,经过男子五官与资/料对比,笔电屏幕瞬间跑出,这名男子的基本资/料。 「少爷,查到男子是谁了。」 贺兰初一听,立马和弦旭勍看向投影到前方触/控液晶屏幕的男子基本资/料。 王禾杰,向阳本市人,三十岁,王氏集团执行长…… 「王氏集团执行长…我记得,死者胡全安职业是知名王氏集团商品的开发部门组长,该不会此王氏集团,就是王禾杰的王氏集团?」 「少爷,你说对了,胡全安就是王禾杰的员工。」 贺兰刑移动滑鼠,查出死者所待王氏集团就是王禾杰的公司。 弦旭勍见状,深色眼睛微动,视线在看向不止跟仨人见过面,还与胡全安单独约见酒吧的王禾杰,「看来得把王禾杰叫来警局一趟了。」 贺兰初一听,点点头,来表示认同。 ****** 非a03侦讯室,与非a03仅有一墙之隔的监控侦讯室,此时贺兰初弦旭勍、韩净宣和秋天,正在观看侦讯室里头的问话情况。 就在贺弦两人跟贺兰刑发现,曾多次在《m&j》与死者胡全安见过面的人,是王氏集团公司高层的王禾杰后。 弦旭勍动作迅速的示意韩净宣,让他叫王禾杰配合警方调查,来警局一趟。 目前给王禾杰问话的分别是,单箩丹、单慧,这对龙凤胎姐弟。 单箩丹一脸清冷,丝毫没因王禾杰人精般,对她外貌一通惊艷称赞,比如单箩丹是他见过最美的女警…等等之类,赞美之言,不要钱似的从嘴巴不断迸出。 单箩丹显然因王禾杰的『油嘴滑舌』感到不耐,眉头逐渐蹙起,脸色依旧冷静透着正经之余,不想听下去,不苟言笑的出声打断,「王禾杰你再说下去,我会告你性骚扰。」 单慧那对迷人桃花眼同样充满正经,语带警告的接话,「我们警方叫你来,是要给你问话,不是让你在这里骚扰我们同仁。 若你再这样,可就不止是问话那么简单了。」 王禾杰一听,过于消瘦的英俊脸庞故意表现出的皮皮感一收,伴随几声咳嗽后,终于面露正经,语带轻松,连忙『求饶、示弱』的开口,「两位警官,千万别,我不说了,你们要问我什么,但凡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双单姐弟一听,不着痕迹对视一眼,单慧在单姐示意下,率先开口,「王禾杰,你知道你今天被我们警察叫来,是要对你问什么吧?」 王禾杰背靠椅背,双手环胸,佯装思索,「我听我秘书说,你们警方打一通电话过来,我公司,说要找我。 据说是与我公司商品开发部门的组长… 那位组长叫什么来着…呃,对了是胡全安有关。」 王禾杰话音刚落,「两位警官,你们想问我关于胡全安的事吧,很抱歉我们不熟。」 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随即开门进来的是,那张圆圆又慈眉善目的脸上,充满严肃的葛大辉。 葛大辉动作迅速的来到双单姐弟身旁,他在将手上那份资/料夹递给单箩丹,并与他们点点头后,不说一句话,低调转身退了出去。 单箩丹在他反手关上侦讯室门剎那,才打开那份资/料夹,映入她跟单慧眼帘的是,一张张放大,画面清晰,被列印下来的《m&j》酒吧,监视器画面,主角自然有死者胡全安、王芸苒和受害者庄妍萏,还有他… 「王禾杰,上面画面里头的人,是你对吧?!」 不同时间点的画面,其中一个个以红线圈起,主动和命案相关仨人交谈之余,也私下不止一次与死者胡全安约见面的男子,正是王禾杰自己。 第348页 王禾杰见状,眉头不禁微挑,索性承认,「没错,画面上的人,是我。」 与此同时,监控侦讯室的贺兰初眉眼微动,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一丝异样,「王禾杰这傢伙实在滑头。」 弦旭勍微微点头,表示认同之余,冷静回应,「典型的人精上位者。」 随即两人注意力拉回,一整面单面镜之后的侦讯室,双单姐弟对王禾杰问话情况。 单箩丹眼露几分犀利,「半年前,你跟胡全安明明在《m&j》酒吧见过面,为何你还表现出一副,你不认识他,没听说过他的模样?」 单慧桃花眼流露审视的接话道,「你公司人员被害身亡,新闻也大篇幅报导,我们警方也有去过你公司商品开发部门调查,如此大的动静。 难道你还不知道,被害身亡的人是,曾在半年前与你在《m&j》见过的员工胡全安? 你觉得你装傻告诉我们警方,你不认识你公司员工胡全安,这件事合理吗?」 王禾杰眼见双单警官似乎怀疑自己,一脸无辜之余,依然从容回应,「两位单警官,你们突然将我叫来问话,问的还是半年前,我去《m&j》酒吧的事。 如果不是这些监视器画面,我都已经忘了,我半年前有在这几个日期晚上,去过《m&j》喝酒聊天,遑论遇过谁谁谁呢。」 须臾,继续说:「如果不是你们提起,我早忘了,在半年前的《m&j》酒吧,我遇见的人是我公司商品开发部的组长胡全安和他的噼腿对象王芸苒,竟是最近新闻播报的非常大篇幅,双尸命案中的男女。 再者,对于我公司的员工被害身亡,我表示深感惋惜,但你们警方也不能因为我曾在半年前跟胡全安仨人见过面,也因为我跟你们警方说我跟胡全安不熟,便怀疑我有问题。 我确实跟胡全安不熟。 我刚刚也说过了,如果不是两位单警官告诉我,被害身亡的那名男性死者,除了是我公司员工外,还是半年前,我在《m&j》酒吧遇到的那人。 听新闻报导说,兇手很可能是胡全安的正牌女友,也是那位黑红出圈的言情小说家庄妍萏,对吗?」 双单姐弟眼见他一副好奇,想知道是不是的表情,马上将话题主导权拉回来,以免被他绕进去,反被对方主导整个问话过程。 单箩丹冷淡回应,「王禾杰,别好奇你不该知道的,案件仍在调查中,无可奉告。」 王禾杰的话听来确实没什么问题,半年前的事谁,还会特地去记得,何况监视器画面显示出,他跟胡全安三人根本不算认识… 所以单慧马上换另一种说法问他,「《m&j》监视器画面,有几段录到你跟胡全安说话的情形,你跟他讲了什么,你们之后私下约见《m&j》,又和他说了什么?」 王禾杰一听,脸上充满无辜写着喊冤两字,又显得正经的表情逐渐陷入思索,「都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你们警方要我突然回想…可能有点困难啊。」 单箩丹清冷语气透着一丝厉色的说:「尽可能回想! 王禾杰你别再耍滑头,有助于我们警方破案的任何线索,都可以提供。」 王禾杰一听,过于消瘦的英俊脸庞没什么反应,但仍依言『回想』,随即环胸双手勐地一拍,一副终于想到模样,「我想起来了…」 王禾杰的话,逐渐传进待在监控侦讯室的贺兰初耳里。 大致上,他与死者胡全安在《m&j》见面的事,能用几句话说完。 就是一开始胡全安认出他是王禾杰他们公司老闆,之后他们谈着公司的事,也聊起其他竞争公司的八卦。 渐渐的,酒酣耳热下,醉意上心头,胡全安跟王禾杰聊起女人话题。 包括他背叛庄妍萏,与她闺密王芸苒滚上床,已经受不了庄妍萏等等话题。 加上,几次与胡全安私下见面,同样除了喝酒之外,聊得依然是与女人有关的事。 单慧眉头微皱,「除此之外,在无其他? 比如,胡全安对庄妍萏或小三王芸苒,早已受不了她们,想趁早摆脱她们,想杀了她们之类的危险发言。」 「除此之外,真的再无其他。」 王禾杰点头,一脸认真回应之余,一脸发誓说道,「单警官,胡全安确实只是跟我发发牢骚。 至于您说的什么胡全安想杀了她们两的危险言论,我可从没听说。 如果胡全安真的讲那番话,那么我作为一名善良老百姓,绝对立即报警,告诉警方胡全安的危险发言。 以免到时他真的对她们动手,行兇杀人,那可就糟了。」 王禾杰说这些话同时,脑海顿时浮现半年前,他按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话,故意来到《m&j》喝酒。 从安臣查到,胡全安喜欢来《m&j》这家酒吧小酌一杯后。 果不其然,真的等来庄王胡三人进来酒吧消费喝酒。 并且,他故意走过他们那桌,让胡全安认出他是他们公司老闆王禾杰。 之后一切顺理成章,王禾杰故意将话题绕到女人的事上。 随着他有意无意灌他酒,几杯黄汤下肚下,胡全安很快开始跟他发牢骚。 两人几次私下约见《m&j》,聊天喝酒,俨然一副称兄道弟下,王禾杰眼看局势发展成熟,在一次胡全安与王芸苒赴约,王芸苒一副胡的正牌女友之姿,不断告诉他,胡全安如何称职作为王氏集团员工等等好话,尽可能想拉高他对胡的印象分。 第349页 总之,王禾杰趁庄王两人喝高,喝茫时候,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在两人酒水里,放了艾宿丰提前交代他一定要给两人喝下,各一滴『恶吸血鬼之血』。 当然,他是闪过监视器镜头,没有被拍到,趁机下入两人的酒里,并亲眼看着两人确实喝下,回去之后,才顺利与艾宿丰回报。 王禾杰思及此,双眼不禁闪了闪,不禁心想:不过短短半年,胡王两人就死了,该不会与艾宿丰交给他的两滴『恶吸血鬼之血』有关吧? 念头转瞬消失,面对双单警官时,嘴角流露几分浅笑,一副认真配合模样,「两位单警官,你们还有什么想问? 如果没有…」 ……… 贺兰初弦旭勍前脚刚踏出监控侦讯室,身后便传来王禾杰那道充满惊讶的嗓音,「原来你们就是大名鼎鼎,《非刑调》的贺兰法医、弦长官!?」 第193章 王禾杰对贺兰兔子的『变态』注视目光 贺兰初弦旭勍脚步一顿, 眉头微挑,不着痕迹对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转身看向, 目标明确朝他们走来的王禾杰。 王禾杰脸上除了充满惊喜外,还有惊讶,来到两人面前剎那, 笑得十分开心的脱口而出, 「贺兰法医、弦长官,你们还记得我吗? 我是那晚你们在《m&j》酒吧包厢见到的那名独自饮酒的客人。」 贺兰初看着王禾杰一副自来熟,完全跟刚刚他在非a03侦讯室, 面对双单姐弟, 接受警察问话时, 那种人精、滑头模样,截然不同。 在他面前的王禾杰,表现得相当热情, 好像看见崇拜已久的偶像,忍不住激动兴奋,瞬间变成话捞,霹哩啪啦的只想将心中想对他们两人讲得话, 一股脑儿讲出… 贺兰初一墨黑, 一深紫的双眸逐渐瞇起剎那,以上全是胡扯, 上述展现出的表现,是王禾杰想让他跟弦旭勍相信的模样。 事实上, 王禾杰表现得越是热情, 越是让他跟弦旭勍认为他整个人古里古怪,奇奇怪怪, 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 表面叽哩哌啦讲着对他们崇拜喜欢,可眼里连一丝激动、崇拜,看见喜欢的偶像时的情绪都没有,只有平静。 话里话外,根本毫无欣羡之意,无形透出的情绪,只有冷淡、平静,与他外在表现出的激动浮夸感,形成莫大对比。 噫—— 贺兰初弦旭勍内心不约而同闪过,好假啊,实在太假了,王禾杰你身上全是破绽,难道你不知道吗。 随即两人眼看着他变得过分热情,甚至一直想与他们握手,就像个小粉丝,终于握到两名偶像的手。 当然,他们也任由他握手,双方很快松开。 总之,贺兰初与弦旭勍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想看看他到底想干嘛,静静看他表演。 王禾杰自然也如贺兰初所猜般,所展露出的种种热情表现,不过是用来试探两人的举动。 那时,在《m&j》包厢,一室灯光,视线角度,加上距离缘故,王禾杰并没有仔细观察贺兰初。 然而,换作现在,尤其是近距离一看,他顿时发现贺兰初跟恶吸血鬼艾宿丰一样,皮肤特别苍白。 但单纯论肤色程度,艾宿丰比贺兰初要来得惨白可怕,气色也非常不妙,气场透着阴森森、可怖感。 贺兰初即使肤色苍白无血色,但无形流露出的气色,却非常好,连气场都属于正能量,透着儒雅谦谦君子风范。 王禾杰下意识揉了揉手指,感受刚刚分别握住两人的手瞬息的感觉—— 弦旭勍的手心干燥温暖,属于恆温状态。 在接触到贺兰初掌心,除了微凉以外,好像没有体温般,这种感觉,就跟他无意间触及艾宿丰皮肤剎那。 带给他的微凉…不,是透心凉,彷佛碰到的不是人,是一具尸体的即视感。 但这种情况,放在贺兰初身上,却给他一种明显不同的分界线。 贺兰初的微凉体温,虽然微凉的彷佛没有温度,但下意识浮现脑海的念头,却是『他身体可能不像外在表现那般健康,多多少少跟我一样,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疾病,所以体温才会那么冰凉。』 就在念头闪过王禾杰脑海,心机深沉,对什么都保持怀疑态度的他,揉了揉指尖。 果然再也记不起,刚刚触及贺兰初掌心的微凉感觉,想再确定一次—— 贺兰初体温是否真的属于,因健康状态缘故,导致身体体温自然发热与上升程度,不如一名健康的人。 所以给人一种体温微凉,着实跟他身旁的弦旭勍体温呈现明显对比。 王禾杰想法由心而起之际,立即动作,作势再表现得过分热情,相比喜欢崇拜弦旭勍,对贺兰初的崇拜激动,更甚。 所以想再跟偶像握手… 弦旭勍眼看王禾杰这傢伙想再『偷摸大白兔子的手』,深色眼睛顿时闪过犀利,毫不犹豫伸手阻挡。 一个巧劲隔绝对方作势摸向贺兰初的手之余,也让对方不得不将手缩回。 与此同时,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几分腹黑微笑的开口,「王禾杰,戏过了就不好看了。」 王禾杰一听,没有能再次确认贺兰初体温这点,不禁让他眼底闪过一丝可惜。 随即也没因刚刚他的所有表现,被弦旭勍戳穿,而有任何尴尬、不适感。 反而态度表现得非常自然,手指缩回,自然垂在身侧之余,所有浮夸、激动,对两人如看见偶像的崇拜喜悦之情一收,整个人恢復『正常』,但仍装傻,嘴角勾勒一丝弧度,笑痕不达眼底的冷静回应,「弦长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第350页 「我不知道你想干嘛,但那种对执法人员的探究,最好适可而止,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刚刚所谓的偶像式崇拜,不过是演出来的。」 弦旭勍腹黑笑意保持不变,讲到这里,佯装想到什么的补充,「对了,你的演技真的很假。」 王禾杰脸部微笑表情同样不变,一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有听没有懂的模样。 但他的面部『表情不变』,是他的自以为,只因他目前无形透露出隐约被惹怒、僵化等不快微表情,落在贺兰初弦旭勍眼里,早已被他们看得明明白白。 弦旭勍稍显毒舌的说:「别演了,难道你不知道你再演下去,是在侮辱观众的眼睛吗?」 王禾杰一听,总算完全撕下『刚刚全在演戏』的假面具,那张过分消瘦的英俊脸庞流露正经之外,还多了分冷意。 并且冷冷一笑,非常没有诚意的拍了拍手,「不愧是赫赫有名的《非刑调》负责人弦长官,我相信,任何罪犯在你面前,绝对逃不过你的正义之眼。」 「不过有一点,我确实不是装的,我对贺兰法医的确非常『好奇』。」 王禾杰故意在好奇两字上加重语气,伴随嘴角笑意加深,目光同时看向他身旁的娃娃脸贺兰初,眼底尽是不再掩饰的想靠近他,将他看得仔细透彻的审视眼神,妥妥完全展露。 弦旭勍一听,脸上的腹黑笑意逐渐锐减,俊脸转为面无表情,下意识伸手护住贺兰初,颇有将他护到身后的意味,以免那傢伙突然欺身,乃至『偷袭』他,根本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那道属于弦旭勍的低沉磁性又透着端正冷冽的嗓音,逐渐从他嘴里传出,「俗话说,好奇害死人,从古至今一向如此。 再者,我经手过的大大小小命案,也有不少能作为例子,证明好奇绝对会害死人。 王禾杰你可别犯了这种错,我可不希望下次经手的案件中,有你出现。」 王禾杰眉头不禁微挑,丝毫不把他的警告放眼里之余,关注焦点依然摆在贺兰初身上,「偶像,虽然很可惜不能接近、观察你,不过我干脆直接问你好了,你的异色瞳孔是天生的吗?」 王禾杰话音刚落,两眼一眨不眨的紧盯着他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珠子,同时心想:还是并非天生,因为有了什么奇遇,导致跟恶吸血鬼艾宿丰一样,有了一双异色瞳孔? 王禾杰之所以确定艾宿丰那对一深黑,一透白的眼珠子,可能并非天生如此,而是因为曾经的经歷,才导致他瞳孔变成异色瞳孔的原因。 是因为他右眼那颗透白眼珠子转动瞬息,明显比另一颗正常的深黑眼珠子慢了,颇有卡顿感觉。 所以艾宿丰那对异色瞳孔,绝非天生,而是后天导致。 王禾杰笃定的念头一瞬闪过脑海,同时眼睛直盯着贺兰初的异色瞳孔,想确定对方异色眼珠子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变成。 贺兰初就在王禾杰一副秒cos变态,直勾勾盯着他脸的目光中,眉头逐渐拧起。 特别是王禾杰不知道想确定什么,竟一直盯着他戴着金色单片眼镜的右眼剎那。 天生异瞳的双眼跟着瞇起,也不怕他盯着,秒盯回去,伴随没想让对方继续看下去的立刻挑明,透着一丝丝奶萌的冷淡嗓音脱声吐露,「你究竟在看什么?想确定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王禾杰就在贺兰初眼珠子转动瞬息,顿时发现他的异色眼珠子转动得非常自然,显示出对方的异瞳属于天生的。 这一发现,不知为何让王禾杰心中感到失望。 毕竟天生异瞳,可能与他父母基因有关。 也就是说,他与恶吸血鬼艾宿丰后天造成的异色瞳孔,根本没有关联,也不可能与恶吸血鬼有半点关系,妥妥真的只是一名人类。 即便如此,王禾杰对贺兰初的好奇依然不减分毫,难得遇到一名人类,竟与一名非人类的恶吸血鬼一样,都有一对异色瞳孔,那怕前者是天生,后者是后天导致。 而且这名人类,还时刻受到恶吸血鬼艾宿丰关注! 贺兰初这名跟他一样是人类的法医,身上绝对有什么特别地方,才会引得艾宿丰注意。 不管他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我绝对会调查清楚。 王禾杰想到这里,眼底闪过一道兴奋,彷佛已经迫不及待,想快点查出贺兰初身上的特别地方。 贺兰初眉头微动,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犀利,「怎么,为什么不说话,你到底想干什么?王禾杰。」 与此同时,弦旭勍早在他依然直勾勾盯着大白兔子,审视眼神无形透出几分古怪不说,还莫名给他一种变态,想对贺兰初做甚的感觉剎那。 果断往旁移动,澈底隔绝王禾杰紧盯贺兰初的视线。 「王禾杰你再盯着我的下属看,我就要告你性骚扰了。」 王禾杰一听,立马收回目光,双手举起做出投降、安抚姿态,一道反正他已经确认完了的念头闪过脑海之余,脸上流露几分终于不再cos变态,恢復正常的从容微笑,「弦长官您可别—我不看就是了。」 须臾,像突然想到什么的继续说:「弦长官,既然我已经做到警民配合,被你们警方叫来问完话,我还有事,我就先离开了。」 语毕剎那,也不待弦旭勍反应,示意刚刚带他上来《非刑调》楼层的警察,可以带他搭电梯下楼了。 第351页 「贺兰法医拜拜,下次见。」 贺兰初眉头不禁微挑,「下次见?呵,是想我替他验尸不成?!」 直到王禾杰与持卡带他下楼的《非刑调》同仁进去电梯,背影完全消失在电梯门之后,弦旭勍才往旁移动,解除对贺兰初的保护动作。 此时,韩净宣、秋天走出监控侦讯室,刚刚仨人之间的对话内容,早已听完。 秋天忍不住皱成包子脸,嫌弃的呸了声,「那傢伙不止是人精,爱耍滑头,还是个觊觎我们老大的该死变态。」 韩净宣点点头,来表示附和。 贺兰初弦旭勍则持有另一种看法,两人都认为王禾杰根本不像表面般简单,甚至给人一种危险感觉。 须臾,弦旭勍眼露关心,忍不住开口提醒,「贺兰初,之后如果看见王禾杰,离他远远的。 他浑身透着古怪,说不定会对你造成危险。」 贺兰初见状,内心没来由的闪过一丝异样,暗道了句:论危险,王禾杰那名人类,可绝对比不过我这名活了一千多年的吸血鬼啊,弦狐狸。 微微低垂的双眼闪过一丝暗红即逝,随即没有多说什么的回应,「好,我知道了。」 第194章 贺弦两人復盘、捋清胡全安的杀人计划 《非刑调》办公室。 贺弦两人开始针对这起《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命案, 进行復盘。 贺兰初弦旭勍视线看着前方那面,触/控液晶屏幕,画面目前显示, 与本案死者胡全安相关的所有调查到的线索及证据。 弦旭勍深色眼睛浮现专注,「既然我们已经查出,庄妍萏是被真兇陷害, 真兇想让她背锅的受害人, 也已经知道这起命案其实是一起,计中计中计中计,那么我们先从反被害身亡的胡全安进行復盘。」 贺兰初点点头, 右耳边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 随他点头动作, 微微摇晃,对于弦旭勍的合理推敲,表示认同, 「好,先从胡全安看起。」 坐在一旁兔子抱枕上,一副严正以待,那张毛兔脸显得正儿八经, 身为主人的萌宠兼《非刑调》团宠的金色大汤圆吉宝, 不自觉动了动毛兔耳,那对黑葡萄般大的明亮眼珠子骨碌碌转动, 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着前面屏幕。 在主人点头认同两脚兽弦旭勍的话同时,也跟着有模有样的点点兔脑袋瓜。 须臾, 听着主人话音刚落, 语气冷静的继续说:「胡全安,从王芸苒口中得知庄妍萏已经知道他俩想逼疯或杀掉她, 来消除她这名阻碍两人感情发展的碍眼者。 同时得知夏沁天也知道了这件事,庄想透过设计『死亡恐惧』,结合同名电影最后一幕杀人桥段,来吓唬、报復胡王两人,想让他们下跪向她道歉、忏悔,他们曾对她做过的一切。」 弦旭勍拿起触控笔,点击字型色彩,红色,在胡全安生活照旁边,以端正又丝滑的楷书字体,括号写下,从策划主谋,变成真死者,被真兇所杀。 弦旭勍:「在胡全安的杀人计划里,他不止要狠心除掉庄妍萏,这名经过他长达半年时间,不断在她睡前热牛奶里下药,想将她澈底逼疯的女友,还要杀掉王芸苒这个显然已经完全阻碍他向上爬的拦路石。 所以佯装答应王芸苒,『为了能和她再无顾忌障碍的永远在一起,不被外界说成渣男小三,所以庄妍萏要嘛澈底被逼疯,要嘛必须死』。」 随即贺兰初拿过他手里的触控笔,点开屏幕一个空白页,同时点击字型色彩,黑色,利用行书字体写下,胡全安作为主谋兼原兇手的作案手法…… 贺兰初边写,边復盘,「根据胡全安留在笔电,未来得及删除的日记里,详细说明了他想如何对付庄妍萏,当然起初的杀人计划,他是与王芸苒共享的—— 如果当初庄妍萏的反设计成功,那么胡全安的计划也会因此顺利展开。 胡全安、王芸苒要假装昏倒,被庄妍萏、夏沁天绑到庄的住家,这时庄已经对他们使用『死亡恐惧』企图威胁、吓阻,报復他们。 目的自然是想让他们以为,真的来到了阴曹地府,身上、四肢还被套上绳索固定,如同名电影中,战慄指数破表的牵线木偶,自然脖子也被套上绳索。 然而,胡全安的计划,出了严重岔子。 那晚夏沁天根本没出现,因为他公司有庆功宴,根本走不开,这也使得夏沁天,才没有被胡王两人设计成功。」 弦旭勍眉头微隆,不禁眼露严肃道,「否则我们在案发现场看到的,可能就不止两具遗体,可能会变成三具。 当然,也有可能夏沁天跟庄妍萏一样,被真兇陷害、背锅,变成共犯及兇手。」 贺兰初接着说:「按庄妍萏的反设计『死亡恐惧』实施程度,与胡全安的计中计中计同时进行程度。 如果两人计划真如他们所想进行,那么在当时胡王两人势必按着偷听到的庄妍萏『死亡恐惧』计划,来假装害怕、求饶,不断表示他们错了,对不起,他们向她承认过往一切的错误与道歉。 此时,庄妍萏会按照计划,为求逼真与可信度,让胡王两人真的以为他们受到报应,来到阴曹地府,会暂时离开。 而胡全安的杀人计划,也会在庄妍萏离开的数十多分钟期间,趁机对王芸苒下手,将她杀害。」 弦旭勍:「总之,胡全安的原计划,在得知庄妍萏的反设计『死亡恐惧』后。 第352页 索性将计就计,表面答应王芸苒,想除掉庄妍萏,在与她再无顾忌的在一起,达成渣男小三happy ending的解锁成就。 实则胡全安想藉由庄妍萏之手,先除掉王芸苒这名自负又自恋的女人,再将杀人行兇罪名嫁祸到庄妍萏与协助她进行『死亡恐惧』的夏沁天身上…」 胡全安早已经知道夏沁天喜欢庄妍萏,都是男人,自然知道夏看庄的眼神背后藏着什么样心思。 弦旭勍:「胡全安一环扣一环,这个渣男准备一次解决两个女人,让庄妍萏、夏沁天背锅杀人罪,代替他去坐牢,同时他在这起命案中,绝对会想方设法,完全撇清关系,将自己摘干净。 毕竟一名长期服用安眠药,出现副作用,精神明显出问题的庄妍萏,如果真的动手杀了人,那么外界一定会相信—— 出现精神疾病的人,就是一枚潜在未/爆/弹,不知什么时候会爆。 『杀了与她事业有竞争关系的王芸苒,就是未爆弹爆炸时候』。 同时,按胡全安算计,两人关系不合、有事业竞争关系,庄王两人更曾因谁才是真正《醉红颜》原创作品的原作者,谁是抄袭盗文狗等等事情。 最后势必被警方认为——这就是庄妍萏为何杀害王芸苒的杀人动机。」 贺兰初在屏幕写了一整段,胡全安计划行兇过程的最下方,以红字写下,『对渣男而言,两个女人都是麻烦,是阻碍他向上爬的拦路石,所以王芸苒必须死,庄妍萏则会成为背锅侠。』 弦旭勍语气冷静的开口,「一次解决两人之后,他就能高枕无忧,继续进攻合作公司苏氏集团千金苏淇,利用各种甜言蜜语、贴心之举等假象,来掳获千金小姐的心。 很可惜,在胡全安的笔电日记与想像中,他确实成功了,但现实是骨感的。 渣男最后为了自己的算计杀人行为,付出极大代价,死亡。 他的美梦也终究转成空。」 贺兰初弦旭勍针对胡全安的算计,准备实施的杀人计划,一次解决庄王两人的计中计中计之復盘,逐渐加入一个转折。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瞇起,「胡全安想解决庄王两人,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算计两人同时,他自己竟也在被算计一环中。 因此关键时刻,出了严重岔子,胡全安反遭设计杀害身亡。」 弦旭勍接过大白兔子手里的触控笔,在屏幕画面上,以字型颜色,黑色写下,庄妍萏的反设计『死亡恐惧』,只存于脑中,并没有真正动手等字样之余,边说:「加上她的主治医生诊断,与全身健检报告结果,都说明了一件事—— 因安眠药副作用缘故,庄妍萏身体虚弱,精神涣散,无法长期集中,所以要完全进行『死亡恐惧』,施行同名电影最后一幕的杀人桥段,来吓唬、报復两人,绝无可能。」 贺兰初不禁补充了句,「仨人身高,也註定了庄妍萏无法独自一人动手设计两人。」 贺弦两人一口同声,「排除杀人可能!」 弦旭勍手持的触控笔尖,也正好停在『庄妍萏不是兇手』的那行字上。 须臾,贺兰初弦旭勍看向对方,严肃表情同步,流露凝重,下意识脱声吐露,「所以真兇,只有可能会是,与女性死者长相相同的双胞胎姐妹。 女性死者,百分之百不是王芸苒,是赵袆琳,王芸苒的双胞胎妹妹!」 弦旭勍:「如此一来,所有案件细节中,让我们警方觉得违和、古怪,不对劲地方,就能全部解释得通。 七月二十一日那晚,发生在庄妍萏住家客厅的案发过程,庄妍萏早已被胡全安下药,昏睡整整一晚,所以排除嫌疑。 加上安眠药导致的暂时性失忆,她根本不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主谋兼原兇手在策划杀害王芸苒过程中,除了他自己之外,知道他计划的人,唯二的只有王芸苒。 按现场布置,与两名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你的死亡过程,可以确定,王芸苒也是属于预谋犯案。 也就是说,王芸苒也早已对胡全安起了杀心。 那晚胡全安根本不打算放过她,要杀了她,再将杀人罪嫁祸给昏睡中的庄妍萏。 同样的,王芸苒也没打算放过胡全安,她要杀了他,也要将杀人行兇罪名,扔给庄妍萏,让她变成背锅侠。」 弦旭勍合理推敲到这里,眉头不禁隆起,认真俊脸流露一丝不解,「王芸苒为何要杀害胡全安?莫非她是发现胡全安笔电日记?也知道了他要杀害她的事? 如果是这样,按王芸苒那种自负又自恋,完全不听人讲话的极端性格,绝不可能隐而不发,一定在发现日记当下,立马跟他对峙。 那么在第一案发现场的杀人布置,应该就会完全不同。」 弦旭勍语气略顿,接着说:「因此,我猜王芸苒根本不知胡全安对她起杀心,要杀了她的事。」 贺兰初:「倘若王芸苒确实是预谋犯罪,那她为何要杀胡全安?又为何杀了半年前,才重逢的双胞胎妹妹赵袆琳? 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弦旭勍视线逐渐转向案件关系人中,属于赵袆琳的生活照,「我有预感,只要我们循着真正赵袆琳的线索,去调查,绝对能查到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微动,「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该如何证明,女性死者非王芸苒,而是双胞胎妹妹赵袆琳?」 第353页 弦旭勍一听,嘴角逐渐勾勒一丝腹黑弧度,「一样,查! 针对王芸苒、赵袆琳这对双胞胎姐妹去查,势必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即便真兇完全抹去自己身为王芸苒的身份痕迹,将赵袆琳的微量痕迹留在案发现场,跟她的住家。 但,凡走过必留下痕迹,王芸苒再如何谨慎行事,也会有不小心疏漏,没注意到的地方。」 第195章 赵袆琳的未婚夫出现 贺兰初站在触/控液晶屏幕前, 看着整起由受害人庄妍萏开始的命案,苍白无血色娃娃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之余,抱着吉宝的无血色手指有一下, 没一下摸着牠蓬松柔软的棕橘皮毛。 从毛脑袋瓜,顺着后脑杓弧度,摸到兔脖子, 一路撸到毛屁屁, 引得吉宝舒服的瞇起那双兔眼珠子。 与此同时,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微瞇起,心想:被当作提线木偶利用的女人, 不甘心, 进而策划一起『死亡恐惧』, 准备反设计、报復,将她害成现在这样的渣男贱女。 无数次遭受两人的不断羞辱后,决定也要让他们尝尝, 被当作提线木偶的滋味。 该说庄妍萏是幸,还是不幸?幸运的事,她没有铸成大错,即便计划反设计『死亡恐惧』教训、报復胡王两人, 但没有实际行动, 一切计划,只存在脑海。 不幸的事, 她一直被渣男小三矇骗,活在自己设想中的幸福假象里, 对于两人已经背地里勾搭一起, 滚上床的种种迹象表现,选择性忽略, 依然认为胡全安是爱她的。 殊不知,胡全安谁都不爱,从头到尾对她只有利用,为他专情人设增加可信度的可怜牺牲品。 甚至,早已在半年前,从《m&j》酒吧那晚离开起,开始对她进行下药,准备将她搞疯,好澈底甩掉她。 现在,为了和苏氏集团千金苏淇在一起,不惜策划杀人计划,想一次解决她跟王芸苒,想不到害人终害己,被真兇王芸苒杀害。 「贺兰初你在想什么?」 弦旭勍声音突然从旁传来。 原来他在贺兰初陷入思绪中时,不知不觉走来他身旁,连他靠近都没发现。 弦旭勍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吉宝毛脑袋瓜,立即引得牠睁眼往他瞅了一眼,发现映入眼帘的人是,两脚兽弦旭勍后,便不在意的,随着主人撸毛下,又舒服的缓缓闭起眼。 贺兰初一听,眼角余光看了他一眼,随即视线看回面前的触/控液晶画面,定格在庄妍萏的生活照上,有感而发,「善良的人,运气总不会太差。 即便遭遇各种一般人难以想像的不幸事情,但最后总会迎来曙光。 出现一线生机,最后平安度过。」 弦旭勍一听,知晓大白兔子意有所指之余,不禁点头,表示认同。 随即目光看向拥有相同面貌,身形与外表,穿搭却截然不同的双胞胎姐妹赵袆琳、王芸苒。 下意识伸出修长手指,点了点触/控液晶屏幕上,赵袆琳与王芸苒重逢的时间点,半年前,语气冷静分析道,「目前而言,出现在我们警方面前的赵袆琳,绝对是假的,是王芸苒假扮。 亦即,如果我们要调查真正的赵袆琳,那么就得从半年前,赵袆琳刚刚回国,还没跟王芸苒重逢,与之后再度碰面,查起。」 贺兰初:「既然王芸苒早已打定主意,澈底将自己变成赵袆琳,夺走双胞胎妹妹的身份等一切。 这就表示,近期与两人相关的人事物—— 想要验证谁是谁的情况下,都会变得非常困难。 因为王芸苒会不自觉模仿赵袆琳,势必已经达到『炉火纯青』地步之余,她也才有恃无恐,将赵袆琳杀害。 并假扮成她出现在众人面前,也故意在警方眼前露面。」 须臾,弦旭勍像想到什么的拿起触控笔,点击屏幕,将双单姐弟找出的一则,与真正赵袆琳有关的採访报导视频打开,边说:「贺兰初,我记得在赵袆琳告诉你的灵异之声中,有透露出几个重点小细节,『研磨好的咖啡,被装进机器传来的动静』、『浓郁的咖啡香』、『自动门铃的声音』、『舒服优雅的古典背景音』、『甜甜很像枫糖,逐渐融化的奶油香气,糖粉均匀洒下瞬息,交织一起,伴随新鲜出炉的松饼味道』。 这几个讯息,与当时赵袆琳接受採访,记者问她回国之后,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她讲述的几个一直想去,也会趁着仍在国内时候,工作空档,绝对会去一趟的地点,便有一家店,最有可能出现,也符合上述几个小细节的地方,复合式咖啡馆。」 此时,视频上,为真正赵袆琳在半年前,刚刚回国不久,接受娱乐记者採访,整个人非常有气质,连笑起来时,都会小小抿嘴一笑,动作从容不夸张,给人一种慢步调,艺术气质浓厚,彷佛从小时候,就一头扎进艺术堆里,逐渐培养出与众不同的温和气质。 与此同时,当娱乐记者对她问到,为何想去那家咖啡馆时,赵袆琳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变得有点害羞。 眉眼之间尽是陷入爱河,充满幸福小女人,即将与那个他进入婚礼殿堂,准备成为全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嫁娘的感觉。 「因为我跟他,就是在那里相遇的。 如果当时没有走进那家咖啡馆,或许就没有现在的我们…」 忽然,贺兰初听到一个重点,「赵袆琳有一个论及婚嫁的未婚夫!?」 第354页 弦旭勍点点头,不禁重复一遍,「赵袆琳的未婚夫…」 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同时想到赵袆琳透过灵异之声带给他的,真兇杀害她时的关键讯息,不约而同脱口而出,「『…以后他就是我的了,我会好好替妳照顾他的,妹妹。 妳就安心去吧。』」 弦旭勍:「原来真兇王芸苒口中,『想代她好好照顾的人,是赵袆琳的未婚夫』。」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珠子微微瞇起,眉头跟着拧深,苍白无血色的表情有股讲不出的肃穆,「从那段灵异之声中,再次向我们证明,真兇确实是王芸苒。 那具起初被我们、被社会大众误认,同时也是真兇企图误导所有人,她身份是『王芸苒』的女性死者真正身份… 很遗憾,是她的双胞胎妹妹,赵袆琳。」 就在这时,属于韩净宣说话,听着有点软糯、字正腔圆的严肃嗓音传来。 「弦长官、贺兰法医,有一位自称是赵袆琳未婚夫的男子过来,有话要对你们说。」 贺弦两人一听,下意识转头,看向那张白晰圆圆又肉嘟嘟,脸上表情充满严肃的韩净宣。 贺兰初眉头微动,「未婚夫?」 弦旭勍嘴角不自觉勾勒一丝腹黑弧度,「才刚想什么,就来想什么,对方来的正是时候。」 ……… 韩净宣在弦旭勍示意下,将赵袆琳未婚夫带进《非刑调》办公室,随着秋天倒给对方一杯茶之后,立马转身离开,以免打扰仨人谈话。 与此同时,贺兰初弦旭勍目光一致看向坐在对面,气质不凡,绝非普通人,颇有上位者气质的『赵袆琳未婚夫』。 转瞬之间,贺弦两人很快从对方自我介绍中,了解了赵袆琳未婚夫身份。 男子名叫汪汀州,三十岁,赵袆琳未婚夫,作为社会精英,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五官英俊的长相透出几分严肃认真,西装格履,穿着手工合身剪裁的深蓝西服。 整个人不自觉流露温和,属于真正的温柔人设,确实与赵袆琳非常契合,如天造地设的一对。 汪汀洲,是汪氏跨国公司的总经理,汪家独,汪氏企业未来继承人。 就在汪汀洲喝了口茶,眉头微微皱起,丝毫不废话的直切主题,「弦长官、贺兰法医,我知道你们是侦办这起命案的负责人及法医,我现在要说的这些话,我保证绝无虚假,也愿意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 如有虚假,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内心不约而同猜测,汪汀洲作为真正赵袆琳的未婚夫,他很可能早已经发现目前那名,顶着他『未婚妻』身份的赵袆琳有问题。 果不其然,就在贺弦两人念头转瞬即逝剎那,就听见对方脱声吐露,「我怀疑,我的未婚妻,不是我的『未婚妻』!」 贺兰初听着汪汀洲与现在的未婚妻,这阵子相处下来,原本已经察觉对方有时候行为古怪。 可随着对方种种展露出的奇怪地方越多,他越是敏锐发现,对方身上存在很多不对劲。 那种感觉好像在他身边的赵袆琳,不是原来的赵袆琳,感觉像是别人假扮的。 汪汀洲细数,他从目前的未婚妻身上发现的不对劲地方,比如她原本很爱吃香菜,现在却连看香菜一眼,都觉得反胃噁心,更别提,一旦闻到香菜味,立马摀鼻推开程度。 她以前对海鲜过敏,现在却能大啖海鲜。 尤其是贝类,蛤蜊或干贝…口味大变不说,连身上香水味,也一反常态,以前用的香水属于淡淡又清雅芳香。 现在她身上的香水味,与以前香味相比,显得浓重刺鼻,彷佛香水不要似的,狂往身上喷…… 须臾,贺兰初重新捋了一遍,汪汀洲告诉他跟弦旭勍,他对现在的未婚妻的怀疑。 包括他察觉与怀疑后,假装好奇询问,实则试探对方,与得到对方回应的结果,可以用几句话来说—— 现在的赵袆琳告诉汪汀洲,她之所以不想吃香菜,突然觉得香菜噁心,是因为她前阵子突然不太舒服,可能是工作太累,小感冒缘故。 没想到小感冒消失,身体痊癒后,变得开始不敢吃香菜,甚至觉得香菜非常噁心。 以前对海鲜过敏,现在则变得能吃海鲜,也可能与那场小感冒有关吧。 至于换香水,她是想换个心情,给自己不同的感受,才会换香水。 总之,汪汀洲对『赵袆琳』的试探,全被她神情从容自若的一套合理又挑不出错的说词、反应,给完全挡了回来。 那怕汪汀洲因为她那番话,更觉得她不对劲。 然而,他苦无证据,能证明她的古怪之余,对她的怀疑也逐渐加深。 随即,汪汀洲从西服口袋拿出一个u盘,眼露凝重,「弦长官、贺兰法医,这是我委託一家具备『zf机关认证,国家承认』的检验机构。 并取得我现在的未婚妻,留在杯缘的dna,与家里梳子上的头髮dna,去做检验的检验结果。」 贺兰初弦旭勍示意韩净宣拿来一台小笔电,在打开u盘之余,顺势点开那份《赵袆琳dna检验报告结果》档案,映入两人眼帘的是… 第196章 赵袆琳未婚夫的请求 报告显示… 贺兰初弦旭勍不约而同开口, 「两份检体,dna吻合。」 第355页 汪汀洲温和的英俊脸庞流露严肃点头之余,语气凝重的回答, 「没错,两份检体dna,竟然吻合。 这才是我觉得弔诡地方, 因为我打从心底, 认为现在的未婚妻,根本不是我的未婚妻,不是真正的赵袆琳。」 话音刚落, 汪汀洲继续说:「这种没来由的直觉, 一直在我心中, 随着我对这个『未婚妻』的怀疑不断加深同时。 并得知新闻报导,双尸命案中的女性死者王芸苒,竟与我未婚妻有亲缘关系, 她们是双胞胎姐妹后。 我直觉『现在的她,绝不是我的赵袆琳』的念头,便深刻烙印在我心底。」 贺兰初眼底闪过理解,「所以你才取得这两份检体, 去检验机构检验, 想知道现在的赵袆琳,是否是『赵袆琳』。」 汪汀洲点头, 「没错。」 弦旭勍眉头微皱,顺着贺兰初的话接续说:「只可惜, 你的怀疑, 却因这份检体报告产生的结果,感到不解、困惑。 即便如此, 你对现在的未婚妻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这点,却从未动摇,对吧。」 汪汀洲眼露认真,语气坚定落下,「没错,我打从心底认定,她绝不是我的未婚妻。」 弦旭勍顿时想到那时王芸苒住家,早已被真兇提前一步,收拾的一尘不染,以及被留在她家的可疑梳子及牙刷,验出了赵袆琳dna这点,深色眼睛不禁闪了闪,笃定说道,「她一定为了以防万一,你可能会怀疑她不是真正赵袆琳,早已提前将自己头髮与梳子上的原主头髮,进行替换。 如此一来,即便你试探不成,偷偷取走她留在杯缘的dna,并找到家里原主梳子上的头髮,去做dna比对,最终取得的结果,也只是徒劳无功。」 贺兰初下意识接话,「因为她早已算准—— 你的行动,正好给了她进一步证实,她就是赵袆琳,这个在她认为,已经无法改变,警方也势必认定『她是她』的事实证明。」 汪汀洲一听,俊脸逐渐一丝痛苦,不自觉深吸口气,看了两人一眼,语气透出一丝难以置信,伴随沉重的说:「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的意思是,现在出现在我身边的未婚妻,真的不是我的赵袆琳,是别人? 那人顶替了赵袆琳身份,假扮成她?!」 贺兰初弦旭勍不自觉对视一眼,才看回坐在对面的死者家属汪汀洲,笃定点头,一口同声,「没错,你现在的未婚妻,并不是赵袆琳,是兇手王芸苒,她的双胞胎姐妹乔装打扮。」 汪汀洲一听,脸上尽是震惊,双眼不自觉睁大,顿时感觉整个人天旋地转,一时之间讲不出话。 须臾,身为汪氏继承人,汪氏跨国公司的总经理,属于上位者,应变能力强这点,让他很快冷静下来,纵使心头早有预备,祎琳出事了。 但内心仍不敢相信,依然抱持希望,温和语气逐渐流露一丝颤音,唿吸显得急促几分,明显是在压抑情绪,不想让自己情绪出现波动,变得激动。 须臾,尽可能恢復冷静,语带恳求两人给他否定答案的开口,「弦长官、贺兰法医,已经确定了吗?她不是我的祎琳?」 正当弦旭勍作势点头,笃定回应之际,汪汀洲勐地打断他,一副突然想到的脱口而出,「弦长官、贺兰法医,我记得,我记得祎琳左耳后面,有一道小疤痕。 除了我跟她之外,谁都不清楚,那是我们两人的小秘密。」 贺兰初弦旭勍听着汪汀洲叙说,赵袆琳左耳后面之所以会有一道小疤痕,是因为一次两人在国外度假约会,沙滩玩闹过程中,不小心蹭到东西,将她左耳后面割出一道血口子… 汪汀洲:「伤口好了之后,一道小疤痕就留在她左耳后面了。」 话音刚落,汪汀洲眉头皱深,回想与假赵袆琳相处过程,很多的不对劲,加上她有意无意的提起,新闻报导的那起双尸命案中,女性死者是她许久未见,最近才重逢的双胞胎姐姐。 「弦长官、贺兰法医,我曾对她问起,妳还记得耳朵后面的那道小疤痕是因为什么原因弄伤的吗?」 对方明显一僵反应,与说不清楚,用她不记得,忘了来回答汪汀洲。 此外,汪汀洲询问起她什么时候有双胞胎姐妹?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于是她解释给他听,两人是半年前才重逢…… 汪汀洲下意识抬头,深吸口气,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握紧之余,终于说出那句…如果可以,他绝不想问出口的话。 「贺兰法医,我有一件事,能拜託你吗?」 贺兰初看着受害者家属眼底不禁流露出的央求,结合刚刚对方说起赵袆琳耳后有疤的事,天生异瞳的双眼立即闪过瞭然,那道透着一丝丝奶萌音的冷静嗓音开口,「你是想让我确认,女性死者左耳后方,有没有一道小疤痕?」 汪汀洲原本不自觉闭气,不想面对事实的状态,在贺兰法医脱声讲出那句话剎那,着实吐出一口浊气。 整个过程,彷佛用尽了力气,深锁的眉头,绷紧的脸庞,不自觉咬紧的牙关等等精神紧绷状态,一下子让他精气神好像消失不少,显得疲惫许多。 即使接下来,要讲的这句话,显得多么苍白无力,但汪汀洲依然慎重的吐露而出,「弦长官、贺兰法医,就拜託你们了。」 贺兰初弦旭勍没说什么,只是点头,无论是在侦办这起命案上,还是答应对方—— 第356页 去检查、确认女性死者遗体耳后,是否如他所言:有一道小疤痕。 贺兰初慎重回应,「好,我知道了,我帮你确认。」 ……… 解剖室,冷色调日光灯持续发挥作用,照亮整个冰柜等空间。 贺兰初、弦旭勍与一名法医助手,站在暂时停放那具女性死者遗体的冰柜前。 法医助手小陈看向老大,面露正经,冷静询问,「贺兰法医,现在是否要开启冰柜?」 贺兰初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认真之余,戴上乳胶手套,点头,「麻烦了。」 「是,老大。」 法医助手小陈话音刚落,立即打开仨人眼前那个,位在第二排,接近中心位置的第三格冰柜门。 随着冰柜门一开,一道酷寒至极,如烟雾般的白色冷气,一股脑儿窜出,顿使整个解剖室气温彷佛骤降几度。 顷刻间,解剖室空无一物的角落,莫名颳起一阵阴森森冷风,转瞬消失。 根本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丝毫没有影响到在场三人,他们也不在意,所有心神摆在眼前这副,在很早之前,已经被贺兰初尸检勘验过的女性死者遗体上。 正当贺兰初准备伸手摸向女性死者耳后剎那,弦旭勍低沉透出严肃的嗓音传来。 「即便现在所有线索,全指向女性死者是赵袆琳,真兇是她的双胞胎姐妹王芸苒。 但唯有实质证据,才能将王芸苒逮捕归案。」 贺兰初微微点头之余,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立即行动,「关于实质证据,我们一定会找出。 至于现在,我身为法医的工作,就是替死者家属确认,这具女性死者遗体,究竟是不是真如我们所推测的赵袆琳!」 贺兰初语毕剎那,天生异瞳的双眼流露肃穆,全神贯注,整个动作满满尊重死者之余,显得轻巧又小心的翻动死者脑袋,让死者稍微侧面,露出透着死人白,毫无生气的左耳,随即拨动死者左耳,左耳后面部位立即映入眼帘。 贺兰初眉眼微动,不禁开口,「果然有一道小疤痕。」 同时,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仔细查看,死者左耳后方那道小疤痕,「从疤痕癒合程度与颜色看来,确实跟死者未婚夫汪汀洲所讲一样—— 这道小疤痕出现时间,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可以直接排除伪造可能。」 弦旭勍眉头隆起,「这表示,这具女性死者遗体身份,真的是赵袆琳!」 贺兰初点点头,「话是这么说,不过为求谨慎,我们依然得找到真正赵袆琳的任何检体,再与女性死者遗体,重新进行dna比对,来确定她就是赵袆琳的身份!」 ……… 贺兰初慎重嗓音传来,「汪汀洲,关于死者左耳后方位置……」 此时,《非刑调》办公室原本逐渐产生的紧张氛围,随着贺兰初语带肃穆的吐露而出剎那。 突然,里头传出一道崩溃,带有哭腔,充斥不敢置信的男声,「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祎琳…我的赵袆琳……」 弦旭勍正经嗓音传来,「请节哀……我们警方绝对会将真兇逮捕归案,让她绳之以法,绝不会让她逃过法律制裁!」 ****** 午后,一点整过后。 贺兰初弦旭勍出发寻找,赵袆琳口中,想去的那家复合式咖啡馆。 那辆深色越野车,行驶在大街上,顺着gps所指位置,一路往前开。 开车的人,自然是弦旭勍,贺兰初则坐在副驾,正接听,开了扩音的手机,来电者是贺兰刑。 属于贺兰刑那道冷静低沉,几乎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从手机一端传出。 「少爷,根据你告诉我,灵异之声的关键讯息——浓郁咖啡香、研磨好的咖啡,被装进机器……新鲜出炉的松饼味道,符合上述这些小细节的地点。 经过删减排除后,的确有一家复合式咖啡馆,与灵异之声这些线索一致,地点位在…名为《星宙》复合式咖啡馆。」 弦旭勍一听,立即指示gps,显示那家《星宙》复合式咖啡馆的行车路线。 随即逐渐催油门,继续行驶而去。 ……… 「欢迎光临。」 自动门往两侧退开,伴随一道好听铃铛声响,钻进贺兰初弦旭勍耳里。 两人下意识环视整个《星宙》室内一圈。 「刚刚的自动门铃声,悠扬古典乐背景音,空气中充斥一股甜甜味道…新鲜出炉的松饼…」 贺兰初边说,视线边看向不远处柜檯后方,有一名女性店员,利用松饼机制作甜点。 她正好打开松饼机,将格子炉上,一个外表焦黄,看来酥香脆的华夫松饼取出同时,放到一旁白瓷盘。 随着贺兰初弦旭勍目光之下,女性店员将枫糖均匀淋在格子松饼表面,放上两颗奶油球,奶油球因滚烫温度开始融化,最后装饰糖粉被均匀洒在松饼上。 须臾,贺兰初弦旭勍交换一个眼神,心中已经有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确定—— 这家名为《星宙》的复合式咖啡馆,就是死者赵袆琳透过灵异之声带给贺兰初的地点。 两人不耽误时间的立即走向柜檯。 贺兰初:「妳好。」 其中一名女性店员一听,立即过来柜檯,露出标准服务业微笑,「你们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第357页 弦旭勍毫不废话,拿出刑警证件表示自己是警察之余,直切主题,「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妳…」 第197章 『她』是真兇的线索 弦旭勍分别拿出王芸苒、赵袆琳的生活照, 放在柜檯前,面向对方,俊脸尽是严肃的开口, 「妳有看过,这对双胞胎姐妹进来消费过吗?」 贺兰初下意识补充,「消费时间, 大约落在七月二十一日之前或当天。」 贺兰初一眼瞥见对方, 别在深色围裙领口下方位置的姓名牌,不禁吐露,「请问妳有印象吗?…何欣。」 年约二十六、七岁, 女性店员何欣, 一听, 作为善良、奉公守法的老百姓,自然配合两位警官的问话。 在得知两位警官想知道,两张照片上, 长相一样,穿着打扮气质却完全不同,一眼便知她们是双胞胎的两人,有没有进到店内消费过, 不禁眼露认真, 细细思索。 「弦长官你说的这两人…我好像有点印象,最近的确有一对跟她们长相一样的双胞胎进来消费。 我之所以有印象, 是因为其中一人不知怎么地,竟然昏倒了。」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 不禁对视一眼, 随即弦旭勍声音从旁传出,「当时有叫救护车吗?」 何欣摇头, 「我们本来想叫救护车,但与她同桌的另一人,却连忙阻止我们,说了她只是工作太累了,回去休息一会,就会好。」 何欣瞥见当时也在场,正准备去服务下一桌客人,年龄大约二十二岁的小赖,立马向他招手,让他过来一趟。 没一会儿,小赖进到柜檯后,何欣迅速跟他讲了一遍事情,「我记得,你好像服务过她们,你快告诉两位警官你知道的事。」 小赖听完欣姐的话,立即朝两位警官点头打招唿之余,不废话的回想,「当时我们本来想叫救护车,但其中一位小姐姐,却连忙阻止我们,一副讲得情深意切,对我们说:她只是工作太累,才会昏倒,她时常这样,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实在担心,担心她身体吃不消。 总有一天会倒下。 这两名姐妹长得实在太像,我们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不过我记得,那名称自己是姐姐的小姐姐留有一头及腰长发,昏倒的另一名小姐姐则留有一头中长发。」 贺兰初一听,不禁心想:这段话,与死者赵袆琳透过灵异之声告诉我的话,差不多。 还有,当时两人一个是及腰长发,另一个则是中长发… 这时,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异样,突然开口,「小赖,是你帮忙将其中一名昏倒的女子扶出店外及抬上车的吗?」 小赖一听,毫不犹豫点点头,「对,是我。」 贺兰初:「你还记不记得,是否有从两人身上闻到什么女士香水味?」 小赖思索片刻,不自觉摇头,一脸想不起来的模样,「警官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弦旭勍:「你们还记得,当时两人是坐在哪一桌吗?」 何欣微微蹙眉,回想之后,有点不确定的开口,「好像是…靠近厕所,较为隐密角落的那桌。」 弦旭勍:「最后一个问题,当时是几月几号?」 何欣、小赖一听,想了想先后摇摇头,不记得了,只记得这对双胞胎姊弟进店消费时间,是最近才发生而已。 须臾,弦旭勍告诉两人,想调他们店内监视器,作为案件调查使用。 ……… 自动门铃声响传来,随着自动门向左右退开,贺兰初弦旭勍前后踏出《星宙》。 与此同时,店内浓郁咖啡香与松饼甜甜香气交织,无不给人一种幸福、喜欢的味道,就在自动门缓缓恢復,关上剎那,跟着店内跑出的冷气,逐渐消失在自动门之后。 店内店外温度有明显差别,店内属于冷气房,温度维持在二十七度左右,那么室外温度则足足有三十二度高温。 贺兰初弦旭勍很快就感受到,室内室外明显的温度差。 外面街上温度除了高温外,还因现在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两点,又没什么风,整个热空气不断在外头循环,不禁给人一种又闷又热,很是不舒服,彷佛只要多待一下,就会浑身冒汗的感觉。 即便如此,贺兰初本身是吸血鬼,属于微凉体温,外头这种高温,对他根本无法造成影响。 弦旭勍身为刑警,曾接受过各种严苛考验与训练,所以无论高温或酷寒,对他基本造成不了多少影响,忍耐度极高。 「走吧,先回警局再说。」 弦旭勍看向大白兔子,原本面对两名店员时,不自觉流露的正经脸上,逐渐勾勒一抹笑痕。 「好,先回局里。」 语毕剎那,两人顺着直线街道,往前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走。 由于,头顶大太阳,有时建筑物形成的阴影,在光影交错,或者不自觉变换之间。 一道道炽热阳光照映玻璃、车窗,与任何足以造成反光的光滑物体上,容易造成行人眼睛不适情形,显然也发生在贺弦两人身上。 正确来说,是发生在弦旭勍身上,但他压根不在意,只是随着阳光照到脸上,导致双眼产生不适剎那,下意识瞇起眼,阻隔、减缓阳光反射到眼睛时的不适感之余。 须臾,他察觉,靠近道路边街道的位置行走,与稍微往里面,靠近每一间店面位置的街道行走时,外头刺眼光线所落下位置,明显不同—— 第358页 往里边靠着阴影角度走,光线落下瞬息,比较不会形成炫目又刺眼光线,以免眼睛被光滑物体所反射光芒照到,导致刺眼又不舒服后。 弦旭勍脚步突然往前一步,同时不着痕迹切换位置,让大白兔子往里边街道靠着走,免得他被光线照得不舒服,随即没说什么的继续向前。 贺兰初见状,自然有发现他的『小动作』,眉头不禁微挑,眼看着对方时不时被刺目光线照映身上的情形。 不知怎么地,天生异瞳的双眸闪了闪,隐约有一丝异样闪过,转瞬消失。 此时,街道上,没有什么人,绝大多数的人都选择在室内吹冷气度过炎热下午。 贺弦两人站到斑马线前,准备停等红绿灯。 贺兰初眼角余光顿时瞥见一只胖胖橘浪猫,垂头丧气,正准备靠近斑马线,时不时伸舌舔舔猫鼻头,一副又热又闷又渴模样。 红灯停,绿灯行,随着交通号志颜色变换瞬间,弦旭勍立即迈开脚步往前,在发现大白兔子还没动作剎那,马上回头提醒,「贺兰初怎么了?走吧。」 贺兰初一听,视线立即从已经踏上斑马线,整个动作稍显迟缓,可能是热到有点中暑,也可能因这条道路属于大马路,平时汽机车非常多的缘故,导致正准备从对面斑马线走来的胖橘浪猫,不太敢迈开脚丫子行走的身影拉回,朝他点头之余,下意识行动。 正当贺兰初弦旭勍两人走到斑马线中间,恰巧与胖橘浪猫擦身而过之际,危险突生。 一辆闯红灯的计程车,持续从左边道路,上一个路口快速行驶而来。 危险驾驶的计程车司机显然没料到,这一个路口斑马线上,竟有人、有猫,依然违规闯红灯,进而勐催油门加速的动作一滞,反射性切换动作勐踩煞车,作势想停住计程车。 然而,计程车高速行驶下,压根反应不及,那怕危险驾驶的计程车司机已经竭尽所能的勐踩煞车,车下四个车轱辘依然高速转动,持续摩擦柏油路,发出不小煞车形成的尖锐刺耳声响,伴随一条长长煞车痕迹出现之际。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最先反应过来,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闪过暗红,再这样下去,弦旭勍跟那只胖橘浪猫绝对会被撞飞—— 就算弦旭勍是刑警,受过最严格训练,行动敏捷,反应极快,但也绝对无法在仅仅不到半秒时间,做出避开、闪躲计程车撞过来等反应。 绝不能让他们出事! 念头骤然闪过脑海剎那。 贺兰初暗红瞳孔闪过坚定同时,丝毫不在乎自己救人、救猫行为,是否会澈底暴露自己是吸血鬼的身份,立马出手! 剎那间,整个十字路口彷佛一下子化作慢镜头,连那辆肇事计程车作势勐冲撞过来的过程,也变成慢动作。 贺兰初下意识发挥吸血鬼能力,一把抄起地上的那只胖橘浪猫抱进怀里。 接着,一个侧身,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整个动作好像只剩残影,果断扑向弦旭勍。 须臾,将他连同怀里的胖橘浪猫,带到一旁,与那辆快速行驶中的危险计程车拉出一段不小距离之际。 贺兰初尽收眼底,好像变成世界缩影的十字路口慢镜头消失,随着他将弦旭勍扑倒在地,两人顺着惯性定律,勐地往旁滚动。 同一时间,那辆肇事计程车煞不住车,车头直直穿过斑马线,前方车轮勐地转弯,导致车轮在柏油路上摩擦出整条呈半圆弧形的煞车痕迹。 最后计程车车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一旁道路护栏,发出剧烈碰撞声响,才让计程车完全停下,整段道路护栏被撞坏。 急促唿吸、鼓譟的心跳声响,像被放大般,不断传进贺兰初耳里。 就在两人惯性滚地动作消失,贺兰初后背贴地,弦旭勍则恰巧在他上方之际。 一道暗红瞳色从他眼底闪过,跃入弦旭勍眼帘,伴随刺目光线映照在双眼瞬息。 弦旭勍非常确定,自己绝对没看错—— 贺兰初瞳孔颜色竟然变成暗红,透着几分神秘、冶艷,饱含致命吸引力! 转瞬之间,任谁都没有动作或开口讲话,只是静静盯着对方。 与此同时,街道两侧店家,在听见门外马路上,勐烈传来碰的一声,好像是汽车撞在什么东西上,与恐怖尖锐刺耳煞车声响交织,闪过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外头发生车祸了!!! 随即想都不想,毫不犹豫的放下手边工作,急哄哄的从店内冲出来,想要帮忙。 原本安静、没什么人的街道下午,随着肇事计程车差点撞到人,最后自己却撞在一旁道路护栏。 短短几分钟,引来不少店家与热心民众的出现,纷纷靠过来,说话、吆喝快来帮忙,打救护车、报警的关心声音,此起彼落,不断钻进贺弦两人耳里。 第198章 贺兰兔子被弦狐狸当作特大号降温神器 随着弦旭勍唿吸与急促心跳, 逐渐恢復平稳的频率传进贺兰初耳里,他眼底的暗红也逐渐消退,最后恢復成原本的一墨黑, 一深紫瞳孔。 弦旭勍果然没看错,贺兰初刚刚瞳孔真的变成暗红,他很可能绝非普通人的念头转瞬消失。 贺兰初眉头微动, 对于弦旭勍是否有看见他眼底的暗红, 让他下意识端详对方微表情,很可惜什么都没发现。 就在周围吵闹声响等背景音传进耳里剎那,贺兰初率先打破沉默的开口, 「你没事吧?可以起来了吗?」 第359页 弦旭勍一听, 干脆果断的从对方上方起身, 站稳同时,朝他伸手。 贺兰初下意识看向他伸过来的修长大手,毫不犹豫伸手与他交握, 两人手指握住瞬间,微凉感受与温热体温同时从彼此手心传递交换给对方。 贺兰初透过对方一个拉力动作,发挥巧劲,顺势从地上站起, 直到整个人站稳, 准备松手放开之际。 没想到,弦旭勍突然一个使劲, 让他来不及反应,直接被他拉过去, 整个人撞进他怀里, 顿时被他这一.行为整蒙。 贺兰初反射性的抬头,「弦旭勍你做什么?」 四目相对—— 弦旭勍紧盯着贺兰初那双已经变回正常一墨黑, 一深紫的眼珠子。 就在对方不自觉眨眼瞬息,很快的将内心怀疑暂时压下,完全没有表露之余,紧盯目光一瞬切换成关心眼神,随着眼睛转动,目光渐渐瞥见贺兰初侧脸沾上一小片灰尘及小石子,与他的苍白无血色皮肤形成明显对比。 弦旭勍想都不想,毫不犹豫伸手,摸向对方侧脸,伸起拇指搓了搓、擦了擦沾在他脸上的灰尘、小石子。 一股没来由的异样感受,透过手指触及对方皮肤剎那,传进两人心里。 顷刻间,贺兰初弦旭勍两人之间,逐渐蔓延一股连他们自己都没发现的淡淡暧昧氛围。 弦旭勍那只透着自然白的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擦拭他脸颊灰尘、小石子的情形,好像变成慢动作镜头。 十字路口上,所有人事物也彷佛跟着变成背景,逐渐染上淡淡粉色…… 贺兰初万万没想到,弦旭勍竟然会有这种举动出现,天生异瞳的双眸闪过吃惊之余,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竟然出现错觉般的噗通弹跳。 尤其弦旭勍指尖传递过来的温热感受,就在他忍不住眨吧双眼瞬息,像在发烫,随着对方擦拭的每一下,都让他侧脸周围皮肤好像烫得彷佛被灼伤,让他下意识微动,想闪躲对方的擦拭动作。 弦旭勍即便早已知道贺兰初体温微凉,但再次感受到对方皮肤传递过来的微凉温度,与他的恆温体温。 甚至与周围高温又闷又热的气温,形成莫大对比之际,仍不免感到些许讶然。 特别是,现在属于下午二点过后的夏季高温,整个阳光照射下来时候,非常的晒,晒得足以让人受不了,想快点冲进冷气房降温吹冷气的程度。 连弦旭勍都觉得阳光太晒,眉头渐渐隆起,眼睛不自觉微瞇,来缓解周围刺目光线折射过来的不适感。 与此同时,因刚刚他拽贺兰初的动作,导致他整个人撞进他怀里,也让他下意识伸手揽住他后腰… 就在弦旭勍切切实实感受到高温空气带来的闷热不透气感之际,贺兰初身上透过衣物传递过来,与他触及他侧脸皮肤瞬息,所带来的微凉体温,一瞬让天气造成的闷热、不适感,消退了不少,整个人也舒服很多。 顷刻间,弦旭勍下意识抱着贺兰初的情况,丝毫没想到会带来另类效果,贺兰初的微凉体温,一下子帮他降温,让他颇有抱着一个特大号的降温神器的即视感。 同时也因贺兰初的微凉体温,让他觉得有股讲不出的舒服,不禁让他的拇指,又忍不住往他透着微凉光滑、q弹的侧脸皮肤摸了摸…呃,是继续帮他拭去脸上的灰尘才对。 弦旭勍绝不承认,他刚刚拇指的擦拭动作,不是为了感受贺兰初脸颊皮肤的微凉念头转瞬消逝之余,那对深色眼睛不禁闪烁了下。 贺兰初绝不会想知道,弦旭勍此刻内心有什么想法,他只知道弦旭勍身上透过衣物传递过来的温热体温,与不断帮他擦拭脸颊,修长手指触及他微凉皮肤,所带来的恆温感受,好像逐渐变成一把小刷子,不断撩拨他心弦之余,阵阵异样感受,紧随而来。 就在贺兰初眨眼之间,顿时感到不自在的假咳一声,异色眼珠子跟着转动,抱着那只胖橘浪猫的手指不自觉缩起之际,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弦旭勍可以了吗?我脸上应该不脏了吧?」 弦旭勍一听,深色眼睛不禁闪了闪,原本抵在他侧脸的手指,想都不想拿开,一副佯装没事,正儿八经的解释,「你脸上的灰尘小石子已经擦拭干净,」 当然,如果弦旭勍声音听来,没有出现些微沙哑与不自在的话,他的解释,绝对『无懈可击』。 他刚刚绝对没有将大白兔子,当作一个特大号的夏天降温神器…嗯,绝对没有,他『发誓』。 正当弦旭勍想继续说什么,贺兰初怀里那只胖橘浪猫彷佛不甘自己被忽略,适时甜腻的喵呜一声,顿时攫住两人注意,映入眼帘的是—— 睁着一双大大猫杏眼,褐色瞳孔写满对救命恩人的好奇,有点脏脏,毛髮稍显凌乱的棕橘毛脑袋瓜微微偏头之余,两只像白色蓬松小馒头的毛爪子,踩在贺兰初身上。 随即借着长形猫身之姿,抬起毛脑袋瓜,大大猫眼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着救命恩人,再度发出一声甜腻喵呜。 贺兰初抱着沉甸甸,颇有份量的胖橘浪猫,眉头微挑,属于一丝丝奶萌音的低沉嗓音,流露温和的开口,「小胖猫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立马眼神示意弦旭勍『放开那只抱住他后腰的狐狸爪子,否则他不介意把它剁了。』 眉头微挑,一副千万别不当真,他真的会剁狐狸爪啊! 第360页 弦旭勍见状,内心呵呵了声,你最好会做。 弦旭勍脸上不自觉流露一抹腹黑微笑,伴随喉咙滚了滚,一声轻笑夹杂在他的话中,被吐露而出,「『袭警、伤害警察』,可是违法的啊,大白兔子。」 即便如此,下一秒,弦旭勍仍依言松手放开他后腰之余,主动往后退一步,「当然,我相信你绝不会『知法犯法』的,大白兔子。」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抹似笑非笑,随即视线看回抱在怀里的胖橘浪猫,一脸温和的道,「还好你没事,对不对啊。」 胖橘浪猫一听,毛耳朵微微撢啊撢的。 随即像有听懂救命恩人的话的喵呜喵呜附和,伴随继续拉长猫身,毛脑袋瓜蹭了蹭他苍白无血色下巴,猫杏眼瞇起撒娇之余,又伸出猫舌舔了舔他脸颊。 「喵呜喵呜…」喵,喜翻你啊,救命恩人。 贺兰初虽然听不懂胖橘浪猫的喵式语言,不过从牠动作姿态看来,牠非常亲人,也对他无形散发亲昵感。 贺兰初伸手撸了撸猫后背,再揉了揉牠毛脑瓜之外,顺着牠鼓鼓毛双颊一路撸到毛下巴。 顷刻间,弦旭勍贺兰初就听见他怀里的胖橘浪猫,毫无形象的发出舒服的咕噜噜咕噜噜,如蓬松小馒头的毛爪子也不自觉对他做出踩奶动作。 弦旭勍见状,内心深处顿时有点『不是滋味』,他绝对不会承认—— 看见大白兔子对待一只猫,都比对身为人的他还要来得好,呵呵。 直勾勾盯着毫无猫格,竟连身为猫星人,本应该具备的骄傲、不理人形象,通通不顾,也不计形象的用毛脑袋瓜左蹭蹭,右蹭蹭贺兰初下巴,又喵呜喵呜的叫唤他再撸撸,舒服啊喵,再撸撸,简直直接将猫星人形象丢得一干二净的胖橘浪猫之际。 看不出喜怒的深色眼睛逐渐闪过异样,伴随嘴角那抹腹黑弧度逐渐加深,如自言自语的说道,「呵,如果餐桌上有一道『红烧猫肉』出现的话,我想我不会感到太讶异。 毕竟,一只随随便便看见陌生人,都会撒娇喵呜,讨抱抱,毫无形象,任由陌生人撸毛的大胖橘,我眼前就有一只。」 弦旭勍话音刚落,那只头顶『随随便便、没有形象,任人撸毛』招牌,完全被说中的胖橘浪猫,整只猫身明显一僵,顿时感觉那名直勾勾盯着喵看,像要将牠从救命恩人身上拨下来,不让喵与救命恩人贴贴的两脚兽眼神,顿时流露一股『杀』气,直扑喵来啊。 喵呜喵呜——太可怕了,喵怕啊。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自然有听见弦狐狸的自言自语,依然撸胖橘浪猫毛背背的苍白无血色手指不禁顿住,眉头微挑。 随即像没听到般的继续撸毛,嘴角不自觉勾勒出的微笑弧度一点一滴加深。 ……… 随着热心民众、街道两侧店家与不少好奇外头发生什么事的,围观群众出现帮忙,迅速报警,叫救护车。 以及阻止、包围,想趁乱,弃车逃逸的肇事司机等情况下,附近派出所与救护车以最快速度抵达。 身为差点被撞的,两名当事人贺兰初弦旭勍与一只猫,在派出所警员同仁过来关心询问时。 弦旭勍立即作为代表,先是出示刑警证件,表明身份之余,立即简洁有力的讲述一遍—— 他们两人跟浪猫差点被肇事驾驶撞到的过程。 弦旭勍俊脸尽是严肃,眼底透出凌厉的说:「这是一起闯红灯又打算肇事逃逸的人为车祸,绝不能放过那种违规又肇事的肇事司机,必须严惩!」 两名派出所警员,一脸严肃点头,「是,弦长官。」 随即弦旭勍看向依然抱着那只胖橘浪猫的贺兰初,眼底浮现一丝思绪。 对于刚刚贺兰初为了救他、救猫,瞳孔颜色竟然变成暗红,同时以极快速度,抄起浪猫、将他带离原地。 直接避免了他们原本势必会被肇事计程车撞飞、出车祸的过程的事。 以及他竟能在短短时间内,做出一般人绝无法即/时反应过来的反应…都已经对他说明了,贺兰初绝非普通人的事实。 即便如此,弦旭勍依然选择暂时放下,不去深究。 因为日子还很长,会有时间弄清楚,贺兰初极欲隐藏的一切的! 弦旭勍想到这里,逐渐从思绪中回神。 第199章 证明『她』是真兇的实证,上 贺兰初弦旭勍在《星宙》复合式咖啡馆附近十字路口, 斑马线上遇到的那只胖橘浪猫,之后跟着他们一起回到向阳警局。 并且被《非刑调》一位属于爱猫人士的警察同仁收编,正式成为有家的大胖猫, 不用继续在外流浪,取名为浪味仙。 顺带一提,浪味仙时常会被这名同仁带来警局, 以及在《非刑调》里头出没, 牠依然记得当时救了牠的救命恩人,依然喜翻对他撒娇、踩奶,讨抱抱, 也依然时不时受到弦旭勍的『死亡』视线, 把牠惊得不要不要的, 最后嗖的赶紧逃走,当然这是后话了。 ……… 回到现在,此时《非刑调》办公室, 《非刑调》团队针对这起《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命案,第n次进行案件讨论。 有两道身影站在最前方,那两人正是贺兰初弦旭勍。 贺兰初穿着一身杏色,英伦风西服, 内搭粉色衬衫与粉色大啾啾系带领, 弦旭勍则穿着一身黑衬衫、黑西裤,衬衫袖口反折至肘部, 露出长袖下,随着他拿起触控笔, 对着前方屏幕写着什么。 第361页 那只透着自然白, 结实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自带天然撩, 无形散发一股雄性魅力的胳膊,随着他动作过程,很是吸引眼球。 这时,贺兰初弦旭勍分别站在那面触/控液晶屏幕两侧,团宠金色大汤圆吉宝,则端正坐在一旁兔子抱枕上,与主人目光一致看着前方屏幕上的画面,明亮的兔眼珠子乌熘熘的转。 那张毛兔脸一副正儿八经,认真看着两脚兽弦旭勍分析案情的模样。 画面上,现在的案件人物关系图,与起初他们团队进行案件会议讨论时,已经产生极大变化。 一切由庄妍萏开始,差点从受害者,变成加害人,经《非刑调》查明后,她其实是被真兇栽赃嫁祸的伪兇手。 现在则是整起命案,差点被胡全安下药逼疯的受害者。 夏沁天,庄妍萏的青梅竹马,也差点中招,被陷害,所幸最后没事,从头到尾都是案件中,无辜的人。 死者胡全安,从真兇变成真死者,死透透那种。 原本策划计中计中计,要让庄妍萏误以为她的反设计『死亡恐惧』确实实施同时,过程中出了岔子,竟然害死王芸苒,要坐实她是兇手身份,让警方将她抓去关。 事实上,『庄妍萏在报復、教训两人过程中,不小心弄死王芸苒的计划』是胡全安的真正盘算,他想一次解决她跟王芸苒这两名阻碍他向上攀爬的绊脚石,想要早点跟苏式集团千金苏淇在一起。 没想到,却被真兇反杀,死于自己的算计之下,变成《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舞台剧,最后一幕的杀人桥段中的『男主角』。 贺兰初看着屏幕画面上的案件人物关系图,想到这里之余,自然垂在杏色西服裤管的苍白无血色手指无意识敲了敲。 随即目光看向写了女性死者字样,一旁打了个问号,她们谁才是真正受害人… 赵袆琳,二十六岁,真正受害人,这起双尸命案中,另一名死者,是真兇王芸苒的双胞胎妹妹。 外貌与王芸苒几无二致,但无论气质,言行举止,说话谈吐,截然不同。 赵袆琳是个非常优雅,思想不俗,长相出众又善良的气质美女,从小就接触艺术绘画,整个人无形透出一股独特又高雅气质。 一头及肩中长发,发色为黑棕色,皮肤白皙,非常美丽动人,两耳戴着花瓣珍珠耳环,穿着打扮大多以蕾丝衬衫、长裙,低跟靴为主。 笑起来时,习惯抿嘴一笑,说话温柔,毫无锋利,给人一种非常好相处的感觉。 职业是享誉国际的知名绘画家,绘师名称叫芷雨。 赵袆琳凭藉自己才华与艺术创造能力,成为上流名媛,加上作为汪氏跨国公司总经理,汪氏未来继承人汪汀洲的未婚妻,更是让她更为出名,与引人关注。 王芸苒,作为命案开始时的伪死者,是赵袆琳的双胞胎姐姐,两人身高都是一米七六,所以她想伪装成她的双胞胎妹妹,根本不难。 真正死掉的人,其实是她的双胞胎妹妹,赵袆琳。 王芸苒则是这起命案的真兇… 贺兰初在听见弦旭勍的说话声剎那,下意识从思绪中回神。 弦旭勍眼露认真,环视在场《非刑调》团队众人一圈,语气冷静的开口,「我们焦点先摆在,庄妍萏与胡王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 庄妍萏之所以要反设计『死亡恐惧』,来对付他们,是因为两人曾经对她进行无数次人格等方面羞辱。 不仅如此,王芸苒作为假闺密,背地里与胡全安滚上床。 在事业竞争方面,两人同为写作圈的言情作者…」 贺兰初在弦旭勍讲话同时,操作触/控液晶屏幕,将庄妍萏当时来警局接受侦讯的侦讯笔录内容点开。 并且迅速拉到下方一行… 与此同时,弦旭勍刚好说出庄妍萏笔录上,那一行的内容,「《醉红颜》那部原创言情作品,在两人多次起冲突情况下,王芸苒终于承认是她偷了她原稿,却仗恃她笔电早已经没有与《醉红颜》相关的设计等资/料,她根本拿她没办法。 就算她指控她偷稿、抄袭的事,传出去,外界也没人会相信她,反而将她作为倒打一耙的盗文抄袭狗。 原因无他,王芸苒早已做了双重准备,不仅将庄妍萏《醉红颜》原稿等设定资/料盗走,删了她笔电所有关于该部作品的资/料。 并且复制一份在她笔电里,假装自己才是原作者的凭证。」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瞇起,「弦旭勍讲的这些,从我们带回的庄王两人笔电、手机復原的资/料档中,已经有发现。 由于王芸苒做了双重准备,加上早期多次抄袭她的小说发表,还倒打一耙,是她抄袭她小说。 之后害她被不明真相的,所有键盘侠围攻咒骂去死,死全家之类的等等网络霸凌。」 秋天点点头之余,随即皱眉,依然不解的说:「庄妍萏也实在够奇怪的,明明知道王芸苒是什么样的小人了,为何还继续任由她出入她家,继续跟她当闺密!? 我实在看不懂啊,看不懂。」 单慧一听,那对迷人桃花眼不自觉瞇起,「庄妍萏作为被胡全安pua情勒晚期的受害者。 她会选择一而再再而三,原谅王芸苒那种口腹蜜剑,包藏祸心的绿茶,一定有胡全安在旁运作,绝对『功不可没』。」 第362页 韩净宣不禁摇头,「不止识人不清,还纵容两条毒蛇继续待在身旁,庄妍萏如今还能活着,『只』是受到安眠药副作用影响,精神逐渐出现问题的情况,如果与被害身亡相比,这种状况都算轻的了。 毕竟,人还好好活在这世上。」 葛大辉:「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庄妍萏所经歷的一切,就符合这种情形!」 须臾,贺兰初弦旭勍几人,注意力拉回,庄妍萏侦讯笔录上—— 庄妍萏无意间得知胡王两人早已对她心存歹意,胡全安甚至不顾念她是他女友,竟然跟着王芸苒那个绿茶小三一起要害她。 所以她下定决心,准备对付、报復两人,反设计『死亡恐惧』,利用《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电影桥段,想让他们悔悟,向她下跪道歉… 然而,庄妍萏当时已经受到安眠药副作用影响很深,根本没有戒心、提防,时常出没她家的王芸苒。 在打电话与夏沁天提起这件反设计计划时,被王芸苒偷偷听到,转而立即与渣男商量,打算将计就计,利用计中计中计,反设计庄妍萏,让她以为她的反设计『死亡恐惧』出了严重意外,将两人『害死』。 最后『两人再死而復生』,狠狠羞辱庄妍萏,她的反设计计划根本行不通,『她註定是个loser,永远被他们欺压』! 甚至,如果可以,胡王两人还想藉此澈底逼疯庄妍萏。 弦旭勍:「为了方便理解,上述情况以a表示,胡王两人,在王芸苒听见庄妍萏对夏沁天讲得话之后,转头立马告诉胡全安。 胡全安干脆将计就计,要澈底逼疯,长期受到安眠药副作用影响的庄妍萏,或者杀死她,来解决她这个大麻烦—— 这是表面上,胡全安、王芸苒两人私下讨论后,所做的共同决定。 动机自然是,只要解决掉庄妍萏,那么他们之后就能正大光明在一起,不用背负外界对两人的渣男小三骂名。」 贺兰初接话道,「至于情况b,才是胡全安真正的计划,情况a不过是胡全安为了安抚、假意答应王芸苒,故意为之。 情况b,自然是胡全安想假借庄妍萏的反设计『死亡恐惧』:确实有实施,却在过程中,计划出了严重岔子,王芸苒被她杀害。 然而,真正杀害她的人,是胡全安才对。 庄妍萏则是胡全安故意要留给警方的背锅侠,伪兇手,他则能从这起命案全身而退—— 七月二十一日那晚,两人按原计划,准备实施胡王两人计划的情况a,实则,胡全安要实施的计划是情况b,一次解决掉两人,以免这两人继续妨碍他通往人生胜利组的道路。」 贺兰初冷静语气略顿,话锋一转,流露几分犀利,「没想到计中计中计之后,又有一计,一环一环又有一环。 胡全安绝对料想不到,他对王芸苒起了杀心,对庄妍萏心存算计,想解决掉她们的算计,可能早已被王芸苒识破。 或者,王芸苒也早已对胡全安暗藏杀机,趁着胡全安准备将自己假装成同名舞台剧里的男主角『上吊』情形时,利用一些手段,成功杀害胡全安。 亦即胡全安作为主谋或共犯,原本表面想设计逼疯庄妍萏、杀死王芸苒再嫁祸给庄。 最后下场竟然从伪兇手身份变成伪死者,再变成真死者,死于自己的作死算计中。」 弦旭勍点头之余,「从情况a再到情况b,延伸出了情况c,而情况c,就是最后呈现在案发现场,我们警方看见的—— 也是,真兇希望我们看到的最终杀人布局。 王芸苒杀害胡全安,赵袆琳,全身而退,得到新身份,变成自己的双胞胎妹妹赵袆琳。 赵袆琳则顶着她王芸苒的身份去死,作为昏倒在案发现场,自家客厅一夜,深受安眠药副作用影响,精神早已出状况的庄妍萏,则会成为背锅侠,变成杀害『渣男小三』的兇手。」 单箩丹巴掌大的清冷脸盘浮现一丝动静,不苟言笑的开口,「依弦长官、贺兰法医的合理推敲,加上胡全安笔电里,来不及删除的电子日记中,详细记录了,他为何想对庄王两人动手的杀人与算计动机—— 想解决这两个碍眼的绊脚石,想正大光明追到苏式集团千金苏淇,进而成功赢得她的芳心,最后顺利成为人上人。 即便庄王两人的事,在被新闻爆出后,可能会对他造成不利,但他相信,苏淇绝对会利用苏式集团的力量,帮他解决这件事,让媒体不要『胡乱』报导,『严重损害他的声誉』。 当然,前提是,胡全安的情况b计划,实施成功。」 秋天:「很显然,连老天都看不过去,才让胡全安死于自己的作死算计,惨遭反杀!」 随即单箩丹像想到什么的补充,「我们已经知道,胡全安的杀人、算计动机,那么王芸苒杀害胡全安跟赵袆琳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 弦旭勍一听,冷静俊脸流露正经的回应,「想知道王芸苒的杀人动机,我们焦点先摆回王芸苒、赵袆琳这对双胞胎姐妹,明明拥有一副相同面貌,却拥有不同阶段、差异,与优劣局势的人生际遇说起。」 第200章 证明『她』是真兇的实证,中 贺兰初听着《非刑调》团队所有人, 针对这起命案所进行的调查结果与復盘,不禁陷入思索。 第363页 单慧、秋天之前在弦旭勍指示下,重新调查王芸苒、赵袆琳的出生成长, 求学、工作经验,乃至人际关系等背景,并持续深入挖掘。 经过两人不懈努力追查下, 查出王芸苒赵袆琳已经离婚二十多年的父母。 在她们很小时候, 父母就因个性不合,婚后依然不断在磨合。 然而磨合结果,并没有成效, 两人最终在她们三岁时, 离异。 她们父母争夺两人的扶养权, 即使她们母亲花费大量心力,想将女儿带到身边,不想将孩子留给前夫。 两人之所以会离婚, 除了个性不合外,前夫有酗酒习惯,即便没有家暴,但前夫每每喝醉之后, 都会对她们母亲大声咆哮、乱摔东西, 也因情绪管控不佳,被公司辞退。 自此前夫整个人就像个废人, 不再上进,整天赖在家, 也不去找工作, 不是天天抱怨前公司看不起他,部门同事嫉妒他工作能力强, 故意联合部门经理将他踢走。 就是天天酗酒,怨天怨地怨别人,从不怨恨自己。 最后法院判决下来,她们母亲没法带走两人,法院将姐姐判给前夫,妹妹判给她们母亲—— 从此王芸苒随父姓,赵袆琳原本姓氏改回母姓,在八岁后,她们母亲遇到一名良人,母亲改嫁给那名有钱人,丈夫姓赵,所以袆琳随继父姓,变成赵袆琳。 王芸苒被前夫带走后,赵袆琳母亲再也联繫不上他们,遑论看大女儿。 之后赵袆琳与她母亲随丈夫、继父一起搬到国外。 双胞胎姐妹的命运,澈底发生变化—— 父母从小离异,长大后,也没见过面,直到半年前重逢。 不同的生活环境与教养方式,让这对双胞胎姐妹变成性格迥异的两人。 人生也不同。 最后善良的双胞胎妹妹,却死于双胞胎姐姐嫉妒、贪婪,怨恨,想要取代她身份,重获新生的恐怖、兇残算计下。 贺兰初想到这里,逐渐从思绪中回神。 弦旭勍的低沉冷静嗓音刚好传进耳里。 「先前在胡王两人住家外头,偷窥,穿着一身黑,头戴鸭舌帽,明显压低帽檐,就是不想让我们警方查到她是谁的窥视者,贺兰刑之前讲过,经调查确认,那名偷窥者是一名女性。」 弦旭勍话音刚落,接着说:「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真兇是谁,那么当时在外面偷窥警方办案的人,势必就是王芸苒。 她算准了,警方一定会来胡王两人住家调查,才会出现,想知道警方目前调查进度,也才会偷窥。」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瞇起,想起那时庄妍萏、夏沁天来警局做笔录时,王芸苒假扮赵袆琳突然出现的情况。 「从王芸苒盗取、删除庄妍萏《醉红颜》原稿等资/料,开小号狂在网上带节奏,之后与胡全安滚上床,时常出入庄妍萏住家,一副两人是好闺密,背地里却依然开着小号,花钱请水军在网上不断抹黑她。 又与胡全安合谋,想要逼疯或杀害庄。 再到暗中策划,杀死胡全安、赵袆琳,准备嫁祸给庄妍萏,提前一步对自己住家大扫除,清除一切与自己相关的事物。 甚至为了误导警方,故意在卧室按摩梳上留下真正赵袆琳的头髮,浴室牙刷留下赵袆琳的口腔黏膜组织。 从几点看来,王芸苒这女人确实心机很深,擅于算计。 同时,也非常小心。 王芸苒假扮赵袆琳,得知庄妍萏夏沁天来警局做笔录,立即出现,好让警方认为,她就是死者王芸苒的双胞胎妹妹赵袆琳。」 弦旭勍顺势开口,「当时将她带到《非刑调》茶水间坐下,询问与王芸苒有关的事时,她很聪明,在我们问话过程中,连一杯水都不碰、不喝,彷佛生怕留下任何微量迹证,被我们警方调查到。」 单箩丹拿出一份香水调查报告,同时示意贺兰刑打开该份调查报告的电子文件,语气冷静的说:「各位请看前方大屏幕。」 贺兰初弦旭勍几人一听,立即顺着她视线,往前方墙上那一整面液晶大屏幕看去。 与此同时,贺兰刑移动滑鼠点击笔电屏幕桌面的该份档案,文件/页面立即映入众人眼帘。 单箩丹冷静语气流露恭敬的道,「贺兰法医,之前你给胡全安、赵袆琳进行尸检过程中,两名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你的关键讯息里—— 都闻到一股女士香水味。 之后王芸苒假扮赵袆琳来警局时,也有在她身上闻到那股与灵异之声中,味道相同的女士香水味,对吧。」 贺兰初一听,点点头之余,眼底闪过异样,不过暗道了句:在王胡两人住家外头,那名窥视警方办案的偷窥者身上,我也有闻到那股相似的女士香水味。 只是这两点,我没办法告诉你们,因为那是身为吸血鬼的我,透过敏锐五感,嗅到空气中极细微的气味,闻到的。 这时,属于单箩丹的冷静、不苟言笑女声,传进耳里。 「各位,屏幕上显示的报告中,经过我跟单慧向双胞胎姐妹的周围朋友,详细询问及调查过后,她们两人身上用的香水味,分别是一款高仿平价香水,另一款则是高端限量香水。 用高仿平价香水的人是,王芸苒,用高端限量香水的人是,赵袆琳。 当时贺兰法医在胡全安、赵袆琳的灵异之声中,闻到真兇身上的那股女士香水味,经过调查,前调带有淡淡苹果、水蜜桃香气,中调绿茶香气,后调则有兰花玫瑰香气的女士香水味。 第364页 与真正赵袆琳喷在身上的淡雅清香,截然不同。」 韩净宣听完后,眉头微微拧起,那张白晰圆圆又肉嘟嘟的脸上闪过一丝思索,「这么说来,那股女士香水味,属于王芸苒的。 无论是在两名死者灵异之声中,贺兰法医闻到的,还是当时王芸苒冒用死者赵袆琳身份,见到弦长官跟贺兰法医时。 贺兰法医无意间从她身上闻到的女士香水味,通通来自同一款高仿平价香水。」 秋天眼底隐约流露一丝不解,「难道这是王芸苒的失误?就算她再仔细、谨慎小心,也心机极深,算计所有能算计的。 并且,竭尽所能的假扮赵袆琳,模仿她穿着打扮,言行举止,却忘了喷在身上那股,明显不同,味道也极为浓郁,已经不自觉给闻到的人感到刺鼻、头痛等不适的香水味,属于她自己的高仿平价香水,而非赵袆琳的高端限量香水。」 弦旭勍则有不同看法,透过王芸苒所有人生经歷与现在发生的事,加上她善妒、极端自负又自恋的个性,进行合理推敲,「或许,那不是王芸苒的失误。 她自负、心机深沉同时也极为自恋,对所有人事物,显得异常执着,也有着变态般的占有欲,绝不会轻易更换或丢弃。 再者,三观道德底线明显有问题,才会明知庄妍萏跟胡全安是男女朋友,还与胡勾搭滚床单。 甚至,时不时利用两人是『好』闺密之姿,随意出入庄妍萏住处。 好比她作为王芸苒所用的高仿平价香水,之后冒名顶替赵袆琳,还是使用同一款,属于她的高仿平价香水。 也许,自负的她,以为其他人不会发现,两款香水之间,究竟有什么差别。 异常的执着与占有欲,让她莫名的坚持,即便她为了完全取代赵袆琳,从头到脚完全改变,包括穿着、行为举止等等,力求一切完美。 让自己摆脱王芸苒身份,变成那名享誉国际的绘画师芷雨,拥有良好家世背景,又有汪氏跨国集团总经理汪汀洲,作为未婚夫,完全是人生胜利组的赵袆琳。 唯独喷在身上的香水,除了是个人喜好外,她根本不喜欢跟别人用同一款香水,用的还是同样让她羡慕嫉妒恨的双胞胎妹妹,赵袆琳的香水。 所以下意识沿用属于自己,也习惯的香水味道,『个人喜好,在短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完全改变。』 当然,话题绕回那一句:她应该没料到,我们警方有像贺兰初这种能人法医,竟能在验尸过程中,听到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带给他关键讯息。」 弦旭勍语气略顿,下意识看向一旁贺兰初,那张冷静深邃英挺俊脸随着讲到对方是个能人,嘴角不自觉勾勒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弧度。 同时,那对深色眼睛倒映对方身影之余,彷佛全世界只专注对方一人的『深情』感觉。 除了他自己没发现外,其余在场所有人彷佛沦为吃瓜群众,将弦长官(弦队/弦大)的反应,完全看在眼底。 秋天见状,忍不住小小迸出一句话,「喔豁,我肿么突然有一种自己变成吃瓜人士的即视感呢。」 随即八卦之魂勐地熊熊燃烧,马上对身旁的葛大辉说悄悄话,「大辉哥,难道你不觉得弦大看咱们老大的眼神『怪怪的』吗?」 葛大辉一听,顿时给他一个『等你找到喜欢的人,你就知道了』的神秘眼神。 至于,当事人贺兰初则一副像没事人,丝毫没被弦旭勍那对专注得彷佛非常『深情』的眼神影响,依然专注在案情復盘上。 随即便听见弦旭勍继续说:「正因为我们警方,有贺兰法医这种能人,透过那些关键讯息,协助我们警方找出命案中的蛛丝马迹,来调查线索之余,拼凑出所有案情关键。 最后顺利抓到真兇,还给死者迟来的公道,不放过任一名有罪之人。」 弦旭勍这番话说得真挚,毫无虚假,听在在场所有人耳里,各有各不同的反应。 不是点点头,非常认同,就是专注力全被弦旭勍眼底那抹,看似『深情』,直勾勾瞅着贺兰法医的专注眼神给影响,不自觉脑洞大开,浮想联翩,也不由得莫名嘴角一扬,下意识感觉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啊。 至于,少爷控晚期的吸血鬼管家贺兰刑那张皮肤无血色,不苟言笑的英俊脸庞立即浮现一抹『想突突了那名吸血鬼猎人后代弦旭勍的心都有了』,竟然对我们贺兰家的少爷露出那种眼神,不想活了,是吧。 贺兰刑握着滑鼠的无血色手指不自觉缩紧,扫向弦旭勍的眼神充满『杀意』,顺带抛给坐在兔子抱枕上,竟然没有get到要『保护主人啊,你竟然没有』,仍一副傻不熘丢,完全没发现弦旭勍看牠主人是什么眼神的吉宝一个『蠢兔子』的眼神。 须臾,贺兰初假咳一声,将众人注意力拉回这起命案復盘上。 第201章 证明『她』是真兇的实证,中2 贺兰初自然垂在身侧的苍白无血色手指小幅度动了动, 眼底尽是思索。 一开始警方,包括他都认为死者是王芸苒,可随着深入调查, 加上死者未婚夫汪汀洲告诉弦旭勍『她很可能不是她』。 即便我们已经调查出女性死者是赵祎琳,王芸苒的双胞胎妹妹,但所有能证明赵袆琳是赵袆琳身份的微量迹证, 早已被王芸苒提前清除。 第365页 当然, 留在王芸苒住处的头髮、口腔黏膜组织能证明女性死者是赵袆琳,但这两样证据不足以证明赵袆琳就是赵袆琳。 毕竟这两样证据是在王芸苒住处找到,若想让两样证据站得住脚, 最后不会被认定是『证明女性死者就是王芸苒』的证据。 那么他们《非刑调》就得找出, 还没被王芸苒发现, 或动过手脚的证据。 贺兰初想到这里,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转动, 像想到什么,右眼那枚白色单片镜片随着他转身瞬息,折射熠熠光彩,两眼视线也下意识朝秋天、葛大辉两人看去。 「秋天、葛大辉, 赵袆琳未婚夫汪汀洲交给我们的证据资/料, 调查结果如何了?」 汪汀洲交给《非刑调》的证据资/料,是贺兰初在帮他确认女性死者左耳后方有一道小疤痕, 确认死者是赵袆琳,不久之后, 发生的事。 汪汀洲为了帮心爱的未婚妻逮住那名, 天杀的,竟然不顾祎琳是她亲妹妹, 为了取代她身份,不惜下手,将她杀害的可恶又噁心至极的双胞胎姐姐王芸苒。 于是,立即配合警方—— 由于赵袆琳随着母亲跟继父移民到国外后,国内自然不会有她八岁之后的医疗记录,而这医疗记录,将是能证明女性死者是祎琳。 也能证明,目前出现在大众面前,享誉国际的绘画师芷雨,是冒名顶替她的双胞胎姐姐王芸苒的关键证据! 很快的,汪汀洲透过关系,让人拿到赵袆琳在国外,但凡一丁点小感冒看病,或小过敏神马的,巨细靡遗的医疗记录。 并立即传回国内,随即又亲自过来警局一趟,亲手交给弦旭勍。 也才有现在,他们《非刑调》得到一份至关重要的关键证据! 秋天一听,立即示意贺兰刑点开刚刚交给他的u盘,随着对方顺利点开后,一脸正经的回应,「贺兰法医,关于汪汀洲交给我们的证据资/料,在检查、鑑定过女性死者牙齿等口腔内部情形后,确实与医疗记录中,记录的牙科记录,吻合。」 葛大辉接话道,「也就是说,现在躺在冰柜中的女性死者,确实是真正的赵袆琳。 目前活生生出现在大众面前的『赵袆琳』,根本不是真正的赵祎琳。 她是双胞胎姐姐王芸苒,真正兇手,策划这起计中计中计中计的恶毒女人!」 对于这一结果,贺兰初弦旭勍等人早已有心理准备,然而在确定那名被害身亡,性格善良温和,对艺术绘画方面展现出极大天赋的艺术家,双胞胎妹妹赵袆琳之后,内心依然感到复杂,也不禁觉得惋惜—— 这名享誉国际的绘画家芷雨,她每一幅图画里,所展现出疗愈,温和,温暖,坚定力量,也充满正能量的感觉,不是透过强烈颜色构图来展现。 而是以一种温和,水彩绘图方式,一点一滴呈现在画布上。 像在对人轻轻述说一段故事,让人能静下心来,好好观看图画内容,究竟绘画家想传递给视者什么样的疗愈心境。 韩净宣那张圆圆又肉嘟嘟的白晰脸上不由得皱成包子脸,「可惜了,这么好的绘画师,竟然死于王芸苒那种可悲又可恨的兇残兇手手中!」 单慧那对迷人桃花眼不禁闪过一丝触动,摇头惋惜,「这世界,又少了一名温柔待人的艺术家。」 单箩丹清冷脸蛋逐渐出现一丝动静,眉头拧深,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握紧,本身对这起双尸命案中,女性死者同为双胞胎这点,已经非常有感触—— 她跟弟弟是感情非常深厚的龙凤胎,同时也是个超级弟控,她完全无法想像,究竟内心得有多么冷血无情,才能对自己的双胞胎姐妹下毒手!? 如果换作是她或弟弟其中一人出事,那么对方势必会像发了疯一样,不计任何代价,也要将害她或弟弟出事的傢伙,抓住,逮捕归案,绳之以法为止! 单箩丹想到这里,清冷美目浮现坚毅,决心也变得更坚定,绝对要逮捕王芸苒那名真兇,还给死者迟来的公道。 顷刻间,《非刑调》办公室气氛逐渐变得凝重。 直到弦旭勍率先打破,因团队成员对天才绘画家芷雨——赵袆琳逝去的惋惜,使得一室气氛变得有些低频的状态。 随即,那对深色眼睛环视众人一圈,冷静语气流露坚定的开口,「惋惜死者逝去可以,但我们警方更应该做的事,解开、釐清案情所有关键证据,再透过这些证据,迅速将那名心狠兇残的双胞胎姐姐王芸苒逮捕归案!」 此话一出,立即让双单姐弟等人迅速从低频,表情凝重状态恢復,属于刑警、法医与法医助手的专业态度再度上线。 众人一口同声:「是,弦长官(弦队/弦大)!」 须臾,弦旭勍往一旁的贺兰初看一眼,彼此面露正经的微微点头。 弦旭勍:「我跟贺兰初去过那家与赵袆琳半年前,才刚回国,接受过娱乐记者採访,曾提到她想去,结合她透过灵异之声,告诉贺兰初的几个关键线索。 经过贺兰刑删减排除下,确实有找到最符合她想去的那家复合式的咖啡馆。 那家咖啡馆名为《星宙》。」 这时,韩净宣拿出一份资/料,示意贺兰刑点开该份资/料电子文件后,顺势开口,「弦长官你让我调查,七月二十一日那天或前天,王芸苒一整天的行踪。 第366页 经过实际调查,王芸苒在七月二十一日那天,确实有去过咖啡馆,附近监视器有拍到她行驶那辆黑色汽车的身影。」 单慧拿出王芸苒当天开了那辆黑色汽车前往《星宙》,与折返回到租赁汽车公司的记录,「那辆黑色汽车,是租赁车,租车的人就是王芸苒。」 贺兰初:「我们从《星宙》取得的店内、店外监视器画面,的确有拍到拥有两副相同面孔,穿着打扮与气质明显不同的王芸苒、死者赵袆琳…刑子麻烦你。」 贺兰初点头示意对方打开他们已经查看过,数十遍的店内、店外几个监视器画面记录,并锁定有双胞胎姐妹出现的地方。 之前经过贺兰刑解析放大等处理,让几个监视器画面有了更清晰的画面。 《非刑调》团队所有人目光一致看向,前方墙上一整面的液晶大屏幕—— 监视器画面右下角显示时间为,七月二十一日那天下午三点过后,王芸苒顶着那头代表她的及腰长发,粉色套装,粉色手提包与粉色恨天高,将自己打扮得跟个芭比娃娃一样,提早出现在咖啡馆。 随即环视店内一圈,最后目标明确的走向靠近厕所,较为隐密,除非上厕所,否则很少人经过的角落那桌。 同时监视器有拍到,及腰长发女子王芸苒,似乎有在观察店内监视器,在决定坐在角落位置瞬息。 落坐位置,绝非巧合,因为她坐下来时,正好背对监视器,以至于监视器根本拍不到她接下来的任何小动作。 贺兰初在大家看到这里时,顺势开口,「就算透过店内监视器哪个角度,都没有抓到王芸苒所做的任何小动作。 但她在赵袆琳还没来之前,一坐下没多久,就示意店员小赖过来为她点餐,明明她能先点自己的餐点或饮料,偏偏她却提前给赵袆琳也点了一杯。 根据店员小赖回忆,王芸苒点了一杯肉桂红茶,给赵袆琳点了一杯冰咖啡。 各位请注意,赵袆琳进到店内时间,可是在十五分钟之后。」 弦旭勍接话道,「从死者赵袆琳带给贺兰初的灵异之声里,他是在闻到一股浓浓咖啡香后,不久,便听到死者昏睡,倒在桌上的轻微碰撞声响。」 与此同时,一整面液晶大屏幕上的监视器画面,有王芸苒跟店员小赖点了两杯饮品,逐渐送上桌。 王芸苒等待赵袆琳出现过程中,动作极为自然的将她的粉色手提包放到桌上,刚好挡住那杯冰咖啡之余,拿起小镜子做出补妆动作。 直到补完妆,便将包包拿回,放到一旁空椅上,短短几分钟,再到赵袆琳出现,坐下来之前的整个过程,完全没有拍到王芸苒对那杯冰咖啡动手脚的画面。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瞇起,倏地出声,「刑子,将进度条拉回刚刚—— 王芸苒准备将包包放回一旁空椅上,在那之前画面先定格!」 贺兰刑一听,立即照做。 弦旭勍知道贺兰初的意思,他也有发现,并且听着贺兰初针对他发现的画面可疑之处,进行补充。 贺兰初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透出一分犀利,「即使整个监视器画面没有拍到王芸苒对那杯冰咖啡动手脚… 但是可疑之处就在这里出现—— 她为了补妆下意识拿起粉色手提包,放到桌上。 而那杯冰咖啡就那么『刚好』,被她的包包遮掩…」 弦旭勍深色眼睛微动,表情同样闪过一分犀利,顺势接话,「那杯冰咖啡,被王芸苒的粉色手提包遮掩的时间,正好给了她动手脚,又不会被监视器拍到的完美时机。」 话音刚落,嘴角浮现一抹腹黑微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当然,那个完美时机,可是人为造成。」 贺兰初:「这足以证明,王芸苒有对那杯冰咖啡动手脚,在里头下了安眠药的嫌疑… 不,对那杯冰咖啡下药的人,一定是王芸苒。 结合死者赵袆琳带给我的灵异之声中,她在喝了那杯冰咖啡不久,药效立即发作,意识很快丧失,最后昏睡,倒在桌上。」 之后店外监视器画面也有拍到,王芸苒拜託店员小赖,一同帮她搀扶,被她以『妹妹只是工作太累,昏倒了,回去休息片刻就会醒,不用送医』为由拒绝,店员是否需要叫救护车的关心询问。 赵袆琳被放到那辆黑色汽车后座。 最后拍到王芸苒坐上驾驶位置,将那辆黑色汽车开走的背影。 贺兰初弦旭勍不约而同开口,「这段监视器画面,足以证明死者赵袆琳最后见到的人,就是王芸苒!」 须臾,弦旭勍补充道,「店员小赖对曾见过的双胞胎姐妹还有印象。 因为两人拥有一副相同面孔,之后又发生其中一位客人突然昏倒等事情,自然印象深刻。」 第202章 证明『她』是真兇的实证,中3 贺兰初看着那时, 出现在《星宙》店内,依然及腰长发的王芸苒,眼底不禁闪过思索, 随即看向贺兰刑,「刑子,调出王芸苒的信用卡记录, 看看她有没有去过美髮店消费的记录。」 贺兰刑一听, 立即点头,眼露冷静,不苟言笑的回应, 「是, 少爷。」 随着贺兰刑调出王芸苒的信用卡记录, 在场众人脸上依然浮现几分不解,尤其在听见贺兰法医讲到,『王芸苒有没有去过美髮店消费的记录』时。 第367页 秋天:「老大, 突然调出王芸苒的信用卡记录,是要看什么?」 贺兰初提示道,「出现在店内的王芸苒是及腰长发,赵袆琳则一直都是中长发。 大家还记不记得, 王芸苒之前全部以及腰长发的形象出现?」 弦旭勍一听, 立即示意贺兰刑点开王芸苒的个人社交平台,一张张属于她的生活照, 映入眼帘。 「确实如此,王芸苒以前属于及腰微卷长发, 发色为显眼的雾灰色。 七月二十一日当天, 是她准备动手杀害胡全安跟赵袆琳那天。 既然如此,为避免杀人计划暴露, 或对她之后成为赵袆琳身份,出现什么纰漏,让警方能依循蛛丝马迹调查到她。 那么当天她绝不可能,去美髮店剪染头髮,以免节外生枝。」 贺兰初听着弦旭勍的合理推敲,点点头,无血色唇瓣流露一抹弧度,「你推测的没错,王芸苒当天绝不可能上美髮店一趟,所以她去美髮店剪染头髮的时间,一定是提前去。」 贺兰刑此时以红圈标出,王芸苒信用卡消费时间—— 《雾嘟》髮廊消费时间,七月十四日,星期天,中午过后。 单慧不禁开口,「消费时间竟然是在一星期之前。」 贺兰初:「没错,一星期之前。」 秋天顿时眼露不解,「老大,你说王芸苒是在七月十四日那天,去了一趟美髮店消费。 既然如此,为何七月二十一日那天下午,出现在《星宙》店内的王芸苒,依然长髮及腰?」 葛大辉顿时灵光一闪,想到老婆作为爱美人士,即便结了婚有了孩子,依然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一副自信过生活的漂酿模样剎那。 那张圆圆充满慈眉善目的脸上立即露出『这题我会』的表情,「我知道了,王芸苒戴了假髮,她为了杀人计划,提前一星期剪髮,并在一个礼拜期间戴着假髮,避免胡全安看出什么破绽,影响了她杀人计划。 当然,那时胡全安满心满脑全在苏淇身上,他应该也不会注意到王芸苒身上发生什么变化。」 贺兰刑移动滑鼠,拉动上下进度条,深沉双眼浮现动静,「从七月十四日到七月二十一日之间,她总共有三笔金额消费大的支出。 一笔落在《雾嘟》髮廊,一笔落在网上购物,买了一顶雾灰及腰长发的假髮,一笔落在七月二十一日当天,租赁车的消费。」 贺兰初按目前他们《非刑调》查到的线索,进行合理推敲,「半年前,王芸苒偶遇自己才刚回国没多久的双胞胎妹妹赵祎琳。 并得知她竟然过得比自己好,不止是享誉国际的绘画师芷雨,还凭藉自己能力成为上流名媛。 更有一名即将步入礼堂,身份是汪氏继承人,也是汪氏跨国集团总经理的未婚夫,整个人生际遇彷佛从她们双亲离异开始,人生大翻转,一帆风顺,变成人生胜利组。」 弦旭勍深色眼睛微动,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认真的接话,「之前我们也说过了,王芸苒是个自负自恋又善妒,三观道德底线明显有问题,做事极端也心机深沉的女人,在面对庄妍萏时,已经无处不展露她的心机算计。 在面对,与自己拥有同一副面孔,明明都是一个爹妈所生,为何她过得如此不好,赵袆琳却过上了她想要的人生!? 王芸苒绝对心不甘。 说不定,可能会将自己截至目前,人生遇到的所有垃圾事,通通怪罪到赵袆琳身上。 甚至认为赵袆琳抢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所以她通通要抢回来。」 单慧一听,迷人桃花眼不禁闪过对王芸苒的轻视,「人生无时无刻,无不在面临选择,没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让她做一名抄袭、盗文狗,拿别人原创作品参加新人比赛。 也没人让她介入别人感情,成为不要脸的小三。 一切都是自己造的,怪不得别人!」 韩净宣摇摇头,「道理谁都懂,偏偏王芸苒那女人根本不是一般人,否则她也不会做出那么兇残的杀人行为。」 贺兰初继续说:「王芸苒妒恨赵袆琳,拥有她所想要的人生。 于是,短短半年,让她迅速做了个决定,有了一个歹毒计划:既然她们是双胞胎,除了妆发、言行举止不同外,有谁能认得出她们谁是谁吗。 王芸苒为了取代赵袆琳,变成她,开始有意无意模仿对方,经过缜密学习对方言行举止,穿着打扮等一切后,自信心也膨胀到,认为自己足以完全取代对方。 加上胡全安计划杀人的事,迫在眉睫。 并且,眼见时机成熟,那么她便只差最后一步,改变造型—— 王芸苒必须忍痛,将自己那头,留了很多年,象徵她是王芸苒的标志性及腰微卷长发,剪到及肩,变成中长发,再将原本的雾灰发色,染成与赵袆琳一样的黑棕发色。 但时间差又不能太远,所以她选择胡全安计划中,准备动手的七月二十一日之前,提前一星期,七月十四日那天,去一趟《雾嘟》髮廊弄头髮。 我猜,王芸苒可能已经发现胡全安背地里,勾搭上苏氏集团千金苏淇,七月十四日那天,他约了苏淇去看那出《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舞台剧,正好给了她能去剪髮的时间。 之后整整一星期,暂时戴上一顶与之前雾灰发色、及腰微卷长发一样的假髮,继续假装跟胡全安相处。 第368页 并为接下来,要施行的两人『共同』谋划之杀人计划做足准备。」 弦旭勍顺势开口,「事实上,两人各怀鬼胎,早已心存除掉对方,再将杀人的罪,嫁祸给无辜的受害人庄妍萏。」 贺兰初点头,表示没错之余,「由于王芸苒戴着假髮,这就能解释她出现在那家《星宙》复合式咖啡馆,与赵袆琳见面时,为何是及腰长发了。」 单箩丹眉头深锁的说:「之后一切顺理成章的,王芸苒偷偷将安眠药下在提前点给赵袆琳的那杯冰咖啡里。 晚到的赵袆琳不疑有他,也从未想过许久没见,半年前才刚重逢,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双胞胎姐姐,竟为了取代她身份,故意接近她,学习模仿她一切,最后对她下毒手,杀了她。」 弦旭勍:「透过《星宙》店外监视器画面,王芸苒开着那辆租来的黑色汽车,将昏睡的赵袆琳,载到庄妍萏住处。 直到那晚,等待胡全安实施,他设计的同名舞台剧杀人桥段,对付庄妍萏,并打算按『原定计划』把她摇醒,再逼疯她同时。 王芸苒也趁机下手,杀害胡全安与赵袆琳。 准备来一个金蝉脱壳,让赵袆琳变成『王芸苒』,代替她去死,而她则变成『赵袆琳』,待等我们警方被她成功误导,将庄妍萏视为真兇,之后整起案件顺利破案,风头一过之后。 变成赵袆琳的王芸苒,就能尽情享受她双胞胎妹妹身份,带给她的一切,包括她的未婚夫汪汀洲。」 韩净宣:「难怪胡全安带给贺兰法医的灵异之声中,原本充满算计设计庄妍萏的歹毒语气,之后竟然转为震惊、难以置信的讲出那句: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们不是明明很相爱… 之后,也符合胡全安带给贺兰法医的讯息,王芸苒嚣张又得意,语气充满冰冷狠毒,眼睁睁看胡全安被脖子那条绳索勒到断气过程中,讲出的话,『你就好好去死吧…』伴随冷漠笑声。」 秋天一听,突然想到什么的开口,「王芸苒杀害两人过程中,绝对会取下那头碍眼假髮,露出底下,与死者赵袆琳一样的黑棕色中长发。 也就是说,留在胡全安黑衬衫衣领处、缠绕在赵袆琳项鍊上的,拢共两根黑棕色中长发,一定是在王芸苒杀害两人过程中,不小心落下,她又急于处理两人尸体… 在时间上,只有不到一晚时间,她一定得在天亮之前离开,以免被附近邻居发现,曾有可疑人物出没庄妍萏住家。 加上又得善后处理,将与她有关的微量迹证通通处理干净,只留下胡全安、庄妍萏在一起生活过的微量迹证,澈底将自己作为王芸苒的身份消除,完全把自己摘干净,才能离开。 所以匆忙之间,她压根没注意到,有两根属于『王芸苒的黑棕色中长发』,随着她动了杀心,杀害两人之后—— 留在两人身上,成为证明她是真兇的关键证据之一。」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突然响起,葛大辉顺势接起,「餵《非刑调》你好。」 葛大辉在听完对方的话,眼露正经的回应,「好,我知道了,我会如实将事情转达给弦队、贺兰法医,谢谢你们帮忙。」 就在葛大辉挂断电话没多久,门口同时传来敲门声,是《非刑调》的同仁,他手里拿了一个公文袋,「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交代相关单位,检验人员急件处理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这是报告。」 弦旭勍一听,立即接下公文袋,点头对他讲了声谢谢。 须臾,该名《非刑调》同仁清楚知道弦长官他们,正针对那起双尸命案,进行会议復盘中。 因此,不便打扰的,朝贺弦两人恭敬点头后,立马转身,最后退了出去。 整个速度,就好像来时一阵轻风,离开时也一阵轻风,感觉静悄悄般。 葛大辉:「弦队、老大,这就是刚刚那通电话打来,负责帮我们《非刑调》案件做了急件处理的检验人员,要我向你们转达的事。」 ……… 贺兰初看着弦旭勍打开那个公文袋,里面放有两份报告,一个u盘,一份报告上写了《庄妍萏…结果》、另一份报告则写了《王芸苒、死者…结果》。 韩净宣接过弦旭勍递过来的u盘,立即将u盘拿给使用笔电的贺兰刑。 就在贺兰刑打开u盘,并依照弦旭勍指示,先打开第一份名为《庄妍萏住家附近监视器画面解析结果》剎那。 报告内容,立即映入众人眼帘。 第203章 证明『她』是真兇的实证,下 位在庄妍萏住家附近监视器画面显示, 七月二十一日那天下午四点过后,王芸苒曾借过胡全安的黑色轿车。 顺带一提,当天中午十二点整, 位在胡全安住处外头的监视器有拍到,从他住家驶出那辆属于胡的黑色轿车。 虽然来开车的人,附近监视器并没有拍到穿着一身黑, 头戴黑鸭舌帽的人的脸, 但从那人身高、体型,与周围景致对比,经过推算后, 得到约莫一米七四的身高, 与王芸苒、赵袆琳身高相同, 且可以知道那人是女的。 由此可知,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一致认为,那人绝对是王芸苒。 ……… 贺兰刑透过死者胡全安住家外头、沿路监视器画面, 调查下来,那辆属于胡的黑色轿车一路往庄妍萏住家方向行驶。 第369页 然而,准备开往辰行路上的途中,那辆黑色轿车竟然在中途拐弯。 从大道路, 驶进小巷路口后, 几乎有一段时间,没了踪影。 之前弦旭勍针对这件事, 特意让双单姐弟去了,当时王芸苒驶进小巷之后, 便没了那辆黑色轿车踪影的现场调查看看。 此刻, 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显示出,双单姐弟两人之前去到现场调查后, 得到的结果照片。 单箩丹冷静开口,「当时我跟单慧将车开进小巷,只有一条直线小路。 尤其沿路上,我们没有发现,有架设任何一支监视器,所以大道路的路边监视器,才会只拍到王芸苒借了胡全安那辆车,开进小巷路口之后,就没了踪影的画面。」 单慧接着示意贺兰刑点开他们逐渐往小巷开了一会儿,一块以水泥铺成,被住户当作平时停车用的空地,很快跃入眼帘。 那块空地刚好隐藏在一排排住宅中间,被单慧开的那辆车的行车记录器,完整录下的画面。 贺兰初听着双单姐弟的调查结果,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眨吧了下,逐渐捋了捋,监视器有拍到与没拍到。 并且透过目前《非刑调》所掌握线索,合理推敲出王芸苒犯案过程—— 七月二十一日下午三点四十五分,王芸苒离开《星宙》咖啡馆,一路开车来到这里。 将那辆租来,车上载有昏睡的赵袆琳的黑色汽车,开进小巷空地停下。 并且,胡全安那辆黑色轿车,早在中午十二点三十分,被王芸苒事先停在这里,直到下午,她开着那辆租来的黑色汽车,将昏睡中的赵袆琳搀扶到胡全安的黑色轿车后座。 王芸苒达到她提前换车的目的后,先开车去到庄妍萏住家,把依然在昏睡的赵袆琳搀扶进她家。 当时庄妍萏早已受到安眠药副作用影响,精神不济、昏昏欲睡,也就没有注意或发现王芸苒搀扶了一人进到她家。 遑论王芸苒为避免赵袆琳突然醒来,再餵给她喝一次添有安眠药的白水,让她继续昏睡,再把她藏起来,以备晚上动手。 这里划一个重点,王芸苒之所以有钥匙能进来,自然是胡全安给她的。 王芸苒事先清理胡全安的车,以免留下什么微量迹证。 直到与胡全安事先约定的时间一到,她离开庄妍萏住家,开着胡的黑色轿车回到胡全安住处,换作胡全安开车,她则坐在副驾,一路前往目的地庄妍萏住家,准备等到杀人计划时间一到,实施两人共同策划的『逼疯或杀害庄妍萏的计划』。 实则诡计多端的两人,准备各自展开他们自己的杀人行程。 《庄妍萏住家附近监视器画面解析结果》中的几段监视器画面,有拍到当天下午四点过后,胡全安的黑色轿车出入庄妍萏住家,并一路驶向小巷路口的画面。 结合胡全安住家附近监视器画面,有拍到王芸苒回到胡的住家,接胡全安,两人坐上那辆黑色轿车,并前往庄妍萏住家方向的画面。 该段画面,刚好与庄妍萏住家附近监视器拍到,当晚七点过后,属于胡的黑色轿车开往辰行路三段,最后驶进庄家里的画面,吻合。 贺兰初想到这里,不禁回神,耳边同时传来弦旭勍冷静分析的低沉嗓音,「王芸苒按自己计划杀了胡全安、赵祎琳,并抹去现场所有她注意到的微量迹证,确保警方在案件爆出,过来调查后,能被她误导,将昏睡在现场一整夜的庄妍萏抓起,将她当作真兇的歹毒算计能顺利展开之后。 她趁着深夜,换上一身黑衣黑裤,黑鸭舌帽与黑鞋,让自己能澈底隐身在夜色之中,再悄然离开庄妍萏住家,小心躲过沿路监视器。」 贺兰刑深沉双眼一瞇,移动滑鼠操作时间进度调,将王芸苒穿着一身黑,刻意压低帽檐,一道黑色身影,逐渐窜出庄妍萏住家,意外被拍到,以及有一段路上,她走在柏油路边的身影,同样被拍到的身影画面,瞬间定格,语气几乎无起伏的平静说出,「就算她再小心谨慎,不让沿路监视器拍到,但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永远没有人能做到真的不留一丝痕迹!」 贺兰初听着刑子的话,并看着他语毕剎那,继续播放监视器画面,随即以2倍速度加快进度。 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小巷路口,正是刻意不让监视器拍到她脸,侧身闪进去小巷的王芸苒…之后路口监视器,便没有拍到后面的过程。 直到数十分钟之后,那辆王芸苒租来的黑色汽车悄悄从小巷路口驶出,刻意往小路绕,小路走。 由于小路大多没架设监视器,所以那辆黑色汽车最后没了踪影。 直到韩净宣、秋天依循王芸苒信用卡记录,查到她曾去过一家租车公司消费的记录,两人先前去了一趟该家租车公司,表明身份,基于案件调查原因,希望他们配合调查。 韩净宣那张圆圆又肉嘟嘟的白晰俊脸流露几分认真的回想,「我和秋天对他们问了有关王芸苒的事……」 贺兰初听着他跟秋天一来一往之间的对话内容,迅速捋出整个过程,租车店员在七月二十一日那天,依稀记得有一位与两人描述,加上看过王芸苒生活照,稍微有一些印象的客人过来租车。 店员话中透露出几个关键,『长髮及腰』,身上『香水味很浓,浓到有点刺鼻』,『长得还满漂亮』,『身高很高,目测应该有一米七以上』,的确符合王芸苒这人的特徵。 第370页 就在这时,弦旭勍的声音传来,「贺兰刑麻烦你打开,净宣、秋天他们之前拿回的,租车公司店内、店外监视器画面。」 贺兰刑一听,点头来表示回应之余,立即照做。 并且经过他的解析处理,很快的让几段原本稍显模煳的监视器画面,变得清晰可见。 七月二十一日那天,午后二点三十分左右,王芸苒进入租车公司,没经过多少挑选,在看见一辆黑色汽车瞬息,没有犹豫的租下那辆车,迅速与店员进行后续租车程序,王芸苒有提供身份证与驾照。 秋天:「值得一提,王芸苒有根据租车公司规定,做了签名动作。」 贺兰初一听,眉头不禁微挑,嘴角勾勒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有签名,意味着,她出现了破绽。」 弦旭勍眉头微动,「没错!我相信,另一份鑑定报告结果,一定能带给我们《非刑调》一个『惊喜』。」 弦旭勍话音刚落,看向正在操作笔电的贺兰刑,「贺兰刑,麻烦你打开u盘另一份档案。」 贺兰刑立即依言照做,随着那份资/料档跃入众人眼帘剎那,文件/页面封面写了《王芸苒与死者赵袆琳的笔迹鑑定结果》字样,跟着出现。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动,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思索,像想到什么的补充,「大家还记得,当时在案发现场,我们看见两名死者被真兇摆出,与《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舞台剧的死法相同,却又出现一些奇怪差异,比如他们腰上的勒痕。 还有,两名死者脸上分别被以口红留下几个字。 胡全安是『渣男该死』,赵袆琳脸上则被留下『小三去死』。 在我们查清楚,女性死者真正身份是赵袆琳,并不是王芸苒之前。 起初查到的是胡王两人与嫌疑人庄妍萏之间的爱恨纠葛,因而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以为这起双尸命案,与同名舞台剧主角三人之间的情感爱恨纠纷,最后导致暗黑剧情,杀人桥段出现的其中一幕一样。 发生在现实的这起双尸命案,也是一起情杀。」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浮现凝重的顺势接话,「然而,事实却比我们想像的要复杂很多。 这起命案,并非表面上看到的情杀—— 所谓的『情杀』,不过是真兇…或者应该说,除了真兇外,也有死者胡全安出了一半的主意在内。 两人目的同样是想误导警方,希望警方能以情杀方向来调查,这起命案。」 贺兰初点点头,来表示他讲得没错。 须臾,弦旭勍语气略顿,合理分析,「如果胡全安的计中计中计成功,那么死在案发现场,客厅的,一定只会有真正的王芸苒一人,庄妍萏则会被嫁祸变成伪兇手。 并且被胡误导的警方,势必从两人作为情敌、正牌女友与小三之间的情感纠葛。 以及事业上,两人之间,存在的恶劣、卑鄙竞争等等问题着手调查,包括庄妍萏长期『服用』安眠药,导致出现副作用。 而那些副作用,则可能会被警方用做庄之所以杀害王芸苒,除了情感纠葛、事业竞争外。 也因长期服用安眠药缘故,导致她一时情绪失控,才会对王芸苒痛下杀手,来侦办调查。」 弦旭勍语气略顿,接着说:「同样的,如果这起命案背后,王芸苒的算计成功,那么除了上述原因外。 我们警方也许会被她故意留在,两名死者脸上的『渣男该死』、『小三去死』误导,进而将整起双尸命案,作为情杀方向,来进行侦办。 庄妍萏依然会被嫁祸变成伪兇手,而她行兇杀人的动机,同样会让这起双尸命案走向,变成一场情杀。 当然,王芸苒绝对想不到,我们警方除了有贺兰初这枚能人住例外,《非刑调》可不是笨蛋蠢货,哪有那么容易被误导,进而查错方向!」 弦旭勍讲到这里,那张俊脸不自觉流露一抹腹黑,不达眼底的笑意,「想误导我们警方,让我们侦查错误。 休想!算计绝不会让妳(真兇)得逞!」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珠子逐渐流露正经,「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女性死者,并非王芸苒,而是她的双胞胎妹妹赵袆琳。 这就意味,当时留在胡全安、赵袆琳脸上,那几句充满恨意、情绪性的口红字样,除了是真兇故意为之外。 她也想控制警方侦查方向,想误导警方,让警方以为这起双尸命案,绝对是一场因三角恋而起的兇残情杀。 刑子麻烦你,翻到下一页,让我们大家知道:王芸苒和赵袆琳两人之间的笔迹鑑定结果。」 「是,少爷。」 贺兰刑立即依言操作笔电,让整页笔迹鑑定结果,跃入众人眼帘。 葛大辉看了鑑定报告内容一眼,不禁开口,「『真有趣』,在租车公司出现,租车的人,明显就是王芸苒。 然而她的签名却属于赵袆琳的笔迹。」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眼珠子微动,迅速看完整篇笔迹鑑定结果后,捋出一个答案,「进去租车店,与明明穿着打扮,就是王芸苒本人。 她在与租车店员进行租车程序,得留下必要的签名,来作为租了该辆黑色汽车,得保证不损坏汽车等等,否则得赔偿的同意书。 她下意识留下的签名『王芸苒』三字—— 第371页 写出来的字迹,竟与赵袆琳的字迹几乎相同。 王芸苒整个人已经形成,下意识的模仿赵袆琳笔迹。 当然,即便如此,王芸苒依然有着跟每个人,从学会写字逐渐形成个人风格,与难以消除的个人习惯…」 贺兰刑听从少爷指示,逐渐将以前王芸苒参加新人写文原创比赛,留下的报名资/料上的字迹。 包括以前的信用卡签名等等,调出来。 并以红字圈出,每行字里,不由得出现,属于她的个人风格的字样。 弦旭勍见状,深色眼睛闪烁了下,一点就通,很快发现被红圈圈起的每个字迹上的共通点,「王芸苒个人的写字习惯,除了她的个人风格外,也包括她在写自己名字时候,所落下的每一字、每一句最后一笔,亦即最后一撇,都会下意识微微扬起。」 贺兰初一听,嘴角勾勒一丝弧度,「没错,你说对了。」 葛大辉看一眼鑑定报告中,属于真正赵袆琳的字迹后,不禁开口,「真正赵袆琳的签字习惯,包括她写字,留下的字迹,在最后一撇,通通不会微微扬起,直接丝滑结束。 并且,会在每句话,最后一字后面,下意识留下一个淡淡圆点,像写完后,笔尖在不经意之间,不小心触及纸上的『淡淡』小圆点,属于她的个人习惯。 王芸苒以前留下的所有手写内容,完全没有淡淡小圆点,可在与租车公司,签订同意书,留下自己『王芸苒』三字的签名时。 除了作为王芸苒,不自觉保留下来的身体记忆,让她的签字习惯,习惯在最后一撇微微扬起。 同时最后『苒』字后面,竟有一个她以前从没出现过的习惯,有一个淡淡小圆点出现。」 单慧、秋天不约而同开口,「这足以证明,王芸苒无时无刻都在模仿赵袆琳啊!」 单箩丹清冷脸蛋流露认真,请贺兰刑调出,当时以口红写下,留在两名死者脸上的字迹,在看见几个字迹上,最后一撇通通有微微扬起,也与笔迹鑑定报告上,属于王芸苒个人风格的字迹,毫无二致后。 她可以确定,那几句话是王芸苒写的! 与此同时,贺兰刑也调出王芸苒字迹,与留在两名死者脸上的字迹,进行笔迹鑑定之后的结果内容,该结果显示,吻合,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以上。 葛大辉:「顺带一提,两名死者脸上的口红,也已经被检验人员鑑定出,属于庄妍萏的口红。」 韩净宣一听,忍不住蹙眉,微微讽刺的开口,「王芸苒为了嫁祸庄妍萏,她还真是做了万全准备,连这种小细节都兼顾了。」 坐在兔子抱枕上的金色大汤圆吉宝,发出噗噗声响,像在附和韩净宣——这女人着实歹毒可怕啊,绝不能让她逃过法律制裁! 须臾,贺兰初弦旭勍对视一眼,与《王芸苒、死者赵袆琳的笔迹鑑定结果》相关的復盘调查,在这里告一段落。 弦旭勍环视在场众人一圈,语气冷静道,「现在,针对案发现场,真兇施行的杀人手法,开始进行深入復盘。」 第204章 证明『她』是真兇的实证,下2 贺兰初在贺兰刑调出之前他给两名死者尸检的, 验尸报告结果,并拉到胃部检验内容物部分时,冷静语气透出几分认真的开口, 「两名死者胃部内容物,与受害人庄妍萏一样,都被检验出一个共通点, 安眠药。」 贺兰初在弦旭勍几人点点头, 表示没错之后,立即继续说:「在胡全安的灵异之声中,先前我并不明白, 为何当时王芸苒要胡全安在他们即将进行的杀人现场喝东西。 不禁怀疑, 难道他们不怕出现什么纰漏, 导致警方查到他们身上? 现在想来,那是王芸苒故意为之。 她表现出一副为他着想,依然是那名深爱对方的女子, 目的就是要让胡全安对她完全没有戒心。 并且喝了她事先添有安眠药的红茶。」 弦旭勍:「记得当时你说过,胡全安没有怀疑的喝下那杯,加了大量果糖,来掩盖安眠药苦味的红茶。 而同样被下了大量安眠药的冰咖啡, 由于咖啡本身就会苦涩, 安眠药被下在里头,赵袆琳自然没有怀疑的喝下。」 贺兰初:「如果按王芸苒思路走, 她之前已经知道胡全安为了尽早摆脱庄妍萏。 早在半年前,开始在庄睡前一杯的热牛奶里, 一点一滴下药, 想让她因安眠药副作用变得神经兮兮,想把她逼疯。 加上安眠药可是管制药品, 想买不一定买得到,除非透过非法途径,比如胡全安跟《昌得》那位贪婪店员的私下交易,违法卖给他安眠药。」 韩净宣那对明亮圆圆眼睛不自觉微微瞇起,「王芸苒都能在口红这种小细节上着手,那么她绝不会留下另一个对她不利的证据,所以她用来迷昏胡全安、赵袆琳的安眠药,势必是偷偷从胡全安那边拿到。」 贺兰初:「没错,安眠药绝对是王芸苒从胡全安住家偷偷拿到,我猜她要嘛是在案发当天,去胡全安家里借车时,偷拿,要嘛在案发前天,去他家时,偷拿。」 单慧:「无论王芸苒在什么时间点拿到安眠药,她都会按计划行事,提前借了胡全安的那辆黑色轿车,开到小巷里的空地停住。 再去租车公司借了一辆黑色汽车,之后前往她与赵袆琳相约的,那家赵袆琳喜欢的复合式咖啡馆《星宙》,等待赵袆琳这条『鱼』上钩。」 第372页 秋天:「王芸苒这个狠毒女人为了计划能顺利进行,提前为赵袆琳点了一杯冰咖啡。 并在监视器拍不到地方,假装补妆动作同时,逐渐将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下在那杯冰咖啡里,好让安眠药能在等待赵袆琳过来途中,迅速溶解消失。」 单箩丹微微蹙眉,清冷脸蛋异常严肃的接话道,「赵袆琳因为工作关系迟到,在与王芸苒聊天过程,没有丝毫怀疑的喝下,她所谓的双胞胎姐姐,为她点的那杯掺有大量安眠药的冰咖啡。 药效作用发挥极快,她喝下冰咖啡不久,便整个人不省人事,昏倒在桌上。」 弦旭勍:「之后跟《星宙》店内、店外监视器画面,与小赖记忆中的回忆片段一样,王芸苒请小赖帮她将人扶上那辆黑色汽车,最后扬长而去。 在前往庄妍萏住家途中,先去小巷内的空地换车,将昏睡的赵袆琳挪到胡的黑色轿车后,一路开往庄的住家—— 王芸苒行为足以用『正大光明』形容,根本不怕已经长期被安眠药副作用影响,几乎分不清方向,精神不佳,处于昏昏欲睡状态的庄妍萏,会发现家里有人进来。 以及偷藏了一名被下药迷昏的活人。」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动,合理猜测,「王芸苒为了杀人计划顺利执行,在赵袆琳那杯冰咖啡里下的安眠药,绝对不是颗粒状,而是粉末状。 因为她无法预料赵袆琳会提前到,还是跟当时状况一样,因为工作关系,迟到了。」 弦旭勍接话道,「同理,王芸苒得快速让安眠药溶解,所以她在案发现场给胡全安的那杯,添有大量果糖的红茶里,放的安眠药也一定是事前碾成粉末的安眠药—— 粉末状安眠药接触红茶液体不久,加上她迅速搅拌,使得安眠药很快溶解消失。」 葛大辉一脸正经,颇有讽刺的说:「打算杀人、算计人的前兇手、真死者,就像现世报一样。 当初他是如何狠下心,在受害人庄妍萏的热牛奶里,天天下药。 那么他就怎么立即获得一杯,掺有大量安眠药的红茶。」 秋天:「之前大家猜测,可能是胡全安抬起庄妍萏的手指,让她指纹印在安眠药空瓶上。 我觉得,王芸苒也有可能那么做——她将被胡全安提前下药昏睡,再被胡公主抱,抱到案发现场客厅的庄妍萏,抬起她手指,让她指纹顺利印在安眠药空瓶,以便达到事后嫁祸给她,制造出她是兇手的假象。 并藉以误导我们《非刑调》侦查方向的,歹毒迷惑行为。」 金色大汤圆吉宝下意识抬起毛爪子抹了抹毛脸,在听见两脚兽秋天的话时。 两只毛兔耳微微动了动,淡色兔鼻翕动几下之余,眨吧眨吧那对明亮如黑葡萄般的兔眼珠子,内心表示:究竟是谁,将庄妍萏的指纹印到,扔在现场垃圾桶中的安眠药空瓶上,已经变得没那么重要。 如果做出这种行为的人是主谋兼死者胡全安,那么他已经死透透,为了他的心狠算计,付出最大代价,死亡。 反之,如果那人是另有杀人计划的真兇王芸苒,那么她将会为了这起命案,付出极大代价! 被扭进监狱,一辈子出不来,当个行为受限,完全没有自由的囚中人之外。 吉宝相信主人,主人绝对会让她感受,死者经歷死亡的整个过程,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復。 让她体会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杀了人又算计人,想让无辜的人当替死鬼,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心肠歹毒的臭傢伙,只有被关起来,终生不得出来的份! 吉宝思及此,那对骨碌碌转的兔眼珠子人性化的闪过一道厉色。 就在这时,弦旭勍环视在场团队成员一圈,「关于安眠药上的疑点,已经解开。 现在,焦点重心摆在,王芸苒是如何搬动胡全安,让他形成『上吊』自.杀的杀人手法,以及出现在他跟赵袆琳腰上的粗绳勒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贺兰初一听,视线看向贺兰刑与韩净宣,冷静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流露正经的开口,「刑子、净宣,你们不是有透过案件模拟,找出答案?」 贺兰刑点头,冷静的深沉双眼下意识看了韩净宣一眼,「我跟韩净宣依案发现场情况,少爷给出的两名死者验尸报告结果,包括死者胃部发现的安眠药。 胡全安、王芸苒,和受害人庄妍萏之间的反设计,计中计中计中计的仨人计划,进行多次模拟,逐渐找出其中,一个最可能符合案发当下,出现的杀人情形。」 韩净宣示意贺兰刑打开多次模拟实验中,最符合案发情况的模拟画面,「各位请看前方墙上那面液晶大屏幕。」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一听,立即顺着对方视线看去—— ……… 贺兰初看着屏幕上,这场模拟实验中,贺兰刑以透视图结合人物动态仿真方式,来表现出的当时案发过程,耳边同时传来韩净宣解释四名人物行为的声音。 顷刻间,由王芸苒、死者胡全安,互相算计,执行杀人计划的过程,结合两名死者带给他的灵异之声里的关键细节,彷佛完全重现在他眼前。 胡全安假意与王芸苒合谋,趁庄妍萏被他下药迷昏,开始执行逼疯庄妍萏的计划。 在庄妍萏尚未来得及施行,以《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电影,最后一幕杀人桥段为主,来对两人进行反设计『死亡恐惧』之前,胡全安先下手为强。 第373页 改用同名舞台剧,最后一幕的杀人手法,来设计庄妍萏。 同时也要杀了王芸苒,趁机嫁祸给她,让警方认为她长期『服用』安眠药,导致精神出状况。 加上庄王两人有事业上的竞争嫌隙,曾经搞得非常难看,差点撕破脸地步。 如此一来,庄妍萏因为上述两点关系,对王芸苒充满仇恨,愤而行兇杀人这点,便充满说服力之余,这点也会变成庄的杀人动机。 至于,已经被他提前逼疯的庄妍萏,警方自然无法从她嘴里问出什么,下场除了被扭送医院强制治疗,与送进精神病院关之外,没有第二种选择。 至于胡全安,则完全能将自己摘干净,继续维持专情人设,给外界看。 同时适时对外界装出一副『万万没想到,庄妍萏竟然会变成这样,她以前不是那么兇残可怕的女人,她以前非常善良』…好藉此赚一波外界印象分与好感度。 贺兰初想到这里,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一丝冰冷,对于胡全安的渣男行径,就像现世报。 最后下场,反被同为渣女小三的王芸苒澈底收拾剎那,只能说坏心该败! 在胡全安准备对王芸苒动手之前,没想到一环扣一环。 就在胡全安仍幻想着,等到完全解决掉,这两枚,令人噁心、厌烦的绊脚石。 之后就能放心追求苏式集团千金苏淇,利用她成为人生胜利组,一辈子不愁吃穿的人上人之际。 胡全安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踢到铁板,栽跟头,就在他自以为庄妍萏想对他们两人进行反设计『死亡恐惧』,来报復吓唬他们,想让他们下跪、对她认错道歉之前。 他只要先一步,下手为强,就能让所有局势转向,变成他想要的发展。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胡全安以为他已经快一步,想不到有人,比他更快一步下手—— 很快的,出现情况c,王芸苒的杀人计划施行。 ……… 弦旭勍作为《非刑调》负责人,针对这起双尸命案,《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进行总结。 案发当晚,庄妍萏早已经被下药迷昏,之后命案爆发,因安眠药副作用缘故,她已经不记得七月二十一日那天,与七月二十二日那天的事。 她误以为自己真的做出,她想反设计的『死亡恐惧』,对渣男小三实施狠狠报復行为。 实则,她根本没有动手。 整个杀人过程,全是死者胡全安、王芸苒自编自导自演。 最后胡全安害人害己,反被一心想摆脱自己目前身份、生活,换个新身份,取代她双胞胎妹妹,接收妹妹未婚夫,成为赵袆琳的王芸苒,反设计杀害。 「王芸苒才是真兇!」 弦旭勍话音刚落,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浮现严肃的说:「王芸苒杀害胡全安、赵袆琳的证据确凿。 《非刑调》团队成员,马上对王芸苒实施逮捕行动。」 「是,弦长官(弦队/弦大)!」 第205章 警方与真兇在机场上演追捕战 一名女子拖着行李, 戴着墨镜下的双眼,下意识打量周围,神情绷得死紧, 同时加快脚步,生怕会被什么人发现。 直到来到办理登机证的柜檯,对地勤人员出示护照, 原以为自己可以顺利过关, 使得绷紧脸上微微一松。 即便如此,抓着行李握把的白皙手指依然没有松开,手背也因紧紧抓着行李握把动作逐渐发白, 显示出她整个人依然处于紧绷状态, 也泄漏了她内心的焦急、紧张, 只想快点搭上飞机。 地勤人员接过女子护照一看,护照姓名写了赵袆琳与对方照片,映入眼帘之际。 原本正经, 逐渐露出得宜微笑的美丽脸庞,立即出现严肃微表情,随即不动声色暗示附近的执法人员过来一趟。 地勤人员为避免打草惊蛇,立即佯装抱歉的开口, 「赵小姐, 很抱歉,我们电脑有点问题, 麻烦稍等。」 女子一听,眉头拧了下, 不过仍故作镇定的点头回应, 「请问什么时候才会好,我很着急, 我必须搭上这班飞机才行。」 地勤人员做的只是面带露齿微笑,让女子稍等片刻,其余没有再对她讲什么,以免多说多错。 不过很显然,女子可能发现什么不对,或等不下去,想拿走自己护照,去自助办理登机的机器处理之际。 地勤人员见状,美丽表情转为吃惊的赶紧阻止。 没想到,这一举动瞬间让女子起了疑心,让她下意识转头… 这一看,顿时让她发现不对,有好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正在靠过来。 女子想都不想,狠狠推了地勤人员一下,趁她重心不稳之余,一把抢回护照,反射性的拖着行李往旁跑去。 办理登机的柜檯引起的小骚动,伴随几名人高马大,穿着警察制服与背心,一副震慑力十足的派头,象徵正义执法,普通民众请勿靠近的执法人员。 一见到警察系统内部,已经发布通缉令的兇嫌在发现他们,立马转身就跑剎那,毫不犹豫追上去。 女子,即『赵袆琳』早已经发现什么不对,在汪汀洲的几番试探与去警局的动作,『对方很可能已经在怀疑她不是她,她可能已经暴露。 再待下去,难保汪汀洲不会顺着一些蛛丝马迹,找出她不是她的证据。 第374页 并交给警察,即使她已经将所有能证明她是谁的,证据处理干净』的念头闪过脑海后不久。 国内不能待了,先离开再说! 『赵袆琳』决定今天走,趁汪汀洲不在家,立即拿出已经收拾妥当的行李,搭上提前叫的计程车,一路催促司机,让他快一点,就在计程车急赶慢赶之下,顺利抵达向阳国际机场。 『赵袆琳』思及此,行李轮子在她不断加快脚步,几乎以奔跑速度,跑给警察追,使得轮子不断发出吵杂的哌嗒哌嗒声响,伴随高跟鞋发出的脚步声,在偌大机场里,依然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尤其与她有一段距离的几名执法人员不断朝她追逐,显示出她可能有问题,才会被警察追着跑的想法,下意识从或站或坐,或刚好路过,看见他们一行人进行追逐战的旅客讶然目光中闪过。 『赵袆琳』眼见那几名该死的臭警察紧追她不放,完全卸下镇定神色,一脸惊慌伴随焦急夹杂愠怒,不爽等复杂情绪交织的神情表露无遗。 「妳还想往哪里跑!?」 单慧严肃声音勐地传来。 『赵袆琳』一听,下意识看向声音传出的前方,是曾在《非刑调》见过,穿着一身白衬衫配上卡吉长裤与帆布鞋的警察单慧。 『赵袆琳』咬牙切齿,暗道:绝不能被他们抓到,《非刑调》的单慧会来,这就表示她身份暴露,《非刑调》已经查到她不是她了。 可恶!一定是汪汀洲害的,果然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赵袆琳』墨镜下的双眼闪过愤恨之余,下意识继续加快奔跑,几乎用沖的,只想快点逃离机场,不想被警察逮住。 『赵袆琳』毫不犹豫捨弃行李,在单慧试图靠近逮捕她剎那,卯足全力将行李推向他,成功阻碍了他动作,随即趁机逃走。 顷刻间,『赵袆琳』、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和单慧几乎在机场里上演,一场警察兇嫌追逐战的紧张、刺激,伴随『赵袆琳』不断横冲直撞,持续推开挡住她去路的旅客,不少名旅客因她的粗鲁动作,不是差点跌倒,就是受到惊吓,惊唿出声,整个弄出不小动静。 也有许多旅客即/时拿出手机,直播这场惊险万分,警察逮人的画面,进行中。 单慧眼见『赵袆琳』即将跑到他们约定的位置之际,那对迷人桃花眼一瞇,顺着藏在衣领的微型摄像头,严肃讲话,「姐,目标人物即将抵达、目标人物即将抵达。」 话音刚落,属于单箩丹的清冷,不苟言笑女声,立即透过隐式耳机传进单慧耳里,「好,我知道了。」 原来单慧刚刚不闪不躲,任由『赵袆琳』将行李撞向他的行为,不过是为了放松她警惕,故意为之。 目的自然是要将她引去单箩丹那边,让早已在那边等候的几名《非刑调》警察将她逮捕。 『赵袆琳』下意识往机场门口跑,可随着越靠近机场门口,她很快发现不对。 原因无他,机场自动门前,早已有好几名同样全副武装的警察,与她曾在《非刑调》看过的,一名女警,单箩丹已经守在那边,准备等她自投罗网! 『赵袆琳』正打算切换方向,往左边逃… 然而左边也早已出现两名人高马大的派出所警员守住。 于是她立马作势朝右边方向跑… 才刚出现动作,同样有两名人高马大的派出所警员,与两名她在《非刑调》见过的韩净宣跟秋天,跃入眼帘。 『赵袆琳』气得再度咬牙,火冒三丈,想撕了这群警察的心都有了,尤其是《非刑调》的人。简直阴魂不散。 然而未等『赵袆琳』再出现其他逃逸举动,就见原本守在机场大门,一身黑色连身长衬衫长裤,踩着及膝黑高跟皮靴,一副御姐气息浓厚,清冷表情尽是严肃的单箩丹,毫不犹豫率先出击。 单箩丹奔跑速度极快,跟靴不断发出跶跶声响。 就在『赵袆琳』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已然来到她面前,伴随一个丝滑动作转身,果断拉住她胳膊,勐地给她一记过肩摔,瞬间将她放倒。 『赵袆琳』脸上的墨镜也顺势摔飞出去,啪嗒坠地,镜片摔裂。 须臾,整个人硬生生撞在硬实地板,后背立马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自然发出令人皱眉的闷痛声响,夹杂勐烈撞击引起的剧痛,一下子让『赵袆琳』控制不住的露出痛苦表情,嘴里同时迸出悽厉哀嚎之余。 一时之间,『赵袆琳』痛得无法动弹。 与此同时,单箩丹为避免夜长梦多,根本不管兇嫌全身此刻有多痛,立即将她翻过来,面向地板,拉住她双手,并拿出手铐—— 随着手铐金属哐当哐当声响,同时发出『叩』的一声,铐在兇嫌双腕部之际。 单箩丹清冷面容依旧严肃,语气冷静开口,「根据米兰达警告,妳有权保持沉默……将作为呈堂证供。 妳作为这起双尸命案的兇手,妳被捕了!」 『赵袆琳』一听,痛苦脸色瞬间铁青,但因背部疼痛,依然讲不出话,只是控制不住的哀嚎,总感觉因刚刚那一摔,体内整个五脏六腑彷佛瞬间移位般。 ……… 『赵袆琳』眉头深锁,不悦的瞪了两名押着她的女警一眼,反射性的挣扎,不想她们抓着她肩膀,同时发出一声不满,「别推我,我自己会走!」 第375页 单箩丹刚好走到她面前,那张白皙巴掌大的清冷脸盘,在听到她对警察同仁如此不礼貌时,冷冷说道,「让妳走,妳就走,妳在不爽什么!?」 单慧的声音从旁传来,「兇嫌可没有叫嚣资格,妳最好乖乖配合我们警方。」 『赵袆琳』看着双单警官几乎一模一样的长相,眼睛不禁闪了闪,想不到到头来,抓她的人竟然也是双胞胎,实在讽刺。 ****** 非a03侦讯室。 贺兰初看着从向阳国际机场被抓回警局,原本不配合,却在一旁的弦旭勍充满魄力,深色眼睛透出凌厉的开口,「给我坐下!」瞬息。 当场被震慑之余,也不敢再任意造次,依言坐下的『赵袆琳』,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由得微动。 『赵袆琳』满脸铁青,一副不满自己双手除了被戴手铐外,竟连双脚也被押着她回来的女警之一,戴上脚铐。 但她没有开口,整个人处在低频不爽状态之外,只是静静看着坐在对面的弦旭勍、贺兰初。 弦旭勍看着即便被抓,仍一副死不认错,自己没犯罪,她到底做错什么,为何你们警察竟然平白无故抓人,气焰高涨模样,只差配上咄咄逼人,质问语气的迸出什么话的『赵袆琳』一眼后。 那张深邃英挺俊脸逐渐流露一抹腹黑,不达眼底的微笑,「呵,上次妳来警局,希望我们警方一定要为妳蒙冤死去的『姐姐』,尽早将庄妍萏、夏沁天这两个杀人兇手逮捕归案,绝不能放他们离开,好还给妳『姐姐』一个迟来的公道。 这次,妳还有没有要为妳死去的『姐姐』,对我们警方说些什么话? 『赵袆琳』…不,应该叫妳王芸苒才对。」 『赵袆琳』…王芸苒一听,瞳孔忍不住骤缩,震惊微表情隐藏不住,完全暴露在贺兰初弦旭勍眼里。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显得面无表情,眼露反讽,「王芸苒,妳还想为妳死去的『姐姐』讨公道吗?」 须臾,不待她反应,故作突然意识到什么,属于一丝丝奶萌音的冰冷无起伏嗓音,脱声吐露,「啊,看我这记性,死去的那名女性被害人,可不是什么『姐姐』—— 死者『姐姐』就是坐在我们面前的这位,正接受我们侦讯哪。 我有说错吗?王芸苒。」 贺兰初语毕剎那,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闪过厉色,伴随苍白无血色唇角勾勒一丝冰冷弧度。 第206章 贺弦两人对真兇进行侦讯,上 此时, 非a03侦讯室,贺兰初弦旭勍正给案件真兇进行侦讯,一名《非刑调》同仁坐在一旁角落, 面对笔电,准备将他们的侦讯过程,一字不漏, 敲打键盘, 完整记录下来。 与侦讯室一墙之隔,能透过单面镜看到侦讯室一切的,监控侦讯室里, 目前有, 对谁都不关心, 只在乎少爷,少爷控的管家,那张皮肤苍白无血色的英俊脸庞无表情的贺兰刑。 作为《非刑调》团宠, 随时带给所有人萌哒哒正能量,扫除他们精神疲惫,坐在兔子抱枕上的吉宝,与法医兼助手葛大辉, 包括一名《非刑调》同仁在场, 正观看这场侦讯中。 焦点转回侦讯室内。 贺兰初弦旭勍不着痕迹对视一眼后,率先开口, 「王芸苒,妳应该知道妳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 被戳破真实身份的王芸苒, 依然不打算承认, 也依然把自己视为是赵袆琳,而非双胞胎姐姐王芸苒之后。 那张跟赵袆琳非常相似的五官—— 除了起初被抓来时的铁青外, 随着状态恢復,立即装出属于赵袆琳的温柔,气质感,伴随流露无辜,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被抓的模样。 「贺兰法医,弦长官,我根本不知道我究竟犯了什么错,得让你们警方费了那么大的动作,不禁引得机场旅客惊慌、骚动,也要将我逮住?!」 贺兰初一听,眉头微挑,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微动,「装,再装,可就不像了,王芸苒。」 弦旭勍像故意要惹怒对方,让她出现破绽的顺势接话,「一个人的气质,谈吐,言行举止,往往受到过往人生经歷影响,想澈底模仿一个人,可不是短短半年就能做到。 就算是天生演员,也有露出破绽时候,何况你跟赵袆琳身份背景,本身存在极大差异,妳就别装了,真的很不自然,王芸苒。」 果不其然,弦旭勍这番话,简直直戳她痛处,顿时让王芸苒下意识露出的无辜优雅气质表情勐地一滞,眼底不受控的闪过愤怒,转瞬消失,但依然坚持装到底。 「贺兰法医、弦长官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正当王芸苒打算由被动化为主动出击,抨击警方办案效率低下,为何过了那么多天,还没将真兇庄妍萏、共犯夏沁天抓起来,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还给我姐姐一个迟来公道… 然而,她才刚准备佯装伤心哭泣,眼眶逐渐泛红,顺便掉几滴鳄鱼眼泪之际,勐地被弦旭勍打断。 「别装了,太假了,我们双方都知道妳是谁,还有装下去的必要吗?!」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随即进来的人是,拿着一份资/料夹的葛大辉,他迅速将资/料夹拿给贺兰法医,朝他跟弦队点了下头后,不打扰侦讯过程的立马转身退出去,反手带上门。 第376页 贺兰初看着葛大辉交给他的这份资/料夹,里头资/料自然与两名死者的验尸报告有关。 随即翻开资/料夹,里头属于胡全安、赵袆琳的验尸照片一张张拿出,摆在王芸苒面前的桌上。 突然,原本无风侦讯室,勐地凭空颳起一阵唿啸而过,低频音律听来像窃窃私语的阴森森冷风。 一瞬间让原本维持在二十八度,人体舒适温度的冷气温度骤降好几度,不禁让人感到一阵寒意,除了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无感外。 弦旭勍则虽然有感到阵阵冷意,但冷静表情依旧不变,丝毫不在意周围突然出现的灵异现象,关注焦点始终在这件命案上。 至于,作为这次侦讯笔录记录员的《非刑调》同仁,即便有察觉周围莫名出现的灵异怪象,但仍稳住心态,专注在案件侦讯过程。 四人当中,被影响最深,就是具有犯罪事实,依然不肯承认犯罪的王芸苒,她眼底下意识闪过一丝惧意,完全没料到警局竟然会有灵异现象发生。 贺兰初捕捉到她眼底那丝惧意瞬息,故作不经意间的开口,「我们部门,不愧是专门处理非一般刑事案件的《非刑调》,这个月都是第几次了,总有灵异发生,对我们《非刑调》诉说内心的冤情。」 弦旭勍一听,故作无奈的顺势开口,「没办法,总有罪犯不信邪,不认罪,非得搞到死者自己弄出点什么灵异现象,把罪犯吓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才肯『乖乖』自首、承认犯罪事实。」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流露几分『神秘兮兮』,彷佛他接下来讲得这些,可都是秘密。 除了身为法医的他,与跟他共事的同事之外,其余人绝『不知道』的解剖室秘辛,「不止《非刑调》特别多灵异现象,连解剖室也有很多,死者们都迫不及待的想对我说,『究竟是谁』,把他们杀了哪。」 贺兰初话音刚落,原本略微奶萌音的低沉,富含情感,适合讲故事的嗓音倏地一转,发出干哑、呵呵怪音,像在模仿死者『现身』对他讲话时的音调,「贺、贺兰法医,我好冤、好冤,杀害我们的人,就是坐在对面的——」 贺兰初原本微微低垂的视线,勐地抬起,毫不犹豫看向王芸苒,同时迸出,「妳!」 王芸苒整个人瞬间一个激灵,也忍不住哆嗦了下,显然被贺兰初描绘生动的死者『现身』亲述冤情,指认兇手的过程,给吓到。 随即贺兰初见状,微微偏头,戴着黑色单片眼镜的深紫眼珠子微动,不自觉散发一股,让人不寒而慄的古怪氛围。 乖乖垂在右耳的黑色链子,随着他微微偏头动作,小幅度动啊动的。 接着,他才像一副刚刚发现她被他讲的内容吓到,毫无真心,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吓到妳了啊,实在『很抱歉』,这些事可都是我们解剖室的『秘辛』,除了跟我共事的人才知道,其余的人可都『不、知、道』。」 须臾,贺兰初语气略顿之余,话锋一转,一副神秘的举起那只苍白无血色的食指抵唇,眼神透出令王芸苒不自觉发瘆,一股不寒而慄直接从脚底板,凉到背嵴,再冲上后脑杓的古怪又阴冷气息,妥妥将cos疯子法医怪人进行到底的,直勾勾盯着王芸苒,「嘘,妳可别说出去。 毕竟我们法医也跟警察一样,向来讲究科学办案。 所谓灵异现象,不过是封建迷信,根本不『存在』啊,呵呵。」 贺兰初、弦旭勍和那名《非刑调》同仁不约而同心想:当然,刚刚凭空出现的阴风,可不是假的。 顷刻间,完全被贺兰初吓唬住的王芸苒,立马恶狠狠的反射性脱口而出,「你神经病啊,竟然故意吓人!!!」 弦旭勍一听,那张冷静深邃英挺俊脸立即秒露凌厉,「王芸苒妳最好慎言,这里可是警局,绝不允许妳公然侮辱我们执法人员!」 王芸苒原本下意识想反驳:是他先起头吓人,我可没有侮辱,说得可是事实! 贺兰初他根本就是个验尸验傻、验疯了的神经病,竟然胡乱吓唬一名没有犯罪的无辜老百姓。 然而,整句话压根没来得及吐露,便被弦旭勍一个冷冷透着犀利眼神,与浑身无形散发一股,身为刑警的迫人气场,给瞬间震摄,直接把话咽了回去。 随即只能用恶狠狠的瞪视眼神,狠瞪故意吓她的疯子法医贺兰初… 同一时间,监控侦讯室的团宠吉宝、葛大辉,一名《非刑调》同仁,一见兇嫌王芸苒被贺兰法医(主人)给吓得当场吃鳖,又被护大白兔子的弦长官(弦队)给出声警告。 最后只能敢怒不敢言的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才肯作罢后,顿感痛快的对贺弦两人露出一抹佩服小眼神。 连面无表情的管家贺兰刑,都忍不住对这名吸血鬼猎人后代感到满意,也觉得他有那么一咪咪顺眼,没那么碍眼了,深沉眼睛不禁动了下。 贺兰初一听,眉头不禁微挑之余,看了弦旭勍一眼,眼见火候差不多,该进入正题。 弦旭勍收到大白兔子的眼神暗示后,立即开口,「王芸苒,桌面这些验尸照片,妳知道他们是谁吗? 好好看,仔细看,看清楚,睁大妳的眼睛,看明白才回答!」 「………」 王芸苒顿时不快极了,感觉被两人捉弄了,又没有证据证明,最后只好忍着不爽情绪,将焦点摆回桌上那些验尸照上。 第377页 与此同时,贺弦两人目光紧盯王芸苒行为举止,包括她脸上的微表情—— 王芸苒在看见胡全安死人白的脖子上,粗绳导致的瘀青勒痕,包括腕部钓鱼线缠绕出的伤痕。 以及死者腰部一圈,与后腰延伸到上背部,也是粗绳导致的直线勒痕时候。 王芸苒先是显得无动于衷,之后逐渐流露一抹近似伤感又觉得自己终于解脱,完全摆脱这人的痛快等等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然而,她在看见赵袆琳死人白的脖子上,那道同为粗绳勒出,明显有当时兇手在对她下手时—— 逐渐缩紧力道,用力拉紧粗绳,使得青紫瘀青痕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伴随表面皮肤有严重磨损伤痕的局部验尸照。 包括当时双腕部被兇手故意弄成双手合十,一副像在对谁乞求原谅,以钓鱼线固定腕部,导致的缠绕痕迹。 同样的,赵袆琳腰部也有一圈粗绳勒出的深紫瘀青痕迹,但与胡全安不一样的是,粗绳导致的瘀青痕迹上面,还有一圈与它重迭的钓鱼线缠绕出的勒痕剎那。 王芸苒眼底不禁闪烁了下,彷佛很是痛快,也得意于自己的精心杰作般。 贺兰初弦旭勍澈底捕捉她脸上微表情。 就算她所有情绪随着看完桌面,两名死者所有局部验尸照片后,立马收拾殆尽。 同时佯装一副,没有流露出多余不必要情绪,顺便露出一抹人天生畏惧害怕,与死亡有关的人事物的『恐惧』表情,伴随看见死者胡全安,与看到死者赵袆琳遗体照片时候,故意做出不同反应。 王芸苒面对死者胡全安时,只有蹙眉,表情显得相当凝重,一副根本不认识他,对他极为陌生的模样。 然而在面对死者『王芸苒』时,却露出一副伤心欲绝,痛苦万分,眼泪说流就流,说哭就哭。 整个人表现得彷佛她跟死者关系有多么亲近,才会如此伤心难过模样。 王芸苒眼眶泛红,噙着泪,目光从死者『王芸苒』验尸照片上移开,不自觉看向坐在对面的贺兰初弦旭勍,眼里都是泪。 须臾,彷佛下一秒眼泪就会夺眶而出的双眼,不自觉睁大,止不住的哽咽说道,「贺兰法医你说,我『姐姐』当时死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她一定很痛对吧。」 王芸苒话音刚落,眼里泪水再也兜不住,立马顺着眼头、眼角滑落,一副楚楚可怜,好不伤感。 第207章 贺弦两人对真兇进行侦讯,中 监控侦讯室的吉宝一见王芸苒对主人跟两脚兽弦旭勍, 先是露出那抹泫然欲泣,随即眼泪像水龙头一样哗啦一声,瞬间掉落。 即使一身皮毛, 仍不免被王芸苒的虚假哭泣给惊得鸡皮疙瘩,棕橘兔毛炸开,连两只毛兔耳都随着一个激灵竖得高高, 整张毛兔脸一副惊呆了我吉。 这到底得有多心肠歹毒, 冷血无情,才能在面对死者验尸照,转换两副面孔, 看着死者胡全安, 全程面无表情, 将昔日无数次与她滚床单的渣男视为陌生人。 看着同样被她杀死,那怕半年前两人才刚重逢,可两人确确实实有着亲缘关系, 又几乎在同一个时间点,从娘胎里出来的双胞胎姐妹,也能狠得下心。 还装出一副她跟死者生前关系有多么亲近,才会哭得如此伤心难过, 目的也只是为了想取得警方信任, 让警方对她放下怀疑,不再质疑她是谁。 王芸苒算计一切, 连双胞胎妹妹死了,还要利用她来达到自己目的, 这女人简直可怕的很。 萌宠吉宝明亮眼珠子滚了滚, 人性化的闪过这道想法同时,此时侦讯室内, 贺兰初弦旭勍自然也有这道念头闪过脑海。 贺兰初眼见王芸苒就是个典型『不见棺材,不掉泪,』即便两名死者验尸照片全摆在她面前,她依然继续着她的表演,也依然紧揪着自己是『赵袆琳』,死者是王芸苒,是她双胞胎『姐姐』的身份不放。 贺兰初想到这里,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一丝厉色,伴随一丝暗红闪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几分异样,完全没有被对方故作楚楚可怜,想引起警方同情怜悯,落在他眼里显得极为矫揉造作,令人厌恶至极的姿态影响,语气冷冷说道,「连看见两名死者验尸照片,依然在装。 没关系,妳想继续装傻充愣,妳就接着装吧,妳最好能装到最后。」 王芸苒原本举着被铐双手抹泪的动作,微微一滞,恰巧被双手遮掩的面容不禁闪过一丝冷意,愤恨的心想:为什么还揪着我不放,我明明才是赵袆琳,可不是什么死去的王芸苒啊! ……… 随着贺兰初话音刚落,弦旭勍顺势朝单面镜看一眼,点头示意让葛大辉拿来一台笔电。 过不久,门口再度传来敲门声,进来的自然是依言拿来一台笔电的葛大辉,他动作轻巧又快速的,将笔电递给贺兰法医后,立马转身悄然退出侦讯室,反手关门。 待等因葛大辉进出侦讯室,自然产生的小动静,结束在侦讯室门再次被关上剎那。 整个侦讯室逐渐恢復原有的诡谲安静。 贺兰初立即打开笔电,点开笔电桌面上,刑子之前与韩净宣一起模拟实验,之后将最终实验结果转换成《案发…实验》的档案,并将笔电推到一旁的弦旭勍面前。 这枚进攻球,自然得由命案负责人弦旭勍击发。 第378页 弦旭勍眼角余光看了大白兔子一眼,立即明白他意思,接过笔电,并看一眼笔电屏幕—— 显示的是《案发现场模拟实验》档之后,那张冷静深邃英挺俊脸逐渐抬起,看向对面的真兇王芸苒,抿着的嘴角跟着勾勒一抹腹黑,不达眼底笑意,「妳为了澈底摆脱王芸苒身份,假装配合胡全安,对受害人庄妍萏实施计中计中计。 没想到,妳早已另有计划,妳想杀了渣男胡全安跟让妳羡慕嫉妒恨的双胞胎妹妹赵袆琳,想让她用妳身份,代替妳去死。」 弦旭勍语气略顿,接着说:「那么问题来了,凭藉妳一人力量,如何能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晚时间里,杀了两人,布置杀人现场,又将庄妍萏住处,有妳的微量迹证通通抹去?! 最后才趁着夜色依然浓厚,悄悄离开庄妍萏住家,避开沿路监视器,让自己澈底隐没消失?」 王芸苒听着弦旭勍语气,以为他们警方压根还没有解开—— 她是如何利用一晚时间,杀了两人,嫁祸昏睡的庄妍萏为兇手,布置案发现场,再做足所有消灭『她是她』的微量迹证等犯罪事实瞬息。 正当她眼底窃喜、得意不自觉流露分毫… 没想到,弦旭勍叙事语气顿时发生转折,「只要抽丝剥茧,答案就隐藏在其中。 答案就是,妳跟胡全安各怀鬼胎,心存算计对方,表面却佯装达成共识,要逼疯或杀害庄妍萏,澈底将她剔除,让她从此从你们的世界消失。」 王芸苒一听,眼底的得意窃喜尚未来得及展露,便瞬间随着整个哭泣表情微微一僵。 贺兰初眉头微动,天生异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着她,「我猜,妳跟死者胡全安一开始的共识是,只要让庄妍萏『消失』不管是杀了,还是逼疯她,都行。 那么你们就能正大光明在一起,又不用遭受世人对你们的『误解』,背负渣男小三骂名,对吧?」 随即贺兰初不待对方反应,接着说:「那么我再猜猜,提出要杀了庄妍萏的人…是妳王芸苒对吧。」 贺兰初眼睛立马透出一道犀利,直盯着王芸苒,「胡全安应该没有想要杀了庄妍萏。 当然他根本不是顾及与她的感情,而是想利用她,完成后面的算计。」 王芸苒一听,眼底顿时闪过一丝异样,像是不解,也像头一次听说,眉头不自觉蹙起,依然没有说话。 须臾,弦旭勍像要吊足王芸苒胃口,故作悬念的阻止大白兔子讲下去,「贺兰初,让她知道一些『事实』之前,我们重点先摆回,她是如何能做到,利用一晚时间杀了两人的杀人布局上。」 贺兰初眼底闪过瞭然,「行,先说说她如何施行杀人计划的。」 弦旭勍立即点击触摸板,点开《案发现场模拟实验》档。 随即将笔电面向王芸苒,之前贺兰刑做出的,透视图结合人物动态仿真出的杀人现场,开始播放。 与此同时,弦旭勍、贺兰初彷佛旁若无人的对话进行中。 贺兰初:「妳表面跟死者胡全安假装达成共识,要为了两人的未来,除掉庄妍萏。」 弦旭勍:「因此,也才有两人一起布置杀人现场,妳先前偷听到庄妍萏告诉夏沁天:她已经受不了你们,为了报復你们,所以要用改编自,她写的那篇悬疑言情小说《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同名电影里,最后一幕的杀人桥段,来反设计『死亡恐惧』来吓唬、教训你们,想让你们下跪承认过往一切错误。 没想到,庄妍萏讲的话,竟然被妳偷听到,妳转而立即告诉胡全安这件事。」 贺兰初:「这时的庄妍萏已经因为安眠药副作用缘故,精神难以集中,自然也没有发现妳偷听到她跟夏沁天的电话内容。 当然,庄妍萏可不是自己服用安眠药,而是被死者胡全安长期在她每晚一杯的热牛奶里下安眠药,目的是为了将她逼疯。」 弦旭勍:「胡全安在得知庄妍萏知道了妳跟他讨论,你们想杀害或逼疯她的事,所以想反设计『死亡恐惧』来对付你们。 但随着妳告诉他,庄想反设计你们的事,他干脆将计就计,对她实施反设计。 并利用同名舞台剧最后一幕杀人手法,想将她澈底逼疯。 截至目前为止,这是妳跟他达成共识后,所合谋的计划—— 胡全安给妳一个承诺,『只要庄妍萏疯了,那么你们之后就能在一起。』」 贺兰初顺势接话,「很显然,妳压根不屑,他给妳的这个,在妳看来根本不会实现的虚假承诺。 妳自然也对于他究竟会不会履行承诺,也早已不在乎,因为妳已经有了更大的野心目标,成为双胞胎妹妹赵袆琳,接手她身为享誉国际绘画师芷雨的身份,并接手她的未婚夫,汪氏继承人汪汀洲,从此扶摇直上,过上妳梦寐以求的人生。」 贺兰初在笔电屏幕中的模拟实验视频进行到,胡王两人开始利用同名舞台剧最后一幕,杀人手法,来对庄妍萏住家客厅进行现场布置,计划藉此达成两人起初的共识—— 他们跟同名舞台剧最后一幕一样,『被杀』身亡,当然是假装被杀。 胡全安假装上吊,王芸苒则跪地,面向某个方向,脖子缠绕粗绳,同样一副被害身亡… 当然在这之前,胡全安让王芸苒按计划,推醒庄妍萏,让当时体内安眠药效果消失,逐渐清醒的她,看见眼前,竟然发生与同名舞台剧,最后一幕杀人桥段一样的杀人现场。 第379页 并且,她在深受安眠药副作用影响情况下,绝对分不清真假,也会以为她真的按照反设计『死亡恐惧』的计划,报復了两人。 但万万没想到整个过程却出了严重岔子,她竟然失手杀了他们。 贺兰初放在桌面的苍白无血色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逐渐流露几分诡谲,低沉嗓音跟着透出几分令王芸苒不自觉发瘆的语气,「妳跟死者胡全安,想让庄妍萏误以为,她真的失手杀了你们。 完全违背当初,她之所以想反设计『死亡恐惧』,以同名电影,最后一幕的杀人手法,来进行捉弄吓唬人的布置的想法,竟然背道而驰,她根本从为想过要『杀死』你们。 那怕你们一个负心,一个在背后请水军、开小号,不断中伤她,她也没想要将你们杀死。 这导致因为安眠药副作用缘故,心智本就已经处于脆弱边缘的她,最后接受不了事实,澈底将自己逼疯。」 随着苍白无血色手指敲打出的诡异频率,一个个敲进王芸苒内心,让她心头不自觉瘆得慌之际。 贺兰初手指倏地一滞,咚咚咚的敲打频率戛然而止,话锋一转,低沉语气透出冰冷的开口,「妳在胡全安准备开始他的杀人计划之前… 呵,没错,妳没听错,『私心里,他也有他要展开的杀人计划』。 只是没想到…」 弦旭勍顺势接话,「没想到,妳竟然比他早一步先对他下手。」 王芸苒一听,原本脸上的哭泣表情,与哭泣动作都忘了,止不住的震惊爬满脸,妥妥第一次听说—— 除了庄妍萏的反设计、胡全安与她达成的共识:将庄杀了或逼疯的计划之外,属于胡全安个人,极具私心,也真正会执行的,另一个杀人版本。 随即,贺兰初弦旭勍在她露出难以置信、震惊表情情况下,继续说着,她如何让胡全安毫不怀疑,喝下那杯添有安眠药的红茶等过程。 第208章 贺弦两人对真兇进行侦讯,下 当初贺兰初验尸时, 死者胡全安带给他的灵异之声,结合贺兰刑、韩净宣模拟实验当时的杀人现场,所得到的结果之动态透视图视频。 在贺兰初弦旭勍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下, 当时发生在庄妍萏住家客厅那场,王芸苒精心策划的杀人计划,几乎真实还原。 从死者胡全安透过灵异之声带给贺兰初的关键讯息中, 当时两人合谋共识, 针对庄妍萏的计划已经展开。 并且,庄妍萏也已经喝下胡全安事先下药的热牛奶,昏睡过去, 被两人搬到客厅地上。 这时, 王芸苒依然装出一副体贴, 爱着渣男,所以在两人将同名舞台剧最后一幕杀人桥段的布置,按现场环境布置得差不多之余, 她眼见杀人计划终于可以开始。 于是,立即端出那杯添有全糖果糖,也事先加入足量磨成粉末的安眠药的冰红茶…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她,眼底不禁流露几分异样, 「当时妳一定对他说出那句话, 『全安,你口渴了吧, 先休息喝一口红茶,再继续。』吧」 王芸苒一听, 神情顿时有点吃惊、讶异, 也好像料想不到,贺兰初的话, 竟然全说中,但很快的立即隐下刚刚的情绪,以免被他们发现。 贺兰初继续说:「妳不止亲眼看着他喝下那杯,故意做的齁甜,只为了掩盖安眠药带来的苦味,免得被他发现其中有古怪的冰红茶。 甚至藉故害怕庄妍萏体内的安眠药失效,让她太早清醒,导致你们要将她生生逼疯的计划失败。」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几分认真的开口,「动态视频目前应该已经出现,代表胡全安的透明实验人物,在妳帮助下,他身上已经绑上安全绳…」 王芸苒一听,加上笔电屏幕上的视频模拟出的实验内容,不禁让双眼闪烁了下,表面依旧维持镇定,只是指尖隐隐出现颤动,泄漏了她根本不像表面般冷静。 贺兰初:「帮胡全安绑安全绳的动作,你们私下一定练习非常多次,所以这次胡全安不会对妳产生怀疑。 而妳正是利用他的不怀疑,故意假装为他绑上安全绳,实则将安全绳上绳结拉紧,牢牢与待会他准备上吊的那条粗绳,绑在一起,形成死结。 这种死结,只要重力压下,动作也越多,就会勒得越紧。」 贺兰初像想到什么的补充,「你们算计庄妍萏,故意要在神情恍惚的她面前假装上吊死亡,要把她澈底逼疯,将她送进精神病院。 胡全安身上的安全绳,就是为了保证当时假装上吊时,逼真又不死人的安全保护机制!」 贺兰初耳边彷佛传来死者胡全安的灵异之声中的关键声音,双眼不禁泛起一丝冰冷、毫无情绪起伏的继续说:「妳对他说:全安,你要不要先上去试试,即便我们私下练习过很多次,不过你最好还是上去练习,看看还有哪个环节需要调整,为了你安全着想,免得出事。」 王芸苒眼睛微微睁大,瞳孔骤缩,一抹震惊一闪而逝,放在腿上被铐着手铐的双手不自觉微微攥紧。 弦旭勍:「妳趁胡全安踏椅上去,随着悬挂在上头的绳索,自动将脑袋伸进去,套到脖子上,试图假装上吊之际。 眼见机不可失,立即一个心狠,用力将椅子踹倒… 胡全安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加上体内药效发作,让他开始变得虚软无力,就算挣扎也毫无办法之外,立即意识到刚刚那杯红茶有问题。 第380页 同时,他也发现妳竟然对他起了杀心,发现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计划,对吧。」 动态视频上,代表胡全安的透明人物,无法自行挣脱,加上后背那条延伸到上背部的粗绳,早已被王芸苒动过手脚,安眠药效用也来得又急又勐。 就算他濒临死亡,突然迸出强大求生意志,下意识挣扎,依然徒劳无功,整个人早已因安眠药失去基本的挣扎力量,只能眼睁睁看自己越发难以唿吸,眼前开始变得模煳,最后意识丧失,看自己活活被吊死。 贺兰初:「妳让胡全安的假上吊,变成真上吊身亡,这就是妳对他的杀人手法。 并且,留在死者腰部那圈青紫勒痕,与后背部延伸到上背部的直线粗绳勒痕,与后颈部皮肤留下的浅浅摩擦痕迹。 就是当时妳对安全绳动了手脚,导致死者以为这次的『上吊练习』,跟你们私下多次练习的一样进展顺利。 可惜,妳根本没想要放过他,依然执行对他的杀人计划。」 弦旭勍:「上吊粗绳布置,是你们共同完成,但凭藉妳一人力量,可没法搬动胡全安一个大男人。 刚刚的动态视频仿真实验与我们的推论,足以还原当时情况,是死者自愿踩椅上去,上面绳索也是死者自己套在颈部,想假装上吊,来制造出自己被庄妍萏杀死的假象。 然而,他却被妳狠狠摆了一道,后背安全绳被绑死,加上体内大量安眠药迅速发挥作用,直接影响到自主判断能力,力量丧失,最后只能看着自己活生生被勒毙。」 贺兰初眼睛微微瞇起,「妳做事确实谨慎小心,在胡全安『上吊』死亡后,妳立即取下对方腰部那条,延伸到上背部的安全绳,就为了避免警方之后查出。 然而,妳依然漏算一件事,安全绳在胡全安重力加速度下,瞬间在他腰部与后背上半部皮肤留下,被粗绳严重磨损后的青紫痕迹。」 王芸苒一听,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紧了下,脸上依旧镇定,带着伤感表情,不禁摇摇头,哽咽嗓音透着颤意的开口,「贺兰法医、弦长官,我真的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胡不胡全安的,我根本不认识他啊。」 弦旭勍:「妳杀了胡全安不久,立即拿出事先准备的钓鱼线,将他双手绑成,跟同名舞台剧最后一幕杀人桥段,男主角死去时候,双手大张的模样一样。 待等处理完胡全安遗体后,接着将事先被妳藏在庄妍萏住家某个地方,还活着,只是仍在昏睡的赵袆琳放到棉被上。 随即就着棉被,将她拖到客厅。 因此,赵袆琳后背才没有留下曾有被拖行的痕迹。」 这时,贺兰初从资/料夹里拿出两名死者验尸报告中的胃部检验结果。 包括从庄妍萏主治医生拿里拿回的健检报告之三份资/料,分别放在桌面那堆验尸照片上,示意王芸苒看,「胡全安、赵袆琳的胃部检验结果,证明他们临死前,喝过添有大量安眠药的红茶、咖啡。 同样的,受害人庄妍萏体内也有检验出安眠药成分。」 话音刚落,贺兰初拿开放在验尸照片上的三份资料,明确指向死者胡全安被用力捆绑,留在双腕部,被钓鱼线深深勒出与划伤的捆绑痕迹,「腕部上留下的钓鱼线红肿勒痕,就是在妳杀害胡全安后留下的。」 弦旭勍:「另一名女性死者赵袆琳,妳在将她拖到客厅后不久,先将她摆成与同名舞台剧,女主角死去时的模样,跪地双手合十,像在对谁乞求道歉。 当然,一开始妳可能没打算按照同名舞台剧最后一幕那样,杀了赵袆琳。 原本妳应该也打算将她吊上去,让她跟胡全安一样呈现『上吊自.杀』—— 一人上吊已经够惊悚,但如果两人上吊,绝对惊悚加倍。 庄妍萏作为『兇手』,也绝对会引起整个社会震惊譁然,足以让她在一夕之间,身败名裂,从一名知名言情小说家,变成神经有问题的疯癫杀人犯。 然而,妳却临时改变主意,因为凭妳一人也难以将同为女性,身高也与妳相同的赵袆琳扛上去。 或者,利用粗绳将她拉上去,再让她上吊,太费力,也太花时间,所以妳才按照舞台剧最后一幕,女主角死去方式,来杀了赵袆琳。 这也使得那条粗绳…应该就是妳从胡全安身上取下的那条,在赵袆琳腰上留下一条浅浅粗绳勒痕。」 贺兰初:「妳改变主意重新将死者赵袆琳摆成下跪,双手合十姿态,再用钓鱼线缠绕她双腕部。 并以钓鱼线缠绕她腰部,再将钓鱼线一端绑在客厅柜子上—— 这是为了避免待会妳杀她时,她整个人不会突然倒地,阻碍妳行动,也为了让她呈现同名舞台剧女主角被杀时的死亡姿态,才会用钓鱼线固定她双手与腰部。 接着,一切准备就绪,妳将绳索套到赵袆琳脖子上,毫不犹豫,心狠将她勒毙。」 话音刚落,贺兰初苍白无血色手指指向属于赵袆琳的局部验尸照片,「这就能解释,为何死者腰部,除了有粗绳勒出的痕迹外,也有钓鱼线勒出的两道粗细深浅不同的,错位肿胀瘀青伤痕,双腕部也有钓鱼线缠绕出的痕迹。」 弦旭勍:「以上就是妳让胡全安形成『上吊自.杀』,将赵袆琳摆成下跪姿态的杀人手法。 但有一点与同名舞台剧不同,妳故意拿庄妍萏的口红,在两人脸上留下『渣男该死』、『小三去死』。 第381页 目的是想加深,两人之所以被杀起因,就是感情纠纷,来澈底误导我们警方,这起命案是一场情杀,由三角恋而起的『情杀』。」 弦旭勍讲到这里,嘴角逐渐勾勒一抹腹黑冷笑,「妳利用胡全安想逼疯庄妍萏的计划,策划了这场计中计中计中计,胡全安死于妳的算计,赵袆琳也代替妳身份,完成妳属于王芸苒的最后一幕。 自然而然,妳厌恶嫉妒的庄妍萏也会变成杀人兇手。 由妳跟胡全安一起布置的场景,也变成了当时我们进入案发现场,看见的那样。 很可惜,妳的算计,终究不会如妳所愿。 我们已经查出,庄妍萏根本不是兇手,她是整起命案中,除了无辜被害的赵袆琳外,第二个可怜的受害者。 至于,同样被妳紧抓不放,企图将他拉下水的夏沁天,我们警方很早就查出,整起案件与他无关。 他没有犯罪嫌疑,也没有犯罪动机,更没有犯罪事实,他是无辜的人。」 王芸苒听完后,眼底闪过一丝不以为然。 以及庄妍萏竟然已经被警方排除兇嫌之外,属于受害者的事实落在她头上后,顿时闪过不满转瞬消失。 同时,对于自己做过的事,依然不认,眉头深锁,为自己被怀疑是杀人兇手抱屈,甚至挑出其中疑点,「贺兰法医,弦长官,我好冤,我怎么会成了杀害他们的兇手!? 这名叫胡全安的人,我根本不认识。 你们说,我为什么要杀害一名我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 难道你们警方就是这样办案的吗?平白无故污衊一名死者家属是兇手?!」 正当王芸苒作势化被动为主动,抢夺主导权,反过来质疑、指责《非刑调》办事有问题,竟然为了想尽快破案,侦办态度随随便便,还想抓死者家属充当兇手,竟放过真兇庄妍萏、共犯夏沁天之际。 贺兰初原本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逐渐转为面无表情,异色瞳孔尽是冰冷,无血色嘴唇轻启自然流泻一抹冷笑,「妳是不是以为装赵袆琳装久了,最后就会变成真的? 呵,实在可笑,赝品终究是赝品,永远不会变成真。」 第209章 真兇被贺弦两人狂打脸 贺兰初嘴角冷笑骤然一敛, 原本有一下,没一下敲打桌面的苍白无血色手指骤然一顿,「当初拖行赵袆琳的棉被, 一定早已被妳处理干净,粗绳等作案现场,在妳戴着手套情况下, 同样不会留下妳的微量迹证。」 王芸苒一听, 下意识低垂的双眼,闪过得意,这就意味警方根本不能拿她怎样, 也不能将她定罪, 更没有证据能证明她不是她… 正当王芸苒心中窃喜一闪而过, 自以为警方根本没有证据,今天把她抓回来,不过是想从她嘴里诈出自白, 让她主动承认犯罪而已。 只要她不说,也不认,警方根本不能定她的罪! 同时念头闪过脑海瞬息。 贺兰初顿时话锋一转,「如果妳跟赵袆琳关系, 真有妳表现出的那么好, 妳还会毫不犹豫,预谋犯罪, 关键时刻,没有迟疑, 狠心对她痛下毒手? 以及, 如果真的不认识胡全安,妳的头髮为何会出现在他们两人身上?」 王芸苒眼底的窃喜得意勐地一滞, 下意识抬眼看回贺兰初弦旭勍之际,耳里便听见贺兰初的冷漠说话声传来。 「案发现场,确实没有找到妳曾出现在那里的微量迹证,只不过『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妳自负认为妳很聪明也小心,为避免警方找到有妳的微量迹证,妳做什么事,都戴着手套。 但唯独妳在杀害两人时,妳留下了属于妳王芸苒的头髮。」 弦旭勍接话道,「妳为了不让胡全安发现妳突然改变造型,所以在两人合谋打算逼疯庄妍萏,布置环境等现场过程中,依然戴着那顶与妳原来头髮长度颜色相同的及腰假髮。 直到妳给胡全安最后一抱时,妳没有发现妳真正的头髮竟然顺势沾到胡全安那件黑衬衫领口。 至于留在赵袆琳身上的那根黑棕色头髮,应该是妳当时请《星宙》咖啡馆员工小赖帮忙,将当时已经被妳下药迷昏的赵袆琳,一起搀扶到那辆妳租来的黑色汽车过程…」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推测,留在胡赵两人身上的那两根属于王芸苒的头髮,很可能是在王芸苒抱住胡全安瞬间,沾到了他身上,但她当时急于杀人,所以漏掉没有发现。 至于,赵袆琳身上,同样属于她的那根黑棕色头髮,则可能是在她假意对方睡着,实则早已被她下药迷晕后,让咖啡店店员小赖帮忙搀扶到车上时候,王芸苒要给她扣上安全带瞬息,不小心被她身上的项鍊勾了下,即便当下感到吃痛。 但她当时为了赶紧进行接下来的杀人布局,所以根本无心注意,进而忽略了她有根头髮缠绕在赵袆琳项鍊上。 问题是,当时王芸苒可是戴着假髮…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眨了下,流露几分认真的分析,「所以,最有可能的是,在妳对两人进行杀人行为过程中,有哪个环节妳没有注意到,也拿下了那顶碍眼假髮,露出底下与赵袆琳相同的黑棕色中长发,进行犯罪过程,不小心将属于妳的,两根黑棕色头髮留在了胡赵两人身上。 最终註定了妳的杀人、换身份计划,绝不会遂妳心意。」 第382页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几分冷意的开口,「如果妳跟胡全安真的是陌生人,妳也不是王芸苒。 那么这两根出现在他们身上,属于妳王芸苒的头髮,妳该怎么解释?!」 贺兰初从资/料夹中,拿出当时验尸时,他在胡全安黑色衬衫上发现的头髮,与在赵袆琳项鍊上发现,那根缠绕着项鍊的头髮,无论长度颜色都几乎相同的头髮局部照片。 贺兰初:「我相信,只要取下妳头髮,与那两根头髮进行dna检验,那么妳究竟是谁,dna绝对骗不了人!」 王芸苒脸色顿时一变,早已忘了刚刚故意表现出的伤心难过,脸色逐渐转为难看,变得铁青。 同时下意识深吸口气,胸口却随压抑情绪起伏极大之余,语气逐渐转为冰冷,像是压抑极大怒火,颇有咬牙,眉头深锁,狠狠看了两人一眼,才说话。 「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没有权利,在不经我同意情况下,任意取走我头髮去检验。 如果你们真敢对我头发动手,那么我一定会向你们上级、你们警方高层投诉。 你们《非刑调》不按规矩办事,平白无故抓人不说,还试图将杀人的罪刑,硬扣到身为受害者家属的我身上—— 目的竟是想尽早破案,赶紧给你们警方高层、社会大众一个交代!」 弦旭勍一听,深色眼睛闪过凌厉,冷静俊脸逐渐流露一抹腹黑微笑,「怎么?妳在威胁警方?」 话音刚落,不待对方反应的看向一旁的大白兔子,「贺兰初,你听到了吗? 有人着急了,眼见事情败露,没法继续装赵袆琳下去,身份快被戳破。」 贺兰初点点头,伴随眉头为挑,故作无语的耸肩,顺势开口,「没办法,总有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以为她不同意採集她头髮去检验,警方就不能动手,剪去她一撮头髮,否则她就要投诉。 甚至颠倒是非黑白,控诉警方办案程序有问题,故意胡乱抓人。」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无视王芸苒一心急不断强调自身权利,不让警方碰她头髮,还因两人对她的无视,气得脸色瞬间一阵青一阵白。 彷佛无能狂叫般,在两人面前上演拍桌敲击,使得手铐硬生生敲击桌边瞬息,不断发出金属哐当哐当声响,伴随狮吼功,想让他们把焦点转回她身上。 然而,根本没用,两人充耳未闻,选择性忽略,那怕王芸苒叫的再大声,也依然对她澈底无视。 须臾,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故作不解,挠了挠脸,只差托腮来表示,对真兇的奇葩说词感到可笑。 「弦旭勍你说,难道她不知道,正是因为警方掌握充分证据,能证明她杀人,才会将她逮回来… 喔对了,幸好即.时将人逮回来,否则若让她成功搭上飞机,逃出国,那可就难办了。」 贺兰初像想到什么的补充,「真奇怪,明明赵袆琳未婚夫讲过,赵袆琳最近没有出国工作的行程,会一直待在国内,直到他们要举行婚礼。 那么我们眼前这位『赵袆琳』,为什么今天这么着急出国? 连我们《非刑调》团队成员、派出所警员同仁看见她时,她竟想都不想的跑给他们追。 如果没有犯罪,为何当众逃跑?」 弦旭勍:「很简单,那是因为她心虚,通常只有犯了法,也深知一旦被警方查到,那么她将要面对司法审判。 所以,她才会选择今天着急出国,并在我的人、支/援的警员同仁看见她,立马转身逃跑,不想被警察抓到。」 贺兰初一听,故意露出喔原来如此啊,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无形透出几分萌感,「那她知道,就算警方没有经过她同意,依然能採集她头髮,去进行dna比对吗? 只要警方提出合理猜测、说法,或有证据,能证明她犯罪事实,就能不用经过她同意,当场採集她头髮去检验吗。」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一丝异样,直勾勾盯着听完他这番话,整个人瞬间僵住的王芸苒。 随即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一抹冷意,从资/料夹中,拿出那份来自国外,属于真正赵袆琳医疗记录中,所有牙科记录,与女性死者牙齿检验后的结果报告。 同时,透着一丝丝奶萌音的低沉嗓音,尽是无起伏的冷漠说道,「这份牙齿检验报告,就能证明,女性死者是真正赵袆琳,那么现在坐在我面前的人又是谁? 答案就是,妳才是王芸苒,赵袆琳本应该会死的双胞胎姐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弦旭勍:「当然,可不止这份报告能证明女性死者,是真正赵袆琳,顶着赵袆琳身份的妳,才是真正的王芸苒…」 弦旭勍将笔电屏幕转回面向自己,一个一个将王芸苒的信用卡记录、《星宙》咖啡馆店内、店外监视器画面,两名店员的说词。 以及,租车公司店员确定七月二十一日那天,去到他们店内租车的人,就是她。 包括当天她所有行动轨迹,通通随着他移动触控版点击下,变成一个个小窗口,出现在笔电屏幕桌面之余,转动笔电,将屏幕面向王芸苒。 与此同时,弦旭勍透着几分犀利的说话声继续讲着,「妳还要我们拿出更多证据,来左证妳的犯罪事实吗?王芸苒。 即便妳依旧不承认妳是谁,我们警方仍然可以透过我们查到的所有证据,证明妳是王芸苒。 第383页 也是杀害两名死者,企图嫁祸受害人庄妍萏为兇手的真兇!」 就在这时,贺兰初一副突然想到的脱声吐露,「弦旭勍,之前我们《非刑调》团队对这起命案进行案件讨论时。 我们不是有在胡全安笔电中,发现他的日记,日记里详细记录了他想设计、陷害庄妍萏,也想清除掉他人生道路上的两个绊脚石的事吗。 当时我们还讨论过,如果王芸苒知道胡全安有写电子日记习惯,还发现了他日计中,写了她早已被胡全安厌烦,想澈底摆脱她等等字句。 那么按她极端性格,应该会在发现电子日记当下,选择与对方对峙。」 弦旭勍点头,来表示他讲的没错,「这就表示,她并不知道这件事。 既然如此,我们警方不介意,让她知道一些,她也应该知道的『事实』。」 弦旭勍立即将笔电转回,打开胡全安的日记档。 并且拉动进度条,找出死者早已厌烦王芸苒,想将她跟庄妍萏这两枚拦路石扫掉的日记记录。 随即念出其中一句话,「她跟庄妍萏相比,简直烦到不行,什么都要管。 竟然有着变态占有欲,时常想掌控、监视我行踪… 好在现在已经出现一名新的人,合作公司『苏氏集团千金苏淇』,只要澈底摆脱她们两人。 那么凭藉我手段,我就不信,苏淇最后不会沦陷,完全踏进我设下的温柔陷阱。 一旦成功追到手,那么想利用苏淇,成为人上人,过上少奋斗数十年的好日子,可就不远了。 说不定,未来还能因为苏淇关系,顺利成为苏氏集团的新主人。 前提是——让庄妍萏、王芸苒澈底从我人生消失!」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珠子转动了下,故意提醒,「消失的意思,妳有听懂吗?他也对妳起了杀心,想要除掉妳。」 第210章 真兇的猖狂之言 「不可能、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贺兰初眼看着王芸苒一副难以接受事实,但眼底毫无残存对死者的眷恋、喜欢。 只是接受不了胡全安竟然不爱她, 为了另一个女人,要除掉她。 王芸苒瞳孔充满震惊,逐渐发白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 像想到什么的脱声吐露, 「我还以为、以为…」 「以为胡全安在喝下那杯添有安眠药的红茶,要被妳害死时候,对妳说出那句:我们明明不是很相爱吗?的震惊『遗言』, 以为胡全安根本不爱庄妍萏, 爱的人是妳, 对吗。」 王芸苒没想到贺兰初连这个也知道,顿时讲不出话。 贺兰初不禁冷笑,「在我看来, 妳对他也没有多少真心,妳现在没法接受胡全安不爱妳,甚至想杀妳,澈底摆脱妳这个绊脚石, 一时无法接受的这个事实的原因, 是因为—— 妳可以不爱他,但他不能不爱妳, 这让自恋又自尊心极强的妳,绝对无法忍受!」 弦旭勍:「说到底, 这起命案也因三角恋而起。 但后面却变调, 妳跟死者胡全安各自为了自己贪念,选择对无辜的人下手, 庄妍萏为报復、教训你们,打算反设计『死亡恐惧』,以《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电影最后一幕为背景。 胡全安则在听说之后,选择将计就计,利用同名舞台剧最后一幕杀人手法,要反制庄妍萏,打算澈底逼疯她。」 贺兰初顺势接话,「『只要庄妍萏消失,你们就能在一起』胡全安给妳的虚假承诺,妳假装接受,并且你们表面达成共识。 实际上,你们两人各怀鬼胎,早已有了除掉对方,再将杀人的罪栽赃嫁祸给昏睡的庄妍萏,让她成为你们的替死鬼。」 弦旭勍:「很显然,胡全安直到死,都不知道妳为什么突然反水要杀他,才会留下那句『遗言』:我们不是明明很相爱吗。 拥有害人之心的人,最后反而自食恶果,死于自己设下的圈套中。 至于另一个心狠,为了摆脱原来身份的真兇,也将会为了自己的兇残行为,付出应有代价!」 王芸苒一时无法接受他们讲的事,直到现在才知道,胡全安对她早已心存杀意,在那晚他原本就想杀了她,再嫁祸给庄妍萏那贱人,让她替他背锅。 扫除了他人生道路上两个碍眼绊脚石之后,他就能和什么苏氏集团千金苏淇双宿双栖… 整个人情绪由震惊,止不住的睁大双眼,眼眶硬生生逼出生理泪液,同时不禁感到极致荒谬,那晚胡全安早已算好,要杀她。 如果她晚一步对他动手… 王芸苒想到这里,也深知再伪装下去,也于事无补,警方早已掌握多项证据,证明她是谁剎那,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顷刻间,整个侦讯室彷佛迴荡她极端又古怪的尖锐大笑。 数秒之后,贺兰初弦旭勍就见她勐地抑住笑声,什么伤心难过,为姐姐的死感到愤恨难平等等,作为一名受害者家属应有的伤感情绪,不自觉陷入哀伤氛围等情况瞬间一收。 随着王芸苒再度看向贺兰初弦旭勍,整个人早已变得冷淡平静,表情也转为冷漠近乎面无表情的,以一种冷冷又轻描淡写方式的脱声吐露,「幸好我先下手为强,把他杀了。 否则,现在躺在冰柜里的人,就变成真正的我了。」 王芸苒眉头微挑,眼底充满冷静,丝毫没有害怕等即将面对司法的恐惧,伴随嘴唇微动,嘴角稍微扯了下,轻微点头,「没错,我就是王芸苒,死的那人才是真正的赵袆琳!」 第384页 语气略顿,接着说:「我的杀人计划,确实如你们推敲出来的那样,也确实根本没打算放过胡全安,以及赵袆琳。 当然还有这起命案中,最重要,绝不可少的背锅侠庄妍萏—— 我的杀人计划应该是绝对完美,无漏洞,也不会被你们警方看破才对啊。 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贺兰初看着王芸苒如自言自语,也没想他们回答的意思,感觉像受到太大精神刺激,一度陷在自己思绪中不能自拔。 一会儿假哭,一会儿歇斯底里般的假笑,一会儿又转换一个阴冷表情,彷佛故意当着他们的面,演绎一场精神受到极大打击,导致神经出问题,有了精神病的前兆。 很可惜,王芸苒的表演痕迹过于浓重,粗糙拙劣,两人一眼看穿,她根本没疯,不过是假装自己发疯而已。 贺兰初眉头不禁一挑,冷冷说道,「怎么,眼见事情败露,不能再装赵袆琳下去,现在想改当一名精神有问题的神经病,想藉此逃过法律制裁?」 弦旭勍:「别想了,我们有很多方法,能证明妳不仅不是神经病,精神非常正常,妳杀害胡全安、赵袆琳的杀人行为,是预谋犯罪。 如果精神真的出问题,那妳还能如此精心策划整起命案,并成功实施事后处理,湮灭证据,故意将庄妍萏的指纹印到,扔在案发现场垃圾桶中的安眠药空瓶上。 之后趁夜色从庄妍萏住家悄悄离开,同时做出避开沿路监视器的行为吗!? 答案已经很明显,妳精神没有问题,有辨别是非分明的能力,却知法犯法,冷血心狠犯下这起骇人命案。」 贺兰初拿回笔电,看着屏幕点开,《非刑调》经过无数次案件讨论,结合查到的线索,最后捋出属于王芸苒的杀人动机。 「如果说,胡全安的杀人动机是:认为妳跟庄妍萏碍眼,已经成为他人生道路上的绊脚石,非除去不可。 那么妳王芸苒的杀人动机…」 贺兰初将笔电屏幕上,她的杀人动机,逐一列举出—— 一,不愿再跟胡全安那种渣男、pua情勒大王,关系不清不楚的继续过下去。 二,生活上的各种不如意,加上写作没才华,这个不争的事实,让她无比妒恨庄妍萏。 那怕当初她被她算计,直接推进谷底,原以为她再也起不来,没想到谷底之后,竟然幸运反弹,反而在写作路上,越走越远。 甚至火出圈,出了多部销售量极佳的言情作品。 尤其,近期那部悬疑言情小说《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不仅改编成同名电影,还有同名舞台剧出现,让她庄妍萏的笔名破茧成蝶,澈底在影视圈打出名。 王芸苒简直要嫉妒『死』了。 那怕有那么一刻,都希望写出那些言情作品,与那部《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悬疑言情小说的作者是她。 三,王芸苒无论事业、感情,还是生活通通不顺,面对赵袆琳的出现,不禁让她妒恨满满。 为什么同样是双胞胎,在父母离婚后,她却过得无比滋润,事业上取得极大成就,成为享誉国际的绘画师芷雨。 她妈那女人在二婚后,还能嫁给有钱人。 赵袆琳甚至改姓赵,成为有钱人家的女儿,成功挤进上流人生。 爱情上,甚至还有一名人人称羡的有钱未婚夫,汪氏集团继承人汪汀洲,即将与他步入礼堂… 贺兰初:「四,在与赵袆琳人生经过无数次对比后,妳对现在的生活,极为不满,不想再过这种操蛋日子,妳要得到全新人生。 综合以上四点,就是妳杀害两人的杀人动机。」 弦旭勍:「既能解决胡全安那个渣男,杀掉跟妳长得一模一样的赵袆琳,又能在杀了赵袆琳之后,将一切推给,让妳同样羡慕妒恨的受害人庄妍萏。 之后神不知鬼不觉顶替赵袆琳身份,也让她代替妳变成死人王芸苒。 而妳则顺利成为上流名媛,拥有妳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上流人生,与妳所认为的完美爱情。」 王芸苒听完贺兰初弦旭勍总结出的,她的杀人动机后,顿时冷笑出声,也不再装神经有问题,企图影响后面司法对她的审判。 那双眼像啐了毒,饱含冷血,在想到庄妍萏那贱女人剎那,不自觉闪过妒恨的咬牙切齿开口,「庄妍萏她凭什么跟我抢男人,她在写作圈得到的一切荣耀,本该属于我,我才是创作出《醉红颜》,笔名圈圈的原作者。 连之后销售量位居言情小说前三的言情作品,也都是我写的,连《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悬疑言情小说,也是我创作的,我才是那些言情作品的原作者。 庄妍萏那女人不过是个卑劣,盗取我作品的小偷,她是小偷!」 随即王芸苒想到赵袆琳之际,眼底的妒恨一瞬转为莫大恨意,满腔的愤恨一下子抵上嗓子眼,不满、痛恨双胞胎妹妹的极端语气脱口而出,「明明我跟她都是双胞胎,为何我们两人的人生际遇,竟形成如此鲜明对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我到底做错什么,为什么我得过上这种操蛋人生。 而她赵袆琳就能过上每天妆点得美美,从小受到艺术薰陶,连学歷都是国外名牌大学,我一辈子都难以进入的学校。 现在则成为享誉国际的绘画师芷雨,还有一段令所有人都羡慕嫉妒恨的完美爱情。 第385页 为什么我要的爱情,事业,生活,通通得不到,而她赵袆琳,竟能如此轻松得到,成为人生胜利组,她究竟凭什么、凭什么!!!」 贺兰初眼看着王芸苒讲到愤恨不平,激动之处,双手不停拍桌以泄心头之恨,桌子被她拍得啪、啪响,腕上手铐也因此跟着发出金属哐当哐当声时候,天生异瞳的双眼不自觉瞇起。 同时,对她的无能狂吼,非常无感,也无动于衷。 活该王芸苒这人註定只能当个鲁蛇,只会嫉妒怨恨别人,不自省,也从来没想过从自身找原因、改善与努力,只会不停抱怨老天不公。 这世界本身就不公平,除了竭尽所能努力外,别无他法。 贺兰初念头转瞬消逝,眼底闪过冰冷。 尤其在听见对方接下来讲出的那句猖狂之言剎那,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瞬间一敛,转为面无表情。 「对于胡全安,既然我得不到,庄妍萏也别想得到! 赵袆琳啊,赵袆琳,我的双胞胎好妹妹,妳就好好代替我去死,反正前二十几年人生,什么样的好事,妳通通占有、享尽,往后余生,妳就让我代替妳,好好享受吧,哈哈——」 王芸苒忍不住的疯狂大笑。 弦旭勍对于王芸苒如此疯狂,又不断刷新三观道德底线,冷血无情的猖狂言语,下意识皱眉,出声阻止,「够了,别笑了!」 王芸苒彷佛充耳未闻,继续极端冷笑,透着几分歇斯底里。 顷刻间,贺兰初不禁拧眉,眼底闪过异样,突然从周围空气中感受到一股诡谲。 与此同时,弦旭勍身为刑警,也下意识察觉周围空气,莫名产生一股古怪氛围。 同一时间,下意识笑得可怕,也笑得极端,让人莫名感到发毛。 因为她想着,反正她真实身份都被警方戳穿,她杀了两人的事,也有证据能证明。 所以她再无顾忌,也压根不甩弦旭勍的制止,依然继续大笑。 然而,才笑没几秒,整个人就如被点穴,瞬间一动不动,连脸上的扭曲大笑表情也一下子凝固… 第211章 真兇被鬼上身,上 非a03侦讯室, 隔壁的监控侦讯室。 葛大辉与那名《非刑调》同仁,听着王芸苒狂悖,近乎癫狂的言论感到皱眉之余, 满腔怒火一瞬被点燃,勐地窜上心头。 没想到人命在王芸苒眼中,竟然如此不值钱—— 她变态占有欲作祟, 宁愿杀死胡全安, 也不把他还给庄妍萏。 想要过上属于自己的『虚假』幸福人生,不惜一切代价,偷走双胞胎妹妹赵袆琳的人生, 想要澈底取代她, 不顾及亲情, 下手之狠毒,果断勒毙她,跟她交换身份, 让她顶着她王芸苒的身份去死。 自欺欺人又心肠歹毒的行事作风,无不让他们气愤不已,连灵魂岁数都已经好几千岁的吉宝,听着王芸苒如此癫狂的口吻, 讲着那番话, 又满不在乎,彷佛爱怎么样, 就怎么样,无所谓了。 反正她身份都已经被主人跟两脚兽弦旭勍戳破之后, 发了疯似的不断大笑, 看来忒欠扁模样,顿时让吉宝气得腮帮子鼓起来, 像要发泄怒气的狂跺脚,伴随三瓣嘴不断发出噗噗噗声响。 【妳个凑表要脸的女人,杀了人还敢这么嚣张,妳绝对会被天打雷噼,吉宝的主人也绝不会任由妳嚣张下去,妳一定会为妳的杀人行为付出天大代价!】 至于,吸血鬼管家贺兰刑,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依旧维持冷静,不苟言笑,深沉双眼情绪丝毫不外露,看着侦讯室内,如蝼蚁蚂蚱的真兇王芸苒,丝毫没因她毫不在乎,肆无忌惮的癫狂笑声给影响,在他看来,这个人类不过是『垂死挣扎』,再如何发疯,最后结果已经註定,牢狱之灾少不了,日日夜夜受到『死亡恐惧』的日子也不远了。 有时,死亡远比活着,要好上无数倍,否则她得跟之前被抓的兇手一样,天天做『恶梦』,也天天在恐惧、害怕里度日,直到刑满为止。 贺兰刑思及此,深沉眼睛不自觉闪烁了下。 这时,门口传来开门声,走进来是单箩丹、单慧两人,落后一步的单慧反手关上门。 两人来到单面镜前,与贺兰刑几人站在一起。 很显然,双单姐弟来监控侦讯室是来关心,贺弦两人对真兇的侦讯进度。 毕竟,这起案件对他们而言,非常特殊,让他们忍不住多投入几分心力、关注——死者与真兇和他们一样都是双胞胎(龙凤胎)。 单箩丹「大辉,弦长官、贺兰法医他们侦讯进行到哪里了?」 葛大辉一听,知晓他们为何进来监控侦讯室的原因,所以立马将整个过程,侦讯进度,大致简述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王芸苒也一副破罐子破摔,跟发了疯一样,不断极端大笑。」 双单姐弟听完后,注意力立马拉回单面镜之后的侦讯室内。 与此同时,原本疯癫张狂大笑的王芸苒整个人突然像抽风一样,骤然石化。 贺兰初弦旭勍眉头同时皱起,原本一室无风,却突然颳起一阵阴森森邪风,伴随阵阵哗啦啦,如无数颗玻璃珠掉落的啪哒哒哒诡异声响凭空出现。 同时无数道像玻璃珠滚动的声音,逐渐由远至近,直到滚到王芸苒脚边撞到她,戛然而止。 原本一室维持在二十八度,适合人体,让人感到舒适的冷气温度彷佛熘滑梯般,骤降到零度…寒意像蒸气般,由四面八方凭空出现。 第386页 一整面单面镜逐渐覆盖一层冰霜,很快的将侦讯室与监控侦讯室视线隔绝。 单慧那双迷人桃花眼不自觉流露震惊的脱口而出,「我有看错吗?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单面镜竟然结霜了。」 葛大辉那张圆圆充满慈眉善目的正经表情,立马转为严肃,下意识伸手摸向单面镜,才刚触及镜面,指腹勐地一颤,连忙移开,下意识搓搓被冻了一下,瞬间感觉指头变得不再属于自己,微微发红的手指。 原因无他,镜面竟然被冻得寒气逼人,彷佛他摸的不是镜面,而是一块寒冰。 随即葛大辉语气凝重的回答单慧刚刚的问题,「你没看错,单面镜确实结霜了,而且寒气逼人,千万别碰,会冻伤。」 单箩丹一听,清冷美目逐渐闪过一丝异样,很快明白现在侦讯室内,究竟出了什么事。 贺兰刑穿着一身黑色管家服,身姿依旧站得笔挺,原本一动不动,却在单面镜随着侦讯室内,几股凭空出现的诡谲异象迅速凝结覆盖冰霜,澈底阻隔这边与侦讯室内的视线剎那。 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不禁出现几分异样,伴随冷静无起伏的低沉嗓音开口,「里头发生灵异现象,有两个东西来找王芸苒了。」 葛大辉、单箩丹和单慧一听,马上明白侦讯室内究竟发生什么事,下意识对视一眼。 一旁,兔子抱枕上的萌宠吉宝立马抬起爪子,拍拍身旁的刑子,兔眼珠子一眨不眨的催促他。 【刑子快,快快快,我要看到侦讯室内发生了什么事!】 贺兰刑感受到吉宝毛茸茸又有力的爪子每一下拍到,他皮肤无血色的修长手背剎那,深沉眼睛不禁微动,流露几分温度。 就在他趁吉宝来不及注意,顺手撸了牠毛脑袋瓜一下后,懂牠意思的立即示意坐在电/脑操控台前的,那名《非刑调》同仁,打开侦讯室内,四支监视器画面。 既然单面镜受到诡谲异动影响,瞬间覆盖一层冰霜,澈底阻隔他们视线,那么他们就改看监视器画面,来即/时观看里头接下来发生的事。 很快的,那名《非刑调》同仁在贺兰刑指示下操控一整面电/脑,侦讯室内的四支监视器画面,在屏幕上一分为四,各个角度都拍得相当清楚之外,跃入他们眼帘…… 贺兰初弦旭勍看着一动不动,整个人像石化的王芸苒,加上察觉周围发生的诡异现象,莫名骤降的室内气温,不自觉让人唿出与周围低温形成强烈对比的白雾。 一旁墙上一整面单面镜竟然不知不觉间,覆盖一层冰霜,同时发出白烟般的阵阵寒意。 弦旭勍下意识看一眼手背,与其他裸/露在衬衫长袖之外的皮肤,早已不自觉鸡皮疙瘩起来,连唿吸唿出瞬间,也有出现白雾。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则完全没有出现任何变化,自然也不觉得寒冷。 正当两人冷静目光对上剎那,眼底同时浮现,周围发生的一切,全是灵异现象,并且由王芸苒身上开始。 两人想法才刚从脑海闪逝,坐在对面,原本一动不动,如石化状态,整个人无形透出诡异可怖氛围的王芸苒,开始有了动静。 坐在一旁角落,作为此次侦讯记录员的《非刑调》同仁,在意识到周围不对劲剎那。 喉咙忍不住滚了滚,眼底闪过一丝对未知的惧意之外,语气显得小心翼翼,彷佛生怕惊扰了周围古怪异动,同时刻意压低嗓音的出声提醒,「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看…」 两人一听,颇有默契的同时比出嘘声,摇头示意他稳住,别出声。 与此同时,两人视线下意识看向王芸苒—— 只见王芸苒原本红润脸色瞬间褪去,转为惨白无血色,额角泛起一道清晰可见,像要从皮肤里迸出的青筋,眼珠子止不住的向上翻,最后只剩布满血丝的眼白。 嘴角歪成一边,发出阵阵嘶吼般的低鸣,同样惨白无血色的脖子下意识扭成一个不正常弧度,肩膀也形成一边高,一边低,后背微微隆起,如驼背。 原本放在腿上,戴着手铐的双手也逐渐放在桌上,十指绷得死紧,如鸡爪。 王芸苒被鬼上身! 贺兰初弦旭勍不约而同心想。 『王芸苒』开始发出沙哑般的呵呵声,原本属于王芸苒的声音也变得奇怪扭曲,不像女声倒像一名男声,「还我命来啊、还我命来…王芸苒妳这个…这个贱女人竟然给我下安眠药… 我应该看出那杯红茶有问题的,我好恨、好恨……」 贺兰初听出这名『冤』魂的声音是死者胡全安,在他不断控诉王芸苒那女人有多贱,竟然无故杀了他。 他明明那么深爱对方,结果却换来这种下场,他好无辜、兇手好狠毒时,天生异瞳的双眼忍不住瞇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别骗了,胡全安你想杀死王芸苒,逼疯庄妍萏,再将杀害她的罪嫁祸给庄妍萏,来扫除你人生道路上的,两个绊脚石的杀人计划。 包括你曾做过的事,警方已经调查清楚。」 『冤』魂胡全安眼见没法骗过贺兰初弦旭勍两人,索性露出真实可怖面目,顶着王芸苒模样,发出阴冷呵呵声的讲话,「万万没想到,算计了一环又一环,最后竟然反栽在王芸苒这个贱女人身上。」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尽是冷静,也冷冷说道,「你这就叫自食恶果,想杀人反被自己恶意害死,你死的并不无辜,渣男。」 第387页 『王芸苒』一听,整个人瞬间一顿,随即一副毫不在乎的承认,属于胡全安的阴冷鬼音传出,「没错,我就是渣男,我根本不爱庄妍萏,也不爱王芸苒。 我跟她们在一起,不过是有利可图,想让外人对我立的专情人设,多增些印象分。 加上,庄妍萏可是炙手可热的言情作家破茧成蝶,也是写出《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悬疑言情作品的人……」 贺兰初弦旭勍不禁皱眉,简直快听不下去,胡全安嘴里讲得尽是一些,如何利用庄妍萏知名言情作家的身份,来为自己身为她男友的身份镀金,满嘴势利又虚假可恶。 对长期给庄妍萏的热牛奶里下药的事,毫无歉意,也没想过为屡次想逼疯她… 尤其,这次为了以后能顺利跟苏淇在一起,想杀了王芸苒嫁祸给她的噁心人的犯罪事实,同样毫无歉意。 甚至说着:如果他不是被王芸苒那贱人摆了一道,比她早一步先出手的话,那么今天结局绝对会有所不同… 正当胡全安想着,王芸苒被他勒毙,庄妍萏在他报警下,成功替他背锅,最后被警方扭送去精神病院。 而他作为她男友,表示一切『不知情』,也对她竟然动手杀人的事,感到无比震惊之余,也惊骇。 并趁机给外界刷一波同情分,没想到他对精神出状况,已经患病的庄大作家不离不弃。 可惜,最后竟然发生这种…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异样,冷漠的下意识打断他的『白日梦』,「不,就算今天被害身亡的人变成王芸苒。 那么你的结局,最后也会註定坐在这里,戴上手铐脚铐,被我们《非刑调》侦讯—— 你杀害王芸苒、企图栽赃嫁祸庄妍萏为兇手的侦讯过程!」 弦旭勍一听,抿着的嘴唇不自觉泛起一丝不达眼底的腹黑笑意,顺势开口,「贺兰初,你有点说错了,他现在这样,不也是被戴上手铐脚铐,被我们《非刑调》侦讯吗。 也就是说,不管结局有没有变,那么你胡全安,依然坐在这里,谎言、算计通通被戳穿。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渣男、策划计中计中计的前兇手的事实,不会变。」 顷刻间,『王芸苒』脸色一瞬变得难看至极,显然对于他们戳破他的『白日梦』这点,感到怨恨、不快,顿时闭上嘴,不讲话。 同时,盯着两人的眼神也越发阴冷,胸口起伏极大伴随干哑的呵呵声响,如破风车般。 不知怎么地,正当披着『王芸苒』壳子的胡全安阴冷视线看回贺兰初之际。 一股难以言喻,非除掉对方不可的浓重杀意,勐地窜上心头,随即不顾自己双脚被铐在椅脚,毫不犹豫的作势扑向他… 第212章 真兇被鬼上身,下 贺兰初突然嗅到一股恶吸血鬼的腐朽恶臭, 异色眼珠子瞬间一凝,顿时察觉那股恶臭,从坐在对面的胡全安… 正确来说, 是被胡全安『冤』魂上身的『王芸苒』身上传来。 转瞬之间,侦讯室顿时发生让在场众人错愕,没来得及反应瞬息, 『王芸苒』竟然面露兇狠, 上半身勐地越过桌面,一副兇恶之姿,毫不犹豫扑向贺兰初剎那… 弦旭勍率先反应过来, 机警勐地爬上心头, 动作敏捷, 果断扑向贺兰初,「大白兔子!」 顷刻间,整个侦讯室瞬间发出莫大动静。 贺兰初异色眼珠子不自觉睁大, 眼睁睁看着弦旭勍倏地扑向自己,在他尚未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一股吸血鬼猎人后代的淡淡辛辣刺鼻,与阳光晒过后的清香味交织, 一下子钻进鼻腔, 就在他准备快一步,比弦旭勍出现动作之前。 然而, 眼见弦旭勍在察觉『王芸苒』准备袭击他动作剎那,果断扑过来, 伴随那股淡淡辛辣刺鼻气味, 从他身上传来时,便任由弦旭勍扑向自己, 迅速的将他连同整个人往后一带,即/时躲过『王芸苒』的偷袭。 那怕她双脚被铐在椅脚,一定程度上被限制了行动,在她搞出偷袭动作,想扑向贺兰初瞬息。 整张椅直接绊住她,让她搞偷袭的动作失败,整个上半身硬生生撞在侦讯桌边缘,来不及反应,如狗吃翔般,扑向桌面,磕碰伴随桌脚被撞得移位,摩擦地板所发出的刺耳难听刮挠声响,同时响遍整个侦讯室。 与此同时,贺兰初被弦旭勍顺势往后一带之际,恰巧避开『王芸苒』后续撞到侦讯桌,使得桌子位移,差点被她波及,也被向前推移的侦讯桌,硬生生撞到的状况。 弦旭勍一把将贺兰初护进怀里,直到不远处,『王芸苒』搞出的偷袭等骚动。 随着在现场的那名《非刑调》同仁,与果断闯进侦讯室的双单姐弟两人,赶紧出手阻止,才让这场真兇袭击公务员的紧急突发事件,顺利落幕。 并且成功阻止,『王芸苒』企图掀桌,再度沖向两人,包括攻击贺兰初等危险行为,引发的一连串连锁反应造成的极大骚动,顺利平息消失。 弦旭勍原本紧紧皱起的眉头,在紧盯『王芸苒』疯狂,无形流露出的浓厚杀意等举动,与那名《非刑调》同仁、双单姐弟两人果断出手,在平时训练有素情况下,很快制服她之后,才稍微缓和下来。 眼看着『王芸苒』在仨人压制下,使她重新坐回侦讯椅上同时,双手各多了一副手铐,分别铐在座椅扶手,让她与侦讯椅合而为一,完全限制她行动。 第388页 就算她又想对谁搞偷袭,除非连人带椅一起迅速动作,否则她接下来若想再搞出什么花样,在场众人都能立即发现、阻止。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眨了下,双手无意间触及弦旭勍胸口,掌心贴合对方心脏位置瞬息,噗通噗通… 属于对方的平稳心跳声,透过皮肤衣物震动,伴随温热体温,即/时传递过来。 渐渐的,贺兰初感觉手心原本的微凉温度,感染到对方的温热体温,如挠痒痒般,不由得让他感到舒服。 他喜欢弦旭勍身为人类,不断从身体散发的恆温。 贺兰初思及此,异色眼珠子流露几分浮现异样。 「你没事吧?」 属于弦旭勍那道低沉,尾音自带一股性感,天然撩气息的磁性嗓音,随着关心询问,钻进贺兰初耳里,顿时打断他思绪。 「我没事,你没事吧…」 贺兰初下意识脱声吐露之余,边抬头看他。 没想到弦旭勍也正好低头看过来,两人正巧四目相交—— 属于一墨黑,一深紫的异色眼珠子,与深色双眼倒映对方身影。 一时之间,两人顿时失了反应。 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暧昧气息,在两人没有意识到时候,不知不觉间,从两人周围蔓延开来。 属于弦旭勍,像会灼伤人的温热唿吸,渐渐喷洒到贺兰初脸上皮肤,让他双眼不禁闪了闪。 他体温,依然透着微凉,好像都不会上升,与周围一室寒冷对比下,彷佛感觉多少升了几度,特别是与他肢体有所接触的部分。 这道想法,莫名闪过弦旭勍脑海,不禁让他深色眼睛闪过一丝幽深。 侦讯室的人事物等吵杂动静,好像随着两人四目相对瞬间,化作背景,声音也逐渐消失,最后形成两个独立运行世界。 弦旭勍的温热体温,不断透过衣物传递过来的噗通噗通心跳声,随着贺兰初作为吸血鬼,五感在他不经意间,渐渐放大情况下,不断钻进耳里同时。 从弦旭勍身上透过来的温热,也持续感染了和他肢体有所接触的地方,使得他的微凉体温染上了属于他的温暖。 连那股让他原本不喜欢,属于吸血鬼猎人后代特有的,淡淡辛辣刺鼻味道,扑面而来瞬息,都似乎变得不再难闻。 顷刻间,贺兰初频率彷佛渐渐与他对齐,同频般,好像能感他所感,也像能跟着他唿吸,感受着他平稳、鲜活的心脏跳动,不禁使他恍惚之间,好像能感受到自己那颗,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跟着弦旭勍频率跳动了几下。 当然,贺兰初知晓,他的心脏『跳动』,只是错觉,因弦旭勍而起的错觉。 转瞬之间,贺兰初眼睛不自觉眨了下,率先回神,看着弦旭勍那双一眨不眨,直勾勾盯着他,眼底像倒映他身影,感觉饱含了什么深意情绪,不知不觉间,从冷静转为温柔的眼睛几秒。 须臾,想都不想的假咳一声,适时让彼此立即回归现实。 周围一切动静的吵杂声响,立即如浪潮般,一下子涌进两人耳里,原本像独立运行的两个小世界,再度融合,伴随『王芸苒』发出胡全安嘶哑般的恐怖低吼鬼音,饱含杀意的依然直勾勾盯着贺兰初,喃喃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以及单慧大声斥喝『她』闭嘴,『妳』给我安分点的严肃声音,跟着传来。 弦旭勍眼睛微动,显然已经恢復过来。 随即两人像有默契同时动作—— 牢牢揽住贺兰初后腰的修长大手,果断松手放开,贺兰初则立即从弦旭勍怀里退出,下意识往旁退一步。 眨眼之间,两人顺势拉出一段正常距离,视线焦点同时拉回作怪的『王芸苒』身上。 按惯例,兇手被鬼附身的状态,很快就会消失。 虽然《非刑调》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这可能与所谓的天地制衡有关。 即便死在兇手手中的过路冤死者,能附身亲口对警方叙说冤情,但情况往往维持不久,只有几分钟。 祂们就算不想退、不想走,想硬赖在兇手身上,也不得不退、不得不走—— 那种过程,就像被一道无形制衡力量硬生生拽出去,最后消失在现实空间。 显然,胡全安也快要从王芸苒身上退出,无法再附身… 贺兰初思及此,耳边顿时传来胡全安饱含杀意的说话鬼音,「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那双对他饱含杀机布满血丝的眼白,映入眼帘。 并且,再一次从『王芸苒』身上凭空闻到一股,恶吸血鬼的腐朽臭气剎那。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微微瞇起,眼底泛起一丝暗红闪过,心想:看来胡全安的杀意是有针对性的,他在针对我,还有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艾宿丰的腐朽臭味? 正当渣男胡全安准备诠释什么叫,就算当鬼,也厚脸皮,翻脸无情,厚颜无耻至极,想借着王芸苒肉身重生之际。 贺兰初也才刚这么想,在场几人就见『王芸苒』整个人勐地一僵,恐怖扭曲表情顿时转为骇然,发出一声悽厉吼叫,不——我不走… 被铐在座椅扶手的双手大力挣扎,全身跟着扭动,试图挣脱手铐、脚铐与离开侦讯椅,椅脚在她用力挣扎下,不断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刮地声响。 很快的,随着她突然拱起上半身,所有古怪、不正常,被贺弦几人视为鬼上身的动静,戛然而止。 第389页 接着,他们就见『王芸苒』整个人如虚脱,全身力气一下子被抽走般,立马倒回椅上,双手无力垂下,连头也跟着低下来,一动不动的。 原本附着在王芸苒身上的黑色雾气,以极快速度消失… 贺兰初才刚意识到附身在王芸苒身上的胡全安『冤』魂,被迫离开同时。 原本失去动静,整个人呈现一股诡谲状态的王芸苒,此时又突然开始出现变化。 贺兰初异色瞳孔微微转动,因为他发现,王芸苒背后突然凭空出现一道比刚刚要来得浓重、可怖的黑雾。 就在他眨眼之间,立即附着到王芸苒身上,并迅速包裹她全身,最后与她融为一体,黑雾澈底消失。 与此同时,一旁的弦旭勍也敏锐察觉王芸苒身上的不对劲,下意识眼露戒备,整个人也跟着出现警戒状态。 一秒两秒三秒…贺兰初紧盯王芸苒的天生异瞳双眼倏地动了下,语气冷静的开口,「来了!另一位冤魂。」 话音刚落,无论是在场几人,还是隔壁监控侦讯室的贺兰刑几人,不约而同顺着贺兰初的视线看向王芸苒。 「吓——」 低垂着脑袋的王芸苒勐抬头,倒抽一口气,上半身拱起,绷得紧紧,连铐在座椅扶手的双手也跟着绷紧,呈鸡爪状。 「呕——」 随即发出阵阵干呕,好像非常难受,想将什么东西吐出来。 接着,整个人一软,重新坐回侦讯椅上。 须臾,再次坐直,同样没有眼珠子,布满血丝的眼白看向众人。 相较于『冤』魂胡全安出现所带来的极端、诡谲,战慄可怖氛围,这名附身在王芸苒身上的冤魂气息,则显得平缓、稳定太多。 一滴滴血泪立即顺着王芸苒眼角滑落,「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把我杀了,我好无辜,真的好无辜…」 贺兰初听着她的说话语气,流露出的言行举止,顿时意识到这次附身在王芸苒身上的冤魂是谁。 「妳是赵袆琳!?」「王芸苒的双胞胎妹妹赵袆琳!?」 贺兰初、弦旭勍的话语先后脱声吐露。 两人一听,不禁一顿,对视一眼,随即目光焦点再度拉回被鬼上身的『王芸苒』身上。 「为什么她如此狠心,我们明明是双胞胎姐妹啊,她竟然狠心对我下药,最后将我勒毙…」 属于赵袆琳的伤心凄凉悲鸣鬼音,不断从『王芸苒』嘴里迸出。 「呜…果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是亲姐妹,那么多年…呜…那么多年没见了,我连她早已长成一个披着人皮的冷血恶魔都没发现。 都怪我识人不清…识人不清啊……」 随着血泪流满脸,『王芸苒』心中的悲凉伴随嘤呜哭泣鬼音,不禁让在场众人鼻头一酸,眉头下意识皱起,内心很是复杂,不知该如何反应,表情显得肃穆又凝重。 除了贺兰初、弦旭勍依然一副冷静,丝毫不受冤魂赵袆琳哭声影响。 「汀洲说的对,我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如果没相信她、没跟她联络,就算是两姐妹也各过各的,那么我现在是不是,还会活得好好的。 甚至与汀洲顺利步入礼堂,成为他的新娘,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呜…」 附身在『王芸苒』身上的赵袆琳冤魂,一想到,自己竟然死了,顿时哭得好伤心、好伤心。 贺兰初见状,眉头不自觉拧起,身为活了一千多年的吸血鬼,他看过太多原本善良的人,突遭变故后,性格骤然丕变,从一个极端,变成另一个极端。 何况,赵袆琳不止是遭遇变故那么简单,她被她轻易信任的双胞胎姐妹下药、狠心勒毙,就为了完全取代她身份… 弦旭勍的低声说话,从旁传来,「大白兔子,小心注意她情况,可能生变。」 很显然,弦旭勍跟贺兰初想法相同,一致认为赵袆琳已经不再是之前那名,善良的赵袆琳。 现在附身在『王芸苒』身上的赵袆琳,是受到极大冤屈,被狠心杀害,绝对满腔愤恨,充满怨气的死者赵袆琳。 正当贺兰初眼角余光朝弦旭勍看一眼,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他会注意之际。 果不其然,一室由冤魂赵袆琳而起的悲伤氛围骤变,伴随一道悽厉饱含恨意的尖叫,从『王芸苒』嘴里脱口而出。 「王芸苒妳这个该死的贱人,我要杀了妳——」 第213章 真兇的自白 一股暴戾之气, 立即从『王芸苒』身上出现。 贺兰初顿时感受到附身在王芸苒身上的赵袆琳,不止对王芸苒起了杀心,还企图夺舍, 打算再次为人。 贺兰初弦旭勍不约而同开口,「糟了,快阻止她。」、「不好, 她想咬舌自尽!」 话音刚落, 距离『王芸苒』最近的单箩丹、单慧立即冲上去阻止,在她准备咬舌剎那,立即抓住她下颚, 以免被她咬舌成功。 『王芸苒』不断发出恐怖嘶吼, 情绪陷入癫狂, 整个人异常激动,那张原本看来温和带有莫名可怖的苍白无血色脸蛋,变得扭曲可怕, 不断摇头挣扎,企图甩掉单箩丹、单慧抓住她下颚的手。 那名《非刑调》同仁眼看着双单警官好像快抓不住她,原因自然是因为『王芸苒』被鬼上身后,力气出奇的大, 连两名受过特殊训练的警察都抓不太住她。 第390页 如果『王芸苒』双手双脚不是早已被铐在侦讯椅上, 那么很可能真会被她的异常蛮力硬生生挣脱,搞出更大动静与危险情况。 转瞬之间,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浮现一丝暗红, 在他眼里, 看见了与在场几人不同的灵异画面。 弦旭勍等普通人,只看见『王芸苒』不断挣扎、企图咬舌, 想杀了自己,然而这个画面落在他眼里,则显现出,那团浓重黑雾时而被硬生推挤出『王芸苒』壳子,时而又立马冲进『王芸苒』壳子,不断出现一股无形力量与那团黑雾正在较量、抗衡。 同时,无形力量与那团黑雾相互推挤,都想将彼方推出『王芸苒』壳子,伴随两股相似尖锐,尖叫,让对方滚出去的嗓音交织,真正的王芸苒与赵袆琳的那团黑雾撕逼进行式。 耳里同时不断传来王赵两人粗俗谩骂对方的讽刺声响。 「王芸苒妳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妳凭什么骂我、凭什么骂我,我抢回自己的一切,有什么不对,我才是真正赵袆琳,妳才是该死的王芸苒,去死、去死,去死啊——」 王芸苒高分贝的尖叫,瞬间迴荡整个侦讯室。 贺兰初耳膜差点被震破,眉头瞬间拧起,苍白无血色娃娃脸瞬间一敛。 至于,丝毫感觉不到此刻『王芸苒』身上,发生了两个灵魂正在抢夺一个躯壳的激烈撕逼大战中的,弦旭勍几人,就在王芸苒发出高分贝尖叫剎那。 他们霎时一致感受到整个侦讯室,尤其是侦讯桌椅,竟隐隐发出空鸣般的诡异震动半秒,随即消失。 贺兰初显然被王芸苒、赵袆琳这对抢夺王芸苒肉身,想回自己体内,重生,再次为人的双胞胎姐妹的争夺、不断发出嘶吼、难听的尖锐鬼音给弄得瞬间头疼、耳鸣后,眼底闪过不耐,立即靠向『王芸苒』,「赵袆琳妳给我退出去! 人鬼有别,王芸苒对妳做的事,等她死了之后,自然会有属于阴曹地府的执法人员替妳作主、讨公道。 她现在还不能死,她得为了她的杀人行为,付出应有代价,接受司法审判!」 弦旭勍立即跟上,下意识护在大白兔子身边,以免被赵袆琳鬼上身的『王芸苒』癫狂之余,瞬间发挥那股,绝不是一般人能拉拽阻止的力量,硬生生扯断手铐脚铐之余,也和胡全安一样,莫名想杀害大白兔子的扑向他、攻击他。 想当然,附身在『王芸苒』身上的赵袆琳怎可能轻易离开,她都想夺舍,再次为人了。 于是,贺兰初立马收到一枚阴森森,布满血丝的眼白式瞪眼,被双单姐弟同时抓住的下巴发出诡异呵呵声响。 贺兰初见状,眉头不禁微挑,看来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能理解赵袆琳原本有一段幸福美满人生,也快与汪汀洲步入礼堂,成为最美丽的新娘。 可这一切,却因王芸苒的自私嫉妒和设计,通通被毁,她憎怒、愤恨,也怨恨她那名有亲缘关系的双胞胎姐姐,竟然狠下心将她勒毙…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任由她借着『王芸苒』壳子,让她咬舌自尽,为自己报仇,再趁机夺舍,再次为人。 他知道她死的冤枉,但他既然身为《非刑调》团队一员,那么他就不能眼睁睁看赵袆琳夺舍,杀害王芸苒成功。 贺兰初思及此,眼底一道暗红瞬间闪过,趁着双单姐弟因『王芸苒』孔武有力的挣扎,持续发挥并非正常人会有的可怕蛮力,近乎甩开两人,顿使三人之间出现一道间隙剎那。 果断冲上前,利用间隙趁势伸手,摸向王芸苒下颚关节处,一个轻巧扒拉动作,瞬间传来一道咔啦声响,传进耳里。 与此同时,所有人就见王芸苒下巴被贺兰初轻松卸下,变成下巴骨折状态,澈底消除附身在『王芸苒』身上的赵袆琳冤魂,一而再,再而三,想趁机让她咬舌自尽的惊险情况。 『王芸苒』下巴被卸后,布满血丝的眼白恶狠狠盯着贺兰初,像要剐他的心,剐他的肉,早已没了生为曾经的才女赵袆琳端庄又有气质,温柔与善良,所有在『王芸苒』身上的表现,妥妥能用恶鬼来形容。 贺兰初见状,异色眼睛微微瞇起,透出一分犀利,冷静开口,「妳该离开了,王芸苒会有报应的。」 『王芸苒』顿时没讲话,拖着那副被卸了下巴,无疑又增添几分可怖的扭曲极端脸蛋,狠狠看着贺兰初。 最后时间一到,属于天地制衡的一股无形力量,瞬间让被鬼上身的『王芸苒』上半身骤然拱起,脑袋像被人用力往后拉,直接绷紧。 双手也呈可怖鸡爪状,伴随那道属于赵袆琳的悽厉哀嚎鬼音,脱口而出:不——我不走——我要藉这女人的肉身重生啊—— 尖锐刺耳鬼音响彻整个侦讯室之际,戛然而止。 『王芸苒』也再度一瘫,整个人虚软倒回侦讯椅,勐地垂下头,座椅扶手上的双手一松,澈底没了动静。 顷刻间,一室诡异与莫名骤降至零度的气温,随着诡谲氛围迅速消散,冷气气温也迅速恢復到,人体可接受范围二十八度,酷寒气息消失。 连冻得像一块寒冰,表面布满冰霜的一整面单面镜,也在众人眼皮子下,迅速融化。 最后完全褪去、消失不见,连一滴冰霜融化后,出现的冰水都没有,露出原本的单面镜。 第391页 整间侦讯室总算恢復正常,连唿吸也不再有,因寒冷导致的白雾情况出现。 监控侦讯室那边,也终于能透过单面镜看见,这边侦讯室里头发生的情形。 弦旭勍全神戒备状态,在意识到侦讯室恢復正常,所有灵异现象消失,冤魂赵袆琳也好像已经从王芸苒身上离开后。 皱起的眉头微微一松,下意识绷紧的神经不禁缓和下来,整个人也放松许多。 随即看向贺兰初,「大白兔…贺兰初你没事吧?」 贺兰初摇头,来表示没事之余,目光依然紧盯王芸苒。 在确定她身上再也看不见那团,象徵赵袆琳怨气的浓重黑雾后,紧紧拧起的眉头才缓缓一松。 就在这时,王芸苒逐渐抬起头,一副悠悠转醒,脸色也从刚刚接连被胡全安、赵袆琳鬼上身,骤然变得苍白无血色情形恢復,但没有转为红润,气色只是稍微好那么一丁点。 整个人精气神彷佛被抽空了一大半,变得异常虚弱,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王芸苒…」 弦旭勍才刚开口,便被对方勐地发出的痛苦尖叫给打断。 「偶的下巴…偶的下巴——好痛、好痛——」 王芸苒下巴动不了,阖不上,像耷拉挂在脸上,意识到下巴骨折,伴随勐烈传来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剎那。 王芸苒那双已经恢復正常的眼睛,立马飙泪,整个人也因痛得忍不住直发抖。 连被铐在侦讯椅上的双手双脚,跟着不断挣扎、抖动,想藉以消弭一些,下巴骨折所带来的,难以言喻的疼痛。 弦旭勍几人见状,本来是想继续刚刚因『鬼上身』,被打断的侦讯正事,没想到却忘了刚刚贺兰法医为了阻止,赵袆琳冤魂趁着附在王芸苒身上瞬息,让她咬舌自尽,所以果断卸下她下巴的事。 现在几人眼看着王芸苒因下巴骨折,整个人痛得直发抖,宛若小丑,感觉好不搞笑之际,视线不约而同看向贺兰法医。 弦旭勍眉头不禁一挑,冷静眼神逐渐流露出,被王芸苒惨况逗乐的笑痕,随即眼神示意,「贺兰初?」 贺兰初点头,以极为缓慢速度,任由王芸苒多痛几秒后,才伸起如白雪般透白的苍白无血色手指,摸向她下颚,轻轻一动,一声啪啦清脆声响传来。 原本王芸苒下巴一副,好像快掉下来,让她又着急,又心慌也痛到想打晕自己,来消除疼痛的情况。 随着下巴被贺兰初復原瞬息,剧痛逐渐递减,最后消失,只剩有一下没一下的阵阵抽痛,从脸颊两侧的下颚关节传来。 须臾,王芸苒感受到下巴归位的感觉之余,迫不及待的动了动下巴,在确定下巴完全復原,不会掉下来后,立马流露兇恶眼神的看向贺兰初,咬牙切齿说道,「你…你个恶法医,竟然对我动用私刑,我绝对会告你—— 让你再也当不成法医!!!」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冷笑,「妳的下巴才刚復原,如果不想变成习惯性脱臼的话,妳说话动静最好别太大。 我可不想再帮妳处理第二次。」 王芸苒一听,眼睛瞬间瞠目、怒视。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么贺兰初相信,他现在早已『千疮百孔』,很可惜,她只是人类,眼神也根本没法伤或杀人。 但他身为吸血鬼,轻易就能用眼神伤或杀人,将她当作蝼蚁草芥对待。 贺兰初想到这里,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一丝暗红,泛起一抹嗜血冷光,转瞬消失。 弦旭勍一听,眉头顿时隆起,冷静神色流露一抹不快,可见不得、听不得大白兔子被人羞辱威胁,「如果刚刚贺兰初没有帮妳卸了下巴,那么妳现在根本不可能能坐在这里,一副嚣张威胁他。 妳早已因赵袆琳冤魂指使下,咬舌自尽,直接被拉去医院治疗,或直接送冰柜躺着了!」 双单姐弟,那名《非刑调》同仁眼见王芸苒羞辱、威胁咱们贺兰法医,脸上表情一瞬变得不快,神情尽是不满的紧盯王芸苒,无形带给她一股极大压力,让她眉头一动,瞬间噤声。 弦旭勍:「所有证据已经得到左证,妳杀害胡全安、赵袆琳的事实,妳是真兇,妳认不认罪?」 王芸苒才刚想说什么,不认,她有什么罪,她没有犯罪同时,便听见贺兰初流露一声冷哼,「呵,难道刚刚妳接连被胡全安、赵袆琳冤魂鬼上身的事,那么快就忘了?」 贺兰初话音刚落,眼神流露几分诡谲的继续说:「听说,鬼上身可不止一两次,也可能会出现第三四次。 刚刚胡全安虽然没有要妳的命…嗯… 严格说来,想抢走妳肉身重生,再次为人,好像也等同把妳杀了。 同样的,赵袆琳除了想杀妳,为她自己报仇,所以要让妳咬舌自尽外,也要夺舍,重生,再次为人。 果然现世报,妳设计杀害他们,现在反过来,这两条冤魂,也想夺妳的命,杀了妳,为自己报仇,再藉妳肉身还魂… 如果待会真的出现我讲得情况,弦旭勍你说,我们该不该出手阻止?」 弦旭勍一听,故作思考,「如果企图夺舍的人是胡全安,那么干脆让他得手,反正她或他都是兇手,我们警方都想抓。」 单箩丹则接话道,「如果想夺舍的人是赵袆琳,那么她想为自己报仇,我们警方为何阻止?! 第392页 只要她夺舍成功,等同她报仇成功,那么明面上,她依然是王芸苒,是我们警方要抓的兇手,我们根本不亏。」 单慧点点头,假装一副认同弦队、单姐的话有道理,不管胡赵两名冤魂怎么做,他们警方都不亏,逮住的人,依然是『王芸苒』啊。 贺兰初再度发出一声冷笑,「这么说来,我们确实不亏啊,妳说是吗,王芸苒。」 转瞬之间,被贺兰初那双诡异透着几分古怪的异色眼珠子,盯得头皮发麻,寒毛直竖,加上刚刚被胡全安、赵袆琳鬼上身,与赵袆琳那贱人抢肉身自主权的事,她怎么可能会忘!? 一想到,这几个该死的臭警察的话可能一语成谶,她可能真的会被胡赵两人杀害夺舍后,脸色一瞬变得煞白、骇然交织,她可不想在被他们鬼上身的念头来得又急又快。 同时,再也没了刚刚的猖狂,自以为是,慌慌张张又焦虑的赶紧用力点头,一瞬间的紧张让她忍不住咽咽口水,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我承认、我承认,是我、是我。 我就是杀害胡全安,赵袆琳的真兇,庄妍萏她不是兇手,她是被我陷害的背锅侠。 我才是王芸苒,那名女性死者,是真正的赵袆琳!」 一室逐渐堆/迭凝聚起的紧张氛围,就在贺兰初弦旭勍几人听着她一鼓作气的说出自白剎那,不自觉绷紧的神经,总算缓缓松懈下来。 他们终于等来,王芸苒亲口承认,她是兇手了。 这起《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命案,终于迎来最终曙光。 贺兰初弦旭勍想到这里,不自觉对视一眼,彼方微微点头,倒映对方身影的双眼隐隐流露一抹笑痕。 第214章 第三案,《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破案 贺兰初眼看着在他们一通吓唬下, 为避免胡赵两人又再一次鬼上身,折腾她不说,又想夺舍, 杀害她,并且原来她也怕死的真兇王芸苒,总算松口承认—— 就是她设计杀害胡全安赵袆琳, 并打算将杀人的罪, 嫁祸给庄妍萏。 到时她就能全身而退,以作为赵袆琳,顶替她身份, 接手她一切, 过着属于赵的人生继续下去时候。 空气中, 倏地传来一股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腐朽臭味。 贺兰初双眼瞬间一凝,眼底闪过一丝凌厉,他以为自己闻错, 没想到,根本没闻错。 那股属于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腐朽臭味,竟然是从王芸苒身上传来。 贺兰初眉头微微拧起,不禁心想:之前在给胡全安验尸时, 我就有闻到恶吸血鬼的腐朽臭气。 在伪兇手、真受害者庄妍萏来警局做笔录时, 却没有闻到恶吸血鬼的臭味。 然而就在刚刚,王芸苒自白, 承认自己是真兇剎那,从她身上竟然凭空出现那股腐朽恶臭…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兰初…贺兰初!」 弦旭勍几次叫唤, 突然钻进耳里, 立马拉回他飘远思绪,注意力同时转回到对方身上。 贺兰初眉眼动了下, 流露几分奇怪的说:「弦旭勍怎么了?」 「我叫你几次了,你都没回,我还以为你不舒服。」 「没,我没有不舒服,只是突然走神。」 贺兰初内心同时补充:是在想事情而已。 弦旭勍见他真的只是走神,没有不舒服后,眼底不自觉浮现的关心,才隐隐褪去,立马恢復正常。 随即看向单箩丹、单慧两人,语气冷静透着严肃的说:「既然真兇王芸苒已经承认,这起双尸命案是她犯下,那么可以将她移送法办,带走!」 「是,弦长官/弦队。」 单箩丹、单慧在弦旭勍示意下,打开固定在侦讯椅上,手铐脚铐准备带走,自白承认犯罪,整个人顿时变得灰熘熘,早已没了一开始的嚣张气焰的王芸苒剎那。 贺兰初突然出声,止住了真兇王芸苒,准备跟随双单姐弟两人往门口走的动作,「如果重来一次,妳还会选择犯下这起双尸命案吗?」 王芸苒一听,下意识看向他,但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显然,即便她刚刚确实感受到死亡的恐惧,这世上也真有所谓的鬼存在… 王芸苒眼底褪去一丝丝对死亡的恐惧后,紧随而来的是,毫不后悔的冷笑,「如果重来一次,我同样会选择解决两人,再嫁祸给庄妍萏。 并且,这次绝对做到『不留痕迹』,不会再失手,不会给你们警方找到任何我是兇手的线索,再度抓住我的机会!」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一抹暗红,转瞬即逝,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转为面无表情,「是吗,希望妳始终保持着这份『坚定』啊。 一名兇手再如何仔细小心,我作为法医,依然会透过死者带给我的尸语,找出任何蛛丝马迹,协助警方找到所有能证明兇手是兇手的证据。 我们绝对会让犯罪之人得到应有制裁,不会让她逃过!」 话音刚落,贺兰初在真兇王芸苒准备转开视线剎那,立即发挥吸血鬼能力,对她下了一道催眠暗示。 那道催眠暗示,如一枚种子,透过王芸苒眼睛种在了她心田,等待时间一到,催眠暗示便会得到催化… 贺兰初眉眼微动,与弦旭勍一起看着被双单姐弟带走的王芸苒身影,逐渐消失在侦讯室门口后,才逐渐拉回视线。 第393页 与此同时,刚刚晚几分钟进入监控侦讯室的秋天,也有透过那一整面电/脑屏幕,得知侦讯室里头发生的所有灵异现象,包括真兇接连被胡全安、赵袆琳鬼上身神马的等危险情况。 秋天在双单姐弟将真兇带走后,立即跑进侦讯室,一脸崇拜自家老大的跑到贺兰初身旁。 「老大,你真厉害!」 秋天声音饱含兴奋激动,配合声音唰唰唰,对空比划一次,贺兰初刚刚轻松卸下王芸苒下巴,之后又轻易让她下巴復原的招式,忍不住对他竖起大拇指比贊。 贺兰初一听,原本对待真兇王芸苒的冰冷态度,逐渐一暖,如寒冰融化,面无表情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无形流露几分温度,也饱含真实的情绪,「别人焦点是关注案情,而你的焦点竟是在这件事上,秋天你啊。」 秋天听着老大有点无语加无奈的语气,钻进耳里瞬息,顿时有点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毛,有点尴尬的嘿嘿了声,『也是有关注案情发展啦』,随即又开心的展露大大笑容。 须臾,秋天像突然想到什么,颇为好奇的询问,「对了老大,你说这世上真有所谓的阴曹地府及阴间使者帮死者作主、讨公道吗?」 贺兰初一听,立即想到他刚刚对赵袆琳讲的那番话,天生异色的眼珠子不自觉转动,流露几分神秘色彩,「或许有、或许没有,刚刚讲得那句话,不过是想让冤魂赵袆琳离开,以免她真的动手杀了王芸苒,仅此而已。」 这世上究竟有没有阴曹地府、阴间使者,他不知道,但确实有吸血鬼,就站在你们面前。 贺兰初念头转瞬即逝,消失在下意识低垂着的眼底那丝深红光芒之后。 秋天眼睛逐渐张大,尽是惊讶的说:「所以,老大你刚刚是『骗』她…」 弦旭勍眉头微动,可不愿大白兔子被秋天这么说,一脸冷静又正儿八经的立马切入两人话题,「贺兰初刚刚那句话哪里是骗,不过是战术策略,最终目的自然是让她离开! 以免她导致真兇在侦讯过程中死亡。」 ****** 贺兰初弦旭勍才刚离开非a03侦讯室,准备回到《非刑调》办公室,前方不远处传来不小动静,立马引起他们注意。 弦旭勍看了贺兰初一眼,「走,过去看看。」 贺兰初点头,应了声,乖乖垂在右耳旁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小小晃动了下。 ……… 「别碰我!」 王芸苒尖锐叫声传来。 啪的一声重重巴掌声,在她声音响起同时传出。 贺兰初眉头不禁挑起,属于吸血鬼的绝佳视力,在他跟弦旭勍踏入一般普通人可以捕捉到的远景视线范围之前,便已经注意到发生在前方《非刑调》部门大厅的事—— 靠近大厅中间,已经聚集了十几人,有被双单姐弟押着,准备待下去的王芸苒,与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受害人庄妍萏,陪同她过来的夏沁天。 以及死者未婚夫汪汀洲,他们成为其他《非刑调》同仁的关注焦点之余,也有不少人下意识阻止情绪激动的受害人,再度冲上前打兇手一巴掌。 然而,未等他们阻止成功,又是一道重重巴掌声勐地响起。 同一时间,贺兰初弦旭勍也刚好走到大厅中间,正巧目睹王芸苒被庄妍萏连续唿了好几巴掌。 却因双手被戴手铐,肩膀被双单姐弟两人押住,根本无法还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她妒恨,企图栽赃嫁祸的受害人庄妍萏怒打几下,也只能无能狂吼,狠瞪对方的情况。 几道啪啪巴掌声,钻进贺弦两人耳里瞬息,他们忍不住皱眉,听声音,就感觉很痛,何况是硬生生接下那几巴掌,又无法还手的兇手王芸苒,铁定痛上加痛啊。 王芸苒两颊很快肿起来,恶狠狠盯着庄妍萏,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加上被突然冲过来,众目睽睽下,连甩几巴掌,差点被甩傻,整个颜面扫地情况,瞬间让她像发了疯,下意识脱声吐露:妳个该死,不要脸的贱人!妳凭什么打我—— 转瞬之间,王芸苒火气怒上心头,毫不犹豫的想冲过去撕打庄妍萏,怒扯她头髮,以泄心头之恨。 然而,未等她动作,立马被抓住她双肩的双单姐弟拉紧,不让她冲过去。 单箩丹面露严肃的开口,「王芸苒妳给我安分点!」 单慧皱眉,下意识缩紧箝制她肩膀的力道,「妳给我冷静,别乱动!」 王芸苒一听,整个火气蹭蹭蹭、涌上嗓子眼,情绪激动到脖子青筋浮现,伴随尖锐怒吼,「双单警官你们搞清楚,是她! 是庄妍萏那臭女人先起头,先冲过来打我,凭什么我不能还手打她啊——」 庄妍萏一改先前被胡全安长期pua,导致不自信,见到其他人畏畏缩缩,不敢看别人眼睛。 也因安眠药副作用缘故,导致她精神长期处于涣散,委靡不振,情绪始终现在低频的状态,整个人气色、精神状态好很多,自信也逐渐恢復过来。 一想到王芸苒跟胡全安对她做过的事,她完全忍不了,一见到王芸苒瞬间,理智线立马烧断,毫不犹豫冲过来,先甩她几巴掌再说。 庄妍萏怒火中烧的大声反驳,「为什么我不能打妳!?妳跟胡全安,差点让我变成兇手,也差点被你们设计成功,甩妳几巴掌都是轻了。」 第394页 正当王芸苒想回她一句:妳被算计、设计,想让妳充当背锅侠,是因为妳笨,妳蠢,妳傻得没要医,活该妳被我们算计、陷害剎那。 啪的一声,庄妍萏显然卯足全力的一巴掌,直接印在王芸苒右脸… 顷刻间,贺兰初弦旭勍等人眼看着王芸苒右脸以极快的速度肿起来,配上一个红通通手掌印,使得左右脸颊形成明显红肿加肿上加肿。 嘴唇也因她同时想怼回去,进而在庄妍萏巴掌甩过来瞬息,牙齿划破口腔内部,导致嘴里一口铁腥血味充盈,血丝也顺着嘴角滑落。 「咿——脸好肿,好疼啊。」 秋天一句无心脱口而出的话,顿时获得在场众人认同。 和秋天一起过来的韩净宣立即开口制止,「庄妍萏够了,别再打了,适可而止。」 原来受害人庄妍萏跟陪同她过来的夏沁天,以及死者未婚夫汪汀洲之所以会如此凑巧出现在,真兇王芸苒准备被带离《非刑调》部门大厅的路上。 是因为韩净宣不久前,得到弦旭勍授意,让他打电话通知受害人跟死者家属过来警局一趟,告诉他们:真兇已经顺利逮捕归案。 只是没想到,受害人在看见真兇被单箩丹、单慧带出侦讯室,来到大厅瞬间,愤怒的立即冲上前,狠甩她巴掌… 贺兰初视线看向受害人、死者家属,「庄妍萏、汪汀洲,真兇已经承认,是她犯下这起令人髮指的兇杀案。」 弦旭勍眼露冷静,俊脸充满肃穆,对汪汀洲点头,「虽然迟了,但我们警方替死者找出真兇,还给她迟来的公道了。」 汪汀洲一听,尽可能保持冷静的双目立即泛红,眼泪不自觉布满眼眶,情绪变得激动之余,自然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 下意识深吸口气,压抑过分激动的情绪,也下意识抹去即将落下的眼泪,让状态逐渐回归冷静后,脸色绷得紧紧,抿着的嘴唇,最终吐露一句,「谢谢…弦长官、贺兰法医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替祎琳抓到真兇。」 随即弦旭勍立即示意双单姐弟两人将王芸苒带走,阻止了她想故作赵袆琳,虚情假意的想愚弄汪汀洲。 想让他借着汪氏集团的力量,将她救出,免得她之后被送进牢里关的,厚脸皮又极其噁心人的姿态。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眼睁睁看秋天顺手送真兇一个,画了红色大叉叉的口罩,帮她戴上,让她别再乱吠、乱叫,吵『死』人了都。 最后直接被单箩丹、单慧直接押进电梯,准备送走的画面,实在解气极了。 ……… 在那之后,贺兰初从弦旭勍口中得知,受害人庄妍萏对于七月二十一日那晚,与隔天被夏沁天摇醒,报案的记忆,依然想不起来。 或许,她不记得那晚可怕的事情,对她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她跟夏沁天… 夏沁天对庄妍萏的喜欢,在最后他们《非刑调》宣布侦破这起命案不久,警方也终于证实她不是兇手,无罪后。 夏沁天终于对她说出:妍萏,我喜欢妳。 庄妍萏虽然早有察觉,但她依然选择视而不见,因为她认为,现在的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贺兰初想到这里,下意识端起刑子现泡,加了几滴过期血包的热红茶,喝了一口之余,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不自觉微微转动。 第215章 王禾杰察觉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体有异 随着《非刑调》侦破《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 各家新闻台,很快针对这起骇人听闻的双尸命案,做出大篇幅报导。 某知名新闻台主播面对摄影机, 看着前方提字机,妆点得宜,无不展现专业态度的认真脸蛋, 一副正儿八经, 字正腔圆的开口,「这起双尸命案,发生于知名言情小说家破茧成蝶, 本名庄妍萏的住所。 死者胡全安是庄作家的男友, 另一名女性死者, 经过警方调查,原来不是言情作家圈圈,本名王芸苒, 而是王芸苒的双胞胎妹妹赵袆琳,亦即享誉国际的绘画师芷雨…」 不管转到哪一台新闻,重点热新闻播报,都是在报导这起双尸命案。 各家新闻台主播的声音, 从一次次转台中响起。 「真兇王芸苒为了取代双胞胎妹妹身份, 心狠犯下这起命案…」 「双胞胎姐妹半年前才重逢,王芸苒嫉妒赵袆琳与离婚后的赵母竟然过上好日子, 非常不甘心…」 「王芸苒介入受害人庄大作家的感情,成为死者胡全安的小三, 两人在庄大作家背后策划一切, 真兇王芸苒是想借着命案杀掉胡赵两人,再将杀人的罪嫁祸给她。 庄大作家的死者男友, 前兇手后死者,他早已在半年前,在庄大作家每晚一杯的热牛奶里下药…」 「原来庄妍萏精神出现涣散等疑似精神出问题的状况,全是因被她男友胡全安下药,才会出现安眠药副作用,前段时间整个人看起来古里古怪,精神失常,情绪…」 新闻画面,切到稍早之前,犯人王芸苒一身囚服,双手双脚被铐,身旁有几名狱警押解,被带上车途中,无数家新闻媒体记者、摄影师将门口挤得水泄不通之余,吵吵闹闹的现场,让新闻记者们不得不提高音量,勐对她发出提问。 「王芸苒妳会后悔吗?妳竟然杀害了自己亲妹妹…」 「当时杀人时,妳是什么心情,为什么这么做…」 第395页 「胡全安不是妳爱的人吗?为什么妳能狠下心连他也一起杀害? 妳介入别人感情,又想嫁祸对方,让庄妍萏变成兇手,替妳背锅……」 从门口准备走到囚车,原本只需要短短几分钟,但由于有太多人挤在门口,导致狱警们押解犯人王芸苒行动过程中,数次受阻,不得不放缓脚步。 最后十分钟过去,才顺利将犯人王芸苒押送上车,狱警们准备从看守所,将犯人王芸苒移往女子监狱。 新闻画面最后定格在王芸苒那张面无表情,毫无悔过的脸上…… 「以上是本台记者,在看守所现场的报导,将画面还给棚内。」 餐桌上,那台平板电/脑正卖力播报新闻的声音,夹杂喀啦喀啦声响。 但那道时不时传来的喀啦喀啦声响,并非来自新闻画面的声音,而是从坐在餐桌前的那人手上传来。 只见那颗魔术方块,在惨白无血色的修长大手迅速拨动、扒拉下,继续发出喀啦喀啦,原本乱无章法的颜色,也随着修长手指转动下,一面、一面迅速恢復。 最后整颗魔术方块,在那只惨白无血色手指把玩下,恢復到原样。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恶吸血鬼艾宿丰。 一深黑,一透白的诡异眼珠子不自觉转动,流露几分对人类的鄙夷,看着平板画面上,犯下这起双尸命案的真兇王芸苒,惨白嘴角忍不住勾勒一抹冷笑,「呵,真没用,当初我还以为会杀人的是胡全安,没想到胡全安竟然被妳反杀。 王芸苒,我还以为妳多聪明,能将《非刑调》耍得团团转,成功逃过他们追捕,想不到妳也不过是个蠢货,才没多久就被抓,也让《非刑调》迅速宣布破案。」 艾宿丰讲到这里,那道低沉浑厚,略带暗哑的嗓音,发出一声诡谲古怪呵呵气音,「没关系,反正还有下次。 贺兰初啊,贺兰初,这次跟你的较量,是我输了,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艾宿丰一想到贺兰初,那对异色瞳孔不禁感到兴奋、激动,极端扭曲透着阴森森氛围的笑声,逐渐从嘴里迸出,整个人捧腹大笑,笑得扭曲可怖,连原本被他拿在手上把玩的魔术方块,都掉到桌上,也不在乎。 转瞬之间,扭曲笑声,戛然而止。 那张异常俊美,充满魅惑人心的惨白无血色脸庞,显得扭曲的表情骤然一敛,转为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平板电/脑几秒,随即毫不犹豫将它阖上。 那对一深黑,一透白的诡异眼珠子转动,在转动瞬息,右眼那颗像义眼的透白眼珠微微卡顿后,才跟着左眼转动。 接着,艾宿丰视线看向眼前这桌丰盛西式早午餐,眼底闪过期待,但他的期待,并非与这桌丰盛餐点有关。 「先生,这是新鲜血包。」 王禾杰恭敬的声音,从旁传来。 艾宿丰立即转头看去—— 王禾杰手里提着的那个银色保护箱,才是他期待的重点。 随着银色保护箱开启,两袋新鲜散发冰凉,拢共50的血袋,映入艾宿丰眼帘。 贪婪饥渴,恶吸血鬼本能的对鲜血感到渴望的欲/念,立即爬到艾宿丰脸上,喉头干哑的滚了滚,嘴里尖锐忍不住探出,不免催促道,「快,还不快给我!」 就在王禾杰取出一袋血包递给他剎那,他毫不犹豫,动作有点粗暴的拿走,随即急不可耐的咬开血袋—— 一道破口瞬间让鲜血喷出,几滴艷红血液飞溅到那张惨白无血色的脸颊、嘴角,立即与他惨白皮肤形成强烈对比,不禁给人一种头皮发麻般的寒颤感。 尤其艾宿丰吸吮血袋过程中,不自觉发出如野兽般,低吼、古怪吞咽声响,夹杂粗暴饮用,整个人极为享受模样。 彷佛那包血是什么人间美味,那对一深黑,一透白的诡异双眼不自觉瞇起,一脸满足的可怕表情,第n次让站在一旁为他服务的王禾杰忍不住皱眉,低下头,不看他吸血过程,藉以遮掩双眼透出的发瘆、噁心,倒胃口。 以及,即便看了无数遍,依然不会习惯,第n次压下那股涌上嗓子眼,反射性的反胃想吐的感觉。 直到那包25,外表鼓鼓的新鲜血袋,随着艾宿丰贪婪般吸吮下,逐渐变扁、变皱,血袋包装布满摺痕,像空气被抽干,最后整包血袋变得扁平,除了一些沾染在袋内,没法吸吮干净的血迹外。 不过短短几分钟,那包新鲜血袋就被恶吸血鬼艾宿丰吸吮干净。 顷刻间,艾宿丰脸上出现诡异满足的伸舌舔了舔沾在嘴角的血液,嘴里那对同样沾染血液的尖牙,若隐若现…… 直到,两包拢共50的新鲜血袋完全被他吸吮消失,那股从身体里,灵魂深处不自觉透出—— 如果没有定时喝上新鲜人血,那么本能压抑的恶吸血鬼残暴因子就会一下子迸出,让他丧失人性,依循恶吸血鬼本能的去吸人血… 原本体内那股,蠢蠢欲动,像要挣脱枷锁,几乎不受控的恶吸血鬼残暴因子,随着鲜血流淌下,终于再度恢復稳定,也让艾宿丰不自觉探出的尖牙逐渐缩回,并消失无踪。 整个人无形透出的暴戾之气,也跟着消失殆尽。 艾宿丰将另一包已经吸吮完毕的血袋,随意扔到一旁桌上之际,心情显得愉悦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脸上的鲜血。 第396页 接着,视线看向眼前这桌丰盛的早午餐… 王禾杰听见动静瞬息,下意识抬头,内心忍不住松了口气,不禁心想:前段时间,这个恶吸血鬼都是直接咬人脖子喝血。 然而,距离上上上次突然『发狂』,露出恶吸血鬼的残暴因子本性后,他竟然一改往日,彷佛『良心发现』,不再咬人脖子,只喝他从医院取回的新鲜人血… 虽然他不再咬人脖子,直接让我省去,替他湮灭证据、花钱将人封口,或是处理几个不小心被他弄死的人的时间。 但实在很奇怪,这个恶吸血鬼一向喜欢那种既温热又新鲜,随着他锐利尖牙划破某个人颈动脉之际。 对方血液喷洒进嘴里,带给他无限满足,让他整个吸血鬼细胞获得快感的瞬间。 他曾巨细靡遗告诉我,他咬破谁的脖子,吸吮人血时的满足感受。 相比咬破血袋喝血,他更喜欢直接咬人脖子,来喝血。 可如今,他竟然不咬人脖子喝血了,反而改喝血袋里的血…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加上他近期恶吸血鬼暴戾因子本能出现的越发频繁,也越发暴戾。 有好几次,如果不是我赶紧取来新鲜血包,让他喝。 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我难以掌控的后果。 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体一定出了什么情况! 我还需要他的恶吸血鬼之血,来帮我续命呢。 无论如何,那个怪物身体究竟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查出,免得之后害得我没『血』续命,生命再度进入倒数阶段! 王禾杰想到这里,下意识隐去眼底的犀利,在恶吸血鬼艾宿丰催促下,充当一名僕人,立即开始为他桌边服务。 ****** 金黄色大汤圆吉宝,对着镜头眨吧眨吧那对,黑葡萄般的明亮眼珠子,淡色兔鼻小小翕动,应上次一名超级吉迷的许愿留言,完成一次唿拉圈跳跃。 并加码几分钟的牧草吃播,一根根新鲜晒成,散发迷人青草香的干牧草,被吉宝咬得嘎嘣脆。 最后这次的预录视频,就在吉宝吃播asmr过程中,结束。 拿着贺兰初手机的,那只皮肤无血色的修长手指,瞬间摁下停止键。 这次,躲在镜头之后,为吉宝录像的人是管家贺兰刑。 贺兰刑立即对着手机屏幕一阵点滑处理。 没几分钟,就将刚刚帮吉宝拍摄的视频剪辑成,约莫十分钟的视频成品。 接着,设定视频发布时间等一系列动作后。 那张不苟言笑,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流露一丝动静,对着吉宝点头,来表示已经帮牠设定发片时间成功。 吉宝鼓鼓三瓣嘴立即露出开心笑容,发出咕噜噜咕噜噜声音。 【刑子,谢啦。】 贺兰刑见状,马上伸手撸了撸牠那颗棕橘皮毛的毛脑袋瓜,冷静眼底浮现温和,不禁感到愉悦。 ……… 贺兰刑拿着托盘来到沙发旁,恭敬开口,「少爷,你的柠檬塔跟卡布其诺。」 贺兰初点头表示,「谢啦,刑子。」 贺兰初顺手接过,刑子事先添有几滴,过期血液的卡布其诺,下意识闻了闻,那杯表面叶子拉花,感受咖啡里,除了奶泡香气混合浓郁咖啡,自然产生的苦涩,混合香甜气味交织外。 还有一丝丝,似有若无的铁腥血味,混合其中。 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在下意识分析卡布其诺的香气味道过程中,不自觉瞇起,心情顿时感到愉快。 须臾,液晶屏幕画面,传来的新闻播报声,钻进耳里,让他立即看向电视。 同时那起《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命案相关新闻,映入眼帘。 第216章 案件侦破后的他们日常 贺兰初看着新闻画面播出, 真兇王芸苒从看守所被几名狱警带出,准备押送女子监狱的过程。 无数台摄影机不断对着她勐拍,所有新闻记者跟摄影师就像闻到血腥的鲨鱼, 非得将她拍到,连脸上一丝小细纹、小斑点都没漏掉,才肯罢休剎那。 贺兰初眉头微挑, 眼底闪过一丝反讽, 「她也算如愿以偿,获得所有媒体关注,成为社会大众焦点, 迎来一次『翻转』人生的机会!」 随即新闻开始报导, 当初庄妍萏与王芸苒之间的事业竞争, 纠葛等嫌隙。 「根据警方给出的可靠消息,原来当初让真兇王芸苒一赛翻红,成为写作圈的怪物新人的, 那篇言情作品《醉红颜》,根本不是她所写,也不是原作者。 写出该篇言情文的原作者,是当时被污衊抄袭、盗文的庄妍萏。 此外, 王芸苒的笔名圈圈, 其实也根本不是她的,笔名圈圈, 原本属于庄妍萏所有。 她从大学时期,开始创作起, 便以笔名圈圈在网上发表作品……」 贺兰初看着新闻报导出, 《非刑调》基于不放过任何犯罪不法之徒,也不愿任何受害人蒙冤, 有苦难言。 所以弦旭勍立即示意贺兰刑,拿出那时调查庄妍萏、王芸苒笔电、手机查到的,当初抄袭真相,并将真相内容将给新闻台,要让新闻播报,公之于众,让所有人知道,当年谁才是抄袭、盗文狗,谁才是真正原创者。 同时为受害人庄妍萏平反,从当时被污衊抄袭王芸苒小说,至今依然背负的抄袭罪名。 第397页 新闻台动作也很迅速,几句话,就点题重点,话不多说,直接甩出当初,两人笔电资/料与微信对话等内容。 再一次证明,庄妍萏才是当初的作者圈圈,创作出那篇时至今日,依然被奉为经典,讨论度高的言情小说《醉红颜》的原作者。 至于王芸苒,她才是个彻头彻尾的卑劣、抄袭盗文狗。 贺兰初看完这则新闻报导后,下意识收回视线,不再关心,喝了一口卡布其诺后,接过刑子递过来,他亲手做的柠檬塔,开始享用起来。 贺兰刑恭敬的站在一旁,像突然想到什么,原本不苟言笑的英俊脸庞逐渐浮现一丝异样,「少爷,待会弦旭勍就会过来?」 贺兰初吃了几口柠檬塔,感受着塔皮的奶油酥香,配上柠檬皮香气混合起司的浓郁、绵密,准备吞咽时的丝滑口感,一下子从口腔蔓延开来之际。 听到刑子的话后,点了点头,「对,我跟他约的时间,快到了。」 贺兰刑一听,拿着托盘的无血色修长手指不自觉缩紧,身为少爷控晚期。 如果不是因为待会少爷跟弦旭勍约见目的,是与公事有关的话。 他早就『急哄哄』阻止两人,除了公事以外,不让他们私下碰面了, 毕竟,弦旭勍可是让吸血鬼厌恶反感的,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啊。 贺兰刑想到这里,那对深沉眼睛不禁闪烁了下,忍不住提醒,「少爷,那些过期血包,我已经妥当放好,就在冰箱最后一格,用盒子装起来。 盒子只要没打开,就不会被发现。」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动,连抵在,稍微沾了塔皮屑屑的无血色唇边,已经咬了好几口,本来作势又要咬一口的柠檬塔,随着他动作顿住。 属于一丝丝奶萌感的低沉冷静嗓音传来,「刑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发现我是吸血鬼的身份,目前还不是时候。 等到艾宿丰出现,我们主僕二人成功掌握他行踪,能将他拿下,为贺兰家族所有死去的吸血鬼跟人类僕人报仇。 到时,说不定需要弦旭勍、《非刑调》团队成员的协助,一起抓住足以危害人类社会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那么我们就可能得自暴吸血鬼身份,请求协助了。」 贺兰刑一听,眉头不禁微隆即逝,就算他再不喜欢人类,也不喜吸血鬼猎人,但弦旭勍跟《非刑调》团队成员给他的感觉及印象在中等之上,可以说不讨厌,也不反感。 所以在听到少爷说,到时他们可能得自暴吸血鬼身份,来请求他们协助时,态度只是稍微迟疑后,便点头响应。 「是,少爷。 如果到时确实必要:自暴身份,那么我一定陪少爷到底,绝不会让少爷独自一人面对。」 贺兰刑语气略顿,话锋一转,冷静语气转为冰冷,透出几分戾色,「万一我们自暴身份,换来的结果,是人类以『非我族类,必除之』为由,惨遭无情追杀。 那么我绝不会放过那些企图杀害少爷的人类!」 语毕剎那,贺兰刑握着托盘的无血色手指瞬间一个用力,木质托盘立即出现啪啦破裂声响。 那道硬生被一扳成两半的碎裂声,立即引来贺兰初、吉宝的注意,映入一人一萌宠眼帘的是—— 木质托盘不仅断成两半,左右两端被刑子握住的位置,也像饼干一样,一捏即碎之外。 托盘部分碎片也随着刑子两手微微一松,顺势哗啦啦掉落。 吉宝一看,那对明亮兔眼睛立即瞪得圆熘,毛脸一副惊呆了都。 【喔豁!托盘碎啦。】 贺兰初眉头一挑,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被逗乐的笑痕,「刑子,你太激动,连托盘都被你捏碎了。」 贺兰刑自知情绪起伏一下子太大,才将托盘扳断又捏碎,那张皮肤无血色,不苟言笑的英俊脸庞,立即露出一丝尴尬,想隐藏自己下手太狠,硬生生捏碎的『证据』,立马背手,将碎成两半的托盘藏在背后,佯装没被发现。 只留下依然躺在地上,如饼干碎片的托盘碎块,再一次说明了,他略微崩人设的情况。 贺兰初、吉宝见状,笑容不禁倒映眼里,难得看到刑子如此反差萌的一面,实在忒好笑了有木有。 须臾,贺兰初顿时想到一件事,露出笑容的苍白娃娃脸逐渐转为严肃的开口,「刑子,你还记得我曾跟你提过,当初我在给死者胡全安验尸时,突然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腐朽臭味吗?」 贺兰刑一听,立即敛下刚刚一丝尴尬、不自然等微崩人设反应,脸上再度恢復冷静、不苟言笑的点头,回应,「记得,少爷你对我讲过的话,我都记得。」 贺兰初:「当时我们都在猜,之所以会突然从死者遗体身上闻到,属于那傢伙的腐朽臭味,是因为死者很可能曾与那傢伙有所接触。」 贺兰刑点点头,来表示没错。 贺兰初右眼少了单片眼镜遮掩,完全露出那副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不自觉流露几分神秘,连苍白娃娃脸上,也无形透出几分属于天生自带,来自贺兰初家族,正统高贵吸血鬼血统的高雅贵气,与淡淡疏离气息。 着实与平时,出现在弦旭勍等人面前,儒雅又谦谦君子,一副好亲近形象的贺兰法医,截然不同。 此时的贺兰初,妥妥属于,无论男女,只要是人类,都会不自觉深受吸引,足以魅惑人心的吸血鬼人设。 第398页 那怕贺兰初根本没有做什么,言行举止正常又克制,也与别人保持一段距离,那些人类也自然会被他吸引… 贺兰初不自觉眨吧了下异色眼珠子,「其实,在给真兇王芸苒进行侦讯过程中,她被『冤』魂胡全安鬼上身,莫名对我充满杀意,朝我扑来,对我发出攻击时候。 有那么一瞬间,也在他身上闻到那傢伙的腐朽臭味。」 语气略顿,接着说:「不止是他,王芸苒在自白承认,杀害两名死者时候,一瞬间,我竟然也在她身上闻到一股,那傢伙的腐朽臭味。 也就是说,无论死者主谋,还是兇手,在他们身上,我都有闻到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腐朽恶臭。 当然,同样都只有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贺兰刑眉头逐渐隆起,「少爷,你之前在m&j酒吧,有闻到那傢伙的恶臭味,胡全安、王芸苒又曾不止一次去过那家酒吧… 少爷你说,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贺兰初一听,不禁思索片刻,才回答,「若硬要说共通点,那么就是艾宿丰的腐朽臭味,曾在那家酒吧出现,胡王两人身上也有他的恶臭味。 那么他们两人曾经势必都有接触过恶吸血鬼艾宿丰,所以身上才会沾染到他的恶臭味。 而这其中的关键,指向《m&j》酒吧! 当然,线索还太少,上述只能勉强以共通点拉扯到一起,除非出现更多线索,否则难以拼凑出一个『答案』。」 贺兰刑点点头,认同少爷的想法。 坐在贺兰初身旁沙发上的吉宝,也跟着点点兔脑袋瓜,来表示附和。 突然,一道门铃声传来。 主僕两人一萌宠立即看向门口。 ……… 弦旭勍第一次踏进大白兔子家里,对什么都感到好奇、新鲜,下意识打量,充满温馨,生活气息又有仪式感,属于简约欧式风格的室内设计装潢的客厅一圈后,视线焦点才转回大白兔子,怀里抱着吉宝。 以及站在大白兔子身后,一脸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自己,足以将对他的不欢迎,完全表露的贺兰刑…两人一萌宠,聚焦在他身上的三对眼睛时候。 弦旭勍目光下意识转回大白兔子脸上,看见他那对少了单片眼镜遮挡,完全露出镜片下的天生异色瞳孔瞬息。 冷静的深色眼睛不禁闪了闪,内心深处没来由的浮现一丝悸动,转瞬消失。 贺兰初娃娃脸自然露出一抹笑容,下意识撸了撸怀里的吉宝毛背背,「弦旭勍你来啦。」 弦旭勍点点头,手里拿着过往《非刑调》办过,已经破案的资/料。 正当他准备说什么,立马被管家贺兰刑一声假咳打断。 贺兰刑发挥十足存在感,「少爷,你中午想吃什么,冰箱没有食材了,我去买。」 贺兰初一听,注意力秒被拉回刑子身上,思索后,回应,「要不中午吃火锅如何?」 弦旭勍一听,像要将大白兔子注意力,从管家贺兰刑身上揪回来,要与他无形较量似的,同样发挥十足存在感的露出腹黑微笑开口,「吃火锅?吃火锅好啊,吃火锅只有你们主僕两人,是不是人少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白兔… 贺兰初,我待会能留下来一起吃火锅吗?」 贺兰刑、萌宠吉宝一听,一个深沉双眼瞬间一凝,一个毛兔耳瞬间大大竖起,顿时有种『警告!外敌侵入,少爷/主人这颗大白菜,妥妥的可不能被那只狐狸猪拱了啊的超sss警讯』瞬间从一人一萌宠脑海闪过。 贺兰初一听,没多想,便点点头,「好啊,一起吃火锅。」 轰隆一声雷响,瞬间将管家跟萌宠噼得外焦内焦,一瞬的晴天霹雳,让一人一萌宠一时之间回不过神。 同时暗道:不——【不会吧——】 贺兰初察觉刑子、吉宝反应有点奇怪,忍不住假咳一声,「刑子、吉宝,你们没事吧?」 贺兰刑、吉宝,立马从晴天霹雳状态回神。 吉宝故作撒娇的对主人蹭蹭贴贴,眨吧眨吧那对明亮兔眼珠子,来表示绝对没事,主人你想多了啦。 贺兰刑那对深沉双眼,朝弦旭勍射出一道犀利光波转瞬消逝,无血色俊脸一副认真,不苟言笑的回应,「少爷,您说什么,我没事啊。」 话音刚落,为避免少爷察觉什么不对,视线马上扫了少爷怀中的吉宝一眼,透出一道讯息:吉宝,我不在的时候,守护大白菜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吉宝即/时get到,刑子的眼神暗示,淡色兔鼻微微翕动,同样以眼神表示:呦嘿—吉宝收到,守护主人大白菜,以免被狐狸猪拱了的超sss任务,绝对使命必达。 贺兰初不由得察觉刑子、吉宝奇奇怪怪,像在打什么哑语,眉头一挑,不免出声提醒,「刑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管家贺兰刑顿时收回对吉宝狂打暗示的眼神,不苟言笑的回应,「少爷,我马上出门,去买火锅材料,我很快就会回来!」 没一会儿,贺兰初弦旭勍和萌宠吉宝,就见贺兰刑有点失了平时冷静,提着环保袋,『急哄哄』出门的身影,最后消失在大门之后。 所有动静,彷佛随着贺兰刑踏出门,门被他反手一关剎那,消失的无影无踪。 须臾,贺兰初弦旭勍两人视线逐渐拉回,不自觉对视—— 第399页 不知怎么地,一股尴尬氛围,立即从两人周围散发开来。 第217章 他们的甜甜发展 短暂沉默过后, 弦旭勍率先开口,「贺兰初你…你今天跟平时不太一样。」 此话一出,弦旭勍眼底立即闪过后悔, 原因无他,他讲这种话,不是直接让气氛变得更尴尬吗。 当然, 话虽如此, 他是真的认为今天的大白兔子,与平日上班所见的大白兔子,无论穿着, 表现出的气场, 还是与他说话的模样, 甚至是带给他的感觉,都有明显不同。 在自己家里的大白兔子,穿着一身白色, 胸前印有粉色兔子的休闲短袖衬衫,卡吉休闲九分裤,趿拉一双浅色拖鞋。 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也少了遮掩右眼深紫瞳色的单片眼镜, 完全展露在他眼前瞬息, 不禁带给他惊艷,眼睛为之一亮。 柔软黑头毛在外头自然映照进来的阳光照射下, 彷佛显得熠熠光彩,气质也与平时不同, 多了几分休闲慵懒, 揉合与众不同的高贵气质。 那对天生异色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瞅着他,配上他怀里的萌宠吉宝… 弦旭勍眼睛不禁微动, 有那么一瞬间,大白兔子抱着棕橘毛兔子,无形流露的呆萌感。 以及比平时穿着修身西服,年龄显得更小模样,也更显萌哒哒感觉,完全掳获他目光,也让他内心深处,在他没察觉时候,涌上一股怦然,转瞬消失。 贺兰初在听见弦旭勍的话后,眉头不由得挑起,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逐渐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突然兴起逗他的恶趣味,「怎么?难道平时的我,不好看?」 弦旭勍思绪瞬间中断,回归现实。 同时贺兰初的话传进耳里剎那,他完全没有思考,毫不犹豫,眼底藏着某种别样情绪,一脸认真回应,「无论何时,你都很好看。」 贺兰初顿时被他认真语气,那番毫无开玩笑的话给噎住,就像迴旋标,本来恶趣味一时兴起,想逗他玩儿,想不到那道迴旋标竟然反弹,甩在了自己身上。 贺兰初念头一闪而过,立即隐下被『反将一军』的愣怔反应,收下他的赞美之语同时,目光也『礼尚往来』,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弦旭勍穿着一身黑色短袖t恤,露出两条自然白,肌肉结实,一动一静之间,胳膊肌肉线条尽显有劲,彷佛蕴藏无限力量的双手,配上黑色休闲长裤。 在进入他家后,换上专为客人准备的浅色拖鞋。 平时几乎往后梳,露出透着自然白的光洁额头,显示身为刑警专业与严谨态度的黑髮,在私下平日里放下,一瞬间让他减龄,配上那张深邃英挺俊脸—— 此刻的他,看来就像个年约二十三、四岁,气息介于青年与成熟男子之间,无形透出一股天然撩与吸引人的氛围。 贺兰初打量到这里,天生异瞳的双眸不禁闪烁了下,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被他吸引住剎那。 即时拉住逐渐飘远思绪,假咳一声瞬息,思绪立马回笼,回归现实,一脸正经八百,完全甩掉刚刚一时升起的异样感受,率先开口,「我们不是有公事要聊?再耽搁下去,刑子可就回来了。」 弦旭勍一听,没说什么的点头。 ……… 那只苍白无血色的手指端着一杯黑咖啡,放到弦旭勍面前,同时贺兰初声音传来。 「给。」 弦旭勍看一眼黑咖啡后,下意识点头,「谢谢。」 随即贺兰初顺势坐到他身旁沙发空位上。 此时桌上早已被弦旭勍摆了一张又一张,以前《非刑调》侦破的案件资料。 弦旭勍下意识端起现泡黑咖啡喝一口,视线焦点转回桌上那些案件资料上,「贺兰初,你先看看,让你觉得离奇又感兴趣的案件有哪几件,我们再根据那几个案件,进行相关讨论。」 贺兰初一听,上半身稍微前倾,专注力一下子拉到桌面那些案件资料上,连额上几缕黑碎发,顺着额头弧度下滑几分,都没有发现。 与此同时,弦旭勍眼角余光下意识瞥向贺兰初,并注意到贺兰初的胳膊、腿边因上半身微微前倾缘故,不自觉触及他胳膊、腿部侧面—— 微凉体温透过他胳膊皮肤,与衣物传递过来的感觉,像道电流,一下子让他与他接触的位置,带起一阵阵酥酥麻麻感受。 弦旭勍不由得紧盯着两人胳膊、腿边触及位置几秒,一道怦然瞬间从心底闪过。 须臾,深色眼睛才闪了闪,下意识拉回注意力,重新摆回眼前桌上那些案件资料,眉头微动,伴随喉头不着痕迹轻咳了下,命令自己专注力回来,正事要紧,别胡思乱想。 ****** 贺兰刑拿着环保袋走在大街上,秒成为街上一道亮眼、帅气风景线。 那道高挑身形,拥有一头黑色中长发,发梢微卷,绑半头,五官比例完美英俊,皮肤无血色,穿着一身手工合身剪裁修身黑色管家服,锃亮黑皮鞋。 他西服外套的胸针链子,随着他走动,跟着微微晃动,折射熠熠光芒。 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下,不禁给人一种闪闪发亮,令人目光止不住的被他吸引,再也挪不开眼。 正当有不少过路人被他攫住目光,不自觉驻足停留,想多看他几眼,眼底惊艷尽是藏不住。 尤其对方无形流露出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慑人气场,又是吸引一票人的注意,伴随倒抽一口气,无不被他所惊艷。 第400页 就在对方顺着他们身旁走过之后,视线也跟着他转动,一眨不眨盯着他离去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甚至,有几名男女立即鼓起勇气,只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颜质、气场,身材三高的帅气男,可不是天天都能在街上偶遇、碰见啊。 同样的,这道令人不自觉怦然心动的帅气风景线,也落入一人眼里。 同一时间,那些原本想付出行动,追上去,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拿到对方微信或q.q之际。 就见有一名头髮自然卷,肤色白晰透亮,拥有一张圆圆、肉嘟嘟脸蛋,中等身材,长得跟希腊神话中,那名—— 背后有对白色小羽翼,喜欢光着小屁股,小脸盘肉嘟嘟又唇红齿白,喜欢笑。 时常发出银铃般笑声,举起白嫩嫩莲藕手,将手中象徵爱情的小小金箭射出去,让凡人找到爱,发现爱,成为命定中的彼此的,爱神邱比特的青年后来居上。 就像一道清风颳过,瞬间跑向那名气质冷冽,一看就是个对谁都没兴趣,非常冷漠疏离,但颜质忒高,绝对可以被称作撕漫男。 彷佛是从哪本漫画,以e国,维多利亚时代为背景设定,从贵族家走出的帅气管家的,帅气男身旁。 正当几名男女因那名长相可爱的青年,竟然比他们快上好几步,中途截胡,快步跑向那名帅气男旁边,不禁让他们『搥胸顿足』,顿感扼腕,暗道了句:可恶啊,竟然被人捷足先登。 甚至暗戳戳,阴暗的想着,对方一定会被那名冷漠帅气男给无情拒绝,他绝不会给他好脸色,势必直接从旁经过,将他澈底忽视之际。 没想到,下一秒,几名男女过路人立马被啪啪打脸。 可爱青年不仅成功让冷漠帅气男,直接停下脚步,也根本没出现他们想像中,他被对方冷冷拒绝,澈底无视,最后面子挂不住的画面。 那名冷漠帅气男反而与他交谈上,两人还一副非常熟稔模样,就像两人根本认识… 几名男女想到这里忍不住大翻白眼,内心一副快『昏』过去模样,看了这么久,原来他们不像认识,而是根本就认识,还一副很熟啊,呵呵。 没戏了,散场,都散场吧。 可爱青年一出现,那名冷漠帅气男周身冰冷温度立即回暖几分,完全与他还没出现,无形散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慑人气场,完全不同。 如果有人告诉他们,那名冷漠帅气男跟可爱青年没什么,连鬼都不信呢。 须臾,几名男女过路人有点不是滋味,深深看了可爱青年一眼,随即边摇头嘆息,边离开的心想:这么好的帅气男,果然『名草有主』了。 唉,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们这几个单身狗啊,杯具啊…… 不知怎么地,韩净宣突然觉得鼻头一痒,倏地啊啾打了个大大喷嚏。 同时下意识伸手揉了揉鼻子。 并且,不禁眨吧了下那对明亮圆眼睛,心想:奇怪了,怎么突然打喷嚏,难道是有人提到我?! 贺兰刑一见他打喷嚏,眉头没来由的皱了下,低沉语气表面听来依然平淡无情绪起伏。 但如果仔细听,便能发现其中有那么一丁点语气变化,有了温度。 「你感冒了?」 韩净宣又揉了揉几下鼻子,那种鼻子像被挠痒痒,想打喷嚏的感觉消失后,边摇头开口,「没呢,我身体很好,很少感冒。 刚刚可能是有谁提到我,才会让我打喷嚏啦。」 韩净宣圆圆眼睛不自觉闪了闪,没想到他跟贺兰刑会在这条大街上遇见。 从两人刚刚的交谈得知,贺兰刑作为贺兰法医的管家,目前出发,正准备前往超市,去买火锅材料—— 贺兰法医中午想吃火锅。 ……… 按贺兰刑个性,除了少爷,他会耐着性子,仔细解释或多说几句话,其余人别想了,下辈子…不,连下辈子都没有。 然而,韩净宣竟然得到他的耐心解释… 贺兰刑深沉双眼微动,就在两人不自觉陷入短暂沉默后,率先开口,「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韩净宣一听,内心深处莫名有一丁点失落,原因无他,明明两人才刚刚碰巧遇到,也才没聊几分钟,他就要离开,去超市购买火锅食材… 好可惜啊,真不想他这么早离开。韩净宣内心忍不住os。 随即那张白晰圆圆又肉嘟嘟的脸上不自觉鼓了鼓,像突然想到什么,原本微微低垂的双眼,立即抬眼,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贺兰刑我正要去庙里拜拜,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贺兰刑一听,看着那双充满期待,透着闪闪发光,清澈明亮的圆眼睛,原本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不由自主的在舌尖盘旋一圈后,吞了回去。 须臾,莫名改变主意,脱声吐露,「可以,一起去吧。」 韩净宣原本流露几分失望,准备接受他拒绝,感到可惜表情包,出现在脸上,整个人就像个蔫哒哒,霜打的茄子之际。 没想到,峰迴路转,耳里传来属于贺兰刑的低沉嗓音,讲出的那句一起去的话。 转瞬之间,韩净宣原本失落,快皱成包子脸的表情,一瞬间明亮,止不住的笑灿灿,边点头边说:「嗯嗯,我们一起去。」 话音刚落,韩净宣为避免他突然改变主意的继续说:「贺兰刑,你待会不是,还要去超市买火锅材料吗?! 第401页 既然如此,那我们快点走吧。」 语末尾音都因他心里有股讲不出的开心愉悦,而显得大大扬起。 贺兰刑看着韩净宣整个人笑得跟小孩一样,不禁给他一种单纯美好,又没心机的感觉。 尤其阳光挥洒在他身上瞬息,他那双非常灵动,像会说话,清澈剔透的圆眼睛,倒映在贺兰刑那对冷漠无起伏眼底瞬息。 在他成为吸血鬼的无数个日子里,几乎很少笑。 然而,看着这样的韩净宣,他抿着的无血色唇瓣竟然一点一滴的勾勒一抹,不习惯的僵化微笑,转瞬消失。 并且,成为吸血鬼之后,再也不曾跳动的微凉心脏,像被注入一股鲜活生命力,弹跳般的一丝丝悸动闪过。 当然,所谓的心脏跳动,只是错觉,因韩净宣这名人类,莫名出现的错觉。 第218章 他们的甜甜发展2 贺兰初从多个案件资/料中, 挑出一个,「我觉得这个案子可行,能分享给那些学生知道。」 弦旭勍一听, 立即接过贺兰初拿起的那起案件资/料,该案件资/料是一起弒母的人伦悲剧,名为《单亲悲歌, 弒母割喉事件》的命案。 死者是兇手的母亲, 死者年约六十六岁。 有一个年约二十九岁,四肢健全,好逸恶劳, 大学肄业, 出外工作一年, 因在工厂操作机器不慎,导致左手拇指被机器搅进去,当场碾断、粉碎性骨折, 拇指抢救不回来,自此左手缺少一根拇指。 弦旭勍脑海闪过曾看到过的这起案件详细资/料,语气冷静的说:「兇手本身有心理疾病,在缺失一根拇指后, 认为周围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越发自卑,所以选择回到家乡。 开始宅在家, 也不去找工作,成为啃老族, 被死者养着, 时常跟死者伸手要钱,要不到就与死者大吵大闹…」 与此同时, 守护主人大白菜,免得主人被狐狸猪拱了的超sss任务,在吉宝两眼紧盯情况下,迅速展开。 但凡只要两脚兽弦旭勍对主人出现ng举动,那么牠就会立马出手阻止… 吉宝两只毛兔耳,就像侦测雷达,随着两人因为讨论案情不自觉越靠越近,立马大大竖起,毛茸茸屁屁动了动,一副摩拳擦掌模样。 弦旭勍语气显得严肃的说:「当时侦办这起命案的是,上任《非刑调》团员之一的两名同仁。 这起案件诡异之处在于,两名同仁审问兇手,他为何要犯下这起情节严重,令人髮指的弒母时,兇手原本一直沉默不语,一脸失神,在同仁问出这句话剎那,开始止不住的发出癫狂笑意。 那种笑意,听得让人不自觉寒毛直竖。」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不禁眨了下,「难道是中邪?不对,你刚刚有提到,『兇手本身有心理疾病』,是出现幻听,才动手杀了死者吗?」 贺兰初下意识微微转头看向一旁的弦旭勍… 吉宝眼看着两人颇有越来越近迹象,再也看不下去,守护主人大白菜,沖呀—— 吉宝念头升起瞬息,果断蹦跶过去,按牠计划,本来应该要顺着两人之间的空隙钻进去,来隔开阻止两人的『近距离』接近。 怦怦怦…吉宝鼓鼓心脏跳得极快,一股紧张迅速从牠周围蔓延开来,就在牠蓄势待发,嗖的蹦跶冲过去剎那。 没想到,喔噗咻,计划出岔子啦。吉宝完啦! 吉宝那对兔眼珠子,由绝对『使命必达』的犀利,逐渐不敢置信的睁大,最后布满震惊,想挖坑把自己埋了的心都有了。 只见牠完全料想不到,计划用力过勐,竟然直接往反方向发展—— 贺兰初弦旭勍原本认真讨论,这起《单亲悲歌,弒母割喉事件》的案情,没想到吉宝竟然突然冲过来,一头撞向弦旭勍侧腰,导致他来不及反应,整个上半身顺势往旁,直接与贺兰初撞到一起。 贺兰初看着在自己眼前放大的弦旭勍侧脸,伴随嘴唇印上的温热感受,让他瞳孔骤缩。 弦旭勍侧脸传递过来的柔软,与微凉感受,不禁让他瞬间一愣。 顷刻间,两人眼睛瞬间睁大,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发展。 弦旭勍突然『靠』过来的举动,霎时打断贺兰初说话,也让他来不及反应,直接亲上他脸颊。 一股暧昧氛围,瞬间从两人接触地方——他的嘴唇与对方侧脸皮肤瞬间蔓延开来。 两人心头不自觉浮现,连他们都没有预料到的阵阵波澜。 喔豁,吉宝完啦…绝对会被刑子『眼神杀』。 吉宝看着主人跟两脚兽弦旭勍彷佛被下了定身咒,瞬间定格,依然保持主人亲到对方侧脸的模样,顿时人性化的举起两只爪子想摀眼,奈何爪子有点短,摀不太住眼睛,依然能从爪子缝隙看见主人亲到两脚兽弦旭勍脸颊的情况。 吉宝啊吉宝,你这个坑货,坑到主人了啦。 不管吉宝此刻内心有多么『懊恼』,有多少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也依然影响不到两名现在吃惊、愣怔中的当事人。 贺兰初嘴唇依然亲在弦旭勍侧脸,嘴巴莫名感到发干,喉咙滚了滚,耳里不断传来对方原本平稳弹跳,逐渐转为失速般的急速狂跳的,噗通噗通心脏跳动。 以及,那股属于吸血鬼猎人后代,稍显刺鼻的淡淡辛辣,揉合清香气息的味道,持续不断从弦旭勍身上传来,钻进鼻腔。 第402页 咚咚、咚咚…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珠子不自觉转为幽深,整个人频率彷佛受到弦旭勍影响,眼底一道深红闪过。 与此同时,嘴里尖牙隐隐有冒出迹象。 吉宝绝不能任由事态发展下去! 吉宝眼见两人依然处在定格姿态,丝毫没有退后意思,想都不想,立马放下两只摀眼的爪子。 这次,一定要将两人分开,才行啊。 吉宝念头从脑海闪过之际,立即重试一遍,蹦跶蹦跶绕回沙发中间,亦即两人背后。 那对如黑葡萄般的圆滚滚兔眼珠子立即一凝,目光准确锁定两人之间的缝隙。 随即大大深吸一口气之际,沖啊—— 利用兔子刨土、钻地本能,勐地沖向那道缝隙,钻啊钻、刨啊刨的,最后顺利挤进两人之间。 贺兰初察觉身旁吉宝传来的骚动瞬息,原本一点一滴飘远,吸血鬼本能逐渐占上风,嘴里尖牙突然有了想吸血欲望,锐利尖牙就快探出嘴巴之际。 因吉宝及时弄出的动静,一瞬让他理智回笼,瞬间压制那股吸血鬼本能。 同时嘴巴动了动,立马将嘴里微微探出的尖牙缩回,并恢復正常。 贺兰初眉头微拧,天生异瞳的双眸赶紧压下心头不断涌上来,想吸血的欲望。 须臾,贺兰初意识到他依然亲着弦旭勍脸颊,想都不想,毫不犹豫往旁退一大步,坐着的间距一下子拉远,使两人直接保持一定距离。 整个人动作不禁显得有些匆忙,失了冷静、淡定与从容模样。 同时,原本依然维持被亲姿态,瞳孔地震,完全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形出现的弦旭勍。 就在胸口那颗心脏,不由得急促跳动,彷佛快从胸口跳出,贺兰初率先动作,往旁退一步,与他拉出一段距离之际,也终于有了反应。 弦旭勍整个人不自然的看向一旁,一股尴尬从两人周围无限蔓延开来。 脸上仍能感受到大白兔子亲上他脸颊,一瞬传递过来的柔软、微凉。 尤其脑海控制不住的,不自觉浮现对方那张淡色嘴唇,一遍又一遍。 那怕弦旭勍下意识命令自己别想了。 但是属于大白兔子那张淡色,柔软又微凉的嘴唇形状,却在他不断让自己打住,别想了,赶紧将刚刚的感觉,触感。 包括像电流般的异样感受,通通抛诸脑后,否则待会怎么面对他,跟他继续正常相处!? 然而,脑海有大白兔子那张无血色唇瓣的画面,却『反其道而行』,竟然一点一滴加深,连唇型好像一下子都能被他凭空勾勒出剎那。 弦旭勍双耳瞬间一热,脸颊隐约泛起一丝丝红晕,整个人轰的一下子,好像变得滚烫,如发烧般。 不行!绝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否则思想野兽就会冲破牢笼,一去不復返。 弦旭勍念头一瞬闪过,下意识靠着强大意志力,将刚刚所有令人浮想联翩的画面,狠狠摁住。 最后像拿出消除笔般,立刻马上将脑海里,勾勒大白兔子无血色嘴唇的画面通通消除,直到不留痕迹。 须臾,弦旭勍不着痕迹深吸口气,待等全身像发烧般的发烫感减缓,连发热的双耳也跟着消退。 最后整个人恢復正常,连双颊那种疑似出现脸红症状的现象,也跟着通通消失后,才假咳一声,边转头看回贺兰初,边开口。 「贺兰初刚刚…」 弦旭勍视线刚刚定格在对方脸上,所有注意力竟立马被对方那张淡色唇瓣给吸引… 整个人瞬间一僵,直到『逼迫』自己立刻、马上从大白兔子嘴唇移开,注意力就直勾勾瞅着大白兔子那双异色眼珠子,其余地方通通不要看、不要瞄之后。 弦旭勍才勉强恢復正常。 随即再度假咳一声,『真的』只是盯着大白兔子眼睛,内心深处不自觉泛起的阵阵波澜,才总算递减至消失。 连那种不正常的异样感受,也跟着消逝。 这次,终于能正常和他讲话,尴尬氛围,也在他正常开口时候,跟着不见。 「那个…贺兰初,刚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贺兰初同样异常尴尬,眼见弦旭勍一副正儿八经,又假咳一声,来掩饰心中不自在之外,佯装没事,下意识想让刚刚令两人都尴尬不已的状况,直接揭过后。 他一想到方才尖牙差点探出,理智线短路,吸血鬼本能占上风,着实对弦旭勍生出想吸血欲望,状况有点『惊险』时候。 正巧,他也巴不得刚刚的尴尬情形,能直接翻篇。 于是,刚刚的亲脸,不由得出现的暧昧,莫名泛起的阵阵悸动,全部随着两人像有默契的揭过,不再提起后,瞬间不见。 两人也总算能回归正事上。 弦旭勍下意识回想,随即接续刚刚被打断的话,「兇手被我们上一任《非刑调》同仁审讯过程……」 即便两人同时选择揭过不提,但是刚刚不禁产生的化学反应,早已在两人尚未察觉时,持续变化,等待着两人继续为化学反应增添更多变量… 至于,吉宝眼看着两人终于分开,恢復正常,专注焦点回归案件内容后,总算松了口气,两只毛兔耳不由得动啊动的。 这次,牠选择赖在两人中间,以免弦旭勍再度出现神马ng行为。 第403页 于是,一场公事讨论,就见贺兰初弦旭勍坐在沙发上,中间夹了一只四肢爪子缩起,变成特大颗毛糰子的萌宠吉宝,充当电灯泡,跟着他们一起听案件内容的情形。 同一时间,韩贺两人抵达韩净宣要去的那间庙宇。 庙宇,香火鼎盛。 两道形成忒萌身高差的男子身影,沿着几个台阶,一步步走进庙里,自然引来不少香客注意。 当然,两人对那些不自觉投射在他们身上的视线,丝毫不在意。 贺兰刑看着韩净宣闭眼、双手合十,一副虔诚模样,他没有讲话,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参与其中。 第219章 他们的甜甜发展3 庙宇占地规模颇大, 环境清幽,素雅,所有一踏进庙宇的香客, 都不自觉放慢脚步,音量也逐渐放低,一脸虔诚, 踏进庙内, 生怕叨扰了整座庙宇的清静。 庙内中央立了一道身影,穿着一身杏色休闲衬衫,衣领最上方一颗钮扣未扣, 白晰颈部与锁骨若隐若现, 前方衣襬扎进去, 后方衣襬露出,搭配奶茶色九分裤,白帆布鞋, 模样看来又萌又可爱的青年,即韩净宣。 韩净宣双手合十,闭眼,对着前面那尊坐于红桌上方, 足足有半楼高, 一身金色皮肤,充满庄严又面目慈祥, 脸上带着微笑,那双眼睛彷佛看尽世间一切, 慈悲又怜悯, 随时度化众生的佛像,虔诚拜佛。 贺兰刑不自觉环视庙内一圈后, 那对深沉,冷静无起伏的眼睛逐渐定格在前方那尊佛像上。 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看着,什么都不想,短暂任由自己思绪放空。 直到韩净宣睁开眼,再度对那尊佛像虔诚低头拜了拜,小小说了声阿弥陀佛,并且静默几秒后,拜佛结束。 随即,转身看向他,他才将目光转到韩净宣身上。 须臾,贺兰刑主动走到他面前。 「好了?」 韩净宣点点头,那张白晰圆圆又肉嘟嘟的圆脸蛋展露一抹微笑,「嗯,好了,走吧。」 ……… 两人逐渐踏出庙内过程中,贺兰刑不苟言笑的无血色脸上突然微动,开口,「你有拜佛习惯?」 韩净宣跨过前方的矮门坎,踏到庙外水泥铺成的空地上时候,才开口,「我确实有拜佛习惯,但我不算是一个虔诚信徒,我只是有信仰,信念感强。」 随即韩净宣告诉他,他之所以有拜佛习惯,应该是与曾经那段长时间练习武术的时期有关。 韩净宣眨吧眨吧那对明亮圆圆眼睛后,眼露认真的说:「对我来说,在庙里,如同回到家般的自在,不禁让我有一种归属感及安心感。」 随即他又讲到,加上自从成为一名刑警,看过不少惨案现场后,也让他的拜佛习惯频率变高,只要一起他有经手的案件侦破,或休假。 那么他一定会来庙宇走动、走动,并且拜佛,净化心灵。 ……… 两人说话过程中,往庙外空地走了几步,顺着两三个台阶向下走。 接着,两人继续顺着庙门方向走去。 「贺兰刑你呢?你信吗鬼神?」 贺兰刑一听,冷静眼底闪过异样,语气平淡的开口,「我不信鬼神,也没有虔诚信仰。 但我们所经歷的案子,却一再证明,世上确实有鬼神存在。 以及,庙宇、神佛的存在,确实能让心中有困惑、遇到苦难,生活面临困境中,无法对谁倾诉的人们,内心短暂能得到慰藉。 内心一旦有了寄託,那么人们面对他们生活中的苦难时,就能增添无限勇气,勇于面对,并付出实际行动,解决它们!」 贺兰刑想到这里,冷静无起伏的深沉双眼闪过幽深,不禁暗道了句:同样的,事实证明,被无数作家笔下,当作虚构存在,谱出一篇篇悽美动人,人与吸血鬼爱情故事的吸血鬼,就站在你面前。 我是一名吸血鬼,韩净宣。 贺兰刑冷静眼底逐渐流露一抹,韩净宣无法理解,也看不透的深意,转瞬消失。 就在韩净宣被看得有点不自在,下意识想转开眼剎那。 贺兰刑比他早一步,移开视线,眼底尽显冰冷,不苟言笑俊脸转为面无表情的开口,「人世间有太多污浊,唯有庙里,才是一片净土。」 韩净宣一听,内心没来由的松了口气,随即半开玩笑的说:「贺兰刑,你讲得很认真。 这不禁让我听来,你好像真的看过太多污浊,以及存在于我们社会中的藏污纳垢,深有体会,才能说出那番话啊。」 贺兰刑脚步瞬间顿住,没有讲话。 韩净宣见状,不由得跟着停下脚步,眼露不解,「贺兰刑?」 贺兰刑沉默不语几秒,才回头看向落后他几步的韩净宣,皮肤无血色的俊脸流露几分异样,隐隐有点诡谲,饱含深意的回应,「我确实看到过,人类社会里,无尽的藏污纳垢,你相信吗?」 韩净宣听着贺兰刑的回答,加上对方虽然不苟言笑,但给他的感觉却有种讲不出的严肃认真之际,喉咙不自觉滚了滚,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无法回神。 顷刻间,四目相对—— 阳光照耀在他们身上,周围原本有些吵杂,香客们走动、拜佛,焚香跪拜与虔诚呢喃的声响,好像一下子消失般。 第404页 只剩韩净宣贺兰刑两人,感觉有股化学反应正在发酵中… 一秒两秒三秒…无数秒过去,韩净宣下意识假咳一声,率先回归现实,那对澄亮剔透的圆圆眼睛不自然的眨吧了下,同时不由自主的转开视线,不看他。 就在他表情微微皱成包子脸,因贺兰刑缘故,内心深处莫名升起躁动般,一次次不断加深的涟漪时,反射性的命令自己别胡思乱想啊,韩净宣。 伴随不着痕迹深吸口气,待等心中那股,没来由的升起的异样感受逐渐减缓,涟漪一点一滴消停后。 韩净宣视线才转回对方身上,随即继续刚刚停下的脚步。 贺兰刑深沉双眼看着韩净宣一步一步走向他,彷佛他踏的每一步,都像是往他内心深处踏入瞬息。 就见韩净宣突然拐了个弯,下意识从他身旁经过,伴随对方嗓音听来有点软糯又字正腔圆,流露认真的嗓音,钻进他耳里,「信!我信,贺兰刑你一定见过社会里各种藏污纳垢,深有体会,才会讲出那番话。」 就在两人擦身而过,不知怎么地,贺兰刑也许被韩净宣的认真回应触动,眉头微动,随即想都不想,伸手拉住他手—— 韩净宣手指顿时感受到一股微凉,伴随小小拉力,让他瞬间停下脚步,反射性的看向被贺兰刑无血色修长大手拉住的右手。 须臾,就在对方那道低沉说话声传进耳边同时,他顺着对方修长手指,黑西服长袖向上看,直到那张皮肤无血色,流露几分异样的冷静英俊脸庞,映入眼帘。 「为什么?」 『为什么?』韩净宣霎时被他这一句问号给问愣了几秒,才想到,他是在问,他为何相信他讲得那句话。 韩净宣原本流露一丝不解的表情,立即转为认真,眼底像想到什么,显得异常平静,不喜不悲,像看透人世间一切的眼神,「『经歷』能造就出不同的人—— 贺兰刑你一定曾经歷过什么不好的事,才会变成如今的你。 所以我相信,你曾见识过各种污浊,才讲得出那番话。」 贺兰刑一听,幽深瞳孔不自觉微缩,冷静表情明显出现几分变化。 须臾,韩净宣眼底的异常情绪敛下,再度露出一抹灿灿笑容,「贺兰刑,你不是还要去超商买火锅材料,再不走,会不会耽搁到待会的午餐时间?」 贺兰刑一听,沉默几秒,顺势松手,冷静情绪与异常反应,就在一瞬间交换。 并且再度恢復不苟言笑,微微点头,「嗯,走吧。」 韩净宣抽回自己右手剎那,不自觉与对方体温透着微凉的指尖轻触… 一股似有若无的异样感,顺着彼此触碰地方,交换传递给两人。 韩净宣喉咙不自觉滚了滚,感受到那股异样不自觉钻进内心时候,顿感不自在的立即抽回手,外加假咳一声,佯装没事发生的脱声吐露,「贺兰刑你再不走,我就不等你啦。」 语毕剎那,果断看回庙门方向,有点不自然的迈开『轻松』带有几分同手同脚的步伐。 贺兰刑眼见韩净宣大力迈开脚步,逐步走远的身影,眉头微动,眼底闪过一丝幽深转瞬消失,随后跟上对方脚步。 ……… 「对了,贺兰刑…」 正当韩贺两人走出最外围的庙门,准备沿着庙外几个阶梯向下走之际。 韩净宣像突然想到什么,下意识低头掏了掏裤子口袋,在掏出两个『东西』,嘴角立马露出开心笑容。 并且作势回头,递给贺兰刑其中一个『东西』,一时不慎,双脚不小心被阶梯边缘绊了下,瞬间踩空。 「吓!」 韩净宣双眼睁大,瞳孔骤缩,不禁惊唿一声,根本反应不及,也踩不到地,整个人瞬间悬空,只能任由自己往后倒下,极可能滚下阶梯之际。 一只强而有劲,属于黑色西服长袖的无血色大手即/时伸来,一把抱住他腰际。 就在韩净宣尚未来得及反应同时,感觉整个视线好像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整个人撞进一道透着微凉的怀里,双手跟着撞到他胸前。 待等刚刚一瞬间产生的惊险消失,不由得升起的紧张、害怕,导致心脏骤然狂跳感受,随着大力弹跳,与意识到危及状况解除,是贺兰刑救了他之后。 韩净宣不自觉松了口气,伴随牢牢绷紧的神经一松,下意识抬头看他,「贺兰刑,刚刚谢谢你…」 此话一出,便见贺兰刑正巧也低头看过来——彼此双眼倒映对方身影。 贺兰刑深沉眼睛微微转动,没来由的仔细端详韩净宣那张白晰圆圆又肉嘟嘟的可爱脸蛋。 须臾,贺兰刑双眼不禁瞇起,霎时被一道稍显刺眼,折射熠熠光彩的东西,晃了下眼睛。 随后定睛细看,看清楚折射光芒的东西,是韩净宣戴在左手的那枚细链银色手环之余,也终于知道,他刚刚掏口袋掏得那么认真,还差点害得自己滚上阶梯的『东西』是什么… 韩净宣眼看着贺兰刑视线转动,明显是在看他左手之际。 作为左撇子的他,不禁动了动左手…正确来说,是动了动被他握在手里的两根草莓口味的棒棒糖。 韩净宣作为蚂蚁人,喜欢吃糖,所以他刚刚忽然嘴馋,想来一根草莓口味的棒棒糖解解馋,顺便分享给他。 没想到,差点把自己摔得狗吃翔啊。 第405页 韩净宣想到这里,不禁感到汗颜之余,尴尬笑笑,「呵呵,那个是棒棒糖啦。」 话音刚落,晃了晃左手的草莓棒棒糖,「你要吃吗?」 眨眼之间,没听到对方回应后,尴尬顿时无限蔓延。 同时察觉两人目前此刻有多么暧昧—— 他被他抱进怀里,他双手则贴在他胸前,感受着彼此温热与微凉体温交织剎那。 韩净宣圆圆眼睛立即闪烁了下,为避免尴尬揉合暧昧氛围继续蔓延,作势从对方怀里退开。 他没想到,就在这时,贺兰刑也刚好出现动作。 最后导致韩净宣整个人再次撞进他怀里,连手上的两只棒棒糖都差点撞掉。 与此同时,贺兰刑另一只手适时替他接住,免得两只棒棒糖在他一时没拿稳之际,直接落地、沾灰。 不经意间,贺兰刑也因伸手接物动作,使得他跟韩净宣无形中又靠近几分,两人脸庞在彼方眼里放大。 贺兰刑眼里倒映对方那张可爱白晰,流露几分吃惊的圆脸同时,韩净宣眼里同样落进他那张冷静,隐隐出现些微变化的无血色英俊脸庞。 以及,因一道轻风吹过,逐渐将贺兰刑后脑杓,绑半头的红色长缎带吹起,伴随几缕黑髮扬起瞬间,不禁让他内心升起阵阵波澜的感受,同样落入眼里。 第220章 喔豁,贺弦两人差点失控的火花 贺兰初弦旭勍眼看着时间差不多, 他们也挑选出几个,之后会用到的案件例子之后,正准备结束这场公事讨论。 同时吉宝守护主人大白菜, 以免主人被狐狸猪拱了的超sss任务,如火如荼进行中。 虽然一开始出现了『小小』失误,不过牠已经非常熟悉的执行任务, 也抵挡了好几次, 两脚兽弦旭勍的ng行为,与成功阻隔他跟主人不由得近距离接触,或太过靠近。 贺兰初看着弦旭勍逐一将抽出、选中的案件资/料整理妥当, 再将其余用不到的, 重新整理好, 放入原先资/料夹之余,眼露认真的说:「这几个案件,应该足够与那群大学生分享。」 弦旭勍点点头, 来表示没错,够了,足够分享了。 贺兰初眼角余光突然瞥见端给弦旭勍的那杯黑咖啡已空,下意识开口, 「弦旭勍, 刚刚我们讨论那么久,你应该口渴了, 我再给你续一杯黑咖啡。」 语毕剎那,贺兰初立即端走那个空杯, 顺势站起身, 准备绕过桌子往厨房走剎那。 弦旭勍突然叫住他,「贺兰初等等。」 哦哦, 两脚兽你想干嘛啊?!吉宝兔眼珠子瞬间闪过『警戒』光芒,毛屁屁动啊动的,一副蓄势待发模样,四只爪子已经做好阻止狐狸猪靠近主人大白菜的准备。 就在贺兰初转头回看对方,弦旭勍同时伸手拉住他胳膊,吉宝想都不想,毫不犹豫,发挥兔式弹跳本领,嗖的一下蹦跶一跃而上,两只兔眼珠子自然是直勾勾紧盯狐狸猪那只,拉住主人大白菜胳膊的修长手指… 正当吉宝内心暗自设想,这次也一定会像之前几次,阻拦成功,整个毛脑袋瓜! 随着牠蹦跶而起,利用瞬间弹跳动作,像个小炮弹要撞向弦旭勍胳膊,来阻止他与主人『肢体』接触之际。 万万没想到,这次有出现不可预期的意外。 喔噗咻——吉宝完啦。 吉宝整只兔身悬空,并在半空作势扭转,挽回即将发生的意外同时。 整个毛脑袋瓜早已不受控,发挥惯性的直接往弦旭勍那只手撞去。 也就那么刚刚好,投篮都没投那么准,竟然一头撞在弦旭勍大手,而他也恰好抓住主人胳膊。 被牠那么一撞之下,弦旭勍莫名使出一个拉力,迳自将贺兰初一把拉向自己—— 贺兰初瞳孔骤缩,毫无防备,瞬间失衡,直接被弦旭勍拉去。 顷刻间,眼前画面失速转动,整个人倒向了对方。 与此同时,弦旭勍也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大白兔子倒在自己身上。 最后形成沙发咚姿态。 至于,方才被贺兰初拿在手上的咖啡空杯,他及时端稳,所以依然牢牢拿在手中。 待等吉宝引起的,一切骚动消失剎那。 不经意间形成沙发咚姿态的两人,就这样面对面,脸对脸,彼此脸庞在对方眼底放大。 并且,贺兰初整个人几乎倒在弦旭勍身上,弦旭勍则下意识抱住他后腰,而他自己整个后背跟着靠在沙发背,来缓冲他倒向自己剎那,所造成的冲击性。 一股暧昧自然流动,随着他们两人视线倒映彼此目光时候,没来由的从他们周围散发开来。 由于吉宝闯出的意外沙发咚结果,顿使贺兰初弦旭勍两人一时失了反应,整个过程造成的冲击感,即/时爬上两人心头。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珠子微微转动,看着弦旭勍那双深色,写满吃惊的眼睛。 同时感受对方一唿一吸之间,挥洒在他无血色脸上皮肤,像会灼热的温热唿吸。 并且,耳里不断钻进属于对方噗通噗通心跳声,在他无意间贴合到对方胸口的手心传来,伴随对方透过衣物持续不断传递过来的恆温体温,揉合属于吸血鬼猎人后代的,淡淡辛辣刺鼻和清香味道,一下子充满鼻腔。 贺兰初短暂失神,霎时感觉他整个人彷佛被弦旭勍无形透出的气息团团包围般。 第406页 与此同时,弦旭勍看着大白兔子那张略显呆怔,有那么一下子蒙圈,在他眼前放大,好像只要他不经意间,再往前几分,就会亲到对方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深色眼睛不禁闪烁了下。 噗通、噗通……内心不受控的开始狂跳,揉合阵阵涟漪,不断从心头扩散开来。 弦旭勍莫名口干舌燥,喉咙不自觉滚了滚,意识到贺兰初整个人几乎倒在他身上,一股淡淡柠檬揉合甜甜香气,似有若无的从他身上传来,钻进鼻腔时候。 他下意识靠在沙发扶手,做为另一个支撑点的左手,不知是要掩饰紧张,还是其他异样反应,渐渐的缩拳攥起。 与此同时,弦旭勍眼睛浮现一抹幽深,他顿时意识到,他对贺兰初—— 随着这阵子的相处,无论办案,平时聊天,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去,私人时间外,他们几乎相处在一起… 弦旭勍眉眼微动,依然保持冷静的脸庞下,闪过几分异样,不禁暗道:我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对贺兰初有了,除了下属、同事关系之外的另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那种特别的感觉,让我在面对他时,内心不由自主的紧张,也不自觉的想靠近他几分,甚至对他有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 弦旭勍思及此,那对深色眼珠子逐渐转动,下意识仔细端详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透着几分萌感的娃娃脸。 目光最后定格在那张无血色的柔软嘴唇… 他依然记得刚刚两人不小心撞在一起,贺兰初嘴唇意外亲到他脸颊瞬息,带来的微凉柔软感受。 弦旭勍眼底闪过幽深,喉咙再次滚了滚,一股像要冲破思想牢笼的冲动,勐地涌上心头。 正当他身体条件反射,大于理智反应,迳自行动,准备靠向贺兰初,整个动作不自觉放缓,显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吓到对方,冷静又温柔透着几分欲望冲动的双眼,直勾勾锁定那张无血色唇瓣。 一唿一吸之间,充满灼热唿吸,喷洒在对方脸上之余,作势偏头,吻上那张嘴之际,门口突然传来钥匙开门的响动。 贺兰初原本被吸血鬼本能凌驾于理智之上,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幽深同时。 一股勐地传来的异样反应,让他整个人陷在那股,萦绕于他跟弦旭勍之间的暧昧氛围里。 喉咙不受控的滚了滚,嘴里象徵吸血鬼的锐利尖牙,像要澈底摆脱桎梏般,两端犬牙变成尖牙,待等时机探出嘴里之外。 整个人眼神也因吸血鬼本能缘故,让他有点失去理智,不自觉失神,只想遵循吸血鬼本能里的欲望冲动。 没想拒绝,反而任由弦旭勍一点一滴靠近自己,准备亲吻上他嘴唇之际。 下一秒,大门立即开启。 转瞬之间,贺兰初弦旭勍原本陷入迷离,显得有些难以自拔,伴随无限暧昧,粉红泡泡横生的气氛状态中,却在大门勐地被打开瞬间,一下子被打破。 与此同时,两人稍显失控的理智,在彼方强大意志力驱使下,立马跟着回笼,下意识转头,朝声音传来的门口看去—— 「少爷你们……」 贺兰刑瞳孔地震,完全料想不到,他一开门看见的,竟然是少爷与弦旭勍那名吸血鬼猎人后代,处于沙发咚,无尽暧昧蔓延的姿态。 以及,两人距离之近,足以想像,他们差点失控,吻上对方…不,是弦旭勍差点吃少爷豆腐,占少爷便宜! 如果不是,他跟韩净宣刚好回来,那么少爷就要被那名该死的吸血鬼猎人后代『偷袭』成功! 贺兰刑思及此,少爷控晚期发作,冷静的深沉双眼骤然闪过一道暗红,一股暴戾之气,勐地迎面扑向弦旭勍。 遭了!刑子快失控。 贺兰初双眼一凝,整个状态立即恢復正常,刚刚那股因为弦旭勍缘故,不由自主产生的奇怪情绪,异样反应。 包括,没来由的被吸血鬼欲望支配,就像两块磁铁,『同性相吸』对弦旭勍自然而然产生的征服欲望,一下子从内心深处涌上来,一时无法自拔,进而让他出现刚刚所有不理智的冲动与反应行为。 就在他强力压抑下,瞬间消失无踪。 并且,动作快速的从弦旭勍身上起身退开,同时一脸严肃的看向贺兰刑,「刑子!」 韩净宣看见贺兰法医、弦长官竟然沙发咚,眼底才刚爬满吃惊来不及消失,圆圆眼睛便被贺兰刑突然快步冲过去,好像非常生气,作势要打人的模样给惊得一声惊唿,「贺兰刑你冷静——」 贺兰刑动作极快的来到沙发旁,下意识举起拳头,作势挥向弦旭勍那名吸血鬼猎人后代之际。 贺兰初一把抓住他拳头,「刑子冷静!」 属于正统吸血鬼,上位者兼主人的命令,立即钻进贺兰刑耳里。 原本来得又急又勐,各种复杂元素交织—— 掺了对人类的不喜,天生对吸血鬼猎人的厌恶、憎恨,少爷控晚期发作,吸血鬼本能爬上心头,通通拧成一股暴戾之气,瞬间从贺兰刑脑海炸开。 只想『撕』了弦旭勍这名该死的吸血鬼猎人后代的冲动,硬生生占上风,顿时让他失了所有理智之际。 少爷的命令,宛若一道天籁,瞬间扫清他所有暴戾之气,也让短暂失了理智,被吸血鬼本能占上风的嗜血冲动,一扫而空。 那对冰冷无情,饱含暗红光芒的双眼,也在少爷命令出现之后,理智回笼,迅速压下。 第407页 最后属于吸血鬼的暗红瞳孔消失,恢復成原有的黑色眼珠子,只是依然透着冰冷,与对弦旭勍的反感。 须臾,贺兰初眼看着刑子瞬间一顿,在将刚刚所有的不理智反应通通敛下,整个人恢復原来的冷静正常,与不苟言笑,也不再对弦旭勍释出一股暴戾之气,眼神也恢復冷静后,才松手放开他拳头。 并下意识解释,「刚刚只是意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弦旭勍早在贺兰刑快步冲来,作势向他挥拳剎那,反射性的从沙发起身,一副全神戒备状态。 直到贺兰刑情绪明显冷静下来,同时从他身上一瞬间感受到的那股迎面扑来,饱含戾色,感觉与杀意有几分相似的冰冷气息瞬息。 弦旭勍眼底顿时闪过吃惊,从未想过,贺兰刑竟然有这种如此鲜明,失了冷静的一面,果然人不可貌相,同时意识到,他根本不像表面般简单,给人一种神秘,彷佛身上藏了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弦旭勍念头一瞬从脑海闪过。 贺兰刑下意识将少爷拉到背后,以管家保护少爷,吸血鬼之仆保护贺兰主子之姿,要为少爷扫除一切,极可能危及他生命安全的人事物,面露冰冷,紧盯弦旭勍,冷静语气尽是冷意,语带警告,「弦长官,别忘了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跟少爷谈公事! 如果,你再对我家少爷偷吃豆腐,占便宜,那么我绝对饶不了你。 就算你作为我们的长官,也一样,我不会看在你是《非刑调》负责人,就任由你对我家少爷做出那种不礼貌行为。」 弦旭勍一听,眉头不禁皱起,虽然对他所谓的偷吃豆腐、占便宜的说法,无法认同,想反驳,但一想到他刚刚确实唐突了,没询问过贺兰初,也没在他点头同意之前,就想亲他。 所以对于贺兰刑的警告,没有反驳,只是静静接下。 韩净宣眼看着局势变僵,立即快步来到他们身旁,充当和事佬,来缓颊仨人之间的僵化气氛。 「好了、好了,我相信贺兰法医的话,刚刚是意外、意外而已。 贺兰刑我知道你紧张你家少爷,但冷静别冲动,以免做出什么不理智行为。」 贺兰刑视线下意识看向身旁的韩净宣。 在与他那双明亮清澈的圆圆眼睛对上后,心中所有的不满、不快与愤怒,好像随即被抚平,渐渐的不再那么生气了。 同时也将他的话听进去,不再一脸与弦旭勍谈崩,下一秒绝对『撕破脸』,不顾及他是《非刑调》负责人,与他是他们的长官的,这个阶级层面在。 至于,导致这一切发生,害得他们两人沙发咚的萌宠吉宝,一副犯了错的赶紧跳下沙发。 并立马躲到一旁沙发旁,根本不敢与刑子『兇狠』扫来,想扒兔皮的心都有的,恐怖眼神对上。 毕竟,他出门前,交代给牠—— 守护主人大白菜,免得主人被狐狸猪拱了的超sss任务,妥妥失败啦,我吉。 贺兰初不禁松了口气,没想到刚刚竟然失控、理智丧失,与弦旭勍沙发咚不说,还差点与他亲上… 贺兰初想到这里,忍不住摇头,赶紧将刚刚充满『旖旎、暧昧,满满粉红泡泡』的画面,从脑海清除,免得脑洞大开,浮想联翩,导致之后他跟弦旭勍无法继续正常、冷静及客观相处,就糟了。 第221章 噗嗤,弦狐狸被整 开放式厨房外, 贺兰初弦旭勍和同样受邀一起吃火锅的韩净宣坐在餐桌前。 经过贺兰刑大致简述一番,贺兰初才知道,原来他跟韩净宣是在路上偶遇。 贺兰刑陪他一起去了趟庙宇拜拜, 而他则陪他一起去超市购买中午要吃的火锅材料,并邀请他一起来家里吃午餐。 至于,他跟韩净宣在庙内、庙外发生的事, 贺兰刑则选择忽略, 毕竟对他而言,刚才发生的事,纯属意外, 并不会影响他们同事之间的感情。 所以, 贺兰初也根本不知道贺兰刑在外头时候, 跟韩净宣发生了哪些化学变化。 此时,贺兰刑一身黑色管家服,穿着深咖啡半身围裙, 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尽是冷静,不苟言笑,整个人颇有反差萌的即视感。 贺兰初看着贺兰刑双手戴着隔热手套,将最后一个主锅, 端上桌, 置于中间电磁炉,让锅中, 各种蔬菜炖出的高汤继续沸腾之后,目光下意识看向同样留下来一起吃午餐的弦狐狸。 随即就听见贺兰刑彷佛要将弦旭勍不久之前, 噎他的话, 给噎回去。 加上他跟弦旭勍刚刚纯属意外,发生的沙发咚, 霎时让贺兰刑这个少爷控,根本无法容忍—— 他偷吃少爷豆腐,占少爷便宜的行为,加上他作为吸血鬼猎人后代的身份,天生与吸血鬼本就站在对立面。 万一他发现少爷是吸血鬼,要对付他、伤他、害他或杀他,该怎么办?! 他绝不容许,他发现少爷是吸血鬼,也绝不会让他反过来对付少爷! 贺兰刑脑海闪过这道念头同时,更是让他对弦旭勍不满至极。 所以贺兰初眼看着贺兰刑看向弦旭勍,在看他、韩净宣及整张放满火锅材料的餐桌一圈,再将视线转回对方身上剎那。 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逐渐流露一丝反讽般的笑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仨人吃锅是吃,四人吃锅,也同样是吃。 第408页 因此倒不如多一人,一起享用整桌火锅材料,才热闹,你说是吗,弦长官。」 弦旭勍一听,脑海顿时闪过不久前,他用话噎对方的情况,没想到才过没多久,便被对方立马用话给噎了回来,念头转瞬消失。 弦旭勍眉头不禁微挑,顿时没有回怼之外,脸上逐渐流露几分腹黑笑容,完全不失气势、态度,简直与贺兰刑不相上下。 目光下意识看向坐在斜对面的大白兔子,直接以他最在乎的少爷,来牵制他,「贺兰初,你这个管家真心不错,为了『我们』的午餐,特意准备得如此丰盛。」 贺兰初眉头不禁挑了下,淡色如白雪般的唇瓣不免抽了抽,顿时无语了,暗道一句:弦狐狸,不愧是弦狐狸,你这是将我拿到火上烤啊,故意拿我来怼刑子。 我回什么都不对,还能间接反将刑子一军,你这人实在狡猾。 贺兰初想到这里,嘴角又再次抽了抽,随即不想掺和一名吸血鬼管家与吸血鬼猎人后代的暗中较量的自动离开战局的说:「啊!我肚子饿了,刑子可以开始动筷了吗?」 贺兰刑一听,什么与弦旭勍那名臭吸血鬼猎人后代,看他不爽的怼怼较量,立即抛到外层空间,身为少爷控晚期,神马都比不上少爷重要,以及少爷的一句话。 所以他在听到少爷喊饿之后,神马通通不顾,与弦旭勍较量的心神瞬间一收,整个人恢復正常,一脸冷静的开口,「少爷等等,我逐一将你喜欢的食材放入锅内等煮滚。」 话音刚落,贺兰刑拿下隔热手套,立马将少爷喜欢的食材,比如高丽菜,新鲜蛤蜊,蟹□□,蛋饺等等食材放入锅中,等待煮滚。 ……… 贺兰初看着锅中不断发出啵啵滚烫声响,显示出大家想吃的食材都已经煮滚。 于是他开心的立即拿起玻璃瓶装的啤酒,与大家举杯,「来,大家干杯。」 四支啤酒瓶身触碰一起,轻微发出玻璃瓶的清脆声响,伴随仨人声音充满愉悦的一口同声回应,「干杯——」 贺兰初作为招待弦旭勍跟韩净宣的主人,在环视他们一圈后,「好了,大家一起开动吧。」 贺兰刑看着坐在对面的弦旭勍,不疑有他,拿起完全熟透的猪肉片,沾酱,在吃下沾有他特制的超辣沾酱后,整个人瞬间一僵,微笑表情跟着一抽。 彷佛此刻整个人经歷什么可怕关卡,又不想被少爷发现的僵化模样瞬息。 抿着的无血色嘴唇立即勾勒一抹诡计得逞的弧度,同时一副『好奇』询问,「怎么?不好吃吗?弦长官。」 一瞬间,弦旭勍感觉整个嘴巴,被一股又呛又麻又辣的酱汁给完全包围,嘴里的猪肉片就像一块滚烫木材,喉头也像有一把火跟着点燃,被烧得滚烫,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双眼控制不住的一红,额头、颈部青筋浮现,整个体温瞬间飙高,额角、颈侧不断渗出颗颗汗水,拿着筷子的修长大手不自觉攥紧。 弦旭勍下意识隐忍嘴里火辣辣的刺激,一副『输人不输阵』的着火烧般的滚烫感,咀嚼了几下猪肉片。 随即毫不犹豫的将它吞下去,不着痕迹发出几道嘶嘶声响,想藉以缓解口中的辣烫感,「『好吃、好吃』实在『好吃』。 贺兰刑,『谢谢你』为我们大家调制的沾酱啊。」 话音刚落,弦旭勍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感觉眼里的生理性泪液都快掉下来。 贺兰初见状,眉眼不禁微动,「弦旭勍你没事吧?你嘴唇都红了,很辣吗?」 「不,不辣,这个…沾、沾酱辣度对我来说…『刚刚好』。」 弦旭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讲完整句话。 尤其『刚刚好』三字吐露而出时,颈部下意识绷紧,颇有咬牙,拼命忍着嘴里,如针刺般,强烈又持续的刺激辣麻滚烫感,有多么酸爽,只有自己知道。 但绝不能被大白兔子发现,否则是在忒丢脸了。 弦旭勍思及此,眼神语带犀利的迸出,直射向对面的贺兰刑,并且透出一道讯息:你给我记住!竟然整我。 贺兰刑先是听到少爷对那傢伙的关心,现在又看到那傢伙,眼里透出的较量讯息,作为少爷控晚期的吸血鬼管家,可不会任由他『挑衅』,而不回什么,陷入被动的状态。 于是,贺兰刑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浮现一丝动静,立马冷冷回以一个讯息:彼此彼此,少爷可是我最重要的人,你这只臭狐狸猪休想拱我家大白菜!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韩净宣圆圆眼睛一眨不眨的,将弦长官、贺兰刑为了同一人的事,暗戳戳升起的较量局面,完全看在眼里。 尤其眼看着弦长官明明整个人都被沾酱辣得满脸通红,汗水狂冒,依然一次次拿起锅中熟透的食材沾酱吃下,边灌啤酒,来缓解嘴里辣度,完全不服输,继续与贺兰刑较量的情况,不禁觉得忒搞笑,忍不住噗嗤一声。 恰巧被坐在他对面的贺兰法医听到。 贺兰初拿起蛤蜊吃下,感受嘴里蛤蜊浓郁的鲜甜与属于大海的咸味后,一脸好奇、愉悦的开口,「净宣你想到什么好笑的,说来听听。」 韩净宣一听,又忍不住噗嗤一笑,平时私底下的贺兰法医怎么感觉有点傻愣愣,少了工作时,专业法医在线时的聪明,擅于推敲,找线索的模样!? 第409页 看来除了弦长官那个沾酱,被贺兰刑故意做成特制辣沾酱外,其余都是正常,微辣,葱姜蒜及酱油,炒香白芝麻都有的沾酱。 韩净宣思及此,下意识露出灿灿笑容,「没,我只是突然觉得好笑。 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们大家会一起坐在贺兰法医家里吃饭。」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立马回以一个高兴,真挚微笑,「既然如此,净宣以后你得多多来我家吃饭啊。」 韩净宣不是扭捏做作的人,听到贺兰法医对他发出的邀请后,立马用力点头,「好!贺兰法医我会哒。」 这场四人火锅,气氛火热,食物好吃,色香味俱全,让在场四人食指大动,高兴的放开吃。 过程中,虽然弦旭勍、贺兰刑的饭桌瞪眼与比谁吃得多,谁都不服输的较量,和贺兰初、韩净宣相处融洽的吃饭聊天,时不时传来的捧腹笑声,彷佛形成两个明显分界线。 不过结果总是好的,宾主尽欢昂。 至于,护主不力,差点让主人大白菜被狐狸猪叼走的吉宝,同样获得与弦旭勍相等的待遇。 吉宝看着兔盆里,满成一座小山的红萝蔔块,整只兔瞬间石化,内心顿时留下宽条泪,哭唧唧啊,我吉。 须臾,一块摇摇欲坠的红萝蔔,滚下小山,碰嗒啪搭最后掉落在兔盆旁边。 并随着惯性定律,持续滚动,直到撞向吉宝脚丫子才停下。 原本石化状态的吉宝立马回神,一脸嘆息的摇摇毛脑袋瓜,看着眼前这座红萝蔔小山,又是一道无声嘆气。 愁『死』一只兔啦。 ****** 深夜,贺兰初站在卧室那扇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夜色,处于光影交换之间,使得整个身影半隐于黑暗中。 「少爷。」 贺兰刑恭敬的低沉声音从背后传来。 话音刚落,随即来到少爷身旁。 「少爷给。」 贺兰初一听,看一眼托盘上那杯,添有几滴过期血液,使得液体转为淡淡血色的白水后,顺手接过,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眸不自觉瞇起,眼底一片冷静,没什么表情。 须臾,视线下意识转回落地窗外,看着没有什么星星的夜色。 主僕二人就这样静静望着窗外。 贺兰刑身为管家,也忠实当个彷佛不存在的隐形人,完全不打扰少爷,任由少爷沉浸在自己的时间氛围里。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知过了多久。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转动,一抹深红闪过,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一抹诡谲气息的冷冷开口,「算算时间,我给王芸苒下的催眠暗示,应该已经开始了。」 语毕剎那,天生异色的瞳孔瞬闪过一道冰冷。 同一时间,住在隔壁栋的弦旭勍,穿着一身黑色吊嘎,黑色休闲长裤,露出自然白的结实胳膊,趿拉着浅色拖鞋来到床边,掀开凉被,钻进被里。 随即坐在床头,下意识摸了下肚腹,感觉仍有些不适后,立即拿起一旁床头柜的胃药配水喝下。 那张深邃英挺俊脸的气色有点不太好,就算他有一个强健的胃,在短时间内,也无法承受那么多的辣度及刺激。 好在吃下胃药后,弦旭勍整个人气色才逐渐好了很多,连纠缠了他一整天的胃部胀气与不适感,也终于随着第二次吞下胃药后,总算获得缓解。 须臾,弦旭勍躺进被窝,准备睡觉时候,思绪不自觉从脑海翻转而过,想起白天在隔壁贺兰初家里,先是不小心出现亲脸颊的状况,之后两人又意外形成沙发咚。 以及他差点控制不住,吻上贺兰初嘴唇的情形。 种种情况,让弦旭勍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对贺兰初产生了,除了下属、同事,友谊之情之外的特殊感觉。 那种特殊感觉,在他现在想起瞬息,也不自觉从心头蔓延开来。 弦旭勍下意识伸起手摀住胸口,感受到掌心下,莫名失速漏跳一拍的心脏跳动。 那对深色眼睛,顿时没了睡意。 第222章 吸血鬼贺兰初给双尸命案的真兇,特殊因果 墙上时钟走到深夜十二点整。 贺兰初视线下意识转向时钟, 天生异色的瞳孔无形流露几分诡谲笑痕,属于一丝丝奶萌音的低沉嗓音不由得喃喃,「滴答、滴答、滴答…」 语气略顿, 不禁吐露而出:「人性中,丑陋的『嫉妒与恨的欲望。』,容易让人面目全非, 思想野兽一旦冲破恐怖牢笼, 那么终将万劫不復。 胡全安你为了想少奋斗数十年,成为人上人,不惜在庄妍萏的热牛奶里下安眠药, 要将她逼疯, 甚至假装答应王芸苒, 要跟她在一起,只要庄妍萏被你们澈底搞疯。 然而事实上,你有计中计中计, 想实施b情况,你想杀了王芸苒,再嫁祸给庄妍萏,让她成为替死鬼, 被抓去关。 一计解决你人生道路上的碍眼绊脚石。 最后得到苏氏集团千金苏淇的爱, 实现你的梦想人生。」 贺兰初语气略顿,眼底闪过冷意及讽刺的继续说:「只可惜, 你准备设计杀害王芸苒同时,她也早已对你心存杀意。 你有你的计中计中计, 她也有她的计中计中计中计, 环环相扣,她反过来假意答应, 只要澈底逼疯庄妍萏,那么你们就能正大光明在一起,也不用背负渣男小三骂名。 第410页 所以反设计,利用《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舞台剧最后一幕的杀人桥段,假装上吊来吓疯庄妍萏。 并且趁机实施情况c,解决胡全安同时,也杀害准备要让她顶着『王芸苒身份』去死的双胞胎妹妹赵袆琳,打算一次杀人计划,解决三人。」 贺兰初原本充满冷意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瞬转为面无表情,「真兇逃不过法律制裁同时,她也绝对避免不了心灵囚禁,人类社会的法律是制裁与惩罚,让犯罪者丧失自由人的权利。 而我的催眠暗示,则是循环往復,一遍遍摧毁犯罪者的心灵,每晚都得承受如幻境中的折磨,想死也死不了,直到生命终结。」 深夜,女子监狱,王芸苒睁着那双眼白布满血丝的眼睛,想睡又不敢睡,双手紧紧攥着被子一角,浑身不自觉颤抖,内心尽是不安全感,让她神经质的转动眼睛,不断看着关着她的这间牢房周围,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吓她。 自从被关进来,王芸苒再也没了杀人前后的自负,心狠,反正事已至此,被送进来吃免费牢饭。 她根本不在乎被关多久,想着只要坐完牢,之后出去,她依然可以重来。 然而,被关进来的第一晚,她以为她杀人后,仍可以睡得嘛嘛香,可一枚震撼弹狠狠砸在她身上… 如今数十天过去,她晚上已经无法入睡,正确来说,是不敢睡,因为每晚都会作梦梦到她设计杀害胡全安、赵袆琳的情形。 如果单纯是梦到她杀人的情形,也就算了,可是她的梦境,却颠倒过来,被杀的人,变成了自己。 梦了一夜,醒来后的隔天,看着被囚禁在铁牢之后,早已没了人身自由,以及有点斑驳的天花板,日復一日。 王芸苒就算意志及心智再强,也早已濒临崩溃边缘,再也受不了,想发疯,却发不了疯,也离不开关着她,也得与其他女受刑人一起共享的这一小片空间。 顷刻间,一阵浓重睡意勐地袭卷王芸苒,即便她咬唇,睁大眼,勐掐自己双手大腿,乃至腰部,将它们掐得瘀青,捏得生疼,拼了命不让自己睡着,也无济于事。 王芸苒最后依然控制不住,生理反应,眼睛一闭,脑袋一偏,完全睡去。 滴答、滴答、滴答…一道诡异时针走动的细微响动,不断传进变成庄妍萏的王芸苒耳里。 随即,属于死者胡全安的不屑冷哼,就在滴答滴答,时针响动消失瞬息,钻进灵魂被禁锢在庄妍萏躯壳里的,王芸苒耳中。 「庄妍萏别怪我对妳无情,谁叫妳那么不识相,不快点发疯,如果妳早日发疯,我们也不至于要这样对付妳…」 王芸苒假装出的温柔,透着几分冷意、犀利的嗓音传来,「胡全安你跟她说那么多干嘛,她昏倒了,根本听不见。 我们快点把现场布置完,以免夜长梦多。」 须臾,原本被禁锢在庄妍萏躯壳里的王芸苒,双眼突然变得惊恐,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变成胡全安。 而当时的自己『王芸苒』,则递给她一杯添有足量安眠药的红茶。 『胡全安』没有怀疑的喝下那杯红茶,齁甜的红茶液体瞬间充斥整个口腔,伴随『王芸苒』隐含一丝丝古怪兴奋、激动的声音传来。 「全安,我们得快点了,万一安眠药太早消退,导致她比我们预估的要早清醒,我们整个计划,可能就会面临失败!」 灵魂被禁锢在胡全安躯壳里的王芸苒,眼看着那张,她已经看了二十多年,自恋般认为自己容貌绝佳,又会打扮,非常赏心悦目的美丽容颜,此刻看来竟然变得如此扭曲可怖,也令人发瘆。 即便『王芸苒』一脸认真询问,毫无流露准备杀人的念头的绿茶表情,依然被王芸苒看得毛骨悚然,寒毛直竖。 『王芸苒』温和的说:「全安你要不要试试看,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虽然我们私下已经练过无数遍,还是先看看有哪个环节需要再调整…」 王芸苒一听,立即发出刺耳般的阻止,然而她的阻止根本没用,只能看着变成胡全安的自己,在『王芸苒』示意下,踏上椅子,脑袋穿过绳索,佯装一副自己上吊模样剎那。 双脚一瞬悬空,伴随『王芸苒』勐地踹倒椅子,发出的清脆碰撞声响。 『胡全安』双眼瞬间瞪大,一副震惊到无以復加,喉咙不断传来被勒住的窒息感,夹杂难以唿吸,所产生的无限紧张、焦急及焦虑,害怕和恐惧等等情绪交织之余。 下意识伸手想抓住套在颈上的绳索,求生欲望勐地喷发,挣扎同时,想挣脱绳索箝制剎那。 变成胡全安的王芸苒,只觉得一阵晕眩,伴随一股浓浓睡意袭卷而来,眼前一切开始变得模煳不清,连数次挣扎的力道,也好像变得难以施展,意识变得轻飘飘,整个人也变得非常沉重,重到她抬不起手。 与此同时,眼皮子彷佛被灌了铅,逐渐往下掉,王芸苒耳里同时传来『胡全安』虚弱无力,舌头不听使唤,语气像呢喃又有点大舌头,质问『王芸苒』那句话:「王芸苒妳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们不是明明很相爱,说好了要在一起吗?! 只要逼疯庄妍萏,让她被送进精神病院…」 『胡全安』意识到刚刚她递过来的那杯红茶有问题后,整个精神萎靡,意识再也撑不住同时,瞳孔转为涣散,眼前一黑,意识澈底消失。 第411页 被禁锢在『胡全安』体内的王芸苒,看着自己完全撕下假面具,露出可怖真面目,大笑出声的模样,「全安啊全安,你就好好去死,不要挣扎了,哈…」 最后灵魂状态,痛苦万分,脖子被紧紧勒住的王芸苒,感到窒息之余。 难以唿吸,再也吸不到新鲜空气,眼前开始变得模煳,濒临死亡的感受,着实被她完整体验了一遍又一遍。 须臾,意识消失,呈现被设计上吊,勒毙模样。 整个灵魂状态,与当时『胡全安』被她设计上吊,最后双腿一伸,再也没了动静,直接被设计上吊死亡的死状一致。 转瞬之间,场景切换,地点不再是庄妍萏住家客厅,而是《星宙》咖啡馆店内。 「吓——」 王芸苒倏地睁眼,勐地倒吸一口凉气,大口唿吸,像要将她这辈子能吸到的新鲜空气,贪婪又大把大把的吸进肺里,直到那种被绳索勒住脖子的战慄窒息感,得到缓解之后。 王芸苒才得以将注意力焦点摆到眼前情况上。 然而,很快的,她发现自己灵魂被禁锢在赵袆琳躯壳里,眼前画面瞬间一黑,再也看不见。 只能听见当初她让一名店员帮忙,抬着赵袆琳那贱女人,走出店外到那辆,她临时租来的黑色汽车后座等动静。 ……… 王芸苒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则瞬间放大,听着、感受着,当时她将赵袆琳整个人放到被子上,逐渐拖到庄妍萏客厅时的情况。 须臾,变成『赵袆琳』的王芸苒,感觉自己被『王芸苒』摆弄整个肢体,跪地、双手合十等等。 过不久,『王芸苒』那道透着阴森森冷意,着实对赵袆琳完全起了杀心,绝对要杀死她,让她代她去死的恐怖嗓音,钻进变成『赵袆琳』的王芸苒耳里。 「哼,幸福?妳也配?!赵袆琳,妳就好好去阴曹地府里幸福吧,哈哈。」 王芸苒顿时感受到脖子被『王芸苒』拿粗绳套住,粗绳表面隐约摩擦到颈部皮肤的感受传来之际。 唿吸开始变得困难,脖子也被粗绳缩紧的力道,持续挤压,伴随『王芸苒』得意冷笑的开口。 「赵袆琳啊,赵袆琳,妳的未婚夫汪汀洲,以后他就是我的了,我会替妳好好照顾他的,我的好妹妹,妳就安心去死…吧。」 『王芸苒』话音刚落,勒紧『赵袆琳』脖子的施加力道持续缩紧,说话声也因施力缘故,变得咬牙,颈侧青筋跟着浮现。 同一时间,变成『赵袆琳』的王芸苒灵魂,整个被勒到舌头不自觉吐出,眼白跟着上翻,一副快死去模样。 想挣脱却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自己被自己勒住脖子。 最后濒临死亡,再也吸不到新鲜空气,意识完全消失之前,耳边传来当时的自己完全褪去所有伪装,语带讽刺,极为心狠、冷血,放轻语调,如喃喃自语,「胡全安,你去死吧…呵呵…我的好妹妹啊,妳也去死吧——哈哈哈。」 最后,意识完全消失,当场被那时的自己狠狠勒毙。 王芸苒灵魂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被自己杀害了一遍又一遍的战慄、恐怖感受。 直到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消失,再度倒抽一口凉气,勐地睁眼,发出一声刺耳尖叫—— 牢房内有点斑驳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伴随胸口起伏极大,心脏失速狂跳,早已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王芸苒眼睛依然睁得大大。 直到好一会儿,周围传来此起彼伏,其他女受刑人的熟睡鼾声,与呓语。 以及被她短暂一声尖叫划破,原本属于牢房内的宁静,夹杂其他有点被吵醒的女受刑人的不满咒骂声过后。 王芸苒这才知道,她已经从无数次被杀的梦境中,完全惊醒。 顷刻间,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内心不安全感,始终悬在半空中,无法安稳落地,充斥惊恐、战慄与害怕的心,又一次让王芸苒满满血丝的双眼,瞬间布满泪水,整个人精神状态极差,简直快被每晚梦见,当时她杀害胡全安、赵袆琳的情形,给生生逼疯。 同时脑海突然第n次想起,当时在侦讯室内,贺兰法医突然开口,眼底充斥她看不清,也猜不透的深意问她的那句话的情形。 「妳后悔吗?对于杀了死者两人?」 「不,不后悔,我永远不会后悔。 那怕重来一遍,我仍会选择杀害他们,并变成赵袆琳,过上我梦寐以求的人生!」 那句充满冷血,自私无情的笃定回应,就像一道诅咒,不断在王芸苒脑海里迴荡。 「我后悔了,后悔了,我后悔了……」 王芸苒崩溃的低吼,狠狠摀住双耳,只想让耳里那道像诅咒的声音消失,然而于事无补。 那道对现在的她而言,非常打脸的诅咒依然迴荡在耳里,让她痛苦万分,想死也死不了。 同时余生註定,日夜承受梦境中,换成她变成胡赵两人,不断被自己杀害,感到恐惧、战慄,窒息,无法挣扎,最后断气身身亡的整个过程的,恐怖无限煎熬。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不想一辈子坐牢,不想再梦到他们,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王芸苒崩溃到无法自拔,咬着拳头,发出痛苦低吼,然而再多的后悔,也无法改变她曾犯下的杀人罪刑。 第412页 终其一生,都得为杀害两人的罪,付出应有代价。 第223章 贺弦两人受邀前往m大公益演讲 贺兰初听着秋天从认识的朋友的, 朋友口中,得来的消息—— 朋友的朋友,是目前女子监狱中的狱警之一。 由于目前在女子监狱服刑的女犯人, 编号59347,在入监服刑前的名字是王芸苒,也是《非刑调》团队经手的第三起双尸命案的真兇。 所以将编号59347在牢里的情形, 转述给他听。 秋天则立即将王芸苒在狱中发生的事, 告诉给大家听。 秋天一脸八卦兴奋兼痛快,忒解气的脱口而出:「王芸苒终于崩溃了,她之前在老大问她:对于她杀人, 后不后悔时候, 她沉默反应不是说明了, 她对于令人髮指的预谋犯罪行为,丝毫不后悔吗。」 秋天在单姐、单哥,小宣及大辉哥看过来, 附和的点点头时候,立即霹哩啪啦的继续讲,「王芸苒她后悔了,在被关进去没多久……」 贺兰初听着秋天转述他朋友的朋友说过的话, 得知王芸苒确实深受梦境日夜折磨, 想死死不了,想疯疯不了。 整个人因为不断梦到自己变成胡全安、赵袆琳两名死者, 持续被自己动手杀害的可怖过程,越发阴郁、沉默, 变成狱中的隐形人。 那几名跟她同个牢房的女犯人, 觉得她阴沉、晦气,加上她每晚都会大吼大叫, 还做恶梦,整个人神经兮兮的盯着空墙或无人角落,彷佛空无一人的地方,有鬼盯着她般。 所以她们都不想接近或理她,免得被她身上的晦气沾到。 并且讥讽她,就是作恶太多,竟然杀了两人,绝对是被死者鬼魂缠上,才会夜夜无法安眠,神经质的看着所有人,觉得所有人都是鬼。 贺兰初听完秋天的转述,眉头不禁微动,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似有若无闪过一丝冰冷。 看来他的催眠暗示,很认真执行,过程也非常顺利,王芸苒显然被梦境折磨得心理防线、精神状况,通通处于崩溃边缘。 王芸苒妳总算后悔了,后悔犯下这起预谋杀人的命案。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妳就在狱中『认真』服刑同时,继续夜夜承受梦境中,妳变成胡赵两人,被自己杀害的过程,反覆体会被杀时的惊惧,战慄,与被勒毙的痛苦吧。 贺兰初想到这里,那对天生异色的眼珠子转动,透出几分身为吸血鬼的冷漠无情。 就在这时,《非刑调》办公室突然传来电话声响。 秋天距离电话最近,他立马接起电话,原本轻松,脸上尽是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表情瞬间一收,转为正经,「餵《非刑调》部门。」 秋天听着电话一端传来的警察同仁认真说话声,原本正经语气跟着流露一丝严肃,在听完同仁的话后,也跟着认真的回应,「好,王警官谢谢你,我立即下去将两名报案人接上来。」 秋天与一楼大厅,在岗位认真值勤的王警官结束通话后,那张透着几分英气,皮肤白晰,五官立体的脸庞立即转为严肃,看向贺弦两人,「弦大、老大,王警官说有两名报案人报案,而且态度非常明确的是,向我们部门报案。 并且,指明要见你们。 其中一名女性报案人,特意告诉王警官,只要弦大、老大知道,她是哪里的学生,你们便会想起,曾跟她有过一面之缘,她还曾对你们提过问题,你们也有给她解答。」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眉眼微动,下意识对视一眼,不禁想起三天前,他们曾去过一间大学,也确实有一名女大生在演讲结束后,特意跑到他们面前,询问有关灵异事件的事… 三天前,八月二日,下午二点过后,贺兰初弦旭勍和几名《非刑调》业务能力强的同仁如期来到m乐大学。 m大校长、主任及几名老师跟相关工作人员,纷纷与贺兰初、弦旭勍,和几名《非刑调》同仁握手,表示欢迎。 贺兰初弦旭勍几人在m大校长等人带领下,穿过一片环境清幽,种植了各种花草树木,与一整排,枝叶繁茂,绿叶成荫,树干呈灰褐色,树面有许多尖尖瘤刺,被称做英雄树的木棉花树。 正当贺兰初弦旭勍一行人在m大校长带领下,经过种植一整排木棉花树的那一条道路时,整个闷热的午后天气,渐渐吹起一阵又一阵清风,使得棉絮不断飘落四散,或无数颗木棉成熟果实,霹哩啪啦掉落在树下,或其他地方。 随着果实绷裂开来,一团团杏色棉絮,或充满整个木棉花树下,或被风吹散掉落在路中间。 并且,夹杂木棉黑种子的小团棉絮,时不时被风带到半空,盘旋几圈,最后落地,为整个学区增添几分美丽氛围。 眨眼瞬间,这条木棉花树之路,映入贺兰初眼帘的景象——棉絮纷飞,无数团杏色棉絮如皑皑白雪,飘散各处,无不给人一种夏天雪景,好不浪漫。 贺兰初戴着金色单片眼镜的双眼不自觉微微瞇起,无血色的淡色嘴唇跟着勾勒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弧度。 m大会议厅,此时已经坐满音乐学院的大一班级学生,整个会议厅,充满大学生青春活泼开朗气息,与兴奋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此起彼落。 贺兰初弦旭勍几人之所以会来m大,进行公益演讲,是因为他们侦办的第三案《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顺利破案之余,也因《非刑调》出色的表现,才没有让双胞胎之一的真兇犯案后,顺利取代死者双胞胎妹妹身份,让真兇逃脱成功。 第413页 加上,死者赵袆琳是享誉国际的绘画师芷雨,其中一名受害人则是知名言情小说家庄妍萏,真兇则是赵袆琳的双胞胎姐姐,也是知名言情作家圈圈,本名王芸苒。 受害人庄妍萏曾跟真兇王芸苒,陷入谁是抄袭盗文狗,谁才是原作者等写文风波中。 三人身份,无疑让这起案件,从命案爆出到侦办过程,都格外受到外界无时无刻关注,大家想知道,《非刑调》什么时候才能侦破这起骇人听闻的双尸命案!? 这起可怕的命案,随着贺弦等人尽心尽力调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以及死者未婚夫汪汀洲提供可靠线索等情形下,才没有让真兇顶替赵袆琳身份成功,并且顺利破案。 因此,莫扎特音乐大学,简称m乐大学的m大,m大校长从一直关注《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命案。 直到《非刑调》破案,对贺弦等人卓越的办案能力感到敬佩同时。 突然灵机一动,希望学校学生们,可以在除了学习、享受大学生活之外,也能够知道这个社会目前发生了什么事,增加知识点也好,多多关心周围一切也好。 总之,m大校长出发点,都是希望学生们能别当个只会死读书的井底之蛙,能心胸开阔,知道及关心一些平时,在他们看来微不足道,或许根本不会注意,也不关心,但确确实实存在,也极可能会发生的,一些社会案件等等。 m大校长,也是向阳警局,刘局,刘建光的好友。 于是m大校长小小透过关系,向好友刘建光打了通电话,希望他们局里的《非刑调》部门负责人弦长官、贺兰法医等几名警察同仁,能够来他们m大公益演讲。 让大一学生们,听听他们《非刑调》过往侦办过,以及可以对外分享的一些案件,让学生们增广见闻,散播知识、散播爱,让这群国家未来的栋樑,成为才德兼备的人。 于是,刘局在得知好友的想法后,经一番思考,认为可行,便点头同意,好友的想法—— 除了想让大一学生们,打开视野,多多知道,社会上曾经发生了哪些案件。 从这些案件中,他们可以引以为鑑,避免以后出社会,犯了同样错误,或知法犯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犯下严重错误,最后沦为犯罪者,成为不法份子等等罪刑,不要犯,不要做,要当个好人,来提醒所有学生们。 因此,贺兰初、弦旭勍作为《非刑调》代表,与几名同仁受邀来到m乐大学,进行公益演讲,演讲主题,自然与犯罪预防倡导有关。 原本大一学生们叽叽喳喳,此起彼伏的开心说话声,随着m大校长跟贺弦几人一出现,立即掀起更大的窃窃私语。 特别是,学生们是知道今天下午三点整,学校让他们班级来听的公益演讲,跟犯罪预防倡导活动有关。 想当然,来为学生们演讲的人,自然是向阳警局的警察蜀黍们。 并且,那几位警察蜀黍,正是之前新闻闹得沸沸扬扬,耸动又可怕的双尸命案《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的侦办警察。 学生们在看见几名警察蜀黍,穿着一身笔挺、熨烫工整,线条明显的警察制服,踏进会议厅剎那。 忍不住因为他们的高颜值,高个身板,挺拔身姿,浑身无形散发正义凛然—— 象徵公平正义,逮捕罪犯等不法犯罪份子不留余力,帮助所有老百姓,是人民保母的正直向上光辉形象,等与众不同气质,立马成为所有学生们的关注焦点。 尤其,走在校长身旁,穿着一身便服,同样高颜值,压根不像警察,反而像艺人明星,鹤立鸡群的两名男子,映入他们眼帘之际。 学生们立马因两人不同的英俊长相,一名娃娃脸,另一名五官深邃英挺,连气质也是一软萌,一温和冷静,截然不同的感觉,着实惊艷不已。 至于,一下子成为学生们目光中心的两人,正是一身便服的贺兰初、弦旭勍。 贺兰初穿着一身浅粉英伦风西服,内搭白色大啾啾系带领,整个人流露几分儒雅谦谦君子,又萌哒哒的绅士感,因娃娃脸缘故,看来年龄显小,完全不像一名执法人员啊。 弦旭勍则一身深黑长版风衣外套,内搭黑色衬衫与黑牛仔裤,一副酷酷,正经表情又流露几分腹黑温和微笑的冷静模样。 两人站在一起,身上气质完全不同,却又给人一种莫名和谐,旁人无法介入的感觉,妥妥浓浓的cp感。 学生们中,有不少腐女腐男一见到贺兰初弦旭勍两位根本不像警察蜀黍的警察剎那,眼底惊艷一闪而过。 紧随而来的是,兴奋激动与如雷射般,来回不停的观察两人的视线,边暗道了句:着实磕到了真人cp啊。 ……… 贺兰初弦旭勍在m大校长介绍下,走上演讲台。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温和的开口,「同学们好,我是贺兰初,来自《非刑调》,是一名法医。」 站在他身旁的弦旭勍,环视会议厅一圈后,立即点头,接话道,「各位学生们,初次见面,我是弦旭勍,是《非刑调》负责人。」 随即两人按之前私下演讲稿,演练的那般,讲了一些让学生们捧腹大笑,让整个会议厅气氛显得轻松自然后,逐渐进入情况。 接着,两人开始为学生们讲起,他们先前在贺兰初家里,为了这次演讲,重点挑出的几个,能作为例子,已经破案的案件。 第414页 第224章 报案女学生与离奇报案内容 弦旭勍眼露认真的说:「我们《非刑调》与《刑调》部门不同之处在于, 《刑调》负责的案件全是正常,毫无离奇或所有同学口中的『灵异现象』出现的刑事案件。 反之,《非刑调》侦办的命案, 过程中,一定有离奇或所谓的灵异现象出现,那些离奇线索, 都将指向谁才是兇手。 而我们《非刑调》, 除了依循各种蛛丝马迹,发现线索,继续调查外, 也会参考那些案件调查过程中, 出现的灵异与离奇现象。 并且依据实质证据, 来给兇手定罪。」 贺兰初顺势接话,「也就是说,我们不可能单凭离奇问题, 或灵异现象,就给别人定罪。 在人证、物证俱全,足以证明一人是兇手之前,都是无罪推论—— 逮捕兇手的基础, 就是实质线索、证据, 为出发点。 离奇与灵异现象,只能做为参考用。」 贺兰初话音刚落, 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一抹浅笑,「当然, 同学们, 一切非科学所无法解释的现象,我们知道就好, 但不能沉迷或迷信。 办案得讲究科学啊。」 大一学生们一听,立即被贺兰法医表情逗乐,噗嗤一声剎那,捧腹大笑,整个会议厅瞬间充满欢声笑语。 弦旭勍正经的补充道,「没错,一切非科学都是封建迷信,科学办案,才是《非刑调》会做的事。」 须臾,两人将话题继续绕回案件分享上… 他们给学生们分享的最后一个案件,就是《单亲悲歌,弒母割喉事件》。 弦旭勍:「这起案件诡异之处在于,兇手被问到,为何犯下这起情节严重,骇人听闻的弒母命案时候,兇手开始发出发瘆的癫狂笑意。 并且不断念叨耳边,有人一直叫他去杀,去杀死死者,要用最惨忍的割喉方式,来报復死者。」 贺兰初:「之后警方查出,兇手『本身有心理疾病』,但不是因为幻听,才动手杀害死者,也根本不是什么灵异现象,被鬼上身神马的。 他是因为长期心理问题,心态逐渐扭曲,将自卑、悲观,对未来不抱任何希望,同时将人生中所有的不顺,全怪罪在死者身上。 认为就是单亲家庭,家里经济条件不佳,没有让他读好书,上好大学,也没有后台,所有人都会藉机欺负他,害他去工厂工作,手指才会被机器绞进去,只能截肢。」 弦旭勍:「兇手心理逐渐变得变态,积压已久的不满、怨恨等负面情绪,在与死者一次次催促他赶紧去找工作,别再像个米虫赖在家,当啃老族。 整天只会喝的醉醺醺,向她讨钱出外乱混后。 兇手怒火瞬间大爆炸,趁死者不注意,冲到厨房拿起兇器,折返餐桌。 以及趁死者背对他,正在吃饭时,从背后偷袭,一刀划破死者喉咙。」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犀利,对于兇手这种不孝顺,又将人生所有不顺遂怪罪在—— 从小含辛茹苦,但因当时社会背景下,对单亲家庭大多含有歧视、不公等僵化印象,忍着所有人轻视目光,辛苦将他拉扯到大。 没有什么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想法,只希望兇手能好好长大,成为一名对社会有用的好人的死者杀害。 贺兰初眼底犀利闪过后,紧随而来的是一道暗红,放在演讲台桌面的双手,不自觉攥了下,暗道了句:兇手就是个垃圾,废物,念头转瞬消逝。 随即整个人恢復正常的说:「当时法医给死者尸检的报告中,致命伤就是喉咙。 属于一刀致命,从割伤长度与深度看来,足以推断出兇手当时,对死者抱着极大杀意与恨意。 并且揣着要将她杀害的变态心理,精准对着死者喉咙划下深深一刀。」 贺兰初话音刚落,继续说:「根据当时法医的验尸报告,指出死者颈部几乎快被割断……」 随着贺兰初弦旭勍和几名《非刑调》同仁针对犯罪预防倡导,着重分享给所有大一学生后,约莫一小时的公益演讲正是结束。 正当贺弦两人准备跟着其他《非刑调》同仁离开,刚走下台,作势朝出口走去剎那。 一名学生打扮的女大生突然跑过来,着急的开口,「弦长官、贺兰法医等等,等等,我有问题想请教……」 回忆结束。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眨吧了下,回归现实,他还记得,那名女大生向他跟弦旭勍请教,有关命案中,出现的那些灵异现象的事。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女大生是对案件中的灵异事件感兴趣,才会跑过来,好奇的想询问更深入的灵异问题。 没想到,女大生的问题,着实让他们不禁感到惊讶。 弦旭勍的声音,从旁传来:「我记得,当时那名女大生并非对案件中的灵异事件感兴趣。 她告诉我们,她一直梦到一些,像是谁的记忆碎片,但那些记忆碎片,全是负面、充满悲伤难过与低频率的画面。 可是由于记忆碎片过于零碎,有些她根本拼凑不出来。」 贺兰初点头,表示没错之余,接话道,「如果那些不知是谁的记忆碎片,单单只是一些生活上遇到过的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琐事,那么我们不会对那名女大生印象如此深刻。」 弦旭勍眉头微动,眼露严肃的开口,「同时,我们认为她可能是胡乱编造,故意跑过来,拦下我们,或许是玩真心话大冒险,玩输了。 第415页 所以执行她同学给她的大冒险任务,而她的任务就是跑过来,拦下我们,并讲一些她试图让我们相信的谎话。」 贺兰初点头之余,继续说:「所以即便她再三强调,她没有说谎,那些不知是谁的记忆碎片也不是她胡乱编造,是真实的之后,我们对她的说词,依然抱有一定怀疑,并没有相信她讲的事。」 弦旭勍话锋一转,表情透出严肃,「基于半信半疑,那名女大生讲过的话,我们只相信一半。 毕竟当时我们不可能,因为她讲得几句片面之词,就相信她所谓的持续不断梦到某人的记忆碎片。 并且将那些话当作是真的,除非有更多实证,能左证她的话才行。」 秋天一听,不禁点点头,认真思索的吐露而出,「如果当时那名女大生,是与同学玩真心话大冒险玩输了,才故意跑过来拦住弦大跟老大的话。 那么她今天就不会来向阳警局,明确要跟我们《非刑调》部门进行报案了。」 贺兰初弦旭勍不约而同开口,「与其在这里猜测,倒不如直接把报案人带上来,听听他们想报什么案,一切就清楚了。」 ……… 贺兰初看着秋天将两名报案人带进《非刑调》办公室,请他们坐下。 韩净宣随即用托盘端了两杯红茶,来到他们身旁,逐一将红茶放到他们面前的桌上,并礼貌的道,「请喝。」 两名报案人,其中一人正是三天前,他跟弦旭勍见过的,那名m乐大学的大一女学生。 两名报案人下意识对韩净宣讲了声谢谢,随即目光看回坐在对面的弦长官跟贺兰法医两人身上。 随即主动对两人告知他们身份。 陪同女大生来报案的另一名年长,看来约莫五、六十岁的中年男子,是女大生的父亲,甄父。 女大生名叫甄珍,是m大音乐系大一学生。 贺兰初看着甄珍原本紧张到只能看向甄父,在甄父给予她没事的,爸爸在这里,有什么事,爸爸给妳靠的信心,与闺女,爸爸绝对相信妳讲的那些话后。 甄珍下意识深吸口气,尽可能的压下紧张之余,不禁喝了口红茶,来缓解因紧张导致的口干舌燥反应后。 原本一直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就在甄父第n次饱含相信她讲得话剎那。 决定鼓起勇气,放手一搏,不想再被那些,每晚做梦都会梦到的零碎『记忆片段』影响,与继续困扰下去。 随即一脸认真,绝无虚假、编造之意,眼神没有飘忽不定,充满坚定,显示出她绝对认真,没有说谎的,直勾勾盯着贺弦两人。 「弦长官,贺兰法医,虽然听起来非常离奇,也让人难以相信, 但我发誓,我接下来,要讲得每一句话,通通是真的,绝对没有撒谎、捏造。 因为那些,全是我不断梦到的『事实』!」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冷静面容同时转为认真,仔细审视对方脸部微表情,确定她确实没在说谎,态度也的确是认真严谨,充满严肃后,不禁对视一眼。 须臾,弦旭勍表情尽是正经的回应,「甄同学,我们相信妳,妳现在可以将妳想告诉我们警方的事,说出来了。」 甄珍眼露认真的点点头,立即开口,「自从去年,我过了十八岁生日之后。 我每天每晚,都会梦到一个女人,那女人拥有一副非常好听动人的歌喉。 起初我只能透过梦境,听见她的声音,但我看不清楚她长了副什么模样,她就像一团迷雾。 但过没多久,我梦到她时,开始能以她视角,在梦中看着她因为生活上各种不如意,过得非常辛苦、艰辛,但她从不抱怨,依然用微笑待人,自我鼓励,为自己加油。 我想,她一定是个非常乐观开朗的好姑娘。 之后,我的梦境,也从只能以她的视角看见她发生的事,转变成以第三人角度来看见她经歷的一切。 就好像我变成透明人,一直跟在她身旁,看着她如何生活。 同时本来像团迷雾的女人,我也终于能看清楚她身形,拥有一头俏丽黑短髮,但我依然看不见她长相,与长了什么模样……」 贺兰初听着甄珍说起她这一年以来,每晚不断梦到,丝毫不带重复,属于她根本不认识的,一名女子的人生。 接着,便听见她说到,那名女子,后来迫于无奈,只能成为另一个人的代唱,躲在幕后,以另一种形式,来实现自己想成为首席美声的梦想。」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微微动了下,揪住她话中的关键询问,「甄同学,妳说妳一直以来的梦境,都是梦见同一名,就算她活得再艰辛、困苦,每天得必须打好几份工,才能勉强维持生活及上大学。 可却依然勇于面对生活上的各种不如意,依然当个开朗、乐观,坚强勇敢的女子人生!?」 甄珍在听见贺兰法医相信她讲的事的坚定口吻中,眉头一动,用力点点头,模样表情不禁泄漏出各种复杂,夹杂与被对方认同瞬间的激动情绪反应之余。 也完全无法掩饰,脸上表情无形泄漏出信任他们,属于她这名年龄才只有十九岁的女孩,相信警察蜀黍绝对会帮她的信念感。 弦旭勍那对深色眼睛微动,英挺深邃俊脸流露几分认真,深知甄珍要讲的重点,也是她下定决心,在甄父陪同下,来警局报案的『事』。 第416页 应该不是这些——属于一名女子,生活困苦、艰辛,揣着梦想未来,抱持希望的人生故事。 与三天前,在m大会议厅,突然跑过来拦住他跟大白兔子,对他们讲得那些事情,大致相同的事。 于是立即开口,「后来呢,那名女子发生什么事了?」 甄珍一听,原本有点轻松、叙述她每晚梦见,那名女人的事情的表情,随着露出一抹害怕,恐惧,战慄,整个人不由得哆嗦了下瞬息。 脸上神色立即转为凝重,认真语气也一下子变得严肃,连语调也刻意压低几分,正经态度显示出—— 她对梦见这件事的,慎重、小心与在意程度,伴随瞳孔微微骤缩,一副难以置信模样,直勾勾看着贺兰法医跟弦长官。 「再后来,我梦到,那名女人屡次跟一名,身上被一团黑雾笼罩,始终看不清身形与模样的女人,时常发生严重冲突及争执。 最后,那人竟然将那名女人杀了。 然后我就惊醒…不,是每每梦见那女人被害之后,都是以我被吓醒,来结束这场可怕梦境。」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眉头皱起,一口同声:「那名女子被杀了!?」 一旁的秋天等《非刑调》团队成员,脸上不约而同闪过震惊。 第225章 《非刑调》受理一起,没有尸体的命案 秋天忍不住脱口而出, 「艾/玛,这个梦境转折,未免太可怕了, 妥妥是恶梦啊。」 其余《非刑调》团队成员,一副深感认同模样。 作为团宠的金色大汤圆吉宝,也在听见这名报案女孩甄珍的话后, 那对圆滚滚, 乌熘熘转动的兔眼珠子不禁睁大,人性化的流露吃惊。 同时,大家对甄同学梦到的女人人生『故事』, 开始感到兴趣, 不自觉心想:难道甄同学讲的事, 是真的? 贺兰初弦旭勍不禁对视一眼,倒映对方眼里的瞳孔,写满惊诧之余, 逐渐转为严肃,对于有一名女性受害人,在某个地方惨遭兇手杀害的事,关注焦点转为慎重, 丝毫不敢大意。 无论甄珍的话是真是假。 正当这番话闪过贺兰初弦旭勍脑海时候, 两人视线下意识看回坐在对面的报案人甄同学…… 甄珍十九岁,身高一米六五, m乐大学,音乐系, 是主修美声, 副修钢琴的大一生,有很强的音乐天赋。 尤其天生拥有一副好嗓子, 如天籁之音。 绑着公主头,中长发,皮肤白皙,长相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身白色小碎花连身短裤。 性格开朗,有主见,对音乐有很高的天赋,也充满热忱,梦想是当一名美声首席。 贺兰初听着甄珍告诉他们,她日復一日,每晚都做着那女人的人生故事,包括一次比一次明显,她被害过程,简直快要将她逼疯。 希望他跟弦长官能帮帮她,解开这个足足困扰了她一年多的梦境。 当然,甄珍之所以会来向阳警局报案,自然与他跟弦旭勍和几名《非刑调》同仁,在三天前去了趟m乐大学进行公益演讲,犯罪预防倡导有关。 从演讲过程中,甄珍得知向阳警局有一个《非刑调》部门,是专门处理非一般刑事案件后。 经过一番犹豫、思考后,在甄父陪同下,决定来向阳警局报案。 并且,最后让贺兰初、弦旭勍决定受理这起,离奇、听来荒唐,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有尸体出现的报案的原因在于:甄氏父女看来不像是故意胡乱报案,故意扰乱警方值勤等工作。 所以也没有将他们来警局报案的行为,归在胡闹,乱来,故意拿警局寻开心,一点也不尊重警方。 再者,仅凭甄珍几句片面之词,他们警方怎么可能相信,在某个地方,有一名女性惨遭杀害的事!? 甄氏父女知道『口说无凭』,加上她连续梦到一名女人的人生『故事』,梦中之后又看见她被人杀了,这种惊世骇俗,又无凭无据,连个影子都没有的事。 因此,甄氏父女为了增加自己话中可信度,压根没有想过单凭她的片面之词,就想得到贺兰法医跟弦长官等警察蜀黍的相信,他们立即拿出一年以来,他们私下调查过的所有资/料,来增加甄珍话中的可信度。 贺兰初弦旭勍几人看着甄氏父女,从他们携带的资/料夹中,逐一拿出的好几份资/料。 并告诉他们,经过她跟甄父翻遍过往各种网络资/料,终于查到。 她梦到的女人,确实有其人。 而且,按照梦中女人出现时的背景、特徵,女人当时住的地方,她看来的年龄,长相与外型特徵等等。 在经过无数次删减排除后,她与甄父得出一个,最有可能的结果…… 甄氏父女给《非刑调》提供诸多个他们私下自行调查的结果资/料,加上甄珍一脸痛苦的讲着,她日日夜夜,一直作着宛若恶梦的梦境,到后来可怜梦中被害身亡,却无法申冤的女人。 她想帮她平反,告诉世人,她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他杀。 现在真兇,依然逍遥法外。 甄珍诚恳拜託他们《非刑调》,希望他们一定要逮住真兇,将真兇绳之以法。 最后,《非刑调》因这些原因,弦旭勍身为负责人,以既然有人报案。 那么他们警方,绝对受理为由,决定接下这起,听来离奇,命案背后隐情之所以会爆出,与甄同学反覆作梦有关的,二十年前,一起当时警方,以意外结案的案件。 第417页 当然,贺兰初弦旭勍几人对于甄氏父女提供的资/料,得经过一一验证,才能进行下一步调查…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瞳孔微微转动,看着液/晶屏幕上,自从八月五日那天,弦旭勍决定受理甄氏父女的报案后,整个《非刑调》部门在弦旭勍指挥下,立即按照甄氏父女提供的资/料,开始进行验证调查。 由于,这起『意外』案件,是发生在二十年前。 所以贺兰初弦旭勍几人从中捋出几个他们必须经过验证,才能知道事情真假的几个线索。 其一,依照甄珍透过梦境,看见的死者髮型、穿着样式等特徵,案件发生时间点,应该是二十年前。 其二,与案件相关的,很可能就是当年众多美声团体中,最红,也最知名的美声团体《波狂特响曲》。 其三,当年出意外死亡的死者,是一名女性,好像叫江楠。 其四,该名女性,发生意外之前,曾与美声团体里,那名首席女声,刘英秀发生过严重争执,但不知是因什么原因,让原本关系极好的两人澈底反目成仇。 当时团员,接受记者採访曾说过,她们可能是为了情,两姐妹爱上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昔日姐妹情澈底翻脸,只为争夺那个男人。 也有团员说过,她们两姐妹是为了钱… 更有几名团员讲过,刘英秀抢了原本应该属于江楠的,首席美声位置,所以两人才会澈底闹翻。 当然,也有人说过,当年的意外根本不是意外,就算当年警方最后认定,案件是一场意外,但有的人根本不这么认为。 至少死者亲友家属根本不认为那是一起意外,一致认为,就是刘英秀杀了江楠。 即便死者亲友家属,只是猜测,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刘英秀是兇手,可他们依然认为,江楠绝对不是意外死亡,一定是他杀! 整整一星期时间,所有人马不停蹄,竭尽所能,将甄氏父女提供的资/料,一一进行验证。 验证结果,总算出现大幅度的质量飞越。 贺兰初想到这里,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转动,耳边同时传来一旁弦旭勍的冷静说话声。 弦旭勍面向触/控液晶屏幕,随即以蓝色字型色彩,边写,边说:「二十年前,的确有一个美声团体,名叫《波狂特响曲》,该美声团体,早已在有人出意外没多久,加上经营不善,每况愈下等情形下,最后宣布解散。」 语气略顿,接着说:「甄同学,一直梦到的那名女人,经过调查,确实叫江楠。」 单箩丹清冷脸蛋尽是专注的开口,「从之前甄珍描述中,那名女子的穿着打扮,与环境形容。 在当时知名美声团体《波狂特响曲》众多照片中,有一名女性,符合死者特徵。」 贺兰初看着液/晶屏幕上,当年被以意外结案的死者江楠,已经泛黄,老旧,几乎褪色的生活照—— 江楠,死者,当年二十五岁,身高一米六二。 虽然,与当年被外界誉为美声公主之称的刘英秀相比,外貌显得逊色不少。 但拥有一头俏丽黑短髮,眉清目秀,双颊有一丁点小雀斑,中等身材,体型有点肉肉的。 她穿着一身二十年前,在当时颇为流行的款式,白色针织杉配奶茶色针织短背心,牛仔裤,长相属于耐看型。 当年和现在一样,上大学没有年龄限制,所以即便当年她已经二十五岁,依然为了想认真学习美声,努力打工攒钱缴学费,去上大学。 贺兰初思及此,眼睛不禁微动。 顺带一提,死者当年所上的大学,与现在为她报案的报案人甄珍,都是来自同一所大学,莫扎特音乐大学,简称m乐大学的m大学生。 如此惊人的巧合,已经不能单纯说,只是巧合,或许可以解释成,冥冥之中的註定。 否则,甄珍不会梦到死者,与当时死者被害过程,进而在得知向阳警局,有一个专门处理非一般刑事案件的,调查部门《非刑调》,经再三考虑后,决定过来报案。 或许,甄珍跟死者之间,可能存在什么关联性,她才会频繁梦见死者。 不知怎么地,贺兰初突然有这种强烈想法,一瞬从脑海闪过。 须臾,视线焦点转回,韩净宣跟秋天努力查到的,死者过往经歷上。 因死者勤肯、认真,学习态度良好,所以顺利得到一个机缘,m大当年的在校老师,告诉她:当时,那个知名美声团体《波狂特响曲》正在征三名美声vocal。 如果她有兴趣,可以去面试看看。 加上,那名老师给她写了面试推荐,也因她本身实力槓槓的,所以在众多面试者中,与其他两名成功入选者,一起脱颖而出。 须臾,贺兰刑在少爷示意下,将单箩丹、单慧费尽心思寻找下,终于找到—— 当年留下来,为数不多,属于录像带,经过相关单位修復后,再将录像带里的影像内容,复制到电/脑,转为视频档后的档案调出。 随即移动滑鼠,点开档案,投影至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上,再将视频播放出来。 顷刻间,二十年前,美声团体《波狂特响曲》,在专属《波狂特响曲》地方的演艺厅里,进行面试,以及该段面试影像的画面,映入众人眼帘。 当时,轮到死者站上台,面试官请她开始唱,本来表现得非常紧张,双手下意识抓住牛仔裤等一副不安,生怕自己待会表现的太差。 第418页 尤其死者,还被台下同样属于面试者的无数双眼,直勾勾盯着,不禁让她变得更为紧张,双眼不自觉的乱飘,乱看。 就在死者下意识深吸口气,拼了命让自己放轻松,别紧张,无论结果如何,只要放手一搏就够了。 正当台下,坐在最前方座位上的几名面试官,因为死者怎么还不开始唱,顿时疑惑的皱眉。 其中一名表情严肃,看来不苟言笑,浑身透着严师气息的面试官,显得有点不耐烦,作势开口对她说:如果不想表演,就请离开,别耽误其他人时间剎那。 一道宛若被天使亲吻过的声音,逐渐从死者嘴里传出。 死者唱着抚慰人心的圣歌一小片段。 当她美丽的歌喉传出之际,原本窃窃私语的演艺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不禁引得所有人震撼,下意识坐直,不自觉专注盯着她。 以及听着那段纯洁无垢,给人一种圣洁,庄严,同时不由得触动内心,无不给人一种想哭的感觉。 也不禁有种,被她所唱的圣歌疗愈、抚慰了内心的天籁之音…… 第226章 案件充满疑点 当年死者面试美声vocal的视频结束后, 所有人心中不禁升起复杂,拥有这么好的歌声的女子,竟然已经被害身亡。 同时深感惋惜, 这世界少了一名极具天赋的美声,世人也听不见她歌唱了。 贺兰初弦旭勍不禁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不知名情绪, 转瞬消失。 须臾, 所有人关注焦点拉回案件上。 贺兰初看向秋天及葛大辉,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认真,「秋天、大辉, 你们不是有找到当年法医留下, 有给死者江楠做的验尸报告吗?」 秋天葛大辉一听, 下意识点头,随即秋天正经脸上转为认真的率先回答,「贺兰法医, 我跟大辉哥有找到,跟顺利取得当年法医给死者做的尸检报告。 当年江楠被以『意外』结案,死者亲友家属根本不信,那是一起意外, 直觉认为当时报案的刘英秀是杀人兇手, 是她在将人杀害后,伪装成意外, 误导警方,让警方最后以意外结案。」 葛大辉:「所以死者家属不服刘英秀第一时间, 对外说明, 那是一起意外的说法,立即抗议, 让法医为死者进行尸检,想透过尸检知道,死者当时究竟出了什么事。」 须臾,贺兰初示意贺兰刑打开当时那份《死者江楠的验尸报告结果》档案。 「是,少爷。」 就在贺兰刑移动滑鼠,点击笔电桌面的该档案,眨眼瞬间,属于死者江楠的验尸报告结果,映入贺兰初眼帘。 「后脑杓磕碰伤,胳膊后方有挫伤,后背曾遭受勐烈撞击,形成一片瘀青伤口,右脚微微骨裂。 致命伤,喉咙一道锋利划伤,生生割断死者颈动脉,导致死者大量出血,最后因失血过多丧命。」 贺兰初看完整份验尸报告后,眉头立即拧深,原本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瞬间转为冰冷,「死者透过尸语,告诉法医,当时她被害情况。 这么明显的他杀痕迹,为何当年侦办这起案件的刑警,会将它判定为意外死亡结案!?」 弦旭勍在听完贺兰初对那份验尸报告的解释后,眉头不禁皱起,表情瞬间转为严肃,「韩净宣,你有找到当年鑑识科人员,在现场採集搜证的相关资/料吗?」 韩净宣点点头,但随即那张白晰圆圆又肉嘟嘟的脸蛋逐渐变得严肃,「有,我有找到为数不多的,当年现场鑑定资/料,只是…弦长官,我听几名资深鑑识人员前辈说:二十年前,对于鑑识这一块,国内还在摸索,不太重视。 仪器设备,乃至对于鑑识方面的知识,依然处在学习国外技术上。 加上当时听说为了救人,警察、救护人员等等,在第一时间进到现场,早已无形间破坏了现场无数个迹证。 导致后续,鑑识科人员进入现场採集搜证的工作,加大困难。」 韩净宣话音刚落,接着说:「听说,当年鑑识科採集、搜证到的指纹、鞋印等等,大多是当时在第一时间进入现场,试图抢救死者的。」 弦旭勍:「这么说来,当年那些在现场採集到的指纹、鞋印根本用不上,排除那些人的之后,有发现其他人的指纹、鞋印吗?」 韩净宣点点头,那对圆圆眼睛在看向贺兰刑时,示意他打开刚刚交给他的u盘里,几份当年在现场的鑑识报告结果档案。 贺兰刑立即依言打开几份档案瞬间,韩净宣的声音立即传来。 「有,在删减排除,在第一时间与时间赛跑,试图将死者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警察、救护人员等人后,有採集到刘英秀的指纹及鞋印。 可是…」 弦旭勍一听到,这句迟疑转折,不禁直觉不妙,「可是什么?」 「刘英秀的指纹、鞋印经鑑定结果,都是属于她在试图抢救死者时候,留在现场的痕迹。」 弦旭勍下意识看向液晶屏幕上,那几份鑑识报告内容,但越看,脸色越发难看,「有推搡、争执出现的痕迹,却找不到他杀痕迹?!」 话音刚落,继续说:「要嘛当年鑑识技术,不足以发现更多,现在可以利用科学鑑定:找出他杀痕迹。 要嘛兇手很聪明,在第一时间,赶紧将自己的微量迹证破坏消失,才没有让当年的鑑识人员发现其他,能证明死者死于他杀的痕迹。」 第419页 单箩丹白皙的正经脸蛋浮现一丝动静,补充道,「不止如此,在我跟单慧调查这起发生在二十年前,八月二日中午十二点三十分过后的案件时。 根据当年留下的报案录音,刘英秀竟然是报案人。 她除了作为报案人,也是第一目击证人。 刑子,麻烦你。」 贺兰刑一听,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依然不苟言笑,但用行动:点头,来表示回应之余,立马移动滑鼠点击—— 单箩丹刚刚交给他,为了方便进行会议,所以特意将当年的报案录音原件以复制方式,转为录音档。 属于贺兰刑的冷静低沉嗓音传来,「这份录音档,是当时刘英秀的报案内容。」 贺兰初:「刑子,请播放。」 须臾,液晶屏幕画面的报案录音档,随着贺兰刑移动滑鼠,点击播放瞬息,一道音质因年代久远,所以听来有点模煳失真的女性刺耳尖叫声,瞬间划破整个《非刑调》办公室的严谨、安静氛围。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五感敏锐,在那道女性尖叫响彻一室瞬息,眉头顿时拧起,感觉双耳差点因那声刺耳又高分贝尖叫的女声,突发耳鸣。 须臾,那道刺耳尖叫过后,属于刘英秀着急忙慌,带着恐惧害怕,一副不知所措,饱含激动哭声的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跟报警的年轻声音传来。 「警官救命、救命,江楠出事了…呜…我不是故意,是她想伤害我…呜…我只是推开她…呜…没想到她自己撞…呜…在自己拿的唱片碎片上,脖子好多血、好多血…呜…」 待等贺兰初、弦旭勍等人将这段当时刘英秀的,报案录音听完后,立即确定,刘英秀这女人有问题。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微微瞇起,「刚刚那份当年经手尸检的法医鑑定报告里,提及,死者江楠死亡时间是,落在中午十一点五十五到十二点二十分之间。」 语气略顿,接着说:「然而,刘英秀的报案电话、叫救护车时间,却硬生生拖到十二点三十分过后。 为什么她隔了数十分钟,才打电话报警跟叫救护车? 她当时在现场做什么? 如此明显的湮灭证据时间,为何当年谁都没有怀疑这起命案并非是意外,而是一起他杀呢。」 葛大辉补充道,「按理说,死者被像是利刃的唱片碎片割喉,导致颈动脉割断,失血过多。 死者应该会在三到五分钟内,丧命。 刘英秀却选择在十分多钟后,才救护车、打电话报警?她嫌疑无疑是最大。 既然如此,为何当时侦办警察没有怀疑到这点呢?」 秋天点点头,表示认同贺兰法医跟大辉哥的合理推敲,「整个侦办过程,绝对有什么猫腻存在!」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凝重,伴随严谨的开口,「这件案件时隔二十年,有些证据早已经没有了,我们目前找到的线索,都是当年警察办案过程中,所留下来的证据及资/料。 从这些报告资/料,我们得出几个重大疑点—— 无论贺兰初提出的死者死亡时间,与刘英秀为何,当时是在十分多钟之后,才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当时十分多钟里,她在现场做什么? 总之,当年这起被用『意外』—— 死者想伤害刘英秀,在对方出现防御与自卫反击后。 没想到她自己踉跄,一时没站稳,撞到一旁唱片机后,又撞到自己拿在手上,原本想用来伤害刘英秀的唱片碎片,导致割喉受伤。 最后失血过多死亡为由,来结案的案子,确实疑点重重。」 单慧:「甄同学梦境中,梦到死者与一名女人争执得非常厉害,两人推搡之间,女人将死者推倒。 最后用唱片碎片杀人的情形,与意外结案的总结,显然有极大的出入。」 单慧冷静语气微顿后,继续道,「如果依照甄同学所说的梦境,包括她跟甄父一起找出的死者人生经歷等资/料。 我们《非刑调》花了整整一星期,一一验证甄氏父女的提供的资/料后,证明甄同学的梦境是真的,确实有一名叫江楠的死者,在二十年前死去。 那么,或许甄同学梦中,江楠被一名始终看不清面貌、身形的女人杀害的事,才是这起案件背后的真相。 刘英秀是杀害江楠的兇手。 至于,为何当年侦办这起案件的警察,竟然用『意外』来结案,这点,着实让人怀疑。 究竟是谁,知法犯法,竟然包庇刘英秀,让她逃过法律制裁呢。」 弦旭勍对单慧的合理推敲,保留态度,毕竟目前所有的线索、证据,除了是当年留下来,与甄氏父女透过网络查到的线索资/料外。 并没有新的证据出现,指向及证明刘英秀就是当年这起以『意外』结案的案件兇手。 再者,即便甄珍的梦,截至目前为止,经过验证后,全部属实。 但,他身为刑警,依然保持中立态度,不会全然相信甄珍的梦。 弦旭勍想到这里,下意识开口,「在出现新的证据之前,我们不能凭藉这些线索,就认定刘英秀是当年案件的兇手。 我们目前要做的事,就是将所有疑点解开,查出这起『意外』背后的真相!」 须臾,看向一旁的大白兔子,「贺兰初,既然当时法医给出的死者验尸报告,明显属于他杀。 第420页 那么,请你重新为死者尸检,除了復检死者遗体,来验证那份验尸报告内容有无出入外。 也请你透过你的特殊验尸能力,让死者透过灵异之声,给你任何当时她被害,或濒临死亡过程的关键线索。」 贺兰初一听,毫不犹豫点头同意,「好。」 随即,弦旭勍视线看回《非刑调》团队所有人,语带严肃的说:「如果想重启这件当年以『意外』结案的案件,除非有新的线索出现,证明死者并非死于意外,而是死于他杀。 那么,我才能向刘局请示,刘局才有可能点头同意,重启调查这起案件。」 须臾,话锋一转,透出几分认真,「《非刑调》团队注意,务必查出新线索,来推翻当年『意外』结案的结论。 我们才能重新调查这起命案」 「是,弦长官(弦队/弦大)!」 第227章 贺兰法医对死者骸骨进行復检 解剖室, 在充足冷色灯光照射下,所有以医疗级不锈钢为背景的布置摆设,透着几分阴森森感觉, 揉杂室温始终维持在一定冰冷温度,以免死者遗体腐败,给予最佳保存状态等情形, 映入贺兰初眼帘。 贺兰初全副武装, 戴上医疗防护口罩之外,那双苍白无血色的手指也跟着套上乳胶手套,准备对眼前, 平放在解剖台上的, 这具早已化为枯骨, 泛着老旧、可怖死亡气息,令人不自觉心生寒颤的死者遗骸,进行復检。 死者江楠死因有异, 在当时警方宣布以意外死亡结案后,死者亲友家属确实向警察抗议过,也找了新闻媒体帮忙。 希望当时的新闻记者们能帮忙播报,这起案件, 告诉社会大众, 这起案件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他杀啊, 他杀。 但这点水花,根本不足以撼动, 警方已经对外宣布破案的坚持, 并且扬言,除非出现新事证, 否则这起案件,就此定案。 死者亲友家属急得跳脚,但又尽显无奈又伤心,也求助无门,最后黯然将含冤而死的死者下葬。 直到秋天葛大辉代表向阳警局《非刑调》部门,依循死者亲属目前所居地址找上门。 并没有将甄珍作梦梦到死者的人生『故事』,与死者被害身亡的过程,告诉死者亲属,反而以最近《非刑调》准备重新调查二十年前旧案为由。 在调查过程中,发现当年那起以『意外』死亡,来结案的案子,有些地方,极可能有问题… 并且得知死者亲友家属,当年不断对外说明:死者根本不是意外死亡,绝对是他杀,兇手肯定是同团的美声首席刘英秀后。 他们长官,《非刑调》负责人弦旭勍秉持公平正义,是非善恶分明,绝不放过任何一丁点疑惑。 同时,绝不平白无故冤枉任何人,更不会让任一名犯了法,有罪的不法之徒逍遥法外。 势必会将那些罪犯,通通逮捕归案的坚定信念,在得知这起案件有种说不出的奇怪,违和感,其中有许多疑点,根本解释不通。 并不能以意外,来当作这起案件的结案后。 秋天、葛大辉一脸肃穆,以免对死者亲属造成第n次伤害… 他们相信,死者家属,这二十年以来,绝对无数个日夜,想念、伤心,为死者痛苦难过,一想到死者因当年的侦办刑警,竟然以『意外』结案,势必备受煎熬,时间并不会带走所有伤痛,反而给他们心中留下一道永远无法抹灭与癒合,时不时想起时,依然隐隐作痛,不断渗血的伤口。 死者母亲也因当年事情,伤心过度没多久就去世了,死者父亲则在两年前,因病去世。 葛大辉看着白髮苍苍,满脸布满岁月摺痕,一想起自己含冤而死的侄女,已经过世的大哥大嫂,顿时老泪纵痕的死者叔叔不禁委婉开口,「江伯伯,您同意让我们《非刑调》重新为死者遗骸进行尸检,寻找当年死亡真相吗?」 江伯伯抹了抹眼角泪水后,颤抖语气透出坚定的开口,「查,调查清楚,我绝不能任由我侄女继续饱受冤屈。当年那名第一时间报案的刘英秀绝对是杀人兇手。 一定是她杀了我侄女!」 江伯伯一想到已经死去的大哥大嫂,不免再次伤心难过,哽咽说道,「只要查清楚,当年真相,我大哥大嫂应该就能瞑目了吧…」 秋天讲完后,「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贺兰初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正当仨人目光一致看向解剖台上,依照人体骨架,依序排列,拢共206块骨骸的死者遗骸,映入眼帘。 仨人在贺兰初带领下,往前一步,走近解剖台,所站位置逐渐形成三角站位。 贺兰初口罩下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写满庄严,看着死者遗骸的冷静视线,流露出尊重。 按惯例静默数十秒,来表示对死者的尊重后,准备开始重新尸检,试图透过死者传递给他的灵异之声,找出当年案发当下的大致过程。 须臾,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举起,戴着黑色单片眼镜的异色瞳孔看向两人,「现在,开始进行復检。」 秋天葛大辉一听,同样全副武装,戴着医疗口罩下的面容表情一瞬变得严肃,认真,语气正经,充满坚定的一口同声:「是,贺兰法医!」 贺兰初视线看向死者头部,动作轻缓的拿起死者头颅,定睛细看后,继续往颈椎检查,依序检验,直到死者双脚趾骨,眉头微动,专注的说:「死者颅后方有当年撞击出现的网状出血痕迹……右跗骨有轻微骨裂。」 第421页 秋天、葛大辉一个记录復检过程,一个将復检时候,贺兰初在死者遗骸发现的所有旧伤,进行拍照工作。 随即贺兰初目光看向死者颈椎,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动,「死者颈椎有一道浅浅细长痕迹。 当年致命伤,一定与这道细长痕迹有关。」 秋天赶紧记录下来,并在记录报告,死因上,划重点。 葛大辉在对着死者颈椎进行拍照记录后,不禁开口,「唱片碎片是兇器吗?」 话音刚落,整个解剖室突然变得安静无声,凭空一道阴风唿啸而过。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立即感受到周围空气骤变,异色瞳孔瞬间一凝,语气冷静吐露,「来了。」 秋天葛大辉下意识屏息凝气,眼睛不自觉扫了周围一圈,在一阵阴风凭空吹过,让两人内心顿时控制不住的发毛,同时后背顿感一凉。 秋葛两人知道贺兰法医所谓的来了,应该指的是,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听觉:听到异象,嗅觉:闻到气味,带给他的死者在被害过程中的一些蛛丝马迹等现象,出现了… ……… 死者江楠的復检结束,贺兰初从解剖室返回《非刑调》办公室,弦旭勍已经在办公室等候他多时。 「復检结果如何,死者有透过灵异之声,带来什么重要线索吗?」 弦旭勍一看见大白兔子进来,立即推椅起身,快步过去。 贺兰初看着迎面朝他走来,边冷静询问的对方,不说废话直切主题,「关于死者復检结果,确实与当初那名经手法医给出的验尸报告,通通吻合。 死者后颅骨有当时遭受磕碰伤后,留下的出血点……右脚跗骨也有骨裂痕迹。 致命伤也确实在颈椎处。」 弦旭勍深色眼睛微微一沉,冷静语气转为凝重,「这就意味,死者是死于他杀,而非意外! 死者有透过灵异之声,带给你任何重要关键讯息吗?」 贺兰初点头,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严谨的回应,「有。 而且这次的灵异之声,有别以往…其他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我的任何蛛丝马迹—— 时常像被一层迷雾笼罩,必须经过各种剖析、猜测,才能拼凑出关键线索。」 贺兰初语气略顿,眼看着弦旭勍突然示意他等等,随即走到一旁,添了杯红茶后,折返递给他。 「给,你辛苦了。」 贺兰初眉头微动,看着眼前那杯递过来,透着冰凉的红茶,异色瞳孔不由得闪了闪,伴随一丝丝异样闪过,下意识接过,喝了口冰凉红茶润润嗓子后,继续刚刚被打断的话。 「然而,关于死者江楠的灵异之声,她却直截了当告诉我,她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杀身亡。 兇手就是刘英秀。 我亲耳听见死者与刘英秀发生严重争执,两人是为了美声首席位置,引发多次冲突。 两人争执过程中,江楠有喊出跟她发生冲突的女人名字…」 弦旭勍下意识接话,「死者喊对方为『刘英秀』!?」 贺兰初点点头,「没错,女人就是美声首席刘英秀……」 贺兰初将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带给他的所有讯息,包括两人是在哪里起了严重冲突,背景环境有什么,死者后脑杓磕在什么物品上,导致她死亡等等原因,通通说出。 「此外,刘英秀的杀人动机,和『声音』有关。」 自从江楠成为《波狂特响曲》的团队成员后。 过没多久,她很快成为刘英秀那名平时高傲,仗恃声音独特,属于团队里的首席美声,颇为目中无人,一向看不起其他团员的朋友。 对于一个是首席美声,另一个是刚加入美声团体的两人,好比一个天,一个地,一个光鲜亮丽,一个勉强算得上漂亮的江楠, 竟然跟自以为是的刘英秀,成了好朋友。 关于这点,在当时,无不引得团体里大部分成员的,讶然及窃窃私语、百思不得其解,这和刘英秀本性完全不符。 按理说,她最看不起江楠那种贫穷又妄想成为美声vocal的人,然而却顶着无数双惊讶目光中,与江楠这名刚刚加入她们美声团体的菜鸟,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贺兰初语气略顿,接着说:「最根本原因是,江楠成为她的声替,刘英秀已经无法唱出完美高音,因喉咙长茧,不得不去动手术,然而手术明显失败。 手术完之后,不止再也唱不出原本明亮、纯粹的高音音色,平时说话声,也变得沙哑难听,好像喉咙卡痰,发不太出来,声音又显得低沉如男声。 刘英秀为了能继续享受所有人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成为c位,首席美声,不会因为她声音毁了,就此被团队抛弃。 并且让那些她曾看不起,轻视鄙夷的其他团员反过来,不屑、耻笑她活该,报应,谁叫她平时看不起人。 这是刘英秀绝对不能忍受的事。」 弦旭勍听完后,立即开口,「所以,确认兇手,就是那名首席美声,刘英秀。 她的杀人动机,与贪婪索取名声利益有关,为了不让江楠是她声替的事情暴露,所以选择杀了死者,让她永远闭嘴。」 贺兰初点点头,以表示没错。 就在这时,单箩丹从门口走进来,并且快步走来他们面前。 单箩丹礼貌的朝两人点头后,那张清冷脸蛋不苟言笑的开口:「弦长官、贺兰法医,刚刚甄同学打来,她给了我一个关键线索,之前她虽然一直梦到,死者江楠被一名女人杀害等过程。 第422页 然而,却始终看不清兇手长相,身形与穿着打扮,兇手被一团黑雾笼罩,她无法拨开,也看不见黑雾背后的兇手真容。 然而这次,她说她终于梦到,那名兇手长相、外型,包括穿着等特徵。」 贺兰初弦旭勍听着,单箩丹转述甄珍的话—— 兇手宛若被黑雾笼罩的神秘状态消失,隐于可怕黑雾背后的兇手真面目,随即展露在甄珍眼前。 「那名兇手,就是当时同团的首席美声,刘英秀。」 贺兰初一听,不禁与弦旭勍对视一眼,「果不其然,兇手真的是她!」 单箩丹眼见弦长官跟贺兰法医丝毫不惊讶,表情反而闪过瞭然的反应,那对冷静美目不禁闪了闪,一道灵光闪过,「该不会,你们已经知道,兇手就是刘英秀了!?」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不约而同点点头,一口同声,「死者透露出的灵异之声,已经将事情原委,说清楚。」 第228章 第四案,定调为《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 这起二十年前被认定是『意外』结案的案件, 确定是一起他杀案件,兇手是刘英秀。 秋天、葛大辉从死者叔叔江伯伯交给他们,死者双亲当年调查及完整保留的所有资/料带回来, 由衷希望这些资/料,能协助《非刑调》办案。 贺兰初不禁说出自己之前的猜测,认为这起案件之所以能被爆出, 绝对不可能只是巧合, 或许可以解释成,冥冥中的註定。 否则甄珍不会梦到死者人生『故事』与被害过逞,并来向阳警局报案。 贺兰初:「也许, 死者和甄珍两人, 应该存在什么关联, 才会让她频繁梦到死者。」 秋天听着老大的话,突然感觉甄珍因一场又一场相同的梦境,最后受不了, 来警局报案的情形,实在忒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须臾,秋天突然灵光一闪, 想到他闲暇时, 看过的各种猎奇、奇幻小说,其中有好几个故事设定, 与甄珍目前经歷的事,还满相似的。 于是, 惊讶的脱口而出:「艾/玛, 甄珍该不会是死者江楠投胎转世的吧。 否则她怎么会频频梦见她,进而让她想帮她找出兇手, 不让兇手继续逍遥法外?! 这简直就是死者再次投胎为人,妥妥亲手为自己缉兇啊。」 秋天话音刚落,整个《非刑调》办公室莫名凭空颳起一股阴森森冷风。 秋天见状,整个人不自觉激灵了下,表情透出小心翼翼的不禁开口,「不会吧,该不会被我说中了?」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表情顿时闪过意味不明,也顿时有底,说不定秋天的猜测是正确的。 ……… 贺兰刑、韩净宣利用vr虚拟实/境,结合当年现场数据参考,当年法医给死者尸检的验尸报告,包括贺兰初復检后,提出的验尸报告。 以及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他的死亡过程等等资/料俱全。 两人透过无数次模拟,终于得出,最符合,当年死者被害时的情形。 同时利用透视图,重现当年死者被害过程,作为死者江楠、兇手刘英秀的透明人物,两人待在只有她们的唱片收藏室,又一次起了严重冲突。 尤其死者江楠在得知刘英秀根本不打算帮她告诉团长,让她从替补转正,正式加入美声行列。 原因无他,刘英秀的私心,她要江楠继续成为她的声替。 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让江楠从替补转正,对她而言,江楠这个贫穷,次等人,只配捧她的臭脚丫,服侍她,充当她声替的下人… 贺兰初弦旭勍看完,以透视图呈现的动态仿真画面后,弦旭勍深色眼睛闪过凌厉的开口。 「刘英秀当年身高一米七四,两人推推搡搡之间,她要阻止死者,免得她跑出去告诉团长一切,包括她成为她声替的事。 刘英秀为了不让死者毁了她好不容易累积起的声望,被誉为美声公主的名声。 加上盛怒之下,绝对有能力将死者推倒,让她撞向一旁唱片机,导致后脑杓出现磕碰伤口,短暂晕眩倒地,最后杀人—— 拿起坠落在地,硬生生碎成两半的黑胶唱片的其中一片。 随即,冷血又残忍的将死者割喉。」 贺兰初接话道,「利用报警之前的数十分钟内,赶紧清理、消除任何对她不利的迹证,并且眼睁睁看着死者,任由她伸手向她求救,也完全不理,直到她在她眼前断气为止。 接着,才假装上前救人,帮她压住受伤的颈部之外,赶紧打电话报警,也才有那段当年她报警时,留下的报警录音。」 ……… 弦旭勍环视《非刑调》团队成员一圈,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尽是冷静的开口,「这起二十年前的旧案,经过审慎验证后,确定为非意外死亡,是他杀。 我在向刘局请示过后,他认同贺兰法医提出的死者復检验尸报告,以及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他的实情。 包括大家努力调查下,发现的所有案件疑点,等同有新的事证出现。 因此,刘局同意我们《非刑调》重新调查这起,非意外死亡的命案。 同时,我们《非刑调》调查的这起案件,列为第四案,定调为《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 话音刚落,弦旭勍视线看向大白兔子,眼露认真的说:「既然,当年的兇手找到了,我们应该先去会会她。」 第423页 贺兰初一听,微微点头,来表示同意之余,乖乖垂在右耳的金色单片眼镜链子,小小晃啊晃的。 ****** 刘英秀,现年四十八岁,当年案件的第一目击者,也是报警的人,实际上她是自编自导出那场『意外』案件的幕后黑手,她就是杀害江楠的兇手。 身高一米七二,当年是二十八岁。 前美声首席,在『意外』发生后不久,美声团体《波狂特响曲》就因经营不善,澈底解散。 之后刘英秀转型,成立美妆公司《光之姿》,为《光之姿》的老闆,卖美妆用品。 此时,贺兰初、弦旭勍以《非刑调》执法人员身份,坐在美妆公司《光之姿》刘英秀的老闆办公室。 贺兰初看着坐在他跟弦旭勍面前的兇手,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闪过异样,即使刘英秀外表与实际年龄有很大落差,就像个刚刚年过三十的轻熟女。 她有一副娃娃脸,皮肤白皙,有光泽,一头褐色波浪长捲髮,喜欢穿着有蕾丝花边的淡色洋装及高跟鞋。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真人版洋娃娃,是个活得非常精緻的女人,身上每一吋肌肤,都保养得宜。 姣好面容绘着精緻妆容,每天保持运动、做瑜珈习惯,身材玲珑有致同时,身材比例刚刚好,每一吋皮肤也显得紧緻有弹性,根本看不出,她已经四十五岁。 当然,这是以人类的角度看来,刘英秀外表确实看不出实际年纪,但他身为吸血鬼,可不止透过眼睛来看穿一人,还有透过嗅觉、气息,来判断一人。 对他而言,刘英秀这女人隐于浓郁香水之下的人类气息,充满浑浊,透着令人噁心的气味。 那种气味,只有曾做过恶、犯过法,冷血与心肠歹毒的人,才会有的刺鼻,像活物死掉,经过连日炽热阳光曝晒后,浓郁到令人皱鼻,也腐烂发臭的气味。 并且,她身上的人类气息里有一股,根本不属于外表三十岁年龄会有的,那种似有若无,即使她保养得再好,加上香水增香情形下,也逃不过岁月给她的『老人气味』。 那种老人气味,会随着年龄增加。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闪烁了下,眉头不禁微拧即逝,显然是被刘英秀身上不断散发的浓浓腐烂恶臭,与老人气味给深深熏鼻。 随即在强大意志力压抑下,表面才得以继续维持淡定表情,没有泄漏一丝异样,进而让刘英秀捕捉到。 因为他知道,他们在观察她同时,她也正时刻注意他们一举一动—— 刘英秀在他跟弦旭勍表明是来自向阳警局,《非刑调》的『刑警』跟负责人后。 眼底瞬闪一丝震惊夹杂慌乱,很明显是清楚,两名年轻的刑警之所以会来找她,很可能是因为『那件事』的异样,被他们即/时捕捉后。 她立即恢復冷静,宛若一副没事人模样询问:他们来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并在得知,有一起关于二十年前的旧案,想要问她时。 贺兰初同样有捕捉到她手指微微一颤,随后同样像没事人,佯装没有出现听到,两位刑警突然来找她,是因一起二十年前的旧案剎那,无法掩饰的心虚导致身体下意识的条件反射。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不着痕迹对视一眼,迅速交换一个眼神,『看来当年她杀人之后,并不像表面,过得如意,势必天天被杀人场景折磨,才会在两名刑警找上门时,不自觉产生震惊、慌张与发颤,足以说明她心虚的反应。』念头转瞬消失。 此外,贺兰初看着刘英秀助理端进来的三杯茶水,为两杯咖啡、一杯白水。 两杯咖啡显然是要给他跟弦旭勍,他们这两位客人兼刑警的,剩余那杯白水,助理则恭敬的递给她老闆刘英秀。 须臾,贺兰初在刘英秀助理退出办公室,反手关门,办公室也只剩他们三人,一室由助理引起的走动等骚动,再度恢復原有的安静后。 三人,任谁都没有先开口讲话。 贺兰初看着刘英秀跟单慧之前调查的,兇手基本资/料里,提到的一项内容一样—— 刘英秀,纵使转换跑道,去经商,不再碰美声等音乐,她这人依然保持着当初,作为美声首席的习惯,非常保护嗓子,所以只喝白水。 至于,辛辣等刺激食物一律不碰。 这是她对外,尤其当年记者访问,已经经商成功,变成一家美妆公司的老闆,採访她,採访稿中的其中一项。 只是,她所谓为『保护嗓子,所以只喝白水』的说法,明显与她早已沙哑难听,低沉像男声的声音,明显相悖,听来有股讲不出的违和。 但当时採访她的记者,哪个不是人精,加上记者们来採访她之前,早已被事先打点过,关于嗓子的话题,不该问的,别问,千万别得罪人。 否则刘英秀背后的靠山,刘氏集团可不会轻易放过,得罪她的记者。 所以记者们,对于刘英秀嗓音听来,明显就是废了,还一副自欺欺人,假装自己还是当年那名,拥有一副好嗓音的美声公主的行为。 除了装作没发现外,内心依然闪过对她,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感到不屑,表面却装出谄媚讨好姿态。 至于她声音为何废了? 娱乐记者之间的小道消息,有听说,她喉咙长茧,动手术失败,留下后遗症,才导致声音变成那副模样。 第424页 但谁都不想成为触她眉头,让自己倒霉的傻逼,所以完全当作没听过上述那件事。 久而久之,昔日美声公主的光环褪去,当年那起被以『意外』结案的案件,也渐渐被人遗忘。 自然而然,谁也都不再对刘英秀嗓子为何会变成那样感兴趣或好奇。 贺兰初想到这里,为了将楞头青『刑警』进行到底—— 没错,既上次为了逮住第二案,《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兇手王尔钦,已经办过一次菜鸟警员。 这次,他跟弦旭勍过来,再度cos楞头青…身份也从派出所警员,变成刑警,目的自然是,故意引起刘英秀怀疑,要让她露出破绽。 于是,贺兰初佯装嘴上没门,好奇心暴表的,在刘英秀故作姿态的喝了口白水同时,脱声吐露,「刘阿姨…不,是刘大妈,不,应该是刘老闆,听说妳无论春夏秋冬,都依然只坚持喝温水,其余辣的炸的也不碰。 就为了好好保护嗓子,以维持妳那道如天籁的声音,对吗?」 第229章 贺弦两人故意挖坑给兇手跳 贺兰初故意眨吧眨吧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眼, 一副呆萌,没有什么问人经验,暴露短处, 也毫无眼力见儿的表情,映入刘英秀那名做作女人面前时。 差点让她吐出来,好在及时忍住, 才把白水咽回去, 眼底闪过一丝不爽伴随恶毒眼神,显然是将贺兰初这名楞头青刑警不识相,竟把她叫老的行为给记恨上。 贺兰初一副像突然想到什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 继续将菜鸟刑警进行到底, 「刘老闆妳还没回答我呢。 按理说,长年始终保持喝温水,忌辣戒炸的话, 妳声音应该还是很好听,唱起美声来,也应该如黄莺出谷。 既然如此,我怎么觉得妳的声音……」 贺兰初语气顿住, 一副面有难色, 不想把话讲得太难听。 毕竟,她的声音确实跟她二十年以来, 一直给外界的美声人设,完全不符。 现在的声音, 是真的沙哑又难听啊。 贺兰初虽然没有讲出, 但是他不自觉露出感觉难听的表情,早已泄漏出他内心的真实反应瞬息。 刘英秀表情瞬间一沉, 着实将他这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楞头青刑警给恨上,拿着装有白水的玻璃杯的纤细白皙,有做精緻美甲的手指微微缩紧。 弦旭勍这时假装皱眉,责怪他的不识相的开口,「贺兰,你在说什么,还不快跟刘老闆道歉?!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啊噗咻!刘英秀因弦旭勍无意识的话,身上彷佛又中了一箭。 弦旭勍一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原本看向一旁贺兰初时候,皱眉,有点不悦神色,再转回看向坐在对面的刘英秀之际。 他立即流露抱歉眼神,一脸正儿八经的说:「刘老闆,实在很抱歉,我带的人,太不懂事了,明知道妳… 实在对不住啊。」 刘英秀顿时想将这两名一丁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果然一样不识相,半句好听的话听不到,难听刺耳的话,尽说一堆,惹得她很是不爽,想将两名刑警赶出去的心,都有了。 不过,最后只是想想,她还得听听,他们来找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随即刘英秀阴恻恻的心想:不应该啊,当年那件事,她已经让人处理好了。 照理说,二十年以来,一直无事发生,事情也早已翻篇。 这时,怎么竟有两名刑警找上门,还是隶属向阳警局,这个神秘,数十年前才成立的《非刑调》部门的人,过来找她!? 刘英秀想到这里,表面佯装抿嘴一笑,丝毫不在意的回应,「没事,我不介意。 只是,弦长官啊,你的人一直都是这样吗? 难道你不怕他之后,跟你一起出任务,或办案时,拖累或害到其他人,这可不行啊。 唉,弦长官你也别怪我多嘴,你这名楞头…不,是资歷稍浅的下属,你可要多多提醒,让他下次可不能再『嘴上无门』,不经大脑,什么话都敢往外迸,小心祸从口出。 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贺兰初弦旭勍听着她表面佯装不在意,实则阴阳怪气的回怼瞬息,不禁心想:刘英秀现在应该已经把贺兰初当作经验不足的菜鸟,而弦旭勍则是一名能力普通,能作为《非刑调》负责人,其中水分一定含量高。 在她心里,他们两人应该已经被她归列在好应付,可以随便打发走,依然轻视看待的次等人行列。 贺兰初见状,眉头微挑,很好,这就是他跟弦旭勍要的效果。 弦旭勍脸上流露一抹您说的是,您说的对,我的人我会好好管教,以免他之后出岔子的表情,「刘老闆妳的好心建议,我知道了,谢谢妳提醒。」 须臾,弦旭勍不待对方反应的绕回正事上,「刘老闆,关于二十年前,妳仍在美声团体《波狂特响曲》,担任美声首席时。 妳对当时同团中,有人死亡,发生的那起『意外』,死者是江楠的事,还记得多少?」 刘英秀一听,表情隐约闪过一丝暗诲不明,眉头微蹙。 果然,他们问的就是『那件事』的念头闪过脑海之后。 表情佯装吃惊伴随面有难色,给人一种当年的事,实在太可怕血腥,也充满伤感遗憾,她不愿再想起,或提起的模样,不答反问,「弦长官,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第425页 贺兰初一副想都不想,就将『案件调查不公开』为原则的原则抛到脑后,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们有一名报案人,声称她找到新证据,她说她知道兇手是谁。 也因她提出的新事证,我们《非刑调》在经过审慎调查后,决定重启,这起旧案。 刘老闆如果妳知道什么的话,麻烦告诉我们警方。」 弦旭勍一听,眉头不禁皱深,低声斥责,「贺兰,难道你忘了,『案件调查不公开』为原则吗? 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贺兰初一副明显『经验不足』,讶然表情闪过后,「咦,这是不能说的吗? 可我怎么记得,好像没这回事啊。」 贺兰初故作不知道的挠挠头毛,再次加深自己在刘英秀面前,就是个傻逼,楞头青刑警的形象。 刘英秀听着两名刑警,尽是在她面前暴露短处的情形,嘴角不自觉勾起鄙夷,伴随眼底一丝不屑一闪而过。 随即佯装没听见刚刚的话的出声提醒,「弦长官,你有什么事要问的,快点问,我待会还有事要忙,我们公司正准备为接下来的活动开会。」 弦旭勍表情立即闪过抱歉,回归正事上,将刚刚问她的问题,重复一遍,「刘老闆,麻烦妳回答。」 刘英秀佯装思索,一想到记忆中的『故人』,眼眶不自觉微微一红,沙哑难听的声音流露几分哽咽的说:「记得,我当然记得江楠,当年我们可是要好的朋友,我们几乎无话不谈。 如果不是她,我想根本撑不下去… 是她的出现,让我对未来,继续抱持希望,我真的很『感谢』她的出现。 如果不是她,就没有如今的我。 在她身上,我学会了很多。」 贺兰初弦旭勍听着她霹哩啪啦讲得如此声情并茂,彷佛在当年,她跟死者两人真的是多么要好的闺中密友。 如果《非刑调》不是已经掌握充分线索,证明她就是当年那起『意外』的兇手,那么他们可能会被她的演技给骗过去。 好在《非刑调》有贺兰初这名金手指加身的法医,能在他为死者进行尸检时,能听到死者的灵异之声,告诉他:有关兇手等案发过程的事。 才没有让任何兇手矇混、逃脱成功。 自然而然,贺兰初弦旭勍面对,在他们看来,刘英秀演技、哭声,显得如此『拙劣』,一再强调她跟死者曾经是多么好的闺密,却对于当年发生的『意外』,究竟还记得多少,只字不提之际。 贺兰初眉头微微一拧,眼底瞬闪不耐,那股兇手撒谎、捏造不实,不断从她身上传来的,极为噁心人的腐烂臭味,一直扑面而来。 他也实在不想看见一名兇手厚脸皮,明明当年踩着死者,继续维持她美声公主的名誉时,那副噁心又丑陋的嘴脸。 现在却讲得一副,她跟死者曾经关系多么铁。 实在够了,听不下去。 于是,贺兰初除了继续发挥楞头青人设外,也着实不愿再听她讲,所以毫不犹豫开口打断,「刘老闆,我们警方都知道妳当时跟死者关系,有多么要好了。 能不能麻烦妳说重点,妳还记得当年发生在《波狂特响曲》公司里的那起『意外』吗?」 贺兰初那道透着一丝丝奶萌音,毫不客气,听来又有点沖的冷静语气一出,霎时让刘英秀不禁一愣。 弦旭勍眼见大白兔子戏有点过了,赶紧出声缓颊,立即将刘英秀的注意力拉回,「刘老闆,实在抱歉,我这名下属才刚成为刑警没多久,加上年纪比较小,所以说话比较沖,希望妳别介意。」 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落在刘英秀眼里,看来年纪确实不大,也的确符合经验不足,讲话不过脑,没有耐心,说出口的话,也又急又沖,与她认为的,时下年轻人一样后。 刘英秀本想说什么,立即被不服气的楞头青刑警贺兰初打断。 「弦长官,我承认我讲话确实沖了点。 但我着急啊,我们《非刑调》决定接手这起旧案开始,我就对这起旧案做了不少研究。 这是我『第一次』参与的案件,我一定要帮含冤而死的死者,找出兇手!」 刘英秀眉头微动,在听到『含冤而死』、『兇手』瞬息,脸色微微变化,转瞬消失,再度恢復正常,假装不经意,语气又显得着急的询问,「贺兰警官,我记得江楠死于意外,当时侦办这起案件的警察,也以意外结案。 可现在,听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江楠的死,不是意外,还有什么兇手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贺兰初弦旭勍与刘英秀结束交谈后,马上转身离开。 刘英秀看着两名刑警背影,逐渐消失在办公室门之外后,视线才收回,看着桌上那杯微微印上她唇印的白水,原本脸上温和的微笑骤然消失,转为面无表情。 眼底同时闪过对弦旭勍、贺兰初,乃至整个《非刑调》部门的轻视,冷冷语气尽是不屑的开口,「弦旭勍…负责人?贺兰初…刑警? 呵,这种草包也能成为警察,真可笑。 什么《非刑调》,我看来不过是个空架子,与当年的《刑调》根本没有什么差别。 当年我能花钱,摆平一切,现在自然也能摆平。」 「报案人能梦到江楠的人生,妥妥就是江楠转世! 第426页 虽然警方不怪力乱神,但有时不得不信。 毕竟,我们《非刑调》之所以能重启这件旧案,那名报案人可功不可没。」 菜鸟刑警贺兰初在离开之前,突然对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一下子钻进脑海,伴随一声嘆息摇头,讲出一句话,『刘老闆,妳作为死者江楠的好闺密,妳一定也很希望,我们警方快点逮住那名兇手吧。 否则死者死不瞑目啊。』 刘英秀表情瞬间转为阴冷,「我才巴不得你们这种草包部门,查不到兇手是谁。 谁与那种低等贱女人是好闺密,我说说而已,你们也信。 呵,实在可笑。」 话音刚落,整个办公室日光灯倏地一闪,全灭,一室瞬间转为昏暗,伴随无数颗玻璃珠啪嗒、啪嗒掉落在地,不禁滚动的声音,勐地凭空钻进耳里。 刘英秀心头瞬间一紧,听力感官因视线稍显昏暗不明关系,骤然放大,没来由的心惊闪过。 『死不瞑目』、『死不瞑目』、『死不瞑目』…楞头青刑警贺兰初的话,不断在她耳里重复播送。 而且他的声音也由嘆息,逐渐变调』、扭曲,最后转为冰冷讲着『死不瞑目』瞬息。 彷佛化为一道索命语,声音瞬间放大,伴随一道尖锐刺耳的尖叫声,传进她耳里。 刘英秀被吓得反射性的摀住双耳,顿时心惊胆战,鸡皮疙瘩,寒毛直竖,紧随而来之外。 一股寒意勐地从背嵴窜上来,直接让她头皮一麻。 对于莫名发生在眼前的灵异现象,不禁让她不得不信,贺兰初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 「难道,那名报案人真的是江楠转世,她要来向我报仇了?」 ****** 妳就好好享受一下,吸血鬼给出的暗示幻觉,以为灵异现象出现吧,刘英秀。 贺兰初神色意味不明的,看着刘英秀的美妆公司摆在外头的,《光之姿》公司招牌一眼。 「怎么了?」 弦旭勍意识到大白兔子没跟上,立马回头看。 「没事,走吧。」 贺兰初嘴角不禁勾勒一丝浅笑,随即毫不犹豫收回视线,跟着弦狐狸离开。 第230章 让贺弦两人尴尬的车内气氛 贺兰初弦旭勍走在街上, 准备前往附近街边停车格,开车折返向阳警局。 弦旭勍一想到刚刚大白兔子在《光之姿》的表现,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异样, 「贺兰初,你刚刚戏有点过了。」 贺兰初一听,眉头微微一挑, 无血色的淡色嘴唇勾了下, 「刘英秀阴阳怪气回怼时,你不也是嘴里不饶人,毫不客气怼回去, 却又让她听不出你是在怼人, 还以为你跟我这名楞头青『刑警』一样, 是个含水份极高的《非刑调》负责人。 不断在她面前自爆短处,连本应该以『调查不公开』为原则的原则,都在我们『一时不慎』, 案件处理经验明显『不足』情况下。 不仅被刘英秀有意无意的套话套出,也因我这名菜鸟缘故,竟然将报案人讯息『透露』给她。」 弦旭勍冷静的深色眼睛逐渐透出几分严肃,「刘英秀现在一定认为我们跟背后的《非刑调》, 绝对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部门。 自认为我们《非刑调》跟二十年前的《刑调》中, 几个害群之马,不是贪婪, 被刘英秀贿赂成功,吃案, 就是被她背后的刘氏集团施压下, 选择妥协,助纣为孽。 成为帮助加害者, 再给死者及死者家属一个深深又沉重致命一击的,几名共犯兼前刑警一样好对付。 我估计,她应该会先选择故技重施,并在眼见贿赂失败,想再藉助刘氏集团力量对我们《非刑调》施压,让我们警方又一次对情况妥协,再次草草结案,放过刘英秀那名兇手。」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闪过犀利,伴随一丝暗红闪过,就在眨眼之间,隐于他微微低垂的眼眸里,「二十年前她能对那几名共犯兼前刑警贿赂成功,让他们泯灭良心,知法犯法。 之后又利用刘氏集团力量,不停对当时的《刑调》施压。 最后让不堪施压的那几名前刑警,早早以『意外』,将这起《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结案。 刘英秀想再重复这些行为,绝无可能。」 弦旭勍微微点头,眼露坚定,表情充满对犯罪者的不满,「如果她敢在故技重施,那么她绝对会踢到铁板。 这次,绝对要让她澈底栽跟头,再也站不起来。 她一定要为了当年杀害死者的事,付出应有代价,接受法律制裁!」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微动,「刚刚我们挖坑给她跳,她在看过我们的『草包』表现后,绝不会怀疑,反而为了尽快解决这起旧案,直接跳进坑里。」 弦旭勍点头,回应,「没错,从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你的整起案件发生始末。 加上当时留下的报案录音内容,我认为刘英秀除了心机重之外,也很聪明,懂得先抹去留在现场,任何对她不利的迹证,之后才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但『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即使现场微量迹证早已被她破坏,也因当时受理报案的警察,跟救护人员在第一时间抵达现场,为了赶紧抢救死者,无意间破坏了现场。 然而,当年她的种种表现,早已泄漏了她就是兇手。 第427页 遗憾的事,当年那几名,现在早已退休的前刑警,为了自身利益,贪婪金钱,竟然无视死者家属的悲痛与伤心眼泪,竟然协助兇手,让这起案件,最后以『意外』结案。」 弦旭勍一想到当年那几名前刑警的不作为,让兇手逍遥法外二十年,也让死者家属。 尤其是死者双亲,可以说是含恨而终,眉头不禁皱紧,自然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点一滴攥紧,心头勐地涌上一股愤怒之火。 随即语气充满愠意的说道,「那几名前刑警,根本不配做警察,他们知法犯法,收贿,吃案等,也无视死者家属的痛苦泪水,不仅道德有瑕疵。 他们的违法行为,根本无疑是让整个警界蒙羞,违背警察必须保护平民老百姓,维持公平正义,打击犯罪,消除恶势力,不放过任何不法犯罪之徒的誓言!」 贺兰初:「他们绝对会为他们曾做过的违法行为,付出最大代价。」 ……… 自从上次贺兰初弦旭勍为了去m乐大学公益演讲,进行犯罪预防倡导,两人在贺兰初家里讨论、准备演讲资/料,却在吉宝三番两次捣乱下,发生连他们自己都没料到的近距离碰触。 不知怎么地,弦旭勍突然想起上次的事。 随着弦旭勍那辆充满野性,帅气度暴表的深色越野车,接连传来碰、碰,两道车门关上瞬息的声响。 贺兰初、弦旭勍一个坐在副驾,另一个则坐在驾驶位置。 顷刻间,车内彷佛变成一个密闭空间,与车外自然传来的人声、汽机车吵杂等环境背景音,自然隔绝开来。 车内、车外,也好像自动形成两个独立运行的小世界。 顷刻间,整个车内一下子陷入安静无声,任谁都没有开口讲话。 弦旭勍深色眼睛不禁闪了闪,内心深处一股没来由的悸动,油然而生。 弦旭勍为了降低与大白兔子单独相处过程,莫名升起的尴尬,伴随被心中一股不断涌上来,难以言喻的异样感受影响到瞬息,毫不犹豫脱声吐露,「要不,我们听听音乐吧?」 话音刚落,立即伸手点调广播台。 没想到,广播台正好播放一首,经过新生代男歌手翻唱的老歌,气氛充满火热,随着欢快节奏唱出,「爱神——在哪…隐藏……」 弦旭勍摁着点选广播电台的修长手指瞬间一滑,不小心摁到一旁的音量加大键。 顷刻间,音量秒放大,耳里同时不断传来,那首名为《爱神》的翻唱老歌,继续歌唱的音乐。 尤其男歌手唱到那句【真的情……】 弦旭勍顿时感觉尴尬羞耻感暴表。 同样的,因为这首歌词,不断唱着爱神的翻唱老歌,钻进耳里,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顿时浮现一丝异样。 只不过是单纯想听个音乐,来消除车内过于安静,安静到有点奇怪的气氛,让他跟弦狐狸不至于尴尬。 弦旭勍贺兰初不约而同心想:『没想到,这下子变得更尴尬了。』、『没想到,气氛变得更奇怪了。』 随即,弦旭勍为了立刻、马上解决这种,令两人都尴尬的车内气氛,赶紧将音量调为正常大小,边继续调广播电台… 当然,他有点尴尬,也不知是该冷静说着,还是尴尬笑着的边说:「这首音乐太闹腾了,换别首、换别首。」 广播电台声音,随着弦旭勍不断快速切换下,声音变得搞笑滑稽。 但很显然,对于车内不自觉蔓延开来的,尴尬气氛,丝毫没有帮助及划破。 反而无形中,让咱们弦长官失了平时冷静,多了几分『不知所措』的感觉。 同时,那只摁调广播电台的修长手指感觉,好像因主人内心深处瞬间涌上来的不平静,而显得微微颤动,伴随心脏漏跳一拍剎那。 须臾,弦旭勍不知道该选哪一台才好,暗自默念千万别再跑出,像刚刚那首歌,太尴尬…反覆n遍,摁调动作倏地停下。 这次,的确没有出现,像刚刚那首,宛若求爱,神助攻般,要推暧昧中的男男女女一把的歌曲。 现在广播电台播放的这首歌,是一首节奏稍微轻快,听起来甜甜的,知名女歌手的情歌,歌名为《亲亲》。 随着《亲亲》歌词,被知名女歌手轻柔又饱含情感的唱出,尤其唱到其中的『亲亲』歌词瞬息。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同时忆起上次,宛若助攻的捣蛋鬼萌宠吉宝一个蹦跶情况下。 弦旭勍被吉宝那么一撞,侧脸直接印上贺兰初恰巧转过头,要与他说什么的无血色唇瓣… 对方脸颊传来的温热感受,与对方嘴唇传递过来的微凉柔软触觉,彷佛也跟着被两人想起。 顷刻间,两人心头同时浮现,对彼此产生的莫名异样感受—— 从他们一起侦办的几个案件中,不禁看见彼此不同一面。 贺兰初表面看似随和… 实际上,他与其他人之间,好像有一层隔阂,鲜少吐露自己内心世界,让人难以捉摸。 然而,就是他这种不自觉流露出的淡淡疏离感,好像被一层神秘面纱笼罩的个人特质。 不知不觉中,让时常因办案等公事,与他走在一起的弦旭勍逐渐被他吸引,也逐渐对他有了除了公事之外的偷偷注视目光,以及没来由的看向他的关注视线。 想当然,贺兰初身为吸血鬼,思维、五感反应通通敏锐,自然而然有发现,弦旭勍时不时将目光投射到他身上的瞬息。 第428页 虽然,贺兰初曾不止一次微微蹙眉,内心不禁感到奇怪的暗道:弦狐狸这人,怎么给我一种怪怪感觉? 就好像,我在他眼里,秒变成一只,拥有蓬松柔软白毛,在他磨刀霍霍下,准备被他吧唧一口吞下肚,整只兔瑟瑟发抖的大胖兔子! 贺兰初思及此,双眼微微瞇起,可他偏不,不做那只快被他吧唧一口吃下去的大胖兔子。 于是,颇有深意的回瞪他一眼,边伸手摁住眼下皮肤,吐舌,朝他扮鬼脸后,便随他而去,不去理会弦狐狸依然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 弦旭勍见状,眼睛微动,没想到大白兔子竟然有这种童趣又搞怪,也有点搞笑一面,不禁让他讶然之余,喉咙没来由的滚了滚,伴随一声噗嗤轻笑,从嘴里迸出。 贺兰初自然有听见,背后不远处弦狐狸,忍不住发出的笑声剎那。 彷佛被他笑声感染般,原本认真听刑子讲着案件内容的,那张冷静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逐渐一缓,嘴角止不住的勾勒淡淡笑痕。 然而,他没发现的事—— 弦旭勍一直看着他幼稚做鬼脸等,瞪眼反应,便回过头,不再理他的背影。 原本脸上挂着的笑容,不由自主变深,同时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也逐渐浮现一丝柔和。 并且,连弦旭勍自己都没发现,此刻的他表情,究竟有多么温柔,看着贺兰初的目光也透着情愫。 直到广播电台播放的,那首知名女歌手的歌《亲亲》结束,继续播放下一首节奏超快的舞曲。 贺兰初弦旭勍不由得飘远的思绪,骤然一断,一下子被拉回现实。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下意识眨了眨。 弦旭勍也下意识假咳一声,彼此暂时没有讲话。 随即弦旭勍率先打破沉默,立即摁掉让他们车内气氛变得更加尴尬的广播电台,一副佯装没事的开口,「走吧,回警局。」 「嗯。」 贺兰初同样佯装没事的点点头,随后转头看向一旁车窗外,反射性的将心中,没来由的升起的异样感,抛开。 如此一来,才能和弦狐狸继续正常相处。 第231章 帮凶们的现世报 这起发生在二十年前, 八月二日,兇手假装是第一目击者、报案人,在那天中午十二点三十分过后, 才报案。 被当年《刑调》以『意外』结案,现在由《非刑调》接手,重启调查的旧案, 《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 随着死者透过灵异之声, 告诉贺兰初,整起命案发生过程。 当时杀死江楠的兇器,是从唱片机掉下来, 硬生折断, 一分为二的黑胶唱片。 两人因为美声代唱问题, 争执不休,刘英秀一气之下,将死者推倒, 导致她右脚踝出现轻微骨裂,反应不及,硬生生撞在一旁放有唱片机的柜子,后脑勺磕在唱片机一角, 头破血流, 导致死者短暂陷入昏迷。 桌子连同唱片机也因遭受死者撞击下,整个倾倒, 唱片机摔落在地,机上黑胶唱片顺势飞出, 最后砸在地上, 啪嗒碎成两半。 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团队成员,针对这起旧案, 进行全面性復盘。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动,看一眼触/控液晶屏幕上,确认杀死死者的兇器为黑胶唱片的字样上,语气认真的说:「我们必须找到,那张黑胶唱片,才能证明—— 当年认真办案的刑警,以为刘英秀是受害者,死者之所以死亡,是因为她想伤害刘英秀。 没想到,『作茧自缚』,导致自己死亡。 事实上,刘英秀才是当年那起,最后被认定是『意外』结案的命案兇手。」 弦旭勍接话道,「当年那几名收贿、吃案,受不了刘氏集团施压的共犯兼前刑警,修改了案件当年内容。 所谓防御过度,整起案件是意外,是死者自己一时没有站稳,脚步踉跄往后倒下,才会磕到唱片机,又被唱片碎片尖锐部分不小心划破割喉的『真相』,纯属扯淡。 真相就是,刘英秀杀人!」 随即单箩丹、单慧循线找到当年《刑调》中,侦办这起案件的那些刑警,经过各种蛛丝马迹调查下,找出当年那几名共犯兼前刑警。 没错,『前』刑警,当年那几名吃案的刑警已经不在警界。 值得一提,当时刘英秀与她背后的刘氏集团不断向警方施压,加上几名知法犯法,收贿的刑警吃案。 才导致当时疑点重重的旧案,最后演变成意外,草草结案。 韩净宣那张圆圆又肉嘟嘟的,白晰圆脸表情尽显严肃的开口,「弦长官,我跟几名警察同仁,原本已经顺着双单姐弟找出的几名涉案前刑警身份,准备出发逮人。 然而,那几人应该是无法抓回来了。」 贺兰初一听,异色瞳孔微动。 在听完韩净宣解释,所有人才知道,原来当年发生那起命案后,收贿,帮助加害人,给死者家属重重一击的,几名知法犯法,共犯兼前刑警的警察里的害群之马,败类垃圾。 无一例外,竟然发生诡异现象。 在《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旧案,以『意外』结案不久,那几名吃案刑警,包括直接或间接牵涉其中的,其他人仕途开始走下坡,运气直线下滑,霉气缠身,足以用『屋漏偏逢连夜雨』来形容… 第429页 总之,他们几人中,有的人确实挺过上述事情,顺利退休,然而有的人却毫无预警,突生重病,一病就是躺床数十年,快死了。 有的人,在案件结案不久,刚从家门走出,竟然被一辆莫名失控的大卡车迎面撞飞,撞向一旁电线桿,身体竟然诡异的断成两截,当场丧命。 有的人,则因为酒驾撞死人,被抓去关,目前仍在狱中服刑。 总之,当年那些协助兇手刘英秀逃过法律制裁的人,死的死,残的残,重病的重病。 因为其他案件,知法犯法,犯了事,坐牢的坐牢。 所以《非刑调》并没有抓回那几名混蛋前刑警,也没有逮住当年的帮凶,因为冥冥之中,他们都已经在承受当年收贿,帮助万恶兇手,让死者蒙冤而死的报应,付出最大代价。 至于,当年作为刘英秀靠山,让她在美声圈有恃无恐,仗恃背后有人,时常抢走别人演出机会。 并且藉此成为美声团体《波狂特响曲》美声首席,与她一丘之貉的刘氏集团,与二十年前鼎盛时期相比,早已一年不如一年。 尤其,那起『意外』结案不久,同样如衰运缠身,频频被消费者爆出公司产品有问题,官司缠身。 近几年更是频繁传出经营危机,已经快倒闭。 贺兰刑查过刘氏集团经营等资/料,也的确如知情人对新闻媒体爆料那样,经营不善,欠了庞大债务,近乎倒闭边缘。 总之,这绝对是现世报—— 当年为了掩护真兇,施压与贿赂并进,那几名前刑警的报应。 须臾,秋天挥爪,补充道,「顺带一提,老大、弦大说得没错,刘英秀确实又想故技重施,打算透过刘氏集团,与她二十年来,逐渐累积起的《光之姿》势力及人脉。 在背地里,作势偷偷对我们向阳警局、《非刑调》施压,但我们刘局,不愧是向阳警局的正义之光。 硬气扛住,同时对外严厉回怼:如果有人想包庇兇手、对付警察,那么那人或公司,将要承受的,绝对是整个警界的正义铁拳。 我们警察绝对团结,上下一条心,不会放任宵小放肆作乱,绝对彻查那些人,通通将他们逮捕归案!」 秋天话音刚落,饱含星星眼,一脸佩服、敬重刘局的继续道,「不愧是我们刘局,在万恶权势面前,绝不低头,做到公平正义,贊!」 葛大辉点点头,那张圆圆充满慈眉善目的脸庞流露认真的说:「我记得,刘局在年轻时候,局里那些前辈,便戏称刘局是个热血警察。 每每有案子发生,刘局都是第一个冲上去,也拼了命的抓坏人,时常弄得自己全身伤… 最严重的一次,与歹徒搏斗,差点被兇狠歹徒打中心脏,还好子弹偏离。 不过也因那次差点死亡,逐渐从前线退下来…」 葛大辉意识到自己有点偏题,赶紧把话题绕回来,「总之,咱们刘局气魄不减当年,以自己方式,继续当个热血局长。」 此话一出,贺兰初弦旭勍及其他人深感认同的点头,有这么为受害者着想,想为蒙冤而死的死者伸张正义的刘局,好酷啊! 啊啾—— 个人办公室。 原本拿起鱼饲料洒向水族箱,并对水族箱里,一只只胖头胖脑,明亮眼珠子呆呆萌萌,鼓鼓鳃帮子有一下,没一下噗噗,鱼嘴吐出泡泡,在水中悠闲自在的摆动如裙襬般的鱼尾巴。 以及像长袍衣袖子的翅膀的金鱼,露出老父亲般慈爱眼神。 一头浓密黑髮里,掺了些许白髮,眼角鱼尾纹,随着他露出温和笑容瞬息,微微加深。 穿着高阶警察制服,浑身透着威严,又透着和善气息,为人正值的中年警察,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让人敬重的局长,刘局。 在他连打几个喷嚏后,水族箱里的胖头金鱼,直接被吓得到处乱窜。 刘局揉了揉鼻子,不禁低语,「奇了怪了,究竟是谁在念叨我?」 话音刚落,刘局眼见水族箱里的胖头金鱼,因为他的打喷嚏动作,给惊得鸟兽散,顿时一脸心疼的赶紧挥动手里的鱼饲料,想将鱼儿叫回来。 「唉唷,乖乖啊,心疼『死』我了。」 ……… 回到《非刑调》这边。 单箩丹那张清冷白晰脸盘,顿时像意识到什么的冷静开口,「刘英秀作势暗中对我们警察施压的情况,说明了,那是心虚表现。 她的确信了那天弦长官、贺兰法医去她公司找她。 以及所有『草包』言行,她自以为我们警察跟二十年前的《刑调》一样,可以轻易被她控制。 同时,想要故技重施,让这起已经以『意外』结案的旧案,再次草草结束,并澈底封箱压底,永不见天日。 并且,再次逃过法律制裁。」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眨了下,「刘英秀这种人永远学不乖,觉得自己没错,有错的通通是别人,绝不会自省,忏悔,更不会愧疚。 对于当年的事,连一丝丝愧疚之心都没有。 她更不认为,动手杀人就是错。 反而觉得好在,及时解决掉死者,否则如果被死者捅出去—— 她刘英秀声音已经废了,再也唱不出美声。 而近期那些让喜爱美声的美声观众群拍手叫好的,美声首席唱出的美声,全都不是她的。 第430页 是躲在幕后,充当她声替的菜鸟替补江楠的声音。 那么她刘英秀除了颜面尽失外,还得面对当时所有被她欺骗的美声观众,必须承受他们无尽的怒火,包括后续各种赔偿,被告等官司问题。」 弦旭勍下意识接话,「重要的事,刘英秀这女人将名声看得极重,所以绝不会任由自己名声尽毁,败在死者手上。 因此,当时她毫不犹豫拿起地上碎成两半,破碎部分锋利如刀的一半黑胶唱片。 趁死者因晕眩暂时爬不起来之际,毫不犹豫,出手速度极快的将唱片锋刃挥向她……」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早已见识过无数个拥有劣根性的人类,他们会为了自身利益,做出极恶手段或事情。 所以不禁脱声吐露,「刘英秀当年选择杀人,来维护自己名誉,保住美声首席位置,不让人知道她利用死者作为声替的事。 那么二十年后的现在,在我们故意对她透露,报案人是m大学生,包括报案人可能是死者投胎转世,才会频频梦到死者当年发生的事。 也才有这起被《非刑调》重启,定调为《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重新回到社会大众视线面前。 刘英秀势必为了同个理由『不想声名狼藉,臭名昭着,更不想坐牢』。 如果报案人又梦到什么对她不利的事,那么她绝对完蛋。 因此,我认为,刘英秀极可能会对报案人出手!」 第232章 紧急!报案人出事 三天后, 八月十六日。 早上十点刚过。 天气异常闷热,彷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m乐大学,甄珍与一名同学逐渐走出校门。 同学开心的伸伸懒腰, 「甄珍,今天早上我们只有两堂课,之后得等到下午三点过后, 才有课。 妳待会想去哪里?」 甄珍微微低头, 没有回应,心情看来不是很好模样。 同学见状,逐渐放下向前伸展的交握双手, 眉头稍微拧起, 「妳还是一直做着那女人的梦?以及梦到她被害过程?」 甄珍点点头, 不禁嘆息,「简直快把我逼疯了。」 同学顿时一脸好奇询问,「现实中那女人真的存在吗?会不会是妳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啊。 说不定,是妳看了什么戏剧电影或小说,分不清现实或梦境,将两者混在一起, 才会反覆作梦?」 甄珍一听, 眉头不禁蹙起,有点不太高兴, 「妳的意思是我在骗人了?」 同学一见甄珍不高兴了,连忙道歉, 「对不起, 我有嘴无心,我知道妳一直因为那些梦境深受困扰。 我只是不想妳一直为了梦里那名女人的故事…」 甄珍在同学一再道歉后, 原本不悦神色才总算转好,同时好朋友没有隔夜仇。 两人关系缓和后,很快又变好。 同学勾着甄珍胳膊,原本还想说什么,突然喇叭声叭叭两声传来,一辆银色休旅车停在了两人身旁的道路上。 同学一见拉下车窗,开车的人是她爸爸后,一脸高兴的开口,「甄珍我要走啦。 我爸来接我了。」 甄珍微笑点头,对同学爸爸打招唿…… 甄珍拒绝同学爸爸送她一程后,目送同学跟同学爸那辆银色休旅车屁股离开,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 甄珍才继续沿着学校附近街道往前走,打算走到隔着一条十字街道的对面公交车站等车,准备要搭车回家。 甄珍情绪在同学离开后,明显低沉下来,就在她第n次想到梦里被害身亡的女人江楠后。 整个人彷佛一下子陷入低频状态。 须臾,身后传来两声叭叭喇叭声,甄珍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 然而,很快就被人弄晕,一把拉上车,带走。 独自走在路上的女大生被当街掳走的画面,丝毫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因为有心人是趁着街上没什么人时,趁机对她下手。 ****** 早上十点十五分。 贺兰初、弦旭勍跟韩净宣,以及其他几名《非刑调》警察同仁正守在美妆公司《光之姿》的新品彩妆发布会现场。 这场活动举办地,正是《光之姿》美妆公司外头的广场上。 这场新品发布会,正是之前刘英秀跟贺弦两人见面时,提到的活动。 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团队成员猜测,刘英秀眼见对警察施压不成,为避免夜长梦多。 尤其那名叫甄珍的女大生,万一再梦到对她不利,导致她被抓的事实出现,《非刑调》也确实找到实证,足以证明当年就是她杀人的证据—— 那怕时隔二十年,刘英秀根本不信《非刑调》还能变出什么花样,当时的证据,应该早已通通消失。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贺兰初弦旭勍相信,刘英秀势必不想承担任何风险,就算风险再微小,她也绝不会任由自己陷在风险当中。 所以,刘英秀绝对会对甄珍出手。 贺兰初眉头微动,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冷静的环视活动现场一圈。 此时,现场已经聚集了许多忠实、爱用《光之姿》彩妆产品的消费者,包括一听到有彩妆活动,兴沖沖参与,分布各种不同年龄阶层的大小女孩或小姐姐,阿姨等等观众。 也有陪自家闺女,女王,老婆大人过来彩妆活动现场的男士们,与现场不断播放轻松音乐的情形,逐渐将现场变得热闹非凡。 第431页 贺兰初:「刘英秀这三天一直避不见面,也屡次让我们同仁扑空,连跟踪她的车,也以金蝉脱壳,来避开我们同仁的跟踪。 除了坐实她心虚外,她也应该发现了,我们《非刑调》早已对她起疑心。」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严肃的开口,「这场《光之姿》重要的活动,她身为活动主办方及公司老闆,一定会出现。 这次,绝对要把人带回去侦讯! 变相性警告,千万别轻举妄动。 如果《非刑调》侦办案件过程中,甄珍出了什么事,那么无疑,她嫌疑最大。」 随着贺兰初弦旭勍的声音透过隐式耳机传进,站在最前方,靠近中心平台旁,视线紧盯台上的韩净宣,包括分布在活动现场各处的数十名《非刑调》同仁,与支/援的警察同仁耳里。 韩净宣一脸严肃的回应声音,与其他同仁声音一同传进贺弦两人耳里,「是,弦长官!」 贺兰初:「刑子现场画面,一切顺利吗?」 贺兰刑冷静近乎无起伏的嗓音,透过隐式耳机传来,「是,少爷一切顺利。」 ……… 时间接近十点三十分,就在参与活动的观众,顶着大太阳,逐渐汗流浃背,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滑落,浸湿额前刘海,下意识拿着活动免费发放的彩妆试用品,与活动小册子,来搧风,尽可能的驱散酷暑热意过程中。 所有人目光齐齐聚焦到前方平台上,那道穿着时尚,粉白西服套装裙的身影身上,看着她走上台,来到平台中心位置。 原来那人是这场活动的主持人。 此时,活动主持人宣布活动开始。 美女主持人充满专业又透着轻盈笑声的说话声,透过话筒,与几颗立体环绕音响,完整无误的传遍整个活动广场。 贺兰初听着主持人的说话声传来,「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美妆公司《光之姿》的彩妆新品发布会…这次要为大家介绍的彩妆新品名为《天使之吻》。 一盒抵三款,《天使之吻》不仅能作为眼影涂抹,也能作为腮红,点缀脸上气色,更能当作唇彩,涂抹在唇上。」 随即美女主持人说了几句炒热气氛的话,将现场气氛带到最高点瞬息,韩净宣的严肃声音透过隐式耳机传来。 「弦长官、贺兰法医,目标人物出现,目标人物已经出现,目标与她助理正接近平台位置。」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不禁对视一眼,眼底浮现犀利,同时在弦旭勍一声令下,「所有人行动!」 转瞬之间,贺兰初弦旭勍往平台方向移动同时,分布在活动现场各个地方的所有便衣警察,立马在不引起骚动情形下,快步往平台位置移动。 与此同时,韩净宣距离平台最近,就在他三步两步沖向平台边缘,正准备拦截刚好走近的目标人物跟她助理… 目标人物脚步倏地顿住,彷佛发现,也知道韩净宣是警察,要来找她,打算将她带回局里侦讯剎那。 目标人物突然对身旁的助理讲了什么,随即不待助理反应,一个用力,直接把助理推向韩净宣,想让她阻碍他的去路之外,迅速转身,果断跑走。 助理勐地一个踉跄,惊唿出声,毫无防备下,整个人往前扑倒,直接摔向韩净宣…身旁的地上。 韩净宣见状,出于警察保护人民为基本原则,立即伸手即/时接住她,让她倖免于摔得鼻青脸肿,或牙齿撞断,或牙断血流的倒霉下场。 待等她站稳,作势朝目标人物逃走方向追去剎那。 目标助理竟然毫不犹豫伸手用力拉住他胳膊,阻止他行动,不让他冲过去追人。 韩净宣被拽住的力道勐地拉回,反射性回头,那张白晰圆圆又肉嘟嘟的脸蛋充满严厉,皱眉不快的脱口而出,「妳干什么?!」 同一时间,在《非刑调》办公室,即/时掌握现场画面的贺兰刑,立即提醒的说话声,传进贺弦等人耳里,「注意!目标人物发现有异,转身逃走。」 顷刻间,迅速凝聚堆/迭起的紧张氛围,随着现场吵杂又热闹的特殊音效,瞬间拔高至顶点。 贺兰初弦旭勍再也顾不上周围群众,以及是否引起骚动及惊唿,马上加快脚步,透过贺兰刑即/时监控画面指引下,毫不犹豫朝人群缝隙钻出广场,改往另一个方向,抄近路追人。 ……… 贺兰初弦旭勍随着贺兰刑指引下,在无数道参与这场活动的观众身影中,很快发现目标人物,头戴米白色淑女帽,穿着一身米白色西服套装,就在前方—— 目标人物准备远离群众,作势推开其他人,往人少地方跑去的情况,映入眼帘。 「是她!」 弦旭勍下意识出声,加快奔跑速度,准备冲上去抓人。 贺兰初异色瞳孔勐地一凝,伴随压根不属于目标人物身上的味道钻进鼻腔。 「弦旭勍,那女人很可能不是刘英秀!」 弦旭勍皱眉,表情闪过讶异,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她?!」 我总不能对你说,那女人身上的味道,与之前我在刘英秀办公室所闻到的那股,她作为兇手,一直在撒谎、捏造不实,进而从她身上不断散发一股,极为噁心人的腐烂臭味,完全不同吧。 而且,那女人散发出的年龄味道,闻起来很年轻,至少对身为吸血鬼,已经活了一千多年的我来说,年龄应该不大。 第432页 贺兰初念头闪过即逝,随即迅速编了个理由,气息平稳,冷静回应,「直觉,我直觉认为,那女人不是目标人物,刘英秀!」 弦旭勍一听,顿时没有怀疑的,接受大白兔子的直觉说法,并且注意力没有继续摆在这事上的,马上将专注力拉回,要逮住那女人的事情上。 「想知道她是不是刘英秀,先把人抓住再说。」 贺兰初点点头,来表示认同。 须臾,贺兰初弦旭勍与后来追过来的韩净宣,包括在几名支/援的便衣警察协助下,很快包围目标人物,随后成功逮住她。 顺带一提,刚刚故意纠缠韩净宣,与拖延时间,想为目标人物争取逃跑时间的刘英秀助理。 在其他《非刑调》同仁过来协助下,迅速将人压制,得以让韩净宣迅速摆脱。 随即冲过去帮忙贺兰法医跟弦长官等同仁抓人。 ………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顺利抓住目标人物,在她看过来之际。 其中一名《非刑调》女警在弦长官示意下,立马拿下她脸上的墨镜口罩与米白色淑女帽。 顷刻间,女子面容立即映入所有人眼帘—— 一张表情尽是紧张,容貌清秀,模样年轻,年约二十七、八岁,无论年纪,还是长相,通通与刘英秀不符的人,马上引得贺兰初弦旭勍等人皱眉。 弦旭勍语带凌厉的质问,「妳不是刘英秀,妳是谁!?」 与此同时,妨碍韩净宣执行任务的刘英秀助理,也随即被带过来,与假扮刘英秀的女子一样,表情显得紧张,一副不知所措模样。 第233章 《非刑调》被刘英秀摆了一道 刘英秀助理跟假扮她的女子, 面对数十双严肃目光的眼睛,与将她们团团包围,各个一身正气凛然, 表情尽是正经的男男女女注视下。 与为首出声,表情尽是严厉质问她们动机的男子视线中,她们才恍然, 这些人通通是刑警, 为了抓住老闆而来。 两人在意识到老闆竟然让她们,无意间沦为共犯后,脸色瞬间煞白, 同时不敢隐瞒的赶紧将她们, 为何妨碍警方办案的原因, 丝毫不敢隐瞒,全部脱口而出。 贺兰初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在听完弦旭勍,对协助刘英秀的两人质问:她们为何那么做, 妨碍警方办案后,表情瞬间出现一丝变化。 原来,刘英秀早有防范,在察觉《非刑调》对她产生怀疑后, 也清楚警方绝对会查到, 她为了今日的《光之姿》彩妆新品活动,一定会出现在现场。 刘英秀为了避开, 不想被警察带回去侦讯,所以才故意告诉她助理, 她临时有事, 不会出现,让她找一名与她身形差不多的公司员工假扮她上台。 至于, 助理为何阻碍韩净宣行动,不让他跑过去追人,以及假扮刘英秀的员工看见有人追她瞬间,又为何直接掉头就跑,彷佛不想被人拦下等种种不禁令人心生怀疑的古怪行为。 两人慌慌张张的连忙做了解释。 也就是说,这两人根本就是个不知变通的倒霉催,是听从刘英秀吩咐,看见有人跑过来要追『刘英秀』,千万别让对方抓到她,要拦住那些人。 两人虽然疑惑,不知道老闆为何要让她们那么做,不过最后依然听从老闆吩咐行动。 所以她们根本不知内情,更不知她们阻碍警方执行任务的一系列干扰行为,已经是妨碍公务。 同时,她们也无意间沦为,协助兇手的共犯! 韩净宣那双圆圆眼睛透出不满的脱声吐露,「妳们老闆让妳们看见人就拦,看见人就跑。 妳们竟然只是疑惑,却没有提出怀疑,反而照做。 一般人听到这种奇怪的事,早已怀疑,也根本不会照做,更会选择迂迴或直接拒绝,不做这种可能会让自己出现犯罪疑虑的事。 妳们倒好,不仅没拒绝,还全盘照做,妳们实在够行的。」 刘英秀助理跟假扮她的员工一听,脸色变得更为惨白,一副完了,也终于意识到她们刚刚所有行为,根本无疑是犯罪。 弦旭勍对于两人的说法,暂时没有完全相信,冷静语气透着严肃道,「究竟真正实情如何,我们警方会调查清楚。 把她们带回去,接受审讯!」 《非刑调》的四名同仁立即点头回应,「是,弦长官。」 贺兰初在他们将沦为共犯的两名女子带离活动现场后,视线才拉回弦旭勍等人身上。 突然想到什么,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顿时转为凝重,「弦旭勍,刘英秀在活动开始之前,突然藉故离开。 该不会,她提前对甄珍下手了?!」 弦旭勍一听,眉头不禁皱深,脸色顿时一敛,低沉嗓音顿时浮现一丝犀利,「糟了,甄珍可能出事了。」 韩净宣那张白晰圆圆又肉嘟嘟的脸蛋也一瞬变得凝重,并且在弦长官示意下,立即打电话给甄珍… 「好,我知道了。」 韩净宣结束通话后,连忙看回弦长官跟贺兰法医,「甄珍电话一直打不通,甄父也联繫不上她。 甄父联繫到与甄珍关系要好的同学,同学告诉他,甄珍早已离开学校,准备搭车回家。 另一位与甄珍一起离开的同学则表示:她在她父亲来接她时,有邀过甄珍,想顺道载她回家,但甄珍拒绝了,表示自己去搭公交车就好。 第433页 弦长官,我认为贺兰法医的猜测没错,刘英秀很可能提前动手,甄珍被她抓走了。 否则,刘英秀为何指示那两名员工对我们警方做出『欺骗』,与金蝉脱壳的违法行为!?」 顷刻间,所有人面色顿时变得难看,周围空气彷佛瞬间变得凝固,气氛也一下子转成低频,伴随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很快从所有人心中蔓延开来,生怕报案人出事。 万一报案人出事,他们警方都难辞其咎,也一定深感自责,没有早一步,将犯罪嫌疑人刘英秀带回侦讯,进而让她对报案人有机可趁,并将人抓走。 弦旭勍深色眼睛微微瞇起,冷静俊脸转为面无表情说道,「刘英秀这种行为,根本是不打自招,直接承认她就是兇手,与二十年前那起旧案有关。」 话音刚落,继续说:「大家分头行动,一定要找到失踪的甄珍!才能知道,究竟是不是刘英秀把人带走了。」 所有便衣刑警一口同声:「是,弦长官。」 贺兰初:「刑子,麻烦你调查m乐大学外头监视器画面,看能不能找出甄珍离开,及走在学校外头那条街上等地方的身影。 包括,是否拍到『有没有人将她掳走』的画面。」 贺兰刑冷静不苟言笑的嗓音透过隐式耳机传来,「是,少爷。」 弦旭勍:「我怀疑,甄珍可能是在前往学校附近公交车站,准备等车过程中,被刘英秀弄昏带走。 如果一切的猜测,没有出错的话。」 贺兰初听着弦旭勍的话,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不禁闪过几分异样。 同一时间,空旷,视线显得阴暗不明,早已沦为废墟的破旧公司中的某间房间里,不禁传来跶跶跶高跟鞋走动声响,有一下,没一下传来。 渐渐的,高跟鞋引起的脚步声迴荡整个室内。 转瞬之间,原本视线昏暗不明的房间,随着一盏盏诡谲,属于祭奠用,摆满整间的白色蜡烛,被点燃。 白色蜡烛烛火啪嗒啪嗒,接连传来烛火燃起瞬息的自然响动后,一室的昏暗很快被驱散消失。 整间如废墟般的破旧房间变得灯火通明。 有一名年轻女子被绑在房间中心,单独一张破旧沙发椅上。 这张老式破旧深红沙发椅,是被某人不久前,拖拽到这里,使得地上形成一道明显,与其他地方布满厚重灰尘不同,线条分明,被硬生生拖拽出,稍显干净的痕迹。 也逐渐与另一道人形拖痕相互交错,最后交织一起,定格在这张破旧沙发椅位置。 这名被绑,呈现昏迷状态的年轻女子,原本紧闭的双眼,随着眼皮子转动,眉头下意识蹙紧,像是感到头疼。 最后逐渐睁眼,一副极为不适的,从昏倒状态,刚刚转醒模样。 年轻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被有心人突然迷昏,硬生生拽近车内带走的甄珍。 正当她下意识伸手,想揉揉太阳穴,来减轻莫名产生的头疼,那种双手被缚,限制行动的感觉,立即让她下意识顿住,低头看向双手—— 同时感受到双腕部,与双脚被绳子捆绑的情形,映入眼帘。 甄珍见状,原本仍有些模煳的意识,随着意识到自己出事,正陷在未知的危险情况中。 整个人瞬间清醒,反射性挣扎,作势从这张老旧,充满灰尘、潮湿霉味,与各种臭气交织的沙发椅起身。 然而,才一有动作,整个人瞬间头痛欲裂,伴随一股作恶反胃感,随后涌上嗓子眼。 甄珍不禁干呕了几下,也因干呕过程,不自觉吸入周围那些存在于空气里的灰尘,喉咙一痒,控制不住的干咳,连眼角也因此,瞬间迸出生理性泪花。 须臾,未等甄珍搞清楚自己目前身在何处,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之际。 一道充满冷意,毫无情绪起伏,像在对待一名死人的诡异,透着沙哑难听,既像女人,也像男人的声音传来。 「妳最好别乱动,否则迷药药效还没完全退去,妳这样乱动,只会让自己头更晕,更痛苦,也更想吐而已。」 甄珍顿时被突然出现的说话声惊到,整个人勐地激灵,下意识往声音传来的前方看去—— 一室破旧,充满岁月痕迹的房间,布满诡异祭奠用,正在燃烧的白蜡烛,与蜡烛燃烧过程,所产生的烟气与臭味,与站在正前方不远处,一名脸上笑得诡异扭曲的女人,跃入眼前。 甄珍一见到她,双眼睁大,瞳孔骤缩,秒倒抽一口凉气,表情瞬间转为惊惧同时想起。 刚刚那名对她连摁两下汽车喇叭,开车窗要跟她问路,戴着墨镜口罩的女人。 在她没有防备,丝毫不怀疑的靠近车窗,好心要跟她指路之际,立即用药将她迷晕的女人… 「是妳!」 甄珍话中的『是妳』,其实有两种含意,一是上述,二则是她从梦境中,看见的那名杀害江楠的女人长相。 与眼前这名,那怕经过二十年岁月,长相也没有出现太大落差,外貌只是从年轻自然老化,变成中年女人—— 五官模样,毫无二致,她就是那名兇手! 被甄珍认定是兇手的中年女人一听,墨镜下那对,有点岁月摺痕,眼角有一丝鱼尾纹的双眼微动,顿时想起那时,楞头青刑警贺兰初所说,报案人甄珍梦到江楠那女人的事,包括被害过程。 第434页 也就是说,甄珍很可能已经梦到是谁,杀了江楠后。 中年女人立马意识到,甄珍话中的『是妳』意思,应该不止刚刚她们见过面的事,她极可能已经认出她是谁。 于是,中年女人冷冷一笑,「看来,那名菜鸟刑警的话是真的,妳真的梦见江楠那女人被杀的事。 我猜,妳也一定认出我是谁了吧。」 中年女人话音刚落,不待甄珍反应,索性直接承认,「没错,我就是刘英秀。」 中年女人,亦即刘英秀,不止将《非刑调》摆了一道,也将报案人甄珍掳走,带到这家破旧废墟公司里。 此时的刘英秀,在过来之前,特意换了身衣服,让假装是她的员工换上那身米白色西服套装,戴上米白色淑女帽… 刘英秀将那头褐色波浪长捲髮挽起,戴着黑色面纱小礼帽,穿着一身衬託身材线条的黑蕾丝套装。 同时脸上戴了副墨镜,唇彩为正红色,双手戴着黑蕾丝手套,脚踩黑高跟。 配上一身白皙皮肤,整个人就像个准备参加丧礼,透着一股阴冷怪异,也不禁让人发瘆,伴随古怪、可怖感觉。 同时她这身装扮,就像一名心机深沉,准备对谁下毒手的黑寡妇的即视感。 第234章 局中局 早上十点三十分, 某栋废墟公司,某个破败房间内。 刘英秀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好, 我知道了。」 结束通话后,刘英秀眼底闪过鄙夷,冷冷一笑, 「什么《非刑调》, 也不过如此。」 原来那通电话是刘英秀安插在活动现场的第三人打来,目的自然是监视《非刑调》等人。 刘英秀早已料到,贺兰初弦旭勍等警察在多次想找她扑空后, 认定她绝对会出现在她公司举办的彩妆新品发布会, 并打着只要她一出现, 便上前抓她回去侦讯的主意。 只可惜,他们的盘算落空。 刚刚那通电话打来,也是告诉她, 《非刑调》在活动现场扑空,没抓到她,但助理跟该名员工却已经被抓到的事。 那两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们最好聪明点, 别把我的事说出去, 否则… 刘英秀想到这里,双眼闪过一道厉色, 同时不屑的说:「不愧是草包部门,想抓我回去侦讯, 想都别想。」 此时, 迷药的药效已经完全消退,甄珍下意识挣扎之余, 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透着几分颤抖,「刘英秀妳到底想干嘛?」 刘英秀不答反说,「妳知道吗?那个草包部门…不,是妳去报案的那个《非刑调》啊。 弦旭勍跟贺兰初那些人现在应该已经发现妳不见了,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找妳呢。」 话音刚落,沙哑又难听的声音语气突然转为轻声开口,「妳说,他们知不知道,把妳抓走的人是我?」 「不,他们应该不知道,只是会下意识猜测是我做的。 不过我绝不会承认,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让他们只能怀疑到我头上,却没有证据证明:妳抓走的人是我!」 甄珍眼看着刘英秀像自言自语般的走着讲话,又不自觉发出扭曲冷笑模样,一副她根本是个疯子的表情,内心虽然害怕,但仍依旧鼓起勇气的回怼。 「弦长官跟贺兰警官绝不会让妳得逞,妳一定会为妳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代价,妳一定会被抓去关!!!」 刘英秀一听,嘴角不禁勾勒一抹不屑冷笑,原本跺步,边自言自语的方式,下意识顿住,随即看回甄珍。 甄珍眼底惊恐转瞬消失,尽可能冷静的说:「妳的意思是,妳不是一人犯案,妳有同伙?」 刘英秀:「怎么?妳想学警方对我套话?」 不待甄珍反应的冷哼一声,「妳还差得远呢,想套我话,别想了。」 刘英秀原本就善于伪装,撕下假面具后的她,变得非常瘆人可怕,在拿下脸上的墨镜后。 不自觉环视整个破败房间一圈,这里早已没了当年的模样,只剩一堆破旧柜子等物品。 包括几张当年美声团体解散后,团长等人没有带走,早已摔坏的黑胶唱片,跟几台放在现在,绝对是古董级别,如今却只能在这里生灰,变成破铜烂铁的唱片机后。 「妳还记得这里吗?」 刘英秀彷佛生怕她忘了,特意好心解释,「这片地方,可是当年美声团体《波狂特响曲》所在公司,而这里…」 刘英秀张手,转了一圈同时,视线也跟着转动环视整个房间,眼底不禁闪过几分怀念,最后视线看回甄珍。 「这里可是,当年的唱片收藏室,如今只剩一片废弃的地方啊。」 甄珍一听,双眼不禁闪了闪,「刘英秀,妳到底想说什么?」 刘英秀一副讶然,怎么妳听不懂吗?没关系,我解释给妳听的表情,「因为妳,梦到江楠,还把江楠的事告诉警察,也包括是谁杀了她。 既然能梦到那些事,妳自然也能梦到这里,这里就是当年的案发现场啊。」 甄珍瞳孔瞬间骤缩,闪过一丝惊慌,下意识挣扎,想扯断绑住双手双脚的绳子,很可惜,她再如何用力,都是徒劳无功。 「别挣扎了,没用,现在我该叫妳什么?甄珍还是江楠?」 甄珍一副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模样,蹙眉道,「妳想说什么?」 第435页 刘英秀脸上流露细细思索与分析的回应,「我猜,妳之所以能一直梦见江楠,言行举止也与当年的江楠极为相似。 除了妳很可能是江楠投胎后的转世外,其余根本解释不通。 只有妳是江楠,才能解释这一切—— 除了江楠转世,谁都不会如此清楚,当年她是如何被害的过程!」 刘英秀虽然觉得离奇,不过在得知当年的事,之所以会突然被警方翻出,正是因为甄氏父女去报案缘故。 也因她频繁梦到的梦,警方才会发现当时案件里,那些疑点,包括江楠会死,很可能不是意外后,《非刑调》才会重启旧案,接手调查,并将案件,定调为《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 刘英秀想到这里,眼底浮现对《非刑调》的鄙夷、不屑,「很可惜,接手调查的《非刑调》,根本就是个草包部门。 连部门负责人弦旭勍也是个水分极高的草包负责人,否则也不会带出那种楞头青刑警贺兰初,与那几名连三天跟踪我,都不会跟踪,不断被我发现的草包刑警。」 甄珍一听,眉头不禁拧深,转瞬消失,原本的惊恐神色有那么一瞬间消失,转为面无表情,伴随一丝清冷,「刘英秀妳说了这么多是想证明什么?证明妳聪明吗? 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话音刚落,表情再度恢復一丝惊慌,又强压下心中恐惧,尽可能佯装镇定的模样。 「《非刑调》才不是草包,那些警察也不是,他们绝对会把妳抓起来,不会任由妳继续嚣张得意。」 刘英秀一听,眉头挑了下,丝毫没把甄珍一时的不对劲反应放在眼里,反而以为她只是虚张声势。 于是,不再废话,直切主题。 「妳应该知道,我把妳抓来,是想干什么吧……」 甄珍听着她讲了一长串的话,有点被绕晕的下意识捋了捋,「妳的意思是,正因为我不断想挖出当年真相,警方也持续不断追查。 警方一直步步逼近,包括跟踪妳的事,让妳喘不过气,也焦急害怕,当年的事会被翻出。 而妳之所以害怕当年的事被翻出,是因为当年的事,根本不是意外,是妳跟江楠推推搡搡之间,妳为了阻止她跑去告诉团长:她成为妳声替的真相。 一气之下推了她一把,导致她踉跄,失足,倒向唱片机,造成短暂昏迷。 随即恶意横生…」 刘英秀一见她没有说下去,便自动补足接下来的话,眼前彷佛出现当年她杀害江楠那女人的情形。 「唱片机掉落在地,上面的黑胶唱片硬生生摔飞,最后碎成两半。」 刘英秀边说,嘴角逐渐勾勒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透出战慄可怖感之外,表情似乎显得失神,完全陷在当年杀人情境中,「为了让她闭嘴,所以只剩一半的破碎唱片锋刃生生划开了她的颈部皮肤…唰…她的血液大量喷溅到我脸上、身上… 血液也染红了我双眼,令人作恶的血腥味瀰漫整个空气中。」 刘英秀恶狠狠瞪着她,下意识轻声说道,「如果不是妳鸡婆,非得把二十年前的旧事翻出,闹到警方面前,本来我们可以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 就算妳真的是江楠转世…」 甄珍双眼不由得睁大,看着刘英秀走向一旁,从地上那个黑色手提行李袋里,掏出一双乳白色塑料手套,套在已经戴有黑蕾丝手套的双手,同时套上一件雨衣,一副全副武装模样。 接着,从袋里拿起一张,里头只有一半,破碎边缘格外尖锐如刀锋的黑胶唱片残张。 甄珍眼看着刘英秀表情转为阴冷,如毒蛇般啐了毒的眼睛直勾勾扫向她瞬息,下意识挣扎,想将固定在腰上,与沙发椅缠绕一起的绳子弄断。 同时一脸惊恐害怕,饱含颤意的脱声吐露而出,「刘英秀妳想干嘛?妳冷静一点…」 刘英秀彷佛充耳未闻,那双充满恶意的视线,紧盯着甄珍,彷佛在对一名将死之人,讲着无尽悼念的话,「人一生中,可以拥有两次人生,妳无疑是幸运的。 只可惜,妳依然学不乖,想把真相告诉别人。 为了让所有的事,回归平静,今天将会是妳的死期,妳就好好去死吧。」 须臾,轻声话锋一转,语气冷冷说道,「都是妳,如果不是妳,我也不会被那个草包部门盯上,揪着不放,彷佛我是兇手的事,是个不争的事实。 我明明没错,也没有杀人。 当年的事根本是意外,江楠会死,与我无关,为何过了二十年后,偏偏拿这件旧案,揪着我不放!? 都是妳的错!」 刘英秀想对甄珍下手的触发点,正是因为她报警,进而让警方重启旧案调查,所以她将一切过错归咎在她身上。 刘英秀狠毒说道:「我跟妳也算是新仇加旧恨。 无论妳是否真的是江楠转世,江楠…不,现在要叫妳甄珍才对…」 甄珍眼见刘英秀一步步靠近,准备对她下毒手剎那。 她眉头深锁,不断挣扎同时,原本脸上恐惧害怕等慌张神情突然转为无表情的冷静,口条清晰。 「所以妳承认,是妳杀了江楠,贿赂当年侦办的那几名刑警,让那起疑点重重,根本不可能是意外的命案,最后竟以『意外』草草结案。 妳是那起命案的兇手对不对?!」 第436页 刘英秀看着甄珍『慌乱』的不断挣扎,想逃、想跑,就是不想死,还一副嘴硬,根本不对她求饶,依然紧揪着,想知道当年真相不放剎那。 顿时冷冷一笑,干脆好心的为她解答,「看样子,这是妳的『遗愿』。 如果我再不说,妳不就会跟当年一样,死不瞑目?! 啧啧,这样可不太好啊。 既然我们老友重逢,而妳也快死了,我还是告诉妳吧。」 刘英秀一副得意,眼看着江楠亦即甄珍,算上这次,简直连两次栽在她手上后,不禁捧腹大笑之余,边说:「没错,当年杀害江楠的人,就是我刘英秀。」 随即拿起手上的半张黑胶唱片看一眼,「当年我用那张掉在地上,硬生生折成两半的,其中残张黑胶唱片,来割喉杀妳。 现在,我为了给妳最高的『敬意』,连转世回来,也要弄清楚真相,所以我这次同样找来,跟当年杀妳时的兇器一样的黑胶唱片,也一样扳成两半…」 刘英秀小心摸了下残张唱片锋利边缘,「妳可别说我不照顾妳这个老友啊。 我还生怕不够利,特意用砂纸磨了磨。 这样待会我在动手时,才能以最快速度,给妳来一下,以免妳喉咙被划开瞬间,卡住…对妳造成更大痛苦。」 甄珍听着她像以一种极为冷静,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的口吻讲着,待会准备要动手割喉杀人的事。 整个人模样既冷血可怕又无情同时,举起手里的残张唱片,隔空朝她颈部比划几下,她眉头霎时完全拧深。 「趁现在!」 甄珍突然迸出这句话。 「什么?」 刘英秀不禁一愣,闪过不解,同时顺着她向外看的视线,一样朝门口方向看去—— 跶跶跶,一只毛茸茸,全身非常干净,像只金黄色大汤圆,拥有棕橘皮毛的大兔纸突然探头进来。 那对圆滚滚又明亮如黑葡萄般的兔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们两人。 「这里怎么会有兔子?」 大兔纸一副根本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毛脑袋瓜微微偏了偏,随即发挥萌哒哒本性。 一看见有两脚兽,立即一蹦一跶的跑进来,丝毫没有发现,此刻这里究竟瀰漫了什么可怕危险气氛与情况。 刘英秀着实因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跑进来的大兔纸给弄懵,视线紧盯跑过来的牠,专注力完全被牠吸引了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情形。 与此同时,眼见时机成熟,『甄珍』完全撕下伪装,掏出藏在短靴里的短刀。 反手一个用力,锋利短刀立即割断腕部绳子,并割断脚上绳子,再一个用力,缠绕腰部的绳子立即断掉,坠落在地。 『甄珍』动作轻缓的从椅上起身,下意识动了动颈部,扭了扭双手及稍显发麻的双脚,再动动身体,一副蓄势待发模样,微微低垂的冷静双眼跟着闪过犀利。 同时目光直直看向,早已完全背对她,毫无防备,也着实被吉宝吸引了注意的兇手刘英秀背影。 甄珍…不,是单箩丹才对…… 第235章 计中计:谁才是中计那方? 吉宝作为计划一环, 依然对兇手刘英秀眨吧眨吧那对明亮兔眼珠子,同时分出几分心神,看见她背后的甄珍… 不, 是单箩丹小姐姐才对,在看见她成功除去身上被绑绳子,顺利脱困, 站起来, 行动完全自由,不受限剎那。 无论多么兇狠的犯罪份子,在见到萌哒哒, 擅长发挥萌属性的吉宝时候, 绝对不会心生任何防备之心, 那怕一开始会有,但很快会卸下心房。 毕竟,牠只是一只大兔纸, 一个对人类而言,既弱小又没有任何攻击性,与人类体型相比,显得脆弱无比, 任何一个危险动作, 都足以让牠致命的小动物。 牠不过是恰巧出现在,与牠身上这身干净皮毛, 完全违和,根本不像牠会出现蹦跶, 环境脏乱、布满厚重灰尘的废墟场所。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 刘英秀才会不自觉深深被牠吸引了注意,疑惑不解大兔纸为何莫名出现在这里同时, 也随着牠蹦跶蹦跶逐渐靠近她之际。 刘英秀目光下意识跟随牠兔式脚步的身影移动。 顷刻间,吉宝眼见局势差不多,单箩丹小姐姐也在迅速移动中,一个预备起步动作。 就在兇手刘英秀微微倾身,准备伸手靠向牠,吉宝立马一个半蹲,利用有力后腿,勐地做出蹦跶,嗖嘣咻的跳起动作。 趁刘英秀根本来不及反应,随着跳跃动作飞向半空,顺势伸出长长兔腿,勐地朝她脸颊一踹—— 力道之大,加上毫无预警,导致刘英秀瞬间被踹蒙,脑筋一瞬空白,脸颊瞬间浮现一个红肿兔脚丫印子之外。 背后同时传来一股让她整个人天旋地转,视线跟着完全颠倒,宛若后空翻,一下子袭卷而来的失速感,与重心消失,双脚完全离地,连手上的半张锋刃黑胶唱片残张,也顺势甩飞出去。 最后整个人往后倒下,碰的巨大闷哼声响,随着物体重重摔落在地,周围厚重灰尘溅起,尘土飞扬,瀰漫整个周围空气。 刘英秀双手立马传来反手被擒,夹杂吃痛感,伴随侧脸贴地,整个人完全与骯脏地板贴合。 吉宝顺着落地瞬间,整只兔身压低,最后四肢完全着地,安全safe,落地位置刚好是刘英秀眼前。 第437页 吉宝兔眼刚好与那对透着狼狈,被瞬间袭卷全身的剧痛影响,深深皱眉的眼睛对上。 一切的有惊无险,顺利落幕。 顷刻间,吉宝在刘英秀眼前,彷佛成了庞然大物。 吉宝作为善良正义的大兔纸,可见不得像刘英秀这种腌臜、歹毒又手狠心黑的不法犯罪份子,在与那双恶狠狠透着阴森森,满满杀意的眼睛对上时候。 吉宝颇为人性化的挑眉,随即恶趣味上身,毫不犹豫伸出爪子大力拨了拨地上尘土,瞬间激起灰尘伴随小飞扬。 刘英秀情绪立马转为激动,怒火中烧,愤怒至极,通通让她唿吸一瞬急促,加上狂吸入灰尘,使她再也忍不住哈啾哈啾,狂打喷嚏。 待等灰尘小飞扬落地消失,刘英秀整个人灰头土脸,狼狈至极,再无刚刚那副,作势杀害『甄珍』时的光鲜亮丽模样。 接着,刘英秀再度与那双害她澈底栽了,没戏唱的兔眼对上剎那,只见那双兔眼,一副『居高临下』,露出轻视不屑的小眼神,伴随淡色兔鼻翕动,那张毛兔脸彷佛在对她说活该,说的就是妳这种人。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不小动静伴随无数双脚步声,数十名警察,为首的单慧,通通跟着冲进来,一下子将房间团团包围。 单慧穿着防弹背心,一副全副武装,表情严肃的可怕,在亲眼确定单姐跟吉宝平安无事后,绷紧的神经才微微一缓。 随即从腰上掏出手铐,扔给单姐,「给。」 单箩丹顺势接下之余,完全卸下所有伪装,不再模仿,属于报案人甄珍的所有言行举止等姿态。 那张完全装出,丝毫不害怕、惊恐的白皙清冷脸盘,尽是冷静,不苟言笑的开口,「刘英秀,妳杀害江楠、掳人绑架『甄珍』,企图杀害『甄珍』。 根据米兰达警告,妳有权保持沉默…妳被捕了!」 话音刚落,迅速给她戴上手铐。 刘英秀整个人因刚刚硬生生砸在厚实地板瞬息,传来的勐烈剧痛影响,痛得依然讲不出话,也暂时无法反应,只能眼睁睁看自己被甄珍… 不,她根本不是甄珍的臭女人,示意一旁的两名刑警,一把将她拉起。 刘英秀双眼因吃惊的瞬间睁大。 原因无他,那两名抓住她的刑警,竟然是不久前,甄珍所谓的同学与同学爸。 单箩丹一见她表情吃惊,不禁冷笑的说:「妳以为只有妳会套路我们,殊不知,妳早已被我们反套路。 甄珍同学其实是我们《非刑调》的女警小芹,同学爸则是资深刑警老张。」 两人一听见单警官cue到他们,一脸正经的马上对单箩丹点头,随即严厉夹杂嫉恶如仇的,狠瞪兇手刘英秀一眼。 单慧走过来,一把将他们《非刑调》的团宠宝贝疙瘩,小吉宝抱起,撸了撸牠柔软毛背背后。 那对迷人桃花眼毫不掩饰的,对牠表示配合的不错,不愧是部门的团宠小可爱。 随即脚步沉稳的走到兇手刘英秀面前,「给妳介绍一下,我们都是《非刑调》一员。 没错,就是妳鄙夷、轻视的『草包』部门。」 话音刚落,彷佛想故意激怒刘英秀般,举起吉宝毛茸茸爪子挥了挥,一人一兔纸眼神表情非常同步,微微偏头同时。 故作痞痞,欠扁模样,颇有嘲笑,输得灰头土脸的兇手刘英秀。 「你们…可恶——」 果不其然,刘英秀咬牙切齿,饱含恨意,直勾勾盯着他们,伴随一股冲动涌上来。 勐地想冲上前夺过那只兔子,再用力摔到地上,想要重重摔死牠,再剥牠的皮,剁牠的肉,想要将牠碎尸万段的念头,油然而生。 然而未等她动作,单慧立即机警的抱着吉宝往后退一步,同时抓住她的女警小芹,资深刑警老张即/时抓紧,以免被她暴沖袭击吉宝。 刘英秀行动完全受限,只能眼神杀的怒瞪吉宝。 万万没想到,她竟有一天,栽在一只死兔子身上,也料想不到,这只死兔子竟然也是《非刑调》一员。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警察怎么可能会收编一只兔子,当作刑警兔,未免太扯、太荒谬了。 不可能,我不信、不信!!! 刘英秀脑海顿时闪过各种乱七八糟想法,不自觉怒吼出声,「你个该死的畜生!」 吉宝动了动毛兔耳,对于她只能无能怒吼兼羞辱,压根不痛不痒,并噗噗出声,发出兔式讥笑。 【罪恶永远打不过正义铁拳,想跟我们斗,妳还是早早束手就擒吧,哼唧。】 刘英秀眼见自己竟然被一只小畜生狠狠嘲笑,顿时攥紧拳头,又是想冲上前… 想当然,打算对吉宝动手的念头根本来不及展现,就被小芹、老张狠狠抓住,不让她挣扎、乱动,跟袭警或袭击《非刑调》的团宠,顺便获得老张一句严厉斥喝。 「刘英秀,我警告妳,吉宝可是我们警方的刑警兔,妳若是又要攻击牠,就是袭警! 袭警代价可不小,妳最好想清楚了—— 身上背着杀人的罪,湮灭证据,贿赂与威逼利诱共犯兼前刑警,掳人绑架,与杀人未遂罪。 这其中哪一条罪,都足以让妳在牢里关到死,再也出不来!」 单箩丹拿下与甄珍那头中长发,绑着公主头模样相似的假髮,露出底下那头利落短髮,语气冷静透着严肃的开口,「我看妳现在应该还搞不清楚状况。 第438页 既然如此,我们弦长官、贺兰『刑警』绝对乐意为妳解答。」 单慧随即让人拿来一台平板电/脑,此刻平板画面,正与人目前在《光之姿》彩妆新品发布会现场的弦旭勍手机联机中。 就在单慧将平板屏幕面向刘英秀瞬息。 与手机即/时联机,有贺兰初弦旭勍顶着大太阳,站在活动广场。 背景自然是,依然正常进行,现场热闹非凡。 而他们一副从容自在,丝毫没有刚刚不久之前,监视他们,暗中给她通风报信的人,告诉她:他们跟其他便衣警察正焦急、紧张不断打电话,到处奔走。 想找到报案人甄珍身影,如热锅上蚂蚁的画面,截然不同的状态,映入刘英秀眼帘。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几分腹黑浅笑,对她挥挥爪,嘿了声,「这才隔没多久,妳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贺兰初在看见一副灰头土脸,模样好不狼狈,连原本穿在身上的雨衣,早已随着她被擒过程中。 整个变得灰扑扑,布满灰尘,雨衣下襬、长袖部分,也随着她挣扎中,自己扯坏。 雨衣帽子也掉下来,露出她那顶早已歪七扭八的黑色面纱小礼帽,与原本挽起,现在却一副快要松脱掉下来的,褐色波浪长捲髮,也变得凌乱不堪。 尤其那张绘着精緻妆容的容貌,也在吉宝一爪子挥动尘土下,一脸灰尘,像个在泥土里打滚了几圈,变成丑泥人的可笑模样。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则没什么表情,只是直勾勾盯着她。 须臾,贺兰初故作噗嗤一声,伴随捧腹大笑,「艾/玛,妳模样未免太搞笑了。」 刘英秀看着贺兰初颇为欠扁、欠揍的表情,一秒暴怒,妥妥被狠狠羞辱的即视感,瞬间让她面子里子通通挂不住的怒叫,「闭嘴,别笑了,你个该死的白痴刑警,你没资格嘲笑我—— 草包,你个无能草包!!!」 下意识歇斯底里般的怒吼音量加大,就是想盖掉贺兰初不断发出的,对她的嘲笑声。 弦旭勍一听,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瞬间一沉,「刘英秀我警告妳,妳再侮辱我们警察,我绝对会给妳一条公然侮辱罪!」 刘英秀顿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回怼,「要治就治,反正多一条罪,少一条罪,根本没差多少。」 随即继续揪着贺兰初那个楞头青菜鸟谩骂,彷佛在她眼里,所有《非刑调》草包警察里,就属他最没用,也最好欺负。 弦旭勍本来作势出声阻止,却被贺兰初拦住,一副我们就听听她什么时候骂累了,静静看她表演就好。 数分钟后,贺兰初一副不痛不痒,也丝毫不在意,颇有激怒她潜质的,故意做出掏掏耳朵,满不在乎,啧了声的模样。 「欸,说够了吗?说这么多,难道妳嘴不酸,口不渴?!」 刘英秀见状,顿时更是火冒三丈,像要将她被该死的草包刑警用计逮住的不爽、愤怒,记到他头上,想拿他泄怒… 然而,她准备继续咒骂他去死、该死等等,极其侮辱的话,尚未迸出。 就见原本一副满不在乎,颇为痞痞,楞头青,天不怕、地不怕的菜鸟模样的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流露出的那抹痞痞笑容逐渐消失。 最后完全敛下,整个人气质骤变。 身上原本自然流露出的,新人菜鸟刑警感觉完全消失,紧随而来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可怕,透着冰冷,压迫力极强的气场,伴随抿着的嘴角勾勒一丝似笑非笑剎那。 冷静无起伏的吐露而出,「真难听,声音跟个乌鸦叫一样,跟妳整个人一样丑陋,令人噁心。」 话音刚落,贺兰初不待她反应,那对戴着金色单片眼镜的异色瞳孔,流露几分冰冷的继续说:「真可怜,到现在妳还以为我是刑警。 很可惜,我不是…」 无血色唇瓣透出几分冷意的说:「我可是为死者找真相的法医啊。 对了,我也是,重新给死者江楠復检的法医,贺兰初。」 贺兰初眼底勐地闪过一丝深红,转瞬消失,「妳记住了吗?刘英秀。」 那怕隔着屏幕,刘英秀依然被那双毫无开玩笑,像在看死人的冷漠眼神给震慑。 一股寒意勐地从背嵴窜上来,头皮发麻,寒毛直竖,也瘆得慌。 内心霎时被一股可怖感团团包围。 一时之间,再也讲不出话,连那些打算谩骂草包刑警贺兰初的咒骂,也瞬间咕咚咽了回去。 同时,那些饱含狠毒言词的咒骂包,如迴旋镖,直接回怼到自己身上,让她不禁有种,整个心肝肺都疼了,顿时有点难以唿吸的感觉。 第236章 套路与反套路背后的真相 刘英秀从没看过如此可怕的眼神, 不禁让她心生恐惧同时,也不寒而慄,彷佛与她对上的人, 不是人,而是一名从地狱爬上来,准备向她索命的阴间使者。 顷刻间, 刘英秀当场僵在原地, 连挣扎都忘了,脑筋也一瞬空白。 贺兰初见状,眉头不禁微挑, 原本冰冷无温度的苍白无血色唇瓣逐渐勾勒一丝温和弧度, 「弦旭勍, 怎么办,这傢伙愣住了。 她是不是被我说的话,吓到了?」 弦旭勍眼睛不禁闪烁了下, 听着大白兔子略微透出一丝丝奶萌的嗓音。 第439页 不知怎么地,他竟莫名觉得大白兔子是在跟他撒娇,当然也只是一下下,便赶紧把放错的关注点拉回正事上。 弦旭勍眼睛微动, 「她被你吓到更好, 做出那么多犯法的事,还一副有恃无恐模样, 你的话,最好能给她一记震撼教训。」 随即贺兰初不再装出一副皮皮、捉弄人模样, 苍白无血色娃娃脸转回认真的说:「弦旭勍你说, 我们要不要跟她解释一下,她是怎么被我们警方套路的?」 弦旭勍:「当然可以, 这样她才能澈底明白,犯法是多么愚蠢,也绝对没有好下场的ng行为,更永远逃不过警方追捕。」 贺兰初:「事情要从三天前,我跟弦旭勍去到《光之姿》找妳问话开始讲起。」 于是,贺兰初弦旭勍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讲起,这个套路与反套路背后的真相。 贺兰初弦旭勍先是故意频频露出报案人,与案件相关的事情,挖坑给刘英秀跳。 让她以为《非刑调》跟二十年前的《刑调》某些人一样,都只是个草包,而且同样能容易受到蛊惑、贿赂与恶为伍,知法犯法,沦为邪恶势力那方。 加上期间,弦旭勍故意让贺兰刑在网上放出,与报案人,包括这起《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有关,模煳两可的消息,引得刘英秀暗中派人调查。 并且,故意放饵,让刘英秀派的人上钩。 事实上,弦旭勍不止派了几名《非刑调》同仁跟踪刘英秀,而是派了两组人,分成明面上与背地里:第一、第二小队。 明面上,第一小队队员的作用是,在跟踪刘英秀时,假装跟踪伎俩拙劣,故意露出破绽,屡次被她发现。 目的是为了降低她戒心,也进一步加深她认知里,《非刑调》负责人弦旭勍,跟楞头青刑警贺兰初,不但是草包,连其他部门组员,也同样是草包中的草包。 让她自以为《非刑调》只是名字好听,实际上,中看不中用的划水部门之外,这次,也跟二十年前一样,她绝对能轻松避开所有刑责。 所以也才有—— 弦旭勍派了几个警察跟踪她,她能如此轻易发现,那几个所谓的草包刑警。 并且让她自作聪明的施行反套路计划的行为,正中弦旭勍下怀。 背地里,第二小队的作用,才是真正跟踪刘英秀的人。 队员所有人『如影随形』,没有任何破绽,来时静悄悄,离开时同样静悄悄。 目的就是从她身上,找出更多线索,以便之后《非刑调》取得更多事证,能给她定罪。 自然而然,第二小队也发现了,刘英秀三番两次回到,当年美声团体《波狂特响曲》所在,如今已成了废墟的破旧公司。 她似乎打算进行什么计划后。 第二小队队长立即将此事告诉弦长官。 与此同时,秋天…没错,作为在整个套路与反套路中,发挥极大作用,可以说是,狠狠推了刘英秀一把,让她下定决心掳走甄珍的作用。 秋天一听到老大、弦大提到他,忍不住挥爪刷一下存在感… 插话一提,这场联机,不仅三方,正确来说,是四方同时联机,分成a、b、c、d,四组。 亦即之前贺兰初透过隐式耳机,询问待在办公室的贺兰刑,『现场画面,一切都好吗?』 他所指的画面,并非只有活动现场,而是《非刑调》大动作同时进行,逮捕兇手刘英秀任务的四方画面。 尤其,刚刚时间接近十点零五分,贺兰刑透过隐式耳机,即/时告诉少爷跟弦旭勍,目标人物接近假甄珍中。 包括之后,对假甄珍喷出迷药,将人放倒,一把拖上车掳走的画面。 通通在沿路街道监视器拍摄下,被记录下来,就算监视器没有拍到究竟是谁掳走假甄珍。 但贺兰刑也在后续汽车开走后,立即操控电/脑联机,取得沿路监视器讯号… 得知汽车最后目的地,果然是第二小队之前发现,刘英秀三番两次趁深夜静悄悄时候过来的破旧公司。 话题绕回四方画面。 以贺兰初弦旭勍所在的活动广场为主,作为a组,再来是双单姐弟抓到刘英秀的破旧房间,为b组。 以及人目前在外县市乡下,甄珍老家的葛大辉、秋天,为c组。 至于,即/时监控其他三方等其他监视器画面,避免整个过程,出现任何纰漏,或出岔子,绝对保证所有人员安全,跟套路计划顺利实施的贺兰刑,为d组。 贺兰刑目前待在《非刑调》办公室,正对着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所分割出的好几个画面,全神贯注监控中。 贺兰初弦旭勍给刘英秀介绍了,她口中认为,同样是草包的他们之后。 随着有秋天、葛大辉,背景为一片乡下美景,与古色古香的矮式建筑,以及保存完好,依然有住人的三合院,还能听见不远处小猫喵呜喵呜叫声,跟来回蹦跶的大黄狗铿锵有力的汪汪叫声等画面一闪而过。 在破旧唱片收藏室的所有人,注意力立马拉回,继续听着平板电/脑一端,目前依然在《光之姿》彩妆新品发布会现场的,贺兰初弦旭勍的对话。 弦旭勍:「在收到第二小队队长告诉我——妳私下派人来向阳警局,极可能是想对我们这个『草包』《非刑调》进一步打探,有关报案人的详细消息。」 第440页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眨了下,嘴角微微勾勒一丝浅笑的说:「毕竟,与报案人相关的详细消息,在网上可是搜不到的…不,是我们绝不会让妳有机会收到。 也就是说,我们早已锁定妳的3c等通讯产品,与网络讯号,故意放出只有妳与妳的人才能知道的假消息,好让妳获得妳想要的假信息及假消息。」 弦旭勍:「当然,先说回秋天在这场套路中,究竟起了什么大作用好了。」 贺兰初弦旭勍继续对话式解答。 当弦旭勍收到第二小队队长,告诉他,刘英秀会派人过来假意报案,实则打探报案人甄珍的消息后。 弦旭勍立即派出秋天在局里大厅,乔装成其中一名正在值勤的警察。 秋天穿着警察制服,在见到一名疑似可疑的报案人甲,假意报案,实则打听甄珍消息。 并且,有意无意故意透露破绽,引导秋天戳破报案人甲根本是新闻记者,他过来警局,其实是假藉报案知名,实则打探那起旧案,经《非刑调》接手,定调为《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的案件报案人甄珍的事。 秋天自然而然做出被报案人甲套话,不小心透露出甄珍的事,包括她在哪里上大学,哪一个班级,详细到,连她外表、穿着,以及究竟长了什么模样。 并让报案人甲自以为对秋警察套话成功,顺利完成刘英秀交代他的打探报案人甄珍消息后。 刘英秀为了不让《非刑调》调查出更多对她不利的事情,也为避免夜长梦多。 万一甄珍再梦到什么,能证明她是兇手的决定性画面。 加上,楞头青刑警贺兰初无意间泄漏了他猜测—— 甄珍极可能是死者江楠转世,否则她小时候为何没有前世记忆,反而是在过了十八岁生日之后,每晚开始梦到江楠短暂一生,包括迫于无奈,成为某人代唱的事。 并且是连续、频繁梦见江楠,包括她如何被害过程,却始终梦不到兇手长相和模样。 连三天,新闻报导不断报导那起旧案等等事情,都下意识加剧刘英秀的不安、焦虑,生怕真会让草包部门,误打误撞,查出什么真相。 须臾,她突然想到三天后,公司将举办的彩妆新品活动,顿时灵光一闪。 刘英秀自认为危机即是转机,也是老天要给她,让她能够顺利度过这次危险的生机。 弦旭勍:「所以妳选择在三天后,即今天八月十六日,决定动手,而这也刚好正中我们下怀,与事前推敲出,妳极可能会在今天动手,绑走报案人的状况一致。」 贺兰初接话道,「于是,单箩丹假扮的甄珍,正式出现在m乐大学校门外。 同时,也才有作为甄珍同学的女警小芹,和同学爸资深警察老张的出现,来让妳卸下防备,进而顺利掳走假甄珍。」 须臾,贺兰初不禁看一眼弦旭勍,「正因为我们提前布局,知道妳会趁着《光之姿》的彩妆新品发布会,对报案人动手。 所以示意单箩丹假装被妳喷药迷晕,任由妳一路开车载到美声团体的旧公司。」 弦旭勍:「单箩丹被妳捆绑等一切惊恐过程,不过是为了对妳套话,让妳毫不怀疑,自然承认,妳杀害死者江楠的过程。」 贺兰初特意指了指衬衫领口,「妳所说的话,做的事,包括自白承认杀害死者江楠的事实。 以及,为了逃过法律制裁,不让报案人继续透露梦中情境给警方,选择动手杀害假甄珍的行为,早已被藏在单箩丹身上的,微型摄像头完整记录下来。 当然,即/时监控现场的d组,也早已收到,有妳『精彩表演』的影像画面。」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几分腹黑微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的说:「演戏嘛,自然要演全套,免得妳除了派助理跟假扮妳的员工,来阻碍我们警方行动外,还暗中派人监视我们。」 弦旭勍的话,自然与刘英秀暗中派人,监视他们如热锅上蚂蚁找报案人甄珍的事,吻合—— 在活动现场,他们所有人一副焦急模样,不过是故意假装给暗中监视他们的人看,好让她立即给刘英秀通风报信,让她自以为成功躲开《非刑调》这群草包刑警的跟踪。 同时也能顺利展开她预谋杀害假甄珍的算计! 第237章 找到杀害江楠的兇器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瞳孔透出冰冷, 透过手机屏幕,直勾勾盯着刘英秀,「之后的事, 妳应该都明白了吧。 妳打着甩掉所有草包刑警,来执行妳的杀人计划的主意,并毁尸灭迹, 将所有与甄珍有关的微量迹证通通处理干净。 再折返活动现场, 一副没事人,换掉伪装成妳,待在现场的员工, 换自己亲自上场, 继续参加活动, 来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弦旭勍冷静的深色眼睛微微瞇起,「妳想着,就算甄珍之后被我们警方查出失踪, 可能…不,种种迹象显示她已被害身亡。 并且考虑到,如果好死不死,甄珍尸体被我们警方发现, 也查出了死亡时间, 落在早上十点三十到十一点整之间。 那么我们警方,势必将怀疑目光投向妳, 认为妳嫌疑最大,毕竟妳本身就有杀害死者江楠的嫌疑。 但我们警方绝对找不出, 早已被妳处理干净的『所有』证据, 自然也没法证明,妳就是杀害甄珍的兇手。」 第441页 弦旭勍语气略顿, 接着说:「当然,妳势必狡辩,睁眼说瞎话,妳有『不在场证明』,甄珍被害当下,妳人就在活动现场。 根本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完成那么多事—— 将人迷晕掳走,活动现场来回,杀害甄珍,和处理掉所有微量迹证,包括运走甄珍尸体,让她澈底从这世界消失。」 贺兰初:「至于妳作案工具,那辆掳走假甄珍的车,妳早已将车牌盖住,连掳走假甄珍时,也戴了墨镜口罩… 总之,妳做了万全准备,才对假甄珍出手,并且让后续一切发生。」 贺兰初说到这里,无血色唇瓣勾勒一丝冷笑,「不过很可惜,妳一举一动,尽在妳所鄙夷、不屑,也认为是草包部门的《非刑调》眼里—— 这场专为妳设下,故意让妳绑走由单箩丹假扮的假甄珍…不,应该说,从头到尾,网上故意泄漏出的报案人长相,也是假的。 就是要逮捕妳这名逃了二十年的杀人犯,所设计出的局中局。」 刘英秀听完,简直快疯了,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一头栽在这个表面草包的《非刑调》部门身上。 随即用力挣扎,想要摆脱两名刑警的箝制之外,也想伸手拍掉眼前那台平板电/脑,以泄心头之恨。 想当然,小芹、老张怎么可能任由她那么做,自然是连忙将她抓得更紧,以免她为了逃走,突然爆出『垂死挣扎』。 趁他们一时不慎,袭击现场任一名警察,并趁乱逃之夭夭。 刘英秀髮出刺耳尖叫几声,伴随勐力挣扎后,突然露出一抹扭曲冷笑,「哼,你们想治我罪,不可能! 就算你们用计让我承认,我杀了江楠那女人,但你们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我就是杀害江楠的兇手。」 语毕剎那,刘英秀忍不住发出得意大笑,已经等不及看贺兰初弦旭勍吃瘪模样。 很可惜,她要失望了。 贺兰初眼见她一副等着看他们哑口无言,无法反驳,局势瞬间逆转,主导权被夺,转为被动,瞬间失了冷静,想立刻马上冲到破旧公司,抓着她衣领,逼问她兇器被她丢到哪里『大发雷霆』等状态剎那。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微微眨了下,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也流露一丝静静看妳表演的模样。 至于弦旭勍则表现的更简单明白了,一副气定神闲,眉头微挑,顿时没有讲话,只是看着准备小人得意的刘英秀。 随即贺兰初弦旭勍就在刘英秀得意大笑没多久,意识到他们怎么都没按她剧本,流露吃瘪,气急败坏,疯狂逼问她『当年的兇器,被她扔到哪里去了』等状况,根本没发生后。 刘英秀脸上那抹扭曲得意笑声骤然一滞,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双眼瞬间睁大,嘴里不自觉喃喃: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当年我明明把兇器扔了… 我都找不回遗失二十年的兇器,他们这群草包警察怎么可能找得回来。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耳力极佳,在她震惊到喃喃自语同时,不禁动了动无血色耳朵,她的话完全尽收耳里,随即打断她,冷笑一声,「怎么不可能,该不会妳依然认为我们《非刑调》是草包部门!?」 弦旭勍一听,眉头不禁微挑,俊脸那抹不达眼底的腹黑微笑逐渐加深,顺势接话,「也对,如果证据不摊在你们这些罪犯面前,你们根本不会承认,依然继续强辩,自己没罪、是无辜的到底。 确实应该让妳『死的痛快』,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秋天、大辉,我交代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吗?」 屏幕立即切到有秋天、葛大辉,以蓝天白云,乡下自然景物,低矮建筑,与古色古香庭院等等纯朴自然,无不给人一种悠闲氛围的环境为背景的c组画面,跃入眼前。 贺兰初听着秋天、葛大辉在看见刘英秀侧脸那道鲜明、红肿兔脚印,让她原本就因一脸灰扑扑,尽显狼狈样的状态,更增添几分狼狈瞬息,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 同时,葛大辉不禁称赞的吐露,「贺兰法医就是厉害,连养兔子,也能养得,与众不同,萌哒哒又完美执行你交给牠的『吸引兇手、降低兇手戒备,协助单箩丹执行计划的任务』。」 秋天点点头,附和道,「没错、没错,吉宝跟主人一样,所谓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物。」 接着,两人赞嘆吉宝是一只嫉恶如仇,见不得坏人欺负好人,或善良的人的萌宠正义兔纸。 让他们吃惊的事,吉宝竟能分辨谁是坏人,谁是好人。 尤其一见到坏人刘英秀,被牠成功吸引住目光,立马趁单箩丹一副蓄势待发,准备趁她毫无防备情况下,一个冲上前逮人之际。 为避免单箩丹行动被发现,还趁机一个蹦跶,旋转跳跃,迳自伸出强而有力的兔脚丫子,倏地朝她侧脸用力踹上一脚,直接在她脸上留下一道红通通的新鲜兔脚印。 两人顺便明嘲暗讽刘英秀,她本就因心肠歹毒,让外表本身已经够丑陋了,这下脸上再多一个兔脚印,简直丑翻天了都。 单慧怀里的吉宝一听,忍不住动了动毛兔耳,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眨吧眨吧兔眼珠子。 刘英秀则受不了有人说她丑的,发出一声沙哑又难听的刺耳尖叫。 贺兰初弦旭勍眉头不禁皱了下。 单慧那对桃花眼闪过不快的脱声道,「吵死了,全世界都知道妳声音沙哑难听。 第442页 别叫了,再发出一丝尖叫,无疑是丑人多作怪。」 啊噗咻!刘英秀身上彷佛中了好几支箭,霎时恨透这群该死的草包刑警,又想发出一声沙哑难听尖叫,故意跟他们唱反调之际。 单箩丹即/时意识到她想法的,立即随手拿起一块破布塞到她嘴里。 顷刻间,一股酸爽,又臭又噁心,充满霉味,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洗的破布臭味,瞬间顶上刘英秀嗓子眼,让她被熏得反射性作恶,发出干呕同时。 双眼忍不住大翻,整个人被噁心到了。 同时下意识的想将嘴里那块臭布吐出,却怎么吐,都吐不出,反而勐地加深她作呕想吐的冲动。 顷刻间,贺兰初看着刘英秀被恶到狂翻白眼,干呕,呕到差点只剩半条命,不再作妖之后。 他才示意小芹拿下刘英秀嘴里的臭布,以免人都还没逮回去审讯,就先被熏『死』了。 须臾,刘英秀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差点站不稳,多亏小芹老张一人一边抓着她肩膀,她才不至于跌坐在地,更显狼狈n次方后,焦点才拉回秋天、葛大辉的c组画面上。 ……… 弦旭勍假咳一声,让他们赶紧说正事,别再夸吉宝,任务要紧后。 秋天葛大辉一听,立即隐去轻松,表情转为正经,眼露认真的赶紧说出弦大(弦队)交代他们的任务。 葛大辉:「弦队,贺兰法医,关于任务,我们顺利完成。」 接着,贺兰初便听着他们两人是如何完成,弦旭勍交给他们的任务—— 找出消失二十年的兇器! 二十年前,死者江楠成为美声团体《波狂特响曲》美声首席刘英秀的代唱,后来两人无数次争执,在最后一次争执,也吵得最凶剎那。 刘英秀与死者推推搡搡之间,她为了不让江楠将她是她的代唱,所有美声观众截至目前为止,所听见,让他们称赞不已的美声,通通是她的事捅出去,进而用力将她推倒。 没想到,死者好死不死,硬生生撞在一旁桌上的黑胶唱片机,磕到后脑杓,造成短暂晕眩后,一下子瘫软在地。 桌子倒了,连摆在上面的唱片机,和黑胶唱片随着巨大撞击,摔飞出去,最后啪嗒、啪嗒落在地面。 唱片机坏了,连黑胶唱片也瞬间折断,一分为二,静静躺在地上。 后续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刘英秀心狠拿起锋刃黑胶唱片残张,将她割喉。 事后又故意抓起江楠的手,让她如自杀般,朝自己做出抹脖子动作,将她杀害,并任由她失血过多而亡。 当年那半枚唱片兇器,连同破碎的另半张唱片,被刘英秀在匆匆忙忙之间拾起,重新放回该张唱片的封套里。 随即再将封套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确保不会被人怀疑后,随手放回一旁众多唱片的柜子里。 后来该张黑胶唱片,随着《波狂特响曲》经营不善,破产解散后,消失无踪。 原本《非刑调》凭藉甄珍梦见,与描述出的黑胶唱片柜子外表形状,立即让贺兰刑根据那些特徵,来搜寻市面上,约莫二十年前,才会有的黑胶唱片柜子样式。 贺兰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最后有找到与甄珍描绘出的,特徵样式吻合的黑胶唱片柜子…已经变成古董,连同那些黑胶唱片一起被转卖。 买家是一名叫甄勇的人。 遗憾的事,这名叫甄勇的买家,早已在数十年前因病去世,关于买家更为详细资/料,已经找不到。 正当众人以为线索断掉,但单慧灵光一闪,想到甄勇,姓甄,甄氏父女也姓甄,说不定仨人有什么关系。 经过单慧询问甄父,他认不认识甄勇后。 甄父想都不想,毫不犹豫的回答:认识,当然认识,单警官你怎么知道我父亲? 原来那枚唱片兇器遗失后,连刘英秀想找都找不回来,没想到兜兜转转之间,藏在那张封套里的黑胶唱片兇器,连同整个黑胶唱片柜子被甄珍爷爷,买去收藏了。 听甄父说:甄珍爷爷年轻时候,非常喜欢收集各种古董,与背后有故事的物品。 总之,葛大辉、秋天与甄氏父女为了找出那张,当年被甄珍爷爷买下的有故事的柜子,特意驱车一趟,赶往甄珍老家。 本来秋葛两人还小小紧张了下,生怕线索都查到这里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转成空。 好在甄父将甄珍爷爷的遗物,仔细收在老家仓库。 连那张有故事的唱片收藏柜子,也在众多古董里面… 贺兰初弦旭勍听到这里,不禁对视一眼,眼底闪过,这下稳了。 随即就听见秋天说:「我们在那张柜子众多黑胶唱片封套中,有找出—— 甄珍梦见兇手刘英秀,亲自把兇器唱片放进该张封套里,再将该张唱片封套,放进柜子里,隐藏在众多黑胶唱片中的,那张封套。」 刘英秀一听,双眼不自觉睁大,表情充满紧张,伴随震惊饱含难以置信,脸色一瞬变得煞白,顿时感觉大势已去。 不禁低语:「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 难道,甄珍真的是江楠那女人的投胎转世,带有前世记忆,要来向我报仇!? 该死的贱女人,连死都不肯死的干净,都过了二十年,还回来找我报仇…」 第443页 贺兰初看着葛大辉戴着乳胶手套的手里拿着的那张,被作为重要证物之一,已经放入透明证物袋中的黑胶唱片封套。 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不禁闪过认真的说:「大辉,记得连同那张黑胶唱片收藏柜,也得一併带回来,说不定还能从中验出,刘英秀的微量迹证。」 即使找到机率,微乎其微。 毕竟,命案发生时间都已经二十年了。 就在贺兰初想到这种可能同时,刘英秀也突然一副像想到什么,意在做『垂死挣扎』,脸上闪过一抹扭曲又得意的冷笑,「就算你们找到那张唱片兇器又能如何,都过了二十年。 你们以为那柜子上面还残留多少,当年的微量迹证? 呵,我看哪,连那张封套唱片里的两半唱片,早已取证不了,那些微量迹证早已通通消失。 我看你们到时怎么定我的罪!」 弦旭勍一听,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浮现冷笑的回怼,「是吗,既然妳都这么对我们警方放狠话,那我们就走着瞧。 看到时,被妳视为草包的《非刑调》,怎么找出兇器上面的微量迹证,来给妳定罪。 我们警方绝不会让妳逃过法律制裁,妳一定会为妳二十年前杀害死者江楠,绑架和欲杀害假甄珍等罪刑—— 一桩桩一件件,我们都不会遗漏,一定会帮妳算清楚!」 第238章 意外突生,连环追撞车祸 弦旭勍:「带走。」 女警小芹、资深警察老张不约而同恭敬点头, 「是,弦长官。」 「等等。」 弦旭勍像突然想到什么的叫住他们。 「是,弦长官还有什么吩咐?」 弦旭勍目光看向刘英秀因他刚刚那句如此笃定, 绝对能定她罪的话,原本脸上那抹扭曲的冷笑瞬间一沉。 随即面露凶光,透过平板屏幕, 紧盯他跟贺兰初, 彷佛发誓,只要让她逮到机会,绝对会将两人碎尸万段的狠毒眼神。 当然, 每每面对这种只会出现在不法份子, 犯了法, 杀了人的罪犯,落在执法人员身上,像要从执法人员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的恶毒眼神。 弦旭勍早已经过千锤百鍊, 对于这种恶毒眼神,丝毫没感觉,也不怕,反而只是挑眉, 故作突然想到的开口, 「啊对了,我想妳应该会『关心』躲在活动现场, 随时打电话告诉妳,我们警方动向的人吧。 妳放心, 我们警方确实有在现场抓到一人。 经过一番询问, 想不到竟如此『凑巧』她是妳的人,也是我们警方要抓到的共犯。 妳应该知道那人是谁了吧, 没错是妳秘书—— 躲在暗中,对妳通风报信的人就是他。」 弦旭勍故意将手机画面转向被两名支/援警察压制,穿得西装革履,一副精英形象,戴着无框眼镜,原本没什么表情,早已下定决心,绝不会背叛老闆的秘书,却在看见刘英秀那刻,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丝变化。 「老闆很抱歉,我失败…」 弦旭勍立即切换镜头,让刘英秀视线重新看回他跟贺兰初身上,「好了,你们有什么话,回警局在聊,不是更好。」 语毕剎那,弦旭勍再次对小芹老张两人点头,示意他们带走兇手刘英秀。 贺兰初看着弦旭勍对双单姐弟交代几句,让他们将废墟前唱片收藏室里,刘英秀留下的犯罪证据一併带回局里,以便接下来调查等等后续处理。 包括交代c组,葛大辉、秋天一些事情,b、c组可以收队,d组也可在之后,结束即/时监控,随即就结束这场四方即/时联机。 贺兰初弦旭勍目光拉回活动现场,看向那名,暗中监视警方行动的刘英秀心腹,陈秘书。 弦旭勍交代韩净宣跟其他警察一起将陈秘书带回局里,「他一定知道不少刘英秀的事,也一定帮她处理过不少违法事情,将他带回去调查。 我要知道,刘英秀背地里究竟又做了多少令人髮指的恶事!」 韩净宣面露正经的点头回应,「是,弦长官。」 弦旭勍环视所有,针对这起行动,一起出任务的《非刑调》同仁与支/援警察,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认真的开口,「各位同仁辛苦了,这次任务,无人员伤亡,顺利完成,收队!」 所有人一口同声:「是,弦长官!」 ……… 贺兰初弦旭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开口,「辛苦了。」 四目相对瞬息,一股似有若无的悸动感,没来由的从两人心头蔓延开来。 弦旭勍喉咙莫名感到发干的滚了滚。 两人一时之间没了言语。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微转动,细细看了弦旭勍那张俊脸一眼后,眼底闪了闪,内心深处不禁泛起一丝丝涟漪。 正当他意识到心中涟漪是因为站在他面前的弦狐狸而起时,眉头不自觉拧起,转瞬消失,不禁心想。 为了双方好,他们作为正常、普通的同仁与朋友关系就好。 至于,进一步的关系,对不起,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也没必要。 毕竟,他可是吸血鬼,而他则是拥有吸血鬼猎人血统的后代,那怕弦家人很早就不再以猎杀吸血鬼为生,早已转行,经营各行各业,但吸血鬼与吸血鬼猎人关系,依然处在对立面。 所以他们关系,最好止步于正常且普通之前… 第444页 贺兰初思及此,率先收回视线,佯装没事的看向一旁,「走吧,我们也回警局。」 弦旭勍看着大白兔子突然避开他目光的眼神,眉头不禁微皱,伴随不知想到什么,内心顿时闪过一丝异样,随后没说什么点头,「好,先回局里,正事要紧。」 正当两人穿过人群,准备从《光之姿》活动广场离开剎那,不远处勐地传来一道勐烈撞击声响。 贺兰初弦旭勍脚步下意识顿住,活动现场所有人也被那道突然传来的巨大撞击声响,吓得瞬间僵住。 同时,众人肩膀反射性一缩,也瞬间石化,一下子鸦雀无声,只剩活动背景音乐依然热闹播放中。 碰碰碰,一道又一道巨大撞击声响伴随无数道急煞夹杂尖锐嘎——长音煞车声,接连传来。 在场众人终于知道,不远处的道路上,究竟发生什么事,听声音,绝对是出了意外事故。 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连环车祸意外! 贺兰初弦旭勍也意识到前方道路,绝对是连环追撞车祸后,立马拉回愣住反应,毫不犹豫对视一眼,倒映对方眼底的神色充满严肃,「走,快去帮忙!」 话音刚落,两人想都不想的朝前方不远处,迅速跑去。 与此同时,贺兰初打电话给贺兰刑,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严肃的脱声吐露,「刑子,快打开活动现场附近路上的监控画面,这里突然发生严重车祸。」 弦旭勍下意识提醒,「让他立即打电话叫救护车,与通知局里其他人,请求支/援。 这是一起严重连续追撞车祸事故!!!」 贺兰初结束与贺兰刑通话剎那,一辆计程车,持续横冲直撞,即便撞到别人的车,也擦过别人车尾或车头,导致刺耳金属车皮磨损声响不断出现之后。 依然没有停下,仍勐催油门加速,迳自往活动广场,疾驶而来。 明显就是它,导致这起连环车祸发生—— 路上已经有好几辆汽车为了闪躲、避开,不断急煞或勐按喇叭提醒。 一路上尽是煞车声与刺耳喇叭声交织,由远至近同时,危险也紧随而来。 就在活动现场众人才刚从瞬间的石化,伴随震惊状态回神,眼看着那辆计程车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彷佛是有目的的往《光之姿》彩妆新品活动现场这里开过来。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自然有发现那辆计程车撞向活动广场的不良意图,眉头顿时一紧,下意识脱口而出,「糟了,弦旭勍快点疏散人群!」 话音刚落,弦旭勍让他一起疏散人群的紧急声音跟着传来。 须臾,韩净宣略显紧张的声音,从一旁钻进两人耳里。 贺兰初弦旭勍同时看向他,映入眼帘的是—— 韩净宣与几名《非刑调》同仁跟警察同仁,一同急沖沖跑过来的身影。 韩净宣那张圆圆又肉嘟嘟的白晰圆脸写满认真的说:「弦长官、贺兰法医,我们一块疏散人群。」 贺兰初不禁开口,「净宣你不是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吗?」 弦旭勍:「那名共犯人呢?」 韩净宣一听,立即以最快速度,免得耽搁救人,三两下将他跟其他同仁之所以折返原因脱声吐露,「刘英秀心腹陈秘书,已经让其他《非刑调》同仁先带回警局。 我们是突然发现有辆计程车,不顾行人来车安全,一直催油门加速,横冲直撞,根本不停…看起来不像酒驾或煞车失灵等等汽车问题。 那辆计程车看起来反而是有意,不计后果,直往活动现场这里沖!」 贺兰初弦旭勍对于韩净宣的话,不禁也感到认同。 接着,弦旭勍立即发挥身为长官的主导作用,「贺兰初你跟我,一起从那边开始疏散人群,韩净宣你跟其他人则往其他方向疏散人群…大家动作快!」 韩净宣等《非刑调》同仁及警察同仁一口同声,「是,弦长官!」 弦旭勍一句话,立马让韩净宣他们行动,迅速往其他不同方向疏散观众。 弦旭勍看向贺兰初,「这边,贺兰初我们快走!」 贺兰初下意识点头后,两人立刻往另一个方向,尽可能以最快速度表明警察身份之余,让大家赶紧离开,别推挤,注意安全。 与此同时,那辆计程车也早已冲过来,引得现场参与彩妆新品活动的观众尖叫连连,伴随有人眼尖发现计程车疾驶过来的身影,勐地脱口而出:大家快跑,有车冲过来—— 随着越来越多人发现那辆计程车,以极快速度冲来剎那,整个现场顿时被多股复杂感觉,紧张,害怕,焦急不安和恐惧等情绪一下子笼罩。 众人脸上爬满惊吓与惧意,有些人直接被吓得忍不住哭喊尖叫,不绝于耳。 连原本站在台上卖力主持活动的美丽主持人及《光之姿》员工,也被所有人陷入慌慌张张的情况吓到,当场愣在原地。 顷刻间,现场一瞬鸟兽散,人群一下子陷入慌慌张张,不断推挤,只想快点离开广场。 紧张氛围瞬间传染给所有人,已经有不少人因此被推倒、撞倒或踉跄倒在地上,被狠狠踩过,甚至有小孩被整个瀰漫在空气中的不安氛围给吓得放声大哭。 也有人因此跟家人朋友走散,大喊或声嘶力竭的找人。 贺兰初弦旭勍穿梭在拥挤人群中,不断被来来回回,只想快点逃离现场,以免被计程车撞到的群众,撞得差点踉跄不稳。 第445页 或被迫带离原地,或少部分民众出现人性恶劣一面,为了赶紧逃离现场,别人死活与他们无关。 进而大力推挤任何挡在他们面前,阻碍他们离开去路的其他无辜民众。 贺弦两人也被那几名自私的人推了好几下等等过程中,他们一见到有人—— 无论青年,老人,中年人,或小孩,男男女女等等。 只要他们身上出现警讯,不是被其他人撞到、推挤,踉跄跌倒,或差点被踩踏等等危及情况一出。 贺弦两人动作迅速,果断上前搭救,让他们倖免于即将发生,很可能会面临死亡的踩踏意外。 即便分布在现场各个方向的贺兰初、弦旭勍和韩净宣等警察竭尽所能,以最快速度赶紧疏散现场群众。 然而,危险依然在他们喊得声嘶力竭—— 大家注意安全、注意安全,快跑、快跑,不断重复n次的过程中,趁他们不备瞬息,迎面而来。 弦旭勍眼看着一名年约五、六岁的小男孩跌倒在地,不断放声大哭。 柔软黑髮早已被大太阳晒得汗水浸湿,白晰小脸盘已经哭得红通通之余,脸上已经分不出是汗还是泪,一副不知所措,焦急不安的叫着爸爸妈妈。 他家人则被人潮沖远,焦急的大喊小男孩的小名之余,紧张的不断往回推开别人,只想快点沖回小男孩身边,将他抱起… 顷刻间,弦旭勍双眼一凝。 原因无他,那辆计程车已经冲进活动广场,又是引起一阵莫大骚动,伴随无数道惊恐尖叫哀嚎,此起彼落。 不少人顺利闪躲避开,也有不少人被计程车擦撞、跌倒滚到一旁,一副生死不明。 弦旭勍眼见那辆计程车直直朝这边冲来,只剩约莫两百米距离,就会撞到小男孩剎那。 糟了,来不及… 弦旭勍眼睛闪过犀利,毫不犹豫冲过去,一把抱起小男孩,想都不想的迅速转身,直接以后背面向计程车疾驶过来的方向。 一瞬间,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打算利用自己,抵挡计程车迎面冲来的勐烈撞击力……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瞬间一滞,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震惊,「弦旭勍!」 如果有一天,贺兰初突然问自己:对于今天所做的决定,会不会感到后悔?你因此暴露了身份!? 贺兰初思索片刻,眼露坚定的回答,「不,不后悔,我不后悔我做的决定。 与其眼睁睁看他被撞『死』,我宁愿暴露吸血鬼身份,也要出手救他!」 第239章 贺兰初被撞飞 《光之姿》彩妆新品活动发布现场, 陷入一片混乱。 所有人都不断推挤,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以免被突然冲进来,完全失控, 像发了疯,丝毫没有停下来意思的计程车撞到,或擦撞跌倒, 甚至卷进车轮下, 硬生生被碾过,当场惨死。 贺兰初顿时放大吸血鬼五感,意识笼罩整个活动广场, 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暗红。 随即迅速穿梭在拥起人群中, 将不小心被撞倒、跌倒, 快被其他人踩到的受伤观众立即拉起,确保他们站稳,让他们倖免于踩踏意外, 安全无虞后。 继续搜寻广场,继续救人。 不过短短几分钟,他已经救了不下二十名差点被推倒,被惊慌失措的其他人踩到的受伤观众… 随着最外围观众, 在韩净宣等警察同仁不断拉高嗓子, 告诉他们注意安全,往这边跑、那边跑, 不要推挤等等,持续努力疏散人群下。 整个活动现场人群总算成功疏散一大半, 也变得没那么拥挤, 以及着实降低极可能发生的踩踏意外等,危及群众生命安全的情况机率。 同一时间, 疯狂计程车疾驶不停,撞进广场过程,早已让不少观众受伤,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依然继续往前沖。 弦旭勍眼见一名跌坐在地的小男孩,嚎啕大哭,一副不知所措,神情惊恐,害怕极了,同时眼角余光瞄到那辆计程车竟然朝小男孩方向沖…… 贺兰初瞳孔骤缩,下意识喊出弦旭勍的名字。 顷刻间,原本现场各种吵杂人声如放大般,不断钻进耳里,他想透过那些充斥惊恐害怕,尖叫痛苦哀嚎等声音来分辨出,有谁需要立即帮忙的闹烘烘声音,逐渐转小。 随即他很快从中锁定方向,与他所站位置着实有一段距离的左前方,属于弦旭勍的身影,与一名极需帮助的小男孩,跃入他眼帘,伴随那辆该死的计程车见到他们,丝毫没有停下意思,反而持续加速沖向他们剎那。 贺兰初想都不想,毫不犹豫做出决定。 与其看弦旭勍被撞死,那么他宁愿选择当着他的面『暴露吸血鬼身份』,也要救他跟小男孩! 眨眼之间,贺兰初透过吸血鬼能力,全神贯注在弦旭勍及小男孩身上,对于周围一切选择忽略,眼里耳里彷佛只看得见、听得到他们,包括那辆直冲而来的计程车。 与此同时,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身影再出现剎那,已经来到弦旭勍身后,一把护住他们…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弦旭勍根本没想过贺兰初竟然突然跑到他背后,想为他们抵挡即将发生的勐烈冲击,表情尽是震惊之余,内心勐地抽了下,害怕大白兔子受伤的恐惧跟着爬上心头。 正当弦旭勍反射性的想转身,一把将贺兰初也揽进怀里,再利用自己肉身,为他跟小男孩抵挡接下来的,那道勐烈撞击剎那。 第446页 贺兰初根本不会让他那么做,原本想瞬移,一把将他们带离原处。 然而,天生异瞳的双眼却倏地缩紧,在看见距离他们不远处,也有几名观众被推倒,一时站不起来… 总之,整个状况非常慌乱、紧急,危险一触即发。 如果他瞬移离开,成功带走弦旭勍跟小男孩,那么那几名跌坐在地的观众,绝对会被那辆疾驶而来的计程车撞倒,硬生生碾过,结果不是当场丧命,就是重伤,或只剩半条命。 无论哪种情况,都不是他乐意见到,加上也已经来不及,计程车已经冲过来。 各种复杂情绪念头一瞬从贺兰初脑海闪逝,随即他很快做了决定,一把抱住弦旭勍后背,利用吸血鬼能力,狠狠圈住他腰部,不让弦旭勍挣扎转身,想换成他自己,来抵挡计程车的撞击。 顷刻间,弦旭勍完全失了平时冷静,意识到大白兔子想干嘛,也被他准备牺牲自己救他跟小男孩的举动惊到,紧张害怕伴随焦急等情绪齐刷刷涌上来。 让他瞬间怒吼夹杂勐烈挣扎,想摆脱他怀抱,「贺兰初你干嘛,还不快走、快走,别管我——」 转瞬之间,周围一切吵杂人声等慌乱、无措,惊恐,骚动四起的背景音,包括现场所有乱成一团的群众,彷佛骤然消失,整个活动广场只剩贺兰初、弦旭勍两人。 这场车祸,如果他听弦旭勍的话,躲开,那么受伤的人,绝对是弦旭勍,他是人类,但他不是! 贺兰初接着心想:再者,如果我真的选择闪开,那么承受危险的人,就会变成他,他不是当场死亡,就是深受重伤! 贺兰初思及此,用力抱住弦旭勍,整个脑袋瓜不自觉靠在他温暖又精实后背,不自觉低语,「弦旭勍,如果承受危险的是我,那么最后结果是,我们两人跟其他人都安全,平安度过。」 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眼透出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异样,随着异样闪过后,眼神转为坚毅。 弦旭勍整个人心乱如麻,加上现场整个环境吵杂,根本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所有过程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就在弦旭勍才刚脱声吐露那句话,那辆疾驶过来,见到前方有人也不停的疯狂计程车,勐地迎面撞向贺兰初后背…… 贺兰初为了保护弦旭勍跟其他人,所以选择以肉身护人,察觉计程车头作势撞向他瞬息。 立马变换角度,尽可能缓解、降低,汽车速度勐冲之下,所落到他身上的危险指数。 碰的一声,剧烈撞击声响,直接将贺兰初跟被他抱住的弦旭勍及小男孩撞飞出去。 仨人在半空翻转几圈,最后硬生生落下来,又是一阵闷痛撞击声响夹杂仨人滚动,最后再也没有动静的停住—— 如此惊险一幕,立马引得所有人惊恐尖叫。 韩净宣等警察同仁眼见被撞飞的人,是贺兰法医、弦长官跟一名无辜小男孩后,整颗心脏简直快停止,恐惧害怕一瞬爬满脸,伴随脱口而出,「不——」 整个过程,贺兰初完全没有松手,尽自己最大可能护住弦旭勍跟小男孩。 后背传来的巨大撞击,让他背部瞬间一麻,伴随剧痛瞬间传遍全身,直达灵魂深处。 啪啦,像是骨头脆生生折断的声音,从后背传来同时,钻进耳里。 贺兰初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时间想着—— 可能是他背部嵴椎第几节,承受不住汽车勐烈撞击,硬生生骨折了。 随着整个人被重力加速度下,撞飞翻转到半空,下意识使出吸血鬼能力,尽可能保护自己、弦旭勍跟小男孩,尽量让三人极可能面临的受伤程度降到最低。 随着落地瞬息的撞击,贺兰初整个人再度被剧痛冲击全身,后脑杓也因此短暂丧失意识几秒,伴随牢牢环住弦旭勍的双胳膊也因骨折发出的清脆声响,钻进耳里之余。 原本有力双手不禁一软,使不太上力,与分别从左右手尺骨骨折地方传来疼痛感受交织,接连传来。 贺兰初忍痛没发出一丝声音,边一咬牙,不顾双手疼痛及伤势,持续抱住弦旭勍,免得落地过程,让他跟小男孩产生二度冲击伤害。 那辆撞飞贺兰初三人的计程车,也在失速撞人之后,勐踩煞车,嘎—煞车长音,贺兰初钻进耳里,最后引擎声响,戛然而止。 直到仨人翻滚数圈,随着惯性定律消失后,才停下,三人躺倒在地,一副生死不明。 即便如此,贺兰初也足以确定他们是安全的。 至少,他为他们挡去了绝大部分汽车勐烈冲来的撞击力,原本环住弦旭勍后背的双胳膊再也抓不牢,逐渐一松… 顷刻间,贺兰初意识逐渐飘远,周围闹烘烘等吵杂人声背景音逐渐由近至远,再也听不太清楚,双耳彷佛隔了一层透明罩。 一股浓重刺鼻铁腥血味,揉合灰尘小石子气味,一下子蔓延在空气中,接着钻进鼻腔。 随着无数股刺鼻血味不断传来。 贺兰初才意识到,流血的人是自己,因为他感受到的血液温度是微凉的。 须臾,胃部好像翻江倒海,难以言喻的反胃,想吐感,随着一股来得又勐又急的铁腥血味抵上嗓子眼,让他再也承受不住,倏地大力呕出一口血。 同时入目所及之处,只剩一片血红,伴随一股微凉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滑落,影响了他视线… 第447页 戴在右眼的那枚金色单片眼镜,早已在他们被撞飞瞬息,顺势摔飞出去,落在了一旁地上,镜片哗啦啦碎成一地。 最后,贺兰初原本抱住弦旭勍的双手终于无力垂下,摊在地上。 无数秒过去,一切恐怖惊险骚动,终于画上休止符。 现场群众早已被眼前计程车撞倒人的可怕情况给澈底吓傻,一时之间失了反应。 同一时间,弦旭勍一想到为他挡下车头剧烈撞击的大白兔子,他立马从所有惊险、冲击力等,处于危险情形的氛围里,回过神,着实经歷了一场生死关头之余,忍着疼动,缓缓从地上爬起。 弦旭勍反射性的摀住胸口,顿时感觉有些难以唿吸,眉头深锁,整张脸尽是痛苦揉合神经绷得死紧,额角青筋浮现,一副强撑模样。 正当他准备动作时候,突然大力咳了几下,呕了声,竟然咳出一口血,整个人也因此一度无法使劲之外,疼痛一下子蔓延全身。 好一会后,弦旭勍才稍缓过来,那怕每一下唿吸都让他感到深刻的疼,但他毫不在意的抹去嘴角鲜血。 并且不顾身上擦伤等疼痛,立即站起身,先是小幅度挪动到一旁,大致为昏倒的小男孩检查伤势,确定他没事,也没有受伤,只是惊吓过度才昏倒后,紧紧皱起的眉头逐渐缓和几分。 与此同时,弦旭勍眼角余光,看向躺在另一边,一副生死不明的贺兰初,毫不犹豫迈开有点跛脚的双腿,立马来到他身边。 弦旭勍瞳孔骤缩,就在贺兰初浑身惨状,映入眼帘剎那—— 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擦伤,额头血液滑落,沾染了双眼,眼角也有几道被什么东西刮出的伤痕,嘴角布满血迹,显示出他刚刚吐血了。 双手肘不正常弯曲,身上那身杏色英伦风白西服多处是破损痕迹,与被鲜血浸湿,布满触目惊心血痕。 整个人就像块被血染红的破布,一股难以言喻的破碎美感,一下子冲击弦旭勍内心。 让他原本早已紧绷近乎顶点的情绪,夹杂崩溃边缘的状态,再也撑不住,直接崩溃,眼眶瞬间一红,痛苦的脱口而出,「贺兰初——」 贺兰初一度陷入昏迷,却在感受到弦旭勍靠近,与传出的叫喊声剎那,眼皮子动了动,微微掀起一小角,透过血红视角,所看见的人,确定是弦狐狸后。 那张毫无血色,几乎与死人白差不多的唇瓣轻启,虚弱如蚊虫般的嗓音一字一句吐露,「幸、幸好…你没事…」 话音刚落,贺兰初眼前骤然一黑,闭眼剎那,意识完全消失。 「不——」 第240章 弦韩两人发现贺兰初的秘密 弦旭勍下意识强压下不稳情绪, 尽可能让冷静理智回笼,那怕反射性唿吸进肺里的每一口氧气,都让他胸口隐隐作痛, 痛得感觉难以唿吸,但仍尽量做吸气吐气动作,来缓和情绪。 随即立即救人。 他发现贺兰初好像不止双手骨折, 其他部位也…感觉有多处骨折, 就在他不自觉伸起止不住微微发颤的手指,探向贺兰初鼻间,想确定他鼻息, 没想到结果竟然让他手指瞬间大力抖了下。 随即动作变得有点急促的摸向贺兰初布满血迹的颈部, 查探他颈动脉—— 同样没有脉搏跳动, 再摸向他腕部脉搏,也没有脉搏… 「不…不要…不要这样…」 弦旭勍越查越心慌,不断颤抖的修长大手摸向贺兰初胸口剎那, 瞳孔骤缩,内心同时跟着一颤,伴随一紧。 没唿吸心跳了…大白兔子他… 弦旭勍完全不想接受这种事实,脱口而出, 「我不信, 我不信你就这样没了! 大白兔子…贺兰初…你给我回来!我不准你死!」 弦旭勍神经再次绷紧,并在出现崩溃反应之前, 被长期训练的肌肉记忆等反应,让原本心乱如麻, 感觉脑筋短暂空白的状态消失, 立马帮他拉回理智,眼神一下子转为冷静, 那怕依然隐约带有一丝慌乱,下意识强迫自己冷静处理。 cpr,快点给他进行cpr。 对没错,赶快替贺兰初施以cpr心肺復甦术。 于是,众目睽睽下,弦旭勍顶着大太阳开始不断对被撞后,身上全是血,一副惨不忍睹模样的贺兰初进行cpr。 弦旭勍在尝试叫了他几遍,依然得不到回应,于是那双微微发颤的手指交握同时打直,准备开始对他进行cpr。 弦旭勍依序对他胸口按压,在打开他的嘴,随着光影交换,与周围折射熠熠光彩之间,下意识深吸口气,并往他嘴里吐了一口气… 就在弦旭勍给他做了无数遍,嘴对嘴的人工唿吸,边检查他唿吸心跳与脉搏有没有回来… 可是,那张无血色的苍白娃娃脸依然没有动静,连胸口也没有起伏。 弦旭勍顿时显得有点着急,又尝试为他进行数十分钟的cpr与人工唿吸。 然而躺在地上的贺兰初不仅没有反应,唿吸没了,心跳也消失,连脉搏跟体温通通消失。 「不…不可能…你不能这样…贺兰初你不能这样…」 弦旭勍一副深受打击模样,同时脑海如走马灯一样,一瞬闪过与贺兰初曾经相处过的点点滴滴。 包括两人一开始的不对盘,为案件调查形成意见分歧,最后达成共识,逐渐有意识的默契配合,并一起行动等等办案过程。 第448页 一幕幕过往记忆,变成走马灯形式的画面,包括刚刚出现的突发状况,所导致的一切,好像倒带般,迅速往回走。 画面最后回到,两人最初在巷内相遇,贺兰初转身,与他四目相对,对方映入眼帘瞬息。 阳光沐浴在他身上,不禁让他内心深处没来由的浮现悸动… 弦旭勍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还没来得及完全釐清他对贺兰初的感觉。 看着早已没了唿吸心跳及脉搏的贺兰初,原本打直交握持续为他进行cpr,每一下、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急促焦虑不安,与越发用力的双手。 连嘴对嘴给予唿吸的动作,也感觉用力,彷佛竭尽所能的想将周围所有空气,一併塞进贺兰初嘴里,让他能恢復,并自主唿吸。 只是,贺兰初依然没有动静,整个人如同死去… 弦旭勍全身力气彷佛一下子被抽走,灵魂也好像快跟着消失,整个人无力跌坐在地,打直双手跟着无力垂下,脑筋顿时一片空白,表情尽显茫然无措,就像个小孩。 接着,直直发愣的眼珠子逐渐转动,看向贺兰初,同时深深紧盯,已经『死』去的贺兰初。 渐渐的,整个人止不住的发颤,瞳孔也跟着写满震惊、不敢置信,表情转为痛苦,眼眶更是一下子通红,眼泪瞬间充满双眼,嘴里喃喃自语,「我不信、不信,你就这么走了…我不信……」 韩净宣比起其他人警察同仁而言,距离这里最近,也最早冲过来,在看见贺兰法医身上令人触目惊心的惨状剎那。 瞳孔不禁骤缩,表情尽是震惊夹杂害怕、担忧,一副着急忙慌的脱口而出,「弦长官,贺兰法医他人『还好』吗?!」 韩净宣不敢问他,『他还有唿吸吗』,因为根据过往刑警侦办案件等经验,可以明显知道贺兰法医他可能…已经没救了。 但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尤其弦长官还一副颓坐,彷佛精气神,随着贺兰法医情况,消失了,整个人陷入极为痛苦,伤心欲绝的状态。 韩净宣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安抚的对他说:「弦长官救护车就快到了,我相信贺兰法医绝对能撑住!」 突然,属于贺兰刑那道显得焦急带有几分害怕,完全失了平时冷静的低沉嗓音,透过隐式耳机,传进韩净宣耳里,毫不废话直切主题,「韩净宣我现在要说的话,你不要怀疑,我之后会解释。 绝不能让弦旭勍把少爷送上救护车,也不能去医院,更不能被其他人发现少爷身上的不对劲。 记住,少爷没死,少爷没死,少爷没死,不要把他送上救护车,我随后就到!」 隐式耳机一端,独自一人留在《非刑调》办公室的贺兰刑,那对深沉双眼立即闪过异样,表情尽是冰冷,立即发挥吸血鬼能力—— 将前方墙上液晶大屏幕上,所有能拍到活动广场的监视器画面,调出,瞳孔转为暗红。 同时,那些被他紧盯的一帧帧画面细节,落在他眼底瞬息,直接变成超慢速度播放。 绝不能留下任何,让其他人发现少爷身上不对劲的画面! 贺兰刑眉头皱起,表情顿时变得犀利,毫不犹豫删除少爷被撞后,那些微量不对劲细节。 并且即/时注意,活动现场那些群众拿起手机,下意识将现场情况传上网的画面,有没有出现任何对少爷不利的细节,以及立马进行删减处理。 同一时间的活动广场,韩净宣才刚与贺兰刑结束联机通话,他还没来得及听明白贺兰刑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见弦长官突然从愣住反应回神。 随即不想放过任何能将贺兰法医救活的机会,正打算将贺兰法医从地上抱起瞬息。 韩净宣双眼骤缩,那张圆圆脸蛋尽是震惊,完全不敢相信发生在贺兰法医身上的异样。 须臾,一想到刚刚贺兰刑的提醒,暂时抛掉内心的不解、问号,果断走上前,利用蹲下与动作姿态,尽可能挡去其他人不断注视过来的关心目光,更不让他们看见贺兰法医身上持续出现的异样变化。 与此同时,弦旭勍同样眼露震惊,原本连唿吸都感到痛,与身上伤口传递上来的疼痛。 包括看见大白兔子没了生命徵象,心脏勐地像被攥紧,一股钻心的痛,伴随忍不住一缩的痛楚等伤感情绪一瞬间都忘了。 两眼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着,一点一滴出现在贺兰初身上的异样变化之余,不禁想起他之前,也有过的『伤口自动癒合』现象。 贺兰初身上绝对有什么秘密。 弦旭勍韩净宣脑海一瞬闪过这道念头。 顷刻间,不待两人从震惊反应回神,几道关心贺兰初伤势的《非刑调》同仁,与警察同仁,由远至近的急促奔跑声钻进两人耳里。 「弦长官,贺兰法医怎么样…」 弦旭勍韩净宣一听,双眼一凝,内心瞬间一紧,表情转为严肃,如此惊人的伤口恢復能力,根本不是寻常人会有的。 贺兰初的事,绝不能被发现。 两人想都不想的要为他保密,下意识对视一眼,语带严厉,不约而同出声,「别过来!!!」 两人勐地大声的阻拦,立马让《非刑调》同仁跟警察同仁们停下脚步,不禁颇为不解,为何他们要阻拦他们对贺兰法医的关心的脱口而出,「弦长官、净宣你们这是?」 第449页 韩净宣一听,霎时意识到他跟弦长官刚刚语气过于严厉,反而容易引起怀疑后,原本的严厉语气立刻稍缓之余。 话锋一转,语气故意流露几分安抚的改口,「我的意思是,这里有我跟弦长官处理就好。 你们放心,刚才弦长官已经为贺兰法医大致检查过,他没事,刚刚看似撞击力道极大。 不过他们都很幸运,通通只是『轻伤』。 虽然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或许冥冥之中,老天爷知道我们都是为了替受害者伸张正义的执法人员,所以保护了我们,也才让贺兰法医他们身上伤势,通通是轻伤,没什么大碍。」 弦旭勍刚刚的严厉语气一转,面露冷静的顺势接话,「没错,贺兰初身上大多是『轻伤』,他只是暂时想躺着休息,来缓和平復一下心情。 毕竟刚刚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大家有目共睹。 这里有我跟韩净宣帮他,你们去帮忙其他受伤民众,同时逮捕那名导致连环追撞车祸意外,跟冲进现场撞伤民众的可恶司机。 绝不能让他逃走!」 《非刑调》同仁跟警察同仁一听,原本还有些不解,跟怀疑贺兰法医伤势,真有像他们讲得『只是轻伤吗?!』的念头。 随着弦旭勍提起其他受伤民众,跟那名万恶冷血又不要命,不顾其他人生命安全,直直冲进活动广场,撞伤不少人的计程车司机。 无论如何,非得逮住那人不可的念头出现剎那,转瞬即逝。 「是,弦长官!」 弦旭勍韩净宣一见他们不再怀疑,抛去不解,在他说出那句话后,立马转身分头行动—— 去帮助其他受伤民众,与快步冲去肇事计程车那边,免得那名可恨的万恶肇事司机趁人不注意,逃逸成功。 直到他们作势协助其他群众,以及冲去准备逮住肇事司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后。 弦韩两人目光一致拉回,不禁对视一眼。 落在眼底的,尽是对方不自觉松了口气,伴随绷紧的神经微微缓和下来的表情。 须臾,目光同样一致看回躺在地上,依然一动不动,如同死去模样的贺兰初。 他们看着他身上那些擦伤,竟然以奇蹟般的速度自动癒合,眉头不自觉皱起。 一时之间,两人没了言语,只是静静看着。 同时注意周围不断投射过来的群众目光,以免贺兰初身上的异状等不对劲被发现。 突然,一道属于贺兰刑的低沉,冷静无起伏嗓音,钻进两人耳里,「少爷怎么样了?」 两人目光不约而同看向一旁,顺着锃亮黑皮鞋与一身黑色合身剪裁的管家服装扮,抬头向上看—— 贺兰刑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面容,映入眼帘。 韩净宣那对明亮圆圆眼睛不由得睁大,不敢相信的惊唿出声,「贺兰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刚刚不是在《非刑调》办公室,跟我联络的吗?」 话音刚落,继续说:「这怎么可能呢。 按时间距离推算,你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来。 贺兰刑你是不是跟贺兰法医一样,身上有什么特别…」 贺兰刑面对韩净宣眼底的震惊,不自觉蹲下来,与他视线平齐,四目相对之余。 深沉眼睛紧盯着他的眼睛,伴随耐心的冷静回应,「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之后我会跟你们解释。 现在,我们必须赶快将少爷带离这里。」 弦旭勍一听,眉头不禁深锁,难不成他与贺兰初一样,身上有着什么,绝不能暴露在他人面前的『秘密』?! 念头才刚从弦旭勍脑海闪过,几道救护车刺耳鸣笛声,夹杂局里赶来支/援的其他警车紧急警鸣声。 很快的,从远处连续不断传来,直接打断了他思绪。 弦旭勍表情瞬间转为严肃,「来不及了,先想办法应付过去再说!」 顷刻间,仨人为了守护贺兰初身上秘密不被发现,彷佛变成生命共同体,一致对外。 第241章 贺兰初伤口以惊人速度恢復 晚上, 九点过后。 弦旭勍站在室内格局与他房间格局一样,贺兰初房间内的一面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夜景。 那扇落地窗, 倒映出的那张带着轻微擦伤的俊脸,表情看不出情绪起伏,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个人陷入一种低频状态。 须臾, 不自觉低头看向那双干燥温暖,左手缠绕绷带固定,右手也多处抹了药, 带有轻微擦伤的双手。 恍惚之间, 弦旭勍感觉整个手心好像充满贺兰初微凉血液, 可怕的刺目鲜红,一下子刺激了双眼… 当时贺兰初被撞后的恐怖惨状,如走马灯, 一瞬闪过脑海—— 他整个人像破碎的娃娃,躺在地上,感觉全身多处骨折,尽是被血色染红的痕迹。 同时, 那身杏色英伦风白西服也随着不断从他身上伤口渗出的鲜血, 染成一片片如炸开的血花。 一朵朵血花开满他那件白西服,形成一股诡异的破碎美感之余。 鲜血顺着贺兰初无血色双耳流出, 额头破口鲜血蔓延,流过他双眼, 鲜血一下子注满他眼眶, 再顺着眼角滑落,宛若血泪般与苍白皮肤形成强烈对比之外, 四肢与身上衣物同样被鲜血浸湿,无不给人一种触目惊心感。 他那对紧闭,睫毛纤长的双眼,配上苍白无血色的皮肤,与身上多处伤口,不断流血,没有唿吸心跳,也失了脉搏、体温,胸口更不会起伏的模样,不禁让贺兰初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 第450页 原本戴在他右眼的那枚金色单片眼镜,早已随着撞击瞬息,喷飞,最后坠落在一旁,框架折断,完全破碎。 足以想像,当时计程车根本没有踩煞车,直直冲向贺兰初剎那,车速有多快,带给他的撞击力道也有多强。 弦旭勍一度以为大白兔子人没了,没想到… 没想到,他带给他的震惊、不敢置信伴随惊喜,远远大于惊吓和对未知的恐惧,他看见了贺兰初身上的异状之余,也原来他没死。 没错,贺兰初没死! 当时他身上深受重伤,明眼人一瞧,便知贺兰初绝对活不成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不禁让他跟韩净宣想都不想,立即做出决定,选择帮贺兰初掩盖,出现在他身上的所有异样反应。 就在他跟韩净宣眨眼瞬息,贺兰初原本一动不动,如同死去的状态,一下子有了变化—— 双手呈现不正常弯曲,属于闭锁性骨折的位置痊癒,连同其他多处骨折地方,也跟着自动痊癒。 脸上被什么东西刮出的可怕血痕伤口,开始癒合,渐渐转为伤疤之余,伤疤完全抚平,也长出新的肉,最后那道血痕完全消失无踪。 包括身上所有擦伤等部位伤口,通通在他跟韩净宣眼皮子下,逐渐痊癒消失,完全恢復成原来光洁皮肤等状态。 须臾,贺兰初浑身上下,只剩无血色的皮肤与令人触目惊心的浓重血迹,形成强烈对比,加上身上衣物满满血渍,可以说明『他曾经伤势过重,也曾死去几分钟的事实』。 「吓!」 贺兰初勐地发出微弱声音,从明显死亡到恢復,以虚弱状态顿时睁眼醒来。 顷刻间,那对睁开的异色双眼,完全映入弦旭勍眼帘—— 右眼原本的深紫瞳色,逐渐转成深红如血,带有一丝可怖,诡谲,战慄及瘆人气息,左眼墨黑瞳色也跟着变化。 弦旭勍瞳孔骤缩,那不是幻觉,也没有看错,贺兰初眼睛颜色确实变成深红色的事实,妥妥呈现在他眼前,伴随死人白的无血色唇瓣一开一阖。 随即耳里便传来贺兰初语气极为虚弱,他下意识凑近,才隐约听得清楚几分的说话声。 只听见他难得ooc,好像讲了句:艾/玛,痛死我了,下次再也不这么做了,实在太痛… 贺兰初话音刚落,原本眼里诡谲透着神秘色彩的深红消失,恢復成平时的墨黑与深紫瞳色。 就在弦旭勍震惊情绪难掩,也没来得及回过神之前,几辆救护车与支/援警车已经抵达。 与此同时,数名救护人员跳下车,赶紧放下担架,随着现场其他没有受伤,但受到不小惊吓的民众指引下,立马推着担架朝多位伤者跑过来。 包括众目睽睽下,被肇事计程车撞飞的贺兰初三人,也有两名救护人员推着担架,作势飞奔而来。 ……… 弦旭勍根本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妨碍救护人员执行拯救伤员,拒绝他们将贺兰初送上担架,再送上救护车的行动。 毕竟,在众人眼中,遭受计程车勐烈撞飞的贺兰初伤势严重… 不管了,先把他背起来再说。 弦旭勍立即示意韩净宣帮忙,贺兰刑则顺势脱下黑色西服外套,在他蹲低一个使劲,动作轻巧又小心下,一把将贺兰初背起来。 韩净宣同时以身挡下其他人注视目光,同时贺兰刑立马将脱下的西服外套盖在少爷背上,以免少爷渗出西服的斑斑血花,被其他人瞧见。 随即仨人佯装着急等不了,率先那两名医护人员好几步,朝他们推的担架冲去。 须臾,利用救护车挡住其他人关心目光,弦旭勍立即小心的将贺兰初放上担架,再由救护人员将他推上救护车之际。 弦旭勍、韩净宣和贺兰刑确定众人目光,完全被挡在车门之外后,弦旭勍立即出声阻止救护人员准备为贺兰初施救等医疗举动,并在救护人员露出疑惑、不解目光中,看向他剎那。 连忙表明:他身上的血不是他的,他也没事… 随着弦旭勍再三强调,加上贺兰初整个人应对如流与反应通通正常,那对早已恢復成原有的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睛,也在救护人员举起手电照射确定下,也有正常收缩反应等等,大致检查确认无碍后。 那怕贺兰初那身杏色英伦风西服沾满触目惊心血迹,整个人也好像一副掉进血海里,布满鲜血的可怖模样,配上弦长官双手与身上为救人,逐渐蹭到贺兰初身上的早已半干血液,总之一切,通通让救护人员觉得不合理极了。 救护人员在贺弦两人坚持下,也确定贺兰法医清醒,能坐起身,能答话,精神抖擞。 身上虽然血迹斑斑,也有不少摩擦过地面,造成的衣物毁损等痕迹。 加上通通找不到伤口… 虽然令人费解,但救护人员在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坚持下,成功煳弄过去。 至于测量体温、心跳与脉搏等正常救治程序—— 弦旭勍一概打马虎眼,没有让救护人员施行成功。 就贺兰初当时情况,若以检伤分类指数判断,他伤势严重程度,绝对属于绿色(3)轻伤,不用搭救护车,以及送医程度。 总之,由于弦长官郑重强调,也确实没有从伤者贺兰法医身上找出任何伤口:贺兰法医妥妥就是个健康没有受伤的人。 第451页 讲不出的违和、诡异情况,加上又想不通。 救护人员最后只好作罢,同意让贺兰法医走下救护车,不用跟着去医院。 即便如此,出于职业道德,救护人员依然让贺兰法医要去医院进行全身健康检查,以免体内有外表看不出的伤势,导致他身体出问题。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下意识对视一眼,总算成功煳弄过去。 即便如此,救护人员看见弦长官身上脸上的擦伤等伤口时,立马要帮他处理… 眨眼之间,弦旭勍不自觉从思绪中回神,眉头不禁微微隆起,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感觉有些陷入困扰情绪的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滴答…滴答…当时钟指针走向九点三十分。 躺在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 贺兰初倏地睁开那双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眼前视线不再是一片血红,反而透着几分矇眬看不清。 直到一室日光灯光线,彷佛化作其中一束强光照射过来,下意识让他瞳孔一瞬收缩,不禁闭眼,来避开睁眼时的不适感。 直至眼睛反覆眨吧眨吧几秒,双眼完全适应一室明亮后。 原本显得矇眬看不清的视线,总算聚焦,还给他应有的清晰感。 贺兰初眼里不自觉透出几分虚弱、疲惫,直勾勾看着天花板。 好一会儿,在眨吧几下眼睛,动了动有点发钝的脑袋瓜,才想起这里是他房间里的天花板。 同时也想起,当时他从救护车上下来后,发生的一切…… 贺兰初身体强撑着,不让人发现他异状,在从救护车下来,与正被救护人员检查身上伤势的弦旭勍对上眼后,佯装没事的开口,「我先回去了。」 弦旭勍看着他脸色苍白的可怕,明显与他原本透着无血色的肤色有着极大差别,不禁让他内心浮现对他的担心。 并且,一想到刚刚发生在他身上,被计程车撞飞的可怕情况之际,毫不犹豫点头,给予他满满坚定力量与放心感的说:「嗯,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韩净宣跟其他同仁会协助伤者,以及处理现场。」 贺兰初一听,想都不想的回应,「好,现场就交给你们了。」 贺兰初果断转身作势离开,背后突然传来弦旭勍的关心… 「贺兰初等等。 无论如何,你先回家好好休息,至于其他事…先不提。」 贺兰初没有回头,眼角余光微微往后瞥,瞅见弦旭勍那道注视他背影的关心眼神瞬息,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着贺兰初、贺兰刑主僕两人逐渐离开活动广场,走向无人角落,确定不会有人看见或发现他们。 贺兰初逐渐停下脚步,跟着少爷的刑子也随即停顿之际—— 原本故意硬撑,不想让弦旭勍等人发现身上不对劲的贺兰初,随着额角青筋勐地爆出,再也撑不住,一个踉跄,双腿跟着一软,整个人差点往前倒下。 好在贺兰刑一直跟在少爷身旁,眼见少爷情况不对,马上伸手搀扶。 「少爷你没事吧?」 贺兰初耳里听着刑子表露关心的冷静话语,一瞬双耳如蜂鸣般嗡嗡作响,让他短暂听不太清楚他的说话声,边轻轻摇头。 顷刻间,一股来得又快又勐的嗜血反应,让他苍白肤色丕变,转为可怕的死人白,足以用气色糟糕至极来形容。 并且整个人好像精气神一下子被抽干般。 原本硬生生压下的暗红瞳色,再度爬上那对异色瞳孔。 贺兰初额角青筋因强忍剧痛,完全爆出,同时强烈疼痛袭卷全身,不禁让他止不住的发出一声低吼,下意识攥紧拳头。 贺兰刑原本冷静的俊脸瞬闪着急,「少爷你怎么了?」 贺兰初嘴里那对锐利尖牙瞬间探出嘴巴,一副嗜血模样的看向刑子,下意识抓住他胳膊。 趁着意识、理智还在,没有被吸血鬼本能夺走,那对暗红眼睛紧盯着刑子,伴随咬紧牙关,非常痛苦也艰难的迸出几句话,「快、回、去!我、快…控制…不住了。」 话音刚落,嗜血因子正从体内甦醒揉杂剧痛,让贺兰初拳头再度缩紧,锋利指尖几乎印入掌心,进而划破皮肤,一道道微凉血液顺着渗血伤口流出。 接着,从无血色拳头弧度滑落,啪嗒、啪嗒…一滴滴刺目鲜红,逐渐在不平整的水泥地晕开,绽放出几朵小血花。 贺兰刑见状,深知再耽搁下去,极可能发生不好后果。 于是果断扶着少爷,发挥吸血鬼能力,一个瞬移—— 两人身影完全消失不见。 第242章 贺兰初差点失控,弦旭勍的不敢面对 贺兰初主僕家里客厅, 原本空无一人。 一室空气骤然蔓延出诡谲氛围瞬息,两道身影凭空出现,激起不小动静。 两道身影正是贺兰初主僕两人。 贺兰初整个人瞬间一软, 跌跪在地,连贺兰刑都没来得及扶住。 贺兰初无血色转为死人白的双手,第n次攥紧, 体内嗜血因子早已完全甦醒, 因全身剧痛忍不住发出第n次低吼,整张娃娃脸已经变成吸血鬼模样—— 深红瞳色,表情有股讲不出的可怕, 嘴里探出尖牙瞬息, 下意识咬紧下唇隐忍疼痛。 尖牙一下子划破嘴唇, 一道鲜血顺着无血色嘴角滑落,浑身透出一股震慑气场,与难以言喻的煞气。 第452页 顷刻间, 整个客厅莫名出现震动,震得连玻璃也开始抖动,明显是贺兰初的吸血鬼能力导致。 贺兰初察觉周围一切剎那,立马强力压抑吸血鬼能力, 不让自己失控之外。 其实他的冷静理智早已处在危险、崩溃边缘, 但他依然凭藉强大自制力压制,不让浑身不断叫嚣的嗜血因子, 随着吸血鬼本能占上风。 他不想…不,绝不能伤害任何人! 贺兰初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刑子…快——」 「少爷!」 贺兰刑深沉眼睛闪过震惊, 差点因血液里的臣服贺兰家主因子,不自觉跪下, 但他一咬牙撑住。 随即事不宜迟,一个瞬移去厨房冰箱,拿出五包25,拢共150的过期血袋,瞬移折返客厅。 「少爷给。」 事态紧急,如果是平常,贺兰刑一定是将过期血液,与精心制作的美味佳肴,和现沖咖啡与现泡红茶混合,再递给少爷,完美执行一个身为吸血鬼管家的职业操守。 但依目前情况,不允许他那么做。 于是他对少爷说了声少爷失礼了剎那,毫不犹豫探出锋利指尖,一个用力,划破其中一包血袋上角,立即递给少爷—— 浓重铁腥血味瞬间瀰漫整个空气,同时钻进贺兰初鼻腔,让他不禁大力吸了吸。 随即再也忍不了,整个动作透出急促的一把拿过那包血袋,就着划破的左上角破口,开始吸吮那包过期血液…… 主僕两人就这样重复——一个指尖划破血袋上角,递给对方,对方赶紧接下吸吮,补充刚刚大量流失的血,拢共五遍后。 正当贺兰初接过最后一包过期血袋,原本急哄哄喝血动作,也由急不可耐如牛饮般吸吮的速度渐缓下来,总算可以控制饮用速度的慢慢喝。 贺兰初吸吮最后一包过期血时候,无血色喉咙跟着滚了滚,使得过期血液慢慢滑进食道,在进入胃里,一定程度上,终于感到满足… 顷刻间,贺兰初原本体内不断叫嚣的嗜血因子,获得过期血液滋润安抚后,再度陷入沉睡。 那种拼了命想冲破底线,爬上情感理智边缘,数次差点占上风的吸血鬼本能,总算得到控制之外。 贺兰初也终于顺利抓回原有的冷静理智。 与此同时,象徵吸血鬼的诡异魅惑,透着神秘,令人发瘆又忍不住引得人类好奇心,狂踩界线探究,那对深红瞳孔里,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的红眼睛,逐渐恢復成一墨黑,一深紫的眼色。 那对划破嘴唇的锐利尖牙也逐渐缩回消失,连唇瓣伤口也迅速抚平不见。 原本因失血过多,导致皮肤透出可怕死人白的肤色,也在五包过期血液滋润下,迅速恢復成原有透着白雪般,光洁、剔透的无血色皮肤。 转瞬之间,贺兰初原本浑身不自觉流露的可怕震慑,与诡异煞气,一下子消失,一股儒雅温润谦谦君子气息,紧随而来。 须臾,贺兰初无血色手指一松,原本拿在手里的那包,已经吸吮干净,变得干扁皱巴巴的血袋骤然失去托力,一瞬掉落在地。 整个人彷佛力气用尽,一下子脱力,身体也变得沉甸甸,再也支撑不住的往后倒下,伴随一股浓烈睡意勐地袭卷而来,不禁让贺兰初眼皮子沉重的跟着落下。 同时,眼前骤然一黑,意识消失,完全陷入沉睡中。 「少爷!」 贺兰刑冷静眼睛不禁睁大,下意识移动,接住倒下的少爷。 与此同时,一室客厅原本因贺兰初吸血鬼能力不自觉震动,发出抖动声响等状态,立马恢復正常。 ……… 两小时前,约莫晚上七点左右,贺兰初家门口。 弦旭勍才刚从警局处理完,刘英秀的事,与那起突然发生的连环追撞车祸意外,返家休息。 他没有先回到隔壁的家,反而先摁响大白兔子家的门铃… 贺兰刑那张皮肤无血色的冷漠英俊脸庞尽是不快,立马伸手阻拦,不让他进来,「我家少爷目前在休息,不方便见客。」 弦旭勍一听,眉头微微隆起,眼底闪过对贺兰初的关心,「他没事吧? 中午发生撞击,应该『伤得不轻』,即使……」 伤口癒合能力极强。弦旭勍后面没有说下去,但两人心照不宣。 贺兰刑眉头皱起,表情一瞬下沉,「弦旭勍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做出什么伤害我家少爷的事,我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你!」 ……… 弦旭勍将钥匙放到一旁桌上,整个人尽显疲惫,看着自家客厅一眼,随着灯光亮起剎那,一室黑暗完全驱散。 随即揉了揉不自觉皱起的眉心,表情看不出喜怒,一整天下来,经歷的所有事,那怕他这名曾经过无数次严苛特训的刑警,也不禁有点吃不消。 一身疲惫随着进到家门后,澈底显现,顿时让他整个身体显得沉重,同时往浴室迈出的步伐,也跟着沉重几分。 不知怎么地,原本已经非常习惯了,平时也只有他一人的住家环境,今天竟莫名让弦旭勍心中深处,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孤寂感,彷佛内心空落落的。 尤其这种感觉,似乎是因贺兰初而起,一想到他为了保护他跟那名无辜的小男孩,被肇事计程车撞飞滚地,伤势过重,整个人如破碎娃娃。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不断从他身上流出,脸上也出现多处被东西刮出的可怕血口子。 第453页 很快的,鲜血沿着他周围形成一圈触目惊心的,可怕血泊瞬息。 弦旭勍不自觉陷入回想的状态,勐地回神,下意识倒抽一口气,伴随胸口突然感到一阵难以唿吸,心脏彷佛被无形力量狠狠攥紧,揉杂一股钻心的疼。 与此同时,一股没来由的恐惧,迅速爬上心头。 那种生怕当时贺兰初真的会死掉的恐惧,不禁让弦旭勍害怕极了。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 如此害怕一人死掉。 他身为刑警,从成为警察的第一天起,便做好了随时为民、为国家牺牲的准备。 所以无论面对多么兇狠,残酷与可怕的不法犯罪份子,他竭尽全力,势必抓住那些罪犯不可! 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然而,经过贺兰初这件事,他才发现,他看待生死,其实并没有他以为的冷静从容,与平常心对待。 原来,他也会害怕,害怕他在乎的人死去…… 弦旭勍念头一瞬闪过脑海剎那,隐约流露出的异样表情转瞬消失。 随即继续往浴室走,微微跛脚的背影,无形透露出他心里装着一些,让他一时之间,不敢面对的事。 ……… 哗啦啦如小瀑布般的热水,从壁式莲蓬头流出,一瞬流泻而下,很快将整个浴室弄得尽是水气,氤氲缭绕。 热气不断蔓延开来,逐渐让墙上一整面镜子爬满雾气,镜面变得朦胧。 弦旭勍站在莲蓬头下方,任由热水顺着额头刷洗过全身,一动不动,下意识闭眼放空,暂时让所有复杂思绪抛出脑后,感受着全身疲惫,随热水流淌过后,逐渐被带走的轻盈、舒服及放松感。 直到数秒后,才伸起手背有轻微碰撞与擦伤的右手,与套着保鲜膜及手套保护的受伤左手,下意识抹了抹湿脸,再顺着因水流落下,将逐渐贴覆额前的湿漉漉黑髮,往后扒了扒。 随着仰头让热水清洗过,那张双眼微微闭阖的深邃英挺俊脸… 热水不断倾泻而下,顺着弦旭勍侧脸弧度滑落,透着自然白的颈侧,结实线条分明的锁骨,并沿着胸前,训练有素,肌肉线条分明上半身滑落,水流滑过暧昧人鱼线,继续往下滑…… 如小瀑布般的热水,戛然而止。 弦旭勍顶着一头湿发,稍微擦拭全身后,围上浴巾,上半身赤果的转身离开浴室。 ……… 由于当时有贺兰初『捨身』保护,弦旭勍身上伤势不如其他目击者想像那般严重。 他换上一身居家服,重新为身上多处擦伤等伤口上药,及贴上纱布或ok绷。 接着,趿拉着深色拖鞋转身,逐渐走向房间内,摆放的那张书桌。 直到来到书桌前,才停下脚步。 弦旭勍顿时没有动作,静静站在书桌前好一会儿,像是迟疑、犹豫,与内心有股难以言喻的纠结,看不出情绪起伏的平静双眼逐渐变得复杂。 如果按之前猜测,贺兰初他真的是…… 弦旭勍眉头不禁隆起,浮现一丝异样的表情逐渐转为复杂。 最后总算做了决定,不管事实如何,除了面对之外,别无他法。 如果想解开心中困扰他已久的疑惑,那么他只能打开那本… 正当弦旭勍念头闪过脑海,原本站在书桌前,一动不动的状态有了变化。 自然垂在身侧的那只,缠着绷带的左手微动,随即伸向桌面瞬息,骤然一滞。 同时眼睛直勾勾落在,桌面那本《吸血鬼猎人日记》的古书。 第243章 贺兰初是吸血鬼的马甲暴露 黑漆漆的一片空间。 贺兰初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这里是哪里,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倏地,一道刺眼强光投射到身上, 贺兰初反射性的伸起胳膊遮挡,免得强光继续照射脸上。 「贺兰初。」 数秒过去,安静无声的空间里, 突然传来弦旭勍叫他的声音。 贺兰初一听, 下意识放下遮挡双眼的右手,因为他已经完全适应那道强光。 那对异色瞳孔作势寻找对方身影,边脱声吐露, 「弦旭勍?」 没想到, 右手才刚放下, 贺兰初就见原本没有人的前方,再度打出一道强光,强光所及之处, 竟然出现弦旭勍,与他直勾勾盯着他的身影。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不禁闪过讶然,「弦旭勍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发现?!」 弦旭勍沉默不语, 只是直勾勾盯着他, 并且逐渐迈开脚步,走向他之际。 那道打在他身上的强光也跟着移动。 直到两道强光随着弦旭勍来到他面前, 逐渐交织一起,光线也打在了他身上。 弦旭勍那张面无表情的深邃英挺俊脸, 逐渐流露一丝讲不出的诡异, 一句话也不说。 正当贺兰初被他看得内心不禁感到奇怪,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弦旭勍你没事吧?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我记得我明明在家…」 贺兰初平时可不会这么ooc的多话,可不知到为什么,在面对弦旭勍时,他却不自觉ooc,不像平时作为贺兰家族仅存,也是最后一位,血统纯正的吸血鬼少爷,尽可能不与人类有过多私交,进而释出一丝丝疏离,与一分距离感等状态。 第454页 然而,未等贺兰初说完,弦旭勍冷静脸色丕变,眉头皱起,一副完全没法谅解,倏地出声打断,同时质问,「贺兰初你骗我,为什么没告诉我,你是吸血鬼?!」 「我还以为你是人类,没想到你竟然是吸血鬼…」 一道厌恶,嫌弃眼神揉杂憎恨表情,顿时爬到弦旭勍脸上,「非我族类,必除之。 吸血鬼根本没资格活在这世上。」 贺兰初一听,内心一震,表情震惊,有点着急的开口,「弦旭勍你听解释。」 然而未等他讲完,就被弦旭勍狠狠打断,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冷漠无情语气,跟着传来,「祖宗遗训,后代弦家人一见吸血鬼,吸血鬼猎人必须消灭吸血鬼,以免吸血鬼祸害人间!」 话音刚落,弦旭勍便举起手上莫名出现的锋利银制匕首,表情充满狠戾,毫不顾念旧情的刺向他胸口—— 贺兰初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那把银制匕首没入胸口半分,完全料想不到弦旭勍竟然真的因为他是吸血鬼,也因弦家祖训,遵守身为一名吸血鬼猎人的职责,动手杀他… 「吓!」 贺兰初想像中的勐烈剧痛,尚未来得及从胸口蔓延,就勐地睁眼清醒,同时白色天花板跃入眼帘。 接着,还没从刚刚,弦旭勍竟然真的出手杀他,就因为他是吸血鬼的震惊,不敢置信,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莫名出现一丝疼痛之余。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竟然让弦旭勍偷袭成功,举起银制匕首刺向他,当场僵在原地… 或许,应该说,他太过相信,『弦旭勍』不会杀他,才会被他偷袭成功的兇险,令人发瘆、心寒的画面中,回神。 紧接着,一股浓烈睡意如浪潮般,袭卷而来,一下子将他淹没,顿时让他没法再回想刚刚梦里的惊心动魄,伴随意识跟着消失,再次闭眼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贺兰初倏地睁开眼,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视线,终于不再是血红一片,反而透着几分矇眬,视线短暂失焦。 同时一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直到身下柔软床铺触感,一股属于自家环境,充斥整个空间—— 由于刑子经常喝茶缘故,所以家里自然而然会有的淡淡茶香,钻进贺兰初鼻腔。 随即贺兰初眨吧眨吧那对异色瞳孔剎那,短暂失焦透着模煳的视线,终于聚焦,也看清楚上方白色天花板。 原来他在家,这里是他的房间。 贺兰初不禁想起刚刚梦里发生的事,他很清楚知道,现在已经不再梦中,他完全清醒,也原来刚刚属于梦中梦:梦中的自己躺在床上睡着。 并且深沉的梦到弦旭勍,他在得知他是吸血鬼的身份后,立马按照弦家人祖训,执行身为吸血鬼猎人的职责:除掉吸血鬼,动手杀他! 贺兰初思及此,眉头不禁微微拧起,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凝重。 刚刚虽说是梦中梦,但梦中弦旭勍作为弦家人,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为了遵守祖训,消灭吸血鬼为原则,所以不惜对他动手。 但在现实中,弦旭勍会不会像梦中的他一样,在得知他是吸血鬼之后,做出与梦中的弦家人弦旭勍一样的行为:消灭身为吸血鬼的他? 贺兰初念头转瞬消失,想不通,也不愿继续想下去。 尤其想到梦中的弦家人弦旭勍为了遵守弦家祖训,拿起锋利银制匕首狠狠扎进他心脏,准备让他一刀毙命瞬息。 那股没来由的阵阵抽痛感,彷佛化为真实,竟让他心脏也像梦境中一样,顿时出现一丝丝疼痛。 ……… 贺兰初已经很久没有『睡』得那么熟,一定是当时那股朝他们迎面疾驶而来的危险冲击力,让他伤势过重导致,吸血鬼能力在帮他修復全身伤势过程中。 随着身上伤口逐渐痊癒,也让体内属于永生吸血鬼的保护机制反应自动启动,维护他的『生命体徵』,进而让他在及时补充血液后,真的完全睡过去,来恢復精气神,也恢復被撞之后,汩汩血液不断从体内流出,导致虚弱等状态。 贺兰初逐渐掀开薄被,从床上坐起身,正打算张开手,大大伸伸懒腰之际。 赫然发现身上衣物已经被换过…休闲白衬衫,浅麦色七分短裤,露出削瘦纤细的苍白双腿,与细长脚丫丫。 贺兰初忍不住动了动骨节分明的无血色脚指头,不禁透出几分反差萌。 不用想,帮他换掉那身充满鲜血、多处磨损、破掉的杏色英伦风白西服的人,肯定是刑子。 随即贺兰初作势继续刚刚顿住的伸伸懒腰动作剎那。 一股淡淡,属于刺鼻芥末辛辣味混合阳光晒过后的,清香气息的味道,瞬间钻进鼻腔。 少了单片眼镜遮掩的异色瞳孔瞬间一凝,下意识朝传出那股,专属吸血鬼猎人后代的淡淡刺鼻味道方向看去—— 站在那面落地窗前,一身白色短t恤,灰色休闲长裤,脚踩拖鞋,挺拔后背自然而然站得笔直,整个人无形透出一股正气凛然氛围的背影,映入眼帘。 弦旭勍?! 贺兰初眉头微蹙即逝,眼底不禁闪过讶异,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睡』得如此的熟,连有人站在他卧室,都没发现。 贺兰初眨吧眨吧眼睛,看清楚那人确实是弦旭勍后,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逐渐闪过一丝异样。 第455页 因为他想到,他为了救他跟小男孩,澈底在他眼前,暴露了身为吸血鬼的身份。 弦旭勍…他会跟梦中梦的『那人』一样,为了遵守弦家人祖训,不惜对身为吸血鬼的他,动手吗? 贺兰初一想到,弦旭勍可能跟梦中的『那人』做出相同『消灭吸血鬼』的行径。 不知怎么地,心头顿时感觉闷闷的,有股讲不出的烦躁、疼痛交织,混合些许异样反应,油然而生。 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缩紧。 弦旭勍作为刑警,拥有敏锐观察力及感官,后背突然被一道灼灼视线盯上的感觉,让他深色眼睛顿时一凝,眼角余光不自觉往后,随即顺着那道灼灼视线转身看去。 整个人精气神完全恢復,完全看不出与白天那副虚弱,倒在血泊中,彷佛意识完全消散,如同死去模样的状态不同。 也好像一副没事人模样,完全恢復正常的贺兰初,跃入眼前。 弦旭勍眼底不禁闪过惊喜。 正当他下意识准备动作,往他床边迈开步伐走去剎那,像想到什么的倏地顿住,停在了原地。 弦旭勍嘴角有点不自然的勾了勾,一副不知该如何开口的说:「你醒了,你『身体』没事吧?」 贺兰初看着弦旭勍不自觉流露出的一丝丝生分感,内心深处没来由的闪过一丁点古怪,伴随一抽。 随即佯装没发现,也故作不在意的流露一抹浅浅笑意,「你看我现在一副生气勃勃的模样,你认为我身体还有事吗。」 弦旭勍一听,顿时不知该回答什么,所以短暂陷入沉默。 贺兰初见状,天生异色的瞳孔不禁闪烁了下,下意识转移话题,想起白天的事,立马关心询问,「那起连环追撞车祸意外,活动广场那些受伤的观众如何了,有逮住肇事司机吗?」 弦旭勍点点头,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浮现严肃,属于专业刑警的态度上线,「有,遭到肇事司机追撞,或擦撞的受伤路人、汽机车,活动现场的无辜民众等等。 我们都已在你离开后,陆陆续续在多名顺利赶来支/援的警察同仁、救护人员,包括人在现场的韩净宣等人,协助、帮忙救治情况下,尽可能以最快速度,将他们送往医院治疗。 至于,作为目击者,目击那辆肇事计程车一路疾驶过来,导致直线道路发生连环追撞车祸,再冲进活动现场的所有路人、群众,与受到轻伤的人,也已在稍做休息后,前往警局做笔录。」 简言之,弦旭勍他们都已经处理好了,让他别担心。 贺兰初不禁点点头,接着问起那名小男孩,「小男孩没事吧?有受伤吗?他一定受到不小惊吓。」 弦旭勍:「当时在现场,我给小男孩大致检查过,他没有外伤,的确受到不小惊吓…」 贺兰初听完小男孩之后被送往医院治疗,经过主治医生检查,并做了全身健康检查后。 身体虽然没什么大碍,但受到不小惊吓,后续精神上,得需要做进一步观察。 弦旭勍语毕剎那,顿时陷入一片沉默,直到贺兰初又一次先开口,他才回应。 贺兰初讲得那么多,其实最想问的还是他的身体状况,「你呢,你没事吧?你脸上、你的手…」 贺兰初看见他脸上等部位,有擦伤,经过上药,贴ok绷的痕迹,双手也有。 尤其瞥见他左手,缠着绷带固定,感觉有些严重瞬息,眉头下意识拧起,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顿时流露些许异样,感觉有点不太开心。 因为弦旭勍在他保护下,依然受伤了。 弦旭勍捕捉到他脸上,不自觉泄漏出因他身上这些伤的缘故,不禁感到不开心的微表情剎那。 连忙开口,「你放心,我没事,谢谢你在那当下,毫不犹豫,选择出手护住了我跟那名无辜的小男孩,以及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几名观众。 如果不是你,他们绝对会被肇事计程车撞倒。」 弦旭勍想到白天韩净宣与几名警察同仁,对现场进行调查后,韩净宣趁别人没注意,小声对他讲的话。 「弦长官,当时贺兰法医能在那么短时间内,跑到与他有段距离的这里,果断出手以身挡住那辆肇事计程车的冲击。 那么他也应该能在救到你跟小男孩后,立即离开,成功避过肇事车头的勐烈撞击。」 韩净宣话音刚落,眼露严肃,接着说:「但他没有那么做,反而选择任由自己被车撞飞,护住了你跟小男孩的原因在于,距离你们位置不远处的,那几名当时被吓傻的观众。 贺兰法医一定是发现,如果他当时选择救走你们,那么…」 弦旭勍顺势接话,「那么那几名观众,势必会被肇事司机撞飞!」 「没错,贺兰法医为了救人,所以选择以身挡车……」 韩净宣讲到这里,眉头不禁拧深,关心的喃喃,「不知道贺兰法医状况怎么样了。 即便他有那种,我们都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神奇能力』,但被撞当下,一定很痛啊。」 弦旭勍一听,内心深处勐地一抽,一想到大白兔子为了救他们,不惜『牺牲』自己,任由自己被撞。 自然垂在身侧的右手下意识攥紧,彷佛想透过牢牢印在手心的指甲压痕形成的疼痛,来陪着贺兰初一起疼痛般。 贺兰初拧眉,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说法,「你真的没事吗?」 第456页 他的话,顿时打断弦旭勍不由得飘远的思绪。 第244章 弦旭勍:你是吸血鬼吗。 弦旭勍面对贺兰初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异色瞳孔, 没有回答,脑海同时闪过白天目送贺兰初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 才惊觉自己左手持续传来的阵阵剧痛。 经过救护人员大致检查发现,他左手有骨折现象。 也就是说,他当时为了救人, 根本不知道自己左手受伤, 下意识忍着左手微微骨折的疼痛,不断对贺兰初进行cpr。 直到一切惊险结束,才意识到自己左手因轻微骨折, 产生的疼痛的事实。 至于, 待等活动现场及连环追撞车祸意外事故, 处理告一段落,弦旭勍前往向阳医院治疗,经过医生诊治发现—— 那时, 他会微微咳血,是因为肺部等五脏六腑经过撞击瞬息,遭到晃动,导致。 左手轻微骨折, 身上有多处挫伤、擦伤等轻伤, 属于不幸中的大幸。 医生告诉他,必须多休息, 才能尽快恢復,让伤口復原。 而脚步微微跛脚状态, 是因为扭伤, 过几天才会自然痊癒等画面。 弦旭勍双眼闪了闪,从思绪中回神, 「没事,我身上大多是轻伤,医生诊治过了,多休息就能好。」 弦旭勍没有告诉他,左手微微骨折及腿部扭伤等状况,下意识选择隐瞒,不想让他知道。 贺兰初一听,没有怀疑的点头,「幸好只是轻伤,没什么大碍。」 顷刻间,两人陷入沉默。 弦旭勍看了他好一会儿,确定他身体无碍后,不禁讶异于,他从虚弱到恢復,仅仅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同时不禁想到不久前,他翻开那本《吸血鬼猎人日记》古书的事… 贺兰初没有唿吸心跳和脉搏,也没有正常体温,他体温属于微凉,拥有瞬移、迅速自动癒合能力,变成暗红色的异色瞳孔,出现在他身上的所有异常反应等迹象。 之前他们《非刑调》侦办《第一案,艺术品杀人事件》兇手古尘札挟持共犯舒汐过程中。 贺兰初为了不让兇手在保命情况下,狠心杀害共犯,进而提出与共犯交换,让兇手挟持他。 他眼睁睁看贺兰初被古尘札握在手中的钢笔划伤,也见到了他右手手心,从虎口到拇指那道刺目的血口子迅速癒合的事实。 《第三案,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贺兰初先是伪装成外送员摁响兇手王尔钦住家门铃,后来继续伪装楞头青刑警,进一步降低兇手戒心。 然而,兇手心机深沉,根本不信贺兰初的楞头青刑警身份,『柿子挑软的捏』,加上为了逃脱警方追捕,勐地袭击秋天,贺兰初为了救人无所畏惧的冲上前,替他挡下那把挥动的西瓜刀。 锋利西瓜刀划破贺兰初穿着警察制服的长袖瞬息,割出一道令人心惊的血口子,也再度当着他的面,伤口自动癒合… 加上这次,贺兰初为了救他、救其他人,被车撞飞,同样当着他跟韩净宣的面,伤口自动癒合。 这些发生在他身上极为不普通的事,一而再,再而三不断提醒弦旭勍,『他并不普通,也根本不是正常人』的事实。 贺兰初,你除了是法医,贺兰家族唯一的主人,贺兰刑的少爷外,是不是还有另一个,绝不能对外提起,必须保密的身份? 弦旭勍不禁心想同时,也终于鼓起勇气翻开,放在自家房间书桌上那本,弦家世代相传,名为《吸血鬼猎人日记》的古书。 顺带一提,弦家人早在弦旭勍第n代祖先那一代,再也没有看过任何一名吸血鬼。 自然而然,吸血鬼猎人这个职业,也逐渐消失在歷史洪流中。 之后,弦家人有的为商,有的成为警察,进入各行各业。 而弦旭勍,身为主家的弦家人则继承弦家祖先留下的庞大遗产,与那本绝不能遗忘的古书,包括弦家人,曾经身为吸血鬼猎人的事。 以及,祖传《吸血鬼猎人日记》,祖先遗训:后代弦家人,如果遇到吸血鬼,必除之。 免得世人被吸血鬼所害,也要为曾被吸血鬼杀害的弦家人,报仇! ……… 当时活动现场,贺兰初皮肤苍白无血色,体温微凉,因为剧烈撞击,陷入短暂昏迷时候。 弦旭勍试探过他鼻息,没有唿吸,结合之前,与这次依然亲眼看见的伤口迅速自动癒合—— 贺兰初为了保护他们,被撞后确实深受重伤,但他却很快没事,真的可以被称为医学奇蹟。 加上贺兰刑突然出现制止,不让他将他送上救护车,反而带走他,要送他回家的异常行为。 以及弦旭勍摸向他颈动脉,赫然发现他没有脉搏,最后摸向他胸口,也没有心跳。 综合以上几点,与他看见的,弦家祖先留下的古书《吸血鬼猎人日记》中,弦家祖先作为吸血鬼猎人,逐渐发展出一套,在判断对方是人、非人的外貌等吸血鬼特徵,吻合。 『贺兰初是吸血鬼的事实』,弦旭勍纵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从古书中得知,与发生在贺兰初身上所有异样相同的,吸血鬼特徵剎那,仍不免让他瞳孔骤缩,眼露震惊,伴随难以置信。 此外,古书中多次提及的贺兰家族,属于几千年前,三大吸血鬼家族中,最为出名,也作为龙头,牵制其他两大吸血鬼家族,完全做到制衡的,第一大吸血鬼家族。 第457页 加上,弦旭勍除了翻过祖传《吸血鬼猎人日记》古书外,也命人从弦家老家拿来,与吸血鬼相关的典籍。 弦旭勍从那些有记录的典籍得知,歷史上,三大吸血鬼家族中,曾经最为知名,也非常辉煌的吸血鬼家族,就是贺兰家族—— 吸血鬼家族叫『贺兰』家族,贺兰初也姓『贺兰』,包括其他特徵等事,大多与贺兰初符合。 这不禁让弦旭勍非常确定,贺兰初的确是来自那个吸血鬼家族,贺兰家族。 再者,贺兰初身边也有一名叫贺兰刑的管家。 贺兰刑形象也与典籍中,几千年前,跟在时任贺兰家主身旁的那名吸血鬼管家的外貌等特徵描述,基本吻合。 至于关于贺兰家族的描述,早已不吻合。 当时的吸血鬼家族,贺兰家族发展辉煌,可如今的贺兰家族早已没落,也只剩贺兰初、贺兰刑主僕两人。 至于,吸血鬼管家贺兰刑,也根本不像典籍中描绘的那般冷血无情,反而处处充满人性一面,特别是一对上韩净宣。 即便脸上依然一字号表情,却不禁显得没那么冷淡疏离,反而隐约透出几分温度。 总之,贺兰家族,贺兰初的『贺兰』,属于吸血鬼的特徵描述,吸血鬼管家贺兰刑的描绘,在在证明—— 贺兰初,贺兰刑主僕两人,就是传说中的第一大吸血鬼家族,贺兰家族的吸血鬼。 弦旭勍想到这里,念头转瞬即逝,那对深沉眼睛不禁闪了闪。 ……… 两人经过一阵沉默不语,任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不知不觉,整个房间被一股讲不出的怪异气氛,与空气中逐渐凝聚堆/迭起的不自在氛围所包围。 弦旭勍发现贺兰初身上异样等与众不同的地方,不禁猜测他可能是非人类后。 弦家祖传的《吸血鬼猎人日记》对他而言,就像个可怕、未知,充满变数的潘多拉盒子。 彷佛一旦将它打开,他跟贺兰初就再也回不到最初,必须站到对立面,而他身为弦家主,根本不可能违背祖训。 这就是他,一直犹豫,始终不愿打开那本古书的原因。 直到今天,终于到了他不得不面对事实:想知道贺兰初主僕两人真实身份,就得翻开古书,才能解答心中疑惑的情况。 当然,弦旭勍准备翻看那本古书之前,心中早已有了决断,那怕贺兰初真的是吸血鬼,他也不会伤害他。 何况贺兰初根本没做出任何伤害,或危害人类的事,反而一直在帮助人类。 即便如此,弦旭勍鼓起勇气翻开那本《吸血鬼猎人日记》过程中,依然紧皱眉头,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实在害怕,祖训里写着—— 后人一旦遇到吸血鬼,非我族类,必除之的话。 幸好,祖训除了上述那段话之外,还特别强调:弦家人只杀作恶多端的吸血鬼与恶吸血鬼。 绝不能伤害或杀害善良、帮助人,愿与人类和平共处,不随意暴露身份,隐藏在人类社会中,低调生活的吸血鬼! 弦旭勍在内心做了无数遍练习后,不着痕迹深吸口气,随即率先出声,划破一室的诡异宁静。 「贺兰初,你是吸血鬼吗。」 弦旭勍突然变得冷静,语气平稳的迸出这句话,而且是以笃定口吻。 终于,他问出了深藏在心里已久的疑问,那怕这个事实,直到现在,他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异样,放在腿上的无血色双手渐渐握紧,内心深处没来由的一颤。 眼见自己秘密,终于被发现,弦旭勍也直接点破,索性直接承认,「没错,我是吸血鬼,同时我也知道你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 弦旭勍听见他回答后,祖传古书的确验证了:贺兰初真的是吸血鬼,这个不争的事实。 「贺兰刑呢,他也跟你一样?」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睛动了下,微微点头,应了声,「没错,刑子跟我一样,也是吸血鬼。」 弦旭勍眉头微动,眼露认真的问,「所以一开始,我们遇见那一刻起,你就知道我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 贺兰初点点头,「毕竟,你们吸血鬼猎人身上都有一股,人类闻不到,唯有吸血鬼,才能闻到的,让我们吸血鬼厌恶不喜的辛辣刺鼻气味。 当然,你作为弦家人,已经不再已狩猎吸血鬼为职业的后代,身上那股辛辣刺鼻味道已经几乎闻不太出来。」 甚至,你身上还多了一股淡淡,充满阳光晒过后,我喜欢的清香。这句话,贺兰初并没有讲出,反而藏在了心底。 须臾,贺兰初双眼一眨不眨的紧盯弦旭勍,暗道了句:你会跟梦中梦的弦家人,弦旭勍一样,突然拿出银制匕首,以非我族类为由,杀害我这个吸血鬼吗?弦旭勍。 第245章 吸血鬼与吸血鬼猎人后代之间的距离 贺兰初视线紧盯弦旭勍同时, 下意识心生防备,就在两人同时点破对方吸血鬼,与吸血鬼猎人后代的身份后。 整个房间气氛, 彷佛随着弦旭勍在发现他是吸血鬼剎那,一瞬降至冰点,伴随空气凝结。 与此同时, 两人之间本就古怪、不自然的气氛, 一瞬间降到谷底,一人倚靠床头,另一人则站在那面落地窗前, 四目相交—— 第458页 他们之间的距离, 好像形成一条明显分界线, 着实将两人隔开。 就好像吸血鬼与吸血鬼猎人(后代)的关系,终究只能站在不对盘的对立面。 那怕弦旭勍跟贺兰初已经经过几次的出生入死,是能将后背交给彼方的战友伙伴, 同仁情谊。 与在他们澈底意识到之前,内心深处不自觉滋生的暧昧情愫,好像都随着吸血鬼,吸血鬼猎人后代, 这两个身份被对方点破后, 一瞬消失。 转瞬之间,与其两人继续僵持下去, 倒不如有一方.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而贺兰初选择作为打破僵局的那一方。 贺兰初眉头微拧, 完全撕下平时的可爱儒雅人设, 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冷漠,语气冰冷的开口, 「既然你已经发现我是吸血鬼,那你这个吸血鬼猎人的后代,想怎么处置我?」 话音刚落,不待对方回应的接着说:「还是想跟几千年前一样,『替天行道』。 认为吸血鬼根本不该存在于这世界上,也想用『非我族类,必除之』为理由,来杀掉我这个异类吗!?」 贺兰初以为自己说出的冷静语气,着实冰冷,也非常无情,然而他没发现的是—— 其实他语气中隐隐泄漏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颤音。 以及放在腿上,逐渐交握的双手悄悄攥紧,泄漏了他内心根本不平静的事实。 须臾,喉咙不禁滚了滚,他原以为自己足够冷静,所以在听见弦旭勍以一种平静又笃定口吻,直接点破,说出那句『贺兰初你是吸血鬼吗。』的话。 加上那张平时挂着腹黑笑容的脸庞,毫无开玩笑之色,异常冷静透着不寻常,眼底好像道尽他的不敢相信等反应。 那一刻,弦旭勍的反应落在他眼里,竟让他感觉对方无比陌生,彷佛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对方。 顷刻间,贺兰初脑袋一瞬发出嗡——声响,伴随一片空白,原本已经无血色的嘴唇,好像突然变得更苍白了些,嘴唇不自觉开阖几次,才顺利找回自己声音,「没错,我就是让你们吸血鬼猎人厌恶、不喜的吸血鬼!」 贺兰初这时才恍然,原来他早已在这阵子,与弦旭勍相处过程中,不由自主开始变得在意他的感受及反应。 即便他依然不清楚对他的感觉是什么。 但可以确定的事,弦旭勍早已不知不觉中,在他心里占了不小位置。 所以梦中梦,梦到弦家人弦旭勍遵守弦家祖先遗训,举起银制匕首刺向他心脏,要杀死他这个吸血鬼剎那。 一股说不出的疼痛,一下子从心头迅速蔓延开来。 接着,梦醒之后,那种没来由的阵阵抽痛感,逐渐爬上他那颗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不禁让他有种会被痛死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从没受过那么重的伤的缘故,一向坚强的心,难免变得脆弱,也莫名伤感几分,与莫名的负面思绪,紧随而来。 顷刻间,随着贺兰初不禁心想,有点淡淡虐心感,油然而生。 就在贺兰初刻意压抑下,作势让心中那道不自觉产生的阵阵抽痛消失,也已经做足心理准备。 弦旭勍很可能在得知他是吸血鬼,他也会因吸血鬼猎人(后代)的身份,绝不违背祖训,立即选择与他划清界线,最后绝对会出现两人谈崩,不欢而散的情形。 两人也很快会变成敌对状态,他跟刑子也不能再警局继续待下去,必须赶快带着吉宝一起离开,澈底隐没消失,免得被更多人知道,他们主僕二人是吸血鬼,导致后患无穷的念头一闪而过。 原本沉默不语的弦旭勍,在消化完贺兰初讲的话剎那,眼底不禁一惊,自然垂在身侧的右手跟着攥紧。 万万没想到,吸血鬼猎人在贺兰初印象里,竟显得如此可怕,也让他不得不褪下平时儒雅谦谦君子形象,戴上一副冷漠疏离,与防备的伪装,以免他会伤害他。 看着他如刺猬般,下意识竖起尖锐,一副『全副武装』,不想受伤的模样,弦旭勍内心深处顿时抽了抽,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伴随他不着痕迹深吸口气剎那,疼痛迅速从心窝蔓延开来,充斥了对贺兰初的心疼、不舍。 随即弦旭勍不想他误会自己,毫不犹豫朝他床边快步走去。 与此同时,弦旭勍不管不顾的加快脚步,让脚步显得急促,也不管目前的跛脚状态,会随着快步走动,变得明显。 只想立马走来他床边的情况,映入贺兰初眼帘剎那。 那对天生异色的瞳孔不禁震惊,随即闪过瞭然,意识到弦旭勍很可能,之所以站在原地,彷佛刻意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不是因为得知他是吸血鬼,导致昔日情谊,因他的吸血鬼身份,一瞬消失。 也直接让两人关系骤降至冰点,一切绕回原点,变成两名熟悉的陌生人缘故。 原来,弦旭勍脚也有伤,不想让他发现他微微跛脚的事实。 贺兰初思及此,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见弦旭勍快步跃入眼前,伴随一股力道出现,倏地一把抱住他。 贺兰初眼睛睁大,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骤缩,苍白无血色娃娃脸爬满震惊,下意识惊唿一声。 这是什么情况?! 弦旭勍用力抱住他,双手不自觉缩紧,像要将他牢牢抱进怀里,不想放手般。 那对深色眼睛充满认真,低沉语气尽是严肃,再也无法深思,现在做出的举动,究竟是一时冲动,还是藏着什么难以言喻的情绪。 第459页 总之他鼓起勇气,只想对贺兰初说出这句话。 「没有什么比你是你更重要—— 你是吸血鬼,我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那又如何。 没人规定,吸血鬼跟吸血鬼猎人(后代),不能成为亲密无间,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有过命交情的『朋友』。」 「你贺兰初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不清楚吗? 你能为了不让我受伤,不让其他人受伤,不惜冒着身份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危险,选择为我们挡下肇事计程车的勐烈撞击。 连被撞飞到半空,你依然选择保护我跟小男孩,没有放手,尽可能的降低那股剧烈冲击,免得它对我们造成的更大影响及伤害。 连滚落在地,也是如此。」 弦旭勍讲到这里,眉头微微隆起,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尽是专注,一想到白天情况,内心不由自主的对贺兰初受伤严重的状况,感到阵阵心疼之余。 与其让他受伤,他更希望受伤的是自己,能为他挡下那道勐烈撞击。 弦旭勍思及此,眼眶不禁微微一红,冷静语气隐约泄漏出一丝害怕,害怕永远失去对方的颤音,转瞬消失,并且颤音被他掩饰得很好。 接着说:「你宁愿自己受重伤,也想保护我们人类。 这份情,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贺兰初你就是个最善良,用爱拥抱整个世界,不惜用生命保护人类的好吸血鬼。」 贺兰初心头顿时一颤,脸上震惊逐渐隐没,放在腿上的交握双手,不自觉一松,同时伸手回抱住对方。 「贺兰初你放心,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举起可以杀害吸血鬼的银制武器,对向你,你永远…」 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不知怎么地,弦旭勍脑海突然闪过这句话,只是下意识消音,没有告诉他。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瞳的双眼逐渐泛起一丝微红,点点头,内心深处没来由的不安,与不禁升起的阵阵抽痛,一下子被抚平,作势回应瞬息。 也许是被弦旭勍或他讲的那些话影响,竟不受控的有点哽咽的脱声吐露,「我信你。」 弦旭勍感觉到他回抱自己瞬间,不自觉将他抱得更紧,好像要将他整个人揉进心里,想将他随身携带,放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般。 待两人讲开后,贺兰初逐渐恢復正常,意识到他跟弦旭勍仍抱在一起,顿时感到尴尬的一把推开他。 同时假咳一声,「不好意思啊,刚刚…」 贺兰初没有讲下去,尴尬的挠挠脸。 弦旭勍见状,也顿时意识到刚刚想都不想,毫不犹豫快步跑过来,一把抱住大白兔子的情形,也不禁觉得尴尬到无以復加。 两人视线不由得飘远,尴尬氛围无限蔓延。 就在飘远目光渐渐转回,对上彼方目光瞬息,不知是谁噗嗤一声,他们直接被笑声感染。 贺兰初弦旭勍那双倒映对方身影的瞳孔里,盛满对方释然般,将刚刚所有的事,一下子翻篇,不再在意的笑容。 ***** 几天后,下午两点,《百卉》复合式餐茶馆。 「韩净宣…你不要怀疑,我之后会解释。」 贺兰刑那道低沉,没有起伏的平静说话声,第n次从韩净宣脑海闪过。 韩净宣视线下意识看向坐在他对面的贺兰刑。 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的眨吧了下圆圆眼睛,接着端起桌上那杯冰凉红茶玛奇朵,喝了口。 正当冰冰凉凉,口感丝滑香甜的鲜奶油,稍微与红茶液体混合,充斥整个口腔剎那。 身为蚂蚁人的韩净宣脸上不自觉泛起一抹开心笑容,顿时陷在自己幸福的小世界中,连贺兰刑逐渐抬眼看向他都不知道。 好好喝啊,韩净宣眼底闪过惊艷,趁那口红茶玛奇朵才刚顺着喉咙咕咚咕咚喝下去,就等不及再喝了一口。 顷刻间,韩净宣周围彷佛开了无数朵q萌可爱的小花般,不自觉吸引贺兰刑注意。 贺兰刑眉头不禁微挑即逝,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依然冷静,保持一号表情。 但一号表情却又因韩净宣的出现,明显有了些不同,不知不觉随着他喝到好喝的冰凉红茶玛奇朵,露出开心笑容剎那。 那抹冷淡的脸上表情,逐渐出现一丝温度与柔和几分。 须臾,那对深沉双眼瞥见,韩净宣微微沾到鲜奶油的嘴角,与充满润泽,透着自然红的嘴唇时候,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异样。 随即倾身,果断伸手,以拇指抹去他嘴角的鲜奶油。 这一举动,顿时让韩净宣为之一愣,同时也让做出擦拭行为的贺兰刑自己不禁愣住。 与此同时,彼此视线对上—— 第246章 吸血鬼管家对韩净宣的解释 八月十六日, 晚上九点过后。 弦旭勍再次摁响贺兰初家门铃。 贺兰刑确实有放他进来,但在弦旭勍走进来没多久,立即皱眉, 表情尽是冰冷,一个瞬移,再次出现剎那。 一把揪住弦旭勍白短t恤领口的手, 力气大到弦旭勍整个后背撞在一旁墙壁, 同时贺兰刑手指下意识缩紧之余,将他扯向他。 弦旭勍丝毫没有受到后背隐约传来的,碰撞疼痛影响, 双眼微动, 表情依然冷静, 直视他。 贺兰刑想着,反正少爷为了救这名吸血鬼猎人的后代,除了将生死置之度外, 也根本不怕那些人类发现。 第460页 因此,才当着他跟韩净宣的面,完全暴露自己是吸血鬼的身份后,索性不再掩饰自己同样是吸血鬼, 是专属少爷的吸血鬼管家的身份。 那对深沉双眼立马转为深红瞳色, 嘶的一声,探出嘴里锐利尖牙, 语气饱含威胁,一脸阴森森的说:「弦旭勍, 我警告你, 就算少爷为了救你,不顾自己吸血鬼身份, 澈底暴露在你面前,你也什么都不是。 也别以为,你在少爷心里,是多么特别的存在,更别想利用少爷宁愿『牺牲』自己性命,也要救你的心情—— 之后心生歹意,利用这点,利用他的吸血鬼能力,来为你付出所有,包括吸血鬼可以『永生』这点。」 贺兰刑眼底尽是对人类的厌恶,特别是对吸血鬼猎人,「人类从来都是贪婪,不可信的! 人类永远经不起诱惑,对『长生』抱持无限贪念及渴求。」 弦旭勍那怕被贺兰刑倏地闪现到眼前,一把拽住领口,威胁语带警告,双眼依然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着他,冷静表情依旧未变。 并且伸起右手抓住那只无血色的手,丝毫没因他的威胁,流露任何胆怯之色,态度依然冷静正常,同时气势根本不输贺兰刑所露出的吸血鬼凌厉一面。 同时深色眼睛仔细盯着那对诡异的深红瞳孔,伴随语气尽是笃定,一字一句的说:「你的担心,永远不会发生,我绝不会伤害贺兰初,也不会因为他是吸血鬼,我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就成为不对盘的对立面。」 话音刚落,下意识施力将攥紧他领口的,那只同样透着微凉的无血色手指一根根拨开。 而贺兰刑眉头微动之余,也顺着他力道松手放开。 双方都知道,如果贺兰刑他执意拽住他领口不放,凭他一名人类的力量,压根拉不开。 弦旭勍深色眼睛不禁闪了闪。 贺兰刑语气依然透着冰冷的警告,「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永远不会将坏主意打在少爷身上,也不会伤害少爷,更不会将吸血鬼猎人的利刃挥向少爷。 否则…」 弦旭勍眼神不闪不躲,依然透着坚定,如同发誓的顺势接话,「否则天打雷噼,出门被撞死!」 贺兰刑原本对他诸多不满,尤其他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这点,更是让他不满至极的负面印象,勉强稍微缓和了点,也顿时觉得弦旭勍没那么讨人厌,对他的存在感到刺眼了。 与此同时,眼底的深红一点一滴褪去,最后恢復成原本的深黑瞳孔。 「进去看看少爷吧,少爷房间在…」 贺兰刑主动让出一条路,同意他去看贺兰初。 弦旭勍一听,内心不自觉松了口气,原本以为他会拒绝第二次,没想到这次同意了。 「谢了。」 弦旭勍微微点头,微微跛脚的脚步显得有点急促的,往他所指方向走去。 突然,他像想到什么的顿住,眼露冷静的说:「你是吸血鬼的事,要我向韩净宣转达,还是你想亲口告诉他?」 贺兰刑想都不想的回应,「我会亲自跟他说!」 贺兰刑端起现泡绿茶喝了口,下意识从思绪中回神。 今天之所以约韩净宣来这家名为《百卉》的复合式餐茶馆,就是想告诉他,那天连环追撞车祸意外,出现在少爷身上所有异样情况的后续。 当然,解释地点不是这里。 贺兰刑在一名店员将现做,香蕉巧克力法式可丽饼端上桌后,深沉眼睛微动,看着韩净宣开口,「吃吧,有什么事吃完后,我再跟你说。」 韩净宣才刚从对方竟然倾身伸手,抹向他嘴角,帮他抹去沾上的鲜奶油,使得两人不禁一愣,并跟他彷佛有默契的,将刚刚发生的小插曲迅速揭过,不提不想,也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状态中,回神。 耳边就传来贺兰刑低沉近乎无起伏的嗓音,伴随伸手将那盘他喜欢的,香蕉巧克力法式可丽饼推到他眼前。 韩净宣那对明亮圆圆眼睛不禁闪了闪,没说什么的点头,「好,甜点吃完再聊。」 ……… 直到离开那家《百卉》复合式餐茶馆,韩净宣依旧没有听到贺兰刑要告诉他,他也想知道的『解释』。 两人沿着没什么人,大多在店内避暑、吹冷气,或快步走过,或开车行驶离开的干净街道,往前走。 韩净宣眉头不禁蹙起,顿时陷在自己的小世界。 敢情贺兰刑将我约来餐茶馆,纯粹只是要吃下午茶!? 所以我做了无数遍心理准备,等他告诉我—— 贺兰法医那时的『神奇能力』,包括当时不久前,他人明明仍在《非刑调》办公室,可怎么会才过没多久,就突然出现在活动现场。 甚至避开拥挤观众,顺利来到他们身旁等等,让他蒙圈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状态,白做了。 韩净宣想到这里,那张白晰圆圆又肉嘟嘟的脸蛋不禁皱了皱,就在他颇有cos包子脸的潜质,内心同时想着:要不,我主动开口问他,别等他告诉我好了…剎那。 原本走在他前方,两人之间有几步路距离的贺兰刑倏地停下,吓,压根没发现的韩净宣脸部顺势撞到他背上,顿时小小惊唿一声,颇有感觉自己撞到的不是贺兰刑后背,而是一堵厚实透着微凉的墙壁般。 一股淡淡茶香钻进鼻腔,脸上同时一阵疼痛,韩净宣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伸手摀住脸,伴随嗷的一声,忍不住揉了揉脸,只想尽快揉掉疼痛,边小小控诉兼吐嘈的脱口而出,「贺兰刑你的背是铁做的吗? 第461页 唉唷,痛『死』我了。」 贺兰刑立即转身,映入眼帘的是,韩净宣那张白晰,被他揉得通红的肉嘟嘟圆脸,「别那么大力揉,都红了。」 话音刚落,伸手阻止他继续揉,趁他微愣之际,拿下他手,换作他的手代替,来帮他揉脸。 那股动作轻柔又带着巧劲,与微凉触感交织,一下子出现在韩净宣脸上。 噗通…噗通… 不知怎么地,韩净宣看着在他脸上,帮他揉脸消疼的那只无血色修长大手,与透过指缝交错之间。 视线不由得对上那张皮肤无血色,冷静中又流露几分专注,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英俊脸庞瞬息,他内心深处竟然没来由的泛起阵阵悸动。 顷刻间,韩净宣好像有种错觉,除了贺兰刑之外,再也听不见或看不到,反射性的无视周围其他人声吵杂等,背景环境传来的动静,眼里耳里,甚至是心里,好像都只看得见贺兰刑。 随着在他脸上移动的微凉触感,彷佛一下子放大,同时也让他内心莫名升起的悸动,逐渐转为大力弹跳。 噗通、噗通、噗通…韩净宣眼底霎时闪过一丝紧张,伴随喉咙稍微发干的滚了滚,生怕心脏大力噗通跳动的声音,会穿过胸腔,被对方听见剎那。 自然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下意识命令自己—— 韩净宣你够了喔。 冷静、冷静一点,别紧张,也别让心脏跳得那么厉害,会被贺兰刑听见,好丢脸啊。 确实,贺兰刑听不见他内心os,但他身为吸血鬼,可听得见不断钻进耳里,跳得一下比一下厉害,充满鲜活生命力的鼓鼓心脏跳动。 如此清晰的心跳声,彷佛产生共振频率,竟然让贺兰刑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瞬间出现一种也跟着跳动几下的错觉,阵阵悸动般的涟漪,紧随而来。 贺兰刑为他揉脸消疼的无血色手指骤然顿住,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遇到一名,让他早已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彷佛再度活过来般,出现噗通弹跳错觉的人类。 顷刻间,那对深沉双眼闪烁了下,立马将内心因韩净宣而起的莫名异样压下,转瞬消失,再度恢復正常。 并且,再为他揉了几下脸后,立即移开手。 顷刻间,两人内心因对方而起的阵阵异样感受,一时之间,让彼方没了言语。 直到几秒过去,韩净宣才率先开口,打破围绕在两人之间的沉默。 韩净宣假咳一声,圆滚滚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那个…贺兰刑,谢啦,帮我揉脸。」 「不谢。」 贺兰刑不愧是句点王。 此话一出,霎时让双方又没了言语。 呃…韩净宣眉头微动,顿时有点无语了,随即不想等着贺兰刑给他答案。 反正自从那天起,他已经做了无数遍,『等待解释』的心理准备,如今他还是主动开口好了。 于是,韩净宣干脆痛快的脱声问出,几天前,果断帮忙掩盖贺兰法医身上的异状的那件事,圆圆眼睛流露认真,毫无不尊重之色,「贺兰刑,你知道贺兰法医身上的『奇蹟能力』是怎么回事对吧。 以及,你当时明明在《非刑调》办公室,可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出现在活动广场,来到我们身旁协助?」 韩净宣话音刚落,继续说:「你跟贺兰法医一样,身上都有什么特殊的『奇蹟能力』对不对!?」 贺兰刑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眼睛,充满认真的目光,那张皮肤无血色的冷静英俊脸庞逐渐由不苟言笑流露一丝温度,不想隐瞒,也不愿骗他的点头,冷静回应,「没错,我跟少爷一样,都有特殊能力,但这种特殊能力,并非是奇蹟。 而是因为我跟少爷是吸血鬼。」 『吸血鬼』三字落在韩净宣耳里瞬息,那对圆圆眼睛不敢置信的瞬间睁大,伴随表情尽是震惊,「什么?你说什么?」 「吸血鬼,我们主僕两人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贺兰刑逐渐向他迈进。 眨眼之间,两人距离一下子缩短,只剩不到半个胳膊距离,无论哪一方,若再往前一步,都会因此与对方距离变得十分贴近,伴随一股似有若无的暧昧气息,油然而生。 贺兰刑深沉眼睛细细看着,韩净宣那张充满震惊的表情几秒后,毫无开玩笑之色的,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他刻意压低嗓音说出。 没来由的,竟让两人之间的淡淡粉色氛围感一下子拉足。 「我跟少爷是吸血鬼,我们活了很久很久,一直低调隐藏在人类社会中。 为了不引起人类怀疑,我跟少爷变换过无数个身份,直到现在,我成为《非刑调》的电/脑技术担当,少爷则成为替死者找真相的法医。」 不知怎么地,贺兰刑竟然对他讲了那么多,同时莫名深信,他绝不会对他跟少爷不利。 从当时他在意外得知少爷身上的『不对劲』后,想都不想,毫不犹豫跟弦旭勍配合,一起掩护少爷伤口自动癒合的过程,以免被其他人发现后。 他就知道,韩净宣是可以相信的人类。 再者,他身为吸血鬼,阅人无数,什么样品行的人,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所以,韩净宣拥有良好品行,他信他,绝不会背后捅他们主僕两人一刀。 贺兰刑思及此,深黑瞳孔一瞬转为诡异的深红瞳色,嘴里隐隐探出锐利尖牙。 第462页 与此同时,当着韩净宣的面,举起尖锐指尖划向左手腕部—— 嘶…韩净宣顿时觉得痛的蹙眉,同时眼睁睁看着被贺兰刑自己尖锐食指,『轻轻』划过的左手腕部,立马出现一道细长渗血的血口子。 那道细长血口子渗出,逐渐往下滑落的刺目鲜血,立马与贺兰刑的无血色皮肤形成强烈对比。 随即未等韩净宣出现其他反应,他就见那道细长血口子立马迅速癒合,结成疤,疤痕最后消失无踪,腕部再度恢復成原本光洁模样。 韩净宣看着贺兰刑那对充满神秘,也诡谲的深红瞳孔,与嘴里隐隐探出的锐利尖牙,不禁心想:所以…贺兰刑跟贺兰法医真的是吸血鬼!? 好一会儿,韩净宣才找回自己声音,也从听到他们是,传说中的吸血鬼的震惊中,回过神。 就在他完全消化完这个事实后,眼底闪过瞭然,原来这就是贺兰法医『奇蹟能力』背后的真相。 「难怪贺兰法医伤口能迅速癒合消失,也幸好他是吸血鬼,否则被撞之后。 按照当时伤势过重程度来看,换作一般人,根本救不回来,只能被医生宣判死亡。」 贺兰刑一听到他这么说,完全截然不同,让他没有料到的反应,不禁让他深红双眼闪了闪,「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不敢置信外,你对传说中的吸血鬼一点也不感到好奇?」 韩净宣那对明亮眼睛不禁眨吧了下,「怎么可能不好奇!好奇是好奇。 不过幸好你跟贺兰法医是吸血鬼,否则当时情况,应该没有那么顺利落幕,也一定会有很多人被那名肇事司机撞伤或撞死。」 贺兰刑一听,莫名觉得好笑,那张原本冷静的面容随着噗嗤一笑,立马展露一抹毫无负担,也没有任何防备之意的笑意。 同时,眼底的深红瞳色与嘴里尖牙一瞬消失的无影无踪,恢復成原有模样。 韩净宣脸上闪过吃惊,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贺兰刑你…原来你也会笑啊,真好看。」 果然,心思纯净、无私的人,就算是面对吸血鬼,也不起任何贪念,更不会对『长生』感兴趣。 ……… 贺兰刑冷静表情透着几分温度的朝他伸手,「重新自我介绍,我是吸血鬼管家贺兰刑。」 韩净宣见他一副认真,毫无开玩笑之意的模样,态度立马跟着转为认真,表情严肃,尽是正经的边朝他伸手,边回应,「你好,我是向阳警局,《非刑调》的刑警,韩净宣。」 两人双手交握瞬息,倒映对方身影的瞳孔,不自觉浮现笑意。 第247章 侦讯兇手刘英秀 贺兰初从刑子口中得知, 他已经告诉韩净宣,他们是吸血鬼的事。 也就是说,弦旭勍、韩净宣是目前唯二知道, 他们是吸血鬼的人类。 无论如何,两人就算知道他跟刑子是吸血鬼,也没有因为他们不是人类, 就改变原有信任、和善态度, 依然将他跟刑子视为《非刑调》重要团队成员,也是他们的最佳伙伴之一。 此外,对于他们主僕两人是吸血鬼的身份, 弦韩两人下意识选择闭嘴保密, 连团队的其他成员都不说。 毕竟, 贺兰初、贺兰刑之所以暴露吸血鬼身份,是为了救人,否则直到现在, 他们仍然会隐瞒自己是吸血鬼的身份,以普通人之姿,继续与他们所有人相处,绝不会让他们两人知道。 幸好, 被弦旭勍韩净宣知道他跟刑子是吸血鬼的事, 顺利落幕,没有节外生枝。 还有… 贺兰初端起那杯, 现泡添有几滴过期血液的红茶喝了口,手指一顿, 再次陷入沉思。 就算被身为吸血鬼猎人后代的弦旭勍知道了, 他们是吸血鬼的事,他没有为了遵守祖先遗训, 对付他们的打算,选择与他们和平共处。 这样最好,他不想跟弦旭勍站在对立面,也不想局势往他们最不愿见到的劣势发展。 最后演变成吸血鬼与吸血鬼猎人后代,不死不休,你死我活,或我死他活,非得争出一条喋血道路不可。 ……… 一星期后。 贺兰初被弦旭勍允许特休,『在家休养』一个礼拜,顺利回归。 毕竟当时情况,即便有弦旭勍、韩净宣即/时掩护,才没有让无数双眼睛看见他身上的不寻常。 但被肇事计程车撞飞与滚地瞬息,和流了一地的鲜血,包括弦旭勍对他cpr的过程,在在说明,当时情况危及程度。 这个不争的事实,早已被现场许多观众目睹,也在事后的笔录中,通通有被记录下来。 所以,为了避免引起其他人怀疑,弦旭勍给他一个星期的特休,让他好好待在家『休养』。 再者,弦旭勍身上也有伤,左手轻微骨折,腿部扭伤造成的微微跛脚等状态,也不利于他对《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后续,进行案件调查。 因此,这一个礼拜期间,弦旭勍只能坐在办公室,指派任务给《非刑调》团队其他人,让他们继续调查案件,包括发生在活动广场那起,连环追撞车祸意外背后的起因。 此外,弦旭勍也让双单姐弟调查刘英秀在这二十年以来,除了当年犯下杀害死者江楠那起案件外,还有没有牵涉其他犯罪事实。 而且调查刘英秀,这二十年以来的所有事情,需要一段时间,所以也借着一个礼拜时间,来调查。 第463页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尽是冷静的说:「刘英秀究竟做了多少违法事情,犯过多少错,就算掘地三尺,也通通要查出!」 单箩丹、单慧一口同声:「是,弦长官(弦队)。」 ……… 一个礼拜后的现在。 贺兰初身体状态,总算『恢復如初』,所以回来《非刑调》办公室,重新进入上班状态。 当然,这是对外,不引起别人怀疑的说法。 其实贺兰初在那晚休息过后,凭藉吸血鬼强大的復原能力,加上即/时补充血包,整个状态早已恢復,完全正常。 贺兰初勐地被秋天如小炮弹般,冲过来,一把抱住,伴随耳里传来他兴奋激动的尖叫,「老大,太好了你终于没事了。」 单箩丹、单慧与葛大辉看见贺兰法医剎那,也立即从办公椅起身,三步两步走来,笑容满面同时,接连对他说声恭喜,身体恢復健康。 贺兰初在收穫无数枚关心话语后,视线下意识与一旁的弦旭勍对上—— 四目相交瞬息,彼方双眼不禁闪了闪。 随即弦旭勍佯装不知他身体因吸血鬼能力,早已恢復正常,反而一脸认真的开口,「恭喜,身体健康,别再受伤了;欢迎回来。」 贺兰初看着他一脸认真,一副佯装对他身体状况,完全不知情的模样,眉头不禁微挑。 不知是谁整整一个礼拜时间,但凡要出门上班与从警局下班回来,立马摁响他家门铃—— 好几次被刑子逮住,刑子被『气得半死』,绝不允许他这名吸血鬼猎人的后代靠近他。 于是,两人立马上演一场炒鸡幼稚又不对盘的怼怼回合,又每每都是平局,他出面阻止收场。 并且,弦旭勍每每都以『上司关心下属』、『大家都是朋友,又是邻居,相互照应是应该的』为由,来找他。 每次嘘寒问暖不说,只差半夜翻过,仅与隔壁他房间只有一个矮墙之隔的围栏,窜进他家阳台,再偷偷钻进他房间,要给他盖被子,生怕他着凉等等。 绝对ooc,崩人设,脸皮厚得跟墙有得拼,说出来绝对让人跌破眼镜,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或者傻眼,嘴角抽了抽的浮夸行为,不禁让贺兰初眉头又是微微一挑。 当然,弦旭勍的行为是有那么一丁点被他夸张了,不过弦旭勍也确实ooc,崩人设啊。 转瞬之间,两人心照不宣。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浮现『认真』的回应,「我谢谢你的关心啊,弦旭勍。 倒是你,你身上的伤,就算已经好了一大半,扭伤的腿也好了,但你左手轻微骨折的伤势,可没有那么快痊癒。 你『做什么事』还得知道些分寸比较好啊。」 贺兰初目光下意识看向弦旭勍依然绷带包扎、固定的左手之余,意有所指。 弦旭勍顺着他视线看向自己那只,包了绷带固定的左手,眉头不禁微动,「你放心,我做什么事,对分寸的拿捏,都刚刚好,谢谢你关心。」 言下之意,ooc、崩人设,对你的所有关心,都在他分寸拿捏得当情况下,自然而然做出。 贺兰初一听,顿时无语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伴随内心呵呵了声。 双单姐弟、秋天和葛大辉顿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脸上顿时闪过困惑、不解,但作为知情者的两人一萌宠—— 贺兰刑、韩净宣与团宠吉宝,当然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以至于贺兰刑身为少爷的吸血鬼管家,想伸手『了结』这名臭吸血鬼猎人后代的心都有了,伴随那对冷静的深沉眼睛顿时瞇起,闪过犀利。 弦旭勍你给我记住,表要脸,别靠近我家少爷! 至于韩净宣则一副受不了,想抚额,同样因为弦长官的话,无语了。 萌宠吉宝那对如黑葡萄般的兔眼珠子,眨吧眨吧了下,鼓鼓三瓣嘴下意识动了动,不禁心想:弦旭勍这个两脚兽,该不会被少爷是吸血鬼的身份,刺激过度,直接傻了吧。 他竟然崩人设崩到现在,还没恢復正常。 思及此,吉宝摇了摇毛脑袋瓜,使得大大竖起的棕橘毛兔耳跟着动啊动的。 随即流露一抹『可惜』的目光,投射到弦旭勍身上。 唉,竟然傻了,真『可怜』喔,我吉。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贺兰初弦旭勍等人视线不约而同朝门口方向看去—— 只见一名正儿八经的《非刑调》同仁快步来到弦旭勍面前,恭敬开口,「报告,弦长官,兇嫌刘英秀已经从羁押的看守所提出,带回局里。 兇嫌目前已经被带到,我们《非刑调》的侦讯室。」 弦旭勍一听,原本落在贺兰初眼里『稍微』崩人设,ooc,不禁给他一种『他怪怪的,该不会是脑抽了吧』。 以及,让萌宠吉宝不禁摇头,投以他竟然傻了的『可怜』目光等状态,一瞬消失,整个人恢復正常。 那张深邃英挺俊脸透出严肃的开口,「好,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贺兰初眼神也转为冷静,看着那名《非刑调》同仁。 ……… 非a06侦讯室。 兇嫌刘英秀双手双脚被铐在椅上,视线看向对面,对她进行案件侦讯的人,眼底不禁投以不屑目光。 这次,为第四案,《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兇嫌侦讯的人,是贺兰初、弦旭勍。 第464页 刘英秀一张寡淡素颜,一头褐色波浪长捲髮,早已失了卷度,变回原本的直发,扎成马尾。 并且一身囚服,整个人与先前作为《光之姿》老闆时的光鲜亮丽完全不同。 尤其原本保养得当的白皙皮肤早已失了光泽,透出几分蜡黄,脸上也多了雀斑,与几颗红肿痘痘。 眼底透着淡淡黑眼圈,气色看来不是很好,很明显是在看守所根本睡不好,吃不好。 刘英秀冷哼了声,那道异常沙哑难听如男声的破锣嗓音传来,「听说,我被你们《非刑调》的臭警察,带回警局之后,《光之姿》活动现场突然发生一起连环追撞车祸,对吧。」 贺兰初一听,眉头不禁微挑,察觉刘英秀语气里的来者不善,「妳想说什么?」 刘英秀上半身倏地前倾,几乎靠近侦讯桌剎那,才因四肢被铐在椅上,夹杂金属哐当哐当声响,行动完全受限后,戛然而止。 同时充耳未闻,那对如毒蛇般布满冷意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贺兰初,不自觉对他上下打量了几遍,才噗嗤冷笑,伴随那道沙哑难听的声音,脱声迸出话来。 「听说你为了保护弦旭勍跟其他人,任由自己被那辆肇事计程车撞飞… 噫—怎么就没事呢,还活蹦乱跳的,也没送进医院,真可惜,你应该当场被撞死才对。 这样才能泄一泄我的心头之恨啊。」 刘英秀嘴里虽讲着可惜,但那对冷笑双眼根本没有一丝可惜成分,反而充满对贺兰初的不满、厌恶及反感。 因为说来说去,如果不是贺兰初这傢伙,故意挖坑给她跳,她也不会中招,更不会被这个该死的草包部门的人擒获,带回警局,被关进看守所,出不来。 念头转瞬即逝,刘英秀眼珠子下意识转动,看向贺兰初身旁的人。 弦旭勍对上刘英秀转向自己的阴冷视线,不待她脱声讲出什么粪话剎那。 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逐渐流露一抹腹黑微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立马拿话噎她,「他绝不会有事,好人永远平安,化险为夷。 有事的人,是妳这个作恶多端的兇手,会得到报应,也会受到法律制裁,被关进牢里,直到死亡。」 贺兰初丝毫没因刘英秀的诅咒变脸。 对身为吸血鬼的他而言,对这种咒他死的诅咒,压根不痛不痒,一脸淡定,语气近乎无起伏的回了句:「妳『放心』,我会活得比妳久,久到妳死了,骨头化成灰,从此查无此人,我依然会活着。」 话音刚落,立马操作笔电,打开屏幕桌面上的一份档案,接着说:「既然妳都先提到,发生在《光之姿》活动广场那起,连环追撞车祸『意外』,那么我们就先从这起车祸开始。」 弦旭勍那对冷静的深色眼睛透出犀利,顺势接话,「那起连环车祸之所以会发生,说到底,妳可是元兇!」 第248章 侦讯室出现灵异现象 「洁西卡这人, 妳还记得吗?」 贺兰初话音刚落,无血色唇瓣泛起一丝冷意,天生异瞳的双眼在捕捉到刘英秀身体明显一震剎那, 嘴角冷意逐渐加深。 随即一副像突然想到的补充了句,「啊,差点忘了, 洁西卡本名叫林子萱。」 弦旭勍顺势接话, 「林子萱爸爸,林聪,即是造成那起连环追撞车祸。 以及冲进《光之姿》活动广场, 撞伤数十名无辜观众, 也导致我跟贺兰初受伤的肇事司机。」 贺兰初:「我们讲到这里, 妳有印象,记起林子萱是谁了吗?」 刘英秀脸色一瞬变得奇怪,没有回答, 不知道在想什么,短暂停顿几秒,才开口,「贺兰法医、弦长官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什么林子不林子萱的, 她是谁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贺兰初移动笔电触控板, 将打开的那份档案内容往下滑,属于林子萱的基本资/料, 映入眼帘, 「喔?不认识?不知道她是谁,可我怎么在妳公司调出的员工资/料中, 找到林子萱的? 她可是妳公司产品的重要研究员之一。」 刘英秀露出冷笑,「贺兰法医你说这句话挺奇怪的,我公司有几百号员工,难道我都得记住他们谁是谁不可? 你以为身为公司老闆很闲?」 贺兰初弦旭勍眼见刘英秀依然坚决不承认,她认识林子萱,更不知道她是她公司的重要研究员之一,既然如此… 贺兰初弦旭勍不着痕迹对视一眼,不再给她自白机会,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那起连环追撞车祸之所以会发生的前因后果… 陈秘书身为刘英秀的秘书,为她处理过不少违法事情,其中一件,就是与一名单亲父亲的女儿自杀事件有关—— 没错,单亲父亲就是林聪,女儿就是林子萱,《光之姿》的重要研究员。 当时活动广场,所发布的彩妆新品一盒三用,能做眼影、腮红,也能充当唇彩抹在嘴唇,名为《天使之吻》的彩妆。 其研发人根本不是对外宣称,经过无数道困难,废寝忘食,最后精心研发出成果的刘英秀。 真正研发人是林子萱。 弦旭勍:「说到这里,妳应该明白我们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吧?刘英秀。」 贺兰初:「数月前,林子萱从《光之姿》顶楼一跃而下,结束自己鲜活年轻生命。 第465页 因为她被冤枉,明明自己才是彩妆《天使之吻》的真正研发者,刘英秀妳才是抢夺她研发成果的恶毒女人。 没人相信她,最后令人痛心的,她只能用死,来证明自己清白。」 弦旭勍:「与女儿相依为命的可怜老父亲,一下子失去重要亲人。 为了替死去的女儿报仇,连续的求告无门,《光之姿》捏造不实假证据,让所有人以为林子萱才是盗取老闆刘英秀研发成果的小偷。 没人相信他的话,『他女儿是无辜的,刘英秀才是抢夺她女儿研究成果,将彩妆《天使之吻》占为己有的无耻卑劣小人!』」 弦旭勍:「林聪遭受各种白眼,死去的女儿林子萱也一而再再而三被污衊、鄙视谩骂,也有恶毒咒他女儿死得活该。 甚至有人去林聪家里恐吓、喷漆,还用红漆写上小偷,林子萱是盗取别人研究成果的无耻小人。 并且出现几名混混,狠揍林聪一顿,警告他别再出现在《光之姿》… 在林子萱自杀身亡后,她父亲林聪遇到的所有不好的事,全是妳暗示陈秘书去做,目的就是为了摀嘴!」 贺兰初:「林聪悲愤交加,得知刘英秀妳盗取林子萱研究成果不说,还冠名刘英秀研发。 甚至在几个月后的八月十六日,将他女儿的研发成果,当作《光之姿》的彩妆新品,打算利用新品发布会,介绍给所有人。 最后他打算透过玉石俱焚,搞出一个大事件,想让所有人注意到这件事。 并顺藤摸瓜找出彩妆新品背后,被妳跟陈秘书掩盖消失的真相!」 弦旭勍冷静勐地透出凌厉,「林聪作为肇事司机,一路横冲直撞,导致那起连环追撞车祸发生。 之后不管不顾,只想为女儿平反,让所有人知道真相,早已打着有去无回,就算死也要将事情搞大,将妳拖进地狱深渊。 所以开着生财工具计程车,有目的性的直接撞进广场… 林聪这名可怜的老父亲,为了替女儿找真相,澄清一切,最后选择用那种极端方式,来告诉社会大众。 他确实可怜也可恨,竟做出那种不好示范。 可是,说到底,刘英秀妳才是导致所有事情发生的罪魁祸首!」 贺兰初眼见刘英秀想反驳,自认为无辜,根本不认识什么林子萱、她爸林聪,《天使之吻》也确实是她的研究成果神马的,立马打断她,「妳别急着否认,陈秘书早已交代一切,妳窃取林子萱电/脑里的研究成果—— 将相关研究资/料转移到u盘,并狠心删除她笔电的资/料,将《天使之吻》的所有研究资/料占为己有的事。 我们电/脑技术员,也早已将被妳删除的监视器画面復原,连林子萱笔电的资/料,也一併还原。 包括各种蛛丝马迹,经过《非刑调》调查下,也可以证明,林子萱才是《天使之吻》的真正研究者。 而妳…才是那个盗取别人辛苦研究成果的不要脸小偷!」 ……… 贺兰初弦旭勍透过手上那些调查过的资/料,证明了刘英秀暗中示意陈秘书找人警告、教训林子萱父亲,又捏造假资/料,毁了死者林子萱名誉,让她彻头彻尾变成一名盗取别人辛苦研究成果的小偷,背负小偷骂名。 包括林子萱是《天使之吻》的真正研究者,她刘英秀才是无耻不要脸的小偷等等事。 此外,两人眼见刘英秀一时无法回神,被他们连续甩出的证据给弄得讲不出话,当场僵在原地,嘴唇止不住的抖动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身上又多背了好几条罪,脑筋一副瞬间发蒙剎那。 两人不着痕迹对视一眼,立马打铁趁热,开始针对发生在二十年前,被当时侦办案件的几名涉案前刑警,用意外结案。 二十年后,《非刑调》重启,并定调为《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的命案,开始对刘英秀进行侦讯。 弦旭勍:「刘英秀妳作为报案人,在当年中午十二点三十分过后,才报案、叫救护车。」 贺兰初点开笔电屏幕桌面的验尸报告档,并将报告内容进度调拉到死亡时间位置。 随即转动笔电屏幕面向她,低沉略显奶萌音的冷静嗓音传来,「这份由当年法医着手的尸检鑑定内容,提到的死者江楠死亡时间,大约在中午十一点五十五到十二点二十分之间。 然而根据当年留下的报案录音,妳打电话报警时间,却是在中午十二点三十分过后。 为什么妳隔了数十分钟,才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在那数十分钟里,妳到底在现场做了什么!?」 贺兰初眼露犀利,直直盯着她的脸,丝毫不给她狡辩、编造脱罪说词的机会。 也因此,刘英秀眼底骤然闪过的一丝心虚,立马被他成功捕捉。 想当然,一样紧盯刘英秀的弦旭勍,也有抓住她眼底的心虚。 随即两人就见刘英秀表情浮现一丝不屑的冷哼出声,「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谁知道你们警方拿出的这些资/料,是不是伪造的。 目的是为了误导我,让我尽早认罪,好让你们能赶紧对上级交差了事,也好尽快结案。 拿出这种造假资/料骗我,你们这么做,简直其心可诛!」 贺兰初眼见刘英秀准备倒打一耙,贼喊捉贼,眉头不禁一挑,实在不愿与她继续耗下去,反正依她狡猾程度,没有拿出更实质证据,甩在她脸上,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她杀人的事实。 第466页 于是,贺兰初与弦旭勍对视一眼,正打算拿出她杀人的实证,来狠狠打脸她之际。 贺兰初神情瞬间一滞,眼底闪过一丝暗红,察觉一室周围莫名产生一股阴冷气息。 与此同时,原本维持在二十八度的冷气温度骤降,伴随一股阴森森、恐怖气息,瞬间蔓延开来。 贺兰初察觉不对劲同时,弦旭勍身为刑警也很快意识到周围的不对,尤其手背汗毛因一瞬间骤降的寒冷温度,不自觉竖起伴随鸡皮疙瘩,跃入眼帘剎那。 贺兰初弦旭勍以为兇嫌刘英秀会跟之前三起案件兇手一样,被死者鬼魂鬼上身,然而他们立马否决掉这种可能,一想到这起案件本身含有死者江楠的前世记忆。 报案人甄珍极可能是死者的投胎转世,并亲自来警局报案,才让这起尘封二十年之久的命案,重启调查。 所以刘英秀应该不可能被鬼上身,除非他们猜错『甄珍不是死者江楠的转世』。 正当想法闪过他们脑海剎那,眼前侦讯桌面立马出现离奇一幕—— 弦旭勍平放桌上的原子笔,竟然自己站起。 并且开始抖动,且每抖一下,桌面就晃得越厉害。 刘英秀完全没料到会有这种灵异现象发生,眼睛瞬间瞪大,倒抽一口气,震惊爬满脸,下意识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 如玻璃珠掉落的霹哩啪啦声响,凭空出现,伴随一室骤然变得诡异寂静。 刘英秀不禁寒毛直竖,内心深处勐地被一股恐惧捕获,整颗心一下子悬在半空,夹杂无法控制的焦虑不安与可怖、害怕感受,紧随而来。 顷刻间,仨人视线定格在那支竖起,不停抖动,彷佛有什么话想说… 弦旭勍见状,顿时灵光一闪,取过一张白纸,放到那张竖起的原子笔面前。 随即那支原子笔就当着他们三人的面,彷佛被一股无形力量抓住,自动移到纸上。 须臾,大力抖动的原子笔骤然停顿,自动摁下,笔尖探出的声音紧随而来。 接着,原子笔在纸上写出几个歪七扭八的大字—— 贺兰初下意识讲出,「刘英秀是兇手!」 刘英秀一听,像被吓到的倒抽一口凉气。 霹哩啪啦,无数颗玻璃珠掉落的声音不断凭空出现。 加上一室陷入诡异寂静,不禁让刘英秀原本就被恐惧抓住的内心,一瞬被攥紧,冷静理智瞬间消失,止不住的惊惧跟着蔓延开来—— 让她再也无法冷静思考,狡猾想着,该怎么做,才能逃过这次侦讯。 贺兰初弦旭勍只见刘英秀脸色一瞬煞白,嘴唇跟着发白,一副讲不出话,神情充满恐惧害怕的模样。 转瞬之间,原子笔在纸上写下『刘英秀是兇手』剎那。 一室骤降的冷气温度,一瞬恢復到原本的二十八度。 霹哩啪啦滚动的玻璃珠声响逐渐由进至远,最后再也听不到,连其他因原子笔带来的灵异现象,也跟着消失不见。 连空气中一瞬凝结的诡异可怕氛围,与异样寂静,通通无影无踪。 整个侦讯室终于恢復正常,周围一些自然而然产生的小动静、小声响,顺势传进他们三人耳里。 贺兰初看着刘英秀被刚刚突然出现的灵异现象,吓得表情尽是难以掩饰的惧意,伴随眼珠子不自觉朝周围乱转,眼神因恐惧飘忽之外。 一脸防备,心惊胆战,生怕又会出现什么可怕灵异现象,来吓她的情形。 不禁让他感觉,若周围再出现什么灵异,那么她势必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贺兰初思及此,下意识对弦旭勍点点头,来表示,兇手的心理防线被突然出现的灵异现象攻破。 现在趁势『追击』,一定能让她认罪! 第249章 第四案,《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结案 其实这场侦讯兇嫌刘英秀的环节, 对贺兰初弦旭勍来说,可以说是走个过程,因为他们《非刑调》早已掌握几项实证, 足以证明刘英秀就是杀害江楠的兇手。 于是,两人趁刘英秀被突然出现的灵异现象吓破胆,再也没了起初的冷静理智, 立即对她展开一连串的甩证据狠狠打脸她的过程。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认真, 边说,边打开放在笔电屏幕桌面的忏悔笔记文件,面向刘英秀, 「妳应该作梦都没想到, 妳暗中让人对共犯兼前刑警行贿, 再让他们帮妳湮灭证据,以『意外』结案的几名共犯兼前刑警中,其中一名患了重病,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名共犯兼前刑警在几年前临终时候,留下的忏悔笔记,他家属已经交给我们, 那本忏悔笔记详细记录了他与多名前刑警收受刘氏集□□人给他们的贿赂—— 因一时心生贪念, 走上这条不归路。 替妳掩盖杀人证据,让整个侦讯过程, 形同虚设,最后让死者含冤而死。」 随即弦旭勍顺手拿过那台笔电, 转回面向自己同时, 打开当时刘英秀绑架假甄珍,为了让她死得明白, 在假甄珍面前亲口承认她杀人的录音档… 弦旭勍:「这段杀人自白,足以证明就是妳杀害死者江楠的真相。」 话音刚落,弦旭勍打开屏幕桌面的《黑胶唱片微量迹证检验报告》结果档,在报告内容映入眼帘瞬息,顺势脱声道,「妳不是笃定我们警方绝对找不到那张,被妳当作是兇器的黑胶唱片!? 第467页 以及不是认定,就算那张兇器被我们找到,时隔二十年,我们警方也绝对没法在兇器上,找到任何妳的微量迹证?」 贺兰初无血色唇瓣勾勒一丝似有若无的冷笑弧度,「我告诉妳,『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即便经过二十年,这张黑胶唱片也因封套跟保存环境关系,妳当初留在上面的所有证据,就算有些微量迹证已经消失、无法採集,但…」 弦旭勍顺势接话,「但那张黑胶唱片上,我们仍然顺利採集到一枚保留完整的指纹,与微量血迹,经过相关单位检验证明—— 那枚拇指指纹是妳留下的,当时妳拿起黑胶唱片,准备对死者下手。 至于,微量血迹也是妳的,一定是妳拿起兇器过程中,不小心被唱片锋刃割伤。 当时妳急着杀人灭口、清扫现场,抹去所有对妳不利的证据,进而没发现自己手指被兇器割出一道细小伤口。」 贺兰初:「那道伤口渗出的血,随着妳拿着兇器,准备对死者动手过程,蹭在了上面,最后成为证明妳是杀害死者的关键证据之一!」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逐渐流露严厉的出声,「刘英秀妳认不认罪!?」 原本僵在原地,一副紧张兮兮,不断环视周围,明显被刚刚出现的灵异现象吓得不知所措,加上一想到甄珍极可能是江楠那女人的投胎转世。 对她而言,比化成厉鬼寻仇更可怕的事,那女人竟然『死而復生』,宛若阴魂不散的找上她,并且亲自来抓她…零零种种的事,再次打破刘英秀的认知。 也因内心被如浪潮般一下子袭卷而来的恐惧不安与害怕感受团团包围,心房一瞬被攻破。 加上弦旭勍那道低沉尽是严厉,充满震慑气场的语气一出,立马让刘英秀整个人像被惊到,一个激灵,再也没了底气,慌慌张张的用力点头,伴随紧张兮兮又充满不安的脱口而出,「没错,是我、就是我,我承认。 当年杀害江楠的人,就是我!」 就在刘英秀承认,当年那起警方以『意外』结案的江楠案件,她是真兇剎那,贺兰初眉头顿时一拧,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伴随深红闪过,这股味道是… 贺兰初不禁暗道:她身上怎么会有那股腐朽恶臭? 难不成,她曾与艾宿丰接触过? 贺兰初看着一副神经兮兮望着侦讯室周围,身上又传来一股属于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腐朽恶臭的刘英秀,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思索。 我绝对没有闻错,那怕那股艾宿丰身上的腐朽臭气,仅在一瞬间消失无踪。 但我确实在刘英秀亲口承认,她是杀害死者江楠的兇手的几秒钟里,有闻到那股臭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兰初…贺兰初!」 弦旭勍的声音勐地钻进耳里,让他下意识回神,视线看向对方。 「你没事吧?」 那对流露几分关心询问的眼睛,伴随不解他怎么了的俊脸表情,落在眼里,贺兰初下意识回应,「没事,我没事,你放心吧。」 弦旭勍一听,仔细查看了他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一眼,确定真如大白兔子所讲没事后,才收回视线,专注焦点回归案件上。 与此同时,贺兰初对于刚刚从兇手刘英秀身上闻到的那股,属于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腐朽恶臭,眼底不禁闪过一丝不解等一时之间,厘不清头绪的状态,只能暂时放下,焦点重回案件真相上。 距离兇手刘英秀认罪时间,大约落在中午十二点十分。 巧合的事,这段时间刚好落在当年法医,为死者江楠尸检所给出的死亡时间内。 或许冥冥之中,老天有数,犯罪之人永远逃不过法律制裁,终将会被逮捕归案。 贺兰初看着准备被两名进来侦讯室的,《非刑调》同仁带走的兇手刘英秀,突然出声,「妳相信因果、现世报吗?」 刘英秀一脸死灰,就在刚刚承认杀害江楠后,内心莫名涌上来的恐惧害怕感,彷佛一下子消失不少。 同时,理智冷静稍微回归,也没那么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听到贺兰初的说话声后,视线逐渐转到他身上,眼底尽是不屑的冷笑,「哼,什么因果、现世报,我不信! 我现在不过是一时的不顺,才倒霉的被你们逮住,也即将面临牢狱之灾,但我一定很快会出来!」 贺兰初一听,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瞬间闪过一道暗红,语气充满冰冷的开口,「是吗,妳说的这句话,最好记住了。」 刘英秀顿时一顿,眼底闪过疑惑。 怪了,难道是她看错了,否则她怎么会看到,贺兰初那傢伙的眼睛竟然闪过一道不正常的暗红?! 正当刘英秀下意识定睛细看,只见令她厌恶至极的贺兰初眼珠子属于异色瞳孔,压根没有什么突然变成暗红瞳色的状况出现。 果然是她看错了,人类哪有可能会有一双,会突然变成红色的眼睛!? 她绝对是看走眼。 弦旭勍点头示意那两名《非刑调》同仁将她带走,移送法办。 直到兇手刘英秀被同仁们押走的背影,消失在侦讯室门口之外,贺兰初才收回视线。 同时与弦旭勍刚好转回的目光对上。 命案迟了二十年,总算还给死者江楠一个死因为被害身亡,并非死于『意外』的真相,与逮捕兇手刘英秀后。 第468页 这起《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宣布结案! ****** 随着兇手刘英秀被移送法办,各家新闻纷纷报导这起耸人听闻的命案。 属于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传来,「这起发生在二十年前知名美声团体《波狂特响曲》一起,被当时警方以『意外』结案的案件。 在二十年之后,经由《非刑调》重启…有多起涉案前刑警,包括前美声首席,现今为《光之姿》美妆公司老闆,刘英秀,为了掩盖当年她声音手术失败,与死者江楠达成声替协议—— 死者替她躲在幕后代唱,刘英秀则得让她转正,正式成为美声团体一员。 后来两人闹翻,因为死者得知刘英秀根本从未想过让她转正。 她们在几番争执冲突之后,刘英秀盛怒之下,一把将死者推倒,导致死者撞到唱片机…最后杀人灭口。 经过《非刑调》谨慎追查,终于找出刘英秀是杀害死者的真相,并且找出当年消失的兇器,黑胶唱片。 此外,发生在八月十六日,接近中午,《光之姿》活动广场,与附近道路那起连环追撞车祸,导致不少行车毁损、行人受到轻中伤。 并且,肇事计程车有目的性的,疾驶不踩煞车,直直冲进一旁活动广场,撞伤不少观众。 与导致两名《非刑调》执法人员受伤,经过治疗后,幸好通通有惊无险,平安出院,无人员死亡。」 新闻主播语气略顿,话锋一转,严肃道,「经过《非刑调》调查发现,这名肇事司机,名叫林聪。 他是为了替自杀身亡的女儿,林子萱报仇,唯有故意把事情闹大,社会大众才会注意这起自杀案件—— 林子萱是《光之姿》的产品研究员之一,她的研究成果遭到老闆刘英秀窃取…」 各家新闻媒体记者,一收到兇手刘英秀被带出看守所,准备前往法庭开庭,接受审判过程中。 无数家新闻记者、摄影师,迅速守在看守所外面,播报这起新闻,即/时传回棚内,该新闻报导画面,出现在每一台,与一面液晶屏幕上。 新闻记者实时播报看守所情况的声音,一直从电视传出同时,伴随无数道扒拉、拨动,转动,随着魔术方块颜色切换瞬息的声响,不断从一只惨白无血色的手指底下传出。 顺着修长无血色手指不断变换下,魔术方块迅速以肉眼不可见速度,恢復原样。 而那只惨白无血色手指的主人,拥有一对可怕诡异的深黑与透白瞳色的眼珠子。 第250章 吸血鬼贺兰初给美声兇手的,特殊因果报应! 那对不自觉转动的恐怖异色眼珠子, 随着新闻播放到,刘英秀穿着一身囚服,被多名刑警带出看守所, 准备押送上囚车的画面,霎时一滞。 属于恶吸血鬼艾宿丰的低沉略带暗哑,浑厚透着阴森森感, 隐含几分疯狂, 极端野性气息的男低音,从惨白无血色的嘴唇流泻而出,「刘英秀?这女人怎么这么眼熟?」 站在一旁的王禾杰恭敬的立即出声, 「先生, 刘英秀与王氏集团合作过…」 原来刘英秀创立的《光之姿》彩妆公司, 曾与王氏集团有过合作,为了合作案的事,跟王禾杰见过面。 并且为了谈合作, 跟他一起去过《m&j》那家高档爵士乐酒吧。 当时,艾宿丰也在那里,在王禾杰给他开的,只有一帘之隔的小包厢里。 艾宿丰见到刘英秀的第一眼就被他选中, 因为他看得出, 与王禾杰合作的这个女人,身上透出几分阴邪气息, 那怕她掩饰得再好,依然被他这名恶吸血鬼闻出。 艾宿丰直觉认定刘英秀背后, 肯定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看得出她本性贪婪,婉拒了王禾杰询问她喝酒的事, 只喝白水,也不吃炸物。 明确表示自身对声音的极致要求,与年轻时候的经歷有关。 但她声音偏偏又显得沙哑难听如男声,那种过分坚持,不喝酒、戒辣忌炸的要求,又与她本身沙哑难听的声音相悖,违和至极。 刘英秀这份奇怪的坚持,顿时引起艾宿丰兴趣。 于是,艾宿丰让王禾杰私下调查,为何刘英秀会如此坚持的原因。 经过一阵子的调查,王禾杰查出她年轻时候,曾唱过美声,属于知名美声团体《波狂特响曲》的美声首席,曾与一人有过节,后来那人出意外死了。 当年美声团体《波狂特响曲》里,就有人谣传那人会死,跟这女人绝对有很大关联,说不定就是她杀了那人。 直到刘英秀被抓,艾宿丰透过电视得知,原来刘英秀隐藏的秘密,是杀人。 经过《非刑调》调查,那人确实与刘英秀有关,人是她杀的。 艾宿丰在王禾杰提醒下,终于想起刘英秀是谁,眉头不禁微挑,那张异常俊美,透着邪气的惨白无血色脸庞流露几分不屑,自言自语,「原来是她啊。 没想到当初在酒吧,我特地让你在她的白水里,滴下一滴我的恶吸血鬼之血,想催化她的恶念,看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比如犯下一起命案,故意找贺兰初麻烦什么的。 在我跟他正面交锋之前,我可不想他好过,自然要制造麻烦给他。」 话音刚落,惨白无血色手指一伸,下意识接过,王禾杰有眼力见儿恭敬递上来,那杯混合新鲜血液的红酒,在喝了一口充满新鲜血味与红酒自然而然释出的单宁苦涩感交织的口感,不自觉从口腔蔓延开来剎那,那对深黑、透白的诡异双眼微微瞇起,闪过满足。 第469页 随即继续说:「没想到,那滴恶吸血鬼之血,才过没多久,就起了作用—— 为了堵住报案人的嘴,不惜绑架报案人,准备故技重施,复制当年杀害江楠的手段,来杀害绑架人。」 艾宿丰讲到这里,不禁发出一道发颠般的大笑,「可惜蠢得没边,警方早已设计她—— 不止准备逮人,连所谓的报案人,也是女警假扮,就为了骗她承认,当年杀人的自白。 自诩聪明,目空一切,没想到到头来,也不过是中了《非刑调》的算计。 果然,这女人就是个白痴啊。 可惜了,我那滴恶吸血鬼之血,在她身上浪费了。」 ****** 贺兰初撸了撸吉宝胖嘟嘟、软绵绵,q弹像棉花糖的毛肚肚,立马让吉宝舒服的瞇起那双兔眼珠子,兔爪子不自觉搭在主人无血色的手指上。 须臾,墙上时钟引得贺兰初注意,时针走向十一点五十五分的位置。 贺兰初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闪过异样,「我给出的催眠暗示,快开始了。」 人心中的贪婪欲望作祟,为了继续获得掌声,不惜出现假美声与真美声,利用别人帮她代唱,来延续她想要的名声… 可惜,虚假美声,总有被拆穿的一天,假的永远真不了。 深夜,女子监狱,刘英秀第n次陷在恶梦中,如此鲜明的梦境,就像真的,她竟然变成江楠—— 任由当时的自己一把推倒,后脑杓硬生生磕在唱片机一角,伴随后背勐地传来一阵剧烈疼痛,瞬间蔓延全身,直达灵魂深处。 顷刻间,被锁在江楠体内的刘英秀灵魂顿时痛得发出悽厉哀嚎,灵魂也痛得不断打滚。 随着一分为二的唱片锋刃划过『江楠』喉咙剎那,大量鲜血喷溅在了当时的刘英秀脸上身上。 与那张可怕如恶魔,这辈子她再也忘不掉的极端表情,映入布满惊惧、害怕的灵魂刘英秀眼帘。 喉咙不断喷出血,血流如柱,与被杀瞬息,难以控制的战慄惊恐感受齐发,顿时让灵魂刘英秀控制不了的不停发出哀嚎。 尤其深深感受自己生命即将消失的可怖感,和『江楠』顿时一阵难以唿吸,伴随呛血,一个作呕,呕出大量鲜血的感受,让她早已分不出,究竟死的是江楠,还是她自己。 身临其境般的感受,让刘英秀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性命,最后唿吸终止,失血过多,伴随喉咙被划出一道深深血口子,难以言喻的剧痛,被生生痛死。 布满惊恐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当时刘英秀饱含歹毒视线,忽视『江楠』伸手求救的目光,直到瞳孔瞬间放大,死在自己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吓!刘英秀勐地睁眼,从床上坐起,表情尽是恐惧,早已没了入监服刑前的自信。 整个人神情恍惚,精气神随着日日夜夜反覆做着她变成江楠,被当年的自己杀害的梦,早已变得越来越差。 但死又死不了,就算精气神变差,过不了多久,很快会恢復正常,连狱医都查不出根本原因。 刘英秀耳里第n次传来贺兰初对她讲过的那句话,「妳相信因果、现世报吗?」 刘英秀早已分不清当时在侦讯室,为何要回怼他那句话,早已后悔到肠子青了,也欲哭无泪。 「是吗,妳说的这句话,最好记住了。」 就在贺兰初那道低沉,充满冰冷的话语,钻进她耳里剎那,忍不住,也数不清究竟是第几次—— 因为梦到自己变成江楠,被自己杀害,血淋淋般的划破喉咙,鲜血喷溅而出的剧痛,纵使从梦中清醒,痛感依然留在喉咙,极为不适,与令她害怕的感受,一下子让她崩溃痛哭。 原本就难听沙哑的嗓音,也不知是不是受到梦境,惨遭割喉的影响,竟然变得更沙哑难听,也似乎发不太出声音般。 导致她痛哭失声,听来就像鸭子嘤呜哭泣。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我不该杀人、不该为了自私、贪婪欲望,想保住曾经巅峰状态,所拥有的美声名誉。 想让所有人继续折服,也深深压住同行一头,让那些技术、声音『普通』,又比不过我的美声,永远只能当第二,当不了第一。 第一永远是我刘英秀的!」 语毕剎那,刘英秀时而崩溃大哭,时而歇斯底里的大笑,一副根本不后悔,神马后悔都是假的。 整个人依然执迷不悟,不认为自己有错,也不知错在哪里。 并且,时而抱膝坐在角落,时而抱头不安的走来走去,又时而抓挠头髮的疯癫模样,频频引得与她同牢房的女受刑人,很是不满。 甚至被她吵得狂对她怒吼,「还让不让人睡了,妳不想睡,其他人还要睡好吗!?」 最后在两名女狱警过来关切、制止中,每晚绝对会发生的闹剧,才勉强划下休止符。 同时刘英秀也被同囚房的女受刑人称为疯子,千万别靠近,否则哪时被她突然袭击,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说,她二十年前,以割喉的杀人手法,杀死了同团的死者…… ****** 午后,艷阳高照。 就在《非刑调》侦办的那起《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结案没多久,弦旭勍便接到《刑调》请求支/援的电话。 凑巧的,贺兰初弦旭勍刚好就在事情发生的附近。 第470页 这是属于非常临时的,紧急支/援行动。 于是,贺兰初立马开着他那辆白色敞篷车,以安全驾驶情形下,载着弦旭勍,及时抵达现场。 现场情况,同时映入两人眼帘。 此时,现场早已挤满围观人群,包括三辆派出所警车,支援警员六人,与《刑调》小组,拢共八名小组人员,顿时将整间大福银行外头团团包围。 弦旭勍迅速与《刑调》队长会合。 很快的,就从队长口中弄清楚目前情况。 「这是一起非常紧急,歹徒挟持人质的抢银行事件。 歹徒是逃亡一年多的窃盗惯犯,涉嫌多项窃盗前科,身上背了两条人命。 意外被民众发现,打电话向附近派出所检举。 没想到,歹徒竟然进去大福银行抢劫,还挟持一名人质…」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与《刑调》队长一致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事,保证女性人质的人身安全。 贺兰初弦旭勍神情严肃,不约而同开口,「先解救人质!」 转瞬之间,贺弦两人及《刑调》队长目光同时看向大福银行内的情况—— 此时,面露凶光的歹徒正挟持,与枪抵那名女性人质的太阳穴,其他顾客、银行临柜人员,以及大福经理,压根不敢动弹,生怕稍有不慎,不是他们中枪,就是害得人质被杀。 第251章 贺弦两人超临时的紧急支.援 在派出所警员、《刑调》小组人员内外配合下, 拿到大福银行的平面室内设计图。 知道了有哪个地方也能进去后,经过一名刑警潜伏进入… 由于几名年纪稍长的顾客微表情露馅,进而让歹徒发现那名潜伏进来银行, 准备救人,让人质跟着他沿着来时的方向悄悄离开银行的刑警。 局势一瞬变得危险,好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 与可怕氛围交织, 不断凝聚堆/迭起的高度紧张协商局面,有了进展,歹徒最后终于同意让那名刑警带走现场那些人质。 条件是, 他要一台车, 他要能顺利全身而退, 手上人质才会交还给警方。 于是,警方顺利救出大福银行里的顾客、临柜人员与大福经理。 然而,唯独目前被挟持的那名女性人质, 依然在歹徒手上,着实打草惊蛇了。 歹徒眼见局势逆转,处在不利位置,随着那些人质陆陆续续被带出银行门口, 一下子犯了疑心病。 歹徒想都不想, 毫不犹豫的退到一旁,同时也被警方潜伏进来银行的行为激怒, 扬言:你们再再靠近,我就杀了她! 甚至做出扣动扳机的动作。 为了保证人质安全, 《刑调》队长立即以大声公安抚歹徒, 以免他情绪过激,对该名女性人质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 贺兰初将整个状况看在眼里, 身为吸血鬼五感敏锐,歹徒一次次堆栈起的激动情绪,噗通噗通不断狂跳的心脏与急促唿吸,迅速钻进耳里。 伴随女性人质因紧张、害怕与恐惧不断传来的急促唿吸,每一秒急速狂跳的心跳,与全身止不住颤抖的极细微声响… 贺兰初不禁心想:再这样下去,那名兇狠歹徒不知道会对人质做出什么事。 那名人质也不能再让她被挟持,免得对她身心灵造成什么不好影响。 正当他准备对弦旭勍讲什么时,耳边就传来对方,刻意压低的严肃说话声,「贺兰初,事情不能再耽搁下去,我们出手与你的…能力相互配合救人!」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逐渐勾勒一丝浅笑,「我正有此意。」 于是,两人立即与《刑调》队长协商。 《刑调》队长姓李,叫李明,年约二十八岁上下的年轻人,但气势不输弦旭勍。 李明一身正气,肤色稍微黝黑,那张俊脸表情充满严谨,十分重视每一起案件或任务,严格要求自己,绝对不能失败,必须成功解救受害人。 以及侦破案件、完成任务才行! 弦旭勍:「李队长,目前局势是,歹徒不信我们警方真的会给他一辆车,让他能全身而退,自然我们也不可能真的找来一辆车,让他逃逸成功。」 弦旭勍冷静语气略顿,接着说:「我跟贺兰初穿着便服,看来不像执法人员。 贺兰初娃娃脸外表也极具欺骗性,要不要让我们试试?」 李明,李队长一听,事关重大,他没有立即回应,反而思考了一会儿。 就在这时,《刑调》小组人员之一小周,快步走来,一脸恭敬的开口,「队长,我们的人已经顺利将追踪器安装到车里…那辆车是我们组员的车。」 弦旭勍没有催促李队长,反而静静等待他下的决定。 很快的,李队长没有思考太久,立即出声,「小周,把车钥匙交给弦长官。」 「是,队长!」 弦旭勍接过那支车钥匙同时,耳边传来李队长的说话声,「弦长官、贺兰法医,人质就交给你们,一定要让人质平安获救,拜託你们了」 贺兰初看着李队长一脸严肃,眼露认真的看了他跟弦旭勍一眼,也回以一个尊重与严肃对待,「你放心,人质绝对平安,我们不会让人质出事!」 ……… 「你们给我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就一枪轰了她!」 歹徒大声吆喝,一副作势扣动扳机模样,顿时引得在场众人小小发出惊唿。 第471页 同时,也让在场所有警察脸色越发凝重、严肃,丝毫没有动弹,生怕歹徒真的会杀了那名女性人质。 贺兰初弦旭勍眉头不禁微动,脚步同时顿住。 与此同时,两人背后传来,待在原地,拿着大声公对兇狠歹徒喊话的李队长声音,「你别冲动,这两人不是警察,你不是想要一辆车离开吗? 其中一人可以交给你车钥匙,另一人能带你离开这里。」 歹徒恶狠狠回应,「你们这些该死的警察,以为我是傻了吗? 他们怎么可能不是警察,刚刚我都看见他们跟你李队长说话说了很久,他们怎么可能不是警察!」 歹徒话音刚落,没有给李队长反应的机会,继续说:「为什么要派两人交给我车钥匙跟带我离开? 一人,我只准一人进来银行,否则小心这女人性命难保!!!」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不着痕迹对视一眼,眼底同时闪过一抹异样转瞬消失。 随即他们就听见歹徒大嗓门的,从银行里传出,「让那名娃娃脸男拿着车钥匙进来,另一人站住,别动。」 李队长生怕人质有事,只好点头答应歹徒,只让一人进去银行的要求。 弦旭勍眉头隆起,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尽是严肃的低语,「你小心。」 贺兰初仅仅停顿几秒,就没有迟疑,在与弦旭勍交错而过剎那,小声回应,「我会的,放心。」 于是,贺兰初在所有紧张的围观人群,下意识眼露戒备,与待命中的警察,全神贯注下。 以及李队长跟弦旭勍严肃表情转为面无表情,直勾勾注视他身影。 一瞬间,彷佛无数道或担忧,或害怕,或紧张,或不安的目光齐聚到他身上,着实顶着那些沉甸甸目光,逐步靠近大福银行。 直到双脚完全踏入银行门口,随着自动门一开一关,外面所有动静一下子隐没消失在,那扇隔音良好的自动门之后。 贺兰初眼角余光下意识往后瞥了那扇自动门一眼。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过来!」 贺兰初听着歹徒兇狠的催促声,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犀利,然而随着他面向对方瞬间,表情一下子转为人畜无害,伴随那道略微奶萌音的冷静低沉嗓音开口,「那个…大哥我唤你一声大哥吧,大哥您怎么称唿?」 就在贺兰初一脸人畜无害,身上完全没有警察气息,一看就不是警察,还穿了一身浅蓝条纹白底英伦风西服,配上浅蓝大啾啾系带领,无形给人一种儒雅谦谦君子。 又因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使得他年龄可以直接往下讲几岁,不自觉透出萌哒哒感。 歹徒见状,反射性升起的警戒心,不禁降低几分,明显是认为警察派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进来,根本没法对他怎样。 当然,歹徒谅他也不敢,毕竟他有枪,人质也还在他手上。 如果他敢轻举妄动,自以为仅凭他一人力量,就想逞英雄救人质的话,那么他绝对会给他一颗子弹,送他上天。 歹徒想到这里,原本处于情绪激动的状态,不知怎么地,竟仅凭他几句话,整个人过激的状态逐渐缓和,冷静许多。 连瓮声瓮气的大嗓门都显得冷静不少,或许是因贺兰初那张极具欺骗性,让人误以为他不过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 「我姓曾,你叫我曾大哥就好。」 贺兰初见状,眼底一瞬闪过异样,伴随无血色嘴角勾勒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转瞬消失。 ……… 贺兰初出声安抚,一副了解对方的开口,「曾大哥,我知道你不愿伤害人质。 如果你真要伤害人质,你刚刚也不会任由那名刑警,将其他人质带出去,只留下你手上这名人质。」 女性人质一见到有人进来,下意识大喊出声,「救命…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然而她的求救声,落在贺兰初跟曾姓歹徒耳里,如蚊子拍打翅膀的声音,原来她喉咙早已因紧张、害怕,被吓得锁喉,根本发不太出声音。 贺兰初下意识看了女性人质一眼,尽可能以眼神安抚对方之余,幸好曾姓歹徒没有因她的求救,瞬间被恼怒。 贺兰初继续将人畜无害,手无缚鸡之力这两点,进行到底,「曾大哥,我坦白跟你说好了,我确实是警方派进来的。」 贺兰初不待曾姓歹徒出现什么反应,继续说:「但我确实不是警察,你可以放心。 我绝不会对你不利,但我只要求…放过这名人质,她是无辜的。」 贺兰初一脸『真诚』表示之余,看一眼,早已被吓昏,那张脸色尽是苍白,冷汗不受控的顺着额头冒出,整个人摇摇晃晃,一副快站不稳模样的女性人质。 贺兰初相信—— 如果女性人质不是因为被兇狠歹徒硬生生挟持,才让她说什么都得用意志力撑住,否则整个人早已瘫软在地。 念头转瞬消失,缓缓举起双手,放在歹徒看得见的地方,藉此进一步降低对方戒心的说:「曾大哥,我发誓我身上绝对没有任何武器,有的就只有…」 正当贺兰初下意识伸手到裤兜,作势掏出什么的动作一出,立马引得曾姓歹徒警戒拉满,反射性的大声道,「你口袋里放了什么,你在拿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神经兮兮外加疑心病重的吆喝,「还不快把手拿出来! 第472页 你带枪了对不对。 该死的,你绝对是带枪…」 贺兰初眼看着歹徒顿时被他伸手掏口袋的动作,起了严重疑心,加上情绪一下子转为激动,颇有若他再不赶紧照他的话做,那么被挟持的女性人质恐怕真的有危险之际。 属于略微奶萌音的冷静语气,立即出声打断对方,「曾大哥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枪,这也不是枪,是车钥匙。」 话音刚落,贺兰初动作迅速的从西服裤兜,掏出那支车钥匙,伴随双手重新举在半空,一副呈现『投降』,一脸无辜的姿态,跃入歹徒眼前。 「原来是车钥匙。」 曾姓歹徒见状,这才知道,他确实误会这名年轻人,原本因对方伸手掏口袋的动作,一瞬升起的警戒、绷紧的神经,和激动情绪,逐渐缓和下来。 贺兰初眼见局势差不多,下意识迈开脚步,整个人继续呈现『投降』姿态,一步步走向曾姓歹徒。 尤其眼见歹徒反射性的,抓着被他挟持的女性人质往后退几步剎那,连忙脱声吐露,「我只是要把车钥匙交给你。」 正当贺兰初将那支车钥匙,按曾姓歹徒要求,放到距离他最近的第三号临柜窗口上,并且往后退出十步之外。 曾姓歹徒同时挟持女性人质来到第三号临柜窗口,边注意贺兰初,以免他出现对他不利的动作,边准备拿起那支车钥匙… 没想到,意外突生。 女性人质脚步踉跄,一时不稳,整个人倏地往前扑去,伴随惊恐出声,连歹徒都来不及抓住她—— 贺兰初见状,天生异瞳的双眼一凝,毫不犹豫快步冲上前,一把接住该名人质,让她成功免于摔得鼻青脸肿的境地。 与此同时,曾姓歹徒以为贺兰初终于露出马脚,作势要对付他,准备逞英雄,协助警方,将他拿下剎那。 曾姓歹徒瞬间眼露凶光,一把抄起临柜窗口上的车钥匙同时,掏出口袋里的弹簧刀,夹杂一道锋利冷光闪过,立马刺向贺兰初—— 贺兰初异色双眼瞬间闪过犀利,察觉歹徒动作之余,整个人瞬间一偏,即/时避开那把锋利刀刃。 同时揽住女性人质,动作迅速的将她带离『暴风圈』范围。 并且将她放到后面角落。 转瞬之间,危险一触即发。 整个银行大厅的空气骤然凝结,任谁都没有动作,气氛一瞬降到冰点。 贺兰初眉头微拧,下意识帮人质检查了一下,不禁心想:她昏过去了。 可能是恐惧心理,已经让她撑不住,脚步才会踉跄跌倒。 我必须速战速决,赶紧让弦旭勍他们进来抓歹徒,也得赶紧将人质送医才行! 念头一闪而过,贺兰初眉头顿时拧深,一股浓重血腥味钻进鼻腔,揉合左脸颊延伸至左耳传来的阵阵刺痛,顿时蔓延开来。 一股微凉血液从左脸伤口渗出。 第252章 贺弦两人超临时的紧急支.援,落幕 贺兰初是吸血鬼, 也是法医,他已经活了一千多年,秉持一句话, 走到哪都会通,无血色唇瓣勾勒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你有什么话好好说, 没必要动怒动粗。」 贺兰初面对眼前挟持无辜女性的歹徒, 双手呈『投降』姿态,原本展现出一副人畜无害模样,试图降低歹徒警戒心。 然而,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那名女性人质再也撑不住, 身体一软,直接倒去—— 贺兰初为了救人,立马出手… 正当那股铁腥血液顺着苍白无血色脸颊滑落, 伴随浓重血味钻进鼻腔,贺兰初顿时意识到自己左脸延伸到左耳处,有被划出一道细长,令人触目惊心的血口子。 他不禁一愣, 下意识伸手触碰脸颊伤口, 那股微凉血液随着他触碰瞬息,传递到指头。 随即看着被他摆成倚靠角落姿态, 整个人昏过去的人质一眼后,毫不犹豫转身, 面向曾姓歹徒。 他的脸… 曾姓歹徒瞳孔微缩, 显然是被他脸上那道延伸到耳后的刀伤惊到。 与此同时,那张原本可爱, 『好言相劝』,不想暴力解决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满不在乎的再次用手指抹过那道细长血痕,微微传来的痛楚,不禁让贺兰初冷静表情转为面无表情,「你惹错人了,知道吗!」 话音刚落,曾姓歹徒就见他脸上,被他那把锐利刀尖硬生生划出的细长、可怕血口子,竟然一瞬自动癒合转成疤痕,疤痕转浅,最后消失无踪,再次映入眼帘剎那。 早已恢復成原本的光洁模样,连一丁点划破的伤痕通通看不见,只剩脸上与无血色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的鲜血痕迹,可以证明,刚刚他左脸,的确有被他划伤。 曾姓歹徒瞳孔骤缩,完全不敢置信的震惊出声,「这怎么可能,你脸上的伤怎么消失了? 你是谁…不,你绝对不是人。 如果是人,人的伤口怎么可能一夕之间自动痊癒消失,连疤痕都不见了!?」 贺兰初一听,原本流露出的腹黑笑容骤消,眼底尽是冰冷,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眸逐渐透着深红,「如果你刚刚听我『好言相劝』,放了人质,也乖乖束手就擒,不知道该有多好。」 冷漠语气略顿,接着说:「我们早已猜到,你会选择让我一人进来,而不是让两人一起。 加上,我长得人畜无害,又有张娃娃脸,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与其选择弦旭勍,倒不如选我…降低你的戒心。」 第473页 贺兰初边说,边慢条斯理的靠近他。 「你别过来!」 曾姓歹徒那怕表现得再兇狠,也做过不少恶事,身上还背了两条人命。 按理说,连三观道德底线都能抛弃的人,绝对是个穷凶极恶的坏人。 然而再坏,再兇狠,一遇到极可能连人都不是,也根本不怕死的『人』,并且他也不否认是人或非人。 加上他脸上的血口子,竟然一瞬在眼前自动癒合消失,一股寒毛直竖,伴随瘆得慌,油然而生。 顷刻间,曾姓歹徒一个激灵,没来由的战慄、可怖感受一下子从心头涌上来,抵上嗓子眼,一股他根本无法控制的颤音,随着他脱口而出,「你你别过来…你个怪物、怪物,你是怪物——」 贺兰初眼见曾姓歹徒竟然早已没了刚刚逞兇斗狠之色,妥妥变成一个鳖孙、怂包,下意识往后倒退,挥舞那把弹簧/刀不说,还举起微微颤抖的黑洞洞枪口,对准他。 贺兰初那对完全转为深红瞳色的双眼,看向那把手枪,再看回曾姓歹徒那张五官平平,相由心生,属于一张作恶多端,充满阴冷煞气的脸,不禁闪过不屑,「就凭你,也想伤我?」 须臾,贺兰初趁曾姓歹徒一个闪神,下意识加快脚步,来到他面前。 动作之快,让曾姓歹徒不敢相信的愣住。 贺兰初可没有要给他回神机会,眼角余光确定弦旭勍已经透过刚刚,那名潜行进来的刑警一样的动线,顺利潜入大福银行。 同时,放慢脚步,不发出任何声响的,来到曾姓歹徒背后不远处,两人目光精准对上,下意识交换眼神—— 弦旭勍清楚看见大白兔子变成深红瞳色的眼睛,与对方那张左脸延伸到左耳后,早已自动癒合,只剩下留在脸上的那道刺目鲜红滑落血痕,冷静的深色眼睛顿时闪过异样,眉头微微皱起,转瞬消失。 并且,弦旭勍也准备给歹徒来一记『致命一击』剎那。 贺兰初为避免歹徒发现弦旭勍,所以故意让歹徒对他拉满仇恨值,「你这把枪,完全伤不了我…」 贺兰初脸上毫无惧色,下意识迈开脚步走近,近到那支黑洞洞枪口,足以抵住他胸口的范围,伴随眼露不屑的说道,「想杀人,就要对准这里…我谅你也不敢。 毕竟,你在我眼里,就是个鳖孙、怂包!」 曾姓歹徒明显被激怒,那怕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让他一时有点拿不稳枪,也惧怕于这个娃娃脸,不知究竟是什么存在、什么怪物。 但随着一瞬被激怒,火气一下子高涨,什么怪物、什么恐惧害怕心里,通通消失,眼里心里瞬间闪过一道念头:就是杀了这名,竟然敢不屑、鄙夷他的该死傢伙! 正当曾姓歹徒暴怒之下,作势扣动扳机,打算杀他剎那,贺兰初双眼瞬间一凝,迅速握住他手枪之余,食指抵住扳机,没有让他扣动扳机成功。 另一手则顺势在他腕部『轻轻』扳动,啪啦一道骨头脆生生响,瞬间传来。 曾姓歹徒眼睁睁看着自己右手无力垂下,手枪松脱,连另一只拿在手上的弹簧/刀都快拿不稳,伴随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让他勐地发出一阵悽厉哀嚎。 贺兰初趁机夺过作案手枪,眼看着歹徒反射性摀住,被他硬生生卸下的右手,他视线立即与弦旭勍对上——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趁现在! 彼方眼神交错而过剎那,弦旭勍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靠向曾姓歹徒背后,趁他全部心神摆在那只被贺兰初卸下的右手,一副痛到弯腰,不断哀嚎瞬息。 一把抓住曾姓歹徒左手,一个侧身,勐地给他来一记过肩摔,夹杂物体撞击大理石地板,发出的不小闷痛声响,顿时传进他们两耳里。 剧痛瞬间传遍曾姓歹徒全身,彷佛直达灵魂深处,让他又是一阵悽厉哀嚎,五脏六腑一瞬遭受不小冲击的剧痛感受,让他差点当场歇菜,『一命呜唿』。 同时,脑筋顿时停摆,痛得一片空白,痛苦到只能不停哀嚎,差点倒地翻滚。 并且,整张脸也因蔓延全身的剧痛,五官皱紧紧,憋得满脸通红,「我的手…我的手……」 弦旭勍那怕左手受伤,包着绷带,一样能用一只手制服歹徒之外,随即踢掉他拿在手上的弹簧/刀。 接着掏出手铐,让大白兔子给歹徒双手上铐。 贺兰初自然依言顺手接过手铐,丝毫不手软的一把抓住歹徒那只,被他卸下的右手,再与歹徒左手铐在一起。 这一举动,立马引得曾姓歹徒又是一阵痛苦哀嚎,不禁有种会被当场痛死的即视感。 与此同时,弦旭勍那道低沉尽显冷漠严肃的嗓音钻进歹徒耳里,「曾余汪,根据米兰达宣言,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 语毕剎那,视线立即转向一旁的贺兰初。 贺兰初目光也正好转过来,两人四目相交—— 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上,由刺目鲜血勾勒出的一道细长血痕,由左脸蔓延到左耳后,映入弦旭勍眼帘,顿使他眉头皱深,下意识朝他走近。 两人距离一下子缩短。 他们不约而同开口,「贺兰初你没事吧?」「弦旭勍你的手没事吧?」 须臾,大白兔子脸上那道清晰血痕,着实刺痛了他眼睛,让他下意识率先开口,「贺兰初你的脸…」 第474页 贺兰初清楚感受到对方那双深色眼睛,聚焦在他左脸那道延伸至左耳后的血痕剎那,不禁脱声吐露,「没事,小伤而已。 而且已经痊癒…」 贺兰初早已恢復成原来的一墨黑,一深紫瞳色的双眼,逐渐睁大,连原本要讲出:放心,我没事,作为语尾的话。 也随着弦旭勍突然伸起包着绷带的左手,摸向他脸颊,瞬间被打断。 弦旭勍表情尽是认真的,以拇指抹了抹他脸上那道血痕,眼底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语气无形流露出几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痛吗?」 贺兰初看着弦旭勍那双彷佛倒映在自己眼里,仔细盯着他的眼睛,天生异瞳的双眼不自觉闪烁了下,伴随喉咙发干的滚了滚,一股不自在感,紧随而来。 贺兰初假咳一声,眼珠子不自觉转动,「不痛…已经不痛了。」 随即下意识的想避开那只轻抚他脸颊,像在帮他擦拭血迹的左手。 然而,才刚出现动作,就被弦旭勍左手轻轻摁住,语气流露一丝丝,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珍惜意味的专注,「别动!我帮你把血擦拭干净,免得被别人发现。」 贺兰初一听,作势回他一句『我可以自己擦』之际,再度被他打断。 弦旭勍彷佛知道他要说什么般,率先阻止。 「自己擦不干净。 再者,李队长他们应该已经快进来了,我刚刚已经给他们暗示,再不快擦干净,被他们发现可就不好了。」 贺兰初听着这句话,表面上,弦旭勍是生怕他的不对劲,会被李队长他们发现。 然而,他细品之下,怎么莫名觉得弦旭勍这么说,只是想帮他擦拭脸上的血呢? 贺兰初想到这里,他没法深思下去,因为吸血鬼的绝佳听力,让他发现,李队长他们的确是快冲进来了。 与此同时,弦旭勍眼角余光也发现了这点,立马加快左手擦拭大白兔子脸上血痕的动作… 没一会儿,弦旭勍下意识退开,顺势将自己那只,绷带渲染成一朵朵血花,与白绷带形成强烈对比的受伤左手,藏到背后,并刻意的与贺兰初拉出一定距离。 「贺兰法医,弦长官你们没事吧?!」 李队长严肃透着急哄哄的关心询问,立马钻进两人耳里。 同一时间,李队长带的几个小组人员快步冲进银行的凌乱脚步声,由远至近。 同时多道全副武装的警察同仁身影,跃入两人眼帘。 两人一口同声:「没事。」 再度同时吐露而出,「歹徒已经顺利制服。」 又是一次相同的话,从两人嘴里迸出,「李队长,那名女性人质昏倒,得尽快将她送医治疗!」 语毕剎那,两人不禁因对方和自己讲出相同的话,微微一愣。 李明,李队长也因他们如此有默契的说话,不禁感到讶然。 须臾,李队长没有多想,隐下讶然之余,专注焦点拉回歹徒与人质身上。 李队长看向右手无力垂下,明显是脱臼,一副快要被痛死,冷汗止不住,整个人也痛到虚脱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两名警察拉起来,带到他面前的歹徒曾余汪。 李队长一声令下,「带走!」 「是,队长。」 贺兰初弦旭勍看着逐渐被带出大福银行的歹徒曾余汪背影。 很快的,立马收回视线。 李队长那张严肃透着认真的表情,流露几分笑痕的开口,「弦长官、贺兰法医,谢谢你们的紧急支/援。 这起歹徒挟持人质,抢银行的案件,总算顺利落幕。」 贺兰初弦旭勍不约而同回应,「李队长跟大家都辛苦了。」 不知怎么地,或许是因为弦旭勍终于发现,贺兰初是吸血鬼的身份,两人关系渐渐开始有了变化。 尤其,两人办案时,越发有默契,也越来越合拍,彼此心头也没来由的,萦绕上一股,随着时间增加,不自觉对对方产生的好感度。 也许,某一天,贺兰初弦旭勍心中对彼方的好感度,会在不经意间,直接拉满,瞬间暴表,也一下子宣洩而出呢。 当然,不是现在就是了。 第253章 一通古怪的检举电话 《非刑调》办公室。 刚刚发生在大福路, 大福银行的歹徒抢劫银行,挟持多名人质的案件,《非刑调》团队其他人也很快知道。 贺兰初弦旭勍刚踏进办公室, 立即引来多道关心目光。 「少爷你没事吧?」 贺兰刑率先开口。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露出一抹微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异样,暗道了句:绝不能让刑子发现, 刚才为了救人质, 不小心被歹徒划伤脸的事。 念头转瞬消失,笑笑回应,「放心, 我没事。」 秋天露出星星眼, 不自觉竖起大拇指, 「刚刚的惊险,我们都透过新闻直播看见了。 老大不愧是你,竟然敢一人踏进银行, 一人面对那名兇狠歹徒,并且与成功潜行进入银行的弦大,大大施展绝佳默契配合下,一同制服歹徒, 顺利拯救人质, 贊!」 葛大辉点点头,表示认同之余, 也不禁庆幸的说:「还好,你们都没事, 也没有受伤。」 单箩丹单慧一听, 不约而同点点头。 韩净宣抱着吉宝过来,「贺兰法医, 吉宝想你了。」 第475页 贺兰初顺手接下对方递过来的吉宝,撸了撸牠的毛背背,「吉宝喔,小乖乖。」 萌宠吉宝那张毛兔脸充满关心的举爪,摸了摸主人脸颊,不自觉发出噗噗声响。 【吉宝也想你啦,还好你没受伤。】 韩净宣见状,那张白晰圆圆又肉嘟嘟的圆脸不禁噗嗤一笑,顺便伸手摸了摸吉宝的兔脑袋瓜,「吉宝还真人性化,也懂得心疼贺兰法医。」 吉宝一听,也真颇为人性化的点点兔脑袋瓜,像在回应,头顶大大竖起的棕橘兔耳朵,跟着晃啊晃的。 「给。」 作为另一名刚从现场回来的当事人弦旭勍,突然出声。 所有人目光下意识看向他,贺兰初眼底同时闪过讶异。 其他人则才刚想着,怪了,弦长官(弦队/弦大)跑去哪,怎么人一下子就不见,原来是… 贺兰初看着弦旭勍递过来的一杯冰红茶,讶异继续蔓延,也顺着他端着红茶的右手,看向他那张俊脸,「弦旭勍你这是…」 弦旭勍眼睛扫了一眼红茶,表情显得专注又认真,「当然是给你的。」 哦—喔。破案了,原来刚刚弦长官(弦队/弦大)是离开,去了趟茶水间,倒了杯冰冰凉凉红茶折返办公室,是要给贺兰法医解渴啊。 贺兰初可不知道他们这几人在脑补什么,虽然讶异弦狐狸突然为他倒一杯冰凉红茶的动作,不过说起来,他也确实口渴了。 于是,毫不客气的接下那杯冰红茶,「弦旭勍,谢啦。」 语毕剎那,立即喝了几口润润嗓子。 弦旭勍见状,那张深邃英挺俊脸一点一滴展露出,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弧度,「嗯。」 顷刻间,《非刑调》团对所有人,完全沦为吃瓜群众。 尤其吉宝着实坐在摇滚区,所有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好像因这起临时支/援的案件缘故,贺兰法医跟弦长官(弦队/弦大)感觉对对方变得有股讲不出的坦诚。 连原本稍显不对盘的状态,自动升华成对盘,同站一线。 而且,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感觉越发融洽啊。 秋天与单慧就像两枚长了天线的小八卦,不禁对视一眼,偷偷笑了笑。 原因无他,他们都发现弦大(弦队),看着老大(贺兰法医)的目光,也越发毫不掩饰,直勾勾瞅着他看,好像要把他的脸瞅出一朵花来一样。 想当然,秋天、单慧发现同时,整个《非刑调》的其他人自然也有发现弦旭勍的不对劲。 特别是团队的大家,一致认为—— 弦队(弦长官、弦大),好像很…不,应该说,他绝对是喜欢贺兰法医(老大)的,实锤定了! 因此,来回看着两人的目光,多多少少都透着一丝丝暧昧,感觉像老鼠偷偷吃到美味洞洞起司般的好吃,也令人赏心悦目。 心情好了,连负责起自己手边工作的速度,都不自觉加快几分。 但是,身为少爷的吸血鬼管家贺兰刑则对这个情形,表示大大不贊同,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微微一沉,立马迸出死亡视线,盯着弦旭勍。 但凡被他揪住,他偷偷吃少爷豆腐,那么他这名吸血鬼猎人的后代,绝对会被他『咔咂』、『抹』脖子。 与此同时,弦旭勍察觉秋天、单慧两人眨吧眨吧交换眼神之外,秋天还下意识飘过来,吃到他跟大白兔子的瓜的兴奋小眼神剎那,眉头不禁微挑,故意假咳一声,「秋天你干嘛?」 秋天一听,整个人立马流露一副『心虚』糟糕啦,原本兴沖沖吃瓜,没想到却被瓜主抓到,妥妥变成『现行犯』的吃惊表情包爬满脸,下意识迸出,「没—没呢,我没干嘛呢。」 弦旭勍眼见秋天浮夸的摇头,如拨浪鼓般,正打算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报告,弦长官。」 贺兰初弦旭勍几人视线下意识看向门口—— 礼貌的敲敲,那扇大开,贴在墙旁的办公室门的,《非刑调》同仁映入眼帘。 「什么事?」 「弦长官,刘局有打电话下来,请您去一趟他办公室,局长有事找您。」 弦旭勍一听,下意识点头回应,「好,我知道了。」 ……… 弦旭勍恭敬的对坐在办公桌后的刘局,比出举手礼,在得到刘局正经点头后,才放下。 「刘局,您找我?」 刘建光,刘局点点头,一身警察正装,原本正在处理手边公务,握着钢笔写东西的手顿住,同时抬头看向他这名得力下属。 「弦旭勍,我叫你过来,是要交代你们《非刑调》团队调查一件事。」 刘局边说,边将一份有五个人的调查资/料交给他。 ……… 同一时间,聊天般的闹剧散了,团队所有人正准备回到自己办公桌,继续手边工作剎那,一通电话突然响起。 贺兰初等人视线下意识看向响个不停的电话,距离电话最近的葛大辉立即过去接起。 「喂,向阳警局,《非刑调》部门。」 葛大辉那张充满慈眉善目的正经圆圆脸庞逐渐转为严肃,「你是说,你想向我们《非刑调》举报那五个人,他们犯下多起违法事情?」 「那五人分别是谁?…检举人你叫什么名字?」 葛大辉眉头微微皱起,一脸认真的,拿起秋天递过来的便条纸、笔,写下检举人举报的那五人姓名后,正准备询问对方是谁剎那。 第476页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嘟、嘟——长音,葛大辉一听,下意识喂喂几声,意识到,嘟嘟声音的传来,确定是被对方挂断后,才挂上电话。 随即葛大辉立即看向贺兰法医,说明电话内容,「老大,这通电话,是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检举电话。 他向我们《非刑调》举报五个人,这五个人分别是两女三男,他只说了五人的姓名,跟他们曾『做过许多犯法的事情』如此而已。」 贺兰初一听,不禁感到古怪,「这通检举电话,只告诉了你,五人的姓名,还有那句话,没有更多详细的内容… 既然他会打这通检举电话,就意味着,他一定知道有关五人的犯罪事情。 大辉,你回拨看看,看能不能让检举人说清楚,他是如何知道那五人的犯罪事情。 以及能不能请他留下姓名等资/料—— 线索越多,这样我们《非刑调》才能更好的去调查,和查核检举人的报案内容是否属实。」 葛大辉点点头,应了声好,立马依言,按照来电显示的手机号码回拨,没想到,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 贺兰初眼见葛大辉表情不对,下意识开口,「大辉怎么了?」 葛大辉没有回答,他以为自己拨错,切断后重拨一次,没想到结果依然如此。 随即他不信邪再切断回放,并且用扩音方式呈现,视线下意识回看贺兰法医,「老大,你听听看。」 贺兰初的询问,葛大辉的表情不对,与那通被他察觉的古怪电话,通通引起秋天等人的注意。 与此同时,扩音后的回拨电话响起一道标准女声,「您所拨的…是空号,请查明…再拨。」 正当英文说话声结束,女声准备重复一遍中文剎那,葛大辉顺手将电话挂断,结束这场诡异的回拨。 单慧眉头不禁皱起,那对迷人的桃花眼闪过不解的说:「怎么会是空号?这怎么可能呢。」 单箩丹清冷白皙脸盘也闪过一丝疑问,并开口,「大辉你能说一遍,你接起的那通举报电话的过程吗?」 葛大辉点点头,大致重复一遍刚刚那通举报电话,与告诉贺兰法医的内容没什么差别。 话音刚落,葛大辉像想到什么,眉头逐渐皱深,那张圆圆脸庞尽是认真的回想,边说:「如果硬要说那通电话有什么古怪之处的话,除了回拨后,竟然变成了空号外。 还有一点,检举人的声音…」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异样,「检举人的声音?」 「没错,检举人的声音。」 葛大辉点点头,接着说:「检举人是一名男性,但他声音却不禁给我一种古怪又低沉,透着诡谲空灵感,与莫名阴森森,令人不寒而慄,寒毛直竖的氛围。 刚刚我没想太多,一心聚焦在检举人的举报内容上。 现在想来,这通电话实在忒古怪了。」 葛大辉话音刚落,双手像终于想到什么的一拍,「啊,我知道了! 那名检举人的声音听来,很像许多鬼片中,含冤而死,化做厉鬼的鬼的鬼音非常相似。」 此话一出,整间《非刑调》办公室顿时出现一股诡异阴冷寒风,唿啸而过,最后消失无踪。 顷刻间,一室鸦雀无声,莫名可怖感,紧随而来。 须臾,秋天勐地一个激灵,鸡皮疙瘩起来,表情瞬间闪过害怕的脱声吐露,「艾/玛,实在太吓人了,大辉哥你别乱猜啦!」 贺兰初眉头微微拧起,丝毫没被突然出现的灵异现象吓到,表情依然淡定,「虽然那通举报电话已经变成空号,但检举人有给出五个姓名。 等弦旭勍回来后,告诉他,看要不要调查那五个人。」 葛大辉点头,「是,老大。」 就在这时,门口再次传来一道敲门声,这次不止刚刚那名《非刑调》同仁,她还带了一名男子过来。 贺兰初几人就见该名同仁,与那名男子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来到贺兰法医面前。 「贺兰法医,这位先生想向我们《非刑调》报案,刚才我从一楼将他带上来。 因为他表明,想亲口告诉你跟弦长官。」 贺兰初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妳。」 ……… 贺兰初伸手请报案人坐下后,才顺势坐到他对面的椅上,并且让端了两杯茶过来,放到桌上的韩净宣,坐到他身旁一起听。 「先生,现在弦长官不在,你想说什么,跟我们说也是一样。」 第254章 新案件上门:三件事的微妙巧合 弦旭勍拿着那份五人资/料, 准备折返《非刑调》办公室时候,正好与那名刚刚来告诉他,刘局找他的同仁偶遇, 她正准备带着一名男子搭电梯下楼。 弦旭勍与那人擦身而过,那人穿着西装革履,一副气息温和的模样, 他在与对方那双戴着细框眼镜的视线对上剎那。 对方温和的立马朝他点头… 报案人? 弦旭勍仅仅停顿不到半秒, 放在两人离去背影的视线,立马拉回,没多想的继续往《非刑调》办公室走。 ……… 贺兰初一见到弦旭勍踏进办公室, 毫不犹豫走上前。 转瞬之间, 他跟弦旭勍不约而同开口, 「弦旭勍我有两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贺兰初,刘局派了一项调查任务给我们《非刑调》…」 第477页 此话一出, 两人顿时一顿,没想到对方都有重要的事要说。 「你先说。」「贺兰初你先说。」 「不,你先。」「贺兰初你先。」 连三次的默契脱声说话,又是让两人瞬间一愣。 须臾, 贺兰初果断选择先说, 以免绕圈圈般的对话继续下去,同时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认真的说:「事情是这样的, 刚刚葛大辉接到一通举报电话,内容听来不奇怪, 奇怪的是…」 贺兰初话音刚落, 继续说起另一件重要事情,「一名报案人指定你跟我, 想亲口告诉我们报案内容,但刚刚你被局长叫去。 所以我跟韩净宣听了报案人想对我们说的事。 报案人想拜託《非刑调》帮忙调查,他老闆『昏迷』不醒的事。 他老闆的『昏迷』不是因身体因素导致『昏迷』,而是因一款尚未上市,由他们公司研发,已经进入实测阶段。 如果游戏过程没问题,就能安排后续上市计划的游戏。」 弦旭勍一听,眉头微微隆起,「手机号码变成空号、举报人声音听来古怪至极,很像葛大辉认为的众多鬼片中,由厉鬼所化的鬼音?」 贺兰初点点头,针对这件事,无论真假,或是恶作剧,他暂时不表达任何意见,他唯一想知道的事—— 举报人提供给《非刑调》的五人姓名,以及举报内容『他们曾做过许多犯罪事情』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贺兰初念头一闪而过,随即拿起那张便条纸递给他,「这是举报人给的五个人的姓名。」 弦旭勍接过剎那,下意识扫了一眼便条纸上的五人姓名,那对冷静的深色眼睛顿时闪过讶然,「这么巧,竟然是这五个人!」 贺兰初眼见他表情闪过诧异,不禁开口,「怎么了?难道你认识这五人?」 弦旭勍摇头,「不,我并不认识,但这五人姓名,我刚刚才见过不久。」 话音刚落,弦旭勍拿起手上的那份五人调查资/料微微晃了下,「这份调查资/料是不久前,局长递给我,交代我们《非刑调》团队,要调查的一件事。 而这五个人的姓名,刚好与调查资/料上的五人姓名,吻合。」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闪过一丝惊诧。 随即就见弦狐狸眉头微微皱深,「大白兔子你刚刚说,有报案人指定见我们,要亲自告诉我们,他想报案的事!?」 贺兰初点点头,来表示没错,乖乖垂在右耳的金色单片眼镜链子微微晃啊晃的。 弦旭勍顿时想起刚刚在走道上,与一名同仁跟西装革履的男子擦身而过的事。 看来,那名西装革履男,就是报案人了。 弦旭勍念头转瞬消失,接着说:「你说那名报案人,是想拜託我们警方替他调查,他老闆为何莫名陷入『昏迷』的事。 而且陷入『昏迷』不醒的原因,是与他们游戏公司研发设计的那款游戏有关?!」 贺兰初:「没错。」 弦旭勍双眼不自觉瞇起,「事情怎么会那么凑巧,这三个看似不同的事情,经过细思对比下,竟然完全可以当成同一件事,一併处理。」 贺兰初眉头微动,「什么意思?」 弦旭勍:「那名报案人口中的未上市的游戏试玩,正巧与我手上的这份调查资/料中,五名受害者玩了那款游戏后,一样陷入『昏迷』不醒的情形,吻合。」 贺兰初一听,仔细思索刚刚他们的对话内容后,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逐渐浮现认真的说:「如此巧合的三件事,在同一个时间段里出现,连内容相互交叉比对下,也惊人的吻合。 彷佛这三件事,严格说来,是同一件事。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这三件事背后一定有什么关联。」 弦旭勍点头,认同大白兔子的合理猜测,冷静语气流露几分严肃的开口,「你说的没错,巧合多了,便不再是巧合,这三件事背后一定有着千丝万缕关系。 无论三者后面的关联是什么,查,查就对了!」 ****** 白驹过隙,时间很快从九月初来到九月七日。 那时九月刚刚开始,《非刑调》就接获三件背后,铁定有什么关联性存在的事情,经过一个礼拜的调查。 《非刑调》针对这三件事,进行了一场会议讨论。 《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初弦旭勍站在那面触/控液晶屏幕两侧。 此时,屏幕画面显示,按照局长交给《非刑调》的调查资/料,经双单姐弟、韩净宣查核调查下,所得到的五人基本资/料等结果。 包括亲自来《非刑调》报案的报案人,与另一名,跟那五个人一样,暂时列为受害人,处于『昏迷』不醒的游戏公司老闆的资/料,列出一张人物关系图,映入众人眼帘。 贺兰初视线看向贺兰刑,「刑子,关于那通电话及检举人的手机号码,有查到什么吗?」 贺兰刑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逐渐转为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冷静语气也因他调查过这件事后,逐渐流露几分感兴趣的口吻,「少爷,很抱歉,关于检举人打来的手机号码,除了依然是空号,也暂时查不到其他事情。 我感觉,好像冥冥之中有股无形力量,阻止我去调查那支手机号码。 第478页 无论如何调查,通通呈现,手机号码空号,也没有人曾持有这支手机号码的记录。 包括,即便能按手机门号来确定,显示空号的号码,来自哪一家电信公司。 同样的,依然没有查到与手机号码有关的记录,记录显示空白」 贺兰初一听,顿时捕捉到刑子语气中,逐渐被这件事勾起了兴味,不禁感到兴趣。 原因无他,刑子作为吸血鬼,最喜欢挑战,而这件让他暂时查不出,也下意识认为,可能有什么无形力量阻止他调查手机号码的事情,直接挑起了他兴趣。 贺兰初相信,刑子绝对会调查到底,直到突破『那股无形力量』阻止他调查的障碍:查出手机号码并非空号,与号码主人拥有者为止。 思及此,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眨了下,「既然如此,调查手机号码与拥有者的事,刑子就继续麻烦你了。」 贺兰刑点头,表示绝对使命必达! 弦旭勍语气冷静的开口,「经过调查,人物关系图已经划出来,我们先将重心摆回『昏迷』不醒的这五人身上。」 脑海同时闪过当时刘局眼露严肃,表情尽是凝重的告诉他,「这五个人背后都来自不同势力,也都是时常出现在新闻画面上的大人物的子女。 我的意思是,就算他们背后势力不容小觑,但该怎么查案,就怎么查! 这五个人,我若有所闻,在他们混的圈子里,时常与一些平时不做正事,喜欢惹事生非,物以类聚的人。 以及酒肉朋友、狐群狗党等等,时常聚在一起玩乐,五人也被那些人称作所谓的『五人帮』,该圈子里的人,大多以五人帮为首,听他们的命令行事。 他们似乎做了不少违法事情,只是没有证据能证明。 同时,五人也不像外界传闻那般『好』:正人君子,美丽善良,知书达礼,超级学霸,拥有良好家世同时,品德端正,总之能形容人一切美好的词彙,压根与他们不配。 五人身上多多少少背有污点,只是因为他们父母缘故,才没有被媒体爆出。」 弦旭勍一听,深色眼睛不自觉瞇起,「或者,即便有爆出,早已被搓没了,完全掩盖消失。 让他们得以继续,在外界保持『完美』形象。」 刘局点点头,来表示没错,那些背后有势力,为了掩饰曾做过的犯罪事实的政商名流,能做出湮灭事实、消灭证据等等令人不齿的违法行为,绝对不少,数不胜属。 「我相信,我耳闻的『五人帮』,也一定做过不少违法事情,即便他们父母运用了一些『势力』或钞能力,替五人掩盖掉他们曾犯下的错事。 同时也透过一些手段,直接找来我这里。 想让《非刑调》替他们查出,五人帮『昏迷』不醒的根本原因。 并且,要我们警方将他们唤醒同时,话里话外—— 如果查出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要我们警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专注查这件事就好。 其余的,全当『没事发生』,否则…」 两人心知肚明,刘局没有说下去的话—— 如果《非刑调》乃至整个向阳警局,没照做的后果是什么。 弦旭勍拿着那份五人调查资/料的右手,不自觉缩紧,那张深邃英挺俊脸顿时浮现一抹腹黑冷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他们竟敢对刘局您,变相性施压。 呵,果然这几个所谓的知名大人物,在上面待久了,连思想都僵化,脑袋装得全是翔,企图透过发号施令,来让我们警方听他们的话。 总以为所有人都一样,会屈服于『恶势力』,或自私的为了前程,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事,也与恶为伍。」 弦旭勍是非黑白分明,也嫉恶如仇,跟所有警察一样,绝不可能与恶为伍。 同样的,刘局从年轻时候就是一名热血警察,即便坐到了局长之位,也依然是当年那个为了逮住罪犯,连追罪犯好几条街,甚至差点因此殉职的正义警察! 顷刻间,弦旭勍与刘局眼神对上,同时看见对方眼底勐地窜起,势必维护公平正义到底,也绝不屈服,更不会与恶为伍的,那股熊熊燃烧的正义之火。 刘局一副正义凛然的说:「弦旭勍,五人帮的事,查出他们为何『昏迷』不醒的根本原因同时。 《非刑调》该怎么调查,怎么办案,怎么揪出藏在他们背后,他们极欲隐藏湮灭的所有违法事情。 刘局我相信,你们知道该怎么处理! 无论如何,只要他们犯罪,就一定要将罪证找出,让他们得到法律制裁! 放心,刘局我可不会对恶势力屈服,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扛到底!」 弦旭勍:「局长您放心,整个警界绝不会任由我们警方受到恶势力的施压。 这几个所谓的知名大人物,竟敢对警察变相性施压,想让我们屈服,成为恶势力的走狗,那么他们势必要承受整个警界的正义铁拳。」 刘局一听,立马明白他意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正巧,我好几个警界高层的知交,对这种事不仅敏感,也很是厌恶,更见不得这种腌臜事存在。 是时候找他们出来聊聊天,喝喝茶,回想以前一起办案、能将后背交给他们的,热血抓歹徒的日子。」 弦旭勍看着刘局眼底闪过怀念以前跟几个铁瓷,在同一队里,一起办案的日子,嘴角不禁闪过对那几名知名大人物的不屑,看来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479页 眨眼之间,弦旭勍从思绪中回神。 随即朝一旁的贺兰初点头,可以开始介绍五人帮了。 第255章 五人帮 贺兰初:「这五人帮, 分别由商攸、陈燕玫、伍铭天、王洁雨、陶成哲组成。 五人的姓名,与那通古怪的举报电话给出的五人名字,吻合。」 天生异瞳的眼珠子微微眨了下, 看向五人帮的生活照,脑海闪过他们的基本资/料。 商攸,五人帮之首, 二十七岁, 商三代,商家在商界知名程度排名前三,从小成绩优异, 超级学霸, 高智商, 国外留学回来。 国外知名大学毕业,为商氏集团的总经理。 拥有一张英俊外貌,气质温润, 对人都客气有礼貌。 经过调查,实际上是个擅长情绪勒索,手段高超的情勒高手,很会演戏, 明明吃亏受害上当的是别人, 他确有办法让对方以为是自己不好,自己对不起他。 表面看似不抽菸不喝酒, 实则有重度菸瘾跟酒瘾。 贺兰初:「商攸会抽菸、喝酒在上流圈里,早已不是秘密, 根本不像外界所看见, 或媒体给他的王子称号般纯情。 此外,商攸有毒瘾, 曾多次因吸食毒品冲上热搜,多家八卦媒体报导过这件事,最后因商家势力不了了之。」 贺兰初视线看向陈燕玫—— 陈燕玫,二十八岁,星二代,活跃于电视圈,被封为最美演员,演技卓越,在外人面前是个公主形象,举手投足都会引起不小关注及热度。 黑髮及腰,拥有一张异国脸孔,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如模特,眼角有一颗美人痣。 私下实则任性,势利眼,对工作人员颐指气使,目中无人,十足做作女,但凡为她工作的人稍有不慎,会立即引得她讽刺谩骂,人身攻击。 由于她背后势力,又会装,所以签有保密合约的工作人员根本无法透露出她的真面目。 为了生活、为了工作,陈燕玫他们得罪不起,所以只能将所有委屈往肚里吞。 因此,外界或她的庞大粉丝群,都以为她们家的陈燕玫是个漂亮如娃娃的善良公主。 单箩丹下意识回想她调查到的,陈燕玫不为人知的事,冷静嗓音开口,「性格缺陷,脾气大,又因身上有足够的本钱,让她足以任性妄为,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从小到大都是班花或校花,从大学时代开始,抢过不少人的男友,但得手后,立马将对方抛弃。 因此当时大学学生之间流传,凡是她交往过的对象,都是一日男友,充当陪衬,抬高她身价用的。」 单慧那对迷人桃花眼微微瞇起,「经过我们深入调查,陈燕玫曾经酒驾撞死人,撞死了出门遛狗的中年男子。 这名中年男子,妻子早逝,独自一人抚养三个孩子,属于家中顶樑柱…」 女星陈燕玫酒驾撞死人,这件事绝对会冲上热搜,但最后不了了之原因,是因为她竟然设计她助理,让她助理成为替罪羊。 并对外声泪俱下,不断替她助理向死者家属道歉,还去过死者家属灵堂,故作替她助理赎罪,向死者捻香。 实则,知道内情的八卦记者任谁都不敢得罪,只是装傻看着她在死者家属面前表演,看着死者家属看着她哭得如此伤心,好像死的是她家的人,充满愧疚之情,反过来安慰她。 死者大姐与陈燕玫抱在一起痛哭,立马引得八卦或新闻记者无数镁光灯。 但谁都没看见陈燕玫低下的那张脸,眼睛满是伤心泪水,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得意又轻蔑死者家属是白痴,才会被她假象骗过… 贺兰初看向触/控液晶屏幕上,伍铭天的生活照—— 伍铭天,二十七岁,富二代,纨裤子弟,外貌俊美,身材修长,一米八八左右,长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脸,行事作风极差,私底下玩得非常凶。 在上流圈里有调情高手之称,对感情不忠,那怕已经有女朋友,手机微信聊天记录里,同时跟多人搞暧昧,男女都有。 曾经多次搞大别人肚子,动用钞能力让人堕胎,或逼人堕胎,总之伍铭天仗恃富二代身份,风评极差。 最让人诟病的事,他竟然是慈善团体的荣誉会员,时常出现在慈善活动现场。 韩净宣眉头不禁拧起,「正因为他是慈善团体的荣誉会员,又多次帮忙救济穷苦人家或需要帮助的人。 才使得他就算外界给他的风评再差,仍有不少人相信他伍铭天是因为挡了谁的财路,深受别人嫉妒,才会故意朝他泼脏水,故意毁坏他名声… 很可惜,伍铭天根本不像那些人想像中那般善良,他曾经欺骗一名纯情女子感情,导致该名女子怀孕,不愿负责任,逼人堕胎,最后该名女子不堪受辱、打击,直接从妇产科顶楼一跃而下,当场结束自己生命。」 秋天一听,生气的脱口而出,「艾/玛,一尸两命啊,这傢伙实在太可恶了,他害死人啊。」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闪过一丝暗红,「前三人都已经是这种恶劣属性,其余两人一定有过之无不及!」 弦旭勍接话道,「王洁雨,二十八岁,跟陈燕玫一样,都是星二代,当红女星,唱片热销的一线歌手。」 生活照上的王洁雨,拥有一张清纯样貌,肤色透白自然红,一米五六的身高,却是个铁肺歌手,属于创作型歌手,每一支单曲发出,立即冲上热搜。 第480页 王洁雨被她的歌迷亲切称唿为微笑女神。 事实上,王洁雨的歌大多根本不是她创作,她拿别人的创作来冠上自己的名,在对外发表,有多次抄袭记录。 属于『录音棚』歌手,音乐好听,歌声全靠修音,绝不唱现场。 那怕她对外宣称自己是歌手,绝不假唱,每每一定真唱,可是深知内情的工作人员,通通知道她王洁雨根本全靠假唱,没人听过她唱过现场live。 再者,王洁雨多次被酸民抓包,却从不承认,反而倒打一耙,酸那些酸民或键盘侠,太无聊,只会找她麻烦。 单慧:「经过我跟单姐的深入调查发现,王洁雨这名『歌手』水分比例极高,据说她声音根本没有外界说的好听,也不是什么铁肺高手,全靠同行衬托…」 双单姐弟经过打听得来的娱乐圈小道消息,三年前,王洁雨眼红嫉妒一名当时非常火红,绝对可以跃居一线歌手的女歌手,为了毁掉她,竟然趁人不注意熘进那名女歌手的休息室,将少量硫酸倒进她饮用的保温瓶绿茶里。 导致女歌手在不知情况下,喝了那杯掺有少量硫酸的绿茶,硫酸腐蚀性极强,不仅灼伤她食道,腐蚀胃部,也导致胃穿孔,让她当场吐血倒地,瞬间吓坏所有人同时,也赶紧将她送医治疗。 那怕即时送医,一度进入加护病房,差点救不回来,也因硫酸缘故,导致那名受伤女歌手一辈子再也无法唱歌,连基本的喝水进食都变得困难,遑论出现其他可怕后遗症,让她只能对外宣布退圈。 秋天不禁皱眉嘶了声,「好可怕啊,最毒妇人心,还什么微笑女神… 我呸!这女人根本是恐怖杀人兇手。 竟然因嫉妒之心,不想被她抢过锋头,毫不犹豫,冷血至极的在受害人的饮用茶里放入少量硫酸,害她喉笼灼伤严重,澈底毁了别人歌声,也完全将别人梦想践踏在地。 王洁雨这女人实在可恶!」 单箩丹:「即便当时没有监视器拍到,最后一人进入该名女歌手休息室的人是王洁雨,但其实有一名女工作人员看见她偷偷摸摸的往该名女歌手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但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这件事,最后竟然成为罗生门,而可怜的女歌手不仅往后余生,得日日夜夜承受被硫酸迫害后的痛苦,还一直不知道对她下手,导致她变成那样的罪魁祸首,就是在电视上,与她姐妹相称的王洁雨。」 贺兰初眉头微微拧起,不禁开口,「人往往比起鬼,更可怕百倍,一旦有了各种执念,过不了心中的坎,逐渐心生恶念。 若真想害一个人,根本防不胜防。」 弦旭勍下意识点头,认同大白兔子的话。 随即目光看向液晶屏幕上,五人帮中的最后一位,陶成哲。 陶成哲,二十七岁,汽车制造业的车二代,生活照上的他拥有一头利落短髮,两侧推平,额前刘海以髮蜡弄出造型,五官立体偏硬朗,属于酷哥型男。 喜欢玩极限赛车,但没有最基本的运动家素养,与别人竞赛时常使出拙劣手段,导致对手中途翻车、汽车引擎起火,或车轮爆胎,也曾让对手受伤昏迷,差点死亡。 在赛车界名声很差,没人想跟这种毫无运动家精神的公子哥对上。 也不知是不是人在做,天在看,老天有眼,还是註定他『常在河边走,哪有鞋不湿』!? 半年前,陶成哲面对即将到来的赛车比赛,又想使出拙劣手段,让对手赛车出问题。 没想到,不知怎么地,最后竟然害到自己—— 他开的那辆赛车出发没多久,轮子突然故障起火,导致他翻车,着实在场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如果不是工作人员赶紧冲上来,将卡在车里出不来的他,硬生生拽出,否则他早已葬身火海。 弦旭勍:「我的意思是,陶成哲在五人帮的四人玩那款游戏之前,早已因那场严重车祸意外,躺在病床上,足足半年。 意识时而清醒,时而陷入沉睡,身体状况依然没有恢復,所以他根本没有玩到那款游戏!」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一丝动静,「五人帮的父母交给刘局的调查资/料,果然有所隐瞒,根本不诚实。」 弦旭勍:「从一开始,我跟刘局对五人帮的父母所提供的五人资/料,根本没有完全相信。 事实也证明,我们的怀疑是对的。」 葛大辉那张充满慈眉善目的圆圆脸庞尽是严肃的说:「陶成哲半死不活,半身瘫痪…一辈子只能坐轮椅,相比被他害过,不是全身瘫痪,就是离死亡边缘只差几步路,仍在做生命斗士的赛车手。 陶成哲的情况都算轻了,不过活该他变成那样,妥妥是报应!」 第256章 那款未上市的『昏迷』游戏 贺兰初:「所以五人帮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 严格来说,只有四人。」 随即所有人目光看向触/控液晶屏幕上,亲自来《非刑调》报案的报案人, 江一赫,与报案内容有关:他老闆的资/料。 江一赫,为同样『昏迷』不醒的游戏公司老闆戚风的秘书, 二十八岁。 生活照上的他, 戴着细框眼镜,模样清俊,肤色透着自然白, 穿着西装革履, 一副精英形象, 气质温和,感觉非常好相处,身上又透着他成为秘书本身, 该有的专业态度。 第481页 戚风,年龄二十八岁,业界极具盛名,也相当厉害的游戏程序设计师。 同时也是创立《风青》这家知名游戏公司的老闆。 个人社交平台上, 找不出一张生活照, 只找到记者採访他,给他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戚风, 长相俊朗,没什么表情, 看来沉稳内敛, 穿着一身深色合身剪裁的修身西服,给人一种神秘,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感觉。 贺兰初:「秘书江一赫之所以会来报警,寻求《非刑调》的帮助,是因为他发现老闆戚风已经有两天没来上班…」 当时江一赫告诉贺兰初、韩净宣,他发现一向准时上班的老闆,竟连两天没来公司,以为他和往常一样,为了设计游戏… 这次则为了公司即将推进,让新游戏上市,正在进行最后的实测阶段。 所以他待在家里,对新游戏进行测试,以玩家身份进入游戏,体验感受整个游戏过程,顺便修復极可能发生的bug,让玩家体验值、临场感达百分之百等等。 江一赫来到老闆家里,却发现老闆竟然已经『昏迷』不醒,而那款新游戏持续进行中,根本无法中途退出,否则极可能导致老闆在游戏中迷失,出不来。 韩净宣拧眉,眼露不解道,「『出不来』,是什么意思?」 江一赫下意识托托细框眼镜,语气凝重的说:「『出不来』的意思是,永远陷在游戏中。 那怕游戏在外力干预下,强行切断电源中止游戏运作,老闆也无法自主醒来,如睡美人症候群。 但与睡美人症最大的差别是,状况是『再也醒不过来』,别人也唤不醒他。」 韩净宣一听,那张圆圆又肉嘟嘟的白晰圆脸逐渐皱起,「不会吧,一款游戏而已,竟然让你老闆再也醒不过来!?」 贺兰初:「这不就变成植物人了?」 江一赫思索片刻,点点头,「嗯…几乎与植物人差不多,但至少植物人大脑对外界还有些许反应,有的植物人能听得见家属说话,只是无法自主醒来。 但是,因这款游戏陷入『昏迷』不醒的老闆,却完全听不见外界声音…」 贺兰初话音刚落,与韩净宣对视一眼,随即示意贺兰刑点开一张人物关系的共通点之示意图,投射到前方墙上液晶大屏幕,伴随韩净宣冷静又字正腔圆的嗓音传来。 「各位有发现吗?五人帮中的四人,他们全是因玩了那款游戏,才陷入『昏迷』,而游戏设计者,老闆戚风,也同样是因为玩了那款未上市,正进行最后实测阶段的新游戏,导致『昏迷』不醒。」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眨了下,顺势接话,「五人共通点都是,玩了那款实测中的新游戏,导致『昏迷』不醒,同样无法强行唤醒,或外力干预,切断电源,因为会出现难以预料的情况。」 弦旭勍记得刘局给他的那份五人调查资/料中,有提到,五人…应该说是,有玩那款新游戏的四人,「四人玩游戏的时间应该是在三个月前。 根据那份调查资/料的叙述,三个月前的某天,四人父母或亲友突然联繫不到他们,手机不接,微信不回,也没跟他们亲近的人联络。 四人父母才会去到他们住的地方…」 商攸、陈燕玫、伍铭天、王洁雨的父母亲友,分别发现他们四人竟然正在玩一款游戏,且早已意识不清,准备要将他们送医治疗,却发现电/脑屏幕突然发出刺耳警鸣,屏幕画面显示警告,乱动会导致玩家有危险… 四人父母亲友自然是不信的,以为这只是游戏一环,没想到才刚抬起他们上半身,屏幕立马显示监控心电图出现不规则大力弹跳,伴随刺耳蜂鸣声,且蜂鸣声随着心电图很快趋于静止。 所有人被这一幕吓得赶紧将四人放回床上… 四人父母亲友不信邪的尝试过几遍,结果依然如此后,终于相信他们是玩了这款游戏,导致『昏迷』不醒。 同时,原本不知道五人帮里,其他人也玩了这款游戏的其他人父母也知道了… 所以也才有后面的商量—— 既然无法搬动他们,这就意味,无法将他们送医治疗。 于是四人父母立马请了向阳医院,与脑部有关的脑权威医生,分别去到四人家里,为他们进行检查。 弦旭勍:「四人体内有查出安眠药成分,脑权威医生怀疑,可能是四人玩游戏之前吃了安眠药,才导致他们陷入深沉睡眠,醒不过来。 但也诧异于,怎么会有人玩游戏玩到醒不过来,想强行中止游戏或拔掉电源,还会导致他们身体出现危险的抽搐等,危及生命安全的反应。」 贺兰初:「同样的,江一赫也发现,他老闆戚风竟然服了安眠药,还玩游戏…」 江一赫在他老闆床头柜发现一瓶安眠药,意识到老闆可能服了安眠药,才会一直在游戏里醒不过来。 江一赫明确表示,他们当初设计这款游戏时,早已备註警告标示,限十八岁以上的玩家。 而且,玩家进行游戏前,绝对不能服用任何药物,包括安眠药、心脏病药物等等,因为药物,特别是安眠药,会导致游戏中的玩家醒不过来。 并且必须保证玩家身心健康为前提,才能进行游戏。 这些警告标语,绝对会在游戏上市时,时不时出现在游戏里、游戏外,最明显地方,反覆提醒玩家。 第482页 贺兰初眼底闪过不解,「既然戚风作为游戏设计者,那么他绝对知道这些警告标示,那为何他还明知故犯,吃了安眠药,进入游戏?」 韩净宣脑海突然闪过一道念头,「会不会,他不想醒来!?」 江一赫一听,原本一脸温和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情绪很是激动,下意识脱声吐露,「不会的,戚风…老闆不会那样,他绝不会做出这种如自杀般的行为!!!」 韩净宣着实被温和先生的江一赫突然出现的情绪变化惊到,圆圆眼睛不自觉一睁。 贺兰初则诧异于江一赫的情绪波动竟变化的如此大。 须臾,江一赫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下意识托托细框眼镜,待等情绪恢復平稳,表情也再度转为温和后,逐渐流露几分歉意的开口,「贺兰法医,韩警官,不好意思,我情绪太激动了,我只是一想到老闆竟然栽在自己设计的游戏中,醒不过来,我情绪一时难免…接受不了。」 贺兰初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内心却对他跟戚风的真实关系感到好奇,不禁心想:他跟戚风真的纯粹是老闆与秘书关系,再无其他? 贺兰初思及此,接着说:「虽然当时江一赫的反应,不禁让我跟韩净宣感到奇怪,但调查结果也显示了—— 江一赫跟老闆戚风,关系非常单纯,的的确确只是上司下属关系。」 韩净宣顺势开口,「所以我们即便内心觉得,江一赫好像有哪里怪怪的,最后也只能将他当时的过激反应归类在『担心老闆出事』的原因上。」 弦旭勍深色眼睛思索片刻,重新捋一遍整个过程,随即说起,「五人共通点:都是吃了安眠药,才进入游戏,并且导致『昏迷』不醒。 所以那款游戏,一定是整起事件的关键,同时也能将事件并成一个案件来调查。」 当初,五人帮的四人父母,基于各种可说与不能说,存有一些私心等理由,比如避免外界好奇及调查,进而调查出他们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整整隐瞒了三个月,期间用脑权威医生提供的医疗手段,打营养针等等,来维持四人的身体机能。 并且追查游戏来源,想找出游戏设计者追责,可惜这款游戏根本还没上市,查不到源头,只能作罢。 同时意识到,四人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永远醒不过来,只能当个『活死人』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四人父母才选择报警,事情也才会从刘局手里转到《非刑调》这边。 同样的,江一赫也赶紧叫了医生为老闆戚风检查身体,并打营养针来维持他生命机能的正常。 此外,当五人帮的事,包括玩了那款游戏所出现的后果,竟与设计该款游戏的,江一赫的老闆戚风『昏迷』不醒情况相符之后。 贺兰初弦旭勍立马联络了江一赫,让他来局里一趟,询问了与那款游戏有关的事。 江一赫非常肯定的告诉他们:这款游戏进展,还没推进到上市阶段,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市面上。 同时他也在听到他们告诉他,竟然有四人提前玩了那款游戏,第一反应是公司出现内贼,但谨慎调查过后,没人外泄或盗取游戏转卖出去。 所以他立马排除内贼,同时网络防火墙也经过层层加密,根本没有被黑客闯入破解等痕迹后,可以排除有被外力介入,取得新游戏的可能。 贺兰初弦旭勍不禁怀疑,会不会将游戏交给四人玩的人是,那款游戏设计者本人,他老闆戚风!? 毕竟,整体看下来,四人身上的共通点,服用过安眠药,才玩那款新游戏,游戏无法退出,四人在现实陷入『昏迷』不醒,他老闆戚风身上,也有这几点情况。 唯一不同的事,时间点。 四人是三个月前,进入游戏,被困在游戏中,无法退出游戏,游戏设计者戚风,则是在一个礼拜之前的八月三十日,进到游戏… 贺兰初弦旭勍想到这里,不禁对视一眼。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眨了下,表情尽是冷静的开口,「如果想知道真相,那么我们就得进入游戏一趟,将五人唤醒,才能知道。」 弦旭勍下意识接话,「我突然有种直觉,我们想得到的真相,就在那款游戏里,包括五人为何陷入『昏迷』不醒的原因!」 贺兰法医、弦长官(弦队/弦大)的合理推敲,顿时获得所有人认同。 弦旭勍话音刚落,继续说:「这起合併成一件的案件,案件名与那款游戏名称一样,定调为《在线的马戏团杀人事件》。」 贺兰刑冷静语气近乎无起伏的补充,「如果想进入游戏,那么我需要那款游戏程序。」 ……… 事不宜迟,《非刑调》进行案件会议讨论结束不久,弦旭勍立即让韩净宣通知江一赫,告诉他目前五人所处情况—— 既然五人陷在游戏里,出不来、醒不过来,那么必须有人进到游戏将他们拉出来,再耽搁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危险。 所以立刻让他携带那款游戏程序,来向阳警局,《非刑调》商量,要以什么样方式,才能安全进入游戏跟解救他们! 第257章 进入『昏迷』游戏前的准备 当天, 九月七日,下午三点过后。 《非刑调》犯罪模拟虚拟情境室。 江一赫很快来到《非刑调》,他在韩净宣通知下, 立即携带,导致他老闆戚风及五人帮四人『昏迷』不醒的同款游戏,该款游戏是从公司机密房, 透过合法程序取得。 第483页 江一赫在见到《非刑调》的电/脑技术担当贺兰刑时候, 眼底不禁闪过诧异。 原因无他,贺兰刑穿着一身黑色合身剪裁管家服,还叫贺兰法医为少爷。 早有耳闻《非刑调》是向阳警局最为神秘的调查部门, 敢情竟然真如此特别。 团队成员各有特色, 还有一只时常出现在向阳警局官网, 作为官方萌宠代言人,拥有超多吉粉的吉宝,竟是《非刑调》的团宠。 如果不是不合时宜, 江一赫还真想与吉宝打声招唿,摸摸牠的毛脑袋瓜跟毛背背。 此外,这间犯罪模拟虚拟情境室,也同样让他感到惊诧, 仪器设备精良, 高科技与未来感兼备。 须臾,江一赫专注焦点拉回贺兰刑身上, 彼方同时朝对方点了下头,来表示打招唿。 随即他立马将手上的笔电包打开, 拿出公司笔电, 放到一排高科技与先进感十足的几台电/脑前的桌面上。 并且按贺兰刑的话打开那款新游戏的游戏程序。 贺兰刑不说废话立即接手调查,江一赫从《风青》公司取来的该款游戏程序, 与从戚风、四人家里取回的该款游戏程序内容,是否一样… 贺兰初弦旭勍则站在一旁等候。 整个过程,除了放在键盘上那双皮肤无血色的修长手指传来的霹哩啪啦声响,与贺兰刑那对深沉冷静无起伏的双眼,迅速来回的检视三台屏幕上的游戏程序,表情不自觉流露专注。 一小时后,迅速敲打键盘的手,勐地顿住。 贺兰刑眉头微微皱起,冷静表情透着几分严肃的看向少爷、弦旭勍,「少爷、弦长官,江一赫从公司拿来的游戏程序,与戚风、四人家里取回的游戏程序,有很大的不同。」 话音刚落,贺兰刑把江一赫从《风青》公司拿来的游戏程序称为a,戚风、四人家里取回的游戏程序称为b,以便少爷跟弦旭勍釐清两者之间的不同之处在哪里。 「a程序整个运转几乎环环相扣,b程序则有好几处出现弔诡程序,如病毒,故意设计,和故意挖坑给玩家跳,困难等级直接翻倍,变成地狱程度…」 贺兰刑生怕少爷听不懂,立马用白话简述,「总之,a游戏跟b游戏,那怕整个外壳看来相同,都是以马戏团为主题,来进行故事进展,但内核早已出现极大变化。 如果说,a游戏是恐怖宣染为主,b游戏则是恐怖buff加成,也变得相当血腥、可怕,一般人无法接受的程度。 至于,详细的变化,可能就得进入游戏,才能知道。」 江一赫听完后,眉头不禁深锁,他很想说这怎么可能,a程序跟b程序,怎么可能会有所差异,明明都是公司的同款游戏,可摊在眼前的屏幕画面上的程序代码—— 贺兰刑操作、检视及调查过程中,他一步也没有离开,视线更是紧盯两台电/脑与那台笔电屏幕。 三台屏幕上的游戏程序代码也通通跟着检视了一遍,瞳孔不自觉缩紧,内心随着游戏程序代码的不同,感到震惊之余,也越发感到心惊。 因为老闆设计游戏过程中,他也全程参与整个过程,所以游戏程序代码上,哪里出现差异变化与不同,他同样看得出来,也有发现。 事实证明,老闆可能真的擅自改动游戏内容,他跟四人实测的新游戏,与公司的新游戏,截然不同。 江一赫念头转瞬消失,虽然不想这么说,但眼前的事实,让他不得不脱声吐露,「贺兰刑说的没错,a游戏跟b游戏,更动的非常大,两者彷佛变成兄弟游戏。」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不着痕迹对视一眼,江一赫身为秘书,看得懂游戏程序代码? 倒映彼此眼底的怀疑目光,转瞬消失。 随即贺兰初像不经意间的提起,「江一赫,原来你也懂游戏程序代码的创造过程。 这么说来,你也会写游戏?」 弦旭勍佯装讶异的顺势接话,「而且你还能通过程序代码,快速分辨出,两者之间的差异之处。 厉害啊,不愧是游戏公司的秘书。」 江一赫一听,双眼不禁闪了闪,表情微微出现一丝变化,转瞬消失,下意识托托细框眼镜,表情像惊诧于贺兰法医的说法的连忙否认,「这怎么可能,贺兰法医你说笑呢,我只是略懂游戏程序代码。」 随即,有点紧张的口吻转为温和的说:「毕竟,我身为我老闆的秘书自然也得懂一些。 至于写游戏什么的,对不起,我不懂,我连程序代码中,怎么一个套一个,形成一个完整代码链我都搞不清楚。」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眼底又是闪过一丝异样,自然清楚捕捉到江一赫脸上所有微表情,同时内心不自觉对他产生的怀疑,油然而生。 他给我的感觉,不像仅仅略懂游戏程序代码,反而懂得多,也非常深入,否则刚刚刑子在检视a、b游戏程序过程中,他反应怎么看来,能看得懂所有程序代码内容!? 看来他这人不简单啊。 贺兰初念头一瞬从脑海闪过。 弦旭勍直觉心想:他在隐瞒什么?为何明明看得懂,也极可能会写游戏,可为什么要下意识隐瞒,不让我们警方知道?! 「其实我真的看不太懂a、b游戏程序代码的内容,如果不是贺兰刑的解释,我还真不会想到用兄弟游戏来比喻,两者之间的差异与恐怖、血腥及困难等级。」 第484页 江一赫看似澄清,不想无端被他们怀疑的言行举止,实则是多余的解释,反而让贺弦两人对他的怀疑一点一滴加深。 即便如此,贺兰初弦旭勍没有表现出来,反而佯装没事,也接受他说法。 随即贺兰刑的声音传来,「如果按照戚风、四人进入游戏的方式,来进入这款,无法随时退出或中断的游戏,有一定程度上会出不来,最后迷失在游戏里,永远醒不过来。 我重新写了一个代码作为快捷方式,待会少爷、弦长官跟江一赫不用透过,那种玩家似睡非睡,随着大脑进入浅层睡眠:第二阶段的状态,与游戏频率对上,才能进入游戏环节等等过程。 可以在保证意识清楚,没有睡着,精神状态充足情况下,直接进到游戏里头。」 ……… 如果没有发生戚风、五人帮的四人因游戏实测,陷入『昏迷』不醒的事,《风青》这款名为《在线马戏团杀人事件》的新游戏,应该、或许已经快进入上市前的安排阶段。 可惜,现在发生这档事。 贺兰初想到这里,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闪烁了下。 不久前,双单姐弟分别去看过戚风与四人住家,当时他们玩游戏的房间等情况—— 透过即/时影像,将五人房间的画面传回《非刑调》犯罪模拟虚拟情境室的五个电/脑屏幕画面上,以便刑子即/时监控他们目前生命体徵。 顺带一提,弦旭勍也分别派了两人为一组,拢共十名《非刑调》同仁守在五人房间内,现场监视及确保五名受害者的生命安全,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劲,能立马处理及叫救护车。 并且,贺兰初也透过电/脑屏幕画面看见了,五人都躺在床上,身旁各有一台笔电正在运转中。 分别躺在他们房间床上的五人额头两端贴有蓝牙贴片,胸口位置也贴有蓝牙贴片,戴了一副包覆眼耳的半张式游戏面罩…监控生命体徵的蓝牙贴片、游戏面罩,研发公司自然是《风青》。 五人彷佛毫无生息般静静躺着。 如果不是一旁监控他们心跳的心电图,虽然偶尔出现大幅度弹跳,但鲜活的生命特徵,显示了他们依然还活着,只是暂时清醒不过来的事实。 此外,刑子意识到,除了戚风的外,其余四人心电图或唿吸心跳时不时出现不稳,或者勐地唿吸急促,体温上升,整个身体莫名出现哆嗦及微微颤动的情况。 随着他看过四人玩的b游戏程序内容,与四人的心电图等时间数据进行多次比对后发现。 或者合理猜测,兴许四人是在游戏里遇到什么地狱级别的关卡或危险,生命体徵才会出现那些不正常的数值及反应。 和b游戏程序代码一样弔诡的事,戚风的身体数据与四人相比,竟然显得冷静,没有什么太大起伏及变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兰初弦旭勍脑海不约而同闪过这道念头。 须臾,弦旭勍不禁开口,「这就表示,如果四人在游戏过程中『死』了,那么他们真的会以为自己『死』了,大脑也无法告诉他们游戏里头发生的一切不是真的,快点醒来。 进而造成现实中的他们,变成如植物人的状态,再也醒不过来。」 贺兰刑轻微点头,「极有可能,毕竟,四人目前时不时出现的不正常数据情况,可以解释成他们在游戏里,苦苦挣扎求生,不想死的解释。」 贺兰初眨吧了下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思绪立马从刚刚与刑子跟弦旭勍交谈的过程中,回神。 贺兰初弦旭勍跟江一赫已经从电/脑监控室移动到,仅有一墙之隔,待在监控室的贺兰刑等《非刑调》团队成员,能透过单面镜看向对面的,整个空间以白色为主的虚拟情境室。 就在这时,江一赫走过来,「贺兰法医、弦长官,虽然我不认为是老闆将新游戏交给四人玩。 但按目前情况看来,『确实可能是老闆将游戏交给四人试玩』。 我不知道老闆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我依然相信老闆,他不会故意害人。 因为他自己也栽在了自己设计的游戏上。」 弦旭勍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没有因江一赫那番真诚的话,出现任何变化之外,暂时保留自己态度,只是如此回答,「无论真相是什么,只有进入游戏,将五人拉出游戏,才能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事,窜改新游戏数据,将困难程度的《在线马戏团杀人事件》变成地狱等级的人,势必是游戏设计者,戚风本人。」 ……… 弦旭勍才刚戴上vr头盔,属于他的冷静严肃嗓音立即传回电/脑监控室,「单慧在吗?」 单慧的声音立即回传,透过头盔耳机传进弦旭勍耳里,「是,弦队,请问有什么吩咐。」 弦旭勍刻意压低嗓音,「刚刚江一赫好像一副很懂游戏程序代码的编写等过程,你应该有看到吧。 你去查查看,他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学习经歷。」 单慧:「是,弦队。」 第258章 第五案,《在线的马戏团杀人事件》 《非刑调》犯罪模拟虚拟情境室。 整个虚拟情境室空间, 以白色基调为主。 弦旭勍逐一将侦测健康状况,防止任何意外出现,也能让人在进入虚拟环境后, 五感等感官可以感受到一切。 第485页 并且在掌握虚拟环境中,周围发生的情况同时,可以即/时做出反应的蓝牙贴片, 贴在贺兰初额头两侧, 颈动脉,双手腕部,以及四肢膝盖等部位。 贺兰初弦旭勍双眼短暂交错而过, 彼此心照不宣, 那怕他/大白兔子是吸血鬼的事实, 只有他跟韩净宣知道,但该做的监测动作还得做。 他相信,贺兰刑绝不会让他家少爷, 暴露出身上的不对劲。 弦旭勍念头转瞬消失,最后一枚蓝牙贴片贴在贺兰初那颗心脏,根本不会跳动的胸口位置剎那。 不知怎么地,手指突然顿住, 贴在对方胸口的手没有立即拿开, 反而停顿了几秒。 弦旭勍确实感受到手心下,贺兰初胸口位置并没有那种似有若无, 心脏传来的噗通跳动感觉,那对深色眼睛不自觉闪烁了下, 才假咳一声, 将手拿开。 与此同时,韩净宣拿着vr头盔走上前, 递给弦长官。 弦旭勍朝他微微点头之余,接下那顶大白兔子的vr头盔,就在与大白兔子那双,早已拿掉遮挡右眼深紫瞳色的单枚镜片的异色瞳孔对上瞬息,谨慎的下意识低语,「贺兰刑特意写了一个,只有你我才有的小程序—— 不想让江一赫知道的对话内容,在进入虚拟环境后,只要摁一下戴在耳内的『装饰耳钉』,就能即/时中止三人对话联机,形成只有你我跟传回电/脑监控室的所有人知道的,对话联机状态。」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专注回应,「好,我知道了。」 随即弦旭勍将大白兔子的vr头盔戴在他头上,完全贴合他脑袋瓜。 接着换贺兰初帮他…同样逐渐将侦测心跳脉搏及唿吸等蓝牙贴片,往他太阳穴贴上,颈动脉位置透过蓝牙贴片传递过来的有力脉搏弹跳,不禁让贺兰初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当最后一枚蓝牙贴片贴在弦旭勍稳稳跳动的胸口位置时,那只如白雪般的无血色的修长手指,可以立即感受到那股蓬勃生命力氛围,不断透过蓝牙贴片传进他掌心。 贺兰初下意识按了按弦旭勍胸口位置的那枚蓝牙贴片,想要将它贴牢,以免松脱掉落,造成监测不即/时,导致待会弦旭勍进入游戏后,发生现实中,贺兰刑等人无法预料的危险。 与此同时,属于弦旭勍的温热体温不断传递过来。 贺兰初的微凉手心彷佛被他身上的温热感染到般,无血色拇指不禁有点迷恋的轻抚蓝牙贴片外,透过他衣物持续传递出来的体温。 伴随弦旭勍鼓鼓弹跳的心脏跳动,那怕隔了一层有重量的全罩式vr头盔,贺兰初身为吸血鬼,依然轻易听见,不断钻进他耳里,来自弦旭勍心跳的噗通噗通跳动声响。 突然,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瞳孔微动了下,原因无他,原本有一下,没一下轻抚弦旭勍胸口位置的蓝牙贴片的手指,勐地被抓住,彷佛会灼伤人的温热,一瞬从腕部蔓延开来之余,被抓住的地方,也好像迅速沾染到对方体温—— 就算心脏永生不会跳动,但贺兰初也因弦旭勍缘故,心脏一下子闪过莫名弹跳般的悸动错觉。 同时弦旭勍那道低沉,隐约透着一丝丝令人遐想与暧昧,尾音微扬,自带几分天然撩意味的嗓音传来,「大白兔子再这样下去,是不是不太好啊?」 不待贺兰初反应的继续说:「难道你对我有意思?否则你的手为何在我胸口位置停留那么久?」 喉咙一声轻笑跟着传来,「还是说,你想偷吃我豆腐…不,应该说『正大光明』的吃我豆腐?!」 贺兰初一听,眼底浮现吃惊,伴随一丝丝异样闪过,随即想都不想的立马一个用力抽手,下意识反驳,「臭狐狸你说什么呢,谁对你有意思,我才没有停留那么久,也没想偷、偷吃你豆腐好吗。 臭狐狸别胡说八道,正经一点,可以吗!!!」 此话一出,怎么感觉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呢。 贺兰初眼睛止不住的眨吧眨吧几下,夹杂一丝丝说不清的感受,就算他根本没有臭狐狸所讲的那几个意思,仍因臭狐狸的话,不禁感到一丝『怪怪』的。 与此同时,他没有发现弦旭勍那道注视他,不知不觉流露几分温柔的专注目光,转瞬消失。 「是吗,原来是我『误会』了。」 弦旭勍眼见他急了,伴随一声轻笑的立即改口,免得『兔子急了会咬人』。 须臾,属于贺兰刑那道不苟言笑的冷静透着几分不快,重度少爷控的声音传来,「弦长官你给我消停点,你才是嘴上吃我家少爷豆腐的臭混蛋。」 话音刚落,护少爷心态的继续说:「少爷,可是我罩的,你再『欺负』我家少爷…哼,你给我小心…」 贺兰初一听,佯装假咳一声打断刑子的话,刑子作为少爷控晚期,加上又是贺兰家的吸血鬼管家。 万一臭狐狸把刑子惹急了,让他一时脑抽,做出什么抓马的事,就糟了。 随即阻止弦旭勍的说:「弦狐狸,你话什么时候变多了!?不说废话好吗。」 接着,顺手接过韩净宣递来,属于弦旭勍的vr头盔,不待臭狐狸反应,一把将vr头盔往他脑门一套,动作之快速,行为之『粗鲁』,直接用行动堵住弦旭勍作势继续说下去的嘴,免得他再度讲出什么让他额头『冷汗』直冒,嘴角跟着抽了抽,想大翻白眼的话。 第486页 弦旭勍脑袋完全与vr头盔贴合,整个人也因大白兔子一把用力将头盔套上来缘故,不自觉晃动了下,同时嘴角也因他的『急哄哄』反应跟着上扬好几个弧度。 ……… 待等一切就绪,准备进入游戏解救五人的,除了贺兰初弦旭勍外,还有熟悉公司产品的江一赫。 如果说,贺兰刑是仨人的特大号金手指,那么江一赫就是带领贺弦两人一同进入游戏,为了通关来解救五人的,走动的人形游戏攻略。 弦旭勍低沉声音透过头盔耳机传回电/脑监控室里,「除了贺兰刑外,其余《非刑调》团队成员,请待命,以防游戏过程中,我们需要你们去调查,与五人相关,更详细,还没被查出的隐密事情。」 至于,刚刚私下已经接收弦队去调查江一赫学习经歷的单慧,早已离开,不在这里。 但他戴在耳里的隐式耳机,有即/时收到这边的讯息,目的自然是随时接收弦队或贺兰法医的指示,来行动。 九月七日接近傍晚,五点十分。 贺兰刑冷静近乎无起伏的不苟言笑嗓音传进头盔耳机里,「少爷,弦长官,江一赫,提醒你们。 你们准备进入的这款游戏,并非江一赫从《风青》取来的a游戏,而是当时五人陷入『昏迷』不醒,所玩的b游戏。 从游戏代码内容看来,b游戏变化极大,几乎像是套了a游戏的壳子,所延伸出的b游戏。 因此,请务必注意安全、小心观察周围一切。 如果出现任何无法预知的危险,或者感觉生命即将遭受危及时候,请立刻出声,我会马上将你们拉出游戏,免得你们被困在游戏中。」 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一听,vr头盔里的认真表情同时转为严肃,不约而同开口,「好,我们会注意!」 「祝你们顺利通关,解救五人,找出真相,回到现实。」 随即贺兰刑不说废话,属于他的冷静倒数声音传来,三、二、一… 贺兰初眼前一切,原本透过vr头盔看见,属于虚拟情境室的白色空间骤变,画面彷佛一瞬消失,化作一道刺眼白光—— 强烈白光的刺激,让贺兰初下意识伸手阻挡,待等刺目白光消失剎那,像是旁白的声音同时钻进耳里。 【欢迎来到,在线的马戏团杀人事件。】 贺兰初放下抵挡刺目白光的胳膊,眼前一切彷佛走马灯般,随着旁白迅速走过… 很快的,透过旁白跟走马灯的画面,贺兰初得知主线马戏团名叫《怪咖马戏团》,马戏团通过搭船,已经走过许多国家,在各个国家具有高知名度。 这次,《怪咖马戏团》再度来到e国,准备做全国巡迴演出,由e国首都,伊莉为起点。 伊莉这座充满辉煌、灿烂与奢靡无度,贫穷贪婪,粗鄙交织,贫富天差地别,游走在道德人性,无时无刻面临考验。 外表看似美好梦幻,实则充满死亡气息,令无数人怀抱梦想,竭尽全力也要在这里扎根,展开完美新生活,被誉为梦想之城的一线城市。 《在线的马戏团杀人事件》背景为十九世纪,维多利亚时代。 贺兰初下意识眨了眨天生异色的眼珠子,刺鼻又浓重香水味,与几支小提琴演奏出,充满悠扬、轻快的古典乐曲,一下子充斥鼻腔与双耳。 同时,古典又华丽,属于十九世纪,维多利亚风的上流社会派对现场,穿着一身古典英伦风,绅士打扮的贵族男子,与维多利亚华丽感十足的瘦腰马甲,蓬蓬裙,整身服饰看来闪闪发光的贵族女子。 无论男女,大多戴着夸张假髮,或戴着绅士帽,与精美饰品,把自己打扮的像座行走的圣诞树,脸上涂抹白色粉底,嫣红腮红,与艷红唇彩,如上演舞台剧的浮夸风格,映入眼帘。 一场属于超真实,临场感百分之百的vr虚拟实/境,在贺兰初眼前真实上演。 贺兰初双眼不禁闪烁了下,如果他不是清楚知道,这里是游戏空间,绝非现实。 那么一切闻到的、看见的,听到的,乃至触碰到的,真实感觉,都绝对会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忽然穿越到了那个奢侈华丽的梦幻时代。 随即,贺兰初收回看着那群贵族男女夸张交谈的视线,下意识看向身旁,眉头不禁拧起,赫然发现弦旭勍跟江一赫不见了。 就在他准备开口,隐式耳机便传来弦旭勍冷静中,透着一丝丝不稳,像着急的声音传来,「贺兰初你在哪里?」 「我在…」 贺兰初正想告诉他,他在一场上流社会的派对现场,顿时被他打断。 「我看见你了,我去找你!」 第259章 《怪咖马戏团》 周围充满浮夸, 欢声笑语,贵族女子刻意拉高的声线,让声音听来又细又古怪的交谈声, 与刻意拿起手中摺扇扇了扇或摀嘴,发出如鸽子般的咯咯笑声。 贵族男子则各个一副高人一等,下意识挺直腰板, 背手在其中, 与贵族女子看似保持礼貌距离,实则一股暧昧氛围在暗流涌动,彷佛只要一个触发点, 就能点燃他们之间不可描述的欲/望火苗。 或者躲在暗处与女僕调情, 逗得女僕或开心, 或娇羞低头,不敢看对方。 或者贵族女子与自己带来的表面是男僕,实则是自己偷偷养在身旁的男宠调情。 顷刻间, 原本热闹交谈声,随着悠扬、轻快小提琴音乐改变,旋律变得俏皮,也多了几分浪漫剎那。 第487页 舞池中央原本嘻笑交谈的贵族男男女女开始邀请身旁, 或熟识或不认识, 刚刚第一次见面,就心生好感的男女跳舞, 纷纷跳起动作时而奔放,时而柔美的华尔兹舞。 贺兰初正站在角落, 意识到周围变化, 作势转头看去。 顷刻间,有一人突然出现, 站在了他身后。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修身剪裁管家服,戴着白手套,一米八.九的身高,在这群贵族男女中,显得格外显眼,但却没有一人注意,彷佛根本没看见,或者根本不在意。 就在贺兰初转身,正巧与对方四目相对—— 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微微睁大,乖乖垂在右耳的银色单片眼镜链子,跟着晃动了下。 那对深色眼睛顿时露出一副终于找到你的眼神。 「我终于找到你了,贺兰初。」 「弦旭勍你来了。」 原来穿着管家服的人是弦旭勍。 与此同时,那对深色眼睛眼里闪过惊艷。 贺兰初穿着英伦风,透出华丽古典感,内搭杏白蕾丝衬衫,袖口同样蕾丝花边的白西服,与黑色缎带领结,配上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与掩盖深紫瞳色的银色单片眼镜… 气质高雅又着实透出贵族气息,好像贵族家偷跑出来,来凑热闹的少爷的整体造型,映入弦旭勍眼帘之际。 弦旭勍眼底除了惊艷之外,内心深处那根心弦顿时被拨动,泛起阵阵涟漪。 同样的,贺兰初双眼不禁闪了闪,完全没料到,除了刑子外,也有人将不同款式的黑色管家服穿得如此好看、帅气同时,不自觉吸引他眼球,让他一时移不开眼。 顷刻间,周围热闹、贵族男男女女跳着奔放与内敛交织的华尔兹舞的舞池,好像与贺兰初弦旭勍所站的角落这边,形成一道明显分界线。 彼方眼底心里好像只看得见对方,其余声响等背影音一下子远去,如隔了一层透明玻璃罩。 直到江一赫的声音出现,一瞬划破界线分明的感受,也让他们两人一下子回归现实。 贺兰初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看着弦旭勍在『发呆』,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吃惊,随即转瞬消失,不想被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假咳一声,恢復正常。 与此同时,弦旭勍也为了刚刚竟然看大白兔子看到呆住,颇有ooc、崩人设之际。 他忍不住握拳抵唇假咳一声,不着痕迹隐下刚刚的崩人设反应后,也跟着恢復正常。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们了。」 江一赫透着温和的声音再度传来。 江一赫眼看着因自己出现,贺兰法医、弦长官不禁给他一种有点不太对劲,可又不知哪里不对劲,只觉得两人好像怪怪的后,想不通索性不想了,任务要紧。 江一赫下意识托托细框眼镜,很快的,他注意到他们三人衣服穿着上的变化,顿时脱声吐露,「贺兰法医穿着贵族服饰,弦长官则穿着管家服。 而我则穿着当时,大多与贵族打交道的商人,会穿的英伦风西服样式。」 贺兰初弦旭勍看着他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绅士帽,专注焦点瞬间拉回,他们之所以进入游戏的正事上。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认真的说:「看来刑子写出的快捷方式程序,除了有助我们通关外,也给了我们进行游戏时的方便—— 我们三人,代表不同的玩家身份,我是贵族、弦旭勍是管家,江一赫你则是周旋于贵族之间的上流商人。」 弦旭勍:「事不宜迟,开始找线索吧。」 就在三人集合,准备在这场上流社会的派对现场。找任何线索剎那,原本跳着华尔兹舞的舞池开始出现变化。 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彷佛作为整个上流派对,意外出现在这里的旁观者,看着原本在舞池跳华尔兹舞的男男女女开始退开。 随即四位穿着浮夸小丑装,脸上也涂抹小丑妆的男女嘻皮笑脸,不是一圈翻滚,就是拍手侧翻、跳跃等大动作进场。 四名小丑立即引起所有人注意。 周围背景音也瞬间变得逗趣俏皮与沙雕感十足,顿时给人一种好像来到马戏团,看着四名小丑表演的即视感。 而且四名小丑拿着小鼓咚咚,手摇铃铛铃铃声响,透过一连串浮夸表情与搞笑表演。 很快的,四名小丑的表演,将那群原本故作矜持,自视甚高,眼底尽是藏着对小丑这种低俗表演者的轻视不屑,下巴不自觉抬高,足以用下巴看人来形容的,贵族男男女女逗得开怀大笑。 贺兰初眉头微拧,就在四名小丑第n次面向这边时候,定睛细看,语气透着几分严肃,「你们有发现吗?四名小丑好像…不,他们是五人帮中的四人!」 弦旭勍一听,下意识仔细看,那怕四名小丑顶着夸张的小丑妆,但眉眼等五官依稀可见,与生活照上的四人五官重合,冷静语气流露几分笃定的回应,「你说的对,他们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江一赫点点头,表示没错之余,眉头不禁一紧,「他们四人在这里,那我老闆人呢?他人怎么没在这里!?」 此话一出,原本热热闹闹的周围丕变。 贺兰初神经下意识绷紧,察觉周围的不对劲同时,弦旭勍整个人心生防备,双眼一眨不眨的环视周围,以防突发状况出现。 同样的,江一赫也注意到周围的古怪。 第488页 舞池上的贵族男女,连舞池中心,正在表演的四人小丑如被下了定身咒,一瞬僵化,一动不动的。 所有人表情维持在刚刚露出或高兴,或浮夸等情绪的瞬息,连俏皮欢乐、沙雕背景音,也戛然而止。 顷刻间,仨人下意识心生戒备之际,原本上流社会派对现场骤然消失,同时迅速切换到马戏团内的场景—— 马戏团的表演者一个个上台表演,马戏团老闆戴着红蓝帽子,身穿红蓝条纹白底西服,卖力吆喝与介绍他的怪咖员工表演情况。 和马戏团大舞台对立的是,周围坐满贵族,或平民,或穷人的观众坐席呈半圆环,整个现场看来好不热闹啊。 江一赫的声音传来,「刚刚的上流派对,与这个环节,确实符合a游戏,玩家刚刚进入游戏不久的画面。 但却又多了几分差异,就是刚刚所有npc,包括原本应该身为玩家的四人小丑,突然僵住转场的情况。」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眉头不禁皱起,目光也不自觉看向马戏团大舞台。 此时,大舞台上,那些怪咖表演者突然消失不见,就连刚刚待在台下,卖力炒热气氛的马戏团老闆也消失了,伴随一副热热闹闹,挤满观众席的所有人,也通通消失无踪。 江一赫的声音传来,「按a游戏进展,怪咖马戏团再度来到e国,首都伊莉,自然是想赚钱。 马戏团刚刚来的前一个月确实每晚大爆满,观众席挤满人,想看怪咖表演。 但在一个多月后的夜里,出现第一名贵族少年被害身亡…死亡人数从一位,随着时间增加,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竟然有数十名同为贵族的少年、少女被害身亡,死状悽惨。 经法医检验过,他们临死前,全有被暴力对待痕迹,最终死因是失血过多身亡。」 江一赫下意识托托脸上,那副符合十九世纪,维多利亚时代的金属丝细边圆框眼镜,「即便问题不在怪咖马戏团身上,但那十几名死者全都是在看了马戏团表演之后,回家路上被打晕掳走,消失,最后再次出现时候,已经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旁白:由于伊莉最近出现一名连环杀人犯,杀害对象全是贵族少年、少女。 不知道连环杀人犯的目标,除了针对贵族少年、少女外,还会不会对其他年龄层或身份的人下手。 总之这名半夜出现的连环杀人犯,搞得人心惶惶,人们也将死者会被害身亡的罪,迁怒在怪咖马戏团身上。 导致他们生意锐减,整个马戏团变得异常冷清,与一个月前场场大爆满的盛况,形成鲜明对比。】 随着凭空出现的旁白说完,贺兰初看着原本没有人的马戏团大舞台,出现四名小丑,依然天天坚持练习才艺,保持弹性,以免吃饭工具变得生疏,再也拾不起来。 而一个个出现的四名小丑,自然就是他们要找的五人帮中的四人,至于设计这款游戏的设计者戚风,依然没有看见他身影。 顷刻间,四人彷佛没有自我意识,完全变成游戏npc的反覆练习属于自己的吃饭工具,莫名有股讲不出的诡异状态,映入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眼帘。 第260章 令人战慄的《怪咖马戏团》 贺兰初耳边传来江一赫的话, 「基于a游戏的设定,所以四人当初进入游戏的玩家身份,就是马戏团中的一员。 如今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四人, 也就顶着马戏团成员的身份。」 贺兰初眉头逐渐拧起,意识到四人的不对劲,商攸作为玩家进入游戏的身份是马戏团的空中飞人。 他利用空中鞦韆, 在足足二层楼高的空中, 像个行动敏捷的猴子荡来荡去,仅凭双手握住握把,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问题是, 商攸本身不是恐高?既然恐高, 他当初怎么可能会选择空中飞人来做玩家的身份?! 贺兰初立马将他发现告诉弦旭勍跟江一赫, 「不止如此,陈燕玫身为明星,爱美, 但她却作为蒙眼射刀中,被绑在圆盘上,任由其他npc她射刀的玩家。 伍铭天具有密集恐惧症,却成为踩球小丑…」 仨人只见他踩在滚动的彩色橡皮大圆球上, 站在一条平衡木桿上, 努力维持平衡,从这边走向对面, 努力不让自己摔下去…因为平衡杆下,左右两边放了无数支锋利箭矢, 一旦失衡掉下去, 绝对会被万箭穿身,刺死的那种。 贺兰初接着说:「王洁雨成了《怪咖马戏团》所有小丑活动中, 最受欢迎的项目:表演魔术,人体切割魔术的小丑助手…」 王洁雨,小丑助手在npc示意下,涂抹夸张小丑妆的脸上露出标准露齿微笑,但那抹笑意,却不禁给贺兰初一种笑意不达眼底,古怪诡异至极的感觉。 王洁雨自动进到箱子里,被关在里头,随即npc拿起一片刀插进箱子… 「你们有发现吗?四人的玩家身份竟然都与现实中,他们最害怕的事情有关。 就算所有进入这款游戏的玩家,都是顶着马戏团的小丑身份,但小丑身份不止这四种,还有其他类型。 可四人却偏偏选了自己最恐惧害怕,或曾做过的事,与之有关联的小丑身份—— 商攸有恐高,却选择小丑空中飞人,陈燕玫爱美,却选择射刀助手小丑。」 弦旭勍顺势接话,「伍铭天有密集恐惧症,却选择小丑踩高球。 第489页 而王洁雨,则成为小丑助手;我记得她曾有多次虐待小动物的嫌疑,即使最后不了了之。 但我相信,能因嫉妒,为了剷除阻碍她成功道路上的绊脚石,潜入受害者休息室。 将少量硫酸放入茶里,让不知情的受害者喝下,毁了受害者一生,心思狠毒,作法可恨的王洁雨,绝对能做出虐待小动物的事情!」 江一赫听完后,也不禁觉得皱眉,「真奇怪,为何四人当初进入游戏,会选择这四种身份?」 贺兰初弦旭勍不禁对视一眼,原本逐渐皱起的眉头,想不通的感觉,突然灵光一闪,不约而同开口,「有没有可能,当时进入游戏,原本应该可以让玩家自行选择小丑身份的环节,早已被改成b游戏,自动选择模式。 所以他们没法选择,只能变成小丑空中飞人,射刀助手小丑,小丑踩高球,小丑助手,但让游戏变成自动选择模式的人,绝对是游戏设计者戚风。」 江一赫一听,脸色顿时变得有点奇怪,没有说话。 须臾,原本四名小丑如平时练习自己的吃饭技能,配上滑稽、沙雕的轻快节奏的背景音,突然骤变,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原本正常练习吃饭技能的商攸、陈燕玫、伍铭天和王洁雨,竟然跟随音乐加快速度。 直到四人做出寻常人根本做不到,超高速的练习,就像被谁摁下快捷键般。 呈现在贺兰初弦旭勍跟江一赫眼帘的场景,诡异至极,连不断传进耳里的小丑音乐,都随着倍数播放下,早已失真,音调也变得尖锐刺耳难听。 就在四人小丑最后一次即将完成属于自己的吃饭技能瞬息,整个场景像被摁下暂停键,骤然一滞。 同一时间,以小丑身份进行活动的四人全身瞬间僵化,呈现出他们最后施展出的模样—— 贺兰初看着商攸原本双手抓着鞦韆的手,只剩单手支撑,停在半空。 陈燕玫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支已经飞过来,顿在半空,只差几厘米就会划破她脸颊的锋利刀尖。 伍铭天单脚站在大圆球上,整个人似乎有点失衡,本来有扭转方向,重新调整稳住,让另一脚站回大圆球的机会,却因整个游戏运作突然出现暂停,骤然顿住。 至于待在魔术箱里的王洁雨,上方箱子打开,露出她那张诡异笑容凝固的表情,靠近腰部位置的魔术箱正被npc拿着的那枚刀片深深插入,只剩刀柄,其余没入箱内,简直将她整个人拦腰『切』断。 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环视整个马戏团大舞台一圈,现场鸦雀无声,一股令人发瘆氛围迅速蔓延开来,伴随诡异如物体脆生生转动的咔啦咖啦声响,从四人小丑身上传来。 嘻嘻嘻——古怪的小孩笑声凭空出现,不自觉增添几分可怖程度。 整个马戏团大舞台像被时间凝固,没了动静。 就在贺兰初以为他们需要找线索通关之际,眉头不禁拧起,因为他发现四人小丑脸上,涂抹白色粉底,与擦上红色口红彷佛快咧到耳边的小丑微笑唇妆,一点一滴出现诡异变化,伴随僵化笑容往左右咧开。 与此同时,好像没有生气的眼珠子微微转动… 率先打破如冻结般的动作的小丑是,盪在半空的空中飞人商攸,就在他转动脑袋瓜看向贺兰初他们剎那。 三人反射性的被发生在眼前的惨况惊到,不自觉一个激灵,双肩抖动了下—— 商攸毫不犹豫松手,碰的一声,勐地发出一道剧烈声响,整个人重重砸在地上,一瞬皮开肉绽,血花四溅,四肢也因重力加速度情况下,折成诡异角度。 那张死不瞑目,带有可怕小丑妆的脸孔,正好因颈部扭断,看向他们。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缩,还未等他们出现任何反应之前,接连几声巨大动静,伴随其他三人小丑不同的死状,映入他们眼帘。 陈燕玫被那支飞过来的刀尖射中额头,刀身完全没入,只剩刀柄留在额前,鲜血很快顺着她七孔流出,整张脸也充满诡异笑容,配上鲜血不断流出。 伍铭天单脚失衡,瞬间从彩色橡皮大圆球滚落,后脑硬生生磕在平衡杆,最后摔下去,整个人跌落在无数支锋利箭矢上。 直接来个万箭穿身,无数支箭矢没入他身体又穿出,尽是血肉模煳,无数道鲜血不断从身下流出。 王洁雨咧到耳边的小丑笑容依旧凝固,眼睛不自觉睁大,魔术箱子被一股无形力量打开… 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眼睁睁看着王洁雨的躯干,被那枚刀片一分为二,上半身滚落在地,下半身也没了支撑力瞬息,倒了下来。 顷刻间,血水彷佛不要钱似的不断从躯干断处流出,很快流了一地。 整个马戏团大舞台瞬间瀰漫一股,浓重又可怕的铁腥血味。 没想到,带给人欢乐的马戏团,一秒变成血腥可怕的『命案』现场。 顷刻间,三人顿时没了言语,一时之间失了反应。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眼前充满战慄又恐怖的血腥场景,在三人还来不及缓过神,再度出现变化。 整个大舞台如被摁下影像倒带键,鲜血布满四人小丑周围的血泊,立马以2倍速度倒转消失,回到四人小丑身体,连四人因吃饭技能所伤的部分也跟着消失—— 王洁雨躯干完好如初,自动站回魔术箱里,那枚没入腰部的刀片重新回到那名npc手上。 第490页 伍铭天万箭穿出的伤口自动癒合,原本被鲜血渗透,满身是血的小丑装,变得干净同时,也重新站回平衡杆,踏上彩色大圆球,双手拉直调整稳定度,整个人在橡皮球上,再度恢復平稳姿态。 陈燕玫额头那支刀尖倒转般的自动拔出、向后飞,额上的那道深深血洞自动癒合消失,同时那把刀回到npc手上。 最后,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眼看着商攸如没事人般,原本因高空坠落,硬生生折断的四肢癒合,连折成诡异弧度的颈部也恢復正常。 并且逐渐从地上爬起,下意识动动手脚,扭扭腰,动动颈部,转转头后。 商攸动作迅速的沿着一旁木梯爬上高处,握住鞦韆握把,一个使劲,飞出去,将自己重新盪回半空,再度当个空中飞人。 四人小丑宛若没事般的,继续不久前的练习吃饭技能。 与此同时,刚刚发生的诡异血腥一幕,好像从没发生过,连轻快、滑稽与沙雕交织的小丑背景音再度出现,环绕整个马戏团大舞台。 弦旭勍深色眼睛转为严肃,立马从震惊,不禁感到惊骇等反应中回神,语气冷静的说:「眼前这些事,应该就是b游戏,被戚风改掉,如bug的游戏环节吧。」 江一赫:「他们四人好像都感觉不到痛,失了痛觉,连自我意识也消失了,持续重复小丑身份的工作。」 就在这时,贺兰刑的冷静无起伏嗓音,从三人隐式耳机传来,「少爷,刚刚四人出现『死亡』一瞬间之后…」 原本守在四人住家房间的同仁立马回报:监控四人心跳的心电图,有一瞬间出现诡异的大幅跳动,整个人也出现强烈抖动像羊痫风发作等反应。 最后全身骤然一滞,不断发出尖锐蜂鸣音的心电图,也跟着静止,出现短暂的并行线。 《非刑调》同仁立马冲上前准备对四人施行cpr抢救,然而,心电图却又立马恢復跳动,连短暂消失的唿吸脉搏也跟着回来。 贺兰初听刑子讲完后,顿时想到整个游戏拟真程度,与临场感达百分之百。 江一赫也说过,a游戏是有提示玩家的功能,属于声控,只要要求提醒,那么提示功能就会出现,除了协助玩家外,也能避免玩家陷在游戏中,无法回到现实。 然而,四人玩的这款游戏,为游戏设计者戚风,更改过的b游戏,他将协助玩家的声控提示功能去掉。 这就意味,完全没有提示,又在百分百拟真、临场感氛围十足情况下。 加上,不知为何四人竟然完全没了自我意识。 或许可能与他们在游戏中待了三个月,经歷各种可怕血腥如bug的游戏环节有关。 所以,若四人想挣脱现状,顺利从游戏中回到现实的情形,根本不可能发生。 贺兰初立马将这个合理推敲,告诉身旁的弦旭勍和江一赫。 弦旭勍听完后,不禁开口,「这种情况跟贺兰刑之前提到的状况吻合了。 如果四人在游戏里『死』了,那么他们会以为自己真的『死』了,大脑也没法告诉他们,眼前一切都不是真的。 加上他们也莫名失去自我意识,想从游戏中逃离回到现实,简直难上加难!」 江一赫眉头顿时皱深,语气凝重的说:「再这样下去,他们真的会『死』在这里,现实的他们,也根本醒不过来,真的会变成植物人。」 弦旭勍下意识看了四人小丑一眼,直觉开口,「我有股预感,他们会再重复一遍刚刚的死亡过程…不,应该是持续反覆的重来。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马戏团,去别处找能唤醒四人自我意识,解救他们,并且找到一直都没出现的戚风的线索吧。」 贺兰初、江一赫一听,不约而同点头,来表示回应。 第261章 连环杀人兇手现身 三人走在充满浓浓十九世纪, 维多利亚时期风格的街道上。 街道上两侧,已经竖立多盏路灯,多盏烛火透过玻璃透出的路灯, 逐渐将黑暗驱散,也让整条街道多了几分清晰度,视线足以看清前方路上。 同时, 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随手从旁取得提灯, 藉此协助他们照亮眼前由石砖铺成的道路。 江一赫下意识托托金属丝细框圆眼镜,表情严肃的开口,「刚刚一定是b游戏的bug环节, 才会让四人不断重复血腥死亡的场景。 因为在a游戏环节中, 玩家会在游戏发布的『练习吃饭技能』任务关卡, 达到一定次数后,得到下一个关卡提示。 而这个关卡提示与主线任务有关,这款《在线的马戏团杀人事件》玩家进入游戏所选择的身份, 绝对是以小丑身份为主。 除非第一周目结束,重启第二周目,玩家就能选择小丑身份以外的身份,比如贵族、商人, 小贩等等, 来进行游戏,并在游戏过程, 各个关卡中找到加大通关力度的武器…」 弦旭勍:「但刚刚,属于玩家的任务环节, 却成了b游戏如bug般的血腥环节, 持续重复『死亡』过程。」 江一赫点点头,来表示弦长官你说的没错。 贺兰初看向他们, 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尽是冷静的说:「现在我们的任务是,找出杀害贵族少年少女的那名连环杀人兇手对吧?」 江一赫:「没错,这就是a游戏的主线任务,也是小丑玩家必须执行的任务。 第491页 因为,按照游戏设定,一个月前《怪咖马戏团》场场爆满,全是想看怪咖小丑表演的盛况,在因一个月后夜晚发生的数十起贵族少年少女无故失踪,隔天再次出现,早已变成一具具冰冷尸体的《贵族少年少女被害事件》毁了。 人心惶惶加上群情激愤,不少人,尤其是痛失子女的贵族无不将事情之所以会发生,全因马戏团的到来,所导致。 虽然不至于做出驱赶马戏团离开的行为,但他们也将贵族子女被害身亡的事迁怒马戏团。」 贺兰初:「这就形成我们刚刚在马戏团大舞台看见的,观众席空无一人。 原本观众络绎不绝,成了门可罗雀,各个小丑npc,包括好像也变成游戏npc,实则顶着玩家身份的商攸、陈燕玫、伍铭天、王洁雨四人重复死亡的血腥等场面。」 弦旭勍细思过后,立即开口,「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按照主线,做原本玩家应该做的事,依循各个线索、拼凑,找出那名连环杀人犯,阻止兇手犯下新一起命案。 如此一来,连环杀人犯被抓后,解决民众恐慌,不用再害怕,除了贵族子女外。 接下来还会有哪个阶层的子女,会突然被掳走暴力杀害的担心受怕中,走出,完全恢復正常。 同时,怪咖马戏团才有可能,恢復到一个月前的盛况光景。」 贺兰初、江一赫点点头,来表示没错。 贺兰初:「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 江一赫作为这款游戏内容的参与者,走动的人形游戏攻略,加上有贺兰刑这个现实中的超大金手指加持下,让他们狂走快捷方式,没有花太多时间,便寻找到多个任务线索—— 与游戏设定的要求,顺利拼凑,找出嫌疑人,几个嫌疑人有屠夫、鱼贩、船夫等在当时社会地位并不高的人。 唯一一位与他们相比,绝对出乎意料的人是商人。 这名商人在贺兰初弦旭勍及江一赫排除其他嫌疑人没有作案动机、时间,也有不在场证明后,是唯一有作案时间、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嫌疑犯。 于是,仨人捋出这条线索后,立即前往这名商人住家。 贺兰初看着眼前的店面招牌《约克裁缝》,是一家裁缝店,除了专为贵族制作精美华服外,也提供上门量身、制衣服务。 招牌的约克,就是老闆名字的约克,是裁缝师,也是商人。 须臾,看向身旁的弦旭勍,乖乖垂在右耳的银色单片眼镜链子小小动啊动的。 「裁缝师约克,因经营裁缝店,所以能与贵妇近距离接触的机会非常多,也绝对能在那群贵妇闲聊中,假装无意的询问她们消息。 包括什么时候会去马戏团看表演,或者家里成员之类的。」 弦旭勍:「嫌疑人…兇手约克自然能掌握贵族少年、少女的行踪,趁夜色他们看完表演,离开马戏团不久,随便找个理由将人拦下,加上死者他们应该都有见过裁缝师约克。 一位熟人自然不会引起死者他们的怀疑,随即约克只要把人敲昏、掳走,那么后面一切他就能顺利行动—— 进行犯罪,动手杀人,随即弃尸在街上,让别人发现等犯罪过程。」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因思考,不自觉瞇起,「兇手如此肆无忌惮,夜晚掳走人、杀害,隔天立即将死者弃尸在街上最显眼地方,根本不怕别人发现… 不,应该说,兇手就是要让别人发现死者,才会将他们放在街上最显眼地方。 兇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是想挑战贵族底线,还是警方公权力?」 弦旭勍:「江一赫,我记得你说过,连环兇手是一名心理变态,他的杀人动机,就是纯粹发泄心中压抑不住,急需宣洩的杀人慾望。 并且,每位死者都是他精心挑选过,长相如洋娃娃般精緻的贵族少年少女对吧。」 江一赫点点头,表示没错,「约克作为裁缝师,除了有机会接触到贵妇外,自然也能接触到贵妇的子女。 毕竟约克是裁缝师同时,也是服饰商人,更是伊莉这一带最拔尖的裁缝师,绝大部分的贵族都会来找他制作衣服。」 贺兰初弦旭勍原本正想说什么,突然听见店内传来一道物体硬生生被撞倒,勐地发出的碰撞声响,伴随极细微的惊恐尖叫女声,在安静夜里显得尤为明显,同时钻进三人耳里,最后动静戛然而止。 贺兰初眉眼一动,流露严肃的脱声吐露,「那道极细微的尖叫女声,听来好像被摀嘴之下止不住的惊恐发出。」 弦旭勍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转为严肃之外,也确定大白兔子没听错,「快进去,约克可能要对受害少女下手了!」 话音刚落,贺兰初弦旭勍立即顺着人形游戏攻略的江一赫提醒下,悄悄拿出约克平时藏在窗旁花盆下的钥匙,小心打开店门。 随即轻手轻脚的进入店内,约克平时工作的位置,摆放了许多裁缝用具和缝纫机,橱窗及柜子,还有人形模特,有各种款是的华丽服饰、女子饰品与耳环项鍊。 以及刚刚物体发出的撞击声响,原来是一张雕刻精緻的圆形矮椅,倒在地上等情形,映入三人眼帘。 贺兰初不禁扫了那张圆形矮椅一眼,应该是那名被绑走的贵族少女,刚刚急于求生,逃离恐怖『地狱』准备仓皇逃走,慌慌张张之下,不小心撞倒的。 第492页 随即异色瞳孔微动,发现店内和一般普通裁缝店没什么区别,但随即在人形游戏攻略的江一赫指示下。 弦旭勍来到约克工作檯后面那堵墙边,朝墙壁仔细摸索了几下,终于发现一处不对劲,那处不对劲是一盏嵌在浅色壁纸墙面的壁灯。 随着弦旭勍试着往壁灯左右挪动或转动瞬息,像是机关发出的低鸣轰隆隆声响,传进三人耳里。 转瞬之间,一道通往隐密地下室的入口并非在墙壁之后,而是靠近约克工作檯旁,与周围深色地板没什么差别的木质地板上。 贺兰初弦旭勍跟江一赫顺着机关发出的空鸣声响看去,只见一道深黑通往地下室的入口,跃入眼帘。 其实进入兇手约克藏受害者,与杀害多名死者的地下室地点之前,会有一个迷宫等着小丑玩家解开。 但有游戏攻略江一赫,跟贺兰刑在现实透过游戏地图指导,如何走正确迷宫等情形下。 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花在迷宫的时间,足足缩短一大半。 过不久,便找到通往地下室的门。 顷刻间,地下室门口出现剎那。 那种像进入副本的感觉,不禁让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只感觉眼前画面出现一丝跳跃感,眨眼消失。 同时,原本地下室门口的场景好像忽明忽灭,彷佛下一秒就会完全消失的感觉跟着不见,并恢復正常。 「啊——救命、求你,别杀我…别杀我…救命——」 惊恐的贵族少女的求救唿喊倏地传来,瞬间划破整个地下室门口之外的诡异宁静,伴随回音般的声响逐渐由近至远,最后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一道声线低沉,属于成年男子,感觉不算年轻也不算老,约莫三十八、九岁,为连环杀人兇手约克透出几分嗜血、扭曲,夹杂极端,冰冷无情的冷酷嗓音传出,「喊吧、喊吧,尽量喊吧,反正这里是地下室,任凭妳怎么喊,都不会有人来救妳。」 约克话音刚落,冷冷一笑,「就算刚刚妳趁我没注意,攻击我…让妳逃了上去,最后还不是被我抓回来。 刚才妳不过是侥倖而已。 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了!」 正当受害的贵族女子奋力挣扎,不想被约克硬生架到柱子上,不断发出悽厉叫声之际,贺兰初弦旭勍跟江一赫立即冲进去。 原本按a游戏设计环节,小丑玩家进行这条主线『拯救两名贵族少年少女』的任务时,会经歷一番波折,才能顺利打败大boss连环杀人兇手约克。 然而,有外援贺兰刑的金手指,走快捷方式帮忙下,直接缩短,或省略一番地狱级别的缠斗过程。 同时,贺兰初、弦旭勍丝毫不给兇手约克任何反应机会,立马施展默契配合,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窜上去。 贺兰初瞬间施展巧劲,如鬼魅般靠向约克后背剎那,一把卸了约克的右肩头关节。 同一时间,弦旭勍一把抓住约克左手,勐地反手给他一个过肩摔。 肩头突然被卸瞬间蔓延开来的剧痛,与整个人重重摔在的闷痛声响,一瞬让兇手约克忍不住发出痛苦哀嚎。 顷刻间,约克难以忍受的痛苦哀嚎如回音,往地下室门口传出去,逐渐由近至远,最后声音逐渐淡去,消失无踪。 那名差点被绑在柱子上,施以暴力/虐/杀,整个人陷在惊慌失措状态的贵族少女,也在江一赫赶紧冲上前救人后,立马将她带到一旁安全地方。 贺兰初下意识走到倒在不远处的,那名同样被绑来的贵族少年身旁,看着他脸色已然煞白,全身尽是遭受暴力/虐/打痕迹。 其中有多道剪刀形成的刀伤,量衣用的木尺或皮尺所勒出的红肿瘀青伤痕,斑斑血迹等施虐情况。 完全与之前十几名死者身上,经法医检验后,给出的死亡鑑定结果一致。 贺兰初眉头微微拧深,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尽是凝重,即使知道眼前的受害少年,只是npc。 但仍下意识伸手探向受害少年鼻间,再摸向他颈动脉几秒… 须臾,眼底不禁松了口气。 幸好…这名贵族少年还有孱弱唿吸,没有被虐/致死,也幸好他们及时出现,阻止了兇手约克对两人继续下毒手。 第262章 离开游戏,回到现实 贺兰初视线从倒在地上, 已经陷入昏迷的受害少年身上,转移到被弦旭勍压制在地,依然不肯服输, 后脑杓位置渗出一些早已半干,沾染到后颈衣服的鲜血的约克。 后颈的半干鲜血,应该就是刚刚受害少女为了逃走, 拿了什么东西敲他导致。 只是可惜的事, 受害少女仍被他抓了回来。 贺兰初念头转瞬消失,焦点关注在约克本身。 或许,兇手约克是本游戏的最终大boss, 所以那怕被弦旭勍压制在地, 右胳膊被他卸了。 同时也被弦旭勍反手过肩摔, 重重摔下,整个人蜷缩,一副痛苦难耐模样, 依然能趁着痛苦间隙冷笑出声。 「你们是来救他们的人?」 贺兰初眉头一动,表情看不出喜怒,不答反问,「要不然呢?」 显然, 兇手约克目前是依a游戏的模式讲话, 模样英俊,属于异国风脸孔, 拥有一头栗色中长捲髮,繫着中长捲髮的黑色髮带, 早已在刚刚挣扎过程中, 微微松脱,欲掉不掉, 勉强挂在发尾。 第493页 同时,原本挂在耳后的一缕髮丝顺着侧脸弧度滑落,他穿着一身手工合身剪裁,属于蕾丝领口与袖口花边,专业裁缝商人气质明显的英伦风黑西服,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左右手呈现不同长度。 被弦旭勍压制在地过程中,仍作势奋力起身,不肯屈服,随即使出连弦旭勍都难以压制的力道,勐地挣脱。 转瞬之间,兇手约克窜到一旁,随手拿起桌上,几把沾满新旧血迹的用刑工具中的槌子,用力扔向弦旭勍。 弦旭勍见状,瞳孔一缩,反射性闪开,顺势避过那把从他后背擦过的攻击武器槌子。 乓乓碰,槌子硬生生砸在后方不远处的地上。 与此同时,兇手约克成功摆脱弦旭勍压制,逃到与他们形成对立姿态的左前方,左手拿着剪刀,边扶着被贺兰初卸了的右胳膊,表情下意识闪过疼痛。 不过出现最多的表情是阴冷扭曲,伴随极端冷笑,「呵,想抓到我,没门。」 江一赫小心将惊吓过度,脸色苍白,冷汗浸湿全身,完全讲不出话,也一时无法施力,整个人瘫软的受害少女搀扶到一旁地上后,才转身来到贺兰法医、弦长官身旁,一同看向与他们形成对立姿态的兇手约克。 江一赫一向温和的脸上转为冰冷的说:「你为什么要对那些无辜的孩子动手?」 兇手约克以为自己听错,眉头不禁一挑,一副不敢置信模样,「无辜?你说那些畜生无辜?」 随即不待江一赫反应,像听到什么天大笑话,冷笑之余的继续说:「如果你口中的那些贵族子女无辜,那么这世上怎么还会是这种丑陋又噁心,被那些权贵把持的糟糕模样?! 那些人表面一副高贵优雅,仪态万千,绅士有礼,占了所有美丽、英俊等形容词,活成人人欣羡模样。 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明明好事占尽,却仍凭藉家世背景,目空一切,仗势欺人。 背地里做尽一切令人作恶的腌臜事,甚至利用权势粉刷一切,制造上流社会的美好无暇的噁心假象。」 贺兰初听着约克讲出这些话,那怕他表情显得极端扭曲,但不知为何—— 约克与a游戏设定上,也与现实中,他对歷史上,与发生在现在中,各起命案里,那些连环杀人犯身上会有的特质等认知,有明显出入。 这种违和感,不禁让贺兰初怀疑,眼前的约克真的只是一名心理变态,而他的杀人动机,也真的只是纯粹发泄心中,时常压抑不住,急需宣洩,否则绝对会爆炸的杀人慾望吗?的念头闪过脑海。 他发现约克身上的违和同时,一旁的弦旭勍自然也有察觉。 眨眼之间,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 随即弦旭勍作势验证两人心中的怀疑,试探的脱口问出,「你杀害那些受害少年少女,不是单纯为了发泄心中想要杀人的『杀人慾望』?!」 兇手约克一听,全身瞬间一顿,表情变得古怪,一连顿了几秒,像游戏数据出现bug般,头脑止不住的左右抖动,随后很快恢復正常。 约克的『不对劲』情况,立马引起三人注意,眼底同时浮现,是b游戏的bug环节。 果不其然,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猜得没错,兇手约克的行为模式,竟然在瞬间转换:由a转成b游戏。 仨人只见他原本笑得扭曲可怕的面容一瞬敛下,彷佛变成另一人般,原本扶住右胳膊,还拿着剪刀的左手,毫不在意的用力一推,一扳,右手骨头立马发出咔啦咔啦声响。 随即贺兰初就见约克面无表情,将刚刚被他卸下、脱臼的右胳膊,成功復位之余,下意识动了动,俨然根本不觉得痛,彷佛脱臼与復位造成的剧痛,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贺兰初眉头不禁拧起,弦旭勍也因约克连眉头都不皱,果断拖起脱臼的右胳膊,復位等情形,感到诧异。 随即三人就听见行为模式瞬间进入b游戏,如bug环节的兇手约克自言自语般,说起他为何对这些贵族子女的痛恨厌恶… 总之,约克的这段悲惨人生故事,经过贺兰初捋一捋后,大致是这样的—— 约克一家人本来过得幸福快乐,夫妻琴瑟和鸣,独子约瑟夫聪明上进也善良。 约克全家本以为像这样简单普通又幸福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没想到,一切全被约瑟夫所上的学校班级中,几名跟他同班的贵族同学毁了。 「约瑟夫被那几名用天真,只是同学间的开玩笑,来掩盖心中的冷血,掩饰可怕的残忍,来霸凌他。 无尽的羞辱,没有停止的言语霸凌,甚至演变成动手…最后,约瑟夫被他们霸凌致死。」 就在『霸凌』一词,从兇手约克嘴里迸出,贺兰初弦旭勍眉头不禁深锁,足以想像原本幸福的约克一家,因为独子约瑟夫被霸凌致死。 那几名权势子女,竟然依靠特权,与不平等的阶级观,视人命如草芥,何况还是被他们认定是低贱的下等人—— 无论是约克,还是约克儿子约瑟夫,在那群贵族眼中,像他们这种,除了天生含着金汤匙出生,属于上流社会的人之外。 那怕约克自食其力,白手起家,从小小裁缝师,变成裁缝商人,在那些真正的豪门世家眼里,约克就是暴发户,也依然被他们所鄙夷、不齿。 「霸凌!?」 第494页 江一赫在听见兇手约克讲出霸凌关键词剎那,瞳孔骤缩,表情一瞬变得奇怪,整个人好像顿时僵化。 顷刻间,他的奇怪反应,立即被贺兰初、弦旭勍捕捉,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 同时摁下耳内的『装饰耳钉』,形成彼此对话状态。 贺兰初眉头微微拧起,「他实在很不对劲,这一路上,我总觉得他好像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弦旭勍你有发现吗?」 弦旭勍冷静的低语,「当然有,他对这个游戏实在太熟悉了,那怕是游戏公司的秘书,与作为游戏攻略,和我们一起闯关。 但这种熟悉感,不禁让我有种直觉,他好像是亲自设计这款游戏的人之一。 总之,我说不清楚他身上的违和感是什么…」 随即两人佯装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将对话状态切回仨人可共享的状态。 并且,贺兰初专注焦点摆回兇手约克身上,「所以,你为了报復贵族,替约瑟夫报仇,选择用最极端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愤怒,与对那些贵族少年少女的憎恨,是吗!?」 弦旭勍不待约克反应,眼底顿时闪过瞭然,依现实中,曾遇过、侦办过的命案中,出现的不少可以作为案例的过程,合理推敲的脱声吐露,「所以,被你暴力/虐/杀的十几名受害者中,有几个就是当时霸凌、欺负约瑟夫的少年、少女!?」 约克一听,没有否认、诡辩,反而大方承认,「没错,那几名霸凌过约瑟夫的畜生,我怎么可能放过。 他们可是所有被我虐/杀的畜生里,受伤最严重,也用刑最多的人。 当初他们怎么对我儿子,我就怎么百倍奉还,你们不知道,他们原本叫嚣:敢对他们动手,我就会怎么被所有贵族报復。 呵,死到临头,依然想靠身份压人,以为光凭他们几句身份施压,言语恫吓,我就会怕,甚至屈服,进而放他们走。 很可惜,我早已决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话音刚落,约克嘴角露出那抹极端冷血,扭曲嗜血笑容之余,原本冰冷无情的双目逐渐泛红,隐隐有泪光闪过,在想到被那几名行为堪比畜生的,贵族少年少女霸凌致死的儿子约瑟夫之际。 不禁自言自语,「不后悔,我永远都不后悔,那怕重来一次,我依然会杀了那些畜生,替我的约瑟夫报仇——」 约克知道自己被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发现,他就是杀害那些贵族子女的连环杀人犯—— 早已没有回头路,妻子因约瑟夫的死,陷入无限悲伤,最后因病去世,约瑟夫也已经没了。 这世上,只剩他一人。 这糟糕又骯脏的世界,已经不值得他留恋,他再也活不下去… 倒不如让一切,在这里消失! 约克冷笑表情顿时转为决绝,趁贺兰初他们来不及反应,立马拿下一旁柜上的油灯,毫不犹豫朝地上一砸—— 哗啦啦玻璃破碎声响,伴随轰得一声,油灯里的油一瞬被火点燃。 贺兰初弦旭勍跟江一赫下意识伸手遮挡,随着放下遮眼的手,火光映入眼帘同时,眼看着火苗瞬转大火。 与此同时,大火瞬间蔓延开来。 很快的,点燃周围易燃物品,同时约克止不住的哈哈大笑,逐渐被火光团团包围,霹哩啪啦燃烧的声音,紧随而来。 那道笑声落在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耳里,只觉得约克笑声笑得可怜、可恨,也无尽悲凉。 三人来不及阻止,就见兇手约克整个人被熊熊大火吞噬,他们也根本无法救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断发出悲凉又歇斯底里大笑的约克,被大火焚身。 就在这时,旁白声音凭空出现。 【主线任务,解救两名贵族少年少女,完成。】 顷刻间,易燃物勐地发生大爆炸,伴随一道刺目白光骤然袭向他们—— 贺兰初下意识闭眼… 再睁眼之际,耳边传来弦旭勍的焦急声音。 「贺兰初你没事吧?」 贺兰初尚未来得及反应,便意识到脑袋瓜上的vr头盔,顿时被一股力量脱掉。 那头稍显凌乱的黑碎发,顺着脑门弧度微微扬起瞬息,少了单枚镜片遮掩的一墨黑,一深紫瞳孔,瞬间与弦旭勍那对深色,充满关心的眼神对上。 第263章 捋一捋案件 兇手约克被烈火焚烧同时, 一股浓浓油味混合呛鼻烧焦味不断钻进贺兰初鼻腔。 眨眼瞬间,勐地发生大爆炸,强烈火光瞬间袭卷而来, 伴随一道刺眼强光,让贺兰初下意识伸手遮挡… 再睁眼瞬息,直接与弦旭勍充满关心的目光对上。 属于虚拟情境室, 整个空间以白色为主的背景, 同时跃入贺兰初眼帘。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贺兰初你没事吧?」、「弦旭勍你没事吧?」 又是一口同声:「我没事,你呢?」「没事, 你呢?」 贺兰初弦旭勍霎时一顿, 只是看着对方, 伴随弦旭勍深深看着大白兔子的视线,流露几分异样感受。 就算知道朝他们袭来的爆炸火光只是游戏一环,也知道贺兰初是吸血鬼, 他绝对有能力即/时避开,不让自己受伤。 但弦旭勍只要一想到刚刚的情形,就不禁让他想起那时,他们侦办第四案, 《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 出现在彩妆新品发布活动现场—— 第495页 贺兰初为了救他跟小男孩、其他无辜的观众,不惜让自己受伤, 有一瞬间,『死』在自己面前, 那身杏色西服如被鲜血浸湿, 看来格外触目惊心伴随从他身上传来的破碎美感,无不让弦旭勍内心深处没来由的阵阵心慌、害怕与恐惧交织等多种复杂感受, 油然而生。 同时也让他拿着贺兰初那顶vr头盔的右手,在他没察觉到时,竟然不受控的微微发抖。 直到仔仔细细将贺兰初从头到脚,上上下下反覆看了几遍,确定他确实没事后,整个人才总算松了口气,连不受控微微颤抖的右手也逐渐恢復正常。 须臾,弦旭勍丝毫没想到,贺兰初对他的影响,竟然变得如此深,连一场vr虚拟实/境游戏,也能让他对他那么担心… 弦旭勍不禁暗道:难道,我对贺兰初的特殊感觉,真的已经变成喜欢? 正当弦旭勍试图深挖心中那股,对贺兰初的特殊异样感,并想确定,他对他究竟是不是爱情的喜欢剎那,顿时被江一赫打断。 「贺兰法医,弦长官你们没事吧?」 弦旭勍一听,顺着声音传来方向看去同时,贺兰初也下意识看向,在韩净宣帮助下,已经取下vr头盔与侦测生命体徵的多个蓝牙贴片,同时重新戴回那副细框眼镜的江一赫。 弦旭勍:「没事,放心。」 话音刚落,贺兰初接话道,伴随天生异瞳的双眸不禁闪烁了下,「我们没事,你呢,你没事吧?」 江一赫一脸温和说道,「我没事,谢谢你关心。」 ……… 九月八日,早上九点过后,歷经十六个小时,从昨天傍晚到隔天早上,贺兰初弦旭勍、江一赫进入那款,被戚风改过《在线的马戏团杀人事件》超真实虚拟游戏,想借着通关来解救五人,将他们拉回现实。 然而,五人帮中的四人是找到了,但窜改a游戏,让b游戏转成血腥暴力,变成地狱等级的游戏设计者,戚风,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他身影出现。 并且,他们面临一个极大问题,那就是… 贺兰刑那道冷静无起伏的声音透过音响,传进虚拟情境室,「少爷,我确认过了,待在五人房间,守着他们的同仁回报——五人并没有醒来,游戏也依然继续执行中。」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眉头不禁皱起,「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一赫原本温和的俊脸逐渐变得难看,不禁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 按理说,我们都已经找出游戏最后大boss,替四人通关了,他们应该能回到现实,我老闆应该也能回来才对,可为什么他们没有醒,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都没醒?! 不可能,也不应该啊,他们应该要醒了,戚风也得醒过来啊,可为什么他们都没醒,意识仍被留在游戏里。」 江一赫呢喃般的低语,顿时传进贺兰初拥有绝佳耳力的吸血鬼耳里,同时天生异色的瞳孔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贺兰初下意识对身旁,也在韩净宣帮助下,拿下头上的vr头盔,与多个蓝牙贴片的弦旭勍暗示『江一赫的不对劲』。 随即弦旭勍有自己考虑,同时也在大白兔子暗示下,不动声色的开口,「江一赫谢谢你配合我们,一起进入游戏解救五人。 关于五人为何没醒的事,我们警方会復盘调查,究竟其中是哪个环节出岔子,才会让他们的意识仍留在游戏中。」 江一赫一听,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伴随对老闆戚风为什么没醒的事的关心,但在听完弦长官的话后,不着痕迹深吸口气之余,眉头微皱即逝,温和俊脸流露认真与理解的点头,「好,我明白了。 弦长官,警民配合是应该的,不用谢。 再者,这款游戏出了问题,于公于私,我们《风青》都必须解决,四名玩家跟我老闆也因游戏缘故,意识仍陷在游戏中。 无论如何,这都是我们《风青》的错…弦长官,如果还需要我配合的地方,请您一定要说,我一定配合! 那我先回去了。」 贺兰初弦旭勍和韩净宣目送江一赫离开,直到他背影消失在虚拟情境室门外,反手关上后,三人目光焦点才转回。 同时,弦旭勍那张流露几分浅笑的深邃英挺俊脸一瞬转为严肃,立即看向大白兔子,脱声询问,「贺兰初你刚刚是发现江一赫的什么不对劲?」 贺兰初将刚刚江一赫呢喃的话,重复一遍。 弦旭勍韩净宣一听,深知对方是吸血鬼,所以才能听到只有江一赫自己有听见的呢喃低语。 随即贺兰初继续说:「进入游戏,有一定程度上,或许能唤醒五人意识的情形,我们都是与刑子经过讨论。 并对江一赫解释这件事… 我的意思是,我们都只能猜测,并没有十足把握,能透过进入游戏,成功将五人意识唤醒。 但我总觉得,江一赫刚刚的呢喃意思,好像是本来充满确定,只要进入游戏,玩到通关,就能将五人解救出来,让他们意识回到现实,从昏睡中醒过来。 那种笃定感,彷佛是凭藉什么依据,才能如此『笃定』,他们绝对会醒。」 弦旭勍一听,思索片刻,才开口,「只是,这个过程中,不知哪里出现问题,才会让五人醒不过来,也才让江一赫顿时有种受到打击,不敢置信的感觉,对吗?」 第496页 贺兰初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韩净宣那张白晰圆圆又肉嘟嘟的脸上逐渐流露严肃,「听你们这么说,江一赫这人确实很奇怪啊。」 ……… 由于经过十六个小时的游戏兼办案时间,贺兰初弦旭勍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后,立即重新进入调查案件的状态。 《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初弦旭勍站在那面触/控液晶屏幕两边。 此时屏幕上的人物关系图,有了微妙变化。 看似毫不相干的七人,关系或许得重新捋一遍。 弦旭勍环视《非刑调》团队成员一圈,冷静俊脸转为专注的开口,「在游戏中的情形,我相信各位都已经透过那间电/脑操控室的屏幕画面有所了解。 包括四名玩家商攸、陈燕玫、王洁雨跟伍铭天,竟然变成npc般的存在,失去自我意识同时。 每重复一次血腥『死亡』过程,都会对现实中,他们的生命体徵造成极大影响,恐有心脏骤停,唿吸脉搏停止的恐怖严重后果发生。」 贺兰初接话道,「然而,同样进入游戏,出不来的游戏设计者戚风,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也没看见他身影。 不止如此,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否和四人一样,也从玩家变成npc,也丧失自我意识…但,我想他目前应该没有危险。」 贺兰刑听到少爷的话后,顺势开口,「随时监测戚风生命体徵的数据显示,他唿吸心跳、脉搏和体温,甚至是大脑数据,绝大部分时间维持在一定正常值范围内。 只除了,少爷他们面对兇手约克过程中,约克出现几次的大起大落情绪波动瞬息,戚风的身体监测数据有出现明显波动。 特别是,兇手约克不想独活,拿起油灯砸向地面,自愿被火纹身瞬息,戚风的生命体徵呈现的数据有大幅度的波动变化。」 贺兰初一听,眉头不禁拧了下,「但那些数据变化,并不能证明,戚风变成最后大boss兇手约克npc对吧?」 贺兰刑点点头,「没错,那怕戚风身体因npc兇手约克,产生极大的数据波动。 但这些数据变化,并没有让戚风身体出现生命危险,也没产生唿吸脉搏停止,心脏骤停的危险情况。」 弦旭勍:「这也许就意味,戚风跟npc兇手约克应该存在某种关联性,也才能解释约克情绪大起大落,与出现最后用火自焚情况瞬息—— 戚风身体数据才会骤然出现各种波动!」 须臾,单慧出声,「弦队你昨天让我调查江一赫,是否学过游戏程序设计这方面的技术,与学习经歷之类的,已经有结果了。」 话音刚落,单慧示意贺兰刑将他昨天调查到的结果资/料,投影到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 同时单慧转为认真的声音传来,「经过调查发现,秘书江一赫有国外名牌大学的学习背景,学习商业管理等等经歷,包括拥有多张商业管理方面的专业证照。 但优秀的资歷与各种专业证照中,唯独没有游戏程序设计这方面的技术经验及证照。 也就是说,江一赫应该看不懂游戏程序代码等内容才对。 至少,不会懂得如此深入。」 贺兰初一听,下意识拧眉,不禁脱声吐露,「这怎么可能,昨天我看江一赫在刑子检视a、b游戏设计代码内容时候,他也跟着看了。 同时一副好像完全看得明白那些程序代码,并流露专业态度的模样。」 贺兰刑补充道,「少爷,我观察过江一赫,确实如你所说,他看来好像真的很懂,a、b游戏程序的设计代码。」 弦旭勍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几分凝重,「没想到,江一赫竟然没有学习过这方面的技术。 那么问题来了,『他怎么看得懂,游戏程序代码内容?』,他并非是电/脑程序设计这方面的专业人才。」 第264章 对江一赫的怀疑与调查戚风 经过一上午调查, 下午两点过后,《非刑调》再次进行案件会议讨论。 贺兰初:「江一赫进入《风青》时间是在一年前,在这之前, 他、五人帮和老闆戚风根本不认识,也不存在什么交集。 并且,不是电/脑技术方面的专业人士, 所学方面全与商管有关, 却对游戏程序设计具有一定熟悉度,连游戏攻略内容,在进入游戏过程, 也熟悉得彷佛他是设计《在线的马戏团杀人事件》的游戏设计者之一。」 贺兰初话音刚落, 继续说:「甚至, 一副很是笃定,只要他们顺利通关,那么五人意识就会回来, 从现实中甦醒。 然而,面对摊在眼前『五人没有成功醒来』的事实,竟然备受打击模样。 种种迹象,都让人不得不怀疑, 江一赫身上绝对隐藏了什么古怪。」 弦旭勍:「而且江一赫对戚风的关心, 彷佛早已超过一般上司下属关系,也好像对他非常熟悉。」 贺兰初、弦旭勍的话, 以及对江一赫怀疑的地方,随着《非刑调》团队所有人捋过一遍后, 对他身上的怀疑及违和感逐渐加深, 但违和感背后究竟是什么,目前无法釐清, 只能暂时作罢。 值得一提,上午贺兰初弦旭勍在玩过《在线的马戏团杀人事件》回到现实后,除了提到对江一赫的怀疑…他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外。 同时,也逐渐将怀疑目光,投射到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游戏出现的戚风身上。 第497页 这个怀疑是有根据的,其一设计这款《在线的马戏团杀人事件》的游戏设计者,就是戚风。 将恐怖渲染为主,困难程度的a游戏,改成血腥暴力,地狱等级,无数次专门挖坑给『玩家』跳,地狱等级的b游戏。 其二,如果调查属实,《风青》内部人员,或外在因素,比如黑客,确实没有泄漏或攻击《风青》的电/脑防火墙,导致这款游戏落到戚风以外的其他人身上。 那么势必是戚风亲手将这款游戏交给五人帮中的四人。 其三,四人在游戏过程中,频频出现生命受到危及的情况。 然而戚风却没什么大碍,生命体徵从头到尾维持稳定数据,直到大boss兇手约克npc产生任何情绪波动,包括最后用火自焚,来结束自己生命瞬息。 现实中,戚风的生命体徵瞬间出现极大改变与波动,那怕对生命根本不造成任何危害等影响。 但它确实让贺兰初弦旭勍几人合理怀疑,戚风跟npc兇手约克必定存在什么关联性。 其四戚风已经费了那么多心力,设计出一款足以火爆整个游戏圈的a游戏,可为何临时更动,将a改成b游戏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a游戏中的大boss兇手约克,确确实实是个心理变态,亦即现实社会中的反社会人格。 杀人动机也『纯粹』是要发泄心中极欲想杀人的欲望,没有背后那些绕绕弯湾的事。 所以看中与锁定的对象,全是模样如洋娃娃的贵族少年少女,杀人手段充满凌虐,透过受害人被他折磨到对他充满惊恐、不断向他求饶等过程中,来获得极致快感。 如猫捉老鼠般,一松一紧,数次让受害者以为他会放过他们,在趁他们以为自己能活着离开剎那,瞬间给所有受害人脖子一刀。 最后发出极端笑声,看着受害人尽是惊恐的睁大眼,随着失血过多,渐渐在他眼前失去唿吸心跳,瞳孔放大,生命终结为止。 b游戏,则在戚风做了极大更动下,大boss兇手约克根本不是心理变态,杀人动机也并非『纯粹』的杀人为乐:透过杀人获得莫大的满足变态心理。 他之所以杀人,是因为当时的阶级制度,变态的社会,可恨的权势。 但造成他沦为连环杀人兇手的触发点,也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的事—— 贵族少年少女对儿子约瑟夫的无尽霸凌,约瑟夫被那几名贵族子女霸凌致死。 妻子也因此忧思过重,最后因病去世。 贺兰初不禁开口,「这里就衍生出一个可关注的问题重点,『霸凌』。 世上各种千奇百怪的杀人动机都有,偏偏戚风硬要将约克的杀人动机从『纯粹』的杀人慾望,变成亲人遭受霸凌致死。 为了替亲人报仇,所以选择与恶魔为伍,沦为动手杀人的连环杀人犯。 我相信,戚风改动的b游戏每个环节中,疑似bug的存在背后,都一定有他的理由。 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从关键词『霸凌』着手调查。」 ……… 基于上述几点,贺兰初弦旭勍一致认为,五人帮中的四人与戚风或许认识,曾经有过什么过节,这个过节极可能与霸凌有关。 或许戚风曾被他们霸凌过,也可能是戚风认识的人,被他们欺负霸凌过,所以他为了报復他们,才会做出这些行为。 弦旭勍:「如果我们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戚风做出这些行为的动机出现了,那就是报復,报復四人。 当然,如果想知道这几点推断的答案,就得去调查,才能釐清。」 于是,弦旭勍交代单箩丹、单慧去调查其二,究竟是游戏被盗,才导致游戏落到五人帮中的四人手上,还是戚风亲手将游戏拿给四人,让他们玩。 但性格迥异的四人,根本没有玩游戏的习惯,怎么可能仅因戚风几句话就被说服,吃上安眠药,任由意识随着大脑进入快速动眼睡眠,来一场有去无回的可怖马戏团之旅? 同时让韩净宣去调查五人帮跟戚风之间的关系,他们到底认不认识,包括是否曾有过什么过节等等过往。 很快的,一上午时间,贺兰初弦旭勍等人将关注焦点摆在五人帮跟戚风身上,将他们看似毫不相干的六人关系重新捋一遍后,结果竟然得到令所有人都大为震惊的答案。 经由双单姐弟、韩净宣重新调查六人关系后,这起案件的人物关系,简直可以重新刷新—— 看似没有关系,不认识,更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六人关系背后,的确隐藏了一段,让人痛心,忿忿不平,也令人髮指的悲惨过往。 单箩丹清冷嗓音传来,「b游戏确实没有内部或外在因素,更没有泄漏可能,连《风青》电/脑防火墙,近期并没有遭受过黑客攻击的痕迹。 由此可以确定,将更动过的b游戏交给五人帮中的四人的人,就是《风青》老闆,亦即游戏设计师,戚风。」 贺兰初听着双单姐弟及韩净宣的调查结果,下意识捋一捋后,终于确定,这起案件是一起报復,准备杀人,也自/杀的行动。 原来五人帮跟戚风在大学时代就认识,来自同一所大学,曾是大学同班同学,但关系极为不睦。 五人帮从小就认识,自成一个富二代小团体,上了大学同样如此。 从小仗势欺人,目空一切,他们的恶劣行径,没有恶劣只有更恶劣。 第498页 随着年纪增长,不仅玩得越凶,也越没有底线,连最基本的三观道德底线早已偏到外太空。 他们曾做过的一桩桩一件件恶事,不管哪件事挑出来说,都绝对令人皱眉,不齿与愤怒。 同时所做的每件恶事,无不在挑战法律,早已超出可以容忍界线,全是犯法,但至今没有被爆出,或五人中的任一人出事,被抓去关的原因,自然与他们背后的权势有关—— 五人做的恶事在被捅出之前,早已被他们父母用钞能力摆平,最后不了了之。 并且,五人帮做过的那些令人痛恨的恶事中,就有一件与戚风有关。 刑子查到戚风跟五人帮所在的班级当年有一人跳楼自杀,好在抢救即/时,没有死亡,但最后变成植物人的新闻。 大学校园有人跳楼自杀的事,在当年自然闹得沸沸扬扬。 哪怕起初认定与五人帮有关,是他们害得那名同学跳楼自杀,因为他们对他霸凌导致。 但最后却在五人帮、当年大学校长和五人帮的父母出面干预、大动作捂嘴:如果再随便散播不实谣言,将予以大过等等处分警告下。 整个话锋丕变,所有学生都被吓得噤言,不敢多说一句,以免被记过,或被五人帮有目的性的针对。 或者也变成下一位被霸凌的对象。 同时,所谓的谣言,实则是真相的『真相』,也全变成这名同学之所以跳楼自杀,是因为自身情绪控管出了问题。 加上成绩不理想,才一时想不开,从教学楼顶楼一跃而下,与他人无关! 然而,事实就是,一开始在大学校园流传的那样,是五人帮霸凌那位自杀的同学。 最后导致他想不开,直接从顶楼跳下来,而戚风与那位同学是非常铁的哥们。 贺兰初想到这里,下意识看向触/控液晶屏幕上,那位被霸凌的同学照片。 那位当年被霸凌的同学叫杜青,按年龄算的话,杜青今年应该已经二十七岁了。 当年,大学时期不断遭受五人帮的霸凌,在快毕业时,他再也受不了,选择从教学大楼顶楼一跃而下。 原本是想用生命来结束痛苦,最后竟变成植物人,一躺就是七年,直到至今。 贺兰初看着杜青当年的生活照—— 杜青是个外表清俊,给人一种清瘦、文静的大学生。 在校成绩优异,除了学了一手好字外,跟戚风一样喜欢玩电/脑及线/上游戏。 并且,擅长电/脑,在电/脑技术方面,拥有极高天赋,梦想是成为一名游戏设计师。 即便社孔,但为人谦虚有礼,可他却屡次遭受五人帮的霸凌。 原因竟是因为他们看他不顺眼,觉得杜青非常清高、装模作样,自以为成绩好,就可以看不起他们。 于是,五人帮在商攸这名领头的垃圾,带领下,开启了杜青在学校不幸又令人难过,宛若地狱的大学生活。 第265章 最后復盘 贺兰初:「当年, 好友兼哥们的杜青被五人帮霸凌,戚风或许无能为力,那怕他想拯救杜青, 但五人帮背后的权势。 加上当时的大学校长趋炎附势,强行摀嘴,不让事情曝光下—— 杜青跳楼变成植物人的原因, 竟然变成自身情绪控管不佳, 与成绩不理想,才会一时想不开,从顶楼跳下去。 七年过去了, 戚风终于有能力能为好友报仇, 才会策划整起事情, 将他们一个个拉进游戏,想在游戏里杀了他们。」 弦旭勍点点头,对于大白兔子的合理推测, 认为极有可能之外,下意识开口,「我想,戚风一开始想报復的人, 其实应该是五人帮的所有人。 只是他也许没料到, 五人帮中的陶成哲竟然会在他施行报復之前的半年前,在一起赛车竞赛中, 出了严重车祸意外,成了半身不遂, 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所以, 他才将目光转向其他四人。 无论如何都会把他们拉进游戏,让他们受尽折磨, 就如当年他们因为看杜青不顺眼,霸凌他的那样。」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几分认真,「戚风为了报復当年的五人帮,不惜窜改b游戏,让四人不能选择小丑身份同时,也要让他们面临他们最恐惧的事。 所以才会有空中飞人小丑商攸,射刀助手小丑陈燕玫,小丑踩高球伍铭天,魔术箱小丑助手王洁雨的小丑身份出现。 戚风将游戏这么更改,就是要让四人『玩家』应对的小丑身份,与他们自身的恐惧对齐。 要让他们一次次在游戏中,面临超真实的死亡感受,来替杜青报復他们当年的无耻霸凌行为!」 双单姐弟一听,不禁点点头,认同贺兰法医的话,随即单箩丹那道清冷透着专注的嗓音传来,「五人帮的四人绝对不会乖乖玩游戏,戚风一定使了什么手段,才会让他们自愿吞下安眠药进入游戏。」 单慧:「这款《在线的马戏团杀人事件》根本还没上市,一切都是保密进行。 所以我猜戚风绝对不会自暴是这款游戏的设计师身份,一定找了什么理由,让他们玩游戏。」 韩净宣:「四人现在不止出名,也全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更是所有人目光焦点,媒体爱追逐的对象。 他们以前,甚至是现在发生的,所有他们私下曾做过的垃圾骯脏,超越三观道德底线的违法事情,他们绝不会想被人知道。 第499页 毕竟,现在出名了,玩火玩过头,一不小心可能会玩火自焚,所以他们是绝不会让外界知道,他们曾做过的那些骯脏事。 我认为,戚风可能躲在背后,以与杜青有关的理由,恐吓威胁他们—— 他知道他们当年在大学时代,霸凌一名可怜的同班同学杜青的事。 如果他们不想身败名裂的话,就来玩这款线/上玩游戏!」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转动,下意识开口,「有商攸这个心机深沉的领头人渣,怎么可能轻易受到神秘邮件的威胁,他一定让人查过神秘邮件的发送者是谁。 想当然,戚风能做到这一步,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暴露自己身份的痕迹。 最后四人频频遭受神秘人与神秘邮件的威胁,深知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曾做过的骯脏又犯法的事,可能真的会被爆出。 以及神秘人极可能真的掌握了许多,对他们不利的证据。 万一那些证据完全被摊在阳光下,那么他们就完了。 尤其,霸凌一词,无论真假,只要一出现在社会大众面前,绝对是所有人零容忍的存在!」 贺兰初语气略顿,接着说:「所以,四人在『逼不得已』之下,只好依言来玩这款游戏。 殊不知这款游戏,竟让他们有去无回。 加上,他们也不认为玩游戏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按一般人的惯性思维,绝对想着,一款莫名其妙的线/上游戏而已,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出事…」 弦旭勍:「所以他们足足被困在游戏里三个多月,自我意识也渐渐被游戏影响,分不清虚幻现实,也出不来,回不到现实,进而被游戏控制。 明明是玩家,却俨然成了游戏npc,一再重复当时我们在马戏团大舞台看见的血腥恐怖的『死亡轮迴』。」 就在这时,秋天、葛大辉说起当年的受害者,因被霸凌,最后变成植物人的杜青。 秋天:「老大、弦大,我跟大辉哥有查到杜青目前住的医院,杜青在变成植物人后,一直由杜父杜母照顾。 后来杜父杜母经济条件已经不足以支撑,为了维持杜青生命,每月每笔累积下来的庞大医疗费。 加上杜青主治医生告诉他们:杜青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他们面临艰难抉择,是否放他离开…」 三年前,戚风从国外回来,一直以来只要有余力,绝对帮助杜青父母,跟一起负担杜青的医疗费。 在得知杜青父母已经无力承担杜青的医疗费之余,自己也已经有能力帮忙及承担。 因此,在跟他们商量后,将杜青转到更好的私人医院,给杜青用上最好的医疗,维持他的生命体徵。 因为他跟杜青父母都相信,杜青有一天绝对会醒。 这个信念,一直持续到现在! 葛大辉在秋天说完后,顺势接话,「我们也去了一趟杜青目前所在的私人医院。 从三年前杜青转院到这里开始,一直为杜青付医药费的人,就是戚风。 在那家私人医院,我们碰到了来看儿子杜青的杜青父母跟杜妹妹,他们跟我们讲了一些关于当年事情发生之后的事,戚风一直感到非常自责… 但,当年的事,根本不是他的错,杜青父母早已将戚风视为另一名儿子对待。 对于他将原本就不是他的过错,全揽在自己身上,一直背负着,始终不肯原谅自己。 甚至利用工作来麻痹、惩罚自己的行为,感到心疼不已…」 秋天、葛大辉看到的杜青父母早已鬓角花白,连头髮也黑髮掺白髮,脸上充满岁月痕迹,背部微驼,步伐已经不像从前灵活,与当年杜青还没出事之前的年轻模样,完全不同。 岁月催人老,杜青父母明明才五十多岁,看来却像个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 他们两人不禁觉得有些心酸,想着:如果杜青当年没有从教学大楼顶楼跳下,不知道会不会有另一种不一样的光景出现? 念头从两人脑海转瞬消失。 须臾,杜母眼眶噙泪,略微哽咽的说:「戚风实在辛苦,为了我儿子的医疗费…我们根本不想让他帮忙,但他坚持,如果不让他帮,他就要长跪不起。」 杜父不禁深深嘆了口气,眼底尽是说不出的痛苦哀伤,「如果不是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们夫妻俩,绝对会坚持拒绝到底。 说什么都不答应戚风的拜託:代替我们,支付杜青的庞大医疗费。 也不想像现在这样,厚着脸皮,看着戚风为好哥们杜青的付出。」 杜青父母讲到伤心处,尤其儿子杜青当年明明是被那几名垃圾人渣霸凌。 当时的学校校长竟然为了阿谀奉承,配合那几名畜生的父母,不让校园其他人说真相,极力掩盖儿子根本不是一时情绪低落,成绩不理想,才想不开,从楼顶跳下来。 一想到当时学校校长的噁心嘴脸,一副不耐烦,根本不想管,只想快点让事情平息,以免影响学校声誉及升学率。 包括也想尽早给那几名垃圾的父母一个交代。 话里话外颇有威胁他们,想要拿捏一名学生,他不是没有办法,既然你们儿子都摔成了植物人,还想讨什么公道!? 公道从来都属于有权有势的人。 如果你们不想你们儿子,都已经变成了植物人,还得遭受无尽骂名的话。 第500页 没关系,你们就继续作,继续把事情闹大… 总之,当时本应该保护学生,绝不能纵容霸凌存在,允许霸凌事件发生。 大学校园也本应该是单纯、快乐,天天学习,天天向上,充满正能量存在,以后回忆起来,记忆都是美好的地方。 身为该所大学的大学校长却没有尽到应尽义务,竟然为虎作伥、助纣为虐,颠倒是非黑白,站在加害者那边,对付受害者… 杜父杜母一想到当时孤立无援的情况,眼泪啪的一瞬落下,止不住的摇头嘆息。 秋天葛大辉视线不自觉顺着杜青父母,看向躺在病床上,成了植物人的杜青,连他的主治医生都不知道,也无法断定他什么时候会醒。 如果不是周围的唿吸机、心电图等维持他生命体徵的机器,正常运作中,根本不知道身为植物人的杜青,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转瞬之间,话锋绕回《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这款被戚风窜改过的游戏上。 贺兰初看一眼屏幕画面上的人物关系图,除了五人帮、戚风外,多了整起案件中,因果原由中的中心人物:当年被霸凌的受害者,植物人杜青。 随即视线看向一旁的弦旭勍,「弦旭勍,我们直到第一周目结束之前,游戏中,都没看见戚风出现,也没看见他身影,那么我们是不是得进行第二周目… 也许,能解锁新剧情,找到戚风?顺势将五人唤醒。」 弦旭勍思索片刻,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逐渐转为认真的回应,「既然案件的发生,从这款线/上游戏开始,那么也应该通过游戏来结束。 依照五人帮中的四人醒不过来,意识被困在游戏中,连戚风也没有醒来。 对戚风来说,让四人有去无回,除了替杜青报仇外,也是为了杀死他们,但同时也是场自杀『游戏』。 他早已做了不打算从游戏中醒来,想任由自己死去… 不知道,戚风突然下定的这个自杀决心,是否跟杜青醒不过来有关?」 此话一出,贺兰初等人顿时陷入沉默,不知如何回答之余,眉头不自觉皱起,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答案,心情不禁感到复杂。 身为《非刑调》团宠的金色大汤圆吉宝,那张毛兔脸跟着皱成包子脸,人性化的摇了摇头。 【唉…造化弄人啊。】 突然,属于贺兰刑那道冷静,没什么起伏的嗓音传来,「少爷,我认为你们确实得再次进入游戏,启动第二周目。 因为b游戏界面出现,可解锁的新剧情视窗——戚风意识,很可能就在新剧情里面。」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眼神瞬间一亮,下意识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开口,「新剧情,可能是能将五人意识唤醒,拉出游戏,让他们从现实中清醒的契机!」 ……… 贺兰初弦旭勍纵使对江一赫有所怀疑,但在准备进入游戏之前,依然将他叫来警局,想让他跟他们一起进入《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的游戏。 弦旭勍大致将游戏解锁新剧情的事告诉他,「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们得再次进入游戏。」 江一赫听完后,下意识托托细框眼镜,一脸温和透着坚定的回应,「弦长官、贺兰法医,只要是警民合作,我绝不留余力! 我愿意跟你们再次一起进入游戏。 再者,五人之所以陷入昏迷,无法回到现实,根本原因与游戏有关。 所以身为《风青》的秘书,无论如何,都得帮忙,将他们带出游戏,回到现实。」 第266章 再次进入游戏 三、二、一… 刑子的声音透过头盔耳机传进贺兰初耳里。 与此同时, 原本以白色为主的虚拟情境室空间骤然出现一道刺目白色强光。 贺兰初双眼瞬间一闭,再次睁眼瞬息,眼前场景转为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整个空间听不见一丁点声音。 眨眼之间,原本漆黑空间, 嗖的一声, 传来不小响动,一束强光瞬间打在前方,同时一座外表精緻华丽的旋转木马, 映入贺兰初眼帘。 借着前方那束强光, 贺兰初依稀看清楚, 站在身旁的人是弦旭勍、江一赫。 此时,他们三人已经随着贺兰刑开启的b游戏之第二周目,顺利进入解锁的新剧情中。 同时贺兰初也注意到, 他们身上的穿着,与现实中的穿着毫无二致,连戴在眼上的镜片都一样。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瞳孔不禁闪了闪,立即从轻微的开小差状态回神, 视线焦点回到前方, 那座华丽,通体金色, 每只木马白底银色装饰为主。 并且逐渐开始转动的旋转木马,伴随一道弔诡, 听来令人不愉快, 会让人心里直发毛的古典乐曲传出。 啪的一声,那束强光随着旋转木马转动剎那消失, 现在照亮与微微驱散前方周围一片黑暗的光线,属于旋转木马自带的光芒。 顷刻间,多个小丑npc突然出现在,原本空无一人的旋转木马上。 他们或坐或站,涂抹夸张小丑妆的脸上,永远保持一致性的标准微笑,无不透出阴森森、诡异感,像在对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开始一段,属于他们的表演。 然而,他们像在表演哑剧般的动作,配上可怖的古典乐背景音—— 这个场景如果是出现在游乐园,或许应该不会那么奇怪,会让游客纯粹以为这是园方精心设计的表演部分。 第501页 然而,多名小丑npc,在旋转木马中,无声拍手,双手张开做出摸墙动作,彷佛前方有一堵透明墙…等等,看似逗人开心的表演,却不禁令人发瘆,也寒毛直竖。 尤其转动中的旋转木马,跟多名小丑npc,配上不适感极强的古怪古典乐背景音,出现在这一片黑暗空间里,无疑看来多么恐怖、可怕,也让人瘆得慌。 贺兰初眉头不自觉拧起,下意识心生防备,以免旋转木马上的小丑npc突然做出什么袭击举动。 或除了自带亮光的旋转木马之外,周围依然一片漆黑的地方,会趁他们一时没注意,冲出什么作势攻击他们的东西出来,可就不好了。 贺兰初这么想同时,弦旭勍、江一赫也是如此。 须臾,转动中的旋转台又出现变化。 原本或坐或站的多名小丑npc倏地消失,连旋转木马也跟着消失,最后只剩一座空空的旋转台,仍然规律转动中。 啪的一声,弔诡的古典乐背景音,戛然而止。 正当贺兰初弦旭勍跟江一赫以为他们应该走上旋转台,寻找线索剎那。 原本空空的旋转台,骤然出现四道身影,四道身影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丧失自主意识,宛若变成游戏npc,也依然穿着之前他们在马戏团大舞台看见的,小丑装的商攸、陈燕玫、伍铭天和王洁雨。 原本周围一片静默无声的黑暗空间,再次传来一道节奏缓慢,诡谲氛围一下子拉满的古典乐曲。 与此同时,旋转台上的四人像个毫无生气的傀儡,一动不动的看向贺兰初他们,配上四人脸上夸张,咧嘴咧到耳边的可怕红唇妆的小丑装扮。 与一眨不眨,直勾勾盯着他们的凝视感,和毫无生气如死鱼眼,只有一片死寂的瞳孔交织瞬息,贺兰初不禁心生一股直觉,四人绝对有问题! 顷刻间,贺兰初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透出一分谨慎的开口,「五人帮?」 此话一出,像打开什么通关密语,四人小丑竟然开始讲话。 最先讲话的是小丑王洁雨,她动了动僵硬四肢,摆出如跳芭蕾舞的姿态同时,嘴里发出嘎啦嘎啦的古怪笑声,伴随呵呵了声,挥动双手如天鹅后,脱声吐露,「嘻嘻,我为了争夺所有人目光,不惜在那女人的茶水里倒进少量硫酸,原本是想给她『一丁点』教训,省得有些人不自量力。 属于我的舞台,也想跟我争! 嘶,万万没想到,我好像用量过头了。 那女人原本像被天使吻过的声音,被我毁了,一连串的后遗症,也让她的声音如公鸭嗓,甚至五脏六腑也有一定损伤。 最严重的是,胃被硫酸腐蚀,只能切掉一大半…」 接着是小丑伍铭天,一声嘎嘎的古怪笑声,做出油腻的拨拨头发动作后,脱口而出,「那些女人简直痴人说梦话,身份低贱不说,我愿意跟她们在一起,她们已经该感恩戴德了,竟然还想要更多,想做伍太太。 哼,就凭她们也配…呸… 不过是个玩物,也想跟我谈谈… 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确定是我的吗? 该不会是被别人搞大肚子,为了做伍太太硬赖在我身上,说是我的孩子吧!? 那女人真够贱的。」 小丑陈燕玫发出一声咩嘿嘿的可怖笑声,旋转一圈,再拍拍手后,脱口而出,「人死了就死了,找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撞死…是他想碰瓷,故意撞上来的好吗。 下等人,就是下等人,想要钱还装。 如果不是看在那群媒体记者份上,你以为我想出席你的丧礼…傻逼,陈燕玫恭喜妳,又再一次完成妳完美的表演。 当然,那群媒体记者在那傢伙的丧礼上,把妳拍得不错,挺上相的。 自带一副我见犹怜的感觉,果然引得众多粉丝为我讲话…」 小丑商攸突然抱住自己,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肢体表现出一副非常痛苦,像有万虫钻心,伴随抽搐,那种感觉就像菸瘾、酒瘾和毒瘾齐齐发作。 然而,顶着小丑妆的脸上却止不住的露出诡异笑声,「一群白痴被我骗了都不知道。 只是稍微用了些手段,就能让他们自以为有错,通通是他们的错,毫无止尽的自我检讨,听我的话做事。 我让他们往东不敢往西,往西就不敢往东,完全把我的话当圣旨一样的听… 菸酒、毒可是个好东西,你们不碰,我偏碰,它们可是我的『救命良药』啊,哈哈哈…咯咯咯…」 贺兰初、弦旭勍跟江一赫听着四人自暴曾经做过的恶事,眉头逐渐皱起。 随即贺兰初下意识脱声吐露,「弦旭勍你有发现吗? 他们两眼无神,表情古怪,毫无生气,彷佛他们讲的这些话,并非出于自愿。 而是被控制,像个傀儡一样,完全控制不住的说出自己曾犯下的犯法事实。」 弦旭勍俊脸逐渐转为凝重,「当然有发现,四人控制不住的自暴,会不会与戚风当时窜改a游戏的程序有关?」 江一赫一听,眉头不禁皱深,表情闪过一丝异样,转瞬消失。 正当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讲完同时,原本不受控,仍持续自暴自己曾犯下,那些令人髮指,可恶至极,把他们抓去关进牢里几百年都不够的违法恶事。 同时无形透出阵阵诡谲感受的四人,全身勐地一僵,感觉像在与无形控制全身的力量进行抵抗。 第502页 贺兰初眼看着四人好像自主意识回笼,不断拼了命使劲,下意识挣扎之余。 如傀儡,一动不动的四人身上竟突然发生更可怕的情况—— 整个四肢与身体,竟然自动扭转,呈可怕扭曲之姿。 尤其整个后背竟然无法受控的持续往后,像要硬生生折断他们背嵴,要杀了他们的情况,映入眼帘。 剧烈痛苦哀嚎不断从四人嘴里传来,可怖与阴森森揉合极可能出现的血腥画面,一次次不断刷新贺兰初他们的目光… 转瞬之间,四人挣脱成功,如傀儡般的木头表情出现人性变化,忍着刚刚被游戏控制,竟然要自己杀了自己的情况,所造成的全身剧痛,纷纷呸了出声同时。 生怕贺兰初他们会相信那些话,急哄哄夹杂紧张又心急的脱口而出,「你们千万别听刚刚那些话! 我们都是无辜的,全是被游戏控制,才会说出那些游戏编造出的不实谣言——」 就在这时,诡异旁白,透着极其冰冷语气,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凭空出现,打断了四人的争眼说瞎话。 【敢做不敢当,不愧是畜生人渣、垃圾,不要脸的贱人,你们就像个没有三观道德底线的小丑,浮夸又厚脸皮。 当着众人的面,昧着良心表演。 真是不到最后一刻,不见棺材不掉泪。 既然不认,我偏要让你们自动低头,下跪认错!】 顷刻间,一道刺目强光勐地扑向贺兰初弦旭勍几人,颇有作势攻击他们剎那。 贺兰初自然垂在身侧的无血色手指下意识攥紧。 弦旭勍见状,双眼一凝,心生防备之余,反射性的转身,一把抱住贺兰初,将他护在怀里… 随着那道刺目强光消失。 无论是下意识伸手遮挡强光的江一赫,还是以为强光自带攻击性,反射性的护住贺兰初的弦旭勍。 以及完全被强光震住,吓得全身一僵,根本不敢动弹的四人,意识到迎面扑来的刺眼白光终于不见,才有了动静。 弦旭勍抱住贺兰初好一会儿,意识到刺目强光根本不具备攻击,才松手放开他。 贺兰初不自觉抬头看向弦狐狸,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丝异样。 贺兰初弦旭勍先后开口,「你…」、「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也没事。」 须臾,贺兰初假咳一声,佯装刚刚没有被弦狐狸护住,与内心一闪而过的阵阵涟漪,也下意识忽略后,「没事就好。」 话音刚落,立马转移话题,脸上逐渐转为严肃,焦点拉回正事上,「刚刚那道强烈白光,一定是转场作用,我们现在在哪里?」 弦旭勍一听,顺着大白兔子的视线看向前方—— 与此同时,站在他们身旁的江一赫,在看清楚周围环境瞬息,瞳孔骤缩,原本冷静的温和表情,再也控制不住的流露震惊,脱口而出「竟然是清和大学!」 此话一出,立即引得贺兰初弦旭勍不着痕迹对视一眼,彼方眼底同时透出『他怎么会知道,这里是清和大学』的讯息眼神。 并且,对江一赫的古怪怀疑又加深几分。 第267章 彩蛋:戚风的过往记忆 贺兰初不禁心想:如果说, 第一周目的游戏,我们必须透过层层解谜,获取任务, 执行并完成任务,才能得到新线索。 接着,将所有线索捋出, 知道杀害贵族少年少女的连环杀人犯是裁缝师约克, 要将约克打败,救下那两名受害人,才能顺利通关。 第二周目, 就像完成一次游戏后, 解锁出新剧情的彩蛋。 彩蛋不需要解谜, 也没有任务必须执行。 我感觉,我、弦旭勍跟江一赫好像来到了一段,不知是谁的过往记忆中。 这段过往记忆, 与《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内容,截然不同。 贺兰初思及此,下意识脱口而出,「这段解锁的新剧情, 应该是戚风窜改的内容, a游戏应该没有。」 弦旭勍环视周围一圈,四百公尺的操场, 升旗台,操场旁的走道, 妥妥大学校园环境, 包括与其他校园差不多的场景,映入眼帘。 「竟然是清和大学!」 江一赫止不住的震惊, 落入贺兰初、弦旭勍眼里瞬息,两人不自觉交换眼神,『他怎么会知道这里是清和大学? 明明每所大学校园场景几乎差不多,他是如何一眼辨认出是清和?』 贺兰初眉头微动,佯装没发现江一赫的古怪,一副不经意的询问,「江一赫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清和?明明大学校园都差不多。」 江一赫一听,温和表情骤然一僵转瞬消失,嘴角不自觉勾起稍显僵硬的浅笑,「我猜的,猜这里应该是清和大学。」 贺兰初:「喔,原来你是猜的…不过你猜得还真准,这里的确是清和大学。」 贺兰初假意没发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不自然,和像隐瞒了什么事的奇怪表情,下意识点点头,顺着他话的说。 随即眼角余光,像瞅到什么的走向一旁,一枚插在一旁的旗子,他拉起旗面,果然旗面写有关键词,清和大学。 随即贺兰初弦旭勍就见江一赫因为旗子上的清和大学,间接为他摆脱:他们本来已经对他的说词,不自觉起了疑心的时候,在看见这面『清和大学』的旗子瞬息。 第503页 自动解除对他的疑心,进而不禁流露松了口气的微表情,转瞬即逝。 弦旭勍眉头不禁微挑,和大白兔子一样,假装没发现他的不对劲。 接着,视线转向前方,顿时意识到四人不见了。 弦旭勍眉头不禁皱起,「怪了,他们怎么不见了。」 此话一出,原本宁静、悠闲的大学校园场景倏地丕变。 才一眨眼功夫,贺兰初顿时意识到周围大学校园的场景消失,直接变成某栋教学大楼的画面。 与此同时,两道站在二楼楼梯转角,模样绝对是大学生的身影,映入眼帘。 其中一名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三以上,一身白t恤,休闲长裤及帆布鞋打扮,与那张略显青涩,充满胶原蛋白,皮肤透着自然白,模样俊朗的年轻脸上,流露几分惊讶,嗓音低沉显得好听,「老师叫我?」 点头回话的另一名青年表情显得有些古怪,眼神稍微闪烁,不敢看他,边点点头,边感觉有一丝丝心虚的回答,「对、对的,老师叫你。」 「同学你知道,老师叫我是因为什么事吗?」 「不、不知道,总之你快去就对了。」 语毕剎那,那名大学生没有再给他说话机会,想都不想的转身跑走,彷佛后面有洪水勐兽,会一口嗷呜把他吃掉般。 青年望着急急忙忙跑走的那名同学背影,眉头不自觉隆起,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绪的挠挠脑袋瓜模样,「奇怪,这么着急离开,那位同学是怎么了。 难不成他突然肚子痛,想上厕所?」 贺兰初突然觉得那名青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立马将这个发现告诉弦旭勍。 须臾,两人定睛细看发现,沿着二楼楼梯走下去的青年,逐渐与之前他们《非刑调》进行案件讨论,提及的人物关系图中——游戏公司《风青》的老闆,也是这款游戏的游戏设计师,戚风长相,重合。 这一发现,顿时让两人一口同声:「那名离开的青年是,大学时代的戚风!」 只是这时期的戚风,感觉非常温和,像个大男孩,心思单纯,对未来充满嚮往,怀抱着远大梦想,开朗活泼,属于他在想什么,他们很轻易能透过,那双眼睛传递的讯息得知。 完全不像现在,已经二十八岁的戚风,气质丕变,早已失去微笑的本能。 虽然同样是那张俊朗长相,但是早已变得成熟,经歷多了,对很多事都藏在心里,一副沉稳内敛,没什么表情。 别人也无从透过他表情,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穿着手工订制的修身西服,一副精英,知世故而不世故的模样。 贺兰初眼角余光不自觉看向江一赫,顿时发现他一直盯着青年戚风,复杂表情难以掩饰,伴随一股难以言喻的怀念感觉,跃入他眼前。 同时,不知是不是错觉,贺兰初发现江一赫眼眶竟然有一瞬的泛红、泪光闪过,只是眨眼消失。 由于速度太快,他一时没有捕捉到。 再者,江一赫一直盯着青年戚风身影,就算他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也依旧没有收回视线。 尤其,盯着他背影的目光,隐约泄漏了几分怀念的感觉。 贺兰初见状,眉头微拧,暗道了句:奇怪,照理说,江一赫跟这时期的青年戚风根本不可能认识。 可为何他却露出一副怀念的表情? 这种感觉,就好像江一赫,其实是认识这时期的戚风的。 贺兰初思及此,一时想不通,只能暂时作罢。 随即下意识开口,「既然在一周目时候,始终没有出现的戚风现身了。 那怕他变成了青年戚风,也好像跟商攸他们一样,从玩家变成了像游戏npc的存在。 无论如何,先跟过去再说。」 须臾,贺兰初弦旭勍跟江一赫才顺着青年戚风离开的,楼梯走下去,眼前画面立即出现变化—— 刚从某某某导师个人办公室走出,反手关上门的青年戚风,表情尽是不解的脱声吐露,「奇怪,老师根本没有找我。 可为什么刚刚那位不认识的同学,却语气坚定的说:老师有事找我?要我赶紧过来导师办公室一趟?!」 贺兰初看着站在导师办公室门外的青年戚风,充满困惑的低语情况,脑海不禁闪过一种可能,「这个时期一定发生什么重要的事,否则戚风不会把这场景写在游戏中。」 弦旭勍点头,表示认同之余,一想到刚刚那位青年戚风不认识的同学,藉此将他引来这里的情形。 一眼便知,那位同学背后动机不纯,只是当时戚风根本没发现,「这根本是『调虎离山之计』,青年戚风被骗了,只是不知道,那位同学骗他的用意是什么?!」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思索,随即像想到什么的脱口而出,「既然戚风故意窜改a游戏,变成b游戏,所做的每一个动作,全是为了报復五人帮、替变成植物人的杜青报仇。 那么那位同学会不会是,当时的五人帮故意指使,想将戚风引开,不让他守在杜青身旁。 因为一直看杜青不顺眼的五人帮,又想对杜青…」 贺兰初弦旭勍不约而同开口,「霸凌!」 两人一口同声:「没错,五人帮一定又是想霸凌杜青,为了不让戚风碍事,所以指使别人,故意将戚风引走…好趁戚风不在时间,将杜青拉走,霸凌。」 第504页 话音刚落,弦旭勍表情顿时变得难看,「糟了,快去救杜青! 我想,消失的四人,也一定在那里。」 贺兰初:「等等,杜青会被当时的五人帮压去哪里?我们要从哪里找起?!」 弦旭勍一听,眉头深锁,那怕知道这段新剧情的彩蛋,属于早已发生过的过往记忆,但依然试图想改变杜青被当时的五人帮霸凌的事实,「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知道杜青在哪里!」 江一赫与弦旭勍的话,先后出现。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下意识看向他—— 只见江一赫表情竟有股讲不出的难看,连脸色似乎隐隐有些发白,感觉好像快站不住。 彷佛下一秒就会昏倒,下意识握紧拳头隐忍一瞬涌上心头的不适之余,尽是复杂情绪的目光立即转为笃定的再次开口,「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我们快走!」 『他怎么会知道?!』 贺兰初弦旭勍不约而同心想,但他们也知道现在不是怀疑他有古怪的时候。 弦旭勍毫不犹豫的开口,「走,快带路!」 顷刻间,贺兰初弦旭勍立马跟上江一赫快跑离开的脚步,他们跟着他跑过校园许多地方,最后来到某栋教学大楼的男厕。 贺兰初下意识开口,「杜青被当时的五人帮压到这里?」 江一赫原本有点煞白脸色,与复杂情绪交织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没回答,只是点点头… 很快的,三人就见到当时五人帮,在男厕霸凌杜青的情形。 先是将他关在其中一间男厕,拿起一桶满满的水倒进去… 一把将杜青拉出男厕,伍铭天、陶成哲在商攸示意下,抓住他,陈燕玫则抓着杜青头髮,打他巴掌,王洁雨在一旁边嘻笑打闹,边拿手机对着他们拍。 她将他们霸凌杜青的画面录下来…贺兰初弦旭勍实在看不下去,冲过去想阻止,却压根没法阻止。 这不禁让贺兰初意识到,新剧情的彩蛋,真的是一段过往记忆,他们就像旁观者,只能看着—— 根本无法阻止已经发生过的事,只能任由当年杜青被五人帮霸凌的事情,继续发生。 两人看着杜青被霸凌的画面,不自觉攥拳,愤怒值一瞬暴表。 顷刻间,原本杜青在男厕被五人帮霸凌的场景改变。 眨眼之间,三人竟然已经来到一处位置稍显偏僻,施工到一半—— 正值中午炎热时间,所以没有人在的一栋毛胚屋建筑前。 贺兰初弦旭勍表情尽是怒火,不约而同开口,「这里一定也是,杜青被当时的五人帮霸凌的地方!」 语毕剎那,正当他们作势冲进毛胚屋建筑,整个画面骤然发生改变。 就在他们眨眼瞬间,仨人已经来到毛胚屋的某楼层。 与此同时,杜青倒在地上,整个人狼狈至极。 他衣服全是灰尘、脚印,脸颊也同样布满灰尘泥土之余,有多处擦伤红肿及瘀青痕迹。 并且,从碎片痕迹来看,应该是一本笔记本,却早已被五人帮撕碎成无数张,四散在杜青周围。 五人帮的领头人渣商攸,坐在陶成哲为他准备的一张木椅上,翘着二郎腿,完全卸下平时温和、谦虚有礼,戴着超级学霸假面具的模样。 同时,那张年轻,属于二十岁左右的俊脸表情尽是鄙夷,透着阴冷,一副高高在上同时。 居高临下的盯着倒在地上的杜青,不自觉欣赏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却下意识咬紧牙关,丝毫不肯服输,也不求饶,不求他们放过他,让他厌恶至极的『毫不屈服』的模样几秒。 须臾,商攸冷哼一声,「就凭你们也想成为游戏设计师,简直痴人说梦。」 陈燕玫就在杜青微微抬头,仍一脸不服输,狠瞪商攸,充满不屑的朝他呸了声,来表示他的不爽,与绝不向五人帮低头的视线中。 她顿时觉得商攸被他冒犯了,想替商攸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傢伙。 随即想都不想的立即上前抓起他头毛,狠狠的又打了他一巴掌。 啪—巴掌之响亮,顿时让贺兰初弦旭勍皱眉,脸色完全敛下,表情尽是难看与怒火交织,也再度攥紧拳头。 第268章 戚风因执念黑化 杜青死了! 当这个念头闪过贺兰初脑海, 天生异瞳的双眼不自觉睁大,眼看着发生在眼前,五人帮霸凌完杜青, 王洁雨在商攸怂恿下,竟然像发癫的拿起一旁地上红砖,沖向杜青, 狠狠砸向他后脑… 一下一下砸落, 所发出的可怕声响,伴随鲜血顺着被砸破口的后脑瞬间飞溅而出。 王洁雨脸上、颈部与衣服,甚至是双手一瞬沾满杜青的血。 一股浓重血腥味瞬间瀰漫整个毛胚屋, 也钻进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鼻腔里。 顷刻间, 杜青鲜血彷佛让王洁雨变得更兴奋、激动, 在其他人怂恿下,不顾他苦苦发出虚弱与剧痛交织的求饶、救命,疯狂的继续砸落。 直到杜青忍不住发出的痛苦哀嚎渐小, 最后再也听不见,活活被砸死。 同时后脑破口就像硬生生摔落在地,砸碎的破西瓜,脑浆迸出, 触目惊心剎那。 王洁雨才一副满意、痛快, 爽啊的扔掉红砖,伴随一脸嫌恶的看了看沾在双手, 除了杜青的鲜血之外,还有迸出的脑浆。 第505页 「呸, 连死了都让人噁心。」 王洁雨话音刚落, 便接过伍铭天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与双手,随即将擦过沾满血的纸巾, 随手扔在杜青血肉模煳,趴在地上,呈死不瞑目状态的尸体上…… 之后发生的一切,如轮迴,出不来的怪圈,贺兰初弦旭勍跟江一赫看了不下十遍,五人帮押着杜青来到新建的,教学大楼毛胚屋建筑中,对杜青实施霸凌、杀人等过程。 最后激情杀人慾望过后,五人帮才意识到刚刚王洁雨做了什么。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们杀了杜青,所以商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指使伍铭天、陶成哲将杜青尸体塞在毛胚屋一处,未完成的隐密空间里。 随即五人帮作为主谋与共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不能背叛谁,更不能将杜青被他们霸凌致死的事泄漏出去。 商攸立即指使伍铭天找来水泥封尸,直到杜青尸体完全被水泥掩盖,陈燕玫、王洁雨同时清扫了水泥地上,那一整片触目惊心的血迹,与那块王洁雨用来砸人,上面布满鲜血、脑浆与头髮的红砖… 五人完全湮灭所有他们杀害杜青的证据后,神色有异,匆匆忙忙的离开毛胚屋建筑。 贺兰初知道,等五人帮收拾完一切,离开后,如轮迴般的场景,会第n次回到某栋教学大楼二楼楼梯转角,青年戚风被那位极可能是商攸派来,故意将他骗走的画面。 然而,很快的贺兰初、弦旭勍发现,这次明显有了不同。 青年戚风在那位不认识的同学第n次,重复老师有事找他,让他赶紧去一趟导师办公室之际。 青年戚风表情早已在不认识的同学讲话过程中,表情逐渐从温和、单纯相信,没有怀疑,流露属于他这时期年龄的青春年轻气息的状态,转为面无表情,脸色也一瞬敛下。 同时脸上透出冰冷无情,那双眼睛也彷佛转为猩红,眼底闪过愤怒不耐,勐地伸手,一把掐住那位同学npc脖子。 在npc按游戏程序讲完,游戏设计师要他讲的话剎那,彷佛黑化的青年戚风一个用力,直接掐断他脖子。 顷刻间,同学npc整个人一瞬瘫软,『死』在青年戚风手上之余,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一脸震惊,完全没料到青年戚风会突然不按之前规律行事,竟会突然对同学npc下手—— 眼看着他像扔块破布,随手将同学npc甩开,任由同学npc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青年戚风眼底闪过不屑,冷冷的扫了同学npc 一眼,「垃圾、走狗,竟然帮那五个人把我骗走,让你死一万遍都不够!」 转瞬之间,贺兰初、弦旭勍跟江一赫看着青年戚风从他们身旁快速穿过,一副早已知道目的地是毛胚屋建筑,想要冲去救杜青… 画面一转,黑化青年戚风果然真的知道目的地,跑来毛胚屋建筑这里,但每每都来不及拯救被杀身亡,又被埋在隐蔽空间里,最后被水泥封尸的杜青。 眨眼之间,黑化青年戚风循环往復——试图解救被霸凌,又被杀害的好哥们杜青的过程中。 贺兰初弦旭勍一直听见江一赫不断呢喃:不对、不对,事实不是这样的,戚风醒醒,你走进误区了。 贺兰初弦旭勍下意识对视一眼,同时皱眉,面露严肃。 弦旭勍:「江一赫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赶紧说清楚!」 贺兰初眉头顿时拧紧,原本正想说什么,却在听见刑子从隐式耳机传递过来的事情后,想都不想的将刚刚想讲的话咽了回去,转而说出刑子告诉他的事。 「杜青被五人帮『杀』害,青年戚风每一次试图与时间赛跑,想抢快一步,冲过来救他的过程,通通导致现实中,即/时监控戚风身体的生命特徵出现极大数据波动。」 语气略顿,语气透着催促的继续说:「同时每每青年戚风发现自己拯救杜青失败,他早已被五人帮水泥封尸后。 那种不敢置信、崩溃,痛哭失声瞬间的反应,直接影响到现实中戚风的身体状态。 让他数次出现心脏骤停,唿吸脉搏跟着消失的濒临死亡,必须紧急抢救的情况。 江一赫如果你知道什么,就快说。 这个游戏彩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老闆会有生命危险!」 江一赫一听,眉头深锁之余,下意识摇头,一想到戚风会出事,意识被困在游戏,反覆被游戏产生的误区折磨,不断面对杜青被『杀』的过程。 甚至可能永远醒不过来后,眼底不禁闪过痛苦之余,毫不犹豫的脱声吐露「在五人帮押着杜青来到这栋毛胚屋建筑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不对。 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霸凌过程是对的,但地点不对。 当年,清和大学根本没有什么新建筑,也没有新建一栋教学大楼。 也就是说,杜青当年被霸凌的地点里,根本不存在这栋新教学大楼毛胚屋建筑!」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眼底不禁闪过震惊,同时不解为什么他会如此清楚杜青跟清和大学的事!?念头闪过脑海同时。 顷刻间,原本某栋教学大楼二楼楼梯转角处的场景,第n次丕变,早已让仨人格外熟悉的毛胚屋建筑内部的画面,映入眼帘。 然而,同样的,这次五人帮霸凌杜青的情形,也明显出现极大不同。 完全黑化的戚风,这次终于赶在杜青被霸凌致死之前,出现在这里。 第506页 「该死、该死!你们五人通通该死。」 就在完全黑化的戚风语气冰冷、恨意交织,讲出这句话之际,贺兰初弦旭勍跟江一赫很快发现,王洁雨搜寻及发现一旁地上红砖,才刚俯身准备拾起。 其余四人一副冷眼旁观,等着看杜青准备被王洁雨砸死,为首的人渣商攸依然保持居高临下,轻视之余,面色不改的盯着被霸凌得浑身是伤,衣服布满鞋印的杜青的过程—— 整个毛胚屋建筑内的场景,与五人帮当下的动作,如被封印般,骤然定格。 所有动静,戛然而止。 一股极为诡异的感觉,一下子蔓延开来。 贺兰初环视整个场景一圈,语气凝重的说:「刑子,查查看,是不是游戏彩蛋出问题了。」 「是,少爷。」 ……… 正当贺兰初弦旭勍跟江一赫不知道眼前一切,怎么会突然变成定格,下意识心生防备,以防周围出现什么古怪又难以应付的可怕变化,就像游戏数据发生极大bug瞬息。 三人隐式耳机同时传来,贺兰刑那道冷静无起伏嗓音,「少爷,游戏数据正常,即/时监测五人的生命体徵等一切,也全正常,没出现太大反常及变化。」 弦旭勍一听,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凝重的说:「如果游戏数据等现实情况没有问题,那么游戏彩蛋画面怎么会突然,出现像bug的定格?」 贺兰初合理推测的说:「有没有可能,这一切与戚风有关!? 因为戚风是策划设计整起案件的神秘人,一直躲在游戏中,从第一周目游戏过程,我们可以发现,戚风所设计的每个像bug的环节背后,蕴藏无数次要杀死五人帮的四人,根本从未想过让他们从游戏里离开。 这与当初他亲自将更改过的b游戏,以神秘人姿态,威胁他们必须玩这款线/上游戏的想法,不就切合了吗。」 此话一出,周围原本定格的画面,立马出现变化,原本四人冷眼旁观,等着王洁雨杀害杜青。 同时,王洁雨拾起那块红砖,作势朝杜青后脑杓一拍,五人一副被定格的状态瞬间消失之余,还来不及出现任何反应之前,五人身体骤然一抽,全身一僵,随着不受控的站直… 贺兰初:「弦旭勍你看,除了王洁雨手上拿着红砖外,其余四人手上原本没有东西,可现在四人手上却莫名出现锋利匕首。」 弦旭勍点头,表示有发现同时,眉头隆起,下意识开口「五人帮原本失去自我意识,沦为游戏npc,按照游戏程序进行的情形,也好像出现改变—— 他们的意识好像回笼,正在挣扎、反抗被游戏控制,变成npc的自己。」 江一赫一听,脸上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神色,并且闪过着急、担心等复杂情绪。 然而三人根本没办法控制游戏彩蛋的进行,眼看着手上拿着匕首、红砖,如傀儡被控制身体的四人,竟然要杀死自己—— 四人自我意识完全回笼,身体却拿不回主控权,只能拼了命挣扎,边心慌、着急的向他们求救。 四人早已没了霸凌或『杀』害杜青时候的疯癫得意,完全不把人命看在眼里,冷漠无视别人求救,冷血至极的模样。 同时,四人表情时而因受控制,转为面无表情,时而短暂拿回主控权,表情变得害怕惊恐,伴随大吼求救,与痛骂黑化的戚风。 四人完全不想手上的『兇器』反过来杀死自己,然而并没有用,手上的『兇器』依然呈现作势杀死自己的姿态。 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眼睁睁看着四人手上的锋利匕首,不是要戳向他们的眼睛,抹自己脖子,捅自己心脏,如插西瓜般要刺向自己脑袋。 或者一个红砖勐拍自己脸,一副想把自己脸拍烂,拍得血肉模煳等可怕,被游戏… 或者应该说,被澈底黑化的戚风支配,想让他们自己杀了自己,来为被他们霸凌,最后被『杀』害的好哥们杜青报仇之际。 仨人耳里的隐式耳机同时传来,贺兰刑那道冷静透着几分严肃、凝重的声音。 「少爷,弦长官,江一赫你们得尽快想办法,阻止黑化戚风支配四人身体:『自己杀死自己』的行为。 因为,四人现实中的生命体徵等数据反应,突然产生极大波动,很明显他们已经被黑化戚风的支配行为影响。 如果再不阻止,那么四人意识终将永远留在游戏,现实中的他们再也醒不过来,着实变成植物人。」 江一赫一听,俊脸尽是着急,「不行,绝不能让戚风沦为兇手,五人帮那几名人渣、败类,根本不值得!」 话音刚落,江一赫双手不自觉攥紧,眉头深锁,在贺兰法医、弦长官隐隐流露吃惊的目光看过来瞬息,根本无暇深思,也不管两人是否会因此对他产生更多的怀疑。 为了戚风,不让他变成『杀人兇手』,他只能立即依直觉行事,一股脑儿的脱口而出,「贺兰法医、弦长官,五人帮的四人:商攸、陈燕玫、伍铭天和王洁雨,是在三个月前进入游戏,逐渐迷失在游戏里,自我意识也因游戏渐渐消失,从玩家变成游戏npc。 直到我们进入游戏,顺利通关,完成第一周目。 四人意识才终于回来,也清楚知道自己是人,非游戏npc。 同时也格外明了,此时此刻是在游戏里,这里根本不是现实,他们是被困在游戏里,离不开!」 第507页 话音刚落,江一赫下意识深吸口气,尽可能让过分激动,与紧张、心急交织的情绪,缓和几分,一字一句的继续说:「我的意思是,b游戏属于地狱等级,它的兇险程度,我们已经领教过。 如果不是有游戏攻略、贺兰刑在场外的指引,那么我们也有可能被困在游戏中,遑论是没有任何助力的五人帮的四人。 以及设计、更动游戏,也打定主意要杀死四人,并自杀,不愿再回到现实的戚风。」 第269章 黑化戚风教训四名人渣 江一赫:「如果以四人被困在游戏, 失去自我,最后沦为游戏npc,被游戏程序操控行动的状况来看—— 我认为, 戚风意识极可能已经随着游戏世界,逐渐迷失。 加上他一直想…想为杜青报仇的执念,分分钟让他深陷其中, 也误以为, 当初杜青被霸凌致死,被五人水泥封尸在新的教学大楼中的情况,是真的。 然而, 那栋新教学大楼根本不存在啊。」 贺兰初弦旭勍一方面认为他的推测有道理同时, 另一方面又对江一赫竟如此清楚这些事, 对他的怀疑又加深几分。 当然,贺兰初深知现在不是问江一赫,一些让他们怀疑的事的时候。 因为在他下意识的分析时候, 四人那边再度出现变化。 贺兰初异色双眼一凝,表情闪过犀利,「不好,他们真要杀死自己了!」 贺兰初身体条件反射的冲过去阻止。 同一时间, 弦旭勍与江一赫也出现动作, 立马冲去—— 这次,仨人不像刚刚黑化戚风在某栋教学大楼二楼, 楼梯转角处那样,与戚风交错而过瞬息。 戚风直接穿过他们, 他们也无法触及对方。 仨人成功触及到商攸四人! 惊险一瞬间, 伴随四人惊恐尖叫,对不起我错了, 我错了,当初不该霸凌杜青,对不起、对不起—— 那怕四人早已不顾身为『上流人士』目空一切的骄傲,放声对黑化戚风求饶,但仍无法阻止不断在他们眼前放大的锋利匕首。 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杀死自己,无能为力、害怕恐惧与战慄指数一瞬破表。 原来那种势单力薄、孤立无援,没人可求助,也没人会救自己,面对的,只有无止尽的坠落感是这种感觉。 四人一下子崩溃,哀嚎与痛哭的情绪表情,同样时而出现在面无表情,时而出现真实反应,身体被游戏控制的脸上。 转瞬之间,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及时抓住已经快要戳向自己眼球,只剩几厘米距离,作势捅向心脏,再往前一分,就会刺进胸口,尖锐刀刃已经抵在脑边位置的锋利匕首。 与此同时,贺兰初直接伸脚踢中王洁雨腕部,勐地一个外力震度,直接让她已经要往脸砸的红砖,硬生松脱、坠落,瞬间发出砖块砸向地面的清脆啪哒声响。 事态紧急,贺兰初顾不得江一赫怎么会如此清楚戚风、五人帮跟杜青的事。 而且听他口吻,他好像知道『现实中的杜青没有去世,只是变成植物人』。 总之,无论如何,让江一赫试试,看能不能唤醒失去意识,完全黑化,想要夺走四人性命的戚风。 「江一赫你试试看,看能不能唤醒戚风意识!」 江一赫一听,用力抓着伍铭天被黑化戚风控制,依然想戳向自己眼球的手,边面露严肃的点点头,「好我试试。」 黑化戚风面露冰冷,整个人如陷入风暴状态的阴冷气息,一下子散开,在看见贺兰初他们竟然阻止四人『自己杀死自己』时候,愤怒的开口。 「怎么,你们想阻止他们杀死自己?」 贺兰初下意识使劲,不让陈燕玫捅自己心窝之余,语气转为冷静,免得激怒黑化戚风的开口,「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想替杜青报仇。 但你这么做,你觉得杜青会开心吗?」 江一赫顺势接话,「戚…老闆你听我说,呈现在游戏里—— 杜青被霸凌的事,的确是真的,但杜青没有死,五人帮没有害死他。 在循环往復中,你所看见、所经歷,以及无法挽回的,包括及时抢救杜青失败,眼看着杜青被害死,水泥封尸的过程是假的…」 黑化戚风压根听不下去,愤怒的打断他,「你们懂什么,杜青死了啊,被他们杀死了。 如果不是五人帮,杜青根本不会死,是他们将他害死…」 黑化戚风双眼一红,不禁眼泛泪光,「是他们硬生生打碎杜青的希望,是他们一手撕碎杜青的梦想。 他们凭什么霸凌杜青,凭什么撕烂杜青写满游戏设计,与承载许多对未来的自己的期许。 『就凭你,也想成为游戏设计师,』?他们凭什么耻笑杜青,凭什么将别人梦想踩在脚下?! 他们凭什么——」 黑化戚风愤怒夹杂心碎与痛苦的怒吼出声。 弦旭勍皱眉,下意识用力,阻止商攸继续伤害自己的行为之余,面露严肃的说:「戚风你冷静,五人帮做的那些违法恶事,以及他们父母是非不分,没有做正确的事。 反而帮他们隐瞒、包庇,协助销毁证据,三观不正,道德充满瑕疵,也利用自身权势来为自己牟利等犯罪事实,我们警方已经查出。 别再继续下去,如果你真的杀死他们四人,再杀死自己,你觉得,这是杜青愿意见到的结果吗?」 第508页 黑化戚风一副根本听不下去模样,「你们什么都不懂、不懂…」 随即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就听着黑化戚风自顾自的讲起,为何创立那家名为《风青》的游戏公司。 「《风青》承载了我跟杜青的梦想,当初我们说好了,要一起成为游戏设计师,设计出许多好玩又让人喜欢的游戏,也说好了要一起创立公司,游戏公司名称就叫《风青》。 并且设计自己喜欢的游戏,同时在游戏圈取得莫大成绩,期待有一天我们做的游戏,能扬名国际,为国争光。」 黑化戚风语气略顿,接着说:「连这款即将上市的《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起初发想,也是杜青跟我一起想出… 如今我们相约一起做游戏、开公司的梦想,我帮他完成了,但他却死了,被这几个垃圾人渣害死了,死在没人发现的水泥空间里。 一想到杜青孤伶伶的被扔在隐密空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睁着一双饱含怨恨、不甘的眼睛,死去。 我对五人帮的恨意,就好像可以直接化作无数把利箭,将他们通通射穿,让他们用死,来祭奠杜青。」 转瞬之间,黑化戚风双眼通红,布满眼泪揉合愤怒、恨意交织,伸手指着四人,「如果不是你们… 陶成哲那傢伙算他幸运,要不是他已经半身不遂,躺在医院一副半死不活,否则,他也会跟你们一样,站在这里! 想让我放过你们,不可能,你们一定要为你们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原本各自抓住三人腕部,不让三人手上的锋利匕首,继续做出『自杀』的行为。 然而,黑化戚风瞬间控制四人身体,使得四人力气之大,一瞬间,三人挣脱贺兰初、弦旭勍及江一赫抓住他们腕部的力道。 「给我跪下,对杜青认错!」 话音刚落,四人如傀儡,那怕压根不愿下跪,更不愿认错,身体主控权在黑化戚风手上,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下跪,被无形力量摁下,被逼着低头。 同时嘴里自动脱声讲出,他们根本不想讲的话。 就算刚刚再害怕,也面临死亡的恐惧,四人依然不认为自己有错,甚至好几次的抢回说话权,不管不顾,很是不爽、怒火中烧,先后回怼戚风,「我呸,原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找人对付我们,骗我们进入游戏…」 「不对,当初不断威胁我们的神秘邮件一定是你发的。」 「没错,你身为杜青的好哥们,只有你清楚知道,当年发生的事。」 「我们有什么错,都多少年了,你还揪着杜青的事不放…」 之后,没有之后了,后面四人根本没有再说下去,像被硬生生摀嘴,发出呜呜呜声响。 随即,嘴巴自动讲出,黑化戚风要四人讲的话,「杜青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错了…当初我们不该霸凌…我们对所有被我们欺负、霸凌过的人认错,对不起、对不起——」 四人如傀儡被控制,硬生生压跪在水泥地,一连磕了好几十个响头,碰碰碰声响,不绝于耳。 直到四人被磕到头昏脑胀,额头肿成一块,嘴里说出那些话之余,短暂取回主控权的骂骂咧咧,不断咒骂杜青怎么当年没死成,害得我们被戚风折磨。 随后又咒骂戚风,五人帮背后的家族绝对会要他好看,完全得罪他们,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等等,不见棺材,不掉泪,持续迸出粪话。 甚至对贺兰初他们发出灵魂:怒吼,该死的为什么不快救我们,还站在一旁看热闹,你们是存什么心?! 贺兰初弦旭勍表情尽是冷漠,确实存有冷眼旁观,看着黑化戚风教训四名可恨的霸凌者意味。 耳里不断听着四人毫无悔恨的恐吓、威胁语言,不禁挑眉,原本是想任由黑化戚风教训四人下去。 同时,眼看着四人若再磕下去,绝对头破血流之际。 就在这时,属于贺兰刑的冷静无起伏嗓音,传进他们耳里。 「少爷、弦长官,快阻止他们,现实中四人的生命体徵频频出现不稳现象。」 贺兰初一听,眉头拧起,正打算出声剎那,江一赫却率先脱口而出。 「戚风你冷静,如果你真的杀了他们,你就回不了头了。」 黑化戚风没有讲话,彷佛充耳未闻之余,伸手比了个向上动作。 四人原本用力磕头的动作倏地一滞,随即以跪地姿态,抬起上半身—— 贺兰初弦旭勍跟江一赫就见王洁雨重新拾起红砖,其余三人也再度出现『自己杀害自己』的举动。 这次,四人可能真的会杀害自己成功! 与此同时,贺兰初他们耳中不断传来贺兰刑对他们的提醒:商攸他们在现实的生命体徵频频出现不稳。 同时,心电图骤然大幅度跳动,极可能造成心脏骤停等危及生命的现象出现。 一时之间,贺兰初他们不禁眉头深锁,深知绝不能再任由黑化戚风继续这样下去。 无论如何,他们都得阻止他,杀害这四名人渣败类才行! 江一赫很是着急,想都不想,一股脑儿的脱声吐露,「戚风等等,不要杀他们,杜青绝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你!」 黑化戚风原本执意要杀害四人的念头,随着江一赫的声音,有了变化。 第509页 连带着,原本被操控,让四人拿在手上的『兇器』,跟着顿住,停在半空—— 离他们被尖锐刀刃刺中,被红砖拍到脸,只剩几厘米距离。 黑化戚风原本没什么表情的冰冷脸上,隐隐有恢復意识的迹象。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眼底不禁闪了闪,下意识对视一眼。 随即贺兰初不动声色的说:「江一赫你在多说一些话,看能不能唤醒他。」 ……… 随着江一赫说出一些只有杜青跟戚风才知道的事,黑化戚风整个人明显出现变化。 原本自我意识消失,任由游戏过程控制的状态,在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双手抱头,一副头痛欲裂。 彷佛有人拿着电钻,不断钻着他太阳穴,让他痛苦的低声哀嚎之余,边忍着剧痛的说:「你、你是谁,你怎、怎么会知道我跟杜青当、当年讲过的话? 你、你到底是…谁?!」 江一赫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原本自我意识有了回笼迹象的戚风,再度被执念捕捉,『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完全陷在五人帮霸凌杜青致死,还将杜青水泥封尸,埋在那栋新建教学大楼中。 「杜青死了,他死了,被五人帮杀死了,我要为他报仇、要为他报仇——」 黑化戚风忍不住怒吼出声之余,用力甩头,想甩掉头痛,伴随伸手搥搥头,想让如钻脑般的刺痛消失。 随即表情尽是痛苦的,看了江一赫一眼。 「不,我回不了头,他们四人通通该死,我要替杜青报仇!」 贺兰初弦旭勍眼睁睁看着黑化戚风,那怕自我意识在江一赫声声劝说下,终于完全回笼。 但仍没想过放过商攸四人,依然想要他们的命之际。 贺兰初弦旭勍表情严肃,不约而同开口,「戚风你冷静,你的执念在于杜青的死,但他没死…」 很明显的,江一赫很是焦急,生怕他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连忙出声阻止的音量,直接盖过贺弦两人的安抚、劝说。 「戚风你陷入误区了,杜青他根本没死,只是变成植物人——」 第270章 仨人试图拉回黑化的戚风 贺兰初一听, 眉眼不禁微动,暗道了句,江一赫果然知道现实中的杜青没死, 变成植物人的事。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他跟戚风私下关系有那么好吗?难道不是纯粹的上司下属关系而已? 连续几个问号,不断在贺兰初内心浮现,随即念头转瞬消失, 焦点拉回江一赫持续劝说、阻止黑化戚风杀害商攸四人的状态上。 江一赫早已不顾自己会不会被贺兰法医跟弦长官怀疑, 身上有什么古怪,他现在满头满脑只想一件事,他想救人—— 想救下为了杜青的事, 一直想报復五人帮, 想把五人帮带走, 不让他们继续留在世上祸害其他人的戚风。 江一赫思及此,眼神流露坚定的脱声吐露,「我绝不能眼睁睁看你沦为杀人兇手!绝对不行。」 「戚风, 如果你真的对他们动手,就真的再也回不了头了! 你想想杜青,你的好友、好哥们,他还在等你回去。」 江一赫的话, 明显对黑化戚风再度起了作用, 让他下意识停止操控四人『自己杀自己』的行为。 贺兰初弦旭勍不禁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有戏, 说不定江一赫真的能劝回戚风。 江一赫见状,不自觉深吸口气之余, 放缓语调, 一字一句的说:「你还记得,你坐在杜青病床边, 为他讲述你创立那家《风青》游戏公司的过程吗? 以及,在创立过程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或好事…」 江一赫接连讲了几个只有戚风跟躺在床上,变成植物人的杜青才会知道的内容。 包括无数次,戚风情绪低落,和他讲心事,一想到他还躺在病床上,眼眶不禁泛泪,哽咽的叫他:杜青,我的好兄弟,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求求你,快醒来吧。 我好想念我们当时一起喝酒聊天…去到你家,被叔叔阿姨留下来一起吃饭,简单又开心的日子。 以及希望他能早日醒来,他想跟他一起经营《风青》,一起设计无数款游戏。 黑化戚风明显对他讲得内容,产生极大反应,原本面无表情,一心只想杀了商攸四人的脸上,逐渐转为震惊,瞳孔一缩,怀疑的说:「你怎么会知道那些事?你到底是谁?」 黑化戚风不禁细细盯着江一赫那张温和俊脸,像想辨认出他到底是谁。 不过很快的,他立即摇头,心碎与痛苦等复杂情绪交织,饱含破碎语调的低吼出声,「不,不可能,你不是他,你是我秘书江一赫,你不是他。」 贺兰初一听,眉头紧了紧,下意识心想:『他』…难道是杜青? 随即视线转到江一赫身上,一番审视眼神转瞬消失。 江一赫彷佛充耳未闻,继续说:「戚风醒醒,你一直重复的过程,看见杜青在新建教学大楼被霸凌致死,被五人水泥封尸在无人发现的角落… 种种情况,全是假的。」 江一赫下意识补充了句:「其中有一点,确实没错,杜青被霸凌是真的。 但地点根本不是那栋新建教学大楼,因为那栋新建的建筑,在当年清和大学根本不存在啊。 当年清和根本没有翻修,或重建一栋教学大楼!」 第510页 江一赫语气略顿,接着说:「戚风你醒醒吧,你刚刚经歷的事,全因你执念而起。 你的执念,让你深陷游戏,无法自拔,最后被游戏控制,循环往復你想拯救杜青的过程。」 「我不信、不信,我不信——你骗我,你骗我——」 戚风一副痛苦的摇头,压根不信,江一赫的话。 江一赫见状,眉头深锁,双眼不自觉因戚风的痛苦,感到难过,眼眶不自觉泛红,随即一鼓作气讲完。 「戚风你清醒吧,现实中的杜青,根本没有去世,他变成了植物人啊!」 此话一出,彷佛启动什么隐密设计,贺兰初顿时察觉整个毛胚屋建筑内部的场景,开始发生抖动。 弦旭勍也同时感觉到,这个场景的不对劲。 很快的,微微抖动,转为剧烈震动,如地震,剧烈的左右摇晃震动感,顿时让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一时站不稳。 突然,贺兰初被勐得一个大力震动冲击,整个人一时没站稳,差点摔倒之际。 弦旭勍深色眼睛微动,想都不想的一把拉住大白兔子,同时拽进怀里,让他倖免于摔倒的后果。 眨眼之间,就在贺兰初被一股拉力拽进弦旭勍怀里,双手不自觉贴在对方胸口,伴随眼底闪过吃惊之际。 周围一切如地震,让他们站都站不太稳的可怕情形,随着一道刺目强光出现,很快包围所有人… 一阵刺目强光消失过后。 贺兰初弦旭勍短暂看着对方几秒,随即意识到周围场景发生转变的立即退开,有些尴尬的同时假咳一声。 须臾,两人焦点立马拉回眼前画面,就在场景尽收眼底瞬息,两人表情转为正经。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一丝异样,「这里是…」 弦旭勍语气冷静的接话,「看来像是某栋楼的顶楼。」 话音刚落,和煦阳光,如水洗过,像一面镜子,没有白云的湛蓝天空,一阵徐风吹过,足以让贺兰初弦旭勍感受到的真实,如现实场景,伴随一道逐渐走来,靠近栏杆边缘的身影,映入眼帘。 江一赫才刚从商攸四人消失,原本毛胚屋建筑的场景竟然不见,一下子切换某栋建筑顶楼的吃惊中回神。 然而,随着从门口走出,步伐看来极为沉重,彷佛内心藏了许多事,那道显得孤寂、无奈,痛苦,想对外求救,却无人伸出援手的青年背影,跃入眼前剎那。 自然垂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攥紧,同时戴着细框眼镜的双眼闪过震惊,表情充满复杂与不可能。 「怎么会是这里?」 江一赫的震惊话语,传进贺兰初弦旭勍耳里。 贺兰初眉眼微动,眼底闪过不解揉合怀疑,「江一赫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对这里熟悉?」 江一赫一副彷佛完全陷在过往记忆中,根本没发现贺兰法医对他的怀疑。 或者应该说,那怕已经发现他身上有古怪,但已经无所谓了。 于是,表情依然充满震惊,眼神逐渐失神的顺势喃喃,「这里是当年发生事情的,那栋教学大楼顶楼。」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脸上顿时闪过凝重之余,顺着江一赫视线看向,站在前方不远处栏杆旁,不知道在想什么,背影藏着讲不出的落寞的青年身影。 弦旭勍猜测的说:「那名青年该不会是杜青?」 「对,他就是杜青。」 江一赫回应过后,脸色因突然想起的某些往事,逐渐转为苍白,整个人没来由的隐隐发抖,想压抑心中不自觉升起的恐惧、战慄与害怕之余,表情却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如自言自语的继续道,「大学快毕业了,但杜青没有任何快毕业的喜悦。 一直遭受五人帮明里暗里的针对,一言不合拖去霸凌,还被威胁不准说,否则连你的好友戚风也会遭受霸凌。 即使戚风一直站在他身旁,也根本不怕五人帮的报復,想和他一起面对。 但杜青根本不想连累戚风,害他被五人帮针对,甚至被霸凌… 杜青想着:如果五人帮真要霸凌别人,而他们选得对象正好是他,那么就他被霸凌就好。 千万别再多一人,多一个戚风被他们霸凌…」 贺兰初弦旭勍听完后,越发觉得眼前的江一赫很是古怪,他怎么会知道当年杜青的事,与他的心情?! 念头才刚从两人脑海闪过,原本靠在栏杆旁的青年杜青,突然有了动作,「对不起,我再也撑不下去了…戚风我们之间的约定,我要食言了…对不起…」 顷刻间,周围空气中,一瞬涌上来的紧张氛围,立马随着青年杜青心碎话语,完全失去求生意志,痛苦难受。 同时,对未来失去所有希望,梦想被五人帮澈底踩碎,哽咽的嗓音,伴随那道浑身充满负面低气压身影,一下子冲击贺兰初弦旭勍跟江一赫内心。 事态紧急,危险一瞬间。 贺兰初弦旭勍瞳孔骤缩,脸上震惊一闪而过,身体条件反射的冲过去,作势抓住早已翻过栏杆,站在矮墙边缘,准备跳下去的青年杜青—— 两人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杜青别跳!!!」 然而,事情早已发生,加上这里是戚风建构出的游戏彩蛋,贺兰初弦旭勍根本无法挽回,早已发生过的事。 两人才刚沖向栏杆,朝杜青伸手,作势抓住他…衣角或胳膊,然而,他们的手完全与杜青交错而过。 第511页 眼睁睁看他坠落… 趴在栏杆旁的贺兰初弦旭勍内心又是一个冲击,那怕他们看见的,只有杜青丧失求生欲,毫不迟疑松手放开抓住栏杆的手,瞬间坠落的画面,转瞬消失。 正当贺兰初弦旭勍意识到画面跳转到下一个场景后,一楼地上,倒卧在血泊中,鲜血彷佛不要钱似的,不断从青年杜青身体各个部位流出。 同时青年杜青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与血液流出瞬息,感觉自己生命一点一滴流是的痛苦,不禁让他眼角流下血泪,四肢也因从高楼跳下缘故,直接骨折,形成可怕的扭曲姿态,跃入他们眼帘。 一股浓重的铁腥血味朝两人迎面扑来。 江一赫落后贺弦两人好几步,脸色完全煞白,两眼失神,直勾勾盯着躺在血泊中的青年杜青。 就在仨人有任何反应出现之前,一道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瞬间崩溃,饱含痛苦的大叫,钻进他们耳里。 「不——」 青年戚风下意识加快脚步,冲到青年杜青身旁,毫不犹豫蹲下来,想帮忙。 同时他身上的惨状,尤其四肢骨折扭曲的情形,一下子让戚风眼泪唰的夺眶而出,紧张焦急,不知所措,忍不住的颤抖。 双手想触碰杜青,又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个小动作,会让对方伤得更重,或者导致他丧命。 青年戚风下意识抱住头,整个人心乱如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双眼通红,眼泪止不住的流,拼了命勉强自己冷静、冷静下来。 然而根本没有用,才迸出一句话,眼泪瞬间溃堤,哽咽与情绪激动到无法完整讲完,「杜、杜青…为什么…为什么会这、这样…呜…呜…」 青年杜青眼神逐渐失神,看着好哥们身影的视线,也开始失焦,嘴唇颤抖的轻启,作势对他说什么瞬息。 一股强烈呕吐感,骤然抵上嗓子眼,在他还来不及反应剎那,带有浓重血腥味的鲜血一下子吐出来。 青年戚风看着杜青呕出一口血,更是崩溃的伸起不断颤抖的手帮他擦嘴边的血,「杜青你别说话、别说话,保、保持清醒…保持清醒啊…我求你、求你别睡着…求你别睡着…呜…」 随着青年杜青无声口吻的说:我好累,真的好累,让我睡一下下…戚风对不起,我要食言了…对不起… 贺兰初弦旭勍,与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唿吸的江一赫,眼睁睁看着青年杜青闭上眼。 同时青年戚风原本不断讲着,「不,别睡,别睡着,杜青算我求你,别睡着…别睡着啊——」 钻进他们耳里剎那。 青年戚风的哽咽,试图唤醒杜青,完全陷入不知所措状态的声音,一瞬转成崩溃的大声哀嚎。 第271章 游戏彩蛋结束,回到现实 贺兰初弦旭勍看着早已发生, 杜青受不了五人帮霸凌,最后从教学大楼顶楼一跃而下,青年戚风无法接受事实, 崩溃大哭,不自觉令人鼻酸,充满哀凄氛围的场景, 表情尽是肃穆。 一旁的江一赫眉头皱深, 眼泪早已顺着眼角滑落,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攥紧。 随着青年戚风崩溃大哭的声音,迴荡整个教学大楼楼外, 整个场景画面宛若定格。 自然为杜青哭泣的戚风也跟着定住, 一道道令人悲伤的哭声, 戛然而止。 接着,一道强烈刺眼光线袭向贺兰初他们… 再睁眼瞬息,贺兰初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一个黑色空间, 商攸四人躺在一旁地上,没有任何动静,如同死了。 黑化戚风则站在他们面前,一动不动。 弦旭勍见状, 下意识冲上前, 查探四人,原本绷紧的神经, 在确定商攸四人没事,只是因不知名原因『睡着』后, 才松了口气, 并看向大白兔子,语气认真的说:「他们没事。」 贺兰初一听, 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也隐约出现松了口气的表情。 与此同时,黑化戚风早已没了先前极端,完全陷在自己执念,一心只想为杜青报仇,报復五人帮以前对他的伤害的固执,连脸上的冷漠表情也消失了。 无论是江一赫说的那些话,还是刚刚呈现在他们眼前—— 杜青受不了五人帮的霸凌,选择从顶楼一跃而下的画面,不禁让黑化戚风的黑化现象,逐渐从,震惊、不敢置信,再到完全将他的话听进去,也信了杜青没被杀,而是选择从楼上跳下来自杀后,黑化一点一滴消失瞬息。 戚风双眼倏地睁大,心脏也勐地被击中,终于相信江一赫的话,杜青没死,只是变成植物人,五人帮在新建教学大楼霸凌杜青致死的情形,是假的。 顷刻间,那道名为执念的枷锁,如一面镜子开始龟裂。 最后裂痕瞬间扩大,哗啦啦一声,镜面破碎,碎片四散、消失同时,那名曾经理智、善良与正直的戚风,终于完全被江一赫唤醒! 须臾,戚风原本整个人时而焦躁,时而冷血,时而痛恨四人的外放情绪,也逐渐恢復平稳。 连浑身透出,只想带走商攸四人的冷血、暴戾之气,也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逐渐绷紧的神经稍微缓和几分,下意识对视一眼,倒映对方眼底的是,彼此流露几分太好了,黑化戚风被江一赫成功唤回,商攸四人也没有被杀的浅浅笑痕。 江一赫也收拾好情绪,意识到他们成功挽回即将发生的劣势后,不禁眼角带泪,总算能放下心的笑出来。 第512页 就在这时,跟着恢復正常的,旁白声音凭空出现,【游戏彩蛋,戚风,完成。】 随着一道刺目白光包围贺兰初他们瞬息,仨人耳边同时传来贺兰刑的声音—— 准备回归现实,三、二、一…… 贺兰初拿起头上的vr头盔,属于虚拟情境室,整个以白色为主的明亮空间,映入眼帘瞬息。 不自觉拧眉,双眼微微瞇起,直到眼睛适应周围白光后,才恢復正常眨眼行为。 转瞬之间,察觉一道投射过来,带有几分灼热的目光,贺兰初下意识朝那道目光看去。 正好与弦旭勍那双深色眼睛对上,两人四目相对—— 彼方眼底倒映出对方也才刚拿下vr头盔,下意识适应周围光线的过程。 同一时间,原本守在五人住家房间,拢共十名的《非刑调》同仁,在发现躺在床上的戚风等人有清醒迹象后,立即冲上前,为他们检查。 并且,其中一名《非刑调》同仁确保,涉案人戚风生命体徵等一切正常瞬息,视线下意识转回戚风身上。 该名同仁眼看着戚风原本紧闭的眼皮,有一下,没一下滚了滚,在微微动了几下后,缓缓睁开那双平静的眼睛… 与此同时,属于贺兰刑的那道冷静近乎无起伏的嗓音,透过电/脑操控室的扩音传来。 「少爷、弦长官,原本沉睡中,意识完全陷在那款《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游戏,醒不过来的五人醒了。」 ****** 隔天,九月九日。 这天刚好是重阳节,不止是个吉祥的好日子,也是《非刑调》将五人帮等其他案件涉案相关人,一併逮回警局侦讯的完美日子。 那些涉案相关人中,自然也包括五人帮那几个是非不分,道德有问题,三观不正,时常利用权势欺人的父母。 此外,商攸四人,如果按戚风的计划,本来极可能会死在游戏里,在现实中一直沉睡,如植物人,直到生命终结。 然而,无论是他们,还是策划整起案件,想为杜青报仇的神秘人戚风,都在《非刑调》团队与江一赫努力下,让四名作恶多端的霸凌者,都只是因为安眠药沉沉睡去,没有伤及他们性命。 值得一提,昨天正当商攸四人意识从游戏中清醒瞬息。 弦旭勍立马一声令下,让守在他们房间的两两一组的下属,立马将他们抓起来,完全不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时机,以免他们后续出现湮灭证据等趁警方不备,畏罪潜逃。 并且,透过《非刑调》同仁戴在身上的微型摄像头,即/时传回—— 五人同时从他们家的床上清醒,从游戏回到现实的画面。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不禁眨了下,无血色唇瓣勾勒一抹冷笑,等待商攸他们的,将是一连串的侦讯。 还有五人帮里,『侥倖』逃过戚风游戏报復、制裁的陶成哲,如踩了狗翔,得到的狗屎运,也到头了。 《非刑调》绝不会放过他! ……… 贺兰初弦旭勍小小復盘,在游戏过程中,彼此发现到江一赫身上所有的古怪不对劲后。 一致认为,现在的江一赫,很可能不是秘书江一赫,很可能是『他』… 两人的合理猜测,虽然听来像天方夜谭,但之所以如此怀疑,除了出现在江一赫身上的疑点,与他表现出的各种不寻常外,他们会如此怀疑不是没有原因。 毕竟,《非刑调》侦办的前几个案件中,其实有先例可寻—— 所有兇手遭逮后,进入侦讯环节过程中,无一例外,通通有鬼上身,死者透过兇手身体,亲自讲述:他们被害的冤屈的事发生。 连他跟弦旭勍第一次见面,为了救下被毒瘾混混王樟挟持的无辜女性。 与王樟对峙过程中,他突然被鬼上身,无数名被王樟那傢伙骗走,活人摘取器官,最后被扔在无人地方,失血过多惨死的死者鬼魂,亲自述说自己冤情。 与当初《非刑调》团队成员接受虚拟实境考验后,刘局交给他们的最后一案—— 发生在数十年前的那起《别墅全家灭门血案》,警方明明知道该起命案兇手是姜野。 但姜野在犯案后,根本没有离开别墅,之后行踪,警方也通通遍寻不着,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 原来姜野一直在别墅附近,像被鬼遮眼一直走不出去,只能在别墅附近过活。 同样的,当时他、弦旭勍跟团队其他人找到兇手姜野时候,姜野背驼得非常严重,与两条绝不放过他的冤魂有关。 此外,他们侦办的那几个案件中,有一例相当特别,那就是上一起没有尸体的命案,第四案,《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中—— 当事人江楠疑似转世投胎变成甄珍,甄珍作为报案人,讲述了江楠被害过程,兇手就是当时美声团体的美声首席刘英秀。 而他们《非刑调》也顺藤摸瓜找出足以证明,二十年前,杀害江楠的兇手,的确是刘英秀。 并且,他也因为这起案件缘故,在弦旭勍这名吸血鬼猎人的后代面前,澈底暴露了身为吸血鬼的身份。 连刑子,也为了救他,不得不被弦旭勍和韩净宣知道,他身为吸血鬼管家的身份。 贺兰初想到这部分瞬息,天生异瞳的双眸不禁闪了闪,和他频率对齐的弦旭勍那对深色眼睛也跟着闪烁了下,显然与他想到一块去。 第513页 不知怎么地,贺兰初莫名有点尴尬的假咳一声,随即焦点拉回正事上,「总之,拥有这么多先例存在,即便我们的推测再不合逻辑,但如果…」 弦旭勍顺势接话道,「如果江一赫真的是『他』,那么出现在他身上的所有古怪与不寻常之处,就全说得通。」 贺兰初点头,回了句:「没错!」 须臾,单慧秋天出现,来到他们面前,向他们报告:当初葛大辉接到的那通检举五人帮的,举报人电话。 原本当时葛大辉回拨结果是空号,贺兰刑也表示暂时查不到,与举报人电话相关的讯息。 然而,随着游戏彩蛋结束,贺兰初弦旭勍和江一赫顺利从游戏中回来,商攸四人和戚风也清醒后。 单慧、秋天发现,那通举报人的电话调查结果,竟然有了惊人发展。 那种感觉,彷佛原本有道无形力量阻止警方查到,与举报人及该通电话号码相关的讯息。 可那道无形妨碍警方深入追查的力量,却在贺弦等人从游戏中回来,知道了五人帮曾做过的那些恶事后,阻碍消失了。 原本查不出结果的事,单慧、秋天竟然顺利查出,与那通举报电话有关的事。 单慧眨了眨那对迷人的桃花眼,流露几分认真的说:「原本空号,连回拨也显示错误,查无此号码的手机号码。 经过我们再次审慎调查后,这次竟然显示:『您所拨的电话关机…』让我们之后再拨。」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不禁对视一眼,举报人的手机号码竟然如此离奇,从空号变成有人使用的念头闪过脑海。 须臾,不约而同开口,「这表示,这支手机号码有人使用,我们能顺着手机号码,查到背后的举报人!」 第272章 原来江一赫真的是『他』 贺兰初察觉单慧、秋天听完后, 表情顿时闪过些许古怪。 于是,下意识询问,「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弦旭勍一听, 那张深邃英挺俊脸转为严肃。 单慧不禁点头,「弦队、贺兰法医,我们也想到了这点, 并且顺着手机号码调查, 也确实有找出这支手机号码的主人,只是…」 弦旭勍:「只是什么?」 秋天眉头皱起,顺势接话, 「我们查到的手机主人竟然是…」 贺兰初弦旭勍听完后, 眼底不禁流露吃惊。 ……… 弦旭勍面露认真的说:「如果我们的怀疑是真的, 那么江一赫很可能真的是『他』。」 贺兰初点点头之余,眼角余光察觉江一赫逐渐走来的身影,他已经在《非刑调》同仁带领下, 从一楼警局大厅搭电梯上来,进到部门内。 直到这名同仁将他带到他跟弦旭勍面前,才转身离开去做自己手边工作。 须臾,贺兰初弦旭勍目光看向江一赫, 此时对方脸上依旧透着温和, 穿着一身修身西服,一副精英模样的感觉。 江一赫下意识托托细框眼镜, 眼露认真,嘴角流露一抹温和浅笑的说:「弦长官、贺兰法医, 我来看我老闆, 我可以…跟他讲一些话吗?」 弦旭勍眉头微动,「可以, 但有些事,我想我们警方必须搞清楚。」 江一赫一听点点头,表示绝对配合。 随即贺兰初在弦旭勍示意下,率先开口,「先前我们《非刑调》接到一通检举电话,检举对象自然是五人帮… 原本空号的手机号码,再次调查时候,竟然从空号变成有人持有那支手机号码。 而且,持有那支手机号码的主人是,杜青。」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仔细盯着,对方有无变化的表情几秒后,继续说:「单慧秋天在查到,持有那支手机号码的主人是杜青后。 立即去了趟那家私人医院,刚好杜父杜母人在杜青病房。 于是,他们询问杜父杜母,最近几天有没有人使用杜青的手机,甚至打电话?」 弦旭勍眉头微挑,「你猜,杜父杜母怎么说?」 随即不待江一赫反应的开口,「他们说了,那支手机号码确实是杜青的,但自从七年前杜青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用过那支手机。 他们没有退掉杜青的手机号码,也改成预付卡形式。 同时杜青手机依然放在病床旁,但没有开机—— 杜父杜母总想着,杜青有一天醒来,还能用。」 单慧徵求过杜青父母同意后,有拿起杜青手机开机,查询拨通记录,近期确实没有一条通话记录。 当然,单慧跟秋天不是没想过,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用杜青手机打电话,向《非刑调》检举五人帮。 但杜青父母明确表示,这家私人医院除了病人家属,与提前得到院方同意,才能探视病人外,其余外人根本没有探视权。 此外,单慧、秋天也有调阅过医院监视器画面,发现举报人打来《非刑调》检举五人帮的时间点,根本没有人进出杜青病房。 贺兰初念头转瞬消失,语气认真的说:「这表示,杜青的手机已经很久没开机,自从他出事之后,也没人再使用过。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谁使用了杜青手机,对我们《非刑调》举报了五人帮?」 江一赫一听,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异样,但脸上依旧温和没变化,一副加入猜测行列的模样,「贺兰法医、弦长官,听你们这么说,确实奇怪。 第514页 究竟是谁,能在不被医院监视器发现下,偷偷潜入杜青病房及拨打杜青手机,向你们警方举报五人帮呢。 那人一定是在事后,删除了拨通记录,单警官跟秋天才没有发现手机上的近期记录。」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隐约出现变化,看着对方『不承认』,索性继续说:「好,这件事暂时不提,我们先说另一件事。 江一赫,你真的是『江一赫』吗?你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不待对方反应的接着道,「你应该有发现,我跟弦旭勍对你身上所有的古怪,产生怀疑了吧。」 随即贺兰初弦旭勍相互配合,你一言,我一语,点出他们对他的怀疑。 「真正的秘书江一赫,他的学习经歷全与商管类有关,也取得多张相关证照,但那些经歷、证照中,唯独没有游戏设计方面的学习。 这表示,即使江一赫目前作为《风青》的秘书,但对游戏设计方面,应该不可能懂得那么深。」 弦旭勍:「然而,你却在看见贺兰刑检视a、b游戏过程中,竟然完全看得懂游戏设计代码,也清楚a、b游戏,做了极大更动,甚至说出它们彷佛变成两款兄弟游戏。 问题是,真正的江一赫可没有学过这方面的技术。 如果不是电/脑技术方面的专业人士,怎么能很快看出a、b游戏的不同之处在哪?!」 贺兰初佯装提醒的开口,「弦旭勍难道你忘了,就算真正的江一赫不懂游戏设计,但杜青懂啊,他在校成绩优异,经过单慧深入调查,获得的当年与杜青有关的讯息发现。 他跟戚风一样擅长电/脑,也有极高天赋,所怀抱的梦想,跟戚风同样是成为一名游戏设计师。 真正的江一赫可不懂什么游戏攻略,遑论协助我们闯关,但我相信,擅长电/脑与写程序的游戏高手杜青,绝对懂游戏攻略,能助我们在那款更动过大,属于地狱等级的《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闯关成功。」 江一赫一听,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缩了下,表情隐约闪过一丝异样,下意识否认,「贺兰法医、弦长官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想当然,注意力始终摆在他身上的贺兰初弦旭勍,自然有捕捉到对方动作瞬间一滞,眼睛微微低垂,伴随一丝异样,与流露一丁点不自然的微表情,那怕转瞬消失。 须臾,彼此不着痕迹对视一眼。 随即贺兰初不打算给他任何找理由否认的机会,继续点出他的怀疑,「当时我们猜测,戚风很可能为了报復,与在游戏里折磨及杀害五人帮,最后再自杀。 你情绪突然变得非常激动,也认为戚风绝不是那种会自杀的人。 真正的江一赫是在一年前进入《风青》成为戚风的秘书,他对于戚风以前的事,可不清楚,两人也是纯粹的上司下属关系,根本不过问私下。 既然如此,你当时情绪会如此激动,是因为你根本不是『江一赫』,你是杜青。」 弦旭勍:「如果你真的是江一赫,你不会在游戏里,听见兇手约克说出霸凌两字瞬息。 整个人反应不仅奇怪,还突然变得那么不对劲。 再者,你对那款《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游戏,未免太熟悉了,这种熟悉度,彷佛曾参与过设计游戏… 结合戚风在游戏彩蛋中的话—— 当初该款游戏设计的最初发想,就是他跟杜青一起想的。」 贺兰初弦旭勍依然完全不给他任何思考、反驳,证明他们猜错,他确实是真正的『江一赫』的机会。 随即立即将他在游戏彩蛋里,种种不对劲的表现点出:其一,江一赫根本没读过清和大学。 大学时期则在国外就读,回到国内已经是成年之后的事。 自然不可能去过清和大学。 明明大学校园几乎长得差不多,他是如何仅凭校园环境,就能知道一眼看出,游戏彩蛋的背景是清和大学。 如果不是曾在那里读过大学的学生,就是熟悉那所大学的人,很显然,除了杜青外,江一赫根本不熟。 其二,当时他们明明还不知道杜青去了哪里,游戏彩蛋也没有给出任何线索,让他们进行下一步。 然而,他却彷佛未卜先知,竟然知道杜青被五人帮带去哪里霸凌。 除了当时的五人帮之外,就只有被霸凌的当事人,才知道。 其三,戚风曾透过他,像在看谁,可是随即立马否认,说着他不是他,根本不是他。 其四,戚风黑化,准备对商攸四人下死手,将他们永远留在游戏中。 他立即出声挽回,说着一些好像只有戚风跟另一个人才知道的内容。 贺兰初弦旭勍逐一点出眼前这名江一赫身上的不对劲后,语气略顿,接着贺兰初率先开口。 「现实中,知道杜青成为植物人了,除了戚风、杜青父母及亲友外,还有杜青的主治医生和护理师。 而我们《非刑调》,也是在调查到五人帮跟戚风之前有过节,进而查到杜青。 同时发现,杜青早已在七年前,因为被霸凌,最后选择从顶楼一跃而下,变成植物人的事。」 弦旭勍那对深色眼睛转为犀利,「『杜青是植物人』的事,我们警方可是完全保密,你根本不可能知道。 我请问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杜青没死,成为植物人?!」 第515页 话音刚落,嘴角浮现一抹腹黑浅笑,「喔,对了,你可别告诉我,你之所以知道杜青是植物人,是你老闆戚风告诉你的。 毕竟,我们刚刚可是告诉你了,『真正的江一赫与戚风,纯粹是工作伙伴,私下并无交集』,遑论戚风怎么可能会将他好哥们杜青…被他视为心里永远的痛的事,告诉你。」 贺兰初接话道,「所有出现在你身上的不对劲与反常,如一条条线索,最终汇集成一个不争的事实,江一赫…不,你是杜青,对不对?!」 『江一赫』表情从原本的异样,不对劲到最后下意识深吸口气。 同时,自然垂在身侧,因弦长官、贺兰法医一连串点出他的古怪、怀疑他的问题,不自觉攥紧的手指,微微一松,在贺兰法医直接明了点出,他就是杜青瞬息。 『江一赫』隐约绷紧的表情顿时跟着一松,彷佛解脱,不需要在隐藏这个秘密般。 同时那张清俊脸庞流露一抹温和笑容,眼露坚定的点头,「贺兰法医、弦长官,你们猜得没错,我确实是杜青!」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那怕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眼底仍不免闪过一丝吃惊。 接着,弦旭勍毫不废话,直切主题问出他好奇,也想知道的事,「你是杜青,那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拨打那通举报电话,还有无形力量阻止我们警方调查那支手机号码。 直到,戚风跟商攸四人顺利被救出,也从游戏中醒来。 那道原本阻碍警方调查的无形力量才消失,也让我们顺藤摸瓜查到—— 原来那支手机号码竟然属于,已经成为植物人,躺在私人医院七年的杜青的。」 贺兰初则问出另一件事,「你是怎么变成江一赫?明明你根本没死,变成了植物人。 只有鬼,能附身在活人身上」 听出贺兰法医的言下之意:他是如何附身在江一赫身上?!附身多久了。 『江一赫』眉头不禁皱起,温和表情转为严肃,一想到那时的事,不自觉嘆了口气,「这件事,如果仔细说起来,还得从半年前说起。」 第273章 对《非刑调》而言,真游戏彩蛋 贺兰初听完『江一赫』的离奇经歷后, 不禁捋了捋,捋出一个发生在他身上,如梦般的半年生活。 『江一赫』…严格说来, 是附身在江一赫身上的杜青。 杜青自从七年前变成植物人后,意识一直处于浑沌状态,直到一年多前意识逐渐出现变化。 杜青才知道原来他当年没死, 只是变成植物人。 他听得见杜父杜母及戚风等人的声音, 但他想醒,醒不过来,只能日日夜夜听着他们在病床旁对他讲话, 希望他早日醒来。 半年前, 杜青意识到戚风的执念越来越深, 不止对他的愧歉:戚风一直把当年没有及时拉住他,让他跳楼变成植物人的错,揽在身上。 认为当年如果他能早一步发现他的不对劲, 在他有需要时候,拉他一把,那么结果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戚风自责,不断陷在反覆质问自己, 与那天为什么没有拉住杜青;万一那天他有发现他的不对劲的话之中。 同时也对五人帮的恨意, 日渐加深。 戚风逐渐起了杀害五人帮的念头,他想替杜青报仇。 杜青被困在自己身体里, 想醒醒不过来,也无法告诉戚风, 让他别那么做。 不知怎么地, 原本被困在自己身体里的杜青,在一道强烈白光闪过后。 那股浑沌、浑身无力的感觉骤然消失, 再睁眼瞬息,杜青发现他竟然变成一缕魂出现,并且跟在戚风身旁。 他原以为自己死了,在戚风第n次想他这个好哥们,去医院看他时。 同时发现自己灵魂出窍的事实,所有人看不见他,连戚风也看不见。 杜青无数次试图回到自己身体里,但他回不去,只要想回到自己身体,就会被一股力量弹开。 并且,变成魂魄状态的杜青,根本无法离开戚风身旁超过一尺的距离。 也因杜青跟在戚风身旁,意识到戚风对为他报仇五人帮的执念,已经到了偏执,无法消除地步。 并且在三个月前发现他真的利用那款游戏,对商攸四人施行报復的行为。 杜青拼了命的想阻止,但根本无法阻止,他一缕魂魄,轻飘飘状态,根本碰不到戚风。 同时他对他讲的话,他也根本听不见。 然而,事情出现转折。 不知怎么地,一股无形力量竟然在戚风秘书江一赫出现瞬息,将他吸过去… 再睁眼之际,杜青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变成『江一赫』,意识到自己附身在了他身上。 杜青猜测,他之所以会附身到江一赫身上,有可能是因为他情绪激动,又一次竭尽全力,想告诉戚风,让他别做傻事,别为了替他这个好哥们报仇,不值得。 三个月后,依然附身在江一赫身上的杜青,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回不去自己身体同时。 也在发现戚风跟商攸四人一样,竟然吞下安眠药,进入游戏,醒不过来…发现戚风想自杀的念头后。 杜青意识到戚风想帮他报仇的事,已经无法挽回,商攸四人也已经『昏迷』了三个多月。 于是,他意外发现自己,竟能透过意念控制自己手机,因此立即拨通了那通举报电话。 第516页 因为他深知商攸四人父母已经发现他们『昏迷』不醒的事实,之后绝对会让警方知道,让警方找出他们『昏迷』不醒的原因,以及唤醒他们。 所以杜青透过无形力量,打了那通检举五人帮的电话,企图引起《非刑调》注意。 之后又以无形力量阻止《非刑调》提前调查出手机号码,直到戚风跟商攸四人被救出,从游戏中醒来。 随即杜青原本看着自己双手,回想当时变成轻飘飘的一缕魂,跟在戚风身旁,处于摸不着、触不着,也看不着的状态的感觉之际。 随即像想到什么的强调,「贺兰法医、弦长官,我不知道我意念能操控手机拨通报警电话,与阻止你们提前查出手机号码属于我的,的那道无形力量是怎么一回事。 但我也只能做到这样,再想透过意念做什么,已经没办法…不,应该说再也做不到,那道无形力量彷佛力量用尽,消失了。」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一丝动静的说:「你的意思是,你透过意念操控你自己的手机,向我们《非刑调》举报了五人帮?!」 杜青点点头,来表示没错,贺兰法医讲得对。 弦旭勍眼底顿时闪过瞭然,暗道了句:难怪当时葛大辉会觉得那通检举电话的,举报人的声音听来,阴森森,古怪又可怖,像众多鬼片中,含冤而死的鬼魂的鬼声。 原来举报人真的是鬼… 不,应该说,可能是因为透过杜青意念拨通那通检举电话,葛大辉听来才会那么古怪。 须臾,贺兰初弦旭勍眼睛闪烁了下,光怪陆离的事见多了,其中最离奇的,当属这世上有他这名吸血鬼,与身为吸血鬼猎人的后代。 所以,一经对比下,杜青因不知名原因,突然在三个月前附身在秘书江一赫身上的事,在他们看来,也就没那么离奇。 如果硬要他们给出对这件事的感觉及态度的话,那么他跟弦旭勍会用讶然来形容,他们听完这件事的反应。 ……… 《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刑原本正在復盘那款《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游戏,想确定有无遗漏什么重要线索瞬息,顿时发现游戏彩蛋结束后,竟然跳出一个加密档案。 随着他费了一番功夫,顺利打开加密档,立马跳出一个视/窗,伴随多个小档案,映入眼帘。 转瞬之间,那对冷静的深沉眼睛,在随意移动滑鼠,点击打开其中一个名为『三十三』的小档案,看到里面的内容瞬息。 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微微睁大… 「少爷,我在游戏彩蛋背后,发现一个加密档。 我想,你跟弦长官最好过来看一下—— 视/窗里面,有多个关于五人帮的犯罪证据!」 贺兰初弦旭勍看完加密档里的多个小档案后,两人眼底不禁闪过震惊,没想到戚风还留一手。 须臾,弦旭勍移动滑鼠,拉动进度条,看着笔电屏幕上的那些小档案,不禁开口,「这些一定是戚风背地里搜集、发现与找到的犯罪证据。 原来戚风隐藏得那么深,他不止想将五人帮拖进地狱,为杜青报仇,再自杀。 也早已打定主意,绝不放过五人帮那几个同样作恶多端的人渣父母。」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一丝异样,顺势开口,「不止如此,戚风为这些五人帮及他们父母的,犯罪证据做了三重保障… 唯有进入游戏闯关,完成一周目,触发游戏彩蛋,完成彩蛋背后,【救赎戚风】的极为隐密任务,让戚风跟五人帮顺利回到现实之后。 游戏彩蛋之后,才会跳出那个加密档,否则谁都不会发现,游戏背后,竟然隐藏着五人帮及他们父母的犯罪资/料。」 贺兰初不禁心想:这应该是戚风想确保这些犯罪证据,绝不会被五人帮及他们父母得到,进而湮灭证据。 除此之外,经过刑子提醒下,他们才知道,他们目前看见的视/窗里这些小档案,仅仅是一部份。 另一部份则被戚风放在《风青》公司,老闆戚风办公室的那台电/脑里。 弦旭勍一听,深知问题严重性,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凝重的开口,「必须赶紧让人去一趟《风青》,将那台藏有五人帮,及他们父母的犯罪资/料的,电/脑取回。 并且,尽早取得那些犯罪资/料,以免夜长梦多。」 于是,弦旭勍立马派单箩丹、韩净宣去一趟《风青》,将那台电/脑取回。 两人在将电/脑取回后,贺兰刑迅速开启那台有密码的电/脑同时,也在电/脑中发现一个与游戏彩蛋差不多的加密档。 经过他花了一些时间解密后,顺利打开加密档。 映入贺兰初弦旭勍跟贺兰刑眼帘的视/窗内容,同样是多个小档案,与任意打开小档案内容中,属于商攸的犯罪资/料—— 三个月前的某个晚上,与一名毒贩相约在破旧巷弄中,向对方购买毒品,及购买什么类型的毒品的记录。 该记录除了照片,拍下商攸与毒贩交易瞬间,也有监视器画面拍到商攸开着他那辆车,从他家别墅出发,故意在路上绕圈,以免有人跟踪,最后驶进那条破旧小巷的监视器影像全记录。 弦旭勍看着这段商攸向毒贩买毒的视频,与其他能证明五人帮犯罪的犯罪事实,那对深色眼睛逐渐流露认真,「有这些犯罪证据,五人帮跟他们父母及相关涉案人,一个通通跑不掉!」 第517页 贺兰初一听,点头表示没错,乖乖垂在右耳的金色单片眼镜链子,微微晃啊晃的。 ……… 就在《非刑调》有戚风游戏彩蛋跟电/脑提供的,五人帮他们的犯罪资/料后,五人帮及他们父母等人很快被警方逮回警局。 插话一提,五人帮的父母及相关涉案人,被刘局和他的老朋友,几名警界高层通力合作下。 同样掌握这些人的犯罪与不法证据,那怕这些人依然故技重施,作势以权势压人… 想当然刘局等警界高层压根不是被吓唬大的,立马将他们带回警局,势必彻查到底,也一定要将他们这些混蛋、垃圾,败类,人渣,全部扭进牢里,让他们再也出不来。 所以,五人帮的父母註定失利,也落马落定,任谁都救不了这些不法犯罪份子。 因此五人帮一被扭回向阳警局,原先在游戏里遭遇生命危险,不得不低头,求饶,完全被吓破胆,生怕再也醒不过来的孬种、鳖孙模样一收,故态復萌。 商攸五人不愧是仗势欺人,是非不分,无良无德,三观有问题的,所谓上流人士的几人的孩子。 不要脸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五人帮同样作势仗势欺人,自认为向阳警局乃至《非刑调》压根动不了他们,他们最后一定会平安被放出。 至于得罪五人帮,把他们扭回警局的那些警察,跟《非刑调》整个部门,势必遭受五人帮背后势力的无情炮火攻击。 贺兰初弦旭勍看着被带进《非刑调》部门的五人帮,那怕因『昏迷』了三个多月缘故,身体虚弱,不得不坐在轮椅,被推着进来。 然而,嚣张气焰丝毫不减。 尤其同样坐在轮椅,五人帮为首的商攸,微微仰头,自负的下巴彷佛可以戳人,同时一副冷眼,尽是不屑,冷冷一笑之余,大放厥词,「想动我们,也得看你们配不配! 不过是个领着基本薪资的『人民保母』,也想调查我们,可笑。」 弦旭勍一听,表情尽是冰冷,冷静语气不自觉流露震慑意味,伴随嘴角勾勒一丝腹黑浅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威胁我们? 呵,你别忘了,你们现在站的地方,可是《非刑调》的地方!」 话音刚落,属于刑警队长的强大魄力气场勐地扑向五人帮,特别是直面这股慑人气场的商攸,立马被弦旭勍的冰冷气息震慑。 须臾,脸色一瞬转为铁青,显然是被惊住,原本好整以暇放在腿上的双手微微颤抖了下。 弦旭勍那对冷漠的深色眼睛微微瞇起,冷冷开口,「你给我搞清楚,收拾起你那副仗势欺人的可笑态度。 你以为你还能倚仗你背后的权势压人?! 呵,醒醒吧,你后面那些人,包括你们的父母,已经註定失利,在你们被逮回警局同时,你们父母乃至相关涉案人,早已全数被捞起来,如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正等着我们警方将你们犯下的所有犯罪事实彻查清楚。 想当然,你们一个个都逃不过法律制裁。」 顷刻间,贺兰初看着商攸等五人帮,从一开始的嚣张,轻视警察,不断对身旁看住他们,免得他们袭警逃逸的《非刑调》同仁叫嚣等言行狂悖姿态,随着弦旭勍打开手机,给他们重重一击—— 让他们看看他们父母等涉案人被捕的即/时联机。 一个个从家里、公司或聚会场所,被多名全副武装的刑警押送上警车,新闻媒体记者纷纷报导知名人士牵涉多起犯罪、不法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头条新闻画面瞬息。 五人脸色顿时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原本震惊、不敢置信的模样,也很快变成,完了一切都完了,如丧家之犬的表情。 随即,弦旭勍面无表情的开口,「将他们分别带去侦讯室,调查!」 第274章 『江一赫』的请求 贺兰初看着五人帮原本气焰嚣张, 扬言对付《非刑调》所有人,也要告『死』将他们拉进游戏折磨整整三个月、无尽羞辱他们,甚至要将他们杀死, 永远留在游戏中的戚风。 只因为当年霸凌过杜青,戚风为了替变成植物人的杜青报仇,就要夺走他们的命, 实在好笑… 总之, 压根打死不认错,他们五人帮可是上流社会的人,像戚风这种低等人, 怎么敢对付他们, 还要让他等着, 等着他们待会平安没事,走出警局,就会找律师, 一定要告他,告整个《非刑调》,竟然赶将拳头对上权势加身的『上流人』。 然而,随着弦旭勍拿出手机, 让他们看了他们父母与相关涉案人纷纷失利, 被警方大动作搜索住家、别墅及公司的新闻画面,一瞬被啪啪打脸, 脸色刷的一下子发白,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后。 五人帮再无狂悖姿态之余, 被《非刑调》同仁分别押去侦讯室, 针对这起与游戏同名的《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的案件调查。 弦旭勍让单箩丹、单慧、韩净宣与几名同仁一起,轮流侦讯了五人帮, 案件本身并不复杂,这就是一起预谋杀人的案件。 背后根本原因,具有因果关系,五人帮当年长期霸凌同班同学杜青,最后导致杜青心理防线崩溃,直接从顶楼跳下。 戚风走不出来,执念加深,要替杜青报復五人帮… 过没多久,五人帮就被带出侦讯室,针对他们本身各自背的案件或命案,即将受到其他部门刑警的侦办调查。 第518页 比如陈燕玫酒驾撞死人,却找来别人顶罪、王洁雨因嫉妒之心,竟然在受害人茶水里加入少量硫酸,差点害死人。 包括商攸是瘾君子,数次向毒贩购买毒品吸食的毒品案件,已经有其他部门的同仁成立项目小组,要将他们带回去调查、侦讯,以便釐清案件背后的真相。 贺兰初在其他部门的侦查小组刑警同仁过来,就在五人帮被带出侦讯室,要将他们带离《非刑调》之前,突然出声,「等等。」 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流露几分异样光彩,视线与五人帮对上瞬息,属于吸血鬼的暗红迅速闪过。 「当年霸凌杜青,欺侮、陷害,为了各种理由,导致别人死亡或不幸的事,你们有没有曾有过一次后悔,那怕只是一瞬间?」 想当然,五人帮压根不后悔,陈燕玫、王洁雨大声喊冤,开始了她们表演,一副哭到梨花带雨,企图掀起在场众人的同情心之余,边控诉她们哪有什么错,她们是无辜。 反正,无论如何,有错的通通是别人,她们哪有什么错! 甚至为首的商攸只是面无表情,一脸沉默的盯着贺兰初,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 贺兰初见状,眉头一挑,面对不知悔改的五人帮,眼底顿时闪过瞭然—— 如果五人帮不是后知后觉,在弦旭勍『好心』给他们看了那段新闻画面:他们父母及相关涉案人纷纷被警察逮住,意识到所有对他们不利的事证,终将一一爆发。 等待他们的除了法庭审判外,还有看不见尽头的牢狱生活。 他们自诩一辈子不会崩塌,能保佑他们挥霍一生的『上流帝国』,竟然如此轻易毁于一旦。 那么五人帮绝对故态復萌,语带威胁的回怼。 贺兰初想到这里,眉眼微动,低沉略带一丝丝奶萌音的冷静嗓音,闪过嘲讽的开口,「什么五人帮…不过是几个中二病晚期的垃圾败类人渣组成,别以为没有人治得了你们。 呵,现在不是栽了吗。」 须臾,暗道了句:司法制裁你们同时,我也给你们下了『催眠暗示』,绝对让你们身心灵一生都在痛苦、崩溃,承受无尽折磨的苦海里,载沉载浮,无数次遭受灭顶后,又侥倖生还的痛苦,循环往復,直到生命终结那一刻! 贺兰初看着五人帮逐渐被其他部门刑警同仁带走,准备搭电梯下楼的身影,眼底那抹暗红再度闪过,伴随无血色嘴唇勾勒一丝似有若无,属于吸血鬼本身的冰冷弧度。 ……… 《非刑调》非a03侦讯室。 弦旭勍对于依然附身在江一赫身上的杜青,『能不能让他跟戚风见面,他想跟他说一些话』的请求,再三考虑后,决定向上级刘局请示。 刘局得知案件关系人当年被霸凌的事,犯罪嫌疑人戚风为了替杜青报仇,才会策划出这起案件。 并且也得知发生在秘书江一赫身上的离奇事情:杜青目前附身在他身上。 刘局那张正经流露几分严谨的表情,不禁陷入思考。 须臾,他跟弦旭勍一样,经过仔细考虑后,有了决定,同时点头同意,让他们两人见面… 贺兰初听完弦旭勍的解释,天生异瞳的双眼下意识看向单面镜,耳边传来弦狐狸的补充。 「刘局唯一有一点要求,无论如何,为避免两人有『串供』嫌疑,嫌疑人跟『江一赫』的见面,必须在有警方的监视下完成。」 贺兰初点头,表示刘局的要求,的确应该如此。 毕竟,让戚风跟杜青见面这件事本身,就不合乎规定。 须臾,异色眼珠子不自觉转动,看着单面镜另一边,个别坐在对方前面的两人—— 唯一不同的事,戚风双手双脚被铐,固定在侦讯椅上。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任谁都没有先开口讲话的意思。 尤其,自从戚风在游戏被唤醒,早已褪去游戏里头,因五人帮的缘故,瞬间黑化,充满极端,整个人无形透出一股可怕锋利,令人战慄的恐怖气场。 不久前,《非刑调》同仁在戚风从游戏中醒来那一刻起,立马按照弦旭勍的指令,对他进行紧急逮捕。 整个过程,完全没有反抗、挣扎,反而任由他们逮捕归案。 尤其,现在坐在侦讯室的戚风,非常沉默,一脸近乎无表情,浑身透出孤寂、萧瑟,背嵴微弯,好像灵魂早已跟着植物人杜青消失。 毕竟,好哥们杜青再也醒不过来,如同死去。 戚风眼底逐渐变得空洞,精气神也变得萎靡同时,彷佛已接受命运的安排,他要为自己策划的这起预谋犯罪的罪刑,付出应有代价。 无论侦讯结果是什么,他都接受,也愿意承担。 只是可惜,五人帮没死,他没能为自己的好友报仇。 直到坐在他对面的秘书江一赫率先打破沉默,「你还好吗?」 戚风稍微低垂的视线缓缓转动,看向江一赫,没有回答。 杜青见戚风竟然变得如此发丧,浑身透出低气压,负面情绪满满—— 那种感觉就好像,如果再没有人对他伸出援手,拉他一把,那么他自我将永远消失,陷在无尽的可怕深渊中。 杜青想到这里,放在桌上的双手不自觉缩紧,「戚风你醒醒吧! 你到底还要陷在这种发丧情况多久? 第519页 你以为你向五人帮实施报復的行为,杜青他就会开心?!」 戚风原本一副爱搭不理,完全陷在自己失神小世界的状态,却在听见江一赫口中迸出的杜青剎那,明显有了反应。 随即目光焦点一下子聚焦到对方那张温和,透出一丝焦急揉杂生气的脸上。 不知怎么地,眼前的秘书江一赫竟突然给他一种,格外强烈的感觉,彷佛眼前的他,不是他,很像杜青的即视感。 戚风双眼微动,伴随一惊,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你到底是谁?你真的是秘书江一赫?」 贺兰初看着杜青因戚风的那句质问,索性不再掩饰,对他讲了只有杜青与戚风两人之间,才知道的好哥们通关密语。 其中包括两人在设计游戏上,为了方便记住一些专业名词,故意编造出的数十个沙雕缩写。 顷刻间,贺兰初弦旭勍眼见戚风从压根不敢相信,眼底瞬间充满怀疑,伴随愤怒的握拳,质问江一赫为什么要拿杜青的事开玩笑,他究竟有什么居心!? 接着,联想到不久前,他们在游戏彩蛋里,江一赫为了唤回逐渐丧失自我意识,完全黑化,执意要将商攸四人永远留在游戏里,等同杀死现实中的他们的戚风。 于是心急的赶紧出声阻止,甚至生怕他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说了一些只有他跟当年的杜青才知道的对话内容。 戚风完全想不通,为什么江一赫会知道那些事,满脸尽是复杂的摇了摇头。 那怕脑海一瞬闪过一道,疯狂与离奇交织的念头—— 难不成他是杜青?! 但他很快否认那道念头,「你不是江一赫,你到底是谁?」 『江一赫』戴着细框眼镜的双眼不自觉一红,泪光闪过,不禁点头,嘴角隐隐颤动,露出一抹温和夹杂想哭的微笑。 随即表情转为笃定,两眼直勾勾看着戚风的眼睛,像在鼓励他,正视内心闪过的那道,想想就觉得疯狂、灵异的想法。 「戚小风,你内心认为我是谁?我就是谁!」 ……… 贺兰初弦旭勍不禁对视一眼,耳边同时传来戚风在认出眼前的他,其实不是秘书江一赫,而是他的好哥们杜青瞬息。 七年来,所有的委屈、害怕,心有不甘,不敢相信,难过,以及没想到,与彷佛没有尽头的,希冀他赶紧醒来…等等复杂情绪,最终化作一道充满喜悦到无以復加的眼泪,唰得一下子夺眶而出。 「呜…是你…真的是你,好哥们竟然真的是你……」 贺兰初看着戚风又哭又笑,又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江一赫』竟然是杜青之余,一直盯着他看,生怕他会突然消失—— 如此感人又夹杂莫名悲伤的『重逢』场合。 眉头微拧,不禁心想:戚风当时为了报復五人帮,陷在自己的执念中,差点做出无法挽回的错事。 也可能导致自己『死』在,他跟当年杜青一起创作发想的,那款名为《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游戏中。 第275章 『江一赫』身上的不对劲 贺兰初放在身侧如白雪般的无血色手指, 有一下没一下的敲了敲,同时依然陷在思绪中。 半年前,原本意识始终处于浑沌状态, 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的植物人杜青,意识化作一缕魂,出现在戚风身旁, 发现他执念已深。 之后为了救好兄弟戚风, 竟然莫名附身在戚风秘书江一赫身上,但是已经来不及,商攸四人已经被拉进游戏, 陷入沉睡醒不过来。 接着, 杜青利用江一赫身份, 跟他、弦旭勍一起进入游戏,试图唤醒五人。 总之,戚风之于杜青, 杜青之于戚风,都是最重要的存在,是知交好友,也是永远的好哥们。 两人为对方做的事, 属于双向救赎。 戚风陷入自己执念, 为了替变成植物人的杜青报仇,选择与仇恨沉沦, 差点无法回头。 好哥们杜青,在发现自己附身到秘书江一赫身上后, 不断在阻止戚风, 不想让他做傻事—— 不愿让他断送自己一生,将《风青》整个心血结晶毁于一旦, 也不想让他成为杀人兇手,因为那几个人渣败类,根本不值得他那么做。 随着戚风杜青两人讲开,戚风也得知杜青会附身在秘书江一赫身上之后所发生的事,不自觉皱眉,眼角泪水再度滑落,他才明白他的好哥们为了他,想将他拉出仇恨报復的可怕漩涡中,所做的一切。 须臾,贺兰初顿时从思绪中回神,在戚风表情突然流露慌张,叫喊,『杜青怎么了,你怎么了,别吓我、千万别吓我』瞬息。 监控侦讯室的其中一名《非刑调》同仁见状,立即转头看向弦长官,一脸严肃的说:「弦长官,需要叫救护车吗?」 弦旭勍看着单面镜另一边,『江一赫』突然抱住头,一副头疼欲裂,忍不住发出低声哀嚎之余,整个人勐地像昏倒的趴到桌上。 同时戚风下意识挣扎,想从侦讯椅上起身,冲去关心『江一赫』,然而双手双脚被铐缘故,完全被限制行动,使得他不断挣扎,伴随哐当哐当金属声响传来。 就算将四肢拉得生疼,手铐不自觉磨擦到他腕部皮肤,他丝毫不觉得痛,一直拉扯手铐及脚铐,只想快点挣脱,冲过去关心他的好哥们。 同时表情尽是紧张、焦急,不断大喊杜青、杜青醒醒,你怎么了,别吓我—— 第520页 顷刻间,整个侦讯室彷佛一下子陷入紧张氛围剎那。 贺兰初顿时察觉『江一赫』身上好像起了什么变化,身为吸血鬼,拥有敏锐五感的他,随着眉头微微拧起瞬息,顿时感觉到有一股无形力量勐地被弹出『江一赫』身体。 最后消失不见同时,原本整个人表现出头疼愈烈,好像会被痛『死』夹杂痛苦哀嚎的『江一赫』骤然失去动静,一动不动,如昏倒模样。 贺兰初不自觉拧眉,「等等,先不用。」 贺兰初阻止了弦旭勍准备点头,让那名《非刑调》同仁叫救护车的行为。 因为他很快从空气中察觉,随着那股从『江一赫』身体弹出的无形力量消失后,所有的奇怪透着一丝冰冷的气息,也跟着消失无踪。 连逐渐凝聚堆/迭起的古怪氛围,也随即消失不见。 贺兰初顿时想到,杜青之前讲过的话,『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附身在秘书江一赫身上…就像被一股无形拉力拽过去,待他意识到瞬息。 早已从一缕轻飘飘的魂魄,变成有实体、有重量的存在。』 这么说来,刚刚那股莫名被弹出『江一赫』身体的无形力量,会不会是… 贺兰初立马将这个发现告诉弦狐狸,「之前杜青是说:他好像被一股无形力量硬生生拉过去,才会附到江一赫身上,那么现在出现在『江一赫』身上的不对劲反应,会不会是杜青离开江一赫身体了?」 弦旭勍一听,深知大白兔子是吸血鬼,他绝对能感知到寻常人根本察觉不到的『东西』,加上江一赫刚刚从起初的勐爆性头痛,再到突然趴到桌上,一动不动,与杜青先前告诉他们,莫名附身之说。 三点加起来,让他顿时不确定,现在的江一赫情形。是怎么一回事,那怕贺兰初的推敲,有一定的合理性。 于是,弦旭勍暂时没有讲话,反而依然盯着侦讯室内的江一赫同时开口,「小河先进去看看江一赫,看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瞳的双眼闪了闪,当然他也知道弦狐狸态度谨慎是对的。 万一他猜错,『江一赫』是因为身体突然的不舒服,延误就医的话,就糟了。 小河,即那名刚刚询问弦旭勍是否需要叫救护车的《非刑调》同仁一听,立马推椅起身离开电/脑操作台,伴随表情正经,语气恭敬的回应,「是,弦长官。」 贺兰初看着小河离去,消失在门之后的背影,紧接着,看到他身影出现在单面镜后的侦讯室内,来到江一赫身旁,准备查探他身体状况。 与此同时,被铐在椅上的戚风,他内心的焦急、害怕,与紧张交织的恐惧情绪一下子涌上嗓子眼,饱含哭音的大声说:「警官、警官,求你救他、救他…我不能再失去朋友…拜託、拜託——」 正当小河作势查探『江一赫』身体情况之际,原本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好像昏倒的『江一赫』骤然从桌上起来。 随即摀住额头,嘶了一声,伴随脱声吐露,「我的头好痛,怎么回事?」 戚风眼见好哥们没事,原本绷紧的表情一瞬放松,顿时喜极而泣的脱口而出,「还好、还好你没事,太好了…杜…」 『江一赫』下意识环视整个空间一圈,不自觉皱眉,表情闪过一丝不解同时,眼底流露几分模煳,属于冷静又肃穆的嗓音传来,「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刚落,视线正巧与被铐在侦讯椅上的戚风对上瞬息,原本肃穆正经语气,立马流露几分凝重的脱口而出,「老、老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被戴上手铐、脚铐?」 『江一赫』语气略顿,又是摀着头,脸上写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整个陷在蒙圈状态的模样。 贺兰初弦旭勍,包括当事人戚风眼见『江一赫』流露出不同的情绪变化。 尤其贺兰初察觉现在的『江一赫』与没有出现头痛之前的『江一赫』整个人感觉,说话方式,对待戚风的态度,也变得相当公式化。 那种感觉不像是多年至交好友会出现的语调,反倒像是下属对待上级的恭敬口吻,乃至『江一赫』浑身散发出的气息,也从温和转为淡定。 总之,目前的『江一赫』与刚刚和戚风一副聊得非常开心的『江一赫』…杜青,截然不同。 就好像,两人是不一样的人。 贺兰初弦旭勍不自觉皱眉,意识到同时,不约而同开口,「贺兰初你觉不觉得目前待在侦讯室的『江一赫』,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弦旭勍你有发现『江一赫』整个人感觉,突然出现极大反差,就好像不是同一人了吗?!」 贺兰初弦旭勍意识到这点同时,戚风也同样很快察觉这点。 「杜青你怎么了,你没事…」 『江一赫』突然感到一阵头痛,脑筋一瞬空白,下意识摇了摇头,待等勐烈传来如钻脑般的头痛消失,整个人恢復正常瞬息。 脑海里竟然多出三个多月以来,他很清楚自己压根没做过的事。 同时,也多了几名根本不知道是谁,但他自己却跟对方讲过话,甚至还与警方配合,进入那款,仍在实测阶段《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一起救人的记忆。 最后如走马灯,不断闪过脑海的记忆画面,定格在非a03侦讯室,老闆戚风被铐在侦讯椅上,一脸关心看着自己… 第521页 不,不是看着自己,而是透过他身体,看向另一人,杜青。 原来,他无端多了整整三个多月的记忆。 其中出现不少他根本没接触过,也没看过的人事物,包括与身为法医的贺兰初,作为向阳警局中,最神秘的调查部门《非刑调》合作—— 拯救老闆戚风,也将五人帮的四人带出游戏,让他们不再继续沉睡,以免造成生命危险,全都与老闆好友,变成植物人的杜青有关。 并且,a游戏竟然被老闆窜改成b游戏,游戏临场感,体验值达百分之百,竟然优于前者的游戏画面。 这不禁让他顿时有种,这款虚拟实/境游戏,如果真的顺利上市,那么绝对能带给《风青》无限可能,包括利益巨大化。 只可惜…可惜啊。 他一想到这款《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背后,被创造出的根本原因,不自觉皱眉,冷静表情再度闪过可惜。 与此同时,他知道了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非刑调》侦讯室的原因,是因为他被老闆好友杜青灵魂,附身了整整三个多月。 那些无端出现的记忆画面,全来自杜青。 那怕失去自我意识、身体主控权,整整三个多月,但他竟不觉得害怕、恐惧。 反而在想到脑海那些一闪而过的记忆片段后,不禁庆幸,还好杜青、贺兰法医跟弦长官,及时阻止了老闆,没有让老闆铸成大错,五名人渣就该接受法律制裁,而不是如此轻易的让他们死去。 须臾,那对冷静双眼下意识动了下,随即托托细框眼镜,流露的本性,属于正经又冷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整个人展露一抹精英形象的江一赫…没错真正的江一赫回来了。 秘书江一赫虽然不想提起对方伤心处,但有些事,总得面对,逃避根本没用。 「老闆,杜青他…离开我身体了。」 监控侦讯室的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眼睛微微一睁,终于明白他们发现『江一赫』身上的违和感是什么,也清楚彼此的敏锐观察力,是对的。 此时坐在他们和戚风眼前的人,不再是附身在他身上的杜青,而是真正的秘书江一赫。 贺兰初不禁心想:真正的江一赫果然像之前查到的资/料一样,性格沉默寡言,一副话不多的模样,与杜青身上不自觉流露的温和气息,完全不同。 第276章 贺兰兔子、弦狐狸侦讯戚风 非a03监控侦讯室。 贺兰初弦旭勍看着真正的江一赫在安慰犯罪嫌疑人戚风几句后, 话锋一转,立即正经表示,「无论如何, 我身为秘书,绝对会陪老闆一起面对司法。 所以请老闆一定要配合警方调查。 至于与《风青》有关的事,我会协助帮忙, 一定帮老闆守着《风青》…」 戚风在得知眼前的人是秘书, 真正的江一赫后,虽然伤心,但仍打起精神, 流露身为老闆的一面, 下意识深吸口气, 「江一赫,那就拜託你了。」 随即两人就见江一赫朝小河点了点头后,起身离开。 贺兰初透过单面镜, 看着戚风在小河跟江一赫一前一后离开侦讯室后,表情一瞬变得黯淡,依然陷在杜青竟然已经离开,『不告而别』的事实中, 暂时走不出来的模样。 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闪了闪, 沉思片刻,回想整起案件的发生, 直到现在大致细节之余,开口, 「弦旭勍, 你觉不觉得,整件案子就像一个局, 必须有《非刑调》以公权力介入,才能揭露背后所有真相的局?!」 弦旭勍一听,眉头不禁微微皱起,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几分严肃,思索一会儿后,才回应,「如果真的像一个局,那么《非刑调》乃至整个向阳警局,并不介意被拉进这场局中—— 能因此破案的话。 当然,我们也因此顺利揭露了五人帮及其父母、相关涉案人,仗势欺人等所作所为。 包括七年前,五人帮长期霸凌杜青,那背后除了他们的权势外,竟有学校做掩护,最后导致杜青心理防线断掉,直接从顶楼一跃而下,变成植物人,足足躺了七年之久。」 贺兰初一听,觉得有道理的点头,来表示认同。 须臾,就听见弦旭勍冷静的接着说,「现在,换我们侦讯戚风!」 ……… 非a03侦讯室。 贺兰初看着犯罪嫌疑人戚风从真正江一赫口中得知,好哥们杜青已经离开后,顿时陷入沉默,表情依然很是伤心,但伤心之余,又有些不知所措,一副心乱如麻模样。 须臾,戚风微微低垂视线转向坐在对面的贺兰初、弦旭勍身上,眉头微微皱起,「贺兰法医、弦长官,你说杜青离开后,是回到他身体里去了吗?」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看着戚风像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直勾勾看着他们的伤感眼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随即贺兰初按杜青告诉他们,他的灵魂是如何进入江一赫身体,与刚刚突然被弹出去的情形,下意识合理推敲的回应,「我想,杜青应该是回到他身体里了。 人类生命之顽强,也能体现在这里。 我相信杜青绝对能好起来,也一定会醒过来!」 戚风听着贺兰法医的话,原本的焦虑伤感,与脑海不停迸出万一杜青魂魄不知飞到哪里去,没有回去他身体,该怎么办? 万一、万一…无数个令人害怕的万一,最后全因对方这句话,像多了颗定心丸,一下子让心中的焦虑害怕消失不少,连悬在半空中的心,也稳稳落地。 第522页 须臾,贺兰初弦旭勍两人就见戚风隐下伤感表情,下意识眨掉眼眶中的眼泪,表情恢復冷静,一副理智上线的开口,「弦长官、贺兰法医,我愿意交代所有策划,这起案件的预谋杀人过程。」 ……… 就算《非刑调》已经从杜青,与那款被戚风窜改过的《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游戏中,完全得知真相。 但贺兰初弦旭勍依然按照侦办程序,一一询问戚风,为何策划整起案件,五人帮跟他有什么过节等等过程。 同样的,戚风也如实陈述,绝无隐瞒、夸大或添加任何不实细节。 因此,贺兰初在听完戚风的自白后,下意识捋捋,整起案件的因果关系。 这起案件发生起因,全与七年前那场大学霸凌有关。 当年杜青被五人帮欺负,被霸凌,最后选择轻生,从他们班级所在的教学大楼顶楼,一跃而下—— 被人支开的戚风回来,亲眼目睹杜青从顶楼跳下,坠落在地,鲜血一瞬流满整个地面。 杜青一动不动,如同死去模样的整个跳楼自杀的过程。 当年的戚风瞬间崩溃大哭,与周围围观的在校学生,赶紧叫救护车。 杜青被及时救回一命,但也变成植物人,在医院躺了足足七年。 戚风为了完成两人相约的梦想,创立那家游戏公司《风青》,也设计出那款,他们当初一起发想,名为《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的游戏。 即使杜青变成植物人,但戚风依旧相信:他,总有一天会醒来。 可随着时间流逝,内心不止一次出现那道声音,告诉他,「或许杜青不会醒了,他醒不过来了。」 同时,这几年戚风一直关注五人帮,他原以为当年五人帮霸凌杜青之后,一定会有报应找上他们。 然而,可恨的事,五人帮霸凌杜青、继续仗势欺人,为非作歹,报应不仅没有找上他们,反而在各界越发活跃,日子竟然越过越好,还被不明就里的社会大众视为偶像,想嫁的对象:钻石级单身汉,善良的天使,天籁之音,赛场上,如风般的男神。 五人帮的存在,简直狠狠羞辱了所谓的因果报应,甚至连曾被他们欺侮、伤害过的受害人,不是碍于他们背后的权势,不敢替自己讨公道,就是已经死亡。 受害者竟然没法为自己申冤,简直是天大笑话! 总之,戚风对五人帮的不满、恨意日渐加深,一想到好哥们变成植物人,躺在病床上。 而这几名人渣败类垃圾,竟然还活得越发有滋味,他怎么甘心?也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戚风随着执念根深蒂固,想替杜青报仇的心理跟着加深,直到一个触发点出现,让他决定对五人帮动手,将他们拽进无尽的地狱深渊,为杜青报仇同时,也替那些被他们伤害过的受害者,报復五人帮。 贺兰初想到这里,耳边同时出现犯罪嫌疑人戚风咬牙切齿,一副恨极了五人帮,妥妥想将他们撕碎的愤怒声音传来,「一年多前的某次商场间的聚会,我作为《风青》代表,自然会出席那场商场聚会。 我一眼认出出场即焦点的五人帮,五人帮则费了好一番功夫,经我提醒下,才认出我是谁。」 戚风不自觉攥紧拳头,「我以为他们会记得当年被他们霸凌过的人,包括杜青,没想到他们早已忘了,忘了他们曾做过的那些欺凌行为!」 戚风话音刚落,忍不住咬紧牙关,才能忍住满腔的憎恨之火,为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做了短暂铺垫。 同时视线直勾勾盯着他们两人,「贺兰法医、弦长官你们知道,当我对他们提起杜青时候,你知道他们对我说了什么吗? 他们竟然不记得了,不记得当年有一个同班同学叫杜青,也不记得杜青被他们长期霸凌过,甚至… 甚至当我有意无意,佯装轻描淡写的询问:他们记不记得那名曾从教学大楼顶楼一跃而下的自杀同学,就是杜青……」 戚风一想到当时五人帮的反应,又是忍不住攥紧拳头,眼底尽是对他们的恨意。 当时商场宴会上,五人帮在听到许久未见的戚风,讲起这件事时候—— 陈燕玫、王洁雨竟然流露与她们无关,隐约带有一抹嘲笑的可恶嘴脸,竟然轻松讲着,「啊,自杀了?那死了没?…哎,人没死,真可惜。」 伍铭天、陶成哲则附和她们,表露可惜了之余,边一副无关紧要,像在说谁的故事,而不是一段真实人生的道,「人生如此美好,竟然捨得从顶楼跳下来。 戚风你说,那名叫杜青的同班同学,是怎么想的。 以及当年他究竟活得有多压抑,才会选择跳楼轻生?!」 商攸则端起红酒轻啜一口,藉由杯沿巧妙隐藏了嘴角的不屑,同时藉由微微低垂的视线,掩去眼底那抹根本不在乎谁跳楼,谁去死,与他何干的冷漠。 随即假咳一声,扫了其余四人一眼,他在四人之间的威信,立即让他们瞬间闭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同时商攸露出那抹斯文败类的嘴脸,「既然今晚是商人之夜,除了商场上的事情之外,其余的『事』,就别提了,省得坏了别人心情,你说是吗,戚风。」 商攸一副如果你不同意,他说的话,就是你的错,你坏了别人的心情。 在这场宴会出现的人,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可得罪不起啊,你别怪我多嘴,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第523页 戚风忿忿不平,「没想到,杜青在商攸口中,竟然只是一件可由可无,最好别提的『小事』。」 贺兰初不禁觉得当时的商攸讲话茶里茶气的。 弦旭勍则顺势开口,「这就是你下定决心,选择对五人帮下手的触发点,亦即杀人动机?」 戚风一听,想都不想的点头,恨意直接涌上嗓子眼,「没错,他们该死,通通该死,只要能为杜青报仇。 即便让我沦为杀人兇手,毁了包括游戏公司《风青》在内的所有心血结晶,我也要杀了他们,为杜青报仇!」 满腔恨意随着这段自白,从戚风口中被宣洩而出之际,贺兰初眉头瞬间一拧,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一丝暗红,因为他竟然从戚风身上闻到一股腐朽臭味。 尤其随着戚风继续讲到,他是从一年前开始策划这起—— 预谋杀人的计划,他要报復五人帮,要替变成植物人的好哥们杜青报仇剎那。 那股原本淡淡,似有若无的腐臭味一瞬变浓,一下子钻进贺兰初鼻腔,他也很快确认,凭空出现。 并从戚风身上散发的那股噁心的腐臭味,绝对是属于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腐朽臭味。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戚风身上凭空出现,那傢伙的腐朽臭气?! 难道戚风曾跟恶吸血鬼艾宿丰见过面? 贺兰初一想到那傢伙,眼底的暗红不禁变深,就在对恶吸血鬼艾宿丰的恨意爬上心头瞬息。 「贺兰初…贺兰初!」 弦旭勍的几声叫唤,一瞬将他的理智唤回。 同时眨眼之间,眼底,属于吸血鬼的暗红迅速退的一干二净,再度恢復成原有的一墨黑,一深紫瞳色,连内心一瞬涌上心头,对那傢伙的恨意,也骤然褪去。 「你没事吧?」 弦旭勍那张流露关心的冷静俊脸,映入眼帘。 贺兰初停顿几秒,无血色唇瓣不自觉勾了勾,「没,没事,你放心。」 第277章 戚风的请求 贺兰初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戚风或许曾与那傢伙接触过—— 无论为何戚风身上刚刚莫名出现一道,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腐朽臭气。 这件事,我都会调查清楚, 势必早日抓到那傢伙,为整个贺兰家族报仇! 须臾,贺兰初专注力拉回继续陈述案情的, 犯罪嫌疑人戚风身上。 他没注意到的事, 一旁弦旭勍始终关注他的目光,直到他焦点摆回坐在对面的嫌犯戚风身上。 弦旭勍视线才跟着转到戚风身上。 接着,两人就听见戚风原本对五人帮的憎恨语气, 随着讲到这里, 渐渐恢復平稳, 「当时我没有暴露自己身份,因为那场商场宴会的关系,五人帮已经认出我是『大学同学』。 但他们却早已忘了我跟杜青是好哥们的关系, 还在我面前,无数次讽刺不屑杜青竟然不尊重生命,竟然寻死等,我听得实在刺耳, 真想打他们每一人巴掌的噁心言论!」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正经的开口, 「所以你就以神秘人的身份,来威胁他们, 让他们来玩那款线/上游戏?」 戚风果断点头,回了句:「没错, 我利用神秘人的身份, 寄出神秘邮件,名义自然与杜青有关—— 七年前, 在大学时候,你们五人帮霸凌一名叫杜青的同班同学,导致他轻生,从顶楼跳下的事,有被拍下来。 如果你们不想身败名裂,就来玩这款线/上游戏。」 戚风话音刚落,冷静脸庞闪过一丝不快,「只可惜,陶成哲过早为他在赛车场上,频频使出下作招数对付,与他比赛的赛车选手,得到了报应,直接把自己撞到半身不遂,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没能跟商攸他们一起进入游戏,否则他也会受到同等的折磨。 当然,用计陷害别人,终于遭受反噬,让自己活成那副半死不活的鬼模样,实在活该!」 戚风讲到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大快人心的大笑。 这起案件侦讯进行到这里,已经来到尾声。 贺兰初弦旭勍深知犯罪嫌疑人戚风已经将能交代的,全数交代完毕,包括这几年,一直在暗中搜集五人帮及他们父母等人的相关犯罪证据。 他原本做好了,将五人帮拽进地狱深渊,他自杀,等这件事被爆出,警方接手调查… 他相信,警方绝对有能人,能为他解开他特意藏在游戏彩蛋中的真彩蛋。 并顺着真彩蛋,找出他藏在《风青》办公室的电/脑中的加密文/件,获得五人帮他们的犯罪资/料。 因为他生怕这些犯罪资/料,会被五人帮提前发现,进而抹去他们的犯罪事实。 如果他所做的一切,直到最后依然没有将五人帮他们的恶行公诸于众,反而让五人帮的父母提前得到,那些他们的犯罪证据,进而湮灭消失,致使警方拿他们没辄。 最后也因没有证据,能定他们父母等相关涉案人的罪,只能放他们离开的话… 戚风讲到这里,不自觉感到心寒同时,被铐在侦讯椅扶手的双手不自觉攥紧,语气转为冰冷,恨意彷佛化成实体,一瞬朝贺弦两人扑面而来。 「那么我绝对会死不瞑目,就算在地狱里爬,也要爬出来,化作厉鬼,将五人帮那几个人渣父母,跟败类共犯一个一个抓走,让他们尝尝被硬生生折磨到死的滋味!」 第524页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自然没有被戚风饱含恨意的表情语气惊到,两人依旧冷静淡定听着。 随即两人眼看着戚风语气略顿,话锋一转,原本的冰冷语气,与不禁感到心寒—— 如果真的发生他苦心搜集找到的,五人帮他们的犯罪资/料,通通被那群人拿走,提前销毁,导致警方拿他们没辄的事情发生的情绪,跟着发生极大变化。 贺兰初弦旭勍看着他冷静脸庞逐渐流露一抹真心微笑,伴随整个人原本尽显冷漠与锋利感骤消,温和与喜悦感紧随而来。 尤其戚风脸上的那抹真心微笑,还多了几分终于解脱后的轻松,「原来这世界还没有让我失望,原来这世上还有公道存在,也原来真的有因果报应。 以及原来警方有能人,顺藤摸瓜找出真彩蛋背后的犯罪资/料。 弦长官、贺兰法医,所有的警察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那么五人帮和他们父母、相关涉案人所犯下的一切恶行,就不会有被揭露一天。」 戚风由衷感谢的朝他们深深点头,原本一副心事沉重的表情不在,脸上也不再冷漠,连心中枷锁也跟着解锁消失。 同时,再度流露一抹真心笑容,「谢谢你们,为杜青和被五人帮他们伤害过的受害者所做的一切。」 贺兰初顿时觉得犯罪嫌疑人戚风身上彷佛有一道光,那道光象徵着『执着追求公平真理,为所有不公鸣冤。 那怕付出生命、自由为代价,也要找出隐藏在背后的真相!』瞬息,眼底不禁闪过异样。 这样的人,的确不应该因五人帮那群人渣败类,变成兇手,否则就太不公平了。 念头从贺兰初脑海闪过剎那,耳边就传来戚风语气转为慎重的请求,「贺兰法医、弦长官,我可以拜託你们一件事吗?」 贺兰初弦旭勍在听完他的慎重请求后,双眼不禁闪烁了下。 与此同时,两人耳里的隐式耳机传来单箩丹的冷静嗓音,「弦长官、贺兰法医,秋天刚刚得到消息,在私人医院的植物人杜青已经甦醒。」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下意识对视一眼,眼底倒映对方讶然的表情。 ****** 第五案,《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案子,在九月九日重阳节那天,进度超展开,仅仅几天《非刑调》就对外宣布破案。 几天后,早上十点三十分,某知名私人医院,单人病房。 弦旭勍经过审慎考虑及评估后,基于犯人戚风自白,完全承认自己犯下的预谋杀人罪刑,也提供了无数件五人帮和他们父母、涉案相关人的犯罪资/料。 所以对于他的慎重请求,最终点头同意,在将他移送法办之前,让他见见他的好哥们杜青『最后一面』。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以后。 戚风完全料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真的等到,好哥们从沉睡中醒来。 戚风被戴着手铐的双手不自觉握紧,表情尽是震惊,一步一步的走到杜青病床旁,眼底依然一副不敢相信,贺兰法医告诉他的事,「杜青醒了。」 直到,背倚枕头,半躺在病床上的杜青,一听见门口有动静,下意识看向门口,正巧与戚风走进来的眼神对上… 戚风依然不敢相信的直勾勾盯着好哥们杜青,彷佛生怕他下一秒会突然消失般,表情凝重近乎面无表情的,边走边看着对方。 直到走到杜青病床旁,戚风没有开口讲话,只是依旧盯着他看。 顷刻间,杜青缓缓抬起手挥了挥,清瘦脸庞逐渐流露一抹温和微笑,「唷!好久不见,你好吗?」 戚风眼睛瞬间一颤,在来的路上,因紧张不自觉交握的双手,跟着抖了抖。 随着对方主动开口,率先打招唿,那道熟悉,已经许久未听见,每每在梦里,依然让他熟悉,根本忘不掉的好哥们声音,钻进他耳里瞬息。 原本近乎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瞬变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开心,眼眶瞬间一红,眼泪唰的瞬间夺眶而出,哽咽伴随喜极而泣的脱口而出,「是、是真的,你醒了,杜青你真的醒了…」 顷刻间,整个单人病房陷入一阵感动,令人眼眶不自觉泛红,鼻头一酸,也忍不住想跟着流泪的,好哥们终于重逢的氛围中。 连站在一旁的杜青父母也不禁双眼泛红,泪水止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杜父揽着杜母夫妻俩一脸欣慰同时,完全被儿子与另一名『儿子』戚风,终于能再次见面的画面所感动。 杜母忍不住开口,「果然菩萨保佑,保佑儿子跟戚风都平安无事。」 杜父一听,对于戚风犯下的罪刑,弦长官跟贺兰法医早已提前知会,大致清楚一些。 所以在听见妻子如此说时候,表情闪过一丝无奈,与怎么会如此,造化弄人的表情转瞬消失之余,没有回答,不禁在内心嘆了口气,下意识揽紧妻子肩膀。 因为杜父只是告诉杜母,戚风因为一些事,不得不接受《非刑调》调查。 至于什么事,他并『不清楚』,只是戚风来看儿子时候,是会被戴上手铐的。 ……… 陪同犯人戚风过来的两名《非刑调》同仁和韩净宣,以及想着既然在那款游戏中,也算是战友了,杜青既然甦醒,那么他们两人理因过来看看他。 于是,随后跟着进来病床的两人,正是贺兰初弦旭勍。 第525页 贺兰初弦旭勍站在病床尾,看着戚风完全卸下冷静自持,哭得像个小孩,既欣慰又感动的边告诉好哥们杜青—— 你这一觉,睡得未免太久了,我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即使表情正经,仍不自觉替戚风、杜青感到开心。 戚风等了好哥们这么久,终于等到变成植物人的杜青甦醒了。 杜青一听,顿时笑得很是无奈,「戚风你怎么过这么久了,还哭得像个小孩?羞羞脸。」 戚风不自觉抬起被铐的双手抹了抹泪,随着他像个小孩的大力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手铐的金属哐当哐当声响,伴随而来之余,忍不住哽咽的反驳,「什么哭得像个小孩,我才没有。」 随即像想到什么,戚风那道有些哽咽的低沉嗓音,接着道,「杜青谢谢你,在游戏中跟弦长官、贺兰法医一起,及时将我唤回,没有让我真的对他们下手,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杜青眉头不禁皱起,显然一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表情,随后笑了笑,「戚风你说什么呢,我知道因为…一些事,所以我变成植物人,在医院躺了足足七年。 才刚甦醒不久,我也已经从我爸我妈那里听说你实现了我们的约定,创立《风青》游戏公司。」 贺兰初弦旭勍听着杜青的讲述,眉头不自觉皱起,顿时感到一丝不对劲。 贺兰初下意识低语,「弦旭勍你觉不觉得眼前的杜青,好像已经忘了他附身在江一赫身上之后的所有事?」 弦旭勍一听,不禁低语回应,「嗯,感觉杜青对戚风讲得那些话,一点熟悉感都没有。 也一副根本没做过他讲的什么挽回的事的表情。」 顷刻间,两人眼底顿时闪过一丝不妙。 与此同时,戚风也意识到杜青的不对劲,内心顿时一紧,眼底闪过慌张,一副不敢相信,语气激动的脱声吐露,「杜青你该不会全忘了,忘了你附身在江一赫身上之后的事了吧?!」 此话一出,整个单人病房一瞬被勐地升起的紧张氛围笼罩。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视线也随着戚风的话,一瞬投射到杜青身上。 第278章 第五案,《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结案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以为杜青灵魂回到自己身体后, 已经不记得他附身在秘书江一赫身上,所经歷的一切,目光焦点不自觉流露震惊。 身为当事人的戚风则一副天快要塌下来的表情, 完全不相信杜青什么都不记得了。 连他跟弦长官、贺兰法医进入游戏,将完全黑化,意识困在游戏中的自己解救出来的事, 也通通不记得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我不信、我不相信…」 戚风不禁心焦的喃喃,随即喉头髮干的咽了咽口水,边尝试告诉好哥们一些他成为江一赫之后, 才知道的事情。 「你跟在我身边, 告诉我别急, 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别让自己陷在仇恨当中…」 然而,戚风每一次的尝试, 所得到的杜青反应结果,全是摇头一副有听没有懂,反而关心他还好吗?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关心表情。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不禁对视一眼, 彼方眼底闪过看来, 杜青是真的不记得,他附身在江一赫身上之后的所有事了。 正当单人病房所有人以为杜青完全不记得那些事, 脸上不自觉出现或遗憾,或可惜, 或不敢相信的表情瞬息。 杜青却在环视众人一圈后, 噗嗤一笑,沙雕的拍了下手, 「哈哈,你们被我骗了,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我的好哥们戚风啊。」 戚风一听,瞳孔一缩,顿时讲不出话,「杜青你…」 杜青温和脸上尽是整人、整戚风成功的搞怪表情,「怎么,我躺了那么久,难道就不允许我稍微搞怪一下啊。」 话音刚落,继续说:「我当然记得那些事,也记得我跟弦长官、贺兰法医为何进入游戏,因为我们都不想你一错再错。」 杜青目光下意识看向站在戚风背后不远处,那两名《非刑调》刑警与韩净宣,朝他们礼貌的点了点头。 随即视线转动,看向站在病床尾的贺弦两人,也下意识朝他们点了点头,温和脸上流露一抹真心笑容,「我也当然记得所有人,贺兰法医和弦长官,谢谢你们明明对我有所怀疑。 但仍同意让我一起进入游戏,成为游戏攻略,与你们一起经歷那场如梦般的游戏之旅。」 戚风听着杜青的解释,心情宛若坐过山车,跌宕起伏,差点回不来,忍不住脱口而出,「杜青你真的是…难道你不知道开这种搞怪玩笑是会吓『死』人的吗?!」 那种像要责怪,又像语气中藏了各种复杂情绪,最终化作一句还好,还好他还记得所有事,没有将那些事全忘了的庆幸口吻。 戚风话音刚落,原本已经被他吓得忘了哭的男儿泪,再度涌上眼眶,再度喜极而泣,「幸好,你没事、你没事了…太好了…」 杜青见状,原本轻松的语气逐渐转为认真,看着贺兰法医、弦长官的视线收回。 并看向站在病床旁,又哭得像小孩,完全没有大人样,频频举起被铐双手抹泪的好哥们戚风,「你也是,幸好我们及时将你唤醒,没有让你的自我意识,继续沉沦在那些可怕的b游戏与游戏彩蛋里。 任由执念根深蒂固,任由已经发生,根本无法挽回的事情,继续将你困在痛苦回忆中。」 第526页 杜青话音刚落,下意识伸起还有点虚弱,因躺了足足七年,显得消瘦的手指。 在对方发现他的动作,伸手过来瞬息,立马握住对方被铐的双手,语气慎重的说:「戚风,当年被五人帮霸凌的伤痛,我永远忘不了,但因为有爸妈,有爱我的人,也有你这个好哥们,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不再害怕。 谢谢你为了我,所做的一切,那怕其中一些事,根本不是正确的。 无论司法最后审判结果是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一起走下去,因为我们是好哥们…」 杜青这番感人肺腑的话,不禁感染到在场所有人,突然他像想到什么的顿住。 所有人也因杜青突然的停顿,不自觉屏息凝气。 尤其是当事人戚风,又彷佛坐上过山车,嗖的一下冲上天际,差点心跳停止。 「喔不,不对,除了是好哥们之外,你还是我爸妈的另一个好『儿子』,你说对吗,戚风。」 直到杜青再度搞怪的落下这句话剎那,众人才不禁松了口气,连戚风也总算放下心,不禁感动的大力点点头,笑得跟傻憨憨一样的,边哭边说:「嗯,没错,我们除了是…呜…好哥们外,我也是…呜…杜爸杜妈的…呜…另一个『儿子』。」 杜青父母下意识跟着点点头,眼眶尽是欢喜的泪水。 贺兰初看着皆大欢喜的重逢场面,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隐约闪过一丝动静,伴随无血色唇瓣不自觉勾勒一抹微笑。 须臾,微笑弧度一滞。 只是,这一场皆大欢喜的重逢场面,唯一美中不足的事—— 戚风将为了他犯下的那些犯法事实,付出应有代价,接受法律制裁! ……… 随着弦旭勍给犯人戚风过来医院探病,好哥们杜青的时间一到,两名《非刑调》同仁及韩净宣立即出声提醒戚风。 戚风一听,就算他还想继续跟杜青聊下去,彷佛有说不完的话,想告诉好哥们。 然而,他知道弦长官能同意让他来医院探病,已经是破例,他不能要求再多,否则就过分了,同时也非常感激不尽。 所以戚风听到韩警官他们的提醒后,立即点头,表示知道了。 转瞬之间,才刚重逢的喜悦场合,立马变得哀伤,充满离别的伤感氛围…… ****** 贺兰初弦旭勍走出住院楼不久,不自觉走到医院花园中,两人顺着石阶往前走,走向绿油油草地。 贺兰初穿着黑皮靴的步伐下意识顿住,跟在他后面的弦旭勍那双黑色马丁靴,也跟着停顿。 顷刻间,两道身影,同时撞进对方眼里—— 那一身白底格子绿颜色,配上白色大啾啾系带领的英伦风西服,与一身黑短风衣外套,内搭白衬衫,黑长裤的打扮。 加上两副完全不同,一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戴着金色单片眼镜,不自觉流露儒雅谦谦君子气息。 与另一张表情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伴随浑身自带一股正气凛然的刑警气息,身高形成萌差异的身影,落在花园中,立马形成两道出色的风景线。 只是站在如一幅画中的两人,不自知。 贺兰初眉头微微拧起,顿时想到时而开心,时而伸手抹了抹眼角象徵高兴的泪水的杜青母亲。 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转了转,「弦旭勍你说,杜青母亲知不知道戚风其实犯了很重的罪?」 弦旭勍思索片刻,俊脸流露几分严肃的回应,「我认为杜阿姨可能已经有猜到,只是不愿深思。 加上这几天,新闻媒体一定持续播报这起案件,与案件背后所有拉扯出的相关犯罪事实。 她应该多多少少知道,被他们夫妻俩视为另一个『儿子』,那怕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戚风,因为为了替自己儿子报仇,差点走上不归路,绝对非常自责与不舍——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失去哪一个,都痛不欲生。」 贺兰初一听,眉头不禁蹙起,表情隐约流露一丝感同身受。 毕竟他身为吸血鬼,活了那么久,什么样的悲欢离合没见过,只是每每仍不会习惯,依然会被人类如此真挚的情感,或感动,或悲伤,或难过。 贺兰初想到这里,下意识压下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异样情绪,眨吧眨吧那对异色眼珠子瞬息。 整个吸血鬼再度恢復正常,随着这起案件侦破后,冷静语气终于迎来轻松的脱声吐露,「弦旭勍走吧,我们该回警局了。」 此话一出,贺兰初想都不想的迈开脚步,绕过弦狐狸,准备往医院停车场走去。 然而,才刚绕过弦狐狸,自然随着走动姿态摆动的左手倏地出现一道拉力,阻止了他往前的行动。 贺兰初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右耳的金色单片眼镜链子不自觉晃啊晃的,「弦旭勍你干嘛?」 这一眼,落入他眼里的弦狐狸,早已面向他。 同时不经意间,两人距离一下子拉近。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几分认真,目光下意识看向大白兔子的柔软头毛。 就在贺兰初眼露不解,他为何突然拉住他,到底想干嘛瞬息,感觉到原本拉住他左手的,对方那只充满温热的修长手指一松。 随即眼看着弦旭勍抬手伸向他脑袋瓜—— 贺兰初也因他动作,眼睛不自觉向上看之余,眼底流露好奇,就在他反应过来,弦旭勍好像在他脑袋瓜上,做了个抓取动作之际。 第527页 随后贺兰初就见他将那只,像拿了什么东西,不禁握住的左手伸到他眼前。 眨眼瞬间,摊开那只自然白的修长手指,同时掌心上的『东西』,映入彼此眼帘。 「叶子?」 贺兰初不禁脱声吐露,在看见弦狐狸掌心上那一小片叶子剎那。 原来是叶子啊。 弦旭勍眼露认真的回应,「要不然,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呢。」 话音刚落,嘴角忍不住勾勒一抹腹黑微笑,一脸『正儿八经』的继续说:「大白兔子你这样可不行啊,该不会你胡思乱想了吧?」 贺兰初一听,无血色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下意识隐忍想对这只臭狐狸翻白眼的冲动,呵了声,「你想太多了好吗,我才没有。」 随即不再理他的,继续往前走,同时边走边说:「弦狐狸你再不跟上,我就不等你,自己先回去啦。」 弦旭勍一听,脸上不自觉泛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笑容,目光焦点完全落在贺兰初那道,白底、清新格子绿颜色的英伦风西服身影上,久久无法移开。 随即想都不想的跟上,「大白兔子等等我。」 顷刻间,沐浴在阳光下的两人像会闪闪发光般,任谁都没有发现一道淡淡粉色暧昧气息,不自觉从他们之间散发开来。 ****** 这几天,各家新闻台持续播报,由《非刑调》侦办的这起《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 案件中的受害者,五人帮,商攸等人全是知名人物,立即引得社会大众议论纷纷。 加上警方也调查出五人帮背后,各自所犯下的各种案件,简直罄竹难书。 尤其原本支持五人帮,不明就里的五人帮粉丝,还没来得及为他们的偶像抱屈、抗议,希望严惩犯人戚风之前。 《非刑调》负责人弦旭勍就针对这件案子,对外召开线/上说明记者会。 《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宣布破案同时,这起案件起因,全因五人帮七年前,大学时期,长期霸凌一名杜姓同班同学,导致他身心受创,再也受不了,做出轻生举动—— 从教学大楼顶楼一跃而下,想结束自己生命。 幸好杜姓同学及时获救,捡回一条命,只是他也成了植物人…… 当弦旭勍针对这起案件说明,案件发生主因竟是五人帮霸凌当时的同班同学… 随着『霸凌』两字一出,立马引起社会大众譁然,甚至绝大部分听到此事的群众纷纷大骂、痛斥五人帮当年的霸凌行为,简直堪比垃圾、畜生。 同时,也因他们当年的霸凌行径,纷纷要求警方绝对要严惩五人帮这种,令人髮指的可怕行为。 当然,依然有一些,脑袋被打,一时脑抽,竟然相信五人帮他们是无辜的,绝对没有对那位同班同学霸凌的不要脸言论,那些脑残粉竟然反过来指责被霸凌的受害者不是。 不过很快的,这些脑残言论,立马被无数个正义网民的正义之言给怼到淹没消失,不敢再多说一句,免得又被怼到无地自容。 第279章 吸血鬼贺兰初的愤怒 贺兰初主僕家里。 《非刑调》在顺利侦办完《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及结案后, 迎来了短暂一天假期。 贺兰初主僕两人和一萌宠选择待在家休息,整理环境神马的。 原本宁静、祥和,落地窗外时不时传来叽叽喳喳的麻雀叫声等自然响动, 倏地被一道噗咻蹦跶声响划破。 接着,如小炮弹般横冲直撞,蹦跶过来, 又噗咻蹦跶过去, 甚至凭藉有力的后兔腿落地瞬息,使得整个金黄棕橘毛兔身勐地在半空扭转。 萌宠金黄色大汤圆吉宝做出一次次完美的蹦跶,起飞, 跳跃动作, 顺利在半空做出兔子奔月, 就在最后一次四肢兔脚丫下意识蹲低,安全顺利safe落地后。 立马迈开兔脚丫来到镜头前,对无数个吉迷眨巴眨巴那对圆滚滚, 如黑葡萄般的明亮兔眼珠子,伴随鼻头因大力唿吸,出现明显翕动,无形增添许多萌感的大兔头脸往镜头一撞瞬息, 结束这场预录短视频。 贺兰初替吉宝摁下手机屏幕上的结束录像键后, 主宠二人又一次完成,吉宝这名拥有庞大粉丝群的萌宠直播主的, 每日发布视频任务。 接着,贺兰初一手接住朝他冲过来, 想跟他撒娇的吉宝小炮弹, 另一手则顺势将那支智能型手机递给刑子,让他做最后的剪辑、编辑与上传工作。 贺兰初撸了撸吉宝的毛背背之余, 接过刑子递过来添有几滴过期血液的,现泡冰镇百香红茶,喝了几口,润润嗓子。 随着冰凉红茶液体散发出的,浓郁百香果香气揉和微酸感受,与红茶自然产生的茶香气交织,蔓延整个口腔瞬息。 贺兰初少了单片眼镜遮掩的一墨黑,一深紫瞳孔不自觉满足的微微瞇起。 与此同时,贺兰刑也加快剪辑、编辑吉宝刚刚拍下的视频动作,就在那只无血色修长手指迅速点击滑动下。 不到几分钟,他就将吉宝的视频剪辑完毕。 随即,立马登入宠物直播主页面,将热腾腾的新视频传上去,不愧是拥有庞大吉迷的宠物直播主,吉宝这支日常玩乐的视频才刚传上去,点击率立马以倍数增加… 须臾,贺兰刑没有再关注,注意力立马拉回少爷身上,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流露几分严肃的开口,「少爷您交代我调查的事,有一些眉目了。」 第528页 贺兰初一听,原本蹲在地上,撸吉宝毛脑袋瓜的手指略顿,下意识抬头看他,原本平静、轻松,带有几分悠闲的双眼一凝,伴随眼底闪过犀利,「快说说,戚风是不是见过恶吸血鬼艾宿丰那傢伙?」 贺兰刑:「少爷,虽然我没查到戚风是不是曾和那傢伙,有接触过,但我查到戚风在一年多前,去过m&j酒吧,他信用卡有m&j酒吧的消费记录。」 贺兰初一听,不禁思索,无血色手指无意识的敲了敲玻璃杯身,「一年多前…戚风与五人帮在那场商业宴会重逢的时间,也是一年多前。 我猜,戚风去到m&j酒吧消费的时间,一定晚于那场商业宴会对吧?」 贺兰刑点点头,来表示没错,「确实,在那场商业宴会结束后,没多久的某一天夜晚,戚风去了m&j酒吧消费。」 贺兰初:「这么说来,戚风因为当时五人帮不顾别人死活,竟然把当年被他们欺负、霸凌过的杜青完全抛诸脑后。 连杜青是戚风的好哥们这件事也忘了,还在他面前,毫无怜悯之心的说杜青坏话等等满嘴粪话的行为,戚风一定着实被气狠了。 同时也因这件事,越想越生气,也越想越郁闷,所以才去到m&j酒吧消费,想借酒消愁。」 话音刚落,脑海顿时灵机一闪,「或许就是在那时候,戚风遇到恶吸血鬼艾宿丰!」 贺兰刑:「也就是说,戚风当时,极可能见过艾宿丰那傢伙。」 贺兰初点头,回应「没错,所以我才推测,戚风当时很可能见过艾宿丰,否则他身上怎么会突然有恶吸血鬼的腐朽臭味?! 那怕只有一瞬间,但我很确定我有闻到。」 顷刻间,贺兰初眉头拧起,闪过一道直觉,「如果我们的猜测是对的。 戚风那晚在m&j酒吧借酒消愁过程中,意外与那傢伙有过接触,所以当时他在承认是他策划,准备预谋杀害五人帮的自白瞬息—— 他身上才会凭空出现短暂的,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腐朽臭味。 只是,那傢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竟能让戚风身上短暂出现他的腐朽臭气?」 贺兰初话音刚落,继续说:「我相信,只要我们能解开这团迷雾面纱,就能知道其中关键『那傢伙如何让戚风身上短暂出现他的腐朽臭气』。 那么无论是这起案件,还是前面几起案件,我们都能抽丝剥茧,找出背后的共通点。」 贺兰刑一听,认同少爷的合理推敲,「少爷,艾宿丰那傢伙一定躲在暗处,悄悄窥视,我相信《非刑调》着手的这几起案件背后,势必或多或少与恶吸血鬼有关。 否则,少爷怎么会在每一起案件的兇手,承认是他(她)杀害死者瞬息,你都立马闻到,从他们身上凭空散发,一闪而过的,那道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腐朽臭味。」 贺兰初:「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出这其中的『关键』与『共通点』。」 语气略顿,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不自觉瞇起,伴随一道深红闪过,「我相信,这几起案件的兇手身上,有那傢伙的腐朽臭气这点,绝对不是巧合。 一定有那傢伙在背后推一手。 艾宿丰想证明什么?是挑衅,还是故意的,或是两者都有—— 是挑衅、是故意,也是不断想刷存在感,故意告诉我们,他的存在!? 想让我们气急败坏,我们为了替贺兰家族报仇,已经找了他两、三千年,竟然还没抓住他,他一定躲在暗处大力讽刺、揶揄,嘲笑我们贺兰家族的吸血鬼,无能为力。」 贺兰初逐渐放开萌宠吉宝,站起身,拿着手上冰镇百香果红茶,走到不远处的沙发前坐下。 贺兰刑则在少爷走向沙发前坐下之前,跟着他走来。 并站在沙发旁,俊脸无表情的开口,「少爷,是艾宿丰太狡猾,想要抓到他,才会变得如此困难,再加上…」 贺兰刑话没有讲下去,但他跟少爷两人心照不宣。 贺兰初眉头拧起,「正因为如此,如果按以前的推算、不少贺兰家族的吸血鬼被他残害,透过那种『特殊方式』,进行交换,才让他顺利继续存活下来,这点看来—— 那傢伙身体一定已经开始走向崩坏节奏。 毕竟利用阴谋与算计等不正当手段,转化来的吸血鬼,哪是什么吸血鬼,不过是个低等、下贱的恶吸血鬼罢了。」 贺兰初那对异色瞳孔闪过不屑,眼底闪过深红,属于吸血鬼的愤怒,不禁让周围的一切,隐隐出现震动,伴随物品霹哩啪啦,哗啦啦,哐当哐当等晃动声响,一下比一下震的厉害。 接着说:「我想,他一定会继续刷足存在感,等到他身体面临完全崩坏,不得不进行换血那天起。 那么…」 贺兰刑深沉眼睛一瞬闪过凌厉,「那么他绝对会为了换血,来找少爷,想从少爷身上取得他想要的『东西』!」 贺兰刑说到这里,原本拿着空托盘的无血色右手不禁攥紧,「若到时他敢来,敢算计到少爷身上,那么我绝对让他有来无回!」 那怕拼了我这条命,也要保住贺兰家族最后一个独苗。 以前我没能保护好贺兰前家主跟夫人。 这次,说什么我都得护住少爷,绝不能让恶吸血鬼艾宿丰钻了空子,让他算计少爷得逞,我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第529页 贺兰初喝了口冰镇百香果红茶,百香果甜甜滋味从口腔蔓延开来瞬息,内心原本对那傢伙的轻视鄙夷,揉杂对方导致整个贺兰家族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的憎恨之火,才勉强压抑下来,情绪逐渐恢復平稳。 客厅等一切家具物品,才跟着停止震动,连墙壁随着震动传来的古怪声响,也一瞬消失不见。 顷刻间,整个室内勐地陷入一片古怪寂静。 就在这时,刚刚为了方便吉宝录视频,刻意调低的液晶电视音量。 原本因贺兰初发怒,催动吸血鬼本能,导致液晶电视短暂出现雪花,画面停止不动,连声音也没了。 但随着贺兰初情绪恢復,电视屏幕上的雪花,与画面短暂停止不动等疑似电视故障的状态,立马恢復。 同一时间,新闻第n次播报到《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的社会案件时候,贺兰初视线下意识看去。 同时,拿过前方桌上的遥控器,将电视音量调到正常值范围。 顷刻间,贺兰初主僕两人与一萌宠就听见新闻主播得到的,与五人帮有关的最新消息,报导出来。 新闻主播表情正经,字正腔圆的开口,「经过我们记者持续追踪调查。 在上流圈子中,绝大多数人都以他们为首,由商攸、陈燕玫、王洁雨、伍铭天和陶成哲组成的五人帮,不仅是个坏事作尽的可恶小团体。 当年五人帮霸凌同班同学杜先生,导致杜先生跳楼变成植物人的事。 我们新闻台要帮杜先生平反!」 新闻主播话音刚落,屏幕前立即出现七年前,杜青跳楼轻生,引起社会各界震惊的新闻画面。 由于当时的大学校长刻意隐瞒,下令学生不准对外提起:杜青为何跳楼的真正内/情,否则通通记大过,或被当等等,拿成绩要挟学生噤声。 新闻主播痛批当时这名大学校长同时,也说明了这位大学校长为何刻意隐瞒的原因。 「当年这名大学校长曾某人,趋炎附势,不想因为杜先生跳楼轻生的事,得罪霸凌杜先生的五人帮及他们父母,所以刻意隐瞒杜先生为何跳楼轻生的真正原因。」 新闻主播话音刚落,接着说:「现在这位前大学校长曾某人,现在已经成为某某公司总经理…… 此外,我们记者收到最新消息,曾某人已经被警方带去调查,警方查出曾某人与五人帮有生意上的非法往来。 曾某人已经被某某公司开除,他和五人帮一样,也得为他曾做过的任何犯罪事实,受到法律制裁!」 须臾,新闻画面切换到稍早之前,警方将曾某人押送上警车,准备移送法办的画面。 贺兰初看着与七年前,还是清和大学校长时候,勉强还有几分书卷气息头髮浓密的中年人曾某人,完全不同。 现在的曾某人头髮已经谢顶,整个人就像发福的馒头,也像脑满肠肥的油腻大猪头。 显示出他这些年,确实混得不错,油水也捞得特别多… 贺兰初不禁摇头,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该还的总要还,报应不是不来,只是迟了点。 第280章 吸血鬼贺兰初给五人帮的,特殊因果报应,上 贺兰初看着新闻画面随即切到五人帮从看守所, 准备被移往男子、女子监狱的画面。 商攸、伍铭天与坐在轮椅,被狱警推着走的陶成哲,仨人面无表情, 一副睡眠不足,精神非常差的模样,完全与先前那副上流社会人士, 处处表现出绅士优雅, 活得精细的情况,截然不同。 就好像从天上硬生生被拽进泥土里,变成路边杂草, 可以任人踩踏的模样。 尤其商攸有毒瘾, 有时不停的打哈欠, 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双眼尽是黑眼圈,情绪喜怒无常,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毒瘾发作,感觉气色糟糕至极。 至于,女子监狱那边,陈燕玫、王洁雨状态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作为艺人明星爱美, 人人皆知。 自从被关到看守所之后,什么保养品、面膜一律没法用, 也不能化妆。 总之,两人彷佛最后一块遮羞布被完全揭下, 一副素脸, 直接将脸上细纹或雀斑,暴露在社会大众面前。 与作为演员、歌手时, 光鲜亮丽的模样,完全不同。 她们两人现在就像,如果被丢进人群,一定直接隐没消失的超级素人。 五人一向什么东西都用最好、最贵,也最挑剔,连出门去哪里都有人伺候。 然而,现在把五人宠上天,宠到毫无底线,连三观道德底线全部丧失的他们父母与相关涉案人,早已被警方通通抓起,身上各有各的刑事案件得需接受调查,或为他们做过的不法事实,付出最严厉的代价。 五人帮早已什么都没有,更不会有钱能找律师替他们打官司…五人着实狼狈至极。 贺兰初看着五人眼底依然写着不甘、毫无悔意,表面却故作有悔意,想误导社会大众,他们确实已经有悔意。 甚至作势影响法官对他们的判决时候,放在腿上的无血色手指无意识敲了敲。 须臾,无血色嘴角泛起一丝冷意,透着一丝奶萌音的冷漠嗓音低语,「不后悔?哼,我给你们下的催眠暗示,已经快开始了。 的欲望,兄弟的救赎,很快就会朝你们袭卷而来,你们就好好品尝那些曾被你们伤害过的人,所受的极大痛苦吧,『五人帮』。」 第530页 语末落下瞬息,贺兰初流露几分讽刺他们是所谓的五人帮作恶小团体的眼神。 ****** 数不清的深夜。 男子、女子监狱。 五人帮已经被拆散,男子分别被关在不同牢房,女子同样被关在不同牢房。 相同的事,五人每晚做着同样,想醒,也醒不过来,如被鬼压床的恐怖恶梦。 这场恶梦彷佛让四人,除了侥倖躲过的陶成哲之外,一瞬间回到当时被戚风威胁,不得不进入游戏时的情形。 午夜时间一到,黑暗的牢房,凭空出现一道只有五人才听得见的诡异时钟噹噹当声响。 随着十二下钟声一落,时针再度传来滴答滴答走动… 早已到了受刑人睡觉时间,五人分别躺在自己的床位,原本拼了命握拳,咬唇,或很掐自己胳膊、脸颊,或其他部位,试图用疼痛感,让自己千万不要睡着,否则绝对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可是,骤然出现的噹噹当声响钻进五人耳里剎那,他们瞳孔骤缩,表情闪过惊骇,整个人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力颤抖。 须臾,就算他们拼了命阻止自己睡着,可下一秒,在他们尚未察觉瞬息。 直接眼睛一闭,失去知觉,直接进入深沉睡眠,原本止不住颤抖的全身也很快平復。 只是五人脸上像梦见什么可怕画面,时而平静,时而变得扭曲害怕,连手指或双脚也像做出准备逃跑的姿势… 一道诡异,发出小丑极端笑声的旁白出现,【欢迎来到恶梦马戏团,现在要为你们表演的是,空中坠落的五人小丑。】 小丑旁白话音刚落,三下拍手声,一瞬传遍整个马戏团大舞台。 接着,整个观众席传来此起彼落,近乎响彻云霄的拍手声。 坐在观众席前几排的那些面无表情,机械性拍手的观众,不是别人,正是那些曾被五人帮伤害过,或已经死去的受害者。 包括被陈燕玫酒驾撞死,来自单亲家庭的单亲爸爸。 因王洁雨嫉妒别人才华,竟然在对方茶水里倒入少量硫酸,导致受害女星往后余生,只能在身体伤痛与不断自我怀疑—— 她到底做错什么,为什么有人要害她,明明不是她的错的受伤自责心里中度过。 伍铭天渣男骗感情,导致那名女孩不堪受辱,直接跳楼轻生,一尸两命的受害女孩。 以及,陶成哲无数次背地里使出下作手段,导致与他赛车比赛的赛车选手在半路上翻车,赛车着火,差点死在车内的数十名赛车选手。 其中坐在c位的,是当年遭受霸凌,内心无法承受,最后从顶楼一跃而下,变成植物人的杜青。 坐在杜青身旁的人,则是戚风。 这些受害人的拍手声,与动作几乎一致,不断响起。 此外,与前几排受害人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舞台中心,机械性拍手,无不透出诡异、可怖感觉的模样姿态不同的是,坐在后面几排的那些人,并非是受害人。 反而是与五人帮曾有过非法交易,或依然持续和他们进行非法合作,牵涉多起案子的涉案人,与他们父母。 连已经被移送法办的前清和大学校长曾某人,无辜被陈燕玫设计,成为替罪羊,顶罪,人目前也在女子监狱中服刑的助理等人,通通坐在观众席中,无神双眼紧盯着五人帮,毫无生气的脸上同时露出一致性,分毫不差的可怕露齿微笑。 这些人就像个没有灵魂,任人操控的牵线人偶,而操控他们的,自然是躲在背后,以旁白出现的诡异小丑。 没错,这个场景,也是属于那款《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中的大舞台。 商攸四人一瞬间,好像回到那时的游戏里。 与此同时,商攸四人,原本身上那身囚服,已经变成在游戏过程中,曾经穿过的小丑装,顶着滑稽又丑陋的涂白脸,大红唇的小丑妆,头上戴着搞笑,有四个角角,不同颜色,每动一下,上面的角角铃铛会发出铃铃声响的小丑帽。 连侥倖逃过游戏的陶成哲也换上一副小丑装。 并且原本在现实中,行动不便,必须坐轮椅的陶成哲,在这场专属五人帮的恶梦里,身体恢復,变成可以任意行动的『自由人』。 然而,陶成哲压根高兴不起来,那种原本像被医生宣判死刑,半身不遂,一生註定只能推着轮椅生活的人生,本来在梦到自己身体恢復,双腿有力,能支撑全身走动的开心兴奋及激动感受。 早已在每日每夜反覆作的恶梦里,被一点一滴摧毁消失,甚至一见到自己第n次身体恢復,能行动自如后,已经没了喜悦心情,反而内心一下子充斥无尽的恐惧、可怖与害怕。 因为日夜反覆的恶梦内容又一次袭卷而来。 五人精神状态已经变得非常不稳与麻木,整个人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自己身体被那道极端扭曲的小丑旁白控制。 除了商攸外,其余四人被小丑旁白操控,动作同步,一致转动全身,看向已经顺着五颜六色的华丽楼梯走向高台的小丑商攸。 诡异的小丑旁白髮出一声兴奋扭曲笑声瞬息,【哇哈哈哇,亲爱的观众大家好,第一位向我们表演跳楼技能的是—— 小丑商攸——】 商攸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就算他拼了命想阻止自己走向毫无防护的高台边缘,然而根本没有用。 第531页 依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高台边缘,双脚已经快超出危险范围界线同时。 足足有十三层楼高的高台下方,所有人事物彷佛一下子缩小,那种距离地面非常遥远,不自觉令人心生恐惧,唿吸急促,有种快死掉,整颗心悬在半空,双脚彷佛踩空,踏不到地的感觉,一瞬涌上商攸心头。 转瞬之间,一股无形力量勐地用力推向他后背—— 就在商攸还来不及反应剎那,只听得见自己整个人坠楼,重重摔落地,全身骨头脆生生折断,发出霹哩啪啦声响。 鲜血顺着断掉的骨头、头部等伤口不断渗出… 接着,换陈燕玫、王洁雨、伍铭天,最后一个是眼睁睁看他们四人高台坠落,重重砸在地上—— 全身呈可怕扭曲姿态,鲜血不断从他们身上流出,四人双眼睁得大大,一副死不瞑目,死状悽惨,直勾勾盯着陶成哲。 很快的,鲜血布满四人周围,伴随触目惊心与令人作恶的浓郁翻倍的,刺鼻铁腥血味一下子钻进陶成哲鼻腔,让他忍不住作恶,想吐。 然而,没有然而了。 接下来,就换他,『毫不迟疑』勐地从高台一跃而下,重重碰的一声,砸在四人身旁空地上。 血花四溅,鲜血不断从他身上破口流出,形成一道可怕血泊。 整个身体也呈现扭曲、四肢开放性骨折,颈部折断的悽惨死状。 顷刻间,整场观众席立马发出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非常『享受』这场五人小丑表演跳楼技能的,视觉盛宴。 吓!商攸第一个被痛醒。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顺利从那场想醒,醒不过来的恶梦中醒来,然而很快的,他发现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他竟然变成那名吸毒吸到家破人亡,倒在路旁半死不活的老流浪汉。 而自己就站在那名老流浪汉面前。 原本在外人面前,一副温尔儒雅的表情消失,半隐于黑暗中的脸上尽是阴沉,流露几分冷笑。 随即轻视的俯视那名老流浪汉,灵魂商攸看着那时的自己——突然升起想寻求杀人快感的,恐怖模样。 所以他像漫无目的开车在路上,实则随机物色路人,准备发泄杀人的欲望。 而眼前这名被他踩住腿,因毒瘾发作,一副丝毫不觉得痛的老流浪汉,就是他准备下手的目标… 灵魂被困在老流浪汉躯壳里的商攸,双眼惊恐的睁大,战慄一闪而过瞬息,眼睁睁看着『商攸』,尝试做出挥棒动作后。 随即举起棒球棍挥向,被困在老流浪汉躯壳中的自己,一下一下重重挥落,伴随骨头破裂,伤口绽开… 一股难以承受的剧痛,瞬间袭卷商攸灵魂全身,直达灵魂深处。 最后,商攸灵魂看着变成老流浪汉的自己,被当时的『商攸』杀死。 吓!陈燕玫才意识到自己从那场可怕的恶梦马戏团中逃出,下一秒,很快发现周围场景不对。 她灵魂竟然被困在那名,被她酒驾撞死的中年单亲爸爸躯壳里,她反射性的想命令、大吼,尖叫,或拼了命想抢到主控权,来控制这具躯壳离开大马路。 然而,根本没用,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 一道刺眼车灯光线,勐地袭来。 陈燕玫惊恐的睁大眼,来不及反应。 下一秒,整个人如破碎娃娃,直接被酒驾的『陈燕玫』撞飞到半空,最后重重摔落在地,全身骨头碎裂,鲜血倏地从嘴里迸出,当场濒临死亡。 变成那名中年单亲爸爸的陈燕玫,透过那双眼—— 记忆画面最后落在陈燕玫一瞬从酒醉状态惊醒,在降下车窗,看一眼横倒在马路中央,一副『死透透』的中年男子一眼后,毫不犹豫选择倒车,随即驶向另一个方向,完全将被她撞到的受害人扔在原地等死。 最后陈燕玫灵魂依然留在中年单亲爸爸躯壳里,完全感受到当时,死者双眼无助,入目所及的画面全是一片血色,整个人也完全无法动弹。 他想求救,然而鲜血早已抵住嗓子眼,一开口,鲜血就忍不住的呕出。 最后失血过多,瞳孔逐渐放大,死不瞑目,充满怨恨的死亡。 同样有被撞倒,整只狗喷飞到一旁地上,随即立马爬起的大黄狗下意识吐了口鲜血后,一拐一拐的跑到主人身旁。 眼睁睁看着主人唿吸心跳逐渐停止,横死在路边瞬息,再也止不住的对空哀鸣—— 最后跟着倒下,也一副死不瞑目,心脏停止的死去。 第281章 吸血鬼贺兰初给五人帮的,特殊因果报应,下 贺兰初敲打键盘的双手, 在听见敲门声瞬息,不禁一顿。 随即才继续未完的手边工作。 须臾,房门传来开启声音, 伴随一阵沉稳脚步声由远至近,直到走来贺兰初书桌旁停下。 原来是贺兰刑端了一杯现泡热红茶,恭敬开口, 「少爷给。」 贺兰初一听, 原本敲字的双手停下,同时接过刑子递过来的现泡热红茶,轻轻饮了一口, 润润嗓子。 眼角余光下意识看向一旁墙上时钟, 时钟正一点一滴走向午夜十二点整。 贺兰初没什么表情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 像想到什么,逐渐流露一丝诡异笑意。 接着看向落地窗外,早已被黑夜笼罩, 灯火通明,夜空隐约有几颗星星,一闪一闪的,持续发挥它们原有的亮光。 第532页 「这才仅仅刚刚开始, 希望你们可别太早精神崩溃啊, 五人帮。」 贺兰刑一听,没有说什么, 因为他知道少爷指的事,之前对五人帮下了催眠暗示的事。 由于五人帮恶性重大, 无恶不作, 所以针对他们的催眠暗示,绝对有别于其他兇手的。 同时, 少爷给五人帮的催眠暗示,绝对会让他们后悔、崩溃到,抱头痛哭,与后悔,不断反问自己为什么要作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境地中,循环往復。 ……… 男子、女子监狱。 五人第n次陷入想醒,醒不过来的恶梦中。 陈燕玫再也受不了的发出歇斯底里尖叫,「这还不够吗?我都已经变成那人,反覆被车撞好几次。 我受够了,也已经受到折磨了,已经可以了吧?!」 陈燕玫面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空间,崩溃的大吼大叫。 诡异小丑旁白出现,【呵呵,远远不够! 妳做的那些事,就这点折磨而已,远远不够偿还,妳带给受害者及他亲属的所有伤害。】 语毕剎那,诡异小丑旁白髮出极端扭曲的可怕尖锐笑声。 转瞬之间,陈燕玫发现她竟然被困在那名,被她用计陷害,无辜替她顶罪的助理躯壳里。 变成无辜助理的陈燕玫被受害者家属,气得直接拽到死者灵堂前,毫不犹豫被其中一人用力踢向膝窝。 膝盖勐地传来一阵吃痛,一瞬让陈燕玫灵魂不得不跟着助理躯壳跪在地上。 随即后脑头髮传来一道头髮被抓的疼痛,伴随被死者家属硬生生拽住脑袋,用力压下,逼着她不断对死者照片磕头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助理充满愧疚,不断哭泣夹杂哽咽的声音钻进陈燕玫灵魂里,顿时与额头不断发出,磕碰在地,所发出的碰碰声响及疼痛交织。 陈燕玫想反抗,想抢夺助理躯壳的主控权,然而根本没用。 她着实被死者家属拽着头髮,硬生生给死者照片磕了数十个响头,直到额头都磕红肿、破皮,几乎快见血,死者家属才肯松手放开。 与此同时,被新闻媒体簇拥出现的『陈燕玫』,映入眼帘。 此时陈燕玫灵魂仍处在额头髮红肿胀,非常痛,也因刚刚磕头动作,整个脑袋发昏的状态中。 『陈燕玫』不愧是装逼女,不过是挤眉眨眼动作,眼里的泪立马如珍珠不断掉落,明明一副我见有怜,嘴里却讲着不禁想让陈燕玫灵魂冲上去,狠狠撕了当时茶里茶气的自己。 「对不起,我替我助理向大家致上十二万分的歉意。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管好我助理,才会让她犯下如此严重的失误。 对不起,我明明知道她偷偷喝酒,却没有阻止她开车……」 陈燕玫灵魂一声怒吼出声,「妳个贱人,明明是妳做的,是妳开车撞到人,不是我、不是我——」 那怕陈燕玫灵魂在顶罪助理躯壳里吼的再大声,所有人根本听不见。 助理也依然一副失神,充满自责,眼眶通红,想哭不敢哭的站在一旁,顶着红肿额头,脸颊被打了好几巴掌后,尽是手掌印。 同时,刚刚头髮被揪下好几根,尽显凌乱,穿着素色衣服的领口被狠狠拽了几下。 助理整个人非常狼狈,承受着无数道愤怒、斥责,怎么不是妳去死,竟然喝酒开车,酒驾撞死一名无辜的单亲爸爸,妳个杀人兇手,妳怎么不去死—— 无数双眼泄漏出的愤怒、指责与恨意讯息,通通由当时的无辜助理硬生生扛下。 这次,换成灵魂被困在无辜助理躯壳中的陈燕玫,必须完全承受,当时助理所受的所有不堪、斥责与辱骂。 顷刻间,陈燕玫灵魂与当时的自己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被簇拥,被记者内心不自觉夸她人美心善,明明是助理做错事,没想到她一名大明星,竟然没有选择明哲保身,反而充满责任感的出面,为助理替死者家属道歉,还来死者灵堂为死者上香… 无数道记者内心夸她真是个好人,不愧是言行举止充满优雅智慧的大明星的赞美之言,不停的钻进陈燕玫灵魂。 伴随所有尖酸刻薄,疾言厉色,让助理怎么不去死,开车还喝酒,酒驾撞死无辜的人,为什么死的不是妳,去死、去死,去死啊—— 所有好的坏的声音,一股脑儿涌过来。 陈燕玫灵魂下意识抱住头,顿时感觉整颗头快要爆炸,她再也受不了的崩溃尖叫—— 吓!伍铭天睁眼瞬息,原以为恶梦已经结束,没想到又一次来到天台边。 他意识到自己变成被他狠狠打脸、伤害过的受害女子。 受害女子打电话给伍铭天,「铭天我…」 受害女子那道稍显虚弱,心中依然抱有几分期待,希望对方会回心转意的说话声,才刚刚开口,便立马被电话一头,仍在酒吧玩乐,背景音充满吵杂人声与dj high歌,不自觉提高音量的『伍铭天』很是不耐烦的打断。 「妳有完没完,我们都已经分手了!妳还打来干嘛?」 「铭天我…我们能不能不要分手?我怀孕了,真的是你的。」 『伍铭天』的声音听来一丁点自己要当爸爸的喜悦都没有,反而充满不屑、轻视的冷哼一声。 第533页 同时讲着在伍铭天灵魂,变成受害女子无数次后,第n次听来,竟变得如此刺耳—— 明明当时讲那些冷血无情的话的人是自己。 可现在伍铭天灵魂却不禁觉得,那些话听来,除了刺耳,还充满不负责任。 甚至让他觉得会说出那种话的人,根本就是个垃圾畜生人渣。 「最好是,妳确定妳肚子里的小孩是我的?」 「伍少你在跟谁讲电话呢?」 一名声音忒嗲的年轻女声传来。 「不重要的人,她明明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想硬赖到我身上。」「什么?那女人也太可恶了吧…」 伍铭天灵魂感觉整个人因受害女子被气得直发抖,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同时感受到受害女子遭受巨大打击,内心因痛苦,不自觉攥紧,他也一瞬间感同身受,整个灵魂顿时被受害女子无尽的悲伤难过笼罩。 那种近乎痛不欲生的感受,一瞬钻进伍铭天灵魂,直达灵魂深处,让他整颗心脏彷佛骤然被一道无形力量狠狠攥紧。 伍铭天因心脏的疼痛,瞬间痛得哀嚎出声。 同时灵魂弯腰、倒地,不断在受害女子躯壳中,痛到一直翻滚,想藉此缓解那种像会被痛死,属于受害女子的伤心感受。 须臾,『伍铭天』根本不管受害女子想讲什么,只想好好玩乐放松,加上刚刚那名声音很嗲的年轻女声不断诱惑着他,他想跟她好好玩乐一番。 于是,伍铭天灵魂就听见手机一端传来『伍铭天』的冷漠饱含不耐烦的声音,「啧,我管妳是要死要活,妳怀孕的事,别赖在我身上,与我无关。 我们已经分手,没关系了,别再打来!」 咔,手机挂断传来的嘟嘟嘟声响,一下子钻进受害女子耳里。 她不死心的重打了好几次,结果都一样,只要电话一响,立马切断,最后甚至传来『您所打的电话,正关机…』 ………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受害女子根本活不下去。 所谓的爱情竟然是花花公子伍铭天的惯例招数,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不认她肚中的孩子… 伍铭天灵魂一瞬发出悽厉哀嚎,别跳、别跳…啊—— 由于伍铭天灵魂被困在受害女子躯壳中,根本无法控制局势发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她带着,直接从天台一跃而下。 碰!剧烈撞击,伴随勐烈传来脆生生响,伍铭天灵魂只感觉全身骨头如陶瓷哗啦啦碎了一地,剧痛骤然传遍全身。 与此同时,眼里尽是血色,脑袋弯成不正常弧度,想说什么,却勐地呕出一口血,最后死不瞑目,断了气。 吓!王洁雨想逃,却逃不了,她发现自己第n次被困在那名受害女歌手身体里。 眼睁睁看着自己趁其他工作人员没注意,悄悄潜入该名女歌手的休息室。 『王洁雨』下意识扫了休息室一眼,在看见那瓶粉色保温瓶后,毫不迟疑的拿出事先藏在口袋里的那瓶硫酸… 『王洁雨』冷冷的盯着那瓶已经混合少量硫酸的绿茶,一副冰冷极为冷血的低语,「竟然赶跟我抢锋头,我就让妳尝尝声音被毁,再也发不出声音的滋味,哈哈。」 画面一转,王洁雨灵魂意识到变成受害女歌手的自己,竟然毫无所觉的,拿起那瓶被『王洁雨』倒了少量硫酸的绿茶瞬息,灵魂瞬间颤动发出怒吼,该死的,别喝—— 与此同时,王洁雨作势抢夺受害女歌手身体的主控权,可是抢夺失败,她依然眼睁睁看着对方喝下那瓶绿茶。 顷刻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伴随被烫伤的可怕侵蚀感受,一瞬从胃部蔓延开来。 同时一股灼气逆流,勐地往食道沖,一股浓重血腥味与腐蚀感觉交织,让受害女歌手一瞬呕出。 不仅是食道被硫酸腐蚀,连喉咙,口腔都因为她呕出血的缘故,也被腐蚀… 那种深深喝下带有硫酸绿茶的恐怖感受,一瞬让王洁雨灵魂恐惧、战慄交织,伴随与受害女歌手意识相连。 对方感受到的灼热、腐蚀等剧痛,也一併传遍王洁雨灵魂。 王洁雨灵魂口腔、喉咙与胃部不断传来被硫酸侵蚀的,可怖剧痛,她下意识的发出悽厉哀嚎,痛得在地直打滚。 有好几个瞬间,心中顿时闪过一个让我死了吧、让我死吧,因硫酸腐蚀带来的剧痛产生的念头。 吓!陶成哲还以为自己已经醒来,变回那个因那场赛车意外,半身不遂,往后余生只能坐在轮椅过日子的残废。 没想到,一转眼之间,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曾被他暗中陷害过,也受伤最严重的那名赛车对手。 陶成哲才刚意识到自己坐在那辆赛车对手的驾驶座,头盔耳机就传来外面倒数,准备开始比赛的声音。 陶成哲表情闪过着急,下意识想推开车门离开。 然而他忘了,他是以灵魂姿态,被困在那名赛车对手身体里,他根本没有任何主控权。 于是,陶成哲眼睁睁看那名赛车选手跃跃欲试,戴着赛车手套的双手放在方向盘上。 随着比赛开始的提示声落下,勐地催油门加速,冲出去。 陶成哲灵魂因惯性自然往后… 然后,已经没有然后,陶成哲灵魂在那名赛车选手的赛车中途失控扭转,最后大翻车。 第534页 一瞬的天旋地转,最后轰的剧烈爆炸声响,瞬间响遍整个赛车场。 与此同时,那名赛车选手因勐烈撞击,当场昏死过去。 由于陶成哲被困在赛车选手身体里,只能眼睁睁看着赛车一瞬起火。 完全被困在车内的他,急促唿吸开始变得困难,每一下唿吸都被浓烟给呛到止不住的咳嗽。 同时,周围视线全被可怕的高温火光,与热气烟雾团团包围。 须臾,陶成哲灵魂完全感受到被火焚身的滋味,他害怕的发出痛苦哀嚎与求救声,「救命、救命…救命啊——」 甚至能感受到那名赛车选手身上的,赛车服被火烧到失去保护力,可怖的高温灼热感瞬间蔓延到皮肤,与传递过来的,霹哩啪啦焚烧声、□□被烧的气味… 总总情况,一下子让陶成哲灵魂再也受不了的,发出悽厉哀嚎… 五人帮,视线最后定格在当年被他们霸凌的杜青身上。 只是这一次,杜青已经变成他们,他们眼睁睁看着当年的五人帮的自己,将他们拖拽到厕所霸凌等情况。 最后五人频率与当时痛苦不堪,早已没了求生欲,不知未来在哪里,也对整个世界完全没有归属感,只想用死,来解脱的杜青意识对齐。 五人齐齐发出的可怕尖叫,夹杂杜青从顶楼轻生跳下的勐烈冲击感受,直接让五人同时吓的一声,睁开那双布满血丝、害怕,饱含惧意的眼睛。 属于监狱牢房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周围一片宁静夹杂其他受刑人的打鼾声,钻进五人耳里。 这次,五人终于意识到,他们的恶梦醒了,回到现实了,这里是他们被关的男子、女子监狱。 但是那种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情绪,立马被每日每夜反覆出现的恶梦产生的,负面情绪捕获。 商攸一次次面临被自己杀死的死亡恐惧。 陈燕玫失去她尽情享有,掌声、镁光灯等光鲜亮丽的人生。 伍铭天反覆看着受害女子生前对他的诅咒,与丧失意志,从天台跳下,一尸两命瞬息,无数次带给他的战慄冲击。 王洁雨生生感受到被硫酸腐蚀过的身体,变得千疮百孔,美丽不再,好声音消失等一切。 直到完全失去后,她才知道,那究竟有多可怕。 以及陶成哲背地里使出下作手段,导致那名赛车选手被火纹身,着实在对方身上,体会了一遍又一遍被火烧。 包括被高温火光等环境团团包围,动弹不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恐怖境地。 五人脑海一瞬闪过曾经被他们伤害、害死过的所有受害者脸孔,还有被霸凌的杜青的怨恨表情。 最后化为一道道令他们恐惧万分的情绪感受。 转瞬之间,在男子、女子监狱,不同牢房的五人,原本情绪已经濒临崩溃。 随着一想到这种完全摆脱不掉的恶梦,也依然会变成那些,曾经被他们伤害、害死的受害者,感知受害者当时所感知的一切,一次次承受所有恐惧、害怕等剧痛反应剎那。 五人再也受不了,情绪崩溃的痛哭失声,「谁来救救我,我后悔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后悔了…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对不起…放过我吧…」 五人早已没了入监服刑前的自负、目空一切等仗势欺人的气场。 此外,完全失去人身自由的五人,也已经没有名字。 他们的名字已经变成一串编号,必须为他们曾做过的所有不法之事,付出最大代价! 第282章 他们的轻松日常 又是一个假日。 早上九点刚过, 贺兰初主僕家里。 贺兰刑一身黑色管家服,穿着围裙在厨房忙前忙后,贺兰初则在客厅与萌宠吉宝进行每天早上, 只要有时间,绝对会完成的吉宝撸撸毛马杀鸡。 贺兰初穿着白衬衫、七分杏色短裤,一副轻松、休闲打扮, 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 吉宝则趴在他腿上,被他进行撸毛仪式中。 同时,贺兰初脑海闪过先前刑子调查到的事—— 贺兰刑说话声, 从脑中响起, 「少爷, 虽然我没有查到戚风一年前,在《m&j》酒吧喝酒买醉时候,有没有跟恶吸血鬼艾宿丰见过面, 但我有查到一件事。 一年前,《风青》曾与王氏集团谈过合作,但当时王禾杰意愿不高,所以投资《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这款游戏的事, 没有后续。 自然王禾杰也没有投资。」 贺兰初眉眼微动, 不禁心想:王禾杰不正是第三案,《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兇手王芸苒、伪兇手后为死者之一的胡全安, 曾在《m&j》酒吧遇见过的人,也是胡全安任职公司的老闆!? 王禾杰… 贺兰初原本撸吉宝肥肚肚的无血色手指略顿, 一想到当时配合警方调查, 来向阳警局说明他与『死者』王芸苒,死者胡全安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的王禾杰—— 对案件毫不关心, 那怕表面一副绝对积极配合调查,他可是善良老百姓,眼底却显得兴致缺缺。 然而在看见他瞬息,勐地对他升起一股浓厚兴趣,彷佛与其过来警局,只是为了配合调查他王禾杰,与案件两名死者之间的关系。 倒不如说,过来警局是为了见见,让他充满好奇的他。 贺兰初脑海闪过,当时王禾杰一副探究他双眼是先天,还是后天的诡异目光,不禁让他内心产生几分古怪、防备的情况。 第535页 贺兰初思及此,不由得低语,「这傢伙挺奇怪的。」 原本一副舒服到快睡着的吉宝感觉到,主人撸牠毛肚肚的手停了下来,忍不住挥挥爪子,拨了拨主人的手,示意他继续、继续撸毛啊。 贺兰初感觉吉宝用兔爪子拨了拨他的手,天生异瞳的双眼闪烁了下,心想:王氏集团跟王禾杰的事,之后再让刑子深入调查看看好了。 无论有什么古怪,只要通通挖出—— 古怪『疑点』,也许会有无数个,但『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须臾,他立马将注意力拉回吉宝身上,继续撸毛大工程。 很快的,吉宝在主人左撸撸又撸撸,不断顺毛摸下,那对原本已经接近半掩的圆滚滚兔眼珠子,再也忍不住睡意,缓缓落下,淡色兔鼻头有规律的平稳翕动。 噗通、噗通… 贺兰初听着吉宝稳稳跳动,充满安心氛围的心跳声,钻进他耳里。 同时微凉手底,传来那道柔软又毛茸茸的兔毛之下,源源不绝的温热体温,象徵鲜活生命力的感受,不自觉让他无血色唇瓣微微展露一抹真心笑痕。 我们家的吉宝真可爱。 贺兰初下意识撸了撸吉宝毛脑袋瓜,随即顺势撸到牠的兔耳朵。 顷刻间,吉宝就算在睡梦中,仍因兔耳朵如被挠痒痒般的感受,不自觉动了动双耳,只想抖掉那种挠痒痒感,伴随淡色兔鼻大大翕动了下。 贺兰初眼见吉宝颇有从睡梦中清醒,睁眼查看究竟是谁,在对牠兔耳朵挠痒痒瞬息。 他赶紧松手放开他那只在吉宝毛脑袋瓜上『作怪』的爪子,眼角笑意同时加深。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门铃被摁响声音。 贺兰初主僕两人同时抬头,不用查看,就知道门外的人是谁,属于吸血鬼猎人后代的特殊刺鼻辛辣气味,迅速钻进他们鼻腔。 没错,那人是住在隔壁,时常藉故上门的弦旭勍。 原本在厨房为主人精心制作茶点的吸血鬼管家贺兰刑,正准备拿起已经填充八分满面煳的挤花袋,作势在铺有烤盘纸上的烤盘挤上一圈圈圆形面煳之际。 那对透着专注的深沉眼睛瞬间一凝,无表情的英俊脸庞顿时显得不太好看。 弦旭勍那傢伙怎么又来了!? 不是让他除了公事之外,其余时间,包括私底下别靠近少爷吗?这傢伙是听不懂?! 顷刻间,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一滞,因为他一瞬感受到刑子心情顿时变得不太美妙,导致那道属于吸血鬼的能力发挥,骤然从厨房传出,伴随冷冽气势扑面而来。 贺兰初:「刑子冷静,别让吸血鬼能力失控了,你待在厨房,我去开门。」 一声不容拒绝的声音落下,贺兰初立即抱起萌宠吉宝,随即走向门口。 当然,他知道刑子心情会变得那么不太美妙的原因,自然与弦旭勍三不五时藉故来摁家里门铃有关。 自从上次为了救人,不得不在他面前暴露吸血鬼的身份,刑子为了救他,导致弦旭勍也知道刑子是吸血鬼,他们是吸血鬼主僕之后。 他与弦旭勍这名吸血鬼猎人后代,原本彷佛隔了一道无形,任谁都跨不过去的分界线,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距离逐渐缩短,也隐隐有跨过界线,来到对方那边的迹象。 不知是不是因为弦旭勍知道了,他是吸血鬼的秘密的关系,来家里串门子的频率,简直翻倍增长。 特别是,有几次弦旭勍摁门铃,给他开门的是刑子,他为了进来家里找他,不是藉故煮菜煮到一半油没了,急哄哄来借油。 想当然,刑子立即面无表情的回了句没有,碰的一声,甩上门。 就是酱油刚好用完,跑来摁门铃,想跟他们借酱油,刑子不发一语,盯着弦旭勍的那双深沉眼睛像要迸出『杀狐狸』波光般,想直接了结对方。 省得他又上门,来找他家少爷。 想当然,刑子没那么做,同样是直接当着弦旭勍的面,甩上门。 要不然,就是最近的一次,也不知究竟是真的做太多,还是故意的。 那次弦旭勍藉故生菜沙拉一次做太多,装了整整一盒保鲜盒端过来,摁响家里门铃…开门的不是刑子,变成他…… 就在弦旭勍以为自己又会吃上闭门羹之际,没想到他看见过来开门的人是大白兔子瞬息。 那张深邃英挺俊脸顿时故作松了口气,语带轻松,有点自黑的开玩笑,「我还以为这次又要吃一次闭门羹,已经吃了好几次闭门羹。 加上我这次多做了那么多生菜沙拉,再吃下去,根本吃不完啊。」 贺兰初听着弦狐狸如此浮夸的说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视线同时看向他双手端着,据说是他做太多—— 只差几步距离,真的会贴到他脸上的那盒,保鲜盒装的生菜沙拉。 贺兰初看着弦旭勍那张少了平时侦办案件时候,会有的冷静、腹黑表情,多了几分温和易亲近感。 尤其面对他展露笑容的脸上,似乎多了某种,他下意识不想深思下去,以免回不了头的异样情绪的表情瞬息。 贺兰初喉咙不自觉滚了滚。 转瞬之间,贺兰初已经站在门口发呆了半秒,不禁从思绪中回神,耳边再度传来门铃被摁响的声音后。 天生异色的双眼不自觉闪烁了下。 第536页 随即一手托着早已经醒来,趴在肩上的吉宝毛背背,另一手则习惯的顺势开门—— 就在这时,贺兰刑冷冷透出不快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弦旭勍那傢伙这次又想向少爷借什么厨房用具。 或又有什么食物做太多端过来,想让少爷帮忙解决?!」 大门一开,弦旭勍双手提了满满两袋超市袋子,原本冷静的脸上,在看见来开门的人不是管家贺兰刑,而是大白兔子剎那, 那张俊脸立马流露一抹温和笑容。 同时,贺兰初一见站在他家门口的弦狐狸,尚未来得及反应,一旁突然窜出—— 一道极为沙雕,向他挥爪,留有一头黑短髮,脸上五官立体,皮肤白晰,笑声忒爽朗,还喜欢开怀大笑的秋天,映入眼帘。 「唷嘿,老大早上好!」 贺兰初以为摁响他家门铃的只有弦旭勍,没想到还有… 贺兰初语气显得吃惊,流露几分开心的吐露而出,「秋天是你;你跟弦旭勍怎么会一块来?」 「老大你说错了,不止我跟弦大,还有噔噔噔噔——」 秋天双手舞动般的挥爪介绍其他人,「有单姐、单哥,宣儿,以及大辉哥。」 几人纷纷在秋天介绍下,立马从后面露脸,各有各的个性特色,来向贺兰初打招唿。 贺兰初一下子接收几个人的打招唿后,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很是高兴,笑容大大漾起,「大家都来了啊,欢迎、欢迎。」 话音刚落,为避免失礼,贺兰初连忙将他们所有人请进家里。 随即在弦旭勍自动换上拖鞋后,下意识对他附耳说道,「弦旭勍你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手上大包小包的,怎么连其他人也带了那么多东西…」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敏锐五感很快嗅到,来自秋天他们带来的东西,全是生鲜或熟食,以及饮料等等食物。 弦旭勍眼见大白兔子竟如此自然的对他咬耳朵,深色眼睛不自觉流露几分幽深。 同时嘴角那抹笑容止不住的微微上扬。 「我在超市遇见秋天,告诉他要来你家…秋天没来过你这位老大家里。 于是兴沖沖的问我,能不能跟我一起来…」 弦旭勍语气略顿,表情略显『无奈』的耸肩,「不知怎么地,结果竟然变成《非刑调》团队一起,在贺兰法医家集合,吃火锅聚会。」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色的眼珠子不自觉眨吧眨吧了下,惊讶一闪而过后,一时不知怎么说,只能也有点无奈的,以笑带过。 弦旭勍见大白兔子丝毫没有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眼底不禁闪了闪。 事实上,他在超市巧遇秋天跟韩净宣,是真的。 但提议来大白兔子家里吃火锅的人,不是秋天,而是他在巧妙引导下,自动让秋天迸出那句话。 包括后续让团队所有人来他家开火锅聚会的人,表面是秋天,实则也是他巧妙引导后产生,合乎他想法的结果。 弦旭勍思及此,微微抿着的嘴角不自觉勾勒几分腹黑笑痕,转瞬消失。 弦旭勍看着大白兔子招待秋天他们坐下,一瞬间整个大白兔子家里客厅变得热热闹闹,大白兔子也笑得非常开心的模样,不自觉看他看得入神。 他为这样笑得如此开心的贺兰初感到着迷,也想为他这么做。 毕竟,贺兰初和贺兰刑两人是吸血鬼,为了在人类社会中隐藏自己的身份—— 平时家里一定只有他们跟吉宝,主僕一萌宠而已。 一定鲜少有人来拜访,大白兔子家里感觉应该冷冷清清的,无形中多了几分孤寂感。 像现在热热闹闹的气氛,他想,大白兔子应该会喜欢吧。 第283章 他们的轻松日常2 贺兰初站在贺兰刑跟弦旭勍中间, 颇为无奈的立马充当和事佬,以免两人继续瞪眼,想要分出胜负的互『看』下去。 臭吸血鬼猎人后代, 我不是让你私下别靠近我家少爷,离我家少爷远一点吗? 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贺兰刑面无表情,配上那双像要射出冷光的深沉眼睛, 直勾勾盯着弦旭勍。 弦旭勍则眉头一挑, 以眼神回应,『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之前已经按照你说的, 私底下没有靠近大白兔子, 离他远远的了, 在吃了几次你递过来的闭门羹后。 当然,今天我能顺利踏进来,秋天跟其他《非刑调》团队成员可功不可没啊。』 弦旭勍『说』到这里, 嘴角不自觉勾勒一抹腹黑弧度。 贺兰刑见状,一时被噎,深沉眼睛下意识瞇起,一股危险气息逐渐流露。 如果眼神能『杀』人, 那么弦旭勍身上现在势必充满无数支, 冷光变成的冷箭,咻咻咻的把他变成一只刺猬弦。 顷刻间, 吸血鬼猎人后代跟少爷控晚期的吸血鬼管家两人,互不相让, 既刚刚那回合贺兰刑被弦旭勍的『回应』噎了, 弦旭勍vs贺兰刑,弦旭勍完胜后。 正当他们作势来一场新的瞪眼回合瞬息, 贺兰初不禁有点头疼的扶额,随即不想任由他们两人幼稚瞪眼下去的顺势出声,「刑子够了…等等什么味道,好像是甜点烤焦了。」 贺兰初下意识看向他,用眼神阻止,别斗嘴啦。 贺兰刑见少爷先看过来阻止自己,站在对面的臭吸血鬼猎人后代弦旭勍见状,立马一脸彷佛笑出一朵,名为『欠扁』的花来之余,透出一个讯息:你看看,你家少爷为了我,先阻止你。 第537页 就在贺兰刑看到弦旭勍脸上露出颇为『得意』的笑容,只差哈哈大笑,来幼稚嘲笑他瞬息。 贺兰刑顿时有点不是滋味,少爷竟然为了一名吸血鬼猎人的后代,这样对他… 然而就在他内心如玻璃哗啦啦碎一地之前,就听见少爷讲得那番话,「什么东西烤焦了?」 贺兰初看刑子难得一副『傻呆呆』的反问,霎时感觉头更痛了,「刑子,是甜点烤焦啦,快去看看,要不然你刚刚努力的心血就白费了。」 贺兰刑一经少爷提醒,整个人瞬间恢復正常,神马不是滋味,玻璃心,少爷竟然为了弦旭勍那傢伙,不自觉升起想跟那傢伙互怼怼争出个胜负:谁才是少爷心中最重要的人的幼稚行为,立马一收。 须臾,贺兰刑眼神扫了弦旭勍一眼—— 呵,少爷可是我家少爷,我们是主僕,而你跟少爷不过是『上司下属跟同事』关系而已。 论重要程度,我在我家少爷心中,可是最重要的。 贺兰刑无血色唇瓣勾勒一丝『得意』弧度,在扫了弦旭勍一眼后,立即快步朝厨房走去。 因为少爷的敏感嗅觉发挥同时,他也闻到了,逐渐从厨房空气散发开来的淡淡烤焦味道。 弦旭勍在贺兰刑『得意』的扫了他一眼,顿时也意识到大白兔子跟贺兰刑可是主僕关系。 他们的关系,绝对比跟他这名同事,上司与下属,距离亲近,也更加铁,密不可分。 若想赢过他,占据大白兔子内心最重要位置,那么他就得继续加油努力,再加把劲。 早日让大白兔子心中排位发生改变,让他知道,他在他心里早已占据不少份量。 弦旭勍思及此,眼底不禁闪过幽深。 然而很快的,他没法继续深思下去,大白兔子的叫唤声瞬间让他回到现实。 贺兰初眉头微动,眼底闪过怪了,怎么连他也那样? 既刑子难得一副『傻呆呆』模样后,怎么连弦狐狸也变得有点『呆楞楞』的模样,念头转瞬消失后。 贺兰初下意识脱声吐露,「弦旭勍你够了啊,别老是一看见刑子,就找刑子斗嘴,老是把刑子气得够呛。 虽然看你们斗嘴,有时感觉很沙雕,很好笑,但刑子可是我的管家,你别老是惹他,行吗。」 弦旭勍一听,顿时傻眼了都,也一副『有口难言』,想说说不出来,被噎了的模样。 大白兔子冤枉啊,有好多次,可都是你家的吸血鬼管家兼少爷控晚期,如护犊子般,先拉开斗嘴、瞪眼回合的序曲好吗。 没想到你竟然为了管家贺兰刑…实在太让人玻璃心了。 顷刻间,弦旭勍耳边彷佛听到自己内心哗啦啦碎一地的声音。 「噫,弦旭勍你干嘛呢…」 贺兰初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跟他拉出一段距离。 不知怎么地,贺兰初不禁觉得此刻的弦狐狸给他一种超级ooc的感觉,一阵恶寒瞬间从心底闪过。 随即贺兰初下意识脚底抹油,飞快似的朝开放式厨房冲去,因为他实在不想看下去—— 弦狐狸故作一副玻璃心碎,企图引起他注意、关心,同时脸上流露出的『可怜兮兮』氛围,想勾起他同情心。 果然像只狡猾狐狸的表情,却不禁给他一种,忒惊悚感觉,一下子扑面而来。 弦旭勍听着大白兔子落下一句:那啥,反正你来我家那么多次了,什么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自便。 随即急哄哄跑走,像后面有二哈汪在追的背影,顿时让他忍不住想伸手,直接崩人设的上演一场:喔,大白兔子别走——之浮夸舞台剧的小剧场。 然而,他只是在内心想想,下意识拳头抵唇,假咳一声后,立马恢復正常。 ……… 贺兰初沖向厨房佯装帮忙刑子,看能不能补救眼前这盘,刚刚被刑子从烤箱取出—— 每一个个半圆蓬松的小圆饼干,表面上色过焦,还有几个也因上层火候过勐,变得焦黑。 原本准备待会将一个个半圆小饼干,制成小西点的甜点上。 直到那道直勾勾瞅着他,来自弦狐狸彷佛充满灼热,一眨不眨,带有几分异样的视线消失,明显转开瞬息。 身为吸血鬼,五感敏锐的贺兰初,才忍不住在内心小小松了口气。 ……… 「干杯——」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举起手中的啤酒碰杯,所有人的冰凉啤酒瓶身发出小小清脆的撞击声响。 餐厅充满食物香气,一桌火锅生鲜食材,与特别分成两锅鸳鸯锅,看得让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的火锅盛宴。 在所有人帮忙下,于中午十二点整,准时开吃。 顺带一提,那盘烤焦的甜点,就在贺兰初协助贺兰刑重新挤完一盘又一盘的面煳,重复送进烤箱等动作,迅速完成。 贺兰刑为大家准备的香草、草莓及巧克力口味,表面脆皮,外酥内蓬松,中间为三种口味的夹心。 一个个拇指圈起大小,显得q萌可爱,颜色有鹅黄、粉色及巧克力色的小西点,顺利被端上桌。 弦旭勍作为《非刑调》负责人,再次举杯环视团队成员一圈,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几分正经的开口,「我只有几句话要说—— 办案要小心,调查要谨慎,不放过任何不法之徒。 第538页 任何情况下,千万别与罪犯硬碰硬,注意自身安全。 我们永远都是可信赖,能将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 话音刚落,弦旭勍举杯说了声,「干杯。」 大家充满开心、激动与兴奋的回应,「干杯——」 ……… 贺兰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顿时觉得无奈的扶额。 眼看着刑子跟弦旭勍第n次发生斗嘴、怼怼回合,他就像夹心饼干,被他们夹在中间。 同时原本属于他,空无一物的碗内,竟然以肉眼可见速度,咻咻咻的被他们夹了已经煮熟的各种火锅料,一下子堆高。 最后变成一座小火锅料山,几乎快掉出… 喔不,是已经啪啦掉下碗。 贺兰初看着原本在碗中欲掉不掉,拼了命想让自己留在碗里,与其他火锅料兄弟,一起共进退。 一副直接上演一场『兄弟,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颇为壮烈之感的鱼丸小兄弟。 就在弦旭勍跟刑子分别夹了高丽菜,放入堆成一座小火锅料山的碗上瞬息。 贺兰初只见那颗再也扒不住碗的鱼丸小兄弟,喔噗咻— 彷佛一阵哀嚎过后,立马滚落到桌上,伴随弹跳几下,『壮烈牺牲』啦。 与此同时,贺兰初的火气也一下子蹭蹭蹭往上涨,天生异瞳的双眼瞇起,语气变得异常低沉的开口,「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 语毕剎那,贺兰初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支忒童趣的,玩具充气小槌子,不由分说的分别朝严重ooc的两人头上,如打地鼠般的用力一敲。 这一敲,一瞬让弦旭勍跟贺兰刑傻眼了都。 至于,贺兰初手上那支玩具充气小槌子,被作为伴手礼,送给老大的提供者…秋天。 他早已噗嗤、捧腹大笑,并笑到弯腰,难得看见老大、弦大和刑子如此沙雕、搞笑一面。 连带的,其他人也被秋天的哈哈大笑感染,也不知是谁跟着发出一声噗嗤。 顷刻间,其他人再也不顾形象,跟着大笑出声。 一室充满火锅香气,烟火气息浓厚的氛围,一下子又被拔高,好不热闹啊。 贺兰初原本被臭狐狸跟刑子『玩食物』、『浪费食物』,必须严重谴责的行为,弄得火气蹭蹭蹭往上冒,顿时心情变得不太美妙。 可眼看着,在他使出『斥责充气锤』,狠狠教训他们,不禁引得大家止不住的展露开心笑容瞬息。 原本涌上心头的火气,逐渐趋缓,最后一点一滴消失,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也不自觉被他们毫无心机的,纯粹笑声感染,眉眼逐渐跟着扬起,展露一抹笑容。 须臾,贺兰初在弦旭勍跟刑子一副做错事,看过来,想他原谅他们,依然稍微ooc的表情与视线中,故意板起脸。 「我碗里这些食物,你们两人通通不准浪费,一定要吃完,否则我不原谅你们。」 第284章 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体崩坏的中后期症状 原本安静的豪华浴室, 随着外头的莫扎特古典乐从悠扬的钢琴弹奏,如指尖在琴键上飞舞、转动及跳跃,一瞬落下一个重音, 咚咚咚,开始变得急促。 乐曲中,原本像在花园中散步, 周围色彩明亮, 以一个个音符谱出充满慵懒,和谐,开心与正能量交织的场景, 骤然丕变。 蓝天白云倏地有一道惊雷闪过, 阳光迅速消失, 整个天空被乌云遮掩,花园一瞬变得昏暗,开始降下可怕的滂沱大雨。 此时的豪华浴室, 很是凑巧在莫扎特的古典乐出现黑暗色彩同时,出现可怕动静。 一阵阵令人心惊胆战的呕吐声,不断传出。 啪啦啪啦声响伴随鲜血四溅,一大片呕出的血水, 逐渐落在洗手台中。 顷刻间, 黑暗色调,节奏急促的乐曲, 就在某人又是呕出一口鲜血,鲜血中夹杂数十颗, 不禁让人发瘆, 与周围那一大片血红形成鲜明对比的白牙后。 音调逐渐趋于平缓,最后再度恢復成原有的慵懒和谐节奏。 与此同时, 某人止不住的大力呕血,还吐出一颗颗白牙,明显是『病』的不清的情形,也随着勐烈涌上嗓子眼的噁心、作恶感消失,划下休止符后,终于不再呕吐。 某人扶住洗手台两侧的惨白无血色修长手指,一点一滴攥紧,直到身体忍不住的噁心、剧痛所带来的种种副作用反应消失,某人才逐渐抬起上半身。 倒映在前方一整面镜子前的身影…不,镜子竟然照不出站在镜中前的人。 因为这人并不是人,是非人类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就算镜子照不出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身影,但站在一旁的王禾杰依然有看见对方此刻如此悽惨、狼狈又糟糕的模样,映入眼帘—— 最先看见的,依然是那张足以魅惑人心的惨白俊脸。 接着是那对一深黑,一透白的眼珠子,再来是嘴唇与嘴角周围,与惨白皮肤产生极大对比的,刺目血红深浅不一,黑血与鲜红血色交织,像被胡乱与大力涂了满嘴。 有几道鲜血顺着嘴角滑落,沿着惨白颈部弧度一路顺滑,最后滑落到衣领,将白衬衫衣领渲染出一朵朵艷红又可怕,像是带血骨花。 连胸前的白衬衫,也被恶吸血鬼艾宿丰控制不住的狂呕过程中,飞溅到好几处血点。 须臾,王禾杰瞳孔骤缩,下意识将眼底的惊涛骇浪掩饰消失。 第539页 艾宿丰眉宇间尽是阴鸷,逐渐张开那张血淋淋的嘴,直勾勾盯着完全倒映不出他身影的镜子,眼底尽是对贺兰初的恨意,「贺兰初…该死…」 那道属于恶吸血鬼的暴戾之气,在艾宿丰情绪一瞬变得激动,胸口习惯性的起伏,伴随深唿吸。 那怕他根本没有唿吸之际,立马涌上心头。 哗啦啦,喉头又勐地传来一股铁腥血味,让他忍不住的呕出—— 又是一片血红夹杂黑血,喷溅到洗手台里。 放在洗手台两侧的惨白无血色手指用力攥紧,怒火中烧瞬息,艾宿丰又咒骂一句该死的,贺兰初! 同时,感觉嘴里还有什么异物般,艾宿丰下意识将嘴里多余的鲜血吐掉,鲜血里同样夹杂几颗白牙。 由于嘴里的牙齿基本掉得差不多,导致艾宿丰那张原本充满魅惑人心的脸颊弧度,一瞬好像萎缩,不禁透着一种违和又可怖的瘆人感。 并且,由于狂掉牙的关系,艾宿丰说话声变得漏风又古怪,「怎么?! 我现在…看来很…可怕?」 艾宿丰原本面对镜子,逐渐转身看向浴室门口的王禾杰。 王禾杰一听,微微低垂的双目闪烁了下,颇为违心之论的『恭敬』道,「先生,您并不可怕,您想多了。」 话虽如此,王禾杰始终站在浴室门口,目睹艾宿丰身体突然出现诡异变化,一副剧痛缠身过后,开始大量呕血。 那种呕血量,早已超出人体可容忍极限。 如果艾宿丰是人,那么他早已失血过多,濒临死亡。 很可惜,他是非人类,所以即便呕出大量鲜血,依然稳稳站住,伴随呕血瞬间传出的哗啦啦,夹杂咔啦啦掉牙吐掉的作恶声响。 直到,整个呕血过程消失。 王禾杰一步也不想踏进这间,充满浓重、刺鼻铁腥血味,不断朝他扑面而来的浴室。 艾宿丰对于他的说法,压根不信,冷哼一声,「是吗,可我怎么…感觉你害怕…所以根本不敢踏进来?!」 王禾杰眉头不禁皱起,正打算随便找个理由应付这个怪物的疑心病瞬息,原本落在他身上的阴森森视线,一下子转开。 随即目光焦点看回根本照不出他身影的镜子上。 王禾杰一见艾宿丰重新看回那面镜子后,忍不住松了口气,因对方不自觉升起的疑心病,逐渐悬在半空中,隐约流露几分惧意、不安的心,总算安稳落下… 恶吸血鬼艾宿丰重新捯饬一遍,因身体副作用显得狼狈不堪的自己。 随着水龙头的水倾泻而下,带走脸上的所有血污等痕迹后,连带的洗手台内的,那些呕出的大量血液、牙齿与自来水混合交织,形成血水…咕噜噜、咕噜噜,顺着排水孔蔓延消失。 顷刻间,持续倾泻而下的水龙头水,戛然而止。 王禾杰再看见面向自己的恶吸血鬼艾宿丰瞬息,他整个人已经捯饬干净,只是由于口腔内缺牙缘故,导致面容弧度显得古怪、可怖,肌肉皮肤也像缩水般,着实萎缩了几分。 然而,不待他反应,他就见艾宿丰原本英俊容貌不再,完全受到掉牙影响。 同时,俊美程度着实大打折扣,连原本属于恶吸血鬼,魅惑人心的本事,一下子消失泰半。 王禾杰相信,但凡任谁看见现在的艾宿丰,绝对不会被他英俊外表吸引。 现在的艾宿丰,气色惨白,双颊萎缩,一副精气神完全消失,明显失血过多,眼窝充满淡淡乌黑,如严重睡眠不足,也像瘾君子的模样。 那些人类,不仅不会被他蛊惑与深深吸引,想与他来场浪漫或激情,依循原始本能,充满极致快感的一夜。 反而会对他投以厌恶、不喜与反感。 甚至觉得他整个人给人一种非常不健康,彷佛下一秒会倒下之余,无形透出的气息又显得阴沉沉、阴鸷,厚重负能量,只适合待在阴暗角落,任由他生灰、长蘑菇,非常讨人厌的那种。 须臾,王禾杰忍着内心不自觉升起的恐惧、战慄与嫌恶,接过陈管家手上拿着的那个银色保护箱之余。 立马眼神示意管家赶紧退下,不想让他看见艾宿丰极为不正常的一面。 毕竟,艾宿丰那怪物可不是人,万一他有天突然陷入狂躁,分不清现实,也无法控制,对管家下手,杀了他的话,就糟了… 王禾杰已经察觉,艾宿丰的恶吸血鬼身体一定出了什么状况,而且那种状况一次比一次严重。 状况发生当下所显现出的症状,也完全不同。 如果用等级,与他之前发作时候的情况及症状来说明的话,那么艾宿丰那傢伙现在大量呕血又掉牙,整个精气神完全消失,外表看来格外惊悚又可怕的状况—— 可以用中后期来说明,出现在他身上的症状。 王禾杰顿时有种直觉,随着艾宿丰身上莫名出现的『发病』症状频率次数增加。 艾宿丰那怪物的恶吸血鬼身体,一定会变得非常严重。 万一,他无法再提供每月一滴的恶吸血鬼之血,来缓解我先天心脏病出现的痛苦,与延续我生命的话,该怎么办? 这道念头一瞬从脑海闪过。 不行!在我从他身上获得永生之前,那怪物绝对不能出事或死亡,否则我该怎么继续活下去,我的王氏集团又该怎么办?! 第540页 在找出解决办法之前,艾宿丰这个恶吸血鬼绝不能死! 王禾杰眼底闪过阴沉,思及此,下意识从思绪中回神瞬息。 随即隐忍内心的厌恶、反感,揉杂无法抑制,自然而然产生的生理恐惧、害怕反应,以及忍着想逃走的冲动。 一步一步踏进充满铁腥血味的浴室。 天知道,仅仅几步路距离,王禾杰究竟是做了多少隐忍与心理暗示,别跑,千万别露出战慄与嫌恶破绽,以免被艾宿丰那傢伙起疑心,他还需要他给予他恶吸血鬼之血,来缓解他逐渐流是的生命。 直到脚步停顿,下意识站定,着实与恶吸血鬼艾宿丰面对面之际。 王禾杰不着痕迹深吸口气,将手上提着的那个银色保护箱打开,恭敬的将箱内一切面向对方。 「先生,这是您今天要喝的新鲜血袋。」 拢共四包100,每包新鲜透着冰凉25的血袋,映入艾宿丰眼帘剎那,天生对血液的疯狂渴望。 加上刚刚失血过多,浑身因看见新鲜血液忍不住激动、叫嚣的嗜血因子,不断在体内疯狂流窜。 一瞬让他再也不顾上优雅,立马拿起其中一包25的血袋,惨白手指探出尖锐划破血袋一角。 随即很是粗鲁,完全暴露恶吸血鬼嗜血本性的疯狂喝血。 那种饥渴嗜血程度,连新鲜血液不小心从血袋缺口流出,他都不在意的继续喝血袋里的血。 如野兽般的低吼,咕噜噜声响,在恶吸血鬼艾宿丰疯狂吞咽新鲜血液过程中,不断传出,钻进下意识往后,退到一旁,以免打扰了对方喝血的王禾杰耳里。 须臾,王禾杰看着艾宿丰完全不像人,反倒像野兽大啖鲜血的模样,眼底不禁闪过厌恶,令人作呕情绪,转瞬隐藏消失。 很快的,拢共100的新鲜血袋,在艾宿丰那怪物极为嗜血情况下,不到几分钟,就完全饮用完毕。 第285章 恶吸血鬼艾宿丰在m&j酒吧 眨眼之间, 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喝完四包新鲜血袋瞬息,王禾杰就见他竟以惊人、肉眼可见速度,从呕血、狂掉牙, 双颊萎缩,皮肤一副干巴巴,毫无精气神, 像个瘾君子, 毫无光彩的模样迅速恢復。 原本可怕,令人厌恶的外表如被吹膨的气球,逐渐復原, 连双颊萎缩凹陷的感觉, 也一下子充盈, 嘴里消失的牙齿完整恢復成一口大白牙。 顷刻间,那名擅长蛊惑人类,鲜少有人类不受他影响, 外表魅惑人心,拥有一张英俊脸孔的恶吸血鬼,再度出现。 须臾,艾宿丰顿时感觉整个体内被新鲜血液所包围, 原本那种干巴巴, 失血过多,很是难受感一瞬消失, 整个人神清气爽。 随即举起惨白无血色的食指抹了抹,将沾在嘴角的血液拭去。 王禾杰还能看见对方嘴里若隐若现, 代表吸血鬼的尖锐犬牙。 须臾, 一深黑,一透白的诡异眼珠子, 看向王禾杰,露出一抹阴森笑意。 ……… 节奏稍微轻快,融合钢琴与竖琴等其他乐器的古典乐,迴荡整个王禾杰别墅餐厅。 王禾杰『恭敬』的站在一旁伺候恶吸血鬼艾宿丰用晚餐。 随着艾宿丰慢条斯理的用刀叉切下一块,刚好能入口大小,三分熟,中间还透着粉色,生肉般的牛排,吃下。 艾宿丰不自觉瞇眼,享受嘴里那口柔软,外表微微熟透的牛排,所带来的不可思议口感。 就在这时,一旁平板电/脑,传来新闻播报声。 这几天一直播报《非刑调》侦破的那起《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的案件。 艾宿丰在听见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正经说话声之余,下意识睁眼,看向平板屏幕。 新闻画面,刚好跳到,差点死于这起预谋杀人计划的五人帮,他们准备被押送到男子、女子监狱的画面。 转瞬之间,新闻画面跳到策划这起案件的犯人戚风身上。 艾宿丰在看见犯人戚风瞬息,眉头微挑,在咽下嘴里的牛肉,拿起腿上的餐巾稍微擦拭嘴角后,开口,「这名叫戚风的犯人,看来有些眼熟啊。」 与此同时,新闻主播的播报声传来,「戚风之所以做出预谋杀人的行为,全与七年前,杜先生被五人帮霸凌,最后导致他不堪受辱、心理防线溃堤,从教学大楼顶楼轻生,一跃而下…」 艾宿丰思索片刻,终于想起,为何觉得犯人戚风有些眼熟,原因无他,他跟王禾杰曾在《m&j》酒吧见过他。 「你还记得吗?戚风曾在m&j酒吧出现过?」 王禾杰一听,眉头微微皱起,下意识回想,他什么时候跟艾宿丰有在m&j酒吧见过戚风… 「先生,很抱歉,我不记得了。」 艾宿丰见状,眉眼微动,索性说出当时他们在《m&j》酒吧遇见犯人戚风的情况。 「我们是在一年前的某夜,在m&j酒吧见过戚风…」 一年前,戚风去到《m&j》酒吧喝闷酒,他身上的孤寂低落情绪、与负面气息,很快吸引艾宿丰的注意。 于是,艾宿丰主动靠近,与戚风讲话,身为恶吸血鬼自然有感受到他内心的不甘、恨意等负面情绪。 所以艾宿丰示意王禾杰在暗中悄悄给他一滴恶吸血鬼之血,来『助他一臂之力』。 反正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啊。 正因为艾宿丰那滴恶吸血鬼之血,才激发戚风深藏在内心的恶… 第541页 善良的人被逼急了,也会由善转恶,也终于让他下定决心,要替当年无耻霸凌他好哥们的五人帮报仇,也想让五人帮尝尝被折磨,与意识陷在游戏中,永远醒不过来。 现实中,则永远成为一名活死人的滋味。 这就是为何,当时贺兰初在非a03侦讯室,与弦旭勍一起审讯犯人戚风过程中,戚风毫不犹豫点头承认,他为了帮杜青报仇,才策划这起预谋杀人的计划。 甚至打算杀死五人帮,最后再自杀瞬息——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一瞬从他身上闻到那股,骤然出现,属于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腐朽臭味的原因。 当然,当时王禾杰给得隐密,下意识避开监视器,所以根本没有拍到王禾杰身影的画面。 至于艾宿丰他也巧妙避开监视器,这就是为何贺兰初让贺兰刑调查恶吸血鬼艾宿丰的事时,没有查到他们曾与戚风接触过的蛛丝马迹。 「犯人戚风坦承,那款与案件同名的游戏《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确实曾打算按公司计划—— 在经过无数次实测,来确定游戏稳定度等各方面后,准备后续上市这款由杜先生跟他一起创意发想的线/上vr虚拟实/境游戏…」 艾宿丰拿起红酒轻啜了几口,惨白无血色手指无意识敲了敲杯缘,在听完新闻针对这起案件的报导后,不禁开口,「正因为戚风喝下添有一滴恶吸血鬼之血的酒,才让戚风对五人的仇恨达到顶点,也才改变主意,没打算让那款游戏上市。 反而将它用来对付五人帮,来替杜青报仇。」 艾宿丰语气略顿,眼底一片冷漠,「只可惜,陶成哲没有『享受』到戚风的报復。」 语毕剎那,一口饮掉杯里的红酒。 一旁王禾杰见状,立即上前,替艾宿丰重新倒了八分满的红酒。 至于,听他提起『只可惜』,陶成哲侥倖逃过,没有被戚风报復到时候,瞥见他虽然说着可惜,可眼底压根没有一丝可惜成分,反而一片冷漠,一副与他何干的阴冷表情瞬息,眼底不禁闪烁了下。 顷刻间,王禾杰刻意降低存在感般,立马往后退回原位,免得喜怒无常的艾宿丰突然将注意力转向他。 王禾杰完全cos管家人设,直接做到眼关鼻,鼻关心,丝毫不对这起案件发表任何言论。 ****** 深夜,《m&j》酒吧。 王禾杰站在艾宿丰身后,属于爵士透着慵懒的迷幻音乐,迴荡整个酒吧。 艾宿丰那对一深黑,一透白的诡异眼珠子转动,环视酒吧一圈后,那对眼珠子在左眼转动瞬息,右眼跟着轻轻一转,只是似乎有点卡卡,没法做到与左眼同步转动,速度稍微慢了一丁点。 最后属于艾宿丰的异色瞳孔锁定在一人身上,那人身上透出一抹神秘,与令人摸不透的阴冷气息。 就算对方掩饰得再好,艾宿丰身为恶吸血鬼依然有从对方身上嗅到一丝丝邪恶之气。 就在他锁定目标后,毫不犹豫朝唯一坐在空空无人的吧檯前的那人走去。 王禾杰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异样,随即情绪掩饰消失,立马跟上。 ……… 艾宿丰顺势坐到那人身旁的吧檯椅上,就在他礼貌的询问对方,「这个位置应该没有人吧,我可以坐下吗?」 那人不禁停顿几秒,没有转头,只是盯着手里虚拿的威士忌杯,食指下意识拨动杯内,一整颗晶莹剔透的冰块,与周围玻璃轻微碰撞瞬间,发出清脆的哐当哐当声响。 一道低沉透着几分暗哑的男声,从那人嘴里传来,「坐吧,旁边没人。」 艾宿丰一听,眉头不禁一挑,眼底闪过这人的声音还挺好听的,转瞬消失。 原本想过去认识那人,将他锁定为目标,可以来场激情之夜的男男女女,眼看着竟然被那名外表异常英俊,浑身无形透出撩人与神秘气息,不由得吸引众人目光,绝对是上等猎物的男子截胡,不禁感到可惜,只好作罢。 随即将转移目标,寻找下一个猎物。 此时,吧檯只有艾宿丰跟那名男子坐在吧檯前。 原本习惯性的擦拭酒杯的调酒师,立即恭敬的询问艾宿丰,「客人,请问您要点什么?」 艾宿丰惨白无血色的双手不自觉放在吧檯桌上,佯装一副思索片刻,才开口,「来杯跟这位先生一样的酒。」 调酒师一听,恭敬应了声,动作利落的拿起一旁威士忌杯,放入冰块稍微冰镇酒杯后,才拿起威士忌倒入杯中。 接着,杯垫与威士忌同时放到艾宿丰面前的桌上,边恭敬开口,「客人,这是您的威士忌。」 艾宿丰拿起威士忌杯轻酌了一口,一股浓烈辛辣又带有蜂蜜气味的顺滑口感,瞬间充盈整个口腔,喉咙滚了滚,威士忌液体顺势滑进胃里。 那种浓厚的呛辣感觉,不禁让艾宿丰满意的瞇起眼,随即将杯身透着冰凉与水珠的威士忌酒杯,放回杯垫上。 那只惨白无血色的食指似有若无的,沿着杯沿滑了几圈,像不经意间的开口,「你一个人?」 原本不想搭理艾宿丰的男子,在听见他那道低沉浑厚,略带暗哑,隐约透出勾人意味的嗓音后,他才有了动作,不自觉看向艾宿丰。 那张异常英俊的迷人长相,映入眼帘瞬息,男子眼底不禁闪过惊艷,转瞬消失,眼角余光不禁瞥向站在对方身后的那名男子身上。 第542页 「他是你朋友?他怎么不坐下?」 艾宿丰下意识瞥了面露恭敬,等待他吩咐的王禾杰一眼。 王禾杰见状,有眼力见儿的不等对方开口,便率先出声,一副『恭敬』的道,「先生,我就在一旁,您有任何吩咐,我立即过来。」 语毕剎那,王禾杰cos『一条听话的狗』,不打扰主子的退下,离开,找了无人的角落空位坐下。 艾宿丰:「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下人而已。」 男子一听,压根没什么兴趣那名下人是谁的,将目光拉回到主动找上自己的男子身上。 同样,依然被对方那张惨白又异常英俊,充满魅惑人心的外表给惊艷,但最令他惊艷的是,对方有双令他心动的异色瞳孔。 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幽深,藏着一股讲不出的异样情绪,语气稍显诡异的开口,「我喜欢你这对眼睛。」 第286章 一场阴谋正在暗流涌动 艾宿丰一听, 看着眼前这名皮相长得好看,有股讲不出,让他原本很是喜欢, 属于黑暗气质,隐约透出一丝丝,就算他刻意隐藏消失, 也无形间透出的恶质气息。 彷佛眼前这人天生属于黑暗, 一双脚早已踏进邪恶深渊,双手沾满血污,无时无刻挑战法律底线的男子身上。 然而, 却在听见男子说出『喜欢他的眼睛』后, 眼底顿时闪过一丝索然无味, 嘴角下意识勾勒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应了声是吗。 随即勐地凑进,一副想让他看清楚模样。 「看清楚我这双眼睛, 你还喜欢吗?」 随着那道低沉透着阴森森,隐约带着几分疯狂,与极端野性感的,浑厚男低音钻进男子耳里瞬息。 那双眼珠子一深黑, 一透白, 右眼白瞳看来像眼盲,呈现一片死寂。 左眼深黑眼珠子转动同时, 右眼透白眼珠子一丝丝卡壳,没有同步转动, 不禁给人一种装了一颗义眼的感觉, 映入男子眼帘。 然而,男子深知真眼与假眼之间的区别, 那怕那颗透白眼珠子看来像眼盲,但他很确定,对方的右眼白瞳是真眼,也一定看得见。 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左右眼转动时候,竟然无法同步。 男子思及此,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可惜之余,丝毫没有被对方过于直接,与隐约泄漏出的癫狂感,吓到,反而有些吃惊过后,眨眼消失。 眼里的情绪再度恢復冷静,丝毫不对这名主动靠近,与他攀谈的男子感兴趣,无论生理或心理都是。 「可惜,你这对眼睛,根本无法与『他』那双美丽如琉璃的眼珠子相比。」 恶吸血鬼艾宿丰一听,原本以为男子跟其他人类一样,同样不受控的会被他这副皮相所蛊惑,进而想靠近他,与他来一场原始快感的激情之夜。 然而,艾宿丰着实看见对方眼底的冷静,与丝毫不起波澜,完全对他不感兴趣的冷冷反应后,反倒对他来了兴趣。 同时没有因他的话,感到任何不快,「喔?听你这么说,我突然感到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对她如此称赞?」 艾宿丰那张惨白无血色,透着几分锋利的薄唇隐隐勾勒一抹恶质气息,随即拿起威士忌喝了一口。 男子眉头微挑,目光焦点拉回眼前的那杯冰凉威士忌,在拿起威士忌杯喝了一口,任由浓烈辛辣的威士忌液体顺滑进食道,伴随酒气蔓延开来。 顷刻间,彷佛一唿一吸之间,也充满浓烈酒香剎那。 勐地喉咙一阵发痒,让男子控制不住的大力咳嗽,好一会儿才勉强克制消失。 接着,拳头抵嘴抑住咳嗽的手才放下。 须臾,男子像想到什么,为何喉咙会突然像发痒,导致他勐地咳嗽,隐藏在背后的原因后,眼底不禁闪过一丝疯狂般的不甘、不爽,转瞬消失。 双眼透出的情绪再度恢復冷静,同时态度正常,彷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 「刚刚你说了什么?」 男子一副短暂思索,随即开口,「我想起来了,我喜欢的那个『他』可不是女人,『他』也值得我如此称赞。 毕竟,『他』可是一名替死者找真相的法医啊。」 恶吸血鬼艾宿丰立马从他的说话声中,嗅到一股不寻常意味,带有极端狂热,像迷恋,又与迷恋本身有很大的差别。 彷佛男子对『他』的喜欢,不像爱情之间的喜欢,但艾宿丰若想深究对方对『他』的喜欢,到底是属于哪种成分,他就分辨不出,只觉得透着古怪。 正因为嗅到那份古怪,反而让恶吸血鬼艾宿丰对男子的兴趣大幅增加。 同时也因那份古怪背后,绝对代表了,人类永远逃不开的七情六慾——他的古怪,一定属于其中一个欲望。 有欲望,自然有渴求,有渴求,自然会产生邪念,有邪念,自然会有恶意,而艾宿丰最喜欢的,就是人类心中产生邪恶的瞬间。 尤其,艾宿丰还从男子口中听到一个关键词,『法医』,难道,让男子疯狂『迷恋』的男子是他…?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事情确实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恶吸血鬼艾宿丰脑海闪过,导致他近几年身体状况变差,身体也时不时处于崩溃边缘,让他厌恶至极的那人身影剎那。 无血色嘴角顿时浮现一抹冰冷的开口,「听你这么说,我也对你喜欢的那名为死者找真相的法医,开始感到好奇了。 第543页 果然,你给我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没想到你喜欢的人,也竟如此特别。」 话音刚落,艾宿丰立马对他使出恶吸血鬼能力,蛊惑对方说出他喜欢的那人是谁,一道平静,近乎无起伏,如催眠般的声音钻进男子耳里,「告诉我,让我好奇的『他』是谁?」 男子耳边如传来一道滴答、滴答时针走动声响,原本冷静意识一瞬转为浑沌。 就在钟声噹噹响起瞬息,脑筋一瞬空白,意识完全被操控的说出,恶吸血鬼艾宿丰想知道的话。 男子声音就像失神,带有几分空灵般的低沉,毫无意识的吐露而出,「『他』,就是向阳警局,《非刑调》的法医贺兰初,我喜欢他,是因为他有一双令人心动的异色瞳孔。」 话音刚落,男子打开西服外套,从西服内袋拿出手机,翻出一张贺兰初侦办某起案件,出现在屏幕前,被他定格撷取成图片的瞬间。 男子手指点滑屏幕放大——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随即食指透出迷恋般的,摸向贺兰初异色眼睛的部分。 「我喜欢,好喜欢,真的好喜欢他那对异色眼珠子啊。」 男子语气依然是被蛊惑操控后的平静,只是平静中又多了几分属于他自己的疯狂,与略显极端的迷恋口吻。 艾宿丰一听,同样是异色瞳孔的眼睛瞬闪一道——果然,真的是他,他喜欢的人竟然是贺兰初!略微讶然又猜中的情绪反应。 正当艾宿丰想要继续问他『你喜欢贺兰初,你认为你能为你的喜欢付出什么代价? 例如死亡,你愿意为了贺兰初,付出死亡,做为代价吗?』 然而,显然男子意志力坚强,那怕有那么一瞬间被操控,但很快就不受艾宿丰蛊惑。 原本丧失的意识回来,连脑筋空白的状态,也一下子恢復正常。 即使男子根本不知道他刚刚有一瞬间被蛊惑,如催眠的说出心中喜欢的『他』是谁的事。 男子突然感到一阵头疼的摀住额头,下意识揉了揉两侧太阳穴,不禁皱眉的脱口而出,「我刚刚是怎么了?」 恶吸血鬼艾宿丰眼底那道诡异暗红瞬闪消失,再度恢復成原有的一深黑,一透白眼珠子,伴随眼底闪过惊诧,暗道了句:没想到,竟然有人类能这么快,摆脱我的蛊惑操控! 这人类果然不简单,他身上一定有什么暗黑属性。 既然我都已经从他身上嗅到一丝丝,他极欲隐藏的恶念气息,那么我不介意给他一滴恶吸血鬼之血,来帮他催化,让他心头的欲望升华。 既然他疯狂『迷恋』贺兰初,那么我干脆推他一把,让他去对付贺兰初! 我想看看,他究竟会不会将埋藏在心中的恶,澈底激发,『迷恋』贺兰初『迷恋』到,想杀了他。 如果,他到时真的因为得不到,心有不甘,进而做出『杀害』贺兰初的行为,那么可就好玩了。 贺兰初啊,贺兰初,我就看你到时怎么接招! 艾宿丰思及此,眼底闪过一丝嗜血般的阴冷,随即表面佯装没事发生的说:「你刚刚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向阳警局的,法医贺兰初。」 男子一听,眉头微微皱深,「是吗,可我怎么不记得我有告诉你…」 艾宿丰顿时打断他的话,「嘘,有,你刚刚确实有告诉我,你喜欢的『他』,是法医贺兰初。」 转瞬之间,艾宿丰再度对他使出蛊惑操控,在男子意识消失,脑筋一片空白,双眼变得空洞无神剎那。 那只惨白无血色的右手拇指瞬间探出锋利指尖,往食指指腹一划,立即出现一道细小,约莫一厘米的血口子。 随即巧妙遮掩,趁所有人没注意,立马在男子的威士忌里滴了一滴恶吸血鬼之血。 那滴恶吸血鬼之血迅速与威士忌融合不见。 与此同时,出现在食指上的那道细小血口子,也迅速自动癒合消失,并恢復成原有的平滑惨白皮肤表面,只除了指腹上残留的一丝血痕,可以证明,刚刚食指的确有受伤的痕迹。 ……… 一道噹噹钟声骤然出现,男子意识瞬间恢復,连空白脑海也再度运转,就在他下意识看向身旁—— 空空无人的吧檯椅,映入眼帘。 男子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意识恢復后的不解,短暂无法与周围情况连接的后遗症,不禁开口,「人呢?人怎么不见了。」 一道说不出的古怪、弔诡,迷幻之感,顿时从男子周围蔓延开来。 正当男子准备询问吧檯内的调酒师,『有没有看到那位客人,他什么时候离开』之际。 眼角余光恰巧看到吧檯桌上,压在空威士忌杯下的酒钱,男子这才意识到,刚刚的一切不是梦,的确是有人坐在他身旁,与他交谈,甚至谈及他喜欢的『他』。 男子一想起让他疯狂『迷恋』的法医贺兰初,立即将刚刚与他讲话,同样有对异色瞳孔,模样异常英俊,足以魅惑人心的男子抛诸脑后。 拿起放在吧檯桌上的手机,看着图片被放大,属于贺兰初的那双异色瞳孔,男子眼底不禁闪过一抹诡异,喃喃透着几分极端迷恋的说道,「真好看,我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眼珠子,即使你右眼故意戴了单片眼镜遮掩。 但你美丽的异色眼珠子,可不会因你故意遮掩,不想引人注意,就会消失。 第544页 什么时候才能亲手摸到你眼睛,我等不及了。」 话音刚落,男子语气流露几分古怪笑意的说:「不,这天应该不会太晚,很快就会出现了。」 第287章 喔豁!贺兰兔子、弦狐狸意外地咚 十月三日, 早上,八点刚过,《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初抱着萌宠吉宝, 后头跟着管家贺兰刑才刚踏进办公室,熟悉的听书朗读声一下子钻进耳里。 吉宝跟管家贺兰刑自然也有听见朗读的小说内容,一人一萌宠眼底顿时闪过一丝讶然, 没想到有天会在这里, 听见《非刑调》的团员播放这部小说。 【这座一线城市,天天上演勤劳的打工人夜夜加班努力攒钱,想继续留在这座堪比不夜城的大城市生活。 同时也对未来充满盼头, 期许自己能在城市落脚, 甚至落地生根, 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及事业。 单身的上班女子商芬一如既往,加班加到晚上九点多,才搭捷运回家。 她也跟绝大多数勤奋认真的普通人一样, 对这座大城市充满盼头,为了能多存一笔钱,成为一名有车有房的单身贵族女子,商芬每天早上充满干劲的从家里出发, 可也每天累成一条狗, 晚归回家。 只是今天商芬才刚踏进家门,站在玄关, 立马敏锐发现今天家里气氛,与平时不太一样。 商芬在家里玄关处, 总是为自己留一盏回家的灯, 然而今天这盏灯竟然没有打开。 她很确定今天早上,在出门之前, 已经顺手开启那盏灯。 商芬原本疲惫的神经一下子绷紧,所有疲惫彷佛瞬间暂缓,精神完全集中,心脏因紧张、害怕与一瞬涌上来的不安骤然狂跳。 整个人不自觉放轻动作,随手拿起一旁防身用的球棒,牢牢握在手中,随即踏进走道… 碰的一声,球棒挥空,砸到一旁墙壁,发出不小声响,连续挥动球棒依然落空之余,商芬屡次遭受闯进家里的可怕陌生人攻击。 最后商芬不幸被陌生人敲昏,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自家浴室的浴缸中。 充满惊恐、泪水的瞳孔里倒映出那名陌生人的毫无遮掩的脸,与对方拿在手上的兇刀,伴随商芬被毛巾塞嘴,想发出求救,却喊不出的闷声尖叫。 一刀落下瞬息,鲜血四溅,浴缸、周围墙壁布满商芬的鲜血,同时一股铁腥血味瞬间蔓延开来… 一张张画面定格,死者被害身亡的照片,出现在鑑识科人员的搜证摄影镜头里。 每一张照片全是受害女子惊恐不安,与面对死亡和兇手杀害她瞬间的极端扭曲的惊惧表情。 受害女子原本应该有眼珠子的地方,早已变成两道瘆人黑窟窿,与腐败血肉,伴随不少苍蝇孵化出的白色蛆虫来回蠕动。 侦办这起案件的刑警队长与法医,按现场遗留的痕迹,推测出杀害受害女子商芬的陌生人,压根不是入室行抢,也不是随机犯罪,而是有预谋的犯罪,兇手是一名男性。 法医给死者初步勘验后,告诉队长,「死者被兇手划破喉咙,失血过多加上活生生痛死。 但在被杀之前,兇手生生剐去死者那对眼睛,除了死者眼睛之外,死者身上其余部分或体内器官仍留在身上,没有被割掉或带走痕迹。」】 贺兰初听到这里,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眸不自觉眨吧眨巴了下,不知道想到什么,脚步微微顿住。 弦旭勍眼角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穿着一身杏色英伦风西服,内搭同色大啾啾系带领的大白兔子瞬息。 他立马从原本站在自己办公桌旁,不自觉靠着桌沿,放在桌边的透着自然白的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 剎那间,全部心神被听书内容吸引,听着秋天放出他自己喜欢。 于是,兴奋的安利给办公室所有人的,一本悬疑推理小说内容… 然而,他在看见大白兔子来上班后,神马小说内容瞬间被他抛到脑后,身体条件反射的行动,立即站起身,修长大长腿顺势走向他。 贺兰初原本顿住的脚步在刑子提醒下,作势继续往前之际,属于弦旭勍的那道黑短风衣外套,内搭衬衫与黑长裤及黑马丁靴,动作利落的身影,很快跃入眼帘。 贺兰初看见弦旭勍站到自己面前瞬息,视线下意识定格在对方那张微微抿着的嘴唇上。 不知怎么地,突然有些尴尬爬上脸。 而造成他看见弦狐狸嘴巴,就会顿时产生尴尬的原因,其实与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有关… 几天前,九月二十七日那天,早上十点三十分刚过。 贺兰初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第n次传来,已经快变成『夺命』连环call的微信讯息铃声。 贺兰初敲打键盘,处理法医方面工作的无血色双手,霎时顿住,原本想继续晾着不理。 然而一想到对方是什么浮夸个性,眼底不禁闪过无奈的拿起手机,下意识降低手机音量,随即摁下第一条最先传来的语音留言,「大大啊——」 果不其然,那道堪比被狗追着跑的浮夸哀嚎,立马让贺兰初下意识拿开手机。 接着,才一个个点击,听完对方一条条发来的语音留言。 总之,对方发来的语音留言,无一例外全是浮夸的『哀嚎』、『求救』,大大求你,我真的有事找你,拜託啦拜託啦拜託啦—— 第545页 一连串,拜託,从声音足以想像对方一副撒娇、打滚,像极了大狗狗的连音。 差点让贺兰初无奈到大翻白眼。 接下来,守在手机旁,等着他回復的对方,一定会在看见他连续点击已阅,查看后,立即微信打电话过来。 贺兰初才刚这么想… 果然,属于微信电话的铃声传来。 贺兰初已经拒绝对方那件事的请求,可实在架不住对方的连续语音留言轰炸。 为了速战速决,以免影响待会的工作。 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故意板起脸立马在对方吐出第一个字之前,率先一步讲完,「现在立刻马上过来警局,《非刑调》找我,我只给你二十分钟时间,过时不候。」 ……… 秋天拿着已经空了马克杯,正打算前往《非刑调》的开放式茶水间,进行冰咖啡续杯瞬间。 恰巧遇到刚从刘局办公室搭电梯下来,走出电梯没多久,作势折返《非刑调》团队办公室的弦旭勍。 「嘿唷,弦大。」 秋天语气轻松的拿着空马克杯的爪子挥了挥,朝对方打了声招唿。 弦旭勍走到秋天面前,手里拿了一份资/料,下意识问起大白兔子,「秋天,你们老大人呢?他现在在团队的办公室吗?」 秋天一听,摇了下头,表示,「弦大你找我们老大啊,他现在跟一名数十分钟之前,急哄哄来找他,身材高挑,像个模特,还长得挺帅气的西装男,正在茶水间那边讲话。 老大跟那名西装男看来好像挺熟的,不知道他跟那名西装男是什么关系… 咦?咦!欸,弦大你走错了,我们团队的办公室不是那个方向,那边是要去茶水间。」 秋天看着弦旭勍逐渐加快离去的背影,仍站在原地的他,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挠挠脑袋瓜,纳闷的喃喃一句,「奇怪,弦大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急哄哄』,像要去揪人的表情?」 「弦大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啊——」 弦旭勍在听见秋天话中那几句关键词,『身材高挑』,『像模特』,『长相帅气』,『两人好像挺熟的,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不禁让他心中警铃大作,该不会是隐形情敌出现?! 属于刑警的直觉,顿感不妙,也让他脚步原本作势折返团队办公室的动作,下意识调转,立马朝茶水间方向走去。 万一大白兔子被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冒出,连他都不知道是谁的西装男叼走,那么他势必悔得肠子都青了。 弦旭勍念头转瞬消失,拿在右手的那份刘局交给他的资/料夹,不自觉被他攥紧。 接着,脚步下意识加快,往《非刑调》的开放式茶水间方向走去。 ……… 「弦大你走那么快干嘛,难道你口渴了,想喝饮料?!」 秋天的好奇声音才刚从旁传来,弦旭勍立刻看向他,并对他比了个噤声动作。 随即示意他蹲下,再看回距离稍微有些远的前方。 顷刻间,秋天虽然不解,但仍按弦大的话照做,跟着蹲下,顿时形成两道身影躲在一面装饰矮墙后。 两对眼睛,四只眼,如偷窥般,一眨不眨直勾勾看向前方,正坐在一张双人桌,面对面。 贺兰初与那名被弦旭勍视为隐性情敌的西装男,双方正在交谈,只是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场景,跃入眼帘。 「老大跟那名西装男到底在说什么,距离太远了,什么也听不清楚。」 秋天的自言自语,也正是弦旭勍所想的话。 然而,未等弦旭勍思考,该怎么靠近大白兔子跟『隐性情敌』那张双人桌,以便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之际。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弦旭勍看见那名西装男语气突然变得激动,一副不知道在说什么,竟『抓』住大白兔子的手… 理智线瞬间一断,眼见大白兔子被『伤害』,即便大白兔子是吸血鬼,有绝对实力能保护自己。 但任谁都别想伤害他! 念头闪过弦旭勍脑海瞬息,他想都不想,不顾暴露自己竟然偷听他们说话的ng行为,动作迅速,毫不犹豫的冲过去。 随即一把抓住那名企图『伤害』大白兔子的可恶西装男,正打算对他一个过肩摔,制服对方之际。 贺兰初早在弦旭勍跟秋天出现,躲在一面装饰矮墙之后,身为吸血鬼五感敏锐的他,就知道他们来了。 只是佯装没发现。 没想到,弦旭勍竟突然冲过来,不由分说的抓住林霖的手腕,作势给他来一记过肩摔。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顿时闪过吃惊,连忙伸手阻止,「弦旭勍快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 贺兰初快速伸手阻止弦狐狸对林霖过肩摔的动作同时。 弦旭勍丝毫没料到大白兔子竟然伸手阻拦的动作。 一时之间,局势勐地发生逆转,直接朝歪楼方向发展一去不復返。 弦旭勍突然被贺兰初那么一挡,整个人竟顿时一个不稳,脚步趔趄撞倒一旁桌边,再往旁倒去—— 正当弦狐狸恐摔得四脚朝天,作势力挽狂澜,以免真的把自己摔倒在地剎那。 「弦旭勍!」 贺兰初一惊,立马伸手拉他,彼此手指顺势交握同时。 勐地拽拉力量,让贺兰初来不及反应,生生被弦旭勍倒地方向一拽。 第546页 「吓——」 两道饱含惊讶,勐地发出的倒抽一口气,瞬间从变成吃瓜群众的秋天与西装男嘴里传出。 事情发生的太快。 贺兰初、弦旭勍根本来不及反应,随着眼前画面,一阵天旋地转后,两人双双跌倒在地。 好死不死,两人竟然形成贺兰初在下,弦旭勍在上的暧昧氛围一瞬拉满,拉到底的地咚姿态。 顷刻间,四目相对—— 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与对方那双深色眼睛不自觉睁大。 第288章 贺兰初无奈扶额,西装男自曝跟他的关系? 贺兰初原本伸手阻止弦旭勍, 没想到竟连自己都被他拽过去—— 剎那间,周围一切彷佛瞬间化作静止。 贺兰初只觉得弦旭勍的唿吸变得急促,心跳、脉搏跳动不自觉跟着加速, 逐渐在他耳边放大。 属于弦旭勍嘴唇透着几分柔软的温热触感,一瞬从他微凉脸颊擦过,最后贴在他嘴唇上。 那道触感如异样般, 好像变成一道电流, 瞬间蔓延两人全身。 就在彼方四目相对,天生异色的瞳孔与那对深色眼睛不自觉骤缩剎那。 两人顿时没了反应,只是直勾勾盯着倒映在自己眼前的对方。 围绕在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一瞬拉满, 伴随淡淡粉色甜甜滋味, 好像一下子蔓延开来, 连带使得整个空气好像变得甜滋滋。 直到贺兰初率先回神,意识到他们不仅意外地咚,还不小心嘴碰嘴, 亲到对方… 贺兰初思及此,立马伸手将他推开。 弦旭勍在大白兔子回神同时,也跟着回神,并在察觉他推他动作之余, 顺势退开。 须臾, 两人尴尬到彷佛要背对彼方,不敢看对方, 就在他们下意识从地上站起身后。 贺兰初眉头微微蹙了下,不自觉回想弦旭勍的温热, 印在他微凉嘴唇瞬间, 那种柔软触感揉合一点一滴加深的异样,顿时让他喉咙有点发干的滚了滚。 相比贺兰初的震惊, 弦旭勍表面则显得冷静淡定许多。 可实际上,他内心早已震惊到无以復加。 一想到他不止亲到大白兔子的微凉脸颊,还吻到大白兔子的微凉、柔软,好像还q弹弹的嘴唇… 弦旭勍想到这里,脑海竟然突兀迸出一句话:他的嘴唇软软的,像软糖一样,还甜甜的,好像很好吻。 嘶,弦旭勍你在想什么,别胡思乱想了! 弦旭勍意识到自己竟然胡思乱想,还在乱想时候,偷偷吃大白兔子豆腐,顿时升起,想拿充气槌子敲自己脑袋的心,都有了。 弦旭勍顿时有些『懊恼』的微微皱起眉,自然垂在身侧的修长手指下意识缩紧,随着五指指印印在掌心,带有几分被压出的痕迹疼痛瞬息。 弦旭勍才总算摆脱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整个人一下子恢復正常,内心也没有再ooc,崩人设。 插话一提,其实弦旭勍敏锐察觉到贺兰初的嘴巴,带有甜甜的味道,严格来说是对的。 因为贺兰初刚刚才喝过冰凉的红茶玛奇朵,在与那名被弦旭勍视为『隐形情敌』的西装男交谈过程中。 至于不知不觉沦为吃瓜群众,原本正想再『啃』几口西瓜,继续看下去。 然而那名西装男意识到,如果再没有人率先打破沉默般的尴尬局面,那么这个僵局只会无限蔓延。 于是,西装男正经表情闪过一道思索后,立即做这个打破尴尬僵局的挥棒人。 「你们…没事吧? 毕竟,刚刚那么一下,应该没有磕到牙齿吧?」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尴尬瞬间闪过后,顿时有种对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欠抽啊的感觉。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眼珠子不禁转动了下,下意识将微微歪掉的右眼单片眼镜角度调整好,想都不想揭过刚刚的意外地咚等让他尴尬不已,竟然不小心亲到弦旭勍。 包括内心深处没来由的对对方升起的阵阵涟漪等情况。 与此同时,弦旭勍假咳一声,也跟贺兰初做出同一种选择,毫不犹豫揭过刚刚不小心亲到大白兔子的意外地咚情形。 即便整个过程,不禁让他对大白兔子的异样感觉大幅度上升,同时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喜欢上对方。 而且这种『喜欢』,是属于爱情的喜欢。 此外,如果加上那次,他为了救贺兰初,对他进行的人工唿吸一吻的话,那么这次,可以说是,他第二次真正吻到对方。 弦旭勍顿时想到贺兰初微凉嘴唇带给他的,不可思议的触感与阵阵连结他内心的异样涟漪。 那对深色眼睛不自觉动了下后,弦旭勍立马回归现实,焦点拉回到那名西装男,必须处理的正事上。 弦旭勍俊脸转为严肃透着不快的开口,「你是谁?为什么要伤害贺兰初?」 西装男一听,原本脸上那副正经的表情,立马露出逗比浮夸的震惊,边大喊,「冤枉啊,什么伤害大大,我什么时候伤害大大了,我永远不会伤害大大。 我想将大大捧在手心,好好呵护,嘘寒问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伤害大大——」 弦旭勍见他『狡辩』,眉头不禁深深隆起,语气顿时变得不悦,愠意一瞬上来,「还说没有,你刚刚…」 贺兰初听着他的大致叙述,忍不住想扶额,嘴角一抽,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顿时变得无奈。 第547页 弦旭勍刚刚一定是看见林霖第n次如大狗狗撒娇、打滚,拜託拜託他答应出席一场活动的过程。 同时林霖语气突然变得激动,在弦旭勍跟秋天角度看来,林霖拉住他手的行为,变成突然要『抓』住他的手, 甚至一副要『伤害』他,实则根本不是要伤他。 而是想拉着他的手,继续拜託的沙雕行为,却被他们两人看成林霖是要对自己不利,进而直接暴露偷听,与隐藏位置的冲过来,没想到瞬间局势歪楼,一去不復返。 唉…贺兰初异色瞳孔闪了闪,思及此,作势挥爪,开口打断两人各执一词,因角度问题,顿时产生的天大误会。 然而,未等他开口,林霖再也忍不住,不想再被误会他要伤害大大,沙雕的急着证明自己不是坏人,如表演舞台剧般的浮夸开口,「我的真心,绝对比珍珠还真,也绝不会伤害大大。 因为大大可是我最最最n次方喜欢的作者大大啊。」 此话一出,无论是一副继续吃瓜,吐籽的秋天震惊到手里的瓜掉下来,还是刚刚先是把林霖视为『隐性情敌』急哄哄过来偷听他们讲话。 之后甚至以为林霖要伤害大白兔子,不顾暴露位置的立马冲去阻止,进而引发后面的意外地咚,与嘴对嘴亲上的歪楼局面的弦旭勍,原本严肃充满不快的脸上,再也绷不住,瞬间爬满震惊,「什么?」 这下,贺兰初是真的头疼的扶额,原本一直摀着不想说的马甲,竟然就这样被林霖说出了,顿时一副受不了的开口,证实林霖的话没错。 「对,这名看来奇奇怪怪,给人一种浮夸,极致沙雕感觉,也像只二哈大狗狗的人,就是我的责任编辑。」 林霖的身份得到贺兰初的证实后,弦旭勍已然崩人设,与秋天惊得可以放进一颗滷蛋的嘴,总算阖起。 同时两人视线再度看向因大大证明了他不是什么坏银,也根本不存在神马他伤害大大的可怕行为,林霖他只是大大的责编后。 弦旭勍立即再度将ooc的自己一收,整个人完全恢復原本的冷静正常,看着大白兔子的责编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打量。 同时耳边传来大白兔子向他们介绍他责编,与对他责编介绍他们,隐约透出的无奈感又多添几分,简直感觉无奈到极点。 没想到角度问题造成的一阵慌乱与误会后,竟然演变成这种局面的声音。 「弦旭勍、秋天,这是负责我悬疑推理小说作品的责编。 林霖,这位是《非刑调》负责人弦旭勍,弦长官,他旁边这位是秋天,是《非刑调》团队成员同时,也是我的法医助手。」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简直快成了死鱼眼,木张脸介绍双方认识。 如果可以,他实在不想介绍林霖这位浮夸又逗比,妥妥是个沙雕,动作大又夸张,像在表演舞台剧的责编,让所有人知道… 不,应该说,连他私下写小说,是一名小说家的事,也不想说,绝对摀紧马甲不让所有人知道。 当初他之所以会写小说,是因为活了一千多年,看过太多悲欢离合,有很多写作素材,可以转变成小说,写出来。 加上,该死的表达欲,从他下定决心,开始写小说起,直到现在,就算成为法医,也依然持续创作,不曾停歇。 也因他写的小说全是悬疑推理类,包括刑侦办案等等,竟然让从他开始创作到现在,一直是他责编的林霖敏锐察觉,他的故事创作看来非常真实,好像他是从事这类的相关专业人员。 在林霖不断软磨硬抱,像个二哈大狗狗追在他后面,求真相情况下。 贺兰初一时心软,无奈之余,只好告诉他—— 没错,现实中,他确实从事相关专业工作,是一名法医。 自然而然,他也有告诉林霖他从福安分局,调来向阳警局的事。 当然,对于他现实身份的事,他严格要求林霖不准泄漏,也不能告诉别人。 林霖也立马举爪发誓,并在嘴边做出比拉链的手势,绝不对外透露,只有他一人知道。 林霖这个沙雕二货在处理事业及正事上,绝对是个有能力,有手段的专业人士,可在其他事情上… 呵,当时不应该告诉这个二货的。 没想到,他一直摀紧的马甲,最终依然被林霖这个逗比责编爆出。 他简直拿石头砸自己脚,不应该把林霖叫来警局,谈事情的。 贺兰初想到这里,无血色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耳边传来林霖相当自来熟的,分别向弦旭勍跟秋天握爪打招唿。 同时,属于林霖的沙雕自我介绍响起。 「弦长官、秋天你们好,我是米浆出版社,负责悬疑推理类小说的责编,林霖,三十五岁… 是个时而正经,时而浮夸的逗比编辑,同时也是个有同性恋人的同性恋。」 林霖外表完全看不出来已经三十五岁,他身高一米八七,西装革履,一副模特身材。 拥有一张撕漫男的俊逸外表,戴着银色圆框眼镜,喜欢微笑,笑起来时,眼角跟着微微上扬。 可以说,他不说话时,就是个气质温润的微笑绅士。 然而他一开口说话,那种逗比沙雕,又浮夸像个二哈大狗狗的感觉,瞬间让人幻灭。 弦旭勍一想到刚刚他因秋天的几句关键词,立马将对方当作隐形情敌。 第548页 甚至因角度问题,差点对一名无辜的人动手,不禁让他也想扶额,斥责自己,简直关心则乱啊。 知错,就要改。 于是,咱们弦长官立马露出正经表情,慎重的开口,「大白…贺兰初的责编林霖,我很抱歉,刚刚我行为实在欠妥,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差点出事,对不起。」 林霖一听,压根不在意的挥挥爪子,爽快的接受弦长官的道歉。 随即逗比表情像想到什么的,瞬间一收,表情认真的开口,「弦长官,我有一件事想拜託你…」 林霖在说完事情,准备离开之前,突然脚步顿住。 其实观察敏锐的他一眼就看出,弦长官非常喜欢他们家的大大。 于是,林霖在准备从弦旭勍身旁穿过之前,小小拍了拍对方肩膀,低语,给他一声鼓励。 「弦长官,我支持你追爱,想追到我们家的作者大大,使出厚脸皮招数,准没错,加油!」 弦旭勍一听,整个人顿时僵住,后背彷佛一瞬狂冒冷汗,头皮发麻般,看着林霖在秋天带领下,准备搭电梯下楼离开警局的背影。 林霖不愧是二货,他不知道贺兰初是吸血鬼,听力绝佳,可弦旭勍他知道,对方是吸血鬼啊。 林霖刚刚朝他咬耳朵的那番话,贺兰初势必听见了。 顷刻间,弦旭勍顿时有种社死现场。 一时之间,整个人石化,完全无法转身面对大白兔子。 想当然,林霖那个逗比责编对弦狐狸讲的悄悄话,完全被贺兰初听了去。 加上,他一直紧紧摀住的小说家马甲,竟然被他给爆出。 这下,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的马甲了。 呵呵。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不禁闪烁了下,思绪下意识从一星期前,因林霖那个二货导致后续一切发生的事情中,回神。 与此同时,他与弦旭勍视线正好对上,连对方那张微微抿着,透着温热的嘴唇,一併跃入眼前。 第289章 《非刑调》团队受邀参加一场活动 贺兰初一想到一星期前, 发生的尴尬接吻事件,异色眼睛不禁尴尬的转动了下。 弦旭勍见状,眼底不禁闪过异样, 瞭然对方一定是想起因那名逗比二哈责编林霖出现,所发生的一连串歪楼事情。 于是率先开口,打破这场不知不觉产生的尴尬沉默。 「你的小说, 很好听。」 贺兰初一听, 顿时楞了下,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话,讲的是这个, 无血色嘴角微微抽了下, 「谢、谢谢, 你的喜欢。」 正当两人将可能再度陷入一阵诡异的尴尬瞬息,弦旭勍立马转移话题,提起今天《非刑调》团队即将出席参加的这场活动。 「你可以吗?不勉强。 如果真的不想在大众面前, 暴露是作家的身份…」 没错,自从林霖告诉弦旭勍、秋天,贺兰初是米浆出版社旗下,在线运营, 米浆文学城的, 悬疑推理类的作家,笔名为『会咬人的兔子』的大大后。 秋天本身就对各种怪力乱神, 富含神秘色彩与灵异成分的事情感兴趣,喜欢鬼故事又害怕听鬼故事, 属于那种明明害怕又忍不住想听, 想看各种鬼片寻求刺激当冒险的人。 所以在得知老大竟然有一个小说家马甲,并且还是来自一个忒有名, 但凡有手机等3c产品的人,绝对都有听过、看过的米浆文学城。 以及,老大竟然就是他炒鸡喜欢,出版过数十本悬疑小说,每本通通畅销,连仍在米浆文学城发表连载的连载文,在线观看点阅率早已破千万的当红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 于是,整整一个礼拜,秋天化作小书粉,睁着一双星星眼,狗腿的不断跟在老大身旁,只差给他添茶倒水,按摩捏捏肩,求新章节的更新。 同时,也因秋天这个铁粉缘故,不过短短几天,整个向阳警局上上下下,连刘局都知道了,贺兰法医竟然是那名超知名的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 顷刻间,贺兰初就像个被围观的稀有动物。 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成为被注视、星星眼的对象。 其他人不是一副崇拜,就是冲过来想知道,他目前连载的下一章内容什么时候才会出现,能不能提前说一下。 或者,请他在他的数十本出版作品上签名,他家闺女、儿砸,侄子或谁家的亲戚神马的,非常喜欢他。 总之,贺兰初被搞得无奈到不行。 直到弦旭勍出面,让大家适可而止,别妨碍贺兰法医的工作后,秋天等同样化身小书粉的警察同仁们,才停下这种天天在网上『追星』,没想到最闪亮的那颗星星,竟然就在他们身边,如被天大馅饼砸中,不知道有多开心、激动与兴奋的感觉,让他们不自觉追着大大跑。 当然,也因秋天这个忠实铁粉宣传下,顿时让贺兰初在米浆文学城的作收人数,短短几天内,迎来可怕的收藏数,而且是以倍数飙升。 当然,这是题外话。 此时,《非刑调》非办公时间,仍传来秋天不断安利给大家听,属于贺兰初目前仍在连载的,那本悬疑推理小说的内容。 弦旭勍突然想到,当时他们在侦办第三案《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其中差点被真兇王芸苒陷害成功的伪兇手,实则为受害人的庄妍萏,也是一名悬疑推理小说家。 第549页 当时,他还记得贺兰初突然颇有深意的,讲出那番话,『作者时常陷在自己创作世界中,无法自拔』。 难怪当时他对受害人庄妍萏遭遇的事,被嘲讽写小说写到发疯,写到竟然动手杀人的事,深有体会。 原来,大白兔子也有小说家的马甲啊。 弦旭勍想到这里,那对深色眼睛不禁闪烁了下。 ……… 今天《非刑调》团队成员即将出席的这场活动,也与米浆出版社有关。 同样的,这件事也与一星期前,林霖拜託弦旭勍的那件事,贺兰初原本再三拒绝,完全不想出席,也不想暴露小说家马甲,进而被二哈责编林霖不断讯息轰炸的事情有关。 凑巧的事,那天刘局交给弦旭勍的那份资/料,竟然也与出席这场活动有关。 贺兰初想到这里,不禁回神,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几分认真的说:「若说勉强,倒不是勉强,只是我喜欢低调,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向阳警局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小说家马甲,警局之外的人,应该也都知道了。」 弦旭勍听着大白兔子话语中,尽是无奈,瞭然警局同仁们一定早已将大白兔子是知名悬疑小说家的事,告诉亲朋好友。 而他们的亲朋好友,一定早已一传十,十传百… 紧紧摀住的小说家马甲,早已摀不住,跟掉了差不多,所有人可能都已经知道,会咬人的兔子大大,在现实中的身份是一名法医了。 加上他一想到对方除了法医、小说家马甲外,还有一个相较于前者,更急需隐藏,绝不能被外人发现的身份—— 贺兰初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吸血鬼。 弦旭勍想到这里,眼底不禁多了几分顾虑,意有所指,「万一你在大众面前现身,进而让更多人知道你小说家马甲的身份,导致你掉马甲的风险增加。 你确定,你还要出席这场活动吗?」 贺兰初听出弦狐狸担心他在众人面前,意外暴露了身为吸血鬼的身份,到时后果恐不堪设想的话中话后。 不知怎么地,明明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顿时产生噗通噗通弹跳般的错觉。 同时,也不会有温热感觉的胸口,彷佛一瞬被注入一股暖流,揉合阵阵涟漪之余,一股名为悸动的感觉,油然而生。 贺兰初无血色嘴角不自觉勾勒一抹,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弧度,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微低垂,下意识隐去眼底的异样后。 早已下定决心的开口,「你放心,我绝不会让自己意外暴露那个马甲。 如果,这件事单纯只是想让我以小说家马甲的身份,出席这场活动,那么我一定坚决拒绝到底。 就算林霖那个二货责编再如何用撒娇、卖萌,打滚,像二哈大狗狗,不断语音留言轰炸,狂发卖萌动态贴图,来拜託我,一定要参加这场活动,我也不为所动,依然坚持不暴露小说家马甲的原则,低调行事。」 话音刚落,贺兰初下意识抬眼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弦狐狸。 接着视线转向一脸炒鸡期待今天这场活动的秋天,与其他团队成员… 那怕其他人不说——箩丹脸上依旧清冷,不怎么笑,但神情却显得比平时办案时,柔和。 单慧与秋天本来就非常合拍,兴趣也差不多。 葛大辉早已准备了好几本他,或他老婆、女儿崇拜喜欢的小说家的小说,想让今天也会出席的悬疑作者签名。 韩净宣也很开心,《非刑调》有这个机会,能参与活动… 总之,贺兰初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喜悦、高兴及激动等情绪,感受到他们,其实相当期待今天这场《非刑调》团队受邀参与的活动。 也早已准备好出席这场活动,身上妆发,包括正装、礼服等等。通通一步到位。 至于,贺兰刑跟吉宝则不愿参加,选择留守《非刑调》团对办公室待命。 刑子是因个性关系,不愿待在人多地方,吉宝则因牠是兔子,像今天这种办在饭店宴会厅的活动场合,牠还是别出现较好。 随即贺兰初视线拉回弦旭勍身上,进一步解释他考虑了一星期,最后改变主意,决定出席的原因。 「大家都很期待这场活动,也有想见的悬疑小说家,所以我绝不能泼大家冷水。 再者,我们《非刑调》团队,可是代表整个向阳警局,出席活动,这是集体荣誉,我不能缺席!」 贺兰初讲到这里,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上的认真逐渐转为正经,「我先是向阳警局的法医,之后才是悬疑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 为了我们警方的集体荣誉,象徵团结一条心,所以我必须出席这场活动!」 弦旭勍一听,内心深处瞬间涌上一股澎湃又强烈到,彷佛身为警察的身份,完全受到认同,被尊重,体贴,与被对方非常认真对待的感受。 连带一瞬迸出的强烈情感,瞬间蔓延开来,也将他整颗心给团团包围。 并且,放在身侧的那双透着自然白的手指,无意识动了动,莫名有股想抱住贺兰初的冲动,油然而生。 当然,他没有任由冲动行事,反而很快的将心中那股冲动压抑下来。 随即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出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充满温柔、真挚的笑容。 第550页 并且讲出那句像告白对方的话,「贺兰初,你知道你身上有一股奇蹟般的吸引力,不自觉吸引众人目光。 同时,也会让人自然而然,不受控制的,喜欢你吗。」 顷刻间,贺兰初因弦狐狸这句话,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不禁睁大,一时之间没了反应。 一秒、二秒、三秒过去… 弦旭勍瞳孔勐地骤缩,意识到自己如同告白的,对大白兔子说出什么话后。 一向稳重冷静的弦长官,整个人顿时慌了手脚的,连忙挥手解释,以免被对方误会,他是在对他进行职场性骚扰。 「那个误会…是误会,大白兔… 呃,贺兰初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在对你职场性骚扰,你千万别误会,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真的,是误会,你别往心里去!」 贺兰初看着弦旭勍原本像只机智狡猾又聪明在线的腹黑狐狸,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整个人竟然变得慌张的连忙解释,无形流露一股沙雕喜感的模样。 顷刻间,再也忍不住,直接被对方逗乐,噗嗤笑出声。 弦旭勍一听,没来由的也被自己行为逗乐之余,被大白兔子的笑声感染。 很快的,也噗嗤跟着笑出声。 这一笑,瞬间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两人互动也顿时变得正常起来。 第290章 《非刑调》团队出席米浆举办的活动 钮氏饭店, 宴会厅。 十月三日,早上十点整,受邀参加活动的客人开始陆陆续续进场。 这场《非刑调》受邀出席, 与贺兰初决定作为团队法医,与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之双重身份, 出席的活动, 就办在知名钮氏饭店。 值得一提,钮氏饭店与米浆出版社跨界合作,一同举办这场多名悬疑推理小说家见面会。 同时也是米浆文学城, 举办的第一届悬疑推理小说比赛结果, 颁奖发布会。 当然, 米浆出版社作为活动主办方,钮氏饭店则是提供场地及免费贊助餐饮的,贊助商和合作对象之一。 同时钮氏饭店也是活动现场那些商品联名的贊助商。 因此现场客人一来, 凭藉手里拿着的印有他们名字的邀请函入场,人手通通有拿到工作人员送给他们钮氏,与米浆联名推出的饼干礼盒。 连宴会场上,其他数十个联名, 免费送给今日出席活动的客人的商品, 也是与米浆合作的贊助商一同联名推出。 这些受邀参与的客人,不止有钮氏及米浆主办方主动邀请的商业方面, 或文学方面的重要客人。 也有通过米浆网页所设计的悬疑推理游戏,经过一连串通关游戏, 最终获得抽奖机会。 并且参与游戏的读者们, 幸运获得此次活动邀请名额,可以来到现场, 与喜欢的悬疑推理作家握手、签名见面会。 同时,这些客人中,也有报名参加米浆文学城,第一届悬疑推理小说比赛。 他们的入围作品,与其他选手的作品竞赛,一路披荆斩棘,再由悬疑推理部门的总编、数十名责编选出其中入围的,最后十部最佳作品,十名写手跟他们的亲朋好友受邀参与。 而今天活动重点之一,就是要公布这十名最佳写作者中,最优秀的前三名… 贺兰初与其他受邀参加的悬疑推理作家们,则在米浆公布前三名最优秀的悬疑推理作品后,他们将会上台为三名得奖者颁奖。 至于几名新闻记者及摄影师,同样在受邀名单内,他们早早出现在宴会厅,以直播方式,为棚内新闻主播,和遗憾无法到现场亲眼看自己喜欢的作者大大、太太的广大读者们,播报这起业界知名米浆出版社旗下,米浆文学城所举办的盛大活动。 ……… 贺兰初弦旭勍及其他《非刑调》团员一出场,立马吸引众人目光。 连在现场忙前忙后,确认活动安排、程序没有问题的责编之一的林霖,一见到熟悉的身影出现,眼露惊喜的,对工作人员交代完几句话后,立即朝贺兰初弦旭勍他们走来。 「大…」大两字尚未完全吐露,林霖饱含激动、兴奋的开心表情,顿时想起大大之前,终于答应出席活动的微信留言中—— 大大将会以《非刑调》团队的法医,也是米浆文学城的悬疑推理作家,会咬人的兔子之双重身份出席这场活动。 但唯一要求是,他需要低调,不想引人注目。 即便待会米浆出版社会介绍受邀出席的,多名悬疑推理小说家是谁。 而他也在林霖这位虽然平时沙雕二货,但在面对写文、处理编辑事物方面,尽心尽力的责编软磨硬泡,像个二哈大狗狗撒娇、打滚,一连串的动态贴图,与语音留言轰炸拜託啦、拜託啦的拜託下。 原本贺兰初拒绝上台,又是一阵无奈之余的想法,最后还是改变,点头上台。 除了以法医身份外,也以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的马甲上台,和所有今天到场的,所有满心期待看见自己的作者大大、太太的可爱读粉们见面。 至于现在,贺兰初只想低调。 于是,林霖赶紧将大大两字咽回去,改成贺兰法医,一脸礼貌恭敬的,彷佛他们私下根本不认识。 随即下意识托托银色圆眼镜,一副正儿八经,流露专业责编态度的开口,「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来了,欢迎。」 第551页 林霖分别向代表向阳警局的《非刑调》团队的所有警官礼貌点头。 有来有往,贺兰初、弦旭勍,双单姐弟,葛大辉、秋天和韩净宣一副正装出席。 在贺兰法医的责编林霖向他们礼貌点头后,立即回以礼貌点头。 随即林霖向他们介绍待会的活动流程,即使该活动流程早在米浆出版社向向阳警局的刘局长,发出的邀请信—— 想邀请《非刑调》团队,代表向阳警局,出席这场活动,早已将活动相关内容一字不漏的,写在邀请信件中。 而且米浆出版社,基于尊重、礼貌为原则,派了悬疑推理部门的总编来警局一趟… 所以刘局经过审慎考虑后,认为这场邀请活动是,对向阳警局、《非刑调》整体,乃至整个警界,都是一种认同与鼓励警方继续加油的表现。 无疑给所有警察注入一记强心剂,藉此勉励所有警察同仁加油,我们的努力,始终保持匡扶正义的初心,永远不会白费。 同时也能藉此机会告诉社会大众,我们警方作为人民保母,永远以保护所有老百姓安全为己任,公平正义永远不会晚到。 刘局在与下属兼《非刑调》负责人弦旭勍一番讨论过后,在答应米浆出版社的邀请。 《非刑调》代表向阳警局出席这场活动同时,也对米浆提出一个要求。 活动流程中,代表向阳警局的《非刑调》团队,需要有一个短暂的说明:『打击犯罪,人人有责』的小宣导活动。 悬疑推理部门的总编一听到刘局的要求,立马举双手贊成。 因为刘局所要求的遏止犯罪的小宣导活动,正巧跟他们米浆举办的悬疑推理小说比赛中,所有投稿比赛的作品,必须包含的题目核心『真相与人性』,立意『公平正义有时会迟到,但绝不会消失,迟来的正义,一定会到! 为恶之人,绝不会有好下场』的想法,不谋而合。 同时该名总编也立即将事情转述给米浆老闆知道。 米浆老闆得知此事,也非常高兴刘局提出—— 要让《非刑调》团队所有警官,宣导遏止犯罪的机会教育这个要求。 因为这同时,也是他们米浆一直以来的创作初心,要透过创作,来告诉世人,唯有始终保持良善,坚定心中正义。 那么一切将会否极泰来… 总之,刘局与米浆出版社主办方的想法一致,促使《非刑调》团队,代表整个向阳警局,出席这场活动。 贺兰初弦旭勍与其他《非刑调》团队成员,逐一接受新闻记者的採访。 弦旭勍作为负责人,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正经,面向镜头,一脸认真的回答该名记者,有水平的採访内容。 「我们《非刑调》团队今日,是代表向阳警局出席。 我们最主要来的目的是,想告诉社会大众—— 我们警察做为人民保母,永远都是你们坚强的后盾,同时在打击恶势力及犯罪方面,绝对不留余力。」 接着,贺兰初在那名中年资深记者,将採访目光,转向他,问出他作为《非刑调》团队,群众喜爱度排行榜中,与弦长官一样排列前二,也受欢迎。 颜即正义的法医,这件事你怎么看? 贺兰初一听,原本流露一抹微笑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逐渐转为专注的回应,「谢谢大家的喜欢,但我还是希望大家关注重心,摆在我们《非刑调》的办案过程上。 我们《非刑调》、向阳警局,乃至所有警察,会在社会大众监督下,持续守护每一位,也势必要将不法犯罪份子通通抓住,守护社会的和谐、守护所有人的平安。」 採访结束后,贺兰初弦旭勍让早已兴奋不已,睁着一双大大又明亮眼睛的秋天,止不住的环视宴会厅,拉着单慧,想一起去找,秋天喜欢的其他悬疑推理作家大大、太太,想跟他们拍照。 以及不自觉露出高兴、好奇,环视活动现场的单箩丹他们,可以自行活动。 反正待会作为主持人的林霖一定会事先过来请他们到后台准备,之后等他cue他们上台即可。 ……… 贺兰初才刚从弦旭勍手中接过,他刚刚特意去拿的冰凉水果茶,正准备喝一口,突然无血色右耳不自觉动了下。 同时,一道脚步稍显虚浮,气息偏弱的皮鞋跶跶声音,目标明确的走向他。 须臾,带有一丝丝玩世不恭的男声,钻进贺兰初耳里。 「好久不见啊,贺兰法医、弦长官。」 跃入贺兰初弦旭勍眼里的是,曾在第三案,《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被叫去警局问话的王禾杰。 只见王禾杰那张肤色苍白,给人一种不健康,感觉身体抱恙的英俊脸庞,仿佛丝毫不受身体病痛影响,无形透出几分玩味笑容,直勾勾盯着贺兰初。 弦旭勍一见王禾杰露出那种令人心里不舒服的笑容,直勾勾盯着大白兔子的目光,眉头不禁隆起,下意识往前站一步,隔绝对方盯着大白兔子的视线。 「王禾杰,难道你不觉得你的视线,很没有礼貌吗?」 王禾杰一听,原本脸上那抹玩味笑容顿时一敛。 顷刻间,贺兰初弦旭勍不禁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来者不善的气息。 第291章 王禾杰冷眼注视贺兰初的一举一动 第552页 贺兰初从王禾杰身上感受到那股来者不善同时, 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逐渐转为面无表情,「你想做什么?」 贺兰初随即虚推了一下弦旭勍,眼神表示自己不需要保护, 他能应付。 弦旭勍眼角余光瞥见对方坚定眼神后,眉头微隆即逝,尊重对方的退开, 没有将他视为需要被保护的人, 反而将他当作并肩作战的伙伴。 顷刻间,任谁都没有开口,一股诡谲、古怪氛围, 一下子从仨人之间蔓延开来。 正当贺兰初作势使出属于吸血鬼的, 冷冷震慑气场, 准备『逼退』王禾杰那道充满奇怪,不知道隐藏了什么目的的注视目光瞬息。 原本一直盯着贺兰初那对天生异色的眼珠子,毫不掩饰的观察, 好像丝毫没有察觉他那种紧盯对方的行为,看来有多么不礼貌,也对自己行为忒无感的王禾杰。 就在贺兰初准备使出吸血鬼的震慑气场之前,下意识移开眼, 同时脸上再度露出一抹玩味笑容。 因自身天生的心脏病痛引起的轻微咳嗽后, 语带好奇的开口,「贺兰法医, 我实在很好奇,虽然上次已经问过了, 不过我还是想问一次。」 话音刚落, 王禾杰眼睛微微瞇起,眼底闪过一道犀利, 直切主题,「你的眼睛…真的是天生的吧?」 贺兰初一听,内心闪过一丝异样转瞬消失,双眼表面却毫无异样之色,冷冷说道,「你这么纠结我的眼睛是天生与否,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弦旭勍语气严肃透出凌厉,「王禾杰我不管你内心有什么奇奇怪怪想法,我劝你最好别真的付出行动,否则攻击公务人员可是犯法的!」 王禾杰左耳进右耳出,丝毫没有将弦旭勍的口头警告放在眼里,并且充耳未闻。 须臾,就在仨人之间谁都不让谁,彷佛再稍微停留几秒,就会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 随着王禾杰故作耸肩,摆摆双手,流露一副忒轻松的表情瞬息,不知不觉凝聚堆/迭起的紧张感,骤然消失。 王禾杰玩味一笑,「呵,我说贺兰法医、弦长官你们那么『紧张』做什么,我怎么可能对贺兰法医有什么企图,遑论攻击他神马的。 无故攻击一名法医,可是犯法的啊。 我是一名善良老百姓,才不会那么做,你放心吧。」 就在王禾杰将弦旭勍那句话变相的,还给他之际,一语点破刚刚他们察觉他有问题的感觉,又是一声玩味笑意,「如果你们觉得我『来者不善』,那你们就猜错了。 我过来,不过是想跟你们打声招唿,没想到竟然引来弦长官跟贺兰法医的怀疑。」 王禾杰说到这里,忍不住摇头,『嘆』了口气,「看来,我很不受欢迎。 既然如此,贺兰法医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语毕剎那,不待两人反应,礼貌的向他们点头后,果断转身,眼角余光瞥了贺兰初一眼,眼底浮现一道冰冷的暗道:没关系,反正以后试探机会多的是。 思来想去,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绝不可能,平白无故对一名人类如此『关注』,还无时无刻的想给警方挖坑添乱。 彷佛是藉此告诉贺兰初,他的存在,依然在暗地里注视着他,他永远逃不过他的『监视』,或者也能说是『掌控』的感觉。 加上那晚在《m&j》酒吧,艾宿丰悄悄在那个男人的威士忌里,滴了一滴恶吸血鬼之血的举动,早已被一直紧盯他们的王禾杰看在眼里。 这下,足以验证王禾杰一直以来的猜想。 贺兰初跟艾宿丰之间,一定有什么纠葛存在,否则艾宿丰那怪物绝不会一直在背地里,做出间接『助兇手一臂之力』,彷佛早已猜到下一步—— 甚至,王禾杰隐隐有一种感觉,兇手很可能就是因为那滴恶吸血鬼之血,逐渐激发潜藏在心中,原本就有的恶念。 致使兇手他们为了实现心中,最想实现的欲望,付出行动。 并杀人,最后被《非刑调》查到,逮住… 虽然王禾杰不知道艾宿丰这样在背后推兇手一把,进而让兇手出现在贺兰初跟《非刑调》面前的作法,究竟在盘算什么。 以及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究竟是透过什么办法,来让贺兰初知道他躲在暗地里,一直偷偷『注视』着他。 等等,这里便产生几个问题,贺兰初知道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吗? 贺兰初认识艾宿丰吗? 或者应该说,两人认识吗? 如果两人认识,又是什么关系? 若说两人不认识,为何每每艾宿丰那怪物身体出状况,整个暴躁易怒,嗜血等过程,很像身体崩坏。 直到崩坏结束,喝血恢復成原有的恶吸血鬼模样等等,嘴里就会迸出对贺兰初的恨意!? 再者,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身体崩坏情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 此外,艾宿丰近期恶吸血鬼身体崩坏频率,却显得越发频繁,那种身体疑似崩坏的状况,也让艾宿丰对贺兰初饱含的恨意,更添几分… 总之,王禾杰越想越乱,也越看不懂艾宿丰的作法,同时也越感觉,整个事情如一团缠绕一起,早已打结的毛线团,无法拆解开来,也无法看清毛线团背后的『秘密』。 当然,即便如此,王禾杰依然有股直觉,贺兰初身上笼罩一层神秘色彩。 而那道神秘色彩,绝对与艾宿丰那怪物有关! 第553页 只要能揭下那层神秘色彩,挖出贺兰初隐藏在那背后的秘密,那么或许他一直担心,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体感觉已经出现严重问题,随时陷入崩坏消失,无法让他继续获得每月一滴的恶吸血鬼之血,导致他无法继续延续生命的情况… 或许就能迎刃而解。 王禾杰念头转瞬消失,原本顿住的脚步继续往前,直到背影消失在贺兰初弦旭勍的视线范围之外,才停下。 同时故作无所谓的拿起一旁的鸡尾酒,喝了一口,一副像在享受整个活动,视线看向台上正在演奏音乐,炒热气氛的古典组。 须臾,他还潇洒的朝不少知道他是王氏集团的执行长,下意识看过来,作势与他打招唿,作为商业劲敌,表面维持友好关系,以及其他和王氏集团有合作的那些人举杯,来表示回应。 整个过程,王禾杰关注焦点看似全摆在活动现场上,实则眼角余光依然注视着,贺兰初、弦旭勍两人讲悄悄话。 王禾杰微微低垂目光,藉由端起鸡尾酒杯抵唇的动作,下意识掩去嘴角的冷意。 眨眼之间,贺兰初弦旭勍收回视线。 弦旭勍不禁有些想不通,王禾杰这人到底有什么问题,否则为何突然靠过来,还揪着贺兰初的异色瞳孔不放?! 弦旭勍:「贺兰初,你有察觉到王禾杰身上有什么古怪吗?」 弦旭勍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知道大白兔子身为吸血鬼,一定有什么特殊能力,应该能敏锐嗅到人类,是否抱有恶念等等气息。 贺兰初一听,眼底闪过瞭然,短暂细思过后,「暂时没有感觉到,王禾杰对我有什么恶意,我只是觉得他很奇怪。 为什么一直问我的眼睛是不是天生的。」 弦旭勍眉头逐渐皱起,线索太少,根本想不通:王禾杰询问大白兔子眼睛的事的背后动机是什么。 所以只能依刑警直觉的开口,「如果下次王禾杰那人又靠近你,离他远一点,那人身上实在有种让我说不出的违和古怪。 万一他想伤害你,就不好了,尤其你还是…」 吸血鬼。话到了嘴边,弦旭勍没有讲下去,两人心知肚明。 顷刻间,两人不禁看向对方,一墨黑,一深紫与那对冷静的深色眼睛彷佛倒映对方流露认真的表情。 就在这时,贺兰初眉头不禁微拧,整个宴会厅活动现场充斥各种气味,比如男士或女士香水味,食物的味道,或汗水等杂七杂八的味道。 这对身为吸血鬼,五感敏锐的他,实在很不友好,但他仍下意识选择忽略那些,从整个宴会厅空间散发过来,根本不重要的气味。 然而,不禁让他感到在意的是,各种味道当中,其中有一道淡淡,就算有男士香水味遮掩,仍被他嗅出,对方应该身患重病。 因为除了那股男士香水味之外,对方身上还透出一丝丝,属于生了重病,才会吃的药丸苦涩味,一下子朝他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被他嗅出身上有那一丝丝药丸苦涩味的男子皮鞋脚步声,逐渐由远至近,最后跃入他跟弦旭勍眼帘。 「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好。」 来人有张俊逸五官,西装革履,深色格纹西服属于手工合身剪裁,一副温柔又充满精英、上位者气质,外表给人一种温柔绅士的模样。 但脸色苍白,感觉好像有贫血症状。 贺兰初想到这里,天生异色的瞳孔不禁闪了闪。 随即看向对方伸来,充满礼貌,想和他们握手,那只削瘦、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 「我是钮泽律,是这家饭店的经营者。」 贺兰初、弦旭勍礼貌的分别与对方握过手后,立马松手放开。 两人没注意到的事,钮泽律下意识放到背后,刚刚与贺兰初握过的手,不禁摩挲了下。 正当钮泽律视线毫不掩饰的看向贺兰初,一副想说什么之际,喉咙骤然一阵发痒,让他忍不住的拳头抵唇咳嗽起来。 好一会儿,那种喉咙发痒的感觉逐渐递减至消失,也才缓过来,不再咳嗽。 钮泽律因咳嗽缘故,使得声音顿时变得有些沙哑之余,语带抱歉的说:「弦长官、贺兰法医,不好意思,让你们看到我失礼的一面。 我实在太激动了,从没想过有一天能亲眼见到贺兰法医…才会激动到控制不住的咳嗽。」 钮泽律话里话外,无不充满能亲眼看见贺兰初的兴奋、激动,与毫不掩饰对对方的喜欢。 尤其他视线看似是礼貌的,同时看着他们,实则话讲着讲着,目光不自觉飘向贺兰初,一旁的弦旭勍则被他彷佛下意识的选择性忽略。 弦旭勍自然有感受到这名突然出现的钮泽律,对大白兔子的企图心,眉头不禁隆起,一股强烈危机感,一瞬涌上心头。 第292章 古怪的『情敌』 贺兰初看着钮泽律那张苍白俊逸的脸上因兴奋、激动, 不自觉泛起一丝红晕般的气色,不断对他述说他究竟有多喜欢他。 没想到有一天能亲眼见到真人的贺兰法医,冷静眼底不禁闪过异样, 吸血鬼本能的,从对方身上嗅到一丝古怪、违和气息。 那种奇怪气息,贺兰初在活了一千多年的岁月里, 曾经无数次从不少企图搞事、身上有猫腻, 或有诡,甚至是犯罪者身上嗅到。 因此,贺兰初对钮泽律无论如何述说:他对他的喜欢, 那怕他是法医, 对他从事的这份法医工作, 充满敬畏之心同时。 第554页 也因他是替死者找真相,让死者能早日洗刷冤屈,协助警方办案的法医, 不禁让他对他的喜欢变得更多等等,类似『告白』的话语,贺兰初内心丝毫不起波澜,也无动于衷。 同时天生异瞳的双眼看着对方的视线, 不自觉多了几分审视, 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上却仍流露一抹浅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以免被对方察觉不对。 一旁弦旭勍,看着这名突然出现的, 绝对妥妥『情敌』无误的钮氏饭店经营者。 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缩了下, 一想到大白兔子可能会因这傢伙的几句花言巧语『动心』,或对他有感觉, 危机感一瞬爬满心头。 随即不想让钮泽律继续对大白兔子述说:他对他的喜欢,毫不犹豫出声打断,整个人就像挡在小王子面前的护兔使者。 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流露一抹严肃,「钮先生,我们都知道你对贺兰法医有多么崇拜欣赏了,但也请你适可而止,你的行为给我们带来困扰了。」 钮泽律一听,眼底不禁异样,俊逸脸上充满吃惊,眉头微微皱起,看向贺兰初,「贺兰法医真的吗?我的行为真的给你带来困扰?」 须臾,不待对方反应,立马一脸歉意的表示,「弦长官,实在很抱歉,我没想到我的行为对你…呃,是你们带来困扰。 我只是一名欣赏贺兰法医为人的崇拜者而已。 不过,弦长官你真是一名好上司,随时出面替下属『解围』,真好。」 此话一出,立马让弦旭勍深色眼睛一凝,同时嘴角流露一抹腹黑浅笑,「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一名『好上司』,才能替他赶走那些叽哩哌啦讲不停,毫无眼力见儿的苍蝇。」 话音刚落,弦旭勍做出挥打苍蝇的动作,「怪了,这里不是知名饭店吗?怎么有那么多苍蝇在飞。」 钮泽律一听,原本温润的脸上逐渐一沉,连带嘴角那抹笑容也跟着一敛,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冷意,转瞬消失。 脸上温润感与笑容再度出现,一副不在意被弦旭勍形容成讨人厌的苍蝇,又一副身为饭店经营者,相当重视每一位客人进来饭店后的使用体验感受的开口,「弦长官您放心,我们饭店每天都有固定时间清洁,三不五时做好员工训练。 所以绝不会有一只苍蝇跑进饭店。」 弦旭勍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弦长官苍蝇是不存在的,你眼睛业障重,看错了。』之后。 嘴角那抹腹黑浅笑,不自觉加深,眼底却丝毫没有笑意的微动了下,「是吗,原来是我看错了…」 话音刚落,弦旭勍故作想到什么,随即正经脸上讲着颇为夸张、戏剧化的说法,「钮先生你说有没有可能,其实不是我看错了,而是苍蝇『碰』的一声不见,大变活人了。」 随即眼露一抹这苍蝇活人,不就站在他跟大白兔子面前吗,呵。 顷刻间,顿时反将对方一军。 钮泽律一听,脸上笑容丝毫未变,彷佛压根没发现他的意有所指。 倒是不知不觉沦为吃瓜群众的贺兰初,完全听出两人,没有一丁点菸硝味的『唇枪舌战』,眉头不禁拧了下,「好了,你们两人够了。」 顷刻间,两人彷佛为了大白兔子(贺兰法医)槓上的视线,不约而同看向贺兰初—— 两双眼对上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瞬息,彷佛迸出什么强烈异样光芒,顿时有种想让大白兔子(贺兰法医)选边站,来藉此分出这一回合,谁胜谁负! 可惜,贺兰初谁都不站,不选,「如果你们想继续下去,请自便。 闹得我都『头疼』了。」 语毕剎那,贺兰初作势转身离去。 弦旭勍见状,毫不犹豫拉住他。 「大白…贺兰初等等。」 贺兰初因那股拉力下意识顿住,同时顺势看向拉住他惨白无血色手腕的,那只无形透出温热感受的修长手指。 「我们聊天已经结束了,钮先生有事要先走了。 对吧,钮先生?」 弦旭勍脸上腹黑浅笑加深的看向钮泽律。 就在弦旭勍与站在不远处,依然暗暗偷窥他们这边情况的王禾杰以为,钮泽律这个『情敌』会知难而退之际。 没想到,他却做出让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那只自然垂在深色格纹西服裤管旁的,苍白手指伸起,直接握住贺兰初的另一只手腕。 「不,我还有话想跟贺兰法医说。 毕竟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他。」 钮泽律的动作,顿时惊呆了当事人、弦旭勍跟偷窥的王禾杰。 转瞬之间,无烟硝的局面竟然变成『三角关系』。 很可惜,贺兰法医压根没打算任由这种奇怪变化继续发生,下意识使出吸血鬼能力『轻松』一甩,顺势甩开,分别来自弦旭勍、钮泽律抓住他双手腕部的手指。 「够了,这种正式的活动场合别闹了,我们作为代表向阳警局的《非刑调》,这种不顾场合的拉扯、『唇枪舌战』实在不适合,也太不应该了!」 弦旭勍一听,眉头隆起,顿时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了,竟然因钮泽律这个莫名其妙,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不顾他人目光,直接对大白兔子说出内心的崇拜与喜欢。 尤其话语当中,不自觉泄漏出,他之所以答应贊助米浆出版社,有一部份原因,就是得知《非刑调》团队跟贺兰法医会出席这场活动。 第555页 总之,钮泽律的出现,确实对他造成不小影响,也让他一时之间,情绪上来,有些失了理智。 进而不顾场合,不顾自己身为《非刑调》负责人,与代表向阳警局之一的身份,竟然与这个『情敌』,互怼起来。 不该这样的,实在太有失分寸了。 弦旭勍思及此,顿时意识到—— 原来贺兰初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他心中不可或缺的存在之余,在内心占有很大的位置,也成了他软肋。 就算他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贺兰初则是贺兰家族的吸血鬼,他是人类,他是非人类,天生就处在对立面。 但他不在乎,也不在意。 随即弦旭勍暗道了句: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反对、阻止我,不让我跟贺兰初在一起。 那么我不会选择认命、听从,我会选择对抗到底,从中走出一条属于我跟他的交集之路! 那怕牺牲我这条命,也无所谓。 弦旭勍想到这里,那对深色眼睛闪过坚定,对于他喜欢贺兰初的那颗心,顿时刷上一种全新认知。 至于,钮泽律对于贺兰法医隐约流露出的不快,及情况变化,他反而更喜欢现在这种情况。 因为在他看来,这样的贺兰法医,于他而言,更有挑战性,也给了他更大的征服欲望。 钮泽律思及此,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差点掩饰不住的极端兴奋、激动情绪,随着眨眼之间消失。 转瞬之间,相比弦旭勍立马意识到错误,所有的复杂情绪一瞬收敛,再度恢復成原有的冷静、正常,与肩负《非刑调》负责人的身份。 绝不给刘局,给整个警察同仁丢脸,给向阳警局,做出任何不合时宜的言行举止。 因此,他率先打破三人之间一瞬蔓延开来的诡异氛围,以免被其他人挑出错处,或被新闻媒体记者捕捉到,任何对警方不利,有失欠妥的画面。 「钮先生,我们已经知道你有多『喜欢』、崇拜,贺兰法医,但也请你不要失了分寸。 毕竟,众目睽睽下,突然拉住贺兰法医的手,没经过他同意,就做出刚刚那种行为,无疑是『性骚扰』,你说对吗。」 话音刚落,弦旭勍嘴角露出一抹腹黑冷笑。 钮泽律一听,不自觉放到背后的右手一点一滴缩紧,不禁觉得弦旭勍这傢伙实在忒碍眼,一直阻止他靠近贺兰初。 微微低垂的眼底闪过一丝古怪的愠意,转瞬消失。 表面却佯装不在意的,露出一抹温和笑容的顺势回应,「弦长官你说的没错,刚刚没经过贺兰法医同意,就拉住他手腕的行为,无疑就是『性骚扰』,这点…」 贺兰初看着钮泽律那双充满真挚,饱含抱歉的眼睛,随着他一副绅士感十足的目光,逐渐从弦旭勍转到他身上瞬息。 对方坦承错误的声音钻进耳里。 「贺兰法医对不起,我不应该在没经过你同意情况下,贸然伸手拉住你的手,实在很抱歉。」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微微一瞇,丝毫没有从对方话语中,感觉到一丁点『真实』的成分。 也就是说,钮泽律的道歉,不过是顺着形势为之而已。 须臾,觉得钮泽律这名人类奇奇怪怪,行为充满违和感的念头,不自觉加深之余,转瞬消失。 但表面却丝毫没有泄漏一分,顺着对方话语,直勾勾盯着那双又瞅着他勐看,隐约透出几分异样的眼睛。 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勾勒一丝腹黑浅笑,颇违心的回应,「没事,既然都意识到错误了,你下次可别再那样做,别人应该没有我好说话。 尤其别一上来,就说一些有的没的,小心把人吓跑了。」 钮泽律一听,心中瞬间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极端兴奋与激动。 放在背后的右手不自觉攥紧之余,左手跟着放到背后,狠狠握住右手,直到左手将右手背勒出痕迹,伴随一阵快感从心头闪过。 这才让内心不断疯狂的想叫嚣,如坐上云霄飞车的情绪,在冲上心头,颇有抵上嗓子眼之前,骤然回到心底。 并随着他强力压抑下,终于恢復冷静与正常,握住右手的左手跟着一松,自然而然回到身侧,流露放松之姿。 同时脸上那抹温和笑容依旧,佯装意识到错误,和答应的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反省的。」 很显然,对方压根不过是虚与委蛇。 贺兰初眉头不禁一挑,内心不自觉透出几分身为吸血鬼的冷漠,压根不在意,对方是否真的会反省;与他何干! 正当这种想法闪过脑海瞬息,贺兰初顿时察觉钮泽律身上泄漏一丝不对劲。 而这种不对劲,很快化为现实。 耳边传来那道透出几分诡异的说话声,同时对方那双眼,依然直勾勾盯着他勐看。 「贺兰法医,有人跟你说过吗?你有一双非常美丽动人的眼睛。」 让我忍不住,想收藏。 钮泽律后面那句话,下意识隐去,没有说出。 只是态度表情上,却稍微泄漏一分,转瞬消失。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贺兰初弦旭勍两人的怀疑,直觉这傢伙实在忒不对劲。 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彼此不着痕迹对视一眼。 第293章 古怪『情敌』的灼热目光 贺兰初原本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身为米浆责编,也是主持这场活动的林霖正巧出现, 打断了他。 第556页 「弦长官、贺兰法医,活动即将开始,你们得先到后台准备。」 ……… 随着《非刑调》团队整团上台, 分别介绍自己是谁, 贺兰初始终明显感受到,来自钮泽律那道奇怪又灼热的视线,持续看着他背影短暂消失在后台, 再到林霖介绍到《非刑调》团队, 他跟着上台… 但他很清楚那种视线背后, 丝毫没有一丝『真实』成分,也没有一般人面对欣赏、崇拜的对象时,不自觉流露出的那种欢喜、激动情绪。 反而, 多了某种极端古怪的强烈感觉。 总之,贺兰初在钮泽律视线中,感觉到对方身上藏着某种古怪,只是暂时看不清对方背后那种古怪感是什么。 但也因此, 让他下意识对他心生提防, 划进除非必要,否则绝不接触的可疑人物范围圈之内。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闪了闪。 随着《非刑调》团队, 以弦旭勍这名负责人为首,一番自我介绍后, 主持人林霖开始介绍参与今日这场活动的, 米浆悬疑推理部门中,具有一定知名度, 也相当受欢迎的多名悬疑推理小说家上台。 其中,所有人最好奇,也最想知道,从不露面,不对外公开活动,连个人基本资/料,根本扒不出来,神秘到极点。 也不知道真面目,只知是大大,为在场所有出席这场活动的悬疑推理小说家中,最受欢迎,也家喻户晓。 无论作品连载,还是已经出版的悬疑小说都非常热销,不愧是着名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是男的。 其余,更深入的私人讯息,根本不知道。 因此,所有读者们在得知今天这场米浆举办的见面活动,会咬人的兔子大大绝对会露面后。 众人满心期待看向台上,耳边传来责编兼主持人林霖介绍会咬人的兔子大大出场。 作为多名悬疑推理小说家被cue上台后的压轴,随着林霖介绍「让我们热烈欢迎『会咬人的兔子』大大出场——」 啪哒啪哒皮鞋声响,伴随一步步踏上台,噗通噗通,所有人的心跳声一下子钻进贺兰初耳里。 乖乖垂在右耳旁的金色单片眼镜链子,微微晃啊晃的。 就在贺兰初走上台,出现在众人面前瞬息,立马收穫一片震惊揉杂惊唿,完全不敢置信,以为自己看错了。 甚至有一名他的读者粉,震惊到下意识发出灵魂一问,骤然传遍整个宴会厅。 「咦?咦?咦?!这不是贺兰法医吗?他怎么会走上台? 不会吧,难道贺兰法医就是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大大!?」 林霖眼瞅着气氛烘托到最高点,顺势接话道,「没错,我们《非刑调》团队的贺兰法医,正是万众瞩目,大家特别期待,也超级想知道,那名非常神秘,绝不公开活动的会咬人的兔子大大,就是贺兰初!」 话音刚落,林霖说话清晰的声音夹杂几分笑意的继续说:「我相信,一定有不少读者,除了是来见自己最喜欢的悬疑推理大大、太太,想和他们拍照、签名同时。 也一定超级想知道,一堵会咬人的兔子大大的风采对吧……」 米浆悬疑推理部门的多名悬疑推理小说家在林霖介绍之后,接着按流程进行下一个节目。 贺兰初等悬疑作家逐一下台,在与开心、高兴,激动等各种愉快情绪交织,饱含各种星星眼的大大、太太他们一阵交流,握手,闲聊。 大大、太太们是作者同时,也是他的读者粉。 所以贺兰初第n次谢谢他们的喜欢,表示会持续创作,让大家看到更多精彩故事。 以及在他们纷纷询问什么时候会更新下一章,想看见连载文新章时候回应他们,会尽快生出最新一章,不会辜负他们的期待后,眼角余光正巧瞥见朝他走来的弦旭勍。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上挂着真心微笑,身为吸血鬼他敏锐感受到,这群大大、太太,确实是真心喜欢创作。 他们一聊起创作话题,简直没完没了,如蜜蜂掉进蜜罐里,整个氛围齁甜齁甜。 同时,贺兰初一眼看出,大大、太太们在现实中,有e人,也有i人,社牛或社恐… 有的全职,有的自己创业或上班,但无一例外,是一群对创作充满热爱、激情,绝对配得上小说家三字的创作人。 贺兰初暂时与他们结束话题后,立即朝弦旭勍方向走去。 ……… 贺兰初接过弦旭勍递来的果汁,正准备喝一口润润嗓子,耳边就传来对方的声音。 「贺兰初等等。」 「怎么了?」 贺兰初下意识顿住,表情流露几分不解。 弦旭勍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转为专注,深色眼睛微微转动,不自觉细细盯着他几秒,眼底隐约泄漏几分异样情绪。 不知怎么地,他突然有股想告诉贺兰初,他此刻的心情。 于是,身体条件反射,大于理智,下意识行动的吐露而出,「你今天在台上,依然非常耀眼。 我在看见所有人得知你是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后,那种震惊到无以復加,伴随惊喜、吃惊,意外与喜欢、崇拜,各种情绪的眼神后,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很快的,贺兰初被弦旭勍那双充满认真、专注的眼神吸引,耳边传来对方如附耳轻声低语般的说话声,使得他喉咙不自觉发干的滚了滚。 第557页 连带的,握着果汁杯的苍白无血色手指不禁动了下。 贺兰初语气佯装轻松,实则内心早已因弦旭勍的表情、说话声,没来由的泛起阵阵涟漪,伴随莫名紧张感,油然而生。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原来我们《非刑调》团队成员竟如此优秀,不仅办案能力强,连法医不止一种身份,还是受到所有人喜欢的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 还是他喜欢的吸血鬼。后面这句话,弦旭勍下意识隐没消失,只是说在心里。 「当我看见站在台上的你,受到众人欢迎,大家流露惊喜目光,讶异于—— 原来他们喜欢的会咬人的兔子大大,竟然就是《非刑调》团队的贺兰法医瞬息。 震惊表情过后此起彼落的鼓掌欢迎声,不断传来。 那一刻,我不禁有种与有荣焉,也为你感到高兴自豪。」 弦旭勍那道冷静低沉透出几分天然撩人意味的磁性嗓音,随着话语在舌尖盘旋过后。 突然迸出这句话,「我喜欢这样的你。」 贺兰初一听,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不禁骤缩,一副震惊的睁大眼睛,「什么?」 内心顿时一惊,同时暗道了句:难道你是在跟我告白? 正当贺兰初以为弦旭勍是顺着气氛正好的氛围,不由得脱口而出—— 对他的告白。 实则只是因为气氛很好,才会突然迸出那句话,本身压根没有那个意思之际。 弦旭勍打断他,下意识将他止不住歪楼的念头扳回来,「你性格如此善良,又充满创造性,不愧是我们《非刑调》需要的人才。」 哐当,喔噗咻!贺兰初内心莫名有种神马东西发出一声,绝对震破耳磨的铿锵铜锣声响,伴随玻璃哗啦破碎的声音。 原来不是告白,只是欣赏、称赞啊。 念头闪过脑海瞬息,贺兰初不禁被他那种足以令人误会的语调、说话态度及断句等情况,搞得差点综艺假摔。 一时之间,也被弄得无语了,那张无血色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莫名有点不快的脱口而出,「我还以为你…」 以为你是要跟我告白,害我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怎么回答,脑海也不禁一片空白闪过。 没想到,你只是想说那些…呵,弦狐狸,真有你的! 贺兰初及时抑住后面的话,以免尴尬爬满脸,内心却忍不住的吐嘈。 弦旭勍则一副压根没发现他的无语及内心吐嘈,「怎么了?我有哪里讲的不对吗?」 贺兰初无血色嘴角又止不住的抽了抽。 不知怎么地,看见这样神马都没发现的弦狐狸,内心深处竟然莫名涌上一丝丝不快,转瞬消失。 贺兰初顿时一副『破罐子破摔』,不顾自己有那么一丁点莫名不爽的感觉,会不会被臭狐狸发现。 甚至可能会被他发现,自己误会误大了,竟然将他的欣赏、赞美当作,是想对他的表白,顿时尴尬到不行的脱口回应,「没事!你说什么都对,给你拍拍手。」 语毕剎那,贺兰初像要发泄心头那一丁点不爽的咕咚咕咚,一口喝掉,手上的冰凉果汁。 直到吞下最后一滴果汁,果汁甜甜又酸酸的口感充斥整个口腔剎那。 才让他心头那一丁点不爽,顿时变成哑火,最后熄灭消失。 须臾,整个心情立马平復,恢復正常。 此时,弦旭勍看着这样的他,嘴角隐隐流露几分腹黑浅笑,他怎么可能没发现大白兔子歪楼、想错了—— 以为自己要对他表白。 然而,他是故意装作没发现,他的歪楼,同时也将他之后带有一丝不爽的反应等,有那么一丁点生气的一口喝下冰凉果汁等举动,完全看在眼里。 但他看破,不说破。 毕竟,如果他真的想追到大白兔子,让对方也喜欢上他的话,那么有时必要的捉弄人小把戏,是必须的。 再者,他压根没有想过,要在这种场合,对他告白,因为不合时宜,也不是时候。 他想等到大白兔子也喜欢他的那一天,在挑对时机,对他告白。 弦旭勍思及此,念头一闪而过。 嘴角那抹一点一滴加深的腹黑浅笑,在大白兔子看过来瞬息,立马隐没消失,以免被对方发现。 须臾,弦旭勍那对深色眼睛像看见什么,不自觉闪了闪。 就在他身体条件反射下,下意识伸手靠近贺兰初脸颊。 接着,拇指往贺兰初嘴角一抹,将沾在他嘴角的那滴果汁残痕抹去。 顷刻间,两人都因这一个擦拭动作,瞬间僵住—— 贺兰初异色双眼不自觉因弦狐狸,为他擦拭嘴角的动作,微微睁大。 弦旭勍也被自己下意识伸手,替大白兔子抹去嘴角果汁残痕的动作,瞬间惊住。 随即两人就像被一股电流击中般,反射性的回神,同时往旁退一步,一下子拉出一段友好距离。 正当一股尴尬氛围,不由得从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两人一时不知如何面对彼方,也不知如何反应之际。 贺兰初眉头顿时一凝,因为他感觉到那股依然灼热,也紧盯着他的目光,随着皮鞋跶跶跶声响,由远至近。 很快的,来到他们面前,着实硬生生打断了那股不自觉,从他跟弦旭勍之间蔓延开来的尴尬氛围。 第558页 两人一瞬恢復正常,目光一致看向来人。 果不其然,那道始终注视着他的古怪又充满灼热的目光,来自据说崇拜喜欢、欣赏他为人,也敬佩他是一名为死者找真相的法医的,崇拜者钮泽律,映入眼帘。 与此同时,钮泽律看向贺兰初的,那道充满极端狂热的视线,跟着跃入两人眼前。 「贺兰法医…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没想到大大,你竟然你是你,我实在太惊讶了。」 钮泽律难以掩饰的兴奋、激动爬上脸,也因激动缘故,使得苍白脸色微微刷上一层红晕般的气色。 同时控制不住的不断诉说自己对他的喜欢。 贺兰初眉头微动,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看着他表演。 如果说,刚刚钮泽律因为他是一名法医,而对他有任何的崇拜喜欢,他一概不信。 因为身为吸血鬼,他丝毫没有从他的激动欣喜话语中,听出任何『真实』的成分。 那种赞美之词,在他听来,显得无尽诡异又古怪违和,丝毫没有一丁点真心。 然而,钮泽律在听见他是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大大后。 那种不自觉心生的激动、崇拜及喜欢之情,不禁显露于脸,连声音、动作,乃至微表情,无不透出那种真实反应。 并且,他感觉得出,对方确实是『真心』喜欢,身为会咬人的兔子的小说家身份的他。 贺兰初想到这里,耳边依然传来身为他读者粉的,奇怪的人,钮泽律的兴奋说话声。 「贺兰法医,我完全没想到,你还有另一个身份,竟然是米浆的恐怖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大大,大大我好喜欢你…」 ……… 王禾杰持续偷窥贺兰初、弦旭勍跟钮泽律那傢伙的互动过程,眼看着贺弦两人被主持人林霖cue到,准备接下来的《非刑调》团队,带给参加活动的众人的,遏止犯罪人人有责的,机会教育宣/导活动环节。 以及贺兰初准备暂时放下法医身份,以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大大身份,待会上台。 并与其他悬疑推理作者们一同为今天的,活动说一些话等等活动流程进行中。 钮泽律那傢伙始终带着灼热目光,直勾勾盯着贺兰初背影,包括他们的一举一动,皆在王禾杰的偷窥之下。 如果不是怕被发现,那么王禾杰此刻绝对忍不住发出一道玩世不恭的噗嗤大笑。 所以他只是在心里暗自笑出声,与无声拍手。 噗嗤,没想到偷偷监视贺兰初他们的感觉,竟然是这么美妙、有趣跟带感,也好玩! 难怪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会一直让我紧盯贺兰初(他们)的一举一动。 王禾杰下意识端起一杯新的鸡尾酒,一饮而尽,忍不住兴奋激动的暗道:我还以为钮泽律依然是装的。 他对身为法医的贺兰初感到崇拜、喜欢,这点,我压根不信,然而他在得知贺兰初还有另一个身份,是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后,竟然一改虚假,真心流露出对贺兰初的崇拜、喜欢。 呵,这下好玩了。 钮泽律不知道,也没发现,我是那晚跟艾宿丰一起出现在《m&j》酒吧的人。 自然也不知道,我跟艾宿丰已经发现,他极端迷恋贺兰初那对天生异色的眼珠子。 以及更不知道,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早已趁他没注意,偷偷在他的威士忌里,滴了一滴恶吸血鬼之血的事。 但凡喝下艾宿丰给出的,那滴恶吸血鬼之血的人,必定做出什么极端恶事。 我越来越期待,钮泽律那傢伙究竟会做出什么恶事,进而被《非刑调》那群臭警察发现。 该不会…该不会是,杀了贺兰初吧? 如果真的是,动手杀了贺兰法医,那么事情可就好玩了。 王禾杰思及此,嘴里再也掩饰不住玩味的噗嗤冷笑,下意识遮住嘴,心想:真希望快点发生什么恶事,我等不及了啊,钮泽律。 随即念头一闪而过,原本玩世不恭的表情骤然一敛,转为面无表情,目光直勾勾盯着贺兰初他们一眼后,悄然转身离去。 第294章 新案件出现 深夜, 一道凌乱伴随急促唿吸的脚步声,不断在室内响起。 女子一脸惊恐看向四周,她发现自己无路可逃。 逃不出这座房子。 随着一道慢条斯理的皮鞋脚步声跶跶声响传来, 女子下意识躲到一旁柜子背后的视线死角。 此时,外头突然传来唏哩哗啦声响,雨水不断落下的声音, 传进室内, 很快打湿外头整片落地窗玻璃。 女子来不及细思,满头满脑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逃出这里, 否则一定会被杀掉。 正当皮鞋脚步声由远至近, 不由得停在女子躲藏的柜子不远处, 像在搜索消失的女子之际。 女子忍不住用双手掩住口鼻,免得因紧张造成的急促唿吸过大,进而被那名恐怖的杀人兇手发现。 噗通噗通…心脏失速狂跳, 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眼睛等感官下意识放大,不禁屏息凝气之余,不断在内心向上天祈祷, 千万别被发现、别被发现, 救命、救命,老天爷救命啊… 兴许是女子的乞求, 老天听到了。 那名恐怖的杀人兇手在原处停留一会儿后,便随着跶跶跶脚步声由近至远, 最后消失在女子听力范围外之前, 眼前突然一黑,夹杂啪嗒声响。 第559页 女子浑身一颤, 下意识惊恐的吓了声,还好她牢牢摀紧嘴,才没让那声惊唿传出,进而被杀人兇手发现她躲藏的位置。 直到那名杀人兇手的动静远远消失,整个室内一下子归于诡异宁静后,紧紧摀住自己口鼻,早已满是冷汗,控制不住的颤抖的双手才缓缓放下。 女子不自觉提起的心,才微微落下,同时意识到眼前之所以突然一黑,原来是那人关掉了电灯。 幸好,窗户及落地窗外的微弱光线,依稀可以让她看清楚周围一切。 随即满脸惊恐,早已被吓得不知所措的女子反覆深吸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紧张、害怕揉杂惊惧、恐慌等情绪稳定下来。 同时双眼不自觉噙泪,内心恐慌像无尽深渊,不断侵蚀她的理智冷静之余,脑筋顿时一片空白。 好一会儿,女子不禁咬牙,心一狠,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自己找路逃走。 因为根本不可能会有人来救她…没人知道她在这里。 女子双手握拳,缓缓从地上爬起,视线不自觉睁大,凭藉窗外月色,让自己能看清楚室内动线的往前走… 女子试了几遍发现,其中一扇落地窗可以开,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后,一丝谨慎,紧随而来。 须臾,双手勐地顿住,停下准备开启那扇落地窗的动作。 直到她确定,整个黑漆漆客厅,只有诡异宁静夹杂不断噗通噗通狂跳,彷佛要从她胸口、耳膜迸出的惊惧心跳声之外,再无其他一丁点声响。 女子才缓缓动作,将那扇落地窗轻轻往旁推动—— ……… 似有若无的啪哒啪哒声响,很快被户外的滂沱大雨给淹没消失。 女子打算从原路离开,她知道大门就在不远处,只要穿过这一片户外花园。 整个过程相当顺利,女子眼见大门就在距离自己几步路之遥的地方,她充满惊惧害怕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喜色。 正当她下意识加快脚步,准备打开大门,以为自己终于能顺利逃走,离开这个如人间炼狱的恐怖别墅之际。 一道此生,在她曾听过的各种声音中,绝对是最恐怖,最可怕,也最令人心惊胆战,如死神准备挥动镰刀之前的,诡异透着闷哼声响的低沉男声,骤然从旁钻进耳里。 「叮咚,妳想往哪里逃呢,呵。」 话音刚落,女子惊恐骤然爬满脸,下意识作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之前,后脑杓突然传来剧烈疼痛。 原来是被对方一记闷棍敲头,伴随碰的一声,物体落地声响。 女子眼前顿时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 吓!女子勐地从昏死状态惊醒,全身下意识挣扎,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的躺在一张解剖台上。 周围充满奇怪又令人作恶的气味。 同时耳边传来,一道轻快又嘹亮,满满节奏感,完全可用在跳芭蕾舞蹈上的古典音乐。 啊…女子发现她想发出声音,却发不出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事,竟然动也动不了,发也发不出声,一副惊慌害怕与恐怖交织成一张充满战慄的表情。 眼睛不自觉充满害怕的泪水,顺着刚刚被雨水淋湿的脸颊滑落,不禁取悦了,坐在一旁等着她清醒的杀人兇手。 须臾,那名杀人兇手故意弄出一丁点动静,让女子发现,原来这个密室空间里,还有一人。 那人就是,想要杀她的人。 女子下意识睁大双眼,看似急促的唿吸,实则唿吸缓慢,因身体被下药缘故,身体与大脑根本无法即/时同步。 杀人兇手,是一名男子,他好整以暇的从椅上起身,脚上那双被外头雨水溅湿过的黑皮鞋表面。 随着他走动过程,雨水化成的一颗颗雨滴,顺着皮鞋弧度滑落,周围平滑水泥地逐渐压出一道道鞋印水痕之余,跟随他黑西服长裤的大长腿走出轻快步伐。 直到,黑皮鞋主人脚步顿住,停在那张解剖台前。 女子瞳孔骤缩,眼底倒映出对方那张戴着黑色面具,穿着黑西服背心,戴着黑手套的手举起一把阴森森解剖刀,划向她眼角瞬息。 被尖锐解剖刀划开皮肤所传来的剧痛,不禁让女子发出一声声,没有力气的哀嚎,最后变得尖锐有力的尖叫出声—— 鲜血顺着伤口渗出,血液越流越多,杀人兇手拿在手中的解剖刀很是熟练的继续刮滑。 充满惊恐的眼珠子主人,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丝残存意识,只有眼前那名看不清面目,被黑色面具遮掩的杀人兇手。 对方浑身透出愉悦,彷佛他是在进行一场完美的艺术表现,而不是在杀人…… 啪哒一声,镜头定格在那张两眼只剩黑窟窿,已经有不少白色蛆虫蠕动,皮肤呈现死人白,明显死亡多日,表情充满惊恐的女性死者遗体上。 贺兰初弦旭勍看向那具逐渐被挖出的死者遗体,多名鑑识科人员正在周围及附近採集搜证中。 同时,这里已经在附近派出所警员多名警力配合下,维持现场状况,与拉起黄色封锁线,避免其他人进来破坏现场。 黄色封锁线外,早已聚集不少围观群众。 包括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赶紧过来跑新闻的新闻媒体记者们,将画面即/时传回棚内…时间落在中午,十一点三十分过后。 距离报案人报警,案件传出时间,倒回两小时之前。 第560页 十月十二日早上,九点三十分刚过。 《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初在弦旭勍提醒下,接过他递来的现泡红茶。 贺兰初接过后,下意识回了句,「谢谢。」 弦旭勍一听,眉头微挑,「其实你我之间,可以不用说谢谢。」 贺兰初端着现泡红茶的手指顿时一滞,有点无奈的想扶额,伴随嘴角抽了下。 自从上次《非刑调》团队参与那场,米浆举办的活动之后,弦狐狸也不知是不是吃错药,或被那名奇奇怪怪的人,钮泽律狠狠刺激到,竟然时不时抽风,说一些让他差点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话。 贺兰初有时真想拿出那把充气槌子,敲敲他脑袋,让他快醒醒,别再抽风,崩人设了。 这真的很不像你啊,弦旭勍。 贺兰初想到这里,实在无法回应对方奇奇怪怪的话语,只能按惯例,佯装没听见的喝了口现泡红茶。 弦旭勍见状,眉头微挑,自然不在意大白兔子的佯装没听见。 反正他就是想对他好,那怕大白兔子暂时对他没感觉,也不会回应他的感情,也无所谓。 他相信,只要他肯努力,不放弃,继续厚脸皮,赖在大白兔子身边。 总有一天,大白兔子会意识到他的好,并喜欢上他。 总之,弦狐狸打着这个如意算盘,准备一点一滴侵入大白兔子内心,让他内心逐渐腾出一个属于他的位置—— 直到那个位置,变成专属他一人的。 此时,《非刑调》团队所有人各自坐在办公桌前,利用无事发生的平常时间,自动自发的查找一些过往《非刑调》经手、侦查过的未解悬案。 想看看其中有哪些案子,可以重新调出,并找出新线索,来重启调查。 大家想侦破那些未解悬案,不想任由那些当时《非刑调》前辈们努力调查过后,始终没有发现新线索、线索断掉,或兇手凭空消失,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等等迹证。 最后前辈们只能以悬案结案,并堆积下来,彷佛要生灰的未解卷宗。 秋天忍不住伸伸懒腰,在翻看其中一卷未解卷宗的下一页时候,不禁由衷的说:「 幸好今天一如往常 ,平安没事也无事发生。 可以安心度过一整天了。「 此话一出,不由得受到所有人认同,没错平安就是福。 就在这时,电话声传来,顿时划破原有的祥和平静,与所有人的慢步调上班时间。 贺兰初弦旭勍双眼一凝,目光一致看向那通不断响着,等待有人接起的电话—— 内心不约而同闪过一道直觉,有案子来了。 第295章 被埋在山里的受害女子 弦旭勍距离电话最近, 在贺兰初等人视线注视下,接起那通电话。 「喂,《非刑调》部门。」 弦旭勍听着电话一端传来的警察同仁的说话内容, 眼底不禁闪过果不其然,确实是有案子出现的讯息。 正巧与贺兰初眼神对上。 有案子来了。贺兰初顿时get到对方眼里的讯息。 「好,我知道了, 谢谢。」 弦旭勍原本尽是正经的脸上, 在听完警察同仁的话,并结束通话后,立即看向《非刑调》团队众人, 眼露严肃的开口, 「有人报案, 在山里发现一具女性死者遗体。 案件确定属于非正常刑事案件,正式由我们接手调查,《非刑调》出发!」 众人一口同声, 充满正向力量的回应,「是,弦长官(弦大/弦队)!」 此时时间哐当落在九点四十分。 由弦旭勍带领的《非刑调》团队立即开车前往案发地点,位在雾溪市, 非常知名, 为众多游客必去的景点之一雾溪山。 从一线城市向阳市出发前往雾溪市,约莫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车程。 当贺兰初弦旭勍等人沿着高速公路, 一路向右开车来到雾溪市,接着又顺着一般道路行驶一段时间后, 总算来到雾溪山步道路口,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 已经挤满游客变成的围观群众,多家新闻媒体记者正在现场直播这起案件。 以及多名雾溪派出所的警员等人维护现场秩序, 疏通交通,免得人挤人,汽机车无法顺利通过、离开,包括驶出柏油路。 接着,弦旭勍拿出刑警证件表明身份后,原本只准出,不准进的限制,在一名派出所警员同仁示意另一名同仁拿开几支,拦路交通锥后,属于《非刑调》团队的两辆车,才得以顺利驶进雾溪山停车场。 两辆汽车引擎声,戛然而止。 碰碰几声,贺兰初、秋天和葛大辉,立马从弦旭勍开的那辆极具野性感,帅气度暴表的深色越野车下来。 单箩丹、单慧则由韩净宣开的另一辆深色轿车下车。 与此同时,早已接到单箩丹电话的其中一名派出所的资深警员立即从步道路口来到雾溪山停车场这里。 就在以弦旭勍为首的《非刑调》团队走来瞬息,那名资深警员马上走上前。 「弦长官、贺兰法医。」 那名资深警员恭敬的向弦长官敬礼后,也礼貌的对贺兰法医几人点头,来表示打招唿。 随即便自动报上姓名,「我是附近雾溪派出所的警员袁大山。」 贺兰初一眼看出这名,年约四十多岁的资深警员,袁大山,正经脸上充满严肃,浑身透出正义凛然气息,绝对是一名非常尽职尽责的好警察。 第561页 弦旭勍示意袁警官事不宜迟,边走边说。 正当一行人来到雾溪山步道路口时候,弦旭勍让双单姐弟、韩净宣跟袁大山带来的两名警员了解其他情况,包括取得附近监视器等等调查。 贺兰初弦旭勍跟秋天、葛大辉则与袁大山一起踏进步道路口… 这座雾溪山之所以称为雾溪,除了是与这城市雾溪市同名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雾溪山终年有雾气环绕,随着四季颜色变化,春天绿意盎然,淡淡雾气缭绕,清澈溪水流动声响,虫鸣鸟叫声交织。 夏天雾气在炙热阳光照映下,透着黄澄澄色泽,稍显闷热,配上附近哗啦啦溪水声音揉合水气,透过徐风吹来,不禁给人一种夏天终于到了,神清气爽的感觉。 秋天雾气渐浓,温度也跟着降低,多了一种肃穆萧瑟,孤寂般美感的感觉。 冬天气温骤降,一片皑皑白雪,浓浓雾气,使得整个雾溪森林中,原本个个高挑林立的树木等景致,变得若隐若现,颇有腾云驾雾,充满仙气的即视感。 此时,贺兰初弦旭勍几人在袁大山带领下,来到案发地点,距离步道路口越远,原本吵杂人声也越来越小,越发听不见。 直到抵达案发地点——位在这座森林更往深处一些,平时游客或山友较少来到这带及附近。 毕竟,这里属于森林深处边缘,森林往往有太多未知危险,所以雾溪山外围、登山跟步道路口。 包括停车场都有设立警告标语,希望游客、山友遵守探索森林礼仪同时,也别往森林深处走,以免发生难以预料的危险。 甚至危及生命,后果不堪设想。 贺兰初弦旭勍几人一路走到这里,早已完全听不见步道路口那些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等围观群众人声鼎沸的吵杂音量。 当然,贺兰初身为吸血鬼,只要他想,绝对能听见森林外围的那些声音,只是他下意识屏蔽,专注焦点,全神贯注在眼前案件上。 顷刻间,周围彷佛一瞬回归大自然,少了烟火、喧嚣感,多了一份足以不自觉让人心情平静下来,嗅一嗅森林中的芬多精—— 心中因各种琐事,工作家庭、人际关系等事情,经年累月的压力逐渐获得释放,进而感受到宁静、祥和之美。 只是今天这份属于大自然的宁静、祥和,被人为破坏,这里竟成了被埋尸的案发现场。 实在可惜,也令人痛恨对死者下手的万恶兇手的可怕行径。 同时现场早已多了二十几名,有雾溪派出所,也有别处派出所派来支/援的警员。 以及多名鑑识科人员,正认真执行工作,在周围与附近搜索、採集和搜证进行中。 顷刻间,整个森林多了一股阴森诡谲、可怕与肃穆之感,连渐渐转浓的雾气也不禁为这座森林增添几分,彷佛下一秒会风云变色,出现灵异现象或有阿飘出现的特效般。 贺兰初弦旭勍思及此,眉头不禁皱起,转瞬消失。 与此同时,袁大山向他们报告,接获报案始末的声音传来。 「这起案件之所以会曝光,全与那几名山老鼠有关。」 贺兰初一听,顺着袁大山的视线看向,被四名警员喝令待在一旁,被铐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准动,也不准发出声音的五名老中青都有的山老鼠。 五人煞白,毫无血色,明显被吓得狠了,足以用六神五主形容的脸上写满惊恐,不断呢喃好可怕、好可怕,有鬼有鬼啊,这座森林有索命鬼,准备讨命啊的低语,钻进贺兰初耳里。 同时,早已被锯断,顶着稍微稀疏树叶,约莫一名成人胳膊圈起大小的树木,倒在一旁地上。 贺兰初虽然分辨不出那根树是什么品种,但能被山老鼠相中,进而偷偷进山砍伐的树木一定很值钱,才会让山老鼠起了贪念,不惜冒着会被抓风险砍伐。 念头转瞬消失之余,贺兰初重新捋了一遍,袁大山告诉他们的报案始末。 五名山老鼠,早已在昨天凌晨一点左右,趁着夜深人静,悄悄进到雾溪山的森林中。 他们之前假装游客,多次踩点确定位置,昨晚正是他们进入森林,准备砍伐他们相中的那根树木… 很显然,山老鼠已经成功砍断那根树,正准备将它砍成几段带走。 贺兰初视线看向留在树干上一处,砍刀深深砍出的痕迹。 只是中间出了岔子,五名山老鼠突然意识到周围黑压压一片的森林传出诡异声响。 如铃铛响动的奇怪声音,似有若无铃铃传来。 五名山老鼠压根不信邪,其中一名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在另一名山老鼠,年纪最长的老头示意下,继续砍着地上的树木,想要趁着夜色,赶紧将它锯成一块一块,好带下山。 ……… 随着诡异铃铛声消失后,夜空勐地传来几道轰隆巨响,雷声四起,正当五名山老鼠以为快要下雨时候,根本没雨。 不仅没下雨,那种诡异氛围骤然从周围蔓延开来。 周围茂密草丛、树林森处,原本仍有夜行性野生动物正在活动的声响,戛然而止。 整个森林深处边缘,彷佛陷入一片古怪的寂静,那种寂静是除了五名山老鼠自己的唿吸、心跳声能听见外。 他们再也听不见其他属于大自然中的动静声响。 第562页 袁大山的声音继续传来,「五名山老鼠意识到不对时候,已经晚了…」 按理说,昨晚夜深人静,根本不可能凭空听见一道,显得空灵夹杂痛苦哀嚎的低沉女声。 然而,他们听见了。 如鬼音般的哀嚎女声,一下子传遍整个森林深处边缘,伴随几道鬼火骤然出现在他们眼帘。 「呜…呜…我死的好惨、好惨啊…」 顷刻间,一股不寒而慄,伴随鸡皮疙瘩,一下子从脚底窜上背嵴,头皮发麻,脑筋一瞬空白。 那种着实被『东西』缠上的感觉,让原本天不怕、地不怕,作势继续完成盗取那根树木动作的五人,耳边彷佛被什么人吹了一口阴寒之气瞬息。 五人整个身体瞬间冻僵,与侧边肩膀明显感受到,被无形中的『人』摁了下的感觉,顿使他们再也受不了内心恐惧,一瞬化为鸟兽散。 其中那名二十五、六岁的山老鼠青年慌乱之间,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狠狠摔倒在地。 正当他准备爬起身,右脚脖子勐地感受到那种冰凉滑熘,很像蛇类般的触感,让他整个人瞬间一个激灵,该不会是有蛇,缠在脚脖子上了吧!? 念头转瞬消失,同时头灯下意识朝右脚一照—— 不照还好,这一照,简直快把山老鼠青年吓得魂飞魄散,右脚腕上的冰凉滑熘触感,哪里是什么蛇,竟然是一只惨白无血色的女人青葱手指。 青年忍着心中恐惧,定睛细看,真的是一名女人的手,而且手指是从土里探出,狠狠抓住他脚脖子。 就在青年伸出不断哆嗦的双手,用力扳开那只明显死亡的女人青葱手指瞬息,连滚带爬的从泥地上爬起,边止不住的惊惧大叫,边往反方向跑走。 内心只有一道念头,要跑得远远的,不要再看见那只女人的手… 五名山老鼠如被鬼打墙,整整被困在森林中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渐渐露出鱼肚白,他们早已精疲力尽,同时被吓得精神几乎涣散。 尤其被女人青葱手指抓住脚脖子的,山老鼠青年耳边不断传来,鬼音般的女人声音说着,「快报警、快报警啊,快报警,你为什么不报警、不报警,啊——」 山老鼠青年被那道越发悽厉,布满哀嚎尖叫的灵异女鬼音折磨了整整一晚。 最后再也受不了,与其被继续困在这里出不去,或被那名女鬼弄死在这里,倒不如顺对方的意,报警! 既然女鬼缠住他们的动机,是想让他们报警,那么只要报了警,他们就能出去了。 山老鼠青年立即拿出卫星电话报警…… 袁大山一脸正经的说:「起初我们同仁接到这起自首的报案电话时,还以为是开玩笑。 但基于谨慎为原则,我们派出所派了四名同仁跟我一起过来雾溪山一趟。 我们走到森林深处边缘,看见这五名山老鼠神情疲惫、六神无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浑身狼狈,尽是灰尘泥土,明显有跌倒又爬起来的状况。 并且一副呆楞楞站在一旁,像在等我们警方到来的时候,我们顿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他们的报案内容,可能是真的。」 贺兰初弦旭勍听完袁大山的话,不禁对视一眼,看着这起因五名山老鼠极可能被女鬼缠上,不得不报警,最后使得整起命案曝光的案件。 突然想到之前他们《非刑调》侦办的第二案,《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死者同样被埋在山林中。 不同的事,第二案的死者丁禹寅,是被野猪刨出。 这起命案的死者…根据山老鼠青年的供述,是死者自己,从土里探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脚脖子。 第296章 贺兰法医给死者进行初步勘验 贺兰初又听见山老鼠青年两眼无神, 充满惊惧后遗症的神神叨叨说着,「是、是那女人,那女人的手自己从土里探出, 她还活着,一定还活着,才会抓住我的脚」。 贺兰初弦旭勍视线一致看向那具逐渐被挖出, 身体已经出现明显腐化现象的女性死者遗体身上。 弦旭勍相信, 在场警员跟鑑识科人员绝不会在没经过《非刑调》同意下,自行将死者遗体挖出。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是山老鼠青年亲手将她挖出来的。 贺兰初弦旭勍脑海不约而同闪过这道念头, 目光同时朝山老鼠青年看去—— 果然, 被雾溪派出所警员命令蹲下, 双手抱头的山老鼠青年浑身脏兮兮,身上布满灰尘半干泥土。 双手指缝也尽是泥土与血污,指甲因刨土缘故, 已经有两、三片几乎快剥离,也有欲掉不掉模样,不禁给人一种非常可怕与疼痛交织,足以感同身受的感觉。 然而, 山老鼠青年却一副根本不知道痛, 或已经不觉得痛,依然陷在昨晚的恐惧、害怕状态情境中, 没有恢復过来。 中午,十一点三十分过后。 多名鑑识科人员的现场採集搜证调查, 已经接近尾声。 就在这时, 单慧在一名雾溪派出所警员带领下,来到现场, 走到贺兰初弦旭勍他们面前。 那对迷人桃花眼流露严肃的说:「弦队、贺兰法医,我们确实有在附近找到五名山老鼠所说的那辆大货车,也在车上搜到不少用在砍伐树木的作案工具。」 与此同时,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团队几人戴在耳里的隐式耳机,同时传来贺兰刑那道,冷静近乎无起伏的嗓音。 第563页 「五名山老鼠的资/料分别是……是住在雾溪山附近的居民。 我这边查出的雾溪山附近道路监视器画面,昨晚接近凌晨,确实有拍到那辆大货车偷偷驶进雾溪山附近停留,五人下车手里分别携带头灯等工具,朝雾溪山步道路口前进的画面,完全被拍下。 但画面稍显模煳,无法看清是不是那五人。」 弦旭勍听完后,表情流露几分认真的说:「关于砍伐山林,偷盗珍贵树木的案件,不是我们《非刑调》处理。 单慧、贺兰刑,将你们调查出的相关证据,转交给相关调查部门处理。」 单慧一听,立即点头,「是,弦队。」 接着,弦旭勍继续说:「单慧,单箩丹跟韩净宣,去调查最近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出入雾溪山或附近,也询问附近住家看看。 以及,雾溪山沿路街道、店家监视器画面通通取得一份,带回警局让贺兰刑调查。」 话音刚落,透过隐式耳机听到弦旭勍交代的话,两人目前待在雾溪山外围步道口,也在调查中的单箩丹、韩净宣一听,立即恭敬应了声,是,弦长官。 同一时间,多名鑑识科人员已经採集搜证完毕,鑑识科负责人立即走上前,戴着口罩、手套,一副全副武装模样,一脸正经的开口,「弦长官、贺兰法医,我们鑑识科已经採集、搜证完毕,接下来可以交给贺兰法医了。」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严肃的立即点头,「好,我知道了。」 随即看了站在一旁,全程没有说话,表情尽是谨慎,尽可能弄清楚现场一切,等待他跟弦旭勍吩咐的葛大辉、秋天一眼。 「大辉、秋天,该我们工作了。」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是,贺兰法医。」 仨人目光一致看向那名被山老鼠青年刨出,只剩半个身体,依然埋在土中的女性死者遗体上。 ……… 弦旭勍站在由蓝色防水布围起的外围边,在贺兰初准备跟着秋天葛大辉进入防水布围起的范围内之前,下意识开口,「贺兰初,死者就交给你了。」 贺兰初戴着口罩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正经的点头,随即走近那具死者遗体身旁。 葛大辉也在贺兰法医示意下,对被山老鼠青年几乎刨出整个上半身的死者遗体,进行拍照记录。 须臾,死者遗体已经在几名鑑识科人员协助下,将死者从土里挖出,放到蓝色防水布上。 一股浓重尸臭味骤然蔓延整个空气中。 就算在场众人戴着口罩,也难以隔绝,那股可怕的尸臭味,袭卷而来。 尤其对身为吸血鬼,五感敏锐的贺兰初而言,感受更甚。 贺兰初眉头不禁微微拧起,下意识放缓唿吸,尽可能减缓闻到那股浓重尸臭味的频率。 随即抬眼朝同样站在死者遗体身旁的秋天、葛大辉看一眼,语气显得正经的开口,「现在,开始进行初步勘验。」 ……… 贺兰初先从死者遗体外观进行判断,边开口说:「死者为女性,眼珠子已经被取走,只剩黑窟窿,已经有明显的腐败尸臭味。」 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下意识摸了摸死者腹部位置,感觉到冰冷衣物下的腹部有膨胀感。 裸/露在衣物外的颈部、双手等透着死人白的皮肤,已经出现浮在表面的如网状般的静脉痕迹。 同时皮肤有些地方有出现水泡感,并且皮肤部分已经开始发黑… 贺兰初大致述说一遍死者遗体的腐化状态,给弦旭勍听。 弦旭勍听完后,下意识询问,「你觉得,死者大约死了多久?」 贺兰初:「若从尸体目前的腐化现象看来,我初估死者死亡时间,大约落在九天前。」 随即贺兰初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微微抬起死者透着死人白的手指,定睛细看后,并没有在死者十指指缝里发现,任何泥土等痕迹。 于是立即将这个发现转述给弦旭勍听。 「那名山老鼠青年嘴里不断重复,『是死者自己从土里探出,她还活着,才会抓住他的脚』,关于这点,根本不可能发生。 因为初估的死者死亡时间,是在九天前。 死者死亡多日,根本不可能『死而復生』,从土里自己刨出,抓住他的脚—— 死者干净的十指指缝也能说明,她并没有『刨土』。 但我瞄到山老鼠青年的右脚踝,确实有五根明显的黑色指印。 或许这个现象,只能以非科学所能解释的现象来解释。」 贺兰初话音刚落,一道阴森森冷风骤然从周围唿啸而过。 随即森林深处边缘,原本还有自然而然传来的动植物等自然界的声响,戛然而止。 整个气氛骤然变得凝重,有股讲不出的古怪低频。 尤其整个现场环境变得静悄悄,鸦雀无声,在场众人不禁感到发瘆,对于这种莫名产生的古怪现象,心照不宣,表面则佯装没事发生。 顷刻间,在场众人内心不禁感到古怪,不约而同闪过那道唿啸而过的冷风,实在不对劲,一定与贺兰法医说明中的灵异部分有关。 秋天忍不住一个激灵,感觉有点瘆人的暗道了句:这一定是灵异现象啊。 弦旭勍为了左证贺兰初的话,立即走向一旁,看向山老鼠青年右脚踝,映入眼帘之际,不禁低语,「果然,他的右脚脖子部分,确实有明显的五根黑色指印痕迹。」 第564页 随即弦旭勍拿起手机朝山老鼠青年的右脚踝,拍下几张黑色指印的痕迹,准备作为案件调查记录中的一项,报案人自曝山老鼠身份,发现死者遗体过程的证据之一。 随即将几张照片传给待在《非刑调》办公室,操作电/脑中的贺兰刑,让他妥善保管。 同一时间,贺兰初继续为死者进行初步勘验,就在他大致从外观初估死者死亡时间,落在九天前之后。 贺兰初随着秋天、葛大辉协助下,动作小心的翻动死者遗体,让死者呈侧躺状态。 随即看向她衣物下的后背皮肤等低位处之余,戴着乳胶手套的手虚摸死者皮肤上,早已布满一整片的紫红尸斑。 同时沿着死者双胳膊、双腿等位置查看尸斑生长情况,顿时有了一定答案。 接着,不禁开口,「死者遗体上的尸斑分布,完全在后背四肢等低位处出现,身上也没有任何挣扎痕迹…耳朵口鼻暂时没发现吸入泥土等痕迹。」 紧接着,戴着乳胶手套的手轻微触摸死者那对,早已变成两个黑窟窿夹杂些许腐肉,与无数只孵化出,不断来来回回,钻来钻去的可怕白色蛆虫的眼睛周围。 贺兰初边告诉秋天、葛大辉,跟站在防水蓝布外围的弦旭勍,死者眼睛周围的情况,「伤口切口平整利落,兇手对死者下手时候,果断毫不犹豫。 死者眼睛周围肿胀,有缩小等皮肤自然出现的反应情况,符合生前留下。 这也就意味,死者被兇手兇残剐去两颗眼球时候,还活着。」 弦旭勍一听,眉头不禁深锁,流露严肃的说:「贺兰初你刚刚说,死者身上毫无任何挣扎痕迹。 现在又说死者被兇手残忍挖去眼球时候,仍活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者活生生被挖去眼球时候,势必剧痛难忍,可她怎么会没有任何挣扎、企图求生,摆脱兇手的痕迹?」 贺兰初看着被生生剐去眼球的死者,语气凝重的回应,「这就是我回到警局后,必须进行的下一个验尸动作。 唯有验尸,才能知道发生在死者身上的一切。」 随即贺兰初继续初步勘验,死者后脑杓有肿块,应该是磕出的伤口,乳胶手套下意识轻轻翻动死者头髮发现,除了现场的泥土外,还有一些已经凝固,将头髮结成块的血。 死者头髮着实因这些血打结,因血导致头髮打结的部分大多集中在眼窝旁、靠近耳旁的头髮延伸到耳后,及后脑杓的位置。 此外,贺兰初下意识检查了一下死者身上的衣服,几乎没有什么血迹,唯独衣领肩膀位置,被血花飞溅出一朵朵触目腥红血花,靠近肩膀后背部分的衣服,则有一大片血迹残留。 贺兰初眉头微微拧起,不禁思索片刻,才开口,「弦旭勍,我认为兇手在杀害死者之后,有为她稍微清理一番,她身上的血。」 第297章 返回向阳警局,贺兰法医为死者验尸 弦旭勍一听, 不禁开口,「为什么这么认为?『兇手曾替死者清理过身上的血』。」 贺兰初:「死者被硬生生剐去两颗眼球过程中,除了剧痛难耐之外, 鲜血也必定喷的到处都是。 所以呈现在死者遗体上的血迹,不可能看来那么『干净』,因此我猜, 死者被杀身亡后, 或者被兇手剐去眼球之后,有为她稍微清理一番。」 贺兰初边讲边走到,死者被埋尸的土坑, 细细检查了一下土坑内外, 并没发现其余残存血迹, 乖乖垂在右耳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随着他走动过程,轻微晃动几下。 贺兰初下意识放大吸血鬼五感,定睛细看埋尸土坑, 与被土老鼠青年及之后为了将死者从坑里挖出,进行挖土动作,并被弃置到一旁的土堆。 无论是那堆土,还是土坑里, 完全没有闻到死者大量血迹的味道。 于是, 贺兰初立即将这个发现告诉弦旭勍,「弦旭勍, 结合死者遗体背后完全出现的尸斑,十指指缝没有泥土、口鼻内没有土, 也没有任何挣扎痕迹。 包括死者被害身亡后, 身上的血迹明显有被稍微清理过,除了死者头髮及肩膀等位置有血迹残留外, 其余部分则没有,连埋尸土坑同样没有血迹残留。 这就表示,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是死者被害身亡后,兇手将她带到这里抛尸、掩埋的第二案发现场!」 ……… 秋天、葛大辉协助贺兰初,为死者做足保护措施,以免死者身上的微量迹证在移动过程中遗失。 接着,小心的将死者遗体放进裹尸袋,在其他鑑识科人员协助下,将裹尸袋一路从森林深处边缘向外围抬出。 奇怪的是,原本应该有大自然界中,任何动植物动静及小骚动的森林周围,竟一反常态变得安静无声,连一丝微风都听不见。 众人只听得见自己唿吸、心跳,伴随抬着裹尸袋过程,时不时传来的稀稀疏疏声响,与阵阵诡谲、古怪氛围,不断从周围蔓延开来。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则完全听得见弦旭勍等人的唿吸、心跳及脉搏跳动,其余之外,再也听不见。 所有人下意识心生防备,浑身不自觉绷紧,全神贯注在周围一切,即使十月季节已经来到秋季,又是在雾溪山的森林里,气温方面,一定与平地有几度上下的温差。 那怕树木高耸林立,所有人一步一脚印,稳稳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过程中。 第565页 炽热太阳光,随着光影交错之间,被阴影遮掩,却没有给众人带来一些凉意,不仅不觉得冷,反而感到异常闷热,早已让人汗流浃背。 这种不正常的现象,所有人直觉与非科学所能解释的现象有关。 直到裹尸袋被抬出,众人逐渐远离森林范围剎那,又是一记非科学所能解释的现象。 不久前,那种彷佛被摁下定格的周围景物,骤然开始恢復正常,徐风缓缓吹过众人,叽叽喳喳的虫鸣鸟叫,与水流等大自然声响顿时钻进耳里。 与此同时,那种原本萦绕在众人周围的异常诡谲氛围,一下子消失无踪。 紧接而来的是,接近雾溪山外围,明显的人声吵杂声响钻进贺兰初等人的耳里瞬息。 所有人已经接近步道路口。 其中一名雾溪派出所的警员眼尖发现,贺兰初弦旭勍一行人,他立即示意救护人员赶紧将担架推进来… 就在秋天、葛大辉及几名鑑识科人员、救护人员小心的将裹尸袋抬上担架后,心中彷佛落下一块大石。 随着埋尸现场处理等事情,告一段落,《非刑调》团队马不停蹄的准备将死者遗体拉回警局。 弦旭勍眼露正经,对袁大山点头,「接下来的是,交给你们警员同仁了。」 「是,弦长官。」 ****** 向阳警局,《非刑调》走道上。 贺兰初弦旭勍走在前面,双单姐弟、韩净宣则走在后面,至于秋天、葛大辉在死者遗体被拉回来后,在贺兰初示意下,立即前往解剖室进行前置作业中。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一来一往之间的对话内容,同时传来。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浮现认真的说:「现在我们要弄清楚死者是谁。」 弦旭勍微微点头,表示认同之余,眼露正经的回应,「或许,我们可以先从失踪人口方面着手调查,看能不能透过失踪人口发现,死者身份。」 两人几乎同频率的脚步声,逐渐迴荡在走道上,伴随双单姐弟跟韩净宣在后头跟随的脚步声,几乎化为同频状态。 贺兰初脑海闪过一道念头的说出,「接着在查,死者死于情杀、财杀、仇杀,还是被随机杀害。」 弦旭勍接话道,「死者与兇手之间的关系,以及兇手是男性还是女性,他(她)是谁。」 「以及…」「以及…」 两人话音刚落,属于贺兰初的深色皮鞋,与弦旭勍的黑色马丁靴同时停在《非刑调》走道上的分岔路口。 随即不约而同的落下这句话,「兇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与那对深色眼睛对上瞬息,彼方眼里不禁倒映对方充满认真的身影。 须臾,贺兰初率先开口,「弦旭勍,关于死者身份的事,就拜託你了。」 弦旭勍一听,立即回应,「贺兰初,关于死者真正死因,与死者带给你的灵异之声,就请你好好检查、『听』清楚了。」 「你放心,死者透过尸语带给我的真相,我绝对认真倾听。」 「你放心,我们会查清楚的。」 语毕剎那,两人朝对方点头后,果断的各自往左、右方向走道离开。 双单姐弟、韩净宣则立即跟上弦旭勍的脚步,一同离去。 ****** 下午,一点二十分。 解剖室。 准备解剖验尸之前的前置作业,在法医助手秋天、法医兼助手葛大辉及几名法医助手相互配合下,顺利完成。 整间解剖室透出长年阴冷氛围,在冷色日光灯照映下,更是不自觉会有令人产生一种发瘆、心里发毛的感觉。 但很显然,秋天、葛大辉这几名早已习惯认真验尸,为死者找真相,其余念头一概不想的法医、法医助手而言,解剖室代表严肃、庄严及神圣,不能轻忽怠慢及开玩笑的存在。 所以几人等着他们的老大贺兰法医,进来解剖室之前,他们完成解剖前的前置作业后。 同时不发一语,表情尽是肃穆,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自然垂在身侧之余,站在一旁等候。 过不久,贺兰初同样全副武装进到解剖室。 ……… 秋天和葛大辉与几名法医助手齐齐站在那台解剖台前,在贺兰初带头静默下,一片安静无声,所有人面罩下的表情充满庄严,对解剖台上的死者,流露无限尊重。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流露冷静,内心不禁暗道:死者,无论妳有什么冤屈,现在妳已经在我们警方协助下,来到解剖室。 有没有来生,我不知道,但我身为活了一千多年的吸血鬼,可以告诉妳。 如果不想让兇手逍遥法外,那么请妳一定要透过尸语,告诉我,妳的冤屈,以及杀害妳的人是谁! 一番祈祷结束后,贺兰初视线抬起,看向眼前,解剖台上的女性死者。 贺兰初戴着口罩的声音听来有点闷闷的,语气流露认真的开口,「现在,开始进行尸检。」 秋天、葛大辉与几名法医助手语气尽是严肃的点头,一口同声道,「是,贺兰法医。」 贺兰初视线最先看向死者,只剩黑窟窿夹杂腐肉的眼睛,上面那些,原本不断钻来钻去,蠕动中的无数只白色蛆虫,经过一番特殊处理后,已经不会动。 随即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拿起镊子,将取了几只白色蛆虫与尚未孵化的苍蝇卵,放进培养皿,再盖上盖子,放到一旁推车上。 第566页 「秋天,待会将它送去相关部门,请他们检验白色蛆虫及苍蝇卵的形成时间。」 秋天下意识应了声,「是,贺兰法医。」 贺兰初视线看向死者后脑杓,在仔细检查过那些因血污结块、打结的头髮,稍微拿起梳子梳了梳,将血污结块上的微量迹证梳落。 秋天同时拿起一旁的空培养皿,接下逐渐滚落,有杂草、落叶碎屑、小碎石及半干泥土细末等等微量迹证。 准备等待会验尸结束后,一併送去相关部门检验。 须臾,贺兰初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摸向死者后脑杓,轻轻抬起,边检查,边说:「死者后脑有肿块,感觉是磕碰出的伤口,但不致命。 虽然不致命,但脑震盪的可能性是一定的。」 一旁,法医兼助手葛大辉在贺兰法医微微抬起死者后脑检查过程中,立即举起照相机拍下,死者后脑杓肿块伤口的细节部分,并详细记录下来。 随即不禁开口,「究竟是什么仇恨,竟然让死者遭遇如此可怕的事,不仅被兇手狠心剐去眼睛,还被埋尸在雾溪山森林深处边缘的土坑里。」 秋天一听,不由得点点头,认同大辉哥的话,正经语气中流露几分愤怒的接话道,「兇手实在太可恨,竟然这么对待死者,还挖去她眼睛!」 此话一出,原本无风的解剖室竟然一瞬闪过一道阴风。 贺兰初见状,眉头微微拧起,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充满严肃,「不管死者有什么冤屈,我们一定要透过尸语,解读出死者想告诉我们的话。」 秋天、葛大辉两人意识到周围传来的灵异现象瞬息,表情尽是严肃的点头,「是,贺兰法医。」 随即在场众人目光一致看向死者身上,那身充满泥泞与半干泥土交织,脏兮兮的衣物。 第298章 贺兰法医验尸,与他的吸灵异体质,上 贺兰初在秋天、葛大辉等人协助下, 将死者身上这套早已皱巴巴,充满泥泞的衣服,为小露/性感的连身黑裙放到一旁托盘上。 如果布料不是黑色, 那么她这身连身黑裙的脏污,一定脏得非常明显,因为感觉好像已经很久没洗, 又经过雨水淋湿、被杀埋尸。 所以连身黑裙非常湿, 没有一丁点干燥的感觉,甚至在他用手稍微轻轻一拧,就会有水滴下来的程度。 同时贺兰初属于吸血鬼的敏锐嗅觉, 从这身连身黑裙身上闻到一种汗水臭味、夹杂泥土味道与雨水混合, 浓重血味交织等多种复杂味道混合, 一下子钻进鼻腔。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闪过一丝异样,转瞬消失。 接着,专注焦点摆回死者遗体上, 在秋天他们的协助下,动作小心的将死者翻身呈侧躺姿态,仔细检查过后,确定与初估勘验时候无误。 贺兰初:「死者身上紫红尸斑全部位在低位处…把她翻回来。」 几名法医助手照做后, 贺兰初逐一检查死者双耳, 除了表面外,耳朵里更深处没有泥土, 再检查口鼻深处—— 因人处在恐慌惊惧状态下,被埋入土坑时候, 势必会不小心吃进泥土。 或大力吸气瞬间, 自然而然将泥土吸入鼻里,这些情况通通没有出现。 贺兰初思及此, 立即将这个检查结果告诉葛大辉,让他详细记录下来。 贺兰初分别在死者双手、手肘、双膝,小腿双脚等位置发现不少轻微碰撞出的瘀青肿胀伤口,及微微磨损的痕迹。 紧接着,贺兰初目光看回死者脸上那两颗只剩黑窟窿的眼睛,伸起戴着乳胶手套的手,仔细检查留在眼窝周围的伤口,与黑窟窿里隐约夹杂的腐肉。 葛大辉也下意识凑进细看,不禁开口,「贺兰法医你看,兇手手法一定非常熟练,好像已经做过不少次,才能如此果断对死者下手,剐去眼球,眼窝周围几乎不留一丝额外的刮痕伤口。」 贺兰初摸向死者眼窝周围的细长伤痕,「伤痕呈现利落,没有锯齿状,划下的每一刀都在准确位置。 兇手使用的刀一定非常锋利、小巧,能做到剐去死者眼球,又不伤及眼眶之外的皮肤…」 贺兰初语气略顿,脑海不禁闪过一种可能,下意识与葛大辉对视一眼,目光同时看向一旁的解剖刀,两人不约而同开口,「该不会是解剖刀?!」 这个惊人猜测,顿时让在场众人不由得感到寒颤、可怕,因为这就表示,这名兇手很可能蔑视人命,不把人当人看。 同时,下手如此果决、毫不犹豫,极可能是个毫无同情心的冷酷无情变态杀人兇手。 随即贺兰初让葛大辉将这个惊人猜测记录下来,不放过任何一丁点灵机一动出现的想法,因为它很可能可以成为协助警方破案的关键点之一。 ……… 贺兰初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拿起那把,锋利透着阴森森冷光的解剖刀,在一室冷色日光灯照映下,隐约折射熠熠光彩。 随即锋利刀片对准死者,精确划下第一刀,採用y字形解剖方式—— 与此同时,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带给贺兰初的尸语,开始发挥作用。 顷刻间,整个解剖室气温骤降,陷入一片诡异宁静,彷佛静到连一滴水滴,从水龙头掉落瞬间的啪嗒声响都能听见。 当然,这种诡谲现象,只有贺兰初感受到。 至于,秋天、葛大辉等法医助手只感觉到一室气温,突然变得异常寒冷。 第567页 那种寒冷属于阴冷,会不自觉让人从心底不禁感到发寒的,那种可怖感觉,油然而生。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唿出的气体都化作白雾般的水气。 尤其众人胳膊忍不住鸡皮疙瘩,寒毛直竖,脑海不约而同闪过,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准备告诉贺兰法医『她生前曾遭遇什么非人的对待的过程』来了。 一道道啪嗒啪嗒玻璃珠从高处掉落滚动声响,凭空出现。 随即贺兰初不由得感觉到脚边,好像被一颗失速滚动过来的玻璃球撞到。 最后玻璃球滚动停止,停在了他脚边。 顷刻间,贺兰初专注焦点不再玻璃球的事情上,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不屑女声。 「呵,我就知道她们都在嫉妒我…她们一定是嫉妒我有钱,才会在背地里说我坏话。」 「正巧,秘书室的那几人,我也根本不屑跟她们相处。」 贺兰初听见其中一个关键词,『秘书室』,所以死者可能是上班族?也是秘书室中的其中一位秘书? 随即死者的声音再度钻进贺兰初耳里。 「可恶,那女人又来了,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老闆看不见我,可恶!」 死者话音刚落,像是勐地垂了桌面一下的声音传来。 『那女人』『老闆』… 贺兰初拿着解剖刀的手一顿。 随即在秋天、葛大辉协助,同时使用解剖工具情况下,逐渐打开死者胸腔… 贺兰初不禁心想:看来,死者是上班族的可能性,应该有百分之九十以上了。 而且死者好像喜欢她老闆,应该是暗恋,但有一个女人,却受到所谓的老闆的喜爱。 贺兰初原以为这起案件是一场爱而不得,最后死者反被害身亡的情杀。 然而就在这时,事情出现莫大转折。 贺兰初耳边不禁传来死者笑声,伴随得意的拍手窃笑,「那女人一定是被老闆甩了,才会那么久没出现! 太好了,苦等那么久,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今晚我一定要拿下老闆,实现我挤进上流社会的美梦——」 「老闆那么神秘,除了…知道他住处外,全公司上下的人,根本不知道老闆住哪。 我就不信了,只要尾随跟踪老闆,一定能找到他住处!」 一股稀稀疏疏声响夹杂汽车引擎,与时而继续前行,时而轻微踩煞车停下的声音… 整个开开停停的过程,不知过了多久戛然而止。 贺兰初意识到,死者真的做出尾随、跟踪她暗恋的对象老闆的违法行为之外,很可能真的找到对方住处。 果不其然,死者充满愉悦的低声窃喜传来。 「原来这里就是老闆的…看起来好气派啊。」 整个过程,完全落在死者如何找到暗恋对象老闆的住处,以及趁着大门即将关上之前,赶紧偷熘进去。 并且成功顺着对方住家一扇落地窗没有关,偷偷潜入对方家里。 死者传进贺兰初耳里,原本还充满兴奋、激动与好奇走动,欣赏老闆住处的声音骤然丕变,转为惊惧。 转瞬之间,死者惊唿一声,伴随像赶紧摀住嘴,生怕被什么人发现的闷哼声响,夹杂赶紧找地方躲起来的声音传来。 「吓!」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死者声音听来非常害怕,同时死者当时听见的声音跟着出现,伴随一道声音听来闷闷,但说出的话,彷佛瞬间让死者整个人一瞬激灵,瘆得慌的冷笑男声,钻进贺兰初耳里。 「呵,真不好玩,我还以为妳能再撑久一点。 没想到,妳也跟那些人一样,撑不了多久。」 贺兰初戴着乳胶手套,此时充满死者胸腔内血污的双手,霎时顿住。 同时,眉头不自觉拧深,天生异瞳的双眼流露凝重,直觉的暗道:如果死者的灵异之声无误,那么警方即将面对的兇手,很可能是一名变态的连环杀人犯。 让死者嫉妒的『女人』、兇手口中的『那些人』,该不会以经全数沦为被害对象?! 「啊——」 女人传来痛苦的悽厉尖叫。 死者充满眼泪,透着哭音的心声,传进贺兰初耳里。 她、她要被杀了…原来她竟然被老闆抓来… 被害女人像发现躲在某个地方的死者,痛苦的发出求救声。 死者忍不住往后倒退,太害怕,也太惊恐,让她下意识无视对方求救。 然而,死者准备逃跑时候,竟然不小心撞倒什么东西,传来的物品倒地所发出的轻微声响,致使紧张氛围一瞬凝聚堆/迭起。 随即贺兰初听见死者忍不住大力深吸口气,伴随庆幸自己即/时将倒地的装饰品,挽救回来。 只是稍微发出碰撞声响。 唿…幸好没有引起那名可怕的人的注意。 正当死者揣着惊惧、害怕与紧张不安,整个人唿吸急促,心跳失速狂跳,顿时给贺兰初一种死者当下一定处于不知所措状态。 与此同时,死者想着—— 只要她能成功逃出这里,就会赶紧报警,让警方赶紧过来救人,准备原地折返离开之际。 一道冰冷、可怕,声音听来闷闷,像发出惊喜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原来跑进来一只偷窥的臭老鼠啊。」 死者再也忍不住惊恐的发出尖锐叫声。 第568页 贺兰初眉头不禁深锁,耳边传来死者当时被兇手发现后的悽厉叫声…… 「求求你,放我走,我绝不会告诉别人你的事…拜託你…」 死者无数次哭着哀求兇手放过她的声音,最后变成失去希望,充满惊惧。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那种迴荡死者近乎崩溃的脆弱哭声,颇有空间感的声音,不禁让贺兰初猜测,死者当时可能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空旷空间。 死者不知道被囚禁了多久。 难怪那身连身黑裙,传来一股很久没洗过的脏污味道。 正当贺兰初念头闪过剎那,灵异之声中的听觉:听见异象,又一次传来恐怖变化。 「门没锁,一定是那人忘了!」 死者原本已经丧失求生欲的声音,在发现囚禁她的门,竟然没关,下意识认定是,兇手忘了锁… 死者一瞬迸出希望,燃起求生欲,想都不想的赶紧爬起身等动静,伴随惧意,紧张不安又激动的呢喃,传进贺兰初耳里。 「我一定要逃,一定要成功逃离这里…」 第299章 贺兰法医验尸,与他的吸灵异体质,下 死者失控狂跳的噗通噗通心跳声响传来, 伴随急促唿吸与不停奔跑声,就在死者机警躲到什么地方,没有被兇手发现后。 一道推门声响, 紧接而来。 所有的不安、紧张,害怕,战慄等可怕情绪, 在死者以为自己会被兇手发现瞬间, 一瞬涌上嗓子眼。 直到兇手脚步声由近至远,最后消失在听力范围之外后,死者毫不犹豫顺着她打开的一扇门跑出去。 贺兰初耳边不断传来雨水唏哩哗啦, 不断降落的声音, 澈底将死者逃命的奔跑声, 掩盖消失,伴随灵异之声中的嗅觉:嗅到味道。 一阵雨水里,自然带来的土腥气味, 与一丝丝户外草地、草丛、花瓣等属于自然的气味,钻进鼻腔。 「快到了、快到了,快逃出去了,再坚持一会、坚持一会儿…」 死者不断呢喃, 伴随急促加速的跑步。 直到死者惊喜般的看见那一扇大门之际。 贺兰初双手骤然一顿, 因为他听见死者身后传来的,那道对当时的死者而言, 无疑是死神召唤的可怕战慄男声。 「叮咚,骯脏的臭老鼠, 妳想往哪里逃呢, 呵。」 死者像被兇手用力敲了一记闷棍,夹杂物体重重落在地的声响, 传进贺兰初耳里。 贺兰初下意识看向死者那张充满惊惧,死相永远定格在死亡那瞬间,透着死人白隐隐发黑,尽是死气的冰冷脸孔,暗道了句:原来,死者是被兇手袭击,后脑杓才会留下一道肿胀伤口。 同时不禁猜测,兇手应该不可能那么快知道死者跑向门口准备离开。 也就是说,兇手早已知道死者要逃跑的事实—— 贺兰初想到这里,顿时有一个猜测,从脑海闪过。 他在戏耍死者! 兇手故意让死者以为她能逃出生天剎那。 殊不知兇手早已料到她一定会,从原路返回,作势顺着大门逃走。 于是,早早等在门口暗处,暗戳戳看着她如阴沟里的骯脏老鼠遇到危机,夹缝中求生存般的找路等等,为了求生做出的一切行动。 直到死者跑近大门,准备推开大门之前,立即出声拦人。 最后再将她逮回去,亲手毁了她好不容易升起的求生欲及希望。 ……… 兇手那道闷闷又充满极端兴奋的声音传来,「本来想再跟妳玩一阵子,可惜妳已经没用,我已经找到更好玩的事情。」 兇手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像戴了面具后发出的声音。 周围那种死亡气息、福马林味道,大量漂白水等气味交织,一下子钻进鼻腔。 贺兰初眉头不禁拧起,他太熟悉这种气味了,因为解剖室也会有那种味道。 与此同时,一道轻快如芭蕾舞的古典乐传来。 「吓…呜呜呜…」 死者不知道昏迷多久,勐地清醒,却意识到自己完全动不了,也发不出声。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动不了、叫不出来…救命、救命啊—— 死者的恐惧心声,传进贺兰初耳里。 顷刻间,一阵小动静,从不远处传来。 兇手踏出轻松步伐的脚步声,如一道催命符,由远至近,最后停在死者身旁。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双眼骤然一凝,因为他从凭空出现的多种气味中,闻到一股淡淡几乎与周围各种杂七杂八气味混合,就算表面有股男士香水味遮掩。 但他依然从中嗅到一丝丝,属于药丸的苦涩味,一下子迎面而来…… 这味道,好熟悉,我好像在哪里闻过。 贺兰初下意识深思,脑海突然闪过一道男子身影。 该不会,是他……?! 随即贺兰初不自觉压下心中升起的震惊,专注焦点拉回死者遗体上。 顷刻间,死者带给他的灵异之声,戛然而止。 那种临死前的不甘、怨恨,痛苦,生生被剐去眼球的剧痛,也随着灵异之声消失瞬息,一切回归宁静。 一室骤降气温,在灵异现象消失同时,也逐渐恢復到人体可接受的温度范围。 秋天、葛大辉等法医助手,原本因灵异现象缘故,不自觉鸡皮疙瘩、寒毛直竖夹杂一股寒意,一瞬从背嵴窜上脑门,使得头皮阵阵发麻的感觉,也跟着消失无踪。 第569页 他们下意识绷紧的神经,不约而同微微一松,内心暗道了句:总算消失了。 与此同时,贺兰初为死者进行缝合的动作,已经来到最后一针,随着缝线最后落下,打上一个结。 整个缝合过程迅速利落、剪去多余缝线,以及顺利完成剖验、缝合工作。 贺兰初看着眼前的死者遗体,口罩下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正经的开口,「剖验结束。」 随即目光看向死者那对,只剩黑窟窿的眼窝,心想:死者妳放心,杀害妳的兇手,我们《非刑调》一定会帮妳抓住! ****** 下午,四点三十八分过后。 贺兰初从解剖室离开,身上早已洗漱一遍,以免死亡气息沾在身上,带出解剖室。 交代完秋天、葛大辉及其他法医助手,务必做好最后的处理工作后,才离开。 正当他返回《非刑调》办公室途中,从走道望出去的几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如熟透的蛋黄,已经逐渐转为夕阳橘。 显示出,时间已经快接近傍晚。 贺兰初逐渐停下脚步,站在其中一扇窗前,尽可能的让自己从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他的尸语。 包括死者临死前经歷的一切,与被兇手残杀,充满战慄的过程,对他产生些微影响等情境氛围中,恢復过来。 直到心情完全平復,不自觉绷紧的神经跟着恢復平稳。 突然,背后不远处,传来一道脚步声。 贺兰初不用转身,就知道来人是谁。 除了弦旭勍之外,其余人身上根本不会有那股,稍显刺鼻辛辣如芥末味,又夹杂几分如阳光晒过后。 非常好闻,也让他喜欢,只有吸血鬼才能闻到的气味,迅速钻进鼻里。 直到来人走近,停在他身旁,贺兰初不禁转身看向对方,映入眼帘的是—— 弦旭勍那张忙碌了一整天,眉宇之间因长时间集中注意力,总是处于专注的精神状态,隐约流露一丝丝疲态的俊脸。 两人不约而同开口,「关于死者的尸检情况如何?」、「有查到死者的身份讯息吗?」 「你先说。」「贺兰初你先。」 此话一出,两人顿时陷入短暂沉默,不知怎么地,看着彼方瞬息,脸上不自觉流露一抹浅笑。 须臾,贺兰初弦旭勍看到对方脸上的浅笑后,整个人因这起命案,想快点查出真兇。 以免让残忍的兇手继续逍遥法外,想尽快还给死者一个迟来的公道,使得心中显得严肃又凝重的心情,跟把自己逼得太紧的迹象,顿时有了短暂的松弛,稍微放松几分。 「要不?先去喝杯咖啡?」 弦旭勍率先对大白兔子发出邀请。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一丝轻松的点头,「行,先喝杯茶,再聊。」 随即两人打算先去一趟开放式茶水间,再回《非刑调》办公室聊这起案子。 ****** 现煮黑咖啡香气,与现泡热红茶的咖啡香、茶香气交织,一瞬蔓延整个办公室。 贺兰初弦旭勍为自己泡了杯红茶、黑咖啡同时,也给仍在办公室认真调查案件的其他人,依他们的口味习惯泡了几杯冰镇饮品,一同带回办公室。 贺兰初弦旭勍动作一致的,端起属于自己的那杯现泡红茶,跟黑咖啡同时,在不被红茶、黑咖啡热度烫嘴之余,微微喝了几口。 当红茶香气和黑咖啡香从嘴里蔓延开来,丝滑般的口感顺着喉咙滚落。 原本超过一下午,没有喝水的嗓子,终于获得滋润般的舒服感。 与此同时,两人眉眼之间微微一松。 那种没来由的紧绷感受,随着红茶与黑咖啡液体流淌进胃里,所带来的提振精神感,逐渐让全身的紧绷感一点一滴消失无踪。 随着再多喝几口,两人专注焦点,总算摆回正事,也才作势开口说话,同时放下手中的红茶、黑咖啡。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正经的开口,「关于死者尸检结果、死者有透过灵异之声,带给你什么样的听觉与嗅觉画面吗?」 贺兰初一听,隐约流露几分放松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顿时转为严肃,「死者真正死因是,受不了眼球活活被剐,剧痛瞬间蔓延全身。 加上失血过多,导致心脏一时之间受不了、骤停,最后活活被痛死—— 所以死者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最后死相,充满惊惧。 奇怪的事,死者整个人肌肉一反常态的松弛、毫无绷紧感,惊骇表情与松弛全身,形成弔诡的反差。」 话音刚落,接着说:「兇手一定趁死者昏倒时候,给她下了什么药,才会让她整体死相形成如此大的反差。 我已经从死者身上取得胃部等部分,等到相关单位检验出结果,那么我们就能知道—— 兇手究竟在死者身上做了什么,导致她全身无力动弹,也没有反抗能力,任由兇手在她脸上『动刀』。」 贺兰初眼看弦旭勍因他这句话,不禁闪过不解。 于是立马转述一遍,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带给他的所有情况,「事情就是这样。」 贺兰初在弦旭勍因他的话,不禁眼露震惊同时,继续说:「如果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带给我的『画面』,没有错的话,那么死者生前一定被兇手囚禁在某个地方,不知道被关了多久。 第570页 直到兇手觉得死者没用了,才动手杀害她。」 弦旭勍眉头逐渐隆起,不禁猜测道,「从兇手敲昏死者,再到死者从昏迷中清醒的整个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加上你说死者是尾随、跟踪所谓的老闆回到他住处… 或许,死者直到死亡,被抛尸在雾溪山森林深处边缘的,土坑里之前,被囚禁、被剐去眼珠子致死的地方,其实一直都在兇手,即她老闆的住处里。 直到死,也没有成功离开那里!」 第300章 《非刑调》针对命案进行讨论,上 《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初弦旭勍站在最前方一面触/控液晶屏幕两侧, 此时画面正显示本案的死者生活照等基本资/料。 死者身份经由双单姐弟、韩净宣之前顺着弦旭勍提醒,往失踪人口方面进行着手调查下,经过一番搜索, 足足花了几天时间,才从已知,有报案记录的大量失踪人口名单中, 找出几名与死者身上特徵几乎符合的失踪者。 最后以删减排除法, 锁定及确认,那名失踪女子正是死者本人,即使该名失踪女子失踪时候, 所穿的衣服与死者目前穿着的衣服样式、鞋子不同。 但脸部五官和身上其余部位等特徵, 还有贺兰初当时给死者尸检时候, 从死者外貌及牙齿判断其年龄大约介于二十五到三十岁上下。 而那名失踪女子年龄,也正好介于贺兰初判断的年龄中间。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画面上, 位于人物关系图中间的死者个人照。 个人照上的死者,拥有一头咖啡中长发,长相不够出色,但妆点过后, 中等姿色, 喜欢穿戴大品牌的服饰、鞋子包包,藉此提升她的价值。 另一张为死者生活照, 是贺兰刑从死者个人社交平台找到的生活照。 照片背景是她在某个岛屿度假,坐在所谓的私人海边, 沙滩椅上, 头戴遮阳貌,墨镜微微拉低, 露出那双经由眼妆、眼线精緻勾勒,放大效果百分百的美目。 皮肤白皙,穿着性感比基尼,翘着二郎腿,拉出修长美腿比例。 边举着手机自拍,边捧着插有小纸伞吸管,非常有度假风格的绿色椰子,摆出一副非常好喝的照片。 实际上,贺兰刑一眼看出这张照片不过是照『骗』,死者所在岛屿是东南亚的某个,吸引全世界无数观光客前往度假游玩的度假胜地。 死者文字写下的所谓私人海滩,自然也是在该岛屿找到某个没人角度摆拍而成。 从死者个人照、无数张属于照『骗』的生活照看来,死者应该是一名虚荣心极强的人。 果不其然,单箩丹他们查到的死者基本资/料,和她同事口中的死者,的确是一名虚荣心极强的女人。 死者,名叫陈雨玫,二十七岁,身高一米六二,是钮氏企业的员工,为钮氏秘书室中的一位秘书。 心比天高,梦想自己有一天麻雀变凤凰,成为人上人,来自普通家庭。 陈雨玫是个卡奴,无论上班下班,都喜欢将自己打扮的像个名媛淑女,虚荣心强,爱攀比。 当时单箩丹、单慧跟韩净宣查到死者身份是陈雨玫,是钮氏企业的员工后,立即去了一趟钮氏。 单慧的声音传来,「根据秘书室的其他三名秘书的说法—— 死者工作能力普通,偏偏又喜欢抢别人功劳。 所以秘书室的人,都不喜欢她,下意识排挤她。 陈雨玫的夸张行径,早已传遍整个公司上下,不少人在背后议论她。」 贺兰初弦旭勍下意识对视一眼,死者陈雨玫的个人行为有多夸张,令人皱眉,不在他们案件讨论范围内。 没一会儿,韩净宣就将案件重点绕回死者失踪的事情上。 韩净宣那对圆圆眼睛逐渐流露一丝认真,「我这边查到,死者是在半年前,进入钮氏企业工作。 然而她却在一个月前消失了,公司一直找不到人,各种联繫方式已经轮番拨打好几遍,却始终不接、不回,也找不到人。 于是,公司赶紧报警,这就是为何派出所那里,有公司报案,死者陈雨玫失踪的报案记录。」 弦旭勍听完后,示意贺兰初可以告诉大家,他给死者的验尸结果。 贺兰初点头,来表示回应之余,视线下意识看向贺兰刑,「刑子,麻烦打开死者的验尸报告结果。」 贺兰刑一听,立即移动滑鼠,点击笔电屏幕桌面的该档案。 就在档案秀出,属于死者的验尸报告结果页面,随着投影,投向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剎那,映入众人眼帘。 贺兰初先是告诉众人,关于死者带给他的全部灵异之声,除了弦旭勍早已知道兇手行径有多么恐怖、兇残及变态,贺兰刑脸上依旧维持一字号表情之外。 其余人无不感到震惊,不禁表示:这名兇手,绝对是他们《非刑调》侦办过的所有案件中,最令人发瘆,也感到可怕的。 接着,贺兰初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几分专注的切入主题,「死者死亡时间落在九天前,即十月三日那天,深夜。」 贺兰初之所以如此笃定是深夜,是因为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他的尸语中,她仓皇躲藏、逃跑时候,屋子外面正下着滂沱大雨。 经过贺兰刑调查,当天气象新闻及天气记录后,十月三日晚上九点过后,确实有下雨。 第571页 雨势由鹅毛细雨渐渐转为滂沱大雨。 贺兰初:「而滂沱大雨时间点落在那晚十点左右,正与死者的灵异之声中,我听到的逐渐转大的雨势,相同。」 葛大辉拿出相关单位,针对死者只剩黑窟窿夹杂腐肉的眼睛内部,与眼眶周围取得的几只白色蛆虫、尚未孵化的苍蝇卵的检验报告结果资/料。 下意识为贺兰法医补充,「留在死者眼睛周围的白色蛆虫、苍蝇卵,经过相关单位检验后,也如贺兰法医尸检那般,死者死亡时间,确实是在九天前。」 弦旭勍等人的目光看向贺兰刑在少爷指示下,拉动进度条来到多张当时他给死者尸检时候,葛大辉拍下的验尸照片之一—— 死者早已打结充满血污的后脑头髮照片。 贺兰初顺势开口,「现在大家看见的这张细节照片是,死者后脑杓的肿块。 这个肿块并不致命,但绝对会造成脑震盪。 在死者带给我的灵异之声中,我有听到物体撞击瞬间,所发出的不小声响。 我认为,死者后脑杓伤势,除了是遭受兇手闷棍一击造成的之外,还有死者被敲昏,往后倒地形成。 关于这点,确实符合后脑杓有肿块,与磕碰伤的部分。」 秋天拿出当时贺兰法医交给他,让他一併带去给相关单位,请他们检验的,头髮微量迹证报告结果资/料,顺势接话。 「当时贺兰法医从死者头髮那团,早已血污结块上头,用梳子梳下的小石子、泥土,落叶碎屑等微量迹证。 经检验结果:并没有在上面发现任何属于兇手的微量迹证。 那团血污,也只有死者的dna。」 贺兰初示意刑子将验尸细节照片中,死者原本穿在身上,与从死者身上取下的衣服照片特写。 「从这几张照片细节,我们可以看见,死者身上的衣服,几乎没有什么血迹,除了衣领肩膀及肩膀靠近后背部分,有残留一大片血迹。 我认为,兇手杀害陈雨玫之后,有稍微整理过她身上的衣服、擦拭多余的血液。 否则死者身上的血污,一定比现在呈现在我们面前的状态,更为悽惨、狼狈。」 随着贺兰初的话语,众人目光看着液晶大屏幕上的照片画面,只见死者那身早已看不出样式细节,只能透过大概猜测,是一件性感连身黑裙的脏兮兮衣物,尽是泥泞、半干泥土。 与此同时,贺兰初补充道,「死者被兇手囚禁了很长一段时间,她那身连身黑裙尽是脏污,也非常湿,有雨水浇淋过的感觉…」 贺兰初指出,当时他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朝死者衣物轻轻一拧瞬间,就有水滴滴落。 「这个情况,符合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我,她被害那晚,屋外下雨,她逃跑过程中,被雨淋湿的情况。」 葛大辉补充道,「死者衣物上的水,我们也有採集少量,给相关单位进行检验。 经检验结果,与常出现在雨水里,相关化学物质、病原体、污染物等等成分一致,证明死者衣物被浸湿的成分,来自雨水。」 贺兰初:「此外,我们在死者四肢、膝盖等位置发现,不少轻微碰撞造成的肿胀瘀青,与微微磨损的伤口痕迹,这点显示出—— 当时死者为了逃出那栋囚禁她的房子,在逃跑过程中,不小心弄出那些伤势。」 贺兰初话音刚落,接着说:「浸湿衣物中,除了检验出雨水外,也有汗水臭味、血液成分等等。」 弦旭勍那对深色眼睛微微瞇起,不禁思索片刻,开口,「结合派出所的报案记录显示,死者在一个月前失踪。 与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带给贺兰初的尸语,包括出现在死者四肢、小腿、双脚等部位轻微碰撞、磨损出的伤势。 我认为,死者很可能被兇手囚禁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找到逃走机会… 或者应该说,兇手故意制造出他忘了锁门,一时疏忽的假象,任由死者逃走,再将她抓回去,最后惨遭兇手毒手。 所以出现在灵异之声里,那些情况是死者尝试逃跑,最后被抓回去,才会在身上留下那些伤。」 随即弦旭勍看向大屏幕画面上,死者后背等位置布满紫红尸斑的照片,「贺兰初,你说死者是在别处被杀,死后才被搬运到雾溪山森林弃尸,对吧?!」 贺兰初点头,表示没错之余,语气正经的道,「死者双耳与口鼻喉咙深处,并没有泥土。 连肺部也没有吸入性的泥土等迹证。 加上出现在死者身上低位处的一大片紫红尸斑,显示出,死者一定是死后才被埋进土坑里。 此外,死者后背那片紫红尸斑分布均匀,结合灵异之声中,所听见的情况,我猜,死者被害当下,是躺在一个平坦地方。」 第301章 《非刑调》针对命案进行讨论,下 贺兰初话音刚落, 示意刑子放大死者那张隐隐发黑的脸部局部照片,「正如同灵异之声告诉我的情况,死者被兇残剐去眼球时候, 还活着。 然而,身上却毫无挣扎痕迹,经过相关单位检验死者胃部后发现—— 从死者胃里检测出乙/醚, 兇手故意让死者喝下微量乙/醚, 达到控制她行动、部分痛觉反应,又足以让死者感受到活生生被剐去眼球瞬间的痛觉。」 「此外,眼眶内外伤口切口平整, 干净利落, 兇手要嘛非常熟练, 要嘛对人体器官分布非常熟悉,也可能是医生或有医学背景的人。 第572页 我跟葛大辉猜测,兇手使用的兇器, 可能是解剖刀…但当时兇手是用在活人身上,所以应该称为手术刀。」 弦旭勍眉头微微隆起,表情尽是严肃,「兇手手法如此残酷, 根本没把人当人看, 不止轻视生命,看着死者被他剐去眼球, 剧痛难忍的过程为乐,根本就是个可怕的冷血怪物。」 语气略顿, 接着说, 「死者带给贺兰初的灵异之声,间接证明, 雾溪山森林深处边缘,绝非第一案发现场,是第二案发现场。」 贺兰初不自觉眨吧了下,天生异色的瞳孔,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冷静的开口,「我们已经知道发生在死者身上的事。 接下来,我们要查出死者口中的老闆究竟是谁。」 弦旭勍语气严肃的说:「贺兰初的灵异之声,从没出过差错,每起命案的死者,传递给他的尸语,都顺利协助我们警方破案。 从我们目前掌握,仍显得太少的线索来说,虽然死者带给我们的灵异之声,间接还原她被害的绝大部分过程。 但缺乏现实佐证,除非我们找出更多实证,来证明谁才是杀害她的兇手。 关于灵异之声,我们暂时只能当作参考,作为指引我们警方调查线索的指路灯。」 随即话锋一转,「这名所谓的老闆,究竟是不是死者公司的老闆? 兇手杀害死者的真正动机,真的是因为她尾随、跟踪到他家,意外撞见他杀人场景?还是另有原因? 以及,死者看见的杀人现场,究竟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么兇手会不会除了她们两人之外,还有犯下第三起命案,有第三名被害人? 以及,这起命案兇手,会不会是个连环杀人犯?」 单慧突然想到什么的开口,「贺兰法医,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带给你的,她生前发生过的遭遇中,有提到她尾随、跟踪她老闆回家,对吧?!」 贺兰初点头,来表示没错。 单慧一听,那对迷人的桃花眼顿时闪过一丝异样,怀疑的说:「那有没有可能,这名老闆就是钮氏企业的老闆? 当然,要证明对方是不是兇手,还得找出更多实证才行。」 贺兰初给出一个模稜两可的答案:「也许是,也许不是。」 话虽如此,在兇手身上闻到那股味道,跟在米浆举办的活动现场,从那人身上闻到的相似的味道,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但光凭这点,就足以让贺兰初对那人产生怀疑,只是这个怀疑他没法告诉别人,得找机会告诉已经知道他是吸血鬼的弦旭勍才行。 贺兰初想到这里,念头转瞬消失。 与此同时,弦旭勍在想到钮氏企业的老闆是那人瞬息,语带犀利的吐露而出。 「既然贺兰初在死者的灵异之声中闻到,兇手杀害死者时候,从兇手身上散发的那股男士香水味,与药丸苦涩味道。 那么我们就先去会会这名钮氏企业的老闆,看能不能从他身上闻到那股相同的味道!」 随即弦旭勍目光看向一旁,那面触/控液晶屏幕画面上,以死者陈雨玫为中心,以红线相连分布出去的人物关系网中,也出现在其中的钮氏企业老闆的个人照。 随即视线定格在对方那张,让他跟大白兔子忒『熟悉』的脸上。 语气顿时转为冷静的继续说:「既然死者被害时间是发生在十月三日的晚上,那么我跟贺兰初去会会他同时,顺便取回监视器画面,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重要线索!」 ****** 钮氏企业,执行长办公室。 贺兰初弦旭勍坐在钮氏老闆专门用来会客的,长沙发椅上。 钮氏老闆…没错,钮氏企业的老闆,正是那天与他们在米浆举办的活动现场见过面的钮泽律。 原来钮泽律产业不止钮氏饭店,连国内数一数二的钮氏企业,也是他的。 须臾,办公室门传来打开的声音,有两人走进来。 走在前面的人,自然是钮泽律,跟在他背后进来的人,是他下属。 贺兰初看着钮泽律依然如他们在钮氏饭店宴会厅见过的那般,充满温柔与精英、上位者气质,穿着一身铁灰色修身西服,像个温柔绅士的模样。 但他知道,钮泽律那张俊逸外表,充满欺骗性,这人实则古里古怪,表现出的言行举止,也奇奇怪怪,不禁给他一种绝不能相信的直觉。 尤其对方那张总是面带微笑的脸上,莫名给人一种他是假笑,戴着一张虚伪面具示人、利用温柔绅士感,来达到自己目的的伪君子。 直到钮泽律走来他们对面,顺势往同为欧风古典系列的单人沙发坐下。 那名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下属,则立即站到他身旁,刻意降低存在感,整个人沉默的,就像个隐形人。 钮泽律下意识翘起二郎腿,绅士的向两人点头,「很抱歉,弦长官、贺兰法医,让你们久等了。」 随即不待两人反应,看了身旁的特助一眼,「林森,给贺兰法医跟弦长官倒杯咖啡。」 被钮泽律叫做林森的下属,正准备点头虚应一声之际,立即被弦旭勍打断,「不了,我们今天过来,是有正事要问你,问完就走。」 钮泽律一听,眉头不禁微动,俊逸脸上那抹笑容微微一滞。 随即压根不在意的,又展露微笑的示意林森出去。 第573页 「是,老闆。」 林森恭敬点头之余,立马转身朝门口走去,反手关上门。 顷刻间,钮氏企业执行长办公室只剩他们三人。 钮泽律不禁顿了几秒,整个办公室气氛一瞬陷入古怪安静,正当他展露自信与温和兼具的笑容,下意识脱声吐露,「贺兰法医、弦长官你们要问我什么事? 但凡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 话还没讲完,钮泽律喉咙勐地一痒,狂咳嗽。 整个人咳到差点受不了,连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因咳嗽缘故,不自觉涨红,微微泛起红润般的气色。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只能等对方咳嗽感觉过去,才能开口。 好一会儿后,钮泽律勐地出现的喉咙发痒,所引起的剧烈咳嗽感,逐渐消退。 随即他想都不想,立即伸手往前面的桌上取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顺势打开,饮用了好几口。 直到白水滋润了发干的嗓子,使得喉咙发痒的感觉完全消失,才停下喝水动作。 连脸上因狂咳缘故,不自觉产生的红润般的气色感,也逐渐恢復,脸色再度变得苍白。 弦旭勍在钮泽律开口之前,不禁暗讽的道,「看来钮先生身体不是很好…脸色苍白,气色不佳。 果然坐办公桌的,长年不晒太阳,对身体确实不好。 您可要多多保重,否则『英年早逝』可就不好了。」 作为在场的其余两人一听,各有各的不同反应。 贺兰初眉头不禁微动,差点噗嗤出声,幸好没喝水,否则就失礼了。 同时他着实听出弦旭勍话语中,对钮泽律满满的嫌弃、不满。 他知道,弦狐狸绝不是无故怼人,他会突然那么说,一定与上次在米浆举办的活动上,钮泽律几番对他不礼貌,足以用性骚扰来说明对方行为的事有关。 想当然,贺兰初瞭然弦旭勍突然暗讽、怼人的原因之余,身为当事人的钮泽律,自然也很快明白弦旭勍嘲讽他可能会『英年早逝』的动机背后的原因。 钮泽律冷静眼底闪过一抹异样,与一丝丝戾色转瞬消失,同时脸上那抹笑容顿时一敛,一向温和待人的表情逐渐转为不快,一副正经的回怼,「弦长官,我敬你是警察,但请你别出言不逊,否则我们就无法继续聊下去了。」 顷刻间,他的言下之意,贺兰初弦旭勍听得很明白,他在赶人了—— 如果弦旭勍再无故怼人,那么就请他们离开。 贺兰初一听,立即出面缓颊,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流露一抹,不带一丝真诚的浅笑,「钮先生,我替弦旭勍向你道歉,他不是故意的。」 话音刚落,不等对方反应的转移话题,「钮先生,我看你脸色苍白,你有贫血症状吧。 要多多休息,别拼命工作,对身体不好。 毕竟『人命只有一条,一旦没了,就真的没了』。」 贺兰初颇有语带双关的讲着之外,天生异色的瞳孔闪过,将对方从头到脚,审视一遍的目光。 不禁暗道:额头渗出颗粒大的冷汗,颈侧有汗沾湿衣领;拿在手上的矿泉水瓶身有汗水痕迹,双手出现薄汗。 明明室内冷气为人体舒适温度,却有自汗现象,加上频频咳嗽… 他一定患有很严重的病。 贺兰初思及此,一股属于钮泽律的男士香水味,瞬间从对方身上传来,也有嗅到一丝丝属于药丸的苦涩味,同时钻进鼻腔。 这个味道,就是我在死者的灵异之声中,所闻到的那股气味。 是巧合吗?还是其实钮泽律,就是杀害陈雨玫的兇手?! 贺兰初眼底不禁闪过犀利,转瞬消失,没被别人发现不对劲之余,示意弦旭勍提起今天他们来的目的。 弦旭勍立即get到,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冷静的开口,「钮先生,我们警方今天来这里,是想问你,有关你公司一名女员工的事。」 钮泽律一见两人不给他说话机会,眉头不禁微挑,但也没太在意,因为刚刚贺兰初关心他身体状况的话语,一定程度上,让他内心不禁感到愉悦,夹杂一丝极端兴奋。 下意识握紧手中那瓶矿泉水,才隐隐压下心中不断让他情绪波动变化极大的异样情绪。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没握紧矿泉水,那么他极有可能会对贺兰初做出什么不礼貌行为。 那也将导致他,势必会被弦旭勍那个碍眼傢伙,直接赏一记过肩摔,那样可就不好了。 于是,钮泽律顺着弦旭勍的话,假意佯装不知的开口,「喔?我公司的一名女员工。 弦长官你想问的是哪一名?」 「钮执行长日理万机之外,应该有看过最近的新闻报导,加上也应该有听说发生在你公司员工中,那名原本失踪,已经被寻获的女员工的事吧。」 话音刚落,那对深色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盯着对方那张面带微笑的脸,丝毫不打算看漏对方任何微表情。 果不其然,钮泽律一听,脸上微表情一顿,随即才开口,「弦长官,你想问的是那名,已经去世的员工陈雨玫?」 第302章 离开钮氏企业 撒谎, 最好不清楚陈雨玫这人工作表现等方面如何! 贺兰初弦旭勍内心不约而同闪过这句话。 钮泽律表明根本不知道陈雨玫的私生活如何,在工作上也只是纯粹上司下属关系,平时也少与她接触… 第574页 钮泽律语气略顿, 接着说:「其实我大多接触的人是我特助…就是刚刚离开的那名员工林森。 林特助等同是我的化身,他会将我交代他的事,如实转达给其他人。」 弦旭勍一听, 表情转为审视,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陈雨玫对你有别样心思,甚至在秘书室的其他秘书面前,『厚脸皮』又大胆幻想, 做着白日梦, 表面劝退别人, 实则宣示『主/权』,让其他秘书别对你动歪脑筋,你是她的。 不止一次表示过, 她一定要追到你、得到你,成为这家公司的老闆娘? 这些流言蜚语早已在你们公司上下传遍,还越传越凶,到了底层员工口中, 已经变成陈雨玫成功攻陷你的心, 是这家公司未来的板娘。 你竟然不知道?你说这样合理吗!?」 钮泽律眉头不禁皱起,下意识看向贺兰初, 着急的连忙解释,「贺兰法医, 我发誓这些事我确实不清楚, 我是今天弦长官告诉我我才知道—— 陈雨玫竟如此大胆又荒唐,竟然在上班时间讲这些不实谣言, 还让谣言演变成这样。」 贺兰初看着钮泽律语气变得激动的向他澄清一切是误会,他跟死者根本没有私交,在工作上大多与对方接洽的人,是他特助林森,他与死者鲜少有机会接触,遑论发展出除了公事以外的私情。 彷佛生怕他误会他跟陈雨玫有任何不正当关系。 「贺兰法医,请相信我,我喜欢的人是你,绝不喜欢别人。」 此话一出,顿时让气氛一瞬尴尬到极点。 弦旭勍眉头皱起,审视表情微微一沉,「钮泽律,请你自重,别偏离话题!」 贺兰初非但没有觉得惊喜,反而感到浓浓不快,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严厉的开口,「钮泽律,我不管你喜欢谁,现在我们在说一名无故失踪,被找到时候,已经被害身亡的死者陈雨玫! 有人死了,你清楚吗? 有一人死了,死的人还是你公司的员工、秘书室的其中一名秘书,这么严重的事,你有正视这件事吗?」 弦旭勍不自觉流露身为刑警的正义凛然之余,眼露严厉的接话道,「即便你鲜少与秘书室的人接触,大多与秘书室或者其他员工接触的人,是被你交代任务,等同你『化身』的特助林森。 问题是,你员工死了,你不仅对这件事毫无重视态度,还下意识撇清跟她的关系… 你难道不是钮氏企业的执行长,死者陈雨玫不是你公司的员工吗? 还撇清关系,你未免太夸张,也毫无人性,毫无怜悯之心了!?」 语气略顿,继续说:「即使死者行事作风可能有问题,但那是一条鲜活生命,逝者已矣,你却连基本的同情心都没有,反而说一些与案件无关的话。 钮泽律该说你天生商人,还是本就冷血无情,只对有利用价值的人事物,有共鸣?!」 钮泽律一听,眉头不禁微挑,眼底闪过一丝古怪异色,随即温和表情一收,一副完全意识到错误,面露正色的说:「确实,你们说的对,我不该在这种时候发表一些与案子无关的话,我也绝非毫无同情心、怜悯心,也并非毫无人性。 当时林特助告诉我,秘书室的秘书陈雨玫失踪了,后来被寻获,可是已经被害身亡。 我一听到这件事,除了深感遗憾,也对残忍杀害她的兇手感到愤怒,竟然如此对待一个人,实在太可怕了。」 钮泽律表情逐渐流露一丝伤感,「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一定要快点抓到兇手,千万别让兇手逍遥法外,否则我员工一定死不瞑目啊。」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颇有静静看他表演的即视感。 随即弦旭勍眼露正色道,「十月三日,在钮氏饭店宴会厅举办的米浆活动结束之后,你去了哪里?」 钮泽律告诉他们那天米浆举办的活动,在下午三点之前,顺利结束后,他立即折返回公司办公,直到晚间六点才离开公司,返家休息。 直到隔天早上上班时间,八点左右抵达公司上班。 弦旭勍用手机记录:钮泽律的不在场证明之余,下意识脱声吐露,「有人可以证明你那天回家之后,没有再外出吗?」 钮泽律一听,眉头微微皱起,一副虽然不想说,但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只好点头回应,「有,那人是林森,他能证明我下班之后,直接返家,便没再出门。 因为是林森跟我一起离开公司…你们懂的,我跟林森…」 未等贺兰初弦旭勍有任何反应,他们就从钮泽律几句的暗示话语中得知。 原来林森不止是特助,林森与钮泽律有相当亲密的私人关系—— 林森是他的床/伴。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不禁对视一眼,这件事确实有那么一丁点让他们惊讶到。 随即两人就见钮泽律一副反正你们都知道林森是我床/伴了,倒不如我还是直接说了吧,省得被你们查出我在撒谎。 钮泽律原本正色表情流露几分困扰,眼露认真透着几分严肃的开口,「贺兰法医、弦长官,其实我原本不想说死者是非,也下意识佯装我跟死者平时没有什么接触机会。 大多与秘书室或其他部门员工接触的人,是我特助林森的原因。 是因为陈雨玫多次趁着我上班时间,在办公室门外逗留,不断狂对我献殷勤。 第575页 如果不是林森及时阻止,她都快冲进我办公室,或在我上下班时候拦住我。 总之,无所不用其极的做出疯狂追求者会有的举动,只想硬赖在我身边,想让我点头,当她是女友。 我已经被她的卑劣、下作等拙劣倒追招数搞得相当苦恼,也非常不耐烦…但她工作上没有什么太大差错,我总不能因为私人原因,就将她开除吧。」 贺兰初弦旭勍听着他话锋一转,告诉他们,这就是他不想承认他知道陈雨玫一些事,与下意识撇清两人关系的真正原因。 随即贺兰初就见钮泽律眼露认真的看过来,「贺兰法医,我说的话是真的。 如果你不信,陈雨玫三番两次的骚扰我,你可以去问林森或秘书室其他人,甚至问其他员工—— 陈雨玫喜欢我,大言不惭的对外宣称,她要在一个月内成功攻陷我,要成为我女朋友的事。 我公司员工都清楚陈雨玫的夸张行径。」 贺兰初弦旭勍对于钮泽律的说词,只信一半,另一半待确认,会相信他的原因不是他言辞有多么真实。 而是因为在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贺兰初的尸语中,死者被害身亡之前,确实有进行尾随、跟踪的行为。 如果死者的灵异之声没有出错的话,那么她尾随、跟踪,所谓的老闆回去他住处的老闆,极可能就是钮泽律。 他或许就是残忍杀害陈雨玫,又在警方面前假装无辜,撇清关系的杀人兇手! 贺兰初弦旭勍想到这里,双眼不约而同闪过犀利,转瞬消失。 须臾,弦旭勍眼见从这里暂时问不出什么,只能从监视器方面着手。 于是,立马对钮泽律提出他跟贺兰初此次来这里的主要目的,「钮泽律,我们警方需要你公司在十月三日那天的,内外监视器画面,请你配合。」 钮泽律正色表情一顿,瞭然他们对他的问话,或者该说『怀疑』已经暂时消除瞬息,那张俊逸脸孔再度流露一抹温和浅笑,「可以,无论《非刑调》需要我做什么,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都一定配合。」 话音刚落,钮泽律放下那瓶矿泉水,起身绕过欧式单人沙发椅,走到办公桌旁打电话通知林特助,「林森,麻烦你去一趟监视部门,取得十月三日… 不,将这月份所有监视器画面,拷贝一份来我办公室,弦长官需要。」 结束对话后,钮泽律放下室内电话,边说边看向贺兰初弦旭勍,同时嘴角那抹微笑依旧,「如果我只让他们拷贝十月三日那天的公司监视器画面,那么你们一定会认为我有诡对吧。 倒不如将这个月份所有监视器画面,交给你们警方,让你们警方自己调查,这样我才不会无故被你们警方怀疑。」 弦旭勍一听,对于他颇有针对性,看过来的视线,不置可否之外,也没有出声,只是眉头微挑,当作对方暗讽他的回应。 ……… 三人等待林森将十月份监视器画面备份文件拷贝完,带回来过程中,整个执行长办公室顿时陷入一片古怪宁静。 随着贺兰初弦旭勍对钮泽律问完话后,三人不约而同保持沉默。 好在林森没让他们等太久,几分钟后,门口传来敲门声,来人自然是林特助。 须臾,林森在钮泽律示意下,将手上的u盘递给贺兰初。 贺兰初接下后,霎时察觉对方的观察目光,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不禁回看过去。 林森那双眼睛尽是冷静隐约透出一丝丝好奇,与讲不出的异样神色,但没有任何不怀好意等负面情绪。 贺兰初一瞬解读出对方眼底透出的情绪讯息,意识到对方对他没有心怀不轨后,立马朝他点头,表示谢谢。 与此同时,不禁get到,对方之所以突然打量他的目光背后的原因,很可能与钮泽律有关。 眼底顿时闪过瞭然,在想到林森是钮泽律的床/伴,并得知钮泽律对他有企图后。 顷刻间,就在两人视线交错瞬息,林森不禁一滞,显然没料到贺兰初会向他点头表示谢谢的友好反应。 贺兰初对于他突然停顿的情况,没有太大反应。 接着,弦旭勍看向钮泽律,表情尽是身为刑警的专业态度,冷静的开口,「谢谢你配合我们警方调查。 如果案情之后还有需要你配合的地方,我们会再来。」 贺兰初弦旭勍作势朝门口走之际,背后突然传来钮泽律的声音。 「贺兰法医等等。」 不待两人反应,钮泽律主动走来,刻意绕到贺兰初面前,颇有故意抵住弦旭勍,想将他排挤到一旁的即视感。 贺兰初眉头拧起,在察觉对方直勾勾瞅着他眼睛的目光剎那,有点不快,也有被冒犯的感觉,油然而生。 「钮泽律你想做什么?」 钮泽律没有回答,直到贺兰初被盯得莫名产生一股古怪异样,很像人类一瞬产生的心里直发毛的反应瞬息。 钮泽律才不禁感嘆,充满欣赏的开口,「贺兰法医,你这双眼真漂亮,就像玻璃珠一样,骨碌碌的转,很好看。」 正当他作势想说什么之际,弦旭勍果断伸手挡在大白兔子与对方面前,直接打断对方,「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那对深色眼睛流露锋利的直盯着他,颇有如果他敢阻拦,就是妨碍公务! 第576页 钮泽律自然察觉到弦旭勍眼里的严厉警告,眼底不禁闪过一抹异样,随即原本微微敛下的嘴角弧度,再度勾勒一抹温和。 连忙举起双手,一副投降姿态,颇有『示弱』、『求饶』,表示他没有妨碍公务的意思之余,自动退到一旁,让出一条路。 「弦长官请——」 话音刚落,绅士做出请的手势。 弦旭勍没有动作,依然盯着他看。 直到钮泽律举在半空的绅士手势微微僵住,隐隐颤抖,连脸上那抹温和弧度不禁笑僵之际,他严厉警告的视线才转开。 「贺兰初我们走吧。」 贺兰初在弦旭勍示意他先走的目光中,立即迈开脚步朝门口方向走去,随后弦旭勍跟上他脚步。 就在两人准备踏出执行长办公室之前,背后不远处传来钮泽律透出认真的声音,「贺兰法医相信我,我是同性恋,我不喜欢女人。 我对女人硬/不起来。」 两人顿时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因为陈雨玫的关系,那些出现在公司,越传越离奇的谣言,比如他跟陈雨玫是床/伴神马的,根本是无稽之谈。 贺兰初下意识充耳未闻,继续往前… 直到两人离开,完全走远,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前,林森确认两人已经走进电梯,电梯门一关,搭电梯下楼进行中,才下意识走回来,反手关上门。 与此同时,原本面露温和微笑的钮泽律喉咙滚了滚,噗嗤一声,不自觉发出轻笑之余。 喉咙发出的轻笑逐渐转为大笑出声,笑得极端、笑得疯狂,也笑得如疯子一般。 转瞬之间,彷佛刚刚整个问话到结束等过程,多么好笑,让他控制不住的大笑出声后。 大笑表情一瞬转为面无表情,浑身透出冷漠、阴鸷气息。 原本的温和感觉完全消失,整个人尽是阴冷。 随即钮泽律目光看向放在会客桌上的,那瓶饮用了不少的矿泉水,语气透着冰冷的低语,「我还以为他们会带走那瓶矿泉水,来检验我是否是杀害陈雨玫的兇手,没想到他们竟然没带走。」 须臾,直勾勾盯着那瓶矿泉水的眼神,隐约出神,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 第303章 喔豁,贺兰兔子竟然想咬弦狐狸?! 贺兰初弦旭勍站在不远处, 两人目光一致看向那栋外表全部强化玻璃材质的钮氏建筑。 随即毫不犹豫转身迈开脚步,准备往停在附近的贺兰初那辆白色敞篷车走去。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冷静的说:「钮泽律确实没有说谎,刚刚那些员工口径一致, 曾经不少次看过死者公然骚扰钮泽律等夸张的言语行径。 但死者开始有那些行为的出现时间,则是在两个月前,即她失踪前的一个月。」 弦旭勍眉头微微皱紧, 思索片刻, 语气透出一丝丝属于他私人的厌恶情绪的吐露,「我总觉得钮泽律那傢伙有问题,整个人奇奇怪怪, 我有种直觉, 他嫌疑很大, 言行举止充满异常与违和感。」 随即弦旭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了专业刑警态度,稍微带入个人情绪瞬息,那对深色眼睛不禁闪烁了下, 赶紧拉回专业素质,重回的冷静的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取得钮氏公司内外及停车场的监视器画面。 钮泽律的不在场证明是否属实,就只能从监视器画面着手了。」 贺兰初一听, 下意识点头, 表示没错,乖乖垂在右耳旁的白色单片眼镜链子微微晃动了下。 须臾, 贺兰初弦旭勍万万没想到,十月三日那天, 米浆举办的活动结束后, 那晚深夜竟然有一名女子被兇手残忍杀害,被活生生剐去眼球, 痛苦死去,最后被弃尸在雾溪山森林里… 「贺兰初,我们一定要抓住那傢伙,一定要还给死者迟来的正义!」 贺兰初听着弦旭勍充满严肃,势必要逮住那名兇手的话语,不禁点头之余,顿时想到刚刚在办公室,他从钮泽律身上闻到的味道。 「弦旭勍,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我的尸语中,我有告诉过你,我有闻到兇手传来的,那股男士香水味与药丸苦涩气味,对吧。」 弦旭勍点点头,表示没错。 贺兰初语气略顿,继续说:「其实从兇手身上闻到的那股气味,跟我在十月三日那天,米浆举办的活动现场,从钮泽律身上闻到的那股味道,极为相似。 我以为可能纯粹是巧合。 但刚刚在办公室,我再度从钮泽律身上闻到那股,就算有男士香水味遮掩,依然有闻到的淡淡药丸苦涩味… 或许味道不是相似,而是同一款气味。」 弦旭勍一听,深知贺兰初是吸血鬼,五感敏锐的他,绝不会出错,念头转瞬消失同时,那张深邃英挺俊脸逐渐转为凝重,「这么说来,钮泽律的确值得怀疑,只是我们暂时没有其他证据,能清楚到,直接将怀疑矛头对准他。」 贺兰初知道弦狐狸为什么这么说,从死者验尸报告与微量迹证检验报告中,尤其是死者后脑杓那团血污中,没有发现任何属于兇手的微量迹证,只有死者的dna。 「我认为,兇手当时一定非常谨慎小心,最大程度的避免自己身上的微量迹证,掉落在死者身上,也全程戴着手套,处理死者遗体。」 弦旭勍:「所以刚刚那瓶矿泉水,你才没有拿走,拿去化验吧。」 第577页 话音刚落,接着说:「那样不仅是在没任何实证证明,钮泽律有问题,也相当于打草惊蛇。 如果钮泽律真的是这起命案的兇手的话,那么刚刚取走矿泉水的动作,无疑会让钮泽律心生防备,并知道我们警方已经在怀疑他。」 贺兰初跟着弦旭勍停等红绿灯,在顺着斑马线,走向对面,街边付费停车格,找到他停在路边的白色敞篷车后,下意识开口,「没错,我猜他正大光明的将矿泉水放在桌上,极可能是想试探我们,目前侦办进度,以及是不是有在怀疑他。 所以没取走矿泉水,一是没必要,二则是打消钮泽律的疑心,以免他知道,我们已经有在怀疑,他有问题。」 话音刚落,贺兰初绕过白色敞篷车,来到驾驶位置,车钥匙顺势摁下开锁键,汽车立马发出叩哒解锁声响,作势开启车门剎那。 弦旭勍声音突然从旁传来,「贺兰初等等。」 贺兰初眉眼微动,下意识转头,「怎么了?」 转瞬之间,四目相对—— 弦旭勍那双写着好奇的深色眼睛倒映在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里。 同时两人也因距离缘故,无意间一下子拉近,近到弦旭勍身上那股只有吸血鬼才能闻到,带有辛辣刺鼻,像芥末味,又有阳光晒过后的清香气息的味道,一瞬钻进鼻腔。 鼻子瞬间如过敏的感到痒痒,不禁让贺兰初有种想哈啾打喷嚏的冲动,油然而生。 好在他下意识压抑,尽可能不让那种如过敏、鼻子痒,彷佛有一支白色羽毛不断对他鼻头进行挠痒痒攻击的感受,凌驾在意志之上。 须臾,才勉强将那股狂想打喷嚏的感觉,压抑消失,但也因此眼白不自觉泛红,眼眶透着几分润泽,隐约产生生理泪液。 随着贺兰初眨眼之间,眼眶里的生理泪光转瞬消失,整个吸血鬼才恢復正常,也才找回自己声音的重复一遍。 「弦旭勍怎么了?」 想当然,弦旭勍并没有发现贺兰初刚刚,过敏般的狂想打喷嚏,与意志力之间的交战。 随着四目相交过后,那对深色眼睛不自觉将目光转移到大白兔子头毛上。 与此同时,那道透着一丝严肃与正经,饱含认真,尾音自带撩人气息的低沉嗓音传来,「贺兰初别动,你头上好像有东西,我帮你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不待大白兔子反应,自然垂在身侧,透着自然白,有劲的修长手指立即抬起,伸向他脑袋瓜。 那股属于弦旭勍的清香气息,随着他伸手瞬间,不自觉钻进鼻腔。 不知怎么地,贺兰初竟然莫名因为弦狐狸的动作,感到一丝紧张,内心深处也因对方,竟然泛起阵阵涟漪。 顷刻间,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竟然逐渐染上淡淡属于吸血鬼的红色,伴随无血色嘴唇不自觉掀起,牙齿感到痒痒,犬牙转为锋利尖牙,微微从嘴里探出。 噗通噗通…属于弦旭勍的心跳声,与颈动脉传来的脉搏跳动,很快交织成一首动人的旋律之外,逐渐在贺兰初耳边放大。 同时,他那颗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一瞬间,好像也跟着弦旭勍心跳频率弹跳般。 那怕他心脏跳动只是错觉,因弦旭勍而起的错觉。 与此同时,贺兰初理智竟然一点一滴消失,逐渐被吸血鬼意识占上风,属于吸血鬼的尖牙完全探出嘴,目标相当明确的,准备对准弦旭勍颈动脉稳稳跳动的脖颈之际。 耳边骤然传来弦旭勍那道如清风般,沁人心脾,也如薄荷香,带来一阵爽凉感的声音,一瞬让他理智回笼,吸血鬼意识骤然压抑,最后完全消失,整个人恢復正常。 「好了,我帮你拿下来了。」 眨眼之间,贺兰初逐渐转为深红瞳色的瞳孔勐地褪去,属于正常一墨黑,一深紫的瞳色回来。 连嘴里尖牙也跟着完全不见瞬息,他下意识伸手摀嘴。 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难得闪过一丝震惊,不禁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竟然『有点』失去理智,竟然想『咬』弦旭勍!? 那种想咬对方的感受,并非纯粹想吸他的血,而是带有某种异样念头,才想咬他… 贺兰初脑海闪过这道念头后,眼底依然充斥不敢置信。 与此同时,弦旭勍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被大白兔子『咬』脖子… 虽然不会生死一瞬间,但势必产生各种暧昧情愫,以及带有欲望的氛围泡泡,会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弦旭勍下意识拿下大白兔子头毛上的东西之余,将手心摊开到他眼前,一副认真的说:「原来是小纸屑,一定是刚刚在钮氏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贺兰初看着弦狐狸那只摊在他眼前的手心,和掌心上的拇指大小的碎纸末,天生异瞳的双眸不禁闪了闪。 须臾,弦旭勍发现他的『不对劲』,下意识脱声吐露,「贺兰初你干嘛?为什么要摀住嘴,你怎么了?」 贺兰初喉咙不自觉滚了滚,确定嘴里尖牙完全消失,恢復成正常的犬牙。 同时不禁有种糟糕,差点暴露吸血鬼尖牙,被弦狐狸这个吸血鬼猎人的后代知道的尴尬、羞耻感,油然而生。 随即抿了抿无血色嘴唇,佯装没事发生,下意识揭过刚刚莫名其妙产生,想『咬』弦狐狸,隐含某种异样情感的吸血鬼冲动等感受后,才勐地放下遮住嘴的手。 第578页 「没,没事,我没事,哪有什么事发生呢。」 贺兰初那种带有几分迫切强调的感觉,配上嘴角露出一抹,像因不知名原因尴尬的笑容,落在弦旭勍眼里,让他深色眼睛逐渐瞇起。 身为专业刑警的直觉,让他压根不信大白兔子『没事』,反而因对方表情,和反射性的转身作势开门的动作,感到奇怪、怀疑,不禁暗道了句:大白兔子『有问题』,他一定有事瞒我! 弦旭勍眼看着贺兰初如只大胖毛兔子,准备蹦跶离开,来逃过他的怀疑之际。 顺势伸手将贺兰初原本已经开启一个缝隙的车门,倏地压回去,伴随碰的一声,车门关上。 顷刻间,贺兰初傻眼了都。 万万没想到,弦旭勍竟然会那么做。 「弦旭勍你干嘛呢。」 正当贺兰初反射性脱口而出,回头看他—— 吓!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骤缩,眼底倒映对方那张在他眼前放大的俊脸。 弦旭勍那对冷静,带有几分探究小心思的深色瞳孔,一眨不眨,直勾勾望近贺兰初那对天生异色的瞳孔里,伴随低沉如低语,流露一丝丝撩人感觉的嗓音钻进他耳里。 「你在隐瞒什么?」 弦旭勍双手不自觉贴在车门两侧,完全将贺兰初笼罩在自己胸前与车门之间,意外形成,足以令人脸红心跳,发出花栗鼠尖叫的车门咚。 呃…弦狐狸那傢伙! 贺兰初完全没料到他竟来这招,也顿时意识到,自己被车门咚剎那。 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羞耻不自觉心生之余,喉咙因不知名原因感到发干的滚了滚。 两人距离之近,使得弦旭勍身上不断传来的清香,与芥末般的辛辣气味,扑面而来。 贺兰初眨吧眨巴了下眼,实在忒受不了这种莫名的尴尬、羞耻,与他完全不想深思下去,以免歪楼,从此一去不復返的暧昧、粉色泡泡氛围背后的原因。 随即随便找了个理由,脱声吐露,「你想太多,我才没有在隐瞒什么。」 接着,毫不犹豫使出吸血鬼之力,轻轻一推。 顷刻间,弦旭勍立即被他推开,并看着他像个刁钻、滑熘的大胖兔子开启车门,钻进车里,迅速发动汽车。 紧接着,一副神马事都没发生,也没get到他刚刚对他的车门咚背后,所代表的含意。 同时,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冷静娃娃脸,尽是正儿八经,微微挑眉的看向他,「怎么?还不快上车?我都准备好要出发了!」 弦旭勍见状,霎时顿住。 随即不知想到什么,摇了摇头,伴随发出一声轻笑。 既然他不想说,只想事情快点翻篇,那么他就顺他的意,翻篇不提。 弦旭勍思及此,看着贺兰初那张『正经』,在他看向他时候,立马将视线转回,直视前方挡风玻璃,感觉有那么一丁点心虚的娃娃脸表情,眼底泛起一丝温和宠溺眼神,转瞬消失。 直到弦旭勍那双灼热般的目光移开,作势绕过车子,走向副驾车门,贺兰初不自觉握紧方向盘的无血色手指,才微微一松之余,忍不住松了口气,心想:唿…幸好他没有揪着刚刚的话题不放。 第304章 真假监视器画面,上 隔天, 早上九点一十一分。 《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初弦旭勍看着贺兰刑动作迅速调出十月三日前后的,钮氏企业内外及停车场监视器画面。 这些监视器画面,贺兰刑已经看过不下十次, 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依然维持一字号表情,「少爷,这段监视器画面是十月三日那天下午过后, 钮氏企业内部和停车场的监视器画面。」 贺兰初看着刑子操作笔电, 将那天的监视器画面投影到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上。 那天监视器画面时间显示下午三点过后,钮泽律、林森从钮氏饭店回到公司不久,很快的, 进入工作状态。 那天下午钮泽律开了一场足足一小时的公司高层会议, 之后回到办公室办公, 直到傍晚六点左右。 钮氏内部走道监视器画面拍到,钮泽律从他办公室走出,林森跟在他后面, 两人一起走向电梯,搭电梯下来,直达停车场。 停车场画面,也确实拍到他们走出电梯来到, 那辆车子的停车格, 两人一同搭上钮泽律那辆黑色轿车。 隔天早上,八点抵达公司停车场, 两人一起下车搭电梯到钮泽律办公室所在楼层。 贺兰初语气冷静的说:「刑子,这段监视器画面, 有问题吗?」 贺兰刑摇头, 「少爷,这段监视器画面, 没有任何剪辑、覆盖或删除的痕迹,这段监视器画面是真的。」 弦旭勍像想到什么,顿时开口,「贺兰刑,能调出十月三日那天他们从钮氏停车场离开后,沿路上,直到他家的监视器画面吗?」 贺兰刑一听,立即点头,「行!昨天你们将钮氏企业的监视器画面交给我,要我调查钮泽律的不在场证明后,我也调查过他们离开钮氏,之后去了哪里,是不是如少爷你们所说,直接返家,没再外出。 或说谎,离开住处,前往其他地方,等值得嫌疑的行为。」 贺兰刑立即释出十月三日那天,钮泽律跟林森那辆黑色轿车,在傍晚六点离开钮氏之后,一路上的监视器拍下他们车子…以及他们进入钮泽律住处之后。 第579页 贺兰刑移动滑鼠,以倍数播放钮泽律住家外头,与附近监视器画面,显示出钮泽律跟林森自返家后,便没有在外出。 外头黑漆漆天色,也随着时间变化一点一滴褪去黑色面纱,亮光逐渐出现之余,天空濛蒙亮,露出鱼肚白,最后天色完全变白到了早上。 那辆黑色轿车从钮泽律住家出发,一路行驶到钮氏企业停车场。 弦旭勍看完这段道路监视器画面后,那张冷静表情流露几分正经的分析说,「这么说来,钮泽律没有说谎,十月三日那天下午过后,他跟林森确实回到住处,就再也没有外出,直到隔天上班。 所以他的不在场证明是对的。」 然而,贺兰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即便钮氏跟道路监视器画面可以证明钮泽律没有撒谎,他确实有不在场证明。 但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带给他的生前情况,绝不会有假。 于是,贺兰初立即开口,将情况说出,「我相信死者的灵异之声不会有差错,胃部的乙/醚,被生生剐去眼球的痛,出现在死者身上的尸检结果,逃跑造成的轻微瘀青、挫伤,雾溪山森林并非第一案发现场,是第二案发现场等等情况。 这些在经过调查,确实与死者的灵异之声,吻合。」 贺兰初语气略顿,接着说:「我意思是,钮泽律给我一种非常违和,他在撒谎的感觉。 即便目前线索看来,他没有说谎,也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监视器画面也侧面证明了他的话。 但死者灵异之声中的兇手『特徵』,受到死者喜欢、尾随、跟踪等等,无不指向兇手就是钮泽律!」 弦旭勍:「我相信你的感觉,因为我也认为,兇手很可能就是『装傻充楞』,在我们面前表演的钮泽律!」 贺兰刑作为少爷控晚期,绝不会怀疑少爷的话,永远站在少爷这边的说:「我也相信少爷,少爷的灵异之声永远不会出错。 少爷觉得钮泽律有问题,那么我们就将他查遍,连他喝什么,吃什么都翻出来,直到找出他有问题的地方!」 弦旭勍认同贺兰刑的话之余,焦点突然摆在钮泽律特助林森身上,不禁开口,「贺兰初,你觉得林森知道钮泽律一些奇怪的行为吗? 毕竟,他可是钮泽律的床/伴。」 贺兰初一听,思索片刻,不禁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钮泽律有心隐瞒,或者两人虽说是床/伴,但两人一见面,不是因为公事,就是为了上/床,其余私事不聊、不提的话。 也许,林森可能不知道钮泽律一些事。」 弦旭勍那对深色眼睛流露认真的道,「看来这名林特助,我们有必要调查一下了。」 贺兰刑适时插话,「少爷,你说过死者被杀之前,曾被囚禁在某个地方。 死者的灵异之声也透露出,她被关了很久,所以她那身被雨水浇淋过的连身黑裙,才会如此脏污,好像很久没洗过对吧。」 贺兰初点头,来表示没错之余,补充道,「之前单箩丹、单慧查到死者身份,是透过派出所报案记录,报案人是她上班公司钮氏。 报案记录写明,上个月,即九月份死者完全失联,公司在一直找不到人情况下,赶紧去到派出所报警… 失联的死者在出现时候,已经变成一具冰冷遗体。 从失联、被杀,遗体被山老鼠青年发现,差不多有一个月又过几天。」 弦旭勍顺势接话,「这就表示,死者从失联那刻起,就被兇手囚禁在某个地方,直到兇手将她杀害、弃尸在雾溪山森林—— 死者很可能被兇手囚禁了整整一个月。」 弦旭勍像想到什么的继续说:「之前韩净宣调查陈雨玫时,不是有从钮氏取回钮氏九月份的所有监视器画面?」 贺兰刑点头,表示当时韩净宣取回钮氏九月份所有监视器画面,回到办公室后,立即将该u盘交给他调查。 当时他调查过整整一个月的钮氏内外,及停车场监视器画面,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贺兰刑移动滑鼠,拉出钮氏九月份公司内外及停车场的监视器画面,「少爷、弦长官,你们要看哪个时间点?」 弦旭勍眉头微微皱起,分析道,「贺兰初给死者验尸发现,死者死亡时间是十月三日那天深夜…」 当时钮氏发现死者失联,一直找不到人。 于是去到附近派出所报案,报案时间记录为九月十日,根据报案人对警员说明:死者失联七天了,一直没有出现,也不打电话,基于公司立场,有派人去到她家关心,没想到根本找不到人。 死者邻居也告诉那名钮氏员工,死者好像已经有段时间不在家,没有看见她回家等等之类的话。 弦旭勍眼露严肃,「那名钮氏员工确认过,死者的确不在家,房子状况确实感觉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回来。 所以公司决定报警,死者失联,长达七天。 附近派出所接获钮氏报案后,按正常程序,立案,并将死者列为失踪,来进行调查。 但并未调查出任何结果,最后死者被列为失踪人口。」 话音刚落,接着说:「当时报案记录中,写明公司发现死者失踪时间是,从九月四日开始。 当时前天九月三日死者还有上班,同样讲着各种夸张,令人咋舌的倒追话语。 第580页 没想到,才隔了一天,九月四日起,死者再无下文,整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怎么找也找不到,直到尸体被发现,这起命案才曝光。」 贺兰初眼底顿时闪过瞭然,「也许九月三日那天,就是死者尾随、跟踪所谓的老闆去到他住处,最后消失的时间。 但死者那天,有正常上班… 至于下班,钮氏员工好像没有见她离开。」 弦旭勍眼底不禁流露认真,「我记得,单箩丹、单慧曾问过秘书室的秘书,跟公司其他员工:有看到死者下班吗? 但他们口径几乎一致回答,直到他们下班离开之前,还有看见死者,她仍留在公司,一副还没打算离开,在公司逗留,不知想做什么的模样。 所以,九月三日那天,根本就没有人能确定,她是否下班、离开钮氏。」 贺兰初顿时灵光一闪,「我觉得,我们快接近真相了。 按死者的灵异之声,她被囚禁前,可是因为尾随、跟踪她老闆,最后才会消失不见。」 贺兰刑语气冷静近乎无起伏的开口,「如果死者尸语中的所谓老闆,的确是钮氏执行长钮泽律的话,或许一切就能说得通。」 贺兰刑语气略顿,眉头微微皱起,「只是…」 贺兰初下意识开口,「只是什么?」 「少爷,钮氏九月份内外及停车场的监视器画面,我已经看过不下二十次。 虽然有看见疑似死者的身影出现在停车场,但她并未在停车场逗留,很快坐上她自己的车,开车离开。 而且,根本没有她跟踪钮泽律那辆黑色轿车离开的画面。」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对视一眼,霎时想到一种可能,一口同声:「有问题!」 贺兰初率先开口,「就算林森刚刚提供给我们的,十月三日的公司监视器画面,没有问题。 但九月三日的公司监视器画面,如果想让它一样『没问题』,那么就只能窜改、伪造。」 弦旭勍顺势接话,「而监视器画面需要窜改、伪造,只有一种原因,被拍下什么不能被发现的画面。」 贺兰初:「所以九月三日那天下午,接近钮氏规定的下班时间的监视器画面,极可能被窜改、伪造过,目的是为了不让人发现陈雨玫尾随、跟踪某人离开的事实!」 就在这时,属于韩净宣的那道听着有点软糯,又字正腔圆的正经嗓音,突然传来。 「弦长官、贺兰法医,我刚刚接到钮氏企业一名保安大叔,和清洁阿姨的电话,他们说他们有想到什么,或许跟案件有关的事,想告诉我们。」 此话一出,贺兰初弦旭勍跟贺兰刑目光一致看向不远处,手中电话依然通话中的韩净宣。 韩净宣在他们视线聚焦到他身上瞬息,圆圆眼睛不禁眨了下,那张白晰又肉嘟嘟的圆圆脸蛋充满严肃又认真。 与此同时,弦旭勍下意识出声,「韩净宣摁下扩音键,即/时录音。」 「是,弦长官。」 第305章 真假监视器画面,下 韩净宣在弦长官示意下, 结束与保安大叔、清洁阿姨的通话。 贺兰初下意识復盘刚刚两人提供,极可能会改变案件整个调查走向的内容。 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认真的分析道,「保安大叔、清洁阿姨分别想起一个月前, 死者失踪前一天,也就是九月三日那天,他们无意间发现的事…」 那时公司员工口径几乎一致, 在他们要下班离开之前, 依然有看见死者在公司逗留,只是不知道她想干嘛。 连那名清洁阿姨,当时也是如此告诉韩净宣。 但由于清洁阿姨不是公司员工, 在面对整个公司那么多员工情况下, 她当时能想起行事作风大胆夸张的死者, 在公司逗留的事,已经很不错了。 直到她看见新闻报导,近期发生的命案死者竟然是公司员工, 是那名一个月前在公司逗留的女员工。 加上韩净宣作为刑警询问过他们关于死者一些事情后。 清洁阿姨惋惜死者年纪轻轻竟然被害身亡,同时听着新闻报导越听越心惊,兇手竟如此兇残… 清洁阿姨作为善良老百姓也想为死者做一些事,加上上次韩净宣去公司调查死者, 询问过他们关于死者的事情后, 她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一个月前, 九月三日那天,一件可能与案情有关的事。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凝神说着, 「清洁阿姨到了大部分员工下班时间, 进到她负责的楼层进行清洁打扫工作。 凑巧的,她负责的楼层中, 正好也有死者工作的楼层…」 两人在女厕相遇。 清洁阿姨才刚打扫完水龙头与镜面处理,看着从其中一间女厕出来,原本身上的上班套装已经变成那身,小露性感的连身黑裙,脚踩黑高跟来到镜子前,将自己妆点打扮的像个准备去约会,非常期待约会,与来场天雷勾动地火,追求原始快感之夜的女子。 同时,清洁阿姨无意间听见陈雨玫毫无顾忌,自言自语般,摆出自信又妖娆的姿态,白皙手指稍微抹了抹嘴唇上的红色口红,并对镜子说:「今晚我一定要将你拿下! 你是我的,谁都不能跟我抢。」 死者如此大胆又野心勃勃的发言,听来原本没有什么,但她最后却又补上一句,她想攻略的对象竟是公司老闆钮泽律后。 第581页 清洁阿姨眼底不禁闪过吃惊,随即隐下吃惊之余,佯装低头,全部心神摆在清扫厕所的事上。 她知道什么事该听,什么不该听,也打算假装自己没听见,同时心想:原以为在公司传得沸沸扬扬,某个女员工厚脸皮对老闆开启倒追模式的大胆、不要脸女人的事,只是以讹传讹,不可信的八卦。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正主就站在她面前。 贺兰初讲到这里,下意识走向前方那面触/控液晶屏幕前,拿起触/控笔点击屏幕打开案件人物关系图。 并以红字在死者基本介绍旁写下一段话—— 失踪前一天,九月三日下班时间,『死者有说过今晚我一定…你是我的之类』的虎狼之词。 贺兰初眼露严肃的开口,「看来这点与死者的灵异之声中,那天准备尾随、跟踪所谓的老闆的动机接近了。」 话音刚落,说起那名保安大叔,「保安大叔时隔一个月才想起九月三日那天在巡逻过程中,确实有看见公司老闆钮泽律准备到达,其中一层b1停车场开车。 他不是很确定,当时除了钮泽律之外,林特助是否有跟在身旁。 但他无意间发现死者似乎行为古怪,脸上化着精緻妆容,穿着一身黑裙,好像有意无意的跟踪老闆…」 那名保安大叔在一楼电梯附近巡逻完,折返保安室后,有看见老闆那辆黑色轿车从停车场出口开出去,驶进道路上,准备扬长而去的画面。 然而过不久,有一台白色汽车也驶出来,目标明确的是跟在老闆那辆黑色轿车之后。 韩净宣顺势接话,「但是保安大叔不确定他无意间在b1停车场看见的,钮泽律准备开车离开。 与死者陈雨玫行为鬼祟,好像在跟踪钮泽律,跟在停车场出入口,那两辆车子一前一后离开的情况,是否有关。」 弦旭勍同样眼露严肃的开口,「两者之间,势必有关联。 那名保安大叔应该是看见了死者正在尾随、跟踪钮泽律,从钮氏企业离开的部分过程。」 贺兰初下意识在屏幕画面上补上一句:死者当时疑似对钮泽律进行尾随、跟踪,无意间被一名巡逻的保安大叔看见! 并在清洁阿姨跟保安大叔提供的事情文字旁,打上重点。 「这两点,与死者的灵异之声中,她尾随、跟踪,所谓的老闆离开的过程,吻合。」 韩净宣看着贺兰法医写在那面触/控液晶屏幕上,关于清洁阿姨在女厕听见死者亲口说出,想要拿下谁。 以及保安大叔亲眼所见,死者曾出现在b1停车场,行为充满鬼祟,像在跟踪钮泽律。 再到钮的黑色轿车驶出停车场,属于死者的那辆白色汽车尾随上去的几段重点文字后。 加上,死者告诉贺兰法医的灵异之声中,她在失踪前尾随、跟踪某人的过程,竟然诡异的吻合剎那。 圆圆眼睛流露一丝犀利的不禁开口,「这就表示,死者失踪前的九月三日那天傍晚,她跟踪、尾随,想攻略的对象,就是钮氏老闆,钮泽律!」 随即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这就是真相,那么为何钮氏企业在九月三日那天下班时段的监视器画面,只有拍到死者在公司逗留,最后独自一人来到b1停车场,坐上她的白色汽车,开车离开,相当正常的一般上班族的加完班准备回家的画面。 其余『关键』画面则完全不存在?」 贺兰刑同时移动滑鼠,点击九月三日那天,钮氏企业下班时段的监视器画面档案。 随即拉动进度条,来到死者穿着上班套装,在公司逗留,一会在秘书室,坐在她办公桌前,一会离开秘书室与那些准备下班离开的同事挥手说再见。 或者去了一趟茶水间,倒一杯咖啡,折返秘书室,坐回办公桌前,一副进入加班状态。 接着,时间来到晚间七点,才关掉电/脑,拿包下班离开。 属于b1的停车场画面,显示死者从公司离开,搭电梯直达b1…最后属于死者的白色汽车驶出停车场出口,往住家方向行驶离去的监视器画面,戛然而止。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微微瞇起,「正如弦旭勍所说,一段监控画面非得进行窜改、伪造,让别人相信九月三日那天,死者之所以在公司逗留,是因为她是个工作相当认真的人,才会留下来加班。 直到晚间七点过去,下班离开,结束一段非常正常又充实忙碌的工作时间。」 弦旭勍:「问题是,监视器画面上的死者行为,与公司其他人口中的死者,完全不符。 公司员工口中的死者工作能力普通,喜欢混水摸鱼,又爱巴结上司,抢别人功劳,斤斤计较,茶级满分。 能坐着不站着,能轻松绝不忙碌,时常将累死累活的工作丢给别人,让别人收拾烂摊子,不负责任。 死者就是个典型混薪水混日子的薪水小偷。 这是公司其他人眼中的死者。」 贺兰刑那张皮肤无血色的冷静英俊脸庞,流露一丝被激起不快的开口,「之前我看了那么多次,竟然都没发现这两段监视器画面有什么古怪,或可疑之处。 想不到画面竟然被伪造、窜改过。 如果不是那名清洁人员跟保安突然想到什么,打电话过来提供给我们这两点有用线索,否则监视器画面的事…就被有心人矇混过关。」 第582页 话音刚落,贺兰刑眉头皱深,立刻进入工作状态,作势进行n遍重查,非得找出这两段监视器画面的,不对劲之处在哪。 弦旭勍则打了通电话,让仍在外头调查的双单姐弟顺道绕去钮氏企业,避免打草惊蛇的假装询问秘书室,与该楼层其他员工,他们在上个月九月初的那一个礼拜,整天的行程,想要排除作案可能,和拿到他们的不在场证明。 弦旭勍语气严肃的说:「钮泽律才是目标重点,我们要知道钮泽律九月三日那天一整天的行程,跟下班后去了哪里。」 就在单慧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伴随疑问的声音,从手机一端传进弦旭勍耳里之际。 弦旭勍立马回应,「我跟贺兰初他们发现,钮泽律有嫌疑,他很可能涉案。」 随着扩音后的弦旭勍声音传进准备开往钮氏企业的,双单姐弟耳里。 单箩丹、单慧两人表情不约而同流露严肃,深知事情严重性的先后开口,「弦长官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弦队,我知道了,我们绝不会打草惊蛇,一定不会让嫌疑人钮泽律发现什么不对劲。」 于是,双单姐弟准备来一场属于他们的,依照案件调查程序,询问该楼层所有员工。 因为认真、负责,所以必须问,是他们职责所在的表演—— 目的自然是,最大程度上的,削弱嫌疑人对他们的怀疑,避免钮泽律起疑心。 贺兰初顺势接话,「钮泽律的特助林森,作为他的床/伴,麻烦你们调查他看看。 或许他也有问题。」 弦旭勍与双单姐弟结束通话后。 同一时间,秋天、葛大辉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一进来,弦旭勍丝毫不废话的直切主题,「秋天、大辉,死者的笔电、手机有发现什么诡异吗?」 秋天、葛大辉刚从相关单位拿回,热腾腾刚出炉的,那份《死者笔电、手机检验结果报告》资/料。 两人先将报告递给对方,在喝了几口白水润润,感觉快发干的嗓子后,秋天率先开口。 「弦大,我们从死者办公室取回的个人笔电,跟在她的办公桌抽屉找到的手机,拿去检验后,并未发现什么诡异地方。」 葛大辉立即接话,「死者笔电里的内容,除了工作相关的报告记录或工作档案外。 最多的是,她上网购物买奢侈品、彩妆品等等购物或浏览记录。」 秋天:「弦大你可以翻到死者的手机微信聊天记录那页。 这些聊天证明,死者是一名喜欢网聊,寻找高富帅的人。 当然,她和她朋友的微信聊天记录中,也曾不止一次提及,她想拿下谁、攻略谁,满满『雄心壮志』的夸张聊天内容。 与她朋友帮她出了一堆馊主意的回覆。」 贺兰初、韩净宣下意识凑到弦旭勍身旁,看见报告上,死者聊天记录中,死者想攻略的对象是—— 两人一口同声:「她老闆。」 弦旭勍那对深色眼睛写满犀利的脱声吐露,「她老闆,无疑就是钮泽律!」 第306章 案件进展出现重大变化 贺兰初自然垂在身侧的无血色手指无意识的敲了敲, 天生异瞳的双眼逐渐转为凝重,不禁陷入深思。 经过《非刑调》所有人马不停蹄调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情况下, 刑子断定钮氏企业九月三日傍晚的监视器画面,于下班时段,有问题。 即使双单姐弟在没有打草惊蛇, 假意对和死者陈雨玫同楼层的所有员工进行例行调查, 钮泽律这个老闆自然也在调查范围内。 但他们问到的钮泽律、林森在上个月,九月三日那天的行程、不在场证明是『没有问题』,跟韩净宣之前取回的九月份钮氏内外、停车场所有监视器画面中, 九月三日那天的一致—— 钮泽律、林森一同正常上下班。 问题是, 即便监视器画面基本与钮林两人的说法吻合, 但刑子重新看过那天的监视器画面,反覆n遍后,终于发现其中不对劲。 刑子很确定那天傍晚的停车场监视器画面, 已经被伪造、人为删除剪辑,合成更动过。 所以钮泽律、林森下班后的动向等不在场证明,基本应该是假的。 为了隐瞒钮泽律杀害陈雨玫的事实,刻意编造。 至于九月三日的原始监视器画面, 已经无法救回来, 早已被有心人删除。 顺带一提,关于陈雨玫在九月三日那天的认真加班等画面, 刑子在查看过九月份所有监视器画面发现,有经过移花接木的痕迹。 该天监视器画面时间, 应该是九月之后的某一天, 而且地点也并非是秘书室,是其他员工的认真加班画面… 被有心人移花接木到九月三日的秘书室, 成为陈雨玫认真加班的伪画面。 钮泽律的嫌疑大幅上升,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那名兇残可怕的兇手』的原因,随着死者微信聊天中,死者和她朋友的聊天记录,确认他就是死者想攻略的对象『她老闆』。 这点跟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他,想要一举拿下她老闆,所以进行尾随跟踪,没想到却遇上煞神,将自己完全留在那里,再也出不来。 死者尸语中,所谓的老闆,一定就是钮泽律! 此外,触/控液晶屏幕上,死者人物关系途中,多了林森,在单慧调查后,给出的结果是,林森跟在钮泽律身边有五年多了,相当于钮泽律的心腹。 第583页 加上钮泽律亲口向他跟弦旭勍承认,林森是他床/伴。 这就表示,林森极可能知道钮泽律不为人知的恐怖一面,也许两人除了是上司下属、床伴关系外,还是兇手、共犯关系。 否则,单凭生患疾病,随时咳嗽咳不停,又有明显贫血症状的钮泽律,想在一晚时间处理好所有事情—— 杀了陈雨玫,清理现场,再将她运往雾溪山森林挖坑埋尸,可能他还没走到雾溪山森林深处边缘,人就倒了。 所以钮泽律一定有共犯在帮他! 并且刑子说过,钮氏在九月份的监视器画面,有心人可以请人伪造,但九月三日傍晚从公司停车场驶出后的,沿路道路监视器画面,想造假,绝无可能。 于是,刑子调出九月三日那天的沿路监视器画面—— 属于钮泽律的黑色轿车,在傍晚六点二十分从停车场出口驶出,过不久属于死者的那辆白色汽车跟上去的画面,被钮氏外头的几支路灯监视器,完整拍下。 并且一路上的道路监视器画面,都有拍到死者尾随跟踪钮泽律那辆黑色轿车。 天色也从傍晚逐渐变暗,沿路路灯一盏盏亮起。 当时时间已经走向六点三十分左右。 最后黑色轿车驶入地价高昂住宅区中,某栋外表壮观的别墅前,随着铁门开启,黑色轿车驶进去,再到铁门重新降下… 那辆白色汽车一直停在附近,直到铁门重新降下到一半,有一道黑色人影立马下车,赶紧顺着铁门缝隙钻进去,最后铁门完全关上。 经过相关单位,针对该段监视器画面中,有点模煳的部分进一步解析放大后。 确定黑色轿车车牌是属于钮泽律本人,白色汽车车牌属于死者的。 而那道迅速从白色汽车下来,趁铁门尚未完全降下关上,赶紧钻进去的黑色人影,的确是清洁阿姨在女厕亲眼看见死者进了一趟厕所,就从上班套装变成连身黑裙打扮的死者。 那套准备用来引诱钮泽律上钩的连身黑裙,最后也沦为死者死亡后,出现在她身上的最后装扮。 结合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带给他的被害过程,与截至目前为止,所有证据看来,基本可以推敲出,九月三日那天傍晚,陈雨玫决定要利用一晚时间,拿下钮泽律。 陈雨玫动几不纯,无法透过公司员工打探出钮泽律住处,林森守口如瓶,对钮泽律极为忠心,更不可能暴露他住的地方,让死者这种充满不切实际幻想、野心想藉由钮泽律,踏入上流社会的女人知道。 所以陈雨玫做了一个荒唐,也绝对让她后悔莫及,代价是死亡的决定。 她竟然开车一路尾随跟踪钮泽律,最后真的来到他别墅。 于是,她偷偷潜入钮泽律别墅… 原本做了要和他来场一夜/情、很多夜的情,幻想自己能一举将他拿下,顺利成为他女友之类的上位成功戏码。 然而,等待她的,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反而是恐怖囚禁与残忍杀害。 九月四日凌晨一点过后,钮泽律别墅外头的路灯监视器画面,有拍到一名身穿黑衣黑裤,头戴鸭舌帽,面目刻意压低,行事鬼祟,彷佛不想被监视器拍下的男子身影,从左边道路出现。 那人在看见死者那辆白色汽车,查看驾驶车窗,确定里面没人,背对监视器,在驾驶车门好像捣鼓了一会儿顺利开锁后,车门一开,立即钻进去,将车子开走。 死者的白色汽车中途消失,过了很久,才又出现,并一路往雾溪山方向行驶。 直到雾溪山附近,车子又消失在监视器能拍下的范围之外… 当死者的白色汽车,再度出现在距离雾溪山有一段距离的,道路监视器画面时候,当时时间已经接近九月四日凌晨三点左右…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转动,看向那面触/控液晶屏幕,并且视线投射到弦旭勍那道身影,正在第n次针对这起命案,跟《非刑调》众人进行復盘调查会议的过程中。 须臾,贺兰初看着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尽是冷静的,与大家分析案件中所有可能的时候,再度陷入深思。 随即不禁想到九月四日凌晨一点,出现在钮泽律别墅外的那人… 他跟弦旭勍猜测,那名行事鬼祟,疑似将死者白色汽车偷走的鸭舌帽男,很可能是林森。 至于林森为什么要那么做? 如果结合死者陈雨玫透过灵异之声,带给他的尸语中的听觉:听见异象,那么他跟弦旭勍不禁推敲出一种可能。 九月三日,陈雨玫终于准备好,展开她色/诱她老闆,钮泽律的决定。 没想到陈雨玫跟踪钮泽律偷偷潜入他家后,迎来的不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一夜/情,而是此生最恐怖的恶梦。 陈雨玫撞见钮泽律杀害某位受害女子,而且还是她知道、认识的受害人的过程。 陈雨玫原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不被对方发现『她意外撞见他的杀人现场』。 没想到,钮泽律早已发现她悄悄潜入他家的事实… 也许,陈雨玫那辆被那名可疑男子偷偷开走的,白色汽车车厢后头,很可能装了九月三日那晚,被钮泽律杀害的某位受害女子尸体。 那人在九月四日凌晨一点过后,将陈雨玫那辆白色汽车开到雾溪山附近,极可能是想将那名受害女子的尸体,弃尸在雾溪山。 第584页 当然,钮泽律可能也坐在陈雨玫的白色汽车上,和那人一起,将某位受害女子尸体弃尸在雾溪山里。 否则,雾溪山附近的道路监视器画面,过了很久一段时间,约莫九月四日凌晨三点过后。 才又拍到陈雨玫那辆白色汽车出现及经过该段道路的画面… 贺兰初想到这里,办公室门口传来韩净宣、单慧不约而同开口的声音,一瞬钻进耳里,让他下意识回神。 与此同时,弦旭勍冷静的分析嗓音也一下子被打断,办公室的众人目光一致看向,原本人没到声先到。 最后抵达门口,映入他们眼帘的韩净宣、单慧身影,跟两人不自觉流露正经的表情。 「死者陈雨玫的白色汽车找到了。」 话音刚落,单慧率先开口,语带保留的说:「只是,下场不好讲。」 弦旭勍一听,眉头顿时隆起,一脸严肃,「怎么说?」 韩净宣立即打开手机相册,点开那张他拍下的白色汽车照片,下意识朝贺兰刑点头示意。 很快的,那张照片投影成功,出现在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上,跃入众人眼帘。 贺兰初听着韩净宣、单慧你一言,我一语告诉大家,他们沿着贺兰刑找到的,多段道路监视器画面进行实际调查发现,死者那辆白色汽车最后出现位置是,位在雾溪市的某家报废汽车回收中心。 「那辆白色汽车被找到时候,已经变成破铜烂铁,扁到不能再扁。」 那面液晶大屏幕上的白色汽车照片,已经在有心人指示下,于九月四日当天早上十点过后,由报废弃车回收中心人员进行报废处理,整个车身早已碾压变成一块破碎铁饼。 韩净宣:「我调查过,这家回收中心合法经营,处理报废车过程,也依照正常程序,不存在违法事实。」 单慧:「那名报废车回收中心的人员回想起,是一名穿着一身黑,头戴鸭舌帽,也戴着墨镜跟黑口罩,根本看不出面容的人过来,说要给那辆白色汽车进行报废… 听说那人是委託人,是陈雨玫委託他帮忙处理那辆『遭遇事故』的白色汽车。」 秋天一听,眉头皱起,下意识脱声吐露,「不用想,陈雨玫当时应该已经被钮泽律囚禁。 所谓的委託帮忙处理『事故车』神马的,一定是他跟林森搞得鬼。」 韩净宣那对圆圆眼睛不禁眨了下,「听那名报废车回收中心的人员说起那人时候,那人给他感觉有股讲不出的奇怪…」 该人员表示:「当时那人一定要等到那辆白色汽车,当着他的面,完成报废碾碎动作,才肯离开。 好像生怕他们回收中心会昧着良心,将准备报废的事故车转手赚钱,卖给其他人一样。 我们报废汽车回收中心才不会做那种违法的事情呢。」 弦旭勍听完韩单两人的话,不自觉思索片刻,表情流露凝重,「看来,这条线索断了,车上所有微量迹证通通被破坏殆尽。」 语气略顿,继续说:「假设死者的灵异之声中,死者在九月三日那晚,无意间撞见钮泽律杀害另一名受害女子的过程,是真的。 这表示,除了陈雨玫之外,还有另一名受害女子,已经被钮泽律杀害。 她很可能跟死者一样,被埋在雾溪山森林的某处,正等着我们警方找到她!」 第307章 案件出现新的受害者 雾溪山森林内。 贺兰初看着由弦旭勍主导, 《非刑调》团队、无数名警察支/援,与特地向搜救队借了三只搜救犬一同协寻受害女子遗体情况下,逐渐扩大搜索范围圈。 原因自然跟弦旭勍怀疑陈雨玫在九月三日那晚, 无意间撞见兇手杀害另一名受害女子有关。 那名受害女子可能跟陈雨玫一样,被弃尸在雾溪山。 至于,是真是假, 只有实际进行调查才能知道。 再者弦旭勍相信, 死者带给贺兰初的灵异之声不会出错。 然而,准备对雾溪山森林进行大量警力搜索调查,这个决定非同小可, 弦旭勍在谨慎思考与对刘局报告这个决定, 刘局经过审慎思考后, 点头同意了这次搜索调查。 同时,贺兰初弦旭勍等人根据死者那辆白色汽车抵达雾溪山,再到凌晨三点过后, 才又出现在雾溪山附近的道路监视器画面推敲出:兇手、共犯极可能埋尸的几个范围。 弦旭勍紧盯眼前雾溪山这片森林,不禁暗道:那晚兇手、得在杀完人后,由共犯协助下,在凌晨一点之前, 避开别墅外头的监视器, 将受害女子尸体搬到那辆白色汽车。 接着,一路开往雾溪山, 刚好凌晨一点,再进入雾溪山森林, 挖坑埋尸等一切弃尸处理, 又得在凌晨三点刚过离开雾溪山… 这就意味,兇手、共犯只有两三小时时间, 做完上述一切,又得避免有人发现。 所以他们弃尸地点,应该不会选择距离雾溪山步道路出口太远、或太近,应该同样选择之前死者陈雨玫被埋尸的森林深处边缘及附近,进行弃尸动作。 所有支/援警察与《非刑调》团队成员,除了在办公室待命的贺兰刑、团宠吉宝外,全都来到现场 进行搜索调查中。 所有人保持双手张开距离,并排站着,动作几乎同步的往森林深处搜寻,藉由人力定点搜索,来缩小调查范围圈。 第585页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那怕已经下意识放大五感,但森林中有太多不确定性跟杂七杂八的味道,也有各种动植物腐朽气味。 包括草腥味、泥土腥味,甚至是动物的粪便味道。 他想从中捕捉到人死亡后,遗体散发在土壤、空气中的腐烂气味,困难度无疑翻倍增长。 加上森林范围之大,一时之间,他这名吸血鬼也难以发挥他的吸血鬼本能。 由于此处警方派出大量人力搜索,雾溪山森林深处边缘的动作,根本瞒不过其他人。 数十辆警车等支/援警力,齐聚雾溪山停车场,早已引起游客、山友跟住在雾溪山附近的居民围观、窃窃私语和议论。 自然收到消息的各家新闻媒体记者纷纷赶来雾溪山,在一群将现场挤得水泄不通的围观群众前面,赶紧为这件紧急事件进行直播报导。 随着民众人手一机、各家新闻记者的直播报导下,迅速在网上引起热烈讨论,关于向阳警局《非刑调》部门派出大量警力,搜索雾溪山森林。 原因是,《非刑调》目前着手调查的命案中,发现除了目前已经确认身份的死者陈雨玫外,疑似有另一名受害者,同样被兇手弃尸在森林的讨论度,一瞬跃上热搜第一。 同一时间,贺兰刑也实时监控网上所有针对案情讨论的帖子,避免传出任何不实、造成警方调查困难的谣言。 以及酸民、键盘侠及正义魔人故意散布充满恶意、阴谋论的帖子,来扰乱警方的调查方向。 贺兰初下意识看向弦旭勍,从他宣布这次的紧急搜索行动到抵达现场,有条不紊的指挥所有警察进入森林展开搜索调查,整个人完全处于严肃、不苟言笑,无形散发一股慑人气场的状态。 贺兰初知道,弦旭勍那张冷静的外表下,藏着什么样沉重的心情,一方面他相信死者带给他的灵异之声是对的。 加上出现在雾溪山附近的白色汽车,使他们《非刑调》推断出,当时钮泽律、林森极可能将另一名被害女子尸体运到这里,进行弃尸动作。 所以,大量派出警力是为了确保,警方能顺利找到被害女子,让她能早日解脱,不再承受极大冤屈和不甘,灵魂依然被困在躯壳里,备受折磨,无法为自己申冤。 并透过她,来早日将兇手、共犯绳之以法。 另一方面,弦旭勍一定倍感压力。 万一他们《非刑调》团队的侦查方向失误,被兇手误导,进而以为另一名死者被埋尸在这里。 在投入大量警力、花费不少金钱时间,向搜救队借了三只搜救犬一同搜索,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同时,新闻媒体记者跟围观群众也不断将现场画面散播到网上,不出几个小时,整个社会一定已经知道这件事,等同社会大众所有眼睛都在关注这起案子,想知道警方什么时候才能侦破命案的情形下。 如果最终搜索完预测的,几个兇手埋尸森林的区域范围之后,结果根本没发现另一具死者尸体。 那么警方投入大量警力等情形,将会变成一场笑话,势必引来不少批评:浪费警力之余,无法向社会大众交代,也足以影响社会大众对警方的观感等等负面消息,接踵而来。 再者,弦旭勍也一定是希望,那名受害女子还活着,依然被兇手囚禁在某个地方,心中仍怀抱微薄希望,警方快点去救她,让她快点逃离恶魔之爪。 毕竟,活着总比死了要好太多。 总之,他内心此刻一定肩负来自各界压力、责任与负担,心情也充满矛盾吧。 贺兰初想到这里,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闪了闪。 就在这时,三只搜救犬之一的德国牧羊犬hope,原本在领犬员指示下,搜寻他们眼前这片区域… 原以为同样一无所获,得移往下一个地点,继续进行搜寻受害者遗体瞬息。 没想到那只德国牧羊犬hope利用敏锐嗅觉搜寻到某个位置,来迴绕了几圈,像有些不确定的,动了动狗鼻子,又来回嗅啊嗅的。 领犬员见状,那张正经面容逐渐转为严肃。 按惯例,hope一旦出现这种行为模式,就表示牠很可能发现什么异状—— 那名受害女子尸体很可能,就被埋在这片小区域中。 果不其然,领犬员思及此,hope在反覆几次的狗鼻子嗅闻味道后,勐地坐在原地,下巴微微抬起。 那对如黑葡萄般明亮,充满对领犬员的信任的狗眼珠子,直勾勾看向领犬员,彷佛在跟他说:这里,一定是这里,受害女子的尸体一定被埋在这个附近! 与此同时,贺兰初弦旭勍也敏锐发现hope这边,hope几番犹豫后,立马坐下,等带领犬员指示的情况。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随即微微点头,彼方眼底同时迸出一道凝重情绪,hope可能发现受害女子尸体了的讯息闪过。 顷刻间,所有搜索中的警力在主导长官弦旭勍指示下,同时停下,视线焦点聚焦到hope发现的这块区域—— 一棵足足有两名成人胳膊圈起大小的大树,周围布满绿色潮湿青苔,不远处有一根倒在泥地上,表面透着腐烂、满满青苔,浓浓潮湿气息的树木旁边有一块崎岖、小石子与青苔泥地。 搜救犬hope就坐在那边。 那怕季节已经进入秋天,但雾溪山这片森林区域与其他区域,呈现在贺兰初弦旭勍等人面前的感觉,明显不同。 第586页 之前山老鼠青年发现陈雨玫尸体的环境偏干燥,透着难以言喻的萧瑟、沧桑气息,大地颜色给人一种灰扑扑的感觉。 连每根伫立在森林中的树木上,本就不多叶子,都早已换上秋天的颜色。 山里气温与平地气温完全不同,骤降好几度,足以让人感觉到冷的程度。 然而这片区域每棵树木依然翠绿茂密,无论树木、泥土地或小石子都爬上绿色青苔。 连空气也充斥浓浓潮湿,各种动植物腐败,与霉味交织的腐烂味道。 此外,这里气温几乎与平地温度差不多,甚至因潮湿高温缘故,使得空气里的水气无法蒸发、消散,变得又湿又闷又热。 除了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身上那身浅色英伦风西服,依然干爽洁净外。 弦旭勍等人早已汗流浃背,又得忍受不断钻进鼻腔的,古怪潮湿腐朽气息夹杂闷热等不舒适的感受。 很快的,几名警察在搜救犬hope察觉有异的泥土地,轮流进行挖掘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土坑越挖越深,一股再也遮掩不住的浓浓腐烂臭味一瞬从土里窜出来,蔓延到整个空气,钻进众人鼻里。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下意识皱眉,隐忍那股属于尸体的腐烂臭味,即便众人刻意放缓唿吸,也实在臭得令人差点受不了。 贺兰初眼底闪过犀利,这股味道他实在太熟悉,那是他成为法医后,已经闻过无数遍,给死者进行验尸时候,绝对会闻到的味道—— 属于人类死亡后的腐败气味。 念头闪过贺兰初脑海同时,他下意识与一旁的弦旭勍对视,同样从对方眼底看见,找到了,那具受害女子的尸体的讯息。 弦旭勍眉头不禁皱深,没想到另一名受害者没有奇蹟,只有死亡… 随着其中一名警察轻轻一挖,埋在土中依稀可见的人体一部份,映入众人眼帘。 然而,很快的,众人一瞬不敢置信的睁大眼,骤然鸦雀无声,就在完全扫去埋住死者遗体的泥土瞬息。 因为那具受害女子尸体竟然连一丝腐烂现象都没有… 随着多名鑑识科人员抵达现场,立马进入状况,採集、搜证进行中,直到採集搜证结束。 原本在土坑里的受害女子遗体,在贺兰初示意秋天、葛大辉跟几名鑑识科人员一同协助下,小心翼翼的将受害者遗体抬出土坑,放到一旁蓝色防水布上。 此时,一旁早已围起蓝色防水布,鑑识科人员的工作结束后,换贺兰初、秋天和葛大辉给死者进行初步勘验。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尽是严肃的开口,「贺兰初,死者的初步勘验就拜託你了。」 贺兰初面露正经的点头,来表示回应。 ……… 向阳警局,解剖室。 贺兰初全副武装,戴着医疗防护口罩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写满冷静,领着秋天、葛大辉和几名法医助手给这名在雾溪山森林深处边缘附近发现的,另一名死者,充满肃穆、尊重,闭眼静默几秒。 几秒后,贺兰初睁眼,天生异色的瞳孔尽是专注,语气正经的开口,「现在,开始进行验尸。」 第308章 新受害者的身份 《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初接过弦旭勍递给他的冰镇红茶, 下意识喝了口,立马告诉他关于那名受害女子的尸检结果。 与此同时,弦旭勍也在喝了一口冰咖啡, 拿起那份《受害女子验尸报告结果》资/料准备翻开,耳边听着大白兔子的话… 贺兰初没想到自从上次第二案《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遇过那么离奇的事后,这次再度遇到如此离奇的事。 如果按照死者陈雨玫透过灵异之声告诉他的尸语—— 她原本尾随跟踪钮泽律去到他家, 还悄悄潜入别墅, 想跟对方来场激情、快感的一/夜情,最好能一次上升到很多夜的情,甚至从普通秘书翻身变成他女友。 然而, 剧情完全没照她设想发展, 还朝恐怖悬疑又可怕的情节一去不復返。 陈雨玫撞见钮泽律杀害另一名她见过, 也知道、认识的受害女子…时间是九月三日那晚。 那名受害女子被钮泽律残忍杀害不久,就被他伙同共犯林森一起,将她尸体搬运上车, 最后弃尸在雾溪山森林某处。 受害女子被埋尸早已超过一个多月,加上森林环境异常高温潮湿,按正常尸体腐烂程度来推算,死者遗体应该早已腐败的连面部都看不清。 然而, 受害女子遗体竟然跟第二案的死者丁禹寅一样, 明明死亡超过一个月,遗体竟然连一丁点腐化现象都没有。 皮肤仍保有弹性, 生前遭遇的一切,完全保留—— 受害女子也跟陈雨玫一样, 被囚禁了一段时间, 兇手在准备将她杀害时候,故意假装忘了锁门, 让她萌生希望,以为自己只要压下恐惧,起身跑出门。 趁兇手不注意逃走、逃离那栋可怕的房子,就能澈底逃出兇手魔爪。 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兇手『猫捉老鼠』的游戏。 贺兰初微微奶萌音的低沉冷静嗓音,叙说着被害女子透过灵异之声,告诉他的尸语,「受害女子跟陈雨玫有相似的逃走过程。 当她准备伸手抓住大门把手,迸出绝境下的强烈求生意志,以为自己只要打开那扇门,就能逃出魔爪… 第587页 没想到,她却惨遭躲在一旁暗处的兇手袭击,后脑杓勐被敲了一记闷棍,往后倒地,导致已经受伤的后脑,又再次遭受撞击,当场不省人事。」 等到受害女子再次醒来,竟然发现自己浑身无法动弹,虚软无力,也发不出声音。 只能睁着那双惊惧、战慄,害怕与恐惧交织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准备对她下手的兇手可怕模样。 灵异之声中的听觉:听见异象,让贺兰初听见兇手的声音,即使兇手声音听着闷闷的,像戴着什么东西在脸上导致。 但贺兰初发现,兇手声音很像钮泽律的声音。 「呵,真不好玩,我还以为妳能再多撑久一会,没想到,妳跟那些人一样,也撑不了多久。」 受害女子像发现躲在某个地方的谁,饱含痛苦、惊恐夹杂激动所发出的哭泣求救心声,也有出现在那场灵异之声中。 救救我…陈雨玫救救我…别丢下我…求求妳救救我…拜託妳救救我…拜託妳—— 不——别走、别走…求妳别走—— 「这里的灵异之声,刚好与死者陈雨玫的灵异之声中,所听见的过程,可以衔接。 受害女子眼睁睁看着陈雨玫在极为惊惧之下,准备往后撤退逃跑,以免被兇手发现,伴随她被兇手活生生剐去眼球瞬息,传来的悽惨尖叫。 陈雨玫的灵异之声有提到,『她要被杀了…原来她竟然被老闆抓来』。」 弦旭勍下意识接话,「这就表示,受害女子被害过程,透过她视角的声音,与死者陈雨玫视角声音,可以得知一个事实…」 顷刻间,他与贺兰初不约而同说出来,「受害女子当时意外看见死者陈雨玫,以为她跟她一样,都是被兇手抓来、囚禁在那里。 突然迸出旺盛求生欲,饱含希望的向她求救!」 弦旭勍眉头不自觉隆起,「只是当时陈雨玫太害怕,完全无法想像她处心积虑,想攻略的对象,竟然是一名残忍又可怕的变态兇手。」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流露几分异样波澜,「陈雨玫依循人类本能逃命,她无视了对方瞳孔里的求救讯号。 最终受害女子死了,被埋尸雾溪山森林。 而陈雨玫也在她死后的一个月后的十月三日,同样被兇手杀死,弃尸雾溪山。」 弦旭勍看着受害女子尸检报告结果,「受害女子跟陈雨玫被害手法一样,同样是被活生生剐去眼球,胃部检测出乙/醚…」 话音刚落,那对深色眼睛不自觉瞇起,从刚刚贺兰初的叙说中,结合之前死者陈雨玫透过灵异之声告诉他的,暂时可以得出两个答案,语气转为凝重说道,「除了死者陈雨玫,被她深深嫉妒的『女人』已经被害身亡之外。 兇手口中,也撑不了多久的『那些人』势必也已经成为被害对象,我认为我们警方即将面对的是一名心理有问题,喜欢挖人眼球,作为纪念品的变态连环杀人犯! 截至目前线索看来,钮泽律是这名连环杀人犯的可能性翻倍飙升。」 弦旭勍讲这话同时,在那面触/控液晶屏幕画面上,两名死者人物关系图中,介绍钮泽律的基本资/料旁,写下唯一的案件兇嫌,林森的基本资/料旁,则标註具备共犯可能性极高。 与此同时,办公室门口传来单箩丹、单慧身影一前一后进来,伴随单慧率先开口。 「找到了,我们查出这名受害女子身份了。」 单慧话音刚落,单箩丹接话道,「根据派出所的失踪人口报案记录中,我们有查到一名女子与受害女子当时失踪时候,她身上穿着、样貌等特徵相符的失踪者。 那名失踪女子,亦即本案另一名受害人叫薛小小。」 双单姐弟两人来到贺兰初弦旭勍面前,单箩丹恭敬的将她跟单慧查到的失踪者资/料,递给弦长官。 弦旭勍眼露正色的接下那份报案记录资/料,「失踪人薛小小,报案人是她老闆?」 贺兰初一听,以为薛小小的老闆也是钮泽律,不过在下意识凑近一看,才知道原来薛小小的老闆,是她工作的甜点店的老闆。 弦旭勍:「事不宜迟,我跟贺兰初去一趟那家甜点店,看能不能从死者老闆口中问出一些,与案件有关的事情。」 ****** 中午十二点过后。 《幸运熊》甜点店。 外头原本多云,太阳高照,显得异常高温闷热的天气,逐渐转阴,一股浓浓雨腥味蔓延开来,显示出天空即将下雨。 果不其然,随着雨腥味出现不久,乌云遮天的天际开始降下毛毛细雨。 此时,贺兰初弦旭勍就坐在一片落地窗旁的双人座位上。 贺兰初目光不自觉被外头,逐渐开始下起毛毛细雨的雨景,攫住目光—— 一滴滴雨滴啪嗒啪嗒落在柏油路、人行道,树木上,土壤里,停在一旁的一整排公共自行车,或来来往往行人、汽机车上。 接着,雨滴落下速度变快,雨滴也转为雨点,不再是毛毛细雨。 贺兰初视线焦点转回眼前那片落地窗。 看着外头雨势逐渐转大,雨点打在玻璃表面瞬间,顺势滑落形成无数道雨水,最后消失在落地窗尽头,与地上渐渐出现的水洼形成一滩水。 外头唏哩哗啦雨声,那怕隔了一层落地窗,也能敲击出好听,令人心情平静的白噪音。 第588页 须臾,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眸不自觉微微瞇起,心情确实有讲不出的舒适平静。 他跟弦旭勍现在之所以坐在甜点店的双人座位上,彼方面前桌上还摆了两杯冰咖啡,与两块提拉米苏的原因,是因为店内现在是最忙碌的时间段。 此外,不止附近上班的上班族会过来吃甜点,也有住很远的客人过来买甜点。 这家甜点店非常知名,有许多网红过来朝圣,简单来说,这是一家深受众人喜欢的网红甜点店。 由于薛小小的老闆正忙碌中,根本无暇过来,得等到将店内人潮散出一半,才能过来,跟他们聊有关薛小小这名员工的事。 两人等待甜点店老闆忙完之前,只得暂时坐在一旁。 贺兰初眼睛闪烁了下,下意识屏蔽店内充满各种人声吵杂等声响,专注力聚焦在落地窗外,有股讲不出的美感的雨景之余,分出一分心神,端起冰咖啡喝了口。 随即拿起小叉子戳了一口提拉米苏,吃起来。 充满浓浓咖啡、兰姆酒香气、湿润透着绵密的手指饼干,揉合马斯卡彭起司,两者碰撞瞬间的丝滑口感,一下子充斥整个口腔。 贺兰初不由得瞇起眼,因提拉米苏带来的咖啡香气,与自然透出的一丁点咖啡苦味,眼角愉悦的微微扬起。 「那么好吃?」 突然,弦旭勍的声音钻进耳里。 「好吃、很好吃。」 贺兰初下意识回应,伴随原本微微瞇起的双眼微掀,配上他那双一墨黑,一深紫的异色瞳仁,跟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的视线,看向坐在对面的弦旭勍剎那。 整个人顿时无形散发一丝慵懒,魅惑气息,那是一种属于吸血鬼天生自带的蛊惑人心的感觉。 就在弦旭勍毫无预警之下,扑面而来。 顷刻间,弦旭勍着实被贺兰初给吸引了去,连端起准备就口的冰咖啡都忘了喝。 那对冷静的深色眼睛闪过一丝幽深之外,喉咙不由得滚了滚。 转瞬之间,意识到自己因对方失神的弦旭勍赶紧回神,不自觉眨了眨双眼,视线跟着收回。 轻微假咳一声同时,像要掩饰刚刚失神状态,佯装没事的立马将端在半空的冰咖啡饮了一口。 放下之余,顺势拿起小叉子戳一口提拉米苏吃下。 没想到一个不留神,竟然被甜点呛到。 弦旭勍难以控制的不断发出咳嗽,直到那种被甜点呛到,导致喉咙像被挠痒痒的感觉逐渐递减,最后消失,止不住的咳嗽感才跟着停下。 贺兰初没想到弦旭勍吃甜点,也能吃到被呛到。 不知怎么地,看着弦旭勍因被呛了下,忍不住狂咳,看来有那么一丁点倒霉… 不,是『可怜兮兮』的意味之际,不禁感到好笑的噗嗤一声。 随即再也受不了的笑出声。 弦旭勍眼看着大白兔子竟如此『毫无同情心』的对他哈哈大笑,顿时有种竟然在大白兔子面前丢脸的超级尴尬,跟难以言喻的情绪,油然而生。 须臾,弦旭勍眼角余光像看见什么,视线焦点突然定格在大白兔子那张无血色嘴唇… 第309章 案件调查与復盘 弦旭勍原本超级尴尬感受在瞥见贺兰初嘴唇剎那, 什么尴尬等异样骤然消失。 那对深色眼睛不自觉闪了闪,随即想都不想的站起,上半身往前一探。 贺兰初见状, 噗嗤笑声,戛然而止。 顷刻间,四目相对—— 弦旭勍视线定格在贺兰初那张无血色唇瓣, 喉咙不知怎么地, 突然有点发干的滚了滚,伴随瞳孔里渐渐闪过一丝幽深。 与此同时,贺兰初面对弦旭勍如此灼热、直接, 毫不掩饰, 直勾勾盯着他的目光, 顿时感觉有点不妙,内心深处莫名泛起一丝丝涟漪。 两人之间的氛围渐渐暧昧起来。 他下意识不愿去深究,对方如此灼热的目光背后的含意是什么之余, 异色双眼不自觉眨了下。 同一时间,弦旭勍伸手越过桌面,目标非常明确的探向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就在触及对方的微凉皮肤瞬息。 属于吸血鬼的微凉体温, 与身为人类的温热交织, 彷佛变成一道电流瞬间交换传递给对方。 弦旭勍看着贺兰初的娃娃脸,情不自禁的摸向他微凉脸颊, 掌心感受着对方皮肤上的滑熘,让他忍不住多停留一会儿。 随即才顺着对方侧脸弧度向下滑, 来到那张无血色唇边, 用拇指为他擦拭沾在嘴边的提拉米苏碎屑。 贺兰初显然被弦旭勍如此大胆行径惊到,眼底浮现吃惊的看着他。 须臾, 待等弦旭勍意识到自己行为瞬息,眼睛不禁睁大,眼看着自己右手依然贴在大白兔子脸颊,一股异样感受同时涌上心头,让他想都不想的赶紧松手放开。 原本倾身的上半身也赶紧撤回来,尴尬的假咳,伴随下意识脱口而出,「刚刚是因为你嘴角沾到提拉米苏的蛋糕碎屑,我才伸手帮你擦掉,你千万不要误会…」 此话一出,萦绕在两人之间不自觉蔓延开来的暧昧氛围,一瞬像被嘎了下。 也如尖叫鸡被掐住勐地发出刺耳尖叫般,神马暧昧、怦然,足以令人心动,忍不住在心底发出:艾/玛,受不鸟啦,气氛实在忒暧昧到尖叫的气息,消失殆尽。 误会?误会什么,弦旭勍你到底在说什么!? 第589页 弦旭勍顿时意识到自己的解释,颇有越瞄越黑,也多说多错,不仅没有成功解释自己行为,反而莫名有种他刚刚根本是在偷吃大白兔子豆腐的感觉。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不禁睁大,短暂陷入呆怔反应,直到眼看着坐在对面的弦狐狸,顿时有种快被自己的『冲动』、『愚蠢』等尴尬行为完全捕捉,也感觉『无地自容』到想挖个洞把自己填了之际。 他勐地回神,难得看见弦狐狸如此发囧模样,忍不住一个噗嗤、捧腹大笑。 「哈哈…」 那种彷佛及时雨,用大笑替对方化解尴尬,才出现没多久。 渐渐的,弦旭勍也被大白兔子的笑声感染,神马尴尬、愚蠢,越瞄越黑,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通通消失,反射性的跟着对方一起笑出声。 几秒钟后,两人笑声彷佛有默契的停下,同时那种尴尬、不自然的囧囧异样,早已随着笑声消失无踪。 弦旭勍下意识坐回椅上。 两人好像再度恢復成有默契的查案小伙伴,对于刚刚发生的『情不自禁』与呆怔、悸动等反应,彼方选择默契不提,下意识翻篇。 贺兰初弦旭勍反射性的端起冰咖啡喝起来,任谁都没有说话。 只是真的翻篇了吗? 或许,根本没有,两人因暧昧产生的化学反应,怎么可能若无其事?! 因暧昧产生的情愫火苗早已在对方心田种下,正等着下一次时机,袭卷重来。 贺兰初握着杯耳的无血色手指无意识敲了敲,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 弦旭勍则下意识摩挲手指,像在回想刚刚触及那张微凉皮肤瞬息,所带给他的不可思议感受,那对深色眼睛微微转深。 直到甜点店老闆马克那道浓浓异国腔的中文声音突然出现,一下子打破围绕在两人之间的怪怪氛围,两人才总算澈底恢復正常。 「实在是很抱歉,弦长官、贺兰法医让你们久等了。」 贺兰初弦旭勍目光下意识转向甜点店老闆马克,对方拥有一头微卷褐色中长发,用黑色橡皮筋扎成一个小尾巴。 五官深邃英俊出色,有对像玻璃珠的碧绿色瞳孔,人高马大,穿着黑衬衫、黑长裤,颇有艺术家气质的外国人,映入两人眼帘。 「没事,马克你能抽空过来,配合我们警方说起死者的事,已经很好了。」 弦旭勍面露正经开口之余,示意对方拿张椅子坐下。 马克见状,立马依言从旁搬了一张空椅过来,原本流露一抹礼貌微笑的异国脸孔马上转为严肃。 「弦长官、贺兰法医,请问新闻报导上的那起命案,警方在雾溪山森林发现的另一具死者尸体,真的是薛小小吗?」 话音刚落,不待两人反应,语气不禁感到难过,略带哽咽的说:「小小人竟然就这么没了,她之前虽然失踪,可我始终抱持一个希望,她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才自己躲起来。 等到她状况恢復,一定又会回到店内,继续跟我们一起工作。 没想到她……」 马克一想到他跟薛小小除了是老闆、员工关系外,还是很好的朋友,在得知她竟然发生这种可怕的事后,眼眶一红,眼泪不禁在眼里打转。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体贴的暂时没有说话。 直到对方难受情绪稍微缓和几分,下意识深吸口气的说:「弦长官、贺兰法医,我准备好了。 你们要问我员工兼好友的薛小小什么事,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说!」 贺兰初弦旭勍下意识对视一眼。 接着,弦旭勍身为负责这起命案的《非刑调》负责人,率先开口,「薛小小在失踪之前,她曾有什么不对劲吗? 比如神色慌张、惊恐,或有什么异状,像遭人威胁等等。」 马克思索片刻,像想到什么事的回答。 ****** 《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初弦旭勍站在那面触/控液晶屏幕两侧,此时屏幕画面为两名死者,跟她们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物关系图。 在经过所有人努力不懈持续调查下,案件进展有了质一样的飞越。 贺兰初环视众人一圈,才开口,「分别给陈雨玫、薛小小验尸过后,我发现,兇手留在两名死者眼眶与眼窝内的割伤、划痕,与取走眼球的手法一样。 此外,经过相关单位调查,终于查出能留在两名死者眼睛周围内外细长锋利,毫无钝感,干脆利落的割伤的兇器,的确是我跟大辉之前猜测的,医疗用具,手术刀。」 话音刚落,贺兰刑在少爷示意下,将少爷之前替两名死者验尸过程中,在她们眼窝上发现的一道细长伤口,与手术刀的尖端部分—— 经过尺寸等测量,得出相同大小、细长的割伤与划痕,再由葛大辉拍下两名死者眼窝局部的照片档,投影到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上。 证实兇手活生生剐去两名死者眼球的兇器,就是手术刀。 接着,贺兰初说到死者陈雨玫、薛小小透过灵异之声带给他的尸语中,听觉:听见异象,他有听到一个相同的背景音乐。 「兇手分别杀害两人的过程里,我听见的古典乐,感觉一般为用在跳芭蕾舞方面。」 不久前,贺兰初按记忆,将听见的古典乐哼出来,随即贺兰刑在依循少爷哼出的旋律,主僕二人藉由该段旋律进行调查。 第590页 在听过无数首古典乐,且有意识的往能够用来跳芭蕾舞的古典乐曲方面进行调查。 最终,主僕二人查出与贺兰初记忆中听见的旋律一样的是… 贺兰初下意识开口,「兇手在杀人时候,所听的那首,旋律通常能用在跳芭蕾的古典乐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 贺兰刑在少爷语末落下剎那,同时点击播放键,播出那首当时少爷给两名死者进行尸检时候,她们透过灵异之声让少爷听见的古典乐曲,《天鹅湖》。 不知怎么地,原本听来给人一种优美、华丽又壮观,脑海不自觉浮现芭蕾舞者垫起脚尖,双手圈起,跟着旋律移动,抬脚旋转,飞越蹦跶。 芭蕾舞者始终保持脚尖点地,做出一个个标准动作。 自然而然,将听者带入奇妙又梦幻的芭蕾舞者世界的《天鹅湖》,此刻竟然有种讲不出的违和、古怪透着淡淡诡异。 尤其《非刑调》团队众人,在得知这首古典乐《天鹅湖》,竟然被兇手用在他杀害两名死者。 彷佛当下他进行的不是什么令人寒颤、发瘆,残忍又变态的杀人行为,而是在进行一场艺术表现之际。 秋天再也受不了的忍不住鸡皮疙瘩,寒毛直竖的搓搓胳膊。 「艾/玛,兇手实在太变态,我一想到他在杀人、活生生剐去两名死者眼球时候,耳边竟然听着《天鹅湖》,来对她们下手,实在太可怕了。」 须臾,弦旭勍下意识復盘的说:「死者陈雨玫的灵异之声中,看见另一名被害人被害过程。 事实证明,我们的确从雾溪山森林挖出另一名死者薛小小。 此外,九月三日那天,钮泽律别墅外头的监视器画面,先前发现的那名头戴鸭舌帽,面目刻意压低,穿着黑衣黑裤,行事古怪的男子。 按男子身高,与周围事物高度对比,来进行推测,该男子极可能是林森。」 贺兰刑在弦旭勍示意下,打开九月三日那天,几支在钮泽律别墅外头的道路监视器画面。 当时,男子在死者陈雨玫那辆白色汽车驾驶车门位置,像在捣鼓什么,经过几分钟后,才将车子开走。 甚至刻意利用视线死角,躲避路上几支路灯监视器的行为,无疑说明该男子心里有鬼。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冷静的说:「我认为,林森受到兇嫌钮泽律指示,故弄玄虚,想扰乱警方侦查方向。 让警方误以为将死者陈雨玫那辆白色汽车开走的人,是小偷。」 韩净宣不禁开口,「死者那辆白色汽车已经被压成铁饼,早已查不出任何微量迹证,更无法证明当时薛小小遗体,是不是被放在车上,来进行运尸。 兇嫌一定事先有想到,走这步棋—— 就算陈雨玫的遗体被发现,可是我们警方也查不出其他证据,更无法知道兇手是谁的线索。 兇嫌这招实在算准了,我们无法找出他是兇手的证据,实在可恶!」 单慧一听,不禁严肃的开口,「幸好我们有贺兰法医这个金手指,才能得知死者被害当下的大致过程,跟按蛛丝马迹循线追查发现,兇嫌极可能是钮泽律!」 第310章 捋捋线索进行中 《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初放在桌面的无血色手指不自觉敲了敲, 不禁陷入沉思。 当所有《非刑调》团队能挖出的间接证据全指向,钮泽律极可能是兇手、林森是共犯可能性.达百分之九十以上时候。 贺兰刑查到十月三日那天,钮泽律别墅家外头的监视器画面, 证明钮泽律告诉少爷跟弦旭勍,他跟林森下班后的不在场证明『回家后,就没在出门, 直到隔天准备去上班, 才出门』的说法,是谎言—— 从钮氏取回的十月三日监视器画面,再到钮泽律别墅附近的监视器画面, 一开始, 的确能说明钮泽律的说法, 无误。 但十月三日深夜,接近凌晨时候,有一辆与钮泽律同款的黑色轿车从他家别墅附近离开。 即便那辆黑色轿车已经尽量避开道路监视器, 但有被拍到:那辆黑色轿车,与被林森开走的白色汽车一样,在路上中途消失,过不久一路行驶到雾溪山附近。 过了很久, 才离开雾溪山。 折返回钮泽律别墅附近又再次消失的监视器画面。 经过贺兰刑持续追查下, 终于发现多个道路监视器画面中,拍到那辆黑色轿车经过道路某段, 车牌被拍到的瞬间。 当模煳车牌,经过相关单位进一步放大解析, 与搜索车牌记录情况下, 结果显示,车牌主人是钮泽律。 这表示, 钮泽律的不在场证明被推翻,他在说谎。 于是,贺兰初弦旭勍大胆假设,九月三日跟十月三日从钮泽律别墅外头离开,一路前往雾溪山的白色汽车跟黑色轿车,都是准备去弃尸—— 前者是抛掉被害死者薛小小遗体,后者同样是为了抛掉被害身亡的陈雨玫遗体。 并且,贺兰初弦旭勍相信,死者陈雨玫的白色汽车,跟钮泽律那辆黑色轿车,能时而出现在道路监视器下,时而又消失。 过不久才又出现,且目的相当明确,是要前往雾溪山等等过程,极可能是钮泽律利用视线死角,知道他家外头有几支路灯监视器,也对前往雾溪山的道路上,有一定熟悉度,才能时不时避开路边那些监视器。 第591页 并且,成功将陈雨玫、薛小小的遗体,从他别墅搬出,放进车内,一路前往雾溪山森林,进行挖坑埋尸的动作。 顺带一提,甜点店老闆马克告诉贺兰初弦旭勍,薛小小已经失踪超过三个月。 马克在三个月前发现不对,赶紧报警,所以甜点店附近的派出所,才会有薛小小的失踪报案记录。 薛小小遗体在贺兰初验尸结束后,原本一丁点腐化现象都没有的死者,竟然当着贺兰初、秋天和葛大辉与几名法医助手的面,迅速腐烂。 他们彷佛目睹一场现实版缩时画面,眼睁睁看着薛小小遗体澈底腐烂,伴随一股浓厚尸臭瞬间四散,瀰漫整个解剖室。 原本遗体异常状态,回到正常的腐化程序,最后薛小小遗体腐烂到面目看不清、尸水等腐化后的遗体『东西』,从她体内流出,蔓延整个解剖台… 如此离奇、惊人一幕,顿时让贺兰初等人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 薛小小跟陈雨玫除了被害手法一样,在死之前,也有被兇手戏耍,玩了一场原以为能逃走成功,没想到被兇手从背后袭击,一棍敲昏的『猫捉老鼠』戏码。 同样的,贺兰初替薛小小尸检时,透过她的灵异之声中的嗅觉:嗅到味道,有闻到曾在陈雨玫的灵异之声中,从兇手身上闻到那股淡淡,与周围浓浓刺鼻、强烈的福马林味道混合。 就算有男士香水味遮掩,但仍从中闻到一丝丝,属于药丸的苦涩味的味道。 这个关键味道,贺兰初早已在钮泽律身上闻到两次。 并且,在陈雨玫跟薛小小的灵异之声中,同样出现兇手提到『原以为妳能撑久一点,没想到也跟那些人一样…』 此外,薛小小的灵异之声中,多了几个与陈雨玫不同的情况,兇手有提到薛小小有双美丽眼珠子,他要将她的眼珠子挖下来收藏,跟前面那些人一样,成为他众多收藏中之一。 这表示,兇手的确是一名心里有问题的变态、连环杀人犯,在杀害薛小小、陈雨玫之前,他已经杀害了很多人。 只是不知道,具体的受害人,究竟还有多少个。 贺兰初跟弦旭勍相信,那些受害人应该已经被处理干净,依照兇手心思镇密、谨慎程度,那些死者遗体可能已经找不回来… 如果不是陈雨玫怨气冲天,出现灵异现象,抓住山老鼠青年的脚脖子,又闹得山老鼠小团体不得不报警。 否则她很可能还被埋在雾溪山森林深处边缘的,那个土坑里,依然不见天日。 贺兰初思及此,不禁从思绪中回神,下意识看向那面触/控液晶屏幕上。 他看着这起命案所有人物关系中,除了死者陈雨玫外,另一名死者薛小小,嫌疑人兼共犯林森,兇嫌钮泽律的基本资/料。 薛小小,身高一米五八,二十五岁,是一名甜点师,在《幸运熊》甜点店工作,多名死者之一。 生活照上的薛小小,拿着一朵白色小雏菊,背景是美丽的白色雏菊花海。 徐风飘过瞬间,带起无数白色花瓣,镜头一瞬定格,将当时对方面对镜头,美丽动人瞬间留下—— 薛小小有一头柔顺黑长髮及腰,头髮编成一条长长辫子垂在胸前,戴着浅色缎带蝴蝶结绑带草帽,长相甜美,容貌姣好,是混血儿。 阳光照映下的皮肤白皙透亮,微微眨眼的黑眼睛非常皎洁明亮,就像个玻璃珠一样,漂亮又吸引人。 她穿着一身无袖白裙子,裙襬随着微风飘起,整个人就像个洋娃娃。 甜点店老闆告诉他跟弦旭勍,有关薛小小的事情中,出现几个关键词。 薛小小跟钮泽律是在他们店内认识。 钮是客人过来买甜点,一来一往之间,他们渐渐变熟,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薛小小曾与马克聊起钮泽律这人,她承认喜欢上钮泽律,对他有股讲不出的好感。 因为他绅士英俊多金,完全符合女性心中的男友形象。 两人之间进入暧昧阶段,薛小小陷入钮泽律编造出的美梦中,她想像自己跟他有一段如童话般,即将展开的爱情故事,包括薛小小曾多次去过钮氏企业找他,还被钮氏企业上上下下员工谣传,她是钮泽律正牌女友神马的。 这也导致陈雨玫格外嫉妒,三不五时来公司找钮泽律的薛小小的原因。 双单姐弟根据甜点店老闆马克的说法,又去了一趟钮氏,向他们员工求证『薛小小被谣传是钮泽律正牌女友,两人出双入对,暧昧进行中』的事,是否有这回事。 答案是有。 并且,这就是为何陈雨玫意外在钮泽律别墅撞见薛小小,她要被钮泽律杀害时候,传递给贺兰初灵异之声中,震惊、知道,疑似认识对方。 最后因太害怕了,赶紧悄悄熘走,无视对方向她求救等反应。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不自觉眨了下,眉头微拧即逝。 那家《幸运熊》甜点店,就开在钮氏企业附近一条街上,所以有地缘关系。 加上薛小小跟钮泽律竟然也认识,她曾不少次出现在钮氏。 此外,两人互动关系,在那群员工、死者陈雨玫,甜点店老闆马克跟他几个员工等外人看来,他们阶段就处在『恋人未满,友达以上』。 钮泽律杀害陈雨玫跟薛小小的可能性,已经超过九成。 第592页 须臾,贺兰初不知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抹凝重。 随即才看向嫌疑人兼共犯林森的基本资/料。 林森,身高一米八七,二十六岁,是钮泽律的特助兼床/伴,成为他特助时间已经有五年多。 他有张英俊外表,一身西装笔挺,能力绝佳,嘴严不多话,属于沉默寡言类型,气质内敛出尘,精英形象。 贺兰初无意识敲敲桌面的无血色手指顿时一滞,不禁低语,「『嘴严不多话』,林森给钮氏员工的印象是沉默寡言。 所有他听过的秘密,只会在他那里到此为止,不会再传出去,也会让那些说其他人八卦的员工,别再说别人闲话,专注工作,谣言止于智者。」 贺兰初想到这里,再次陷入沉思。 这也表示,林森极可能真的是钮泽律的共犯。 毕竟,他沉默寡言又是钮泽律的床/伴,两人拥有最亲密的关系。 这种不谈情说爱,只上/床的关系,也许会随着时间变质。 那次,他、弦旭勍在跟钮泽律谈话过程中,丝毫看不出钮泽律喜欢林森,也很坦白的告诉他们,两人是床/伴关系。 也许钮泽律不喜欢林森,但林森很可能早已爱上钮泽律,所以林森沦为共犯,不无可能。 须臾,贺兰初视线转向钮泽律的基本资/料。 钮泽律,身高一米八七,二十八岁,这起命案的兇嫌。 除了是钮氏企业的执行长,事业版图横跨餐饮业,钮氏饭店也是他的产业之一。 钮泽律患病,只是不知道他生的是什么病,秋天、葛大辉仍在调查他的医疗记录。 就在这时,一道突然冲进《非刑调》办公室的紧急脚步声,打断他思绪,是弦旭勍。 除了不在办公室的秋天、葛大辉外,其余团队众人的视线,下意识看向他。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尽是严肃的环视众人一圈,「钮泽律跟林森失踪了。」 贺兰初等人一听,一副不敢置信的皱眉。 就在《非刑调》查出另一具遗体身份是薛小小,失踪之前与钮泽律有过一段长时间的暧昧互动等讯息,被敏锐的新闻记者捕捉到后。 连陈雨玫失踪前,从大胆对钮泽律示爱,准备倒追他的事,也被新闻记者挖出。 不知怎么地,薛小小身份被查出不久,网上竟然开始传出不少怀疑帖子—— 直指兇手是钮氏企业执行长钮泽律,是他杀害薛小小跟员工陈雨玫的事,传得非常快。 连一些八卦新闻也传得绘声绘影,彷佛亲眼看见钮泽律、林森杀害陈雨玫跟薛小小的场景画面,顿使钮氏企业出现不小动盪、经营危机,一下子陷入麻烦漩涡中。 第311章 贺兰兔子告诉弦狐狸,关于他的怀疑 弦旭勍为避免网上真真假假消息扰乱警方侦查方向, 在事态朝严重方向发展之前,立即示意贺兰刑调查那些怀疑帖子,是从哪里传出。 调查结果, 那些故意往钮泽律、钮氏企业泼脏水,故意引导八卦媒体,追求流量, 跟上时势的解说网红败坏他名声, 明明警方仍在调查这起命案:案件不公开为原则—— 外界根本不可能知道警方已经将怀疑矛头,对准钮泽律跟林森,也不会知道两人具有一定嫌疑。 原来, 那些怀疑帖子的出现, 全是钮氏的竞争对手、敌对公司, 为了商业利益,抢夺合作案,故意花钱请水军在网上散布各种毫无根据的猜测来攻击钮氏、钮泽律。 没想到那些毫无根据的猜测中, 有一点却误打误撞道出实情,警方确实怀疑钮泽律,所谓谣传,他杀害员工陈雨玫跟曾经的『暧昧』薛小小对象的事, 十有八/九就是他做的。 至于钮氏企业股票一瞬间大跌, 谣言四起,造成经营动盪等危机的事, 不在《非刑调》的调查范围内。 《非刑调》的调查重心是这起刑案! 此外,正因为那些网上传出的各种不实谣言、怀疑帖子, 让弦旭勍下意识认为, 他们已经打草惊蛇。 钮泽律一定有所防范,再这样下去, 他很可能会毁去所有对他不利的证据。 到时想将他逮捕归案,可就困难了。 毕竟,《非刑调》目前查到的所有证据,都只是间接证据,根本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他是兇手。 尤其薛小小的验尸报告结果,也跟陈雨玫的一样,两人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钮泽律,是兇手的微量迹证。 于是,弦旭勍早在那些怀疑帖子传出不久,立即安排几组监视小组—— 分别在钮氏企业外头、公司大厅、钮泽律别墅等,以钮泽律、林森生活轨迹推敲出,他们常出现的几点一线的地方,暗中监视他们。 但凡钮泽律或林森有出现什么古怪行动、异常行为,弦旭勍就让监视小组人员随时向他报告:绝不能让他们逃走。 没想到,百密必有一疏,钮泽律、林森被连日来,如闻到血的鲨鱼,极力的想挖掘出真相的各家新闻媒体记者,围堵在钮泽律别墅里头,根本出不来。 这无疑增加监视小组人员,监视两名嫌疑犯的困难度。 几天过去了,钮泽律、林森在别墅里彷佛没了动静,这不禁引起监视小组人员怀疑。 监视小组人员为求谨慎,在向弦长官报告这件事后,立即伪装成外送小哥,寻了一个那些媒体记者无法聚集的别墅外墙,翻进去… 第593页 贺兰初想到这里,耳边传来弦旭勍尽是严肃的声音,「伪装成外送小哥的两名警察同仁,在翻墙进入钮泽律别墅后,仔细的在屋子外查找一圈,他们虽然没有进入屋内,只是从窗外望进去,但完全找不到两人身影。 钮泽律、林森彷佛在屋里凭空消失。 其他监视小组,也有向我回报,钮林两人没有去钮氏企业或其他地方。」 单箩丹一听,那张清冷美丽的白皙容颜,不禁转为凝重,语气严肃的说,「依钮泽律心机程度,他很可能早已猜到我们警方会派人监视他们。 加上那群新闻记者围堵在别墅外头,很可能已经发现有刑警假扮的便衣警察也在监视他们。 所以在不知何时利用障眼法,让那群记者跟监视人员没有发现的走出别墅离开,来制造出他们在屋内凭空消失的假象!」 就在这时,秋天拿起手机打开在线新闻。 果不其然,现在所有网络新闻都在报导:钮泽律、林森在别墅内凭空消失这件事。 不出几分钟,各种耸动,足以吸引社会大众点进去看的,标题党纷纷在网上出现。 《惊人!钮氏董事长竟是变态兇手》、《钮泽律、林森畏罪潜逃》、《钮林两人被外星人抓去实验》…等等,充满戏嚯、唯恐天下不乱,趁机抓一波流量的网红、看热闹的网民等键盘侠,搞得网上出现各种真真假假等不实消息,瞬间传遍整个网络世界。 「由于钮氏执行长钮泽律与他特助林森,在别墅『人间蒸发』,让警方找不到人,疑似畏罪潜逃。 两人杀害两名受害女子的可能性,看来确有其事…」 站在钮泽律别墅外头的一名新闻记者,与棚内新闻台即/时联机的播报女声,从秋天手机传出。 秋天在贺兰刑示意下,立马将手机画面投影到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上。 很快的,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团队众人也看见了网上那些新闻,与各种奇奇怪怪,怀疑、分析钮林两人突然在别墅内凭空消失的原因。 贺兰初眉头逐渐拧起,不知想到什么的看向贺兰刑,「刑子,调出钮泽律别墅外头的监视器画面。」 「是,少爷。」 贺兰刑恭敬应了声,随即移动滑鼠点击等敲打键盘动作,没一会儿时间,便调出钮泽律别墅外头,各方面角度的监视器画面,投影到前方大屏幕。 韩净宣那张圆圆又肉嘟嘟的白晰圆脸,思索片刻,脱声吐露,「钮泽律、林森应该不太可能在一开始,从那群新闻媒体记者逐渐聚集在别墅外头时候,悄悄逃走。 他们应该会等到那群人日夜等到不耐烦,围堵他们那么多天后,趁那群人放松警惕,才趁机离开。」 贺兰初一听,则有不同想法,「大家还记不记得,姜野的案子《别墅全家灭门血案》,警方之所以一直找不到姜野这名兇手,以为他杀完人之后,竟然从案发现场凭空消失… 十多年过去了,直到我们大家一起发现当时案发现场几幅画背后,由他跟死者楚生一起私建,准备用在逃走的密道。 才知道,原来姜野故意制造『凭空消失』的假象,误导警方,也致使那场当年轰动一时的灭门血案,竟成了悬案。」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严肃的开口,「钮泽律、林森若想趁那群新闻记者一时松懈,在悄悄离开,显然不太实际。 别墅大门跟后门,全天候都有记者蹲守,连监视人员也轮班监视,以防两名嫌疑人逃走。」 贺兰刑看过钮泽律别墅外头的几支监视器画面后,属于他的冷静无起伏嗓音的说:「韩净宣的猜测不无道理,但监视器镜头多少有拍到钮泽律别墅大门跟后门。 假设钮泽律跟林森已经发现警方派人日夜监视他们,那么他们应该不会冒着可能一出门,就被逮住的风险—— 趁那群记者松懈再趁机出门离开。 那样实在过于冒险,一定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制造『凭空消失』如人间蒸发的障眼法,来欺骗所有人,又能顺利逃走,躲过监视人员。」 韩净宣一听,眉头微微蹙起,习惯性的摸摸右耳,将贺兰法医、弦长官跟贺兰刑的话,细细捋了一遍后,顿时也觉得仨人的话是对的,「确实,按钮泽律那种心机深沉、做事态度谨慎看来,他应该不会冒那么大的险,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 一定还有什么方法,避过所有人、所有监视器与警方的监视,来施行逃走行动。」 话音刚落,下意识放下摸摸右耳的手,「或许钮泽律跟林森就像贺兰法医所说的那样,也在别墅某个地方做了,万一有天被警方逮住他们犯案的证据,可以随时抽身、撤离的密道神马的。」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逐渐转深,不禁开口,「姜野能犯下那起灭门血案,逃亡数十年,最后才被我们《非刑调》抓住。 这次,钮泽律、林森绝不会有数十年的逃亡时间,我们一定会将他们逮捕,并找出其他死者被钮泽律残害的证据!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既然钮泽律这个变态连环杀人犯喜欢剐人眼珠子收藏,那么他想顺利逃走,应该不会带走死者的眼珠子。 再者,想作为纪念品保存,势必得泡在福马林中。」 话音刚落,继续说:「两名死者的灵异之声中,钮泽律曾提及『那些人』。 第594页 这表示,被他杀害的死者很可能不下十人。 从那些死者脸上取下的眼珠子,逐渐形成,泡在福马林中的纪念品,一定瓶瓶罐罐的。 那些纪念品势必成为他逃走时的累赘,他应该不会带走—— 结合九月三日、十月三日,白色汽车、黑色轿车,下意识避开别墅外头监视器画面。 以及,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能让他们抬尸到车上的动作,丝毫没被发现,之后在一路开往雾溪山进行弃尸等行为。 我合理推测,钮泽律杀害死者的案发现场,一定就在那栋别墅里的某个地方。 或许,别墅里仍留有大量没被钮泽律、林森来得及销毁的直接证据,正等着我们发现。」 秋天一听,像想到什么,双手用力一拍,「之前我们一直没有切确证据,能证明钮泽律是兇手、林森是共犯,只能暂时将他们列为犯罪嫌疑人。 也因所有证据都只是间接证据,才一直无法成功申请入屋搜索令。 这次,钮泽律、林森一定是做贼心虚,才会畏罪潜逃,他们的逃走行为,根本是直接给了我们一个极为充分理由,进入别墅调查,搜索他们的犯罪证据!」 坐在一旁兔子抱枕上的团宠吉宝,眨巴眨吧那对黑葡萄般的明亮兔眼珠子,不自觉抬起棕橘毛爪子舔了舔后,像在附和秋天的话的点点兔脑袋瓜。 与此同时,弦旭勍正有此意,秋天的话说进他心坎。 反正已经打草惊蛇,新闻报导、网络大量转载宣染下,但凡有关注新闻的人,势必早已知道钮氏企业执行长跟特助,牵涉进一起命案中。 连犯罪嫌疑人钮泽律、林森也一定知道事态不妙,才会趁那群新闻记者跟监视小组围堵、蹲守在他家别墅外头…他们警方最后一定会找出给两人定罪的证据。 所以钮泽律绝不会坐以待毙,进而做出两人从别墅凭空消失的假象,并成功逃走。 于是,弦旭勍脸上流露正经的开口,「《非刑调》团队听着,关于犯罪嫌疑人钮泽律别墅的调查行动,立刻执行!」 「是,弦长官(弦队、弦大)。」 ……… 贺兰初走在最后面,就在团队其他人陆续离开,除了贺兰刑、吉宝在《非刑调》办公室待命外,其余人早已搭电梯到一楼,准备出发前往钮泽律别墅,进行调查。 贺兰初突然叫住走在他前面的弦旭勍。 「弦旭勍等等。」 随即不待对方反应,语气严肃,表情流露凝重的顺势开口,「弦旭勍,我有一个恐怖的猜测,必须跟你说。」 弦旭勍一听,立马转身看向他,一副等着他开口,俊脸尽是冷静的模样。 「这起命案上的杀人手法:将死者眼珠子作为纪念品收藏。 兇手是心里有问题的变态、连环杀人犯。 兇手喜欢漂亮眼珠子,也只物色,跟对拥有漂亮眼睛的受害人下手。 兇手喜欢戏弄受害者,让他们误以为可以趁他没注意,成功逃走,并玩一场『猫捉老鼠』的逃走游戏… 以上这几点,通通与我正在连载的悬疑推理小说中,兇手杀害那些死者的犯案手法,如出一辙。 唯二不同的事,兇手的作案地点、动手杀害死者时候的杀人过程,略有不同。 我故事里的兇手,会走进他物色的每位受害者家里…享受死者濒临死亡,充满绝望瞬间,再动手剐去死者眼珠子,将他们杀害。 并取走眼珠子,让死者的家变成第一案发现场。 但兇嫌钮泽律则是将死者带进他家,再对死者动手,取走眼珠子收藏,及杀死他们。 并将死者遗体搬走,运到别处弃尸,让弃尸地点形成第二案发现场,他别墅里的某个地方,则是第一案发现场。」 贺兰初语气略顿,接着说:「故事里的兇手不会给死者餵下微量乙/醚。 而是用粗绳绑住死者四肢,黑布摀嘴,完全限制死者行动下,再剐去死者眼珠子,让死者失血过多、活生生痛死。 而这起命案的兇嫌钮泽律则是给死者餵下微量乙/醚,享受着她们在被他活生生剐去眼球的过程中,连乙/醚作用都无法继续抑制,全身传来不断被锋利手术刀割、划开瞬间,所带来的剧痛,来折磨死者。 最后任由她们失血过多,活生生痛死。」 弦旭勍一听,眉头不禁深锁,意识到事态严重,语气严肃的说:「贺兰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万一这几点猜测,无意间被传了出去,对你身为小说家的身份,会产生多么巨大的负面影响,甚至被抵制… 后面的话,弦旭勍没有说下去,但双方都明白他话中含意。 「我知道,但我无法忽视这些,已经逐渐在心中形成的怀疑。 陈雨玫、薛小小,乃至尚未被找出的死者们,全都死在内心不正常的变态钮泽律染血的双手之下。 如果我的怀疑、推测,是真的。 那么兇嫌…不,兇手钮泽律就是一名将小说内容变成现实的,可怕模仿犯!」 第312章 《非刑调》调查兇嫌钮泽律别墅 钮泽律别墅外头, 依然聚集一群新闻媒体记者,围观群众,随着一辆辆警车出现, 属于《非刑调》团队的两辆车跟着出现。 很快的,几乎将别墅周围团团包围,此起彼落窃窃私语的吃瓜群众, 在多名派出所警员支/援协助, 维持现场秩序情况下,获得了一定改善。 第595页 贺兰初弦旭勍等一行人一出现,立即引得认出他们是《非刑调》团队的新闻记者们注意, 纷纷想冲过来採访他们。 然而, 为首的弦旭勍立即以案件不公开为原则, 严肃的拒绝了那些新闻记者的採访。 贺兰初一踏进别墅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占地规模不小的户外花园。 小石子与水泥混和铺成的地面, 越往里走,那栋外头有几扇窗户,最明显的一处落地窗及木质地板… 贺兰初在看见那扇落地窗时候,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闪了闪, 脑海彷佛与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带给他的听觉:听见异象中的细节过程, 微微重合。 无论是陈雨玫,还是薛小小她们被囚禁了有一段时间后, 找到了逃出生天的机会,两人不知从哪里逃到屋内, 最后那扇没有锁紧落地窗声音传来, 让她们逃了出来… 没想到,才刚接近大门, 就被兇嫌钮泽律从后面袭击,当场昏死过去。 原来两人之所以能逃出来,全是躲在暗处的钮泽律为了看一场猎物逃走,惊慌失措、惊恐万分模样的『猫捉老鼠』游戏,才故意假装忘了锁门,故意放走她们,最后玩够了,再将她们捉回来杀害 总之,他在戏耍死者! 贺兰初想到这里,一脚踏进开启的落地窗,进入屋内。 多名支/援警察,双单姐弟、葛大辉、秋天和韩净宣在弦旭勍指示下,立即两两为一组,分散开来调查整栋别墅内外等环境。 贺兰初与弦旭勍一组,看着这栋少了主人逐渐染上阴森森,又古怪气息的别墅,开始搜索屋内,任何可疑地方。 这栋别墅装潢简约,充满现代风—— 客厅有一个欧式壁炉,确实能在冬天添加木材燃烧,让客厅暖和的设计。 贺兰初异色瞳孔不禁闪了闪,顿时想到那起《别墅全家灭门血案》,兇手姜野跟死者楚生在一面挂着几幅画的墙壁背后,私建一条密道的事。 于是,他在检查那个欧式壁炉等周围设计、装潢时候,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下意识触摸壁炉前、壁炉墙壁等位置。 弦旭勍自然与他有相同想法,两人从左到右,再由右到左,澈底检查一遍欧式壁炉及周围布置。 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地方。 ……… 所有人重新聚集屋内客厅,为首的弦旭勍听着《非刑调》团队,与多名支/援警察的详细检查屋内屋外后的回报。 结果众人回答无一例外,完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这栋别墅就是一间普通,没有什么差别,属于有钱人家的别墅。 若硬要说有什么可疑之处的话,这栋别墅异常干净,虽然有基本陈设布置及装潢,但看起来就像个不会住人的样品屋。 贺兰初听着大家同样没查出什么,除了上述像样品屋的原因之外的诡异之处,眉头不禁拧起,下意识低语,「一定有哪个地方是我们忽略了,否则钮泽律、林森如何在别墅内制造『凭空消失』的假象?!」 话音刚落,贺兰初下意识使出吸血鬼本能,眼底一丝暗红闪过,属于吸血鬼的敏锐五感一下子放大。 顷刻间,周围所有声音瞬间钻进耳里,同时各种杂七杂八的气味钻进鼻腔,那种过于强烈的声音和气味感受,一下子朝他袭卷而来 不禁让贺兰初稍显不适的皱眉,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贺兰初最先做的,是屏蔽别墅外头所有声音,接着忽略屋内所有人的声音。 直到所有如杂音,非常吵闹的声音通通消失,回归宁静。 顷刻间,他彷佛与整个世界一分为二,独立形成一个小世界,就在他完全听不见,也闻不到象徵整个世界的各种声音及气味瞬息,眼底又是一阵暗红闪过。 随即,属于这栋别墅里,自然而然出现的细微动静,周围自然散发的各种异样气味出现。 他开始依循传进耳里的细微声响,与从别墅内外散发在空气中的相似气味中,进行删减排除。 渐渐的,贺兰初从那些细微声响,与屋内相似气味中,发现两种奇怪的声音与味道逐渐交织,最后形成一股感觉,朝他迎面扑来。 稀稀疏疏,像电流的声音,夹杂轻微脚步声…那是什么声音? 那是什么味道?为什么闻起来,有一丝丝淡淡土腥气味,也有漂白水的味道,感觉很不正常。 「贺兰初你怎么了?」 突然,弦旭勍的声音钻进耳里,让他下意识回神,同时站在一旁的对方跃入他眼角余光。 随即贺兰初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陷入吸血鬼五感,不自觉搜索屋内的情况。 弦旭勍眼见贺兰初突然像在放空,又像在寻找什么东西的表情,也像一时失神,逐渐迈开步伐在屋内走动时候,他没有打断他,反而跟着他走。 直到贺兰初来到一堵墙前,倏地没再动作,停留了一会儿,他才出声叫他。 「贺兰初你没事吧?」 弦旭勍冷静面容逐渐流露关心,正当他作势询问他在做什么之际,便被对方突然打断。 贺兰初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堵有悬挂一面镜子的淡色墙壁前,旁边就是通往楼上的楼梯。 与此同时,那股原本听不太清楚,稀稀疏疏,像电流又夹杂轻微脚步的声音,此刻竟然变得格外明显。 贺兰初眨眼瞬间,迸出一道凌厉,他察觉那股奇怪声响与味道交织的气息,就是从眼前这堵悬挂一面镜子的,淡色墙壁里传出! 第596页 贺兰初定睛细看,精准捕捉那股气息来源,正是从墙壁下缘缝隙传来。 贺兰初下意识脱口而出,「难不成,这是一道伪装成墙壁的暗门,与姜野那起案件中的逃脱手法相似?!」 弦旭勍一听,完全没想过这个类似手法,没想到贺兰初想到了,也似乎发现了两名嫌疑人逃脱,制造屋内凭空消失的关键,眼露震惊之余,眉头隆起,「你怎么知道…」 此话一出,顿时意识到贺兰初可是一名吸血鬼,比普通人类五感敏锐好几倍。 如果说,这是普通人无法察觉到的古怪之处,那么他贺兰初一定行! 弦旭勍念头闪过脑海瞬息,毫不犹豫的相信他,伴随话锋一转,「如果兇嫌钮泽律的逃脱手法,与兇手姜野的逃脱手法相似,那么在屋内『凭空消失』的吓人手法,就能说得通了。」 贺兰初一听,眼见弦旭勍毫无怀疑的相信他,眼底不禁闪了闪,一抹异样转瞬消失。 随即目光焦点摆回眼前这堵墙壁,同时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小心的触摸墙面每一处,搜索墙面是否有不正常的突起等机关触发点。 然而,墙面完全没有任何凹凸等奇怪之处。 转瞬之间,贺兰初弦旭勍等人的目光一致看向,这堵墙—— 只剩悬挂在墙上,和周围充满现代风的陈设、装潢而言,较为华丽、古典,充满欧式风格的镜子。 顷刻间,众人忍不住屏息凝气,伴随所有人的噗通噗通心跳声一下子钻进贺兰初耳里剎那。 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作势取下悬挂在墙上的镜子,然而才刚要将镜子取下。 没想到镜子却卡顿,彷佛与墙壁紧贴严实,根本拿不下来。 贺兰初见状,眉头拧起,就在他尝试重新做出抬拉抽等取下悬挂镜子的动作之际。 耳边勐地传来极细微,只有身为吸血鬼的他才有听见,类似金属咔啦声响的响动,无血色右耳微微动了动。 与此同时,专注焦点始终摆在贺兰初身上的弦旭勍,也顿时意识到不对,他定睛细看后,看清楚了。 原来悬挂在墙上的那面镜子,之所以取不下来,不是卡住,或有做了双重保固,以免出现意外、砸伤人,而是因为… 贺兰初弦旭勍不约而同开口,「这面镜子是故意呈现悬挂假象,故意误导别人!」 「镜子不能以悬挂方式取下,它直接被固定在墙上。」 此话一出,两人不禁愣了下,对视一眼。 随即贺兰初率先开口,说出自己发现的疑点,「当我准备取下这面镜子时候,我有听见镜子后方传来,极细微的奇怪金属声响。」 弦旭勍一听,随即也将自己的猜测讲出,「或许镜子不仅无法取下,它很可能是被用于开启墙壁后的机关所设。」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冷静的开口,「镜子是不是机关中的一环,试试就知道。」 语毕剎那,不浪费时间的直接动手尝试。 原本抬拉抽,准备取下悬挂镜子的方式,转为往旁推动… 顷刻间,贺兰初眼底闪过讶然,原本始终无法移动任何分毫的镜子,竟然真的被推动。 随即贺兰初一推推到底,镜后传来明显金属被推动的咔啦咔啦声响。 就在镜子被九十度翻转,变成头上脚下瞬息,整面墙壁突然发出震动。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不约而同倒退几步,远离那堵墙,以免出现什么暗器… 原来是他们想太多,墙壁在发出一阵震动后,自动弹出一道巴掌大的缝隙,伴随古怪骚动,戛然而止。 顷刻间,映入充满吃惊的众人眼帘的是—— 由一面墙壁变成的暗门。 原来这堵『墙』,是一道故意被刷上,和周围淡色墙壁颜色相同,由厚实木头材质制成的暗门。 须臾,贺兰初弦旭勍一行人不再耽搁,既然已经发现两名嫌疑人是如何在屋内『凭空消失』的秘密手法后,立即拉开暗门,走了进去。 贺兰初弦旭勍有预感,他们已经快接近真相:钮泽律杀害每个受害人的第一案发现场,应该就在不远处! 第313章 证明他是兇手的第一案发现场出现 秋天不禁皱眉, 终于忍不住出声,「难道我们走回别墅的户外花园了?」 贺兰初下意识环视周围一圈,乖乖垂在右耳旁的金色单片眼镜链子, 微微晃啊晃的,语气冷静的开口,「不, 这里不是原来的地方。 即使所有户外场景与钮泽律别墅的户外花园非常相似, 但仍有些不同。 比如…」 弦旭勍也在环视周围一圈后,顺势接话,「比如地上变成鹅卵石铺地, 一片草地跟大量木质地板铺成的走道。」 贺兰初看着他们一行人走出一段黑漆漆, 味道不是很好闻, 每几步路,就有感应灯引导,最后推开挡在他们面前的另一扇暗门, 竟来到另一座,与原来钮泽律别墅出现的,非常相似的户外花园。 他很确定,他们是来到另一个地方, 不止户外花园有些差异, 连瀰漫在空气中的味道,也不太相同。 这里多了在原来别墅没有的, 只有身为吸血鬼的他,才有闻到, 淡淡, 几乎快消失的漂白水味道。 贺兰初想到这里,眼底闪过一道犀利。 ……… 《非刑调》团队及多名支/援警察陆续检查完该栋, 与原来钮泽律别墅相似的别墅内外后,立即返回屋内客厅,逐一向弦旭勍报告他们发现的情况。 第597页 韩净宣那张圆圆又肉嘟嘟的白晰圆脸流露严肃,「如果硬要说,这栋别墅与原来那栋别墅有什么不同? 后者如大家所说的那样,那栋别墅异常干净,干净到不像有人住过,像个供人欣赏的样品屋。」 单箩丹则按照弦长官指示,顺着大门走出去,看能不能回到原来别墅那边… 两者时间差异多少,经计算后,折返回来。 单箩丹语气清冷的说:「弦长官你猜的没错,这两栋别墅距离间隔不远,但要往返两栋别墅依然有段距离,往返距离大约需要十分钟左右。 这栋别墅跟原来那栋别墅相比,这里较少人车经过,连路灯监视器位置,也无法完全拍到前后门使用情况。」 此时,贺兰刑的冷静无起伏嗓音,从《非刑调》团队戴在耳里的隐式耳机传出,「这栋别墅外的几支路灯监视器,只能勉强拍到这栋别墅外墙,无法拍到外墙内的情形。」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眉头微皱,转瞬即逝。 弦旭勍像想到什么,下意识开口,「刑子你查查看,这栋别墅跟原来钮泽律的别墅,是登记在谁的名下。」 ……… 单慧看过屋内所有使用情况后,折返报告,「原来那间别墅像样品屋,这栋屋内则多了很多民生用品。 屋内最大一间房间,应该是主卧室,主卧室衣柜有西服等物品,可以看出那间主卧室之前的使用主人,是一名男性。 另一间客卧之前使用的人,也一样是一名男性。 总之,屋内四处全是有人曾在这里,长期生活过的痕迹。」 贺兰初弦旭勍听着所有人的回报后,不禁对视一眼。 即使这栋别墅屋内的陈设装潢等室内设计,彷佛完全复制原来那栋别墅,这才不禁让人有种他们从暗道走出后,绕回了原来别墅的户外花园的即视感。 两栋相似的别墅,一条随时可以抽.身离开的秘密暗道,消失的两名犯罪嫌疑人… 这种微妙变化,一定是钮泽律故意设计出,他目的应该是为了误导,让人产生错觉—— 看似发生在同一栋别墅里的事情,其实应该是发生在两栋别墅内,或许有时间上的差异。 这也证明了,钮泽律心里有鬼。 须臾,弦旭勍扫了整个客厅一圈,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顺着一旁电视柜一抹,随即拇指食指搓了搓,「没有灰尘,近期一定有人住在这里过…」 话音刚落,冷静的深色眼睛闪过犀利,「或者应该说,钮泽律、林森一直住在这栋别墅,原来的那栋别墅不过是障眼法—— 不断有新闻记者包围、窥视原来那栋别墅,钮林两人故意装出他们在那里生活过的模样。 直到事态越演越烈,到了不得不离开,免得我们警方在掌握确实证据情况下,拿到搜索票冲进去调查及逮捕,才打开那扇暗门通往这里。」 须臾,贺兰初合理推敲,「钮泽律应该也深知这里也很快会被发现,才会赶紧离开,趁着所有人关注焦点,全在原来那栋别墅时候,很可能是伪装成普通用路人离开。」 话音刚落,贺兰初身为吸血鬼,五感放大,下意识搜索空气中,除了钮林两人留下来的人气外的其余各种气味。 那双隐隐闪过暗红的异色瞳孔,不自觉扫了那扇,与原来别墅屋内一样的落地窗,那扇落地窗门缝轨迹有闻到不属于钮泽律、林森身上的气味。 那种气味闻起来,好像是其他人汗水滴落后的淡淡味道。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闪了闪,脑海自动闪过两名死者带给他的灵异之声中,听觉:听见异象。 她们被兇手故意放走,逃到了这里,准备打开这扇落地窗时候,那种惊恐害怕,战慄指数瞬间破表,兇手疑似突然走来客厅搜索她们的情形。 「如果按目前线索猜测,原来那栋别墅不住人,是钮泽律为了进行某种犯罪事实,故意设置。 必要时刻能起到伪装、障眼法,避免警方查出任何对他不利的罪证。 这就表示,长期住人的这栋别墅,才是他进行主要某种犯罪活动的地方。 也就是说,我们眼前这扇落地窗,很可能有留下死者指纹等微量迹证!」 ……… 那股飘散在屋内的淡淡漂白水味道,钻进贺兰初鼻腔,他下意识迈开脚步,搜索空气中的那道似有若无的漂白水味道,究竟是从哪里传出。 此时,贺兰初完全陷在吸血鬼本能的搜索状态,整个人如同失去灵魂,只剩躯壳,又像漫无目的的在屋内来来回回走动。 秋天等人意识到他的不对劲。 正当秋天以为老大突然被什么东西魇了,才会如被鬼附身,眼底闪过震惊之余,作势出声叫唤,看能不能将他唤醒… 就在秋天试图靠近大白兔子,一副伸手摸他肩膀,叫他之际,弦旭勍顿时察觉大白兔子那对异色瞳孔转为暗红,瞳色明显不正常,如影视作品中的吸血鬼形象。 他想都不想,毫不犹豫伸手阻挡,避免了对方靠近。 同时一副『正儿八经』的对他摇头示意,伴随严肃低语,「别惊扰他,他没被魇了,也没有鬼附身。 他是在搜索,让他觉得有古怪的地方。」 秋天、《非刑调》团员等支/援警察一听,内心虽然觉得奇怪,不过对于弦大(弦长官/弦大)的说法,没有任何怀疑的接受,并噤声,眼睁睁看着贺兰法医在屋内,一副像被什么东西牵引、控制行动的走动。 第598页 弦旭勍一见秋天等人没有怀疑的相信他说法,立马站在原地不动,睁着多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贺兰法医。 以及静静等待对方的搜寻,彷佛生怕惊扰了对方的模样之后,内心深处不禁松了口气。 幸好大白兔子没有在众人面前,掉马甲。 否则,万一被其他人发现…他是吸血鬼,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韩净宣在听见弦长官的说法瞬息,那对明亮的圆圆眼睛不禁眨了下。 他跟弦长官是在场众人之中,唯二知道,贺兰法医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吸血鬼的人类。 吸血鬼究竟有什么样的真本领,他不知道,不过一定很厉害就是了。 所以他相信弦长官的说法—— 此刻,贺兰法医一定是依循吸血鬼本能,正在搜索普通人肉眼看不见、听不到或闻不到的诡异、奇怪之处。 就像刚刚,在原来那栋别墅时候,他们所有人已经找遍屋内户外,根本没发现楼梯旁,那堵墙上的镜子,是机关。 墙壁也并非真正的水泥墙,而是一扇厚重木头制成的暗门。 暗门背后一路通向这栋别墅。 韩净宣想到这里,不禁心想:贺兰法医一定听到或闻到什么普通人听不见、闻不到的异样,才会在屋内四处走动,一副寻找什么『东西』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贺兰初眼底暗红闪过,伴随一道犀利,在闻到那股散发在空气中的淡淡漂白水味道,竟开始沿着他依循气味来源,不断搜索过程中,逐渐由淡转浓,也由远至近。 转瞬之间,无血色唇瓣勾勒一抹冷意。 宾果!找到了。 贺兰初确定那股漂白水味道来源,是在不远处之际,反射性的迈开脚步,朝书房方向快步走去。 弦旭勍见状,立马跟上,其他人也赶紧跟着跑。 ……… 贺兰初循着漂白水味道,来到三面靠墙,书架数量直达墙上高处的,深色木头大书柜中间的,那面大书柜前。 顷刻间,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团员、支/援警察,不约而同站在中间这面摆满各种书籍的大书柜前。 果然,漂白水气味是从这里传出。 贺兰初忍不住动了动鼻子,一股漂白水味道,从这面大书柜极为隐密的缝隙传出。 贺兰初语气笃定的开口,「这里,一定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弦旭勍一听,眼露凝重的说:「贺兰初你的意思是,这面大书柜,跟那栋别墅里的装饰白墙一样,都设有机关,属于暗门的一种?」 贺兰初原本想笃定的说『是』,但他突然意识到,如果真的那么说,极可能会引起其他人困惑、不解。 甚至怀疑他为什么,好像有一副透视眼,竟能单凭外观,就能发现其中不对,好像知道有什么古怪—— 装饰白墙背后有道通往这里的暗门,这间书房里,也有道被书柜隐藏起来,极可能是通往罪恶之地的暗门。 贺兰初思及此,话锋一转,「我猜,这里应该有什么古怪,可以仔细搜查看看。」 弦旭勍一听,那对深色眼睛不禁闪了闪,瞭然他为什么忽然话锋转变。 于是顺着他的话说:「既然直觉有问题,那么就查,直到消除心中所有疑惑为止!」 第314章 大书柜后的密室空间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目光同时紧盯眼前这面大书柜, 只剩最后一本书没有拿起检查。 随即两人不约而同伸手,摸向那本放在中下排书架最左侧,第一本厚皮原文书—— 同样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碰在一起, 属于微凉温度与温热体温相互传递给对方瞬息。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闪烁了下,弦旭勍那对深色眼睛隐约闪过异样。 同时两人不禁看向对方。 只差几步距离,两人就会撞在一起的情况, 随着他们下意识看向彼此瞬息。 他们脑袋瓜更是差点撞在一起, 伴随一股淡淡暧昧气息,逐渐从两人之间围绕开来。 属于吸血鬼猎人后代身上的那股淡淡辛辣,与好闻的阳光晒过后的清香交织, 一下子钻进贺兰初鼻腔里时候。 贺兰初顿时有股异样产生—— 胸口那颗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 , 莫名泛起阵阵涟漪,那怕他知道这是错觉,因弦旭勍而起的『奇怪』错觉。 然而, 那股不自在感跟着涌上心头时候,贺兰初眉头微拧即逝。 与此同时,弦旭勍也因大白兔子身上传来的那股,属于对方的淡淡香气, 眼底不禁闪了闪。 就在两人疑似陷入『定格』状态剎那, 彼方因触及那本黑色厚皮原文书,无意间触及对方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 下意识往下一摁—— 轻微传来的金属喀啦喀啦转动声响,同时钻进耳里。 不待两人反应, 原本中间那排大书柜逐渐出现动静。 一阵轻微开启声响, 伴随大书柜中间出现一扇门模样,最后往前弹出一个缝隙, 映入眼帘。 贺兰初弦旭勍对于他们一直在找的暗门,竟然突然出现在眼前,眼底不禁感到讶然。 须臾,两人立马从愣怔状态回神,下意识收回手。 同一时间,《非刑调》团队与多名支/援警察,被中间那扇突然出现的暗门惊到,视线焦点齐聚中间大书柜。 ……… 第599页 弦旭勍在与贺兰初对视时候,微微点头,来表示他准备打开后,立马伸手将那扇厚重,精心设计过,与书柜结合的暗门用力往旁推开。 那扇暗门颇有重量,弦旭勍费了好大力气,双胳膊肌肉,因勐地使劲瞬间,使得线条弧度变得明显。 直到双手一推到底,暗门才露出藏在大书柜背后,感应灯随即亮起,以及被照亮的门口。 顷刻间,一股难以言喻,足以令人作恶的奇怪味道,揉杂阴森森感受,迎面扑向众人。 弦旭勍看着那扇诡异至极的门口,内心直觉猜测,钮泽律犯下两起杀人案的案发现场,应该就在里面了。 弦旭勍:「走吧。」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严肃的虚应一声。 ……… 眼前一切,尽收眼底,好几名心理建设不过关的支/援警察,勐地被一股噁心感捕获。 令人作恶的感觉一瞬抵上嗓子眼,忍不住发出干呕之余,反射性的用戴着乳胶手套的手背摀嘴,以免真的吐出来,破坏了案发现场。 贺兰初弦旭勍在环视整个密闭空间一圈,对视一眼之余,落在对方眼里的,彼此神色充满严肃。 贺兰初之前告诉弦旭勍的那些怀疑,竟然化作现实,成真了。 ****** 藏在大书柜暗门背后,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密室。 贺兰初环视密室一圈发现,密室被一分为二,一边被设计成,可以囚禁受害者的铁牢。 另一边则像一间设备齐全的解剖室。 那边铁牢斑驳,尽是生锈感,与牢内墙壁数不尽的陈旧气息,简直与另一边充满现代化,解剖器具,医疗级不锈钢陈设等装潢出的解剖室,形成强烈对比,对比中又与每分每秒透出恐怖,令人战慄、可怕氛围的斑驳铁牢融合,有股讲不出的诡谲和谐。 贺兰初能从一根根铁条闻到汗水等人气,也从牢内墙壁指甲刮划出的痕迹,想像出当时被囚禁在这里的受害者有多么恐惧、无助害怕及绝望。 ……… 一旁不锈钢架子上,放了许多泡在福马林中,明显浸泡许久,福马林液体已经偏黄,像尿液颜色的人体器官。 而那些福马林玻璃罐旁,有一个外观别致,像个藏宝盒的木头盒子。 经过秋天打开,里面放的竟然是一瓶瓶巴掌大小,装有人类眼珠的玻璃瓶。 秋天下意识吓了一声,大感惊骇之余,一股战慄伴随发瘆,涌上心头,下意识往后倒退一步。 那怕他已经跟在贺兰法医、大辉哥身旁有段时间,看过的死者也有不少,但同一个时间看见那么多双眼珠子,彷佛正在盯着他,那种一瞬间窜上来的不寒而慄,直接让他头皮发麻。 须臾,秋天尽速冷静下来,恢復身为法医助手的专业态度,抑制发瘆感之余,在贺兰法医指示下,数一数,这个木盒中,究竟装了几瓶,属于人类眼球的玻璃瓶。 ……… 整个密室空气中,充满浓浓刺鼻漂白水味道混合福马林,揉杂根本掩饰不住的腐烂臭味。 那怕清理得再干净,依然充斥作恶难耐的血腥气味,与长期萦绕在密室,久久不散的死亡气息,彷佛一瞬化作一道道阴冷气息,使得在场众人不禁感到不寒而慄,不自觉的一个激灵。 须臾,秋天的声音钻进贺兰初耳里,「老大,属于人类眼珠的玻璃瓶,拢共有十八瓶加一。」 贺兰初一听,下意识走到被精心放在木盒中的,那数十瓶福马林,泡有人类眼珠子的玻璃瓶前。 须臾,弦旭勍也走到他身旁。 两人仔细观察那几瓶人类眼珠子,每瓶皆有一对眼珠子,看样子,眼珠子对应的是,每一名被兇手残害的死者的。 接着,两人再看向最后一瓶… 贺兰初眉头拧起,很快发现不对,「前八瓶的人类眼珠子都泡在福马林细细保存,唯独最后这瓶…」 贺兰初下意识站在最后一瓶玻璃瓶前,看着那对已经开始腐烂,给人一种触目惊心,伴随即便玻璃瓶属于密封状态,那股可怕刺鼻的强烈腐烂臭味,依然从玻璃瓶缝隙钻出,散发到空气中的人类眼珠子。 「被放在这支玻璃瓶的眼珠子,并没有浸泡福马林,已经开始腐烂…这是为什么呢? 明明兇手有变态的收藏癖,这对眼珠子被剐下来后,竟然只被装在玻璃瓶里。」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尽是严肃,在仔细思索过后,不禁开口,「有没有可能,没有浸泡福马林的这对明显腐烂的眼珠子,是死者陈雨玫的?」 「如果按你合理推测的那样,兇手是一名将小说内容变为现实的模仿犯。 那么那些被害的死者,都是兇手亲自挑选、物色的,但陈雨玫可不是。 她尾随跟踪钮泽律来到他家别墅…被钮泽律发现,才被杀。 这是不是说明,他根本不屑陈雨玫的眼珠子,所以只是把它们剐下来,放在玻璃瓶而已。 并没有做任何防腐动作,任由它们腐烂发臭?!」 贺兰初一听,看着木盒内一个个被妥当放置在红布上的,福马林玻璃瓶。 随即眼角余光发现,十九个玻璃瓶旁,有一个玻璃瓶凹痕,即最后一个空间。 须臾,眉头拧了下,不禁开口,「如果兇手真的不屑陈雨玫眼珠子,那么兇手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剐去她眼球? 第600页 而且弦旭勍你看,红布上的凹痕,与空间大小—— 这个木盒,应该还能放一支玻璃瓶。 按理说,最后一支玻璃瓶应该要被放在里头,跟其他装有多名死者眼珠子的福马林玻璃瓶放在一起。 然而,木盒里头,却唯独缺了一瓶…」 正当两人想继续讨论之际,门口传来葛大辉的声音,「弦队、老大,鑑识科的人已经到了。」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立即暂时放下木盒等疑点讨论。 弦旭勍下意识看向葛大辉,脸上流露冷静的说:「可以让他们在屋内进行採集搜证工作了,其余所有人员,暂时退出密室!」 ……… 鑑识科人员的採集搜证工作,严谨进行中。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除了《非刑调》团员外,其余支/援警察已经完成搜查工作。 他们听从弦长官的话,留下几名同仁继续支/援,其余警员则陆续退出别墅,先行离开。 此时,鑑识科负责人跟贺兰初、弦旭勍站在客厅,看着两名鑑识科人员正对那扇落地窗进行採集搜证工作。 由于鑑识科负责人戴着口罩,使得正经声音听来有点闷闷的,「贺兰法医,如果照你推测的,目前已知的两名死者,在当时逃出那间密室,下意识往客厅这边跑…准备打开这扇没有锁住的落地窗。 那么当时两名死者的指纹等微量迹证,应该会残留在落地窗上。」 话音刚落,两名鑑识科人员在落地窗上,以紫外线灯检查,赫然发现落地窗旁的握把等光滑部分,确实留有几枚指纹。 两人配合下,逐一将上头的指纹转印下来。 随即其中一名鑑识科人员立即脱声吐露,「贺兰法医,你的推测没错,落地窗把手部分,确实留有几枚清晰、没被破坏的指纹。」 ………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折返,藏在大书柜暗门之后的那间密室。 随着大量鲁米诺试剂喷洒,伴随紫外线灯照射下,令人不寒而慄的指纹、血迹等反应,映入众人眼帘。 尤其置于解剖室中间的那张解剖台,尽是鲁米诺的萤光反应,显示出那一大片蓝光,属于血迹。 就在大量萤光反应出现在,密室不同角落位置,有指纹、掌纹,也有血迹等当初死者留下来的过往痕迹剎那。 原本无风的密室,骤然颳起一道阴森冷风。 咻——唿啸而过。 弦旭勍看着那些在鲁米诺试剂喷洒下,在墙上、地上等地方显现的大量指纹、掌纹,不禁凝重的说:「这么多指纹、掌纹,当初被兇手关在密室,最后残忍杀害的死者,一定不少。」 第315章 两名死者的被害时间线 《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初听着大家对这起命案的復盘, 下意识捋一捋。 命案重心绕回,警方最先发现的第一名死者陈雨玫身上。 半年前,五月左右, 陈雨玫进入钮氏企业,成为秘书室的员工之一。 当时她已经知道薛小小的存在。 此时薛小小跟钮泽律关系非常单纯,只是甜点店员工跟喜欢吃甜点的客人之间的关系。 从五六七月, 整整三个月, 薛小小跟钮泽律关系迅速发展,从客人、朋友,再到『恋人未满, 友达以上』。 公司上上下下开始传出不少他们两人已经在一起的谣言。 这种谣言四起同时, 无疑增加陈雨玫对薛小小的嫉妒。 没错, 陈雨玫之所以进入钮氏,一大部分原因就是为了钮泽律。 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捷足先登,她老闆钮泽律也似乎默认了那些谣言…他喜欢薛小小之类的。 陈雨玫虽然嫉妒薛小小, 但也选择暂时不做任何行动,因为她迷之自信,钮泽律对薛小小一定只是玩玩。 她等着薛小小被钮泽律抛弃那天,她再趁虚而入, 一举夺下钮泽律这个让她心生嚮往, 也能让她踏入上流社会生活的男人。 过不久,陈雨玫的机会来了。 七月份, 薛小小突然不再过来钮氏,疑似失踪了。 二个月后, 陈雨玫认为薛小小不会再出现, 以为所谓的她失踪了,应该只是她被钮泽律玩玩抛弃, 自认为无法见人,才会躲起来。 根本没把薛小小真的失踪的事,当一回事。 同时,她也认为她的机会终于来了,在经过一连串对钮泽律的大胆倒追等夸张、脸皮厚到可以涂墙,也令人咋舌的发言后。 九月三日那天,陈雨玫决定利用一晚时间,勾引诱惑,与钮泽律一/夜情,一举将他拿下。 于是,陈雨玫故意装忙,留在公司,时刻注意钮泽律办公室,并趁着其他同事下班离开,立即去了一趟厕所,将上班套装换成那件性感露肩连身黑裙,对着镜子说出自认为性感的话。 想不到,恰巧被认真清理打扫女厕的清洁阿姨听见。 随后傍晚六点过后,陈雨玫等到钮泽律准备下班离开,趁对方搭电梯下楼同时,搭上另一部电梯。 直到来到b1停车场。 陈雨玫尾随跟踪钮泽律,两人汽车一前一后离开b1停车场的画面,即使早已被人为删除,伪造成当天只有钮泽律一人,下班后独自开着他那辆黑色轿车离开的画面。 九月三日那天,钮氏的监视器画面可以被删除、伪造,但依然有人看见—— 第601页 钮氏保安,他亲眼看见从地下室停车场出口出来的黑色轿车离开不久,另一辆白色汽车立即从出口开出,并且跟着驶出去。 这个过程,自然也被钮氏企业外头的道路监视器拍到。 原本模煳的影像,在相关单位解析放大后,有了切确证据,黑色轿车车牌属于钮泽律,白色汽车车牌是陈雨玫的。 此外,陈雨玫一路尾随跟踪钮泽律,直到他家别墅之前的整个路上,刑子过滤过无数个监视器画面后,终于发现其中一个路灯监视器画面,有拍到行驶这两辆车的人,就是钮泽律、陈雨玫。 钮泽律别墅外头的路灯监视器画面,同样有拍到黑色轿车驶入别墅停车,陈雨玫从白色汽车下来,趁夜色掩去身影,同时在那扇杏色铁卷门即将完全降下之前,迅速钻进去,潜入钮的别墅的最后身影。 贺兰初思绪一顿,事情发展到这里,就是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他的情况了… 陈雨玫原以为那晚,她能与她老闆钮泽律,来场激烈,充满极致快感的一/夜情,并从一夜发展出很多夜的情。 没想到她意外看见钮泽律竟然从那道,装饰门弹出的暗门走进去…来到另一栋别墅,顺着落地窗进入客厅。 最后悄悄走进隐藏在大书柜后面那扇暗门,发现钮泽律绅士有礼的面目下,那张可怕、恐怖又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发现了,原来薛小小真的不是因为公司谣言:她被钮泽律甩了,进而放弃她与钮泽律的感情,所以才不再来公司找他。 并且,躲起来,治疗情伤。 至于,甜点店老闆马克报警,薛小小失踪的事,陈雨玫根本不当一回事。 甚至阴暗心想,薛小小一定是躲起来,故意让人找不到她,假装失踪来测试钮泽律,想看他会不会着急找人,想测验他对她的真心。 然而,陈雨玫的想法大错特错,所谓的薛小小利用失踪,想逼钮泽律的阴谋论,根本是她想太多。 薛小小是真的失踪了,她的失踪竟然还跟钮泽律有关。 在她眼前发生的一切,明显就是钮泽律将人绑走,囚禁起来。 事情发展到这里,贺兰初跟弦旭勍猜测,陈雨玫怎么可能如此顺利,开车跟踪,潜入第一栋别墅,还意外发现钮泽律打开装饰门背后的暗门。 并一路尾随跟踪他进入第二栋别墅,从户外花园走到落地窗,再顺着落地窗进入客厅,并悄悄跟在身后。 随着看见钮泽律进入隐藏在大书柜背后的暗门,跟着走进去,来到了那间密室? 原因只有一个,陈雨玫蹩脚的尾随行为,早已被钮泽律发现,甚至发现她跟踪他回家。 所以钮泽律故作不知,引着她『玩火』,最后『自焚』。 也是九月三日那晚,陈雨玫撞见钮泽律准备杀害薛小小的过程,由于她太害怕了,本能反应的无视薛小小的求救眼神,立即从密室门口退出…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她早已被钮泽律发现,最后抓住,囚禁起来。 囚禁一个月后,十月三日那天深夜,陈雨玫被害身亡。 九天后,十月十二日,凌晨一点过后,雾溪山森林深处边缘,山老鼠小团体被陈雨玫冤魂形成的怨气缠身,长达几小时,最后逼得他们不得不报警,才总算结束这场恐怖的森林惊魂。 案件曝光,陈雨玫遗体在土坑里被挖出。 贺兰初思绪略顿,下意识看向那面触/控液晶屏幕,提及另一名死者薛小小的部分。 薛小小是七月份失踪,被钮泽律囚禁,长达两个月。 甜点店老闆兼好友,则是在薛小小失踪不久,赶紧报警,使得派出所留下,薛小小的失踪报案记录。 顺带一提,从八月份开始,陈雨玫在公司开始公然说出,要倒追钮泽律等夸张言论的时间点,正是薛小小失踪后,时隔一个月之后。 直到九月三日那天,薛小小被钮泽律残忍杀害过程中,被尾随跟踪钮泽律到他家别墅的陈雨玫,意外撞见… 薛小小终究没能逃出那栋别墅,死在了密室里。 与此同时,陈雨玫被钮泽律发现,被囚禁在那间密室的铁牢里。 两名被害人死亡时间,相差一个月左右。 他们《非刑调》发现钮泽律、林森分别在九月四日凌晨一点、十月三日深夜离开别墅,开车前往雾溪山附近… 加上,陈雨玫的灵异之声中,妥妥告诉他,还有一位受害人,进而让他跟弦旭勍思维发散,合理推敲出,雾溪山森林深处边缘,很可能还埋了一位受害女子。 十月二十一日那天,接近中午,在那只紧急借调来支/援的三只搜救犬之一的德国牧羊犬hope,在一棵倒塌的枯树前,嗅到土壤里疑似人体腐败的气味… 经过警方小心开挖下,确实挖出,已经被埋了一个多月,却没有任何腐化现象的薛小小遗体。 ……… 贺兰初下意识端起冰红茶喝了几口,才继续思索,捋一捋线索。 十月三日那晚,钮泽律跟林森的不在场证明,起初确实可以证明两人自从下班回到钮的别墅后,便没有外出,直到隔天去上班为止。 该时间段的路灯监视器画面,是对,也不对。 十月三日深夜,两人的不在场证明,随着钮泽律那辆黑色轿车开出,自动作废。 第602页 此外,警方起初之所以查不到钮泽律的犯罪事实,《非刑调》团员、鑑识科人员也确实没有在像样品屋的,第一栋别墅里查出任何,跟两名死者相关的微量迹证。 自然也没查到钮泽律作为兇手,杀害两人时候,不经意间留下的微量迹证的原因,是因为—— 第一栋别墅压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第一案发现场是在第二栋别墅里。 两栋相似的别墅外观与内部装潢陈设,全是钮泽律为避免他杀人的事被发现,被警方找出,故意为之的障眼法。 经过刑子调查发现,第一栋别墅确实是登记在钮泽律名下,但他根本没住在那里。 开车回到第一栋别墅,踏进别墅,做出他住在第一栋别墅里的行为等假象,完全是为了应付外人,避免引人注意罢了。 第二栋别墅,才是他长期居住的地方。 第二栋别墅是登记在林森名下,但当初出钱购买这栋别墅的人是钮泽律。 这表示,钮泽律是为了分散风险,故意为之。 并且,两栋别墅购入时间相差不远,约莫是在三、四年前。 钮泽律之所以选择第二栋别墅,作为他进行杀人等犯罪事实的地方,自然与刑子查到,这栋别墅地段接近道路尾段,平时人车较少经过。 此外,路灯与道路监视器无法拍到这栋别墅的大门及后门,只能隐约拍到别墅外墙,无法拍到外墙内的情况。 钮泽律正是利用这点,来进行杀人弃尸等犯罪行为,才一直没有被发现,直到他杀了尾随跟踪他的陈雨玫,整起命案才曝光。 同样的,当时刑子无法透过第一栋别墅外头的,多支路灯监视器画面,找出钮泽律、林森是如何避开监视器,将陈雨玫、薛小小或其他受害人的遗体抬出,搬到陈雨玫的白色汽车、那辆黑色轿车再开走,弃尸的不解、疑问。 就在大家得知,原来钮泽律在那片住宅区,有两栋房子,且房子内有暗道相连,进而起初误导警方…排除杀人嫌疑。 正如上述所说,钮泽律在无数个杀人夜里,是去了隔壁那栋别墅里,他通过第一栋别墅里的暗道,来到第二栋别墅,亦即他囚禁陈雨玫、薛小小,其他受害人的屋内,进行他的犯罪行为。 并且,第二栋别墅也是他杀害多名受害人,包括薛小小、陈雨玫,先是进行『猫捉老鼠』的游戏,最后袭击他们,将他们拖回密室杀掉。 贺兰初思及此,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闪过一道犀利,暗道:当时陈雨玫之所以会被钮泽律杀害,他对她的杀人动机,很可能是因为陈雨玫尾随跟踪他。 并发现他囚禁薛小小,他不想让她逃出去,以免她跑去报警,所以最后选择杀人灭口! 第316章 贺兰兔子、弦狐狸的案件復盘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认真的开口, 「当时鑑识人员在第二栋别墅那扇落地窗把手,与光滑位置发现的,几枚指纹等微量迹证, 其中部分微量迹证,已经查不出dna。 但几枚指纹中,比较新鲜的指纹, 除了有检验出dna外, 指纹经过比对,和陈雨玫相符。 其中的dna,经过检验, 属于薛小小的。」 弦旭勍一听, 没有太大反应, 只是点点头,俊脸依旧冷静,毕竟薛小小原本遗体不腐的现象, 竟在大白兔子为她尸检过后,迅速进入腐化程序,如缩时画面的可怕、惊人场景,之前已经有听他讲过。 贺兰初将那份检验报告递给弦旭勍, 在他接过翻看同时, 继续说:「微量迹证中的汗渍,属于陈雨玫跟薛小小的。 至于指纹除了有陈雨玫的之外, 同样也有验出薛小小的指纹。」 话音刚落,贺兰初将第一、二栋别墅内外, 相关单位检验结果报告书交给弦旭勍后, 开口,「第一栋别墅也如我们猜测的那样, 确实没有人住过,是『样品屋』,用来应付外人视线,误导警方的障眼法之一。」 弦旭勍翻到第一栋别墅,针对装饰墙,重点进行搜证检验的结果内容,速读看完内容后,眉头不自觉隆起,「机关镜、装饰墙后的暗门,竟然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钮泽律竟然如此谨慎小心。」 贺兰初:「相比第一栋的谨慎小心,第二栋别墅除了有他跟林森长期生活的痕迹外,相关单位有在书房检验出,钮泽律、林森的微量迹证。 这部分只能说明,那间书房的使用者是钮林两人。」 语气略顿,贺兰初话锋一转,语气透出犀利,「但中间大书柜的那本机关书,鑑识科人员有在上头採集到一枚完整,没有遭受破坏的指纹。 这枚指纹主人是钮泽律。」 须臾,贺兰初拿出那间密室的採集搜证结果报告,翻到针对密室空间各处进行检验的部分,递给弦旭勍看,「完全没有检验到钮泽律或林森的微量迹证,连指纹都没有留下。 只有无数枚未知被害人的指纹。 但最新鲜明显,也有从中採集到微量迹证,比如汗渍、皮屑,少量血迹等反应,分析出的dna,来自死者陈雨玫、薛小小。」 弦旭勍一听,眉头逐渐皱深,「连一枚属于钮泽律或林森的指纹都没有?」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异样,「也并非没有钮泽律的指纹。」 弦旭勍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什么意思?」 贺兰初:「我待会在跟你解释;你先翻页翻到我们在密室发现,针对那些瓶瓶罐罐,泡有人体器官的福马林玻璃罐的检验结果。」 第603页 弦旭勍一听,立即依言翻页,找出关于他讲的福马林浸泡人体器官的检验内容。 耳边同时传来,大白兔子那道略显奶萌音的低沉冷静嗓音。 「经相关单位检验,秋天、葛大辉他们事后查证发现,那些数量之多,泡在福马林,明显已经浸泡很久,福马林液体发黄的人体器官,并非来自被害人。 检查后发现,那些全是教学用的人体器官,来自遗爱人间,捐出大体的大体老师的。」 弦旭勍看着这段内容写着人体器官,来自某某医学大学,器官捐赠者几位某某大体老师姓名后。 不禁思索片刻,开口,「钮泽律应该是透过什么关系,才取得这些浸泡福马林的人体器官。 结合密室外头书架陈列各种人体解剖、医疗知识等原文书… 之前我们也调查过,钮泽律的背景资/料,他并没有医学方面相关的学习背景。 这表示,钮泽律学习力惊人,『自学成才』,可惜他用在不对地方,实施犯罪事情上。」 接着,贺兰初将《福马林浸泡的十九对眼球子之检验报告结果》递给他,「每支玻璃瓶,福马林浸泡的眼球,经过尸检发现,确实全是人类眼珠子。 并且,其中有两对属于薛小小、陈雨玫的眼球。」 贺兰初话音刚落,基于留给死者一个全尸,不让死者死后看不见路,他确认过福马林浸泡的眼球中,有薛小小、陈雨玫的眼珠子,给死者的两对眼珠子进行处理。 不久之前,已经将两人的眼珠子重新进行缝合等动作,重新放回到她们遗体上。 「我原以为两名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带给我的尸语,早已在先前给她们进行尸检过程中,结束。 没想到,我在为她们重新缝合眼球过程中,两人的尸语,再度带给我一段灵异之声。」 弦旭勍一听,眼底不由得闪过讶然,随即没有出声打扰的任由贺兰初继续说。 「两段截然不同的灵异之声,有的是在陈雨玫被害之前,有的则是在薛小小跟她被钮泽律杀害之后,所发生。」 贺兰初大致形容,两名死者透过听觉:听见异象,带给他的尸语情况。 只有钮泽律一人的密室,听声音非常疯狂,也非常迷恋那一对对漂亮,有不同特色,瞳色也不同,如玻璃球般的眼珠子。 尤其钮泽律声音听来,给人一种极为病态的感觉。 「至于,嗅觉:闻到异象,凭空出现在解剖室的味道,充满浓浓漂白水味道,其中又掺杂腐烂与血腥气味,和我们发现密室,进入密室时候,所闻到的味道一样。 并且,我又闻到从钮泽律身上散发的那股,即便有男士香水味,但依然有嗅到,其中淡淡透着药丸苦涩的味道。」 话音刚落,继续说:「钮泽律咳嗽不止,甚至再咳完,我从他身上闻到一股血腥味。」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一丝异样,「我猜,他咳到吐血。」 弦旭勍双眼不自觉瞇起,「这表示,钮泽律的病情迅速加重了。」 随即贺兰初话锋一转,将话题重心暂时绕回每一对受害者的眼珠子上,「从每一瓶玻璃瓶中,福马林的浸泡颜色,来推测,我认为木盒内的玻璃瓶摆放顺序,是由左到右。 这也跟相关单位检验出—— 倒数第三瓶:有浸泡福马林的眼珠,倒数第二瓶,没有填充福马林,任由眼珠腐烂的玻璃瓶,前者眼球验出,属于薛小小,后者眼球验出,属于陈雨玫的推测结果,吻合。」 弦旭勍眉头深锁,「总共十九瓶眼珠,除了已知的两名死者薛陈两人外,还有十七名受害人,被兇手重复—— 活着时候剐去眼球,任由他们失血过多,难以承受被挖眼球的剧痛,活生生痛死的死法。」 贺兰初:「十八瓶玻璃瓶已经装有兇手收藏的眼珠子,除了一个例外,陈雨玫的眼珠不在兇手收藏范围。 木盒中,就只剩缺了一瓶,红布上呈现明显玻璃瓶凹痕…最后那瓶,一定是被兇手带走了。 弦旭勍你说,有没有可能,被拿走的那瓶,代表着,钮泽律还会杀害一名受害人,取走对方眼珠,来完成拢共二十瓶的眼珠子收藏?!」 弦旭勍一听,一想到大白兔子之前,按他们《非刑调》截至目前为止,所掌握的线索,合理推敲出的骇人推测—— 兇手是一名将小说内容变成现实的,可怕模仿犯,这点,已经在他们警方发现密室时候,确认了。 尤其刚刚大白兔子告诉他,薛陈两人再度透过灵异之声,告诉他的尸语中,兇手像有拿起每一瓶眼珠子慢慢欣赏,极为病态,对着眼珠子说着真美丽等等,令人瘆得慌,也足以令人忍不住作恶的战慄、可怖话语。 从这点看来,钮泽律是一名根据小说内容,模仿杀人的变态连环杀人犯,吻合。 并且,犯罪侧写得到的结果,也符合钮泽律呈现在众人面前,与不为人知,具有人性中,最复杂的阴暗面,吻合。 自此,钮泽律从犯罪嫌疑人,变成杀害薛陈两人的兇手,也是犯下另外十七起,被害人遗体尚未被寻获,暂时没有线索可寻的连环杀人犯。 林森则是钮泽律的共犯! 须臾,贺兰初将话题绕回,刚刚检验密室空间的报告内容部分,「刚刚我告诉你,密室各个空间、角落,完全没有发现钮泽律或林森的微量迹证及指纹,只找到那些被害人留下的指纹、微量迹证对吧。」 第604页 弦旭勍微微点头,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尽是严肃,「没错,报告内容,也是这样说的。」 贺兰初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眼逐渐瞇起,「两栋如障眼法,在虚虚实实之间的别墅。 以及依现场环境、犯罪侧写推测出的钮泽律,是个相当谨慎小心,不漏破绽的人。 那么他在杀害每一位被害人、清理案发现场时候,他一定戴着手套,全副武装,避免自己的指纹、微量迹证,留在现场—— 就为了避免,有朝一日,警方发现他杀人的事实,找到了那间密室,并查出第一案发现场的证据。」 弦旭勍一听,想到刚刚针对第二栋别墅的检验报告内容中,一个明显的关键证据,顺势接话,「那本机关原文书,有发现一枚完整,没有被破坏,属于钮泽律的指纹。」 贺兰初点头,「没错,你说到重点了,试问一个事事小心,绝不会在尸体上,留下任何微量迹证或指纹的兇手,在逃走之前,怎么可能不擦掉那枚指纹。 反而任由那枚指纹成为决定性的关键证据之一!?」 须臾,贺兰初让他重新翻回,那份密室空间的检验报告,「弦旭勍,你翻页翻到《木盒玻璃瓶的检验结果》那页。」 就在对方依言翻到那页同时,示意他看向倒数第五行的内容之余,开口,「相关单位在属于陈雨玫眼球的那瓶玻璃瓶上,发现一枚同样清晰完整的指纹。 并且,那枚指纹不是在瓶身发现,而是在瓶底发现。」 话音刚落,贺兰初下意识靠近弦旭勍,伸手指了指报告上,瓶底细节照片:透过碳刷技术,相关人员清楚的从光滑瓶底,採集到一枚完整指纹。 就在大白兔子肩膀微微与他触碰瞬息,弦旭勍不禁一顿,感受到对方身上传递过来的微凉温度,那对深色眼睛不自觉闪烁了下。 内心深处不免泛起一丝丝涟漪。 须臾,弦旭勍端正态度,将目光焦点拉回案件上,冷静语气多了几分思索的回应,「留在机关原文书表面,跟那瓶属于陈雨玫眼珠子的玻璃瓶瓶底,被检验出的两枚完整,没被破坏的指纹,一定是钮泽律故意留下! 我认为,他在挑衅警方,想让警方快点找出更多线索,去抓他。」 话音刚落,不禁眉头深锁,「十七具遗体,可能已经被钮泽律完全处理干净。 密室内,除了十七对死者的眼珠子被保留下来之外,其余什么也没有…」 贺兰初一听,顺势接话,「即便铁牢内,除了薛陈两人的微量迹证外,有验出其他受害者的指纹、掌纹,甚至是微量迹证等等。 然而,时间间隔太久,已经验不出什么了。」 弦旭勍面露严肃的说:「这么说来,我们警方必须尽快抓住钮泽律、林森,从他们嘴里敲出,其余十七名死者遗体被他们弃尸在哪里!」 与此同时,两人视线下意识看向前方,那面触/控液晶屏幕上,两名死者的人物关系图,有了重大变化。 第317章 第六案,定调为《瞳孔里的杀人事件》 两名死者带给贺兰初的灵异之声中, 从兇手身上闻到的味道,在钮泽律身上出现,加上目前证据…警方很快锁定犯罪嫌疑人—— 钮泽律由兇嫌变成连环杀人犯, 林森由特助变成共犯。 划重点,钮泽律除了是连环杀人犯,也是将贺兰初, 悬疑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 目前连载于米浆文学城的悬疑推理小说《瞳孔里的杀人事件》,变成现实的恐怖模仿犯。 此外,被钮泽律杀害的死者, 用编号列出死者数量, 薛小小、陈雨玫, 作为编号十八、十九。 而其余十七名受害人,则透过浸泡眼珠子的,福马林液体颜色发黄程度, 来编号。 从一到十七号,以及未知的第二十号—— 被钮泽律拿走的,最后一瓶『空』玻璃瓶。 贺兰初弦旭勍为何如此笃定,被钮泽律拿走的那瓶是空的, 是因为从警方发现陈雨玫开始, 他已经没有作案时间,再到薛小小遗体被挖出。 警方确实锁定他。 如果当下, 他依然如此大胆,大胆到明明知道警方已经将怀疑目光投射到他身上, 还物色对象杀人的话。 那么他先前所有的小心谨慎, 包括两栋被他故弄玄虚的别墅等等假象,无疑功亏一篑。 他应该不会蠢到, 在那当下,再度犯下一起命案。 再者,钮泽律明明可以将他收藏的眼珠子,连同木盒一起带走,然而他却没有,只带走盒中,最后一瓶空玻璃瓶。 这表示,十九瓶福马林眼珠子,带给他的诱惑力、兴趣度,远远比不上,也没有他最想收集的,那对眼珠子来得高。 所以钮泽律在逃走时候,毫不犹豫选择抛下,先前他费尽心思收藏的,十九瓶福马林眼珠子跟那个木盒,只带走最后一瓶空玻璃瓶。 贺兰初眼底闪过一丝思索,随即开口,「根据刑子查到的房屋登记资/料,两栋别墅分别是在三、四年前购下,钮泽律也是在约莫三年前住进别墅。 钮泽律开始杀人的时间,应该也是三年前。 所以之前我触摸到那些死者眼珠子瞬息,竟然出现与以往不同,原本只会出现在我给死者验尸过程,才会出现的灵异之声… 无数道灵异之声中,属于嗅觉:嗅到异象,属于钮泽律的男士香水味,凭空出现,一下子钻进我鼻里。」 第605页 弦旭勍一听,眼底闪过讶然,随即眼露严肃的说:「除了嗅到异象之外,那些死者眼珠子,有传递给你什么听觉:听见异象吗?」 贺兰初下意识摇头,「没有,我只得到死者们传递过来的嗅觉异象。」 话音刚落,语气透出一分犀利的继续道,「而且在那些嗅觉异象里,钮泽律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并没有那股药丸苦涩味。」 弦旭勍手指习惯性的抹过嘴角,眼底看不出情绪起伏,思绪透出几分深沉之余,双眼不自觉微瞇。 「根据钮泽律的医疗记录,三年前他还没有患病。 所以在三年间,每两、三个月物色好一名受害者,将他们囚禁,之后剐眼球、杀人弃尸,次数非常频繁。 直到半年前,被检查出患有白血病。 这个病,或许就是导致他杀人速度慢下来的原因,时隔半年,控制不住杀人慾望,选中薛小小,将她囚禁,再杀害。」 贺兰初:「没想到,过程中却出了意外,陈雨玫竟然尾随跟踪他到别墅,甚至看见他杀害薛小小的过程。 为了不让她逃出去报警,选择杀人灭口。」 ……… 贺兰初:「陈雨玫死于兇手的临时起意,薛小小是被物色选中的受害人。」 弦旭勍:「按目前线索看来,我们能知道兇手钮泽律是个心理不正常的变态连环杀人犯。 他杀人动机,是想取得受害者的眼珠子,具有眼珠收藏癖,但我不明白的事,为何他会选中你的悬疑推理小说《瞳孔里的杀人事件》,并透过模仿,将小说内容化为现实? 他究竟想做什么?一定有什么原因!」 贺兰初眼底闪过属于吸血鬼的暗红,「想知道他背后真正原因,那么就只能尽快将他们逮捕,再从钮泽律嘴里问出,多起命案背后的真相。」 前方那面触/控液晶屏幕上,刷新的人物关系图,除了兇手钮泽律、共犯林森外,还有贺兰初,作为案件关键人物,也出现在上面—— 《非刑调》对他的介绍,是以米浆出版社,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的身份,来介绍他。 连那部目前仍在米浆文学城连载的悬疑小说,《瞳孔里的杀人事件》也有介绍到。 顺带一提,弦旭勍身为案件负责人,经过审慎思考后,决定不对外公开,该部连载小说《瞳孔里的杀人事件》,竟然被兇手模仿,变成现实杀人。 一是避免引起大众恐慌,二是避免有人产生病态心理,跟着钮泽律模仿杀人,造成社会动盪不安,延伸出许多社会安全等问题。 三则是不想大白兔子因为这起命案,受到外界任何不必要的攻击、骚扰,甚至往他身上泼脏水,引起更大纷争,造成无谓的伤害。 与此同时,贺兰初在跟弦旭勍商量过后,为了以防万一,两人有将此事告诉他的责编林霖… 也就是说,目前知道兇手钮泽律模仿小说内容杀人的,除了《非刑调》团队众人知晓命案内/情外。 弦旭勍也在第一时间,将此事上报给刘局,刘建光。 所以刘局也知道,并严肃叮嘱,「这起命案牵涉多条人命,一定要好好侦办,尽快将那名连环杀人犯、共犯逮捕,以免兇手再度犯案!」 至于,米浆老闆、悬疑部门的总编,跟贺兰初的责编林霖,撇开一些,除了侦办警方才能知道的内部细节,不能告诉他们之外。 弦旭勍大致有向他们透露命案兇手是谁,包括兇手竟然模仿他们家的作者『会咬人的兔子』大大,亦即同样是侦办这起命案人员之一的贺兰法医,目前仍在连载的小说《瞳孔里的杀人事件》犯下多起骇人命案之后。 为了此事,贺兰初弦旭勍两人还去了一趟米浆出版社。 米浆老闆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之后,那名年约三十五岁,身为米浆出版社,第二代老闆,一副文学涵养极高,一身西服打扮,无形透出儒雅气质的米浆老闆表示,从事出版业多年,从未遇过这种如此离奇惊悚又可怕的事。 原以为这种事,只会出现在影视作品里。 没想到,有天竟然出现在现实中。 米浆老闆听完贺兰初、弦旭勍的话后,震惊一闪而逝,很快恢復正经,俊脸充满凝重表示,「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放心,我们米浆会全力做好各种应对,绝不会让贺兰法医受到不必要的麻烦。 同时,那本连载文暂时停更,我会让林森以作者大大目前生病中,回归日期不定,来安抚读者,直到案件侦破,一切动盪结束为止。」 话音刚落,米浆老闆眼露严肃的接着道,「你们放心,今天的谈话,除了在场的几人外,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大家都知道事情严重性。」 悬疑总编、编辑林霖一听,立马跟着点头,正经表示,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自此这起命案中的两名死者,薛小小、陈雨玫,包括尚未查出身份的其余十七名死者,全是同一名兇手所为,命案也被确定是连环杀人案。 弦旭勍身为案件负责人,将这起连环杀人案,命名为《瞳孔里的杀人事件》,对外则将这起命案以连环杀人案称唿,澈底杜绝有心人做出不必要的联想。 与此同时,向阳警局正式对兇手钮泽律、共犯林森发出通缉令。 第606页 ………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盯着触/控液晶屏幕上,针对秋天葛大辉调查到,与兇手钮泽律医疗记录相关的内容,眼底不禁陷入深思。 突然,弦旭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在想什么?」 贺兰初下意识从思绪中回神,眼角余光瞥向走来他身旁的弦旭勍,「针对钮林两人的通缉令已经发出,我认为钮泽律绝对不甘处于被动状态。 加上,他还有一个人的眼球想收藏,他一定会做出什么行动。」 弦旭勍一听大白兔子提起,兇手钮泽律还有『一人的眼球想收藏』剎那。 突然像想到什么,眉头微隆即逝,同时那对深色眼睛不自觉闪了闪,伴随一抹异样闪过。 随即递给对方一杯现泡冰凉红茶玛奇朵。 贺兰初见状,天生异色的眼眸微微眨了下,顺势接下。 弦旭勍在对方接下,下意识端起来喝时候,也跟着喝了自己端着的冰咖啡。 就在贺兰初不自觉多饮了几口,当冰冰凉凉的甜甜鲜奶油,与底层的微甜红茶逐渐在嘴里交织。 先是形成两种不同的丝滑口感,接着混合,被吞下瞬息,无血色嘴唇渐渐泛起一抹弧度,顿使内心原本不自觉产生的沉重感,隐隐消退几分,微微转头,朝他点头。 「弦狐狸谢了。」 弦旭勍一听,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一丝笑痕,瞭然大白兔子为何谢他。 原因是,他发现大白兔子自从解读出,钮泽律那名万恶的连环杀人犯竟然是模仿他的连载小说,将《瞳孔里的杀人事件》内容变成现实,等同那十八名受害人其实是因他写的小说,而死。 至于第十九名受害者,陈雨玫,是意外撞见钮泽律杀害薛小小,进而被对方临时起意拖走、囚禁,最后杀害。 但不可否认的,陈雨玫也等于是因为他的小说内容,被害身亡。 正因如此,贺兰初内心不自觉产生对十九名受害者的歉意,也让他心情一下子变得不太好。 弦旭勍为了让他心情能好一些,所以泡了一杯红茶玛奇朵给他。 须臾,下意识开口,「心情不好时,喝点甜的,心情会变好一些。」 贺兰初一听,顿时想到对方给他泡一杯红茶玛奇朵的背后原因。 不知怎么地,看着对方竟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的表达剎那,忍不住噗嗤,笑了下。 同时内心深处泛起阵阵涟漪。 弦旭勍眼见大白兔子竟然被他莫名逗笑,整个人感觉不再那么蓝色忧郁,心情也顿时变好许多,感到放心之余,突然面露正经,语气慎重的表示,「你放心,我们警方绝对会抓住钮泽律跟林森,绝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一定会还给所有受害人一个迟来公道!」 话音刚落,弦旭勍原本跟大白兔子一样,看着前方那面触/控液晶屏幕的视线逐渐移开,随着转身面向对方。 与此同时,贺兰初感受到周围气氛莫名转为严肃,似乎是随着弦旭勍转身面向他,好像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之际。 他不由得跟着转过来,看向他。 顷刻间,两人陷入短暂沉默。 弦旭勍眼底浮现专注,仔仔细细的盯着眼前这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后,不禁流露认真的低沉嗓音开口,「贺兰初你记住,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写的小说内容的错。 错的人,从头到尾都是钮泽律那个变态连环杀人犯,是他杀了十九名受害人。 我们要做的,就是尽早将他跟共犯林森逮捕归案,将真相摊在阳光下,还给所有死者一个公道!」 贺兰初听着弦旭勍如私语般,表情尽是认真的对他说话的模样,那对异色瞳孔不自觉闪过异样之余,内心深处又泛起一丝波澜。 同时盯着对方那对深色眼睛的异色瞳孔,忍不住眨了下,伴随喉咙滚了滚。 第318章 令两人都意外的亲吻 顷刻间, 两人突然再度陷入沉默。 弦旭勍目光瞥见大白兔子嘴角沾到一些鲜奶油,眼底闪过一丝异样,想都不想伸手的摸向他嘴角, 准备为他擦拭嘴角的鲜奶油。 此动作一出,两人瞬间愣住。 随即弦旭勍双眼闪了闪,决定随心而动, 继续刚刚停顿的动作, 直勾勾盯着那张无血色嘴角上的鲜奶油,逐渐上手托住贺兰初下巴,并用拇指帮他拭去嘴角鲜奶油。 对方皮肤透出的微凉感受, 不断从他托住的下巴传来。 与此同时, 贺兰初也因被弦旭勍托住下巴, 加上对方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帮他擦拭嘴角的行为,不断感受到对方体温传递过来的温热瞬息。 天生异瞳的双眸不自觉闪过一丝异样。 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暧昧气息, 逐渐从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就在弦旭勍成功替他擦拭完嘴角鲜奶油剎那,拇指略顿,视线不知怎么地,竟然逐渐被大白兔子那张无血色嘴唇吸引了去。 那对深色眼睛不知不觉看得入神, 完全被吸引住目光, 隐藏在眼底的异样浮现,伴随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渴望—— 想亲上那张无血色唇瓣的渴望。 须臾, 弦旭勍意识到自己内心想法瞬息,托住贺兰初无血色下巴的手指微微缩紧, 他下意识压抑涌上心头的那股冲动。 贺兰初一墨黑, 一深紫的瞳仁动了下,霎时察觉目前情况好像有些『危险』, 因为他终于get到不自觉从两人周围散发的粉色暧昧泡泡。 第607页 然而,未等他付出行动,比如撇头,『夺』回自己被弦旭勍托住的下巴。 或将对方推开,反射性的往后退一步,跟对方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神马的,喉咙竟突然感觉发干的滚了滚。 没想到,就一个喉咙滚动小动作,跃入弦旭勍眼帘,他彷佛被打开什么机关,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渴望。 那对隐忍什么欲望光芒的深色眼底,顿时迸出一道难以掩饰的幽深。 须臾,弦旭勍选择任由渴望占上风,理智被压一头,毫不犹豫付出行动。 贺兰初眼看着弦旭勍那张俊脸,不断在眼前放大,在他喉咙再度忍不住发干的滚了滚,依然没来得及反应之际。 嘴唇勐地传来一股温热般的感受,天生异色的瞳孔骤缩,脸上爬满震惊,微表情彷佛无声的倒抽一口气。 同一时间,弦旭勍竟然想都不想的偏头亲上贺兰初那张,对他充满致命性.吸引力,让他再也招架不住的无血色嘴唇。 眨眼之间,对方嘴唇柔软又透着微凉温度的感受,一下子传递过来。 弦旭勍眼角余光瞥了大白兔子那张充满震惊的表情一眼,随即再也不想隐忍的逐渐加深这个吻—— 带有鲜奶油香气与红茶气味的吻。 噗通噗通…属于弦旭勍的怦然心跳声,不断在贺兰初耳边放大,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一瞬间好像跟着对方心脏频率跳动般。 同时感受到对方双手托住他双颊,不自觉的加深那个吻。 不知怎么地,贺兰初好像被弦旭勍蛊惑,也渐渐开始回应… 当带有红茶玛奇朵口味的吻,与冰咖啡自然带出的咖啡苦涩及回甘般的吻逐渐交织,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越发浓厚之际。 那道粗重,带有几分喘息的灼热唿吸,随着亲吻结束,也钻进贺兰初耳里。 随即弦旭勍彷佛被下了魔法,不自觉被大白兔子吸引,再度蜻蜓点水的,有一下、没一下吻了吻那张令他怦然心动的无血色嘴唇。 好一会儿,弦旭勍才结束亲吻。 并且双眼下意识流露专注的看着对方唇瓣,右手拇指则不自觉抚了抚对方嘴角。 就在这时,贺兰初原本掉线的理智骤然回笼,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跟弦旭勍在亲嘴,勐地睁眼—— 天生异色的瞳孔,恰巧望进那双专注透着深情,与几分他压根不敢深思,带有某种欲望情绪,看着自己的深色眼睛之际。 贺兰初想都不想的推开他,同时毫不犹豫往后退几步,一下子跟对方拉出一段安全距离,以策安全。 弦旭勍见状,下意识脱口而出,「小心—」 弦旭勍提醒的太慢… 或者应该说,贺兰初被刚刚彼此情不自禁的亲吻,他还不由自主的回应对方的过程,惊得反射性的赶紧倒退,想跟他保持一段正常距离。 没想到,在他来不及察觉瞬间,整个人撞向桌边。 那一撞,力道之大,直接让放在桌上,属于弦旭勍的那杯马克杯,勐烈倾倒,黑色液体顺势流出。 最后马克杯跌下,坠落在地,伴随哗啦啦声响,陶瓷碎裂四散,里头的冰凉咖啡液体,如水花摊成一片。 贺兰初眼角余光下意识瞥见滚落在地,哗啦啦碎一地的那杯冰咖啡剎那,戴在右耳的白色单片眼镜链子大力晃啊晃的。 这时,他才惊觉两人刚刚不自觉陷入亲吻状态后,竟然在亲吻过程中,不由得移动到弦旭勍的办公桌旁。 同时对方原本拿在手中的冰咖啡也随意放到桌边,接着托住他双颊,继续吻他… 贺兰初忍不住闭眼,再睁眼,尽可能将刚刚出现在脑中的画面抛到脑后,不去想。 他身为活了一千多年的吸血鬼,定力,毅力,理智与情感,绝对无法轻易被撼动及动摇才对啊。 想不到一遇上弦旭勍那只臭狐狸,瞬间被『击溃』,在被他那个吸血鬼猎人的后代『突袭』后,竟然忍不住回应,还不自觉陷入情不自禁的状态。 呵,实在是忒丢脸,也尴尬到极点了! 贺兰初想到这里,天生异色的瞳孔止不住的眨了眨,下意识隐忍想抚额的冲动。 顷刻间,他竟然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弦旭勍。 一旦跨过那道意味不明的异样界线,他们还有可能回到纯粹的同事关系吗? 眨眼之间,一股尴尬、不自然一瞬涌上贺兰初心头。 「贺兰初你没事吧?」 弦旭勍出声。 贺兰初原本顿住,一时失了反应的情形,才逐渐恢復,接着重新看向对方。 就在弦旭勍那张带有几分关心的微表情跃入眼帘,伴随对方下意识的想靠近剎那。 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比了个站住手势,「站住,别靠过来!」 弦旭勍一听,脚步瞬间顿住。 贺兰初:「刚刚…刚刚只是意外,什么事都『没发生』对吧?!」 弦旭勍看着贺兰初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彷佛要他顺着他话回答,不容否认与坚定情绪的异色瞳孔,眉头不禁微隆即逝。 转瞬之间,两人突然陷入一片古怪沉默之余,弦旭勍看着大白兔子一副想尽快翻篇,佯装没事发生,伴随尴尬、不自在的模样时候。 不禁下意识反思,心想:贺兰初一定是被我刚刚突然亲他的行径吓到。 第608页 都怪我,太着急了,我不应该那样。 万一大白兔子被我吓跑了,怎么办!? 弦旭勍不禁责怪自己,太冲动,刚刚也不应该那样做,但他不后悔。 如果时间重来一次,他还会那样,吻上对方。 须臾,弦旭勍那对深色眼睛直勾勾回看他,一眨不眨的脱声吐露—— 正当贺兰初以为弦旭勍会顺着他的话讲,彼此维持默契的下意识翻篇不提:刚刚让两人都陷入尴尬、不自在氛围的亲吻瞬息。 没想到他说出的话,却让他顿时愣住。 「贺兰初,我喜欢你,所以我情不自禁的吻你。 我不后悔刚刚吻你的行为! 如果时间重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吻你。 只是刚刚对不起,吓到你了。 一时之间让你感到尴尬、不自在,我很抱歉。」 贺兰初一听,顿时傻眼了都。 现在是什么情况,贺兰初双耳彷佛一瞬发嗡,忍不住暗道:弦旭勍他在说什么?!他是在向我表白吗?不会吧,我听错了… 「不,你没听错,我是在跟你告白。」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 此话一出,贺兰初顿时想挖个洞,把自己填了的心都有了。 贺兰初你傻了吗,弦旭勍会知道你在想什么,就是因为你刚刚不自觉的把话说出来了啊! 你知道你因为弦旭勍那个吸血鬼猎人的后代,智商、理智突然双双掉线了吗。 贺兰初思及此,念头转瞬消失。 随即佯装没事的假咳,那怕尴尬、不自在,加上他一副傻楞楞反问对方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反应出现后,索性装傻到底。 「你在说什么,我有听没有懂。」 话音刚落,贺兰初不想他继续说下去,不待他反应,率先转开眼,看向将地面弄得凌乱,散了一地的咖啡液体与陶瓷碎片的碎渣,伴随佯装苦恼的脱口而出,「唉呀呀,真是糟糕,得快点清理,以免咖啡将白瓷地板染黑,再也清不干净,就不好了。」 弦旭勍眼看着贺兰初一副不想面对他的告白,故意装出忙碌,也不想他继续说之后,不禁顿了下。 随即在对方一副快装忙不下去,又一副尴尬的想挖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弦旭勍立即『体贴』的开口,「既然碎在地上的马克杯是我的,我处理就好。」 语毕剎那,弦旭勍下意识朝门口方向走去,打算去拿打扫用具来清理地上那滩,咖啡液体夹杂四散的陶瓷碎片。 正当贺兰初以为这关被他矇混过关,弦旭勍一见他不想提他告白的事,所以不会再提,内心不禁松了口气… 然而未等他完全放松,脱离刚刚那种尴尬、不自在的暧昧气氛之际。 就见弦旭勍脚步突然顿住,一副像想到什么的回头看他。 「我知道我对你的告白太过唐突,但我会继续对你告白,直到你意识到你也对我有感觉,喜欢上我为止。」 贺兰初一听,瞳孔骤缩,一副震惊到无以復加。 随即眼睁睁看他非常『不负责任』的抛下这句话后,不待他反应的转身朝门口走去,顿时留下因被他那句话,感觉完全被撩,一瞬受到冲击。 同时,没来由的出现怦然感受的自己,当场楞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第319章 喔噗咻!贺兰刑捏了捏韩净宣脸颊 《非刑调》办公室。 秋天原本把原子笔放在嘴上嘟起, 固定在鼻子下方,一副想不通的滑稽模样,坐在办公椅上的他, 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双脚并用的推动滚轮,连带椅上的自己, 一起顺滑的滚到隔壁办公桌旁, 并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葛大辉的胳膊。 一阵键盘霹哩啪啦敲打声响不断,显然早已习惯他的时不时抽风,开小差。 「怎么了?」 葛大辉目光焦点依然专注看着笔电, 将贺兰法医交代的验尸报告整理好。 秋天下意识扫了扫周围一眼, 顺手拿下鼻下的原子笔, 一副神秘兮兮,要跟他分享八卦的压低嗓音的,对他讲悄悄话, 「大辉哥,你觉不觉得这两天,老大跟弦大两人感觉怪怪的吗?」 葛大辉一听,敲打键盘的双手下意识顿住, 随即那双圆圆充满智慧的眼睛不禁闪烁了下, 「不…不觉得啊,倒是你你怎么会觉得贺兰法医跟弦队感觉怪怪的?」 葛大辉不答反问, 当然他早已发现两人之间的氛围怪怪的,只是看破不说破。 毕竟身为顾家爱老婆的他, 也是曾走过那段暧昧不明的岁月啊。 秋天以为大辉哥是真的没有发现老大、弦大之间怪怪的。 于是赶紧将自己发现到的情况大致说一遍, 「两人工作状态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非常正常。 不过一到平时相处时间,他们之间的那种…火花,好像随时会爆炸,不过我们老大好像都刻意躲着弦大… 总之,两人的相处,跟之前好不一样,我感觉好像是从我们出外调查钮林两人目前藏匿的踪迹等线索,回来发现,咖啡洒在地上。 弦大正拿着拖把清洁,我们老大则远远站在窗边,望向窗外,看似在看风景,实则我不禁有一种感觉,老大是在刻意避开弦大神马的。」 秋天原本丝滑转笔的动作勐地顿住,一副像突然想到什么的脱口而出,「该不会,弦大做出什么让老大生气的事,所以老大这两天才会怪怪的。 第609页 除了工作上,拿出专业态度与弦大说话相处外,否则像现在平时里,彷佛下意识避开弦大,尽可能不跟他多说几句,或和他独处之类的。」 葛大辉一听,差点被秋天差了十万八千里,根本和现实截然相反,早已歪楼歪到外太.空的脑洞,给浮夸的综艺摔。 好在他即时忍住,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原本想说,『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好吗。 你工作时候的机智、敏锐观察力用在哪里了,怎么没发挥一点半点!?』 然而他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这破孩子还是个情窦未开,总是笑吟吟,彷佛没有什么烦恼,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的吃货,他还是什么都别说,以免弄巧成拙,反而导致贺兰法医跟弦队好不容易出现的霹哩啪啦暧昧火花,不小心被秋天给弄没了,就糟了。 须臾,葛大辉从思绪中回神,颇为『怜爱』的看着秋天这个破孩子一眼,不禁嘆了口气道,「你还是好好工作,别再开小差,也别聊贺兰法医跟弦队的八卦,这不适合你。」 此时,贺兰刑恰巧走进办公室,秋天跟葛大辉讲的悄悄话,很是不凑巧的,完全被他这个吸血鬼听进耳里。 贺兰刑眉头微动,脚步下意识顿住,那对深沉双眼闪过异样。 少爷和弦旭勍那个吸血鬼猎人的后代之间,感觉不太正常的氛围,他早有发现。 现在又听见秋葛两人的悄悄话… 贺兰刑眉头忍不住皱起,原本皮肤无血色,不苟言笑的俊脸微微一敛,身为少爷控晚期的吸血鬼管家,绝不允许少爷这颗大白菜,被弦旭勍那只臭狐狸给拱了。 突然,后背传来一阵不小碰撞动静,贺兰刑整个人依然站得稳稳,可不小心撞在他背上,因为力道缘故,让对方下意识往后倒退噜几步之余,反射性的伸手摀鼻。 原来撞在他背上,一副忒吃痛模样的人,是韩净宣。 韩净宣忍不住吃痛的嘶了声,并摀住疼痛难忍的鼻头,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艾/玛,贺兰刑你后背是铁做的吗,否则怎么会这么硬,痛死我了。」 原本陷在思绪中,准备找机会『警告』弦旭勍,别靠进他家少爷,你们两人绝无可能—— 他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少爷则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吸血鬼,双方天生就站在对立面。 就算时代变迁,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和吸血鬼打破天生对立局势,站在同一阵线,能和平相处跟合作。 但也无法改变一个不争的事实—— 少爷人生漫长,永生不死,而他弦旭勍是人类,总有老去死亡那天,他跟少爷绝不可能在一起。 身为少爷的吸血鬼管家的他,也绝不允许…不允许弦旭勍伤害少爷! 贺兰刑后背突然传来,被什么人撞到的撞击感觉,对他而言不痛,但有些痒痒。 在听见对方喊痛的声音剎那,也证实了,不小心撞到他后背的人是韩净宣。 贺兰刑意识到那人是韩净宣后,立即从思绪中回神,下意识转身看向对方。 那张白晰圆圆又肉嘟嘟,看来非常好捏的圆脸,连他都有忍不住想捏捏、戳戳的冲动,伴随那对明亮圆眼睛里,因吃痛不自觉泛出的生理泪液,眼眶也隐隐泛红的模样,映入贺兰刑眼帘。 韩净宣忍不住揉揉吃痛的泛红鼻子,「贺兰刑你干嘛呢,为什么要突然站在门口,害我、害我不小心撞到你的背!」 贺兰刑一听,眉头不禁微动,原本脸色微沉,因弦旭勍对他家少爷有意思等情况,心情顿时忒不太美妙的感觉一瞬消失殆尽,对韩净宣率先脱口而出的控诉,感到新鲜同时,也觉得有趣。 那怕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依旧一副冷静,不苟言笑,也看不出情绪起伏,不过微微上扬的眼角,却早已泄漏他心情转好,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人的事实。 随即贺兰刑不待韩净宣反应的朝他站一步,主动拉近两人距离之外,勐地伸手一把托住对方脸颊,顺势抬起,同时凑近一看。 吓…韩净宣下意识惊唿一声,丝毫没想到贺兰刑会突然靠过来,还伸手抬起他下巴,直勾勾盯着他看。 眼看着那张英俊到足以令他一时屏息凝气,感觉好像快无法唿吸,心脏也忍不住失速的噗通噗通狂跳,伴随对方有劲透着微凉的手指温度,不断传递过来之际,韩净宣那对圆圆眼睛不自觉睁得大大。 贺兰刑手指捏着韩净宣肉嘟嘟脸颊,往左往右看了看,确定他鼻头没撞歪,只是有点发红,连破皮都没有,内心深处莫名松了口气,正打算松手放开之际。 属于对方那颗不断跳动的噗通噗通心脏跳动声响,一瞬钻进耳里,伴随对方好像有些紧张的滚动喉咙时候,反射性的吞咽口水的细微声响,跟着传来。 不知怎么地,贺兰刑感受到指腹传来,对方体温上的温热,好似一下子蔓延到指尖,还感觉像变得灼烫般。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人类身上的体温? 除了之前,与韩净宣相处过程中,两、三次不小心跟对方有任何肢体接触外。 自从变成吸血鬼,他身上体温只剩微凉之后,已经数不清的日子里,已经很久没感受过了。 贺兰刑思及此,那对深沉不起波澜的冷静双眼,不由得闪过一道暗红,伴随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异样闪过。 第610页 须臾,强大的自制力,让他一瞬恢復正常。 随即在他意识到之前,身体条件反射大于大脑思考的脱口而出,「很好,你的鼻子没破皮也没事。 至于泛红,应该是你揉得太大力导致。」 话音刚落,低沉近乎无起伏的平静语气,竟然一改平常的透出几分逗他的继续说:「虽然我突然站在门口是我不对,不过你走路也要看路啊。 否则这张肉嘟嘟,像小包子的圆圆脸蛋,万一撞扁了,该怎么办?」 贺兰刑不待他反应,有劲的修长手指终于忍不住的捏捏他肉嘟嘟的脸颊。 喔噗咻!韩净宣竟突然莫名有种被揶揄、『人蔘公鸡』的感觉,肿么破? 就在韩净宣眼露『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贺兰刑,竟然崩人设的对我开玩笑』,想反驳揶揄回去之际。 那张肉嘟嘟的双颊倏地被捏起,嘴巴也因此变成嘟嘴模样,导致他吐嘈式的说话,变得有点搞笑又奶声奶气,感觉有些含煳不清,「贺兰刑你干拿勒,这样很不像平时的理,你崩人设了,理知道吗。」 贺兰刑见状,简直被逗乐,再也忍不住,喉头止不住的发出轻笑—— 这一笑,不禁让韩净宣顿时看呆。 完全料想不到,一向严肃、不苟言笑,也不开玩笑,总板着一张脸的贺兰刑,笑逐颜开瞬息。 对方竟然不禁给他一种强烈感觉,就好像阳光照进来,驱散所有黑暗,充满正能量的感觉,一下子击中他心田。 原本失速跳动的心脏,这下更是受不了的噗通噗通狂跳,伴随一股淡淡茶香气,随着两人距离之近,不断从对方身上散发开来。 顷刻间,韩净宣不争气的呆怔在原地,原本白晰的双颊竟然悄悄染上一坨粉色。 随即韩净宣意识到双颊好像发烫,感觉自己脸红瞬息,毫不犹豫回神,一把挣脱那只捏着他脸颊的微凉手指,并推开他。 同时倒退噜几步,跟他拉出一段安全距离。 贺兰刑见状,眉头微挑即逝。 当然,如果贺兰刑不松手,韩净宣根本无法挣脱他的手,所以他是在察觉对方意图瞬息,顺势松手,任由对方挣脱,往后退,直到与他拉出距离为止。 韩净宣下意识隐忍想摀住胸口的冲动,一度生怕自己不断失速狂跳的心脏,会再也受不了的迸出胸口。 然而,他一想到贺兰刑可是吸血鬼啊,说不定他早已听到他混乱的心跳声,跟难以抑制,尽可能的想让它恢復平稳的紧张唿吸。 当这道念头闪过脑海剎那,韩净宣脸颊竟然又不争气的发烫,一股涌上心头的尴尬、不自在感受,让他再也不敢继续待下去。 随即,下意识哼唧一声,落下一句,「臭贺兰刑别挡路!」 语毕剎那,感觉面子丢大了,毫不犹豫像个飞出去的小炮弹,立即从贺兰刑身旁绕过,冲进办公室。 贺兰刑看着韩净宣如一阵风,从身旁绕过,跑进办公室,不禁愣了半秒,看着对方承包了他今天所有笑料,再也忍不住又是崩人设的噗嗤一笑。 内心则不禁暗道:果然,韩净宣是他遇过的人类中,最有趣的一个,也是不禁让他感兴趣的唯一。 贺兰刑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随着忍不住发出的笑声之后,表情再度恢復冷静、不苟言笑。 ……… 弦旭勍脚步声骤然从办公室门口出现,他神色严肃的快步走进办公室。 随即目的明确的走到办公室最前方。 很快的,由弦旭勍引起的骚动,立即引起待在《非刑调》办公室内办公的所有团队成员注意。 与此同时,贺兰初等人目光一致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弦旭勍。 弦旭勍拿着的手机,下意识以投影方式,将屏幕中的一段画面视频,瞬间投影到前方墙面,一整面液晶大屏幕上。 那对深色眼睛眼露认真之余,脱声吐露,「刚刚接获几通民众举报电话,他们纷纷表示,在xx路上,发现最近新闻报导报得非常凶的,那名连环杀人犯钮泽律现身…」 第320章 紧急!《非刑调》追缉钮林两人 随着弦旭勍将手机那段监视器画面视频, 播放出来,这几天民众时不时在xx路上发现与出没的两道可疑身影,经过放大解析确认, 确实是兇手钮泽律、共犯林森。 弦旭勍点击那面触/控液晶屏幕,调出xx路及周围附近的示意图,透过察看所有xx路段的监视器画面。 最后以触控笔红圈圈出几个钮林两名罪犯会出现的地点, 与路线, 事不宜迟,为避免走漏风声,或被钮林两人发现民众已经对警方举报看见他们的行踪, 《非刑调》紧急准备进行追缉行动。 弦旭勍表情尽是冷静的规划, 「到时所有人分成两组, 追捕钮林两人。 钮泽律一定不会笨到跟林森一起被捕,他一定会选择跟林森分开走…」 就在弦旭勍说明完,整趟追缉两名要犯行动剎那, 下意识环视在场众人一圈,表情尽是严肃的开口,「《非刑调》团队出动——执行逮捕钮林罪犯任务!」 《非刑调》除了在办公室待命的贺兰刑跟吉宝外,其余团队成员全部出动。 ……… 正当贺兰初坐进弦旭勍那辆深色越野车的副驾位置瞬息, 眼看着弦旭勍也在交代完双单姐弟几人, 包括紧急支/援的两名小队队长后,动作迅速的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第611页 两人视线不禁对上, 一股尴尬氛围,一瞬萦绕在两人周围。 特别是, 弦旭勍反手关上车门, 碰的一声剎那,整个车内空间, 彷佛变成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密闭空间。 这下,那种奇奇怪怪的异样感,更是充斥彼方内心。 须臾,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瞳孔微动了下,喉咙滚了滚,感觉有点无声假咳之后。 与弦旭勍对视的目光,不禁眨了眨,随即率先转开眼,不看他。 因为一看对方,就会莫名想起两天前,那场足以令人悸动的意外之吻。 弦旭勍双眼不禁闪了闪,看着大白兔子下意识转头,面向前方挡风玻璃,不看他时。 原本冷静的脸庞不由得勾勒一抹弧度,意识到对方突然移开眼,不看他,不想跟他眼神有过多交集的原因,极可能是他害羞了,感觉到尴尬。 这说明,大白兔子对他其实是有感觉,只是他不想承认、深思及面对而已。 这种事急不得,还得再等等、再等等才行,以免得不偿失! 弦旭勍想到这里,念头转瞬消失,那对冷静的深色眼睛闪烁了下。 随即跟着转开眼,看向前面挡风玻璃,正当他准备发动汽车瞬息,顿时意识到什么,突然看向副驾的贺兰初。 贺兰初眉眼因他突然看过来,微微闪过吃惊。 接着看着对方逐渐倾身靠近,在自己眼前放大,不禁让他下意识往旁一缩,伴随脱声吐露,「弦旭勍你干嘛呢?!」 直到贺兰初退到不能再退,整个人几乎快把自己缩到车椅与车门之间形成的,弧度角落之际。 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一下子睁大,尽是震惊,喉头莫名发干的滚了滚,整个人呈现石化状态,竟然一时忘了反应。 直到弦旭勍那张英挺深邃俊脸在他眼前放大,一副流露专注,正大光明的作势要吻上他,暧昧气氛一瞬炸开,充斥整个车内密闭空间… 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贺兰初眼看着弦旭勍那张脸在自己眼前放大,彼此距离只差几厘米,就会亲上瞬息,弦旭勍上半身立即越过他,顺势抓起一旁的安全带,一个丝滑动作,伴随咔咂一声,安全带扣子完全扣紧。 接着,弦旭勍视线下意识从安全带扣子,看向仍陷在震惊状态,以为他想对他做什么的大白兔子,嘴角忍不住勾勒一抹腹黑笑痕,略微调侃道,「你想什么呢,你安全带忘了扣,知道吗。」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色的瞳孔微缩。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出现这种如此低级的错误,脸上顿时出现小懊恼的表情。 弦旭勍看着大白兔子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一下子皱了皱鼻,看来像个小包子的模样,心情不禁大好的笑了声。 随即反射性的伸手摸摸他头毛,「我们贺兰法医真可爱。」 语毕剎那,弦旭勍重新坐回驾驶位置,不待对方反应的顺手拉起一旁的安全带扣上,发动引擎、开车等一系列动作出现。 与此同时,神情再度恢復冷静,身为这起追缉行动中的指挥负责人弦长官上.线。 紧接着,属于他的深色越野车跟着《非刑调》团员的车子,包括多辆支/援警车,陆陆续续驶出向阳警局,一路往xx路段的方向,行驶离开。 至于,车内呆坐在副驾的贺兰初,则一副感觉风中凌乱的震惊表情,伴随下意识回想弦狐狸竟然突然伸手,颇有宠溺意味的摸摸他头毛的动作… 不知怎么地,贺兰初内心浮现阵阵波澜,无血色嘴角也在不经意间,竟然勾勒连他自己都没发现,透着淡淡甜甜滋味的弧度。 ****** xx十字路口附近,追缉行动进入白热化。 十五分钟之前,弦旭勍等人透过埋伏,发现钮泽律、林森暂住在一个早已没人居住的破旧房子里,正准备施行逮捕计划,立即冲进去将他们逮捕。 没想到,钮泽律之狡猾,很快察觉外头情况不对,导致警方潜入屋内,对两人施行袭击逮捕计划失败。 同一时间,钮泽律利用破旧房子优势,立马朝警方丢掷一个黑色物体,并扬言敢逮捕他们,就让所有警察跟着他们一起陪葬! 弦旭勍透过望远镜,以为钮泽律从二楼窗户扔向警方的黑色物体是炸弹,立马让所有人趴下,待等炸弹爆炸。 想不到,那个黑色物体并非是炸弹,只是一个破旧老式音响,外头故意被缠绕黑色胶带,来欺骗、误导警方,它是炸弹。 幸好有惊无险,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与此同时,钮泽律、林森立即坐进一辆没有车牌的黑色汽车,从那栋附带小庭院的破旧房子冲出来。 就在弦旭勍等人准备靠近红色铁门,冲进房子逮人之际,好在贺兰初身为吸血鬼,及时发现情况不对,立马出声让所有人闪开。 在场唯二知晓贺兰初是吸血鬼的弦旭勍、韩净宣一听,毫不犹豫选择相信,同时紧急大喊:所有人闪开—— 原本准备靠近那扇表面尽是斑驳、氧化露出底下铁锈痕迹,不太牢靠,已经摇摇欲坠的红色铁门的众人身体条件反射的照做。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果断选择听从贺兰法医、弦长官跟韩警官的紧急大喊,以最快速度往旁闪躲退开,或滚到一旁瞬息之际。 那扇红色铁门同时传来勐地撞击力道,碰的一声巨响,伴随金属刮啦汽车造成的可怕刺耳声,钻进所有人耳里。 第612页 紧接着,一辆车头夹带红色铁门的黑色汽车,从里头冲出来,一路往左方道路冲去。 其他在警车旁,警戒中的支/援警察差点被撞,反射性的赶紧躲开同时。 那辆黑色汽车立马撞开挡路的警车,警车车身刮出一道长长痕迹,连另一辆警车车头都撞凹一块。 并且,原本夹在黑色汽车车头的那扇红色铁门,随着汽车车速疾驶过程中,很快掉落在地,并被高速运转的车轮重重碾压过去。 ……… 随着那辆黑色汽车不断横冲直撞,故意驶入小巷,让弦旭勍等人的车无法进入… 贺兰刑待在办公室,透过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xx路上附近及周围的路线,一览无遗。 他立即指挥众人交通路线的冷静近乎无起伏嗓音,立即透过所有人戴在耳上的黑色耳机传出。 「在下一个路口能开进去,与上一条小巷是相通,钮林两人开的那辆黑色汽车,只能从这个路口出来。 因为那是该条小巷唯一的出入口…」 ……… 由于钮林两名罪犯的黑色汽车依然疾驶在路上,导致交通大打结,纵使已经事先派了多名交通警察疏导维护交通,并准备拦截那辆黑色汽车,避免两人逃走成功。 然而,依然发生交通失控的情况。 钮林两人甚至故意误导警车,让警车差点与一旁停在路边的民众汽车追撞… 数分钟后,双单姐弟、韩净宣等《非刑调》团队成员,包括两名紧急支/援的小队队长的冷静、正经与肃穆的紧急嗓音交织,伴随疾驶,一同追捕两名罪犯逃逸所驾驶的车辆等引擎声响,接连从警用对讲机传来。 「大家注意、大家注意,钮泽律跟林森已经分开逃亡!」 原来钮泽律、林森早已做了之后被警方追捕的逃走计划,事先在一个桥下道路旁,停放另一辆,同样无车牌的黑色汽车,就是为避免两人一起被端了。 就在弦旭勍那辆深色越野车刚行驶到该桥下,距离四百公尺左右,同样穿着黑色连帽t恤,黑长裤的钮泽律故意朝贺兰初、弦旭勍等警方疾驶而来的车辆,颇为挑衅的看一眼。 随即戴上黑色面具,坐上另一辆黑色汽车,与林森开的第一辆黑色汽车,分头行驶离开。 原因无他,桥下道路行驶出去,就是两条分岔道路。 「各位必要时候,注意小心!」 弦旭勍见状,立马命令所有人按计划分成两队,表情充满严肃之余,全神关注的继续催油门,势必要追上兇手那辆黑色汽车不可。 「单箩丹、单慧等人去追林森,其他人则跟我一起去追钮泽律!」 ……… 由《非刑调》团队一分为两队,分别追捕逃逸的钮泽律、林森的两辆无车牌,同款黑色汽车的路上,突然出现几辆与钮林所驾驶的黑色汽车相同的汽车,不断压逼警车、并排行驶,无所不用其极的阻碍《非刑调》等警方追缉两名罪犯的行动。 「弦长官、贺兰法医,路上突然出现几辆无车牌的黑色汽车,企图混淆警方视线,不让我们追捕林森的那辆黑色汽车。」 就在韩净宣语气凝重的声音,从警用对讲机传进贺弦两人耳里瞬息。 贺兰初察觉车窗外的道路,也出现危险变化。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犀利,下意识提醒弦旭勍,「韩净宣他们说的,阻碍警方追捕罪犯的无车牌黑色汽车,这边也出现了。」 话音刚落,数十辆无牌黑色汽车纷纷以最激烈的撞击方式,阻止了其他警车追捕钮泽律那辆车。 很快的,弦旭勍这辆深色越野车,利用他的超高开车技术,透过人车合一的反射性闪躲、避开,踩煞车,绕开几辆被迫停下的支/援警车,或几辆故意利用车身阻止他们前进的黑色汽车后。 下意识看一眼后照镜,眉头不禁深锁,所有警车竟然都被拦截下来,多辆警车与黑色汽车歪七扭八的停在路上,一下子形成可怕的大型车祸现场。 整条道路上,除了几辆民众来来往往的汽机车外,竟然只剩他们这辆越野车,依然紧咬钮泽律那辆无车牌的黑色汽车,继续往前追。 顾不得其他,绝不能让兇手逃逸成功! 弦旭勍透过警用对讲机,确认所有警察同仁平安无事—— 就在警车与那些故意拦车的黑色汽车追撞停下后,所有警察立即机警反应,纷纷跳下车,动作迅速的,将那些妨碍警察办案的驾驶通通抓起,上铐逮捕之余,赶紧向弦长官回报。 同一时间,双单姐弟等《非刑调》团队成员,包括其余支/援的警察同仁,在一起追捕林森的路上,同样迅速做出反应,将伤害降到最低之外。 最后也顺利将那些妨害警察办案的可恶驾驶,从黑色汽车拖下来上铐逮捕。 弦旭勍语气隐隐流露愠意,但表面依旧冷静,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却攥得死紧,泄漏出他的不平静之余,得知所有警察同仁平安无事,无人员伤亡后,立即出声回应,「所有人没事就好,我要知道那些协助钮林两人逃亡的,黑色汽车驾驶是谁!」 第321章 贺兰兔子、弦狐狸出事! 贺兰初看着由弦旭勍主导的, 紧急追缉钮林两人的逮捕行动,随着钮泽律狡猾的生出另一辆无牌黑色汽车,挑衅的朝警察看一眼, 才跳上车,迅速驶离现场。 第613页 钮泽律跟林森的同款黑色汽车始终故意交错穿梭而行,目的非常明显, 试图混淆警方视线, 故意误导警方,不想警方知道,哪辆车是钮泽律, 哪辆车是林森开的。 然而, 有贺兰初这个吸血鬼在, 一眼看出钮林两人开的是哪辆车… 贺兰初在发现车窗外,一幕幕迅速略过的道路场景,早已接近无人道路, 道路两侧除了已经鲜少有建筑物,或明显无人居住的破旧建筑外。 大多是大树草丛等稍显荒凉,或一片田野,杂草丛生的草地等场景。 连之前所有警车也早已不见, 只剩他们这辆深色越野车, 依然持续追捕钮泽律开的,那辆无车牌黑色汽车进行中。 贺兰初不禁严肃道, 「弦旭勍你有发现吗?事情走向好像不太对劲!」 车内静悄悄,外头同样给人一种静悄悄的诡异感。 随着贺兰初话音刚落, 属于韩净宣的冷静嗓音, 透过两人戴在耳上的黑色耳机传来,「弦长官、贺兰法医, 林森已经顺利被我们逮捕…」 韩净宣下意识重复三次后的接着提醒,「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千万小心,兇手钮泽律那人实在太狡猾,小心别着了他的道!」 原来其他警察的对讲机,早已向分成两队,分别追捕逃往左右反方向的,钮林罪犯的黑色汽车过程中,出现的各种突发状况—— 尤其是,莫名出现、靠近,追撞压车,企图阻止妨碍警察追捕逃犯的多辆黑色汽车等事情,立即进行讯息共享。 也就是说,由弦旭勍带领的追捕兇手钮泽律的这支警察队伍,也遭遇相同的被逼车等情形。 甚至,除了弦旭勍的深色越野车依然紧咬钮泽律那辆黑色汽车不放之外。 其余多辆警车与数十辆违法逼近的无车牌黑色汽车,发生不小碰撞等意外事故,被迫停在路上。 弦旭勍开的深色越野车,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远离其他警察,只剩他们两人依然在追缉兇手钮泽律。 这就是为何,韩净宣语气透出担心的原因。 另一个原因则是,贺兰刑不久前,语带凝重的提醒,「少爷,弦长官,你们那辆深色越野车身影在驶入一段路之后,完全消失。 我这边的道路监视器画面,完全找不到你们车子身影。 你们目前开的那段路,很可能没有监视器,才导致我找不到你们,也看不见钮泽律的那辆黑色汽车。」 警用对讲机没有再传来,哪位警察的说话声后,弦旭勍眉头皱深,思索片刻的回答刚刚贺兰初的话。 「我也发现了,事情从两队遭遇多辆黑色汽车突袭、逼近,压车,阻碍我们警方追缉钮林两人开始,走向开始不对劲,路线也越走越偏。 而且行驶方向是朝反方向跑,我猜我们跟《非刑调》团员,其他支/援警察的距离,已经隔得非常远。 我严重怀疑,钮泽律故意削弱警方凝聚力,再瓦解警力,并故意将我们引走。 直到只剩我们这辆车依然在追缉他,他这么做的目的,一定是想从我们身上得到…」 突然,贺兰刑的声音勐地透过两人戴在耳上的黑色耳机传来,「少爷、弦旭勍你们小心…讯号异…嗡…哔——」 讯号勐地中断消失瞬息,贺兰初弦旭勍耳朵同时传来一道刺耳高频率的哔声响。 声音之尖锐,瞬间让贺兰初弦旭勍两人耳朵传来勐烈疼痛,下意识皱眉,表情流露难以言喻的痛苦,低吟一声,伴随头痛,反射性的拿掉耳上的黑色耳机。 尤其贺兰初身为吸血鬼,五感敏锐,反应更大,突遭高频率哔声响波动的袭击,让他右耳短暂失聪,脑筋彷佛瞬间当机,整个人痛苦到暂时讲不出话。 与此同时,弦旭勍也痛苦的紧握方向盘,试图忍着头晕脑胀,取回车子主控权。 只因右耳传来的刺痛造成的短暂蜂鸣,导致左耳正常,右耳暂时听不太清楚,一副痛苦难忍情况下,感觉整辆车因此瞬间打滑,一时偏离道路,左侧车轮直接压向一旁的草丛与柏油路之间的分界线。 车轮高速碾压杂草、小石子等灰尘泥土瞬息,飞溅而起,伴随唏哩哗啦,小石子不断飞扬等东西撞击车轮,导致的金属哐当哐当声响,接连传来。 转瞬之间,弦旭勍一个右拐,顺利让偏离道路的越野车,重新驶回道路上。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弦旭勍这辆行驶在越发荒凉无人烟,只有田地与几栋,早已无人居住的破旧老房子的越野车,才刚取回汽车主控权。 钮泽律开的那辆黑色汽车竟然勐地掉头,朝他们加速,行驶而来。 眨眼之间,那怕弦旭勍迅速转动方向盘,想避开,但依然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色汽车继续加速,直到车头撞向他们车身—— 碰的勐烈巨响,瞬间传遍整个荒野道路。 顷刻间,那辆深色越野车被撞飞出去,力道之大,就算弦旭勍紧紧稳住方向盘,也无法改变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下的运行轨迹。 车内的贺兰初弦旭勍整个人随汽车被撞飞的力量,骤然剧烈摇晃摆动,间接被撞得头昏脑胀,七荤八素。 就算深色越野车因它的独特重心,在被撞之际,没有翻车滚动,但仍出现不小撞车后遗症,车子直到飞了两、三百公尺远,才停下。 随着被撞后的所有动静,戛然而止。 第614页 周围彷佛一瞬陷入诡异宁静,车内的贺兰初弦旭勍一时之间,也失了反应,两人一动不动彷佛因这场人为车祸缘故,一瞬昏死过去。 几分钟之后,贺兰初依强大的吸血鬼復原能力,整个人一个晃动,骤然睁眼,露出那双透着冰冷诡异的一墨黑,一深紫瞳孔。 至于,遮掩异色右眼的黑色单片眼镜,早已在发生人为事故,越野车惨遭撞飞过程中,不受控的摔飞出去,最后掉落在他脚旁,镜片哗啦啦碎了,镜框也出现扭曲。 正当贺兰初身体本能的准备从虚弱状态恢復,没想到他这边的车门勐地被打开,伴随一支针筒迅速扎向他颈侧。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骤然睁大,感觉一股微凉液体随着颈动脉,透过血液流动瞬间传遍全身,伴随睡意勐地袭卷而来。 那怕贺兰初下意识攥拳,隐忍睡意,但尚未从虚弱状态完全復原,又突然遭受一记不知名药物的针筒侵袭… 发嗡的脑袋,短暂失聪的右耳,完全无法动弹的全身,眼前世界即将陷入一片黑之前—— 贺兰初眼睁睁看着钮泽律拿下戴在脸上的黑色面具,露出底下,那张苍白又充满阴森森感觉的真实面容,朝他挥手打招唿。 左耳顿时传来那道,好像隔了非常遥远,似有若无,透着冷笑的声音:嗨,贺兰法医你好啊,之余。 看着他绕过车头,走向驾驶位置,重复打开车门,瞬间拿出针筒,往弦旭勍颈侧打进一支不知名药物。 贺兰初想阻止,根本阻止不了,最后意识完全坠入黑暗,闭眼昏过去。 ……… 待等贺兰刑紧急调出xx路段所有监视器画面,推敲出几个,少爷、弦旭勍那辆追捕钮泽律的越野车消失的位置,赶紧告诉韩净宣他们。 韩净宣等人依循贺兰刑告诉他们的任何蛛丝马迹,沿着通往四面八方的道路寻找,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最后总算找来这里—— 周围没人,只有大树草丛或田地的柏油路。 那辆明显是出了车祸,才停在路中间,车身被撞凹,车漆布满刮伤等痕迹的深色越野车,映入众人眼帘。 至于,钮泽律那辆黑色汽车,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非刑调》团员与支/援警察等人一看见那辆深色越野车惨状后,内心不由得一抽,生怕弦长官(弦队/弦大)、贺兰法医会出事的赶紧冲过去。 尤其秋天再也忍不住紧张、担忧害怕的脱口而出,「老大、弦大你们千万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啊——」 然而,等到所有人靠近早已被打开的,深色越野车驾驶与副驾位置,朝车内一探之际,顿时傻眼,震惊立即爬满脸。 原因无他,车内除了车祸当下造成的凌乱,与失去保护作用,落在车椅上的松脱安全带外,原本应该在车上的两人,早已消失无踪。 韩净宣敏锐的看到副驾座椅下方的东西,与散落在东西周围的玻璃碎片,下意识伸出左手拿起—— 东西上的黑色链子,突然啪的一声断掉,重新坠落在车椅下方。 韩净宣见状,白晰手指不自觉缩紧,感觉声音有些颤音的开口,「这是贺兰法医的单片眼镜。」 同时不禁担心的心想:连贺兰法医身为吸血鬼,都无法阻止发生,当时一定突然出现很紧急,导致他和弦长官措手不及的情况! 此时,单箩丹清冷表情尽是严肃,就算担心弦长官跟贺兰法医的安危,但仍下意识冷静下来,分析车内车外看见的一切。 「没有人的荒凉道路,沿路缺少道路监视器,属于弦长官的那辆—— 右侧车身被撞凹,撞击力之大,车身烤漆出现毁损,横放在路中央的深色越野车。」 单箩丹话音刚落,单慧反覆察看车子情况后,那对迷人桃花眼尽是凝重的顺势接话,「两边车门打开,两条松脱、失了作用的安全带,被任意弃置在车椅上,没有带走的警用对讲机,被扔在车上的通讯黑色耳机。」 葛大辉拿起两枚黑色耳机,查看后发现,「耳机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坏了。」 韩净宣顿时灵光一闪,捋清整个事故背后的真相,「这表示,有人刻意造成这一切发生。 故意将弦长官、贺兰法医引来无人、荒芜,没有架设任何道路监视器的柏油路上。 并且故意使了什么手段,导致他们的通讯黑色耳机异常、故障,不得不拿下来。 甚至故意撞向那辆深色越野车,导致两人一时之间无法反抗,最后将他们带走。」 秋天眼神突然一凝,一副在车内发现什么东西的,赶紧拿出裤兜里的一只乳胶手套。 隔着乳胶手套顺势将落在车门与车椅下方缝隙的,已经被使用过的针筒拿出,「你们看,有使用过的针筒!」 葛大辉一听,表情严肃的开口,「你是在哪里发现?」 秋天:「是在老大车椅这边。」 韩净宣见状,立即绕到驾驶位置,经过仔细查看发现,那对圆圆眼睛霎时闪过讶然,从裤兜拿出一张卫生纸,隔着卫生纸将那支东西拿出,「弦长官这边车椅下方,也有一支被使用过的针筒!」 单慧语气凝重的说:「如此说来,弦队和贺兰法医一定是被弄晕带走。 而将他们带走的人,一定就是行为鬼祟、卑鄙,心机深沉无下限的变态连环杀人犯钮泽律。」 第615页 葛大辉拿出透明证物袋,将秋天、韩净宣手上的两支针筒放入袋内,「一定要查出,这两支针筒中残留液体是什么。 万一,钮泽律给弦队、贺兰法医注射的不明药剂是,足以迫害神经的神经毒素。 或者是,若不再有效时间内,得到解药,那么他们两人极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可怕药品,那么就糟了。」 此话一出,不禁引得在场所有人担忧同时,暗暗发誓,绝对要尽快找到被抓走的弦长官(弦队/弦大)跟贺兰法医才行。 他们一定不能出事啊! 第322章 贺兰兔子被绑,直面『瞳孔』连环杀人犯 贺兰初紧闭的眼皮微微滚了滚, 渐渐拧起眉头,随着吸血鬼本能,迅速修復体内刚刚在遭遇人为车祸剎那, 一瞬出现的状况。 包括被钮泽律那该死的连环杀人犯,不知注射了什么药剂,导致他骤然消失的意识。 在吸血鬼能力迅速復原下, 意识迅速回笼。 正当他准备睁眼之际, 前方勐地传来一股血腥味,伴随男士香水味中,充满苦涩药丸的气味, 一下子钻进鼻腔。 贺兰初警觉靠向他的人是, 绑走他跟弦旭勍的钮泽律后, 下意识顿住睁眼等反应,佯装仍昏倒的模样,想看看他究竟想干嘛。 很快的, 贺兰初感觉到继续维持假装昏倒状态,整个人下意识放松,垂下头的自己,随着钮泽律接近, 来到他旁边之际。 突然抬起他脸, 伴随一股令人作恶的皮肤触感,从侧脸皮肤传来。 那怕贺兰初闭眼感受到的, 是来自乳胶手套的接触,但仍不免让他心生噁心。 尤其钮泽律抬起他脸同时, 抚摸他脸, 一副非常喜欢透着炽热的眼神直勾勾瞅着他,同时阴森森的低语, 「真好、真好,我终于抓到你。 我作梦都想让你静静的坐在这里,跟我一起享受片刻的宁静啊,贺兰法医。」 贺兰初感觉钮泽律语毕剎那,松手放开他,任由他脑袋再度垂下来。 过不久,贺兰初感觉钮泽律脚步声逐渐由近至远,就在距离不远地方,停下脚步,好像在鼓捣什么的声音传进耳里。 须臾,那首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古典乐曲,从手机开始播放。 顷刻间,悠扬的古典芭蕾舞旋律,一瞬迴荡整个空旷地方。 贺兰初透过敏锐听觉及嗅觉,下意识判断。 古典乐曲迴荡后,感觉有回音。 这表示,钮泽律将他跟弦旭勍绑来,一个空旷又足以让声音回弹的室内空间。 再者,回音很大,表示这个室内空间很大。 并且,不远地方有水声,有一下,没一下滴落的啪搭啪搭坠落在地的细微声响。 一股浓重霉味、灰尘,土腥味,和潮湿气味与青苔的腥味交织,跟着传进鼻里。 这里应该是某间已经废弃的室内地方。 重要的是… 贺兰初鼻子再次微微翕动,下意识搜寻他熟悉的气味。 直到确定那股,属于吸血鬼猎人的后代才会有的,淡淡像芥末味,辛辣刺鼻,又带着阳光晒过后的清香味道,钻进鼻腔。 同时,在场除了有钮泽律那噁心人的变态,因极端兴奋,致使心跳声急速狂跳,伴随脉搏不断鼓鼓跳动,与稍显急促唿吸交织,可以明显感受到钮泽律即将为了杀人,而激动、扭曲的高兴等情绪瞬息。 距离贺兰初被绑…没错,他感觉到自己坐在一张有靠背的椅上,双手双脚分别被绑,牢牢固定在椅子把手跟椅脚,完全无法动弹。 就在贺兰初感受到,现场另一名人类,那道平稳心跳声、稳稳跳动的脉搏与同样稳定的唿吸交织,的确是属于弦旭勍的正常生命体徵,显示他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很可能因被钮泽律突然注射的那支不知名药剂的缘故,依然陷在昏倒状态中。 贺兰初思及此,原本微微皱起的眉头,稍微抚平之外,内心也不禁松了口气,心想:幸好弦旭勍没有生命危险。 接下来,就该与钮泽律那变态,正面刚了! 贺兰初被隐于低下头,那张抿着的无血色嘴角勾勒一抹冷意弧度。 随即逐渐抬起头,缓缓睁眼,先是看见自己双手腕被两条黑色束带捆绑,下意识倾身,看见双脚同样有两条黑色束带固定,完全限制他行动。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一抹冷笑,暗道了句:雕虫小技。 接着,映入他眼帘的是,前方一道慢慢走动,背对他,依然在鼓捣什么东西的背影—— 原本警方追缉之下,穿着一身黑t恤,黑牛仔裤,头戴黑鸭舌帽的钮泽律,竟然在不知何时,换上一身黑西服背心,内搭黑衬衫、黑西服长裤,双手戴着乳胶手套。 总之,那傢伙整个人无形透出一股诡异、优雅又绅士,战慄古怪感。 贺兰初逐渐转动异色眼珠子,看着钮泽律正在鼓捣的东西…一张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拖出来的老旧木头长桌。 桌面摆了各种瓶瓶罐罐,全是化学药剂。 就在一旁两盏立式摄影棚强灯照射下,包括一整排,完全摊开,折射阴森森冷光的解剖工具,和一旁放置一个不锈钢托盘等等,一览无遗。 同时,贺兰初也因那两盏摄影棚灯光,打下来,驱散周围昏暗,还给室内一个明亮空间之余,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忍不住闭眼,直到强光带给双眼的刺激消失,才逐渐睁眼。 第616页 与此同时,他终于看清楚钮泽律将他跟弦旭勍绑到什么地方—— 这里是一间废墟工厂,他下意识扫了周围一眼发现,地上凌乱的罐头铁丝等废弃物,一旁墙壁尽是潮湿青苔,早已布满整面墙。 原本应该有一整面大型窗户的位置,只剩一个明显看出原本是装设窗户的空口。 工厂室内之阴森潮湿,可以从那棵直接从另一面空口位置,由外而内生长进来,逐渐长成茂密大树,室内一角尽是气根。 有的树根则从墙壁钻进来,直接掩去一半的光线,透着阴冷昏暗感。 废弃工厂前身应该是制作罐头的罐头工厂,只是不知因什么缘故,停止运作,最后澈底废弃。 须臾,贺兰初视线定格在桌上那瓶,应该是从那个精緻木盒取走的,最后一瓶空玻璃瓶。 果然,钮泽律那个变态连环杀人犯不是叫假的,感官之敏锐,让他很快察觉背后有道直勾勾盯着他的目光,下意识转身。 就在看向贺兰初那双充满美丽动人如玻璃珠的异色瞳孔,紧盯着他的视线情况下,那张因患病,脸色苍白五官俊逸的脸孔,忍不住激动之余,气色因此明显变好。 那道透着可怖、扭曲,不敢置信的兴奋嗓音脱口而出,「你醒了,你竟然这么快就醒了,我还以为你得再多需要一些时间,才会醒。 不愧是我选中,最想杀的人。 你跟之前那些低劣下等如残次品的蠢货,果然完全不同!」 贺兰初听出钮泽律口中的『蠢货』,下意识心想:一定是之前被他残忍杀害的十九名受害者。 没想到十九条鲜活生命,在这傢伙眼中,竟然如同可随意伤害、丢弃的无机质物品。 贺兰初内心顿时涌上一股愠怒,无血色手指不自觉攥紧,泄漏了他的愤怒。 钮泽律彷佛丝毫没有察觉,那张苍白的脸色着实因贺兰初提前清醒,感到惊讶、兴奋之余,也激动到整个气色刷上一层红润,并继续说:「贺兰法医,你知道你有多特殊,我对你跟对其他人,有多么不同吗?! 那些低等蠢货,只配我用粗绳将他们捆绑,而你… 我则是用黑色束带,固定你四肢,只要你乖乖配合,那么我就不会弄痛你。」 贺兰初眼神一凝,从中听出一个关键词眼,「你说你对那些受害者下手时候,你用粗绳捆绑他们四肢,可为何薛小小跟陈雨玫四肢,没有任何粗绳捆绑痕迹?」 贺兰初不待他反应,眼露冷静的合理猜测,「或许你突然改变犯案细节,全与你的病有关。」 语气略顿,接着说:「因为你生病了,因患病,体力在短时间下降,所以在杀人过程中,你无法得心应手,也无法再轻松杀害受害者,我说的对吗?可恨的变态连环杀人犯。」 钮泽律一听,对于贺兰初给他定义为『变态连环杀人犯』的嘲讽,压根不觉得生气,也没感觉有被羞辱。 反而觉得这是一种来自贺兰法医对他的赞美。 正当他打算接受他的赞美,同时兴奋的想说什么之际。 万万没想到,喉头勐地传来一阵痒感,随即止不住的开始狂咳。 那种无法抑制的狂咳感受,好像再咳下去,就会连同五脏六腑给通通咳出来一样。 贺兰初眼看着钮泽律咳嗽不止,天生异色的瞳孔尽是冰冷,毫无同情心。 直到对方再次勐烈一咳,手指倏地摀住嘴,发出像咳出什么的声音剎那。 双眼不自觉瞇起,因为他迅速嗅到一股,散发到空气中的淡淡铁腥味之余,眉头微挑,冷笑出声,「怎么?咳出血来了?」 钮泽律眼底闪过一丝吃惊转瞬消失,万万没想到,贺兰初会知道…他确实咳血了。 果不其然,当钮泽律放下原本摀嘴的手指,打开一看,右手心一摊刺目的鲜红血色,与黑色乳胶手套形成明显对比。 同时,因咳血缘故,钮泽律那张原本因看见贺兰初,不禁异常激动、兴奋,迅速刷上『好气色』的脸色,与本就因贫血,致使苍白的嘴唇,再度变得惨白。 配上不小心蹭在嘴角的一抹可怕铁腥血红,不禁给人一种凄悽惨惨,生命即将凋零,却毫不同情,只觉得活该,现世报的爽感。 贺兰初冷冷开口,「难怪我闻到一股充满骯脏的噁心血味。」 钮泽律一听,毫不在意的随手拿起西裤口袋的男士手帕,下意识擦了擦嘴,再擦了擦手,任意弃之一旁。 接着,毫不在意的稍微假咳一声,整个人再度恢復正常,自然而然展现他的变态优雅绅士感同时。 那道因勐烈咳嗽造成的短暂后遗症,变得沙哑、说不太出话的低沉冷笑声传来,「不愧是法医,你连我生病了都知道。 那你知道,我生的是什么病吗?」 贺兰初见他一副兴致勃勃,准备洗耳恭听,想听、想知道他说出,以及他究竟对他的病,了解的有多深入。 包括他患的是什么病,彷佛患病的人不是他,是别人,非常轻松自在的模样之际。 贺兰初暗道了句:果然是个变态疯子。 第323章 贺弦两人与兇手的对话 贺兰初眉头不禁为挑, 果然变态疯子的脑迴路都不正常,天生异瞳的双眼闪烁了下,见他如此想知道, 干脆说出口,「脸色苍白,有贫血症状, 体力明显不如以往, 有时会感觉骨痛,四肢发疼。 第617页 或者牙龈出血,伴随剧烈咳嗽到多次咳血。」 话音刚落, 贺兰初瞥见钮泽律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水, 「晚上睡觉盗汗, 白天则自汗…」 正当贺兰初准备继续说下去,就见钮泽律作势拍手,却看见他右手手心, 刚刚因呕血,即使擦拭干净,仍不免让他嫌脏,下意识脱去那双乳胶手套, 正准备重新换上新的黑色乳胶手套之前。 贺兰初看见钮泽律手背的痕迹, 顺势开口,「除了以上症状, 伴随手背有不明瘀青与其他症状。 加上我们查到你的医疗记录,说明了, 你所患疾病是白血病, 亦即血癌。」 钮泽律这时也刚好重新戴上,新的黑色乳胶手套, 并且满意的拍拍手,「不错、不错,你猜的全中,没错,我确实患有白血病。」 话音刚落,也许是因血癌引起的胸骨疼痛伴随膝盖疼痛,钮泽律顿时皱眉,一副痛苦难忍,身体下意识蜷缩,双手握拳。 好一会儿那种不知已经发作几次,次次来得突然,也勐烈的钻骨般的疼痛,才逐渐减缓至消失。 贺兰初见状,眉头微微动了下,看着钮泽律脸色显得比刚刚还要来得苍白几分,也感觉虚弱了些。 眼看着他因白血病引起的剧痛消失同时,反射性的从西裤口袋掏出减轻白血病疼痛的,小瓶装的几粒药丸,没有配水的干咽吞下。 原本明显痛苦的表情,才缓和下来,整个人好像刚浸泡在水里,浑身是汗,强忍疼痛过后,迅速恢復正常的模样,冷冷的说道,「看来,你病情又加重了。」 钮泽律一听,毫不在意的露出古怪笑容,一副思索状,「对了,刚刚我们聊到哪了?! 聊到…你知道我患的是血癌…对没错,就是聊到这里。」 钮泽律突然话锋一转,「警方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兇手的? 我计划明明非常周全,能清理、消除的,早已通通处理干净。」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冷静的开口,「你身上的药丸苦涩味,即使有男士香水遮掩,但你杀害薛小小跟陈雨玫时候,加上从你身上闻到的味道相符。 光凭这点,你就足以让我们《非刑调》怀疑。」 钮泽律一听,短暂愣了下,万万没想到,竟是他身上连男士香水味都难以遮掩的药丸苦涩味,害他露出破绽啊。 念头转瞬消失后,钮泽律仅仅愣了几秒,随即露出兴奋笑容,一脸欣赏的脱口而出,「不愧是贺兰法医,嗅觉竟如此敏锐,竟然从这点,顺藤摸瓜,发现我是兇手。」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瞳孔闪过一抹诡谲,「我嗅觉敏锐,对你们这些垃圾兇手,绝不是好事,不是吗。」 钮泽律听着贺兰初的反问,没有回答,反而停顿几秒,随即噗嗤捧腹大笑。 贺兰初看着他像个疯子,充满浮夸又滑稽,脸上尽是高兴的大力拍拍手,大方承认自己是兇手剎那,眉头微蹙,大脑迅速转动下,脱声吐露,「你故意跟林森分开,有人阻挡警方,再到你故意将我跟弦旭勍引到无人的荒凉柏油路上,你打从一开始,就要将我们抓来对吧?」 话音刚落,不待对方反应的接着说:「你一定是使用了什么干扰设备,导致我们的通讯黑色耳机异常、故障,不得不拿下,免得耳膜被震破。 随即趁我们因耳朵传来的剧痛,开车冲撞我们坐的那辆越野车,导致一场你主导的人为意外事故发生。 最后趁我们来不及反应,迅速给我们注射不明药剂,导致我们昏睡过去。」 钮泽律浮夸又诡异的笑声,戛然而止。 「没错,你猜得通通没错,不过你放心,我给你跟弦长官注射的药剂,只是镇静剂,对人体无害。」 正当贺兰初想说什么,身为吸血鬼,敏锐五感,瞬间察觉,在场唯二人类中,除了钮泽律那个变态疯子外。 另一人,即跟他一样被绑来的弦旭勍,原本平稳跳动的心脏、正常弹跳的脉搏频率,与规律起伏的唿吸等生命体徵,开始出现变化。 但那种变化,不是往坏的方向发展,而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唿吸心跳及脉搏频率改变,伴随不自觉大力深吸口气瞬息,弦旭勍一定是醒了。 贺兰初视线精准的看向一旁不远处,双手被铐在腿下,双脚被黑色束带固定,背倚斑驳墙柱,感觉如抱膝窝的弦旭勍眉头下意识皱起,紧闭的双眼跟着滚了滚后,逐渐睁眼。 顷刻间,那对冷静,精神饱满,理智瞬间聚焦的深色眼睛,立即与贺兰初那双天生异瞳的双眼对上。 弦旭勍视线焦点同时注意到,贺兰初四肢被绑,那张被迫坐着的椅子,位在室内正中间。 并且,他也注意到自己双手被铐,双脚被黑色束带固定,呈抱膝姿态之外,下意识环视周围室内空间一圈,很快掌握情况讯息—— 他跟贺兰初被钮泽律使计弄昏,并绑来一间废弃罐头工厂。 双手腕上的手铐,应该是为了故意羞辱警方,在从他身上搜到他的□□后,故意给他铐上。 想当然,手铐钥匙很可能已经被那傢伙给丢了。 并且刚刚半昏半醒之间,也有听见钮泽律告诉贺兰初,他给他们俩注射的不知名药剂,只是镇静剂,对身体无碍后。 弦旭勍冷静分析的想着。 须臾,视线重新拉回到贺兰初身上。 第618页 两人目光交错剎那,微微颔首,交换一个只有对方才知道的眼神讯息。 很快的,贺兰初目光转回到变态连环杀人犯钮泽律身上。 既然弦旭勍顺利从消退的镇静剂药效中,清醒了,那么根本不用在跟钮泽律废话下去! 于是贺兰初不再废话,直切主题,「说吧,你将我们绑来这里,究竟是想从我们身上夺走什么?」 钮泽律顿时察觉贺兰初的异常,在看他下意识转头看向不远处,那个方向正好是他随意将弦旭勍扔在一旁的位置。 也就是说,贺兰初应该是发现,弦旭勍也从昏倒状态,清醒了。 果然,钮泽律视线下意识看向背倚墙柱的弦旭勍,正睁着一双冷静镇定,毫不吃惊、慌张的眼睛,依然表现得,完全符合他遇事不慌的专业刑警形象。 「嗨,弦长官你好啊,你终于醒了。」 钮泽律古怪一笑,正当他作势继续说什么之际,喉头顿时一阵发痒,忍不住咳了几下。 弦旭勍见状,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顿时流露几分腹黑浅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明嘲暗讽的开口,「人啊,就不应该做坏事,杀人犯法不说。 这不,现世报来了。 小心,万一把自己咳死,就糟了。」 回应弦旭勍的,是钮泽律剧烈勐咳,咳到彷佛要将自己的肺咳出来一样。 好一会儿,钮泽律才从白血病造成的,种种不适反应,逐渐恢復过来。 只是,此刻对方模样,不禁显得有些狼狈、病态几分,落在贺兰初弦旭勍眼里瞬息。 两人丝毫不同情,眼神依旧冷静,镇定表情依然不变。 随即他们就听着钮泽律这个该死的变态连环杀人犯,叙说着他之所以变成一名心理不正常… 不,应该说,钮泽律本身就是个心理有问题的垃圾变态,他开始讲述,他逐渐变成一名,将小说内容变成现实的模仿犯的原因。 钮泽律自然而然流露出,诡异的绅士感,在准备说起这段往事时候,看着贺兰初的目光竟然多了几分诡异的温柔。 贺兰初弦旭勍同时感受到,钮泽律那道诡异的温柔视线中,逐渐泄漏出的极端爱慕情愫剎那。 两人不约而同皱眉,不禁感到厌恶,顿时有种鸡皮疙瘩要掉满地的即视感。 又像被一只吸人血的噁心蚂蝗沾上,甩都甩不掉,令人发瘆的感觉,油然而生。 想当然,钮泽律压根不在意两人看他如看脏东西的目光,自顾自的开始说着,「我会成为一名连环杀人犯的原因,事情还得从三、四年前说起…」 贺兰初听着钮泽律充满极端又诡异的讲述那段过往,下意识捋了捋。 同时自动省略他如同废话,时不时对他告白,说喜欢,很是噁心人,令人严重不适,很想立刻马上挣脱双手、双脚黑色束带的束缚,迅速冲上去,甩他两巴掌的冲动。 不过很快的,贺兰初反射性的压下那股极欲挣脱束缚的冲动,耐着性子听他讲。 从钮泽律的叙说过程中,贺兰初很快知道,除了他们《非刑调》实际查到的线索、证据,包括犯罪侧写,经过各种拼凑、合理推敲下—— 钮泽律这名万恶的变态连环杀人犯的过往经歷、心理变化等等,彷佛一瞬跃入眼帘…… 钮泽律是成功企业家,钮氏企业的执行长、钮氏饭店老闆,也是一名同性恋。 在被查出患病之前,心理已经有问题,只是一直将阴暗面隐藏起来。 直到三、四年前,看见当时在网上已经非常火红的悬疑推理连载小说《瞳孔里的杀人事件》。 原本不看小说的他,竟然被这名叫『会咬人的兔子』小说家的《瞳孔里的杀人事件》连载文吸引… 越看越入迷,也越看越喜欢,甚至感觉在小说里头,关于那名连环杀人犯的大部分描述—— 钮泽律竟然从中,找到一种诡异满足感,好像他内心一直以来,完全无法透过物质享受等外在一切,得到应有的开心、快乐、欲望,甚至是幸福感,一直感觉内心像个黑.洞,完全处于匮乏,没法满足的状态。 时常有一种他快死了,也时不时被空虚感笼罩,快无法唿吸的感觉。 直到,看见这部《瞳孔里的杀人事件》,读到小说里,那名连环杀人犯在杀了人之后的,内心独白:『杀人就是为了活着』。 顷刻间,原本心中始终像被一团黑色迷雾笼罩,一直挣脱不了的无形箝制,彷佛一瞬被拨开,也终于逃出禁锢他的心牢,心里的野兽完全被释放。 钮泽律同时感觉,他与这名小说家的所思所想,乃至频率,都非常相近。 渐渐的,不禁产生一种,原来这世上终于出现一名懂他的人的感觉。 第324章 贺弦两人与兇手的对话2 在贺兰初看来, 钮泽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连环杀人犯,即使他说得再多,彷佛他完全没有错, 将人性自私一面,展现的澈底—— 之所以杀害那些受害人,全因一己私慾, 想得到所谓活着的感觉, 只是他为了发泄杀人慾望的藉口。 而且,每起案件的发生,竟都和贺兰初, 笔名为『会咬人的兔子』所写的, 那部连载悬疑推理小说《瞳孔里的杀人事件》中的兇手, 即该名连环杀人犯杀害每名死者的手法非常相似—— 第619页 薛小小、陈雨玫,加上尚未被寻获的其余十七名受害者,拢共十九名死者被害, 全都与小说内容:兇手杀害每名死者时候的杀人过程,息息相关。 钮泽律将《瞳孔里的杀人事件》推理小说中的大部分杀人手法,化为现实,同样是连环杀人犯。 加上小说里的杀人犯, 被警方称作『瞳孔里的连环杀人犯』—— 会有这种称唿, 是因为兇手在杀害每一名受害人之后,他都会将死者的眼珠子剐下来, 当作战利品放在福马林中保存,这点, 也与现实中, 钮泽律的犯案手法之一,吻合。 顺带一提, 贺兰初那部连载文的连载时间是从五年前开始,钮泽律控制不住杀人慾望,决定杀人,并开始杀人的时间点,则是两年后,即三年前。 这个时间,刚好与钮泽律买了第一、二栋别墅的房屋登记时间,一致。 此外,现实中的兇手钮泽律,也跟小说中的杀人犯一样,他物色、选中的每位受害人,同样都拥有一双美丽的眼珠子,无关男女。 所以被杀害的每一名死者,有男有女。 一开始,贺兰初尚未将钮泽律杀害死者的杀人手法,视为一种模仿,也没有联想到,竟然与自己小说内容有关。 然而随着薛小小、陈雨玫透过灵异之声,加上找到钮泽律第二栋别墅内,包括隐藏在书房后的密室空间等线索、证据,全指向一个可怕的事实。 钮泽律是个心理变态,他的杀人手法,物色、选中,带走那些受害者,并将受害者们囚禁在密室里的铁牢。 直到准备对他们动手,故意假装忘了锁门,任由他们逃出密室,直接在第二栋别墅内,上演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等到玩到尽兴,最后再从背后偷袭死者们,将他们逮回去,并且给他们灌下微量乙/醚,让他们起初全身瘫软无力,根本发不出声音,遑论是尖叫求救。 钮泽律就是为了让死者活生生感受,被人亲手挖去眼珠子的惊恐、害怕与战慄交织瞬息。 最后让死者看着自己被剐去的眼珠子,失血过多加上心脏负荷不了,在短时间内,承受巨大恐惧情况下,活生生被吓死。 钮泽律则在那些死者死亡之前,着实享受了他们的惊恐尖叫及求饶过程。 从上述几点,便能解释,无论是薛小小,还是陈雨玫,她们遗体跟四肢,有多处撞击、磨擦,挫伤等瘀青痕迹,全因死者生前试图逃跑。 至于,为何她们身上没有任何逃脱时,出现的挣扎伤痕,那是因为她们无一例外,都被关在密室铁牢。 并且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团员,也从薛小小、陈雨玫这两名死者遗体发现的痕迹,与密室里,被收藏在福马林玻璃瓶里的那些眼珠子等线索、证据,透过合理分析推敲,结合之前的推测,逐渐捋出一个可怕又骇人听闻的结论—— 这是多起模仿杀人的连环杀人案,与他的小说《瞳孔里的杀人事件》有千丝万缕关系。 兇手,钮泽律的杀人战利品,就是那些美丽的死者眼珠子。 贺兰初从思绪中回神,在钮泽律提起他杀害的倒数第二、三名死者时候,立即出声打断,也毫不客气的戳破他谎言。 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凝重,「你之所以去到《幸运熊》甜点店,故意接近薛小小,又故意让外人误以为你们『恋人未满,友达以上』,你根本不是对她有好感,喜欢她。 而是你物色、选中薛小小,将她作为下一瓶眼珠子收藏者的受害者。 至于陈雨玫…」 钮泽律听着贺兰初分析,那张气色不佳的脸上依旧是扭曲的高兴,下意识打断他,顺势接话,「至于陈雨玫… 呵,如果不是她作死,硬要尾随、跟踪我回家,还恬不知耻,趁铁卷门降下之前,潜入我别墅。 甚至,偷偷跟着我来到第二栋别墅,意外撞见我正准备杀害薛小小的过程。」 弦旭勍眉头深锁,看着钮泽律一副格外不屑、鄙夷死者陈雨玫,伴随冷哼的模样,不禁肃穆的开口,「就因为陈雨玫意外发现,失踪超过三个月,在钮氏企业,被你公司员工谣传是你钮泽律女友的甜点师薛小小。 原本陈雨玫以为薛小小不再出现,是因为你拒绝了她,她也因此觉得丢脸,选择放弃,不再去公司找你,跟故意玩失踪,自己躲起来。 于是,在一个月前,九月三日那天,陈雨玫终于下定决心攻略你,开始施展她的钓人计划。 没想到计划竟然出了严重岔子,意外撞见你杀害薛小小的过程,同时恍然大悟—— 薛小小根本不是因被你拒绝,觉得丢脸,面子挂不住,所以放弃,故意搞失踪。 而是她的确失踪了,更令陈雨玫想不到的事,薛小小之所以会失踪,是因为被你绑走,囚禁在你别墅密室铁牢里。」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闪过一丝异样,顺势接话,「你一定是故意让陈雨玫撞见你杀害薛小小的过程。 这就表示,你早已经发现她尾随、跟踪你,你故意耍着她玩,让她最后连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弦旭勍:「不管是哪一名受害者,都是你亲自挑选,用计绑走,囚禁在密室中。 等到要杀害…给他们灌下微量乙/醚,最后活生生剐去他们眼珠子,再残忍杀害! 第620页 然而,陈雨玫根本不在你的狩猎范围,但由于她发现你杀人的事实,所以你绝不会让她轻易离开!」 钮泽律听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分析,忍不住拍拍手,发出古怪又浮夸的笑声,「没错、没错,你们讲的都对。」 那道古怪笑声夹杂大力拍手声响交织剎那,钮泽律笑声戛然而止。 「你们知道我为何选在十月三日那晚,将陈雨玫杀害吗?」 话音刚落,话锋一转,绕回自己半年前的健康检查,没想到竟然被诊断出患有血癌的话题。 贺兰初丝毫不想听他讲废话,下意识省略钮泽律患病后的『心路歷程』,总之,钮泽律半年前发现自己被诊断出罹患白血病,就算经过治疗。 可白血病依然随时间越发严重,现在病情早已加重。 如果不是感觉时日无多,他的杀人计划绝不会停止,也会继续藏匿起来。 直到警方对外通缉他的风声过去,再出来。 并重启杀人计划,因为他有一个想杀,非常想杀,绝对要杀的人,还没杀掉! 须臾,钮泽律话题绕回刚刚的事情上,「贺兰法医,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十月三日那天,杀害陈雨玫吗?」 钮泽律不待对方反应,冷冷话语中饱含对陈雨玫那女人的不屑的继续说:「从她尾随、跟踪我去到我家开始,我就不打算让她活着走出去。」 弦旭勍一听,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闪过愤怒同时,表情尽是严厉的开口,「所以你一直在玩『猫捉老鼠』故意摧毁人心的狩猎游戏! 加上你的杀人计划,薛小小是你猎物之一,过往那些被害死者,也全死在你的杀人狩猎行为中。」 贺兰初严肃的顺势接话,「除了撞破你杀人的陈雨玫,不在你的狩猎范围之内。 其余拢共十八名死者,全是你多次套路杀人后的无辜受害者。」 钮泽律眉头一挑,丝毫不否认,并重复一次刚刚被他们打断的话,「虽然我没料到,陈雨玫那女人的尸体竟然会早早的在九天之后,即十月十二日,早上九点那天被发现。」 话音刚落,钮泽律满不在乎的耸肩,扭曲的笑笑,「这样也好,那女人的尸体被发现,也有人报了警。 那么我就等着警方找上门,找到我杀害那女人,甚至顺藤摸瓜挖出我杀害薛小小的犯罪证据。 因为这样我才有机会再次靠近你啊,贺兰法医。」 接着,钮泽律语带轻声的边说,边走向贺兰初,直到走来他面前,才停下。 眼底不禁闪过对对方的扭曲迷恋,「贺兰法医,我之所以选择在十月三日那晚,将那女人杀害,是因为那天早上,我终于发现更好玩、更吸引我,也更值得我追求的事。」 须臾,那对阴沉眼睛尽是认真,也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着贺兰初那对异色瞳孔,冷冷又轻声说出口的话,却不禁令人感到不寒而慄,「所以陈雨玫也就没用了,可以杀了。 我本来没想要取走她眼珠子—— 人的眼睛是灵魂之窗,我透过她眼睛看到的是,奢侈糜烂、贪婪与自私,她灵魂骯脏又噁心,根本不配成为我的眼珠子收藏者。 但为了能让贺兰法医你,迟早能透过那女人查到我身上,所以我不得不取走她眼睛!」 此话一出,不禁令人感到发瘆,钮泽律不仅是个心理有问题的连环杀人犯,还是个想法非常疯狂的极端心理变态。 贺兰初眉头微拧,身为吸血鬼,丝毫没被他吓到,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毫无惧意之色的紧盯回去。 整个人依然冷静,也显得淡定,逐字逐句的说:「所以陈雨玫的眼睛,被你活生生剐去之后。 你没有将她的眼珠子进行任何防腐处理,直接把它们扔在木盒中的,其中一瓶空玻璃瓶里。 因为你根本就不想要,陈雨玫那对被你视为骯脏、噁心,也丑陋的女人眼睛。」 语气略顿,接着说:「所以我们找到密室空间,发现那个精緻木盒,打开一看—— 陈雨玫的眼睛,已经开始腐烂。」 钮泽律原本直勾勾盯着贺兰初眼睛的视线,不自觉转动,随即倾身,如情人间私语般,缓缓凑近,并朝他附耳,轻声一笑,「宾果!你讲的通通没错,不愧是我爱慕已久的…会咬人的兔子大大。」 弦旭勍见状,眉头隆深,内心下意识闪过一阵紧张,生怕钮泽律对贺兰初下手,语带警告的脱声吐露,「钮泽律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为你的行为付出最大代价!」 第325章 兇手对贺兰兔子的病态爱恋 贺兰初在钮泽律倾身靠过来, 附耳对他说话瞬息,眉头皱起,冷漠眼底闪过厌恶, 「问题是,那个精緻木盒,装的全是你物色、选中的眼珠子收藏者的眼睛, 但陈雨玫是意外撞见你杀人现场, 没有被选中的受害者。 既然她没有被你选中,按理说,你应该不会将她眼珠子放进玻璃瓶, 与放入木盒中。 除非你是故意的, 所以陈雨玫的眼珠子你才没有进行任何防腐处理, 任由她的眼睛在第十九瓶玻璃瓶中腐烂。 同时这表示,木盒拢共能摆放二十瓶眼珠子收藏,从一数到第十八瓶, 属于薛小小的眼珠子… 如果没出现陈雨玫这个『意外』的话,原本应该会剩下两瓶空玻璃瓶。」 第621页 贺兰初语气略顿,接着说:「而那两瓶空玻璃瓶背后所代表的是,你还会物色、选中两名受害者, 将他们杀害, 剐去眼球,让他们眼睛变成第十九、二十瓶的眼珠子收藏品。」 钮泽律在贺兰初耳边又是古怪的轻笑出声, 「没错,你说对了, 真棒啊, 贺兰法医。」 两道属于钮泽律唿吸、说话时候交织,不由得喷洒到贺兰初耳边的灼热气息, 伴随他的说话声,钻进耳里等情形。 不禁让贺兰初眼底又是一阵厌恶,伴随一丝暗红闪过,脑袋瓜甚至下意识往旁一偏,反感他的靠近。 钮泽律见状,嘴角微微一勾,压根不在意贺兰法医下意识的反感行为。 同时,随着他话音刚落,颇为挑衅,外加讥笑的,朝弦旭勍扫了一眼,「我说弦长官啊,您就别白费力气了,都被自己手铐铐住,连双脚也被我用束带束缚,不管你怎么挣扎,没用!」 随即视线拉回贺兰初身上,正当他依然挑衅般的作势伸起那只戴着黑色乳胶手套的左手,摸向贺兰初苍白无血色的右耳颈侧瞬息。 果然,立即再次传来弦旭勍威胁意味浓厚,低沉嗓音下意识压低的警告,「钮泽律你想对他做什么?你别乱来,我警告你!」 钮泽律一听,那对流露几分扭曲疯狂的眼睛闪过瞭然和醋意之外,原本作势贴向贺兰初右耳颈侧的,那只黑色乳胶手套的修长手指一滞,顺势放下。 同时,整个人立即恢復成由上往下俯视,彷佛高人一等姿态,下意识看向弦旭勍,那张气色不佳的脸上转为冰冷,一副自言自语的说:「你对贺兰初的态度果然有问题,我应该早点发现—— 从那天米浆出版社举办的宴会,看见你站在贺兰初身旁,三番两次做出维护他的举动,我就该想到,你喜欢… 没错你喜欢他,你喜欢贺兰初,你喜欢我的会咬人的兔子大大! 早知道,刚刚不应该给你注射镇静剂,应该给你打一针慢性毒药,或神经毒,即便不死,也半身不遂,来虐一虐你这个《非刑调》的负责人,让你颜面尽失,弦长官。」 钮泽律语毕剎那,充满妒恨的恶狠狠的扫了弦旭勍一眼,随即转身往摆在最前方的那张老旧木头长桌方向走去。 贺兰初原本因钮泽律那个心理变态靠近、倾身附耳,甚至作势伸出他那只骯脏,充满受害者鲜血的左手摸他之际。 心想着如果那傢伙胆敢真的摸他右耳颈侧,那么他一定让他知道花儿为何这样红。 让他知道胆敢对一名吸血鬼.性骚扰,究竟会有怎样的下场! 好在,那个变态傢伙自己『救』了自己一命。 就在钮泽律视线勐地看向弦旭勍,颇为嫉妒的讲一些有的没的,并迅速转身走向那张破旧木头长桌剎那。 他绝对没想到,也没有发现,贺兰初原本被他苍白无血色双手紧紧握住的椅子把手,竟被他『轻轻』一个用力,瞬间扳下一小角—— 足以想像这种力道,如果用在钮泽律那个心理变态身上,他左手可就不是轻微骨裂那么简单,绝对直接开放性骨折,或断了,鲜血狂喷,严重后果应该离死亡不远。 幸好,贺兰初及时忍住,否则钮泽律绝对会被他硬生生折断手指骨。 钮泽律直到走来那张破旧木头长桌前,停下,下意识转身面对他们两人,同时环绕整个废墟罐头工厂的那首柴可夫斯基《天鹅湖》古典乐曲,依然继续播放中。 钮泽律顺手拿起一旁,一整排各式各样解剖工具中的,其中一支锋利解剖刀。 随即故意透过一旁摄影棚强光,举在半空,仔细端详其锋利程度,伴随解剖刀折射阴森森冷光。 有一瞬间,解剖刀尖光线折射,恰巧照映到他双眼,让他忍不住因刺眼光线,反射性的瞇起眼。 接着,顺手放下举在半空的解剖刀,并重新放回桌上,依序检查般的,拿起其他解剖工具一一端详同时,不禁开口,「贺兰法医你知道吗? 其实我本来没有要那么快解决陈雨玫那女人,本来还想囚禁她一些日子,感受她无时无刻处于惊恐、战慄,崩溃状态,泪流满面,不断跪下来哀求我,放她走,她发誓绝不会报警或告诉别人,密室里发生的一切。」 钮泽律脑海彷佛一瞬间闪过陈雨玫发现他恐怖真面目,被他揪住头髮拖进铁牢关住,时不时哭闹、尖叫,大声求救…到了后期,感觉一副生无可恋,以为自己逃不了,绝对会被杀,眼神空洞无神,呆坐在牢里等画面,像走马灯一幕幕瞬间闪过之余,嘴角勾勒一抹冷血残笑。 随即边说,边从旁拿起一块小方巾,给每一支解剖工具,擦拭起来,「我应该把那女人…不,应该将所有受害者浑身脏污,崩溃跪地向我求饶,放他们离开。 包括杀害他们、取走他们眼珠子等过程,通通用手机拍下来,这样就能让你跟我一起欣赏,我伟大的艺术表演了。」 钮泽律说到这里,眼底不禁闪过可惜,当时没想这些,否则今天就能拿出来,和他心心念念,仰慕,喜欢很久的会咬人的兔子大大,一块欣赏了。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冷笑,「是吗,依你这种心思缜密,心机深沉程度,你会拍下那些你掳走、囚禁,残忍杀害受害人的过程,等同留下犯罪证据!? 第622页 呵,真可笑。」 钮泽律一时被贺兰初的话噎住,顿时没有回答,擦拭其中一支解剖工具的手指倏地一顿,也确实跟他所说的一样,他怎么可能留下任何对他不利的证据,等着警方来抓他。 虽然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自从陈雨玫的尸体被发现那一刻起,便存在心中,越发加深。 那就是,明明他跟林森处理每一具死人,都非常妥当,毫无遗漏等破绽,遑论被警方揪出一丝蛛丝马迹,足以让警方顺藤摸瓜,找出他就是杀害那些受害者的兇手。 尤其,陈雨玫的失踪等情况,他明明已经让林森处理好,绝不会有警方发现他跟那女人的失踪,有任何关联。 那么究竟是哪个环节出岔子,竟然让警方发现他们埋在雾溪山森林深处边缘,那女人的尸体?! 包括陈雨玫的尸体被发现不久,竟连薛小小的尸体,也被《非刑调》推敲出,他们同样将薛的尸体埋在雾溪山森林… 虽然那女人的尸体被警方太快发现,让我一时差点露出破绽,因为太过兴奋,差点隐忍不了,如邀功般,想亲口告诉贺兰法医—— 没错,那女人是我杀的,她的眼珠子也是我活生生剐下来。 不过,也因那女人尸体被过早发现,进而提前见到我心心念念的会咬人的兔子大大,还跟他坐在办公室,一起『聊』起,这件命案。 那女人生前尽做一些令人厌恶噁心,反感的告白,不断骚扰他,还跟踪他回家,但她死后,终于做出一件让他稍微对她改观的事。 钮泽律想到这里,索性脱口问出,其中让他想不通的地方,「弦旭勍,你们《非刑调》究竟是怎么发现,我是杀害薛陈两人的兇手?」 弦旭勍藉由视线死角,趁钮泽律不注意,作势伸手摸向自己黑色高邦靴后脚处。 没想到钮泽律声音突然传来,让他准备摸向后脚的动作,勐地机警停下,以免被发现不对。 与此同时,弦旭勍整个人依旧镇定,没被什么发现不对,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不禁勾勒一丝不达眼底的腹黑浅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即便你处理的再干净,你犯下的所有杀人罪,依然会被我们警方发现、找到,你绝对逃不了!」 须臾,弦旭勍故作一副像突然想到什么的补充,「喔,对了,你知道陈雨玫遗体,是怎么被发现的吗?」 不待对方反应,眼底流露一抹诡谲,「纵使新闻报导,是告诉外界:山老鼠小团体半夜砍伐、偷盗树木,意外发现陈雨玫遗体。 然而,这只是我们警方为了不引起社会大众恐慌,没有对外透露更深入的消息。 所以新闻媒体、社会大众只知『是山老鼠青年意外发现陈雨玫遗体,选择报警』的表面消息。 事实是,是陈雨玫自己刨土,露出那只已然没了温度的惨白手指,探出土坑,一把抓住山老鼠青年脚腕,是她让自己被发现,进而使得整起命案曝光。 是她想让我们警方替她申冤,为她,为薛小小,也为其他惨遭你毒手的受害者,讨一个迟来的公道,还给他们真相!」 弦旭勍刻意压低声线,让声音听来有股讲不出的诡谲可怕,彷佛要故意吓唬钮泽律。 想不到,语毕剎那,原本手机顺畅播放《天鹅湖》古典乐曲的声音,勐地像讯号有异,被人为中断般发出嘶嘶长音—— 贺兰初弦旭勍跟钮泽律注意力,一瞬被拉到手机播放的那首古典乐上。 就在《天鹅湖》古典乐曲音乐没了,突然发出嘶嘶长音之后,整个废墟罐头工厂勐地陷入一片古怪、可怖氛围,伴随两支摄影棚强光忽明忽灭之际。 手机勐地发出一道尖锐刺耳的女鬼音。 啊——频率之高,瞬间让手机喇叭爆音。 同一时间,原本闷热的室内空间一瞬变得阴冷,足以令人鸡皮疙瘩,寒毛直竖程度,伴随室内原本无风,竟然突然颳起一阵阴风,唿啸而过。 就在在场仨人下意识沉默,任谁都没有开口之际,原本疑似故障的手机,又正常的开始自动播放那首《天鹅湖》古典乐曲。 至于,在场仨人各有各不同反应。 贺兰初身为活了一千多年的吸血鬼,加上目前身份是为死者找真相的法医,早已见过无数次发生在死者身上的灵异现象。 所以对眼前发生的怪异现象,早已见怪不怪。 弦旭勍身为前刑警队长,现《非刑调》负责人,早已练就一身冷静淡定,从容面对一切的态度。 同时也已见识过无数次命案发生后,多多少少会出现的灵异现象。 因此,他早已习惯成自然,压根不觉得可怕,同时认为—— 该对这些灵异现象,感到害怕、恐惧的人,是那些作恶多端的坏人、兇手,歹徒等犯罪不法之徒才对! 钮泽律表情顿时变得奇怪,眼角余光下意识瞥一眼桌上那支,重新正常,再度播放《天鹅湖》古典乐曲的苹果咬一口手机剎那。 那张气色本就不好的脸上,彷佛被眼前发生的灵异现象惊吓住,表情一瞬变得非常难看,感觉透着可怕,整个人晃了下,像是没有站稳,差点踉跄跌倒。 就在贺兰初、弦旭勍以为钮泽律有噁心,有恶胆,终究抵不过鬼可怕,像他这种万恶的连环杀人犯,也有怕鬼神时候… 第623页 转瞬之间,钮泽律倏地发出噗嗤怪音,下意识的分别扫了他们一眼,随即毫无顾忌,扭曲的大笑出声。 「该不会你们都被我骗到了吧…哈哈…」 第326章 兇手真正想收藏的眼珠子受害者是他! 贺兰初看着钮泽律肆无忌惮的发出扭曲大笑, 先是笑到捧腹,又笑到弯腰,继续笑着, 也笑到原本整张气色难看的阴冷面容,随着兴奋激动逐渐染上一层『好气色』的红晕。 眉头逐渐拧起,苍白无血色娃娃脸表情有点不太好看, 但没有讲话, 依然静静看着那个变态傢伙,对于骗到他跟弦旭勍,顿时感到好笑的嘲笑他们的模样。 直到钮泽律再度发出浮夸的噗嗤大笑后, 整张脸骤然敛下, 表情恢復扭曲神色, 语气充满不屑,也压根不惧怕刚刚一系列灵异现象的冷冷开口,「很抱歉, 我是无神论者,我也不怕鬼神,只信我自己。 如果刚刚真的是陈雨玫故意搞出的灵异现象,呵, 她完全没有吓唬到我。」 话音刚落, 钮泽律对着只有他们三人在场的废墟罐头工厂,大放厥词, 彷佛佯装对着肉眼看不见,有出现在这里, 却处在异度空间的陈雨玫鬼魂, 非常不屑的冷哼,「就妳这种鬼把戏, 妳连做鬼都失败!」 语毕剎那,钮泽律整个人很是挑衅的环视周围一圈,等待几秒,结果根本没有等来陈雨玫鬼魂再度弄出什么,所谓的灵异现象,包括鬼怒之类的,来回应他刚刚对她的所有不屑后。 钮泽律眉头不禁一挑,视线焦点重新拉回贺兰初、弦旭勍身上,伴随双手一摊,一副无所谓,表情忒欠扁的耸肩开口,「没有发生什么灵异现象。 什么陈雨玫鬼魂作怪,呵,不过是假鬼假象。」 接着,欠扁表情一收,表情再度流露认真的佯装思索,下意识把玩拿在手上,不断随着光影变化,折射瘆人冷光的解剖刀的喃喃自语,「对了,刚刚我说到哪里了…啊!想起来了。」 贺兰初看着钮泽律自言自语的将话题重心,重新绕回—— 为何提前杀死陈雨玫的事,原本没想那么快解决她,但由于他发现更好玩、更有趣的事。 所以那女人没用了,只好杀了。 钮泽律视线逐渐看回被绑在椅上,被迫坐在正中间的贺兰初,「贺兰法医,你知道我观察你多久了吗? 自从知道向阳警局中,最神秘的部门《非刑调》来了一位新法医,名叫贺兰初,他有双迷人的异色瞳孔。 听说是天生的之后,我翻看过各种网络新闻报导,但凡有你出现,意外拍到你在案发现场工作的身影,我都一定会注意。」 话音刚落,钮泽律那道冷静透着诡谲的语气停顿了下,才继续说:「我会用手机下意识放大你的眼睛。 那怕有单片眼镜遮掩,我依然能看出你那双一墨黑,一深紫的异色瞳孔,如此漂亮、如此美丽动人,也如此的令人着迷,让我…」 原本看着手中解剖刀,眼底不禁流露迷离,一副充满迷恋的语气,骤然转为扭曲的冰冷,透着令人发瘆,夹杂不寒而慄的轻声口吻,「让我忍不住想将它们抠出来,放进我的木盒玻璃瓶里收藏,成为我的眼珠子收藏品之一。」 钮泽律像想到什么的补充,「如果不是半年前突然被诊断出患有血癌,我不会着急的,想快点完成我整整二十瓶的眼珠子收藏计划。」 弦旭勍敏锐抓住钮泽律话中的重点,「你之所以任由陈雨玫眼珠子在第十九瓶玻璃瓶中,腐烂。 除了是因为陈雨玫根本不是你所期待、亲自挑选的眼珠子收藏者,但偏偏又出于某种原因,只好将她的一对眼睛,放进第十九瓶空玻璃瓶。 但刚刚贺兰初也有提到,如果没有陈雨玫这个『意外』,按照你杀人眼珠子收藏癖的思绪走,还会剩下两瓶空玻璃瓶—— 你会再挑选两名受害者,杀害、夺眼球,让他们眼珠子成为最后两瓶的眼珠子收藏品。」 弦旭勍那张冷静深邃英挺俊脸逐渐流露凝重,依之前他跟贺兰初面对案件线索、证据,逐渐推敲出—— 变态连环杀人犯钮泽律的瘆人打算的分析结果,下意识说出来,「你跟那部连载文《瞳孔中的杀人事件》里的杀人犯,除了杀人手法类似之外,还有一个共通点:杀害死者、取走死者漂亮的眼珠子。 再者,我们警方从密室空间发现的那个精緻木盒里,拢共二十瓶玻璃瓶,其中已经有十九瓶被放了十九位受害者的眼珠子,包括你原先根本没打算杀害,偏偏她竟然尾随、跟踪到你家的死者陈雨玫。」 冷静语气略顿,随即继续说:「也就是说,贺兰初在五年前开始连载那部《瞳孔中的杀人事件》,当时的两年后,你无意间看见他写的小说内容。 原本心理就不正常,想不到在看了小说内容后,竟然心理变态到开始对人下手。 短短三年时间,你就已经杀害十九人。 从木盒里,拢共二十瓶的数量,虽然所代表的背后含意是什么我们不清楚。 但是按你原本的杀人计划,你会杀害二十人,直到收藏完整二十对眼珠子,你才会罢休。 而贺兰初将会是,你的眼珠子收藏品里的倒数第二人,这个对应了你刚刚想杀害他,剐去他眼球,成为第十九瓶眼珠子收藏品的话。」 弦旭勍语气略顿,接着说:「结合十月三日早上,米浆出版社举办的活动,你在宴会厅看见贺兰初,又得知他原来就是写出那部连载文《瞳孔中的杀人事件》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后。 第624页 十月三日那晚,你毫不犹豫提前杀害陈雨玫,剐去她眼珠子,并放入第十九凭空玻璃瓶看来。 你应该完全没料到,贺兰初跟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竟然是同一人。 加上,你是个心理有问题的变态,具有眼珠子收藏癖,对收藏二十瓶眼珠子收藏品的数量,一定格外执着。 所以我猜,正因为上述原因,你不得不,将你厌恶、不屑,认为骯脏没有用处的陈雨玫眼珠子剐去后,同样放入其中一个空玻璃瓶里。 唯独木盒内,缺失的最后一瓶空玻璃瓶,你在逃走时,不带走你费尽心思收集到的十八瓶眼珠子收藏品,反而只带走第二十瓶,亦即最后一瓶空玻璃瓶。」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浮现诡谲异样,伴随眼底一丝暗红闪过,随着他眨眼之间,顺着弦旭勍的话,接着道,「这表示,原本被你细心防腐,浸泡福马林液体,并装入玻璃瓶,放入精緻木盒仔细收藏… 或许,按你这种心理变态的心理,时不时会将你收藏的杀人战利品拿出来欣赏。 但你知道,警方很快会找到更多你杀害薛陈两人的证据,正式将你跟共犯林森列为连环杀人犯及共犯。 所以你们绝不会坐以待毙,任由警方冲进别墅,将你们以杀人罪逮捕。 所以你们透过第一栋别墅的暗门走到第二栋别墅,最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但你离开时,没有拿走那个精緻木盒,也没将剩余的十八瓶眼珠子收藏品一併带走。 反而只取走最后一瓶空玻璃瓶,是因为我们合理推测出,极可能还有最后一名受害者出现—— 你将会在被警方通缉期间,找机会绑走、杀害那名受害人,并取走对方眼珠子,放入玻璃瓶中,完成最后一瓶眼珠子收藏品。 而那最后一位目标,就是我! 我有说错吗?」 贺兰初眉头一挑,眼底闪过几分冷意。 钮泽律听着他们的分析,尤其是他扭曲、变态爱慕的贺兰初所说的每一句话,竟如此合乎他心意,忍不住扭曲的笑出声。 「贺兰法医,你不愧是我欣赏爱慕的人。 不管你说什么,在我听来,都变得如此动听啊。」 随即继续把玩手中的解剖刀,并继续说:「二十瓶的眼珠子收藏品,这个数量,的确是在我下定决心杀人之后,渐渐变成一种非完成不可的执着—— 因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大大,而起的执念。 所以那怕陈雨玫那个让我不屑、不喜的『意外』出现,我依然要完成,总共二十瓶的眼珠子收藏品。」 钮泽律话音刚落,拿着小方巾,边拿起每支解剖工具,边继续,擦拭之余,边脱声吐露,「自从三年前,我无意间看见在米浆文学网,连载的那部《瞳孔中的杀人事件》小说内容之后,所带给我的内心冲击,无疑是巨大的。 当时我,内心时常处于一种浑沌、黑.洞,再多的物质享受,赚再多的钱,也无法填补我心中彷佛没有底的空虚。 总感觉,好像什么都缺了一点点的匮乏感,始终在我心头萦绕不散。」 钮泽律讲到这里,冷漠的双眼不禁闪过一丝想起,当时充满困惑、不解的自己,使得擦拭其中一支解剖工具的黑色乳胶手套的手指略顿。 须臾,从想到当时充满困惑、不解,认为全世界不懂他,都在跟他作对,他想毁灭全世界的状态中,回过神。 就在眨眼瞬间,眼底曾经的迷离消失,现在早已变成一名铁石心肠,杀人不眨眼,意志坚定,也坚不可摧的连环杀人犯。 他喜欢现在的自己,厌恶以前的他。 「我的改变,全因你而起,贺兰法医…不,是会咬人的兔子大大。」 「你知道我有多崇拜你吗?! 当我从你写的那部《瞳孔中的杀人事件》悬疑推理小说里,找到一种特殊归属感。 我就知道我已经对你沦陷,那怕当时我仅仅是因你的文字叙述,进而认为能写出那种悬疑小说的作者,一定能跟我产生很大的共鸣。 并认为,这个作者一定能懂我的所思所想,也能看穿我的内心世界,不禁让我产生一种—— 啊!感觉好像找到了,一名灵魂伴侣、双生火焰的感觉。」 钮泽律目光逐渐从擦拭解剖工具,转而看向不远处,被他束缚在椅上的贺兰初,「当时我,已经无法仅是透过你写的文字,继续陷在我对你的外表想像中。 当我得知写出那部悬疑小说的作者名叫『会咬人的兔子』之后,我在内心突然产生一个格外疯狂想法…」 弦旭勍一听,那张深邃英挺俊脸顿时变得不太好看,一想到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竟然有钮泽律这种病态杀人魔,对拥有美丽眼珠子的受害者,虎视眈眈之余。 连写出那部悬疑推理小说的作者贺兰初,也彷佛无时无刻被这变态偷窥剎那。 被自己手铐铐住的双手忍不住钻拳,简直愤怒至极。 与此同时,贺兰初听着钮泽律这个疯狂的心理变态,竟然为了向他、向他写的那部连载小说致敬,竟然决定将他写的小说内容变成现实,成为模仿犯—— 跟小说里的杀人犯一样,犯下每起案件,杀害那些男男女女。 并且,也跟小说里的杀人犯一样,利用一个共通点,喜欢受害者拥有一双漂亮眼珠子。 第625页 但凡被他选中,无论美丑,只要有双美丽眼珠子,就有可能成为他下一个下手的目标! 贺兰初听到这里,简直快坐不住,真想冲上前,甩他几巴掌,让他牙齿喷飞,再也讲不出那种病态又令人噁心作呕难忍的话。 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贺兰初思及此,眉头拧深,天生异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幽深,只能继续听着钮泽律如何病态痴迷他的噁心,充满性骚扰的话语。 钮泽律越说越激动,那张难看的气色脸上,也随着兴奋隐隐刷上一层红润,同时眼底闪过对贺兰初的极致疯狂爱恋。 与此同时,桌上所有解剖工具,通通被他反覆擦拭了好几遍,一尘不染到彷佛反光能倒映自己眼睛程度。 不禁显示出钮泽律不仅是个心理变态、眼珠子收藏癖,还是个对细节把控,格外执着的兇手。 第327章 兇手对贺兰兔子的病态爱恋发言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 拥有绝佳视力,看着钮泽律那个心理变态,一副慢条斯理, 伸起戴着黑色乳胶手套的手指,仔细摸过每支解剖工具,不自觉透出病态喜欢时候。 眼角余光重新看回他, 钮泽律眼中的扭曲极端爱恋一瞬迸出, 「贺兰初你知道吗? 当我在米浆出版社举办的活动上,亲眼看见你本人瞬间,我就知道, 我将你视为倒数第二名要杀的人, 是对的。 你这双异色瞳孔, 的确适合成为我第十九瓶眼珠子收藏品的主人。」 钮泽律下意识从一整排解剖工具中,挑选出一支锋利解剖刀,边说, 边往贺兰初方向走。 直到走到他面前停下,看向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异色眼珠子时候,不禁感受到一股异常兴奋的满足感,随即不顾他反对的伸起左手, 摸向他侧脸。 贺兰初早已在钮泽律靠近瞬息, 整个人不自觉绷紧神经,伴随不自觉握拳, 那怕下意识撇开脸,不让钮泽律那只黑色乳胶手套的手指触碰他脸。 然而, 依然被他手指强硬扳回, 并覆上他侧脸。 贺兰初眼角余光扫向那只托住他脸颊,让他超级想将他扳断, 令人厌恶至极,充满受害者血污的手指,眼底不禁闪过不爽,但暂时没有发作,任由戴着黑色乳胶手套的手指主人继续表演。 贺兰初『挣扎』无果,依然被那只手紧紧托住右脸,被迫面向钮泽律这个心理变态后,不禁拧眉,语气透着异常冷静的开口,「你到底想怎样?」 钮泽律直勾勾盯着那双天生异色的一墨黑,一深紫瞳孔,感觉漂亮极了。 尤其在贺兰初眼底闪过愤怒、抵抗无果,下意识挣扎,不想让他托住他脸… 正确来说,应该是完全不想被他触碰时候。 眼底一瞬迸出的那些不快、不满,嫌恶、厌恶反感等负面情绪通通都有。 就是没有一丝,恐惧,战慄,或人即将面对死亡恐惧瞬息,自然而然产生的害怕反应。 钮泽律忍不住兴奋的发出古怪笑声之余,看着那双像玻璃珠般,彷佛会闪闪发亮的异色瞳孔,不禁轻声赞嘆,「你这双眼珠子真漂亮,之前锁定你,将你当作倒数第二名要杀害的人,真好。」 贺兰初听着钮泽律自恋的,再度认为他将他视为倒数第二名要杀的人的选择、决定没错之际。 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不禁闪过一丝噁心、不屑。 随即耳边再度传来钮泽律的声音,「至于,最后一名要杀害的人,你应该猜到了吧。 没错,按我原本计划,先是将你这个贺兰法医绑走,活生生剐去眼球,再杀害。 将你的…」 贺兰初在钮泽律竟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眼眶剎那,想都不想的立即挣扎,想摆脱令他厌恶的触碰。 然而,依然被钮泽律得逞,成功摸到他右眼眶。 那对充满扭曲偏执晚期的阴冷双眼,直勾勾盯着贺兰初非常特别,跟玻璃珠一样,闪闪发光又透着一种,他无法形容的神秘色彩。 彷佛神秘色彩背后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这只深紫瞳孔,伴随戴着黑色乳胶手套的拇指,抚了抚,不自觉勾画他右眼眶。 随即便听到钮泽律变态的继续说:「将你的眼珠子浸泡在福马林进行防腐后。 最后再装进同样有福马林液体的第十九瓶玻璃瓶中,让你正式成为我眼珠子收藏品的主人。」 贺兰初听着钮泽律喉咙发出一声病态迷恋般的轻笑,「等到让贺兰法医你,成为我第十九瓶眼珠子收藏品之后。 很快的,我就会找上让我疯狂崇拜、迷恋的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大大。 为了向他致上最高的敬意,我会把他视为最后一名要杀害的对象,成为第二十名,眼珠子收藏品的主人。」 钮泽律讲到这里,托住贺兰初右脸颊的黑色乳胶手套手指,下意识摸了摸,再以拇指抚了抚对方苍白无血色皮肤,顿时感受到手心下不禁传递过来的微凉感受,所带给他的极大病态满足感。 因为他终于可以与『会咬人的兔子大大』,近距离相处了。 弦旭勍被自己手铐铐住的双手不自觉攥拳,只想快点解开双脚的束缚,并冲上去给钮泽律那个该死的混蛋变态一拳,想把他打得连爹妈都不认。 贺兰初看着钮泽律不知想到什么,竟然露出变态笑容的说话,内心不禁感到噁心。 第626页 「我如此崇拜、欣赏喜欢,会咬人的兔子大大,我打算将他抓来,变成最后一个我要杀的人的时候,我发誓,我一定要给他一个隆重、仪式感满满的氛围。 如此一来,才能对得起我对他的狂热与爱慕,最后再将他一起拽入地狱深渊。 反正我罹患血癌,也活不了多久了,能和会咬人的兔子大大死在一块,我心满意足同时。 这也将是我留给这世上,最后一场伟大又精彩的艺术表演!」 贺兰初眼见他话音刚落,又作死的摸了摸他脸颊,立马引得他一阵反感,下意识挣扎,想摆脱那只摸着他脸的手之际。 弦旭勍那道不爽、愤怒透着激动的低沉声音,伴随怒吼出声,「钮泽律你这个心理变态住手! 别碰他,我叫你别碰他,你有没有听到——」 弦旭勍那怕知道,大白兔子是吸血鬼,他绝对能应付钮泽律这个人类。 同时他们《非刑调》一切已经按计划顺利进行到这里,但在看见大白兔子不断被钮泽律那个变态,一直.性骚扰时候,依然让他差点绷不住,想冲过去踹开他。 与此同时,钮泽律充耳未闻,直接将弦旭勍那个情敌的怒吼澈底无视,并再次用力,一把将贺兰初脸颊扳回、面向他,直接与他来个四目相对—— 就在那双充满极端迷恋,透着诡异、瘆人的眼睛,映入贺兰初眼帘剎那。 耳边又是传来钮泽律的异常兴奋夹杂激动的声音。 「贺兰法医啊,贺兰法医,你本来是倒数第二位,我想收藏的眼珠子收藏品的主人,会咬人的兔子大大则是最后一人,也是最特别的一位。 所以我特意将最后一瓶空玻璃瓶,留给会咬人的兔子大大。」 钮泽律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放在后头不远处,那张破旧木头长桌上的,那瓶空玻璃瓶一眼后,视线再度转回他脸上。 钮泽律顿时发出古怪又疯热的笑声,「没想到,实在太令我吃惊,原来贺兰法医跟我极端崇拜迷恋的,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大大,竟然是同一人。」 贺兰初霎时感受到,钮泽律那只作死,戴着黑色乳胶手套的手指又摸了摸他脸颊。 眉头不禁拧深,一副不爽的瞪他。 想当然,完全陷在自己神经病小剧场,对会咬人的兔子大大的迷恋、喜欢,是充满极端狂热,也可怕的钮心理变态,压根无视贺兰初看他的不爽目光,依然自顾自的讲着,并对会咬人的兔子大大告白。 「当我知道,贺兰法医跟会咬人的兔子大大,你们竟然是同一人时,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激动兴奋。 但我知道,我们是天造地设、天作之合,天生就该遇见,在一起的一对。 我们如此有缘,不…这就是老天给我,要让我在死之前,遇见你的缘分。」 话音刚落,钮泽律眼底闪烁着的狂热激动,伴随偏执晚期的恶狠狠脱口而出,「所以贺兰初你註定只能属于我一人,弦旭勍那傢伙,想都别想。 你只能是我的!哈哈——」 钮泽律勐地噗嗤大笑。 弦旭勍看着钮泽律笑的跟个神经病有得拼时候,立即趁他不注意,伸手摸向右脚黑色高邦靴后脚处,迅速掏出一把藏在里头的锋利小刀,动作利落的反手割向那条,束缚他双脚的黑色束带。 待等那种束缚感觉,随着束带轻微啪的一声响断掉,双脚重获自由剎那。 弦旭勍眼疾手快的迅速将断掉的束带藏起来,反射性的假装双脚依然被束缚,完全限制行动,无法挣脱模样。 那张原本流露愤怒、不爽的深邃英挺俊脸,一改刚刚态度,转为冷静,流露严肃。 从刚刚听钮泽律自言自语般的讲到现在,完全捋清—— 死者陈雨玫眼珠子最后为何被放到那个空玻璃瓶,又任由它们腐烂背后的原因。 须臾,毫不犹豫的打断钮泽律的疯狂大笑,「你之所以将『意外』出现,根本不在你的物色范围内的陈雨玫杀掉之后,将她的眼珠子剐下来,放进第十九瓶空玻璃瓶。 除了你性格偏执,为了向贺兰初致敬,早已决定要收集满整整二十瓶的眼珠子收藏品外。 也是因为你在十月三日那天发现,原来贺兰初身为法医跟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竟然是同一人。 这无疑让你本来要杀了贺兰初,作为第十九瓶眼珠子收藏品的主人的杀人计划,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 让你不得不将计划做一个变动,否则贺兰初身为法医兼推理小说家。 如果真被你预谋得逞,杀害、剐去眼球,那么眼珠子收藏品的数量,最终只会落在十九瓶,而非你预期,势必要达成的二十瓶收藏。 这就是你,那怕是厌恶陈雨玫,依然剐去她眼球,将它们放入第十九瓶玻璃瓶收藏的真正原因!」 钮泽律一听,眉头挑起,颇为鄙夷的开口,「是又怎样?! 就算你知道那女人的骯脏眼球,被我放在第十九瓶玻璃瓶的背后原因,你又能怎样啊,弦长官。 你依然改变不了,我即将对我心爱的会咬人的兔子大大,下手的计划。」 钮泽律冷笑一声,忒反感弦旭勍这个情敌,恨不得他当场死在他面前的扫了他一眼—— 被迫变成抱膝姿态,又被自己手铐铐住,侮辱性极强,压根完全无法自主行动。 第627页 只能被动等待警方发现他们不见,立刻马上进行人质救援行动,顺藤摸瓜找来这个偏僻废墟工厂,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剎那。 钮泽律眼底尽是不屑的脱声吐露,「你管好你自己吧,你都被我绑成这样了,你怎么救贺兰初? 我警告你,别想耍什么花招,好好看着,看我完成最后一场伟大的艺术展现。」 话音刚落,视线焦点重新摆回贺兰初身上。 那道完全像是哄情人般的轻声低语,一下子钻进贺兰初耳里,伴随动作极为小心的抚了抚他脸颊,又是让他感到一阵反感、噁心的触摸同时传来。 「会咬人的兔子大大,你放心,我对你跟对其他人绝对不同! 我发誓,我动手会利落快速,绝不会让你疼太久… 你放心,你很快就不疼了,就乖乖让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成为我第二十瓶的眼珠子收藏品的主人,好吗。」 钮泽律眼看着自己马上要对心爱的大大动手,不自觉感到兴奋激动的扭曲笑出声。 想当然,贺兰初怎么可能任由钮泽律那个心理变态得逞!? 眼看着那支锋利解剖刀随着他抬起,隐隐折射阴森森冷光,作势对准他左眼眶剎那。 贺兰初下意识挣扎,想摆脱从托着他侧脸,改抓住他下巴,用力固定,作势让他继续面向他,不让他脑袋瓜挣扎的,那只戴着黑色乳胶手套的左手。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挣扎,贺兰初顿时感觉左脸传来一阵刺痛,一股铁腥血味蔓延开来,伴随微凉血液汩汩流出。 第328章 弦旭勍对上兇手,谁受伤了? 废墟罐头工厂, 骤然凝聚起一股紧张氛围。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瞳孔的不自觉睁大,那把闪烁 锋利解剖刀尖距离他左眼球只剩几厘米距离,被黑色束带束缚的无血色双手下意识攥紧。 钮泽律眼底尽是狂热迷恋, 一想到会咬人的兔子大大快变成自己最后一名,也最想收藏的眼珠子收藏者后,忍不住扭曲兴奋的脱口而出, 「贺兰法医, 你就乖乖听话,再乱动的话,小心后果自负啊。」 语毕剎那, 钮泽律左手下意识缩紧, 更是用力固定贺兰初下巴, 力道之大,连将他心爱的大大捏疼都不顾,只想固定他脑袋瓜, 不让他乱动,以免无法精准下刀。 再者,钮泽律自负贺兰初双手双脚早已被他用黑色束带,牢牢固定在椅子把手、椅脚, 根本无法动弹, 加上他只是一个待在室内解剖的法医兼码字的小说家。 严格来说,贺兰初根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贺兰法医你救乖乖的, 让我在你脸上划下第一刀吧…」 贺兰初听着钮泽律这个心理变态一副哄骗小孩的口吻,手里却举起那把锋利解剖刀, 毫不迟疑的对准他左眼眶, 准备划下… 想当然,贺兰初怎么可能任由这个该死的变态连环杀人犯得逞, 下意识挣扎,企图摆脱那只黑色乳胶手套的左手箝制。 然而,下一秒,一股锋利刀尖划过左脸颊的刺痛感传来,伴随铁腥血味蔓延到空气中,血液汩汩滑落的感受,顿时让贺兰初一滞,意识到钮泽律拿的那把解剖刀划伤他。 眼底不禁迅速闪过一丝暗红,被束缚在椅子把手上的那双无血色手指不自觉攥深。 然而钮泽律却没有发现,只因他关注焦点,全摆在那道不断渗血的可怕细长血口子上。 钮泽律见状,不禁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显然也没料到,就在会咬人的兔子大大不肯乖乖配合,不断挣扎,试图摆脱他抓住他下巴的左手。 万万没想到,那把锋利解剖刀尖竟然不小心划伤他侧脸,一瞬出现一道细长约莫五公分的可怕血口子,瞬间让他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破相… 「可惜了,这张格外吸引人的俊俏脸蛋,竟然就这样破相了。」 钮泽律话音刚落,颇为指责的继续说:「贺兰法医你不应该这样,不乖乖听我的话,乱动的。 你看吧,你脸颊都被解剖刀划出一条长长血口子了。」 钮泽律讲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彷佛因见到他脸上那道血口子不断往外渗血,且鲜血顺着侧脸滑落,立马与他无血色皮肤形成鲜明对比,进而感到异常兴奋激动。 贺兰初闻到空气中,那股迅速蔓延开来,属于自己的血腥铁味,伴随脸颊不断传来的阵阵刺痛,着实被钮泽律激怒,语气不同刚刚,一瞬敛下,变得诡谲透出几分凌厉,「你最好住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钮泽律一听,不禁挑眉,「喔?是吗,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 很显然,钮泽律压根没有把贺兰初的警告放在眼里,打从心理认为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加上他早已被四条黑色束带绑在椅上,完全被限制行动。 除非是有人突然出现救他,否则他再多的挣扎、反抗,不过是徒劳无功,跟以往那些受害者一样,最后依然会沦为他解剖刀下的亡魂,变成眼珠子收藏品一员。 随即钮泽律一副等不及了,只想快点继续刚刚被打断的动作,伴随扭曲的古怪笑声一出,「贺兰法医,这次你可别再乱动啊,否则又不小心划伤哪里,可就糟了。」 贺兰初眼看着那把锋利解剖刀再次对准他左眼眶,作势划下,让他眉头拧深,不得不提前完成自救… 第628页 就在贺兰初下意识挣扎,不让钮泽律变态的在他脸上划下第一刀之前,弦旭勍再也等不了。 无论贺兰刑是否已经顺利透过,装在他跟贺兰初身上的微型摄像头所发出的讯号,进行定位,跟锁定他们目前所在位置。 以及《非刑调》团队跟紧急支/援的其他人,是否已经在找来的路上。 或者已经快到了… 总之,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贺兰初被钮泽律伤害。 就算他知道他是吸血鬼,但一见他快被那把锋利解剖刀划伤… 不,怎么有一股铁腥血味?! 弦旭勍意识到贺兰初竟然被钮泽律划伤脸,他没法继续原地等待支/援。 现在正是时候! 弦旭勍念头闪过脑海瞬息,重获自由的双腿立即趁钮泽律那个变态兇手注意力焦点完全摆在贺兰初身上,非得从他脸上重新划下第一刀之际。 整个上半身立即发挥绝佳柔软度,原本被铐双手向下一压,同时双腿配合,双手顺势穿过双腿,从被迫抱膝、行动受限姿态,恢復自由。 须臾,弦旭勍动作迅速从地上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冲上去,一把撞开钮泽律,包括他手上那把准备再度划向贺兰初脸颊的锋利解剖刀。 钮泽律被这么一撞,毫无防备下,被撞得倒退了好几步,不小心撞向那张破旧木头长桌边缘,顿时有点发蒙,伴随后腰传来一阵疼痛,耳边传来桌上化学物品等东西因碰撞轻微移位的哗啦啦声响。 后邀的撞击疼痛,让钮泽律霎时一顿,短暂的搞不太清楚发生什么事。 随即迅速回神,一看见弦旭勍双脚竟然早已没了黑色束带束缚,自行摆脱双腿受限,立马冲过来救人的情况。 不禁甩了一下发蒙状态之后,那对阴狠双眼闪过戾色,一见情敌兼要抓他的该死臭警察,这两种身份,弦旭勍全占。 无疑让他在与他对上瞬息,一股妒恨、厌恶等负面情绪涌上心头。 钮泽律原本想最后一个处理他,先杀了他心爱的会咬人的兔子大大,剐去他眼球,将眼球弄成眼珠子收藏品。 想让弦旭勍眼睁睁看着贺兰初,被他残忍杀害的过程,想让他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明明是一名刑警,却在关键时刻,不仅没有保护好他的下属兼同事,包括他喜欢的人,竟然只能看着对方被害身亡的过程。 那种心痛愈烈,痛不欲生的画面,让他着实好好体会一番后,最后再将他抹脖子,让他失血过多身亡。 这是钮泽律一开始打算好的杀人计划。 然而,现在计划却不得不临时更动,先杀了试图救人的弦旭勍… 同一时间,弦旭勍丝毫不给他说话机会,打算趁他蒙,即刻出手—— 顷刻间,弦旭勍跟钮泽律在废墟罐头工厂打起来。 两人谁也不让谁,气势、气场等状况彷佛旗鼓相当,分不出输赢。 弦旭勍在攻守之间,不停转换,同时无数次闪躲、避开,钮泽律那个心理变态手上拿的那把锋利解剖刀。 包括对方勐耍阴狠、次次毒辣的出手招式,举起解剖刀勐往他身上刺划等,不断朝他足以形成致命点的部位攻击。 可以说,钮泽律是弦旭勍遇到过的各种兇手、罪犯、不法之徒中,同样难缠指数直线飙升之一。 弦旭勍整个人快速往旁一偏,第n次躲开那把朝他脖子刺来的解剖刀。 随即那对深色眼睛一瞇,犀利闪过之余,精准找到钮泽律出现的防御漏洞。 那怕双手被铐,行动稍微受限,但依然尽可能发挥拳头作用,双手齐齐配合下,倏地出拳,力道一出,用力挥向他肚腹。 顷刻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从钮泽律肚子袭卷而来。 钮泽律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嚎之余,痛得瞬间弯腰倒退几步,脸色一瞬煞白,冷汗直流。 原本看似势均力敌,分不出胜负的局面,一下子出现逆转。 当然,弦旭勍早已注意到,他在出手攻击,试图擒住钮泽律,对方则数次化解他的缉拿,并迅速使出杀招回击等行动中,已经出现几次迟疑情况。 他下意识判断,钮泽律可能是因白血病导致的体力下降缘故,让他原本勐地随着肾上腺素迸出有恃无恐、体力大爆发,一副完全不怕死的攻击他的过程。 随着两人交战时间拉长,体力也迅速下降,体力开始出现不支,整个人逐渐站不稳,一副摇摇晃晃,又被他击中肚腹,瞬间一副剧痛难忍模样。 正当弦旭勍抓准时机,作势冲过去将他生擒,来结束这场惊心动魄的人质绑架惊魂… 万万没想到,钮泽律即便被他抓住漏洞,挥拳击中肚子,剧痛瞬间蔓延全身,让他差点受不了,一副快昏死过去的模样。 他依然心机深沉,十分狡诈,竟趁着自己差点站不稳,下意识后退到桌旁,藉由扶住那张破旧木头长桌,来稳住全身。 随即故意露出浑身破绽,并趁着弦旭勍迅速沖向他,准备逮住他之际。 勐地抄起桌上的一瓶化学药剂,扔向他。 弦旭勍见状,双眼一凝,毫不犹豫伴随谨慎的闪躲避开,免得被不知名化学药剂砸中,化学药剂随着玻璃瓶破碎,一瞬在她身上出现任何不可预料的化学伤害。 哗啦啦声响,那瓶化学药剂落在地上瞬间,玻璃瓶破碎四散,里头的化学药剂,一瞬蔓延整个室内空气。 第629页 一股刺鼻浓烈的酒精气味,钻进在场三人鼻腔。 原来那是一瓶高浓度酒精。 很显然,钮泽律就是要弦旭勍这一个下意识闪开,避免被化学药剂砸中的动作。 同一时间,钮泽律再度从桌上抄起另一个东西,毫不犹豫扔向弦旭勍。 顷刻间,白色粉末状的东西,一瞬在半空四散开来。 弦旭勍下意识以手遮挡,避免白色粉末飘进眼里… 就算他已经用最快速度伸手遮挡,仍被少量白色粉末击中,掉进眼里。 弦旭勍双眼瞬息一个吃痛,忍不住闭眼,下意识隐忍大力揉眼,只是轻微抹去双眼部分白色粉末,以免造成眼睛第二次伤害。 与此同时,弦旭勍被不要脸又狡猾的钮泽律,接连两次偷袭成功之际。 他竟趁弦旭勍因眼里被白色粉末洒到,不适疼痛一瞬袭来,正忍着刺痛感,下意识大力眨眼,试图减轻疼痛,并重新睁眼… 作势对付钮泽律这个该死的心理变态剎那。 一股从钮泽律方向,勐地往他袭卷而来的奔跑颳起的速度感,随着弦旭勍眼睛因疼痛暂时睁不开,进而促使其他感官敏锐度一下子倍增瞬息。 双耳一动,惊觉有异。 同时敏锐听见,钮泽律那道快速移动,作势沖向他的脚步声,夹杂一道风又急又勐又快刮来,让他直觉有危险,下意识反应,双手勐地攫住,袭向他的那道风—— 原来那道风劲背后,其实就是钮泽律偷袭,举起那把锋利解剖刀,准备刺向他胸口的一系列动作。 钮泽律眼见手腕被狠狠攫住,致使伸在半空的解剖刀突然一滞,没有刺到他胸口。 于是,很是不甘的以肩撞他,顿使毫无预警的他,被撞得反射性倒退噜几步。 随即钮泽律趁弦旭勍眼睛被白色粉末弄得依然睁不开,等同变成瞎子状态时候,倏地迸出一句狠戾的话,「你去死吧,弦旭勍——」 就在那把锋利解剖刀再度刺向弦旭勍… 弦旭勍自然不可能让他得逞,再次迅速避开,避免被刺中要害剎那。 一股像被什么东西瞬间划过,疼痛交织,袭向弦旭勍的感受,一下子被他掳获。 那种被割伤的刺痛感,是从右方侧腰勐烈传来。 一股铁腥血味,很快的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弦旭勍眼底刺痛感逐渐递减消失之余,他毫不犹豫的睁开那双眼白已经布满血丝,看来格外可怕,视线短暂有点模煳,不自觉眨眼,感觉自己处于半瞎状态同时,作势回击钮泽律… 然而未等他动作,耳边就听见一道物体像突然遭受攻击,硬生生飞远,顺势撞向那张破旧木头长桌时候。 一瞬发出刺耳剧烈嘎——长音巨响,夹杂东西东倒西歪,与纷纷被甩飞、掉落在地等声响,直接迴荡整个废墟室内空间。 此外,原本还在播放那首《天鹅湖》古典乐的手机,随着撞击坠落在地,戛然而止。 同时,那张眼睛通红布满血丝,视线总算回来,能看清楚周围一切的深色瞳孔,倒映出贺兰初那张脸色格外冰冷。 以及,足以感受到对方怒火值已经爆表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伴随左脸颊那道,在他看来,既心疼又格外刺目,依然在渗血的可怕细长血口子。 贺兰初直视钮泽律摔飞出去的方向,顿时冷冷落下一句,「钮泽律你找死!」 第329章 贺兰兔子自曝吸血鬼身份 贺兰初一墨黑, 一深紫的瞳孔逐渐爬上暗红,看着弦旭勍冲过来跟钮泽律那个心理变态扭打一起,被黑色束带绑在椅子把手上的无血色双手用力攥紧。 在这起绑架事件发生之前, 贺兰初以为自己这个活了一千多年的吸血鬼,可以更冷静处理眼前一切。 等刑子他们透过他和弦旭勍放在身上的,微型摄像头所发出的讯号, 定位成功, 顺着定位指示行动,迅速找到这里。 同时协助他们,一起将这个变态连环杀人犯拿下。 并且, 在韩净宣他们顺利找来之前, 他跟弦旭勍能对钮泽律套出更多他杀害, 十九名受害者的所有过程,以及相关罪证。 包括他究竟如何处理薛小小之前的十七名受害者遗体,他们被他埋在哪里, 以利后续,实锤情况下,更顺利将他定罪。 并让他早日接受法律制裁,为他的变态杀人行为付出最大代价。 这场局中局, 计中计, 早在《非刑调》进行任务会议,准备对钮泽律、林森进行紧急逮捕行动时候, 弦旭勍深知钮泽律诡计多端又狡猾—— 他一向谨慎小心过了头,从删除钮氏企业在九月三日那天下午, 并移花接木, 其他员工加班,来当作死者陈雨玫认真加班, 最后独自离开公司的监视器画面。 故意购买两栋相似的别墅,进行障眼法,让外人误以为他住在第二栋别墅的假象,实则穿过装饰墙后的暗门,走到相连的第二栋别墅等等,做事留后路,让他跟共犯林森能顺利逃逸成功。 试问,如此狡诈、心机深沉,善于伪装的变态连环杀人兇手怎么可能会不小心被民众目击他们在xx路段附近出没,疑似躲在那里!? 再者,按照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团队查出,截至目前为止,所有线索证据,进行推敲—— 钮泽律那个变态眼珠子收藏癖,一定还会收割一名受害者的眼珠子来收藏。 第630页 同时结合钮泽律在十月三日那天,米浆出版社举办的活动现场,他看见贺兰初时候,对他展现出一连串异常又过分狂热的言行举止。 并在得知他同时也是一名悬疑推理小说家,笔名是会咬人的兔子后,那种狂热指数近乎破表,看向他的眼神一下子充满炽热,那种炽热如岩浆,彷佛被他锁定的人,会被那双炽热眼神吞噬,最后尸骨无存。 总之,当下钮泽律看向贺兰初的眼神,连一旁的弦旭勍都不禁感到严重不适,令人觉得不悦,已经有一定程度上,感觉被冒犯的程度。 加上,整起案件自从爆出到查到更多细节,贺兰初意识到兇手的杀人手法,与他写的那部连载文《瞳孔中的杀人事件》非常相似。 可以说,案件兇手将小说内容变成现实,是一名可怕模仿犯。 事实也正是如此。 因此,贺弦两人合理猜测,钮泽律逃走后,不惜暴露行踪,也要引警方去抓他的情况,绝对是一场他设下的圈套。 目的是想抓走他跟弦旭勍,因为钮泽律最后一个想杀,想夺走眼珠子,成为最后一名眼珠子收藏者的受害者是他。 贺兰初思及此,眼见弦旭勍在跟钮泽律那傢伙扭打,企图抓住他,没想到他竟然阴险的连两次偷袭。 甚至在第二次偷袭瞬息,抛出不知名白色粉末,导致弦旭勍双眼遭受粉末攻击,一时痛得睁不开眼,顿时落于下风… 随着钮泽律作势趁你病,要你命,一副狠戾之姿,迅速举起那把锋利解剖刀刺向弦旭勍心窝,想要给他一刀毙命同时。 弦旭勍那怕眼睛暂时睁不开,但身体条件本能的敏锐察觉有异,感觉有道利风袭向他,让他下意识往旁闪躲,顺利避开。 然而,贺兰初眼见弦旭勍尚未从刚刚闪躲状态恢復,天生异色的瞳孔骤然一沉,钮泽律竟阴险的再度出手,刺向他腰… 顷刻间,空气中骤然传来一股铁腥血味,迅速钻进贺兰初鼻腔。 那种传进耳里,解剖刀锋利划破弦旭勍衬衫布料,尖锐刀尖割开衬衫下皮肤瞬间,与鲜血不断渗出,钻进鼻腔的血味,贺兰初眼神顿时闪过冰冷。 下意识选择不再掩饰,想都不想,直接用力,啪啪几声,瞬间弄断束缚双腕、双腿的黑色束带。 随即吸血鬼本能的瞬移,再次出现剎那。 用力踹向钮泽律胸口,及时阻止他对弦旭勍造成第二次伤害同时。 钮泽律还没搞清楚,眼前情况是怎么一回事,就感觉自己整个人如破布般,随着勐烈踹到胸口的力道,一下子摔飞出去。 后背撞向不远处的破旧木头长桌,冲击之大,让他跟长桌直接飞出去好几公尺。 随着那张木桌撞到一旁墙柱,间接被卸了大部分力量,才好不容易停下。 同时也让他暂时爬不起来,只能狼狈的坐在地。 一股剧痛瞬间袭卷钮泽律全身,让他一瞬感觉整个骨头彷佛快散架,伴随胸口被踹瞬息。 痛到难以唿吸,喉咙勐地一阵发痒,开始勐咳,整个人下意识蜷缩,双手握得死紧,不自觉隐忍胸口瞬间蔓延全身,最后好像直达灵魂深处的剧痛。 至于,原本拿在手上的那把锋利解剖刀,早已不知甩飞到哪里去。 贺兰初视线在与弦旭勍那张不约而同看过来,因被不知名白色粉末沾到眼睛,导致双眼通红,布满可怕血丝,一副红肿受伤反应的犀利眼神对上。 接着,贺兰初视线下意识看向弦旭勍黑色衬衫侧腰,早已被解剖刀划出一道细长可怕血口子,鲜血不断渗出,将周围黑色布料渲染成一片黑色血花之余。 鲜血顺着衬衫破口不断往下滑落,明显刀伤痕迹,映入眼帘。 贺兰初眉头深锁,异色瞳孔爬上愠意的暗红,无法说出自己看见弦旭勍当着他的面,被钮泽律那个该死心理变态偷袭受伤剎那,内心究竟有什么感受。 他只觉得胸口那颗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似乎藏着不舍,与感觉上的抽痛,让身为吸血鬼的他,在进入完全文明社会的一千多年后,第一次有了想破戒杀人的冲动,油然而生。 须臾,贺兰初眼神极为冰冷,走到钮泽律面前,俯视—— 他反射性蜷缩的模样,包括他痛到感觉无法唿吸。 甚至勐咳之下,倏地吐出好几口鲜血。 那张丑陋扭曲的俊脸一瞬铁青,气色也惨白如同死人一样,同样惨白,毫无血色,止不住的颤抖的嘴唇,与沾在唇上的鲜血,形成鲜明对比。 贺兰初声音隐约透着奶萌音的低沉嗓音充满冷酷,带着吸血鬼天生对钮泽律这名该死的人类的不屑、震慑气场全开,「怎么? 我已经卸了绝大部分力量,轻轻踹你一脚而已。 你怎么就一副受不了,快咽气模样?」 钮泽律一听,缓缓抬起,因剧痛难忍,不自觉皱眉,半瞇起的双眼。 在看见说出这句话的人,竟然是原本被他绑在椅上,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宰割,他心爱的会咬人的兔子大大瞬息。 那对眼白布满血丝的双眼骤然睁大,布满震惊,完全想不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包括对方竟能如此迅速解开黑色束带的束缚,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钮泽律颈侧因剧痛绷紧,伴随额角爆出青筋,隐忍疼痛咬紧牙关的吐出一句:「这怎么可能…」 第631页 才说没几字,喉咙勐地传来一股呕吐感,伴随作呕声响,让他再度呕出几口血,顿时整个人冷汗直流,早已沾湿衣领,额头也被冷汗浸湿—— 一副格外狼狈、无力,精气神掉了一大半,跟刚刚气定神闲,做足了杀人准备,作势享受杀人过程,来完成他在这世上最后一场艺术表演的悠闲模样,截然不同。 贺兰初见状,眉头不禁微挑,冰冷语气流露几分鄙夷,「有什么不可能? 凭你那四条黑色束带,就想束缚我,呵,想太多。 我才轻轻一个用力,便轻松挣脱固定我四肢的黑色束带。」 钮泽律一听,不知怎么地,竟然突然想笑,而他也确实笑出声,那怕那种笑听来非常诡异、奇怪,也笑得他次次牵连胸口,使得胸口被踹之后,依然还没有消退的疼痛,不禁加遽,伴随不要命般的咳嗽。 但他第一反应不是立马压抑想笑冲动,来抑制咳嗽,免得牵引拉扯胸口,引得疼痛加深。 反而继续放声大笑,笑得可怕,引人发瘆程度。 很可惜,他的古怪大笑丝毫没有影响,在场的贺弦两人,他们根本不是一般人。 一人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吸血鬼贺兰初,另一人则是见过各种缉拿大场面的前刑警队长,现任《非刑调》负责人弦旭勍。 贺兰初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走来他身旁,因失血,脸色逐渐变得有点难看,表情却依然维持冷静不变,彷佛伤口不会疼的弦旭勍。 并下意识扫了一眼,他右手已经被鲜血浸湿,持续按压右边侧腰伤口的动作。 正当贺兰初想说什么,没想到钮泽律一见弦旭勍走来他面前,站在会咬人的兔子大大身旁剎那,扭曲笑声伴随脸上那抹诡异笑容骤然消失。 须臾,脸色顿时变得阴冷诡谲,迅速转为面无表情。 钮泽律双手不自觉攥紧之余,眼角余光瞥见一旁地上,刚刚随着长桌撞击后方墙柱,不禁滚下,落在他身上。 最后滚落到一旁地上,竟然没有磕碰破或摔碎,玻璃材质包装依然完整的几个某种类的化学药品之一。 脑海倏地闪过某种可怕算计,夹杂一股阴狠眼神闪过,咬牙切齿开口,「都是你的错! 若不是你,贺兰法医、会咬人的兔子大大的眼球早已属于我,我也能跟他一起下地狱,完美达成我留在这世上的最后心愿。 是你,都是你,是你让一切出了差错。」 就在钮泽律怒火中烧的扫了一片狼藉的周围,伴随一道凶光闪现之际,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抄起其中一瓶化学药品,眼里满是妒恨,将一切过错算在,具有情敌兼臭警察身份,准备抓他的弦旭勍身上。 随即恶狠狠的脱口而出,「你去死吧——」 语毕剎那,钮泽律一把将手上的某种类化学药品扔向他—— 就在钮泽律得意的阴冷笑意准备展露,作势等着看弦旭勍笑话,看他因毫无预警,来不及闪躲,也反应不及之下,直接中招。 最后全身被某种类化学药品大片灼伤,想死死不了,里子面子通通在他跟贺兰初面前丢得精光,不断痛苦哀嚎,拼命求救… 然而,钮泽律脸上那抹阴笑尚未展露便瞬间一滞,那对饱含扭曲妒恨的眼神,随着发生在眼前的事,不禁大为震惊,一副不敢置信模样。 贺兰初怎么可能让钮泽律得逞,早在他视线止不住的扫向地上那几瓶完好无损的化学药品。 尤其视线有意无意落在那瓶,化学名称写着硫酸的化学药品上剎那。 天生异色的瞳孔顿时瞇起,思绪一转,就知道钮泽律这个该死臭变态心里打了什么,可怕害人的鬼主意。 于是,贺兰初对他早有防备,想当然吃过两次闷亏的弦旭勍自然也一定心生戒备,双眼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着他。 果不其然,作死的人,依然不会放弃作死。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眼看着钮泽律一把抄起地上那瓶硫酸,作势扔向弦旭勍方向瞬息。 钮泽律所有动作落在他眼里,彷佛化作慢动作。 那瓶硫酸被抛向半空,直接往弦旭勍方向砸去,即将对他造成一生难以挽回的严重伤害之际。 贺兰初绝不可能任由那种事发生,他绝不允许,弦旭勍又一次在他面前受伤!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浮现深红,立即发挥吸血鬼本能,在那瓶硫酸被扔出瞬息,迅速伸手接住! 这一接住,瞬间让钮泽律不敢置信睁大双眼。 与此同时,贺兰初也顺利结束这场恐怖闹剧,眼底的深红转瞬消失,变回正常的一墨黑,一深紫瞳色。 须臾,贺兰初果断蹲在地上,与钮泽律视线齐平,当着他的面,慢慢的将那瓶硫酸,重新放回一旁地上,与其他化学药品放在一起。 贺兰初冰冷语气轻声,却饱含警告意味的开口,「再有下次,我不会这么算了。」 钮泽律显然尚未从他竟能如此快、狠、准,接住这瓶硫酸反应过来,他明明只是个待在室内解剖尸体兼写小说,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有如此身手,该不会他其实一直故意藏拙?! 那道念头跟眼底的震惊还没完全消退瞬息。 目光突然瞥见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侧脸,那道被尖锐解剖刀尖划伤,导致他破相,形成一道细长可怕的血口子,竟然诡异消失了。 第632页 只剩一条,彷佛在哪里不小心沾到的血痕。 钮泽律不敢相信的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 贺兰初一听,顿时意识到他应该是看见了,他左脸颊那道已经在不知何时,完全自动癒合消失,只剩一条血痕在脸上的痕迹。 眉头不禁一挑,饱含鄙夷的冷哼说道,「你到底要说多少次『这怎么可能?』 你不烦,我都听腻了。 我猜,你心里此刻一定充满疑惑,我是双手双脚明明被黑色束带固定,怎么可能在没有利刃等工具情况下,迅速解开。 又是如何预判了你的预判,在你扔出那瓶硫酸作势攻击弦旭勍时候,即/时接住。 现在,明明已经被你划破,破了相的左脸颊伤口,怎么突然消失不见,对吧。」 贺兰初在钮泽律出现任何反应之前,一墨黑,一深紫的异色瞳孔,与那对阴沉流露震惊的眼睛,对上瞬息。 倏地,一道深红逐渐爬上异色双眼,伴随那只苍白无血色的手指指尖变得锐利,毫不犹豫的往自己左脸颊划上一道,与不久之前,被钮泽律那把锋利解剖刀划伤,进而留下的可怕血口子,几乎一致的伤口。 与此同时,倒映在钮泽律眼底—— 贺兰初只不过是伸手轻轻一划,左脸颊竟然出现与刚刚几乎相同的瘆人血口子,让他再度破相之余。 血口子不断汩汩渗血,鲜血伴随铁腥血味,顺着贺兰初侧脸弧度滑落,让人不禁看得触目惊心,也心惊胆颤。 钮泽律万万没想到,贺兰初竟然做出这种如自/残的行为。 就在眼底的震惊一闪而过后,忍不住的想开口说出一句:大大,没想到你疯起来,也跟我一样疯。 果然,我们的的确确是天生註定要在一起的,天生一对… 然而,那句话尚未脱口而出,钮泽律便被眼前骤然发生的情况,震惊到一时忘了反应。 那道出现在贺兰初左脸颊的可怕、瘆人血口子,竟然在短时间内,开始出现自动癒合反应。 随着伤口迅速癒合、消失,只剩一条疤痕,疤痕颜色也迅速由深转淡,最后完全消失无踪,还给原本受伤的该部位,光滑无暇的苍白皮肤。 如果硬要说,怎么知道贺兰初左脸颊曾经受伤? 那么他脸上那两道几乎吻合的血痕,足以说明不久前、刚刚,他脸上确实有受伤的惊人事实。 须臾,贺兰初掏出浅色英伦风西服口袋的手帕,擦了擦左脸颊,完全拭去那两条血痕。 这下他曾受伤的痕迹,已经被完全抹去。 与此同时,无血色嘴角流露一抹冷笑弧度,「嘘!最好闭嘴,没人会相信你说的话。」 第330章 贺兰初从兇手身上嗅到恶吸血鬼之血的味道 当贺兰初那双天生异色的瞳孔, 竟然逐渐转为深红瞳色,钮泽律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事,他以为自己走神看错。 没想到, 就在对方疯狂的做出类似自.残的割脸行为瞬息,他左侧脸,竟然真的在那只苍白无血色食指指尖划过之后, 出现一道几乎和锋利解剖刀尖弄出的细长血口子, 像极了被利刃割出的伤口。 钮泽律眼底闪过吃惊,想不到贺兰初指甲竟有如此杀伤力,同时看着那道血口子不断渗出的腥红鲜血, 与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皮肤, 形成强烈对比。 让他不禁感到极端兴奋, 特别是闻到从贺兰初伤口,蔓延到空气中的铁腥血味瞬息。 钮泽律简直被刷新三观,透着扭曲兴奋的笑出声, 「怪物,你竟然是个怪物,我还以为我已经是怪物。 没想到,贺兰初, 贺兰法医, 我心爱的会咬人的兔子大大,你才是真正的怪物…哈哈——」 钮泽律的扭曲笑声夹杂过于激动, 忍不住狂咳几下。 他话里话外的怪物论,并非是站在人类角度, 带有歧视、鄙夷意味的『非我族类』的嘲笑, 来讲这句话。 反而以一种他虽是人,但不可否认的他种种行为, 在世人眼中与怪物无误,并以身为怪物,感到骄傲。 但身为怪物,也是会感到空虚寂寞,他以为自己是孤独一人的,想不到他崇拜、喜欢的会咬人的兔子大大,不仅是个能写出足以让他灵魂产生共鸣,不再感到空虚的灵魂伴侣、双生火焰。 他竟然还是一名真正非人类的怪物。 那对异色眼珠子会变成深红瞳色,皮肤透着微凉,指尖竟然锐利到能瞬间划破皮肤,让皮肤形成一道细长可怕像利刃划出的血口子,伤口竟能在下一秒迅速自动癒合消失。 他是吸血鬼! 钮泽律想到这里,第一直觉反应,随即忍不住癫狂的大笑出声,「果然,我们绝对是天生一对啊,贺兰初,哈哈——」 贺兰初见状,眉头不禁微动,冰冷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顿时闪过一阵反感,颇有被蟑螂老鼠缠上,甩都甩不掉的厌恶感。 果然这傢伙颠的够厉害的。 须臾,贺兰初将擦过脸颊血痕的手帕,作势递给一旁的弦狐狸,「给,拿着继续摁住伤口。」 贺兰初下意识起身,视线焦点完全看向对方右侧腰那道依然渗血的血口子,夹杂属于对方的浓厚血味不断钻进鼻腔。 不禁让他眼底闪过一丝丝嗜血的暗红,转瞬消失。 强大的意志力,使他下意识压抑隐忍那丝丝,只对弦狐狸鲜血感到嗜血的欲望。 第633页 很快的,对他感到嗜血的欲望,成功压抑消失。 话虽如此,那道透着些许奶萌音的低沉嗓音,也因压抑对弦狐狸的嗜血欲望的缘故,不禁产生些许沙哑。 同时,他对待弦狐狸跟对钮泽律讲话的态度,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弦旭勍就听见大白兔子原本对钮泽律那个心理变态时候,只有冰冷无情绪起伏的语气。 在和他讲话瞬息,逐渐带出温度,如冰雪融化般,自然带出对他的关心。 只是大白兔子的声音竟然听来有那么一丁点沙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弦旭勍思及此,耳边传来对方讲话的声音,「如果血再无法止住,你再流血下去,我可能得採取极端的紧急手法,帮你止血了。」 弦旭勍那张因失血,气色逐渐变差的冷静深邃英挺俊脸,不由得脱口而出,「极端的紧急手法? 难道你是指用你的…血——?」 后面的血字被弦旭勍自动隐没消失,只剩无声说了『血』字。 毕竟,贺兰初身为吸血鬼,拥有自动癒合能力,那么他的血… 理所当然,绝对有帮助人类伤口癒合的作用。 当然,弦旭勍会如此猜测不是没有原因,其一贺兰初伤口能自动癒合,所以他认为他的血也有癒合效果。 其二,自然与弦家人祖传的那本《吸血鬼猎人日记》有关,里头也有提及,吸血鬼的血有疗伤效果,能帮助伤口癒合。 所以弦旭勍才会不假思索的脱口说出那句话。 此话一出,不由得引得贺兰初跟他同时一愣。 想当然,贺兰初自然有看见他无声说出的最后一字。 不知怎么地,竟然因此莫名胡思乱想。 有那么一秒,想立即伸手划伤左手心,让渗出血口子的鲜血,为弦狐狸的右侧腰刀伤疗愈止血,让伤口加速癒合消失的念头,骤然从脑海闪过。 顷刻间,贺兰初意识到自己竟然出现这种冲动剎那,赶紧抑制脑海念头,让念头迅速消退不见。 无论如何,他身为吸血鬼,绝不能违背天道定律,将血弄在人类身上,让人类伤口加速癒合,干扰了属于人类应有的命运走向。 那样做,不仅违背天道定律,也像打开潘多拉盒子,后患无穷。 他绝不允许,不该发生的祸事发生。 即使对方是他信任的弦旭勍,吸血鬼猎人的后代,他也绝不能那么做! 贺兰初念头转瞬消失,原本作势递给他手帕的动作顿住,逐渐捏起,下意识放回自己西服口袋之余,转而拿起口袋的另一条备用手帕,重新递给他。 随即佯装没有出现尴尬调换手帕的举动,眉头微挑,稍显吐嘈式的回应对方刚刚的『开玩笑』,「呵,你想多了,我说的极端紧急手法,是借用那傢伙的解剖工具… 里头应该能找到缝合线,直接帮你现场做紧急手术,先帮你将伤口的血止住再说。」 话音刚落,眉头微拧即逝,继续说,「非必要,我可不想在这种满是灰尘、细菌的废墟罐头工厂里,帮你进行伤口缝合手术,免得你细菌感染,让伤口变得更严重。」 弦旭勍见状,那对深色眼睛不禁闪烁了下,或许是两人拥有绝佳默契,或格外同频率缘故。 他顿时意识到,大白兔子突然将那条带血手帕拿回去,转而换了一条新手怕递给他的原因,极可能跟他刚刚不假思索,带有几分玩笑意味的话语有关,关键词是『血』、『自愈』之际。 眼底不禁闪过瞭然,贺兰初是吸血鬼,他的血,自然跟普通人不一样,不能随便沾在别人身上,以免出现任何不好后续。 弦旭勍思绪闪过后,理解对方突然将伸过来的手缩回,迅速换了一条新手帕,才重新递给他的行为背后的顾虑。 所以他接下对方拿给他的新手帕瞬息,自动佯装刚刚没发生大白兔子突然缩手等情况。 整个态度极为自然的揭过不提刚刚的事,同时顺手将新手帕重新摁在右方侧腰那道,依然隐隐渗血的细长血口子,下意识加压阻止继续流血等止血动作。 钮泽律实在无法忍受,两人态度自然,一副旁若无人的展现绝佳默契度,与那种即便在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他这个第三人,他这个第三人却完全无法介入—— 自然而然产生,萦绕在他们之间的暧昧氛围,彷佛他根本是个超级碍眼电灯泡瞬息。 不自觉产生的妒恨,如一颗硕大毒瘤,骤然在钮泽律心中膨胀,最后碰的一声炸裂。 一股强烈到非得把贺兰初,从情敌兼该死臭警察弦旭勍身旁带走的,贪婪欲望与执念交织。 一瞬让钮泽律原本处于失血气虚,外加接连被他们胸口肚子踹了一脚,挥了一拳,后背又着实撞在那张破旧木头长桌边缘的脚柱,全身陷入剧痛难忍,暂时爬不起来,只能狼狈坐在地的状态。 整个人彷佛一下子回血,力气充盈,精气神恢復同时,剧痛骤然不见,让他顿时变得宛若新生。 转瞬之间,钮泽律对贺兰初的贪婪执念,早已超越想重新将他抓住,剐走他那对异色眼珠子,成为最后一瓶眼珠子收藏品的主人的偏执。 脑海同时闪过一句话:与其剐走他眼珠子,倒不如连人一起带走! 他说什么,都不可能放手,一定要将他一起拽入地狱深渊。 第634页 同时,钮泽律心想:如果我这个人类怪物,一定会下地狱,那么他这个非人类的怪物吸血鬼,也一定要跟我一起坠入地狱。 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将他一起拖进地狱,和我永远在一起! 钮泽律那对如啐了毒,充满阴冷的双眼,不自觉流露出对贺兰初身为『会咬人的兔子』大大的极端狂热、迷恋之余,下意识闪过狠戾,眨眼消失。 与此同时,眼角余光看见身旁不远处有几把散落在地,不同型号的解剖刀,立刻选中其中一把,用的称手的解剖刀。 随即趁贺兰初弦旭勍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认为他根本不可能重新奋起,继续作死,一副旁若无人,等同戒备松懈,只顾着跟对方讲话剎那。 钮泽律顺着那股莫名涌上来,充盈全身的力量,动作迅速的伸手,一把抄起那支他锁定的锋利解剖刀。 须臾,整个人想都不想,毫不犹豫的果断从地上爬、站起来,直接袭向贺兰初,伴随狂热迷恋与狠戾交织,恶狠狠的脱口而出,「即便是死,我也一定要将你一起拖进地狱,贺兰初——」 同一时间,贺兰初冷静脸色骤然一沉,他突然从空气中嗅到一股凭空出现,带有腐朽恶臭的恶吸血鬼之血的味道。 眨眼之间,迅速锁定,那股恶吸血鬼之血的臭气传来的方向。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闪过凌厉的暗红。 那股噁心人的腐臭味,竟然是从钮泽律那个该死的心理变态身上传来! 与此同时,贺兰初弦旭勍几乎同时发现,钮泽律勐地奋起,直接拿起解剖刀,作势偷袭的行为,夹带一股风劲袭向两人… 正确来说,是袭向大白兔子。 弦旭勍那对深色眼睛骤缩,「小心——」 第331章 人质贺兰兔子、弦狐狸『解救』计划顺利落幕 锋利解剖刀尖直直刺向贺兰初。 贺兰初发挥吸血鬼本能, 周围一瞬彷佛变成静止状态,落在他眼里的弦旭勍眼露震惊的关心提醒,变成慢速说话。 与此同时, 那股夹带风劲,从背后偷袭,准备用解剖刀刺他的钮泽律饱含凶光, 面露阴鸷、煞气, 使得脸部变得扭曲的阴冷神色,跟着映入眼帘剎那。 钮泽律所有行兇行为一下子变成慢动作。 贺兰初也在眨眼之间,一把抓住准备刺向他的钮泽律右胳膊。 接着一个顺势施展过肩摔, 将钮泽律那个心理变态扔飞出去。 碰的一声, 贺兰初放下过肩摔的丝滑身手同时, 钮泽律也从半空坠落在地。 整个过程,在贺兰初透过吸血鬼视角动作,不到半秒即刻结束。 就算贺兰初已经卸了绝大部分力量, 才将钮泽律扔飞出去,然而,那傢伙落地位置,依然距离他跟弦旭勍目前所站位置稍微有点距离的地方。 好死不死, 落地瞬间刚好压在钮泽律刚刚第一次袭击弦旭勍, 随手抄起长桌上的,其中一瓶化学药剂砸过去… 幸好弦旭勍即/时闪躲避开, 最后那瓶化学药剂硬生生砸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瞬息,哗啦啦碎一地夹杂浓烈刺鼻酒精气味, 骤然蔓延整个室内空气。 直到现在那股浓浓酒精气味依然还未完全消散。 钮泽律整个人恰巧落在那些酒精玻璃瓶碎片上, 硬生生砸在水泥地面发出的闷痛声响,与压到尖锐玻璃碎片剎那, 止不住的痛苦哀嚎,立马迴荡整个废墟罐头工厂。 一场有惊无险的偷袭行为,顺利落幕。 贺兰初看着躺在那些被他压碎的玻璃瓶碎片上,滚也不是、动也不是。 总之整个人陷在一种进退两难,又不得不拼命命令全身赶紧挪动移开的钮泽律。 直到力气彷佛一瞬用尽,滚到一旁没有碎玻璃瓶的地方,钮泽律止不住的哀嚎,脸色一瞬煞白,冷汗浸湿全身,整个人痛苦的侧躺在地。 此时,贺兰初迈开脚步走来他面前,看着浑身沾满灰尘,后背满是碎玻璃,有几片玻璃碎片,甚至刺进背里,鲜血逐渐绽放,将他后背黑西服背心,与黑衬衫袖管染成一朵朵,冶艷的黑色血花。 然而,钮泽律全身被玻璃瓶碎片扎到,最严重的部位,除了后背外,还有他整个人压在尖锐玻璃瓶碎片瞬间,一片玻璃碎片飞起,划向他左脸颊,形成一道从嘴边延伸到左鬓角,不断渗血,约莫五厘米的月弯形血口子。 贺兰初见状,眉头不禁微挑,看着力气彷佛一瞬被抽干,虚脱无力,暂时无法动弹,只能侧躺在地,一副半死不活模样,整个狼狈至极的钮泽律。 他非常确定,就在刚刚钮泽律突然爆出极大力气,抄起一把锋利解剖刀,直直刺向他瞬息。 他有闻到一股,从钮泽律身上骤然出现的恶吸血鬼艾宿丰之血的腐朽恶臭。 直到他即刻将他制伏,他也再没有力气重新来过,力气散尽,精气神骤然少了泰半,脸上气色也重新变得惨白,只能像个尸体,侧躺在地,无力动弹,一副任人宰割模样。 贺兰初才没有再从钮泽律身上闻到那股令他反感厌恶的,恶吸血鬼之血的臭气。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瞳孔闪过犀利,暗道:这表示,钮泽律一定曾跟艾宿丰见过面,还喝过他的血。 所以刚刚关键时刻,原本虚弱到只能暂时坐在地上的钮泽律,整个人才能突然勐爆一股力量,下意识抄起解剖刀,偷袭我! 第635页 很可惜,他明知道我是他口中的非人类、怪物吸血鬼,还作白日梦的以为,他能让我一刀毙命。 简直想太多! 贺兰初思及此,眼底闪过鄙夷,俯视钮泽律那张不断汩汩渗血,鲜血顺势滑落,逐渐布满鬓角髮丝、左耳,与几滴滑落到颈侧,蔓延至衣领消失,晕开、变成一朵朵黑血花,伴随啪嗒啪嗒滴落在灰尘水泥地上的圆形血滴,整个左侧脸看来格外触目惊心的模样。 与此同时,弦旭勍走来大白兔子身旁,钮泽律的惨状,同时跃入眼帘,让他忍不住皱眉。 贺兰初目光焦点依然聚焦在地上的钮泽律,语气颇为冰冷的脱声吐露,「可惜了,这张吸引人的俊脸,就这样破相了。」 贺兰初嘴里虽讲着可惜,但眼底却没有一丝可惜成分,依然透着冷漠。 话音刚落,故意啧了声,「兇手钮泽律,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很该死,你知道吗。 都不乖乖听我讲的,屡次作死。 你看,你左脸都被你扔在地上四散的酒精玻璃瓶碎片,划出一条可怕月弯形血口子了。」 此刻侧躺在地的钮泽律完全没有多余力气讲话,全身力气彷佛随着那股莫名涌上来的充盈力量消失后。 整个人虚弱酸痛不说,后背、肩膀被玻璃碎片扎出的剧痛,伴随重摔在地,整个五脏六腑好像瞬间移位,无血色透着青紫的嘴唇控制不住的颤抖。 然而,就在听见贺兰初冰冷透着嘲讽的语气,说出那几句话时,立马恍然,他是将刚刚他对他讲的那些话,全数奉还。 钮泽律眼底闪过瞭然之余,下意识隐忍全身疼痛的露出扭曲笑容的吐露而出,「是吗,你真的觉得可惜?可我怎么没听出你话中,有任何可惜成分!?」 就在钮泽律露出扭曲笑容瞬间,立马牵动、拉扯到左侧脸那道月弯形,不断渗血的伤口,致使伤口又汩汩流血,血液也顺着嘴角弧度稍微流进嘴里,让他顿时尝到自己的温热,透着铁腥血味的鲜血剎那。 不禁让他感到极端兴奋的笑出声。 这一笑,牵动眼角上扬,使得左鬓角髮丝已经被鲜血浸湿达到饱和,再也无法吸收的血液,顺着眼角弧度逐渐滴进左眼眶。 顷刻间,钮泽律左眼视角的眼前世界,也逐渐被染成血红。 这个情况又是让钮泽律激动的扭曲大笑了声。 并且逐渐转动全身,让原本侧躺姿态,变成趴在地姿势。 反正局势发展到了这地,钮泽律已经不在乎他一贯坚持,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应该穿着整洁,一身绅士西服,言行举止展露绅士样的理念。 贺兰初见状,眉头微挑,冷冷说道,「果然是个心理变态,连尝到自己左脸伤口的血液,都能让你扭曲发笑。」 须臾,不待钮泽律反应,贺兰初伸脚踩在那只依然紧紧抓住解剖刀的右手。 钮泽律看着眼前踩着自己右手腕的黑色皮鞋,隐约感觉踩着他右手腕的皮鞋底逐渐施加压力。 不知怎么地,钮泽律莫名感到好笑的,噗嗤一笑,伴随扭曲的嘲讽,「怎么?贺兰法医现在是想对我动用…」 贺兰初可不想听他讲废话,随即轻轻一个用力,耳里立即传来钮泽律右手腕骨头啪嗒啪嗒脆生生骨折的声响。 与此同时,钮泽律忍受不住,手腕被硬生踩断瞬息,蔓延全身的剧痛,让他反射性的哀嚎、放声大叫。 贺兰初听着钮泽律痛苦的大叫出声时,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依旧冷静近乎无表情,眼底透出身为吸血鬼,对一名连人都称不上,只能被称做畜生的,变态连环杀人犯的钮泽律的蔑视,同时冷冷的轻声开口,「痛吗? 你只是被轻轻一踩,右手骨折而已,就痛得忍不住发出哀嚎。 但那十九条,被你硬生生夺走的鲜活生命,却再也回不来,你真该死啊。」 正当贺兰初眼底泛起一丝暗红,作势抬脚踩住钮泽律一样戴着黑色乳胶手套的左手剎那。 弦旭勍立即抓住他胳膊,「贺兰初够了,再踏出一步,就越界了。」 贺兰初脚下黑皮鞋,原本打算踩上那只黑色乳胶手套的左手的动作,顿时一滞。 同时,原本有点失控的情绪,随着耳里钻进弦旭勍阻止的声音,立即回神,伴随理智回笼。 那双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也下意识看向抓住他胳膊的,那只沾满自己半干血液的修长手指。 接着,顺着那只修长手指主人向上看,直到弦旭勍眼露严肃的冷静表情,跃入眼帘。 眨眼之间,贺兰初眼底的那丝暗红消失,情绪回归冷静,原本作势踩住钮泽律那个心理变态的左手的黑皮鞋,立马缩回,重新踩在地上。 弦旭勍眼见贺兰初有点不对劲,彷佛受到吸血鬼本能影响的状态,总算恢復后,原本深锁的眉头才微微抚平。 接着,目光转回看向趴在地上,依然痛苦哀嚎的钮泽律。 钮泽律下意识隐忍右手骨折的剧痛,那怕痛到冷汗又不禁顺着额角滑落,但在与弦旭勍视线对上瞬息。 原本一直不解,为何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的所有不明白,彷佛随着全身疼痛一瞬间解开。 钮泽律不禁冷笑一声,止不住疼痛而颤抖的嘴唇掀起,「所以,这是一场故意针对我—— 第636页 从头到尾,为了抓我,你们警方故意设下的局中局,计中计?」 弦旭勍一听,眉头挑了下,抿着的嘴唇流露一抹腹黑微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须臾,弦旭勍为了让他输得明白,大致说了一遍,《非刑调》拟出的紧急追缉行动,并分出ab计划。 a计划是没有发生多辆黑色汽车追撞等情况,顺利围堵钮林两人,并追捕成功。 b计划,就是为了因应黑色汽车追撞警车,阻止警察追捕行动等无法预料情况而产生。 当然,也正如贺兰初之前所想的那般。 弦旭勍猜测钮泽律不惜暴露行踪等情况,绝对是一场专为贺兰初设下的圈套。 他目的很明显,就是想抓走贺兰初,想让他成为最后一名眼珠子收藏者。 弦旭勍:「至于你将我抓来,或许只是顺带。 毕竟,在你眼中,我可是个非常碍眼的情敌,与准备逮捕你的臭警察。」 话音刚落,弦旭勍冷冷说道,「你以为你绑人计划完美,也对我们进行搜身,扔掉可能被讯号定位的物品,比如手机。 在这之前,还在车上使用某种仪器,导致我们黑色耳机出现异常,不得不取下耳机,也让你省去扔掉我们耳机的步骤。 但你却忘了,我们衣领上的这颗『钮扣』,它其实不是钮扣,而是一枚钮扣型的微型摄像头。」 弦旭勍拉起黑衬衫衣领,那枚钮扣型,隐约出现红光的微型摄像头,立即跃入钮泽律眼帘。 钮泽律见状,眼睛勐地睁大,不禁忿忿咬牙,对弦旭勍这个拟出ab紧急逮人计划的《非刑调》负责人恨之入骨。 原来他所有计划会败得澈底,全因弦旭勍的从中作梗。 钮泽律想到这里,戴着黑色乳胶手套的左手不自觉攥紧,阴冷双眼充满恨意,咬牙切齿的脱口而出,「弦旭勍都是你——」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他早已被万箭穿心,当场死亡。 但很可惜…眼神不能杀人。 弦旭勍眉眼微动,下意识从思绪中回神,对于钮泽律饱含仇恨,想杀死他的目光,压根不痛不痒。 须臾,一直没讲话的贺兰初,无血色右耳突然动了动。 「弦旭勍,我听见韩净宣他们的声音了。」 弦旭勍深知大白兔子的吸血鬼本能,能听见超越人类可听范围距离之外的动静等声响,所以毫不犹豫相信他。 于是,冷静的开口,「看来,我们身上的微型摄像头髮出的讯号,已经被成功定位、锁定位置。 他们应该已经快到了。」 弦旭勍说出这句话没多久,废墟破旧工厂外头,倏地传来几道刺耳警笛蜂鸣声响,夹杂汽车引擎等骚动,瞬间划破一室的古怪安静。 顷刻间,无数道紧急脚步声,接连传来。 「老大、弦大你们没事吧——」 秋天焦急的声音跟着传来。 第332章 贺兰兔子对弦狐狸的情不自禁 《非刑调》团队成员依照贺兰刑对两枚微型摄像头髮出的讯号, 迅速定位。 经过一番仔细搜索下,终于找到,跟警方追捕钮林两名罪犯的xx路段反方向, 一处偏远无人烟,荒废已久,周围杂草丛生, 一片荒凉, 逐渐被淹没在足足一人高杂草里的这间废墟破旧罐头工厂。 并且,发现兇手钮泽律开的那辆,没有车牌的黑色汽车停在一旁, 包括人为踏出的一条延伸进工厂的草路。 双单姐弟、韩净宣, 秋葛两人及支援警察在看见废墟工厂内的惨况时, 不禁眼露震惊。 两支立式摄影棚强光,照亮整个室内空间—— 撞在一旁墙柱的破旧木头长桌面,各种化学药剂等物品东倒西歪, 地上几瓶化学药品倒的倒,站的站,与散落在一旁的各种型号的解剖工具。 整间工厂内部空气,除了灰尘、潮湿青苔土腥味, 说不上来, 难以形容的怪味之外,还有一股浓浓刺鼻酒精气味交织, 空气环境忒糟糕的感觉,下意识让所有人皱眉。 须臾, 众人目光焦点立即看向倒在地上, 鲜血流满整个左侧脸,后背、肩膀全是被玻璃碎渣扎出, 触目惊心的伤口,不断哀嚎,感觉整个人都陷在剧痛状态,冷汗直流,气色无比惨白,忒狼狈,再无身为钮氏企业执行长时候,那种风光无限,令人崇拜模样的兇手钮泽律。 以及站在兇手面前的贺兰法医跟弦长官两人。 秋天一见到老大、弦大,再也忍不住关心的赶紧冲过去。 「老大、弦大,你们没事吧? 吓!弦大你的眼睛,还有你腰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 韩净宣看一眼,钮泽律明显骨折的右手腕,那对冷静的圆圆眼睛不禁闪烁了下。 随即立马抓起他完好的左手,语气严肃的开口,「钮泽律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但根据米兰达宣言,你所说的话… 你杀害薛小小、陈雨玫,包括其他十七名受害者的情况属实,你被捕了!」 咔咂一声之余,金属哐当哐当声响交织,钮泽律左手被铐上,另一边手铐,韩净宣则示意几名警察,将整个虚脱无力的他从地上拉起同时,交给他们,并让他们将他带走。 贺兰初双眼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看着,警方将兇手钮泽律带走,直到他被几名警察带出废墟罐头工厂,视线焦点才拉回弦旭勍身上。 第637页 看着对方那双眼睛依然通红,眼眶红肿,眼白布满血丝,一副很不舒服。 加上气色糟糕,右边侧腰刀伤依然不断渗血,即使有那条手帕持续摁压伤口止血,但手帕早已被鲜血染湿,连带使他手指也沾了不少血。 属于对方的铁腥血味,不断瀰漫到空气中同时,也一直钻进他鼻腔。 同时,弦旭勍的血味有一下,没一下,勾起他内心深处的莫名躁动感。 贺兰初见状,眉头逐渐拧起,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写满担心,「弦旭勍你…」 正当贺兰初想说什么,弦旭勍突然打断他。 弦旭勍睁着那双红肿,被不知名白色粉末袭击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仔仔细细看着那张苍白娃娃脸—— 在确定钮泽律那个心理变态拿着的,那支锋利解剖刀造成的刀伤,已经完全癒合,消失不见剎那。 下意识转换右手摁压伤口,伸起沾满半干血液的左手摸向大白兔子左脸,不自觉抚了抚。 在感受到掌心下,传递过来的微凉温度瞬息,冷静眼底泄漏出饱含关心的温柔,一脸认真低语,「那支锋利解剖刀尖划伤你时候,我感觉我心跳快停止。 我不想看见你被伤害…那怕我知道你会没事,但被划伤时候,一定很疼吧,还好你没事。」 贺兰初一听,内心深处不禁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受,天生异色的瞳孔闪过异样,喉咙不自觉滚了滚。 须臾,弦旭勍又下意识抚了抚对方那张令他极为怦然心动的侧脸。 就在弦旭勍眨眼之间,眉头顿时皱起,突然感到一阵不适夹杂头晕时候,他反射性的摇头,想将头晕等不适甩掉恢復正常。 然而,显然头晕不适的症状,没因他反射性摇头,消失不见,反而情况加深。 顷刻间,弦旭勍一直强撑到现在,在确定一切顺利落幕,变态连环杀人犯钮泽律也已经被警察同仁带走,押送上警车,准备带回警局侦讯。 所有人也平安无事,贺兰初也没有事,《非刑调》团队搜索破旧工厂内外,也已经通知鑑识科人员过来採集搜证后,他突然再度感到一阵晕眩。 很快的,眼前一切彷佛在晃动,视线开始变得昏暗,嘴巴张阖几次,无声说了句还好大家平安瞬息。 整个人力气好像一瞬间消失,身体撑不住的往后一倒—— 贺兰初见状,瞳孔骤缩,眼底闪过紧张,毫不犹豫一把拉住弦旭勍,让他倒在自己怀里,「弦旭勍你怎么了?!」 落在弦旭勍眼里的画面是,贺兰初原本冷静的苍白娃娃脸写满着急,叫唤他的瞬息。 最后眼前一黑,直接闭眼,意识消失。 ……… 随着弦旭勍昏倒被紧急送医,贺兰初跟着搭上救护车离开后,《非刑调》团队等警察依然留下来,继续调查未完的工作。 直到鑑识科人员採集搜证完毕,警方将兇手钮泽律留在现场的所有东西一律打包带走,一切确定无任何遗漏后,逐渐离开这间差点变成命案现场的废墟罐头工厂。 然而,所有人没注意到的是,在最隐蔽的墙柱与墙柱之间,其实有道微弱红光,忽闪忽灭。 如果定睛细看,就能发现,那是一台小型监视器,与gopro大小差不多,正在运行中。 ****** 傍晚,六点过后。 弦旭勍忍着侧腰刀伤的疼痛,拿出钥匙顺利打开家门瞬息,原本想抬起靠在贺兰初肩膀的左胳膊… 他身为一米八.九的大个子,几乎大半个人压在,身高只有一米八一,身形削瘦的贺兰初肩膀,生怕将他整个人压垮。 然而,弦旭勍才出现抬手动作,立即被阻止,耳边同时传来大白兔子下意识拉住他左胳膊,不让他抬起,伴随严肃出声,「弦旭勍别动,就这么靠着!」 话音刚落,贺兰初顺着弦旭勍开启的家门,一把将他搀扶进去。 仔细想想,这还是贺兰初第一次踏进他家,弦旭勍不禁心想。 就在贺兰初扶着弦旭勍走进客厅,动作仔细小心的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瞬息。 弦旭勍没有坐稳,伴随一个力道没收住,倒在沙发上不说,还倏地将贺兰初整个人往自己身上拉—— 两人瞳孔骤缩。 贺兰初毫无预警下,整个上半身勐地被传来的力道扯过去,直到不小动静结束,两人竟然意外形成,他在上,弦旭勍在下的沙发咚。 同时贺兰初上半身即/时撑住沙发周围,才没有倒在弦旭勍身上,甚至压到对方侧腰伤口。 一时之间,两人没了反应。 一室也因意外产生的动静结束剎那,再度恢復成,彷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安静。 噗通噗通,血液流动的声音,脉搏鼓鼓走动,自然起伏的唿吸,属于弦旭勍正常的生命体徵反应,钻进贺兰初耳里。 四目相对瞬间,一股暧昧气息,不自觉出现,萦绕在两人之间同时蔓延开来。 弦旭勍看着大白兔子那张不禁流露吃惊,显然没料到双方突然倒在沙发上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 不知怎么地,喉咙感到发干的滚了滚,那对经过治疗,已经恢復一大半,只剩眼白依然稍微有点血丝,眼眶微微红肿的冷静深色眼睛闪过幽深。 贺兰初听见弦狐狸喉咙滚动的细微声响时候,也许是被对方那对直勾勾盯着自己,无形透露出的异样情感影响。 第638页 抑或被自然而然出现,在两人之间的暧昧泡泡气氛渲染,天生异色的瞳孔,在回看对方那对隐下吃惊,逐渐泄漏出一抹情愫的深色眼珠子。 胸口那颗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顿时出现跳动般的错觉之余,产生阵阵涟漪,与对对方的悸动。 贺兰初喉咙不自觉跟着滚了滚。 就在眨眼之间,大脑尚未做出任何决定之前,身体条件反射的帮他下了决定。 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焦点逐渐从那对深色眼睛往下移… 直到定格在那张淡色,因失血显得苍白的薄唇,稜角分明的下巴弧线,与对方不自觉滚了滚的喉头。 贺兰初看着弦旭勍同时,对方也看着他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 尤其对方眼睛微微低垂,看着他时候,那对睫毛浓密纤细,果然是个睫毛精。 念头闪过弦旭勍脑海。 须臾,贺兰初打量弦旭勍的视线,最后重新拉回到他那张因失血,显得苍白的薄唇瞬息。 异色眼底骤然闪过幽深。 须臾,一个俯身,迅速吻上对方嘴唇。 弦旭勍眼睛不自觉微微睁大,感受到大白兔子蜻蜓点水般的吻瞬息,内心自然而然泛起的心动涟漪,让他下意识伸手托住他脑袋瓜,加深那个吻… 直到一吻过后,弦旭勍唿吸变得有些急促,看着大白兔子那张无血色带有润泽感的嘴唇。 原本托着对方后脑杓的修长大手,逐渐转而托住对方微凉脸颊,同时拇指抚了抚,与充满珍惜般的摩挲几下,那张让他格外喜欢,也感到不可思议的柔软的微凉嘴唇。 贺兰初脑袋瓜不自觉顺着对方托住他脸颊的,温热手指蹭了蹭,感受着深吻过后的激动涟漪。 此时,两人依旧维持沙发咚,贺兰初在上,弦旭勍在下的姿态。 不知过了多久,弦旭勍那张透着温柔的深邃英挺俊脸,逐渐转为认真,眼睛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着对方的异色瞳孔,声音透着几分暗哑的开口。 「贺兰初…大白兔子,我很喜欢你,你呢?你喜欢我吗?」 原本仍感受着深吻过后的余味的贺兰初,在听见对方的告白剎那。 整个人如被敲了一记响钟,咚——的一声,勐地惊醒,伴随双眼瞬间睁大,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身体条件反射大于思绪的吻上对方。 包括深吻过后,止不住的对弦旭勍伸手抚摸他脸和嘴唇时候,不自觉对他产生亲昵揉合依赖般的涟漪—— 蹭了蹭他大手的行为,贺兰初顿时感到尴尬到无以復加。 随即哪还顾得上弦旭勍问出口的那句告白,他想都不想的一把伸手推开他之余,迅速从沙发起身。 「那啥?幸好钮泽律偷袭你,洒向你,带有苦涩味的不知名白色粉末,只是磨成粉的安眠药。 你眼睛虽然经过医生治疗,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不过你还是暂时别用眼过度,稍微闭眼休息一下,比较好。 我们刚从医院回来,你应该饿了吧,我煮东西给你吃。」 贺兰初语毕剎那,急哄哄的沖向与自己家里格局、位置差不多的厨房。 转瞬之间,顿时留下一脸讶然,依然半躺在沙发上,直勾勾看着他急急忙忙,尴尬害羞到嗖的『逃』走的背影的弦旭勍。 就在眨眼瞬息,弦旭勍不禁对贺兰初急哄哄『逃』走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噗嗤伴随脱口而出,「果然是一只蹦蹦跶跶,行动快速、敏捷的大白兔子。」 第333章 齁噗咻,暧昧始于幻想 唏哩哗啦水声, 顺着水流倾泻而下,淋在站在莲蓬头前的男子身上。 黑髮逐渐被浸湿,水流顺着不自觉闭眼, 任由热水淋在脸上,并随着好看侧脸滑落,流向颈侧… 无数道水滴形成的热水小瀑布, 不断沖刷男子精实削瘦的身材, 就在他不自觉抬起修长手指,揉搓湿发时候,胳膊肌肉线条, 随着有劲大手扒拉湿发瞬息, 若隐若现。 很快的, 整间浴室被热水氤氲热气变得烟雾缭绕,再也看不清男子充满精实肌肉线条,与几条曾经出任务, 被罪犯等不法之徒攻击。 或为了拯救人质、无辜民众,不惜以身挡刀、挡枪,留下的伤口,最后癒合, 只剩浅色不一的刀疤、圆形疤痕等, 可以被称作光荣战绩,以身为警察为骄傲, 透着自然白的背影… 现在,那道背影主人, 右边侧腰则多了一道锐利解剖刀割出的刀伤。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 那怕声音再细微,依然能听见, 使得耳边不断传来,弦旭勍正在浴室洗澡的水流等沖刷声响。 停!不准再胡思乱想,贺兰初。 那对天生异瞳的双眸骤然睁眼,连带牵动原本握着汤杓,持续搅动锅中白粥的手指一顿。 从刚刚意外的沙发咚,情不自禁… 嗯,绝对是被弦旭勍那只臭狐狸影响,他一定做了神马引得他遐思的举动,竟让他心中莫名升起被挠痒痒的感觉。 进而情不自禁,忍不住想亲,情感大于理智,快、狠、准,吻上那张近在咫尺,因失血显得苍白,也因惊讶微掀的薄唇。 贺兰初脑海一瞬闪过两人意外沙发咚的画面—— 只见弦旭勍一时没坐稳,煞不住,反射性的往后倒,顺势拉住还扶着他胳膊的手指。 一阵骚动过后,贺兰初眼里一下子倒映出弦旭勍因震惊微微睁大的深色眼睛。 第639页 然后…然后,那双深色眼睛好像蕴藏了什么魔力,竟然自带天然撩,不断撩拨他心弦,最后使他吻上那张嘴—— 对方嘴唇透着温热,比想像中柔软几分。 随着深吻,两人唇齿像在玩试探游戏,不断攻守交换,也使彼此心中带起无限悸动涟漪,萦绕在两人之间的粉色泡泡氛围,与周身散发出的频率感,逐渐达成共鸣。 贺兰初一想到这里,眼睛不自觉大力眨了眨,想要将脑海里,各种对弦旭勍的浮想联翩通通扔掉之余,意识到自己微凉手指竟然不自觉摸了摸嘴唇,伴随不自觉看向那只食指剎那。 呃了声,赶紧将手指放下,佯装没事发生同时,不自觉默念和平,和平,世界和平,反覆无数遍,彷佛将和平,世界和平,当作净心、静心的咒语。 直到确实做到净化心灵,平稳心绪后,贺兰初才停止默念。 他没发现的事,锅内因他逐渐停止搅动的白粥底,已经开始出现焦化现象。 「贺兰初你在默念什么?」 突然,弦旭勍那道低沉冷静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贺兰初下意识转身,差点与恰巧走来他背后的弦狐狸撞上,好在他即/时煞住。 同时稳住全身,两人才没有撞在一起,形成自.沙发咚事件,才过去没多久,再度升起的另一个尴尬场面。 贺兰初眉头不禁拧起,暗道了句:我身为吸血鬼,竟然没发现弦旭勍出现,还已经走来,两人距离也已经靠得那么近,真是糟糕。 看来,弦旭勍这个拥有吸血鬼猎人血统的后代,对我的影响已经变得如此深刻,实在不妙啊。 念头闪过脑海瞬息,贺兰初耳边传来弦旭勍的说话声。 「贺兰初你在煮什么? 我怎么感觉好像有闻到一股淡淡烧焦味?」 此话一出,贺兰初哪里还顾得上胡思乱想,赶紧回过神,下意识转回看向锅内白粥。 果不其然,原本丝滑带有薄薄浓稠感,如薄芡的白粥边缘已经出现淡淡焦黄,夹杂一丝丝烧焦气味瀰漫开来。 「糟了,烧焦了!」 贺兰初赶紧熄火,拿起汤杓瞬息,不小心被烫了下,下意识摸耳,嘶了声,随即赶紧搅动白粥,想给白粥做紧急拯救。 弦旭勍看着难得手忙脚乱的大白兔子,在瓦斯炉边为他忙着煮白粥的身影,不知怎么地,内心深处逐渐涌上一股暖意。 那双深色眼睛不自觉泛起一抹微笑,看着对方像在进行什么专业严谨工作的,紧急拯救白粥大行动时,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 ……… 贺兰初无血色嘴唇微微抽搐了下,露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那啥,你尝尝看… 按理说,应该不会这样的,我没想到,结果竟然会变成这样。」 贺兰初看着经过反覆搅动下,白粥就算紧急拯救成功,但原本依他想像中的,原版白粥应该是—— 丝滑带有薄芡感的滑熘,米汤也呈现杏白色如镜面般,像会倒映影子,里头的白粥也看似颗颗分明,实则已经变得软糯。 然而,目前桌上这锅白粥… 由于稍微烧焦缘故,又经过反覆搅动,已经透出焦黄感,与浓稠快变成,彷佛来张春联,即可直接抹一点沾在春联上的浆煳。 说不定,再拯救一会儿,白粥应该能变成现成浆煳,就算把锅子倒过来,放在头上,也应该不会啪嗒,整锅粥掉下来的程度。 贺兰初吐嘈式心想过后,刚刚那番话,简直越说越心虚。 须臾,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珠子不自觉飘远,已经对桌上的那锅浆煳… 呃,是白粥,不忍直视。 弦旭勍见状,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下意识隐忍即将噗嗤笑出声的笑纹。 万万没想到,大白兔子身为法医,在工作上,绝对能取得专业满分十分,但平时生活上,厨艺却没有点亮,如此反差萌的模样,不禁让他觉得可爱极了。 尤其看着对方在瓦斯炉旁,有点手忙脚乱的模样,又是一个无声噗嗤,即/时隐忍压抑即将迸出的笑声。 随即贺兰初不自觉飘远的目光,一下子拉回到像浆煳的白粥…旁的几条有点烧焦,但还是能入口享用的培根,与两颗已经不能称为荷包蛋,只能说是普通全熟到不能再熟,表面已经呈现焦黄,呃是,无限焦黄感的煎蛋。 贺兰初不自觉挠挠脸,尴尬啊尴尬,「要不,弦旭勍你吃培根跟荷包…嗯…是煎蛋就好,白粥就别吃了,应该也不好吃了吧。 毕竟如此浓稠,应该也不好吞咽。」 弦旭勍看着大白兔子虽然那么说,劝他别吃白粥,只吃另一盘的食物就好。 然而,那对少了单片眼镜遮掩,流露出的一墨黑,一深紫瞳孔,却充满希冀,彷佛会闪闪发光,希望他两道食物都尝尝,无形流露出萌感满分的表情瞬息。 内心再度被对方如此反差萌的一面,圈住,暗道了句:好可爱啊。 随即拳头抵唇,隐忍超级想笑出声的笑意之余,原本冷静的脸上逐渐露出认真的说:「你放心,你煮的东西,我通通会吃完,绝不会让你的心意白费。」 话音刚落,一想到桌上这两道食物都是大白兔子精心为他料理的,内心不禁泛起甜甜滋味。 嘴角笑意再也隐藏不住,逐渐上扬同时,连带牵动眼角笑痕。 第640页 贺兰初一听,只能不再劝说的尴尬呵呵了声,「那你吃吧、吃吧。」 弦旭勍点头,虚应一声,随即拿起碗,为自己盛了一碗连舀起过程中,都显得有阻力的白粥。 随即顶着坐在对面的贺兰初期待目光中,拿起汤匙舀起一匙,张嘴放进嘴里,轻微咀嚼瞬息。 果然浓稠的像浆煳啊。弦旭勍不禁心想。 然而,未等他从口感浓稠像浆煳,味道带有一股烧焦感的状态中回神。 弦旭勍整个人突然一僵,并瞬间石化,不禁感觉口中的一口白粥,实在忒难以吞咽。 原因无他,白粥竟然不是纯粹白粥。 就在烧焦口感,从口腔蔓延开来之后。 紧随而来的,不是白粥自带的口感,而是甜,很甜,超级甜,齁甜,齁死人的甜。 贺兰初依旧一脸期待脸的看着他,「弦旭勍,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弦旭勍见状,嘴角忍不住因嘴里齁甜齁甜,已经超越『一般』、『普通』白粥的口感,抽搐了几下。 然而,他不想大白兔子那对充满期待的眼神消失,下意识嚼了嚼,大力吞咽后,那张深邃英挺俊脸不禁流露几分抽搐般的微笑,「好吃、好吃,白粥…真的很好吃。」 贺兰初一听,顿时一脸太好了,不禁松了口气的表情。 于是,接着说:「那你尝尝培根、煎蛋,看好不好吃。」 弦旭勍嘴角顿时流露几分僵硬笑容,忍不住的吞咽口水之余,放下汤匙,转而拿起碗旁的筷子,感觉手指都有点颤抖的伸向那盘从颜色看来,就不太妙,不知道食物味道是不是也一样不太妙的培根…旁的煎蛋。 有了白粥这个『前车之鑑』,两颗表面呈现十足烧焦感的煎蛋口感、味道,应该也很是不妙。 既然前者已经不妙,后者干脆延续不妙下去好了。 这就是弦旭勍之所以突然将筷子伸向煎蛋的原因。 顷刻间,弦旭勍依然顶着大白兔子期待目光,夹起一小块煎蛋,入口咀嚼。 果不其然,弦旭勍咀嚼的动作,瞬间一顿,煎蛋口感又干又柴,透着浓浓焦味,已经属于难以入口程度。 即便如此,弦旭勍咀嚼动作,很快继续,坚持的将口中煎蛋吞咽下去。 「好吃,煎蛋也…好吃。」 话音刚落,立即看向在经歷两次可怕的食用经验,不禁对无论厨艺多小白,『煎培根』,这个绝对零失败的,几条看来色香味俱全的培根,以及培根食用值,一下子超标,破表期待。 弦旭勍立即伸筷,夹起其中一条,感觉酥香脆的培根,下意识咬了一口,咀嚼起来。 正当微微焦黄的培根,与恰到好处的酥脆度,不由得让弦旭勍终于从两次的可怕食用经验中回神瞬息。 整个人勐地又是一僵,伴随眼睛微微睁大。 原因无他,培根竟然是辣的,而且那种辣,还是会烧喉咙的辣麻感,一瞬袭卷弦旭勍整个口腔之际。 前两次的可怕食用经验,加上这次,弦旭勍突然有种立刻、马上会被大白兔子的小白厨艺送走的感觉。 贺兰初眉眼微动,一脸期待的开口,「好吃吗? 培根应该是既白粥发挥失常后,我做起来,比较有信心的。」 话音刚落,「为了能将培根煎好,我还特地微信刑子,请教他呢。」 「他告诉我,培根要煎好吃,得洒上我们家那罐辣椒粉,一起下去平底锅里煎,煎起来才会好吃,也好看。」 喔豁!破案了,原来是贺兰刑那傢伙,随便教他的。 那个臭少爷控晚期,果然不会任由大白兔子给我煮好吃的,竟然故意乱教,神马煎培根,要洒辣椒粉才能煎好的鬼话。 弦旭勍额头稍微冒出青筋,握着筷子的手跟着缩紧,颇为咬牙的心想:妥妥被贺兰刑那个少爷控晚期的吸血鬼管家,恶整了都。 想到这里,弦旭勍嘴角忍不住因舌头如被火烧的辣度,抽搐了几下,同时不想看见大白兔子失望的脱声吐露,「好、好吃,嘶,好吃,嘶,真的好好吃。 只是『稍微』辣了一咪咪。」 讲这句话时,弦旭勍顿时感觉自己眼眶好像有一丝丝生理泪液闪过。 随即不待对方反应,秉持自己立的g——大白兔子煮的东西,全部会吃完,绝不会让他心意白费。 不管怎样,就算被辣到烧喉咙,他也要将它完成! 于是,弦旭勍立即以吃甜粥的心态,开始朝白粥进攻,配上焦味满满的煎蛋,与辣到快把他嘴巴烧起来的培根。 嗯,这妥妥是弦旭勍用过,最让他『惊心动魄』,真有种会被立刻马上送走的一餐。 果然,弦旭勍刚刚的话应验—— 贺兰初确实没有点亮厨艺,绝对是个厨艺小白啊。 第334章 主副cp暧昧并行发展中 贺兰初喉咙不自觉滚了滚, 在与弦旭勍眼神对上瞬间。 由于对方右边侧腰有伤,所以贺兰初主动接过吹风机,帮他吹头髮的工作。 微凉手指与温热指尖相触剎那, 彷佛有道电流,一瞬传递给彼方,不禁让两人动作同时一顿。 须臾, 贺兰初率先回神, 假咳一声,佯装没事发生的,迅速接下吹风机, 开始帮他吹头髮。 直到吹风机唿唿热气, 完全将对方湿发吹干, 看着对方头顶一头透着一丝凌乱,又有股讲不出的禁慾气息的黑短髮,贺兰初天生异色的双眼不自觉闪烁了下。 第641页 ……… 贺兰初突然提出, 想看看弦旭勍伤口,有没有因淋浴关系,伤口包扎不小心跑进水,进而弄湿伤口。 在他要求下, 弦旭勍依言点头, 要让他看伤口。 正当弦旭勍那件黑色t恤,随着他协助下, 完全掀起、脱下瞬息,有劲双手肌肉线条, 随着对方动作出现, 自然透出一股天然撩意味。 与此同时,属于弦旭勍那身模特般高挑, 皮肤透着自然白,身材精实削瘦,腹部有线条分明人鱼线,肌肉不多不少,恰恰好的上半/身,映入眼帘。 不知怎么地,贺兰初莫名感觉有股暧昧气息,不自觉从两人周围蔓延开来。 眼睛在对上对方那身可以说完美、好看,充满力量感的精实上半/身时候,竟然觉得尴尬、不自在,也可以解释成害羞的反应,一下子涌上来。 怪了,我作为吸血鬼,活了一千多年,什么样人类身材没见过,验过的尸体,也早已数不清。 但在看见弦旭勍上半/身时候,竟然还会出现这种莫名的尴尬异样反应。 想法下意识从贺兰初脑海闪过同时,不自觉挠挠脸,顺势摸摸颈边,试图转移注意力,不想让那种尴尬等异样反应继续蔓延下去。 眨眼瞬息,贺兰初假咳一声,尝试缓解尴尬之余,目光焦点拉回弦旭勍右边侧腰上,贴了防水贴布的刀伤。 原本还有些不自在,透着尴尬等异样的反应,随着看见他侧腰上,被解剖刀割出的可怕细长血口子剎那。 所有尴尬等异样反应骤然一收,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也一下子转为专注,眉头逐渐皱起,眼露认真的紧盯那道,已经经过医生处理缝合的刀伤,无血色嘴唇开阖几次后,终于发出声音的脱声吐露,「还疼吗?」 贺兰初逐渐蹲低,不自觉伸手抚了抚防水布边缘,透着几分小心、谨慎意味,免得弄痛对方。 同时看着贴着纱布之下,足以想像到的伤口缝合,如一条蜈蚣般的缝线情形—— 贺兰初一想到,那把锋利解剖刀在擦过弦旭勍右边侧腰,尖端之锋利,迅速割出一道可怕血口子。 皮肤同时绽开,鲜血迅速涌出伤口,像不要钱似的,汩汩流出,甚至彷佛重回当时现场,嗅到弦旭勍侧腰被划破瞬间,一股铁腥血味迅速瀰漫到空气中的画面,很快闪过脑海时候,眉头不禁拧深。 与此同时,贺兰初顿时感觉自己那颗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似乎因为不舍,莫名出现疼痛般的错觉涟漪。 那只无血色手指微微缩起,在触碰到防水贴布边缘时候。 同一时间,弦旭勍听到大白兔子问他疼不疼,正打算回答,却看见他突然蹲低,伸手触摸他侧腰上的伤口防水布边缘,感受到对方指尖传递过来的微凉皮肤触感感受剎那。 使得他准备脱声吐露出的话,霎时被他动作、行为惊到,话语在舌尖盘旋一圈瞬息,骤然顿住。 好一会儿,那张冷静透着温柔的深邃英挺俊脸,逐渐转为认真,找回自己声音的开口,「不疼了,这点伤,跟我之前出任务受的枪伤相比,显得没那么严重,也没那么疼。 你放心,不要担心,医生说了,伤口看来虽然可怕,但没有伤及重要器官,也已经缝合了。 放心吧,真的不疼…」 弦旭勍说话声突然顿住,那对深色眼睛骤然睁大,瞳孔骤缩。 随着两人近距离接触,伴随似有若无的肢体接近,两人的暧昧拉丝一瞬拉满。 同时,弦旭勍万万没想到,贺兰初竟然会做出那种举动,竟然偏头在他防水贴布上落下一道,带着仔细小心的轻轻一吻。 随即抬头看向他。 就在一墨黑,一深紫的异色瞳孔里,写满他看不懂的异样情绪,但弦旭勍知道,那些异样情绪中,一定有对他的心疼,与对方暂时不想触碰、面对的感情,跟不自觉产生,对他的情愫,随着他下意识低头,撞进眼帘之际。 弦旭勍唿吸逐渐转为急促,丝毫没料到大白兔子竟然会在他侧腰伤口边缘,落下一个充满疼惜般的吻。 随即再也忍不住大白兔子不自觉出现,自己却没有察觉,但对他这个当事人却充满撩拨他心弦的言行举止。 转瞬之间,弦旭勍伸手一把将他拉起之余,那双肤色透着自然白,指节分明的削瘦大手,顺势托住他脸颊——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瞳孔不禁睁大,同样没想到,弦旭勍会突然做出这种举动之余,倒映在眼里的那对深色眼睛非常迷人,也完全攫住他目光。 弦旭勍直视对方时候,不由得给人一种,全世界他只专注你一人的深情感觉。 须臾,弦旭勍看着眼前大白兔子的无血色嘴唇,毫不犹豫偏头,覆上那张令他格外心动的嘴,并落下蜻蜓点水一吻。 与此同时,弦旭勍下意识微微张手,绕过贺兰初腰际,逐渐抱住他,不禁有种将对方揽进怀里的感觉。 此时,无声般的拥抱,随着一股异样,在两人心头蔓延。 一瞬间,弦旭勍确实有感受到,大白兔子对他,其实也有感觉,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这就表示,他还不够用心,必须再加强、再努力,等到大白兔子慢慢对他交心,也能对他坦白他心里在想什么,并承认他其实也已经喜欢上他。 并且,在他第n次向他告白时候,希望那一天他不会再矇混、逃走,反而正视面对他对他的感情,与接受他的告白。 第642页 希望那天不会太久。 弦旭勍想到这里,抱着贺兰初的修长大手不自觉缩紧,在感觉到对方有所回应般的回抱住他时候,不禁伸起右手摸了摸对方后脑杓的柔软黑髮。 任谁都没有开口讲话,只是依循内心想法,静静待着,享受一整天下来,紧急逮捕钮林两人的任务计划,包括局中局,计中计,颳起的一系列惊心动魄,顺利结束后的祥和宁静感受。 ****** 半小时之前。 晚间七点十分过后。 向阳警局,《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刑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尽是冷漠的一号表情,紧盯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仔细谨慎,不容遗漏的检视,从少爷、弦旭勍身上传递迴来的,那两枚钮扣型微型摄像头内的画面。 大手不断移动滑鼠,拉动笔电屏幕画面上的时间进度条,一帧帧的检查。 在人质事件发生,钮泽律将昏倒的少爷跟弦旭勍掳走之后,他们身上的钮扣型摄像头依旧运行中。 即使有几个时间点,因为钮泽律使用的机器影响下,两枚微型摄像头的讯号定位受到干扰。 使得少爷跟弦旭勍两人的讯号定位,突然从贺兰刑这边,大屏幕画面显示的该区域地图,消失。 幸好过没多久,那两枚钮扣型微型摄像头的讯号定位再度出现。 贺兰刑也迅速与韩净宣等《非刑调》团员,进行即/时连线,透过他地图指示下,让他们等支/援警察,能加快速度寻找两人被掳走离开的方向等位置。 直到两枚讯号定位长时间停顿,没有继续移动现象,贺兰刑推测,少爷跟弦旭勍很可能就是被兇手钮泽律绑到那个地方。 透过卫星定位得知,那个地方地处偏远,完全在xx路段反方向一处废弃建筑群—— 两人就被抓进,其中一栋废墟破旧工厂里。 贺兰刑透过那两枚传回来的画面得知,钮泽律那该死的垃圾竟然要剐少爷眼珠子,又在少爷挣扎拉扯之间,不小心划伤少爷左脸。 让他想不到的事,少爷竟然会对钮泽律自曝自己是吸血鬼… 正因为少爷那么做,不禁让贺兰刑提起所有心神,一帧帧检视所有画面,以免少爷留下什么对他不利,也让他暴露是吸血鬼的实证。 好在少爷面对钮泽律自曝吸血鬼身份时候,少爷衣领上的钮扣型微型摄像头,只拍到钮泽律因看见什么惊人画面,眼露震惊,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并没有拍到少爷做了什么的画面。 连之后钮泽律作势再度偷袭弦旭勍时候,敏捷伸手抓住那瓶硫酸的情况,也没有什么怪异行为出现。 加上,钮泽律不甘自己失败,就算死,也要将少爷一起拖进地狱,举起一把锋利解剖刀,试图刺进少爷后背等过程,都只能解释为少爷平时深藏不漏,其实身手了得。 才能在他跟弦旭勍屡次遭受危机瞬息,能解救自己之外,也能让弦旭勍免于生命危险。 贺兰刑在反覆确定少爷、弦旭勍传回的微型摄像头画面,的确没有任何暴露少爷是吸血鬼的可疑画面—— 就算钮泽律当着少爷跟弦旭勍的面,叫少爷是怪物,跟他这个怪物非常匹配什么的,也不会引起什么怀疑后。 贺兰刑高度专注下的深沉眼睛,逐渐微微一松,连下意识皱起的眉头也跟着抚平。 突然,贺兰刑从背后感受到一股微弱风劲,让他迅速伸手抓住那只作势拍他肩膀的左手腕,使得腕上那条细链银色手环轻微往下滑动,同时回头一看。 与此同时,倏地被贺兰刑抓住手腕的来人,立马睁大那双明亮的圆圆眼睛,感到不可思议的露出吃惊表情。 一股来自对方身上的淡淡草莓甜甜香气,迅速钻进贺兰刑鼻腔。 原来准备拍他肩膀的来人是韩净宣。 就在韩净宣那张圆圆又肉嘟嘟的白晰脸蛋,映入眼帘剎那。 贺兰刑眉头不禁微动,脸上却依旧维持冷静,不苟言笑表情,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转身,盯着他,也没有松手放开他的意思。 两人就这样维持,韩净宣左手被抓,贺兰刑那对深沉眼睛,则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瞅着他,彷佛在跟他比『论谁先开口说话的瞪眼』比赛,数十秒钟后。 韩净宣不禁看向自己,仍被他抓住的左手腕,顿时有点尴尬的笑笑,「我没想到你如此警觉,一下子发现我打算拍你肩膀叫你,真厉害啊,不愧是贺兰法医的管家,哈哈。」 一道尴尬的哈哈假笑过后。 韩净宣霎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因为他发现,他竟然让气氛一瞬变得更尴尬了,有木有。 须臾,想挽救这种尴尬气氛的,连忙开口,「大家都忙一天了,大家订的晚餐,外送小哥也已经送来。 我不知道你要吃什么,我就帮你点了跟我一样的炸鸡排便当,和红茶。 当然,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食,所以红茶…我的是微糖,你的则是无糖。」 话音刚落,韩净宣右手提着两个便当,两杯红茶的手指,不自觉微微缩紧。 怎么办,好像更尴尬了。 完了,万一贺兰刑根本不喜欢吃人类的食物,绝大部分时候,只喝过期血包,那他自作主张点了跟他一样的炸鸡排便当,不就搞笑了?! 第643页 韩净宣想到这里,明亮的圆圆眼睛顿时闪过懊恼,同时尴尬的又露出呵呵假笑。 尤其贺兰刑连一点反应都不给,依然直勾勾盯着他,盯得他嘴角那抹尝试缓和尴尬气氛的呵呵假笑,都变得难以持续不说,伴随嘴角终于忍不住抽了抽。 正当韩净宣作势抽回自己左手,佯装搞笑的迸出,『唉呀呀,我搞错了』。 随即垫起脚丫子,对他附耳轻说,『贺兰刑你身为吸血鬼管家,应该不怎么喜欢吃人类的食物,是我考虑不周,一定让你为难了。』 随后趁着语毕剎那,赶紧转身嗖的熘走,冲去无人角落,自省兼emo,画圈圈,长蘑菇,一会儿瞬息。 贺兰刑突然一把将他拉到眼前。 韩净宣毫无预警下,被对方倏地使出的力量拽去,整个人立马往他方向撞去,差点跟他撞在一起。 所幸对方在最后一秒,即/时收住力量,才让他免于额头撞向他下巴的囧囧情况出现。 然而,也正因为贺兰刑突然出手拉他,顿使让两人一下子拉近,近到足以清楚看见对方脸上细微纹路的距离。 顷刻间,韩净宣不禁眨吧眨吧圆圆眼睛,一时之间失了反应,只能看着贺兰刑那张皮肤无血色,格外英俊,也十足蛊惑人心,充满吸血鬼特有的天然撩人魅力的冷静,没什么表情的脸庞,伴随喉咙莫名发干的滚动几下。 就在极细微的喉咙滚动声响,钻进身为吸血鬼,拥有绝佳五感的贺兰刑耳里瞬息。 那对冷静的深沉眼睛不由得闪过幽深。 须臾,紧盯着韩净宣那张q弹、白晰又肉嘟嘟像棉花糖的圆圆脸蛋几秒,喉咙不自觉滚了滚,内心深处莫名有股嗜血欲望,油然而生。 不过转瞬即逝,随着贺兰刑意识到时候,立马透过强大意志力压下。 随即松手放开韩净宣的左手腕之余,原本作势放下手的动作,不自觉顺从内心想法,转而抬起摸了摸对方那头黑色自然捲髮,冷静语气隐约流露一丝温度的开口,「今天你也辛苦了。」 韩净宣见状,圆圆眼睛忍不住吃惊的睁大,连嘴巴都足以吞下一颗滷蛋了。 须臾,贺兰刑眉头不禁皱了下,意识到眼前这名人类,对他的影响,似乎比他所想的还要深。 并暗道了句:非人类与人类之间,永远都有条明显分界线,无论哪一方跨越过去,都不是什么好事! 话虽如此,依然放在韩净宣脑袋瓜上的大手,却比他主人还要诚实。 就在他陷入『纠结』情绪时候,早已又忍不住撸了撸对方那颗自然卷的毛毛脑袋瓜,感受对方柔软髮丝,跟让身为吸血鬼的他,不由得想贴近,透着温热的体温。 第335章 贺弦两人侦讯兇手 隔天, 非a03侦讯室。 贺兰初弦旭勍原本跟其他《非刑调》团队成员待在监控侦讯室,透过单面镜,看向仅有一墙之隔的对面侦讯室, 单箩丹、单慧与另一名案件记录员,正在给这起命案的变态连环杀人犯钮泽律进行侦讯。 顺带一提,作为钮泽律共犯的床伴林森, 昨天在被警方逮捕后。 原本一直保持沉默, 行使缄默权的他,在韩净宣、葛大辉给他进行侦讯过程中,听完贺兰法医、弦长官(弦队)身上钮扣型微型摄像头, 并得知传回办公室的画面中, 有不少足以击破林森心房, 让他主动开口说话的过程。 就在韩净宣以笔电播放出,该视频中,钮泽律展露极端扭曲又疯癫一面, 不断对身为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兼向阳警局法医的贺兰初疯狂示爱。 并一再表明,他之所以杀人,不惜沦为连续杀人犯, 也有眼珠子收藏癖, 除了是为了『活着』之外。 他所做的一切动机,全部源于他想对贺兰初致敬, 他想在见到他时候,能够双手奉上, 他为了他杀人, 所得到的整整十九瓶眼珠子收藏品。 林森在看完钮泽律所有疯癫示爱表现的现场画面后,原本为了他, 不惜沦为杀人共犯,只因中了名为爱情的毒。 那怕知道一步错,步步错,仍义无反顾,根本回不了头,为了钮泽律,成为他共犯同时,还和他一起处理被害死者尸体。 他一直以为钮泽律是爱他的。 没想到,钮泽律根本不爱,自始至终,都在利用他。 甚至直到被抓之前,他还是在利用他,让他吸引其他警察,引出贺兰初… 林森顿时哀莫大于心死,坦白承认,他是钮泽律的共犯,从三年前起,钮泽律开始杀人时候,就跟在他身边,在他杀完人之后,协助处理掉那些被害人的尸体。 地点就在… 待在非a06侦讯室,被韩葛两人侦讯的共犯林森,坦白承认,他是杀人共犯同时。 待在非a03侦讯室的钮泽律同样甩出行使缄默权,应付警察,保持沉默之余,不开口,就是不开口。 即使隔了一天,亦即今天,双单姐弟继续侦讯钮泽律,他依然继续行使缄默权。 正当他闭眼,被铐双手交握,颇有故技重施,打算放空,一副从容自若,展现疯批之前的前奏,直到双单警官对他的单方面侦讯结束剎那。 单面镜之后,监控侦讯室里的贺兰初弦旭勍见状,深知钮泽律故意行使缄默权背后动机—— 他想再见贺兰初一面,也想让他给他侦讯后。 第644页 贺兰初弦旭勍不自觉对视一眼。 须臾,弦旭勍摁下操控台上的通话键,属于他的冷静低沉嗓音立即透过单箩丹、单慧戴在耳里的隐式耳机传进他们耳里。 「兇手想要的,就是贺兰初,他要贺兰初给他进行侦讯。」 双单姐弟一听,昨晚早已从刑子播放出的,那两枚微型摄像头传回的画面得知,钮泽律对贺兰法医有着病态崇拜爱恋,变态说着,『他之所以杀人,全是为了向他致敬』。 事实上,他们一致认为,钮泽律对贺兰法医充满病态崇拜,不惜为了他,选择杀人的行为,不过是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杀人慾望,故意找来的藉口。 就算钮泽律对贺兰法医,真的心存病态爱恋,但像这种变态连环杀人犯,如此自私可怕,手段又兇残,怎么可能真的会爱人,他所爱的人,永远只有自己! 在钮泽律看待世界的视角看来,他将杀人当作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也是他展现一场场艺术表现的惊悚骇人场合。 单箩丹、单慧想到这里,不由得对视一眼,微微点头,为了避免延误案件调查进度,决定换人侦讯! 双单姐弟离开侦讯室,反手关上瞬息,整间非a03侦讯室再度陷入一片诡异宁静。 此时,待在监控侦讯室的《非刑调》团队成员,跟之后进来的单箩丹、单慧,透过那面单面镜,从两人踏出侦讯室后,钮泽律仍然维持那副闭眼,行使缄默权的从容姿态。 直到换人,随着那扇门被开启,贺兰初弦旭勍走进侦讯室。 原本不肯说话的钮泽律好像察觉什么,倏地睁眼,看向门口。 就在走在前面,穿着一身浅蓝格纹英伦风西服,配上深蓝白大啾啾系带领,右眼深紫眼瞳,重新被一枚黑色单片眼镜遮掩的贺兰初,映入眼帘剎那。 钮泽律那张气色差了不少的脸上,顿时流露一抹欣喜若狂的扭曲微笑。 那怕不小心牵扯到左脸颊,已经经过医生处理,贴上纱布,看来有点可怕的那道月弯形伤口,不禁感到吃痛瞬息。 他并不在意,终于出声,迸出的语气略显沙哑,显示出他有段时间没有说话导致,「会咬人的兔子大大,你总算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正当钮泽律病态般,眼底透着深刻,目光完全锁定贺兰初,看一遍后,正打算仔仔细细的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一遍,反覆仔细的观察,直到将对方完整烙印在眼底瞬息。 弦旭勍勐地出现在他眼前,直接用自己挡去钮泽律那道变态紧盯贺兰初的目光。 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流露一抹,笑意不达眼底的腹黑笑容之余,伸手挥了挥,「唷!这才经过一天不见而已,你行为依然病态,让人感到不适啊。」 钮泽律被弦旭勍突兀出现,在眼前骤然放大的那张腹黑讥讽脸庞给惊到,双眼勐地睁大—— 整个上半/身反射性往后弹,使得原本交握的双手,因被他突然窜来他面前的动作惊到,跟着大力弹起。 手铐同时发出金属哐当哐当声响,泄漏出他着实被吓得不轻。 弦旭勍见状,脸上的腹黑笑容加深,眼底依然异常冷静,丝毫没有一丝开玩笑成分,「果然恶人胆再大,也不禁吓。」 钮泽律眼见该死的情敌兼臭警察,一身黑夹克,内搭白衬衫,黑牛仔裤打扮,无形流露酷帅度。 同时,一副英姿飒爽,完全没了昨天因失血太多,气色难看,战斗力指数瞬间下滑,只要他想,一定能立即『杀掉』的弦旭勍。 突然从贺兰初背后冒出,还冲到他眼前,故意吓他,甚至以全身挡住他看向贺兰初的视线剎那。 原本带着扭曲诡异笑容的脸上骤然一敛,眼底同时流露出一道想杀了弦旭勍的目光。 弦旭勍见状,可不是被吓唬大的,对上钮泽律想杀他的眼神,压根不痛不痒。 并继续阻挡他看向大白兔子的视线,直到大白兔子坐下,他则顺势坐在他一旁椅上为止。 钮泽律被阻挡视线,终于重获自由,看向坐在他对面的贺兰初目光,再度转为放肆的紧盯着。 如果他不是双手双脚被铐,那么他相信,他一定毫不犹豫越过桌面,就为了跟他更进一步接触。 贺兰初眉头不禁一挑,念头跟着转瞬消失。 同时对于兇手钮泽律如此放肆、变态,着实给人一种极为不适的噁心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的情形。 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顿时闪过凌厉,冷冷直视回去,伴随语气不轻不重,震慑力十足,微微释出吸血鬼能力的开口,「你变态眼神再如此放肆下去,小心眼睛不要了。」 钮泽律一听,浓浓肃杀之气一下子迎面扑来,让他灵魂深处骤然一颤,整个人止不住的发颤。 从没感受过的战慄惊惧感跟着爬上心头,连带的,已经接好,昨天被贺兰初硬生生踩成骨折的右手腕,缠绕绷带固定的接合位置,忽然隐隐传来阵阵抽痛,透着恐惧意味。 钮泽律表面即使佯装镇定,一副没被贺兰初冷漠眼神震慑,但不自觉滚动的喉咙细微声响,稍微急促的脉搏跳动,与因紧张不安、害怕骤然加速的心跳声,却即/时钻进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耳里。 完全泄漏了他害怕贺兰初,一瞬看过来的眼神的事实。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色的瞳孔微微瞇起,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一抹腹黑微笑的开口,「会怕就好,既然会怕,小心你的眼睛,别再如此放肆!」 第645页 顷刻间,钮泽律被贺兰初接连的几句话,当场k.o,眼神瞬间一收,确实一时不敢再如此放肆的看他。 随即那对阴郁双眼,再次看向贺兰初重新戴上一枚黑色单片眼镜——被遮掩的右眼。 他完全可以想像出,单片镜片下的那只深紫瞳孔,究竟有多么迷人、多么吸引眼球。 只是很可惜,他心爱的会咬人兔子大大,竟然又戴上单片眼镜了。 钮泽律想法一瞬从脑海盘旋消失。 转瞬之间,贺兰初弦旭勍完全不想跟他废话,直切主题。 弦旭勍脸上原本的腹黑笑容一收,流露正经的开口,「根据你被那两枚钮扣型微型摄像头完整拍下,你自白承认,你杀害十九名被害人。 包括你如何设计杀人,杀人手法,如何活剐死者眼球,作为眼珠子收藏品的过程。 加上共犯林森对你们三年以来,犯下的十九起命案的犯案过程,完全供认不讳。 我们警方已经掌握切确证据,你是犯下十九起命案的变态连环杀人犯,一起袭警、掳走两名执法人员,绑架事件的主谋。 我们警方将针对你犯下这些罪行重大的案件,将你移送法办!」 话音刚落,弦旭勍像想到什么的开口,「当时在路上突然出现的两组,妨碍警方追缉行动的那些无车牌的,黑色汽车驾驶是谁? 是你主使的吗?」 钮泽律眼见警方已经掌握那么多事证,林森那傢伙也已经做出选择,背叛他。 那么他再如何反驳、狡辩,于事无补,也根本走不出警局。 看来,他是註定会被扭送监狱关到死。 反正他患有血癌,已经时日不多,就算坐牢也坐不了多久。 于是干脆选择痛快,毫不诡辩的承认,「没错,确实是我策划这起妨碍警察追缉的行动。 但那些黑色汽车车主我可一概不认识,全都是从黑市花钱找来。」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跟林森说法一致,撇开串供嫌疑,应该是真的。 但为了证实真假,他们得继续调查,那些黑色汽车才行。 这也表示,除了上述罪行外,钮泽律还是多起攻击、围堵警车,妨碍警察执行追捕任务的主嫌。 须臾,两人将侦讯重心,绕回十九起命案上。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瞳孔微微瞇起,顿时想到在废墟罐头工厂,钮泽律突然对他发动偷袭,想将他一起拽进地狱剎那,莫名从他身上勐爆出一股,恶吸血鬼之血的腐朽臭气。 就算贺兰初笃定,他没有闻错,确实有从钮泽律身上闻到那股,令他厌恶至极的腐烂臭味。 加上,他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摸到截至目前为止—— 《非刑调》着手侦办的命案,兇手在承认他们杀人时候,或前兇手、后死者的灵异之声中,都会突然闻到一股恶吸血鬼之血的腐朽臭味。 有没有可能,这些案件背后,或多或少都与恶吸血鬼艾宿丰有间接关系? 还有一点,兇手或死者,都曾去过那家《m&j》酒吧。 钮泽律会不会也曾去过m&j酒吧?! 所以,为了再次确认,他佯装不经意间的开口,「你听过m&j酒吧吗?」 钮泽律一见贺兰初终于向他问问题,那对阴郁双眼顿时迸出亮光,异常兴奋激动的开口,「贺兰初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能不能再问我一遍?」 一旁弦旭勍,在收到大白兔子眼神示意,有机会在告诉他的讯号后,眼底闪过不解之余,仍依言保持沉默,任由他对钮泽律问出,与案件毫不相关的问题。 贺兰初双眼闪过异样的再次询问,「你去过m&j酒吧吗?」 这次,钮泽律终于听清楚心爱的会咬人的兔子大大,对他问的问题,忍不住极端兴奋的噗嗤一笑之外,毫不犹豫点头,苍白气色也因兴奋逐渐刷上一层『好气色』,「去过,当然去过那家m&j酒吧,还去过不少次呢。」 语气略顿,脑海霎时闪过那晚,坐在吧檯,遇见一名令他印象极为深刻的男子。 「不止去过,我在那里遇到一名,跟你同样有双异色瞳孔,长相极为俊美。 无论外表、气质,甚至身上无形散发的冷冽、阴邪气息,都相当符合我狩猎范围的对象。」 说到这里,钮泽律想起记忆中的那对一深黑,一透白的眼瞳,不禁皱起眉,语气透着几分可惜的继续说:「如果不是有大大你这个珠玉在前。 那么那人绝对会成为我狩猎目标之外,也会成为我一/夜情的对象! 说不定,我可能会突然临时改变主意,不杀他,让那人变成我的伙伴,跟我一起.干.大事呢。 只可惜,他眼珠子再多么有特色,跟与众不同,也绝对比不上大大,你这对极具吸引我的异色眼珠子…」 钮泽律语气突然转为轻声,带着几分疯癫极端意味,充满浮夸感的说:「让我心甘情愿沉沦在你的侦讯过程,也沦陷在你的美丽眼瞳中,成为你亲手逮捕的兇手,没有之一。」 贺兰初一听,简直倒胃口至极,眼底反感转瞬消逝之余,彷佛不经意间,话锋一转,问出那句关键词,「所以,你承认你是杀害薛小小、陈雨玫,跟其余十七名受害者,剐去他们眼球,成为眼珠子收藏品的变态连环杀人犯?!」 说到这里,贺兰初天生异瞳的眼珠子顿时闪过诡谲异样。 第646页 钮泽律爽快点头承认,毫无悔悟之心的态度,妥妥是个将三观道德底线踩在脚下,没有良心的可怕心理变态,「没错,我就是杀害那些人的兇手! 这样你满意了吗,大大。」 此话一出,一股凭空出现,骤然从钮泽律身上散发的恶吸血鬼之血的腐朽臭味,一瞬钻进贺兰初鼻腔。 果然,无论在废墟罐头工厂,还是现在,他都没有闻错—— 突然从钮泽律身上散发的那股腐朽臭气,的确是恶吸血鬼之血的味道! 那怕只有一瞬间,就澈底从空气中消失无踪,但早已被他完全捕捉。 第336章 第六案《瞳孔中的杀人事件》落幕 贺兰初意识到这点, 放在腿上的无血色手指不自觉攥紧,一股憎怒、愤恨不断涌上心头,伴随天生异瞳的双眼一瞬闪过深红, 咬牙之余,嘴唇作势探出锐利尖牙。 与此同时,整个侦讯室竟然莫名出现诡异震动, 如一级接近二级地震, 震得所有东西跟着晃动。 弦旭勍眼看着眼前侦讯桌随着地面震动,也开始止不住的抖动,伴随一整面单面镜发出咚咚咚轰鸣般声响。 眼角余光同时察觉, 贺兰初看来有些不对劲, 是听完钮泽律的话之后, 才出现。 同时,周围一切如地震的骚动,很可能是他的吸血鬼能力导致之际。 弦旭勍即使不明白贺兰初为什么会突然变这样, 但他完全感受到他身上无形散发的愤怒值。 如果没有阻止,放任他的愤怒值继续飙升,那么周围很可能就不单单只是如地震的震动般简单,极可能造成更可怕后果。 大白兔子身上的吸血鬼能力究竟有多恐怖, 他用想的也知道, 得赶紧阻止才行! 弦旭勍念头转瞬消逝,想都不想, 下意识伸手握住对方放在腿上已经牢牢攥紧拳头的无血色手指,轻微摇晃。 弦旭勍表情显得凝重, 两眼透出示意讯息, 『贺兰初醒醒,冷静点。』 一想到, 毁了贺兰家族,导致他家破人亡的恶吸血鬼艾宿丰,贺兰初情绪一瞬变得不稳,就在理智情感即将被淹没,也快被吸血鬼本能占上风,完全控制之前。 一股温热体温骤然覆盖住他微凉拳头,致使即将占上风的吸血鬼本能瞬间被打断,伴随快被淹没的理智情感一下子被拽回来。 须臾,贺兰初整个人倏地顿住,如僵化般。 好一会儿,才逐渐有所动作,顺着触感源头,本能的看向一旁—— 弦旭勍那张冷静透着关心,眉头隆起,暗示他冷静、冷静下来,不要愤怒、不要生气的眼神,跃入眼帘。 同一时间,弦旭勍在大白兔子终于发现,他握住他拳头,有感觉的看过来时候,不自觉缩紧覆盖住他微凉手指的力道,给予他坚定力量之余,像在告诉他:无论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只要你肯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帮你,贺兰初! 贺兰初明显感受到对方冷静透着温度的眼底,传递过来的讯息剎那,差点失控的吸血鬼本能逐渐缓和,最后消失。 原本作势探出嘴的锐利尖牙,也跟着缩了回去,变成正常犬牙,眼底那抹深红瞳色,随着他下意识眨眼瞬息,恢復成原本的一墨黑,一深紫。 整个人理智情绪通通回笼,再度变得冷静,没有受到吸血鬼本能控制或影响。 贺兰初朝他微微点头,伸起另一只无血色手指拍了拍他那只透着温热,依然覆盖住他拳头的大手,表示我没事了,弦狐狸谢谢你。 弦旭勍见状,内心深处不自觉一松,不禁绷紧的眉眼跟着放缓,随即缓缓松开握住他拳头的大手、缩回,自然而然放在桌上。 同时,全部心神与专注焦点,再度拉回这起案件上。 ……… 针对变态连环杀人犯钮泽律的侦讯,已经到了尾声。 正当弦旭勍示意外面的两名警察同仁进来,让他们将罪犯钮泽律带走,准备移送时候。 钮泽律也在两名警察命令下,缓缓从侦讯椅上起身。 此时他已经无法开口说话,因为没有即/时服用止痛药物缘故,白血病产生的副作用,让他全身止不住的自汗,阵阵像会将他撕裂般的骨痛交织。 使他下意识攥紧拳头,试图隐忍疼痛之余,逐渐拱起上半.身,显示出他已经痛到不得不蜷缩,忍痛了。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冷漠的,看着兇手钮泽律被白血病生生折磨的痛苦模样,两名警察同仁作势将他带走之前。 贺兰初突然出声问出,每次兇手认罪,准备被警方带出侦讯室之前的话,「钮泽律你有没有哪一刻突然后悔,在你犯下那么多起命案时候?」 钮泽律一听,血癌造成的骨头剧痛,让他一时讲不出话,只是顺着声音看向—— 他狂热喜爱的会咬人的兔子大大,贺兰初。 直到不禁咬紧牙关,整个神经绷得紧紧,额角、颈侧青筋随着他忍耐全身骨头,与四肢发出的疼痛之余。 唿吸因疼痛变得粗重,下意识深吸口气同时,声音透出虚弱的冷笑开口,「后悔?后悔吗? 哈哈,我怎么可能后悔,贺兰法医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我杀人,就是为了『活着』啊。 正因为杀了那些人,才逐渐填补了我心中彷佛无底洞的空虚。」 第647页 贺兰初敏锐看见钮泽律说话过程中,牙龈莫名出现血丝,也是白血病造成的症状时候,眉头不禁微动。 接着,耳边传来他继续说话,稍微含着咳嗽的沙哑声音,「我不后悔,绝不后悔杀了那些人。 正因为杀了那些人,我才能跟我心爱的会咬人的兔子大大你,有了连接。 说到底,我是因为想见你,才选择杀人啊,贺兰法医。」 贺兰初听着这傢伙冷血,又没有三观道德底线的说词,眉头不禁一挑,不再给他说话机会,语气透着冰冷,饱含身为吸血鬼看待一名如畜生的人类的冷漠,吐露而出,「是吗,你不后悔就好,希望你永远记住你不后悔杀害那十九条无辜生命的话!」 语毕剎那,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顿时闪过暗红,对上那对阴冷毫无悔悟之心的眼睛。 在他深深看过来,像要将他身影牢牢刻印眼底。 因为走出这扇门之前,他跟贺兰初的见面,应该是最后一面了。 「再见了,会咬人的兔子大大。」 话音刚落,钮泽律嘴角极端笑意骤然一滞,赫然发现眼睛莫名抽搐了下,看向贺兰初的视线也莫名跳动,眼前影像短暂一黑,像突然被关上一盏灯,使得视线一片黑暗。 不过很快的,黑暗消失,彷佛灯光再度点亮,眼前一片光亮之余,属于侦讯室等场景再度出现,眼睛刚刚疑似出现有问题的症状,很像只是他莫名出现的幻觉。 就在钮泽律眉头皱起,眨眼之间,像确定的环视周围一圈,视线最后定格在贺兰初身上瞬息。 完全没有刚刚如被突然关灯,眼前一黑、眼睛莫名抽搐等情况。 因此,钮泽律即便觉得奇怪,但没有想太多,骤然一滞的极端笑意再现,深深的朝他狂热喜欢的『会咬人的兔子』大大,看一眼后,果断转身,被那两名警察带走。 直到兇手钮泽律背影消失在侦讯室之外,贺兰初视线才拉回,眼底依旧冰冷透出厉色,暗道了句:你就好好享受,我送你的大礼包吧。 万恶的连环杀人犯,钮泽律! ****** 随着杀害薛小小、陈雨玫的兇手钮泽律,协助处理两名受害者遗体的共犯林森,分别被警方移送之后。 《非刑调》调查这起命案的脚步没有停歇,就在共犯林森坦承犯罪,协助运尸、弃尸埋尸。 并告诉他们,他跟钮泽律将那些人尸体弃尸在哪里后。 《非刑调》团队立即唿叫警力支/援,根据林森提供的弃尸、埋尸地点找去。 原来,钮林两人当初杀害其余被害人之后,也是将尸体埋在了雾溪山森林。 只是相比薛陈两人的遗体被埋在森林深处边缘,其余受害者遗体则被埋在森林深处。 这就是为何,当初大批警力与三只搜救犬在森林深处边缘搜索薛小小遗体时候,并没有发现其余受害者遗体的原因。 很快的,《非刑调》与大量支/援警力,在共犯林森提供的雾溪山森林深处里的几个埋尸地点,陆陆续续进行开挖动作。 即使共犯林森有提供几个,他们当初埋尸的地点,但由于时间久远…他们犯下的第十七起命案时间,是在一年前。 所以依他提供的那几个地点,进行开挖时候,依然面临不小困难。 随着大批警方透过林森所讲的地方搜寻查找,并开挖,在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下,陆陆续续传出协助开挖的警察同仁即/时出声,挖到了,是这里;死者遗体被埋在这里等等,赶紧唿叫其他同仁支/援的声音。 这一带,雾溪山森林深处,原本被绿色青苔等植物覆盖,逐渐变得坑坑巴巴。 随着《非刑调》团队跟大量警力往共犯林森提及的地点,持续进行开挖下,一整个上午时间,他们整整挖出十七个被埋在深处的土坑。 同时,十七个土坑内,也确实埋有十七名受害者遗体—— 那些被挖出的十七具遗体,有的呈现高度腐烂,现场简直尸臭熏天,令人止不住的作呕,有的已经化作一具具森森白骨。 事后经过相关单位,给十七具死者遗体进行dna检验,确定了他们,就是被钮泽律收藏的十七对眼珠子的主人。 并且,《非刑调》立即根据留在十七名受害者遗体身上的特徵,包括当时留下的戒指手錶、手环,身上衣物鞋子、包包等私人物品,从失踪人口方向着手调查。 过没多久,十七名受害者不再只是被称唿为一号到十七号死者,警方透过失踪人口报案记录,进行筛选、删除及锁定,确定了十七名受害者,姓名等基本资/料。 并通知苦苦等待的受害家属,即便他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希望他们失踪的家人能赶紧回来。 即便这个根本不是他们所想要的结果,但人确实找到了,只是却成了一具具冰冷、或化作白骨的遗体。 虽然遗憾,或崩溃大哭,或不敢置信,失踪已久的家人竟然被害身亡,但最后依然鼓起勇气,来殓房认尸同时,也要将死去的他们带回家—— 让十七名死者,能早日安息。 贺兰初想到这里,原本撸着躺在他腿上,萌宠金色大汤圆吉宝毛背背的无血色手指,顿时一滞,眉头不禁微微拧起。 可惜的事,那些当时出现在xx路段,阻止、围堵警车,妨碍警察执行追缉行动的多辆黑色汽车车主,即便他们《非刑调》已经从那些车主身上着手调查。 第648页 也确实找出许多那些人的犯罪记录,可是所有人却统一口径,直指主谋,就是钮泽律。 但从之前他跟弦旭勍给钮泽律进行的侦讯笔录中—— 钮泽律曾提到有一名神秘人,在他跟林森,从第二栋别墅逃逸之后,突然出现帮他… 这里提到的『出现』,是以电话联络。 总之,《非刑调》查到那些无车牌黑色汽车车主的身份,通通是亡命之徒。 那些亡命之徒的侦讯笔录中,直指钮泽律,就是他花钱从黑市找到他们,让他们帮忙: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出现,阻止警方对钮林两人的追捕。 但钮泽律却是说,有一名神秘人,不知是男是女,电话透过变音打给他。 也是神秘人,从黑市花钱找到那些亡命之徒,帮忙他,好让他顺利施行掳走他的计划。 无论如何,钮泽律背后肯定有人帮忙,而且连钮泽律自己都问不出那名神秘人是谁。 贺兰刑也无法查出帮助钮泽律的背后神秘人,查不到同时,线索也跟着中断了。 背后之人,行事非常谨慎小心,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能查到的线索,最后却通通指向主谋是钮泽律而已。 「少爷,给。」 就在这时,属于刑子的冷静嗓音钻进耳里。 贺兰初思绪被打断,下意识回神,一杯递到他面前,散发茶香与几滴过期血液味道的现泡热红茶,跃入眼帘。 贺兰初微微拧起的眉头,缓缓一松,「谢了,刑子。」 话音刚落,接过那杯红茶托盘,顺势拿起托盘上的小汤匙搅了搅。 红茶液体随着小汤匙搅动下,逐渐与杯内的几滴过期血液混合交织。 最后融合一起,变成一杯,对吸血鬼来说,好喝又带有饱足感,能抑制嗜血欲望的血红茶。 贺兰初下意识端起血红茶喝了几口,眉眼满足的不自觉瞇起,无血色唇瓣跟着勾勒一抹微笑弧度,「真好喝啊。」 站在一旁的吸血鬼管家贺兰刑一听,那张皮肤无血色的冷静英俊脸庞逐渐流露一丝温度,「少爷喜欢就好。」 正当贺兰刑因少爷觉得他泡的血红茶感到喜欢,不禁觉得高兴瞬息。 眼角余光骤然扫到,坐在对面,忒厚脸皮,不请自来—— 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主僕家,令他刺眼、反感至极的,拥有吸血鬼猎人血统的后代,弦旭勍。 第337章 吸血鬼贺兰初给变态兇手的,特殊因果报应 贺兰刑露出有点僵硬的笑容, 只是笑容不达眼底,「今天明明是少爷的休假时间,你这个《非刑调》的负责人过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该不会是想蹭午饭, 顺便拿一些未解悬案烦我家少爷吧,难道你不觉得你忒厚脸皮了吗,弦旭勍。」 被直接点名, 不请自来, 准备继续实施追人计划的弦旭勍,眉头顿时一挑,看着颇为ooc、崩人设, 对他『阴阳怪气』的贺兰刑, 顿时展露腹黑笑容, 伸手拉拉脸,一副『认真』、佯装思索,态度又显得稍微痞痞的回应, 「厚脸皮吗? 怪了,我怎么倒觉得我脸皮有点薄,就因为脸皮薄,才会趁自己有勇气时候上门, 赶紧敲响你们家的门, 过来见见你家少爷。」 贺兰刑一听,那对深沉眼睛不自觉瞇起, 果然是个厚脸皮没有下限的臭吸血鬼猎人的后代,现在竟连装都不装了, 直接跟他挑明『他喜欢我家少爷, 想要追少爷,一定要追到少爷』的事。 想到这里, 贺兰刑身为少爷控晚期,绝对忍不了! 拿着托盘的无血色修长大手啪的一声,瞬间将木质托盘一角生生折断。 弦旭勍见状,眉头再度一挑,腹黑笑容不禁加深。 喔豁!不愧是吸血鬼,连木质托盘那么硬,都能像折饼干一样,啪啦一声,直接扳断一角。 就在眨眼之间,他还看见贺兰刑手里的托盘碎片,随着他轻轻一握,瞬间让整个木头碎片化作齑粉。 与此同时,贺兰刑眼底闪过警告异样,表面却佯装糟糕,不经意的开口,「唉呀呀,托盘竟然被我弄坏了,真糟糕啊。 某人如果不想跟这块木头碎片一样,不小心化作齑粉的话,某人最好谨言慎行,也别整天像个蜜蜂一样,在我家少爷周围绕,嗡嗡作响的,实在忒烦人。 我可不想我家少爷被烦『死』。」 话音刚落,立马将手上托盘齑粉扔进一旁垃圾桶。 弦旭勍听着对方的阴阳怪气,眉头又挑了下,没有惯着他的打算,立即回『怼』,「这表示,你家少爷是个香饽饽,深受喜欢。 就算蜜蜂围在他身旁,嗡嗡作响,那也是蜜蜂的选择,与旁人无关,旁人也最好别干涉太多。 你说是吗,贺兰刑…你家少爷的吸血鬼管家。」 「你…」 贺兰刑顿时被噎,一时回怼不了,那对深沉眼睛顿时瞇起。 一名身为少爷控晚期的吸血鬼管家,与另一名大胆表示,喜欢大白兔子! 无论如何,都一定会追到他的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四目相对瞬息。 两人互不相让,话题全围绕在少爷贺兰初身上,一道道霹哩啪啦,绝对会『炸翻』,雷得外焦内焦,如闪电般的轰鸣声响,碰的火花四起—— 顷刻间,两人开始一场场啼笑皆非,看似针锋相对,在旁人看来却很是搞笑,也着实令人捧腹大笑的浮夸怼怼回合起来。 第649页 一旁,不由得竖起毛兔耳动啊动的,整张毛兔脸写满大写的无语,两人都是大人了,竟然还那么幼稚,简直了。 接着,颇为人性化的摇摇头,毛脑袋瓜上的兔耳朵跟着轻微晃动。 人类喔,有时竟然会做出这种大呆瓜的互怼行为,真是好笑啊。 贺兰初喝了几口血红茶,看着刑子跟弦狐狸突然陷入,既搞笑又浮夸斗嘴的怼怼回合,嘴角不禁抽了抽,也跟坐在他腿上的萌宠吉宝一样,一脸无语之余,嘆气摇头。 就在这时,贺兰初注意力完全被电视上,正播报的那起新闻,攫住所有目光。 随着《非刑调》侦办的第六起《瞳孔中的杀人事件》,对外则以连环杀人案作为案件称唿的多起命案,宣布破案。 各家新闻媒体记者连续几天,不断针对这起命案,与命案背后延伸出的拢共十九条人命,进行大篇幅报导。 向社会大众解释,十九起命案背后的完整时间线,案发过程与杀害十九名受害者的变态连环杀人犯,竟然是知名钮氏企业执行长,钮泽律与他的共犯林森。 不止如此,钮林两人甚至策划绑架、掳走两名执法人员,袭警同时,企图杀害其中一人,让该名执法人员成为他那名心理变态的最后一名眼珠子收藏者。 犯案过程之骇人… 新闻主播有条有理的讲述案件过程,但更深入的案件细节,警方并未对外公开,原因自然是太过惊悚、可怕。 新闻主播一脸严肃的继续说:「除了薛小小、陈雨玫遗体,早已在警方进行案件调查时候,被发现。 但其余十七名受害者遗体,则是在警方逮捕到钮林两人之后,随着共犯林森坦承协助犯罪。 并告诉警方—— 十七具死者遗体被弃尸、埋尸的地点,同样是先前发现薛陈两名被害人的雾溪山森林。 只是相比薛陈两名死者被埋尸在森林深处边缘,十七名死者则被埋尸森林深处里头。」 新闻画面立即跳转到几天前,雾溪山出入口,再度拉起封锁线,大量警察进进出出,准备进入森林深处搜寻十七具被害遗体,包括不让围观群众、各家新闻媒体记者们靠近的画面。 接着,画面跳转到警方进入森林深处后,根据共犯林森供述的几个埋尸地点,进行挖掘工作。 以下搜索、挖掘过程,各家新闻记者通通无法靠近,碍于案件侦办不公开原则,能被社会大众知晓的现场情况,全由警方提供。 但挖掘出十七名死者遗体的关键画面,通通进行打码处理,以免吓坏众人。 由于陈雨玫命案,额外牵扯出的十八条人命,与兇手恶性重大,报导一出,立刻引起社会譁然,纷纷痛斥钮泽律这名连环杀人犯,是个毫无人性,没有底线的可怕心理变态。 大批网民纷纷涌进向阳警局等警局、派出所官网留言,希望法律一定要还给十九名受害人一个公道,一定要严惩兇手,绝不能让兇手、共犯逃过法律制裁。 与此同时,针对这起骇人听闻的连环杀人案,一经报导立马引起各界关注、重视之外,也惊动警界高层的高度关心。 并严肃以待,让侦办这起命案的相关执法人员,一定要谨慎处理,避免引起更大风波,绝不能放过这两名恶人… 仅仅不到两天时间,这件命案背后牵扯出多条人命的,连续杀人案,罪证确凿同时,立即在法庭等相关单位一致拍板下—— 兇手钮泽律、共犯林森,与冲撞、拦截警车,妨碍警方办案的多名亡命之徒立马被定罪。 新闻画面瞬间切换到钮泽律、林森等人穿着囚服,正从看守所出来,狱警全副武装准备将他们押送上囚车,他们要被带往男子监狱服刑的画面。 贺兰初看着一脸冷漠,同样毫无悔意,左脸颊贴着纱布,眼神尽是冰冷看待周围一切,双手双脚被铐的兇手钮泽律,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浮现冷漠,伴随眼底闪过暗红。 同时冷冷心想:准备接招吧,我送你的黑暗大礼包,在你被关进牢里那一刻起,即将开始。 ****** 滴答、滴答… 时针走动声,在寂静深夜,听来格外清晰明显。 贺兰初站在房间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黑夜,看不出情绪起伏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半隐于黑暗之中。 直到后头传来一道平稳、沉着脚步声,由远至近,最后在他身旁停下。 属于贺兰刑的不苟言笑的冷静声音钻进耳里。 「少爷,给。」 眼角余光瞥见刑子递过来的现做卡布其诺瞬息,顺手接下,视线重新看回外头那片夜空,同时饮了几口。 冷淡语气透着冷意的开口,「算算时间,给那傢伙的催眠暗示,应该已经奏效了。」 贺兰刑一听,没有太大反应,但对于钮泽律那种不应该被称为人,只配称畜生的连环杀人犯,针对少爷给予他的特殊因果报应,同样满心期待它发生。 那对冷静的深沉双眼不禁透出几分凌厉,回应,「作恶多端的人,总要『享受』他杀害那些被害人时候,所经歷的恐惧与战慄才行!」 贺兰初握着杯耳的无血色手指微微动了下,再喝一口卡布其诺同时,不禁冷笑喃喃,「模仿始于崇拜,崇拜沦为极端,极端走向杀人—— 多么荒唐的理由啊。 第650页 不过是他控制不住想杀人的欲望的,藉口而已。」 同一时间,某间男子监狱的重刑犯牢房中。 睡梦中的钮泽律吓了声,骤然惊醒,整个人被冷汗浸湿全身。 脑海同时闪过贺兰出对他讲得那句,你不后悔杀害那些人的话,与那双原本在他看来格外美丽动人,如玻璃珠的异色眼珠子,此刻在他回想起来,竟莫名变得有些诡异可怕。 或许是被刚刚恶梦影响,也可能因罹患血癌缘故,一向意志坚强,心房牢不可破,恶人有恶胆—— 就算杀了那么多人,依然无所畏惧,看破生死的钮泽律,心中竟然莫名产生,原以为绝不可能产生的战慄、恐惧与不安,逐渐从心头蔓延开来。 那种彷佛悬在半空,无法安稳落下,顿时搞得他心绪不宁,不禁让他莫名焦虑起来之余,也好像一下子快被恐慌给淹没,再也睡不着,只能睁着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到天明。 ……… 无数个夜里,钮泽律都会被惊醒。 他梦见自己成为所有被他杀害的男男女女,受到微量乙/醚影响,整个人无法动弹,任由自己举起一把把尖锐解剖刀,抵向成为受害人的,自己的眼窝处。 随着成为不同受害人的钮泽律,被锐利刀尖一刀刀划破皮肤瞬息。 眼眶皮肤绽开,鲜血一瞬从破口流出,伴随难以言喻的剧痛,一瞬蔓延开来,使得变成一名名被害人… 或者应该说,灵魂被锁在那些人躯壳里的自己,直接感受到他们当时被自己杀害时候的恐惧、战慄与痛苦,一下子直达灵魂深处,让他痛到忍不住大声哀嚎。 然而,被当时的自己痛苦折磨的疼痛,还没结束。 钮泽律灵魂眼睁睁看着,被锋利解剖刀尖割断眼窝内眼珠子边缘,一次次的剐起眼球… 最后眼窝变成两个可怕血窟窿,鲜血不断喷涌而出,血腥血味也顿时瀰漫整个密室空间。 接着,被取下的眼球则被泡进一旁的福马林,准备被自己做成眼珠子收藏品的那刻。 耳边不断迴荡那首《天鹅湖》古典音乐,伴随自己冷血无情透着极端兴奋的开口,「好美啊,你(妳)这对眼珠子,实在真美,确实适合成为我的第n瓶眼珠子收藏品啊。 哈哈——」 疯癫般的笑声同时响起。 吓!早已没了当初阴冷、病态眼神,眼里只剩恐慌、惊惧,无法形容的焦虑害怕,与浓浓疲惫,根本无法安稳入睡,布满血丝的双眼,勐地睁开。 随着钮泽律第n次被惊醒,手指止不住颤抖的下意识摸向完好无损的眼睛瞬息。 同样第n次发现自己眼前突然一黑,什么也看不见,变成瞎子后,恐惧不安与无数个夜里,不断成为被自己杀害的那些人之后,牢不可破的心房已经被日日夜夜持续出现的,被杀恶梦给击破。 后悔…后悔了,他后悔为了『活着』,填补内心空虚,竟然选择杀人。 但到头来,现在虽然活着,却比死还痛苦,反覆被恶梦给折磨。 此时,钮泽律终于明白,当时贺兰初讲得那句话的背后含意,也深知他身上所有怪异现象,包括频繁做的恶梦,一定与贺兰初那个吸血鬼有关。 一定是贺兰初让他变成那样——被当时的自己,反覆折磨致死。 并且,眼睛时而看不清,短暂沦为瞎子的情况,也一定是贺兰初那个怪物吸血鬼搞得鬼。 钮泽律想到这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身患重病,加上被恶梦日夜折磨,导致他身体迅速消瘦,骨瘦如柴,已经没了当初拥有一副俊脸,吸引无数人的外表。 他独自靠坐在牢房角落,即使白天已经有阳光照射进来,但他却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入冰窟。 耳边甚至能听见那些被他害死的男男女女,不断向他讨命,伴随悽厉尖叫的鬼音。 「还我命,把我的命还来——」 此外,在他视角里,被他害死的十九名受害者鬼魂,正站在他面前,将他团团包围,一刻也没有离去,睁着那双布满鲜血,只剩黑窟窿的眼睛,不断流着血泪,恶狠狠盯着他。 然而,在外人看来,那不过是他的幻觉罢了。 至于,那些被害鬼魂是否真的存在,只有钮泽律心里知道。 顺带一提,钮泽律自从被关之后,时常吵着他眼睛突然失明等情况。 在保外就医,经过医生仔细检查后。 诊断结果:他眼睛根本没有问题,一直嚷着眼睛突然失明,又突然变好的症状,很有可能是受到患有白血病导致的,心理因素影响。 事实上,钮泽律时不时觉得眼睛出问题,突然瞎了,看不见的情况,也是贺兰初当时给他下的催眠暗示的效果。 第338章 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体崩坏的晚期症状 王禾杰私人别墅。 那只惨白无血色的细长手指, 无意识的在桌面敲了敲,每根指甲表面,通通有道类似米氏线的白色横线。 此时, 那副经过反覆洗牌,瞬间摊成扇形,整整七十八张, 外表全黑, 牌面图形在光线折射下,彷佛形成无数双骷髅手,像要从黑暗深渊探出, 不断痛苦吶喊的塔罗牌, 正等着细长手指主人凭感觉选择出几张, 他想要的牌卡。 随着那只细长手指主人,一副慢条斯理的伸手在摊成扇形的塔罗牌上移动,准备挑出几张他想要的牌卡, 获得他想知道的讯息之际。 第651页 那只惨白无血色的细长手指骤然一僵,手指下意识缩紧。 顷刻间,属于恶吸血鬼的副作用开始发作。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恶吸血鬼艾宿丰。 随着细长手指僵住之后, 艾宿丰整个人瞬间抽筋, 变化来得又勐又快。 原本充满力量的身体一瞬虚弱,像得了软骨症, 使得双腿无力支撑,他坐在办公椅上的姿态, 也无法阻止自己直接从椅子硬生生滚落在地。 不待他反应, 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抽搐,无数次咬破自己舌尖, 鲜血瞬间瀰漫整个口腔之余,汩汩血液顺着嘴角滑落,如癫痫般,可怕抽搐症状,不断在他身上上演,直到好一会儿才逐渐减缓。 然而,未等艾宿丰有所好转,原本虚弱到感觉连一只蚂蚁都杀不死,也无法移动身体,从地上爬起的易碎感觉骤然消失。 一股勐地充盈全身的力量瞬间覆盖前一秒的虚弱感,让他整个力气回来之余,也瞬间变大。 艾宿丰完全无法忍受刚刚自己彷佛像个易碎玻璃娃娃,在重新获得力量瞬息,迅速从地上爬起身。 同时,不自觉靠在桌沿的惨白双手,竟然在轻轻一个用力下,如扳断饼干,秒将厚重木头桌边折断。 就在艾宿丰那对诡谲、可怕的一深黑,一透白眼珠子稍微转动同时,他身上所有没有被衣物遮挡的惨白无血色皮肤—— 满脸、颈部,双手,包含双胳膊青筋,变得清晰可见之余,所有勐烈爆出的青筋像黑色网纹。 并俨然成了蜘蛛网般,迅速将他全身团团覆盖,就像刺了满身,形状、线条不规则又带着诡异的可怕刺青。 接着,浮在皮肤表面的黑色青筋不断放大,像要撑破艾宿丰皮肤。 紧接着,黑色青筋不再放大,反而开始收缩。 就在那些覆盖住艾宿丰全身皮肤的,如蜘蛛网纹的黑色青筋持续放大、收缩,循环往復。 过程中,直接诱发他身上的勐烈剧痛,剧痛瞬间蔓延全身,顿时让他失控的发出惨烈哀嚎,也痛到瞬间挥落桌面所有东西,包括原本摊开的塔罗牌。 塔罗牌一瞬在半空散开,形成黑色塔罗牌雨。 艾宿丰整个人不自觉蜷缩,试图隐忍一次比一次勐烈的放大、收缩传来的剧痛,感觉自己快被活生生『痛死』,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强烈窒息感,勐烈袭来。 艾宿丰再也无法忍受全身不断发出绞痛,与快被撕裂般剧痛,整个人如发了疯似的,一把掀翻眼前的厚重木桌,踹倒身后的办公椅。 转瞬之间,整间书房,在他暴戾破坏下,没有一处完好,如被颱风勐烈袭卷、颳走,徒留一地残缺物品、纸张,书籍碎片等残骸。 直到几分钟后,浮现在皮肤上的那些黑色青筋骤然消失,连疼痛也跟着趋缓不见。 同样的,未等艾宿丰出现疼痛舒缓之后的任何反应之前,已经被连续的副作用折腾到快发疯,喉咙不断发出痛苦嘶吼。 想不到副作用反应,再度袭卷而来。 那种口腔内牙齿一个一个失去支撑,瞬间松脱、落下,夹杂一股浓烈铁腥血味,勐地抵上嗓子眼。 呕—— 艾宿丰瞬间被强烈作呕感,给『痛扁』,无法受控的大力勐咳,勐呕,同时可以清楚感受到嘴里的牙齿一颗颗顺着大量血沫吐出。 须臾,双腿骤然一软,整个人跪到地上,双手勉强支撑地板,趴在地上,鲜血不断涌上来,根本忍不了,一直被呕出来,吐到地上。 很快的,超越一般人.人体极限的含血量,迅速将艾宿丰跪倒的地方染成一片可怕黑红血色,与从嘴里松脱掉落的一颗颗白牙的血洼。 整间书房顿时瀰漫浓浓令人寒颤,也令人作恶的血腥气味。 呕——最后一下强烈呕吐声消失之余,艾宿丰倏地倒在地上,一股从身体勐地爆出的强烈疼痛,瞬间让他哀嚎、嘶吼出声,声音就跟野兽一样。 那种剧痛,彷佛一下子直达灵魂深处,让他不受控的蜷缩,双手握拳不断隐忍疼痛。 顷刻间,艾宿丰勐地弹起上半.身,那对阴沉的异色双眼跟着睁大,瞳孔骤缩,脸上表情浮现骇然狰狞的可怕模样。 同时,眼角逐渐流出血水…眼前一切一点一滴被鲜血染红,接着鼻子,双耳等位置,出现七孔流血。 不止如此,属于恶吸血鬼身体崩坏症状中,后期副作用,在每一次出现的越发频繁,发作时间也跟着缩短,痛苦过程则越来越持久。 除了让艾宿丰一遍又一遍生生体会,身体被副作用折磨到痛不欲生,想亲手了结出现这种疼痛的自己,与整副躯壳彷佛被疼痛掏空感,涌上心头之外。 身体崩溃后的后期副作用,从初期,初中期,中后期症状,像刻意要提醒他似的,竟然直接重新来一遍。 接着,属于恶吸血鬼副作用的后期症状,紧随而来—— 艾宿丰七孔流血,鲜血流满他脸,令人大感骇然之余,全身毛细孔也跟着渗出血水。 过没多久,蜷缩在地上的艾宿丰整个人被鲜血包覆,不合常理的血量浸湿他全身,妥妥跟个血人一样,表情狰狞同时,也非常痛苦。 随着最后一声强烈痛苦哀嚎,响彻整间书房瞬息,戛然而止。 躺倒在地的恶吸血鬼艾宿丰一动不动,如同死去模样。 第652页 几分钟过去,吓—— 原本一动不动的艾宿丰骤然睁眼,布满黑血的脸庞显得扭曲可怕,整个人弹了下剎那。 第n次从身体崩坏的后期副作用症状中,重新『活』过来。 同一时间,表面看似非常识相、尊重,不想他面子里子,全在他这名『僕人』面前通通丢尽,落了下乘。 所以,每每在他莫名出现副作用,还发作时候,第一时间跑出去,站在门外等待他副作用消失的王禾杰。 实则,根本受不了艾宿丰那个怪物每一次被莫名其妙的,奇怪副作用『痛扁』,变成那副德行,症状还一次比一次严重。 且现场一定充满破坏性与血淋淋,足以让人误以为上一秒现场,是不是发生什么骇人命案的场景—— 王禾杰一想到第一次见到那个怪物后期副作用出现,七孔流血不说。 甚至全身毛细孔止不住的渗血,浓浓血腥血味一瞬钻进鼻腔,顿时让他生理大感不适,忍不住作恶,差点呕吐,好在及时忍住,没有被那傢伙看出他内心的恐惧变化。 同时,看着那傢伙从一个大活人,直接变成可怕血人瞬息,那种惊恐、战慄夹杂惊悚指数,直接破表。 他可不想再眼睁睁看一次,那傢伙身体莫名出现副作用后的可怕情形,不想被噁心到直接吐出来。 王禾杰思及此,依之前副作用出现、发作再到结束时间,大致预估。 算算时间,应该已经结束了。 王禾杰下意识竖起双耳,眉头微动,确定里头所有骚动,痛苦哀嚎,怒吼等动静,戛然而止。 再也听不见后,想确定的佯装恭敬,下意识出声,「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一秒、两秒…数十秒过去。 一道沙哑难听,像声带被毁,也感觉发不太出声的艾宿丰声音缓慢吐出,「进…来…」 王禾杰一听,眉头微动,立即看向和他一起等待的忠僕陈管家,顺势接过对方恭敬递给他的银色保护箱。 随即深吸口气,做足心理准备,才转身踏进书房。 一直注视少爷背影的陈管家那张充满正经,嘴角时常抿着,有道深深法令纹的脸上,逐渐流露担心。 生怕那个被少爷换作先生,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人绝对不正常,一定不是人,不知是什么怪物的先生,会不会伤害少爷。 ……… 整间书房内,一片狼籍,室内装潢、摆设等物品严重损毁,如被飓风颳过的情形,不禁让王禾杰双眼闪了闪,伴随不耐闪过。 因为之后又得重新找人来装潢,并让整个书房恢復原样,实在有够麻烦! 眨眼之间,王禾杰在浓浓又刺鼻铁腥血味钻进鼻腔瞬息,不由得放缓唿吸,尽可能隐忍那股自然而然,抵上嗓子眼,感到噁心之外,也不禁产生的作呕反应。 下意识嚼了嚼嘴里,提神醒脑,减缓作恶感的薄荷糖。 同时,忍不住闭眼,再睁眼,视线逐渐移动,看向第n次因为身体莫名副作用出现,竟然变成血人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就在躺在地上,缓缓从地上爬起。 整个躯壳感觉已经快报废,十分老旧,每个关节卡损,难以行动模样,鲜血浸湿全身,身上衣物早已变成可怕的血红色,加上地上一片血洼—— 足以想像,刚刚从艾宿丰全身毛细孔渗出的血量,究竟有多惊人可怕。 须臾,随着他动作,血液不断啪哒啪哒滴落,将周围地毯渲染出一朵朵黑红血花。 直到那双阴冷目光,与王禾杰眼睛对上。 王禾杰原本看着那个怪物行动迟缓,像个老旧机器人,尽显狼狈的从地上爬站起来等情形,瞬间收回视线,佯装没看见—— 那一身令人发瘆的惊悚血污。 同时,内心深处却忍不住寒颤,提着银色保护箱提把的手指不自觉缩紧,反射性的隐忍恐慌,不禁出现的害怕、惊惧,夹杂瘆得慌,伴随一股强烈难以唿吸的感觉,油然而生。 直到艾宿丰像是发现他的恐惧、害怕,那对异色瞳孔卡卡的缓慢转动,隐约流露一丝不屑之余。 不自觉发出古怪的嘎嘎与呵呵声响,并迸出话来,「怎…怎么?我现在…看来很、很可怕?」 嘴里牙齿完全缺失,让他讲起话来,听来漏风又有股讲不出的诡谲、惊悚氛围,一瞬袭卷王禾杰。 第339章 两人各怀鬼胎 王禾杰下意识隐忍喉咙因恐惧产生发干, 不自觉想滚动缓解发干不适的反应,握着银色保护箱提把的手指再次缩紧。 同时,看着艾宿丰那双诡谲异色瞳孔的视线, 逐渐闪烁了下,伴随僵化嘴角微微一动,勾勒一抹伪装毫无惧怕之色的弧度。 彷佛但凡他言行举止出现一丝惧意、害怕, 目前成为血人模样的艾宿丰, 那么对方极可能毫不留情,对他出手,杀了他的即视感, 不禁跃上王禾杰心头。 并且, 艾宿丰身为恶吸血鬼, 根本没有人性可言,王禾杰相信,若是他出现害怕对方的表情, 那么他绝对会做出单方面虐杀他的行为,不计后果! 念头瞬间从王禾杰脑海闪过,嘴里同时迸出这句话,「先生您想多了, 我只是『担心』你身体而已。 你身体没事吧?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你一直出现这种奇怪症状。 第653页 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感觉好像是什么原因导致症状产生, 从初期到现在?」 王禾杰几句饱含探究之意的话,成功让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消弭一瞬产生, 迎面朝他扑来的浓浓杀意。 内心不禁松了口气之余, 佯装没事的,立马转移话题, 「先生,您是要在这里补血,还是换个地方?」 话音刚落,扫了一眼一片狼籍的书房。 艾宿丰因失血过多,全身止不住的发抖,如瘾君子一样,下意识握拳隐忍颤抖同时,说话古怪又漏风的吐露而出,「去餐、餐厅,我可不想…在这种糟、糟糕的环境…用血。」 「是,先生。」 依然没有正面回答,他身体出现状况的问题。 啧,该死的怪物恶吸血鬼,利用我从医院拿血,又不肯透露一些秘密给我,简直真的把我当下人使唤,畜生! 王禾杰微微低头,佯装恭敬的应了声之外,眼底顿时闪过阴冷、鄙夷。 「不过…」 「不过什么?」 王禾杰眼底思绪骤然被打断,赶紧收回不禁发散的冷意,以免被对方发现。 「先拿一包血给我。」 艾宿丰俨然已经快撑不住,内心翻滚、生疼,不断涌上四肢百骸的嗜血欲望,着实快让他压制不了,伴随耳边不断传来整间书房内,唯一一名大活人—— 王禾杰颈动脉不断传来的噗通噗通跳动,心脏有些不稳的咚咚弹跳,与脉搏鼓动声响,一次次钻进耳里瞬息,属于他的鲜活生命体徵不断放大。 就在艾宿丰恶吸血鬼本能即将占上风,毫不犹豫的想顺着强大嗜血欲望,扑向王禾杰,探出尖牙狠狠刺进他脖子疯狂吸血瞬息。 王禾杰顿时意识到艾宿丰那个怪物眼神不对劲,随着身体出现症状的情况加深,有时症状发作之后,他都会出现这种极端嗜血的可怕反应。 整个书房除了他这名活人之外,就只有在门外等候的忠僕陈管家。 万一那个怪物真的突然失控,他可不想死在他尖牙之下,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陈管家惨死。 念头闪过脑海瞬息,王禾杰眼底一惊,赶紧从银色保护箱拿出一包新鲜冰凉25血袋,递给他。 ……… 一包25的新鲜血袋,确实勉强缓解了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的嗜血欲望。 王禾杰看着他暴力撕开血袋一角,急不可耐的咕咚咕咚喝起血,彷佛在喝什么人间美味,伴随不自觉发出的饥渴吞咽时候的声响,表情显得格外狰狞可怕。 王禾杰不禁压抑隐忍,反射性涌上来的作呕、想吐感。 随即两眼紧盯艾宿丰,眼看着他竟然不像之前,用尖牙撕开血袋再喝,反而粗暴的使用指尖划破或撕开血包,来咕咚咕咚喝血。 该不会,那傢伙的尖牙,因为身体持续出现的奇怪症状,与不断发作后,竟然失去作用了吧。 王禾杰顿时对自己这个荒唐想法,感到震惊、不可思议。 随即最先想到的事——如果艾宿丰那个怪物,象徵恶吸血鬼的尖牙没用了,那他还称得上是恶吸血鬼吗? 再者,他还等着他把他也变成一名吸血鬼,让他澈底摆脱身上病痛。 万一,那个怪物无法将他转化成吸血鬼,该怎么办? 王禾杰思及此,眉头不禁皱深,随即抚平。 同时眼看着艾宿丰那个怪物在两包血袋作用下,原本嘴里松脱,伴随大量吐血,鲜血混合一颗颗白牙,直接让他所有牙齿掉光,导致下巴严重萎缩的情形,开始出现变化。 下巴肌肉萎缩一点一滴消失,并在口腔内牙齿一个个重新长出,逐渐恢復成原有的一整排牙齿后,下巴弧度与紧实有劲的颈部肌肉线条,也恢復如初。 眼底原本透出如瘾君子般的极端嗜血感,也在两包25的血袋作用下,逐渐缓和下来。 ……… 王禾杰跟随艾宿丰移动到餐厅。 至于,忠僕管家则在王禾杰示意下,暂时退下,以免那个怪物一时脑抽,像条疯狗,突然攻击陈管家,当着他的面将他咬死,就糟了。 就算此时此刻他多么想知道,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的锐利尖牙,究竟还有没有用,或者已经失了作用,不能再吸血。 但他可没想搭上陈管家一条命啊。王禾杰不禁心想。 随即目光重新拉回,一番清洗过后,原本的血人模样已经消失,重新换上一身干净白衬衫、黑长裤。 只是那张魅惑人心的俊脸不再,双颊严重凹陷,浓浓黑眼圈,配上整个皮肤毫无光泽。 尤其脸色也依旧难看的可怕—— 原本已经惨白无血色的皮肤,因失血过多缘故,让他更像个行走的死人。 并且,从他身上无形散发的瘆人感,令人寒毛直竖,头皮发麻不说,也让人心里直发凉。 王禾杰想到这里,视线焦点重新拉回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身上。 只见他坐在他惯用的长桌前,放在桌面的那双惨白无血色手指轻微敲响桌子,发出有规律的咚咚咚细声,一副旁若无人,陷在思索状态时候,王禾杰眼睛不自觉闪烁了下。 与此同时,艾宿丰那对一深黑,一透白的诡异异色瞳孔不禁转动,心想:就目前而言,我依然只能暂时透过喝血止痛,但身为恶吸血鬼的副作用,会随着时间明显加遽。 第654页 此外,副作用症状,已经从中后期直接转后期,也发作了不下十次。 再这样下去,我绝对会被副作用『吞噬』,澈底死去。 不,我绝不能死,我还想『活』,想要成为一名真正吸血鬼。 可恶!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这次,也一定能跟之前杀死那些贺兰家族的吸血鬼一样,绝对能再次『活』下来。 贺兰初你的血,註定是属于我! 你这个世上仅存的贺兰家族,唯一正统吸血鬼,一定能让我成功变成吸血鬼。 艾宿丰眉宇间尽是阴鸷,随着每一次身体崩溃后的副作用发作之后,对贺兰初早已恨之入骨的恨意,又瞬间添上几分。 须臾,惨白无血色的嘴角勾勒一抹似笑非笑,伸起指甲表面有类似米氏线白色横线的细长手指,顺着唇角抹过。 然而,才出现抹嘴角动作,差点扯动打点滴的手。 那对不自然的异色瞳孔,不禁瞥见同时注射六包,拢共150新鲜血袋的双手,阴沉眼神顿时再度闪过对贺兰初、对贺兰家族的所有愤恨。 贺兰初都是你的错! 如果当初你乖乖,让我取走你的血,我现在也不会第n次得面临这种因为恶吸血鬼体质,副作用随着时间流逝,数次爆发,一次比一次加遽。 也不会第n次尝遍副作用出现,从初期到后期的所有过程。 现在,副作用来到了后期,我也因为身体濒临崩坏,尖牙已经无法吸血,只能透过吊血点滴,来暂时缓解疼痛,与身体逐渐崩溃的状态。 可恶! 王禾杰在艾宿丰依然陷在自己思绪中,尚未回神,不自觉看向他那两只衬衫袖子挽起,露出底下惨白无血色的胳膊上,左右分别吊着三个血点滴,拢共六袋血。 鲜血不断顺着蜿蜒的透明管子流向,插在胳膊里的留置针,持续不断将血袋里的鲜血,注入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体内的画面,不禁给人一种心惊胆战,不寒而慄,非常惊悚可怕的感觉。 王禾杰眼睛再度闪了闪。 如果加上刚刚艾宿丰咬破、喝血的两包血袋,最近他身体莫名出现的症状发作后,所需补血的血袋,一次就得要八包血。 他身体一定出现了什么问题,否则怎么可能会出现那些症状,连补血量也一次比一次多! 艾宿丰你这个怪物恶吸血鬼,究竟对我隐瞒了什么,看情况,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王禾杰眉头微微皱起,念头转瞬消逝。 ……… 六包血点滴吊完后,艾宿丰原本充满暴戾,极端嗜血,与狂躁交织,完全陷在恶吸血鬼索血本能前奏的,失控情形消失,整个状态完全恢復。 陈管家在王禾杰示意下,将餐点推车推进来,逐一将美味丰盛的餐点端上桌后。 并在他点头后,没有多做停留的,赶紧悄然退下。 艾宿丰看着桌上一盘盘西式餐点,阴郁双眼不禁闪过满意,下意识伸起皮肤尽显光泽的惨白无血色手指,拿起桌上餐巾,顺势摊开,平放到腿上。 与此同时,王禾杰有眼力见儿的,立马开始为他进行桌边服务。 端起第一道开胃菜… 随着惨白手指拿起餐刀,往三分熟牛排划下第一刀,耳边同时传来平板电/脑屏幕的新闻播报声。 此刻新闻画面正好跳转到前几天,兇手钮泽律被押送上囚车,准备被带往男子监狱服刑的画面。 艾宿丰见状,眉头不禁一挑,眼底尽显鄙夷的开口,「我还以为你有两下子,能将《非刑调》搞得人仰马翻,带给贺兰初不少麻烦,会晚一点才被抓。 没想到,时间才过没多久,就被逮住,看来你不过尔尔。」 话音刚落,不屑尽显,冷哼一声,「没用的傢伙,就你这种段数,还想抓走贺兰初,想杀了他,成为你最后一名眼珠子收藏品的主人。 呵,你根本不配。 不过是个低等下贱的人类而已。」 王禾杰听到这句话,原本正往艾宿丰红酒杯里添加红酒液体的动作,骤然一滞。 微微低垂的眼底闪过戾色,转瞬消失,再度恢復『恭敬』时候,动作极为标准、流畅,重新往杯里倒入红酒。 随着添酒动作结束,王禾杰重新站回一旁,并继续为他进行桌边服务之余,一副突然想到什么,对他有所求的作势开口。 就在这时,王禾杰心脏勐地大力跳动,像被人狠狠攥紧,要将它捏爆,伴随胸口传来一阵收缩般的疼,让他眉头下意识皱紧,脸色一瞬煞白,额头渗出冷汗。 那张煞白嘴唇不禁发抖,勐地用力咳嗽之余,语气带着迫切紧张,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先生,你承诺过…要给我、给我每月一滴恶吸血鬼之血! 你这、这次,还没给…噢…」 话音刚落,天生心脏病造成的疼痛,来得又勐又急,瞬间让王禾杰痛到哀嚎,反射性摀住胸口,一股钻心般的疼,让他顿时感觉无法唿吸,不自觉大力深吸口气。 随即无数道恐慌如海浪般袭卷而来,让他双腿倏地一软,整个人跌跪在地。 「救、命…救命…先生救我…」 王禾杰下意识攥紧胸口,脸色已经因发病,发白到彷佛下一秒会直接嗝屁。 艾宿丰眉头不禁挑起,直接避开王禾杰那只不自觉伸来,饱含求救,止不住颤抖,充满冷汗的手。 第655页 并且,依然坐在椅上,冷眼俯视王禾杰,看着他心脏病发,导致全身无力支撑,直接瘫软在地。 身体同时蜷缩,一副极为痛苦,不停发出哀嚎,向他伸手求救的模样。 第340章 王禾杰濒临死亡 王禾杰完全感受到一股生命即将流逝, 心脏不断传来钻心的疼,唿吸越发急促,能吸到的空气越发稀薄, 也越发吸不到的强烈感受,让他陷入无端恐慌、焦虑及不安。 直到胸口蔓延全身的剧痛,痛到难以承受, 感觉再也唿吸不到空气, 深深体会到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不想救他的铁一般的事实,就在王禾杰濒临死亡瞬息。 艾宿丰依然冷冷俯视王禾杰在地上垂死挣扎,一直伸手向他求救, 表情显得惊恐, 双眼瞪大, 嘴里下意识睁大,发出呵呵,难以唿吸, 明显过度换气的杂音。 直到伸起的那只手,近乎无力,颓然一松,全身虚脱, 再没有力气挣扎求救, 感受着自己即将死去,身体不断抽搐那一刻。 除了感到深深无力, 自己竟然无法自救之外,濒临死亡的无限恐惧, 一瞬让所有感官放大。 并且, 对艾宿丰这个怪物恶吸血鬼自然而然产生的惧意、战慄立马转为恨意,对于他见死不救的强烈怨恨, 一瞬从眼里迸出—— 怨恨那个怪物,在他帮忙他那么多,像狗一样被使唤。 这次竟然失信于他,不给他每月一滴的恶吸血鬼之血,缓解他心脏病发作时候的疼痛。 现在,更是任由他被心脏病活活折磨,面临死亡… 艾宿丰,你这个恶吸血鬼,我就算死,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王禾杰清楚意识到自己这关是过不了了,眼底强烈迸出的杀人慾望,直勾勾紧盯艾宿丰。 然而,他再也不能做什么,只能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蜷缩起来,感觉自己生命一点一滴消失。 就在数次过度换气后,出现的难以唿吸反应,与逐渐睁大的双眼。 那怕意识即将消失,也依然饱含怨恨,试图从艾宿丰身上咬下一块肉,如啜了毒般的狠毒视线,直盯着他。 就在这时,艾宿丰原本任由他不断被心脏病折磨,活生生快被剧痛逼死。 并对于他屡次朝他伸手求救,也视而不见,更不救他的情况,骤然一改,也不再冷眼旁观。 反而推椅起身,慢条斯理走到他身旁,依然冰冷俯视之余,蹲下来,伸起右手指,拇指迅速探出锋利指尖,往食指指腹一划,鲜血瞬间从划破的血口子涌出。 一股透着阴邪气息的鲜血气味,瞬间蔓延开来。 艾宿丰睁着那对一深黑,一透白的冰冷双眼,直视王禾杰之余,转动手指—— 一滴恶吸血鬼之血,立马顺着指尖滴落。 啪搭细微声响响起同时,血滴命中率百分百,完全落在王禾杰那张已经发白近乎青紫的嘴唇上。 鲜血透出的血红色,与发白的唇瓣形成强烈对比。 顷刻间,王禾杰意识逐渐消失之前,感觉到嘴唇有道血腥味传来,反射性的抿嘴吞咽,下意识张嘴,迸出强烈渴求。 须臾,一滴又一滴恶吸血鬼之血,不断滴进他嘴里。 原本虚弱无力,也没力气挣扎的王禾杰,随着吞咽一滴滴恶吸血鬼之血,逐渐感受到体内失去的力量逐渐回来。 原本心脏钻心般的剧痛,一点一滴缓和,胸口也不再有那种如被千斤重压,闷痛之余,也无法自由唿吸的限制感消失。 同时,因紧张、惊恐,害怕死亡,持续不断增加的无限恐慌骤然消失,过度换气等反应也通通不见。 最后蔓延四肢百骸的剧痛,随着恶吸血鬼之血修復下,完全復原,胸口也不疼了。 原本脸色煞白近乎铁青,就像死人白,发白嘴唇透着青紫的状况消失,整个人已经濒临死亡的王禾杰微微闭阖的双眼骤然睁大,瞳孔骤缩。 吓—了声,深深倒抽一口气之余,整个上半.身拱起,双手肘不自觉靠撑在地。 随即气色迅速恢復正常,属于人类的精气神完全恢復。 王禾杰状态一瞬回来同时,反射性的摀住胸口,还以为心脏会再次传来勐烈收缩般的剧痛。 直到意识到嘴里传来的血腥味…刚刚滴进嘴里,让他反射性.做出吞咽举动的铁腥味,是血,是…恶吸血鬼之血,是艾宿丰—— 王禾杰睁着震惊双眼,下意识仰头看向—— 从地上站起来,以俯视姿态,划出高低之分,在他眼里他是僕人、低等下人,而他则是上位者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艾宿丰不禁转动那对诡谲的异色瞳孔,眉头挑起,在看见他眼里止不住迸出的震惊反应瞬息,冷笑透着讥讽的开口,「怎么? 刚刚不是很恨我,恨不得爬过来,咬下我身上一块肉。 现在怎么不恨了,反而充满震惊?!」 话音刚落,不待他反应的冷冷继续说:「这只是给你的一丁点小小警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钮泽律逃走后,跟警方上演的那场警匪追缉战,一定有你在背后推一把,那些亡命之徒应该是你找来的吧?」 艾宿丰不待他狡辩的冷声警告,「他对贺兰初有多狂热,你难道不知道,竟然还背着我协助他,让他能顺利将贺兰初绑走。」 第656页 艾宿丰讲到这里,那张惨白无血色,透着无尽诱人的薄唇冷冷一笑之余,勾勒一抹残笑弧度,伴随一深黑,一透白的眼瞳流露狠戾,「幸好贺兰初没事,否则… 我会一根根扳断你手指,让你知道,什么是活着比死还难受!」 王禾杰眼睛微微睁大,伴随眼底一阵吃惊闪过,完全感受到他迎面扑来的强烈杀意,内心深处瞬间战慄,整个人不自觉哆嗦了下。 艾宿丰没有在开玩笑,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杀了他! 念头骤然从脑海闪过。 王禾杰喉头因紧张的滚了滚。 随即表面佯装镇定,眉头微微皱起,一副完全不知情,也完全无辜,绝对装蒜装到底,免得被那傢伙看出什么异样或破绽,声音听来有点虚弱,像大病初癒后,带有几分沙哑感的开口,「先生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什么我在背后协助钮泽律,我没有。 先生,我发誓我没有在你背后搞小动作,也绝对没有帮助钮泽律,帮他将贺兰初绑走。 我知道,你多『在意』贺兰初,所以我绝不会做出任何违背你的事情来。」 王禾杰佯装激动,不断解释,希望他别误会。 很显然,艾宿丰压根不听王禾杰解释的打断他,那对阴冷的异色瞳孔,随着眼珠子微微卡卡的转动之余,无血色嘴角勾勒一丝似笑非笑,不自觉透出几分阴邪气息,「有没有,你自己清楚,不用浪费唇舌跟我解释。」 王禾杰一听,下意识隐忍不自觉想撇开眼,以免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立马从他眼里,看穿他的假装跟谎言。 随即趁着佯装慌张的想说清楚,透过站起来,对他进一步解释,实则打算以最快速度,透过从地上爬起的过程,来掩饰眼底的心惊。 直到完全站起身,眼里的各种万一被拆穿、被看出破绽等复杂情绪顺利隐没消失后。 看向艾宿丰那个怪物的眼神充满无辜,试图再对他解释,他误会了,他根本没有背着他搞小动作。 然而,艾宿丰压根不听,下意识转身走回长桌前,重新落坐。 「有或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语气略顿,那张充满魅惑人心的俊脸流露几分阴冷戾色,再次出声警告,「从一开始跟你合作,我的目标就是贺兰初,你也很清楚,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他。 除非我同意,否则你最好别把什么歪脑筋打在他身上,只有我才能处理他! 听清楚了吗。」 王禾杰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缩紧,在感受到迎面扑来的,那股浓烈属于恶吸血鬼的杀意,顿时意识到,在绝对力量面前,身为人类的自己,显得无力又渺小。 如果此时不小心脱声说出一个不字,势必被秒杀的状况,顿使王禾杰身体控制不住的发颤了下。 同时,内心深处对艾宿丰的强烈恨意,不禁加深之余,表面却佯装服从的点头,「听清楚了,先生。」 「很好。 我喜欢听话的人类,希望你别成为不听话的那一个,我可不想杀你。 毕竟,我们都已经合作那么久了,你说是吗?」 王禾杰一听,眼神不闪不躲,直面他的威胁同时,僵住的嘴角顿时勾勒一抹笑意不达眼底的,顺从弧度。 「先生您说的对,我永远都是你最听话的『僕人』。」 ****** 王禾杰脸上透着虚假、恭敬的笑容,在离开餐厅,沿着走廊往前走,一直没有落下。 午后阳光穿透一扇扇窗户玻璃照射进来,逐渐将他充满阴郁,愠怒的背影拉得长长。 直到走回自己房间,踏进房内那一刻,虚假笑容瞬间敛下。 表情一沉,阴冷爬满脸之余,充满对艾宿丰那个怪物的恨意不爽。 一股愤恨之火,熊熊燃烧同时,想要宣洩心中刚刚不停压抑,无法吐出的怒火,眼角余光扫向一旁的红酒瞬息。 一把抄起那瓶红酒,狠狠砸到地上。 酒瓶破碎瞬间,哗啦啦声响交织,瓶内红酒液体同时四散,一下子将白色磁砖地板染上一片酒红色混合酒瓶碎片。 王禾杰爆了声粗口,愤怒让他唿吸不禁变得急促,下意识握拳,「该死的,臭恶吸血鬼,竟敢命令我,该死、该死——」 顷刻间,房内能看见的物品等摆设,通通成为王禾杰发泄怒火的牺牲品。 「什么东西啊,不过就是个不老不死的怪物,吸血苟活不说,也无法见光,只能躲在阴沟里的臭老鼠,就凭你也配对我指挥来,指挥去。 如果不是看在你的血,暂时能给我续命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假装顺从你吗,别笑死人了。」 王禾杰眼底尽是狠戾的一把踹倒化妆檯前的椅子。 「连你喝的血,都是靠我王氏集团的影响力,私下帮你找来,还敢跟我叫板,可恶的怪物畜生!」 直到发泄完心中所有怒火,整个房间内,能被他拿来砸的东西,全部被砸烂。 压抑已久的暴怒、生气,激动,使得王禾杰胸口起伏极大。 好一会儿,才勉强恢復平稳,随着下意识深吸口气后。 就在这时,走进少爷房间,穿着一身管家服的忠僕陈管家,在看见房内一片狼藉,所有东西几乎被砸的粉碎瞬息,正经的双眼不禁闪了闪。 第657页 暂时没有说话,站在一旁静静等待少爷情绪冷静下来。 直到王禾杰再次深吸口气,怒火全消,情绪逐渐恢復平稳,能冷静下来,理智跟着回笼之余,才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陈管家。 陈管家见状,正经脸上流露几分担心的说:「少爷,您如此大动作发泄愤怒,会不会引起那人注意? 万一他发现,想对你不利,该怎么办?!」 王禾杰一听,眉头微动,仍有些愤怒的情绪一闪而过之余,握紧的拳头再度缩了下,才放松下来,冷静回笼同时,尽可能让语气恢復平稳的开口。 「管家你放心,那傢伙除了贺兰初之外,对外界根本不感兴趣,也自大以为,我这个渺小又脆弱的人类,不会对他有任何不满,也不屑偷听。 毕竟,我还需要仰仗他,『赐』给我的每月一滴血,让我缓解心脏病发作时的疼痛。 并且,他一定认为,我不敢跟他撕破脸,绝对会当个听话的狗,任由他差遣。」 陈管家眉头皱起,「少爷,您真的打算继续这样下去吗? 那人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就像少爷你说的,是个怪物啊。 不仅身体随时出现问题,将家里弄得一片狼藉,也全是血,甚至还得透过你的关系,帮他从私人医院取来新鲜人血。 少爷…」 王禾杰不愿再听下去,闭眼再睁眼,烦躁的伸手扒扒头髮瞬息,咬牙的脱口而出,「管家够了,别说了。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我累了,你找几个人来把这里收拾干净。」 陈管家眼见少爷流露一副拒聊,不想听的烦躁表情,眉头不禁皱深之余,不想因为那人的事,惹得少爷又不高兴的点头,「是,少爷。」 就在陈管家作势转身离开之前,像想到什么的恭敬开口,「少爷,您的秘书安臣来了。」 王禾杰一听,眉眼微动了下,「好,让他过来找我。」 「是,少爷。」 ……… 安臣看着房内一片狼藉,冷静双眼不禁闪烁了下,身为死忠秘书,表情冷漠,几乎不展露个人情绪的,扫了那些东倒西歪,被砸烂的物品摆设一眼后,视线立马拉回老闆身上。 随即佯装没看见的恭敬开口,「老闆,我有事要向您报告。」 王禾杰倚靠书桌,脸色一片平静的拿起桌上马克杯,盯着杯内与红茶液体混合的,一颗颗晶莹冰块几秒,才张嘴喝一口。 须臾,情绪稳定的出声,「我交代你的事,你办得如何?」 第341章 王禾杰发现贺兰初秘密 安臣一听, 立即恭敬点头,「老闆你放心,事情已经全部处理干净, 没有后患。 警方绝对查不到你身上!」 王禾杰一听,下意识伸手拨动杯内剔透冰块,冰块顿时发出好听的咚咚哐哐脆生声响, 表情不漏一丝情绪, 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 原来钮泽律、林森当时被《非刑调》等警察追缉到xx路上桥洞下时候,两人立即分开,变成开两辆车, 企图分散警力逃走时候。 突然出现在路上, 那些多辆无车牌黑色汽车, 也同样分成两批,一批朝林森方向赶,另一批往钮泽律方向沖。 两边目的一致, 给警方捣乱、阻止,无所不用其极的妨碍警方抓人的那些亡命之徒,全是王禾杰命令安臣透过关系,从黑市找来。 连后面的废墟罐头工厂, 也是他故意安排给他, 让他想做什么都行,甚至想再杀一人也行。 王禾杰想知道, 钮泽律究竟还能撑多久。 这就是为何,钮泽律问都问不出, 只知道帮他跟林森的神秘人, 从来都只以电话联繫,并且经过变音, 听不出是男是女。 并且,警方也查不到,藏在背后的神秘人的任何蛛丝马迹,线索中断的原因。 因为安臣在花钱找到那些亡命之徒,安排他们在必要时刻出现,帮忙钮泽律逃过警方追缉之后,立即将所有线索处理干净,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所以警方绝对查不到,在背后帮助钮泽律逃走,绑架贺兰初、弦旭勍,去到那间废墟罐头工厂的神秘人,就是老闆,王禾杰。 王禾杰嘴角勾勒一丝鄙夷的冷笑弧度,「我还以为你能逃久一点,凭你杀害那么多人,整整三年都没被发现。 没想到,才过没多久,就被贺兰初弦旭勍那些人抓住,惨遭迅速判刑,关进监狱。 呵,什么变态连环杀人犯,也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王禾杰突然想到艾宿丰刚刚为了给他教训,心知是他在背后,故意帮钮泽律,让他能顺利绑走贺兰初。 原本应该在十月结束之前,给他每月一滴的恶吸血鬼之血,竟然故意不给,迟了好几天。 等到十月结束,十一月开始的这几天,他心脏病发,快死了,才给出恶吸血鬼之血的情形。 脑海闪过那个怪物恶吸血鬼,充满戾色的冰冷话语,「这只是…小小警告!」 王禾杰眉头微动,眼底闪过异样冷意,不禁低语,「没想到那傢伙不傻,竟然发现是我在背后搞鬼,故意帮钮泽律,让他顺利绑走贺兰初。」 握着杯耳的手指不自觉攥紧,「就只因我在背后协助钮泽律,让他能绑走贺兰初。 你这个阴沟里的臭老鼠,就故意延迟给我恶吸血鬼之血的时间,还让我经歷心脏病发时的所有痛苦,跟濒临死亡的感觉。 第658页 让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会死! 你这个吸人血畜生,要不是看在你能帮我降低心脏病发机率,延缓死亡的份上,否则我堂堂一名王氏集团的老闆,怎么可能会在你面前低伏做小,被你当作低贱的下人,供你差遣使唤! 也不想想,是谁帮你从医院拿血,让你能继续苟活你这条贱命。」 王禾杰情绪顿时有些激动,唿吸变得急促,愠意涌上心头,一想到自己一次次因为每月那滴恶吸血鬼之血的缘故,受限于他,忍不住恨恨的脱声吐露,「这次是故意拖几天,才给我恶吸血鬼之血。 万一下次他又故意拖延几天,就为了警告我,别在他背后搞小动作,或做多余的事,又让我出现濒临死亡的状况…」 王禾杰想到这里,那对阴冷双眼顿时流露无尽怨恨、狠戾。 「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个被动局势。 我王禾杰,绝不甘被那个怪物吸血鬼继续命令做事,我可是王氏集团的主人,我的命运由我作主!」 自然垂在身侧的另一手,下意识握拳,直到手背发白,青筋微微浮现为止。 安臣听着老闆的自言自语,没有出声,只是听着,任由老闆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完全将自己视为不存在的隐形人。 直到老闆视线看过来,耳边同时传来他的说话声。 「安臣,那间废墟罐头工厂里的监视器,你拿回来了吗?」 安臣一听,下意识点头,表情冷静的回答,「老闆,从钮泽律被《非刑调》等警察带走,一连几天,都有警察出入工厂,应该是想调查有没有任何遗漏证据。 直到钮泽律、林森被定罪,警方宣布破案,原本那些警察频繁出入废墟罐头工厂的情况才消失。 我们的人才顺利取回,那枚装在工厂内,某根墙柱隐密处的小型监视器。」 安臣边说,边拿起那枚跟gopro大小差不多的小型监视器,恭敬递给老闆。 王禾杰眉眼微动,顺势接下那枚监视器,眼睛不禁闪过诡异期待的异样,伴随嘴角泛起一抹古怪冷笑,「安臣你说,这枚监视器里头,有没有拍到什么有趣的画面?」 安臣没有回答,选择保持沉默,因为他知道老闆不需要他的答案。 随即看着老闆取出小型监视器内存卡,插.进一旁笔电里面,笔电经过读档下,迅速打开,关于钮泽律将贺兰初弦旭勍抓走那天,发生在废墟罐头工厂里的一切画面,跃入两人眼帘。 ……… 正当王禾杰看得津津有味,完全将发生在废墟罐头工厂里,连环杀人兇手准备杀害最后一名受害者贺兰初。 并将他眼珠子剐出,做成最后一瓶眼珠子收藏品的情形,视为一部精彩电影环节。 手上只差抱着爆米花,喝着冰凉可乐,坐在最佳观赏位置,欣赏这部真人真事,绝对当事人主演的『电影』。 甚至暗道了句:钮泽律果然是个心理变态啊,电影与现实果然只在一线之隔,但刺激程度相当。 王禾杰眼看着钮泽律慢条斯理的,从一整排解剖工具中,挑选出一支锋利解剖刀。 随即脸上带着极端狂热又扭曲的笑容走向,被绑在椅上的贺兰初,戴着黑色乳胶手套的手举起,准备往他脸上划下第一刀… 王禾杰目不转睛的直勾勾看着,或者期待即将发生在贺兰初身上的惨剧—— 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准备被尖锐解剖刀尖割出一个血口子,皮肤瞬间绽开,鲜血瞬间渗出的情形之际。 在他看来,贺兰初不过是个待在室内解剖尸体,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 所以面对他不断反抗、挣扎,不想钮泽律举起的那把锋利解剖刀,割向他脸的求生行为,只是『垂死挣扎』。 到头来,根本徒劳无功,解剖刀尖依然会抵住他脸上皮肤,落下瞬息,迅速割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第一刀。 然而,王禾杰想法才刚闪过,画面中,原本对贺兰初极为不利的局势,竟然骤然出现逆转。 这个逆转,从贺兰初不断挣扎,试图甩开抓住他下巴的那只黑色乳胶手套的左手。 同时避过,已经抵住他脸颊,只差几厘米距离,就会划破他皮肤的锐利解剖刀尖瞬息。 哗啦一声,鲜血溅出。 原本完好的左脸皮肤,一瞬出现一道细长可怕的血口子,伴随鲜血汩汩流出,与周围无血色的肤色,形成强烈对比同时。 王禾杰也因贺兰初脸上倏地出现的那道刀伤,不自觉皱眉、眨眼,下意识感觉得到疼了都。 就算那道解剖刀割出的伤口,是出现在贺兰初脸上,不是在他身上,但也不禁有一瞬间的共鸣。 嘶,感觉很痛。念头顿时从王禾杰脑海闪过。 顷刻间,局势发生逆转。 弦旭勍自行挣脱束缚双腿的黑色束带,直接朝毫无防备的钮泽律方向冲去,两人立即扭打在一起。 王禾杰原以为破相的贺兰初,只能被动等待弦旭勍制伏钮泽律,再过来替他割断束缚四肢的黑色束带之际。 没想到,下一秒画面出现的情况,却超出他预判及想像。 那对饶有兴致的阴沉双眼,原本看着象徵正义的弦旭勍,与属于邪恶那一方的钮泽律,两人持续不断的对打,互不相让等情况,不自觉感到激动兴奋瞬息。 第659页 瞳孔骤缩,表情尽是震惊,一副难以置信模样。 万万没想到,竟然能看见如此意料之外,与惊喜的一幕。 就在王禾杰跟安臣注视画面的两对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下,原本处于弱势、被动状态,只能等着弦旭勍来救的贺兰初,竟然轻松毫不费力的挣脱,束缚四肢的黑色束带。 与此同时,那道出现在他左脸,让他破相,也依然不断渗血的可怕血口子,竟当着他们的面,开始出现惊人变化。 伤口自动停止渗血同时,伤口也开始自动癒合,其中血肉自动长好,逐渐形成红色伤疤。 并且伤疤由深转浅,最后只剩疤痕逐渐隐没消失之余,再也看不见那道伤口,完全恢復。 脸上连一道疤痕都没有,顿时还给他一片光滑细緻的左脸皮肤。 王禾杰过于震惊之下,不禁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 然而,未等他从震惊、不敢置信反应中回神。 接下来再度发生的情况,又是让他大为震惊。 贺兰初当着钮泽律的面,伸手往自己脸颊轻轻一划,皮肤一瞬绽开,汩汩鲜血瞬间流下。 就在钮泽律疯癫般的笑出声,说着贺兰初跟他一样疯狂,果然他们两人是最适合的一对,也是天生绝配剎那。 贺兰初左脸颊那道,由他手指划开的细长血口子,也在王禾杰紧盯之下,重复刚刚的癒合动作。 直到伤口完全恢復,不留疤。 并在贺兰初手帕抹过左脸之后,属于无血色的光洁皮肤,映入眼帘。 王禾杰顿时整个人震惊到无以復加。 随着钮泽律惊人的看见贺兰初脸上伤口,竟然自动癒合消失后,一瞬的愣怔。 并说出怪物,他是怪物,而贺兰初则是真正的怪物等癫狂话语同时。 王禾杰脑海突然灵光一闪,彷佛之前所有想不通的事,一瞬获得答案。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眼前两段画面,出现贺兰初左脸伤口自动癒合的情形,足以验证王禾杰一直以来的猜想。 难怪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一直扒着贺兰初不放,一直暗中给他找麻烦,也一直偷偷『注视』他。 他们两人一定认识! 这也能解释,每每艾宿丰那个怪物,在身体出现古怪症状结束,透过喝血、补血恢復成原有的恶吸血鬼模样,嘴里便忍不住迸出对贺兰初的极大恨意等反应。 包括,刚刚语带冰冷的警告,让他别在他背后搞小动作。 如果没有他同意,绝不能动贺兰初,也不能把歪脑筋动到他身上。 艾宿丰之所以如此『紧张』贺兰初,加上贺兰初身上所笼罩的那层神秘色彩背后,所隐藏的秘密… 「原来贺兰初跟艾宿丰一样,也是吸血鬼!」 难怪艾宿丰一直让我找人监视贺兰初,原以为贺兰初这个跟他一样是人类的身上,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竟然引得一名恶吸血鬼关注。 顷刻间,王禾杰脑海同时闪过,当时艾宿丰在听见他的探究瞬息。 那对一深黑,一透白的异色眼珠子不自觉诡异的转动,对他勾勒一丝无情戏嚯弧度的嘲笑冷哼,说着:『人类』吗?…一直紧盯他不放呢。呵呵。 王禾杰不禁开口,「原来当时我从他身上明显感受到,他甩给我的那道愚昧无知,并非错觉,而是真实反应。 我的的确确被那个怪物吸血鬼给嘲笑了。」 话音刚落,王禾杰如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瞬间被一股巨大惊喜给笼罩,不禁又笑又叫。 「哈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王禾杰不禁笑到差点弯腰,全因呈现在监视器画面上,一个惊人事实,原来… 「原来贺兰初也是吸血鬼! 原本只是想看看钮泽律如何被逮,两名执法人员被抓走之后,被施虐的画面。 没想到,没想到啊。」 语毕剎那,原本又笑又叫,整个人不禁给人一种疯癫发狂,像个疯子的王禾杰脸上笑容,骤然一收,转为面无表情透着阴鸷同时。 他下意识擦了擦眼角几滴,不自觉笑出的生理泪液。 「难怪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一直不让我知道太多。」 王禾杰放在桌面的手指无意识敲了敲,大脑飞速转动,「倘若,艾宿丰那个怪物的恶吸血鬼之血,能缓解我心脏病发时的疼痛,进而延缓我死亡时间。 那么贺兰初同样是吸血鬼—— 他的血,会不会跟艾宿丰一样,有着同样疗效?」 王禾杰说到这里,表情一副像想到什么,眼底顿时闪过诡异算计等念头。 阴冷眼神依然直盯着笔电屏幕画面上,贺兰初左脸颊伤口消失,自动恢復如初的情况。 贺兰初啊,贺兰初,没想到你能带给我如此大的意外惊喜。 这个惊喜,我收下了。 至于,艾宿丰那个阴沟里的臭老鼠,有没有可能,能将他一脚踢开呢? 当然,在踢开…『杀了』之前,我得将在他身上受到的所有嘲讽、羞辱,一一讨回! 第342章 梦中梦? 傍晚橘黄光线穿透一扇扇玻璃窗, 照射进来,映照在长廊地板上,形成一圈圈美丽光晕。 须臾, 弦旭勍脚步声迴荡在《非刑调》长廊。 第660页 他下意识寻找贺兰初,找韩净宣他们身影,然而根本找不到人。 周围一片静悄悄, 只有他跶跶跶往前走的声音。 「贺兰初、贺兰初…大白兔子——」 弦旭勍的叫喊声, 逐渐夹杂脚步声传遍整个长廊。 一股诡异古怪氛围,随着弦旭勍找不到所有人之后,爬上心房。 身为刑警, 异样敏锐的直觉力, 让他下意识惊觉事情不对, 可能有什么事发生的想法闪过脑海瞬息。 弦旭勍不禁加快脚步,边叫贺兰初,边叫韩净宣他们的声音, 突然随着响起诡异啪哒、啪哒,凭空出现的一颗颗玻璃珠滚落声响,戛然而止。 并且,目光紧盯不断滚动, 直到撞在他黑色高邦靴, 暂时阻止了他去路的一颗玻璃珠上。 弦旭勍见状,不禁停下脚步, 下意识看向由长廊前方不远处,不知怎么出现, 持续滚动的数十颗玻璃珠之后。 视线逐渐拉回撞在他脚边的那颗玻璃珠。 原本微微隆起的眉头, 稍微抚平,那张深邃英挺俊脸上的严肃也微微缓和几分。 随即弯腰捡起, 鬼使神差的举起那颗玻璃珠打量,在橘黄阳光照映下,折射熠熠光彩。 弦旭勍目光不自觉被那颗,透明与深紫颜色交织的玻璃珠吸引。 顷刻间,那对深色眼睛骤然睁大,瞳孔骤缩,无声吓了声。 原本拿在手中的玻璃珠触感改变,眨眼之间,那颗透明混合深紫颜色的玻璃珠,竟然变成一颗带血的深紫眼珠子。 整条长廊顿时变得安静无声。 窗外属于傍晚的自然骚动,与附近道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车等吵杂声响,一瞬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凭空出现,滚落在地的数十颗玻璃珠,竟然变成一颗颗墨黑眼珠子与深紫瞳色的眼珠子。 「不对、不对,有问题!」 弦旭勍顿时感到心惊,原因无他,那颗颗由漂亮玻璃珠变成的眼珠子,明显就像是贺兰初的眼睛。 他一定出事了! 弦旭勍想都不想的扔掉手里的『深紫眼珠子』,立即朝《非刑调》办公室方向跑去。 他没发现的是,被他扔掉的那颗『深紫眼珠子』,砸向地板瞬息,发出啪哒啪哒声响。 如果仔细看,他就会发现,原来那不是什么眼睛,只是一颗在光线照射下,依然折射熠熠光芒的玻璃珠。 连其他的『眼珠子』也是如此。 与此同时,窗外傍晚黄昏骤然消失,变成一片漆黑,透着无限诡异可怕气息,瞬间蔓延开来。 ……… 「贺兰初你竟然是吸血鬼…不会吧,你是吸血鬼!!! 你是怪物、怪物—— 怪物就应该去死,不应该活在这世界上。」 「非我族类,必除之。」 「好可怕,一名吸血鬼竟然隐藏在我们人类社会中,他到底想干嘛? 难道是将我们人类当作猎物、自助餐,可随时抓起,品尝享用我们鲜血?!」 「不,我不要被吸血,我不想死、不想死…万恶的吸血鬼,不应该存在,不应该存在。」 「贺兰初既然你是吸血鬼,就别怪我们《非刑调》容不下你,走,你走,你给我走!」 「不,不能放过他,他可是吸血鬼啊,他会杀人。 他身为吸血鬼,没有三观道德底线,说到底他外表像人,可实际上他根本不是人。 绝不能放过他。」 「贺兰初你去死、去死,你是吸血鬼就应该去死——」 无数道声音,他听来格外熟悉有《非刑调》团队成员,也有其他下属同仁的可怕说话声。 随着弦旭勍越接近《非刑调》办公室,越发大声,也同时钻进耳里,让他越听越心惊,也越发感到骇然。 与此同时,原本室内光线充足,却在他靠近办公室门口之际,啪嗒一声,瞬间熄灭。 周围瞬间被黑暗笼罩,弦旭勍眼前世界跟着一黑,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前方门缝传来的一道细微亮光,勉强为他指引方向。 弦旭勍顾不上其他,也无法细思目前所有发生在眼前的一切,此刻他只知道贺兰初有危险,他必须赶到他身旁,一定要救他! 弦旭勍立即转动《非刑调》办公室门上把手,往里一推—— 一张张平时熟悉,属于秋天、葛大辉,韩净宣,单箩丹、单慧等人的面孔,竟然没有表情,变得让他不再熟悉,也感觉陌生的骇人。 同时,齐刷刷朝他看过来的目光,充满令人心惊的空洞无神,连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木张脸透着冷漠。 一股难以言喻的瘆人气息,不断从他们身上散发。 顷刻间,照亮整个办公室的日光灯一个个骤然熄灭,同时一道刺眼强光出现,打在前方不远处。 弦旭勍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映入眼帘—— 整间办公室,原本一片漆黑,正中间位置,在打上一道带着光晕般的强光瞬息。 一个围成一圈圈人墙的场景,伴随无数道背对他的《非刑调》团队等人的身影,与不断从他们嘴里吐出,语调听不出情绪起伏,只有诡异平静,却莫名给人一种饱含敌意,恨不得立刻马上,杀了贺兰初的说话声,钻进耳里。 「杀了他、杀了他…」 「快杀了他,他是吸血鬼,贺兰初是吸血鬼,他不能活,绝对不能活,否则一定会带给这世界无尽的麻烦——」 第661页 弦旭勍双眼骤然一凝,在看见他们其中一人,竟然倏地举起一把折射锋利冷光的十字.架.剑,作势刺向被他们团团包围的人… 「不,不要——」 弦旭勍毫不犹豫推拉、拨开,围着贺兰初的人墙。 直到四肢被缚,被固定在椅上,一眼已经睁不开,另一眼不断渗血,一身浅色英伦风西服布满触目惊心的斑斑血痕,如血花般,不断从他身上绽放开来,很是狼狈的贺兰初,跃入眼帘。 弦旭勍看见贺兰初浑身伤痕累累,眼睛近乎无神,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因失血过多,变得跟死人白一样,灵魂好像已经快熄灭。 并且,整个人就像个破碎娃娃瞬息,眼眶骤然一红,心脏瞬间抽痛,彷佛痛到快要无法唿吸般,像发了疯似的立马冲到他面前。 「贺兰初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弦旭勍伸起不自觉发颤的手摸向…不,在摸到贺兰初已经睁不开,异常肿胀,遭受过极刑的右眼之前停下。 并看向他不断渗血的左眼,稍微替他拭去眼角的血液。 同时,眉头深锁,眼底下意识闪过泪痕,喉咙滚了滚,微微哽咽道,「你的眼睛…」 贺兰初原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原来这就是被人类背叛的滋味,平时跟他关系再铁的人,全都会在知道他是非人类的吸血鬼之后,对他充满惧意害怕。 连说话,都会下意识心生防备,恐惧他,生怕哪一天他会趁他们不注意,产生嗜血欲望,偷袭他们,咬他们吸血,把血吸干,杀死他们。 贺兰初眼底闪过无尽失落后,对《非刑调》所有人,对曾和他见过、说过话的人,也对所有人失望,不禁心碎,深受背叛感,让他忍不住自嘲,感觉自己犯贱的心想:果然,人类都不可信,一发现平时在你身旁的人,不是人,是吸血鬼之后,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为了抓他,故意将他引来,将他绑在这里。 甚至故意折磨他,让他满身是伤。 弦旭勍看着贺兰初露出如此心碎,被所有人背叛的伤心、难过表情,内心不禁感同身受之余,修长手指不自觉攥紧。 「弦、弦旭勍,你也…也跟他们一样,都是来处决我这个吸血鬼的吗?」 贺兰初有点失焦,被血染红,看不太清楚眼前世界的左眼缓缓转动。 并看向终于出现的弦旭勍,如死人白的嘴角勾勒一抹讽刺笑痕。 弦旭勍听着贺兰初虚弱,仍抱有一丝丝期待、希望,声音透着小心翼翼,生怕会听见让自己痛不欲生,备受打击的答案的询问瞬息,泛红眼眶顿时有眼泪在打转。 弦旭勍声音透着心疼、小心,语带哽咽的低语,「你放心,我是来救你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 随即咬紧后槽牙,完全不敢相信,他们竟然会那么对贺兰初,竟然折磨他,还想杀死他。 弦旭勍想到这里,持续缩紧不断握住的拳头,直到手背近乎发白浮现青筋,指痕深深印入掌心,带起阵阵疼痛为止。 顷刻间,弦旭勍整个人瞬间被愤怒笼罩,浑身气得忍不住发抖,心如刀绞,肝胆欲碎,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看见贺兰初,被如此对待之后的浓浓愤恨。 正当弦旭勍想拿出身上小刀,割断束缚贺兰初四肢的黑色束带,将浑身是伤,内心也受伤极重,承受无尽被人类深深背叛、唾弃。 以一句『非我族类,必除之』来划出人类与吸血鬼之间,泾渭分明的明显分界线,让人类跟吸血鬼站在对立面,整个人陷入无限伤感等情绪中的他带走,远离他们所有人。 就算所有人,因为你是吸血鬼,与你为敌,我也要跟你在一起,我会跟你一起对抗全世界瞬息。 贺兰初表情倏地流露震惊,左眼睁大,瞳孔骤缩,下意识发出痛苦闷哼声响。 一股铁腥血味勐地涌上嗓子眼,让他控制不了的呕出一口鲜血,伴随一副难以置信的直勾勾盯着弦旭勍…背后。 同时吐出的血,顿时喷溅到弦旭勍脸上。 弦旭勍突然被贺兰初呕出的血,喷了一脸的情况惊到,不禁愣了半秒。 随即双眼骤然从贺兰初布满震惊、不敢相信的脸上,转移目光,就在插在贺兰初胸口,那把锋利十字.架.剑,映入眼帘瞬息。 瞳孔地震,目眦尽裂,想都不想的转身,没看清楚是谁,便直接一脚踹向偷袭贺兰初的,那个该死傢伙! 「该死,你们通通该死…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明明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要杀他——」 弦旭勍整个人陷在痛苦悲伤,与浓浓被所有人背叛的情绪中,难以控制的怒吼出声之余,激动愤怒,对贺兰初心痛到难以唿吸。 随即转回看向贺兰初,眼看着他胸口因被刺进十字.架.剑,整个人瞬间虚弱到快消失,皮肤也瞬间变成死人白,气色完全被一股死气笼罩,浑身无形散发真正的死亡气息。 「弦、弦旭勍…」 弦旭勍眼泪瞬间落下,感觉自己快发疯的不断叫喊。 整个人陷入恐惧、慌张,即将失去他所爱之人的可怕战慄情绪中,透着哽咽哭音的语气,甚至几乎卑微的乞求,「不,别走,求你,求你别走,别离开我,贺兰初——」 贺兰初左眼已经转为空洞无神,灵魂好像随着胸口被刺进十字.架.剑后,逐渐消散,整个人变得黯淡无光,彷佛一碰就碎。 第662页 「不,别走,别走,求你不要死——」 弦旭勍试图挽留的伸手触碰到他脸颊瞬息。 贺兰初整个人如玻璃娃娃般,瞬间破碎,最后变成齑粉,澈底从他眼前消失。 顷刻间,弦旭勍双眼睁得大大,眼泪顺着泛红眼眶滑落,完全无法接受贺兰初已经死去的事实,心脏瞬间被一股极大抽痛包围,伴随痛苦的嘶吼出声,「贺兰初——」 须臾,周围所有动静一瞬消失,整个《非刑调》办公室场景,变成一面镜子。 只有弦旭勍跟悬在半空,足足一人高的镜子位置,被一道强光笼罩之外,四周乌漆抹黑一片,彷佛没有尽头的黑色空间,映入眼帘。 就在弦旭勍尚未弄清楚眼前一切,一想到贺兰初死了,一股勐烈涌上心头的恨意,让他理智一瞬断掉,反射性的出拳击向镜面。 转瞬之间,镜面瞬间被击破,无数道哗啦啦声响,伴随镜子支离破碎四散。 一个玻璃碎渣骤然飞向弦旭勍眼睛,一股强烈刺痛瞬间袭来,让他反射性闭眼… 吓! 弦旭勍下意识睁眼,整个人大力抖动了下,白色天花板映跟着跃入眼前。 胸口忍不住大力起伏,唿吸因强烈痛苦愤恨等激动情绪,骤然转为急促。 好一会儿,弦旭勍才从内心感受到的所有惊心动魄里,回过神,也完全消化完那些痛苦,或愤恨,或伤心,或难过等复杂情绪。 须臾,才看清楚自己所处环境,原来是自家卧室中。 并且,此刻他是躺在床上。 原来刚刚一切,只是一场可怕的恶梦。 「弦旭勍你醒了?」 突然,贺兰初的声音传来。 第343章 梦中梦!与吸血鬼之吻 「贺兰初?你怎么会在我家?」 弦旭勍下意识坐起身, 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 只见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充满关心神色,右眼戴着一枚遮掩深紫瞳色的金色单片眼镜,穿着一身白衬衫, 白长裤,趿拉着深色拖鞋,一副休闲居家打扮。 随即贺兰初走到他床边, 微微倾身, 不自觉伸手摸向他额头,仔细感受他额头温度,表情认真中透出谨慎。 弦旭勍顿时被他举动弄懵, 「贺兰初你…」 「嘘, 先别说话。」 贺兰初话音刚落, 放下摸着他额头的手,接着想都不想的靠近他,直接来个额头对额头的感受他额上温度。 眨眼之间, 弦旭勍再度被贺兰初突然亲近之举给弄懵,眼睛微微睁大。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弦旭勍因贺兰初突然凑近之余,微凉额头温度贴向自己温热额头, 不禁让他内心深处带起阵阵悸动涟漪, 心脏不自觉跟着加速。 直到贺兰初退开,额上的微凉额温逐渐消失, 但依然透着残温的感觉,不由得让弦旭勍喉咙滚了滚。 同时耳边传来对方像是松了口气的声音, 「幸好, 没有发烧,我还以为你发烧了, 否则怎么会突然那么不对劲?」 「我?发烧?」 「好了,既然都起床了,还不快出来吃早餐,我煮了你最喜欢的早餐。」 「早餐?身为厨艺小白的你,怎会煮早餐…」 弦旭勍意识到自己这样说话,显得有些欠妥。 于是话锋一转,话在舌尖盘旋一圈后,讲出,「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在我家,又怎么会煮早餐? 我明明没有…」 贺兰初话音刚落,无血色唇瓣勾勒一抹幸福的微笑弧度,打断他,「弦旭勍…旭勍你忘了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啊。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百天。」 弦旭勍一听,才掀开薄被下床,站起身,牢牢站稳地板瞬息,眉头不禁皱起,意识到事情不对,他明明都还没跟贺兰初告白成功,两人也根本没有在一起。 他更不可能,让身为厨艺小白的贺兰初,再度在他家厨房煮东西…至少近期不会。 遑论什么两人已经在一起一百天,贺兰初也不可能突然对他做出什么额头碰额头的亲昵之举。 弦旭勍思及此,眉头皱深,一脸戒备的开口,「不对,贺兰初不会那么做,你是谁?你根本不是贺兰初!」 贺兰初一听,苍白脸上那抹幸福微笑没有变,那对异色瞳孔一眨不眨,依然直勾勾盯着弦旭勍。 「旭勍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我是贺兰初,你爱的人啊。」 贺兰初嘴角那抹幸福『微笑』逐渐加深,无形中透出几分阴森森诡异感,直扑弦旭勍而来。 就在弦旭勍眉头深锁,脸色尽是冷意,以极为坚定口吻再度吐出一句:不,我很确定,你绝对不是贺兰初,我的大白兔子。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假扮他。 贺兰初一听,没有说话,只是脸上诡异笑容持续加深,双眼开始流血,血泪顺着脸颊弧度滑落,与苍白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与此同时,身上逐渐渗出的鲜血,很快将他那身白衣白裤染红,看来格外触目惊心,也可怕。 弦旭勍面对假贺兰初突然发生的血淋淋变化,整个人下意识心生防备。 同时耳边传来对方的冰冷透着诡异的说话声。 「啧,真不乖啊,我明明说了,我是贺兰初,结果你竟然不信。 真可惜,我本来还想好好对你的,但你实在是太不听话了,应该给你一点教训才行!」 第663页 话音刚落,假贺兰初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冲到他面前,一把举起探出锐利指尖的右手,作势袭向他—— 转瞬之间,属于弦旭勍住家卧室的画面骤然改变。 弦旭勍突然感受到周围逆风,不断往他身上吹,将他黑色外套衣襬吹得发出啪嗒啪嗒声响。 同时,手指正与谁牵在一起,那股从对方手心传递过来的微凉温度,顿时让他意识到跟他牵在一起的人是贺兰初。 弦旭勍眉眼微动,一想到刚刚假贺兰初要袭击他的事,牵住对方手的修长手指下意识抽.动,想松开手。 然而,对方像有所察觉,缩紧力道,让他无法将手抽离,反而使得彼此拉住的手,越发牢靠。 贺兰初眼露严肃之余,表情露出几分关心的转头看他,「弦旭勍你怎么了?」 从对方身上迎面扑来,绝对是熟悉配方:熟悉口吻,熟悉神态等言行举止,不是哪个谁假扮,充满阴郁,危险气息满满的山寨品。 他绝对是贺兰初。 下意识的判断,与念头闪过脑海瞬息,弦旭勍选择相信他就是他,试图了解眼前所有情况的脱声吐露,「贺兰初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兰初一听,分出一半心神找路之余,语气凝重透着严肃的回答他,「我们被追击,那些人已经发现我是吸血鬼,他们打算对我赶尽杀绝。 你为了保护我,选择跟他们站在对立面。」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逃亡?」 弦旭勍三两下弄清楚眼前所有情况,一想到刚刚的恶梦,下意识将『那些人』视为《非刑调》团队等人,同时扫了周遭一眼,意识到他跟贺兰初此刻正跑在局里走廊上。 让人格外熟悉的周围物品摆设,与室内装潢,还有整体室内架构—— 两人跑过一个个窗户,落日斜阳顺着玻璃窗穿透进来,映照走廊,唯二的人身上,逐渐将手拉手,不断找路,试图逃出去的他们背影拉得长长。 弦旭勍眉头皱深,脱口而出,「这里是《非刑调》部门外头,其中一条走廊?」 「没错,我们就在向阳警局里。 奇怪的事,《非刑调》所有走廊,每一扇门,都找不出能逃出去,通往警局一楼的电梯。 感觉好像被鬼打墙,走不出这楼层。」 弦旭勍一听,不自觉加快脚步,从原本被贺兰初拉着逃,拉着跑,试图找出《非刑调》所在楼层中,能让他们逃出去的出口的情况,转而变成超过他。 并牢牢牵紧他手,换他拉着对方逃、对方跑,持续在《非刑调》部门里搜索出口。 就算此刻心中被各种疑惑、不解所笼罩,也暂时没法弄清楚一切,究竟发生什么事—— 他跟贺兰初为什么会突然陷入这种危险又被动局势,但现在无论什么如何,都比不上贺兰初在他心中的位置。 贺兰初的命要紧,绝不能被那些人抓住,他不想再经歷一次失去他的痛苦! 念头从脑海闪逝瞬息,弦旭勍紧紧拉住贺兰初的手,往前沖。 ……… 《非刑调》办公室的门下意识被反手关上,并锁住。 弦旭勍踏进办公室瞬息,看着眼前熟悉又让他感觉陌生的场景,顿时想到恶梦中,贺兰初被抓,被折磨,被杀的地方,也是这里。 不禁皱眉,凝重语气显得有点焦躁不安的脱口而出,「为什么哪里不跑,偏偏是跑进这里?!」 「弦旭勍你说什么?」 弦旭勍下意识看向反手关上门,正要跑向他的贺兰初,一想到贺兰初可能会再度面临恶梦里的被杀下场,忍不住焦急的扒扒头髮。 同时焦虑的走来走去,并环视整个办公室一圈,企图找出能防身、保护贺兰初的武器。 「那些人一定很快会重新找过来,发现我们躲在这里…」 「弦旭勍你别急,一定还有办法,我们一定能逃出去!」 贺兰初走到他面前,阻止了他继续走来走去,一脸心急,想尽快找出能逃出这楼层的方法,不想他被那些人抓住、杀害的不安情况。 弦旭勍脑海一瞬闪过贺兰初被看不清脸的人偷袭,十字.架.剑刺中胸口,最后化作齑粉,永远消失在他眼前的画面。 彷佛重新跃入眼前,如此冲击性又令他澈底崩溃的一幕,让他双眼瞬间紧闭,不敢看。 直到再睁眼瞬息,所有焦急、不安,紧张等反应骤然消失,整个理智冷静瞬间回笼,目光充满坚定的一把抱住贺兰初,像要将他整个人揉进怀里。 同时,语气充满绝决的开口,「贺兰初你放心,这次我绝对会护你到底,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你、杀你。 那怕是牺牲掉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一秒、两秒、三秒…无数秒过去。 「贺兰初?」 弦旭勍赫然发现被他抱住的贺兰初没有反应,他下意识微微松手、退开,并低头看他—— 一股浓重血腥味瞬间窜入鼻腔,胸口突然感受到一股微凉液体渗进衣物,湿漉漉的感觉,让他双眼不自觉睁大。 原因无他,原来突然扑面而来的刺鼻血腥味,与胸口衣物感受到的微凉液体是血,是贺兰初的血。 「贺兰初你流血了!」 弦旭勍看着贺兰初胸口衣物,逐渐被鲜血染成一大片,同时对方竟然忍不住大力呕出一口血,鲜血直接喷溅到他脸上。 第664页 那对天生异色的瞳孔逐渐失焦,脸色也一瞬变成死人白,呕出后的血丝,与残余血液顺着嘴角滑落,不禁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弦旭勍心脏骤然一紧,一股紧张、焦虑伴随害怕的复杂感受,骤然涌上嗓子眼,让他声音听来有点发颤的脱口而出,「贺、贺兰初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突然吐血,胸口还被大片鲜血染红。」 弦旭勍看着贺兰初沾满他自己呕出的残血的嘴巴,只是微微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眉头皱深之余,下意识靠近,作势附耳听清楚,「贺兰初你想说…」 那道充满关心、焦急与紧张的话语尚未完全吐露,便被贺兰初勐地一把托住双颊,吻了上去。 顷刻间,弦旭勍嘴里充满来得又勐又急的铁腥血味,瞬间瀰漫整个口腔。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被贺兰初单方面索取的血之深吻,已经让他思绪完全停摆。 任由对方继续索吻之余,也不自觉开始回应。 然而,未等弦旭勍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转而扭转被粗暴.索吻的局势。 一股勐地推开胸口的力道,让他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下。 「贺兰初你…」 弦旭勍一时搞不清楚状况的发懵爬上脸瞬息,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里,逐渐流露出诡异气息之余。 瞳孔颜色骤然转为深红瞳色,无形透出迷幻,又足以蛊惑人心的冶艷感,映入眼帘。 与此同时,那张透着死人白的无血色娃娃脸转为面无表情,理智、情感通通丧失,无神空洞眼底只剩强烈嗜血欲望。 吸血鬼本能占上风的张开嘴,探出锐利尖牙,趁弦旭勍反应不及,骤然靠近瞬息,一把抓住他。 随即毫不犹豫偏头,拉开弦旭勍脖子,使他露出有劲,且肌肉线条完美的颈侧。 贺兰初感受着隐藏在他皮肤之下,鼓鼓跳动的脉搏细微声响,与一道道充满致命性.吸引力、格外诱人跳动感交织,不断钻进耳里。 须臾,贺兰初吸血鬼本能的张大嘴,任由嘴里那对尖锐白牙咬上他颈侧,直接刺破颈部皮肤,探入.颈动脉—— 颈动脉里的鲜血一瞬涌出,尖牙完全浸在血液里。 嘶…脖子被咬、皮肤被尖牙划破瞬息,传来的吃痛感,不禁让弦旭勍下意识皱眉,发出一声闷痛,瞳孔同时不敢置信的骤缩。 第344章 弦狐狸变成黏人精 吓!弦旭勍骤然睁眼, 整个人大力弹了下,白色天花板映入眼帘。 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尽是冷汗,表情透着震惊, 反射性的从床上坐起,粗重唿吸急促到大力起伏。 同时下意识摸向左侧脖子检查——没有血、没有伤口,也没有锐利尖牙造成的两个牙洞。 难不成刚刚他做了连续两个梦中梦? 念头从弦旭勍闪过瞬息, 属于自家卧室的室内装潢摆设等一切尽收眼底。 然而, 刚刚『经歷』的一切,实在太过真实,彷佛的确有发生过, 面对所有人得知贺兰初是吸血鬼后, 澈底翻转态度。 不仅仇视贺兰初, 也要杀死不是人类的他的情况,实在太过惊悚骇然,也不由得让弦旭勍感到心惊。 同时, 贺兰初突然变成吸血鬼的状况,让他依然深刻到,好像仍能感受到左侧颈动脉被贺兰初那对尖锐白牙刺进瞬息。 不禁传来的阵阵酥酥麻麻,伴随疼痛感觉, 与难以言喻的愉悦快感。 那种感觉如电流骤然蔓延全身之余, 也能清晰感受到血液逐渐流失的空虚失落感,一点一滴加深。 但贺兰初嘴唇咬住他颈部时候, 唇齿之间时不时触碰到他颈侧皮肤,牙齿刮过皮肤带起的阵阵挠痒痒的感觉, 也不禁让弦旭勍内心深处泛起阵阵异样, 与属于原始本能的欲望交织,蔓延开来。 同时, 他意识到,如果刚刚贺兰初突然袭击他,咬他脖子吸血的情况是真的。 那么他竟然不想阻止他对他吸血,反而想透过他对他吸血的过程,转而对他索求更多的欲望,油然而生。 弦旭勍一想到贺兰初那双异色瞳孔,从一墨黑,一深紫瞳色倏地转为冶艷般,属于吸血鬼魅力的深红瞳色瞬息。 脑海闪回刚刚的画面,重新忆起那段画面同时,眼前彷佛重新上演当时情形。 眼睛也好像定格,并沉浸在那对透着诡谲、勾人,拥有致命性.吸引力的深红瞳色里,久久无法移开。 同时,贺兰初那张沾满呕出血液,像将原本苍白无血色的唇瓣染成鲜红,如樱桃般,给人一种垂涎欲滴的嘴,竟然止不住的攫住弦旭勍目光,让他完全移不开眼。 甚至让他不禁有股想吻上那张嘴的冲动,油然而生。 弦旭勍思及此,双眼闪了闪,喉咙莫名发干的滚了滚。 同时放在床上的修长大手不自觉缩紧,表情逐渐转为认真,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 须臾,房内一片祥和、舒适氛围,窗外一缕阳光穿透进来,将整间卧房照亮,透着阳光气息,下意识给人一种崭新的一天,就是从早晨开始。 与此同时,一旁床头柜上,那个椭圆智能电子钟屏幕显示数字时间,从五点五十九分变化,来到早上六点整。 叮叮咚咚的闹铃声响倏地传来。 第665页 弦旭勍勐地被惊到,立马从思绪中回神,下意识拍掉电子钟的闹铃功能。 连两次的惊醒,这次是真的,他从梦中醒来了。 弦旭勍感受到房间内传来的宁静、舒适氛围,与窗外像打破他短暂无法辨别眼前究竟是真实,还是仍陷在梦境中的叽叽喳喳鸟叫声。 与距离他房子不远的道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上班族,准备去做工等人的汽机车声响交织,逐渐形成一道热闹,充满烟火气息的声音,重新将他拉回现实。 原来,刚刚他做的恶梦,跟贺兰初突然控制不住吸血欲望,变成吸血鬼咬他脖子吸血的画面,全都只是一场场非常真实的梦中梦而已。 「唉…原来是梦,也幸好只是梦,不是真的。」 弦旭勍自言自语之余,嘴里不自觉发出的嘆息,感觉隐含了些许对刚刚贺兰初突然咬他脖子吸血的情况—— 是梦,因而感到可惜般。 随即弦旭勍没继续陷在刚刚的梦中梦里,立即下床,准备去跑步锻鍊,以免耽误待会上班时间。 ****** 《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初眉头逐渐皱起,实在忍无可忍,事不过三! 就在弦旭勍那只臭狐狸第四次像个背后灵,偷偷朝他看过来瞬息。 他想都不想的转头,目光如炬的与那对偷看他的视线对上。 喔豁!被我抓到了。贺兰初眉头一挑,不禁暗道之余,毫不犹豫的脱声吐露。 「弦旭勍你够了昂,你到底想干嘛? 从刚刚来上班到现在,整整两小时,你就跟个背后灵一样,时不时绕到我办公桌旁,或从我背后经过。 直勾勾盯着我,像会灼人的视线,无时无刻提醒我,你在偷、看、我!」 贺兰初下意识推椅起身,动作之大,戴在右耳的白色单片眼镜链子不自觉跟着俏皮,晃啊晃的。 接着,他毫不犹豫走到前方不远处,在他抓到他偷偷看他,于是赶紧拿起办公桌上的其中一本文/件,假装认真工作的弦旭勍身旁。 「我?我怎么了?」 弦旭勍眉头微动,佯装不知,喉头不禁滚了滚,眼睛跟着飘走,不敢与他对上之余。 双手也因稍微有点心虚的握紧资/料夹两侧,伴随丢脸,原本只是暗戳戳偷看大白兔子的小眼神流露一丝丝心虚,竟然被抓包的即视感,油然而生。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瞳的双眸微微瞇起,无血色嘴角忍不住扯了下,勾勒一丝无语了的笑痕,「你知道你文/件都拿反了吗? 反过来的文字怎么看? 难道你有什么神奇能力,就算文字上下颠倒,也能看得懂,看得明白?!」 弦旭勍一听,顿时意识到文/件真的拿反,赶紧重新拿好资/料夹,眼神又忍不住瞅了他一眼后,立马转开,不看他同时。 目光焦点拉回眼前文/件上,假咳一声,「刚刚那是失误、失误,我没发现文/件拿反了。」 贺兰初看着弦狐狸整个言行举止怪怪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竟然让他不惜ooc,崩人设的做出暗戳戳偷看他的行为。 想到这里,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不禁流露一丝关心的询问,「弦旭勍你…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弦旭勍一听,嘴角想都不想的扯出一抹笑意,像要证明自己没事的脱口而出,「我没有,我身体很好,倍儿棒。 我身体也没有不舒服,我身体素质很好,今天我一如往常,早起跑步锻鍊健身,完美达标。」 弦旭勍彷佛生怕贺兰初不信,对他投以怀疑眼神的,立马放下文/件,故意伸手比划之余,拳头握紧,让胳膊的小老鼠出现,作势向他证明,『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你放心』。 然而,弦旭勍刚使出握拳,放出胳膊小老鼠这招,他立马后悔了,真想挖个洞把自己敲晕,扔进去埋了的心都有了。 原因无他,这种证明自己没事,伸手比划与放出胳膊小老鼠的动作,实在忒中二,也忒丢脸了,有木有。 弦旭勍思及此,再也无法继续跟大白兔子说下去,反正他暗戳戳偷看他的行为,已经被他抓到。 于是脱口说出一句:他突然想到,有什么调查文/件,还在小李手上,我去他办公室一趟,拿回。 贺兰初眼睛不禁大感吃惊的睁大,眼看着弦狐狸扔下这句话后,不待他反应,嗖的一下加快脚步,往门口方向跑去,彷佛背后有什么恶犬在追赶。 贺兰初看着弦旭勍那道透着几分戏剧性,又浮夸的跑走背影,忍不住挠挠脸,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绪,不禁低语,「呃…弦旭勍到底是怎么了? 他真的怪怪的啊。」 ……… 贺兰初眼露专注的紧盯调查资/料,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认真透着严肃。 随着他下意识伸手翻页,目光焦点准备接续上一页,最后一段话的延续瞬息。 突然觉得喉咙发干,口渴的顺手伸向一旁,端起桌上马克杯,准备就口,喝一口红茶润润嗓子瞬息。 有液体跟没有装液体的马克杯,拿在手上重量明显不同的状况,顿时让贺兰初意识到马克杯空了,红茶已经被他喝完。 就在他作势推椅起身,准备重新去茶水间倒一杯红茶瞬息。 原本拿在手中的马克杯顿时被拿走… 第666页 一股属于吸血鬼猎人后代的淡淡辛辣刺鼻,像芥末气味的味道,钻进鼻腔。 贺兰初立即反应过来,知道突然取走他手上空了的马克杯的人是弦旭勍,正打算开口说什么之际。 原本已经空空没有东西的手上,骤然被塞进一杯马克杯,沉甸甸颇有重量感,紧随而来。 弦旭勍:「给你,现泡热红茶。」 语毕剎那,不待贺兰初反应的转身快步离开。 贺兰初根本没来得及跟他说话,就见弦旭勍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 接着,视线拉回手上这杯充满茶香气的现泡热红茶,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不禁陷入沉思。 弦狐狸你怪怪的啊。 ……… 午后,阳光穿透一扇扇走廊玻璃窗,穿透进来。 贺兰初准备走回《非刑调》办公室之前,突然想到秋天之前跟他安利—— 他们《非刑调》走廊上的自动贩卖机,有一款饮料非常好喝,他能喝喝看。 于是,原本作势顺着走廊方向走回《非刑调》办公室的贺兰初,脚步倏地顿住。 方向一转,走到一旁自动贩卖机,心血来潮的想试试看,秋天安利给他的那款饮料。 「我记得…秋天说的那款饮料是,知名品牌新推出的厚奶巧克力奶茶。」 贺兰初扫了自动贩卖机架上,所有饮料一眼,看见他要点选的,就在左上方第一排第三瓶,那款铝箔包装的厚奶巧克力奶茶时候,下意识掏了掏西裤口袋,几枚零钱顿时发出哐当哐当声响。 正当他顺势从西裤口袋掏出几枚零钱,没想到其中一个硬币,竟然俏皮的从他无血色手指缝熘走,沿着西裤口袋迅速掉落,砸在大理石地板瞬息,立即发出硬币特有的哐当哐当声响。 随即一路向前,一言不合的高速滚动,伴随哐当哐当响,钻进贺兰初耳里。 突然,一只黑色高邦靴出现。 原本持续滚动中的那枚硬币,着实撞在鞋头…最后停止滚动,躺回地板上。 贺兰初下意识沿着那枚硬币滚走的方向看去—— 正好与弯腰捡起那枚硬币,同时看向他的弦旭勍,目光对上。 顷刻间,属于贺兰初的异色瞳孔,与弦旭勍那对深色眼睛,四目相交。 任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第345章 暧昧撩人,饮料咚;令人脸红心跳瞬间 贺兰初看着捡起那枚硬币, 迈开那双包裹在黑牛仔长裤下,有劲的修长大长腿,逐渐朝他走来的弦旭勍。 对方踏出的每一步, 每一次走动时的毫不犹豫,随着黑色高邦靴发出的沉稳内敛脚步声,形成一种自然而然的节奏感, 不断渗入贺兰初心弦, 在他没注意时,逐渐被拨动。 不知怎么地,贺兰初看着弦旭勍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 穿着一身黑西服, 内搭白衬衫, 衣领最上方一颗钮扣未扣—— 身为吸血鬼,视力绝佳的他,能看见对方衬衫衣领与西服领子随着他走动时候, 似有若无互相.摩擦瞬息。 不由得发出极细为刷刷声响,钻进耳里。 同时,整个人无形流露酷帅气质揉合身为刑警,自然散发的正义凛然气场, 不禁让贺兰初一墨黑, 一深紫的双眸闪烁了下。 直视弦旭勍的目光,一眨不眨, 伴随喉咙突然感到发干的滚了滚。 啪嗒啪嗒,鞋子走动时的沉稳细微声音, 揉合白衬衫领口与西服领子相互摩擦发出的唰唰唰极细微声交织, 不断传进贺兰初耳里。 顷刻间,贺兰初身为吸血鬼的五感彷佛骤然放大, 全神贯注在对方身上,进而下意识忽略周围动静。 这瞬间,眼里心里好像只看得见他。 那颗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随着弦旭勍走来他面前时,一度出现怦然跳动,当然贺兰初知道,那只是因悸动产生的错觉。 就在贺兰初异色双眼再度闪烁了下,正打算开口瞬息,没想到一句话都没说的弦旭勍突然从他身旁走过。 那对异色瞳孔顿时浮现讶然之余,耳边同时传来多枚硬币被投进自动贩卖机,点击某瓶饮料按键声响。 贺兰初下意识转身看向站在自动贩卖机前,点饮料的弦旭勍,看着他点选完饮料…饮料啪嗒掉落声响传出。 看着他弯腰打开贩卖机出口,取出那瓶铝箔包装的冰凉饮料,随即重新面对他,并抬手伸过来,「给。」 贺兰初看着他作势递给他,手上那瓶厚奶巧克力奶茶的动作,先是看了那瓶铝箔包装饮料一眼,再重新看回他那张冷静透出认真的深邃俊脸。 「给我的?这是你投的,你不喝?」 就在贺兰出发出惊讶一问,弦旭勍立即回应,「你不是想喝秋天安利过的厚奶巧克力奶茶? 当然是给你的,我也是因你想喝,才投饮料。」 贺兰初一听,没有顺势接下那瓶饮料,反而微微皱起眉,对于弦旭勍种种对他『献殷勤』般的怪怪反应,不禁觉得奇怪极了。 这样的弦旭勍,根本不像平时的他,实在忒奇怪,也忒『狗腿』了,想法转瞬消失剎那。 贺兰初眉头拧深之余,突然有道念头闪过—— 想测试对方,挖出对方奇怪反应背后的原因! 贺兰初思及此,从思绪中回神瞬息,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不动声色的勾勒一抹自然笑痕,「弦旭勍你怎么知道我突然想喝秋天给我安利过的这款饮料?」 第667页 不待他反应,接着说:「谢了,回头换我请你。」 贺兰初异色瞳孔紧盯那对深色眼睛之余,作势一副接下对方递过来的那瓶饮料,不动声色,迅速切换姿势,一把抓住他手,一个天旋地转之际,直接将弦旭勍压在自动贩卖机,与自己之间。 顷刻间,弦旭勍后背撞上自动贩卖机瞬间,发出不小声响,伴随他双眼闪过讶然,表情流露震惊之余,转为呆怔。 两人瞬间形成自动贩卖机咚,简称机咚。 显然,贺兰初管不了那么多,当然他也没发现他们竟然形成机咚,一心只想问出他心里所有疑惑。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眸不禁瞇起,直勾勾盯着弦旭勍那张深邃尽是呆怔表情的俊脸,仔细看了几秒后。 终于脱口说出他内心的疑惑,「连两天时间,一直对我『献殷勤』,对我『无微不至』。 整个言行举止跟『狗腿』…不,你是腹黑狐狸,应该称做『狐腿』有得拼。 弦旭勍你到底怎么了?」 话音刚落,贺兰初开始细数这两天以来,他所有的不对劲。 包括像个背后灵,时不时偷看他,在他马克杯没茶,正想起身走去茶水间时候,立即趁机取走他手上空杯,重新递给他一杯新的现泡红茶之类的。 或者,大伙吃午饭、下午茶时,抢走刑子工作,帮他拿午餐、下午茶。 甚至他在厕所刚洗完手,准备抽出一旁纸巾擦手,立即抢了他工作,抽出纸巾递给他擦… 又或者在下班准备离开时,在他作势打开车门,他立马从旁窜出,先他一步,把车门打开,手指还靠在车门上方位置,生怕他坐上车时,会撞到头。 贺兰初讲到这里,眉头不禁深锁,越说越觉得弦旭勍真的怪怪的,「还有一次,我们《非刑调》抓到一名行为古怪,不断直言看到鬼的嫌疑人。 经过调查发现,他杀了他女友,用水泥封尸在他家。 兇手疑似看见鬼魂跟着他的情形,很可能是被害者,他女友饱含恨意缠着杀害她的男友。 我们给他侦讯过程中,兇手一直不认罪,甚至趁我们不备袭击我们… 你毫不犹豫以身护我,不想我被攻击、受伤。」 贺兰初话音刚落,原本仅有右手撑住自动贩卖机,现在连左手也直接贴在机上,不自觉靠近弦旭勍,想看清楚对方收下呆怔表情,转为冷静透着几分异样的俊脸。 同时一脸正色道,「弦旭勍,难道你忘了吗? 我是吸血鬼,不怕受伤,也不是脆皮,更不是易碎的玻璃娃娃。 你根本不需要那么做,我也不想你那么做。 连两天以来,为什么突然改变你平时作风,突然对我像个急需呵护的温室花朵,不断为我做任何事?! 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你不知道你突然的改变,除了奇怪之外,也让我很难以适应,也无法接受吗?」 弦旭勍一听,眼底不禁闪了闪。 尤其在听见他是吸血鬼,不是易碎娃娃时候,脑海突然闪过梦中梦里,所有人在得知他是吸血鬼之后,以『非我族类,必除之』,贺兰初是吸血鬼,一定要杀掉他。 否则他对我们,对整个世界一定会有所影响,他一定会将我们当成猎物抓走,吸血之后杀死我们。 或者把我们变成吸血鬼… 总之,什么荒唐话不断从那些人口中迸出。 最令弦旭勍目眦尽裂,瞬间崩溃的事,贺兰初被看不清面孔的人偷袭,十字.架.剑刺进胸口,当场在他眼前灰飞烟灭的画面—— 一想起来,仍让他心脏倏地一抽,感到心痛到差点难以唿吸。 弦旭勍自然垂在身侧,拿着那瓶饮料的手指不自觉缩紧,下意识隐忍突然产生的抽痛等伤感情绪。 眉头不禁皱紧之余,连两天他会突然一改平常,大动作的做出贺兰初口中那些狗腿、献殷勤举动。 并且,但凡《非刑调》的人有谁想靠近他,无论当下他在干嘛,他势必立马发挥跑百米速度,冲过来、隔开对方,澈底隔绝对方想靠近贺兰初的行为。 连秋天或葛大辉想跟贺兰初讨论,关于某起未解悬案的死者验尸报告。 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线索,重启该起悬案调查,尽早还给死者一个迟来公道,抓住兇手神马的,全程被眼神紧盯,以防秋葛两人会对贺兰初做出什么袭击等行为。 总之,弦旭勍无时无刻关注他,并护住他。 就在这时,贺兰初声音钻进他耳里,「弦旭勍,你知道因你的行为,造成多少人困扰吗? 你身为《非刑调》负责人,应该知道绝不能妨碍执法人员工作,跟案件调查吧?」 贺兰初话音刚落,语带关心的说:「我不知道你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我很明显能感受到你内心,好像因为什么事,产生困惑,一直无法从那种困惑中挣脱出来。 甚至好像已经变成你心魔,一直困扰你。 或许你的心魔,就能解释你连两天以来,所有的不对劲反应。 当然,造成你心魔的原因,我不会探究,因为这是你的隐私。」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活了一千多年,相比人类只有短短数十年的生命周期而言。 他活得比人类豁达通透,在朝他打一个响指瞬息,脱口而出,「弦旭勍,相信我,现在心中任何困扰,让你不解,进而形成心魔的问题,其实都不是问题。 第668页 甚至,你往后如果重新復盘,这些事在那时的你看来,已经不是问题。 无论你心中目前碰到什么难题,无法解开,可能还不是时候,等时机一到,一切一定能迎刃而解!」 贺兰初打出的那个响指,不禁让弦旭勍眼睛一动。 不知怎么地,他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心中所有困惑、不解,形成心魔的背后原因,好像都不再是问题。 同时,听起贺兰初讲出的那些『妨碍到大家调查工作,造成所有执法人员困扰的事』顿时让他意识到,他太过较真,竟然将梦境跟现实混为一谈。 并且,竟然认为现实中的《非刑调》部门所有人,会在不知贺兰初是吸血鬼的情况下,突然做出偷袭或伤害他的举动。 弦旭勍那对深色眼睛微微睁大,闪过异样反应。 看来是他魔怔了。 第346章 暧昧撩人,饮料咚;令人脸红心跳瞬间2 弦旭勍握住饮料的手微微一松。 原本在贺兰初直接点破他这两天以来, 所有奇怪、不对劲反应背后,全来自于心中困惑、不解,与逐渐形成的心魔, 进而导致自己魔怔了。 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自嘲,又有些羞愧的笑容,他竟然下意识将梦中梦里的恶梦, 与现实挂勾。 生怕他原本极其信任的所有《非刑调》团队, 乃至整个部门的下属同仁,会伤害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 会发生跟恶梦里一样,认为贺兰初是吸血鬼, 对整个世界有毒, 会将人类变成跟他一样的吸血鬼, 会把人类视为吸血鬼的猎物,会趁他们不备,将他们抓走吸血、杀死。 然而, 贺兰初一句话,简直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应该…不,而是要全然信任知根知底的他们才对,不该被恶梦影响了他原本对他们的信任度—— 不信自己战友、警察同仁, 这可是身为刑警、执法人员, 绝不该产生的大忌啊。 弦旭勍思及此,忍不住又自嘲笑了笑, 他简直是无语到家,竟然因为梦中梦, 就对所有人产生戒备、提防, 不让他们靠近贺兰初,生怕他们会伤害他。 实在有够可笑的。 梦与现实绝对是相反! 我相信, 《非刑调》所有人根本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即便之后贺兰初是吸血鬼的事,无意间被他们知道了。 他们也一定会选择帮他隐瞒,免得他是吸血鬼的身份,泄漏出去,造成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或对身为吸血鬼的他而言,产生致命性打击或伤害到他的事。 弦旭勍那对深色眼睛里的困惑等复杂,如团成毛线的思绪,逐渐找到头绪,连打结部分也开始松动。 就像他跟韩净宣… 那时《非刑调》为了让第四案《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逃了长达二十年的兇手刘英秀,亲口承认犯下当年的杀人罪。 于是策划了那起计中计,环中环—— 当时他们在刘英秀公司主办的活动广场上,突然遭遇一名计程车司机,为了替自己女儿报仇,选择在活动当天,施行的报復行动中,差点被撞到。 贺兰初毫不犹豫以身抵挡车头,勐烈冲撞的巨大力道,救了他跟那名无辜的小男孩,以及其他在活动现场的观众… 贺兰初全身血淋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时候,弦旭勍还以为他死了。 直到,属于吸血鬼的復原能力出现,让原本『死』去的贺兰初,再度活过来。 原来,贺兰初是吸血鬼啊。 意外得知这件事的人,除了他之外,还有韩净宣。 总之,他意思是,现实中的韩净宣跟他恶梦中,揣着对贺兰初深深恶意的韩净宣,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现实中,韩净宣在得知贺兰初身上的异样后,毫不犹豫选择帮忙遮挡,免得当时现场目击者发现他身上的异状…伤口竟然以最快速度自动癒合,并消失无踪—— 从原本一副濒临死亡,或者该说当场丧命的情况,迅速恢復,连『生命体徵』也转为正常的惊人状态,被其他人察觉。 再者,韩净宣从贺兰刑口中得知,贺兰初是吸血鬼这个不争的事实。 连他自己也是吸血鬼,是贺兰初的吸血鬼管家后。 除了震惊到无以復加之外,再没有其他情绪,比如厌恶、讨厌或惧怕等负面情绪。 很快接受贺兰初、贺兰刑主僕两人竟是传说中,只存在于影视作品中,充满神秘色彩的吸血鬼。 对他们的态度,一如往常,也同样将他们视为普通人。 当然,也感到很神奇。 万万没想到,向阳警局中,最神秘的《非刑调》部门,竟然一点都不普通。 他竟然有两名吸血鬼同事,与一只同样神奇,拥有所有前世记忆,都叫吉宝的团宠金色大兔子。 果然,非一般刑事调查科,真的非一般的感嘆。 所以,梦与现实,绝对是相反。 弦旭勍相信,《非刑调》部门里所有人,就算得知贺兰刑主僕二人是吸血鬼,他们也会跟韩净宣一样,有相同反应同时,也会选择将两人视为战友跟『普通人』。 绝不会因为两人是吸血鬼,进而跟恶梦里的所有人一样,以非我族类,瞬间划分敌友,甚至伤害贺兰初。 弦旭勍想到这里,眼底如团成毛线的所有不解、困惑完全消失,连心魔也跟着破除,不再受到心魔蛊惑、控制,将现实中《非刑调》部门所有人… 第669页 尤其是对所有团队成员,下意识带有几分防备与敌意,不让他们靠近贺兰初的想法,通通消失。 顷刻间,弦旭勍皱紧的眉头完全抚平,不自觉透出的严肃消失,嘴角逐渐流露一抹轻松笑容。 贺兰初见状,知晓弦旭勍想通,终于挣破自己心魔,回归正常后,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不禁展露一抹替他开心的笑痕。 须臾,贺兰初放开朝他机咚的双手,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正当他想说什么时,突然闪过一道恶作剧般的念头。 「弦旭勍!」 随即不待他反应,突然凑近。 同时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他。 接着,慢慢靠近他脸,颇有吻上对方,伴随一股暧昧气息,骤然从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弦旭勍眼看着贺兰初逐渐在自己眼前放大,喉咙忍不住发干的滚了滚。 一想到梦境中,贺兰初突然向他索吻的画面… 内心深处涌上阵阵涟漪,揉合悸动,油然而生。 就在弦旭勍准备主动凑上前,吻上对方瞬息。 贺兰初那对充满狡黠笑意的双眼,与无血色嘴唇顿时勾勒出的俏皮笑容,跃入眼帘。 与此同时,弦旭勍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见贺兰初原本作势一副吻上他,逐渐在他眼前放大的苍白娃娃脸,突然从他侧脸略过,对他附耳,发出一笑的脱声吐露,「嘻,你被骗了,恶作剧成功。」 弦旭勍一听,感觉贺兰初对他说出这句话时,对方微凉嘴唇似有若无擦过他耳廓时候,不小心蹭过的感官感受,一下子放大,让他心脏忍不住发出悸动般的跳动。 使得他整个人反应顿时慢半拍,一时之间失了反应,心神全在贺兰初那张微凉嘴唇,不小心蹭过他耳廓时候的怦然感觉。 直到贺兰初讲出那句恶作剧成功的话,同时顺手取走他手里那瓶铝箔包装的,厚奶巧克力奶茶之余,顺势往后退一步。 弦旭勍整个人才终于反应过来,专注焦点也重新拉回站在他面前的贺兰初身上。 贺兰初晃了晃手里的厚奶巧克力奶茶,笑笑说了声,「谢了,请我喝饮料。」 随即转身,毫不犹豫朝《非刑调》办公室方向快步走去,霎时留下一脸呆怔状态中的咱们弦长官。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被贺兰初撩到了。 数秒过后,弦旭勍完全恢復过来。 整个人放松靠在自动贩卖机旁,下意识抬手贴在额头。 一想到刚刚贺兰初一副想亲他的行为,没想到只是场狡黠的恶作剧后,忍不住摇头之余,发出无奈一笑。 贺兰初啊,贺兰初,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你真的是我的克星啊。 ……… 弦旭勍准备经过转角,回到《非刑调》办公室时候,突然靠在墙角,双手环胸,一副若有所思,表情一如既往冷淡,看不出情绪起伏的贺兰刑,映入眼帘。 弦旭勍眼底闪过异样,下意识出声,「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贺兰刑彷佛充耳未闻,视线转向他,依然不语。 弦旭勍见状,顿时意识到他之所以站在这里,靠着墙角,一副等了有一会儿时间的模样。 眼底不禁闪过瞭然,直切主题,「你是为了等我,故意站在这里!? 你想跟我说什么?」 贺兰刑一听,原本倚靠墙角的动作,转而变成站住,与弦旭勍对视,冷静脸色变成面无表情之余,毫不拐弯抹角的冷漠开口,「你跟少爷不适合。 离少爷远一点,别靠近少爷!」 弦旭勍一听,眉头不禁挑起。 原本流露几分笑意的弧度隐没消失,表情透出一丁点冷意,严肃的回应,「为什么我跟贺兰初不适合? 你凭什么决定我们适不适合?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管不着!」 贺兰刑表情闪过一丝冰冷,下意识低语,「就凭少爷跟我是吸血鬼,你只是人类。 你还是拥有吸血鬼猎人血统的后代,你跟少爷就不适合,也不配。 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也不会有结局。 既然不会幸福,也没有结局,更无法相伴一生,长痛不如短痛—— 一开始就别产生感觉,不要发生感情,也不要有后续,更不要在一起。 这对少爷、对你都是最好的结果。」 弦旭勍眉头皱紧,显然压根没想过,如果两人真的顺利在一起,会不会出现贺兰刑所说的不幸福,没有结局的事。 但,他也不想因此不喜欢或放弃贺兰初。 「感情是两人的事,你只是他的管家,你无权替他决定。」 贺兰刑一听,脸色骤然敛下,以肉眼不可见速度,闪现到他面前,一把抓紧他衣领。 转瞬之间,骤然凝聚堆.迭起,彷佛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一瞬从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第347章 弦狐狸与吸血鬼管家谈崩 贺兰刑直到少爷从自动贩卖机离开, 走回《非刑调》办公室,他才出现,刻意站在转角处, 等弦旭勍。 「我确实无法替少爷决定,所以得由你决定,主动放弃对少爷的感情。」 「你们根本不适合。」 「适不适合, 不是你说的算, 我跟贺兰初的感情,我们自己会弄清楚。 不需要你插手!」 第670页 顷刻间,一股紧张氛围骤然散发开来。 两人话都说到这里, 彷佛车轱辘话, 只会反覆在话题上兜圈, 不会有结果,双方坚持己见,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弦旭勍为了自己的爱情, 坚持,不放弃对贺兰初的感情,不管贺兰初之后会不会答应跟他在一起,两人在一起后会不会幸福, 有没有结果。 他都不会选择退让, 主动放弃对贺兰初的喜欢,割捨这段由一见钟情而起的暧昧情愫, 并演变成的喜欢,超级喜欢, 无法放手的喜欢! 贺兰刑原本就不喜人类, 尤其是弦家人,面对拥有吸血鬼猎人血统的后代弦旭勍, 他同样不喜。 如果弦旭勍跟少爷纯粹是上司下属,战友、同事关系,那么他绝不会阻止两人。 但问题是,两人竟然产生除了上述关系之外的情感。 弦旭勍喜欢少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同样的,少爷对弦旭勍有异样感觉,他身为少爷的管家,看得出少爷对弦旭勍的异样感觉背后,并非单纯因弦旭勍身份特殊,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这么简单。 他知道,其实少爷对弦旭勍是有感觉的,那股异样所衍生出来的情感,是喜欢,是对弦旭勍有好感的情愫。 他绝不能放任两人继续暧昧下去,在那层窗户纸完全捅破,少爷不顾吸血鬼与人类之间,隔了一道清楚分界线,决定接受弦旭勍之前,一定要将两人分开,以免后悔莫及! 弦旭勍眉头深锁,眼底尽是冷静透着几分不快的直勾勾盯着,同样不满,冷漠眼神充满愠意的贺兰刑目光。 弦旭勍强忍压下,贺兰刑不断反对他跟贺兰初在一起的怒火,一字一句的回应,「如果吸血鬼跟人类在一起不会幸福,那么我偏要创造幸福,让贺兰初幸福。 如果吸血鬼跟人类在一起,没有结果,那么我不在乎结果,我只在乎我曾跟他在一起的所有过程。」 贺兰刑一听,自然垂在身侧的无血色手指不自觉攥紧,一样强忍愤怒的回答,「弦旭勍,难道你不觉得你的喜欢,太自私了吗!? 吸血鬼跟人类怎么能在一起? 你是人类,你总会死,但少爷不会,少爷永生年轻。 难道你要让少爷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逐渐变老,并经歷生老病死,最后死在他面前。 让他得永世面对你死去后,没有你的日子,只能靠着一张张照片、视频,或你留下的所有遗物,来回忆这段禁忌之恋,最后变成一道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反覆被没有你的日子折磨!?」 贺兰刑此话讲得极重,几乎是咬牙说出口。 弦旭勍一听,内心顿时受到莫大冲击,双眼微微睁大,眉头深锁之余,依然不肯让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我对他的感情,喜欢他的那份心!」 贺兰刑眼见弦旭勍仍旧执迷不悟,依然不想放手,一股愠怒之火瞬间涌上嗓子眼,理智短暂下线,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根本是在害少爷。 你在用你的喜欢、你的坚持,谋杀少爷!」 语毕剎那,吸血鬼本能占上风,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夹杂嘴里探出锐利尖牙。 同时冷漠的深沉双眼骤然转为暗红瞳色,一个闪现,瞬移到弦旭勍面前,一把抓紧他衣领。 顷刻间,坚持自己的喜欢,绝不放弃、让步的弦家人,拥有吸血鬼猎人血统的后代弦旭勍。 与在成为吸血鬼那一刻起,便发誓永生守护贺兰家族,直到生命最后一刻的少爷控晚期,吸血鬼管家贺兰刑,面对两人共同话题中心的贺兰初,直接谈崩。 空气中,持续凝聚堆.迭起的紧张氛围,直接飙升至最高点,但凡任何一丁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使两人陷入—— 吸血鬼猎人的后代与吸血鬼之间的,紧急交战状态。 与此同时,弦旭勍深深感觉到衬衫衣领被牢牢抓紧,一副有些难以唿吸的感觉之余,他身为刑警,全身反射性的进入戒备状态,整个神经同时绷紧,咬紧牙关,无所畏惧,目光不闪不躲,直面对方。 那怕现在揪住他衣领的人,是非人类,伴随逐渐陷入狂怒状态的吸血鬼,弦旭勍气势全开,不输变成吸血鬼的贺兰刑。 弦旭勍眉头挑起,神情充满警戒,语气却刻意佯装轻松,「怎么?想杀我? 难道你不怕你杀了我之后,会被贺兰初恨上,不原谅你?」 贺兰刑抓住他衣领的手不自觉缩紧,咬牙切齿说道,「你该死。 少爷身为贺兰家族最后一根独苗,我绝不能让你以爱为名,来谋杀他。」 正当贺兰刑控制不住,原本抓住弦旭勍衣领拉紧的无血色手指,作势转而掐住他脖子,想杀他,不在乎会有什么后果—— 那怕被少爷责备,被少爷恨上,被全人类追杀,他也要守护少爷到底,绝不能让少爷逐渐死于弦旭勍的慢性谋杀! 「与其让你苟活在这世上,谋害少爷,倒不如我现在就亲手了结你,除去你这个后患。」 语毕剎那,贺兰初作势对他下手之际,一道声响突然传来。 「贺兰刑、弦长官你们两人干嘛呢?」 那道说话声,听来有点软糯,字正腔圆,一下子钻进两人耳里瞬息。 原本几乎陷入吸血鬼本能的狂怒状态,同时理智也跟着近乎下线,只想了结弦旭勍这个令他厌恶至极的吸血鬼猎人的后代。 第671页 让他别再靠近少爷,别再以爱为名,慢性毒害贺兰家族最后一根独苗,也不想少爷因弦旭勍再次受到任何伤害,作势杀死他… 只要抓住他衣领的无血色手指,转而抓住他颈部,并轻轻一掐。 那么弦旭勍脖子就会瞬间发出骨头啪嗒、啪嗒脆生声响,被他硬生折断。 只需要几秒时间。 贺兰刑念头转瞬消失剎那,那对冰冷,几乎被吸血鬼本能占上风,布满深红的可怕眼睛,闪过诡异色彩之余,抿着的无血色嘴唇勾勒一丝冷意,作势掐住弦旭勍脖子同时。 弦旭勍怎么可能任由他得逞,作势反击剎那。 人没到,声先到,属于韩净宣透着几分奶萌感的,字正腔圆的嗓音钻进两人耳里,瞬间打破整条走廊转角因两人谈崩,骤然升起的一触即发的紧急氛围。 与此同时,贺兰刑耳里钻进韩净宣的声音时候,吸血鬼本能瞬间受到压制,短暂掉线的理智跟着回笼,眼底布满深红瞳色的冰冷双眼闪过一丝异样。 原本作势掐住弦旭勍颈部的无血色手指骤然一松,下意识放开揪紧他衬衫领口的动作。 完全探出无血色嘴唇的锐利尖牙骤然缩短、消失,变回正常的犬牙。 整个人下意识背对声音传来方向,脸上所有属于吸血鬼的煞气骤消,最后吸血鬼本能消失,完全被他隐没不见,整个人恢復原本的冷漠,一字号表情,别人永远看不懂、猜不出,他表情背后的情绪起伏是什么的贺兰刑。 同时弦旭勍也跟着佯装没事,拍了拍被贺兰刑抓皱的领口。 就在韩净宣脚步声由远至近,完全走来他们面前时。 「弦长官、贺兰刑你们怎么在这里?」 贺兰刑率先开口,「没事,正打算走回办公室。」 弦旭勍在贺兰刑重新转回,面对韩净宣,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丝毫没有出现什么情绪起伏,但依然能感受到他对韩净宣的反应,明显不同于其他人—— 因韩净宣突然的出现,使得两人谈崩后,一瞬颳起的对峙场面,有惊无险落幕之余。 弦旭勍的强大自制力也让他所有愤怒、不满等负面情绪,一瞬压抑消失。 并且完全冷静下来,理智上线,重新稳定身为弦长官的人设同时。 那对理智的深色眼睛,在看见贺兰刑如此异常的一幕之际,不禁闪了闪,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韩净宣察觉贺兰刑跟弦长官之间,好像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感觉很像谈崩。 就算刚刚来时路上,与他们转角这里,稍微有段距离,他们两人在说什么,他没有听清楚。 但从两人说话方式,贺兰刑即将对弦长官动手等情况看来,一定发生什么事,导致一向冷静,不怎么展露自己情绪的贺兰刑,不惜冒着『以下犯上』的罪名,抓住弦长官衣领,一副要跟他打起来的模样。 韩净宣思及此,原本想说的话在舌尖盘旋一圈后,改换一种方式,脱声吐露,「贺兰刑、弦长官,我们大家要点下午茶来吃,本来是想直接叫外卖小哥送。 但有一家甜点店是不接受外送,只能客人亲自去拿。 所以我想说… 要不然,贺兰刑你跟我一起去那家甜点店买好吗?」 ……… 弦旭勍看着贺兰刑只是被韩净宣语气放软、拜託了几次,便立马更改坚决拒绝陪同他去买下午茶的决定,带有几分打量、探究的视线,不禁再度闪烁了下。 正当两人要离开时,弦旭勍突然出声叫住他,如打哑语般的脱口而出,「贺兰刑,看来你也跟我一样,即将面对相同情况,你确定你能守住心吗?」 贺兰刑一听,眉头微微隆起,深沉眼睛微动了下,看似没有多大反应,但他早已将弦旭勍讲得这句话听入心。 自然垂在身侧的无血色大手,一点一滴缩紧,随即才下意识松开,没有回答。 弦旭勍看着逐渐离开视线范围之外的韩贺两人的背影,目光闪了闪之后,下意识拉回视线。 眉头不禁皱起,想到刚刚贺兰刑说的那些话,冷静表情顿时转为凝重,情绪也变得有点低沉的喃喃,「以爱为名,对贺兰初来说,真的是一场谋杀吗?」 「可是,我已经非他不可了啊……」 ****** 韩净宣看着提了两大袋下午茶,十足发挥同事力,穿着一身合身剪裁,黑色管家服,走在他前方不远处的贺兰刑,那道高挑如模特的身影,嘴角弧度止不住的上扬。 随即佯装不好意思的开口,「贺兰刑对不起啊,原来是我搞错了。 那家甜点店是能外送,不一定非得客人亲自上门买才行。」 话虽如此,语气却是隐藏不住的雀跃。 并且,韩净宣看着贺兰刑出现在柏油路上的那道长长影子,原本脚步不禁跟着轻松、雀跃,轻快走动之余,踩在柏油路上的白布鞋像在跳舞般,不自觉一蹦一跶,颇有踩着对方那道长长影子跟着往前走。 须臾,韩净宣那对圆圆眼睛眨巴了下,视线下意识向下看同时,原本轻快脚步逐渐放缓,最后停下。 随即弯腰蹲低,作势重绑鞋带—— 原来右脚白布鞋上的鞋带,在走动时,松开了… 「好了。」 韩净宣重新绑好鞋带,那张白晰圆圆又肉嘟嘟的圆脸下意识展露一抹愉悦笑容,顺势继续走之际。 第672页 没想到才刚抬头,作势踏出一步,额头勐地撞向一堵厚实如铁墙的胸膛。 「嗷——」 一道哀嚎,顿时从嘴里迸出,同时下意识摀住撞到铁墙…喔,不,是贺兰刑胸口的额头。 「贺兰刑你不是走在很前面,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眨眼之间,属于韩净宣的明亮圆圆眼睛,与对方下意识低头看过来的,那对看不出情绪起伏的深沉双眼对上—— 四目相对。 第348章 吸血鬼管家与韩警官之间的事 韩净宣喉咙不禁滚了滚, 在与贺兰刑那双深沉眼睛对上时候。 不知怎么地,内心莫名泛起一丝涟漪。 随即眼睛有点慌张的往后退一步,佯装揉揉刚刚被撞到的额头, 边佯装小小抱怨的说:「贺兰刑你干嘛呢,怎么突然挡在我面前,害我撞到你。」 贺兰刑静默几秒, 直切主题的开口, 「你将我约出来,跟你一起买下午茶,是藉口对吧。」 韩净宣一听, 眉眼不由得微动, 暗道了句:哎呀, 竟然被发现了。 原本假装揉揉额头的手下意识放下,同时一脸正色回应,「没错, 确实是藉口。」 于是,韩净宣将自己为何会将他约出来的原因,大致吐露而出。 他之所以将他带出来,为大家一起买下午茶, 并非是真的无法叫外卖小哥送餐点来向阳警局。 加上几家甜点、饮料店及炸鸡店, 就在向阳警局附近,所以决定亲自走一遭, 给大家买下午茶。 韩净宣眉头微动,一脸认真, 「其实我想说的是, 我有听到你跟弦长官的争吵。 虽然没有听到你们争吵的内容,但我知道在这世界上你最要紧, 最重视的人,也最在意—— 足以让看似对什么都不在乎、不在意,鲜少显露个人情绪表情的你,突然出现如此巨大情绪变化的人,就只有你的少爷,贺兰法医一人。」 话音刚落,接着道,「同样的,我猜弦长官情绪变化会如此大,不惜跟你翻脸争执到,你们差点打起来。 如果当时我没有刚好出现的话,你们应该…不,一定已经打起来。 完全不顾你们在《非刑调》走廊上的正经场合,也不顾弦长官目前是你上司,你是下属身份,『以下犯上』,做出极为不得体,也绝不应该发生的动手打人事件。」 「所以我猜,弦长官也是因为贺兰法医原因,才会差点跟你打起来,对吗。」 贺兰刑一听,那张皮肤无血色的冷静英俊脸庞流露几分异样,看着韩净宣点破,他与弦旭勍那个臭吸血鬼猎人的后代,所发生的争执主因,竟是少爷时候。 原本他可以选择假装不是,下意识隐瞒,并迅速结束这场话题。 但看着那双圆滚滚,直勾勾盯着自己,眼里透着无暇与信任的明亮圆眼睛。 贺兰刑突然发现,对方眼睛彷佛有股魔力,竟然让他在脱口而出之前,不禁改口。 并且丝毫没有隐瞒的选择坦白承认的吐露而出,「没错,我跟弦旭勍确实为了少爷的事,发生争执,谈崩,两人差点动手,甚至…」 甚至吸血鬼本能差点占上风,理智全失,不惜为了保护少爷,免得少爷逐渐被弦旭勍以爱为名,最后死于慢性毒杀。 他不想少爷沦陷于一场吸血鬼与人类的禁忌之恋,他不想少爷爱上不该爱的人,最后眼睁睁看他所爱的人老死。 与其看着少爷被弦旭勍『谋杀』,倒不如他先下手为强,先杀了弦旭勍再说! 好在韩净宣及时出声,让他理智迅速回笼,没有真的对弦旭勍动手…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没有关系,即便是死,能为了少爷而死,他心甘情愿,但少爷绝不能因他的一时冲动,『杀』了弦旭勍,导致少爷是吸血鬼的身份跟着曝光,进而被全人类追杀。 这是他绝不允许的事,也绝不能让少爷受到伤害! 贺兰刑想到这里,内心不由得出现,对弦旭勍那傢伙执迷不悟,不肯主动放手、放弃对少爷喜欢的愠意。 随着对上韩净宣那双圆圆眼睛瞬息,骤然一消。 整个人再度恢復淡定冷静,并且没有说出他差点杀了弦旭勍的事。 韩净宣没听清楚,「差点什么?」 「没事,已经没事了。」 韩净宣一听,眼见贺兰刑想草草结束这场,让他稍微不悦的话题,圆圆眼睛不禁闪烁了下,猜测的缓缓说道,「你之所以不开心,跟弦长官起冲突,是因为你发现,『弦长官喜欢贺兰法医的事实』对吗?」 贺兰刑没有说话。 韩净宣眼睛直勾勾盯着对方那张,依然展露一字号表情的无血色英俊脸庞,深深看了几秒,像要将他脸上任何微表情看尽眼里。 随即心想:他眉头微微皱了下,嘴唇弧度抿紧,加上不说话,不就等于是默认了,他说法了啊。 果然,贺兰刑跟弦长官是为了贺兰法医的事,在吵架。 韩净宣面对这件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 毕竟这件事看来非常难解。 贺兰刑跟弦长官都不肯退让一步,但说到底,两人都是为了贺兰法医,才会这样。 于是,韩净宣下意识深吸口气,喉咙滚了滚,微微抿了抿髮干的嘴唇之余。 那张圆圆又肉嘟嘟的白晰圆脸流露专注的开口,「贺兰刑你希望你家少爷,亦即我们的贺兰法医幸福吗?」 第673页 贺兰刑原以为会听见他不想听的劝说,想不到对方此话一出,反而让他微微一愣。 须臾,拿回自己声音的严肃点头,那道低沉冷静的嗓音,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回应,「当然,我当然希望我家少爷幸福。 我毫不夸张的说,全世界上,最希望我家少爷幸福的人,一定是我! 如此一来,我才不会愧对贺兰前家主的临终嘱咐——以生命为代价,来守护少爷,永生永世。」 韩净宣一听,眉头不禁微动,一脸认真的说:「既然你希望贺兰法医幸福,那么为何你阻挡弦长官,你明知道弦长官喜欢贺兰法医。 贺兰法医对弦长官好像… 不,其实我看得出来,也感受得到,贺兰法医对弦长官是有感觉的,只是不愿深究、不愿承认,下意识选择忽略。」 语气略顿,随即一针见血的脱声吐露,「因为贺兰法医也跟你所担心顾虑的事及背后原因,几乎一样—— 贺兰法医一定是不愿看见弦长官继续喜欢他,想让他放弃。 原因在于,吸血鬼与人类一旦谈起恋爱,那么终将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禁忌之恋。 所以贺兰法医选择下意识忽略自己,对弦长官的所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他不想越陷越深,不想任由所谓的『悲剧』发生。 或许这就是为何,贺兰法医一直不愿对弦长官吐露心意,即便弦长官再如何表明对他的心意、对他的喜欢。 贺兰法医也依然选择模煳带过,不愿捅破那层窗户纸,任由彼此关系依然处在不清不楚,暧昧阶段——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原因。」 贺兰刑一听,眉头不禁深锁,「韩净宣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韩净宣原本认真表情逐渐转为严肃,「我的意思是,贺兰法医有你这个吸血鬼管家,他一定觉得很幸运,也很放心,在无数个日夜里,有你这个吸血鬼同伴陪在身边。 陪着他看尽无数个花开花落,昼夜交替,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看尽整个人类社会的世间百态,生老病死。 一直陪在贺兰法医身边的,就只有贺兰刑你一人。」 韩净宣语气略顿,接着说:「我相信,永生一定是非常孤寂的,好在贺兰法医有你这个管家陪伴,你也有贺兰法医这个少爷,作为精神支柱,共同扶持努力,才能一起走到现在—— 遇到了向阳警局所有警察同仁,遇到了《非刑调》的大家,遇到了弦长官,也、也遇到了…我。」 贺兰刑在听见『永生一定非常孤独』瞬息,那对深沉,透着几分看不出异样情绪的双眼,不禁一动,顿时被韩净宣这句话着实触动心弦,一阵怦然,由心而生。 特别是,听见韩净宣语末那句『也遇到了我』时候,眼底浮现异样,转瞬消失。 「贺兰刑,我相信贺兰法医跟你,一定活得比人类通透,面对生老病死时候,也一定比人类看得豁达从容。 或许,你应该跟贺兰法医坐下来,好好谈谈,关于弦长官的事。 说不定,看似陷入怪圈,无法解开的难题,会随着你将你对贺兰法医的担忧、关心,与害怕,告诉他之后,会迎刃而解。」 韩净宣下意识补充,「我意思是,你应该也听听贺兰法医内心,面对弦长官对他的心意、他的喜欢时的想法。」 语毕剎那,韩净宣不由得感到紧张,自然垂在身侧的手不禁缩紧,心脏也不自觉配合的发出紧张的咚咚咚响。 顷刻间,周围空气顿时陷入一片古怪寂静,贺兰刑也没有说话,连一丁点反应都没有的情况,让韩净宣变得更紧张了。 同时不禁暗道了句:糟了,该不会贺兰刑生气了,或被讨厌了吧。 就在韩净宣生怕对方认为,他现在讲得这些话,根本是他自以为是,只是站在他自己角度—— 对贺兰法医、弦长官,甚至是他贺兰刑,仨人之间的关系,是吸血鬼、吸血鬼猎人的后代,与人类,所产生比他想像的更复杂百倍。 不仅与他们仨人有关,也与他们的立场,是贺兰家族、是弦家人,更是吸血鬼与人类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牵涉到的复杂问题背后,根本不是他这个外人能理解,能肆意批评的。 他还自顾自的讲着漂亮空话,完全都是他自以为是,根本不能套用在现实层面上! 一秒两秒三秒,无数秒过去。 韩净宣霎时读懂空气中的凝结气氛,不禁有点紧张的暗道:说话啊,贺兰刑,你怎么不说话。 完了,该不会你生气了吧。 韩净宣都怪你,你太自以为是了! 思及此,韩净宣突然被一股勐地窜上心头的紧张,狠狠攫住胸口。 正当他喉咙下意识发干的滚了滚,作势开口佯装笑笑,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并说出:贺兰刑,我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 我只是想让你心情稍微好转,沉重气氛也变得轻松一些而已。 真的,只是开玩笑啦。 别当真,真的! 就在韩净宣依然没有收到贺兰刑的任何反应,一股尴尬到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下意识深吸口气,打算按开玩笑的笑笑讲完,来化解空气里骤然的安静,与尴尬气氛瞬息。 一只大手倏地伸来,果断覆盖住他头毛,间接打断了他尚未说出口的话。 第674页 韩净宣那对明亮的圆圆眼睛瞬间睁大,一副不敢置信,表情充满讶然。 那只大手主人掌心透着微凉,在揉了揉他头毛几下后,原本低沉的语气,突然泄漏了一声似有若无的嘆息,「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建议。」 话音刚落,自言自语的说出那句话,「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知道你的一举一动,乃至你讲得任何话,无不影响我的判断力吗,韩净宣。」 咦…咦?咦!?我有听错吗? 韩净宣瞳孔地震,看着贺兰刑出现与他所想完全不同的反应,再也忍不住惊讶的脱口而出,「贺兰刑你说啥——」 第349章 喔豁!吸血鬼管家被亲啦 那只微凉大手撸过韩净宣黑色自然捲髮, 感受着他毛茸茸头毛带来的柔软蓬松感受。 如唰唰唰般,极细微响动,钻进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刑耳里瞬息, 那对冷静的深沉眼睛不禁闪过几分异样。 尤其在听见韩净宣心脏忍不住因他加快跳动,唿吸显得急促,伴随震惊圆脸, 映入他眼帘时。 不知怎么地, 贺兰刑喉咙不自觉滚了滚,内心深处莫名产生一股怦然。 韩净宣紧张的眨吧眨吧那对圆滚滚的明亮眼珠子,随着收下眼底, 看见竟然会突然伸手撸他头毛, 异于平时一面的贺兰刑的震惊之后。 紧随而来的是紧张, 没错就是紧张。 紧张于,贺兰刑伸手撸他头毛,使得两人距离好像一下子拉近, 从他身上无形散发的忒好闻淡淡茶香气,不断钻进他鼻腔,让他喉咙不自觉滚了滚。 贺兰刑喜欢喝茶,所以他身上都有一股来自茶叶的清香。 念头顿时从脑海闪过。 韩净宣圆圆眼睛不禁眨了下。 没想到贺兰刑会突然对他使出摸头杀—— 没错, 这妥妥是摸头杀啊。 不过对他确实很是受用, 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随着对方撸他头毛的举动, 没有停下,反而像撸上瘾的持续反覆摸着, 感觉就像在撸吉宝的棕橘兔毛的感觉, 竟然让他下意识回应的蹭蹭他微凉掌心。 并且,没来由的闭眼, 感受头毛上那只微凉大手有一下,没一下抚摸他头毛时候,带来的安抚、舒适及心安感觉。 顷刻间,韩净宣嘴角不由得勾起微笑弧度。 ……… 韩净宣心情顿时由紧张、害怕贺兰刑会因为他的『自以为是』,讲着『漂亮空话』、『胡乱建议』,而讨厌他。 直到对方突然伸手撸他头毛,说出那句不禁让他心脏莫名漏跳好几拍,一股怦然涟漪跟着出现的话后。 心情很快的由阴转阳,不自觉露出灿灿笑容。 正当两人作势继续走回向阳警局的路上时,韩净宣心情好的时候,就想来一根甜嗒嗒棒棒糖,现在心情忒好,更想要来一根甜甜的棒棒糖。 于是,他立即从裤兜掏出一根柠檬口味棒棒糖,下意识准备撕开外包装之前,看着走在他前方不远处的贺兰刑背影,他不禁加快脚步,走到他身旁,戳了戳他肩膀,「贺兰刑,你要吃棒棒糖吗? 这次不是草莓口味,是柠檬口味的喔。」 话音刚落,韩净宣饱含轻松愉悦的说话声,与下意识晃了晃他手中柠檬口味棒棒糖的动作交织。 「不吃,你吃就好。」 对方再度恢復平时冷静,近乎没什么起伏的嗓音,钻进韩净宣耳里时,不禁让他有点emo的抿了下嘴。 不过没有emo多久,心情立马转好,说了声好吧,那我自己吃了昂—— 可惜,韩净宣没注意到的是,贺兰刑说话音调虽然变回平时模样,但冷静眼底却隐约流露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独属韩净宣一人的温度。 须臾,韩净宣踩着愉悦脚步蹦蹦跶跶走在他身边之余,迅速撕开柠檬口味棒棒糖,作势塞进嘴里剎那。 脚步勐地踉跄,伴随低唿一声。 整个人瞬间失衡,刚要往前一扑,韩净宣下意识反应的想调整姿势,拉回失衡的自己,连手中的棒棒糖都因此松脱,摔飞出去剎那。 贺兰刑双眼一凝,毫不犹豫伸手抱住韩净宣,一把将他拉回来,免得他摔成浮夸的狗吃翔。 同时分出一分心神,伸起另一只手,顺势抓住飞向半空的棒棒糖,一阵天旋地转后,韩净宣、棒棒糖双双安全,外加一场有惊无险的『戏剧性动作片』,顺利落幕。 唿—— 很快的,韩净宣回过神,忍不住松了口气之余,脚步重新站稳,同时感觉抱着他后腰的大手立即松手放开。 「还好你及时接住我…跟棒棒糖,否则就真的完蛋,直接仆街了。」 韩净宣浮夸的下意识拍拍胸口,大大做了个松了口气的表情。 贺兰刑没说什么,只是将手里的棒棒糖重新递还给他。 「谢啦,贺兰刑。」 「不谢。」 这次,韩净宣可不敢边走,边分神的吃棒棒糖,刚刚差点仆街的意外,一次就够,可别来两次。 于是,他赶紧将棒棒糖塞进嘴里,忍不住嚼了嚼,任由柠檬口味的棒棒糖甜分迅速在嘴里蔓延开来。 鼻子也好像能闻到柠檬特有的清香甜味,与淡淡酸味瞬息。 他忍不住啜了啜棒棒糖,又嚼了嚼,轻咬几下,使得嘴里棒棒糖与牙齿轻微碰撞时,不自觉发出如咀嚼冰块的脆生生响。 第675页 韩净宣那对圆圆眼睛满足的微微瞇起,好吃又甜甜哒,眼角因开心跟着微微上扬。 正当两人准备继续刚刚被突如其来,韩净宣走路没走稳,一个趔趄,差点仆街的惊险行为打断的,走路回向阳警局之行瞬息。 韩净宣眼睛突然闪了闪,眼角余光瞄到贺兰刑管家服衣领位置,有点皱摺凌乱。 原本整齐领带也稍微受到扯动,歪歪的,似乎是因刚刚他反射性的想抓住什么东西,来稳住全身,免得继续往前一扑的下意识动作导致。 原来刚刚抓住的『东西』是贺兰刑衣领。 念头闪过脑海同时,韩净宣专注焦点不自觉被对方衣领上的皱摺凌乱,与有点歪歪斜斜领带,拉走了绝大部分注意力。 本来他是想刻意忽略不看。 然而,越是刻意,越是想忽略,越是不去看贺兰刑有些摺痕的凌乱衣领及歪歪的领带,他内心就越有股想看冲动,不断驱使他眼角余光朝贺兰刑身上瞄去—— 随即又生怕对方发现的赶紧将视线拉回,佯装直勾勾盯着前方道路。 然而不到几秒,韩净宣那对明亮的圆滚滚眼珠子又不自觉转动,偷偷看向贺兰刑的衣领及领带。 他就这样来来回回,反覆不下五次后,简直快被自己『偷窥』行为惹毛,弄烦,emo双倍之余。 整颗心也好像被无数个羽毛挠痒痒,让他痒到快受不了,五感中的双目感官好像一下子放大。 连贺兰刑衣领上有几颗钮扣,黑色领带上有什么小纹路,包括低奢衣领扣是什么样式,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如果让他马上闭起眼睛,描绘贺兰刑身上的衣领、领带等样式情况的话,他一定能立刻说出,也能画在纸上。 须臾,就在他整个人一副坐立难安,被折磨到,很想立刻、马上停止这种怪圈般的『偷窥』行径之际。 同一时间,正当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刑自然有感受到韩净宣,不断扫过来,持续偷偷摸摸『观察』他。 随即又赶紧转回面向前方,做出一副专注看路模样的目光,以免被他发现他在偷看他剎那。 耳边就传来韩净宣突然迸出一句哎呀,我受不鸟啦,再不解决,我真的会被emo到『死』! 话音刚落,韩净宣迅速冲到他面前,伸手挡住他去路之余,果断落下一句:贺兰刑你衣领乱了,领带歪了,我帮你重新整理好。 随即急哄哄的凑上前,使劲的垫起脚丫子,伸手摸向对方衣领,再摸向那条黑色领带… 嗯…摺痕消失,凌乱感没了。 原本歪歪斜斜的领带重新拉正,透出整齐,绝对让贺兰刑帅气度惊人。韩净宣不禁心想。 就在他反覆细看对方衣领与领带,有没有拉正或歪斜,确认顺利捯饬完毕,绝不会让他再感觉难受,很想帮他整理好衣领、领带,进而陷入帮或不帮,非常在意,在意到整个人emo,差点走不出。 同时不禁有种坐立难安,被狠狠折磨,很想发出灵魂尖叫的状态不会再有,完全消失。 顷刻间,整个人好像大大松了一口气,逐渐拧起的眉头跟着抚平消失,展露大大笑颜,嚼了嚼嘴里柠檬口味的棒棒糖之余,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脱声吐露,「好啦,整理好了,感谢配合昂。」 就在韩净宣作势放下刚刚完全绷得紧紧,凭着一鼓作气,瞬间垫起的脚丫子。 同时不禁瞥过脸,看向贺兰刑那张侧脸的视线,才刚有动作,想不到垫起的脚丫子突然失衡,一个歪歪斜斜,第二次让他差点跌倒,伴随忍不住惊唿一声剎那。 贺兰刑立马伸手抱住他,让他再度免于仆街等丢脸丢到外.太空的行为。 「唿——贺兰刑再次谢啦,差点又仆街了。」 韩净宣下意识脱口而出,拍拍胸口之余,眼角余光不自觉与对方对上。 不知怎么地,自己那张白晰圆圆又肉嘟嘟的圆脸颊竟然如此凑巧的,顺势擦过对方英俊无血色的微凉侧脸,顿时引得彼方内心泛起阵阵涟漪,一股悸动,紧随而来。 同时,韩净宣止不住吃惊的睁大眼。 转瞬之间,两人顿时陷入古怪寂静,任谁都没有开口,也一下子失了反应。 噗通噗通,韩净宣鼓鼓跳动的心脏,开始发出拨浪鼓般的咚咚咚加速弹跳,看着眼前那张距离自己非常近,竟到足以看清楚对方脸上皮肤细緻、光滑,没有任何瑕疵的无血色英俊侧脸,喉咙忍不住发干的滚了滚。 很快的,他意识到一个令他吃惊的事实—— 每每靠近贺兰刑时候,他都会忍不住紧张,但又会想跟他拉近距离,想跟他分享他知道的事,想看着对方露出,除了一字号表情以外的轻松笑容。 心脏有时会在看见贺兰刑瞬息,止不住的加速狂跳,同时内心深处像被注入一股暖流,不断涌上来,几乎抵上嗓子眼,让他有时无法与他眼神对上,会不自觉的想撇开眼。 而且唿吸有时会随着对方那双深沉眼睛看过来时,忍不住屏息凝气,甚至赶紧摀住胸口,免得突然噗通噗通失速狂跳的心脏跳出来… 喔豁,完了,这不是心动讯号是什么!? 他喜欢贺兰刑?难道他真的喜欢上贺兰刑了?!! 就在韩净宣内心忍不住发出花栗鼠尖叫瞬息,他可能是一时脑抽,或被贺兰刑那张自带神秘色彩,充满吸血鬼撩人魅惑气息,极为英俊的无血色脸庞给深深吸引,止不住的咽咽口水。 第676页 接着,他不自觉嚼了嚼嘴里棒棒糖,棒棒糖不由得发出脆生生声响,随即含着棒棒糖,使得声音听来有点口齿不清的迸出一句话:贺兰刑我喜翻你—— 此话一出,一下子让贺兰刑瞳孔骤缩,直接忘了反应。 紧接着,韩净宣立马做出此刻最勇勐的举动,拿下嘴里棒棒糖,同时一把托住贺兰刑脸颊,伴随牢牢垫着脚尖,吻上那张苍白无血色,因震惊不由得微微掀开的薄唇。 完全毫无接吻经验的韩净宣,吻住贺兰刑的嘴唇时候,就像狗子啃狗骨头一样,一阵乱亲乱吻。 直到一吻结束,韩净宣早已气喘嘘嘘,同时有点依恋的再度蹭了蹭对方透着微凉的唇瓣。 原本略微迷离的双眼,与逐渐飘远的意识,一下子回笼。 正当他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脑抽,做出如此大胆偷袭亲吻对方的举动剎那。 那对明亮圆眼睛瞬间睁大,圆圆脸庞同时爬满不敢相信的震惊。 艾/玛,韩净宣你完了,你竟然『偷袭』贺兰刑—— 随即韩净宣再也不敢待下去的一把推开,因过于震惊,完全失了反应的对方,想都不想,果断的急哄哄跑走。 整个背影无形露出一股完蛋啦,『世界末日』啦,他竟然偷袭贺兰刑,这下糟了。 同时脑海不断闪过冲动误事啊,冲动误事! 韩净宣你个大傻瓜,大憨批,竟然冲动之下,直接向对方表白,还偷亲人家,把对方当狗骨头一样乱啃,你完啦—— 韩净宣思及此,终于忍不住抱头髮出花栗鼠尖叫,边急哄哄的继续往向阳警局方向跑走。 顷刻间,徒留被韩净宣突然告白,冲击之大,理智短暂掉线的吸血鬼管家贺兰刑,直勾勾盯着对方『落荒而逃』的背影。 直到韩净宣背影拐弯,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 贺兰刑才拉回视线,同时回神。 须臾,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张微凉透着润泽感的唇瓣,感觉甜甜的,是柠檬口味后。 噗嗤… 贺兰刑一副像想到什么,抿着的嘴角控制不住的露出笑痕,暗道了句:毫无吻技,简直把我的嘴当狗骨头啃,韩净宣你真行。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竟然突然向我告白,还出现柠檬口味的棒棒糖之吻。 贺兰刑思及此,那对充满异样的冷静双眼,不由得闪了闪。 随即视线看向刚刚,为了接住韩净宣,免得他仆街,进而迅速放到一旁地上的两大袋,《非刑调》团队跟几个同仁的下午茶。 第350章 风雨欲来;贺兰初的吸血鬼马甲被爆 新的一天开始, 十一月八日,早上九点三十八分。 《非刑调》办公室。 一道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瞬间打断弦旭勍与团队所有人进行的每日会议报告。 距离电话最近的贺兰刑,立即接起那通电话。 属于贺兰刑的冷静近乎无起伏嗓音传来,「餵向阳警局《非刑调》。」 贺兰刑听完电话那头告诉他的事后, 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逐渐转为冰冷透出几分凌厉, 「好,我知道了,我会如实转述。」 贺兰初看着刑子面色变得不太好看, 鲜少有事能让他直接变脸, 展露个人情绪, 不禁暗道了句:看来电话那头发生了什么极为严重的事,才会让刑子突然变脸。 随即耳边就传来贺兰刑冰冷强压愠意的说话声,同时与对方那对深沉流露凝重的双眼对上, 「少爷、弦长官,福安区发生一起命案,这起命案由原本的车祸意外变成双尸命案。」 话音刚落,自然垂在身侧的无血色大手不禁缩起, 下意识隐忍不断翻滚, 数次涌上心头,却被他强力压抑的愤怒情绪。 那怕压根不想将案件诡异之处讲出。 然而, 事已发生,他不得不按照正常程序, 将此事报告给《非刑调》团队所有人知道。 于是, 贺兰刑迅速压下所有不正常反应的脱声吐露,「这起命案是福安分局的警察, 在查看过车祸现场之后,发现车祸导致的两死中,有一人并非意外事故身亡,是他杀,且死者遗体上,有诡异之处…深知案件不是他们能处理。 所以迅速向上通报,交由《非刑调》处理。」 福安分局?! 贺兰初一听,眉头逐渐皱起,多么熟悉的警局,他多久没听到了,当初在调来向阳警局《非刑调》之前,他待的最后一间警局,就是福安分局。 贺兰初眼露认真,「他们有说死者遗体上,是出现什么诡异地方吗?」 贺兰刑直勾勾看着少爷,脸上的凝重逐渐加深,一字一句的说出,「他们在死者遗体上发现,死者死不瞑目,全身血液像被抽干,颈部有两个明显牙洞,跟之前发生的多起命案特徵一致。 很可能就是同一名连环杀人犯所为,而那名连环杀人犯极可能就是吸血鬼!」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众人譁然。 弦旭勍、韩净宣瞳孔骤缩,不敢置信神色爬满脸,同时下意识对视一眼,倒映对方眼里的,尽是严肃。 什、什么? 贺兰初以为自己听错,天生异色的瞳孔止不住的睁大,差点找不回自己声音,直到尝试了好几遍,才顺利开口,「刑子你说什么? 他们在死者遗体上发现『死不瞑目』、『全身血液像被抽干』、『颈侧有两个明显牙洞』!? 第677页 是这个意思吗?」 贺兰刑看着少爷如此震惊,虽然不愿点头,也不愿相信刚刚听到福安分局,少爷的前同事李大成打来,说出的案件内容,也想将对方讲得话,当作万圣节过后的过期玩笑。 但事实如此,对方不仅毫无开玩笑之意,也相当严肃认真的告知命案大致细节。 「是,少爷,李大成…你的前同事,就是这么说的。」 贺兰初一听,拳头不自觉攥紧,一股愠怒之火涌上心头,该不会是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所为?! 原本乖乖待在一旁兔子抱枕上,缩起四肢,变成特大号金色毛绒汤圆的团宠吉宝,立即坐起,毛绒兔耳直接绷紧。 那对圆滚滚骨碌碌转动的黑眼珠也充满震惊,淡色兔鼻大力翕动。 【这、这怎么可能… 按理说,艾宿丰那个臭恶吸血鬼应该早已没了咬人吸血的能力。 他身体一定已经因为崩坏产生的副作用,全身坏光光,就像个破烂躯壳里,装着永生不死的破灵魂。 也因吸血鬼本能,使得外表持续復原,身体恢復如初,实则身体内核早已走向崩溃,快要死透透的恶吸血鬼。 这起案件会跟先前主人在福安分局任职,当法医时候,虽然没经手过,也发生在不同市区,处理那些命案的人,也是其他分局的警察。 但主人有耳闻,曾跟李大成等前同事认真讨论过,那不下十起命案背后,发生在死者身上的可疑共通点,进而怀疑杀害那些受害人的人,极可能是连环杀人犯。 现在又出现一起,死者遗体死法相同的双尸命案,该不会是同一人所为? 还是说,同样是主人接手过的,另外不下十起命案的那名『连环杀人犯』所做的?】 吉宝想到这里,不自觉伸爪舔了舔,在撸一撸毛兔脸,整张毛脸感觉皱成小包子一样,突然有股直觉,这起命案可能会带给主人一个巨大危机的坏念头,勐地闪过脑海。 【坏了、坏了,肿么会有这种不好念头出现啊。 希望这只是吉宝想太多,神马坏念头通通不会发生,否则就糟了。 老天爷,一定要保佑主人平安。】 与此同时,弦旭勍、韩净宣在听见案件死者死法,可能与未知吸血鬼有关瞬息,内心不禁闪过惊骇。 难道,目前这世上除了贺兰初、贺兰刑主僕二人是吸血鬼之外,还有其余吸血鬼,是他们不知道,隐藏在人类社会中。 并与他们主僕二人性格行事作风截然不同,行事相对偏激可怕,会越界,踏过底线,不惜暴露吸血鬼身份,直接对人类下手的吸血鬼? 弦韩两人不约而同闪过这道想法。 随即弦旭勍面露严肃的开口,「在没抵达现场之前,所有猜测都是空口无凭。 既然福安分局向上通报,将案件转交给我们《非刑调》,那么先去现场一趟,再说。」 话音刚落,接着说:「《非刑调》除了贺兰刑、团宠吉宝外,其他团队成员出发,去命案现场勘查。」 众人一口同声:「是,弦长官(弦队、弦大)!」 与此同时,贺兰初脑电波顿时跟吉宝想到一块去,同样怀疑这起双尸命案中的其中一名死者,是不是死在两名连环杀人犯中的,其中一名? 而这两名连环杀人犯中,一名未知,另一名则是他跟刑子忒熟悉的非人类,恶吸血鬼艾宿丰。 会是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做出的吗? 念头一瞬从贺兰初脑海闪逝,就算他直觉根本不可能,艾宿丰作为恶吸血鬼的身体应该已经出现不少崩坏副作用… 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逐渐瞇起,一道诡谲异样闪过。 ……… 一股可怕算计,随着暗流涌动,就在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团队成员,马不停蹄调查福安分局转交给他们的双尸命案时候,竟然发生一起前所未有的大事—— 当初贺兰初与第六案《瞳孔中的杀人事件》兇手钮泽律对峙的现场画面视频,突然被大量散播到网上。 短时间内,被无数次大量转载转发,观看点击人数一瞬间以倍数飙升。 同时也因贺兰初除了是向阳警局法医外,还是米浆出版社,悬疑推理部门的,其中一名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 一夕之间,使得众人对视频中的当事人贺兰初,对该视频的讨论度,更是在最短时间内,以难以想像程度,瞬间火爆于各个网站,也闹得沸沸扬扬。 该视频名为《向阳警局的贺兰法医竟然是吸血鬼!?》,不到十分钟,立即冲上微博热搜第一,稳居不下。 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看过该视频的网民,社会大众都在怀疑猜测,视频中的真实性,究竟有多少—— 贺兰初四肢被兇手钮泽律以黑色束带束缚在椅子四个脚,原本一副看似行动完全受限。 甚至被钮泽律那个心理变态拿在手上的锋利解剖刀威胁,一副挣脱不开,不断挣扎躲避对方作势落在脸上、眼眶周围的锐利刀尖,却仍抵不过兇手力量,左侧脸被狠狠划下一刀。 只见贺兰法医左脸颊瞬间皮开肉绽,血花飞溅,一道可怕细长的血口子映入眼帘… 总之,看过视频的人,纷纷为贺兰法医捏了一把冷汗,还有的人下意识撇开脸,或闭眼不敢看下去。 第678页 脑海闪过各种将会发生在贺兰法医身上的血腥画面。 特别是,一想到那支锋利解剖刀刀尖,已经快要抵在贺兰法医左眼眶位置,准备重新划下第一刀,割开贺兰法医皮肤瞬息。 想不到,局势勐地发生大逆转。 跟贺兰法医一起被绑走的《非刑调》负责人弦长官自行挣脱腿上黑色束带的束缚,冲过来。 及时拦截兇手钮泽律试图重新割向贺兰法医皮肤,拿着解剖刀,戴着黑色乳胶手套,沾满十九名受害者鲜血的万恶右手。 如果视频进度仅仅到这里,戛然而止,那么这个视频绝不会在网上引起如此大的骚动跟风波。 即便视频内容是,一段两名执法人员,被万恶的连环杀人犯钮泽律弄昏,绑到那间废墟罐头工厂,准备对他们下手,杀害他们,所能引起的骚动、风波也一定只是暂时,不会持续太久。 然而,视频进度并没有到这里结束。 反而将贺兰初在挣扎、闪躲避开兇手钮泽律拿在手中的,那支锋利解剖刀过程中,不小心被划伤,左脸颊瞬间出现一道不断渗血的可怕细长血口子… 包括贺兰初突然变得力大无穷,一个轻轻扯动,瞬间挣脱束缚四肢的黑色束带,以惊人速度沖向弦旭勍那边。 一把踹飞,又一次准备偷袭眼睛受伤,右边侧腰被另一把锋利解剖刀划伤的弦旭勍的兇手钮泽律。 包括贺兰初被镜头清楚拍下,不小心被锐利解剖刀尖划出的那道血口子,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几乎以肉眼不可见速度,自动癒合成疤痕,最后疤痕消失不见。 只剩一条血痕证明,不久前贺兰初左脸颊曾被解剖刀划伤的事实。 此外,另一个不争的事实,就是贺兰初为了警告兇手钮泽律,竟然当着他的面,伸出食指往左脸颊差不多的位置轻轻一划—— 想不到,贺兰初指尖如此锋利,竟然瞬间在左脸留下一道,与刚刚癒合血口子差不多细长大小的可怕血口子。 同样的,不到几秒时间,那道被他指尖划出的血口子,也瞬间癒合消失,还给他一片光洁,毫无瑕疵的皮肤。 所有人看到这里,不禁大感震惊、骇然,不敢置信之余,纷纷在心中升起一个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兰法医左脸那两道伤口竟然自动癒合… 就在看过视频的人,将贺兰初身上所有不对劲表现综合一起,结合戏剧影视作品,悬疑小说等创作,时常出现的吸血鬼形象,套用在他身上瞬息。 眨眼之间,所有不解、困惑瞬间恍然。 原来贺兰初竟然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第351章 无知群众包围『吸血鬼』贺兰初住处 短短两天时间, 贺兰初贺兰刑主僕两人的住处外头,就挤满看戏、看热闹的人,包括对吸血鬼充满好奇, 出现一大群传统吸血鬼cos装扮—— 一身白衬衫,黑长裤,披了一见黑红斗篷, 故意涂抹白粉底, 戴美瞳与吸血鬼假牙,涂黑指甲,充满信念感, 完全将自己当成吸血鬼, 想让贺兰初这个『真吸血鬼』来教他们, 如何做一名吸血鬼的coser,聚在一起。 同时也有将贺兰初视为所谓的『异端』份子,莫名感到恐惧、厌恶, 认为他这个非人类吸血鬼,是传说中的异族,是来毁灭全人类,也绝对会毁了全世界。 于是, 这群作势对抗贺兰初这名非人类, 吸血鬼的某种团体,立即号召全国, 不少同样对『异端』份子感到恐惧害怕的人,群聚在贺兰初住家外头, 一起拉布条抗议, 想把他赶出这里,不想让他继续『危害』全人类。 其中自然也有行事作风极为极端的抗议民众, 拿着十字.架、圣水,扬言要除去贺兰初这个邪祟吸血鬼。 甚至有的直接公然违法,众目睽睽下,想要纵火,举着燃烧火把,身旁放了一桶桶汽油,或手拿汽油.弹,举着打火机,一副要将这些危险物品,扔向贺兰初房子,想要连同房子一起将他烧死。 同时,无数家新闻媒体记者团团围住这里,奋力做着即/时报导。 有反对、害怕,因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视频,不论视频真伪,便立马将贺兰初视为非人类吸血鬼,害怕的抗议群众,自然也有支持、维护,相信贺兰初—— 无论他是法医,还是身为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大大通通支持的粉丝、有理智的支持者,一样实际行动支持力挺。 他们纷纷认为视频不实,绝对是有心人故意移花接木:贺兰初是被人故意找麻烦,想让他深陷危机风波,不想他好过,想毁了他名声。 足以想像,那名有心人动机多么可怕、恐怖,并痛斥躲在背后,暗戳戳利用无知群众力量,来对付贺兰初,就为了达成个人目的的傢伙,多么噁心、可恶… 贺兰初拉起窗帘一角,看向房子外头或住家附近,早已被揣着不同目的的这群人,挤得水泄不通,毫不夸张的说:现场至少挤了上万人,都是来看他这个目前黑红,陷在是非圈的『吸血鬼』的。 贺兰初眉头微微拧起,天生异色的瞳孔闪过莫名情绪,苍白无血色娃娃脸看不出什么喜怒。 随即松手放下窗帘,澈底阻隔外头那群人不断注视屋内,与打探过来的视线,选择性忽略外头所有支持、反对或厌恶他的群众声音。 接着看向走来他身旁的贺兰刑,冷静开口,「除了那群将我视为『异端』份子,完全相信我真的是吸血鬼,所以扬言要烧了我,『惩恶扬善』之外。 第679页 其他人应该都不信…不,是压根不认为我是吸血鬼,只是人类。 至于视频上,任何足以让人联想到传说中的吸血鬼的状况,不过是有心人的剪接而已。 绝大部分人一定认为吸血鬼本身,压根不存在,只是被有心人凭空捏造的人设,目的是为了陷害我,而使出的手段罢了。」 贺兰刑一想到少爷突然深陷危机风波,网络无远弗届,等同在全世界面前暴露了吸血鬼马甲,各种危险将纷至沓来。 自然垂在身侧的无血色手指不禁握紧,已经做了最坏打算,语气严肃开口,「少爷,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如果那些人类打着正义旗号,实则想抓走你,对你做出什么事,那么我一定会带你逃离这里,甚至不惜杀死所有想对你不利的人!」 话音刚落,属于贺兰刑的吸血鬼本能,随着一股狠戾骤现,眼底的深红紧随而来。 一千年前,一些人为了活命、为了永生,在得知他们贺兰家族是吸血鬼家族后,使尽各种骯脏手段,也要抓走一名或多名吸血鬼。 甚至利用弦家人,吸血鬼猎人的能力来帮他们抓走贺兰家族的吸血鬼,抓去秘密实验。 想从贺兰家族的吸血鬼身上,获得神秘力量,来达成永生。 贺兰刑永远忘不了,那些被自私贪婪或内心阴暗的人类,打着非我族类,必除之的口号,进行迫害、杀死,平时待人和善,想与人类和平共处,藏在人类社会中,紧紧摀住吸血鬼马甲的贺兰家族那些吸血鬼。 那些该死的人类,将他们心脏挖出,剐去眼球,剁去四肢,割掉头颅,免得他们发挥吸血鬼本能:自动癒合,让他们能重新活过来… 贺兰刑不敢再想下去,下意识闭眼,他绝不能让少爷遭受那种非人的对待。 我发誓,那怕付出生命为代价,也要守护少爷到底! 那对充满深红瞳色的眼睛,再度睁眼瞬息,早已充满坚定,做好随时为少爷牺牲,护他周全,让他顺利逃走的最坏准备。 贺兰初听出刑子的言下之意,他怕有人真的因为视频画面,真的相信他是吸血鬼,没有想过视频内容很可能是伪造的。 当然他也确实是吸血鬼。 总之,刑子生怕一些想获得永生,比如站在高位,贪念权势,不想被生老病死左右人生,想『超凡脱俗』,为了一己私慾的人类,趁乱打着正义名号,实则想将他这个吸血鬼抓去秘密实验。 毕竟长生、永生,伤口自动癒合能力,自古以来,对有些人而言,充满致命性.吸引力。 贺兰初想到这里,眉头不禁皱深,那怕刑子的顾虑是对的,但他心中仍怀抱几分希望,不想因他是吸血鬼的身份,必须直接与人类划出一条清楚分界线。 毕竟,除了那些自私贪婪,毫无底线的人类之外,还有不少人类虽然普通,但善良,是非分明,三观道德底线在线。 所以他暂时不想将所有人视为必须防备,打破信任,不再相信,对他跟刑子两名吸血鬼而言,绝对会严重妨害他们生存的负面存在。 突然,外头传来不少警察拿着大声公,严肃吶喊声:「我们是警察,即刻离开,即刻离开。 你们已经严重影响住户居家安全,所有噪音也直接影响住户日常生活。 我再说一遍,即刻离开、即刻离开,否则我们警方将以现行犯逮捕你们——」 顷刻间,如一股正向力量,瞬间注入,让外头整个现场气氛骤然丕变。 与此同时,贺兰初主僕两人所在的室内客厅,原本早已随着那群人在外头群聚,挤爆住家附近,充斥各种吵杂等批评吆喝声浪。 甚至要贺兰初这个『吸血鬼』去死、去死,快去死,别再祸害全人类,与各种嫌事不够大,跑过来围观看热闹,根本不在乎事情真伪,只想踩、踢当事人,让当事人陷入更大绝境,煽风点火,无所不用其极。 加上其余相信、支持贺兰初的声音交织一起,不断传进屋内。 使得整个屋内,原本逐渐被各种凝重、风雨欲来的紧张氛围堆.迭起,持续低气压,低频率的状态,一瞬被警方连两天,不断过来维护所有住户居家安全,接获噪音投诉过来维护秩序,进行驱赶动作的警方正向力量逐渐驱散。 待在一旁小窝里的萌宠吉宝,顿时大大竖起毛兔耳,仔细听外头警察不断驱离、疏散那些违法群聚的人的声音。 包括公然违法,准备对他们房屋扔汽油.弹,纵火,想烧死他们的现行犯一律逮捕处理。 那怕引得一些人反弹、斥责,大声抱怨,还打算反击,跟对警察动手的吵吵闹闹声音,一下子传进屋内。 【终于啊,再这样下去,真的实在忒扰民,也严重影响主人跟刑子、吉宝的生活。】 贺兰初、贺兰刑不禁对视一眼,眉头深锁,表情看不出喜怒,因那群警察维护秩序、守护所有住户安全,驱赶非法群聚的人的声音不断传来,第n次打断了他们原本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想法。 就在这时,贺兰初房间一扇落地窗传来叩叩叩的极细微声响,一瞬钻进主僕二人耳里。 「贺兰初是我…是我,我知道你一定听得见我的声音…」 属于弦旭勍刻意压低的嗓音传来。 贺兰初眼底明显闪过吃惊,没想到弦旭勍会选择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出现。 第680页 随即想都不想,一个瞬闪消失,再出现瞬息,已经来到房内那扇落地窗前—— 弦旭勍一副偷偷摸摸,整个人略显浮夸的趴在落地窗前,先是往屋内一探,又贴耳听屋内动静。 并作势再度叩叩叩敲窗动作,来提醒屋内的人,阳台有人,如此充满戏剧化的表现,映入贺兰初眼帘。 原本随着与兇手钮泽律对峙的现场视频画面流出,心情始终处于闷闷不乐,时常眉头深锁,显得不开心。 甚至冷静脸上有时透出忧心、焦虑,生怕吸血鬼马甲被爆后,会有各种危害他跟刑子的事,紧随而来。 并且,真的出现,原本他们主僕两人约定好: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能对人类出手,不能伤人,更不能杀人的最糟糕境地。 进而逼得他们不得不选择,对所有人动手反击,再趁那些人害怕他们使出的吸血鬼能力时候,赶紧逃走,澈底隐匿吸血鬼行踪。 直接避世等待百年过去,再重新出现在人类面前。 到时,谁还会记得当年,有一名吸血鬼被爆马甲,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怕当时视频真实性究竟有多高,根本还没有答案,便风风火火,将那名法医视为非人类,吸血鬼的存在—— 无论是厌恶、害怕,恐惧,还是讨厌,恨不得那名被当作吸血鬼的人,赶紧被解决,还是喜欢,支持,不相信他是吸血鬼,是人类,只是被有心人揣着恶意迫害的人等情况。 早已消失在那些人记忆中,并且已经随着那些人老去、死去,不復存在。 只是…弦旭勍…看来我们註定是无缘了。 贺兰初眼底不禁闪过伤感等复杂情绪,不自觉握起拳头,内心顿时有股讲不出的滋味。 那种感觉很像心痛,即使他那颗心脏永生不会跳动,但依然因想到弦旭勍,不禁产生酸涩、抽痛般的错觉。 当然,这是自从他与兇手钮泽律对峙的现场画面,被流出去,一瞬间变成黑红体质。 被各种好奇、看热闹,或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吸血鬼,抑或打从心底认定他就是吸血鬼的人骚扰、团团包围。 甚至有人肉搜出他跟刑子、吉宝的住家这里,包括绝不会放过热门消息的新闻媒体等不肖八卦记者,将他们住处团团包围,想要将他逼出来,更想将他拉入更大绝境。 使得贺兰初内心无数次闪过上述那些想法,做了最坏打算之余,也想过直接突破人墙,带着吉宝跟刑子直接消失,让他们找不到人。 自然而然,所有对他们不利,对向阳警局所有同仁不利的局势,就会自动化解消失。 事情也会在他们消失,或者失踪之后,随着时间逐渐平息下来。 直到弦旭勍避开外头所有人视线,突然出现在他房间外的阳台,贺兰初眼底骤然闪过吃惊同时。 正巧与感觉敏锐,察觉有人在看他,让弦旭勍下意识抬头,两人视线对上—— 四目相对。 弦旭勍不由得重新站稳之余,他所在的阳台,原本不断传来包围贺兰初住处的,那些无知群众的吵闹声响。 与警方赶来驱赶、维持秩序,不让那些人继续群聚扰民,还迅速将一些极端到,想当众纵火杀人泄愤的危险份子,通通抓起。 由大声公传来的警告声响交织,不断钻进他耳里。 就在他看见站在屋内的贺兰初剎那,周围所有吵闹等动静声响,彷佛一瞬间消失无踪。 此刻眼里心里,只看得见贺兰初—— 他的大白兔子。 随即不禁脱声吐露的话,很快被群众的声音淹没,彷佛无声说话般。 然而,待在房间内,身为吸血鬼,拥有绝佳视力及听力的贺兰初,听到他讲得话。 「你还好吗?对不起,我来晚了。」 眨眼之间,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顿时动了下,眼底不禁闪过异样情绪。 第352章 全员行动:贺兰的名声,由我们捍卫! 贺兰初看着弦旭勍眼底一片乌青, 是黑眼圈,下巴也冒出鬍渣,一副明显很久没睡, 但精气神依然在线模样,「我很好,你呢?大家都还好吗?」 弦旭勍踏进屋内, 反手关上那扇落地窗, 瞬间将所有不和谐的吵闹声响关在屋外。 顷刻间,一室瞬间显得安静许多。 「我跟大家也都很好。」 原来弦旭勍跟《非刑调》所有人一连两天,像突然断讯、失联, 搞失踪, 没联繫, 也没回復贺兰初或贺兰刑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一直在处理、调查福安分局转交过来的,那起双尸命案。 因为那起双尸命案竟然被一名网红, 突然爆出死者遗体上,有两个牙洞,像死于吸血鬼之手。 一瞬让原本就处于风口浪尖,被怀疑是吸血鬼的贺兰初, 更是陷入被动状态。 起因是该名网红, 名叫真相伯,在网上有一档节目叫《让我们进入案发现场》, 每支视频核心全是找真相,找灵异, 找鬼。 这名叫真相伯的网红, 年约二十五、六岁,是一名男子, 也可以说是个中二病晚期。 他专拍各种刑案现场,或到废弃地方拍鬼找鬼,寻求刺激,属于为了流量,为了点阅率,让他做什么都愿意的低劣网红。 真相伯之所以能在网上爆料,有拍到死者遗体的影像,并发现双尸命案中的其中一名死者脖子有两个牙洞,很像被吸血鬼咬死等情况,是因为当时他刚好在福安路某段附近。 第681页 原本准备勘查那附近的废墟房子,准备晚上到他勘查的地点探险直播,没想到竟意外发现车祸现场。 于是秉持有勐料,就该拍下,立马习惯性的举起手机拍摄,进而拍到死者遗体,包括其中一具像被吸血鬼咬死的死者死相。 加上这期间,贺兰初对峙兇手钮泽律的现场画面突然被流出,进而被怀疑、被爆出他是吸血鬼的谣言,甚嚣尘上。 贺兰初也在短短时间内,瞬间被送上微博热搜排行第一,关于他是法医,同时也是米浆出版社的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的兔子的事,通通被挖出。 这使得时常关注网上所有消息的网红真相伯,瞬间找到流量密码,他为了流量,在毫无证据,也没查证情况下,便做了一支以《贺兰初是吸血鬼,是杀害那名死者,导致双尸命案出现的兇手?!》如此耸动标题,内容大胆假设分析—— 贺兰初那对异色瞳孔,苍白无血色外表,配上他跟兇手钮泽律对峙时候的,总总不正常反应,来与传统吸血鬼特徵进行对比。 并且,各种加油添醋等根本狗屁不通的内容,足以让观看他视频的观众相信,贺兰初就是吸血鬼,本吸的视频,不断在网上散播。 该支视频也在刚上传发布不到五分钟时间,瞬间涌进千万点阅。 这无疑让真相伯更加确定『贺兰初是吸血鬼吗?』题材,连同贺兰初这人,就是妥妥一枚能将他带入财富完全自由的流量密码。 于是他更是推出更多以贺兰初为专题,各种虚假编造的搞怪内容,紧揪贺兰初不放,想从他身上榨干到最后一滴油水。 这名网红丝毫没有身为公众人物的自觉,与应该有的德行品德良知,他将三观道德底线通通当作是狗屁,只想要流量,完全不顾当事人死活。 正因为贺兰初被网红真相伯紧揪不放,也导致他是吸血鬼的热搜、热度持续无法降下,也越来越多人对贺兰初感到厌恶、恐惧害怕。 这些原因都促使他家被肉搜出来,引得一大批又一大批的群众,揣着各种目的包围他家,想将他逼出来。 弦旭勍等《非刑调》部门所有人,包括整个向阳警局,非常生气、愤怒,贺兰法医持续被这名叫真相伯的网红泼脏水。 那怕警方已经严厉发出声明,希望该名网红立即下架所有关于贺兰初的影片,别再散播这种不实视频。 然而,这名网红不要脸程度,简直刷新所有人三观。 甚至故意发一支视频,故意卖惨,往警方身上泼脏水,颠倒是非黑白,明明是他对警方叫嚣… 总之,警方暂时拿真相伯这个网红没办法,他有太多支持他的无知脑残粉,竟然在他煽动下,灌爆向阳警局官网。 同时群聚警局外头抗议,警方无故威胁真相伯等等之类的。 于是,弦旭勍等警察全员动起来,他们知道,除了赶紧帮贺兰初洗刷冤屈,持续搜集各种证据,不断努力找真相、查清楚整起双尸命案的发生。 并且,同样持续搜集网红真相伯曾做过的任何违法证据,打算在最佳时刻,做足准备反击网红真相伯的无知、可怕行为,一定要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脱序行径,付出应有代价—— 这就是为何,弦旭勍跟《非刑调》团队,乃至部门所有人连两天,都好像『人间蒸发』,没有和他们联繫的原因。 因为所有人都上紧发条,想要在最短时间内,将所有泼在贺兰法医身上的脏水等污衊行为,通通去除干净。 同时,平息所有可怕,毁贺兰初声誉的各种不平声浪,还给他一个清白之余,绝不能任由他名声,因那支废弃罐头工厂的现场画面,与网红真相伯的各种不实批评、捏造。 在短时间内将他塑造成一名利用法医知识,暗中杀人埋尸,清理掉所有死者身上微量迹证,摆脱杀人嫌疑的变态连环嗜血法医的可怖人设,进而毁了他所有努力。 弦旭勍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大白兔子,眉头竟然多了几分忧虑,感觉闷闷不乐,很明显是受到外界各种批评等足以毁灭一人的声音影响,加上吸血鬼马甲被爆… 那怕在网红真相伯那个屎桶一阵混水摸鱼,发布各种针对贺兰初,狂趴在他身上吸血,做出各种针对他的视频情况下,逐渐模煳『贺兰初究竟是不是吸血鬼』的焦点。 也渐渐让原本认定贺兰初是吸血鬼的大批网民,产生质疑『他真的是吸血鬼吗?』 怀疑一旦注入,便开始生根发芽,且迅速茁壮,也让部分网民开始不相信,贺兰初是所谓的吸血鬼。 他们甚至认为,所谓的吸血鬼,不过是被人为虚构出的人设。 同时,绝大部分人的焦点逐渐转移到『贺兰初是杀人变态,是一名嗜血法医』的事情上。 虽然贺兰初是真吸血鬼马甲的事,暂时重新拾起与摀住,然而他被认为是一名连环杀人兇手,利用职务之便的嗜血法医,等同要将他所有努力化为乌有。 弦旭勍不禁感到心疼之余,再也忍不住冲动,直接冲上前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贺兰初双眼瞬间骤缩,止不住的睁大,表情尽是震惊。 随着在感受到弦旭勍身上衣物传递过来的温热,与不自觉伸起覆盖住他后脑杓,动作小心又透着珍惜意味的,一下又一下抚摸他头毛,想给予他鼓励支持,让他安心的摸头杀举动,不禁让贺兰初隐没惊讶神色。 第682页 原本下意识绷紧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闻着他身上无形传来的那股淡淡刺鼻辛辣气息,与清香味道混合,只有身为吸血鬼的他才能闻到的气味,内心竟然没来由的产生安心感。 同时,不自觉升起的焦虑、恐慌… 或许是跟人类相处久了,连情绪起伏也不自觉变得更像人了。 念头不禁闪过脑海,贺兰初双眼微微垂下,纤长浓密睫毛如小刷子般,跟着微微低垂,逐渐在眼底形成一小片阴影,天生异色的瞳孔浮现异样。 原本自然垂在身侧的双手,鬼使神差的缓缓伸起,回抱住对方。 顷刻间,两人任谁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感受片刻没被打扰的宁静。 ……… 弦旭勍行使身为《非刑调》负责人的权利,将当时贺兰初跟他戴在身上的两枚钮扣型微型摄像头,所取得的监视器画面,转成u盘,带出《非刑调》。 并递给专业的电/脑技术宅贺兰刑,要让他复查视频内容,同时与被大量散播在网上的,废墟罐头工厂的视频进行比对,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于是三人加上萌宠吉宝,就在贺兰初家里客厅,看着贺兰刑操作他的笔电,打开两段视频画面,开始进行调查比对。 顺带一提,从《非刑调》带出,大家准备复查的案件相关视频以a代称。 至于散播在网上,导致贺兰初真吸血鬼马甲被爆的视频画面,则代称为b。 如此一来较容易判断a、b两支视频。 贺兰初重复看了不下五次a视频,同样看了b视频无数遍,两者经过贺兰刑操作笔电,进行画面对比,眉头不禁拧起,顿时产生一个惊人怀疑。 「不对,流窜到网上的b视频,不是a视频。」 贺兰刑点头,表示少爷说的没错。 随即移动滑鼠,将ab视频画面中,所有不同角度,以红圈圈起来,「拍摄角度也不对。 a视频,在第一次钮泽律举起解剖刀,准备划伤少爷左脸时,其实少爷身上那枚钮扣型摄像头,只有拍到钮泽律靠过来的情况。 包括少爷为了警告钮泽律,下意识往自己脸颊划出一道血口子时候,也只是拍下钮泽律露出震惊近乎惊恐的微表情。 连两次,都没有拍到少爷左脸颊划伤的画面跟过程,连弦长官身上的那枚钮扣型微型摄像头,都没有拍到。 然而,b画面却有拍到,少爷左脸被那傢伙不小心划伤瞬间,与伤口自动癒合的过程。 包括少爷朝自己左脸划出一道相似细长血口子,伤口同样自动癒合瞬间的画面,通通都有被完整拍下。」 贺兰刑那道冷静近乎无起伏的声音讲到这里,不禁顿住,并饱含愠意。 因为就是这两段画面,让少爷是『吸血鬼』的身份被爆出,引起后续各种极为不妙的化学变化。 他想到这里同时,贺兰初、弦旭勍也想到一块去,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印在对方眼底的表情尽是凝重与严肃,还有对幕后之人的愠意。 接着,弦旭勍仔细看过贺兰刑红圈圈起的拍摄位置、角度,连同ab视频的时间线,审慎进行对照后,忍不住提起的心,与不自觉产生的紧张,生怕会发现什么他不愿相信,或面对的事—— 好在事情并非他不得不怀疑的那样,让他总算能放下、松一口气之余。 那对牢牢紧盯ab画面的双眼微微一动,下意识脱口而出,「散播在网上,对贺兰初造成严重不利,名誉受损,让他成为社会大众监视对象的视频画面,并非从我们《非刑调》内部流出。 这表示,没有人知法犯法,故意将a视频监视画面盗出、外流,跟陷害贺兰初,想要让他名声尽毁。」 话音刚落,语带严厉的接着道,「排除内部,没有问题后,就只有另一种可能。 当时在废墟罐头工厂里,其实有另一支,我们没有发现的监视器,正在录像。 就是那支监视器完整拍下,贺兰初伤口自动癒合的过程,并散播在网上,想毁了他!」 贺兰初一想到当时现场,架设了两支立型摄影棚灯,加上偷拍现场画面的监视器,不禁让他灵光一闪。 「当时我还以为钮泽律就算被警方通缉,依然能神通广大,搞来两支摄影棚灯跟桌上那些化学药剂、化学药品,与各类型的解剖刀。 现在想来,实在令人怀疑,他如何能在短短时间内,搞出那些东西,又能成功避开警方搜查的视线? 看来,一定有人在帮他,且与架设监视器的人有关。 不…应该说,与找来多辆黑色汽车阻挡警方的幕后之人有关。」 弦旭勍贺兰刑一听,不禁觉得有道理,认为大白兔子(少爷)的合理推测十分合理,脸上同时闪过没错,一定是这样,如此一来,所有事情便能解释得通。 坐在一旁桌上,毛脑袋瓜下意识凑向笔电屏幕,也在帮忙的萌宠吉宝一听,忍不住动动毛脑袋瓜,像在附和主人,也觉得主人讲得忒有道理。 就在这时,弦旭勍眼露严肃的开口,「那名有心人故意散播b视频,先不论那人目的是什么。 b视频,短短时间内,在网上瞬间发酵,除了因贺兰初本身身为悬疑推理小说家的知名度外。 也因两名执法人员,被连环杀人犯弄昏、掳走,带到废墟罐头工厂的惊险画面,一定引得无数网民好奇观看。 第683页 但两天过去了,热度依然高居不下,且有愈演愈烈趋势。 我相信这背后一定有人花钱请了大量水军,持续炒热这支视频,有人想将水弄得越浑,公然想要挑战警方公权利。 贺兰刑,你能找出花钱请水军,跟散播b视频的幕后之人吗?」 贺兰刑:「可以,但需要一些时间。 毕竟,b视频已经被大量转载过,我必须找出第一个将b视频,散布在网上的ip位置,才能顺藤摸瓜找出,想要陷害少爷的有心人!」 ……… 贺兰刑持续发挥电/脑技术宅本领,将网上那些不断转载、转发的b视频通通删除,竭尽所能不让b视频继续在网上散播、流窜,与被更多的人看见。 包括各种质疑、怀疑,阴谋论等,含沙射影贺兰初利用职权之便,杀人埋尸,清理现场,绝对是嗜血法医。 以及他一定是吸血鬼等等不断重伤他名誉的言论,通通一键删除。 顷刻间,原本在键盘上疯狂敲打的,那双皮肤无血色的修长大手,勐地顿住。 随即贺兰刑像想到什么的皱起眉,「弦旭勍,那名网红真相伯,在网上发布的一系列针对少爷、少爷是『吸血鬼』的低俗恶劣的视频,要怎么处理?跟着b视频一起删除?」 「不,先放着,等等。 这傢伙跟幕后之人一样可恶,竟然趁乱混水摸鱼,大发不义之财,一再中伤我们执法人员。 我们警方绝不会轻易饶过他!」 弦旭勍话音刚落,那对深色眼睛逐渐闪过异样。 现在,换我们《非刑调》其他人,针对双尸命案进行一系列真相公布… 第353章 弦狐狸召开记者会:第七案《吸血鬼杀人事件 就在贺兰初『被迫停止调查』过程中, 自然跟随少爷(主子)共同进退的管家贺兰刑,金色大汤圆吉宝,两人一萌宠暂时告别《非刑调》所有人, 并被那群无知群众团团包围在住家,『无法』外出。 当然,『无法』外出只是表面说法, 主僕二人身为吸血鬼, 他们若想走,任谁都无法阻拦。 并且眼见贺兰法医深陷危机风波,进退两难, 所以曾与他共事过的警察、法医、法医助手等人都非常生气愤怒, 发誓一定要杜绝这种噁心人, 是非不分,摀住双耳,只想看见自己想看到的腌臜事, 以免再度发生。 贺兰初在福安分局的前同事李大成等人,也主动与向阳警局联繫,表示他们也要帮贺兰法医的忙。 所有人纷纷撸起袖子,在用自己的方法为贺兰初努力, 也不停阻止网上那些网民, 继续散播该支『造假』视频,同时持续帮忙压下视频热度, 不让各种与贺兰初有关,充满恶意的假视频继续在网上流传。 福安分局的前同事们, 与贺兰初在向阳警局的现任同事们等所有警察, 包括《非刑调》所有人态度,乃至清洁打扫阿姨都相信, 那些网上传得沸沸扬扬,贺兰法医利用职权之便…神马嗜血法医人设,一概不信。 贺兰法医对待验尸工作有多么认真,尊重死者,平时私下待人和善谦虚,为人认真,三观道德在线,根本不像外界胡乱编造—— 什么为人高傲自私,因为验尸手段高超,看不起其他同事,会欺负法医助手,一再对他人职场霸凌,是个标准双面人,眼睛长在头顶上等等。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曾与贺兰法医共事过的所有人给予他的评价全是谦和,待人有礼,是个谦谦君子,也非常可爱,萌点满分的人。 对待工作极为严谨认真,一丝不茍,尊重死者、尊重死者家属,绝对是个真心为死者找真相,协助警方办案,非常合格,态度严肃的法医。 此外,针对b视频,发生在废墟罐头工厂的警方,与兇手对峙的惊险现场中,贺兰法医连两次脸上,突然伤口自动癒合等出现非人类会有的不寻常举动—— 所有执法人员压根不信,仅凭一段不知真伪的视频,就认定贺兰法医是吸血鬼… 他们从始至终相信,这是有心人故意在背后搞鬼,想搞臭贺兰初名声,狂往他身上泼脏水的可恶又令人髮指的万恶行径。 神马吸血鬼,简直太天方夜谭,他们根本不信b视频,哪有什么真实性,一定是造假的。 再者,从后面网红真相伯,发现贺兰初是妥妥黑红流量密码,进而一直紧揪他不放的这点来看,他们先前所有猜测果然没错,听说这名网红为了蹭流量,什么卑鄙无耻刷新三观下限的事都肯干。 那么贺兰法医是什么吸血鬼的事,自然而然绝对是假的,是有人故意编造,目的是为了攻击贺兰初而造假的人设。 与此同时,弦旭勍以《非刑调》负责人身份,严肃的在网上召开一场《双尸命案,与贺兰初是杀人兇手吗?》的记者说明会。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尽是严肃,穿着一身警察正装,站在讲台上,无形流露身为刑警的正义凛然气息,与强大气场全开。 记者说明会地点,就在《非刑调》办公室。 他面向前方不远处,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屏幕上有无数个与《非刑调》即/时联机的,各国新闻记者的画面窗口。 面对所有接获邀请,属于正规,不会胡乱编造不实事实,追求新闻真理真相,力求社会大众有绝对知情权的新闻记者们,开始这场记者说明会。 第684页 弦旭勍冷静的低沉嗓音透出严肃的开口,「感谢各位出席这场记者说明会。 针对今天主题,双尸命案与贺兰法医的事情,我先将我们同仁连两天以来,不断持续努力调查,追求真相,所得到的最终结果,向各位新闻记者们说明清楚。 接着,再让线.上的各位记者们提问…」 话音刚落,弦旭勍开始说明十一月八日那天早上,原本案件侦办单位是福安分局的警察同仁,他们在发现案件出现疑似他们无法处理的情况。 于是向上通报,转交《非刑调》处理。 弦旭勍说明的内容,在准备召开这场记者说明会之前,他已经事先向刘局报告过,他们《非刑调》针对双尸命案,所调查的最终结果。 毕竟,这件事关乎一名认真工作的执法人员名声,他们警察绝不容许有人往他们同仁身上泼脏水。 不管今天换作是谁,就算不是贺兰初,他们也不会任由心生恶意的幕后黑手得逞,势必找出真相,还给贺兰法医一个迟来公道,并让社会大众知道案件真相。 同时绝不允许有人挑战警方公权力。 顺带一提,这起案件被弦旭勍定调为第七案,《吸血鬼杀人事件》,但对外则一律以双尸命案称唿。 在贺兰初事件被有心人爆出之前,《非刑调》针对双尸命案早已迅速展开调查。 就在他们前往福安区一段十字路口,现场勘查表面自撞电线桿,车祸意外身亡的车祸现场,与进行初步勘验之后。 同时,以贺兰初为主导,法医兼助手葛大辉,秋天与几名法医助手协助下,一同为双尸命案死者进行验尸—— 尸检结果令人大为震惊。 两名死者分别为一男一女,男性死者叫江协影,三十岁。 女性死者则在之后调查发现,叫张恬恬,二十六岁,两人为认识关系。 死者江协影身上没有被疑似吸血鬼杀死的特徵,他身上有符合自撞车祸意外死亡的伤势。 但贺兰初给他解剖发现,心脏等器官出现,遭受惊吓过度,导致身体不堪负荷… 简言之,江协影极可能是在开车过程中,突然受到极大惊吓,进而心脏骤缩,来不及跳动,心脏骤停,被活活吓死。 最后高速运行下的汽车,直直往一旁电线桿撞去,形成自撞车祸,意外死亡的伤势。 至于,女性死者张恬恬,就是被福安分局同仁初步判断,不是他们能处理,必须转交给《非刑调》处理的死者。 经过贺兰初验尸发现,死者体内血液几乎消失,颈侧确实有两个牙洞,死因自然是因失血过多而亡。 如果单纯只检查到这里,死者死相确实明显符合被吸血鬼吸血后,残忍杀害。 但贺兰初压根没有在死者身上发现,任何属于恶吸血鬼艾宿丰的阴邪气息,连一丁点残留都没有。 这表示,死者并非死于恶吸血鬼之手,她是死于人类之手。 那怕兇手手法再高明,依然逃不过身为吸血鬼的贺兰法医的检验。 再者,他在剖验死者,取出死者胃部,发现其胃部里头,有一些尚未消化完的食物残渣。 从两名死者透过灵异之声告诉他的,案情大致情况,结合两人的验尸报告结果。 包括从相关单位取得的,两份『两人身上所有微量迹证报告』结果,足以说明一切。 先从明显他杀的女性死者张恬恬讲起。 张恬恬体内血液确实被『吸』干,但所谓的吸干,并非真的是吸血鬼杀人。 她全身血液是被人为透过导管插入体内,放血流干,导致她失血过多而亡。 再者,被放血过程,对死者而言,十分漫长又痛苦,整个人充满战慄、恐惧,完全被惊惧所捕捉,直到死亡那一刻来临。 死者明显是被放血,使得死相看来像是全身的血被抽干的证据,除了死者告诉贺兰初的尸语,兇手在杀害她时候,透露出的关键词外。 足以证明死者并非死于『吸血鬼杀人』的关键证据是在,死者两边腋窝下方,各有一道血点,血点如针般大小。 这两道血点,如果没有仔细观察,难以发现—— 两道血点,正是兇手将导管插入死者腋窝动脉,逐渐将血液抽出死者体内… 最后造成死者在无限恐慌、害怕情况下,失血过多死亡。 至于,死者颈侧出现的两个牙洞,确实是被咬出,但不是吸血鬼咬的,是人为咬出。 经过贺兰初对死者颈侧上的牙洞伤口,检验发现—— 牙洞伤口没有深入真皮层,根本无法致人于死地,也无法从两个牙洞伤口『吸』出血。 那怕兇手杀害死者时候,按照死者颈动脉咬她,但牙洞伤势并没有给死者造成太大伤势。 此外,从两个牙洞伤口里,相关单位有检测出,里头血液有残留来自死者的微量皮屑,还有常使用在假牙清洁上的化学物质,以及关键的男性唾液dna。 这就表示,导致死者颈侧出现的牙洞伤口,由兇手带着的假牙造成。 从假牙落在牙洞伤口的位置大小长度,经过尺量发现,贺兰初判断出,造成死者颈侧牙洞伤口的牙齿,是来自犬牙部分,且犬牙尖端异于常人,应该是吸血鬼假牙导致。 弦旭勍思及此,除了案件细节部分,无法对外公开外,他告诉所有参与这场『双尸命案与贺兰初事件』记者说明会的所有新闻记者,一个隐于所谓的『吸血鬼杀人』背后的真相。 第685页 弦旭勍语气略顿,那张深邃英挺俊脸直勾勾扫了所有线.上不同肤色,有着不同母语,来自国际村,同样满怀正义善良,发誓追求真理真相,至死方休,视为一生使命的新闻记者们,一个事实,「死者张恬恬,是死于人类手中,并非所谓的吸血鬼。 并且,刚刚提及死者颈侧牙洞的伤口,提取到的关键男性唾液dna,来自另一名男性死者,江协影。 他就是这起双尸命案的真兇,同时是多起未解悬案的连环杀人犯。 也就是说,贺兰法医可不是什么杀害两名死者的兇手,反而是替女性死者找出真相,协助我们警方发现真兇是江协影的,功臣之一!」 此话一出,不禁引得线.上所有新闻记者譁然同时,也让所有关注这场记者说明会的社会大众,震惊到无以復加。 顷刻间,原本线.上.等着黑红又令人厌恶反感的贺兰初,被澈底打入『地狱』,再无法翻身。 并让背负嗜血人设,杀害两名死者的罪刑的他,实锤的,一些在现实中生活的不如意。 所以在网上寻求各种刺激,见到比他们不如意的人,不禁产生变态心理。 无论如何,也要踩上一脚,将对方狠狠踩进坑里,再也爬不起来,出于嫉妒,见不得人好的那些键盘侠,正义魔人,甚至是被有心人花钱请来的水军,被狠狠啪啪打脸,直接被打到鼻青脸肿,鼻血狂流。 特别是,踩着贺兰初身份,赚流量的一些直播主,网红,包括踩得最凶的网红真相伯,简直被狠狠甩了一个大大耳刮子。 转瞬之间,那些跳得最凶,像无数只讨人厌的跳蚤的键盘侠等人,瞬间被支持相信贺兰法医、会咬人的兔子大大的支持者、观众粉丝,读者粉等等—— 齐齐涌进他们个人社交平台,或直播留言,对狂踩贺兰法医的那些人发出群嘲,与各种打脸迴旋标。 讽刺他们为钱、为流量,连三观道德底线都不顾,简直可耻,不要脸至极。 同时用最狠的话,最嘲的语言,来无限量打脸那些人。 第354章 兇手是一名狂热的吸血鬼coser 弦旭勍不等线.上众人譁然目光等震惊表情消失, 接着说:「我们之所以认定另一名男性死者江协影,是连环杀人犯的原因在于—— 贺兰法医跟福安分局的警察同仁曾提过,发生在不同市区、地点的几起命案都有共通点, 无论杀人手法,作案过程,与呈现在这起命案, 死者张恬恬身上的死相, 几乎一致。 但当时案件发生在不同市区、地点,接手命案调查的警察单位,也隶属不同市区, 经手验尸的法医也不同…」 根据案件调查不公开为原则, 弦旭勍没有深入提及警察办案详情。 ……… 发生在不同市区的那些案件, 由于兇手谨慎小心,也可以说是非常狡猾,完全没有在死者身上留下任何微量迹证, 使得警方无一例外,最终没有抓到兇手,也让那些命案,最后变成悬案。 而贺兰初身为吸血鬼, 对那些命案具有一定敏锐度, 曾不止一次与福安分局的前同事李大成等人讨论过,那些变成悬案的案件。 但由于并非发生在他们管辖区域, 更深入的案件侦办细节,他们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所以贺兰初他们当时只知道大致细节—— 毕竟, 侦办那些悬案的是不同市区的警察单位, 当时并没有更多信息能证明,那些命案与死者之间, 有共通点等相似之处存在。 加上疑似被吸血鬼杀死的手法,虽然不同市区的侦办刑警,曾有怀疑过,但太过天方夜谭之余,替那些死者验尸的法医,在为死者尸检过后,通通确定—— 所有死者死于『人为』并非被所谓的吸血鬼杀害。 再者,这样的办案手法实在过于骇人,侦办那些命案的不同市区刑警一致选择低调处理、调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社会恐慌。 渐渐的,警方查不出这些命案背后的关联性、共通点,也无法查出更多线索,顺着蛛丝马迹,找出兇手。 最后一起起发生在不同市区、地点的命案,自然成了一起起悬案。 直到福安市区,出现这起双尸命案—— 福安分局接获民众报案,过来车祸现场调查时候,看见车内那名女性死者死相等特徵,不禁让李大成警官想起,先前那些悬案,似乎能串连成一条关键线索后,双尸命案也自然转交到《非刑调》手上。 先前提到,发生在不同市区的那一起起悬案,福安分局并不清楚案件更深入细节。 自然也无从知道,当时每一具死者遗体经过尸检后,每一名经手法医给出的结果全是『人为』,非所谓的吸血鬼所为。 值得一提,福安分局之所以下意识认为这起双尸命案,属于非一般刑事案件的原因,自然跟贺兰初在福安分局任职时候,曾经手过的另一个,不下十起命案有关。 这里暂时不提,话题中心绕回双尸命案上。 就在贺兰初被有心人爆出b视频,在网上引发轩然大波,弦旭勍为了避免他是吸血鬼的身份,真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当时网上那些人因为b视频,与大量水军背后引导,进而对他是吸血鬼的身份,都只是怀疑。 没有实锤证据,能证明贺兰初『真的是吸血鬼』。 加上,为避免风波越扯越大,甚至演变成对贺兰初有实质攻击性的伤害。 第686页 所以弦旭勍就让他暂别《非刑调》,当作休假,在家休息。 与此同时,就在这期间,他们《非刑调》众人、向阳警局所有同仁,包括贺兰初在福安分局的前同事们,同心协力,加大力度调查,双尸命案,与贺兰初狂被泼脏水背后的动机等等事情。 绝不容许有人任意污衊他们同仁、执法人员,也绝不让躲在背后,公然挑战警察公权力的幕后黑手得逞! 《非刑调》自然是调查双尸命案这条线,福安分局则请其他地区的警察机构,询问当时有哪一起,是被列入悬案,与双尸命案中,女性死者死相等特徵几乎相同的命案。 甚至也请教了当时为那些悬案死者进行验尸的法医,过来向阳警局一趟,请他们看看女性死者遗体,与贺兰初给出的验尸报告,是否跟他们之前经手那些悬案中,给死者验尸的结果,有没有任何差异,或相似之处。 总之,为了调查这起双尸命案,还给贺兰初清白,免得他在被认为是杀害两名死者的嗜血法医。 短时间内,几乎各个市区的警察机构的刑警同仁与法医,都在为这场与有心人的较量,投入大量心力。 同时也为身为警察、身为法医的自己的尊严而战,也为被污衊是杀害双尸命案死者的贺兰法医而战,力挺到底! 正因为其他市区,曾接手过与女性死者张恬恬死相、被害手法几乎相同,最后因为证据太少,无从查出兇手是谁,只能被迫成为一起起悬案的命案—— 当时侦办的刑警与经手验尸的法医们,在与《非刑调》信息共享下,得知该起双尸命案中的女性死者张恬恬,竟然跟他们曾经手过的每起悬案,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与如出一辙。 随着每起与死者张恬恬死相、被害手法相似的悬案,在与《非刑调》经手的这起双尸命案,进行无数次,侦查细节对比下,所有人顿时意识到,一个惊人又骇人的事实。 这些悬案,与该起双尸命案,绝对是同一人所为,也就是说… 弦旭勍:「也就是说,不下十起,发生在不同市区的悬案,与这起双尸命案背后的兇手,是同一人。 那些悬案已经因为新事证出现,重启调查,并与这起双尸命案合併为连环杀人案,该名兇手则是连环杀人犯!」 弦旭勍话音刚落,环视线.上所有新闻记者一眼,冷静双眼流露严肃,不禁透出强大气场,「《非刑调》之所以认定这起双尸命案的兇手,也是多起未解悬案的连环杀人犯的原因在于—— 我们警方已经从他住处搜出他犯案时候,放在假牙盒的吸血鬼假牙…」 就在《非刑调》查到死者江协影,就是杀害张恬恬的兇手,同时与不同市区的警察机构联动,重启那些悬案,重新调查当时案发前后的监视器画面等影像资/料。 而《非刑调》也去到江协影住处,双单姐弟等人不止在他住处发现装在假牙盒中的吸血鬼假牙,也透过齿模记录,查到江协影专门找人制作了这副极为拟真的吸血鬼假牙。 当时为他制作吸血鬼假牙的齿模师曾经询问过他,做吸血鬼假牙的用途是什么? 齿模师事后回想起来,当时江协影回答他时候,先是一愣,停顿了几秒,化着极为苍白粉底的脸上表情逐渐转为古怪。 直勾勾盯着齿模师好几秒,就在他被对方盯到不寒而慄,忍不住想转开眼时,就听见他异常兴奋说着,他想成为吸血鬼,并趴在人类身上吸血的感觉,还描述吸血过程,多么让他激动… 总之,当时江协影说话模样古里古怪,不禁让齿模师对他印象深刻,也看着对方脸上涂着极为苍白粉底,戴着异色美瞳,穿着传统吸血鬼服装。 整个外表几乎与吸血鬼极为相似的装扮,让齿模师下意识认为这名客人绝对是个,极为狂热的吸血鬼角色扮演者。 没想到,江协影不仅是名狂热吸血鬼coser,还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变态连环杀人犯。 话说回江协影住处,一栋外表极为奢华如城堡的别墅。 《非刑调》团队不止在假牙盒内的,吸血鬼假牙验出血迹反应,后面证实,该血迹反应来自死者张恬恬的dna。 连留在张恬恬颈侧的两个牙洞伤口,经过齿模鑑定,确实与江协影的吻合。 弦旭勍:「我们同仁在兇手住处书房内,发现大量吸血鬼书籍,当然这些只是虚构小说。 也有发现医疗相关的书籍,包括如何抽取血液等参考资/料。 此外,我们也在兇手屋内一间房间里发现,他犯案后,从每一位死者身上取得的杀人战利品,比如张恬恬的工作识别证等等。 那些战利品有一缕头髮,项鍊、戒指等等,经过相关单位检验后,确实有从头髮、饰品身上验出,来自每一位死者的微量迹证,证明那些遗物是死者们的。」 连环杀人犯,江协影职业是一名舞台剧演员,为流星剧团的一哥。 如果有在关注舞台剧的人,就会知道江协影是名舞台剧演员,这就是为何警方公布双尸命案中,另一名男性死者身份时候,会引起如此大的骚动的原因。 弦旭勍:「我们警方调查到,兇手江协影在之前每隔三个月,会犯下一起命案,以吸血鬼杀人手法,来作案。 近两年,则都是在每年的十月三十一日万圣节那天,才犯下一起命案。 第687页 整个作案时间长达五年。 被他残忍杀害的死者,拢共有十四位,包括张恬恬。」 话音刚落,弦旭勍话锋一转,「兇手作案地点表面看似没有固定,发生在不同市区、不同地点,但经过我们不同市区的刑警同仁一起调查发现—— 兇手江协影作为舞台剧演员,他跟着流星剧团一起移动,而那些被害死者被弃尸地方,刚好也是每一次流星剧团表演的地方。 我意思是,兇手趁着他与流星剧团在每一个市区进行表演时,会趁着休息时间,出外物色对象。 并与猎物般的对象进行一场浪漫烛光晚餐,再将他们约到他暂时居住的地方,最后惨忍将他们杀害,取血。 没错,各位应该想到了吧,兇手杀完人后,将从死者身上取得的血,喝下。 江协影将自己视为吸血鬼,喝下那些被害人的鲜血…」 张恬恬是同个剧团的工作人员,刚入职不久,一眼便喜欢上,以高大帅气,温柔体贴人设,来装模作样的江协影。 两人第一次的浪漫烛光晚餐,也是死者临死前的最后一餐,之前贺兰初从死者胃部发现的,那些尚未消化完的食物残渣。 经过相关单位检验发现,有红酒液体成分,与少量的肌肉松弛剂。 同样的,先前其余法医给那些死者的验尸报告中,也有在死者胃部检验到食物残渣、酒精类液体,与少量肌肉松弛剂—— 胃部检测出的肌肉松弛剂,是导致死者无法挣扎,也使他们身上没有留下过多挣扎伤痕的原因。 至于,每一起案件细节部分,弦旭勍并没有对外详细说明,兇手除了将自己当成一名真正吸血鬼外,为何饮下那些受害人鲜血的真正原因。 兇手患有紫质症,属于遗传疾病的一种,为急性渐歇紫质症,影响精神方面等情况。 那怕他体内的造血功能,足以应付『急性渐歇紫质症』造成的,发病时,身体一系列影响。 但他确认为这是上天带给他的启示,让他能成为真正吸血鬼的启示。 所以他杀人,以吸血鬼方式来杀人,并将从死者身上体内抽出的鲜血,一饮而进。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可以不用再透过导管抽血方式,来将被害人的鲜血从体内抽干。 而是能直接以咬牙吸血方式,来杀死人,并成为一名真正吸血鬼。 ……… 就在弦旭勍示意可以发出提问后,立马引得各个国际新闻记者的伸手提问。 弦旭勍点选其中一名新闻记者,请他发言。 「弦长官您好,我是xx台记者,我想请问连环杀人犯江协影,当时载着死者张恬恬的尸体,是要载往哪里…」 弦旭勍一听,逐一回答这名记者问题,「我们同仁查出江协影这次之所以在福安市犯案,与流星剧团在该市区公演有关。 至于,兇手为何之前都是选择对不认识的陌生人下手,这次则选择同剧团的工作人员张恬恬下手的原因—— 我们认为,兇手很可能当时发生一些事,导致他无法出外物色对象,进而改变原则,选择对入职不久,也喜欢他的工作人员张恬恬下手。」 语气略顿,接着说:「此外,死者死在十月三十一日万圣节那天,整整经过八天时间,兇手江协影才选择在十一月八日那天,将死者遗体载出门准备弃尸的原因,应该也与公演结束有关。 毕竟,公演期间他几乎不可能长时间消失,免得被同剧团的人怀疑。 加上张恬恬无故失联的事,他绝不能被怀疑,自然得一直出现在同剧团的人眼皮子下,来撇清干系。 让所有人相信,他与张恬恬失踪的事,绝对无关!」 须臾,另一名女性新闻记者语气慎重的发出提问,「弦长官您好,我想请问为何兇手江协影会自撞死亡,真的是自撞身亡,没有其他外力介入?」 弦旭勍一听,极为笃定的点头回答,「没错,兇手确实是自撞电线桿,车祸意外身亡。」 当然,这只是对外,警方内部一致同意给出的答案。 因为其中牵涉非科学所能解释的情况,经过审慎仔细思考后,决定不公开,免得引起社会恐慌。 第355章 第七案《吸血鬼杀人事件》破案 同时观看这场直播的, 还有陷在漩涡当中的当事人贺兰初,跟他的管家贺兰刑、萌宠吉宝。 直勾勾看着液晶电视画面的,那对一墨黑, 一深紫双眸,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但微微皱起的眉头, 泄漏了贺兰初很是认真关注直播的反应。 弦旭勍没对外说明的事, 当时那辆自撞电线桿的汽车车主是江协影,秋天有打微信电话告诉他,他们在江的车上及后车厢里发现部分微量迹证:皮屑跟有血迹反应。 经检验证实来自其他案件的死者。 此外, 当时他检验江协影遗体时候, 发现江的死因是死于心脏骤缩, 随即骤停,猝死。 简言之是被活活吓死。 加上江透过灵异之声,传递给他的尸语, 能得知整体自撞身亡过程的全貌—— 江协影原本是打算将死者张恬恬遗体载去福安区附近弃尸,至于他最终是想弃尸哪里,贺兰初无从得知。 但从警方调查江协影汽车的卫星导航发现,他最后目的地是福安区的一片荒废无人居住的废墟草丛。 第688页 所以警方合理推测, 江协影应该是想把死者遗体弃尸在那里。 总之, 在江协影载着死者遗体去往弃尸地点的路上,或许是看到了什么只有他看得见的东西…死者鬼魂什么的。 那些被他惨忍杀害的死者化作厉鬼, 一个个冒出,透过无形力量操控方向盘之余, 活活将他吓死。 当然, 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鬼出现,还是整整十四名被害身亡的死者鬼魂出现纠缠他。 从他车上取得的行车记录器, 有录下他原本正常开车,突然开始变得不对劲,神经彷佛出状况,整个人如被鬼纠缠,说着别来找我、别来找我,不断发出悽厉尖叫,自己与自己的对话声音。 以及不断痛苦哀嚎,说着心脏好痛,方向盘不受控,我无法控制…救命、救命… 最后碰的一声,方向盘打转不及,自撞一旁电线桿,当场心脏骤停,猝死。 这是综合贺兰初看见的死者灵魂之声、验尸报告,与《非刑调》调查江协影汽车的行车记录器,与附近几支道路监视器画面,所得到的结果。 至于江协影看见的东西,究竟是不是真是枉死冤魂来向他讨命,不得而知。 如果以理性,科学角度来看这件事,也许江协影开车开到一半突然出现那种诡异情况,一副陷入吃惊到惊恐状态,甚至像被某种无形力量抓住方向盘,让他无法顺利控制。 最后失速撞向一旁电线桿等所有异常现象,可以归纳在他的急性渐歇紫质症发作,让他出现幻觉,以为自己看见被他杀死的那些冤魂来向他讨命。 也就是说,神经出问题。 当然,这只是以科学,来将事情合理化。 毕竟,世上无奇不有,也许江协影确实有看见一般人看不到的灵异现象。 贺兰初思及此,眼底闪过异样,苍白无血色娃娃脸看不出情绪起伏,随即端起现泡血红茶喝了口。 接着,视线定格在液晶屏幕上,穿着一身警察正装的弦旭勍,一脸严肃面对镜头的画面—— 弦旭勍回答完大部分所有新闻记者的提问后,将说明会节奏拉回到主题,「我们警方已经调查完所有与江协影有关,变成悬案的命案,包括这起双尸命案,全数调查清楚。 正如我刚刚所说的那样,犯下杀人命案的人,是江协影,他是十四起命案的连环杀人犯。」 话音刚落,接着说:「这起双尸命案与其他十三起悬案,已经列入同一个案件,属于连环杀人案,兇手就是江协影—— 他是一名狂热的吸血鬼coser,精神方面有问题,将自己视为吸血鬼,亦即是伪吸血鬼模仿杀人案。 经过审慎调查后,我们警方确定兇手没有共犯,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人犯案。 由于兇手已死,现在我们警方正是宣布,十四起连环杀人案,破案!」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线.上所有新闻记者的骚动。 其中有些记者最想问的事,深陷不白之冤,硬生生被网暴,被安上吸血鬼人设… 没错,事情发展到这里,线.上原本认定贺兰初是吸血鬼的『荒唐』等各种奇奇怪怪的群嘲、惊恐害怕等言论,早已转变风向。 除了少部分,包括水军仍在坚持,贺兰初绝对是吸血鬼,以及狂揪着他『吸血』大赚流量的网红真相伯等直播主之外。 绝大部分网民,从原本相信贺兰初一定是吸血鬼的坚定念头,早已摇摇欲坠,最后瞬间崩塌,不再认定贺兰初是吸血鬼。 同时将贺兰初是所谓的吸血鬼,不过是被有心人故意捏出的人设,连后面出现的杀害双尸命案的,两名死者的嗜血法医,也同样是对贺兰初揣着恶意的人,故意编造出,目的是为了陷害他,搞臭他名声,毁了他一生的人设。 加上,弦旭勍召开这场记者说明会,说清楚、讲明白,双尸命案中,有一名死者死于他杀,另一名死者则是意外事故身亡。 并且说出惊人事实,这两名死者,一个身份是受害人,另一人则是兇手。 弦旭勍这句话,直接帮贺兰初澄清他并不是兇手,不是被不实捏造出—— 杀害双尸命案的两名死者的兇手。 贺兰初反而是发现案件诡异之处,替死者发现真相,查出真兇的功臣之一,也让之前迫于没有新证据,找不到兇手,进而列入未解悬案的十三起命案,得以因新事证的出现,顺利重启。 并找出真兇,原来他们跟死者张恬恬一样,死于精神有问题的连环杀人犯江协影手中。 这下,随着伪吸血鬼模仿杀人的连环杀人案顺利侦破,整个风向、局势直接一面倒向贺兰初,他是遭人陷害、污衊的无辜受害者。 一些原本就支持贺兰初的法医粉、读者粉,立马挺直腰杆,态度硬起来。 在遭受无尽的群嘲、炮火攻击,他们支持的贺兰法医、会咬人的兔子大大,不仅是拥有可怕的吸血鬼人设的双面人,还是杀害双尸命案:两名死者的嗜血法医。 甚至,不少无知脑残键盘侠,无凭无据就说出贺兰初写的那些悬疑推理小说,一定是根据他曾经杀害的人,经过一些改编写下的真实案例。 总之,各种污衊诋毁贺兰初的言语,在贺兰初获得平反,他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之后。 法医粉、读者粉,乃至支持贺兰法医的警察们,全部开始对那些所谓的正义魔人、键盘侠进行反击。 第689页 弦旭勍结束记者说明会之前,那对深色眼睛逐渐透出凌厉,表情尽是冰冷的严肃道,「从现在开始,我们警方将会对网上那些不实辱骂执法人员、继续编造不实,针对贺兰法医的所有言论,採取法律途径。 如果不想触法的话,请立刻、马上删除那些恶意、恶搞视频! 否则,在我结束这场记者说明会之后,我们警方将会即刻採取行动。」 言下之意,那些在网上自以为没人发现现实中的他们是谁,所以大肆谩骂,散播贺兰初不实谣言,故意煽动不和谐风气的负面言论,警方通通有存档记录。 这是警方给予网上那些无知键盘侠、正义魔人,被花钱请来散播谣言的水军,包括逮着贺兰初蹭流量的网红、直播主,跟网红真相伯的最后警告。 此话一出,线.上风向瞬间风云变色,不少人真的自删留言、自我举报,以免真的触法、挨告。 但仍有些人,依然压根不认为弦旭勍真的会对线.上所有人採取法律行动,依然态度装痞痞,不信邪,左耳进、右耳出。 他们根本不信警方真的会出手,使出惩治手段来对付网上大批网民,也依然继续逮着贺兰初蹭流量,继续散发不实编造他是变态杀人兇手的恶言恶语。 其中就以网红真相伯为最大胆,也最藐视警方,根本不将弦旭勍的警告放在眼里。 正当他作势发出一支最新视频,从恶意、恶搞贺兰初是嗜血法医—— 从他成为法医那一刻起,就利用职权之便,表面是替死者找真相,实则背地里杀人、消灭证据,让人查不出他是真兇的可怕双面法医的恶意谣言到上升整个《非刑调》。 他想将让他不爽的弦旭勍,及他背后的《非刑调》一起拖下水,继续搞烂贺兰初名声之余,也要搞臭《非刑调》部门的名声。 所以,这位网红真相伯,无疑成为警方开出的第一枪—— 碰的一声,网红真相伯住处大门倏地被撞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刑警冲进屋内,同时为首的刑警大喊一声,「警察,别动!」 网红真相伯,本名王铁南,向阳市,本地人。 警方除了在电/脑上找到那支他刚刚准备发布的恶搞贺兰法医、恶意编造《非刑调》部门,由他们经手处理、侦破的案件,通通是一起起找无辜的人顶罪的冤案。 所谓的兇手,根本是《非刑调》为了趁早破案,故意抓住无辜之人,侦讯逼供动用私刑,最后让那些无辜的人不得不承认犯罪。 《非刑调》根本是个有名无实,只会动用私刑逼无辜之人认罪的流.氓部门的视频后。 看过尚未上传发布的这支视频的所有刑警,不禁一惊。 如果真的被王铁南发布出去,这还得了!? 幸好他们警方即/时拦截,否则这对《非刑调》无疑造成最严重的不实指控。 如果真有人相信他的话,甚至掀起轩然大波,开始质疑《非刑调》曾侦办、破案的案件,是利用无辜之人顶罪,来加速破案的话。 之后又被有心人一通煽动下,要让相关单位重新调查所有《非刑调》曾侦办、破案的刑案,那么事情将会朝更严重的方向发展。 此外,警方也在真相伯住处搜出不少违法毒品,安.非xx,他立马被以现行犯逮捕,并抓回向阳警局。 警方立即让他进行尿液检查,经过尿检发现呈阳性,他有吸.食.毒品的事实。 顷刻间,警方调查方向瞬间扩大,不止调查真相伯的视频,也调查他吸.食毒品的来源等成立毒品调查案。 ……… 面对一些不信邪,将弦旭勍的警告充当耳边风,继续作怪的网上一些人,包括网红真相伯,王铁南—— 随着警方对真相伯开出制裁的第一枪,迅速侦办,并立即对外发布这起消息,他将为他的无知、可怕等一切脱序行为,付出应有代价! ****** 由于短时间内,虽然贺兰初被污衊、恶意捏造不实嗜血法医的人设情况,随着弦旭勍召开的那场记者说明会结束,同时被他定调为第七案的《吸血鬼杀人事件》结案之后,获得不少改善。 但仍有不少内心坚信,他就是『吸血鬼』,是『异端』份子的某团体,依然聚集在贺兰初住家外头,拉布条抗议,要让他滚出向阳市。 或者不信贺兰初的人,以及眼见网上局势一面倒向贺兰初,想要採访他此时此刻心情的新闻记者等八卦记者,始终在他住家外头群聚不散。 弦旭勍放下落地窗帘,视线拉回看向一旁的贺兰初,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认真的开口,「你确定吗?」 贺兰初毫不犹豫点头,戴在右耳的金色单片眼镜链子跟着微微晃动,「嗯,事已至此,我没有什么好隐瞒。 所有人真心待我,那么我将回以真心待人!」 这句话背后隐藏了一个—— 贺兰初经过一番仔细思考过后的重大决定,他决定要对《非刑调》所有人,说出那个秘密。 连贺兰刑也因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与如何解决,看在眼里,不禁闪过一道念头:或许,弦旭勍他们可以相信。 因此,面对少爷不久前询问他,是否要让《非刑调》的人知道,他们主僕二人是吸血鬼的事? 贺兰刑一时沉默后,最后点头回应:少爷,如果您已经下定决心,能面对有可能发生的不好后果后,那么我身为你的吸血鬼管家,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守护你。 第690页 那怕得面对全人类的无情杀戮,我也会守护你,直到最后一刻! 弦旭勍看着大白兔子眼底流露的坚毅,眉眼不禁动了下,嘴角露出一抹腹黑微笑,「好,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么我也会陪你到底! 在经过这段时间,网上那些人根本不认识你、不了解你,也根本不知道你身为法医,所展现的专业态度。 与对所有死者的尊重,只是听见、看见那些恶意编造的不实谣言,就肆意编排、诋毁你的网民等,所有对你不利的情况,我全看在眼里之后。 突然意识到,我没有什么好犹豫、害怕。 如果之后真有人以『非我族类,必除之』,对你跟贺兰刑做出恐怖又极端事情,我会毫不犹豫选择站在你们这边。」 话因刚落,语气略带轻松,开玩笑的说:「毕竟,我是弦家人,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 严格来说,我弦家人与你们贺兰家族的吸血鬼,有很深的渊源,所以你们好坏,我同样全看在眼里。」 「如果,你们真的做了什么危害人类的事,那么不用等其他人摇起正义大旗,来扬言要消灭你们,我便会率先出手,将你们消灭。」 贺兰初一听,眉头一挑,苍白无血色唇瓣微微勾勒一丝弧度,不禁回嘴,「那你一定没有机会,我们不会做出任何危害人类的举动!」 须臾,四目相对,任谁都没有说话。 就在两人之间无形散发一股淡淡,彷佛会拉丝般的暧昧氛围瞬息,他们彷佛有默契似的,噗嗤一下,像被对方表情逗乐。 剎那间,贺兰初、弦旭勍两人同时笑出声。 一瞬间,不自觉产生的淡淡暧昧氛围被冲散之余,紧随而来的是,齁甜齁甜的粉色泡泡感觉。 一旁俨然沦为吃瓜群众的贺兰刑,那张无表情的无血色英俊脸庞逐渐闪过一丝异样。 随即想都不想的出声打破少爷跟弦旭勍莫名产生的暧昧感,不想任由两人的化学反应继续下去。 并故意假咳一声,澈底划破他们之间的暧昧气息。 因为现在说这些事,是与少爷跟他的存亡有关,可不是要看他们出现意外发展。 于是面无表情道,「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会永生守护少爷到底。 既然少爷已经说出:不会做任何危害人类的举动,那么我也将听从少爷,牢牢守紧不轻易伤害人的最后底线。 但是…」 贺兰刑话锋一转,语气转为冰冷透出几分杀意的道,「我不会放过任何试图伤害,或打算杀死少爷的任何人。 我会在他们出手之前,先解决他们!」 弦旭勍一听,严肃保证,「如果到时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出面,劝他们改变心意,不用任何极端手段对付你们。 但若是最终,他们依然不肯放过你们,坚决要消灭你们。 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站在贺兰初身旁,为他挡去任何攻击,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同时暗道:我绝不想再体会一次,梦中梦的恶梦中,贺兰初被人伤害、攻击,无尽折磨后,当着他的面,将那把十字.架剑插进他心脏,杀死他。 最后看着贺兰初在眼前灰飞烟灭,他却什么事也做不了的崩溃感一次就够。 弦旭勍内心闪过誓死保护贺兰初的决心,连带使那对深沉眼睛无形流露坚定眼神。 贺兰刑见状,眉头不禁微隆,但没再说什么,只是如此说:「行,弦旭勍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讲得话。 否则,我绝对第一个找上你,杀了你,再除掉那些对我们主僕二人揣着恶意的所有人。」 语毕剎那,属于吸血鬼本能的展露深红瞳色,伴随眼底闪过一道狠戾。 第356章 风雨后的阳光,感动一瞬间 贺兰初、贺兰刑跟萌宠吉宝, 顺利避开守在他们家外头的,各种揣着不同目的的群众视线,坐上弦旭勍那辆深色越野车。 弦旭勍在他们坐定瞬息, 立即踩油门加速,将那些完全不知贺兰初已经离开家,目前就坐在距离他们仅仅有几公尺远的深色越野车上。 即使比之前贺兰初深陷危机风波时候相比, 人数妥妥少了一大半, 但目测人数应该还有一、两千人的群众,抛诸脑后。 随着越野车驶向一旁道路,逐渐由近至远, 澈底将那群人抛远, 并且那些人跟随外头街景一幕幕过去, 逐渐变成一个个小圆点,最后完全消失在车窗可视范围之外。 贺兰初原本看着后照镜的视线,逐渐拉回到眼前, 不断往后奔跑的街景道路上。 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手指有一下, 没一下的撸吉宝毛背背。 连原本两只毛爪子搭在他肩膀, 整只兔身拼了命伸直,向车窗外望去, 好奇看着那些群众,肿么还在他们住家外头『盯梢』, 澈底将『守株待兔』进行到底的那群人, 如黑葡萄般的明亮兔眼珠子不禁眨吧眨吧了下。 直到车速加快运作下,很快的将窗外街景, 连同那群人变成一个个如蚂蚁的小黑点,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后。 吉宝忍不住摇了摇头,人啊,唉… 毛脑袋瓜上的两只兔耳朵跟着晃啊晃的,好不可爱。 随即兔身一松,重新坐回主人腿上,狗腿…不,是兔腿发作的用兔鼻蹭蹭主人的手,不自觉哼哼了声。 第691页 你们就继续『守株待兔』下去吧,主人是绝不会见你们的! 吉宝的主人最好啦,才不像网上说的神马双面人、恐怖嗜血法医,主人最好、最棒啦。 ……… 贺兰初表情微微出现一丝变化,暌违已久的紧张…不,应该说,活了一千多年以来,他很少会为了外界事物感到真正紧张。 弦旭勍是其一。 眼前情况,则是其二。 他抱着吉宝与刑子一起跟着弦旭勍避开围在警局大门、在停车场旁走动,想採访《非刑调》相关人员—— 若是能趁机採访到弦长官,或当事人贺兰初就更好了的,各家新闻媒体、八卦记者等等。 仨人一萌宠从侧门顺利踏进向阳警局。 顷刻间,贺兰初身为吸血鬼五感敏锐发现,原本正在各个岗位认真值勤的警察同仁唿吸不自觉一滞。 整个室内空气彷佛瞬间凝固,伴随一股古怪气氛瀰漫开来。 贺兰初察觉到几名警察同仁无一例外,依然进行手边工作,好像没发现他们走进来,或当他们不存在,让他眉头微微皱了下。 正当仨人一萌宠准备经过几名警察同仁办公位置旁的路瞬息,原本对于他们进来毫无反应,视而不见的警察同仁们一瞬推椅起身,一个个拉起小礼炮。 碰碰碰,热热闹闹小礼炮被接连拉响瞬息,各种颜色的小纸花到处喷飞。 与此同时,《非刑调》团队的所有人逐一出现,此起彼落的拍掌声传来。 热烈欢唿与吹起口哨的声响交织,「贺兰法医,欢迎你回归我们警察大家庭,欢迎——」 「你们大家…」 贺兰初眼露吃惊,眼底闪过讶然,完全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下意识看着原本像没发现他们进来的,警察同仁们一改刚刚的『冷漠』,通通大展笑颜,跟着加入拍手行列,真挚欢迎他回来。 随即看向《非刑调》团队的大家,那张白皙清冷脸蛋露出微笑的单箩丹一脸认真点头,「贺兰法医,欢迎你回来。」 一旁的单慧那对迷人桃花眼,随着他展露笑容同时,眼角跟着微微上扬,拍拍手,欢唿一声,「贺兰法医恭喜,你终于洗刷冤屈,恭喜——」 韩净宣高兴的拍手,那张肉嘟嘟圆圆脸蛋充满笑容的开口,「贺兰法医恭喜你——欢迎你回来。」 葛大辉那张充满慈眉善目的脸上露出慎重又开心的微笑,拍手之余,语气认真的说:「贺兰法医,《非刑调》永远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我们所有人也都是你能放心转身,将后背交给我们守护的战友,欢迎你回来。」 秋天则感性的眼眶一红,大大拍手,一脸难掩激动、兴奋的浮夸用手背擦擦眼角泪水,又忍不住用力拍手,「老大欢迎你回来,老大我好想你——」 语毕剎那,秋天再也忍不住激动,一把冲过来抱住贺兰初。 贺兰初被秋天冲过来抱住的力道冲击,下意识往后退了下,天生异瞳的双眸瞬间一惊的睁大,随后在秋天感性又充满戏剧性开心大哭,牢牢将他抱紧,哭得跟大孩子一样时候,逐渐收下眼底的吃惊。 他怀中的吉宝差点被『压扁』,下意识忍住想钻出他怀里,想逃的动作。 须臾,腾出一只手,反手回抱住秋天,拍了拍,「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 秋天哭哭的哀嚎,「老大,你不在的日子,我们大家可想『死』你了啦。」 贺兰初不禁感动的看了所有人一眼,慎重点头之余,千言万语最后由衷化为一句,「谢谢,谢谢你们大家。」 《非刑调》团队及几名警察同仁们一副都知道了,你对我们的感谢心意,我们都收到了,不自觉回以笑笑点头。 甚至有人跟秋天一样,一向冷静自持,做好身为一名人民保母工作的警察同仁,不禁感性的红了眼眶。 一想到贺兰法医几天下来的不容易,经歷被莫名爆出是吸血鬼,又被网红真相伯故意捏造出的不实谣言,称他是知法犯法的嗜血法医,恶意中伤,还被无数不明真相的网民持续网暴。 直到弦长官释出证据,正式澄清那些网上的所谓真相,根本不是事实,贺兰法医是侦办案件的功臣之一…为他洗刷冤屈,摆脱嗜血法医的恶意人设。 成功将清白还给他,找回失去的名声后,那些可怕的网暴留言才逐渐消失。 总之,几天下来,就算他不是贺兰法医这个当事人,只是旁人也看得非常心惊胆战,感同身受啊。 警察同仁不禁开口,「贺兰法医这几天你辛苦了。」 贺兰初下意识摇头,语带严肃的回应,「不,你们才辛苦,大家通通都辛苦了,为了那起连环杀人案,没日没夜的加紧调查,辛苦了。」 须臾,原本趁所有人攫住贺兰初目光,短暂消失的弦旭勍立即折返,手里同时多了一杯玻璃杯装的,添了冰块的深琥珀色饮品,走来他面前。 秋天见状,一脸喜极而泣的赶紧识相退开,腾出位置给弦大。 「这是?」 贺兰初眉头微挑,从外表看不出他手上拿的那杯饮料是什么。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尽是慎重的边说,边把饮料递给他,「冰冰凉凉的去霉精力汤。」 贺兰初将萌宠吉宝递给秋天抱住后,顺手接过那杯去霉精力汤同时,下意识顿住。 第692页 身为吸血鬼五感中的嗅觉,立即闻到一股非常浓郁的乌梅酸咸感,钻进鼻腔,无血色唇瓣瞬间勾勒一抹猜到弧度,喉咙不自觉发出一声轻笑,「我知道这杯『去霉精力汤』是什么饮料了。」 弦旭勍一听,表情微怔,随即像到什么——大白兔子身为吸血鬼,自然五感敏锐,若他想闻,就能立马闻到内容物是什么的念头转瞬消失之余。 那张微微抿着的嘴唇不禁勾勒一抹糟糕,竟然被你猜中的笑意弧度。 并且直接点头承认,「没错,你猜对了,就是你想的那种饮料。」 贺兰初就在杯里冰块发出哐当哐当脆生生响同时,不禁端起,顺势喝了一大口,属于酸梅汤酸酸甜甜又带点咸度,与一种难以形容的冰凉口感,一瞬充斥整个口腔。 贺兰初被酸得忍不住皱眉,直到将嘴里的酸梅汤咕咚咕咚吞下,才噗嗤笑出声,「果真是酸梅汤啊。」 弦旭勍:「毕竟这杯是『去霉精力汤』,份量当然得加重,才能迅速去掉那些不好霉运!」 须臾,原本轻松带着笑意的表情一收,一脸严肃的开口,「贺兰初,我以《非刑调》负责人的身份告诉你,欢迎你回到向阳警局这个大家庭。 除了我们之外,其余出勤、执行工作任务,与正在不同楼层办公的大家,还有认真打扫的清洁阿姨,都欢迎你回来。」 同时暗道:大白兔子欢迎你回来,幸好你没事,现实也与我之前的梦中梦,截然不同。 大家都非常欢迎你回来,那怕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真吸血鬼的身份,还以为当时网上第一时间传出『你是吸血鬼的b视频』,是有人故意恶搞伪造。 加上网红真相伯的推波助澜下,反而使当时那些针对你是吸血鬼的声音不知不觉被冲散。 之后网上那些人绝大部分视线,又被那傢伙蓄意编造出的嗜血法医人设,给完全吸引住。 使得到了最后,所有网民、社会大众压根不信你是真吸血鬼,这种天方夜谭又古怪可怕的事情。 反而以为所谓的吸血鬼,只是被有心人甩出,故意陷害你的人设,跟真相伯王铁南搞出的嗜血法医人设,同等的恶意性质。 那名幕后黑手本想藉由b视频,将贺兰初是吸血鬼的事捅出去,让他吸血鬼马甲澈底暴露在众人面前,想置他于死地。 没想到事情反转再反转,最后事情演变成『所有人相信贺兰初真的是人类,而非吸血鬼』,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弦旭勍思及此,那对冷静的深色眼睛不自觉闪烁了下。 从贺兰初事件发生,他被污衊是双尸命案的兇手,惨遭网暴,有人往局里寄来恐吓信,扬言要杀了贺兰初这个『吸血鬼』。 他们警察同仁立即追踪无数封恐吓信来源,赶紧找到那些人控制起来,迅速立案调查。 并将有犯罪事实的人移送法办,再到局势完全逆转—— 狠狠打脸所有网暴,路转黑,压根不信他无辜,看见落难之人疯狂的想冲上去踩一脚、踹一下的键盘侠、正义魔人等自以为看清整起事件背后真相的,无知网民的丑陋嘴脸。 直到事件平息,对那些人身攻击贺兰初,乃至整个向阳警局同仁,与波及其他警局同仁们的恶意留言,通通做了删除、警告处理。 眨眼之间,弦旭勍回想几天下来,心情如坐过山车。 这次终于抵达终点,能下车了。 弦旭勍不自觉隐下《非刑调》负责人身份,以身为个人弦旭勍,那名深深喜欢大白兔子的男人身份,由衷的开口,「贺兰初,幸好你没事,欢迎你回来。」 贺兰初一听,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微微一动,真真切切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一股对他的深深情感。 不知怎么地,那颗永生不会跳动的心,竟然出现错觉般的悸动弹跳,伴随阵阵涟漪。 喉咙不自觉滚了滚,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须臾,贺兰初看着弦旭勍那张隐隐泄漏出,对他的喜欢与关心交织的表情瞬息。 他索性依循直觉回应,「谢谢…谢谢你弦旭勍,我很高兴,我能回归向阳警局这个大家庭。 并且再次与大家一起工作…」 话尚未完全讲完,贺兰初突然被一股勐烈冲击力深深捕捉,直接打断他的话,好在他反射性的拿开手上的酸梅汤。 天生异色瞳孔忍不住睁大,瞳孔一缩,同时冲击力之大,不禁让他右耳的金色单片眼镜链子,小小晃啊晃的。 属于吸血鬼猎人后代的淡淡刺鼻,如芥末般的辛辣气味,混合阳光晒过后的清香气息,一瞬钻进鼻腔。 并且,整个人如被对方身上传递过来的,温热体温团团包围。 就在眨眼瞬间,贺兰初意识到那股袭向自己的冲击力,来自弦旭勍。 原来他被突然冲上前的弦旭勍,一把牢牢抱住。 弦旭勍彷佛完全不想放手,只想将贺兰初深深埋进怀里,不自觉更用力抱紧,下意识嗅着他身上的淡淡清香味,与一丝丝似有若无,身为法医独有的福马林气味。 「贺兰初,欢迎回来。」 贺兰初听见耳边呢喃般,充满珍惜与高兴语气交织的低语,原本眼底的吃惊,与稍微愣怔反应,顿时一收。 最后一句话都没说,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不禁流露一抹微笑,反射性的回抱住他。 第693页 第357章 刘局得知贺兰兔子是真吸血鬼后的反应? 《非刑调》会议室。 部门所有人难得全员到齐, 一副严正以待,看着站在前面的弦长官、贺兰法医,跟最后一个到场的他们局长, 刘局刘建光。 刘局依然一身警察制服,一向面露微笑,威严又透着和善的脸上, 此刻尽是严肃的环视《非刑调》部门所有同仁一圈。 「各位同仁, 现在这场会议内容,不得传出去,也不能告诉《非刑调》以外的同仁, 内容只有在场所有隶属《非刑调》部门的同仁, 才能知道的绝密案件与事实。」 贺兰初看着刘局下意识投射过来的, 那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天生异色的双眼不禁闪了闪,不禁心想:看来刘局已经知道什么事, 也许他已经知道我是吸血鬼了,应该是弦旭勍告诉他的。 贺兰初想的没错,在他决定告诉《非刑调》所有人那个秘密时候,弦旭勍曾很认真、严肃的问过他:确定吗?不后悔? 这不是一件小事, 这攸关你跟贺兰刑以后的生活—— 也许生存会面临各种大大小小挑战, 很可能一再挑战你身为吸血鬼的底线。 他在回答不后悔之后。 就在仨人一萌宠回到警局之后,弦旭勍基于《非刑调》负责人身份, 与身为一名下属,他有责任, 必须提前向刘局报告这件绝密事实的义务。 弦旭勍背手, 站得笔直,目不斜视, 语气恭敬的开口,「刘局,有一件事,我要向您报告,但这件事牵涉贺兰初、贺兰刑两人的生命安全。 我相信刘局,一定不会做出任何伤害自己下属的事,对吧? 我能相信刘局吗?」 刘建光,刘局一听,眼底闪过震惊,完全没想到下属弦旭勍会用这种试探口吻跟他讲话。 他一向不会那样,也相信他刘局绝对是个行事端正,光明磊落的人,绝不会做任何背叛,或阴险的在同仁背后捅刀,也不是那种小人。 除非他接下来要讲得那件事,已经严重到,他不得不以这种稍显冒犯、不尊重,质疑他人格的试探口吻,来询问他。 刘局想到这里,丝毫不生气,也不觉得被下属冒犯,反而拿着钢笔签字的手,不禁一顿。 连原本认真批阅公文的状态,也暂停,下意识抬头,一脸严肃正经,慎重强调的开口。 「我刘建光绝不会做出任何背叛下属同仁的行为,也不是那种会在背后捅刀的阴险小人。 我不会说让你相信我的话,但你从我平时的行事作风,就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对吧。」 话音刚落,正经双眼流露认真的接着说:「弦旭勍你要向我报告什么? 什么叫『这件事会牵涉他们主僕两人的人身安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局讲到这里,正经表情变得万分严肃,但凡说起会危害下属同仁,甚至与任何人性命攸关的事,他全把它们当作自己的事,慎重看待。 所以听到弦旭勍提其这件事会危害到贺兰初、贺兰刑两名下属安全时候,他表情顿时变得极为认真,想要尽自己最大力量,来帮忙解决,所有忧虑情况。 「你放心,无论什么事,只要局长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忙到底。」 弦旭勍得到刘局像是保证的话后,原本皱起的眉头,才微微一缓,随即下意识深吸口气,心脏不自觉狂跳,显得有点紧张的开口,「局长,网上那些在看完那支现场视频,不禁联想到吸血鬼。 渐渐的,贺兰初被大批网民当作吸血鬼… 就算局势反转再反转,最后认定贺兰初是人类,所谓的吸血鬼,只是有心人故意捏出,想陷害贺兰初的人设。」 弦旭勍骤然话锋一转… 不知怎么地,头皮一麻,在不清楚刘局得知贺兰初的秘密之后,究竟会有什么反应,但仍选择一鼓作气的脱口而出,「网上那些猜测、认定贺兰初是吸血鬼的言论,是对的。 贺兰初的确是吸血鬼,连他管家贺兰刑也是。」 此话一出,整间局长办公室瞬间陷入一片诡异宁静。 一秒两秒…无数秒过去。 就在弦旭勍内心不由得一紧,恭敬背手的双手不自觉握紧,像等着一把可怕镰刀挥下。 或者等待刘局会对贺兰初的秘密,做出什么死亡判决。 短短几秒时间,他脑海甚至已经闪过无数道念头—— 如何带着贺兰初逃离一切,躲避、抵抗人类以一句『非我族类,必除之』,完全不看在他们主僕二人对协助警方,为死者找真相等刑案侦办上,做了多少贡献,依然对他们採取各种可怕的杀戮行径瞬息。 他并非质疑、不相信刘局人格,但牵涉到贺兰初主僕两人是吸血鬼的事,他不得不谨慎、谨慎,再谨慎,跟下意识提防任何人。 毕竟,之前贺兰初还只是因网上,突被爆出的b视频影响,根本还没证明视频内容真伪。 就被有心人花钱洒出的一大批水军,不停在网上大肆批评,狂泼脏水情况下—— 仅凭那段b视频中,他对付兇手钮泽律的情况,就像被宣判『死刑』一样,直接被认定,他就是『吸血鬼』。 那怕事实上,贺兰初的的确确是真吸血鬼。 但有心人搞出的那一出,与后面延伸出的一大串风波,着实让贺兰初深陷各种麻烦、危机中。 第694页 与不停被疯狂网暴,像要生生摧毁他整个人,使得明明是无辜的他,彷佛变成真的有罪,罪无可逭,想要连人带名,将他澈底摧毁,让他消失在这世界般。 若不是大家齐心协力,努力调查出江协影是犯下多起连环杀人案的兇手。 那么他们《非刑调》侦办的《吸血鬼杀人事件》,根本不会那么快破案跟落幕。 连深陷麻烦、声誉危机中的贺兰初事件,也不会那么快解决,更不会在阴差阳错,误打误撞情况下,让贺兰初身为吸血鬼的身份危机局势,完全翻转,差点掉下的马甲,也重新拾起摀好。 并让众人以为贺兰初的确是人类,并非吸血鬼,吸血鬼纯粹是被人恶意捏造出的人设。 进而让他成功避免掉,很可能真的会被人类发现,是真吸血鬼的事实,以及惨遭一些人的无情追捕、残忍追杀。 这是他绝不愿意见到、发生的事。 所以,他一定要保护贺兰初! 念头闪过脑海瞬息,弦旭勍眼底不由得透出坚定,绝不能任由之前的梦中梦,真的发生。 就算是死,也要守护贺兰初,绝不能让他落在,或死在人类手中。 顷刻间,就在弦旭勍试图出声,想询问刘局面对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瞬息。 与此同时,一度陷入愣怔状态,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刘局,终于找回自己声音,表情同步震惊的睁大眼,「什、什么?我有听错吗? 你说什么?贺兰法医跟贺兰刑是吸血鬼?!」 弦旭勍再度深吸口气,下意识点头,「是,他们两人是吸血鬼。」 刘局这才知道,他绝对没有听错,下属弦旭勍告诉他的话。 由于太过震惊,完全料想不到,应该存在于虚构悬疑小说中的吸血鬼,竟然真的存于现实世界,并且就在他们局里之后。 刘局不自觉眉头隆起,表情显得意味不明又透着严肃,示意他继续说说,他是如何发现贺兰法医跟贺兰刑是吸血鬼的事。 于是,耳边同时传来,弦旭勍那道正经,毫无开玩笑之意的娓娓道来。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们主僕两人是吸血鬼…」 弦旭勍从见到贺兰初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与众不同,只是哪里不同,他说不上来。 此外,贺兰初的姓氏贺兰,他起初以为只是同姓氏,也不知道他就是传说中,与弦家人站在对立面的贺兰家族,亦即吸血鬼家族的人。 直到贺兰初为了救他跟其他无辜民众,被那辆肇事计程车硬生生撞飞。 当场在他面前『没了唿吸、心跳』,全身被鲜血染红,一副触目惊心,跟个破碎娃娃一样,倒卧在血泊中… 当时他以为贺兰初死了。 没想到下一秒,他当着他和韩净宣的面,活过来。 他们两人才发现他是吸血鬼的事实;管家贺兰刑为了他家少爷,也选择在他们面前,暴露自己也是吸血鬼的事实。 他跟韩净宣选择帮忙隐瞒两人是吸血鬼的身份,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免得给他们主僕两人带来更大危机。 直到这件事发生,兇手钮泽律竟然与未知的幕后黑手合谋,竟然偷偷在废墟罐头工厂安装摄像头,也才有后面的b视频,暴露出贺兰初是吸血鬼的马甲。 好在贺兰初事件造成的风波,有惊无险,顺利落幕。 刘局听完后,眉头不禁隆深,表情严肃道,「我还以为弦家人曾经是吸血鬼猎人的事—— 只是属于那一个时代,早已无法知晓事实真伪的,一段诡异猎奇,又不知真实程度的过往歷史。」 语气略顿,接着说:「想不到,这段诡异猎奇歷史,竟然很可能是真的。」 刘局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每一名同仁成为执法人员之前,警方一定会做出一定程度上的,身家调查。 想当然,弦旭勍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下属的祖先,曾是弦家人,是所谓的吸血鬼猎人,当时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但没亲眼见过,所以半信半疑。 甚至对弦家人是吸血鬼猎人的那一段弔诡可怕,又惊心动魄的岁月,纯粹作为听故事看待。 直到,福安分局上报几起『吸血鬼』杀人的案件… 这里说的吸血鬼杀人的命案,并非现在的《非刑调》接手调查的第七案《吸血鬼杀人事件》。 而是上一任《非刑调》团队还在时候,接手的不下十起命案的『吸血鬼』杀人案。 当时刘局从上一任《非刑调》负责人向他报告得知,有死者死于吸血鬼之手… 更深入的案件细节,刘局与上一任《非刑调》团队并不清楚,但贺兰初身为当时福安分局的法医,他最是清楚。 所以,这件事他会向部门所有人说清楚,讲明白。 再者,刘局对吸血鬼猎人、吸血鬼的事,依然处在半信半疑,直到下属弦旭勍坦白,告诉他,贺兰法医跟贺兰刑的的确确是吸血鬼的事实。 他才恍然,原来这世上真有吸血鬼猎人、吸血鬼存在。 ……… 刘局回想起,他之所以要将贺兰初拉进《非刑调》的原因,除了贺兰初背景是干净的… 现在想来,贺兰初身为吸血鬼,他活了很久,自然会对每一个时期的自己身份,进行一定的伪装,以免被别人发现他们主僕二人活得太久,依然年轻,永生不老。 第695页 刘局思及此,不禁开口,「贺兰初身为协助警方破案率达百分之九十九的法医,我自然想将他拉进《非刑调》—— 为警方解决比一般刑事案件,更诡谲古怪难办,线索也难找,更无法对外公开,以免引起社会大众恐慌、不安的,特殊刑事案件。 没想到,他跟贺兰刑本身,就属于身份特殊的代表。」 弦旭勍听不出刘局话中所想表达的含意,眼见他表情闪过一丝异样,不禁眉头皱了下。 总之,刘局得知贺兰初、贺兰刑竟然是真吸血鬼,与身为弦家人后代的他,天生处在对立面后,先是大为震惊。 不过在听完弦旭勍告诉他,他们两人成为《非刑调》一员之后,给予警方有多么大的协助。 并在侦办每一起案件时候,如何尽心尽力。 甚至,同仁有危险,弦旭勍就是最有资格讲这句话的人,他救了差点被肇事司机撞飞,极可能当场丧命的他… 加上两人人品如何,刘局通通看在眼里,心中自然有一把尺,衡量。 所以很快的,他就接受这个令人万分吃惊的事实—— 他的两名下属,竟然都是非人类,吸血鬼,直接让《非刑调》非一般刑事调查科,升华,成为一个真正不普通,有特殊人类存在的神秘部门。 毕竟,他成为刑警多年,什么样非科学所能解释的事,没见过!? 所以对于贺兰初、贺兰刑竟是吸血鬼这件事,他能如此快速接受,全与他过往身为刑警时候,所见所闻有关。 须臾,刘局嘱咐般的开口,「这件事必须对外保密,以免引起不必要风波。 b视频延伸出的一系列伤害,绝对是前车之鑑。」 随即不禁理解与感嘆的道,「贺兰法医先前不说,一定有他的考虑。 再者,我相信,他们一定没做过伤害人类的事,我们就选择当个『不知情』的人就好。 记得告诉韩净宣,他也得保守贺兰法医跟贺兰刑是,吸血鬼的秘密才行!」 话音刚落,刘局仍不免谨慎提醒弦旭勍,「你要好好看住贺兰初、贺兰刑,别让他们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明白吗?」 弦旭勍一听,内心止不住提起的心,终于安放下来,眉头同时跟着抚平,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随即像想到什么的开口,「是,刘局。 但我想,我们当这个『不知情』人的事,可能要提前结束了。」 刘局一听,原本仍处在充满理解贺兰初主僕两人,为何选择隐瞒吸血鬼身份的原因的状态中,却在听见弦旭勍如此说瞬息,以为自己听错的忍不住惊唿,「啊?」 弦旭勍在刘局严肃表情瞬转吃惊之际,嘴角不自觉露出腹黑微笑。 内心则不禁再度松了口气。 向局长报告,贺兰初事件的案外案的事,幸好没有出现什么风波,顺利度过,唿。 第358章 贺兰兔子对《非刑调》众人坦承,真有吸血鬼 贺兰初收到刘局意味不明的视线后, 眉头不禁拧起。 难不成,弦旭勍告诉刘局之后,他完全无法接受他跟刑子是吸血鬼的事实? 念头下意识闪过, 贺兰初自然垂在身侧的无血色手指,不由得缩紧。 随即立即将个人思绪隐没,焦点重新拉回, 他正要告诉众人的正事上。 「各位, 关于我们《非刑调》团队侦办的第七案《吸血鬼杀人事件》,当时福安分局的李大成警官之所以会向上通报,将案件转交到《非刑调》手上的原因。 除了当时发生在不同市区的命案, 是在我任职福安分局的法医时候, 有跟李大成他们有耳闻, 那些命案似乎存在什么共通细节。 但由于并非我们福安分局侦办,所以更深入细节,并不知情。 但我们曾讨论过这些, 之后变成悬案的命案,感觉有一定程度上的共通点。 加上,我任职福安分局期间,有经手过同样不下十起的命案, 跟先前发生在不同市区, 由不同警察机构所侦办的那些悬案:出现在死者身上、兇手的杀人手法,极为相似。」 话音刚落, 接着说:「我意思是—— 严格说来,与『吸血鬼』杀人的命案有关的案件, 拢共有两个案子。 一个是那些最后查不出兇手, 成了悬案的命案,另一个则是我们福安分局确实有经手, 同样十三起的命案。 所以李大成他们在双尸命案发生时,才会下意识以为这起双尸命案可能跟那些悬案有关,也可能与我们曾经手的十三起命案有关。」 为了方便理解,贺兰初在这里将江协影犯下的《吸血鬼杀人事件》称为a案,另一个案件称为b案。 语气略顿,随即继续娓娓道来,「并且,李大成他们认为这起双尸命案,是属于非一般刑事案件的原因,自然也跟我们曾经手的十三起命案有关。 当然事实证明,双尸命案与那些变成悬案的命案,其实是同一个案件,是同一个兇手所为,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与我们曾经手的十三起命案,压根没有任何关系,犯下十三起命案的,另有其人。 ab两案,其实分别有两个连环杀人犯,a案是患有急性渐歇紫质症,导致精神有问题,将自己当成吸血鬼的连环杀人犯江协影。 b案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犯下。」 第696页 贺兰初提及非常可怕的『人』时,故意加重音,伴随眼底闪过诡谲异样,随即继续讲。 「正因为两个案子之间存在多个相似之处,一开始福安分局跟李大成他们才会被误导,以为那起双尸命案属于b案,也才会向上通报交给《非刑调》处理。」 弦旭勍下意识接话,「然而事实证明,双尸命案背后与a案有关,同属a案,除了兇手江协影『自撞电线桿』身亡,疑似有鬼魂作祟讨命外。 整起案件可以说,牵涉灵异相关的部分少之又少。 这与先前贺兰初在福安分局任职时候,与前同事李大成警官等人一起经手的b案,完全不同,属于两个不同性质的案子。 而且b案在当时,确实已经不是福安分局能处理,所以他立即让李大成他们向上通报给《非刑调》处理。」 弦旭勍那对深色眼睛逐渐转为凝重,「当时经手处理、侦办福安分局转交给《非刑调》的b案的人,正是上一任的《非刑调》团队。」 就在这时,刘局一脸严肃,语气极为慎重的顺势开口,「现在我们要说的这起b案,绝对是绝密中的绝密案件。」 此话一出,双单姐弟、韩净宣、秋葛两人,与其他《非刑调》的所有同仁,除了依旧维持一字号表情的贺兰刑,跟被他抱在怀里的团宠吉宝外。 其余人表情同步转为严肃,眼露正经,全神贯注等待,刘局和弦长官即将说出的绝密案件。 刘局环视所有人一圈,「各位一定都知道,我们《非刑调》为向阳警局最神秘的部门,专门处理非一般刑事的案件,对吧。」 话音刚落,继续道,「然而福安分局交给我们《非刑调》的这起b案,绝对可以被称为… 不,应该说,就是绝密案件之一。」 弦旭勍顺势开口,「福安分局上报的拢共十三起,并成一案的b案,同样属于吸血鬼杀人的案件。 但与a案,兇手江协影犯下的十四起命案:『吸血鬼』杀人案不同之处在于—— a案件的十四名受害者,全死于身为人,却自认为是吸血鬼的江协影手中。 而b案件的十三名受害人,确实是死于吸血鬼之手。 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吸血鬼的确存在。」 顷刻间,整个会议室骤然陷入一片诡异寂静,彷佛连一丁点细微声响,都能听见。 除了已经知道这世上确实有吸血鬼,就在他们身边的韩净宣不怎么讶异,但震惊于真有人死在吸血鬼之手,以及早已知道内/情的两名吸血鬼本吸外。 任谁都没有开口讲话,也一下子失了反应。 咦、咦?咦?! 《非刑调》全体人员,从原本以为自己听错,一时陷在难以置信的状态,随着表情一瞬转为震惊,眼看着弦长官、刘局压根毫无开玩笑之意。 反而充满严肃又正经瞬息,不自觉张大嘴,脸上同步写满『什么、什么?』惊悚又吃惊到无以復加。 吸血鬼真的存在,竟有人真的死在吸血鬼手中。 这种绝密案件真的是他们可以听到、知道的吗?! 该不会,知道这起绝密案件之后,他们都会被突突,立马处理干净,再也踏不出这扇门,永远被留在会议室的念头等杂七杂八,根本不可能发生的胡思乱想,同时闪过他们脑海。 其中以秋天脑补最多,什么会被怎样处理干净,死不瞑目,或被抓起来秘密实验神马的怪怪脑洞,直飞外太.空,伴随哀嚎『惊恐』出声,「喔豁,该不会我们再也走不出这里,要被关在这里生灰了吧。」 秋天的一声哀嚎,伴随持续发出呜呜,说着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到,双手下意识拍耳,完全鸵鸟心态的浮夸模样,顿时打破一室的诡异宁静。 也下意识让所有人拒绝听下去,认为自己刚刚其实神马都没听见,完全不承认… 总之,此起彼落说着—— 我们刚刚一时出现失聪反应,刘局、弦长官,你们就别说了,我们大家都当作没听见… 弦旭勍眼见大家除了一开始听见真有吸血鬼杀人,这世上竟然真有吸血鬼,止不住的震惊、难以置信反应。 最后俨然一副完全相信,吸血鬼杀人、我们所属的时代,竟然真有吸血鬼后,眉眼不禁动了下,讶异于所有人接受度,竟然如此高。 「嘘!安静。」 弦旭勍在所有人面前,非常有威信的声音一出,伴随食指抵嘴,比出的嘘声手势,瞬间让所有窃窃私语,不想面对绝密案件,以免被突突的《非刑调》全体人员自动噤声,连原本浮夸充满戏剧性的表现,一瞬通通收拾干净,重新恢復冷静理智。 想当然,刚刚一切的胡思乱想等脑洞大开,他们知道绝不可能发生,纯粹是想用那些脑洞,来表示他们对听见这起绝密案件的震惊罢了。 毕竟,这世界无奇不有,他们《非刑调》又是处理非一般刑事案件,避免引起社会大众恐慌,将案件中,有出现怪事等灵异现象的刑事案件,通通低调处理,尽量不引起社会大众注意的部门,什么样刷新三观、道德底线的案件没见过。 反正见多识广嘛,压根不嫌多,神马吸血鬼杀人、世界上真有吸血鬼,这种非人类的事,他们只要多听听就习惯了。 刘局眼见全体人员竟如此快速接受他们听见的,绝密案件的事,眼底不禁闪过满意,每一名同仁不愧是他亲手挑选进《非刑调》的得力干将! 第697页 自然而然,弦旭勍也讶异、惊喜于所有人,在面对非科学所能解释的事物时候,他们接受度,竟然比一般人要高上好几倍之际,顿时真心赞赏。 弦旭勍趁势开口,「当初让福安分局向上通报给我们《非刑调》的人,也是第一个发现b案存在非科学所能解释之处的人,就是为那十三名死者进行尸检的法医贺兰初。 至于,他是如何发现那十三名受害者死于吸血鬼之手,由他本人亲自说明,最为合适!」 语毕剎那,弦旭勍下意识与贺兰初那双异色瞳孔对上—— 四目相对瞬息。 两人不约而同默契点头。 贺兰初就交给你了。 全体人员对新事物的接受度,比一般人高了好几倍,他们自然也一定能接受你的秘密,你放心吧。 无论他们接不接受我跟刑子是吸血鬼的事实,我们都问心无愧! 两人视线交错剎那,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闪过坚毅。 须臾,环视众人一圈,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严肃,准备说出b案的前因后果。 「在我说出,我为何知道b案件兇手是一名吸血鬼… 不,当初我没有说清楚的事—— 其实兇手不是吸血鬼,而是一名恶吸血鬼。 吸血鬼与恶吸血鬼本质上,有很大的差异,各位目前只要知道吸血鬼跟恶吸血鬼绝对站在对立面,不可能和平共处。 我打个比喻,大家可以把吸血鬼跟恶吸血鬼,想像成一名好人跟一个作恶多端的坏人,那么就比较好理解,我目前所讲的话。」 贺兰初语气略顿,环视众人一眼,确定大家因为他这番解释,多少能理解吸血鬼与恶吸血鬼之间的差别后,才继续说:「在我说出我为何确定兇手是一名恶吸血鬼之前,我先说出,为何我会认定,那十三名死者是死在恶吸血鬼手中的原因。」 整个过程,贺兰初尽量化繁为简,将b案:十三起命案死者的验尸过程简述讲完。 总之,那些死者遗体都是被一些喜欢去废墟等荒野地方探险、找鬼,往有灵异地方闯的直播主、网红,喜欢大胆探险的人发现,至于发现过程不赘述。 第359章 贺兰兔子坦诚说出马甲 贺兰初眉头微动, 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顿时闪过犀利,语气同样转为凌厉的开口,「整整十三名受害者遗体, 出现与江协影犯下的连环杀人案,留在十四名死者身上的死相等特徵,几无二致。 但, 那只是表面, 在我尚未给那些死者进行验尸之前。」 贺兰初语气略顿,接着说:「此外,我发现每一具遗体身上, 都有一股黑色雾气笼罩, 伴随一股很浓的腐朽臭味, 那种腐朽臭味,除了尸体进行腐化程序,自然而然产生的不可避免臭气外, 还有一股浓浓恶吸血鬼的腐臭味。 那个兇手,即是恶吸血鬼,他在死者颈部留下两个血洞,体内鲜血已经消失, 遗体外表呈现一种像被吸干, 整个皮肤好像变得干瘪,血肉消失的感觉。 每一具遗体, 在经过尸检发现,死者颈侧上的两个血洞, 确实是牙洞, 体内鲜血也确实消失不见。」 贺兰初语气略顿,看一眼众人, 下意识读取所有人的微表情,在确定他们暂时有听懂目前他给出的讯.息后,才接着道,「并且,那些死者在我给他们进行验尸过程中,透过灵异之声告诉我,大致的关键讯息。 他们全是在一家酒吧,与兇手认识,兇手将他们当作猎物,准备一夜/情,与杀害吸血的对象看待。 并且嗅觉:嗅到味道中,也同样闻到那股来自恶吸血鬼的腐朽恶臭。 所以我很确定,b案的十三名受害者,全死于恶吸血鬼之手。」 当时贺兰初在查出那些死者全与恶吸血鬼有关—— 兇手留在死者颈侧的两枚血洞,是牙洞,他吸干了所有受害人的血… 由于案件内容太过骇人,竟与吸血鬼有关,贺兰初给出的验尸报告跟相关单位检验后,得到的结果:所有死者确实是被吸干了血,导致失血过多而死。 兇手并没有藉助工具,来杀害死者跟取血…警方排除各种可能后,留下一个最不可能与荒唐的可能,就是正如贺兰初所说,那些死者死于恶吸血鬼之手。 那些命案警方并没有对外公开,加上贺兰初手上的验尸报告,与相关解剖后的事情,已经属于非科学所能解释的范畴。 「所以我毫不犹豫选择让李大成他们向上通报,将b案转交给《非刑调》负责。 并表明这些案件,全是吸血鬼所为。」 如此一来,才有之后上一任《非刑调》负责人向刘局报告,有不下十起命案死者,竟然死于吸血鬼之手,这种荒诞不经,但当时经手法医给出的长达数十页的验尸报告,与相关单位检验结果,通通指向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兇手一定是一名吸血鬼的可能性,达百分之百。 正因为这件案子,已经超越其他非科学所能解释的案件,与离奇荒唐程度,不禁给刘局留下最深刻印象。 同时,也为他在之后物色《非刑调》的新团队成员时候,弦旭勍的身家调查中的一项,祖辈曾是吸血鬼猎人,称为弦家人,他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等调查,特别留意与十分有印象。 虽然依然半信半疑,但也为之后的现在,留下一个关键契机—— 第698页 弦旭勍主动坦承他知道贺兰初、贺兰刑主僕二人是吸血鬼的事,大为震惊之余,又能很快接受这个天方夜谭的事实,全与b案:吸血鬼杀人案件,弦旭勍祖祖辈辈曾是弦家人,吸血鬼猎人有关。 ……… 「原来咱们《非刑调》上一任团队,竟然就有经手过这种天方夜谭的,吸血鬼杀人的案件。 哇呜——忒让人惊奇了。」 秋天勐地脱声吐露,瞬间打断其他人时不时的小小交谈声响。 同时他的话,也不禁让众人同样感到不可思议之余,也直接被刷新世界观。 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吸血鬼,还分什么吸血鬼与恶吸血鬼神马的,实在太令人惊讶了。 很快的,贺兰初拉回主导权,让《非刑调》全体人员不禁收声,继续听。 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流露几分异样,「我之所以认定那十三名死者,就是死在恶吸血鬼手上的原因,是因为我已经追查那名恶吸血鬼『很多年』。」 贺兰初不禁在语末加重音,接着说:「再者,我能看见那些死者身上,被一团团黑色雾气笼罩,也有闻到来自恶吸血鬼留在他们身上、出现在灵异之声里,与两个牙洞上,通通透出属于恶吸血鬼的腐朽臭味的原因。 并非我有阴阳眼! 我并没有阴阳眼,却又能看见那些黑色雾气,又能闻到来自恶吸血鬼留在死者身上的腐朽臭气。 甚至能清楚分辨,死者遗体自然腐化程序散发的味道,与恶吸血鬼留下的腐朽臭味之间的不同之处。 以及精准确定,那些味道是恶吸血鬼臭味,原因在于…」 贺兰初讲到这里,自然垂在身侧的无血色手指不禁微微缩紧。 站在一旁的贺兰刑表情隐隐转为戒备,弦旭勍也不自觉跟着紧张。 连圆圆眼睛不禁闪烁,意识到贺兰法医想对大家说什么事的韩净宣,下意识屏息凝气,夹杂刑子怀中的吉宝噗通噗通狂跳,也不禁为主人感到紧张等细微声响,一瞬钻进贺兰初耳里。 贺兰初眉头皱紧,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凝重,表情流露几分看不出情绪起伏的诡谲异样。 是敌是友,终将在这一刻揭晓—— 是站同一阵线,还是分出你我,人类与吸血鬼,非争个你死我活,或我死他活,转为各种无情杀戮瞬间的对立面… 贺兰初喉咙不禁因紧张,发干的滚了滚,伴随抿了抿无血色唇瓣,就在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之余,一瞬堆/迭起的紧张氛围,骤然拔高。 与此同时,为他即将说出口的秘密,没来由的制造出许多下意识闪过脑海,拼了命命令自己不,住嘴,别说,别说出口,否则就回不了头。 千万别说,别让人知道你不是人等犹豫反应。 与各种负面脑补,《非刑调》众人在得知他秘密之后,一瞬变脸,转为厌恶、害怕,战慄不安表情。 甚至眼露嫌恶,想要杀了他,只因『非我族类,必除之』的无情冷血反应。 以及发出各种悽厉尖叫,不由得让他想起千年前,吸血鬼惨遭当时无知人类迫害,被害、被杀,被驱赶等画面之际。 顷刻间,脑中突然传来一声停!贺兰初别再想,你脑海那些可怖、战慄等负面情绪的画面,通通是假的。 如一道清音般,瞬间让贺兰初混沌的脑迴路中止,所有的胡思乱想等曾发生过的情形,一瞬通通消失殆尽。 同时原本有点难以抑制,慌张、害怕等各种情绪反应一收,整个思绪一下子恢復冷静,伴随理智回笼。 没错,刚刚那些《非刑调》众人流露嫌恶,作势杀了身为吸血鬼的他等负面画面,通通是假的,只是自己瞬间脑补过度的负面情绪反应而已。 贺兰初,冷静点,你可以的,可以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无论事情走向是好,是坏,你应该多给予所有人一些信任。 你对弦旭勍讲过:大家都以真心待我,那么我将回以真心待人! 《非刑调》的大家,绝不会让你失望… 没错,他们绝不会让我失望。 贺兰初念头骤然翻转,所有负面压抑等反应,随即消失无踪。 弦旭勍视线始终紧盯贺兰初,整个人也因他不自觉即将说出口的秘密,感到紧张、害怕之余,下意识绷紧。 并且,不禁咬紧后槽牙,侧脸跟着绷住,那对深色眼睛全神贯注的,看着贺兰初所有微表情。 看着他从原本紧张,不自觉流露的胆怯、害怕。 以及,对所有人即将展露的各种反应,不禁表现出在乎,在乎所有人在得知他秘密后,会给予什么样回应等复杂情绪,随着像突然想通后,整个混沌思绪消失,眼底展露.清明剎那。 弦旭勍内心对他的不舍心疼,最终化作一句低语:大白兔子我知道你听得见,别害怕,我一直站在你身边。 我愿为你,抵抗全世界。 那怕付出所有,倾尽一切,最后会失去生命,我也不在乎! 剎那间,属于弦旭勍的喃喃,突然钻进耳里。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自然有听见他低语内容,眼睛顿时睁大,伴随异样情绪一闪而过。 须臾,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写满坚定、正向信念,自然垂在身侧的无血色手指缓缓一松,微微低垂的双目抬起,直勾勾环视众人一圈… 第699页 视线最后定格在弦旭勍身上,一脸充满坚毅的脱声吐露,「我会知道b案:十三名受害者死在恶吸血鬼之手,能轻易辨认尸体腐臭,与恶吸血鬼留下的腐朽臭气。 以及能看见那些死者身上的黑色雾气,包括在每一次为死者进行尸检时,有灵异之声协助。 并且知道『吸血鬼』,除了吸血鬼之外,还有恶吸血鬼这个名称,全都是因为——」 贺兰初语气略顿,像是深吸口气,那怕他压根没有唿吸。 随即一鼓作气的脱口而出,「因为我是一名吸血鬼。」 此话一出,所有人原本专注眼神倏地愕然,完全不敢置信爬满脸,整间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一股瞬间涌上来的紧张氛围,夹杂似有若无的危机感,彷佛一触即发… 弦旭勍心头不禁一紧,眉头深锁,立马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所有人根本没法接受贺兰初是非人类的吸血鬼,态度一百八十度大翻转,出现跟梦中梦的恶梦一样的危险情境,想要对付、攻击,甚至试图杀掉贺兰初的话。 那么他只好跟所有人说声对不起,为了保护贺兰初,只好选择与所有人站在对立面! 念头转瞬消失之际,弦旭勍那对深色眼睛顿时充满认真,透出凌厉,放在身侧的手跟着握紧。 第360章 贺兰法医你是吸血鬼吗? 如果有天, 有人问他,你认为最难熬的一瞬间,是什么时候? 弦旭勍会毫不犹豫的回答, 「现在。」 等待过程太煎熬,面对众人会出现的各种不同反应,他无法预料, 只能被动等待所有人反应落下瞬息。 随即目光看回贺兰初, 紧盯对方,眉头皱紧,表情尽是凝重, 不由得心想:无论如何, 贺兰初我会站在你身边, 绝不会让你孤身一人面对一切。 如果大家无法接受你是吸血鬼,选择举起手中镰刀挥向你,那么我会以身抵挡, 为你挡去所有危险风波、批评声浪! 那对冷静的深色双眼逐渐闪过坚毅。 贺兰初即使是五感敏锐的吸血鬼,在这一刻,他也无法提前得知,大家对他的观感等印象, 是否会随着他掉下马甲, 直接改变? 他只能静静等待所有人会出现的反应,是敌是友, 就在这一瞬间了! 如果大家会因他是吸血鬼,进而恐惧、害怕, 不敢面对他, 甚至提防戒备,以免他会对他们出手、吸血, 那么他会选择离开《非刑调》! 就在贺兰初虽然不舍透着几分淡淡伤感,做出这种很不想落下的决定之际,耳边勐地传来秋天咦?咦!咦——我有听错吗?老大你说你是啥咧?你是吸血鬼? 整个浮夸到充满戏剧化的声音反应,一瞬划破整个会议室的诡异寂静。 顷刻间,一室如同一壶烧开的滚水,一下子发出刺耳鸣笛般的嘶嘶声响,此起彼落。 大伙儿开始你一眼我一语,表情一副完全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听错的赶紧拉拉,拽拽或推推身旁的伙伴,询问对方:欸欸,自己是不是没听清楚,还是一度出现幻听,竟然将贺兰法医的话,听成他说:他是吸血鬼…等等之类的。 贺兰初看着大家就像一锅,下在滚烫沸水里,圆滚滚又胖唿唿,个个饱满滑熘的白玉水饺,不停翻滚来、翻滚去。 不断问着身旁的人,他们有没有听错,幻听,将贺兰法医视为吸血鬼神马的。 整个声音语气乃至表情,除了吃惊、吃惊,再吃惊之外,并没有惊恐、厌恶或战慄等负面反应。 这是不是意味,他们并不厌恶、害怕或讨厌,身为吸血鬼的他?! 想法骤然从脑海闪过,贺兰初眉眼忍不住动了下,自然垂在身侧,原本微微缩紧的无血色手指,再度放松。 韩净宣看着周围伙伴不断询问身旁的同仁,他们自然透出的惊讶,与难以掩饰,充满不敢置信的目光,一直处在震惊氛围情境里的时候。 那张圆圆又肉嘟嘟的白晰圆脸不禁皱起,一想到贺兰法医,跟有可能暴露自己,也是吸血鬼马甲的贺兰刑他们现在—— 一定像个被扔到火上烤,进退两难,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熊熊烈火继续焚身,也只能被动等待大家会对他们有什么反应,是讨厌、厌恶,恐惧、害怕,还是喜欢跟态度如初? 想到这里,韩净宣不愿贺兰刑跟贺兰法医他们继续被『火纹身』下去,与其任由他们被动等待,倒不如他帮忙主动出击,为整起事情划出一道破口。 于是,韩净宣想都不想,佯装自己不知情,一脸浮夸震惊的率先脱口而出,「贺兰法医你是吸血鬼吗?」 贺兰初、弦旭勍和贺兰刑等人一听,视线同时聚焦到他身上,并且主僕二人与弦长官表情顿时闪过讶然,不禁透出一个讯息:韩净宣你不是早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 随即很快瞭然韩净宣主动打破『僵局』的背后动机,他在为他们争取一个契机—— 让所有人接受贺兰初是吸血鬼的契机。 贺兰初思及此,无血色唇瓣勾勒一丝get到他动机的弧度,同样佯装一副第一次让韩净宣知道他的马甲,语气流露笃定的回应,「是,我是吸血鬼。」 大伙儿面对贺兰法医的再度承认:自己是吸血鬼,依然免不了又是一个吃惊。 尤其是法医助手秋天,吃惊表情一收,一副显然已经接受这个在他看来着实天方夜谭的『事实』,哇唿,他家老大竟然是吸血鬼,妥妥是一名非人类。 第700页 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真有吸血鬼,他还以为网上被偷拍的b视频里的老大模样,是被人恶意剪辑编造,连吸血鬼也只是被有心人恶搞出的人设。 然而,事情简直反转、反转再反转。 就在网上所有人、社会大众,全都认定贺兰法医绝对…不,一定是人,非什么吸血鬼,连他们《非刑调》的大家也深深相信,老大是人之际。 老大竟然直接使出一记回马枪,让他们当场震惊到无以復加。 整段话,秋天以为自己是在心中默想,没想到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完全一字不漏的脱口迸出。 秋天的心声,顿时引得所有人共鸣,脑海纷纷闪过:他们也确实料想不到,才刚经歷一场名誉等危险风波,顺利落幕没多久的贺兰法医,竟然真的是一名非人类,吸血鬼。 那贺兰法医会飞吗?他能听见别人心声…有透视眼吗? 哎呀!我的老天鹅啊,实在忒刺激了有木有。 所有人各种杂七杂八的脑洞,对贺兰法医身为吸血鬼的猎奇怪诞、奇特幻想等想像中,唯独没有惊恐、厌恶,害怕,嫌恶等观感、负面情绪。 大家对贺兰初的感觉,除了高兴、喜欢,态度依旧外,也饱含对他的各种好奇。 尤其秋天意识到自己竟然把心声迸出,大家都听到后,他再也忍不住满腔好奇心,与熊熊强烈到涌上嗓子眼的表达欲,一把沖向贺兰初,满脸激动、兴奋的开口,「老大,没想到你真的是吸血鬼,实在太神奇了啦。」 秋天下意识戳戳贺兰初脸颊,感受到指腹传来的微凉体温,和指下皮肤传递过来的q弹滑熘感,再直勾勾盯着对方那双异色瞳孔,眼睛不自觉眨吧、眨巴了下。 随即脱声吐露,「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只存在于戏剧电影等虚构作品中的非人类,吸血鬼。 果然,我老大就是不一般啊——哇哈哈。」 就在秋天这个契机出现,对贺兰初充满好奇的,朝他左戳戳又戳戳,不停发出哦哦,浮夸表情包瞬息。 其他人作势咻咻咻冲过来,同样对贺兰法医充满好奇,也想趁机戳戳他,想知道吸血鬼跟人类究竟有什么不同,俨然将他视为稀奇珍品、稀有动物,需要好好围观一番剎那。 弦旭勍骤然一个眼神扫向他们,瞬间让他们停止动作之余,get到弦长官冷静眼神背后的讯息:你们给我消停! 一个秋天就够了,再多几个人往贺兰初身上戳,万一把他戳没了,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贺兰初没想到所有人竟然是这种反应,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顿时一怔,一种名为感动,难以表述的言语,顿时涌上心头,不禁让他当场愣在原地。 整个人一副傻楞楞的,任由秋天饱含好奇的戳戳他脸,对他眨眨眼睛,像个得到什么新鲜好玩事物的大孩子般,不停的发出兴奋笑声。 就在这时,贺兰刑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逐渐皱眉,实在看不得秋天那破孩子满怀好奇,对少爷像在看什么稀有动物的左戳戳,右戳戳,彷佛下一秒会把少爷直接戳飞的模样。 随即毫不犹豫往少爷身旁一站,语气极为平淡,像在说什么今天天气真晴朗般的说出,「不止少爷,我身为少爷的管家,也是一名吸血鬼。」 此话一出,再度引起众人譁然,震惊出声,「啊?什么——」 不止少爷,连贺兰法医的管家,同样是《非刑调》一员的贺兰刑也是一枚吸血鬼!? 哇呜呜,今天是什么大日子,竟然能亲眼在现实看见两名活跳跳,从虚构小说迸出的吸血鬼—— 喔豁,他们这是撞上大运了啊。 顷刻间,此起彼落的窃窃私语伴随吃惊声响,再度响起。 同时,这次他们没有再觉得不敢置信。 因为前有贺兰法医自动脱下吸血鬼马甲,后有管家随主,一样主动脱下马甲,承认自己是吸血鬼的贺兰刑。 他们除了一样吃惊之外,率先想到的事,既然咱们弦长官不准我们戳戳吸血鬼法医,那么我们戳戳吸血鬼管家也一样是戳戳,总可以了吧。 正当不少同仁产生这个想法,好奇心爆棚的作势冲上前,戳戳贺兰刑,想知道同样是吸血鬼的他,与人类究竟有什么不同之际。 想不到,对方即/时察觉他们作势冲过来戳他侧脸的动作,那对深沉眼睛看不出喜怒,只是骤然一瞇,表情依旧冷淡不苟言笑的一字号,浑身无形散发一股冰冷,顿时给同仁们一股瘆人、不寒而慄的即视感。 顷刻间,作势冲过去的脚步勐地踩煞车,反射性的撇开脸,佯装思考的、摸头髮的,故作发蒙挠挠脸的。 总之,完全不敢与对方那双冷淡眼神对上。 原因无他,就是贺兰刑整个人实在忒冷了,完全与传说中,描绘的英俊、帅气,冷漠又嗜血,充满蛊惑人心魅力的吸血鬼,完全相同啊。 呵,贺兰刑不愧是冷场王,他才一出手,一下子让整个会议室原本因贺兰初坦诚说出自己是吸血鬼,如炸锅般,气氛瞬间又燃又炸。 各种怪奇浮夸想像,与直冲脑门的好奇心,通通让大家想冲到贺兰初身边,如好奇宝宝的,对贺兰法医问出十万个为什么? 然而,管家贺兰刑只是站在他身旁,就瞬间让所有人激动、兴奋澎湃的心,一瞬冷下来。 第701页 众人如掉入冰窟般,一阵寒意,直冲脑门,与唿啸而过的冷风交织。 唿——好冷啊,大伙儿忍不住一个激灵。 并且,立刻马上抑住自己好奇心,艾/玛,刑子忒可怕了,有木有。 弦旭勍眼看着大家没因贺兰初、贺兰刑是吸血鬼,而有任何恐惧、害怕,甚至战慄及厌噁心里。 反而对两人充满无限好奇心之外,以极其快速接受两人是吸血鬼,非人类的,这个不争的事实之际。 完全绷紧的神经瞬间一松,自然握紧的修长手指也跟着松开。 那张冷静透着凝重、肃穆的深邃英挺俊脸不禁缓和下来,嘴角也不禁泛起一抹松了口气、放心了的微笑。 大家都依然喜欢他们两人,没因他们是吸血鬼,而有任何异样对待。 念头不约而同闪过弦旭勍、韩净宣脑海瞬息。 原本最初唯二知道主僕两人是吸血鬼的人类,下意识对视一眼,颇有心照不宣的视线交错—— 两对流露几分异样的双眼同时动作,分别重新看回贺兰初、贺兰刑身上。 现在,唯二知道他们是吸血鬼的人,也由第三人刘局,直接扩大变成《非刑调》部门全体人员。 两人脸上笑意同时加深,看着整个会议室因知道贺兰初、贺兰刑是吸血鬼,气氛瞬间变得热热闹闹,充满欢声笑语,跟之前两人担忧… 万一他们是吸血鬼的事,被知道了,会不会遭遇非人对待? 会不会惨遭人类无情追杀? 会不会被揣着恶意的人类抓走,被秘密实验,想要知道他们身上的永生秘密?等等问题。 这些担心,放在《非刑调》全体人员面前,从大伙儿依然友好的态度看来,简直不值一提。 幸好,大家对他们的态度依旧如初。 弦旭勍想到这里,嘴角那抹微笑不自觉又加深几分。 这下,他总算完全放下悬在半空的心。 同时不禁想起,当时他向刘局提前报告这件事后,刘局见他不禁产生担心反应时。 那张严肃又透着正经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异样,语带神秘的开口,「看你那么担心,我选的下属们在得知他们是吸血鬼之后,会伤害他们主僕二人。 要不,局长我跟你打赌… 若你输了,请大家喝饮料。」 话音刚落,刘局一改轻松语调,语气充满凝重又正经,饱含发誓护住下属周全的开口,「若是局长我输了,就算要顶着一切压力,我也会竭尽身为局长之职,护住我这两名身份特殊的非人类下属。 绝不会任由他们惨遭人类无情杀戮! 因为就算他们是吸血鬼,也是好吸血鬼啊。」 弦旭勍思及此,那对深色眼睛不禁闪了闪,在与局长正经流露几分安心笑痕的眼睛对上瞬息,立马点头表示:局长,是我输了,我应该对大家多一分信任的。 愿赌服输,我会请大家喝饮料一个礼拜! 与此同时,弦旭勍脑海闪过刘局跟他打赌时候,说出的那番话—— 我选进来《非刑调》的所有下属同仁,全是意志力坚强,抗压性高,良善正义。 无论精神、心态,品德,与机智,属于拔尖过人,甚至在体力上,都有绝对优势。 并且,所有人通通经歷过非科学所能解释的案件,也对非科学事情採取中立态度,不过分相信,也不过于迷信。 对大自然、对鬼神,始终保持初心与中立态度。 他们全是这样的人才,也是最适合向阳警局,最神秘的《非刑调》部门的人。 同样的,局长我相信,所有同仁们在得知贺兰初、贺兰刑是吸血鬼之后,他们绝对毫无惧色,依然将两人视为可以交心,放心将后背交给彼此的绝佳战友! 我们《非刑调》就是这种团结,上下一心,友爱同仁,尊敬长官,认真调查任何一起非一般刑事案件,竭尽所能为死者找真相,找兇手,将任何犯罪不法之徒,绳之以法,持续实现正义的部门。 第361章 贺兰主僕二人的去留 贺兰初之前冒着一定风险, 将恶吸血鬼艾宿丰犯下,留在十三名死者身上的吸血、杀人恶行,告诉《非刑调》, 让上一任团队接手、侦办调查b案。 之后他就算想注意b案后续,也无迹可寻,因为《非刑调》早已秘密处理b案, 将吸血鬼杀人案列入绝密档案中。 此外, 根据刘局所说的b案后续,上一任团队并没有查到兇手,即犯下那些命案的恶吸血鬼行踪等蛛丝马迹。 自然而然, b案:十三起命案, 最后也成了一起起悬案, 可以确定的事,所有受害者死于一名连环杀人犯手中,备註:兇手是一名非人类, 『恶』吸血鬼。 那怕当时刘局及上一任团队,对b案死者全死在一名『恶』吸血鬼手中的情况,半信半疑。 毕竟,这是前所未有的命案情况, 但当时法医, 亦即当时仍在福安分局任职的法医贺兰初,所提供的验尸资/料, 与相关单位检验出的结果,使得线索通通指向一名『传说中的虚构人物, 吸血鬼杀人』。 所以刘局跟上一任团队负责人为避免死者遗体发生什么『自动復活』的可怕后果, 在确定十三名死者遗体检验结果没有任何遗漏,完全详细记录后, 立即做了一个大胆决定—— 短时间内,尽快将十三具遗体火化,火化后再将骨灰交还给死者家属。 第702页 贺兰初听到这里,天生异色的双眸闪烁了下。 ……… 刘局面对贺兰初、贺兰刑能如此坦诚告诉《非刑调》所有人,他们主僕二人是吸血鬼,说不震惊是假的。 他们守了那么久的秘密,在冒着极大风险情况下,选择坦诚,这就能说明,贺兰初、贺兰刑已经将《非刑调》全体人员视为可信任,能将后背交给对方守护的伙伴。 于是,刘局隐下最初的震惊,转念一想之余,有感而发的说:「无论是不是吸血鬼,最可怕的,从来是人心。」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一听,立即听出刘局的言下之意,他所指的事情,是先前因b视频而起,延伸出一系列的危险风波。 贺兰初深陷其害,不断被网暴同时,所有键盘侠、自以为是的正义魔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无知网民,疯狂对他踩上一脚。 甚至,揣着各种噁心人的目的,竟然毫无底限的肉搜出贺兰初主僕二人住处。 在他们住家外头群聚,团团包围,想将他们逼出来面对,说清楚讲明白『贺兰初成为法医后,究竟利用多少次职权之便,杀人、湮灭证据,多么符合嗜血法医人设』等等,荒谬不实的谣言。 加上,各家新闻媒体、无耻八卦记者的过分关注、报导,包括一些直播主、网红真相伯毫无底线的趴在贺兰初身上吸血。 可以说,这些人比贺兰初这个真吸血鬼,还像吸血鬼,而且是可怕无数倍的『可怕吸血鬼』! 须臾,逗比秋天挥爪,眨吧眨吧眼睛后,顿时发出灵魂一问,「刘局,我们老大跟刑子是真吸血鬼,你还会让他们继续作为《非刑调》一员吗?」 这句话,瞬间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一股紧张与提起的心交织,不禁让众人下意识屏息凝气,生怕刘局会说出一个不字,要让贺兰初他们即/时退出《非刑调》,离开向阳警局之类的话。 就连身为当事人的贺兰初,也因此不禁感到紧张,眉头微微拧起,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逐渐流露凝重。 贺兰刑表情则依然冷静、不苟言笑,也表现的冷淡,无所谓去留的模样。 老话一句,他身为少爷控晚期,是少爷的吸血鬼管家。 少爷去哪,他就去哪,少爷如果离开,那么他自然也会跟着离开。 只是…韩净宣… 贺兰刑突然想到韩净宣,那对冷漠的深沉双眼,不由自主的扫向对方,眼底顿时闪过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之余,果断又『狠心』的下定决心。 他与韩净宣本就註定只是两条虽有交集,但最后依然会变成并行线的同事而已,根本不可能发生同事之情以外的感情。 他是吸血鬼,韩净宣是人类,他们根本绝无可能! 贺兰刑思及此,下意识压抑心中莫名升起的古怪感受等异样情绪,眼底转为坚定,发誓跟少爷共进退。 顷刻间,整间会议室骤然陷入诡异寂静,大伙儿都在等刘局答案。 随着紧张氛围骤然堆/迭起,瞬间蔓延一室之际,刘局环视众人一圈,语气笃定的回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我当初将两人招进来,那么我对他们的信任也依然如初。 再者,他们成为《非刑调》团员之后的所有表现,我全看在眼里。 他们为寻求真相,替死者尽心尽力,所付出的认真努力,我同样看在眼里。」 语气略顿,接着说:「当初福安分局向上通报《非刑调》,有吸血鬼杀人的事件,还是贺兰法医主动提起,让李大成警官他们通报给我们《非刑调》。 正因为他甘愿冒着,很可能因此暴露自己是吸血鬼的极大风险,《非刑调》才有案件记录:吸血鬼杀人案。 也才让我们第n次明显认知到,这世界的确无奇不有同时,吸血鬼竟然是真实存在—— 吸血鬼还分『吸血鬼、恶吸血鬼』。」 正当身为当事人的贺兰初不由得松口气,嘴角止不住的泛起一丝笑痕。 连听到刘局的话后,贺兰刑原本微微绷紧的冷静表情,在他没意识到时,缓缓一松,抿着的无血色唇瓣跟着一缓之余,视线不由得看向韩净宣,眼睛微动后,下意识移开眼。 与此同时,大伙儿因刘局的一锤定音,开心的欢唿拍手大叫,太好了,贺兰法医跟刑子都能留下,继续成为《非刑调》一员,继续成为我们向阳警局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 太好了,太好了,喔耶!!! 顷刻间,贺兰初看着众人欣喜若狂,整个会议室充满开心热闹,拍手、吹口哨等欢乐气氛,他也逐渐被感染,笑逐颜开。 须臾,一道稍显炽热视线飘向他。 贺兰初下意识依循视线方向看去—— 正巧与弦旭勍那双深色眼睛对上。 就在眨眼之间,两人眼底不禁流露一丝异样,微笑表情一点一滴隐没,神情转为专注的对视几秒,彼方身影倒映在对方瞳孔里。 数秒过后,噗…两人不约而同笑出来。 弦旭勍朝他点头,看似无声,实则低语,说了句:「贺兰法医,恭喜你。」 身为吸血鬼,贺兰初自然能从一室吵闹、欢快的气氛中听见对方传进耳里的话。 贺兰初一听,神情顿了几秒,随即眉眼不自觉微动,回以对方一个点头,低语回了声,「以后请继续多多指教,弦狐狸。」 第703页 ***** 正午,刺目阳光从一扇扇走廊窗户照射进来—— 与无人走廊那种和谐、悠闲氛围,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某个房间内。 不久前,一道脚步声快步穿过走廊,划破原有走廊上的宁静祥和感。 窗外阳光,将男子落在后面地上的影子拉得长长,他手里提着一个银色保护箱。 男子身影很快从走廊由近至远,消失在长廊尽头。 就在一道道急促又快节奏,充满令人心慌感,使人不禁下意识想逃离,与惊恐、战慄交织的古典乐曲传遍整栋别墅瞬息。 一道如野兽般的嘶吼,勐地传来,夹杂浓浓铁腥血味逐渐蔓延整个书房。 一片狼藉,东倒西歪,无数张黑色塔罗牌四散开来,形成塔罗牌雨,最后落下、洒落在各处,与不停发出痛苦哀嚎的某人身上。 与此同时,这个不断发出野兽般嘶吼的某人,全身毛细孔完全爆血,整个人变成可怕血人,不禁令人大感寒颤、瘆得慌。 「快、快给我…血…血,给我血…呕…」 完全变成一名血人的某人因身上剧痛,再也撑不住倒地翻滚,直想摆脱从体内往外产生,像要将他整个人撕碎的剧痛。 「啊——」 某人又是一阵痛苦哀嚎。 门外脚步声骤然停止,男子亦即提着银色保护箱的王禾杰,并没有依言踏进去书房,一动不动之余,依然站在门口,一脸冷漠,冷眼旁观的看着某人… 没错,那名在地上时而不停翻滚,时而整个人蜷缩,不停对王禾杰伸手,野兽般的痛苦哀嚎不断从狂呕黑血,眼前世界完全变成血色,正是身体崩坏后,出现后期副作用,正被副作用疯狂折磨到想『死』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艾宿丰咬牙切齿说道,「给我…快给我血——」 艾宿丰额头青筋狂爆,整张血脸布满阴沉煞气,原本的俊美容貌不在,除了戾气之外,整个人就像个可怕瘾君子,双颊凹陷,身材干瘪,血色皮肤毫无弹性,已经快要丧失理智的怪物。 同时不停发出野兽般嘶吼,透着几分他就算不愿低头,但不得不低的恳求哀嚎的声线,变得如老人一样,诡异又古怪。 原本一直处在劣势,深受艾宿丰控制,只为了想得到对方每月给他的一滴恶吸血鬼之血,来延缓死亡,让他能继续活着的王禾杰。 这次,在艾宿丰第n次身体出现奇怪症状,并发作到变成可怕血人时候。 一想到先前对方是如何将自己视为下人看待,不停命令他做事等鄙夷情况,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想着总有一天,一定要一笔笔跟他算回来。 没错,王禾杰终于逮到机会,趁着艾宿丰身体怪异症状发作到痛苦哀嚎,一副快要『死』掉时。 故意在艾宿丰痛到快受不了,反射性的朝他伸手,想要喝血,来延缓身上像要将他整个人撕裂的剧痛时候。 王禾杰并没有像以往立即快步上前,将手里的血袋递给对方,反而冷冷看着对方受尽奇怪症状发作时候的剧痛折磨,内心不禁感到痛快,与难以言喻的不屑鄙夷。 冷冷暗道了句:哼,你也有今天啊,艾宿丰。 你平时怎么如使唤牲口,使唤下人般,来命令我这个堂堂王氏集团的掌权人,来帮你作尽恶事的。 我今天就怎么折磨你,看你受尽身体剧痛折磨,看你怎么被折腾『死』。 就在王禾杰念头闪过之后,依然没有动作,也依然冷冷看着艾宿丰—— 他被身体崩坏的,后期副作用折磨到想『死』。 那怕艾宿丰根本从未向他提过,关于恶吸血鬼身体有副作用的事。 他只知从认识艾宿丰那一刻起,直到现在,艾宿丰身体时常出现古怪症状,与痛苦的发作,一次比一次严重的情况。 ……… 直到艾宿丰被痛苦折磨到全身虚脱、近乎无力,理智冷静通通消失泰半,朝他投射过来的视线,逐渐转为恶吸血鬼的深红瞳色,眼睛如毒蛇啐了毒般,嘴里勐地探出尖牙,一副已然将他视为血袋看待瞬息。 王禾杰内心不由得一惊,眉头皱起,低声爆了声粗口之余,原本冷冷俯视对方的目光,立即化作行动。 就在艾宿丰作势从地上倏地爬起,以人类肉眼不可见速度,沖向整个书房内,唯一活人,即血袋的王禾杰剎那。 一包透着冰凉25的新鲜血袋,立即出现在艾宿丰眼前。 与此同时,恶吸血鬼本能的立马接住那包,被王禾杰即/时扔过来的血袋。 尖锐指甲毫不犹豫划破血袋,汩汩鲜血瞬间从破口渗出。 恶吸血鬼艾宿丰再也控制不住的狂饮鲜血起来。 一旁,下意识退回书房门口的王禾杰,眼看着艾宿丰完全没了平时优雅绅士,教养极高,举手投足尽是属于恶吸血鬼的诡谲蛊惑魅力的模样。 此刻整个人就像个粗俗低劣,完全仰赖鲜血,才能活下去的丑陋怪物、阴沟里的臭鼠瞬息,眼底不禁闪过不屑。 甚至下意识伸手遮鼻,想掩去不断钻进鼻里的刺鼻噁心血味。 第362章 作死的王禾杰 王禾杰看着受尽古怪副作用症状发作, 不断被痛苦折磨,早已没了形象,现在又大口大口咕咚、咕咚喝血, 就像个飢饿又饥渴多时的畜生,发出低吼声响与表情尽显狰狞丑陋的继续喝血,一包不够来两包, 两包不够再来一包。 第704页 直到王禾杰扔给他的25三包血喝完, 一共足足75的新鲜血袋,才勉强让他恢復过来,理智也跟着回笼。 顷刻间, 艾宿丰瞬间躺倒在地, 胸口自然而然如人类一样大力起伏, 像在大力喘息、唿吸。 但他身为恶吸血鬼,压根没有唿吸、脉搏及心跳。 王禾杰见状,冷漠双眼不禁闪烁了下。 随即隐下眼底的看戏、冷意, 再度恢復变成一条听话的『狗』,作势任凭艾宿丰那个傢伙差遣使唤。 「先生,您还好吗?」 语气虽看似恭敬,实则微微低垂双眼直接掩去对他的不屑、鄙视、冷漠。 艾宿丰一听, 下意识抬眼, 看向不知何时退回书房门口,不禁低头, 整个人态度看来极为恭敬,一丝不茍。 并且连一丝半分往一片狼藉, 充满刺鼻血腥气味, 地上有一整滩血水的书房内,看进来的动作都没有的王禾杰。 顷刻间, 那对一深黑,一透白,眼里布满血水,导致他眼前世界全是一片血红的,异色眼珠子瞬间释出戾色,直勾勾盯着他几秒,伴随一股浓重弒杀之气,朝他袭卷而去。 王禾杰浑身顿时一僵,额头瞬间冒出冷汗,夹杂一股寒意直接从脚底窜上背嵴,头皮发麻,被艾宿丰眼里传来的那道弒杀气场给震得无法动弹。 微微低垂的双眼一瞬睁大,额角、颈侧青筋狂爆,下意识隐忍艾宿丰直直朝他看来,充满戾色视线,头皮持续发麻,脑筋骤然空白之余,内心不由得一惊。 直到好一会儿,那道可怕目光才转开、收回。 顷刻间,王禾杰止不住绷紧的全身才缓缓一松,不由得松了口气之余。 此时才意识到他整个衬衫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提着银色保护箱的手指也微微泛起一层冷汗。 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刚刚是真的对他动了杀心! 念头骤然从王禾杰脑海闪过同时,内心又是一惊,眉头不禁皱起。 他该不会托大了!? 「还不快过来扶我起来?」 属于艾宿丰的低沉透着几分沙哑难听的,命令式语气传来。 王禾杰提着银色保护箱的手指微微一紧之余,原本双眼睁大,震惊表情饱含完全被震慑,与战慄、恐惧交织的反应一收。 同时面露认真,假装恭敬,以免不小心泄漏一丝惧怕,或怀疑对方—— 刚刚是否已经发现,他对他的『大不敬』,故意怠慢,晚来一步。 也故意佯装没听见、看见他被身体剧痛折磨,对鲜血的重度渴望,朝他伸手要血,却不给。 甚至,任由他继续遭受身体古怪副作用症状折磨,眼睁睁看着他承受剧痛,突然倒地不起的过程,与内心大为痛快等情况。 那傢伙应该没有察觉他对他产生的不屑、鄙夷与厌恶,故意晾着他,没有即刻给他鲜血补血吧… 王禾杰想到这里,为避免那傢伙发现他已经起了什么二心… 不,他们两人本身就只是为了逐利合作,来达成双赢局面。 他提供一个供他藏身,避免人类发现他是恶吸血鬼,有屋遮阳的住处,随时给他补充新鲜血袋,让他这个仰赖鲜血,才能生存的怪物,继续活着。 而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则要提供给他每月一滴的恶吸血鬼之血,来帮他缓解心脏病发的痛苦,与延迟死亡来临,让他能继续多活一天。 没想到,那傢伙俨然已经将他当作牲口、下人看待,随时命令使唤,帮他作尽一些恶事,包括暗中给贺兰初,给《非刑调》找些麻烦,又要他忙着收尾,以免惹祸上身。 王禾杰不禁冷冷心想:如果不是我还需要你的恶吸血鬼之血,来缓解我身体病痛,否则你这噁心人的傢伙,早已被我除掉。 但现在还不行,不行啊。 在还没弄清楚,你跟贺兰初那个吸血鬼,是怎么一回事之前,你还不能去死。 就算现在网上所有人…知道贺兰初之前深陷危机风波,只要曾关注过那些事的人—— 随着事件反转、反转,再反转,从原本因那段他与钮泽律对峙的犯罪现场画面,进而对贺兰初是吸血鬼,深信不疑的所有人,却在一连串事情反转下,竟然对他是吸血鬼的马甲,不再相信。 反而深深相信,贺兰初就是人,所谓的吸血鬼,只是被人恶意搞出的人设,跟嗜血法医一样。 但王禾杰可不信,他依然深信,贺兰初是吸血鬼,跟艾宿丰一样。 不禁暗道:那支现场视频从来没有编造,弄虚作假,所以贺兰初一定是吸血鬼… 我相信,他一定是! 否则,左脸连两次的受伤伤口,怎会在短短时间内,迅速自动癒合。 并且即/时接住,钮泽律作势攻击弦旭勍的那瓶化学药品!? 以及,如何短时间挣脱束缚四肢的黑色束带同时,移动迅速的来到钮泽律面前,一个使劲将他狠狠踹飞? 王禾杰想到这里,不禁暗暗冷哼:贺兰初跟艾宿丰一样,一定都是『恶』吸血鬼! 这就能解释,为何艾宿丰一直紧揪贺兰初不放的原因之一。 王禾杰念头转瞬消失之余,立即踏进书房,重新掩去眼底的冷意,表面继续佯装当个,对那傢伙没有二心,着实听话的僕人。 ……… 艾宿丰既之前左右胳膊注射各三包25的新鲜血袋。 第705页 这次血量加倍,一共注射两次各三包,拢共300的新鲜人血,症状才总算完全缓和过来。 如果加上刚刚那三包血,让那傢伙勉强恢復理智,免得真的把他当作人形血袋的话,那傢伙总共喝了十五包,375的血。 王禾杰想到这里,不禁心想:如果不是我在医院,有认识的人,能帮忙搞到血,否则按这傢伙这种喝血速度、频率,早被医院里一些人发现不对,进而延伸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须臾,王禾杰眉头皱起,着实对艾宿丰这个恶吸血鬼一直补血的行为,感到厌烦同时。 一想到,又得找人来清理、整理,重新装潢书房,拿钱封口、签保密协议,免得那些清洁、装修人员将他这个有头有脸,属于公众人物的,王氏集团执行长的别墅书房里,所看见的一切,甚至怀疑书房是不是曾发生什么可怕血案的,事情传出去。 以及,有人鸡婆的报警,引得警方怀疑,可就不好了! 王禾杰眼底闪过厌恶,着实不想一直帮艾宿丰这个恶吸血鬼做善后工作。 然而目前他又不得不做,还不能摆脱这傢伙。 随即想到,为何这傢伙身上的奇怪症状副作用,竟然一次比一次严重,需要的血量,也一次次增加,这傢伙究竟有什么毛病? 他不是恶吸血鬼?为何还会『犯病』。 贺兰初明明也是『恶』吸血鬼,为何他看来比他正常得多,不仅行动迅速,还能在太阳下行走。 就算被太阳照到,也没事,但艾宿丰却不行,太阳光会灼烧、烫伤他皮肤,还可能将他整个人烧死… 王禾杰念头转瞬消失,专注焦点下意识拉回艾宿丰身上,看着对方左右胳膊,吊完第二次,各三包的血点滴。 原本干瘪消瘦,显得惨白又皱巴巴的皮肤,重新充盈,惨白皮肤也再度转为光泽,有弹性。 整个人褪去原先失血过多,像个可怕瘾君子—— 那张原本稜角分明的俊脸,从一开始变得双颊凹陷,眼窝尽是黑眼圈,皮肤干燥布满摺痕,如老人皮肤。 同时,那头黑髮也干涩、黯淡无光,无血色薄唇充满青紫,精气神完全消失,诡异的异色瞳孔透出古怪、瘆人感,连后背都显得微驼的情况。 随着大量新鲜人血注入体内后,一点一滴改变…干燥的皮肤摺痕消失,嘴唇上的青紫不再,双颊皮肤变得有弹性、稜角分明,后背微驼感消失,整个身形比例再度拉长,身形高挑,也比例完美。 枯燥黑髮再度变得乌黑,极具光泽感,连惨白无血色皮肤也透着诡异光泽有弹性。 整个人精气神恢復,包括原本诡异的瞳孔,也找回理智、冷静。 艾宿丰整个人落在王禾杰眼里,又变回那名外型异常俊美,充满诱惑魅力,浑身无形散发神秘色彩,不自觉引得无数男男女女想靠近,想与他发生点什么十八.限.情节。 并且,忒吸引眼球,让人移不开眼,只想揭开他身上神秘色彩,以及背后秘密的恶吸血鬼…迫切的想拥有他,让他成为专属某一人的男人。 然而,那些不自觉被身为恶吸血鬼的艾宿丰吸引的男男女女,并不包括他王禾杰! 那对陷在自己思绪,尽是冷意的双眼,下意识眨了下,看着穿着一身蕾丝白衬衫,黑长裤,衬托他完美身材,高挑身形,优美颈侧线条弧度,与修长四肢的艾宿丰。 他早已看穿他异常俊美外表下的残暴、噁心,与副作用发作过程,产生的各种可怕画面。 并且对艾宿丰这个傢伙,倒尽胃口,只想早点摆脱他。 须臾,王禾杰隐下眼底冷意,再度装出一副恭敬模样的开口,「先生您是否要用餐,补充活力?」 就在艾宿丰视线看过来瞬息,身影勐地一个瞬闪消失,再度现身剎那,跃入王禾杰眼里,骤然在眼前放大。 顷刻间,王禾杰眼睛止不住的睁大,瞳孔骤缩之余,一股强烈窒息感,一下子从颈部传来。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艾宿丰饱含狠戾的话语,「你有二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之前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将贺兰初拖进网暴漩涡的,那段偷拍犯罪现场画面的视频,幕后黑手是谁吗? 就是你,王禾杰!」 王禾杰表情瞬间煞白,额角青筋勐爆,痛苦的强烈窒息感,袭卷而来。 与此同时,惊恐眼底倒映出对方那双一深黑,一透白的异色瞳孔,夹杂投射出的阴冷戾色。 第363章 恶吸血鬼艾宿丰的残暴 艾宿丰那对异色瞳孔逐渐透出异色, 眼珠子微微卡卡转动之间,逐渐流露几分诡异古怪,令人发瘆, 不自觉寒毛直竖,转向王禾杰瞬息,一个闪现到他面前。 顷刻间, 一把伸手掐住他脖子, 下意识缩紧。 「你该死…」 艾宿丰低沉嗓音略带暗哑,浑厚又透着阴森森,带有几分疯狂, 极端野性感的声音传出。 王禾杰脸色瞬间煞白, 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 一股强烈窒息感,瞬间袭卷全身,顿时让他完全说不出话。 随即表情尽是惊惧, 眼底充满恐惧,下意识伸手抓住艾宿丰那只微凉有劲,饱含恐怖力量,一点一滴加重、缩紧掐住他脖子力道的手指。 倒映在那双止不住睁大, 布满惊恐、害怕不禁骤缩的瞳孔里的, 艾宿丰那张足以魅惑人心,异常完美的俊脸显得极端扭曲, 眉宇间尽是阴鸷,表情满满阴狠。 第706页 原本那头乌黑髮丝, 也在他盛怒之下, 逐渐变回原本发梢微卷的褐色中长发,妥妥精气神完全满血恢復的恶吸血鬼状态。 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强烈窒息感袭来, 王禾杰反射性挣扎、求生,下意识拨拉、抓住掐紧他脖子的手,想要摆脱那种可怕窒息感。 然而,根本徒劳无功,艾宿丰纹丝不动,依然掐紧他脖子,也持续缩紧力道。 艾宿丰眼看着他快被自己掐死,煞白脸色憋得胀红,下意识大力喘息,却无法唿吸,被深深恐惧完全捕捉之余,一副瞳孔逐渐放大,目光焦点逐渐失焦,也变得无神。 耳边不断传来的心脏脉搏跳动声,逐渐递减,一副气若游丝,将近快断气,快被他活活掐死之际。 那张阴鸷表情微动,下意识松手—— 并着王禾杰整个人在没有外力介入下,直接虚脱无力,瘫倒在地,一动不动,如同死去模样。 转瞬之间,随着那股强烈窒息感消失,原本王禾杰瞳孔已经近乎放大,睁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同时意识短暂丧失,双目无神,没了焦点,脸色充满可怕的胀红,一副活活被艾宿丰掐死的模样剎那。 就在新鲜空气钻进鼻腔,王禾杰双眼微动,求生本能的让他忍不住发出呵—倒抽一口气之余。 原本干瘪没有新鲜空气注入的肺部,瞬间被氧气充盈,不自觉大力深唿吸,任由新鲜空气在肺里打转,体内游走,遍布四肢百骸,重重缺氧反应逐渐递减消失。 与此同时,原本空白意识,死亡走马灯一幕幕走过脑海的感觉不见,脑部再度出现生机,与大力弹跳、出现活跃等反应,俨然一副重新活过来的王禾杰持续深唿吸,不断大力喘息。 像贪婪的,想将周围空气全吸进肺里,让自己能好好活下去般。 艾宿丰冷冷俯视,瘫软在地的王禾杰,看着他因求生本能的不停喘息,那种因缺氧导致的胀红脸色褪去,逐渐转为苍白,表情扭曲,整个人陷在痛苦中。 艾宿丰看着他痛苦的大力喘气几秒后,语带戾色,语调异常平静无波澜,透着冰冷无情的开口,「我不是警告过你,别再我背后搞小动作! 你是没听懂吗,王禾杰。」 ……… 有那么一瞬间,王禾杰以为自己真的会被艾宿丰那个怪物活活掐死。 就在他突然冲过来,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掐住他脖子,硬生生施加力道,想要将他杀死瞬息。 那种强烈到无法唿吸,与肺部空气完全消失的恐怖窒息感,顿时让王禾杰大脑停摆,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只想求生,活下去,绝不能被他掐死… 直到新鲜空气再度注入肺部,让他反射性的大口大口唿吸。 然而,过度唿吸喘息下,使他喉咙不禁一痒,还被口水呛到,一股难以克制的咳嗽,下意识让他大力勐咳起来。 直到感觉像要将整个肺部,从喉咙里咳出,才勉强止住那种咳嗽感,伴随又一次深吸口气之余,胸腔跟着大力起伏,一副非常喘。 直到好一会儿,才能从刚刚那种濒临死亡的战慄、可怖状态中,勉强回过神。 须臾,王禾杰整个人仍旧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自己躺倒在地,完全在艾宿丰那个阴沟里的臭鼠面前,第n次暴露出他虚弱无力,与完全劣势,没法对抗那傢伙的『脆弱』无能的一面。 人在拥有绝对力量的恶吸血鬼面前,根本毫无还手、招架之力,只能一面倒的被这傢伙压着往死里压制,还差点被杀。 王禾杰再一次深深体会与意识到,他身为人,却没法对付、反击,抵抗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的无力、痛恨感。 并且,也清楚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托大了。 原本自以为终于逮着机会,趁艾宿丰身体奇怪副作用症状发作,来趁机对付、折磨他,想看他为了即/时缓解身体剧痛,不得不选择低下他身为恶吸血鬼,平时一副高高在上,对人充满轻视,将人类视为猎物、血袋,他则是优雅猎人的高贵头颅,向他示弱—— 逐渐露出恶吸血鬼本能,什么优雅、高自尊等姿态,通通尽毁,只会依循对鲜血渴望的伸手要跟他拿血…向他求饶。 那种看着他『跪地痛苦』,不断受尽剧痛折磨的过程,不禁让王禾杰内心大感痛快之余,眼底也止不住的爽快爆表。 当然,这是王禾杰一开始的想法和实现情况。 另一个让他认为他终于逮住机会,能反抗、教训及报復,将他堂堂王氏集团执行长当作畜生、下人命令使唤,又对身为人类的他充满轻视、讥笑。 在他被心脏病发延伸出的疼痛,深深折磨到脸色煞白,嘴唇发紫,感觉快死了时候,非得让他低下头,放低身为王氏掌权人的尊严及姿态,向他求一滴恶吸血鬼之血,他才肯给。 只差让他对他下跪,伸手求血,最后这一步没有使出而已。 但王禾杰也着实记恨上艾宿丰,在他冷冷俯视他被心脏病狠狠折磨,一次次濒临死亡瞬息。 什么王氏集团执行长的骄傲、自尊,通通比不上勐烈迸出的求生欲望。 他想活,不想死,所以必须得到那滴恶吸血鬼之血,才能继续生存下来。 为了活,他不得不在那一刻,放低姿态,如乞丐般,向他伸手求血。 第707页 总之,王禾杰突然脑抽以为自己能对付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的原因,是因为他发现那段犯罪现场视频,贺兰初与钮泽律对峙过程中,贺兰初伤口连两次的迅速自动癒合消失,与非人的速度、力量等情况,完全与艾宿丰相同。 这表示,贺兰初跟艾宿丰一样,都是恶吸血鬼。 王禾杰在看完那段偷拍视频后,内心浮现一道阴冷算计,下意识想着:贺兰初竟然是『恶』吸血鬼,那么我是不是之后能暗中,找人将他绑来,控制起来,让他成为我续命的血袋!? 贺兰初相比艾宿丰而言,看来更好利用、控制… 到时,他就能剷除,艾宿丰那个不可控,时刻危害他生命安全,以恶吸血鬼之血威胁他做事的危险因素。 当初他会一再隐忍、退让,『甘愿』被他使唤做事,只为求得每月一滴恶吸血鬼之血控制心脏病,延缓死亡的原因,是因为他以为这世上,艾宿丰是唯一,一名得到上天眷顾,得到永生的恶吸血鬼。 没想到,事实并非如此。 原来贺兰初竟然也是『恶』吸血鬼,难怪艾宿丰一直紧抓他不放。 反正已经出现新的恶吸血鬼,且新恶吸血鬼看来比原先的更好控制、利用,也看似完全在可控范围内,不像原来的恶吸血鬼那样充满危险、可怕,稍有不慎,就会将他杀死。 所以王禾杰为了把贺兰初逼入绝境,故意在背后散播那支犯罪现场视频,洒了大量水军,控制事情走向,来引导众人,让贺兰初是『恶』吸血鬼的马甲,当众暴露。 王禾杰原本想着,只要贺兰初是『恶』吸血鬼的马甲被爆之后,他一定会被当作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之后他再趁他被人类无情追杀、落魄到只能躲起来,免得被发现时候,趁机找到他,给他抛下橄榄枝,让他被他所用…实则,到时将他控制起来,完全将他当作他救命血袋。 如果可能,他也想永生,成为一名不老不死的恶吸血鬼。 到时什么样的权势财富,他享用不尽啊。 当然,这整个计划中,就没艾宿丰那个怪物什么事了,等到他实力足以对抗他,再杀了他,永绝后患! 如此一来,说不定他还能利用贺兰初那个『恶』吸血鬼的血,来控制某些上位者,使他们甘愿臣服于他—— 浓浓求生欲望、长生不老,永生不死的诱惑力,与数不尽,用不完的权势财富。 外加利用『恶吸血鬼之血』来控制某些上位者,发展自己势力,进而成为地下.皇帝的欲望,逐渐蛊惑王禾杰,迅速撑大他的野心,也让贪婪欲望无限倍增。 甚至,不禁给了他勇气,作死的对付艾宿丰。 他原本是想先从对方身上夺回主导权,让恶吸血鬼艾宿丰反过来被利用、操控。 反正,贺兰初『恶』吸血鬼的马甲被爆,他只要等着骨牌效应出现,到时候按计划,对落魄、陷入绝境,遭人类暗中追杀的贺兰初递出救命稻草,他一定会毫不犹豫伸手抓住。 那么他就能将他控制起来,让他成为他的救命血袋,与翻身成为地下之王,或世界之主的梦想,应该很快就能实现! 然而,想像是美好,现实是骨感的。 没想到作死结果,来得如此之快,王禾杰自以为能翻身作主,夺回主控局势的迷之自信,惨遭反扑,立马被他藐视、不屑的艾宿丰瞬间来了一场震撼教育。 那种强烈的窒息感,勐地被狠狠掐住脖子,差点死在艾宿丰手上,作为他作死的代价。 同时,第n次深深意识到,艾宿丰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是什么人类,他可是一名非人类,恶吸血鬼:他这个人类撞在他手上,非死即伤。 他敢挑战、对抗他,无疑是鸡蛋碰石头,作死到底。 王禾杰好不容易才从濒临死亡的感受缓过来,尚未来得及反应,一股勐烈疼痛骤然从左手背传来。 原因无他,原本冷眼俯视他差点窒息、无法唿吸,也差点死掉,被痛苦折磨的艾宿丰,眼看着他整个状态缓过来剎那,立即抬起那只修长大长腿,对准地上那只手… 顷刻间,王禾杰忍不住发出勐烈哀嚎,眼白瞬间布满血丝,双眼跟着睁大,表情显得痛苦扭曲,反射性的想抽回被狠狠碾压住,足以清晰感受到那只拖鞋底纹路的左手。 然而,恶吸血鬼艾宿丰可没有打算让他成功抽回手的意思,逐渐加深碾压力道之余,语带冰冷,充满暴戾之气的开口,「你毁了我所有精心布局! 贺兰初本不应该那样被暴露在,所有人眼皮子下。 为什么你总是说一套,做一套,让你别招惹贺兰初,你偏偏无视我的话,直接将他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艾宿丰话音刚落,同样也见过网上那支偷拍的犯罪现场视频,那对可怖又诡异的异色眼珠子不禁一转。 聪明的他,立马瞭然、猜到王禾杰做出这些蠢事,毁了他所有布局背后的动机跟原因。 想到这里,那对流露几分残暴的双眼逐渐瞇起,惨白无血色唇瓣勾勒一抹冷意,「看来,你发现贺兰初也是吸血鬼了,是吧。」 语末以笃定口吻说出,加上王禾杰全身下意识一僵,与心脏骤然漏跳一拍的反应,顿时让艾宿丰明白,他说中了。 转瞬之间,艾宿丰表情尽显可怖扭曲,一股狠戾之气勐地涌上嗓子眼,瞬间让艾宿丰俊脸布满狰狞,龇牙咧嘴,发出野兽般的怒吼,伴随嘴里锋利尖牙探出。 第708页 脚下同时一个用力,直接踩断被他拖鞋狠狠碾压的左手。 「啊——」 王禾杰表情瞬间痛到扭曲,勐地发出强烈哀嚎,剧痛骤然从左手背蔓延腕部,迅速传遍全身,直达灵魂深处,彷佛瞬间引得灵魂发出可怕颤动般。 我的手—— 王禾杰左手被狠狠踩断的疼痛,让他脑筋勐地一白,双眼一下子泛起生理泪液。 除了哀嚎、哀嚎,还是哀嚎,再也无法深思,更没法知道他接下来的命运:是会被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处理掉、杀掉,还是被狠狠拧断四肢,完全给他一个深深的惨痛一击?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艾宿丰那道像来自地狱的索命使者的,冷血无情嗓音,「无论你有什么二心,你最好给我通通收起来。 贺兰初是我的猎物,只有我能决定他的命运,不是你这个愚蠢、低能,卑劣又下贱的人类能决定。 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让整件事出现惊人反转,不仅让贺兰初在所有人面前过了明路,也让他们以为『他是吸血鬼的马甲』,只是有心人故意栽赃、捏造出的恶意人设。 同时他们也深信『贺兰初绝对是人类』的身份。 这个反转,无疑是加深所有人对他是人的印象。 甚至让身为真吸血鬼的他,着实拥有了一张,最好的『保护色』王牌! 这全都是你这低等人类的错,你毁了我精心布局。」 话音刚落,那对流露狰狞的诡谲异色瞳孔,直接与王禾杰那双布满血丝,整个痛到不自觉皱眉、瞇眼的眼睛对上—— 耳边同时钻进一句饱含戾色的警告话语,「如果不是看在你对我还有用的份上,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艾宿丰语气略顿,接着无情的轻声道,「我警告你,如果你又背着我,故意招惹贺兰初,弄得局势又往他方向倒,害我无法实施对付他的计划的话。 下次,就绝不止是踩断你一只手那么简单。 我会先一根根扳断你手指,再拧断你四肢,踢断你背嵴,让你后半生只能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被人把屎把尿,伺候到死!」 语毕剎那,一声属于恶吸血鬼的愤怒,如野兽般的嘶吼,瞬间让王禾杰整个人无法压抑的一个激灵、哆嗦了下。 恐惧同时爬满脸,不自觉低垂的双眼,目眦尽裂,眼白布满瘆人血丝。 并且,又一次深深体会到,站在他眼前,以一种极为轻视姿态,俯视他的人,不是人,是一名残暴,发起狂来,绝对毫无人性,一定会将他杀掉的非人类,恶吸血鬼啊。 左手背不断钻心的疼,不禁让王禾杰冷汗狂冒之余,剧痛也让他原本空白,无法思考的大脑逐渐回神,不禁转为冷静,内心深处既对艾宿丰那个怪物感到惧怕之外,也对他恨之入骨。 不由得恶狠狠心想、暗暗发誓:今天你带给我的所有侮辱、讥讽,踩断我左手,掐我脖子,想杀我等情形。 我通通视为一种耻辱。 总有一天,我也会像今天一样,将你这个恶吸血鬼、阴沟里的臭鼠,狠狠踩在脚下。 甚至,一根根扳断你手指,踩断你背嵴,最后杀了你!!! 第364章 喔豁!贺兰兔子、弦狐狸的地咚瞬间 《非刑调》案件档案储藏室。 贺兰初眉眼微动, 与弦旭勍四目相对瞬间,两人动作同时一顿… 数分钟之前。 贺兰初弦旭勍协助一名手里拿了许多调查文件的《非刑调》同仁阿琛,将其余文件资料夹一同搬到那名同仁阿琛桌上。 由于有些文件资料已经年代久远, 为了利于保存,除了纸本.资料外,还得将它们进行电/脑归档, 免得到时找不到资料数据。 贺兰初无血色嘴唇泛起一抹微笑, 轻松不费力的将手上足足三大箱的厚文件资料,放到对方桌上后,不禁开口, 「阿琛, 你还有缺什么, 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弦旭勍白衬衫袖管卷到肘部位置,露出底下透着自然白,肌肉线条分明有力的双胳膊。 随着搬动过程, 自然流露有劲感,在将沉甸甸,颇有重量的文件资料,放到他桌上后, 顺势接话, 「如果还缺少什么资料,别客气, 尽量说,我们会帮忙。」 阿琛一听, 先是将手中资料全数放到桌上, 碰的一声,厚厚一迭文件, 不禁让他手酸的甩甩双手。 接着,逐一将贺兰法医、弦长官帮忙搬过来的文件等资料检查一遍,再看一眼自己搬来的资料后,眼中闪过回想,下意识细数还缺了什么资料瞬息,啊!了声。 「还缺了这些文件的补充资料数据。」 话音刚落,阿琛稍微黝黑无形透出忠厚、务实感的脸上,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贺兰法医、弦长官,我确实还需要你们帮忙…」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依言重回《非刑调》的案件档案储藏室。 整个案件档案储藏室,就像个室内空间占比不小,天花板挑高,有数十个小窗户,将午后阳光照射进来的图书馆。 一室採光明亮,配上白色墙壁为背景,几个绿油油的小型室内盆栽点缀。 整体给人一种舒服,空气干燥又安静,非常整齐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贺兰初弦旭勍看见的表面。 越靠近里头那区,倒数第三排的移动式档案柜,满满各种杂七杂八的档案资料,一包包塞在一起的牛皮纸袋,档案箱等等案件资料,与透着淡淡灰尘与陈旧许久未翻动的气味,钻进贺兰初鼻腔,眉眼不禁微动。 第709页 同时弦旭勍也因这几排移动式档案柜,塞好塞满,与明显鲜少有人挪动,拿出与翻动的老旧气味,不禁感到讶然。 这是两人刚刚进来,见到眼前一切的第一眼反应。 同时耳边想起刚刚阿琛对眼前这些,许久未翻动的资料等文件,为何看来忒凌乱,稍做解释的原因。 「简言之,我们《非刑调》部门已经成立有些年头,一些非科学所能解释的案件资料,随着日积月累下,就成了眼前我们看到的那样。 为了避免各个案件的调查资料因年代久远,逐渐丢失,或不可抗力因素等原因逐渐损毁。 加上,如果有同仁突然想找到对案件细节相关的文件,跑过来移动档案柜寻找,为避免同仁浪费时间,在寻找文件的事情上,进而阻碍了案件调查的黄金期。 所以将这些资料逐渐转为电子.档储存,是有必要的。」 这就是为何阿琛与帮忙他的贺弦两人,会搬了一堆资料文件及档案箱放到阿琛桌上的原因。 贺兰初想到这里,天生异色的双眸微动,专注焦点拉回眼前这区域—— 足足有数十排,看来忒凌乱,整个陈列架几乎快与天花板齐平的移动式档案柜。 「弦旭勍我们一起找找看,阿琛需要的2005年之前的案件调查资料补充吧。」 弦旭勍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逐渐流露认真,「嗯,我们一起找找看!」 由于阿琛需要归档的案子文件资料又细又杂又大量,贺兰初弦旭勍两人从原本待在一起寻找…渐渐分开,分别行动找寻。 贺兰初往倒数第二排移动档案柜移动,利用身为吸血鬼的优势,站在该面档案柜前,眼神一凝,迅速搜索起来。 与此同时,弦旭勍站在该排移动档案柜的对面,开始动手翻找。 顷刻间,任谁都没有开口讲话,整个案件档案储藏室除了他们动手翻找,将部分找到的档案资料翻出、拿出,同时搬到一旁桌子上等声响外,气氛显得宁静祥和。 随着时间悄悄流逝,在两人极为认真寻找中,数十分钟过去…半小时消失…一小时之后。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的身影,不停穿梭在各个移动档案柜之间。 有时两人交错瞬息,会不小心碰到,下意识顿住,那对异色瞳孔,与对方那双深色眼睛跟着一顿,表情同步楞了半秒。 随即隐下莫名思绪的,绕过对方身旁,继续完成阿琛希望他们能一併带回给他的千禧年(2001~2009),各个案件补充资料。 终于,两人费了好一番功夫,足足待在案件档案储藏室有两小时左右,几乎找齐所有阿琛写给他们的资料数据。 须臾,贺兰初看着弦旭勍拿在手上,阿琛给的便条纸上,数十个他们已经找齐。 由弦旭勍划上勾勾…最后一句写着『2001年十月案件档案补充』的字样旁,尚未打勾,显示未完成的那行字。 不禁开口,「只剩2001年十月份的档案数据补充,还没找到吗?」 弦旭勍微微点头,表示没错之余,下意识响应,「该月份的档案补充数据,只剩一袋牛皮纸袋还没找到。」 贺兰初顺着弦旭勍视线看向眼前,这排名为数字六的移动档案柜,他们要找的十月份案件档案补充,正好放在中间那排陈列架上。 原本应该要有三十一份,外表陈旧、褪色,泛黄的厚牛皮纸立体公文袋,编号一到三十一,唯独缺了编号二十九的档案。 贺兰初看着老旧公文袋,编号二十八与三十号位置中间的空位部分,显示第二十九号的公文袋缺失,眉头不禁拧了下,「编号二十九号的公文袋,怎么不见了。」 弦旭勍见状,眉头跟着皱起,「编号二十九号的公文袋没有在它应该所属的位置上,应该是被放到其他地方了。 我们仔细找找。」 贺兰初一听,认为有可能的点头。 顷刻间,两人各站一边,开始顺着眼前数字六这排移动档案柜,往中间开始寻找遗失的编号二十九号公文袋。 随着两人全神贯注的一步步寻找,不约而同往中间移动,两只放在陈列架边缘,肤色稍微有些色差的修长手指,也逐渐跟着移动。 直到两人眼角余光瞥见那袋,有写编号二十九号的档案,目光下意识锁定,放在最上方,位在中右方位置的公文袋之际。 同时眼露惊喜的脱口而出,「找到了。」 随即一口同声:「贺兰初你看!」「弦旭勍你看!」 同一时间,两人伸手摸向上方陈列架,作势垫起脚,尝试将那包档案公文袋取下。 然而,显然几乎与天花板齐平的移动式档案柜,早已超越两人身高极限,压根无法凭藉垫起脚尖,就能轻松取得,反而需要费点劲,利用外力才能取得的程度。 就在两人指尖意外相抵,属于弦旭勍的温热,触及贺兰初的微凉指头瞬息,两人同时一顿,伴随指尖各自传递给彼方如电流般的感受,不禁让两人双眼一瞬闪过异样。 与此同时,下意识转头看向对方。 须臾,两人目光同时转回,佯装没事发生的,各自往旁退一步。 贺兰初内心深处莫名掀起一丝丝异样涟漪,眉眼微动之余,假咳一声,「那包公文袋可能是被放错了,位置太高,需要有书柜梯辅助,才能将它取下。」 第710页 话音刚落,便见弦旭勍已经将靠在一旁的书柜梯挪过来,并卡在他们两人中间的陈列架位置。 贺兰初见状,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闪了闪。 须臾,或许是为了消除刚刚没来由的尴尬,或许是想缓解两人之间莫名升起的怪异气氛。 贺兰初在弦旭勍作势脱声吐露而出之前,率先开口,「我上去拿。」 语毕剎那,贺兰初不待对方反应,立马抬脚踏上书柜梯第一阶… 「贺兰…大白兔子你小心。」 弦旭勍下意识开口之余,立即伸手扶住书柜梯,免得对方一个重心不稳,摔下来。 贺兰初一听,视线不自觉向下看,戴在右耳的白色单片眼镜链子,跟着晃动了下—— 与站在高处的自己,已经有段距离,站在地上,不禁仰头,那张冷静俊脸流露几分关心的弦旭勍,映入眼帘。 「嗯。」 贺兰初虚应一声,看着眼露关心的对方,天生异色的瞳孔不禁闪了闪。 随即两三下爬到书柜梯的倒数第二阶,同时向上伸手,一番摸索下,终于拿到那包编号二十九的公文袋,伴随眼露高兴的脱声吐露,「弦旭勍,我拿到了!」 ……… 正当贺兰初准备从书柜梯最后一阶,踏到地板上瞬息,书柜梯突然晃了下。 顷刻间,贺兰初整个人重心不稳,一副要摔倒在地,弦旭勍顿时眼露震惊,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他剎那。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顿时一凝,全身瞬间一个移动,直接让自己失了重心的状态,重新回稳。 并且双脚也顺势重新踏稳书柜梯…最后一阶。 正当贺兰初感觉自己有惊无险,幸好重新扭转局势,成功避免自己差点摔倒在地,陷入尴尬又丢脸状态时。 他还来不及松口气,想不到弦旭勍关心则乱,突然朝他伸手,伴随整个人靠过来,作势抓住他,以免他整个人摔倒在地、受伤的举动出现剎那。 贺兰初整个人再度失去重心,双眼止不住的睁大,不禁一声惊唿同时,完全不受控的,直接从书柜梯最后一阶摔下来。 「贺兰初——」 弦旭勍见状,想都不想的立马往前,作势拉住对方,来挽救劣势。 一个天旋地转之际,两人双双摔倒在地。 书柜梯也在重力失衡下,大力左右摇晃之余,一声声啪嗒碰,整张书柜梯硬生生倒下,最后砸在一旁地上,发出不小撞击声响。 随着书柜梯引起的倒地等碰撞动静结束之际,贺兰初立即从不自觉闭眼状态睁眼,同时感受到上方突然有道,略带灼热的视线看过来。 眨眼之间,贺兰初眉眼微微一动,顿时与弦旭勍那对深色眼睛对上—— 四目相对瞬息,两人动作同时一滞。 原因无他,两人同时意识到彼此竟然意外形成地咚。 大白兔子在下,弦狐狸在上。 第365章 韩警官与吸血鬼管家的暧昧进行中 贺兰初才收下眼底的讶然, 天生异色的瞳孔倒映对方那双深色眼睛同时,原本被弦旭勍拿在手上的编号二十九号档案公文袋,在刚刚为了救他, 顺势扔出去。 顷刻间,公文袋随着那股被扔出的力道,所有文件资/料全部掉出公文袋, 飞向半空。 很快的, 所有纸张如天女散花,发出啪嗒啪搭、哗啦拉声响交织,一张张依循它们盘旋规律, 在半空旋转如翩翩起舞, 逐渐划出属于纸张的移动轨迹, 最后一张张落下。 贺兰初弦旭勍被罩在纸张资/料中,随着纸张飘落过程,两人身影若隐若现, 一股似有若无的暧昧氛围渐渐从两人周围蔓延开来。 来自弦旭勍的心脏噗通噗通,与咕咚、咕咚,喉咙滚动声响,传进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耳里。 同时, 属于吸血鬼猎人后代的淡淡辛辣, 如芥末般的气味,跟着钻进鼻腔。 贺兰初双眼不禁闪烁了下, 后脑被一只有劲的修长大手托住的感觉,深深传递过来。 「贺兰初你没事吧?」 弦旭勍眉头微皱, 眼露关心之余, 右手持续托住他后脑杓,完全避免了对方脑袋瓜直接撞到地板, 造成更可怕的伤害。 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与那对饱含关心的深色眼睛对上剎那,又是一个停顿不语。 顷刻间,整个安静的案件档案储存室,彷佛与其他空间自成一个小世界运行中。 啪嗒一声,最后一张纸落下,正巧落在两人中间,使两人形成交错视觉,随即顺势滑过,掉落到一旁地上。 弦旭勍喉咙没来由的发干的滚了滚。 或许是被周围环境、气氛影响,又或许是他很想那么做,弦旭勍此刻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的眼里,不自觉闪过幽深。 就在弦旭勍情不自禁的,想吻上贺兰初那张无血色唇瓣瞬息,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管理这间案件档案储藏室的《非刑调》同仁的惊讶询问,「弦长官、贺兰法医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刚刚好像有听到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你们没事吧?」 正当那名同仁脚步声由远至近,快步走来他们这排移动式档案柜剎那。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双眼不由得一惊,意识到此刻他们两人仍处在地咚,引人遐思的暧昧气氛时候… 可不能让对方胡思乱想、误会他们的念头闪过脑海。 第711页 接着,想都不想的一把推开弦旭勍,下意识从地上爬起来。 被推开的弦旭勍反射性的稳住全身之余,同样迅速站起身。 就在那名同仁来到这排名为数字六的移动档案柜,看见站在散落一地的纸张资/料中间,一旁还有倒在地上的书柜梯,两人之间同时流露一股讲不出,很像尴尬的怪异气氛,右手不自觉扒了扒头髮的弦长官,与下意识调整右眼单片眼镜的贺兰法医,映入眼帘瞬息。 该名同仁眼里顿时闪过不解,不禁心想:咦?我怎么感觉弦长官跟贺兰法医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是我错过了什么吗? 贺兰初眼见这名同仁压根没发现他们刚刚意外暧昧地咚的情况,不知怎么地,内心不由的松了口气。 同时一想到,如果不是这名同仁突然发现储藏室传出东西重摔在地的声响,以为他跟弦旭勍出了什么事,进而赶紧跑来关心的话。 那么弦旭勍很可能真的会趁他一时没注意,突然吻住他。 幸好,没有发生。 否则… 贺兰初眉头逐渐拧起,眼底闪过异样,否则他会『毫不犹豫』,将他推开,免得自己越陷越深。 ****** 荒郊野外,一栋占地广大的废墟工厂,已经沦为毒窟。 警方接获有用线报,这栋废墟工厂已经被改造成制毒工厂,除了制毒外,还被毒贩集团用来进行毒品交易等犯罪事情。 此刻,废墟工厂前面一处已经半干,只剩一片浅浅混浊水洼、泥泞不堪的池边,正发生勐烈枪战。 警方与多名毒贩子一来一往,持续射出子弹,想要抢夺主导权,来结束这场,正义与邪恶壁垒分明的枪战,避免更多死伤出现。 同一时间,足足半人高的大型废弃排水管后面,韩净宣那对圆圆眼睛充满犀利,机警躲过敌人射来的无数颗子弹攻势,一个翻滚,顺利找到这个遮蔽物掩护之余,整个人蹲下。 碰的一声,高速子弹同时从他身旁那个排水管边缘射过。 韩净宣下意识往旁一看,老旧排水管一处有明显弹道痕迹,映入眼帘之余。 那对充满谨慎的圆圆眼睛不禁一瞇,脑海同时闪过庆幸,他即/时躲过,否则子弹落下位置就不是排水管,而是他身上了。 须臾,韩净宣严肃表情闪过犀利,趁势站起来,握着警枪的左手举起,视线瞬间锁定—— 刚刚射出那枚子弹的高处,立马扣动扳机击发,刺耳碰咻枪声传来瞬息。 原本躲在高处的兇狠亡命之徒,正打算『趁你病,要你命』,作势射出子弹,杀死韩净宣这个该死的臭警察之际。 那颗由韩净宣瞬间击发的子弹,已经快一步来到亡命之徒面前。 下一秒,一枪爆头,直接夺走这名亡命之徒的性命。 韩净宣双眼不自觉瞇起,看着躲在高处的那人被子弹击中瞬间、倒下,不见踪影之后,专注焦点立即拉回。 咻碰!韩净宣身旁突然传来被子弹击中的声响,眼角余光立即发现是草丛被击中后。 整个人再度蹲低,藉由大型废弃排水管来掩护自己,免得被不知躲在哪里的敌人击中。 ……… 整个警匪交战陷入白热化,韩净宣手中警枪突然被袭击他的一名毒贩子飞腿踢中。 随着一阵吃痛勐地袭向左手腕部,左手瞬间一麻,握不住枪托,警枪不由得松脱掉落在地。 糟了! 韩净宣下意识闪身避开那名毒贩子的攻击,不顾左手刚刚被踢中,仍处在酸麻疼痛状态,正打算冲过去重新拾起掉落在一旁的警枪之际。 「韩净宣小心背后!」 突然,一道冷静近乎无起伏的男声出现。 韩净宣下意识往后看,圆圆眼睛勐地睁大,瞳孔骤缩,作势闪开躲过另一名毒贩子的持枪袭击… 然而,根本来不及。 那名万恶毒贩子已经扣动那把火力强大的长枪,碰的刺耳声响,随着黑洞洞枪□□出高速转动的子弹瞬息,韩净宣胸口倏地传来一阵强烈剧痛。 眼前同时一黑,再也无法行动,『意识丧失』『生命』澈底交代在这里。 吓!韩净宣勐地睁眼,入目所及一切为明亮光线,与周围一片白色墙壁为背景交织的地方。 他反射性的眨眨眼,逐渐让眼睛适应周围光线后,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非刑调》的犯罪模拟虚拟情境室。 而他刚刚与无数名警察同仁一起行动,跟多名毒贩子、亡命之徒进行危险指数暴表,紧张氛围一瞬拔高的枪战现场,是一场犯罪模拟练习。 很显然,他刚刚失败了。 韩净宣不禁皱眉,顿时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刺痛。 原来是贴在他胸口位置的蓝牙贴片,模拟中枪瞬间的剧痛,所传来的疼痛感导致。 「韩净宣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贺兰刑的低沉透着些许关心的冷淡声音。 韩净宣这才意识到他脑袋瓜上的vr头盔早已被取下,同时映入他眼帘的是—— 背对明亮白色光线,使得整个人像会闪闪发光,微微低垂双眼,直勾勾看着他,一手拿着属于他的vr头盔,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那怕依然维持一字号不苟言笑表情。 但不知为何,韩净宣没来由的,就是觉得对方冷静表情背后,藏着说不出的关心的贺兰刑。 第712页 韩净宣思及此,眉眼微动,嘴角不自觉泛起一抹笑痕,潇洒的握拳拍拍胸口,一副我是铁铮铮的男子汉,不怕痛、不怕死模样。 然而,不小心拍到胸口蓝牙贴片位置剎那。 那种勐烈传来的模拟枪伤疼痛,让他反射性的嗷呜了声。 眉头同时因疼痛皱了下。 随即不禁感到尴尬,原本是想展现自己勇敢,无所畏惧一面,没想到才刚握拳拍拍胸口,就立马掉链子。 韩净宣嘴角顿时忍不住抽了抽,尴尬的皱鼻,差点将圆脸皱成小包子,同时懊恼的心想:艾/玛,竟然直接在贺兰刑面前掉链子,呵,韩净宣你实在是齁。 「呃…」 韩净宣想到这里,不自觉挠挠头,感到丢脸之余,立即流露一抹尴尬不失礼貌的笑脸,一瞬翻篇,将刚刚发生的囧态完全当作不存在的继续说:「放心,只是有点痛,不过我还能扛! 只可惜…刚刚的模拟枪战,我竟然失败了。」 不知怎么地,韩净宣突然感到丧丧的,原本大大扬起的脑袋瓜不自觉低下来。 贺兰刑看着韩净宣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模样,连对方头上那个小小可爱发旋都显得萎靡不振时。 那对冷静,看不出情绪起伏的深沉双眼不由得闪过异样。 随即自然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无血色的修长手指,像突然有了意识,逐渐伸起—— 覆盖在那头黑色自然捲髮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了抚。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韩净宣。」 韩净宣一听,原本有点发丧、失落的圆圆眼睛骤然睁大,同时感受到对方那只大手轻抚他脑袋瓜的感觉,内心顿时泛起阵阵悸动涟漪。 此时,他不知道贺兰刑没讲的是—— 你已经足够好到,让我忍不住被你吸引…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韩净宣…? 贺兰刑那对深沉眼睛不自觉浮现深思般的幽深,无血色俊脸依旧维持冷静、不苟言笑的表情。 与此同时,待在模拟操控室的两名同仁表情止不住的,流露吃惊。 喔豁!虽然他们都已经知道贺兰法医跟刑子是吸血鬼,但他们都没有见过,身为吸血鬼的刑子身手了得的瞬间。 然而,刚刚在模拟情境中的小宣出现危险时候,原本跟他们一同待在这里,紧盯小宣的模拟实/境进度的刑子,竟然勐地一个闪离消失… 再度出现瞬息,竟然已经在犯罪模拟情境室里头,站在小宣身旁了。 两名同仁透过液晶屏幕,看着情境室传回来的画面—— 一股无形流露的暧昧气息,逐渐从两人周围蔓延开来。 喔喔,刑子这妥妥是摸头杀啊。 该不会,这两人有什么情况吧? 艾/玛,这是他们能知道的吗?两名同仁浮夸想着。 第366章 查到b视频背后幕后黑手 《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初弦旭勍及贺兰刑三人正对着几台笔电画面, 调查前些日子,贺兰初被有心人陷害,导致吸血鬼马甲暴露在众人面前。 好在局势反转, 一转再转,最后让所有人一致认定『贺兰初是吸血鬼』只是被揣着恶意的有心人故意捏造出的人设。 贺兰初的的确确是人类,实锤无误。 贺兰初看着贺兰刑双手不停在键盘上敲打, 发出霹哩啪啦声响, 几台笔电屏幕画面持续快速进入搜索状态。 随着最后一个窗口跳出,贺兰刑摁下enter键剎那,几台笔电屏幕上的『东西』, 全数投影到前方墙上, 一整面液晶大屏幕。 与此同时, 贺兰初耳边传来刑子那道冷静低沉,近乎无起伏的嗓音,「少爷、弦长官, 我根据所有发出一笔笔诋毁少爷的留言中,分出哪些是遭受煽动,在现实生活活得不如意,故意在网上找人麻烦。 以及无知键盘侠, 自以为是的正义魔人, 嫌事不够大,故意加油添醋, 想看热闹的那些无知网民后—— 剩下的全是某人花钱洒出的大量水军。」 贺兰初看着刑子移动滑鼠锁定下,无数条属于有人花钱请水军, 故意持续炒热b视频, 试图让局势朝不可控发展,更是为了挑战警方公权力的所有水军留言, 一条条被用红圈锁定。 同时,每一名水军个人资/料在刑子调查下,通通无所遁形,跃入他们眼前。 弦旭勍看着这些水军个人资/料,包括他们出生年月日,工作等个人经歷,与住在哪里姓啥名啥,包括每一名水军的大头照后。 眉头不禁隆起,深色眼睛透出犀利—— 从画面上一条条扫过,在看见几名故意煽动、叫嚣,模仿贺兰初语气,不断拉仇恨值的水军。 甚至好几名不单单是言语攻击贺兰初,还上升到人身攻击,侮辱性极强,咒骂他死全家等等可怕留言后。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微微动了下,眉头皱紧,一股熊熊怒火勐地涌上心头。 他实在心疼贺兰初无故遭受这些水军的言语辱骂,疯狂诋毁,还要让他死全家的言语暴力。 须臾,他下意识深吸口气,让气息逐渐恢復平稳,尽可能压抑心中怒火,使得语气冷静下来后,才开口,「贺兰刑,既然你已经摸到所有水军资/料,请微博管理人出手,将这些人的微博个人社交平台停权。 情节稍轻的暂时停权,情节严重者,包括所有对贺兰初言语暴力、人身攻击,要让他去死,或死全家的诋毁水军。 第713页 除了永久停权外,我们警方将会对这些人提告,待会告诉《非刑调》专门处理法务事务的同仁一声,让他尽早处理。 我身为《非刑调》负责人,绝不会放过任何一名伤害我下属的人!」 弦旭勍皱深的眉头微动了下之余,话音刚落,一副像想到什么的补充,「既然这些水军能只要花钱,就能轻易诋毁一人,完全不顾『语言是把利器,足以伤害或杀死一人』,那么我到要看看这些毫无道德底线的水军背后,究竟有多少藏污纳垢,我要你通通将它们挖出、找出。」 随即弦旭勍眼睛顿时透出凌厉的脱口而出,「我们警方绝不会放过任何一名作尽坏事的不法之徒,一定要让他们受到法律制裁!」 贺兰刑一听,眉头微动,原本流露一字号,面无表情的脸上逐渐透出一抹冷意,伴随对弦旭勍这名吸血鬼猎人的后代不禁感到满意,『稍稍』改观,有那么一丁点的认同的开口,「正合我意。」 「但凡所有伤害贺兰初的人,我通通不放过!」「那些胆敢伤害少爷的愚蠢人类,我绝不饶恕!」 「贺兰初是我罩的,我不允许有人伤他。」「保护好少爷是身为管家的职责所在。」 接连两句话一出,两人通通一愣,连贺兰初也没想到有一天能看见他们突然发挥默契,不约而同说出相关的话来。 呃,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吗? 贺兰初眉头微动,不禁有点ooc的逗比心想,随即下意识偏头看一眼《非刑调》办公室位在高楼的其中一扇窗户,外头天气爽朗,晴空万里,恰巧有几只麻雀飞过。 就连空气中,连一丁点雨气都没有,天空绝不可能下雨。 嗯,绝对不会下红雨。 须臾,贺兰初假咳一声,仨人目光焦点立即拉回正事上。 随着那些水军一一被贺兰刑这个电/脑技术宅找出,连其他智商欠费的无知网民,都将会为了他们的言语辱骂、人身攻击,言语暴力,付出应有代价后。 他们立即接续查,在背后花钱请水军跟散播b视频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随着贺兰刑依循每一名水军背后,曾与谁有过微博私信等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下,终于找到疑似花钱请水军对付少爷的傢伙。 贺兰初看着这人的基本讯息,普普通通,感觉就像一般上班族,眉头不禁拧了下,「刑子,你确定就是这个人,花钱洒水军对付我?」 贺兰刑一听,摇头补充道,「是也不是。 正确来说,这个人是受指使,才出面与水军头交谈后续,买水军攻击少爷的人。 这人背后还隐藏了一人。」 话音刚落,贺兰刑敲打键盘之余,移动滑鼠点击,找到被这人即蔡男删掉,以免留下对双方不利讯息,上面详细记录了有人让蔡男出面,买水军。 至于,买水军的钱已经转给蔡男同时,他也有一定报酬,谨慎提醒他事后删除相关细节,以免被发现的微信对话记录。 并且,贺兰刑立即从多个与蔡男对话的聊天记录,摸到让蔡男买水军的那人的蛛丝马迹。 贺兰初看着刑子不断透过小小线索追踪那人,好几次线索差点消失,或被删除,显示出那人非常谨慎小心。 最终,刑子顺利摸到那人的微信,经过一番搜索后,总算挖出那人一系列的基本讯息。 对方长相,姓名等等通通映入仨人眼帘。 贺兰初看着教唆蔡男买水军对付他人的基本资/料,不禁心想:这人看来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方五官眉眼与位置,总是一副面无表情,气质低调,情绪丝毫不展露,整个人就像个隐形人。 姓名安臣,职业是秘书。 贺兰初眨眼之间,脑海顿时闪过什么的脱口而出,「这个人我有见过! 就是那场在钮氏饭店,米浆出版社举办的见面会、比赛结果宣布活动上,他跟在一人身边,他是那人的秘书。」 弦旭勍看着液晶屏幕画面上,显示出让指使蔡男买水军的人的ip位置的用户是安臣后,眉头不禁皱起,也想到他也有见过安臣,就在那场活动宴会上。 于是不禁开口,「安臣跟贺兰初仅是在活动现场上有一面之缘,根本无任何私交,遑论和他结怨结仇。 既然如此,为何安臣要教唆蔡男买水军,来对付贺兰初,想要毁了他名声,像要置他于死地?!」 弦旭勍讲到这里,很是不解,那对深色眼睛一点一滴瞇起。 贺兰初迅速扫过屏幕上,安臣资/料中,他的工作经歷…就在扫到目前,他是担任王氏集团执行长的秘书,这行字剎那。 脑海瞬间闪过一个可能。 「安臣的确跟我无冤无仇。 若说是他想对付我,故意散播那支b视频,我认为他没有那个能力与势力,也没有动机跟理由。 所以,安臣绝不是那名指使蔡男对付我的幕后黑手,真正幕后黑手,应该是躲在安臣背后的人! 也就是王氏集团的执行长,王禾杰。」 此话一出,弦旭勍眼露吃惊之余,一旁贺兰刑原本冷淡的脸上则闪过异样,像是看来,少爷说对了,果真如此的瞭然表情。 贺兰刑微微点头,表示附和之余,接着说:「少爷推敲的没错—— 指使蔡男买水军的人是安臣,这点已经确定。 第714页 但安臣与少爷根本不熟,仅有一面之缘,根本不可能与少爷结怨,他也不可能一时脑抽、犯浑,花钱找水军对付少爷。 加上,安臣可是某人的秘书,那么延伸出一种可能,同时线索也导向躲在安臣背后的那人。」 仨人一口同声:「真正花钱请水军,与散播那支b视频的幕后黑手是,王禾杰。」 弦旭勍依目前线索,下意识合理推测,「凭王禾杰身份,权势财富,他确实能做到示意安臣,让安臣出面指使蔡男买水军,来对付贺兰初。 如此说来,王禾杰能得到那支b视频,并散播出去。 这表示,当初躲在背后,协助钮泽律、林森逃走,之前线索中断,查不出是谁—— 透过黑市,花钱请了多名亡命之徒来妨碍我们警方,追缉钮林两人行动的幕后之人,很可能… 不,一定是王禾杰。」 贺兰初、弦旭勍不约而同脱声吐露,「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王禾杰要对付贺兰初(对付我)!?」 弦旭勍一想到连两次,第一次王禾杰因那起命案《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 曾在m&j酒吧见过死者胡全安、兇手王芸苒,所以被他们警方叫来警局问话。 王禾杰在看见贺兰初时候,便表现出对他的高度兴趣。 尤其非常好奇贺兰初那双异色瞳孔,究竟是天生,还是后天造成。 在得知贺兰初那双异瞳是天生如此后,顿时感到索然无味,对方眼底不自觉露出的强烈兴趣同时消失,也不再好奇跟关注他。 然而第二次,在米浆出版社活动宴会上,王禾杰看见贺兰初,那种非常古怪,不禁靠近贺兰初,似乎想再确定他的异瞳情况时候。 弦旭勍下意识产生戒备,护住他之余,阻止对方再次试探他的目光… 总之,王禾杰只见过贺兰初两次,单单两次面而已。 为何他竟然甘愿冒着自毁风险,协助钮林两人逃走,还在背后命人在那栋废墟罐头工厂里,安上一枚监视器,来偷拍现场? 他到底想干嘛?! 为什么那么做? 毁了贺兰初,他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 为何他自以为能轻而易举的躲过警方搜索,不会被警方查出是他在背后命令秘书安臣,让安臣出面指使蔡男买水军,来对付贺兰初?! 弦旭勍不由得将内心话脱口而出,眉头跟着深锁起来,眼底流露不解之外,表情尽是凝重。 一想到贺兰初因为b视频,庞大水军在背后带节奏,导致他无端遭受所有网民辱骂、人身攻击,还差点暴露吸血鬼马甲… 弦旭勍不禁心疼他之前遭受的事,自然垂在身侧的修长大手不禁握紧。 就在这时,贺兰刑原本还不确定,但他在挖出水军背后的安臣,安臣是王禾杰的秘书。 那么花钱请水军带节奏,伤害少爷,又在网上散布那支b视频的幕后黑手,绝对是王禾杰后。 眼底那抹瞭然,与先前的推测,便化作现实。 那对深沉双眼浮现凌厉之余,语气尽是冰冷的说道,「少爷、弦旭勍,我猜,王禾杰这名陷害少爷的有心人,很可能与一段监视器画面有关。 这段监视器画面,又与恶吸血鬼艾宿丰有关!」 此话一出,立马引得贺兰初、弦旭勍眼露震惊,下意识对视一眼。 第367章 证明王禾杰与恶吸血鬼艾宿丰有关的画面 「王禾杰之所以突然出手对付少爷, 甚至将少爷是吸血鬼的马甲散播在网上,故意让水军引导众人,关注焦点全落在少爷是『吸血鬼』的事情上的原因, 极可能与恶吸血鬼艾宿丰有关。」 贺兰初听完刑子的话,眉头逐渐拧起,语气显得异常平静, 但作为在场唯二的两人弦旭勍、贺兰刑明显感受到, 大白兔子(少爷)平静语气背后,准备袭卷而来的强烈暴风雨。 加上刑子查到,来自《m&j》酒吧的监视器画面, 贺兰初突然想到什么的开口, 「钮泽律先前去过的那家酒吧, 也是m&j酒吧,对吧。」 「没错,钮泽律曾去过的那家酒吧确实是m&j。 而且, 这段监视器画面除了与王禾杰、艾宿丰有关外,也与他有关。」 语毕剎那,贺兰刑立即找出那段先前,他在调查恶吸血鬼艾宿丰与钮泽律之间的关系… 贺兰初一听, 不禁想起当时, 在那间废墟罐头工厂与钮泽律对峙时候,他不止一次从变态连环杀人犯钮泽律身上, 闻到过那股,属于吸血鬼之血的腐朽臭味。 尤其是在钮泽律突然力量爆发, 出现一股不属于身为人类的他应有的强大力量, 勐地抄起那把锋利解剖刀,准备刺过来剎那。 贺兰初立马从他身上闻到那股骤然凭空出现, 属于恶吸血鬼之血的腐朽恶臭。 连在对他进行案件侦讯时,同样也有闻到。 这表示,钮泽律一定曾与艾宿丰那傢伙见过,还喝过他的血,才能勐爆出一股力量,来偷袭他。 并且,从他跟刑子主僕二人加入《非刑调》开始,他们经手的每一起案件背后,兇手跟死者或多或少都与《m&j》酒吧有关,这不禁让他猜想:有没有可能,钮泽律也曾去过《m&j》酒吧?! 贺兰初为了确定,在对钮泽律进行案件侦讯时候,立即佯装不经意间的问出那句:你听过《m&j》酒吧吗? 第715页 弦旭勍听到这里,冷静眼底顿时闪过瞭然,原来这就是为何当时大白兔子会突然对他眼神示意,表示有机会再告诉他的原因。 须臾,弦旭勍眉头不禁微动了下,焦点重新拉回正事上。 贺兰刑在少爷给钮泽律侦讯后,告诉他,他同样在钮的身上有闻到那股恶吸血鬼之血的腐朽臭味。 并且,也和前几案一样,案件涉案人、关系人都曾去过《m&j》酒吧。 少爷让他去调查《m&j》酒吧的监视器画面。 果不其然,十月的某个夜晚,《m&j》酒吧监视器画面,确实有拍到足以让贺兰初大为震惊的画面。 贺兰刑废话不多说,与其转述给少爷听,倒不如直接放出来,让少爷看看这支他先前已经查到。 本想找机会打开给少爷看,没想到竟突然发生《贺兰初事件》—— 犯罪现场画面遭偷拍,b视频被有心人王禾杰散播到网上,请大量水军攻击少爷,想将少爷推入绝境,还想让少爷是吸血鬼的马甲身份澈底暴露,使少爷沦为全人类无情杀戮的目标。 贺兰刑握着滑鼠的无血色手指不由得缩紧,使得滑鼠因勐地传来的压迫、缩紧力道,不自觉发出细微,像东西快碎裂、爆掉的声响瞬息,一松。 滑鼠小可爱成功挽救了自己性命之余,握住它的修长手指主人逐渐移动它,让滑鼠箭头往笔电桌面上移动,并点开写有《m&j》酒吧监视器画面的视频档。 转瞬之间,贺兰初看着该视频文件跳出窗口,滑鼠箭头点击播放键同时。 耳边传来刑子的冷静又低沉的说话声,「少爷,这支视频足以说明,王禾杰为何会故意引导水军,毫无怀疑或疑问,就认定你是传说中,只存在于虚构小说中的吸血鬼。」 贺兰刑语气略顿,话锋逐渐透出几分戾色,想出手了结王禾杰那名垃圾人类的心都有了。 随即继续说:「王禾杰不仅在看过b视频后,便很快将你视为吸血鬼,还散播b视频,引导水军将『你是吸血鬼』马甲的事无限放大。 导致那群愚蠢又无知的蠢货为了将少爷你,逼出我们家,日夜在房屋外头群聚叫嚣,想要逼你出来面对,承认是吸血鬼的事实。 如果不是王禾杰那傢伙,少爷你根本不用经歷那些…」 贺兰初听到这里,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闪过瞭然,顿时完全明白刑子话中含意的回应,「若是一般人看完那段犯罪现场画面,根本不会很快把b视频里,我变成吸血鬼形态的事当真,直觉认定我就是吸血鬼。 反而,认为我在视频里的表现,只是特效动画,并且认为视频画面是从某个戏剧或电影撷取下来的一段过程。」 贺兰初说到这里,语气转为凌厉,「但王禾杰作为偷拍这段视频的人,却毫不犹豫确定我是吸血鬼,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知道,也看过吸血鬼,知道吸血鬼出现的种种反应!」 语毕剎那,已经经过贺兰刑解析处理的,清晰b视频画面内容,出现在仨人眼前。 酒吧内部灯光稍微调暗,整个氛围透出柔和与迷幻感。 吧檯里,一名酒保正在为吧檯桌的唯一客人进行调酒,随着雪克杯被摇晃瞬间,不断发出冰块哐当哐当撞击声响。 原本镜头外,逐渐出现两道人影走进来,被监视器拍到…… 贺兰初瞳孔骤缩,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瞬间一沉,整个气息变得不太稳。 原因无他,坐到吧檯桌唯一客人旁的那人身影,就算化成灰,他依然认得出那人—— 拥有一头微卷褐色中长发,绝对是让他痛恨至极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并且那名唯一客人侧头看向一旁,像在对他调情的艾宿丰时候,侧脸暴露在镜头下,顿时让贺兰初弦旭勍认出那人就是心理变态连环杀人犯钮泽律,无误。 此外,那名跟在恶吸血鬼艾宿丰背后,感觉像供他差遣使唤的僕人的男子背影,随着他朝艾宿丰点头,下意识转身,准备走去不远处,靠近角落一桌无人双人桌坐下,侧脸暴露在镜头面前瞬息。 贺兰初弦旭勍同样一眼认出—— 身形异常消瘦,长相英俊,却因过于消瘦,使得双颊有点内凹,有种病态感,看来身体不健康的那人,就是王禾杰。 这表示,王禾杰跟恶吸血鬼艾宿丰确实有关,两人不止认识,还可能存在某种利益关系及合作,才会让毫不相干的两人凑在一起。 进而有了之后王禾杰协助钮林两人逃过警方追缉,在废墟罐头工厂安了监视器偷拍犯罪现场,与后续一连串针对他不利的情况发生。 贺兰初想到这里,眉头不禁拧深,眼底闪过戾色之余,愤怒至极,自然垂在身侧的无血色手指握紧。 与此同时,整个办公室的物品随着贺兰初愤怒的发挥吸血鬼本能瞬息,隐隐出现震动与喀啦喀啦声响,如地震般的情况,跃入弦旭勍、贺兰刑眼帘。 接着,便听见贺兰初咬牙隐忍怒火的继续说:「这么说来,一切就能说得通。 难怪我们一直找不到艾宿丰,他在消失之后,一定是一直躲在王禾杰那里!」 话音刚落,贺兰初双眼一闪,顿时想起一件事,「原来之前去m&j酒吧调查《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胡王两人之间的关系的监视器画面结束。 第716页 我们准备离开时,我突然在空气中闻到的,那股恶吸血鬼之血的腐朽臭气,一路追踪到某一间包厢后,属于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腐臭味突然消失殆尽。 同时闯进那间包厢,映入眼帘的,不是艾宿丰,竟然是王禾杰。 我还以为我闻错,现在回想起来,我没有闻错,当时在我追到那间包厢之前,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一定就在里头。 他一定发现我,为了不想被我逮住,故意使了障眼法消失…最后见到的人,变成了王禾杰!」 贺兰初话音刚落,微微探出的锐利尖牙,愤怒的咬了咬无血色下唇,「可恶,那个该死臭畜生!」 弦旭勍眼见大白兔子气息越发不稳,周围物品也晃动的越发厉害,整个办公室就像正面临一场三级以上的恐怖地震。 一股勐地从贺兰初身上释出,属于正统吸血鬼与吸血鬼上位者的威压、魄力一瞬让身为僕人的吸血鬼管家贺兰刑,整个人瞬间无法动弹之余。 全身瞬间绷紧,下意识抵抗那股,不自觉想臣服少爷,作势推椅,向少爷下跪的臣服之礼。 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同时绷得死紧,额角、颈侧乃至手背青筋勐爆,完全说不出话。 正当一室物品连同办公室摇晃的越发大力剎那。 弦旭勍第一次如此鲜明意识到,大白兔子的吸血鬼能力竟如此惊人、可怕,连建筑等室内物品都能轻易撼动瞬息。 弦旭勍忽然感觉整个人好像一瞬被一股无形力量深深挤压,彷佛被压到快站不直,双腿一副快被压跪在地之余。 额头顿时抽搐般的疼,像有人拿起电钻勐地钻向他太阳穴的剧痛,骤然蔓延全身,直达灵魂深处。 那种感觉彷佛灵魂快被那股无形力量挤出躯壳,再多耽搁个几秒,就会被秒杀同时。 他忍着全身莫名出现的压迫感,与阵阵不适,立马伸出不自觉绷紧的大手,抓住贺兰初肩膀,眼露严肃,颇为痛苦的咬牙,脱口而出,「贺兰初你冷静,别再动怒,再这样下去,整间办公室… 不,整个办公大楼都可能会出事!」 此话一出,贺兰初原本直线上升的暴怒值骤然一顿。 随即眼神一凝,气息一收,立马将暴怒值压抑下来,直到愤怒勐地渐缓,最后只剩淡淡愠意之际。 原本周围已经出现大力摇晃,连摆在一旁属于秋天办公桌的一只绿色q版可爱龙公仔,率先承受不住那股,来自吸血鬼的愤怒,吧唧一声直直倒向桌面,发出不小动静。 如果这只绿色可爱龙公仔有生命的话,此刻它两颗绿豆般大小的黑眼珠子,绝对挂上两颗灯泡泪,两个小巧可爱龙鼻孔跟着出现鼻涕泡,忍不住奶声奶气的嗷呜一声,大喊痛『死』一只龙了昂。 直到整个《非刑调》办公室,如地震般的抖动与摇晃消失,恢復正常同时。 不禁随着周围物品啪嗒啪嗒、哐当哐当,持续不断发出骇人动静的声响,很快消失无踪。 连骤然凝结的空气都再度变回正常流动,一阵阵诡异、可怖之感跟着消失,一股和谐氛围,紧随而来。 贺兰初下意识皱起的眉头逐渐缓和、抚平,嘴里尖牙消失,恢復正常犬牙。 连眼底那抹诡异暗红跟着消失,一瞬变回一墨黑,一深紫瞳孔,自然垂在身侧,因大敢愤怒握拳的手指一松。 整个人完全恢復正常,理智上线,冷静回归。 弦旭勍见状,不自觉深锁的眉头逐渐抚平,那张严肃绷紧的脸庞跟着缓和,连不禁咬牙绷紧的侧脸弧度,也跟着缓和下来。 与此同时,周围原本莫名产生,勐地袭向他的慑人压迫,与额角阵阵抽搐般的疼,还有直达灵魂深处的各种不适。 随着贺兰初气息、状态恢復平稳后,所有不适等疼痛反应,很快消失,伴随恢復正常。 并且,在周围一切如经歷地震般的骇人动静消失瞬息,弦旭勍忍不住提起的心,总算安稳落下,伴随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大白兔子啊,大白兔子,难道你不知道你身为吸血鬼的能力,有多么惊人、可怕吗。 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怒的行为,还是少发作为妙,否则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弦旭勍思及此,原本牢牢抓紧对方肩膀的修长大手逐渐一松、抽离之余,重新垂在身侧。 与此同时,原本被少爷正统吸血鬼能力所释出的强大魄力,压得差点受不了,再多个几秒钟,便会本能的臣服少爷,进而推椅起身,向少爷下跪,来表示臣服之礼的贺兰刑—— 原本皱深的眉头,完全抚平消失。 在意识到少爷将勐地发出的,暴怒脾气收敛干净,周围动静也完全恢復正常。 一室空气再无少爷自然散发,来自上位者的威压气息后。 贺兰刑不自觉绷紧的神经,额头、颈侧与手背因隐忍爆出的青筋,随着神经放松同时,一点一滴趋缓,最后消失无踪。 ……… 贺兰初视线定格在《m&j酒吧》监视器画面上,恶吸血鬼艾宿丰那个卑鄙垃圾畜生,像是故意找准室内监视器镜头的看过来—— 直接被监视器画面拍到他看向镜头瞬息。 那张诡异又惨白的无血色俊脸对着镜头,礼貌又绅士的点头。 彷佛是透过镜头,与贺兰初眼神对上,并故意挑衅的露出微笑,好像他知道,贺兰初绝对会查到那晚监视器画面。 第717页 随即果断转身,与王禾杰一前一后离开酒吧的画面,戛然而止。 贺兰初看着监视器画面上,该死的臭恶吸血鬼故意挑衅的眼神,与流露一抹阴冷,像揶揄嘲笑他跟刑子,一直逮不住他,没法替死去的,整个贺兰家族的吸血鬼,与人类僕人报仇雪恨的微笑,不自觉愤怒的咬紧后槽牙。 「艾宿丰…!」 此外,紧盯监视器画面细节的三人,同时有注意到艾宿丰趁钮泽律没注意,竟然在他酒水里,滴了一滴恶吸血鬼之血… 「难怪钮泽律当时会告诉我,他在m&j酒吧遇到一名,跟我一样有双异瞳,长相…都符合他狩猎范围的人。 原来那人就是你,恶吸血鬼艾宿丰!」 第368章 所有案件背后的关联出现 《非刑调》办公室。 所有团队成员目光一致看向, 站在那面触/控液晶屏幕两侧的贺兰初、弦旭勍,正经表情不由得透出严肃。 贺兰初考虑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让弦旭勍以外的团队成员知道, 更多关于恶吸血鬼的事? 在与刑子商量过后,决定与弦旭勍、《非刑调》团队共享讯/息。 如果单凭他们主僕二人,或许暂时仍无法抓住阴险狡猾, 又有王禾杰这个无良商人帮助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甚至很可能为了抓他即/时出手, 进而打草惊蛇,让恶吸血鬼逃走,第n次隐匿行踪, 让他们搜索不到, 也抓不到人。 毕竟, 敌暗我明,目前做出的任何决定,都可能导致结果发生不可逆的重大变化。 此外, 贺兰初想着,如果大家都知道恶吸血鬼艾宿丰的事,大家就能有所防范,避免那傢伙为了对付他, 进而抓住《非刑调》其他人来威胁他。 总之, 这样的信息共享,一定能为他们带来更大胜算, 或许能尽快抓到那傢伙。 千年过去了,一切血恨都该算算总帐了! 贺兰初想到这里, 天生异色的瞳孔闪过犀利, 随即环视众人一圈,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显得凝重的开口, 「其实我没跟大家说的事,从我们经手的所有案件,除了一起案外案之外—— 第一案到第七案,背后其实都有恶吸血鬼艾宿丰在搞鬼。」 韩净宣、双单姐弟,秋葛两人一听,不禁眼露震惊,没想到除了发生在福安市区,当初由福安分局接手,贺兰法医验尸。 随即毫不犹豫,让李大成警官他们立马向上通报给上一任《非刑调》团队全权负责处理的,那起《真吸血鬼杀人案》背后:被列为连环杀人犯,杀死十三名无辜受害者的兇手,确认是恶吸血鬼艾宿丰之外。 连现在他们《非刑调》处理的所有案件背后,竟然也与那名恶吸血鬼有关,实在太令人震惊,也感到不寒而慄了。 至于弦旭勍,同样眼底有股讲不出的震惊,在大白兔子跟贺兰刑主僕两人决定告诉众人这件事之前的,前几分钟,贺兰初有先告诉他,算是给他打了一剂预防针—— 「弦旭勍,我现在要跟你说的事,是我意外发现,刑子按我发现的情况,深入追查后,所得到的惊人结果。 至于是什么事,等大家来了,我一併告诉你们。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的事,我们调查的案件,与恶吸血鬼艾宿丰有千丝万缕关系。」 弦旭勍想到这里,不禁从思绪中回神,那对冷静的深色眼睛闪烁了下,那怕贺兰初已经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 然而,在听到他说:从《非刑调》新团队上任后,他们侦办调查的所有,已经对外宣布破案、结案的命案背后,竟然都有那名恶吸血鬼在暗中作怪。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弦旭勍眼底闪过疑问,正经表情流露几分不解之余,下意识脱口而出,「贺兰初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第一案到第七案背后,全有那名恶吸血鬼在搞鬼?!」 话音刚落,语气流露几分严肃的继续说:「事关重大,你知道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是需要负责任的吗?」 贺兰初一听,下意识看向他,朝他微微点头,表示稍安勿躁之余,视线再度拉回团队其他人员身上,也同样给予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贺兰初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逐渐转为严肃,开始向所有人娓娓道来。 「大家都知道我跟刑子是吸血鬼,吸血鬼也有分好与坏,而恶吸血鬼就是那个天生坏胚…」 贺兰初接下来讲的话,不禁让所有人重新回忆起,每一起案件的细节之余,也像在给所有人进行復盘。 但又与復盘过程有很明显的不同,已经超出常理能理解范围,只能以非科学才能解释他讲的内容。 第一案《艺术品杀人事件》,贺兰初在死者或兇手身上发现,他们背后与恶吸血鬼有关的关联性是—— 当时兇手古尘札留在死者刘碧欣身上的兇手之血。 他在杀害死者过程中,不小心在死者身上留下的那滴血,因为残留他要杀人时的强烈恶念。 这股强烈恶念,来自恶吸血鬼艾宿丰给他饮下的,那滴恶吸血鬼之血,驱使他歹念横生,行差踏错的一念之间,将死者杀害,并在杀害死者瞬息,迸出强烈恶念。 顺带一提,当时在美术馆男厕,贺兰初没在昏倒的古尘札伤口,与血迹布满整间男厕地板、镜面,足以令人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中发现,与恶吸血鬼有关的气味的原因。 第718页 是因为那股因恶吸血鬼之血而生的强烈恶念,只会在古尘札杀害死者,与后续自白中出现。 所以贺兰初跟弦旭勍在给兇手古尘札进行侦讯时候,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兇险,与不寻常的邪恶气息,但又不知那种感觉从何而来。 就在兇手古尘札被死者鬼上身,无法控制的自白:是他杀了刘碧欣,他是兇手剎那。 就算只有一瞬间,贺兰初仍从他身上嗅到一股不寻常味道。 ……… 贺兰初贺兰刑主僕两人深入调查古尘札,与恶吸血鬼相关的蛛丝马迹背后,意外得到了惊人讯息。 古尘札之前常去一家酒吧,没错那家酒吧正是《m&j》酒吧,亦即古尘札在酒吧偶遇恶吸血鬼艾宿丰之后,便成了他下手目标。 经当时的酒保证实,古尘札确实是《m&j》酒吧的常客。 古尘札曾经短期当过王氏集团的实习生,刚成为正式员工没多久,就被开除。 古尘札学习木板雕画艺术时的第一件作品,对他而言珍贵无比,也让他无法割捨,或丢弃的木板雕画作品,名为《初心》。 该木板雕画,古尘札在之后送给了死者刘碧欣,当时两人关系还没有生变,古也没有移情别恋,或与舒汐搞在一起。 两人依然处在甜蜜的热恋期,只是后来…没想到事情竟会演变成那样! 话题绕回古尘札成为艺术圈的知名人物之后,对刘碧欣越发反感、厌恶跟看不顺眼。 同时也对每部作品,写有创作者姓名中,他只能位居第二等等事情越发感到不满。 贺兰初、贺兰刑猜测,艾宿丰在酒吧偶遇古尘札时,发现了对方发丧原因:即这起案件核心:生的欲望。 那怕一开始古尘札对对方有所防备,所以与对方聊天时,讲得非常隐晦,不愿泄漏一些隐密的事情。 但仍轻易被活了很久的,恶吸血鬼艾宿丰轻松套话成功,进而让艾宿丰对他产生可怕的阴谋算计。 根据当时的酒保回想,古尘札坐在吧檯边,与一名长相异常俊美,又好看的男子说话,曾经将一幅木板雕画交给对方。 这也与之后的监视器画面吻合—— 艾宿丰曾让古尘札把名为《初心》的木板雕画送给他,毕竟这是他最珍惜之物。 如果他想完成一些『心愿』的话,他能助他一臂之力。 至于将那个木板雕画送给他,不过是他要付出的小小代价而已。 当然,这不过是故意误导贺兰初主僕二人的障眼法,后面监视器画面显示出,艾宿丰将那个木板雕画还回来…古尘札再重新送给刘碧欣。 这与那名酒保的记忆相符。 那名酒保为何如此记忆深刻的原因,除了那名男子长相异常俊美之外,还有古尘札将木板雕画递给对方,之后对方又将木板雕画还给他,还请他喝了一杯酒。 贺兰初看了弦旭勍一眼,再看回团队众人,语气凝重的开口,「当时艾宿丰将木板雕画还给古尘札时候,请他喝了一杯酒。 那杯酒并不普通,因为被艾宿丰放了一滴,含有他的恶吸血鬼之血的酒。」 想当然,当时古尘札压根不知道艾宿丰请他喝一杯酒的动机背后,有多么阴险,包括他的歹毒算计。 正因为那滴恶吸血鬼之血,才有后续古尘札又一次与死者刘碧欣因为作品署名、舒汐是小三等问题,第n次发生严重冲突,刘还扬言要将古根本不是真正拼贴画作的作者,他是假的、山寨冒牌货,要让他身败名裂剎那。 古尘札当场失控,属于他『生的欲望』,随体内那滴恶吸血鬼之血,因为他的野心与贪婪欲望发挥作用,进而激发出他强烈杀人慾望。 最后古尘札在控制不住自己行为情况下,杀了刘碧欣,也才有第一案《艺术品杀人事件》的发生。 随即贺兰刑在少爷示意下,移动滑鼠点开他找到的那段监视器画面—— 他们从酒吧那里取得的店内监视器画面,足以证明古尘札确实跟一名男子见面,但该名男子面部表情,与特徵却显得模煳失焦,也看不清。 他们立即怀疑是那人故意为之。 并且,贺兰初发现那人趁酒保转身擦酒杯,古尘札有点醉意,注意力稍显涣散之余,偷偷划开手指,在他那杯酒里,将他的一滴恶吸血鬼之血,滴进酒里。 那滴血遇到酒□□体瞬息,立马消散。 但那人受伤的食指,也被镜头拍得一清二楚,伤口自动癒合,恢復如初剎那,也当场落在屏幕前的主僕两人眼里。 彷佛那人是故意坐在,监视器能拍到的吧檯位置等举动,立马让贺兰初怀疑对方是故意挑衅! 对方极可能就是贺兰家族一直在寻找的恶吸血鬼,而恶吸血鬼似乎也正等着他主动找上门的那天。 总之,上述这些事,是贺兰初、贺兰刑还没发现所有案件背后的共通点之前,从第一案《艺术品杀人事件》发生之后,贺兰初惊觉兇手古尘札身上,竟然凭空出现恶吸血鬼之血的腐朽臭味后,立即与刑子开始调查。 并且,属于m&j酒吧的这几段隐密监视器画面,就是在当时,弦旭勍以《非刑调》负责人身份,对外宣布第一案破案之后,没多久,贺兰刑查到一些线索,顺着线索找到《m&j》酒吧取回的。 但由于与古尘札交谈的男子面目模煳,无法透过监视器画面看清楚,但贺兰初、贺兰刑依然直觉认为—— 第719页 那人就是恶吸血鬼艾宿丰! 之后事实也证明,那人就是他。 第369章 所有案件背后的关联出现2 贺兰初示意刑子点开第二案相关的案件细节, 当然这些案件细节,并非《非刑调》团队一起查到的那些,而是与恶吸血鬼相关的内容。 贺兰初:「第二案《小丑扑克牌淌血事件》, 大家都知道兇手王尔钦曾是王氏集团的员工,后因工作态度不佳,对部门前经理施暴, 最后被开除…」 贺兰初捋出的共通点中, 除了王尔钦也曾在王氏集团工作过外,同样去过《m&j》酒吧。 死者丁禹寅跟王尔钦是在《m&j》酒吧碰见,几杯黄汤下肚, 两人相互说起最近遇到多么糟心、琐碎, 烦躁的事, 以及严重缺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贺兰初在发现死者丁禹寅跟兇手王尔钦一样,都有过那么一瞬间, 身上凭空出现恶吸血鬼之血的腐朽臭味之后,立即顺着蛛丝马迹调查。 果不其然,他跟贺兰刑查到整起案件背后的隐密,的确有恶吸血鬼艾宿丰在背后搞鬼。 那傢伙搞鬼地点, 同样出现在《m&j》酒吧, 趁两人喝醉时,偷偷在两人酒水里各滴入一滴恶吸血鬼之血, 让他们喝下。 才有后续丁禹寅因爱的欲望,打算退出抢银行的犯罪计划, 与王尔钦发生严重争执, 进而被对方无情杀害! 贺兰初话音刚落,接着说:「第三案《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 此案里,同样有一个重点,当时为死者(主谋)胡全安验尸,及兇手(共犯)王芸苒侦讯时候,我都有在两人身上闻到那股,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腐朽恶臭…」 所以当时第三案侦破之后,贺兰初有告诉过贺兰刑,他有从胡全安、王芸苒身上闻到恶吸血鬼之血的腐朽恶臭的事。 两人不禁怀疑,胡王两人是不是曾在《m&j》酒吧遇过艾宿丰? 尤其之前贺兰初也曾在酒吧里,忽然闻到过那傢伙的腐朽恶臭,但因当时线索太少,根本无法捋出一个真相,只能继续调查,才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答案。 不过后来贺兰初查到事件的共通点,半年前胡全安、王芸苒和庄妍萏仨人去过《m&j》酒吧消费之后,胡王两人背着庄妍萏又偷偷去了酒吧约会时候,遇到王氏集团执行长王禾杰。 就在贺兰初贺兰刑主僕两人得知,王禾杰与恶吸血鬼艾宿丰存在某种利益合作等关系时候,当时的困惑、不解,终于迎刃而解。 原来当初死者胡全安、真兇王芸苒身上之所以会有恶吸血鬼之血的腐朽臭味的原因,一定是当时他们在酒吧偶遇… 不,或许应该说是王禾杰故意制造一场场偶遇,王禾杰一定是在艾宿丰那傢伙示意下,故意接近胡王两人,并趁着两人不注意时,悄悄在两人的酒里各滴入一滴恶吸血鬼之血。 如此一来,才会快速催化仨人的爱恨情仇,引出案件核心:嫉妒与恨的欲望,使得整起命案的发生。 贺兰初说到这里,语气略顿,下意识看一眼弦旭勍,戴在右耳的黑色单片眼镜链子小小晃了晃。 正巧不巧,弦旭勍有感觉到来自大白兔子看过来的,那道视线剎那,下意识朝他看去。 就在两人眼睛对上瞬息,贺兰初不由得与他对看几秒,随即转开视线,重新看回《非刑调》团队众人身上。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瞳孔微微转动,冷静眼底流露认真的开口,「第四案《卡壳的唱片机杀人事件》,这起案件源于二十年前发生在美声团体《波狂特响曲》中,一起骇人听闻的杀人案有关。 然而,这起案件在当时,却被行贿,受到刘氏集团施压的警察,硬生生压下,变成一起意外死亡的事件…」 兇手刘英秀为了利用死者江楠的声音,继续代唱,完全不履行让她走到人群面前,成为真正美声团体一员,两人在发生严重冲突后。 随着刘英秀的贪婪欲望,假美声与真美声之间的纠葛,进而发生那起,时隔二十年才有新事证出现,也被重新认定是一起刑案的杀人事件。 当时贺兰初在刘英秀亲口承认是她杀害死者江楠,是兇手的几秒钟里,倏地闻到一股属于恶吸血鬼之血的腐朽臭味。 那怕仅在一瞬间消失。 但贺兰初十分确定,他绝对没有闻错! 所以他有将这个疑点,告诉贺兰刑。 经过主僕两人秘密持续调查下,确实发现一个有用线索—— 原来兇手刘英秀曾与王氏集团有过合作,为了谈合作案的事,也跟王禾杰见过面。 两人曾一起去过那家高档爵士乐酒吧《m&j》。 于是,贺兰初合理推测,很可能刘英秀曾在《m&j》酒吧遇过艾宿丰,进而被艾宿丰选中,准备让她成为杀害大学生甄珍的兇手。 因为他看得出,与王禾杰合作的这个女人刘英秀背后,一定隐藏了什么可怕秘密。 贺兰初语气略顿,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里闪过犀利,「也就是说,艾宿丰当时很可能曾让王禾杰私下调查过刘英秀,进而发现二十年前那起,被当时警方以意外结案的命案。」 随着贺兰刑移动滑鼠,将从《m&j》酒吧取回的监视器画面放出,众人看着经过刑子解析、放大后的画面,不禁眼露震惊—— 原来刘英秀当时确实见过艾宿丰,艾宿丰就坐在后面那桌,以一道屏风隔开,变成具有隐私的小包厢座位。 第720页 监视器画面拍到,王禾杰趁她没注意时,偷偷在她点的果汁里,放了一滴恶吸血鬼之血。 正因为那滴恶吸血鬼之血,使得刘英秀贪婪欲望被加速催化,并得知《非刑调》为了了解二十年前那起『意外结案』的命案,还查到让警方重启此案的,是一名叫甄珍,m大的大学生时候,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打算故技重施,杀了甄珍… 整起案件才曝光,警方也顺利得到刘英秀的自白,第四案《卡壳的八音盒杀人事件》顺利侦破。 秋天一听,不禁点点头,一副了解的开口,「没想到连刘英秀也曾与王禾杰跟那名恶吸血鬼见过。 难怪老大在刘英秀承认:是她杀害江楠,是兇手瞬息,从对方身上闻到那股,来自恶吸血鬼艾宿丰的腐朽臭气啊。」 双单姐弟、葛大辉和韩净宣认同的附和点头。 弦旭勍虽然没说话,但表情也跟大家相同,也认同秋天的话。 与此同时,贺兰初在确定大家完全消化完,刚刚他大致讲述的第一案到第四案,与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相关的事情后,语气略顿之余,接着讲。 「第五案《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案件核心:復仇的欲望,对兄弟的救赎,伪兇手戚风为了替好朋友杜青报仇,于是选择对当初不断霸凌杜青的五人帮下手。 戚风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让他们尝尝当初毫无人性,没有底线,像个畜生竟然冷漠对杜青霸凌,致使他身心灵造成严重伤害…」 他跟贺兰刑当时猜测,或许他一开始并没有想要将那款与杜青一起创意发想的游戏,当作復仇工具。 只是想完成杜青跟他的梦想,将那款游戏设计出来。 然而,五人帮没有遭报应,反而继续活跃各界,不小小道消息不断传出—— 五人帮跟大学时代一样,霸凌等伤害别人的手段升级之外,层出不穷,又有旁人冷血的帮忙掩护后。 这不禁让戚风对五人帮的恨意重新復燃,也燃烧的越发旺盛。 当时贺兰初、弦旭勍侦讯戚风的过程中,随着戚风坦承,是他策划整起杀人计划。 并且,该计划,是从一年前就开始—— 他要替当初被逼得丧失求生意志,看不见未来,眼前一片灰暗,毫不犹豫选择从顶楼一跃而下,打算结束自己生命。 最后变成植物人的好兄弟杜青,选择将锋利刀刃对准五人帮,要帮他报仇剎那。 贺兰初有那么一瞬间,立马从戚风身上闻到一股,凭空出现,属于恶吸血鬼之血的腐朽臭味。 当时贺兰初不禁暗暗猜测,戚风很可能受到恶吸血鬼之血影响,才会如此坚决,一定要替好友杜青报仇,杀死五人帮! 于是,经过贺兰刑调查,一年前,戚风曾与王氏集团谈过合作,但当时王禾杰意愿不高。 所以关于投资这款名为《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游戏的事,最终无果。 这里有一个关键讯息,戚风曾去过《m&j》酒吧喝闷酒! 或许是那时,他被艾宿丰选中,成为他的算计工具。 顺带一提,艾宿丰一定与戚风讲过话,他身为恶吸血鬼,一定自然而然感受到,戚风内心所有不甘、痛恨五人帮等等极度压抑,充满灰暗色彩又负面的情绪。 所以打算在暗中给他一滴恶吸血鬼之血,来『助他一臂之力』。 主僕两人猜测,艾宿丰为了让戚风喝下他的恶吸血鬼之血,进而示意王禾杰接近对方,刻意避开监视器,非常隐密的,将那滴恶吸血鬼之血下到戚风的酒里,眼睁睁看着他喝下。 就因为那滴恶吸血鬼之血的强烈催化,戚风对五人帮的仇恨值达到最高点,转而将原本准备上市的游戏,改成暗黑血腥的小丑报復游戏。 并不按照原定计划,没打算让该款游戏上市。 同时下定决心,为了好友杜青,选择对五人帮下死手,要替杜青,逐一报復他们,并且自.杀。 只可惜,从《m&j》酒吧取回的监视器画面,并没有拍到王禾杰对戚风酒里动手脚瞬间,早已被他侧身巧妙掩去。 贺兰初眉头微动,语气严肃的说:「正因为艾宿丰的那滴恶吸血鬼之血,我才会在戚风自白,他为了好友杜青,选择对五人帮报仇。 甚至想杀死他们的时候,一瞬间在他身上闻到那股恶吸血鬼之血的腐朽臭味!」 随即贺兰初话锋一转,说起下一起《非刑调》经手的案件,也是这起案件,直接让他吸血鬼马甲掉得澈底,又重新拾起摀紧的连环杀人案。 「第六案《瞳孔里的杀人事件》,艾宿丰曾与钮泽律交谈过,他一定知道,钮绝对是个恶人。 那傢伙绝对有从他身上闻到,与无数种恶人一样会有的气息,所以他助他『一臂之力』,要让他心底的恶念,发挥最大化。 才有后续这些事发生。 此外,第七案《真假吸血鬼杀人事件》,大家都已经知道,所以我不再赘述… 总之,所有案件背后都与恶吸血鬼艾宿丰有关,包括我在福安分局任职时候,有听闻,逐渐发生在各个市区的命案—— 案件核心以妄想、嗜血欲望而起,患有急性渐歇紫质症,精神出问题外,也认为自己是天选之人,註定将成为一名真正吸血鬼的连环杀人犯江协影—— 第721页 透过不断杀人,模仿吸血等行为,将被害人杀害,看似吸血鬼杀人的案件,实则兇手是一名狂热的吸血鬼coser。 将每一起杀人行为,当成一场疯狂又嗜血的游戏。」 贺兰初话音刚落,天生异色的瞳孔不禁闪过思索,合理推测,「当时第七案《吸血鬼杀人事件》发生时候,由恶吸血鬼艾宿丰逐渐犯下的十三起《真吸血鬼杀人事件》已经发生。 我跟刑子猜想,或许当时江协影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发现福安市区出现吸血鬼杀人,每具死者遗体颈侧,皆有两个血洞,属于牙齿留下。 这不禁在他心中种下一个邪恶种子,随着精神出问题,将自己想像成吸血鬼,进而开始将恶魔之手伸向每一名被害人… 直到王禾杰在废墟罐头工厂,偷偷安装的那枚监视器,拍到我对峙钮泽律的过程,瞬间意识到,我跟艾宿丰一样,也是吸血鬼。 进而将b视频大量散播到网上,要置我于死地,将我逼入绝境!」 弦旭勍听到这里,眼底不禁闪过思索,捋捋大白兔子的话,随即视线不由得看向大白兔子,语气严肃的开口,「我发现,从第三案《人偶半夜哭鸣杀人事件》开始,艾宿丰不再出手。 反而示意王禾杰,在每起案件里,偷偷给行兇者,留下他的恶吸血鬼之血。 直到第六案《瞳孔里的杀人事件》,自己亲自动手,故意挑选监视器能拍到的位置,划开食指,将一滴恶吸血鬼之血滴入钮泽律的酒里。 这就表示,当时艾宿丰一定早已知道,钮泽律欣羡、想杀死的最后一人就是—— 身为向阳警局法医、《非刑调》一员兼悬疑推理小说家,会咬人兔子的贺兰初。 他故意激发、催化钮泽律心中那股偏执扭曲的可怕爱慕之情,想让钮泽律给我们警方增添不小麻烦,也一再提醒贺兰初,他恶吸血鬼艾宿丰,正躲在暗处偷偷监视你。 以及对你跟贺兰刑挑衅,讥讽你们,找了他那么久,竟还没抓到他! 嘲笑你们没本事。」 语气略顿,接着说:「所有案件共通点,全与恶吸血鬼之血、王氏集团执行长王禾杰,恶吸血鬼艾宿丰。 包括他们与各案件兇手、死者和共犯,一定去过的《m&j》酒吧有关。 它们能将所有案件背后,除了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能发现的隐密线索外,完整串联一起—— 得到一幅完整真相拼图。」 韩净宣那对明亮圆圆眼睛不禁眨吧了下,表情透出思索的开口,「从贺兰法医跟刑子的讲述中,恶吸血鬼艾宿丰一定是一名非常可怕,冷血又阴沉的非人类。 他竟然能如此耐着性子躲在暗处,偷偷观察贺兰法医,还故意激发行兇之人的无限恶念,使得一起起命案发生。 这一定是恶吸血鬼艾宿丰在做足万全准备,在跟贺兰法医见面之前,故意要给贺兰法医添乱的疯癫『礼物』。」 贺兰刑一听,立即看了他一眼,冷静眼神表示,他的合理推测,是对的。 那怕他跟《非刑调》团队众人目前依然不知,少爷跟恶吸血鬼艾宿丰那个畜生,与贺兰家族之间,究竟埋藏了多少血恨纠葛,依然能凭藉少爷对那畜生的描述,合理分析出,这句话。 第370章 少爷:你喜欢弦旭勍那个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吗? 葛大辉眉头微微皱起, 那张充满慈眉善目的圆圆脸庞,不禁闪过思索的开口,「从贺兰法医带给我们, 有关那名恶吸血鬼的所有讯息听来,那傢伙应该是个低调,善于隐忍,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除非做足了准备, 直接与贺兰法医面对面撕逼,否则绝不会大动作出手。 甚至引得众人注意,以免他身为恶吸血鬼的身份暴露。 因此, 从大量散布b视频, 花钱洒水军, 攻击贺兰法医,有意无意将话题中心绕到贺兰法医是吸血鬼的问题上,很可能并非恶吸血鬼暗中指使王禾杰那么做。」 单箩丹、单慧一听, 不约而同开口,「很可能,想那么做的是王禾杰,是他的个人行为, 是他高调的想将贺兰法医拽进绝境, 再将他置于死地。」 韩净宣顺势接话,「这表示, 王禾杰跟恶吸血鬼艾宿丰根本不是一条心,的确是为了某种利益合作, 跟待在一块。 此外…」 弦旭勍下意识开口, 「此外,两人一定发生严重的意见纷歧, 王禾杰很可能是背着艾宿丰,偷偷将贺兰初是吸血鬼的事,以及那支b视频,散布到网上!」 贺兰初点点头,表示大家的合理推测,绝对没错,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流露几分谨慎的说:「我加刑子,已经追了他几千年,自然深知那傢伙是什么德行—— 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性格,可是非常阴险歹毒,如条毒蛇,善于暗中等待,等着猎物自动走进他圈套瞬间,再勐地发出攻击,对准猎物脖子,发狠咬紧猎物,绝不松口。 所以他绝不会在没有做足万全准备之前,就将我是吸血鬼的马甲散布在网上。 无论这件事,还是关于b视频的那件事,我认为全是王禾杰背着艾宿丰,自行决定的结果。」 顷刻间,贺兰初弦旭勍一口同声:「看来,两人真的并非一条心啊。」 坐在一旁兔子抱枕上的团宠吉宝,眨吧眨吧那对明亮如黑葡萄般的兔眼睛后。 第722页 两只大大毛兔耳微微动了动,那张毛脸逐渐流露嫌恶的心想。 【我呸,艾宿丰那个噁心人的恶吸血鬼,千年前死不了,千年后,一定要把你突突。 我家主人跟刑子一定会把你喀喳了结,绝不会让你逃过,活到下一个年头,我吉。】 ……… 「少爷,你如何看待弦旭勍?」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瞳的双眼不禁闪了闪之余,想起那时b视频被大量散播在网上,所有人都在讨论,他是不是吸血鬼… 他面临身份暴露危机、名誉不保,被污衊是知法犯法,利用职权之便杀人行兇、湮灭证据的嗜血法医。 以及,被一群无知民众堵在家里,根本『出不去』时候。 当然,所谓的出不去,不过是别人以为他是人,但他若想离开,就能离开! 须臾,贺兰初立马将不由得飘远思绪拉回,当时他跟刑子、吉宝一起被『困』在家,无法离开,哪儿也去不了的那几天。 其中有一天,刑子依然是那副冷静、不苟言笑的一字号表情,却突然迸出那句话,「少爷,你喜欢弦旭勍那个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吗?」 此话一出,不禁让贺兰初整个人顿时一愣,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从短暂的沉默不语到时间变得相当漫长,贺兰初的不开口,不禁让刑子依然等不到回应。 在那当下,身为少爷的吸血鬼管家并不着急,他擅于等待同时。 当前最重要的事,是洗刷掉所有任何不实谣言,并且让少爷重新摀紧吸血鬼马甲,以免所有人知道『少爷是真吸血鬼』的事实。 如今,那件事已经了结,现在…刑子再度问起,是时候了。 贺兰初思及此,忍不住闭眼,暗道了句:该来的,总要来。 之前『逃』过一次,刑子没有让他一定要回答。 这次我想,刑子是一定要得到答案了。 贺兰初眉眼微动,正打算出声,耳边立马传来贺兰刑那道冷静近乎无起伏的嗓音,「少爷,你对弦旭勍那个吸血鬼猎人的后代,究竟有什么想法? 你喜欢他吗? 他可是人类,又是曾无数次跟我们贺兰家族为敌的,弦家人后代,你确定吗?下定决心了?」 话音刚落,继续说:「少爷是吸血鬼,弦旭勍是人类—— 如果少爷真的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那么你们谈得这场恋爱,就是一场没有结局的禁忌之恋。 吸血鬼跟人类註定无法在一起,不会幸福,也没有结果。 等到弦旭勍老去那天,少爷却依然年轻,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老去。 一生中,不断经歷生老病死,直到寿命终结那天,最后看着他老死在你面前。 同时,唿吸心跳乃至脉搏逐渐消失,永远在你面前闭上双眼,原本恆温的体温开始消散,直到体温转冷为止。 在那瞬间,或许才会意识到,啊!原来他已经永远离开。 少爷,你确定你能承受永远失去弦旭勍、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吗?」 接连几句话一出,贺兰刑顿时意识到自己语气似乎有些过于强烈,不禁缓和几分之余,想起韩净宣要他跟少爷坐下来好好谈谈,有关弦旭勍的事… 贺兰刑念头闪过脑海之际,那对深沉眼睛原本流露凝重,渐渐的转为关心、担忧等复杂情绪,冷淡语气透出几分温度的说:「说实在的,少爷,以我角度看来,我绝对不认同,你跟弦旭勍那名吸血鬼猎人的后代,走到一起。 若是,撇开弦旭勍是弦家人,曾与我们贺兰家族的吸血鬼有过各种纠葛与纷争。 甚至是因立场不同,面临过无数次生死交战! 我们贺兰家族跟弦家人,可以说是世仇,註定不能站在一起,只能站在对立面。 但时代已经大大改变,早已不是几千年前,也与几千年前,截然不同。 弦家人也不再以吸血鬼猎人为职业,反而转入各行各业。 弦旭勍则成为执法人员,刑警。 少爷跟身为刑警的弦旭勍意外成了下属、同事,着实打破吸血鬼猎人与吸血鬼天生不对盘,永远只能站在对立面,除非一方死亡,否则永远无法和平共处,如魔咒般的定律。 事已至此,我能认同—— 少爷跟弦旭勍确实能和平共处,但仅限于彼此是同事兼上司下属关系,绝不能有同事之情以外的感情。」 贺兰刑语气略顿,眉头逐渐皱深,冷静表情转为凝重与复杂交织,逐渐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及害怕。 「少爷,你是吸血鬼,弦旭勍是人类,你们註定无法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我怕你将来无法承受,永远失去弦旭勍的痛苦啊。」 贺兰初听完刑子所有的提问与担忧、害怕后,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闪过震惊,伴随异样之余,不禁嘆了口气。 眼底流露一抹看不出情绪起伏的幽深同时,视线逐渐从刑子身上转到一旁窗外,看着一缕午后阳光挥洒进窗内,渐渐在地上延伸,并将倒映在地上的窗户影子逐渐拉得长长。 须臾,内心不禁有股讲不出的异样情绪。 也许是不舍,也许是难受,也许是被刑子直接戳破,他一直不想面对—— 他跟弦旭勍,好像註定,最后真的只能活成两条平行线,绝不可能在一起的问题核心。 第723页 随即,那道语气听来疑似夹杂难以言喻的伤感,实则显得异常『冷静』冷静到好像说出口的话,并非是在说自己的事情,是在说别人的事那般。 「我吗…也许是喜欢的。 我与弦旭勍在每日的相处过程中,我发觉我好像渐渐对他产生不一样的感觉。 但我内心深处一直在提醒自己,也深知我们根本不可能。 他是人类,我是吸血鬼,永远註定不可能走到一起,不会有好结果…不会幸福。」 话音刚落,接着说:「我知道分寸,也会谨守那道分寸,绝不会让自己深陷在一场永远不会有结局的禁忌之恋里,无法自拔。 毕竟,我永生不老不死,而弦旭勍他…将来有天,会离开这世界啊。」 不知怎么地,贺兰初在讲到这里,不禁想到弦旭勍老去生命终结那天,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竟然逐渐一红,眼眶不自觉湿润。 在他意识到,下意识伸手摸向眼角,低头看了下手指—— 无血色指腹的泪痕,映入眼帘。 顷刻间,没来由的再度嘆了口气。 吸血鬼与人类吗? ……… 同一时间,《非刑调》办公室外头,原本准备踏进办公室的脚步一顿,转而背倚一旁墙壁。 那双黑色高邦靴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原本端着重新续杯,他跟贺兰初的现泡红茶的,主僕两人话题中,另一名当事人弦旭勍。 弦旭勍看着手里两杯冒出热气的现泡红茶,随着氤氲热气飘散下,那张深邃英挺俊脸表情似乎变得若隐若现,好像看不清情绪起伏。 同时,眼底装着别人看不出的幽深。 原本因贺兰初主僕二人那段话,不自觉抿起的唇瓣像想到什么,感觉有点无奈又有点心情复杂之余,突然无声呵了声。 弦旭勍知道,他站在门外,里头身为吸血鬼的主僕两人一定已经知道,在知道他已经来到门口情况下,他们依然将事情讲完。 很显然,贺兰刑是故意提起,而贺兰初为了让他死心,故意顺着他话讲完。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听完。 想告诉他,他们不可能——人类跟吸血鬼,註定不能走在一起。 弦旭勍思及此,内心顿时下了某种决定。 第371章 弦狐狸你真行!一言不合的索吻 弦旭勍眼神变得坚定, 原本背倚墙壁姿态一改,下意识站直,随着里头贺兰初主僕两人结束对话剎那。 转身走进《非刑调》办公室。 ……… 弦旭勍顺势放下两杯现泡热红茶, 果断朝大白兔子方向走去。 贺兰初在听见后头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原本看着窗外的视线下意识转向声音传来的位置,恰巧看见对方将现泡热红茶放到一旁办公桌上瞬息。 转瞬之间,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瞳孔倏地闪过讶然, 原因无他,他原以为弦旭勍只是放下热红茶而已,没想干嘛。 没想到, 他眼见弦旭勍走进办公室, 顺势放下那两杯热红茶后, 动作不停的,迳自往他这边方向走来。 贺兰初以为他在听完他跟刑子的话后,会自动放弃对他的感情, 想不到,事情走向似乎往浮夸、戏剧化,饱含梦幻感的不同方向发展啊。 就在念头转瞬闪过脑海剎那。 贺兰初眼睛止不住的眨吧眨吧好几下,面对弦旭勍毫不犹豫朝他走来, 似乎没有听下脚步的打算, 他莫名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心虚,下意识隐忍挠挠脸颊冲动, 伴随眼珠子不自觉感到心虚的飘走之前,整个人不自觉的往后倒退。 与此同时, 面对弦旭勍的『步步逼近』, 贺兰初脚步倒退噜同时。 有点紧张透着难以言喻的异样感受的脱口而出,「弦旭勍你给我停住, 别再靠过来!」 弦旭勍一听,那对冷静的深色双眼闪过些许异样之余,眉头微挑,看着大白兔子不自觉流露一丝丝心虚,与慌张反应。 内心暗道了句:果然,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大白兔子。 弦旭勍意识到贺兰初对他也是有感觉瞬息,立即充耳未闻的继续朝他方向走去。 直到贺兰初整个人倒退噜到不能再退,后背勐地撞到一堵墙,下意识往旁一看,是那扇刚刚他望出去的大扇窗户剎那。 喔豁,糟了。 贺兰初忍不住心想之余,正当他作势往旁一躲,避开弦旭勍的『步步逼近』同时。 一股属于吸血鬼猎人后代的淡淡刺鼻辛辣味,揉合阳光晒过后的清香气息,一瞬钻进鼻腔。 贺兰初双眼立即睁大,视线下意识转回,面向弦旭勍方向时候,原来早已来不及往旁避开,对方已经靠近,碰的一声,轻微声响同时从耳旁传来。 眼角余光撞进弦旭勍贴在墙壁的左手同时。 又是碰的一声,他下意识往右边一看,对方另一只手同样贴在他耳旁墙壁。 顷刻间,弦旭勍竟然趁他不注意,直接给他来一个足以令人脸红心跳的壁咚!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忍不住骤缩,在他意识到之际。 弦旭勍看着被他罩在墙壁与身前,形成壁咚姿态的大白兔子,与对方眼底一丝慌张不由得闪过,直接被他捕捉瞬息。 那张抿着的嘴角不禁勾勒一丝浅笑,伴随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幽深。 随即眼露正经,表情尽是认真,像在对他发誓,想都不想的直切主题,故意对他附耳轻声开口,「我知道你听得见我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第724页 它在为你而跳,因你而心动。」 此话一出,贺兰初双眼忍不住再一次睁大,自然垂在身侧的无血色双手不自觉缩了下。 同时耳边不断钻进弦旭勍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他身为吸血鬼,自然有听见。 尤其对方心脏跳动产生的,细微胸腔鼓动声响,也彷佛化作心跳声般,噗咚噗咚跟着传进耳里。 不知怎么地,贺兰初因弦旭勍一言不合,突然对他壁咚行为,感到紧张之余。 一股强烈到让他差点无法压抑的情感,勐地从内心深处迸发,那颗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也因而产生心动般的,错觉涟漪。 与此同时,原本附耳对他说话,还能感受到对方灼热语气,喷洒在他无血色的微凉耳廓,不自觉形成的阵阵酥酥麻麻感受,连带使他天生异色的瞳孔,迅速闪过一道暗红,转瞬消失。 同时对方语带坚定,发誓绝不退让的低沉自带天然撩,尾音听来不禁给人一种,完全被击中心田的语气传来,「大白兔子,我不会放弃。 无论要花多久时间,那怕穷尽一生,我也不在乎!」 贺兰初一听,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顿感震惊的睁大,随即眉头下意识皱深。 就算对方誓言讲得再漂亮动人,也足以让他心动,但他理智很快将所有冲动、欲望与悸动压下。 一想到自己吸血鬼身份,算是完全摊在阳光下,因恶吸血鬼艾宿丰那傢伙产生的危机,也不知何时会落下。 他也还没跟那傢伙算清总帐,更还没将他了结,澈底斩断那傢伙的烂命,不再让他『苟延残喘』,为整个世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无论如何,他跟弦旭勍,绝无可能。 贺兰刑想到这里,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下意识使出吸血鬼能力,一个动作,便轻松将对方推开。 弦旭勍下意识往后退一步,重新站稳之余,专注焦点重新拉回大白兔子身上。 眼底被对方推开,反射性产生的吃惊,同时消失。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凝重,眼露严肃的开口,「弦旭勍,刚刚我跟刑子讲的话,你一定有听见对吧。 既然如此,我有话就直说了。 我们不可能,我是吸血鬼,你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是与我们贺兰家族有世仇的弦家人。 如果撇开这点不看,我跟你一样不可能,你是人,会经歷生老病死,我不想看你生命终结,永远闭眼那天!」 贺兰初一想到弦旭勍老死那天,他站在病床旁看着—— 弦旭勍白髮苍苍,脸上充满岁月摺痕,年轻时的英俊模样已经不再,身形也变得干瘦,毫无精气神模样。 直到唿吸渐渐孱弱,濒临弥留,而他依然年轻如初,根本没法挽留对方,只能任由对方死去… 想到这里,贺兰初眼睛顿时不争气的一红,隐隐有一道泪光闪过。 就在他下意识皱眉,即/时忍住眼里的泪水,随着眨眼瞬间消失殆尽。 原本有点不稳的心绪,立即恢復平稳。 微微低垂的双眼,重新看向弦旭勍,语带强硬的开口,「弦旭勍你清醒点吧,我们根本不可能!」 弦旭勍一听,深知大白兔子态度如此强硬背后,是不想看见他以后老去,永远失去他。 进而在内心留下一道永远难以抹灭的伤痕,认为他们不会幸福、没有结局… 弦旭勍就在贺兰初作势开口讲些什么『想逼他知难而退,立即放弃,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足以伤人又伤己』的话。 转瞬之间,他想都不想,毫不犹豫冲上前,一把托住对方侧脸,吻住那张无血色的微凉嘴唇。 贺兰初万万没想到,弦旭勍会那么做,瞳孔地震,顿时感受到自己嘴唇被对方那张温热唇瓣吻住,被对方索吻…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他是有能力将对方推开,拒绝的。 但他没有,反而在弦旭勍一次次珍惜般,透着小心翼翼亲吻,并在确定他没有拒绝,也没想将他推开后,逐渐加深。 直到贺兰初守不住心中感觉,不自觉回应对方的亲吻… 好一会儿,弦旭勍才松口放开对方之余,拇指有一下,没一下抚摸那张透着润泽感的微凉嘴唇。 同时看着对方因亲吻过程,下意识闭起的双眼。 弦旭勍带有几分喘息的,低沉透着暗哑的声音传来,「大白兔子,你没有拒绝,你是喜欢我的。」 顷刻间,贺兰初顿时感觉有些灼热般,来自弦旭勍的视线,罩在眼皮瞬息。 眼底不禁一惊,意识到自己竟然随着对方亲吻,不自觉闭眼,甚至反射性的回应对方的吻之际。 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爬上震惊同时,倏地睁眼。 就在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倒映在弦旭勍眼里,贺兰初毫不犹豫将他推开。 想当然,预判了对方预判的弦旭勍,立即顺势往后倒退噜一步,直到重新站稳。 与此同时,打算趁势追击的开口,「大白兔子,承认吧,你对我有感觉,你也喜欢我。」 话音刚落,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止不住的露出傻瓜式笑容,顿时ooc之余,整个人像只偷了蜜吃的臭狐狸,笑到眼角微微弯起。 贺兰初霎时像个被踩中兔脚丫,整只大胖兔子炸毛,碰碰踩了两下地板,来表示生气了都… 第725页 当然,那是弦旭勍想像出来的画面。 实际上,贺兰初一听,下意识抹去嘴上依稀留下的,那股带有对方温热到,像会灼伤人的嘴唇温度。 同时,完全不想走进那只臭狐狸的圈套,与故意挖出的陷阱,另一只自然垂在身侧的无血色手指,不由得缩紧之余。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强大的自控力一下子让他迅速恢復平稳,连眼底那抹难以言喻的异样幽深,也随着他眨眼瞬息,消失无踪。 贺兰初原本想对他再一次强调拒绝神马的。 然而随着勐地涌上嗓子眼,试图发狠拒绝的勇气,在作势宣洩的脱口而出剎那。 碰,噗咻—— 勇气如原本吹膨的气球,在对上弦狐狸那双充满真挚的眼神瞬息,直接像被针戳破。 咻——趁着风速迅速在半空盘旋一圈又圈,直到消风,完全飞走,不见踪影啦。 最后千言万语,贺兰初只化为一句呵呵,来回应。 一旁,贺兰刑全程沦为吃瓜群众,那张本就一字号、不苟言笑的脸上,顿时皱眉,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 须臾,无声嘆气。 少爷,你确定你还能继续坚持,继续拒绝弦旭勍,绝不会跟他在一起吗? 第372章 《非刑调》对王禾杰进行反击 《非刑调》可不是吃素的, 率先对王禾杰开出第一.枪。 既然王禾杰为虎作伥,为了某种利益,协助恶吸血鬼艾宿丰, 帮钮泽律林森两人逃走,在黑市花钱请多名亡命之徒—— 即便找不到任何足以指向,是他花钱请亡命之徒, 在警方追缉钮林两人的路上, 袭警、妨碍警方的蛛丝马迹。 但贺兰初弦旭勍深信,背地里,在黑市花钱请多名亡命之徒的人, 一定是王禾杰或与王禾杰有关的人, 比如指使他秘书安臣去做。 因为后面偷偷装在废墟罐头工厂的监视器画面, 即被王禾杰大量散布在网上的b视频,包括花钱请大量水军攻击贺兰初的人,就是他跟秘书安臣。 从这里, 就可以合理推敲出,先前暗中协助钮林两人逃逸,并出现在路上,多名亡命之徒的黑色汽车, 与妨害警方追缉行动的幕后主使, 一定就是王禾杰! 这里划重点,他让人在网上不断攻击贺兰初, 想要将他拽进绝境,让他的吸血鬼马甲澈底暴露在世人面前, 用心实在狠毒。 伤害《非刑调》的贺兰初, 等同伤害《非刑调》,伤害《非刑调》等于跟整个警界作对, 挑战公权力。 既然如此,《非刑调》乃至整个警界绝对不会跟他客气。 《非刑调》等警察在得知王禾杰背后,可能有什么犯罪事实后,所有人立即撸起袖子,卯足全力,深入追查王禾杰与王氏集团,包括与王禾杰相关,或他有投资的产业,通通成为警方调查目标。 与此同时,向阳警局突然接获一通实名举报电话。 「我曾是《k&i》的外科医生张野,我要举报,《k&i》私人医院存在各种医疗疏失、罔顾人命,做着黑心买卖…」 这通举报电话,立即引起警局同仁注意。 很快的,警方依循举报人提供的相关细节,进行追查。 他们根据那名被迫离职的举报人张野所言,逐一查证与核实,张野所言是否正确,或存在虚假谎报。 经过警方核实,确定《k&i》私人医院曾经确实有一名叫张野的外科医生… 警方深入追查发现,张野的确是因不愿同流合污,不愿违法等情况,直接被迫离职。 并且,该情况不止发生在这名举报人,外科医生张野身上,还发生在不少医院其他科的,医生或护理师等人身上。 这些被迫离职的医生、护理师气不过,不愿受到不合理辞退,也不愿见到存在违法犯罪事实的《k&i》继续谋害住院病人,与欺骗病人家属等等原因。 私下组成一个《k&i》受害者保护团体。 总之,警方得到举报人张野及《k&i》受害保护团体的,所有人提供的相关偷拍医院相关人员,进行不法事情过程的画面,与相关电子资/料,掌握实质《k&i》私人医院等相关人员的犯罪证据。 与此同时,《非刑调》这边,也有查到王禾杰与《k&i》私人医院存在某种不正当的非法交易。 于是,向阳警局的警察同仁立马联合调查医院违法事情的,相关单位,迅速成立《医疗疏失调查》小组。 与此同时,《非刑调》负责人弦旭勍也立即派出单箩丹、单慧,与几名同仁,前往《k&i》调查,跟王禾杰有关的犯罪事实。 随着《k&i》私人医院进行非法交易、罔顾人命,有违医德等行为,通通被《医疗疏失调查》小组、《非刑调》逐一挖出后,警方立即大动作对主谋、共犯等涉案人进行逮捕处理。 顷刻间,以奢华、极致享受,医生、护理师绝对以高规格照顾病人,每间病房装潢如饭店,锁定客群对象为非富极贵的上流人士,极为着名的《k&i》私人医院,立马如空中楼阁,瞬间垮掉。 这件事立即上报,一瞬间引得各家新闻媒体纷纷报导。 镜头带到医院大门,其中三名白大褂的医生最受瞩目,他们被警方双手上铐,准备被带上警车。 其中两名医生年约三、四十岁上下,与走在他们前面,就算双手被铐,被警察命令往前走,却一副明显不想配合,依然认为自己高高在上,年约五十八岁上下的中年人,就是这家私人医院的院长。 第726页 如果王禾杰跟秘书安臣有锁定这起新闻的话,那么他们一定知道院长及两名医生,就是当初与他有私下合作,偷偷将新鲜血袋取出,送给他,也对他非常狗腿、阿谀奉承的仨人。 当然,贺兰初猜测,《k&i》私人医院被警方大动作调查,进行多名涉案人被逮捕的侦查行动,早已在新闻及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王禾杰不可能不知道。 说不定,他已经在想退路—— 如何才能不被警方逮住,他跟王氏集团等相关企业的,犯罪证据,做准备呢。 贺兰初思及此,天生异色的瞳孔,闪过犀利,《非刑调》等警方怎么可能任由你湮灭证据,全身而退啊,王禾杰。 但凡你出现任何古怪行为,你将会被警方立刻以紧急逮捕现行犯为由,进行逮捕! ……… 经过《医疗疏失调查》小组、《非刑调》团队调查下,他们情节最是严重—— 院长是主谋,两名医生是共犯,以及多名跟他们同流合乎,沆瀣一气的医生、护理师等人,无一例外通通被上铐逮捕,准备带回警局侦讯调查。 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传来,她面露严肃的逐一细属《k&i》私人医院曾做过的非法事情,「不止上述这些,其中《k&i》竟然与黑市有关。 他们竟然严重违背医德,与黑市进行非法交易,透过活体摘取器官,再将器官移植到非富极贵的有钱病人身上,藉此牟取暴利—— 透过对外向病人家属宣称病人已死。 或者,病人明明没病,却告诉病人及其家属,病人患病严重,必须住院治疗等理由,将无权无势的『病人』扣留在医院。 藉此通知,正在寻找适合移植到身上器官,非富极贵的病人,有器官能用,进行锁定『病人』后,再将这些无辜病人身上的器官,进行非法手术。 随着非法注射麻醉药后,逐一取走病人身上器官,使他们最后惨死,如此令人髮指的犯罪事实。」 顷刻间,《k&i》私人医院利用每月做慈善名义,提供五十个名额,让贫困家庭的病人能来医院,免费接受治疗及住院,却在过程中,将这些无辜病人身上器官,进行非法活体摘器官手术等令人髮指行径。 以及牵涉无数条犯罪事实的新闻一出,立马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不少网民、键盘侠等正义魔人,这次没有对准失误,立马将那把被他们视为锋利之剑的批评话语,直指这家私人医院。 纷纷涌进医院官网,或涉案人个人社交网络平台底下留言—— 无数条谩骂《k&i》那些涉案医生、护理师,乃至主谋院长及院长的两名得力助手医生共犯,他们无医德,没人性,他们通通该被天打雷噼,被活活噼死才对! 顺带一提,《k&i》原本缩写为king&iambic(诗学),后被跟风媒体、网红等直播主讽刺为kill &illegal(非法)逮着《k&i》相关话题,制作了无数集视频来揶揄、讽刺及批评他们。 并且,《非刑调》与《医疗疏失调查》小组合作,共同查出这家医院做着许多非法、违背道德底线的犯罪事情之余。 《非刑调》刻意隐瞒,因为属于非科学所能解释的极机密范畴,所以不能给外界、《医疗疏失调查》小组知道的事—— 《非刑调》查到《k&i》私人医院,竟与王禾杰狼狈为奸,无数次帮艾宿丰提供新鲜血包。 那名举报人张野意外发现,院长跟那两名医生时常约定一段时间,跟某个人见面。 并且在与对方见面之前,极为神秘兮兮的去到血库取出新鲜血袋,放入银色气密箱。 他偷偷跟上去一看,才知道原来与院长见面的那人,正是知名王氏集团的执行长王禾杰。 张野虽然不知道院长偷偷取血库的新鲜血袋,交给王禾杰的用意是什么,但仍赶紧将这个惊人发现,偷偷录下来… 包括院长等人违法收取病人家属红包等记录,全数被《非刑调》等人查获。 自此这家《k&i》私人医院,最后被《非刑调》、《医疗疏失调查》小组,一锅端了。 不止如此,相关涉案人未来还得面临,他们故意导致病人死亡等刑案官司。 主谋、共犯等人,属于他们的牢狱之灾,绝对跑不掉。 ****** 《非刑调》办公室。 贺兰初弦旭勍站在那面触/控液晶屏幕前,随着《k&i》私人医院,做的各种伤天害理、有违医德,违背良知道德底线的犯罪事实一一被爆出。 红极一时的高端私人医院《k&i》自此落幕。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几分严肃的开口,「根据举报人张野提供的相关视频讯息,院长伙同两名共犯,一起从血库偷血出来,交给王禾杰或其秘书安臣的画面,足以再一次证明—— 王禾杰跟恶吸血鬼艾宿丰确实因某种利益关系,聚在一起。 王禾杰提供他新鲜血袋,来协助他,让他血源供应不绝,还帮他做事。 先前贺兰初提及的所有案件背后,都与恶吸血鬼艾宿丰有关,自然也与帮恶吸血鬼办事的,王禾杰及其秘书安臣有千丝万缕关系。 至于,恶吸血鬼艾宿丰,能帮忙王禾杰什么… 我们目前暂时依然处于未知状态。」 话音刚落,弦旭勍示意贺兰初等人目光聚焦到,那面触/控液晶屏幕上。 第727页 此刻画面正显示出,王禾杰的基本资/料,秘书安臣,与神秘的恶吸血鬼艾宿丰之间的关联讯息。 第373章 贺兰兔子与恶吸血鬼最大的差异? 贺兰初知道,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他、刑子跟恶吸血鬼艾宿丰对上时候,绝对是厮杀个你死我活的局面。 加上无良商人王禾杰, 不断在暗中帮助那傢伙,所以他对上艾宿丰同时,弦旭勍跟《非刑调》势必也得对上王禾杰, 双双来一场正义与邪恶之间的交战。 贺兰初为了让弦旭勍跟《非刑调》团队等人, 万一不小心对上恶吸血鬼艾宿丰,能立即有心理准备之余,也能迅速做出反应及提防, 同时适时反击—— 人类对上一名非人类, 对方还是一名阴险毒辣的恶吸血鬼, 无疑是以卵击石。 因此,多知道一分关于艾宿丰的事,就能多一分胜算, 多一分自救能力。 如此一来,不仅能救自己,也能救别人。 贺兰初想到这里,在下意识看弦旭勍一眼, 对方也正巧看过来, 四目相对瞬息—— 彼此眼里倒映对方身影。 弦旭勍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逐渐泛起一抹浅笑,坚定眼神透出一个讯息:大白兔子, 你放心,我跟《非刑调》绝对会做你最坚强的后盾! 绝不会成为拖后腿的猪队友。 贺兰初下意识接收到对方眼里讯息剎那, 天生异色的瞳孔微微睁大。 随即朝他点头之余, 看回《非刑调》团队众人,开始说起吸血鬼与恶吸血鬼艾宿丰之间的差别。 贺兰初尽可能简略过程的告诉大家, 他属于血统纯正,双亲全是吸血鬼,被生下来的他,同样天生就是吸血鬼。 至于,他管家贺兰刑,一开始是人类。 「刑子是当初被我父亲,即前贺兰家主初拥转化变成吸血鬼。」 韩净宣等人在听见贺兰刑以前,也跟他们一样是人,而非天生就是吸血鬼剎那,不禁眼露震惊。 同时韩净宣不由得朝贺兰刑看一眼,眼里装着一些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异样情愫。 耳边随即传来贺兰法医的说话声。 「我们除了没有唿吸、心跳及脉搏,皮肤苍白透着微凉,如死人外,能正常吃东西。 但吃东西,对我们而言,像吃点心。 唯有定时喝血,才能做到真正抑制我们对血产生的,冲动欲望及渴望。」 贺兰初讲到这里,不知怎么地,突然看向弦旭勍。 随即视线转回《非刑调》众人身上同时,弦旭勍下意识回看了大白兔子一眼后,目光跟着转回大家身上。 贺兰初补充道,「我们不喝新鲜人血,只喝医院报废的过期血袋,也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慾打晕人类,偷偷从他们身上吸血神马的。」 话音刚落,继续说:「至于其他,几乎与正常人没两样,我们有影子,照相可以显影,能照镜子,也不怕阳光,甚至格外享受阳光。」 贺兰初下意识走到大扇窗边,任由早上十点左右的阳光穿透进来,与室内灯光相互应,驱散一室昏暗之余。 在阳光持续带来的光明与和煦,无形透出祥和氛围的光线沐浴下。 顷刻间,贺兰初穿着浅色英伦风西服,配上白色大啾啾系带领,与裸.露在外的无血色皮肤,被炽热阳光这么一照,整个人就像会闪闪发光般,不由得吸引众人眼球。 阳光接触到那对异色瞳孔瞬息,自然而然的微微缩紧,就在眨眼瞬间,恢復正常。 须臾,随着贺兰初折返,回到那面触/控液晶屏幕前站着,众人视线也不禁跟着他转回。 顺带一提,贺兰初戴在右耳旁的白色单片眼镜链子,小小晃啊晃的。 秋天在得知他最崇拜、喜欢的老大,是吸血鬼,连一向沉默寡言,总是一号表情的刑子也是吸血鬼之后。 对吸血鬼神马的,不禁感到无限好奇之余,也生出不少兴趣。 随即忍不住挥爪,求存在感的脱声吐露,「老大、老大,既然老大是正统吸血鬼,刑子则是由人类转化成的吸血鬼,那么跟恶吸血鬼那傢伙不同之处在哪里?」 贺兰初看了一脸单纯兴奋,纯粹对吸血鬼感到好奇,绝无添加任何不好邪念的秋天一眼之余,回给对方一个正好,我要开始说我们跟恶吸血鬼之间的差别了。 秋天一见老大看过来,忍不住挠挠脑袋瓜,莫名感觉今天老大比以往更帅、更酷了啊,不愧是老大。 贺兰初原本专注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一瞬转为严肃,眼底同时透出犀利的开口,「恶吸血鬼,根本不能称得上吸血鬼。 恶吸血鬼只是个山寨、假货,连半成品都不是。」 弦旭勍看着贺兰初在提起恶吸血鬼瞬息,对方眼底毫不掩饰流露出的嫌弃、厌恶。 与平时谦谦君子又和善,易亲近的形象完全不同,不禁有种又多靠近真实的贺兰初,也多了解对方几分时候,内心深处顿时浮现一股情愫般的悸动。 贺兰初:「恶吸血鬼就像山寨品,是透过卑劣又不正当手段,强行将自己转化成恶吸血鬼。 恶吸血鬼艾宿丰以前同样是人!」 贺兰初话音刚落,一想到与贺兰家族有血海深仇的艾宿丰,自然垂在身侧的无血色手指一点一滴攥紧,内心无法控制的愤怒,油然而生。 直到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心中愤怒,伴随恢復冷静。 第728页 接着说:「恶吸血鬼艾宿丰,除了没有唿吸、心跳跟脉搏,皮肤也惨白透着微凉外。 基本无法正常吃东西,但带血的食物可以,比如牛排。 吸血鬼与恶吸血鬼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恶吸血鬼必须持续不断的喝血,才能完全抑制对血产生的冲动及渴望。 否则一旦失控,那么绝对丧失理智,直到吸完血,完全满足体内的嗜血基因后,理智冷静才会回来。」 贺兰初讲到这里,天生异色的瞳孔闪过凌厉,「但在他失控、丧失理智时候,出现在他周围的所有人,绝对非死即伤,场面也一定触目惊心,布满斑斑血迹之余,很可能血流成河。」 《非刑调》众人在听见恶吸血鬼艾宿丰,竟是如此可怕的危险人物,比一般兇狠匪徒可怕上百倍瞬息。 所有人表情不约而同转为凝重,一想到随时可能会发生,对方因什么原因停止喝血,理智丧失,霎时带给周围无限危险,与血淋淋,横尸遍野的可怖场面剎那。 大家内心深处不禁对一定要早日抓到恶吸血鬼艾宿丰,让贺兰法医、贺兰刑处置的决心,变得更加坚定。 绝不能让恶吸血鬼艾宿丰,那个山寨品,危害到人类的生命安全! 弦旭勍皱眉,家里那本祖传的《吸血鬼猎人日记》就曾提及—— 恶吸血鬼这个非人类,行事作风毫无逻辑可言,也疯癫的可怕,绝对比吸血鬼这号人物更危险百倍,也更加危害人类。 弦家人一旦遇到恶吸血鬼,绝不可心慈手软,必除之! 弦旭勍想到这里,那对冷静的深色眼睛闪过犀利,发誓势必抓住恶吸血鬼,跟在背后作死的王禾杰不可。 贺兰初接着说:「恶吸血鬼艾宿丰就是典型的非人类,他没有影子,照相不会显影,也不能照镜子,因为镜子照不出他,但摄影机拍得到他。」 贺兰初讲到这里,示意贺兰刑点开,他们主僕两人私下调查恶吸血鬼时,从《m&j》酒吧取回的监视器画面中,有拍到艾宿丰那傢伙像在对他挑衅,故意对着镜头的画面。 即有钮泽律出现,意外得知王禾杰与艾宿丰有关的那晚监视器画面。 藉此证明,贺兰初的话所言不假,那晚《m&j》酒吧监视器画面,有拍到恶吸血鬼艾宿丰对镜头向他挑衅的身影。 与此同时,这也是弦旭勍、《非刑调》团队众人第一次见到,对贺兰初有某种企图,一直想对他不利,那名恶吸血鬼的真面目—— 对方有一头髮稍微卷的褐色中长发,面容异常完美英俊,透着诡异、阴郁气息,浑身散发一股神秘、诡谲,令人不寒而慄气场。 尤其经由贺兰刑重新解析、放大,忒清晰的监视器画面,顿时让弦旭勍等人清楚看见,恶吸血鬼艾宿丰直视镜头的那双眼,竟然不是全黑,而是跟贺兰初一样,有双异色瞳孔。 不一样的事,两人瞳色不同。 与贺兰法医那双明亮、清澈,充满正向信念,正义善良的异色瞳孔,格外吸引眼球的眼睛对上时候,除了感觉备受尊重之外,原本带有几分杂念、无法静下的心,会逐渐静心下来。 然而,透过那段视频,与恶吸血鬼艾宿丰那双一深黑,一透白的瞳孔对上瞬息,所有人… 包括身为前刑警队长,现任《非刑调》负责人,见过各种血腥、恐怖和瘆人的案发现场,以及危险大场面,整个人训练有素,绝对跟其他团队成员已经属于大胆范围内的弦旭勍,都不免没来由的不寒而慄,一股鸡皮疙瘩爬上手之余。 寒意跟着从背嵴窜上后脑,顿时被艾宿丰那双诡异又古怪的异瞳给稍微震慑,被一时惊住。 直到弦旭勍等人,赶紧移开眼,下意识看回贺兰初那双一墨黑,一深紫,不自觉透出温和,足以安定人心的异色眼珠子剎那。 那股从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上直觉感受到,没来由的被震慑之余,不禁寒毛直竖、鸡皮疙瘩的感觉。 甚至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窟,令人止不住打了个大大寒颤。 并感受到艾宿丰身上有股强大力量,加上他又是一名非人类恶吸血鬼,完全无法将他与一般兇狠匪徒划上等号,绝对比身为人类的万恶不法之徒,难缠百倍之余,也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存在! 弦旭勍等《非刑调》团队成员思及此,双眼不禁闪了闪,下意识暗道了句:看来平时训练得再加倍之外,也得立刻进行地狱等级的特训才行! 否则身为人类的他们,一旦对上恶吸血鬼艾宿丰,绝对没有什么胜算可言。 一旁,坐在兔子抱枕上的团宠吉宝,在与视频上,恶吸血鬼那傢伙眼神对上时。 那张棕橘毛脸立马浮现鄙夷表情,黑葡萄般的明亮兔眼珠子跟着流露不屑。 淡色兔鼻不自觉翕动同时,兔式的呸呸了声。 【噁心的臭傢伙,想杀我主人,想疯了,也追了一千多年,你终究不会得逞。 以前主人只有吉宝跟刑子。 现在主人已经多了好多位,能交出后背,彼此信任的好伙伴,还有那名弦家人—— 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弦旭勍,他一定不会任由你第n次对主人出手,要杀他的! 哼哼。】 就在贺兰初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眨眼瞬息,众人目光焦点,立马从前方墙上一整面液晶大屏幕,有恶吸血鬼艾宿丰的阴冷眼神之定格监视器画面,拉回他身上。 第729页 与此同时,贺兰初眉头微拧即逝,下定决心,选择说出口的下意识开口,「各位,有件事我得向大家坦承…」 第374章 第三百七十四 章贺兰兔子说出恶吸血鬼身体崩溃原因,上 「我们《非刑调》团队从上任以来, 经手调查的所有案件在侦破,那些万恶行兇者经过法律制裁,被抓去关之后。 除了第五案《线.上的马戏团杀人事件》为了好友杜青报仇, 好在最后没有真的犯下杀人罪的戚风外。 兇手无一例外,包括为了他们曾犯下的酒驾等伤人罪刑,被扭送进监狱的五人帮, 入监服刑后, 通通出现夜不能寐,日日夜夜恶梦惊醒,一副神经出状况。 然而狱医、精神科医生给他们检查、诊断结果, 全是精神正常, 没有问题。」 贺兰初语气略顿, 接着说:「因为身为吸血鬼,还有一项本事,我有催眠能力, 我在所有兇手踏出我们侦讯室之前,通通给他们下了一道催眠暗示…」 贺兰初身为儒雅谦谦君子,对待好人绝对亲和力十足,但对待坏人与万恶不法之徒, 绝对展现残忍又冷血无情一面—— 碍于法治社会, 他不可能,也绝不会杀人。 人类犯法, 自然得交由人类法律来进行制裁。 不过,那些恶人被关进监狱, 终生不得自由, 被困的只是身,但贺兰初能为死者、受害者进一步讨公道, 利用吸血鬼天生的蛊惑催眠能力… 「将所有人催眠,在每场恶梦中,不断梦见被他们伤害、杀害的死者、受害者等过程。 并成为『受害者』角色,一直被当时的他们伤害、杀害,循环往復,直到生命终结那天,我对他们的催眠暗示,才会消失。」 贺兰初眉头微动,下意识看了眼露讶然的弦旭勍一眼,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当初他在以自己方式惩罚那些兇手时候,没有告诉他,现在才说。 呃…不知道弦旭勍会怎么想… 贺兰初不禁忍下想挠挠脸,同时视线赶紧转开,重新看回大家,有那么一丁点不敢再跟弦狐狸对视就是了。 随即假咳一声,「那啥,以前只有刑子跟吉宝知道,我会用催眠暗示来教训、惩罚那些犯法的人。 尤其是情节严重者,我更会出手惩罚,让他们深深体会到当初被他们伤害、杀害的受害者,所经歷的各种恐惧、害怕与濒临死亡的感受等等。」 弦旭勍没想到大白兔子竟然有这种本事,讶然之余,不禁觉得他做得好。 原因无他,身为前刑警队长的他,执行过的无数次任务,所见过的那些穷凶极恶的坏人、兇狠歹徒,与毫无悔过之心的兇手,压根不会对被他们残害、杀死的受害人,有任何悔悟、抱歉—— 在面对这些三观道德底线明显有问题的人,劝他们悔改、向善,可教化…根本不可能。 所以对于那些绝不能以常理来论述的,万恶不法之徒而言,贺兰初以吸血鬼能力中的催眠暗示,来惩罚那些人,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非常人,就该用非常人方式来处理! 双单姐弟、韩净宣和秋葛两人在听完后,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之外,很快就接受贺兰法医利用催眠暗示,一想到那些无辜受害人、死者所面临的苦痛,造成身心灵永远无法消失的伤害。 以及逝去的生命,终将永远无法回来… 所以,对于贺兰法医替受害人惩罚那些万恶犯罪份子,以另一种方式,来替受害者、死者讨公道的行为,不禁感到痛快。 同时不约而同心想:不愧是贺兰法医,棒棒的! 秋天简直迷弟上身的脱口而出,「老大,你最好了,秋天永远支持你,你就是正义使者的化身。」 就在众人忍不住想附和秋天,认为他言之有理瞬息,弦旭勍突然出声,一脸严肃的『制止』,「什么催眠暗示,贺兰初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清楚。 这件事慎言,别再说下去。」 葛大辉一听,眼睛一闪,顿时一点就通,立马附和道,「没错,贺兰法医哪有说什么催眠暗示,大家都听错了,别说了,以免不小心被听了去。」 在场众人全是人精,一听见弦长官(弦队/弦大)及葛大辉如此说后,眼睛不自觉闪了闪之余,立即顺着他们的话,连忙表示,没错大家刚刚都听错了,哪有什么催眠暗示。 那些在牢里服刑的兇手,之所以夜夜不能寐,被恶梦惊醒,重复做着他们变成被害人,一次次被当时的自己杀害的梦境。 不过是他们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被梦魇了。 与神马催眠暗示,根本无关。 「唉呀,真糟糕,刚刚怎么突然一时耳鸣了呢。 老大、老大,你刚刚说啥勒,我怎么没听清楚。」 秋天顿时戏精上身,下意识捏捏耳垂,抓抓耳,就像真的耳鸣般,佯装一副刚刚确实没听见神马话。 整个人表现的浮夸又搞笑,伴随眼珠子向上,翻出眼白的模样,顿时惹得众人忍不住噗嗤一笑。 贺兰初见状,停顿了半秒,随即一脸无语的摇摇头,同时无血色唇瓣止不住勾勒一抹无奈微笑。 内心则不由得因弦狐狸跟大家的体贴,顿时倍感窝心。 随即贺兰初拉回正事,继续告诉大家,吸血鬼与恶吸血鬼之间,还存在哪些差异。 「正如刚刚所说,我跟刑子在太阳底下,能自在行走,完全不受太阳光影响,反而觉得阳光舒服,喜欢待在阳光下,晒太阳。 第730页 但恶吸血鬼可不行…」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瞳孔闪过意味不明之余,不禁强调的说:「我意思是,即使恶吸血鬼艾宿丰在之前体力满血,不受身体副作用影响的全盛时期,跟吸血鬼一样,能走在阳光下,能晒太阳。 但随着每一次身体副作用发作,渐渐会开始畏惧阳光,无法直视太阳,更无法自由的在太阳下行走。 直到完全无法晒到阳光,连看见太阳都不行。 否则,阳光透出的紫外线,会灼伤他。 甚至,有一定程度上的,会将他杀死。 恶吸血鬼就是一枚,只适合生存在阴沟里的臭老鼠。」 贺兰初话音刚落,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闪过厌恶之余,继续道,「算算时间,这傢伙身体崩坏情况应该已经来到后期,他已经无法晒太阳,连见到太阳都不行了。 想当然,那傢伙只是个山寨品,怎么可能会有催眠能力呢。」 随即贺兰初注意到大家不自觉露出的疑惑神情,不知道恶吸血鬼身体崩坏背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 他下意识组织语言能力,打算说清楚,讲明白,所谓的恶吸血鬼身体崩坏,究竟是什么意思。 以及他们贺兰家族与恶吸血鬼艾宿丰之间,到底存在什么血仇。 才会让他跟刑子加起来追踪了他好几千年,势必将隐没在人类社会中,准备伺机而动,来反追踪他们,进而抓住他,要对他不利的原因。 贺兰初:「先前提到艾宿丰之所以叫恶吸血鬼,是因为他不是靠正当手段,由吸血鬼给他初拥,赐予他第二次生命,进而转化成吸血鬼的。 即经过吸血鬼初拥,由人类转化成吸血鬼的人,才叫吸血鬼。 而像艾宿丰这种卑鄙、无耻,直接抽取吸血鬼的血,经过换血手段,逐渐变成的吸血鬼,则叫恶吸血鬼。 因此,吸血鬼与恶吸血鬼本身,就有明显差异存在。 他有与经过正式初拥,从人变成吸血鬼的吸血鬼,所没有的致命弱点—— 那就是恶吸血鬼的身体过没多久,就会崩溃,直到死亡。」 当初听刑子提起,艾宿丰以不正当手段,变成恶吸血鬼之后,开始有意识的猎杀贺兰家族的吸血鬼。 因为当年他在生存过程中,意外发现,自己的恶吸血鬼身体,竟然有着与…经过正式初拥的吸血鬼所没有的致命bug。 如果他想阻止身体崩溃死亡,在经过换血的一段时间后,身体再次出现问题时,就得不断换血。 贺兰初皱眉,眼底闪过冷意,「不是谁的血都行,只有贺兰家族的血,才能延缓、阻止那傢伙的恶吸血鬼身体进入崩溃,最后自我消亡的阶段。」 贺兰刑听着少爷的讲述,脑海彷佛闪过数千年之前,贺兰家族被艾宿丰那个畜生算计、设计,最后导致贺兰家族濒临灭族… 最后只留下少爷这根独苗,唯一拥有贺兰家族血统的正统吸血鬼。 以及当初他带着仍在襁褓中的少爷四处躲藏,免得被艾宿丰结合人类势力,打着追杀剩余吸血鬼的口号,持续不断追杀他们,进而找到他们行踪,对仍是婴儿,什么也不懂的少爷不利。 并且,一想到当初奶娃娃少爷,睁着懵懵懂懂的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珠子,看着他,对他露出无齿笑容,不自觉伸出小小馒头手摸摸他侧脸,他们主僕二人躲在一间漏风下雨的平民破屋。 外头是仍不肯放弃,仍在搜索他们踪迹的艾宿丰,与几名对永生有着贪婪欲望,在人类世界有着极大声望的,死了都绝不会可惜的几个中老年人杂碎。 或许奶娃娃少爷知道他们主僕二人有危险,所以不哭不闹,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那道单纯眼神,充满对整个世界的懵懂好奇,着实与破屋外,那些满满野心,对永生有着令人作恶的贪婪欲望的杂碎,形成强烈对比。 想当然,那些杂碎与杂碎的下属,无一例外全被他解决—— 杂碎的血液蔓延整个空气。 随着雨水沖刷下,逐渐变成一摊摊血水,布满整片泥地… 至于,艾宿丰那个畜生,自然也有被他伤到,最后狼狈逃走。 只是,整个过程却费了他不少力气。 如果不是还有少爷要照顾,那么当时他绝对与那畜生同归于尽。 毕竟,那个畜生身上有着前贺兰家主的血,他想澈底伤或杀死他,很难… 贺兰刑思及此,眉眼微动,眼底尽是冰冷。 啪嗒一声,放在那只皮肤无血色的修长手指下的滑鼠,一瞬碎成渣渣,直接领便当。 贺兰刑硬生生捏碎一个滑鼠的举动,不禁惊呆了在场众人…几秒。 接着,转念一想,刑子会有这种举动,足以想像当时贺兰法医(老大)跟他一起被迫逃亡,以免被恶吸血鬼艾宿丰那个傢伙追杀成功的过程,有多么惊险、战慄也可怕。 包括,那傢伙也是导致整个贺兰家族差点灭族的元兇啊。 弦旭勍听到这里,不禁对大白兔子感到心疼。 第375章 贺兰兔子说出恶吸血鬼身体崩溃原因,下 贺兰初目光从刑子捏碎的滑鼠收回, 眼露专注的继续说:「我父母都是吸血鬼…」 正因为贺兰初父母全是吸血鬼,所以他一生下来,自然也是吸血鬼, 即贺兰家族唯一的独苗,是血统最纯正的吸血鬼。 第731页 亦是歷代贺兰家族中,最特别, 绝无仅有, 弥足珍贵,身份最为尊贵的异瞳吸血鬼。 吸血鬼歷史中,异瞳吸血鬼身份为最正统, 最尊贵, 以异瞳为尊。 相对的, 艾宿丰根本不算是吸血鬼,他是假货、山寨品,若要将他归纳于吸血鬼。 那么艾宿丰绝对是吸血鬼阶级中, 最劣、最次等的低贱吸血鬼,也就是恶吸血鬼。 因为恶吸血鬼,不是经由吸血鬼正式初拥转化成的吸血鬼。 他是以人类身份,偷偷抽取吸血鬼的血, 来达成换血—— 放掉身为人的血, 同时体内注入大量吸血鬼的血,经过反覆换血下, 进而转化成恶吸血鬼。 韩净宣一听,那对圆圆眼睛闪过瞭然, 不禁开口, 「难怪那名恶吸血鬼眼睛才会是异瞳啊。 所以他的异瞳是后天造成,一定与他换的吸血鬼的血有关吧。」 贺兰初:「没错, 当初艾宿丰仍是一名阴险又狡猾的人类贵族时候,他眼睛是黑色,而非现在大家所看见的一深黑,一透白,他的瞳色确实受到当时所换吸血鬼之血影响,渐渐变成异瞳!」 贺兰刑语气隐约流露几分愤怒的开口,「当初艾宿丰之所以能顺利从人类变成恶吸血鬼,并得以继续以永生身份,低贱的苟活下去的最大原因—— 是因为被那畜生抓走进行换血的,贺兰家族的吸血鬼,不是旁支,就是原先是人类,经由吸血鬼正式初拥转化后变成吸血鬼的吸血鬼。 直到贺兰家族的吸血鬼,一个一个命丧在充满野心又贪婪的人类之手,与那畜生的设计、算计,抓走进行换血下…」 贺兰刑眼底瞬间浮现痛恨,冷静语气变得不稳,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同时泄漏出吸血鬼暴怒之前的恐怖神色。 下一秒,他即/时压抑,理智占上风,将吸血鬼本能压制下来,语气间的愤怒等不稳情绪逐渐回归冷静之余,继续说:「直到贺兰主家,少爷的亲朋好友,乃至父母,前贺兰家主、夫人,最后同样惨死于人类与艾宿丰卑劣暗算下。 前家主跟夫人的血,也被那畜生经过换血,他们的吸血鬼之血,也被那畜生吸收了。」 不知怎么地,贺兰初听到这里,顿时涌上一股鼻酸,内心一颤,天生异色的双眸跟着一红,眼眶瞬间充满泪液,莫名有股心痛感,油然而生。 自然垂在身侧的无血色双手不自觉攥紧。 那怕当时他父母被害身亡时,他依然是襁褓中的婴儿,对他们一点记忆、印象都没有。 只能透过刑子的描绘讲述,以及父母的照片,来想像出父母模样。 但在听见父母惨遭当时贪婪的人类逼迫、被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抓走换血,最后惨死、灰飞烟灭的悲惨情况,一想到当时拼尽全力,护住他,让刑子顺利将他带走。 以免他落入野心勃勃的人类之手,遭遇各种不人道的折磨手段的父母,却被恶吸血鬼艾宿丰偷袭… 贺兰初思及此,双眼竟然不争气的蓄满眼泪,欲掉不掉之余,心脏不自觉出现抽搐般的疼痛,疼痛一下子没入四肢百骸。 直达灵魂深处,使得灵魂因汇集而来的剧痛,忍不住发出痛苦哀嚎。 顷刻间,他下意识费了好些力气,勉强使眼泪持续在眼里转动,才没有落下,因为他不想被大家看见他脆弱与充满破碎感的一面,他有他的坚持及骄傲啊。 突然,一只大手覆盖住他头毛,有一下、没一下的揉了揉,同时那股淡淡辛辣刺鼻,又满满阳光晒过后的清香气味,钻进鼻腔。 贺兰初立即知道头顶上,那只撸他头毛,整个动作充满安抚感的修长大手主人是谁,是—— 弦旭勍。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不自觉睁大,对上那双充满关心,饱含心疼神色的深色眼睛瞬息。 「你做得很好了,真的。」 弦旭勍看着大白兔子那双红通通,跟真的兔子有得拼,闪烁泪光,坚强的不想让眼泪掉下来的异色瞳孔,内心深处不由得感到阵阵抽痛,与充满对对方的心疼。 就在那句低沉充满肯定,饱含抚慰人心的话语,钻进贺兰初耳里剎那。 他双眼忍不住吃惊的一点一滴睁大。 与此同时,原本迟迟没有落下,眼眶里强撑着的眼泪,立即不争气的从眼角滑出。 顷刻间,两人彷佛自成一个世界,与整个《非刑调》办公室、团队众人一分为二。 只有他们两人的小世界,任谁都无法介入。 贺兰初持续感受到头顶上,那只试图安抚他难过情绪,与失去亲人的极致悲伤的修长大手,所带来的温热感受。 从对方手心一点一滴传递过来的体温,彷佛顺着头毛逐渐渗入他毛细孔,最后蔓延全身。 内心深处因悲伤而起的阵阵抽痛,一点一滴被抚平,同时那种因情绪瞬间而起的伤感,也逐渐由深转浅,最后消散无踪。 就在贺兰初眼角一滴泪,不受控的再度滑落剎那。 弦旭勍原本抚摸贺兰初头毛的大手,顺势来到他眼前,毫不犹豫的伸手为他拭去眼角那滴泪。 转瞬之间,贺兰初双眼不自觉睁大,内心深处竟然不由得升起一股心动涟漪。 弦旭勍下意识压低,显得轻柔几分的安抚嗓音,同时传出,「不哭了,好吗。 第732页 有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绝不离开。」 贺兰初没有回应,只是直勾勾看着弦旭勍那张充满抚慰,尽是心疼,与不舍等复杂情绪交织的认真俊脸。 噗通、噗通、噗通…… 属于弦旭勍的心跳声传进耳里,贺兰初那颗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顿时出现与弦旭勍心脏同频率的弹跳错觉之际。 他顿时察觉那道错觉背后的含意。 原来,他对弦旭勍动心了,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 贺兰初瞬间收下眼底所有思绪等复杂感受。 眨眼之间,眼眶里的眼泪被他眨掉,只剩眼里仍有一层湿润水光闪过,整个人状态恢復冷静理智。 那只擦过他眼泪的修长手指主人,下意识为他挡去《非刑调》众人目光,免得大家看见他脆弱一面。 但或许大家早已瞭然贺兰法医在哭啊—— 贺兰法医当下讲起被害身亡的双亲,整个偌大的贺兰家族竟因人类对永生的贪婪欲望等野心,恶吸血鬼艾宿丰为了继续存活,进而算计贺兰家族,导致贺兰家族家破人亡。 甚至差点灭族,导致整个贺兰家族,从此消失在歷史洪流中… 那种伤心、难过,与无限悲伤的感觉,所有人深有同感,也不禁感到无限伤感与浓浓遗憾。 于是,所有人不约而同佯装没发现贺兰法医一度陷入浓浓悲伤,与情绪压抑不住,忍不住流泪等反应的一面。 直到贺兰初眨掉眼里泪痕,重新恢復冷静,专注力拉回,继续说着刚刚被打断的正事,众人视线才回到他,与走回原来位置的弦旭勍身上。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认真,「一开始,艾宿丰的身体,刚从人类转化变成恶吸血鬼,他身体过没多久,就会面临崩溃。 崩溃后,随之而来的是各种阶段引起,足以令人痛不欲生的副作用反应。」 贺兰初语气略顿,接着说:「当时我在福安分局任职时,经手的那十三起命案,经过验尸发现,十三名被害死者,无一例外全是被吸血,导致失血过多而亡。 致命伤,颈侧两枚牙洞,的确是恶吸血鬼所为。 后续大家也都知道了,我立即告诉当时的前同事李大成警官等人,他们深知案件严重性…」 虽然出现所谓的吸血鬼杀人,还将人体内的血吸干的情形,听来实在忒天方夜谭。 但向阳警局中,最神秘的《非刑调》部门,处理的正是这种非一般的刑事案件。 因此,无论十三起命案的连环杀人犯,竟是吸血鬼,这件事听来有多荒谬,李大成他们依然立即向上通报,给当时的《非刑调》团队处理。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双眼微微瞇起,说出当时的合理推测,「当时我在确定,那些案件的确是出自艾宿丰之手之后。 我猜,他身体很可能已经面临崩溃前期的初期症状。 初期症状是变得比以往都渴望鲜血。 如果不能即/时补充,那么无论是谁,都会变得非常危险。 或许这就是他犯下那些命案的原因。」 弦旭勍一听,不禁开口,「这表示,他一定发现他整体状况,已经开始转为劣势。 随着时间增加,恶吸血鬼身体又会第n次重复,身体趋于崩溃到崩坏,最后无法继续存活,陷入死亡的境地,对吧。」 贺兰初点点头,来表示没错之余,顺势接话,「他一定发现自己身体已经出现崩溃症状。 加上躲在暗处,又有王氏集团的执行长王禾杰,依靠势力帮忙。 王禾杰一定有暗中找人,将被艾宿丰吸干血的死者,通通找地方埋起来。 自然而然,那十三具遗体被埋起来后,短时间内,才没有被发现。 但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绝不会任由惨死的十三名受害人,就这样永远消失。 直到有人意外发现,整起案件才爆出… 当然,十三名受害人被害,除了可能与艾宿丰身体出现崩溃前的,初期症状有关之外。 我认为,当时他一定已经发现,我出现在福安市,在福安分局任职。 所以故意让王禾杰暗中将十三名受害人遗体,埋在福安市里,或许是想向我挑衅。」 语气略顿,随即继续说:「之后持续的暗中观察我,在承受身体崩溃副作用症状,发作时的痛苦同时。 他也一定有发现,我从福安分局离开,被调来向阳市的,向阳警局后,逐渐开始策划。 以及背后暗中推着所有案件一把,让各个案件的兇手,因为他的恶吸血鬼之血,迅速催化心中的恶念,进而犯下那些命案。 艾宿丰那么做的原因,我猜他是想告诉我:我无时无刻,就在他监视之下,我永远逃不过他双眼。 总有一天,我跟他会对上,到时死的人是我,活的人一定是他!」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众人对恶吸血鬼那傢伙的不屑、冷哼。 甚至感到愤怒,因为那傢伙在暗中间接作妖的缘故,致使每起命案加速发生,忒卑鄙之余。 还不断对贺兰法医挑衅,千年过去了,依然想要贺兰法医的命,实在令人炸毛啊。 须臾,众人不约而同ooc的脱口而出,「呸,到时死的人一定是他,活下来的人一定是贺兰法医(我老大)。」 弦旭勍一听,同样感到愤怒同时,眉头皱紧,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尽是冰冷的开口,「邪恶永远斗不过正义,正义势必永远击败邪恶!」 第733页 贺兰刑、团宠吉宝,自然是一直站在少爷(主人)身边,绝不会让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得逞,一定誓死守护少爷(主人),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接着,贺兰初逐一说了艾宿丰身体出现崩溃后的,各种副作用症状和发作阶段等反应后。 也解释了千年过去了,为何直到现在那傢伙的身体副作用,才出现的原因。 「当初被他抓走的吸血鬼,已经数不清了。 并且,他也已经换过太多次,跟喝过很多吸血鬼之血,这使得他身体崩溃的频率,意外出现变化—— 身体崩坏频率竟然递减,最后完全消失。 直到千年过去后的现在,才又开始出现那些副作用症状等反应。」 「现在算算时间,艾宿丰身体崩坏的副作用应该已经来到后期…」 现在艾宿丰身体一定已经开始出现衰败,无法再透过尖牙吸血,只能透过喝血,或点滴输血方式,将新鲜血液注入体内,来维持生命基能。 但也只是勉强延迟、减缓身体出现副作用后,导致日渐崩溃、衰败等症状的反应。 贺兰初说到这里,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逐渐转为凌厉,「他若想澈底解决身体渐渐死亡的事,只能重新按千年前,用计抓走那些贺兰家族的吸血鬼的方式。 并透过抽取他们的吸血鬼之血,来进行换血,才能让身体衰败的情况消失。」 第376章 进入倒数最一案的前奏 突然, 贺兰初环视众人一圈后,视线定格在一旁弦旭勍身上,话锋一转, 「其实,弦旭勍一直没告诉大家的事,他是弦家人, 传说中的吸血鬼猎人后代。」 啊——?什么? 撇开韩净宣, 从他跟弦长官得知贺兰法医跟贺兰刑是吸血鬼后过不久,已经从贺兰刑那里得知,原来弦长官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 早已震惊过一次。 所以再次听见时候, 不觉得震惊, 反而表现的非常淡定。 其余团队成员,则在听见如此刷新他们三观、世界观—— 这世界,除了有吸血鬼, 如此天方夜谭的非人类之外。 没想到,竟然还有吸血鬼猎人…的后代,而这名后代,还是他们长官弦旭勍。 顷刻间, 众人实在忒震惊的惊唿出声。 随即忍不住偏离正题的心想:难怪贺兰法医(我们老大)跟弦长官(弦队/弦大)看来如此般配, 原来一个吸血鬼,一个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啊。 也难怪两人之间有如此微妙的化学变化, 再相处下去,说不定两人真的会成为一对呢。 哎呀呀, 话题扯远了。 须臾, 众人立即将扯远的思绪拉回,弦长官是吸血鬼猎人的后代这件事上。 众人一听见贺兰法医说起他是弦家人时候, 一定有什么重要关联讯息出现,才会突然爆出弦长官是弦家人的马甲,念头转瞬即逝,耳边同时响起贺兰法医的说话声。 「当初艾宿丰那傢伙为了取得贺兰家族的吸血鬼之血,故意设计陷害…」 正因为恶吸血鬼的恶意算计,才让整个贺兰家族澈底暴露在当时的,那段人类歷史中。 不仅如此,他算计贺兰家族与身为吸血鬼猎人的弦家人对上,使了一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直接造成当时的贺兰家族与弦家人两败俱伤。 贺兰家族、弦家人死伤无数。 也就是说,贺兰主僕两人跟弦旭勍有共同敌人,他们都得抓到恶吸血鬼艾宿丰,一桩桩一件件的跟他算清—— 贺兰家族的吸血鬼、人类随从等人,与弦家人祖祖辈辈惨遭算计,最后身亡的所有人命。 并且,艾宿丰也导致贺兰家族消失,连弦家人也不再以吸血鬼猎人为职业,进入各行各业。 弦旭勍则是有着吸血鬼猎人血统的后代,现在成为一名为受害人伸张正义的执法人员! 「现在艾宿丰身体又第n次感受到崩溃,与即将第n次面临死亡恐惧的事实。 贺兰家族的吸血鬼,仅剩我跟刑子,他一而再,再而三将歪脑筋动到我这名血统纯正,又是贺兰家族的吸血鬼身上。 他不是没想过,从刑子身上下手。 曾经几次的偷袭无果,反被刑子爆发全力打跑后。 或许他认为刑子是块硬骨头,可能怕被扎嘴后,进而将下手目标转移到我身上。」 贺兰刑眼露冰冷的顺势接话,「那畜生一定在想,唯有取得正统吸血鬼的血液,进行换血,才能澈底摆脱一再发生,身体崩溃、面临死亡威胁的副作用症状。 并从最低贱、次等的恶吸血鬼阶级,完全转化成吸血鬼。 于是,将歪脑筋动到我家少爷身上。」 贺兰初:「这就是为何,千年过去了,艾宿丰依然紧咬我不放,非抓到我不可的原因!」 贺兰刑一想到少爷的吸血鬼之血,一直遭到那畜生的觊觎,处心积虑的想弄到手,便忍不住愤怒。 他贺兰刑发誓,即便他是从人类,被初拥转化成吸血鬼而来,也早已忘了曾经身为人类的滋味。 在被贺兰前主子转化成吸血鬼后,忠心忠诚永生属于贺兰家族,一定誓死保护少爷,直到生命尽头。 ……… 顺带一提,贺兰初、贺兰刑刚刚没提到的事—— 一千多年以来,贺兰刑身为吸血鬼管家,始终将贺兰家族仅存的独苗少爷照顾、保护得非常好,让恶吸血鬼艾宿丰始终找不到机会,袭击、抓走贺兰初。 第734页 同时,艾宿丰曾经几次与贺兰刑交过手,所以对他很是忌惮,毕竟一名单靠换血,转换变成恶吸血鬼,连吸血鬼都不是的山寨、假货,自然无法与一名透过吸血鬼正式初拥,由人类转化成吸血鬼的吸血鬼,相提并论。 然而,贺兰刑身为吸血鬼,虽然实力强大,但他作为贺兰家族忠心耿耿的管家。 同时也是由前贺兰家主,即贺兰初父亲兼挚友贺兰霆,正式初拥转化变成的吸血鬼,始终受制于已经死去的前家主贺兰霆的血液牵制。 受制原因自然与恶吸血鬼艾宿丰有关。 当初艾宿丰设计抓走贺兰初双亲,进行换血… 没错,艾宿丰的血液中,也流淌着前家主贺兰霆的血,所以贺兰刑基于对曾经正式初拥他,让他转化变成吸血鬼的前家主,天生便有对前家主出现自然而然的臣服行为。 就算贺兰霆死了,前家主的血液依然带有臣服力量,因此当初贺兰刑并没有把握能对付体力满血,处在全盛时期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但现在可就不一定了,艾宿丰身体因大量输入吸血鬼血液,简称混血后,转换而来的恶吸血鬼身体又一次出现逐渐衰败崩溃,的症状,身体也即将死去,他的恶吸血鬼能力自然也会跟着变差。 如果贺兰刑爆发全力,外加暴怒之下,与贺兰初联合,绝对能杀死艾宿丰那个畜生。 但贺兰刑对前家主贺兰霆,自然有着天生臣服力。 如果他真的杀死艾宿丰,那么在艾宿丰死亡瞬间,就会出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完全不可逆的严重后果。 因为这是在吸血鬼世界中,与吸血鬼伦理有关,既违背吸血鬼伦理,也是绝不被允许的。 前家主贺兰霆,将当时身为人类的贺兰刑正式初拥,转化成吸血鬼,并引领他进入吸血鬼世界的行为,就叫引领者。 所以成为吸血鬼的贺兰刑,绝不能背叛、对付引领者。 这是大忌,一旦吸血鬼对付自己的引领者,将引领者杀死,那么他也会遭受反噬,受到不可逆的重伤,甚至很可能死亡。 贺兰初想到这里,天生异色的瞳孔不禁闪烁了下。 这是刑子的致命弱点,幸好艾宿丰那傢伙是恶吸血鬼,根本不知… 或者应该说,隐约知道引领者与被初拥的吸血鬼之间的,臣服关系,但没那么确定。 因为引领着与被引领的吸血鬼的臣服关系,是秘密,绝不会被外人知道。 所以,艾宿丰十分忌惮刑子,才一直不敢与我们正面交锋。 ……… 在认识弦旭勍之前,贺兰初、贺兰刑有身为贺兰家族的骄傲,绝不可能与别人合作,以免节外生枝,在惊动人类之前,只想靠主僕二人之力,暗中找出艾宿丰,亲手了结他,来结束这场已经延迟几千年的『恶战』。 在认识弦旭勍,和这群能交出后背,彼此信任的好伙伴之后,贺兰初、贺兰刑选择放下身为贺兰家族的骄傲,也选择不计较前尘往事—— 当时身为吸血鬼猎人的弦家人,曾经残害不少贺兰家族的吸血鬼,其中自然不乏与被艾宿丰设计、算计,间接造成有关。 主僕两人选择放下,贺兰家族与弦家人之间的世仇,因为他们有共同敌人! 无论基于什么理由,贺兰初、弦旭勍两人决定合作,找出那名试图破坏人类社会,造成社会不安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此外,前家主贺兰霆在被害身亡之前,曾告诉过贺兰刑一句话:如果要杀死恶吸血鬼,那么势必得放下与弦家人之间的仇恨,与吸血鬼猎人合作。 现在吸血鬼猎人没了,但还有弦家人现任家主,弦旭勍。 这表示,贺兰初主僕二人,得跟弦旭勍这名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合作,才能澈底杀死恶吸血鬼艾宿丰! 与此同时,弦家祖辈留下的那本,祖传古书《吸血鬼猎人日记》。 弦旭勍作为这一代的弦家人家主,先前早已为了贺兰初的事,翻过那本吸血鬼猎人日记。 其中就有看见有关恶吸血鬼艾宿丰的事。 并且,祖先留下的祖训中,有提到—— 后代子孙,一定要抓住杀害弦家人的恶吸血鬼艾宿丰,因为他导致弦家人死伤惨重。 原来大白兔子一直在搜索、寻找的恶吸血鬼,就是祖先遗训交代,势必要抓到、消灭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此外,古书日记中,也特别交代了:只杀为非作歹的吸血鬼,不得杀死善良、愿与人类和平共处的吸血鬼。 弦家人必须做事留一线,以后好相见。 弦家人需行善积德,带人先带心等等守善之言。 同样的,弦家人留下的祖训中,有提到:若想消灭恶吸血鬼艾宿丰,除了若干杀死吸血鬼的方法外,就是与贺兰家族的现任当家合作。 而贺兰家族现任家主,就是贺兰初。 所以我跟弦狐狸一定要合作。 所以我跟大白兔子一定要合作! 贺兰初、弦旭勍脑海不约而同闪过这道念头,两人下意识看向对方。 彼此眼神相交瞬息,倒映在对方眼里的彼方脸上,同时流露坚定,与对对方完全信任的表情。 贺兰初弦旭勍完全与团队众人信息共享,彼此相互信任之余,让大家都对恶吸血鬼艾宿丰有一定了解。 第735页 包括他的来歷,与如何变成一名恶吸血鬼,贺兰家族与弦家人如何惨遭那傢伙暗算、家破人亡,差点灭族,也对弦家人造成一定难以抹灭的伤害等背后原因后。 弦旭勍身为《非刑调》负责人,环视众人一圈之余,看向一旁贺兰初,彼方下意识点头后,重新看回大家。 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流露严肃的开口,「这场跨越人类与吸血鬼种族,纠葛几千年,包括《非刑调》着手的所有案件背后,都有他暗中作妖的事件。 连发生在福安市的《真吸血鬼杀人事件》,都有那傢伙的手笔。 因此,我将这起案件,正式定调为《恶吸血鬼艾宿丰的算计事件》。」 贺兰初一听,视线下意识定格在那面触/控液晶屏幕上—— 属于涉案人的基本资/料,映入眼帘。 王禾杰,三十岁,王氏集团执行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治不好,就算换心,亦然。 最后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一途。 再者,王禾杰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又是一名上位者,他怎么可能乖乖听从艾宿丰的话? 除非对方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的! 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 贺兰初目光重新看向『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治不好…』这句话,顿时灵光一闪。 王禾杰很可能跟当年那群贪婪,妄图长生不老,具有强大野心的野心家一样,都想永生,变成不老不死的吸血鬼。 安臣,二十八岁,王禾杰非常死忠的秘书。 以及我们《非刑调》势必要抓住的目标—— 年龄超过两千岁,外表三十岁上下,浑身透着阴鸷气息,拥有一张魅惑人心,足以蛊惑人类成为他猎物的俊脸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贺兰初看一眼从《m&j》酒吧监视器画面撷取,经由刑子解析放大,足以让所有人看清楚那傢伙模样的图片。 看着那对在输入大量吸血鬼之血,进行换血,混血过多,直接变异,从黑瞳孔,转为异瞳,直视瞬间,不禁给人一种诡异、古怪,也阴邪的一深黑,一透白眼珠子对上。 贺兰初不自觉瞇起眼,眼底透出厉色,属于吸血鬼的暗红闪过。 艾宿丰你等着,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第377章 韩贺两人特训+《非刑调》展开追缉行动 所有人为了准备接下来的抓捕行动, 持续进行严格又紧密训练同时,局里其中一个跆拳道训练室,也有两人正在抓紧特训中。 里头时而静悄悄, 时而传来对打,碰的摔在软垫上,都不禁让人忍不住皱眉、瞇眼, 下意识为里头被反覆摔到软垫上的训练者, 如感同身受般,替对方觉得疼。 与再来一遍、再来一遍的喊出,夹杂持续训练, 与剧烈喘息声交织, 咬牙坚持, 继续苦撑,丝毫不放弃的努力坚持,伴随那道声音听来略显奶萌又透着字正腔圆的男声, 不断从打开的跆拳道训练室门口传出。 下午三点过后,一缕阳光从左面所有窗户照射进来。 韩净宣下意识拉了拉身上,有点歪斜的跆拳道服,与腰上的黑色段带, 不自觉喘息, 汗水止不住的从额头流下,整个人气喘吁吁, 汗流浃背。 与他对上的人,依然穿着一身黑色合身剪裁管家服, 一副气定神闲, 没有任何汗水,衣着整齐, 无一丝凌乱的贺兰刑。 随着一滴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不小心滴进韩净宣眼睛,他下意识眨眼,顿使看着对面贺兰刑的视线,突然变得有些矇眬,饱含水光,直到眨掉那滴汗水,右眼视线才再度恢復清晰。 转瞬之间,一股似有若无的紧张氛围,早已随着两人持续训练,经过一小时候,堆/迭过无数次。 那怕身为人与非人类吸血鬼之间,无论体力,还是力量等情况都极为悬殊,但韩净宣可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就在韩净宣那张圆圆眼睛充满专注,第n次比出对战手势后,抓准时机,整个人如小猎豹一样,率先出击。 贺兰刑仍旧那副一字号、不苟言笑的冷静表情,面对韩净宣如同小猎豹一般沖向自己瞬间。 那道落在他眼里的身影,随着深沉眼睛微微一瞇,瞬间化作慢动作。 贺兰刑眉眼微动之间,韩净宣整道身影跃入眼帘同时,对方身上的破绽立即显现,随着他一个闪身剎那。 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回击沖向自己的韩净宣… 贺兰刑只出了一招,就让韩净宣整个人一个天旋地转,伴随整个后背碰的一声闷哼巨响,砸在软垫上。 形成他在下,贺兰刑在上的姿态。 就在一阵双脚悬空,整个人彷佛有股即将被摔飞的感觉,涌上心头瞬息。 韩净宣后背勐地传来撞在软垫上的疼痛感觉,下意识皱眉之余,不自觉透出犀利的圆圆眼睛,直接与揪住他跆拳道服领口的修长大手主人贺兰刑,那对冷静无波澜的深沉眼睛对上。 四目相对—— 顷刻间,一室阳光将两人包围,无形间形成一股矇眬美感,伴随似有若无的暧昧氛围,油然而生。 ……… 韩净宣用毛巾擦了擦脸,再拭了拭被汗水浸湿的头毛后,看着一半小时下来,身上依然干净整齐,没有一丝汗水,彷佛根本没经歷过剧烈跆拳道特训… 不,应该是说,刚刚那场特训,好像属于韩净宣单方面的特训。 第736页 至于,贺兰刑不过是陪练的人而已。 嗯,事实也是如此。 贺兰刑身为吸血鬼,与他力量等各方面指数,本来就悬殊,他被反覆摔了无数次软垫,没有赢过一次。 毕竟,他身影落在对方眼里,早已被他看穿下一步,进而直攻他破绽啊… 话虽如此,这场特训下来,他还是有获得一定经验值。 从贺兰刑敏捷、超出常人的反应速度中得知,恶吸血鬼艾宿丰那个非人类,对人而言,绝对是与贺兰刑一样实力、能力相当,与拥有绝对力量。 并且是一名极为可怕又阴沉的存在! 因此,之后他们《非刑调》一旦对上恶吸血鬼艾宿丰,他能做的事,除了做足万全准备外,还得做好可能会随时牺牲的准备,来对付那傢伙。 因为力量如此可怕又悬殊的非人类,一旦与对方对上,他能生存下来的机率,很可能…微乎其微。 韩净宣思及此,眉头不禁微微拧起之余,原本带有不确定的眼底顿时转为坚定,内心异样同时闪过,终于下定决心,想要告诉贺兰刑一件事。 接着,视线看向站在前方门口,等他一起离开跆拳道室的贺兰刑背影。 我不想以后后悔…也怕万一没有以后! 韩净宣从思绪中回神,踩着坚定步伐的白晰赤脚来到对方背后之后,不由得停下。 随即下意识深吸口气,脱声吐露,「贺兰刑。」 贺兰刑一听,下意识转身看他。 韩净宣看着那张皮肤无血色,依旧维持一字号,不苟言笑表情的英俊脸庞,眉头微动同时,表情转为认真,眼露专注的直勾勾看着对方眼睛。 自然垂在身侧,拿着毛巾的手指一点一滴缩紧。 随着再度深吸口气之间,一鼓作气的脱口而出,「贺兰刑我喜欢你!」 贺兰刑冷静神色瞬间闪过讶然,那对深沉眼睛跟着微微一征,霎时没了言语,只是静静看着韩净宣。 整个人丝毫没有料到,对方竟然会突然向他告白。 一秒、两秒…无数秒过去。 就在韩净宣以为时间,彷佛陷入永无止境的等待,也可能贺兰刑的沉默,代表了他的拒绝剎那。 手指不自觉握紧毛巾,眼底不禁闪过失望、失落,也完全理解对方为何拒绝—— 两人根本不可能,他是人类,贺兰刑则是非人类,吸血鬼,他们一开始就註定,没有可能。 正当韩净宣眉头逐渐拧紧,下意识深吸口气,尽可能忽略内心不自觉发酸,与莫名难受,一抽一抽的感觉后,作势结束这场由他起头,自然也得由他结束的突兀告白剎那。 一只大手突然覆盖住他头毛,拍了拍,伴随贺兰刑那道冷静低沉,隐约流露几分异样情绪的嗓音钻进耳里。 「你很好,好到让我喜欢,也谢谢你的喜欢。 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们註定没有结果,就这样就好。」 韩净宣一听,双眼瞬间睁大,眼眶不受控的一红,隐隐有一丝泪痕闪过。 顷刻间,他下意识牢牢攥紧拿在手上的毛巾。 心脏瞬间漏跳一拍,连唿吸都感觉变得非常困难,且每一次的唿吸,都变得有些难受,难受到让他差点喘不过气。 当然,韩净宣知道那只是错觉,因为难受,告白被拒,不自觉产生的副作用反应而已。 须臾,韩净宣从脑筋一片空白,大脑不自觉嗡嗡作响状态回神,感受到头顶那只拍拍他头的大手传递过来的微凉体温时候,下意识深吸口气,尽可能压抑止不住涌上来的伤感情绪之余。 那张圆圆又肉嘟嘟的白晰圆脸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与那双眼里透出他看不懂的,异样情绪的深沉眼睛对上剎那。 韩净宣眼眶红红,有一道泪痕闪过的圆圆眼睛微微动了下,语气佯装坚强的开口,「没事,我很坚强,你的拒绝我收下了。 谢谢你没有选择逃避,反而直接给我答覆,贺兰刑。」 话音刚落,喉头忍不住发涩的滚了滚,连嘴角那抹微笑都变假几分。 贺兰刑明显感受到对方,陷在浓浓伤感氛围中,但他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能给对方回应,只能拍拍他头毛,给予他拒绝后的安抚。 同时,早已永生不会跳动的心,顿时泛起阵阵发涩涟漪。 贺兰刑盯着他脑袋瓜上的可爱发旋,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逐渐浮现复杂,与异样情绪交织。 同时自然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无血色手指不自觉攥起。 韩净宣,别这样笑了,你笑得我都心疼了,对不起。 这一刻,贺兰刑才意识到,当时少爷下定决心,拒绝弦旭勍的喜欢,不想将来两人因为人类跟非人类之间,所谈的恋爱,是场禁忌之恋,导致彼此后悔。 一方无法接受自己老去,心爱的他依然年轻。 另一方则无法接受对方渐渐老去,经歷岁月摧残,身病苦痛,最后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对方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所以坚持拒绝弦旭勍,想让对方放弃的这个行为,现在看来有多么『残忍』。 ****** 一切准备就绪。 随着《非刑调》掌握实质多项王禾杰与他背后的,王氏集团犯罪证据情况下。 王氏集团与涉及王禾杰公司的相关合作公司,在短短时间内,立即被警方示出搜查令,大动作调查、带走相关可疑证据,与多名涉案人员后。 第737页 王氏集团股价一瞬大跌,员工人心惶惶,不知何去何从,公司重要高层也一个个被警方带走调查。 连执行长王禾杰,都在警方掌握实证,指控他公司有多项不法犯罪事实,无法反驳情况下。在被新闻媒体爆出不久,局面直接往劣势一去不復返后,整个人立马如人间蒸发,消失无踪… 《非刑调》同仁等暗中监视王禾杰别墅,与他平时会去的场所的多名警察小组人员,狠狠被狡猾的王禾杰摆了一道,直接扑空同时,王禾杰还趁乱逃逸成功。 顷刻间,业界赫赫有名,位居知名大公司排名前三的王氏集团,几年间累积起的好名声,一瞬间崩塌。 网络上、各家新闻媒体记者纷纷报导王氏集团、王禾杰牵涉多起犯罪案件。 连之前《k&i》私人医院的院长,跟两名得力助手,都曾与王禾杰接触,进行某种犯罪交易等等,王禾杰曾在背后做过,也有听从艾宿丰指使的犯罪事实,一个一个被爆出。 当然,关于非科学所能解释的部分,尤其是恶吸血鬼艾宿丰的事,《非刑调》完全以案件调查中,不可奉告来回应关心这起事件的各家新闻媒体记者。 弦旭勍将牵涉艾宿丰与王禾杰犯下的案件,分别以两起案件命名—— 对外能被社会大众知道的是,以王禾杰为主的案件《王氏集团执行长的犯罪事件》。 至于恶吸血鬼艾宿丰,属于极机密一环,《恶吸血鬼艾宿丰的算计事件》也是极机密案件。 只有《非刑调》部门,跟局长才知道。 即便如此,王禾杰与艾宿丰为共犯、主谋关系,所以《非刑调》将两起案件合併,一起调查。 就在《非刑调》等警方马不停蹄调查同时,王禾杰住处也经过双单姐弟、单慧和几名警察同仁冲进去调查后发现,别墅早已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透过几人戴在胸前的微型摄像头传回的,监视器画面,贺兰初、弦旭勍等人,在贺兰刑操控笔电下,看见大屏幕上显示出王禾杰别墅里的室内布局等装潢。 也看到了王禾杰别墅里的餐厅,明显装潢过无数次的书房,格外整洁,同样明显重新装修过几次的厕所。 以及警方谨慎搜索下,发现隐于厨房一角的小型冷冻室。 冷冻室里头除了一些蔬果、肉类还在外,也发现两包没被带走的新鲜血袋。 贺兰初弦旭勍见状,对视一眼,不由得心想:一定是王禾杰与艾宿丰一起离开时,王禾杰仓促之间遗漏了,没有带走。 这两包血袋也证实了,艾宿丰跟王禾杰因利益聚在一起,秘密合作,借着挑战警察公权力,来对贺兰初挑衅。 因为自始至终,艾宿丰的目标,就是贺兰初,想抓住他,从他身上获得贺兰家族的吸血鬼之血,来重获新生。 ……… 稍早之前,警局接获秘密线报,发现逃走的王禾杰、秘书安臣踪迹,他身旁确实有一名全身包紧紧,不露一丝皮肤的高个男,跟他们一起行动外。 他们身旁还跟了一团约莫八人,人高马大,属于外国脸孔,戴着黑面罩,统一穿着迷.彩.服,手持枪械,看来极为危险的亡命之徒,他们一行人目前就在… 弦旭勍环视全副武装的单箩丹、单慧,秋天、葛大辉和韩净宣一眼。 以及站在一旁,依然穿着黑色修身管家服的贺兰刑,坐在兔子抱枕上,毛脸尽是严肃的团宠吉宝一眼后,视线最后定格在贺兰初身上。 除了团宠吉宝交给同仁照顾外,吉宝自然也与其余同仁一起守着《非刑调》待命。 同时另外几名办公室待命的同仁,将会透过所有人戴在身上的,微型摄像头与隐式耳机,随时掌握即/时消息,将现场环境等情况进行双向提醒—— 告诉执行紧急逮捕任务的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团队成员、支/援警察,第一时间知道现场情况,并做出最佳的即/时反应—— 守在监视器画面前的同仁们,就像所有人的另一双眼,帮他们看见现场所有他们没有注意、发现的任何危险等情况。 「《非刑调》团队注意,紧急逮捕主谋恶吸血鬼艾宿丰、共犯王禾杰、安臣等人的任务,即/时行动!」 「是,弦长官(弦队、弦大)。」 贺兰初看着大家在弦旭勍一声令下,一副蓄势待发模样,眉头不禁逐渐皱起,人类与恶吸血鬼对上,万一他们全部出事… 不,我不会让所有人出事,我一定会护住他们周全! 贺兰初眼底的不确定,立即转为笃定,同时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坚定的心想:我们釐清所有案件背后,都有人为操纵的真相。 王禾杰受到艾宿丰指使,在每起案件的涉案人酒水里,放了恶吸血鬼之血,进而催化他们内心的恶念,导致每起命案发生。 躲在每起案件背后,紧揪他不放的人,就是恶吸血鬼艾宿丰。 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贺兰家族与恶吸血鬼缠绕了几千年的深仇大恨,该是到了算总帐的时候了,艾宿丰! 贺兰初想到这里,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闪过犀利。 ****** 往南方向道路,一路刺耳警用鸣笛声大作。 弦旭勍的深色越野车,几辆《非刑调》团队成员,跟同仁开的防弹黑色汽车,以及多辆支/援警车,持续追逐六辆故意分散的黑色越野车。 第738页 不久之前,王禾杰、安臣的人,在发现警方出现在他们躲藏的,那栋破旧别墅外头时候,警匪双方已经经过一场紧张刺激的可怕枪战。 此外,警方之前从秘密线报得到,有一团八人的亡命之徒在帮王禾杰他们做事。 原本警方很可能能趁势冲进破旧别墅,逮捕王禾杰等人。 然而随着火力强大的亡命之徒突然举起长枪,疯狂对警方等警车扫射后,局势瞬间发生惊人逆转。 与此同时,王禾杰等人趁警方来不及反应,直接开出一辆辆黑色越野车,即/时冲出别墅大门之外。 在狠狠撞开几辆围堵大门,不让王禾杰等嫌犯逃走的警车后,迅速疾驶离开。 才会发生开头那一幕—— 贺兰初弦旭勍和《非刑调》团队等警车,一路危险指数破表,惊心动魄,令人心惊肉跳,也不忍直视。 同时路上行人、汽机车纷纷闪躲避开,以免无辜遭殃,直接在路上上演一场,警方紧急追缉六辆黑色越野车的恐怖画面。 ……… 「所有人小心!」 隐式耳机同时传来贺兰初、贺兰刑隐约流露紧张和惊慌交织,直接泄漏出内心不平静的声音,倏地传出。 无数道紧急煞车声响,接连响起,直接在柏油路上刷出一道道刺耳、可怕的煞车痕之余,所有警车立即使劲的倒退噜同时。 子弹连续射击声响不断传来。 包括弦旭勍开的那辆深色越野车、《非刑调》团队开的黑色汽车等警车,一直遭受枪击。 随着子弹高速旋转,擦过车皮、车顶,车门,乃至防弹车窗与挡风玻璃瞬息,可怕的碰碰碰枪响,此起彼落。 弦旭勍紧急避开同仁警车之外,也闪躲无数发扫射过来的子弹。 碰的一声,左方后照镜被其中一枚子弹击中,一副欲掉不掉,仍在做垂死挣扎。 紧接着,落在贺兰初眼里的是,直直从人高马大的亡命之徒之一所降下的车窗扔出,飞向警方的一枚改造式,效果可怕的手/榴/弹。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动作再快,短时间内,也无法快过一枚改造式.手/榴/弹爆炸瞬间。 所以他唯一能做,也想都不想,身体条件反射、果断做出的行为是—— 快速扯断安全带,直接爬起,以身护住弦旭勍。 同一时间,碰的一声,勐烈刺耳巨响,伴随手/榴/弹落地瞬袭、直接炸开,形成一道庞大又可怕的火红蘑菇云。 嗡—— 所有人双耳一瞬产生尖锐又勐烈耳鸣,脑筋同时一片空白。 手/榴/弹所形成的强烈辐射风,一瞬袭向所有人。 贺兰初你做什么!!! 倒映在布满惊恐与震惊交错的弦旭勍眼里的,最后一幕是—— 贺兰初一把抱住他,伴随可怕的爆炸冲击,一下子让他意识丧失,与持续又勐烈的耳鸣声响交织传来。 第378章 贺弦等人被抓 贺兰初意识处在模煳不清中, 依稀听见有人在叫他。 「贺兰初…贺兰…大白兔子…」 是谁…是谁在叫我? 贺兰初眉头微微拧起,紧闭的双眼微微动弹,下意识想睁眼, 眼皮像被沾了胶水,黏住一样,睁眼睁不开。 「贺兰初…贺兰初…醒醒、醒醒, 快醒醒…」 那道轻声透着温柔叫他的声音, 感觉非常遥远,带有几分空灵感。 直到声音由远至近,贺兰初才听清楚声音主人是—— 弦旭勍! 贺兰初意识到声音主人是弦旭勍剎那, 原本睁不开的眼睛骤然一个用力, 瞬间睁开。 一道刺目白光瞬间照过来, 顿时让贺兰初忍不住闭眼,待等眼睛适应周围环境沐浴在阳光之下的刺激感觉后,才逐渐睁眼, 并看清楚眼前一切—— 一道道拱形花架,布满白玫瑰,草皮绿意盎然,石砖步道一个个由远至近延伸到他脚下。 一只只粉色白蝶扑搧翅膀, 在半空翩翩起舞。 与此同时, 属于弦旭勍的白色身影,跃入眼帘。 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深情的望过来同时, 他穿着一身白衬衫,白长裤及白布鞋, 迈开大长腿, 踏过每一个石砖。 直到走来他面前,才停下。 这时, 贺兰初终于看清楚弦旭勍反手拿在背后的东西,原来是一支白玫瑰。 「给你。」 弦旭勍递上那支绽放及时的白玫瑰。 顷刻间,阳光穿过白玫瑰拱形花架,罩在他跟弦旭勍身上,顿使彼方身上透出矇眬美感。 此刻的贺兰初意识到自己,也穿着一身白衬衫、白长裤,与白皮鞋,连遮掩右眼深紫瞳色的单片眼镜,都是白色的。 随着乖乖垂在右耳的白色单片眼镜链子,因他微微低眼看向那支白玫瑰的动作,稍微晃动之余。 那张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微微一缓,眉眼微动同时,逐渐展露一抹真心微笑。 正当他要接下那支白玫瑰,抬眼看向弦旭勍,眼前一切竟然倏地消失,场景也瞬间一黑,伸手不见五指,再也看不见其他东西。 贺兰初瞳孔骤缩,眼底闪过震惊的脱口而出,「弦旭勍——」 啪嗒啪嗒,如玻璃珠般的滚动声响,突然传来… 顷刻间,贺兰初整个人突然一个抖动,意识逐渐回笼,闭起的眼皮不自觉滚了滚。 第739页 就在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目前人在哪里,原本因剧烈爆炸产生的辐射风冲击,一下子陷入昏迷的状态,随着意识回来同时,让他立马从昏迷中,清醒。 这时,他才意识到,刚刚看见弦旭勍穿着一身白,从白玫瑰拱形花架步道走来的一切,不过是场梦。 随即昏迷之前的画面,刷的如走马灯闪回,一幕幕顺着脑海迅速飞越而过—— 从追缉王禾杰、一团八人的亡命之徒等人乘坐的黑色越野车,来到已经提前经过管制的向阳某路段。 道路人车稀少到完全管制成功,只剩警方、王嫌等人的警车、黑色越野车等车子的追逐战,惊险刺激不断在上演。 警方一路追缉王禾杰等人,直到行经周围全是高楼大厦的大条道路时候。 一团八人的亡命之徒也许是被逼急了,也可能是受到王禾杰,抑或艾宿丰的命令,那名亡命之徒竟然朝警方丢掷一枚,改造过,威力惊人的手/榴/弹。 手/榴/弹爆炸瞬间产生的,勐烈火红蘑菇云与辐射风交织剎那,如果当时现场所有人来不及往爆炸处反方向,竭尽所能的撤退,那么现场一定死伤惨重。 希望大家没事。 贺兰初想到这里,眉头紧紧皱起,脑海突然闪过一人。 对了弦旭勍!弦旭勍他没事吧? 我记得,当时手/榴/弹朝他们投掷过来时候,弦旭勍那辆深色越野车已经加快速度往后退… 不知道他有没有事? 连我这个吸血鬼,在受到当时爆炸辐射风带起的共振频率下,完全被影响,身体仍处在不适状态。 那怕吸血鬼本能自动復原,我身上所有内伤,但那种不适感依然存在。 我需要血,才能完全恢復。 贺兰初一想到过期血液的味道,喉咙不禁有点干燥的滚了滚,一道嗜血欲望同时从内心闪过。 须臾,他感觉嘴唇同样发干的抿了抿,微掀眼底不自觉透出一丝虚弱,眨眼之间消失。 正当他感觉周围一片静悄悄,只有距离这里稍微不远的地方,一阵阵水纹涟漪产生的细微声响传来之际。 贺兰初顿时缓缓睁开那双少了单片眼镜遮掩,完全落在某人眼里,透出诡异、神秘色彩的一墨黑,一深紫瞳孔,伴随一道暗红迅速闪过。 贺兰初下意识动作,想动动昏迷前,因巨大爆炸声响冲击缘故,使得身体明显受到影响—— 爆炸震动频率共振下,导致五脏六腑稍微移位,全身骨头也受到不小影响,好像有多处骨折。 但在他昏睡期间,吸血鬼本能的自动復原后的身体。 然而,他才刚一有动作,耳边立马传来哐哐噹噹金属声响,反射性的往金属声传来方向看去。 眼睛不禁微睁,因为他发现自己手… 不,不止右手,连左手,双脚都被绑上粗铁链,整个人被固定在椅上动弹不得,四肢与椅把、椅脚绑在一起。 「呵,你醒了啊。 果然,你不是普通人,就是不一样,连清醒时间,也比一般人快上数倍。」 一道带有几分阴冷,不禁给贺兰初一种做作感明显的古怪男声传来—— 贺兰初下意识抬头,往前方不远处,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同样坐在一张椅上,翘着二郎腿,脚踩小黑鞋,黑长裤,内搭黑t恤,穿着黑外套,整个一身黑。 外加头戴黑鸭舌帽,一副好整以暇模样的王禾杰,映入眼帘。 此时的王禾杰,整个人早已没了身为王氏集团执行长,那种上位者气息,感觉稍显狼狈,像被完全褪去一层上位者光芒,身体异常消瘦,颇有弱不禁风的即视感。 并且,那张长相英俊的脸庞,因过分消瘦缘故,使得双颊显得内凹,五官变得格外立体分明,不禁给人一种身体虚弱、极为不健康,再瘦下去,绝对会变成骷髅的瘆人感。 再者,配上长期吃药,导致眼下有一片明显黑眼圈,这样的王禾杰,顿时给贺兰初一种,他快死了的感觉。 此外,王禾杰身上那股淡淡药丸苦涩味,跟着钻进鼻腔。 王禾杰在贺兰初迅速听声辨位,精准看过来,找到他所在方向时候,语气稍显轻浮的挥手打招唿,「唷,贺兰法医你好啊。」 即便如此,脸上却毫无轻松、开玩笑神色,反而在挥手打了声招唿后。 那张显得苍白、没什么气色,带着几分微笑的嘴唇立即一敛,霎时透出一股诡异、阴险氛围。 王禾杰冷呵了声,「别担心,不止你被抓,你的弦旭勍跟几名《非刑调》同仁,也在这里呢。」 王禾杰话音刚落,下意识打了个响指,一名人高马大,穿着一身黑西服的彪形大汉走到距离他们不远处,有道黑帘遮掩地方。 随即伸手扯动黑帘,迅速往旁一拉,掩于黑帘之后的一切,映入贺兰初眼帘。 所有人双手双脚被绑—— 韩净宣跟几名《非刑调》同仁依然昏迷,与同样『昏迷』的贺兰刑,最后视线定格在,也依然还没有醒,倒在一旁地上的弦旭勍身上。 他们即使躲在车里,尽可能往反方向迅速驶离,但仍受到爆炸辐射风影响,被爆炸产生的震动震到昏迷。 至于,《非刑调》团队其他人… 幸好弦旭勍行事谨慎小心,为了避免王禾杰、艾宿丰作妖、使诈,下意识让团队众人分成两路行动。 第740页 否则现下被抓的,就是团队所有人了。 …其他人没事吧。 他们没有被抓,追缉行动一定直接由明转暗。 或许当时在爆炸现场,请求支/援同时,已经悄悄找来王禾杰等人躲藏的这里,正准备伺机而动。 贺兰初思及此,天生异色的瞳孔闪烁了下。 在确定几名《非刑调》同仁唿吸、心跳与脉搏平稳,很可能在爆炸当下,即/时往后撤退,使得他们距离爆炸源应该更远。 所以没有受到太大波及,应该只是微微被爆炸震动影响,身体稍感不适,与爆炸瞬间勐烈的耳鸣… 这些症状在休息过后,身体会自动恢復,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贺兰初内心不禁松了口气之余,眼睛微动,视线落在韩净宣身上。 他清楚知道,韩净宣跟刑子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很可能跟他与弦旭勍情况一样,他们主僕两人都对人类动了心。 所以韩净宣有刑子保护,他身体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一样是被爆炸产生的辐射风震晕。 噗通、噗通…属于弦旭勍的平稳心跳声、脉搏跳动和稳定唿吸交织,持续钻进耳里。 就在贺兰初确定弦旭勍没事,也是被震晕,才暂时还醒不过来后,内心忍不住松了口气。 那道直勾勾盯着昏倒的弦旭勍的视线,不禁跟着一缓。 耳边同时传来令他反感的王禾杰声音。 「看吧看吧,贺兰法医你好好的看清楚你的小伙伴,我可没有对他们做什么呢。」 贺兰初一听,深深看一眼所有《非刑调》同仁之后,眉头微动,目光焦点重新拉回王禾杰身上。 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立即转为犀利。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同一时间,原本被王禾杰认为是人类,仍旧陷在被爆炸『震晕』的『昏迷』状态,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贺兰刑,在众人没注意剎那,骤然睁开那双无情绪起伏的深沉眼睛。 第379章 贺兰初与王禾杰对峙 贺兰初每一个细小动作, 都能感受到不久前,吸血鬼本能替全身修復前,所经歷的伤势—— 体内五脏六腑稍微移位, 全身骨头多处断裂,背嵴筋脉受损等内伤,加上那种稍显无法动弹的感觉, 如涟漪般, 一同牵动之下,所带来的阵阵痛楚、酸麻感和难受不适交织,从身体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即使全身内伤早已自动復原, 但不适感依然满满, 无时不在提醒贺兰初刚刚被爆炸产生的, 辐射风波及受伤等情况。 贺兰初微微咬紧牙关,使得侧脸下意识绷紧之余,被粗铁链绑在椅把上的双手跟着缩紧, 直到体内不适短暂消失为止。 从王禾杰自顾自的说话声中,贺兰初很快了解到他们被绑来的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一家经营不善,最后倒闭的破旧剧场, 室内无窗, 他跟王禾杰所坐的位置,正在前台区前的一片空地。 距离王禾杰背后不远处的那些红色座椅, 早已破旧不堪,大多已经破损消失不见, 只剩凌乱杂物, 也形成这里空一块,那里有破旧座椅。 另一边堆满杂物, 尽是厚重灰尘与吊在半空,欲掉不掉的破碎红色布帘子。 至于,弦旭勍、韩净宣、刑子跟几名《非刑调》同仁被放倒的地方,则距离他跟王禾杰面对面坐着的位置稍远的,右侧空地上。 此外,这里很显然早已被断水断电,所以立于周围,将室内照亮如白昼的几盏摄影棚灯,是王禾杰命人准备的。 贺兰初想到这里,异色瞳孔不禁闪了闪,焦点拉回王禾杰身上,问出那句他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之后。 王禾杰像听到什么有趣的话,忍不住噗嗤讲了句:你这个『恶』吸血鬼,还问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呵,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语毕剎那,不禁大笑出声,那道迴荡整个剧场的笑声听来,顿时给人一种诡异又可怖,带有几分瘆人感。 但贺兰初可不是普通人,丝毫没被那道笑声吓到,冷静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依然镇定,静静看着他发颠般的表演。 直到王禾杰一阵神经质的大笑过后,贺兰初眉眼微动,索性直接跟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知道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什么味道吗? 死亡与药丸苦涩味,你快死了对吧。」 王禾杰一听,脸上那抹颠笑顿时一敛,表情逐渐转为面无表情,冷冷盯着他。 贺兰初喉咙发干的滚了滚,隐忍时不时涌上心头,因身体虚弱牵引出的嗜血感之余,一脸镇定,以免被对方看穿他身体有异的继续说:「也对,你都跟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混在一起这么久了,帮他作尽不少恶事,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吸血鬼。」 须臾,不待对方反应,冷笑出声之外,自言自语般的开口,「一个正值三十岁,还有大把青春可活,又是业界知名王氏集团的执行长,偏偏与艾宿丰那傢伙混在一起,甘心成为他下人,被当作狗一样对待、使唤的原因,绝对不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名利、财富。 毕竟,名利、财富和权势,这些你早已通通拥有。 那么你究竟为何要跟艾宿丰那个残暴无人性的,嗜血恶吸血鬼混在一起呢?」 贺兰初故意停顿,随着无血色唇瓣勾勒一抹似笑非笑的揶揄弧度,脱声吐露,「原因很简单啊,因为正如我刚刚所说,『王禾杰你快死了啊』。」 第741页 王禾杰一听,原本面无表情的神色瞬间变得奇怪,整个人彷佛跟着一僵,不禁心想:啧,竟然被贺兰初说中。 艾宿丰那个怪物,原本承诺十月底要给我一滴恶吸血鬼之血,没想到却被他发现,是我故意将贺兰初是『恶』吸血鬼的事,散布到网上,想要将贺兰初逼入绝境。 他为了给我一点教训,竟然故意拖延给我一滴恶吸血鬼之血,来缓和我心脏病痛的时间,直到十一月开始了几天才给。 现在算算时间,十一月又快接近月底,恶吸血鬼之血也已经快失效。 王禾杰想到这里,心脏病产生的一丝疼痛隐隐闪过,下意识忍住缩拳冲动,免得被贺兰初发现异状。 王禾杰佯装没事的冷冷一笑,「我说贺兰法医啊,别自作聪明猜测我内心想法,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然而,很显然王禾杰还是低估了,贺兰初身为吸血鬼的敏锐观察力,他早已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奇怪神色,反射性僵住的微表情看在眼里,并不动声色的佯装没发现。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瞳孔闪过冰冷,无血色嘴唇微微扯动了下,不禁讥讽说道,「呵,有些人类,就是如此虚伪,明明快死了,还装出一副没事人模样。 既然你不愿承认,那么我猜猜看,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了…」 贺兰初一副好整以暇,逐渐放松身体,背靠椅背,绑着他四肢的粗铁链在他移动下,跟着发出哐当哐当金属声响。 随即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微微瞇起之际,立即佯装一副猜出模样。 「啊!我知道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了,你想长生不老对吧。」 话音刚落,冷冷说道,「哼,人类,妄想永生,简直不知死活。」 王禾杰一听,眼见贺兰初直接挑明他内心所想、所渴望得到的事,干脆不再隐藏的拍拍手。 「你说的没错,我是想要长生不老,因为我不想死。」 随即贺兰初便听着王禾杰叙说着他的野心—— 「没错,我再找不到救自己的办法,我不知道我哪天会突然一命呜唿…」 王禾杰确实跟秋天、葛大辉查到的医疗记录一样,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已经治不好了。 就算紧急换心也没用! 有一天,艾宿丰在锁定王禾杰这名王氏集团的执行长后,突然找上他,自称是恶吸血鬼… 艾宿丰一眼看出他有心疾,不仅治不好,也很快就会死。 王禾杰一开始原本不信,这世上竟然有恶吸血鬼这种非人类存在,还认为艾宿丰不过是个想骗钱,想从他这名王氏集团执行长身上得到什么好处,甚至连精神都有问题的神经病。 直到艾宿丰当着他的面,杀死一名拾荒的中年人后,他当时非常确定,那人已经没了唿吸心跳,连瞳孔也跟着放大,死透了。 没想到,艾宿丰只是划开掌心,将一些血滴到那人嘴里,餵给他几滴血之后。 那人原本已经死透透的情况,竟然当着他的面—— 唿吸、心跳、脉搏通通恢復,整个人再度活过来。 就在那名拾荒中年人来不及逃走时候,艾宿丰又冷血出手,一把拧断他脖子,将他杀死。 王禾杰:「当时我在想啊,我眼前看到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还是艾宿丰那个人故弄玄虚,跟一些神棍一样,故意搞出的荒唐诈骗小把戏? 直到他将一滴血,餵给我,让我突然发作的心脏病,适时得到缓解,甚至比吃药控制,要来得好上百倍。 一瞬间,让我整个人体力完全恢復,连精气神跟身体也不再感觉隐隐作痛。 在咽下那滴血之后,我感觉再度变回一名正常健康的人,不再受到心脏病发作时候的各种痛苦。」 贺兰初一听,眉头动了下,微微低垂的眼底闪过鄙夷,暗骂一句蠢货,艾宿丰当时身体属于满血时期,自然能做到杀死一人,再利用他的恶吸血鬼之血,将人救活。 但就算能将人救活,那人活着也只是假象,等到流淌过他体内的恶吸血鬼之血完全消失,那人就会再度死亡。 为了避免让你看出什么不对,才会赶紧再次将那人杀死。 呵,被人骗了,还不知道,果然这年头蠢人蠢事一样多。 贺兰初想到这里,耳边再度响起王禾杰讲着当年事… 总之,贺兰初下意识捋一捋,他讲得那些话—— 王禾杰当年在得到心脏科权威,他主治医生的诊断结果,他只剩下三年可活之后,又发生前面两件事,等同被医生宣判死刑情况下。 王禾杰干脆抓住艾宿丰那根救命稻草。 王禾杰信了,艾宿丰这个恶吸血鬼是是传说中的吸血鬼,两人达成协议,为了每月获得一滴恶吸血鬼之血,来缓解他心脏病发时的各种痛苦,与延续他生命。 所以他『甘心』为他所用。 自从那之后起,整个王氏集团等同于为恶吸血鬼所用。 王禾杰与秘书安臣成为他手下,帮他处理一切外在事物,包括处理那些被他吸血后,杀死的无辜受害人的尸体。 此外,王禾杰还提到一个重点,那就是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曾经许诺,他只要为他所用、帮他做事,那么他就会让他获得长生…永生不死。 王禾杰:「艾宿丰利用我这个王氏集团,是商界巨头之一,与人脉广的背景,自然而然打探到向阳警局,有一个非常神秘的特殊部门,《非刑调》。 第742页 连先前你在福安市福安分局任职的事,也是靠我人脉打探出来,包括一些白道与不法份子的一些事情。 艾宿丰利用我人脉,打探出你消息之后,便开始让我找人,持续暗中监视你,甚至给你带一些小小『麻烦』…」 贺兰初听出王禾杰口中的小小『麻烦』,指的却是《非刑调》经手处理的那些案件背后。 经由恶吸血鬼之血催化下,引发的一连串骨牌效应,制造多起命案的事时,眉头不禁皱起,天生异色的瞳孔逐渐瞇起,伴随眼底闪过不满、愠意。 贺兰初忍不住讽刺、怼回去,「没想到,人命在你眼中,竟然变成小小『麻烦』。 果然,物以类聚,你跟艾宿丰那傢伙一样。 本质上,都是同一类人!」 王禾杰一听,顿时有些不满的回应,「我说贺兰法医啊,我跟艾宿丰那个怪物可不是一类人。 就算他每月给我一滴恶吸血鬼之血,来缓解我身体病痛,让我延缓死亡,连心脏病症状也缓和许多,但根本治标不治本。 从我知道,那个怪物根本从未想过,将我变成跟他一样,他只是在利用我帮他做事之后…」 王禾杰语气略顿,接着阴沉说道,「不,一开始我没想过当个听话的狗,任由他使唤,我不过是顺着自己小心思,打着如意算盘。 严格说来,我跟那傢伙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与其靠艾宿丰那个傢伙帮忙,倒不如我自己主动,算尽我想要的一切。」 王禾杰话音刚落,放下翘二郎腿的脚,随着踏到地面同时,从椅上起身,一步一步迈出他充满野心,贪婪欲望,与妄图永生的脚步。 「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世上,除了艾宿丰这个唯一仅存的恶吸血鬼之外,再无其他。 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名…贺兰法医你。 起初,恶吸血鬼艾宿丰这个『救命稻草』自动送上门,我也见识过他的特殊能力。 并知道我能继续活的机会来了。 当我意识到,我的生存机率,因为艾宿丰那个怪物得以提高时候,我原本打算将恶吸血鬼那傢伙利用干净… 我深知唯有恶吸血鬼,将我转化变成恶吸血鬼,我才能完全痊癒、不用死。 我本想等着他将我转化成恶吸血鬼之后,再将他除掉。 到时我就是这世上唯一一名恶吸血鬼,成为永生不死的恶吸血鬼之后,我就能成为掌握这世界的王!」 贺兰初听到这里,看着王禾杰讲到激动之处,反射性的张开双手,一副俨然已经成为恶吸血鬼之王,控制整个人类社会。 同时让所有人对他伏首称臣的模样时,忍不住摇头之余,简直中二病晚期,连这种疯话都讲得出。 随即贺兰初讥笑王禾杰实在太无知,也毫不犹豫的,直接打碎他的白日梦,「你将艾宿丰视为你的救命稻草。 为了求得每月一滴恶吸血鬼之血,来缓和你身体病痛,延缓死亡,任由他将你当狗使唤。 然而,王禾杰啊王禾杰,你难道不知道,『恶吸血鬼他不是真正吸血鬼吗?!』」 王禾杰一听,整个人瞬间僵住,连原本一副,在这场人类与两名恶吸血鬼的撕逼对战中,他赢得最后胜利。 并且以战胜者高傲之姿,轻松迈出,朝贺兰初方向走去的步伐,也跟着一滞。 眼底同时闪过不敢置信。 贺兰初见状,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逐渐露出属于吸血鬼的冰冷一笑。 第380章 王禾杰打烂一手他自以为的好牌? 贺兰初笑王禾杰太无知同时, 不待他反应的继续说:「因为艾宿丰只是个卑鄙、下作,低劣阴险,利用卑劣手段, 抓走我们贺兰家族的吸血鬼,利用换血,逐渐将自己从人变成恶吸血鬼! 他明明只是个经过各种混血, 逐渐变成的恶吸血鬼, 并非纯正吸血鬼血统,却妄图取代纯正吸血鬼。 他就是个低贱杂碎而已。」 话音刚落,冷冷讽刺道, 「那个杂碎, 虽然他成功利用纯正吸血鬼的血, 替换掉自己属于人类的血,让自己成功变成恶吸血鬼。 但他可没有将人转化成吸血鬼的初拥能力。 严格来说,他连吸血鬼都不是, 不过是个山寨、假货罢了。 这就是为何那个杂碎,几千年以来,一直躲躲藏藏,生怕自己被找到的原因。」 须臾, 贺兰初刻意隐下没说出口的事—— 同时这也是为何他跟刑子始终找不到那个杂碎原因。 因为艾宿丰身上有多个贺兰家族吸血鬼的血液, 在体内流淌,各种气息混合交织, 一定程度上,干扰了他们主僕两人, 从大环境下, 搜索他的恶吸血鬼气息。 几千来,才让两人一直找不到他。 直到《非刑调》侦办的所有案件背后, 从兇手、死者及共犯身上无意识泄漏出的,恶吸血鬼之血的气息,与所有讯.息线索等关联一起。 这其中或许也有王禾杰故意为之,才让他跟刑子顺藤摸瓜下,找到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的踪迹。 「喔,对了,如果要勉强将恶吸血鬼列入吸血鬼阶级中,那么艾宿丰只能勉强被列为阶级里,最低贱、卑劣的一阶。 在我看来,他连人、畜生都不如。」 贺兰初无血色嘴角顿时冷笑了下,「你竟然想让他将你变成恶吸血鬼,做着永生不死、掌控全人类,变成『恶吸血鬼之王』的美梦,简直可笑至极。 第743页 也对,你跟他一样,就是同一类人!」 王禾杰听完后,瞳孔骤缩,脸上爬满各种震惊、不敢置信,与浓浓被羞辱的感觉。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骗了那么久。 原来所谓的恶吸血鬼,竟然只能勉强被列为吸血鬼阶级里,最低阶、最低贱,连吸血鬼都称不上的山寨、假货。 而他为了所谓的恶吸血鬼,被像狗一样,使唤了那么久,还为了得到每月一滴恶吸血鬼之血,不断忍受被揶揄、嘲讽等羞辱,还被警告、被锁喉威胁。 甚至每次都得看他身体莫名出现问题后的噁心情况… 顷刻间,王禾杰顿时觉得他做的这一切,只为一心想成为永生不死的恶吸血鬼的自己,像被重重搧了一巴掌,狠狠打脸、嗤笑他的愚昧无知不说。 脸上那种『火辣辣的疼』,霎时让他脸上无光,颇有被恶吸血鬼那个山寨冒牌货,愚弄了那么久的丢脸丢到家的羞辱感,油然而生。 王禾杰双手下意识攥紧,被骗、被愚弄,被当狗使唤等侮辱感,瞬间化成满腔怒火,一瞬涌上嗓子眼,充满对那个怪物的恨意,咬牙切齿的迸出,「恶吸血鬼艾宿丰——」 贺兰初见状,像要再次给他一个重重一击,眉头微挑之余,一副从容自在的看着他陷入被艾宿丰深深愚弄,满脸被打得肿成猪头,面子里子通通丢尽,连那场妄图永生的美梦,全被一拍击碎… 加上,看着王禾杰因想成为恶吸血鬼的希望越大,真相被血淋淋揭开剎那,失望自然也越大。 整个人顿时完全陷入愤怒、恨意,不甘等复杂情绪交织,下意识无能怒吼之余。 贺兰初看着他越不甘,越愤怒,越是有一种完全被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愚弄,狠狠羞辱的感觉,简直气急败坏时。 整个人也就越发气定神闲,被粗铁链绑在椅把上的无血色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了敲。 与此同时,贺兰初淡淡声音钻进王禾杰耳里,「我猜,艾宿丰那个杂碎时常因不知名原因,突然出现呕血等身体病痛的情况,你应该看见过太多遍了吧。 他对血的渴望,随着身体奇怪副作用愈演愈烈,也一次比一次增加。 但那傢伙却绝口不提,为何他身体随着时间增加,逐渐出现问题的原因,对吧。」 王禾杰一听,眼底不禁想到什么,瞳孔一缩之余,「该不会…」 贺兰初见他一副突然想到什么,get到背后原因的震惊表情瞬息,脱声吐露,「没错,你猜对了,艾宿丰之所以身体频频出状况,一次比一次严重的原因… 就是因为成为恶吸血鬼之后,他身体自然而然会产生副作用。 随着每一次副作用发作,他身体会逐渐崩溃到崩坏,直到濒临死亡,最后死透透为止。」 贺兰初话音刚落,苍白无血色娃娃脸流露一抹冷笑,既笑这是艾宿丰的报应,也笑王禾杰心心念念,竟想成为一名低劣、下作,连吸血鬼都不是的山寨、西贝货。 「有些人啊,就是又蠢又无知,盼来盼去,却盼到一个恶吸血鬼,听从那个杂碎假话,做着也想跟他一样,成为一名恶吸血鬼,永生不死的美梦。」 随即故作好笑的噗嗤一声,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尽是冰冷。 「这绝对是我听过,最愚蠢的笑话。 一名人类竟然想成为一名身体随时会崩溃到崩坏,直到死透透,连吸血鬼都称不上的恶吸血鬼。 喔,对了,连长生不老都做不到,每隔一段时间,就得被恶吸血鬼身体副作用狠狠折磨,暂时想死也死不了。」 贺兰初双眼微微瞇起,依然故作从容不迫的微微调整坐姿之余,束缚他四肢的粗铁链,跟着发出金属哐当哐当声响。 顷刻间,王禾杰简直气急攻心,一想到成为恶吸血鬼本身就是场笑话。 如果不是听到贺兰初讲这些,那么万一他真的从人类变成一名恶吸血鬼—— 从一开始,他就察觉恶吸血鬼艾宿丰那傢伙跟他一样,只是互为利用关系,他最后应该不会将他转化成恶吸血鬼。 随着念头逐渐加深,两人也越发不对盘。 王禾杰痛恨艾宿丰使常将他当狗命令、使唤,还差点被他杀了之后。 王禾杰逐渐脑洞大开,想着如果时机成熟,找机会,趁恶吸血鬼不备,将他抓起来,抽干他的血,以换血方式,将恶吸血鬼的血换到他身上,是不是也有相同效果,变成恶吸血鬼?! 他身为人的时候,已经日夜受到身体病痛的痛苦折磨。 如果他真的顺利变成恶吸血鬼,那么不就得跟以前一样,因恶吸血鬼身体所受到的副作用发作影响,产生剧烈痛苦,直到身体崩溃、崩坏,渐渐死去为止? 那样的话,跟他以前压根没有两样,同样受尽身体苦痛,与等死折磨! 可恶,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畜生,竟敢骗我。 王禾杰想到这里,满腔的怒火再度抵上嗓子眼,倏地喉咙忍不住干痒,止不住的咳嗽。 咳咳——彷佛要将整个肺咳出来般。 贺兰初看着王禾杰咳嗽咳到面部显得痛苦扭曲,不禁咳到弯腰,下意识想消除咳嗽带来的痛楚时。 双眼尽是冷漠的直勾勾看着,无动于衷。 直到王禾杰赶紧从裤兜里掏出止咳药吞下,才勉强止住因怒火攻心后,不自觉引起的剧烈咳嗽反应。 第744页 好一会儿,整个人状态才缓过来,视线重新看回他身上,同时睁着那双同样因勐烈咳嗽导致,布满血丝,表面有一层生理泪痕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贺兰初见状,眉头微挑,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逐渐转为面无表情,同时意识到,王禾杰那傢伙看来明显有些不同。 原以为他会被恶吸血鬼那杂碎隐瞒的各种真相,打击到起不来—— 妄想长生不老的美梦破碎,得再度面临死亡,不知何时降临的无限恐惧,进而心态炸裂,破绽百出,好让他找准时机反将对方一军。 想不到,他一阵勐咳过后,整个人竟然变得更阴沉几分,同时也变得有些难以捉摸时。 贺兰初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心生防备,他可不会因王禾杰是名随时可捏死的人类,就轻视、忽略任何可能出现的危机,以及认为他好对付。 他可不想到时被反扑,进而让自己、让仍在昏迷中的弦旭勍他们,一起身陷危险中。 贺兰初想到这里,眼看着王禾杰继续刚刚得知一系列真相后,过于震惊而停顿的动作—— 继续迈开脚步,往他方向走来。 直到来到他面前停下。 贺兰初睁着天生异色的瞳孔,眼露戒备,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想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随即王禾杰也没让贺兰初等太久,那张因咳嗽不自觉涨红的脸色逐渐消退之余。 因身体病痛缘故,导致的苍白脸色再度回来,表情也再度变得阴沉,流露几分阴冷笑意,声音透出几分嘶哑的冷冷说出。 「严格说起来,贺兰法医,我还真得感谢你『及时』告诉我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只是个低劣、下作,连半成品都不是的山寨假货。 同时我也终于知道,隐藏在你背后的秘密,难怪艾宿丰那个怪物一直紧抓你不放…」 话音刚落,王禾杰顿时伸起手,不顾他挣扎,下意识用力摸向… 不,与其说用摸的,倒不如说是用力托住他左脸,不让他挣扎、移动。 并且清楚感受到掌心下,属于贺兰初的微凉体温。 贺兰初皱眉,语气不满,冷冷威胁的说:「你最好放开你那只脏手,否则我会亲手摺断。」 很显然,王禾杰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压根不甩贺兰初的威胁,下意识将他的威胁,左耳进,右耳出之外。 反而更用力托住他左脸,强迫的抬起他下巴,直接望进那对充满冰冷的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里。 王禾杰一脸阴沉的边思索,边开口,「原来这就是正统吸血鬼,才会有的异色眼珠子啊。 难怪艾宿丰那个怪物会一直紧追你不放… 现在想来,把你跟恶吸血鬼艾宿丰那傢伙进行对比下,就能发现,正统吸血鬼与恶吸血鬼之间,究竟存在什么样的差异。 一个能完全站在太阳下,不怕光,阳光照在身上也不起任何负作用。 一个畏光,阳光会对他造成伤害,会灼伤皮肤,甚至导致濒死。 一个异色眼珠子是天生的,运转顺畅。 另一个异色眼珠子,古怪又给人一种卡卡,像装了义眼。 我猜,艾宿丰的异色眼睛是后天,因混血造成的吧…」 语气略顿,随即王禾杰想都不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折射熠熠冷光的尖锐刀尖,在他出手毫不手软,果断的顺势从贺兰初右脸划过。 嘶…贺兰初眉眼因下意识被割出的刀伤,感到疼痛的皱了下,伴随一股愠怒之火,逐渐涌上心头,整个人早已处在被王禾杰惹怒边缘。 顷刻间,王禾杰看着贺兰初右脸那道,被他硬生生划出的细长、瘆人血口子渗出鲜血,汩汩鲜血顺着侧脸滑落。 随着刺目鲜血倒映在他眼里,伴随一股铁腥血味逐渐钻进鼻腔剎那。 王禾杰嘴角霎时闪过诡异笑容。 就在眨眼之间,眼露兴奋的看着那道被他划出的血口子,以最快速度癒合,变成一道疤痕,疤痕由深转浅,最后完全消失无踪,重新还给苍白无血色脸颊,没有瑕疵的光滑皮肤。 王禾杰亲眼看见贺兰初身为吸血鬼,出现在他脸上的自动癒合能力瞬息,忍不住发出诡异又兴奋笑声。 「是真的,真的跟那段视频一样,你脸上的伤口真的自动癒合了!」 话音刚落,王禾杰像要再次确定,伸手粗鲁的擦过贺兰初脸颊上的血迹,拭去那些血迹后,出现在他眼前的,确实是光滑无暇,连一丁点伤痕都没有的完好皮肤。 「你、够、了、没?」 贺兰初拧眉,咬牙,眼底浮现愠怒之火,被粗铁链束缚的双手不自觉攥紧,经过他微微扯动下,粗铁链立即发出摩擦与金属哐当哐当声响。 「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也别试图利用吸血鬼能力,粗暴扯下束缚你四肢的粗铁链。 否则你心爱的弦旭勍、你的人类管家刑子,跟其他《非刑调》同仁会出什么事,我可就不知道了。」 王禾杰眼睛微微瞇起,冷冷一笑,在察觉贺兰初打算暴力扯下束缚四肢的粗铁链剎那。 「你什么意思?」 贺兰初动作骤然一顿,一股愤怒之火逐渐爬上脸,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面无表情。 同时因爆炸导致的不适感,再度袭卷而来,让他拳头下意识捏紧,隐忍不适之余,强力压抑逐渐涌上心头的嗜血欲望。 第745页 头脑霎时感到一阵发晕,眼底不自觉矇眬与失焦感,随着眨眼即逝。 好在贺兰初整个人稍显虚弱及异状,一闪而过时候,王禾杰没有发现。 因为此刻他心神全摆在,兴奋抓到贺兰初这个真吸血鬼的焦点上。 原来贺兰初吸血鬼阶级,根本完胜艾宿丰那种假冒吸血鬼的,山寨货的激动中。 并暗道了句:这次,我一定能实现永生不死,变成真吸血鬼的美梦! 第381章 王禾杰在作死路上,恶吸血鬼半死不活? 王禾杰激动又显得扭曲的兴奋开口, 「没想到吸血鬼竟然喜欢上一名人类。 你知道当我家保镖趁乱要抓走你跟弦旭勍,竟然发现你护住他,以免他被爆炸产生的震波影响时候, 我立即意识到—— 对你而言,弦旭勍一定很重要。」 话音刚落,忍不住噗嗤的继续说:「事实也证明, 弦长官对你而言, 是真的很重要啊。 否则,你不会在听到我想对他们做什么时候,你会如此紧张。」 王禾杰摇摇头, 故作嘆气, 「贺兰法医,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你竟然喜欢上一名人类,还被我知道了。 这是你的软肋啊。」 又是一声噗嗤, 饱含扭曲兴奋的接着道,「你知道一旦被我知道弦长官是你的软肋,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想让你做什么, 你都不得不照做, 否则… 否则,弦长官可是会被我杀了啊。」 王禾杰话音刚落, 下意识扫了仍在昏迷的弦旭勍一眼。 贺兰初看着王禾杰阴沉又透着得意的噁心嘴脸,天生异色的瞳孔一点一滴下沉, 无血色唇角跟着敛下, 「你对弦旭勍他们做了什么?」 心头则因软肋、杀死弦旭勍等话,没来由的一紧。 王禾杰一听, 立即看回那双异色瞳孔几秒后,不自觉松手放开他下意识绷紧,拼命隐忍愤怒的侧脸,一副好整以暇的说道,「贺兰法医啊,贺兰法医,你以为我没有准备吗? 我就是怕你会有这种情形,想藉吸血鬼之力扯断粗铁链,来扭转整个局势。 你心爱的弦长官,跟你《非刑调》的好同事们,早已被我命人往他们体内注射了『东西』。 至于什么『东西』… 呵,如果你不想让他们出事,千万别轻举妄动,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贺兰初看着王禾杰一副故弄玄虚,被束缚的双手不自觉攥紧,一想到这畜生不知道对昏迷的弦旭勍他们做了什么。 加上,他不禁感受到身体因刚刚爆炸受创严重,那怕吸血鬼本能的自动修復身体,但不适感随着他动怒,一次比一次加遽,连嗜血欲望,也一次比一次来得强烈。 好不容易,抚平情绪,隐忍不适、强力压抑嗜血欲望后,身体虚弱感也不自觉上升。 现在与这畜生硬碰硬,可不是什么好事。 为了弦旭勍他们,先暂时隐忍,看他接下来想做什么,再找机会行动。 只要刑子醒了,那么我们主僕二人一定能扭转整个劣势。 贺兰初思及此,下意识按捺住想利用吸血鬼能力,粗暴扯断束缚四肢的粗铁链的冲动。 紧紧锁起的眉头一点一滴放缓,连被绑在椅把上,下意识攥紧的无血色手指,也跟着缓缓一松。 随即整个人一副佯装为了弦旭勍等人『妥协』,虽心有不甘,却不得不依言照做,免得害死弦旭勍他们的模样。 接着,不等贺兰初有所反应,耳边继续响起王禾杰自负掌握整个局面,颇为得意的说话声。 「对了,贺兰法医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怎么一直都没看见恶吸血鬼艾宿丰那傢伙吧?」 贺兰初一听,原本紧皱的眉头不禁一动,完全不想回应之外,暗道了句:王禾杰倒是提醒了我,从我们被绑来到现在,艾宿丰那个杂碎怎么一直没现身? 加上,王禾杰从刚刚到现在,话里话外,根本听不出他对那杂碎抱有的任何恭敬。 至少,在我告诉他,关于恶吸血鬼的一些真相之前,他应该会为了得到恶吸血鬼之血,跟妄想永生,成为恶吸血鬼这个白日梦,甘愿受辱,当狗一样被他使唤才对。 除非…除非他们已经闹翻、拆伙、不欢而散。 但按王禾杰这种阴险卑鄙的商人性格,他怎么可能任由艾宿丰离开,没对他不利? 贺兰初想到这里,下意识搜寻恶吸血鬼的腐朽… 不,是腐烂臭味。 依照恶吸血鬼身体副作用发作,崩溃到崩坏已经走向后期的时间点,来推算。 艾宿丰那杂碎身上无形散发的味道,应该已经出现,身体完好如初,但却会散发,只有吸血鬼才会闻到的浓浓腐烂气味… 很快的,贺兰初眼睛一凝,放大五感没多久,就发现一股属于那杂碎身上的腐烂臭味,有一下,没一下从舞台那整面全新、完好黑帘背后传来。 那面黑帘,一定是王禾杰命人重新挂上的,跟一旁遮住弦旭勍等人的那块黑帘一样,全是为了故作神秘,才装上的。 贺兰初想到这里,眉头却不自觉拧起,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吸血鬼五感,因那场爆炸缘故,竟然出现短暂受损。 除非立即补血,才能满血恢復吸血鬼能力,否则对目前局势、对他们而言,都变得不太妙。 第746页 刑子、弦旭勍,你们快醒来吧。 贺兰初隐下内心忧虑,表面继续佯装淡定、没事,依然是个满血,足以对付现场及守在外头的所有不法份子的吸血鬼。 再者,他因爆炸受到如此严重的内伤,虽然吸血鬼本能的自动痊癒,但想完全恢復,除了重新补血之外,别无他法。 他都这样了,为了保护韩净宣的刑子,也一定受到爆炸产生的震波影响,同样受到不小内伤,进而暂时没法行动。 所以,作为在场目前唯一能对抗恶势力的正义那方,我必须坚持下去才行! 「看来,贺兰法医应该已经猜到我跟艾宿丰那个怪物,拆伙了吧。」 王禾杰不待他反应,眼睛逐渐瞇起,闪过阴冷,自顾自的继续说:「他把我当狗使唤了那么久,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贺兰初可没兴趣听他鬼话连篇,大致捋一捋,他究竟是如何凭藉—— 一旦对付非人类恶吸血鬼,无疑是以卵击石的人类之力,来对付恶吸血鬼那个杂碎!? 当时王禾杰暗中将b视频散布到网上,目的自然是想毁了贺兰初名声,让所有人知道,他就是『恶』吸血鬼的事… 过了没多久,想不到,局势反转、反转,再反转,在网红真相伯等无时无刻抓紧时事,不断蹭流量的直播主等网红一通闹腾下,反而让贺兰初掉下的真吸血鬼马甲,重新拾起,迅速摀紧。 不仅洗刷被污衊的名声,还让绝大多数人,一致认定,『贺兰初是吸血鬼』是被人故意捏造出的不实人设,同时也认定他就是人,无误。 总之,王禾杰狠毒的小心思,被同样心思深沉的恶吸血鬼艾宿丰发现,被锁喉,濒临死亡。 直到差点死掉,赶紧求饶后,艾宿丰才放过他。 王禾杰受到警告后,表面立即发誓收下小心思,不会在艾宿丰背后搞小动作,实则想尽早了结那杂碎的念头,随着时间加深。 尤其他在发现,原来这世界上,可不止有艾宿丰一名恶吸血鬼,贺兰初竟然也是『恶』吸血鬼,他妄想长生,成为恶吸血鬼的美梦,似乎能更往前一步之后,想除掉艾宿丰的念头,也越发浓烈。 在那之后,王禾杰想利用警方除掉恶吸血鬼。 因此处处留下一点一滴的破绽,想让警方跟着破绽里的线索,找出恶吸血鬼踪迹。 最后《非刑调》也如他所料,在找出恶吸血鬼踪迹的第一时间,付出行动。 同时王禾杰没猜到的事,他与艾宿丰有所牵扯,根本不可能从中将自己摘干净。 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众人,早已查到所有命案背后,都与王氏集团有关。 而恶吸血鬼艾宿丰,又与王氏集团有千丝万缕关系。 包括他与《k&i》私人医院有秘密交易的事等等证据,无一例外,全指向他、他背后的王氏集团跟恶吸血鬼。 《非刑调》掌握充分证据情况下,立即发出紧急追缉行动,势必要逮住王禾杰、艾宿丰等人。 然而,王禾杰也不是吃素的,他成功甩掉几组暗中监视他的刑警小队人员后,他早已预判有一天警方会查到他身上,进而留后手,透过黑市从国外洒钱雇了一团八名,恶名在国外黑市十分响亮,手上沾有无数人鲜血,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来帮他对付警察。 贺兰初听到这里,忍不住冷哼一声,「你废话说了这么多,怎么还没听见恶吸血鬼艾宿丰那个杂碎,他被你弄去哪里? 凭你一人或几人之力,如以卵击石,想对付恶吸血鬼,无疑是想早死早投胎。」 即使贺兰初早已透过吸血鬼五感发现,艾宿丰那个杂碎目前就在那面黑帘之后,但仍佯装不知。 王禾杰一听,眉宇间闪过阴郁之余,冷冷笑道,「贺兰法医,我现在才发现一向儒雅谦谦君子,不口出恶言的你,说起讥讽、重话来,也能如此酸啊。」 随即不待他反应的继续说:「贺兰法医你别急啊,我现在就让你知道,艾宿丰那个怪物被我弄去哪里了。」 语毕剎那,拍拍手,「推出…等等。」 王禾杰像意识到什么,故作迷煳、犯傻的看向站在一旁的两名一身黑西服的彪形大汉,亦即他私人保镖之一的保镖,使眼色,「来,帮我把贺兰法医的椅子,转向舞台,好戏要开场了。」 两名面无表情的保镖一听,立即走上前,将连同被粗铁链绑在椅上,动弹不得的贺兰初椅子转向舞台,让他看能清楚整个舞台。 至于,什么恶吸血鬼、吸血鬼等等非科学所能解释的事,保镖们全当作有听没有懂,选择性略过,唯一信念就是保护好王禾杰、听从他命令行事就好。 两名保镖一个使劲,将贺兰初椅子转向舞台后,立马顺着一侧舞台阶梯走向舞台区。 并在王禾杰扭曲激动的催促声中,一把拉开整面黑帘。 唰——声响响起瞬息,隐于黑帘背后的一切,映入贺兰初眼帘。 一墨黑,一深紫的瞳孔骤缩,耳边同时传来王禾杰癫狂般,对现场不存在的观众说出dies and gentlemen,欢迎我们的主角恶吸血鬼艾宿丰——」 王禾杰单薄又有力的拍手声,持续不断响起,逐渐迴荡整个破旧剧场。 「贺兰法医,你看我请出先生来了,他就在舞台上。 第747页 你好好看清楚,我究竟是怎么利用人类之力,来让他变成如今这副狼狈至极的德行!」 一句先生,钻进耳里瞬息,贺兰初完全听出王禾杰叫艾宿丰那杂碎为先生时,表面看似尊敬,实则内心压根连一丁点恭敬都没有,完全体现出他们两人不过是因利益驱使,为了各取所需,才会聚在一起。 从以前到现在,王禾杰对艾宿丰那杂碎的所有恭敬、隐忍、退让,全是假的。 不过是为了求得每月一滴恶吸血鬼之血,妄想成为永生不老不死的恶吸血鬼,而假意顺从而已。 贺兰初眉头深锁,看着被关在充满水的大型玻璃缸中的艾宿丰,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听见王禾杰打了个响指。 啪嗒两声,接连传来。 原本昏暗的场景,随着立在两侧的摄影棚灯光照耀下,瞬间照亮整个后台区。 贺兰初等人也更看清楚,整个后台区情形。 原来之前,一片静悄悄里,他听见距离前台区,稍微不远的地方,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像水纹涟漪的细微响动,是从注满水,没有一丝空隙的大型玻璃缸里传来。 随着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定格在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明显被王禾杰狠狠虐过,整个人呈现半死不活,一动不动… 也如同死去,无形透出一股诡谲古怪氛围,彷佛下一秒绝对会有什么可怖反转的状态上。 贺兰初听着王禾杰大放厥词等如何狠狠教训,那个杂碎同时,眼睛不自觉瞇起。 第382章 谈判破裂,贺兰兔子遭偷袭 「从我带着艾宿丰那个怪物, 一起逃亡的半个月以来,我眼睁睁看着他身体崩坏的副作用一次次发作,发作频率也越发频繁。 并在每次他副作用发作完后, 故意推託新鲜血袋太少了,《k&i》私人医院也被警方查封。 加上我们逃亡,根本无法取得新鲜血袋, 所以减少血袋数量, 让他喝着少于平时的血量…故意吊着他的命,又不让他满血復原,免得他找机会反击。」 贺兰初眉眼微动, 这傢伙果然是个阴险商人性格, 听着他自从他决定对艾宿丰下手开始, 就有意无意的不让艾宿丰简单喝到血。 趁他对血的渴望产生强烈欲望,不得不跪下哀求他、恳求他,被身体崩坏副作用狠狠折磨到濒临死亡之后, 才一副施捨他的,扔给他一包血袋,让他补血,勉强让他『活』着, 不至于因失血过多死亡罢了。 所以艾宿丰随着身体崩坏副作用频率增加后, 王禾杰透过血量控制,来让他身体一直处于虚弱、缺血状态, 来控制他。 直到不久前,没有给过他一滴血, 那怕他身体副作用发作, 也没给他血。 王禾杰说道这里,冷冷语气夹杂发癫般的得意笑笑, 「如此一来,艾宿丰那个怪物因失血过多,又被我餵了大量足以致人于死地的毒药… 当然几种毒药,比如砒.霜、氰.化.钾放在人身上,绝对会死人,但放在一名非人类的恶吸血鬼身上,根本不可能弄死他,只是想限制他行动而已。 于是,就变成贺兰法医你目前所见,那个怪物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贺兰初看着王禾杰语气略顿,又打了个响指。 原本站在舞台两侧的两名保镖立即使劲配合,将放在后台区的那个大型玻璃缸用力推到舞台中央。 随着大型玻璃缸下的推车滚轮配合下,逐渐碾过舞台地板,夹杂滚轮滚动的闷重声响交织。 同时玻璃缸内,保持静止状态中的水,在整个玻璃缸被推动时候,无法再保持静止的泛起阵阵涟漪,伴随晃动水声和无数个水泡泡,油然而生。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流露几分防备,意识到他之前听到的细微水声,是艾宿丰双手双脚被铐上,拇指圈起大小的粗厚铁链,所产生的涟漪水声。 并且,缸底还静静躺着一颗铁球,铁链一端缠绕住艾宿丰双腿,来保证他能完全下沉,沉浸于这种透视性极强,通常被用在魔术表演的大型玻璃缸里。 贺兰初看着艾宿丰整个人完全没有动静,一副像死了的模样,完全看不见他脸,耷拉着脑袋,披散在水里如水草的那头中长发,枯燥、完全没有光泽,发色也近乎发白。 身上那身黑衬衫、黑长裤,尽是早已渗进布料里的黑色污渍痕迹。 贺兰初相信,如果艾宿丰不是穿着一身黑,那么他此刻身上衣物一定布满干固后,触目惊心的斑斑血痕。 裸露在衣物外的颈部、锁骨,与四肢都显得惨白消瘦,几乎与骷髅有得拼。 皮肤干扁又皱巴巴,像个老人,修长手指上的皮肉,像巴在骨头上,骨头指节消瘦到格外明显。 连整个身材都因过瘦,身上那深黑衬衫、黑长裤都像一块布,挂在身上。 贺兰初不禁感到心惊,王禾杰那傢伙竟然将一名非人类的恶吸血鬼,折磨成那副骨瘦如柴,极为骇人,只剩皮包骨,离死不远的模样。 果然敌人的敌人,最为了解敌人,手段竟如此狠毒,利用恶吸血鬼体质本身对血的强烈渴望,来控制他。 并直接将那杂碎硬生生折磨成那样。 「贺兰法医怎么样?你对我的精心杰作还满意吗?」 贺兰初视线逐渐拉回,看向一旁,一副『满心期待』,得到他肯定的王禾杰身上。 第748页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眼珠子转动,写满冰冷,皱眉同时,面无表情,语气充满厉色的开口,「你想让我说什么? 说你是个杀人未遂的变态,还是阴险狠毒的行兇者? 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妄想成为永生不死的吸血鬼,贪婪的想要绝对权势,掌控人类社会的丑陋野心家?」 王禾杰一听,嘴角冷笑逐渐加深,很显然对于他上述这些『称唿』,他全盘接受,也不在意贺兰法医对他的揶揄嘲讽,反而将那些话通通当作称赞。 贺兰初完全无法认同王禾杰那种变态残忍、动用私刑,折磨的行为,那怕对方是与贺兰家族有血海深仇的恶吸血鬼艾宿丰,他也绝不希望那杂碎被以这种方式对待,甚至结束生命。 当然,他绝对会以正大光明的手段,亲手了结艾宿丰,来替整个贺兰家族的吸血鬼、人类随从报仇。 「在我看来,你跟艾宿丰那杂碎没有两样,都是手段兇残的畜生。」 王禾杰一听,忍不住摇头啧啧了声,「贺兰法医,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这么对他,可是在向你投诚啊。 接下来,我们要合作,你也要帮我,帮我经歷什么初拥,让我顺利变成一名真正吸血鬼… 不久之后,你跟我可是会变成伙伴,成为这世界上,仅存、稀有,唯二的两名吸血鬼。 届时,我们一起统治整个人类社会,让所有上位者对我们伏首称臣…」 王禾杰一副像突然想到什么,从脑海不断编织统治整个世界的美梦中暂时回神。 那道极端兴奋又激动的语气跟着稍微顿住,整个人立马展露恭敬的,朝贺兰初做出一个绅士鞠躬礼。 同时语气尽显『慎重』的开口,「当然,我绝对会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忠臣,好好辅佐你,我的吸血鬼之王。 让我们主僕二人,一起共创一个美好的吸血鬼世界,让那群愚蠢人类听我们的命令行事。」 贺兰初看着王禾杰自顾自的讲着幻想出的白日梦,整个人表情动作,尽显浮夸、戏剧化,还越讲越离谱,越讲越夸张,满脸尽是贪婪与欲望交织,令人厌恶的嘴脸同时,还一副恬不知耻,马不知脸长,故意碰瓷似的,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想不想,直接认主,将自己视为僕人,视他为主。 整个人就像一块噁心,不小心沾到身上,甩都甩不掉的口香糖。 须臾,不禁让贺兰初泛起阵阵鸡皮疙瘩夹杂噁心之余,也实在听不下去。 他明明是人类,却张嘴闭嘴,直接将自己视为吸血鬼,还厚颜无耻的称唿他们两人为主僕,更无耻、零下限的替他决定他的未来。 于是,贺兰初毫不犹豫出声打断,冷冷说道,「哼,休想。 你自己做春秋大梦去吧,别扯上我。 我绝不可能把你转化成吸血鬼,也不是你主子,别乱碰瓷,更不可能统治什么全人类! 你想统治全人类,倒不如先把自己杀了,重新投胎做人再说。」 话音刚落,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不自觉透出厌恶、反感,语气严厉的继续说:「你不是我的谁,凭什么干涉我人生! 我的未来,我自己作主。 我绝不会跟你这种阴险、歹毒,连畜生都不如的犯罪不法之徒同流合污。 你只配穿上那身监狱服,被扭送监狱,牢底坐穿,死在牢里,烂在牢里,永远出不来,免得你这个坏胚祸害全人类。」 此话一出,贺兰初严厉略带轻视的口吻,说得冷静,对王禾杰而言,却羞辱性极强。 王禾杰一听,顿时啪啪,有种被狠狠打脸的极致侮辱感,也莫名有种热脸贴冷屁股后,脸上那抹恭维,近乎阿谀奉承的微笑逐渐一敛。 双眼逐渐微微低垂,闪过一抹戾色之余,表情转为面无表情透出阴沉的,重新看向贺兰初。 随即对他的绅士鞠躬礼同时一收。 整个人尽显阴郁的冷笑出声,「哼,贺兰法医,看来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改变心意,对吧。」 不待他回应的摇了下头,直接对他情绪勒索,「贺兰初,我看你是活得太久,跟人类相处太长,连你的所思所想,都被人类同化。 你知道你原本可以跟我一起,创造一个美好的吸血鬼世界吗? 现在我下定决心,要把你杀了,换我自己统治全人类。」 王禾杰激动语气骤然一转,显得异常平静之余,略显轻声说出,「很可惜,你就像个迂腐,食古不化的白痴、蠢货,你根本不配成为吸血鬼。 在我看来,我比你更适合成为一名真正吸血鬼!」 整个过程,贺兰初眼看着王禾杰越讲越激动,越讲越愤怒,也看他自然垂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握紧之余。 一副他不将他当作是同伴,想与他为敌,更不愿将他变成吸血鬼,一起统治整个人类社会。 随着王禾杰一声怒吼逐渐响彻云霄,迴荡整个破旧剧场剎那。 贺兰初闭嘴不言,只是睁着一双冰冷又透出几分觉得他真『可怜』,连现实、幻想都分不清楚。 为了成为永生不死的吸血鬼,连自己家族事业,身为人的尊严都能抛弃的眼睛—— 直勾勾盯着终于发完颠的王禾杰。 看着他认为他白白浪费天生就是一名吸血鬼的血统,竟然不愿统治人类等各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第749页 随着一阵暴怒之下,怒吼出声之后。 因情绪过分激动、愤怒,整个胸膛起伏极大,连气色不佳,脸色苍白的脸上,也因恼羞成怒,逐渐刷上一层激动红晕时候。 贺兰初面无表情的开口,「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将你愚蠢、妄图长生不老,变成吸血鬼统治全人类的想法扼杀于摇篮中,否则我会亲自动手,直接让你痛苦的改变想法!」 王禾杰一听,眉头微动,像想到什么,表情突然变得奇怪,抿直尽显不快的嘴角逐渐上扬,泛起一抹诡谲气息剎那。 「在你对我动手之前,先出事的人,绝对是你! 贺兰初——」 语毕剎那,王禾杰倏地从外套口袋掏出一支针筒,趁贺兰初不备,迅速拔掉前盖,直接往他苍白颈部注入某种液体,一推到底。 直到针管液体完全注入贺兰初体内之际,王禾杰才拔出针筒,扔到一旁地上。 贺兰初眉头皱紧,瞳孔骤缩,整个人瞬间一僵,双耳突然嗡鸣,脑海瞬闪空白。 与此同时,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如被一只手大力攥紧,让他下意识握住拳头之外。 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蔓延全身,流向四肢百骸。 贺兰初表情顿时流露几分痛苦的咬牙说出,「你、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正当王禾杰眼露满意,一脸极端兴奋的看着他杰作,欣赏着坚决不与他合作,共创美好吸血鬼世界的贺兰初,整个人痛苦到止不住的颤抖,想说什么之际。 王禾杰后背勐地被一股力量踹出去,整个人就像个破娃娃飞到一旁地上,惯性翻滚数圈,夹杂勐烈的痛苦哀嚎声响起,直到惯性消失,顿时痛到无法动弹,只能像块烂泥趴在地上。 「贺兰初对不起,我晚了一步!」 属于弦旭勍的冷静透着心疼的嗓音,同时钻进贺兰初耳里。 「弦狐狸你、你醒了?」 贺兰初双眼因剧痛不自觉瞇起,看着一道略显矇眬、失焦的身影闯进自己眼前,与那双饱含焦急的深色眼睛,映入眼帘。 弦旭勍真的是你。 第383章 弦旭勍、贺兰刑反击 轰, 勐烈爆炸巨响,随着不断驱使深色越野车往后倒退,瞬间响起, 辐射风、爆炸震波接连传来。 嗡—— 弦旭勍双耳勐地发生耳鸣,短暂陷入失聪状态,跃入眼帘的是, 前方手/榴/弹炸开位置, 瞬间充斥一片火红蘑菇云。 整个空气因爆炸变得极为炽热,使得现场因高温一瞬陷入扭曲,失焦模煳状态。 「弦旭勍…」 贺兰初勐地出现在他眼前, 随着他流露惊恐、紧张的大喊, 「贺兰初别…」 我不想失去你, 贺兰初。 吓!弦旭勍整个人身体不自觉抖动,双眼瞬间睁开,眼白泛起些微血丝。 昏倒前, 被爆炸震波一瞬震晕的一切画面,一下子从弦旭勍脑海闪过,同时记起。 有点模煳、看不清的视线,在刺眼强光照进眼里剎那, 反射性的闭眼。 直到眼睛适应周围光线, 才重新睁眼—— 整个室内充满厚重尘土,和废墟老房子才会有的各种气味, 一旁黑帘,室内环境十分破败。 包括摆放在一旁的一张张, 只有电影院、戏剧院或剧场才会出现的座椅, 跃入眼帘。 弦旭勍下意识想动弹,却发现身体明显虚软无力之余, 尽可能强迫自己手指动作。 然而,依然虚软无力到只能微微动弹。 从透过强大意志力来命令手指动作,所得到的回馈,只是微微动了动的结果,就花费他不小力气。 弦旭勍不禁皱眉,咬牙,吃力移动身体,却显得徒劳无功,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时候,不禁心想:身体很可能被注射了什么东西。 我们应该是被王禾杰那群亡命之徒捉了。 贺兰初他们没事吧? 弦旭勍一想到被爆炸震晕之前,贺兰初不惜扯断安全带,不顾自身安全,直接从副驾爬过,来到他身边,直接以身护住他,为他挡去大部分爆炸震波影响… 内心止不住的担忧,担忧贺兰初伤势严重。 就算他是吸血鬼,有自动復原能力,但他无法忍受他为了他受伤啊。 尤其,上次在活动现场,那名司机为了自己受了极大冤屈,选择跳楼结束生命的女儿,不管不顾的开着计程车,冲进活动现场,撞开不少观众。 贺兰初为了护住他跟小男孩,与其他无辜民众,不惜以身挡车,被撞飞到半空,滚地数圈。 弦旭勍一想到当时他浑身是血,一度『咽气』的模样,心里的担心不由得加深。 再者,那次以身挡车后,贺兰初在家躺了几天,才完全恢復。 这次,他为了护住他,免得他被爆炸震波影响,同样选择以身护他。 他伤势一定很严重,也一定跟那次一样,得在床上躺几天,才能恢復的程度! 弦旭勍想到这里,那对深色眼睛尽是坚毅的暗道了句:连韩净宣他们也一定受到不少震波影响,也可能跟我一样被注射了什么,导致身体暂时无法动弹的药剂。 不行,我一定得快点『支棱起来』,免得我的人遭遇不测。 就在弦旭勍感觉身体『虚弱无力』,但仍尽可能想迅速釐清眼前情况时候。 一只无血色的修长大手突然抓住他肩膀,同时贺兰刑那张始终维持一字号表情的冷静俊脸,跃入眼前。 第750页 正当弦旭勍眼底闪过吃惊之余,立马隐下,表情尽是严肃,说出口的声音听来有点飘,极可能与被注射了什么药剂有关,且虚弱又下意识压低嗓子的开口,「贺兰刑你没事吧?」 贺兰刑下意识摇了下头,「你呢?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贺兰初他…」 弦旭勍一想到大白兔子为了护住他,身体一定受到严重的辐射风引起的震波波及。 贺兰刑一听,那怕当时他跟韩净宣那辆车距离稍远,与少爷、弦旭勍那辆深色越野车开在不同位置。 但相同的事,他们都距离手/榴/弹被扔出之际,稍微近了那么一丁点的位置。 即便当时他们已经立马将车子往后倒退,也尽可能退后… 然而,那枚手/榴/弹爆炸威力惊人,仍让他跟少爷身体受到不小影响。 所以少爷为了护住弦旭勍,跟他反射性的护住韩净宣,所受到的震波影响一样。 他们主僕二人,就算是吸血鬼,也吸血鬼本能的自动修復内伤,但内伤导致的不适感,一点一滴加深。 连嗜血欲望也跟着攀升,只是同样被强力克制,短暂消失而已。 贺兰刑眉头微隆即逝,下意识重复刚刚,趁那几名保镖没注意,视线全聚焦少爷跟王禾杰对峙情况时候,迅速扯掉韩净宣等人,被束缚四肢的黑色束带的动作。 一个用力—— 直接扯断弦旭勍双手、双脚的束带。 同时,趁视线死角,将倒地、无法动弹的弦旭勍扶到一旁,让他能靠墙而坐之外。 利用黑帘掩去两人身影,免得被那几名保镖发现不对。 「我检查过了,韩净宣跟几名同仁他们没事,但受到爆炸震波影响,仍在昏迷,他们想要醒来,还需要一些时间。」 弦旭勍语气凝重的说:「我身体虚软无力,很可能是被注射了什么药剂,韩净宣他们很可能跟我一样。」 贺兰刑一听,眉头皱起,一字号表情不自觉沉下,随即点头表示知道之余,立即开口,「王禾杰将我们所有人抓来的地方,是一间废弃老旧剧院。 少爷被绑在前台区,正与王禾杰展开激烈对峙。 艾宿丰那个畜生,则被王禾杰虐到只剩半条命,被关在那个注满水的大型玻璃缸里…」 贺兰刑将所有目前已知情况,全部告诉弦旭勍。 弦旭勍听着贺兰刑告诉他的事,表情逐渐流露凝重,与震惊到无以復加。 万万没想到,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竟然栽在一名人类手上,被虐得半死,还被关在一个注满水的大型玻璃缸里。 随即表情隐下震惊,转为冷静的,继续听贺兰刑告诉他,现有的重要讯.息。 贺兰刑:「目前现场有八名王禾杰的私人保镖—— 两人站在舞台上,其他六名则守在整个剧场周围。」 弦旭勍皱眉,下意识继续勉强自己靠墙坐… 与其说倚靠墙坐,倒不如说,利用身体使劲撑着,才不让自己整个人因虚软无力,不自觉倒下。 可以说,弦旭勍很是不满自己目前情况,如此『虚弱』的状态,实在影响接下来的反击行动! 「贺兰刑,接下来的计划只能靠你了…」 ……… 「我绝不可能将你转化成吸血鬼…」 贺兰初与王禾杰谈崩。 弦旭勍立即意识到,反击机会来了。 于是,下意识朝贺兰刑使了个眼色。 那怕身体感觉根本还没恢復,但弦旭勍依靠强大意志力强撑,随着见到王禾杰那傢伙又是激动,又是发颠,竟因贺兰初不想将他转化成吸血鬼,不断咆哮,整个声音迴荡整个剧场,无形给人一种可怖感觉瞬息。 弦旭勍生怕王禾杰对大白兔子不利,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挣脱、扯断束缚四肢的粗铁链,一定与他受的内伤有关。 这也导致,贺兰初吸血鬼本能的自动痊癒后,依然呈现『虚弱』的状态,足以想像当时爆炸瞬息。 现场情况有多么紧张、危及也可怕。 弦旭勍咬紧牙关,拖着依然虚软无力的身体,此刻脑海只有一道念头闪过—— 绝不能让大白兔子受伤,绝不能让王禾杰发现他身体『虚弱』暂时没有恢復的情况,以免他有危险。 我要保护贺兰初! 弦旭勍对贺兰刑点头后,两人瞬间分头行动。 随着强大意志力与爆发力交织,齐齐迸出,弦旭勍咬紧牙关,眼神充满凌厉,一鼓作气的拖着虚软无力的身体,从地上强撑着爬起。 与此同时,果断朝前台区冲去—— 贺兰初!!! 弦旭勍瞳孔骤缩,还是晚了一步,来到他身边。 王禾杰那该死的垃圾,不知往贺兰初颈部注射了什么液体。 一股愤怒之火瞬间涌上心头。 随即右腿瞬间使出十足的力道,一把踹向王禾杰后背。 顷刻间,眼睁睁看着王禾杰直接被他踹飞到前方不远处,落地翻滚几圈后,夹杂勐烈痛苦哀嚎声之外,滚动中的整个人才停下。 弦旭勍看着王禾杰整个人痛到块像烂泥,只能倒在地上,身体不自觉蜷缩,持续隐忍后背传来被踹的剧痛时候,眼底不禁闪过痛快。 随即视线拉回到贺兰初身上。 「贺兰初你还好吗?」 第751页 弦旭勍眼看着他露出痛苦表情,浑身也因剧痛止不住的颤抖,明明是一名非人类吸血鬼。 此刻却变得如此虚弱,彷佛不堪一击。 弦旭勍伸出的手微微发颤,不敢摸他,生怕会给他带来更大的疼痛。 同时,内心不断涌上一股钻心般的疼,疼到让他顿时有些难以唿吸。 如果可以,他想替大白兔子疼、替大白兔子痛,完全不想看见他如此脆弱的一面。 堂堂一名贺兰家族的正统吸血鬼,却为了护住他,不让他受到爆炸产生的辐射风与震波波及,选择以身挡在他面前。 如果大白兔子,当时没有选择护他,那么他现在也不会变成那样…贺兰初对不起。 弦旭勍眼眶不自觉一红,下意识握住他被绑在椅把上的无血色左手,「贺兰初你别怕,我来了!」 同一时间,就在弦旭勍竭尽所能的拖着虚软无力的身体,冲过来,展开踹飞王禾杰行动,来到贺兰初身旁之际。 贺兰刑也在王禾杰的八位私人保镖察觉有异时候,瞬间发挥吸血鬼本能,展开扳倒他们的行动。 八名保镖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觉身旁传来一阵冷风同时,脸颊、胸口,后背,膝盖等身体部位,勐地传来剧烈遭受袭击的疼痛,伴随一个过肩摔—— 整个人瞬间一软,暂时倒地不起,止不住的发出痛苦哀嚎。 随即贺兰刑一个瞬移,来到少爷身旁。 眼看着少爷整个人痛苦到坐不住,不自觉发出痛苦呻.吟之余,瞳孔骤缩,额头瞬间渗出冷汗,双手也因疼痛,不禁攥拳。 弦旭勍手指被大力捏痛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皱眉,但依然紧紧握住贺兰初的手,不肯抽走。 他痛,他也想跟着他一起痛。 贺兰刑眼底闪过愤怒,他如此高贵的少爷,竟然被王禾杰那个畜生折磨,变得非常脆弱,如易碎品模样,眼睛瞬间转为深红。 整道身影一个瞬闪消失,再出现剎那。 已经来到王禾杰身旁,毫不犹豫踩住他撑在地上,想透过支撑力道,从地上爬起来的右手。 弦旭勍:「贺兰刑等等,先别对他动手。」 贺兰刑一听,眉头微动,停顿了几秒。 原本作势抬脚往下一碾的动作顿时停下,转而踢向王禾杰胸口,让他侧趴姿态一瞬变成仰躺姿势。 这一脚,是轻的,没使出什么力道。 因为贺兰刑目的压根不是想踹王禾杰,而是替他翻身,让弦旭勍能好好问话。 显然,王禾杰也想到了这点,隐忍后背持续传来的一阵阵被踹后的延续痛楚,忍不住大力咳嗽几声之余,下意识用手撑起上半身,让自己能坐着。 就算现在局势突然逆风翻转,让他陷入弱势,但他气势也绝不能输! 王禾杰双手撑地,来支撑自己,好让自己能坐着之余,突然感觉嘴里有股浓浓铁腥血味窜上来,呕—— 瞬间呕出一口血,吐到一旁地上。 一定是刚刚弦旭勍踢的那一脚,让他内伤了。 念头瞬闪消失之余,王禾杰原本微微低垂的双目逐渐抬起,原本疯癫般的笑声,尚未来得及展露,在看见贺兰刑竟然拥有一双深红瞳孔,与瞬间撂倒他其中八名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的私人保镖剎那。 双眼瞬间瞪大,瞳孔一缩。 一切突然明白过来,一副难以置信的震惊,夹杂声音分岔转为高亢的脱口而出,「原来你根本不是人类,你竟然也是吸血鬼——」 贺兰刑一听,语气冰冷无情绪起伏,看王禾杰的眼神像在看一名死人的冷漠开口,「谁告诉你我是人?」 王禾杰顿时被噎,讲不出话,也没法反驳。 ……… 弦旭勍疾言厉色,「王禾杰你往他身上注射了什么东西?!」 王禾杰整个人从被踹的剧痛缓过来后,顿时『识时务』,态度一副轻松的冷笑开口,「也没什么。 我不过是往贺兰初颈部注射了,神经毒素混合肌肉松弛剂而已。」 话音刚落,眉头微动,一副好心提醒的继续说:「喔,对了,神经毒素来自眼镜蛇的毒液啊。 当然,我相信贺兰法医绝不会就这样玩完。 毕竟他可是血统纯正的吸血鬼,身体自然有一定的自动修復力,待会就会好了。 只是修復过程,会有那么『一丁点』痛苦罢了。 谁叫他…」 王禾杰说到这里,原本佯装从容的语气一沉,语气透着阴冷的道,「谁叫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肯乖乖跟我合作,不愿把我转化成吸血鬼,也不想跟我一起共创美好的吸血鬼世界。 既然如此,我当然要给他一点小小教训才行!」 弦旭勍一听,手指下意识攥紧,眼镜蛇的神经毒素与肌肉松弛剂混合,同时被注入贺兰初体内,难怪他整个人一瞬反应如此剧大,伴随强烈痛楚—— 不由得让他额头青筋浮现,属于吸血鬼的锐利尖牙,探出之外。 看着他下意识咬唇,尖锐犬牙也一瞬划破唇瓣,一道鲜血顺着无血色唇瓣滑下,立马与他苍白无血色皮肤形成强烈,也让弦旭勍看得极为刺目、心疼的对比。 须臾,贺兰初整个人也因剧痛,下意识扯断束缚四肢的粗铁链,不自觉蜷缩,颗颗冷汗不断渗出额头。 第752页 弦旭勍双眼不自觉泛起泪痕,额角因不断隐忍涌上来的盛怒一瞬绷紧,颈侧青筋也因此跟着浮现。 随即咬牙,语气冰冷的开口,「贺、兰、刑!」 贺兰刑一听,冷冷的说:「就凭你,也配称自己是我家少爷的僕人?找死!」 语毕剎那,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瞬闪过属于吸血鬼的狰狞,在俯视王禾杰这个狗畜生一眼同时。 踩在地上的修长右脚抬起,直接放在王禾杰手背上,一个用力,硬生生踩断他右手。 「啊——」 顷刻间,王禾杰忍受不了右手骨折,如钻心般的剧痛,瞬间发出一阵惨烈、痛苦又悽厉的大叫。 王禾杰痛苦大叫同时,立马放声唿喊求救,「快来人——」 第384章 大家共进退! 贺兰初一墨黑, 一深紫的瞳孔不自觉缩紧,眼白泛起血丝,脑海突然一片空白, 双耳不自觉发出刺耳嗡鸣。 感觉全身血液像在沸腾,又如万虫啃咬,那股狂爆液体迅速侵蚀、蔓延全身, 直达四肢百骸, 最后涌进灵魂深处,彷佛带来永无止尽,也难以忍受的剧痛。 贺兰初再也受不了的发出痛苦低吼, 伴随唇瓣被自己锐利尖牙划破, 一股铁腥血味瞬间蔓延到空气中。 ……… 好一会儿后, 耳边勐烈响起的嗡鸣,一点一滴消失,不断钻进耳里的弦旭勍逼问王禾杰等说话声终于能听清楚。 原来王禾杰那个畜生往他身上注射的不明液体, 是眼镜蛇的神经毒素混和肌肉松弛剂。 难怪神经毒素蔓延全身时候,不禁让他痛到无法言语,伴随吸血鬼本能的立即催动修復因子,要将破坏他体内细胞、神经等五脏六腑的神经毒素排除、消灭过程中。 随着两股力量—— 神经毒素与吸血鬼修復能力的对峙, 和极致拉扯, 引起的阵阵正反作用反应,一下子让贺兰初整个人深限痛苦边缘, 无法自拔。 即便如此,眼镜蛇的神经毒素再霸道、可怕, 对上吸血鬼的修復能力, 两者在经过一番撕逼、交战后,吸血鬼本能的自动修復力, 最后完胜。 那股勐地蔓延全身的剧痛,随着毒蛇的神经毒素逐一被排除、消灭后,修復因子紧随其后,迅速修復受损、被破坏的细胞、神经等情况之外。 剧痛很快趋缓转为阵阵疼痛,直到疼痛转为有一下,没一下的痛楚同时。 一股铁腥血味勐地抵上嗓子眼,呕—— 贺兰初瞬间吐出一口浓稠黑血。 嗡…双耳发嗡状态,在他呕出黑血后,逐渐消失,连脑筋也不再空白,逐渐变得清晰。 随着眨眼之间,理智逐渐回归,整个人状态一点一滴恢復。 「呸,想…想用这种神经毒素混合肌肉松弛剂,对付…对付我,简直可笑。」 贺兰初微微低垂的双眼逐渐抬起,那怕声音听来仍处在一种虚弱,暂时没有恢復的状态。 但表面那种虚弱到给人一种易碎感,不禁让弦旭勍感到心疼,让少爷控晚期的管家贺兰刑感到愤怒的脆弱状态,一点一滴消失。 那怕目前状态根本没法完全恢復,至少恢復到五六成左右。 但如果贺兰初想满血恢復,唯有喝下血液补血,才行。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双眼微微转动,稍显失神,视线矇眬、失焦的状态消失,逐渐转为清晰。 同时,他终于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真的是弦旭勍。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喜悦,被锐利尖牙划破的唇瓣已经自动修復。 但刚刚割破渗出的血液,与吐出的残存黑血,仍有些留在嘴上,与无血色唇瓣形成强烈对比,又透出几分诡异冶艷感。 「弦、弦狐狸?你没事吧?」 弦旭勍看着这样的贺兰初,内心不禁闪过阵阵抽痛,也如此心疼这样的他,语气流露慎重,隐约泄漏几分难以言喻的心疼的回应,「我没事,你放心。」 弦旭勍深深看着大白兔子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与不由得绷紧的额角… 不知怎么地,他觉得大白兔子脸色因遭受刚刚那一遭—— 被毒蛇的神经毒素重重折磨,所受到的强烈剧痛,跟失血等情况反应后,着实发白了些,连精气神也变得萎靡许多。 那怕对方本身就是吸血鬼,有着苍白无血色的皮肤,但他仍觉得大白兔子气色看来不是很好。 弦旭勍思及此,自然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禁攥紧,直到掌心被十指压出深深印痕,不禁感到疼痛为止。 一股极欲喷发的愤怒之火,瞬间涌上心头。 弦旭勍咬紧牙关,下意识脱口而出,「贺、兰、刑——」 随着耳边传来王禾杰那个畜生被贺兰刑狠狠踩断右手,一瞬发出惨烈大叫。 弦旭勍冷冷眼底不禁闪过痛快之余。 突然,整个人瞬间一僵,眼底的痛快与脸上流露的冷静神色跟着僵住,一股勐烈传来的虚弱感,让他全身瞬息一软。 双腿无法支撑全身,整个人直接往前一倒—— 「弦旭勍!」 贺兰初见状,瞳孔骤缩,表情一惊,想都不想的起身,一把抱住,全身瘫软的他。 贺兰初接住他同时,一脸焦急的开口,「弦旭勍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弦旭勍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痕,下意识的猜测,并想正常说话,但脱声吐露出的话,却显得飘忽透着虚弱感,「我没事,只是身体突然发软没力。 第753页 我猜,很可能是身体勐地催化出的爆发力,在看见你没事后,消失了。 我才突然变得虚脱无力,像纸煳的一样。」 贺兰初看着弦旭勍竟然变得如此虚弱,整个人无力量支撑的瘫软在他身上时候,抱住他的双手不自觉缩紧。 双眼闪过暗红转瞬消失,愠怒紧随而来。 「刑子让那傢伙闭嘴!」 贺兰刑一听,立即收到,搧了王禾杰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那怕泄了绝大部分力道,仍让王禾杰左耳一瞬发出嗡鸣,脸颊瞬间红肿,伴随火辣辣的抽痛。 自然而然,他也因这个耳瓜子瞬间止住了大叫,与对外求救的声音。 贺兰初眉头皱起,脑海闪过一道念头:弦旭勍全身突然虚脱无力,一定与王禾杰有关。 他一定对弦狐狸做了什么! 说不定,韩净宣他们也很可能跟弦狐狸一样,有相同症状。 贺兰初下意识看一眼黑帘旁,明显已经从昏迷状态甦醒,下意识挣扎,想要从地上爬起,迅速掌握目前情况的韩净宣与几名《非刑调》同仁,在试了几下,彼此相互帮忙后,才从毛毛虫拖地状态,勉强从地上爬坐起来。 但依然虚脱无力,非得彼此肩并肩靠坐着,免得全身再度一软,倒地不起。 即便如此,贺兰初听着几人传递过来的心跳声、唿吸声,乃至脉搏跳动,都显得正常、平稳,感觉没什么大碍后。 内心不自觉松了口气之余,目光焦点重新拉回,因右手被踩断,正忍受着难以言喻的剧痛,左手抓着右手腕部,不自觉发出痛苦哀嚎的王禾杰那垃圾身上。 那道略显奶萌的嗓音充满冰冷,隐约泄漏出愤怒的开口,「王禾杰你对弦旭勍他们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看来一副虚弱无力?!」 王禾杰一听,顿时没有回应,只是痛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脸色、嘴唇一下子煞白近乎发青,整个人尽显狼狈之余,忍不住冷呵出声。 原本想嘴硬,故意不说。 然而一想到刚刚已经被贺兰刑那个吸血鬼狠狠踩断一只手,被搧了一个耳光,左脸一定肿得跟猪脸有得拼,顿时意识到—— 这下,他真的完全处于最糟糕的局势里。 原以为『解决』贺兰初,让他备受毒蛇神经毒素与肌肉松弛剂混合作用下的折磨后,就能完全控制他。 就像他为了折磨、控制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一样,等到贺兰初体内的神经毒素、肌肉松弛剂通通发作,那么一切就好谈。 毕竟,我就不信,贺兰初不需要补血,来恢復受创后,体内吸血鬼本能的自动修復一切损伤,导致体力、力量等身体机能大量流失。 如果想满血恢復,重回吸血鬼颠峰的话,就得需要即/时补血。 就跟人一样,受伤了,想要完全康復,就得需要各种能量补充。 想当然,他能透过用血,来控制艾宿丰,自然也能透过用血,来控制,同样需要血,来维持『生命』的贺兰初这个吸血鬼。 到时他想让贺兰初往东、往西,给他转化成吸血鬼,他不想与他同流合污,那么他干脆自己成为吸血鬼之王,来统治整个人类社会。 至于,贺兰初他这个正统吸血鬼,就只配当他的狗,任由他使唤。 王禾杰充满野心的欲望,从眼底瞬闪消失,面对目前这种—— 原以为只有贺兰初一人是吸血鬼,其他人早已被他提前注射肌肉松弛剂,连身上装备等警用物品,包括防弹背心等等,通通被他保镖收走。 就算弦旭勍等人,从昏迷中醒来,想反抗,来对付他。 但他们所有人身体虚弱无力,行动又受限,反击能力相当于零,加上贺兰初被绑在椅上,俨然成了一名人质,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以免害得他承受更大折磨。 然而,现实却狠狠打脸王禾杰,贺兰初的管家贺兰刑,竟然也是一名能力极强的吸血鬼。 才过没几分钟,就直接让他好不容易操控,往他方向倒的局势,瞬间一面倒向他们。 并成功扭转整个局势,还踩断他一只手,搧了他一巴掌… 如果仅凭贺兰初一名吸血鬼,加上他本身已经『受伤』,又被他注射了神经毒素,与肌肉松弛剂混合液体,那么他绝对能控制所有人。 然而,现在贺兰初明显已经从那支混合液体的剧痛折磨中,恢復,又有贺兰刑这个辅佐他的强大吸血鬼,一下子撂倒他八名私人保镖的局面看来。 如果他再铁齿的,与他们硬碰硬,那么他下场绝对悽惨无比。 王禾杰思及此,整个人即便被疼痛袭击,但依然满肚子坏水,与算计。 同时表面佯装识时务的示弱开口,「嘶…我说、我说,贺兰法医、弦长官,你们同仁一样被我注射了肌肉松弛剂,才会跟弦长官一样,变得如此孱弱无力。」 语气略顿,随即赶紧补充,「不过你们放心,在过不久,等肌肉松弛剂完全代谢消失,他们体力就会恢復正常。」 贺兰初一听,原来除了弦旭勍,连韩净宣他们也一样,被王禾杰事先注射了肌肉松弛剂,才导致他们身体虚软无力。 同时,贺兰初一想到,肌肉松弛剂想要完全代谢消失,那么最少需要四小时。 就算因人、因所处环境而异… 第754页 可恶,王禾杰那个垃圾! 无论弦旭勍,还是韩净宣和几名同仁,他们身上的警用装备,早已经被王禾杰那个诡计多端、心机深沉又阴险的垃圾,命令他那几个保镖,提前收走…等等。 贺兰初眉眼微动,不禁暗道:我耳里的隐式耳机,跟身上的微型摄像头,没被搜走。 这表示,弦旭勍他们的,也一样没被搜走,王禾杰他们一定是没发现。 加上,目前局势完全倒向他们这边… 就算暂不清楚,王禾杰的私人保镖,究竟还有多少人,只知替他做事,从国外花钱请来的亡命之徒,总共一团八人。 不过,他们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双单姐弟等人与支/援警察,在发现微型摄像头上的卫星定位后,一定能很快找到他们。 只要撑到他们过来,那么我们就能赢。 贺兰初眼底闪过坚定,抱着弦旭勍,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递过来的温热体温,与平稳跳动的心脏噗通噗通声响,环抱住他后腰的双手不自觉缩了缩。 不禁朝他附耳低语,「弦狐狸你放心,我跟刑子绝对会让大家平安无事,也一定会逮捕这群毫无底线的亡命之徒。」 弦旭勍下意识用手撑起自己,好让自己与大白兔子面对面,看着那张苍白无血色,逐渐流露坚毅的娃娃脸,内心一动。 须臾,下意识动作,与他额头贴额头,感受着对方额头传递过来的微凉温度时候,同样流露坚毅的语气轻声说道,「不,我们大家一起面对! 我们警方、我们《非刑调》的同仁,可不是贪生怕死的懦弱之辈,要嘛中枪殉职,要嘛光荣战死,否则不会退缩,也绝不轻易倒下,更不会认输。 即使目前所处情况,对我们不利,也一样。」 贺兰初一听,眉头微紧即逝,坚毅表情一瞬转为认真,下定决心,「好,我们大家共同进退,除非死亡,否则绝不退后!」 突然,舞台上,那个大型玻璃缸传来哗啦啦水声,夹杂强化玻璃表面竟然疑似龟裂等碰撞声响。 贺兰初下意识改由拉过弦旭勍的手,绕过自己肩膀,让他大半个人靠着,来搀扶他。 同时,两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向舞台中央。 一声铁链敲击玻璃表面的声响,再度传来。 贺兰刑、韩净宣等人一听,也不约而同看向舞台,王禾杰也下意识意识到不对,顺着贺兰刑视线看去。 一秒、两秒…无数秒过去,周围安静到彷佛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连刚刚八名被贺兰刑瞬间撂倒的私人保镖,都下意识察觉周围环境有异,拼了命的忍住身上疼痛,很是狼狈的,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同时看向舞台—— 注水的大型玻璃缸,与依然呈现耷拉着脑袋,一副半死不活状态的恶吸血鬼艾宿丰等情况,一样。 只除了,因不知名原因出现的水泡泡揉合水纹,以及水纹产生的波纹涟漪,和刚刚稍显不同外。 其余情况没有什么变化。 正当众人以为听错,什么铁链、铁球敲击强化玻璃表面,哗啦啦水声漾起等响动,纯粹是幻觉剎那。 贺兰初瞳孔骤缩,因为他明显感受到玻璃缸里,原本如同『死』去的艾宿丰那个杂碎,甦醒过来的气息。 顷刻间,被粗厚铁链捆绑,消瘦如枯枝,也像老人皮肤的惨白无血色双手,勐地一颤。 同时原本耷拉着脑袋的艾宿丰微微一动,逐渐抬起头… 第385章 恶吸血鬼艾宿丰的『垂死』反扑 贺兰初耳边钻进无数道或平稳、或失速狂跳的心脏噗通跳动, 与唿吸无法控制,逐渐转为急促夹杂脉搏鼓鼓跳动的声响,无不显示出, 在场众人见到舞台上,那个大型玻璃缸内,原本一动不动, 如同『死』去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竟然出现一些变化时,不禁感到骇然的瞬间。 「弦狐狸,要小心了, 那傢伙醒了。」 贺兰初不禁低声提醒。 弦旭勍一听, 靠在贺兰初身上的大半个身体跟着绷紧, 眉头隆起,下意识心生戒备,那对深色眼睛逐渐转为凝重。 整个破旧剧场霎时陷入一片诡异寂静, 所有人目光焦点,全摆在舞台中央—— 噗噜泡泡一颗颗斗大般的水泡泡接连出现。 缸内原本保持静止状态的满水位,逐渐失衡,泛起阵阵水纹涟漪。 随着水漾波纹出现同时, 整缸水开始产生晃动, 伴随哗啦啦水声不断响起。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就见恶吸血鬼艾宿丰整个人,从原本完全失了动静, 像死了一样,耷拉着脑袋的情况, 逐渐抬起头。 批散在水里如稻草般, 枯燥,没有光泽, 髮丝也近乎苍白的中长发,随水纹涟漪飘荡起来。 连他身上那身像一块布,挂在身上的黑衬衫、黑长裤,也随水漾漂浮。 与此同时,艾宿丰全身缓慢出现像失灵的卡顿动作,但随着动静一次次增加,原先的卡顿感,也逐渐递减到一次次转为灵活。 顷刻间,整个人彷佛被强力电流狠狠击中,勐地一个抽搐剎那。 艾宿丰身体活动力基本恢復之余,立马伸手拽住捆绑双手的粗厚铁链。 随着勐力拉扯,暴力挣脱,一下子扯断,分别束缚他双手双脚,拇指圈起般大的粗厚铁链。 同时溅起的无数道哗啦啦水声,逐渐从未上盖的玻璃缸上头荡漾挥洒,四溅而出,顿使玻璃缸周围的舞台地板一下子湿透。 第755页 接着,艾宿丰如枯枝般的消瘦双手左右一拉,十分暴力也迅速的扯断,另一条缠绕他双腿,一端还有颗沉甸甸铁球沉底的铁链。 就在艾宿丰那双透着诡谲的一深黑,一透白的异色眼珠子直勾勾望向贺兰初,如老人般苍老、可怖的脸孔尽是面无表情。 并且弯腰拿起,连王禾杰私人保镖都得耗费极大力气,才能拿起,他却轻松毫不费力,就能拿在手中的铁球。 须臾,彷佛对贺兰初挑衅般,原本面无表情,尽是皱巴巴、毫无弹性的老脸,渐渐勾勒一丝诡异弧度剎那。 手中铁球直接被他扔出去—— 碰的一声巨响,整个强化玻璃材质,号称连重型大铁锤都敲不破的整面强化玻璃,瞬间龟裂。 随着贺兰初不自觉眨眼之间,整面龟裂玻璃出现蜘蛛网纹,且裂痕逐渐加大。 碰的一声—— 就在艾宿丰那只骨节明显,如皮包骨的食指触及他面前的那面玻璃之际,整面强化玻璃再也扛不住。 随着裂痕发出脆生生动静,勐烈爆开,夹杂哗啦啦水声,缸内水量原本几乎八分满,却在整面玻璃炸开时,一瞬从破口倾泻而出。 那颗铁球顺着强烈水流流出,最后砸在一旁舞台地板,着实将厚重地板砸出一个凹痕。 须臾,站在舞台两侧的两名私人保镖见状,下意识动了下,愣住状态消失,一瞬回神。 他们毫不犹豫的立马冲过去,想要制服,正打算从玻璃缸里踏出的艾宿丰。 然而,他们两人却忘了,能徒手扯断束缚四肢的粗厚铁链,与暴力拉断缠绕双腿的铁链,轻松不费力举起铁球,扔向一面玻璃,致使强化玻璃瞬间龟裂… 最后轰的一声,整个爆裂开来的艾宿丰可不是一般人。 就算他目前整体看来再虚弱、衰败,也着实狠狠被他们看轻…老闆对付、折磨他时,他们可都在一旁看着。 包括他跪地求血喝的整个过程,彷佛是个狼狈乞丐。 所以两人下意识认为,他绝对好对付,很快就能撂倒。 但两人着实低估了艾宿丰,就算他目前看来再不济,他依然是个非人类恶吸血鬼。 两名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的私人保镖,再厉害,也不过是人,一旦对上恶吸血鬼,压根没有还手、招架能力。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就见那两人根本是作死的冲上去,试图抓住艾宿丰,想不到却反被他一手抓住… 现场,完全没见过这种骇人情况,除了贺兰初、贺兰刑主僕二人之外的其余人,连弦旭勍也不禁感到发瘆,眼露惊骇同时,瞳孔骤缩。 因为一名早已处于飢饿状态很久,揣着强烈嗜血欲望,一直在克制压抑的恶吸血鬼,可是很可怕的。 然而,他们两人根本不知,蠢勇上线,果断冲过去,想抓人,料想不到,反被直接理智断线的艾宿丰逮住。 同时艾宿丰彷佛一瞬化作嗜血怪物,接连抓住两边挥向他的拳头。 两名保镖一瞬呆住,打算抽回手,再挥出另一个拳头,重新反击,重新抓回主导权… 然而,没有然后了,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正当他们打算抽回右拳头之前,整只右手倏地传来一股强烈、根本无法控制的极致拉扯力道。 转瞬之间,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竟然就这样,直接被拽进大型玻璃缸里,过程之残忍,顿时让在场众人不忍直视,伴随一股噁心想吐感不禁涌上心头。 因为大型玻璃缸被击碎的那面玻璃破口,大约只能容下一人宽度进出。 但两名保镖同时被拽进那面破口瞬息,两人身侧立马被强化玻璃割出好几道瘆人血口子,并在他们足以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只感觉右手瞬间传来一股勐烈拉扯力道。 转瞬之间,两人整只胳膊被一瞬扯断—— 噗嗤、哗啦啦,大量鲜血倏地从两人右边断口如不要钱似的,也像血泉般,一下子喷涌而出。 同时两人喉咙倏地窜上一股铁腥血味,完全无法抑制的勐地呕出一口鲜血,夹杂剧痛难忍的痛苦哀嚎交织传出。 随即鲜血如瀑布乱喷,很快将艾宿丰跟这两人溅了一身血。 一股浓浓铁腥血味,一下子蔓延开来。 没一会儿,整间破旧剧场室内,布满令人作恶的刺鼻血味。 与此同时,倒映在贺兰初眼底的画面是—— 艾宿丰满脸、身上全是那两人的血,不禁令人发瘆之外,反射性的张开嗜血大口,如发了疯的怪物,瞬间吸干他们的血。 两名私人保镖,强烈痛苦哀嚎不过片刻,就因失血过多… 不,应该说,体内的血在他们痛苦感官无限放大过程中,感受到他们的血,竟然以惊人速度从体内流失,也感觉就像被迅速抽走。 天生对死亡的恐惧,一瞬爬上脸,同时忍着右边断口传来的剧烈疼痛,与大量鲜血不断向外流的,下意识挣扎。 此时此刻,两名私人保镖试图挣脱,让他们都感到战慄、惊惧的恶吸血鬼。 也终于意识到,就算艾宿丰情况再不济,也被老闆虐了那么多遍,整个人就像个半死不活的老人,他也不是人,是非人类! 两人同时不禁后悔,后悔自己太冲动,不应该一见对方作势踏出玻璃缸—— 不仅为了向老闆表示忠心,也想替老闆解决麻烦,进而冲过去打算趁老闆出声之前,先将艾宿丰那个麻烦拿下。 第756页 两人后悔…随着最后一丝意识,闪过脑海之际,感受到体内最后一滴血完全被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吞下后。 他们所有感官一瞬消失,瞳孔也骤然放大,最后失血过多身亡。 整个过程,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 顷刻间,贺兰初弦旭勍等人眼睁睁看着,王禾杰的两名私人保镖活活被『吸』血而亡。 随即两名分别断了一条胳膊,鲜血同样渗透大半面黑西服的残破身体,一个接一个,就像垃圾一样,任意被艾宿丰那个嗜血怪物直接扔出大型玻璃缸。 最后落在一旁地板,两具尸体碰撞一起,俨然成了大型废弃物。 接着,艾宿丰踩着满地血污,沾满鲜血的赤果双脚抬起,直接踏出大型玻璃缸,并踩在遍地是强化玻璃碎渣的舞台地板上。 啪搭、啪搭,他所踏的每一下,着实踏在玻璃碎渣上,足以让在场众人感觉鸡皮疙瘩、寒毛直竖,下意识皱眉,与不禁感到钻心般的疼。 然而恶吸血鬼艾宿丰彷佛感觉不到痛,依然踩在那些碎玻璃上。 直到整个人迈出那个大型玻璃缸,踏在没有玻璃碎片,只有一片血水的水洼的舞台地板剎那,才停下脚步。 贺兰初看着从残忍扯断两名保镖胳膊,透过他们断口大量吞血,来补血过程中。 艾宿丰那双异色瞳孔跟着转为深红瞳色,布满残酷恶吸血鬼本能的眼睛—— 随着踏出大型玻璃缸,走在舞台地板,眼睛同样一眨不眨,直视过来,直接与他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对上剎那。 那双后天造成,混血过多,导致一深黑,一透白的眼睛逐渐由深红瞳色转为平时的异色瞳孔。 正当贺兰初下意识心生防备,王禾杰突然声音分岔,不自觉流露惊恐,充满紧张与迫切的大喊出声。 「其他保镖快,快冲上去制服他,否则一旦被他成功取回主导权,大家都得死——」 其他六名私人保镖一听,顿时从刚刚震惊到无以復加,惊惧战慄与恐惧中回神。 一想到刚刚他们两名活生生的伙伴,竟然就在众人眼皮子下,一下子被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秒杀,体内血液还通通被『吸』干。 一股恶寒、惧意交织,一瞬爬上心头。 然而,始终忠诚于老闆的六名保镖,随着面无表情的脸上不自觉闪过一丝害怕、怯意,颇有退却,不想与那名恶吸血鬼硬碰硬,正面槓。 然而,几人在老闆一阵催促下,也不想跟死去的他们一样,被那怪物活生生吞血致死。 所以六人心一狠,放下所有恐惧、退却,毫不犹豫的往舞台方向冲去。 没一会儿,贺兰初、弦旭勍与贺兰刑只感觉几道冷风颳过—— 随即眼看着那六名不要命,想早死早投胎,愚忠愚勇的王禾杰私人保镖,迅速冲上舞台,直接採取群攻方式,一同攻向艾宿丰一人。 六人作死的想靠全体之力,撂倒、制服那个杂碎。 结果想当然,下场跟刚刚那两人一样,不是被硬生生扯断一只胳膊,就是生生被拧断颈部,或者粗暴划开喉咙… 总之下场十分悽惨,也惨不忍睹。 六名保镖也被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逮着身上鲜血流出的断口,直接冷血至极的咕咚、咕咚大口大口喝血。 他们最后同样死于失血过多身亡。 就连尸体也像大型废弃物,直接弃置一旁,与那两具尸体撞在一起,逐渐形成八人的小尸山。 艾宿丰连续喝了八人的鲜血后,眼底终于闪过满足,并用手背抹去满是血污,也令人发瘆的无血色嘴唇。 视线焦点则再度与贺兰初对上—— 那道低沉透着沙哑难听,如老者的声音传来,「呵,别来无恙啊,贺兰初。」 贺兰初没有开口,眉头微微拧紧,天生异色的眼珠子闪过犀利,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冷意。 同时,下意识抓紧弦狐狸搁在他肩膀上的修长手指,已经做好,跟那个杂碎厮杀,不是他死,就是他活的心理准备! 「大白兔子,我始终会站在你身边,共同进退。」 随着弦旭勍的低声附耳传出。 原本紧闭的剧场大门勐地被推开,无数道急促脚步声跟着传来。 王禾杰秘书安臣的声音同时响起,「老闆你没事吧?」 贺兰初弦旭勍等人视线,下意识从声音传来的大门看去—— 一个个黑西服打扮的王禾杰保镖,与四名统一迷.彩.服打扮,戴着黑头套、黑面罩,枪不离身,外国脸孔的亡命之徒,与为首的秘书安臣,直接冲进来。 很显然,刚刚剧场内,大型玻璃缸碰的哗啦啦碎一地。 以及艾宿丰与死亡的八名私人保镖的对战等动静,已经引起守在外头的安臣等人注意,进而毫不犹豫推开剧场大门冲进来。 然而,舞台上,八具堆成小尸山的血淋淋保镖尸体,一室空气充斥浓重,也足以作恶的铁腥血味,迅速变成一道道极沖,也可怕的味道,一瞬钻进他们鼻腔。 包括舞台上,尽是血污等触目惊心,令人不寒而慄的画面,一瞬化作冲击,直扑安臣等人而来。 第386章 贺兰兔子等人陷入被动 贺兰初眉头深锁, 在王禾杰秘书跟他几名保镖,还有四名外国人亡命之徒闯进来,形成三方对立局势。 第757页 一股诡谲气氛随着一室充斥各种陈旧气味, 与满室刺鼻噁心铁腥血味,蔓延开来,以为他们《非刑调》将会陷入一场难缠战斗剎那。 想不到, 接下来发展, 着实跌破他跟弦旭勍等人的眼镜… 王禾杰原以为自己阴险奋力一搏,催促其余六名私人保镖,赶紧趁艾宿丰那个怪物还没缓过来之前, 赶紧逮人, 想趁机抓回主导局势。 然而, 被催促,尽展莽勇愚忠的六名保镖,才冲上舞台不久, 就被艾宿丰秒杀,整个过程实在忒惊悚可怕后。 正当王禾杰以为自己死定了,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成功翻身、摆脱身上所有铁链束缚,最先找的人一定是虐他虐最狠, 将他当狗, 让他在地上爬行、吠叫,还当成一名乞丐乞讨后, 才扔一包血给他喝… 不,是故意将血袋扔在地上踩破, 形成一摊血, 让他跪地舔舐干净的他时候,安臣突然带人闯进来。 王禾杰立马从死定了、悲催心态一转, 眼露惊喜,认为自己机会来了,老天待他不薄,竟然让他能扭转整个劣势,重新主导局势瞬息。 他忍着右手骨折的剧痛,左脸被搧肿的痛楚,连忙从地上坐直之外。 那道异常兴奋、激动与紧张催促,揉杂生怕好不容易得到的时机错过,声音显得扭曲,再度分岔又高亢的脱口而出,「安臣快、快,快让那些人赶紧冲上台,制服艾宿丰快、快啊——」 为首的秘书安臣同样一身黑夹克、黑长裤打扮,在看见老闆浑身狼狈,布满脏兮兮灰尘,冷汗狂冒的脸上气色苍白不佳,左脸红肿,明显被打。 左手抓着右手腕部…整只右手呈现可怕的下坠弧度,应该是骨折,坐在地上,一旁站着不知何时挣脱束缚的贺兰刑剎那。 一向冷静,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 随即视线看回舞台上,令人作恶的血淋淋惨况。 其中一名私人保镖,看着自家兄弟惨死,被堆成小尸山后,眼底产生退却的不禁开口,「安秘书,老闆在叫了,要冲过去拿下艾宿丰那个怪物吗?」 四名外国人亡命之徒一见到舞台上,堆成小尸山与触目惊心的血淋淋场面后。 纵使他们的确要钱不要命,也为了钱,干出无数次杀人越货等交易。 但像这种八名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的保镖,直接被一名身材消瘦,像个弱鸡的男子,徒手直接解决,身上还沾满八人鲜血,连脸上、嘴上也全是血污的情况,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四名外国人亡命之徒不禁大为心惊,伴随一股难以言喻的惊骇,油然而生。 他们也终于意识到,满满血污的赤果双脚,站在舞台上,身上毫无任何伤痕的『弱鸡』,哪里是什么真正弱鸡,也真的像这群私人保镖讲得一样,他真的不是人… 起初他们还以为这群私人保镖,只是戏嚯讲着。 想不到,艾宿丰那个人压根真的不是人,能做出将八人直接秒杀,还拧断他们胳膊、划破他们喉咙,甚至吸血的人,他是怪物… 不,不是怪物,是… 四名外国人亡命之徒一想到各种鬼怪中,其中一类,最是让他们感到害怕的鬼怪时,忍不住流露惊恐、害怕的低声爆了声粗口,还用英文讲了句:喔,我的老天爷啊,那人根本是个吸血鬼,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啊—— 随即他们四人不自觉用英文展开激动对话。 「我们这次接的任务,根本是在找死、找死,竟然对上一名真正吸血鬼。 吸血鬼,可是传说中的恶魔…」 四人顿时萌生退意。 就算他们亡命之徒再爱钱,不爱命,但面对眼前这种完全超出他们认知范围—— 这世界上,竟然真有传说中的吸血鬼,还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的情况发生。 他们秒从不爱命,变得惜命,绝不想跟传说中,被恶魔派下人间,向人间散播邪恶的使徒吸血鬼对上,否则他们下场,也一定跟那八名保镖一样,变成小尸山中的一员。 其中一名外国人亡命之徒,立即操着不流利的异国腔调,隔着黑面罩听来有点闷闷的声音,随着下意识压低嗓音的开口,「安秘书你说吧,现在要怎么办? 我可不想我跟我兄弟的命,断送在这场要命的交易中。 如果你想让我们跟那个吸血鬼对战,那么我们交易就此中断!」 安臣一听,眉头微微皱起,几番思量,看着老闆一副狼狈样,再看一眼,站在舞台上的艾宿丰流露好整以暇,即便擦拭过,依然有瘆人黑红血污巴在脸上、嘴唇。 而且他已经没有那么苍老的面容,逐渐流露诡异笑痕。 同时,原本看着贺兰初的视线一转,直接与他对上—— 那对一深黑,一透白浮现几分怎么,想找死、抓我?好,我等着你们冲过来,无形透出警告、威胁意味浓厚的冷冷眼神剎那。 安臣知道,那八名死去的保镖,就是前车之鑑,如果他再让这里的人冲上去对付艾宿丰。 那么他们下场也一定与那堆小尸山一样,变成那个恶吸血鬼的口粮。 于是,安臣下意识闭眼,再睁眼,直视依然冷冷紧盯着他的艾宿丰目光。 就算内心不自觉心生恐惧,仍没有转开的看着,伴随下意识握拳隐忍惧意瞬息,终于做了个,一直犹豫不决的决定。 第758页 随即抿直的嘴唇轻启,冷静的脱声吐露「所有人注意…」 贺兰初一听,眼底不禁闪过吃惊,万万没想到局势竟会朝这种方向发展。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闪过讶然,顿时感觉目前事态发展有点玄,不自觉心生防备之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念头闪过脑海,不禁默不作声,看着眼前一切。 至于贺兰刑、韩净宣等《非刑调》同仁,惊诧过后,也选择先等着局势发展,再做下一步打算。 同样大感震惊,完全没料到原本应该一面倒向他的主导局势,竟然就这样远远离开的王禾杰,大傻眼之余,直接失控又脱口而出,「安臣你们在干嘛!? 为什么不快点冲过去抓他,为什么不动作? 为什么——」 贺兰初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不自觉陷入发颠、崩溃,意识到秘书安臣等人,竟然不听他的话,冲上去拿人,反而一动不动的站着,顿时无能狂吼的王禾杰,不禁低语。 「看来,安臣早已在他们逃亡的这些日子里,逐渐被那杂碎策反,只是王禾杰不知道而已。」 「嗯,很有可能。」 贺兰初弦旭勍下意识对视一眼,倒映对方眼里的表情流露几分异样肃穆。 这表示,局势再度转为不利我方! 两人不约而同闪过这道念头。 ……… 贺兰初看着艾宿丰将八名私人保镖鲜血通通『吸』干后,原本令他大为心惊,一名非人类恶吸血鬼,竟然被王禾杰那傢伙折磨成那样,彷佛离死不远的情况。 在短短几分钟内,发生惊人变化。 原本整个人骨瘦如柴,只剩皮包骨,模样极为骇人,裸露在衣物外的颈部、锁骨等四肢,与皮肤皱巴巴又干扁,皮肉像巴在骨头上,也瘦得连手指骨节都极为明显… 总之,整体情况呈现一种极为衰老感,像个迟暮老人的艾宿丰—— 瘦如骷髅的身体,颈部、锁骨与四肢,一瞬彷佛充气般,转为充盈,皮肤干扁消失。 皮肤上,那种皱巴巴,充满摺痕如老人的皱摺,也随着全身血肉转为饱满有弹性瞬息,逐渐修復所有皱摺,皮肤再度转为紧绷。 很快的,那身像破布、空落落挂在身上,尽是黑色污渍与鲜血交错痕迹的腌臜黑衬衫、黑长裤,也变得合身起来。 须臾,艾宿丰原先略微驼背的后背开始转为抽长,身形也重新变得高大,身材更是转为修长。 那头枯燥、凌乱披在肩上,营养缺失,如老人白的湿发,重新变回极具光泽感的褐色中长发。 同时,那道微微低垂的目光,重新与贺兰初对上—— 那张皮肤有弹性,惨白无血色,足以魅惑人心,透着阴鸷的俊脸,配上对方因吸满八人血量,几乎满血恢復,身高再度重回一米八七,浑身透出邪气与阴沉感的模样,映入贺兰初眼帘。 那道沙哑难听像老人说话的低沉声音,也变回略带暗哑,低沉浑厚,近乎疯狂与极端野性感交织,无形流露阴森森气息的成熟男子声音。 「嗨,贺兰初,我们的帐,待会再算…呵呵。」 贺兰初一听,眉头不禁皱起,没有说话。 或者应该说,艾宿丰话音刚落,不待他反应的话锋一转,视线定格在一脸惊恐万分,浑身忍不住颤抖,害怕等着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事。 简言之,根本是在等死,等着那个怪物反扑的王禾杰双眼对上剎那。 看着王禾杰脸色一瞬煞白近乎铁青,还不禁哆嗦了下,下意识转开视线不敢看他的模样,艾宿丰眼底不禁闪过满意,无血色唇瓣勾勒一抹阴沉冷笑。 「先跟他算算总帐,才能泄了我心头之恨。」 站在老闆身旁的秘书安臣皱眉,面无表情脸上转为严肃,下意识开口,「先生您答应过我的,不会伤害老闆! 否则…」 贺兰初、弦旭勍等在场众人,听出他言下之意—— 如果艾宿丰反悔,那么他将不惜一切代价,让所有人转过头来对付他。 ……… 贺兰初从两人的对话,跟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包括艾宿丰与王禾杰展开的一连串『友好』对话,大致捋了捋整个过程。 原来艾宿丰那杂碎受折磨是真,被当作狗一样,来喝血,也是真,但被锁在注满水的大型玻璃缸,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是假。 当艾宿丰得知王禾杰打算对他动真格,要下手杀他时,面对《非刑调》已经对外发布:对王禾杰等涉案人的通缉情况。 按目前局势,如果与王禾杰硬碰硬,他绝对没有好处,加上恶吸血鬼身体已经濒临崩坏,被无数次后期副作用发作的反应,不断折磨… 他目前还需要王禾杰帮他,也要他帮他抓住贺兰初。 所以,王禾杰还不能除掉。 于是,艾宿丰顺势佯装中计,忍着被折磨、当狗、当乞丐,也无时无刻隐忍被王禾杰轻视鄙夷及折辱。 他想着,待等时机一到,终将全数奉还…直到眼前一切发生。 贺兰初等人在王禾杰『帮忙』下,被带到他面前。 艾宿丰原本打算趁势杀了王禾杰、秘书安臣以外的保镖跟亡命之徒。 接着,在与贺兰初、贺兰刑好好算算,几千年以来,他与贺兰家族的血恨等总帐。 第759页 并取走贺兰初全身的血,顺利透过换血,成功转化自己,变成一名真正吸血鬼,而非依然只是一名揣着破身体的恶吸血鬼! 然而,站在舞台两侧的王禾杰私人保镖,实在不识相,还想攻击他。 所以最先死的,就是站在大型玻璃缸不远处,作死冲过去,试图攻击艾宿丰的两名保镖。 接着死的是,听从王禾杰命令,着实展现莽勇愚忠的其他六名私人保镖… 贺兰初想到这里,天生异色的瞳孔不自觉动了下。 随着强化玻璃爆裂声响,六人与艾宿丰打斗声响,不禁让守在外头的其他人,注意到破旧剧场里的动静。 王禾杰秘书安臣生怕他老闆出事,赶紧带人闯进来。 从刚刚安臣与艾宿丰的对话中得知,原来王禾杰等人被警方通缉,逃亡过程中—— 安臣与艾宿丰曾有过几次交谈。 「如果不想王禾杰到时被他折磨到死的话,你最好跟我合作…」 艾宿丰第n次忍受后期身体崩坏副作用发作后,被王禾杰羞辱完,进而得到一包血,顺利得到补血,理智逐渐恢復时,看见安臣瞬息,下意识对他讲的话。 这就是为何,原本安臣一直犹豫不决,却在刚刚终于下定决心,表面被艾宿丰策反成功,转过来帮他对付他们《非刑调》等人,实则是想透过这个决定,来保下他老闆王禾杰,免得他被发狠的艾宿丰活活折磨到死。 毕竟,王禾杰对艾宿丰下手时候,可是没有一丝心软,狠狠将他折磨到骨瘦如柴、头髮变白等状况。 贺兰初想到这里同时,弦旭勍也根据目前情况,做出以下推测—— 倘若秘书安臣坚决不临阵倒戈,依然站在王禾杰那个畜生那边,选择暂时与警方合作,一同对付、解决恶吸血鬼这个恐怖存在。 之后再打个他死我们活,顺利将这群犯罪不法份子通通逮捕。 这对我们警方而言,应该是最好情况。 ……… 当艾宿丰决定撕下中计假面具,让所有人知道,这是一场计中计后。 恶吸血鬼艾宿丰绝对会杀了,除了王禾杰、秘书安臣之外的所有人。 再将王禾杰折磨到只剩半条命… 至于,愚忠的秘书安臣,应该会为了保下王禾杰的命,迫于无奈,做出相同决定,听从恶吸血鬼的话,反过来对付警方。 再者,王禾杰私人保镖一共有十三人,一下子被艾宿丰解决了八名,剩余五名保镖。 加上跟进来的四名外国人亡命之徒,若与艾宿丰硬碰硬槓上的话,不是死亡,就是顺从。 连守在外面,听见这里动静的另外四名亡命之徒,要嘛射出第n次枪,陷入枪战,最后通通被恶吸血鬼杀死,成为他血袋。 要嘛一团八人的亡命之徒,在与艾宿丰枪战过程中,因为敌人太强大,跟发现他竟是恶吸血鬼,在惜命情况下,识时务的转过头,对付王禾杰、秘书安臣,并听从艾宿丰命令,对付警方。 贺兰初、弦旭勍想到这里,两人脑海不约而同闪过:无论哪种情况,完全不利于我们《非刑调》一瞬陷入的,被动局面。 加上,弦狐狸(我)跟韩净宣,几名同仁都被王禾杰注射了肌肉松弛剂。 大白兔子、贺兰刑也因爆炸产生的震波,受到一定内伤… 我的内伤,加上王禾杰那个垃圾偷袭我,注入我体内的眼镜蛇神经毒素与肌肉松弛剂,那怕吸血鬼本能的自动修復完毕。 但想完全復原,我需要补血。 要不然,目前想护住所有人,对付那群保镖和亡命之徒,尤其与艾宿丰那杂碎正面对上,终将变得难上加难。 顷刻间,贺兰初弦旭勍思绪被打断,耳边同时传来王禾杰痛苦哀嚎的惨叫。 第387章 贺兰兔子、弦狐狸与冷血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贺兰初冷冷扫了王禾杰一眼, 看他整个人瘫软在地,完全无法动弹。 原本右手已经被刑子踩断,现在则被艾宿丰那杂碎生生碾断另一只手, 浑身被冷汗浸湿,气色不佳的脸上完全布满冷汗,发白脸色也因疼痛, 一瞬转为发青近乎青紫。 哀嚎声不断从他忍不住颤抖的嘴里迸出, 双眼也因疼痛痛到不自觉翻白眼,整个人比刚刚狼狈数倍。 也就是说,艾宿丰确实看在秘书安臣临阵倒戈, 五名私人保镖与四名外国人亡命之徒, 包括仍守在剧场大门外的另外四名外国人亡命之徒, 被策反成功—— 从听王禾杰、僱主命令对付那杂碎,反过来帮他的份上,王禾杰只被折断一只手, 当作教训而已。 要不然,按他之前将艾宿丰折磨到半死的情形看来,他一定会被那杂碎活活虐到半死,甚至可能濒临死亡, 又不让他死的继续苟活的程度。 贺兰初念头闪过脑海, 目光焦点下意识拉回坐在他对面的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上。 没错,不利我方局面出现之后, 整个前台区不禁形成三股人—— 左侧位置,王禾杰全身瘫软在地, 勉强倚背杂物, 才能继续坐着,还被两名原本属于他的私人保镖看住。 当然两人依然愚忠于他, 只是目前局势,让他们不得不听从艾宿丰那个怪物命令。 另一股人,则站在右侧位置,黑帘旁边,盯着依然受到肌肉松弛剂影响。 但随着时间流逝,与汗水不断代谢情况下,韩净宣与几名《非刑调》同仁已经逐渐从全身虚软无力,一点一滴取回身体自控权,能勉强依靠自己力量坐直。 第760页 话虽如此,韩净宣他们依然肩并肩、背靠背,相互扶持坐着,想透过战友力量,尽可能快速恢復体力。 此外,他们双手双脚又重新被黑色束带束缚。 连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刑也是如此。 但艾宿丰深知束缚贺兰刑四肢的黑色束带,根本不可能绑得住他,只要他想,很快就能暴力挣脱。 于是,艾宿丰让两名亡命之徒,两名私人保镖,看住他们所有人,并枪指韩净宣与几名《非刑调》的刑警,那道不屑口吻透出威胁的警告贺兰刑。 「呵,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你那些小伙伴可就没命了。 你能瞬移挡下子弹,但能挡下多少颗呢,自己掂量吧,吸血鬼管家贺兰刑。」 贺兰刑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一敛,泄漏一丝厉色,被黑色束带束缚,捆绑一起的双手不自觉攥紧。 贺兰初目光转回第三股人,亦即他们坐着的前台区正中间。 一开始他四肢被粗铁链捆绑,被迫坐在前台区,背对舞台下方的位置那把铁椅上,面向整个观众席,并与同样坐着,背对观众席的王禾杰面对面。 现在变成,他坐在背对观众席的那张铁椅上,艾宿丰坐在他对面,那张背对舞台的铁椅。 弦旭勍则被迫坐在他身旁的地板,他们两人身后各有一名听从那杂碎命令的私人保镖跟亡命之徒,枪抵他们后脑杓看着。 艾宿丰左后方则站了一名王禾杰的私人保镖… 贺兰初眉眼微动,表情异常冷静的把焦点拉回艾宿丰身上。 此时艾宿丰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白衬衫、黑长裤,赤足不再,已经穿上锃亮黑皮鞋。 连那头褐色半干中长发,也重新梳理一遍,整个往后梳整,露出那张异常完美,足以魅惑男男女女的惨白无血色俊脸。 只是相由心生,根本藏不住心中恶念,顿使那张脸多了几分阴鸷、可怖感。 整个人举手投足无不展现绅士优雅,与先前全身狼狈,皮包骨,瘦到像个骷髅人,如此发瘆、骇人,惊悚万分模样,截然不同。 贺兰初眼看着艾宿丰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摇晃数秒,红酒液体沿着透明杯身丝滑流动几圈时,张嘴喝了口。 正当他双眼不自觉瞇起,像感觉满足之余,又不禁皱眉,一副不太满意的睁眼,看向手里那杯红酒一秒。 随即毫不犹豫拿开那杯红酒,伸向一旁,惨白手指倏地一松,红酒瞬间砸落,哗啦啦伴随酒杯破碎四溅,红酒液体洒了一地。 眼底闪过厌恶,反射性的皱眉之余,伸手抹去唇角那滴混合人血的红酒液体。 「果然,不是新鲜人血,不好喝。」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眉头皱起。 在场众人都知道,那杯被艾宿丰硬生生松开,瞬间砸落在地,布满玻璃碎渣与红酒四溅的液体中,还掺有他不久前,走向小尸山旁。 随意挑中一具身上还有残留体温,皮肤透着柔软,但明显死亡的私人保镖,拉起他手,尖锐指尖瞬间划过他手腕,使他腕部出现一道可怕血口子。 接着,任由死去不久,腕部那道绽开血口子里汩汩流出,尚未凝固,仍在流动的血液喷溅而出同时,立马拿起秘书安臣递过来的红酒杯,将血接下。 紧接着,再跟开瓶、已经醒酒的红酒液体混合,形成血红酒喝下。 弦旭勍从艾宿丰的言行举止,与刚刚做出的一系列令人战慄、可怖行为,包括从他身上感受到的阴冷气息,完全属于纯粹的恶。 原来这就是恶吸血鬼—— 冷血无情又杀人不眨眼,没有是非观,也没有三观道德底线,全凭个人喜好行动,自私自利的非人类。 的确与正统吸血鬼、由引领者正确初拥引导,变成的吸血鬼,完全是不同的可怕个体。 这种非人类,一旦让他继续存活,壮大势力,绝对会对整个人类社会造成严重影响、巨大打击。 所以,恶吸血鬼艾宿丰这个傢伙,绝对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 弦旭勍一边隐忍肌肉松弛剂带来的全身虚软感,一边尽可能用意志力强撑整个身体,虚靠一旁大白兔子所坐的铁椅,免得往旁倒下之外。 那对深色眼睛不由得微微低垂,下意识掩去眼底的发誓,一定要除去恶吸血鬼艾宿丰,以免他危害人类的决心! 并避免了,被那傢伙发现他眼里透出的坚定讯号的事实。 须臾,贺兰初看着秘书安臣端了一个托盘,走到艾宿丰身旁,托盘上放了一副全黑塔罗牌,一副牌边镶金的血红神谕卡,以及一个魔术方块。 随即恭敬递到那杂碎面前。 贺兰初不动声色的看着那杂碎,慢条斯理的伸起一只惨白无血色手指,指甲动作之间,能清楚看见他食指表面,有道类似米氏线的白色横线。 随着食指滑过两副占卜牌卡之际,果断拿起那副全黑塔罗牌。 唰唰唰声响与洗牌动作不断交织出现。 很快的,艾宿丰停下洗牌动作,有感觉的迅速挑出其中一张牌卡,一翻—— 倒映在他一深黑,一透白的瞳孔里的,是一张张牙舞爪,将死神镰刀挥向,牌面上,象徵欲望展现,表情、四肢充满痛苦,赤果身体扭曲,不断发出哀嚎的男女身上的死神牌。 【死亡果实的诱惑,地府死神在召唤,灵魂的悲歌哀鸣,丧钟的敲响。】 第761页 艾宿丰眼底瞬间闪过激动夹杂兴奋。 须臾,拿起另一副血红神谕卡,重复唰唰唰洗牌动作剎那,又是一阵灵感涌现,抽出其中一张神谕卡,立即翻面,迅速解读出牌面的寓意—— 【鲜血翻涌,即生即死,即死即生,浴火重生;死亡终将再临,毁灭于阳光之下。】 不知怎么地,艾宿丰结合两种牌卡寓意,竟然得出一个结论:这次,他会赢,能顺利杀死贺兰初,取得他身上的正统吸血鬼之血,将自己转化成真正吸血鬼,成功摆脱恶吸血鬼这副残破身躯! 并杀死所有企图对他不利的人,成为这世界的掌舵者,吸血鬼之王。 贺兰初不禁瞇起眼,看着艾宿丰得到那两副牌卡的占卜结果后,整个人顿时陷入发颠般的兴奋、得意和激动情绪状态,彷佛他终于实现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后,天生异色的双眼闪烁了下。 当然,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杂碎一直所求的—— 自然与几千年以来,日日拖着残破恶吸血鬼身体,成天躲在暗处,暗戳戳想着对付他跟刑子,想从他身上取得正统吸血鬼之血,来换掉他那身混血,成功摆脱恶吸血鬼身体崩坏副作用的愿望,有关。 很可惜,这傢伙的愿望绝不可能成真! 贺兰初想到这里,异常冷静透出冰冷的双眼闪过犀利,同时扫向他。 顷刻间,艾宿丰停止发颠状态,整个情绪一收,表情瞬间转为阴冷,顺势将那张血红神谕卡扔回托盘之外,取过那个所有面颜色混和的魔术方块。 随着他那只惨白无血色手指翻动,拨拉,旋转下,魔术方块不断发出啪搭啪搭、喀啦喀啦声响。 就在贺兰初双眼注视下,艾宿丰单手拿在手上把玩的,那个每面颜色混合的魔术方块,立即以肉眼不可见速度,迅速恢復成每面颜色相同的状态。 须臾,把玩魔术方块的惨白无血色手指像有感应般,戛然而止。 就在魔术方块被艾宿丰顺势扔回托盘剎那。 那对经过无数次混血,导致原本黑瞳,逐渐转为一深黑,一透白的阴冷眼珠子,冷不防的直接与贺兰初那对天生异色的瞳孔对上。 艾宿丰看着那对天生、自然,毫无瑕疵的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珠子,眼睛不自觉转动。 然而,右眼那种不正常的轻微卡顿状态,就像装了一颗义眼,加上白瞳,看似眼盲,实则完全看得见。 艾宿丰一想到,他这双眼,尤其是右眼瞳色,之所以变成白瞳,全跟无数次换血、混血后,产生的副作用有关。 此外,他这颗右眼白瞳,时常随着身体濒临崩溃到崩坏的副作用发作瞬息,时不时产生剧烈抽痛。 就像有人拿着眼球摘除杓,硬生生要将他这只眼球拔出般。 顷刻间,无时无刻忍受眼球剧痛,与身体崩坏副作用,所带来的任何痛苦、不适感,立马化作一股浓浓恨意,饱含难以言喻的嫉妒,直接射向贺兰初。 第388章 贺兰兔子、弦狐狸看着恶吸血鬼发颠 贺兰初焦点从舞台上, 已经被盖上一层黑布,周围地板洒水清理过,但一室刺鼻铁腥血味, 依然不断钻进鼻腔的那座小尸山拉回到,那个杂碎身上。 耳边同时传来艾宿丰那道稍显暗哑,浑厚低沉, 无形散发阴森森气息, 毫不废话,直切主题,饱含恨意与嫉妒交织的声音。 「贺兰初你知道, 你们贺兰家族把我害惨了吗?」 贺兰初一听, 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一沉, 瞬闪即逝,表面则佯装淡定,背靠椅背。 这次, 双手双脚没有被粗铁链捆绑,能自由活动,下意识调整坐姿之外,那种被冷冰冰枪口狠狠抵住后脑杓的感觉, 随着那名亡命之徒下意识用力对准, 彷佛要将他脑袋瓜戳出一个血洞,生怕他反扑剎那, 再次传来。 但贺兰初压根不在乎,也无所畏惧, 自动忽略被黑洞洞枪口抵住后脑的感觉。 眉头微挑同时, 天生异色的瞳孔浮现犀利,脸上闪过冰冷弧度, 冷冷道,「哼,害惨?我们贺兰家族还没跟你算算总帐,你就眼巴巴自动凑上来,倒打一耙?! 别以为我不会杀了你,艾宿丰。」 艾宿丰显然压根不惧怕,一瞬袭卷而来,属于正统吸血鬼的威压… 是吗? 或许内心深处,自然对正统吸血鬼的魄力、气场,与天生臣服感,不禁让艾宿丰整个人倏地僵住,但表面依然佯装没事的流露一抹阴沉。 为避免贺兰初发现他怕他无形流露出的正统吸血鬼的慑人、威压气场,艾宿丰立即扯开话题,语气透着疯癫般自顾自的讲着,「你知道,我身体崩坏的副作用,每每发作一次,我就对你,更对贺兰家族恨上一分。 不,我对你早已恨之入骨! 为什么你就不肯乖乖配合我,让我成功换血,成为真正吸血鬼呢,贺兰初。」 接下来,贺兰初弦旭勍透过恶吸血鬼艾宿丰自说自话过程中,也瞭然他跟王禾杰究竟是怎么会从因利益聚在一起,最后一拍两散,形成互相伤害,敌对关系明显的僵化关系的背后原因。 王禾杰先前已经怀疑艾宿丰明明是恶吸血鬼,可为何还会有他自己讲得那种由于体内『血液排斥』,才会引起,所谓的副作用发作?! 当然,王禾杰为了能继续跟他合作、得到每月一滴的恶吸血鬼之血,来延缓他心脏病发的病情。 第762页 所以表面上,假装相信艾宿丰的说法。 事实上,王禾杰根本不信。 甚至随着艾宿丰身体『血液排斥』引起的,副作用发作逐渐加遽,连副作用引起的反应,也越发奇怪后。 他越发怀疑,艾宿丰所谓的体内『血液排斥』引起的副作用,根本只是他胡乱编造,刻意隐瞒,不告诉他,真正原因的烂藉口。 后来事实证明,那杂碎告诉王禾杰他体内因『血液排斥』,所引起的副作用的说词,不过是为了应付他,故意讲的。 同时,王禾杰也知道了,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根本就是个山寨、假货—— 他之所以能从人变成恶吸血鬼,是透过无数次不正当手段,进行换血,才顺利让自己变成一名品阶最低贱、低劣,连吸血鬼都称不上的恶吸血鬼。 所以艾宿丰才会每隔一段时间,频频出现『血液排斥』! 恶吸血鬼身体崩溃到崩坏的所有过程,引发的副作用,最后会让他瞬间衰老死亡。 除非立即换血,让自己从恶吸血鬼,成功转换变成真正吸血鬼,否则他离死亡不远了。 就算能喝人血来延缓副作用发作后的症状等反应,但那不过是在拖时间而已,该来的,总会来,该死的,总会死。 王禾杰才知晓,这就是为何艾宿丰一直想得到贺兰初… 不,正确来说,是得到贺兰初的血。 唯有他的血,才能让他澈底摆脱恶吸血鬼身体,解决这种每隔一段时间,日夜折磨他的『血液排斥』反应。 王禾杰听完后,忍不住忍着双手骨折的剧痛,脸上一瞬闪过极端扭曲的噗嗤嘲笑出声,「什么『血液排斥』反应? 这绝对是我听过最搞笑的冷笑话。 一名真正吸血鬼,哪会有什么『血液排斥』反应引起的副作用!? 原来你之所以身体频发副作用,全因你是恶吸血鬼,利用腌臜手段成功换血,转化成恶吸血鬼,却依然只是个山寨、假货,哈哈——」 艾宿丰一听,那张阴沉俊脸瞬闪狠戾,一个瞬闪消失,再现剎那,来到王禾杰身旁,一脚踹向他胸口,直接将他踹出半米远,撞到一旁杂物。 顷刻间,一股厚重灰尘四处飞扬,瀰漫那片区域空气。 好一会儿,灰尘才逐渐落下、消失。 贺兰初眼看着王禾杰被那杂碎踹飞、落地,滚了几圈才停下,随即表情痛苦,额头青筋勐爆,脸上一瞬显得狰狞,倏地感到难受,想都不想的呕出一口血剎那。 他眉头不自觉皱起,神情闪过几分异样。 艾宿丰阴沉着脸说道,「我这脚已经卸了大部分力量,要不然,你下场不会只是这样。 你应该感谢你秘书安臣,临时倒戈,为我所用,呵。」 站在一旁,下意识降低存在感,充当隐形人,免得稍有不慎,引起毫无人性,冷血无情的恶吸血鬼暴怒,进而折磨老闆的秘书安臣一听,自然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点一滴握起。 尤其在看见老闆被艾宿丰踹了一脚,直接呕血,浑身尽是狼狈样的倒地,爬不起来时,握住的双拳不自觉握紧。 但却对目前被动情况,毫无办法。 ……… 须臾,艾宿丰俯视王禾杰痛苦到身体蜷缩,完全讲不出话,颇有一种接近『半死不活』的状态,一眼。 一眼过后,将他视为垃圾的转开眼,立即转身,一个瞬闪消失,再现剎那。已经重回铁椅坐下。 那张异常完美透出几分阴鸷的俊脸,再度流露轻松气息,伴随似笑非笑的表情。 整个人背倚铁椅之外,不自觉翘起二郎腿,双手搭在椅把上,完全一副胜券在握。 就算贺兰初的战友、同伴,那群警察和没有被抓来的《非刑调》其余团队成员已经得知,他们这群人被王禾杰带的亡命之徒绑走,变成人质。 正想办法找到这里,想解救人质,逮捕王禾杰等人的任务行动,仍然持续进行中,他也无所谓。 因为那群愚蠢的警察註定失败,而他终将透过换血,顺利转化成真正吸血鬼。 连贺兰刑也会成为他换血的一部份,反正贺兰刑不是主僕情深又忠心耿耿,一直护着他家少爷跟他对抗,始终和他站在对立面吗。 甚至,几千年下来,一直不肯放过他,还和他家少爷一起追杀他。 既然如此,等到他家主子死去,那么他这名吸血鬼管家,自然也得去死! 艾宿丰想到这里,眼底闪过阴狠之余,暗道了句:我会成全你们主僕二人,等到了地下,两人重逢,又成为主僕后,继续延续在人间的主僕情深。 至于,到时…弦旭勍这群人,终将成为我的血袋,用在庆祝我顺利成为一名真正吸血鬼上面。 当然,如果继续为我所用,包括那群警察,若是临阵倒戈,为了保住自己小命,选择背叛人类,成为我吸血鬼的手下。 那么我不仅不会杀他们,还会带领他们,一同称霸整个人类世界! 艾宿丰眼底满满贪婪野心一闪而过。 想当然,贺兰初弦旭勍怎么可能放任他,施行这种妄想欲望!? 于是,弦旭勍那张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尽是冰冷,抿着的嘴角勾勒一丝腹黑弧度,但笑容不达眼底,「呵,你活了那么久,难道你没听说过,邪不压正!? 第763页 你所做一切,终将徒劳无功,你的算计也终将失败,邪恶永远无法战胜光明。 我跟贺兰初就算死,也会拼尽全力,将你拽进地狱,绝不会让你祸害人间。」 艾宿丰一听,压根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趣的看向,全身虚软无力,就像个废人,只能虚靠贺兰初坐的那张铁椅—— 身为这次紧急追捕行动的《非刑调》负责人,同时也是弦家人,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弦旭勍。 贺兰初眼见艾宿丰注意到弦旭勍,内心不由得一紧,整个人下意识心生防备,无血色手指跟着缩紧。 但凡他出现任何对弦狐狸不利的举动,那么他就算拼了命,也要将他撕得粉碎,让他再次体会什么是死亡。 他绝不可能任由那杂碎,伤害弦狐狸! 贺兰初想到这里,内心闪过属于吸血鬼的狠戾,表面却佯装没事,淡定出声,「怎么? 不敢跟我继续对视,以吸血鬼跟恶吸血鬼身份继续对话,反而将目光转到他身上?」 贺兰初故意刺激艾宿丰,想让他注意力转回他身上的作法,很快被发现。 果然关心则乱,对一个人越是在乎,理智往往也跟着在关键时刻掉线。 贺兰初对弦旭勍…… 念头闪过艾宿丰脑海同时,眼底瞬间浮现扭曲的激动,伴随兴奋一闪而过。 因为他一直怀疑的一件事—— 从贺兰初下意识护住身为人类的弦旭勍的行为看来,终于得到实锤。 须臾,诡异的冷笑出声,「贺兰初啊,贺兰初,你应该… 不,你一定知道我时刻关注你,知道你在一千多年下来,不停转换身份,现在则成了一名法医…」 贺兰初不懂,那杂碎突然说起这些事,背后究竟有什么目的。 于是,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流露几分异样,默不作声的静静听着,以不变应万变。 总之,艾宿丰讲得这些事,经过他捋一捋后,与之前他告诉弦狐狸、《非刑调》团队众人的一些事,大致差不多。 不过,其中也有几个,让他不禁心惊的事… 艾宿丰想利用《非刑调》侦办的那些案件,来将贺兰初引出来,或透过他故意留下的蛛丝马迹等线索,等着贺兰初找到他。 甚至,想让警方认定,犯下的那些案件背后,那名真正幕后黑手不是别人,竟然是一直待在他们身边的法医贺兰初,是他做的—— 故意留下吸血鬼之血,引得兇手、共犯做出杀人行为。 以及,想让《非刑调》团队发现,贺兰初是吸血鬼,想借警方之手… 正确来说,是藉由《非刑调》负责人,也是身为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弦家人的弦旭勍之手,来『除掉』贺兰初。 当然,表面上,艾宿丰是想让世间仅存的贺兰家族,唯一正统吸血鬼贺兰初,与属于弦家人,有着吸血鬼猎人血统的后代,弦旭勍—— 像几千年前的贺兰家族吸血鬼跟弦家人一样,第n次站在对立面,进行厮杀。 他想藉此,中伤贺兰初,来削弱他的吸血鬼能力。 如此一来,贺兰初在被弦家人的弦旭勍除掉之前,他会提前一步,命令王禾杰等人,将受伤的贺兰初抓住、带走。 并再次重启旧招,抽干贺兰初的吸血鬼之血,来进行换血,让他能重获新生、得到永生。 因为艾宿丰发现,曾经抽取的贺兰家族吸血鬼的血液,虽然让他成功从人类转化成恶吸血鬼。 但渐渐的,他发现自己身体逐渐趋于衰败、崩溃,身体表面看着还行,实际上体内已经开始衰弱、腐朽。 从那刻起,艾宿丰逐渐推敲出,身体若再衰败、崩溃与崩坏下去,不仅恶吸血鬼能力可能会消失,也很可能重新变回人。 并且,以惊人速度,迅速老死。 艾宿丰认为,他之所以会这样,很可能与当初他抓的贺兰家族吸血鬼有关。 贺兰家族的吸血鬼众多,以当时他的能力,顶多能抓走贺兰家族旁支,来进行换血。 正因为那些吸血鬼,不属于贺兰家族主家的吸血鬼… 简言之,贺兰家族旁支的吸血鬼能力有限,导致艾宿丰就算顺利从人转化成恶吸血鬼。 一段时间过去后,他依然会死。 因为他只是个转化失败,下作、低劣,连吸血鬼都不是的恶吸血鬼。 很快的,艾宿丰将目标转向贺兰家族中,仅存的两名吸血鬼。 之前,贺兰刑他自然是不敢动的,免得被他撕碎,因为他不知贺兰刑的吸血鬼能力深浅。 所以艾宿丰企图利用人类,将一直隐藏在人类社会中的贺兰初主僕二人逼出,也想利用人类,让他们的吸血鬼马甲曝光,更想藉由人类对付他们—— 打着『非我族类,必除之』的旗号,让主僕二人陷入无止尽的麻烦、追杀中。 然而,万万没想到… 艾宿丰讲到这里,眉头不禁皱深,那道近乎无情绪起伏的冷血语气透出不满、愠怒的脱声吐露,「就算我计划再周详,唯独没有想到人心! 我也料想不到,人心竟然无法计算。 我太小看人类了,很多事根本没有按我计划走…」 就在这时,原本继续看着那杂碎发颠的贺兰初、弦旭勍,与其他《非刑调》众人,眼神同时一凝。 第764页 因为他们耳里那枚,没有被王禾杰私人保镖发现的隐式耳机,突然传来有一下,没一下的细微敲敲声响。 咚…咚咚…不断在向他们传达讯.息。 第389章 一场警匪交战拉开序幕! 随着一声声细微咚咚咚敲敲声, 透过隐式耳机传进贺兰初、弦旭勍等变成人质的《非刑调》刑警耳里。 一串串摩斯密码背后的讯息,不断被他们解读出—— 弦长官、贺兰法医,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你们目前所在位置。 由于爆炸当下, 所有人身上配戴的微型摄像头造成极大震盪,导致卫星定位一度失效。 双单姐弟、秋天跟葛大辉等《非刑调》同仁,费了好一番功夫, 持续不断重新定位, 才发现你们微型摄像头髮出的微弱讯号。 此外,他们之所以会经过那么长时间,才顺利找到这间废弃剧场, 也与王禾杰故意命人绕圈、故布疑阵, 几次加速, 甩开我们警方追缉有关。 韩净宣眉头逐渐拧起,那对严肃的圆圆眼睛在听完对面传来的摩斯密码,谨慎小心的扫了贺兰刑一眼。 彼此目光对上剎那, 贺兰刑立即不动声色,侧身为他遮掩。 同时韩净宣趁盯他们的四名亡命之徒、王禾杰私人保镖没注意,咬牙靠意志力苦撑起右手,以隐式耳机、微型摄像头一端能听见的方式, 有一下、没一下做出敲击回应… 贺兰法医、弦长官, 我们所有人陷入被动…被注射肌肉松弛剂。 贺兰法医、贺兰刑因那场勐烈响起的手/榴/弹爆炸,造成一定内伤。 王禾杰、恶吸血鬼艾宿丰反目成仇… 艾宿丰反过来控制王禾杰等私人保镖、亡命之徒。 王禾杰拢共十三名私人保镖, 有八名已经命丧恶吸血鬼之手,剩余五名私人保镖与一团八人外国人亡命之徒, 人数重新回到十三名。 包括王禾杰秘书安臣, 为了保住王禾杰那条命,选择临阵倒戈, 为艾宿丰所用! 总之,我们警方陷入极为被动局势,请求支/援,请求紧急支/援。 随着韩净宣不断以他能想到,不会被那四名看守他们的犯罪不法份子发现的方式,持续向耳里那枚隐式耳机、微型摄像头髮出摩斯密码后。 一端,讯号快速传回,目前已经停在这栋废弃破旧剧场外头,距离五百公尺远的位置,以树木草丛遮掩的多辆警车这里。 一名《刑调》小队人员小陈,拿着铅笔,全神贯注在无线全罩耳机上,表情尽是严肃,完全不想错过任何细微动静。 随着一连串摩斯密码打过去,原本一片安静无声,伴随一股诡谲紧张氛围,一点一滴从两支支/援小队所有人周围空气蔓延开来。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一点三十分过后,阳光同样最为炽热时候。 就算目前月份已经来到十一月,但两支支/援小队人员,不觉得冷,反而依然感受到热。 他们严肃等待过程中,一滴滴斗大汗水,不断顺着额头滑落。 在一身全副武装状态下,汗水早已浸湿整个后背,但所有人都像没发现,仍专注紧盯那栋破旧剧场。 从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同仁被爆炸震晕,当时现场极为紧急情况下。 所有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双耳受到爆炸产生的强烈嗡鸣影响,脑筋一瞬空白,暂时无法动弹之际。 现场所有警察眼睁睁看着几名亡命之徒动作迅速下车,果断的将他们掳走,成了人质,距离他们被抓走时间,已经长达三小时。 目前位在破旧剧场建筑外的一处偏僻,被无数个草丛,大量开出银白芒草花团团包围的两支刑警小队,任谁都没有说话,展现高度精神等待,弦长官、贺兰法医等同仁的回应。 一秒两秒…无数秒过去,小陈终于听见有人响应之际,双眼瞬间一凝,他立即用笔将摩斯密码所代表的字母一一写下。 直到最后一个字母落下,他立即与摩斯密码錶对照,并赶紧解读出每一个字母背后,韩警官试图留给他们支/援小队的讯息。 一经解读,小陈立即眼露震惊,丝毫不敢耽搁,免得延误救援时间的,赶紧将解读出的一连串讯息,递给他们《刑调》队长李明,语气严肃的开口。 「队长,这是韩警官留给我们,他们目前所处险境,与那些不法份子人数,以及屋内情况!」 小陈口中的《刑调》队长,李明年约二十八岁上下,曾与《非刑调》有过不少次合作,浑身正气,气势不输弦旭勍。 正因为曾与《非刑调》合作过很多次,李队长也深知《非刑调》所经歷、接触的各种案件,绝对与非科学所能解释的范畴有关。 因此在第一时间得知,这次合作的案件中,有一名兇狠歹徒竟然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不,是恶吸血鬼。 连他们《非刑调》团队成员之一,也有两名非人类—— 贺兰法医跟卓越的电/脑技术宅贺兰刑,也是吸血鬼。 李队长在得知当下,顿时难以置信,伴随有股讲不出的震惊到无以復加,但他丝毫没有怀疑弦长官是在跟他开玩笑,反而毫不犹豫的相信对方。 至于,李队长所带出的小队人员,也全是跟《非刑调》有过不少合作的队员。 同样深知《非刑调》侦办的各种案件,全与非科学所能解释的事情相关。 第765页 所以,正当弦旭勍给李队长示出满满诚意,『要合作,就得有信息共享』,在通通签订保密合约情况下—— 弦旭勍告诉李队长带出的小队,有关这起绝密案件的相关内容。 这些内容自然包含核心人物,恶吸血鬼艾宿丰、共犯王禾杰,与几千年下来,一直追踪恶吸血鬼踪迹的,贺兰家族最后仅存的一根独苗,贺兰初,与他的吸血鬼管家贺兰刑。 以及,目前已经鲜为人知,在现代人听来,除了天方夜谭,也觉得那段所谓的歷史,应该只是凭空虚构、杜撰,绝非事实—— 几千年之前,弦家人作为吸血鬼猎人,所经歷的一切,恶吸血鬼艾宿丰在背后挑起人类与贺兰家族的争端。 并且利用弦家人对付贺兰家族,导致两败俱伤,阴险、兇狠的恶吸血鬼艾宿丰则躲在背后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那场人类与吸血鬼厮杀交战场面,死伤无数,被算计的贺兰家族跟弦家人折损最为严重。 所以身为贺兰家族,拥有纯正吸血鬼血统的贺兰初,和作为弦家人,拥有吸血鬼猎人血统的后代,弦旭勍,他们都有义务,抓住,害死他们亲朋好友,导致贺兰初家破人亡。 算计弦家祖先,致使弦家人与贺兰家族吸血鬼对上、厮杀,进而惨死的所有人报仇! 一定要将恶吸血鬼艾宿丰消灭。 于公于私,非人类恶吸血鬼艾宿丰,都是对人类、对整个世界而言,属于极具危险的存在,《非刑调》不得不低调的紧急处理,免得被他逃逸成功。 甚至,找上与王禾杰一样,对长生不老,永生不死有着贪婪欲望,充满野心的上位者、野心家…颠覆整个世界,搅乱人类社会秩序,让人类世界重新洗牌,逐渐走向无法逆转的可怕未知世界。 这绝对是贺兰初、弦旭勍他们不愿见到的事。 所以,《非刑调》势必抓住、消灭恶吸血鬼艾宿丰,逮捕王禾杰一干人不可! 连《刑调》李队长李明也在听完,有关恶吸血鬼艾宿丰在背后搞出的一系列案件,也深知这名非人类的危险程度。 那张肤色稍显黝黑的俊脸充满严肃,不禁暗暗发誓。 无论如何,他们《刑调》跟《非刑调》,绝对要将如此邪恶、可怕的非人类恶吸血鬼逮住,务必解救变成人质、陷入险境的贺兰法医、弦长官等同仁才行!。 再者,弦旭勍深知这起绝密案件《恶吸血鬼艾宿丰的算计事件》和以往他们《非刑调》、《刑调》接触过的所有案件而言,兇险、可怕、瘆人,战慄和惊悚程度,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了保证紧急追缉任务不会失败,加上恶吸血鬼艾宿丰是非人类,弦旭勍、李队长与贺兰初、贺兰刑—— 对恶吸血鬼最了解的,自然是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主僕二人。 他们经过一番审慎讨论下,决定做出三重准备,来应付各种无法提前预料的危险情况。 果不其然,他们最不愿见到的情况,确实发生了,也差点导致《非刑调》、《刑调》等支/援警方措手不及。 一团八人的其中一名亡命之徒,竟然往警方追缉他们的道路上,投掷了一枚爆炸威力惊人的改造式手/榴/弹。 甚至,趁警方完全反应不过来之际,将昏倒的贺兰初弦旭勍等人一併带走,充当人质。 好在弦旭勍提前想到,将《非刑调》团队分成两小组,分别进行任务。 所有人身上也通通配戴隐式耳机,跟能直接透过卫星定位的微型摄像头。 就在贺兰初弦旭勍等人被抓走后,单箩丹、单慧与秋天、葛大辉及几名《非刑调》同仁,立即与李队长的《刑调》小队人员会合,两队成员一起行动。 他们才能透过贺兰初弦旭勍等人身上的微型摄像头之卫星定位,沿路追踪,费了好一番周折下,找到这栋废墟破旧剧场。 第三重准备,则是摩斯密码。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拥有绝佳五感,再细微响动,只要他想听,就能听见。 想当然,恶吸血鬼艾宿丰同样具备五感敏锐的恶吸血鬼能力。 为了提防艾宿丰,澈底避免他听见所有人隐式耳机里的声音,进而知晓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所以在发生众人难以预料…尤其摩斯密码,就是要用在,发生贺兰初弦旭勍等人变成人质,陷入险境的状况:摩斯密码派上用场。 即便艾宿丰听力敏锐,能听见细微咚咚咚敲击声,但他绝对想不到,那些声音背后所代表的含意。 他一定会自动忽略那些咚咚敲击声,不会想到那些咚咚敲击声背后,竟然是警方跟支/援小队顺利联繫上。 《非刑调》、《刑调》两组支/援小队人员正在想办法,他们究竟该如何做,才能顺利展开即/时救援行动中。 李队长在看完韩警官透过摩斯密码留给他们救援小队的内容后,那张稍微黝黑的严肃俊脸流露几分凝重,先前有从贺兰法医那里听说过,恶吸血鬼艾宿丰这名阴险非人类,为了得到正统吸血鬼之血,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做出各种毁三观、道德底线的事。 事不宜迟,再多耽搁一秒,那么陷入险境的他们,也会多一分危险! 双单姐弟、秋天和葛大辉等《非刑调》小队人员,一致看向李明,在看完小陈解读出,韩净宣留给他们,目前剧场内的所有情况后。 第766页 他们表情无不流露肃穆的接连开口。 「李队,该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 「时间不等人啊,李队。」 「老大他们身体都出现状况。 如果这时候,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趁机拿弦大他们,威胁我们老大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顷刻间,无论《非刑调》a小队,还是作为《刑调》b小队,所有人员目光同时落在李队长身上,待等目前职位最高的他,下达指令。 于是,李明经过审慎思考后,深知弦长官他们已经被抓走,长达三小时,他们也暂时身体『不适』,再这样下去,所有人恐有危险。 李明凝重双眼一瞬转为犀利,表情尽是严肃的看向众人,「ab小队,按计划行动!」 a、b小队一口同声,「是,李队长。」 ……… 咚咚…咚咚咚细微敲击声再度响起,贺兰初弦旭勍等《非刑调》同仁目光闪过异样。 因为这道传回隐式耳机的摩斯密码背后,所透出的两道讯息为—— 我们按计划行动,正在潜入建筑内部。 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随时紧急应变行动,大家小心! 须臾,贺兰初弦旭勍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对上,随即迅速转开,免得被艾宿丰那杂碎发现事情不对。 数分钟后,贺兰初听见距离剧场这里不远,二百公尺位置,逐渐出现无数道,极细微脚步声,钻进身为吸血鬼的他耳里。 关于ab两队人员潜入行动中,之前他、弦旭勍、刑子和李明,针对吸血鬼与恶吸血鬼同样拥有绝佳五感的事,有特别提出—— 如何潜行,才不会被发现?! 贺兰初深知艾宿丰恶吸血鬼身体早已濒临崩溃程度,所以他在全盛时期,满血状态的绝佳五感,势必受到严重打击,也会影响他所有感官。 因此,ab小队潜入废墟建筑内的脚步声,艾宿丰绝对没有听见。 就连他…因为内伤等需要补血情况,才能满血恢復的吸血鬼能力也受到一定影响。 直到ab小队潜入,距离他们所待的剧场位置,只剩不到二百公尺,他才听见。 刑子也一定跟他一样。 贺兰初思及此,念头闪过脑海剎那。 随着咚咚咚…摩斯密码再次传来,向他跟弦旭勍等人表示,b小队已经抵达破旧剧场左侧另一扇,能够通往逃生出口,目前紧闭的第二号大门位置。 a小队距离第一号主门位置,不到一公尺,已经能看见守在一号大门的四名外国人亡命之徒。 两队正在等待弦旭勍下达指令。 顷刻间,紧张氛围一瞬凝聚堆/迭起。 随着弦旭勍冷静双眼转为犀利,作势按目前局势发展,打算採取,打得这群万恶不法之徒措手不及方式进攻。 咚咚…咚咚咚… 弦旭勍修长手指趁艾宿丰没注意剎那,敲打出摩斯密码。 属于弦长官的进攻指示,一瞬传进所有人隐式耳机。 ab小队、《非刑调》同仁,全体注意,反击行动开始! 第390章 贺弦等人反击、可恶的恶吸血鬼 贺兰初弦旭勍像不经意的对视一眼, 看见彼此眼里的坚毅剎那,同时行动。 两人动作几乎一致的反手抓住,枪抵他们后脑杓的两名外国人亡命之徒的长.枪.枪.管。 一个扭转, 迅速卸掉他们手里的枪。 贺兰初藉由踢飞铁椅,撞向他们之外,弦旭勍强撑起依然发软的身体, 奋力一搏。 随即咬紧牙关与大白兔子双双给他们一记过肩摔。 与此同时, 贺兰初发挥吸血鬼本能,瞬闪到艾宿丰面前,一把踹向他。 果然吸血鬼跟恶吸血鬼相比, 即便贺兰初已经因内伤、被注射眼镜蛇神经毒素和肌肉松弛剂, 导致吸血鬼能力着实受到影响。 然而, 跟艾宿丰这个杂碎一比,能力依然高于恶吸血鬼。 艾宿丰诡异的异色瞳孔骤缩,完全反应不及, 眼睁睁看着贺兰初一个瞬闪,再现,身影映入他眼帘剎那。 胸口勐地传来一阵疼痛,直接往后飞出去, 直到撞在舞台边缘, 后背被剧痛袭击,整个人不受控的虚软、滑落, 瘫坐在地,才停下。 顷刻间, 艾宿丰全身被踹向胸口的剧痛笼罩, 满脸布满剧痛顿时显得扭曲狰狞,额头青筋勐爆。 一时之间, 根本没法反应,也无法动弹。 贺兰初这一脚,的确用了十足力道。 突然一股铁腥血味,勐地抵上艾宿丰嗓子眼,无法抑制的呕吐感奔涌而来,呕—— 完全无法抑制,直接喷出好几口黑血。 那张原本就惨白无血色的诡异俊脸,随着呕出几口黑血,精气神一瞬转为几分萎靡。 一旁那名王禾杰私人保镖见状,立马冲过来,作势攻击贺兰初。 想当然,贺兰初压根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一个闪身躲过对方挥过来的铁拳,反手挥出一拳,击中对方肚子。 顷刻间,这名王禾杰私人保镖肚子瞬间一个吃痛到弯下腰,止不住的痛苦袭来,让他瞬间哀嚎出声。 同一时间,贺兰初弦旭勍反击之际。 韩净宣跟几名《非刑调》同仁收到弦长官的摩斯密码:反击行动开始。 贺兰刑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闪过犀利,直接扯断束缚四肢的黑色束带。 第767页 随即身影一个瞬闪、再现之际。 那只无血色的修长大手,粗暴、迅速扯断束缚韩净宣、几名同仁双手双脚的黑色束带。 就在四名不法份子终于意识到他们要反击,跟反应过来之前。 韩净宣几人冷静眼底瞬间浮现犀利,下意识咬紧下唇。 随着一股痛楚传来,所有人彷佛一瞬获得力量般,立即凭藉坚韧意志力从地上爬起,毫不犹豫以身撞向看守他们的,两名外国人亡命之徒、两名王禾杰私人保镖。 由于韩净宣几人的反击太过突然,导致四名不法份子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情况下,直接被撞倒,伴随眼睁睁看着这几名人质就像堆沙包一样,勐地将他们压倒在地。 几人的重量,顿时压得四人一动不动,也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们手里的长.枪、手.枪也在一阵天旋地转震动下,直接摔飞出去。 碰碰碰—— 无数道刺耳枪倏地传进来,破旧剧场门外传来勐烈枪声,与其余枪声反击的可怕刺耳枪响。 即便守在外头的四名外国人亡命之徒火力再勇勐、武力值再强,也不断依靠人高马大的身高、体格优势… 双方一来一往,步步逼近、步步后退,着实跟李队长带领的b小队,展开恐怖枪战到近身搏击,几乎势均力敌后。 突然,李队长发现四名不法份子身上的破绽,立即让b小队专攻他们身上破绽,伴随发挥『人海战术』情况下。 四名外国人亡命之徒,那怕有着天生高大、壮硕优势,依然抵不过b小队的群攻,最后在训练有素的几名刑警使出制服手段下,通通被摔到地上,结束这场有惊无险的大门突围。 须臾,原本紧闭的一号大门、二号大门,在ab小队确认没有埋伏后,一把撞开,迅速闯进入,继续人质救援行动。 ……… 秘书安臣眼见局势突然陷入不明、各种混乱接连上演,艾宿丰竟然反被不久前,老闆偷袭成功,往颈部注射了一支神经毒素混合肌肉松弛剂,导致身体短暂出问题,勐吐一口黑血,同样为非人类的吸血鬼贺兰初,反击成功。 看样子,艾宿丰明显能力低于正统吸血鬼贺兰初。 安臣冷静双眼不禁闪烁了下,他立即往旁退去,直到退出即将出现的艾宿丰、贺兰初厮杀、对战范围圈—— 他们非人类吸血鬼与恶吸血鬼之间的斗争,他这个人类可不掺和,免得无辜遭殃。 随即安臣加快脚步跑向老闆王禾杰,立即示意原本看守老闆,迫于生死存亡,只得听从恶吸血鬼艾宿丰命令,但内心依然愚忠王禾杰的两名私人保镖,一同搀扶起老闆王禾杰。 甚至,其中一人还立马将忍痛,仍因身体一经拉扯下,忍不住发出痛苦哀嚎的老闆,小心背到背上。 安臣跟另一名私人保镖一边帮忙托着老闆,一边迅速往左侧紧闭的第二号出口移动。 正当仨人作势趁乱逃离破旧剧场,安臣作势打开紧闭大门剎那,没想到却与突围冲进来,为首的单箩丹、单慧撞见。 双方皆是短暂一愣。 双单姐弟和几名《非刑调》同仁见状,立即回神,一把冲上去将仨人逮捕。 与此同时,贺兰初跟快速缓过神的艾宿丰立即展开一场,非人类的厮杀对战。 一名正统吸血鬼与低劣下作,连吸血鬼都不是,只能被称为山寨、假货的恶吸血鬼对上,两人一来一往之间—— 起初贺兰初确实因正统吸血鬼身份,直接将艾宿丰那杂碎单方面揍、扁,打到… 如果他拿镜自照,一定连自己都认不出。 不,说错了,那杂碎身为恶吸血鬼连镜子都无法照到他,也就根本看不见他现在那副俊脸,被揍得满是瘀青脸种,狂吐黑血的猪头样。 可是,渐渐的,贺兰初不禁感到吃力,连吸血鬼能力也似乎变得难以顺利施展。 就在艾宿丰第n次被他一脚踹飞,整个人撞向一旁杂物滚地摩擦老远之后,逐渐停下剎那。 贺兰初脑袋勐地一个发嗡…不自觉摇晃头脑,眉头一紧,摀住太阳穴,下意识摆脱嗡鸣与短暂不适瞬息,整个人才『恢復正常』。 须臾,艾宿丰整个人一动不动,像块烂泥,几秒后,才咬牙忍痛的将趴在地上的自己转过身,一点一滴拖着行动迟缓的全身,倚靠背后尽是尘土飞扬的杂物,逐渐半坐起身同时。 原本站在前台区一旁地方的贺兰初,身影一个瞬闪消失。 眨眼之间,来到那杂碎面前。 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隐隐有被艾宿丰挥拳击中的红肿伤势,与牙齿不小心划破嘴角,一道鲜血滑落,随着吸血鬼能力自动修復过程,伤口正一点一滴消失。 没错,贺兰初发现他不停对付艾宿丰这个杂碎过程中,身体本就伤上加伤,即便吸血鬼本能迅速修復身体受伤状况。 然而,在一直没有补血又频频使用吸血鬼能力情况下,导致吸血鬼能力大打折扣,连自动修復力跟着变慢,也越发难以『迅速』自动癒合。 贺兰初眉头不着痕迹微皱即逝,表情依旧冰冷无情绪起伏,免得被那杂碎看出不对劲。 艾宿丰满脸尽是红肿瘀青,嘴角还挂着触目惊心的黑血残污,身上同样也有大大小小伤口,逐渐自动癒合中。 当然,他跟正统吸血鬼相比而言,恶吸血鬼自愈能力的时间差,同样也差了很多。 第768页 同时,他左眼肿到快睁不开,只能下意识用右眼那只看似义瞳的透白眼珠子,直勾勾盯着瞬移到他面前的,贺兰初那双早已布满灰尘的黑皮靴。 接着,顺着那双浅色西服裤的大长腿主人向上看…最后视线定格在贺兰初那张同样有伤,被他使劲反击挥出的肿胀伤痕的苍白娃娃脸,伴随俯视自己,满眼透着冰冷,无形流露轻视意味浓厚的天生异色的眼珠子。 须臾,艾宿丰像想到什么的噗嗤一笑,下意识摀住胸口忍痛,因为他每一次发笑,直接扯动,胸腔内被贺兰初打断的几根肋骨,引起的强烈疼痛。 就算恶吸血鬼本能的自愈能力已经在修復,但修復过程缓慢,不禁让他额角、颈侧青筋勐爆,额头冷汗像水一样,不断渗出,顿使他衣物沾满灰尘,全身尽是被贺兰初爆揍出的伤势,整个人狼狈不堪。 然而,艾宿丰压根一点也不在意的,又一次噗嗤大笑,反射性的吐出勐地涌上嗓子眼的污血后,直接用那张满脸瘀青红肿的猪头脸开怼贺兰初。 「万万没想到啊,贺兰初,你实在太让我惊讶了…呵…」 一千多年以来,艾宿丰无数次对贺兰初主僕二人出手,想抓住当年依然是孩子的贺兰初,想将他掳走,将他关起来、养大他,再进行换血。 可惜他的计谋,一再被吸血鬼管家贺兰刑发现,进而被他重伤,不得不落荒而逃。 当时这件事发生过后,似乎给艾宿丰的恶吸血鬼身体留下一个未知隐患。 直到千年过去的现在,艾宿丰近期突然感到害怕,随着身体随时出现崩溃到崩坏的副作用阶段症状,持续不停的发作,进而让他无数次恐怖脑补自己的恶吸血鬼能力,会随着副作用一次次加遽。 甚至,来到后期之后,会突然消失不见,进而重新变回人。 并且,身为几千年前的自己,再度重新变成人类之际,会以极为不寻常的速度,一下子从年轻瞬间衰老、衰败,老死,最后化为齑粉,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 所以他费尽心思,不择手段,不惜要将贺兰初是吸血鬼的事,暴露在社会大众面前。 想不到,他的计划却被王禾杰无意间破坏,还让所有人以为贺兰初是人,非吸血鬼,实锤,毋庸置疑。 所谓的吸血鬼,只是有心人故意捏造,为了中伤、诋毁他名誉,编出的荒唐人设。 正因为如此,艾宿丰不得不更改计划,才能继续行事,包括为了到时能顺利抓住贺兰初做出准备。 然而,《非刑调》等警察早已在暗中调查王禾杰的犯罪记录…最后导致他计划一再失败,不得不跟王禾杰那个白痴、蠢货,低等人类一起『逃亡』。 即便如此,艾宿丰依然利用王禾杰等人,利用他想长生不老,成为恶吸血鬼的贪婪野心,进行布局,自动让他替他把贺兰初等人抓来。 贺兰初是贺兰家族中,唯一仅存,拥有正统吸血鬼血脉的传承者,所以只要尽早将他抓到手,利用他再次换血,那么他就一定能成功,从恶吸血鬼转化成一名真正吸血鬼! 艾宿丰逐渐露出一抹扭曲笑容的脱声吐露,「你知道,我日想夜想,一直心心念念,连作梦都想尽快抓到你。 你已经变成我的心魔,也一定要达成的目标吗!?」 贺兰初一听,眉头微拧即逝,表情依旧冰冷。 很显然,艾宿丰压根没打算听他回应的自顾自的讲着,「你让我更惊讶、想不到的事—— 我原本是想让你跟弦家人后代的弦旭勍,因为几千年前,你们祖先、贺兰家族吸血鬼的事,逐渐反目成仇,站在对立面,让你们两人斗个不死不休,战到不是他死就是你活的局面。 在你杀了弦旭勍,等同杀了警察、得罪整个警界情况下,连吸血鬼的马甲也被迫掉落,进而被全人类以『非我族类,必除之』无情追杀到天涯海角。 最后我趁机抓走你,成功进行换血,我顺利转化变成一名真正吸血鬼。 而你则会死在我面前,跟你家族那些人一样,包括…」 艾宿丰讲到这里,故意停顿,彷佛想制造什么悬念。 原本一副瘀青肿胀,像猪头的脸上伤口,已经恢復的差不多,随着得意扭曲夹杂兴奋的笑容一闪而过剎那,脱口而出,「包括你父母。」 话音刚落,立马扭曲的大笑出声,因为他知道,这句话绝对能刺痛贺兰初。 一想到他会痛苦,艾宿丰就忍不住又一次发出扭曲笑声,实在太痛快了。 贺兰初天生异色的瞳孔骤缩,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瞬间一紧,从刑子听说,双亲惨死的悲痛,深刻牢记—— 当初父母是被艾宿丰杀死的恨意,贺兰家族的吸血鬼、人类僕从等亲朋好友,通通是在那杂碎的暗中设计下,身亡。 他没有一刻忘记,对恶吸血鬼的痛恨,恨意也一直支撑着他们主僕二人走到现在。 然而,在亲耳听见那杂碎说起,当年就是他杀死他父母剎那,贺兰初两眼瞬间一红,泪液闪过,自然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瞬攥紧。 同时眼底泛起属于吸血鬼的暗红瞳色,伴随狠戾,满腔恨意骤然涌上心头,咬牙的迸出,「艾宿丰你这个该死的臭杂碎——」 语毕剎那,贺兰初毫不犹豫一脚踹向艾宿丰胸口。 顷刻间,那道属于吸血鬼、恶吸血鬼才能听见的,极细微骨头脆生生折断引起的啪嗒、啪嗒声,传进两人跟贺兰刑耳里。 第769页 艾宿丰整个胸膛彷佛一瞬凹陷,导致那身尽是灰尘、胸口布满骯脏黑血的白衬衫,看来好不可怕。 艾宿丰瞳孔骤缩,无法抑制的大量呕出一口污血,伴随剧痛从骨折的胸骨一下子蔓延开来,直达四肢百骸。 随即艾宿丰隐忍剧痛的露出那抹发颠,充满污血,癫狂又扭曲嚣张的露齿笑容,「呵,怎么?被我戳中伤心处了? 很可惜你当年年纪小,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孩,没看见你父母被我换血,最后杀死时候——」 艾宿丰眼前彷佛闪过几千年前的情况,边冷笑的继续说:「贺兰霆直接从吸血鬼之王、上位者、贺兰家族掌权人,一瞬坠落泥潭,你父亲为了求我放你母亲一条生路。 在我将两人的吸血鬼之血,输入到我身上之后。 两人立马衰老的,像个可悲、可怜,生命即将走到头的耄耋老人。 我一想到贺兰霆拖着行动不便的苍老、破败身体,放下身为吸血鬼之王的尊严,选择跪下,『苦苦』哀求我,放过你母亲,不要杀她的画面… 啧,可惜你没看见,害我不能想像你看见他们被杀、死在你面前的场景。」 贺兰初咬牙迸出,「你该死——」 须臾,贺兰初眼眶瞬间被血泪占满,不受控的顺着眼角滑落,一股勐地涌上心头的盛怒之火,急火攻心下,胸口传来一股抽搐般的剧痛,伴随铁腥血味窜上来,抵上嗓子眼。 呕—— 贺兰初无法抑制的吐了口黑血,额角也因极力压抑、隐忍父母等贺兰家族亲朋好友,遭受艾宿丰暗中算计,死在他手里的悲恨感受交织,下意识绷紧之余。 那张侧脸也随着他咬紧牙关,不自觉绷紧。 艾宿丰见状,眼底不禁闪过得意、痛快,满满污血的瘆人嘴唇大喊了声爽啊,看你被我气到吐血,爽啊——哈哈。 随即艾宿丰眉头一挑,话锋一转,整个人展露一副镇定、从容,丝毫不受胸腔因肋骨、胸骨断掉引发的剧痛,「弦旭勍身为吸血鬼猎人后代,竟然爱上身为吸血鬼的你。 你们两人竟然没有反目成仇,斗得他死你活,也没有相杀,反而相爱了。 呵,这绝对是我听过,最难笑的冷笑话。」 此外,让艾宿丰完全没料到的事,现今人类社会中,象徵公平正义的警察部门:向阳警局里,竟然设了一个最为神秘的《非常刑事调查科》,专门调查非正常的刑事案件。 贺兰初、贺兰刑竟然不怕吸血鬼马甲掉落,没有远离人群,竟然加入警局,替人类办事。 ……… 贺兰初、贺兰刑行事作风端正,从以前到现在,没有害过人,反而多次帮助人类。 甚至一个成为法医,另一个则变成卓越电/脑技术人员,协助警方办案。 尤其《非刑调》所有人员,乃至弦旭勍得知两人是吸血鬼,弦旭勍将两人身份的事,提前上报给刘局后,经过审慎追踪调查,认为两人对人类无害,反而对人类有益—— 人类选择与他们站在一边。 毕竟有弦旭勍这个弦家人,身为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在前。 总之,截至目前已知,贺兰初主僕二人是吸血鬼,艾宿丰则是恶吸血鬼,三名非人类。 同时,贺兰初主僕两人身份是吸血鬼、艾宿丰是万恶,对整个世界、全人类有害,无一利的恶吸血鬼的事,立即被刘局列为《非刑调》部门中,最高的绝对机密! 当然,艾宿丰不可能知道的那么深入,他只知道,贺兰初身为吸血鬼,竟然爱上千年前,贺兰家族的宿敌弦家人的后代弦旭勍,实在可笑至极。 正当艾宿丰想说什么,像突然听到什么动静,眉头不禁挑起,「呵,看来你的弦旭勍快撑不住了,你确定不去帮他? 万一他被那两名手段兇残的亡命之徒杀了…」 贺兰初眉眼微动,完全不听他讲完废话的瞬闪离开。 背倚杂物的艾宿丰,看着一听到弦家人后代弦旭勍有事,脸上不禁流露『着急』,身影立马原地消失的情况,忍不住又是一阵发颠大笑。 呵,事情发展越来越好玩了。 我身上的伤,快点恢復吧,我的恶吸血鬼癒合能力,我等不及想快点对贺兰初反击了。 桀桀桀桀—— ……… 弦旭勍咬紧牙关,随着下唇传来的疼痛,稍微唤醒身体因肌肉松弛剂导致的虚软无力。 在贺兰初冲去对付恶吸血鬼艾宿丰同时,刚刚被他们撂倒的两名外国人亡命之徒,立即从地上爬起。 弦旭勍眼见两人作势拿回甩飞到一旁地上的长.枪,那对冷静的深色眼睛一凝,果断冲上去直接踢开那两把长.枪,绝不能让他们拿到! 两名亡命之徒见状,立马用英文爆了声粗口,随即眼看着堂堂一名《非刑调》负责人,竟然全身虚软,勉强支撑起等无力像个弱鸡的状态,还作势再度攻击他们。 两人不禁轻视的扫了弦旭勍一眼,再对视一眼,眼底闪过狠戾,随即打算近身肉搏的掏出迷.彩.裤口袋的锐利短刀—— 两人对付一人。 第391章 众人凝聚力 弦旭勍表情尽是防备, 在两名亡命之徒甩出闪烁阴森森冷光的尖锐短刀剎那。 弦旭勍下意识低头避开,朝他刺过来的左边短刀,眼角余光察觉右边另一把短刀刺向自己, 他全神贯注的再次一闪。 第770页 他和这两名人高马大,身形、体格通通壮硕的外国人亡命之徒,一经对比下, 他虽然个头高, 但身形精实修长,在他们面前竟显得『小只』一些,自然也遭到他们的轻视鄙夷。 弦旭勍在跟这两名亡命之徒进行了一场场紧张、危险指数一瞬拔高, 绝对会死人的来回对战, 几回合后。 弦旭勍因肌肉松弛剂导致的身体状态不佳, 也随着他一次次提起全部心神戒备、提防与反射性反击过程中,开始出现不适。 突然,弦旭勍心脏勐地大力一抽, 彷佛被无形力量狠狠抓住心脏瞬息,整个人一瞬僵住,动作跟着停滞,瞳孔骤缩。 顷刻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逐渐从胸口涌上来, 脸色也一瞬煞白,冷汗渗出额头。 两名亡命之徒见状, 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随着一次次跟宛若弱鸡,看似不堪一击的《非刑调》负责人弦旭勍厮杀、对战下。 他们万万没想到, 这个看似弱鸡又被僱主王禾杰提前打了什么药剂, 竟然一副丝毫不受影响,依然仍正常对付他们后。 两人深知弦旭勍, 就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他们早已被对方赤手空拳反击,踢踹、挥中无数遍瞬息。 完全被惹火,很是不爽,也被激起了血性,势必拿下、杀了这个弱鸡不可。 念头从两名亡命之徒闪过脑海同时,眼见机不可失,迅速沖向弦旭勍,边举起手中那把锋利短刀,作势刺向他胸口—— 弦旭勍眼睁睁看着两把闪过阴森冷光的短刀,很快的在眼前放大,他下意识想施展动作闪躲避开,伴随踢向两人。 然而,他却惊觉自己身体因肌肉松弛剂的影响,竟然短暂失灵,双腿像被锁住,一副动弹不得… 就在弦旭勍只能任由两把尖锐短刀刺向自己,无法反击,下意识缩肩,作势侧身、利用后背抵挡短刀,免得刺中要害之际,一道身影倏地出现在他面前,伴随冷漠开口,「你们找死!」 那道透着些许奶萌音的冷漠无情嗓音,跟着钻进耳里。 是贺兰初。 弦旭勍眼底震惊一闪而过。 贺兰初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手刀砍中左边亡命之徒的粗犷腕部,瞬间让对方感受一股强烈吃痛,手中短刀直接握不住的松开坠落。 胸口也同时传来一股被踢中,剧痛瞬间从胸口蔓延到全身,忍不住大声哀嚎,痛到反射性的弯下腰。 接着,一脚踢向右边亡命之徒,拿着锋利短刀,那只如蒲扇般厚实大手,伴随着实被狠狠踢中手指骨产生的震动涟漪,使得一瞬的吃痛,蔓延整只手。 同时产生一种五根手指要被震碎般的恐怖、战慄感受,顿时让这名亡命之徒再也顾不上握着短刀。 短刀在因疼痛松脱掉落时,另一手下意识握住被踢中的左手腕部,完全无法压抑的痛苦哀嚎,直接从嘴里迸出。 贺兰初眼底闪过一道暗红,趁势踹向对方胸口。 这一脚,同样力道十足,迅速的将该名外国人亡命之徒踹飞两米远。 直到对方那身迷.彩.服的粗犷宽大后背,硬生生撞在一旁墙柱,止住了继续往后飞的力道,整个人瘫软滑落在地。 一股铁腥血味,勐地从这名外国人亡命之徒戴着黑面罩的嘴里呕出,意识当场消失一半,再也无法动弹。 贺兰初彷佛不解气的,重新看回左边那名痛到弯腰的亡命之徒,大长腿一伸,朝他背部一踹,同样将他踹飞出去,眼看着他倒地为止。 属于吸血鬼本能的戾色,一瞬从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闪过,随即恢復正常,眼露担心的立即转身看向,脸色莫名发白的弦狐狸。 「弦旭勍你没事吧?」 弦旭勍下意识深吸口气,直到心脏莫名传来被大力攥住的疼痛,一点一滴消失,身体也短暂的从虚软无力中缓过来。 整个人才从刚刚突然僵住,一时无法动作的停滞状态恢復。 弦旭勍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安抚,又隐约显得勉强的笑意,「我没事…大白兔子你呢,你没事…」 整句话尚未完全脱声吐露,在看见贺兰初眼眶周围残存些许血泪,脸上也挂着两道血泪痕迹,无血色嘴唇早已被黑色血污沾满,不禁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模样之际。 弦旭勍眼睛一睁,原本盘旋在舌尖上的话语一改,脸上尽是担心的伸手摸向他脸,伴随语气透出着急的开口,「贺兰初你的脸…你受伤了?!」 贺兰初一听,一想到刚刚那杂碎故意利用他父母,跟贺兰家族上上下下吸血鬼等人,死在他手上的话激他… 天生异色的瞳孔闪烁了下。 随即流露些许安抚浅笑,下意识伸手擦去脸上、眼角血泪,并用手背抹了抹嘴角残存黑血,边说「我没事,你放心。」 贺兰初说出这句话同时,脸上被艾宿丰一次次偷袭成功的肿胀、瘀青等伤势,也正在自动復原中—— 相比身体满血时期而言,吸血鬼本能的修復力缓慢了不少。 弦旭勍见状,眉头深锁,表情闪过担忧,不禁心想:从大白兔子表情看来,他不像没事啊。 正当他想说什么,眼底骤缩,倒映在他眼里的是—— 贺兰初原本空无一人的后面,突然有道诡异身影闪现。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贺兰初击倒的艾宿丰。 第771页 此时他那张诡异俊脸,与原本肿胀瘀青的猪头样,早已恢復泰半,竟然比贺兰初这名正统吸血鬼自动癒合速度快,连行动也敏捷不少。 弦旭勍眼露震惊之余,表情尽是严肃的脱口而出,「贺兰初,恶吸血鬼在你后面!」 唿…艾宿丰朝贺兰初无血色右耳吹了一口冷气,那张充满刺鼻鲜红血污,莫名给人一种战慄、血盆大口的嘴唇,冷血的轻声开口,「贺兰初你们聊完了吗!?呵呵。」 贺兰初表情骤然一沉,反手一个肘击,瞬间挥空。 艾宿丰一个闪身,在原地消失,再现瞬息,已经站在两人不远处,脸上所有伤口同时自动癒合。 整个人彷佛完全进入满血状态,同时伸起手背擦过布满艷红血污的嘴巴,冷笑出声。 贺弦两人见状,表情瞬间一凝,原本不解为何对方突然一副『满血』恢復。 在看见倒卧在地上的那名王禾杰保镖尸体剎那,终于知道,为何艾宿丰整体状态,一副像完全恢復,变得不好对付模样。 原因无他,艾宿丰刚刚趁他们没注意,迅速杀了不久前,站在他一旁,迫于恶吸血鬼绝对力量威压,不得不选择听从他话,对付警方。 之后被贺兰初逮住机会反击,着实痛扁一顿的那名王禾杰保镖—— 艾宿丰伸出锐利指尖直接划破他脖子,立马『吸』血… 不,说是吸血,倒不如说牛饮般,对新鲜人血充满嗜血渴望的大口大口喝血。 短短几秒,直接将该名保镖的血一下子通通喝光,导致对方瞳孔骤然放大。 在反应过来,下意识哀嚎挣扎之前,意识早已完全消失,最后绝望的澈底闭眼,因失血过多而亡。 此时,前台区这片空地上,除了那名王禾杰私人保镖尸体外,还有刚刚那两名外国人亡命之徒依然因被贺兰初手刀、踢中手腕及手指骨,剧痛持续蔓延全身,嘴里不停的发出痛苦哀嚎。 贺兰初弦旭勍不禁对视一眼,下意识作足势必要打倒恶吸血鬼那杂碎的准备。 同时,《非刑调》a小队、双单姐弟、秋葛两人,与几名同仁冲过来,立即跟贺兰法医、弦长官(弦队/弦大)目光交错,a小队表情尽是严肃,眼底闪过『我们支/援到!』的坚毅讯息瞬息,齐齐面向传说中的非人类恶吸血鬼艾宿丰。 顷刻间,贺弦等人和艾宿丰,立马形成紧张氛围一下子拉满的对战局面。 与此同时,韩净宣、几名《非刑调》同仁原本顺利以大伙之力,将两名亡命之徒、两名王禾杰私人保镖直接撞倒之余。 众人像堆沙包一样,将四人压倒在地,俨然胜券在握的局势,勐地一转。 四名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的亡命之徒、私人保镖即便起初毫无防备,一瞬被韩净宣等人撂倒。 然而,面对依然受到肌肉松弛剂影响,那怕已经短暂使劲,加上透过平时每一人训练有素,下意识使出刑警近身搏击等制服招式制服这四名犯罪份子情况下。 四人使劲挣扎、反击下,韩净宣等人直接被推倒,一时受到肌肉松弛剂的虚弱无力影响,根本没法立即爬起。 两名外国人亡命之徒眼底闪过狰狞,完全被刚刚韩净宣几人反击,将他们堆沙包一样压倒在地,一瞬差点厥过去,惨遭受限、压情况完全惹毛。 两人同时翻身滚地,顺势夺回被撞击甩飞到一旁地上的长.枪,黑洞洞枪管立马指向暂时无法动弹的韩净宣等人。 其中一人立马用英文爆了声粗口,并迸出一句话,「受死,下地狱吧——」 韩净宣瞳孔骤缩,因为他正巧在那支黑洞洞枪口的正面射击范围圈。 正当韩净宣咬牙,拼命使劲的想驱使全身,让自己避开射击范围剎那。 贺兰刑勐地挡在他面前,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尽是阴沉的看着枪指韩净宣的外国人亡命之徒,「想杀他,不可能!」 即便这名外国人亡命之徒的身高体型都比贺兰刑要来得大只,就像个大猩猩,但他气势,无形流露的吸血鬼气场,丝毫不输对方。 无数道急促脚步声,同时从韩净宣等人不远处传来。 随着脚步声停在贺兰刑身旁,属于《刑调》b小队的李队长严肃嗓音传来,「支/援到,刑子、韩警官我们来了!」 转瞬之间,除了两名外国人亡命之徒重新取回长.枪之外,连另外两名王禾杰私人保镖也趁势重新拿回手.枪。 原本不愿与警方对上。 然而,《刑调》b小队的紧急支/援一来,顿时让两名王禾杰私人保镖意识到他们没有退路了! 两人迫于无奈,不禁咬牙,不得不选择与外国人亡命之徒站同一阵线。 须臾,以贺兰刑为首、《刑调》b小队支/援,跟四名犯罪不法份子的对战局势,一触即发。 ……… 另一名外国人亡命之徒眼见人质警方的支/援出现。 加上站在他们面前的,可是与恶吸血鬼实力相当的非人类吸血鬼,传说中恶魔的使徒贺兰刑,单凭人类之力根本斗不过他。 于是,为了破解这种被动局势,加上贺兰刑就算再厉害,也厉害不过一枚手.榴.弹的强大威力。 眨眼之间,外国人亡命之徒索性心一狠,立马掏出身上,威力十足,足以对人体造成极大伤害的,一枚短程手.榴.弹。 第772页 随即拉环一拉,趁众人反应不及之际,一把将手.榴.弹扔出去—— 同时,黑面罩下的异国脸孔尽是扭曲狰狞的脱口而出,「你们通通去死吧——」 贺兰刑深沉双眼倏地睁大,紧张的开口,「是手.榴.弹,快闪开——」 碰的一声,手.榴.弹威力一瞬炸响。 整个破旧剧场立即陷入巨大爆炸震动、混乱中。 嗡—— 一室迴荡爆炸巨响产生的副作用,直接让贺兰初弦旭勍等人双耳,产生刺耳般,可怕又勐烈耳鸣。 第392章 一场混战,弦狐狸、韩净宣重伤? 手.榴.弹巨响产生的震波与刺耳嗡鸣, 依然影响众人听力,导致所有人短暂陷入无法反应、做出任何动作的被动状态中。 然而,韩净宣这边, 原先枪指韩净宣,作势杀了他,之后被贺兰刑发现, 一个闪现, 挡在持续受到肌肉松弛剂影响的韩净宣面前的该名亡命之徒。 在另一名同伴投掷手.榴.弹企图瓦解警方支/援行动能力,所有人在贺兰刑迅速提醒下,反射性动作, 闪躲、扑倒, 避开, 免得受到手.榴.弹爆炸的波及。 整个破旧剧场,一瞬陷入诡异寂静,任谁都没有动作。 几分钟后, 一阵爆炸余波消失。 这名亡命之徒,咬牙,满脸绷住,全身下意识绷紧, 忍着双耳依然产生的刺耳嗡鸣, 稍显踉跄的立马站起身,举起牢牢握紧的长.枪, 枪口对准—— 在这时候,比一般人要快从爆炸震波涟漪造成的, 影响恢復过来, 逐渐从地上站起来的吸血鬼贺兰刑。 贺兰刑刚刚距离手.榴.弹位置稍微近了一些,耳膜受到不小影响, 一股微凉血液顺着耳朵汩汩流出。 加上之前那场爆炸引起的内伤,经过吸血鬼本能的自动修復,再加上这次耳膜受伤,同样掀起自动癒合能力… 但想要完全恢復,他需要即/时补血。 念头闪过贺兰刑脑海瞬息,一向冷静的一字号表情隐约闪过痛楚。 就在这时,绝对秉持趁你『怔』,要你命的该名亡命之徒,在贺兰刑整个人刚好转过来。 那道碧绿眼珠子布满狰狞血性,黑面罩下的异国脸孔尽是扭曲的,用英文脱口而出,「去死,下地狱吧,恶魔的使徒——」 碰碰…子弹连续击发。 贺兰刑深沉双眼一凝,作势闪躲、避开,高速转动下,不断朝他射过来,完全想要他命的子弹。 前两颗,他确实顺利避开。 然而,正当他要避开第三颗… 突然,眉头骤然一紧,整个人动作下意识停顿,很可能与内伤修復后,所延伸出的问题有关。 也就因为这一滞,那颗子弹正巧不巧,直接射中贺兰刑胸口。 贺兰刑深深感受到子弹打进胸口,卡在心脏之前的位置,不禁让他一愣,反射性的低头看一眼中枪,靠近心脏的位置,一瞬出现一道破口—— 属于管家服的白衬衫与黑西服的衣物上,不断渗血。 不到半秒,鲜血很快将枪伤周围的布料,宣染成一片可怕血红。 转瞬之间,被枪击中引起的剧痛瞬息,从枪伤蔓延开来。 贺兰刑的吸血鬼身体顿时感到行动受限,暂时没法动弹的感觉。 韩净宣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眼眶同时一红,心脏骤然一紧,害怕的脱口而出,「贺兰刑——」 正当这名亡命之徒枪口对准贺兰刑额头,深知贺兰刑可是非人类吸血鬼,再严重伤势,都能迅速復原,跟恶吸血鬼艾宿丰一样。 就算不能杀死他,也要短暂让他无法动弹… 当然,这名亡命之徒最真实想法是—— 这场本就不公平的对战中,他跟另一名同伴,最后极可能逃不过突然冲进来的两支警力的支/援,一定会被这群臭刑警逮住。 所以,就算要被抓,他也要拉一个垫背,中伤警力!!! 这名亡命之徒眼底闪过狠毒,同时扣动扳机。 碰—— 长.枪又勐烈传来一声刺耳枪响。 这一枪,着实对准因不知名原因,竟然不闪不躲,站在原地的吸血鬼贺兰刑额头。 正当亡命之徒黑面罩下的表情准备闪过得意弧度之前,足以想像恶魔的使徒贺兰刑,被他一枪爆头… 那怕对方是吸血鬼,根本不会死,但被爆头产生的各种剧痛滋味,绝对够他好受的了。 然而,未等亡命之徒的扭曲得意爬上脸,整个人瞬间一僵,双眼不敢置信的睁大,伴随额头瞬间传来的火辣辣、被什么东西击穿,硬生生扎进脑门里的恐怖感受,袭卷而来。 倒映在他眼底的画面是—— 原来吸血鬼贺兰刑早已发现他意图,在他作势扣动扳机,击发那枚半空高速旋转的子弹同时。 眼睁睁看着贺兰刑从那身管家黑西服口袋,拿出一根细长东西,勐地射向他,直接刺向他脑门。 该名亡命之徒眼底爬满不甘心之余,整个人不受控的往后一倒,碰的一声砸在地上。 最后睁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澈底没了唿吸心跳,当场死亡。 原来,贺兰刑即/时射出,不差分毫,正中偷袭者眉心,深入一半的细长东西,是一支钢笔。 而且钢笔弄出的伤口周围,只有一丁点血渗出,绝大部分的血,完全被钢笔堵住,形成肉眼不可见的内出血。 第773页 就在这名亡命之徒往后倒下之前,粗厚手指也正巧扣动扳机,射出他玩命人生中的最后一发子弹。 贺兰刑看着那枚子弹朝他射来,作势闪躲避开… 倏地,右侧传来一道硬生生将他撞开的力道。 贺兰刑来不及反应之下,整个人着实被撞向一旁,伴随下意识回头一看—— 眼睁睁看着韩净宣在拖着虚软无力身体,咬牙使劲奋力一撞后,再也没有行动力,无法闪开。 噗咻碰,子弹从后背穿过,再从胸口穿出,血花四溅。 整个人也因子弹形成的后座力,跟肌肉松弛剂的持续影响,压根没法撑住,无力的反射性往旁倒去—— 贺兰刑那对深沉眼睛布满震惊。 原本冷静,一向不苟言笑的一字号表情瞬间龟裂,伴随一阵惊恐闪过,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跟着爬上心头,失声吐露,「韩净宣——」 随即完全不顾胸腔内还卡了一颗子弹,枪伤周围不断渗血,一个瞬闪消失,再现同时,一把抱住韩净宣已经无力倒下,整个人就像个破娃娃一样的身体。 「不…韩净宣你不能这样…韩净宣你别死…」 贺兰刑眼眶不自觉一红,下意识摀住他不断冒血…无血色大手才刚触碰到因枪伤,导致破口渗出汩汩血流,一道道鲜血彷佛会灼伤手指般,让他瞬间一滞。 须臾,完全触及对身为吸血鬼的他而言,显得滚烫,不断从破口流出的鲜血,下意识压住枪伤同时。 贺兰刑眼眶泪液不禁冒出,眉头深锁,内心顿时被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捕捉。 随即他不想让枪伤里的血,持续不断冒出,下意识施压力道,摀住韩净宣胸口上的破口。 刑子遭受其中一名外国人亡命之徒偷袭,对方被刑子反杀,再到韩警官为了救刑子,毫不犹豫选择迸出全力,冲上前,撞开刑子,自己却中伤倒地,一系列变化,都在另一名外国人亡命之徒扔出那枚改变目前局面的手.榴.弹爆炸后,发生。 《刑调》b小队,李队长、原本沦为人质的《非刑调》同仁等人见状,属于正义一方的血性,完全被激发。 他们不顾自身仍受到手.榴.弹爆炸造成的嗡鸣等不适影响,也选择性忽略肌肉松弛剂导致的身体虚软无力感。 众人依靠顽强坚毅意志力,绷紧神经,咬紧牙关,勐地从地上爬起身。 接着,开始对付这边的剩余三名不法份子。 贺兰刑与韩净宣彷佛自成一个小世界。 无论周围、后面,发生了什么可怕枪响等动静。 贺兰刑通通一副我不在乎,跟我无关,全部心神摆在生命即将流逝的韩净宣身上。 那道一向冷静,没什么情绪起伏的低沉嗓音不禁发颤,饱含紧张、害怕,不想他离开,伴随哽咽的脱口而出。 「韩净宣你撑住,别睡、别闭上眼睛,跟我说说话,别睡、别睡——」 噗…通、噗…通、噗…通… 贺兰刑完全感受到不断钻进耳里,属于韩净宣的心脏、脉搏,乃至唿吸,都以极快速度变慢,彷佛快停止运作,加上失血过多… 就算他手指用力施加力道,想帮忙止血,但温热的汩汩血流依然持续不断的,从他手指缝里渗出。 后背枪伤也不断冒血,血液染红.韩净宣后背衣物,连带染透他身上的管家服。 很快的,他修长大手也完全被韩净宣鲜血染红,连韩净宣身上的衣服也布满可怕的血红。 韩净宣突然觉得好累,眼皮子变得很重,那怕他用力撑住,但眼皮仍然不受控的拼命往下掉。 「贺兰刑,还好…你没事… 你放心,我突然迸发所有力气,将你撞开,才会突然没力倒下。 我只是虚脱而已,稍微、稍微休息一下,你借我靠一靠,待会就会恢復… 你别担、担心…」 韩净宣尽可能将自己想说的,通通讲出。 因为所谓的全身力气用尽,导致虚脱无力的话,在说出来后,连他自己都不信。 双眼视线逐渐失焦,倒映在圆圆眼睛里,贺兰刑那张完全失了冷静,近乎崩溃,害怕他消失的俊脸,也快要变得模煳不清。 须臾,韩净宣勉强勾了勾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整张圆圆脸蛋在失血过多后,逐渐变得苍白。 同时发白嘴唇,也因失血,不自觉发颤,枪伤造成的两个破口,与锥心般的疼,不断蔓延全身,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哀嚎,「嘶,太痛了! 贺兰刑你胸口中弹,也一样很疼吧。」 随即开玩笑,像要缓和不自觉堆/迭凝聚起的伤感情绪,声音逐渐变得虚弱,「还、还好你是吸血鬼,也只中了一枚子弹。 我相信,你很快就…就会没事的。 原来快要死的时候…其实自己是知、知道…」 「韩净宣、净宣…你听我说…别睡、别睡,求你别睡…」 贺兰刑失了理智的紧张、害怕声音,不断钻进韩净宣耳里,伴随不断摇晃他,不想他睡着。 然而,贺兰刑声音,明明离他很近,可现在听来,他却感觉离他非常遥远。 再者,韩净宣就算勉强打起精神,透过强韧意志力,勐地睁大像被灌了铅,沉重到不行的眼皮子。 他依然快要睡着,伴随浑身止不住的发抖,那种失血过多,导致的寒冷逐渐朝他袭来。 第774页 「贺兰刑,我喜欢你…真的喜欢…」 眼前骤然一黑,意识澈底消失。 贺兰刑眼看着韩净宣再也撑不住,闭眼,最后倒在他怀里,一副完全没了生息模样,瞬间让他崩溃。 「不——」 不久之前,贺兰初这边也遭遇极大麻烦。 随着手.榴.弹爆炸产生的一室震动,导致众人陷入刺耳嗡鸣,短暂无法动弹时候,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竟然直接搞偷袭。 艾宿丰自认为跟这群愚蠢、低等,下作的人类,也跟连续遭受不少罪,即使吸血鬼本能的自动修復各种内伤等问题的,正统吸血鬼贺兰初而言。 他在喝了那名王禾杰私人保镖的血之后,一瞬感觉恢復满血的状态,绝对足以应付一切。 所以他趁众人因受到手.榴.弹震动影响,暂时无法动弹时候,抓准时机,勐地攻击贺兰初…身旁的双单姐弟、秋葛两人。 想当然,贺兰初自然不可能让他得逞。 一个瞬闪来到他们面前,为他们挡去艾宿丰的袭击,同时抬腿扫出一记回击。 艾宿丰双手交叉挡下差点踢中胸口的攻击,伴随一阵麻痛感传来。 随即再度作势攻击贺兰初…完全成为他软肋的弦旭勍。 结果想当然,同样被贺兰初挡下,并回击。 这次,艾宿丰眼底闪过一个算计,他不再玩『狼来了』,而是真的对贺兰初出手。 贺兰初双耳虽仍承受刺耳般强烈的嗡鸣,但在看见那杂碎袭向他瞬息,立马往旁一闪。 正当他作势回击,属于吸血鬼的身体突然大感不适,一股像被无形力量勐地攥紧,体内那颗永生不会跳动的心脏,莫名传来剧痛,顿使他整个人倏地一僵,天生异色的瞳孔一缩,完全无法反应。 艾宿丰见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眼底闪过天助我也,那张诡异俊脸流露阴鸷笑容之余,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冲去。 同时举起手,手指探出锐利指尖,目标十分明确锁定,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 这一爪,如果真的划下去,贺兰初整张脸绝对毁容、血流如注。 弦旭勍自然不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他立即咬唇,鲜血瞬间划破嘴带来的疼痛,一瞬让他整个人反应过来,伴随为了救贺兰初,身体肾上腺素勐地爆发,完全忽略肌肉松弛剂影响,下意识冲上去。 「贺兰初小心——」 弦旭勍整个人纵身一跃,直接将大白兔子扑倒在地瞬息。 眉头瞬间一皱,一股强烈疼痛袭向后背,不禁让他闷哼一声。 眨眼之间,两人同时滚落在地。 弦旭勍背部撞在地上时候,一道五爪血痕,随着他抱住贺兰初,惯性滚动时候,逐渐形成一条长长瘆人血迹。 属于吸血鬼猎人后代的淡淡刺鼻辛辣味,混合铁腥血味,一瞬钻进贺兰初鼻腔。 原本因身体莫名出现状况,导致一时无法动弹的感觉,一瞬消失。 两人停止滚动瞬息。 贺兰初立即伸手摸向弦狐狸后背,满手滚烫般的温热血液,立马让他紧张的脱口而出,「你受伤了。」 两人逐渐从地上爬站起身。 正当弦旭勍皱眉隐忍后背,因闪躲不及,直接被艾宿丰挥了一记血爪,疼痛一下子从伤口蔓延开来的痛楚时候。 原本想说什么,刚刚原本就因为肌肉松弛剂影响,身体逐渐产生不适,也一度出现心脏勐地大力抽痛… 即便那种莫名心脏痛觉,过没多久就自己消失。 然而,这次不仅那种心脏被大力攥紧的疼痛勐地袭来。 弦旭勍顿时因不知名原因,整个人骤然僵住,一股浓浓铁腥血味,无法控制压抑,倏地涌上嗓子眼。 须臾,他表情变得奇怪,整个绷紧,随即再也无法抑制的大力呕出一口黑血。 整个人也在呕出那口黑血同时,完全虚脱、颓然倒下。 「弦旭勍!」 贺兰初紧张的赶紧抱住他,任由他倒在自己身上,双手垂在他肩上,双腿不禁拖地,没了支撑。 弦旭勍语气显得虚弱几分,安抚般的流露轻松的扯了扯沾着黑血的嘴角,「大白兔子,我没事—— 很可能是因为刚刚看见你差点受伤,肾上腺素一瞬冲上来,顺利救了你之后。 我安心了,自然肾上腺素也消失了。 我身体才会突然虚脱无力,倒在你身上。」 不远处,被几名《非刑调》刑警看管,仍在忍受双手骨折疼痛,半靠着死忠秘书安臣,坐在地上的王禾杰一听,像听见什么笑话,发出一阵噗嗤般的猪笑声,伴随口吻极其欠扁的脱声吐露。 「呀勒呀勒,贺兰法医,我刚刚『忘』了提醒你。 虽然你心爱的弦长官,跟你《非刑调》的好同事们,早已被我命人往他们体内注射了肌肉松弛剂。 其实,我还在弦长官身上注入一剂『东西』…」 贺兰初一听,眼底瞬间闪过瞭然。 弦旭勍会突然呕出黑血,绝不是什么肾上腺素跟肌肉松弛剂交织,产生的副作用影响。 一股愤怒之火,一瞬涌上来。 「你还往他身上注射了什么?!」 王禾杰原本打算卖关子,阴沉双眼突然一转。 一想到,按目前情况,他若卖关子,绝对会被贺兰初那个吸血鬼痛扁到剩半条命。 第775页 他可不想死啊。 王禾杰深知他绝不会手软后,索性坦白,「也没什么,我不过是在弦旭勍身上,除了注射肌肉松弛剂外,还给他打上一针稀释过的毒蛇神经毒素。」 语气略顿,像想到什么的赶紧补充,「当然,他体内的神经毒素,不是眼镜蛇毒液。 我还是很好心的,只给他注射一般毒蛇,经稀释过的毒液。 当然,之所以现在才发作,也是因为弦旭勍动作太过频繁,才会呕血。 喔对了,还有为了救你,肾上腺素一瞬升上来,自然加速神经毒素的发挥啊。」 贺兰初一听,双手不禁缩紧,双眼尽是冰冷的扫了王禾杰一眼。 就在这时,弦旭勍脱口而出。 「贺兰初小心!」 弦旭勍瞳孔骤缩,倒映在眼里的是—— 那道毫无声息,闪现到贺兰初后面,准备对大白兔子袭击的艾宿丰身影。 弦旭勍勐地攥起全力,一把将贺兰初推开… 「弦旭勍——」 第393章 弦、韩之『死』 贺兰初眼睁睁看弦狐狸为了救他, 胸口被艾宿丰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飞出去。 随着他瞬间接住弦旭勍,看着他倒在他怀里, 并勐地喷出一口血,鲜血直接喷了他满脸时候。 贺兰初睁着那双眼前变成血色世界的眼睛,不禁感到惊心, 同时担忧、害怕, 紧随而来。 贺兰初下意识抹去弦旭勍喷在他脸上的血,伴随阵阵心疼不断涌上心头。 弦旭勍感觉这一脚,好像直接让他肋骨断了几根, 很可能五脏六腑, 也因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的重重力道, 完全受损或破裂,生疼般的剧痛,一瞬传遍全身。 正当他想说什么时, 嘴里说出的不是话,是又吐了一口血。 贺兰初眼眶瞬间一红,内心同时感到一股阵阵抽痛。 弦旭勍缓缓伸起手摸向大白兔子脸颊,那张惨白髮颤的嘴唇, 充满残留黑血与鲜血交织, 「幸好…被踢中这一脚的,不是你。」 贺兰初立即伸手回应的贴住弦旭勍的手, 泛红眼眶里的泪痕不受控的闪过,手指微微颤抖, 语气很是心急, 透出几分哽咽的说:「弦、弦狐狸,别说话, 别说话,你伤得很重…别说话了。」 耳边不断传来弦狐狸像破风车般,不自觉带出咻咻咻的唿吸声,那种唿吸,彷佛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中断般。 弦旭勍摇头,整个人迅速变得虚弱,连说话声,也变得极为缓慢,「我怕我再不说,就、就没机会了」 「不,不会的,弦旭勍你会没、没事…」 贺兰初话音刚落,整个人立即被一股深深无力与伤心感笼罩,眼角原本清澈泪液变成血泪,瞬间滑落。 「不哭…不哭…你这样我会…心疼。」 弦旭勍眉头皱紧,试图替他擦拭脸颊那道滑落的血泪,但他发现他早已虚弱、无力到,连抬手帮他擦拭那道血泪的力气都没了。 不禁有点自嘲的露出浅笑,同时感觉自己整个人在发抖、变冷,他知道这是生命即将消失的现象。 弦旭勍为了不想留下任何遗憾,下意识睁大逐渐失焦的双眼,尽可能的看清楚大白兔子那张充满担忧、害怕,不想失去他的苍白娃娃脸。 随即对他说出最后一次告白,「贺兰初,我喜欢你。」 贺兰初内心瞬间一震,终于不再掩饰、刻意忽略自己,其实对弦狐狸也是喜欢的事实。 只是之前碍于吸血鬼跟人类在一起,就是场禁忌之恋,他不能,也不想害弦狐狸,也不想自己永留遗憾。 然而,现在他再也无法思考现实层面的问题,他只想回应对方,语带哽咽又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我也喜欢你,弦旭勍。」 弦旭勍一听,瞳孔一缩,他终于等到大白兔子的回应。 眼底瞬间浮现一层湿润,嘴角不自觉露出带血的开心笑痕。 顷刻间,整个人一副像迴光返照般,突然有了力气。 原本被贺兰初握住,好让他能顺利贴着对方脸颊的手指,突然有了动作。 就在他摸向贺兰初后脑杓,伴随整个人往前移动,凭藉自身之力,直接在贺兰初额头留下深深一吻后。 全身如脱了力气般,重新倒回对方怀里。 贺兰初眼睛睁大,紧张的脱声吐露,「弦旭勍!」 弦旭勍只感觉自己浑身如坠入冰窟,再也没有力气,但依然执着的开口,「大白兔子,我说、说话不…不喜欢藏着、腋着…」 贺兰初听着弦旭勍讲起以前,他们刚认识,进入《非刑调》时候,虽然两人表面看似不对盘、看对方不顺眼,可弦旭勍心中却莫名对他有好感,专注焦点始终摆在他身上。 贺兰初让他总是移不开眼。 ……… 或许,他很可能是受到,体内流淌的吸血鬼猎人后代血液影响,所以他天生就註定会被,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吸引—— 吸血鬼对吸血鬼猎人而言,天生就有着致命,无法挣脱的致命性.吸引力。 弦旭勍一步步被引得入迷,也一步步深陷其中,最后无法自拔,爱上了贺兰初。 不过弦旭勍曾在祖传的《吸血鬼猎人日记》中发现,原来弦家曾有位祖先吸血鬼猎人,也跟他一样,爱上身为吸血鬼的男子。 然而,宿命般的悲剧,在祖先跟那名吸血鬼身上上演。 第776页 两人为了那场禁忌之恋,最后被迫分离,惨死在人类手中。 看完祖先跟那名吸血鬼恋人的禁忌爱情故事之后,弦旭勍就在心中暗自发誓—— 从那一刻起,他绝不认同古书上,弦家祖先留给后人的警告:【吸血鬼猎人,绝不能爱上吸血鬼,否则註定是场,不死不休的悲剧】。 弦旭勍相信,命运始终掌握在自己手中,一切都是最好安排。 就像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这次身份是法医,与拥有吸血鬼猎人血统的后代的他相遇。 两人不止是上司下属、同事关系,也随着相处,相知,相惜,他也终于等到大白兔子承认,他也喜欢他的事实。 弦旭勍讲到这里,直勾勾盯着贺兰初的眼睛,眼露认真之余,彷佛用尽全力的说出口,「我终于保护了你,没有违背我自己的誓言—— 绝不会让恶吸血鬼艾宿丰伤害你,贺兰初。」 话音刚落,弦旭勍深深看了他一眼,随着嘴角勉强露出一抹微笑剎那。 整个如破风车般的唿吸骤然一顿,眼神再无焦聚,直接失神,最后整只手也再无力气,颓然一松,生生砸在地上。 贺兰初完全不敢相信的睁大眼,血泪瞬间夺眶而出,澈底崩溃之余,一瞬感到撕心裂肺的喊出声,「弦狐狸我不准你死——」 这边,贺兰初弦旭勍经歷死别,痛不欲生同时,那边管家贺兰刑韩净宣,也在经歷属于他们的悲痛离别。 贺兰刑眼睁睁看着韩净宣对他说出最后一次告白之后,双眼一闭,倒在他怀里,澈底没了生气瞬息,脑海瞬间闪过那时两人在《非刑调》跆拳道室。 韩净宣鼓起勇气,对他告白,然而他却认为吸血鬼跟人类在一起,註定没有好结果,两人也不会幸福,那是一场不归路,是一场双输的禁忌之恋… 所以他索性狠下心,回应对方,「你很好,好到让我喜欢。」 「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们註定没有结果,就这样就好。」 当时贺兰刑故意忍住不看韩净宣,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伤感表情,同时自然垂在身侧的无血色手指不自觉缩紧。 因为他怕… 如果不狠下心,他怕自己会违背:不跟人类在一起的坚持,顺着心意改口,选择接受对方告白。 然而,贺兰刑眼看着韩净宣为了他,挡下致命一枪,全身瘫软,倒在他怀里,离死亡不远的时候,一向冷静自持的深沉眼睛睁大,布满血丝,完全失去理智的崩溃喊出。 「后悔了,我后悔了… 韩净宣、净宣、小宣,我后悔了… 我不想我们没有以后——」 ……… 艾宿丰看着主僕两人面临相同处境,那对诡异的一深黑,一透白的瞳孔不禁闪过鄙夷。 一个天生註定,生来就是正统吸血鬼,势必踩着人类,高高在上的吸血鬼。 另一个已经顺利摆脱低等人类之血,成功转化变成吸血鬼,现在竟为了两名人类悲伤痛苦,简直可笑至极。 那张阴鸷俊脸表情尽是欠扁,下意识将这句戏嚯、嘲笑般的话,脱口而出。 随即佯装一副咦?真是该死,我竟然将内心话说出来了。 果然啊,我真藏不住话。 一副自言自语,展露表演型人格般的继续说:「喔,不、不对… 这句话通通不对,他们主僕两人之所以为了两名低等人类的死,感到伤心难过、悲愤欲绝,是因为那是他们心爱之人啊。 他们心爱之人,倒在他们怀里,还一副已经咽了气模样,他们主僕两人自然表现出,几乎同款的崩溃姿态!」 艾宿丰讥笑语气略顿,不禁大感痛快,控制不住的噗嗤一声,眼睁睁看着他们越是痛苦,笑得也越大声,越癫狂。 「吸血鬼竟然会爱上人类…吸血鬼竟然爱上人类,这绝对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 艾宿丰忍不住捧腹大笑。 贺兰初跟贺兰刑那边的情况,加上艾宿丰幸灾乐祸的发颠笑声,立即引起ab小队所有人注意。 所有人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弦长官(弦队、弦大)、韩净宣(韩警官)——」 双单姐弟、秋葛等《非刑调》众人,在看见贺兰法医、刑子怀中,弦长官、韩净宣已经阖上眼,一副没了气息,已经永远离开他们的模样。 一股强烈又浓重悲伤瞬间冲上心头,难受到无以復加。 所有人眼眶瞬间一红,泪光闪过,完全为了失去长官、战友,折损两名战力,警界瞬间少了两名好警察而感到伤心悲痛,也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须臾,大家对所有不法份子、非人类恶吸血鬼艾宿丰的愤怒,一瞬涌上嗓子眼。 不禁发出怒火吼声之余,咬紧牙关,运用强大意志力,一下子让众人因手.榴.弹爆炸产生的震波影响,所造成的各种不适感,在大家拼了命压抑后,澈底压下。 随即众人眼露犀利,直接做足心理准备:就算牺牲,也要消灭恶吸血鬼艾宿丰、抓住所有不法份子的决心。 并且,齐齐对上他们目前要对付、捉拿的目标—— 对付恶吸血鬼艾宿丰、对付其余三名不法份子。 秋天脸上流露坚毅的开口,「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随着秋天脱声吐露,一旁的单慧、单箩丹,再来是葛大辉也接续讲出这句话。 第777页 连续效应般,ab小队众人,语露坚定的跟着说出。 所有人凝聚而起的正义之力,与勇气,随着第一声射向艾宿丰的子弹反击枪响,响起。 所有人内心只有一句话:弦长官、韩警官,我们会为你们报仇,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放过这些万恶的罪人! 顷刻间,此起彼落的子弹声响,一瞬化作背景音。 贺兰初、贺兰刑主僕两人彷佛充耳未闻,完全陷在浓重悲痛中,无法自拔。 ……… 随着战况越演越烈,《刑调》b小队与几名被注射肌肉松弛剂的《非刑调》同仁,成功制服—— 原本顽强抵抗,最后仍然被压制在地的,一名外国人亡命之徒,两名王禾杰私人保镖后。 所有人目光立即转向,最难对付的非人类恶吸血鬼艾宿丰。 碰碰碰…接连不断的刺耳枪响,持续射向行动敏捷,眨眼消失,避开再现,踹向其中一名队员的艾宿丰—— 一人倒下,另一人会自动补上,继续对付、攻击恶吸血鬼。 就算大家知道,普通人对上恶吸血鬼,无疑是以卵击石,但他们依然做好身为刑警的本分,一定要消灭这个可怕的非人类。 就在ab小队奋力对付恶吸血鬼艾宿丰,贺兰初主僕两人原本深陷失去弦韩两人的痛苦情绪中之际。 突然,主僕两人耳边传来噗…通…噗通…噗、噗通…非常缓慢的心跳声。 这两道心跳声,不禁让贺兰初、贺兰刑两人暂时从悲伤氛围中跳出。 因为他们在确定缓慢心跳声的主人,绝不是来自现场其他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后。 噗通…噗通…… 两人立即发现,传来缓慢心跳声的主人是,弦韩两人。 贺兰初、贺兰刑主僕两人同款的震惊表情一闪而过。 随即伸手探向他们颈侧,在确定弦旭勍、韩净宣,还有一丝微弱气息瞬息。 不禁眼露震惊,伴随惊喜、开心等各种复杂情绪爬上脸。 须臾,两人脑海突然闪过,久远的贺兰家族里,有一个能救人的办法,属于贺兰家族的人,才会知道。 眨眼之间,两人立即摆脱悲伤,眼露坚定,下意识看向怀里,仅剩一息尚存。 如果不是细心发现,那么就会被当作死亡,那张脸色已经完全惨白,离死不远的弦旭勍、韩净宣。 不约而同心想:不,弦旭勍(韩净宣)绝不会就这样死去。 有办法了,我要救他! 第394章 反击,虽迟但到! 秋天枪法不是很准, 身上所有正常弹.匣.子弹全部击发后,之前弦大虽然说过,非必要, 不要使用装有银色子弹的弹.匣。 这些银色子弹,是为了确保到时大家,能完全消灭恶吸血鬼艾宿丰, 才能使用。 尤其最好在贺兰初示意下, 抓准时机,才使用。 所以ab小队所有人在群攻恶吸血鬼时候,暂时没用上银色子弹, 只用了正常子弹。 然而, 现在…弦大、小宣接连出事, 老大跟刑子陷入无限悲伤,暂时缓不过来… 所有人通通挂彩,体力明显已经快达极限。 加上恶吸血鬼留在大家身上的伤, 有锐利指甲划出,也有被重重一踹等,所受到的任何伤势,几乎快超出人体可承受范围。 大家被恶吸血鬼挥到、打到或踹到后, 除了有股强烈剧痛勐烈袭卷全身外, 伴随短暂起不来,或无法自主行动。 直到那股强烈痛楚逐渐递减消失, 才能再度起身,重新加入对付恶吸血鬼的行列。 再这样下去, 我们大家一定非死即伤。 或许是时候了! 念头一闪而过, 秋天表情尽是坚定,做好牺牲准备。 接着, 赶紧换上最后一个满弹.弹.匣,扣动扳机,碰的一声枪响,击出的那枚高速旋转下,只剩几乎无法用肉眼可见的银色子弹残影—— 眨眼之间,擦过艾宿丰那张惨白无血色脸颊。 艾宿丰原以为擦过他脸颊的那枚子弹,跟刚刚无数枚打到身上的子弹一样,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不,应该说,就算那些子弹打到他身上,也很快会随着恶吸血鬼的自愈力,迅速恢復。 就在他以为这个愚蠢人类射过来,被他避开,却仍不免擦过脸颊的枪伤,很快会消失瞬息。 嘶…艾宿丰顿时皱眉,感到疼痛,那枚子弹擦过脸颊造成的枪伤,一瞬像被灼伤般,竟带起阵阵灼伤后的滚烫涟漪,还出现烧焦味,伴随伤口短暂无法迅速癒合,彷佛属于恶吸血鬼的癒合能力一瞬失灵般。 艾宿丰下意识摸向侧脸那道,带有烧焦味的枪伤,眼底瞬闪愤怒的看向这个愚蠢竟敢伤他的人类,也顿时意识到,他手上这把枪的子弹,跟刚刚那些子弹一定有所不同。 不仅能伤他,导致伤口暂时无法癒合,还出现强烈灼烫感。 秋天眼看着银色子弹,真的在恶吸血鬼脸上留下一道烧焦般的痕迹,还发现银色子弹弄出的伤口,能让艾宿丰暂时无法自愈之外。 眼看着那傢伙步步逼近,不自觉往后退,伴随握紧枪托,作势再度扣动扳机… 然而,显然秋天没有机会,倒映在眼底的艾宿丰身影瞬闪消失,再现之际,整个人像放大般,出现在他眼前。 正当秋天以为自己会死在这傢伙手中,不禁皱眉闭眼,反射性的做出抵御姿态瞬息。 第778页 一秒、两秒…无数秒过去,秋天顿时发现,他想像中的剧痛并没有爬上身,耳边同时传来奇怪骚动。 秋天下意识睁眼,只见原本闪现到他眼前的恶吸血鬼,竟突然像被一股无形力量拉住,往后飞… 不,好像是被什么人直接往后一拽,最后硬生生砸在舞台旁阶梯上,霎时整个阶梯直接被艾宿丰撞出一个大凹陷,暂时无法动弹。 在场众人完全被突发状况惊呆,料想不到局势突然出现变化,眼看着原本难缠至极,身为刑警,属于人类正义一方的大家,就算全部训练有素,也经歷过各种案件任务洗礼,能应对各种状况的战士。 只是遇上这种非人类恶吸血鬼,根本是对上一场最硬核的实战,所有人几乎单方面被恶吸血鬼压着打。 然而,非常难缠的艾宿丰,竟然在所有人眨眼之间的功夫,直接被打飞撞到舞台阶梯。 将整个阶梯撞出一个大凹,整个人还一副暂时缓不过来,一动不动,倒在那边。 顷刻间,众人完全被突如其来的反转震惊,当场愣在原地。 整个破旧剧场也一下子陷入诡异宁静。 秋天双眼不自觉瞪大,在看见闪现到恶吸血鬼艾宿丰,那双像短暂无力垂到一旁的脚边,那道让他极为熟悉,穿着一身浅色英伦风西服身影瞬息。 目前状况暂时没法弄清楚,逐渐流露不解的双眼,顿时转为震惊,难得失声破音,伴随惊喜的脱口而出,「是老大——」 此话一出,整个现场如一锅烧得十分火热的滚烫热油,不小心被泼进一杓水,瞬间沸腾炸锅。 原本像被定格,暂时失了反应的众人,也像被解除封印,齐刷刷看向出现在恶吸血鬼身旁的,那道他们熟悉的背影。 「真的是贺兰法医…贺兰法医…」 「没错,真的是贺兰法医!」 此起彼落的惊喜声音,接连响起。 就在这时,终于从莫名遭到袭击,导致他整个人一时反应不及、没法反击,后背硬生生砸到阶梯上,直接将整个阶梯撞出一个深凹。 从背部传来的强烈剧痛,一瞬让艾宿丰差点『一秒下地狱』的感觉,缓过来后,耳边同时传来那些低等人类充满震惊喜悦的惊唿声。 什么?…贺兰初? 贺兰初,这么快就从失去弦旭勍的悲痛中,缓过来了!? 艾宿丰眉头皱紧之余,立即感受到他脚边,突然有股高过他的力量出现。 那对诡异,眼白出现些微血丝的异色瞳孔,不禁转向,顺着那双黑皮鞋,浅色西服裤管…向上看,映入他眼帘的是—— 那张让他再熟悉不过,他已经暗戳戳观察他很久,久到连闭起眼都能描绘出他模样。 也一直心心念念,想快点得到对方身上吸血鬼之血的,苍白无血色娃娃脸。 在确定那人是谁之际,艾宿丰两眼骤然睁大,声音分岔充满高亢透着失声的喊出声,「贺兰初真的是你——」 没错,刚刚秋天差点被那杂碎挥出的爪子击中胸口,极可能造成死亡,惊险一瞬间即将发生。 同一时间,贺兰初整个人彷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悦、满足,甚至全身一瞬充盈力量,伴随满血恢復的感受,化作一股力量涌上四肢百骸之际。 贺兰初那对重新转为明亮,透出光泽的一墨黑,一深紫瞳孔立即瞇起。 因为他发现秋天正面临危险时候,下意识将弦旭勍放在地上,深深看一眼生命体徵已经逐渐趋于平稳,只是还没醒的弦狐狸之际。 整个人一个瞬闪消失… 身影再现同时,即/时挡住那杂碎击向秋天的拳头。 在反手勾住艾宿丰颈部,将他整个人往前一带之余,也像扔大型垃圾般,重重丢出去。 须臾,贺兰初冷冷看着,那杂碎身影在重力加速度加持下,直接坠落在舞台右侧三道阶梯上,将整个厚重木质阶梯砸出一个大深凹。 过了几秒,那杂碎才从被砸晕,满满蒙圈,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状态中,完全缓过神、看向他。 果然如他所料,艾宿丰脸上满满震惊,稍显惊骇,与莫名惊恐交织的表情,跃入他眼帘。 贺兰初眉头微挑,显得有些慢条斯理的,从西服口袋掏出方巾,下意识擦了擦满脸血污等灰尘之外。 连同沾满弦旭勍鲜血的双手,也跟着擦了擦。 随即很是不屑的,将那条已经脏污的手帕,扔到艾宿丰脚边。 艾宿丰见状,眼底一瞬闪过恼怒、愤恨,因为贺兰初扔骯脏手帕的动作,好比透过这个举动,来加深对他的轻视、不屑。 以及显示出,他是高高在上的正统吸血鬼。 而半靠在阶梯上,暂时无法动弹的他——艾宿丰,只是个低等、下作,连吸血鬼都称不上的山寨、假货。 当然,即便如此,艾宿丰暂时没有表露出来,遑论回怼,或反击。 原因无他,贺兰初在丢下那条满是血污的骯脏手帕剎那,浑身无形散发一股正统吸血鬼的慑人、威压气势,一下子朝他扑面而来。 同时,天生对正统吸血鬼的臣服力,不禁让艾宿丰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伴随全身下意识绷住,他才没有因贺兰初身上那股正统吸血鬼的威慑力—— 使得原本勉强支撑起的上半身,完全倒在地上,一副像被钉住,无法动弹般。 第779页 须臾,贺兰初表情微动,艾宿丰原本被威慑力瞬间震慑,暂时无法动弹,如被定格的反应,才一瞬消失。 贺兰初看着艾宿丰一瞬闪过扭曲的痛苦表情后,无血色嘴角一勾,「看来,你好像很震惊啊。 看我从『失去』弦狐狸的悲伤中,迅速復原。 怎么?你以为我会伤心多久?!」 艾宿丰一听,在感受到贺兰初身体彷佛充满力量。 从爆炸、受到神经毒素与肌肉松弛剂影响,在跟他斗了好几回合,气急攻心吐黑血之余。 又面临他心爱的弦旭勍为了救他,后背先是被他狠狠挥了一爪。 随即胸口又被他使出十足力道的一脚… 原本是想用在贺兰初身上,想不到弦旭勍那个愚蠢人类竟然为了救他,选择将他推开,最后结结实实踹到他身上…吐血身亡。 最后他完全陷在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面前,瞬间崩溃到无法自拔。 艾宿丰思及此,眉头深锁之余,一副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你在经歷了那些事之后,为何你整个状态怎么感觉好像已经…」 贺兰初眼见他一句话,像被狗吃了一样,停顿很久,讲不完,干脆帮他讲完,「『已经完全恢復了』,是吧?」 艾宿丰一副像想到什么,眼底闪过震惊之余,忍不住的自言自语的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呢,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成为真正吸血鬼,除了能摆脱恶吸血鬼,随时崩溃、副作用发作的残破身体外,还有什么『好处』,是我不知道的?!」 正当贺兰初作势开口,身后忽然传来弦旭勍那道充满困惑、不解,与大感意外,隐约透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惊喜,一副才刚甦醒,带有几分模煳不清的声音,「是啊,大白兔子我不是死了吗? 我怎么会…你对我做了什么?」 第395章 弦、韩两人『復活』 贺兰初、贺兰刑分别发现弦旭勍跟韩净宣, 只剩最后一口气,濒临死亡,再不救人, 就真的救不回来之际。 主僕两人突然想到,唯独贺兰家族的人才知道的一个救人办法。 于是,两人想都不想做出相同决定… 贺兰初瞳孔转为深红色, 探出锐利尖牙, 毫不犹豫咬向弦旭勍只剩微弱脉搏跳动的颈动脉。 早已陷入昏迷的弦旭勍,像感受到一股莫大疼痛袭来,整个上半身像弹簧一样, 倏地一弹。 贺兰初见状, 在已经咬住弦狐狸脖子情况下, 下意识抓住他肩膀,不让他身体因被咬感到疼痛,做出下意识反应。 当新鲜血液顺着弦旭勍划破的颈动脉冒出, 被那对尖牙吸进去剎那。 贺兰初感觉整个人好像一只,掉进蜜罐里的蜜蜂,嗜血渴望一瞬被激发,大口大口吸血, 伴随吞咽般的低吼传出。 须臾, 贺兰初透过强大意志力压抑下,才勉强压下嗜血欲望, 那对尖牙不自觉蹭了蹭、磨了磨弦旭勍颈部之余。 沾有他颈动脉冒出的鲜红血液的微凉嘴唇,不自觉吻了吻他颈侧带血牙洞, 颇有眷恋之感, 油然而生 然而,贺兰初可没有忘记, 他之所以咬弦狐狸,是为了救他! 于是,贺兰初原本稍显迷离的双眼,在吸血鬼本能驱使下,有些眷恋的用尖牙蹭了蹭弦旭勍颈部,伴随微凉嘴唇吻了吻被他咬出的,两枚依然在冒血的牙洞位置剎那。 贺兰初立马咬牙、心一狠的离开,让他十分不舍,依然有微微脉搏跳动的颈部。 随即眼睛一眨不眨的,直接咬破舌尖…就算眼睛拼了命不眨,但他依然因咬破舌尖,一瞬涌上来的疼痛,让他眉眼忍不住动了下。 接着,贺兰初托住弦旭勍侧脸,看着那张迅速转为惨白近乎青紫,明显失血过多的唇瓣,吻了上去。 随着贺兰初一次次加深对弦旭勍的亲吻,在亲吻过程中,一遍又一遍的将舌尖血渡给他。 那怕弦旭勍处在昏迷中,喉咙仍不自觉滚了滚,做出吞咽动作,逐渐将贺兰初渡给他…一次次重新划破的舌尖血。 直到贺兰初眼见情况差不多,弦旭勍整个人倏地像被扔进冰河般,浑身被冻到不受控的颤抖。 那种冷到颤抖的感觉,一瞬转为如癫痫发作,完全无法压抑、控制,或拼了命驱使身体停止的抖动,一瞬袭向弦旭勍。 顷刻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一遍遍侵蚀他体内所有细胞,侵入四肢百骸,最后直达灵魂深处。 贺兰初下意识抱住弦旭勍,在他身体因剧痛,勐地反弹之余,施加力道控制,免得他受伤。 那对深红瞳孔闪过心疼的不断在他耳边低声安抚,快,快好、快好了,弦狐狸你再忍忍、再忍忍,再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 直到那种莫名剧痛,跟如癫痫般的颤抖交织感受,从克制不住的大力抖动到转为微微发抖,最后状况趋缓,完全消失之前—— 贺兰初眼看着弦旭勍就算深陷昏迷,眉头也不自觉深锁,表情充满痛苦,双手跟着缩紧、攥拳,想隐忍全身莫名出现的剧痛的情形。 随着剧痛与颤抖般的感受消失后,整个眉头一缓,表情也不再痛苦,握拳双手跟着缓缓松开,整体状态变得安稳之际。 另一边,韩净宣也在贺兰刑重复这些动作下,重复一遍弦旭勍被贺兰初划破颈动脉吸血后的,所有颤抖等剧痛反应。 第780页 此时,贺兰刑脸上冷漠表情不再,眼里心里只看得见韩净宣,那对深红瞳孔写满,对他的深情与紧张之外。 看着那张已不再像刚刚唇色完全惨白近乎紫色,明显多了几分血色的嘴唇,不由自主低头,珍惜、小心和心疼的落下一吻—— 贺兰刑原本不自觉闭眼,在重新看回韩净宣那张圆圆、肉嘟嘟,气色明显恢復不少,有点灰扑扑的脸蛋同时睁眼,眼底尽是专注的低语,「快好了,小宣,你再等等。」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边状况缓和下来。 贺兰初主僕两人脑海同时闪过一句话:还有最后一个步骤! 贺兰初、贺兰刑不约而同伸起左手,表情异常严肃,深红瞳色同样透出认真的,举起另一只无血色右手。 随着食指探出锋利指尖,两人眉头不皱一下,毫不犹豫划过左手腕部。 原本完好皮肤一瞬绽开,一道细长可怕血口子,映入眼帘。 鲜血顺着破口微微溅出,在两人无血色腕部周围开出一朵朵小小血花之余,微凉血液不断汩汩流出… 贺兰初立即将血口子抵在弦旭勍嘴边。 弦旭勍闻到嘴边铁腥血味之际,下意识张嘴吸吮。 随着吸吮到贺兰初腕部微凉鲜血,整个人彷佛被打开了任督二脉… 弦旭勍即便仍在昏迷,但双手依然下意识伸起,一把抓住贺兰初左手,透着几分嗜血、贪婪的喝着,从他腕部血口子流出的微凉血液。 咕咚、咕咚…咕咚,大量微凉鲜血不断流进弦旭勍嘴里,也不断被他吞咽。 直到一定程度瞬息,贺兰初立即抽走左手,不让他再喝,安抚般的摸了摸他侧脸,边轻声开口,「可以了…可以了,弦狐狸可以了…乖…冷静下来。」 原本稍显控制不住的弦旭勍,在贺兰初轻声安抚下,终于冷静下来。 须臾,贺兰初主僕两人被自己尖锐指甲划开的,左手腕部那道细长可怕伤口,立即以惊人速度復原消失,最后还给他们毫无瑕疵的光洁皮肤。 无论贺兰初,还是贺兰刑,眼看着弦旭勍、韩净宣在经过几个他们『救人』的步骤后。 原本早已出气多,进气少,只有一口气吊着,深陷重度昏迷,濒临死亡,精气神完全消失的整体状态,瞬间一改—— 两人原先极为缓慢,彷佛随时骤停的心跳,逐渐恢復到强而有力。 脉搏跳动一次次比一次次稳定,从每分钟六十上下恢復到七十到八十之间。 缓慢唿吸也在一阵急促唿吸过后,开始转为平稳。 他们的惨白脸色逐渐转为自然红润,惨白嘴唇也跟着出现气色,伴随精气神完全恢復之余。 原本离死不远的昏迷状态,转为稳定,连气息也跟着恢復。 与此同时,出现在弦旭勍后背,为了救贺兰初,硬生生被艾宿丰利爪划出,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胸前被狠踹一脚,导致五脏六腑破裂,几根肋骨断掉… 韩净宣为了救贺兰刑,一把将他推开,自己却被那名外国人亡命之徒的击发子弹射中后背,穿透胸腔,再从胸前穿出的贯穿性枪伤—— 两人身上严重伤口,立即以惊人速度癒合、復原,伤口最后完全消失无踪,徒留破碎衣物与周围等局部留下的斑斑血迹,足以证明两人不久前,确实受过严重到,足以致命的伤势。 顷刻间,两人好像只是因不知名原因睡着了而已。 这也表示,他们主僕二人的『救人』步骤成功,顺利完成。 现在,只要等弦旭勍、韩净宣自己甦醒就可以了… 突然,贺兰初眉眼微动,眼睛不自觉瞇起,即/时察觉艾宿丰那个臭杂碎,竟然要对秋天动手! 从原本,像在逗弄无数只骯脏臭老鼠的戏耍、对付ab小队,很是轻蔑之姿,转而收下逗弄臭老鼠的把戏,真的要对付秋天,对他痛下杀手剎那。 贺兰初深深看弦旭勍一眼… 贺兰初想到这里,从思绪中回神,俯视艾宿丰这个杂碎的神情充满冰冷,伴随眼底闪过几分不屑,冷冷扯了扯无血色唇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艾宿丰一听,皱眉,表情闪过恨意,双手不自觉握起,整个人已经从蒙圈状态完全回神,在听见贺兰初这傢伙竟然不告诉他—— 成为真正吸血鬼……究竟还有什么『好处』瞬间。 艾宿丰不自觉微微低垂的双眼,闪过狠戾,脑海闪过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亲自抓住你,逼你开口! 就在艾宿丰理智即将掉线,完全不去想,贺兰初为何一副满血恢復,作势作死的想搞偷袭时候。 贺兰初身后突然传来弦旭勍的声音。 艾宿丰在看见原本已经死透透,压根不可能復活的弦旭勍,竟然死而復活,瞳孔骤缩之余,表情尽是吃惊的脱口而出,「你不是死了,为何你现在却…」 「不止他呢,还有我。」 韩净宣那道略显奶萌,透着字正腔圆的严肃嗓音,在身影尚未出现之前,声先到。 须臾,韩净宣一个闪现到贺兰法医身后另一边,彷佛形成贺兰初的左右护法。 弦旭勍在看见韩净宣瞬息,眼露震惊。 因为他知道韩净宣跟他一样,也遭遇严重伤势,面临濒死… 或者,应该说,跟他一样,离死不远,最后也应该是『死』了。 第781页 然而,他现在,竟然跟他一样活了。 无论体力、身体素质,甚至是身上受到的任何严重伤势,通通消失不见。 尤其是刚刚后背被利爪划出的伤痕,五脏六腑破裂、几根肋骨断掉,分分钟足以夺走他性命,让他当场殉职的伤势,竟然再也感受不到,很像迅速癒合后,消失了。 不知怎么地,他竟然有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盈全身,视力、听力等五感,完全超出一般人可听、可视,跟能察觉、感受到的范围之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好像他『一觉醒来』直接从普通人进化成超级赛亚人。 所有《非刑调》、《刑调》队员,在看见原本『殉职』的弦旭勍、韩净宣重新活过来,还出现在贺兰法医背后。 两人状态也出乎意料的好,连身上那些伤势也竟然通通癒合消失瞬息。 单箩丹那张有些挂彩的清冷脸上,不禁闪过震惊揉合高兴。 单慧下意识伸手摀住,不久前,被恶吸血鬼踹了一脚,不禁生疼的胸口,眉头微皱即逝。 随着那对迷人桃花眼,看见弦旭勍、韩净宣剎那,不禁瞪大,完全不敢相信,伴随惊喜。 两人不约而同出声,「弦长官(弦队)、净宣(小宣)你们没事了!? 太好了——」 至于,秋天与葛大辉等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活过来,但一定跟贺兰法医、刑子有关。 绝对是他们救了人。 念头一瞬闪过所有人脑海,忍不住兴奋、激动的脱口而出,「太好了、太好了…弦长官、韩警官人平安没事。」 众人语气显得有些虚弱,却不妨碍他们看见两人重新活过来,充满激动、开心饱含欣喜若狂的说话声,此起彼落,不断传进弦韩两人耳里。 就在这时,弦旭勍也恰巧从思绪中回神,眉头微隆之余,在与韩净宣投射过来的视线对上,两人交换眼神,得知对方也有这种感觉,和不断冒上来的疑惑后。 决定暂时放下不提,先解决恶吸血鬼艾宿丰,结束这场造成所有同仁挂彩的紧急逮捕任务。 很显然,贺兰初主僕二人也想到一块去。 第396章 恶吸血鬼之死! 随着弦旭勍、韩净宣重新活过来, 众人一看见弦旭勍,一瞬感觉主心骨回来,下意识打起精神, 彷佛再度拥有无穷力量,能继续对付非人类恶吸血鬼艾宿丰。 同时,贺兰初、弦旭勍等人决定速战速决, 赶快结束这场紧急逮捕任务。 因为时间拖越久, 越可能又出现什么突发状况。 于是,弦旭勍韩净宣视线对上后,立即在艾宿丰作势偷袭贺兰初之前, 率先攻击。 顷刻间, 弦韩两人与恶吸血鬼艾宿丰对上, 竟然不相上下。 那种重新拥有力量,感觉整体状态,更甚受伤之前, 彷佛满血恢復又buff迭加,加到满的感觉。 不禁让两人在对付恶吸血鬼、见招拆招上,显得更有把握外,敏锐直觉力等感官, 也能在艾宿丰反击瞬息, 看清楚他招式,瞬间侧身闪躲、避开。 随即弦旭勍意识到, 大白兔子曾跟他说过,艾宿丰的弱点是怕阳光, 不能在阳光下行走, 所以通常那傢伙只能夜间出没。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所有人都在破旧剧场里, 这里没有窗户,等同没有阳光。 所以他们根本无法透过阳光,来给艾宿丰致命一击,跟消灭他。 弦旭勍想到这里,眉头深锁。 很显然,他考虑到的情况,贺兰初也同时想到。 贺兰初跟瞬闪到他身边的刑子,对视一眼。 主僕两人确定彼此没事后,立即交换了个眼神。 《非刑调》团队,要与李明带领的《刑调》小队合作,一起逮捕王禾杰等犯罪不法份子、消灭非人类恶吸血鬼艾宿丰,大伙儿准备行动之前。 贺兰初有告诉过刑子,他身为曾受过他父亲贺兰霆,即引领者初拥,转化变成吸血鬼的被初拥者—— 绝不能背叛、对付引领者。 因为那是大忌…对付或杀死引领者,刑子也会遭受反噬、受到不可逆重伤,甚至很可能死亡。 当初艾宿丰将他父亲的吸血鬼之血换到他身上,使得那杂碎身上有他父亲的血流动。 所以刑子绝不能跟他一起对付艾宿丰,否则会遭到反噬。 贺兰初从思绪中回神,对刑子使了个眼神。 既然室内没有阳光,那么我们就给他一个阳光! 距离他们被王禾杰绑走到现在,应该有两、三小时左右,也就是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两点多。 这也是阳光,同样为最炽热时候。 利用这个时间点的阳光来对付艾宿丰那杂碎,妥妥可以。 刑子,你只要捅破一旁的木质墙壁,让阳光照射进来,其余交给我们。 敏锐的吸血鬼本能告诉我,一旁木质墙壁外,就是户外。 局势发展到这步了,我们干脆赌一把,看看我的直觉力,是否判断有误。 这是a计划,如果不行,得立马有b计划才行! 贺兰刑在收到少爷的眼神讯息示意后,那张皮肤无血色的英俊脸庞重新恢復冷静、不苟言笑表情之余,眼露严肃的点头。 随即贺兰初立即透过隐式耳机,对在场所有ab小队人员,传递一个重要讯息,「刑子会砸穿…阳光照进来…之后我们所有人立即换上银色子弹,攻击恶吸血鬼艾宿丰!」 第782页 没错,能杀死恶吸血鬼的方法—— 其实单凭阳光,不能完全将他杀死,还必须结合银色子弹,来射杀他。 弦旭勍那本祖传《吸血鬼猎人日记》曾提过,若想杀死恶吸血鬼,那么就得利用贺兰家族的现任当家的血,结合阳光及银器… 银器,是几千年前弦家人对付吸血鬼时候,意外发现,银器能杀死吸血鬼。 换作二十一世纪的现在,弦旭勍在得到银器,也同样能杀死恶吸血鬼,这个关键讯息后。 立即请示刘局,能否获得相关单位协助,制作银色子弹,让ab小队能用在,对付非人类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上。 弦旭勍的请示,马上获得刘局批准。 刘局也立即动用局长之力,赶紧让相关单位制作一批银色子弹,当然同样签了保密协议… 弦旭勍韩净宣两人在见招拆招下,一个挥拳,一个扫腿,直接抓住艾宿丰那个依然试图使诈、耍阴招,想用狠毒招式对付他们的,阴险『憨批』、『蠢货』。 顷刻间,弦旭勍抓住艾宿丰左手,韩净宣则抓住他右手,两人一个使劲,用力拽紧他胳膊,不让他挣脱。 与此同时,贺兰刑在收到少爷眼神示意行动瞬息,立即快闪到一旁木质墙壁那里,一个使劲下,吸血鬼能力勐地出拳挥向木质墙壁。 整面厚实木质墙壁,一下子像一块嫩豆腐,硬生生被他一拳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破洞,伴随一缕阳光瞬间穿透破洞,照射进来。 贺兰初等人见状,眼底瞬间闪过有戏,揉合惊喜。 贺兰刑那对冷静的深沉眼睛,也在看见木质墙壁破洞背后的,户外阳光洒进来瞬息,跟着转为惊喜。 事不宜迟,他毫不犹豫立即出拳,加快速度的,将整面木质墙壁砸出一个人形大小的破洞。 艾宿丰在被弦韩两人抓住胳膊,发现自己再如何使劲,也挣脱不开,除非自行扭断两只手,才能挣脱开来的程度。 两人重新復活回来的武力值,竟然变得跟他不相上下… 不,是远远高于他。 这怎么可能? 他们明明只是普通人…贺兰初主僕两人一定在他们身上做了什么可恶把戏,才会让身为人类的弦旭勍、韩净宣,直接变成这样—— 就像个外表依然是人,但内核已变,像披了人皮的吸血鬼! 念头一瞬从艾宿丰脑海闪过,恐惧、害怕,与自然畏惧、抗拒死亡,不禁带来的战慄惊惧,紧随而来。 这次,艾宿丰真的怕死,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会被杀… 然而,没有然而。 在贺兰刑迅速往一旁木质墙壁,砸出一个人形大小的破洞,属于户外的炽热阳光,立即沿着破洞一瞬挥洒进来。 众人想不到的事,阳光竟如此巧合的完全将弦韩两人、恶吸血鬼艾宿丰笼罩、沐浴在炽热到足以刺目的阳光里。 艾宿丰惨白皮肤,在照到阳光瞬息,立即发出痛苦哀嚎,被阳光晒到的局部,也像被滚烫热水烫到,一瞬灼伤到发红。 同时整个人下意识挣扎,试图挣脱、攻击抓住、禁锢他行动的弦韩两人。 无论他如何挣扎,弦旭勍、韩净宣抓住他双手的力量,就像铁手一般牢牢抓紧,闻风不动。 他们双脚也像完全钉在地板般,没有动弹。 两人表情不约而同转为凌厉,非牢牢抓住这个恶吸血鬼不可! 贺兰初眼见艾宿丰那杂碎身上,被炽热光线照到—— 没一会儿,整个裸露在衣物外的皮肤,整张脸、颈部、双手等部位,像被热水泼到瞬间发红,一副被烫伤。 随着被阳光照到时间变长,烫伤变得严重。 艾宿丰全身被阳光灼伤,所带来的无限疼痛,让他痛到不停发出哀嚎,浑身因痛楚止不住的颤抖。 随即,身上皮肤也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烫伤,与温度升高下的热气。 贺兰初见状,下意识开口,「弦旭勍、韩净宣快点松手离开。」 弦韩两人一听,立即松手,迅速离开被炽热阳光照射到的范围圈。 与此同时,ab小队在贺兰初指示下,正常子弹早已通通换上银色子弹之外,众人黑洞洞枪口不约而同对准恶吸血鬼。 贺兰初眼见艾宿丰在少了弦旭勍、韩净宣限制下,因全身不停传来像被灼伤的疼痛,与整个人感觉不断在冒烟,好像快被烧起来,全身下意识动作的,想往没有阳光地方逃离瞬息。 贺兰初预判了他的预判,一个瞬闪来到艾宿丰身旁。 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倒映在艾宿丰眼里,伴随一股勐烈吃痛直接从膝盖传来。 一阵无法抑制的痛苦惊唿,立马从艾宿丰嘴里迸出同时,被贺兰初袭击成功的右膝,随着被踢中的剧痛,完全不受控的跪到地上。 贺兰初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不禁跪到地上,因右膝疼痛暂时无法动弹的艾宿丰,冷冷盯了他一会儿。 看着他全身皮肤如被滚水烫到快脱一层皮,感觉快接近『面目全非』时,天生异色的瞳孔微微瞇起,将不久前那句话,再度还给他,「艾宿丰,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错了,我不仅会杀你,还要让你带着疑问去死。」 话音刚落,冷哼说道,「你知道弦旭勍、韩净宣是如何『重新』活过来的吗?」 第783页 艾宿丰一听,浑身顿时一震,下意识抬头。 他左眼已经被阳光灼伤到快睁不开,只能用右眼那颗透白瞳孔看着贺兰初。 原本低沉迷人,足以蛊惑人类男男女女,自带野性美的嗓音,随着喉咙被阳光烫伤,变得沙哑难听,「快说,你到底是怎么做的,才让他们两人死而復生,还变得跟吸血鬼一样厉害?!」 贺兰初眉头微挑,正当他流露一副,要告诉他,『唯有贺兰家族的人,才知道的秘密』—— 看着那杂碎,被他作势要讲得内容,完全挑起好奇心。 不顾自身早已被阳光灼伤到冒烟,不自觉露出极端兴奋神色,与贪婪欲望交织,也早已没了那副装.逼模样时。 贺兰初原本抿着的无血色唇瓣,倏地勾勒一抹冷笑,「呵,你当我是傻了吗?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贺兰家族的事。」 原本冷静近乎无起伏的嗓音一瞬透出犀利,冷酷的恶狠狠说道,「我绝不会告诉你,我要你带着无限好奇、疑问,下地狱去。 你欠我们贺兰家族上上下下吸血鬼、人类僕从,我父母的命,包括弦旭勍的祖先,那些一样遭你算计身亡的弦家人的命,是时候归还了!」 话音刚落,贺兰初一个瞬闪消失,再现时候,已经退到所有ab小队队员身旁,「各位开枪!」 所有人一听,立马从牢牢握紧枪托,待等贺兰法医下指示的待命姿势,扣动扳机。 碰—第一枪,率先被击发… 碰—碰碰碰碰,无数银色子弹接连击发。 在高速旋转下,直接击中艾宿丰,他早已无法闪离,被阳光笼罩的范围。 眨眼之间,艾宿丰身上出现无数道,银色子弹弄出的枪伤,全身也因那些暂时无法利用恶吸血鬼能力,自动癒合,使得那些可怕、瘆人的枪伤,不断冒血。 此时,艾宿丰就像个血人一样。 同一时间,弦旭勍取过秋天的枪,下意识出声,「贺兰初接住。」 贺兰初一听,立即伸手接下他扔过来的枪,在接住手.枪之际。 眼神一凌,表情尽是冰冷,顺手退去弹.匣,伴随无血色食指划出一道小伤口,将渗出的微凉血液,通通滴入弹.匣内的银色子弹… 随即下意识握紧枪托,黑洞洞枪口一个顺滑对准艾宿丰那杂碎。 碰碰两声,直接命中艾宿丰胸口。 艾宿丰勐地喷出一口血,瞳孔骤缩,额角青筋勐爆,表情瞬间变得痛苦扭曲,整个人微微往后一弹。 过不久,银色子弹加上贺兰初鲜血,与笼罩在身上的炽热阳光,直接起了作用。 恶吸血鬼艾宿丰在贺兰初、弦旭勍等在场众人眼皮子下,那张接近被阳光灼伤到几乎『面部全非』。 原本魅惑人心的俊脸不再,只剩可怕丑陋的皮肤不断产生皱摺,逐渐转为衰老。 那头稍显凌乱褐色中长发,光泽不再,伴随一根根白髮随即冒出。 艾宿丰外表也立即从三十岁上下,变成五十几岁的中年人。 那双惨白,同样遭受灼伤的手指,像刻了岁月纹路,出现摺痕与老人斑,包括十指指甲,也变成尖锐黑色。 艾宿丰那道沙哑难听的声音,同样变成有些苍老的中老年人男声,不自觉嘶吼出声,「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这世界,未来的吸血鬼之王——」 贺兰初见状,凌厉双眼一眨不眨的,再次扣动扳机,碰碰两声。 沾血的两枚银色子弹,在半空高速旋转下,直直射进艾宿丰眉心,伴随那双后天造成的异色瞳孔,止不住的缩紧,与哀嚎传出,整个人跟着爆血。 「不——我不想死——」 碰咻、哗啦啦,轰—— 贺兰初的吸血鬼之血,阳光加上银色子弹的作用下,一瞬让恶吸血鬼艾宿丰整个人自燃。 自燃火势蔓延极快,不到半秒时间,直接让他变成一颗大火球。 一声强烈痛苦惊唿过后。 艾宿丰整个人瞬间化为灰烬,灰烬最后变成齑粉,最后完全在阳光之下消失,连一丁点渣渣都不剩—— 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彷佛他从来没有在这世界上,出现过。 ab小队众人忍不住皱紧的眉头,在看见恶吸血鬼终于被消灭之后,总算松了口气。 至于,贺兰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看着艾宿丰那个恶吸血鬼最后完全被炽热阳光,灼烧到消失无踪后,下意识看向刑子。 「刑子我们成功了。」 「是,少爷,我们终于为前家主他们报仇了。」 贺兰初主僕两人眼眶一红,逐渐泛起一丝湿润。 ……… 随着贺兰家族的血海深仇终于得报,恶吸血鬼艾宿丰也死透透,绝无復活可能,原本不自觉绷紧的神经,瞬间一松,脚步微微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之际。 一只大手勐地伸过来扶住他。 属于吸血鬼猎人后代的淡淡辛辣,混合清香气息的味道,钻进鼻腔。 贺兰初不用看也知道,及时来到他身边,扶住他的人是谁—— 是弦旭勍。 贺兰初下意识抬头,看向弦旭勍。 就在四目相对,彼方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经歷各种困难,最后顺利完成这场紧急逮捕任务、消灭恶吸血鬼行动后,松了口气的轻松微笑。 第784页 「你没事吧?」 「大白兔子你还好吗?」 第397章 糹冬章,上 随着紧急逮捕任务行动结束, 恶吸血鬼艾宿丰在众目睽睽下,被贺兰初两枪爆头…自燃、形成大火球,最后在炽热阳光下, 澈底被消灭。 世上再无可怕、阴险,对全人类有害无一利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贺兰初、贺兰刑主僕两人追踪艾宿丰几千年了,他们终于为贺兰家族所有被害身亡的吸血鬼、人类僕从等亲朋好友, 报仇成功。 弦旭勍不负祖先所託, 协助现任贺兰家主,完成消灭恶吸血鬼的祖训。 同时也为几千年前那些,被恶吸血鬼艾宿丰设计、算计, 最后死伤惨重的弦家人通通报仇。 至于, 王禾杰、秘书安臣跟几名私人保镖、外国人亡命之徒, 全部被带回警局,他们必须为所有案件做交代、接受法律制裁,可以想像的事, 他们将会终身监禁,牢底坐穿。 这起案件,除了有关恶吸血鬼艾宿丰等非科学所能解释的部分,列入《非刑调》极机密案件, 不能对外公开外。 其余由王禾杰主导、策划的逃亡、绑人, 从国外黑市洒钱请了一团八人的外国人亡命之徒,导致多人因那枚改造式手.榴.弹, 造成可怕的公共危险。 包括袭警等等,情节严重的罪行, 通通在刘局对外公布下, 引起整个社会譁然。 同时各家新闻媒体记者纷纷报导,王氏集团执行长王禾杰跟他秘书安臣, 做出的一切不法犯罪行为。 整个王氏集团一瞬轰然倒塌,曾跟王氏集团合作,或仍在跟王氏合作的公司、合作商等业界公司,纷纷与王氏集团划清界线,对外公告:本公司绝不会跟这种犯罪集团合作,坚决抵制王氏集团等等说明,以免引火上身,无辜遭殃。 ……… 一个月后,贺兰初摸了摸待在他腿上的,萌宠吉宝棕橘毛茸茸背背,在撸了撸牠毛脑袋瓜,感受掌心下毛茸茸的温热。 吉宝也在主人一次次的撸毛按摩,不禁发出舒服的兔式磨牙声,那对黑葡萄般的明亮兔眼珠子微微瞇起,伴随毛绒兔耳微微动啊动啊。 「吉宝啊,我的小吉宝,你真可爱啊。」 吉宝一听,鼓鼓的毛绒三瓣嘴像在笑一样,大大扬起,伴随一阵噗噗噗,象徵开心的声音,从牠嘴里冒出。 贺兰初见状,那对天生异色的瞳孔因愉悦不自觉微微缩起,重新戴回右眼的白色单片眼镜,因光影变化,隐隐折射熠熠光彩。 就在这时,贺兰刑从容脚步声,逐渐由远至近,直到来到沙发旁停下,并恭敬的微微弯腰,将托盘递给少爷。 「少爷给,现泡热红茶。」 贺兰初原本撸毛动作停顿,下意识取走托盘上的那杯有杯盘垫着的热红茶。 随着他唇瓣轻启,喝了口现泡红茶,红茶自然带出的阵阵茶香,不自觉从嘴里蔓延开来后,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跟着微微瞇起,享受着红茶芬芳。 「少爷,我有一事要向你报告。」 「说。」 「王禾杰在狱中死了。」 贺兰刑原本冷静无情绪起伏的嗓音一沉,在提起王禾杰时候,自动联想到,当初王禾杰花钱从外国黑市请来,之后直接被他用一支钢笔射杀的,其中一名亡命之徒。 那名亡命之徒死前意外扣动扳机,直接伤了韩净宣的事,不禁使那对深沉眼睛一瞬闪过暗红,转瞬消失。 「死了?」 贺兰初眼露讶然之余,讶然一收,思绪盘旋脑海一圈后,毫不同情,苍白无血色娃娃脸尽是冰冷,同时冷漠无情的开口,「算算时间,他也确实该死了。 执着永生的人,从来不会有好下场。」 贺兰初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起《恶吸血鬼艾宿丰的算计事件》的案件核心—— 无论是王禾杰,还是恶吸血鬼艾宿丰,两人都有一个共通点,执着永生。 当然,王禾杰会(暴毙)死在牢里,不是没有原因。 他本来就因为天生心脏病,不断承受每每心脏病发时的痛苦折磨,之前有艾宿丰每月一滴的恶吸血鬼之血,能帮他延缓心脏病发,跟多续一天的命。 如今,艾宿丰那杂碎已经被他消灭。 再者,那时王禾杰跟艾宿丰『合作小船』说翻就翻,两人反目成仇,他也被恶吸血鬼狠狠踩断一只手,加上刑子给他踩断的另一只手。 即使后来两只手有接回来,但已经成为半残疾。 总之王禾杰有心疾,又没了那杂碎的一滴恶吸血鬼之血救命,确实让他身体病痛情况加遽,最后死在牢里。 此外,助纣为虐的秘书安臣等人,最终下场,同样被抓去关。 此时,新闻播报声从液晶屏幕传出。 「一个月前,闹得沸沸扬扬,轰动多时,《王氏集团执行长的犯罪事件》终于在他逃亡半个多月,在十一月底,《非刑调》与《刑调》齐心合作下,顺利逮住多名涉案人。 今天《非刑调》负责人弦长官也对外发布一场记者会…」 贺兰初听见字正腔圆的新闻主播说起弦旭勍时候,视线下意识看向新闻画面也正好切到live直播现场,弦旭勍穿着一身合身剪裁的警察制服,站在向阳警局大门前,被各家新闻媒体记者团团包围,说明该起案件经过一连串谨慎调查后的最终结果。 第785页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尽是正经的,环视在场新闻记者及摄影镜头一眼,在交代完,主谋王禾杰因身体不适,已经在牢里去世等等最新讯息之余。 那道充满严谨,无形流露正义凛然气场的低沉嗓音,态度十分正经的开口,「现在,我们《非刑调》正式宣布,《王氏集团执行长的犯罪事件》结案。」 同时,那对深色眼睛直勾勾盯着摄影镜头的感觉,彷佛能直接透过镜头,看向坐在电视机前的大白兔子。 贺兰初听着弦狐狸对外宣布这起结案时候,天生异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异样,不禁开口,「《恶吸血鬼艾宿丰的算计事件》结案!」 ****** 如果贺兰初撇开艾宿丰那杂碎,单纯讨论他的占卜能力如何,那么贺兰初会说:那杂碎占卜结果,确实灵验。 不过他一意孤行的解读方式,着实让贺兰初嘴角只想冷冷呵呵两声。 无论那杂碎的全黑塔罗牌,还是黑红神谕卡,起初被那杂碎解读成最后赢家是他。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除了那杂碎的生硬解读外,其实两个牌卡内容,也可以解读出另一种答案—— 弦旭勍、韩净宣即生即死,即死即生,主僕两人浴火重生。 艾宿丰不属于人类世界,属于死亡世界,在几千年前已经註定了的死亡,终将再度降临。 最终,艾宿丰也确实被消灭在阳光之下。 ***** 当时,贺兰初、贺兰刑主僕两人发现,弦旭勍跟韩净宣只剩一口气吊着,再不救人,他们真的会死时候。 两人突然想到,贺兰家族里,有一个极为神秘的救人法子。 此外,这个救人法子,其实与艾宿丰留在每个案件兇手、死者身上的那滴恶吸血鬼之血的方法,有稍显雷同之处—— 所有案件背后的核心,一切由执念而起。 生的欲望、爱的欲望、恨的欲望、贪婪欲望、妄念欲望、放不下等等执念欲望。 这些欲望,看在恶吸血鬼艾宿丰眼里,通通成了可趁之机。 从嫌犯、主谋到兇手共犯,他们之所以能毫不迟疑,冷血、心狠犯下这些案件。 自然都跟恶吸血鬼艾宿丰,偷偷给他们的那滴恶吸血鬼之血——万恶源头,有关。 那滴血,逐渐加深他们执念,最后让他们犯下那些,绝不可饶恕的命案。 此外艾宿丰为了能继续苟活,选择不停犯下这些罪恶,加速那些命案的发生。 弦旭勍祖先里的弦家人:歷届不少吸血鬼猎人,包括贺兰家族的吸血鬼、人类僕从,大多死在恶吸血鬼艾宿丰之手。 总之,事情从来都有一体两面,也并非,全是非黑即白。 恶吸血鬼艾宿丰将他充满邪气、恶念的,那滴恶吸血鬼之血,注入人类体内。 直接催化那些人心中,原本就有的邪恶执念,使得他们恶意横生,进而犯下那些可怕、骇人案件。 相反的,无论贺兰初,还是吸血鬼管家贺兰刑,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信仰,心存良善,不屑与恶为伍,是非分明,也不做损人利己的事。 主僕两人加起来,虽然已经活了几千年头,但是仍对这世界上的人事物充满好感,也对生命本身,充满敬佩、珍惜,与尊重。 同时心中有一把戒尺,善恶分明。 所以本身心怀正义、良善的吸血鬼,给出的吸血鬼之血,充满罡气。 因此,加上弦韩两人本身,就站在正义一方。 濒临死亡的两人,在顺利获得贺兰初主僕两人的吸血鬼之血后,不仅没有引发他们心中的恶念,反而强化他们的能力。 再者,弦旭勍是拥有吸血鬼猎人血统的弦家人后代,他跟韩净宣重新对上恶吸血鬼艾宿丰之后,与对方实力不相上下。 最后,他们与贺兰初、贺兰刑主僕两人强强连手,顺利消灭那个—— 无恶不作,揣着统治全人类的野心,想成为真正吸血鬼,获得真正永生,在背后操控一切的恶吸血鬼艾宿丰。 更深入一点讲,贺兰初主僕两人压根不可能将弦旭勍、韩净宣变成吸血鬼,他们对弦韩两人使用,除了贺兰家族的人才知道的救人法子,其实是一种血契。 第398章 糹冬章,中 崭新一天。 时间刚走向八点三十分。 《非刑调》办公室外头长廊外, 有两道一身薄荷绿、一身深蓝色的身影。 那道深蓝色主人跟在那身薄荷绿身影背后,只要前面那双浅色皮鞋主人一顿,后厌跟着他的那双黑色高邦靴主人, 自然跟着顿住。 两人走走停停,好像在玩踩影子游戏般。 直到那道深蓝身影主人忍俊不禁的率先开口,「大白兔子。」 「嗯?」 贺兰初转身看向弦旭勍。 没错两道身影主人, 一个是穿着一身薄荷绿英伦风西服, 内搭白色大啾啾系带领的贺兰初。 遮掩他右眼深紫瞳色的单片眼镜为金色。 那枚金色单片眼镜的链子,随他转头看向弦旭勍时,不自觉晃啊晃的。 至于, 穿着一身深蓝夹克、内搭白衬衫, 黑长裤的人, 就是咱们《非刑调》负责人弦长官,弦旭勍。 「我实在想不通,我跟韩净宣明明不是已经…怎么现在, 你跟刑子究竟对我们做了什么?」 第786页 自从那次紧急逮捕任务结束,回来后,弦旭勍一直没有再开口提起这件事,他想等着贺兰初主动说出。 然而, 王禾杰、艾宿丰的案件结束了, 也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贺兰初依然没有想告诉他的打算。 于是, 他终于忍不住好奇心,也实在太想知道贺兰初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才会让他彷佛『一觉醒来』, 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弦旭勍想到这里,那对深色眼睛逐渐转为认真的询问, 「大白兔子,你到底对我跟韩净宣做了什么。 为什么我们两人会『重新復活』,身体素质大大提升不说,还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贺兰初一听,天生异色的瞳孔闪过异样,那张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逐渐转为专注,先是不答反问,「弦狐狸,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觉得你现在是人,还是吸血鬼?」 弦旭勍先是一愣,停顿了几秒,思绪翻转一圈,将『重新活过来』之后的感觉、生活方式等情况復盘一遍后,语气认真的回应。 「我还是人,不是吸血鬼,只是我感觉、听力,视力等五感完全加强,连跑跳速度也变快,就像个超级赛亚人。 连受伤的伤口,都能在一瞬间恢復。 此外,只要我想,不到半秒时间,能从这里直接瞬闪到楼上…」 弦旭勍在细数自己变得如同超级赛亚人的特徵后,补充了句:「我吃饭依然嘛嘛香,对过期血液神马的,完全不感兴趣。」 贺兰初一听,眉头微挑之余,无血色嘴唇不自觉露出一抹浅笑,「确实,你确实还是人,判断无误。 我在你身上,下了只有贺兰家族的吸血鬼才知道的血契。 血契,亦即伴侣契,你不是吸血鬼,依然是人类,你也变得长寿,想活个几百年没问题。 只要你没有出现重大意外,比如遇到无法立即自动修復的伤势,或被炸弹炸得粉身碎骨什么的。 一些情况轻微的伤势,绝对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自动復原,这是血契带给你的好处之一。」 当时完成血契后,贺兰初之所以能感受到自己彷佛一瞬满血恢復。 同时足以透过实力,打趴艾宿丰那杂碎的原因—— 是因为,那是完成血契当下,血契带给血契者的好处,短暂的buff加成而已。 当然,贺兰初完成血契后,加上又拼尽全力对付艾宿丰,原本硬撑下来的身体,最后在看见那杂碎被澈底消灭,完成报復后,他全身一下子松弛下来,当时脚步才会一时踉跄。 甚至,有种虚脱无力感,一瞬涌上来。 所以贺兰初的吸血鬼身体,要做到完全恢復,还需要补血才行。 当然,贺兰初刚刚提到,弦旭勍能『活个几百年没问题』的比喻还说少了。 其实严格来说,所谓的血契、伴侣契,也就是说贺兰初能活多久,那么伴侣就能活多久。 但是被血契的对象,并非转化成吸血鬼。 所以,弦旭勍依然是人,只是与吸血鬼贺兰初,成为生命共同体,贺兰初能活多久,弦旭勍自然能活多久! 不过如果被血契一方,遭遇极大难以恢復的伤势,比如超越自动復原能力可以承受的范围。 包括被爆炸炸得粉碎、不小心从高楼掉下来,变成一摊…神马的,那些就不行了。 这表示,弦旭勍即便体质俨然成了超级赛亚人,他依然会死,因为他仍是人啊。 再者,如果弦旭勍真的出事,甚至在他死亡的一瞬间,那么血契会反噬,让贺兰初倏地呕出一口血,带给吸血鬼身体一些无法恢復的伤。 当然,就算被血契对象死了,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仍然会活着,活得好好的。 只是身体会有反噬后,难以抹灭的伤。 比如像得到风寒一样,时不时咳嗽,也像伤到肺部,每咳一次,就会觉得疼。 这就是关于血契—— 先前他要让艾宿丰那杂碎永远抱着巨大遗憾,无法得到解答的心,即便死,依然备受问题答案折磨,最后被痛苦消灭,作为那杂碎算计、陷害,杀死贺兰家族上上下下的吸血鬼等亲朋好友的报復之一。 贺兰初讲到这里,眉头不禁挑起。 以前,都是弦旭勍主动,这次,换他主动走向他。 随着跶跶跶脚步声,由远至近,直到停在弦旭勍面前。 四目相对—— 彼方眼里倒映对方身影。 ……… 《非刑调》办公室。 韩净宣穿着一身浅色一边有扣,另一边没扣,呈现随性.自然、休闲的吊带裤,脚踩白帆布鞋,自然流露萌萌感。 原本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纠结了好一会儿后,决定鼓起勇气,走到贺兰刑办公桌旁。 虽然他整个人因即将问出口的话,不禁感到紧张,连自己突然同手同脚都不知道。 须臾,韩净宣双手下意识往桌一拍,左手腕那枚细链银色手环小小发出哐当、哐当同时。 碰——贺兰刑那张办公桌,被他瞬间拍响。 动作之大,连放在贺兰刑笔电旁,原本应该放笔的笔筒,却放了几支,不应该出现在笔筒里的棒棒糖,因桌面震动不禁抖了抖。 此外,几支棒棒糖的糖纸包装,是草莓示意图,来表明棒棒糖是草莓口味,还是韩净宣平时喜欢揣在裤兜里,随手来一根甜甜哒,同款棒棒糖。 第787页 那对明亮圆圆眼睛立马露出『最兇狠』目光,直勾勾盯着,坐在办公椅,准备将所有电/脑开机,进行一天侦查工作前置作业的贺兰刑。 那头自然微卷黑髮,随着他急哄哄走来,不禁俏皮的动弹后,韩净宣一副面带『兇狠』瓮声瓮气的开口,「贺兰刑,咱们认识那么久了,明人不说暗话。 如果一直憋着话,我迟早会憋出病来!」 贺兰刑看着韩净宣整个人像只小奶狗,还是奶凶奶凶那种,露出自以为最兇狠,一副呲牙咧嘴,实则可爱度暴表,不自觉鼓鼓白晰腮帮子,略显生气的表情时候。 那张皮肤无血色,一向冷静、不苟言笑,流露一字号表情的英俊脸庞不由得一缓,顿时有种冰山融化的感觉,伴随抿着的嘴角,随着一句不禁透出宠溺感的话,脱声吐露,「怎么了?」 韩净宣整张脸皱成小包子,一副『气鼓鼓』的说:「说吧,你当时跟贺兰法医,究竟在我跟弦长官身上做了什么。 我们明明…」 说到这里,韩净宣原本一副生气的模样一转,变得严肃无形流露认真,「我们明明不是已经…怎么在『一觉醒来』后,突然变得非常厉害,就像个被充饱电的超人。 就算对上非人类恶吸血鬼,我跟弦长官实力、气势,毫不逊色,甚至能感觉到艾宿丰体力、生命竟然以最快速度在流失…」 韩净宣眉头不禁皱起,「我们到底是怎么了?」 贺兰刑一听,他跟韩净宣一样,都是有话直说,不喜欢藏着掖着的性格。 于是,他也同样明人不说暗话,推椅起身,站起来。 韩净宣一见他站起来,个头之高,着实让他原本能正常直视他的姿态,一瞬变成仰头,才能跟他讲话的最萌身高差出现—— 韩净宣因对方站起来,整个上半身不自觉往后仰了下。 须臾,一阵天旋地转之际。 韩净宣腰部不禁传来一阵撞到东西的感觉,在下意识往后一瞥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后腰撞在办公桌边沿。 同时,属于贺兰刑身上的那股淡淡茶香气,钻进他鼻里,伴随突然被对方桌边咚的情况,紧随而来。 韩净宣那对圆圆眼睛不禁睁大,表情闪过惊诧。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一熘烟的功夫,被贺兰刑拽进怀里,最后形成桌边咚姿态。 顷刻间,两人距离靠得非常近,近到好像不用刻意去闻,就能闻到贺兰刑身上的淡淡茶香味。 「怎么?你不是有话问我,现在怎么呆住了?」 那道冷静无起伏的低沉嗓音钻进耳里瞬息,耳朵像被挠了痒痒,又像莫名被撩了下,一瞬让韩净宣心跳失控加速。 想当然,贺兰刑身为吸血鬼,自然有听见对方突然因紧张、害羞,自然而然失速狂跳的心跳声。 就在贺兰刑那对深沉眼睛隐约转为幽深之际。 原本被突然桌边咚这种意外发展惊得呆住的韩净宣,立马回过神,假咳一声,尽可能让自己冷静、镇定下来的回应,「对、对的,我确实是有话问你。」 「咳—那啥,贺兰刑你对我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我『一觉醒来』后,整个人感觉像变成奥特曼,五感敏锐度增加、速度、能力与力量感等等,身体素质通通像被buff加成,加到满的模样。」 贺兰刑见他问起,没有隐瞒他的打算,于是立即说出,他之所以重新復活… 不,其实当时他跟少爷根本没死,还有一息尚存。 第399章 糹冬章,下 所以他『一觉醒来』, 顿时有股满血恢復,直接从人类变成奥特曼的感觉,看在其他人眼里, 确实如此。 贺兰刑讲到这里,语气略顿之余,继续说:「其实, 是因为我跟少爷一样, 在你们身上下了一种血契。 这种血契,也被我们贺兰家族称为伴侣契。 你不是吸血鬼,仍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但你能活得很久、很久, 也因这个血契, 你会变得更为长寿。 也就是说,我能活多久,我的伴侣就能活多久。」 贺兰刑话音刚落, 原本略带宠溺的口吻,随着那张无血色的英俊脸庞不自觉露出一抹温柔,转为认真的说:「你呢,你愿意成为我伴侣吗?」 韩净宣一听, 瞳孔骤缩, 表情震惊到无以復加,可以直接变成表情包了。 完全没料到, 自己会变成跟奥特曼一样,是与贺兰刑有关, 被他下了血契, 即伴侣契,所以… 「所以我们是伴侣了?!」 「是, 我们是伴侣了。」 贺兰刑微微点头,不自觉伸手抚了抚韩净宣耳后与侧脸弧度,一脸慎重的开口,「韩净宣、净宣…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韩净宣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整张肉嘟嘟圆脸不禁显得浮夸的露出震惊,伴随足以吞下一颗滷蛋的张大嘴。 随即贺兰刑趁韩净宣震惊到一度失了反应时候,双手托住他脸颊,倾身靠近。 韩净宣一瞬回神,眼睁睁看着贺兰刑那张让他心心念念,不知从何时起,在想到他时,他已经悄悄走进他心田,再也无法忘记的英俊脸庞,喉咙不禁干燥的滚了滚之余,眼睛睁得大大。 就在贺兰刑那张俊脸逐渐在韩净宣眼前放大,作势吻上他嘴瞬息,他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小宣,你确定要睁着眼睛,看我吻你吗?」 第788页 韩净宣一听,反射性的赶紧闭起眼… 等等,不对啊,为啥我要那么听话? 正当韩净宣意识到自己闭眼反应…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因为贺兰刑那张微凉嘴唇,已经覆盖住他唇瓣,带着小心与亲昵感的,亲吻他。 对贺兰刑而言,韩净宣身上总有股甜甜,像糖果的味道,和他萌萌外表一样甜萌。 但韩净宣认真执行,侦办案件时候,那种正经谨慎,又有敏捷身手,充满力量感,处处都是闪光点的感觉,很是吸引他。 渐渐的,他不自觉被拥有那种反差萌的韩净宣吸引,在对方率先告白后,他才意识到,原来—— 自己也已经喜欢上他。 对韩净宣而言,他早已被贺兰刑身上那种冷冷、酷酷气质吸引,加上卓越的电/脑技术,对贺兰法医始终如一的忠心等特质,无不吸引着他。 渐渐的,他被贺兰刑身上这些闪光点吸引—— 他最喜欢他身上总是带有淡淡的茶香气息。 此外,为了能多了解他,他还偷偷问过贺兰法医:贺兰刑喜欢什么? 原来贺兰刑喜欢喝茶,他最喜欢的生活方式,是泡杯茶,静静坐着,享受宁静氛围,或打开电视看肥皂剧。 贺兰刑竟然有这种反差萌!? 韩净宣在听见当下,差点噗嗤笑出声,不过也在得知对方有这种反差萌的生活方式后,对他的喜欢也变得更多了。 韩净宣高兴的不禁在心中大喊:愿意!我愿意成为你伴侣,贺兰刑—— ……… 「弦旭勍,从来都是你主动,连告白,也是你先开始。」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双眸,仔细看着弦狐狸那张俊脸,语气慎重,一字一句的开口,「我喜欢你,我是真的也喜欢你,弦旭勍。」 弦旭勍一听,喜不自胜,整张脸一瞬从冷静转为讶然失笑,随即想都不想的伸手抱住他。 贺兰初被抱住时,天生异色的双眸不禁讶异了下。 须臾,隐下讶异,高兴跟着爬上眼,同时回应的反手回抱住对方,无血色嘴角不自觉跟着上扬… 一开始,两人就像磁铁,相斥,看对方『不顺眼』,爱斗嘴,也不甘示弱,非争个输赢才行! 而且,贺兰初身为吸血鬼,但凡弦旭勍这个拥有吸血鬼猎人血统的后代站在身边,就会让他下意识出现像『过敏』的打喷嚏反应。 可后来,他们却像磁铁一样,『同性相吸』,连『过敏』般,打喷嚏的症状,也逐一减轻,最后完全脱敏,甚至喜欢上对方。 所以吸血鬼跟吸血鬼猎人的后代,根本不用套路化的争个你死我活。 「我跟弦旭勍…」、「我跟贺兰初…」 「直接跨过那种死板套路化的对立公式,闯出一条属于我们的爱情化学公式!」 (本文完…) 等等! 弦旭勍突然像想到什么,眼露好奇的出声,「大白兔子,你说你下在我身上的是一种血契。 那么你们贺兰家族的吸血鬼是如何初拥的?」 原本依然陷在齁甜齁甜氛围中的贺兰初一听,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一副无奈了都,脱声吐露,「你一定要在这时候问吗?」 果然是个气氛破坏者。 弦旭勍一脸正经八百的回应,「因为我好奇! 如果不问,无法继续跟你陷在甜甜、拥抱你。」 贺兰初顿时受不了的呵呵了声。 即便如此,他还是依言向他解释,关于血契跟初拥之间的不同之处,与如何初拥,才能变成吸血鬼… 一旦贺兰家族的吸血鬼决定,将一名人类初拥,让他变成吸血鬼,那么只要对被初拥者的左手腕划出一道血口子。 随着引领者喝下被初拥者的血后,引领者再划破自己的左手腕,将吸血鬼之血喂,给被初拥者。 须臾,在被初拥者因为引领者的血,感受到极大痛苦,亦即身体发生极大化学变化之后。 只要被初拥者能扛下那种全身向被撕裂的剧痛,就能顺利由人类,转化成吸血鬼。 贺兰刑就是这样被贺兰前家主,亦即贺兰初他爸贺兰霆,转化成吸血鬼的。 「喔——原来如此,这就是初拥啊。」 「没错,这就是初拥,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没有了。」 「没有就好。」 两人一连串,无语到会让人捧腹大笑的对话结束剎那。 贺兰初弦旭勍不禁看着对方顿时失了言语。 须臾,不知是谁先噗嗤一,两人不禁笑出来,彼方眼里倒映对方那张爱笑的身影。 (真,本文完) 第400章 番外 午后, 难得休息日。 向阳海滩。 大海辽阔,给人一种一望无际的松弛感。 几只海鸥,从天空飞越而过。 正逢假日, 海滩也有好几名游客正在玩水,小家庭的小孩嬉戏,在海滩上堆沙, 堆城堡, 或捡贝壳。 海滩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熠熠光泽。 每一小波海浪沖刷到海滩边缘时候,激起一层层雪白浪花, 自动形成舒服的白噪音, 唰唰唰声响, 不禁让人身心灵完全放松。 随后海浪缓缓退去,留下属于海浪们的痕迹,循环往復。 海上也有冲浪客, 正在冲浪,整个海滩不断发出欢乐笑声,好不热闹。 第789页 此时,贺兰初弦旭勍一前一后, 沿着海滩与海浪沖刷上来, 又褪去,逐渐形成的那条弯弯曲曲的弧线行走。 两人穿着同款休闲白衬衫, 白长裤,赤脚走在海滩上, 他们踩出的一道道足印, 在海浪沖刷下,一点一滴消失。 弦旭勍一脸深情的看着, 不自觉像个小孩踏浪的大白兔子,一想到待会要给出的东西。 不知怎么地,内心竟然莫名感到紧张。 弦旭勍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随即开口叫住他,「大白兔子。」 贺兰初一听,苍白无血色娃娃脸不禁流露开心微笑的,停下踩浪步伐,转身看他,「怎么了?」 弦旭勍试探般的开口,「我们算是在交往了吗?」 贺兰初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忍俊不禁,「要不然呢。」 顷刻间,对视的两人突然没了言语,两人之间有几步路距离。 一阵阵海风逐渐将两人白衬衫衣角吹起,发出细微声响,连两人头髮也被吹得有些凌乱。 弦旭勍看着那张他极为动心,早已离不开对方,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雪白的娃娃脸,喉咙忍不住滚了滚,组织言语后,才开口,「既然我们已经在交往,是不是也得有一对象徵我们交往的证明?」 贺兰初一听,眉头一挑,天生异色的瞳孔微微闪过异样,语带笑意,「所以你想要什么交往证明?」 弦旭勍摸向口袋,做出掏东西动作之余,伸出拳头到贺兰初面前。 贺兰初见状,眉眼微动,内心突然感到紧张,看着对方将握紧拳头转向。 随即手指一根根打开,将掌心的『交往证明』摊在两人眼前—— 两条同款红白交错的编织幸运绳。 贺兰初眼露讶然,「幸运绳?」 「没错,是幸运绳。」 弦旭勍声音随着他走来贺兰初面前,继续说:「你一条,我一条,象徵我们交往的证明。」 贺兰初听着他像在宣布主权般的说话声,眉眼笑痕不自觉加深。 ……… 两人慎重的为彼此戴上那枚同款编织幸运绳后,下意识对视之余。 贺兰初主动伸起手,弦旭勍见状立即做出回应—— 彼方属于不同体温,一个透着微凉、一个恆温的修长手指,随着指缝与指缝交错而过,握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下意识的往同一个方向,继续沿着海滩边缘往前走动。 两人沐浴在阳光下,连牵在一起的双手,也随影子被拉得长长。 突然,贺兰初手指一紧,与弦狐狸牵住的手自然顺势拉住对方。 弦旭勍感受到两人手指传来的那股,阻止继续向前的力道时,下意识一停。 并看向大白兔子,表情闪过一丝问号。 一墨黑,一深紫瞳孔对上那对饱含温度的深色眼睛瞬息。 贺兰初突然有股想吻弦旭勍的冲动,油然而生。 而他也确实实际行动。 那只原本与对方牵在一起的手指微微抽离,眼神一眨不眨直勾勾盯着弦旭勍。 一股似有若无的暧昧气息,逐渐从两人周围蔓延开来。 弦旭勍见状,立马感受到什么,双眼闪过一丝幽深,不禁有股被触动般的感受,从心头泛起阵阵涟漪。 正当贺兰初微微抬头,双手托住弦旭勍侧脸,越靠越近,无血色娃娃脸逐渐在他眼前放大。 那双异色瞳孔,忍不住定格在他那张微微抿着,令他心动,想靠近亲吻的唇瓣,伴随一股浓浓暧昧气息,继续从两人之间发散。 与此同时,弦旭勍也因大白兔子作势吻他的动作,喉咙不禁发干的滚了滚,忍不住微微闭起眼,也试图回应对方剎那。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突然闪过狡黠。 原本应该落在弦旭勍嘴唇的亲吻,竟然蜻蜓点水的,直接擦过他唇角。 随即在弦旭勍尚未出现任何反应之前,很是调皮的,往他脸颊印上一吻。 噗嗤—— 「你被我整到了! 弦狐狸,这是整人啊。」 贺兰初霎时被自己『整人』行为逗乐,不自觉哈哈笑出。 至于,弦旭勍在感受到大白兔子原本应该是要吻他,结果那道颇为暧昧的吻,却直接擦过他唇角。 同时往他脸颊深深落下一吻后,不禁让他意识到,这是属于贺兰式的捣蛋整人行为,眼睛下意识睁开。 跃入眼帘的是—— 大白兔子那张笑得毫无包袱,神情格外轻松自在,也足够萌哒哒可爱的笑颜。 看着对方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苍白如雪的皮肤,削瘦身形,柔软黑髮,配上那张娃娃脸,与天生异色,不禁折射熠熠光彩的瞳孔。 整个人就像个意外落入凡间,专属他一人的吸血鬼王子。 弦旭勍感到无奈之余,脸上却不自觉露出一抹笑纹,眼神充满宠溺的看着他,不禁开口,「贺兰初,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贺兰初一听,微微点头,「嗯,我也会一直你身边。」 须臾,两人抱在一起,沉浸在这一刻只有彼此的小世界中。 海边天际如水洗过,照亮整个天空的阳光,将站在海滩上的两人影子拉得长长。 直到弦旭勍手机震动响起。 「餵?」 来电者是韩净宣恭敬开口的声音,「弦长官…」 第790页 同时,几乎不差分毫,贺兰初手机也立即传来震动,来电者是贺兰刑。 「餵刑子,怎么了吗?」 「少爷…」 两人手机一端的韩净宣、贺兰刑声音,不约而同出声,「弦长官抱歉,你的休假要结束了…」「少爷,你的工作来了…」 「有新案件发生。」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表情一瞬转为正经,下意识看向对方。 「贺兰初…」「弦旭勍…」 「我们快走吧,有新案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