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在瓜田里蹦迪》 第1章 他拿着她的银子养外室 沈浮浮回家了。 听说她是沈相府流落在外的血脉。 于是刚刚从植物人状态醒来的沈浮浮就被寻上来的沈家人带走了。 于是…… “大家伙快来看看咧,小店刚进了新货《达官贵人的八卦大全》!” “你想吃的瓜我都有,快来买啊!” 马车吱呀吱呀的行走在热闹的街市上,车里传来路边摊贩的吆喝声。 沈浮浮好奇的掀开帘子往外头看了一眼,朝着说达官贵人八卦的那个摊贩看了过去。 八卦? 想吃的吃瓜都有? 这么刺激? 不会被达官贵人嘎脑袋吗? 些许,沈浮浮放下帘子,看着自己面前空气中浮着的一本书。 《世界缝补合集大全》。 算了算了,这本书里面的瓜也挺多的。 自己就有免费的瓜吃。 不需要去找那些注水瓜。 如果有人看到的话会觉得很惊悚。 因为沈浮浮的面前什么都没有。 可是,沈浮浮却对着空气做出了翻书的样子,而且还看的一脸津津有味。 像是撞了邪。 车轱辘撵在小路上,“吱呀”的一声停下来了。 帘子从外面被人掀开。 “小姐,沈相府到了。” 丫鬟小桃看不到空气中浮着的那本大书,她只能看到相府刚刚找回来的小姐沈浮浮对着空气中做出翻书的动作。 很惊悚。 小桃心里嘀咕道,这乡下刚刚找回来的小姐该不会撞了什么邪了吧? 怪怪的。 回头和管家说、说一下。 沈浮浮没有错过小桃那个恐惧的神情,但是她没把这当回事儿。 在这个世界上有五个大陆,最外边的四个归四个帝国管,其中若干个小国。 四个大陆包围之中的大陆就是修仙圣地——中央大陆。 上面有普通的百姓,还有修仙界宗门。 但是中央大陆的人很少外出,与其他四个大陆相连,但它的通行证难得,所以在其他四个大陆很少见到,其他人的第一反应看到沈浮浮的动作也是以为撞邪。 沈浮浮之前就跟个老头学了点三脚猫的仙术,刚好能拿出来说道说道。 马车吱呀吱呀的停下了,停在沈丞相府的门口。 沈浮浮在小桃的搀扶下跟着管家前往大厅。 在大厅门口,管家停下脚,那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沈浮浮:“小姐进去之后懂点规矩。” “相府里面均以夫人的命令为尊。” “别把乡下来的粗俗带进来。” “惹怒了夫人,没有你好果子吃的。” 沈浮浮左耳进右耳立马就出,没在意管家的话。 她待在乡下,刚刚醒来,田园生活也过得好好的,却突然有人上门说她是沈相爷流落在外的血脉。 而且还跟沈浮浮说,她娘怎么怎么样勾引沈相爷,沈相爷对夫人一心一意,却耐不住她娘下了药,然后来了一发,怀上了她,接着像话本上那样阴险的带球跑,企图日后用孩子威胁沈相爷。 狗血且离谱。 不过也难怪了,沈浮浮他们本身就是在一本书里。 沈浮浮是个穿书的。 沈浮浮一睁眼的时候,她的手指就紧紧的拽着本《世界缝补合集大全》。 然后翻开的第一页就是沈浮浮自己的大头像。 下面就写着—— 沈家庶女沈浮浮。 沈浮浮穿的书叫做大夏第一赘婿。 主角是沈浮浮的那个便宜老爹。 就和书名一样,那个便宜老爹是个实打实的凤凰男,靠着入赘攀上了一个郡主,明面上对郡主一心一意,然后往上爬,实际上背后不知道养了多少门小三小四。 就连沈浮浮被找回来也只是为了成全她那个便宜老爹往上爬的路。 便宜老爹的原配朝阳郡主她娘家所有人都从前线退了回来颐养天年,不再掌权,他向上爬的路边受到了阻碍。 他那便宜老爹找沈浮浮回来是为了试探他的妻子,看看妻子对他私生子的态度,再做出一副情深的模样,看看能不能把他在外面的私生子全接到府里面去。 顺便利用这个便宜女儿嫁个好人家,给自己铺个路。 高堂之上,沈浮浮的便宜老爹和他的娘子朝阳郡主正在端坐着。 “你就是沈浮浮?”面容绝色,略带一股英气的女子居高临下的盯着沈浮浮。 沈浮浮毫不畏惧的抬头,目光直视:“小女便是沈浮浮。” 沈夫人朝阳郡主,夏朝阳有些欣赏的看着沈浮浮。 虽然说沈浮浮娘亲不是好人,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但是这小姑娘长的倒是挺好的。 不畏权贵。 “你倒是不为所惧,很不错,不愧是我沈家儿女。”夏朝阳刚说了一句,就听到耳边骤然响起一道声音。 【那倒是,我是谁?我可是沈浮浮。】 【不过你这便宜老娘也不错。】 【就是人傻了点。】 夏朝阳心中惊悚,一双细长的柳眉紧紧的拧着,她惊恐不定的盯着笔直的站在高堂之中的女子。 沈浮浮不明白夏朝阳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不过她脸上的表情收拾的很好,一脸乖巧,眨巴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沈夫人。 【还死的早了点。】 又来了。 那个声音又来了。 夏朝阳猛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沈浮浮。 沈相爷不明所以:“夫人?” 沈浮浮之前说过话,夏朝阳认得出那道声音。 那段声音分明是沈浮浮的,但是—— 夏朝阳坐在上面,底下看的一清二楚,她自然看得到。 沈浮浮她分明没有张嘴。 那是什么? 妖怪? 邪祟? 还是仙门的弟子? 夏朝阳面色不动如山,她缓缓的坐了下来,只有一双细长的手搭在茶杯上,手背青筋凸起的动作才显示了她内心的惊吓。 夏朝阳竖起了耳朵,还想再听个仔细。 【让我看看你的名字。】 【夏朝阳?】 沈浮浮面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心里反复念叨了这两个字,突然之间眼光一亮。 空气中忽然出现了一本大书《世界缝补合集大全》。 不用沈浮浮做动作,那本书自觉的翻到了夏朝阳那页。 夏朝阳,大夏朝的朝阳郡主。 父亲是镇国大将军,母亲是先帝的姐姐,大夏的镇国长公主,名门贵族。 因为父亲是大将军,所以夏朝阳自幼习武,是个不爱红妆、喜爱刀剑的巾帼女子。 可是瞎了眼,生在了男频文,成了那一届探元就是沈浮浮那便宜老爹的妻子。 成了便宜老爹的衬托。 故事发生在把沈浮浮领回来之后,夏朝阳信了老爹所给的下药说辞,心情抑郁,而且便宜老爹和她越来越疏远。在亲生儿子病逝之后,朝阳郡主便想常伴青灯古佛,为儿子祈福。 所以两人顺理成章的提出了和离,这下方便了便宜老爹打着深情人设,把自己在外的私生子全部接了回来。 说是无欲再娶,只想收养几个孩子,为国家培养人才。 说是收养,说的好听,其实不过是换个借口,把自己在外的私生子全部接回来罢了。 表面上府里一个女子都没有,实际上啊,美女如云,今天和这个小三看看,明天和那个小四睡睡。 假,太假了。 典,太典了。 沈浮浮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 朝阳郡主人是真的傻呀! 凤凰男的话也相信。 “夫人你知道的,除了你我谁也不爱。只是,只是浮浮她是我的血脉,我不忍让我的血脉流落在外,毕竟她母亲已经去世了,她一个人在外孤苦无依呀。而且她母亲的错也累不及她呀,就让她回府吧。” 沈相爷低眉顺眼的给夏朝阳顺气,然伸出手给她捶着肩膀,脸上一副不忍的神色。 朝阳郡主忍下心中的惊悚,又看看这个有胆量的小姑娘,又想想刚刚听到的东西。 把人留下来的话,才能好好的研究刚刚听到的是什么。 朝阳群主这般想着,刚要应下沈相爷的话就听到刚刚的那段声音再度响起。 【不是吧?不是吧?那么英明的一个奇女子竟然就信了便宜老爹说的话。】 夏朝阳没听懂。 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自己夫君说的话还有假不成。 【朝阳郡主,我应该是称作嫡母的吧。】 【嫡母不知道凤凰男老爹在背后拿着她的银子养了好几处姨娘吧?而且还有几个儿子等着她儿子死了之后,光明正大的入住,继承相府吧?】 朝阳郡主听着这话,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她是爱夫君不错,但是她最重要的命根子是她那病弱的儿子。 沈浮浮说什么? 这个从乡下接回来的女孩她说什么? 自己最重要的儿子死了? 而且她的夫君还在外面养着好几个儿子,就等着她儿子死? 夏朝阳垂下眉,敛下了眼中洪波万丈的情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夏朝阳没有全信沈浮浮的那些话。 毕竟自己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就很怪异,二来沈相爷是自己的夫君,她总不能因为别人的三两句心声就怀疑自己的夫君吧。 当然她也不会不信。 她会派人去调查,不是真的就好,如果是真的—— 夏朝阳放下茶杯之后,死亡视线看向了一边旁若无知的凤凰男老爹。 沈相爷见夏朝阳看过来还乐呵的冲着她一笑。 朝阳郡主收回了目光。 夏朝阳没有信沈浮浮那些话,但是她会派人去查查沈浮浮心中所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 夏朝阳看了看一直没有张嘴的沈浮浮,心中明了。 那些大概就是沈浮浮的心里话。 俗称,心声。 因为那些声音响起的时候,沈浮浮的嘴没有动过一丝一毫。 开口时朝阳郡主已经把心中的思绪都给藏好了:“冉嬷嬷,把浮浮带下去,安排到我身边的院子里。” “再带她去浮生阁,做几件上好的衣裳,免得落了我们沈府的面子。” “沈浮浮,以后你就把这当成你的家一样,安心住着吧。” 沈浮浮的眼睛大亮。 不愧是好娘亲。 不愧是奇女子。 浮生阁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皇家贵族做衣裳的地方。 千金难买,一件难求。 衣服质量好的,而且款式新的,举世闻名。 沈浮浮心里乐呵的不行。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娘。】 【可惜呀,就是最后战死沙场,也香消玉殒了。】 第2章 第一次做人,衣服不穿也罢 嗯?朝阳郡主刚听了沈浮浮的夸夸脸上浮起的笑,然后脸一僵。 什么东西? 最后自己死了? 怎么死的? 战死沙场? 朝阳郡主万分期待,想等着沈浮浮继续说,但没想到沈浮浮已经停止了。 【走走走,赶紧去选院子,我要去看看浮生阁千金难买一件难求的衣服长什么样。】 【配不配得起这个价位?】 想着,沈浮浮迫不及待的跟着嬷嬷出去了。 走,走走,看衣服去了。 徒留朝阳郡主急切的盯着沈浮浮的背影。 一双美眸哀怨的快要凝出水来。 沈相爷看着朝阳郡主这副模样,迫不及待的试探:“夫人,你这是?” “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浮浮,我就把她安置得远一点,免得扰了你的眼。” “你没必要委曲求全的。” 听到这话,朝阳郡主这才收回自己炽热的视线看了一眼沈相爷,她听到了沈浮浮的心声以后,现在看着沈相爷那是哪哪都不顺眼。 虽说她告诉自己要信任沈相爷,但此刻还没有查实,夏朝阳也没有和沈相爷温存的意思了。 夏朝阳只是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没有不喜欢。” 一把沈相爷打发走,夏朝阳就立马派自己身边的人去调查了沈相爷是否在外面养了好几个儿子。 “晚风,去查查。” 幽暗的房间里,朝阳郡主半手扶着脑袋,闭着眼坐在高台之上。阴影照在她的脸上,平白无故的生出了几十分晦暗。 夏朝阳现在在等一个结果。 这乡下来的姑娘的心声,是真是假? 还是有妖邪在作祟, 打算离间他们恩爱的夫妻。 夏朝阳不敢相信与自己相爱多年的相公一直在伪装。 不敢相信明面上对着自家病弱儿子非常溺爱的相公竟然一直暗地里盼着他死。 所以她万分期待自己听到的沈浮浮的心声是假的。 沈浮浮跟着朝阳郡主的心腹嬷嬷来到浮生阁,她一进去就被满目琳琅的衣裳给迷花了眼。 好看,好看,太好看了。 这款式新的,沈浮浮上手这件摸摸那套摸摸,两只眼睛都要放射出激光了。 太好看了。 布料摸起来也特别的舒适。 要素雅的显着很素雅却又不寡淡,摸起来却又很舒服,轻飘飘的,仿佛没有穿一般。 要奢华的隆重大方,穿在身上或者说摆在那里就一显富贵之气。 千金难求,果然配得上。 沈浮浮已经迷失在了这些满目琳琅的衣裳之中,这件摸摸,那件看看。 嬷嬷看了一眼:“小姐想要哪几套?” 沈浮浮听了,没有说话,她谨慎的翻过衣裳后面的牌子。 衣裳上后边的木牌上写着:1000两。 沈浮浮顿时目瞪口呆。 手里的牌子都拿不稳了。 她双手捧着那个木牌子,眼神虔诚。 1000两。 我靠,一套衣服这么贵的吗? 果然是千金难求。 沈浮浮顿时讪讪的放下了衣服。 1000两的衣服她穿不起呀。 沈浮浮又左右看了几个,每一件的衣裳都是在千两以上,最低的就是她刚刚看的那一个1000两的。 【这衣服这么贵,谁买得起呀?】 【1000两白银,都够普通人活一辈子了。】 【1000两白银能买多少亮晶晶的东西?算了,第一次做人,这衣服不穿也罢。】 沈浮浮张嘴,“算了吧,这里的衣服我都不喜欢,我乡下带来的倒是挺好的,回去吧。” 嬷嬷看着这个动作有些拘谨的小姐,她懂了。 于是嬷嬷就成了沈浮浮的嘴替,“把我们小姐刚刚摸过的衣服全给包起来,送到沈相府里去。” 沈浮浮目露震惊。 大方,太大方了。 说完嬷嬷看向沈浮浮,脸上端着,“夫人说了给你选几套就是选几套,不能丢了沈府的脸。” “毕竟以后你就是沈府的小姐,虽然夫人没说,但我希望你不要把乡下的小家子气带过来,该花花,该用用。” 娘啊! 有钱就是娘。 朝阳郡主就是我的亲娘。 此时三楼的vip私密包间里面。 一个脸色微微苍白,嘴唇更白的男子倒茶的动作一顿,茶水瞬间顺着茶杯溢出到了桌面上。 “沈兄,你这是怎么了?” 被称作沈兄的人没有回答他,仔细的倾耳想要再听一下刚刚的那一道声音。 是谁? 这间私密包间里面隔音极好,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 这里头只有他和对面的男子,按理说不会出现第三道声音。 可是刚刚就出现了三道声音。 是一道女声。 活泼有力。 他凝着眉仔细听,可是没有听到了。 没有再听到,他正要抱歉的对面前的人一笑,就听见刚刚的那道声音再度响起。 【朝阳郡主,你可真是一个十足的好娘亲啊!可惜呀就是被凤凰男老爹骗的团团转,命都差点丢了。】 【谁能想到你在战场上用兵如神,下了战场就如同傻子一样,被一个凤凰男给攀上了呢,还耍的团团转。哎。】 他脸上抱歉的笑容一顿,紧接着手里的力气变大,陶瓷做的茶壶在他的手里“砰”的一声碎成了粉末。 他面前的男子惊呼:“沈兄?!” …… 沈浮浮带着满载的收获回到了沈府,一回到沈府就感觉到沈府的气息变得不对。 丫鬟们神色匆匆。 还有几个门卫脸上带着肃静的神色。 沈浮浮一顿,然后抬头望天,沈府的顶上盘着一大朵乌云。 眼看着风雨欲来。 象征着不好的事。 沈浮浮动了动右手的拇指,掐指一算。 她那便宜渣爹要倒霉。 再看看急匆匆的丫鬟,神似肃静的侍卫。 这是怎么了? 沈浮浮的左眼皮不停的跳着,预兆着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自己的眼皮跳的这么厉害,肯定是与自己有因果的人有关系。 最好是渣爹暴毙。 沈浮浮这般想着,欢快的拎着东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府中怪异的气氛持续了几日,这些都与沈浮浮无关。她乐呵呵的躺在床榻上,吃着达官贵人的八卦。 直到朝阳郡主身边的侍女上门才打破了这个平静。 朝阳郡主旁边的侍女晚风朝着沈浮浮施施的来了一礼:“小姐,夫人有请。” 晚风不明白。 为什么夫人会对这个姑爷在外面的人那么看重。 明明夫人那么讨厌姑爷的私生子,私生女什么的。 知道姑爷在外面背着她,拿着她的银子养了好几处外室的时候还大发雷霆来着。 夫人眼里一下也揉不得沙子的。 怎么这下这个沙子夫人就疼爱有加? 夫人有请? 她的亲娘亲来找她了。 这回又是什么好事? 不怪乎沈浮浮那般想到,主要是这几日沈浮浮在沈府里面吃的,喝的待遇都顶顶好的。 南边千里快马加鞭送来的荔枝,夫人会让旁边的侍女送过来一份,宫里赏赐的上好的段子,夫人也让人送过来一份。 像这种示好,比比皆是。 弄得沈浮浮一头雾水。 自己什么也没做。 而且还是夏朝阳相爱的人在外面流落的血脉。 沈夫人怎么会如此大度,对自己这般好? 沈浮浮本性通彻,能够看通人心,自然知道夏朝阳对自己是没有坏意的。 难不成打算对自己好,捧杀自己? 沈浮浮看着手上实打实落到的好处,捧也没事儿。 这样子的捧杀多来点。 第3章 他是好哥哥 沈浮浮在晚风的带领下顺利来到了大堂。 一进大堂沈浮浮就感觉到了堂内的气氛非比寻常。 紧接着她就看到了她的便宜老爹正衣衫褴褛的跪在地板上,脸上还陪着笑。 看样子事发时是被沈夫人从床上一脚踹下来的。 再看看沈夫人夏朝阳,她一脸的冷漠,浑身散发着不可靠近的气息,隐约的还透露着些许的茫然无助。 沈浮浮不懂,沈浮浮朝着夏朝阳来了一礼。 “浮浮见过沈夫人。” 【这是怎么了?便宜老爹惹老娘生气了吗?】 朝阳郡主听到这句心声,故作开心的朝着沈浮浮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疲惫,“你既然是沈府流落在外的血脉,我看你又有缘分,你便唤我一声娘吧。” 夏朝阳旁边的侍女回来后,她一夜未眠。 夏朝阳没想到她的夫君正如沈浮浮心声所说的那样,拿着她的银子在外面养了好几处的妾室。 而且好几个妾室都带着儿子,沈相爷每次说忙都是在外面私会那些外室,并给那些外室和儿子许诺,等府里的儿子死了之后就把他们接回去,继承相府。 这让夏朝阳感到心寒。 而沈浮浮在这其中用心声提醒了自己,让自己看清了枕边人的真面目。沈相爷又不是个好的,沈浮浮这么单纯留在沈相爷的身边难免会受到迫害。 毕竟沈浮浮的心声可是个心腹大患。 夏朝阳不知道除了自己是否还有其他人能够听见,因为目前看来只有自己能听见。 如果还有其他人的话,他们说出去了对沈浮浮很不利。 而沈相爷这个唯利是图的,恐怕会直接把沈浮浮推出去。 只有自己能护下一二。 所以不如让她认下自己,自己好好对她,报答她。 夏朝阳看着这丫头越看越喜欢。 虽然说沈浮浮是沈相爷的血脉,但那品性一点都不像沈相爷。 沈浮浮抬头眼睛明亮,果然就知道夏朝阳这些天的示好并非没有所图。 只是她没想到,夏朝阳图的是自己。 沈夫人果然眼光明利,一眼就瞧中了我这天选之子的身份。 这不赶着上来认她做女儿了。 好,好好。 她看夏朝阳英姿飒爽,人也干脆利落,光明磊落,与自己甚是有缘。 这个娘亲她认了。 生怕夏朝阳反悔,沈浮浮立马说:“娘!” 这一声“娘”声音清脆,落地有声。 叫的那让朝阳郡主心花怒放。 “好好好,好孩子一边坐着去。” 沈浮浮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一双黑色的小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一直跪在地板上面色落魄且带着讨好笑的便宜老爹。 【不对劲啊。】 【便宜老爹不是怪会伪装了,平时伪装出一副听夫人的命,唯夫人最大,以夫人为尊,怎么惹人生气了?】 【难不成是便宜老爹在外面养了好几个外室,而且还盼着自己亲生儿子死,打算扶私生子上位的事情暴露了?】 沈浮浮左思右想,如果是暴露了最好。 毕竟现在夏朝阳可是她罩的了。 【便宜老爹是暴露了吗?如果他没暴露的话我该怎么不动声色的提醒娘呢?】 听到沈浮浮的这几句心声,朝阳郡主心中略微有点安慰。 然后夏朝阳看向沈相爷的目光里面更带着死亡凝视。 瞧瞧,一个与自己并无血缘关系的人,你对她是一点好处,她便从心底里面念着你的好。 可怎么有的人,你从少年扶持他到中年,对他数不尽的好,家中的事认真替他操劳,老母替他孝顺。而他却想着怎么算计你。 夏朝阳看着沈相爷心中越发的寒冷。 自古书生多薄情。 怪不得嫁人当不嫁书生。 沈相爷被朝阳郡主的目光看着背后一凉,但仍不知发生了什么。因为他听不见沈浮浮的心声。 所以他朝着夏朝阳憨憨的一笑,心中有点心虚。 “夫人?” 朝阳郡主不悦的闭上眼睛,“别叫我夫人。” 沈相爷不知所措的摸着鼻子,被夏朝阳冷呵的一声后越发的茫然无助。 他脸上的神情很是无辜,他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了夫人。明明最近他也挺和夫人相爱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通报:“夫人,相爷,少爷回来了。” 沈浮浮听到这声少爷便想起了书中说的朝阳郡主的病弱儿子。 小厮话音刚一落,一道脚步声便朝着大堂里面接近。 伴随脚步声还带着几声咳嗽,看得出来主人身上略微带着点病。 沈浮浮好奇的朝着大堂门口看过去。万众瞩目之下,沈府唯一的病弱世子终于登了门。 他身上穿着一身浅薄的蓝衣,炎热的夏天他的肩上还披着一件厚厚的袄子披风,脸色苍白,一副林黛玉扶风之姿。 好像一阵大风吹来他就扶不住东西,会被吹走似的。 很弱,很病弱。 怪不得在书里面英年早逝。 “咳咳……见过父亲,母亲。”沈长岁一进来目不斜视,见到自己的父亲跪在地板上,他也没有什么惊讶。 仿佛早已司空见惯。 自己的父亲母亲恩爱是大夏闻名的。 朝阳郡主看着自己这个病弱的儿子脸上终于露出了更加真实的笑容,等沈长岁请完安之后就让沈长岁坐到了一边去。 落座后,沈长岁的目光在大堂里面转了一圈,停留在了一旁陌生面孔的沈浮浮身上。 虽然最近他一直在国子监读书,并未回过家。但是他有听说,父亲有一个流落在外的血脉被找回了家。 娘亲让小厮把自己叫回来时,说是家庭聚会,那么这个陌生面孔应该便是那位乡下找回来的姑娘了。 这个流落的血脉听父亲说是那个下三滥的女子用药造出来的,明明他应该对沈浮浮生出厌恶。 可是—— 沈长岁现在看着那个陌生好奇的面孔,心中却生不起一丝厌恶,反倒对着沈浮浮好奇的脸面生出了一丝好感。 于是,沈长岁友好的对着沈浮浮一笑,“娘,这位便是找回来的妹妹吧?” 朝阳郡主点头称是,称自己现在待她如亲女儿,日后你们兄妹就好生相互扶持。 沈长岁目露惊讶。 原来不只是娘亲对这个父亲流落在外的血脉心有好感。 “早听妹妹被找回来了,日后我们定会相互扶持,我回来的急,身上并没有准备什么见面礼。如此便把我的贴身玉佩给予你吧。” “这个玉佩可在大夏各地的钱庄取钱,每月三万两,少了点,还望妹妹不嫌弃。” 一边说着沈长岁一边伸手掩住了嘴唇,闷声咳嗽了几声,另一只手挥了挥。 身后紧跟着沈长岁的小厮便懂了他的意思,从身上摘下了他的玉佩,然后走到了沈浮浮的面前双手递上。 沈浮浮看着这个玉佩,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爱财,爱财。 沈浮浮就是个爱财的性子,看到发光的,晶莹的,亮闪闪的东西就走不动道。 钱虽然不是亮闪闪的。 但是它能买金光的泛着光的东西。 沈浮浮很喜欢。 因为她总觉得自己养了一个很喜欢金银珠宝,闪闪发光东西的小宠物。 沈浮浮接过玉佩,朝着沈长岁腼腆的一笑:“谢谢兄长。” 沈浮浮手中反复摩挲着那个晶体通亮的玉佩,心中呜呜的感动着。 【朝阳郡主母子都是什么绝世大好人呐,一个说是把我当亲女儿,各种好处往上贴。一个说是把我当妹妹,贴身玉佩都给我了。】 【不是每月三百两,是每月三万两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哥哥,我爱你。】 第4章 他死后鞭尸 沈浮浮在内心化成了一只尖叫鸡。 她疯狂的尖叫着。 对面的沈长岁目光闪烁着,就是这道声音,他又听见了。 他目光在大堂里面不动声色的扫着,在座的任何人脸上都没有出现什么异样,这道声音好似只有自己能听到。 他的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沈浮浮的身上。 耳边尖叫的声音,慢慢的和面前和沈浮浮刚刚腼腆娇羞的声音贴合在了一起。 一模一样。 只不过是一个尖叫激动,一个有些腼腆,像是内向。 但本质声线都是一致的。 嗯,是这个新来的妹妹。 为什么? 她的嘴没有动。 这般想着沈长岁的坐姿不动声色的坐直了一点,有一些戒备的看着这个妹妹。 坐在上方的朝阳郡主把底下的一切小动作都尽揽于中,坐的高自然看的多。 夏朝阳看见沈长岁那个眼神,自然也发现了沈长岁能听到些什么。 心中更加谨慎。 原来不只是只有自己能听到浮浮的声音。 夏朝阳:“长岁。” 沈长岁听到母亲的呼唤,朝着母亲看过去,一边看一边又紧接着咳嗽了好几声。 刚看过去就看到慈祥的母亲冲着自己摇了摇头。 然后, 趁沈浮浮的注意力全在手上的玉佩上,并没有注意这边,夏朝阳竖起一张竖着放在了嘴中面,示意他不要说话。 十月怀生,母子连心。 沈长岁自然明白母亲的意思。 沈长岁按捺下了心中淡淡的疑惑,温和的看着对玉佩爱不释手的沈浮浮。 既然母亲说没有问题,那便是没有问题。 沈浮浮并没有注意到朝阳郡主和沈长岁母子之间的交流,只有在下方的沈相爷注意到了。 沈相爷心中疑惑,这娘俩到底背着自己有了什么秘密? 难不成自己养在春香苑的人被发现了? 不,朝阳郡主那么傻,是绝对不可能发现的。 沈相爷心中笑着,朝阳郡主到现在还以为他深爱着她呢。 男人怎么可能只拥有一个女人呢? 也不想想,一个从小习武,一点也不懂得温柔惬意的女子怎么会一直讨人喜欢。 沈浮浮握住手中的玉佩,对它卿卿我我了也好一会儿之后,这才体体贴贴的把玉佩给贴身收好。 这可是三万两。 在这个朝代,在这个时代,大户人家、皇亲贵族家里面的小厮侍女们的月银才六两,少爷小姐们的零花钱也就几千几百两,而她每个月就有三万两。 她发达了。 可以买很多闪闪亮亮的东西了。 把玉佩收好,沈浮浮这才把目光移向沈相爷。 她想,朝阳郡主母子对自己那么好,自己也不能狼心狗肺的。 她看向沈长岁,沈长岁对沈浮浮殷勤感激的目光看的一抖,怎么了,难不成是不喜欢,还是每个月三万两太低了,要不? 提一提额度,把它涨为六万两。 就在沈长岁心中疑惑的时候,那道令沈长岁之前猜疑不断、苦苦追寻已久的声音再度出现了。 【可惜了,兄长那么帅气的一个人本不该英年早逝。娘胎里带病都怪便宜老爹,要不是他在外面养的小娘使了银子让身为亲戚的管家下药给娘,使得本该足月健康的兄长早产,体弱多病。】 【不然这么好的哥哥怎么会英年早逝?】 【渣爹明明想往上爬,却放着一个商业奇才不要。渣爹,你糊涂呀!】 沈浮浮的内心略显忧愁,朝阳母子两个人怎么就这么被便宜老爹利用的彻彻底底的呢。 而且,看着沈长岁,沈浮浮更忧愁了,连带着表面上也不由得叹出了一口气。 沈浮浮又看向坐在上首的朝阳郡主,面孔精致,略带英气,感觉一副英明神武的样子,可头上却带却写着好骗来骗。 再看看沈长岁,面色苍白,落柳扶风,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好像老狐狸,天下绸缪静握于手中,可是头上却写着肥羊来宰。 沈浮浮:“……” 沈浮浮摇头。 这俩都是一脉相承的傻呀。 怎么不多怀疑一点? 这位兄长是真的能赚钱,未及弱冠便已靠自己的能力拥上万家产。 而且把生意做到了大夏的上上下下,只可惜 便宜兄长英年早逝之后,这财产全便宜了便宜老爹的私生子。 私生子们拿着财产,到处挥霍,出入柳巷,买凶杀人。 够普通人活了三大辈子的财产就这么被他一辈子败光了。 沈长岁一辈子的心血都这样毁了。 惨啊,惨! 想到沈长岁的结局,沈浮浮的目光带上了一丝悲痛。 那么多钱够她买多大多少个珍珠了? 沈长岁不动声色,脸上依旧微笑着,只是他藏在袖子内的手慢慢的拽紧了。 这个妹妹在心里面说是什么? 父亲那么爱娘,怎么可能会在外面养了外室?家中大事小事都是娘做主的,而且管家也是娘带进来的,怎么可能会背叛呢? 就像沈长岁是朝阳郡主的命根子一样,昭阳郡主也是沈长岁的底线。 不过以后他的底线上多加了一个沈浮浮。 沈长岁没有提出质疑。 因为朝阳郡主刚刚示意过让他不要出声,这证明娘也是能听得到的。 所以沈长岁看向自己的娘亲,看过去就看见朝阳郡主正死亡凝视着跪在地板上的父亲。 一看到朝阳郡主的视线一过来,沈相爷便脸上陪着笑。 “夫人,夫人,我知道错了。” 沈正元脸上陪着笑,脸上的褶子全堆在了脸上,“夫人,夫人,孩子们都在呢,我们晚上房间里慢慢跪,好吗?” 朝阳郡主一双黝黑的眸子静静的盯着沈正元,沈正元被夏朝阳那个眼神看的背后发凉。 夏朝阳对沈正元的这份态度令沈长岁感到惊疑不定。 难不成妹妹心中的话说的是真的? 表面上和娘亲恩爱的父亲,背地里养了好几个姨娘? 沈长岁看向沈相爷的脸上冰冷一片。 他看到沈浮浮站了出来。 沈浮浮都快已经要忘了沈正元了,此时听到他出声才想起来沈正元这么个人。 总算想起沈正元还在地板上。 他们一家三口还上聚会上还多出了一个多余的东西。 浮现在沈浮浮面前半空中的书上无风自动的翻了几页。 随即沈浮浮瞪大了眼。 什么? 【渣爹现在被罚跪,认为丢了很大的脸,日后会在娘死后找回场子来?】 【娘和兄长死了之后,他还要把他们俩的尸体给挖出来五马分尸,进行鞭尸,然后喂狗?】 沈浮浮不可置信,【这也太没有道德了吧,说到底还有夫妻情分在身呢。】 夏朝阳听着这道心声,面色更冷了。 而沈长岁脸上微微眯起了一双眼睛,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眼底都是冰冷的深渊。 这父亲,不要也罢。 第5章 你为什么不反思一下自己 沈浮浮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刚刚热乎到手的玉佩,三万两。 那么好的娘,那么好的兄长,不应该落得这么惨的下场。 【我要站出来揭穿这便宜老爹的真面目。】 沈浮浮面带正义,一脸凛然的站起来,然后“扑通”的一声跪在了沈相爷旁边的地板之上。 这一声掷地有声,震耳欲聋。 沈浮浮这动作使的沈相爷惊吓到,他扶着胸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孩子干什么? 紧接着,就见沈浮浮双手紧紧地拽住便宜老爹的手,目光闪烁着,言辞激动着: “爹爹,兄长都给我送见面礼了,其他几位兄长送些什么呀?” 沈浮浮天真腼腆的冲着沈正元问道。 沈正元眼睛不自觉的瞪大了,手心里冒出了一点汗,他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本来夏朝阳刚刚突然发难就已经令他心虚的了,这个时候沈浮浮再来这么一些话。沈正元就更加心虚了。 因为沈府里面沈正元和夏朝阳就只有一个儿子,就是沈长岁。 那么同理可证,沈浮浮就只有一个兄长。 可现在沈浮浮却突然说了其他几个兄长。 以夏朝阳的八窍玲珑,指定能从中听到出什么。 沈正元慌忙的朝着夏朝阳看了几眼,朝阳郡主低垂着眼,看着手里绘着的丹蔻,脸上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是也不碍于沈正元急忙的给自己开脱。 “浮浮,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就只有一个兄长。” “你在乡下里面的那些兄长不必当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沈浮浮当然没有错过便宜老爹沈正元眼底的心虚,还有额头上不停冒出的冷汗。 心里想到慌了吧?渣男,敢做就要敢当。 【知道慌了,早之前干什么去了?啧。】 于是她就是哭诉道:“怎么可能?我亲娘之前说你就在外面有着好几个儿子,那也是我的兄长呢,让我回了府以后有机会回府就讨好他们。” “娘还说,沈府里的兄长身体不好,不需要太过讨好,我只要讨好爹爹在外面的几个好儿子就得了,就能保我一生荣华富贵了。” “浮浮很喜欢沈府,不想回乡下,府里的日子很好,有人服侍,张口饭来的。” “浮浮想见见他们,他们能不能以后继承了沈府之后,会不会把浮浮赶回乡下呀?浮浮不想回乡下。” “娘说浮浮傻得很,睡了十几年把脑子睡坏了,要学会攀上哥哥们。” 浮浮的戏,说来就来,不过一会儿那双好看的眼里被蓄了一泡泪。 沈正元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大,沈正元此刻看着沈浮浮已经不是在看一件趁手的工具了,而是看一个讨债的东西。 暴露了。 他怎么这么想不开把这么一个讨债的东西给扔了回来。 不过事情还没完,沈正元觉得他还有给自己辩解的余地。 “你娘那个疯子,你听你娘胡说那个八道。” 就在沈正元正在给自己辩解的时候,上面细细把玩着自己手中丹蔻的夏朝阳发话了。 “够了,沈正元。” 沈正元在夏朝阳的声音下把身子跪得更加笔直了,“夫人,夫人,你听我说。我对你始终是如一的。” 沈浮浮低低垂着头,心中万分期待。 【娘,娘,亲娘,你千万不要信他的鬼话,他就满嘴糊口话,没一句是真的。】 夏朝阳:“始终如一,始终如一的把我当做工具,始终如一的拿着我的银子养外面的情人,是吧?” 【就是就是,始终如一的把我娘当成工具人,拿我娘的银子养外室,现在他还搞起了深情。早那么深情干嘛去了?】 “沈正元我是真的看错你了。” 沈浮浮在心里面刺激的哦吼一声,她说今天的气氛怎么不对了?原来便宜老爹的真面目早就被朝阳娘亲看清楚了。 没想到这便宜老娘也不傻的。 差点让她以为这便宜老娘只写着好骗,快来骗了。 沈正元人是个不死心的,不然怎么说凤凰男脸皮厚,吃了人家的便宜,还有觉得人家看不起他呢。 “朝阳,朝阳,你听我说。” 【听你辩解个一二三四的锤子,又来说自己是怎么深情怎么好的吗?那是你自己装的,好吧?装着装着别把自己都当真了。】 “说什么?” 沈正元:“你想想,自打我们俩成亲以来,我有干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你怎么能因为浮浮的三言两语就怀疑为夫?” 【你干过的对不起便宜老娘的事情多了去了。】 【比如说,你一开始和便宜老娘的相遇,就是自己设计的。】 夏朝阳面色不显,心中默默的记下了这句话,打算日后再让人去查一查。 夏朝阳:“别辩解了。你外头养的姨娘安置好了吗?三六巷的姨娘也安置好了吗?你在外面的六个私生子怎么说?” 完了,这下是彻底的完了。 沈正元也不跪着了,他直接瘫坐在地板上。 夏朝阳糊涂了半生,怎么就聪明了一次? 朝阳郡主已经把他在外面的底细都查的清清楚楚的了,根本就容不得他被自己辩解。 沈正元跟朝阳郡主过了许久的日子,自然知道朝阳郡主夏朝阳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自他俩成亲以来,唯一容得下的一颗沙子就是沈浮浮。 沈正元也不知道为什么。 沈正元知道事情败露后,索性直接摔瓶子破罐:“这能怪我吗?你有像别家的娘子一样温柔惬意吗?你根本就不会。” “本来我每天上朝在外面就挺累的了,回到府里面还要被你搓磨,给你端茶倒水,你是郡主怎么了?我也是朝堂的相爷,我还得给你端茶倒水的。” “我为什么会找外面的女子?你心里没个数吗?你自己什么样?你自己不懂吗?你有别人家温柔惬意吗?你怎么不反思一下你自己?有比其他女人努力吗?朝阳,我累了。” 沈正元的这一番话惊掉了沈浮浮的下巴,这可不是经典的渣男推锅语录吗? 你怎么不反思一下自己呀?我为什么会找人呢?那还不是你自己没努力吗?还是你自己没改变呢? 典,太典了。 明明是沈正元自己设计的和朝阳郡主相遇,然后入赘的。 明明利用昭阳郡主娘家的资源一路爬到了现在这个地位,而现在他却把朝阳郡主娘家的扶持都给摘了出来。 沈正元以为相爷是他自己全靠努力就上去了的吗? 比沈正元努力的人多了去了。 还不得看一下个人背景。 沈浮浮的手掌啊,特别的痒,她极力压制住手掌。 真是怕自己一个压制不住,直接轰啪啪的几巴掌甩了上去。 她现在的人设可是腼腆姑娘。 所以她只能在内心狂叫。 【来来来,娘亲揍他,这么个渣男绝对不能姑息。】 【给我左右开弓,揍死他。】 第6章 娘单纯弱小可怜又无助 夏朝阳听着沈浮浮这些心声,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这浮浮可真是一个活宝。 夏朝阳还未说一句话,沈长岁并先忍不住了,他直接咳嗽了几声,“砰”的一声手重重的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面。 桌子上面的茶壶,茶杯都被沈长岁的力气重重的一掌拍的荡起了两毫米。 沈长岁的从小感情就淡漠,和沈正元这个父亲感情也不热络,沈正元总觉得这个病弱的儿子没有继承到自己的政治头脑,连个童生都中不了,因此对他甚是不喜欢。 沈长岁小的时候便能察觉到沈正元对自己的不喜欢,日渐之下也逐渐的疏远了沈正元。 唯一热络的就是他的娘亲,夏朝阳。 此时听到自己最敬重的娘亲被他的父亲无情的问责,说出那一句又一句经典的渣男语录时,沈长岁忍不住的怒了。 因为愤怒,沈长岁的脸上已经染上了层层的红云,“你什么意思?你能有今天这个成就,那都是靠我娘的。你背着我娘养姨娘还怪到了我娘身上来了?” “沈正元,你的脸呢?” 沈浮浮内心疯狂的叫好,【怼的好,怼死他。】 【就是,你的脸呢,你的脸莫非是掉到地上去被自己捡起来踩碎了?捡起来自己吃了不成。】 【真的是没脸没皮。】 【你没脸了,难不成还需要我给你脸吗?你配吗?你连一两银子都不配,还配我给你脸,滚犊子吧。】 沈浮浮在内心里面戏也很足,怼的也活灵活现的。她在心里面怼沈正元的那些话都被夏朝阳和沈长岁给听了去,他们眼中都不自觉的闪露一丝笑意。 骂的好。 就是。 你的身家连一两银子都不配,还需要他们给脸? 还配他们给脸? 沈正元以为他是皇帝呀。 谁都得给他脸。 夏朝阳笑过之后,起身走到了沈正元的面前,高举的手重重的一落,“啪”的一声响起。 随着“啪”的一声响起,沈正元的面上,一个硕大红红的巴掌印出现在上面。 沈正元捂着自己的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朝阳郡主。他的脸都快被朝阳郡主给打歪了,朝阳郡主毕竟是出自武将之家,而且自己也是个习武之人。 下手自然重。 “沈正元,我给你脸了?” 在沈正元不可置信的眼神之下,夏朝阳看向沈浮浮和沈长岁,摸了摸自己的发鬓:“长岁,带妹妹出去。” “最近有夜市,你们出去好好逛一逛,顺便给浮浮买点喜欢的小玩意儿。” “其他兄长没补上的礼物,你顺便给浮浮补了吧。” 夏朝阳知道沈浮浮刚刚的那一通什么哥哥的说辞是为了揭露沈正元的真面目。 浮浮她怕自己还被沈正元蒙在鼓里面。 跪坐在地上的沈浮浮眼睛一亮,多么好的女人啊! 【这么温柔体贴大方的女人,哪里不比外面的茶男茶女好多了,便宜老爹眼光就是差。】 【不是,我有那么个贤良淑的女人在家为你操劳,你竟然还去找外面的,真是太不识货了。】 【今天又是爱便宜老娘的一天。】 沈长岁伸手扶起了沈浮浮,“嗯。” “浮浮起来,哥哥带你出去玩儿。” 说话间,沈长岁冷冷的斜了一眼跪坐在地上捂着脸蛋的父亲。 他没有问母亲怎么打算处置这个爹,反正他私底下也会找找父亲的麻烦。 “浮浮,我们走吧。” 沈浮浮把手搭在沈长岁的手上,她顺着沈长岁的力气起身,跟着他一起往外走,一边走,她一边回头。 一边好奇的看着后面的情况。 不是,他们就这么走了吗? 这个便宜老爹怎么处理呀? 好奇之间,沈浮浮的视线对上朝阳郡主慈祥的目光,她一下子心有点虚。 自己刚刚演的还不错吧? 天真懵懂,无邪腼腆,不经意间暴露了老爹的秘密的小女孩有什么错呢? 她只是性子比较直,不知道大人间的弯弯绕绕罢了。 不过她刚才只想着揭露便宜渣爹的真面目,没顾及到委婉,不知道便宜娘心里对她的好感有没有下降? 这般想着沈浮浮偷偷的瞄了一眼朝阳郡主,见朝阳郡主上面没什么神色,心里放下了一半的心。 沈长岁他们刚刚走出大堂的门口,身后的大门就被朝阳郡主旁边的侍女给关了上了。 传来了“砰”的一声。 沈浮浮吓了一下,猛的回头,然后她听见了大堂里面传来了便宜老爹嗷呜的嗷叫声。 伴随着老便宜老爹嗷叫的痛苦叫声的还有噼噼啪啪的巴掌声,拳脚相踢声。 都到肉了,再配上便宜老爹的嚎叫声。 沈浮浮心有余悸的耸了耸自己的肩膀。 今天晚上的风真大呀! 夏朝阳把兄妹俩打发走之后,这才把目光移向跪坐在地板上的沈正元。 夏朝阳正细细的打量着沈正元。 她与沈正元成婚十几年,十几年来沈正元已经多有变化,脸变得松弛,已不复当初榜下抓婿时那么的俊俏。 长歪了。 自己与沈正元成亲之后,用了郡主府的力量辅佐他,帮他管理家中内务,帮他经营相府中的一切,让他无身后之忧。 可现在到头来,沈正元却说自己无作为。 朝阳郡主的心比那六月天的冰还要寒。 夏朝阳慢条斯理的把自己宽敞的宽袖给折了起来,露出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紧接着一手抬起沈正元的下巴,左右开弓。 如沈浮浮所愿的那般,啪啪的给沈正元来了十几下,把沈正元的脸扇的像猪头一样。 虽然朝阳郡主嫁为人妇之后就放下了习武,但是她的底子还在。沈正元根本反抗不了,只能被她压在地板上嗷嗷的打。 他只能嗷嗷叫。 “我堂堂大夏朝阳郡主,你要我反思我自己?” “你哪来的脸沈正元?” “你该不会以为你爬到今天的地位全靠你自己吧?” 朝阳郡主重重的把沈正元摔到地板上,掀起一阵的灰尘,她拿过旁边侍女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 再看看沈正元,朝阳正主的脸上浮现出厌恶。 果真是没脸没皮。 自己的脸多大,自己心里没个点数的吗? “来人,递笔砚。” 今日,她夏朝阳要与沈正元和离。 …… 天色渐渐的黑了,沈浮浮看向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兄长。 “哥哥,我们还不回去吗?” 沈长岁看了看天色,“不急,娘说让我带你逛逛夜市,我们逛完了再回去。” 而且这个时候,依娘的脾气恐怕还没把人收拾好。 沈浮浮甜甜的点头,“哦哦哦。” 其实沈浮浮心里面的小人在咬着手帕了,她心里像是蚂蚁挠心,着急得要命:【真的不回去看看吗?要是老娘她收拾不了那个死渣男怎么办?】 【死渣男都哄了娘十几年了。等会儿他又继续pua老娘怎么办?好想回去看看呀。】 沈浮浮这般想着,路边摊上的夜明珠,金光闪闪的首饰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了。 紧跟在沈浮浮身旁的沈世子随和的一笑。 他了解母亲的为人。 他母亲朝阳郡主眼里最是容不下沙子。 沈长岁相信母亲是不会吃亏的。 而且—— 沈长岁眼底闪过了一丝幽暗的光,莫名的看起来有些凶狠。 要是母亲受了欺负,这不是还有自己这个儿子在吗? 只要自己这个儿子在,那他就不会让母亲受欺负的。 如果真的如浮浮所说,英年早逝的话—— 况且,沈长岁的目光看向沈浮浮的时候变得温和起来。 这不是还有浮浮在吗? 他相信,凭着浮浮对娘的呵护之意,自己真英年早逝了,浮浮也会对娘亲好的。 逛完夜市之后,沈浮浮就拉着沈长岁的手迫不及待的兴冲冲的回沈府了。 【快点,快点,快点回去看看娘亲有没有受欺负。】 【单纯弱小无助的娘哪里能是那个渣男的对手啊?】 第7章 不是,他们有病吧 他们迫不及待的回去,一进门就看到了沈府内的侍卫来去匆匆,而且各个人手里都捧着东西。 “……?” 他们不停的往外搬着东西,凡是贵重的,一一往外搬着。 沈浮浮跨进了沈府的门口,就不自觉的松开了沈长岁的手。她看着面前的这幅场景顿时感到震惊。 什么情况? 这是要拆家吗? 【这个珊瑚好好看啊,闪闪发光的。啊,那个夜明珠也不错,又大又圆又闪亮。哇,那个玉佛也不错,晶莹剔透中带着一丝润光。】 沈浮浮看着小厮手中捧着的那些稀世珍宝,眼里流露出了想要的光。 好想要啊! 不过这是怎么回事?沈浮浮脑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接下来一声怒吼,沈浮浮就全明白了。 “朝阳你这是要干什么?就算我们以后过不下去了,但我们毕竟当过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是要把沈府都给搬空吗?” “一点都不顾及我们之间的夫妻情分吗?” 下人们手中捧着的稀世珍宝顿时不能再吸引沈浮浮的目光。 【哦吼,有热闹?】 那道怒吼的声音刚刚落下,沈浮浮就见不远处的拱门里面就出现了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夏朝阳。 在夏朝阳身旁大声怒吼着的正是沈正元。 虽然他鼻青脸肿,认不清原本的面目,但是 ,凭借那个讨人嫌的劲儿就能认得出是沈正元 夏朝阳悠闲悠闲的在前面走着,而身后的沈正元脸上青肿一片,现在更是愤怒上头。 “夏朝阳,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是和离,你这是要把我沈府搬空吗?” “这是我辛辛苦苦挑的,跟你有一点关系吗?你凭什么要搬走?” “朝阳就算你看我再不爽,你也不至于这样吧。你的女德就是这么学的吗?” 沈正元他愤怒,让他愤怒的夏朝阳眼神都不分给他。 见着自己被忽视,沈正元愤怒上头了,直接理智全失,觉得自己面前的夏朝阳面目可憎,他伸手抓住夏朝阳的手腕。 高高举起另一只手,正想一巴掌扇下去,教训教训这个贱蹄子。 沈浮浮远远的看着,眼里就着急。 【不是吧?你个凤凰男,你竟然还打老婆,还打女人?!】 不过就在沈浮浮心声响起的那一刻,旁边的沈长岁就已经三步做两步的冲上去,紧紧地拽住了沈正元的手腕。 沈长岁虽然病弱,但是根骨还是好的,不像沈正元日日上朝堂,又不锻炼,根骨早就松了,根本挣脱不开。 所以沈正元只能怒吼着:“逆子,逆子,你干什么?我是你父亲。” “你连父亲都不尊敬的吗?怪不得是一个废物,连个童生都中不了。” 自己名声上唯一的儿子竟然科举都中不了,这令他感到羞辱。 之前的夏朝阳还没打算理他,但是沈正元既然说到了自己的儿子。 一下子被触及底线的朝阳郡主怒了,直接一巴掌又扇了过去。 这力气不是一个荒废了十几年的读书人能够承受的。 沈正元一下子倒退了三两步,头顶冒出了一颗又一颗的星星。 “……你你你你你。”沈正元嘴角还露出了一丝血。 朝阳郡主嫌弃的拍了拍手,“我儿子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你又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沈浮浮快步走过来,站在夏朝阳他们两个的身边,一边听一边点头,【你明明只爱外面的儿子,当初那个姨娘买通管家给娘下药,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不,你知道,你只是觉得更符合你的利益罢了。】 【因为你不喜欢郡主,认为郡主的存在就是羞辱自己,让外面认为自己是个凤凰男,所以连带着不喜欢夏朝阳的儿子。什么考不上童生只是借口。】 朝阳郡主眼中苦涩。 同样都是沈正元的儿子,他怎么能这么偏心? 沈长岁没有什么表示,他只是冷眼的看着他生物学上的父亲。 他是早有感应的。 沈正元不喜欢自己。 沈正元疯狂大骂,“在国子监读了那么多年书,都没有读出什么出息,以后能有什么出息。走走走,你们现在就赶紧走。” 沈正元知道自己打不过夏朝阳。 而且他的身上还有跟朝阳郡主恩爱的名头,闹大了怕是自己吃不到好处。 虽然自己已在朝堂上站住了脚跟,但是夏朝阳的话还是有那么一两分作用,能动摇自己的。 【没什么出息?怎么可能没什么出息?看看,不及弱冠,已经把自己家的生意开遍了大江南北,日入斗金,这么有商业头脑的人居然不看重?】 【可惜呀!而且根骨品性上佳,要不是英年早逝,挨到后边仙门选徒,进了仙门兄长以后可就发达富贵了。】 沈浮浮都要被这便宜老爹的目光折服了,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眼光啊? 老是把榆木当成珍珠来看,把珍珠当成榆木。 仙门?夏朝阳的眼光也悄悄的偏移了一下,难得从沈浮浮这里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仙门呐,她的儿子日后是真的有出息了。 想到这里夏朝阳也不打算再和沈正元掰扯下去,不知道不孝的名声会不会影响自己儿子的前途,毕竟在这个时代还是注重孝的。 夏朝阳那细长的柳眉一挑,“浮浮,长岁,把东西收拾好了,我们走。” 夏朝阳的郡主府在派人去查清沈正元真的拿了她银子在外面养了好几处外头室和私生子的事情后,就派人来打扫了。 她生了和离之意。 郡主府里面丝尘不染的。 沈浮浮一进来就惊呆了,这个郡主府比起沈相府来可是大了不少。 夏朝阳看着沈浮浮脸上满意的笑,她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还怕沈浮浮不习惯呢。 见沈浮浮正关注于四周的景色,夏朝阳便招来自己的心腹,“把从沈相府里搬出来的东西都给卖出去。” 昭阳郡主的声音很小声,但是耐不住沈浮浮一听到跟钱有关的东西就分外的来精神,她一下子就竖起了耳朵。 【卖出去?】 【也行,便宜谁都不能便宜了那个死渣男。搬走是为了不给他占便宜,卖了,因为他用过的东西晦气。】 沈浮浮一边竖起耳朵来听,一边若有所思的点头。 她这副模样就像是一只小猫,眯起眼睛来悄咪咪的偷听着,然后舔着自己的小爪子表示满意。 朝阳郡主算是看透了沈浮浮爱财的本性,她吩咐完心腹侍女就看向沈浮浮:“说起来你兄长送了你见面礼,我还没送些什么,浮浮先安顿下来,明天让晚风带你去郡主府的库房里面挑挑,喜欢的都带走吧。” 要不是沈浮浮,夏朝阳现在还没有从沈正元为她编织的幸福的谎言中醒过来。 恐怕她的儿子得像她心声说的那样病逝了。 自己跟沈正元当然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夏朝阳想到自己病弱的儿子,眼神阴暗了一下。 沈长岁站在一旁,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子,心中想的是他与沈正元本就不亲近,现在沈正元更是辜负了他娘,他自然得找人私底下好好的教训一下沈正元。 沈浮浮又是眼睛一亮,这么好的娘上哪找去,自己真的是太幸福了。 怪不得算命的先生说,自己的福气在后头呢。 沈正元渣了娘,自己这个做女儿的自然也会为娘讨个三两门说道的。 三个人站在一起,三个人心里各有想法。 夏朝阳含着笑,温润的看着他们:“浮浮,长岁,你们逛了一天了,回去歇息着吧。” 沈浮浮声音清脆:“好的,娘,你也是早点回去歇着。” 夏朝阳看着兄妹俩走远。 沈浮浮他们幸福快乐一家人。 沈正元那边就是不好了。 沈正元看着四处漏风的家,脸上的老泪都纵横了。 这该死的夏朝阳,把他的家底都给搬空了,但是他又不能说些什么,毕竟是他有错在先。 沈正元磨了磨牙,刚出门就在巷子里面被突然冒出的黑衣人给打了一顿,好不容易消肿了的脸上又加重了。 沈正元倒吸了一口凉气,从地上爬起来,刚刚摸到在外面养的姨娘的家里面,在门口又被打了一顿,这下还折了他一条手臂。 好不容易见到了姨娘的家里,沈正元叫大夫接上手臂后,越想越气,于是按住外室发泄了一通,两人刚刚睡下,又醒了 他们是被吓醒的。 一个黑衣男子又摸到了这里,那黑衣男子进去,直接当着旁边姨娘的面直接毁了沈正元第三条。 沈正元算是废了。 这也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也是磨难呀。 叫大夫看完第三条根之后,沈正元暴怒的撑着脑袋左思右想,到底是谁在暗算自己? 思来想去之后,沈正元发现自己名声塑造的挺好的。没什么矛盾,难不成是死对头钱将军下的手,或者是朝阳郡主下的手? 想不出是谁,沈正元只能暗暗的吃下这个暗亏。因为在外面都说他和夏朝阳恩爱,他若是想报案,就得报出自己找小娘的路上被打的。 自己苦心经营的好名声就全都毁了。 治过之后,沈正元他们就寝了,但是半夜沈正元半夜从床上惊坐起。 沈正元满脸暴怒,“不是,到底是谁?他们有病吧。” 第8章 他的心上人的心上人是我哥 搬到郡主府之后,沈浮浮过了好几日安生的日子,她每天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 要么就是等着兄长放学,与兄长一起逛长安街。 但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饭桌上,沈浮浮捧着碗感觉碗里面的米饭也不香了,嘴里的菜也不香了,她整个人都感觉要裂开了,晴天霹雳。 “你你你说什么?我我要和哥哥一起去国子监上学?” 疯了。 全疯了。 她多少岁了? 她都快三十六万……呸! 17岁了。 怎么还需要上学呀? 学这种东西能是她这种千金大小姐能上的吗? 夏朝阳接过旁边侍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嗯,你也不小了,之前一直待在乡下可能没学什么,现在来了京都自然得去国子监上学。” “刚好你哥哥也在国子监上学,你们俩刚好有个伴儿。顺便监督一下你哥哥,别三天两头的捣鼓着他手里面的生意,多多学习。” 旁边像沈浮浮一样不情愿上学的沈长岁笑了一下,听到夏朝阳提到了自己,他猛地被鱼刺卡到了嘴巴。 “咳咳咳。”沈长岁整张脸都给咳红了。 他就是不爱学习。 他觉得赚钱最好。 沈浮浮嚼着一颗晶莹的米粒,顿感觉人生无望。 【做生意好啊,做生意多好啊,这个学是非上不可吗?绝对是那个渣爹,渣爹的话让娘听进去了,认为哥哥没有用。哥哥可有用了。】 【生意做遍大江南北,每逢灾害并开仓救险。多好的人啊!三百六十行,不一定非得读书。】 【而且娘和渣爹和离了。那么哥哥英年早逝的命运也会因此改变,肯定能在一年后的仙门大选中被选入仙门。所以没必要学习的。】 【至于自己。自己都有那么强的一个哥哥了,还需要学习吗?抱紧哥哥的大腿不就好了吗?】 沈浮浮咬着筷子绞尽脑汁的想,自己该怎么和夏朝阳解释,然后不需要去国子监上学呢? 这个朝代也太开放了吧,女子都能上学。 唉。 做人也太难了吧。 沈浮浮放下筷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今天也不想做人了。 夏朝阳母子俩听着沈浮浮的心声,又看着沈浮浮这副绞尽脑汁、愁眉苦脸的样子,不自觉的露出了笑脸。 沈长岁含过一口醋汁,把鱼刺给吞了下去,“浮浮一起去吧。国子监里面同龄人很多,刚好能找几个玩伴陪你玩。” 沈浮浮哀愁的看了沈长岁一眼。 她需要的是玩伴吗? 她需要的是快乐。 上个学她的快乐就不见了。 【你不懂我,你什么都不懂。】 沈长岁听着沈浮浮这句幽怨的心声差点乐了一下,是的,他不懂。 哪怕沈浮浮再不情愿,在夏朝阳的殷切叮嘱之下,沈浮浮还是迫不得已的拎着包裹上路去了。 坐在马车上,她双手撑着下巴,双目无神,两眼呆滞。 沈浮浮第一百零八次思考,人为什么要上学呢? 第n次后悔,做人好难。 自己这个人非做不可吗? 忧愁在看到沈长岁递过来的票子之后,瞬间散去了,沈浮浮欢天喜地的把票子拿过来数了数。 不多不少,三千两。 沈长岁:“好好读书,每三个月奖励三4两,怎么样?” 【行,这可太行了。】 【早说是这样子的读书,我不早就快活了吗?】 【哪用得着娘在旁边殷勤的盯着我,兄长三请四催的催我上路。我自己主动收拾包裹,卷铺盖来了,好吧。】 沈长岁温和的笑笑,眼中尽是纵容。 这个小财迷。 沈浮浮不知道自己财迷的属性在夏朝阳母子眼中已经无处可藏了。 国子监坐落在京都最繁盛的街道里,它在街道的尽头。马车一路穿梭过热闹的人群,最终在国子监门口停下。 掀开窗帘,入目的是人来人往,穿着书生衣裳的书生。 还有一些小姐。 沈长岁紧跟着沈浮浮的身后下了车,马车远处的一个男子看到了沈长岁,张扬着冲着这边挥舞着手,脸上洋溢着笑容。 “沈兄,沈兄。” 这男子便是那日在浮生阁vip私密包厢里和沈长岁对面坐着的男子。 看到陌生的男子往这边走来,沈浮浮好奇的看着。 看着那男子走近冲着沈长旭打了声招呼,然后手搭上了沈长岁的肩膀,和沈长岁勾肩搭背着:“沈兄,早上好,你今日来的好早。” “我还以为你又要等到先生上课,卡点到呢。” 说着说着,那个男子便注意到了站在沈长岁身旁的沈浮浮,他目露出惊奇。 沈长岁一向病弱,认为自己命不久矣,不想拖累其他人,所以很少身边有女子侍奉。 这乍一下的突然见到了一女子,男子不得不惊喜。 可是。 他脸上的惊喜突然一顿。 他突然又想到了最近京都里面盛起的传闻。 听说是沈相爷早年被一女子下药,然后带球跑,这不那女子病逝之后便寻回那流落在外的血脉。 难不成这位便是那位流落在外的血脉,沈长岁同父异母的妹妹? 男子礼貌的看向沈长岁:“这位是?” “我妹妹,沈浮浮。”沈长岁伸手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打下去。 “这个,我朋友,林倾。” “一个京都混不吝的二世主,你私下里见了他,记得离他远一点。” 沈浮浮脸上扬起腼腆的笑容,冲着林倾点了一点头。 “你好。” 林倾不乐意了。 什么叫做京都的二世主私下里要远一点? 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妹妹别那么拘谨,我和你兄弟是兄弟,叫我一声林哥哥吧。” “别听你哥瞎说,我可是京都苗根正秀的好孩子。” 沈浮浮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只是那一双眉毛紧紧的皱着,脑海中仔细的搜索着。 【林倾?更耳熟了。】 【这不是一个大冤种吗?有一个心上人琴师,好不容易追到手了却不知道自己是个备胎。】 【因为那个琴师是有心上人的,心上人是……是我哥?!但是我哥一向不近女色,所以她就盯上了我哥身边的好兄弟林倾?】 第9章 吃自己的瓜吃上瘾 林倾还没得震惊这道突然炸起的声音时,就听到了那内容。 他给震惊到了。 自己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自己心上人是琴师的事情是怎么透露出去的?应该是除了自己和自己身边的小厮没有人知道啊,他连最好的兄弟沈长岁都没有告诉。 而且这道突然响起的声音和好兄弟的妹妹沈浮浮声音重合了。 没来得及证明这件事,林倾就被沈浮浮心声下一段的内容给震惊到了。 林倾此刻的手还牢牢的搭在了沈长岁的肩膀上,此刻听到自己心上人的心上人是自己的好兄弟。 他的手猛的一下被沈长岁啪的打下来了。 林倾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即的重新攀附上去,而是呆滞着一双眼睛,伊呀的缓慢转着头。 然后对上了沈长岁的眼。 林倾清晰可见的在沈长岁的眼里看到了尴尬。 突然觉得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好乱。 他和沈长岁好兄弟。 他的心上人是琴师。 琴师的心上人是他的好兄弟。 琴师是为了他的好兄弟接近他的? 【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怎么琴师的心上人会是我哥呢?】 【原来有一天我哥和他的好兄弟林倾上街碰到了卖身葬父的琴师。我哥病弱,没有多余的好好善心,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反倒林倾对着可怜的琴师动了善心,就拽着我哥去给了银子,给她葬父。】 沈浮浮感到震惊,【竟然是林倾给的银子,那琴师怎么心上人就成了我哥呢?】 对,对对对,林倾同样感到好奇。 明明自己给了金子,给了时间,还帮忙给她爹挖了个坑下葬,打造了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 他还不够好吗? 自己身边这个看起来温和,实际冷漠的男人怎么能获得心上人的心呢? 沈浮浮眯了眯眼,看着浮在自己面前半空中的书自动的翻到了缘故。 【原来是这样啊。】 林倾不禁好奇,到底是哪样啊?赶紧说。 吊人胃口很很让人难受的。 沈长岁也同样好奇,但是他克制住了自己的眼神,免得引起沈浮浮的怀疑。沈长岁目光移向旁边走来走去的学子。 【其实所谓的卖身葬父的“父”根本就不是她的父亲,而是从乱葬岗拖来的尸体,目的是为了给有攀上有钱人。而林倾输在了没有我哥有钱,再者我哥病弱长得又好看,权势比林倾大,又是朝阳郡主唯一的儿子,自然一下子就成了琴师的白月光。】 【但是我哥不近女色、男色,身边也只有林倾一人,于是琴师的心思就盯上了林倾,打算通过林倾近水楼台先得月,走林倾捷径攀上我哥。】 【可琴师万万没想到林倾虽然爱慕于她,但是不会带她出席和我哥的聚会,也不和她做。所以平时一般见不到我哥,日渐之下她变得疯狂了。琴师想着,林倾和我哥走的这么近,时常拥抱,一定身上全是我哥的气息。所以林倾每去别院的时候,她总会深情的抱着林倾,想要嗅嗅林倾身上属于我哥的味道。】 【呕,要吐了。】沈浮浮看着越看越震惊。 什么玩意儿? 拥抱林倾,然后偷吻林倾身上属于我哥的味道? 不是,林倾和我哥是好朋友,又不是断袖,他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属于我哥的味道? 这般想着沈浮浮眼睛一转,想看看林倾,没想到林倾此时吃自己的瓜吃的上瘾,不知不觉中已经像一个女妖精一样缠上了沈长岁,四肢都缠在了沈长岁的身上。 此时看起来暧昧十足。 沈浮浮:“……” 怎么两个人看起来gay里gay气的? 怪不得琴师会这么想。 沈长岁注意到沈浮浮有些怪异的眼神,然后顺着沈浮浮的视线移动,看到林倾。 沈长岁:“……” 沈长岁看了看趴在自己身上四肢无力的林倾,他拍拍手把林倾的身子拍了下来。 林倾从沈长岁身上下来的时候还一脸茫然。 吃自己瓜吃的正兴奋呢 沈长岁怎么就要把他赶下来了? 沈长岁看样子也能听到的呀。 自己都这么惨了,而且还吃着他的瓜,还不允许他靠一靠的吗? 不过…… 没想到自己养的那个女子竟然是这个心思。 林倾还以为她对自己爱的深沉呢。 没想到是通过拥抱他来闻自己身上属于沈长岁的味道。 怪不得一抱就是半个时辰。 沈浮浮:【他们两个走的这么近,还抱的这么紧,该不会真的是一对吧?而且一个心上人在旁边竟然还不和她做。】 【难不成林倾不行?】 一时之间,沈浮浮看着林倾的眼神变得格外的怪异。 林倾瞪大眼睛,这下他明白了,原来沈浮浮怀疑他和沈长岁是一对。 怎么可能? 沈长岁可是他的好兄弟,他怎么可能会惦记他的好兄弟? 林倾瞪大的眼睛看向了沈长岁,沈长岁温和的脸上有一些尴尬。 离开了沈长岁的林倾,越看沈长岁心中的想法慢慢的和沈浮浮说的重合,他越觉得,诶,好兄弟好像风韵犹存。。 林倾思绪发散。 断袖也不是不可以。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不行,还是对我哥有意思?不然怎么会心上人在旁边碰也不碰。】 看着看着,沈浮浮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林倾的眼神里面带着震惊。 【原来不是你不行啊。这就跟林倾家中的情况有关了。林倾的爹爹南昌侯是一个风流浪荡的男人,身边的美人数不胜数。他的正妻也就是林倾的母亲被他的风流气的要死,林倾的母亲是个母老虎,但是哪怕林倾母亲再凶也只是个后宅女人,根本无法动摇南昌侯。】 【南昌侯看着这个母老虎越发的不喜,也甚少留宿在正妻的院子,一般都是找旁边的妾室姨娘睡。】 【于是林倾的娘就把怒气都撒到了林倾身上,但凡林倾有一分像南昌侯风流,她就打。所谓的娘棍棒底下出大孝子,林倾娘把林倾教的服服帖帖的。 能不服服帖帖的吗? 稍有不顺就棒棍打,就家法伺候。 但凡林倾敢在没有婚姻的情况下,与一个女子无媒苟合林倾就会被棍棒敲打。所以林倾就变成了两副样子。】 第10章 他爹觉得他不是自己的种 【在我哥面前等外人面前风流倜傥,风流浪荡,所以在京都就是成了所谓的京都二世祖。其实这个二世祖只是个虚名,在他娘的赫赫威名之下,林倾都不敢和女子有过界的亲近。回到家里,林倾在他娘面前就是一个乖乖儿子的模样。 人格分裂、双标算是被林倾搞明白了。比如说林倾和他的心上人其实就发乎情,止乎礼,连小手都不敢牵一下,顶多就是抱一下。难怪琴师会怀疑林倾不行。】 【幸好林倾娘一向遵循女子必须在后宅,不干涉外事,一向不闻窗外事,不然林倾的那些风流的名声传进他娘的耳里。非得棍棒伺候不可。】 【所以在他娘的“细心”教导之下,林倾一个女子都没有碰过,到至今为止还是个处男。】 大孝子呀! 沈浮浮看着林倾的眼神面带着钦佩。 两副面孔。 林倾装的贼像,连她哥都不带怀疑的。 沈长岁听了沈浮浮的心声,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变化。只不过他那个若有所思的眼神暴露了他。 沈长岁若有所思的盯着林倾,把林倾盯得脸都涨红了。 他一双眼睛紧紧的低垂着,他盯地板上像是想要遁地逃跑。 林倾吃瓜的心思都完全瞎掉了。 吃自己心上人的瓜还可以,吃到了自己的也行。 但你不能把自己的底裤全吃完呀。 而且自己的瓜不仅自己一个人在吃,还有好兄弟在听。 林倾想,完了,自己的名声全败坏了。 沈长岁也没有想到,与自己交往甚密的好兄弟明面上风流,万花丛中过,没想到实际上还是一个处男,连姑娘的手都不敢牵。 而且那些风流的名声还是林倾自己营造出来的。 林倾知道沈长岁正在盯着自己,他面色涨红,羞愧的想要死掉去。 别说了,别说了。 爷已经在社死了。 沈浮浮还在吃着他的瓜。 【让我看看为什么林倾明明那么纯情的一个人,连牵着姑娘的小手,和琴师拥抱一下都得脸红的人反而要弄出风流的名声。】 【哦,原来林倾在他娘的教导下是不近女色,而且特别乖巧,学习也很用力,在国子监也是名列前茅的,只不过他娘过于教导的正直了。】 【特别风流的南昌侯就怀疑起来了,怎么自己儿子正直,这么不近女色,还这么纯情,而自己却这么风流,在女人万花丛中过。所以这个儿子真的是自己的种吗?】 沈浮浮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怀疑自己被绿的,明明两个人长得这么像。 沈浮浮看着书上林倾的大头像,又看看南昌侯的大头像,这下巴,这眼睛,这嘴巴,这模样明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怎么就会怀疑自己被绿的呢? 就因为林倾不近女色? 沈浮浮接着往下看。 【也刚刚好,林倾在找爹,于是在外面听到了南昌侯跟小妾说的话,于是从那一天起林倾在侯宅里面,在他娘面前他会变得特别乖巧,而在外面他时常出入柳巷,败坏名声。这下总算打消了南昌侯的怀疑心。】 林倾越来越待不下去了,他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沈浮浮一说他耳朵就越来越红,红的快要流出水来。 别说了,别说了,已经在社死了。 沈长岁也没有想到。明明南昌侯和林倾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竟然还能怀疑是被绿了。 不得不说不愧是兄妹,沈长岁和沈浮浮的脑电波总算徘徊在了一条线上。 沈长岁咳嗽了几声,眼神怪异的盯着林倾,然后看见林倾的一双耳朵红的出水。 沈长岁:“……” 林倾被说的害羞了。 沈长岁:“浮浮,进去吧。” “我们在书院门口站的够久的。” 沈长岁出声解除了林倾的困境,把他从尴尬的境地里面解救了出来。 要是沈长岁再不出声,林倾就要以头撞地,血洒当场了。 沈长岁出声之后,林倾立马两眼泪汪汪,十分感动的看着他。 好兄弟,好哥们儿。 沈浮浮刚放下吃瓜的心,听了沈长岁的话刚要起步走,没想到就看到了林倾这个娇羞娇羞的神情。 她顿时如临大敌。 【林倾这么看着我哥,还有双耳红的欲滴,饱含着一双泪,两眼娇羞,该不会是看上我哥了吧?】 【那可不行啊,娘就只有我哥一个儿子,我哥断袖了,我娘要是想抱孙子怎么办?】 沈长岁脸上温和的笑一顿,差点走着走着平地摔。 沈浮浮,你可真是他的好妹妹。 他是万不可能断袖的。 他本来就命不久,一身病怎敢拖累别人,女子都不敢,何况男子。 虽然浮浮说娘和沈正元和离后,自己英年早逝的命运会因此改变。但是自己命不久也是因为娘胎里面生来就有了病,这病迄今为止还没有得治。 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改变呢? 他是万万不敢想自己会变好的。 沈长岁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以及自己的身后事。 沈浮浮的心声,林倾也听到了,他立马低下头。 为什么双眼娇羞,满脸通红,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都是因为你在随便吃他的瓜啊。 林倾在内心疯狂的尖叫着。 把他的底裤都给脱了,而且还倒过来看看有没有别的,换了谁谁不两眼通红!!! 即将踏进国子监大门的时候,沈浮浮的心声又突然响起: 【要不是要上学了,好想去林倾养琴师的那个院子里看看,话说林倾知不知道,因为林倾不肯和琴师有鱼水之交,深入交流。所以她特地在外面带了几个男子回来。】 林倾顿时着急起来,脸也不通红了,也不腼腆害羞了。 快说!琴师带了几个男子回来干什么? 【知不知道她带了几个男子到林倾留宿别院时的床上乱搞啊。知道了的话,他还敢在那张床上睡吗? 床脏了。 如果林倾现在回去的话还能抓到琴师和外男偷情的现场。可惜快上课了,林倾没有发现,应该也不会回去吧?可惜呀,看不到现场了。】 林倾的左脚刚刚迈进了国子监的大门,他顿了一下,看看自己的左脚,然后无比自然的收回了脚,紧接着背过身迫不及待的像逃荒一样的赶回去。 沈浮浮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动作。 望着林倾逃离的背影。 【嗯?林倾怎么跑了?】 【难不成尿频尿急了?】 第11章 他好爱 沈长岁看了看林倾疯狂逃窜的背影,又看了看眺目远望,想去别院吃现场瓜的沈浮浮。 “……” 沈长岁伸手拽住沈浮浮,推了沈浮浮一把,把沈浮浮整个人都推进了国子监里。 “进去吧,夫子等着呢。” 国子监的夫子都是出类拔萃的,而且要求严格,个个是个老学究,讲求规矩。 要是迟到了可得有他们好果子吃的。 至于逃课了的林倾,沈长岁只能让他自求多福。 逃窜的林倾站在了别院的门口,他对着门口深呼吸。 几个深呼吸过后,他才伸手缓缓的推开了木门。 虽然说他从不碰琴师,但是他对琴师是有感情在的。 他对娘的情感全寄托了在她身上。 出了银子为她爹安葬,虽然说不是她的真爹,但是林倾还是为她的“爹”挖了坑,打了棺材,好好的埋了。 还把她带个院子里好好的养着。 吱呀的一声,木门被推开,林倾徐徐的踏进别院。 他一路冲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一路走近,林倾站在了自己的门外,听到了卧室里面传来的声响。 每一声都令林倾耳红眼赤。 林倾的手几次放在了门上,但是他左思右想之下仍是未推开,而是抱着双手站在门外替他们…… 替那对白日偷情的人……守起了门……嗯? 什么?! 国子监内沈浮浮抽空看了林倾一眼: 【我靠!林倾对琴师是真的爱呀,她都在你的屋子里面乱搞了,你竟然还在外面替他们守门。林倾……你真的是爱到了极致。】 【没想到你一个人看起来风流倜傥的,唉,竟然有这么个见不得人的癖好。】 【那对狗男女都在你日夜宿留宿在床上乱搞了,你竟然还要在外面替他们望风。哎呀,失望,对你太失望了。】 沈浮浮在陈超色的背后摇头晃脑的一下子对林青恨铁不成钢。 还以为林倾当场捉奸,看到琴师他们两个乱搞之后会好好的惩罚他们一顿,不辜负林倾他京城小霸王的名头,没想到—— 林倾竟然直接的在门外给琴师守起了门。 不是…… 兄弟,你的骨气呢? 沈长岁正在为沈浮浮填写家属表的手一顿,毛笔在他的手下迅速的划出了一条长长的水墨痕,表瞬间作废。 嗯? 什么东西? 沈长岁不仅挑了挑眉,疑惑萦绕在他的眉头间,然后被呛连连的咳嗽了好几声。 林倾你现在做什么? 林倾在替绿了自己的人守门? 沈长岁把笔搁在了砚台上,有一丢丢的不敢置信。 林倾混天混地的一个人竟然这么爱的吗? 而名声毁地的林倾则静静地守在门外。 室内的一切声息归于平静的时候,林倾才睁开眼,大手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床榻上的奸夫淫\/妇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身后的光顺着门照了进去。 光打在了那床榻上的两个人脸上,一瞬之间有些刺眼,他们不自觉的拿手挡住了眼睛。 所以他们看不见林倾脸上遍布的冷漠。 “幺儿,我对你不够好吗?” “算了,收拾收拾东西。回到你的青楼里去吧。” 林倾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早就想明白了。他自己对琴师也不是真的爱情,他只是因为他娘的霸道行为而对于一个类似于他娘的人抱有一个希望。 希望她对自己温柔点,然后他的娘也幡然醒悟,也对自己好一点。 这是他对自己的安慰,但没想到幻想全破灭了。 他娘永远也不会改变自己。 应该不再对他的娘抱有希望。 …… 在国子监的沈浮浮被林倾守门的动作给惊呆住了,时不时的在课上分出一点精神去关注林倾那边的事情。 看了好久,沈浮浮才终于大喘气:【吓死我了,原来他是怕进去看到琴师他们在干那档子事辣眼睛啊。 我说呢,知道自己被绿了还能那么大度的替他们守门。那真的是绿出强大了。】 【嗯?还解锁了一个新剧情,原来林倾对那琴师不是一见钟情,而是因为琴师长得有一点像林倾他娘。 而且看起来温婉舒适。再想想林倾他娘霸道专制,林倾一下子就忍不住把母爱移到了琴师身上。 林倾希望他的娘能像琴师一样的温柔,对自己的要求不要这么严格。】 看到这里,沈浮浮这才了然。 【我说呢?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二世子轻易的爱上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 而且这几年的卖身葬父都是假的好吧?凡是路边的这种卖身葬火的戏码都是假的。根本就没有几个是真的卖身葬服,尸体绝对没有血缘关系。 他们不过是想用这个戏码来攀上高枝罢了。差点点,差点点林倾就成了冤大头了。】 沈长岁听到这里心里总算放下了一口气,他低垂着眼睛握住笔在答卷上填填写写。 他差点还以为林倾真的是被绿出了毛病。 竟然还替那对奸夫妇守门。 果然路边那些卖身葬父的女子不能轻易的相信。 连浮浮都知道,那是套路。 最后一笔落下,沈长岁搁下手中的笔,下次一定要拉住林倾,不能再让他发散多余的善心了。 不过很快沈浮浮便疑惑起来了:【所以林倾急匆匆的慌里慌张的逃跑,不是为了旷课,不是尿频,尿急,是为了回去捉奸吗?】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他养的琴师带男子回来了。】 【而且回去的时候正好把人捉在了当场。】 沈浮浮什么都想不明白,一支毛笔在沈浮浮的手中被她耍的团团转。 【还有就是,林倾他娘到底是怎么样的严格,这才把一个好端端的少年给逼疯了呀。】 沈浮浮疑惑之下,眼皮子越来越困,她打了个哈欠,手中旋转着的毛笔“啪”的一下掉到了桌面上。 沈浮浮的脑袋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沈浮浮坐在教室里最后一个位上。 很不起眼。 沈长岁咳了几声,然后看着看着趴桌子睡觉的沈浮浮没说话,他继续低头理着自己的案卷。 沈浮浮一觉睡到了下课。 夫子在案台上面收拾东西,沈浮浮睁开眼的时候,夫子正好抱着书卷走了出去。 “醒了?” 第12章 女扮男装和死对头的恩爱情仇 沈浮浮揉了揉自己睡得惺忪的眼睛,冷不丁的听到耳边传来的一句声响,她刚要傻乎乎的应下却发现这好像是兄长的声音。 沈浮浮:“……” 沈浮浮:“!!!” 沈浮浮伸手挡嘴,想要打哈欠的动作一顿,脖子咔嚓咔嚓的转过去。 果然是沈长岁。 沈浮浮打着哈欠的动作僵在了脸上。 沈长岁端着一本书举在自己的跟前。 没有分出半点余光过来给沈浮浮。 沈长岁的目光紧紧的盯在书上。 看起来很认真,但是刚刚耳边的那道熟悉的声音却不是沈浮浮的幻听。 沈浮浮偷偷的用眼睛瞄了一下。 【这么认真?不是说我哥只爱生意,不爱读书的吗?他怎么看的这么认真?】 不过片刻,沈浮浮眼底便露出了了然。 【我说呢原来他是在看小人书啊。】 沈浮浮顿时用着怪异的眼神看着沈长岁。 不过没等沈浮浮看了个几秒,沈长岁放下了小人书。 “沈浮浮,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沈长岁放下小人书之后突然沉下了脸。 沈浮浮只感觉背后一凉。 “我说你好好上学,才奖给你银子。” “你这上课睡觉,也不像好好学的样子。” 沈浮浮顿时感到惊吓。 坏了,沈长岁这波是冲她来的。 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想到白花花的金银珠宝。 沈浮浮的腰顿时软了:“哥哥。” “哥哥,我错了,着实是这文学太过枯燥,浮浮学不来呀。” 天知道每一个字都认识,但是组合一起看进眼里是多么的烦。 沈浮浮见沈长岁还是不为所动,她继续软下声音哀求:“哥哥,浮浮之前都是在乡下的,乡下都没有那么高深的学问。” “所以一下子听这么高深的很是催眠。” “哥哥,你就原谅我吧。” 沈长岁宽宏大量,自然知道自己拿捏住了沈浮浮的命脉:“你不能上课老睡觉了,这样吧,你只要上课不睡觉,银子照样奖励你。” “比如说看些书,小人书,画本什么的不拦你,毕竟是姑娘家。我们家不需要你科考。” 这般说着,沈长岁宽厚的大手落在了沈浮浮的脑袋上揉了揉她的头发。 毕竟要是浮浮老是睡觉,遇到那些不好讲话的夫子,那就完了。 国子监不好讲话的夫子多了去了,你上课不认真读一些倒是没什么。但是有一些特别忌讳你在他的课上睡觉。 他绝对会叫家长。 不仅如此,有一些不畏权贵的还会体罚。 沈浮浮不知道沈长岁小小的脑瓜子里闪过了千回百转的思考,为自己这般着想。 沈浮浮面上乖乖的冲着沈长岁点了点头:“好的,哥哥。” 【行吧,行吧,不睡觉,那我吃瓜不就行了吗?】 寻思着,沈浮浮的视线便在教室里面循环了起来。 教室里面十几号人突然感到背景一凉,冰冷的寒意顺着身下慢慢的爬到了肩膀处,仿佛有人在他们耳边吹着凉气。 没等得及他们后怕。 紧接着他们的耳边就炸开了一道声音。 与夫子的声音相伴而行。 像是在弹奏二重奏。 他们都惊呆了。 谁? 是谁? 是谁敢在夫子的课堂上大声喧哗呀? 【让我看看吃谁的瓜呢?嗯,坐在最前面的一般都是好学生,那就先吃个好学生的瓜吧。第一排第一个。】 被念到的第一排第一个突然感觉祖坟上冒出了黑烟。 他的嘴唇不能动,似乎想说话,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封住了。 是的,被封住了。 他动也不能动,只能麻木的听着身后传来细说自己的声响。 他隐隐的有着不好的直觉。 【杨风雨?】 【嗯,这名字这装扮,噢,杨风雨他不是个女孩子吗?】 沈浮浮仔细的打量着坐在第一排第一个的少年,一身书生衣服,俊朗非凡。但莫名的看起来有些内向。 在这两句心声一出,杨风雨顿时身体僵住了。 杨风雨感觉到在沈浮浮心声说出自己像是个女子的时候,同班里面自己的身上多加了几道视线。 杨风雨一向内向,所以杨风雨对他人的目光是尤为敏感。 看来不仅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到所谓的心声, 【我去,有趣。原来杨风雨是个贫困生,古代贫困生,这个朝代有岽廉举荐者,但很少有女生被举荐落国子监的,所以杨风雨为了能读书,她忍辱负重,女扮男装——终于被举荐进了。】 其他人看向杨风雨的目光更多了。 女扮男装? 举荐制? 忍辱负重? 他们的目光在杨风雨的身上停留了许久,最后点了点头,没错,果然是忍辱负重。 看看杨风雨那小子,身形纤瘦的不像个男子,而且还时不时的低着头,一个女生还糊弄了他们一群男子,的确忍辱负重。 其他的千金小姐们也点头。 眼中含了一泡泪。 一个女子贫困生,为了读书与不惜女扮男装真的好困难呐。真的好同情她呀! 沈浮浮依旧吃着瓜。 【谈到杨风雨,不得不说到杨风雨和他死对头的针锋相对的108次相爱相杀。】 【杨风雨她在甲子班,而在天子班有一个跟杨风雨死缠烂打已久的死对头。 那个死对头是大理寺丞的儿子,学习端正。他第一次见到杨风雨的时候,就觉得杨风雨长得男生女相的,一下子就被吸引到了注意力,起了逗弄之心,于是他就不停的在杨风雨面前乱晃。】 【杨风雨虽然女扮男装,但是因为她是女扮男装,所以杨风雨没有想到死对头那是看上了他,所以才会不停的在自己面前乱晃。 杨风雨以为死对头每次都是来挑衅她的,因为死对头每次都带着夫子下发的案卷过来。 其实是想带着案卷和杨风雨商量讨题,然后隐形的约会,但是没想到会被误认为是在挑衅。所以阴差阳错之下两人就成了死对头。】 原本其他人是四处寻着声音的来向,想看看是谁敢在严夫子的课堂上大声喧哗。 但——没想到讲台上的严夫子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像是没有听到那道声音似的。 这里他们不禁怀疑起来。 怎么回事? 夫子怎么会听不到这道声音? 没有人在扰乱课堂吗? 他们惊吓着。 慢慢的到了后边。 那道声音讲出了杨风雨的八卦,跟杨风雨的同桌清楚的看到,在那道声音道出杨风雨是女扮男装的身份之后,杨风雨脸上猛的一白,像是被吓到了。 这是? 被说中了。 这无形之中加深了那道声音的神秘之性。 其他学子纷纷看看夫子,夫子还是一脸无所察觉的在讲述着课。 底下的那些学生心中纷纷的升起了寒意。 撞邪了吗? 本来还在怀疑中,但是慢慢的听到那道声音响起。 杨风雨跟他死对头的爱恨情仇之后,他们慢慢的就放下了心中的恐惧。 嘎吱嘎吱的像瓜田里的猹一样吃起了瓜。 杨风雨啊。 原来她是女扮男装的呀! 啊,女的。 后知后觉的那些二代公子哥顿时死了。 杨风雨,嗯,可是夫子最看重的学生。他竟然是女的,杨风雨文章那是鼎鼎的好,夫子每每都拿她的文章当做范文来讲,她竟然是女的。 那些二世祖们纷纷看着对方面面相觑。 他们连女生都比不过。 第13章 是浮浮的心声 沈长岁叹了一口气,把手背抵在了嘴唇上,轻咳了几声。他抬头看了一眼第一排人的背影,心中想到: 抱歉了。 杨同学。 沈长岁没想到杨风雨的秘密就这么被沈浮浮给暴露了。 也不知道杨风雨身上竟然藏着这么个秘密。 自己性别的秘密被曝光了,杨风雨僵硬着身子,麻木地看着夫子。 她明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片刻之间自己的身份便被那道给暴露了。 杨风雨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她神情恍惚的看着夫子,耳边的那道声音还在继续的掀着她的裙底。 沈浮浮比较好奇杨风雨和她死对头之间的事情。 【杨风雨女扮男装了,那现在对那死对头来说杨风雨应该是男的呀,就是说杨风雨她那死对头竟然是个gay?】 其他人同款震惊。 虽然他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会联系着沈浮浮的上下文,所以他们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说那死对头有着断袖的癖好呢。 【噢噢。】 【原来死对头发现自己对杨风雨一见钟情之后,他内心反复纠结了好几天,但是看着杨风雨沉迷于诗经之中认真的样子瞬间把他给迷倒了。】 【所以他想断袖就断袖吧,他仅仅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克服了心理困难,然后不停的在杨风雨面前刷存在感。 但他忘了杨风雨现在是女扮男装,忘了自己是女子,所以杨风雨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一直在自己跟前凑、带着案卷来找自己的人是在挑衅自己。】 沈浮浮看到这儿,不禁又看了杨风雨好几眼。 直女。 这也太直了吧。 谁家男人挑衅会带着案卷和你讨论一整天的。 这明明是想方设法的引起你的注意力。 哎,杨风雨。 【可惜了,杨风雨你这甜甜的爱情就这么错过了。】 严夫子讲述完今天的课案,布置完文章之后就离开了室内,沈浮浮打了个哈欠,抬眼望了望外面绿意盎然的树。 她寻思着出去走走。 沈浮浮起身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朝沈浮浮移过来。 其他人都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并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心中吃着瓜,质疑着那道声音。 而且心中也有些惊恐着。 沈浮浮在众人的目光下走了出去。 在沈浮浮走出去的那一刻,滔天的热闹声从教室里轰炸开。 “你们刚刚听到那道声音了吗?吓死人了,我还寻思着是谁在严夫子的课堂上大声喧哗。没想到严夫子没听到。” “难不成是撞邪了?我跟你说我听说扶风郡那边就撞邪了,死了好几人了。我们京都离扶风郡那么远,应该不会吧。” “就是,皇上还养了那么多方士,能人异士的,哪里撞邪京都都不可能撞邪。” 一个娇滴滴的小姐,弱弱的举起手,“所以刚刚那道声音是什么?”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课室里面大家都熟悉的对彼此的声音应该都能认得出。可刚刚的那道声音很陌生,就像是新来的。” “所以那道声音……应该就是新同窗的吧。” “……可我回头张望过,她分明没有张过嘴啊。” “…………” 这两句话一出,其他人的热闹声顿时一歇。 他们面面相觑着。 因为他们也无法解释刚刚的那道声音。 直到有人提出了:“刚刚走出去的那个姑娘是听不到吗?” “说你不善交际,你还真是不善交际呀,这就是今天新来的同窗。” 提出问题的人顿了一下,脑子一片空白。“所以刚刚那道声音是他说的?” “不懂啊,不过这位新同窗好像是沈长岁的妹妹。话说沈长岁不是在这吗?我们问问他,这是他乡下来找回来的妹妹,他应该熟悉。” 沈长岁眼见着他们讨论着,终于讨论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看了看外面。 没有沈浮浮的身影。 沈长岁现在仍就不明白能听到沈浮浮心声的条件是什么。 在侯府里面就他和他娘夏朝阳能听得见,在国子监里面他们一整个班的学生都能听得见。 所以听见沈浮浮心声的条件是什么呢? 他站起来在所有的目光区区之下,“那是浮浮的心声。” 浮浮? 那些同窗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这应该是那位新同窗的小名。 他们的注意点不在这。 心声! 什么叫做她的心声? 是新同窗心里的所思所想吗? 如果新同窗脑子里面的所思所想他们都能听见。 这是不是代表新同窗没有隐私了呀? 一众学子,二世祖和小姐们面面相觑。 沈长岁再补充了一句,“而且浮浮心中所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 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想起来要求证杨风雨了。 杨风雨。 刚刚那位新同窗心声里面所提到的人。 学子他们的目光朝着第一排第一个座位的人身上探去。 目光中皆是求证。 “杨兄,杨兄……”那人叫了好几声杨兄,突然想起来,沈浮浮心里刚刚说的,杨风雨是女扮男装的,那他这样子称呼杨兄是不是有点不太合理? 所以叫着叫着他的声音变小了起来。 杨风雨一直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她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毛笔,眼紧紧的盯着面前的案卷。 全暴露了。 她知道后面的人想向她求证。 杨风雨紧紧地拽住手中的笔,没有回头。 “是真的。” “她心里面说的是真的。” “不准确的来说,女扮男装是真的。但付肖的事我不知道。”杨风雨脸上苦笑着。 杨风雨的这话一出,其他人讪讪的摸着鼻子,一瞬间望天望地,就是不敢望向杨风雨。 谁能想到平时与他们勾肩搭背,被他们当做顶尖学子崇拜一流的人竟然是姑娘家。 平时和杨风雨勾肩搭背,并没有注意分寸的人纷纷耳朵脸上一红。 尴尬的气氛在室内弥漫了一会儿,沈长岁才出口。 “浮浮也不知道我们能听到她心声的事情,这件事大家别往外说,藏在心里就好。” “反正不是撞邪,你们且安心。” 他一出口,其他人也想到了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沈丞相和朝阳郡主和离的事情。 他们顿时借着这个风口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外面都说朝阳郡主和沈相爷恩爱一场,她一从乡下找回来。你娘就和沈相和离了,这是不是……?” 虽然说那人话没有说完,但是言下之意大家都心中了然。 无非就是想问,是不是因为听到了沈浮浮的心声? 伴随着这句问句,一直紧紧盯着策论上的杨风雨朝沈长岁看了过来。 第14章 炸裂的瓜来了 杨风雨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 是不是真的和这位能让其他人听到她心声的沈小姐有关…… 沈长岁伸手掩住唇,他闷闷的咳了几声,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顿了片刻,这才默然的点了点头。 “是真的,大家别往外说。” “不管浮浮身上有什么秘密,她都是我沈长岁的妹妹。” 其他人纷纷的走近沈长岁身旁,他们把手搭在沈长岁的肩膀上,看着沈长岁除去往日病弱外还添了几分深沉的样子,想也知道沈相府出现了很大的事故。 他们都是出身名门望族的。 个个的心思差不到哪里去。 自然也想到问题——可能出在沈相爷身上。 毕竟朝阳郡主是真心的。 当年他们有的出生了,有的还未出生,没经历当时感天动地的榜下抓婿爱情故事的。 他们也都从自家长辈的口中听闻过了夏朝阳深情动京都,非沈相爷不嫁的爱情感人故事。 那时候给他们感动得鼻涕流满面。 听说当初朝阳郡主榜下抓婿的时候,当今帝上和长公主都不允许朝阳郡主嫁给那时还是个空有状元名头,内里还是个穷书生的沈相爷。 但没想到郡主一意孤行,执意要嫁,而后来沈相爷也不负众望,在夏朝阳娘家的帮助下一路高升。 大家都说朝阳郡主眼光好,没想到啊—— 恩爱京都的夫妻最终还是和离了。 其中肯定有些许他们不知道的秘事。 虽然说不知道是什么,但想也知道并不是什么好的。 不然—— 恋爱脑的朝阳郡主能主动和离? “放心,兄弟们的嘴可严着呢。” “既然沈兄说你妹妹没问题,那我们自然放心的。” “我们还等着你妹妹的心声吃瓜呢。” “……我们啊,是绝对绝对不会暴露她的。” “…………” 说话间门外放风的人跑了回来。 “回来了,回来了。” “沈长岁他妹妹回来了!” 他们立即把声音都给消掉了。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课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他们镇定的端坐在席子上边。 一个个眼睛安稳的过分。 沈长岁安静的坐在位置上。 沈浮浮跨进门的那一刻,课室内的目光齐刷刷的朝沈浮浮看过去,他们那目光惊奇的一致,把沈浮浮看得脚下一晃。 沈浮浮本来想要迈出左脚的步伐一顿,然后先迈出了右脚。 沈浮浮:“……” 沈浮浮对上那些同窗的目光,她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怎么都盯着自己呢? 他们这是撞邪了? 沈浮浮眉目紧张,难不成…… 难不成是突然见到新面孔了? 可是, 要惊讶的话不得早惊讶过了吗? 自己都坐了一堂课了…… 就在沈浮浮疑惑间,只听沈长岁突然轻咳了几声,那些齐刷刷的目光瞬间往回移,投向了最后边儿的场所,然后又放回了桌面上的案卷。 沈浮浮:“……” 投注在身上的目光消失不见,沈浮浮浑身上下变得轻松了,她脚步轻快的回到沈长岁的旁边坐下。 “兄长没事吧?” 沈浮浮略显担忧的看着沈长岁。 沈长岁不仅仅是沈浮浮的兄长,更是沈浮浮的富婆。 咳咳咳。 零花钱。 三万两。 虽然沈浮浮课上没怎么注意沈长岁,但是她也频繁的听到沈长岁咳了一天了。 沈浮浮皱了皱眉头,关切的问道: “兄长需要向夫子告假吗?” “告假的话,需要浮浮陪兄长回去吗?” 沈长岁沉默。 一双黝黑的眼睛盯着沈浮浮,把沈浮浮脸上欢快的笑都盯没了。 沈浮浮不敢笑了。 她感觉沈长岁那个眼神很犀利,快要把她心里面的小心思给看穿了。 沈长岁摇头,手背掩着嘴说:“没什么大碍,都是老毛病了。” 虽然沈浮浮想沈长岁告假,自己也顺理成章离开来着。 但—— 她关心沈长岁的心不是假的。 见沈长岁说无碍,但沈浮浮还是不放心。 沈浮浮仔细的看了看沈长岁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并没有加重的趋向,沈浮浮这才放下心。 她撑着脑袋。 目光在前面一个坐的比一个直的身影上面来回扫荡。 国子监的课排了一整天。 到现在为止还剩下最后一堂课,上完了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但永远都是最后一节课的时间是最难熬的。 沈浮浮望着那些同窗的身影发呆: 【还有一堂课,时间好难熬啊,接下来看谁的八卦比较好呢?】 其他人低头看着手里的策论,心中默念着: 不要是我。 【嗯……】 课室里不知道是谁咽了一声口水,弄得大家伙更紧张了。 【让我瞧瞧谁是最后的那个幸运儿。】 沈浮浮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背后一凉,默默地坐得更加挺直了背影。 心中不约而同的默念。 不要是我,不要是我,不要是我。 谁都行,千万不要是我! 在这煎熬的时刻,沈浮浮口里的幸运儿迟迟没有揭晓。 这些同窗们等得着急,但又不敢回头。 最后。 一个小胖子顶着圆乎乎的脸蛋,悄悄偏转了一下头,回头望了沈浮浮一眼。 没想到就这一眼,他的视线和沈浮浮的对上了。 他当下一惊,小胖子立马扭转了头。 他万万没想到就这一眼好奇,好奇的一眼,他就被正在找幸运儿的沈浮浮给盯上了。 沈浮浮盯着小胖子,小胖子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心中像是被刺杀一样胆颤。 他额头上的汗止不住的冒。 果不其然。 【就他了吧,那个小胖子形迹怪异,必须得瞧瞧他。】 小胖子这个形容一出,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他们直挺挺的背瞬间塌了下去。 好好好。 这万众期待的幸运儿的终于诞生了。 不是自己就好。 他们这个甲子班里只有十几来人,只有一个人能称得上是小胖子。 所以沈浮浮的这个形容一出,他们瞬间放下了心。 不是他们,好耶! 不过一提到小胖子,他们就知道谁被沈浮浮给盯上了。 小胖子苦着脸,他一脸的郁闷。 他就是想看看那个新来的同学是怎么挑选心中要八卦的人的,没想到,就刚好和她的视线对上了。 自己也因此成了这个幸运儿。 “……” 他也不想这样,他就是好奇的看了一下。 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 e=(′o`*)))唉。 小胖子苦着脸,心中郁闷。 他做好准备了。 快说吧。 他到底有什么瓜。 沈浮浮盯着小胖子的背影,她面前那本隐形的看不见的大书自动翻到了小胖子的大头像。 【许成西,大理寺丞的儿子,当今太后的外甥。】 【来头不小呀!】 沈浮浮心中想着,夏朝阳对自己真好,竟然把自己安排到了富二代所在的甲子班里。 【嘶……炸裂。】 【来头不小,没想到,瓜也不小啊!】 第15章 胖子抽条变帅哥爱上小娘,小娘竟然是 沈浮浮心中所想的都是小胖子的基本身份信息。 ??? 谁? 许成西?! 那没什么瓜好吃了。 甲子班里面的同窗自认为都对彼此有所了解,自然没有什么好奇的。 他们刚认为,大理寺丞严以律己,家教森严,小胖子应该身上没什么瓜要吃了。 他们刚要失望的看向自己桌子上的文章,就听到沈浮浮的心声再度响起,而且爆了一个大瓜。 【我看看,果然不能以貌取人了,看看,许成西现在一个圆嘟嘟的小胖子,以后竟然变成了1米八的帅气男小伙,成了京都帅气的公子之一,被各大世家小姐姑娘追捧。】 【嘶,变化可真大。】 沈浮浮看看脑海里面小胖子未来的风流倜傥的图片,又看看远处小胖子的模样,圆嘟嘟的像一个胖冬瓜。 她一边看许成西,一边嘴里“啧啧啧”。 沈浮浮感叹:【真的是男大,十八变a啊,胖子抽条变帅哥。】 【谁能想到许成西以后会成为俊俏的公子哥,而这位逆袭的小胖子私底下竟然喜欢自己父亲院子里面的小娘呀。 幸好大理寺丞不知道,不然非得棍棒伺候不可。】 什…什么东西? 甲子班里面的同学瞪大了眼。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面的震惊。 他们的目光偷偷的流连在小胖子许成西身上。 以后许成西这个小胖子会变成俊俏公子哥? 他们还没来得及震惊完。 下一秒就又听到了沈浮浮说许成西私底下的惊天大秘密。 许成西竟然喜欢自己父亲院子里面的小娘。 其他同学们纷纷睁大了眼睛。 室内响起了纸张的撕裂声,有人惊恐之下不小心把纸给撕坏了。 大理寺丞院里的小娘他们都听说过。 听说是大理寺丞从山外救回来的,那个姑娘是从外地来京都寻亲的,只不过路中遇到了山匪打劫,被大理寺丞救下,看她可怜,于是就收入了后院。 虽然收入了后院,但他们听说大理寺城并不常去。 可是—— 无论怎么说,那到底是记录了户口的,是许成西名义上的小娘啊。 到底是过过明路的。 嘶! 许成西竟然敢惦记自己父亲的姨娘?! 他的腿不要了吗? 世俗的伦理他不管了吗? 同学们惊呆了,惊恐的目光纷纷投向许成西。 大理寺丞会打死许成西的吧。 许成西:“……” 许成西慢慢的,慢慢的,他的腰完全的塌下去了,他双手捂着脸,然后把脸埋进了手心里。 全完了。 许成西终于体验到杨风雨社死的那一瞬间的感受了。 想死,完全不想活了。 谁让他的小娘跟他年纪相差不了多少,而且又温柔,多多少少照顾他的感受。 不像他爹大理寺丞,老是严格要求他。 沈浮浮从脑海里面抽出一丝神过来 看一下小胖子的小胖腿。 【没事儿,许成西的腿够胖,想来脂肪很多,应该伤不了骨头,断不了。】 【再说胖腿应该不会被棍子给打折,顶多跪祠堂给跪死。】 其他人听着这些话附和着点头。 目光也紧着移向的小胖子许成西的大胖腿。 难以想象以后许成西的腿会瘦下来,他的身材也会瘦下来,变成一个绝世美男子。 不过想想也是,大理寺丞年轻时也是风流倜傥的一个男子,而许成西身为大理寺丞的儿子,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看上了自己的小娘,许成西这是什么操作?按理说自己爹的老娘不应该是大他十几岁了吗?半老徐黄了吗? 许成西的胃口到底是有多重啊?】 沈浮浮回过头继续吃着脑海里面许成西的瓜,想到这里她突然面露恶寒。 如果真的很老的话, 那许成西岂不是超级重口? 沈浮浮刚来京都,根本就不了解京都贵族圈里面的事情。 所以也就没有人告诉过沈浮浮大理寺丞养的那个小娘其实年龄和他们差不多大,十八来岁。 刚及笈没多久。 沈浮浮想了想,还是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沈浮浮还想看看那个许成西的小胖子到底是有多么的重口。 于是沈浮浮就继续看了下去。 她看着看着,脸上恶寒的神情一变,变得惊奇。 【原来是我误会了呀。大理寺丞养的小娘竟然才十八来岁,按现在的来说应该是正值芳龄。】 【和小胖子差不多。那喜欢上自己的小娘,正常正常,毕竟两人差不多大嘛。】 【嗯?什么?大理寺丞的小姨娘身份不简单,她竟然是……】 其他人的胃口被沈浮浮给吊大了。 那个来京都寻亲途中遇到劫匪的小姑娘不简单? 甲子班里的同学他们的耳朵疯狂的竖起来,生怕错过一点点重要的消息。 吃瓜可不能错过。 连沈长岁的胃口也被吊了起来。 沈长岁淡漠的皱眉。 一个小姑娘。 落难的小姑娘能有什么特别的身份? 沈浮浮慢慢的露出震惊。 沈浮浮心中大喊:【什么?! “来京都寻亲,寻亲途中遇到劫匪”这个人设全是假的。她竟然是竟然是先帝太妃在外修行时和外男生下的女儿!!!】 其他人昏昏暗暗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先帝太妃? 和外男? 不得了了,这可不得了。 他们听到了这些会不会被皇帝给砍头啊。 这些个是皇家秘幸啊!!! 先帝驾崩之后,他的其他有孩子的妃子纷纷送出了宫在外修行,没有此次的陪了葬,宫内也只剩了太后。 皇家有规矩,送出去的太妃不能另寻他人,因为她们是属于皇帝的。 是先皇帝的附庸品。 他们不禁暗暗恐惧,可同时好奇心也提了起来。 同学们的心中像是有小猫在抓呀。 是哪位太妃? 先帝病逝之后留下的太妃共有十六位,所以是哪位太妃暗通曲款和别人生下了那么个女孩子? 还给她安排了这么复杂的人设? 甲子班里面的同学好奇心纷纷的上涨。 果然吃瓜是常驻他们心中的。 他们现在的脑海里面只有瓜,只有八卦,没有夫子了。 心中焦急的催促。 说啊说啊,到底是哪位太妃生的孩子? 沈浮浮没有说那位小姨娘是哪家的孩子。 因为她也没有吃到那里。 她继续的往下吃着瓜。 【什么?!原来皇帝也知情。 这倒也是,皇家的探子遍布大夏的上上下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太妃的事情?】 【毕竟太妃可是先皇帝的妃子,皇家的密探自然得时刻注意着。】 【那自然来说大理寺丞把这个小姨娘收入后院也是皇帝许可的喽。】 沈浮浮若有所思的思考着。 啊,烧脑。沈浮浮感觉到有点烧脑,直接垂着脑袋打起了瞌睡。 她总感觉脑子里要长点什么了。 第16章 惊!皇帝喜欢勾搭有夫之妇 沈浮浮没有再继续看八卦,其他人抓心挠肺的等着。 怎么不看了?接着往下说呀。 虽然说听多了知道多了很容易掉脑袋,但是——你的这个瓜都把他们的胃口给吊起来了。怎么就不能把它给填饱? 而许成西也暗自惊讶着。 原来,原来他的小娘竟然竟然是当今太妃的女儿。 小胖子有些腼腆。 皇帝许可的话,是不是说明他爹爹没有碰过。 小胖子的心一下子期待起来了。 他爹没碰过的话,是不是说他有机会? 许成西双眼亮晶晶的,一下子在脑海里面回忆起来。 说起来他也甚少看见他爹进小娘的院子里。 或者说几乎没有见他爹留过夜。 许成西心中的火一下子给燃了起来。 太好了,他有机会。 他温温柔柔的小娘,他爹那个狗男人没碰过。 小胖子许成西还等着沈浮浮继续往下说,可是,1秒,2秒,1分钟,3分钟…… 他们再也没有听到沈浮浮的半点声响,所以同学们偷偷的回头一看。 “……” 沈浮浮已经单手撑着脑袋半闭着眼,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了。 甲子班里面的同学表情一言难尽。 不是,你都讲到了心机之处,看到了关键之处怎么就这么心安理得的睡了呢? 小胖子许成西也好想跑过去,双手握住沈浮浮的肩把沈浮浮给摇醒,让她接着往下说。 可是—— 许成西眼睛对上了坐在沈浮浮旁边的沈长岁,许成西又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脚。 他还不想死。 他小娘还在等着他呢。 他和他小娘还年轻,还有那么久的未来。 所以许成西默默的扭转了头。 古钟声在门外响起的时候,沈浮浮也刚好从周公那里回来。 沈浮浮伸手用嘴打了几个哈欠,目光看向旁边正在收拾着夫子布置的文章的沈长岁。 沈浮浮清楚的看到在夫子布置的文章的下面还藏着一些算账本。 嘶。 兄长可真爱算账。 沈长岁察觉到了身上的目光,抬起头来瞥了沈浮浮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视线,继续张罗着手上的事。 见沈长岁正忙,沈浮浮便坐在一旁愉快的重新吃起瓜来。 她手支撑着脑袋,眼睛看向窗外,如果有人看的话,便能发现沈浮浮的眼底全是空洞。 【不过太妃不是先帝的女人吗?皇帝就这么容忍太妃混淆皇家的血脉?先帝的女人给先帝戴绿帽?】 【哦,哦,原来他自己就已经给先帝戴了绿帽了。不介意太妃再给先帝戴一个。】 沈浮浮脑袋昏沉沉的往下看着,突然间她缓慢的抬起头。 ……刚刚有什么从自己的眼里闪过去了? 沈浮浮不禁睁大了眼睛,这皇家的瓜可真乱。 【皇帝给先帝戴绿帽子?和太妃一起?】 【怎么每个字我都认识?可我就是看不懂呢。】 那些一个个的字组合一起,沈浮浮就感觉到分外的震撼。 【原来当今皇帝他喜欢熟妇,不喜欢那些干净的,所以后宫那些干净的妃子他一个都没有碰过。 皇帝只喜欢和有夫之妇纠缠?!!!】 随着沈浮浮最后一句话落下,教室里的十几个年轻的少男少女们纷纷的咳嗽起来。 咳嗽声响起了一片,惊起了课室外歇在木窗上的燕子,它们猛的振翅飞走。 课上的夫子弄了弄老花眼,往下看。 这些学生怎么了? 怎么一咳咳了一大片? 夫子绷着一张脸,难不成有流感发生了? 杨风雨震惊,她手上握着的毛笔快被她勾出了一条墨痕来了。 许成西他已经被吓呆了,如果他有两只鼻子长耳朵,那肯定已经垂下来了,像一只落魄小狗一样紧紧的捂着耳朵。 许成西满脸的不敢置信。 如果可以,要不是怕引起沈浮浮的怀疑,许成西一定会用双手去捂住耳朵。 这些皇家秘辛是他们能听的吗? 而且—— 那可是皇帝,皇帝呀,当今皇帝,九五之尊,一言不合就可以让他们这些二世祖掉脑袋的祖宗。 其他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个个脸色都涨红了。 他们只想吃吃同学的瓜,但没想到吃上了皇帝的瓜,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们吃的不是小胖子许成西的瓜吗?怎么一下子扯到皇帝身上去了? 这瓜可吃不得,可吃不得,不能说了,不能说了。 他们一个个的脸色都涨红了,正收拾着自己桌上的东西。 有一些人紧紧的盯着沈浮浮,恨不得上去捂住沈浮浮的嘴。 不能说了,真的不能说了。 那可是皇帝呀! 沈浮浮不知道同学们内心的惊恐: 【而跟皇帝玩的最好的就是先帝的太妃,所以太妃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他自然而然的爱屋及乌。 他不喜欢跟小姑娘玩儿。 啊?而有夫之妇又不能生下他的孩子,怕被他们家的丈夫知道。所以皇帝就打算把太妃的女儿认为干女儿,待到合适的时机之后,就把它认到自己的身边。】 【不仅如此,那个狗皇帝勾搭上的妇人可不止先帝的太妃一人,而且还勾搭上了自己的臣子的妻妾。】 【唉,有这么个皇帝可真是大夏的不幸。】 【幸好他的臣子不知道,不然那些被他绿了的臣子非得把大夏给掀了不可。】 其他人突然之间脑袋放空,思绪回到了自家的家世上面。 他们班有一些是当朝臣子的孩子,有一些是皇亲贵族,但也不免他们思绪放空,想到自己身上。 他们家不会也被皇帝勾搭了吧? 他们心中愤恨的想 最好不是。 不然他们一定会把皇帝给掀了的。 快下课了,沈浮浮的睡意已经被打消了,沈浮浮坐直了身子,冲着沈长岁比划着门口。 大概意思是一下课就往外面冲。 和沈长岁比划好之后,沈浮浮又无所事事的东张西望起来。 在最后的几分钟里,沈浮浮的眼神飘到了小胖子的身上去。 【许成西有福了,如果能成功的勾搭上他小娘的话,以后他就是大夏唯一的驸马爷了。毕竟按那个狗皇帝的癖好来说,绝对是不会有孩子了。】 许成西泪流满面,现在他是一丁点都不敢回头看了,有了教训之后,他万万不敢回头看了。 这个驸马爷他一点也不想做。 没看到其他人往他身上投的那个想要把他咬碎了的目光吗? 这是迁怒啊。 他又不是皇帝。 他又没有去扰乱他们的家庭,盯着他做什么? 许成西欲哭无泪。 他,真的真的不想当这个驸马。 他顿时想到父亲养在院落里面的小娘,一下子他脑子里面的恋爱脑掉了出来。 许成西顿时不想谈恋爱了。 什么小娘,一边去。 沈浮浮不知道,自己无意之中拯救了一个恋爱脑。 第17章 又吃林倾的瓜 夫子一宣布下课,人还没走出门,突然自己的身边就掀起了一阵风,沈长岁被沈浮浮拉着快速的冲了出去。 “?” 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边一下子卷了出去? 夫子站在原地疑惑了一下。继续离开了。 班里的其他人没有走,他们慢吞吞的收拾东西,见到沈浮浮他们冲出去之后,他们立刻放着手中的东西,然后撸起了宽大的衣袖,朝着许成西嘻嘻笑笑的走了过去。 许成西倒在桌子上。 他欲哭无泪的看着那一大群来势汹汹的同窗。 脏了。 他不当这个驸马了。 真的真的。 他一点也不想跟他小娘好了。 许成西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许成西睁着眼睛看着朝着自己靠近的一大群人。 “许成西混的不错啊,没想到你未来都混成驸马爷了。”一个面容精致,一身学院浅白色制服穿在身上的少年要笑不笑的把手搭在许成西的肩膀上,用力把许成西给勒住了。 其他人也跟跟的附和住。 “就是啊。” “还是皇帝唯一看中的女儿。” “许兄看来富贵发达都藏在手中了呀,藏的可真严实,一点秘密都不往外走。” 许成西:“不不不,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真的不知道她是皇帝…她和皇帝有这种关系啊。” 许成西立马举手投降,“没有没有。这是未来的事,现在知道了,未来还不一定能成呢,不……绝对成不了。” 许成西在旁边男子的力道下立即改口。 “看你脸上这恋恋不舍的样子,看来还有这心思呢。” “兄弟们,上。” 随即课室内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待到人群散去,露出了一室的荒唐。 许成西捂着鼻青脸肿的脸,他支支吾吾的开口:“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惦记我小娘了。” “我们现在快想想办法,看看谁家里被皇帝趁虚入去了吗?”说到这个许成西脖子上面的手松开了,其他人面色也变得不太好。 他们知道他们当今皇帝不正经,但没想到不正经到这个地步。 原以为皇帝不正经的话,有皇后帮衬着不会出什么大碍,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变得更加不正经了,竟然去勾搭有夫之妇,破坏去朝臣的家庭。 他们也不敢想自己家是不是也是被勾搭的之一。 但是他们已经在心中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尤其是家中母亲姨娘喜欢去外地逛,去寺庙上香的。 喜欢去外地逛去,寺庙上香的一看就有很大的怀疑被皇帝给勾搭上了。 还是那个精致的男子,南风经过一番思考,黑沉着脸说道:“这件事大家回去都私底下的查查。看看谁家里被皇帝勾搭上了,暂时不要跟自家的长辈说。” 南风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南贵妃的弟弟,所以在这群少爷小姐中还是有一些威信在的,南风的话一出,其他人纷纷的点头表示明白。 随着南风的一锤定音,其他人也纷纷的收拾东西回去了。 他们走的火急火燎的,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他们的屁股一样。 沈长岁不知道。 沈长岁被沈浮浮拉着跑出了好远。 沈长岁此时正跟在沈浮浮的身边,他以为沈浮浮火急火燎的冲出可是有什么急事,没想到她是一溜烟儿的跑到了食堂。 沈长岁:“……” 国子监的配备很完善。 有学生住宿的地方,也有用膳的食堂。 沈浮浮跑的超快,所以她排的队伍很快就到了,她满意的端着自己的排骨落了座。 沈浮浮还不忘给沈长岁打上了一份。 沈长岁看着沈浮浮吃的满口流油的样子,不禁心中软了软。 在家里是没让沈浮浮吃饱吗? 来了国子监看着沈浮浮这样式,要不是沈长岁吃过,还以为国子监的饭菜是多么的好吃呢。 沈长岁:“浮浮饿极了?” “没有没有。” 沈浮浮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怎么可能?再过了一个上午,又不是没吃早饭。】 【不过食堂的饭菜真的难吃。】 沈浮浮一边吃着一边心里吐槽。 沈长岁失笑摇头。 难吃还吃的这么欢快。 距离吃了小胖子许成西的八卦,又顺着小胖子顺藤摸瓜吃到了皇帝的身上之后沈浮浮安稳了好几天没有再胡乱吃瓜。 这不禁让和沈浮浮同课堂的同学们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一口气他们很快就咽不下去了。 因为有三两个人已经查清了家中的情况,还真有人被皇帝给勾搭上了。 有的是正妻,有的是自家老爹的小妾。 他们满脸黑线。 这皇帝就不能好好规束一下自己吗? 几日未曾从沈浮浮那里听到新的瓜,他们心中俨然的松下了一口气。 如果沈浮浮再来几个这么炸裂的话,他们着实消受吃不起啊。 幸好沈浮浮没有再说了。 课堂上大家双眼紧紧的盯着夫子。 要不是沈浮浮的旁边有沈长岁,他们都想直直的盯着沈浮浮。 太准了,沈浮浮说的真的是太准了。 不过他们的烦恼都与沈浮浮没有关系。 沈浮浮左下右下的晃着脑袋,她看着夫子在黑板上写出了那一些文章,她就感到分外的头昏眼花。 眼皮子开始泛起困来。 沈浮浮正想着浑水摸鱼,就听到耳边响起了“咚咚咚”的敲击声。 沈浮浮睁着朦胧的双眼朝着旁边看去,一双白皙的手端着小人书,旁边还摆着一个算盘,但沈长瑞那双修长的手并没有敲击着算盘,而是微弓起来击打着桌面。 见到沈浮浮投注过来的眼神,沈长岁淡淡的回看了几眼。 “……” 沈长岁:“……” 沈浮浮瞬间一下子清醒了。 【兄长的这银子可真不好赚呀,还是吃瓜吧。】 【说到吃瓜,林倾怎么还没回来?难不成……他跟那个琴师还没有掰扯干净?】 林倾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国子监上课了,沈长岁也几日都没有见到他,此时突然听到沈浮浮提起这么个人,他手中拨弄着算盘珠子的手一顿。 其他满面哭丧的人突然听到熟悉的名字,他们瞬间来了光彩,耳朵都竖了起来。 本来还以为沈浮浮消停了。 他们听不到瓜了呢。 没想到又来了,这道声音一开始响起的时候,他们感到分外的折磨,又怕吃到什么炸裂的,像皇帝喜欢熟妇这样子的瓜。 没想到啊,是林倾的瓜。 吃自家的瓜不行,他们喜欢吃别人的瓜,吃别人的瓜使他们心情愉悦。 林倾,林倾,这不是与沈长岁走的极近的那位同窗吗? 第18章 林倾要死了 林倾他怎么了? 还有琴师? 这又是怎么一个回事? 沈长岁自然也注意到了其他人竖起来的耳朵,沈长岁的手指动了动,他顿时思考起来,自己是想办法分散沈浮浮的注意力,尽力去维持住好兄弟的裤衩子呢,还是什么也不管的好呢? 他眉头紧锁。 就在沈长岁的这么一晃神之间,沈浮浮已经把事情缓缓的在心中道出来了。 沈长岁:“……” 沈长岁看向其他人一脸兴趣高涨,耳朵竖立的样子,他:“……” 就算现在沈长岁想给林倾留面子,都已经留不住了。 沈长岁不禁闭起眼睛,扶起额,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听到。 但沈长岁的耳朵已经悄悄的竖起来了。 【搞错了,原来林倾没有继续和琴师掰扯了。他直接回家去和他的老娘掰扯?】 【等等,和谁掰扯?】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林倾那天当场说踢了琴师和那个狗男人之后,就把这对有情人赶出自己家的别院了,又秒把别院放出去卖了。】 【哈哈哈哈哈,林倾真好玩!看他这刚把奸夫赢妇赶走后就把他们偷情的院子秒卖了的样子,看出来了,林倾是真的嫌弃琴师,并不爱她哈哈哈。】 其他人若有所思。 他们听的不太清楚,但隐约明白了什么。 院子,偷情,林倾,卖了。 哈哈哈哈哈。 这事一抓住关键词,瞬间变得不难理解了。 这是就是说,林倾看上了一个琴师,养着她,但那个人背着林倾林少爷在林倾不在的时候偷情。 不过偷吃被发现了。 所以林倾把人赶走后立马就联系人把院子卖了。 嗯…果然,别人的瓜就是香。 他们不用看,就能在脑子里想象得到林倾发现自己养的小玩意儿偷吃时的面色扭曲。 难得林倾吃瘪,甲子班的这些同学可是高兴坏了。 想想。 林倾家世一般,名声扫地,但学业永远压他们一头,又能和沈长岁这个家世显赫的人玩的好,又得夫子看重,,其他人可不记恨死了。 次次比他们高一头,谁能接受。 所以,他们那些心中不得志的那可是出了口怨气。 舒服。 心中舒服了。 沈长岁看着其他人脸上的神情,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兴许林倾的糗事被分享出来是个好事。 他们这下应该不怎么抵触林倾了吧。 【林倾坐在酒楼里面醉了一天之后,寻思着自己不能再这样子下去了,决心要跟自家老娘说清楚,林倾也不想在外面营造自己浪荡的名声了。 他想着说清楚之后,他就能坦然的面对新生活,所以他勇气倍增。】 【林倾叛逆一上来,他直接就带着满身的酒气回去。】 【这一回去可不得了,林倾他老娘思想都固化了这么多年,哪是林倾能轻易能说动就说动的,当即就抄起鞭子把林倾他打的鼻青脸肿的。 但林倾可硬气了,死也不认错,被罚跪祠堂。林倾他娘还说了下人,让下人不准给他送饭,就连林倾他爹搂着美人回府时知道这个消息也没有管林倾。 林倾,真是娘不爱爹不亲的小可怜。】 沈浮浮看到这里,她低头叹息。 想到这个,沈浮浮突然想到了自己。 【说到这个,我这个好像也是,亲母不疼,亲爹不爱。都是可怜人啊!】 不过沈浮浮顿时喜滋滋的想:【幸好我有娘亲和长兄。】 【至于那个渣爹和亲娘,谁爱要谁要去吧。 扔垃圾桶都嫌脏了垃圾桶。】 认渣爹和亲娘? 是沈长岁给的几万两银子不够用,还是夏朝阳送过来的东西不好用? 沈浮浮刚刚分神了一分神,心思又迅速回到了正在林家祠堂里面罚跪的林倾身上,这一看可不得了,书中的书页上慢慢的显示了一行字。 沈浮浮刚看到这一行字,不禁从椅子上惊的站了起来。 沈浮浮突然站起来吓了那些个同学一跳,引起了众多人的视线目光朝她看过来。 “???” 这是怎么了? 那位沈小姐怎么站起来了? 夫子可正在上头呢。 沈浮浮顾不上了,她瞪大了眼睛盯着书上的一行字。 【我靠,老虎再毒,尚且不食自己的孩子啊,林倾他娘就这么狠吗?林倾他娘派人打听了外面林倾的事迹之后,认为林倾从根底上坏了,打算给他下毒,重新和林倾他爹造一个?】 【等等他俩要干啥?下毒重新造一个?】 【不是,大姐你就不怕重新造出来的还是这么个玩意儿吧?可能还比不过林倾呢。】 【不是,林倾这么优秀,你还嫌弃呢?!】 【我看坏的不是林倾,是你吧?】 沈浮浮顿时急得团团转,林倾可是沈长岁的好兄弟呀,要是林倾在林府里面突发恶疾死了她的哥哥会不会很伤心? 沈浮浮可是看过了。 沈长岁的生平里只有林倾这么个亲近的朋友。 剩下的皆是君子之交。 【林倾他娘坏的是脑子吧?】 沈浮浮站的太久了,其他人目光看向沈浮浮,也为沈浮浮心中听到的东西感到震惊。 林倾他娘这么狠的吗? 他们十分赞同沈浮浮的话。 坏的人是林倾他娘。 林倾都这么优秀了,她竟然还嫌弃。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人,对彼此家里的事情都知道个三三四四的,自然也知道林倾他娘是个什么样子的事情。 但是林倾在外面造名声的事情他们真的不知道。 夫子皱起了眉头,“你干什么?坐下。” “尊师重道你学到了什么?” 沈浮浮听夫子的话,立马向夫子道歉,然后顺从的坐下。 可沈浮浮心中依旧火急火燎。 【怎么办呐?怎么办呐?林倾他娘已经让身边的大丫鬟去把毒药给买回来了。】 【呜呜呜林倾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林倾死了沈长岁会不会哭啊?他这么喜欢林倾,爱的要死。】 其他人这下频频朝着沈长岁看过来。 偏偏还个个都以为自己很隐蔽。 他们面上“……”,心中啧啧啧。 原来是这样的。 跟沈长岁玩的好就是要出卖自己的身子啊! 林倾,我们误会你了。 我们还以为是你吹耳朵风,让沈长岁不和我们玩呢。 原来他们和沈长岁玩不好是有原因的。 是他们下不了狠心去舍得。 突然风评被害的沈长岁:“……” 沈浮浮。 说清楚,他什么时候爱慕林倾爱的要死? 他作为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唉,这都不重要,现在我该怎么不动声色的提醒兄长他的挚爱林倾要被下毒了呀。】 沈长岁在课堂上做出了翻书的动作。 耳边还是沈浮浮的声音,【哎呀!书的后面怎么没有林倾的瓜了?该不会?该不会林倾就死在了今天吧?所以说缝补合集上就再也没有他的故事出现。】 【嘶。林倾,你好苦,英年早逝。】 沈浮浮看向沈长岁,想到兄长只有林倾这么一个好朋友,当即就想一不做二不休的把沈长岁给扯出去,到时候再给夫子道歉。 把沈长岁带出去,让沈长岁再看林倾最后一眼。 没想到就沈浮浮这么思索与恍惚之间,沈长岁突兀的抓住了沈浮浮的手站了起来,冲着夫子鞠躬。 “夫子,林倾已经许多日不来了,我怀疑他生病了,那天他走的火急火燎的,所以我想向你告个假就过去看一下。” 沈长岁是朝阳郡主的儿子,这个是大家的共识,夫子自然也会对沈长岁礼让三分。 夫子又看沈长岁礼数周到,自然同意了,“去吧。” 沈浮浮随着沈长岁迈出课堂的时候,迈出国子监大门的时候,她脸上还有一些不敢置信。 他们就这么轻易的出来了?! 这么容易? 这么简单? 那自己刚刚想那么多干嘛。沈浮浮汗颜。 不过兄长是怎么想到林倾的? 第19章 是道在让林倾死 沈浮浮很疑惑。 一会后沈浮浮她震惊的看向沈长岁,心下赫然。 难,难不成…难不成沈长岁已经和林倾心有灵犀了? 能感应到彼此的安危了? 沈浮浮想,沈长岁和林倾现在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该不会…深入交流了吧? 不等沈浮浮开口从沈长岁的嘴里探探口风,沈长岁就已经率先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把手伸了出来。 沈浮浮吓了一跳,她不动如山。 对上沈长岁那双仿佛能洞察她心声的眼睛,沈浮浮一动不动。 她像个受了惊的小刺猬。 浑身的刺都炸了。 沈长岁抬起头来,眸子静静地看着沈浮浮,良久不见沈浮浮搭上手,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沈浮浮为什么不上车? 林倾现在命在旦夕。 沈浮浮怎么还在原地?! “浮浮。” 沈长岁看了看沈浮浮,然后眼神向沈浮浮示意,让沈浮浮把手搭在自己的手上,然后上车。 “……噢噢。” 沈浮浮在沈长岁的眼神和声音下回过神,她乖巧的把手搭在沈长岁的手心里,然后心中安慰自己道: 自己想多了。 兴许沈长岁和林倾还没达到自己想的这步。 兴许…沈长岁真的是担心林倾生病了,所以想去探望林倾。 对。 一定是她想的那样。沈浮浮重重的点头。 她终于回神了。 沈浮浮把手搭在沈长岁的手上,沈长岁虽然病弱一身,但他到底是个男人,只一个用力沈长岁就把人给拉上了马车。 “去林侯府。”沈长岁最后进去马车的,他放下帘子前朝着马夫吩咐道。 声音还带上了点郑重,“拜托了,快点。” 毕竟沈浮浮的心声就像预知未来,说了就很准。 按照沈浮浮说的,那现在林夫人已经让婢女卖药回来了,他们只要路上晚一步…… 那他们去到林府,迎接他们的就是林倾冷冰冰的尸体。 林倾闭着眼,毫无生气。 一想到这个模样的好友,沈长岁就感到难受。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好友。 聊得来的。 叽叽喳喳的。 林倾这么闹腾,一下子安静了沈长岁就觉得有点受不了。 马车上的沈长岁眉头紧蹙,而沈长岁的对面,沈浮浮正好奇的盯着沈长岁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盯啊盯。 眼睛都盯酸了,沈浮浮还是没挪开眼睛。 沈长岁刚刚收起心中对林倾满腔的担忧就看到对面的沈浮浮撑着下巴,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 黑润的眼睛里都是好奇和探究。 在发现沈长岁的视线后沈浮浮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她无辜的回望着沈长岁。 沈长岁:“……” 沈长岁:“…………” 沈长岁:“………………” “我之前亲近的人只有娘和林倾,现在加了个你,但现在你在我身边。” 沈浮浮听不懂,“怎么了?有什么关系吗?” 沈长岁卖惨? 想让自己为他和林倾说好话? 好让夏朝阳同意他和的事? 沈长岁一看沈浮浮脸上怪异的神情就知道沈浮浮和他不在一个脑线上。 “……嗯。” 沈长岁看着沈浮浮,他缓缓的松开皱起的眉头然后冲着沈浮浮解释道:“是这样的,今日我的眼皮不知道为什么跳的这么厉害,娘又在家好好的,那只有林倾了。我总感觉林倾要出事。” 懂了么?沈长岁紧紧的看着沈浮浮。 沈浮浮瞬间懂了。 原来这就是心有灵犀呀! 说到底不还是为了说自己和林倾关系好。 心有灵犀,知道林倾有危险。 沈浮浮不听沈长岁的解析还好,这下一听,沈浮浮反倒认为沈长岁这是在承认自己和林倾的关系有点暧昧不清了。 顿时沈浮浮看着沈长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兄长和一个男的心有灵犀,还有这种预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呀。】 【而且,你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吗?】 【为什么突然宣示主权呢?嗯……难不成,兄长这是怕我喜欢上林倾?】 【嗯…】 【兄长,你真的不是断袖吗?】 沈长岁以为自己解释清楚就好,没想到—— 说了等于没说。 自己的话,沈浮浮有一百根脑筋曲解话里的意思。 沈长岁:“……” 唉。 沈长岁有苦难言。 他满额头的黑线。 什么心有灵犀都是假的,他明明是全靠沈浮浮的心声知道林倾有危险的。 就算心有灵犀也应该是沈浮浮和林倾,不该是自己和林倾,但是沈长岁却不能说出来。 一是说出来,沈浮浮就知道自己能听到她的心声。 二是说出来,反倒把沈浮浮推向了林倾。 沈浮浮现在可是他们家的小白菜,要是沈浮浮和林倾因为自己的话和林倾好了—— 沈长岁非得哭死,大难不死也会被夏朝阳给打死。 所以沈长岁只能咽下了这满口的心酸。 马车行驶的很快,不过眨眼间沈浮浮她们很快就到达了林府。 林府的小厮们看见朝阳郡主家的世子沈长岁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林倾和沈长岁经常结伴同行,时常带着沈长岁回林府过夜,长期这样林府的小厮他们自是认识沈长岁的。 沈长岁嘛。 朝阳郡主的儿子,当今风光无限好的世子爷。 听说皇帝陛下有封王的意思。 那可是天之骄子。 除了沈世子的身体不好外,一切都是他人无可比拟的风光。 一看到沈长岁,便知沈长岁是来找林倾的。 平时他们随便就放沈世子进去了,现在可不行。 夫人说了林倾不是她的儿子,不是林府的少爷,不许其他人见林倾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少爷犯了什么事,但打心底可惜林倾,明明是个少爷,却活的不如他们这些小厮自在。 还有,夫人才是他们的主子。 他们可不敢放沈长岁进去,毕竟夫人正在做大事,沈长岁进去坏了夫人的好事,沈世子是郡主的儿子,皇亲国戚,夫人不敢动沈世子—— 但,他们的脑袋可不是夫人想取就取的。 但—— 来不及了。 沈长岁带着沈浮浮气势汹汹的赶过来,眼光不曾分给那些小厮,凡是挡在他面前的人,沈长岁有一个算一双的让侍卫掀翻了。 林府的小厮哪是沈长岁身边侍卫的对手,不过三两下他们都被撩到了。 沈长岁目不斜视。 他带着满眼惊叹的沈浮浮大步进了林府。 林府的小厮他们来不及通报,只能躺在地板上捂着胸口,满嘴拭泪的看着沈长岁带着人直接闯了进去。 他们两眼一抹黑。 完了。 夫人会杀了他们的。 …… 沈长岁迈着大长腿在前边飞快地走着,后边沈浮浮被沈长岁紧紧的攥着手,像是要从沈浮浮那里汲取安慰和温度。 沈浮浮也一张瓜子脸紧紧的绷着,她两眼直视前方,仔细看的话,其实沈浮浮的速度不比沈长岁的慢。 再听沈浮浮的心声,只听沈浮浮心中一直念着林倾:【快点,再快点,林倾他娘已经端着毒药去祠堂找林倾了。 林倾林倾你可要机灵点啊,别喝! 兄长,兄长快点,我们再快点,要是慢一步,那可是天上的神仙来了都救不回林倾。】 而且沈浮浮心知肚明,就算有神仙,他们也不会来的。 不仅仅是剧情没到应该他们出现的时候,还是因为,他们不会管凡人的生死。 仙和人,他们两者之间是有东西隔着的。 再者,这是林倾的命劫。 是道在让林倾死。 仙人也无力抗争。 林倾注定一死。 此后故事应无林倾。 有也是在沈长岁的回忆里浮现。 沈浮浮记得自己看到过—— 那年深秋,更深露重,树枝上只剩枯木。 沈长岁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色弱,只能长久的窝在床榻上,朝阳郡主不忍自己的儿子一日一日的病重,于是外出求佛,一路轻装万里向南,施恩灾民,只求上天垂爱。 但,沈府。 沈长岁身上的毒素厚厚一层,已无力回天。 夏朝阳回来的前一刻,他手背掩唇,望着枯木,眼里渐渐迷糊。 沈长岁失去意识的瞬间,哭声在沈府里响起。 但他很高兴,因为—— 满天黑夜里,一个少年嬉笑着朝他走来,向奄奄一息的沈长岁伸出手,“嘿,沈兄,我来接你了。” “走吧,我地府混熟了,可以带你一起投胎。” 那是林倾。 他的好友。 林倾来接他了。 黄泉路上有人一起。 ——(个人传-沈长岁完) 第20章 林倾,该喝药了 沈浮浮一开始看到这里,兄弟情深啊。 后来,认识了林倾。 嗯… 有点般配。 一冷一热。 一动一静。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问题,现在,她们最重要的就是—— 救林倾。 他们现在,不过是仗着沈浮浮手里的缝补合集来逆天改命。 沈浮浮心中隐隐的有种念头,【这是林倾唯一能改变命数的机会,而且这个机会难得,错失了就没有了。】 她们得再快点。 那是林倾。 那是兄长的好友。 在沈长岁短暂的人生中,只有林倾一个好友。 他们彼此认识,想念。 对爱吃瓜沈浮浮来说,怎么不是一对? 其实沈浮浮虽然心中老是吐槽林倾,吐槽沈长岁被林倾带歪了,但她也是暗地里高举侍寝夫夫的大旗的。 【林倾,虽然你名声不好,人又轻浮,但——嗯…看在兄长的面上,我不是不能和你和平相处的。】 【所以林倾,活下来!】 沈长岁听到了沈浮浮的心声,但他的脚步不停,只是他有满腹的黑线。 什么鬼? 自己和林倾真不是浮浮想的那样关系。 怎么沈浮浮老喜欢把自己和林倾扯到一起? 沈长岁脚步不停的在林府里横冲直撞,可心里想的是,自己是不是和林倾做了什么让浮浮误会的? 但,沈长岁仔细地在脑海里回想。 自己和林倾的接触没什么不对啊,就平常的勾肩搭背,每天见下…… 沈长岁越想越觉得自己和林倾清清白白。 还没想通浮浮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和林倾是那样的关系,就听到沈浮浮在想: 【林清一个好端端的,为母着想的好男儿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娘啊?】 【又老又不老实。】 【唉,也不是所有的孩子母亲都是会爱自己的孩子的。】 【林倾你个可怜的娃。】 【你就这么希望有个母亲么?】 沈浮浮突然有感而发,【那好,以后我会把你当我的儿子好好照顾的。】 沈长岁:“……” 沈长岁:“…………” 沈长岁:“…………………” 浮浮。 你自己尚且是个孩子。 沈长岁满腹的无言。 沈长岁被林倾带着来了林府很多次,自然认得路,也清楚林家的祠堂在哪里,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一路上来拦沈长岁和沈浮浮的人都被沈长岁他们带来的侍卫给收拾了。 沈浮浮和沈长岁畅通无阻的闯进林府的祠堂里。 赶上了,幸好赶上了。沈浮浮赶了许久的路,又着急,她的整张小脸上满满的汗水。 她抿嘴,探头探脑的看着面前的林家祠堂。 林家祠堂很大。 祠堂门口,林倾他娘林夫人的两个心腹侍女都守在门外,见到沈浮浮和沈长岁他们来,她俩互相对视了一眼,急忙上来拉住沈长岁。 至于沈浮浮。 她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沈浮浮是沈长岁的丫鬟,自然拦住了沈长岁就拦住了沈浮浮。 所以她们挡在沈长岁的跟前,双手张开: “沈世子,这是我们林家的祠堂,外人不能进去。” “还请您改日再来。” 林夫人进去之前就吩咐好了自己的丫鬟,让她们守住祠堂,等她办完事。 这两个丫鬟都是林夫人的心腹,自然也知道林夫人打算做些什么。 不就是干掉林倾罢了。 她们不觉得有什么。 林倾长大了越来越不听话,尽学了老爷的坏习惯,一点都不像夫人,要说夫人要林倾的命,该。 毕竟他是夫人十月怀胎生的。 命本就夫人给的,现在不过拿回来罢了。 谁让林倾把老侯爷花心的做派学的十足。 她们是林夫人的陪嫁,自然站在林夫人这一边,她们厌恶林侯爷。 也厌恶林倾。 她们对林倾,连少爷都不叫。 以前就一直直呼其名。 不得不说,到底是跟林倾他娘出来的,脑里都是一样的玩意。 林倾是人。 活生生的人。 独立的人。 两个身形娇小的丫鬟挡在沈长岁身前,她们昂首挺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 她们注视着沈长岁。 在她们眼里,林倾没能像夫人就是个败笔,所以一直上不得台面,也入不了她们的眼,连带着和林倾玩得较好的沈长岁她们也看不上。 她们一步也不肯让。 “还请沈少爷回去吧,现下夫人和少爷在忙,没空招待您。” “实在不想回,可到前厅小等片刻。” 沈长岁一眼就看出了她们的小把戏,这是无非是想在拖延他们的时间。 拖? 也不看看他们同不同意。 沈长岁直接皱了皱眉,然后轻轻咳嗽了几声:“你们敢对我动手?” “本世子你们也敢拦?!” 丫鬟只是知道沈长岁的身份,但想想林倾,她们皱眉。 世子?和林倾玩在一起,能是什么好玩意? 但沈长岁搬出了自己的身份—— 世子。 沈长岁。 她们两个都是个人精,不然也混不到林夫人心腹的位置,颇得林夫人看重。 沈长岁搬出自己的身份这意思是如果她们拦他,那就是和他和夏朝阳对上。 她们知道,沈浮浮也知道。 沈浮浮躲在沈长岁的身后,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没错,就该这样。 我兄长可是世子。 就应该搬出自己的身份,威胁她们。 这京城皇亲贵胄多了去。 但,沈长岁可不一样。 沈长岁的病弱在京都那是闻名的,而且谁人不知道朝阳郡主把沈长岁当做眼珠子一样疼,根本都不舍得让别人动一下。 沈浮浮满意的看着那两个丫鬟,快让开。 让他们小等片刻? 再等片刻,林倾就死翘翘了。 对面。 丫鬟她们不是不能拦,但,想到夏朝阳对惹了沈长岁的人的招数,她们皱了皱眉。 两个人都有点拿不定主意,她们真的要和沈长岁、朝阳郡主对上吗? 她们犹豫了一下,就在她们这犹豫的一瞬间,沈长岁直接大手推开她们破门而入。 林倾的事耽误不得。 沈长岁紧紧的跟在兄长的后面,她像一个小尾巴一样如鱼得水的从门缝钻了进去。 一进去沈浮浮就看了林倾。 林倾变得憔悴了好多。 那张脸瘦了些。 沈浮浮和沈长岁他们破门而入的刚刚好。 林倾还未喝下那碗毒药。 他们闯进去的时候,林倾正在林夫人的温声细语下端起了碗,抬起脖子正要大口的灌进去,那盛着林夫人“心意”的碗都已经靠近了嘴边,听到破门的声音他朝着门看了过来。 “什么人?不懂规矩吗?没看到我和夫人有事吗?!” “……沈?” 看清楚了人,林倾严厉的声音一顿,然后变得有些疑惑:“…长岁,沈妹妹?” “你们怎么来了?” 站在林倾的对面的林夫人满脸黑沉,身上散发着被打断了好事的不悦。 林夫人眼睛黑沉沉的看着沈长岁和沈浮浮。 她手中的丝帕都被林夫人用手指给搅紧了。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林倾就要喝下去了。 这该死的玩意。 沈!长!岁! 林夫人被打断了好事,她盯着沈长岁的眼神中带着不善。 果然。 带着林侯爷血脉的林倾长歪了,长成了林侯爷的缩小版。 和林倾一起玩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杀了。 都杀了。 都要杀了他们! 林夫人眼睛红了。 沈浮浮没有错过林夫人的动作和阴沉的神色,林夫人因为被打断了好事正阴沉沉的盯着沈长岁。 沈浮浮也顶着一双黑乎乎的眼睛瞪着林夫人。 瞪什么瞪?就你长眼睛呀。 林夫人察觉到了沈浮浮的视线,她收回了眼睛,脸上勉强的挤出一抹笑。 很丑。 丑而不知。 “倾儿,你先把汤喝了吧。” “喝了汤再和沈世子去玩。” 林倾看到了沈长岁,正想问沈长岁有什么事,但又难得看到自己娘亲这么温柔,一时之间林倾听着林夫人的话不由得把碗举到了嘴边,就在这一刻—— 沈浮浮的心声在林倾的耳边炸起,他的动作一顿…… 第21章 沈浮浮:【大郎别喝,有毒啊!】 【大郎别喝,有毒啊!】 林倾没反应过来,他呆在原地。 碗被林倾持着,边边到了嘴唇,手怎么都动不了。 林倾瞪大了眼。 沈浮浮说什么? 她的心里在念叨什么? 旁边的林夫人担心时间久了容易出变故,所以她紧紧的盯着林倾的手眉头也紧紧的皱着,肉眼可见的着急。 林夫人见林倾盯着沈世子旁边的入迷,眼底闪过一丝暗沉,随后催促道:“林倾!林倾!” “倾儿你快喝吧,这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这是娘亲手做的,第一次做,你快尝尝。” 旁边的丫鬟也附和:“是啊是啊,奴婢们可是亲眼看着夫人做的,夫人对你可上心了,一点都不让奴婢们沾手。” 林倾沉默不语。 他低着头,在场的人都看不到林倾的神色。 林倾闭了闭眼,手里的碗也放下了,他在回忆着自己刚刚听到的东西。 沈浮浮:【虎毒不食子,林夫人没想到你儿子对你这么好,为了你还打造出浪荡的名声,你竟然还想下毒害他。】 【明明是你自己识人不清,非要嫁给林侯爷。碰到了渣男却要怪上你儿子,这是什么道理呀?】 【林倾欠你的都还你了,你竟然还不满足,想下毒害他,林倾啊林倾你竟然还傻乎乎的喝下你娘做的汤,你知不知道她买了毒药,你准备喝到碗里面的汤里面她下了剧毒啊。】 …… 林倾的动作变得缓慢,他眼睛带着光亮彩的眼睛慢慢的暗淡下来,他垂下眼静静地盯着手里面捧着的碗。 碗里的汤成色不好,带着焦味,隐约看得见猪骨头。 有毒。 他的娘在汤里下毒…哈,哈,真是好玩。 真是太好玩了。 自己心心念念想要保护的亲娘要下毒害他…… 林倾的死死的了。 沈长岁没有说话了,他知道林倾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 自然沈浮浮刚刚的心声也听到了。 沈长岁看着林倾的动作,知道此刻林倾的世界观正在重组。 沈浮浮不知道林倾已经知道汤里有毒啊,她绞尽脑汁的想,自己该怎么和林倾说他这娘心不好,黑着呢。 旁边。 林夫人还在一边劝解:“倾儿,你喝了就和世子出去玩吧。这些日子都怪娘对你要求太过严格了。” “快喝。” 在林夫人的话里,林倾又把放下的碗拿起,缓缓的举到嘴边。 林夫人看着林倾举到嘴边的动作,眼睛闪过一丝喜悦。 幸好她的毒药是找人特制的,不会当场发作,会间隔几个小时,到时候毒发之后谁也找不到她身上。 这种遗传了林侯爷的基因的孩子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之前自己心软这才让林倾存在这世上这么久,现在该矫正了。 纠正这个错误。 想到这里,林夫人格外的兴奋,眼神像是浸了毒一样的盯着林倾。 喝呀喝呀。 沈浮浮嗤笑一声,她这一笑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尤其是林夫人。她现在就其差一招了,就等着林倾喝下去,所以现在的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能引起林夫人的警惕。 林夫人生怕自己的计划被破坏。 林夫人恨呐,恨自己识人不清,好不容易生下一个儿子,竟然又遗传到了那个渣男的基因,林夫人特别的恨。 不过没事,等林倾死了之后,她再去找林侯爷生一个就好了。 明明之前都没事的,明明之前林侯爷都是爱自己的,都是林倾,都是林倾出现之后改变了一切。 林倾就是自己的灾星。 杀了林倾就好了。 沈浮浮腼腆的朝着大家伙笑了笑,“没事儿,突然看到了一个乐子。有个乐子说,一个平时爱搭不理的女子突然对丈夫温柔了起来,端来了一碗汤,哄着丈夫喝下,他说夫君该吃药了。” “唉,不知道那个夫君是否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沈浮浮说完又笑乐了。 “哪有冷漠了大半辈子的人半途变得好了又温柔的,不过别有所图。” “您说是吗?夫人。” 林夫人感觉到自己被影射了,而且听着沈浮浮说的那些话,她顿时心中有些惶恐。 自己下毒的事被知道了? 可是不对。 毒药的事情自己明明让人去做的十分的隐秘,使用的都是身边的心腹,不可能有人会泄露出去。 这么一想,林夫人又放心了。 对嘛,自己事情办的隐蔽,沈浮浮一个小姑娘怎么会知道。 这个乐子不过是她碰巧看到的。 但是林夫人怎么会知道沈浮浮手里面有着一个天大的作弊端《世界缝补合集》,这里面容纳着这世界所有人的一生。 但是沈浮浮只是从里头找瓜吃。 只要是沈浮浮想看,她就会看到所有人的一生,但有一些人会被书中封锁,代表书中的关键人物。 林夫人觉得自己的计划百无遗漏,算无遗策,揪着手帕这才神色坚定下来:“倾儿,快喝吧,这都是娘给予你的心意。” “娘知道娘以前对你要求太严格了,以后娘会改正的。” 说话间林夫人把帕子散开,然后作势拿帕子擦眼泪,其实她眼睛专注的盯着林倾的动作。 喝吧,喝下去,喝下去你就解脱了。 林倾举起手中的碗,从来没有那么一刻清晰的注意到他娘的视线紧紧的钉在自己的身上。 那么的专注,那么的认真。 全心全意。 是曾经的自己一直追随着的目光。 林倾:“……” 他举起又放下。 林倾的这些动作引得林夫人心中的起落随着他提起又松开。 沈浮浮的目光也紧紧的盯着林倾,她心中大骂:【不会吧?我刚刚讲的那个故事道理那么明显,林倾竟然听不懂?林倾该不会是没长脑子吧?长了脑子的话不应该听明白了我的暗示吗?】 【哥们儿,兄弟,您娘事出反常肯定有妖啊,你都知道你娘之前对你那么的不好,要求严格,要改早就改了,怎么会现在就改呢?】 【哎呦,林倾你这没脑子的。看着我好气愤啊!你到底是喝还是不喝?你弄得我都想直接给你灌进去。】 沈浮浮看着他提起的动作,心都给捏紧了,看到林倾又放下。 沈浮浮这胃口被林倾吊起来了。 也被林倾弄得逐渐暴躁。 沈浮浮不知道那么听不懂她浅显道理的人是怎么跟她哥做成好兄弟,好朋友的? 沈长岁交朋友不看智商的吗? 傻子也要相交? 林倾举起手中的碗,林夫人屏住了呼吸声,沈浮浮忘了心里骂骂咧咧的话,她瞪大了眼睛,因为林倾把碗靠进了嘴唇。 沈浮浮的上手蠢蠢欲动了。 在众人的紧张注视之下,林倾又把碗放下去了。 “娘,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是您的亲生儿子呀。” 林夫人拽紧了手中的手帕,一脸茫然的看着林倾,“倾儿,你在胡说些什么?娘当然知道你是我…我的亲生儿子呀!” 林倾失望了。 林倾看着面前这个年过半百的夫人,她的眼里从来都不会有自己。 “娘,你以为你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浮浮说的对,事出反常,有妖。” “朝阳郡主对长岁多好啊,我不奢求你能像朝阳郡主对长岁一样对我特别的好,我只希望你能时不时的想起我一下,可如今——” 林倾低下头看着紧紧端在手中的碗。 “你却想着下毒药害我。……娘,我太失望了。” 第22章 书上与现实出现出入 沈浮浮见林倾终于明白过来了,总算是心下有了安慰。 她还以为林倾听不懂自己的话,是个读书读傻了的呢。 还好还好。 沈浮浮的对面,林倾和林夫人正在对峙。 林倾双眼通红。 他们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呢? 林倾一直都很乖,按着林夫人的要求乖乖长大,读书科举,但林夫人一直不满意。 林侯爷又怀疑林倾的身份,林倾无奈之下只好一边学习,一边去青楼败坏自己的名声。 现在林倾看着到了此刻还没有回头的林夫人,他心中升起淡淡的疑惑。 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值得吗? 去了青楼,名声坏了是只为林侯爷不怀疑他和他娘,又为了他娘的要求一直好好学习,白天落下的文章什么的晚上熬夜补。 林倾的眼睛长期以往都有点半瞎了。 可现在,他的亲娘却要他死。 要他死啊。 这不是别人。 这是他的亲娘啊。 林倾静静地看着林夫人。 他的眼中闪过了万般的讽刺,娘,娘,世人都说为母则刚,可自己怎么就没感受过。 林夫人:“……” 林夫人不知道自己做得如此隐秘的事情是如何暴露的,但到了此时此刻,林夫人还想再说两句,随便糊弄过去。 因为在林夫人的记忆里,林倾一直都是自己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孩子。 但—— 这一次林夫人失算了。 她忘了人是会成长的,哪怕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也不会是永远最了解他的人。 “算了,您不用说了,我说您是就点头。” 沈浮浮微微的皱了皱眉,吃瓜的表情顿时一收。 林倾,你干嘛? 你该不会要原谅恶毒的娘吧? 一时之间沈浮浮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林倾,别当孝子了!】 【你要是原谅了林夫人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要是原谅了林夫人,不用林夫人动手,我tm的直接给你灌进去!阴暗爬行.jag】 林倾:“……” 虽然没能看到沈浮浮阴暗爬行的样子,但他在心底已经设想了出来。 这么一想,林倾已有些顾不得场合,忘了自己还在和亲娘对峙,他想到沈浮浮用那副美貌在地上疯狂输出的样子,一时间觉得原谅亲娘也不是不行。 林倾的嘴角微微上勾。 沈长岁一瞧就知道林倾脑子想的什么玩意。 所以沈长岁在沈浮浮看不见的角落狠狠地剜了林倾好几眼,你以为他不知道他心里想得什么么。 “咳咳。” 林倾被剜了几眼顿时收敛了,他正经的唉声叹气。 他真的不是想看妹妹阴暗爬行。 他真的只是想报了亲娘的生育之恩。 说到生育之恩,林倾总想想起来自己的身份还有场合。 他娘还在面前假装镇定,“你胡说什么,我是你娘,就为了他们的几句话你连娘都不认了?” “闭嘴!”林倾听到林夫人的声音就烦。 这一声“闭嘴”让沈浮浮心情变好。 对,就是这样,狠狠地凶她。 【狗玩意,不要脸的女人!】 【还好意思倒打一耙,明明你就没把林倾当儿子看!】 【现在说林倾不认你,呸,是我,我也不认你!】 林倾心中有了些安慰。 也不是所有人都站在自己母亲那一边的。 也是有人站在自己这一边,把他当成一个完整的人来看,而不是林夫人的儿子,她的附属品。 林倾并没有让林夫人继续说,他给过了林夫人机会,但林夫人犹豫不决,而且还打算继续把自己哄过去: “娘,这是你定制的毒药吧?” “你就这么不爱我吗?” “我就这么不让您老人家满意吗?” 林倾字字珠玑,带着自己从小到大的委屈,一句句的质问林夫人。 林夫人心知自己做得在隐秘的事已经暴露了,在场的除了她生的孽种还有沈浮浮等几个外人,所以她紧紧的咬着牙。 她死死的不吭声,想着就这么蒙混过去。 可是有沈浮浮这个身怀预知的人在,林夫人注定瞒不过去。 林夫人狡辩一句,沈浮浮就在心中点评一句:【‘我可是一把屎尿的亲手把你带大的’,咦~~~】 【是的,你要拉屎尿的时候把婴儿丢门外,需要在娘家面前表现出自己过得很好的样子时把感冒的小婴儿抱出来吹风。】 【可不是很爱,一把屎尿的带大吗?】 沈长岁听着浮浮的心声,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他看向林倾,没想到平时开朗乐观的林倾其实过的那么不好么。 他不知道自己看向林倾的视线中带上了心疼。 林倾没注意到,他对着紧紧咬着牙说自己没错的林夫人失望的摇头。 他回想着自己的一生,自己从小到大都活在林夫人的霸道专制之中,这个不能干,那个不能干,这个不喜欢,那个也不能喜欢。 这个朋友风流,不能交,那个朋友家世不好,不能交,这个朋友学识不好,不能交…… 这样那样的规矩险些把林倾给压死。 虽然一直被规矩压着,但是又幸好他性格开朗。所以林倾他依旧能保持住本心。 林夫人的眼中从来都有林侯爷。 从来都没有林倾。 一开始林夫人对林侯爷是爱,是偏执,后来是恨。 林倾最开始也是林夫人用来绑住林侯爷的工具,林夫人哪能不知道林侯爷从和自己成亲后开始暴露了他的风流浪荡,只不过她选择睁眼瞎罢了。 因为她一开始是因为爱和林侯爷成亲的,后来是惧怕外面的流言蜚语。 林夫人又要强,她怕啊,怕别人说自己作为一个主母,世家出身的名门闺秀竟然管不住自己的相公,怕娘家说自己眼瞎。 所以她把一切都推到了还是个小婴儿的林倾身上。 沈浮浮在一边看着林倾质问着林夫人心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林倾早就知道他娘要对他图谋不轨啊。 也有防备啊。 差点吓死她了,沈浮浮心想。 她还以为林倾被林夫人她们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喝下了林夫人下的毒药,就此暴毙了呢。 没想到林倾什么都知道。 想到这里,一个疑点慢慢的浮上了沈浮浮的心头。 浮浮紧紧的皱着眉,然后深深地看着林倾。 林倾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他……真的没被蒙在鼓里吗? 是真的对林夫人有防备吗? 沈浮浮迟疑不定的观望中。 如果是的话…… 为什么《世界缝补合集》在今天过后的确是没有林倾的故事了。 沈浮浮瞬间陷入了疑惑,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正在和林夫人对峙的林倾。 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是x光一样要把林倾给穿透。 沈浮浮迟疑着, 【我的确是打算给林倾改命的,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倾提前知道林夫人会下毒,而且有防备?】 【如果这样……那为什么林倾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难不成这次林倾有所改变是因为我也插手了?】 【难不成如果自己和兄长没来的话,按照书上的格式写,林倾会顺从的喝下他娘给他下的毒药?】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能结束,为什么书上之后再没有他的故事了——因为他死了呀。】 沈浮浮在脑海里迅速的对照了几遍,终于把疑惑点给排掉了。 沈浮浮满意的点头。 没错,没有意外。 林倾这次有防备,与书里有出入是因为自己。 从听到沈浮浮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林倾他和林夫人对峙的话都放慢了。 他的心里提着一口气。 不过很快林倾就放心了,沈浮浮有一个好脑子,一下子就替他们解释清楚了。 不过,林倾马上又一口气不上不下的了。 第23章 好,林倾和南昌侯府断绝关系 【林倾真傻。林倾都能和我哥这么精明的人玩到一起去,怎么就这么傻呢?难不成我哥就喜欢跟傻的人一起玩吗?】 沈浮浮想到沈长岁旁边就只有林倾这么一个朋友,她越来越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绝对是林倾够傻,她哥才会和林倾一起玩。 不然沈长岁怎么不和其他人玩。 嗯……绝对是林倾够傻。 沈浮浮的心声,不止沈长岁能听到,连林倾都能听到,林倾也听到了沈浮浮后来的那句书上之后再没有他的故事。 林倾先是失落了一下,后又振作了。 没事。 反正自己对这世上也没什么留恋的。 除了沈长岁。 自己的好友。 林倾知道应该是沈浮浮他们没来,准确来说是没有沈浮浮,他今天会喝下了那碗毒药,所以很顺利的死了,所以书上再也没有他的故事。 原来真的有娘是这么的狠心。 狠心杀掉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林倾脸上浮起的笑淡了。 林夫人见到事情败露了,索性也不隐瞒了,她脸上的笑容全都敛了下去,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她狠狠地把自己的失败全推到林倾身上:“都怪你,你干嘛要遗传林侯爷身上的基因,好的不学,坏的学,是吗?” “呵,你以为你长得很好?跟那个恶心的玩意一模一样。你知不知道我每每看到你我多么想掐死你!” “不仅长得不像我,而且还浪荡风流,你以为你在家装的再乖巧,我就不知道你外面的事情了吗?挑鸡,遛狗,出入柳巷,你这有哪一点是我学我身上的,根本没有一点。” “也都是因为你,你爹才变心的。” “林倾,你就是个祸害!!!”林夫人下了定论。 直到此刻,林夫人还沉浸在当初林侯爷为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认为林侯爷是在林倾出生之后才变心的,是因为林倾林侯爷才不爱她的。 其实林夫人不知道吗? 不然她怎么会讨厌林倾身上一切和林侯爷相似的东西。 林夫人都知道,其实都是自己识人不清。 但—— 史上最难的就是—— 叫不醒装睡的人。 沈浮浮摇摇头,她早就看透了林夫人躲避的心理。 【是是是,反正怎么都是你最有理!】 林倾跪在地上。 他的面前是林家的列祖列宗的牌位,再旁边是披着貂毛、面色苍白,时不时咳嗽几声的沈长岁,还有一脸好奇的沈浮浮。 沈浮浮好奇林倾现在要怎么做。 【林倾你要是不做出一个令我满意的结果,我会看不起你的】 沈长岁抿紧了唇。 林夫人被自己的丫鬟给搀扶着,丫鬟还在给她顺着气,“夫人别气。” “少爷你认个错吧。” 沈浮浮和沈长岁到底算是个外人,他们默默地不出声。 林倾跪在林家的列祖列宗前。 他沉默着。 他的身影在阴暗之中。 谁也看不清林倾脸上的神色。 也不知道林倾接下来要怎么做。 其他人屏住了呼吸。 沉默了许久,林倾最后张口时声音是嘶哑着的。 “娘,我最后叫你一声娘。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娘,我也不会再管你,我也不需要你管。” “我和南昌侯府也没有半点关系,你们就当我死了吧。” 沈浮浮一个激动,忍不住心中赞赞赞:【好好好,林倾,没错,就该和这种娘断绝关系!】 【生而不养,在儿子身上强加自己的意愿算什么好母亲,这母亲早就不该叫了!】 “林倾!” 林夫人冷笑着出声:“你以为我想管你吗?要不是因为你是从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要不是因为你是林家子,你以为我想管你?!” “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从未出生。” “记住,今天不是你断绝关系,是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林倾:“……好。” 林倾动作缓慢的从牌位前面蒲团上面站了起来,他已经跪了几天了,此时膝盖有点软,腿有些僵硬了,但他还是在沈长岁的搀扶下起身。 在这些动作里林倾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准备迈出宗祠的那一刻,他才慢慢的侧过脸。 那半张脸上褪去了林倾平时的嬉嬉笑笑。 “我也宁愿你从未生过。” 生而不养对你我都是罪过。 养儿强加意愿也是我们的过错。 沈浮浮看着林倾强撑着身子出了林家祠堂,她和沈长岁急忙跟在林倾的身后。 不知道为什么,沈浮浮看着好像没有任何异样的林倾,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怎么觉得林倾摇摇欲坠呢。 沈浮浮不放心的像小尾巴跟在林倾后边。 踏出林侯府的那一刻,林倾的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的。 林倾身上有着不踏实的感觉。 到了此处,林倾还是没异样。他回过头,望着在他们一行人出来后就关上的大门,他面上突然一片迷茫。 就这样? 他和林府没关系了? 他没有家了。 南昌侯也认为他是杂种,他娘宁愿他从未出生,而且还想下毒害他。 林倾从未做过坏事,可他总觉得有报应在自己身上。 他觉得他生来就是赎罪的。 林府外的天慢慢的黑了,空中渐渐的下起了小雨,小雨洒在了林倾的脸上,他的脸上满是水珠,沈浮浮她已经分不清林倾脸上的是泪还是天上下的雨。 沈浮浮咬着牙,“……” 沈长岁从摊贩那里买了一把伞,递了给沈浮浮,而他独自地扶着林倾慢慢的走在雨中。 不是伞贵。 而是沈长岁觉得林倾现在应该更想淋下雨。 沈长岁搀扶着林倾在淅淅沥沥的小道上走了许久,林倾望着灰蒙蒙的前路突然张口:“……长岁,我没有家了。” 沈长岁顿了下,“……嗯。” 沈长岁淋着雨,浑身湿透了,但是他没有跑去撑伞,沈浮浮带着伞站在沈长岁和林倾旁边帮他挡住了一边的雨,但是沈长岁把沈浮浮推开了。 沈长岁:“没事,你还有我娘。……我娘也是你娘。” “我娘早就嫌弃我念书不好了,刚好你读书好,我娘一定喜欢。” “我娘也对着我念叨了好几次,说想要你做儿子。” 不知道林倾是不是被沈长岁安慰住了,他不说话了。 拎着伞撑在后面的沈浮浮听着这话感觉到分外的不对劲。 就这猫腻。 他哥真的不是断袖吗? 哄着林倾哄得这么细致。 沈浮浮眉头紧锁,她愁啊愁。 他们把林倾带回去,真的不是引狼入室吗? 她的兄长啊…… …… 一行人到了朝阳郡主府,而朝阳郡主早就听到了消息,在门外等着了。 夏朝阳一看到浑身湿透的沈长岁,眼中露出了愁恼:“长岁你怎么淋湿了呀?快快快,赶紧去备热水洗一下,我让厨房准备一下姜汤。” 沈长岁在点头应和后往自己的房间里面走。 林倾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他一脸茫然,然后左右看了看,他看到了沈长岁勾勾手,紧接着他就跟在沈长岁的身后,跟着沈长岁回到了房间。 沈浮浮:“……” 昭阳郡主在后面看着顿时茫然。 不是,林倾这孩子怎么跟长岁进了同一间房呀? 她还让人给林倾烧了水,她让人烧的热水在另外一边的呀。 林倾和长岁两个人是要挤在一起洗吗? 夏朝阳也感到不对劲了。 夏朝阳的手不自觉的抓住沈浮浮的手腕,她把沈浮浮的手抓起来搭到自己的手心里面。 “浮浮。” 沈浮浮她回过头,“嗯。” 夏朝阳的心中有一些不安定,夏朝阳紧紧的拽住沈浮浮的手,嘴里不自觉的问,像是在寻求她的附和,“浮浮啊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啊?” “…长岁长岁,他应该不是断袖吧。” “浮浮你有没有觉得长岁和林倾那孩子走得太近了?” 沈浮浮不敢下定论,因为合集上面已经没有沈长岁和林倾的故事了。 沈长岁和林倾他们的故事暂时终止在了他们命运改变的那一刻。 但—— 沈浮浮回想着沈长岁今日和自己说的话,林倾是他很好的朋友,重要的人。 嗯—— 关系的确有点走得近了。 沈浮浮保持着沉默,只是手不停的安抚着夏朝阳。 不过没过多久,夏朝阳就自己开导好了自己:“没事儿,没事儿,长岁活着就好,长岁活着就好,不奢求他娶妻生子了,只要活着就好,快乐平安就好。” 夏朝阳嘴里念念有词,眼睛直直的盯着沈长岁的房间,夏朝阳望着那堵门想要望眼欲穿。 沈浮浮也不知道她嘴里的话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在开解自己。 她沉默了。 夏朝阳还在说着:“林倾啊,林倾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孩子,林倾也行,也行。” “如果非得有个人陪着,我也想不到更好的了,看着林倾就挺不错的。” 沈浮浮:“……” 第24章 书灵出现 傍晚。 郡主府外头的天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雨声打在屋檐下,激起一阵阵好听的悦耳的声响。 沈浮浮已经洗漱完了躺在自己的床上,她面前的半空中正漂浮着那本《世界缝补合集》。 沈浮浮的手正在那里左右的翻转。 她一边翻,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为什么沈长岁的命运还有林倾的命看不见了呢?” “难不成真的是只要改了命就不会再出现在书上?” “还是……” 嗯……沈浮浮沉吟许久,脑袋灵光一现,她悟了。 “这书是不是出bug了?” 不过沈浮浮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朝阳郡主发现了渣爹出轨和渣爹和离,林倾养在外面的琴师带男人偷情被林倾发现当场捉奸,林倾他娘给他下毒被发现,个个都是改过的。 也就跟书上说的不一样了。 按原来的剧情,昭阳郡主本该一辈子都发现不了渣爹出轨,拿着她陪嫁过来的银子在外面养了好几处妾室和私生子的事情,直至沈长岁死亡。 夏朝阳战死沙场,暂时下场。 而林倾,林倾也是一般。 林倾养在外面的琴师一直不被家里发现,也不知道琴师和男人偷情的事,直到后来林夫人的心腹石女出去打探到林倾那些虚造出来浪荡的名声之后才对林倾下毒的。 现在林夫人下毒的事情也提前了几个月。而且还被发现了,这也不正常。 一件两件沈浮浮还能说是自己的影响,但这已经许多件了。 沈浮浮盯着这书,突然脸上现出了神奇的嫌弃的神色,“这本书该不会坏了吧?” [本书没有坏,本书记载着大多数人的命运,但命运永远都会在改变,是变化无常的。] [按照原版的命运线,沈长岁会死在你渣爹小妾下的胎毒上,夏朝阳会死,死在守卫大夏的战场上,林倾会死,死在他娘的毒杀之下。朝阳郡主会一辈子被你渣爹欺骗到底,直至儿子沈长岁死亡,她战死沙场方得解脱。] 在沈浮浮的吐槽之下,书突然无风自动的翻到了最开始的初始的序言那一页。 上面一字一句的露出了字幕。 [按照剧情,你没有醒来,你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命运,他们都会死,按照剧情一个个死掉。] [是你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沈浮浮,你就是改变这一切的蝴蝶效应。他们的命运线因此而改变,所以本书正在修复之中,到时自然会改进。] [哼,我才没有坏掉,我可是主人的本命武器!] 沈浮浮目录惊讶,一本书竟然还会修复,还会改进?至于书会说话的事情,沈浮浮一点都不震惊,她自己都会点小术法了,还有什么可奇怪的。 而且—— 沈浮浮每每想到一个人的时候,谁都会自己翻动,翻到沈浮浮想看的那一页。 书灵的声音透露着得意:[不必惊讶,本书乃天下第一神器。届时不用你翻书,什么都会融进你的脑子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现在本书就要进行修复了,请勿扰。] 说完那本书高贵冷艳的书在沈浮浮的眼前变成了点点的星光,最后七彩的星光瞬间朝着沈浮浮的脑瓜子冲过去。 它们悉数飞进了沈浮浮的脑门里面,融进了她的精神脑海里。 沈浮浮修长白皙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它刚刚飞进了哪里去了? 沈浮浮露出惊呆。 不是,她原本被夏朝阳送去读书就够傻的了,这本书还飞进了自己的脑子里,不会把自己弄得更傻吧。 沈浮浮瞅着瞅着,慢慢的就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沈浮浮,林倾,沈长岁和夏朝阳几人聚在一起用早膳。 朝阳郡主夏朝阳昨晚就已经听了沈长岁说了林倾家中的事情,目露爱惜的看林倾:“林倾是个好孩子,暂且就住在郡主府吧,你把我当成你娘一样对待就好,以后啊就把郡主府当成你家一样。” “怎么舒坦怎么来。” 夏朝阳很高兴。 她对林倾爱惜又有点小开心。 林倾和南昌侯府没了关系,那以后就算长岁和林倾在一起了,那他们也能一直住在郡主府。 这样,舍不得沈长岁的夏朝阳如何不高兴。 所以夏朝阳看着林倾这个好孩子,越看越高兴。 夏朝阳对林倾很喜欢。 她对林倾的喜欢之情都快溢了出来,沈浮浮和沈长岁都看出来了。 夏朝阳:“你以后啊就住着吧。” 林倾变得沉默了很多,但没有说话,他闷闷的“嗯”了一声。 声音小小的。 昭阳郡主看着林倾和以往来家里出入较大的性子,她叹了口气。 这南昌侯府怎么这么荒唐呢? 一模一样的脸还能说不是自己的孩子? 还有,林夫人,夏朝阳以前见过的,要强的姑娘,没想到嫁人后大变样了。 唉。 夏朝阳看着林倾变得沉默了许多的性子,再想想以往之前他随着沈长岁来家里做客时阳光开朗的日子,顿时感觉到世事变幻无常。 也觉得林夫人太过做的太过放火。 林倾多好的一个孩子呀! 夏朝阳叹了一口气看看沈长岁,又看看林倾,还看看沈浮浮,“最近隔江上有花魁比赛。热闹的很。长岁,刚好浮浮也刚来京都不久,你就带着浮浮和林倾出去逛逛吧。” “国子监那边我派人去替你们向夫子告假,你们出去玩的开心,顺便散散心。” “学不急着上。” 沈长岁动作优雅的尝了几口汤,拿过手帕擦了擦嘴,然后搁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嗯,好的。” 看沈长岁他们用完了早膳,三个人结伙一起出去了。夏朝阳这才欣慰的笑了笑,伸手招来旁边的侍卫侍从,“去,去国子监给世子小姐他们仨告个假。” “让他们好好的玩玩。” 大夏的京都大街上热闹非凡。 路边摊贩热闹的吆喝着,沈浮浮他们三个行走在大街上。 沈浮浮好奇的东张西望。 林倾依旧沉默着。 看来他娘对他下毒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 不过也是。 毕竟是亲娘。 沈长岁默默的站在沈浮浮和林倾的中间,像个大人牵着两个小孩子出来玩,他细心的照看,生怕丢了哪一个。 林倾很乖,很好看,但沈浮浮就不行了。 沈浮浮从被沈相府的人接回来就出来玩过两三次,剩下的时候,读书,读书,还是读书。 这段时间几乎是在郡主府和国子监之间两点往返。 沈浮浮他们的不远处这里有着卖一个糖葫芦的小贩正在吆喝。 “糖葫芦,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 沈浮浮一下子就走不动了,眼泪从嘴角流下。 沈长岁看了沈浮浮一眼,然后走了上去,问小贩在要了两串糖葫芦掉头走了回来。 先是给了眼睛发光的沈浮浮一串,另一串给了正在心情郁郁的林倾。 浮浮含着甜甜的糖葫芦,两只眼珠子跟着沈长岁移动。 沈浮浮看着沈长岁带着另一串糖葫芦走向林倾。 第25章 嗯…商船上的妙龄美女 林倾正在低头,他心情不好,突然之间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串红彤彤的东西。 红红的一个个山楂晒着光,上面的糖色看起来让人口水纵横。 林倾:“…?!”糖葫芦? 林倾没有抬头,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串红溜溜的东西。直到那串糖葫芦往前面递了递示意他接过,林倾这才顺着糖葫芦抬头看到了跟前的沈长岁。 沈长岁面色苍白,身上披着一个白色的大袄,大袄昨日陪林倾淋了雨夏朝阳不放心他接着出门,让侍卫强加的。 沈长岁微微的勾起唇笑了笑,“心情不好,吃串糖葫芦。” “这可是我从浮浮口中给你抢过来的。” 含着糖葫芦的沈浮浮:??? 沈长岁旁边的沈浮浮一口咬着糖葫芦,一边用手挡着眼睛,目光从手指缝里圆溜溜的看着沈长岁和林倾。 这要说沈长岁他们两个没点私情,沈浮浮她都不相信。 【就这!兄长和林倾要是没断袖我都不相信,恐怕现在都已经上了断袖山了。】 【如果昨晚我没记错的话,林倾是和兄长一间房的吧?】 【哼哼……来来来,昨晚是不是这样发展的,林倾伤心,沈长岁安慰,安慰不了,于是用身体安慰……这样那样的安慰……】 沈浮浮这道声音一出,林倾小白的小脸上慢慢的染上了绯红。 什么? 不是…… 他们昨晚就普通的睡觉。 根本没有发生沈浮浮说的事!!!林倾心中狂叫。 沈长岁的确是太好了,很体贴,能照顾到任何人心中的不好。 但是——断袖是万万不可能的。 林倾心想,沈长岁怎么可能会断袖呢? 不会断袖的。 而且还是自己? 不可能。 如果自己真的和沈长岁断袖了,怎么对得起那么好的夏朝阳??? 林倾这么一想,脸上的红色渐渐的降下去。 沈浮浮在一旁看的一丝不差,啧啧啧。 他们,断袖,有戏。 … 沈浮浮他们寻了一个酒楼,用了膳后又接着到街上便逛了逛,很快逛到了天色晚下来。 沈浮浮和沈长岁他们游了一天,看着林倾脸上又带上笑容,正准备回府时沈浮浮眼睛一晃就看到了那天卖达官贵人八卦的小摊。 【又是这个小摊?】 沈浮浮看到那个小摊,又想想那天听到了什么?达官贵人的八卦大全? 这一下子沈浮浮往郡主府走得的脚步变得迟疑了下来,两眼巴巴的看着那个小摊子。 沈长岁毕竟受了夏朝阳的嘱托,而且又是大家长,所以他时刻注意着沈浮浮和林倾他们两个的神色,一看到沈浮浮停了下来,他便体贴的停了下来,然后低声的问了一句: “浮浮可是看上了哪些小玩意儿??” 他的语气大有沈浮浮看上了什么就全都拿下。 不过沈长岁的确也有这个底气。 沈长岁的生意做的很大,手里捏着的银钱也很多。 沈长岁也没忘了林倾,“林倾你有看上的吗?” 沈浮浮站在摊子旁边指了指摊子里头的那些八卦书,“哥,那些可都是真的?” 沈长岁看了一眼,“有,大多都是真的。” 这么一听,沈浮浮立马竖起了耳朵,两眼巴巴的等着沈长岁为她解密。 真的达官贵人的八卦? 谁啊?这么不要命的出卖贵人的事?! 达官拜贵人的八卦能轻易宣传出去的吗? 而且这些贵人不都是喜欢把自己的秘密藏在眼屎里吗? 沈浮浮只想知道,把他们的丑事宣扬出去的那个勇士还活着吗? 沈长岁笑着揉了揉沈浮浮额头前的头发,沈浮浮头顶的那两颗丸子头都被沈长岁揉的散开了。 就连旁边的林倾也看向过来,想看看沈长岁怎么和沈浮浮说。 林倾一想到这些八卦底下的缘由,他就嘴角上扬。 沈长岁道:“你们不懂。” “你们以为这些八卦是别人卖的?不,这是他们自己卖的。” “这里头可是一笔大生意,那些达官贵人几乎都拿自己的丑事出去卖,但都是些不重要的,这几乎是上层都知道的秘密,然后和写作商合作把它卖出去。 他们赚的就是老百姓里面喜欢吃瓜的那份钱。” “所以这些秘密大抵都是真的,但是并不重要。” 这么一说沈浮浮就明白了。 没想到这些达官贵人,皇亲贵族都这么会玩。 把自己并不重要的秘密卖出去换钱。 沈浮浮心中顿时想买的心歇了下来,继续大踏步的往前面走去。 她才不当这个冤大头呢。 沈长岁跟在身后摇了摇头,闷声咳嗽了几声。 果然是孩子啊浮浮。 “浮浮,算了,先去看看花魁大赛吧?” 毕竟夏朝阳细细的叮嘱着。 沈浮浮和林倾一对,虽然天色已晚,但,晚上才热闹啊。 他们几个一寻思就沿着淮河逛了几圈,天色完全的暗了下来后,淮河边的商船密集了一大堆。 岸边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人。 尤其是那中央最大最奢华的大船。 被围的严严实实的。 淮河边上的热闹声简直要把天给捅破了。 沈浮浮捂了捂耳朵。 她们一行人现在正在岸边酒楼的三楼那窗户靠着往外看。 大家都在慢慢的等着。 天色很暗时,河上炸开了几朵绚丽的花火,然后被那些小商船围绕着最大的商船上面徐徐地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女子。 那女子半边面纱遮住了脸,露出了一双上挑的眼睛。那双眼睛熠熠发光,一看就生了几分艳丽,平白的吸引住了游客的心。 许多出来游玩的、自诩见过倾国绝色的学子的心和眼睛也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沈浮浮也朝那里看过去。 这女子果真好看,薄薄的面纱遮住了半边脸,露出的半边好看的不得紧。 当然沈浮浮也能轻易的看出来那女子施了粉黛。 那几分粉黛令那位女子更添了几分神色。 沈浮浮看着看着,眼睛有点挪不开。 沈长岁和林倾还好。 沈长岁自己就长得不错,要看美色好看的人他可以看自己,所以沈长岁看了几眼就收了回来。 林倾也是,不过林倾是看沈长岁就可以了。因为林倾日日和沈长岁见面,自然没少看沈长岁,也看够了。 所以三个人中,只有沈浮浮盯着那女子。 商船里面的老板站了出来,随着老板的出来,淮河边热闹的声线慢慢的归于平静。 那些上头的人脑子散热了,他们脸上的热情平息了,但眼还通红着。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花魁大赛,那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就不耽误各位老爷公子的时间了,我现在就宣布——本届花魁大赛正式开始。” “首先登场的是,奴家帅的惨绝人寰。” 随着老板的声音落下,现场的人再度献出他们的嗓子:“啊啊啊啊啊啊啊爱你爱你!” 啊? 等等… 沈浮浮:?! 奴家帅的惨绝人寰?沈浮浮跟着人群拍掌的动作一顿,她冷不丁的停顿了下来。 脑子也渐渐的正常工作了,她伸手掏了掏耳朵,沈浮浮怀疑自己耳朵里面的耳屎太多,导致听错了。 有谁的名字叫做奴家帅的惨绝人寰的吗? 谁会起这么奇葩的名称? 名字是这样的吗? 又长又……嗯…自恋。 这倒不像是名字,这倒像是花名,只不过这花名也太奇葩了吧。 仿佛是看破了沈浮浮脑海里的疑惑,沈长岁没有解释,他看向了林倾,林倾日常流连于欢花柳巷之中,对这种事了解的很清楚。 他想让林倾给沈浮浮讲。 林倾也懂沈长岁的眼色。 林倾陪他们逛了一天,心情也好了许多,便在沈长岁的示意之下为沈浮浮解释起来。 他看向奢华的大船: “花魁大赛有一些是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她们一般是来宣传自己的美貌,通过花魁的名声打出去,吸引更多的客人好卖艺。” “而大夏民风开放,允许花柳巷的女子不用真名,用花名,也就是昵称。” “而昵称没有限制,但最好不要超过十二个字。因为超过十二个字会有罚款。” “所以那位姑娘用的应该是昵称。” 昵称?沈浮浮听了林倾的解释之后她的眼角一抽 你以为这是在玩qq呢? 还搞昵称这一套。 还什么超过十二个字有罚款。 沈浮浮看向沈长岁,沈长岁点头。 和林倾说的一样。 沈浮浮沉默:“……” 沈浮浮看向商船上随着老板的话音落下那个面纱半遮面的美貌女子终于站了起来,走到了商船前边。 【好看是好看,但这昵称也太特别了。】 【她们之间的日常称呼也叫这个吗?】 【我就想问,这谁叫的出口!?】 那位妙龄少女冲着在场的观众微微一礼,然后笑笑的招手让身后的侍女拿了把琵琶来。她把琵琶横在身前,细手纤纤的弹奏起来。 悦耳的琵琶声在河面上流淌。 “小女奴家帅的惨绝人寰,现下为大家表演琵琶一曲,希望大家能多多投我。” 声音清脆,略微的带着低沉。 沈浮浮听听琵琶声,刚欣赏一下就乍闻那女子的声音,她顿时像被雷劈头盖脸了一样。 她震惊。 她惊呆。 等等! 怎么出来陪林倾散个心都能吃个瓜?! 第26章 炸了。禁卫军统领男扮女装当花魁 炸了。 呆了。 沈浮浮眼睛直直的盯着商船上的妙龄女子,脑海中自动的浮现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秦淮?男的?还是禁卫军统领?】 【怎么回事?男的也能当花魁了,还是个禁卫军统领吗? 难不成禁卫军统领家中缺钱,所以跑出来当花魁挣钱??!】 沈浮浮自动找到了这个花魁的名字,秦淮。 不看不知道妙龄女子的身份时,沈浮浮还能好好的撑着下巴欣赏“她”的美貌。 但—— 知道了他的身份后,沈浮浮只觉得自己下巴都歪了。 花魁,男的,女扮男装,还是禁卫军的统领?! 明明每个形容词沈浮浮都感兴趣,但这些组合在了一起。 沈浮浮就:“……” 禁卫军统领是怎么和男扮女装的花魁扯上关系的?! 沈浮浮很是不解。 难不成是上梁皇帝不正下梁属下跟着歪? 沈浮浮带着满腔的好奇和不解接着往下看,随着脑海里一行行的字浮现,她脸上的表情由不解到了然然后震惊又最后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因为这个禁卫军统领喜欢俊男美女,还有喜欢调戏别人,于是就经常去调戏各家的公子哥,但碍于他是皇帝禁卫军统领的身份,很少有人敢得罪他。 各家的老人都忍气吞声的忍下去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孩子被调戏。 而御史台大夫蒙徊最看不得秦淮这种浪荡的行为,于是每每在朝上都会弹奏秦淮的放荡不羁。而秦淮时常被御史台弹奏,所以一怒之下,为了解压,他特地男扮女装混入了花楼里面调戏各家的美男子,以此来达到解放自己,压抑别人。】 【反正没人知道他是谁,调戏各个美人都没人管。蒙徊想弹奏他也找不到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出他男扮女装去当花魁了。】 嗯…… 沈浮浮沉默:“……” 这怎么不是解决弹奏的好办法呢? 沈长岁和林倾从沈浮浮那里听到禁卫军统领男扮女装的事后,纷纷沉默。 御史台和禁卫军都是朝廷的顶梁柱,他们两个头头水火不容的事满京都都听闻一二。 的确是这样的。 禁卫军统领秦淮放荡不羁,御史台首席代表蒙徊板正严持,秦淮看不惯蒙徊的老古板,蒙徊看不惯秦淮的放荡不羁,所以他们互相看不惯,自然朝堂上经常互怼。 沈长岁和林倾互相对视了眼,如果不是沈浮浮提起秦淮的名字,他们都快想不起来秦淮了。 秦淮这阵子安分得很。 他们好像是没从别人口中听到蒙徊弹劾秦淮的事了。 没想到啊,怪不得听不到秦淮了,原来秦淮转移了战略。 男扮女装去了。 嗯,是个摆脱御史台蒙徊的机会。 看最近朝堂上蒙徊没弹劾秦淮就知道了,这法子有效。 林倾想通后顿时捂着自己的肚子恢复了往日的活力,脸上挂着开颜的笑。 连沈长岁也为这位禁卫军统领秦淮忍俊不禁。 嗯,秦淮,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沈浮浮被林倾的笑声吸引过来,怪异的瞥了林倾一眼,【林倾怎么突然大笑起来?疯了?】 林倾脸上展开的笑一顿,然后又无比自然的把手搭在沈长岁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指着前面的观众: “哈哈哈哈哈,长岁你看,那个游子和旁边的游子为花魁打起来了!还上嘴了,丢人!” 闻言,沈浮浮立马转过头,眼睛顺着林倾手指的方向在人群中搜罗。 她的眼睛发亮。 动嘴了? 怎么回事? 爱看爱看,让我看看在哪?! 沈浮浮一顿,脸上一言难尽。 林倾,你管这叫动嘴? 只见沈浮浮看的地方,两个面容姣好的游子手指互相指着对方,然后嘴里——嗯,巴巴拉拉巴巴拉拉。 他们在吵架?! 林倾,这叫动嘴?!沈浮浮失望,她以为的动嘴不说亲吧,那咬人发颠点该有吧。 无瓜可吃,沈浮浮只好又转回头望着那位禁卫军统领秦淮走神: 【禁卫军统领秦淮。他啊——】 【秦淮他平生最恨的是御史台大夫蒙徊,蒙徊跟他是名义和实际上的死对头,因为自己经常被蒙徊弹劾,被弹劾后皇帝就会把他叫过去说教一天到晚。 所以秦淮每每被蒙徊弹劾了之后,他总会跑到淮河的商船上面男扮女装去卖艺抒发自己的委屈,顺便调戏美男帅女,也刚好他学了一手好琵琶,所以秦淮混的很好。】 林倾啃瓜子啃得呱呱呱响,听到这里他就觉得后边绝对有那位蒙徊的身影,毕竟沈浮浮说了好多次蒙徊。 后面事情有变? 沈长岁无奈的在一边看着这两个吃瓜群众,默默地给林倾收拾瓜壳。 【秦淮那段日子过得很好,但是,有一天秦淮回家的时候路边碰到了有事外出回来的御史大夫蒙徊,他一想到平日里被弹劾的事情,他一下子就逗弄起了御史台大夫的蒙徊。 秦淮也没想到这一逗弄就逗弄大发了——】 林倾心中呦呵了一声,道自己总算听到这里了。 后边怎么了? 林倾好好奇,嘴里的瓜子瞬间不香了,食之没味。 沈浮浮撑着下巴,【秦淮没想到平时冷面冷色的御史台大夫蒙徊很纯情,会被他逗得面红耳赤,现在每每见到他都恨不得逃之夭夭。可是又抗拒不了内心想和他见面的欲望之音,于是御史台大夫蒙徊每每都会口嫌体正的过来和秦淮约会,花钱请秦淮演奏。】 【但蒙徊御史大夫绝对不知道,自己的俸禄全给秦淮了,全用来养死对头了,他以为是在养自己的小情人,其实自己上全给秦淮,给了自己平生朝堂上最讨厌的人。蒙徊和秦淮约完会之后总还要和秦淮吐槽秦淮说两句秦淮太傻了。】 沈浮浮吃瓜吃的真兴奋。 【蒙徊不知道啊,自己的小情人就是自己的死对头。秦淮就这么脸上欢快的听蒙徊吐槽,心下把蒙徊骂完了祖宗十九代。】 【因此本想简单戏耍蒙徊一通的秦淮对蒙徊的报复、玩弄之心越来越重,他钓着蒙徊,却从不给蒙徊甜头,把蒙徊钓得团团转。】 【唉,可怜的蒙徊。】 沈浮浮摇头晃脑的嘴里“啧”了一声,又是两个短袖。 两个男的。 直到现在沈浮浮吃着锅里的瓜还有一种不真实感,她抬头再看看商船上那禁卫军统领。秦淮打扮的跟真的女子一样,脖子上的喉结已经让他用一根蓝色的丝带给藏住了,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像是白白净净的天鹅颈一样,让人和肉食动物恨不得咬上几口。 秦淮真的是太会化妆了。 沈浮浮看着雌雄莫辨的秦淮心中感叹道:【化妆真是一门神奇又伟大的技术,能把一个男的画成一个绝世的美女,惹得万人追捧。】 林倾还有几分低落的心情瞬间变好了,他时不时的闷笑几声。 显然林倾是认识那个御史台大夫蒙徊的。 那位蒙徊啊,他可是打过不少“交道”的。 毕竟林倾之前也是京都的浪荡子之一,自然也少不了经常被御史台弹劾。 林倾啊,也是被御史台首席蒙徊弹奏的常客之一。 难得有幸灾乐祸的时候,林倾瞬间心情好的不得了。 不知道那个御史台大夫蒙徊知不知道自己的俸禄一直以来养的都是自己死对头?而且他的死对头拿着他的钱到处调戏美人,知道的话蒙徊他会不会气到吐血啊? 林倾一想到蒙徊那个老古板知道这事后的反应就想笑。 叫那个老古板喜欢日日的看着人家的私生活,追着向皇帝弹奏。 林倾心情好了之后精神饱满的看着台上的人——禁卫军统领秦淮。 秦淮,此乃真勇士。 竟然把蒙徊耍的团团转。 第27章 哥们,人俊,但选择眼瞎 林倾跟着沈浮浮老老实实的打量了秦淮好几遍,他着实想不到秦淮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是怎么扮成了一个看起来面纱半遮面看起来魅惑感十足的女子的。 好像秦淮他本身就是从风月里面走出来似的。 下边林倾跟着沈浮浮打量秦淮。 与此同时,商船上面弹奏着的琵琶的秦淮手中的音因为耳边炸起的声音不由得弹断了好几根。 “?!”秦淮心中惊讶。 他低垂着眼,远远的游客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秦淮脑中的思绪乱飞着。 秦淮已经不知道自己手上在弹奏些什么了。 是谁?是谁看破了他的秘密? 竟然连他是男扮女装都知道。 不仅如此,还连他把御史台大夫蒙徊耍的团团转的事情都知道。 还对自己和蒙徊这么了解…… 秦淮的眉头皱了皱,难不成也是皇帝的人? 是自己的同行? 不对,他与东厂的井水不犯河水,东厂的怎么会查到自己的身上? 而且那道声音只在自己的耳边炸起,秦淮的余光扫向周围周围的婢女,小厮以及老板,还有周边,那些学子依旧在为他的琵琶技疯狂,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一丝的异样。 而且,刚刚那道声音很清晰。 这里人这么多,自己应当听不清才对,除非自己旁边的人说的。 但—— 秦淮清楚的知道,自己旁边的人他们声音都不是这样的。 自己听得到,感觉很近,但他们脸上没有变化。 这证明他们根本听不到刚刚在他耳边响起的那一道声音。 那道声音带着兴奋,然后道破了他身上所有的秘密。 秦淮静下心来,手上拨乱的琵琶声乐再次回到正轨,只是他的余光已经在四处搜寻着了。 秦淮的余光扫过了一个个面上兴奋的人,不是,不是,都不是。此时他心神不宁。 那道声音的主人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 秦淮四处搜寻都没有再听到那段声音,正在他以为是自己幻听的时候,那道声音却又再度在秦淮的耳边炸起,依旧是周围的人没有任何异样。 只有他能听得见。 秦淮心下一惊,这是什么妖术?! 还是什么奇人异事?! 来来回回的在人群中搜索了好几遍,秦淮明白自己这找不到了,他只能沉下心来慢慢的听那道声音说。 秦淮想看看能不能从那道声音中找到那人。 【御史台大夫蒙徊也在。还就在我们隔壁的包厢,也是,蒙徊被秦淮耍的团团转,在他心里秦淮可是个弱小无助的歌女呢,可不得上赶着护着。蒙徊眼里心里全是秦淮,当然秦淮凑热闹,他也紧跟着来了。】 【唉,可惜秦淮眼里没他。】 【蒙徊也是个被耍的团团转的痴心人,不知道蒙徊什么时候能发现他心中爱慕的花魁就是他日日弹奏的死对头禁卫军统领秦淮呀。】 【要是等蒙徊发现了就有好戏看了。】 那声音提到了自己的死对头御史台大夫蒙徊。 秦淮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要不是这道声音提起蒙徊,他都差点忘了自己的死对头御史台大夫蒙徊也在这听着。 秦淮心下沉着。 不知道蒙徊是否也能听到这道声音? 如果蒙徊也能听到这道声音,那岂不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暴露了。 蒙徊都知道了? 秦淮顿时厌烦的皱起眉头。 要是自己所做的一切把蒙徊在手心里团团转的事情暴露了,他不得被蒙徊个狗东西天天朝堂上奏的烦死了。 不过说到旁边的包厢…… 秦淮顿时有了思绪,他皱着眉头直直的朝着岸边的一座酒楼看过去。 蒙徊就在那里。 那道声音说自己旁边就是蒙徊个老古板,那就是说明蒙徊的旁边就是那声音的主人。 美人半遮面皱眉的场景令在场的所有百姓,二世祖、学子们揪紧了心。 到底是哪个狗东西才能让美人皱起了眉头啊?美人那么美,不应该皱眉。 秦淮皱眉的样子,让他们恨不得,恨不得立马跑上去,用手把它给抚平了去,给美人说笑话,让美人尽情的展开美眉。 沈浮浮看到秦淮皱起眉头,秦淮的眼睛在岸边的酒楼里面搜寻起来。 她顿时感到一惊。 【秦淮这是在干嘛?怎么突然皱起了眉头?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沈长岁和林倾顿时心中应激。 找东西? 沈长岁和林倾两个人眼底尽是愁绪,难不成那位禁卫军统领秦淮也能听到浮浮的心声不成?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他们得私下找那位禁卫军统领秦淮说两句了。 不过禁卫军统领秦淮能听见的话,那位和秦淮同故事里的主角御史台大夫蒙徊是否也能听得见? 沈长岁和林倾可记得沈浮浮刚刚在心里说过,蒙徊就在他们旁边。 在沈长岁他们两个一惊一乍的时刻,沈浮浮的心声再度响起。 【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在找我们呢。原来是在找御史台大夫蒙徊呀。】 【瞧瞧,御史台大夫蒙徊啊,你科考试中举的智商跑去哪里了?你该不会一中举就把智商给抛了吧? 怎么就看不出来你爱慕的要死的、把你钓的团团转的花魁跟你死对头秦淮长得差不多呢?】 【哥们,爱情让人盲目,不可取啊!】 旁边包厢的御史台大夫蒙徊什么都不知道,蒙徊也听不到沈浮浮的心声。 蒙徊板着一张正经的脸,在心上人秦淮的视线扫过来时,他和秦淮的视线对上,他顿时耳朵染上了一抹羞红,整个人面红耳赤。 很,很美,今天的淮儿。 蒙徊不敢再看秦淮,他偏过头,躲过了秦淮投注的目光。 太多人了,蒙徊一个老古板哪能熬得住,要不是为了秦淮,蒙徊兴许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这些人多热闹的地方。 蒙徊太害羞了。 因为蒙徊偏过头,所以蒙徊没有发现秦淮投注在他脸上的那些审视的目光。 秦淮不放心,他怕蒙徊也能听到那道声音,所以秦淮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的审视着蒙徊脸上的神色,见蒙徊没有异样,秦淮心下安定了一瞬,幸好那道声音蒙徊根本听不见。 不然他非得天天在朝堂上吃蒙徊的屁奏折不成。 嗯—— 他秦淮是皇帝身边最看重的人不错,但是皇帝也注重言行举止,因为当今大夏是皇帝和皇后共同理政,而皇后也最注重这些百官们的名声言行。 不过这道声音倒是给秦淮提了道醒,他不能再继续和御史台大夫蒙徊掰扯下去了,因为事情只是包不住火的。 有一天他对御史台蒙徊做的事情会暴露的。 所以自己得趁蒙徊大夫陷得还不够深,他赶快找借口和蒙徊掰了才行。 就连沈浮浮也不知道,不过短短的几瞬秦淮便已经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御史大夫蒙徊还在腼腆的害羞着,为在那么多人里面和秦淮对上了视线,像极了偷情,那种偷情的感觉在蒙徊的心中疯狂的滋长。 蒙徊更加的红脸了。 蒙徊怕那么多人注意到他和秦淮的视线对上,怕其他人知道他和秦淮的视线交接。 蒙徊心中很甜蜜,他不知道此刻短短的时间里面秦淮已经想好了怎么摆脱自己。 旁边的包厢里面林倾正在利索的啃着瓜子,瓜子壳滋滋响起咔嚓咔嚓的清脆声,随着声音响起瓜子壳被林倾吐了出来,又被沈长岁用手帕捡起放到了一边的碟子里面。 让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不过也是。 御史台大夫蒙徊平常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竟然能看不出来秦淮的技巧和化妆技术。 这么一想,林倾不免对蒙徊施以同情了。 像浮浮说的那样,蒙徊也是个可怜的人。 沈长岁没有话说,他只是时不时的咳嗽几声来宣示自己的存在感。 沈浮浮已经不再去考虑秦淮他们之间的事了,瓜吧唧吧唧的吃几口就得了,不要太过生猛。 所以沈浮浮此刻已经从物质上来补贴自己了。 她叫了一只烤鸭,抱着整只烤鸭哼哧哼哧的啃咬着。 男扮女装的美女,美是美,就是驾驭不住,还不如吃个烤鸭安慰一下受伤的自己。 嗯…… 秦淮,玩弄真心的渣男! 天知道沈浮浮第一眼看到秦淮的时候眼睛是多么的闪亮,还以为是碰到漂亮小姐姐了,她手上的花都准备好投出去了。 没想到发现他竟然是个男的。 沈浮浮:呜呜呜~ “浮浮你觉得他怎么样?”林倾手上拿起了几朵花,看着商船上面的秦淮蠢蠢欲动。 沈浮浮从整只烤鸭中抬起头来,她嘴上都沾满了油,两只眼睛疑惑的看向林倾。 什么怎么样? “你觉得惨绝人寰怎么样?” 惨绝人寰? 什么?哦,秦淮啊。 第28章 又回去读书了 一提到惨绝人寰,沈浮浮不由的嘴角抽了抽,她就说了,就算花魁起昵称也不可能起的那么男性化。 原来他本身就是男的。 秦淮这是在明里暗里的宣告自己帅的惨绝人寰。 “不咋样,还行吧,一般。怎么,林倾你看上他了?”这般说着沈浮浮越想越觉得林倾可能是看上秦淮了,毕竟林倾现在正受到了巨大的情伤,加上母亲给予的伤害也是情伤,所以难免性格会变得变态,然后爱上了男扮女装的秦淮。 毕竟林倾之前就有先例。 在亲娘那里不受看重,就找了个琴师转移情感…… 这么一想,沈浮浮瞬间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连带着她看向林倾的眼神里带着谨慎。 林倾:“?” 沈浮浮看着林倾连忙补充的说道:“不行不行,你看他那眼神一看就看是个渣女。” 听到新鲜的词,沈长岁和林倾的目光都向沈浮浮投过来:“渣女?” “意思就是拥有五六个男人,养了一大堆男人没有心的姑娘。” “嗯…就是想林倾他娘一样坏的那种。” 沈长岁和林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目光投向商船上的秦淮。 他们顿时不由觉得渣女这个词形容秦淮形容的非常到位。 可不是嘛,把御史台大夫蒙徊耍在手里团团转,然后又去调戏别家的男子,可不是个活活的“渣女”吗? 想到被秦淮耍的团团转的蒙徊,林倾不禁为这位御史台大夫掬了把同情泪。 蒙徊,加油。 商船上的秦淮也终于把一曲琵琶给演奏完了,秦淮刚刚朝着观众鞠了躬,便感觉到背后掀起了一阵阵的阴风。 这让秦淮不由得挑起了眉毛,是谁在背后说他坏话。 秦淮的眼睛穿过了人群,投入在隔壁包厢的御史台大夫蒙徊身上,难不成蒙徊又在心里面骂他了吗? 不过很快秦淮又想到刚刚的那道声音。 秦淮记得声音的主人说御史台蒙徊大夫就在他们包厢的隔壁,那么—— 秦淮退场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商船去找蒙徊大夫,而是站在商船的隐蔽角落,目光开始在御史台大夫的左右两边的包厢里面搜寻起来。 视线林倾隐晦的扫过一个个神情兴奋的人。 最后,秦淮的视线停留在了两男一女的身上。 秦淮若有所思的望着那间包厢,是他们吗? 脸上没有兴奋,似乎还有点嫌弃自己? 为什么? 秦淮不解的摸摸自己的下巴,自己长的可不算差啊。 而且…… 其中有两个人分外的眼熟。 那就是林倾和沈长岁。 沈长岁嘛,朝阳郡主的宝贝儿子,京都最病弱的世子。 而旁边的林倾,是天天和他一起被御史大夫蒙徊在朝堂上弹奏的人。 这两人秦淮可熟悉死了。 毕竟一个是皇帝让自己盯紧的人,另一个是和自己一样倒霉被蒙徊追着不放的倒霉鬼。 秦淮在脑海里回忆那道声音,女声,清脆悦耳动听。 嗯……他的视线停在沈长岁和林倾旁边的沈浮浮身上。 是这个小姑娘? 沈府刚刚找回来的小姐?! …… 沈浮浮和沈长岁他们用过晚膳之后看了好一阵子花魁的热闹,他们便回了郡主府。 接下来沈浮浮和着林倾,沈长岁他们散心散了好几天,林倾也终于从林夫人给予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夏朝阳满意的笑笑,然后把他们三个一打包,又重新塞回了国子监里面。 沈浮浮天塌了。 三个个不爱读书的人凑在一起看了看国子监的大门,然后齐齐欲哭无泪的迈步走了进去。 沈浮浮他们一踏进教室,其他人的目光纷纷向他们移过来。 那些同窗们率先是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林倾。 可怜的崽。 他们都知道了林倾被林夫人逐出林家族谱的事情。 毕竟这事闹得很大。 林夫人还把这个消息卖给了八卦小报,自然这事就京都闻名了。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夫人就突然向外面宣告,林倾从此不再是林府的孩子。 还派人过来国子监除去林倾的名字,差点林倾没书读了,还是朝阳郡主出的手林倾才能再次回到这国子监了。 他们紧接着才看向沈浮浮。 没有沈浮浮在的日子,他们感觉哪哪不对劲。 他们想念沈浮浮,想念沈浮浮手里面的瓜了。 这几天他们写文章写的快吐了。 急需跟着沈浮浮吃瓜调解一下。 从沈浮浮那里知道皇帝爱好人妻的事后,他们顺着沈浮浮的心声调查了家里面的情况,果然有一些正妻、有一些妾室是和皇帝勾搭在了一起的,但是现在他们根本就不方便处理,只能按机不动。 毕竟和老爹解释不了。 被绿的可是他们老爹。 沈浮浮被同窗他们看的一头雾水,沈浮浮不明白,怎么她一进来目光就全朝她看过来了? 面对着众多人如狼似虎的目光,沈浮浮不由得脚步往后倒退了一步,她狐疑的抬起头来看看教室的牌子。 没错,甲子班。 甲子班里面,沈浮浮再探头看去,里面都是之前看过的带着熟悉的面孔。 怎么短短几天不见,他们的目光就变得如此饥渴? 自己和他们不熟啊! 进或是不进? 沈浮浮犹豫之间,她的身后传来一道嘶哑的催促:“钟响了,你们几个还不进教室吗?” “尤其是你林倾,你旷了几日课不赶紧进去补回来吗?” 沈浮浮三人循声望去。 她在自己的身后找到了源头,那是一个教授他们的夫子。 “夫子好,我们现在进了。”沈浮浮看到了夫子脸一下子涨红了,她抓住沈长岁的手把人拉着就往教室里面跑。 林倾也不敢回话,急急忙忙的跟着跑了进去。 学生最怕的就是夫子。 夫子紧跟沈浮浮他们的身后信首迈步走进了教室里。 沈浮浮和林倾他们赶紧在之前的位置上落座,今天的课程再一次的开始了。 夫子把手中抄送过来的上一届的状元的文章发下去,分发完了,这才站到了讲台面前: “这是前几届状元的文章,大家可以看看分析一下怎么写的。尤其是他们的文章怎么论据的……” 两鬓斑白的夫子已经在讲台上拿着状元的文章絮絮叨叨的讲了起来。 下边沈浮浮看到满篇的文言文就觉得脑袋发疼,但感觉那些文言文的文字都已经活了过来,正在她的面前给她三五的吆喝着: ——“文盲,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念叨念叨我们?” ——“瞧她这呆瓜的样子,都不知道值不值得阅读我们。我觉得就她这个样子绝对中不了举。” ——“……就是,你看她两眼呆滞无神,四肢发达的样子。” ——“蠢货,蠢货,蠢货在世了。” 沈浮浮沉默了。 沈浮浮抬起头来默默的看着夫子一会儿,然后环顾了教室里面一圈。 大家大抵都是安静的,仔细看还看得出来他们正在竖起耳朵听夫子的讲解。 不像自己听也听不懂,看也看不懂。 睁眼瞎。 第29章 本次瓜主皇后的侄女楼兰 沈浮浮觉得自己看这篇文章,就像那牛看着琴一样。 【算了,摆烂了,我就是个文盲。】 【百无聊赖的课堂哪有吃瓜快乐。让我看看这节课先吃谁的瓜好了。】 说到吃瓜,沈浮浮终于一扫自己身上的那些丧气,她来了兴趣,眼睛发亮的在教室里面寻着瓜主。 原本还好,那些个同窗们还能听进去夫子几句话,但沈浮浮这心声说出来了他们一个个心都飞了。 其他人原本撑着脑袋,两眼无神的望着老师发呆,这下全都精神了。 但是他们不敢回头看沈浮浮。 上一个因为回头看而成为瓜主的前车之鉴许成西还在他们的眼前。 那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不能回头看。 会倒霉的。 林倾也好奇的竖起耳朵等待着沈浮浮的下文。 沈长岁则是什么都不在意,因为他在意的人沈浮浮都已经吃过了。 所以沈长岁不像林倾一样好奇。 林倾好奇的等待着。 反正吃谁的瓜也轮不到他自己的身上,所以他特地抽出了半分的精神来吃瓜。 沈浮浮的目光在前面的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坐在沈长岁前边儿的人儿的身上。 那是一个姑娘家。 大夏民风开放,全民皆可学习,只不过是学费的事情束缚到了大多的学子百姓。 国子监不限男女,所以有钱的家也会把自己家的姑娘送进国子监,或是送进当地有名的学院里面去学习。 送到国子监的一般都是皇亲贵族。 像平民百姓,一般很少有姑娘家会被送进来。 所以坐在成长最前边的那位小姐是位皇亲贵族。她身上穿着淡蓝色的学子制服,脑后的头发被一根丝带扎了起来,高马尾显得那姑娘干脆利落。 沈浮浮能从那姑娘的半边脸上看到神采奕奕。 但沈浮浮不知道此刻看起来淡定的姑娘,其实已经全身都给绷紧了,她的紧张的等着沈浮浮的瓜。 紧张又期待。 小姑娘想着,沈浮浮这回带她们吃的又是什么好瓜呢? 小姑娘心中升起一股期待,她紧张,她此刻希望瓜主是自己,又希望不是。 她很矛盾。 因为成为瓜主,好的是她能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坏的是自己的底裤会众目睽睽下被掀个朝天。 小姑娘盯着夫子,把夫子盯得念错了口中的字,夫子摇摇头,莫名其妙的。 怎么回事? 难不成自己讲错了? 夫子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有错,他继续讲下去。 沈浮浮没有辜负那姑娘的许愿,在人群中来来回回的扫过几遍后就当即选中了她: 【兄长前边的那个小姑娘叫啥来着?当今皇后的侄女,楼兰?啧啧啧,果然甲子班里面的都是裙带关系啊。】 姑娘神采奕奕的盯着夫子,眼神不减半分光芒,心中想到终于轮到她了。 不知道是沈浮浮的错觉吗,她好像隐约听到班里响起了一阵的倒吸气。 沈浮浮竖起眉头,目光又扫了一圈。 其他人个个专注的盯着夫子,很认真。 沈浮浮见无异样又重新放开心声,大声吃瓜了。 其他人在沈浮浮又专注吃瓜后纷纷松了口气,吓死。 沈浮浮太谨慎了。 不过,楼兰?皇后娘娘的侄女? 她不是普通大臣的女儿吗? 他们还隐约记得楼兰的介绍呢“大家好,我叫楼兰,爹爹是个普通小官,以后好好相处!” 沈浮浮吃瓜吃得入迷了,声音带上了起伏:【嗯?这小姑娘竟然还是隐藏身份进来的?其他人有人没有怀疑过楼兰的身份,都是以为楼兰是普通大臣的孩子?!】 楼兰的那些同窗好友们个个都是黑沉着脸,心中道,可不是嘛,有了楼兰的自我介绍,还有平时的作为,围着南故转,他们可不以为楼兰是个普通大臣官员的孩子么。 不过,说到南故,他们偷偷摸摸的看了南故几眼。 要说欺骗感最强的应该是南故吧,毕竟楼兰可是进了国子监后就一直围着南故转,是南故的小跟班。 而且,皇后娘娘和南贵妃的关系可不太好…… 那边沈浮浮还在吃瓜,瓜吃的嘎嘎响: 【这楼兰是当今皇后楼熙的侄女,楼家旁系最受宠的孙辈,活的肆意盎然,备受主家看中,一直以来是肆意张扬的。】 【可惜呀,就是命不好,不,应该是命太好了,就是命太好,她遇到了这辈子都过不去的挫折。】 什么叫命太好? 沈浮浮的话令甲子班里的同窗们心痒痒。 命好这还能不好的? 沈浮浮摇头叹气: 【唉,小姑娘命好,命好生在了皇后所在的家族里,受了半生的富贵,百依百顺,没什么不能得到的。除了一个人。】 除了一个人? 不用沈浮浮继续说,其他人已经隐隐的猜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南故。 南贵妃的弟弟。 如果说,楼家家世显贵,有什么人是不能得到的,那一定是南家的人。 毕竟楼家和南家可是不容的。 为什么是南故呢? 看楼兰围着南故转就知道了。 楼兰就是南故最忠实的小尾巴。 沈浮浮叹气又叹气,仿佛要把一生的气都叹尽。 她不懂。 两家怎么就不能和好呢? 好好的一个姑娘就因此死了。 【小姑娘喜欢上皇后对家南贵妃的弟弟南故,围着南故团团转,这段日子小姑娘很开心,连带着南故也对自己这个最忠实的小跟班生了点心思,可惜天乱了。 大夏乱了。皇后病逝,南贵妃往上爬,南故也少年请旨去保家卫国了,少年一往无前,可惜他面对的是太子殿下的军队,而大夏的内政早已金玉其外了。 所以南故死了。 不是死在战场上,是败给了自己的人。】 其他人眼泪都快憋不住了,他们两眼汪汪。 要不是沈浮浮还在,要不是他们怕沈浮浮察觉到异样,他们早就哭了。 呜呜呜。 老大就是老大。 果然不负众望成为了小将军。 南故沉默:“……” 自己这不是没死吗。 不过,不是在说楼兰那小丫头么? 怎么就说到了自己…… 南故比较关心楼兰那个大大咧咧的小丫头。 突然他们想到了什么,老大死了? 大夏内政腐败了? 他们突兀的瞪大了眼,眼中都是不敢置信。 那他们呢? 他们有没有如愿的走上大夏的朝堂?! 甲子班里的人非富即贵,就算两者不占也是有着施展自己抱负的。 如果他们走上了大夏的朝堂,他们怎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大夏倒下呢?! 第30章 路边的人不要捡!会偷脸!!! 这一回沈浮浮的心声可算是让他们大为震惊。 沈浮浮说的什么? 他们一班只十几来个人都抱着一番忠君为国的热血,可到头来却告诉他们在未来的后面里面没有他们的身影。 而大夏内政腐败,摇摇欲坠。 他们不敢置信。 他们一个班十几个人,就没有一个人如愿的站在朝堂之上,顶天立地的吗? 唯一一个却战死在了沙场之上!!? 他们人呢? 这下他们心情莫名的涨起一股冲动,下次,下次他们一定要学小胖子回头看沈浮浮,他们一定要成为沈浮浮口里的幸运儿。 还有瓜主。 这一刻,他们突然之间想知道未来命运的心情高涨。 而沈浮浮的心声却没有到此停止: 【南故战死三场之后,总算鼓舞了一番士气,但是南故逝去而被鼓舞的士气并没有停留多久,但那也为大夏迎来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而楼兰得知南故的死讯之后,小姑娘变得郁郁寡欢,一连几个月把自己关在楼家的院子里面,日渐消瘦。】 楼兰不敢抬头去看南故。 因为她的少女情事全被说了出来。 楼兰喜欢南故,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的跟在南故身后,围着南故转。 但楼兰从未诉说过自己的钟情。 所以楼兰以为南故不知道自己的少女心事。 但南故毕竟是南贵妃的弟弟,是南家的嫡亲子,是未来南家的掌权人,他是倾尽了南家上下之力培养的人,自然心思通透,他怎么会看不出单纯的少女的少女心思呢? 只是立场问题罢了。 楼兰是家楼家的受宠的孙子辈,是当今大权在握楼皇后的侄女。 而自己,南家未来的掌权人,南贵妃的血亲弟弟。 南家和楼家不合已久。 所以他们两家是不会缔结良缘之亲的。 南故沉默,目光时不时的扫向单纯的楼兰。 楼兰被楼家保护的很好。 性格天真浪漫。 以后真的如是沈浮浮所说的那样死去,他也唯愿那个小姑娘永远单纯,然后再遇良人。 但是—— 南故想到沈浮浮说的话。 楼兰命好,又不好? 这怎么回事?! 沈浮浮叹了一口气,【南故死后,楼家到底是比较宠爱这个楼兰唯一的小侄女的。见楼兰郁郁寡欢,所以特地把楼兰送回了国子监之上,因为以前楼兰在国子监的时候最开心。 但楼家失策了,楼兰是因为南故在国子监里面才会开心的。 自南故死后楼兰每每看到国子监里面的一景一物都会触景伤情。】 于是小姑娘总会趁着国子监放假跑到了外面去游逛。 她不想再待在国子监里面,她看着熟悉的景物,会想起熟悉的早已经死去的南故…… 楼兰每每看到那些熟悉的景物,总会想到宠溺笑着看自己的南故,英姿飒爽的南故…… 可是他们终究有缘无分。 有时候楼兰也有一些消极的念头。小姑娘想着就这么死去了罢了,可是她背后站着楼家的一大家子人。 楼兰不是孤身一人,她并不是了无牵挂。 所以楼兰只能把最难过的感情全部压在心里面。所以她只能每每的逃出国子监这个令人感怀的地方。 【这小姑娘不必每每一到放假都会出去大街上游玩,假扮平民百姓,误入平民百姓之中。 然后小姑娘就碰到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小乞丐,小乞丐面目肌瘦,轮廓有八成相似楼兰那个被深深藏在心底的人。 这平时大鱼大肉惯了,没吃过苦的千金小姐一下子被迷住了眼,散发了多余的好善心,给予那个小乞丐多余的帮助。 楼兰看着面孔轮廓有八成相似南故的小乞丐,心中有了安慰。】 【可楼兰没想到啊,好心没好报。楼兰每次都会偷偷的从府里偷带些糕点点心出去喂给那个小乞丐,可那个小乞丐的心里却没有半点其他的。 心里想着的都是怎么把她脸上的皮剥下来装到自己的脸上,然后偷天换日,把自己装扮成楼家的千金混进去,吃香喝辣的吃大鱼大肉,每天山珍海味。】 【你以为她只是想想吗?不,她说到就要实现了。那个小乞丐可不是普通的小乞丐。她可是反派军的女儿,自从反派军被朝廷歼灭之后,他的女儿就流落在外。 你以为她不记事了吗?她六岁时才被抛出去,她早就记事了。】 看到这里沈浮浮都不由得震惊,【这记性好的绝对能中举,如果她肯从事科举的话绝对能当上大官。】 这是多好的一个科举苗子。 可惜了脑子里装的不是正事。 其他人纷纷竖起了耳朵。 他们听沈浮浮说楼兰的命不好,怎么会命不好呢?都是楼家的千金大小姐了,唯一受宠的孙女了。 楼兰怎么就命不好了? 想想沈浮浮口中说过的,心爱之人南故死在战场之上,纵是拥有皇权富贵,两人也有缘无分。 再想想沈浮浮提到的小乞丐,又想想小乞丐心中想的阴暗时,他们不由得心中一惊,难不成难不成最后真的让那个小乞丐动手成功了? 没等着他们惊恐,沈浮浮就肯定了他们的想法。 【命好生在了达官贵族,家里钟鸣鼎食之家,命不好却多发善心,救了个小乞丐,但没想到那个小乞丐只想着和她换皮,和她真假代换。 最后还真换成功了,楼兰一身娇嫩白皙的脸皮全给那个小乞丐用刀剥了下来。 尤其是脸皮,小乞丐直接是拿着小刀烤着滚烫滚烫的在楼兰还活着的情况,个人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直接生剥的。 所以楼兰是直接被活活痛死的。】 【按时间线来说,楼兰应该还不认识那个小乞丐吧,看来还能勉强救救这个单纯的小姑娘。】沈浮浮撑着下巴,悠悠的松了一口气。 【千尊万宠的小姑娘啊!下次请一定要擦亮眼睛,路边的人不要随便的救了。】 【收收你多余的好善心吧。唉——】 可沈浮浮这一口气还没有完全松完,她脑海里自动浮出了几些字。 ??? 不是,这什么情况这是? 第31章 楼兰死亡的时间线提前了?! 沈浮浮两只眼睛都瞪大了。 【什么??!楼兰现在已经救下了那个小乞丐,还和那个小女乞丐交往甚密了?!】沈浮浮抬头望着窗外的天色。 天空湛蓝着,沈浮浮又回头看了看正笔直坐着的南故。 没有错呀。 南故还活生生的坐在这里。 楼兰是怎么跨越时间线和小乞丐相识的呢? 南故都没有死,活生生的坐在这里呢。 没道理呀,完全没有道理。 他竟然还活着,那么楼兰是是怎么有理由与小乞丐相识的? 沈浮浮怎么都想不出个理由来。 就在沈浮浮思索的那么一瞬间,脑海里面的后边剧情开始解锁了。 沈浮浮刚刚看过的那些故事开始变换着字体。 刚刚被沈浮浮收纳于眼中的字不停的变化,这个故事的走向改变了。 【楼兰三个月前出去了一趟,然后认识了小乞丐,两人关系变得紧密起来。 我丢? 三个月前? 这时间线变化的太可怕了吧。 这时间怎么会往前提前了这么久? 最近太不对劲了。 那再过一个月,坐在我们面前的人就该换一个了吧。】 沈浮浮苦苦的皱着眉头,然后心中感叹。 【真有本事啊。】 【楼兰啊,我该怎么提醒你呢?】 【难不成光明正大的跟你说不要出去和别人交朋友,他们都不是真心的?他们只是图你的脸皮???】 其他人听着顿时感觉到毛骨悚然。 就就这么把皮剥下来,就这么换了? 活剥。 他们听听就感觉到全身上下的骨头都疼的要命。 坐在楼兰旁边的学子也是个姑娘,她听到活剥活活疼死的时候,眼眶顿时蓄满了泪水。她含着那一盆泪,轻轻的小手抬起来拍了拍楼兰的手背。 不疼不疼。 楼兰抿了抿嘴,俊俏的小脸上带着一丝茫然。 自己刚认识的小乞丐,刚认识的小姑娘,图的是自己脸皮? 怎么会呢? 长得那么像南故,不应该是那么坏的人啊。 楼兰正在发呆,却感觉到手被碰了碰,还有湿润的泪水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默默的晕开。 她感觉到手背上的那一丝凉意,然后呆呆的回过头。 对上一张满脸的泪痕。 楼兰沉默。 自己都还没哭呢,怎么别人就先哭上了? 楼兰沉默了好一会儿,接着回头安慰过去,不哭,不哭,还有一个月,完全可以现在报复回去。 楼兰真的感到无语。 活剥的人是自己,自己都还没哭呢,别人怎么就先哭上了? 不过楼兰思绪慢慢的飘到了在外面,住在破寺庙里面的那个小乞丐的身上。 自己是怎么认识那个小乞丐的呢? 那天楼兰一如既往的换上了男装,脱下了学子服,只带着一个侍女就出去了。 在路上她碰到了一个小乞丐,因为乞讨到一个硬币和不肯让给别人和其他乞丐打起来了,然后被群殴在地上的小乞丐。 她觉得她好可怜。 然后消瘦的面容轮廓上有八分像着自己的心上人——南故。 明明是自己乞讨到的钱,却要被别人殴打着,想要抢去。 还长得像南故。 楼兰看不过去,让侍女把其他人赶走了,然后带着小乞丐去酒楼好好搓了一顿,每次放假都从府里面都带着点心去看望她。 他们楼家是皇后的家族,不能轻易与其他家族交往过密。所以接受了家族宠爱的楼兰,十分注意自己与其他千金、少爷的距离,避免让皇上认为他们在结党迎亲。 而楼兰围着南故转又不会有结果。 就算是跟着南故他们一起转,楼兰的视线也只会围着一个人。 所以楼兰也甚少有朋友。 楼兰救了小乞丐之后,她觉得她们可以做朋友,没想到小乞丐确实是心里面想着如何谋害她。 楼兰呆呆的。 ……幸好,幸好她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 不然她绝对会如沈浮浮所说到的那样,所预测的未来那样被那个小乞丐骗的底裤都不剩。 楼兰不敢想象那个居心叵测的小乞丐,反派军的女儿顶着自己的脸庞回到了楼家会做出怎样的事情,也无法忍受她顶着自己的面孔替自己受尽楼家的宠爱。 夫子引经论典的讲完状元的文章之后,询问他们有什么感想,又丢下了一个下节课写文章的作业,这才收拾了东西飘飘然的离去。 沈浮浮熬了一天,终于熬完了今天的课。 沈浮浮睁着一双疲惫的双眼,打着哈欠,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跟在沈长岁的身后往宿舍区走去。 好累,好累,好累。 上学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都感觉是在折磨。 回到了宿舍去,沈浮浮艰难着用热水洗了个澡,然后就爬上床上面休息去了。 沈浮浮感觉夫子讲的文章都是催眠的好东西,她一躺在床上那些压不住的困意一拥而上,不过几瞬,她便睡得香香的。 沈浮浮不知道今晚的国子监院落是有多么的热闹。 国子监的后院里面汇聚了一群穿着浅蓝色学子制服的学子们。 他们聚在了一起,聚在了假山后面围成了一圈。 “今天沈长岁他妹妹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楼兰你有什么想法?” “楼兰,我没有什么能做的,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楼兰,你以后别再发送多余的善心了。这一次幸好有沈浮浮,不然下一次谁救得了你啊?” 林倾点点头,然后突然之间一时发散的想到了自己,自己也不是突然好善心发散了吗? 林倾点头的动作瞬间卡在了半空中。 脑袋吱呀吱呀的转着,林倾看着说出那句话的人。 那个人被他看的一头雾水。 楼兰心怀感动,“谢谢你们,不过本小姐还不至于沦落到让别人帮忙的角度。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他们见楼兰一脸理智的样子,总算安慰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了南故。 “还有你老大,你不要死啊!” “你可是未来要当做将军的人。” “就是,南故你等着等我们陪你一起成长起来,这整个大夏的朝堂我们说了算。” 少年的约定一诺千金,此后他们一起上千楼,一起登高楼。 第32章 大家被夫子抓包,被叫家长 楼兰除了为南故到处走走外,其他时候都不怎么出去。 所以楼兰对其他人不太熟。 因为家族的原因,楼兰很少跟京都中其他世家的其他少爷小姐走的近,就连他们举办的赏花会诗会茶会也很少去。 毕竟当今皇后替皇帝管理着一半的朝政,与世家他们走的近,这无疑在引火自身。 楼家为什么能世代出皇后呢? 除了开国皇帝的原因,更有就是楼家本身的公正清廉,才谋勇识,以及不站队,不与其他世家走的近的原因。 而且楼家现在就是一块大肥肉。 谁都想咬一口。 毕竟世代皇后这种荣耀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直到现在,楼兰才体验到了朋友之间的趣味。 那么多人的关心。 那么多人的帮助。 那些话令楼兰心里面暖暖的。 心中不由的感叹。 原来这就是朋友啊。 “半夜不休息,你们在干嘛?” 其他人都没有回头看,他们围成了一个圈圈。 所有人都在圈圈里面说话,懒得抬眼往外看。 有人理所当然的回:“没看到吗?在聊天呀。” “不是,你都聊了这么久,怎么还问这个傻不傻呀?” “聊天?大半夜的在国子监后面聊天,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现在滚回去睡觉,明天把你们爹娘给我叫到国子监来。” 这声音带着严厉。 而且还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那些少爷们皱了皱眉。 这都他喵的谁呀?敢这么居高临下的跟自己说话,不瞧瞧自己的身份吗? 那些个少爷不耐烦的回头,突然看清楚了面前的人影之后眼珠子转溜溜的转大了。 …夫…夫子!!? 严夫子?! 是教导他们,而且还最为严厉的严夫子??! 不是不是说好了今晚不是严夫子值班的吗? 到底是哪个傻憨二崽子敢乱传消息呀? 知不知道乱传假传消息是要命的呀? 严夫子站在树荫底下,绷着一张脸,神情严肃的盯着面前围了一大圈的学子。 学子有男有女,而且还围成了一个圈,其中还有个姑娘眼睛通红通红的,似乎是哭过。 严夫子皱了皱眉。 “你们这好的不学坏的净成一堆,是吧?” “你还记得你们曾立下的凌云壮志吗?为天下万民行先路?” “现在跑来欺负姑娘家家的,是吧?” “现在,立马,马上给我回去休息。” “然后明天把你们的爹娘都给我叫过来。” 那些个想要反驳的少爷小姐们纷纷低下了头,特别乖巧。 在他们面前的可是严夫子。 不讲道理的严夫子。 管教最严的严夫子。 没有人情味儿的严夫子。 特别特别古板的严夫子。 所以他们一个个的从地板上站了起来,个个脑袋朝下,眼睛盯着自己的靴子。 然后一个个的从严夫子的跟前经过,像小鸡看见大灰狼一样乖巧。 第二天沈浮浮打着哈欠拉着鞋走进课堂的时候就发现了教室里面散发着一股厌厌的气息。 嗯? 怎么回事? 沈浮浮平日里一来到课堂,那些少爷小姐们虽然蔫蔫的,像地里黄了的小白菜,可到底还是吱一两声的,今儿个怎么都那么的安静? 沈浮浮打着哈欠的动作一顿,眼睛滴溜溜的在教室里面转了一圈,她发现同学们一个个都低垂着头,唉声叹气着。 各个面上都带着愁苦。 可不愁苦嘛。 他们都老大的人了,还得传信回家去把爹娘叫过来,叫到夫子面前挨训。 沈浮浮放下了掩着嘴的手,脚步轻轻的走到了最后边儿坐下。 怎么回事? 突然沈浮浮还看到了林倾。 林倾脸上也一副死了爹妈的模样。 沈浮浮:“?” 沈浮浮伸出手用大拇指,食指戳一戳林倾的肩膀。 沈浮浮矢志不渝的戳啊戳。 林倾终于回过头来了。 林倾脸上垂头丧气的。 更加像是死了爹妈的样子。 沈浮浮动了动嘴,看了一眼教室里面神奇的气氛,她低下身来小声的问道:“林倾,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没有睡好吗?” 林倾回过头,沈浮浮这才注意到他两只眼睛黑乎乎的,肿的像一个黑眼圈,又像被人打了一拳。 沈浮浮顿时感到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大的黑眼圈? 感觉像是熬夜熬的,又感觉是被打了一拳。 林倾沉默了一会儿,有力无气的回复:“昨晚大家伙儿在后院聊天被夫子抓了,夫子让我们叫家长。” 说到叫爹娘来学院的时候,林倾有一丝难以启齿,他娘不认他了,把他赶了出去,虽然说他也不认得他娘,但是现在他最愁的就是夫子说回去把爹娘叫过来,他叫谁呀? 但并没有人可以叫,好吧。 虽然说断亲那件事是他们在主导,他爹未必会像他娘一样。 但,那个爹八成也是不会认的。 南昌侯也是不会认他的,而他娘他也是绝对不可能叫的。 林倾想着想着又叹了一口气。 他不禁懊恼了起来,昨晚自己怎么就非得去看热闹? 林倾又垂头丧气,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像一只大狗狗,两只耳朵都拉了下来。 林倾现在就是一个悔呀,悔他晚上不好好休息,非得去凑南故他们这个热闹。 自己怎么就不听沈长岁的话呢? 好好跟着沈长岁待在宿舍不去不就好了吗? 沈长岁是在钟声响起的那一刻卡点到的,他就在夫子到来的前几秒进了课堂里。 沈长岁眼睛转了一圈,停留在了林倾的身上。 林倾虽然文章写的好,但他显然也不是个爱读书的人。 平常上课也都是和他差不多踩点到的,也只比他早了一点,今日太阳从西边打出来了是吗? 沈长岁一起床,对面的床铺便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贴贴的。 这也太不像林倾了。 那个被褥折的像一个完整的豆腐块儿。 平时的林倾折的像一个拖拖拉拉的小方块儿。 沈长岁竟然看到林倾早早的就到了,坐在教室里头。 沈长岁坐到位置上面,唇轻轻咳嗽了几声。“怎么了?” 林倾垂头丧气,啥都不想说。 但是林倾不想说,可不是还有沈浮浮这个损友在。 沈浮浮直接笑着揭穿了林倾:“被夫子抓了,现在被叫爹娘来学院了。” 第33章 王炸,夫子的媳妇儿是男狐狸精 被夫子抓了? 要叫爹娘来学院? 沈长岁惊奇的挑了挑眉,他的目光停留在林倾的身上,目光里面带着几分细究。 难得啊,好学生居然也要被请家长了。 这个是林倾进了国子监那么久以来第一次被请家长吧。 虽然以前林倾不务正业,花天酒地,但好歹他也是知道分寸的,不能把家长给弄来学院。 没想到啊,刚刚断亲几天而已。 林倾立马就飞了,上天了。 沈长岁嘴角上勾,正打算说笑林倾两句,却突然想到林倾现在和他家里的状况,他的笑僵在了嘴角。 他大概知道林倾在担心什么,在愁什么了。 沈长岁抬了抬头,正好看到正在门边打转的夫子,夫子进门了。 他只好伸手揉了揉林倾的脑袋。 “我让我娘替你来。我娘不是说了吗?把郡主府当做你自己家一样,把她当做你亲娘一样。” 林倾:“这不太好吧。” “郡主平时日理万机的,把她叫过来,是不是有点打扰了?” 沈浮浮在一边看着林倾垂头丧气,像一只落水狗一样的模样,叹了几口气。 你说林倾聪不聪明吧,不聪明的话,文章写的挺好,颇受夫子的夸奖。你要说他聪明吧,他却又容易被耍的团团转。 真是一个矛盾体。 她娘的都说了,把郡主府当做自己家一样,这不是说潜移默化的认为林倾是自己的孩子了吗? 沈浮浮:“林倾你可真是个傻子。” “我娘都说了让你把郡主府当做自己家一样,那就证明她把你当做儿子了呀。” 说着沈浮浮叹了一口气,林倾可真傻呀。 而且就他娘的那个态度,就算不是把林倾当做亲儿子来对待,那起码也是个儿媳妇儿了。 也不知道林倾见到自己张口就喊妹妹的那股气势去哪儿了? 哥,你的自来熟呢? 沈长岁含着笑赞同的点点头,他的手还在林倾的脑袋上揉着林倾的头发,“昨晚都叫了让你好好休息,不要出去凑热闹,你非得出去凑这个热闹。” “你呀叫你不长记性,这回呀你好好的长长记性吧。” 昨晚快要回自己宿舍去的时候,林倾非得拉着他的手,想要带着他去安慰一下楼兰,问问楼兰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要问他要不要去凑个热闹,他都说了,晚上国子监有宵禁的,而且还有夫子巡逻,让林倾不要去凑热闹,谁知道林倾还不死不听劝。 死都要必须凑这个热闹,这下好了吧,被叫爹娘了。 林倾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夫子已经站到了讲台上,目光扫射了下来,一眼钉在了林倾的身上。 “林倾你在干什么?昨晚破了宵禁,今天又要在课堂上面讲小话,是吧?” “你家的变故我们这些夫子都知道了,但我认为这些都不能阻挡你,不能成为你上课讲小话,破宵禁的缘由。” 夫子的话一出林倾顿时乖巧了。 林倾立马的转过头,却一句话也不敢吱声。 夫子见到课堂被杀鸡儆猴,安静下来后这才满意的开始授课。 沈浮浮一听见夫子开始念叨的声音,她就立马趴了下来,把自己的身影挡住在了前面学子的身后。 今天的折磨又开始了。 念经声什么时候才能远离自己?沈浮浮叹气。 沈浮浮的前面是一个男学子,因此沈浮浮被他的高大威武的身躯挡的严严实实的。 确认夫子的注意力全在文章和授课上面,沈浮浮这才趴在桌子上,眼睛虚无的盯着前方。 脑海放空。 【又到了吃瓜的日子了。】 【今日的吃瓜小课堂开课啦!】 其他人都已经有所准备了,就等着沈浮浮这句话。他们胸口的那颗心纷纷都跳动了起来。 他们的眼底都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丝喜悦。 来来来,让他们听听今天吃的是谁的瓜。 这一次他们都在心中纷纷的祈祷着。 来吃我的吃我的,我的瓜最香,我的瓜最好吃。 可惜沈浮浮没有听到他们的心声。 沈浮浮的目光在课堂内巡逻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找不到让她喜欢的瓜主。 最后沈浮浮的目光停留在正在说着长篇大论的夫子身上。 严夫子还年轻。 他是上上上届的状元。 但是他志不在朝堂,只想着教书育人,桃李,布满天下,所以他就向皇帝递了辞呈,到了国子监教书育人。 企图为大夏培育更多的栋梁之才。 沈浮浮的眼睛停留在了严夫子的身上。 【之前都是吃学子的瓜,这次就吃一回夫子的瓜吧。让我看看夫子的瓜好不好吃,甜不甜?】 【毕竟之前从来都没有吃过夫子的瓜呢。】 严夫子讲述文章的言语一顿,平静的听完了耳边响起了声音,目光在课堂里面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一个娇小的身躯上。 那个娇小的身躯一直往身前人高大的身躯后面缩着。 严夫子平淡的扫过沈浮浮,然后继续看向手中的文章。 他神色平淡的接着往下讲。 可沈浮浮那道声音依旧不依不饶。 【可怜的颜夫子,此刻再不回去,他就要丢掉他的媳妇儿了。】 【应该一直以为他的媳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吧。假的,其实他的小媳妇儿是一只狐狸妖。】 【而且还是一只男狐狸妖。】 沈浮浮吃瓜,吃到这里不由得惊叹。 果然还是夫子的瓜好吃啊。 震惊死了。 严夫子和他的小狐狸在一起都那么多年了。 都在一起两三年了,他竟然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媳妇是一只妖,而且还是一只男狐狸精。 严夫子的心可谓是真的大呀! 都三年多了,怎么会一点由头都发现不了呢? 难不成严夫子不行吗? 所以三年里面都没有碰过自己的小媳妇? 一直和他相敬如宾,真正意义上的相敬如宾? 其他人也不由分说的竖起了耳朵,平时都是吃自家同窗的瓜,难得吃到了国子监里面最严的严夫子的瓜,他们可不得提起十二万分的好奇心啊。 啧啧啧。 今日的瓜王炸啊,夫子的媳妇儿竟然是男狐狸精。 第34章 夫子跑路了?! 真的炸裂。 一开始他们还想着祷告着沈浮浮吃的是自己的瓜呢。 听到沈浮浮打算吃夫子的瓜时候,他们还心中还遗憾了一瞬。 这个瓜主怎么就不能是自己呢? 不过现在一想想,夫子的瓜也不错啊。 课堂里面的学子们纷纷心中心潮澎湃。 只要吃到了严夫子的瓜,哪怕他们此刻死,那也是毫无遗憾了。 毕竟他们昨晚刚被严夫子集体抓了,叫了家长。 嘻嘻。 这真可谓是风水,轮流,转啊。 严夫子,你害不害怕? 这回总算落到他们手里了吧。 那些学子们津津有味的点点头。 原来严夫子竟然有媳妇儿了。 这个跟他平时老古板的样子半分不匹配。 按照甲子班里面的那些学生们的想法,严夫子那么老古板,那么的不讲道理,那么的不讲人情,就应该一个人活到老。 毕竟—— 严夫子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夫子。 眼里只有讲课,讲课,文章,文章。 啧啧啧。 这可真是一个大瓜。 他们看着严夫子要为教育事业奉献终身的决心和态度,还以为严夫子现在还单着呢,没想到他竟然有媳妇儿了,而且还是一只男狐狸妖。 学子们纷纷惊奇的看着严夫子。 夫子啊夫子。 不愧是状元啊,竟然连一只男狐狸精都能驾驭。 严夫子对此早就有了预料,对此他比较好奇的是沈浮浮里面说的,如果此刻他再不回去,他就要失去小媳妇儿是什么意思? 在一起三年多了,他不可能真的对他自己媳妇儿露出的马脚一点都察觉不出。 毕竟严夫子能考上状元,他的头脑肯定就不是纸糊的。 毕竟他的媳妇儿蠢蠢的傻傻的。 怎么能瞒得过精明的严夫子啊。 严夫子换了个方向讲课声音依旧如同之前的,没有丝毫的变化,也对底下那些学子投过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如果与他此时平淡的神情相比,其实他的心底已经被挠的痒痒的了。 沈浮浮的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快要失去这个小媳妇儿了是什么意思? 沈浮浮道:【严夫子手里拿着这么多俸禄,可是生活却一直简朴,住的地方一直多年没有换过,这不,周边住的有三两个恶邻,还有一个混混,那混混可不盯上了貌美如花的男狐狸精吗? 毕竟狐狸精狐狸精长得可叫一个如花似玉,雌雄难辨。】 【要不是雌雄莫辨,精明的颜夫子怎么会被迷惑了?一直察觉不出他的身份啊。】 【但也因为这过度的美丽招来了隔壁的恶邻居混混。】 【小混混几次想趁着严夫子不在家逼迫小狐狸,谁知道小狐狸可不是个普通人,可是一只小妖精。当然使用的术法折磨了他几下。】 【三来二去的小狐狸几次三番使用古怪,把小混混给退回去了,可身上的怪异之处可不就被发现了吗?】 沈浮浮抬头,一双眼睛忧愁的盯着严夫子。 夫子怎么还不回去啊? 夫子,你这样要注孤身的。 你的小媳妇儿现在可被死死的纠缠着呢。 【小混混越想越觉得惊恐,觉得他一定是个妖精,不用觉得,那就是一只男狐狸精。】 【所以发现了之后可不就去找道士来收妖了吗?现在那个混混应该就领着小道士去找小狐狸了吧。】 【夫子啊,夫子,你快点回去瞧瞧吧,那个小道士可是有点真才实学在身上的呀,小狐狸他那个没有半点修为,术法学不到家的,怎么打得过那个有修为傍身的小道士呢?】 突然啪的一声,严夫子手上的文章握不住了,竹简做的文章从他的手中脱落掉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大家的耳朵纷纷耷拉了下来,不敢再听严夫子的热闹。 吓死他们了。 严夫子怎么突然失态这么大? 差点让他们以为严夫子也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了。 吓死他们了。 那些学子们扶了扶自己的胸口,把到嗓子眼的惊吓全部压了下去。 他们没有怀疑严夫子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毕竟此前沈浮浮也曾在严夫子的课堂上吃过瓜,可是严夫子却没有对此有任何异样。 他们现在只以为严夫子是被他们上课不专心的样子给气到了。 所以他们一个个的挺直了腰,目视着夫子。 但他们的耳朵依旧高高竖起,等待着夫子继续讲课。 就在他们屏住呼吸的那一刻,严夫子已经急匆匆的破门而出了。 “……夫…夫子跑了?!” “什么?” 一众人震惊的望着严夫子逃窜的地方。 “那好像是出国子监的地方啊。” “夫子他会正在上课的时候把我们丢之不顾的吗?” 一些学子摇摇头。 严夫子最看重教育,最看重学子,从来都不会课上敷衍了事,一直以来认真对待。 可现在怎么了? 他们看着颜夫子逃窜的方向,再一次动摇起来。 严夫子真的听不到沈浮浮的心声吗? 不然为什么是严夫子逃窜的时机那么的符合? 沈浮浮终于从脑海里的文字抽出身来,她的一双眉头紧皱着,望着严夫子大步流星朝着国子监大门的方向,然后疾步出去。 要是身后有什么在火速的追着他。 好像要把他的屁股咬下猛猛的一大口。 嗯? 【严夫子跑的这么快,是和小狐狸心有灵犀吗?】 【果然啊,心有灵犀是真的。】 【不过也是,小狐狸精一直担心严夫子的安全,特地的在严夫子的身上下了几道符咒术法来保护严夫子,小狐狸那边有事,严夫子应该也能感受得到。】 【希望严夫子能赶回去的及时吧。不然这对有情人就要就此错过了。】 【唉,男狐狸精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这般想着沈浮浮看了看沈长岁,又看了看林倾。 好像对比狐狸精,林倾和哥更搭一些。 这一边。 严夫子脚步匆匆,一向最注意形象的他此刻乱糟糟的他都没有注意,他跑的满头大汗,一路冲回了自家住了十多年的院子。 一边疾步往家里面跑去,一边在心中不停的懊恼。 自己都已经中举,都已经身居高位了,都已经拥有钱了,为什么舍不得换一个房子,换一个治安好一点的房子? 为什么要待在这旧旧的巷子里面? 为什么待在这个破旧的院子里不换新院子? 第35章 严夫子和小狐狸 紧赶慢赶。 严夫子带着对小狐狸的忧心,担心冲回了院子。 院子的大门已经被人踹开了,此时正孤单的倒在了地上,也散开了木板。 严夫子心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的小狐狸现在正在遭遇不测。 不行,他一定要保护他的小狐狸。 严夫子快步的走进去。 还未见到里面的场景,严夫子便已经听到了里头的那些声响。 “大胆妖精竟敢祸害人间,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道长,就是他,我就说他是妖精吧。” “每次来院子里面送点水果,花草什么的,我走回去总会病上那么个两三次,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使了妖术。” “道长,道长,你快把他收了,这只妖精经常用术法折磨我们旁边的无辜百姓,赶紧替天行道,收了他!”旁边一道恶劣的声音大声的叫嚣着。 “施主且行放心,有本道在此自然不会让这个妖精祸害到京都的百姓,自然也不会让他伤害到你。” “……臭道士,我在这里居住根本就没有害过一个人。” “谁信妖精从来不害人。”那个道长冷笑着丢出一件法宝。 自古妖精从来都不是个好玩意儿。 妖精不害人? 一听就知道是个笑话。 如果妖精不害人,干嘛要混入那么多人群之中,混入热闹的京都? 而且旁边这位施主说的也是。 一来这儿送个东西回去就要病上个两三次两三天的。 这绝对是用了术法。 对凡人用术法,哪怕不害人也罪该万死。 严夫子疾步走近,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道长丢出了一件法宝,把那个如花似玉的妇女给打伤之后,迅速的妇女就迅速的缩小,变成了一只赤红色的狐狸。 红色的狐狸被打到地上,在他面前还有一滩鲜红的血液。 受伤了。 他的小狐狸受伤了。 严夫子在那里停步不前,目光停留在那摊血迹之上。 第三个人的出现引起了在场的注意。 道士回过头来看到一个凡人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来一个凡人?” “凡人,这是在除妖。” “你最好离远一些,免得被妖精挟持了,本道可就救不了你。” 狐狸也听到了声响。 它侧过头。 一回过头就看到一个冰冷熟悉的面孔。 那是他的官人。 心中顿时惊恐一片。 狐狸直直的和严夫子对视着,在看到了严夫子紧紧盯着自己之后,他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严夫,严夫子。 官人。 他的官人怎么回来了?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待在国子监里面教书育人么? 小狐狸闭上眼睛。 完了,完了。 他到底看到了多少? 有没有看到自己从人被打回了妖型? 自己和严郎还有未来吗? 人和妖。 严郎恐怕是害怕妖精的吧。 这般想着小狐狸也不做挣扎了。 反正贱命一条,死就死吧。 虽是这般想着,但紧闭了的狐狸眼旁边还是留下了一滴滴的眼泪。 到底是舍不得他的严郎啊。 一想到他的严郎会厌恶他,会在他死后另娶他人,他就心中分外的难过。 就在小狐狸心中死寂一片的时候,严夫子终于开口了。 “我信他从未害过人,这是本官的家属,还请各位速速离开。” 严夫子当然看得到在自己进来之后那个狐狸眼中闪过的那丝惊慌。 要是平时他绝对装作没看见,然后倒退出去,但是此刻有一个抓妖的道士正在除妖,他当然不能退步。 他的媳妇儿害不害人,他自己不知道吗? 那个道士欲跟严夫子狡辩,但是他又怎么能说得过作为书院夫子的严夫子呢?而且夫子还有官名在身,好民说过不与官斗。 严夫子有官身在,那个道士只能狠狠的告诫了他几声,说他迟早会被妖精给吃掉,这才愤恨的离开。 严夫子没有管他。 他冷冷的盯着那个道士,还有邻居混混走了之后这才回过身,踱步靠近的那个呆坐在地上的狐狸。 小狐狸眼睛呆呆的,动都不敢动,但是他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可以看得出他此刻的茫然无措。 严夫子走近他。 狐狸不敢动,只敢昂起头来愣愣的看着朝着自己走近的男子。 严郎刚刚说什么? 他一直知道自己是妖吗? 自己竟然没有死。 严夫子把小狐狸抱起来搂在了怀里,心中丈量着小狐狸的大小,然后升起了一个庆幸。 幸好幸好。 他的小狐狸看着没伤到多少。 不过光是那一滩血,他现在都已经肉疼死了。 小狐狸精可娇贵的很。 只爱吃鸡肉。 太难养了,好不容易养胖一点,竟然被个死道士找上了门。 严夫子的手在狐狸背上一下一下的给他顺着毛。 严夫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能听到了那个新来的学生的心声,但这无疑对他是有利的。 如果不是沈浮浮,恐怕他就要永远失去他的小狐狸了。 他经历了那么久,又怎会不知道与自己日夜相处的夫人的行为是多么的怪异。 喜欢吃鸡。 不喜工作,厨艺时上时下,自己盯着他的时候成绩总是糟糕的。不盯着他的时候总会变出一大堆好吃的。 每天早上起床就会跑到鸡圈那里看着里面咕咕咕的吃着杂粮的鸡。 而且晚上两人同床共枕之时,总会有一个一条毛茸茸的红色的大尾巴在他的脸上横扫。 严夫子怎么会不知道呢? 怎么会不知道躺在自己身边的不是一个人,是一只妖啊。 只不过他养的那只小狐狸呀从来就没有伤人的心思。 一天到晚只想着鸡圈里面那些咕咕叫着的鸡。 还有念叨着自己。 严夫子站起来看了一圈。 这里不能再住下去了。 如果不是沈浮浮,他的小狐狸可就救不回来了。 他得好好保护他的小狐狸。 他看着地上那一摊鲜红的血迹,觉得分外的刺眼。 那个邻居,他不会轻易的放过的。 国子监里面。 严夫子走了之后,课堂里面就如同沸水炸开了窝。 自从严夫子走了之后,沈浮浮的心声就没有怎么更新过了。 所以甲子班里面的人动了动眼,他们对视了一眼,动了动眼珠子,于是个个不停的说话引导着。 “你们说夫子跑的这么匆忙干什么?难不成回去私会情人吗?” “别别,别这样子说,严夫子那么一个严格端庄的老古板,和哪家姑娘处的来呀?” “可是这也太不像严夫子了吧。” “严夫子心里面不是只有我们吗?” “怎么会上课上到一半就突然跑出去了呢?” “严夫子该不会有事儿吧?” “这匆匆忙忙的像是私会情人呢。” 第36章 去围观师娘 沈浮浮撑着脑袋,眼睛放空着。 【肯定是去私会情人了,不然你平时有看到他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吗?】 【所以不是姑娘,是只狐狸妖呀。】 【你们算是说对了。就严夫子这么老古板,作业上能扣多少分就多扣几分的严夫子当然跟小姑娘处不来呀,只能跟个娇娇弱弱的小狐狸精好上了呗。】 【好消息,严夫子赶回的及时,已经把小狐狸从道士和混混手里救了下来。不过原来严夫子一直都知道他的枕边人是只狐狸妖啊。】 妖? 他们这一次终于发现了重点。 狐狸妖。 甲子班里面的学子家里都是钟鸣鼎食之家,自然也知道这个大陆的秘密。 不过刚刚他们的全副心神都在吃夫子的瓜上面自然没注意到狐狸精这么几个字儿。 这下他们总算恢复了心思。 狐狸精啊。 夫子。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清楚了对方眼中的兴奋之色。 “夫子这么忙,一看就知道家中出了什么大事,毕竟夫子教导了我们这么久,不然我们提点东西去夫子家看看吧。” 这话一出引得其他人纷纷的附和。 “可以,可以,夫子毕竟照顾了我们这么久,我们要懂得感恩。” “不如就下课吧,提着点东西去夫子家看看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 大家的醉翁之意都不在酒,都知道对方的心思,想去看一下夫子家里面的那只狐狸精。 他们生活的地方将被保护着,几乎见不到妖。 就连妖和仙这种东西都是从长辈口中听说的。 仙魔和妖。 他们见都没有见过。 所以可是分外的好奇。 没见过的时候,他们总以为是长辈说出来哄人的。 虽然说有五个大陆。 但他们没去过呀不是。 没去过就等同于没有嘛。 现在,妖可是活生生的出现了在他们的身边。 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的有机会和妖接触诶,他们当然得过去看看。 至于妖伤不伤人。 妖都和严夫子两情相悦了,那么肯定是个好妖。 而且沈浮浮对那个狐狸精的感观挺好的。 这就证明那个男狐狸精绝对是个不伤人的。 他们的讨论声引得沈浮浮朝着他们瞥过去了一眼。 胆子挺大的呀! 竟然敢跑去严夫子家看。 不过严夫子应该不需要他们吧,现在正是他和小狐狸两个蜜里调油的时候。 你们这群电灯泡上门干什么? 当个几千瓦的电灯泡吗? 这是不怕严夫子了吗? 沈浮浮想是这么想,但是在南故他们提议着要上门去看望严夫子之时沈浮浮也已经蠢蠢欲动了。 她把目光移向旁边的沈长岁和林倾。 沈浮浮清楚的在林倾的眼里看到了蠢蠢欲动的神色。 林倾也同样好奇。 妖,仙,魔这种事情只存在于他们长辈口中,他们从未真正的见过。 所以他自然是想凑这一份热闹的。 不过他们之中做主的应该是沈长岁。 所以沈浮浮和林倾对视了一眼,一同转过头去,不约而同的用祈求期盼的目光看着沈长岁。 好奇,想去,求求。 沈长岁见沈浮浮和林倾他们俩想去自然也是欣然同意。 既然想去看看,那便去瞧瞧吧。 看沈浮浮这神色,那只男狐狸精必定是个好相遇之辈。 再者,沈长岁根本抵挡不住林倾和沈浮浮那可怜兮兮的目光。 小孩儿嘛? 都是要宠着的。 待到最后一节下课之后,外面的天色已经晚了,但是天色渐晚也阻挡不了那些千金少爷们的好奇心。 下课的时候,那些好奇心已经无法抵挡了,像星星之火一样已经燃遍了他们的满腔。 好奇。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只狐狸精呢? 他们背着些许的礼品就踏上了前往严夫子家的路。 沈浮浮与学院里面的那些姑娘们坐同一辆。 她刚被接回沈家没多久,然后就跟随朝阳郡主一起住了,自然也没怎么认识这些京都的小姐,跟公子们也没打过打过交道。 这样的沈浮浮自然认识不了多少人。 所以沈浮浮坐在马车上保持着沉默。 不过沈浮浮的内心就较为活泼了。 【好无聊啊,好无聊。】 【这些小姐们就这么安静的坐在这里的吗?这也太安静了吧,不说点什么吗?】 【来呀,各位姐妹们说点什么缓解缓解一下气氛呀?】 【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安静,一句话也不吱一下。】 【难不成你们都是个塑料姐妹花?】 沈浮浮撑着下巴,眉头不耐烦的皱着。 虽然不知道素梅及莲花是个啥,但那些小姐妹们隐隐知道这恐怕不是些什么好词儿。 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 然后又看看沈浮浮。 嗯。 马车内安静的气氛快要把沈浮浮给弄得窒息了,太安静了,她们笔直的坐在马车上。一句话也不说。 搞得气氛特别的窒息。 沈浮浮叹气。 早知道这个热闹也不是非看不行了。 杨风雨看了看其他的小姐们,又看了看满脸郁闷的沈浮浮,她沉着冷静的试探着开口。 “沈小姐,我有一个镯子特别好看,看起来特别的衬你,而我戴着又不太适合,所以想送你了。” 听到杨风雨的声音,沈浮浮顺声望了过去就见杨风雨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掏出了一个翡翠绿色的镯子。 镯子色泽光滑,晶莹剔透。 送…送给她?! 沈浮浮怀疑自己听错了,自己与杨风雨无缘无故的,她为什么突然之间想要送自己镯子? 杨风雨自然不能说。 “你看看我的手特别的粗大,一点也不适合我,沈小姐的手就特别的精细好看,一看就适合这么好看的镯子。” “这个镯子配我可惜了。” 杨风雨说着说着就牵过沈浮浮的手,让沈浮浮把手放直,然后把手镯往沈浮浮手上套着。 “来来来,沈小姐试试看。” 杨风雨的这一个举动弄得沈浮浮皱起了眉头。 “我记得你是贫困生。” 杨风雨手上的动作一顿,她倒忘了这么一回事。 但是杨风雨又看看手上的镯子,如果不送出去,她心里寝食难安。 “这镯子是别人送我的,我想把它当了,但是大部分当铺压榨的又狠,还不如送给新同学,就权当是交个朋友。” 第37章 师娘:严郎,谁来了 交个朋友? 沈浮浮在心里面反复念叨着“朋友”两个字。 朋友,一个很新鲜的词。 正常的交朋友。 别人有朋友。 但是沈浮浮从未想过自己去交一个朋友。 所以她没有朋友。 因为她好像不孤寂。 在她漫长的记忆里面,自己的身边是有一个小伙伴一直陪着自己的。 沈浮浮仔细的回想,好像在自己的记忆里面,朋友这个词对于自己来说十分的陌生。 她好像从未遇见过有人想和她做朋友。 朋友么,那倒是一个很新鲜的词。 沈浮浮反反复复的念叨着这两个字。 这辈子好像很多事情不一样了。 她有了家人。 好像现在。 沈浮浮抬起烟来,眼底藏着一丝丝的笑意。 她好像又有了朋友。 沈浮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杨风雨套在她手上的那个翡翠绿色的镯子。 颜色很透,很好看。 一看就很讨人喜欢。 不止沈浮浮很喜欢。 特别是一个小小的宠物。它更喜欢。 沈浮浮顿时就抬起头来,神色郑重的看着杨风雨:“好,我们是朋友。” “那这个镯子我就收下了,我不会白收的。” 沈浮浮想,那她就交这么一个朋友吧。 温柔的,坚韧不拔的杨风雨。 这个镯子沈浮浮很喜欢,她想自己养的那只小宠物肯定也很喜欢。 那么细的镯子和他很称,他绝对能趴在镯子上面缠绕着睡觉。 …… 严夫子一向生活简朴,为了节省银钱和烛火钱,他直接到书院住了。 为了方便授课完,能快快的回去瞧上几眼自己的小狐狸,所以严夫子家简陋的房子离书院离得很近。 马车很快就到了。 那些少爷小姐们纷纷的从马车跳下来了,一落地他们看着泥泞的石头板子路,又看看旁边的简陋的屋子。 严夫子生活可真简朴啊! 身为国子监的授课老师,自然俸禄不会低,但他们没想到拥有那么多俸禄的严夫子,竟然坚持着住在这简朴的地方。 没有搬到位置好一点的房子里去。 身在陋室。 不改其志呀。 严夫子,果然是一位值得他们敬佩的夫子。 南故他们下来才发现,严夫子家的大门已经碎成了一地。 看来那位邻居混混早已经领着那个拥有着真才实学的小道士来过了。 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他们心中焦急万分啊。 严夫子虽然平时在课业上对他们管教严厉了点,但是他着着实实的是一个好人。 省下来的银钱不单单为了给自家的小狐狸买衣服,也是为了资助贫困生,严夫子把手中的银子交给他们,支持他们完成学业。 这等善良的夫子。 南故他们怎么不钦佩呢。 【看来严夫子损失挺大的呀。那个道士踢坏了他的门,他竟然把人赶出去就算了,要是换了我,我非得让他们雁过拔毛不可。】 【我好好的一扇门给我踢坏了。】 【不然怎么说严夫子好心肠啊。闯我家门,我好好的一扇门给我踢坏了,我不把他绑起来送去告官儿就不错了,你竟然直接把他放走了,让他赔银子啊!!!】 沈浮浮发着呆盯着地板上的那些碎木屑,心中无语至极,恨不得自己就是严夫子。 然后把那个混混邻居还有那个小道士都给绑起来送去告官。 银子也没赔,竟然就叫人走了。 严夫子啊! 你你你竟然没有叫他赔钱! 你真的是读书读的脑子都傻掉了。 沈浮浮在心中哀其不争。 【严夫子真的是太不争气了。】 【把他们绑起来,送他们去见官呀,让他们赔钱呀。】 【不给他们一点教训,有一就有二,下次他们还来的。】 【你在教导我们上那么的精明,怎么在这一刻就失了理智了呢?】 【这爱情果真使人盲目,不可取啊。】 沈浮浮望天望地,最后在心里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恋爱脑。 没想到眼里古板的夫子竟然是一个恋爱脑。 … 那些千小姐少爷们从未来过如此落魄的地方,但他们不嫌弃,惊讶了片刻之后,没有犹豫便大步的走了进去。 他们还让书童和严夫子传报了一声。 毕竟来到别人家虽然大门坏了,但规矩还是要有的。 哼哼,他们可是国家未来的栋梁。 虽然说沈浮浮说大夏的未来里面没有提到他们。 严夫子听到童子的声音就急忙出来了,看到了一大群不在国子监待着的学子,他顿时皱起了眉头。 严夫子沉着声音:“你们不好好的待在国子监,跑出来做什么?谁给你们批的假?!” “还是说你们根本没有夫子批的假就跑出来了?” 说着说着严夫子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你们上完课了吗?还是说你们在旷课?” “谁允许你们旷课的?” 小姐少爷们虽家中富贵但他们甚少被人批评,严夫子毕竟是老师,夫子的威严瞬间让他们呆住了,他们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都微微低着头,眼睛就像焊在了在了靴子边儿上,他们只够盯着自己的靴子,好像靴子上面有什么好看好玩儿的玩意儿。 就连沈浮浮也不敢大气吱一声。 看来,严夫子只长了恋爱脑,只对小狐狸这样那样。 对他们这些学生,半点人味道都没有。 凶巴巴的。 沈浮浮在心中恍惚。 其实,这个狐狸,自己是非看不可吗? 妖嘛,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见不到。 只是这只狐狸精身份特殊了点,是只男狐狸精,还是师娘。 就在这个气氛僵持的时候,一道温柔的声音从严夫子身后的屋子里面传了出来。 “严郎?是谁来了?你在和谁说话?” “怎么说话整的这么严厉?你说话温柔点,感觉你在训学生似的,这里又没你的学生。” 随着声音的落下,严夫子身后的屋门里传来嘎吱的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露出了一张雌雄难辨的面孔。 那张面孔之间带着妩媚。 雌雄莫辨,比大多男女子都要美,比男子多了一身女气,又比女子多了一身英气。 第38章 沈浮浮让妖亲近 沈浮浮了然。 果然是狐狸精啊! 这简直超越了性别的美。 怪不得严夫子会变成恋爱脑。 她要有那么一个美的媳妇儿,她也可以成为恋爱脑。 这就是师娘了吧? 那人雌雄莫辨的面孔瞬间令在场见过不少俊男美女的少爷小姐们呆住了眼。 好好看。 虽然他们见过不少的俊男美女,但是和眼前的人比起来,似乎又差了那么一点点儿。 这就是师娘吗? 师娘看起来好温柔的感觉。 还帮他们教训夫子。 没错,该死的夫子都下课了,怎么还一副夫子的模样教导他们? 小狐狸拉开屋门,想知道严夫子是在跟谁说话,没想到却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头。 刚经历过道士找上门来的小狐狸顿时吓了一跳,以非人的速度急忙又缩回了屋门,那屋门顿时就在所有人的面前关上了。 “砰”的一声关的严严实实的。 可以看得出那个邻居混混和那个道士给小狐狸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沈浮浮和一众甲子班的学生们望着那堵紧闭着的房门:“……” 师娘,我们是好人啊! 小狐狸那落荒而逃的样子像极了他们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沈浮浮看看沈长岁和林倾,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哪看都不像坏人啊。 沈浮浮:“……” 沈浮浮沉默。 不自觉的伸手托了托自己的脸庞。 自己长得也挺人模人样的呀。 怎么就这么吓人呢? 哦,呸! 怎么就这么吓妖呢? 瞧着师娘那个惊慌失措的样子,要不是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普通平平无奇的姑娘,她都要以为自己是那除妖的道士了。 哦,呸,道姑了。 沈浮浮视线转移,看向夫子。 夫子—— 嗯… 严夫子的神色随着小狐狸的关门,小狐狸的动作变得温和起来,但肉眼可见的依旧很难看。 毕竟他清晰的明白,小狐狸这是被吓出了应激症。 那个该死的道士和邻居。 夫子的眼睛暗了一瞬。 更多的是责怪自己。 俸禄那么高,怎么不舍得换一个好一点的住处,偏偏还待在这里恶邻多多的地方。 看看自己的小狐狸现在被吓成了什么样? 严夫子皱眉望着那组紧闭的房门,神情不太好看。 连带着旁边的那些学生都想不起来了。 心里一个劲的瞧着小狐狸可怜,一个劲的责怪自己。 严夫子此刻无比的愧疚。 如果不是自己把小狐狸丢一个人丢在这里。 小狐狸也不会遭受如此大的惊吓。 这般想着严夫子的神色越来越黑。 南故到底是南贵妃的弟弟,未来南家的掌权人。 南故立马察言观色,走上前一步,对着严夫子面前的屋子说:“这位便是师娘吧。我们是严夫子的学生,特地过来看看的,今日看严夫子上课慌里慌张的,以为夫子出了什么事儿,特地过来看望一下,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严夫子没有动作,更没有说话。 他保持沉默的盯着自己面前的屋子。 心里面对南故的赞赏没有停止过。 南故是个好苗子。 是大夏未来的好苗子。 大夏就是需要这种智商高,情商高的好苗子。 随着南故的话音落下,过了好一会儿严夫子后面的屋门才慢慢的拉开了一条小小的门缝,那张艳丽的面孔重新从门缝里面探出来。 目光一个个的在南故,沈浮浮,沈长岁,林倾,楼兰他们脸上扫过。 最后目光在沈浮浮脸上停留了好几瞬。 小狐狸在沈浮浮身上察觉到了一股让人忍不住靠近亲近的气息。 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疑惑。 他很确定。 这是一个凡人。 货真价实的凡人。 一个凡人身上怎么会有让妖感到清静暖和的气息呢? 刚刚出来看到沈浮浮,他就恨不得化出原形,然后在她的手下露出肚子,让她给自己顺毛了。 这这有点不太对。 小狐狸谨慎的没有出来。 他的目光依旧在人群中转了几圈。 那圆溜溜的眼睛在沈浮浮他们中转了一圈又一圈,这才停留在了严夫子的身上。 沈浮浮的确是个凡人。 她身上的气息让妖亲近,这应该是个巧合。 这般想着,小狐狸心里面的警惕心总算打消了几分。 最后看看严夫子。 小狐狸皱了皱眉,他看得出严夫子此刻心情并不美丽。 而且心里面还在愧疚自责着。 小狐狸眯了眯眼。 他想要安慰严夫子,这不干他的事,但他不知从何下手。 不关他的事,不关你的事啊,严郎。 但小狐狸嘴笨。 毕竟小狐狸就是因为笨拙,这才从妖界里面跑出来的。 小狐狸看着颜夫子看了好几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挑着那些学生们下了嘴: “严郎,既然都是你的学生,还是来看望你的,你干嘛沉着脸?” “别老板着脸,老板着脸谁喜欢呀?” “这可都是你的学生,把他们带进来吧。” 随着小狐狸几句抱怨的话,严夫子收敛住了脸上的不悦,看向南故他们。 严夫子的目光重点在沈浮浮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沉默了一会儿道: “既然出来了,那我就不讲课上的事情了,也不问你们批假的事了,回头你们自己找祭酒说说。” “说说你们没有批假就跑出来的事。” “当然你们也别指望着你们来看了我,探望了我几下,我就会去帮你们向祭酒求情,没有这样子的事,受了错那就该罚。” 少爷小姐们急忙附和的道,“明白,明白。” “夫子你就放心吧,我们都明白的。” 严夫子:“嗯。” 随后那些少爷小姐们就一拥而上的围住了小狐狸。 被落下的颜夫子看着被层层围住的小狐狸,顿时脸上刚刚松开的神色瞬间紧绷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 这些混小子给了点颜色就开始染房来了是吧? 那些千金小姐少爷他们脸上都是好奇的神色,他们尽量的压抑住自己脸上的好奇和兴奋。 然后冲着小狐狸礼貌的来了一句: “师娘好。” “师娘,师娘,我是楼兰……” “师娘,我是小胖子,我叫许成西,你叫我小胖子就好……” “师娘,你长得真好看啊,怪不得夫子一直把你藏的严严实实的。” “就是就是,你长得真好看,要是我是夫子,我也把师娘藏起来……” 沈浮浮被杨风雨拉着上前。 第39章 师娘邀请用膳 【这小狐狸长得那是真的好看。】 【不过也是,毕竟是妖族王族血脉。虽说是基因突变变成了红毛狐狸,但依旧遗传了妖狐妖王族的绝佳容颜。】 小狐狸乍然听到人道破了自己的身份,那双眼睛顿时瞪得圆溜溜的。 是谁? 难不成也是妖界的来人? 怎么会… 妖界怎么会派人来到这个没有人修仙的地方。 ……难不成…难不成是来抓自己回去的? 他没有为自己耳边响起到这道声音感到惊讶。 毕竟在妖界多的是传音的人。 传音的术法嘛很常见。 废废的小狐狸也大概以为沈浮浮这是在传音。 所以他不知道那是沈浮浮的心声。 小狐狸目光偷偷摸摸的在严夫子的那些个学生里面来回的看着,心中猜测着: 是妖界的妖吗??! 小狐狸藏在衣服底下的尾巴毛都已经炸开了。 两只圆鼓鼓的眼睛到处谨慎的看着。 不要啊,他不要和官人分开。 严郎这么好,好不容易才被自己拐到手,他才不要离开嘞。 一定是妖界的妖吧。 不然怎么会把自己的身份道个一清二楚。 外人见到自己也只以为自己是一只狐妖,普通的狐妖。 毕竟它是一只红毛狐狸。 很少有人知道一向白毛为尊的狐族王族血脉出现了一只红毛狐狸。 而且还那么准的猜出了自己就是那只拥有皇族血脉的狐狸。 绝对是妖族的。 怎么会轻易地道破了自己的身份。 小狐狸的耳朵被吓得不自觉的露出来了。 毕竟小狐狸今天受到的惊吓太多了。 先邻居混混找上门来,带这个有修为的小道士要除妖,现在又来一个妖族的人。 小狐狸的耳朵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脑袋,只是想和凡人过一辈子的凡人生活,怎么这都不行啊? 他虽然是王族血脉,可是却花费了一千年才修形成的人形,因为他天生自带点缺陷,所以法术学不到多少,根本掌控不了自己的变化。 严夫子当然注意到了他的狐狸耳朵露露出来,皱了皱眉。 想到在场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众多学生,严夫子不动声色的看过去。 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 如果不知道的话,乍然之间看到了小狐狸露出耳朵,会不会震惊惊吓的表情。 然后吓到小狐狸? 严夫子不动神色的用余光看向自己那些无事过来献殷勤的学生,心中已经想好了万种的应对方法。没想到却看到他的那些个学生脸上一个个都是兴奋的神色,严夫子顿时明白那道声音不单单只有自己能听到,这他手底下的学生都能听得到。 被上天眷顾的幸运儿,而不单单只有自己。 严夫子不知道的是—— 小狐狸也能听到了。 但小狐狸不知道自己听到的是谁的声音。 严夫子打量自己学生的时候,小狐狸也在看。 是谁在传音? 严郎身边怎么会有妖界的人? 小狐狸视线转了一圈又一下,最后停留在他看不透的沈浮浮身上。 怀疑最大的是沈浮浮。 因为沈浮浮身上有小狐狸喜欢的味道。 有让妖忍不住朝着她靠近的味道。 严夫子和小狐狸夫夫两人心中各有思量。 尤其是严夫子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兴奋的学生。 看来国子监的秘密不小呀。 要不是今儿他都想象不到,国子监里面竟然隐藏了那么大一个秘密。 沈浮浮的心声竟然会外放。 而且还能预知未来。 真是太让人惊喜和惊讶了。 而且看南故他们脸上那些兴奋的样子,怕是早就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了。 沈浮浮手痒痒的,心中对小狐狸的夸赞之词没有停歇过。 【小狐狸露出来的耳朵真可爱呀,毛茸茸的。】 【严夫子每天晚上真的是有福了,拥有那么大的一个玩偶,毛茸茸的人形抱枕。】 【羡慕了,羡慕了,实名羡慕。】 【怪不得严夫子一到放假,一到完了晚自习的课就总往家里面跑呢,原来家里面藏了这么个可爱的小狐狸。】 【话说每天晚上他们两个同床共枕时,小狐狸睡熟之后不经意露出来的毛茸茸的大尾巴,严夫子到底有没有偷偷的捏过呀?】 沈浮浮盯着那毛茸茸的两只大耳朵,感觉口水都要从眼角流下了。 【想摸,想摸,谁家大姑娘能拒绝一个红红的可爱的毛茸茸呢?】 【呜呜呜夫子,你吃的可真好啊。】 沈浮浮盯着小狐狸那双毛茸茸的红耳朵,感觉自己的手分外的痒,她好想上手去捋一捋。 碰一碰那一缕小狐狸的耳朵。 但是沈浮浮不敢。 不止是有护食的严夫子在。 更是因为小狐狸没发现自己惊恐之下把耳朵不自觉的露了出来。 更不止沈浮浮看到小狐狸的那对毛茸茸耳朵手痒了,其他学子也是,但是他们注意的到投注在他们身上的那些刺人的目光。 严夫子。 严夫子还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那个目光像是要把人给杀掉。 大有谁的手敢碰他的媳妇儿耳朵,他就把谁的手给剁掉一样。 所以沈浮浮和其他学子们只能望着那对耳朵咽下口水。 小狐狸在他们的虎视眈眈下也咽了咽口水:“很晚了,你们…你们要留在这里用膳吗?” 小狐狸很害怕藏在他们里面的那个妖界的妖,但听后面那个妖传过来的几句话,都是在夸赞自己的,所以小狐狸感觉自己不是那么的害怕了。 他强压住心中的震惊,看着一大堆他相公的学子说道: “你们要留下来用膳吗?” “…不过晚饭稍微有点简陋。” “我我的厨艺不太好。” 小狐狸的厨艺是真的不太好。 可以说是两极分化。 用法术的时候很好吃,就是晚上肚子容易饿,毕竟吃的是空气。 不用书法的时候可以说得上是第一毒师,谁吃谁腹泻,病生个两三天。 (身体好的例外,比如严夫子,怎么吃都吃不死。) 沈浮浮不知道这个。 她没注意看。 因为沈浮浮的注意力全在前面半段上了,前面半段都在说小狐狸法术做的厨艺超高。 沈浮浮很满意。 师娘好热情啊! 竟然邀请他们留下来用膳。 第40章 今日瓜,真假千金小姐?! 南故他们纷纷摇头表示不介意。 “咳咳…咳咳咳!” 而旁边一直用眼神暗示他们离开的严夫子顿时黑沉着脸,就像是关公在世。 那个黑沉沉的目光扫过那些连连点头的人。 好,好好。 都是他的好学生啊。 他家小狐狸做的食物外人能随便吃吗? 那是做给他吃的。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好吧。 沈浮浮心想,【谦虚了,谦虚了。小狐狸真的好谦虚啊,明明用法术做出来的饭菜天下一绝,你明明就是靠法术做出来的饭菜吊住了严夫子的胃的。这时候说什么简陋,太过谦虚了啊。】 【说到小狐狸用法术做出来的饭菜,今晚我们算是有口福了。】 沈浮浮的心声一出,小狐狸顿时眼睛垂下来。像是自己的脚趾头上面有什么好看的玩意儿一样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脚趾头。 完了,暴露了。 严夫子原来还一直以为都是自己亲手做的。 这下暴露了。 小狐狸一点都不敢往严夫子那里看。 毕竟他还以为自己在严夫子心目里还是那个下的厨房的贤惠娘子。 …… 又到上课的时候了。 沈浮浮摇了摇脑袋,想要把自己脑海里的浆糊都摇出去,努力的打起精神来。 几番挣扎,沈浮浮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她眼里空空的看着手上的竹简,想要就这样把竹简上面的文章都一股脑的塞到脑子里面去。 但做了好几次尝试。 沈浮浮依旧迷迷糊糊的。 哪怕沈浮浮的眼睛盯着面前的竹简,她依旧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今天昭阳郡主要过来替林倾见见严夫子。 所以沈浮浮决心要给自己搞一个好面貌。 好让朝阳郡主看看自己的精神气劲儿。 但是—— 沈浮浮盯着竹简上的文字,没过几秒,她就感到了头昏眼花。 嗯嗯…… 沈浮浮顿时放弃了。 算了,这玩意不是人能学的。 沈浮浮侧过头看向身旁的沈长岁,看看兄长干些什么? 旁边的沈长岁正一手对着账本,一只手拨打着算盘。 再旁边的旁边,林倾枕着手枕着脑袋,大大咧咧的睡着觉。 林倾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沈浮浮:“……” 沈浮浮:“…………” 沈浮浮:“???” 不是,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沈浮浮双眼迷茫。 林倾不是刚被叫了家长吗?他怎么还睡得这么香甜?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被叫家长的是林倾吧? 林倾就这么心大的大大咧咧的睡在那里了?! 沈浮浮只犹豫了两三秒,顿时心里面生出一种,反正天塌下来有沈长岁和林倾顶着,自己索性摆烂的感觉。 所以—— 算了,沈长岁他们都不学,我也不学了。 沈浮浮干脆利落的把竹卷一股脑的摊在书桌上,眼睛滴溜溜的在这里边转悠。 很困,但又不想继续睡。 因为感觉继续睡下去,她就快成神了,睡神。 很伤脑的。 所以沈浮浮想了想,决定吃个瓜来打发一下时间。 所以沈浮浮现在得想想,现在得吃谁的瓜。 又到了挑选了幸运儿的时候。 眼睛滴溜溜的转啊转。 目光在人群里面穿梭了一圈又一圈。 今天的幸运儿该让谁来当呢? 沈浮浮抬起大眼睛滴溜溜的在人群里面转悠着,这边这个看看,那边那个看看。 最后她在三个背影中坚定的选了中间的那一个。 【哇塞,吃这个小姐姐的瓜吧。】 【点兵点将就是你了。】 【让我瞧瞧小姐姐身上有什么好看好吃的瓜吧。】 【咔嚓,咔嚓,咔嚓。】沈浮浮在脑海里具象的拿出了一瓢西瓜,咔嚓咔嚓的啃着。 【开始进入正题。】 学院里面的其他男学子们纷纷口气一松,小姐姐,那肯定跟他们没关系了。 反倒是那些女弟子们纷纷提起了心。 小姐姐诶! 是自己吗? 今日的瓜主是自己吗? 那些千金小姐们心纷纷纠结了,既是激动,又是期待,又是紧张。 这些日子都吃了好几个人的瓜了,总该轮到自己了吧。 沈浮浮“啧”了声。 【炸裂!】 【没想到啊。为什么后辈的戏文写的这么花呢?原来是之前就发生过,还猛猛的发生。】 【那句话果然说的没错,文化创作,来源于,现实。】 他们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什么瓜? 怎么个炸裂之法? 沈家妹妹快说,快说。 在众多人的期待之下,沈浮浮也进入了正题。 【没想到在古代竟然也有真假千金一说。 不过古代都能出现狸猫换太子了,自然也会有真假千金。 搞不懂狸猫换太子还能想得出是要皇位,那真假千金为什么要换呢? 搞不懂。 不知道她现在是否知道,她在国子监辛辛苦苦上课,勤勤恳恳念书的时候,她的爹娘已经提着厚重的礼去别院里面拜访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啧啧啧,养了20年的女儿,不是自己的亲女儿。】 【知道的时候父母该有多么的痛心啊。】 【唉,不过这事跟假千金也没啥关系。毕竟那时候他少不更事,也主持不了狸猫换太子的事。】 【可现在呀这个闹剧就是,小姐姐的父母现在正在取舍不断,一个是自己养育了多年的假千金,温顺乖巧,脾气恭谦,但另外一边又是自己被调换了多年,在外面受苦的真千金,与自己有着共同的血脉,那几分的血缘让小姐姐的父母取舍不下。】 【两个人他们都舍不得。放弃哪一个都让他们觉得心痛。】 沈浮浮一路看下来,只觉得两个人都有点毛病在身上。 她只想问: 嘿,兄弟,你们是不是没有带脑子啊? 嘿,兄弟,你们是不是—— 傻呀! 既然两个都舍不得,两个都不想放弃,那就两个都要呗。 你家大业大的,又不是养不起两个。 又不用你亲自上手带,这不是有那么多丫鬟的吗? 而且两个女儿都长那么大了,又不需要花多大的心思了。 干嘛还非得玩个二选一的戏码。 知道的知道是挑个亲的女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情人同时被绑架了,霸总在挑白月光和朱砂痣呢。 第41章 炸开了,真假千金互许终身了! 啧啧啧 。沈浮浮摇摇头,接着往下看。 【所以这对没脑子的夫妻只能暂时的把真千金养在外头,趁着假千金在国子监上课的时间实时的去探望假千金。】 假,真假千金? 原本这几个词这些学子他们还听不懂,但是到后面沈浮浮的心声越来越多,他们结合了一下这些心声总算明白了沈浮浮说的这真假千金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是狸猫换太子的女生版吗? 虽然换的不是太子。 虽然只是两个姑娘。 虽然想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们还是竖起耳朵来听着。 因为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真假千金置换的瓜的话,沈浮浮绝对不会说炸裂。 那么绝对还有一点他们不知道的小瓜在里面。 南故他们的心像是有猫爪在挠一样。 到底是谁? 到底是哪对夫妻?到底是谁家爹娘啊? 既然这么傻,明明家大业大的两个都能一起养了。 还偏偏要做个二选一的抉择。 傻,傻透了,他们不由得很赞同沈浮浮对那对夫妻的评价。 都是朝廷的命官了,俸禄难道还养不起两个姑娘吗? 还得搞这么个一套,来个二选一。 啧啧啧。 只能说那对夫妻见识短了。 那可是两个女儿。 养的好的,兴许两个女儿都嫁得非常出色呢。 所以说真的是见识短,真的是傻透了,没带脑子。 沈浮浮一直未说那人的名字,这惯例让他们摸不着脑袋,眼睛不由得在课堂里面的其他女弟子的身上转悠着。 到底是哪位同窗的父母呀? 这父母怎么脑子就这么拎不清呢? 还有就是到底哪一位是瓜主呀? 听着他们恨不得替瓜主去扇那父母两大耳光子。 不过相比去扇那对父母两耳光子,他们更想知道抓心挠肺,想知道的是那位瓜主到底是哪个姑娘?哪个同窗? 谁呀?谁这么倒霉,摊上了这么个没带脑子,傻透了的父母。 班里面的女弟子身上嫌疑都很大。 男学生们看看这个,又糊糊的盯着那个,心里面很是着急。 到底是谁,谁才是被调换了的假千金。 他们的小心脏被无数只猫的猫爪子挠起痒痒的。 怎么看都从那些人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只有一种可能了。 沈浮浮没有说名字。 所以那位假千金也不知道自己是个假千金。 那些好奇的弟子们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沈浮浮的身上。 快说呀,姐。沈小姐求你了,祖宗,快说呀,是谁? 不仅那些男弟子纠结了心,十分的好奇,就连那些小姐妹也纷纷提起了心,她们也想知道她们中间到底谁是那个假千金? 可是沈浮浮也一直不说。 像是存心要把他们的胃口全部吊起来。 沈浮浮托着下巴,眼神放空。 从外面看沈浮浮整个人麻木不仁,像是在发着呆,神已经飞到了九天外,但其实她的脑海里的声音抑扬顿挫。 【最炸裂的不是这个,最炸裂的就是,假千金跟真千金竟然一直以来都有暗中有书信来往,她们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关系,却聊的十分的投机,还许下个终身!!!】 【牛掰呀,真千金和假千金。】 【槽点太多,我都不知道该点哪一个了。】 【或者说真千金和假千金认识,私下有书信来往?】 【又或者是真千金和假千金都以为对方是男生,然后才许下了终身?】 【又或者是两个女生在一起了?】 其他人的脸裂开了。 真假千金?不都是姑娘家吗? 两个姑娘。 爱许终身了?! 而且还是真假千金的关系。 这一瞬间他们不约而同的认可了沈浮浮的说法,这瓜太过炸裂了。 这关系的反转就连沈浮浮都必不可免的愣住了。 不是真千金和假千金吗? 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敢随便许终身? 不是,这不是类似于网恋吗?这不怕网恋见光死的吗? 【还有就是,真千金和假千金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呀?】 沈浮浮呆了呆,忍不住伸手抹了把脸。 这关系太乱了。 如果两个都养的话…… 假千金应该叫真千金什么? 恋人做姐妹吗? 啧啧啧。 其实他们学子也很好奇。 跟沈浮浮一样同样好奇这两个人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人是怎么认识的呀? 沈浮浮同样的不解。 所以她继续往下看。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 …… 【怪不得呢。】 …… 【宿命啊,宿命。】 …… 【啧啧啧。】 …… 【有趣,会玩。】 沈浮浮一个人看的正精彩,心声也只泄露出那么两三句与瓜无关的事情,弄得那些学子们都特别的着急。 别这样子啊,别简略感叹,快展开说说。 他们他们也想吃瓜呀。 祖宗,小祖宗别落下他们,他们也想吃瓜。 求你了,哥,求你了,大哥,求你了,祖宗。 那些学子们时不时的焦急的抬头望望站在前边的夫子,想回头却又不敢。 吃瓜一个人乐还不如众乐乐。 如果不是不情况允许,他们绝对立马一个360度回头旋转,然后一个丝滑的跪在沈浮浮的面前,求她把瓜给说出来。 他们真的好奇。 真的快好奇死了。 祖宗她们她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呀? 没见过面的话就有联系方式吗? 如果见过面的话,她们察觉不到对方都是姑娘家吗? 哎呀,真的好奇死了。 那些学子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被沈浮浮那一脸津津有味的样子急得团团转。 姐姐吃瓜带上他们呀!!! 他们在心底无能的大喊着。 我愿用…我愿用我旁边这位傻同窗的100年单身换我能听一次瓜。 兴许是100年单身感动了上天。 沈浮浮总算透露了那么一两句。 不过就是这么一两句,那些学子们也感动的五体投地了。 太好了,麻麻,我们能吃上瓜了。 沈浮浮:【这两个姑娘家的认识,说来也是个戏剧呀。】 【三月三春朝节在晚会上,她们是在姻缘树下认识的。那时假千金是偷偷女扮男装才得以混出来玩儿的刚好认识了一个穿着男装的道士正在姻缘树底下给大家算命。】 【真千金说问假千金要不要算个卦,假千金寻思着这招摇拐骗的小混子长得挺漂亮的就同意了,还顺当聊上了,聊的是挺合拍的。一来二去的,两人就这样子交换了联系方式。】 【因为认识的时候对方身上都穿着男装,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以为对方是男的,是个公子,所以聊的合拍,一来二去的就互许下了终身。】 沈浮浮:“……” 原来真假千金都是个眼神不好的。 哪有女子扮男子扮的很像的。 况且—— 第42章 什么情况?假千金知道真千金是姑娘??! 况且—— 沈浮浮偷偷抬了眼去瞧那位假千金,长得也不是很英气呀。 这怎么就认错了呢? 就这相貌,就这模样,换上了男装也依旧能看得出是个女子吧。 这真千金和假千金真的不需要看看眼睛吗? 沈浮浮真的是被这两位千金的眼神劲儿感到无语。 不是,你们两位聊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吗? 互许终身也不问一下对方什么性别吗? 网恋谈成你们这样子也是很炸裂的。 沈浮浮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接着往下吃瓜。 【哪怕是在国子监上课,假千金也一直保持着和真千金的书信来往,把自己日常生活中的小事,遇到的趣事,碰到的有趣的人都写给真千金看。】 看不出来啊,那么天真无邪的一姑娘,眼神不好就算了,竟然还是个恋爱脑。 如果是沈浮浮的话两天一封都算多了。 没想到假千金她竟然一天三封。 沈浮浮:“……” 这种恋爱脑。 丧尸来了都不爱吃。 治好了眼里都是常含泪水。 沈浮浮对着前方姑娘的背影唉声叹气的。 姑娘生得天生丽质的,奈何长了个恋爱脑。 【收到了假千金的信,哪怕假千金1日3分,真千金也没有生出半点的不满,觉得不耐烦,反而觉得她的小情人特别的有趣。】 【她就喜欢小情人这么粘着自己,这种粘稠感让她心里生出满足。】 沈浮浮对此只想说:【都是变态啊,都是变态。果然不是一家人,根本就进不了一家门儿。】 【只能说当出现了一个恋爱脑的时候,绝对有另外一个恋爱脑在等着。】 其他人不太懂恋爱脑的意思。 但隐约察觉出好像不是什么好词。 毕竟他们从沈浮浮嘴里面听到的好词儿太少。他们从沈浮浮嘴里听到的大多都是不好的词,他们这次一琢磨,这大概是说假千金和真千金脑子不好的意思。 不过他们很赞同。 不是一天一封信诶,更不是三天一封信,而是一天三封啊! 不是,一天三封不觉得很粘人吗? 不觉得有点过界了吗? 他们眼神那悄悄的在那些姑娘同窗里面寻找了起来,想知道那个粘人的小妖精到底是谁呀? 如果前面那个姑娘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话,后面假千金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假千金察觉到同窗的视线的在她们身上来回徘徊着,她当时就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盯着手里面的文章。 如果沈浮浮没有说出她和真千金认识的过程的话,她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是那个假千金。 更想不到今天的瓜主竟然是自己。 假千金很迷茫。 她不敢想象对自己这么好的父母竟然是假的,自己竟然是个假千金。 她舍不得她的父母。 但自己是那个鸠占鹊巢的人。 而且占的还是自己心上人的位置。 假千金紧紧的拽紧了手,心中一片渺茫。 怎么办?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呀? 把身份还回去?和真千金分手? 把身份还回去,假千金可以接受,但是和千金分手,一想到这个可能,一想到这种方法,她的心就被拽紧了。 不行,她不想和真千金分开。 假千金静下心来,一定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她全神贯注的听着沈浮浮的心声。 沈浮浮已经看淡了,毕竟有卧龙假千金出现的地方必定会有凤雏出现。 沈浮浮敛下了脸上的可惜,对于假千金沈浮浮选择放下助人情怀,尊重假千金人命运。 假千金要当恋爱脑就去当吧。 反正治好了眼角也是会流口水的。 唉(⊙o⊙) 【假千金和真千金每每一天三封信来往,两人刚刚萌芽的感情被弄得更加牢固了,坚不可摧了。】 嗯……沈浮浮仰头望着天花板。 牢固的好,牢固的棒。 这俩人直接锁死吧,这俩恋爱脑。 【不止如此,假千金还把自己亲手绣的香囊送了过去,她也知道与自己聊天的人是个姑娘子,但是她还是对着姑娘的许下了终身。】 【……等等,什么玩意儿飘过去了?】 沈浮浮差点惊的从椅子上面站起来,她稳住了自己摇摇晃晃的身形,只是脚站不稳晃了一下。 她看到夫子听到这边的动静了,赶紧在夫子注意到她之前坐端正。 当夫子的眼神在沈浮浮脸上一扫而过之后,她才露出脸上的惊讶。 什么东西? 假千金知道真千金是个姑娘家了??! 不是,假千金什么时候知道的呀?之前不是还不知道的吗? 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而且假千金知道了真千金是姑娘家,那是不是该及时止损呢? 沈浮浮急不可耐的往下看,这一看可不得了,简直快把沈浮浮下巴给惊掉了,沈浮浮托了托下巴,艰难的把自己下巴给合上了。 “……” 【人才呀!我以为大姐你知道真千金是个姑娘,是个千金之后你就会止损,然后跟她给掰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是个头铁的,竟然知道了还谈。】 【不是,姐这个恋爱你非谈不可吗?】 【但真千金不知道假千金的身份,她除了时不时的在姻缘树底下招摇撞骗,给有缘人算个命赚点小钱之外,还时常在外面闯荡,天天为了一口饭吃走镖,她去过了其他的大陆,性格开朗外向,经商也一步步提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真千金遇到了一个贵人。 所以才有了如今的潇洒。 没遇到贵人之前,她每天吃一顿饿一顿的。 可以说贵人—— 嗯???】 不是…… 等等,这个贵人是谁来着? 沈浮浮震惊。 沈浮浮:那个贵人对她来说是个再世父母?! 贵人姓—— 第43章 真巧,真千金的贵人叫沈长岁 那位贵人姓什么?! 姓沈?! 沈浮浮看到了这里顿时眼睛睁大了,她不可置信的偏头看向一旁。 旁边的少年一袭国子监浅蓝色学子制服,脸色苍白,却依旧遮挡不身上的玉树临风。 那是沈长岁。 沈长岁没有注意到沈浮浮目光,他正在无意识的拨打着算盘,对着手里的账本。沈浮浮盯着沈长岁看了良久,把沈长岁都看的疑惑了。 沈长岁偏过头看向沈浮浮,他不明白浮浮这般看着自己作甚,所以眉眼间浮现着淡淡的不解和疑惑。 见沈浮浮一直呆呆的盯着自己,沈长岁抬头看了看上头的夫子。 再回头,沈浮浮还在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 沈长岁:“???” 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沈长岁知道沈浮浮上课会到处吃瓜,但,沈长岁一般不感兴趣。 只要吃的不是自家人的瓜沈长岁就会全身心沉浸在自己的账本中,不会注意到外界。 沈长岁心想,难不成沈浮浮又吃到什么和自己有关的瓜了? 不怪乎沈长岁这么想。 毕竟沈浮浮很少用这么惊讶的表情看着自己。 夫子还在上面讲着课,沈长岁不宜大声问沈浮浮,所以沈长岁动了动嘴,无声的问:“怎么了?” 沈浮浮没有说话。 眼神正盯着沈长岁来来回回的扫了好几遍。 好像重新认识了一回沈长岁。 沈长岁:“?” 怎么浮浮怎么叫都不应的。 沈浮浮盯着沈长岁那张脸惊奇的看了好久,她把沈长岁看得眉头无意识地皱了几下。 浮浮这是怎么了? 沈长岁头一次恨自己专注于账本,不爱吃瓜了。 沈浮浮这到底是吃到了什么瓜才会这么一直的盯着自己? 沈长岁皱眉。 下次浮浮吃瓜的时候,自己,自己也一定要竖起耳朵听着。 沈长岁抿了抿嘴唇,不然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他也无厘头、无从下手。 其他学子的心也纷纷被沈浮浮吊了起来,沈浮浮怎么不说了?这次的瓜不保熟啊,怎么听到一半没有了个后续? 没有了个后续叫他们怎么活呀? 南故他们那叫一个恨呐,如果是在外面的小茶楼里面,那些说书的先生敢这样子做,他们当场就要把人给压到家里面去逼他讲完。 可——可这人是沈浮浮啊,他们动不了,他们也不敢啊。 沈浮浮能是一般的说书先生吗? 不,她不是。 她简直是他们的祖宗啊! 南故他们只能伸手揪着耳朵,偷偷摸摸的往后面投出几个视线。 祖宗啊,你在干什么? 怎么吃瓜吃到一半没了个后续了? 他们个个都寻思着往后瞧瞧这是怎么个回事儿。 然后这一看可不得了,他们看见沈浮浮目光专注的盯着沈长岁,然后他们想起最近的传闻。 沈浮浮和沈长岁同父异母。 也可能是最近在沈浮浮那里吃的瓜太多了,太杂,也太炸裂了,太过惊喜了。所以他们第一反应是,难不成这位沈浮浮看上了沈长岁? 如果是的话,他们为了听到后续可能会忍不住动手把沈长岁给打包,顺便绑个蝴蝶结送到沈浮浮手上。 就在南故他们感到惊吓的时候,沈浮浮的心声再度响起。 只见沈浮浮的脑袋偏了过去,不再看向沈长岁。 南故他们心心念念的瓜的后续也来了。 【那位真千金,那位真千金,竟然是在兄长的手下做事,而且还在颇受兄长的重视。】 【这也太巧了吧。话说兄长知道真千金的事吗?应该不知道吧。】 【任凭谁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那位贵人竟然就是兄长呀。】 【没想到兄长的手底下竟然还有女掌柜。】 【厉害,厉害。我只能说不愧是兄长,能人善用,知人善用。】 其他人纷纷松了一口气,连带着沈长岁也松了一口气,沈长岁眉眼间凝聚着的几分疑惑散去了,不过下一秒便微微的皱着眉沉思。 什么真千金? 自己在算账本对账本的时候到底错过了什么? 沈浮浮这次吃瓜的主人公竟然是在他的手底下做事。 是谁呢? 女掌柜? 沈长岁缩小了范围,但是他手底下的女掌柜也挺多的,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是谁。 沈长岁也不知道是谁,沈浮浮没说名字,他手底下做事的姑娘家也挺多的。 自己看重的姑娘家也有好几位,实在不知道是沈浮浮说的是谁。 沈长岁皱着眉,手中拨弄着摆在桌子前方的算盘停顿了一下。 他没有再拨弄算盘了。 沈长岁还在苦苦的沉思着。 那位真千金到底是他手底下的哪位姑娘家?那位女掌柜呢? 突然之间,沈长岁的手臂那里传来了几下触感。 有人在戳他,沈长岁低头顺着手臂看过去,看到了林倾抬起头来,林倾好奇的看着自己。 林倾醒了。 在沈浮浮开始吃瓜的那一刻就醒了。 林倾比划了几下手势:沈长岁,知道那个真千金是谁吗? 沈长岁知道林倾在好奇,在问他是否知道那位自己手底下的真千金是谁?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所以沈长岁淡淡的摇了摇头,继续拨弄着算盘,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账本。 林倾瞧他这财迷的样子,顿时就收敛了兴趣。 就沈长岁这只对账本和算盘感兴趣的人,怎么会知道手底下哪个姑娘有这等瓜啊。 林倾想,与其寄希望于沈长岁,那还不如寄希望沈浮浮呢。 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林倾重新趴到了桌子上面假睡。 沈浮浮没注意到林倾和沈长岁之间的小动作,沈浮浮还在继续吃着那位小姐姐的炸裂的瓜, 【不过事情主要不在兄长身上。】 【兄长只是在这件事中充当一个贵人的身份。那对爹娘几番讨论之下,在真千金和假千金之间做不出抉择,也不知道她们两个人互许终身,勾搭在一起的事情。】 【不是就真的不能两个都一起养吗?还真的非得二选一考虑来考虑去的,这不是净给自己找事儿干吗?】 沈浮浮真的理解不了那对父母的脑回路。 这简直比她还要蠢。 第44章 可怜的假千金 哦,不对。沈浮浮视线微微的挪了一下,看向旁边趴在桌子上边假睡的林倾。 【应该说是比假睡的林倾还要蠢。】 桌子上假睡的林倾:“……?” 他招谁惹谁了。 他不就趴在桌子上假睡,然后偷偷的吃个瓜吗?怎么吃瓜又吃到自己身上来了? 不是,怎么吃瓜又得骂自己一句了。 林倾万分不解。 但他万万不能这个时候起来。 一起来不就证明他真的在假睡了吗? 所以林倾躺的更理所当然了。 而沈长岁正仔仔细细的对着账本,乍闻林倾的名字,抬头瞧了瞧,耳朵也竖起来听一耳。 沈浮浮拉踩过林倾后又终于收回了心思继续吃瓜: 【那对夫妻就这样瞒着假千金暗中和真千金来往了三四个月,终于——他们下定了决心舍弃假千金,保留真千金,毕竟真千金身上流着他们的血,是他们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真千金还流浪在外面吃了那么多的苦,他们认为假千金享受了那么多的福,那就只能委屈一下假千金了。】 【嗯…就不能真千金和假千金都要吗?】 南故他们也紧跟着点点头。 就是,非得二选一吗?就不能两个都要吗? 都是大人了,而且家大业大的。 又不是养不起。 非得搞得这么苦情干什么? 【唉,可惜了假千金不知道啊,她以为自己是真的被自己的爹娘抛弃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假千金。所以她被送到乡下的时候花尽了心思想跑到爹娘的面前。问问爹娘为什么要狠心把她送走,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她以后会乖的,求求爹娘不要把她送走。】 【瞧瞧这姑娘养的多好多乖呀。对狼心狗肺的父母怎么就舍得把她给送走呢?两个一起养,又是两个姑娘家能吃得了多少东西?】 【难不成养两个姑娘还能把你家大业大的家给吃没去?】 沈浮浮叹气。 【但是她回不去了,她还没有回到家里,她在逃出来的路上碰到了逃难来的乞丐难民,那些难民看到如花似玉的一个假千金,直接动手凌辱了。假千金不堪凌辱,而且她又受她爹娘归严的家风教导,自然把清白放于心上,认为清白重于天,于是她直接头一头撞石头自尽了。】 【一个正值风华的生命就是这样子消逝了。】 沈浮浮:“……” 看到这里,沈浮浮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么悲惨的命运怪得了谁? 是怪那对父母吗? 还是怪真千金? 又或者是怪假千金。 唉,好像谁都怪不了,但又好像谁都沾一点因果。 众人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既然沈浮浮说的瓜都是甲子班里面的同学,那么假千金的爹娘必定非富即贵,既然都非富即贵了,那还不能两个孩子一起养吗? 非得把一个送走接回另一个。 他们实在是想不通。 还害得一个女儿就这么没了。 也许那对父母知道自己的养女没了的时候,有过后悔,有过心痛吧。 唉。 像如沈浮浮一样,这三个人他们谁都说不了一点。 非要二选一的父母有错吗?有。 被找回来的真千金有错吗?没有,但带了一点因果。 那假千金有错吗?有,鸠占鹊巢。但也没有错。 因为不是她的所愿。 … 而那些女学子们纷纷红了眼。 因为沈浮浮一直没说名字,她们就感同身受了,以为那个人是自己,但其中有一个人是感触的最深的。 清白重于天,这不是她爹娘时常在她耳边唠嗑的吗?让她不要去和甲子班里面的那些少爷们公子们聊天,不要靠近那些公子。 因为女子的清白很重要。 她知道沈浮浮口中所说的主人公是自己。 她早就知道了。 在沈浮浮说假千金和真千金书信来往的时候。 那个女孩儿微微的低着头。 双手在膝盖上紧紧的抓紧了。 她相恋的人是真千金。 她的爹娘要舍弃她。 假千金是真的很迷茫。 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她知道她应该把自己千金的身份还给真千金。 但是—— 自己占了真千金的身份,还瞒着女子的身份与她谈恋爱,真千金到时候知道了还会跟她在一起吗? 她很迷茫。 她不觉得女子和女子相恋是什么大问题,他只觉得到时候真相揭露之后真千金不想再和她在一起才是问题。 沈浮浮那边的瓜还在持续的吃着。 【在假千金死了之后,假千金的爹娘安抚好真千金,见她不在意假千金的事情, 觉得真千金大方,开朗又磊落,越发觉得委屈了真千金。 所以他们听从真千金的话,打算把假千金接回来时,却发现假千金已经死了,这时候他们才追悔莫及。】 【迟来的后悔比草都贱。早知道后悔之前干嘛去了?】 【两个千金又不是养不起,还非得挑着一个养,这不是作贱着人吗?两个,那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两个活生生的生命,又不是两件商品,非得选一个回去。】 【不过可惜了真千金,她一直不知道死了的假千金是自己的心上人。她久久得不到情人的联系,为了失联已久的情缘久久的在外面搜寻着,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她便以为自己被欺骗了,于是便出家了,此后终生不嫁。 不过三年便坐落在了佛祖面前。 可叹了这一番深情。】 【只能说命运捉弄,有缘无分。】 那些公子小姐们看到这里,听到这里不禁泪流满面,眼前掀起了一阵阵的大雾。 但是他们强忍着不要哭出来,他们对沈浮浮先生中所说的那位真千金和假千金生出了同情。 真的是太可怜了。 想想,如果他们的爹娘突然之间把他们送到乡下,告诉他不要找上门来,暂时不要认他们做爹娘了,他们绝对比那位假千金还要委屈,还要想知道真相。 肯定也会像假千金一样想回京都去一探究竟。 还有那些该死的难民。 那只是一个想回京都查清真相弄明白爹娘为什么不要自己的小姑娘罢了,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她? 还有那位真千金。 第45章 假千金风流流 她是真的深情啊,她明明不怎么想回到亲生父母的身边,毕竟她都已经该受的苦都受了。也不明白自己深爱的人因为自己阴差阳错之下死亡了,怎么都联系不上,还以为是自己被辜负了。 假千金也惨啊,死都死了,还要背着一个负心汉的名头。 真千金也是,带着一番情深出家,却孤独的坐落在佛祖面前。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她们都好可怜啊。 公子小姐们抬起一双泪眼,弥漫着大雾的 眼睛盯着夫子,把夫子看的手上一抖,夫子手微微的颤抖。 夫子皱着眉头看着底下突然发疯的学子们。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差不多所有人都哭了? 夫子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 这里面的都是皇亲贵族啊,得罪不起呀。 于是夫子也累了。 既然那么多人都哭了,还不能随便哄,那就一起哭吧。 于是,夫子他顿时泪洒当场。 沈浮浮坐起了身,她被夫子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怎么回事? 夫子怎么突然哭了? 发现夫子突然当场哭了出来,沈浮浮抬起脑袋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除了自己身边的沈长岁和林倾,其他的公子小姐们也纷纷泪红了眼。 啊? 不是,什么情况啊。 难不成在自己吃瓜的这个时候,夫子讲了什么感人的故事吗? 沈浮浮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她不开心了。 沈浮浮注意到南故他们哭红了的眼,顿时神游太空,怎么回事? 在自己吃瓜的这段时间里面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个个的都哭红了眼? 难不成在自己吃瓜的这段时间里夫子真的讲了什么悲情动人的故事吗? 连夫子都哭了。 还是说碰到了什么绝美悲观的文章? 沈浮浮不高兴了。 嘴角顿时弯了下去。 到底在自己吃瓜的这个时候听了什么好玩的,好听的,感人的,动听的玩意儿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自己在这段时间到底错过了什么? 沈浮浮尖叫,她弄不明白,正在她疑惑之间。南故站了起来,带着那些红了眼的学子们朝着夫子来了个一鞠躬,夫子被他们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然后深深的被逼退了一大步。 南故:“夫子,你讲的文章讲的太好了。” 这么一句话,夫子顿时感动了,吓死他了,他差点以为他的脑袋不保。 千金小姐公子哥们都哭了,他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把人全惹哭了。 幸好幸好。 夫子顿时松了一口气,重新拿起手上的文章继续讲。 沈浮浮也顿时了然,原来南故他们是被夫子的讲的文章感动了。 弄明白了缘由,沈浮浮立马不觉得自己丢了500亿了,迅速的又吃起了瓜。 【现在假千金正在上课,那么假千金的那对奇葩爹娘应该去找真千金联系感情了吧。看看那边,真千金对那对爹娘不亲不近的,真好。】 【你都弄丢人家十几二十年了,就别上赶着凑热闹了吧。】 【弄丢了就算了,找回来了还打算二选一,还把人家藏着掖着的考察。这么奇葩的父母第一次见啊。】 【不过也是,人家都20有余了,已经错过了最需要爹娘的时候,你现在来认人家,人家肯定是不太想理的呀。人家最爱的还是她那个假千金。】 【毕竟假千金是她的心上人,而你们是她人生中突然冒出来要认亲的无缘无故的有血缘的父母罢了。】 【话说假千金叫啥来着?原来叫风流流啊。】 风流流啊。 等等,谁? 风流流?! 吃了许久,终于吃到了瓜主名字的学子们纷纷朝着风流流那个方向看过去。 沈祖宗,你说谁是那个假千金? 不是,风流流怎么会是那个假千金呢? 风流流竟然是个假千金。 风流流竟然是那个假千金,他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风家对自家的儿女要求严格,如果说楼家是因为有皇后的关系,不能与别人走的太近。那么到了风家那就是那纯粹森严的家规了,固步自封的家训了。 开始沈浮浮说到家教导致的情况的时候,他们还纷纷猜想了一下是哪位女子,唯独没有想到是风流流的身上,因为沈浮浮口中所说的那位假千金和外人有书信来往。 他们在猜测谁是那位假千金的时候…… 他们以为以风家的家规是不会允许自家的儿女轻易的与外人有书信来往的,所以率先排除了风流流,但是没想到这人竟然就是风流。 风流流。 真的有负于他们的信任啊。 南故他们的下巴顿时被炸掉了。 他们想破了脑袋,无论是谁都想不到是风流流。 那些公子小姐们伸手托起自己的下巴,目瞪口呆的看着风流流。 没想到风流流就是这样子的…… 嗯…… 看着腼腆,实际上奔放的不得了。 竟然偷偷的和外人有书信来往了。 他们以为,依照风家那些个森严的家规,风流流得等到家里安排对象联姻呢。 没想到她自己就找了对象。 虽然说是个姑娘。 风流流不知道他们想到了什么,只是被他们那些赤裸裸的目光看着有点慌。所以她把桌子上的文章举了起来,眼睛专注的盯着上面,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但其他人已经看破了风流流。 别装了。 一个大胆外向的女子。 这瓜吃的太久了,时间流逝的飞快,不一会下课的古钟声敲响了。 随着下课钟声敲响,一个人已出现在了课堂的门外,他站在门外,目光轻轻往里面扫射着。 那是严夫子。 严夫子绷着一张脸,看见上课不专心的学子他就重重的咳嗽几声。 “我已经在外面盯了你们很久了,你们在干什么?” “刚刚林夫子在上面讲课,你们一个个都不听的吗?” “就你们这上课开小差的样子,就你们还想考科举,还想成为大厦的栋梁?!” “孩子们,说句实话,你们是不是在开玩笑?” 严夫子的视线扫过每个吃瓜群众:“如果是的话请跟祭酒提交申请离开甲子班,这里只欢迎有野心的人。” 第46章 郡主来了 严夫子的话一出,原本赤裸裸盯着风流流的目光纷纷收了回去,垂下来盯着自己桌子上的文章策论。 仿佛个个都被文章迷住了眼。 就像文章里有什么花花大世界一样。 就连沈浮浮也紧紧的拿起手中的策论,眼睛流连在上面。 如果沈浮浮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个字是倒过来的,她拿反了。 他们的这点小把戏自然瞒不过严夫子。但是严夫子没有管,严夫子朝着里面授课的夫子点了点头,然后目光穿越过前边的学子公子小姐往后最后一排看过来。 目光锐利。 林倾屁股一点点的往沈长岁身后挪着。 这是来找他的。 前几天他们在国子监后院那边违反宵禁被严夫子叫了家长,其他同窗的家长都来过了,就剩他了。 所以林倾心里那叫一个慌呀。 他上哪去找一个家长来? 找郡主? 那多不好意思。 林倾低垂着头,屁股一点点一点点的往旁边挪,企图用沈长岁病弱的身躯遮挡住自己。 不止林倾慌,沈浮浮也有点慌。 毕竟哪有学生不怕老师。 尤其是经常上课摸鱼开小差儿的。特指沈浮浮自己。 林倾企图掩耳的动作根本瞒不过严夫子,严夫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倾: “林倾,朝阳郡主来了,你出来跟我来一趟。” 林倾一点点一点点往沈长岁身边挪的动作顿住了,他抬起头来,一脸欲哭无泪。 该来的躲不过。 不过郡主来了是什么意思? 林倾心里隐隐有了直觉。 心中也闪过了一丝暖流。 郡主是作为他的家长过来的吗? 最后林倾站了起来,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然后大步的往外走,他到了门口瞬间高大的身躯又都拉了下来,像一只咽了气的小鹌鹑丧失了斗志。 林倾小碎步的跟在严夫子的身后。 林倾先是慷慨就义后又变成小鹌鹑的模样逗笑了沈浮浮,沈浮浮笑出了声。 这林倾也太好玩儿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沈浮浮幸灾乐祸的样子太过放肆太过表露于形了,所以严夫子带着林倾即将迈步离开之前,回头似是看了一眼沈浮浮这个方向。 她当即脸上的笑就全僵住了。 赶紧收敛干净自己脸上的表情,她一脸深沉的看着手上的文章,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咚咚咚。 直到脚步声慢慢的远去,沈浮浮这才敢抬起头来。 呼~吓死人了,这个老登。 严夫子咋就这么有空到处巡堂呢? 他和小狐狸的事处理好了吗? 沈浮浮看看刚刚严夫子站的地方,又看看坐在自己身边,抬头照望着目送着严夫子和林倾远去的沈长岁。 沈浮浮心中又想到: 就林倾这么个逗逼的样子是怎么能和这个看起来生人勿近,不好接近的兄长混到一起的呀。 难不成是爱情伟大的缘分力量吗? 沈浮浮看不懂,看不懂。 两个性格差异那么大的人是怎么玩的?这么好玩的,这么熟的? 沈浮浮想不通,所以她目送着林倾的背影远去,直到林倾和严夫子的背影消失在尽头。 严夫子说娘来了。 娘来了吗? 娘来给严夫子开家长会? 啧,看来娘是真的把林倾当做自己亲儿子了。 沈浮浮知道朝阳郡主来了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看着夫子,满心欢喜的等待着下课了。 第三次下课的古钟声响起的那一刻,沈浮浮飞快的站起来。 沈长岁与沈浮浮不愧是兄妹,很有默契的,他们俩一起站了起来,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然后,他们十分默契的大踏步的朝着严夫子的课室走过去。 他们脚步飞快。 两人穿越过走道的时候还掀起了一阵风,引起了那些公子小姐们的好奇心。 沈浮浮和沈长岁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秉着一个吃瓜皆是人上人的心,那些公子小姐们也不收拾东西了,他们不约而同的丢下了手中的事,大踏步的跟在沈浮浮他们兄妹的身后。 放学可以晚点放,但吃瓜不能晚点吃。 他们一路尾随着沈浮浮兄妹俩到达了严夫子课室的窗口那里。 他们抬起头来眼睛转悠了一下。 沈浮浮他们这是来找严夫子?找严夫子干什么? 难不成是小狐狸和严夫子的那个瓜还有后续? 他们刚刚这么想,然后他们就看到沈浮浮的脑袋从窗口那里冒出来,接着是沈长岁。 两个脑袋挤在窗户那里,一上一下的,从外面偷窥这里面。 甲子班那些尾随而来的学子们:“???” 有瓜?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们也顾不着礼数了,纷纷的大踏步走过去,然后一个个脑袋出现在窗口旁边。 沈浮浮看到旁边出现了一圈脑袋,她瞪大了眼睛,双手紧紧的捂住嘴巴,差一点点自己就要尖叫出声了。 一眼看过去,都是自己课室里面熟悉的面孔。 是同窗。 沈浮浮:“……” “?” 南故他们怎么也在这啊? 见自己被发现了,那些公子小姐们冲着沈浮浮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竖起耳朵,眼睛专注的盯着严夫子里面的办公室。 沈浮浮:“……” 自己的这些同桌们到底在干些什么? 他们不是已经被叫完家长了吗? 怎么林倾被叫个家长,那么多人来凑热闹。 难不成林倾平日里没少得罪他们? 所以放学了也不走,过来看林倾的热闹落井下石? 沈浮浮没继续想了,因为屋子里头传来严夫子的声音。 “事情就是这样,郡主你明白了吗?” 公子小姐们的心像是蚂蚁在爬一样痒,他们抓耳挠腮的后悔:哎呀他们来的晚了,根本听不清楚严夫子里面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样啊?事情怎么样啊? 下一秒传来夏朝阳的声音。 朝阳郡主很有礼貌:“明白了,只是林倾这家伙最近心情不太好,还请夫子多多容纳一下。” 严夫子从不过问学生家庭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林家发生的事,所以他看着林倾这几天要死不活的,好的不学坏的学,文章上面的造诣又大幅度的降低,他就觉得林倾学坏了。 毕竟严夫子一心只埋进圣贤书里,也总有一些林倾的风流逸事飘进自己的耳朵里。 第47章 浮浮被留堂了 所以严夫子则想着好好的把林倾扳正一下。 毕竟他对林倾中举的期望值还是很大的。 “自然,林倾在文章上的造诣还是很高的,只不过最近在文章策论上的心不太用功了,还望郡主多多监督。” 夏朝阳表示明白。 “……郡主等等。” 夏朝阳看看严夫子。 外面的人听不到声音不明所以。 下一秒严夫子的屋子就拉开了门—— 窗边围着的一动脑袋,顺着声音回头看过去。看到了正在绷着脸望着他们这边的严夫子,还有脸上含着笑的朝阳郡主。 夏朝阳好像在看一圈胡闹的孩子们。 而严夫子则满脸的严肃。 那些公子小姐们迅速的站成一排,看天的看天,他们看地的看地,抠手指的抠手指,反正就是假装自己很忙。 严夫子看着他们那些小动作,沉着脸出声:“干什么?不去用饭了吗?” “你们一个个的在我这里做甚?” “都赶紧走。” 说完严夫子的目光看向一边同样假装自己很忙的沈浮浮,他看了看旁边的朝阳郡主,又看了看沈浮浮。 想到自家的小狐狸是因为这个家伙才逃过一劫,所以严夫子尽量的把自己的神色变得缓和了些。 严夫子说:“沈浮浮是吧?你留下来留下堂,我给你私底下讲一下文章。” “其实文章很简单的。” 严夫子的这话一出,本来脚尖还在犹豫着的那些公子小姐们立马一挥烟的消散了。 不走可不行,看看沈浮浮这就被留堂了吧。 啧啧啧,上课已经够烦了,放学还要被留堂,不得要人命啊。 夏朝阳看了几眼沈长岁,沈长岁被夫子带了好几年了,连他的启蒙都是严夫子带的。所以夏朝阳和严夫子打的交道并不少,知道严夫子是怎样的一个人。 严夫子从来不会私底下给别人开小灶的。 怎么现在突然说要给她们家浮浮开小灶? 夏朝阳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沈长岁,沈长岁苍白着脸咳嗽了几声,冲着夏朝阳点了点头。 夏朝阳含着笑看向沈浮浮,沈浮浮听到自己被严夫子留堂之后,她那张瓜子脸被拉的老长老长了。 沈浮浮眼中不敢置信。 什么? 留堂? 为什么? 这都已经放学了。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了。 而且她都这么大人了,竟然还要被夫子留堂?! 沈浮浮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朝阳郡主,【娘,娘,我的好娘救救我,我不想留堂,不想写文章。】 夏朝阳鼓励的看向沈浮浮,给了沈浮浮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开口:“浮浮,既然夫子要留你下来,那你就认真听着吧,夫子的小灶可是很难得的。林倾,长岁,带我去逛逛国子监吧。” 逛逛国子监,这只是个借口,毕竟夏朝阳就是从国子监里面出来的,哪里会对这里不熟啊。 夏朝阳只是想带着人远离这里,好私底下问问沈长岁,沈浮浮这么多天在学院里面发生了什么?连一向正直的严夫子都想给她开小灶。 沈长岁点了点头,想着沈浮浮这个样子,三天晒网,两天打鱼,无所事事,每天不是吃瓜就是吃饭。 没有锻炼过,脑子也没有活动过,十分有碍于身心健康,所以沈长岁支持沈浮浮必须得好好提高一下文学素养。 所以浮浮应下了朝夏朝阳的话,走在前边给夏朝阳带路。 沈浮浮睁大了眼睛,她的小脚挪啊挪,想悄无声息的跟在沈长岁他们的身后,然后浑水摸鱼的走出去,但没想到严夫子盯她盯的紧,直接伸手拽住了沈浮浮的衣领子,把沈浮浮带着往后退。 “沈浮浮,你要往哪里去?” 严夫子一般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会为了别人开灶,但是为了感谢沈浮浮,他特地问祭酒要了沈浮浮的资料,知道沈浮浮是沈家从乡下找回来的庶女。 乡下嘛,很少有人教书育人。 而沈浮浮又刚刚被找回来没多久,应该很迫切的需要读书识字。 所以他就想着教沈浮浮识字,读书,这样子就当是报答沈浮浮了。 但是严夫子万万想不到沈浮浮最厌烦的就是读书识字这一回事儿。 沈浮浮被严夫子拎着跑不了,只能两眼哀怨地看着夏朝阳一伙三人朝着外头走去,离自己越来越远。 呜呜呜。 沈浮浮的少女心完全碎掉了。 【娘,你好狠的心呀,兄长,你也好狠的心啊。林倾,你更更更狠的心。】 【你们怎么能对这么脆弱的少女的请求视而不见呢?】 【我能有什么错呢?我只不过不想上学,不想读书,不想识字罢了。】 【我只喜欢看看背影,看看瓜,看看帅哥美女。】 【天呐,地呀!你们怎么舍得把我丢在严夫子这个老登手里?】 沈浮浮哀怨的眼神快要把夏朝阳他们的背影给盯穿了,只不过他们装作无所事的样子直直的往前走。 严夫子拎住沈浮浮的衣领子,把人往屋子里面拎过去。 “别看了,人都不见了。你既然那么喜欢看,那我们先来看一下《三字经》。” 沈浮浮:“啊?” 不是,我喜欢看什么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喜欢看呀? 放过我吧,夫子!呜呜呜。 另一边,昭阳郡主领着沈长岁他们两个人往国子监里人烟稀少的地方去了。 毕竟夏朝阳有事儿要问。 “浮浮最近出了什么事了?严夫子可是……”夏朝阳的话没说完,但是言下之意很清楚,是不是严夫子也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 沈长岁点点头,“是的。” “夫子也能听到。” 夏朝阳明白了,所以严夫子这是吃到了自己的瓜,然后改变了一些悲惨的事情,所以这才对沈浮浮如此关注。 夏朝阳看向沈浮浮,心中很是欣慰。 她的浮浮果然是一个福星啊。 那么的招人喜欢,给那么多人带来幸运。 也越来越多人能听到他家浮浮的心声了。 也救了许多即将走向不好结局的人。 她的浮浮,可真优秀啊! 不过很快,夏朝阳又垂下了眼睛。 不好,不好。 她的浮浮能带来那么多的好运气,会不会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给盯上呢?夏朝阳皱起了眉头。 况且他家浮浮又是个傻傻的。 夏朝阳那个心啊怎么都放不下来。 感觉来个谁拿个银子就能把她给勾走…… 第48章 严夫子的谢礼-玉佛 既然严夫子是因为沈浮浮的心声帮助了他这才对沈浮浮颇为关注的,那么夏朝阳便放下了心。 看来浮浮这家伙不会因为她的心声被当成妖邪了。 不过…… 夏朝阳还是有点愁啊。 她的浮浮,那么的爱财,又那么的单纯。 真的不会哪天被人用一两银子给钓走吗? 唉。 到时候只能让长岁,还有自己多看着点了。 夏朝阳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一抹欣慰的笑,然后看一下林倾和沈长岁。 “走吧,既然浮浮被夫子开小灶了,那你们就陪我走走。” 沈长岁他们恭敬从命。 另一边,被严夫子提溜着回去开小灶的沈浮浮要命的很。她几次三番的抬头看着窗外面的天空,几度想爬窗跑出去。 啊啊啊她真的不需要读书识字啊。 求放过!!! 沈浮浮面上一片枯败。 仿佛整个人所有的生机都被夺走了。 在沈浮浮的面前,严夫子正对她虎视眈眈,一旦沈浮浮有什么风吹草动,严夫子就直勾勾的看过来。 看来是十分了解沈浮浮摸鱼的习惯。 一看到沈浮浮有点小动静,就知道她心里面打的是什么主意。 严夫子眼神锐利的直直的看过来,“沈浮浮,嗯?” 想要偷溜的沈浮浮瞬间变得乖巧,双手紧紧的贴在膝盖上。 一脸的无辜。 小姑娘有什么错呢? 小姑娘只是不想听课罢了。 严夫子绷着一张脸,看着底下一点也不老实写文章的沈浮浮,看着沈浮浮叼着笔,举着笔,转着笔,反正就是不落笔。 严夫子:“……” 他那叫一个愁了,严夫子教了十多年的书了,国子监里面什么样子的学生、二世祖没遇到过头,一次碰到这么难缠的。 而且…… 你说要对她严厉吧?那又不行,毕竟是自己的恩人,你要说对她不严厉吧,她就是不认真学习。 严夫子感觉自己保养的乌黑麻漆的头发快要掉光了。 本来当夫子,每天应付一些七上八下,蹦蹦乱跳的学生就够烦了。 现在给恩人开个小灶还得更烦。 严夫子丑着一张脸,想到自己向别人打听来的事,他掏出了一个玉佛。 玉佛的材质用的很好。 一下子就吸引住了脑海里正在天马行空的沈浮浮。 闪闪的、身上带着浅绿色的玉佛在沈浮浮眼前一晃而过。 沈浮浮顿时被玉佛给吸引住了。 沈浮浮手中的笔转不动了,她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毛笔:“夫子,你手上的这玩意好看啊,能不能问一下您是从哪里得到的?” “我也想去弄一个过来玩玩。” 严夫子脸上一副稳重的神色,其实心底升起一丝淡淡的喜悦,幸好他消息灵通,知道去打沈浮浮的消息。 虽然沈浮浮刚刚回到京都没多久。 但只要是手里有银子,就没有什么是京都消息贩子打探不到的。 所以严夫子就打探到沈家新找回来的女儿喜欢金银珠宝。 只要是发光的,只要是金银她都喜欢。 沈浮浮凳子已经坐不住了,她像是一个得了多动症的儿童,这里动动,那里动一下。 嘴里面夸人的话都不带停。 “夫子啊,你眼光真好,这个玉佛你是从哪里找的呀?” “有好东西可不能私藏着,出来分享分享嘛……” 严夫子随手把玉佛搁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举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在沈浮浮着急的眼神下这才是说道。 “这是南山王送老夫的。唉,这不是南山王忧愁自家儿子在这里过的不好,特地送过来的嘛。” “我想着,他不过是怕儿子过的不好罢了,想我多加照顾,不过举手之劳,所以就收下了。” 沈浮浮一惊:“那这不是贿赂夫子吗?” 沈浮浮发现自己的声音大了些,她赶紧左右看了看,免得有人像南故他们一样在外面偷听,不过在回头的时候,沈浮浮声音就觉得变小了些。 “……夫子啊,接受贿赂不可取。小心南山王在陛下面前参你一脚。” “夫子,不是我说你,你得小心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别做,不然到时候你头顶上的乌纱帽没了,你应该拿什么去养小狐狸呀?” 严夫子:“……” 严夫子的脸一黑。 这个说到严夫子心坎儿上去了,原本严夫子不想收的,但是一想到沈浮浮喜欢玉石珠宝,他就特地收下来了。 打算回头寻个由头送到沈浮浮手上去。 算是报答沈浮浮救了小狐狸一命的礼物。 但是——贿赂这个词有点难听。 严夫子的脸已经黑透了。 他这都是为了谁呀? 都是为了谁呀? 严夫子磨了磨牙。 “这叫什么贿赂,这叫拜师礼,南山王想要我收下他家儿子,留在身边好好的开导,这不过是拜师礼罢了。” “这哪里算得上贿赂?” “南山王的儿子已经是我的徒弟了。” “这拜师礼,我收的理直气壮。” 是吗?沈浮浮有点不太相信,但是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在玉佛上面。 沈浮浮看得出来玉佛用的材质十分的好,那块料子十分的上佳。 她盯着那块玉佛,口水咽了一下又一下。 想要。 “你把这篇文章写好了,这玉佛就送你了。” 严夫子的话顿时激起了沈浮浮内心的奋斗之心,她立马拿过文章仔细的研读上面的文章,对着它仿写了一篇。 待沈浮浮从严夫子屋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沈浮浮的手上揣着玉佛,但她脸上苍白,像一具行尸走肉。 沈浮浮麻木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的屋子此刻已经亮着灯了。 沈长岁和林倾这么坐在里边饮着茶,两人时不时的说着话。 听见开门声,看见人走进来,沈长岁没有说话,先是仔细的看了沈浮浮好几眼,很好,没有受到什么损害。 只是像地里头晒蔫了的小黄瓜。 林倾看着沈浮浮垂头丧气,像是被妖精吸了亲戚的模样大叫了一声。 “浮浮妹妹,你这是,你这不是被夫子开小灶了,是被妖精吸了精气了吧?” 沈浮浮目中无神的看向林倾:“啊?” 林倾越看越觉得像。 “看你这两目无神的样子。” 林倾想了想:“严夫子也不是妖精吧?而且他难得给别人开小灶,给你开小灶,这不是挺好的吗?你咋这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沈浮浮全身都没有力气,她在走到位置上,然后脑袋往桌子上面一趴。 她现在属于是进气多,出气少。 沈浮浮没有好气的说:“我宁愿是被妖精吸了精气。” “也不愿意是被文章吸走的精气。” 毕竟俗话说的好,牡丹下死,鬼也风流。 林倾同情的看向沈浮浮,然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儿,脑袋往沈浮浮那里凑近了一些。 林倾左右看了看,沈浮浮被他那摇头晃脑的动作弄得一愣,她不懂林倾这是想要做些什么? 慢慢的,林倾凑近沈浮浮,见四下无人之后,他才小声的问道:“浮浮你知道吗?沈相爷最近收养了五六个孩子,听说是要为国家培养成才。” “沈相爷?”沈浮浮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 第49章 爆,沈相爷眼光不行 “没错,就是沈相爷。” 林倾点头。 沈相爷,嗯…… 如果沈浮浮没有记错的话,大夏里面姓沈的官员不超过三十位,而做到相爷的—— 仅仅只有一位,那就是她那个凤凰男渣爹。 那一个男频赘婿文男主,沈正元。 提到沈正元,沈浮浮一下精气神就全回来了,她有点不敢置信。 那个凤凰男渣爹竟然这么快就要把那些私生子用其他名义收到自己的府里面教养了吗? 不是。 夏朝阳和那便宜渣爹才和离多久啊? 夏朝阳和他和离都没有超过一个月吧??! 沈浮浮心中大吸了一口气:【幸好娘亲查清了沈正元的真面目,不然得吃多大的亏呀。不过没想到的是,沈正元他那么快就把自己在外面养的那些私生子全接回来了,也不怕到时候暴露出去,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名声不在了吗?】 【不过娘亲也是真的是惨,眼瞎了,看上渣男就算了,那个渣男还打算吸娘亲的血吸到尾。】 【哪怕是自己被发现了出轨才被和离的,沈正元也还要打出一份情深的名头,把外面的私生子收回来,这是在恶心谁呢?】 林倾震惊了。 他只知道朝阳郡主和沈相爷和离了,但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没想到缘由竟是一向在外面宣扬夫妻和睦恩爱的沈丞相暗中出轨,而且还养了这么个十位八位的私生子。 林倾看看爱财且单纯的沈浮浮,又看看沈长岁看似沉迷账本,实则被沈浮浮心声乍起的沈长岁。 林倾:“……” 都是两只单纯的小绵羊。 怪不得朝阳郡主要把沈长岁和沈浮浮带走呢。 把这两个人留在那里,可不是羊入狼群直接被沈正元吃的骨头都不剩吗? 林倾想不到在外面名声那么好,和郡主夫妻恩爱的沈相爷竟然,竟然暗中出轨。 不是这里不允许男三妻四妾。 而是沈正元和郡主成亲的时候,豪言壮语还有海誓山盟,太过让人印象深刻了。 恐怕全京都怎么想也想不到恩爱有名的郡主和沈相爷和离的缘由是这个吧。 毕竟沈相爷打造的宠妻人设太过深入人心了。 林倾顿时像看小可怜一样的看着沈长岁,目光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了痛心。 沈长岁是这么一个病弱的病秧子,要是留在沈府哪里玩得过虚伪,道貌岸然的沈相爷啊! 幸好朝阳郡主和离把他带走了。 不然,两只单纯小绵羊,都是只爱财的,哪能不被沈正元给霍霍完了。 …… 夜深了。 国子监里面亮着的灯都熄的差不多了。 除了那些还在内卷的学子屋里的烛火未灭,笔墨声刷刷的。 剩下的都躺床上睡得香香的,与周公梦会去了。 大家一夜的好梦。 早起的晨钟声响起,晨曦在东边的边上冉冉的长高。 新的一天。 各处的宿舍里面响起乒乒乓乓的漱洗声。 紧接着是稀稀碎碎的脚步声。 以及哐哐哐当的开门声,关门声。 学子们睡眼惺忪,左口就是一个哈欠,右口又一个哈欠的揉了揉眼,轻车熟路的走向课室。 沈浮浮如同行尸走肉跟在学子人群大队伍的后边儿。 她困得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没有停歇过。 昨晚沈浮浮知道了沈相爷把外面的那十个八个的私生子寻了个由头带回沈府之后在心里恨恨的吐槽了两句就睡了。 毕竟她昨日的身心着实被严夫子和他的文章鞭策的遍体鳞伤。 休整了一晚,重新坐在了课室里面,沈浮浮又顿时生龙活虎。 转了一圈,听着其他学子们朗朗的念书声以及藏在那朗朗读声下的呼噜噜声,沈浮浮突然就想到了昨晚林倾提到的事。 她一顿。 几秒之后,她飞快的转动手中的笔。 【昨天晚上太困了,林倾是不是跟我说了沈正元来着?】 【话说我好久没有想起那个凤凰男渣爹了。】 【既然大清早的,那就吃个渣爹的瓜来醒醒脑子吧。】 【不然听着听着同窗们的读书声都要把我给念困了。】 【让我看看。沈正元那个老渣男又干啥了!】 其他同学本来趴着台睡着觉的睡觉,念书的念书,此时沈浮浮声音一来,他们一个个都来的精神。 他们看文章的把手中的文章放下,心神早已经不在手里的文章上了,而全在后边的沈浮浮身上。 什么叫做渣爹? 凤凰男的意思他们知道。 意思是攀上了一个富贵的姑娘家,用她们家的银子,吃她们家的软饭,一点大丈夫风骨都没有。 如果他们没听错的话,沈浮浮刚刚用这个词形容的是沈相爷吧?! 南故他们一个个都来了兴趣。 怎么个事儿? 让他们也来听一耳。 想到沈浮浮说的话,南故他们赞同的连连点头。 没错,大清早的就得来这么个瓜醒醒脑子。 他们刚在心中兴奋,沈浮浮就开始吃了。 这吃瓜的速度简直比沈浮浮平时跑食堂跑的还快。 【让我来看看怎么个事儿?那渣爹怎么那么快就把他那些私生子全部接回府里去了?】 【还一下子全部接回去了,不是一个个的接吗?】 【哦,原来是这样的,我就说渣爹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了?也不怕他辛辛苦苦在外面营造的好名声全毁了,原来是迫不得已啊。】看到这里沈浮浮的眼底浮现了几分笑意。 只能说报应。 希望成才的儿子一个都比不上一个。 反倒是看不起的儿子比他倾心去培养的儿子还要有出息,这可不是报应吗? 【渣爹啊渣爹,你一辈子眼光最好的一次恐怕就用在了我娘身上吧。】 【我都不知道是该同情你,还是憎恨你了。我兄长那么好,你非是不识相,非得惦记着那几个养在外边儿的儿子。】 【但要我说哪怕兄长病弱,注定早逝,你外面的那几个儿子怎么也排不上号。我兄长,大夏第一刁。】 沈浮浮想到这里心情都好了许多,【你就好好拿着那几个不出息的私生子当成宝吧,往后总有你后悔的时候呢。】 其他人来了兴趣。 如果比不上的话,那沈相爷的眼光那是真的差呀。 那话怎么说? 捡了鱼目,丢了珍珠。 啧啧啧,不过。 什么叫做沈相爷把自己的私生子全部接了回去? 第50章 沈正元和他的私生子的一点小瓜 南故皱皱眉,随即就想到了一些事儿。 自从郡主和沈相爷和离之后,京都里面大到达官贵人,下至走路的摊贩都对郡主他们两个和离的事多有猜测。 毕竟他们之前那么恩爱,突然和离自然会引起京都百姓的酒后茶谈,但是怎么也说不出个缘由。 不过前一阵子,沈相爷突然说要收一大堆孤儿、单亲儿子,把他们收入相府单独教导,想用余生为大家培养出更多的栋梁。 他这个举动收获了一大堆大夏的百姓的感动。 那时候觉得没什么,只觉得沈相爷颇有爱国之心。 现在他听了沈浮浮的心声,现在想来,恐怕那时候此事就多有猫腻。 原来那些收来的名义上所谓的孤儿是沈相爷的私生子呀。 等下…… 私生子!!! 他们每一个人倒吸了一口凉飕飕的凉气,毕竟沈相爷和朝阳郡主恩爱在京都可是出了名的。 沈相爷和郡主还说什么一妻一夫制,从此只娶媳妇朝阳郡主一人,不纳其他妾室,没想到啊。 这就是凤凰男的嘴,骗人的鬼。 他们很会联想。 南故他们顿时想到最近的传闻,说什么朝阳郡主和沈相爷是为了沈长岁的身体着想。 说什么和离是朝阳郡主想去寺庙为沈长岁祈福,所以提的。 那是假的吧。 什么郡主想从此常伴青灯古佛为儿子祈福,现在看来一定是沈相爷在外面养私生子的事情暴露了,这才引得郡主和他和离了,怕名声受损,所以特地找出了这么一个借口吧。 啧啧啧。 不得不说他们已经隐隐的猜出了原因。 猜中了九成。 其他学子们顿时怜惜的看向沈长岁。 沈兄真的是颇受苦难了。 这些日子恐怕是辛苦了吧。 病弱就算了,还摊上了这么个渣男爹。 沈长岁早就注意到了其他人的视线,毕竟他从昨晚就知道沈浮浮在沈浮浮耳边说了些什么。 他们共处一室。 坐的又近,围的都是同一个桌子。 哪怕林倾再小声,沈长岁总会听得一个一二。 沈长岁淡淡的瞥了一眼林倾,他一言不吭,低下头又继续拨弄着手里的算盘和账本。 他娘早就和沈相爷和离了,沈相爷再闹出什么事儿,沈长岁都已经不再在乎了。 在沈长岁眼里,在沈相爷和他娘和离的那一刻起,沈相爷就不再是他的父亲。 但沈长岁没想到林倾几次从自己这里问不出什么,立马就去沈浮浮那里套话了。 套话也就算了,看浮浮那个困倦劲儿也不太会理会林倾。 但沈长岁没想到的是。 第二天困倦的浮浮又想起这回事儿来了。 注意到沈长岁的视线林倾立马陪笑的趴在他旁边。 哄着他的兄弟。 林倾小小声的:“长岁兄,我是真不是故意的。” “长岁,我发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打算在昨天晚上问,没想到浮浮会在今天早上想起来。” 林倾昨晚问不出什么,都以为这件事翻篇儿了。 他也没想到啊。 沈浮浮会在今天早上想起他昨天晚上问的事儿。 林倾注意到其他人八卦的目光,高高竖起的耳朵,他顿时一肚子的后悔。 完了。 今天这个瓜全怪他。 希望沈长岁不会下课后把自己剁碎了就好。 沈浮浮还在吃着瓜。 【其实那个狗渣爹精明着呢,他才刚刚和娘和离,哪里想那么快的把这几个孩子给接回去啊,毕竟是亲生的,和自己长得也有八分像。】 【不过是他和离的消息被养在外面比较得宠的那个小娘知道了,想早日把自己儿子给送进去相府当主人,嚷着哭着闹着,这才把沈正元给央同意了。】 【嘻嘻,但那个外室不知道,狗渣爹精明着呢,他一接把全部的都接回来,你想当相府未来主人是吧?那就和平竞争。】 【沈正元以为他找回来的私生子一定比兄长好吗?他认为兄长不上进,上不得台面,他领回来亲自教养的私生子也未必比得上兄长吧。】 沈浮浮已经许久未曾想起沈相爷了,要不是林倾提起这个人,沈浮浮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沈浮浮看了看沈相爷的那些个私生子,没几个是个好家伙。 老狐狸以为自己老谋深算,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他找回来的那几个孩子还比不上兄长呢。 沈浮浮摇摇头:【沈正元的那几个儿子比起兄长来更上不得台面。不知道沈正元的眼睛是怎么用的,恐怕此生最好的眼神就用在了勾搭娘亲身上吧。】 【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早就爬到了相爷这么高的地位。】 沈浮浮看到这里心里面偷着乐。 【嘿嘿,沈正元他不知道吧?自己亲自养的私生子一个个狼心狗肺,没一个好家伙。比如说那个沈微星,起着这么清冷独特的名字,私底下却是个赌鬼,时常出入京都最大的酒坊和赌坊,拿着沈正元他给的零花钱去赌。 明面上却跟沈正元说去和书生们交流感情,呵呵,是去和赌场交流感情了吧。】 【不过我也着实没有想到,沈微星的借口那么的漏洞百出,沈相爷竟然还轻信了。果真是没有福气的,要不是他是书里的主角,有那么多光环在身上,恐怕都做不到相爷这个位置吧。】 【就这不入流的眼光。】 【好的人被看成坏的,坏的却被当成宝来对待。真是瞎了眼了,他的眼睛是p眼装饰的吗?】 沈浮浮越看越觉得生气。 兄长在相府的时候,手里的零花钱,银子都是靠自己赚的,问他要他总以为儿子要穷养来拒绝婉拒。 恐怕兄长后来这么爱财,都是因为沈正元不肯给零花钱吧。 怎么到了沈微星那里要多少就给多少。 沈正元,你他喵的真的是个拎不清的。 好好的兄长一只优势股你不投,你投一只烂股。 沈浮浮气的那叫一个牙痒痒。 她恨不得穿回之前沈正元拒绝沈长岁不给沈长岁零花钱的时候,好揪着沈正元的头发揪着他哇哇叫。 然后揪着他的衣领子。 左一个扇子,右一个扇子。 让他知道大耳光子为什么扇子那么受欢迎。 第51章 男主出资一颗星星,梦里出场 好一会儿,沈浮浮这才平息下心中的怒气。 这沈正元能不能死远点,都已经和夏朝阳和离了,怎么还往他们眼前凑啊? 沈浮浮气过了之后就感到了疲惫,打了几个哈欠之后不再接话,直接趴案桌上安慰一下自己被夫子留堂的心灵。 夫子留堂,沈浮浮很痛苦。 浮浮需要补觉。 沈浮浮这般想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随着沈浮浮脑袋一点一点的点着,甲子班里面学子的读书声不约而同的渐渐小了下来,慢慢的变成了在心中默读。 沈浮浮在他们默契的心中默读下睡得很安稳。 严夫子这边。 严夫子不知道自己的留堂给予沈浮浮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他心中还喜滋滋的认为自己帮助了沈浮浮,帮助她提高了功课。 今日休假。 严夫子回到家时,小狐狸已经带着手帕迎了上来,他给严夫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殷勤的问道: “怎么样了?” “严郎,你感谢了我们的恩人了吗?” “你送了些什么呀?” “恩人她喜不喜欢?怎么说?” “什么时候请恩人来家里搓一顿?” 小狐狸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是因为他昨晚听严夫子说了在沈浮浮身上遇到的奇遇,因为有限制,能听到沈福福心声这件事严夫子根本说不出两口。 他每次说出来,小狐狸便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严夫子,然后问严夫子,你的嘴唇动了动,你想说是啥呀?是不是想和他搞惊喜? 小狐狸说他不想猜。 严夫子才恍然发现自己能听到沈浮浮心声的这件事情说不出口,宣布不了众,于是他只能换了另一种说法。 他告诉小狐狸说自己在某一个人身上得到了奇遇,所以才发现小狐狸遇到了危险及时赶回来。 这下小狐狸总算了然了,总有人身上总会含着一些奇遇,所以他没有追究到底。只是让严夫子多多感谢那位有奇遇的同学。 严夫子在国子监里一去一回。 小狐狸早已经等待多时了。 严夫子刚刚踏进房门,刚想把身上的外衫给脱下,这就听到小狐狸的急切询问,心中顿时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 不过想想,沈浮浮毕竟是自己和小狐狸的恩人,所以他转了一下口,回想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 “嗯,我办事,你放心。” “她不是沈家乡下找回来的小姐吗?所以我特地给她狠狠的补了功课,开了小灶。” “让她离科举更近一步了。” 小狐狸眉头疑惑,听到这些他语气里包含着淡淡的不信任:“乡下来的姑娘?她会喜欢文章读书吗?” “你这礼物送起来好像不咋地啊。” 严夫子回想了一下自己给沈浮浮开小灶时的情况,以及沈浮浮看到那个晶莹剔透的玉佛时的表情。 他顿时肯定的对着小狐狸说: “很喜欢,当时沈小姐的眼睛都亮了。” “所以以后我天天都会留堂给她传授一下文章的写作。” “我会让她成为大夏朝堂之上的第一位女状元。” 小狐狸还是保持着怀疑。 真的会有姑娘家想要科举考试吗? 他上次见那位沈姑娘,总感觉她不太像是很喜欢读书科举的样子。 不过看着严夫子兴致勃勃的样子,小狐狸没打算打击他的自信心。 他只能心中暗自的祈祷。 希望那个沈姑娘真的想考科举吧。 * 沈浮浮不知道严夫子这边的情况,也不知道在严夫子和小狐狸的三言两语之中就敲定了自己往后每日下午放学后的痛苦。 此刻她已经安详的陷入了睡眠 睡眠中沈浮浮睡得不安详,她的眉头紧皱着。 不过突然之间沈浮浮的眉头就舒展开来了。 “小蛇,你要跑哪里去?”烟雾缭绕的仙境里面一条通体乌黑、鳞片看起来色泽光滑的条形物状飞速的从林中穿过。 然后慢慢的,他的后边逐渐显出了一团白色的人影。 那人转过头来,沈浮浮瞧见,那赫然就是沈浮浮自己的脸。 沈浮浮:“!” 镜头再一转。 小蛇跑的太快了,嗖的一下就不见了。沈浮浮仙境里面转荡着,一边转荡着一边叫着小蛇的名字。突然一条黑漆麻黑的尾巴从树上掉了下来,直挺挺的往沈浮浮的脸上扫过去。 尾巴即将摆上沈浮浮的脸,在她脸上炸开一条痕迹的时候,梦境突然散开了。 正式上课的古钟声在外面被敲响。 钟声悠扬而沉重。 钟声飘扬进了沈浮浮的梦境里,把人从梦境中叫醒。 沈浮浮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从席子上面坐起来。她望着窗外,听着耳边响起的钟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胸口中凝聚着一股怅然的感觉。 令她感觉有点闷闷的。 这个梦境兴许是有什么奇怪的作用,沈浮浮一听课下来总感觉提不起精神,连吃瓜都感觉没有劲。 直到下课的古钟声响起。 沈浮浮又打着哈欠,她早上怎么来的现在怎么回去。 在她的旁边,沈长岁和林倾一人站着一边儿。 兄弟两人默默的保持着距离。 一夜过去。 又是一天。 鸡鸣声,古钟声。 沈浮浮简单的洗漱过后高高束起了自己的头发,拿着夫子上课用的竹简晃晃悠悠的朝着课室里走去。 课室里面已经三三两两的聚着了几个学子。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他们回过头,看见是沈浮浮他们脸上有些蠢蠢欲动。 沈浮浮看了一眼沈长岁和林倾的位置,位置上空荡荡的。 毛都没有。 沈长岁和林倾还没过来,也是,昨晚他们护送自己回去,又从自己屋子里面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也应该来不了那么早。 沈浮浮刚从位置坐下,旁边的旁边几个学子围在一起,几个人低声细语的说着些什么,他们一边说还一边频繁的往沈浮浮这边看着。 沈浮浮没有在意。 不过下一秒,当中领头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他们所有人都朝着那个少年郎靠近了,然后簇拥着他往沈浮浮的桌边靠近。 沈浮浮看着桌面前的高大的身影,她茫然的抬起头来。 第52章 随便吃点小瓜 “?” 不是怎么都围了过来? 难不成国子监还有校园霸凌的吗? “沈小姐好,我叫南故,能交个朋友吗?” 沈浮浮抬头看上了几张洋溢着笑容的面孔,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温和的笑。 嗯…… 笑的太过温和。 令沈浮浮感到有点毛毛然的,吓人。 不过,南故? 这个名字很耳熟。 沈浮浮皱着眉头苦苦的思索,很快就想起来了,这个南故不是跟楼兰有关系嘛。 不就是楼兰暗恋的那个心上人么。 是那位楼兰的心上人,大夏国危之时战死疆场的将军。 想到这个沈浮浮身上那些毛骨悚然的感觉顿时不见。 她对南故感观也变好了些。 说到楼兰。 沈浮浮顿时又想起了换皮的事儿 不知道那个反派军的女儿小乞丐有没有换皮成功? 自己最近太忙了,沈浮浮显得有些苦恼,都快忘了换皮这一回事儿了。 沈浮浮看着这个几个年轻的二世祖、公子哥和小姐沉默了一瞬。 都是有钱人。 都是世家贵族的好千金公子。 有钱来跟自己交朋友,为啥不同意? 所以沈浮浮很热乎的跟南故他们交上朋友了。 得到了沈浮浮的欣然接受,以南故为首的几个人这才回去坐好。 南故他们坐下没多久,沈长岁和林倾就勾肩搭背的走过来了。 准确的来说是林倾对着沈长岁勾肩搭背。 他的手软弱无力的靠在沈长岁的肩膀之上,一边手支撑在沈长岁的身上,另一只手放在嘴边不停的打着哈欠,他的眼睛还未睁开。 在他们两人的身后是姗姗来迟的严夫子。 严夫子的脾气变得好了一些,看到有一些迟到的沈长岁还有林倾,他绷着脸点了点头,便放他们进去坐好了。 “今日老夫要讲的是如何用论点写一篇好的文章,议论文需要一个好的论点和驳论点……” “元和二年的科举文章就是引用名言,然后进行驳论的,这一次我们就利用元和二年的科举文来进行论述……” 沈浮浮现在一听到严夫子的讲课声,她的心声就戴上了痛苦面具。 写文章,写文章,又是写文章。 但是——有没有可能她不想科举呢。 沈浮浮痛苦的想。 【生而为人,我好难。】 【我好想只做一条小蛇,光溜溜的游荡在丛林间。】 【渴了就爬上林子叶子上喝露水,饿了就去捕猎。】 沈浮浮的这句心声引来了大家的认可,他们不约而同的点点头,没错,没错,身为人他们太难了。 在家族里面要守着家族的规矩,认真的科举,然后靠着祖上的荫庇做大官,可他们真的不想做大官,真的不想科举啊。 虽然他们有一颗为国为君为民的心,但说实话,大夏都是一个成立几百年的国家了。 它就不能自己守卫疆土,自己种地,自己为君为国为民嘛。 啊! 大夏你怎么就不是个妖呢? 你要是个成精的妖就好了,自己管理自己,自己安排大夏盛世。 他们都官二代了,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当个纨绔子弟、风流二世主吗? 所以沈浮浮沈浮浮的这句心声可是道破了他们的心里话。 沈浮浮简直就是世上的另一个他们。 南故他们看着沈浮浮,越看那叫一个满心欢放,满心欢喜。 严夫子自上次的事情过后,也开始了能听到沈浮浮心声的路程,所以他听到沈浮浮的心声之后,自然也看到了其他学子们点头的动作。 严夫子他严肃的瞪着脸。 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眼睛扫过那些点头的学子,仿佛要把人瞪出花来。 那些学子们被严夫子瞪的身体一僵,顿时心中艾玛,糟了,怎么就忘了严夫子现在也能听到他们班里小团宠的心声了?! 他们简直是太过放火了。 他们在夫子的瞪视下个个苦着脸,不过下一秒沈浮浮的心声就让他们苦不起来了。 【上课没有意思,还是吃瓜有意思。】 【没什么关键人物,就随便吃几个小小的瓜吧。】 【唉,这些小瓜都比沈正元和他那几个狗私生子的瓜香,沈正元说到底你不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瓜不那么香吗?】 沈浮浮撇了撇嘴,她单手撑着脑袋。 【什么?!京都的某一男子竟然因为娶不到媳妇儿。 为什么啊,这……娶媳妇又不是短袖,应该挺容易的吧?那么多人都是一夫多妻了,怎么会有人娶不上呢? 让我来看看这又是怎么个事儿。 嗯…… 噢噢。 原来他面容丑陋,没有女子看得上他,所以娶不上媳妇。他欲火焚身之下盯上了自家后院猪圈里面的老母猪,他想着老母猪这么能生,一胎接着一胎的,又一次十几个小猪崽子,所以一下子心思活络了。 于是趁着夜黑风高,一把混合药的饲料丢进去猪圈,然后引着老母猪,他跟着自己家的老母猪深情的对视来了一整晚。 我?】 【不是,这么炸裂的吗?】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我就想问。】 沈浮浮惊呆了。 沈浮浮一只手撑着下巴就撑不下去了,那只手直接往袖子里面塞。 她怕自己看到惊悚抓着自己的手啃了。 【而且这还不算完???】 【就这竟然还不算完?!】 沈浮浮惊呆了,那个人该不会还想再来一次吧? 她接着往下看,一看顿时觉得辣眼睛,那个年轻人果然还想再来几次。 【一晚之后他每天都盯着老母猪看。 越看越觉得它风华正茂啊。】 沈浮浮:“……” 里达国的么,嗯… 这么不养闲人? 那个人恐怕是从里达国来的吧。 她这般想,再一看。 【该男子一家是里达国来的外居客。】 【哦啊,解密了。】 沈浮浮吃到这么一个炸裂的瓜,顿时感觉自己的脑海脏了,眼睛都脏了,她顿时恨不得把飞进了自己脑海里的那本书扯出来。 沈浮浮宁愿眼睛脏了,也不宁愿脑海脏了。 其他的学子听到了这个瓜一个个的眼睛都瞪得溜圆溜圆的。 幸好是外邦人。 不然他们在京都里面都不敢抬起头来。 京都里面竟然有人如此凶猛如斯。 第53章 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后来他发现自己的小伙伴动不了了。】 【他怀疑是他爹娘下了药,所以每次吃饭饭桌上总会贼眉鼠眼的看两人的神色。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自己去看了大夫,大夫说废了,他不信,自己抓了一副药,然后大骂大夫是庸医后气势汹汹的回去了。】 【这一回去可不得了。】 【小伙子自己抓的那药煮好了,一副自己配的下去整个人都嘎了。】 【嗯……】 被这个小瓜惊呆住的人不止沈浮浮一个。 沈浮浮被这个惊呆住了。 她脑海里无法想象的出那个里达国来的男的是怎么做这些事的。 又是怎么怀着这个想法做这些事的? 这还是人能干出的事儿吗? 你看了大夫也就算了。 也就算了,还大骂庸医。 沈浮浮对此,只能说兄弟你不死谁死啊。 就连严夫子也呆住了。 哪怕严夫子再不想听,沈浮浮心里的那些话都会自动的往他耳里塞去。 严夫子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塞住耳朵吧? 所以这一听,严夫子所有的课都讲的磕磕巴巴的,时不时的往沈浮浮这里投几个眼神。 ……这这还叫小瓜吗? 严夫子一想到沈浮浮刚刚吃的那个瓜,只觉得可怕。 不知道为何严夫子和那些公子根本都觉得自己身下的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痛痛的。 和自己家圈里的老母猪来了,深情的一夜就算了。 坏了,他去找那大夫竟然还不相信。 不是你一个医学上的二蒙子是怎么敢自己治的呀? 南故他们嘴里面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真真真真的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他们不禁怀疑起了那名男子的智商。 他们余光不自觉的瞥向沈浮浮,你确定那个男的是外国的来客吗? 不是什么妖变成的吗? 如果是要变成的话,哪怕他做出再离谱的事情,他们也能理解了,毕竟是禽兽嘛。 但是,说他是人的话,再想想他做的那些事。 南故他们真的感到不可置信。 大夫都说了不行,他偏偏要试,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南故他们顺着沈浮浮的心声在自己的脑海中描绘了男子与猪深情的场景,瞬间脑子里一阵恶寒,身上的小鸡皮\/疙瘩它们全部都起来了。 是个狼人。 身上会点花活的。 本来他们正疑惑着沈浮浮今天吃的瓜为什么不是吃自己的同窗了,这下好了,他们被沈浮浮整得没有了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个问题了。 他们感觉自己的脑海都脏了。 现在只要南故他们一想到吃瓜,首先就想起了这个男子的炸裂瓜。 一想到这个瓜,他们脑海里面都是自己设想出来的那些恶寒的场景。 呕~ 不行了,他们被恶心吐了。 这个里达国的外居客惊呆了他们的下巴。 还令他们今晚的饭都吃不下了。 南故望着天,望着地,再看看自己手里面的文章。 他们那叫一个后悔啊。 他们怎么今儿个就来上课了呢? 他们怎么能今天听见沈浮浮的心声呢?就不能让他们选择性听吗? 真的真的要吐了。 南故喉咙里的反面一阵接着一阵。 他朝着自己旁边的那些学子看过去,他那些学子身上的反应和他如出一辙。 几个人的视线对上。 他们心中讪讪。 兄弟,你受累了。 沈浮浮吃完这个瓜之后觉得脑子眼睛都脏了,心中呸呸呸呸,然后立马翻找另一只瓜,打算用另外一个瓜来洗洗眼睛,洗洗自己受伤脆弱的心灵。 【艹,赶紧吃另外的瓜。】 【洗洗老子的眼。】 【受不了了,早知道今天就不吃那个瓜了。】 【外面的瓜不甜呐,而且还别扭。赶紧换一个洗洗眼,洗洗脑子。】 其他人不约而同的附和,对,赶紧去找个干净的瓜。 他们也要洗洗眼。南故他们感觉到生无可恋。 他们是造了什么孽了,能听到这么辣耳朵的玩意儿。 沈浮浮不再去想先前的那一个瓜,为了洗耳朵,她在脑海里面认认真真的翻找了好一会儿瓜,名字看起来炸裂的不要,犹豫不决许久这才找到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瓜。 【找个附近的一点的瓜。】 【京都二十里外的小山山脚下有一个农妇,农妇单身,因为家中贫寒,拖着好几个弟弟,弟弟年幼,所以没有人愿意娶她。 农妇没有办法,没人上门议亲,家里又没有钱招赘婿。她只能一直单身到了中年,家中的弟弟又需要她拖着带着。 没有办法,她只能以女子之躯上山采药,企图能挖到一些上好的药材换钱。这天,农妇去山上挖草药的途中捡到了一个受伤的男子。】 【男子身上有着明显的刀伤,血在他身下一滩一滩的,像是仇杀。】 沈浮浮看到这里心中顿时感到惊喜:【这不是…这不是另类的那个叫啥来着吗?】 【山上受伤的男人捡来不是手握重权的王爷就是九五之尊的皇上,或是威名赫赫的太子,要么就是污蔑即将造反、手握十万大军的将军。】 【这家伙该不会就是其中一个身份吧?】 【皇帝已经有皇后了,而且和皇后在朝堂上平分秋色,两人相辅相成,应该也没人会仇杀。】 【大夏朝的王爷大多年过半百了,新一代的王爷还没有继承爵位,应该不是王爷。】 【不是这么说,皇帝和王爷不一定如我想的那般,许他们兴趣来了就出来巡游一下呢。然后再一不小心碰到仇家了。 这么来说,农妇捡到的男人起码是个将军了。】 沈浮浮露出了星星眼。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这个农夫是不是某本女频种田文小说的主角呀?】 其他学子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没有注意沈浮浮最后的一句话,他们的注意力全在沈浮浮猜测的身份上。 什么?原来路边捡的男人要么是王爷,要么是将军,要么是皇子,要么是皇帝。 而且还是手握重权的王爷,或是九五之尊的皇上,或是威名赫赫的太子,要么就是污蔑即将造反、手握十万大军的将军…… 身份这么高的吗? 而且还有权有势,手上有实权。 啧,那些学子们纷纷瞅了一眼同窗,这么有权有势的贵族,为什么他们捡不到啊? 第54章 三观没了,这就是威名赫赫的将军吗? 那些学子们在心中纷纷的羡慕,她们羡慕的眼都红了。 那个农妇也太好运了吧。 捡到男人的质量简直比他们在贵族圈里面议亲的还要好。 他们议亲的那些,要么是门当户对的,手里没点实权的千金公子,要么是名声在外的风流浪荡子。 嗯……跟那个农妇捡的那个手握重权,威名赫赫将军比起来差了一千倍,一万倍。 反正就是上不得台面。 他们就:“……” 能不能告诉他们是在哪里捡的?他们也想去捡一个来成亲。 什么手握重权的王爷,什么拥有着10万大军的将军,什么是威名赫赫的太子。 随便给他们一个吧,他们不挑的。 接着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自然想起了在京都里面流传的那些话本儿。 前段时间突然流传起了一段话本。 话本是说捡到一个甜美的千金,受伤的公主,受伤的王子,受伤的太子,然后开始是一段甜美的爱情。 当时国子监的那些学子们嗤之以鼻。 哪些王子,将军,皇帝,太子是那么容易就受伤的呀? 这些东西写来不过是想赚那些贵族小姐们手里的银子罢了。 现在想想。他们真想穿越回去打自己一巴掌。 这明明是一个捷径好吧。 他们着实没想到原来这种画本是真的存在。 沈浮浮自然也想到了。 【啧,真的是主角呀!】 【不过书名是啥呀?怎么看不到?】 沈浮浮在前边儿找了一圈,找不到说明只看到了主角,主角是农妇的名字。 她暂且放下了对书名的疑惑,心中想到不是说农妇已经三四十岁了吗?怎么? 哪种古言小说会用三四十岁的农妇当女主角啊? 啊这……沈浮浮心中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 但沈浮浮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所以她接着往下看: 【既然在路边看到了受伤的男子,那农妇又是女主角,那应该会把他给捡回去吧。】 【果然。】沈浮浮心里面小小的惊喜了一下,自己真的是太棒了,一下子就猜到了。 【农妇把受伤的男子捡回了家中,好心花银钱给他找大夫,大夫来了救治之后,农妇却发现受伤的男子失忆了。 农妇没太当回事儿,依旧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养着他。 时不时的带着他上山一起采药。 毕竟虽然他是受伤的,自己还救了他一条命,家里还有几个弟弟等着要喂呢,自然不能让他白吃饭。 但那男子失忆后和农妇开展了一段美好的爱情,但是—— 好景不长。 两人恩恩爱爱没多久,那个失忆的男子恢复记忆了,他竟然是名声在外,手握重兵的,威名赫赫的镇西将军。 他在外面打了胜仗,班师回朝的路上受到了歹徒的陷害以及截杀,这才受伤晕倒在路边被农妇捡走。 镇西将军想起来之后,当天晚上就和农妇分房睡。 第二天趁着农妇上山采药,他告知农妇自己不舒服,需要休息。在农妇上山采药之后,他立马就收拾东西离开了,离开之前,他还把自己存在过的痕迹都给扫的一干二净。】 【走之前,他看了一下那个房子皱了皱眉,觉得那个茅屋也有自己存在的痕迹,所以他直接把农妇的弟弟引出来,带去村口之后他回去一把火烧了屋子。】 沈浮浮:啊? 南故他们:啊? 就这么离开了? 就这么水润润的离开啦? 离开还不说,还要把农妇和她弟弟赖以生存的屋子给烧了? 众人纷纷陷入了沉默。 他们在心里面怀疑起那个男子的身份。 这不是什么声名赫赫的镇西将军吧,这分明是个刽子手啊。 沈浮浮也呆。 她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然后再去看上面恢复记忆的那一段。 他想起来,想起自己是……镇西将军。 呃……沈浮浮觉得很六。 这就是将军? 这是个混混吧? 就这品行,这道德还是大夏的将军,沈浮浮想着,这大夏几年之后不乱就怪了。 有这么些个将军,太六了。 不过想想也是,上面有个喜爱绿了臣子的皇帝,下面有个土匪行径的将军这也正常。 不过既然这个将军都做出这种行为了,那他应该不是男主吧。 农妇才是女主,男主应该不会是将军了吧。 看完这个威名赫赫的镇西将军的所为所作,沈浮浮觉得她的三观都已经没了。 恐怕现在有一个将军站在沈浮浮的面前,她都会,她都会怀疑那个将军到底是不是沽名钓誉。 啧啧啧。 竟然农妇是女主。 那她应该会好好的收拾一下那个镇西将军吧? 别告诉我那个镇西将军就是男主。 沈浮浮有些无语的舔了舔唇,毕竟这些将军没有把农妇的弟弟也一起烧了。 总感觉这往后有一丁点的伏笔。 就像是作者在为农妇和那位镇西将军he铺垫,毕竟如果杀了血亲,那应该在不了一起。 沈浮浮想,应该不至于吧。 如果那个镇西将军真的是男主,她觉得自己会疯。 她心中还抱着一丝庆幸。 兴许呢。 兴许那个的作者还不疯癫于此,把这个镇西将军和这个农妇牵扯到一起。 沈浮浮抱着一丝庆幸再去看: 【那位镇西将军恢复记忆之后,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就飞速的跑了,生怕自己晚跑一秒,那个农妇就从山下采完药回来。】 【那个农妇面容丑陋,镇西将军怕自己多留一秒,眼睛被污染掉。】 【农妇采完药乐滋滋的提着药回家,回到家却发现了一片废墟。她看着周围熟悉的景物,再看看面前的废墟。 农妇惊呆了。】 【镇西将军为了跑路收尾做得匆忙,他留下了马脚,他的所作所为被一位村里的村民看在眼里,村民马上就告诉了农妇。】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叛。】 【自己把受伤的他捡回来,好吃好喝的养着,而且他们两个都已经有过夫妻之事了,他竟然做出这些事情。】 【于是农妇黑化了。】 看到这里沈浮浮的眼睛终于一亮又一亮。 她就知道。 那位镇西将军的品行还轮不到做男主的地步。 所以说—— 这是一本大女主标签的女主种田文吗? 沈浮浮看到这里乐滋滋的想,然后接着往下看。 看到下边的内容,她脸上浮起的笑容已经僵硬了。 第55章 黑化的农妇恐怖如斯 南故他们心中等的很是着急,沈浮浮怎么不继续吃瓜了? 她这是怎么了? 这个瓜没有后续真的是等得他们心痒痒的,沈浮浮是懂得如何拿捏他们的。 农妇黑化了,然后呢? 接下来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沈浮浮这么沉默,难不成…难不成男主真的是那个镇西将军? 事实与南故他们想的相反,沈浮浮不是看到男主是什么镇西将军沉默的,她是…… 沈浮浮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表达自己内心受到的震撼。 沈浮浮神情复杂: 【农妇她黑化了。】 南故他们的心都提起来了。 快说快说,这个前头沈浮浮已经念过一次了,他们已经知道了,快说后边儿的。 在众人昂首期盼之下,沈浮浮终于吃到后续了。 【农夫黑化之后反思着自己,恢复记忆后的正西将军有那么多异常,自己怎么就没察觉出来呢?】 【她看着面前的一阵废墟,找到了自己在村口的弟弟们,农妇带着弟弟们去破庙里面将就了一晚,然后重新搭建了自己的家。】 【每到深夜,农妇就会站起来看着破碎的家,眼里闪烁着仇恨的光。】 【左思右想之下,农妇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其他人的心跟着沈浮浮的心声到处转。 不能就这样算了? 难不成农妇是要提着刀去找那位镇西将军报仇了吗? 南故他们心里紧紧的为农妇捏了一把汗。 那可是镇西将军。 手用着十万大军的镇西将军。 而农妇只是一个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人。 她能斗得过这个镇西将军吗? 南故他们听着故事,听着这个瓜把自己带入了农妇的场景。 救了个白眼狼,家被烧了,弟弟被赶出去了。 自己怎么不恨呢?恐怕夜思梦想都想着报仇。 只不过—— 南故他们深深的觉得,农妇斗不过这个手握重兵的镇西将军。 不过他们很快又想到,农妇毕竟是个女主。 女主身上总会有些奇遇吧? 南故他们很不确定。 而另一头,沈浮浮怀着沉重复杂的心情继续往下吃瓜。 【于是农妇每次都会上山采药的时候总会去捡到镇西将军的地方转悠个两三圈,希望那个镇西将军再受一回伤。 好让自己好好的教训他。 男子不见后的一个月里,农妇每每都上那个山头去转悠一下。 很快,又有人受伤掉落那座山脚下了,农妇依旧把那个受伤的人捡了回去,只不过这次农妇没有去找大夫,而是满院子的找起了自己的闸刀,然后把男子的下边……农妇一脸蜜汁微笑的把人送去做了太监。】 【待到受伤的男子醒来后,农妇便一脸哭泣的说是我把你救回来的,救你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沈浮浮真的神情很复杂。 心中的滋味怎么都说不清楚。 南故他们:“……” 其他人感到大为震惊。 这是个正常的瓜吗? 这是一个正常的瓜吗? 原本想干什么来着?他们原本打的主意是听一个瓜洗洗脑,多洗洗耳朵,洗洗脑子。 怎么感觉现在他们的脑子更加的脏了。 沈浮浮脸上的表情复杂,其他人心中的表情更加复杂。 这农妇…黑化,就是这么个黑化法吗? 他们以为那个农妇黑化了,是拎着刀去找那位镇西将军报仇呢,亏他们还真心实意的她他担忧了一下。 他们想到那位无辜受难被迫当了太监的男子,他们觉得他们的感情被白费了。 沈浮浮已经在开始怀疑自己脑子里的那本书不正经了。 怎么又是一个辣眼睛,脏脑子的瓜? 沈浮浮磨了磨牙,恨不得把飞到了自己脑子里面的书给拖出来,用火把它给烧了,然后再把那个所谓的书灵揍一顿。 脑子不干净了。 浮浮伤心。 【那个男子竟然没有多怀疑你,相信了农妇的话。】 沈浮浮:……哥,哥,你多怀疑一下呀。 凶手其实就在你的身边呀。 唉。 南故他们听着感到很悚然,特别是一些公子哥们,他们已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边,幸好幸好。 他们不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根本就不会受伤,轮流到路边被别人捡。 随即很快他们脸上一片悻悻然。 那个农妇是真的狠啊! 被路边捡来的男人渣过一次,她索性无差别伤害。 啧啧啧。 如果农妇报复的是第一个被捡来的男人、那个所谓的正西将军,南故他们还嘴上还能夸农妇一句有勇有谋,是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可是—— 农妇报复的是第二个被捡来的无辜的受伤的男人,他们顿时就……赞赏不起来了。 只觉得如果让他们碰到了这个农妇,非得躲个八百里远不可。 这个农妇,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南故他们顿时同情起那个第二次被捡来的男人了。 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无辜的成为了受害者。 当上了太监。 沈浮浮也没想到开头看起来十分正常的瓜到了后面就变成了这样了。 【不是,今天的瓜怎么这么奇怪?怎么老是跟那玩意儿过不去?】 【还一个赛一个奇葩了。】 【啧,难不成今天我还吃不到正常的瓜了吗?】 沈浮浮还是不死心。 【再往下看看呢。】 【这这个农妇也能成为女主吗?兴许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地方。再看看,再看看。】 沈浮浮不相信如此心狠手辣的农妇会是女主,所以这本小说里面绝对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沈浮浮心中怀着这个念头,然后皱着眉头接着往下面看。 【农妇这一次没有跟路边捡来的男子发生感情,被那位镇西将军伤了一次之后,农妇封心所爱了。 在第二位无辜受了伤的男子伤好之后,农妇跟他说说话就把他给送走了。 送那人走之后,农妇又继续上山里面转悠转悠了。】 沈浮浮看到这里面心里面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不会吧?这农妇不会再打算再来一遍吧? 沈浮浮咽了咽口水: 【农妇每每采完了药后又到捡到人的那个山脚下转悠,不出一个月农妇她又捡到了一个伤重了,躺在路边昏迷的男子,她再次如法炮制,把男子的东西给解决掉之后,照法宣科的把对第二位受伤男子说的话对第三个说了。 如此反复。】 【就这样,黑化了的农妇用着这个方法解决掉了十几位男子的下辈子幸福。】 第56章 路边的男人不要当 沈浮浮:“……”啊这…… 南故:“……” 严夫子:“……” 其他学子:“……” 甲子班里面的男学子们感觉自己的身上很凉,尤其是那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凉风阵阵,阴嗖嗖的。 而严夫子,他一脸怀疑。连他往日这辈子最爱的科举文章都讲不下去了。 他怀疑人生。 他怎么就能听见沈浮浮的心声了呢? 他在心中呐喊。 老天啊,把这个神通给收回去吧。严夫子脸上恍惚。 【有许多的男子不堪受辱,回去之后精神变得恍惚了,他们接受不了自己的幸福没有了。于是他们上吊了。】 【不是你和第一位男子的仇,那你和他报去啊,其他人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 沈浮浮不懂,但是她大为震惊。 那个农妇下手可真狠啊,被渣了一次之后就对其他男子纷纷的下手。 辣手摧花呀! 那些无辜受害的男子们的生命可真无辜啊!沈浮浮叹了一口气。 唉。 公子小姐们都感到震惊。公子们开始担忧自己的下辈子幸福,而小姐千金们脸上都带上了羞怯。 她们还未经人事,顶多家里面派了侍女向她们教导房中之事,但还未亲自经历过。 现在第一次听沈浮浮心里面的瓜说的这么直白,不免双颊都染上了羞红。 这这是她们这些未出阁的姑娘能听的吗? 她们这般想着,然后一个个低着头,不敢抬起头来,因为她们已经满脸通红了。 沈浮浮还在怀疑自己吃到的瓜的质量中。 【那些是被农妇折磨的男子竟然伤好了之后没有报官?不去追究一下谁是凶手的吗?要是我,必须得报官,找出凶手,把那个农妇碎尸万段不可,不过也是。 农妇救了他们,还摆出一副心地善良的样子,那些受了残害的男子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那手摧花的人就是救了自己的农妇。】 【唉。】 【可怜见的男子们,你们上山了就算了,被追杀受伤了就算了。还非得跑到山脚下,晕在那里干什么? 你们这还不如点晕在山里面,这样就不会被迫太监了呢。】 公子小姐们纷纷点头赞同沈浮浮的话,他们一脸严肃。对呀那些受伤的男子干嘛要往山脚下晕,这下好了,被辣手摧花了吧? 他们一脸心有余悸的看一看自己,再看一看自己的同伴。 太恐怖了。 如果以后他们真的被追杀了,他们一定不往山下跑。 他们才不要当山脚下被捡走的伤者。 不然虽然被捡走命是活着的,但是身上肯定是少了点东西的。 严夫子的精神都已经飘了。 原来能听见沈浮浮的心声是一件幸运的事,但同时也是一件备受折磨的事。 比如说现在,严夫子听到沈浮浮今日吃的那两个瓜,他已经被辣到脑子了。 严夫子感觉自己脑子里面装的那些圣贤书变都变得混浊了起来。 脏了,脏了,脑子脏了。 不仅如此,严夫子他已经连连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好几次,也几次咳嗽出了声,只不过是沈浮浮的全副心思都在吃瓜上面,居然没有注意到此刻教室里面的异样。 如果沈浮浮分的出一丝心神在外的话,就会发现当自己吃瓜的时候,她惊讶的时候,她的那些同窗都会误入惊讶,纷纷咳嗽,个个神色异样。 准是心里能听得到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 【换瓜,换瓜。】 【这个瓜太烂了。】 此刻沈浮浮心里面叫嚣着换一个好一点的、质量上佳的瓜,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瓜以后会在另一个地方让她吃到后续。 沈浮浮此刻什么也不知道,她迅速的在脑海里面比划一下,把那个瓜往上挪走了。 她还在脑海里面仔细的搜罗着瓜。 严夫子眼看着沈浮浮还要继续吃瓜,他怕又吃到什么烂瓜,他连忙打断了沈浮浮。 严夫子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往自己身上引。 “咳咳咳!” 沈浮浮被严夫子重重的几声咳嗽声给唤醒了。 像是每一个学生在课堂上被老师注意到的一样,沈浮浮坐直了身子挺直了背,眼睛也抬了起来,看似十分认真的听着夫子的话,其实仔细的看的话,沈浮浮目光的焦点根本就不在严夫子身上。 沈浮浮还记得自己被严夫子留堂时的恐惧呢。 她不想不想再被严夫子留堂了。 沈浮浮在严夫子的视线再次看过来时,目光聚焦了一下,在严夫子挪开视线后,她瞥了一眼严夫子,心下松了一口气。 【严夫子的压迫感真的是太强了。】 【不行,今天放学之后跑快点,不能再被夫子看到了,再被留堂的话我会崩溃的。】 【文章这种东西是人能写的吗?】 【好吧,还真的是人写的,不过那是天神写的,不是我等凡人能碰的。】 【古人的科举,我一个现代人来考,简直是太颠了。】 【也不知道之前那些穿过来考科举的那些小说,那些主角是怎么考到状元去的?】 【我看着这些古文就觉得脑子疼。】 【唉,我真的真的不想上学啊。】 严夫子的视线又挪了过来,沈浮浮的目光和严夫子对上,严夫子朝着沈浮浮瞪了一眼,搞得沈浮浮弄不明白,怎么严夫子突然就朝自己瞪了一眼。 【严夫子这是眼神不好使了?】 沈浮浮很疑惑,很奇怪。 凭借自己在高中、大学混了这么多年、蒙混过老师的经验,自己做出来的表情挺乖巧的呀,夫子怎么突然瞪了自己一眼? 严夫子绷着一张脸,心中紧张又是想去瞪沈浮浮一眼。 他怕沈浮浮猜到自己能听到心声。 突然之间严夫子感觉听到沈浮浮的心声也不是这么好了。 严夫子磨磨牙,说话引开沈浮浮的注意:“过几日就是国子监的小考了,你们准备好了吗?看你们这副不上心的样子,怕是没什么准备。今日就随堂小考一下,考一下你们的策论,看看你们的水平怎么样。” “现在开始写,下课交。” 严夫子的话一出,以沈浮浮、沈长岁为首的一伙人戴上了痛苦面具。 啊。他们不想写策论啊。 沈浮浮戴上痛苦面具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毛笔,再看看案桌空白的竹简。 【笔啊,你也是一只成熟的毛笔了,为什么不能自己写一篇优秀的策论呢?】 【我都把你养在手心里,捧在心尖上的照顾那么久了。你怎么就不能懂懂事儿呢?】 第57章 她来了 原本被严夫子说的紧张着的其他学子们和手下已经开始写了的学子们纷纷心思一动,他们目光向下看。 他们盯着自己手中的笔心中想到,对呀,你都一支成熟的笔了,怎么就不能自己写策论呢? 真不懂事儿。 看着他们的那些动作,本就神色黑沉的严夫子再度黑了一度。 大道本来就不好走的,他们还老是盯着捷径,早晚心思会变歪,如何能成为为国为民的栋梁? …… 不管怎么说,沈浮浮总算是在下课放学前完成了严夫子布置的文章,交上去的竹简上面的字像狗爬一样乱。 严夫子一说放课,沈浮浮立马就冲了上去,把手中的文章往严夫子桌子上一扔,急忙的就像一阵风一样冲出了课堂,不给严夫子任何挽留她的机会。 严夫子看着沈浮浮风一样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跑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出口挽留。 不过,严夫子看了看交上来的堆积如山的文章,他今晚本来也不打算留沈浮浮堂的。 严夫子的目光看向沈长岁,沈长岁立马举起手中的文章挡住了严夫子的目光,然后在严夫子的注视下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把自己脸咳得更白了。 严夫子不说话了。 沈家这对兄妹都是个祖宗。 也不知道郡主是怎么忍受他们的。 不过严夫子想了想,回忆起朝阳郡主在国子监上蹦下跳的日子,他顿时明白了,这是母子三人,如出一辙。 严夫子抱着学生们交上来的策论回到国子监分配给他的院落时,小狐狸精已经在那里候着了,红红的一瓢西瓜他咔哧咔哧的一下子没了半瓢。 自从出了隔壁混混带着有真才实学的道士过来抓小狐狸的这件事后,严夫子就深感住在那种简陋偏僻的巷子里面,对自家一点好处都没有。 尤其是对自己的小狐狸一丁点都不好。 而且周边全是恶邻,小狐狸自己住里面不安全,于是严夫子便和祭酒打了申请,把自己的家属小狐狸带进了国子监里头。 这样也不用他和小狐狸只能每月国子监放假的时候才能相见了。 严夫子进门的时候小狐狸刚好一瓢瓜给啃完,抬头看到回来的这么早的严夫子:“严郎你今天咋回的这么早?你不是说要给小恩人开个小灶吗?” 小狐狸的脸上尽显疑惑。 那张俊俏的脸上带着疑惑,加上歪歪头的动作,顿时萌的不得了。 严夫子尽量的绷住一张脸,然后伸手掐了掐小狐狸的脸颊,他扯了扯说道:“小恩人跑了,跑的贼快了。没事,下次再给她开小灶也行。” 严夫子想了想说道:“刚好明日有一个惊喜要跟她说。” 食堂里面,沈浮浮啃着一个肉馅的包子,还未吞下去,就感觉背后阴风阵阵的。 好像有谁在蛐蛐她。 沈浮浮左思右想,想不出是谁和自己有恩怨,能在背后蛐蛐自己,所以她就又专注于包子。 沈浮浮刚刚吞下去,鼻子便痒了起来,接二连三的打了好几个咳嗽,而且她的眼皮不停的跳。 好像真的有人在背后蛐蛐她。 该不会是严夫子吧? 沈浮浮这般想着又接连打了几个咳嗽。 沈长岁朝沈浮浮递过来了一张手帕。 然后温声细语的问道:“浮浮你可是生病了。” 沈长岁脸上的关心、关切怎么都藏不住。 沈浮浮感觉自己的身体倍棒了,便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 “不可能病了,我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念叨着我。” 沈浮浮想了想,“该不会是严夫子那个为老不尊的老古板吧?” 为老不尊的老古板严夫子…… 沈长岁和林倾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由得笑了。 沈长岁脸上的笑还是收敛,而与此相反,林倾哈哈大笑。 “为老不尊的老古板说的是严夫子啊。不得不说沈浮浮你形容的还挺到位的。” “说到好词还得是从你嘴里吐出来的呀。” 沈浮浮:“……”不是,她怎么总感觉林倾这句话是在骂她呢? 那话怎么说?是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意思是暗含她是狗嘴吗?沈浮浮很少怀疑。 注意到沈浮浮的视线,林倾边笑边冲着她摆摆手:“不是骂你啊,我是说你说严夫子形容的挺到位的。还得是你会形容。” 他们一般都是叫严夫子灭绝老夫子,老学究。 不懂得变动的死固执。 但从来就没有想到为老不尊的老古板。 他们只能说,骂人还得看沈浮浮。 果然有神通的人骂人都不一般。 沈浮浮看着林倾笑的猖狂,她嘴角抽搐了下然后撇过头去不理林倾了。她左思右想,除了严夫子,也想象不到是谁在背后念叨她了。 而且自己刚刚还婉拒了严夫子的留堂申请。 沈浮浮越想越觉得是严夫子在背后蛐蛐自己。 她看着外面的天气抹了抹自己的鼻子,心中一阵庆幸,幸好自己跑得快,不然就要被留堂了。 …… 第二天。 沈浮浮一行人早早的都到了课室,教室里面的学子们都到齐了,而严夫子却姗姗来迟,不仅如此严夫子他的背后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 其他人朝着夫子看过去,在看到严夫子背后的身影时,眼睛突然的睁大了。 那是那是…… 沈浮浮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不自觉的揉了揉眼睛,使劲的揉了揉,把眼睛都快揉红了,然后放下来瞪大了眼睛去瞅啊瞅。 还…还真是—— 怎么可能呢? 沈浮浮看了看站在严夫子身边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旁边儿的沈长岁和林倾。 他们还没注意到课室里面过于安静的气氛。 沈长岁还在垂着眼,低头看着账本,旁边的手拨那个算盘,算珠的声音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而林倾正在细细的研读着文章,他可是要科举的。所以他现在全副的心思都放到了文章上面,并没有注意到严夫子身后的人。 其他学子的脸上闪过一丝看热闹以及一丝疑惑。 她怎么会来国子监了呢? 那个现在可是上课时间呀。 沈浮浮在那个人的注视下她伸手推了推沈长岁,沈长岁顺着沈浮浮的目光往外看,然后看到了自己的亲娘——朝阳郡主。 第58章 白眼狼的瓜,被记恨的老夫子 夏朝阳此刻正站在严夫子的身旁,脸上含着一丝笑,眉眼正切切的注意着他们这边。 沈长岁:“……” 沈长岁拨弄着手中算盘的手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他娘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这个时候,他娘不是应该和京都里面的那些贵妇们一起赏花喝茶,闲聊八卦的吗? 沈浮浮看到沈长岁脸上的震惊,终于安心下来了。 原来娘来国子监的消息不止自己不知道,兄长也不知道呀。 那没事儿了。 沈浮浮把沈长岁推醒了之后,她在偷偷的抬头去看向夏朝阳,夏朝阳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小动作呢,看到沈浮浮抬头看过来立马就笑了。 沈浮浮瞬间安静如鸡。 不敢动。 自己好像摸鱼被抓到了。 沈浮浮心里面也同样好奇。 娘怎么来了? 余光在偷偷的瞥向沈长岁和林倾,他们几个这几个也没有破坏国子间的规矩啊,应该不会被叫家长吧? 沈浮浮心痒痒的。 娘到底来干什么?怎么突然来了?她真的好想知道呀。 本来林倾是听着沈长岁拨弄算盘的是算盘的声音研读策论的,此时他听到沈长岁那边算盘的声音停下了,他便抬起头来看。 这一看林倾两只眼睛都瞪得溜圆溜圆的,他张大了嘴巴看看沈长岁和沈浮浮,又回头看看陪着严夫子站在门口的夏朝阳清晰的身影。 林倾惊吓:“……” 他伸手戳戳沈长岁,“沈兄,长岁,郡主怎么来了?” 林倾的声音不算小,甲子班里的其他学子们都听见了,他们连连的点头,心中也想问这个。 郡主怎么来了。 严夫子没有管南故他们脸上的表情,他就当是没看到他们脸上那些惊讶的神情。 严夫子领着夏朝阳走向最后一排,而随着严夫子的动作,甲子班里的那些学子们才发现,他们的最后一排的角落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套桌椅。 沈浮浮看着那套桌椅沉默。 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好像有人筹谋了好久。 该不会也是严夫子吧? 朝阳郡主在席子上面坐好了。 “我不过是来陪读的。” “大家不用太过在意我,你们做你们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陪读? 南故他们还想继续看,但是在严夫子紧绷着的一张死人脸的瞪视下,他们只能艰难的挪过脑袋,不再往后看。 但是他们的心思早已经往后边飘去了,他们心中想,陪读? 那可是朝阳郡主啊,他们没看错吧。朝阳郡主来国子监是为谁陪读啊? 沈长岁?不,不可能,沈长岁早已在国子监待了许久了,要陪读早陪了。 南故他们立马猜到,是沈浮浮吧。 国子监的陪读政策由来已久,他们自然不会惊讶,只不过是陪读的人竟然是朝阳郡主。 一般陪读都是让自己的伴读、贴身丫鬟、还有书童来的。 很少,像夏朝阳这种,是家长来的。 沈浮浮他们三个已经把腰挺的笔直笔直的了,一点都不敢乱动。 娘就在身后,他们怎么敢乱动啊? 严夫子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把公子小姐们的心思叫了回来:“行了,现在下发昨日你们写的文章了,真的是写的太糟糕了。我不是跟你们说了怎么论据证明吗?” 沈浮浮刚刚挺直的身体一听到严夫子要讲昨日的策论又瞬间塌了下去。 为什么要讲昨日的策论呀? 她虽然写的满满的,把那篇狗爬式的文章交了上去,但是那全篇都是狗屁不通的文字组合在一起的。 沈浮浮想到坐在不远处的夏朝阳,她心里面泪流满面。 早知道她昨日认真一点好了。 至少有主谓宾。 但是沈浮浮又想想昭阳郡主就坐在自己的不远处,心中再哀愁她都得振作起来。 于是沈浮浮立马又重新坐直了身子。 沈浮浮微微的侧过脸,冲着夏朝阳不停的眨着眼睛。 【娘啊娘,你怎么来了?】 夏朝阳竖起了一根手指抵在了嘴唇中央,然后再比划几下。 乖,回去。 沈浮浮:? 沈浮浮回过头去,严夫子已经朝着她走过来了。 “……” 她心中还有一丝侥幸:应该不是来找我的吧? 好的不灵。 沈浮浮看到了严夫子一路穿过了其他人,走到了自己的跟前,然后重重的拍下了自己写的策略。 “沈浮浮你往哪儿看呢啊?你看看你写的什么玩意儿?连童生写的都比不过。” “我前几天刚教你的那些呢你学到猪肚子里去了吗?” “别说童生了,你连刚刚启蒙的人都比不过主谓宾呢,一句话都没有主语,都没有通顺的。” “唉,算了。” “你拿着你自己写的这篇策论好好反省一下。” 沈浮浮垂头丧气的看着文章,严夫子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心中想着自己兴许是对她要求太严了,唉声叹了一口气之后又上去了。 严夫子上去之后,沈浮浮就立马振作了精神,她低着头。 在别人看来沈浮浮像是在认真反思着自己,实际上沈浮浮的脑海已经飘了。 【反思,反思,反思什么?】 【我又不是写文章的那块料,更不是做官的那块料。我还是吃瓜吧。】 严夫子:“……” 【不过,娘还在后边,我得装认真点。】 夏朝阳:“……” 原本写策略写的很糟糕,被严夫子私下教育了几句的学子们重新振作来了精神,两只耳神经神采奕奕的竖起耳朵。 什么福正撑着下巴?裹着两次认真的思考着。 【吃什么瓜呢?是班里的还是吃其他人的?】 沈浮浮脑子里正想着要吃谁的瓜的时候,旁边的窗边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个两鬓斑白、头发花白的老夫子揪着一个学生的耳朵神色匆匆的从他们窗户边走过。 沈浮浮看着那个学生,眼睛突的一亮。 【就你了,被夫子揪着耳朵的倒霉蛋!】 前有严夫子在那里讲着文章,后有朝阳郡主正在听着,学子们内心煎熬万分,没敢回过头去看那个所谓的倒霉蛋,他们在心中纷纷的想到:谁?那个倒霉蛋是谁? 说名字,说名字。 干脆利落点,直接说名字,不要让他们去猜呀。 夏朝阳坐在后边,但她低着头,自然也没有看到沈浮浮说的倒霉蛋是谁?因为夏朝阳抬头的时候老夫子已经拎着那个倒霉蛋走远了。 夏朝阳皱了皱眉头,心中也很是疑惑,这次浮浮说的倒霉蛋是谁? 【我靠,白眼狼啊,白眼狼。】 白眼狼的意思南故他们明白,所以学子们的心纷纷都纠结了起来,心就像被蚂蚁抓一样,刚刚又是倒霉蛋又是白眼狼的,这让他们十分的好奇。 他们抓耳挠腮想知道是谁是白眼狼,沈浮浮说的白眼狼是谁。 【家中贫困,靠着举孝廉才上了国子监。 夫子可怜他家中没有银钱,还有个八十老母要养,于是时常提点他,拿自己的俸禄去接济他,可没想到—— 他要替个风尘女子赎身,娶她为妻,老夫子不过随口就说了一句,你有钱吗?就随便乱花。 这就被他惦记上,记恨上了,趁着夜黑风高,拎着一把杀猪刀把老夫子一家人都给宰了。 嗯……真的是白眼狼了,可怜的老夫子,拿了那么多的银子去接济他,没想到却被他记恨上了。】 其他人:……我靠,谁啊? 第59章 郡主陪读,家人 沈浮浮抬头朝着两人消失的方向那里望过去,她坐在课室里面,耳边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老夫子对那位揪着耳朵的倒霉蛋费心费力的教导。 老夫子真的恨铁不成钢,自己的这位学子。 明明家里手里没多少钱,怎么偏要娶个风尘女子为妻呢? 他愁啊愁,都说大丈夫先成家后立业。 但是成家也不愁着这么快。 他还未中举呢。 “我啊不是伤你的自尊心,你现在手里没点赢钱,这怎么可以?而且这个风尘女子赎身,你有那么多钱吗?” “如果你非要去,你可以等等。离科举也没多久了,等你金榜题名时再去也不是不行。” 远远的看着那位白眼狼,低着头,一声不吭。 但谁都不知道,他心里面酝酿着极大的风暴。 老家伙,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我,还找这么多借口。 两人的最后的衣角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唯一能看得见的是那白眼狼,眼底闪过的那一丝狠辣。 沈浮浮皱了皱眉。 虽然自己是第一次做人,但是人该有的东西她一点都不缺。 她遵守礼义。 哪怕沈浮浮是不是人,她也看不起这种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沈浮浮瞧不见他们两个人的背影了,耳边也没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了。 她把思绪全部收了,回来继续往下吃瓜。 老夫子一家人没有反抗的吗? 【那白眼狼文章写的不好,老夫子还私下留他下来给他开小灶,把自己收藏的绝版的文章古籍给予他看,让他学习,没想到只不过是说了他一句。 道出了他家中贫困这个事实就被他给记恨上了。】 沈浮浮:“……” 沈浮浮感到惊讶,不是你这都不懂得感恩的吗? 文章古籍呀! 哪怕自己不爱学,不好学,但她都知道这份东西的珍贵。 沈浮浮在心里面“呸”了一声,垃圾玩意儿。 【呸,这年头狼心狗肺的东西都能当人了。】 其他人听着沈浮浮的心声,随着沈浮浮激动的语气而激动,他们义愤填膺,拳头都捏紧了,眼睛紧紧的看向自己手中的文章策略。 国子监的夫子多好啊! 难得碰到这么好的一个夫子,怎么动不动就要杀人全家呀? 平时人家的银钱你少花了吗? 呸,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别让他们知道他是谁,不然他们给抄家伙让揍好好的揍上他一顿,让他败坏他们学子的名声。 随着他们的这些想法,手上的动作难免粗鲁了些,文章被他们翻来翻去的发出啪啪的声音。 那个力道、那个动作,好像手里的文章被他们当成了那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正在被他们出气,被他们捏在手里搓圆捏扁。 严夫子也皱了皱眉。 毕竟他本身也是夫子,严夫子心中想的更多。 严夫子避不可免的的想他们家中待着的小狐狸。 自己的家属。 他自己是无法想象的到会有人因为一句话,一句关切自己的话而杀人全家。 严夫子眉头皱了皱。 这种品行不端的学子是如何被举孝廉进国子监的? 回头他得好好跟祭酒说说,让他别把那些玩意儿给放进来了。 而待在国子监里面,正和太子饮着茶的祭酒鼻子痒痒的,接连打了好几个咳嗽。 对面的太子疑惑的看过来。 祭酒抹了抹鼻子,嘴里“哈哈”:“哈哈,一定是有人在想我。” 这边。 就在南故他们苦苦的思索那白眼狼到底是谁的时候,下课的古钟声终于响起了,沈浮浮的屁股早就坐不住了。 嘴里哇的一声,然后风一样的跑到了后边。 “娘,你怎么来了?”沈浮浮双手撑着下巴,脸上是好奇。 沈浮浮很好奇,夏朝阳怎么会突然想到要陪读,来国子监里陪读呢? 照理说,夏朝阳现在不应该在郡主府里面待着,享清福吗? 沈浮浮这般想着心中已经隐隐的有了一点念头。 陪读应该是为了自己吧。 沈浮浮心中闪过一丝暖流,毕竟沈长岁早就在国子监待了许久了,早就已经过了需要陪读的年纪了。 而且,夏朝阳要为了沈长岁来陪读,他早来了,而不是现在才来。 夏朝阳对上沈浮浮好奇的眼神,哪里敢把真相说出来,真相就是林倾,沈长岁他们说沈浮浮在国子监里面的生活那叫过得在一个多姿多彩,吃瓜吃的津津有味。 郡主府里的夏朝阳待在府中,每日除了和姐妹们嗑嗑瓜子,唠唠嗑,闲聊闲聊,管管府中的债务,就是望着天空想着自己的三个孩子。 想想自己在郡主府里面的无聊以及嫌烦,再想想沈浮浮他们在国子监里面吃瓜吃的欢乐,对比一下就出来了。 这不,夏朝阳想着自己一个孤寡老人待在郡主府,太无聊了。 而自己的三个孩子都在国子监里面待着,而且每天多姿多彩的,吃瓜吃的欢乐的,像个瓜田里的猹到处跳。不像她一个孤寡老人,每天无聊到死。就算在郡主府里面每天有山珍海味的供着,但是夏朝阳早就吃惯了。 于是左思右想之下,夏朝阳便想起了国子监的陪读制度,于是她和祭酒打了申请,申请给沈浮浮伴读,顺道吃瓜。 夏朝阳也没想到一来就遭到了宝贝女儿的询问,她脸上含着笑,脑海里的思绪转了千百回。 这个真相夏朝阳哪敢说出来啊,毕竟伴读陪读是次要的,吃瓜才是主要的。于是夏朝阳寻思着随口说了两句。 “这不是担心长岁嘛,而你又刚回京都,怕你在这里不习惯,所以就过来看看。” “最主要的还是娘放心不下你们几个。”而且不想就你们几个吃瓜,我吃不到。夏朝阳微笑。 天知道自己知道沈浮浮,沈长岁他们在国子监里吃的这么好的时候,她心里面有多么的无助。 该说不说,有的时候沈浮浮说傻的。时候也挺傻的,轻易的就相信了夏朝阳的话。 心中涌过的暖流一波接着一波。 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吗? 其实她知道,夏朝阳是为自己来的。 沈浮浮感觉自己的眼光有点润润的。 好像有一些水在凝聚。 第60章 以貌论人 沈浮浮听了夏朝阳的话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放心不下自己和沈长岁。她的目光看一下沈长岁,沈长岁的身体还没调理好,依旧面色苍白,看起来一副弱柳扶风之样。 娇弱的很。 沈浮浮看着这样子的兄长,心中升起一丝怜爱。 兄长好弱呀! 自己得好好呵护。 她瞧了一眼沈长岁,心中思忖着。 现在时刻多久了?应该不用多久,仙门百家就会带着人到四个大陆去挑选徒弟了。 到时候兄长就有救了吧。 到时候仙门百家的选徒大会自己一定要把校长给带过去。 沈浮浮已经为沈长岁的身体想好了办法。 夏朝阳注意到其他学子朝自己看过了欲言又止的目光,心知他们此刻心中慌慌的。 也知道他们此刻恐怕想要讨论一下那个倒霉蛋。 所以夏朝阳了然的站了起来,十分理解的看了一眼众人。 夏朝阳手落在了沈浮浮的头上,然后轻轻的揉了揉沈浮浮的头发。 “浮浮跟娘出去走一圈。” “想起来娘上次来的时候,你还被夫子留堂了呢,都没陪娘逛过国子监。” 沈浮浮捂着脑袋。 心里一听到是夏朝阳提起了自己被留堂的事,顿时就感到难过。 她真的不想再在国子监读书了。 沈浮浮望着天,望着地。 上天啊,如果你长眼睛的话,请让她不要再待在国子监了。 夏朝阳说着让沈浮浮跟自己出去走一走,说是培养一下娘俩的感情。 夏朝阳说谎,沈浮浮没看出来,自然是欣然同意。 夏朝阳他们一伙人一出去,学子已经顾不得严夫子还未走了,从上次小狐狸的事后,他们就知道严夫子也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 所以他们一点都不顾及到严夫子。 课堂里面便已经如同沸水开了似的炸开了锅。 “沈浮浮说的是谁呀?” “举孝廉进来的,被一个可爱的老夫子带的,嘶……” “往上面两个条件推测的话,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 “……不知道你们是否想起一个人,刚刚我听我们小团宠这么描述,我的脑海里就瞬间有了一个人影,只不过他看起来很腼腆,很老实的样子。”有人面色有些犹豫。 他一听到沈浮浮形容那个家庭情况,他顿时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人。 家中的八十老母要养,通过举孝廉进来的,靠着老夫子接济,时常被老夫子留堂开小灶…… 啧,他越感觉越听越是他。 但是那个人看起来分外的老实,很腼腆,见到有人有帮助他,他脸上便会露出腼腆的笑,很是感激。 所以那个学子想象不到他会是那种人。 “是谁?难不成是……”有一个人问着问着他突然眉头也紧皱了起来,和那一个人的脑回路站在一条线上去了。 其他人的目光纷纷朝着他们两个看过来,眼神里面满是期待,是谁? 国子监里面按理来说,是注重道德品德修养的。按理说是不应该会选进那种品德不优的人进来。 大夏当今的人才选拔制度分别是科举制,还有举孝廉两种制度相结合,力求争取人才选拔最大化,争取不埋没任何一个人才。 举孝廉就是另类的品德考察。但凡要通过举孝廉,那可是要查九族的,为避免有人浑水摸鱼,打造虚假的名声,然后被举孝廉选上。 所以大夏前几百年的繁荣昌盛不是虚的,是实打实的。 每个朝代,每一代里面都会涌现出惊才绝艳的人才。 …… 严夫子的脚步还停留在课室里面,他并没有出去,他对沈浮浮口中所说的白眼狼的真面目感到很有兴趣。 他们为大夏输送人才的摇篮不能出现如此的败类。 所以他打算把人给揪出来。 那些公子小姐们在讨论的时候,严夫子绷着一张脸,低着头在整理案桌上面的策论,实际上心思早已经飞到了学院里边,他仔细的思索着国子监里面有多少个学子是通过举孝廉上来的,又有哪一个是被老夫子资助着的。 经过一层层的抽丝剥茧,严夫子皱着眉头。他想自己大概知道是谁了。 随着严夫子找出了人选,那些学子们的讨论也讨论出了个结果。 几个学子卖弄的关子吸引住了其他公子小姐们的目光,他这才胸有成竹的说出一个名字。“何文。” 何文,这个名字被道出来之后,那些公子哥们仔细的在脑海里回想,总算是回想起了这么一个人。 何文,何家村里面举孝廉举上来的学子,家中贫困,上面有八十老母要养,有几个姐姐都嫁了出去,不过听说时常拿着婆家的东西补贴娘家里,具体情况他们就不清楚了。 反正平时见到的时候,何文身上总是穿着一个洗到发白脱色的衣服,但时不时也会身上有几件新衣。 而且人也很腼腆,老实。 如同那人所说的那样,何文给他们第一印象看起来是特别的老实。 正因为第一印象看起来特别的老实,所以那些公子小姐们有一些已经记不清有这么个人了,有一些却记得,毕竟难得见到这么老实的。 还让家里的小仆给他送去了一些银两。 认为他是栋梁之才,能为大夏建功立业,所以在他身上做了些投资。 现在一想起来他们就后悔了,自己眼瞎到什么地步,竟然送了他这么些投资。 他们的银子啊。 说实话,他们真的很难把看起来老实的何文和沈浮浮心声里所说的那个白眼狼的样子重合起来。 真的是,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以单看相貌啊。 以貌论人,送出了银子的人心中泪流满面。 他们的银子啊。 他们还想着继续讨论,便听见严夫子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这个时候他们还不明所以。 紧接着课室的外面就传来了熟悉的嬉笑声。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他们朝着门口那里看过去,只见沈长岁和林倾跟在她们后边儿,前边朝阳郡主被沈浮浮搀扶着往课室里面走来。 两人的脸上都挂着笑,看起来很温馨。 他们顿时噤了声。 第61章 何文的后续瓜 甲子班里的学子们个个安静如鸡。 他们的眼睛跟着沈浮浮移动。 随着沈浮浮他们的落座,上课的古钟声也已经被敲响。 他们缓缓的松了口气。 幸好严夫子注意到了沈浮浮她们,不然按照他们那个说话的兴奋劲儿,非得暴露在沈浮浮面前不可。 他们可都记得这些事儿呢,记得这些事儿不能暴露在沈浮浮面前。 沈浮浮落了座,这节课还是严夫子上,所以沈浮浮撑着下巴,假装目视着前方,其实思绪又回到了上节课吃的瓜那里去。 在沙沙的动笔声之中,沈浮浮的心声再度响起:【严夫子看的好严呐,而且娘也在,如果他们两个不在的话——】 【就有热闹看了。】 其他人对视了一眼。 什么热闹? 她们想看,她们想看。 现在在沈浮浮的心声调教之下,南故对吃瓜可是有莫大的兴趣。 文章可以不写,课可以不上,但瓜一定要吃。 刚刚讨论的兴奋劲儿都还没有消失,都还没有削弱,便又听到沈浮浮说有热闹可以看,他们顿时心神澎湃。 热闹?想看。 沈浮浮望着旁边窗外的天空雨的景色,她像一只被束缚在金丝笼里面的金丝雀,一直想展翅往着外面飞。 【那个白眼狼的身上没多少银子,而且他性子还倔,他自认为自己在那个风尘女子面前许下了要为她赎身的诺言,就必须做到,不然丢的是自己的面子。 于是他卖掉了家里贵重的东西东拼西凑,还向着自己的同窗借了好多银子,接着去到青楼里面把那位风尘女子给赎了出来。】 【他不仅把人赎了出来还带了家里养着。 到底是风尘堆里面出来的女子,哪里不会点勾人的手段呢?于是那女子勾得白眼狼日日流连于家里,课上分身乏力,老是走神。 他这异常的行为很快就引起了老夫子的注意。老夫子就私下把他叫出来训斥了几声。】 【如果现在出去看热闹的话,一定能看一个现场,看着白眼狼被老夫子揪着耳朵,像一个小蘑菇一样被不停的训斥。】 【没有钱还要逞英雄,他还真把自己当做救世主了呀。】 【就那三四十两的自尊,要我说还是别要了吧。身上都没有三四十两,还非得撑着个脸子。】 沈浮浮心中对那个叫何文的唾弃的很。 没有钱还要装大款。 还神他喵的自尊,明明就虚荣。 这何文属实有些搞笑了。 就这样的人竟然还能科举,我靠。 沈浮浮觉得大夏的科举制度也不是那么的严格。 凭什么杀了人还能去参加科举啊? 沈浮浮带着三分疑惑接着往下瞧。 【这样的人还能参加科举,而且还中举了,官位不低,还是大夏中流砥柱的那种,怪不得大夏会灭亡呢,有这种人才怎么会不灭亡呢?】 【不灭亡才怪了,凭什么他杀了人还能科举啊,我不服。】 【哦哦哦,原来之前吃的那个因为一句话杀了夫子全家的那个瓜是个简略版呀,现在是个详细版呢。】 沈浮浮吃瓜吃蒙了,怎么还有简略版和详细版的? 而且她现在吃的就是详细展开版的。 这不仅沈浮浮懵了,其他人也紧跟着沈浮浮懵了,他们不懂什么详细版跟简略版,但详细跟简他们总是听得懂了,意思是他们吃前面的瓜是缩减过的吗? 其他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清晰的看见对方脸上的那个大写的懵逼。 然后紧接着就是心中不停涌现的不服与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何文那个白眼狼,狼心狗肺的玩意儿都能在未来中举,并且官位不小,而他们提都没被提起过。 他们不服,除了难过以外,个个心里面都浮现出了不服。 他们是家族亲近举家之力培养的栋梁。 都有一颗为国为民为军的心。 可是—— 他们竟然没有成功中举。 离谱,离了个大谱。 那么多日子以来,他们听着沈浮浮的心声,听了许久了,大概也听明白了什么。 他们没有完成他们的所愿,他们没有站在大夏的朝堂之上,为国为民。 他们没有成为大夏的栋梁之才,顶梁之柱。 他们在中途绝对出了意外,他们心中苦涩。 他们时常想让沈浮浮吃他们的瓜,但是碍于要隐瞒他们能听到沈浮浮心声这件事儿,所以一直没人敢问沈浮浮。 他们以后到底怎么了。 不过这件事暂且放一放。 何文竟然科举中举了,而且还当了个了不得的官。 呵。他们想当都当不了,他当得了了,竟然还当个贪官污官,他们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 沈浮浮不知道自己三言两语就激起了同窗们的不服不甘之心以及想私下里套何文麻袋的心思。 【原来今天这件事是发生在老夫子说教了何文之后,在何文杀了老夫子全家之前啊。】 【所以何文到底是怎么在杀了老夫子全家之后还能参加科举的呢?而且老夫子一家七八口人,他拎着菜刀杀人,不会有人大声喊救命的吗?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回事。原来是何文下午假装自己经过了老夫子说教之后,认认真真的反思了自己,然后去拜访老夫子,说自己知道错了,在那个时候何文给他们倒了杯茶,茶里下了蒙汗药。 紧接着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他潜入老夫子家,仗着老夫子们一家吃了蒙汗药,睡得昏昏沉沉,拎起把菜刀就把他们全给抹了脑袋。】 【之后何文把证据抹的干干净净。当官员上门问他那天去了老夫子之后干了什么的时候,他说他是去看老夫子的,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老夫子竟然出了这种事,然后他装出思念夫子的样子,装的一副悲伤,就这样子蒙混过去了。】 【因为找不到凶手这件事也不了了之,还因为他为夫子带孝,所以赢得了一片好名声。】 沈浮浮:“……” 是个狼人。 不过哥们儿你要是把杀人设计的这一个用心劲儿用到赚钱上面去,绝对不需要靠人家接济啊。 第62章 全班人越狱吃瓜 【现在那边还没结束吗?好想过去看看。】 严夫子也想过去看看,自从听了沈浮浮说了白眼狼的事情之后,他就想知道事情接下来的下一步发展,毕竟教白眼狼的那位老夫子于他有恩,准确地来说还是他的恩师,他科举前的夫子就是那位老夫子。 那位老夫子是个尽心尽力的,桃李满天下的恩师。 只要是学子,他一视同仁,都用心的教导,不会因为你家庭富贵或是家庭贫穷而忽略你。 严夫子拿起手中的策论讲了两句,目光看向后边的沈浮浮,沈浮浮已经半撑着脑袋,目光看向窗外了。 看得出沈浮浮特别的想出去凑热闹。 严夫子的目光在往旁边移了移,和朝阳郡主的目光对上。他们两个的目光里面绕过了百千层。终于严夫子合上了手中的策论,咳嗽了几声说:“老夫现在有点私事,先走一步,你们自己不许说话。” “还有就是你们交上来的文章写的太差了。作为你们的夫子,我只能说你们出门在外,别说是我教出来的学子。” “现在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们好好的反省一下。” 严夫子话音一落,沈浮浮的脑袋瞬间扭转了过来,心中惊奇。【严夫子这是出了什么事?不对呀,严夫子这人不是比较学究刻板的吗?怎么会上课上到一半就为了私事离开?】 其他人心想还不是为了你口中的瓜。 这已经是第二次严夫子上课上到一半跑路了。 第一次,第一次大概是沈浮浮吃瓜吃到小狐狸的那一次。 说起来严夫子两次上课上到一半就跑路,都是因为沈浮浮啊。 没得沈浮浮想明白,身后刚刚落座,席子还没坐热的夏朝阳也已经是从席子上面起身了。 “严夫子留步。” “从国子监出去多年,还没回来看过夫子,今日趁陪读,我想过去探望夫子,我跟你一起走吧。反正他们在自习。我在这反而还束缚了他们。” 话音落下,夏朝阳随着严夫子一起跨步出了课室。 沈浮浮:“???”娘也走啦? 沈浮浮:“……” 所以现在没有人在课室里面盯着他们了?! 沈浮浮反应过来这一点,她顿时有些不可思议:【不是,我刚说到要是他们两个不在就好了,就能出去看热闹了,没想到这个愿望那么快就能满足。】 【那现在教导我们的夫子不在了,娘也不在后边盯着我们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偷偷摸摸的出去看个热闹了?】 沈浮浮焦急的舔了舔唇。 还是说这是一个诈骗局? 严夫子和娘假说要走,其实在外面等着? 这么想着,沈浮浮抬头盯着那两个并肩而往前走的背影。 一秒,三秒,一分钟…… 那两道身影已经渐渐的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好像是真的走了。 其他人已经心思飘了。 郡主和夫子都出去了,沈浮浮什么时候带着他们去看热闹了? 学子们他们的心思都已经不在文章上面去了。 他们找了旁边的同伴,像是在说着小话,其实全副身心的注意力都在后边儿上。 课室里面像是鸟儿聚会一样叽叽喳喳的。 沈浮浮在夏朝阳和严夫子起身之后并没有立即起来,而是确定他们真走了之后她才伸手戳一戳旁边的沈长岁:“哥哥,林倾,你们想看热闹吗?我带你们出去看热闹。” “我观察过了,严夫子和娘真的走了。” “他们应该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只要我们看完热闹马上回来就不会被知道的。” 沈浮浮一边说着一边用真诚的眼光看着沈长岁和林倾。 最主要的是看着沈长岁。 因为只要沈长岁答应了,那林倾一定会跟着去。 而且只要沈长岁上了自己这一条贼船,那他准不能跟夏朝阳告密。 沈浮浮打着心思,眼睛扑灵扑灵的看着沈长岁。 “哥,走吗?” 沈长岁和林倾两人还未来得及说话,旁边学子们的那些迫切的目光快要把沈长岁他们钉在十字架上面钉死了。 快点答应下来呀,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们急的团团转,恨不得自己就是沈长岁和林倾,然后一口答应下来。 他们的两只耳朵竖的跟飞机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边,到最后连掩饰都不会了,连小话都不说了,直直的看着这边。 答应她,答应她,快答应她。 沈浮浮可是我们班里面的小国宝只是一点点想要吃瓜的小请求而已,怎么能不答应她呢? 沈长岁:“……” 沈长岁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声:“嗯。” 其实根本就不用自己同意。 因为夏朝阳和严夫子出去了,就是在默认沈浮浮能跑出去吃瓜了,但浮浮自己不知道呀。 沈长岁拨弄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算盘,然后紧接着叹了一口气。 夏朝阳和严夫子这么惯着浮浮,也不怕把人给宠坏了。 一听沈长岁答应了,沈浮浮就迫不及待的把人从位置上面拽起来了,然后不带停留的往外跑。 “那走走走,赶紧的,不然晚到了就没瓜吃了。” “林倾你自己跟上来啊。” 沈浮浮和沈长岁跑出了课室后,他们身后那些坐着的学子们立马就起身了,他们心里面就等着这一刻了。 他们尾随在沈浮浮的身后,一众人鬼鬼祟祟的跟在沈浮浮后边,一条尾巴拉的贼长,偷感十足。 沈浮浮停下来疑惑的看向他们。 怎么他们也跑出来了? 南故为首的二世祖们打着哈哈:“看你跑的这么急切,一定是有事。是不是想去看热闹?” 沈福福心中感到奇了怪了:【我又没有说我要出去看热闹,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刚刚和沈长岁说的话,我们可都听着了。” 沈浮浮:【我明明很小声了,这什么狗耳朵呀。】 “还有,你这就不懂了吧?在家里东墙边儿老是有热闹看,凡是有热闹看我爹娘搬椅子,搬凳子,传唤侍女,传唤瓜果,传的比我还迫切。你这啊瞒不过我们的眼睛。” “而且我这耳朵可水灵的了,你那声音不算小啦,走,走走,快带我们看热闹去。” 这算什么? 全班人越狱跑去吃瓜吗? 第63章 骂他呀!快把他骂醒! 有人生硬的解释道,沈浮浮皱了皱眉,鼻子痒痒的,顿时想起了自己刚回到沈府那天,路边摊上的贩子所贩卖的达官贵人八卦的那本书。 心下顿时了然,原来大夏的风气以吃瓜为乐。 然后再看一看他那个耳朵。 的确是个狗耳朵。 那个形象比例的比狗耳朵还要灵活,往前动了动,又往后退了退。 沈浮浮心中赞叹。 【这耳朵好灵活啊!】 【像个狗耳朵一样动来动去的,好想抓一把看看,不知道手感是不是跟狗耳朵一样。】 那人的耳朵顺着沈浮浮的夸赞瞬间红了一瞬。 夸,夸他了,小福星夸他了。 顺风耳,狗耳朵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自己拉着沈长岁他们一跑出来,其他人就迫不及待的跟在身后,原来早就习惯了。 沈浮浮把解释套进去,一边频繁的看向那个人的耳朵。 小胖子许成西朝着沈浮浮挤了挤眉头。 “你这不厚道啊,浮浮,我们是朋友,有热闹不带上我们可不厚道的。你带上我们呗,下次我们听别人的热闹也带上你。” “这叫有来有往,这才叫朋友嘛。” 沈浮浮略微的思索了一下,自己想吃什么八卦找不到呀,不过想想也是,交个朋友嘛,不要在乎这么多,于是沈浮浮索性点同意了。 “是老夫子的八卦,你们小点声,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就瞧见了,不过那时候和娘在一起没敢多看。待会儿你们注意着点儿。” 什么刚刚和夏朝阳一起回来时瞧见的,那都是沈浮浮的借口,因为她总不能说自己手握着剧本吧。 所以她就找了个借口。 沈浮浮找了借口,其他人也明白,毕竟他们可是随时听着沈浮浮的心声。 这个瓜在沈浮浮和夏朝阳出去之前,他们就吃着。 一听沈浮浮同意了,而且他们还把沈浮浮给糊弄过去了,那些学子高兴的呀,立马连连的点头表示明白,明白。 “浮浮你就请放心吧,在家里,左邻右舍的瓜我们吃着不少了,早就学会怎么偷偷摸摸的吃了。” “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听到他们的再三保证,又看看沈长岁朝着自己点的头,允许自己把他们带过去,沈浮浮这才重新在外头领起路来。 在沈浮浮的背后,其他人松了一口又一口的气。 他们还以为自己露馅儿呢,幸好幸好他们会找借口。 不过呀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心情又顿时复杂了起来。 他们的小团宠他们的小福星,哎,怎么就这么好糊弄呢?搞得他们都担忧起小福星的未来了。 不会有人学着他们糊弄他们的小福星吧。 他们跟在沈浮浮的身后看着沈浮浮转了三四个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前方传来了吵闹声。 那是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 而且听起来很愤怒。 “夫子,我敬重你一声夫子,把你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来对待,平时也不敢忘了您接济的恩情,你怎么就在其他学子的面前奚落我。” “您在其他学子的面前奚落我,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所以夫子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我就知道夫子明面上接济我,实际上早就嫌弃我嫌弃得不得了,这不,这在同学面前这就奚落起我了,你在其他人面前奚落我,你让我以后怎么跟他们说话??!” “夫子,我对你可是太失望了,平时把你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对待,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从心底里面看不起我。” “想想我之前对你的敬重,还不如拿去喂狗。” 沈浮浮他们一个班的人全躲在草丛后边,然后探头探脑的望着前方看过去,只见一穿着浅蓝色国子监学子制服的男子不停的冲着穿着灰色夫子服的夫子大声怒吼着,字字句句都是指责夫子看不起自己。 在他的面前,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夫子皱着眉头,几次张唇欲言又止,根本说不过那个语言犀利的学子。 …他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费心费力接济,用尽全意去教导着的这个学子,竟然竟然反过头来指责自己。 自己说一句,何文偏举一反三的说回来。 渐渐的,老夫子为自己辩解的话慢慢的消音了,他一句不吭的看着面前的学子。 眼里面满是痛心和失望。 他是什么时候对他疏于教导的,让他一下子就走上了歪道的呢? 兴许自己并不是个好夫子吧。 面前的年轻男子还在指责。 “你看什么看,给你脸了,是吗?” “我答应了饶娘的事,你总不能让我辜负她吧?大丈夫,一言九鼎,一诺千金的。” “夫子,我真的对你失望了,你平时教导我们一诺千金,可是到了需要一诺千金的时候,你又对我们百般阻挠。” 沈浮浮躲在树丛后面看着,【哦吼,居然还没有吵完。】 【老夫子,你倒是骂他呀,骂他呀,你不骂他这个兔崽子可不得助长了他的那个嚣张的气焰吗?】 【还一诺千金,还阻挠你,要不要看看你的一诺千金又在什么地方上?你家中有贫困,手里又掏不出银钱,还非得许一诺千金。】 【骂他,骂他夫子快骂他,把他给骂醒。】 【而且站在他对面的是他的夫子,他要是重视一诺千金这种玩意儿,他怎么会不讲究长幼尊卑有序?玩呢?!】 其他学子们纷纷点头,就是。 一直在指责夫子,长幼尊卑有序不懂啊。 还一直在追求那个一诺千金。 你自己都没钱,还许诺。 吃饱了撑着玩谁呢? 他们不禁怀疑起了举孝廉制度来。 举孝廉真的有用吗?他们盯着远处的,不停的指责着夫子的何文。 看着那人,他们就觉得举孝廉不太靠谱。 严重的与实物不符。 看着面前这一个闹剧,他们就觉得何文严重的与实物不符,搞得他们都想去替祭酒去退货了。 真是一个艹的。 看看现在混入了个什么玩意儿进入国子监来。 还敢大声与夫子对骂。 长幼尊卑有序,都喂了狗了。 再看看对面的夫子,被何文那手指着,指指点点的忍不住后退。 嘶,看着节节后退的夫子,沈浮浮都快想冲上去替他骂一顿了。 第64章 围观现场 如果举孝廉制度还这样招收这种本人实际道德不符合的人,这个大夏岂不是岌岌可危? 甲子班这些学子们大多都是家中在朝中任要职,或者是身为皇亲国戚的人,这一刻他们看着远处咒骂的人,心中犹豫不决,再一次怀疑起了举孝廉制度来。 举孝廉真的有用吗? 举孝廉真的能落到实处的选拔人才吗? 沈浮浮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多,【老夫子就是太过仁善了,这才拿捏不住这等学生,要是换了严夫子,恐怕这个学生都已经被逐出国子监了。】 【说到严夫子,老夫子,你可得向严夫子学学,要是你有严夫子那等脾气,谁还敢骑到你头上来呀?】 【要是严夫子现在在就好了。】 沈浮浮刚刚提到了严夫子,严夫子就携着朝阳郡主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了,他们走到老夫子的跟前,严夫子盯着那个指着老夫子的学子。 这一出弄得后边的人全沉默了。 南故他们:“……” 严夫子刚刚不会就躲在哪个角落里听着他们是小团宠的心声吧。 出来的这么及时。 他们余光朝着沈浮浮看过去,沈浮浮看着面前的这一幕,眼睛冒出了星星。 沈浮浮那叫一个乐呀! 这不是说曹操曹操马上就到了吗? 快快快,严夫子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叫长幼尊卑,尊师重道。 沈浮浮幸灾乐祸的看着老夫子对面面色惨白惨白的何文。 何文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严夫子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刚刚的趾高气昂的气势消失不尽。 他步步的后退。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严夫子怎么会在这里? 自己刚刚说的那些,做的那些动作,严夫子又看到了多少? 何文心中还抱着一丝歉意,信誓,颜夫子他们来的晚,没听到多少呢。而老夫子他性格温和,应该不会把刚才的事说出去,只要只要严夫子他们没听到多少就好。 何文这般想着,心中怀着一丝期冀,期期待待的朝着严夫子看过去,可惜他对上了严夫子那道很冷漠的视线。 他顿时跌落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自己的前途全完了。 严夫子全听见了。 严夫子绷着一张脸,脸色阴沉沉的。 “你是哪家的学子?” “尊师重道,喂狗了吗?” “你面前的是老夫子,是教你的夫子,是你的长辈,你如此行事如何当一大官,如何为天下万民做事?” “你叫什么?” “去找祭酒认错,然后就是我们国子监庙小,容不得你这种大佛,你就另寻他处吧。” 严夫子携着朝阳郡主一出现,那个白眼狼何文一下子就老实了,他本来跌落在地上满心的失落,他此刻听到严夫子的声音,便一下子明白了严夫子的意思。 严夫子这是要把他逐出国子监,这怎么可以?一旦逐出了国子监,他还怎么考科举,而且被国子监逐出去的人,哪家学院还要他呀? 他的前途岂不是全毁完了。 所以何文对着严夫子赔着笑脸,嘴里讨着饶。 “夫子,夫子,我错了。” “严夫子,严夫子,学生错了,放过学生一次吧。” 何文心里面想不明白,自己跟老夫子来的是国子监里面偏僻的地方,国子监里面其他夫子学子很少到这种地方来,今儿个怎么倒了这么大的霉碰到了严夫子和郡主。 而且还被他们撞破了自己指责老夫子的事。 不行,自己的前途不能毁,我不能被赶出去。 这般想着,何文的脸上还陪着笑,不受严夫子冷漠的影响,不停的向严夫子讨饶。 “夫子,夫子,学生不是故意的,学生只是一直上了头被气昏了呢。还请饶恕学生一次。” “学生还要考科举呢,再给学生一次机会。” “学生下次再也不敢了,一定严于律己。” 沈浮浮摇摇头,心中“啧啧啧”,对那位学子的变脸速度表示佩服,简直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佩服,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刚刚还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对着老夫子咄咄逼人,怎么换了严夫子就不笑,讨饶,还饶恕的。】 【还气昏了头。】 【这明明都是借口,怎么不见你对其他夫子气昏了头,怎么不见你对那些班里的学子上了头,你明明就是看老夫子人傻。好欺负罢了。】 【换了你班里的那些权贵子弟站在你面前,你屁都不敢放一下。】 【你觉得老夫子像个柿子一样好捏你就直说,还找什么借口上了头?】 其他人纷纷点头,他们缩在草丛后面,一脸严肃。 没错,没错。 如果说老夫子在其他学子面前点破了你贫苦的出身,你被讥笑了,那你怎么不对那些讥笑你的学子动手辱骂? 反而是现在拉着一个手无寸铁,只会教书育人的夫子到偏僻的角落,句句指责。 而且看你指责的那些语气分明是怨气由来已久。 心中怨恨老夫子已久,明明是早有预谋。 哪里是一时上了头? 他们这头心中附和着沈浮浮,对严夫子的言语批评特别的赞赏。 没错,没错,就该把他给赶出去。 他们的国子监,人才的摇篮,不能容纳这种品行不端的人。 而且这种事情一旦败露出去,他们国子监一个顶尖的国家级学府会被其他学院取笑的,出了这种败类。 沈浮浮没有他们这般有荣誉集体荣誉感。 她也不知道国子监和其他学院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竞争的。 但是沈浮浮打心里觉得,何文这个人必须驱逐出国子监。 沈浮浮他们一整个班人的脑袋藏在草丛里,其实藏的不太好,严夫子和朝阳郡主早就知道他们躲在这里了,只不过他们装作没看见。 这水放出了一整个太平洋。 那些脑袋挤在草里露出了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边儿。 那边那头老夫子心中仁善,并没有考虑那么多,毕竟老夫子就是个死读书的,一心只想教书育人,教出大官,教出一个为天下百姓奔赴的父母官。 见到学生眼睛红肿了,嘴里面不停的认错,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老夫子一下子就心软了。 第65章 财不能外露 他看了看自己从前看走眼了的学子,又看看旁边黑沉着脸的严夫子: “算了算了,小严,不是什么大事,是我,是我没有顾及到何文的脸面,在其他人面前点过的他。” “既然他知道错了,那就这样子算了吧。” “他嘴里也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老夫子又回过头,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脸看着面向着何文:“这次的事情是夫子思虑不周,夫子给你道歉了。” “不过何文啦,夫子虽有不足之道,但你呀。大丈夫应该宽宏大量,光明磊落,行于世间,只要你心中无所畏惧,其他学者的讥笑自然对你是无碍的。” 到了此时此刻,老夫子还认为是自己的错,并且诚心诚意的向何文道歉,而且还替他向严夫子求了饶。 不仅如此,向何文道歉之后,老夫子还开口开解他。 但何文要是能那么容易的被老夫子开解,那就不会对老夫子积怨已久了。 但是何文毕竟是个夹缝里面走出来的人,两面逢源,他自会隐藏脸上的心思。他垂下头,嘴里面说着多谢夫子,其实心里面的怨恨还在滋生着。 该死的老头,要不是你落了我面子,我把你带到这里来,我会被严夫子给看见吗?给瞧见吗?给威胁逐出国子监吗? 本来就是你的错。 沈浮浮摇摇头,【老夫子就是心善。要是何文的心胸能宽广,往后他也不会成为了大官之后,对着那些违背自己命令的百姓下毒手了,也不会抢自己下属官员的功劳了。】 【抢了下属官员的功劳不说,官员只不过私底下抱怨了一句。被他听到了就展开了报复,唉,夫子啊,心善是好,但也要分对人。】 【这种白眼狼,心胸狭隘之人,你怎么能替他求情呢?】 【不瞒你了,恐怕这几天晚上他还得跑去你院子里面拎着菜刀杀你全家呢,唉。】 什么?他竟然心里面还打着这个念头。 老夫子都忍着自己被辱骂的怒气替你求情了,心中宽宏大量,也反思自己,给你道歉了。 你竟然还不满足? 前面的严夫子还没说些什么。 夏朝阳就皱皱眉头,他们离着沈浮浮他们的距离并不远,所以能听见沈浮浮的心声。 同时夏朝阳余光看了一眼老夫子,老夫子的面上还是那样的愁苦,显然还在为面前的这个学生苦恼。 老夫子苦恼啊,自己是什么时候没发觉到何文已经走上歪路了呢?都怪自己,都怪自己忙于课业,忘记督导自己的学生了。 让他误入了风尘,上了风尘女子的当,走上了歪路。 他对不起那些信任国子监,信任自己,从而把自己孩子交到他手里的那些父母啊。 老夫子的腰弯了一下,浑身变得沉重了些。 夏朝阳之前的夫子就是老夫子,了解老夫子的习性,肯定是何文手里头,脑子里头是有点真才实学的,所以老夫子才怜爱的,在生活上在课业上尽己所能的资助何文,帮助何文,给何文开小灶,希望何文能成为一个为国为民的父母官。 可是老夫子没想到自己费尽心力培养的人没有成为他所设想的那种造福百姓的父母官,而是成了那种奸官。 收敛底下人的银钱,抢下官的功劳。 夏朝阳:“夫子好。” 老夫子这才注意到朝阳郡主。 “好好,朝阳郡主好。” “郡主怎么有空闲来国子监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郡主也有许多年未进过国子监了吧。” 何文注意到老夫子和招摇郡主之间的亲近,他立马赔着笑,明白现在能救自己一命的人是他的老夫子。 而且在老夫子替自己求饶之后,连夫子身上的冷漠气息也淡了一瞬。 “夫子,学生知道错了。学生家中有老母,老母为了学生能够上学辛苦操劳,学生却在学院里面被被人讥笑,以为老母为学生的奉献都被诋毁了,一时气急了头,还望夫子原谅学生。” “夫子刚刚的教导学生也听进去了,保证下次再也不犯了,还望夫子再给学生一次机会。” 何文平常和老夫子打的交道不少,自然知道老夫子的软心肠,于是便使出了苦肉计。 沈浮浮实在是佩服极了,感叹何文的脸皮之厚。 【这何文的脸皮可真厚啊。】 【笑死了,你现在倒是想起你家中的八十老母为你辛苦的操劳,为你辛苦的奉献了,你平时花天酒地,偷偷拿着你八十老母耍的银钱去花天酒地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你那八十老母呀?】 【你去花天酒地,赌钱的时候也没见你愧疚啊,怎么这个时候就愧疚了?这不是纯纯的苦肉计吗?】 【哦吼,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呢就算是老夫子在其他学子面前点破了你家中贫困的事实伤到了你的自尊,为了前途你也不至于去除了老夫子全家吧。 原来是你在赌坊欠下了大量的银钱啊!本来何文平时只是小赌怡情,赌个三四五两的,没想到前几日赢了几分钱,又在旁边的风尘女子花言巧语之下便往大了赌,这不往大了赌就输了。 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手段,你这样还能上套啊,你该不会以为你是那唯一的天选之子,不会被套路吧? 往大了赌,所以赌输了,出了赌坊之后负债累累。 又因为在课堂上被伤了自尊,一下子就把目标盯上了老夫子,想着老夫子平时多有接济自己,家中肯定银钱多,一下子就起了杀心。】 【他心里面想着老夫子老是接近自己,家里绝对银钱多,只要自己杀了他全家,又能报了仇,又能立个好名声,又能还了赌坊的债,何乐不为?】 【唉,可怜的老夫子,因为何文的平时带出来的那一丁点的真才实学,便以为他是可塑之才,几次三番的接济他。没想到啊,这平白无故的为自己下了祸端。】 【果然这财还是不能外露啊。】 沈浮浮边看边探头,外头的那些热闹还在持续着。 第66章 记恨 其他学子怒气都被沈浮浮的这几番话给挑起来了,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那个败坏了学子名声,反咬了夫子一口的何文给群殴。 他们隐隐约约的看到老夫子脸上的动摇了。 老夫子果然如传闻中的心善、惜才。 夏朝阳瞥见了老夫子脸上的动摇,一下子脸色变得很沉:“夫子,他这向夫子求情,无非是苦肉计罢了。说到你家中的八十老母操劳,你去花天酒地,赌坊赌钱时怎不会想到你家中操劳的老母?” “所以你家里的八十老母是块砖吗?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来当借口吗?” “何文我们国子监的学生可以功课不高,可以没有真才实学,但一定得有一颗诚实,以及为国为民的心。” “算了,你收拾东西回去吧,国子监不欢迎这种口中无德,身上也无德之人。” 夏朝阳这话一出,躲在后边的学子公子小姐们明显的看到何文脸上的笑容一僵。那个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夏朝阳,而且他脸上的表情全崩了。 何文根本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怨恨。 何文怨恨上夏朝阳了。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都认错了还不放过他? 而且他这不是没犯什么大错吗?不过是说几句话而已,顶撞了夫子几句,哪个学子没顶撞过夫子,没在心里面埋怨过夫子,凭什么到自己这里就这么严重? 而且还上升到这么严重,他不过是说了几句,哪里有这么严重,还说什么他身上无德。 他怀疑朝阳郡主公报私仇。 何文一边想着,一边收藏在两边学子服袖子里面的手慢慢攥紧了拳头。 今日之耻他万万不敢忘的,只待来日。 一雪前耻。 何文本就是小肚心肠的玩意儿,现在就因为夏朝阳随口说了几句胡话就被要求退学,何文哪里不恨。 距离他们不远处,躲在草丛里,目视着前方闹剧的沈浮浮清晰的看到何文的眼神在夏朝阳身上转了转,又在老夫子身上转了转,然后垂下眼,双手捏紧了,手上的青筋凸显,他记恨上夏朝阳和夫子了。 沈浮浮看着他的那些自以为藏的很好的动作,眉头皱了皱。 什么玩意儿啊? 前边的闹剧还在持续着,何文还没有死心。 “郡主不至于吧?学生,学生只是说错了几句话,还不至于到要退学的地步吧。学生还得靠读书赡养老母。” “你你们这样子做,把我退了之后,我要干什么呀?” 何文的双手捏的老紧,他想试试还有没有挽救的机会,但是夏朝阳哪里不懂何文的心思。 何文的心思夏朝阳一眼就看透了。 小小年纪还跟她玩上套路了。 令夏朝阳看不懂的,只有伪装的特别到位的沈正元。 何文与沈正元对比起来,何文不过是一个鲁秀未干的毛孩子罢了。心思里面的地府哪里藏的会比沈正元深。 所以何文瞒不过夏朝阳。 夏朝阳在与他说话,见到他死性不改,还在胡搅蛮缠,夏朝阳举起手挥了挥,她的身后很快便出现了两位小厮,那两位小厮当即明白了夏朝阳的意思,把何文压着往外走。 “公子请,公子不配合的话,请谅解我们失礼了。” 何文使劲挣扎,不停的回头想说些什么,但是那两个小厮何等的人物啊,当即就看到了夏朝阳的脸色。 “放开我,你们都给我放开!” “你们凭什么压着我?你们凭什么压着我?我可是秀才,我可是秀才。” 秀才的确在大夏里面有些许的特权。 见到那些九品的小官不需要下跪。 但是秀才在夏朝阳眼里还算不上什么,尤其还是品行败坏的人。 秀才,夏昭然没见过一百个,也见过五十个了。 夏朝阳脸色像寒冰一样冷。 夏朝阳眉头皱的皱,似乎是不耐烦何文继续说话了。那两个小厮顿时就明白了,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知从何处掏出来,破烂布直接往何文的嘴里一塞,塞堵住了何文那张破嘴,何文正欲求饶,嘴里“呜呜呜”的叫着。 何文的嘴里已经叫不出声了,只能被迫的被两个小厮给压着,手臂不停的提着往前走,往国子监的大门那里走。 连收拾物品的机会都不给他。 沈浮浮在后面看戏看的正爽:【就该这样处置才对。这何文还想继续说道,啊呸,谁有时间听你讲那么多废话。我娘会被你那三言两语给糊弄住啊?!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恐怕你能糊弄的话,得是沈正元在世才可,但是沈在元这一世只有一个。也是小说的主角,加上了主角光环才糊弄过去的,你以为你是主角啊?不是,一本书里面配角的配角的配角炮灰罢了。】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哥。】 沈浮浮摇摇头看着何文被那两个会武功的小斯提溜着走,渐渐的走出了他们的视野范围。 沈浮浮对这种毫无自知的人心下可没有半丁点儿同情,她很快又转过头去瞥了瞥英姿飒爽的夏朝阳。 夏朝阳和严夫子正在在老夫子面前,他身上冰冷的气息还没散过去,看起来像是被何文这个在自己面前蹦上蹦下的跳蚤给气到了。 严夫子也在他的旁边,正跟老夫子说着话呢,老夫子心中不忍,他心中又听不到沈浮浮的心声,自然不知道他看中的人才,尽心尽力培养的人会在未来成为一个祸国祸民的奸臣。 老夫子望着那两个小厮提溜何文走的方向,眼里满是痛心:“都怪我,都怪我,看管不力啊。让他走上了弯路。” 严夫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知道老夫子最是惜才。 夏朝阳没有半点的顾忌:“夫子不必痛心,今日他敢对夫子指责,来日必敢对下属的官员指责推卸责任。” “这样的人不为官,不中举也是好的。” 远远的夏朝阳的声音传到了沈浮浮的耳边,沈浮浮听着眼睛冒星星,满是崇拜。 我娘真帅,真英姿潇洒。 怪不得能在书中当女主,男主的前妻呢。 高举我娘大旗! 看看,看看我娘这英姿爽的样子,看看我娘明事理、断是非的样子帅极了。 沈浮浮不由得对远处的朝阳郡主越看越觉得喜欢。 这人是谁?这人是她娘啊。 沈浮浮乐滋滋的想。 远处夏朝阳安慰了老夫子,让老夫子不要再发上多余的惜才心,顺便告诉他,何文虽有真才实学,却非国家之未来之栋梁。 老夫子叹了一口气,今天发生的一切着实令他身心疲惫,他刚想拄着老拐杖回自己的院落里去,就听见夏朝阳在自己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第67章 夜黑风高杀人夜 沈浮浮他们离得远。 不知道夏朝阳和老夫子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清楚的看到老夫子的面色变了。 老夫子他目露震惊,脸上完全不敢置信,他瞳孔震惊的看着夏朝阳,最后脸上的表情变化了又变化,然后才说道: “朝阳啊,那就随你去试试吧。” 说完这一句话,老夫子本就弯了的脊梁更加的弯了,好像瞬间老了10岁。 沈浮浮和那些公子小姐们躲在后方,离得有些远,根本听不清夏朝阳他们说的是什么,况且夏朝阳讲的又是小声。 沈浮浮他们只能看到夏朝阳附耳在老夫子讲了几句之后,老夫子同意了。 如今轮到沈浮浮心痒痒的了。 老夫子和娘讲了什么呀?太远了,有些听不清楚。 沈浮浮拱啊拱,不停的往前挤,试图听到一点声响。 但后面夏朝阳不知道和老夫子说了些什么,老夫子自己拄着拐杖一个人回去了。 原地那里只剩下了严夫子和夏朝阳。 他们两个还在那里站着,脸上带着笑,嘴里似乎说着些什么。 然后草草的顺着他们的藏身之地看过来,严夫子他们盯着沈浮浮他们偷窥的这个方向,然后说道: “好了,你们一个两个别躲了,都瞧见你们了,我不是让你们在自习吗?为何都一个两个的都跑了出来。” 严夫子下令,他难得的绷着一脸,沉下声音像是在恐吓沈浮浮。 不仅如此,夫子的视线直直的看向沈浮浮:“浮浮,你知道我的这些学生为何跑出来吗?平日里面你没来之时,我这些学生可乖巧了,我说东不敢往西,为何今日我让他们自习,他们却跑出来?” 严夫子的声音像是一道催命符。 “浮浮你知道吗?” 严夫子哪里不知道这些公子小姐们为何跑出来了?不过严夫子不过就是在借题发挥罢了。 沈浮浮摸了摸鼻子,心中万个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带着全班一起越狱跑来吃瓜的,这下被严夫子盯上了。 沈浮浮被严夫子的那个眼神看着心虚,随即又理直气壮的挺直了,她脸不红理不壮地说道:“回夫子,浮浮不知道,浮浮一来就看到他们躲在这里了,浮浮刚来和他们不熟,又怎会带他们出来?” “还请夫子不要误会学生,污蔑学生。” 严夫子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沈浮浮说的话听进去,只见他说:“是吗?算了浮浮,你从乡下刚来,写的文章水平跟不上其他人,今日过后就每每放学之后来我课室一趟,我私下给你补补。” 沈浮浮刚放松一口气,一听严夫子这么说,顿时又戴上了痛苦面具。 该死的,今天诸事不顺啊。 …… 沈浮浮跟在严夫子他们的身后,垂头丧气的回到课室里面去了。 接下来的一整节课都无精打采的。 当天晚上。 夏朝阳领着老夫子出了国子监。 而这一切沈浮浮都不知道,沈浮浮待在自己的院落里面睡得香甜香甜的。 外头的天色黑了,晚风一阵阵的吹拂过街道,穿入一些乌巷里面。 夜黑风高的时候,更夫打着锣鼓,从老夫子的屋门外经过,刚经过没多久,一个穿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的身影,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老夫子家的门。 那穿着黑衣的人小心谨慎着,他探头进去看了看,很安静,整个院落很安静,听不到一点声响。 风刮过院门发出呼呼的声音,他认真的亲耳听了听,院子里面安静的可以听到针落地的声响。 院子屋里面传来的呼呼的呼噜声。 药效发作了,时机到了。 他拎着一把菜刀,锋利的菜刀在月光下反射出了一束光打在了阴暗处人的脸上,照出了躲在暗处人脸上的苍白以及惊恐。 那张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以及自责。 门口的人拎着菜刀进来了。 那人拎着菜刀,一间间房的推过去。而且他是有目的性的直奔着老夫子以及他妻儿的房间。 他推开门拎着菜刀往床上拱起的被子砍过去的时候,嘴里面念念有词。 “该死的老匹夫,让你拉我面子,让你点我。” “死死死,都给我死。” 疯狂的挥着菜刀,砍着床上拱起的被子,眼睛里满是红。 突然之间,房间里面灯火大亮。 整个院落里面的灯火都燃了起来,照亮了整片院子。 也照亮了拎着菜刀人的面孔。 那是何文。 怎么回事?他不是下了蒙汗药了吗?自己不是下了蒙汗药了吗?怎么会?怎么会突然灯亮了? 更夫也不可能,他明明已经把更夫给甩过去了。 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 何文惊恐的脸上满是茫然无措,一回头看到了领着人站在院子中央的夏朝阳和老夫子,老夫子的脸上尽是苍白,老夫子的身后不仅站着侍卫,而且还站着老夫子的妻儿。 刚刚何文拎着菜刀,月光反射在菜刀上打在脸上的那个人就是老夫子。 老夫子远远的看着何文静的菜刀进来,直奔自己的房间,一间间房子搜寻着自己的下落,然后无情的落下砍刀。 老夫子失望了。 以及无比的后悔。 自己这是资助了一个什么样子的白眼狼啊,要不是有夏朝阳在,他们一家还不知道落得个什么下场。 何文脸色也很苍白。 因为他知道他自己完了,他打算杀人灭口的事情暴露了。 夏朝阳身后站着的那些人都是官府的人。 都是带来抓自己的,何文心里一清二楚,全完了。 该死的夏朝阳,又来坏自己的好事儿。 何文被人压了下去,夏朝阳看着老夫子惊恐又痛惜的神色说道:“本郡主知道夫子爱才,但是这才未必是将来国之栋梁,何必驯养。何文品德尚且如此,如果未来真科举中举,那岂不是祸害一方百姓。” “所以夫子不便痛惜、惋惜。” “夫子应该庆幸,我们及时为大夏铲除了一个贪官污官。” 老夫子惜才,但是想想也是。如果培养出来的人,不是成为了天下的父母官,那么这个学生不养也罢。老夫子头次发现自己看错了人。 老夫子明白夏朝阳此刻的教导,他点点头,说到自己以后会擦亮着眼睛。 夏朝阳是在点自己呢。 第68章 严夫子的情敌找上门儿了 老夫子看看何文被提溜走的方向,再看看夏朝阳理智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还是朝阳看的透彻,夫子这次的见识比不上朝阳啊。” “还多亏了朝阳,不然夫子一家今日晚上可要糟糕了。” “大家回去吧,到时夫子会和内人提着礼去郡主府拜访一二的。” “今晚的事谢过大家伙儿了。” 到夏朝阳处理完何文的事情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而老夫子的院落里面,老夫子坐在井边看着日出。 昨日散去时,夏朝阳附耳在自己的身边说何文这东西不是个好的,恐怕这几天晚上会来除自己的全家,那时候老夫子心里面还保留着几分庆幸,觉得应该不至于如此。 毕竟何文那小子看起来老实本分,没想到却是老夫子看走了眼,幸好自己当时妥协了。 不过啊不过啊,他终究是老了。 已经为大夏培养不了更好的人才了。 他在听着院子里面的鸡鸣声,然后院落里面响起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那是他的妻儿起来洗漱了。 他还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坐着,他的夫人走了过来给他披上了一件外套。 “更深露重,老爷需要保重身体。” 老夫子沉默了一瞬:“夫人啊,我该服老了。我向祭酒提退休吧。” “老爷你不老,但我支持你的所有决定。” “好,到时候我带你们到处走走。”老夫子想起来自家的妻儿好像是永远都站在自己的身后边,永远都被自己摆在大夏的第二位。 他是时候重新找回自己,去好好的对待自己的家人了。 国子监也该注入新鲜的夫子了。 …… 国子监。 沈浮浮洗漱完之后一个个的对沈长岁和林倾进行了叫起床服务。 沈浮浮打算先敲了沈长岁的房间,她刚举起手打算敲沈长岁的门,沈长岁的的门便从里面被拉开了。 沈长岁早已洗漱完了,今日难得起的大早,这令沈浮浮很是震惊。 不过沈浮浮没震惊多久,两人便结伴去敲林倾的门,林倾也已等着了。这里沈浮浮更加疑惑了,这一个两个的像是吃了什么药一样? 今日异常的反常。 沈浮浮不知道,其实沈长岁和林倾昨晚偷偷跟在夏朝阳的身后去看热闹了,他们看了热闹,怕被夏朝阳发现,又偷偷的原路返回,紧赶慢赶的总算赶在夏朝阳他们面前回来,这不,差不多一晚没睡。 脸上的黑眼圈都是用妆给抹下去藏好的。 沈长岁他们自然看出了沈浮浮的疑惑,但是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望天望地,万万不敢说他们昨晚是出去看热闹了。 如果说了按照沈浮浮那喜欢吃瓜凑热闹的性子必定会生气的。 三人到了课室,课室里面趴了一片的人。 个个都无精打采的。 像是做了贼。 沈浮浮抽了抽嘴角看着倒了一片的同窗。 这是干啥呢? 而沈长岁和林倾看到那趴了一片的人早就知道他们昨晚干嘛去了。 毕竟昨晚他们在老夫子家墙头碰到的时候个个脸上都是惊讶。 嘴里面都是同一句话。 “诶,你怎么来了?好巧。” “诶,你怎么也在好巧。” 可是沈浮浮不知道啊,她昨晚安安稳稳的待在国子监里面睡了一觉。 还一觉睡到天亮。 所以沈浮浮自然不知道他们昨晚不约而同的结伴去老夫子的墙头看热闹去了。 夫子也跟着走了进来了。 沈浮浮抽着空气抬头望了一眼。 今日是不是严夫子的课?是林夫子的课? 林夫子他讲的是诗,如何作诗?如何画诗? 但不管夫子讲的是什么,沈浮浮对上课这种东西都不感兴趣,所以又是到了沈浮浮吃瓜的时候,其他人早已等着了。 他们努力的睁着贫困疲惫的双眼,装作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其实心思早已飘到了身后的沈浮浮身上。 说到吃瓜,昨晚那场大戏可精彩了。 那何文啊一脸吃瘪的模样。 不过不知道何文现在怎么样,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京都的大牢哪里里是这么好坐的。 看了一晚上的热闹,他们现在就等着沈浮浮说瓜来救命了。 沈浮浮不负他们的众望,果然在脑海里面吃起了瓜。 【哟,不知道何文是怎么暴露了。他昨晚果然拎着刀去老夫子家上门寻仇去了。不过也是,他还欠着赌坊几百两银子,家中又贫困,自然只能盯上家里时常接济他们的老夫子了,可惜呀,他的消息动静不知道怎么暴露了,被当场抓包,这下已经提到天牢去了,不日就将问斩。】 【可算是恶人有恶报啊。】 一大清早就吃到了昨天那个瓜的后续,沈浮浮那叫一个高兴,再看看何文的下场,她顿时更加高兴了。 这何文啊活该。 其他人点点头,何文得到恶报了。 不过这个瓜早就过时了,他们想听点新鲜的。毕竟这个瓜他们昨天晚上早就偷鸡摸狗的去现场观看了。 他们心中想到,能不能来个新的瓜呀? 他们对何文这个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不过是个肮脏的玩意儿。 说什么来什么,沈浮浮刚说完了,听完了何文的瓜,立马就来了严夫子他养的那只小狐狸的瓜。 【哦,吼,完了。】 【我真的不敢想,我竟然吃了严夫子的瓜,还能吃到严夫子的小狐狸的瓜。】 【原来严夫子和他家小狐狸的相遇这么具有戏剧性吗?】 【话说,严夫子知道自己小狐狸是为什么找上他的吗?应该不知道吧。】 其他人的耳朵纷纷竖了起来,到底是什么,别忘了讲清楚点,这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夫子又有什么瓜了?他们还记得他们那位特殊的小师娘,小狐狸。 那位师娘有什么瓜呀?他们好想吃。 他们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他们集体去拜访小狐狸,是小狐狸那个害怕的劲以及他那雌雄莫辨的面孔在以及他那温柔的态度。 他们想象不到小狐狸身上有什么瓜能吃的。 沈浮浮也很惊讶,她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眼睛时不时的露出一股精奇。 【小狐狸的债主找上门来了,不知道严夫子知不知道啊,他的媳妇儿就快要被夺走了,而且啊他还有一大堆情敌呀。】 【那些情敌准备一个个的上门了。】 第69章 小狐狸是海王 【戏剧,真的戏剧,原来严夫子和小狐狸的相遇就是一场戏剧。】 就在这个时候,严夫子刚刚右脚迈进了课室的门,他过来找林夫子有点话说,刚好见学生们在自习,他便踏了进来,没想到一进课室便听到了有关自己的瓜,他当即盯上自己的脚,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右脚刚刚迈进来了吗? 而且,沈浮浮那几段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和小狐狸的相遇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叫做他有一大堆情敌,以及他再不回去小狐狸又被夺走了,难不成是那个混混又带着道士上门找茬儿了吗? 怎么可能?自己不是私底下找人去震慑过他们了吗?他们怎么还敢找道士找上门儿来? 而且,严夫子仔细的回想,他记得他带着小狐狸搬到了国子监夫子的宿舍里边呀。 沈夫妇吃瓜吃的正激烈着,她瞳孔震惊,自然没注意到严夫子已经一只脚踏进了课室的大门。 严夫子实在想不通到底又出了什么事,他心里边一边担忧着小狐狸,但是又急切的等着沈浮浮继续往下说。 他深深的看着沈浮浮 沈浮浮:【小狐狸是真的猛啊,原来小狐狸才是那个所谓的海王。 因为天生生来有残疾,所以小狐狸不能先天化人形,好不容易修炼妖术化了个人形,他听狐族里面的姐姐兄弟们说,人间的公主都是在外面搭假扮落魄的女子,然后收养那些上京赶考的书生,广撒网,给他们银钱去赴京赶考。 这样子只要其中一个书生考上了状元或者探花,榜眼就能一人得道,狐妖升天。 一边说着一边羡慕那个人族公主就这样绑上了隐形的饭票。 他们不过是取闹说笑着,没想到小狐狸听进去了,于是就在上京赶考的必经之路上搭建了一个屋子,到处广撒网。给这个书生资助一下盘缠,给另外一个书生资助下盘缠。】 听到这里甲子班里面的学子们隐隐的有了一种直觉,该不会,该不会小狐狸就学了这个套路,而严夫子就是那么多被他资助了盘缠里面的学子之一吧。 不得不说他们真相了。 而旁边被迫吃自己刮的严夫子满脸黑沉。 不可能,不可能,他家小狐狸不可能这样子。 沈浮浮下一瞬打破了严夫子的期望。 【而严夫子也是被小狐狸资助的人之一。严夫子也是那么多书生里面最有潜力股的一个,于是严夫子考上了状元之后,小狐狸便得到了消息,乐滋滋地背着自己的包袱上门来了。 但是小狐狸没想到的是他先前投的其他股,其他书生在一战失利之后继续苦战科举,终于考上了,一考上就喜滋滋的去找狐狸的踪迹,这不,他顺着小狐狸之前留下的踪迹一路走了上来。 这不,已经寻到了国子监门口。】 严夫子:“……” 班里的其他学子们不敢出声了,他们偷偷的抬起眼来,偷看着站在门口边儿的严夫子脸上的神色。 严夫子满脸黑沉沉的,身上散发着郁结之气。 谁谁敢来跟他抢小狐狸。 小狐狸是他明媒正娶的。 谁都不能从他的手里面抢走小狐狸。严夫子如是想。 【这还不是最巧的,最巧的就是他刚刚寻着小狐狸的踪迹走到了国子监门口,而小狐狸刚刚好拎着篮子准备出去买菜给严夫子做饭,这不两人就在门口撞上了。 现在正在拉拉扯扯的上演一番拉扯大戏呢。 如果严夫子现在赶过去的话,还能挽救一下媳妇儿,因为他这个情敌来势汹汹嘛,正对着小狐狸死缠烂打的。似乎是得不到小狐狸的人就不罢休。】 【看看小狐狸都要把手给抽回来了,那个书生不肯,还死死的抓着小狐狸的手,都快把小狐狸的手腕给拧红了。】 【就你这个没有情商的劲儿,我还是支持小狐狸和严夫子一对。】 【不过小狐狸真是个海王,养了一堆鱼。】 公子小姐们没想到严夫子和师母的事情还有这么个后续的话,当即心中哦吼了一声,眼里面闪起了八卦之光。 但是他们看向门口的严夫子顿时又垂下了脸,严夫子这个老古板的瓜,他们可不敢轻易泄露自己眼中的兴趣,怕被严夫子留下开小灶。 不过他们心里面的八卦之火正在疯狂的燃烧着。 来的巧啊,严夫子一来就听到了自己这么新鲜的瓜。 严夫子是不是马上就要跑出去了? 那些学子们在心中倒数着数数。 南故他们的眼神暗波涌动着,刚刚听到了这个瓜,不知道严夫子是不是就要打算去国子监门口挽救师母。 应该是吧? 三。 二。 而议论中心的严夫子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跨进了门槛的右脚,犹豫了一会儿,他慢慢的撤回了右脚掉头就走。 都没有数到一,严夫子就已经掉头跑了。 看严夫子那个急匆匆的方向去的就是国子监的门口。 那些学子们顿时心中乐呵了一声。 老古板的严夫子也有这么一天呐。 快快快快去把师母给抢回来。 沈浮浮太过专注于吃瓜自然没注意到什么严夫子,但是其他公子哥们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彼此眼神交错的。 眼里面闪着八卦之光,然后心中哦吼了一声。 看来夫子就要去和情敌交锋了。 他们还没见过老古板的夫子跟别人吵起来的样子呢。 啧啧啧,想瞧。 不过应该是严夫子更胜一筹,毕竟师母里眼里满心满眼的都是他。不过他们也没有想到严夫子和师母的相识的原因竟然是师母打算广撒网,寻找一个优秀的潜力股。 这顿时震惊到他们了。 原来这也可以产生甜美的爱情,学到了,学到了。 有一些千金小姐们瞅着严夫子匆匆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们想着想着,脸上的红晕不自觉的蔓延到了脖子处,看来她们心中已经有了想法,想要效仿她们的严师母。 小狐狸不知道自己的这么一个举动,竟然引得各处学子附近赶考的路上多出了一座豪华的府邸,府邸里面还有许多待字闺中的千金。 第70章 国子监门口三人拉扯瓜 严夫子脚步急匆匆的,没有片刻的停留。 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焦急。 跟自己抢人还抢到家门口来了,简直放肆。 严夫子急匆匆的赶过去,直到严夫子的衣角快消失时,沈浮浮这才抬起头来,发现严夫子的踪迹。 沈浮浮盯着那块消失不见的衣角,心中狐疑。 那是严夫子? 严夫子怎么来了?沈浮浮微微的皱着眉头盯着严夫子消失的方向。 而且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 要不是自己刚好抬起头来,还发现不了严夫子的踪迹呢。 沈浮浮这般想着,视线班里面转了一圈,沈浮浮发现那些学子的目光都在往外飘,而且神情上带着隐隐的期待。 他们在期待什么? 他们刚刚也瞧见严夫子了吗? 沈浮浮刚刚吃瓜吃的太投入了,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她瞧了瞧旁边拨弄着算盘的沈长岁,然后看看上面讲课讲的很投入,跟像自己一样没有注意到严夫子的夫子。 沈浮浮偷偷的挪过半边身子,然后朝着沈长岁那里倾斜了过去。 沈浮浮小小声的:“兄长。” 只叫了一声沈长岁便反应了过来,沈长岁听见了沈浮浮的声音,抬起眼来朝着沈浮浮那里看过去,但是手下的算盘还在持续的拨弄着,他并没有因为沈浮浮在唤自己而停下手中对着账本的事。 “怎么了?” 沈浮浮:“严夫子刚刚来是打算做什么呀?” 其实她想问严夫子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发现自己刚刚正在摸鱼。 沈长岁手下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来了有一会儿了,没见说些什么。” 沈浮浮还想再问,但是他们的身后却传来了几声轻咳。 “咳咳咳。” 沈浮浮脑袋缓缓的往后挪。 沈浮浮一回头便对上了朝阳郡主含着笑的那双眼睛。 夏朝阳双眼含着笑,手上也跟他们一样拿着策论。 两人的视线对上,都默不作声。 夏朝阳是静静的眼里带着宠溺的,含着笑的看着沈浮浮。 而沈浮浮则是心虚。 沈浮浮不敢再和夏朝阳对着视线了,沈浮浮开始眼珠子到处乱瞄。 她心里那叫一个心虚啊,底下的脚趾头不停的抠着,如果可以,早就抠出了一个四合院。 她怎么忘了?她怎么能忘了夏朝阳现在正在班里面陪读呢,真的是太大意了。 沈浮浮还在神思乱舞着,就见夏朝阳拿手指点了点,示意自己转回脑袋去,夫子在在上面讲着课,沈浮浮乖乖的顺从的转过脑袋去,扳正回了身子,双眼目视着前方,看似在盯着夫子其实思绪已经飘了。 之前夏朝阳没有陪读的时候,沈浮浮和沈长岁课上说小话说习惯了,一下子就忘了夏朝阳,今时不同往日,夏朝阳已经在后面陪读了。 刚刚和夏朝阳对视上的那一眼令沈浮浮有点尴尬。 还是吃瓜吧。 吃瓜,吃瓜,只要吃瓜,只要自己投入了,就不会想起这么尴尬的事情了,沈浮浮这么想,底下的脚趾头不停的抠着。 而班里面的其他学子没有注意到沈浮浮今日的异常,他们还在望着严夫子消失的方向,顿时心里面挠痒痒了。 严夫子应该是去找师娘了吧。 他们心里面那叫一个好奇呀,沈浮浮刚刚说了他们的小师娘正在国子街门口和他养的那条鱼给撞上了,如果现在严夫子出去的话—— 哎呦喂,好想跟着过去看热闹啊。 心里面的好奇心一阵高过一阵。 可是他们看看站在讲台上温习着书的林夫子,又想想刚刚古板讲究的严夫子,顿时老老实实的坐在位子上,但是他们的心早就飞到了严夫子那里去。 他们恨啊。 科举算什么玩意?这完全是阻挡他们现实吃瓜的最大的狗屎。 他们现在最恼的是不能现场去围观严夫子和情敌就大打出手。 不过很快他们心里面的着急稍微安定了一下。 因为他们有沈浮浮,沈浮浮还在这里实时的吃着瓜。 这么一想,他们本就安定了几分的心就更加的安定了。 沈浮浮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 【国子监门口,小狐狸和那位寻过来的情种还在拉拉扯扯着呢。】 【那个情敌也是个不死心的,小狐狸都说了现在自己已有良人,过去就让它过去吧,那个情敌是真的是死缠烂打的。】 【不管小狐狸怎么说,死都不肯放手,看看小狐狸的手都红肿成什么样子了,啧啧啧,就你还想抢小狐狸,看看那天拜访严夫子的时候,连夫子对小狐狸多好啊。单凭这一点你就输了,怪不得你赢不到小狐狸的芳心呢。】 【嗯哼,严夫子是怎么知道的?严夫子竟然直直的朝着国子监门口去了。 他撞上了。 他撞上了小狐狸和那个书生的年度掰扯现场,等等小狐狸和那个书生的掰扯现场就这么被严夫子给撞到了? 完了,小狐狸的屁股不保。】 小狐狸和书生的掰扯就这么水灵灵的被发现了? 那严夫子不得大醋缸被打碎了,醋味飘个八百里地呀。 啧啧啧。 沈浮浮有兴趣的看到这里,对小狐狸的屁股表示同情。 沈浮浮对接下来的发展更加的好奇了。 严夫子去国子监门口撞到了小狐狸和那个书生的掰扯现场,那么接下来连夫子该怎么劝退他的情敌? 沈浮浮想了想,找上门的那个书生可不是个好相遇的,小狐狸都劝了这么久了,他还在和小狐狸掰扯,哪里会那么轻易的被严夫子给劝退呀?恐怕他此次来对小狐狸势在必得呀。 严夫子啊,沈浮浮心中感叹,可真是碰上一个强劲的对手了。 【严夫子满脸黑沉沉的走过去,那个书生突然看到严夫子出现,呆愣了一下,小狐狸顺着书生呆愣的视线回头看看到了自己的夫君,他顿时慌了。 尤其是自己的手还被面前的这个书生,自己撒的鱼给紧紧抓住,他看到了严夫子之后就猛的扯了扯手,可是那个书生拽的死紧死紧的,扯不出来,呦呵,小狐狸这回去屁股得不保啊。 我赌50两银子,你的屁股绝对不保。 当着严夫子的面竟然还敢拉拉扯扯。 严夫子原本就黑的脸更加的黑了,不悦的视线盯着那个书生。 然后不满的走过去,严夫子手搭在了小狐狸的腰上。这满满的占有欲,满满的宣誓主权感。】 沈浮浮顿时激动起来。 第71章 正宫,情敌,小狐狸继续拉扯 国子监门口。 严夫子手搭在小狐狸的腰上和面前这个已过中年,但是面目看起来有些偏执的书生对峙着。 那个书生不满的看着颜夫子搭在小狐狸腰上的手,眼神灰暗了一瞬:“你干什么?男男授受不亲,赶紧放开胡儿。” 胡儿就是小狐狸在科举路途上化作小姐的化名。 严夫子没有理他。 目光锐利的盯着那个书生,拽着小狐狸的手。 小狐狸手腕处清晰可见的红肿了。 严夫子的眉头紧紧皱着。 “松手!” 那个书生顺着严夫子的视线往下挪,看到了自己还拽着小狐狸的手腕。 …… 国子监里边。 沈浮浮内心疯狂的大叫,高举着严夫子和小狐狸的大旗不倒。 【这是什么?这是现场第一现场磕cp呀,我磕的cp不会be。】 【严夫子满满的正宫感,你看这声“松手”都说的颇有正宫的气势。】 其他人眉宇间脑门上都顶着淡淡的疑惑,沈浮浮嘴里面说的cp是什么意思?他们不理解,不过他们还是挺庆幸的,幸好他们有沈浮浮,不然可就错过了精彩的年度大戏了。 他们不由得在心里面庆幸了一万遍。 他们听着沈浮浮转述过来的严夫子说的那声“松手”,他们顿时附和的点点头,没错,严夫子很有正宫的气势。 严夫子也太有气势了。 就是人家正宫丈夫,夫君,成过堂,拜过亲的夫君都到来了,还当着人面前拉拉扯扯,这是干什么呢? 手都不得避嫌一下的吗? 就这,就这还是上岸成功了的,他们不服。 他们这勉强也算上岸成功了的,每个人身上至少都有一个秀才傍身,除了那些千金小姐。 他们都不敢当着严夫子的面拉拉扯扯,那个书生竟然敢…… 他们心中期待。 严夫子快拿出夫子的气势来,让他知道谁才是正宫。 他们静下心来听着沈浮浮脑海里面的瓜。 国子监门口的闹剧还在持续着,那个书生不是一般的固执。 哪怕严夫子说了让他松手,依旧不肯松手,他倔强的抿着嘴,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严夫子。 特别的固执。 他从严夫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很难形容的气势,他总感觉一旦自己松开了手,他就触碰不到小狐狸了。 小狐狸可是他的恩人。 是他的资助者,是他在附近赶考上遇到的未婚妻。 那个书生表情生硬的和严夫子对峙。 他不明白,其实那是威胁感。 …… 而这一边沈浮浮也在实时的转场着。 【那个固执的书生不肯松手,生硬的跟严夫子僵持,而严夫子也不是个好惹的。】 【他上去了,严夫子他宣誓主权了,他把小狐狸的腰搂的更紧了,把小狐狸搂的贴近自己,然后装腔作势的似乎是看着小狐狸,但余光却往那个书生那里看去,嘴里却问道:“娘子,这是谁呀?” 对了,小狐狸明明是男狐狸精的身份都暴露了。怎么还不换回去啊?还是一副女装的模样,难不成……】 沈浮浮突然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想。 难不成严夫子本身就爱这一口? 爱的就是小狐狸男的? 【不然为什么叫娘子啊,小狐狸是男狐狸的身份暴露之后严夫子不仅对小狐狸的感情没有减弱,反而有愈演愈烈的的趋势。 嗯……不是吧,夫子应该爱的是小狐狸这个人吧。 这不,原本因为小狐狸男狐狸的身份他们几日未有亲近的行为了,这下碰到情敌当即就占有欲满满的上去。 当众朝着小狐狸的脑门来了个吻,我靠。 严夫子会玩,真会玩。】 【严夫子当着那个书生的面直接亲上去了,都没有平时说话老古板一板一眼的样子,不得不说,能令严夫子破防的果然只有小狐狸呀。】 【严夫子顿时有正宫的气味了。】 前面他们听不懂,这下那些公子小姐们总算听得懂了。 正宫,这是正妻的意思。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严夫子竟然顾不上平时的教养了直接亲上去了。 南故他们心中顿时哗然了一片。 他们真的不能去现场看吗? 他们真的好想在现场围观严夫子破防的声音。 不用看他们现在都知道严夫子有多么的激动了,都令严夫子当场当着外人的面做出亲近的动作了。 啧啧啧。 真的,甲子班里面的学子们非常赞同沈浮浮的说法。 能让严夫子那个老古板变动神色的只有师娘。 不过他们想想,或许那天去严夫子家拜访的时候,那温柔的师娘以及餐桌上的师娘,瞬间就能理解夫子了。 这么好的师娘谁不爱呢? 沈浮浮瓜吃的嘎嘎响:【说实话,小狐狸原本都已经把书生忘到了九天之外了。要不是书生顺着他以往的踪迹找上门来,他早就不记得这号人了。 本来他想三下五除二的把书生给拒绝掉,没想到严夫子知道风声跑了出来宣誓主权,他当即就不说话了,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靠近了严夫子的怀里面,严夫子当即就醋坛子打翻之后,他冲着寻来的书生怒目圆睁。 】 【严夫子说道,这是我的娘子,明媒正娶的,请你不要再打扰。都是儒家书生,你应该知道别人之妻不可碰吧,松手。】 其他人点点头,严夫子说的很有道理。 都是书生,都是考过科举的,上过学的,别人的娘子不能碰,这应该都是大家应懂的道理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之间想起了那个坐在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 想到当今的皇上,又想想自家里面查出来的父亲那些和他勾搭上的妾室、夫人,他们的脸上顿时黑沉沉一片。 该死的! 如果不是小狐狸的情敌找上门,他们都已经快要把皇帝爱好人妻这件事给忘了。 因为兹事体大,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其他人商量,毕竟绿了他们爹的人,绿了他们家老爹的人,可是他们老爹的顶头上司。 第72章 两男人扯头发 他们能说吗?根本就不能说啊。 那可是他们老爹的上司,那是他们大夏的顶头皇帝,那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 敢说他小心他们的脑袋不保,岂止脑袋不保,他怀疑他们家族都会被皇帝给安上罪名。 这些公子哥们能怎么办? 唉。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私下处理掉和皇帝勾搭上的人不难,但——要是他们老爹问起来,那可怎么办?毕竟和皇帝勾搭上的,有几个可是正受着宠的。 而且皇帝的心思又难猜。 兴许皇帝看上了某一个呢,到时候不得被查的死死的吗? 嘶,难搞。 有些公子哥心中暗到糊涂呀,娘\/姨娘啊,你都是爹的正妻\/宠妾了,怎么就和皇帝搞上了呢? 糊涂呀,糊涂。 他们由皇帝想到了那个书生,他们不敢迁怒于当今的皇帝,只能迁怒于那个书生了。 师母都已经为人妻了,他怎敢还敢死缠烂打,简直不知分寸。 简直是不知理。 简直罪该万死。 那些学子们瞅着那位跟着皇帝有相同行为的学子,心中的火那是一层一层的往上涨,根本就熄不掉。 沈浮浮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沈浮浮还在巴巴的吃着严夫子的瓜。 国子监门口,严夫子还在和那个纠缠的书生三人争论着,他们三个人拉拉扯扯的,虽然说国子监正值上课时候,门口外的人少了些,但依旧有些人流量的,毕竟处于热闹大街的尽头。 时不时两三个人回头过来瞧着严夫子他们这个方向,看着小狐狸,严夫子他们三人拉拉扯扯。 沈浮浮乐的在脑海里面看着一场现扯的拉扯大瓜。 【书生竟然敢寻着小狐狸留下的踪迹翻山越海的找过来,自然不会轻言放弃的。他没有把严夫子的话放进眼里,他直接是含情脉脉地对着师母说,小胡,我不会放弃你的,你等着我,等我做出一番大事业,我就来娶你。】 【“而且成亲又怎样?没事儿,成了亲又不是不能改嫁,又不是不能休夫,你等着等我功成名就,自然会来娶你。”那个书生放下惊世骇俗的言语。严夫子听了这段话简直气爆炸了。】 【为什么说娶呢,自然是虽然暴露了男人的身份,但小狐狸在外面还是以女装见人的。 自然在书生的眼里面,师母是个女子了,当然是说要娶她了。】 【哈哈哈哈哈,不知道那个书生知道了师母是男子之后是否还坚定的这么说,或者说他知道的小狐狸不仅不是女的,而且还是个男狐狸,之后他还会不会坚定的说出这话。】 沈浮浮一想到那个书生知道师娘背后的身份,就心中乐呵的要笑。 想不到吧?你心心念念的小胡啊其实是个男的呢。 更想不到吧?你心心念念的小胡不仅是个男的,而且还是一个男狐狸精呢。 沈浮浮一边心里面想一边吃着瓜,脸上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想着到时候小狐狸暴露身份后,那个书生可能脸上会出现的震惊,不敢置信的神情,仿佛栩栩如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沈浮浮顿时乐支的不行。 不能这样子想,一这样子想就在心里面期待小狐狸掉马的时候的场景了。 沈浮浮深感不能这样子想下去了。 于是沈浮浮及时止损,把脑海里面的思索重新放回正道上。 【哈哈哈哈哈一听那个书生当着他的面说要娶师母为妻,严夫子的脸色顿时绷不住了,他直接黑云压城。 整只脸都黑沉沉的,都快能滴出墨来了。感觉夫子想把书生生吞活剥了。】 严夫子是真的整个脸都黑成炭了,原本他没把他当回事,毕竟自己和小狐狸已经成亲多年,早就感情甚好了。 但严夫子万万没想到,这个情敌是个不要脸的,死缠烂打也就算了,听不懂人话也就算了。 这些他都能忍,毕竟谁会跟一个小脑萎缩,脑子还没发育成全的人讲道理呢。 但最令人震惊的是在后边儿。 那个人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让小狐狸休夫,让小狐狸等着他,还要小狐狸休夫之后等他娶她为妻…… 严夫子:“……”有点离谱了。 这些话竟然还是当着他这个夫君的面说的,简直是不成体统。 严夫子已经忍不了了,他左右看了看,手边都没有什么称手的武器,再看了看自己手正搂着小狐狸的腰,他当即就把手给收了回来。 小狐狸茫茫然的看着他的动作,不明白他要做些什么。 直到看到严夫子手上没有束缚之物之后就开始撸袖子。 小狐狸眼睛都瞪大了。 …… 沈浮浮这边可没错过这个经典的场面。 【我就知道严夫子忍不了了,瞧他上次对小狐狸的那个爱护的劲儿。瞧瞧他把袖子撸上去了,他撸袖子了,是不是要冲上去打人了?】 【来了,来了,严夫子已经把袖子给撸了上去了,看来是真的恨呐。幸好有师母在一旁拦着,不过师母在一边拦着也没法。 严夫子到处蹦着,小狐狸又不够严夫子壮,严夫子上手了,他扯住了情敌的头发,一直拉扯着情侣头发,情敌的面孔变形了。 那个书生反击了。 他也伸出手来,顾不上小狐狸在他面前了,直接也不管斯文了,也动起手来去扯着严夫子的头发,可怜的小狐狸被两人夹在中间,怎么都推不开他俩,他俩互相拉扯的头发。】 沈浮浮在脑海里面看着脑海里面实时转播的场景,严夫子的每一下动作,每一项拉扯都引得沈浮浮大呼一声。 严夫子偷袭他扯住了那个情敌的头发。 那个情敌也不甘示弱,反手把头发卷了几圈往后拉。 严夫子的头发被拽落了三四根,他不甘示弱的也学着情敌把头发卷住,卷在手里使劲的往后拉,头皮都拉的看得见了。 那个情敌也反击,上面没有手了,他从下面小区不停的绕过小狐狸的脚去使劲的踩严夫子的脚。 沈浮浮看着那叫一个津津有味,这场景那叫一个热闹啊。 唯一可怜的只有小狐狸了。 小狐狸被夹在中间,面孔都在用力,可是就是推不开这两个男人。 哈哈哈哈哈。 不过打归打,严夫子和那个书生都有意识的避开小狐狸,他们都是挠对方,没有去伤到小狐狸。 小狐狸的脸苦的像苦瓜一样了。 这两个该死的男人能不能听他的劝分开一下呀? 很好,这两个男人就是不听他的劝,小狐狸被两个人夹在中央,看着满天被扯下来的头发飞舞着,再看看严夫子那乱糟糟的,像一团鸟窝一样的头发,他更加的心痛了,严夫子的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可是他费尽心思去保养的,不然连夫子哪里能年过三十了,那的头发还的黑的发亮。 比十几岁的人的头发还要好。 他们站的那一米范围内发丝飞舞着。 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头发了。 小狐狸呆愣愣的被两人夹在中间,他一脸的麻木,看着两个人的手在他的面前交换着扯着对方的头发。 小狐狸忍了又忍,最后大叫了一声,“你们两个够了!” 第73章 一句话劝退 小狐狸的大喊的“够了”被沈浮浮现场的转载出来,其他人都震惊了,在他们的印象中,他们只见过这师娘一次。 还是上次在沈浮浮的心声带领下过去瞧的。 那时候他们的想法是他们还没见过妖呢,想去瞧瞧严夫子养的小狐狸是一只怎样的妖,然后长长见识。 那时候师娘刚被道士和邻居混混合伙过来抓妖吓到了,还没回过神来,看见他们,他们还记得那时候师娘没反应过来直接躲进了屋子里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的。 他们还记得自从那一次见过师娘之后就差不多没得见过了,因为哪怕师娘被夫子带来了国子监,他们都没得见过几面。 严夫子依旧把师娘藏的严严实实的。 那次在南故的劝说下师母出来之后,温温柔柔的师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们,虽然说回去他们拉了一整晚上,向国子监请了三天假罢了。 而南故也在那一次事情的发展中得到了严夫子的看重。 严夫子觉得南故有勇有谋。 在他们的印象中,严夫子的小狐狸是特别的温柔的,还没见过他发脾气呢,当即听到这一声“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 这话再配合沈浮浮那演的活灵活现的就像是小狐狸在世的那种气质,他们顿时更想去看热闹。 眼热了。 其他人听着沈浮浮讲了国子监门口三人拉扯一茬又一茬的瓜,再看看案台上面开始授课的林夫子,他们顿时从未觉得上课的时间过得是如此的慢。 其实他们想去现场吃瓜,沈浮浮都有点想去现场,她看着小狐狸说出那句话,心里一下火热火热的。 【不错呀,不错呀,小狐狸竟然支棱起来了。】 【家庭地位杠杠的。】 沈浮浮很满意的点头,小狐狸说了那句话,大发飙之后原本推不动的两个男人瞬间被他给推动了。 他们都瞬间站在距离对方一米远以上的地方,然后两只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小狐狸,好像自个儿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狐狸:“……” 小狐狸被严夫子他们两个看的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两只手,他自己也有一些不可置信,竟然…就这么,轻松的推开了? 抬头,严夫子他们两个大男人都站着,离自己一米远,看到自己抬头,他们默默地走近了一点。 小狐狸收回了视线,低着头。 他明白,自己虽然看似推开了他们两个,其实并没有,只是他们两个主动退开了。 自己身体生来淳弱,法术都修炼不得多少,凡是凝聚的法气已进入身体里面,就像是涌进入了空气,等同于没有。 他能学到的法术向来少,所以迫于无奈之下,他才把从其他狐狸那里听来的法子运用到了生活之中,到了妖界外头,去寻一个靠山。 他这样子的狐狸是活不了多久的,他想着广投网,寻找一个有力的靠山,企图过完下半辈子。 所以这才有了科举路上出现了一家千金府邸,他到处投资进京科举的学子,还互许终身的事儿。 小狐狸收敛其心中的满腹心酸,这些事情他从未跟严夫子讲过,严夫子知道的也不多,他知道的是自己生来不好,小狐狸也没有纠正他。 因为他觉得这样子挺好的,连夫子只能活100岁,自己也差不多,这样他们就能携相厮守了。 小狐狸在抬起头来,所有的心绪都已经藏得严严实实,压进了心底里面,他率先抬头,目光一扫而过,先在严夫子身上扫过,其后才看向了那个书生,对于这个书生,他心里面是很抱歉的,毕竟是自己先是瞒了他。 两人看了很久,看着像是两个人余情未了,他咽了咽口气,他镇定的看着这小狐狸。 严夫子心中是绝对相信小狐狸的。 他相信小狐狸对自己的感情。 小狐狸思虑良久之后,想着不摊开说明白的话,书生怕是依旧很固执,毕竟书生的固执他刚刚领教过了。 他看向自己的手腕,手腕上已经青红一片了,松开了这么久,那片红印都未散去。 小狐狸凝聚了一股勇气这才有胆子开口:“非常抱歉,其实我是男的。” “在科举的途中到处资助学子,是因为我想找一个靠山,谢谢你,岳飞城,谢谢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过来找我,但是——” “我是男的,而且已经有心爱之人了,并不打算休夫,是我对不起你。” 小狐狸酝酿了很久,在凝聚了一股勇气,这才很速度极快的把这段话给讲完,一说完,他率先冲着那个书生来了个鞠躬,然后往后一退,退到了严夫子身后,像是个受了惊的小兔子,只敢把脑袋把严夫子背后探出来,多余的部分都不敢露。 小狐狸的记性很好,能记住很多人的名字,比如说面前这个书生。 书生的脸先是震惊再到破裂,青了又红,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后面说什么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震惊的看着小狐狸嘴里一个劲的重复着,“男的?!男的?男的!男的,一男的?!” “不可能,我的胡儿怎么可能是个男的?我的胡儿绝对是死了,你绝对不可能是我的胡儿!” 书生步步的后退,他受不了这个打击,一下子掉头就跑了,撒丫子跑的飞快,那件身上的书生袍都被他跑的飞扬起来。 沈浮浮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发展。 原来摆脱那个固执的书生只需要一步啊,那就是道出自己是男的。 【这发展我是真没想到,就就这样就摆脱那个书生了?】 【严夫子啊!你怎么自己改不掉?还需要你老婆出马呀,看不起你。】 沈浮浮心中狠狠的唾弃了严夫子一番。 现在沈浮浮看严夫子哪哪都不顺眼。 严夫子又凶,上课又古板,为人又固执,只讲究死理,还喜欢给人留堂,不仅如此,而且连情敌都劝不退,一个斯文的人竟然还和情敌打起来,啧啧啧啧啧啧。 真不知道小狐狸看上他什么? 沈浮浮磨了磨牙,狠狠的猜想着严夫子。 她现在正在对严夫子夹带生的埋汰着。 南故他们那群吃瓜群众也没料想到这么个发展,他们当手下写的字都拉出了长长的一道墨痕。 吃瓜群众们:嗯?就这样子把人给干掉了? 《一句话的事儿》。 第74章 放假了 真的就一句话劝退了。 后边的话他们都能想象得到,那个书生根本就听不进去,脑子里应该是循环播放的那句话。 “我是男的。” 嗯…… 他们越想越赞同沈浮浮的话,他们真的看不起严夫子,竟然连个情敌都搞不定,还得是师娘出马。 他们没想到这个瓜这么快就没了,他们还等着看严夫子的丑相呢。 嘶,林夫子还在上面讲着课。 他们已经两眼巴巴的望向国子监门口的方向了。 他们抓耳挠腮。 吃瓜群众他们现在已经不满足只听沈浮浮脑海里面心声泄露出来的瓜了,他们此刻更想去吃现场的瓜。 能吃上现场的瓜那是得是多么的幸福啊。 能看严夫子吃瘪。 能看小狐狸他们三人拉拉扯扯。 能一观小狐狸的盛世美颜。 啊啊啊啊啊啊啊。甲子班里面的吃瓜群众们内心疯狂大叫着。 他们收回目光,然后和身旁的同桌对上眼,都能看得出彼此眼里面那种颇为可惜的神色。 可惜了,不能看严夫子吃瘪了。 沈浮浮吃着吃着便收回了自己望向外边的视线,她仰起头来伸手背放在嘴边,耳朵听着林夫子徐徐道来的诗歌,她顿时眼前发黑。 来了,来了,那种疲惫的感觉。 没错,就是林夫子开始催眠了。 沈浮浮迷迷糊糊的想,严夫子的瓜都吃的特别圆润,吃完了瓜,那睡一觉不过分吧。 沈浮浮的手撑在脑袋上,在林夫子念出的那些诗歌催眠下,沈浮浮的脑袋开始慢慢的一点一点。 最开始是沈浮浮的脑袋缓缓的一点一点,最后实在支撑不住了,直接“砰”的一声睡在了案桌上。 巨大的响声迎来了林夫子的一眼,林夫子看了看,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不是朝阳郡主家新养的小孩嘛。 他心中思量了片刻,也是个惹不起的,他顿时收回了目光,继续念叨着眼前的诗歌。 顺带着他嘴里念叨的声音变小了一些。 昭阳郡主的难缠以及护短程度,京都举世一绝。 所以沈浮浮睡得更加沉了。 沈浮浮睡得很是香甜,那些公子小姐们顿时不快乐了,他们的快乐源泉掐断了。 沈浮浮睡着了,没有人再给他们喂严夫子和那位书生之间的瓜了。 他们现在很想知道严夫子回去后又怎样? 那位书生和师母以后会怎样? 那个书生真的就因为师母的一句话放弃了吗? 他们想到严夫子和那个书生纠缠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有一句话有用,这么想想就感觉有一种不太真实感。 书生说过得不到师母誓不罢休,所以现在呢。 真的放弃了吗? 他们心中很是急切啊,恨不得现在就立马放学下课,然后去严夫子的教舍的墙头上围绕一圈。 听听严夫子和小狐狸师母的墙角。 可是往日过得飞快的时间此刻变得漫长起来。 下课的鼓钟声一直没有被敲响。 他们心急如焚。 吃瓜群众们就像这锅上的蚂蚁被烧的团团转。 他们熬啊熬,时不时两眼望向窗外,想知道严夫子和小狐狸师母哪里去了。 这件事就这么完了吗? 会不会以后会在沈浮浮那里继续吃到后续瓜呢? 这般想着,班里面的吃瓜群众们时不时的回头望一下沈浮浮,沈浮浮睡得香甜,他们那怨气十足的视线也不足以把沈浮浮从香甜的梦中唤醒。 他们心中那叫一个哀怨满天。 沈浮浮小主,你怎么就能这么轻易的把他们给放下了呢? 怎么能一个人快活去了呢? 他们过的好苦啊! 吃瓜群众们现在就像是宫里被哀怨的太监侍女,怨气十足,如果怨气能变成术法,他们一定能把沈浮浮给盯穿了。 他们像熬鹰一样的视线引起了沈长岁的注意。 沈长岁停下来了,他停下了拨弄着算盘的手,在万众期待的视线下,沈长岁从席子旁边抽出了一件外套。 吃瓜群众们:“?” 其他关注着沈浮浮的学生向沈长岁投来了期望的视线。 虽然说此刻沈长岁拿起外套的动作有些不太对劲,但是他们还是期待着沈长岁能把沈浮浮叫醒。 快快快,叫醒她! 让她再来一个惊天大瓜。 这么想,他们心中很是激动。 一想到即将可能出现的惊天大瓜,他们就不自觉紧张的舔了舔自己的唇,今天沈浮浮如果再吃瓜的话,会吃谁的呢?会不会吃自己的? 然后他们就看到沈长岁把外套长衫披到了沈浮浮的身上,沈浮浮睡得更加香甜了,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公子小姐们陷入了沉默。 吃瓜群众们心中的花萎掉了:“……” 不过很快他们心中又快乐起来了,毕竟小浮浮拥有这项神奇的技能,还帮他们躲过了很多不好的事,算得上他们班里面的小团宠了。 他们想想睡吧,睡吧,今天的瓜也吃够了,吃太多,等会儿噎着了不太好。 这么一想,甲子班里的那些吃瓜群众们全部收敛了,专心致志的听着林夫子讲授的诗歌了。 科举才是他们的正事。 为国为民才是他们的目标。 今日的课下完便到了月底的放假。 大夏的国子监有规矩,每月月底便放假三天,方便国子监的普通学子、公子哥小姐们回家省亲。 当下课的钟声响起的时候,沈浮浮也从周公那里脱离了出来,沈浮浮张口打了个哈欠,然后张开手正想松松懒腰,她刚侧脸就看到了自己身上披着的白色的长衫。 白色的长衫很熟悉,好像往常里见过了不下数次。 沈浮浮的鼻子动了动,嗅了嗅长衫上面的味道,也很熟悉,这不是沈长岁身上特有的草药味吗? 这就是沈长岁的衣服。 沈浮浮眉头疑惑了一下,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沈长岁的衣服怎么会在自己的身上? 沈浮浮刚直起身子,沈长岁便知晓她从梦中醒来了,沈长岁微微的侧过脸:“醒了,该回家了。” 沈浮浮一听到回家这两个字,眼睛都亮了。 国子监放假了,终于不用上学了。 第75章 被兄长当小孩儿哄了 不过一天左右的时间没见到夏朝阳,沈浮浮就感觉国子监不太舒坦了。 林倾早已经没有了家,自然也是跟着沈长岁他们回郡主府。现在林倾在夏朝阳眼里已经是另一个儿子了。 在郡主府上,林倾也被下面的小厮侍女们当做府上的另一个公子对待。 沈浮浮坐在马车上看着一路后退的热闹的街道,心中有些愁苦的。 自己好像有些受虐症啊。 明明被家长盯着上学是十分痛苦的事情,自己之前也十分痛苦来着,只不过一天时间下,夏朝阳不在,就是感觉浑身哪哪都不是劲,这不是受虐找虐吗? 沈浮浮望着马车外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沈长岁和林倾都习惯了。 视线都不带往她那看一下。 这一路上,沈浮浮已经叹了七八十口气了。 刚刚叹了没几秒钟,又接着叹了一口。 沈长岁:“……” 沈长岁还是看不得沈浮浮这副模样,好像有一大堆心思藏在心中,像个小大人似的,小小年纪怎么就满腹愁思了呢?这可不行。 于是他便提议:“浮浮,林倾,要不我们下马车去走走?” “现在大夏的街道正热闹着呢,要不要下去看看?” 沈浮浮终于不叹气了,她从车窗外面收回视线,神情看起来有些意动。 有点想去。 但是—— 沈浮浮他看了看沈长岁和林倾的表情。 林倾也是个喜欢热闹的,表情和沈浮浮一样都带着一丝意动。 她们好像好久没出来逛逛了。 尤其是林倾。 连之前出路的柳巷都没怎么去了。 虽然说林倾之前都是为了打造浪荡的名声才过去的,不过现在林倾想想,已经恍如隔日,好像过去了很久了,他看到一些熟悉的景物,都会想起当初那段荒唐的日子。 很努力的,很没有自知之明的想去挽救那段南昌侯夫妻岌岌可危的感情。 沈长岁是一个大家长,大家长对家里小朋友的请求,怎么会不同意呢? 沈长岁放下手中心爱的算盘,放入了马车中的隔箱里。 “走吧,我们三下去看看。” 顺着这句话,沈浮浮三人下了马车,三人结伴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之间,朝着郡主府步行而去。 他们路过了卖糖葫芦的摊贩,沈浮浮和林倾不过在路过的时候多看了几眼,沈长岁便注意到了。 于是沈长岁朝着摊贩要了两串糖葫芦,给予了沈浮浮和林倾他们两个一人一串。 “拿着吧,两个小朋友。”沈长岁把糖葫芦分给两个长不大的小朋友,顺道揉了揉他们两个的头发。 沈浮浮惊喜的含着山楂,嘴里面支支吾吾的说道:“兄长,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糖葫芦呀?” 她刚刚可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瞟了几眼而已。 没想到,沈长岁就像是她脑子里的蛔虫,一下子就知道自己想吃糖葫芦。 沈浮浮含着糖葫芦,含着山楂,那叫一个惊喜。 沈长岁笑而不语,然后温柔的揉了揉沈浮浮的头。 哪里不知道他们啊?停停走走的,走一步就回头看两三次,哪里能不知道这是看上了糖葫芦。 沈长岁在经过那么多日与沈浮浮的相处,早就把沈浮浮给看透了,这个小家伙就是个吃货。 而且还极度爱甜,像糖葫芦、槐花粉这种东西,沈浮浮是极为喜爱的,因为甜滋滋的。 像那种酸涩的,不带着甜味的,或者是半甜半酸的,像李子这种东西沈浮浮就极为不爱吃,除非是全是甜的。 除了这个特点以外呀,沈浮浮还极度的爱财。 还像传说中的恶龙一样,喜欢把金银财宝,珠宝都缩进匣子里面,放在床底下窝着。 沈长岁一想起沈浮浮身上的这些特质就摇头失笑。 沈浮浮含着口中甜滋滋的山楂,“兄长,浮浮发现你这是把我俩给当小孩儿哄了。” 可不是嘛,买两串糖葫芦,一人一串的哄着,可不是当做小孩儿来哄嘛。 不过嘛,沈浮浮和林倾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都隐藏着几丝的笑意,他们两个乐意被沈长岁当做小孩儿来哄。 而且被哄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啊。 通往郡主府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一串糖葫芦见了底的时候,沈浮浮,沈长岁,林倾三人刚刚好走到了巷子门口,离郡主府还有一小段距离。 沈浮浮他们三人下了马车之后一直在前面走,马夫拉着马车在他们的身后跟着。 现在眼看着巷子快要结束了,他们就上了马车。 夏朝阳处理完了老夫子和何文之间的事之后,想着国子监快到月底放假了,自己在待在国子监里面盯着也没什么意思了,索性直接回了郡主府。 想自己先准备好山珍海味,毕竟今日沈长岁沈浮浮他们就要回家了。 孩子难得回家肯定要吃点好的。 所以夏朝阳让人好好的筹备了一下。 到了下课时间,再等了一会儿,夏朝阳这才领着人去院子里面等着。 没等多久,沈浮浮他们回来的马车就驶进了院子里边儿。 马车上的三人陆陆续续的下来了。 夏朝阳把手里的水端稳了,一个个都揉了揉头,一个不落。 “乖孩子,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 “娘已经让人备好了膳食。” “你们回来的刚刚好,膳食还是热着的。走吧,我们进去吧。” 沈长岁和林倾两个人跟在夏朝阳和沈浮浮的后面,沈浮浮一下了马车就撒了欢儿的揽住了夏朝阳的胳膊,一个劲儿的在往夏朝阳身上贴。 “娘你不知道啊,今天没见着你,我想死你了。” 夏朝阳揉了揉沈浮浮的头,“真的假的?证明娘没白养你。” “要是换了你兄长,他这个臭小子是绝对不会想娘的。” “还是娘的浮浮好。” …… 前面的夏朝阳和沈浮浮娘俩拌着嘴,后边的沈长岁和林倾对视了,眼里都是无奈。 唉,不能争啊,不能争。 沈长岁他们把手里面收拾好的书卷案卷交到了小厮的手上,让他们拿回房里放好,然后几步追上前面的夏朝阳和沈浮浮娘俩。 前面的两个人嘴里还说说笑笑的拌着嘴。 “你兄长啊一点都比不上你,人不机灵,嘴也不甜。” 第76章 沈浮浮泄露出姜,探亲听新瓜 “见到娘啊,也不会说想娘了。唉,跟我比起来根本就不够我脑子好,我也不知道我脑子明明那么好,怎么就生了你兄长这么个小呆板。” 沈浮浮:“哪有娘的脑子好,兄长也不差呀,兄长明明是像娘脑子一样的机灵。” “在我这里啊娘是天下第一好,兄长是第二好,林倾嘛,勉强算得上第三好,给他个位置吧。” “哈哈哈你是一个不落呀。”夏朝阳笑笑的在沈浮浮的脑袋上点了点。 竟是个小机灵。 后边的两个男子只能无奈的一笑。 毕竟被家人埋汰,是他们的福气。 没多久几个人就到了膳食厅。 夏朝阳率先被沈浮浮搀扶着落了座。 “快坐,快坐,看看今日我让人准备的膳食合不合你们的口味,提提意见。你们刚好放几天假,如果不合胃口的话,明天再做一些别的尝尝味道。” 一边说着,夏朝阳的视线一边在沈浮浮他们三个人的脸上打转。 “哎呦,刚刚连顾着想你们,和你们谈话都没发现你们瘦了。” 瘦了? 这两词一出现,刚刚落座的那三个人对了对眼。 瘦了吗? 他们三个人的小黑眼睛互相瞅了瞅。 没多大区别呀,哪里瘦了,没瘦呀。 他们瞅下脸,瞅下腰,又看下腿啊,什么手臂上面的肌肉还结实着呢,实在看不出哪里瘦了。 沈浮浮:“……” 沈长岁:“……” 林倾:“……” 说实话,他们三个真看不出来哪里瘦了,分明是没多大区别呀。 他们三个彼此沉默的。 而所谓的夏朝阳还在瞅着他们,眼里那叫一个心疼。 “看看,你们在国子监待着的这段时间一定没吃好吧,那俊俏的小脸蛋呀都瘦了。心疼死娘了。” 沈浮浮是真的看不出来他们哥三兄妹几个哪里瘦了,她的眼睛在面前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上打着转儿,心里不由得嘀咕道: 【哪里瘦了?不仅没瘦,而且还圆润了许多呢,果然天下的娘都一般,看着自家的孩子只有一个感受,瘦了,瘦了,瘦了,没吃好。】 【而且你前段时间明明都看着我们的,那时候瘦没瘦娘都没说呀。】 【不过不见才一天,这就瘦啦?我们得是吃了什么药才能这么神奇啊?不是我们的问题,绝对是娘的问题,果然天下的母亲都觉得家里的孩子瘦了。】 夏朝阳捏着沈长岁脸颊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也随之一僵,现在再仔细瞧瞧沈浮浮他们,好像又没瘦。 不过很快夏朝阳便缓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动作自然的捏着沈长岁的脸。 “没错,是瘦了。” 沈浮浮心里面继续吐槽:【是吧?是吧?娘的眼里面看到儿子,女儿眼里面都只有一个词,瘦了。】 【娘啊,看看我们都胖了多少了,怎么可能还瘦?再吃下去,再这样子胖下去,我们就要长得脸跟脸盆一样大了。】 夏朝阳被自己心爱的宝贝女儿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又是一僵,虽然夏朝阳不知道脸盆是什么,但是听沈浮浮心里面的那个形容也知道并不是什么好词,夏朝阳顿时讪讪的收回了手。 什么儿子,女儿啊,根本就不懂她这个孤寡老人的心思。 夏朝阳:“算了算了,吃饭吧,吃饭吧,放开了吃啊,管够。” 夏朝阳很快想到了沈浮浮那个形容“跟脸盆一样大”,然后改口道: “吃三天好的,等你们去了国子监,再简单吃点就好,不会影响你们健康的。” 说着夏朝阳就立马给自己解围,夹起桌子上的几道菜一碗水端平的给沈浮浮他们三个一人夹了些过去。 然后说:“快尝尝,这是府里面新来的厨子做的,我试过了,挺好吃的。” 说完夏朝阳就双眼期待的看着他们三个。 在夏朝阳热切的注视之下,沈浮浮夹起来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的嚼了几口,细细品味了一下。 紧随其后,沈浮浮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看见沈浮浮的这个表情,其他两人快要放到嘴边的动作一顿,面色有些怪异。 连带着夏朝阳都有些心急了,“怎么了?不好吃吗?那可是我亲手跟厨子学的。” 夏朝阳心里面那叫一个担忧啊,她脸上忐忑不安的看着沈浮浮,这毕竟为了三个孩子回来能吃到热乎的菜,夏朝阳自己亲手做的,她怕呀,怕自己做的不好。 夏朝阳亲手跟厨子学的? 这话一出,其他三人都有点震惊。 那不管难吃还是好吃,他们都得吃下去了。 不能伤害他们娘幼小的心灵。 还没有动筷子的沈长岁和林倾对视了一眼,他们面上的表情都有些沉重。 沈长岁最了解夏朝阳的,自他懂事起就没见过夏朝阳下过厨,第一次做的话应该好不到哪里去,除非是天赋型选手。 而沈浮浮当然不是因为这个,他立马脸上挂上了笑容,眉头也舒展开:“娘,不是因为这个。” “好吃的,好吃的。” 随着沈浮浮的话音落下,她的心声紧跟着响起。 【这不就是水煮鱼吗?竟然是娘亲手做的,怪不得吃起来有一种分外安心的感觉。 只不过腥味没有去掉,可惜了,要是能有姜就好了,去去鱼的腥味提提鲜。这不就更好吃了吗?】 沈浮浮刚说完好吃的,沈长岁不禁皱了皱眉,也马上紧跟着动了筷子。的确还可以,就像沈浮浮说的那般有一股淡淡的味道。 那是腥味,鱼腥味儿。 什么是姜?夏朝阳被沈浮浮说做的菜好吃,脸上乐不可支的,下一秒就听到沈浮浮说有点什么腥味儿,需要将去除一下,她顿时就愣住了。 夏朝阳哪里还不明白呀? 这是他们家浮浮觉得不合胃口呢,还在尽力的维护着自己的自尊心。 夏朝阳心中感动。 夏朝阳第一次下厨,为了家里的三个宝贝第一次下厨,心里面早就做好了,如果做的不好,下次再改进改进的念头,没想到—— 自己的小棉袄啊一直细心的哄着自己。 夏朝阳觉得沈浮浮果然是自己遇到的最好的宝贝。 这一次夏朝阳再次把沈正元给拉出来了。 看看哪怕身上流着一样的血脉,沈浮浮也没有像沈正元那样失去人心,失去良心。看来坏的是人而不是血脉。 也幸好自己慧眼识珠,并没有把沈浮浮留给沈正元,不然啊她的沈浮浮啊,自己怎么会遇到这么好的沈浮浮。 夏朝阳眼眶中有一股热流涌动,她拿起侍女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角。 她也没有戳破沈浮浮的话:“好吃就好,好吃就好,这样娘就放心了。” 说完夏朝阳也学着他们用着筷子动作自然的夹起一块鱼肉放进自己的嘴里尝尝。 夏朝阳把那块鱼肉在嘴里细细的品嚼了一番。 夏朝阳也无比的明白、清楚的知道自己亲手做的那份鱼呀,的确是比不上府里厨娘做的那些,夏朝阳自己已经尝出来了,的确比府里厨娘做的那些水煮鱼多出了一股淡淡的水,鱼腥味儿。 给予味觉非一般的感受,有点活鱼在嘴里蹦跶的感觉。 夏朝阳微微的皱了皱眉,顺着沈浮浮的心声思考。 虽然说鱼肉的确带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但是吃起来不重,勉强忍忍也能忍下去。 平时厨娘做的那些里面也带一点,但是没有自己做的鱼带的那么重。 这让夏朝阳不禁皱眉思索了起来。 沈浮浮心声里念叨着的这姜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真的能去除鱼肉里的那股味道吗?能让鱼肉变得好吃吗? 加进去真的能去掉那股奇怪的味道吗? 夏朝阳身为大夏的郡主,身居高位,荣华富贵,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哪一些山珍海味里面的腥味都是带着的,根本就没有人能去除掉,要是有这种东西,早就被人寻上来了,但是夏朝阳就是没吃过这玩意儿,所以夏朝阳深深的保持着好奇。 那个名为姜的玩意儿真的能有如此的奇效吗? 夏朝阳应该对这种东西保持怀疑的,但是说出姜这种东西的人却是沈浮浮,夏朝阳从遇到沈浮浮以来,好像沈浮浮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失望过。 就连说的瓜九成九都是真的。 那么…… 浮浮嘴里说的这个姜应该的确有这个功效吧。 夏朝阳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心中疯狂的闪烁着不同的念头。 好好好,是一样新事物。 她的浮浮果然是个小福星。 给他们郡主府带来了那么大的惊喜,那么多的福气。 既然是浮浮说的,那么这个东西他们必不能错过。 不过姜的这种新事物有如此奇效,那他们将这种东西交给谁来寻找呢? 夏朝阳这般想到刚转头就和沈长岁和林倾的视线对上了,沈长岁和林倾他们两个眼底是清晰可见的好奇。 看来他们两个同样对沈浮浮心中说的新事物感到好奇。 夏朝阳看向沈长岁,沈长岁和夏朝阳毕竟是血脉相连的母子,自然他们两个点了心意一点就通。 不用夏朝阳怎么说,沈长岁和夏朝阳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夏朝阳的意思。 沈长岁朝着夏朝阳点了点头,他已经在心中记下了姜这种新奇的东西,打算让手底下的商队四处搜寻一下。 看看能不能找到这玩意。 但是没有具体的形容,哪怕去寻找也犹如大海捞针啊。 沈长岁从小就对商业这种东西感兴趣。 所以在听到姜这种新奇的玩意的时候,他心里面就是有着一股神奇的直觉,那就是如果这种神奇的玩意儿真的被他们找到了,那么他的生意更会更上一层楼,银子会从四面八方钻进他的口袋里面。 自己的商业版图也会更加的辽阔。 沈长岁垂下了眼,同时也为沈浮浮感到骄傲。 他们的浮浮啊就是聪明。 什么都知道。 林倾是个十足的书呆子。 毕竟为了以前为了能在他娘面前展现乖好学生的模样,他一直是奋力苦学诗文策论的。 只能考到一个状元,能让他娘脊梁挺直了,面上大声笑,对自己好点。 所以就理所当然的成了个小书呆子。 林倾自然不明白姜这种东西如果找到了会怎样。 林倾含着鱼肉,两颊微微的鼓起来了,眉也已经挑了起来,尽显他的疑惑。 他看出了沈长岁眼底隐隐的激动。 林倾心中想到看来这玩意真的很重要,看看沈长岁。 已经隐隐的显现出他的激动了。 林倾想,好兄弟好像很想得到这个东西。 自己怎么帮点忙? 林倾在君主府从来就没有感受到寄人篱下的感觉,因为郡主府里,夏朝阳是真心实意把他当做自己亲儿子对待的,下人也是把他当做座上宾对待的,他一点委屈也没受到,一点轻视也没有受到过,所以他特别的感动。 此刻林倾看到沈长岁脸上隐隐的激动,他埋下头来,心中思索着,自己该怎么帮助沈长岁,让他圆梦呢? 沈浮浮在动了筷子之后就把头埋进了饭碗里面,不停的干着饭。 沈浮浮在干饭的同时他也没忘了给朝阳郡主回敬几筷子,他把自己认为好吃的都夹了几块,平均的放到了朝阳郡主、沈长岁和林倾的碗里面。 沈浮浮的两个腮子因为干饭微微鼓起,她的半张脸还埋在饭碗里面。 “娘兄长,林倾你们吃呀,好吃,很好吃。” 夏朝阳他们点点头。 尤其是夏朝阳,她看着奋力干饭的沈浮浮,胸口蓦然的升起了一股欣慰的感情。 孩子长大了,知道孝顺自己这个娘了。 沈浮浮果然是个好孩子,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看错人这种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夏朝阳不免想起了自己以前瞎了眼看上了的沈正元,她欣慰的看着沈浮浮。 幸好沈正元坏的基因没遗传到自己的两个孩子身上,不然夏朝阳非得拔刀把沈正元给砍了不成。 这两个孩子啊都像自己,像足了自己。夏朝阳十分的欣慰。 四人用完了膳,让下人把桌上的剩菜撤了下去之后,一行人便走到了院落里面,欣赏起夜晚的月亮来。 夏天的晚上,夏风很微凉,带起一阵阵的凉意拂过沈浮浮他们的脸庞,掀起他们眼前的碎发,还挠着沈浮浮的脸微微的有一些痒。 旁边的案桌上放着几个冰块,还有冰镇着的西瓜。 分外的红,一看起来就知道十分的甜。 沈浮浮躺在躺椅上,旁边的侍女挥舞着小扇子。 沈浮浮悠哉的看着天上的月亮,心中嘀咕:【这生活可真是悠然惬意。可是我总觉得手里面缺一点什么冰冰凉凉的。】 【我冰棍冰淇淋吧,不知道这个朝代能不能做出冰沙、冰淇淋、冰棍这玩意儿,大夏天的来上那么一份绝对凉滋滋,凉透心底。】 【算了,不要舍近求远,走一步看一步吧,兴许什么时候就碰上这三个玩意儿了呢。】 想到这个,沈浮浮就感觉自己嘴里面需要一点冰冰凉凉的甜品正正味。 林倾这时候突然机灵起来了,让下面的侍女们去送了一些甜点过来。 不是冰沙冰淇淋那种玩意儿,它是一些凉凉的糕点放进嘴里面吃起来凉凉的。 沈浮浮第一口咬下去就觉得整个眼睛都亮了。 “好吃。” 嘴里面放出一声夸赞之后,沈浮浮就不停的把两个腮子都塞的圆鼓鼓的。 其他三个人乐不可支的看着沈浮浮这副模样。 “慢点,慢点,没人和你抢,小心呛着。”夏朝阳在旁边笑着担忧的来了句。 沈长岁:“是的,浮浮没人和你抢,慢点吃。” 林倾脑瓜子动了动:“好吃吧?冰冰凉凉的。” 林倾:“还有其他东西更好吃呢,以前我出京都的时候,遇到一些烤了的东西,吃起来特别的香,但是不得不说就是有一些味道淡淡的,好像是那些动植物身上自带的,要是有什么东西能去掉就好了。” “说起来要是那些食物身上没有那股味道更是美味十足啊,唉。” 沈浮浮两个腮子都塞的满满的,自然说出不出话来,但是沈浮浮也皱了皱眉,她听着林倾的这段话,脑子里面顿时有了那玩意儿的影子。 【动物上面自带的味道,那不就是他们本身的腥味儿吗?能去掉他们的东西,那玩意不是姜吗?姜可是很好的,能去掉那些东西呢,而且掩盖住,能把动植物做的更加好吃。】 沈浮浮一边想着一边看向林倾,林倾满脸的失落,看来是真的为那些美食感到可惜。 【看来林倾真的好遗憾啊,让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找到姜,不过姜这种神奇的玩意儿真的没有人见到过吗?长相颇为曲折,像树根一样,长在土里下的上面是一根根的,类似于稻苗一样的叶子。】 【而且无论是弄碎叶子还是掰断了地面下的姜都会闻到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 【按理来说这些特征应该挺明显的吧。】 沈长岁默默的听完了沈浮浮的心声,顿时明白了林倾拿那些冰冰凉凉的甜点过来的意思。 沈长岁看向林倾,林倾仗着沈浮浮正在内心的想着如何找到姜,然后不动声色透露出去的纠结神情,眼睛看不到他们这边,他偷偷的朝着沈长岁挤眉弄眼。 林倾:兄弟,好兄弟,沈兄,快好好的,谢谢他。 沈长岁看着挤眉弄眼,朝着自己邀功的林倾,他沉默:“……” 再看看沈浮浮那边,沈浮浮脸上的神情还在纠结着,沈浮浮纠结着怎么把姜这种神奇的东西不动声色的透露给自己,他不能看着沈浮浮再继续这么的纠结下去,而且毕竟是林倾开的口,自己也好接口。 于是沈长岁拿个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淡淡的接过林倾的话题:“我似乎听手底下的商队说过这个。” “既然你那么想吃到没有味道的那我就派手底下的商队经商途中问一问吧,兴许有你想要的那种东西。” 沈浮浮眼睛亮了。 太好了,自己不用再纠结下去了。 沈长岁手底下的商业遍布着整个大夏,而且他的商队还在各个小国之间来回行商,找到姜这种东西的几率比自己的大。 沈浮浮想着,沈长岁在商业意图上好像无所不能,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放下心来了。 相信兄长,自己私下里看看消息就好了。 如果找到是大好事一件,如果找不到那也没办法了。 众人吃过饭后的甜点,品味过夏天晚上的月亮之后,便各回各屋歇息去了。 一辆外表看起来低调,内里却十分奢华的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在热闹喧嚣的街道之上。 马车里面很安静,泾渭分明。 谁都没有吱声。 但是其他三个人视线都很一致的投向了沈浮浮。 奢华的马车里头,沈浮浮一手打着哈欠,脑袋小脑袋一点一点。 看起来困倦极了。 连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只能不停的打着哈欠。 沈浮浮整个身子都没有支力点,她随着马车的行驶摇摇晃晃的。 沈长岁看着沈浮浮这个摇晃的样子,沈长岁有点担心沈浮浮会因为马车摇晃撞到脑袋,所以不放心的伸出手来把人给搂到自己的肩膀上。 马车外的风一阵阵的吹过。 沈长岁看了看穿着一身襦裙的沈浮浮,从马车下面的匣子里面抽出了一件自己的新长衫,然后又披到了沈浮浮的身上去。 而在沈长岁的另一边肩膀上正靠着林倾,林倾闭着眼睛直接不顾形象的倒在了沈长岁的身上。 而沈长岁坐在他们两个的中间,像一个大家长,无奈的护着两个小朋友。 在沈长岁他们的对面,夏朝阳两只眼睛亮闪闪的。夏朝阳一会儿看看沈浮浮靠着沈长岁在马车里面不停打着瞌睡的模样,一会儿又扭过头去瞧瞧林倾不顾形象的倒在沈长岁身上大睡的模样。 夏朝阳看来看去,怎么都看不够。 自家的三小只啊,那是相处的挺融洽的,夏朝阳那是越看越满意。 看看相处的这么融洽,夏朝阳看着心里面就放心多了,如果到时候沈长岁真的如沈浮浮所说的那样,被仙门百家给选上了,那自己一定要把他们仨都送过去,让他们仨儿在仙门有个伴儿。 也好让自己放心。 夏朝阳看着他们三个,融洽的中间插不进一个人的模样,心中特别的欣慰。 而对面,被母亲看来看去的沈长岁:“……” 第77章 认干娘 “还是起的太早了,果然昨晚应该让他俩早点休息才是。” 沈长岁头一次不赞同的看向母亲。 母亲也真是的。 早上要探亲,那就晚上让他们两个早点去休息,现在两个人都困倦极了,算个什么事儿啊。 沈长岁叹了一口气。 今天夏朝阳大清早的就把沈浮浮和林倾他们两个从床上给拉了起来,说是去见什么好朋友,去认认人。 要探亲为什么不昨晚早点跟他们说,还让他们玩到大半夜还玩的这么嗨。 夏朝阳不满儿子的不满,撇了撇嘴,反问沈长岁:“昨日他们玩的这么开心,你舍得打断他们吗?” 昨日沈浮浮和林倾在宴上玩的开心,赏月那里也玩的开心。难得从国子监放假,玩的嗨一点,怎么了? 难得的开心,还非得打断他们吗?夏朝阳优雅的冲着沈长岁翻了个白眼,坏人恐怕都得让自己来做,换了沈长岁,按沈长岁那个宠爱的样子,怕是他自己也舍不得叫断她们两个吧。 呵,依旧她看她的好儿子啊,只不过是想把责任推到她身上罢了。 夏朝阳继续看着那两个睡着香甜的面孔,心中对自己的宝贝儿子越发的嫌弃。 谁不想当好人,就他沈长岁想当好人啊,而且自己还是个当娘的呢。 谁家好儿子把娘推出来当坏人了。 沈长岁也知道理亏,索性不说话了,也知道自己的性子恐怕真的如他娘所说的那般,会放纵着他们两个继续玩。 可是—— 再回头看看两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以及那两个人眼底下浓重的黑眼圈。 沈长岁边叹气边伸出手来扶了扶,扶住靠在自己两边肩膀上摇摇欲坠的两个身体。 林倾和沈浮浮玩的太嗨,睡得太晚,直到现在神都没有回过来。 还在昏昏沉沉的和周公梦会着。 而且马车上摇摇晃晃的,恐怕他们两个现在补眠也睡得不太安稳吧。 想到这里,沈长岁再一次颇为不满意的瞪了自己的母亲一眼。 都多大的人了还为老不尊。 出门逛朋友见自己的老朋友,需要带上他们吗? 夏朝阳真的是奇了怪了。 夏朝阳她眼睛刚恋恋不舍的从沈浮浮和林倾的身上收回来,就看得见对面自己亲生的宝贝儿子眼里面的不赞同。 夏朝阳瞧的清楚,那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抗议。 像是在说她仗着年纪大了为老不尊。 夏朝阳:“……” 夏朝阳心中“啧”的一声,看看被两个小宝贝靠在中央的沈长岁,心中不由得吐槽道。真的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看看,居然还跟娘抱怨起来了。 这还没成亲分家呢,这就当上家长了。 连当娘的都敢怼了。 夏朝阳心中虽是这么想,但夏朝阳的两只眼里都带着浓厚的笑意,看着他们几个兄弟姐妹情深、手足情深的样子,夏朝阳就感觉到分外的心酸。 这小几只的感情真好。 夏朝阳越看越感到欣慰。 自己到底是比沈长岁他们大,看到他们几个感情这么深,想也知道未来以后会彼此照料,夏朝阳点点头,心中十分的欣慰。 自己百年之后也总算能闭着眼睛安睡了。 夏朝阳回想自己的一生,觉得自己最亏欠的就是沈长岁。 都是自己瞎了眼看上了沈正元,不知道沈正元的狼子野心,更不知道沈正元养在外面的那几个不安分的竟然敢偷偷的买通管家,给她的儿子下药,害了沈长岁,让沈长岁生来带着这一副病弱的身躯。 夏朝阳正感慨着,马车突然扎在路上的一块石头上,车轱辘碾过石头,连带着马车颠簸了一下。 这马车的颠簸一下,沉睡的林倾和沈浮浮差点就摔下了沈长岁的肩膀,幸亏沈长岁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拦住。 夏朝阳见到沈长岁干脆利落的动作,才松了一口气。 沈浮浮和林倾不知道马车上面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被摔醒,他们现在正在睡梦中殷勤的和周公梦会着。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夏朝阳她们的马车吱呀的一声,在一套奢华的府邸前停下来。 马车停下的动作不免有些大了,车上的两人随着马车“吁”的一声,从与周公梦会中醒来,沈浮浮揉了揉眼,脑袋差点摔倒在马车上面的茶桌上面去。 夏朝阳时刻注意着沈浮浮他们这一边,这一次夏朝阳的动作比沈长岁的更快,夏朝阳看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已经顾不得上什么了,她直接伸手用手心挡住沈浮浮的脑袋。 但是沈浮浮的冲力太重了,连带着夏朝阳的手都打在了案桌上面。 随着砰的一声,沈浮浮睁着一双稀松的睡眼:“娘,我们这是到了吗?” 夏朝阳知道刚刚自己的动作并没有引起沈浮浮的注意,她便若无其事的收回磕红了的手背,放到了袖子里面藏着。 沈浮浮也是。 沈浮浮刚刚睡醒,什么都没有过脑子,脑子还没有开机。 所以此刻她特别的好糊弄。 夏朝阳收回了手,沈浮浮也没有怀疑什么。 夏朝阳:“到了。” “浮浮,林倾,长岁你们都快醒醒吧,都随为娘去拜访一下娘的老朋友。” “你们也不必太过拘谨,这是娘的老朋友了,以前待字闺中的时候玩的挺好的。” 沈长岁本身就清醒着,他扶着半清醒,半昏沉的林倾站在夏朝阳她们后边。 夏朝阳一大段的话,从沈浮浮的右耳飘进,又从左耳飘出去了,沈浮浮眼神里面没有着落点,依旧放空,发呆着。 沈浮浮刚刚睡醒,脑子短路的那个表情格外的呆萌,所以在夏朝阳眼里是十分的乖巧可爱,夏朝阳伸出纤细的手掐了掐沈浮浮的脸颊。 夏朝阳低声应道,“浮浮,清醒一下。” “还是很困吗?不然的话我们回去吧。朋友也可以改日再见的。” 沈浮浮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清醒了,大早上的起来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而且来都来了怎么能半途而废? 沈浮浮当即就清醒了,果断的摇了摇头。 “不回去了,不回去了,都到了。” “娘,我们走吧。” 夏朝阳:“好,那我带你们去瞧瞧我的好姐妹。顺便让你们在我好姐妹眼前过过脸,让她眼熟一下你们。” 沈浮浮几人下了马车,在宋府的管家的带领下沈浮浮她们一路穿过了弯曲的走廊还有屋檐终于到达了会客的大厅。 那里早就等着一个女子了。 女子的面容奢华端庄,看起来十分的大气,和夏朝阳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看就知道两人性格极为的相近。 所以也很容易猜出两个人能成为好姐妹的原因。 是性格吧。 两个人的性格相近又融洽。 那位夫人一见到夏朝阳来了,便立马放下手中小口酌饮了几口的茶,然后起身快步朝着沈浮浮他们走来。 快步的冲着他们走来,她直接忽略过了其他人直直的朝着夏朝阳走来。 夫人的声音里面带着久别重逢的雀跃。 “朝阳你可总算是来了,昨日听到你的口信之后,我今一大早便早早的起来候着了。”那位夫人快速的走过来和夏朝阳交握着手,一脸激动的说。 夏朝阳,可是她幼时的密友啊。 两个人一起捣过蛋。 一起捉弄过夫子。 一起逛过青楼…… 是个过命的交情。 宋夫人的手紧紧的与夏朝阳相握着,宋夫人许久未见夏朝阳了,自从她们俩个分别出嫁之后,见的面就少了,除了在宫宴中见到,但在宫宴中她们两家又需要为了避嫌,大家都相处的极为疏离,哪里能有现在这般亲近过? 宋夫人看着面孔没多大变化的夏朝阳瞬间想起了她们还未出嫁前那时候的亲密。 夫人的眼眶一下子红润了。 好想重新回到当年。 嫁了人之后什么都不一样了。 宋夫人和夏朝阳握着手紧紧的回忆了往昔几句。 然后宋夫人脸上挂着笑容,望着夏朝阳的身后看。她看到了熟悉的面孔,看到了两张陌生的面孔,她不由得有些迟疑。 沈长岁宋夫人是见过的,毕竟是好闺闺的宝贝儿子,听说夏朝阳生出了个身体不好的儿子之后,虽然她们不能见面,但是宋夫人会日日在佛堂里面为夏朝阳的宝贝儿子祈祷着。 而且在宫宴里面,夏朝阳会把自己的宝贝儿子贴身带着,所以宋夫人对沈长岁并不陌生。 相反,还特别的熟悉。 而林倾时常跟在浮浮旁边,宋夫人自然也见过几面,因为对沈长岁的过于关注,所以宋夫人也了解过林倾。 而后面几人中的生面孔是一个妙龄女子。 宋夫人顿时想起最近京都飘扬的事,沈家找回了乡下的庶女的事儿。 刚刚听完这事儿的时候,宋夫人还大发脾气了一会儿。 她可还记得沈正元娶她好闺闺的时候许下的诺言呢。 没想到他竟然还背着夏朝阳在外面有了一个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 不过后面的事情着实令宋夫人意外。 就是那位庶女在夏朝阳和沈正元和离之后被带到了郡主府的的事。 …… 宋夫人脑袋一转,顿时就猜出了这位沈浮浮的身份。 “这就是浮浮吧,我听朝阳信中说过了,真的可爱。果然百闻浮浮不如一见,正如朝阳所说的那样,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哎呦喂,真的是好看极了,要是我是有那么个娃娃就好了。” 一开始宋夫人听到夏朝阳把那位沈正元的亲生女儿带回郡主府,感到分外的意外和震惊,他感觉自己的好闺蜜被妖邪上了身,不然怎么会大度到把沈正元的私生女带回去呢? 后面想想自己的好闺蜜绝对是有内情。 虽然宋夫人一直相信夏朝阳,那个疑惑一直藏在她的心中。 直到现在宋夫人亲眼看了一眼沈浮浮,这才知道夏朝阳为何会把沈正元的孩子带回郡主府。这个孩子看起来就乖巧,自己看了也喜欢极了。 恨不得上手和夏朝阳抢上一下。 宋夫人眼睛在那张俊彩又白嫩的脸蛋流连,目光之中带着欣赏以及向往。 好俊俏的脸蛋,好嫩滑的皮肤。 好乖巧的孩子。 她多么想有个像沈浮浮一样的可爱女儿呀,像夏朝阳新得了一个女孩之后,便不断的向自己传信,说自己新得到的女儿怎么样怎么样。 ,怎么怎么好,长得怎样怎样好看,今日一见果然比夏朝阳信中所说的好看一百倍。 宋夫人心痒痒的。 真的真的好想和闺蜜抢这个孩子。 宋夫人知道自己抢不过夏朝阳,所以心中颇为遗憾,只能欣赏的多看沈浮浮几眼。 “这孩子真乖巧,我啊真是越看越喜欢呐。” 夏朝阳跟宋夫人是多年的好友了,根本就不需要掩饰自己,她直接嘚瑟的翘起二郎腿。 一副流氓的气质尽显。 “是吧?我也觉得可爱,可惜呀,她是我的女儿,没你的份儿。” “你要是喜欢,那你也赶紧去生一个。” “到时候我给你孩子当干娘。” 宋夫人懒得理夏朝阳这副流氓的样子。 她一点都不惊讶,因为夏朝阳未出嫁前一直都是这副流氓的样子。 宋夫人直接忽略过夏朝阳,直接去拉住沈浮浮的手。 沈浮浮自然注意到了那位夫人眼里面的欣赏。她被那位夫人说的害羞了,这位夫人一上来就特别的热情拉着夏朝阳说了好几句,看向自己便直接握住了沈浮浮的手,沈浮浮实在挣脱不掉,只能脸上染上了羞耻。 太热情了。 沈浮浮根本招架不住。 夏朝阳瞧出了沈浮浮脸上的惊恐,她笑了一下,这才为沈浮浮介绍道:“这是我闺中未出嫁时的好姐妹,颜枝。” “不过现在嫁了一个姓宋的人家,你也可以叫她宋夫人,不过我更喜欢你叫她干娘。” “因为我们之前未出嫁前就说好了,等我们到时候成亲之后有了孩子就让自己的孩子认对方做干娘。” 宋夫人昂起胸来,颇为傲娇的瞥了一眼夏朝阳:“算你还记得这么一回事。” “当年请你看花影楼帅哥的银子不用还了。” 夏朝阳的这位好姐妹颜枝,是她闺中未出嫁时的好姐妹,两人闺中手帕交,直到出嫁后关系也未曾疏远,而且还有一家加密的趋势,只不过是不常走动罢了。 毕竟两家的身份地位都挺特殊的。 容易惹上面的眼。 第78章 狠辣巡抚的白月光替身 夏朝阳身为大夏朝的郡主,可以说地位尊贵无比,其夫君沈正元又为朝中大臣,是相爷,可以说是寒门子弟的代表,是忠正的保皇党。 而宋夫人她们一家以及她的丈夫家都是皇后那一边的支持者。 大夏能有如今延续几百年的开明政治,都是因为得益于大夏得天独厚的政治制度。 皇帝,皇后相辅相成,皇帝永远来自于皇家血脉,而皇后必须来于特定的家族,必须来自于楼家。 因为大夏朝的开国皇帝,他的皇后就出自露家,而且两人感情甚好。 而朝中的大臣也必须要分别站队,然后辅佐他们。 两两制衡才能保证政治清明。 也是因为这种独特的制度,夏朝阳和宋夫人在嫁了人之后才分别疏远了对方。 不过只是明面上的疏远,两人之间的感情反而因为这个更加亲密。 …… 多年未见,终于一朝得见夏朝阳,宋夫人可是想念极了夏朝阳,但是在沈浮浮面前,夏朝阳也落了一边儿,落了下风。 宋夫人看着沈浮浮那是满心的欢喜呀。 她嫁人之后多年无所出,心心念念都是拥有一个贴心的小棉袄。 这时候看了沈浮浮,宋夫人心目中心心念念的小棉袄顿时具象化了。 那心目中的小棉袄分明就长着沈浮浮的模样,乖巧又开朗。 颜枝热情的不像以往的自己。 她看沈浮浮啊,越看越喜欢,越舍不得松手。 宋夫人的这般热情,一旁的夏朝阳看了都忍不住捏着手帕面上吃味。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怎么我女儿比我还重要啊?” “看来你这个干娘非要硬当不可了。” 宋夫人以前和夏朝阳拌嘴拌惯了,自然回击起来没有丝毫的留情:“其实这个干娘非当不可,我会每时每刻都想着挖你墙角的。” “干娘有什么好的?要当就当亲娘。” 夏朝阳的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了,宋夫人竟然还是这个性子。 两人好一番斗嘴。 沈浮浮看着他们在那边斗嘴,小手悄悄的使劲,小脚慢慢的往后挪。 站的不远处的沈长岁和林倾仿佛是外人一般不干自己的事,他们就站在一旁乐的看着他们三个人在那里热闹,夏朝阳他们两个人拌嘴,沈浮浮一个人想偷偷的远离战场。 林倾一点点看着沈浮浮抽出了手。 随着沈浮浮的动作,他的眉头也紧跟着挑起。 不会吧?沈浮浮就这么脱离了吗? 林倾这般想着,然后看向那位宋夫人,那宋夫人和夏朝阳拌嘴拌的热火朝天的,根本没注意到她心心念念的小棉袄正在从她的手心里偷跑。 沈浮浮那叫一个大气都不敢喘,她的贝齿轻轻的咬着下唇,眼睛专注神情紧张的盯着自己的手,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宋夫人,看看宋夫人是否发现自己的小动作,见宋夫人还在和娘亲斗的热火朝天,她就慢慢的,手像一条十分利索的小蛇,慢慢的从宋夫人的手心里面穿了出来。 眼看着快出来了。 沈浮浮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不只是沈浮浮,连带着旁边看热闹的林倾也不自觉的睁大了眼,呼吸紧紧的屏住。 手最后开始发力。 出来了,沈浮浮把自己的手从宋夫人的手腕里面挣脱出来了。 沈浮浮抬头看了看宋夫人。 宋夫人虽然嫁人多年,但是性子依旧和未出嫁时一样活泼,遇到斗嘴的好友,一直不甘失落,企图把好友斗败,非得分出个输赢。 “夏朝阳,别人把你当郡主尊敬我可不一样,我跟你说这个娘非当定了。” “你这个颜家养的狗玩意儿。我好心的来探望你,你竟然想跟我抢女儿,你到底是不是人呐?” …… 沈浮浮好不容易从那位宋夫人热情的手中脱离出来,她小心翼翼的挪着脚步,把自己整个人影都挪到了沈长岁的身后。 “颜家的,你再这样子说,我就不让我家女儿认你做干娘了。” 沈浮浮仗着沈长岁的身躯挡住了自己,听到夏朝阳这般说道南故这才探出脑袋去细细的打量起这位宋夫人来。 宋夫人不愧是能与夏朝阳这种潇洒利落的女子关系甚好的,她真长得漂亮,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听到夏朝阳这么说,她回头看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手中的人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了。 宋夫人一发现人不见了,就在私下里搜罗起来,很快便在沈长岁的身后发现了那个用身躯挡住自己的娇小身影。 看起来是被自己吓到了,还微微的探出一个脑袋来观察着她们这一边。 一看到自己看过去就吓得缩回脑袋。 宋夫人看到沈浮浮这个可爱的样子,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冲着沈浮浮招了招手。 “好女儿,不要怕。” 沈浮浮又从沈长岁的身后探出头来了。 沈浮浮心中思量,听到她那句温和的话,再看看她,一看就知道这人心中无恶意,而且待人亲近,一下子就拉近了沈浮浮心中的感觉。 沈浮浮顿时感觉刚刚热情的宋夫人和现在的宋夫人不是同一个人。 现在温和的宋夫人,让人好想靠近。 不过沈浮浮盯着宋夫人的脸,听到夏朝阳刚刚念叨的那个名字,沈浮浮越想越觉得耳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或者是听到过。 沈浮浮在心里面反复的念叨着。 【娘,颜枝。】 【颜枝颜枝颜枝……】 沈浮浮在心中念叨来念叨去的,她念着这个名字感觉脑海里有什么要冲破禁锢了。 【这不是那个炮灰女配角的名字吗?】 【我记得我看过的,《狠辣巡抚的白月光替身》。】 沈浮浮这几句话一出,夏朝阳脸上的笑顿时敛下了,夏朝阳也很快发觉到自己的神色变化太重了,于是赶紧平复下来。 什么意思? 难不成自己唯一的好友也会遭遇不测吗? 夏朝阳面上好像还专注着和颜枝一起聊天,谈天说地,斗嘴,其实她的心思都早已飞到了沈浮浮的身上去。 内心也在焦灼。 夏朝阳很难不在乎颜枝,颜枝毕竟是夏朝阳的闺中好友,唯一亲近的好友。 其他人就是表面的塑料友情。 而颜枝,那是真正的闺蜜情。 夏朝阳一边分心思在沈浮浮身上,一边用余光瞥向自己闺中好友颜枝,没想到宋夫人脸上一点异样都没有。 夏朝阳:“……” 夏朝阳的眉头皱了一皱,借着喝茶的动作掩下了眼中的情绪,看来自己的这位闺中好友听不到沈浮浮的心声。 想到此,夏朝阳不免又皱起了眉头,夏朝阳想起了能听到沈浮浮心声的沈长岁,林倾以及国子监的严夫子,还有那一帮甲子班里的公子哥小姐们…… 为什么他们能听见? 夏朝阳心中苦苦的思索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一些人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有一些人却听不到,难不成这里头有什么讲究吗? 而且能听到沈浮浮心声的这些人里还没有规律可寻。 夏朝阳还在苦苦的思索。 到底是没有规律可循,还是自己根本没有发现这些规律? 这到底是随机的还是固定的? 夏朝阳一边思索着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的规律,一边担忧的看着颜枝。 她没想到。 自己的好闺闺,竟然也是一本书中的人。 而且好像下场也非常的惨烈。 不知道为什么夏朝阳心中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股庆幸,颜枝啊颜枝,原来你也混的这么惨啊。 这么一想,忽然发现我的下场也不是很惨烈了。 果然对比出了幸福感。 另一头,夏朝阳因为苦苦思索,并没有继续和宋夫人斗嘴了,宋夫人一下子就认为自己的好闺蜜这是斗嘴斗输了,说不过自己的,一下子便翘起了尾巴,满面春风的。 没人和自己斗嘴,宋夫人又对沈浮浮上下其手了,那个涂着红色单扣的手指慢慢的掐了掐沈浮浮嫩的出水的脸蛋。 “你叫沈浮浮?是个好名字,人也是个好孩子。” “你之前也听你娘说了,我跟你娘啊是旧相识,早就约定好了,到时候生了孩子就让对方做干娘。这是老早的约定了,现在可不好违背,而且你又颇得我欢心,你这孩子啊,我认定了。亲娘嘛,不急,我早日会坐上的,你现在叫我一声干娘吧。” “干娘不知道你来,也没准备好什么,就送你几样见面礼,等你下次来呀,干娘再送你些好的。” 本来在颜枝面前被搓软脸捏扁,沈浮浮已经感到生无可恋了。 新任的干娘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自己了。 沈浮浮感觉自己是颜枝的手办。 本来已经麻木了。 但现在,沈浮浮一听颜枝的话,眼中的疲惫顿时跑的一干二净,沈浮浮的两只眼珠子瞪得溜圆溜圆的。 沈浮浮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一丝惊喜之色,好好好,天无绝沈浮浮之路。 沈浮浮瞬间变得开心了。 有钱吗?有钱拿,她就是个手办。 钱到位。 手办就手办。 就在沈浮浮惊喜的这一瞬间,宋夫人已经把自己头上的簪子给拔了下来,然后把沈浮浮的手给抓开了,把那只好看的簪子放进了南故的手心里面。 “这只簪子呀是别人送的,可是干娘很喜欢。” “平时时常戴着,但今日一看,其实这簪子啊相比于干娘啊,更适合我家浮浮。” “虽然这见面礼简陋了些,但希望浮浮不要嫌弃,下次啊干娘再给你补上。” 然后颜枝帮沈浮浮把手给合起来。 沈浮浮还在拘谨着,她的耳朵可没聋。 这个簪子可是颜枝很喜欢的。 她怎么能拿干娘喜欢的东西呢? 沈浮浮想把簪子还回去,但是实在没有办法,颜枝是她的长辈,而且还硬生生的把簪子放在她手里面,不让她还回去。 沈浮浮的眼睛求饶似的看向旁边苦苦思索着的夏朝阳,但夏朝阳还在思考着能听到沈浮浮心声的人之间的区别在哪里,没有注意到沈浮浮那个向她投过来的求救的眼神。 沈浮浮见到娘没有用了,夏朝阳正在魂飞天外,只能把求救的希望寄托于坐在一边时不时咳嗽几声的沈长岁身上。 没想到沈长岁他摇了摇头。 沈长岁自己都怕被颜枝缠上,哪里能救得了沈浮浮 沈浮浮看着手心里面那个手感上好,而且一摸就知道质量也是上佳的簪子顿时不敢收手。 沈浮浮只能心中苦苦的叫着。 【这宋夫人,哦不。我干娘这也太热情了吧,这热情谁承受得住啊?】 沈浮浮看着宋夫人交到自己手里面的东西,手心里的簪子已经被沈浮浮捏出了汗,手心里面还在不停的渗透着汗。 在沈浮浮的面前是颜枝放大着的热情洋溢着笑容的面孔,沈浮浮顿时更加紧张了,她不知道这个簪子要不要收下。 【要是这个簪子单单是干娘自己喜欢的送的,我也就收下了,可偏偏可偏偏这个簪子的来处不好说呀。】 要是簪子呀是颜枝单单自己喜欢的,沈浮浮也没什么不能收的,无非是言之表达喜欢之情的物品罢了,可偏偏这个簪子的来处,非常的让人膈应,而且恐怕还意义非凡。 沈浮浮心中想到如果不是自己知道这个簪子的来处,她绝对是敢在颜枝的劝说下收下的,可偏偏那是…… 那是那么重要的东西。 再给自己十个胆子,自己也不敢收呀。 沈浮浮心中苦笑着。 干娘啊,干娘,你真的是喜欢他吗? 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也敢往外送。 要不是自己粗略的扫过一眼,恐怕就真的收下了这个那么重要的东西了。 沈浮浮心中欲哭无泪,真的是像吃了黄连一样,嘴里什么都有,说不出来,只有一阵阵的苦味。 颜枝看沈浮浮不接过簪子,她有点疑惑:“怎么了?浮浮是不喜欢这个簪子吗?” “这个簪子不错呀!” 说着颜枝拿起那个簪子就往沈浮浮的发上比划着。 “你看看,这不是挺衬你的吗?” 沈浮浮麻木的看着前方,任由着颜枝在自己的头上比划。 【可偏偏我就是知道这个簪子呀,这个簪子可是……干娘记性这么不好了吗?这可是你和你自己的……等等!】 第79章 颜枝和狠辣巡抚 沈浮浮刚开始看到这个簪子的来历时,沈浮浮只是粗略的扫过,只是那一眼就令沈浮浮收掩住了心神。 万万不敢收下那枚簪子。 可惜宋夫人的热情哪里是沈浮浮想拒绝就拒绝的。 颜枝脸上温和的笑容变得郑重,颜枝郑重而严肃的盯着沈浮浮: “这簪子配你挺好的,为什么不要?” “难不成你也学你娘看不起干娘?” 颜枝看似说笑着,但她其实态度强硬的把簪子塞进了沈浮浮的手里,沈浮浮此刻已经被那一眼再度观察来簪子的来历给震惊到了。 沈浮浮瞪大了眼睛,她那双瞪大的眼睛震惊的看向自己跟前热情非凡的宋夫人,然后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簪子,这是什么玩意儿? 再说一遍,这是什么玩意儿? 定情信物? 这是谁和谁的定情信物? 沈浮浮已经被这一眼看的一清二楚的来历给震惊到了,已经不能对面前的簪子做出任何的反应了,就在沈浮浮发了神的这个空隙里面,颜枝已经强硬的把簪子塞到了沈浮浮的手里,不容拒绝。 “快快收下吧,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罢了,浮浮为何不收下?这都是为娘的心意呀。” 沈浮浮:“……” 沈浮浮麻木着脸。 紧接着麻木的看着手中白玉似的簪子。 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 干娘啊,这可是你的定情信物啊。 而且…… 沈浮浮的脸已经快要裂开了,沈浮浮的震惊已经流露于表面。 沈浮浮面前的宋夫人不知所以然,有些不明白沈浮浮为何露出这副震惊的表情,颜枝回头看了看夏朝阳。 夏朝阳还在那里呆呆的坐着,似乎正在苦苦的思索着什么事。颜枝以为沈浮浮这是怕夏朝阳不允许她收这个簪子,于是便体贴着说道: “那你是怕你娘不给你拿?放心,这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先拿去吧,小孩和姑娘家家的,就得要一些好看的首饰配着,这个簪子配你正好。” 沈浮浮欲哭无泪,眼睛看着手里面的簪子,再看看面前一个劲想让自己收下簪子的宋夫人。 她不知所措。 干娘啊,干娘,你这么莫不是要害她呀。 沈浮浮望天望地,已经手足无措了。 沈浮浮看到的名字没有错。 她的干娘颜枝就是那本《狠辣巡抚的白月光替身》小说里面的一个炮灰女配角,不仅死的早,而且身份地位有点特殊。 那可不是简单的炮灰女配角。 颜枝虽然是很辣巡抚的白月光替身中的炮灰女配角,可是颜枝啊,就是那个很辣巡抚男主的白月光。 不过死了早点,然后才引起了故事的发展。 而沈浮浮现在这枚手上的簪子—— 就是,男主和颜枝的定情信物啊。 沈浮浮:“……” 沈浮浮脑子里面已经快被毛线给挤满了。 娘啊,干娘,这可是你和男主的定情信物啊,你怎么…你怎么就这么随手的送出来了? 这要是被男主看到了,沈浮浮已经不敢再深想了。 很辣巡抚,从题目上面就可以看得出男主不简单,而且特别特别的小心眼儿。 沈浮浮想到书中描述的男主的小心眼儿,再看看自己的手里的簪子,沈浮浮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要是那位狠辣男主巡抚看到了自己手中他和干娘的定情信物,莫不是会以为是自己抢的,然后报复到自己身上来吧? 沈浮浮现在很想颜枝想起来这簪子的来历,然后主动的把簪子给收回去。 … 沈长岁和林倾坐在里边,他们一开始不知道沈浮浮为何要把簪子给还回去,而且死也不肯收簪子。 沈长岁他们知道的,沈浮浮平时最喜欢这种晶莹剔透,冰冰凉凉的东西,尤其是金银珠宝类的。 虽然沈长岁他们不知道沈浮浮为何喜欢这些东西,不过这毕竟是沈浮浮的爱好,哎呀,他们不便过多的加以追问。 他们也都习惯了沈浮浮的这个爱好。 沈长岁和林倾平时有什么小事需要跑腿的话,他们也会拿出一些金银珠宝,罕见物摆到沈浮浮的面前,像挂在驴头面前的那根胡萝卜一样,吊着沈浮浮给他们跑腿,像是逗小孩儿玩一样,等沈浮浮跑完腿,他们会把那些宝石什么的全给沈浮浮收藏去了。 而沈浮浮一见到这些发光发亮的东西就走不动道,根本连拒绝都不会拒绝。 现在看到反复拉扯推拒的沈浮浮,沈长岁和林倾有些稀奇的咦了一口气。 一一今天的沈浮浮特别反常。 沈浮浮不收下这个簪子? 沈长岁和林倾便觉得有些奇怪。 沈浮浮竟然还会跟家里人讲究客气? 还有—— 他们当然没有做过沈浮浮的心声。 沈长岁和林倾凝重的皱起了眉头。 什么定情信物? 颜枝和别人的定情信物吗? 他们皱紧了眉头。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颜枝已经成婚了,要是有定情信物的话,应该是和颜枝现在的夫君吧。 但——如果不是沈浮浮的语气听起来特别的奇怪,沈长岁他们绝对会这么想是夫君的定情信物,但一是想到沈浮浮那有些怪异的语气,林倾和沈长岁顿时脸就僵了,不会吧? 颜枝可是有夫之妇。 而且家世门槛极高。 受到的教育也是极高的,也是极为矜持的。 如果不是和现任丈夫的定情之物,那是和谁的? 她的夫君,知道吗? 沈长岁和林倾冷着脸。 他们好像又撞破了一件什么大秘密。 不过很快他们便冷静了下来。 毕竟有沈浮浮在的每一天都能撞见不一般的秘密。 林倾心里面还保留着一丝余地。 宋夫人会把自己的定情信物送给别人吗?会不会是浮浮搞错了? 那可是颜枝唉。 沈浮浮刚来京都,不知道颜枝的情况,他们这些京都土生土长的京都土着人会不知道颜枝吗? 会不知道颜家吗? 颜枝可是出生于帝师之家的颜家。 颜枝的父亲,她的兄长,她的祖父,她的太祖父可都是帝师。 你说在帝师教出来的姑娘会私会外人? 不不不,林倾不敢相信。 岂止林倾不敢相信啊。 沈浮浮更加的不敢相信。 但是事实就摆在沈浮浮的眼前。 脑海里面的那本书就摊开在沈浮浮的眼前。 然后里面那本书上的大头像画的栩栩如生,和面前的颜枝一模一样。 沈浮浮吸了一口又一口的气,把疯狂跳动的心脏平复下来,然后捏起了手中的簪子,又把手里面的簪子郑重其事的重新交回到了宋夫人的手里面。 “干娘,这根簪子我不能收。您都跟我娘是闺中好友了,我哪能随便的收您东西啊?” “而且古人有言,女子不夺人所好。” “干娘喜欢,浮浮也就喜欢了。哪里需要讲这些虚的,而且您都是浮浮的干娘了,不需要讲这些客套的话。” 说确实这么说,但是沈浮浮的眼神还流连在那个簪子上面,心中苦。 【干娘啊,你这记性也太不好了吧,这可是你和你继子的定情信物啊!】 【这玩意儿你也敢随便给啊。】 夏朝阳刚一回神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夏朝阳紧紧的皱着眉头。 什么? 夏朝阳皱起了眉头,自己刚刚好像在浮浮那里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夏朝阳有点怀疑是自己听错。 虽是这么怀疑,但夏朝阳心里面已经相信了,眼神流连在颜枝身上。 那个簪子。 是颜枝和她继子的定情信物?! 夏朝阳眉头一皱,觉得不可能。 颜枝从小就最守规矩了,唯一的出格就是被自己带去花影楼看帅哥,还被自己框着付了银子。 除了这些,除了自己带颜枝干的那些出格的事,剩下的时候颜枝明明都好好的守着规矩,是太师,是颜家人眼里面的乖乖女,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 所以说夏朝阳根本就不信这事,但是这话又是从沈浮浮心里面流露出来的,夏朝阳又不得不信。 夏朝阳眼神流连在宋夫人手上的那个簪子上面。夏朝阳经验老道了,时常会和小姐妹一起去逛逛,看看拍卖会什么的,早就练就了老辣的眼力。 所以夏朝阳一眼就看得出来颜枝手里的簪子用了上好的和田玉做成的。 不过定情信物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还是和继子? 夏朝阳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夏朝阳想起自己出嫁后就未曾和颜枝见过面,但也时常在京都里听其他贵妇谈论过颜枝的婚事。 夏朝阳听说其他贵妇说颜家为了支持皇后,让皇后的势力更大一些,所以选择了联姻,跟其他支持皇后的势力联了姻,企图让皇后的势力扩张一点,抑制住野心磅礴的皇帝。 帝师毕竟是帝师,辅佐过几代皇帝,哪里看不出来当今的皇帝野心蓬勃,想一家独大。 颜家能被开国皇帝选为帝师,看似选出来辅佐皇帝,其实是为皇后一家的势力,颜家始终坚持站在楼家那一边。 他们信奉开国留下来的制度,颜家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个开创了大夏盛世的制度。 夏朝阳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一想到颜枝可能是为了家族,为了政治牺牲了自己的婚姻,她顿时就感到悲哀,顿时就为颜枝感到不值。 这值得吗? 傻呀,姑娘。 这有什么值得自己付出一生去为家族奉献的? 另一边沈浮浮也在正经的往下吃瓜。 颜枝自然是不同意沈浮浮把簪子还回来的,于是沈浮浮一边和颜枝拉扯着,一边在心里面琢磨着吃瓜。 【干娘啊,没想到你身上还有这么一个炸裂的瓜。】 【你和你的继子?】 【你的夫君不知道吗?】 【有点好奇,干娘啊干娘,这个瓜我真的好想吃。】 沈浮浮心里面不停的徘徊着,手上沈浮浮也总算把簪子给还掉了,沈浮浮心有余悸的回到沈长岁和林倾的旁边坐下,看着夏朝阳和颜枝在那里继续的说着闲话,心中继续想到: 【这瓜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吃了。】 【你是我干娘啊,吃干娘的瓜是不是不太好?】 沈浮浮犹豫了再三,还是吃吧。 旁边的林倾已经恨不得亲自上身,恨不得化为吃瓜地里面的猹了,林倾现在眼神疯狂的盯着沈浮浮,沈浮浮正愁眉苦脸的。 她干娘的这个瓜可不好吃,而且颜枝还是自己身边的人,这瓜吃了可不得把她噎个半死,保熟是保熟,就是有点呛人,沈浮浮有点不太想吃这个瓜。 但一想想这可是干娘的瓜。 而且还是府中夫人和继子的瓜。 还是什么替身与白月光的瓜,沈浮浮顿时就感到这瓜可以,想吃,好奇。 沈浮浮一想到瓜名引起的无限遐思,她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疯狂的咽了咽口水,余光偷偷的瞥向上边儿说着话的两位妇人。 【没事哒,没事哒,这个瓜吃一下没事的。吃干娘身上的瓜兴许能帮到干娘呢?】 沈浮浮这么一想顿时就开启了自己顿时觉得这个瓜非吃不可了,兴许吃到了这个瓜,吃到了瓜里面的内容,就能救干娘一命了。 她可不是为了吃瓜而吃瓜,她可是为了救人才吃瓜的,对,没错,自己就是为了救人才吃瓜的,沈浮浮坚定的想。 沈浮浮那副坚定的神情在沈长岁其他两个人的眼里面看起来带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说,她坚定的想加入国家。 林倾看到沈浮浮这副坚定的表情就知道这个瓜绝对能吃上了,他迫不及待的等着沈浮浮把瓜喂上来。 沈浮浮果然不负众望,在林倾的迫不及待之下,在沈长岁微微的好奇以及耳朵已经高高竖起的夏朝阳几人的期待中把瓜端了上来。 【干娘从小众星捧月,和娘成为闺中好友后一向闺中守矩,除了被娘带的几次出格。】 【两人的感情甚好,但是很快就到了两人要成婚的年龄,但是我娘她选择了榜下抓婿,抓到了沈正元那个狗渣男。 而颜枝……】 颜值一直没有喜欢的人,也不想绑下抓取,于是就听从了家族的决定,决心为家族尽献一份力,她打算嫁给亲近皇后一派的势力,加强两方的联姻。 于是她嫁给了现在的这个夫君。 而那位狠辣巡抚男主—— 就是颜枝和这个夫君多年无所出之后,那个夫君从旁系里面过继过来的儿子。 第80章 她碰上了预谋已久的宋大人 狠辣巡抚和他的白月光替身。 颜枝就是那位狠辣巡抚的早死的白月光,也是书里面的女炮灰,为了推动后续剧情男女主剧情的发展的一个早死炮灰。 炮灰的不能再炮灰了。 只在男女主感情出现纠纷,需要增加虐点的时候出现。 而且只出现在男主的回忆里和男女主的争吵中。 颜枝长得漂亮,性格温柔,又是男主的继母,所以她在男主小时候给予了男主很多的温暖,就理所当然了成为了男主宋明哲的心间白月光。 是心尖上的明月,是不可以触碰的水中月。 宋明哲一直没有发觉到自己隐秘的感情,只是每每一家三口团圆的时候,他总会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用阴暗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母亲。 他知道。 颜枝和宋大人的感情不好。 两人没有发生过关系,因为两个人互相看不上。 但就算他们没有发生过关系,颜枝也是宋明哲名义上的母亲。 碍于两人之间的伦理关系,宋明哲从不敢越界一步,直到某一天。 宋夫人又和宋大人吵架了。 从他们两个联姻起就已经陆陆续续的吵了不下十几年了。 明明是联姻合作伙伴的关系,他们之间吵的却比对头还要仇恨。 颜枝和宋大人两人之间是因为家族联姻,是因为家族势力想寻求更一步的发展而联姻的。 颜枝是颜家的掌上明珠,是颜枝自己主动要求联姻,哪怕颜家百般不同意,但还是依着她去了。 颜枝性格温柔开朗。 而宋大人则是宋家的庶子,上面有三个兄长,而他是其中最小的,母亲只是个没有权势的妾室。 他上面的三个长兄个个都惊才绝艳,比他出色,而且还有强大的母族在后面扶持,宋大人那叫一个抑郁,他被三个长兄的才华给压制着,他们的光芒给压制着,无人能看得见他。 而且自己的母族也没有任何的方法帮助他更进一步,他的仕途眼看着就像戛然而止的时候。 颜家那边突然传出了风声要和宋家联姻,而颜家有要求的,就是和颜家联姻的人终身不得纳妾。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宋大人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家中三位长兄。 其中两位长兄已有婚配,且已成亲第三位兄长则是海王的性子自然不愿意为一人收纳心思,所以他立马把自己自荐了上去。 所以他们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的感情。但之前也勉强算得上相敬如宾,但近来,宋大人不乐意了,因为他没有自己的血脉。 他也在颜家的扶持下渐渐的仕途坦荡了。 所以,宋大人就吃了熊心豹子胆,他的胆子变大了。 他得意之后就开始想到男人成家立业,而自己的成家好像没有成功。 还有一个身上留着自己血脉的孩子。 他名下唯一的孩子是旁系的孩子,他哪能乐意啊? 哪怕那个旁系的孩子是他从两三岁时、牙牙学语时就从人家父母里面过继过来的,是他从小养在膝下亲自教导的,他也觉得那个孩子是个外人。 他不甘心他跪在颜家的门阀下求来的一切都归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的孩子身上。 所以他的逆反心就涨了。 颜家家世显赫,不允许他纳妾,所以他将这一切自己无后的原因都归咎到了颜枝他们的身上去。 宋大人似乎忘了,当颜家提出要和宋家联姻的时候,是他自己眼巴巴的毛遂自荐上去的,是他自己求着人家,让人家嫁给他的。 都怪颜枝,凭什么不允许他纳妾? 他不能有自己的亲生儿子。 宋大人一想到这个就会时不时的在宋明哲面前吐槽颜枝。 而宋明哲,时不时的从他那里听过颜枝的坏话,但没当几回事儿。 什么宋大人说的颜枝夫人性格暴虐,独裁,专制什么的,他完全没有感受得到。 他很小就被接了过来,所以宋明哲差不多算得上是颜枝抚养长大的。 颜枝只大他10来岁。 他从颜枝身上感受到的是像母亲一样的温暖,根本没有宋大人所说的那般独裁,专断,恶毒。 那天颜枝又和宋大人吵架了,郁郁不得意,这一气颜枝就喝多了,而另一头宋大人也带着宋明哲到处逛青楼也喝多了,然后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酒后乱性。 乱的是颜枝和宋明哲。 颜枝醒来就把人给赶了出去,想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但是—— 宋明哲以前一直不明白心里面那股疯狂暗暗滋长,躲藏在阴暗角落里面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的那些隐秘的感情是什么?现在他明白了。 经历了这一夜他明白了。 他宋明哲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他的养父在他面前骂颜枝了。 因为这代表着他不喜欢颜枝。 这代表着他有机会。 看名字就能知道,宋明哲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而且,狠辣,肯定记仇。 他得到的东西自然也不会轻易放手。 尤其是颜枝。 所以酒后乱性的事情,宋明哲也不允许颜枝就这样子把它轻而易举的给揭过去。 所以,颜枝和宋明哲他们在宋大人没注意到的地方下,人们看不到的角落里面隐秘的进行纠缠着。 颜枝到底是颜家教导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妥协在宋明哲的棉衣暴打之下,而且在颜枝的心里面,宋明哲就是个小毛孩儿,毕竟宋明哲是她从小带到大的。 拐了自己养成的小孩儿这种事颜枝怎么心里都过意不去,可是颜枝终究抵挡不过宋明哲的难缠,而且颜家把颜枝保护的太好了,没见过社会的险恶。 颜枝外出出行祈福,不小心遭遇了山匪,是宋明哲率先替颜枝挡了一刀,挨了一刀,那一刀挨在心口上,吓得颜枝眼泪直流,顿时宋明哲说什么要求她就什么都答应了。 那种场面之下,颜枝一个一辈子被保护的好好的温室里面的花朵哪知道人心险恶啊。 哪知道宋明哲的心口跟常人的长的地方相反的。 他一刀根本就挨不死。 所以颜枝就这么轻言蜜语的被宋明哲给哄答应了。 两人就这样背着宋大人在一起了。 宋大人当然不在乎这个,因为他自己在外边也有人。 不允许他纳妾,行,他不纳,他自己养在外面不给名分就好。 【宋大人以为自己玩的很好,在外面养了一个年纪正好的小花,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后院早就被偷光了。】 沈浮浮已经为宋大人的智商感到了无语。 过河拆桥就算了。 还没有点自知之明。 宋大人以为自己很优秀吗? 宋大人是家里的幼子,他上面有三位金茶艳艳的长兄,家产论嫡论长都轮不到他,而且他没有一点出色的地方,他如今能苟到现在的官位,在朝堂之上能说得上几句话,都是因为他和颜家联了姻,他娶的是颜枝,不然他哪里有如今的地位,他过河拆桥就算了,而且智商也低。 凭他自己的那个身份地位,哪有哪几个姑娘将会主动攀上门来攀附他? 沈浮浮边看边摇头。 【他不知道吧?】 【大人应该还被蒙在鼓里,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被他一手教导出来,且又看不起的儿子耍的团团转吧。】 【宋明哲虽然很高兴在宋大人面前听到宋大人诋毁干娘的话,因为这代表着宋大人和干娘的感情不好,他自然高兴,但是他也不代表对这些话无感。】 【宋明哲到底是男主,有着男主身上的特质,记仇,小心眼儿,有仇就报。所以他把宋大人诋毁过颜枝干娘的那些话都记在心里面。宋大人养在外面的那个姑娘就是宋明哲找来的人。】 【不愧是狠辣男主,对得出这个名。】 【连教导自己的养父都不放过。那个姑娘是他从烟柳之地寻出来培养的,目的就是让自己的养父身败名裂,那个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姑娘,其实是烟柳之地出来的,而且还精通赌博之术,现在的时间来说的话,那个姑娘已经按照宋明哲的计划,把宋大人一步步的带入了赌博的沟中了吧。】 沈浮浮只能说是好笑了,对宋大人的同情都消失殆尽了,渣男就该这样。 想当乘龙快婿,当了乘龙快婿却又不认账天下的好事岂能都让你一人独占而不想坏事。 所以呀自己教导出来的好,而且就是自己的报应。 沈浮浮就又想起一件事儿来。 【好像干娘是书里面的炮灰。】 沈浮浮想起来了。 颜枝是书里面男主心中的早死白月光。 死的早只出现在回忆里面。 沈浮浮顿时皱起了眉头,看着面前面孔温和的颜枝,【现在干娘和严宋明哲的感情还没有到那一步吧。】 【颜枝和宋明哲是因为山匪的出现而正试在一起的,簪子就是在一起后,宋明哲心口上的伤口之后他在外面搜寻来的宝物制成的簪子,虽然是上好的和田玉,但是在颜家的掌上明珠那里什么珍宝看不到,而且那时候宋明哲又没说是定情系统,所以颜枝一点都不太知道。】 沈浮浮:“……” 沈浮浮看到这里就沉默了。 她说怎么回事。 她就说嘛,定情信物这么重要的事,干娘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把定情信物给送出来?原来这是单方面的定情信物啊,她干娘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让她再看一看。 那天宋明哲在外面寻了宝物,精心雕琢成了一枚簪子,他们刚刚定型没多久,颜枝又是第一次和人家谈情说爱,自然什么都不懂。那天宋明哲打算送礼物的时候犹犹豫豫,满脸的娇羞…… 沈浮浮看到这里都震惊了,没想到啊,这么娇娇羞羞,连一个礼物都得找了半天借口才送出去的,连定情信物都不敢言明的人,竟然在未来会成为一个狠辣的巡抚。 啧啧啧。 沈浮浮不知道为何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国子监的那位小胖子。 许成西,男大18变。 那位胖子变抽条,爱上父亲院里小姨的人。 不对,准确来说是爱上了皇帝和太妃养在他爹院里面的女儿。 沈浮浮想到这里顿时有些出神,她扶着下巴咂咂舌,怎么感觉这两个人之间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话说回来,一个人真的能变化这么大呢。我有了猜测,该不会该不会是干娘的死,所以才对他的打击那么大吧。】 沈浮浮舔了舔下唇,心里面缓缓的冒出了一个猜测。 宋明哲竟然是一个连定情信物都不敢说明的人,送个礼物都要说了半天才能送出去的人是怎么后面变成一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的呢? 是不是?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还有替身白月光。 沈浮浮看到这几个字就觉得分外的刺眼。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这分明刚刚还引起她莫大的兴趣,让她拥有莫大的兴趣吃这个瓜,可是现在沈浮浮一看到这几个字就觉得眼睛疼。 颜枝,白月光啊。 白月光替身。 是不是?沈浮浮有些后怕的舔了舔贝唇,是不是干娘最后遭遇到了什么意外? 如果最后不是颜枝遭遇了什么意外,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巨大变故才能使得宋明哲有那么大的变化,像是变了一个人,还找了一个替身? 沈浮浮一想到这里整个心都揪紧了,干娘这么好,谁能代替她? 不过原本沈浮浮因为宋明哲那副娇羞,唯唯诺诺,精心挑个礼物,挑上个三天三夜,送个礼物又得组织语言说个大半天,对着颜枝干娘般呵护的行为而对他有所改观的时候,在看到了他找替身的行为,她顿时对宋明哲感官下降了一百倍。 没有谁没有谁能替代颜枝。 不过很快沈浮浮便疑惑起来。 【所以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她的干娘才会出事……】 沈浮浮看到这里她知道自己快要接触到颜值死亡的原因了。 果不其然,沈浮浮往下看的那一行就是颜枝的死因—— 颜枝和宋明哲的感情终究是纸没有藏住火。宋大人被宋明哲派来的人引入了赌坊之后,变得愈加疯狂,家产败光后,找上了和自己分居已久的颜枝,当时不巧他一进去就碰到了颜枝和宋明哲在你侬我侬。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而且回来还发现自己的家还被偷了,所以宋大人很气,但是他强忍住了怒气,静静的看完了一切。 直到,外头战火初起,颜家几代忠臣出了许多人去参了军,颜枝出去为家人祈福,她碰上了预谋已久的宋大人。 第81章 宋明哲回来了 颜枝外出为家人祈福的路上,在祈福的寺庙里碰上了预谋已久的宋大人。 外出祈福的那个时候,正值落秋山外的枫叶已经红了一茬又一茬,随着秋风徐徐的落下,拂过人脸,带起一丝丝的凉意。 落秋正是离人的时候,好像说尽了离愁与落魄。 此时的宋大人满身的落魄,风土沉沉的气息很浓。头上的发也很凌乱,已经许久未曾打理了,或者说自从他被自己养在外面的女子引入赌坊之后染上赌之后,他便彻底的沦落了,他已经与当初衣冠禽兽的模样相去甚远。 当初的他虽然内心禽兽,最起码看起来还像个人,而现在完完全全的已经不像个人了,完全就是个野兽。 宋大人浑身落魄,拎着刀,拖着刀,一步步的从角落里面挪出来,朝着颜枝走来…… 他们两人,一个个人依旧不改之前的端庄荣华,而另一个人却满身的落魄。 颜枝落单了。 或者说颜枝进入了宋大人的圈套了。 侍女们早就被宋大人想方设法的给支援了。 到底是当过夫妻的。 他们对于彼此身边的人大多都有个了解。 尤其是宋大人对颜枝身边的心腹势力了解个清清楚楚,毕竟颜枝带来的那些心腹侍女可都是颜枝在颜家的得力助手,也都是颜家专门为颜枝培养出来的。 想当初联姻后,他为了争取到颜家的扶持,在那些颜家人的眼线面前表演的如何相敬如宾,他仗着那份了解,成功的获取到了颜枝家的帮助,让他在仕途上走的更远。 而现在他也能利用对颜家那些人的了解,把她们支开了。 “颜枝啊颜枝,你当初和宋明哲算计我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一天呐?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敢算计我的?” “要不是因为老子你们俩能过上如今锦衣玉食的生活吗?没想到你们竟然敢把我当做踏脚石,我要让你们知道我宋秦英绝对不是任何人的踏脚石。” 颜枝一步一步的后退,颜枝看着自己面前神色疯癫,嘴里胡言乱语,已经神志不清的宋秦英,颜枝心里早就明白了,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 但颜枝还在后退,兴许,兴许自己侍卫马上就回来了呢。 但是没有余幸了。 颜枝撞向墙…… 颜枝落单了。 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落单了。 颜家世代从文,皆是帝师,个个手无寸铁之力。 颜枝是颜家教导出来的女儿,除了诗词歌赋根本什么都不会。 她没有逃出那一座寺庙了…… 颜枝最美好的年纪,遇到幸福的那一刻,她死在了深渊里,死在了圣洁的寺庙里。 她远赴参军的家人们不知道她的死讯。 和她刚刚表明情爱的宋明哲也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导致自己的白月光惨遭凶手。 宋明哲正在家里面备考着科举。 在宋大人刀刀入腹的时候,宋大人的面前只剩下了红红的血色。 他一刀刀的进去一刀的出来。 重复来重复去的。 他是单纯的泄恨。 他一边谢一边在心里面怒骂着。 狗东西!颜家养的好女儿,他的好妻子,他们还没有和离,颜枝便敢和那个逆子宋明哲勾搭起来暗算自己了。 好,好好,颜家这是养出的什么好女儿? 真的是该死,该死,都该死! 他动不了宋明哲,还动不了颜枝吗?宋大人眼里面只剩下了眼前的尸体,以及心中杀了颜枝之后心里的兴奋感。 自己报仇了,自己把害他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仇人给报仇了。 宋大人觉得自己心里就一个爽字。 而在这一刻远在京都天空昏沉的天酝酿了许久,那些暗沉的云终于凝聚在了一起,在郊外寺庙血流遍地的时候,那些乌云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京都内突然掀起了一阵狂风,狂风猛烈的拍打着窗户。 大雨下了起来。 那些雨来势汹汹,像是征兆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书房里面的宋明哲被惊动了一瞬,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拍打着窗户的雨,他就望着远方,心里闪过着一丝担忧。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隐隐的有一些不好的感觉。 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是什么不好,宋明哲也说不明白,他摸着自己的胸口,感觉里面空落落的。 但是宋明哲说不上是因为什么。 他没发现的是自己的注意力频频的投向颜枝去祈福的那个寺庙的方向。 直到后面。 宋大人杀了颜枝后还不解封,他觉得自己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吃也吃不饱,有家不能回,不能大呼小叫的使唤别人,过不上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日子,绝对都是因为颜枝和宋明哲,他只杀了一个颜枝,他心里哪里能够泄恨啊?而且宋明哲还住着大院子。 有了对比,宋大人心中的嫉妒,愤恨,不甘,更加的愈演愈浓。 宋明哲过的比自己风光的时候还要风光百倍,他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要不是自己教导他,他能有今天吗?宋大人这般想着在一股勇气的作祟之下,他拎着刀在宋府的门口徘徊着。 而颜枝的侍从也已经发现不对,但他们回来的晚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发现的是死去多时的颜枝,他们金枝玉贵的小姐,如今只剩残缺一片。 腹中是诺大的血洞,鲜血不停的朝外涌着苍蝇飞在颜枝的尸体上边。 而颜枝那俊俏美貌的面孔也被人嫉恨的划了好几刀,可以看得出那个人是如此的憎恶颜枝的面孔。 他们的小姐,他们,他们一定会找到凶手替小姐报仇。 她们一边向寺庙四处扩散,搜罗着凶手,一边回复传递着消息。 他们没有找到凶手。 而在京都的宋明哲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人已经半疯了。 他好心呵护在手心里的明珠怎么会就这么突然的碎了呢? 宋明哲不知道是谁。 当他看到门口提着刀徘徊,看见自己眼里闪现出仇恨的光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了一副扭曲的笑。 隐隐的有一些得意。 颜枝,我好像知道是谁杀的你了。 宋明哲一步步的朝着他的继父走过去,眼里面满是疯狂,比现在的宋大人更加的恐怖。 “找到你了呢,父亲。” 宋明哲的声音拖得悠长悠长的。 他好像看到了一件上不得台面的小老鼠从阴沟里面爬了出来,好像看到了能让自己的生命变得有趣的小玩意儿。 宋大人想报复宋明哲,他来宋府面前徘徊是想杀了宋明哲,可他没想到—— 他只不过是黑化的宋明哲的第一道菜,而且还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宋大人被扣押住,晕过去的那前一刻,耳边好像隐隐约的听到了一道笑声。 “父亲大人,我还正愁找不到你呢,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好好。” “颜枝那么好,你怎么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 沈浮浮接着往下吃瓜是想知道她的干娘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好及时的避免。 吃到颜枝死的那一段的时候,沈浮浮浑身的怒火都冒起来了,拳头都捏紧了。 该死的宋大人。 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不找你的好儿子,你自己教导的好儿子算账,找一个弱女子算什么? 【果然干娘的死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宋家公子。】 沈浮浮一想到颜枝干娘的死因都是因为那宋家公子的疏忽,就气的发抖,要斩草除根,怎么不除的干净一点,还让他盯上了外出祈福的干娘。 知道这个原因后,现在沈浮浮看着那个定情信物的簪子哪哪都觉得不顺眼了。 太白了,这个定情信物白里面还透着一点点翡翠青色,这不代表着被绿吗? 意义不好。 不行不行,她不同意颜枝干娘和那个宋家公子的事儿。沈浮浮狠狠的点头,隐隐的看出脸上闪过的一丝凶狠和鼓起的脸蛋。 【你玩了宋家公子,我是不会同意你和干娘的事儿的。】 【而且,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不同意,而且你们两个这关系不能在一起的,这要在一起了很炸裂的好吧。】 人和自己的养子在一起了,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特别炸裂的事情。 尤其是夏朝阳,夏朝阳瞳孔震惊,她万万没想到以前在闺房里面比较守规矩的姐妹竟然能干得出如此有悖人伦的事情来,这恐怕是宋夫人颜枝有史以来做的最出格的,做的最放肆的一件事儿了吧。 夏朝阳真的被震惊到了。 与颜枝现在做的这些事相比起来,颜枝以前被夏朝阳带的做的那些出格的事儿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跟这事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夏朝阳眼神复杂的看着颜枝:“……” 不声不响干大事儿。 宋夫人听不见沈浮浮的心声,自然不知道自己和宋明哲的事情已经暴露在沈浮浮他们一家人的眼皮底子下了。 颜枝拿着簪子,因为沈浮浮已经把簪子还回来了,颜枝不知道自己手上的这个簪子是自己和宋明哲的定情信物,她此时还正在疑惑着,不过是一个簪子,有何送不得,有何舍不得的。 浮浮为什么不说自己送的这礼物。 颜枝怎么想都弄不明白。 还是沈浮浮不动声色的提醒之下,颜枝这才恍然大悟的盯着那根簪子,这簪子她越看越眼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逆着光,没有经过丫鬟的传报就走了进来。 “娘,我回来了。” 随着这一道声音落下,一个英俊,穿着劲装的男子悠悠的从厅外走了进来,他这一进来声音就小了。 他这一进来便吸引住了夏朝阳他们的眼光,夏朝阳仔细的打量着这位宋家的孩子,夏朝阳之前只是和宋夫人有信上的往来,并未亲自到访过宋家,今日是头一次。 也是头一次见到宋家的这位公子。 玉树临风,一身劲装,看得出英姿潇洒。 也能看得出眉间的果断,能成大事。 此刻夏朝阳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位男子,越看越觉得这位宋公子比那位宋大人好了一百倍。 性格开朗,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是个英俊潇洒的好男儿。 宋家孩子宋明哲一进来就瞧见了会客厅里面出现了陌生的面孔。 这些都是宋明哲在朝廷宴会上面见过的,他当即就拱起手来朝着夏朝阳他们施了一礼。 “见过昭阳郡主,长岁世子。” 沈长岁在夏朝阳后边,沈浮浮在沈长岁旁边看着宋明哲,此时沈浮浮眼睛也紧紧的盯在宋明哲的身上。 宋明哲长相颇为精致,性格大大咧咧,他在转头看向干娘前的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愁,看起来有几分的憔悴,但是他一看到颜枝出现的那一瞬间,眉宇间的忧愁都散去了,显然他是真心实意的为颜枝有朋友到来感到高兴。 沈浮浮点点头,躲在后边看着宋明哲在颜枝的介绍下一一朝着他们重新打过招呼。 沈浮浮不得不承认,颜枝和宋明哲其实挺相配的,如果没有嫡母和宋大人的养孩子的这两重身份在的话,那的确是挺相配的,但是他们名义上就是母子呀,这怎么可以? 如果渣男知道了,这不得好好的借题发挥一般。 沈浮浮皱着眉头,她不想干娘的感情却如此曲折,自己该怎么帮助颜枝呢? 虽然说这个干娘过于热情了,但是沈浮浮看着干娘的样子,颜枝热情善良,大方体贴的给自己夹菜,给着沈长岁夹菜,给着夏朝阳郡主夹菜。 颜枝细心体贴,每一个人都照顾到了,很温柔。 沈浮浮:“……” 沈浮浮埋头把头埋进了碗里面,吃着干娘给她夹的饭菜。 很合胃口。 饭桌上两位久别重逢的夫人根本就不在意饭桌上的那些山珍海味,只顾着两人回忆往昔,谈天说地。 回忆着往昔,两人的笑脸都不自觉洋溢上的幸福。 还是以前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日子,幸福啊。 出了嫁,成了亲,终究是不一样了。 他们追忆着往昔,谈着以前去花影楼看帅哥的事儿,一点也不顾及在场的孩子们。 那几个孩子也不敢乱听啊,他们的耳朵都紧紧的下垂,紧紧的贴着。 生怕再听到什么惊天大八卦。 吃的这个瓜够他们消化好一阵了。 饭桌上热乎乎的冒着热烟的山珍海味,颜枝和夏朝阳她们吃惯了,其他几个人可没吃惯。 宋明哲,沈长岁和林倾一样的埋头哼哧哼哧的干着饭,毕竟是夏朝阳她们姑娘家的事儿,他们三个男儿在那里竖耳朵来听着算什么事儿,所以他们都假装自己很忙的,干着自己碗中的饭菜,头也不抬。 在他们噗嗤噗嗤的干饭中,就很快见了底,但是他们也不敢叫人去上饭。 假装在那里扒着空气。 第82章 大庭广众之下对暗号 但—— 即使沈长岁林倾他们是垂下了耳朵,低下了头,努力的把心放到自己面前的菜肴之上,他们还是必不可免的听见了宋夫人和沈长岁说着哪家的夫人手指上的丹蔻好看,哪位夫人他们家的后宅又怎么怎样了,谁家的相公又带了一个小妾,谁又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 夏朝阳她们一个说的口若悬河,一个听的津津有味,一个说累了,另外一个就递上水,轮到另外一个继续讲。 她们那个趋势大有一直从早讲到晚的趋势。 原本宋明哲还竖起耳朵来企图陪颜枝一边听着,到了后边他也慢慢的低下头去去了。 女人的事,少掺和。 沈浮浮,沈长岁,林倾以及那位宋明哲头一次一次的比低着,最后都脚趾扣地了。 而上面夏朝阳和颜枝正在孜孜不倦,她们一个讲着一个听着。 听着的那个还会时不时的“哇”一声,双眼亮晶晶的给讲着的那个人捧着场。 “你知道最近新上任的那个兵部侍郎吗?我听说啊,只是听说啊,我听其她姐妹说听和那位新上任的兵部侍郎夫人要好的夫人说啊,那位新任的兵部侍郎的夫人在一些贵妇小姐的宴里面,醉酒后亲口承认她的夫君不行啊,啧啧啧。” “真的假的?” “都说这事儿是她亲口承认的,是那位兵部侍郎夫人亲口承认的,这能有假呀?” “好好的,谁家夫人会造谣自己夫君啊?那位新上任的兵部侍郎我见过一面的,长得那叫一个英俊潇洒,没想到啊,偏偏有这毛病。” “姐姐的消息真灵痛!厉害!” 沈浮浮:“……”吧唧吧唧吧唧。 沈长岁:“……” 林倾:“……” 宋明哲:“……” 他们抬起头来互相看了一眼,三个人眼中尽是尴尬,而旁边的沈浮浮听得津津有味。 这么接地气的瓜沈浮浮她还没有听到过呢。 开始沈浮浮还觉得是谣言呢,毕竟老祖宗们可说了三言成虎,人言可畏。 但后面一听到夏朝阳说那位可是兵部侍郎夫人亲口承认的,而且还是醉酒后说出来的沈浮浮当即就信了。 世人都说酒后吐真言,这个消息九成九是真的了。 沈浮浮吧唧吧唧的都在下手吃着这个瓜。 很家常便饭。 兵部侍郎,新上任的兵部侍郎,是吧?沈浮浮一边竖起耳朵来悄咪咪的听着,一边里面寻思着这位兵部侍郎。 回头瞧一瞧。 看一下这位所谓的兵部侍郎,沈浮浮可没记错,自己刚刚可是亲耳听见夏朝阳说了这位兵部侍郎啊,长得那叫一个好看。 这顿时就使沈浮浮来了兴致。 好看的不行? 这也可以啊。 沈长岁他们缩着身子紧紧的捂着耳朵,眼光淡漠,其实心里面一个劲的阿弥陀佛。 两位夫人说到心头上根本就忘记了他们三个。 沈长岁和宋明哲两个长着七窍玲珑心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哀愁的叹了一口气。 至于旁边的林倾,那叫一个大大咧咧,把头埋进了饭碗里面了,啃空气都啃的津津有味。 沈长岁看着林倾,自己肩上面的重任更大了。 沈长岁看看夏朝阳,他的老母也喜欢金银财宝,喜欢山珍海味,花钱如流水——他要挣钱养她。 再看看他的妹妹沈浮浮,沈浮浮也喜欢金银珠宝,闪闪发光的玩意,喜欢买买买,存存存——也是要花钱,也得更努力的挣钱。 然后再看看他的好哥们儿林倾,一个很呆的书呆子,读书厉害,但是没有脑子,花起钱来也是如流水的一个玩意儿。 虽然说林倾看起来科举文章写的不错,但是沈长岁很长一段时间怀疑恐怕林倾刚刚科举上没多久就得一贬再贬。 因为林倾没有心眼,根本玩不过其他人,玩不过官场上的那些老奸巨猾的狐狸。 沈长岁看着需要被自己托举的一家人,顿时腰都弯了一下,前面那两个是花钱的吞金兽,后面的那一个看起来没有心眼,玩不过官场里面的老头,可能需要自己花钱赎人,他顿时感到挣钱的迫切感了。 …… 沈浮浮手上的那个世界缝补合集容纳了世间万物的八卦,可是也不是谁的八卦都能想看就看的,比如像之前看到夏朝阳的八卦,再比如说林倾的八卦,因为夏朝阳他们是书中的主要组合人物,所以他们的八卦是得见到他们本人或者与他们有关的关键人物才可以看。 所以沈浮浮吃瓜的第一对象一般都是自己在国子监里面的同窗,他们都是身世显贵的贵族子女,所以在书中的身份一般都不低。 所以沈浮浮都是看着他们吃瓜的。 那些瓜一般都和大夏的命运息息相关。 不像那位在自家后宅中猪圈与猪长相爱的男子,不像那位老是在山里面捡男人的大娘。 而且无法追溯奇缘。 沈浮浮:【吧唧吧唧吧唧…】 【终于可以吃上正常的瓜了,不像书里面的个个都炸裂的很。】 沈浮浮一边双眼发光的吃着宋夫人与夏朝阳说的话,一边不自觉的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面塞饭,很快沈浮浮便发现了异样——肚子撑了,自己吃不下了,沈浮浮低头一看—— 原来自己吃瓜吃的太过专注,她已经不自觉添了好几碗饭。 “嗝~”沈浮浮长长的打了一个饱嗝。 饱了…… 沈浮浮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肉看看还在彼此聊着天的两位夫人,她顿时什么也不管了,筷子一撩,沈浮浮直接双手撑着下巴。毫不避讳的盯着夏朝阳她们吃起了瓜。 平时那些瓜都是需要沈浮浮自己去找的,现在难得有瓜自己喂到她的嘴边,当然是先吃为敬了。 沈浮浮那天那叫一个津津有味,一边听着一边对头,最后也加入了捧场的队伍之中,无论是谁在想,沈浮浮总能在上一位话音落下之后捧场的“哇”了一声,然后鼓鼓掌,给足了捧场的感觉。 沈长岁:“……” 这一场交谈最后还是宋明哲出口打断了夏朝阳和颜枝她们之间的谈话:“颜夫人,明哲用完膳了,先回房间休息着了。” “郡主和夫人也早有多日不见了,不如留下来住几日,刚好能陪夫人说说话,夫人用完膳后也早点休息。”宋明哲彬彬有礼的说道。 沈长岁和林倾徐徐的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人打断夏朝阳她们的谈话了。 那些人家的谈话是他们能听的吗? 什么哪位夫人图的丹蔻造假,哪位夫人表面和夫君和睦相处,相敬如宾,其实私底下大打出手,毛的脸上都是指甲痕,又是那位夫人和小三和自己夫君俩在外面的气势撕了起来,又是哪位宗族公主养着一堆面首…… 沈长岁和林倾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一分一秒分明都是对他们的煎熬啊。 让夏朝阳留下来休息? 颜枝用完善后也早点休息? 沈浮浮听着这两句话,仔细的在心里面回味着这两句话,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等等…… 宋明哲刚刚是不是说自己用完膳了需要回房去休息? 沈浮浮的眼睛也往宋明哲那里看过去。 宋明哲满脸正气,他还躬身的弯着腰,像是脸上什么遐思也没有带。 沈浮浮皱起了眉头,她的直觉告诉她,宋明哲那些话还是不对劲,沈浮浮仔细的在脑海里面逐字逐词的排查着。 夏朝阳注意到了沈浮浮的这个动作,夏朝阳停住了嘴没在说话。 只见宋夫人颜枝点点头,颜枝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看向宋明哲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心:“去吧,去吧,早些歇着。” 宋明哲出门办事好几天,刚刚风尘仆仆的回来,就陪自己在这里吃了一顿,着实有些劳累了。 宋明哲舟车劳顿的,颜枝不能再强求他留下来,颜枝只能忍着痛让宋明哲走,原本低落的心情在颜枝听到宋明哲后面的下半段话后又顿时心情明媚了起来。 颜枝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宋明哲的意思。 颜枝这前后的转变令沈浮浮和夏朝阳感到异样。 不对劲,这是大大的不对劲。 颜夫人? 宋明哲怎么称呼颜枝干娘为严夫人了,称呼都变了。 难不成是他们是在暗通款曲吗? 沈浮浮一下子心情都不美妙了,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勾搭颜枝干娘? 沈浮浮再次打量起宋明哲来,宋明哲依旧端着一脸正气,仿佛他并没有想那些事儿。 宋明哲他那脸浩然正气的样子令沈浮浮很是怀疑,她不免怀疑起自己来,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吃的瓜太多了,连带着自己都变得有一些黄黄的了,所以这才误会了宋明哲和颜枝他们? 可——颜枝前后心情的变化太明显了。 夏朝阳看到沈浮浮沉默了这么久,心中顿时有了判断。 夏朝阳知道沈浮浮又要开挂了。 夏朝阳这般想着她低着头顺手提溜起茶杯放到嘴边,小口小口的抿了一口。 果不其然,正如夏朝阳所预料的那样,沈浮浮的视线朝着宋夫人颜枝的继子宋明哲看过去之后,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脸上浮现了惊叹诧异的神色。 沈浮浮这副神色变化连带着夏朝阳都好奇了。 这小妮子到底是看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难不成真的被他自己给猜对了? 颜枝这家伙真的是当着自己的面和那位宋明芝偷偷的暗通曲款,对着暗号呢?! 夏朝阳这么一想心里就不舒坦了。 颜枝可是自己的好姐妹儿,这个宋明哲可真的是够大胆的一出口,就是教自己怎么做,还敢当着自己的面来勾搭自己的好姐妹儿。 再去看看自己旁边的颜枝,颜枝脸上的心情已经完全不掩饰了。 一副沉浸在幸福里的模样,脸上的笑都带着幸福。 夏朝阳垂下了脸,心中复杂。 管不住自家的小白菜啊,小白菜怎么长腿了呀。 夏朝阳余光瞥向沈浮浮。 只听沈浮浮心中嘀咕道:【早些休息,用完善后早点休息?好好好,真当我们这些人不是人呐。 当着我们几个人的面也能说出这些话,生当我们听不出你们在这对暗号呢。 他们竟然还在装陌生,装不熟悉,哼哼,都是在被窝里面睡过八百回的关系了,竟然还在装陌生。】 沈浮浮磨了磨牙。 宋明哲可真的是大胆,也不怕她们听出些什么猫腻吗? 【我就说吧,宋明哲可不是单纯的说出那些话的,果然是在和颜枝对暗号。 早点用完膳,我在你房间里面等着你。】 沈浮浮想,干娘应该不会同意的吧? 这么想着,沈浮浮心中重重的对着宋明哲哼了几声,目光朝着宋夫人颜枝的耳朵那里看过去,耳朵那里已经红了。 沈浮浮:“……” 沈浮浮看着颜枝那红彤彤的耳朵,顿时满腹的担忧都化成了一片东流去的水。 hold不住啊,hold不住。 白菜都自己长腿跑了,还护着干什么? 沈浮浮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她有心想拆散颜枝和宋明哲,毕竟宋明哲根本就保护不了颜枝。 沈浮浮可不想那么单纯温柔的干娘颜枝到时候真的和未来预知的那样死在一个寺庙里面,而且死状残忍,沈浮浮可不想颜枝落得如此下场。 可万万没想到颜枝竟然眼巴巴的上去了。 宋明哲只是单纯的冲着颜枝勾了勾手指,颜枝就跑上去了。 沈浮浮磨了磨牙,磨牙声吱吱作响:“……” 沈浮浮一边狠狠的磨着牙,一边眼神狠狠的盯着宋明哲。 【颜枝干娘啊,你耳朵都红了,还带在我们面前装不熟的。 唉,你们两个是真的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还装什么不熟啊。 干娘啊干娘,你老人家就纵容着他吧,大庭广众之下还对着暗号。 这小狼崽子的野心就是给你养起来的。 唉,大庭广众之下对着暗号,你们都不把我们存在了,你们这样让我这个知道内情的人怎么自处啊……真的是…… 你这哪里说是要回房休息呀?你这分明是告诉干娘,你这是在房间里等着他呢。】 沈浮浮叹气,救不了,灭了吧。 第83章 颜枝老房子着火 不是,纵使沈浮浮有万般的心思,想要宋明哲离颜枝远一点,不要颜枝在遭受那般命运也阻止不了啊…… 看看。 沈浮浮有些失神的看着温温柔柔,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幸福笑的颜枝。 根本阻止不了一点。 颜枝之前一直和宋大人相敬如宾,未尝谈过恋爱的滋味,这一下子碰上了宋明哲,而且年下又会玩。那可不是颜枝老房子一点就着着了,火势连天根本灭不掉了嘛。 颜值早就离不得宋明哲了,这两人。 早搞在一起去了。 沈浮浮能有什么办法?耐不住白菜自己长腿呀。 颜枝不知道在场其他一圈人早就知道了自己和宋明哲的事情,她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颜枝自为矜持的颔首低眉: “你先去吧,我稍后就会休息了。” “明哲舟车劳顿的,好生休息。” 沈浮浮看向颜枝脸上的喜色以及笑容,心中避不可免的又叹上了一口气。 【干娘啊!你咋就这么爱呢?居然还欣然应下了。】 【你这老房子着火着的有点严重啊。】 沈浮浮再看看那边脸上带着一点疲惫色的宋明哲。 果然年下就是会钓,看看把她干娘颜枝钓的合不拢嘴的。 【干娘,你耳红的根本一点都不值钱。】 其他几人听到了沈浮浮的话,眼睛不自的余光不自觉的飘到了宋夫人颜枝的耳朵上,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果然如沈浮浮心中所说的那样。 宋夫人的耳朵已经染上了微红,再看看旁边的宋夫人的宋明哲,宋明哲的脸上很满意。 不过也是,宋明哲这哪能不满意呀?颜枝当场应了他,愿意去他的房里找他。 啧啧啧。 夏朝阳皱起了眉头,夏朝阳的余光连连的瞥向其宋夫人颜枝,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宋夫人颜枝了,颜枝竟然这么出格的事情都做了下来,都不怕被宋大人知道么?被她的丈夫给知道的吗? 夏朝阳皱了皱眉,虽然夏朝阳听了沈浮浮的一番话,知道宋大人一开始接近颜枝就像沈正元接近自己一样,不抱着好意,可是颜枝和宋明哲他们现在名义上还是那种关系,如果这件事败露出去了,对颜枝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这一下,夏朝阳看着宋明哲不顺眼了。 宋明哲对颜枝是真心的,但是—— 宋明哲有没有想过…… 如果他和颜枝的事情暴露了,他和颜枝的这些关系,这种事情会将颜枝置于哪种风口浪尖之上?大夏的民风是开放,但是也没有开放到这种地步。 夏朝阳有些担忧。 毕竟颜枝太单纯了。 颜枝被保护的太好了,哪里知道人心险恶。 虽然说宋明哲以后会变得很厉害,可是宋明哲现在人微言轻的,根本就达不到那种厉害的地步,颜枝很大可能就像沈浮浮心里所说的那样,在宋明哲羽翼丰满之前会被人给害死,宋明哲那么弱,他根本就保护不了颜枝。 夏朝阳狠狠的皱了下眉。 颜枝啊颜枝,她现在自己该怎么做呢? 夏朝阳看着颜值,心中闪过百般的思绪,颜枝啊,那可是她的好闺闺,她闺中时期的好朋友,她不能看着颜枝一个人走向末路,不能看颜枝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夏朝阳皱了皱眉,认真仔细的打量起了面前的这个宋家的儿子宋明哲起来,宋家的儿子宋明哲彬彬有礼,可以看得出宋大人在宋明哲身上的确费了不少的心血。 但宋大人也的确不是个好人。 夏朝阳细细的打量着宋明哲。 夏朝阳的视线锐利不减。 很快宋明哲就察觉到了夏朝阳打量的视线,宋明哲不知道自己怎么引起了夏朝阳的注意,但是他也不孬,他直接落落大方的任其打量了起来。 他落落大方,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 根本不怕自己被看出什么来。 宋明哲专注的盯着颜枝,颜枝竟然在那么多人,而且还在夏朝阳的面前应下了他的话,这如何不让宋明哲高兴,他的枝枝啊终于踏出了一步。要是换了平时他的颜枝肯定会大庭广众之下瞪他一眼,然后给他一副冷脸。 毕竟他的枝枝太过矜持了,颜家把她教导的太好了。 宋明哲得到了颜枝的回应,满意的一笑,这得意满的离去了。 只留着夏朝阳看着宋明哲的背影微微皱眉。 太出格了。 养母和养子。 不过令夏朝阳最为欣赏的是,这宋明哲果真不简单。 宋明哲有两把刷子,但是配颜枝,宋明哲还不够。 夏朝阳皱了皱眉,看向一旁毫不自觉自己和宋明哲的关系已经暴露了的颜枝,夏朝阳叹了一口气,只能委婉的暗示到:“如果你在幸福受了什么委屈,你可以去郡主府找我,毕竟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了。” “只要你出口,我没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颜枝看着宋明哲的背影远去,回过头来刚好听到了夏朝阳的这一句话,颜枝不知道夏朝阳怎么突然这么煽情了,颜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颜枝:“你且放心,我哪里会受什么委屈啊,真受了委屈,我肯定会去找你的。” 沈浮浮在旁边听着这对话,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颜枝干娘这脑袋呀快成恋爱脑了。 不过想想也是,她干娘毕竟长这么大,第一次谈恋爱嘛,而且老房子着火,肯定是火势连天怎么都灭不干净的,这么一想,沈浮浮很快也释然了。 她娘的意思是如果颜枝有什么状况可以随时找她娘,毕竟她们俩的交情摆在那里,那么铁,自然什么事儿都不需要回避的。 可是颜枝没听出来,颜枝以为她自己还把情况藏的很好了。 沈浮浮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 刚刚啊。 颜枝和宋明哲他们两个人眼神对视,感觉两人眼睛都能拉丝儿了。 她们还真当在场的人是瞎子,什么都看不出来。 沈浮浮刚刚才发觉原来她娘,她兄长和林倾早就发现现场不对劲了,沈浮浮刚刚抬起头来才发现明明碗中都没有饭了,她兄长和林倾还在使劲的扒拉着空碗。 再看看林倾表情,林倾掩饰的根本不到位。 林倾眼神躲躲闪闪的,一看就知道林倾看出了些什么。 也就是颜枝,被养的太好了,什么都察觉不出来。 颜枝生来就不是在后宅与人争斗的命。与别人争斗,颜枝更喜欢花花草草,更喜欢平淡的生活。 …… 几人谈完了话用完了膳,夏朝阳就向颜枝提出了告辞,她们要回去了。 但是颜枝还记得宋明哲刚刚出口挽留过夏朝阳他们,而且再想想宋明哲说的也对,自己和夏朝阳许久未见了,让夏朝阳留下来住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而且夏朝阳和沈正元和离了,也没有人能管夏朝阳了。 沈正元不在,她们之间的立场也不怕会成为被攻奸的武器了。 夏朝阳摇了摇头,还是婉拒了颜枝的好意:“不了,不了,我家这几小只回头还要回国子监去上学,今天也只是带过来瞧一瞧,他们还得上学呢,学业要紧。” “而且我们现在身上没有了束缚,什么时候见不可以呀。” “你要是想见我,回头随便摆驾我的郡主府,只要你来,我随时好吃好喝的招待你。或者你想我了给我传口信,要不我们也可以出去外面聚聚。” 颜枝听了觉得也是,也自知留不下夏朝阳她们了,而且再看看夏朝阳身后的那几小只,林倾的事颜枝也听说了,也听说过林倾在科举上的天赋,自然是不能留林倾下来耽误学业的,于是便亲自把她们几个送出了宋府。 “浮浮,记得想干娘哦。” “朝阳,下次有机会再聚。” 颜枝一直送沈浮浮她们到了宋府的门口,目送着沈浮浮他们坐上马车远去。 颜枝看到人远去,这才晃晃悠悠的掉头回去,刚一进房门就被等候已久的人给扑了上来。 那人伸手紧紧的禁锢着颜枝的腰,把自己的脑袋搁在颜枝的肩膀之上,然后深深的猛吸了一口香气,颜枝身上的沐浴香全被他吸到了鼻子里面,那股香气令他陶醉,宋明哲不自觉的沉浸在其中。 “郡主他们几个走了?” “嗯……” 宋明哲静静的抱着颜枝,他闭着眼睛在脑海里面仔细的思索着夏朝阳打量自己时的神情。 好像,现在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宋明哲想。 幸好自己及时的回来了一趟,不然也不知道夏朝阳他们来了,不然也撞不上这么有趣的事情。 宋明哲扶住颜枝的腰若有所思。 宋明哲回想了自己刚刚的动作,不知道有没有在宴上暴露,毕竟夏朝阳可和寻常人不一般,自己的那些小动作也是,也不知道能不能瞒得过夏朝阳的那双火眼金睛,毕竟夏朝阳可是从战场上出来的,恐怕对那些将军、练家子有一种浑然的直觉,宋明哲就怕在这里,怕因为自己这里害自己露馅儿了。 他感觉自己演的挺好的,连自己的老谋深算,老奸巨猾,官场上沉浸多年的老狐狸宋大人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 他有些不太确定,夏朝阳应该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吧。 宋明哲的手突然被颜枝抓在手里面细细的把玩,颜枝玩着宋明哲的手眉宇间染上了一丝疑惑: “宋明哲,你是不是最近在外面很累啊?” 宋明哲不知道颜枝为什么这么问。 但是他一如既往的回答:“不累啊,只要一回家见到我的枝枝啊,浑身就不累了,还感觉很轻松,能再跑个十几来回。” 颜枝没有回答,没有应下宋明哲那些插浑打科,她只是眉头微微的皱起来,垂下眼盯着宋明哲手上那双握着笔的手多出了一些练武的茧子。 不累吗?不累的话,宋明哲怎么以往细嫩光滑的手心摸起来却多了一层厚厚的茧子,很粗糙。 虽然摸起来有些粗糙,但依稀能感觉得到是最近才多起来的。 颜枝心中染上了一丝愁思。 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 但是颜枝说不出来。 回去的路上夏朝阳几度皱眉,老是不自觉的掀起帘子,看看外头。 沈长岁,沈浮浮和林倾,他们三人闭嘴不言,他们看出了夏朝阳不悦的心情。 夏朝阳还在担忧着颜枝。 毕竟夏朝阳已经从沈浮浮那里知道了颜枝和宋明哲纠缠在一起之后那个落得的下场。 夏朝阳眉头紧皱着,她左思右想,手中的秀帕被她紧紧的捏成了一团。 不行,那个宋明哲自己得在会一会。 夏朝阳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个宋明哲身上多了一股杀伐之气,这分明不像是还在培养中的气势。 身上的那股气势好像是经历过了沙场经过了千锤百炼才练就的。 这跟夏朝阳在外面听说到的宋家公子不符。 就算宋大人用尽了全副心神去教导宋明哲,也不可能把宋明哲教导的像是千锤百炼,真的从战场上跑出来一样。 无怪乎夏朝阳这么敏锐,毕竟她是上过战场的。 一开始的宋明哲掩饰的很好,可惜在夏朝阳打量他的时候,他还是身体不自觉的紧绷了,泄露出了一丝他不该有的气势。 夏朝阳半撑着脑袋,心中思量着,自己得好好的试探一下。 【娘亲怎么突然间心情不好了,刚刚心情不是还挺好来着。】 沈浮浮说的是夏朝阳在饭桌上和宋夫人有来有回的谈论着后宅八卦的时候。那时候夏朝阳的脸上眉眼间都带着笑,没想到只不过出来了一瞬便愁眉苦脸的,沈浮浮很疑惑。 刚刚出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难不成娘现在是为了发现干娘和宋明哲之间的奸情在苦恼吗?】 【话说回来,我记得刚刚娘好像和干娘出去了一趟,她们两个出去了一趟,是不是说了些什么呀?不然怎么娘出来不过一会儿就愁眉苦脸的?】 夏朝阳和颜枝出去过一趟? 沈长岁的余光已经朝着沈浮浮看过去了,沈长岁眉头紧紧的拧着。如果不是沈浮浮此时在心中嘀咕,沈长岁也不知道夏朝阳在出宋府之前还离去了一趟。 还是和颜枝…… 第84章 准备重回学堂 沈长岁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夏朝阳,夏朝阳只是脸上多了一缕愁丝,看起来并不是很糟糕。 沈长岁想,夏朝阳和颜枝出去一趟,大概不是和颜枝摊牌。 如果摊牌的话,按照宋夫人那个恋爱脑看着已经沦陷的差不多的样子,恐怕会和夏朝阳给争两句。 那样的话,夏朝阳的脸上不应该只有愁思。 所以,夏朝阳应该只是浅浅的暗示了颜枝几句。 沈长岁仔细的在心中思量了一下子,一下子便想明白了许多。 沈长岁的余光瞥见沈浮浮,沈浮浮撑着下巴,脸上也愁眉苦脸的,沈浮浮愁眉苦脸的盯着面前桌子上的果脯,她眉头像打了结一样的纠结在一起。 应该也是在愁颜枝的事。 毕竟沈浮浮很可爱,很善良。 果不其然,沈长岁刚这么想,便听到耳边响起了沈浮浮的声音。 【干娘这事啊,不知道该怎么说,无从下手啊,想帮也帮不了。你说劝她和宋大人和离,她也不能就这样和离之后不能光明正大的和宋明哲在一起啊,不能光明正大的和宋明哲在一起公布关系,宋明哲他肯定是不同意的呀,毕竟宋明哲一看就小心眼,占有欲贼强。 不然宋明哲也不至于刚刚在宴上直接当着他们的面对干娘说那些话,分明就是看着干粮和娘关系亲近,过来掺和一脚,宣泄一下自己的占有欲罢了。】 【而且就算是单方面拆散他们也根本拆散不了啊,两情相悦的人,让我怎么拆……更别说她们两个都是极端的恋爱脑了。】 【可是就是想帮也帮不了了,干娘和宋大人隔离之后,干娘和宋明哲那层伦理关系还在呀。】 【说到底呀还是糊涂啊。】 【糊涂啊,糊涂啊,干娘怎么就这么和宋明哲搞上了呢?】 沈长岁和林倾点点头,如果注意看着的话,愁眉苦脸的夏朝阳也都点点头,都赞同的样子。 他们是真的打心底里面赞同沈浮浮沈浮浮的话,颜枝怎么就突然之间老房子着火了呢?颜枝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他们不是不允许颜枝老房子着火,他们还期望着颜枝的老房子多多着火,多多找几个漂亮的美男子养着呢。 只是这老房子着火的对象有点糊涂了吧。 那是谁?那是宋大人从旁系过继过来的宋明哲啊。 那是颜枝名义上面的孩子啊。 怎么这么糊涂呢。 他们赞同极了,颜枝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一旦颜枝和宋明哲的事情一旦暴露出去,那么颜枝的名声就将会毁于一地。 所以说她糊涂。 哪怕颜枝与外宅的其他人搞在一起,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愁眉苦脸,也不至于说颜枝是糊涂。 偏偏那个人是宋明哲。 沈浮浮也愁眉苦脸的。 【这夕阳之恋有点扯淡了呀。】 【不不不,这哪里能怪颜枝干娘呢?颜枝干娘那么温温柔柔,那么守规矩,那么矜持,一定是一定是不守规矩,一定是浪荡下极的宋明哲把颜枝干娘给带坏的。】 沈浮浮想起来了,之前提到过,颜枝明明是想远离宋明哲的,可是宋明哲死缠烂打。 沈浮浮的牙齿磨磨作响。 该死的宋明哲。 宋家这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马车一回郡主府,夏朝阳便风风火火的回到了院子里面,把自己关了起来。 只留下砰的一声在院子里面回响着。 沈浮浮抬起脸,沈浮浮一脸的茫然,盯着夏朝阳风风火火的背影以及回响在耳边的那砰的一声,沈浮浮懵了,娘怎么跑的这么快? 再回头,沈长岁满脸的淡定和沈浮浮的视线对上沈长岁还颇有礼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走了。 沈浮浮:“……” 府里面的两个大家长都走了。 只剩下沈浮浮和林倾两个小朋友面面相觑。 两个人两张茫然的脸相对而视,过了一会儿他们互相挠了脑袋,转身各回各家去了。 沈浮浮回到房间里面把自己塞到了床榻上边儿。 她还在思考着颜枝的事情。 到时候颜枝干娘和宋明哲的事情暴露之后,自己该怎么让颜枝干娘从这件事里面摘脱出来呢? 沈浮浮脑袋有些昏昏的,她趴在床上把被子夹在身下,一瞬间脑袋有点昏沉了。 原本大清早起来那些见到颜枝而被压下去的困意重新又浮了上来。 沈浮浮躺在床上还没想出个好的解决办法,她眼睛一闭就魂飞天外去了。 夏朝阳幽暗的房间里面只点了一根蜡烛,窗户都已经关上了,除了蜡烛没有别的光线。夏朝阳坐在床榻之上,蜡烛的烛光悠悠的照在夏朝阳的脸上,照出了夏朝阳一脸的郁闷。 夏朝阳还是弄不明,她弯曲着那只手撑着脑袋,依旧想不通,那么守规矩乖巧的颜枝是怎么离经叛道,竟然和自己的养子谈上的。 颜枝真的是很糊涂啊,他到底知不知道?如果她和宋明哲搞在一起的事情暴露出去,那么她是要被浸猪笼的。 而且通过沈浮浮的心声也知道宋大人也不是个吃素的,有如此的谋略与忍气吞声。 而宋明哲年纪尚轻,手段暂且不完美,哪里能护得住颜枝。 而且宋明哲身上似乎还藏着一个什么秘密。 夏朝阳撑着脑袋,回想起自己打量起宋明哲时,宋明哲突然紧绷起来的身体以及下意识的勾起、捏紧拳头。 夏朝阳微微的眯了眯眼,仔细的回想起那一瞬间宋明哲的小动作,夏朝阳万分的肯定,宋明哲绝对有秘密。 以及…… 身为同类人,夏朝阳隐隐的从宋明哲身上闻到了一些血腥味儿。 是个练家子。 夏朝阳在离宋府之前曾中途离过宴会,夏朝阳悠悠的走到后院,她没有让人带,夏朝阳孤身一人的走到了颜枝的后院。大多大宅的后宅布局都相差不多,所以夏朝阳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宋夫人颜枝和宋继子所在的院落。 那时候颜枝的房间里面绝对藏着人,因为夏朝阳看到了颜枝,颜枝也看到了夏朝阳,但是颜枝竟然没有主动邀请夏朝阳进去自己的闺房里面坐一坐,而且还晒的时候脸上还有一些心虚。 这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 除了房间里面有人根本不做他想。 里面的人除了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暗号的宋明哲又不做他想。 夏朝阳聊了两句,说是要在院子里面自己走走,把颜枝打发走后,夏朝阳走了一圈又转回了原地。 夏朝阳站在院落外边,听着房间里面传来的活生香的声音,她不由的脸上黑沉黑沉的。 夏朝阳在外面站了许久。 直到里面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来,慢慢的消失,夏朝阳这才掉头晃晃悠悠的,往来时的路回走。 …… 夏朝阳想着在颜枝那里听到的那些荒唐的男女活色生香的声音,她的思绪避不可免的回忆起了小时候。 小时候夏朝阳和颜枝她们两个还是个奶娃娃。 奶娃娃的时候颜枝人可胆小极了,见到陌生的人以及外来太晚的亲戚,总会唯唯诺诺的躲在家里长辈的身后,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好奇的盯着外面。 被推上前去行礼,颜枝也行礼行的有道,施完礼,一礼就马上缩回后边。 腼腼腆腆的,是个乖乖女。 夏朝阳还记得,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颜枝扎着两个小秋,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容,扑灵大闪的眼睛,慢慢拖拖的被自家长辈从身后推着向自己过来。 小颜枝:“朝阳姐姐你好,我叫枝枝。” “我可以跟你一起玩吗?爹爹和娘亲说,我以后就是你的伴读了。” 宋夫人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出格糊涂了呢? 夏朝阳反思着自己,是不是自己之前太过沉迷于沈正元虚构的温柔了,太久没有去和宋夫人聊天逛街了,忽略了宋夫人,这才让颜枝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她们以前小时候未出嫁之前,她们是闺中之女。爱好红装,舞刀弄枪的是夏朝阳,往往温柔恬静守规矩的是颜枝。没想到如今最出格的竟然是颜枝。 …… 良久,夏朝阳对着悠悠晃悠着的蜡烛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 算了。 毕竟是自家好姐妹。 水来兵挡吧。 就让她替她的好姐妹私底下会一会宋明哲。 看看宋明哲有没有能力去守护颜枝。 沈浮浮、沈长岁和林倾他们几个也没玩过几天,三天的假期就已经一晃而过了,他们愁眉苦脸坐上了前往书院的马车。 她们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不过才一会儿,三天的假期便稍纵即逝,根本握都握不住。 马车上的沈长岁眼神恍惚,手上抱着他那离不得身的算盘。 沈浮浮和林倾愁的一晚都没怎么睡好,此时正悠悠然然的在车上,小巧的脑袋一点一点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打着瞌睡。 马车吱呀吱呀的从热闹喧哗的大街上穿过,热闹小贩的吆喝声都不能把沈浮浮的瞌睡给唤醒。 而且沈浮浮还睡得更香了,在那些小贩热闹的吆喝声响中,她还舒坦的张了张嘴。 沈浮浮在周公的梦里面身子随着马车晃悠而晃悠,但是她一只手已经自觉的拉住了车框。 沈长岁的目光穿过了车帘,沈长岁看着外面那些悠闲自在,不需要被上学课业文章所苦恼的摊贩们百姓们悠悠的叹了一口长气。 怎么世界上还有国子监这么个东西呢? 沈长岁攥紧了自己手上的算盘。 其实沈长岁已经可以不去国子监上学了,夏朝阳和沈正元和离之后沈正元也管不了他了,原本沈长岁就不喜欢上学,科举学习,相比于科举为官,沈长岁更喜欢自己做生意,从商,经商。 可是沈长岁之前熬不过沈正元一直想自己考个状元,所以他也就是不情愿的待在国子监里面的。 沈正元不算得上他父亲,证明他也没必要,嗯,留在国子监了,可是沈浮浮和林倾还在国子监里面。 沈长岁一点也不放心她们两个人。 沈浮浮刚刚从乡下找回来,他怕其他人看轻她,而林倾,虽然说沈长岁知道林倾之前的不正经,风流浪荡都是伪装的,但是也可以看得出林倾有点傻,脑子根本玩不过别人。 所以啊,沈浮浮和林倾这两个小朋友都还需要别人操心呢,所以根本不能放养。 沈长岁只能挂着勉强的笑容,披着毛裘跟着沈浮浮他们一起到国子监去。 国子监门口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一大堆的马车,那些公子小姐们伸手打着哈欠披着国子监制服,慢悠悠的从马车上下来。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疲惫。 “醒醒,都醒醒,国子监到了。” “再不醒,再不进去上课就要迟到了,到时候严夫子可是要留堂的。” 听到严夫子这三个字,其他两个人纷纷身体一抖冷,本来睁不开的眼皮子也神奇的一下子能睁开一条缝儿了。 沈浮浮和林倾也被沈长岁给唤醒了,他们跟在沈长岁身后,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下了马车,然后迈进了国子监。 他们还未到达课室,便听到大老远的听到课室那边传来的喧闹声。 沈浮浮抬起头来,脸上是疑惑。沈浮浮很好奇怎么今儿个国子监这么热闹? 沈浮浮跟着沈长岁他们三个大跨步的跨入了国子监的大门跨进了教室,那些同学公子小姐看见沈长岁他们进来了,纷纷朝着沈浮浮他们招手。 沈浮浮:“?” 自从经过了老夫子事件和严夫子事件后,他们对沈浮浮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这是一个热爱吃瓜但又好心的小姑娘。 吃到很糟糕的瓜,沈浮浮总会在其他地方担忧着他们,想着自己能想什么办法能够提醒他们。 他们还没见过这么纯真的人呢。 沈浮浮,是个大好人。 本性不坏,跟他们院子里面那些妾室、夫人生的那些嚣张跋扈的庶女和姐姐们不同。 她们知道沈浮浮虽然热爱吃瓜,但是沈浮浮本性不坏。 所以这些二世祖公子哥小姐千金们已经单方面的认为自己和沈浮浮已经处成了好朋友。这一看见沈浮浮兄妹和林倾从外头走进,便冲着他们热情的招手。 “早上好!” 第85章 太子殿下要代天子出行 沈浮浮被他们招手的动作弄得一愣,然后左右看了看,再疑惑的指了指自己。 【他们这是在叫我过去吗?】 【唔,好像我们不太熟。】 其他人都听到了沈浮浮的这句心声,他们笑而不语。 不熟只是沈浮浮的认为,其实他们早就熟透了。 沈浮浮看了好几眼送过自己镯子的杨风雨,杨风雨正在低着头默默的写着文章,听到声响,这才抬起头来朝着自己看了一眼,并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行动之中。 杨风雨只是平静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杨风雨知道沈浮浮绝对会很受自己的同窗欢迎的,有一些人用了四五年的时间都没有完全的融入这个集体,但有一些人仿佛天生就是这个集体中的一份子。 沈浮浮很融洽的就融入了这个集体。杨风雨一点都不嫉妒,杨风雨看着受欢迎的沈浮浮,想到自己身份被沈浮浮点破之后,那些自己以前所不了解的同窗们送上来的帮助她顿时又低下了头,杨风雨遮挡住眼眶里面的红润以及亮闪闪的水珠。 大多数贫困生被举荐进国子监之后,分到的班不同,国子监里大多都有荫庇的世家子在里面就读,也有纨绔子弟,也有京都霸王,也有欺凌,只是她碰到的都是一群好同窗。 他的同窗各个身世显赫。 知道了她的女子身份以及贫困生的身份后也不歧视她,还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己。 提笔重新在案卷上写着,杨风雨听着耳边响起的喧闹声,握着的笔稳稳的落在案卷上,她想,何其有幸,她何其有幸进了国子监,又何其有幸碰到这么一群同窗。 沈浮浮再粗略的扫了一眼那些冲着自己招手的人里面,没几个熟的,大多都是眼熟的状态。 是一起围观过严夫子的家,一起去看过老夫子的热闹的几面之缘。 虽是这么想,但是沈浮浮身体却很诚实的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沈浮浮苦恼的开口,暖暖的声音里面带着一股清甜的味道:“你们好,有什么事儿吗?” “你们是在跟我打招呼吗?” 声音与沈浮浮平时吃瓜时的爽朗快乐不一样。沈浮浮此时开口的声音带着一股糯弱感,像是像沈浮浮那个人一样,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很好捏。 只有他们吃过瓜的才知道沈浮浮吃瓜时候的声音那个是洪亮,爽朗,快乐的。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知道沈浮浮这是害羞腼腆。 他们左右看了看,然后做出了一副奇奇怪怪的模样,想让沈浮浮附耳过来,他们小声的说道。 “你过来,你把耳朵放过来。” 沈浮浮听着这句话,沈浮浮眉眼间升起了一股淡淡的疑惑,像是弄不懂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幺蛾子。 把耳朵放过去? 沈浮浮有些犹豫。 自己和面前的人没多熟,这是否有些太过过界了? 只见前面的人小心翼翼的左看右看,像是个偷偷摸摸行了窃的小鬼。 沈浮浮被他的那些动作弄得很愣,沈浮浮再回头看向其他人,其他的同桌也跟着他的动作一样,东张西望的望着外边,似乎在给他望着风。 沈浮浮:“?” 这是弄啥子嘞? 搞出这么个阵势,像是他们之间的谈话流传出去会惹得什么杀身大祸一样,搞得沈浮浮好奇的心一下子就歇了下来,万万不敢再好奇了。 要是这个瓜涉及到了她的命,那还是算了吧。 沈浮浮想,自己还没有好好的孝敬朝阳郡主呢,也没有好好的看着沈长岁被选入仙门,也没有看着林倾成为状元呢,更没有把自己床榻下收藏的那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交给想要交给的那个人呢,沈浮浮越想越觉得,自己万万不能没命啊! 不然自己的那些亮晶晶的金银珠宝该怎么办呢?不得白瞎了别人。 一想到这里沈浮浮就战略性的脚步选择后退。 这么凶险的瓜她还是不吃了吧。 沈浮浮刚刚战略性的后退,还没后退一两步,就被面前那人给扯住了。 沈浮浮:“……” 他们左看右看,似乎察觉到外面的环境很安全,他们竖起耳朵来听,也没有听到熟悉的夺命的脚步声,沈浮浮面前的人才放下心来,声音稍微放大了一些。 虽然说他声音放大了些,但是沈浮浮依旧没听的清楚,因为他似乎是怕什么洪水猛兽似的,那声音快速的带过,沈浮浮耳朵还没竖起来,只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一阵飘过,下一秒便看到眼前的人紧紧的闭上了嘴唇,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着一句也不敢再多说了。 沈浮浮沉默了一瞬又一瞬:“……” 你这是想说的告诉她听吗?还是到底不想让她听呢? 面前这位兄弟的架势,沈浮浮感觉自己被耍了一样。 很好,自己的好奇心被成功的吊起来了。 所以兄弟你到底要说些什么? 沈浮浮脸上略微的有些无语。 你这是存心来吊起她的胃口的,然后不告诉她,让她考胃口卡一上午呢这是。 沈浮浮面前的同窗快速的说完就紧紧的闭上了嘴,再抬眼就看到沈浮浮略带无语的表情,他顿时挠了挠脑袋,好像自己说的太快了,沈浮浮没有听清楚,他有些尴尬,于是这回语速放慢了些,声音又略微的加大了些,小心翼翼的和沈浮浮说道,像是和沈浮浮分享什么惊天大秘密。 那人:“沈浮浮,我跟你说个秘密,我有小道消息,听说今天太子殿下要来国子监巡堂,代替天子慰问学生。” 沈浮浮先是胃口被吊了起来,想知道他要和自己分享什么惊天大秘密,然后一听疑惑了一下。 啊? 太子殿下要来国子监巡堂,代替天子慰问天子门生? 这有什么好值得分享的嘛? 沈浮浮被他们这些动作和他们的话弄得一愣,太子要来查就来查呗。 为何他们如此兴奋? 沈浮浮一想到太子的太子这个身份,又想到画本中太子的那些奇遇,顿时觉得这太子肯定也是个小角色。 所以来就来呗,有什么好高兴的。 沈浮浮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沈浮浮只是一个异世回来的孤魂,落在了一句不会说话,不会吃饭,紧紧闭着眼躺在床上度日的尸体上,沈浮浮刚刚醒来没多久,还没有适应这个时代,便被沈府的人给寻回了沈府,紧接着就被夏朝阳带到了郡主府,根本就没了解过这个世界的行情,也没听说过关于大夏太子的事件,自然也没有建立起对太子的认识。 沈浮浮对这个太子没有很多的认识,所以并没有像国子监里的那些同窗能见到太子那样兴奋和崇拜。 沈浮浮不理解那些同窗们在知道是太子代替天子来询问慰问学生的时候,身上的喜悦都快捅破天际的心情。 “浮浮,你不激动吗?那是太子,那个是英名在外的太子诶。” “你是不是不知道太子的事情?我跟你说太子可厉害了,能文能武,他之前还假扮过文人,夺取了文状元,又年纪尚幼的时候去参军入伍,名声响得很。” “太子殿下未来一定会成为一个明君的,我要努力的科考科举,然后辅佐他,陪他君临天下。” “我已经能想象得到未来我站在太子殿下的旁边辅佐他,然后名留万世的样子了。” “听说太子还没有娶太子妃呢,我有机会吗?应该没有了,毕竟历代皇后都是从楼家里面出的,我感觉楼兰可以。” …… 因那一句话掀起了国子监课堂里面的闲聊。 那句话像是解除了什么封印,炸出了一堆的公子哥的壮志凌云以及一些千金小姐们的设想。 沈浮浮听到太子殿下要来国子监代替天子慰问学生的事情没有太多的反应,但是—— 沈浮浮身后边的沈长岁和林倾听到这句话都不由得皱了皱眉。 太子殿下要代替天子来国子监慰问? 是因为科举的原因还是因为什么? 不免得他们想的那么多,毕竟他们可在乎着沈浮浮了,沈浮浮身上怀着的秘密那么多,他们怎么敢让当权者触碰呢? 太子殿下看起来温和,可是他在平民百姓中的名声、名气可不小,已经盖过了当前的皇帝,这可以证明太子殿下手里是有点手段的。 没有手段的话,怎么会在当今皇帝正值壮年的时候,已经在民间打造出了一片名声? 沈长岁想的多了,自然也就担心了。 甲子班里面的同桌听到心声这件事没什么大碍,毕竟沈长岁他们已经在国子监里面就读多年没事了,对彼此的心性都有些了解,自然知道他们说了保密,自然不会往外说,毕竟甲子班里面的同窗大多一片赤子之心。 但—— 太子殿下显然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 沈长岁怕啊。 虽然说自己名义上和太子殿下有一些亲缘关系在,但是九子夺嫡狠起来连自己的父亲都弑父了,连亲兄弟都不放过,怎么会在乎他们这一些远旁血缘的亲戚呢。 自古以来皇位的争斗就是最激烈的。 争斗起来六亲不认,为了那个位置杀兄杀母,杀姐杀弟的都有…… 沈长岁怕郡主府,怕自己护不住沈浮浮。 沈长岁看着被围在人群中央一头雾水,想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激动的沈浮浮,沈长岁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心里面微微的提起了一些,林倾抓住沈长岁放在膝盖上的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没事的,太子殿下在民间的名声很好。 不需要做最坏的打算。 沈长岁没有说话,只在古钟声响起的时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他心中淡淡的想到希望像林倾说的那样吧。 那些同窗们的热闹闲聊还在持续着。 毕竟最大的热闹不仅仅是太子的品行名声在民间掀起了一阵浪潮,更因为是最近皇室泄露出了一个小瓜。 不不不,准确来说应该算得上大瓜了,狸猫换太子这怎么不算个大瓜?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的,又被天子指出来代派替自己慰问学生,是不是说明最近京都里面传的那些瓜都是假的?” “如果那些瓜不是假的话,殿下怎么会舍得让太子殿下出来?要知道太子殿下在民间的名声可不低了,再让他替天子慰问学生,恐怕名气还得大涨,如果京都最近谣传的瓜是真的,那皇帝陛下应该不会让太子出来代替他慰问学生才对。” 其他人想想也是。 那个瓜应该八成是假的。 怎么可能有人能混淆皇室血脉呢? 要知道当今天子的爪牙眼线可遍布整个朝堂后宫。 如果太子的皇室血脉是假的,那当今皇帝会不知道吗?毕竟整个大夏季几乎都有皇帝的眼线,可以说,只要是皇帝想知道的,差不多都能知道个五成。 这么一解释,其他八成信那个瓜的人也纷纷开始不相信了。 “……” 沈浮浮前面半段隐隐约约还能明白是知道那个太子颇得民心,但是到了后边儿她就真的是一头雾水了,沈浮浮挠了挠脑袋,实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什么瓜? 京都有什么瓜是她不知道的吗? 什么瓜还和太子有关? 不怪乎沈浮浮一头雾水了,沈浮浮刚来京都没多久,刚回到沈府没多久夏朝阳就和沈正元给和离了,沈浮浮自然也没有混过上层的圈子,她后来也被送到了国子监里面上学上课,自然不知道最近的风声。 最近关于太子的风声可大了。 除了沈浮浮这种一心只埋进自己脑海里面的八卦里的人,剩下的都知道的一星半点的。 沈浮浮抿了抿嘴,她的好奇心都被他们嘴里面的太子的瓜给提了起来。 当今太子有什么瓜? 太子的瓜也能泄露在外吗?朝廷不管的吗? 沈浮浮好奇的插入他们的话题之中。 “你们刚刚说太子殿下,最近京都什么风声啊?能不能和我说一下?” 那些公子二世祖们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们便大大方方的朝着沈浮浮小声的说道。 “沈妹妹刚回京都没多久,自是不知道最近京都里面有一个瓜特别的火热。” 沈浮浮好奇的歪了歪脑袋。 什么瓜? 看出沈浮浮的疑惑,其他人连忙推开最先开口的那个人,纷纷开口,叽叽喳喳的向沈浮浮说道。 “你刚回来不知道这个瓜是关于太子的,最近才刚刚兴起的,一直没有人禁止,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是看今天太子要代替天子慰问国子监学生的事,八成是假的。” “趁太子殿下他们没来,悄悄的说两句。” 第86章 雾,太子殿下的幕僚 在他们说闲话的这个功夫里,在国子监的某一处偏僻的院落里人烟罕至,而被议论着的主角太子殿下就处于偏僻的角落中。 太子身上的衣服很合适,但又不失简朴。 他手背在腰后,目视着前方,他明明周围没有任何人暗卫,也被他喝令退在百尺之外。 确定周围很安静,没有人靠近之后,太子殿下才问:“不知道先生让孤夺取这次代替父皇来询问门生,这是什么讲究?” 太子殿下不懂,本来这次慰问国子监学生的事本来是天子想要亲自来的,但是耐不住太子殿下旁边的幕僚左催右催的,让他把这次机会夺过来。 太子殿下不明白为什么?但不妨碍他信任这个幕僚。 这个幕僚是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的,他指导的每一条路都化解了他当时遇到的危机,所以太子殿下很信任他。 他相信这个幕僚不会害他。 太子殿下的话音刚刚落下,原本空无一人的偏僻角落里面慢腾腾的升起一层雾,在白雾散去之后露出了一个人影,一身黑色的衣服紧紧的勾勒在身上,把美好的身材都给勾勒了出来,但是往上一看想看他的脸却被一层斗篷给遮挡住了。 他头上的斗篷下的纱布很长,直直的落到了脚下,但是他的头发比斗篷的纱布更长,隐隐约约的看到他脚腕处的那些银白色的发丝。 那些银白色的发丝在他的脚腕处打着转,看起来多了一丝活色生香。 大夏的民风开放包容,各个种族都有,但是大多都是人族,很少有发色异常的人。 而他面前的这位幕僚则是银色的长发都被包裹在斗篷里面,可是仍有一些不听话的银发丝裸露在外。 太子殿下看到那些色泽光滑的银发并没有觉得很诧异。 太子殿下问的话,面前的人久久没有作答,他也不恼,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先生。 没过良久,面前的人收过那穿过斗篷的视线,收了回来才淡淡的开口。 “这里有属于你的奇遇。” “太子殿下放心,我是不会害你的。” “而且我若是要害你,也不必要一次次的出手救你。” 太子殿下垂手,“先生的心我是明白的。” 两人密聊过一阵,又是一层慢腾腾的雾迷绕起来,不过以水站在太子面前的那个身影便如那些物一样消失不见了。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会格外的惊悚,所以太子殿下早有先见之明的把周围的人都给退了。 大夏可是凡人的地方。 而刚刚他的幕僚展现出来的本事却不是一个大夏朝里面该有的本事。 太子殿下心中早已经有预料了,他的幕僚怕是从中央大陆来的。 不知道是仙还是妖,或者是人修。 太子殿下在那个生命消失不见之后留在原地度过了几圈,这才离开了原地带着自己的暗卫去找祭酒。 而太子殿下离开之后,他原本站着的地方,那一层慢腾腾的白雾又重新汇聚在了一起白雾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望着太子殿下消失的方向,那张薄薄的嘴唇轻启: “常言道,画人骨画人皮难画人心。” “人骨,人皮,人心,三个都画完了,那就是真正的人了。” “浮浮啊,我们应该快见面了吧?” 说完这句话,他的贝唇合上,那些声音慢慢的消失在迷雾之中,那道身影又重新消散了。 在消失之前那道身影最后遥远的望了一眼沈浮浮所在的地方。 他们会见面的。 而且,很快。 迷雾再次消散,这一回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远在国子监里面的沈浮浮也不知道在国子监人之罕见的角落里面有一道身影隔着遥远的距离望了自己一眼,然后留下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待在甲子班里面被众人围起来在中央,听他们讲述着八卦的沈浮浮莫名的鼻子痒了痒,她伸出手指来揉了揉鼻子,隐隐的有一些直觉。 沈浮浮凭着第六感,抬头望着窗外那道人影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眉头有些皱起来了。 她怎么感觉那边好像有人在念叨着自己呢? 好像有人在偷偷的注视着自己,沈浮浮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正在苦苦的思索着,不过一瞬,沈浮浮就察觉到那道似是而非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瞬间消失了,仿佛刚刚发现的,察觉的都是自己的错觉,沈浮浮疑惑的朝着那边望了好几眼,直至确定那道落到自己身上的世界不会再出现,沈浮浮这才收回视线重新回过神,听着南故他们讲述的那些关于太子的瓜,可是自己内心深处还隐隐的落不到实感。 她面前的那些学子正在激情满满的讲述着自己听到的那些话,而沈浮浮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好像有什么对自己特别重要的东西和自己擦肩而过了。 沈浮浮有一些弄不明白。 是刚刚落到自己身上的那道视线吗?或者是那道视线的主人吗? 沈浮浮弄不明白,索性不去想。 而沈浮浮的面前,她那些同窗正手舞足蹈的给她讲故事。 平时都是沈浮浮讲瓜给他们吃,这下轮到他们头喂瓜给沈浮浮吃了,这可是很难得的事,这如何让他们不手舞足蹈的呢?这一下子讲话的他们顿时感到表现欲满满,他们挺起了胸脯,激情满满的。 沈浮浮的注意力也被他们手舞足蹈的动作给吸引住了,竖起耳朵来想听听是怎么一回事,能让这些同窗们这么激动。 “当今皇上不是才二十来岁嘛,应该是正直壮年,但是他早早就从宗室里面过继了一个儿子。然后立为了太子。大家都说是为了不要皇后把控后宫,再生下太子,以此来篡位。这个瓜就跟现在过继过来的太子有关。” 沈浮浮一听到他们提到皇帝,她的眉眼就挑了挑,一瞬间就想起自己之前吃到的那个瓜,当今的九五之尊的皇帝,他喜好臣子的妻子。 不过现在不是说皇帝的瓜,沈浮浮很快又收敛住了心思,想听听这个皇帝又闹了什么事儿。 “没错,没错,沈浮浮你刚回来不知道,京都现在的瓜都是在说,其实这个宗室里面过继过来的太子已经是被调换过了的。真正的留有皇家血脉的太子正流落在民间,不知所踪呢。” “最关键的是最近市面上还涌现了许多说是可以证明当今太子并非皇族宗氏血脉的证据流出来。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 沈浮浮:“?”怎么个事儿?仔细说说。 第87章 又又又以貌取人?离谱 “最关键的就是这些是流露出来的事啊,皇帝还不管,所以呀我们私底下就猜测这事儿八成是真的,因为呀……” “太子殿下和当今皇上长得可不一样。” 沈浮浮:“……”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大瓜,听着还感兴趣的到后面最后一句话给彪出来,沈浮浮顿时就感到沉默了。 如果她刚刚没听错的话,她记得他们说过,当今太子是皇帝从宗室里面过继过来的吧。 既然是过继过来的,和当今皇帝没有血缘关系,自然长得就不一样了。 沈浮浮抬头望着天,哦,不,她此刻正在课室内自然望不到天,只能望着天花板,望着那些屋檐摸了摸鼻子。 不是这大夏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沈浮浮望着天,望着地,只觉得有些离谱。 这已经是第几次以貌取人的事故了? 前有林倾他爹看着林倾举止不轻浮,不风流浪荡,便觉得不是自己亲生的,现有大夏的人们认为过继过来的太子长得不像没有血缘的皇帝就是被狸猫换太子了。 嗯…… 难评。 真的很难评。 沈浮浮耳边听着南故他们的话,心思已经浮出了八百里,沈浮浮心里面想着大夏的人眼睛都这么不好使的,脑子回路又异于常人的,如果自己在大厦里面办一家医院,专治脑子和眼睛,那她会不会赚的盆满钵满的? 赚的盆满钵满的,好养家糊口? 这么一想沈浮浮就感觉有些冲动了。 隔壁的热闹还在持续着。 “本来我们还怀疑最近的传闻是真的,但是最近陛下又让太子殿下代替他慰问我们,那就说明这个传闻那八成是假的。” “绝对是有人惦记我们大夏,想要从内部瓦解我们。” 可是有人弱弱的发问:“你们没察觉到京都的局势变得紧张了吗?朝堂上好像分为了两个阵营,太子殿下和陛下的人两相对峙着。我怎么感觉传闻是真的……” 这话一出大家伙都沉默了。 的确,最近朝堂上的气氛有些不太对,两种势力在暗地里面针锋相对,甚至还有一些摆到了明面上,恨不得对方死的那种。 沈浮浮:“……”不好意思走神了,她没听懂。 沈浮浮有些困惑,她回头看向沈长岁:“所以现在这个太子是假的?” 他们刚刚说什么狸猫换太子什么的。 所以现在这个太子是假的了? 沈浮浮走神了,没听明白,所以她很真诚的像站在自己旁边的沈长岁发问了。 沈长岁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而且又是世子殿下,想必知道的比大家伙知道的都要真。 不得不说沈浮浮那是问对人了。 沈长岁虽然喜好经商不太管政事,也不太有涉政的意思,但是他毕竟是郡主府的世子,他娘亲又是朝阳郡主,他们一家背靠着镇国将军和长公主。 家中老一辈虽然退了权,但是在军中还是有一些说服力的,比如他娘,夏朝阳上过战场,也有一帮亲信在,自然是谁都想拉拢的对象。 朝堂上的那些风声怎么都有一些会吹进他的耳朵里面。 但是太子殿下未曾来找过他们。 兴许已经默认他们郡主府已经站在了地下这一边。 不过他没来找过他们也好。 毕竟他们可是站在陛下这一边的。 而他们这边的消息是最灵通的。 这位太子殿下身上有没有留着皇家血脉他们不知道,但知道的是当今的皇帝可是想方设法的想要把太子从那个位置上捋下来。 明明是养父子的关系,却处的跟仇人似的,朝堂上都快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两个人都恨不得把对方给拉下马。 所以沈浮浮当初心声说到大夏会灭的时候,沈长岁一点都不震惊。 九五之尊喜好臣子的妻,破坏臣子的家庭,而又自己的储君针锋相对,这样的朝廷不腐败,不败落,不退的一泻千里,这谁相信呢? 虽然皇帝在皇后的制衡下政治也有一些开明,但是比起前任皇帝来简直就是平庸了。 毕竟他现在的全部心思都在臣妻和怎么把自己的养子从储君的位置上面捋下来上。 不过从皇帝对付太子的那些动作里面也看得出来,恐怕太子殿下的身份的确是有一些问题的。 所以沈长岁朝着沈浮浮点了点头。 无论当今太子的身份有没有问题,只要皇位上的那位说他有问题,那么他绝对就是有问题,就不是正统。 的确,最近今天有那么一阵瓜是关于当今太子的,而且传的沸沸扬扬的。圣上也没有澄清的意思,宗室那边更没有,而且在朝堂之上,各大朝臣都可以看得见,当今圣上对这位太子的态度变得冷淡了下来。 这无意之中证明了当今太子并非皇家宗氏血脉的事实。 一瞬之间,底下的那些大臣们纷纷站了队。 现在呀朝堂上乱的很。 但沈长岁也着实没有想到,都已经被默认为非皇家宗氏血脉的太子怎么还会被当今圣上派过来代他巡视国子监呢? 沈长岁淡淡的皱起了眉头,怀中紧紧的抱着他的算盘。 一瞬间心中便有了思量,恐怕在圣上和太子殿下的博弈中,圣上输了吧。 不过也是,沈长岁毕竟是内部人员,耳边的消息灵通的很,最近沈长岁听闻太子殿下得到了一个幕僚,那位幕僚可谓是异军突起,帮助太子殿下化解了很多危机。 所以说这情况让郡主府更加不敢站队。 如果随便出手帮了谁,如果赢的一方不是他们战队的那一方,那整个郡主府都会变得很惨。 他们可不敢赌上府里面几百口上下的人命。 虽然说现在位置上的那位是正统,但是他政治手段实在是平庸,要不是有楼皇后在一旁制衡着,恐怕他现在就得被人从那个位置上面扔下来。 相反说来太子殿下新得到了一个幕僚,绝顶聪明,又在一旁辅助着,他每每的政治主张都令人眼前一亮。 沈长岁现在也说不定最后太子殿下和皇位上的那位谁会赢了。 沈浮浮拖着下巴,有些走神。 第88章 是故人的味道—— 沈浮浮对朝堂的事升不起半分兴趣。 沈浮浮关心的只有自己和沈长岁,还有夏朝阳他们。 至于旁的她提不起太多的关注。 她也不在意皇帝和太子之间谁会赢,谁会输,谁会成为大夏最后的君主。 沈浮浮在意的是最后的那位赢家会对郡主府怎么样。 沈浮浮抿着嘴,愣愣的走着神。 沈长岁的眼睛动了动,余光不自觉的瞥向了在那边困惑着的沈浮浮。现在国子监之中最特别的就是沈浮浮,毕竟能听到沈浮浮心声这件事,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外传。 国子监里面的同窗沈长岁是信任的,就怕的是国子监那边其他的人也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沈长岁最怕的就是这个。 沈长岁尝试过把能听到心声的这话和其他人交流,这能读心几个字说不出去,但是方法总是有的,只要其他人想说,总会寻到一些空子说出去。 太子殿下在这关键时刻来到国子监,来到甲子班里面让沈长岁有些担心。 沈浮浮身上的那些特殊的地方,太子殿下该不会也能注意的到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沈长岁看着眉头不自觉皱起来的沈浮浮,沈长岁觉得太子殿下那等人物应该也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 最令人想不通的还是圣上。 沈长岁心中还萦绕着淡淡的疑惑。 如果已经证实是假太子了,为何还会派过来代天子巡视国子监。 难不成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位幕僚真的很强? 沈长岁垂下了一眼,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手里面的算盘。 希望他们不要盯上沈浮浮。 沈长岁心中忧愁着,他看着单纯的撑着下巴,眉眼间萦绕着疑惑的沈浮浮,沈浮浮年幼还单纯,根本玩不过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 希望希望太子殿下不要注意到沈浮浮。 也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会尽全力护住沈浮浮的。 沈长岁心中想了什么沈浮浮并不知道。 沈浮浮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股淡淡的直觉,沈浮浮总觉得这位被证实为狸猫的太子殿下是一本书里的一个关键人物。 因为沈浮浮好像记得自己曾吃哪个人的瓜身上面说到有关太子的一部分。 那个瓜里面说到太子会成来为新一代的明君。 沈浮浮苦苦的皱起眉头,苦苦的在脑海里思索着,到底是在谁的瓜里面吃到的呢。 沈浮浮不得不努力去想,毕竟那位狸猫可是太子,最后的赢家可能也是太子,这事关他们郡主府的生死存亡。 外头古钟声响起了第二轮。 沈浮浮也不站在原地想了,她回到了位置上,眉头继续紧紧的苦皱着。 是谁呢?自己到底是在谁的瓜里面吃到过这个太子殿下? 沈浮浮想着想着鼻子上面都冒出了一些汗水来。 其他人心中都在揣测着。 虽说是太子殿下代替天子巡视国子监,慰问学子,但是来不来他们班还不一定呢。 太子殿下念头变了,掉头回去了呢。 沈长岁也在心中祈祷着希望这个瓜不是真的,但是—— 班里面的同窗大家都是有些人脉在手里的。 说的消息也有九成是真的。 日头渐渐的西落着,阳光也越来越猛。 甲子班里面的那些同窗,那些太子殿下的崇拜者们,心中已经隐隐的期待着了。 太子殿下要来的消息,可是他们家中长辈亲口和他们套路的,他们信家中长辈透露的口信儿。 他们他们终于能见到太子殿下了。 他们的太子殿下在宫宴里面没少见,但是太子殿下保持着和每个人的距离不远不近的。 这次太子殿下愿意在地下来到国子监慰问学子,是不是意味着太子殿下要在国子监里面招收属于自己的幕僚了? 那些有雄心壮志的学子们蠢蠢欲动。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那些蠢蠢欲动的学子们心中的那些兴奋的劲慢慢的歇了下来,焦急的往外看,怎么还不来? 这些人之中只有南故稳坐如泰山。 他竖起耳朵听着夫子讲述的知识,目不斜视落笔,只在文章上面写着字。 他姐姐说了。 太子殿下会来。 南故信这句话。 果不其然。 那位民生在民间兴起为浪潮的太子殿下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下徐徐的出现了。 沈浮浮他们上着课听夫子讲的策略文章的时候,一个穿着祭酒礼服的夫子带着一个穿着黑金礼服的年轻男子从他们的课室中走过,然后走进来,一直走到了最后一排,停在了沈浮浮的身边。 准确的来说。 是停在了沈浮浮身后夏朝阳位置的旁边。 幸亏今日夏朝阳有事,夏朝阳不在国子监里边儿。 所以太子殿下理所当然的占据了夏朝阳的位置。 国子监的祭酒就恭顺的站在他的身边。 沈长岁视线收了回来,他心中有了思量,恐怕祭酒已经站了队,站在了太子殿下的那一边。 沈长岁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果然太子殿下真的来了,他垂下眼睛,装作没有看到太子殿下。 只是他拨那个算盘的时候不自觉的变得紧绷了起来。 沈浮浮。 沈长岁心中祈祷着。 浮浮啊浮浮,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吃瓜。 不知道为什么沈长岁心中的直觉越来越强烈了。 那个直觉隐隐的叫嚣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玉树临风,一定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 沈长岁微微的眯了眯眼,在这种强烈的叫嚣的直觉下,他不自觉的做好了第二种打算,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沈浮浮真的不幸引起了太子的注意力,沈长岁他希望能用手中的筹码换取太子殿下保护好沈浮浮。 一个军队要造反需要强大的兵力,也需要强大的武器,更需要源源不断的钱换取粮食。 沈长岁都掌握着大夏大半以上的经济。 他的商业版图很宏大。 还有那个筹码去和太子殿下做交换。 也许是因为沈长岁有些仙缘,所以沈长岁所担忧的都成了真的。 沈浮浮果真引起了太子殿下的注意。 …… 哒哒哒的脚步声慢慢的朝着沈浮浮走近,又哒哒哒的在沈浮浮的身后停歇了。 沈浮浮昏昏欲睡的脑子瞬间因为这些哒哒哒的脚步声变得清醒了。 随着脚步声传来的还有一股味道,那味道好像涌入了沈浮浮的鼻子。 是故人—— 第89章 长着人手模样的玩意儿 沈浮浮的鼻子猛的吸了吸,像猛虎嗅蔷薇一样,她仔细的陶醉在空气中,脑子有些迷糊,沈浮浮好像闻到了故人的味道。 淡淡的,带着水的清晰的味道。 闻着这股雨水和海水交混的清晰的味道,好像沈浮浮的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一条黑色鳞片的东西从平静无波蓝色的海面上一跃而起,那些黑色光滑的鳞片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的头顶上带着一丝银白色的鬓边。 好像那个东西身上带着什么病。 格格不入。 却要格外的美丽。 又因为那一点特殊的银色鬓边独一无二。 沈浮浮一下子清醒了,脑海里瞬间不瞌睡了,她猛的嗅着鼻子想要努力的提取空气中这种熟悉的故人的味道,可是那个味道很淡,它不过清醒一瞬,空气中那股味道便消失殆尽,怎么都寻不到出处。 这一瞬间沈浮浮感觉到若然所失,好像又错过了,他们又擦肩而过了。 沈浮浮皱着眉头,眼神空洞的盯着夫子,心中却在放飘着。 刚刚有谁来过了吗? 好像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沈浮浮紧紧皱着眉头,如果一次是错觉,那么第二次应该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沈浮浮的两只小手不自觉的踹紧紧的了。 沈浮浮的神色紧绷。 沈浮浮现在已经肯定了。 在这个世界绝对有自己认识的人在。 而且——那个人就藏在暗处,躲着观察着自己。 得到这个结论,沈浮浮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很冷淡。 她是真的好讨厌有人小人行径的盯着自己。 那种自己一举一动都在不知是敌是友的人监视之下的感觉,真的很让沈浮浮如鲠在喉。 沈浮浮的神色变得狠戾起来。 那个人最好祈祷自己不要落在她手上,不然她会让他知道偷窥不可取。 沈浮浮不知道自己的变化,唯有沈浮浮周围的林倾和沈长岁注意到了,沈长岁没有想太多,以为沈浮浮被太子殿下那道炽热的视线给盯醒的,然后厌恶起太子殿下来。 因为太子殿下一站在了沈浮浮后边,之后他那道目光在国子监课室里面扫了一圈,最后紧紧的落在了沈浮浮的身上,半刻都不曾挪开,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是带着目的过来的,而且他的目的,他的目标就是沈浮浮。 沈长岁察觉到这个发现之后心下沉了又沉。 自己担心的终究还是来了,沈浮浮终究还是惹起了太子殿下的注意。 还有就是太子殿下一进来就目标明确的在课室里面扫了一圈,最后时间停留在沈浮浮的身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沈长岁在这般思考着,眼神不自觉晦暗了起来。 难不成太子殿下代替陛下来国子监巡视的目标就是沈浮浮?所以他才目标明确的在这里面搜寻起来。 而林倾只是单纯的以为沈浮浮是被打扰了睡意。 然后感觉到小伙伴沈浮浮身上变得可怕可怕的。 沈浮浮抿了抿嘴,脑海里面刚刚得出了结论,只不过稍作一瞬她一走神,脑子里面得出了结论,像是被人用橡皮擦给抹去了一样,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好像刚刚自己未曾推理过,沈浮浮察觉到异样,她晃了晃脑袋,好像自己脑海里面空空的进了水。 怎么回事?沈浮浮疑惑的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自己脑海里面装满的水都给扫出去。 沈浮浮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刚刚自己推断过的结论。 不过沈浮浮很开朗,她的心很大,稍稍疑惑了一瞬,一下子便又欢快起来。 沈浮浮打起精神,目光直视着前方,只有沈浮浮自己知道,她的注意力全在后边自己身后的那个年轻的男子身上。 那位就是那些同窗们口中说过的得民心的太子殿下了吧。 沈浮浮心中有了结论。 夫子陪伴着,而且身上还穿着黑金的带着龙爪的衣服。 再想想那些同窗们讲的话。 沈浮浮一下子就得知了自己身后之人的身份。 太子殿下。 一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沈浮浮努力的瞪大了眼,在脑海里面仔细的回想起刚刚夫子把那位太子带过来从自己身边经过时,她那时候的惊鸿一瞥。 当今太子很年轻,样貌很俊俏。 头发也很长。 不过比不得自己养的那小玩意儿。 自己养的那小玩意儿的头发才是真的长,它长到了脚踝处。 沈浮浮晃了晃脑袋,说远了。 她有养过这么头发这么长的玩意儿吗? 沈浮浮疑惑了一瞬,注意力又回到了太子殿下的身上。 如果非要一个说辞去形容那位太子殿下,那就是换到现代的奶油小生。 肤白英俊且不失阳气。 沈浮浮颇为自然的点点头。 这么美好的外观,得到那么多的民心不奇怪。 毕竟人总是爱美的,爱看帅哥的。 沈浮浮没有完全的看清楚他的脸,她低头眼睛瞥向自己桌案桌上的那篇策略,突然之间沈浮浮把策论拿了起来,然后策论一不小心摔倒了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浮浮借着把策论捡起来的空隙里面回头想看一下那位太子殿下。 但就在这个空隙之中,沈浮浮的手和一个冰凉的东西给贴上了。 那个东西长着人手的模样。 嗯? 长着人手的模样?沈浮浮一下子回了神。 沈浮浮摸到了长着人手模样的东西,她瞬间心思不再往后看了,沈浮浮已经不在意那位太子殿下的容貌了,她仔细的回过头,心中闪过一丝惊悚,长着人手模样的东西,那是什么玩意儿?! 沈浮浮回过头。 沈浮浮看到—— 自己手摸到的的确是一双手,冷白色的皮肤。 沈浮浮再抬头,那位年轻的太子已经低下来头,弯下腰替她捡起了地上的策论,脸上还带着笑。 “寡人长得好看吗?” “策论那么重要,小姐着实应该好生保存。” “不然策论丢了很容易被夫子留堂的。” 沈浮浮:“……” 说到这话沈浮浮就有些不开心。 她最讨厌别人和自己提到留堂了。 沈浮浮的嘴角抽了抽。 太子殿下的声音很飘,他的嗓音中带些嘶哑和笑意。 第90章 自己给自己造情敌 沈浮浮的思绪也跟着有些飘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浮浮好像从太子殿下的那几句话里面听出了一些故人说话的小习惯。 不过,可是比不上那个人。 就像是鹦鹉学舌,太子学了那个人说话,所以带上了他的一些小习惯,但绝对不是那个人。 想到这里沈浮浮猛的皱了一下眉,那个人是谁? 沈浮浮仔细在脑海里面回找,却找不到这么一个人,但是沈浮浮却知道那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很高。 不然也不至于出现了几次让自己感觉到怅然若失。 触碰到那个温凉的手之后,沈浮浮便开始失神。沈浮浮连掉在地上的策论也未曾捡起来了,还是太子帮忙把它捡起来的,之后见沈浮浮发呆,见沈浮浮拿着策论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才把沈浮浮的注意力给找回来。 “小姐发什么呆?夫子正在上面讲着课呢。”太子殿下有些好笑的拿着策论在沈浮浮的面前晃了晃。 太子殿下一进来扫了一圈,目光落在了沈浮浮身上,他大抵有了直觉,这位小姐应该就是先生所说的那位奇遇了。 他天生直觉就好,凭借着这十分准确的直觉逃过了很多次皇帝的暗杀。 所以先生让他来到国子监里面找奇遇的时候,大概知道了自己的奇遇是谁。 太子殿下把沈浮浮的策论捏在手里面,有些好笑的上下打量起沈浮浮来。 心中那是谨慎。 这位看起来很迷糊的小姐就是自己的有缘人吗? 先生的奇遇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这位小姐能助自己荣登大宝,还是说这位小姐会成为自己的助力……太子殿下弄不明白。 因为面前的姑娘看起来很年轻,两边的发上扎着两个小发丘,看起来是被人呵护在手心里面的,很天真,很开朗。 太子殿下一看就知道这种人不适合养在宫里边。 毕竟宫斗宅斗什么的。 娇花容易折。 太子殿下那几句像是开玩笑,类似于搭讪的话,令沈长岁狠狠的皱起了眉头。 沈长岁眼神不满的打量起太子殿下来,时刻注意着太殿下的举动。 他总觉得有人想拐他们家小白菜。 沈长岁觉得自己可看好了。 毕竟自家的小白菜那么单纯,又那么爱财,恐怕人家勾勾手指就跑了,而且太子殿下说有是有钱也有钱,说是有权也有权,哪怕他头上还顶着一个老子,他该有钱的还是有钱,恐怕不用太子殿下勾勾手指沈浮浮自己都能跑上去把自己送入虎口。 更别说太子殿下还颇有一点姿色。 沈长岁警惕的盯着太子殿下。 但凡他的举动一有过界,亦有亲近沈浮浮的意思,沈长岁立马就狠狠的瞪回去。 气氛紧张的连旁边的林倾都察觉到了异样。 林倾察觉到了异样之后看看沈长岁,沈长岁温和的老脸已经紧紧的绷着了,看起来好像是被谁给点着了,再看看目光紧紧盯着沈浮浮的太子,林倾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这是在保卫白菜呢。 林倾自觉身为郡主府的一份子,他也自觉的守卫起了白菜。 跟着沈长岁狠狠的瞪着太子。 太子不在意旁边那两道像是盯贼一样的视线。 他只觉得好笑。 原来他面前的这位姑娘是沈府刚找回来的那位小姐。 不然也不至于和生人勿近的沈长岁做的这般近。 而且还颇得沈长岁的看护。 太子心中好笑,不过也觉得自己似乎漏了些什么,沈府流落在外的血脉,按理说身为郡主府郡主的亲儿子,沈长岁应该对沈浮浮的不喜才对,可是现在他看到的情况却不然。 沈长岁把沈浮浮看的牢牢的,似乎沈浮浮就是自己的亲人。 有点不对劲。 太子心中想着,难不成是自己处理政事,忙着和皇帝夺权的这段时间里,京都发生了自己什么不知道的事。 沈浮浮猛的扫了扫脑袋,瞪着眼睛看着面前这张温润的面孔。 不像了,不像了,顿时不像了。 原本太子嗓音中那些跟故人相像的音调,随着他那副温善的脸孔瞬间变得不像了。 他心目中的那个人不会这么笑。 他只会绷着脸,故作老成。 沈浮浮想起了某个人,心中生起了万般的愁思。 她脑海里面的那个人只会时不时的冲着自己发小脾气,然后用小尾巴缠绕着她,不会这么温柔的对她笑。 也许是因为突然想起了某个人,所以沈浮浮手上的动作变得粗鲁了起来,沈浮浮匆匆忙忙的三下两下抓过太子手中的策论猛的回过头去,巨大的动作引得旁边的沈长岁,林倾远远地往这里看了一眼。 很好,他们家种的白菜也会自己警惕。 沈长岁满意的点点头,心中有些欣慰,自家的白菜终于会懂点事儿了。 他们还担心如果沈浮浮抵挡不住太子殿下的美色诱惑,或者是抵挡不住太子的钱权诱惑,那他们该怎么办呢? 幸好沈浮浮争气。 太子也没想到自己摆出了这么一副好态度,沈浮浮竟然一点也不吃。 而且敢对他这个太子摆脸色。 太子心中对沈浮浮的兴趣猛的增长。 真如先生所说的那样。 今日争取来到国子监,不仅能挫一挫皇帝的锐气,让皇帝吃一个大亏 得到国子监学子的心之所向,还能遇到一个奇遇。 太子心想。 先生果然是自己的好助力。 寡人会好好报答先生的,待寡人荣登大宝之后,便送他十个八个姑娘。 太子殿下不知道他此刻上心的人正是幕僚的心上人。 沈浮浮皱着眉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里面摊开的策论,但是沈浮浮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沈浮浮仔细的回想着当今太子的面孔,然后在脑海里面仔细的翻找着这个人,突然之间她找到了这么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沈浮浮的心声在旁边人的耳朵里面炸起,有一些人惊慌失措,有些人的毛笔瞬间带出了浓重的一笔墨水。 他们心中诧异,原来沈浮浮不知道太子的名讳。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毕竟在大夏里面很少有人能直呼储君的名讳和国君的名讳。 所以沈浮浮在心声中叫出了太子的名讳时他们顿时惊呆了。 第91章 商怀言《被废后我招兵买马,称霸天下》上 沈浮浮并不知道大夏不能直呼太子和国君名字的事情,她正为自己找到了太子的名字而高兴。 【找到了!当今大夏国姓为商,而当今太子的名字叫做商怀言。】 【取自君子谨言慎行,躬怀有志。】 那些二世祖小姐被沈浮浮突然炸起的心声弄得一惊。 太子殿下还在场呢。 他们也不知道能听到沈浮浮心声的限制到底是什么。 所以已经有一些人迫不及待的用余光扫向太子,只见太子商怀言面色不改,依旧温柔的笑着,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他们心里面松下了一口气。 沈浮浮啊,他们的小祖宗啊!你的心声不要想的太不合时宜了,幸好太子听不见。 听见了,单凭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这一项罪名你的脑袋就不够掉的。 有些人特别关注着沈浮浮的脑袋,怕沈浮浮一不小心把自己玩脱了。 经过那么段日子的相处,他们早就对沈浮浮关注很重了。 而且把沈浮浮当做祖宗来对待,毕竟沈浮浮不经意间泄露了的话那可真是能救他们一命的东西,能救他们一命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虽不能以身相许,但是也胜似自己的祖宗显灵了。 那可不是他们的小祖宗嘛。 他们提心吊胆的收回一点,见到太子脸上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他们总是要放下心来。 小祖宗啊,稳着点。 那可是太子殿下。 那些千金小姐们把目光收回去了之后,这才没有看到太子眼底变得幽深的惶恐。 刚刚是什么? 那道声音是谁在说话? 他皱着眉头神色不崩但内心已经掀起了千万级的龙卷风,龙卷风从他的内心席卷而过,留下了一地的残疾。 那道声音很稚嫩,是他从未听到过的活泼有力。 商怀言稳住自己的神情,突然想到先生在外时跟自己说到过的,他会在国子监里面遇到属于自己的奇遇,他顿时心下一沉,目光直直的盯着沈浮浮,商怀言想凭借他自己的直觉,沈浮浮就是先生口中说的奇遇,那么刚刚自己听到的那个声音,那就是—— 他奇遇的声音。 目光再度在课室里面扫了一圈。 商怀言的那些目光一寸寸的在那些公子学生的身上面扫过。 那些大多商怀言都有一面之缘。 商怀言断定那道声音万万不可能出自于他们。 那就更肯定了那道声音来自于沈浮浮。 太子商怀言不仅听到了耳边突然炸起的女声,还看到了其他二世子们频频往后转的目光。 商怀言虽然没有刻意的去看,但明显也能注意到那些目光都投注在自己的身上。 商怀言抿了抿嘴唇,他心下了然,恐怕沈浮浮的这道声音不及自己能够听见,那些频频回头观察着自己的学子也能听得见。 而且—— 那些学子竟然不是害怕这种奇怪的事情,而是怕自己知道? 怕自己也能听见?! 商怀言双眼清楚的看见他们看到自己没有异样之后眼底放松的神色,看来他们知道是谁在他们耳边炸起这条声音,也在潜移默化的偷偷保护着说这句话的人。 他们眼底流露的那些关心之色和警惕商怀言可没有错过。 商怀言收敛住了心思,垂下眼。 他心中想到看来他的这位奇遇不简单呐。 也怪不得。 他的那位幕僚已经退役很多年了,这在遇到关键事情上才会出来指导自己一两句,人家上一次出口指导自己也已经有三四年的时间了。 这一次竟然不用他请就自己出来指导他了。 看来这位奇遇对他真的很重要。 商怀言的眼底流露出势在必得的神色。 这位奇遇,他一定要笼络到自己的阵营里面去。 沈浮浮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那人还想着把自己娶回家去当当家主母,当金丝雀一样养在后宅里边。 沈浮浮没注意到此刻甲子班里课室里面流露的那些异常紧迫的气氛,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商怀言这个人,正继续的在脑海里面往下看。 果不其然。这位名叫商怀言的太子果然在沈浮浮手里的剧本里占据了一个关键的位置。 商怀言是个关键人物。 沈浮浮目露出惊奇,满脸的震惊。 【商怀言,起点霸权争斗文《被废后我招兵买马,称霸天下》书中的主角,一个无cp大男主。】 【又又又又是一本剧本。】 沈浮浮看到这里的时候心下也流露出了一丝疑惑,自己到底是穿了几本书啊? 先是夏朝阳的。 后是别人的。 现在是太子的。 沈浮浮不免的心下有些迷糊,难不成自己是群穿? 沈浮浮不懂,还是吃瓜有趣些。所以沈浮浮把所有的疑问都抛之脑后,该知道的,该明白的,总是会知道的,所以现在当下还是吃瓜要紧。 果然最近京都民间兴起的那阵风声不全是造谣。 沈浮浮边看边感叹,果然皇家无父子亲情啊。 那些败坏太子名声的东西,造谣太子并非皇家宗族血脉的传言,就是从商怀言的养父就是从当今他们头顶上的那位手底下流传出去的。 那位九五之尊再次刷新了沈浮浮的三观。 不是,你既然不想要孩子,你怎么还要从宗室里面过去一个过来呀? 养大了又费尽心思的去杀他,这是在搞什么? 沈浮浮不懂,所以她大为震惊。 其他人的眼睛动了动,他们有一些人忍不住伸手掏了掏耳朵,他们听到了什么? 主角这个词他们并不陌生,因为在大夏里话本多如牛毛,那些主人公就叫主角。 就连一些达官贵人的也会被编入话本之中,作为其中的主角。 而他们这些二世祖华府千金也经常使唤自己旁边的小侍女去书店里面买来几本话本,自然知道主角是个什么意思。 他们之前早就从沈浮浮的心声里面看出了个蛛丝马迹,他们是活在一本书里面的人物,可以算得上纸片人,或者说里面的那些路人甲,路人乙。 所以他们已经不震惊了。 令他们震惊的是,商怀言竟然是书中的主角。 第92章 商怀言《被废后我招兵买马,称霸天下》中 不是,商怀言凭什么是主角呀? 他已经生来九五之尊未来的大夏储君了,又没有什么磨难,他们看到的书中的那些主角分明是历经磨难的,嗯—— 而商怀言,一生来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血脉,尊贵无比,怎么能当主角呢? 应该他们来当才对。 那些学子们愤愤不平。 谁心中没有一个当主角的梦啊?! 有点离谱了吧。 为什么他们这些不是主角?!! 愤怒已经点燃了每一个有雄心壮志的学子,他们的眼里已经染上了嫉妒的火。 真的,该死的太子都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了,为什么主角不能是他们,让他们也感受下一马当先,经磨难,享受万众拥护的感觉? 他们突然一下子羡慕嫉妒恨了。 羡慕商怀言竟然能是画本中的主角。 嫉妒商怀言是主角。 恨自己不是主角。 那可是主角诶,多么威风啊! 一时之间他们看着商怀言的眼神里都带着羡慕和嫉妒。 殿下您都是太子了,还跟他们抢主角这个身份做什么?您都已经是太子风光无限了,还得跟他们抢个主角的角色逞威风。 商怀言的嘴角抽了抽,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表露出任何异样,所以他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但是小心眼的他已经把那些看向自己的面孔一个个的记在了心底里面。 只待着来日跟他们一个个的算账。 那个小胖子是叫许成西吧? 有点轻微的胖了。 他记得哪个穷山恶水之地最适合减肥了,许成西刚好去那个地方减减肥。 另外一个是南故吧,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南贵妃的亲弟弟? 听说是位公子哥,自幼习武,但是好像武功不过关,连续被逼跑了好几个学武的师傅。 商怀言暗暗的点头,那挺好的,送到西北大营去。 功夫嘛都得真枪实战练出来的才叫真功夫。 还有……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因为几个目光就被商怀言在心里面三言两语的定下了他们未来的去处。 沈浮浮目光虚无,哪怕太子商怀言就站在她的身边,她也临危不惧。 沈浮浮撑着下巴,仿佛全身的注意力都在手里的策论上,实际上大家伙都知道沈浮浮正在心里面嘎嘎的在瓜田里面活蹦乱跳的。 【果然呐,皇家没有真正的父子情。要不是手握着剧本,谁能猜想得到外面民间流传的狸猫换太子的传言?其实就是上头那位传出去的呢,是他派手底下的人给散布的呢。】 【谁又能真正的想得到?其实太子就是真正的宗室血脉,只不过是上面的那位说他不是,所以就不是了。】 沈浮浮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这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可真惨。 真是应了主角必须得是身世悲惨的背景了。 说到商怀言,不得不说到他为什么会成为太子? 当初先帝驾崩的太过急促。 当年的太子,如今的皇上才刚刚娶了楼家子为皇后,根基上不稳,然后又有宗室在旁边催促压力,所以当今的皇帝只能被迫从宗室那里过继过来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商怀言。 沈浮浮摸了摸脑袋,怎么感觉这个剧情有点熟悉? 好像宋明哲拿着的也是这个剧本。 不过他拿的是权臣剧本。 沈浮浮思绪晃悠了一下,又拉回到了商怀言身上。 说起商怀言,商怀言这个人可没有明面上去看的那么简单,身为爽文男主角无cp大男主,商怀言他拿的剧本正如书名所说的那样。 点家文嘛,一般有时候书名就能代表了那个主角的生平。 正如那书名所说的那样。 ——被废后我招兵买马,称霸天下。 商怀言被上面的那位废了太子之位后就被打进了地牢里边,在地牢里面多的是皇帝那边势力的人,皇帝几次三番的想要派人进地牢里面去暗杀商怀言,但是商怀言命硬啊,商怀言有主角光环在身,而且又有皇后的人在暗地里面帮他,所以商怀言死不了。 商怀言死不了,那按照剧情不得将来狠狠的搓磨狗皇帝了吗。 商怀言死不了,他假死,从地牢里面逃了出去。 商怀言在南部招兵买马,随后趁着大夏内乱,内忧外患中举兵朝着京都进发。 商怀言打着清君侧的名号。 那个时候,渣皇帝已经失去了民心。 靠近边疆的地方,那些蛮族因为冬日粮草稀少,迫不得已朝着丰田水满的大夏发起了进攻,而大夏那里朝政已经腐败,国子监的那些栋梁之才又被排挤的排挤,所以朝廷已经腐败的不堪,镇灾粮也被贪污的官员层层的克扣,根本落不到灾民手里。 没有了灾粮那些灾民饿死的饿死,反抗的反抗。 大夏的土地里面激起了民愤,一个个郡县掀起了反抗的旗帜。 太子商怀言那时候出现了,那些反抗起义的人纷纷朝着他靠拢。 失去了民心的皇帝又内忧外患,朝廷腐败,根本就不是治军严明的太子殿下商怀言的对手,所以商怀言很快不过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内便收复了整个大夏。 商怀言便成为了那位皇位上的唯一的独裁人,说一不二。 之后就开始整顿起了内部。 那位把自己从宗室那里接过去抚养成人的皇帝,然后又为了自己养在外面的私生血脉,费尽心思想要除掉自己的皇帝给喂了狗。 但明面上,商怀言跟那些大臣们说皇帝是自焚而亡。 但那些亲近的人心中自然是该如明镜似的明镜极了。哪有那么巧,明明他们刚刚进京都的时候,那个狗皇帝还给贪生怕死着,怀里面还搂着太妃想要带着太妃一起跑呢。 被抓了就不停的对着太子认错,那么贪生怕死的人怎么可能会生出勇气自焚而亡。 商怀言成了皇帝之后,也并没有依照祖训立楼家的人为皇后,而是自立为开国皇帝。 对外,他则召集大军对外出征,当初因为当今皇帝而失去的土地,正一个一个的被他收复。 传承了近几百年的大夏就此断绝,而新一个强盛的国家,国号为商—— 大商正在缓慢的崛起。 第93章 商怀言,睚眦必报的大男主 当初趁商怀言落难时落井下石的官员,商怀言看起来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但商怀言心黑的要命,凡是当初落井下石的人,商怀言有一个算一个的,全部都给清算了。 沈浮浮心中感叹。 所以说面上笑起来跟个笑面虎一样,看起来好说话的人啊其实是藏的最深的。 也是最狠的。 看看,商怀言直接把当初对自己落井下石的人都处的一干二净了。 说闲话的把舌头给割了下来,剁碎了重新给它塞进嘴里去。 狠,太狠了。 果然商怀言没点狠手段也不能才是储君就已经和上面的那位干的势均力敌。 沈浮浮心中颇为感叹:【果然是点家文的男主,讲究的就是一个心狠手辣,待我崛起时,凡是他日虎落平阳欺我者,皆一一处理。】 沈浮浮觉得单凭书中的角度来说,男主商怀言的崛起很具有刺激性,能激起人浑身的血脉,但是—— 他们是商怀言手底下的那些npc炮灰……他们就高兴不起来了。 沈浮浮想到商怀言继承皇位之后对落井下石那些人的清算手段,沈浮浮又用余光撇了撇站在自己旁边的身影,她果断的挪了挪屁股,朝着沈长岁的方向轻微的挪了一挪。 沈浮浮自以为不留痕迹,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周边的人观察在眼里,看在眼里。 商怀言:“……” 商怀言背着手在身后,莫名其妙的就挨了疏远。 商怀言不自觉的回忆起了自己的手段,明明很温和的呀,哪里狠毒了,哪里带戾气了。 商怀言不知道自己哪里出现了问题,竟然让身为自己奇遇的沈浮浮隐隐的有些对自己感官不好…… 为什么呢? 商怀言想不通,难不成就因为那些手段? 沈长岁拨弄着算盘的手顿了顿,一颗算珠“砰”的一声清脆的落到了地上。 说起来沈长岁心爱的键盘自从沈浮浮来到他家里之后就经常备受磨难。 这一次沈长岁的算珠都被断了。 不过所有人都在震惊之中,这个算珠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很大的关注。 但沈浮浮离沈长岁离得近,她注意到了。 沈浮浮经常看到沈长岁对着那个算盘十分的看重,去哪里都要抱着。沈长岁除了外出几乎都抱在手里,就连睡觉有时候,沈浮浮看到了,沈长岁连睡觉都把它放到枕边,简直就是沈长岁的小老婆。 沈长岁的小老婆碎掉了,沈浮浮赶紧去捡。 沈浮浮脸上惊奇又惶恐。 完了,兄长的小老婆碎掉了,他肯定很伤心吧。 当下沈浮浮顾不得站在身后的太子殿下,站在身后的商怀言,沈浮浮直接附身过去,然后小声的问沈长岁: “兄长怎么回事?你的算珠掉了。” 沈浮浮心中刚刚恐惧了一瞬,然后又是立马欣喜了起来。 好耶,兄长的算盘坏了,沈长岁心爱的小算盘坏了,自己总算能送点什么有用的东西给兄长了。 沈浮浮暗自的点点头。 就给兄长送一个新的小算盘吧。 沈浮浮想到这个主意,她不由得在心中为自己点了一个赞,自己可真是个大聪明。 沈长岁抬起头来,目光越过沈浮浮,沈长岁看向了沈浮浮身后的太子殿下,商怀言双眼也朝着沈长岁看过来了,商怀言的眼睛动了动。 刚刚耳边炸起的声音和现在叫着兄长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是同一个人。 商怀言的目光流连在沈浮浮的身上,这个姑娘叫沈长岁叫做兄长,他很肯定了,这个姑娘啊就是沈正元沈相爷流落在外的私生女,沈府刚被找回来的私生女。 说到这个私生女,那阵子风声刚流露出来的时候,那些八卦的议论声不比自己流传出来非皇家血脉的议论风声小。 毕竟那可是沈相爷。 沈相爷是谁?那是沈正元。 一个寒门子弟,科举的成功人士,被一人之下的朝阳郡主榜下捉婿后从此平步青云。 而且他和朝阳郡主恩爱的名声在外,令外人羞煞、羡慕。 这一下子恩爱名声在外的夫妻俩竟然有一个私生女在外边,这如何不轰动一时。 所以私生女的消息流露出来的时候,京都上面可都是关于沈府的议论。 而且朝阳郡主又是皇家的人,商怀言身为大夏的储君自然了解过一点。 所以商怀言大概从别人的嘴里,身边那些的幕僚嘴里面听到关于郡主府的消息,听说那位沈正元流落在外的女儿刚在被找回前是个植物人,是个活死人,一动不动的睡着,全靠村里面的村民接济着。 可是好巧不巧,就在相府派人出来找的时候,那位活死人竟神奇的有了意识,会活蹦乱跳了。 你就说神不神奇? 商怀言当时听了只想说不语怪力神也 此刻看此刻见了沈浮浮,方才知道沈浮浮身上乃是有奇遇在的。 或者说接触过大陆顶级里面秘密的商怀言知道,沈浮浮是有仙缘在的,或者说是中央大陆所说的那些灵根。 商怀言非常肯定的下了结论。 沈浮浮是身怀大机遇之人。 怪不得那位幕僚先生会亲自来劝说自己。 商怀言对沈浮浮势在必得。 商怀言对上了沈长岁的视线,他认得沈长岁,正如沈长岁认得他。 毕竟有一身亲戚关系在。 而且一个是储君,一个是镇国大将军的孙儿,平时宫宴里面没少见。 而且—— 太子过继到了当今圣上的名下,而当今圣上的长姐正是沈长岁的母亲,所以,他们是表兄弟关系。 商怀对着沈长岁点头示意,随后便挪开了视线。 其他人看不透商怀言表面上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孔,但是身为商怀言表兄的沈长岁自然对商怀言他那张温和的面孔下的机智如妖的心智有所了解,他当然不会信了商怀言表现出来的听不到沈浮浮心声的面孔。 进来的那一刻起,商怀言大多数的注意力都在沈浮浮的身上。 虽然商怀言的面上没有露出什么异样,但沈长岁就是心下一沉。 沈长岁和商怀言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沈长岁心底下就了然了,商怀言这个家伙也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 疑惑再一次在沈长岁的心底萦绕而起,所以沈浮浮的心声的限制到底是什么? 如何区分哪些人能听? 哪些人不能听? 第94章 沈相爷宠妾灭妻 所以哪些人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 哪些人又不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 听到与不听到,这中间到底是以什么划分的。 沈长岁皱着眉头,沈长岁的身前沈浮浮还在贴心的询问着他。 “兄长。” 沈浮浮眼见着沈长岁发呆一直不回自己的话,沈浮浮不由得心里来了劲,她面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不停的问着沈长岁: “兄长,兄长你怎么了?” “兄长你的算珠……没事,回头我给你去看一下有没有更好的算盘,我家兄长值得金丝檀木做成的算盘。” 沈长岁:“……” 沈长岁原本知道商怀言能听到沈浮浮心声的事心中心情好不了多少,但是一听到沈浮浮这话顿时心情好上了不少。 果然世上还是妹妹好。 沈长岁看着在他面前古灵精怪的沈浮浮,心中就掀起一阵喜悦,内心凝聚的那些不愉悦的心情伴随着沈浮浮古灵精怪的表情和关切的慰问被扫去了许多。 心情变得好了许多。 但—— 沈长岁不知道该怎么和沈浮浮说,他手上的这算盘呀就是金丝楠木做成的。 也就沈浮浮这小家伙不识货,金丝楠木做成的算盘明明就摆在她的眼前,天天都要看几眼她却认不出来,还一个劲儿的嘴里嚷着要给他买金丝楠木做成的算盘。 沈长岁想到这里,他摇头失笑,越看越觉得他的妹妹沈浮浮可爱极了。 嘴里老是念叨着金丝楠木,金丝楠木做成的算盘摆在沈浮浮面前了,沈浮浮却认不出来,这啊这都不知道让他该说些什么好了。 沈长岁想着既然沈浮浮认不出来,那就不点出来了。 沈长岁回过头看向沈浮浮,沈浮浮脸上露出了关切,沈长岁冲着沈浮浮摇了一下头:“我没事儿,多谢浮浮关心了。” “算盘,兄长在屋里边还备着十个八个的,还不需要浮浮费钱。” “浮浮还是留着钱给自己买些欢喜的小玩意儿吧。” 在沈长岁的心里边儿,沈浮浮年纪还尚小,虽然沈浮浮的年纪与自己相差不了几岁,但是在沈长岁他眼里呀,沈浮浮依旧就是个孩子,需要宠着,孩子年轻嘛,手里就得捏着些钱,买些自己喜欢的首饰、胭脂…… 而且沈长岁自己本身就不缺钱,沈浮浮手里面的钱还是他给的呢,他哪里能让小朋友花钱给他买算盘? 沈长岁想,明明自己才是兄长。 哪里轮得到妹妹来照顾兄长的,简直是倒反天罡。 沈浮浮不知道沈长岁的所思所想,她还在关切的俯着身来打量着沈长岁的神色,沈长岁的神色依旧如以往般的苍白,没有加重,见到这样沈浮浮心下松了一口气。 沈长岁面色没什么变化,应该不是病情加重了。 说到沈长岁身上娘胎带来的病弱,沈浮浮就不由得磨了磨牙,沈正元啊沈正元,她那个狗渣爹。 再怎么说沈长岁都是他的亲生儿子,他竟然因为不喜沈长岁的郡主娘,竟然就眼睁睁的看着外面的妾室买通管家给娘下毒。 沈浮浮磨了磨牙,看着病弱的沈长岁心中愤愤不平。 连旁边的太子殿下的瓜沈浮浮都顾不上了。 【狗渣爹沈正元,枉为人父,枉为人啊。】 【和狗皇帝有的一比了。】 【都是喜欢对自己儿子下毒手的玩意儿。】 旁边的商怀言就站在那里,上面的夫子兢兢兢兢的讲着课,也不敢乱飘一下眼神,毕竟有那么大的一尊佛商怀言矗立在课室里面,就像是自己的脖子上面挂了一个随时会落下的闸刀,夫子可谓提起了百般精神。 夫子提心吊胆的,他可不知道商怀言的全副心思都饶有兴致的盯着沈浮浮。 听到沈浮浮的这几句心声,商怀言也不由来了兴趣。 沈正元,沈相爷。 这个人商怀言可熟悉的要命。 沈浮浮的那几句话怎么听起来像是有故事啊,商怀言听到沈浮浮的那几句话,再看看旁边面色苍白的人沈长岁,商怀言顿时就想到沈长岁他生来带来的病弱,再联系沈浮浮心中泄露的那几句话,商怀言聪明的脑子稍作一思索。 商怀言顿时了然了。 沈浮浮的那些话并不难理解。 原来沈长岁在外面说起来备受沈相爷和夏朝阳郡主恩宠的孩子竟然在娘胎里面就被下了毒,所以才生来病弱,而且下毒的人还是那位说只宠朝阳郡主一人的沈相爷的妾室。 啧啧啧。 沈相爷宠妾灭妻呀! 听到这一点商怀言变得有些高兴起来。 先生说的可是对极了,商怀言心中叹,今日这一趟他果真不白来。 瞧瞧,今日已抢了天子的门活,让天子生了好大一顿气,还在国子监里遇到了沈浮浮这个身怀奇遇的姑娘,又从沈浮浮那里知道了沈相爷的把柄。 商怀言背在身后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摩挲了起来。 这叫什么?这叫天助我也。商怀言想。 他原本正愁着,愁着怎么除掉皇帝的人呢。 沈相爷可不一般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毕竟也是也是一个寒门子弟,能被夏朝阳抓去当了皇亲国戚,还能牢牢的把握住夏朝阳郡主心,而且在民间的名声不低,又混到了相爷的地步,沈正元哪里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不过最令太子商怀言盯着沈正元的原因不是这个,最重要的是沈正元可是他那位好父皇的左膀右臂,是个忠实的保皇党。 是他父皇那一边的人。 商怀言现在可是夜思梦想都想除掉他父皇的左膀右臂呀。 商怀言他最近可是跟他的好父皇斗的不相上下,斗得你死我活,这下他那父皇的左膀右臂露出了一个把柄,他如何不高兴啊? 那可是他拔除他父皇左臂左膀右臂的好把柄。 …… 沈浮浮有些不太相信。 虽然她手里的钱都是兄长给的,但是借花献佛也不是不可以。 沈浮浮听着那个落在地上打着转儿的算珠,那个算珠色的光滑,黑乎乎的,看着外表圆润的很多,看来是日日被主人把玩在手心里面,已经盘的珠华玉润了。 也看得出主人很喜欢这些算珠。 第95章 嗑沈长岁和林倾 所以沈浮浮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看着沈长岁,真的没什么事吗? 沈长岁看到落到了地板上那颗被自己盘掉的算珠,他冲着沈浮浮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了苍白的一笑。 “我没什么大碍,浮浮且安心听着课吧。” “至于算珠,它盘了那么多年了也该换个新的了。” 是吗?沈浮浮狐疑的收回目光,反复的打量着沈长岁,确定从沈长岁他脸上看不出一丝心痛的神色,沈浮浮这才收回了视线,然后低头看向自己桌上的案卷。 沈浮浮的心中还在嘀咕着。【兄长变了呀!按道理这算盘不应该是他的命吗?不应该是他的小老婆吗?他的小老婆掉了颗珠子,兄长不应该心痛死了。】 【太奇怪了。】 【平时兄长就不多与女子亲近,跟个算盘日夜同寝,同床共枕,现在他心爱的小老婆掉了珠子,他竟然不心痛。】 【啧啧啧。】 沈浮浮越想越想到沈长岁平时的作风,不与他人亲近,而且不近女色,这令沈浮浮很是担忧,沈浮浮的余光看了一下在那里看似认真听夫子授课,其实心思全在吃瓜上面的林倾。 那个二愣子。 沈长岁的算珠都掉了,林倾他竟然不来关怀沈长岁一两句的,真的是个傻木头啊。 把握住机会,才有可能抱得美人归啊!木头!!! 沈浮浮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 林倾你到底在干什么?该你上的时候你竟然不上,你应该趁虚而入,趁着兄长心爱的小老婆碎掉的时刻好好的安慰他,占据他心里面最重要的位置啊。 啧啧啧,沈浮浮再度在心里面叹了句林倾这个榆木脑袋。刚刚说完她就想起来了。 自己怎么又在磕林倾和沈长岁的cp了? 沈浮浮看着他们两个的举动,已经隐隐的过界了,处于亲近之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沈浮浮瞅着林倾他们两个这副手搭着手的样子,心中感觉到好甜,有点想瞌,但是沈浮浮又顿时想起在外忙碌着的夏朝阳。 嘶——难搞啊,难搞啊。 沈浮浮想到了在外面的夏朝阳,顿时林倾和沈长岁的这个cp他已经不敢觉得好磕了。 沈浮浮忧愁的看着沈长岁: 【兄长啊!】 林倾目光庄重的盯着夫子,实际上心思全在沈浮浮身上。 怎么回事,沈浮浮刚刚不是吃着太子的瓜吗?怎么一下子又转到了沈长岁上面? 长岁怎么了?林倾不懂。 林倾跟沈长岁走的很近,自然知道沈长岁对自己的算盘看的很重,但是他不知道是沈长岁和算盘同床共寝,就是林倾听到了这事他也感到震惊。 什么?!沈长岁竟然日夜抱着他那个算盘睡觉。 林倾隐隐的分出一些余光到沈长岁的身上,那些目光看着沈长岁有些怪异。 沈兄没想到你是这样子的人,这癖好也太奇怪了吧。 接着他又分出了一点点余光到已经算珠跑完的算盘上边绕了一圈。 那目光隐隐的带上了一些羡慕。 还是算盘好啊,都能跟沈兄同床共枕了。 林倾不过在心里面啧啧了两句,很快便察觉到了沈浮浮的视线从沈长岁的身上挪开了,正在认真专注的盯着自己。 林倾:“???” 林倾察觉到这一点之后,林倾顿时面上如火烧一般红润。 怎么回事?沈浮浮不是正吃着沈长岁的瓜吗?怎么又看向自己了?林倾心里面非常的着急,其实手心的汗蒸了一手。 林倾内心正乱着。 难不成沈浮浮又打算吃自己的瓜了?林倾不免的反思了下自己,自己已经脱离了林家,他娘也不认他了,自己跟林家也没什么关系了,他和琴师也断了,琴师住过的那个院子林倾也在把人赶走之后立马挂出去卖了。 所以按道理来说,自己身上应该没什么瓜了呀。 林倾有些不太确定的想,但是他又不敢确定,因为沈浮浮的视线就代表着有瓜要吃。 自己身上难不成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瓜吗? 林倾他一边抓急一边搭在桌底下的手不自觉的去抓住了沈长岁的衣角,沈长岁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拉动了一下,他不由得无奈的低下头一看,没想到看到了一双手正把自己的袖子紧紧的拽紧。 沈长岁朝着手的主人看过去,林倾正端坐在席子上边,目视着前方,目光紧紧的盯着夫子的手中的策论,林倾看似很认真,但是林倾放在桌子下的手却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袖子,看起来反差很大。 沈长岁:“……” 沈长岁无奈的伸出手指,想要把袖子从林倾手里给扯出来,毕竟林倾单手的记着笔记不方便。 沈长岁的心思很好,但是—— 无奈林倾很紧张,他很着急,很怕社死,所以林倾那双手用尽了全力在紧紧的抓着沈长岁的衣袖子。 沈长岁扯不出来衣角,手指还碰到了林倾的手心儿,林倾的手心儿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捏了很多的汗水。 沈长岁手指一碰到便沾上了林倾他手心儿里的汗水。 沈长岁:“……” 沈长岁无奈的再次朝林倾投注了视线,然后无奈的回过头看到了自己另外一边的沈浮浮,沈浮浮正在目光专注的越过自己,紧紧的盯着林倾。 再看沈浮浮眼中那个八卦的韵味。 沈长岁总算是明白了。 他说林倾怎么突然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袖,还满手心的都是汗。 原来是沈浮浮盯上了林倾,林倾又怕沈浮浮嘴里露出什么惊天大瓜。 林倾很紧张,林倾很抓急,林倾汗如雨下。 不过属实是林倾想多了,沈浮浮吃的不是他的瓜,而是在思考着沈长岁和林倾的事。 就在刚刚,沈浮浮企图想在林倾和沈长岁故事后边看个结果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的结局被改变了,附上了一层层的迷雾,后面的那些结局因为迷雾的干扰下沈长岁那些原定的死亡的结局的字体变得模糊了起来,隐隐的看不到原来的清晰的字了。 那本书又变了。 沈浮浮发现了这个问题之后就在心中思考了起来,不知道那个书灵什么时候能进化出来。 她还说自己是个神器呢。 神器的糊弄性就这么大的吗? 原本一些人的死亡时间提前就算了,原点结局改变了之后又改变又附上了一层迷雾。 自己手里的那书这真的是神器吗? 第96章 沈浮浮脑海里掐不灭的念头 沈浮浮的嘴角抽了抽,想起那天书灵站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神器的话,那场景还历历在目,此刻她却觉得—— 那书灵该不会是自卖自夸吧? 剧本已经失灵了好几次了。 准确来说是出现了好几处异常了。 这玩意儿真的是天下第一神器吗?真的不是什么无名人士炼出的残次品吗? 沈浮浮在心中怀疑了一瞬,很快又抽出心思放到了面前的沈长岁和林倾身上,连旁边的太子殿下都顾不得,太子殿下那吃到一半的瓜都来不及吃了。 剧本中的结局变得模糊起来了,就证明沈长岁和林倾他们两个都不会死了,都不会走上书上面两相be的命运了。 但是—— 沈浮浮如果没记错的话,书里面好像没有说过他们两个人的对象的事。 好像连通房侍女这些都没有讲过。 嗯…… 那这样子的话,沈浮浮想起这些天来沈长岁和林倾两个人形影不离的样子,她总感觉沈长岁他们隐隐的有种要上《断背山》的苗头。 沈浮浮如实的打量了林倾好几遍,【林倾不厚道啊,我哥的算盘珠子都掉到地上了,竟然不帮忙捡一下,不仅不捡一下,竟然不安慰一下。】 【难不成是我猜错他们的关系了吗?他们两个不是断袖吗?】 沈浮浮看着身子骨柔柔软软,像水桶蛇一样,随时能摊在桌子上的林倾,她沉思: 【可是如果林倾不是断袖的话,兄长怎么办呀?】 【兄长一看就是个注孤生的命,就算是修仙也绝对是个修无情道的玩意儿。不,不不,这可不行,与其修无情道相比起来,好像沈长岁断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了。】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撮合他们。沈浮浮心中一旦想到沈长岁如果修了无情道后的样子,顿时就一阵毛骨悚然。 本来沈长岁就感情淡薄了,对人就不亲近了,再修了无情道六欲断绝,那得六亲不认到什么地步? 所以沈浮浮心中下了决定,一定要撮合他们两个。 反正林倾隐隐的有了些苗头。 沈长岁对林倾又颇有一种纵容的感觉在里面,任由着林倾这只小兽放肆的试探着自己的底线。 所以,如果说沈长岁和谁在一起的可能性最大,那就是林倾吧。 毕竟在原着里面,沈长岁只和林倾交心,自林倾死后就没见过他身边出现过什么说话的人了。 其他正竖起耳朵听着八卦的人顿时脸呆住了。什么玩意?他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林倾和沈长岁疑似断袖??! 朝阳郡主她同意吗?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朝阳郡主就只有沈长岁这么一个亲生儿子吧,可是朝阳郡主可是拿沈长岁当眼珠子那般护着抱着的。 再说他们平常里面也暗自揣测过沈长岁与林倾的关系,这两个性格差异这么大的人玩的这么好,绝对暗地里是有什么交易在。 但是他们也只是开玩笑的,阴暗的揣测一下,并不当真。 毕竟沈长岁真的太难接近了,虽然大家长辈都相守,但是沈长岁就是不跟他们来往,就是不跟他们沾水。 他们想破了脑袋都弄不好。 沈长岁和林倾玩的好,好到能同床共枕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过他们也挺好奇,一个风流浪荡,一个生人勿近,沈长岁他们两个是怎么凑在一起的?不过他们也不得所思。 现在听到沈浮浮的心声,他们顿时来了感觉。 对呀,这两个明明水火不相容的人怎么会凑到了一起呢?绝对是有猫腻。 再想想以往他们那些阴暗的揣测。 啧啧啧,原来他们两个是上了断袖山啊。 而又想沈长岁平时生人勿近的样子,又想想平时老是像一滩泥一样摊在沈长岁身上的林倾,他们更加肯定了沈浮浮的话,对了,绝对是断袖。 没有两个男子会像他们一样凑的那么近的,哪怕是夫妻也没有沈长岁他们那么黏。 沈长岁的嘴角抽了抽,他属实不知道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成了断袖。 原本之前沈长岁还因为沈浮浮的关切而颇得开心,到了现在他顿时觉得其实妹妹也不是那么的可爱了。 名声受损啊! 沈长岁无奈的看了一眼林倾,吃着吃着沈浮浮心声的人又不自觉的像一滩泥一样的摊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沈长岁:“……” 林倾那么风流浪荡应该对自己没那种心思吧?绝对是浮浮想错了。 林倾更是震惊。 不是。 老子看起来像个断袖吗? 林倾他神情被沈浮浮震的有些恍惚。 沈浮浮说谁和谁?不是,沈浮浮之前一直就怀疑他们有这种苗头了,这些日子来自己和沈兄的距离也保留的得当啊,怎么沈浮浮这个心思还没掐灭呀? 林倾挠了挠脑袋。 他和沈长岁之前就隐隐的从沈浮浮的心声里面知道沈浮浮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猫腻了,所以好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彼此保留了距离。 想着他们拉远了一下距离沈浮浮总不会这样子怀疑他们了吧?没想到沈浮浮心中的那个苗头简直是掐不灭,她到现在还觉得他们两个是断袖。 林倾:“……” 已经被造谣习惯、知道沈浮浮心里面执幼的沈长岁沉默。 他就知道沈浮浮心里面的念头不好清空。 沈长岁不近女色了大半辈子,没想到就这么被妹妹沈浮浮给拉扯上了好男色的帽子。 林倾沉默:“……” 虽然他营造在外面的那些风流倜傥的名声全是假的,但他可是实打实的去过青楼看过美女的,哪怕他只是去在那里喝喝茶,听听人家弹奏小曲。 但是这些名声在外面热度可是不低的。 沈浮浮是怎么还认为他是个断袖的?林倾头一次觉得沈浮浮的脑回路难以的理解。 林倾同情的看向沈长岁,沈兄您真的是辛苦了,身为一个大家长还得拉扯这么脑回路不太正常的小朋友。 林倾显然忘记了,他现在也是被沈长岁拉扯着的小朋友。 第97章 就这,我说他是直的?! 有趣,真的。 商怀言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心中的忌惮慢慢的消了下来。原本他觉得这个姑娘怀有奇遇,且对自己感观不好,不冷不热的,还以为这个姑娘警惕性很高。 是不易接近的那种类型。 没想到能从沈浮浮那里听到沈浮浮在嗑自己兄长沈长岁和林倾的cp。商怀言头一次觉得小姑娘挺有趣的。 跟自己以往遇到的那些大家闺秀迥然不同。那些大家闺秀目的明确,只想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添,不像自己眼前的这位,哪怕知道自己身份尊贵,但是也不想着攀上他这个人。 商怀言眼底闪过一丝火热。 姑娘,你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了。 商怀言更加的势在必得了。 而且—— 不止沈长岁的那些同窗们怀疑过沈长岁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就连太子殿下商怀言之前想拉拢将军府,郡主府以及身后的镇国长公主府时,他还考察过沈长岁他们两个的关系,想着接近他们,然后换取他们的帮助。 但是——沈长岁根本就不容得别人靠近,哪怕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自己。 沈长岁和林倾两人自成一方世界,根本就容不得别人踏进一脚。 就像两个人已经交融过一样。 那时商怀言只是暗自揣测了一下沈长岁他们的关系,毕竟沈长岁可是郡主府和沈相爷的世子,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和个男的在一起之后呢?所以当时他笑着乐呵了一下就置之脑后了。 现在,商怀言眼角飞扬着。 好好好。 沈正元那家伙要绝后了…… 商怀言想到当初自己为了拉拢沈长岁吃到的那些闭门羹,商怀言那张白嫩奶油小生的脸顿时黑沉下来。 商怀言很快就想到现在沈长岁的社死,沈长岁被自己宠在手心里的妹妹捏造着虚假的cp,满脸的无奈。商怀言就感觉之前在沈长岁那里吃到闭门羹的那些堵在心口的那股气轰然而散。 商怀言乐得看他们的热闹。 难得沈浮浮的想法和自己的相符合了,商怀言的目光扫向了沈长岁,沈长岁显然也是被沈浮浮震惊到的,沈长岁连连咳嗽了好几声,他像是被口水给呛住了。 难得有人像自己这般想,沈长岁就是嘛,明明看起来生人勿近,与他是亲属的自己都不好靠近的,沈长岁怎么就和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浪荡子林倾给走近了吗? 这不绝对是有猫腻么。 绝对是有断袖之交好吧。商怀言眼底闪烁着八卦之光。 自己这个名义上的表弟想和沈长岁打个交道说几句话,沈长岁都是冷言少语的,简单说两个字就走了。 商怀言的眸子闪了闪,难得在心底看起了沈长岁的热闹来。呵沈长岁,看你此刻还如何狡辩。 沈浮浮正在揣测着林倾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林倾到底对沈长岁有没有那个念头,因为沈浮浮突然想起林倾可是进过青楼的,而且还是青楼的常客。 这种人会是断袖吗? 可是——沈浮浮看着沈长岁两人在桌底下交织在一起的手,两人的手还牵在了一起。 兄长,这可是上课时间。 太子还在旁边呢,太子可是站着的,也不怕他把你们的小动作全收在眼里了吗? 沈浮浮心中百感交集。 沈浮浮不知道的是,其实沈长岁正想把自己的袖子从林倾的手里面拽出来,但沈浮浮所在的方向有障碍物,她被挡住了盲区,所以沈浮浮根本看不到沈长岁他们在干什么,沈浮浮只看到了沈长岁他们两个的手交叠在一起,她顿时心里面就激动了。 这绝对是断袖吧。 直男哪有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身子软的像一摊泥一样,随便就摊在另外一个公子的身上去。 所以林倾一定不是直的。 就在沈浮浮脑中的毛团纠结在了一起,心思烦乱之时,突然想起了一道清灵的声音。 那是沈浮浮曾经听过的声音,那是书灵的声音。 因为书里的声音太过嘚瑟,太过飘扬,太有特性,所以沈浮浮只听过一次便深深的记在了脑海里,当那道声音响起的时候她便第一时间就把那种声音和书灵对上了。 书灵:【错了哟,林倾之前可是笔直笔直的直男哦。】 知道是书灵的声音,沈浮浮她也没有惊讶,也没有问她这些日子干什么去了。 沈浮浮顿时难言的看着林倾。 【直男??!就林倾这样子还是直男??!林倾和兄长之间清清白白??!你确定你不是昧着良心在说谎吗?】 【就林倾这样子,谁家直男会走着走着直接像一个美人蛇一样,骨头都是软的,直接就摊在好友的身上的?】 【哪家直男会伤心了,会和家里断绝关系之后失魂落魄的跑去兄长的床榻上,和兄长同床共枕来着?不知道男女之间,相授受不亲,男男之间更是授受不亲吗?】 【你看看之前娘亲都给他们一人备了一桶热水在各自的房间里面,但是林倾初来乍到的时候可以说是怕生,但是他发现他进了兄长的房间之后只有一个木桶,林倾他不应该转道而走嘛,他直接跟兄长挤一个浴桶,你跟我说,就这,林倾他还是直男?】 【谁家直男会跟好兄弟一起睡呀?还跟好兄弟挤一个浴桶啊,别说之前了,单说现在你瞧瞧,你给我瞧瞧,好好的瞧瞧他们两个在书桌底下干啥着呢。】 【他们两个在光明神圣的课室里面当着伟大的夫子的面,正在桌底下拉拉扯扯的紧紧的握着手呢……】 【而且还你侬我侬的,当着我的面还握了这么久,生气,生气……】 沈浮浮磨了磨牙。 沈浮浮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种什么样子的心理。 沈浮浮之前怕林倾不弯,她怕自己兄长被仙门选入了仙途之后去修了无情道,心中百般祈祷着林倾有那些念头。 但现在林倾疑似有了那种念头之后,还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沈浮浮顿时心里就觉得自己养的小白菜被一头大白猪给拱了,顿时心中不满。 第98章 林倾名声受损,风评受害 沈浮浮说不明白这两种心理,反正沈浮浮咬牙切齿的盯着那双紧握着的手: 【都不知道这俩货握了多久了,就这你跟我说林倾是直男!!?林倾和兄长之间清清白白?!!】 【你盯着那双紧握着的手,林倾握的紧紧的,怎么都扒不开的样子!就这你告诉我林倾没那种念头,林倾清白的,你在哄我呢。】 【还是说林倾就是个渣男,就想这样子占兄长的便宜?】 沈浮浮直接口若悬河,口吐文章,一连四问的把书灵给问傻了。 书灵顺着沈浮浮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案桌底下沈浮浮和林倾的手正在紧紧的贴着,而且从沈浮浮这个角度看过去握的死紧死紧的。 书灵:“……” 这种角度看起来林倾的确不太清白。 但是在沈浮浮脑中还没有长出人形的书灵很是确定。 林倾这个时候绝对还是清白的,只不过那条平衡的杠子绝对有一点小弯了。 但是绝对现在还不到林倾开窍的时候,不过也快了。 书灵当然不能把这些心里话跟沈浮浮说,所以在沈浮浮一句比一句有道理的问话下,她这些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了沈浮浮的脑海里边儿去。 说不过,说不过。 书灵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林倾能自己躲过一劫吧。 沈浮浮啊,就是对亲近的人太过在乎。 唉…… 商怀言的眼光更加闪了闪,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以及落井下石的笑意。呦呵,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套。 沈长岁竟然和林倾同床共枕,还挤过同一个浴桶。 啧啧啧,他就说吧,这两个人之间没点猫腻,怎么可能会玩儿的这么好。商怀言想着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加灿烂了。 今日果真没白来。 想到当初在沈长岁那里吃到的那几顿的闭门羹,商怀言现在很满意,今天总算是找回来场子来。 商怀言的目光在课室里面的那些学子身上扫了一圈。这里的这些学子呀也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这样子看来他们应该也能听到沈长岁的瓜。 一想到沈长岁因为沈浮浮的瓜名声受损,风评受害,商怀言就觉得这是报应啊。 沈长岁放着跟自己有关血缘关系的人不亲近,去亲近一个浪荡的风流子,也不知道沈长岁是怎么想的。 还给自己一个当朝太子吃了好几顿闭门羹…… 商怀言想看看沈长岁有什么反应,所以他很自觉,身体很诚实的朝着沈长岁看过去。 沈长岁一听到沈浮浮在脑海里面导出来的那些瓜子,他顿时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连连咳嗽了几声,沈长岁苍白的面色都被咳的红润了。 沈长岁连连咳嗽了好几声,他好不容易拍着胸口缓了下来:“……” 沈浮浮真的是口出狂言。 沈长岁着实被沈浮浮心里吐出的那些话给吓到了。 他仔细的在脑海回忆了一下,旁边的这位林倾小朋友的确有些过于粘人了,但是—— 沈长岁知道沈浮浮能吃到一些常人所不能知道的瓜,或者说是预测未来,但是他也没想到。 这些隐私沈浮浮都能知道。 沈长岁嘴角抽了抽,沈长岁无奈的扶着额头,宽厚的手掌遮挡住了半边脸,似乎有一些难以面对他人。 沈浮浮一句一句在脑海里面质问着那道陌生的声音的时候,倒出来的那些玩意儿令沈长岁总觉得沈浮浮不仅仅是在脑海里面那本书上看到的,更像是躲在他们房间床底下看到的。 不仅沈长岁感到惊恐,旁边的林倾目瞪口呆。 不是—— 怎么又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而且林倾浑身惶恐,紧绷着,林倾他已经感觉到身边同窗投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视线了,那些视线中都要有意味的盯着,好像在打趣着自己。 林倾的眯了眯嘴角,那张嘴唇有些微微的颤抖,沈浮浮那些话说的都是真的,他的确那天强行跟沈长岁挤了一个浴桶…… 不仅那些事,后面的什么同床共枕也是真的。 林倾顿时整张脸都扑红扑红的了。 好尴尬,羞耻,好羞耻。 林倾在同窗那些隐隐的隐晦的视线中松开了握住沈长岁的手,林倾直接把脸都埋进了双手里面,最后还怕双手挡不住自己红彤彤的脸,他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竹简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完了,他没有脸见人了。林倾生无可恋。 林倾生无可恋的想着,他怎么感觉今天的社死比之前沈浮浮说出他养的那个琴师在外面背着他带着人在自己床上乱搞的时候还要绝望,还要社死呢? 林倾生无可恋的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他仰头望着天,三魂七魄都已经各自飞走了。 名声有损啊,名声有损。 不行,林倾想,他绝不能再让沈浮浮的思绪这么放飞下去了,自己和沈兄之间哪有沈浮浮说的那种关系,顶多就是关系亲密了点,这就是属于兄弟的独占欲罢了。 林倾点点头,只不过一瞬心中便来了一个主意。 他是青楼里面的常客,知道京都里哪里的南风管帅哥多,哪里的青楼美女最多。他打算带沈浮浮出去见见世面。 他想想,让他好好的想想时间定在什么时候好呢?嗯,就定在休沐的时候吧。 林倾想到到时候他把沈浮浮带去青楼,让沈浮浮见识到自己在青楼里面多受那些小姐妹的欢迎的时候,他身上的冤屈一定能洗掉的。 沈长岁无奈痛苦的抚着额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质问沈浮浮这件事。 也不知道沈浮浮心里面那些对他们的误会是怎么来的。 索性是沈浮浮的心声说的,他就当自己没听到。 沈长岁相信清者自清,他完全想不到这个时候他身边紧紧拽着自己衣袖的男人松开手的时候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放飞着,还想着把沈浮浮、他的好妹妹给拐到青楼里面去。 幸亏不知道,但凡沈长岁知道林倾有这个念头,带坏了沈浮浮的话,他非得—— 让林倾见识一下什么叫花儿红。 第99章 你别过来呀!【下章会开始尽量恢复吃瓜】 沈浮浮撑着下巴,脑袋里面正在天马行空的放空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看到沈长岁和林倾两个人站在一起,脑海里面先是闪过一幅两个星星紧紧挨在一起的画面。 紧接着那个画面再一转,好像自己坐在池塘边居高临下,沈浮浮的视线偏高,往下看着,她的脚边是一条小溪,那条溪水里面有个绿色的大龟。 在轻轨的旁边有两只锦鲤正在紧紧的贴着。 明明看的不仔细,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沈长岁却很肯定的知道那两只锦鲤是公的。 沈浮浮当下就疑惑了一瞬,鱼还分公母的吗? 除了沈浮浮,她正在疑惑鱼有公母的时候,旁边的商怀言也还在那里看着热闹。 商怀言双眼看到沈长岁,自己名义上生人勿近的表兄脸上郁结了一股黑尘之气,他当即就乐不可支,商怀言得意过头,笑出了声音。 商怀言这一声笑,把正在满心满眼都是沈长岁的沈浮浮给引了过来。 沈浮浮狐疑的视线在商怀言的脸上打着转。 这位神奇的太子殿下笑什么? 一个人自娱自乐吗? 话说他怎么还没走?不是说好了代天子巡堂吗?慰问学子吗?商怀言都在这里站了半炷香了。 啥事也没看见他干。 沈浮浮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跟商怀言气场合不来,沈浮浮在心里面嘀咕着。 【这个太子笑什么笑,怎么突然就笑了起来?难不成是他脑子里有病吗?】 【一个人站在那里也能笑起来,莫不是真的脑子有什么问题?谁家大好人会一个人的站着站着就突然笑出声来呀。】 商怀言顿时笑不出来了,他的脸上风雨欲来,也像是黑沉沉的。 他现在的脸上黑沉与沈长岁的无奈不相上下。 商怀言:“……” 商怀言可是听的一清二楚,面前这位被先生称为是他奇遇的姑娘,在脑海里面仗着自己不能说出能听到她心声这回事,在心里面肆意的骂着自己呢。 尊贵无比,从来没有人敢指着他面,当着他面骂他的太子殿下商怀言听着耳边的那道一个劲说的自己有病的声音,顿时他心中百感交集。 不是,先生真的没有算错吗? 商怀言知道自家先生身上是有一些神通的,比如说先生从来无影也去无踪的,能在雾弥漫前出现在他眼前,也会随着雾消散,商怀言自然知道他是个有本事、有仙术在身的人。 所以先生算的东西,商怀言一向很信任,这一回商怀言看到面前这个疯狂在心里面指着自己骂着自己有病的姑娘,他顿时在心里面头一次怀疑起了先生的卦术。 先生的卦术真的没出错吗?商怀言的嘴角抽了抽,听着耳边愈演愈烈的骂声表情很是怀疑。 商怀言一双眼睛好奇的在沈浮浮脸上看来看去。 沈浮浮可不管商怀言,沈浮浮这个一双好奇的眼睛在商怀言的脸上扫来扫去的,并且眼中还带有一丝的警惕。 沈浮浮双眼警惕的看着商怀言。 【还在笑,商怀言该不会以为自己很帅吧?虽然说商怀言的确长得有点奶油小生的味道了,但是,在这个朝代你能干什么用?弱不可及的。】 【连我病弱的兄长都比不上,看起来比我兄长还要无力。】 【如果说我兄长是断袖,那么他断然是在上面的,你要是断袖,你断然是在下面。】 【兄弟趁早出去去军营里面历练一下吧,就你这白嫩的样子,哪里能当得上太子,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到时候下了地牢,有的你享受的了。】 【哦,不对。我怎么还为他着想起来了,这个太子殿下笑的莫名其妙的,换到现在一看就是在诱拐小朋友的怪蜀黍。】 沈浮浮一边想着一边警惕的往旁边躲了躲。 商怀言:“……” 心中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的商怀言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能设身处地的站在沈长岁那一边想着了。 商怀言难得的和自己的表兄沈长岁头一回站在同一条线上了。 哎呦,这倒霉的妹妹呀! 好想拿块布给沈浮浮擦擦脑子里面塞住的那个那些东西,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商怀言满脸黑线。 商怀言差点表面那些平稳的神色都端不住了,他隐隐的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那些怪异的视线,而且他们一边看还一边欣以为然的点点头。 商怀言磨了磨牙。 头一次后悔自己刚刚怎么就笑出声来了。 惹起了面前这位小祖宗的注意。 在心里面疯狂的diss自己,说自己有病也就算了,现在还诋毁起自己来了。 商怀言这下长了记性以后万万不敢在沈浮浮面前笑出声来了。 商怀言笑不出来了,他满脸黑沉沉的颜色,那张白嫩的脸黑的像是能滴得出墨一样,反倒是沈长岁乐不可支。 沈长岁苍白的脸上挂上了一丝温润的笑。 沈长岁他是身体病弱,他是生来带病,他是不参与政事,他是没上过朝堂,但是商怀言的那些心眼儿他可是明白的一清二楚的。 他哪能不知道商怀言刚刚落井下石的讥讽自己。 这下风水转了吧。沈长岁抬起头来温润的朝着商怀言看了一眼。 那带着笑意的眼神通透的看向了商怀言,商怀言被沈长岁那个反踩一脚的笑容气的有一些声音抖抖的。 商怀言那张嘴唇极度颤抖,看起来很想当场甩着袖子离去。 但是如果就这样子离去的话,他好不容易跟天子斗赢了就来这受一点气吗?商怀言当然不肯,而且如果他就这样子离去的话,传出去他辛辛苦苦营造的那些大好名声可就受损了。 所以他气的浑身抖冷了一瞬,很快就平复下来。 没事儿,没事儿商怀言,等你荣登大宝了,在场的人通通发配。商怀言在心里面安慰好了自己。 商怀言看着沈浮浮,脸上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你就是沈家妹妹吧?” “按理来说你该唤我一声表兄。” “浮浮怎么不叫一声?不认人可不是好事。” 商怀言试图和沈浮浮套着近乎。 但沈浮浮可不是那种好拐骗的,他一套近乎,沈浮浮就—— 【你别过来呀!】 第100章 惊了,太子也能听到他们小祖宗的心声 沈浮浮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商怀言,脸上满是嫌弃。 【还表兄呢,马上就不是太子了,还在这里跟我说表兄。】 【你是太子才是表兄,马上就不是太子了,怎么还能跟我称兄道弟的?】 【gun啊!离我远点!】 【笑死了。你都没有跟我打招呼,反倒让我给你打招呼,这都是什么事儿呀?】 【脑子长得不灵光,话咋说的,咋这么不要脸?】 【……】 商怀言:“……” 商怀言看向一脸警惕,整个身子都想往沈长岁那里偏的沈浮浮,那张嘴紧紧的闭着,她整个人就默默的站在那里。 虽然看似沈浮浮面上话一句没说,但是她的心声一句句的把商怀言给怼的体无完肤的。 商怀言一脸像是吃了屁一样的表情,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说吃了黄连有苦难言呢,他现在可不是嘛,毕竟怼他的可是沈浮浮的心声,他又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自己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可谓是被沈浮浮压的死死的,满身的委屈都不能说出。 他只能咽下所有的怨怼。 商怀言磨了磨牙,原本对沈福福的事在彼得稍微减弱了一下。 沈浮浮这个奇遇,商怀言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的想要了,毕竟放了这么个怨怼的沈浮浮在身边,每天被沈浮浮在心里面腹诽,而且还不能说出来,那不得憋出病来。 其他人听到沈浮浮的这些心声,嘴角疯狂的憋着笑,面孔都因憋笑憋的扭曲起来了。 他们着实不敢笑出来呀。 毕竟被沈福福在心里面怼的人可是太子殿下。 而且太子殿下还站在他们的最后边,像一尊大佛杵在那里,谁敢笑出声啊,所以他们整张脸都憋的青红青红的了。 只是心中在放肆的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子殿下竟然也有被怼的体无完肤的一天,还怼到说不出话来。 怼的还挺有道理的。 明明太子殿下在民间的名声威望很好,他们也很崇拜太子殿下,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沈浮浮怼他的时候,在心里面疯狂怼商怀言的时候,他们会感觉分外的爽。 心里面那叫一个清爽了得。 他们憋着脸,心中若有所思,兴许是因为他跟那个皇帝有关系。而皇帝又破坏了他们的家庭,他们迁怒不了皇帝,迁怒不了那个天下的共主,那只能迁怒一下还是储君的太子了。 南故他们赞赏的目光看向沈浮浮,沈浮浮果然是他们的小祖宗啊,瞧瞧那张小嘴叭叭叭叭的,在心里面怼人都不带停的。 他们可真是喜欢极了。 他们的小祖宗简直怼了他们平生所不敢做的事。南故他们看着沈浮浮越看越喜欢。 沈浮浮他们这边的动静不小,而且太子还开口说话了,上面讲着的夫子自然也停下了手中的策论朝着这边看过来,毕竟那里站着个太子,未来的天下共主,而且还有他的顶头上司,国子监的祭酒。 那个夫子战战兢兢的往这边看过来,一言不发,不敢说话。 手也颤颤巍巍的扶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 果然看热闹是每个大夏子民的天性,夫子虽然战战兢兢,两鬓斑白了,害怕掉脑袋,但是一看到这边有点热闹看便微微的挪着脚步朝着这边靠近,一边靠近一边扶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 夫子和太子祭酒打了声招呼就站在一边儿了。 沈浮浮依旧警惕的往后边挪,沈浮浮双眼像只警惕的小兔子和遇到危险的刺猬一般,她警惕的盯着商怀言,但凡商怀言有更进一步的想法,恐怕她就会如惊弓之鸟,从位置上嗖的一下飞出去。 商怀言:“……” 商怀言看了一眼沈浮浮,沈浮浮浑身上下都紧绷着,就这样子警惕的看着自己,也不搭自己的话。 商怀言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了。 他没有想到沈浮浮这般不给自己面子。 商怀言感觉到自己的脸变得僵了,他微微的扯了扯嘴,恢复了之前平易近人的样子,然后商怀言站起来站直了身子。 他知道现在沈浮浮浑身上下都很警惕自己靠近,自己现在和沈浮浮套近乎恐怕也套不出什么来。 商怀言看了一眼沈浮浮,一和沈浮浮的视线对上沈浮浮就像一只警惕的小仓鼠一样,使劲的往把自己往沈长岁那里缩。 商怀言:“……” 商怀言再一次确认了自己是真的,真的,真的很不受沈浮浮的欢迎。 商怀言感觉自己和沈浮浮刚刚的那些搭话白瞎了,他转了一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祭酒说笑了几句,感觉到周围那些学子们越来越怪异的眼神之后才欣欣然的说道: “这里的风貌寡人已经看过一遍了,各位学子都干的不错,彬彬有礼,学富五车,堪为我大夏未来之栋梁。” “行了,陛下交给寡人的任务也完成了,寡人也许久未来过国子监了,还烦请祭酒带寡人逛一逛,领会一下国子监的氛围吧。” 太子殿下发言,祭酒当然欣然的允许。所以商怀言和祭酒一行人又如来时那般出去了。 商怀言身后的那些跟班们紧紧的跟在商怀言身后,随着商怀言,他们鱼贯而出。 商怀言一走,甲子班里的那些同桌们纷纷在心里面遗憾的叹了一声。 啊?太子殿下就这么走了吗? 他们还想看着太子殿下和沈浮浮继续对峙呢。 太子殿下被沈浮浮在心里面怒怼了一通,一句话都说不出的样子,真的是太爽啦。 是的,他们已经知道太子殿下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了。 谁能在沈浮浮面前听到沈浮浮心里面说的那些话的时候,神色而不大变样呢? 原本南故他们是看不出来的,只不过他们注意到沈长岁频繁的朝着太子看过去,而太子商怀言也频频的朝着沈长岁看过去。 他们俩之间的交锋,眼神之间的烽火味,顿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毕竟能待在甲子班里面的都是未来大世家的继承人,再不济也是送进朝堂上的接班人。 后面的风火味太浓了,直接就把他们的注意都给引过来了。 或者说他们想不注意都太难了。 商怀言和沈长岁两个人的眼神交锋烟火味太浓了,仿佛让他们闻到了血腥味。 按沈长岁的性子来,要是太子没听到沈浮浮的心声,绝对是不会频频注意到太子的。 所以他们一下子就悟了。 惊了,太子也能听到他们小祖宗的心声…… 第101章 没有狸猫,都是真猫 不过沈长岁没有表现出什么抗拒,那就证明一切都在沈长翠的把握之中,他们的小祖宗自然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他们乐得看了太子的热闹。 现在太子跑了,南故他们看着太子走在前方步步生风,后面跟着一大群人鱼贯而出的背影,心中顿时稀罕死了。 哎呀,那个热闹他们还没有看完嘞。 他们还想跟太子被怼的体无完肤的 不过他们更好奇的是太子殿下的身世。 可惜沈浮浮不吃这个瓜了。 可惜太子跑得太快了,令他们没有热闹可以吃了,他们还想着吃吃太子的瓜呢。 唉,想起吃瓜,他们顿时欲言又止的望了一眼沈福福的方向。 太子的瓜他们吃到一半,那胃口都被沈浮浮吊起来了,谁知道吊起他们的胃口后沈浮浮却不吃了,这真的是让他们百爪挠心啊。 唉~ 话说太子到底是真狸猫还是太子? 话说这个问题,这个瓜,这个疑问真的没有人能来解一下的吗?他们百爪挠心的转过头看似盯着自己桌子上的论文,其实不然,他们的心思全在身后的沈浮浮身上。 他们心中那叫一个不甘心啊,那个瓜他们才吃多少啊?就没了。 他们心中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儿。 许久未吃瓜了,今天突然太子来了,沈浮浮又念起太子,他们还以为沈浮浮能解他们心中的疑惑,吃一吃太子殿下的瓜,谁知道啊,胃口被沈浮浮吊起来了,那个瓜却半途而止了,他们怎么都不甘心。 他们盯着自己桌子上的策论,心都想着,这个瓜沈浮浮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了,这能令他们晚上怎么睡都睡不好,让他们恨不得半夜爬到沈浮浮的床头边悠悠的盯着她,问她怎么不把瓜吃完。 唉,这般想着南故他们嘴里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甲子班里面顿时响起了一大片的叹气声。 沈浮浮不知道他们心里的那些念头,他看着上华岩带着一大群人鱼贯而出,背影渐渐的走远了,直至看到不见了,他心里面才缓缓的松了一大口气儿。 别人不知道商怀言,沈浮浮她可是知道商怀言的。 沈浮浮为什么对商怀言这么警惕?大家都是主角,商怀言顶多是cp大男主罢了,可是谁能想到商怀言私底下的手段可狠了,卸磨宰羊,把那些落井下石的割掉舌头剁碎了煮熟后又重新喂给他们吃,说吃啥补啥…… 呕—— 沈浮浮都不知道商怀言他是怎么想出那些酷刑的。 沈浮浮和商怀言待在同一片空间之中,她总觉得自己的舌头不保,会被商怀言剁碎了,然后放在盘子里面端到自己的面前,硬塞进自己的嘴里,一想到这副场景,沈浮浮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怎么会对商怀言不警惕。 太子殿下渐渐的走远了,他步步生风的脚步没有一丝的停留,商怀言他带着一群人走出了院子,离甲子班很远很远了。 商怀言一边步步生风,一边朝着外边走去,心中有一些懊恼。 怎么好端端的自己偏要跟个小姑娘计较呢? 这下该怎么从沈浮浮那里听到更多关于自己的事情呢? 商怀言刚走出了一段路,心中便后悔了。 先生说过沈浮浮是自己的奇遇,那么沈浮浮又提到了自己的身世,那沈浮浮肯定是知道点什么的。 商怀言有点点想掉头回去看看。 商怀言想看回去能不能从沈浮浮那儿捡到什么馅儿饼。 …… 确定商怀言完全走了,沈浮浮这才歇下一口气来。 沈浮浮表情夸浮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撇撇嘴,心中敷衍。 什么人啊? 商怀言突然笑什么,他脑子该不会有什么大病吧? 而且还突然冲着自己说让自己喊他一声表哥。 不熟。 一点都不熟,竟然还敢往上凑。 不熟就别凑热闹,好吧。其实沈浮浮有些社恐的,陌生人、不熟悉的人一下子上来就冲着自己套近乎的话,沈浮浮会觉得那个人别有所图。 然后她心中惶恐惶恐,不停的揣测的那个人到底带着什么坏企图。 刚刚热乎乎的贴上来的商怀言就是。 沈浮浮看了看沈长岁滚落在地上表面圆滑的算珠,她趁着夫子的注意力不在这里,急忙地弯下腰去把沈长岁滚落在地的那算珠给捡了起来,然后握进了手里头。 她紧紧的握住。 沈浮浮的这些动作没有人注意到。 沈浮浮抓紧了手中的珠子,心中想的是兄长的算盘坏了,自己得给沈长岁他找一个上好的算盘,不然领着兄长那么多的零花钱,她心中有愧。 把珠子给收好了,沈浮浮这才撑着脑袋,一脸呆呆地看着夫子,心中继续在脑海里面吃瓜。 她在心中吃的是商怀言的瓜。 因为商怀言刚刚过于热情了,沈浮浮觉得他不是好人。 收好珠子之后,沈浮浮就重新在脑海里面翻出了太子的生平八卦来。 【太子有点神神经经的。怪不得会被圣上给废了呢,废的好。不过说起来最近京都的传闻啊——那都是假的,什么狸猫换太子,明明太子就是真太子。 被传为真太子的那位才是假狸猫,只不过他们想着用京都的谣言来动摇太子的地位,然后自己替身上位罢了。】 【至于皇帝知不知情,那当然是知情的,毕竟那位被谣传为真太子的那位猫啊,可是拥有他的血脉呀的。】 【所以什么狸猫换太子呀?这明明是两位真太子在争,啧啧啧。】 【这一切京都里面的传闻都是他在为自己的孩子铺路呢。】 没错,那位深陷狸猫换太子传闻里面的两位主人公,一位是当今明面上的储君商怀言,而另一位就是狗皇帝的亲生儿子。 所以呀哪里有什么狸猫,两位啊都是贵族猫…… 这个狗儿子可不一般,那是外面的人家的妻室替他生的。 第102章 顺藤摸瓜,楼家皇后是男的! 【不过要不是这个时代的认亲技术依旧靠滴血认亲这一套,那个假太子也未必能在商怀言身上做文章啊。】 【商怀言苦是真的苦,但是他也是真的有手段,不然也不能从七八岁起就平平的躲过那个狗皇帝对他的暗杀手段。啧啧啧……这是父子生死局呀!】 其他人刚刚被打落的心情又瞬间明亮了起来。 还以为听不到太子的瓜了呢,没想到现在又来了。 众人的双眼亮晶晶的。 他们喜滋滋的翻开了案桌上的论文,然后两只耳朵竖的高高的。 他们还真的以为这个瓜呀要不上不下的卡在他们的喉咙里,卡着他们的嗓眼子疼了,没想到啊。 他们的小祖宗果然没白疼。 知道他们想吃这个瓜。 这不小祖宗这就特地来给他们喂瓜了。 他们眼睛像是看着策论,其实心绪早已经在分析沈浮浮的话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当今皇帝有自己的孩子? 还有皇后是男的?!沈浮浮这些话一下子把他们都给弄的迷糊了。 他们听不明白。 皇后怎么可能会是男的呢? 他们若有若无的思绪提起来好像沈浮浮之前就提过一嘴,所以沈浮浮的语气里一点都不惊讶。 怎么可能? 那些震惊的学子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里掀起的惊涛骇浪,皇后是男的,这儿怎么可能? 皇后是男的,那他是怎么进宫的?他是怎么瞒过那些搜身的侍女,嬷嬷们的?! 那个可是楼家啊,忠心耿耿为大夏的楼家怎么可能会输一个男皇后进去,而且楼家这一代的嫡系就只有楼皇后一人。 如果楼皇后是男的,那为什么楼家还要把“她”送进宫里去?这不是自绝自己的血脉吗? 他们弄不懂,也弄不通。 他们顿时有些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兴许是被家中长辈说中了,他们脑子就是缺了根筋,不太通灵巧,所以就不明白楼家是怎么做的出这种事情的,竟然能把自己的嫡子送进宫里去。 就算楼家没有姑娘了,也可以从旁系里面送一个进去,而不至于把自己的嫡子给送进去吧。 没错,当今圣上旁边的那位楼皇后就是楼家的嫡女,如果按照沈浮浮所说的那样,那位楼皇后是男的话,那么“她”就是楼家的嫡子了。 楼家的地位自开国皇帝以来就稳固的很。 一直稳居世家之首,哪里需要把自己家的笛子男扮女装的送进宫里去啊? 他们面面相觑。 今日这瓜属实是震到他们了。 这比真假狸猫太子的事情还要震惊。 他们也属实没有想到吃着太子商怀言真假狸猫的瓜也能吃到皇后身上,也能吃到这世家大族楼家的身上。 大夏里面世家大族横行,尤其是作为大夏首都的京都,那可是随便几步,一个榴莲砸下来都能砸到世家大族的人,但是—— 楼家那可不一样。 楼家能和一般的世家大族并论吗?那可不能。 楼家可是有开国从容的功勋在身。 而且——楼家代代出皇后,代代出忠臣。 哪里需要再出一个皇后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啊? 国子监,被誉为国子监里面这一届最出众的学子们纷纷烧坏了脑。 楼家这是疯了吗? 这是他们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个感觉。 那个是楼家的嫡子,他们竟然把嫡子都送进宫里去了。 并没有什么能解释他们这个心情了,他们心情很凌乱。 以南故为首的一群学子们只觉得楼家全家子都疯了。 不过说到了楼下,他们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国子监里跟楼家带着关系的楼兰。 夫子还在那上面,沈浮浮还坐在最后边,南故他们不敢惊动上面的夫子和后边的小祖宗,所以他们只能隐隐的朝着楼兰那里投出一片余光。 沈浮浮撑着下巴难得提到了楼家的皇后,她自然而然的思绪往外发散了一下。 【说到那位楼家的皇后,这可倒是稀奇,楼家皇后进宫也有个四五六年了,那个狗皇帝说是不爱干净的女子,干净的嫔妃那他还真的是不爱呀,连皇后的宫殿都不怎么去,四五六年了狗皇帝都不知道他的皇后是男的。】 【啧啧啧,我都不知道我该赞叹一句狗皇帝是始终如一的爱好人妻还是说楼家皇后隐藏身份隐藏的好。】 【一个男的进入了满身女人的后宫,竟然待了四五六年都没有被发觉身份果真是藏的深啊。】 其他人连忙听到沈浮浮说这里,他们的思绪也不去想了,也不管自己烧坏的脑子了,他们连忙竖起耳朵来想听沈浮浮讲个仔细。 他们真的好想知道楼家那么个世家大族,可以说得上是京都里面的庞然大物,是京都里面的世家之首了,竟然还能做得出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南故他们是真的想不明白。 所以他们想从沈浮浮这里听个明白,一解他们心头之惑。 但是他们没想到,他们竖起耳朵来就听了个寂寞,因为沈浮浮只是思绪发散了一下,所以她轻轻的感叹了一句就收回了心思。 沈浮浮没有在探究皇后的事儿了。 没了个后续的同窗们纷纷一脸木然:“……” 没了,就这么没了?! 不是,他们现在最想吃的就是这个瓜,现在这个瓜就这么没了!?他们不敢置信,却也无可奈何。 甲子班里的同窗们紧紧的咬着唇,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桌子上的策论,像是要把他们心中的怒火都撒在了策论上边。 他们只能像个深闺里的怨妇,在心里面悠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策论上。 沈浮浮可真是他们的小祖宗啊,沈浮浮的那些心声可真是把他们拿捏的紧紧的,根本让他们逃出不了沈浮浮的五指天。 沈浮浮心里面的那些话让他们胃口吊起来了就吊起,让他们捏在脖子里心梗的也就心梗。 唉,想到这里他们又叹了一口气,皇后的瓜这样的卡在他们的脖子眼上,卡的不上不下的,让他们心头难受紧了。 不过同时他们也无法正视皇后了。 皇后平时在宫宴上他们也见过几面的,皇后一身大红的凤袍,凤尾摇迤的拖在身后,容丽华贵,却没想到这么个国色天香的人竟然是个男的。 这样以后他们在宫宴上如何正视皇后啊? 他们面色扭曲却又无法奈何。 第103章 哈哈哈看着自己儿子叫别人爹 沈浮浮分散的心思从男皇后那里收回来之后,她又重新放到了太子的瓜上。 毕竟吃瓜要有始有终。 沈浮浮现在就有始有终的,始终如一的追着太子的瓜吃。 瓜咔嚓咔嚓的声音在沈浮浮耳边响着。 沈浮浮即使是手握着剧本该不明白的,她心里头还是不明白。 皇帝要是有自己的孩子的话,为什么还会从旁系里面过去一个太子商怀言过来? 他不能直接立自己的孩子为太子吗?而且他有孩子,为什么宫里面没这点风声? 那可不是普通的孩子,那可是皇嗣诶。 皇嗣可是跟国家大事一样重要,竟然真的半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 啧啧啧。沈浮浮一边吃瓜一边啧啧称赞, 【自己的孩子不立为太子,想方设法的从旁氏过继一个作为太子,后边又想方设法的去暗杀,这到底是在弄啥子嘞?】 【我不明白,真的无法理解,难不成就是因为我无法明白,所以我才不能穿成皇帝??!】 沈浮浮有些怀疑起来了。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想不明白皇帝的脑回路,所以自己才不是皇帝的吗? 有亲儿子不扶持自己的亲儿子,反倒扶持一个从旁西过来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这是干啥子嘞? 还不如一开始就给亲儿子铺路,这样子又省了后边那么多的麻烦事,刺杀又杀不了商怀言…… 狗皇帝的每一次刺杀都是在为商怀言铺路,商怀言原本势力很小,只凭商怀言自己灵敏的直觉躲过了狗皇帝最初的几次暗杀,然后后边势力慢慢的壮大,又策反了皇帝的人,所以商怀言的势力又更加的壮大了,直到了现在他直接能和狗皇帝抗衡了。 嗯…… 狗皇帝的这波操作沈浮浮她属实是看不懂了。 沈浮浮皱着眉头苦苦的思考了一阵儿,最后她竖起了手指,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她觉得自己明白了。 她觉得自己悟了。 国子监里面的那些同窗们怎么都弄不明白皇帝的脑回路,他们弄不明白,只能寄希望于沈浮浮的身上,希望她能讲个一清二楚。 所以看到沈浮浮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们的神经变得殷切起来。 知道了?沈浮浮这个表情,意思是她知道了?! 这个表情透露出的暗暗的消息,让那些同窗们心中欣慰了一瞬。 好,好好,他们就知道他们的小祖宗不会辜负他们的。 他们的耳朵已经掏干净了。 已经静候沈浮浮喂的瓜了。 沈长岁听到这些皇室密辛,他的余光瞥了一眼正在脑海里面疯狂吃瓜的沈浮浮,只见沈浮浮目光呆滞,像是在看着夫子,但其实沈浮浮眼中无神,她一手撑着下巴,两眼观望观望。 要不是能听见沈浮浮的心声,沈长岁此刻还以为沈浮浮在认真的听着课呢。 这丫头啊! 和自己是一个性子,都不爱听课的。 沈长岁垂下了眼,另一只手继续拨弄着缺了颗算珠的算盘。 至于沈浮浮心中说的那些皇家秘辛,沈长岁一点都不关注。 只要商怀言身上是皇家的血脉就罢了。 至于他和皇帝的争斗,那就任凭他们争斗去。 至于楼家皇后的事情。 无论楼家皇后是男是女,根本影响不到大局,而且楼家世代忠良,直到这一辈,朝阳郡主也跟楼家有过交往,自然知道楼家不会背叛大夏,只要知道他们不会背叛大夏这一点沈长岁就不会去过多的干扰楼家。 所以沈长岁只是抬起头来观望了一下环境,很快的复又低头下去了。 沈长岁手里面摩挲着已经断裂开的算盘,他一个劲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边。 沈长岁本身就不是个喜欢八卦的。 沈浮浮不知道周边人的变化,毕竟相比单纯的沈浮浮,其他人的表情就掩饰的很好。 毕竟他们的父亲都是老奸巨猾的狐狸了,身为老狐狸的后代,怎么不会是一只小狐狸呢? 他们只是比老狐狸嫩了点而已。 那些甲子班的同桌们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藏的很好。 沈浮浮还在撑着下巴吃着瓜,她也很疑惑,皇帝为什么要从旁氏过继太子。 这个太子是非继任过来不可吗? 皇帝正值壮年,刚继位的时候也是颇为年轻,虽然说皇后是男的,但是…… 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的后宫嫔妃、数不胜数的,要生孩子也不急在一时的。 别说是大臣的压迫。 沈浮浮觉得都是皇帝了,还怕那些大臣吗? 沈浮浮越深入了解这个瓜,越觉得皇帝不是因为什么宗室的压迫才轻易的立太子的。 沈浮浮越来越觉得这其中有猫腻了。 那个狗渣皇帝都能爱好人妻,而且光明正大去勾搭橙子家的家事了,怎么会因为宗氏的压迫就轻易的屈服的呢? 光从狗皇帝爱好人妻那件事就知道狗皇帝一身逆骨,怎么会轻易的乖乖巧巧的立太子了,猫腻,绝对有猫腻。 沈浮浮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的猜想之中猜破了真相。 那个狗皇帝果然不是因为宗室的压迫才立太子的,而是他本身就带着目的性。 沈浮浮带着疑问看下去,慢慢的一边看,一边脸上露出了惊叹。 【说起来狗皇帝为什么从宗室里面过继太子商怀言呢?明明他不是正值壮年吗?还有几十年的人生,到时候想生几个就生几个,为什么早早的就过继了? 这不得不提到当今圣上的人妻癖好了,自然生不出儿子,大夏的民风再开放,谁敢娶人妻呀,更别说狗皇帝还是那位九五之尊,全天下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他怎么能娶别人的妻子,这事说起来多么的炸裂啊,而且他又只喜欢别人的妻子……】 【所以这就导致了他的亲生儿子是从别人的肚子里面出来的,从别人的肚子里面出来没什么问题,问题就是那个别人他有名义上的丈夫。这也就导致了——狗皇帝根本没办法认自己的亲儿子,也没有合适的理由让别人名义上的儿子做皇帝。】 看到了这里,沈浮浮拍手称快,说一句痛快。 叫狗皇帝你喜欢勾搭别人家的妻子,勾搭有夫之妇,这下报应了吧,有了亲生儿子不能认,只能看着自己的亲儿子叫别人爹…… 第104章 呆,皇帝和太妃有事,两人合谋狸猫换太子 沈浮浮心中那叫一个乐不可支啊。 啧啧啧。 只能说恶人自有报应磨。 看看狗皇帝,爱好人妻,喜欢勾搭有夫之妇,这下遭报应了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叫着别人爹,当着自己的面和别人亲亲密密。 哈哈哈哈哈,狗皇帝实惨。 家传的皇位也不能给,只能给一个与自己不亲的太子。 所以狗皇帝怎么不气呢?沈浮浮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狗皇帝过继商怀言过来之后就想方设法的想暗杀掉商怀言。 不过到这里沈浮浮又不是很明白了。 毕竟狗皇帝和商怀言的这个瓜,他们两个身上怀有大瓜的人关系那么紧密,又合在一起,身上那么多拉扯的人纠缠在了一起,就搞得这个瓜变得复杂了起来。 弄得沈浮浮怎么吃都吃不明白。 自己都有亲生儿子了,怎么还要从别人那里过继过来直接想方设法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弄得名正言顺,然后再过去到自己名下,这不很好吗? 所以狗皇帝非得绕这么个大圈子,然后再给自己儿子铺路,是吧? 沈浮浮不得不佩服,如果真的是这样子,那狗皇帝是真的太有格局了,太有胸怀了。 沈浮浮谁都不服,就服狗皇帝。 谁能有狗皇帝这般的胸怀呀,这般的有格局啊,亲生儿子在自己的面前叫着自己的臣子爹娘什么的,而自己只能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他名义上的爹那里亲亲热热,上演一出父亲子恭的大戏。 反正换她来……沈浮浮想,如果换自己来自己肯定是受不了的。 正因为如此沈浮浮才感叹过皇帝格外的有格局,他胸怀之广大。 所以是真的,因为狗皇帝胸怀广大,所以才从旁边过继商怀言的吗? 沈浮浮心里总隐隐的告诉她不是这样子的。 果不其然,沈浮浮继续吃瓜,她往下吃去才深感狗皇帝真的是绕了一大圈子,把所有人都为自己手心里面的棋子,他在把握着呢。 狗皇帝有点脑子,但是那脑子显然不太多。 【我说呢,别看外面真假狸猫的谣言风声愈演愈烈,虽然都是皇帝放出去的,但是那位名义上被用来和商怀言做对比的那位太子啊才是假的。】 吃瓜吃到这里,沈浮浮又被这个瓜弄迷糊了一下,什么意思?那为什么吃之前这个瓜的时候,那个瓜又告诉自己两位狸猫换太子传言里面的太子都是真的皇家血脉。 说什么两个都是真太子,都是真猫。 怎么吃到了这里又反了个水?! 沈浮浮看到这里深感自己吃了一个注水瓜。 那个瓜里面注的水又涨又多,不新鲜,一点都不靠谱。 沈浮浮皱着眉头往下看,心中很快便释然了,绝对是这个天下第一神器又出问题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浮浮越来越释然了。 她总感觉这个天下第一神器不靠谱,她都已经习惯了的感觉。 兴许是碰到它不靠谱的时候太多了。 沈浮浮甩了甩脑袋,把与天下第一神器有关的内容全部甩出脑子,然后她津津有味的往下吃瓜。 【让我看看怎么回事?什么叫做两个太子都是狸猫换太子中的真太子?怎么又冒出了一位太子?嗯?】 南故他们听的心痒痒的,他们也听不明白,毕竟沈浮浮听瓜的第一个视觉人都听不明白,他们这些通过沈浮浮吃瓜的群众自然也听不太明白。 他们隐约的在脑海里面抓住了一丝线索,但又不是很明朗。 他们这个瓜也吃的一脸懵逼。 不是,这狸猫换太子风声中的两位主人公不就两位吗?怎么又冒出了一个太子? 这又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狗皇帝养了三个太子? 一个是现在被誉为储君、得到了百姓心的商怀言,另外一个就是传言里面的“狸猫”,那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地里不成? 他们真的弄不明白,那位九五之尊、龙椅上的那位弄出三个太子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无论他们怎么站在皇帝的位置上,都猜想不想到狗皇帝为什么要弄出三个太子来? 皇位之争一直以来都是特别激烈的,亲兄弟都能杀,亲生父亲都能弑父。 所以他养三个太子的目的在于什么? 国子监里面尚且稚嫩的学子们弄不明白。 沈浮浮一个单纯的吃瓜群众也吃不明白,所以她选择继续往下吃,沈浮浮想着兴许我吃到后边儿,答案就在后边儿呢。 所以沈浮浮没有纠结在半途的一会儿上,而是欢快的继续想吃瓜,就像瓜田里面的茶一样,哪里有瓜就往哪里跳,沈浮浮势必要把那个瓜吃完。 沈浮浮她立志要挑瓜心里面最甜的那一部分咔嚓咔嚓的吃。 在甲子班学子一众人的疑惑中,沈浮浮的心声又继续带着他们往下吃瓜了。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甲子班里的人这么听的抓耳挠腮的,恨不得自己就是别人,专指沈浮浮肚里的蛔虫,能把沈浮浮的肚子里面的心思全部都猜了个遍,可惜他们不是,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沈浮浮说的这样子的是什么样子。 南故他们在心中疯狂的尖叫着,快说,他们想知道。 小祖宗快说,不要吊起他们的胃口啊!!! 沈浮浮吃瓜吃到这里也一下子来了兴趣了,沈浮浮的尾调都跟着上升了,一看一听就知道她的兴致来了—— 【原来最近京都里边愈演愈烈的狸猫换太子的传闻不仅仅是狗皇帝一个人的主意,还有狗皇帝最挚爱的人妻——先帝的宠妃,如今在外面修行的太妃,他们两人一起合谋的。】 其他人的脑袋上听着听着,脑袋上就冒出了三个问号。 太妃?他们现在不是在说狗皇帝吗?怎么又扯到了先帝的妃嫔上去? 狗皇帝和先帝的妃嫔之间有什么关系? 他们先是疑惑,后又明白的想起了什么事儿,他们好像在沈浮浮这里吃过一个瓜,就是吃皇帝爱好人妻瓜时听到的。 当今的皇帝和先帝的嫔妃,就是和在外修行的那一位太妃有一腿。 第105章 恶报,狗皇帝想给铺路的另外一位太子是他的假儿子 他们也是突然才想起来了这么一回事,他们仗着沈浮浮吃瓜吃的全神投入不会注意周围的情况,他们面面相觑。 他们都看清楚了对方脸上的不解。 先帝的嫔妃和狗皇帝有一腿。 这真的是再一次震惊到了他们。 他们也真是每听一次心中就震惊一次。 原来爱好人妻不是他们亲爱的陛下的底线。他们的陛下底线还能更低,连自己父亲的嫔妃都能爱好…… 唔…… 他们心中赞叹佩服,简直要赞叹皇帝的脸皮之厚,小蟑螂一样打不死。 赞叹之下,他们心中理解了。 他们想着,果然自家父亲的后院里面失火不单单是自家父亲不常回家的原因,皇帝也是有点勾人的手段在里边的。 不过他们只感叹了一瞬,很快注意力又回到了狗皇帝的瓜上,他们疑惑着狗皇帝和太妃合谋,他们两个为什么合谋呀?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太妃应该是名下有过一子的吧。 而且那个孩子应该和当今圣上争夺过皇位的把 吧。 那位皇子和皇帝争夺过皇位,而且两人还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在先帝面前你争我斗的,每个人都占过一定的优势。 不是,难不成真的是被他们小祖宗给说中了?狗皇帝的胸膛如此宽广了吗? 南故他们面面相觑,脸色都难以预见,看得出对面同窗脸上的尴尬。 他们自认为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没有心胸宽阔到如此的地步吧。 能容纳一个和自己抢夺过皇位,在朝堂上你死我活的皇子留到这个地步,而且还和皇子的母妃有一腿…… 也许是随着沈浮浮吃瓜吃多了,他们吃到这个瓜现在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难不成太妃的儿子和和他抢皇位惹他生气了。 俩人又打的不相上下,所以他一怒之下就勾搭上了兄弟的母亲,勾搭上了太妃吗? ——你跟我抢皇位,那我就做你的继父?! 嗯…… 兴许是吃瓜吃多了,吃瓜魂在他们的身上闪耀着,他们顿时觉得这个想法绝对猜中了。 他们心中感叹了一句,自己真的是学坏了,吃瓜吃多了都会自己想标题了。 不止南故他们在另外一边猜想着,沈浮浮也在那头猜想着。 难不成自己真的看错眼了?狗皇帝真的心胸宽广? 沈浮浮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整个人的心绪都沉浸在脑海里,沉浸在太妃和皇帝的这个瓜里面,她自觉不可能啊。 狗皇帝他但凡有这么心胸开阔,那么有品德,有道德,也不至于把手伸到自家臣子的后院里边去呀。 所以狗皇帝绝对不是良心发现了,也绝对不是心胸开广。 沈浮浮越想越觉得狗皇帝没那么心胸开阔,也没那么具有传统美德。 所以沈浮浮皱着眉头苦苦的往下看。 【太妃和狗皇帝有一腿,然后呢两个人为什么要合谋?原来是这样子啊,最近京都愈演愈烈的那个狸猫换太子传闻里的商怀言以外的另外一位主人公就是那位太妃和狗皇帝的儿子啊。】 【啧啧啧,所以是两个人组团想把自己的亲儿子给送上皇位喽?!】 不过看到这里,沈浮浮看到另外一位主人公身份介绍后面标着红红的一行字。 沈浮浮心中疑惑,眼睛盯着那红红的一行字,心中不自觉的跟着那排字给念了出来。 【半是狸猫半太子?】 这啥意思? 难不成皇家血脉还能一半一半儿开的吗? 就是那位和商怀言抢太子位置的那个人身上一半的血脉是皇家的血脉,另外一半不是吗? 不然为什么上面标注着半是狸猫,半是皇太子? 不懂不懂,真的搞不懂。 沈浮浮深深的吸了一口,只觉得皇家的八卦复杂又乱。 不过她们这种吃瓜人最喜欢这些狗血的玩意儿了。 猜不中结局和过程的瓜最令人开心了。 沈浮浮皱着眉头继续往下看,那个眉头先是皱了,皱后又舒缓了,最后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沈浮浮懂了。 【准确来说那只是太妃的亲儿子,并非狗皇帝的儿子。玩的这么溜的吗?怎么回事?狗皇帝知道吗?明白了,明白了。】 【我说呢为什么会有三位太子在这个掺和在这个事里面,原来三位太子都身上都流着皇家血脉。 从皇室里面的旁氏里面过继过来的,深受王室血脉板上钉钉的不容拒绝,而且颇得民心。 但是他就不得狗皇帝的心。 第二位就是传闻里面的那位跟上外人真有狸猫太子,真的太子。也就是太妃的亲儿子,狗皇帝的假儿子。】 等等……沈浮浮感觉好像有什么从自己的眼前飘过去了。 她慢慢的在脑海里面往前上吃瓜。 假儿子?! 狸猫换太子的另一位主人公是太妃的亲儿子,狗皇帝的假儿子? 怎么回事?狗皇帝他的假儿子啊?!不是竟然是狗皇帝的假儿子,那狗皇帝他知道这件事吗?沈浮浮已经在心里面期待起来了,如果皇帝知道自己费尽心思想要辅佐上位的儿子,竟然是自己的假儿子,那不得气个吐血呀。 沈浮浮想,如果真的上位了,那就有个热闹看了。 沈浮浮带着看热闹的心思继续往下瞧。 【虽然第二位太子是太妃的亲儿子,太妃又是先帝的妃嫔,那么半多半少的沾点龙气,也算是有一丁点的皇家血脉了。半是狸猫,半是太子,原来是这么解释的。】 沈浮浮一下子就理解了那句“半是狸猫半是太子”的话。 沈浮浮继续往下瞧,再一瞧,她心里面顿时遗憾了,可惜了狗皇帝的热闹,没法子看了。 【第三位儿子是什么情况啊?】 【第一位太子是从旁系里面过继过来的,第二位太子是他和太妃“生”的。那怎么又会冒出第三位太子来?】 沈浮浮脑海里自己的小人已经翘着二郎腿看热闹了,小人嘴里吐着瓜子壳,瓜子被她啃得飞快。 脑海里面虚拟化的小人瓜子不落手,瓜也没少看。 那狗皇帝的第三孩子又是什么情况? 沈浮浮不知道自己这一吃下去,狗皇帝的热闹看不到了,她就特别遗憾,自己吃不到皇帝的瓜了。 我卄。 第106章 绿人者人恒绿之 沈浮浮想破了脑袋她也想不到是这个发展,她双眼都快瞪出来了。 啊?! 原来狗皇帝早就知道太妃的亲儿子并非自己的儿子,并非是自己有血缘的儿子,而是太妃背着自己在外面给他戴了绿帽…… 嗯?! 沈浮浮顿时茫然的抬起头来,她茫然的眼神扫过夫子,然后再四处张望了一下,看看自己的两边手心,瓜子呢,可乐呢,爆米花呢? 自己怎么手里没握着一样啊,她正看到精彩之处,怎么能没这些东西添着乐子? 沈浮浮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心儿。 这话什么意思?商怀言这瓜怎么越吃越精彩了? 先是从商怀言的瓜吃到了狗皇帝和太妃的身上,现在又吃到了太妃给狗皇帝戴了绿帽的身上? 果然皇家的瓜最八卦。 也最好吃了。 沈浮浮回过神来继续吃,她有些不敢置信。 狗皇帝竟然被太妃戴了绿帽?! 没点配菜吃瓜让沈浮浮心中遗憾了一下,不过很快沈浮浮便整顿好了自己的心情又转回了心思继续吃瓜。 不是什么情况,快点展开详细说说。 沈浮浮想,自己是真的好想知道这个瓜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只是沈浮浮听到这里震惊了,其他人也纷纷互相对视了一眼。 所以狗皇帝和太妃这是互相给对方戴了帽子。 头顶上的帽子绿灿灿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顿时就在心里面高看起了太妃一眼。 好哇,好哇,太妃果然就是狗皇帝的报应。 不过,狗皇帝竟然知道太妃说是给自己生的儿子是假的。 既然知道是自己的假儿子,那狗皇帝为什么还要把那个儿子给推上去啊? 南故他们很快便又陷入了疑惑。 沈长岁本来正平心静气的推算着账本,听到这里他看着又崩开了一条线的算盘,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唉,又弄坏了他一个宝贝的算盘。 哦,很快沈长岁想起来了,自己手中的这个算盘早就掉了,线早就崩了。 沈长岁叹了一口气,重新给算盘上的两根绳子绑了个结,这才抬起头来,沈长岁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在吃瓜吃的投入的沈浮浮,沈浮浮她吃瓜吃的很投入,吃着瓜吃到精彩之处,她还摇晃了几下脑袋。 看来这个狗皇帝的瓜让沈浮浮吃的那叫一个饱啊,吃的沈浮浮那叫一个开心。 沈长岁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吃瓜吃到了深处沈浮浮还不自觉的跟着节奏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沈长岁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狗皇帝的瓜上,而是在沈浮浮吃瓜的动作上。 沈长岁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睛静静的跟着沈浮浮的动作而摆动,他看着可可爱爱的沈浮浮在那里吃瓜吃到精彩之处就开始眉飞色舞的,吃到了难以理解之处,沈浮浮那双细细的眉头就紧紧的皱起来。 沈浮浮那样子像是遇到了什么世间难题,怎么也解决不掉的那种。 看沈浮浮那个苦恼的样子像是她要把头发都给愁掉光了。 沈长岁看着沈浮浮的这些小动作小表情,就觉得他的妹妹呀可爱极了。 他看了好几眼沈浮浮的动作,看够了便低下头重新盘算着自己的算盘,算盘坏了,沈长岁便仔细的盯着账本上的数字,然后在心中心算着,沈长岁心算飞快,耳边也没有漏过沈浮浮的声音。 沈长岁一心二用也没有落于下风,心中的心算也没有出错。 沈长岁想: 无论是谁最后登上了皇位,只要坐上了那个位置的人身上就有夏家的血脉,流着夏家的鲜血,他们郡主府都会承认。 只要那个新皇帝品行端正就行。 至于狗皇帝被戴了绿帽的事,沈长岁他的耳朵被棉花堵住了一般,他仿佛没有听到这回事。 脸上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他们是大夏的忠臣,他们夏家是忠君爱国不错,但是他们忠的是这个国是这个民,而不是那个一意孤行的君王。 忠的是君王手底下为国为民的政策。 沈浮浮觉得商怀言这个瓜有点绕了,她打算把这个和商怀言牵扯不清的这个瓜理清了再吃。 【这个瓜太乱了,我非得理个明白不可,嗯……原来狗皇帝早就和太妃勾搭上了,在先帝还在的时候,他和太妃底下的儿子争夺皇位,一气之下,他决定要当兄弟的继父,于是他就勾搭上了太妃,和太妃暗度陈仓的。 嗯…… 这怎么不算是一位人才呢? 兄弟和我抢皇位,是吧?抢属于我的位置,是吧?那行,那我就抢你的母妃,我要当你母妃的男人。 这…… 真没想到还真还真让他成功了,那位狗皇帝的兄弟绝对是会被气死吧,自己费心费力的在前线打拼,没想到回头一看,自家后方的家竟然被狗皇帝给偷家了。】 沈浮浮看到这里也有一些傻眼了。 沈浮浮知道狗皇帝的脑回路不正常,知道他的爱好不太正常,但没想到他脑回路竟然异常到这个地步,做出了这个令人傻眼的玩意儿。 兄弟和自己抢皇位,自己跟他抢已落于下风,那就反手偷他的家。 嗯……沈浮浮默默的吃瓜,吃到这里,默默的放下了手,默默的放下了翘着二郎腿的腿。 沈浮浮真的佩服起忍辱负重的狗皇帝了。 一想到和自己抢皇位的兄弟,为了报复兄弟,狗皇帝竟然能做得出勾搭对方母妃的事,沈浮浮也说不清楚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感想。 她的心情很复杂。 说狗皇帝他有谋略吧,做的尽是些下三滥的事儿,说狗皇帝他没谋略吧,他又能做出偷家这种大动作、大新闻…… 难评,这真的很难评。 不知道该评价狗皇帝有勇有谋好,还是该评价他没有下限,没有底线,卑鄙无耻好…… 沈浮浮突然之间觉得猪样的队友很难防,猪一样的敌人应该也很难防吧。 沈浮浮吃着瓜突然更加感兴趣了。 她想知道狗皇帝的那位兄弟知道自己母妃被偷家之后会不会暴跳如雷,沈浮浮带着这个念头津津有味的继续往下吃。 果不其然,那位狗皇帝的兄弟知道这件事之后,当即暴跳如雷,知道后拎着一把大刀气势汹汹的想闯进宫里去,说是要把狗皇帝给砍了,把他的脑袋砍下来拿去装马尿。 不过被太妃动作快给拦下了。 这时候的太妃被狗皇帝的甜言蜜语哄的根本找不清东西南北,根本分不清到底谁才是亲儿子。 先皇帝那边的消息也给隐藏了下来。 所以先帝才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儿。 可怜的皇帝的兄弟。 怎么狗皇帝的兄弟那么拎的清事,而他的母妃却这么没有大局观呢? 沈浮浮:“……” 这个太妃脑子里是纸糊的吗? 只能说成也太妃败也太妃。 狗皇帝的那位兄弟就是依照太妃的宠爱在朝堂上初露风头,颇得先帝看重的。 可是他也因为这位太妃被偷家之后在先帝枕边吹枕边风,这位兄弟才丢失了皇位…… 这怎么不算一件因果闭环。沈浮浮想。 沈浮浮对那位因为母妃失了分寸而丢失了皇位的兄弟颇感同情。 可怜,母妃竟然是个不懂事儿的。 不然当今那个位置上可得换个人坐坐了。 沈浮浮同情继续往下吃瓜,她想知道到底怎么个回事儿。 【太妃一时间之内恋爱脑了,她被狗皇帝枕边风吹的飘飘然的,一下子就不管自己正在和狗皇帝争夺龙位的儿子了。 她直接在先帝旁边吹着枕边风,助力狗皇帝他得到了皇位。不过很快,狗皇帝得到了皇位之后,相比于太妃美人,狗皇帝他更爱于江山,于是他就把太妃给遣送出了宫,名义上说是送太妃在外修行,实际上只不过是想把太妃驱逐出权力的中心,连带着太妃的儿子。 毕竟太妃底下的儿子在先帝还在的时候,可是跟他抢夺位置的一把好手。】 【而且那时候太妃的儿子在民间正如如今的商怀言一样,颇得民心。可谓是狗皇帝的一大劲敌。】 【后边再处理太妃儿子的事情上,前有太妃在那里盯着,除掉太妃的儿子就等于和太妃结仇,太妃美色可谓是美极了,他舍不得丢掉太妃,后又自己刚刚登基,身边一大堆先帝留下的忠臣看着,不好下手。 但是太妃的儿子在身边看着又膈应,所以狗皇帝他想方设法的就在刚登基的时候把太妃的出了京都送到蛮荒之地。 想着那地方偏僻,物资稀少,那位太妃的儿子应该一辈子不能翻身了……】 其他人见沈浮浮从头吃瓜,他们也仔细的竖起耳朵来,眼睛看似正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策论,但是他们自己的策论写成什么样早就心中有数了,所以心思咋就全在沈浮浮吃的瓜上了。 听了沈夫妇吃的这些瓜心里的那些话,他们顿时为恋爱脑的太妃感到痛心。 能得到民心的皇子,证明他绝对是忠君爱国的。 他不忠君爱国,不一心为民着想,那绝对不会受到百姓的崇拜。 一想到那么忠君爱国的皇子,竟然因为母妃一时失了分寸,远离了那个位置,他们就觉得心痛。 要不是太妃太拎不清事情,怎么会导致如今是狗皇帝当成了皇帝?! 让狗皇帝霍霍了各家忠臣的后院。 一想到自家父亲被狗皇帝霍霍了的后院,他们就顿时一阵心痛。 他们该怎么跟自家父亲说自家他的后院着火了呀? 想到在自家父亲后院里面查到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他们心里面就一阵来火。 他们真的想磨刀霍霍向轮椅上的那位狗皇帝。 但是狗皇帝虽然爱好偏了些,但是他那些政策不偏不倚,不算是大的为国为民,只能算得上平稳,中庸。 他们怎么也不能因为自家父亲着火的那小家跟大国家事比起来,因为这点事就去掀起战争,就去捋下一个平庸的皇帝。 所以他们个个肚子里憋着一股气儿呢。 所以他们在听到太妃给狗皇帝戴了绿帽的时候,肚里面的气总算有了撒的地方。 好,好,好报应。 不过,太妃给皇帝戴绿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太妃恋爱脑脑子拎不清楚吗? 怎么突然又想起给皇帝戴绿帽了? 南故他们吃着瓜跟着沈浮浮一起吃瓜,心里不自觉的把沈浮浮对皇帝的称呼也给学了去,他们都在心中统一了对皇帝的称呼,狗皇帝。 他们对皇权的敬畏一时间内全无了。 把家里的大刀在磨刀时放磨的光滑利润,然后架在狗皇帝的脖子上。 自家的父亲有做过对不起狗皇帝的事吗? 皇帝竟然把自己的魔爪伸向了自家父亲的后院。想到自家兢兢业业为国为民的父亲,竟然后院失火了,他们就感觉心中一阵来气。 寒心啊寒心。 国之主,天下的共主,竟然对自己手下忠臣的后院做出这种事,真的是不怕自家的忠臣寒了心啊。 南故他们那叫一阵子来气。 他们之前还在为大夏的灭亡感到义愤填膺,而现在知道了狗皇帝的这些动作之后,他们顿时就感觉—— 有这么个一国之主,有这么个狗皇帝,大夏不亡谁亡啊? 灭在了狗皇帝的手里,实在是不冤呐。 沈浮浮正在全神贯注的吃着瓜,这个瓜太乱了,心思一分散了,这个瓜就吃不明白了,所以沈浮浮急忙收住了注意力继续的往下看。 果然往下边那个贯穿着狗皇帝、商怀言,太妃,狸猫换太子传言中的另外两位主人公的瓜慢慢的露出了一些冰山一角。 这个瓜牵扯到太多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复杂又乱的。 沈浮浮只能慢慢的往后吃。 【太妃到底是在先帝那三千后宫中宅斗出来宫斗出来的女强人。待太妃的亲生儿子被送出宫后,太妃看着自己被发配到蛮荒之地的儿子,一下子就明白了狗皇帝的套路。】 【妈的,原来自己被利用了。太妃反应过来了?太妃竟然还有一些脑子在……】 沈浮浮若有所思的想,看来那位太妃也是个聪明人。 不过她就不明白了。 这太妃咋就那么容易恋爱脑了,都能在先帝的三千后宫里面宫斗存活下来,而且成为一宫之宠妃,而且自己膝下的儿子也有跟狗皇帝一争皇位的实力,怎么就这么容易被狗皇帝给忽悠去了呢? 离谱,简直是太过离谱了。 这个瓜有点扯,不过想想。 沈浮浮又觉得合理了。 生活中什么瓜没有? 第107章 儿子:真的是,有你是我见阎王的福气 沈浮浮万分理解。 不过说到恋爱脑,既然太妃是恋爱脑了,那她后边儿太妃怎么又给狗皇帝戴了绿帽了? 太妃的恋爱脑治好了? 那太妃应该知道自己的儿子并不是狗皇帝的亲儿子吧? 毕竟太妃作为生母自然知道跟自己躺在一个床上的人都有谁了。 嗯…… 那太妃还和狗皇帝合谋,两个人合伙是想把狗皇帝的那位假儿子给送上去? 不,只是沈浮浮想不明白,她吃不明白这部分的瓜,其他人也是,不过他们有解惑神器——沈浮浮。 听不明白没事儿。 他们相信沈浮浮吃瓜的能力。 他们相信沈浮浮绝对能道出个一二三四来。 南故他们一个个腰杆子挺的笔直,两只耳朵都竖的高高的,就等着沈浮浮,他们的小祖宗把瓜给喂到他们嘴里边儿了。 沈浮浮果然也不辜负南故他们的众望,慢慢的去理清了这个杂乱的瓜。 【太妃是从三千后宫里宫斗出来的,是存活着站到最后的赢家之一,她怎么可能会被狗皇帝一时的情爱和甜言蜜语给迷住了呢,太妃想明白了事情的缘由,知道了自己被利用之后,于是太妃就把矛头对准了狗皇帝。 狗皇帝从自己儿子里面抢过了皇位,那么她就要把自己的孩子给推上皇位。 而且还得是狗皇帝的“儿子”。 要狠狠的绿了他。 太妃想要狗皇帝也吃一回套路。 她打算等狗皇帝把自己的假儿子推上皇位之后,她再跟狗皇帝摊牌,告诉狗皇帝他费尽心思推上皇位的儿子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费尽心思推的是别人的儿子…… 可以猜想的出,到时候狗皇帝把自己的假儿子推上皇位之后,发现儿子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之后肯定会气的发狂! 都是套路啊。 我算是明白了,狗皇帝和太妃呀没有一个是直肠子的。 这两人之间花花肠子绕着呢,恐怕那两个人的花花肠子呀都能盘座山七八圈了。 怪不得两个人之间会看对眼呢。 计划有了,行动就开始了—— 所以太妃在跟狗皇帝一次恩好之后并没有喝下狗皇帝派人送来的避子汤。】 太妃想着,只要她生下了和狗皇帝的孩子,有了狗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再有自己在狗皇帝耳边吹吹枕边风,还有皇帝以为自己肯定还是那个被他蒙在鼓里蒙的团团转的太妃,不会对自己设防备。 这样,狗皇帝肯定会看自己的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的份上把自己的孩子送上皇位。 这怎么不是另外一个夺回皇位的方法? 太妃这般想着。 太妃气呀,明明自己的儿子十分的出色,和狗皇帝不相上下,也是争夺龙椅的一大热门人选,可惜当时自己被狗皇帝的花言巧语哄得团团乱转,一时不慎就踏入了狗皇帝的陷阱,为了狗皇帝在先帝耳边吹枕边风,还说什么自己的好儿子会在未来在狗皇帝登基后好好地辅佐他…… 狗皇帝那时候也在太妃的耳边说,到时候他登上了皇位之后会怎么怎么对太妃他们娘俩好,不会伤他的儿子,会给他儿子一个亲王的位置…… 哈哈哈笑话,全是笑话。 太妃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觉得被狗皇帝玩弄在掌心里面的自己就是一个笑话,是全京都全大夏最搞笑的笑话。 她这么尽心尽力的想着自己的小情人,为了他在先皇帝耳边吹着风,为了他暂时的跟自己儿子决裂,最后变成了真决裂。没想到狗皇帝只是利用她,从头到尾都在利用自己,太妃恨极了。 太妃想还是自己儿子说的对。哪怕皇位她皇子他并不想要,但是唯一能保住他们性命的还是那个位置,只要夺得了龙椅上的那个位置,太妃他们娘俩两个才能活的好好的。 太妃自从得知自己被利用后,整个人都疯癫阴沉了好一阵子。 她怎么不疯呢? 太妃得知自己的儿子被狗皇帝给流派到蛮荒之地之后,她整个人都气的要命。 太妃沉寂了一两个月,从寺庙里出来之时她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太妃了,也不是那个为情爱要死要活的太妃了。 她又成了那个从先帝三千后宫里一路血路拼上宠妃位置的太妃了。 可惜狗皇帝不行。 狗皇帝政治不行,爱好又有点独特,太妃之前能把先帝迷的团团转,自然是有勾人的手段的,狗皇帝又贪恋太妃人妻的美色,自然一时之下狠不下心斩首除根。 他认为自己已经握住了大权,已经没有人能动摇自己的位置了。 沈浮浮看到这里摇摇头。狗皇帝太过自信了,太过相信自己了。 人啊应该时刻保持着谦虚之心。 虚心使人——进步,居安思危。 不过沈浮浮想想也是,大夏几百年来自立国以来,除了开国时期的一些局部战争,一些动乱,直到现在都是太平安稳的,狗皇帝哪里见过战争? 【大夏自立国以来平稳到现在,没想到狗皇帝继位后竟然开始动乱了。不知道狗皇帝到时候死了之后能不能带着一张好脸面去见祖宗?】 【啧啧啧,太妃和狗皇帝两个人花花肠子多的是,但是——两个人都是下三滥。】 沈浮浮对太妃和狗皇帝两个人都喜欢不起来。尤其是太妃,沈浮浮怒气冲冲,你都是从先帝三千后宫里面一条血路杀上宠妃位置的女人了,什么手段没见过,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没试过,心都狠的跟一条铁石一样了—— 沈浮浮心中怒吼,你怎么还恋爱脑了呢? 你在这儿上演台剧呢。 太妃膝下的皇子倒是可惜了,一腔英勇在身,有勇有谋,学识并不比狗皇帝少,而且还是大儒的关门弟子,跟狗皇帝,他而且还是夺龙椅的一大热门人选,竟然就这么被你搞废了??! 搞废了之后,你还后悔起来了? 你要是后悔,早干嘛去了? 【拜托,太妃,你切腹自尽吧。】 【真的是有这种母妃,那个儿子就是被废见阎王的福气。】 第108章 主角也会死,沈正元的主角光环快到期了吧 远在蛮荒之地的皇子,如今的无实权的废王爷:母妃听我说谢谢你。 有你,真的是要我见阎王的福气…… 啧啧啧,那位王爷真的是个可怜的崽。 这种母妃也太不靠谱了,其他的皇子在争龙位的路上,自己的母妃都会尽全力的帮助到了自家儿子,轮到这里,这个母妃反拖了自己的后腿啧啧啧。 沈浮浮再一次义愤填膺到这里,她不由得同情起太妃的儿子,明明有争夺龙位的能力,却被自己偷家的母妃给害的要死。 一路上前往皇帝发配的蛮荒之地的路,一路上历经了多少次生死,被暗杀了多少次……几次小命都差点不保啊,去到了那里发现是真的是人烟罕至,空空的一片地,什么粮食,什么人手都没有。 只能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亲自下地…… 唉,真是可怜的崽呀! 有这么个母亲,孩子都是要死的命啊。 沈浮浮对那位远在蛮荒之地下地耕种,与百姓同甘共苦的皇子感到同情。 可惜了,天时地利的就是人不和了。 沈浮浮没把心思放在天高皇帝远的废废皇子身上,沈浮浮直接收敛好了自己的心思,继续吃着瓜。 那位皇子都被发配到蛮荒之地了,天高皇帝远的。 身上应该没什么大瓜。沈浮浮这般想着把思绪全部都给收拢了回来。 她兴致勃勃的继续往下啃着瓜。 太妃几次躲掉了避子汤她都没有成功如愿的怀上龙子,所以太妃觉得是狗皇帝不行,太妃心软,毕竟是跟自己同床共床的情人,而且她那到时候如果生的是假儿子,皇家宗室那边不帮忙,所以她本来还想辅佐他的亲儿子的。 不生一个假儿子。 是生个真的龙子—— 沈浮浮:“……” 沈浮浮沉默:“……” 不是……太妃这么善变的吗? 那刚刚不还计划着说找一个假儿子吗?这样到时候等下儿子坐上了王位再反过来背刺狗皇帝吗?怎么又打算生个真儿子了? 沈浮浮想到这里更加怜惜起远在蛮荒之地,背朝黄土,面朝天,仰天泪上宽如牛的王爷来了。 沈浮浮真的好想摇着那个王爷的肩膀疯狂的问这到底是不是你亲妈呀? 这到底是不是你亲母妃呀? 你都被算计死了,你母妃竟然还打算着为情人生一个真儿子。 沈浮浮理解不了太妃生个真儿子的目的报复这到底报复在哪里? 这善变的速度,比京剧变脸一秒都快。 沈浮浮:…… 怪不得那位王爷被发配蛮荒之地之后就没有起过再回京都的心思,连和太妃之间这信件往来都断绝了。 看来这王爷早就失望透顶了。 啧啧啧。沈浮浮觉得,这个太妃众叛亲离真的不冤。 这都是太妃应得的。 太妃这顶级恋爱脑治好了嘴和眼睛都是要流口水的。 治不了了,真的治不了。 沈浮浮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又是一个恶心的瓜,烂瓜。 她是喜欢吃八卦,没错,但这八卦也太—— 令人作呕了。 不堪为人母。 这简直能和林倾他娘做对比了。 不,不不,她们俩能并列世间第一怪母。 想到林倾他娘沈浮浮就想到林倾和南昌侯府断绝关系之后,他们南昌侯府真的就没有派人来寻过林倾,他们那些宗室的叔伯也是。 像是南昌侯府从来没有过一个叫林倾的人。 林倾也是个小可怜。 偌大的南昌侯府,跟南昌侯府沾亲带故的人都没有一个牵挂他的。 就连南昌侯回去知道林倾这个嫡子没了,和南昌侯府断绝关系了,他也是满不在乎的把自己的庶子给扶了上来,把自己外边的私生子接了回来,他完全不在乎这个。 沈浮浮想想也能明白,毕竟南昌侯膝下的孩子多如牛羊,而且南昌侯他又不是个重视家族血脉的人。 自然不在乎嫡子什么的。 嫡子吗?不就是孩子吗?反正他名下孩子多的是,想要嫡子随便给一个人扶上来就是了。南昌侯就是这样子的想法。 林倾和侯府断绝关系之后也没有过问这个事情,想来林倾他心中也是知道南昌侯本性的,毕竟谁家亲爹会因为性格不合就会怀疑儿子不是自己的种啊。 明明父子俩都长得一模一样了,眉眼都像足了对方…… 沈浮浮吃林倾那个瓜的时候简直下巴都惊呆掉了,要不是她的手正撑着下巴,她怀疑自己现在都没有下巴了。 林倾明明和他的父亲南昌候长得一模一样,分明就是一个模子里照着模板给刻出来的,可偏偏南昌侯就是怀疑不风流浪荡,守规守矩,腼腼腆腆,乖乖巧巧的、别人家孩子的林倾是自己的绿帽子。 嗯……沈浮浮真的万分不能理解。 林倾要学问有学问,又有中举的希望,只是不风流浪荡的,林倾这明明是别人家眼中的好孩子,怎么到了南昌侯这里就万般的嫌弃了? 沈浮浮只能说,南昌侯的脑子不正常。 跟自家的狗渣爹有的一比。 都是有眼无珠,目下无人。 明明有颗亮晶晶的明珠摆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却不识得住,放弃这上好亮晶晶的明珠不选去选一个下三滥的鱼目。 南昌侯府的明珠是林倾,沈相府的明珠是沈长岁,可惜啊,南昌侯跟沈相也都是个眼瞎的。 长了双眼睛跟没有了似的,还不如瞎了呢。 嗯——这不是脑子有问题这是什么? 沈浮浮对着这两个当父亲的玩意儿都不是什么好态度。 都是两个黑瞎子。 想到对自家兄长一点也不好的沈相爷,沈浮浮心里面就一阵子来火,不过转瞬沈浮浮的心情变好了许多。幸好沈相爷晚年的待遇也不怎么好。 沈正元是主角,没错。 所以沈正元他有主角光环,没错。 但是以他为主角的剧本终止在他位极人、臣左拥右抱,甩掉了朝阳郡主后的故事。 在那里的尾端写上了——全文完。 至于沈正元他甩掉了朝阳郡主,日子好过后的书剧本就没有再写了。 所以没有在写的后面的那一片空白是不肯定的。 也在那一片空白里面沈正元是没有主角光环在的。 所以,主角也会死,全文谢幕之后—— 沈浮浮悄悄的算了算,沈正元的主角光环应该快到期了吧?! 第109章 都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其实太妃和林倾他娘本质上是一种很相像的人。 可惜—— 也不是完全的相像。 林倾他娘对于南昌侯是一种又爱又恨的状态,爱到了极致,又恨到了极致,根本跑不开,简直说爱的疯狂了。 但太妃不一样,太妃属于心软的那一类,她的眼里还有自己的亲戚,虽然不多。 太妃也曾心软过,哪怕自己的儿子被发派到了蛮荒之地,但太妃想着至少狗皇帝没有对自己的儿子下狠手,自己的儿子还保留着一条命。 所以太妃也是真诚待过狗皇帝的,想着为他生一个真正的儿子。 想给狗皇帝一次机会。 可惜了。 狗皇帝并没有珍惜太妃给的这个机会。 在他眼里江山更重要。 他已经为了太妃的美色留那位太妃的儿子一命了,自己已经很宽宏大量了。 一碗接着一碗的温热的鼻子汤送进了太妃的房里边。 太妃待在清修的寺庙里,一年四季没多少人看望…… 慢慢的太妃的心思就狠起来了。 一开始想着把狗皇帝的亲儿子养的跟自己一条心,但是现在想想算了,那些一碗接着一碗滚烫的避子汤终究是伤了太妃的心。 那些皇帝的防备心思全被太妃用来浇了墙边的海棠花。 但——太妃三年两个月肚子里没点动静。 太妃:“……” 她现在总算是发现了狗皇帝不止爱好特殊了点,他连人都不太行。 于是太妃就勾搭了自己身边的侍卫。 侍卫也不行,于是太妃就换了心思,她从民间搜罗了身体强壮的农夫。 不出半月,太妃肚子里面就传来了好消息。 “恭喜太妃,贺喜太妃,太妃肚里已有龙子了。”那个太妃私下里圈养的太医果然如太妃所想爆出了一个难得的好消息。 好消息一爆出来,太妃就激动的不自觉抓紧了椅把手。 好,好好,她的计划终于如愿可以实施了,苍天果然有眼。 等她把自己的儿子扶上了龙椅,她就要把她的大儿子从蛮荒给接回来。 太妃想到被狗皇帝派到蛮荒之地的儿子,想起儿子被派出去时和自己见了的最后一面,儿子那失望的眼神顿时就把太妃打的遍体鳞伤。 太妃现在对狗皇帝失望之后,每每想起自家皇子的那个失望痛心的眼神,心就像被人给抓紧了的难受。 自己的儿子处处为她着想,为了不让她在狗皇帝登基之后落得个处死的下场,努力的去争皇位,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这个母妃拖了自己皇子的后腿。 被狗皇帝迷的找不着道。 太妃比划了一下自己修长的手指,她修长的指甲在眼前比划着。 皇帝老儿就等着她的好儿子登上皇位吧。 太妃抱着这样子的念头,把自己怀有龙子的消息跟皇帝说了,皇帝一开始也没有怀疑,直到后边—— 狗皇帝爱好人妻,可是跟他有关系的,有来往的夫人肚里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好消息传出。 他就怀疑了,为什么? 自己跟太妃见面的日子也不长,可偏偏太妃就怀上了,他是待在京都里面,跟京都臣子的后院里面待的时间那么长怎么都怀不上,反倒是见过两三次面的太妃给怀上了。 正因为这个怀疑他才发现了太妃隐藏的秘密,知道了太妃口里的儿子其实是假儿子。 他私下找太医看了好几次。 “……陛下,您的活力不太行啊……想要龙子必须得努力个三年五载啊……” 他一很委婉的说,他怕伤到面前九五之尊的自尊心,落了个九族殆尽的下场,所以他面色委婉,语气也委婉。 但他的这个委婉并不能挽救他的脑袋,皇帝怒了。 狗皇帝不是不能有自己的儿子,只是那个活力比较低,需要很久才可能有。 皇帝一下子就明悟了太医的话,自己那是被戴绿帽了。 那时候皇帝已经和太妃合谋许久了。 他刚知道就气愤着想把太妃的计划给破坏掉,却突然另外一位夫人那里却传来了好消息,他是真正的有了龙子。 所以狗皇帝破坏太妃计划的念头一转,狗皇帝想螳螂捕蝉,利用太妃的计划,利用太妃和假儿子为自己的亲儿子给铺路。 所以狗皇帝在太妃的计划里面贡献的更努力了,铺路铺的更卖力了。 太妃刚知道狗皇帝他卖力的时候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狗皇帝已经顺利的落入了自己的圈套,但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已经露馅了。 其实她的计划很完美,可偏偏狗皇帝的火力不太行,这能怪谁? 从狗皇帝和太妃合谋以来,商怀言几次三番的躲过了狗皇帝和太妃的暗杀计划,这样让皇帝心里面升起了一股巨大的危机感。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未到弱冠的太子怎么可能会几次三番的从自己的手底下逃过去的?到底有谁在帮商怀言,是朝廷中的哪位大臣? 一波接着一波的杀手都没有消息传回来。 狗皇帝看着一波波的杀手从京都里面分发出去,但每一天上朝都能看到商怀言在自己的眼前蹦跶。 他总感觉自己屁股下的这个位置自己坐不长久了…… 太子在民间的呼声也越来越高,狗皇帝更加感觉商怀言功高盖主。 所以狗皇帝针对商怀言的暗杀一波接着一波,一波比一波更加烈。到最后,暗地里的那些风起云涌都摆到了明面上,明面上斗得更加激烈。 沈浮浮叹为观止。 这对养父子俩都是个强劲的对手。 【别人都说上阵父子,怎么到了这里明争暗斗父子兵了。】 其他同窗也纷纷点点头。 果然世上最无情的就是皇家父子了。 人家都是父子相亲到他们到父子相杀了。 他们纷纷想到了自己,虽然说他们和自家父亲不太亲近,但是相敬如宾吧。 他们只能勉强想出这么一个词儿了。 爱儿子的自然爱儿子,不爱儿子的自然也不会太…… 他们想到沈浮浮夸张的震惊的说出狗皇帝派了一波又一波,上波没杀完,下波杀手又到了的场景,他们只感觉商怀言太子是真的可怜。 这个仇杀的程度,只怕商怀言不死。 果然皇家无父子是真的,他们真的体会到了。南故他们想。 幸好他们不是生在皇家。 不然他们可没有太子那么的好命,躲过了那么一波波的暗杀。 沈浮浮本来还觉得商怀言有点讨厌来着。现在吃了这么多瓜,只感觉商怀言可怜极了。 【狗皇帝是真的不是人啊。】 南故为首的那些男学生们纷纷点了点头,整个人都义愤填膺的,当然不是人了,是人的话,怎么还能把魔爪伸向自己臣子的妻子? 沈浮浮: 【狗皇帝到现在还做着那个掌棋人,自认为是一个执棋手,把商怀言和太妃都耍的团团转。 他打算等着和太妃合作,利用太妃的能力把商怀言从太子的位置捋下去之后再用同样的方法把太妃的儿子也给放下去。 嗯……说实话,狗皇帝和太妃,你套路我,我套路你,两个人互相套路来套路去的,也不怕把自己给弄混了吗? 狗皇帝是这样子想的。 只要商怀言,民间呼声最高的太子下去了,那么下一位太子是谁——自己是皇帝,那到时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嗯……狗皇帝的打的这个主意属实是太六了。】 沈浮浮吃瓜吃到这里只能嘴里叹一句狗皇帝太六了。 第110章 沈浮浮说666,可惜太子才是黄雀 沈浮浮在心里面给狗皇帝这个瓜评了十八分,但是自己要分期给,每一天给狗皇帝一个六,拆分为三个六分三天给,那就是666。 ——666! 【狗皇帝真的是666,我多1分都不想给。狗皇帝的这操作是跟谁学呀?玩的这么溜。】 【不过属实是报应,太妃也没想到自己棋差一招了吧。】 沈浮浮也没有想到商怀言的一个瓜竟然能反转这么多次。 到了最后主角竟然是狗皇帝他们了。 先是太子的狸猫换太子谣言,从一个太子变成两个太子,什么狸猫换太子,两只猫都是真猫,又到最后换太子哪里是只有两位主人公明明是三位,然后又反转—— 这个计划其实是皇帝和太妃两人合谋的,接着再反转—— 原来第二位太子是半真半假的…… 他们都以为知道这里是结束了,没想到又又又来一个反转,原来还有第三位太子隐藏在这个狸猫换太子的传言之中。 太妃原来也是幕后人。 她想把自己的儿子鱼目混珠,让狗皇帝把她儿子送上皇位。 而狗皇帝早就知道了太妃的手段,早就知道了太妃的计划,他想着玩一出捕蝉在后呢。 嗯…… 沈浮浮一张小脸紧紧的绷着,她心中满是郑重的点点头。 嗯,这个瓜里的每个人都是一个合格的演员呢。 【狗皇帝和太妃是真的能忍啊。明明都对对方恶心的,隔夜饭都能吐了,上辈子吃的饭都能这辈子吐出来了,还得互相忍着,演出一副相亲相爱的模样……】 【他们两个不吐,我都要替他们吐了。】沈浮浮这般想着,胃里面的酸水不停的上涌,它有股要吐不吐的感觉。 【奥卡影帝飞天影后两个重量级颁奖典礼没有你们俩我不看。】 甲子班里面的那些同窗们不知道“奥卡影帝”和“飞天影后”是什么意思,但南故他们隐隐的明白是两个讽刺的词,讽刺狗皇帝他们两个面具带的好。 他们一边一脸严肃的吃着瓜,一边郑重的点点头,心中为太妃给皇帝戴了绿帽子这件事感到开心。 不过他们的开心并没有表露于面上。 他们只是在心底放起了烟花。 砰,烟花嗖的一声,砰! 好啊,好狗皇帝总算遭到报应了,让他每天总把心思放到霍霍别人家的后院身上去。 不务正事。 沈浮浮也叹为观止。 这是她吃瓜以来反转最多的瓜,而且也是最复杂,每个人身上的线都连在一起,像毛团打了结一样的瓜。 简称就一个字儿,乱。 这个瓜实在太乱了,光吃这个瓜就废了沈浮浮好几个脑子。 瓜狗血是狗血,好吃是好吃,八卦也最多,狗血味也最浓,但就是费脑子。 太妃的心思沈浮浮也能理解,毕竟被狗皇帝绿了,狗皇帝他在外面还有其他小妹妹等着,自己的儿子在竞争皇位落败之后就被外派到了蛮荒之地。 路途遥远,长途跋涉的,一看就是想要她的儿子永远都不能回到京都,想要她的儿子被死死的摁在蛮荒之地。 太妃的一切手段都说得上是有勇有谋,有勇气去,可惜就是心软。她和已经坐在皇位上的狗皇帝掰扯,也有谋略的想要把自己的儿子,皇帝的假儿子推上皇位,可惜呀。 凡是龙位上的那位生性本就多疑。 假儿子的身份被狗皇帝知道了。 太妃输在了有一个恋爱脑,输在了她对狗皇帝还抱有想法,输在了她没有狗皇帝狠…… 至于狗皇帝—— 沈浮浮最后感叹了一下,【绿人者人恒绿之,报应啊。】 【就是可惜了太妃满腔的计划都在为别人铺路了。不过往好的想想,最后狗皇帝也没有如愿把自己的亲儿子推上那个位置,毕竟——】 【商怀言才是主角,才是最后的赢家。】 狗皇帝最后什么也没捞着好。 因为他想的那些计划没有成功,太妃虽然成了他的踏脚石,但是—— 最后踏上了轮椅的人,登了大宝的人是商怀言。 沈浮浮想:【兴许狗皇帝也没有想到吧。因此找来代替假儿子的假儿子,自然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狗皇帝的确是没想到。 商怀言一开始就是他找来使用遮掩法的。 那时候太妃跟他说有了龙子,他一开始也像单纯的父亲那样开心过。 也怀疑过。 也犹豫过,毕竟那是太妃,是先帝的妃嫔,怎么能怀有当今皇帝的龙子呢? 所以他也偷偷派人送过堕胎药。 可惜每一次都被太妃给躲了过去。 后来狗皇帝也慢慢妥协了,他想着兴许太妃肚子里的就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了呢。 毕竟自己的爱好太独特了。 于是在太妃的推动下,狗皇帝他便和太妃合谋,想办法把太妃的儿子转变成自己名下名正言顺的太子。 【狗皇帝索性从宗室里面找了个出生日月和“假儿子”相差没多大的婴儿过继到了自己名下。 到了如今,他便想着让自己的亲生孩子回到正轨之上,所以他便策划了一场大戏。 就是滴血认亲,让狸猫换太子的戏传在京都里面疯狂流传,让所有人质疑商怀言其真太子的身份,好顺理成章的把自己的亲生孩子给接回来。】 【一出狸猫换袋子的戏码。】 【在商怀言他们俩的身份置换之后,就没有人会怀疑他假儿子的身份。】 这样子他的儿子就名正言顺了。 沈浮浮回过神,她在课堂上摇了摇头。 沈浮浮一个旁观人也不得不承认。 这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要不是她手握着剧本几乎全吃,不然自己早就信了商怀言是狸猫了。 【这皇帝不仅癖好奇葩,做为人处事也有点奇奇怪怪。】 【可怜了商怀言这个有点神经的太子。】 【不过啊商怀言哪里需要我可怜,人家商怀言可是书中的主角呢。 到一个月后,商怀言就会被当场废除。 狗皇帝他把外面臣子替自己生的儿子,不是太妃的儿子,因为太妃的计划在商怀言被废之后就被拆穿了。 狗皇帝把自己的亲儿子接回来立为太子之后,商怀言就被流放在那蛮荒之地,没想到蛮荒之人都是个直肠子,而太子能言善道,所以商怀言凭借自己的能力把那些野蛮的武士全部收拢在了一起,成为了他后来打天下,称霸天下的人嘛。 可怜了皇帝——聪明反被商怀言聪明误啊。】 【蛮荒之地哪里是商怀言的坟墓,明明是他招兵买马的武场啊。】 第111章 嘘,有人在偷听沈浮浮的心声 沈浮浮吃瓜吃到这里,看到这里,她只能说贱人,幸好小皇帝算计了那么多,最后都便宜了商怀言。 当狗皇帝他把商怀言推出来当挡箭牌的那一刻,商怀言成了太子的那一刻起,他就是书中的主角了。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把人推出来当自己儿子的挡箭牌,在这一刻你就欠下了他的因,你所铺的一切都会成为他荣登大宝的阶梯,这就是果。 因果,因果,它是这世间世人最不想纠缠上的东西。 沈浮浮吃瓜吃的快乐,他一边叹气的对着小皇帝的瓜摇了摇头。 马失前蹄,还是漏了一策。 不过倒是便宜了,那个有点神神叨叨的太子了。 那些公子小姐万万想不到事情竟然是如此的发展,这下心中呼吁,对了,这不正对上了沈浮浮所说的那本话本吗? 被废后称霸天下…… 啧啧啧,原来太子才是最后的赢家。 太子才是他们文武百官应该站队的那一位。 当今太子是个仁义的,而且又是注定的赢家,不比如今的皇帝爱好人妻,性癖古怪…… 家里面和皇帝有牵扯的官员的儿子们纷纷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嗯,看来这个皇帝不能投骨。 看来太子才是他们应该投资的潜力股。 那些同窗们满脸严肃的郑重的点点头,个个心中同时想到,回去就朝家中长辈说上一句,让他们慢慢的疏远皇帝,支持太子。 毕竟太子可是板上钉钉的赢家,帮了太子就等于有从龙之功。 而且把魔爪伸向臣子后院的狗皇帝,他们早就已经忍了很久了。尤其那些家中长辈后院着了火的学子们,他们咬牙切齿。 不知道皇帝爱好人妻,狗皇帝把魔爪伸向他们父亲的后院时,他们对当今的皇帝还是抱有一丝崇拜之心的,虽然说皇帝自继任以来,在政策之上,政策不是很创新,并没有很大的创新力度,造福百姓,但是在和皇后的相互扶持,相互辅佐之下,百姓安居乐业。 这倒也不错了。 是一个中庸平和之君。 可是当知道了狗皇帝他把魔爪伸向了自己的父亲的后院,跟父亲的妻子妾室有来往时,他们整个人的脸都绿完了。 卑鄙无耻,放荡不堪…… 他们一生的脏话都用在了骂狗皇帝这件事儿上。 他们心中那可叫一个膈应死了。 知道了之后气的要死,查清楚了是谁和狗皇帝有勾搭之后更是气的要上火。 毕竟这件事情总不能广而告之,不能禀报自家父亲。 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是被自家的女子戴上帽子。 到底是他们的父亲,到底是他们敬重的父亲,他们自然要维护好自家父亲的脸面。 所以他们就更加的膈应了。 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就隐隐约约、陆陆续续的撞到过自家父亲的后院有人去寺庙里面,借着寺庙上香祈福的名头去和狗皇帝约会,二人世界。 为了不被暴露,不被自己父亲知道,伤了自家父亲的自尊心,他们这些做儿子,女儿的还要出面给那个妇人遮掩…… 南故他们怎么能不气得要死? 可偏偏对皇帝百般不忍,百般不耐,都得咬牙切齿的忍着。 今日借着沈夫妇吃瓜的这股怒气一下子涌上了他们的心头,他们心中恶狠狠的想到—— 之前百般遮掩,是念在他毕竟是皇帝,毕竟是天下的君父,可是现在有一个更好的人能代替他出现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忍?没错,他们要辅佐太子,支持太子。 当今大夏的皇帝不知道在短短的几次吃瓜之中,沈浮浮轻易的就让他失去了朝中重要大臣家属的心。 把那些心腹大臣的孩子全推到了商怀言那边。 那些华服公子跟千金小姐们第一次把心思放到了当今太子商怀言身上,他们之前一直不站队是因为他们忠君爱国,不想参与龙椅的争斗,只想一心忠于君上,忠于大夏,可如今—— 虽说太子商怀言不受宠,但是凭借商怀言的手段和心思未必不能成为一代明君。 南故他们垂下眼,心中若有所思。 沈浮浮还在撑着脑袋吃瓜,两只葡萄大小的眼睛睁累了,她伸出白白嫩嫩的手揉了揉眼睛,顿时眼皮酸涩的感觉被舒缓了许多,她望了望窗外的那些绿油油的苍天大树,总算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舒适了多。 她不知道自己的三言两语之间就把朝中大臣都推到了商怀言那里,成了那个神神叨叨的商怀言的助理。 沈浮浮正在全身心的放松着,舒展着眼睛,舒展着腰肢。 【唔什么时候下课啊?】 沈浮浮单手撑着下巴,脑袋朝着外边儿,眼里只有那些绿绿油油的树,站在树梢上面欣然叽叽喳喳的小鸟儿们。 小鸟儿们看起来欢快极了,自由了极了。 沈浮浮望着它们,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羡慕之色。 沈长岁看着这个愈加沉闷的气氛,拨弄算盘的清脆响声在课室里格外的清脆。 他虽然不想听那些皇家明星八卦,可是沈浮浮的心声依旧是他选择的第一个方向。 沈浮浮的心声在说,沈长岁的耳朵就会不自觉的竖起来,认真的倾听沈浮浮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唉……沈长岁叹了一口气,不想知道的事依旧以他无法拒绝的方式进入了他的耳朵。 不过,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 沈长岁偏过头看了一眼沈浮浮,沈浮浮正脑袋偏向自己这边,目光投向窗外,看着窗外的风景。 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沈长岁:“……” 沈长岁愁的头发都快要掉光了。 浮浮果然还小,还单纯。 她哪里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商怀言的诡计啊。 沈长岁想到这里又微微的吐出一口浊气,他微微低下头,余光往课室后边的窗户那里投过去,沈长岁果不其然的在那里看到了一个阴影。 阴影投掷在地上,看不清楚人身,看不到人脸,但是他的影子投到了地上,影子格外的修长。 再往下边一看。 底下的墙边墙角处隐隐的露出了一角华服,华服上面隐隐的看到金线的反光。 那人在门后边—— 有一个人正靠在那里偷听着教室里面的东西。 准确来说,是在那里偷听着沈浮浮的心声。 第112章 狗皇帝,瓜中皮屑 那是一处奢华的衣角。 从那个衣料那里看,便隐隐的看得出衣着那人的尊贵无比。 是贡品的料子。 更别说露出的那一角衣袖上的金线了。 那金线是用来绣龙爪,龙须的。 而今天能穿着龙爪,龙须的,极大可能出现在国子监的人只有太子。 那个偷听的人是商怀言。 沈长岁再看看沈浮浮,沈浮浮的两个腮帮子鼓了鼓,嘴里动了动,沈长岁竖起耳朵,好像隐隐的还从沈浮浮的嘴里听到一些小声的哼歌。 “我是个卖包的小姑娘~走啊走,你要来一份包吗?……” “……” 沈长岁沉默了,他真的头一次觉得沈浮浮的心大,也是一门不小的麻烦。 沈浮浮一点警惕之心都没有。 瞧瞧,连自己的心声被人偷听去了,也不知道。沈长岁皱了皱眉,随后又松开了。 沈长岁从后边收回了目光,重新在算盘上面拨弄几下。 算珠的清脆响声在课室里面尤为响耳。 沈长岁着实没有想到谈笑之间竟然让商怀言无意之中成为了赢家。 不过他又皱了皱眉,想到当今皇上的品行以及个人癖好,爱好臣妻,爱好人妻,对臣子的妻子下手,这着实有点丧尽天良。 不管了。 这与自己没有关系,无论是谁继承皇位,郡主府以及长公主府都是皇帝需要依附的存在。 只要那位皇帝有心,有脑子在都不会轻易地和郡主府树敌。 至于商怀言…… 沈长岁微微的直起身子,目光在前面案台上将受着克的夫子身上一扫而过。 他想,商怀言应该是个识相的。 只要有点脑子,他应该不会把念头动在沈浮浮身上。 不过,太子毕竟是自己的表弟,自己是不是应该需要跟他联络一下感情?沈长岁复又低下头,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在算盘上拨弄着。 真的“好好联络感情”。 沈长岁他们这边心中千回百转。但是那边的沈浮浮还在心中迟疑着,沈浮浮眉宇间凝聚着淡淡的疑惑。 怎么回事?明明自己没见过皇帝这个人,可是按皇帝的出场次数来说,明明算得上一个重要的出场人物。 可是自己并不需要见到他就能知道关于他的故事。 这。 这不对劲啊。 沈浮浮已经开始怀疑起来了。 难不成皇帝不是个什么的重要人物吗? 可不是重要的话,自己怎么在众多人的瓜里面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可是重要的话,甚至自己还未见到他的人便已经吃上他的瓜了。 要是书灵在就好了。 书灵不是说她的本体是天下第一神器吗?要是书灵在可以从书灵的嘴里面套一些话出来。 沈浮浮皱了皱眉,一双纤巧的小手托起自己的下巴,她目中无神看似在盯着夫子,其实思绪早就飞到了皇帝的身上。 【这皇帝有点能捂呀。】 【谁的瓜里面都能看到他的影子,不行。】 其他人正在思索着正事,此时听到沈浮浮的心声不免心思又从正事上面抽离了出来,他们把心思投到了沈浮浮身上。 南故他们想听听沈浮浮对皇帝又说些什么,没想到—— 【这皇帝太过神秘了些。我得找个办法,寻思着见上他一面,解锁更多的瓜。】 【嘿嘿,这个狗皇帝虽然爱好独特了点,但是能在那么多瓜的影子中都有他的身影,绝对跟着他本人能吃到更大的瓜。】 【毕竟狗皇帝瓜中皮屑啊,哪里都有他的屑皮。】 沈浮浮这么一想,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这个皇帝明明未见其人,便在众多人的瓜里面见到他了。 沈浮浮有直觉。 只要自己能见到皇帝的这个人,绝对能吃到更香更大的瓜。 沈浮浮撑着下巴,小脸渐渐的变得严肃起来。 沈长岁:“……” 南故为首的一众学子:“……” 他们以为沈浮浮还要评价狗皇帝什么呢?没想到……竟然是为了靠近狗皇帝,然后吃到更多的瓜。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心中第一个感觉先是失望,再然后想到沈浮浮说的,只要见到了狗皇帝就能吃到更多更狗血的瓜,他们顿时心中隐隐的又期待起来了。 那可是皇帝。 虽然已经丧失了他们的支持的皇帝,但是—— 那可是跟皇帝有关的瓜。 毕竟他们都是大夏人,而大夏人的宗旨就是吃瓜为上。 他们心中隐隐激动了一瞬。 连带着对皇帝的怒气都没那么大了。 沈浮浮脑海里面还在嘿嘿嘿嘿嘿嘿的笑着。 看起来很期待见到皇帝。 南故为首的那些学子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的小祖宗想要去面见皇帝唉?! 那可是皇帝,如果皇帝也能听到他们小祖宗的心声,那怎么办?他们小祖宗会不会被皇帝当成异类给砍头啊? 他们顿时心中一阵萎缩,连皇帝身上许许多多的瓜对他们的吸引力都不强了。 他们个个面色严肃。 不行,坚决不能让沈浮浮进到皇帝的视野里。 沈浮浮可不是太子商怀言是主角,有那么好的运气能躲过皇帝几次三番的暗杀。 嗯嗯,他们郑重的点头,十分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能让他们的小祖宗被皇帝盯上。 他们的小祖宗那么没心没肺的又单纯。 怎么能玩得过那个狗皇帝?看狗皇帝跟太妃的那些弯弯绕绕,沈浮浮绝对就玩不过他们。 南故他们郑重的想,这一瞬间甲子班里的那些学子们的脑回路都站在了同一个频道之上。 如果沈浮浮,他们说的是如果,如果他们的小祖宗不慎进入了皇帝的眼中,不慎惹起了皇帝的注意力,那么他们就想方设法的去把太子给绑过来,然后送到沈浮浮的府中,沈浮浮的房主—— 让商怀言带着他们的小祖宗躲过一劫。 沈浮浮不知道他们正在为自己担忧,还已经在为自己想了解决办法。 她没心没肺的望着窗外,耳边竟是夫子那絮絮叨叨的催眠声,眼皮子突然就泛起了困难。 夫子的那些“知乎也”还在不停的融进沈浮浮的耳朵里面。 沈浮浮伸出手背遮掩着嘴,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 慢慢的,沈浮浮的两片眼皮子就合上了。 躲在门后边,听着课室里面沈浮浮心声的商怀言抱着双臂,他面朝着外边的花花草草,商怀言身后跟着个小侍卫,小侍卫弯着腰。 他不太懂这位太子殿下的脑回路,太子殿下不是说去巡视一下国子监吗?怎么又掉头回来了? 准确说商怀言他只是走出了课室,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便又掉头回来找个地方靠着墙了。 侍卫心中脸上堆着笑,眼里尽是着疑惑。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113章 甲子班又又又准备全班逃课了 商怀言身后的小侍卫也弄不明白,今日自家主上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思,怎么一出来就靠在墙边的,还一句话不说,像是在耍帅。 自家太子难不成是什么自恋的人吗? 小侍卫想不通,小侍卫继续卑躬屈膝的盯着自家太子的动静。 商怀言总算从墙上起来了,他瞥了一眼待在自己身边安静的祭酒和侍卫们,再透过门缝看向里面静坐在位置上的沈浮浮,商怀言眼睛闪了闪。 不过片刻商怀言心中便有了主意。 大夏民风开放,未有女子不能上朝之说。 商怀言觉得根据自己来看,沈浮浮的学识已经非常丰富了,堪比状元,不需要在国子间继续进修了,沈浮浮需要到更需要她的地方去。比如说朝堂上…… 商怀言放开了手,站直了身子就继续往前走,祭酒连着小侍卫急忙的跟上商怀言,他们心中不由得抹汗,这反复无常的太子呀! 怪不得不受宠呢。 那些奴才们在心里面恨恨的吐槽着面上却缠着笑,抹了把汗。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小胖子许成西回过头来冲着沈浮浮挥挥手,沈浮浮刚刚从瞌睡中醒过来就看到一个大胖子朝着自己热情的挥舞着自己的小胖手。 沈浮浮坐在原地直愣愣的愣了好一会儿。 许成西从座位上朝着沈浮浮走过来,他一步一步的近了沈浮浮这才回过神来,沈浮浮愣愣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胖子,在脑海里仔细找着这个人。 许成西,那位大理寺丞的儿子。 那位太妃的好驸马。 许成西眼里闪着神秘的光,把其他人给冷落到了一起,其他人不明所以。 许成西那小胖子直热情的朝着沈浮浮靠近。 沈长岁看着不知道保持距离的许成西,沈长岁狠狠的皱了几下眉头。 大理寺成家的儿子未免太不知道礼仪了。 他家浮浮明明是个姑娘家,他是个男人家,怎么能这样子不懂得去保持距离的朝着他家浮浮靠近。 沈长岁一下子脸就黑了。 那张因病弱而苍白的脸黑沉沉的。 那双眼睛也黑沉沉的盯着许成西,大有许成西一越界沈长岁就要上去弄死他的节奏。 沈长岁以前没有那么狠的。 以前的沈长岁一心沉浸在账本和算盘的世界里,不关乎外界对外界的事不闻不问的。 顶多只放叽叽喳喳的林倾小鸟进来。 现在不一样了。 冷心冷情的沈长岁变得有情有味儿起来了,变得有人情味儿了。 沈长岁眼睛时时刻刻紧紧的盯着许成西,他怕自家的小白菜被拐走了。 自家的小白菜刚从乡下被一回京都,根茎埋的尚浅,而且不懂事,而且没经过大风大雨大浪的,恐怕别人一哄就走了。 沈长岁对此颇为有经验。 “浮浮。” 沈浮浮正好奇的观望着小胖子神神秘秘的想要干些什么,耳边却传来沈长岁的声音。 听出沈长岁的声音还颇为紧张,沈浮浮一下子就回过头去了。 “兄长?” 沈长岁看着沈浮浮那双扑灵扑灵,一脸无辜,眼底清澈见底,能倒映出这个干净世界的样子,他顿时默了一瞬,然后道:“没事。” 沈浮浮莫名其妙的。 不过很快沈长岁便转移了视线,他换了个人盯着。 沈长岁算盘也不把玩了,他坐在椅子上浑身散发着黑乎乎的气息,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许成西,那脸色黑沉黑沉的。 明明沈长岁一言不发,一句话也不说,可许成西就是从沈长岁的脸上看出了一句话。 ——离我家浮浮远点。 许成西看了看自己与沈浮浮的距离,半米左右,他默默的脚后跟往后挪了一米。 心中默默的道。 他哪里敢惦记小祖宗啊? 他只是想跟小祖宗分享一下好玩的罢了。 看沈长岁的那个眼神仿佛自己是个偷菜贼。 心中腹议是这般腹议,不过许成西还是顺从沈长岁的意思往后挪远了一些,其他人围在了一起。 沈浮浮好奇的看着小胖子顺手把身边的同窗搂到了一起。 小胖子这是要干些什么? 沈浮浮刚疑惑着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就听见小胖子神神秘秘,略带着激动的嗓音:“沈浮浮过来,过来,你们想不想出去玩儿呀?” 沈浮浮的神色一顿,莫名其妙的看着许成西。 沈浮浮面色犹豫,然后又有一些古怪。 等会儿不是还有课吗?许成西这就想着出去玩儿了。 沈浮浮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不成许成西他们这是打算逃课吗? 他们这是不怕夫子了吧? 这胆子——沈浮浮想明白了他们要干什么之后,她顿时就叹为观止,心中只剩下了佩服。 厉害,厉害,没想到自己甲子班里的这些同窗胆子都大的很。 逃课借沈浮浮自己十个胆,沈浮浮也不敢。 沈浮浮已经害怕死被留堂了。 沈浮浮一看那些文言文眼前就发黑,就只想瞌睡。 可是每每一瞌睡她都会被严夫子给叫起来,沈浮浮都快得应激症了。 严夫子简直就是沈浮浮的噩梦,他像一块硕大的黑影一样,死死的印在沈浮浮的脑海里面,让沈浮浮一触碰就浑身一抖,触发应激症。 沈浮浮眼神不可置信。 他们真的要逃出去? 全班一起逃课? 不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严峻吗? 沈浮浮顿时满脸痛苦的回忆起上次全班一起越狱逃课吃瓜,然后被严夫子发现了,最后受罚的还只有自己一人。 真是死自己不死道友。 全班十几个人,其他人都没有事发生,偏偏自己被留堂了。 沈浮浮嗯…… 沈浮浮一想起这个事儿来,她现在看着国子监的门儿就不想踏出去。 沈浮浮看看许成西,许成西接收到了沈浮浮的信号,看出了沈浮浮脸上的不情愿,他像个又哄着小朋友朝着自己靠近的狼外婆: “沈浮浮,这可是很好玩儿的。” “你真的不出去吗?最近京都可热闹了,一起去嘛,法不责众,全班人一起去,严夫子肯定不会只逮你一个人的,要逮,我们一起受罚。” 沈浮浮听了这话,脸上的神情隐隐的有些心动。 真的法不责众? 沈浮浮还在犹犹豫豫的,沈浮浮怕啊,上次毕竟是全班人一起出去,偏偏法不责众,变成只责她一个人了。 嗯……法不责众对于沈浮浮来说,可信度极低。 第114章 逃课天时地利人和 其他人兴许早知道许成西要说的是什么了,他们纷纷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脸上都是意动。 许成西听习惯了沈浮浮的心声,跟着沈浮浮吃了那么多瓜,对沈浮浮也了解一二,只要有瓜有热闹沈浮浮肯定会去看。 所以啊许成西当即又小小声的做足了诱惑的样子: “听说当今圣上有意开恩科,其他学子已经纷纷从四面八方赶过来了,最近京都可热闹了,兴许啊,有其他地方了不得的瓜吃呢。” “我是看在我们是好朋友的份上才偷偷告诉你的,要是别人我才不说呢。” 先是有一大堆一般吃不到又新鲜的瓜实实在在的诱惑住了沈浮浮,后边儿许成西那一副小心翼翼,仿佛和沈浮浮说这个沈浮浮就得了什么大便宜的样子,神神秘秘的,好像自己真的占了便宜。 沈浮浮一下子就心动了。 狗皇帝有意开恩科? 四面八方的学子都赶到京都了? 还有很多很多一般情况下吃不到的,新鲜的,狗血的瓜? 沈浮浮整个人都意动了,她蠢蠢欲动的看着许成西。 有点想去凑个热闹。 不是,沈浮浮的目的不是为了吃瓜,主要是全班人都一起越狱,他们都出去凑热闹了,自己不出去的话,显得有点不太合众。 这个借口沈浮浮给了自己100分。 沈浮浮一边想着,一边郑重的点点头。 许成西机灵的要命,一下子就看出了沈浮浮的意动 好呀,成功了。 小祖宗成功的被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许成西暗暗自喜。 沈浮浮的确是心动的要命。 她被许成西描绘的那些京都的盛世热闹给勾的要死要死的。 但毕竟沈浮浮只是个小朋友,做主的是大家长。 沈浮浮做主的大家长沈长岁正坐在她的身边呢,旁边沈浮浮他们那里围了一圈,说的正热闹,许成西他们在那里说动沈浮浮的时候,沈长岁作为在家长坐在沈浮浮的旁边,眼都不抬一下。 沈长岁的眼专注的盯着自己面前的算盘,虽然算盘上的几颗算珠崩了线,但是沈长岁依旧爱不释手的。 仿佛那个算盘就是他心爱的小老婆。 沈浮浮眼神都瞄了沈长岁好几眼,她那张樱桃似的小嘴动了一动,最后又伸手摸了摸鼻子,那张嘴张了又张,一大堆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边。 沈长岁仿佛没观望到她的小动作一样。 依旧眼都不抬一下。 林倾在沈长岁旁边看的咯咯咯咯的笑,沈长岁就是在那里装高冷,等着他的宝贝妹妹跟他搭讪呢。 想着他的好妹妹跟他多聊几句话,啧啧啧。 其实沈长岁别看着面上一副冷静,双眼紧紧的看着自己的小老婆一样,其实啊—— 沈长岁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旁边的宝贝妹妹。 林倾想,也就沈浮浮看不出来了。 啧啧啧以前怎么没发现长岁竟然是这么的闷骚,那么的装。 沈浮浮不知道沈长岁的弯弯绕绕,她面色厌厌的。 身上的那股厌厌的气息散发出来,连带人走远了一些的许成西他们都瞧见了。 沈浮浮频频的朝着沈长岁投注视线,那个目光都快要把沈长岁给盯出花来了。 她腹中的腹稿也打了几百遍了。 可是沈浮浮就是开不了口。 唉,兄长看起来一脸不想逃课的样子。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逃课,不认真上课? 沈浮浮欲言又止了好几回,最后她偏回头去了,提着毛笔在竹简上画着乌龟。 她一边用毛笔画着乌龟,一边脑袋放空。 【虽然不知道狗皇帝为什么把恩科提前了,但是那么多的学子,那么多活生生的瓜在我眼前,活蹦乱跳的,我竟然不能去……】 【阿伟死了。】 【好想去啊,但是兄长一脸严肃的样子……想想那三千两白银,嗯……兄长看起来不喜欢我逃课啊。】 沈浮浮余光瞥向了一边儿正低头一脸冷淡,事不关己的拨了拨算盘的沈长岁。 嗯自家兄长就在这里,自己哪里敢往外跑? 自己还答应了自家兄长好好上课,听课呢。 于是沈浮浮皱了皱鼻子,她收回了目光,小胖子虽然掉头回去了,但是他和周围那些同窗的聊天必不可免的传入沈浮浮的耳中,勾的沈浮浮心痒痒的。 沈浮浮面色冷静,其实心中狂哭:【呜~想去~】 【自古书生最多瓜,想去。不去这一趟的话,那些学子散了,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那么多瓜在眼前蹦跶?】 沈浮浮神情萎靡不振的像一朵枯萎的花,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手下画着小乌龟的样子,不自觉的变得没有规则了。 沈浮浮也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画的是什么玩意儿。 耳边还是小胖子他们的谈论声。 沈浮浮抿了抿嘴,然后微微的朝着他们倾叙一下,靠近他们的耳朵已经高高的抬起来了—— 她一点小小的严肃。 嗯,兄长不喜欢,那浮浮不去便是了。 不去就不去,那自己竖起耳朵来听听总可以的。 —— “小胖子,你胆子见长呀。今天都敢撺掇着同窗逃课了啊,要是被夫子抓到了,你这个提议可得有我们一壶吃的。” “难不成到时候你替我们受罚呀?虽然说四面八方的学子都赶来京都了,京都这阵子最近热闹的很,但你也不想让你爹娘再来学院一次吧?” 又因为逃课再被叫一次家长把爹娘叫来了学院挨夫子罚站是真的很丢人的。 虽然说京都外面的热闹,南故他们很想去看就是了。 毕竟甲子班的策论,诗句什么的任务很重,甚少能放轻松一下。 许晨曦伸出手来,脸上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手指在众人眼前绕了一圈,最后化为了手掌,五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他志得意满的说: “哎呀,放心,我竟然敢提,那就证明夫子不会抓到。” “这次逃课啊,天时具备,地利具备,人和,也具备了——” 其他人的心思一动,目光纷纷的看向许成西,许成西竟然敢这么说,那就是说—— 他手里有什么小道消息喽? 就连远处听着他们说话的沈浮浮也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小胖子为什么这么肯定? 第115章 没有逃过课的学子是不完美的 他们直接开门见山:“难不成你有什么小道消息?说来让本公子们听听。” 小胖子许成西满脸的嘚瑟,果然被其他人说中了,他手里面那的确握着很重要的小道消息,关乎着他们今日逃课的计划。 许成西面色得意洋洋的朝着其他人显摆了一圈,他看了一眼外边的情况,没看到过来巡堂的夫子,许成西一下子放心了,然后低着头鬼鬼祟祟的说道:“本公子手里还真有个小道消息。本公子跟你们说,夫子他们啊出差去了。所以呀接下来的半天是让我们自己看文章,写文章。” “而且不会有人来看我们,所以说我们可以偷偷的爬墙出去。” 其他人听了纷纷笑出声,他们就说呢,小胖子看起来身形肥胖,胆子可比他们小多了,怎么一下子突然就提出了这么大胆的建议呢?原来他手里握着这么一个关键的消息啊。 沈浮浮没错过他们的说话声,他的两只耳朵灵动的动了动,她脸上隐隐的露出向往的神色。 夫子他们出差去了,那就说不会有人逮他们喽! 沈浮浮心底蠢蠢欲动。 可是没有了夫子看守,还有沈长岁在。 沈浮浮那颗躁动的心一下子又安静下来了。 兄长还在呢。 国子监的大门有着四位守卫,一般在上课期间除非有夫子批的假条,不然很难从大门口出去,所以要想逃课的话只能爬墙出去。 小胖子怕他们不放心,还遥远的朝着沈浮浮这边投过来了一眼,很快在沈浮浮没有发觉的时候,他迅速的转移了视线,给南故他们下了一副安定药。 “而且夫子他们这是出差呀,据说是在商论考题,过段时间不是有一个大考嘛?他们没空抽出来的,放心,如果被抓了,你们尽管报本公司的名,本公子一力承担,绝不会让你们受罚的。” 其他同窗们纷纷说着小胖子有义气,纷纷给小胖子点赞。 沈浮浮两只耳朵竖起来,听着听着,她的眼睛低垂,目光像是直勾勾的盯着手里面的策论,其实沈浮浮的心思早已经飞出去了。 旷课? 逃课? 【唔,没有逃课的学生是不完美的。】 【只不过——】沈浮浮把毛笔夹在手指中间转悠转悠着晃着转圈。 【严夫子最为严厉了。如果按许成西所说夫子他们下午是为了看考题,如果严夫子突然心血来潮的逛了一圈,那岂不是得受罚。】 【不过有一说一,逃课的诱惑太大了,可以在外面的吃喝玩乐,看帅哥美女。】 【还有可以吃学子的瓜。】 自苦学子的瓜最香甜了。 沈浮浮脑袋放空,一下子想到了之前那些学子的瓜。 什么杀妻假装单身,然后入赘世家大族小姐家,借着新妻娘家的势力扶摇直上。 又比如什么昔年兄弟好哥儿们,哥俩好的两个学子,他们同一年科举,其中一个自知自己比不过兄弟,于是在兄弟的饭菜里面下了泻药,最后成功挤掉了兄弟的名额…… 嗯…… 那些瓜刺激又好吃。 沈浮浮一想到之前吃过的关于学子的瓜,她的心就隐隐的激动起来。 学子的瓜最复杂,最乱,最多了。 想去。 沈浮浮的毛笔被夹在两指之间转着圈,她一手撑着下巴,脑中思考着对策。 【自己该怎么说服兄长,让兄长把我放出去呢?】 【那三千两会不会因为我逃课兄长就扣掉啊?】 【该怎么说服兄长呢?……有了。】 小胖子许成西听了沈浮浮的心声连忙把脑袋朝着沈浮浮那个方向转过去,沈浮浮说有了什么?有了。 沈浮浮想好怎么劝说沈长岁了吗?这般想着许成西为首的那些学子们偷偷摸摸的朝着沈长岁那里看了一眼。 想看看沈长岁是什么反应。 看看沈浮浮说动他的几率大不大。 沈长岁注意到了许成西他们的偷看,他朝着许成西他们这里瞥了一眼,当即那冷冷的视线冻得许成西他们立马收回了眼。 许成西等人不敢再偷看。 毕竟他们心里面那叫一个心虚啊。 他们当着人家兄长的面把人家养的小白兔拐出去…… 小胖子的目光先落在沈浮浮的脸上,看到沈浮浮十分努力的朝着他努了努嘴,眼神不停的往右撇了撇,好像在暗示些什么。 小胖子理解不了。 然后他瞪大了眼睛,小脚扑通扑通的往前挪。 什么意思? 沈浮浮努力的撇撇嘴,努努眼。 对许成西弹琴了半天,那个小胖子总算明白了沈浮浮的意思。许成西顺着沈浮浮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在沈长岁身边脑袋搁在案桌上、人无所事事的林倾。 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他没有误会沈浮浮的事情。 许成西终于悟了沈浮浮的意思,沈浮浮这是要把林倾当突破口。 毕竟沈长思一朵高岭之花,平时生人勿近的,身边没几个朋友,唯独林倾一个浪荡子能跟生人勿近的沈长岁玩的这么好,几乎出入成双的、形影不分的,那就证明林倾有攻略沈长所以的特殊技巧,所以把林倾当做沈长岁的突破口准没错。 许成西恍然大悟之后赞赏的目光源源不断的看向沈浮浮,妙啊妙啊,果然还得是他们的小祖宗,这个法子着实稳稳的能拿捏住沈长岁啊。 沈长岁太难以接近了,许成西的目光往沈长岁旁边移,然后看到抬起头朝着自己这边看过来的林倾,这下小胖子终于找到了有共同话题的人,他急忙凑过来拉住林倾的手,林倾手里面夹着的毛笔已经被挤掉了,林倾看了看挤掉的笔,再看了看小胖子。 沈浮浮的心声林倾当然没错过,自然也看到了夫子离开之后,小胖子朝着沈浮浮那里靠近的动作,也听到了小胖子鼓动沈浮浮的话。 看着小胖子一脸热情的样子,林倾又看看旁边一脸期待的沈浮浮,他的嘴角抽了抽。 这些人凭什么认为自己能说服沈长岁? 而且说服沈长岁还不简单吗?沈浮浮过来跟沈长岁说两三句话,沈长岁那个妹控还不得一下子就妥协了。 许成西一脸兴奋又神神秘秘的朝着林倾靠近:“林倾你想逃过课吗?没有逃课的学子是不完美的。” 第116章 新瓜爆料 沈浮浮听到了这句话,她那双细细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脑袋一歪,脸上的神情显然很是疑惑,她觉得许成西说的这话她有点耳熟。 沈浮浮眉头皱了一下。 这不好像自己刚刚说过的。 小胖子双眼深深的望着林倾,两手紧紧的拽住林倾的手,许成西看林倾像是在看自己深爱的情人。 呕~ 林倾被小胖子许成西看的浑身的鸡毛疙瘩都起来了,他只觉得许成西的那个眼神分外的恶心。 “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小胖子在林倾浑身拒绝的汗毛之下,欣欣然的松开了手,只不过眼神还在直勾勾的盯着林倾: 那位生人勿近的沈长岁他们接近不了,虽然说他们本来不打算带沈长岁玩儿的,他们想带的只有沈浮浮,可是—— 沈浮浮明明一脸向往,可是余光却分外的注意着沈长岁,分明沈浮浮是只听沈长岁的话。而他们又劝不动沈长岁,只能另外下手了,另辟巧径了。 而林倾就是许成西他们寻找出来的解决办法。 林倾能在沈长岁的冷漠中靠近沈长岁,和沈长岁玩的要好,证明林倾他手里是有两把刷子的,他们万分期待的看着林倾,希望林倾能去说服沈长岁。 林倾:“……” 林倾余光瞥向了一边事不关己,低头旁若无人的拨弄着算盘的沈长岁。 找自己算什么? 找沈长岁说情不来的快吗? 林倾有点为难。 沈长岁这副样子明显是想要沈浮浮主动去找他说两句话的。 自己一个外人去掺和沈长岁他们两兄妹之间的事……他总感觉他会被沈长岁赶出房间。 林倾为难,人精儿许成西一眼就看出了林倾的为难,许成西挤眉弄眼的朝着林倾靠近,林倾一头雾水的看着许成西靠近,心里也知道小胖子这是想方法来说服自己呢,他也毫不在意的把玩着毛笔,毛笔在林倾的手心里面转了一圈,他看着许成西靠近了自己。 许成西轻轻的附在林倾的耳边小小声的说了几句话,沈浮浮一直观望着这边,她心里面也知道林倾绝对有办法说服兄长。沈浮浮看到林倾的眉头先是皱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来。 沈浮浮的心脏像是被人握在了手中,紧紧的握着,沈浮浮大气的不敢喘一声,她屏住呼吸,等待着林倾的宣判。 紧接着沈浮浮就见到林倾点了点头。 同意了? 沈浮浮震惊,沈浮浮疑惑,沈浮浮诧异。 小胖子到底说了什么?竟然把林倾给说动了。 沈浮浮心中激动,既然林倾被说动了,那么这次逃课的事情,逃课出去吃瓜的事情大概率就成了。 沈浮浮很是疑惑,但是她不能问出口,因为沈长子还在一边儿。沈浮浮想看看林倾怎么说服兄长沈长岁的,好自己学一套,回头用来对付沈长岁。 沈浮浮心中隐隐的激动,沈浮浮一边期待着出去玩儿,一边在心里面看着林倾打算如何说服沈长岁。 这般想着,紧接着沈浮浮就看到被说动了的林倾朝沈长岁凑了过去,脑袋刚刚凑过去就被沈长岁伸手顶在了他的脑袋上,禁止林倾再往前靠近一步。 沈浮浮心中紧张啊。 沈浮浮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两只葡萄黑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勾勾的盯着沈长岁的动作。 仿佛沈长岁伸手顶住的不是林倾的脑袋,而是沈浮浮走向自由,奔向自由的门,越过国子监的门。 那门仿佛是被沈长岁堵住了。 沈浮浮紧紧的握住毛笔,眼巴巴的看着沈长岁他们那边。 沈浮浮听到沈长岁头也不抬的问:“干什么?” 沈长岁声音冷冷淡淡的。 很好听。 像清泉的水声滴落在石头上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也像井水里面的冷水,一下子把沈浮浮心头上的热浪全给扑灭了。 沈浮浮心里那叫一片稀里哗啦的冰凉。 完了听这语气感觉这是废了呀。 那一头林倾直接死缠烂打起来。 “沈兄,沈兄,长岁去嘛。” “没有逃过课的学子是不完美的。”嗯,林倾这句话拿出来用了,学以致用。 沈浮浮在旁边紧张的听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句熟悉的话。 沈浮浮整个人紧张兮兮的,双手都握着一张毛笔,紧紧的拽住。 林倾:“反正我们也不是没逃过课。” “最近不是有一批学子远赴京都而来了吗?听说他们在风月楼召开诗词大会,不如我们去会两会,看看我们未来的对手强劲不强劲。” 沈长岁头也不抬,声音不改之前的清冷:“我又不科举。” 沈浮浮心里面更凉了,这句话不代表着没有可能了吗? 沈浮浮撑着脑袋眼巴巴的望向窗外,她真的好想出去。 林倾顿时瞪大了眼睛,瞪圆的眼睛控诉地看着沈长岁,顺便余光落到了沈浮浮的脸上,沈浮浮仿佛自己也被林倾控诉了一下,她立马转过了头,扭头不看向沈长岁他们那一边,就是两只耳朵都尽力地往后斜。 沈浮浮的那两只耳朵抖灵抖灵的,一看就知道想偷听。 林倾根本不在乎场合,也不在乎国子监课室里面还有其他的同窗在。 “沈兄,沈长岁,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是你是不科举,我可是要科举啊,陪我去嘛。” “我总得去见识一下未来的对手什么样吧?什么水平吧。” “你看浮浮刚来没多久,肯定没见过诗词大会,带浮浮顺便见识一下我们京都的诗词盛会。” “一举两得嘛。” 沈浮浮的心里面嘶了一声。 这也太会玩了吧。 看看林倾这撒娇的声音,看看林倾这死缠烂打的劲儿。 沈浮浮仔细的在脑海里面翻了翻沈长岁和林倾未来的事,但是一丁一点都没找到。 沈浮浮在脑海里面把合集给合上了,她心里面莫名的有一种直觉,当合集进化完成的时候,自己绝对能在上面看到兄长和林倾后续事件的发展。 沈浮浮隐隐的感觉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超越了友情的界限。 【就这,他们应该是友情之上,未达到爱情吧。】 【林倾你再多撒娇几声,兴许兄长就同意了。】 【同意吧,同意吧,就同意了吧,这次诗词大会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里面有个学子很出名的,身上的瓜还跟严夫子有关。】 嗯? 和严夫子有关? 还有一只狐狸精在? 第117章 护犊子沈长岁,兄长顶顶好沈浮浮 【难不成严夫子那个瓜还有后续还是说与他有关联的瓜?】 沈长岁的心思一动,终于停下了手中拨弄着算盘的手,视线从桌子上面的账本移开。 “那就去吧。” 沈长岁的话音刚刚落下沈浮浮后续的心声就来了,当即沈长岁的脸就一僵。 【但——兄长,你同意了你这断袖的趋势就挡不住了呀,你看看,你能拒绝林倾撒娇的嗓音吗?嘶~算了。】 【孩子大了,该过自己的去了。为娘就不拦你们了。】沈浮浮一边在心里面吐槽的一边目光慈爱的看着沈长岁和林倾。 所以随即沈长岁的脸上又一僵。 而对面听了沈长岁同意的声音,脸上刚刚跟沈浮浮一样浮上兴奋的林倾一顿,下一秒脸上的笑容也随之一变。 他笑容僵硬的看向沈浮浮。 姐,我唤你姐。 沈长岁也是沉默,你不再是我妹了。 你是我祖宗,得了吧。 明明没有断袖的意思和氛围,可是沈浮浮的心声这么一说,沈长岁和林倾两人之间就平白无故的生了些些许暧昧的气氛。 林倾脸上的笑容变得尴尬,他尴尬的看向沈长岁,和沈长岁的眼神对上。 两人之间像是拉了丝一样,明明无暧昧,偏偏却生了几分暧昧。 嗯……尴尬的是沈长岁和林倾,旁边那些吃瓜人瓜子嗑的巴巴响。 南故、许成西他们的脑袋整齐划一的朝沈长岁看看,又朝林倾看看。 沈长岁和林倾对视了几眼,最后还是沈长岁皱着眉头挪开了视线,这才把那两人之间添了的那些许暧昧给打散。 沈浮浮撇过头了,并没有知道后面的发展,也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几句心声,林倾突然之间就对沈长岁生了几分暧昧。 得到了许可,那些同窗们撒开了欢,纷纷从桌子上站了起来,兴奋之下,许成西直接一脚踩上了桌子上面去。 他在上面欢呼着。 沈浮浮坐在位子上面,微微的仰起头来看着被围在人群中央,站在桌子上的许成西,沈浮浮目光亮闪闪的。 许成西难得主持逃课大会,隐秘的刺激感一涌而上,让许成西胸口的成就感满满的。 许成西在人群的中央大手一挥:“那小子们且随本公子来,我们就去风月楼逛逛,看看我们未来的强劲对手。” “尤其是那位有川西才子之称的牧岳云。” 沈浮浮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她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周围都是小胖子许成西欢呼的声音,还有其他公子小姐们的窃窃私语声。 她仔细的回想许成西的话,却听的不仔细了,她的耳朵动了动。 她刚刚好像听到了些什么。 川西才子牧岳云? 牧岳云这个名称沈浮浮听起来有些许的耳熟。 再听听沈浮浮已经听不到些许的回响了,她收拾好桌子上的文章案卷之后伸手揉了揉有一些嗡嗡的耳朵。 太吵了 沈浮浮有些哀怨的皱起眉头,揉了揉自己被吵的嗡嗡响的耳朵,再看看这一群闹腾的千金公子哥们。 沈浮浮脸上也浮起了一丝笑。 就是热闹啊。 就连杨风雨脸上也含着含蓄的笑。 看来也是期待出去玩了。 沈浮浮心中想到收回了视线,心中想到,这怎么与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 这些千金公子哥小姐们不应该是含蓄,矜持的吗?怎么这么活泼? 而且欢呼的这么大声,沈浮浮撇过头去,这个时候沈长岁和林倾已经恢复正常了,他们一个个的都各干自己的事情。 沈浮浮看了一眼沈长岁林倾他们,她总觉得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有点怪怪的,但是左看右看看不出些许问题。 所以沈浮浮便扭头朝着外面看去。 外面是树上欢呼叫嚣着的鸟儿都被他们的欢呼声给吓走了。 窗口那里来人来人往的,走过一些穿着制服的学子,他们时不时的被沈浮浮他们课室里面的欢呼声给吸引了注意力,朝着他们课室里面瞥来几道视线。 沈浮浮看着外面走来走去的学子,还有时不时巡逻、腋下夹着竹简的夫子走过,她心中想到,许成西他们这么欢呼也不怕到时候引起夫子的注意力。 如果被夫子发现了他们的意向—— 然后到时候他们还未成功的越狱就已经被夫子他们发现。 逃课的计划就此夭折了…… “沈浮浮!” 再然后严夫子追着他们到处的跑。 “沈浮浮!” 沈浮浮还在脑海里面设想着他们的计划被严夫子发现后他们是怎么哀嚎遍地的场景,她脸上刚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甜美的微笑就见眼前突兀的出现了几根手指。 那几个碍眼的有点微胖的手指还不停的在她眼前七上八下的晃悠着。 沈浮浮:“?” 沈浮浮被吓了一跳,硬生生的被许成西吓回了神。 沈浮浮小手轻轻的拍了个胸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她抬起眼来看向跟前的人。 那可不是小胖子,小胖子许成西可是个社牛。 “沈浮浮你发什么呆呢?” “走啦,我已经打探好消息了,这个时候夫子他们已经去开会了。” “他们开会出考题去了,现在啊不在国子监里面,天时具备人和具备就差我们了。” 眼看着许成西还要继续凑沈浮浮的跟前继续说道,沈长岁立马把算盘直接收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来,笔直的身影顺着阳光,影子投注在许成西的身上。 些许之间,沈长岁看起来有那么的帅气异常,许成西被沈长岁这个气势逼得愣了一愣,他怎么感觉沈长岁身上的那些冷冷的气息是冲自己来的呢。 再下一秒,沈长岁直直的目光朝着沈浮浮和许成西他们两个投过来。 沈长岁冰凉凉的视线先是从许成西身上一扫而过,许成西那张嘴唇刚想张开和旁边的沈浮浮小祖宗说上几句,可是沈长岁那个视线仿佛要把许成西给冻成冰棍。 沈长岁他挪开了眼,警告过了许成西之后沈长岁看向沈浮浮的瞬间,他的眼神变得温和起来,仿佛刚刚眼里的警告从来没有过。 不等许成西反应过来,沈长岁便朝着沈浮浮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浮浮,走吧。” 在沈浮浮心里边,兄长沈长岁一切都好,是一只病弱无所依的小绵羊。 才不会做出凶人的那种猛兽的行为。 第118章 进攻风月楼 “浮浮妹妹?” 沈浮浮带着兄长滤镜把手搭进了沈长岁的手里边,沈长岁趁此之间朝着小胖子许成西那里徐徐的剜了一眼。 他头一次看到沈浮浮和别人聊天生出了厌烦之意。 都不知道许成西打算做些什么,没看到沈浮浮是个女孩子家、姑娘家的嘛,许成西一个男孩子,一个男的一直往他家浮浮面前凑什么凑? 不知道他们家浮浮年纪还小,不能勾搭吗? 这般想着沈长岁又狠狠的朝着小胖子来了几眼。小胖子被沈长岁的这眼剜的找不到东南西北,被沈长岁弄得晕头转向去。 他站在原地晕头转向的看着沈长岁牵着沈浮浮和一众学子往外头走,他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瓜子,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这不是叫了一下浮浮妹妹吗?沈长岁这是怎么了? 许成西在原地晕头雾水了好一阵子,还是其他学子看到许成西在那里晕头转向地发着呆,没有跟上大队伍,这才回过头来大声地朝着他叫了一句,许成西这才从晕头转向中清醒过来,急忙赶上大队伍。 不过这下小胖子总算不敢往沈浮浮跟前凑了,只能唯唯诺诺的跟在沈长岁他们后边,时不时的探头往前边沈浮浮那里看过去。 直到此刻他还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些什么。 他一直跟在后边小心翼翼的抬起眼头,看着前面的动静,沈长岁面色温和的看着沈浮浮,仿佛刚刚的那一眼狠狠的动作是自己的错觉。 沈浮浮兴奋极了,她带着满腔的兴奋劲东看看左看看,一会儿鬼鬼祟祟,一会儿蹦蹦跳跳的,在外人看过来特别的神经质。 旁边的沈长岁倒没有这么想,只觉得蹦蹦跳跳的沈浮浮颇有活力。 沈长岁站在旁边看着沈浮浮扎着两个小揪子的脑袋和林倾凑合在一起,两个人的脑袋凑合在一起,支支吾吾,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沈浮浮一边脑袋凑到林倾那边和林倾说说闹闹,一边小心翼翼抬起眼偷感十足的观察着四方。 他们一个一个的像是小朋友秋游一样爬上了墙头。 男士们用袖子围成了一圈,拿块布挡在中央,让上边的姑娘们跳下来。 沈浮浮一边爬上墙头,一边左右张望着。 沈浮浮怕死严夫子从哪个墙头上突然冒出来了。 不过这一路沈浮浮他们很顺畅,果真如小胖子打探到的消息那般,很准确,夫子们果然都有事儿干去了。 沈浮浮他们一路上都碰不到夫子,一路上很顺利的抵达了风月楼。 风月无边,学海无界。 风月楼就是取自这八个字。 风月楼取的这八个字中的四个字,意喻为学子的圣地,风月无边,学海也无界。 因为大夏文人风盛行,而且学子深爱来这里,渐而久之风月楼理所当然的就变成了大夏上下举世闻名的学子必来的地方,打卡圣地。 为了响应学子圣地这些名声,把自己的推广度更好的打出去,风月楼每每临近科举便会举办诗词会,赏花论诗词,它们给学子排名以及较量的地方。 沈浮浮佩服。 竟然能把生意做到文人的手上,从文人的手里面赚银子。 大夏的京都总是热闹的,街道繁华热闹,百姓们人来人往,车流不停。 更别说还是狗皇帝开了恩科之后,繁华的大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更多了,而且穿着各色各样的学子服。 硬生生的拉动了京都的经济。 在这些人来人往的百姓中有着一群年轻的面孔,他们身上穿着国子监的制服引来了许多路人的旁观。 路人频频的回头,令沈浮浮他们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的是学子服。不过稍过一瞬,沈浮浮他们便欣然大胆的朝着风月楼里赶去。 学子们趾高气昂,步步生风。 目标直指风月楼。 而沈浮浮小步小步的跟在林倾他们的身后,一边赶着路一边心里面喟叹。 【最好的颜色就是少年。看看少年天真无邪,目无中人,偏偏争口气呀。】 【听到那个所谓的川西才子在风月楼,就一个个气势汹汹,像是斗气的公鸡是挺拔的朝着风月楼开进……】 沈浮浮疑惑的眉头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皱了起来。 【要不是知道他们没见过,川西和京都隔了八百里,不然还以为他们各自抢了对方的女人呢。】 路上沈浮浮他们已经听到了百姓的议论声。 “风月楼好生热闹啊,这四面八方的学子都会来京都了吧,谁有大夏的学术氛围呀?” “对呀,对呀,那个川西才子也来了,果然不负盛名,学富五车” “没错,他那个诗文信手拈来,熟练的可怕。我们的国子监有谁能与之为敌呀?” “依我看呐,这次恩科的状元非川西才子牧岳云不可了。”等等的议论声此起彼伏,穿梭在人群里面,耳朵听着热闹的沈浮浮他们对视了一眼,对风月楼的兴趣更大了。 而林倾内心的是胜负心已经被激起来了。 他自幼学习科举,目标就是为了夺取状元,然后惊艳天下。 刚刚好狗皇帝开恩举的那年也是他考科举的时候,所以牧岳云就是他最强劲的对手。 林倾现在对着那位有川西才子之称的牧岳云蠢蠢欲动。 沈浮浮不懂林倾他们文人之间的争斗气和胜负欲,她一个小小的脑袋东望望,西望望,东看看,西看看。 一会儿眼里面露出了惊叹。 真热闹啊! 沈浮浮这下看看那路边摊贩的小香囊,那边看一看糖葫芦贩子上的糖葫芦串。 开了恩科之后的京都街道比没开恩科前热闹了。 大夏热闹极了。 看着这万家灯火,人来人往,喧哗不止的样子,沈浮浮内心很是兴奋,快乐。 这才是她想要的世界。 有人情味,有烟火味,有烟火气。 沈浮浮站在人流之中驻足回望着,人群在她的旁边穿梭而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 身上是浓重的烟火气 ,嘴里是絮絮叨叨的关切。 第119章 【那只狐狸……竟然是严夫子家小狐狸的姐姐?!】 一行人顺着人流不停的踊跃向前,林倾他们很快就聚到了风月楼门前,风月楼门前已经围了一大堆围观热闹、还富有闲情的百姓,他们在风月楼门前翘首以望。 他们都是听说川西才子牧岳云的盛名而来的。 “让一让,让让。” “来来来,让让,给本公子让让路。” “麻烦让一下,让我们进去,麻烦让一下让我们进去,谢谢。” 人挤人的,沈浮浮跟在许成西他们身边终于挤了进去。 这人挤人的,风月流里面的空气都流不通了。 沈浮浮挤在人群中还听到一个百姓感叹着说:“这风月楼的气息果然不一样啊,连里面的空气都带着文人的文味。” 沈浮浮刚刚好被挤的小发揪都乱了,她木然的跟着人群。 大夏的百姓真变态。 风月楼的门两边儿已经挂上了一副对联,诗气盎然,上面的笔迹飘逸有神。 林倾忍不住驻足流望了一会儿。 果然牧岳云是有点真才实学在身上的。 他一下子从牧岳云写的那些字上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太强了,太强了。 林倾他的胜负心都被激了起来。 他倒要看看这位有川西才子之称的牧岳云到底是何许人嘛?一来京城就弄得百姓如此倾向于他。 沈浮浮没有文人之间的胜负欲,她看着那些字不懂欣赏,但是她也觉得这对联的字好看极了。 “人世喧闹落,烟火屋上升。——牧岳云” 沈浮浮一下子对那位牧岳云生起了好奇之心。 他们顺着人流挤了进去。 沈浮浮他们身上的国子监制服也让路人纷纷地把目光投向了他们,然后窃窃私语。 “你们看,那是国子监的人!” “国子监的人来了!” “我就知道,什么川西才子之称的名声太大了,绝对会把国子监的人引来,你看这不就来了。他们文人之间绝对有一场能看见硝烟的战争。” …… 沈浮浮的耳朵动了动,沈浮浮走的是最边边的,自然听得最清楚路人的议论,她回头看了看,然后又收回了视线。 果然大夏人都是吃瓜的魂,吃瓜的心。 旁边的路人脸上都已经涨红了,眼里还闪烁着兴奋的光。 国子监的人来了!有热闹看了。 许成西他们进去之后没有直接的去会一下其他地方来的学子,而是先找掌柜的包了一间包厢,他们一路的上到了包厢上面,这才开口议论了起来。 许成西言词议论:“该死的什么川西才子,简直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还有那些百姓喵的,我们都是本地人了,他们竟然不站本地人。还想着我们打起来,我们等富有学识之人,讲究斯文之人会打架吗?不会!!!” 林倾也怒了:“什么叫做状元非他不可了?老子不是状元之才吗?” 沈浮浮没凑合他们的吐槽,她被沈长岁按坐在一边听着许成西他们的吐槽声,心中议论到: 【啊对,对对对,你们讲究斯文,富有学识,不会打架,只会翻墙。】 其他人正吐槽到兴奋头上,此时乍一闻沈浮浮的心声,他们的议论声歇了一秒钟。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 啊,这 被小祖宗怼了。 下一瞬,他们的议论声又嘎嘎的响起来。 沈浮浮懒得听许成西他们这些吐槽声,沈浮浮支撑着脑袋在窗户边儿上看着下面的比斗现场。 她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下方。 下方热闹极了。 书上的学识沈浮浮是看不来的,诗文诗斗现场沈浮浮是炯炯有神的。 下边文斗诗斗现场已经如火如荼了。 “举我千金酒,邀君共回赏。” 才子的话音一落下,其他百姓们纷纷拍手,围观者有投注银子的,有饮酒的,有称赞好诗的。 “好诗,好诗,果然不负其名。” 沈浮浮坐在窗户边撑着下巴,嘴里反复的念叨着这一句,眼里一亮,随后双手一拍,也参与入了其中。 “好诗,好诗,果然是好诗。” 沈浮浮的这句话一响起,正吵闹着正吐槽着的许成西他们纷纷朝着沈浮浮这个方向看过来。 一看就不得了,他们的眼孔纷纷的都瞪大了。 怎么回事? 沈浮浮你怎么回事? 许成西他们的眼里都是大大的问号。 不是,我们几个不是一伙的吗? 你在干嘛? 你怎么在给别人喝彩,称赞别人? 而且被沈浮浮称赞喝彩的那人还是他们的死对头。 那些学子们之间的胜负欲本来就强,这下看到沈浮浮双眼亮亮的,还一副全身心投入的样子,他们心中的怒气更大了。 不是,平时科夫子讲他们文章,夸他们写的好的时候,你怎么不给他们称赞拍好? 不行,那些学子们心里面的落差一下子就涌了起来。 沈浮浮可是他们心里面的小祖宗诶,她怎么可以称赞别人呢? 他们顿时哀怨的瞅着沈浮浮。 沈浮浮的全副心神都在下面的诗斗现场上,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许成西他们。许成西他们发现之后,许成西他们变得更加哀怨了。 不是,他们不好吗?沈姐! 沈姐!!! 明明他们写的文章也不差,而且夫子也时时夸奖他们,怎么就入不了沈浮浮的眼啊? 他们磨了磨牙,牙根都快被许成西他们咬出血来了。 他们在心里面狠狠的较劲儿。 但许成西他们在心里面叫的再大声,嘴上一点也不敢动,闭的像是缝了针线一样。 这个时候小二推开了门,把瓜子等食品送了上来,摆在了他们桌子前。 沈长岁拿了一盘瓜子放到了沈浮浮的身前,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拍了拍沈浮浮的肩膀,示意她旁边的瓜子茶水。 林倾伸手戳了下桌子的茶杯,茶杯被他的手指推倒的转了一圈,抬起头哀怨的看着沈长岁。 还是兄弟吗? 沈长岁看了一眼林倾,许久之后沈长岁的手终于动了,沈长岁把另外一盘瓜子也摆到了林倾的面前,林倾总算心满意足的收回了手,坐起了身子。 其他讨论着的人看着沈浮浮和林倾莫名其妙肚子就饱了。 饱得像是吃了一张饼。 先是被小祖宗敌我不分的站队给气到饱,接着又被沈长岁和林倾之间的气氛给喂到饱。 他们:“……” 谢谢,请把他们当个人看。 南故是里面的主心骨,他率先开口:“下面是文斗现场的,出来了不得看下?那毕竟是未来我们在科举上的对手。” “大家看一下吧,而且不要把动静闹得太大。” 其他人:“也是,不过如果我们闹的动静太大了,夫子知道了岂不是得罚我们一顿。” “也是也是。但是你看那些百姓他们的全副身心都向着外地人了,我不服,明明我们才是本地嘛,他们凭什么向着外面?” “还有那个什么川四才子。一个小地方怎么能称得上才子呢?有本事来跟我比划比划两下。” “输了我就叫他爹爹。” 那人认输认的很有气质,其他人纷纷呃了一下,他们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他们脑子卡顿了一下,看了看那个说了认输就叫爹的人,然后沉默一下个个目光顺其自然的移开了。 沈浮浮对飘到耳边的话充耳不闻。 她看着下边的热闹。 沈浮浮饶有兴致的听着诗,拍掌称呼着参与其中呐喊,不过稍作一瞬,当沈浮浮看到下面四方台的边边上走上来了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少年之后,沈浮浮的拍案叫绝声就叫不出来了。 沈浮浮像是一下子被毒水给毒哑了似的。 那个嘴怎么都张不开。 沈浮浮所有的叫好着声都哑在了喉咙里面,两只眼睛瞪得圆鼓鼓的。 沈浮浮圆溜溜的眼睛惊奇的看着那一个人。 【咦,怎么又是他呀?】 台下传来了主持的声音。 风月楼建的很好,楼里面回响着主持的声音。 ——“下一位选手,川西才子牧岳云。” 沈浮浮耳边回响着这句话,她脸上更加诧异了。 原来他就是那位川西才子牧岳云吗? 【想起来了!】 其他人看到沈浮浮这个兴奋的神色,还有熟悉的音调,顿时就知道沈浮浮她啊,要吃瓜了,他们的沈姐要带着他们吃瓜了。 许成西他们顿时停下了口里的议论声,纷纷的看向桌子上,然后一人抓了一把瓜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热乎的茶,饶有兴致的竖起耳朵来听着。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沈浮浮当然也不落下风,沈浮浮抓把沈长岁给她端过来的瓜子,一口一个瓜子,壳被沈浮浮啃得嘎嘣响,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下方。 【他原来就是那位川西才子啊。】 【牧岳云。】 其他人纷纷对视了一眼。 来了,他们沈姐要给他们吃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川西才子的瓜了。 这位川西才子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一来就敢在他们的地盘上吸纳人心,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呵,让他们看看这位川西才子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瓜。 是不是假装学神呢?众人心中恶意的揣测着。 沈浮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没想到啊严夫子的瓜竟然还有后续,而且还是这么个后续。】 【我还以为,前情提要是假的呢,原来京都真的有另一只小狐狸,啧啧啧……还是严夫子媳妇儿的姐姐?!】 第120章 狐族恐怖如斯 许成西他们脸上闪过一丝严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严夫子怎么可能会和那个川西才子扯上关系呢? 他们一个在京都,一个在川西,天南地北的,路途遥远怎么就扯上关系了? 还有狐狸…… 那个牧岳云手里面也有一只狐狸? 而且牧岳云他手里面的狐狸跟严夫子家的狐狸还有亲戚关系在?! 许成西他们心中的八卦之火燃了起来。 虽是这么疑惑,但是也不妨碍他们嘴里连续不断地啃着瓜子。 瓜子被他们磕的嘎嘣嘎嘣的响。 沈浮浮也是瓜子啃的嘣嘎嘣的响,但是丝毫不影响她脑海里吃瓜吃的贼溜。 【我也没想到啊。我一开始原以为是严夫子和这位川西才子牧岳云之间有联系。没想到准确来说是他严夫子的小娘子,哦不,准确来说是小夫君和这位川西才子牧岳云的情人之间有联系。】 【啧,这关系可真乱。】沈浮浮一边想着一边把瓜子壳给吐到了桌面上的瓜碟里。 其他人的兴奋可不就给提了起来。 详细说说。 严夫子的小夫君他们记得,是一只男狐狸精。 一只男狐狸精和川西才子的情人之间又有什么能联系的呢? 姐姐? 狐狸精里面也有血缘关系论的吗? 他们还以为狐狸精里面是不认血缘关系论的。 毕竟他们在聊斋上面看到的那些志异故事,狐狸精放荡不堪,谁都下手,根本不会顾及那些伦理关系。 这些二世子公子哥、千金小姐们纷纷眼里闪烁着吃瓜的火焰。 要不是许成西他们不可以说出来,要不是他们答应过沈长岁,他们就恨不得直接上前去摇晃着沈浮浮的肩膀,使劲的把沈浮浮脑海里面的瓜都给晃出来了。 快说呀,沈姐,我们等的好着急呀。 哎呦喂,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让本公子这么着急过。 许成西他们在心里急得团团转。 沈浮浮依旧不紧不慢的吃着瓜,时不时的脸上浮现出惊讶,时不时的又瞪大她那双乌溜溜的葡萄大的眼睛。 那张好看的樱桃的小嘴时不时的张开了一个圆滑的角度。 仔细的听还能听到沈浮浮嘴里发出的小小声的惊叹。 沈浮浮:“哇~” “啧啧啧~” “嘶~” 其他人被沈浮浮的神色勾的心痒痒的,祖宗,祖宗,快在心里面详细说说。 沈浮浮依旧不紧不慢的慢吞吞的吃着瓜,时不时情绪到位的嘴里发出惊叹。 【我说呢怎么一只男狐狸精会和川西才子的情人扯上关系?原来川西才子的情人也是一只狐狸精呀。】 【牧岳云的那位情人虽然说是一只男狐狸精,但那是一只女狐狸精。】 【狐狸精难得呀,在这凡人大陆要稀罕的要紧。那可是比贡品还要稀罕的,平时一座城市几十万人里面都撞不到一个,这一次就个京都我们撞了一双。我是不是该去买一个彩票呀?兴许中了1000万呢!】 沈浮浮心里面也是稀奇。 这个世界分为五个大陆,中央为修仙大陆,其他四个大陆拱卫着中央的修仙大陆,修仙大陆上有结界,凡人根本过不去,也阻挡了上面的仙者妖人魔来往。 其他凡人大路上按理说几十万个城市里面碰不到一只鸭的。 偏偏就在大夏,一个百十万人的城市里面他们就一次撞到了一双妖。 沈浮浮都快感叹自己的运气了,而且还都是被自己给碰到了。 自己这运气真是绝了,真的不去试试买买彩票吗? 其他人不懂得彩票是什么意思,但也纷纷点头。 他们个个家中都是传承过几代的,祖上也握着一些修仙大陆的机密。但是因为大夏里从未出现过仙,妖,人,魔等怪事,也从未亲眼见过,许成西他们就一直都以为是传闻。 他们那时候以为是家中长辈用来恐吓自己,怕自己不好好吃饭的。 现在——许成西他们这些家学渊博,传承已久的学子们纷纷看了一眼。 心中都是庆幸。 幸好小时候他们不好好吃饭,总想着逃避捣蛋,五六岁握着剑就想冲上去当大将军。他们家人怕他们糊涂捣蛋,特地给他们讲了一些修仙的机密。 没错,中央大陆与其他大陆相隔,妖族也在其中,中央大陆与其他人立下了约定。 ——永不踏足人族的地盘。 所以现在仙妖魔这等传说离他们离得很远,他们也只是因为是达官贵族,家世显赫,家世渊源,这才听得一二。 他们听说过但是从未撞到过,没想到这短短的一个月内被撞到了两次妖精事件。 还都是狐狸精? 他们心里面隐隐的不安。 沈浮浮也同时跟他们同频道共振了。 沈浮浮心想慢慢的沉了下来,越想越觉得最近不太安稳。 一个有结界庇护的中央大陆,它隔绝了中央大陆里的新妖魔出来,那怎么会在短短的一个月里面他们就撞到了两回妖精事件? 沈浮浮心中隐隐的不安,她猜测着:【难不成是中央大陆出现什么变故了?——还是狐族整日勾三搭四,今勾勾虎王,明又勾勾蛇王,后又勾勾龙族,再后又勾人修的,被其他妖人集体围攻,所以在妖界活不下去了,举族出逃了?】 本来许成西他们还忧郁着中央大陆到底出现了什么变故,是不是大夏即将要乱了,风云雷雨即将到来,可没想到听了沈浮浮这句心声之后,他们无言的望着其他人。 许成西等人:“……” 原来狐族真的是跟祖宗秘籍上面写的一样啊,它们放荡不堪,热爱朝三暮四的。 勾搭虎王就算了,毕竟两者都是毛茸茸。 许成西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谁能不爱毛茸茸呢,尤其是男人,他们更爱兽中王族。 但是—— 勾搭蛇王还有龙族是什么意思啊? 那两个可都是爬行的呀,尤其是蛇族冷血动物,龙族的话跟蛇族,比两者都很差,听说龙性本银。 嗯…… 而且——龙族好像两个…… 这两个冷血爬行物狐族都敢去招惹…… 嘶,许成西他们纷纷嘴里面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青红。 狐族恐怖如斯啊。 第121章 人渣狐王狐后退退退 勾搭了龙族…… 龙族有两个小朋友的事儿,不止许成西他们想到了,沈浮浮也想到了。 沈浮浮脑子绕过圈来之后想到了龙族两个小朋友的事情,顿时心里面倒吸了一口气。 【这狐族——在妖界混不下去,我是相信的,竟然连龙族都敢招惹。】 【龙族可是有那个的,而且还是两个小朋友……】 沈浮浮感觉自己的眼睛脏了,而且再也不能以正常的目光看待严夫子家的小狐狸了。 明明严夫子家的小狐狸乖巧又腼腆,虽然说做的饭菜难吃了一点,但是爱情使人的胃变得盲目。 所以还好。 沈浮浮想像不到那天看见生人就猛的缩回了房子里面,把房门紧紧闭上的小狐狸会成为那种勾三搭四,连龙族,蛇族都敢勾搭的狐狸。 沈浮浮吃惊到连口中的瓜子壳儿都忘了吐了。 因为舒服的想象不到腼腼腆腆,乖乖巧巧的一个孩子穿着薄薄的红纱去勾搭一些冷血动物的样子。 一想到那个场景,沈浮浮浑身就抖了抖。 她想把身上的那些鸡皮疙瘩碎都给抖下来。 嘶…… 沈浮浮把身上那一层的鸡皮疙瘩碎都抖落之后,才把嘴里面的瓜子壳吐到瓜碟上,重新吃瓜。 【啧啧啧还真想象不到严夫子家的小狐狸穿着婚纱到处招三惹四的样子呢,不过我们应该也见不到那个场景吧。】 沈浮浮回想了严夫子自从邻居混混带小道士闯进他家院子收妖的事情发生过后,他就把自家小狐狸看的比自己的眼珠子还要严实。 严夫子恨不得让小狐狸化为原形,再缩小几倍,化成自己的掌中狐狸,能收进自己的袖子中然后再小心翼翼的贴着。 其他人欣以为然的点点头。 就是就是,严夫子真的把自家小夫君看的太严了。 把他们这些亲爱的学生当做洪水猛兽一样防着。 他们真的有时候被无言到了,他们真想让严夫子摸摸自己的良心,他们这些尊老爱幼的他最亲爱的这些学生们会偷他的小狐君吗? 身为他们的夫子竟然还这么不信任他们啧,这真令他们难过。南故他们想。 就在许成西他们在心里面吐槽夫子的小心眼以及护食之时,沈浮浮已经吃瓜吃得饱饱的了。 【他们是姐弟关系呢,让我来瞧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身为姐弟,怎么弟弟在京都攀上了来考科举的学子,而姐姐还在一位秀才身边?】 【这姐弟俩一南一北的分隔这么远的吗?】 其他人一听赶紧把发散的思绪全部给收拢了回来,生怕错过一丝关键的瓜。 这个是狐狸精的瓜。 他们长这么大,吃过丞相与岳母的瓜,吃过某位皇子在皇家狩猎场里边和皇帝后宫嫔妃私通的瓜…… 就是还没吃过妖精的瓜。 这些非人的瓜到底有什么不同?他们心里面个个好奇死了。 其他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他们是姐弟呀,既然严夫子家的师母这么温顺内敛,那么想来这位川西才子家的狐狸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应该也不是沈浮浮说的那种勾三搭四,勾搭龙族和蛇族的狐狸吧,他们才这般想到,没想到下一秒沈浮浮的心声便打破了他们的念想。 【妖族以九尾白狐为尊,现任的妖族狐王是八尾狐狸,其狐后是七尾,因为狐族的历史上曾有两个六尾双修结为道侣,成婚后生下九尾天狐,九尾天狐生下后,因为得天道眷顾,修仙速度极快,而且雷劫飞升的时候,几乎雷劫只是走个过场。 并不像寻常妖物飞升那样声势宏大,而且道道雷劫像是要了它们狗命一样。 那位狐族历史上的九尾天狐就是渡过雷劫之后成功的带着自己七尾六尾的狐狸父母飞升成仙了。 现任的狐族狐王狐后那是羡慕的流出了人的口水。 他们这些寻常妖啊修炼,好不容易修炼的到了渡劫那一步,可是那个雷劫啊他们根本过不去。 他们贪生怕死,又怕雷劫劈坏自己的皮毛,所以他们想着强强联合。 接着他们就合谋了。 狐王狐后想生下九尾天狐,成为九尾天狐的父母让九尾天狐努力修仙,然后等九尾天狐飞升之后,他们两只狐狸跟着升天。】 啊这?!沈浮浮吃瓜吃到这里整个人都吃懵了。 沈浮浮一脸懵懵的。 她好像吃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瓜。 狐王和狐后打算两相结合,然后剩下一个九尾天狐,教导那个九尾天狐努力升仙,然后等九尾天狐升仙之后,让它带着他们两个一同飞仙? 这是什么? 沈浮浮心中喃喃:【与其自己努力成仙成为仙一代,还不如靠着自己的儿子升仙,然后自己成为新一代的祖宗?】 呃,靠生孩子改变命运? 【主意好是好,总感觉歪门邪道啊。】 【这歪门邪道的思想好像跟小狐狸的差不多啊。】 嘶,沈浮浮左想右想,总算感觉这生孩子靠孩子带飞的那种熟悉感从哪里扑面而来了。 这不是小狐狸在科举必经路途上搭建府邸资助那些路过的学子的翻版吗? 真的另辟蹊径,同样的感觉歪门邪道。 沈浮浮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就说小狐狸那么乖巧巧的一只毛茸茸,怎么会想得出在那些学子的必经路上去假装善解人意的女子去资助开解学子呢,然后顺利的成为学子的心上人,广撒网等着学子考上状元里带着自己狐狸升天…… 沈浮浮心中一副痛心:【果真上梁不正,下梁也要歪呀。】 【瞧瞧那么乖乖巧巧的一只毛茸茸竟然就跟着他的爹娘学成了这副样子。】 【幸好小狐狸广撒网投中了严夫子,要是押宝压到的是那些歪门邪道的人,小狐狸那么单纯的一只狐狸怎么玩的过对方啊?】 【狐王狐后不配为狐狸母。】 沈浮浮磨牙,这种企图靠生孩子,让孩子改变自家困苦死亡命运的父母,能不能去死啊? 一个胚胎未孕育的瞬间便被赋予了那么大的责任,是想它们一生下来就被那些山大的责任给压死吗? 那些小小的种子它们有什么错?它们是一个新的生命,带着对新世界的希望降临到这个世界,准备发芽,然后茁壮成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上背了一个名叫责任的大山…… 生孩子没有错。 错的是——“卖”孩子求荣。 人渣狐王狐后,退退退!沈浮浮晦气的“呸”了一声。 第122章 啊? 沈浮浮抓着瓜子的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一张圆鼓鼓的脸做成了凶狠的样子。 仿佛那对狐王狐后人渣在她的面前,沈浮浮能硬生生的扑上去把他们给啃碎。 许成西他们看着对面的沈浮浮吃瓜吃的眼睛都变成红彤彤了,看起来整个人像是吃瓜被气到了。 说实话,这个时候他们小祖宗身上有点吓人。 许成西不自觉的朝着自己旁边的同伴靠近了线,两人挤在一起互相取暖。许成西感觉沈浮浮身上的冷气嗖嗖的,过了一会儿许成西感觉牙也被冷到了,他嘴里面“嘶”了一声,回过头想看看,却发现自己这边的角落里面举了一大团公子哥。 许成西:“……”??? 只有两个人不受沈浮浮身上的冷气干扰。 许成西收回了头羡慕的看着不受冷气袭击的沈长岁和林倾。 沈浮浮身上的冷气还会认人的吗? 许成西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看向沈浮浮,许成西他们这些吃瓜群众也恨恨的咬着牙。 怪不得严夫子家的小狐狸会出逃呢。 会想着到凡间来找个人依靠呢。 原来狐王狐后就是个畜生。 不对,他们本身就是个畜生,现在连畜生都是个夸奖的好词了,狐王狐后畜生不如。 沈浮浮磨了磨牙,心里面继续吃着瓜,想知道后续,毕竟小狐狸和他姐姐都跑了出来了,一狐王狐后那个性子。 沈浮浮担心小狐狸是不是被排挤出来的。 顺便沈浮浮也想看看,就那人渣狐王狐后还想生九尾天狐,让九尾天狐一狐得道带着他们两个畜生狐渣升天。 呸!!! 她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能不能顺利的生出九尾天狐,如果真的能—— 沈浮浮就要指着天大骂,这狗老天的。 真是他喵的不长眼了。 沈浮浮这边在肚里面愤恨的想,外边风月楼上面的天空慢慢的聚集了一大片乌云,隐隐的有雷光从里面闪过。 一下有的,一下又没了。 像是在响应沈浮浮心里边儿的话。 风月楼里边的vip包厢里。 沈浮浮正神情严肃、小脸紧绷的吃着瓜。 沈浮浮嘴里面的瓜子也不嗑了,她手里面还紧紧的攥着那把瓜子,瓜子都把沈浮浮手心给烙出来印子。 【狐王狐后的这个计划很好。】 【但是,狐王狐后他们俩一直生,但是他们两个双修结为道侣后600年间生的孩子尾巴最多的最高的也就是六尾,十几个怎么都突破不了六尾。 但他们不死心,一直往下生,狐王狐后陆陆续续的生了三十只狐狸。 夺少? 30只!? 不得不说这狐渣可真是能生啊。】 沈浮浮手心里面在吃到吴王糊糊他们两个竟然已经生了30只小狐狸的时候,手里的瓜子已经不自觉的松开了。 散开掉在桌子上的,掉在桌子上,落到地上的落到了地上。 沈浮浮她的嘴巴微微的张大。 她脸上有一些不可置信。 不是说修仙者生育孩子困难吗? 怎么这对狐渣一千年里面就生了30多只? 不同于沈浮浮内心的震惊,不知道修仙者生育困难的其他人心里面也在疑惑,一千年,近一千年的时间里面就生了30多只,这有啥的,这不是挺少的吗? 狐狸不该一窝七八个吗? 所以他们觉得狐王狐后一千年里面就生了30只狐狸,说到底许成西他们还觉得生的少了。 许成西他们都隐隐的在心里面怀疑——狐王是不是活的太长久了,所以不太行了。 一千年,换一胎一只的猴子来都能把一座山给弄成猴子山了。 沈浮浮看到那对狐渣近一千年的时间里生了30只毛茸茸狐狸,她那个牙就磨的嘎吱作响,但是沈浮浮又一看到他们生了30多只,竟然一只九尾天狐都没有,心里面又高兴起来了。 沈浮浮满意的点点头。 果然是自绝死路者,天不帮也。 1000年,那个是近乎1000年的时间里。沈浮浮也没想到那对狐渣父母竟然铁了心了要生出一只九尾天狐来替自己改变命运来升仙带动自己飞上天。 这可是整整1000多年的时间里,但凡狐王狐后肯用那个持之以恒的心用来修炼,还怕什么雷劫不过吗? 沈浮浮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就抽了抽。 沈浮浮想到他们用了那么久的时间,都没有如愿的生出一只九尾天狐,她就高兴了。 她开开心心的低下头,脸上的红晕散去,乐滋滋的开始吃瓜。 【而严夫子家的那只小狐狸便是狐王狐后的第九只狐狸崽崽,兴许是狐王狐后一直在生,所以导致了小狐狸的天生缺陷。 什么? 小狐狸身上有缺陷?】 沈浮浮看到这里那双柳眉狠狠的皱了皱。 沈浮浮想到严夫子家那只毛茸茸可爱的狐狸心里面又唾弃了那对狐王狐后,真是对渣渣。 沈浮浮眉头紧锁,她见过小狐狸几次,没从小狐狸他身上看到什么明显的缺陷。 想到这,沈浮浮紧锁的眉头才舒缓开来,沈浮浮低下头去吃瓜。 小狐狸生来便是一只红狐狸,在白狐为尊的族里面,可以说得上是狐王和狐后的耻辱,而且天生只有一只尾巴。 这对天生四尾的狐王狐后来说,生出一只一尾的狐狸,耻辱更大了。 在小狐狸之前,他们也陆陆陆续续的生过几只狐狸崽崽,最少的也有三尾—— 但意外来了,严夫子养的那只小狐狸就是其中最低的一尾。 所以狐王狐后对他不看重,连名字都懒得给他起。 只是一只小九小九的叫着。 小狐狸他修炼也不得体,加上天生缺陷的原因,小狐狸学妖术学不进去,一直化不了人形。 小狐狸本来打算着无所事事的过了活着,每天躺着吃果子度日,然后一直躺到死。 小狐狸出山的转机就是——牧岳云养的那只狐狸白菲。 而川西才子牧岳云家的那位狐狸白菲便是小狐狸的姐姐,他的四位姐姐之一。 狐王狐后前面那8只狐狸崽崽生的很平均,4只公的,4只母的。 小狐狸的这位姐姐白菲最喜欢人间,因为白菲喜欢听人间的话本。 白菲生性通透,知道狐王狐后不爱他们,只爱强大的孩子,所以他们这些狐狸孩子不受狐王狐后看重,白菲听了人间的话本心里面便来了主意,话本里都说进京的学子们考了科举之后会成为权倾天下的大官,手里钱财不断。 白菲就想了个主意,广投网那些进京赶考的人类,然后押宝保自己的富贵荣华。 白菲想,在妖界里受妖歧视不如到凡间里面当官夫人去荣华富贵。 妖里头弱肉强食最为常见,所以小狐狸也不期待着自己能活多久。而这位白菲姐姐与严夫子家的小狐狸也不亲近,只不过白菲寻思着这些主意的时候是在树下的,而刚好是小狐狸就爬在树上,甩着那仅仅的一尾晾着肚肚皮睡大觉,刚好听见了白菲的计划…… 【于是,这两只不受狐王狐后重视的狐狸崽崽思想跑到了一致上,他们要去勾搭人间的书生来保自己锦衣玉食快活……】 沈浮浮:“……啊?” 第123章 初次怀疑刚冒头就被压的死死的 沈浮浮:“……啊?” 沈浮浮吃瓜吃的自己一脸懵,她抬起头来扫了一圈,一大圈人都嘎吱嘎吱、滋滋有味的啃着瓜子。 他们看起来脸上没什么异常,而且南故许成西还特别淡定盯着沈浮浮看。 沈浮浮:“……”啊? 自己脸上有瓜子仁吗?怎么都盯着自己看? 沈浮浮心底刚刚浮现出一丝疑惑,就被旁边看出来的沈长岁给她死死的按下去了。 沈长岁皱了皱眉头,沈长岁那些寡淡的目光扫过那些盯着沈浮浮看的同窗,嘴里面引导着沈浮浮: “浮浮,你一个人低着头在那想什么呢?” “还有你们别老盯着我家浮浮看,没见过自闭儿啊。” 沈浮浮总感觉沈长岁在暗示些什么,但是仔细一听总感觉好像自己被骂了。 许成西他们淡定的嗑着瓜子,瓜子壳被他们吐到瓜碟上面,对上沈浮浮茫然扫了一圈的视线,他们镇定的朝着沈浮浮点了点头。 沈浮浮把心中刚刚生出来的那些的疑点和准备浮现的答案给死死的按进了心底的最深处。 她心里发出一声晒笑,沈浮浮在笑自己这阵子吃瓜吃傻了。 怎么可能呢?心声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旁人听得见? 如果旁人听得见的,那就不叫心声了。 沈浮浮这边想着缓缓的松下了一口气,毕竟刚刚他们太过诡异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而自己什么也没说…… 许成西他们的那个阵势让沈浮浮以为他们能听到自己的心里话呢。 那可吓死她了。 沈浮浮小手拍着胸口缓缓的给自己顺气,【回想刚刚的那一幕真的吓人。】 其他人微微的竖起了耳朵,嘴里的动作不停,瓜子壳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吐出来。 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可没想到沈浮浮竟然给他们丢出了一个炸弹。 【刚刚瞧许成西他们那阵势,一个个诡异的盯着我,还以为他们能听到我的心声呢,吓死了。】 【幸好不是。】 沈浮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给自己上了把心:【看来以后自己吃瓜多注意点了。】 【不能做出与旁人有异的动作了。】 沈浮浮心中安慰着自己小手拍了拍脑海里面的小人,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但是沈浮浮不知道,她早就暴露了。 其他人冲着沈浮浮看过来的视线点了点头,然后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脑袋。 他们不敢再看了。 先是沈长岁在后边仗着沈浮浮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的剜了许成西他们一眼,接着又是沈浮浮放出的那个炸弹。 他们大概知道自己这次过于放肆了。 许成西等人都知道沈浮浮平日吃瓜吃的很投入,根本就不太会注意外界的情况,毕竟沈浮浮吃瓜吃到精彩处还会乐不可支的笑,沉浸在个人精神世界里。 许成西他们想着出了外边,难得能坐在小祖宗对面,看着小祖宗吃瓜脸上一欢一喜的神情他们便放肆大胆的盯着看,没想到这一看差点把天给捅破了。 他们挪开脑袋后心中庆幸,幸好有沈长岁在旁边及时的救他们。 沈长岁说话沈浮浮很信任。 所以沈浮浮一点都没有怀疑。 还把差点猜中了的答案死死的压在了脑海深处。 沈浮浮松了一口气之后,为了调节一下自己受惊过度的心情,还有心脏,现在沈浮浮的心脏还在“砰砰砰”的乱跳。 就像火星撞上了地星,大爆炸一样。 吓人。 【太吓人了,赶紧吃个狐狸大人的瓜来压压惊。】 不止沈浮浮觉得庆幸,其他人也缓缓的舒出了一口长气,总算把他们小祖宗给糊弄过去了,但凡他们的小祖宗再多怀疑一点,沈长岁的那个借口根本就圆不了半点。 不过—— 沈浮浮说什么? 他们的小祖宗说要吃瓜来压压惊,而且还是狐狸的瓜,他们顿时想到刚刚因惊吓而抛之脑后的狐狸的瓜,现在暴露的危机过去了,许成西他们又重新收拾好了心情,继续嗑瓜子等着沈浮浮吃瓜。 风月楼的包厢里面又响起了嘎嘣嘎嘣的声音。 沈长岁对那些与他们无关的人的瓜一点也不好奇,收拾了一场危机之后,他就低下头低头算着账本。 他手上是一个新换了的小算盘。 光滑玉润的闪着白白的光。 一看就不是他个人所挑选的。 毕竟沈长岁这人不爱奢华,只是单纯的热爱某一种物品。 而且对沈长岁来说珠华玉润白色的算盘容易脏,太过显眼。 但他有什么办法呢?他手里面的小算盘沈浮浮拿着从他那里领到的白银去买来的。 所以呀,当沈长岁拿着沈浮浮送给他的小算盘去国子监上课的时候,其他学子们纷纷嫉妒的看着他。 那个算盘一看就不是沈长岁自己买的,一看就知道是他们小祖宗的风格…… 厢房里面算盘声碰撞的声音清脆入耳。 在包厢里面那些富有节奏的啃瓜子,嘎嘣嘎嘣的声音中,沈浮浮的心声响起了。 【小狐狸真的是有狐狸运在身上啊。随便找个地方睡觉,竟然底下就是自己的亲姐姐在商讨着越狱打算傍大款。】 沈浮浮满眼都是惊叹。有一说一,小狐狸的狐狸运可真好。 【这不是肚子饿了天上就送吃的来了吗?】 沈浮浮瓜子都顾不上吃了,她直接把瓜子摊到了桌子上,双手在桌底下合十,心中念念有词。 【狐狸神在上,保佑我暴富暴财暴美暴瘦家人平安!】 其他人:“……” 啊?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求神现场了? 沈浮浮反应极快,在许成西等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很快的就收起了手,继续在心里边嘎吱嘎吱的吃着瓜。 沈浮浮双眼亮晶晶的往下吃瓜: 【白菲在树底下根据话本思考着榜大款的主意,根本不知道自己靠着的树上睡着一只小狐狸崽崽。】 【而且小狐狸崽崽还把它费尽心思想的计划给倒过去用了。】 所以两只狐狸心里头都想着傍大款。 都想着冲出中央大陆,去到凡人大陆当官夫人荣华富贵。 小狐狸知道自己姐姐白菲法术比自己高强,而且还比自己有脑子。所以他要想离开这里,跟着自己的姐姐白菲破结界出去准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从那一天起,小狐狸并没有想着混日子了,他畏畏缩缩,隐藏踪迹的跟在白菲的身后。 直到白菲破除结界的那日,白菲冲出了结界,在结界却慢慢缩小,即将湮灭的时候,小狐狸崽崽从旁边的草丛里直接一跃而起,紧跟着白菲后边穿过了结界。 第124章 运道庇护 他逃出了中央大陆。 那个令狐狸窒息,不受到重视的狗地方。 他跟着白菲来到了大夏这个大陆。 但是中途因为空间中小狐狸不会术法的原因,他和白菲分开了。 沈浮浮看到了这里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对小狐狸的心疼。术法学不好的小狐狸沦落到了人间,没有长辈带着,碰到那些邪魔歪道怎么办? 【小狐狸虽然不受重视,但是他一直活在妖族的地盘,又没接触过人修,一下子到了人间的地盘,哪能习惯啊?】 许成西他们也欣以为然的点点头。 他们本身就是人,自然懂得人与人之间最可怕的不是鬼、魂等这种妖魔鬼怪,而是人性。 而且听沈夫妇说,严夫子家的小狐狸生来体弱,天有缺陷,一直活在狐宫里面,没有与外人接触,恐怕不知道—— 他那一身红色的狐狸皮呀,色泽光滑的,很受各大贵族夫人的喜爱。 许成西他们也不敢想象那么可爱的一个师母,如果碰到那些剥皮的猎人,那该怎么办? 嘶,最可恨的还是狐王狐后。 不负责养小狐狸还生。 他们仿佛能想象得到一只没有跟人修接触过的狐狸到了人世间之后是怎么跌跌撞撞的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瞧师母那怯生生的样子。 看来没少碰到那些打着不好心思的人。 许成西他们能想象得到的沈浮浮也能想象得到,毕竟沈浮浮吃瓜吃的最多,也见过最多的人性险恶。 【小狐狸师母好可怜。】 【幸好小狐狸师母的运道还不错,不然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张狐狸皮了。】 沈浮浮又想到白菲,小狐狸和他姐姐白菲打着的都是同样的心思,都到了这个大陆,小狐狸都押住宝了,怎么不见白菲的踪影? 【原来这样子啊。白菲根本不知道自己穿过结界的时候,自己后边还跟了一只小狐狸崽崽。 五个大陆间的结界是有天地规则的约束的,而白菲穿过去的时候还带了狐狸崽崽。 小狐狸崽崽虽然有修为,但是弱不可闻,而白菲身上的修为是最高的,天道规则又察觉到白菲他们两个有血缘关系,还有就是小狐狸身上又有运道庇佑。 于是,天道规则就把小狐狸头上的账记到了白菲的身上。 所以承受一个雷霆的就受到了双份的劫法追着打……】 沈浮浮吃瓜吃到这里也是在这里才知道,原来五大陆之间的结界是有天地规则在约束的,凡是擅闯就会受到劫罚。 一人擅闯就收一人份,两人就两人份。 沈浮浮吃瓜吃到这里只能为小狐狸崽崽的姐姐白菲心里叹了一口气。 白菲真是倒霉,白菲本来想着自己穿越结界就算了,没想到自己后边追了一只狐狸崽崽尾巴。 导致本应该承受一份劫法的白菲被迫承受了两份。 沈浮浮伸手撑着下巴,她看似眼睛盯着瓜子,其实沈浮浮的思绪已经发散了。 【那白菲应该会骂骂咧咧的吧?】 被沈浮浮猜中了。 当时白菲察觉到有两道劫罚追着自己跑的时候,白菲脸都快黑成煤炭了。 白菲一边往前跑,一边穿梭着结界,一边在心里面嘀咕的反思着自己。 自己的非酋气运非到这个地步了吗? 白菲她翻阅王族资料,记得里面说过的打破结界穿梭,一人只需要受一人的责罚而已。 白菲很确定自己是一个人闯的结界,而且——白菲一边往结界外跑,一边往上往纳子界里面抽着法宝往外丢,抵抗雷击。 天灵地宝从白菲的手里一件件的往后丢,白菲欲哭无泪。 白菲想,自己只准备了一个人的量啊。 白菲手里边的法宝不多了,而身后的雷击还紧追着不放。 但凡雷击是个人,白菲都怀疑她暗恋自己了。 她们狐族里面的那些追求者都没有雷击这么紧追不舍。 白菲一路狂奔,但她手里面的法宝不多了,雷击看准了时机,在白菲即将跨出结界的那一刻,轰然劈下。 两道雷击把白菲那色泽光滑的白毛劈的外焦里嫩。 白菲已经站在了结界外,一身暴躁的头发扎起来,白菲嘴里吐出来一口黑烟,“呼——” 白菲倒下化为原型的时候她心里面还惦记着这事两道雷击,一道不差,全劈白菲身上来了。 白菲真的很确定自己是一个人穿梭结界的。 要不是白菲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穿梭结界,不然白菲还以为自己是在代谁受过。 …… 沈浮浮回过神,这姐姐可真惨。 还真是被这姐姐给说对了,她还真的是在待人受过,而且还是那病弱的狐狸崽崽九弟。 沈浮浮为白菲掬了一把同情泪。 不过顿时沈浮浮又疑惑的皱起眉头,两道雷击,白菲化为了原型,竟然没有死吗? 其他同窗们也有这个疑惑。 以前雷击在大夏里面代表着君王不受。 但凡出现什么天地异变,那准是龙椅之上的那位不受天认可。 因为这些认识,所以在大夏民间里面认为,只要挨了雷击,那必死无疑。 可是—— 如果说小狐狸的姐姐已经被雷劈死的话,那她是怎么跟那位川西才子扯上关联? 这说明那狐狸姐姐根本就没死。 沈浮浮脑海里面迅速的往下拉,找到了原因。 【原来白菲身上也有天道运道在庇佑啊。】 【嗯……怎么这两只毛茸茸身上都有着运道在庇佑。让我看看怎么回事?嘶~原来他们两个身上的功德都来自他们的未来夫君?!】 沈浮浮看到原因,心里面的吃瓜声不由的拔高了。 庇佑白菲他们两个的身上的功德来自他们未来的夫君? 你说啥?你在说啥?! 未来夫君的功德庇佑!? 这个时候毛茸茸和他们应该还没认识吧? 沈浮浮的嘴角抽了抽,突然觉得这个瓜有点抽象。 未来的夫君功德竟然能跑到他们身上去,然后庇佑他们躲过雷罚…… 太抽象了。沈浮浮想,这两只狐狸的瓜真的是——太抽象了。 嗯…… 两只毛茸茸和他们未来夫君这不得来个前世今生都圆不了这个瓜。 第125章 非酋白菲 前世今生?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沈浮浮摇了摇头,应该不可能抽象到这个地步吧。 沈浮浮不太肯定的接着往下看。 【白菲和小狐狸都到了凡间,但是他们两个的落脚地不同。】 【他们各自休养了好一阵子,然后悄悄的潜伏,等着实现傍大款,当官夫人的蓝图。 动手最快的就是小狐狸,他磕磕碰碰的躲过了人多的地方,化为原型在角落里偷听了许多人间的事,他收足了经验之后,在科举前往京都的必经路上用法术幻化出了一个府邸。 小狐狸崽听白菲说过,只有女子才很吃香,所以他特地男扮女装,化了姑娘家的妆容,这才敢开门接学子。 然后就按他从白菲那里听到的那样,每碰到一个学子便热情的把他邀进家里府邸住,好吃好喝的招待,然后每晚都约那学子出去散步,看月亮…… 嗯……小狐狸被白菲带坏了。 小狐狸长期以往,他总算碰到了严夫子。 小狐狸感觉严夫子跟他之前碰到的鞋子都不一样,之前那些学子身上都带着一丝文人的高傲,而严夫子不一样。 所以小狐狸一下子就动了心。 他跟严夫子许下了山盟海誓之后把严夫子送上了京都,还自严夫子之后,他也再没有接近过其他学子。 果然严夫子不问众望的取得了那一届的状元,但是严夫子生来清贫,在当了状元之后自请去了国子监当夫子,小狐狸在严夫子的宠爱下逐渐忘了自己的初衷,依旧和严夫子过的有声有色……】 许成西他们两只眼睛被小狐狸感动的泪汪汪的。 心中纷纷咬着小手帕,眼泪怎么都擦不干。 呜呜呜小狐狸师母真的太感人了。 他爱上了严夫子,愿意为严夫子男扮女装一辈子,还愿意忘记自己的初衷,不当官夫人了。 他们咬着小手帕,心中愤愤的想:苦了严夫子都不能苦了小狐狸师母。 小狐狸师母前半生爹娘不爱的,后半生又被猎人追着赶,好不容易想当个官夫人,却没有享到半点福,还被邻居混混给惦记,差点被道士给收走…… 小狐狸师母都这么苦了,他们怎么舍得让小狐狸师母更苦下去? 许成西那些学子们心中纷纷有了主意。 回去,等他们回去之后,他们就拎着些好吃好玩儿稀奇的找小狐狸师母玩。 他们心中设想的很好,但是没有想到到时候他们去拜访的时候,被宠妻的严夫子给关在了门外,连根狐狸毛都瞧不见…… 沈浮浮看到这里知道小狐狸得到了圆满之后,她心中欣慰啊。 沈浮浮一路看着小狐狸不怕死的没带任何防护的穿过结界穿梭,跌跌撞撞的躲过猎人的追捕,尾巴化不掉他就穿着偌大的裙子,严严实实的穿着不敢露一点…… 幸好这只苦了半辈子单纯的小狐狸崽崽终于得到圆满了。 沈浮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一路看着小狐狸从小小的一只成为能独自为严夫子操劳家务的成熟狐狸。 沈浮浮感觉好像自己经过了小狐狸漫长的一生,看到自己的孩子小狐狸长大了能独当一面。 啧啧啧,沈浮浮心中疯狂的呸,呸呸! 赶紧把这些母爱抹掉,抹掉。 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哪里冒出那么大的儿子,而且—— 沈浮浮想到了留堂阴影的严夫子,呸,呸,那可是自己的师母。 严夫子留给沈浮浮的阴影太大了,沈浮浮根本不敢想象那只毛茸茸是自己的崽崽。 毕竟如果那只崽崽是她的,那严夫子就是他的儿婿,沈浮浮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她感觉手臂上的小疙瘩已经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头来了。 沈浮浮浑身抖冷了一瞬。 不行,一想到小狐狸崽崽沈浮浮就会想到跟他关联极大的严夫子。 一想到严夫子,沈浮浮就会想象到自己被留堂写文章时的恐怖。 不过一路看着那只狐狸崽崽从不幸走向了幸福,走向了圆满,沈浮浮心中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就无与伦比。 自己可是亲眼看着一只崽崽变得幸福的。 沈浮浮看到了小狐狸崽崽和严夫子变得幸福,她的心思就飘到了另一只狐狸上。 人小狐狸都变得圆满了。 那不得吃吃小狐狸他姐白菲的瓜。 说起来要不是白菲那时候正好计划着这个,小狐狸又刚好听到了,不然小狐狸不得在狐王宫殿里面一辈子被忽略到死啊。 冷暴力。 最是可怕了。沈浮浮仰着脑袋想。 沈浮浮这么一想,说吃就吃,当即就在脑海里面搜索了白菲起来。 看看弟弟下手都那么快,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了,找到适合自己的严夫子了,那身为姐姐的白菲当然不能落后啊。 沈浮浮双眼亮晶晶的,心中激动的语气藏都藏不住:【找到了!白菲!】 其他人随着沈浮浮激动的语气而都已经悄然以待了。 没错,弟弟都幸福了,姐姐当然怎么能落后呢? 而且他们也想见识一下女狐狸精是不是跟传说中的妲己一样,能蛊惑人族,魅惑人王。 还有,有没有跟传说中的妲己一样漂亮? 这么一想,许成西他们这些学子手里的瓜子啃的更多了,面前的瓜子壳堆积如山。 沈浮浮开始了: 【跟好运气的小狐狸比起来,小狐狸的这位姐姐白菲运道好像不太行啊,虽然说身上有未来夫君的功德庇佑,但是白菲似乎身上霉运比较非呀……】 其他人悄悄的抬起眼来,他们心里面头儿正好奇着呢,飞?说说怎么个飞法。 他们以为是御剑飞行的飞,毕竟平时京都里的话本里面说的仙人什么的都是靠御剑飞行的,不靠双腿走路的。 他们一刹那间听了飞,就以为是御剑飞行的飞,顿时个个心里面的好奇心都给提了起来。 尤其是许成西这个中二的小胖子。 御剑飞行听起来就好酷,他们一直都是在话本里面听到过,还以为是假的呢,原来仙人真的可以御剑飞行的吗? 许成西瓜子也来不及吃了,他吐瓜子壳的时候把瓜子仁也连带着吐了出去。 他们这些凡人还没有见过仙人御剑飞行呢。 他们刚刚提起来心下一秒便被沈浮浮给打破了。 沈浮浮也似乎是被白菲的非洲体质给震惊到了,心中刚开口时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激动,而是迟疑。 【……白菲这么非酋的吗?】 第126章 除了倒霉还是倒霉 沈浮浮真的被白菲的非酋体质给震惊到了,而且沈浮浮服的五体投地。 【这手气比充了16次648还抽不到想要的皮肤更非吧。】 许成西他们有点听不太懂后边这半句话。 什么叫做648?什么叫做皮肤? 不过他们不纠结于这点。 因为沈浮浮的心声又在继续滴滴咕咕的了: 【我就没有见到一个人能倒霉到这种地步。太非了,要不是知道小狐狸崽崽的姐姐白菲是在妖界中出生的,我都以为白菲是非洲人了。】 沈浮浮十分的埋汰:【这也太倒霉了吧,就像明明带着钱袋子去酒楼里吃饭,去了10次饭都吃了10次结账都掏不出银子。 一看,自己的钱袋子被顺了……】 沈浮浮是真的被白菲身上的霉运给震惊到了。这比非洲玩家还要非洲啊。 不是,谁能去吃10次饭,10次钱袋子都贴身带着了,还被10次都给顺走了。 嗯,沈浮浮无言以对了,街上的小偷专逮着你一个人偷是吧? 那白菲的确是太倒霉了,次次都能逮到你。 不过,沈浮浮很快想到了白菲的名字。 沈浮浮:“……” 白菲白菲,白废,菲,非。 这名字一听就不太吉利啊。 所以白菲你不倒霉谁倒霉呀? 沈浮浮叹气,本来白菲自身上的霉运就能绕妖界三圈了,还起了一个这么非的名字,这不是非上加非吗? 啧啧啧。 许成西他们这回手中的瓜子都没磕,他们互相面面相觑,他们是头一次知道人能倒霉到这个地步。 还有——原来此非彼飞,许成西他们顿时失望的耷拉下眼。 每个少年里面都有一个遇见飞仙的梦,虽然他们身在凡世间,但是看着那些话本儿,他们总想着有一天能御剑飞行,腾云驾雾。 这次,他们还以为能看到一只狐狸遇见飞行。 还想知道怎么飞的。 可惜了,此非彼飞。 许成西等心中怀有中二梦的公子哥们肉眼可见的失落。 沈长岁:“……” 沈浮浮不知道自己三言两语的就击破了那些公子哥们的中二梦,她摇摇头不再感叹白菲的名字起的废了。 沈浮浮想看看白菲到底非在哪里,还有白菲能倒霉到什么地步。 心声再度响起,许成西等人来不及收拾一下碎成了一地的中二心,只能强硬的抬起头来。 许成西他们心里面流着满眶的牛泪。 他们心中流泪也要坚强着吃瓜。 【白菲她那只倒霉狐狸能倒霉到什么地步呢?这话说来就长了,怪不得小狐狸的事那么顺顺利利,那么快圆满,而白菲还在奋斗的途中,离她当官夫人大富大贵的日子还隔了十万十九千里——这不得不提到白菲的霉运了,还有白菲几次半途夭折的府邸。】 沈浮浮吃瓜吃到后边也有点声音变低了,她双眼不敢置信。 哦,老天,原来真的有人能倒霉到这种地步。 白菲她是从出了妖界之后一直倒霉到了现在呀,就没顺利过干成几件事儿。 【要想当官夫人,那必须得资助进京赶考的学子。而资助进京赶考的学生,那必须要在他们进京赶考的必经路上搭建福地,但是白飞这人遇到可就是差了,几乎是踩了狗屎,但是半点运气都没沾上,沾的全是霉运。】 白菲穿梭结界被雷击劈的皮毛受损,不复以往的光华之后白菲进深山林老林里面用大好的补品温养了自己的皮毛,养好了之后,这才去跟当地的人打听哪条路上经过的学子最多。 沈浮浮看到这里挺正常的呀,到了一个不熟的地方,找人打听过了,应该不会出错了呀。 她想,白菲都有问路人了,应该能成功的搭建了吧。 下一秒,沈浮浮震惊住了。 沈浮浮手托起自己呆住的下巴,心中对白菲十分的抱歉:抱歉,刚刚是我落井下石太过大声了。 白菲真的真的很倒霉。 【白菲打听来的消息的确是可靠的,可是白菲刚刚在那条必经之路上建起府邸,就听说发大水了,那些学子们纷纷改道不从那条路上经过,赴京赶考了。】 沈浮浮:“……”啊这? 沈浮浮安慰自己说天灾么,这是没办法的。 等天灾过去,那些学子们肯定又会回来了。 沈浮浮是这样子想的,白菲她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 白菲抱着和沈浮浮同样的想法,于是坚守在那条打听来的必经之路上,想着明年天灾过去了,那些进京赶考的学子应该又会重新踏上这条路吧。 但是——那些学子们发现走另外一条路更方便,更便捷,而且还能省下不小的盘缠,于是口口相传,没有一个学子走那一条旧的路了。 沈浮浮:“……” 白菲:“……” 没有学子走那一条路了,对白菲来说如同晴天霹雳。 白菲是个十分倔的女人,哦呸,是个十分倔的狐狸。她不信从科举开始到科举结尾都没有人来,于是白菲真的从科举前三个月一直等到了科举结束,直到路过的商人说恩科早就结束了,不会再有学子进京赶考了,白菲才死心。 许成西他们:“……” 看出来了,这只狐狸精头是非常的铁。 他们也十分的好奇,是不是妖的头都铁呀?修了修了术法,所以不怕撞南山。 沈浮浮咋舌:白菲的非酋体质真的不能中和一下吗? 她看白菲得找一个运气非常好的人才能挽救白菲的非酋体质了吧。 沈浮浮想,既然知道这条路不会有学子再过来了,那白菲是不是该死心,不再想着当官夫人了。 沈浮浮想错了,白菲说是死倔,那就是死倔的一只狐狸。 白菲撞了南山也不回头,还继续往前撞。 沈浮浮抽搐着嘴角继续往下吃瓜,沈浮浮都要佩服白菲的毅力了。 白菲真的是跟进京赶考的学子干上了。 这条路那些学子们不再走了,那白菲就换一条学子走的路。 白菲又朝当地人打听到了一个进京赶考人多的地方。 但这一次白菲输在了开头。 第127章 可惜了英年早逝 许成西他们已经想不到白菲还能倒霉到什么地步了。 他们竖起耳朵来。 想听听看一只狐狸到底能倒霉到怎么样。 沈浮浮也不相信一只妖竟然能倒霉到如此的地步,毕竟白菲那可是妖啊。 不说妖都会夺人气运的吗? 白菲那么倒霉,真的不会因为一时的倒霉而走上弯路么?沈浮浮有些不太确定。 【白菲在赶考的书生经过的路上搭建着府邸,她的府邸一自从开始开工以来就颇受磨难。 白菲刚刚打完地基,晚上就下起了雷霆大雨,地基都被水给淹了,根本开不了工。 好不容易历经层层磨难,终于把府邸给搭建好了,白菲才刚刚搬入第一天,就因为睡过头,法术失灵,府邸失火了…… 府邸失了火,自然不能去收揽学子,白菲只能看着络绎不绝的那些进京赶考的学子从自己的面前经过,白菲的狐狸尾巴差点都藏不住了。 白菲一只狐狸恨得牙痒痒的。 白菲想不明白自己一只狐狸怎么那么倒霉?自己虽然是妖,但又没干什么伤天杀人害理的事,运气怎么就这么差? 白菲依旧不死心,看着那些络绎不绝,精神面貌良好,远赴京都的学子,白菲总想着只要自己坚持不懈,那总能把学子给收揽住,当上官夫人。 第二年,府邸总算有惊无险的完成了。 但是白菲的倒霉一直持续着…… 这一次府邸没事儿了,这条路依旧学子络绎不绝的,问题就出现在白菲压的那些学子身上……】 沈浮浮吃瓜吃到这里,看到上面说白菲这一次的问题出现在那些学子身上,她心中隐隐的就有了直觉。 出在学子身上的能有什么问题?无非就是品德不好,忘恩负义,白眼狼这些罢了。 沈浮浮见多识广,吃瓜吃多了,自然见多识广,但许成西那些人不明白呀。而且他们身处在京都最好的学院国子监里头,接触的大多都是品行良好的君子,自然想象不到那些忘恩负义的书生。 所以许成西他们纷纷皱起了疑惑的眉头。 如果不是之前他们直勾勾的盯着沈浮浮,引起了沈浮浮的怀疑,不然此刻他们早就大胆放肆的盯着沈浮浮了。 好不容易历经了千山万险,终于能压学子,学子身上能有什么问题? 难不成那个学子落榜了? 但是一次压五六十个的,总不可能一个都不中吧?许成西他们想。更别说就算进不了前三甲,当个秀才也能到地方当个小官吧。 总不可能白菲压的那么多人里面不止进不了前三甲,连进士都中不了,都不能去地方当小官吧。 不过他们很快就想到了白菲身上的倒霉体质,仔细想想,一次性压五六十个学子,一个都不中倒是有也有可能。 沈浮浮跟许成西他们想的不一样,她白菲能压中应该是能压中的,毕竟能到京都赴京赶考的学子大多都是各自地方里面的鸡头,怕只怕那些书生根本就想不起白菲。 沈浮浮接着往下瞧,果不其然,都被沈浮浮给说中了。 【白菲一直支持着来往的书生,每次恩科开始后都一次性压五六十个学子,企图能投到一个大官,谁知道? 白菲压不中。 她,一个都压不中……嗯…… 白菲前两年运气才开始好了些,开始陆陆续续的押中一些学子了,可是那些学子都是忘恩负义之人,他们接受了白菲的帮助,和白菲许下了山盟海誓,但是一进了京都,一中了举就立马被人榜下捉婿给抓走了。 而且他们还屈服的特别快。 只有白菲眼巴巴的望着京都,没等到她押的宝回来过……】 沈浮浮看到,果然是不同命啊。 小狐狸的运气太好了,吃的也香。 他押的学子不多,不过几个人差不多个个都中了。 再差的也能去个地方当个父母官。 而小狐狸他姐白菲压了百十来个了,一直压不中……这真的是倒霉透了。 不过沈浮浮很疑惑。 你都是只狐狸妖了,都有修为了,怎么不给自己卜一卦,或者说给那些学子卜一卦看看谁的机率大的吗?还是说你全部都盲压呀? 沈浮浮又开始一把手抓过碟子里面的瓜子放进嘴里,嘎嘣嘎嘣的一个接着一个。 思绪开始飘扬。 【我还说小狐狸那么单纯的一只狐狸,又涉世未深,哪里能想得到这么些法子原来是从他的姐姐那里学来的呀。】 沈浮浮皱着眉头,把瓜子仁一个一个的往自己嘴里送。 【不过小狐狸他姐压了那么多次学子宝这次总算是压对宝了,这川西才子未来可是个大官呐——官至宰相,辅佐新皇,流芳百世。】 官至宰相,一看就知道很有钱,很符合白菲的官夫人梦。 【姐终于能幸福了。】 【不过倒是没听说过牧岳云他有什么妻子。这后世记载是不是有些什么问题呀?】 沈浮浮看到一半,突然眉宇紧紧的皱着。 不对! 沈浮浮吃瓜吃到一半,她察觉到了不对。 沈浮浮看不到牧岳云后边的白菲存在,看不到后世对牧岳云的记载上有白菲那么一位娘子。 怎么可能!!?牧岳云都说了会辅佐新皇,流芳百世了,史书应该会单独记载他的传奇人生,可是—— 沈浮浮越看越奇怪。 【这里流芳百世后面怎么会跟了这么一句:可惜了,英年早逝,只活到了27岁。】 沈浮浮:“啊?” 牧岳云只活到了27岁? 沈浮浮仔细想想,她觉得不对呀,刚刚沈浮浮虽然没看的太仔细,但是她也也扫过牧岳云的面相,牧岳云不像是早夭之相啊。 沈浮浮再度皱着眉头,抬头朝着下方的牧岳云看过去,沈浮浮仔细的端详着牧岳云的面相。 牧岳云面相饱满,怎么看怎么擦眼睛牧岳云都不是早夭之相。 唔,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沈浮浮盯着下方的牧岳云陷入了沉思。 不是早死之相,牧岳云怎么会只活到了27岁? 沈浮浮盯了牧岳云许久,久到沈长岁他们察觉到沈浮浮的心声平静了许久,许久未曾响起了,然后频频的抬头朝着沈浮浮看过来。 沈浮浮太过安静了。 他们多了解沈浮浮啊,沈浮浮只有在犯困打瞌睡的时候,她整个人才是安安静静的。她会像一朵蘑菇躲在墙角里面,然后独自安静的生长,但现在显然不是。 他们刚刚还听见沈浮浮那活泼有力的心声叽叽喳喳的响着,怎么他们刚刚分了下神沈浮浮突然一会儿就变得如此安静。 一下子没有了沈浮浮的心声带着他们吃瓜,许成西他们顿时感觉自己坐立不安的。 他们抬头瞧见沈浮浮皱着眉头,直勾勾的盯着下边。 许成西等人:“?” 第128章 奇怪的面相 许成西他们顺着沈浮浮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一个很讨厌的白衣男子,那学子身上穿着白色的学子服,一看就知道是外地赶过来的书生,因为那白衣服的衣角上沾了点黄灰尘,看得出来他风尘仆仆的。 而且面色看起来很英俊,是京都里面那些小姐们会喜欢的脸庞。 许成西他们顿时心中的紧张感一下子就来了。 他们可认得下面那个人,那可是川西才子牧岳云,他们以前在别地的诗会上见过牧岳云一面。 牧岳云是个讨厌的家伙。 国子监甲子班里那些自傲的学子们也不得不承认牧岳云的确很有才华。 但他们也不想承认,因为牧岳云是从县城小地方里面出来的,一个县城小地方出来里面的人竟然比自己家学渊博,几岁起就请大儒启蒙的监生还要厉害。 沈浮浮都没见过多少俊俏的公子帅哥,她该不会会一下子被牧岳云给迷住吧? 不过想想,许成西他们又觉得不可能。 因为刚刚他们的小祖宗只专注于吃瓜,而且他们自认自己长得也不差,就算比不过牧岳云,至少跟牧岳云一样俊吧,他们自信的想,但是小祖宗就是一眼都没有撇他们,所以—— 小祖宗这样目光专注的可能性只有一个,下边啊,有瓜吃! 不得不说,许成西他们真的已经习惯了沈浮浮的小习惯了。 他们这就猜出了沈浮浮的意思。 许成西他们看到沈浮浮的目光长久的留在牧岳云的身上,心中便揣测道,难不成这次的瓜是牧岳云,可是沈浮浮刚刚不是说过小狐狸的姐姐了吗? 不过很快许成西他们突然反应过来,他们的脑子嘎嘎的线断了。 刚刚好像他们吃的都是小狐狸姐姐的瓜,但是—— 好像和牧岳云关联不大。 许成西他们甩了甩已经乱成了一团糊浆的脑子,捏紧了瓜子,排位坐好了,他们乖乖到了等着沈浮浮给他们揭秘。 想不通的东西交给小祖宗来。 小祖宗一定能带他们把这个瓜吃的明明白白的。 沈浮浮看看牧岳云的眼角,再看看牧岳云的额头,她嘴里低声的念叨着些什么。 众人听不太清楚。 林倾看见沈浮浮的嘴唇动了动了许久,他又听不见沈浮浮在说什么,所以他急匆匆的偏了个头过去。 没想到林倾却听到沈浮浮嘴里在低声念叨着,反复念叨着: “面色饱满,非早夭之相。但那面相又变得如此的奇怪,牧岳云前面半生幸福美满,后边半生暴戾缠身,贵不可攀,妻离子散……” “面色饱满……” “奇怪,奇怪,奇了怪了。” 沈浮浮整个人都弄不明白了,嘴里面反复念叨着这些词,嘴里道怪了,怪了,牧岳云的面相怎么会这般奇怪? 贵不可攀和妻离子散两个词是怎么结在一起的? 那贵不可攀的四字还用紫色的给描粗加重了。 沈浮浮的声音很小,她就是自己思考念叨着给自己听,所以除了亢奋的林倾,其他人都没有听到这个,他们那两双眼睛瞅啊瞅,静悄悄地瞅着林倾。 他们眼里的那些求知欲爆满。 他们没有林倾那么好的待遇,能凑过耳去听沈浮浮在说些什么,他们只能祈祷林倾分享出来。 可是林倾也听不懂,他算是听到了这些,但着实弄不清这些。 所以林倾无能为力的冲他们摇了摇头。 没办法,自己也没听见过三言两语。 而且林倾也不知道沈浮浮在说谁,虽然说林倾的第六感告诉沈浮浮是还在讲那位川西才子。 但是林倾从没有见过沈浮浮如此纠结的样子。 沈浮浮眼神专注的盯着牧岳云,嘴里反复面朝着一些词,林倾他们身为大家自然听过风水,但那些弯弯绕绕的他们实在听不懂,毕竟家族里面找来的那些所谓的大师们都会顾虑他们贵族的面子,把话讲的跟小白鼠一样。 直白易懂。 而沈浮浮嘴里念叨的那些明明拆开了林倾他们都懂得,但是组合在了一起就变得高深了起来。 沈浮浮看了下面许久,然后收回了眼看着桌上面的瓜子茶水,但是沈浮浮的眼里却没有神,她眼神飘落,一个一个麻木的啃着瓜子。 她在脑海里演练着: 【前半生幸福美满,后半生暴虐缠身,妻离子散。牧岳云这面相不太对劲吧?】 【而且那贵不可攀,紫气围身,牧岳云这一看就是九五之尊,万族朝拜之相呢。】 牧岳云身上缠绕的那些紫气,不单单只是一个宰相的样子,恐怕牧岳云的后面做到的地位比宰相还要高,那些紫气厚重的根本就不能用官至宰相来形容。 其他人看不懂面相,但是他们也略微接触风水,毕竟大户人家,世族显赫,总会比常人多知道一些东西。 后半句听不懂,在前面半句听得懂。 所以这是吃到牧岳云的瓜了? 紫气?! 许成西他们那些人一听到这两个字就觉得惊悚。 紫气东来,大家都知道紫气形容的是什么,那是皇帝身上的龙气呀,而且厚重的说不清,那牧岳云不得是皇帝的地位啊?! 紫气在一般的风水面相师里面可是很忌讳的词。 因为不能说,因为上面的那位但凡这两个字说出去了,风水面相师性命不保不说,那位被说了有紫气的人九族恐怕都没了。 这就是帝王的多疑。 那些学子们眼神相互询问着,都是得到的就是对方疑惑的摇摇头。 ——这位川西才子牧岳云真的是从县城偏僻的小地方里出来的人吗?那个学识明明就不像了。 ——可是下面的那些小官传上来的消息就是说,牧岳云就是从偏僻的边城区里出来的呀。 其他人对这句话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牧岳云从偏僻的边城区里面出来的? 他们不信。 牧岳云一个边城区域地方里出来的人身上会有厚重的紫气的吗? 边城唉,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说偏僻都是抬高它了,那明明是接近边境的地方战乱多的很,怎么可能会出现一个身带紫气的书生? 确定不是哪位皇子流落在外吗? 第129章 证明论 他们在左右思考着,沈浮浮也在另外一边紧紧的思索着,想看看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 这是沈浮浮头一次吃到费脑子的瓜。 狗皇帝的那个不算。 沈浮浮吃瓜吃到后边连瓜子都不渴了,沈浮浮把瓜子堆到一边,一手托着下巴,眉头紧锁着。 【所以到底还是有什么事我疏漏的呢?】 【怎么有人的面相是这样子的?】 【前半生显赫,后面却一步登天,紫气缠身,贵不可攀……嗯,难不成牧岳云是突然篡位当皇帝了吗?】 看牧岳云面相上缠绕的那些厚重的紫气,绝对当的不是一个小国的皇帝,小国的皇帝牧岳云他身绝对不会有那么多紫气缠身。 【一个手无寸铁,满口斯文之知者也的书生突然当了大国的皇帝?我觉得太不对劲了。】 沈浮浮摇摇头。 怎么这个瓜越吃越玄乎了? 牧岳云这个人看起来太过神秘了,先是身上牵扯着小狐狸的姐姐,后边又是他那奇怪的面相。 怪了怪了。 前半生功成名就,后半生一步登天的人,怎么又会缠绕着妻离子散的面相。 嘶…… 而且—— 沈浮浮又从头到尾的吃了一遍牧岳云的瓜,最后沈浮浮眼睛停留在说到牧岳云流芳百世后边的那句话上。 【只可惜活不过27岁,英年早逝?】 【如果牧岳云真的只能活到了27岁英年早逝的话,到后面半生显贵,一步登天,紫气缠身的面相又是怎么来的?】 【虽说牧岳云后面的半生暴戾,但是却伴着闪闪的功德。】 吃瓜吃到了此刻,牧岳云这个瓜里面的疑点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了水面,浮出了沈浮浮的脑海。 一个人史书记载牧岳云他只活到了27岁,英年早逝了,那么后边——牧岳云怎么还会有面相呢? 谁家死人还有面相的。 沈浮浮抿了抿嘴,心中数不尽的疑惑,难不成后边牧岳云他一个死人还突然活生生的诈尸了吗? 真的是牧岳云见鬼了。 自从书灵进入了自己的脑海,缝补合集出了bug之后就一直在不停的出个bug。沈浮浮皱着眉头,心中已经分析起来了,难不成是合集又出现了bug? 所以才导致了牧岳云如今这个怪异的面相? 怎么会有人史书的记载停于27岁,说他死了,但面相又说他后面27岁变得暴力。 啊?前半生爱民宽厚,后半生暴虐无道? 这两种极端的情况怎么会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呢? 这沈浮浮想不通,沈浮浮还在苦恼着。 沈浮浮在一边愁眉苦脸的苦大仇深,另外一边,许成西他们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都不敢大喘气,生怕自己打断了沈浮浮的思绪。 直到下边传来一阵欢呼声,这才把沈浮浮的注意力重新抽了回来,沈浮浮探头探脑的探出窗外看下去。 下边的诗斗现场上,这位川西才子牧岳云一诗惊到了众人,和别地的才子比诗丝毫不落下风,这才引得周围的学子还有围观的百姓纷纷喝彩。 牧岳云他得到了满堂学子和百姓的喝彩与欢呼,但牧岳云不紧不慢的扯出了一抹笑,显得温和有道,彬彬有礼。 然后朝着对手来了一个文人墨客的拱手礼,说对方谦让了,谦让了。 牧岳云他这么一个谦虚又引来了各位满堂的喝彩。 许成西他们随着舒服的偏转的视线注意到了牧岳云的动作,他们顿时脸上一黑。 又在卖弄。 装的这么好还不是因为孔雀开屏啊。许成西他们磨磨牙,他们已经想象得到牧岳云做出这些动作之后,那些小姐们手中的花如同下了雨一样落下去了。 沈浮浮想到,牧岳云这样的人身上是带着光芒的。 他们这种人生来就会招人喜欢。 果不其然。 沈浮浮看向另外的几间包间,那几间包厢上面大开着的窗户里面探出好多家小姐娇羞羞的脸庞,她们手上拿着花纷纷的朝着牧岳云身上扔去。 半天空上突然下起了一阵粉红色的花雨。 许成西他们:“……”他们果然觉得没有一点意外呢。 沈浮浮看着空中突然散落起的粉红色花瓣,眉头挑了挑,心中对牧岳云好奇死了。 沈浮浮虽然不了解那位牧岳云,但是她能从书中对牧岳云三言两语的刻画中看得出牧岳云不像是那种招三惹四的人。 唯一的可能性只有小狐狸的姐姐,那只倒霉到家的白菲就在风月楼里。 【牧岳云挑逗的这么卖力,所以白菲在哪里呢?】 沈浮浮心中这般想着,她的视线已经在包厢里面四处搜罗了起来了。 白菲和小狐狸是亲姐弟,虽然说他们相差了几个辈分,但那位白菲是小狐狸的三姐,想来有那些血亲关系在,白菲长得应该和小狐狸有一丝相像之处吧。 沈浮浮凭借着对小狐狸毛茸茸的热爱,在人群里面搜索起和他相像的人来。 其他人听到了沈浮浮的这句话,纷纷按住自己心底的好奇心,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沈浮浮一样探头探脑的往外面的包厢看。 许成西他们像是被外面文斗的诗词给吸引了,其实那些目光仔仔细细的在那些人群中穿梭而过。 他们心里好奇死了。 他们是见过小狐狸师母的,自然知道小狐狸师母长得不差。 他们还没见过女狐狸呢,所以一听到白菲在这里,他们纷纷按耐不住了,传说中的女狐狸可都是貌美,赛比西施的。 那些开着窗户的包厢没有一个人长得特别妖艳。 狐狸嘛,长相最是妖艳的。 他们寻人的标准就是按谁家姑娘长得最耀眼。 许成西他们一个个包厢的穿过去,眼睛那叫看的一个眼花缭乱,但是他们万万不敢停,他们想象着他们见到师母那副惊艳的样子。 虽然小狐狸很腼腆,很怕生,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小狐狸的脸长得很俊俏。 每个人出现时看到的都是惊艳。 沈浮浮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起来,但是风月楼里面的包厢太多了,而且长得漂亮的姑娘多如牛毛,只凭着自己的那一双眼睛是瞧不出什么来的。 所以沈浮浮眼睛看的都快瞎了,突然之间沈浮浮脑子里面灵光一闪,她想到了什么目光直直的朝着下边的牧岳云看过去。 牧岳云。 沈浮浮刚刚都差点把牧岳云给忘到脑后边去了。 【我怎么忘了还有牧岳云这么个人啊,单凭肉眼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里面找出白菲呢?】 【有作弊神器不用,那是傻子。】 沈浮浮虽然不知道白菲在哪里,但是白菲不是压中了牧岳云吗?如果白菲在风月楼的话,牧岳云应该知道白菲在哪里。 既然牧岳云是在孔雀开屏,那么牧岳云孔雀开屏一定是对着白菲,那是对着白飞孔雀开屏,那么牧岳云肯定知道白菲在哪儿。 由一得二,由二得三。 这就是数学的证明论。 第130章 书灵扶摇 沈浮浮很满意的点点头,沈浮浮都快被自己的智商给秀哭了。 讨厌22世纪。 数学怎么不消失呢? 不过有一说一。 沈浮浮在内心感叹,牧岳云可真的是对白菲死心塌地的。 牧岳云来京都参加恩科竟然还把白菲带上。 要知道白菲之前压的那一大堆学子,没一个人惦记着白菲的。 沈浮浮想到这,她想,白菲之前的那些倒霉,恐怕都是把自己漫长妖身的运气都压在了牧岳云身上,压在了这一回押宝上吧。 不然,怎么会有妖能倒霉到这个地步。 沈浮浮刚刚扭头的动作太猛了,沈浮浮她的脖子闪了一下,她此刻呲牙咧嘴的,一手扶着脖子给闪了的地方轻轻按揉着,一边眼睛盯着下边牧岳云的动作,生怕漏过牧岳云的蛛丝马迹。 事实证明,沈浮浮盯着牧岳云的动作是十分明确的。 因为沈浮浮清楚的看到了牧岳云的动作,牧岳云一边朝着对面的学子微笑着说对方谦虚、谦让了,一边把人送下台之后抬起眼朝着三楼的某一个包厢看了过去。 牧岳云那个眼神都快拉出了丝,拉的绵绵长长的,沈浮浮看能引来一大堆蜜蜂了。 沈浮浮当即就目标明确的冲着牧岳云看的那个包厢看过去,她果然看到了一个身穿着粉红色衣裳,头上戴着大红花的女子。 大红花簪在那女子的头发上面一点也不显得粗俗,反而让人觉得惊艳。 那女子看着漫天粉红色花雨,便朝着下面牧岳云意味不明的笑笑,然后挥了挥手中红色的手帕,女子一颦一笑,举止之间尽是魅惑。 但是又带着一分清冷。 狐族的魅惑和白狐之间的清冷被她融合的很好。 而且仔细的瞧瞧白菲那双眉眼之间带着的那几分熟悉,很像严夫子家养的小狐狸。 沈浮浮都不需要确认,心中便已经得到了结果,那就是白菲。 狐王狐后的第三只狐狸崽崽—— 白菲。 沈浮浮一眼看过去,两只眼睛都看呆了。 白菲果然长得不差,几乎继承了狐族天生的貌美。 沈浮浮看着那人看了许久才收回自己恋恋不舍的视线,不能一直长久的盯着人,因为那样会不礼貌。 沈浮浮十分守礼貌的收回了视线。 但时不时余光瞥向那三楼。 白菲靠在那三楼的包厢窗户边上,半只手撑在窗户框框上,手里捏着红色的手帕,白菲她嘴角咧着笑,信手拈来的望着下边孔雀开屏的牧岳云。 牧岳云这回压的宝。 白菲这回很自信,看着下边对答如流,淡定自如的人,白菲心中很满意。 自己费了那么多劲儿,在凡间费了10来年了,总算是押对宝了,看看这次这押的宝多么的有气质,看看牧岳云对答如流的劲儿,一定能一举高中状元,自己也能成功的当上官夫人。 不过很快,白菲便察觉到一道频繁投向自己的视线,那道视线中带着好奇,并没有什么威胁性,白菲皱起眉头,面上不显露出什么,四下搜罗了一番她并没有找到视线的主人。 奇怪。 妖的直觉不可能会出错,刚刚绝对有人是在盯着自己。 牧岳云抬头看着上方的包厢,那些撒下粉红色花瓣雨的那些千金娇羞闺中的小姐们纷纷羞红了脸。捏住手帕挡住自己的半边脸,更有一些疯狂者已经尖叫出了声,还朝着吴月云挥起了手中的手帕。 沈浮浮收回了眼睛,心中想到:【糊涂啊,糊涂啊小姐妹。下边儿的人已经是有妇之夫了,所以还是换个人吧。】 【而且在你们的头顶上,他的小情人还在那里虎视眈眈着呢。】 那可不是,白菲这次盯的可紧了,白菲怕自己好不容易喂到了嘴边的熟鸭子,再次死而复活,挥动翅膀给飞了。 毕竟白菲对自己倒霉体质深有体会,从小到大白菲就没有一件事能顺利办成,所以她可不得盯着点嘛。 沈浮浮正在为那些一个劲陷入了吴月云编织的温柔里面,他不由得摇头叹息呀。 这些小姐们呀! 赶紧收收心吧,看住自己的心,别让他老是往外跑了,下边的那个人能是你们盯着的吗?更别说他的心上人是一只妖了,而且他自己也命中多劫…… 等等—— 命中多劫?沈浮浮突然眉头一冷,之前她吃瓜的时候可没吃到这个。 怎么会一时半会儿之间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 飞进沈浮浮脑海里的那本天下第一神器的书灵好像快要苏醒了,沈浮浮脑海深处的角落里隐隐的发出一些光来了,她好像已经进化完成了。 沈浮浮皱着眉头看着那些光慢慢的散去,脑海里面想起了熟悉的嗓音。 那是书灵的声音。 [好久不见,我的主人。] [呀,主人这是在吃什么瓜?]那道熟悉的嗓音已经苏醒,她苏醒后先是向沈浮浮问了好,接着就看向了下边嘴角挂着温润笑的牧岳云。 看到牧岳云的那一瞬间,扶摇眼睛亮了一亮,连带着沈浮浮脑海里面的嗓音都变得激动起来。 [那主人快看,是帅哥,看看看!] [像我们这种的好姑娘就应该多看这种帅哥!] 沈浮浮皱着眉头,她小脸绷的紧紧的,看起来无从诉说,憋了一肚子的苦。 沈浮浮最讨厌有人在自己脑海里面说话。 可是那个书灵就是飞进了自己的脑子里面,融进了自己的脑子里,她又不会什么大的术法能把书灵从自己的脑海里面掏出来。 所以沈浮浮只能紧紧的闭住嘴,一句话也不接。 扶摇没注意到这个,不知道沈浮浮的不喜欢,她两只眼睛通过沈浮浮的眼睛看着下边的人,语气颇为惋惜: [可惜了那么帅的一个公子却命中有那么一劫,妻离子散,虽说后期贵为帝王,却终究往日难追啊。] 扶摇知道怎么拿捏沈浮浮,果然扶摇的这句话话一出,沈浮浮炸开了。 但是沈浮浮稳得住,沈浮浮心中虽是好奇,但是她强按住好奇硬是扶摇的一句话都不接。 沈浮浮这边还在和她脑海里面的扶摇你来我往的使着劲对着干,而另外一边沈长岁、林倾、许成西他们却因为沈浮浮脑海里炸开了的那另外一道陌生的声音感到震惊。 他们心中炸开了锅。 就像火山喷发一样,心中的恐慌止都止不住。 那道声音不是沈浮浮的,不是他们小祖宗的声音,那是谁? 第131章 扶摇:[他是偷渡客……] 沈浮浮脑海里?!怎么会有另外一道声音存在他们小祖宗的脑海里面? 沈长岁他们皱着眉头,心中惶恐,担忧关切种种复杂的心情交替着。 刚刚沈浮浮脑海里面突然响起了那道陌生的声音,令他们心中各种猜疑不断,那是谁?怎么他们也能听到那道陌生的声音,而且那人看起来和沈浮浮颇为熟悉,但是看沈浮浮那面上的神情和爱搭不理的样子,看起来她们又不是那么的熟悉。 ……所以,沈浮浮脑海里面响起的那道声音是好是坏? 大夏人都沉浸吃瓜,大夏的风气都是吃瓜人、吃瓜魂,吃瓜至上。 所以京都里面各种瓜,大小官员的瓜层出不穷,而且还有话本。 许成西他们都让小厮买过话本打发过时间,自然知道话本里面有提到那么一种术法叫做——夺舍。 什么叫做夺舍?夺舍就是人的精神海里就是脑海里出现了另一个陌生的人,然后和原主争夺那具身体。 此刻沈长岁他们就怕沈浮浮是遇到了这种情况。 毕竟他们不懂术法,而且沈浮浮脑海里面突然响起的那道声音也太过突然了。 那道声音听起来又陌生。 许成西他们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们静静的听着沈浮浮脑海里的声音,里面宽大衣袖里面的手都纷纷攥紧了,他们小口小口的吸吸。 直到这一刻突然炸起的危险感,沈长岁林倾许成西他们才发现他们已经离不得沈浮浮了。沈浮浮不仅是他们的妹妹,更是他们的福星,更是他们的小祖宗。 在这段日子里面陪伴他们早就习惯了沈浮浮那活泼有力的心声,他们已经不敢想象失去沈浮浮的痛苦,除了不能吃瓜外,还有他们失去了乐子…… 他们已经有人心中想着怎么去派人寻找大师过来驱邪了。 而沈长岁林倾更是。 相比其他人,他们两个是跟沈浮浮更亲近一点的。 沈长岁连手中的算盘都顾不上了,他手紧紧的掐着算盘,算珠都已经被他掐裂出了缝,但是沈长岁顾不上自己心爱的算盘,顾不上这是沈浮浮送的小礼物。 沈长岁双眼低垂着。 他的一思一想都牵动在沈浮浮身上。 浮浮可千万不能出事。 沈长岁手上摸着算盘,紧紧拽着算珠,看似低头盯着自己心爱的算盘,其实他的眼光,心神全部都放在了沈浮浮的身上。 而且沈长岁浑身紧绷着,一旦发现沈浮浮有哪里不对,出现有反常的举动,他会第一时间去按住沈浮浮…… 他要把浮浮带回家。 沈浮浮不知道因为扶摇的声音,自家兄长和自己的同窗们都纷纷紧张了起来,生怕自己被夺舍了。 沈浮浮稳住心神,但奈何不住扶摇说的都是瓜,而沈浮浮本人就最喜欢吃瓜。 扶摇深知沈浮浮的本性,很久以前沈浮浮一个人孤独的时候就喜欢去一个叫蓝星的地方去找那些话本看,沈浮浮看来看去的,还时不时的看到了深处就哭了。 所以扶摇知道沈浮浮抵挡不住那些狗血奇葩又好奇的瓜。 扶摇像是手里面抓了把狗粮在那里遛狗,逗狗:[牧岳云身上有帝王之气,未来必定会成为一代帝王,功德半身,而且他身上不仅有紫气,还有着妖气,那妖气与他的紫气交融,看来是他的妻子。 可惜呀!他妻子早年为了救他,死他乡了,连腹中的胎儿也没保住……] [咦,也不是说没有保住,原来妻离子散这面相是这样啊,妻子死他乡,而他们唯一的孩子,他和他妻子的血脉流落在外,最后被一个仙人收了去——啊这?] 扶摇说到后边差点连自己最初的目的都给忘了。 啊这? 那只半人半妖的狐狸崽崽被仙人捡去了中央大陆,竟然和那位师傅开展了一个师徒虐恋? 扶摇看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但扶摇使劲的把自己的心绪从那个瓜里面抽回神,扶摇还记得现在自己的目的呢是想要沈浮浮接纳自己。 扶摇知道沈浮浮现在不认识自己了,想不起自己是谁了。 但没关系,扶摇会陪伴在她身边,直到她想起来。 后面沈浮浮不知道的瓜都被扶摇给补全了,而且沈浮浮看扶摇的样子,那个瓜恐怕扶摇知道的比自己还要详细。 毕竟扶摇才是书灵…… 沈浮浮当即心中的那根神针开始晃动了。 最后沈浮浮实在忍不住了,她心生动摇的厉害,直接忍不住打破了自己和扶摇之间的冰山开口问了: 【喂,可是书上不是说牧岳云后来会位及宰相,辅佐新皇吗?怎么后面自己又成皇帝了?难不成牧岳云到后边篡位了?】 沈浮浮心中的好奇,一个接着一个的那个泡泡根本止都止不住。 【还有那个什么妻离子散的。牧岳云既然后变成了帝王,是不是因为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是被新皇给害的?】 【可是这样子不对呀,你是不是出bug了?不是说牧岳云会辅佐新皇,流芳百世吗?要是牧岳云他篡位了,后世又怎么是这个评价?】 沈浮浮真的,这个觉得牧岳云这个瓜吃到后边越来越玄乎了,像是在玩解谜游戏般。 史书都记载牧岳云他辅佐新皇了,又怎么可能篡了位呢? 沈浮浮心中忍不住的猜测道:……除非他篡的不是大夏的皇位…… 扶摇仗着自己是一个小光点,肆意的在沈浮浮久久没有流淌过的脑海里面躺了一圈。 [主人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实话来说,他也不算是篡位,而是那皇位本来就是他的。] 沈浮浮:“?”难不成真的是狗皇帝的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又或者是先皇的私生子? 应该不是吧?沈浮浮这回重新的打量了一遍下边儿的牧岳云,眉眼,嘴巴,鼻子一点都没错过。 这长得和狗皇帝在书里的大头像也没有半分像啊。 扶摇躲在沈浮浮的脑海里面嘴角抽了抽,她摇了摇头:[都不是,他是偷渡的。] 偷渡? 沈浮浮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头愣了一瞬。 在大夏这片大陆上怎么会用得上偷渡二字? 第132章 他从其他大陆偷渡而来 偷渡? 沈浮浮难以理解偷渡这两个字,她把这两个字在心中嘴里反复的念叨着,偷渡,偷渡…… 怎么会用偷渡这两个字来形容风度翩翩的才子牧岳云呢? 下边大厅上,牧岳云和对手有来有回,你来我往的争斗着,无论他们斗诗斗的怎么激烈,他们的言语都不曾过激,而且彬彬有礼,风度翩翩。 牧岳云哪里都与偷渡两个字扯不上关联。 沈浮浮皱着眉头在那里思索着,沈长岁、南故等人却狠狠的皱了皱眉,从听到偷渡这两个字起,国子监甲子班里面的一些二世祖们便已经隐隐的皱起了眉头。 沈浮浮小时候一直跟着她娘活在外边,而且在没接回神府之前还是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没有接受过家里的秘密,自然不知道偷渡这两个词的关键。 沈长岁他们这些从小开始就被培养为自家继承人,知道的触碰的关于上层的秘密很多。 其中就有这个大陆的秘密以及偷渡。 一共五个大陆,中央大陆被其他四个大陆拱位在中间,而偷渡一般只用在五个大陆之间。 比如像白菲,还有严夫子的小狐狸,他们两个就属于偷渡的情况。 现在还多加了一个,牧岳云,那位川西才子。 在大夏这边能用偷渡两个字形容的只有从另外四个大陆过来的人,从另外四个大陆过来这边的人,又没有公关文件的统一被他们大夏朝廷官方认证为——偷渡客。 白菲和严夫子家的小狐狸偷渡过来情有可原,毕竟那两个是非人类,是妖,有点术法正常,但是—— 牧岳云是凡人吧? 凡人怎么会轻松的穿越过结界成为偷渡客呢? 沈长岁他们眉头紧皱着,他们越来越感觉到自从沈浮浮出现之后,越来越多冰山一角的秘密慢慢的显露出来了。 就像牧岳云,如果沈浮浮不说,他们绝对不知道牧岳云是个偷渡客。 他们会认为牧岳云真的像他身份造假的那个身份一样是从边区偏僻的地方自学成才的一个学子。 根本想象不到牧岳云竟然是个偷渡客。 据沈浮浮的话说,牧岳云身上具有浓厚的紫气,紫气又是帝王专属,那牧岳云肯定是别的大陆的皇族。 一个其他大陆的王族竟然偷渡了到了他们这里……沈长岁他们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沈浮浮听不明白,但是她懂得问。 而且答案就在沈浮浮脑海里。 沈浮浮问扶摇: 【喂,牧岳云为什么叫做偷渡?】 扶摇根本就不在意沈浮浮不好的语气,扶摇的精气神儿全在沈浮浮那个“喂”上面,太冷漠了。 好歹做了那么久的主仆了,到现在竟然只喂喂喂的叫着自己,真的是太无情,太冷漠了。 扶摇不满。 在沈浮浮脑海里面的小人扶摇生动的叉起了腰,撇过头去,一脸不满:[主人,我不叫喂,你又忘了吗?我叫扶摇。] 扶摇上万里的扶摇。 那还是主人从那个叫蓝星上面的诗句里面选出来给她做名字的嘞。 扶摇生着闷气,抱着双手,头撇向另一边,大有沈浮浮不纠正这个错误,她就不会带着沈浮浮一起吃瓜。 沈浮浮妥协的叫了几声扶摇,扶摇总算是满意了。 扶摇:[意思就是牧岳云是个偷渡客,他不是属于大夏这个大陆的,而是从其他大陆偷渡过来的。]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他能在这个大陆上的史书记载中是辅佐新皇,流芳百世,而不是篡位者。] 原来这就是偷渡吗?沈浮浮若有所思的想,如果按照扶摇的那个说法,那岂不是小狐狸白菲他们两个都是偷渡客。 扶摇仿佛知道沈浮浮的心中所想,那个嗓音带着得意:[当然了,白菲他们两个同理也属于偷渡客。] 总而言之,他们就是从其他大陆偷渡而来的。 沈浮浮若有所思的盯着下边的牧岳云,那个人站在属于他的战场之上,从容淡定,凡是对手想尽方法提出了一句刁难他的诗句,牧岳云也能在片刻之后回以对方一句好句。 然后赢得满堂的喝彩,还有一次又一次的天女散花。 牧岳云他是真的满腹才华耶,看起来待人温润有趣,完全看不出来后世以及他面上的暴虐缠身。 牧岳云后期像是分裂了,像是双重人格的原因,是因为白菲吗? 妻离子散,妻子死了…… 那就是白菲她一只修为高的狐狸惨死在了凡间? 好像哪里不太对,一只高修为的妖怎么会死在凡间呢?又不像是严夫子家那只修炼不到位的小狐狸,能被那些半吊子道士给困住。 沈浮浮她平时笑嘻嘻的小脸上此刻黑沉沉的一片。 除非……除非这个凡间大陆上还隐藏着其他有修为的人。 不然白菲一只大妖不可能会死在这个地方。 …… 扶摇在沈浮浮的脑海里面痴痴的望了许久牧岳云那个美色,扶摇最后抹了抹手背擦掉了自己嘴边的口水。 语气中扶摇无不是惋惜:[主人,牧岳云他这人啊就是有妻离子散的命,这一局无论谁是他的,他的妻子都是必须死的。] 这就是反派,这就是牧岳云他既定的命运。扶摇痴迷于牧岳云的美色,也心灵通透的很,扶摇它是一本书,是一个书灵,看是看的很透彻。 无论是谁嫁与牧岳云都是英年早逝的命。 因为她们都是用来推动牧岳云成为反派的,成为主角后来最强劲对手的。 如果“她”不死,牧岳云怎么能黑化成反派呢?怎么会成为主角未来最强劲的对手呢?当然得“她”死了,他黑化了,仇视所有不公不平以及幸福,变得暴虐缠身。 扶摇看着下边的人,又看看三楼包厢那位穿着红衣裳的白菲,难呐,难呐。 这一对注定是be呀! 在深爱也阻挡不了生离死别。 扶摇最后眼神变得空洞,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人皮,人骨,人心…… 人皮已经描绘的很好了,人骨也搭架的很完美,就差人心了。 可惜啊—— 人心啊,是最难画的地方。 …… 第133章 男人再帅再美也得看自己有没有命享受 沈浮浮不知道扶摇的心中所想,沈浮浮还在看着下边的人,上边的牧岳云依旧对答如流,顶上的花开了一阵又一阵。 沈浮浮还隐隐约约听到其他包厢里面那些千金小姐们传来的娇笑声。 看来那些千金小姐们对这位远道而来的才子牧岳云好感颇大。 啧啧啧。 沈浮浮看着那些折下手中桂花,然后自己拿过去朝着台下风光无限的牧岳云身上扔的小姐们,她想着那位娇艳魅惑皆在举手之间的白菲,又看看这些养在深闺里的小姐: “牧岳云我爱你,我要给你生猴子!” “牧岳云加油,努力考上状元,到时候我让我父亲去榜下捉婿,你到时候一定不要反抗啊!” “没事牧岳云,他们惦记的都是你正妻的位置,我就不一样了,牧岳云,我想当你的外室!” “牧岳云看我……” 沈浮浮:“……”这些小姐千金们实在是太猛了。 看着头顶上那刚刚落完还没有到地上,半空中又掀起了一阵粉红粉红的花雨,沈浮浮顿时就感觉到了牧岳云在风月楼里,在那些京都贵族小姐里面的高人气。 牧岳云的确是很好,身上有紫气,而且懂得宠爱自己爱的人,瞧瞧牧岳云现在还对三楼白菲孔雀开屏的那个劲儿。 的确是个好男人。 但—— 沈浮浮痛心疾首的摇摇头,心中悲叹: 【男人再好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运道去享受啊。】 【而且别说做牧岳云外室了,他正妻都要死的,牧岳云都注定妻离子散的,你们一个个娇贵的小姐还凑着赶上去干什么?】 【姐妹真的别说牧岳云现在有心上人了,就算他没有心上人,你们也要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命去享受这个好男人啊。】 【哎呦喂,我的千金大小姐们呐我就知道你们喜欢这些爱装逼的公子哥,但别爱这一套的公子哥,他们克妻啊!】 【而且——】 沈浮浮她的脸拉的老长老长了,眉头也紧紧的皱着,沈浮浮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是高高在上,金枝玉叶长大的千金小姐怎么会看上寒门的学子呢? 而且她们家中有钱有势,找个门当户对的不难,为什么偏偏喜欢穷书生啊?唉,有钱人果然就是奇葩。 跟沈浮浮同窗的那些千金小姐们瞪大了眼睛,拉了老长脸了。 她们一个个的觉得她们小姐的风评受害了。 是谁?是谁?是哪个小姐败坏了她们这些京都小姐的名声? 再说一遍,她们不爱牧岳云这一套的。 再说,她们这些是家女子生来就是只能做正妻的,做不了正妻至少也是门当户对的,谁会想着去给一个穷书生做外室啊? 除非她们这些小姐脑子抽了。 不然哪个人会想着去给穷书生做外室的。 她们是要门当户对的好吧。 以为谁都是慈善家,喜欢榜下抓婿吗? 就算是榜下捉婿抓的也是门当户对的世家子。 那些穷书生她们谁看得上啊?他们又不是来做慈善的,就算他们考上了状元,最低也得从七品官做起吧,七品官,等他们爬到一品的都候年马月了,而且还得仰仗着她们娘家。 不然那些穷书生可能一辈子都爬不到四品…… 他们这些世家贵族里面的小姐生来就是跟门当户对的公子少爷配对的,去当当家主母的,不会顺手发慈善的,像是榜下捉婿这种,除了朝阳郡主这些生性豁达潇洒之人,她们生来不受规格束缚的。 只想走点新鲜的。 自己随便找一个。 但是朝阳郡主那种情况属于特例,好吧。 不然都是像她们一样只会循规循矩的,听从家里的安排,然后嫁给门当户对之家,谁会想着去给一个书生做妾做外室? 这对于她们来说是极为丢脸的。 就算是嫁给书生,那也是当主母去的。 而且那书生必定是一地的富庶之子,或者是县令,郡守之子,哪里轮得到一事无成,家中有老父老母拖累的书生。 沈浮浮不知道这些千金里面是怎么想的,她继续看着下边,此刻她已经从川西才子牧岳云的身上回神了,不再执着于川西才子面相,沈浮浮啃着瓜子看着下方的热闹。 而下边的牧岳云又成功对上了一位上来挑战自己的学子的对诗。 沈浮浮软软的脸上挂着一抹兴奋的笑容。 “我操,又对上了,又对上了。” “牧岳云真的厉害呀!” 学渣沈浮浮难得发出了对学神的崇拜。 牧岳云他的脑子可真好使,要是自己能和他换个脑子就好了。 沈浮浮颇为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小姐们本来正在暗自回忆着到底是谁败坏了她们京都小姐的名声,公子少爷们也纷纷私底下朝着那些小姐们投过同情的眼神。 好好的,她们竟然被他们的小祖宗误认为是肤浅的人了。 他们因为这一出心中担忧沈浮浮被夺舍舍的心情都减落了一些。 他们听到沈浮浮依旧那么活泼,而且沈浮浮脑海里面的那道声音似乎和她那么亲近,应该不是夺舍。 不过他们不会不防的。 本来他们自己在思考这些的,但是这一刻—— 少爷小姐们纷纷被沈浮浮的这一声赞叹给闹回了神,他们朝着沈浮浮看去,他们看见看沈浮浮两边腮帮子都染上了绯红,似乎是激动过头了,许成西他们当即皱起了眉头。 他们的沈姐这是对谁欢呼呢? 有几个人站起来了,他们隔着几步远站在沈浮浮的身后朝着下边看过去。 这时候许成西他们脸上已经不耐烦了,他们大概知道又是哪个狐狸精引走了他们沈姐的注意力。 朝着下边看去,果不其然又是那个名为川西之子的狐狸精!!! 牧岳云又在底下孔雀开屏了,绝妙的绝美的诗篇从他的口中吐出。 而一边,沈浮浮正在拍手叫绝着,一个劲夸着他有才华,说着牧岳云念的那些诗好。 许成西他们:“……”秀什么秀? 孔雀开什么屏? 你确定他的情人是狐狸精而不是孔雀吗? 不然的话为什么老是孔雀开屏!!! 第134章 男妈妈,就是难免啰嗦 这些学子们心里面纷纷吐槽埋怨着牧岳云,明明人牧岳云长得不像狐狸精,他的妻子才是真狐狸精,怎么牧岳云就把他们沈浮浮的注意力给吸走了呢?牧岳云这该不会是和他们争宠吧? 而且—— 他们频频的看向沈浮浮,沈浮浮两眼发光,瓜子啃的飞快,她的眼睛一点都离不开下边儿。 不对呀!不是川西之子的情人才是狐狸精吗?怎么川西之子也成了狐狸精了?那该不会是牧岳云和白菲日久天长之下,然后学到了三两狐狸精的魅惑本事吧。 许成西他们重重的磨了磨牙。 而沈浮浮看着下边对答如流的人,手中的掌又不自觉的拍起来了。 这脑子要是换到了自己的脑里呀,那不得语文冲到150去。 沈浮浮越想那是越激动。 仿佛自己已经拿到了满分的语文试卷。 其他人纷纷对视了一眼,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们是出来玩的,可是沈姐的念头一点都不在他们身上。 他们甲子班的团宠岂能被外人给勾走。 不,他们不允许,沈浮浮这是他们的团宠。 沈长岁微微的皱起眉头,原本他是驱逐小胖子靠近的,因为怕小胖子惦记上他家的小白菜浮浮,可没想到沈浮浮对那位川西才子牧岳云的兴趣更大。 沈长岁:“……”做了个无用功。 原本沈长岁想着沈长岁应该不会对有夫之妇那么向往,但是又想想当今皇帝的人妻品,他顿时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一家人里面总可能会出现隔代遗传。 沈长岁怕沈浮浮把狗皇帝的那一套人妻品的基因给传承了。 而且沈浮浮又对那位川西才子的事情那么上心…… 这般想着沈长岁苍白着脸,手背在唇上轻咳了好几声,这才伸出手去。 沈长岁修长的手先是在空中停顿了一瞬,然后方向转向了自己的袖子里头,沈长岁掏出了自己的帕子擦了擦手,这才伸出去。 他纤细苍白的手落在了沈浮浮的后颈衣领上,然后一夹一提,把沈浮浮从窗户边提溜了进来。 沈长岁一边把沈浮浮人给从窗户边提溜了回来,一边嘴里还十分的正义言辞:“小心点,别太靠近窗边,小心掉下去了。” 沈浮浮本来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那位川西才子牧岳云对诗对的如火如荼,却突然间她感到自己的视野变得远了。 沈浮浮:“?”怎么回事? 自己的视野怎么变得宽广了起来,而且感觉视野变得拔高了。 难不成自己身上有什么植物的基因吗?能在几秒之间长高长大? 沈浮浮疑惑了一瞬,因为很快沈浮浮便看到了其他人惊恐的眼睛,在人家呆愣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沈浮浮:“?” ——自己被提起来了。 自己被人提着,然后不断的远离着窗户。 沈浮浮先是不敢置信,然后目瞪口呆。 沈浮浮:“??!” 沈浮浮:“……” 不是谁敢提老子呀?沈浮浮呲牙咧嘴凶猛的回过头,然后对上了一双眼底是海一样广博的眼睛。 往上再一看,那是一张苍白熟悉的面孔。 沈浮浮:“……”打扰了,是刚刚自己不识相了。 原本因为被提起来而不断挣扎着,张牙舞爪的沈浮浮顿时手足安静下来了。 乖巧.jag 沈长岁一看沈浮浮那张牙舞爪的动作突然安静下来就知道沈浮浮刚刚不知道是自己,而且沈浮浮也没把自己刚刚那句话给听进去。 沈长岁顿时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头。 沈长岁对上沈浮浮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沈浮浮的眼睛里面满是好奇,还有对自己满满的信任感。 沈长岁看着沈长岁眼里满满的信任感:“……” 沈浮浮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沈长岁提起来,但是她在看到沈长岁的第一时间就安静下来了。 她还以为是谁呢。 原来是兄长呀! 那没什么事儿了。 沈浮浮很安静的被沈长岁给提着。 沈浮浮没有挣扎,她知道沈长岁病弱,所以沈浮浮很努力的在减轻自己的负重。 她想要兄长沈长岁提溜的自己没这么费劲。 沈浮浮被沈长岁提溜在手里,所以沈浮浮的一举一动根本就逃不过沈长岁的眼睛,沈长岁看着沈浮浮她那些体贴的小动作又是沉默了一瞬。 “……” 沈浮浮面上平平静静的,心中满是好奇。 【兄长干嘛提溜着我到处走?】 【难不成他突然想抱小孩儿了?】 【可是兄长要抱小孩儿的话,干嘛不自己去生一个呀?我都已经长成了巨婴了,还提溜着我到处走,好像有点丢人。】 沈长岁:“……”算了,跟浮浮置什么气? 而且还有自己在旁边把着关呢,沈浮浮被其他人拐不走。 沈长岁叹了一口气,本来想把沈浮浮挪的更远的动作一顿就把沈浮浮放在了离窗户不远的地方,只要沈浮浮直起身子来,就能看到下边的文斗现场。 沈浮浮被提起来了后那位川西才子斗得水深火热的斗诗场面就从自己眼前慢慢的远离,沈浮浮一头雾水,她抬起头来,两只眼睛里面闪烁着一会,瓜子也卡在了嘴边,她一动不动看着自己慢慢的往后退,她被人提溜着往后退了—— 然后被放在了离窗户不远的地方上。 直到沈浮浮有了落地感,她这才带着满头的问号看着沈长岁。 “哥哥?” 兄长,这是怎么了? 这是在发什么癫吗? 沈长岁淡定的把刚刚那个借口扯出来了:“小孩子家家的离窗户边远些,小心摔下去。” 沈浮浮:“……哦。” 【……嗯,男妈妈果然就是有点啰嗦。】 沈浮浮回过头迟疑的看着刚刚自己撑在窗户的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的窗户建造坡不容易掉下去,除非一只脚跨过去。 但是自己又不是6岁小孩儿。 哪里会那么不懂事? 沈浮浮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吐槽: 【没事,兄长更年期到了,要当男妈妈了,又当爹当妈的,所以啰嗦点,我能理解。】 男……男妈妈? 许成西他们瞳孔瞪大了,然后嘴里不停的憋着笑。 他们捂着嘴,瓜子可差点把他们给卡到了。 许成西他们看着热闹,偷偷的看了一眼被誉为男妈妈的沈长岁,又看看外边的牧岳云,心中放肆大笑:哈哈哈哈哈。 第135章 逗猫遛狗 【啊,想看牧岳云的热闹。】 沈浮浮想到牧岳云的热闹,她再回头看看那个窗户口,那个窗户口已经被一拥而上的学子和小姐们给堵住了。 沈浮浮:“……” 沈浮浮的阵地被那些一哄而上的同窗们给占领了。 那些同窗们争先恐后的把那个窗户都给围了起来,生怕他们的小祖宗上来跟他们抢地方,然后被下边儿的那个川西牧岳云给吸引走全部的注意力。 小祖宗是他们的。 谁都不能跟他们抢。 沈浮浮:“……” 沈浮浮也不好意思去跟人家挤,所以沈浮浮两个腮帮子气鼓鼓的看沈长岁,她脑门上还顶着三个问号,沈浮浮实在想不明白,兄长怎么就把自己提溜回去了呢? 而且自己那么大人了,怎么可能会摔下去? 沈浮浮在心中呲牙咧嘴的。 扶摇围观了这一切,她在沈浮浮的脑海里的小人用手背捂住嘴,整个一小人乐不可支的。 沈浮浮单纯不知道自己的同窗和兄长都猛猛的吃醋,所以她还在疑惑自己为什么被提溜走,只有扶摇围观了一切看的明明白白的。 那是他们的占有欲在作祟啊。 而且男妈妈当然要看住自己的孩子了。 扶摇摇摇头。 沈浮浮对着窗户望眼欲穿,下边时不时的传来一阵拍案叫绝声,耳边隐隐的想起那些热闹声,沈浮浮就知道底下的牧岳云又对上诗句了,所以才引的满堂喝彩。 沈浮浮望着那个窗户,蛤蟆水都快流下来了。 呱呱。 瓜。 沈浮浮想到自己还没吃完的瓜,他倔强的站起来,捧着一盘瓜子儿站在他们的身后,遥远的望着下边。 没有条件吃瓜,沈浮浮也要自己创造条件吃瓜。 所以沈浮浮居高临下的站着,一眼就望到了下边。 下面诗斗的现场依旧如火如荼的。 牧岳云也还在在场上,每个上来挑战他的学子都落败而归。 沈浮浮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佩服,【牧岳云虽然是个偷渡客,可他真的是好强好强啊。】 扶摇也道:[就是啊,他本身还是个皇子,没想到他的学识还这么丰富。所以说越是上层的人越去就垄断了所有教育。] 沈浮浮欣以为然的点点头。 牧岳云真的是太优秀了。 牧岳云面对强劲的对手也没有丝毫的畏惧,他淡定从容的念出了一道诗:“自从浮云天上来,脚踏流河西边去。” 沈浮浮一听顿时在诗句中理解出了万般意思。 好诗,好诗。 从送子观音那里到了人间,再踏着黄泉走入了西路。 一路下了地狱,再转世重生。 好好好。沈浮浮觉得他这一句诗便道出了人生的真谛。 说尽了人生光阴易逝。 沈浮浮一边在心中做着诗词理解,一边沉醉其中的摇摇头。 果然华夏人是有点诗词浪漫赏析在身上的了,只不过课本上的学不来,只有其他娱乐上的才能看得到。 比如语文每次都卡着90分过线的沈浮浮此刻在心中做起了阅读理解,诗词赏析。 而且还露出了一脸陶醉的模样,仿佛已经沉醉在牧岳云他的那些诗海意境中。 沈浮浮手中的瓜子不自觉的放下了,双手不自觉的捧住脸。 “浮浮真的不考虑考科举吗?” 沈浮浮:“啊?” 围在窗边的那些同窗听到这话也纷纷的回过头来看着他们。 沈浮浮一脸茫然的放下捧着下巴的手。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好端端的怎么问自己考不考科举? 沈长岁道:“刚刚浮浮理解理解的很好,如果浮浮参加科举的话,一定是大夏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状元。” 大夏民风开放,允许女子入朝为官。 只不过需要通过科举。 而科举上也有一些对女子歧视严重的人,所以在科举上面对女子更严。 沈浮浮她呆住了,她听到这话才发现刚刚自己听着牧岳云的诗的时候,不自觉的把心中的诗词赏析给做了出来。 沈浮浮先是呆了一下,然后猛的摇摇头:“不了,不了,我只想当个纨绔大小姐。” 【不是不是,兄长是不是觉得养我太过累赘了,所以不想养我了?】沈浮浮一边想一边两个腮帮子又气鼓鼓的鼓了起来。 沈浮浮生气的样子像一只河豚。 “没事,随你,你要是想参加科举,那就给你争取个官做,如果你不想,郡主府也养得起你。” 沈长岁脸上含着一抹温润的笑,他看了看沈浮浮气鼓鼓的两个腮帮子,他忍不住的想戳,但是他忍住了,他端起茶杯轻轻的嘬了一口,然后平平的撇过头去,但是眼光时不时的回过头,忍不住的往沈浮浮那两个气鼓鼓的腮帮子那里看过去。 这一看果然如他想,沈浮浮还在气鼓鼓的看着他,沈浮浮莫名其妙的看着沈长岁喝了几口又几口的茶。 沈浮浮被沈长思的动作弄得更疑惑了。 【啊?我为什么没事做,吃饱了撑的找个官做?我又不是能当个好父母官的人。】 沈长岁眼睛移开了好几遍,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又频频的移回来在沈浮浮的腮帮子上停留,最后他看着沈浮浮又被下面的热闹给吸引住了。 沈长岁靠近了沈浮浮,手拍了拍沈浮浮的肩膀。 沈浮浮偏过头,脸上一脸的疑惑,直到沈长岁的手伸了过来戳到了自己的脸颊的上面…… 沈浮浮上面还挂着两个小酒窝,沈长岁的手指就戳在了沈浮浮的小酒窝上面,把沈浮浮戳的腮帮子的气一泄,沈浮浮葡萄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啊,现在这样子玩的吗? 把自己当做可爱的玩具用来搓一搓了…… 沈浮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连连的被沈长岁戳了好几下,她的腮帮子都被戳的泄气儿了,沈浮浮连忙鼓起眼睛来,恨恨的瞪着沈长岁,眼里面满是对沈长岁的控诉和不满。 【兄长,我不是你的玩具!】 【我不是你的布娃娃,不要戳了。】 但沈浮浮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沈长岁立马撇过头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沈浮浮,沈长岁这种旁若无人的样子简直把沈浮浮都给气笑了。 沈长岁赶在沈浮浮开口前连忙收回了手,脸上一副平静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做过。 第136章 原来他假死啊 他看着沈浮浮欲言又止的眼睛控诉着自己。 沈长岁垂下眼,举起茶杯,用茶杯挡住自己眼底的笑意。 果然浮浮逗起来最好玩。 扶摇就这样看着自己的主人被耍的团团转。 扶摇:[……]主人,你有没有看到他的动作像是在招猫逗狗啊? 沈长岁招着你的小动作像不像那种招猫逗狗的人啊?你是不是觉得有点熟悉啊? 沈浮浮气鼓鼓的刚要说上些什么,就听到屋内窗边传来了一阵喧哗声,那一众游离在外的沈浮浮、沈长岁他们连忙朝着窗户那里看过去。原来是许成西他们在那里大声的讨论着什么,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喧哗。 沈浮浮缓慢的回过头去,许成西他们脸上挂着假兮兮的笑容。 沈浮浮看不懂,这是在弄啥子嘞? 不过很快那片的喧闹声答了沈浮浮心中的疑惑。 他们的争论声一句比一句大。 “来来来,本公子看不惯他了,谁下去会会他让他知道我们京都的学子也不让其名。” “真的是,外来的也想压过本地的了。本公子非跟他计较上要不可” “就是他那个,倒是也挺有水平的,嗯,但比林倾兄,比之我等还是差上那么一二分,来到我们的地盘竟然还不收敛,还敢大张旗鼓。” “各位谁要不要教教他做人。” “我附议,所以谁下去?” 此话一出,那些把袖子提了上去的人慢慢的假装无事发生过的把袖子给放了下来,剩下的摸了摸鼻子,左右观望了一下,然后论的最热烈,举手赞同教牧岳云做人的那些学子他们望天望地就是不说话。 许成西:“……”刚刚说要教他做人的是你们现在说让谁下去一个个都当哑巴了是吧? 一秒变哑巴,真医学奇迹。 沈浮浮:“……”刚刚听他们叫的那么大声,以为他们要一头脑热的滚下去了呢。 没想到这些公子哥们心里面还是有点数的。 在沈浮浮看来,自己的同窗们的确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但是—— 他们的学识比一般人的确是可以的,但是跟那位川西才子牧岳云比起来那就逊色多了,牧岳云可是未来的宰相之才,他们也就是从嘴上扯这种威风,不让自己的面子落于下风罢了。 实际论起来他们要是与牧岳云比,他们这种是比不过的。 所以此刻说到谁要下去会一会那位川西才子他们个个的都望天望地的都退缩去了。 林倾的嘴角抽了抽。 沈浮浮更是哑然的望着他们。 不是,没想到这些公子哥们还有这么一般见识。 竟然还知道维护京都学子的威严。 只不过…… 沈浮浮同样好奇的看着他们,她同样想知道谁会下去会一会那位川西才子。 狠话都放出来了,如果不下去比下这不太好吧。 包厢内安静的飞过了几只乌鸦。 半天了好许没人吱个声。 沈浮浮沉默:【他们果然就是为了撑面子说这话的。我还以为他们放的很快,至少会下去比一下。】 扶摇也点头赞同:[没错,没想到他们这么虚,连下去都不敢,也就只能嘴头扯扯威风。] [哎,恕我直言呐。] [主人,他们太丢人了。] 沈浮浮:【……】她想了一想,好像还真是。 【真的有点丢人,不过嘛他们比不过也是正常的。毕竟牧岳云可是个传奇人物。】 这位川西才子可是了不得,能在书上留有一笔墨,虽然说笔墨不多,但显然不是个简单人物。 而且—— 沈浮浮继续在脑海里面翻补着那本合集: 【牧岳云有着大夏川西才子之称,后来位列宰相之后,辅佐帝王统六国,统一大夏,流芳百世,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 牧岳云也被称为大夏第一宰相,前无前人,后无后者。 只可惜牧岳云灭迹于27岁,此后再无踪迹。民间传言牧岳云太过劳心尽力的辅佐新皇,所以疲劳过世,但丞相府门口一直未做白事,所以此事成谜。 三年未见丞相府开过门,那些大夏百姓便以为牧岳云死了,自行组织送葬队伍,送行这位大夏第一宰相的衣冠冢。 未完待续?!】 不是,她之前看还不是这样子来着。沈浮浮懵了。 自己只是一时半会不看,后边的结尾就变了。 难不成……真的出现什么bug了? 沈浮浮很快便想到扶摇还在,扶摇不就是它的书灵吗? 【扶摇,怎么一时半会儿的书里的结尾就变了?】 扶摇满不在乎的瞥了一眼,扶摇早就知道会出现这些变故了。 所以扶摇轻飘飘的回:[因为你已经解开前面的秘密了,后面的转机就出现了。] 这样吗?沈浮浮她觉得自己好像半知半解了。 最令沈浮浮疑惑的就是最后结尾字段的那四个字——未完待续。 所以说—— 这位川西才子牧岳云在27岁后并没有死亡,只是在大夏里面消失匿迹了,寻不到其人? 未完待续的意思不就是后面还有一大堆故事等待着解锁吗? 扶摇看到沈浮浮自己想通了,便知道牧岳云这个人物解锁的时机到了。 扶摇及时的出现:[主人猜想的没有错,牧岳云没有死。] [牧岳云并不是死了,他并不是死于27岁,他只不过是27岁的时候假死,然后回到了原本属于他的地方。] 牧岳云毕竟是一国之王子,怎么可能会在别的大陆别的王族当手下? 更别说他的妻儿都死在了这个大陆。 妻儿出现变故的那一年就是牧岳云的27岁,他那时风华正茂,辅佐兴亡,风光无限,正是得民心的宰相,可惜—— 扶摇摇了摇头,说到底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划归为三个字,可惜了。 更多的瓜都只能是沈浮浮到最后一一去解密。 扶摇也不能给沈浮浮剧透。 沈浮浮明白了。 原来牧岳云是假死啊。 所以这就能解释的出为什么史书上面说牧岳云他只活到了27岁。 那是因为牧岳云假死回到了他原本的王族当了皇帝,所以他前半生顺风顺水,后半生妻离子散,牧岳云成了皇帝之后暴戾缠身…… 第137章 饼好大:你打败了他,你就是状元 沈浮浮以为牧岳云还真的死了呢。 没想到竟然是假死。 沈浮浮:“……” 果然聪明人的瓜最烧脑了。 比如牧岳云的。 最紧要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个未完待续。 沈浮浮正在沉思着,【扶摇,那个未完待续的意思是未来我们还能吃到他们的瓜吗?】 扶摇:[bingo,恭喜主人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哦。] [更多内容需要主人自己去解锁,扶摇只是一个辅佐你的工具。] 扶摇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她只能说到这里了,也只能提示到这里了,更多的只能需要主人自己去弄了。 沈浮浮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中有更多的好奇,比如说辅佐自己的工具是什么意思,可是沈浮浮心里有个直觉告诉她,这不能问。 沈浮浮按耐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若无其事的撇过头去看着那群吵吵闹闹的同窗。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安静了下来。 沈浮浮心中有点好笑的想:【兴许他们是在争谁下去丢脸比较好吧。】 【承认别人的优秀不难的。】沈浮浮一边心中想着一边叹了口气。 兴许是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了许成西他们。 许成西他们磨了磨牙。 他们的小祖宗又又又又又在贬低他们了。 虽然他们承认牧岳云的确是比他们有才华了,那么一丢丢,就那么一拇指盖,但也不至于这么贬低他们吧。 许成西他们互相扫了对方一眼,看见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凝重。 他们必须在自己的地盘上找回场子来。 许成西他们重重的点头。 沈浮浮把瓜子给抓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的磕着。 【牧岳云流芳百世,被称为前无古人,后无与能比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我的这些逗比同窗给比下去呢?】 【唉,希望他们不要丢人丢的太出众。不然被夫子知道了,又得挨留堂了。】 沈浮浮想到留堂,就想到了严夫子。 一想到严夫子,沈浮浮就感觉自己眼皮左右跟着跳。 沈浮浮心里的不安也慢慢的放大了。 总感觉他们今天出来的太过顺利了。 好像严夫子在哪里设置陷阱,在等着他们路套一样。 毕竟,以严夫子那种看重学生的样子,哪怕是出题也会留着一个夫子在课室里面守着他们的,但是这一次却不是。 沈浮浮想了想,既然出来都出来了,那就不要担忧这个了。 毕竟严夫子应该不会凑这个热闹吧。沈浮浮有点不太确定的想。 “你们谁下去给他一点教训看看,让他们知道我们京都学子也是不好惹的。” “来我们的地盘上就不要抢我们的风头……” 耳边是许成西他们商量的声音。 沈浮浮心中已经有预感了,如果许成西他们实在要推一个人上去的话,沈浮浮双手挡住了脸,那个人绝对会被牧岳云比的体无完肤。 毕竟——牧岳云可是未来的状元之才,未来的宰相。 那些学子们纷纷对视了一眼,他们这张文章还有诗句写的最好的是杨风雨、林倾等人,杨风雨只是个贫困书生,他们不可能把人压到风口浪尖之上。更别说她还是个女生,还是个姑娘家的。 所以那些公子小姐的目光目光掠过了杨风雨直接投向了林倾。 林倾可不得了。 林倾也是甲子班里面位列前茅的学子,还得夫子赏识。 所以这些人们把宝都压在了林倾的身上,林倾本来看着热闹,想看他们把谁上去丢这么那么大的一个脸,却看到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同窗们纷纷的把目光移向自己,他目瞪口呆。 “……” 林倾都惊呆了,他直接手指迟疑着举起来,然后点了点自己。 “……我我上去?” 没错! 那些同窗们纷纷不要脸的点了点头,没错,没错,就是你了,他们之中最有学识的人。 林倾:“…………”你们可真是他的好同窗。 你们提议着要下去教训牧岳云,却把我推出去。 林倾的嘴角抽了抽,颇有一些无语的。 沈长岁闷咳了几声,抬起来也来看看林倾这边的热闹。 林倾看着许成西他们,许成西他们一脸无辜的回望着林倾,面对着林倾疑惑的视线还郑重的点点头。 林倾简直被许成西他们的厚颜无耻惊呆了。 说要下去给那位川西才子牧岳云一点颜色看看的是许成西他们,说要上场的时候却退缩了的人还是他们…… 林倾:“………………”不是,他是干了什么人怨的事吗?还是说自己烧了他们的卷子? 林倾简直了,他的所有的话都被卡在了嗓子眼,一个字都吐不出去,他有满腹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看着这些沉默的同窗,他简直都想把这些同窗给户那里倒出去了。 真的是死同窗不死贫道啊。 下去比武输了丢脸的是他,如要是赢了耀武扬威的就是他的这些同窗。 林倾气的发抖。 简直为这些同窗们的算计给折服了。 “哎呀,林倾这时候就是到展现你的时刻了。” “去吧,给我们国子监争一口气。” 林倾的嘴角抽了抽,这明明是丢脸的时刻好吧。 “你看风月楼百姓那么多,而牧岳云又万众瞩目,你一旦打败了牧岳云,你这不就一下子扬名立万了吗?” 林倾沉默不说话了。 但看林倾那个表情分明是不相信的。 沈浮浮连瓜子都忘了啃了,她头一次见到这么死同窗不死自己的现场,简直太抽象派了。 要不是沈浮浮刚刚在现场看了这么大一个热闹,她都不敢相信,明明吐槽说要给牧岳云颜色看的是许成西这群人,可偏偏要压出场去的是林倾。 而且,沈浮浮仔细的在脑海里回忆着。 她好像听谁说过,如果比不过牧岳云,输了就立马认爹。 啊,这可不是比不比过的问题,这是一不小心就可能多了个大爹的问题。 沈浮浮眼里怜惜的看向林倾。 小可怜,瞧瞧你的这些同窗。 卖你卖的真是毫不犹豫啊。 还有画的饼,什么扬名立万,要是有这么个扬名立万的机会,他们自己不上来么。 唉,小可怜,你该不会心软了吧?! 沈浮浮震惊的看向站起来的林倾,林倾沉默着。明明林倾沉默的表情说明着他不相信这些同窗们画的什么扬名立万的饼,可是林倾还是站起来了。 “?” 沈浮浮震惊的看着林倾昂首挺胸,一副安然赴死的模样走下楼下。 林倾走下去了,他一脸决然。 看到林倾这副表情,他们的同窗面面相觑,顿时犹豫了起来。 “这样不好吧?要是林倾输了怎么办?” “输了的话岂不是他多了个爹?” “我们是不是太过了呀?” “我觉得要不还是叫林倾回来吧?” “完了,他都已经站到场上去了。算了,叫不回来了,临阵脱逃的话好丢脸的,大不了输了我替他认爹……” 一旁听着的沈浮浮把他们所有的话都收入了耳中,她收回了神继续关注着下面的林倾,只是心中吐槽。 要叫你早就叫了,现在林倾都下去了,叫回来不是显得临阵脱逃了吗? 你们这同理心来的也太慢了吧。 嘶哈嘶哈,不过,我好像记得林倾也不差的吧。 沈浮浮皱着眉头。 沈浮浮记得之前吃林倾的瓜的时候看到过,如果林倾不是死的太早,他也有一夺状元之力。 第138章 压林倾 林倾的下场震惊到了甲子班里面的所有人,他们都放下了手中的事,到了包厢的窗户那里,幸好包厢有两个窗户。 他们一个窗户上面五六个脑袋挤在上头,同是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下边。 勇啊,林倾他真的是太勇了。 他们心中想到如果输了,那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大脸的事,而且林倾他身上还穿着国子监的制服…… 如果到时候林倾没赢,恐怕他们在风月楼与人比斗还比输了的事情就会传回国子监,到时候传入夫子的耳里,他们到时候逃课的事情就没办法遮挡了。 如果赢了的话,兴许事情不会闹得这么大?那些学子们犹豫的想。 就连在一旁清算着这个月账本的沈长岁也难得放下了手中的账本,沈长岁走到了沈浮浮旁边,眼神淡漠的注意着下方。 沈浮浮看热闹看的正投入,并没有注意到沈长岁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风月楼里面的大堂。 林倾走到了下边儿。 刚刚好那位川西才子牧岳云的诗斗现场落了一些眉目,牧岳云刚刚拜别了与自己比试的道友,才坐下抿了两口茶,就见到一个穿着国子监制服,头发高高束起,精神面貌绝佳的学子朝着自己走来。 牧岳云刚刚好放下茶杯,茶杯落到了桌子上,撒出了一丁点的茶水。 国子监制服,国子监的人? 牧岳云看着穿着国子监制服的那个学子又穿梭过人群,他径直的朝着自己走来,牧岳云是何等的心灵透彻,牧岳云一下子就看明白了对方来者不善,而且是冲着自己来的。 林倾朝着牧岳云走来,然后一拱手。 “在下国子监林倾,听闻兄台有川西才子之名,来请教切磋一二。” “还望兄台指教!” 牧岳云:“……”果然来者不善,也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过牧岳云也明白自己在风月楼,在国子监的地盘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迟早会被国子监的人找上门来,但是他没想到国子监的人来的那么早。 林倾的这话一出,全场的声音寂静了一瞬,突然之间下一瞬风月楼响起了莫大的欢呼声,鼓动声,热闹声,撼动声。 他们在京都,而京都最负盛名的就是国子监的学子。 而国子监也是天下书生最向往的圣地。 这一刻随着国子监学生的到来,文斗武斗诗斗的现场随之进入了火热化。 原本风月楼的比斗他们都只见过京都以外的书生来参与,因为国子监的书生们都自视清高,甚少来风月楼比斗。 这是他们头一次见到京都国子监,最负盛名学子摇篮的国子监来人。 风月楼因为林倾的下场,原本就热闹的气氛又往上推加了几个度。 沈浮浮他们在包厢里面揉了揉耳朵,听着四面八方响起来的欢呼声,还有支持声。 她头一次知道原来国子监在京都里面是这么的久闻大名。 而下方站在比斗中央的林青又是这样子的光彩夺目。 沈浮浮望着站在比武擂台中央的那两个人,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沈浮浮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林倾的时候,那个时候林倾像是个不着调的二世祖,他们刚刚落地,林倾他就直接瘫在了她兄长的肩上。 像一摊烂泥。 那时候林倾他给沈浮浮的感觉就是个纨绔子。 比武擂台上旁边的休息台。 牧岳云惊讶,他宠辱不惊的重新端起茶杯继续呷了两口茶,然后连忙起来朝着林倾拱了几拱手。 牧岳云不失礼数的回了林倾几礼。 牧岳云略带惊讶的看着面前自称为林倾的人,他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林兄林兄,久仰久仰。” “在下比之林兄逊色了一二,但,林兄盛情相邀,那么,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在下也期待和林兄切磋一二。” 随着牧岳云的这句话落下,又把在场的气氛推向了一个小高潮。 这位川西才子接下了林倾的挑战 牧岳云并没有因为在场的欢呼而面露出喜色,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他这是站在京都的土地上,站在国子间的地盘下。 所以,牧岳云谦虚的问道: “在下在川西也曾听闻林兄的大名,比诗岳云觉得胜之不武,听说林兄尤其擅长策论,不如比一下策论吧,刚好在下的策论。也是比较小擅长。” 林倾头一次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沈浮浮说牧岳云这个人未来能做到宰相呢,就这眼力,林倾都不得不佩服啊! 林倾略带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牧岳云这人高啊高啊,牧岳云实在是高明啊。 哪怕林倾之前从沈浮浮的那些心声里面知道这位川西才子牧岳云未来会成为大夏新皇的第一宰相,但是那都是一个未来遥远的事情,略带一种不太真实感,直到此刻—— 林倾与这位川西才子牧岳云交流,林倾从牧岳云这些言辞中便觉得牧岳云这人交流上社交完全找不出任何问题。 能说个面面俱到,那些话讲起来也漂亮。 看看牧岳云说的那两句漂亮的话。 我在川西就仰望你的大名,听闻你的策论比较出众,而我擅长的是诗句,如果我俩比试的话,我赢了有些胜之不武,这道出了牧岳云自己的自信。 所以我们比策论吧。 看看他这话说的是多么的圆滑,根本找不出任何的漏洞,如果他赢了,证明他的确有真材实料,而且林倾比不过他,就是林倾徒有虚名,如果输了,那就是说牧岳云他不擅长策略,输了也正常…… 啧啧啧,林倾真的是真下面双方的交谈虽然时不时的被掩盖在百姓的说话热浪中,但是上面包厢还能听的隐隐约约的大概。 沈浮浮也对这位川西才子高看一眼。 【不怪牧岳云未来能成为辅佐新皇,万世留名的宰相,看一看牧岳云这分寸,看看牧岳云这处理能力,看看牧岳云这说话语言的艺术,绝了。】 【这话语中找不出一点漏洞。】 【不过现在牧岳云他到底还不是未来的宰相呢,而且现在他还稚嫩着呢,是个准备入境赶考的学子。他和林倾我压谁,当然是谁是我如今的同窗我压谁,肯定是压我林倾了。】 【林倾加油,加油,打倒他!】心的佩服牧岳云。 怪不得牧岳云这人未来能成为大夏第一宰相。 林倾上一次见到说话这么老奸巨猾的人还是沈长岁呢。 第139章 小狐狸精 其他学子们纷纷点头,没错,他们肯定是压林倾了,毕竟林倾可是夫子最看重的学生之一。 下面的争斗已经开始了。 双方站在了擂台上边儿。 沈浮浮怕自己错过了什么精彩,她连忙一步上前靠近了窗户,跟着其他人挤在一起,眼睛紧紧的盯着下边是你来我往,你追我赶的,比逗着的斗得如火如荼的牧岳云和林倾。 牧岳云他们两人步步紧追,不相上下,他们两人对策论的理解都有独到的造诣。 沈浮浮对文章策论这种东西是最不感兴趣的。沈浮浮也听不懂,只觉得牧岳云他们比武起来如火如荼,不相上下,步步紧追,谁也不输谁的样子特别的赏心悦目。 沈浮浮时不时点头,她看着下边一些模样穿着像是夫子的人开心的扶着胡子,时不时的拍着桌子,激动的样子就知道台上的两人呢不相上下,都是有真材实料的。 沈浮浮也在心中疯狂的给林倾加油! 【加油,加油,林倾天下第一棒!】 林倾他们从一炷香开始论到了结束,依旧没有分出个胜负,在策论的造诣上林倾他们两个是不相上下的,到了最后还是林倾更胜一筹。 林倾以君臣之道稳定百姓、武定安邦的策略更胜一筹。 毕竟牧岳云也说了,自己的策论比不过林倾。 所以他输了也不丢人。 还因为牧岳云他干脆利落的认输,敢以自己的弱项拼搏别人的长处而得到了百姓的一众叫好。 下面的真的落了眉目。 上面的沈浮浮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要是输了林倾可不得丢脸死。 沈浮浮能想象的出如果林倾在这场比试上输了的话,那些京都的百姓不得一人一口水把林倾给淹没去。 因为京都可是国子监的主场。 国子监的学子竟然在自己的主场输了,比不过他人,岂不是丢人现眼。 幸好…… 林倾赢了。 沈浮浮的眉头动了动,不自觉的往自己的身后边去找人,她想往桌边去找沈长岁,可沈浮浮没想到自己一回头就看到沈长岁站在自己不远的地方。 沈长岁垂着脸平淡的看着下方的现场,下方的结果出来了,沈长岁回过头刚刚收回视线就对上了沈浮浮的视线。 沈浮浮眼里呆呆的看着沈长岁:【兄长?】 沈长岁含着笑对着沈浮浮点了点头。 然后沈长岁就回到了位置上面坐着继续翻看着摊在了案桌上的账本,账本他出来带的不多,就带了两本。 那两本账本正堆在桌子上边,和算盘堆在一起。 其中的一本正大大咧咧的敞开着,包厢的窗户开着一阵风吹过,那一本账本随着风发翻转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沈长岁低头瞅着账本,而他对面的沈浮浮则是大为震惊。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瞅瞅我哥。 他居然关注外边儿的事。 他竟然摊开了账本不看。 完了,完了。 娘啊,您的亲亲儿子要弯了。 沈浮浮戴上了痛苦面具,她唯唯诺诺,犹犹豫豫的走到了沈长岁旁边坐下。 沈浮浮脸上欲言又止。 这还是沈长岁第一次看到兄长丢下摊开了正本,直接跑去旁边看热闹了。 真的是。 铁树开花。 沈浮浮欲言又止的望着沈长岁,沈长岁正低头清算着账本,并不知道沈浮浮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最后沈浮浮看着沈长岁专注盯着账本的样子,她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 算了。 其实夏朝阳对兄长沈长岁成婚生子不抱有期望了,毕竟娘最大的愿望就是兄长长命百岁。 哎。 我的兄长啊! 你该让浮浮怎么办呀? 夏朝阳好像看出了沈长岁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可是又好像没看出来。 沈浮浮对着沈长岁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眉宇间都是清不掉的忧愁。 直到他们包厢的门被人推开,林倾从外头带着喧闹声走进来,沈浮浮这才敛下了眉间的忧愁。 【林倾这个小狐狸精可算是大出风头了。】 刚刚带着满身喧闹走进来、面带笑容的林倾刚刚在位置上一落坐就听到了沈浮浮这句炸起的心声。 林倾记得自己现在坐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 他怀疑着人生。 他刚刚听到了些什么? 他,小狐狸精? 林倾记得他好像识不得字了。 不然他怎么会在沈浮浮那里听到他用小狐狸精形容自己呢? 林倾坐在位子上,本来下去和牧岳云比策论斗的如火如荼,现在他已经口干舌燥,刚刚落座本来想拿着一杯茶解解渴,没想到突然听到沈浮浮这句话,林倾他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明明夫子说他是最具有学识的,怎么忽然他就发现自己认不得字?识不得句子了。 不只是林倾,其他本来想欢呼上去,对着林倾欢迎一通的许成西他们纷纷停在了原地。 许成西他们的眼神到处乱飘的。 什么时候林倾成了狐狸精了? 林倾是狐狸精,不像吧? 许成西他们纷纷看向三楼那个包厢,白菲因为牧岳云和林倾的比较,白菲露出的半身更多了,白菲依靠在窗户边上手里举着一酒壶直接仰头,酒水凝落在她的嘴里面,最后一抹酒水洒落出来。 白菲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狐族的魅惑。 然后他们再转过头看看林倾,面色因为沈浮浮在心里面说他是狐狸已经涨红了,而且还带着一丝疑惑想来林倾也在心里面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说成狐狸精吧? 林倾虽说脸长得俊俏,举手间也带了一些风对面林倾也在怀疑自己。 林倾正在反思着自己,自己不过下去比试了一趟,上来怎么自己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了一只小狐狸精? 他没有怀疑沈浮浮,毕竟沈浮浮的心声很准确,所以林倾怀疑起了自己。 林倾坐在那里拧着眉头深思着。 林倾想,难不成自己祖上有什么狐狸精的血脉吗? 难不成自己真的身上有那么一丝狐狸精的血脉吗?或者说他娘身上,他的祖上有人是和狐狸成过亲的。 不然……沈浮浮为什么突然说自己是只小狐狸精? 林倾拧着眉头在那里思考,林倾实在是想不明白呀,自己真的只是简单的下去和牧岳云比试了一套,怎么上来就成了狐狸精了? 沈浮浮的心声太过炸裂,把专注着盯着账本的沈长岁也给惊了起来。 沈长岁也皱着眉头。 林倾与他相识已久,怎么可能会是狐狸精,而且林家祖上好像都是凡人吧。 当然也有可能有狐狸隐藏了身份和林倾的祖宗成过亲。 众人都在为林倾和狐狸精的身份上纠结的时候,沈浮浮又猛的说了几句。 【这小狐狸可是把我兄长勾的连最爱的账本也不看了,这不是小狐狸吗?】流浪荡的气味,但是——林倾狐狸精?不像啊。 林倾他不是林侯府的吗? 难不成林侯爷是狐狸还是林夫人是个狐狸精? 许成西他们的眼神到处乱飘。 第140章 完了,夫子 【愁啊娘。】 【林倾啊你明明不是狐狸,怎么就活生生一副狐狸的姿态呢?】 【别人妖妃祸国把昏君迷的找不着道,不上朝了,你祸国是直接勾着兄长连账本都不算了。唉……】 差点把自己祖上祖宗十八代都给翻了个遍的林倾:“……”他还真以为自己祖上祖宗谁和妖怪成过亲。 沈长岁他双指尖夹着账本,正打算翻页的动作一顿:“……”他和林倾真的没有超过那个界限。 他们,是兄弟。 其他人猛的松了一口气。 沈浮浮这个大喘气的心声让许成西他们以为林倾真的是个狐狸精。 吓死许成西他们了。 与他们待在一起的同窗竟然是只狐狸,说出去谁不震惊呀?那可是妖啊,那可是狐狸妖啊。 他们还真的认认真真的猜测了一下林倾祖上到底是谁和妖怪成亲了呢,没想到误会一场。 他们还真的被这个误会吓得要死。 他们还真的以为林倾是真的有狐狸精的半血。 林倾也猛的松了一口气,为了沈浮浮那一句他是狐狸精的话,他为此还往上翻了族谱,在脑海中仔细的盘算着到底是哪位祖宗和狐狸精交情着呢。 幸好不是。 不过下一秒林倾的脸又涨红起来了。 什什么嘛?他什么时候去勾沈长岁了? 他和沈兄那可是纯正的友谊。 想着林倾看向沈长岁,沈长岁也刚好看过来。 想来沈长岁也是刚好听到了沈浮浮的心声,他面上也染红了,被咳红了的。 沈长岁两人的眼睛对上就像碰到了什么似的,猛的又挪开了。 真真真的是胡说八道。沈长岁和林倾两人不约而同的撇过头去,不敢看向对方。此刻他们两个人之间说什么都是错的,说什么都是徒增暧昧。 沈长岁他们同时撇过头去的那一刻,心中异口同声的说道,沈浮浮这小兔崽子真的是什么都敢想。 他们两个之间才不会有那档子事儿。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沈长岁和林倾两人的动作,但沈浮浮时刻关注着沈长岁他们这边的动静,自然第一时间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沈浮浮葡萄圆溜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心中满是对林倾的控诉:【看看看,又在勾我兄长了。】 什么? 林倾又在去勾搭沈长岁了? 快快快快,让他们瞧瞧,快让他们瞧瞧林倾是怎么勾搭沈长岁的。许成西他们好奇心很大。 其他人纷纷震惊,许成西他们余光争先恐后的往沈长岁和林倾两人身上看过去。他们听到沈浮浮心声听的太晚了,他们看过去的时候,沈长岁他们两个已经避嫌似的躲开了二里地。 许成西他们:“?” 这两个人之间疏离的气氛也疏离的太明显了吧。 一点也不自然,仿佛是刻意做出来疏离的动作的。 顿时他们心中对沈浮浮的话信了八九分。 这俩人果然暗地里偷偷私会。 不然怎么他们一转回头去就看见他们两个互相避嫌疏远,隔了二里地的样子,不心虚的话为什么要避嫌? 许成西他们若有所思的想。 沈浮浮心中无奈的叹了几口气,看着突然别扭起来的沈长岁和林倾: 【算了,看在你跟兄长挺相配的份上,你们这对的婚事我同意了。】 这下林青忍不住了,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猛猛的咳嗽了好几声。 他咳的不上不下的,要不是咳的太过严重,林倾真的想一个猛步站起来,然后往沈浮浮那里冲过去,掐住沈浮浮的脖子,把使劲的晃悠,把沈浮浮脑海里的浆糊都给倒出来了。 然后大声的呐喊:自己真的和沈长岁没那些事儿,他们真的是兄弟,他们两个睡一间也是纯盖被子,纯聊天。 就连沈长岁也忍不住连连惊讶的看了沈浮浮好几眼。 服,沈浮浮这思想太过开放了。 沈长岁也没想到沈浮浮能在心里面说出这种话。 大夏的民风是很开放,也有两个男子结为契兄弟的,只不过这种情况甚少,在贵族世家里面更少。 一般人情况都不敢这么想。 而沈浮浮,她就是那么大胆的设想了。 沈长岁无奈的扶住自己的额头,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隐隐的作痛。 沈长岁也不知道沈浮浮在没找回来之前躺在床上当半死不活的植物人的时候,沈浮浮她娘到底给她说了什么话。 就在同窗们的视线在沈长岁林倾他们两个之间疯狂流转,看着就要把林倾看的头上冒烟,整个人烧起来时,沈长岁淡定的开了口。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今天的事闹得太大了。” 其他人自然知道沈长岁的意思,所以沈长岁他的话一出,其他人纷纷收敛了眼中好奇的目光。 不再纠结沈长岁和林倾两人之间的事儿。 许成西他们: “没事,夫子他们都在国子监里头开会呢。” “对呀,来都来了,再待一会儿呗。” “就是反正夫子又不在。” “那些夫子们一向不关注风月楼的,咱们安全着呢。” 沈长岁看着他们一句接着一句的样子,又想到他们刚刚把林倾推下去的样子。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一句话掐灭了他们的心:“刚刚林倾下去比试时,我好像在对面的包厢上似乎看到了夫子们的身影。” 在对面的包厢?看到了夫子?们? 看到了夫子,而且还不止一个?! 沈长岁的这话一出,其他人如同惊弓之鸟左看右看,还有一些人偷偷的直接蹲下来了,然后再慢慢的挪到了窗户底下,然后偷偷的探出半个脑袋,眼睛盯向对面的包厢。 没有人,许成西他们刚刚松了一口气,刚想徐徐的从窗口那里站起来,却突然看到对面包厢站着一个扶着胡子、脸上意味深长看着这边的夫子。 看到了这个夫子之后,夫子后面又冒出了一大堆的脑袋。 夫子、祭酒一大堆人都在那里。 他们个个含着微笑,表情意味深长。 沈浮浮:“……” 许成西他们:“…………” 这些公子哥小姐们顿时萎了。 第141章 日常 包厢内刚刚松懈下来的气氛在沈浮浮他们看到对面一群夫子后又被提了上来。 沈浮浮在那一群夫子之中目光精准搜索的定位到了严夫子,她顿时沉默:“……” 严夫子也在里面?严夫子在里面!沈浮浮已经不敢直面于这个现实了。 说好的夫子他们出差去了,给他们出小考的题去了呢,为什么那些说是出差出题的人会突然出现在风月楼呢? 浮浮死了。 沈浮浮暗地里悄悄的磨了磨牙,她的眼神想要刀一个人。 该死的许成西,这都是从哪里打探来的不靠谱的消息啊?!! 【天杀的许成西!!!】 沈浮浮在严夫子看过来后她立马没时间在内心谴责许成西了,脚步慢慢的慢慢的往高大的同学身后躲。 那可是严夫子,严夫子怎么也在这啊?!一点都不想看到严夫子。沈浮浮要被躲不过去的严夫子的视线逼疯了。 沈浮浮也不知道为什么严夫子会那么的看重自己一个从乡下来的人,该不会是兄长和娘亲私下里背着她给夫子塞银子了吧?想要夫子给自己开小灶吧? 对面包厢里的夫子们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一众熟悉的学生崽,巧了吗?这不是,这不是他们国子监里面的乖乖学生吗? 尤其是严夫子,严夫子早就看到了靠在窗边一边吃瓜啃着瓜子儿的沈浮浮,现在看到沈浮浮躲到了其他学子的身后,偏偏也觉得沈浮浮这鹌鹑的模样有些好笑。 沈浮浮这小祖宗啊一来国子监,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那些乖乖的学生仔们一个月里面就逃课了两次。 真的是…… 严夫子看向许成西他们,沈浮浮真的是被他的学生给带坏了。 莫名其妙收到夫子谴责眼神的许成西等人:“?”怎么了? 许成西他们一众人像只小鹌鹑一样乖乖低下了头,被夫子提溜着提回了国子监。 在那过程里,他们跟在夫子后边经过风月楼比斗台的时候,那些百姓的目光纷纷跟在许成西他们身上。 ???怎么一个个的像打了蔫儿的花儿。 不才刚打了一把胜仗吗? 再看看站在他们面前气定神闲,开着路的夫子们,那些百姓们,其他过来凑热闹的学子们纷纷心中了然,他们还说怎么一个个的萎了,原来是偷偷私自出了国子监,被逮到了呢。 他们就说,往常恩科开始前甚少有国子监学子来风月楼比斗的。这一次怎么那些国子监学子全涌入了那么多人,而且还是在上课时间,原来是偷偷出来的。 现在这是旷课被夫子老师抓了个正着,然后被提溜回国子监了?不得不说在场的其他学子百姓们已经猜个七八成了。 那些公子哥小姐们纷纷脸红,许成西他们面色羞愧,在那么多百姓学子看热闹的围观之下,他们恨不得地上能挖出一个洞来把自己给埋了。 沈浮浮揪着沈长岁的袖子,仗着自己长得小,她利用沈长岁的身影挡住了自己。 【好,好多人。】 【……也也好丢脸。】 沈浮浮低着头,面色涨红,沈浮浮心中再一次谴责了不靠谱、乱传假消息假圣旨的许成西:【真的是天杀的许成西竟然敢假传圣旨,必必须拖出去斩了!】 其他像鹌鹑一样垂着头,围绕在沈浮浮身边的公子小姐们义愤填膺的点点头,没错,真的是天杀的许成西,要不是许成西他乱传小道消息,说什么保证夫子他们都出题去了,根本不会抓到他们逃课,他们根本就不会出来,根本就不会被夫子真的抓到逃课…… 真的是该死的许成西!!! 旁边的许成西瑟瑟发抖,许成西努力的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他感觉在沈浮浮的心声出来之后,自己的背后就被一阵又一阵的阴风凉风围绕着,许成西心中一片凄凉,完了,等夫子走后自己肯定要被群殴了。 …… 请假数日处理郡主府事务的夏朝阳又回到了国子监里边。 一回来夏朝阳就笑容慈祥的摸了摸被严夫子罚面壁思过的沈浮浮的头。 夏朝阳好好的拨乱了沈浮浮额前的那些碎发,声音好笑道:“浮浮,听说你们三个逃课被夫子抓了?” 沈浮浮沉默着点头。 沈浮浮面前对着斑白的墙壁,旁边还站着一溜排的同窗,还有沈长岁和林倾。 沈长岁生平入了国子监来第一次感到那么丢人,所以他们绷着脸盯着墙壁就当自己的娘亲没有来过。 而林倾则是默默的不敢说话。 夏朝阳好像的看着小鹌鹑一样乖乖巧巧面着墙的一溜崽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所以你们现在是被夫子罚面壁思过了?” 沈浮浮戴上了痛苦面具,连连的点头。 没错,沈浮浮他们被夫子从风月楼里面提溜出来之后就被罚了面壁思过,现在已经对着国子监的这面白墙面壁思了两个时辰了。 直到现在夫子也没有给他们下达可以不用做惩罚的命令。 沈浮浮已经站到两只腿都麻了。 沈浮浮耳边仿佛已经没有了夏朝阳的声音,他双眼放空着,内心痛苦的哀嚎。 【救命,腿麻了!夫子放过我们的时候,我该不会直接摔到地上睡了吧?】 扶摇在风月楼里面出过声之后,在沈浮浮他们被夫子提溜出来的时候扶摇就沉寂了,直到现在扶摇这才又冒出头来。 扶摇安慰自家主人:[主人放心,你不会平地摔,更不会在这里睡着的,你兄长一定会把你送回房里睡的。] 夏朝阳第一次听到这道陌生的声音,她的眉梢动了动,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且好像是在和浮浮对话? 夏朝阳的眼睛里面闪过几次探究,她探究的视线在沈浮浮身上转了几圈,然后撇向了一边的沈长岁。 听夫子说沈长岁今日一整天都跟在沈浮浮的身边,那沈长岁定对这道陌生的声音有所了解,朝阳郡主垂下了眼,心里面寻思着,必须得找沈长岁私底下问问这道突然多出的陌生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这道声音的出现让夏朝阳心里面升了几分警惕。 那是仿佛她们握不住沈浮浮的错觉。 夏朝阳看着面前这一堆受苦受累罚站的孩子们掉头去找了严夫子,替他们说说情。 幸好严夫子也不是很想罚沈浮浮他们,只是做做样子,顺便让他们吃到一点教训。所以严夫子很快便让他们回到课室里面去了。 …… 夏朝阳站在沈浮浮的位置旁边,好笑的看着双目无神的沈浮浮:“能跟娘说说浮浮怎么会突然想跟小伙伴一起去风月楼看热闹了嘛?” “还是逃课吗?那么大胆的?” 沈浮浮像只小鹌鹑一样默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眼空空的看向夏朝阳。 “娘,我都这样了,你还嘲笑我。” 沈浮浮听夏朝阳嘴里说着不嘲笑不嘲笑,可她却看见夏朝阳她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掉色,而且更红艳了几分。 沈浮浮:“……”这是什么冤种父母? 儿女受了体罚,她却在那里笑的比花儿都红?!沈浮浮被夏朝阳看的表情更加哀怨了。 看着沈浮浮这个哀怨的小表情,夏朝阳一手轻快的揉着沈浮浮的脑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哈哈哈浮浮逗起来好好玩。 果然膝下有一个小女儿就是快乐,夏朝阳欢快的揉着女儿的头发。 沈浮浮的头发都被揉的凌乱了,她一眼呆滞的望着前方,生无可恋:完了,比被夫子罚面壁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娘竟然是个喜欢摧女辣女的采花贼!!! 呜呜呜浮浮乌黑又长直的头发啊! 第142章 太子又来了,目标沈浮浮 沈浮浮看了看夏朝阳满脸红润的笑容,又看看旁边的沈长岁,沈长岁正安静的摸着自己的算盘,手指摩擦在那个润白的算珠上面,手里的算珠已经轻微的裂开了一条缝儿。 是在风月楼的时候,是沈长岁在听到扶摇声音的那一刻,不小心被沈长岁弄出来的。 当时沈长岁正担忧着沈浮浮,怕沈浮浮被扶摇夺舍,怕自己的妹妹就这样子不见,根本没有察觉到算珠已经裂开了缝,此刻一切都安定了下来,沈长岁手里摸着算珠,他总算想起手里的算盘是沈浮浮送给他的礼物了,沈长岁顿时眉头沉了下来。 这可是浮浮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 沈长岁心情复杂的摸着那裂了一道缝的算珠,他不知道该不该和沈浮浮说。 他心中叹了一口气,果然珍贵的礼物就应该放在柜子里面收藏藏起来,而不是随身的带着,不然什么时候气头上了,损坏了,那可就糟了。 沈长岁更忧心着自己小算盘的事情,并不知道旁边的沈浮浮一边被夏朝阳揉着头发,一边羡慕的盯着、羡慕着他那光滑的顺直的长发。 兄长真的太好了。 娘不摸他的,再看看自己面前的夏朝阳,夏朝阳脸上的笑容没掉过半分,大手还在自己的脑袋上揉了揉。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手。 沈浮浮她的脑袋随着夏朝阳的动作一歪一歪的。 看着这么好的夏朝阳,沈浮浮她又说不出半口拒绝的话,刚好此时夫子走了进来,沈浮浮立马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抓住了夏朝阳的手腕,把夏朝阳的手腕给挪开了。 沈浮浮的嗓音还略带着一丝解放:“娘,夫子来了,要上课了,别摸了。” 夏朝阳自然看到了沈浮浮眼神里面的轻松解脱,夏朝阳哪里会看不出沈浮浮的意思啊,于是夏朝阳顺从的摸了摸沈浮浮的,“好好好,娘回去坐着了。” “咱家浮浮真乖,不像你兄长,摸都不给摸,唉,孩子大了,就不好管了。” 夏朝阳念叨着坐回了自己的家长观赏位置。 上头来的是严夫子。 严夫子看着底下的那群学子,他满脸严肃着,一开口就是教训。 “你们真的是大胆啊!” 沈浮浮脸上的笑容一顿,她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让你们在课室里面自习,你们跑去风月楼还跟别人文斗。” “就你们学的那三瓜两枣好意思去跟人家文斗吗?” “还有林倾以自己的擅长的策论比过人家,你们就得意了是吗?……” 严夫子一个个都没有放过他一个个的点过去。 就像是可汗大点兵,被严夫子点到的每一个人都要受一番批评。 沈浮浮泄气了。 躲不开的。 于是甲子班里面的所有学子都被严夫子骂了整整一堂课。 每个人都垂头丧气的。 沈浮浮尤其后悔,被严夫子批斗的连瓜都不想吃了。 她低着头,脑海里还隐隐的有着昨天在风月楼出来后在街道中被严夫子、祭酒他们像骑着小马赶羊一样赶回来的场景,沈浮浮顿时脸红了。 好尴尬 沈浮浮心中想到:我再也不逃课了。 她就逃了那么一次课,还被夫子逮了个正着。 沈浮浮叹了一口气。 下课的钟声被敲响,沈浮浮看到严夫子走出门去,这才浑身松懈、泄了气的像一滩泥一样的摊在了案桌上。 不想上课,不想上课。 什么知乎者也的她一点也不想上。 沈浮浮疲惫的闭上眼。 心中大喊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要上课?为什么要上课?为什么要上课?】 【羡慕没穿之前的学生啊,上五休二,不像国子监苦命的学子,上二十七天休三天。】 【神呐,救救我吧,不想再上课了。】 【呜呜呜为什么人需要上课?算了,想再多也不能不上课,还是吃瓜安慰一下自己,哄着自己上课吧……】 后边的夏朝阳听到沈浮浮的那些丧气又不得不屈服的心声,她眼里满含笑意的盯着沈浮浮的背影。 这孩子看得出来沈浮浮很厌学了。 随后夏朝阳收敛住了嘴角的笑意,想到若是浮浮实在厌学那就不上了吧。 更何况有自己在。 而且沈浮浮她身后还有沈长岁,在沈长岁手底下握着一个商业帝国,不可能养不起沈浮浮。 如果沈浮浮想嫁人,那沈长岁还能为她找到一个好人家。 如果沈浮浮不想嫁人,沈长岁手里面的银子也能够沈浮浮挥霍个十生十世的。 所以,强行压着孩子在国子监里面待下去,也学不到什么的。 夏朝阳低着眉头这般想到。 他们这等钟鸣鼎食之家,学不学的都无所谓。 毕竟祖宗几代的积累足够夏朝阳他们吃喝玩乐十大辈子。 夏朝阳朝着沈长岁看过去,她那病弱的儿子正在那里瞅着账本,另一只手拨弄着算盘,算盘的清脆响声落入夏朝阳的耳中。 夏朝阳眼睛湿润。 她的儿子沈长岁生来不爱学习,只爱算钱,商业一流,夏朝阳念着沈长岁身体不好,竟然单纯的喜欢那么一样东西,她本想着儿子生来病,也不能做出什么忠君爱国上战场这种事,就想着让沈长岁他去干他自己喜欢的事吧,学业就这么算了—— 夏朝阳皱了皱眉,想到后来的事情了。 可是,沈正元说着自己是书生门第出身,哪有书生的儿子不会读书的呀?而且国子监人多,有利于沈长岁交一些同朋好友为他将来的仕途铺路。 所以沈正元想把沈长岁也培养成书生参加科举。 那时夏朝阳还未识得沈正元的真面目,在沈正元的甜言蜜语之下,又看看病弱乖巧、没几个朋友的儿子,便想着学堂人很多,交到几个朋友,缓解一下自家儿子的冷漠。 于是夏朝阳就把沈长岁送到了国子监里面。 没想到啊沈长岁该冷漠的还是冷漠,但是生人勿进的还是生人勿进,他依旧没交几个朋友,就单单认识了一个林青。 而且学了好几年依旧没有考进秀才。 沈正元对此颇有微词,待到沈长岁越长大,沈正元的口中的破词微多,所以导致沈长岁父子俩之间一直都不亲近…… 夏朝阳皱了皱眉头,突然想到了沈正元就觉得晦气。 夏朝阳赶紧一笔带过,不再回忆着往昔。 之前的那些痛苦的日子都过去了,现在他们母子俩也越来越好了,沈正元是哪条狗?别来跟他们母子俩沾边,他们,沈正元高攀不起! 夏朝阳现在想来,若是沈长岁也实在不爱上课,那这些也由他去吧,何必勉强。 夏朝阳脸上带上了一丝苦笑,自己一直以来对沈长岁的诉求不都是希望沈长岁长命百岁吗? 沈长岁长命百岁就好。 夏朝阳真的不想——白发人,去送黑发人。 夏朝阳想开了,夏朝阳掏出了手帕点了点眼角抹去了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夏朝阳垂下了眼,遮挡住了眼底的湿润,那点点的泪光被夏朝阳悉数的咽下。 回头下课了她就去找祭酒说说吧。 让这两个孩子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去吧。 他们都是自由的,应该像鸟儿一样展翅高飞在任何的地方,而不是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而束缚在这四方墙内,做一只不自由的鸟儿,承受着学习着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夏朝阳不过片刻,她短短的时间内便已经有了决断。 解开沈长岁他们身上的锁链,让他们自由的飞翔。 夏朝阳想着什么时候去找沈长岁他们说上这么一回事,然后看看他们脸上的高兴的时候,门口一道硕长的阴影倒了进来,挡在了夏朝阳他们的脸上。 一众热闹的课室瞬间安静下来,一颗颗的脑袋纷纷朝着门口那里看过去。 沈浮浮正在脑海里和扶摇争吵着要吃哪个瓜的时候,那道阴影吸引了沈浮浮的注意,她都忘了和扶摇争吵,朝着门口看过去。 看清楚了门口的那个人之后,其他人眼底分闪过惊讶。 他们没想到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把目光投向班里面消息最灵通的小胖子。 小胖子也摇摇头,面目可见的震惊。 显然他也没得到这些消息。 他们一众人抬头看向前边。 严夫子也放下了手中提着的策论,太子殿下到访,他自然要迎上去,“太子殿下千岁,不知道,太子殿下到国子监来可是有事儿。” 沈浮浮和其他学子也纷纷站了起来,朝着太子来了一礼。 毕竟那是太子,大夏未来的储君。 这不是前段时间来国子监代替天子询问学生的太子商怀言吗? 商怀言怎么又回来了?沈浮浮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商怀言慢条斯理的等着那些学子问过好后再大气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坐下。 “众位公子小姐不必行此大礼。” “寡人只是微服私访,你们接着上你们的课吧。” 严夫子剜了他们一眼:“快坐下自己看书。” 严夫子让他们自己看着策论,自己则是陪在商怀言身边。 少爷小姐们纷纷低头,但他们的余光朝着门口看过去,但是又怕看的太专注,被严夫子给发现。 所以他们遮遮掩掩的。 第143章 朝堂副本开启 他们时不时低头,但又频频的抬眼看过去。 商怀言其实早就发现那些少爷小姐们的视线了,他朝着他们略微的点头,然后目光直直的看向沈浮浮。 沈浮浮刚刚好随着那些学子抬头起来偷看,这也刚巧撞入了商怀言的视线里。 两人对视了有一会儿,还是沈浮浮沉不住气的往下低头,心中念念叨叨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扶摇,你说商怀言是什么狗毛病?他刚刚是不是在盯着我?还是我的错觉?】 扶摇沉默了有一会儿很肯定的给了她回答: [主人不是错觉,他就是盯上你了。] 【啊?】 盯上了自己? 为什么?! 沈浮浮皱了皱眉,被商怀言看的忍不住地靠后缩了缩。 商怀言这是在干什么? 商怀言他为什么要盯上自己?沈浮浮回忆了上次商怀言代替天子慰问国子监的时候,她自己什么异常也没有啊,怎么会突然之间引起商怀言的注意力,还让商怀言专程来盯着自己呢? 不知道为什么沈浮浮莫名的有一种直觉,这位又来国子监的太子绝对是来找自己的。 因为沈浮浮的双眼正在快速的跳着。 哪个眼跳灾,哪个眼跳财来着? 沈浮浮心跳也在不停的加快。 沈浮浮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 是福还是祸呀? 她总感觉自己躲不过。 上次商怀言来的时候沈浮浮就感觉商怀言看着自己的视线有问题,总感觉他这个人毛毛经经的有点问题,更别说那他那道视线势在必得的,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强的。 对视线的感觉特别的深。 不过很快商怀言就走了,沈浮浮以为反正就见这么一次,但是又想想商怀言他那势在必得的视线—— 沈浮浮总觉得商怀言他不会罢休,果不其然,他来了。 商怀言的目光也是追着那个不停的缩小着自己的人走,他看着沈浮浮就觉得这个姑娘可爱极了。 自己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也不需要如此害怕。 严夫子陪在商怀言身边,他看见太子脸上闪过了一丝笑,然后迈步进了课堂,径直的朝着沈浮浮靠近。 严夫子看着他这些动作眉头皱了一下。 商怀言是来找沈浮浮的吗? 果不其然,商怀言在沈浮浮的跟前停下来了,他朝着沈浮浮温柔的一笑,看起来十分的温柔绅士。 “沈小姐,能麻烦你出来一趟吗?” “寡人是帮人带几句话过来的,想要跟你说说。” 沈浮浮没有说话,她轻微的皱了皱眉,然后半回过头看一下坐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夏朝阳。 夏朝阳也皱着眉头沉思着,她在思考着,常言说好人坏人无事不登殿,这位太子殿下怎么会突然来找他们家浮浮,而且商怀言帮人带话? 到底是哪个金枝玉贵大,架子大的不得了的能动用太子殿下未来的储君来带话。 商怀言顺着沈浮浮的视线也看到了夏朝阳,商怀言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朝着夏朝阳走来了,他走到夏朝阳面前一拱手。 “见过郡主。” 夏朝阳没有说话,夏朝阳看向沈浮浮,沈浮浮轻微的皱了皱眉,她有点不太想出去。 夏朝阳明白了沈浮浮的意思,然后没说话。 她心中想到。 夏朝阳记得前段时间自己曾听皇帝说让太子代他询问国子监慰问众多学子,表示天子重礼贤下士,爱好学子与之民生…… 反正一大堆政治上的叽里呱啦。 那段时间碰巧夏朝阳郡主府中有事便没有在国子监里头多待,她一直待在郡主府里,也不知道国子监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商怀言过来走了一趟便回去了。 夏朝阳皱眉:难不成就在自己在郡主府的这段时间里面沈浮浮刚好和太子发生了什么? 夏朝阳毕竟跟沈浮浮当了一阵子的母女了,夏朝阳自然知道自家沈浮浮是多么的乖巧,不会轻易的去招惹旁人。 那沈浮浮又到底是因为什么引起商怀言的注意的呢? 商怀言身为一国的太子,权钱他都有了,沈浮浮一个刚从乡下被找回来的、身无一长的小姑娘身上还有什么是值得他惦记的? 什么都没有。 不——夏朝阳突然在这一刻她的脑子里面闪过了一些什么,夏朝阳突然面色凝重。 沈浮浮身上还是有一些不为所知的秘密,值得商怀言重视的。 ——比如说沈浮浮能预知未来的心声。 夏朝阳她的面色很凝重。 之前他不在国子监的这段时间里,商怀言他是真的听到了沈浮浮的心声吗?而且他又听到了些什么,竟然引得商怀言他再顾茅庐。 夏朝阳大概已经想到了沈浮浮是因为什么引起商怀言的注意了。 钱和权商怀言身为一人之上,万人臣下的太子,商怀言都有了,唯一可能的只有沈浮浮的心声了。 只有心声了。 夏朝阳她不说话,商怀言在一边等着也不着急。毕竟夏朝阳按照名义之上算是商怀言的长辈,小辈等等长辈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 商怀言也早就习惯了夏朝阳风风火火的性子以及不爱搭理他们这些宗室的人。 而且商怀言的视线在沈浮浮的小脸上扫过,再落到了夏朝阳凝重的脸上。 商怀言看得出来夏朝阳大概已经猜的出来自己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了。 不过商怀言也不着急,他甚至还有心思分散出去。 商怀言心中一丝心思散光,看来沈浮浮这位小姑娘的心声不只有自己能听到,不只有国子监的那些人能听到,原来朝阳郡主也能听到…… 也不知道,除了他现在知道的这些人,还有哪些人能听到。 更不知道他那位坐在龙椅上的父皇能不能也听到? 如果听到了,商怀言有些好笑的想,如果他那位好父皇能听到沈浮浮的心声,知道自己费尽心思下的一大半棋,费尽心思弄的那些计划全被沈浮浮公之于众了,会不会气到呕血?而又在夏朝阳的护短下无法对沈浮浮展开报复,又会不会懊恼的一批? 商怀言一边想着,一边等着这幅画面实现了。 不过这最关键的一步,现在就在于夏朝阳上。 看夏朝阳愿不愿意要沈浮浮进入朝堂。 毕竟,虽然皇帝那边搞定了,但是夏朝阳身后的镇国将军府和长公主那边不同意,恐怕父皇也无能为力。 说到夏朝阳,他突然想起了最近的一些事儿来了。 商怀言看着夏朝阳,颇有一些好心情的想道,怪不得呢。 一向恩恩爱爱的朝阳郡主能和沈正元和离。 是和离而不是休夫。 夏朝阳郡主在皇室里面可是颇有威名的,毕竟夏朝阳是当过女将军的人,她那又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如果是沈正元犯了错,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和沈正元和离呢? 如果是沈正元犯了错的,那夏朝阳肯定是要休夫的,但是夏朝阳却和离了,如果说是夏朝阳先犯了错,出了轨,那么——不可能。 毕竟夏朝阳的性子他们都有所了解,是个专一的人,坚决不可能会私底下找人。 所以只能是沈正元的问题了。 商怀言再联系到沈浮浮心声外泄这种事情…… 商怀言颇为自得的想,肯定是沈浮浮的心声在沈浮浮被接回来的时候显露出了什么,不然也不会在沈浮浮刚入府短短的时间内,夏朝阳就突然决定要和沈正元和离了,绝对是沈浮浮的心声道破了沈正元的秘密,就像沈浮浮说破了他父皇的计划一样。 商怀言一边好心情的等着夏朝阳的回答,一边心里面想着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让身边的暗卫去查查沈正元到底做了什么事,难不成是背着夏朝阳又跟谁好上了? 至于疑点在夏朝阳和离这件事上。 商怀言的眼珠子动了动。 如果他猜的没错,风风火火的朝阳郡主那么的宠爱沈浮浮,不惜把沈浮浮从省府里面带出来,就是因为沈浮浮的心声。 不过夏朝阳要把沈浮浮带出来,那夏朝阳肯定是做了让步的,那么让步肯定就是在平和和离上,不然以夏朝阳的性子肯定是要休夫的。 毕竟沈浮浮跟夏朝阳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是沈正元的亲生女儿。 所以夏朝阳在和离上做了文章…… 因为沈浮浮的心声,夏朝阳应该躲过了一劫或者是得到了什么帮助,所以夏朝阳才费尽心思的在和离上面做文章,把沈浮浮带离了沈正元的控制。 不然一个嫡母和一个乡下来的是庶女怎么可能会关系处的这么好? 不可能是夏朝阳心善。 夏朝阳护短极了。 商怀言还记得之前某一年的宫宴上哪位大臣家的孩子无形之中说过沈长岁是个短命之人,被夏朝阳追着砍着追了一整年。 谁上门说情都不给。 冷心冷情的很。 所以夏朝阳不可能那么容易的接纳一个人。 绝对是沈浮浮的心声。 没想到沈浮浮的心声竟然能让夏朝阳做出改变,把沈浮浮纳入自己人的范畴。 …… 商怀言现在依旧是对沈浮浮势在必得。 商怀言没想通之前没发觉沈浮浮竟然有那么大的能力,现在他发现如果沈浮浮进了朝堂,那沈浮浮应该远比自己想象的作用更大。 商怀言不愧未来能成为一代称霸天下的皇帝。 商怀言这脑子真的是杠杠的好。 他一下子就推论出了夏朝阳能听见沈浮浮心声的结论。 并且推出了夏朝阳和沈浮浮之间从疏远到亲近的过程。 夏朝阳不知道商怀言心中所想,她复杂的看着沈浮浮,浮浮的心声到底有什么限制? 沈浮浮被夏朝阳看了几眼,以为是夏朝阳不好拒绝太子,所以沈浮浮主动的说: “太子殿下,请吧。” 沈浮浮主动站了起来,做出了请的手势。 第144章 兄弟,你无cp男主的人设崩了 “太子殿下,请跟我来。” 商怀言没有说话,他没有得偿所愿的高兴,商怀言先是看了一眼沈浮浮,随后冲着朝阳郡主点了点头,这才跟在沈浮浮的身后出去了。 “沈小姐你先请,在前面带路吧。” 沈浮浮走在前边,她低头,她紧紧皱着眉。沈浮浮想着自己也没怎么得罪商怀言啊,自己和商怀言也就有过一面之缘,商怀言怎么就会突然找自己呢? 沈浮浮左思右想,就是找不到头脑。 沈浮浮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方面引起了商怀言他的注意力,让商怀言他对自己势在必得。 许成西他们也想不明白,他们家小祖宗怎么就引起了太子的注意? 而且据他们所知,太子商怀言现在已经到了弱冠的年纪,现在还未成婚,他该不会是看上他们的小祖宗了吧?想到这里许成西他们就狠狠的皱着眉头。 不要啊! 他们的小祖宗生来单单纯纯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心眼子和套路,也玩不过别人,可是商怀言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商怀言他当了皇帝,后面就得后宫佳丽三千,他也不可能会为了他们小祖宗而不纳后宫吧? 他们一想到他们这仿佛一张白纸一样的小祖宗进入后宫,被那些后宫嫔妃们耍的团团转,设计来设计去的就一阵愤怒。 不行,沈浮浮绝对不能嫁给太子…… 不得不说,许成西他们歪打正着的撞对了商怀言的心思。 商怀言是真的无cp大男主,只不过现在他已经慢慢的有点偏离了无cp的剧情。 商怀言跟在沈浮浮的后边,看着前面带路的沈浮浮,商怀言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看来沈家这姑娘的确不错,躬谦有怀,而且面对寡人也是毫不惧怕,毫不畏惧。 商怀言感到很满意。 他想到自己最近在被狗皇帝,他那名义上的好父皇逼着要选一个太子妃的事了,商怀言本来想折断一些羽翼,宁愿不娶狗皇帝给他选的那些太子妃的,可是现在—— 商怀言他看着面前的沈浮浮,突然觉得自己多一个太子妃也不是不行,而且—— 沈浮浮身上还有心声外泄,预知未来这等神通,想必沈浮浮能助他荣登大业。 沈浮浮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懂礼貌,她已经被商怀言盯上了。 她不知道商怀言已经计划着怎么向狗皇帝提出建议,然后又怎么说服朝阳郡主把自己纳回做太子妃了。 沈浮浮低着头走在前边,她对自己同窗心里头的想法和太子心中的计划一无所知,她一言不发的带着商怀言朝着课室外走去。 沈浮浮也不知道自己扎着两个小胖揪,低着眉头,皱着一张圆嘟嘟的小脸,紧紧思索着的样子在商怀言眼里面看起来很可爱。 更加坚定了商怀言想把他娶回去当太子妃的想法。 扶摇在沈浮浮的脑海里叹的气一声比一声的悠长。 [唉……] [唉…………] 沈浮浮还没因为商怀言的再次到来心生烦恼呢,脑海里面扶摇已经唉声叹气上了,仿佛她已经遭遇了商怀言什么不测似的,像是在给她报丧。 沈浮浮:“……” 沈浮浮眼看着扶摇在脑海里面唉声叹气,要叹个地老天荒了,她连忙在心里面问话分散扶摇的注意力。 【你知道太子为什么来找我吗?】 沈浮浮心中隐隐的有直觉告诉她,扶摇知道。 扶摇沉默了良久,看得出来是在心里面反复的做着挣扎。 [……主人,他看上你了。] 本来一边竖起耳朵,正等着扶摇下文的商怀言被口水给呛到了,商怀言咳嗽了个感天动地,石破惊天的。 “咳咳咳!” 沈浮浮瞥了一眼咳的要死要活的商怀言,心中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扶摇说的话。 【他看上我了?商怀言他有没有搞错啊?就一面之缘,别告诉我是什么一见钟情,我不信一见钟情这一套。】 【我知道我自己长什么鬼样子,我平平凡凡的,又不是什么美若天仙,赛若西施,值得商怀言他这么个位高权重的对我一见钟情。】 【而且他不是无cp文的大男主吗?不是不是无cp吗?他怎么突然就盯上我了呢?】 【这设定咋还能中途改的呢?……】 沈浮浮是真的想不通啊,沈浮浮记得自己吃商怀言那个瓜的时候,商怀言是个无cp文大男主来的。 怎么现在还能改变的呢?怎么还能想着娶太子妃的呢? 你不应该好好的当你的无cp大男主去吗? 兄弟啊,你的无cp男主人设崩了,快去圆圆,别惦记姐了。 沈浮浮走在前边,步伐迈的越来越小。 沈浮浮现在一点也不想和商怀言独处了。 毕竟商怀言现在的心思可不正。 但是——沈浮浮又皱着眉头,小脸紧紧的皱着。可是这是她自己提出来要出来的,那总不能打脸吧? 所以沈浮浮只能强忍着不愿,强忍着嫌弃,带着商怀言他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找到了一处空闲的地方,沈浮浮两人都停了下来。 沈浮浮收敛住了脸上的表情,但是还有一丁点的神情可以看得出沈浮浮正在纠结。 “太子殿下,有什么事儿就在这里说吧,说完了我还要回课室里面去上课,严夫子他们还在等着我呢。” 沈浮浮满意的组织者语言。 沈浮浮把严夫子给扯了出来。 这一刻严夫子是沈浮浮最好的借口。 商怀言他的面色还微微的红润着,因为刚刚咳的太狠了。 他也从沈浮浮的后边几句心声里面明白,沈浮浮对自己半点心思都没有,商怀言他真的是越来越爱沈浮浮了,自己是谁,是身居高位,未来的帝王,而沈浮浮竟然一点都不为他的权势,他的地位所心动…… 沈浮浮这样特立独行,不为权贵遮掩的女子,更能吸引商怀言他这种人的注意。 毕竟商怀言这种人身居高位久了,见到的大多都是一看到他的权势就恨不得贴在他的衣角下的人,难得见到那种一身傲骨,不会屈服的人。 换句话说就是,姑娘,你成功引起了寡人的注意。 第145章 帮父皇带话 商怀言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他彬彬有礼的说道: “沈表妹好,你我皆是一家,不必太过于拘束,我来只是父皇有令。” “只是帮父皇带几句话,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的。” 沈浮浮看似乖巧,其实一点都不走心的点点头:“好的,太子殿下。” 果然就跟扶摇说的那样,这个太子殿下心思不正。 还什么表妹? 拜托,哥,殿下,姐跟你熟吗? 还有的就是帮狗皇帝带话。 沈浮浮听到这里真真的一头雾水了,商怀言不是跟他的那个狗皇帝养父一点也不亲吗?两人还针锋相对的,你派暗卫刺杀我,我派人给你使绊子,让你龙床上都睡的不安稳,睡龙床都提心吊胆的怕人暗杀你……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而且—— 沈浮浮表面上乖巧,实际上心里还在嘀咕着: 【你们两个那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关系暂且不论,皇帝?我应该没见过皇帝,皇帝应该也不认识我这个刚回到京都的小小的臣女吧?!】 【嗯……还有皇帝有令,皇帝找我做什么?我一没犯法,二又没推翻王朝,三又没造反,他怎么就盯上我了呢?】 【不对,不对,太不对劲了。】 沈浮浮已经开始在自己的内心精神起来了。 沈浮浮不停的在脑海里面回忆着,沈浮浮在穿过来前再被沈正元找回沈府前就是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她躺在病床上,由着原主的亲娘喂养着一些流食,没有意识。 她还没穿过来的时候,原主的亲娘就病逝了,病逝前已经找了人照顾她,而且还派人通知了相府,让相府来接她,刚刚好相府的人到了,沈浮浮也有意识了,她穿过来了。 从沈浮浮从植物人状态中清醒过来的那一刻起,沈浮浮这具身体才真正的有了主人。 沈浮浮的记忆也才开始流动。 所以沈浮浮确认从自己穿过来起,有记忆的每时每一刻起,自己从未见过那个狗皇帝。 那么问题来了,沈浮浮在内心在脑海里的每一帧记忆里面搜寻着一丝疑似狗皇帝的人。 真真的没有。 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不小心入了狗皇帝的眼,惹起了狗皇帝那尊大佛的好奇? 沈浮浮她是真的想不通啊。 她从回了京都起就被拘束在郡主府里,还有郭子千里根本就来不及面过皇帝,见过圣。 沈浮浮在商怀言的盯视下深思: 【就算皇帝在人间的眼线爪牙有三千,遍布大夏的每一处角落,那他也不至于盯上我啊,盯上我自己这么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姑娘家!】 【真的是奇了怪了,不然没有什么大事,那个爱好人妻的狗皇帝怎么会注意到我呢?】 扶摇深深的缩在沈浮浮脑海里面没有说话这件事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是扶摇不能说因为这件事涉及天机,涉及天地规则。 所以扶摇努力的在沈浮浮的脑海里面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祈祷着自己不要引起沈浮浮的注意,祈祷沈浮浮不要想起自己这么个书灵。 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太子殿下。 那个对着上面的位置虎视眈眈的男人。 扶摇知道一切可惜她不能说,扶摇只能看着沈浮浮不停的在那里胡乱猜着。 沈浮浮纤细的双手藏在袖子里面,她对站在面前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视若无睹,她脑海里面不假思索着。 【还是说我在无意间得罪了皇帝的哪个爪牙?然后那个被我无意间得罪的皇帝的爪牙为了报复我,特地在皇帝面前进行谗言,说我要造反还是诋毁皇帝,不然怎么太子殿下要来找我?】 【不然怎么会让太子殿下带话给我?】 【还是说狗皇帝他看我娘看不顺眼了,明面上是找我实际上是想借题发挥,然后除掉郡主府?】 沈浮浮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皇位上的那个皇帝功过相抵,在政事上并没有太大的建树,大多都是依靠皇后的扶持。 现在在大夏朝堂上皇后的说话的分量比狗皇帝的分量还要重。 而且皇帝的权力大多都被开国皇帝给分散掉了,他怕是想从郡主府里面夺回军权。 毕竟郡主府的夏朝阳是镇国长公主和镇国大将军的孩子,镇国将军府那里又握着兵权,而夏朝阳的儿子沈长岁又掌握着差不多一国的命脉,可谓是有钱有权。 换谁来坐上面的位置都会觉得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不安稳,有点烫屁股,毕竟底下的人有权有势,简直让他睡都睡不安稳。 所以狗皇帝盯上了他们郡主府?! 沈浮浮她的思绪又在天马行空的跑掉着。 【又或者是狗皇帝哪里的钱不够用了,刚好我兄长做生意做的如火如荼,财源广进,于是他便盯上了我哥想要财,所以寻个法子做掉我们?】 【然后把我哥的那些财产都收归国库,当做他自己的私房钱?】 【那完了,完了,到时候是夷九族呢,夷九族呢还是夷九族呢?不对,不会夷九族,毕竟我娘跟皇帝一家还是有血缘关系的。】 【狗皇帝夷我们郡主府九族,不等于也要夷他自己的九族吗?】 【那该不会夏天了,到时候秋后问诊吧?还是说狗皇帝他打算做成人棍,又或者说是五马分尸?】 嘶~ 沈浮浮越是深思越是觉得不能深思下去了,毕竟郡主府越深思下去越是树大招摇,郡主府有钱,有军权,又有皇族的血统,要是造反简直轻轻松松。 所以说怪不得皇帝会时时刻刻的盯着郡主府这边的动静。 所以要说自己有什么能引起狗皇帝的注意力,无非就是自己是朝阳郡主新收养的女儿了。 而自己性格颇为活泼,刚回来到京都,对这京都里面的众多规矩一点都不熟悉,且容易犯错,授人以把柄。 而沈长岁平平无常的,又不参与外事,很少能成为突破郡主府的把柄。 所以狗皇帝就是把自己当成用来打破郡主府的把柄了吧?! 第146章 特许你上朝 沈浮浮她越想越觉得可能。 毕竟自己一个平平常常的小姑娘真的无法可能会引起那位龙位上的那位的注意。 所以想到后边沈浮浮已经不再去揣测皇帝盯上自己的原因了。沈浮浮的直接在想狗皇帝突破了郡主府,有郡主府把柄之后会把郡主府怎么样,又会怎么样处死他们。 一想到那些狗皇帝会用的各种死法,沈浮浮就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又或者是趁着夜黑风高,派他的3000爪牙到郡主府里面灭门,然后造出一副被人寻仇上门灭门的惨案?】 【又或者直接说他们有造反的心,然后哪位皇子哪位王爷到郡主府里一游,第二天郡主府就搜出了一件龙袍,郡主府有造反的心直接赐毒酒白绫?!】 【……】 【娘啊,伴君如伴虎。我们好惨呐,所以皇帝找我们有什么事?】沈浮浮在脑海里编造了好一通死法之后终于后知后觉。 狗皇帝到底要太子带什么话给自己? 一听到兴许是好奇自己这个人呢。 扶摇躲在的脑海里目瞪口呆。 扶摇她整个小人已经惊呆了,她是一个单纯的书灵,哪里见识过那么多种的死法,而沈浮浮简直要把世间所有的揣测都给说完了。 好几次在沈浮浮陆陆续续的心声中,扶摇差点忍不住出口去打断沈浮浮的揣测,直接开门见山的告诉她,主人,你想错了。 扶摇也弄不明白人世间到底有多难,竟然把它的主人变成了这副样子,只是单纯的一句话就引起了那么多的连锁畅想。 以前它的主人明明不是这样子的。 扶摇看着如今絮絮叨叨的主人,心里面叹了一口气,感叹了一句世间最是搓磨人。 看看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 商怀言的嘴角抽了抽。 从商怀言听到沈浮浮心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沈浮浮是一个内心比较活泼的人。毕竟沈浮浮的心声太过活泼有力了,而且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吃,看得出来吃瓜使沈浮浮很快乐。 但是商怀言没有想到那么活泼,他只是说了父皇有令罢了,沈浮浮便从南想到北。 从淤泥想到了天堂。 连怎么死的都已经想好了。 就连皇帝怎么要除掉她的理由都给狗皇帝想好了。 商怀言真的被沈浮浮的心声给震慑到无语。 从来没有一刻感到原来语言是多么的令人崩溃。 连皇帝除掉郡主府的理由沈浮浮都帮帮狗皇帝想好了,自己真的要这样子做吗? 这一瞬间商怀言不免的怀疑起了自己来,自己真的要把沈浮浮推进进朝堂里面去吗? 看看,皇帝都没有打算把沈浮浮和郡主府开刀呢,沈浮浮就已经自己把理由都递到皇帝跟前了,而且还递了那么多理由。 是生怕郡主府灭的不够干净,没有理由拔的不够干脆吗? 商怀言突然在这一刻怀疑起幕僚先生所说的,他会在国子监遇到自己的奇遇这话来了。 沈浮浮却是个奇遇,但是沈浮浮真的是自己的奇遇吗? 商怀言而且又在心中把自己回去的待办日程划掉了,去向郡主府提亲(划掉)。 沈浮浮这脑瓜子太过活泼了,天马行空的。 自己根本驾驭不了这匹野马。 沈浮浮的确是个奇遇,但是不是自己能驾驭的机遇,自己还是静观其变吧,至于太子妃算了。男男女女的那些事商怀言他不感兴趣了,商怀言已经彻底的死心了。 而且—— 沈浮浮应该对自己没多大的作用了,就这样吧,太子妃这个位置就让他一直空下去吧。 自己的瓜已经被沈浮浮吃过了。 按沈长岁的说法来说,吃过的瓜沈浮浮一般很少再提,除非有后续。 但自己这个情况想来也不会有后续。 毕竟上次沈浮浮已经把全文都讲的差不多了。 但—— 商怀言已经把沈浮浮向他那位好父皇给推荐了上去,所以他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就让他看看沈浮浮进入朝堂里面能发挥的作用有多大吧,就算没有多大,那也没事。 如果沈浮浮能把朝堂搅的像黑胡椒一样,那么商怀言会很开心。 商怀言一开始就是打算把沈浮浮收拢为自己的门下的幕僚或是太子妃,然后把沈浮浮推进朝堂里边。 让沈浮浮帮自己自己手底下的哪个人不是忠心的,顺便让商怀言看看他那个坐在黄椅上的父皇能不能听到沈浮浮这个心声。 但现在商怀言想来。 要是他父皇听到心声,他们都不会玩完儿吧? 毕竟沈浮浮是真的把清除郡主府障碍的理由以及原因都给狗皇帝摆了出来了,她们还把刀都洗干净了,递上去了,也把自己的脖子洗的光滑了。 自己把宝压在沈浮浮身上的话,会不会输的一败涂地? 商怀言脸上保持着微笑,商怀言心中一万次后悔起自己的决定来了。 好像自己之前听到沈浮浮心声的时候太激动了,把沈浮浮推荐早了。 可惜啊,早了。 早就完了,商怀言他已经把沈浮浮推荐到了当今皇帝的跟前,当今皇帝也因为太子的举荐而特许沈浮浮进了朝堂,商怀言今日来就是带着父皇的命令,带着当今皇帝的命令来的。 商怀言是带着皇帝的口谕来的,皇帝同意了沈浮浮进入朝堂,跟着他们一起上下朝。 如果沈浮浮不去那就是抗旨不尊了。 商怀言想,兴许他们的运气顶顶好呢。 兴许是夫妇在狗皇帝面前没有递刀的习惯呢。 所以在沈浮浮投过来一万次好奇的目光下,商怀言含笑着开口。 “沈表妹不必紧张。” 沈浮浮沉默的看着商怀言:“……”又又又是沈表妹。 大哥,无论你叫多少声,不熟就是不熟,请不要再套近乎了。 沈浮浮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太子殿下的那一番废话,要不是太子殿下正站在她面前,沈浮浮都忍不住打瞌睡了。 “只是父皇听闻沈表妹博才多学在国子监之中。被众人所推崇,所以父皇特许沈表妹跟着群臣上朝!” 第147章 皇帝死完太子死,都嘎了吧 沈浮浮端笑着。 沈浮浮的目光中闪烁着疑惑。 啥? 你在说啥? 是自己已经开始听不懂人话了吗?怎么她好像听到了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沈浮浮想。 【是我听错了还是太子和皇帝脑子生泡了?】 【我博学多才,我怎么不知道啊?】 【还有就是被众人所推崇,怎么可能,没看到我跟大家都不熟吗?他哪里来的结论啊?】 【还有啥?我好像没听清楚。】 【皇帝让我去上朝?】 沈浮浮万分不懂,万分不理解。 她听到的还是这个世界的语言吗? 让她,让自己去上朝?! 嗯……沈浮浮觉得不是皇帝和太子脑子生泡了,就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她,一个平平凡凡的弱女子,怎么能跟随那些大臣,还有那个身份地位去上朝呢? 哈哈哈……这绝对是在讲笑话。 商怀言看到了沈浮浮脸上的恍恍惚惚,仿佛听到的全是幻觉,所以他再次重复了一遍,打破了沈浮浮的幻梦。 沈浮浮她听明白,原来皇帝和太子真的是脑子生泡了,竟然让他去跟着那些朝廷大臣们一起上朝。 她是真的没有听错。 沈浮浮一脸不情愿,据沈浮浮所知,上朝这个五更天就开始天蒙蒙亮的起来了。 自己这么个大懒猪,根本就起不来。 上朝还要面对着皇帝,都听说皇帝架子大的很呢,稍有不慎就陪葬,陪葬,陪葬,通通陪葬。 沈浮浮依旧觉得狗皇帝绝对是想办法除掉郡主府。 沈浮浮上那老什么子的朝。 商怀言假装没有看到沈浮浮脸上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商怀言含着笑: “沈表妹不必怀疑,这是孤亲眼听到父皇下的命令。而且还是父皇让我亲自过来带的命令。” “百分百保真。” “孤知道沈表妹很受欢喜,也不用谢恩了。今日放了学便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明日就上朝吧。” 沈浮浮:“……” 商怀言哪只眼睛看得出来她想谢恩了? 沈浮浮的嘴角抽了抽,沈浮浮终于忍不住伸手掏了掏的耳朵。 沈浮浮掏耳朵的动作有点呆呆的。 但商怀言就是假装没看到。 沈浮浮脸上的那些不情愿全被商怀言他当做了欢喜,商怀言心中想到能上朝堂就是沐浴圣恩,谁会不高兴呢? “孤知道沈表妹很惊喜,我也很期待明日能在朝堂之上见到表妹。” 沈浮浮被无语到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欢喜了? 没看到她满脸的不情愿吗?满身的抗拒吗?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最高境界应该就是商怀言了,商怀言明明看到了自己一脸不情愿却还要说她满脸欢笑,说自己很是欢喜。 沈浮浮在脑海里面搜索着语言,沈浮浮想着如何委婉的拒绝掉商怀言,但没想到商怀言先一步看出了沈浮浮的想法,连忙告辞。 而且还没等沈浮浮挽留一下,商怀言便已经转头带着远处的侍卫急匆匆的走了,走过的时候掀起了一阵阵的风尘。 沈浮浮:“……” 沈浮浮站在原地。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给老娘去死。 自己连每天8点多的课时都不想上,会想去上你那6点多的早朝吗? 沈浮浮哀怨的眼神狠狠的盯着商怀言消失的方向。 该死的商怀言! 她到底是哪里得罪当今皇帝了? 非得来这样子折磨她。 沈浮浮带着一腔的哀怨慢慢踱步回了课室,可是—— 沈浮浮一回课室,课室里面的少爷小姐,沈长岁,夫子,还有夏朝阳,他们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怨气。 他们朝着沈浮浮看过去,沈浮浮身上的怨气快要凝结成实体了。 “?” 怎么会成这样子了? 其他人纷纷疑惑,太子殿下这是和沈浮浮说了些什么?带的那些是什么话呀?帮的是谁带的呀?把人哀怨成这个样子。 许成西他们安静如鸡的坐在位置上,眼睁睁的看着沈浮浮从他们的身边经过,他们一声不吭。 也不敢问太子殿下到底私自带着沈浮浮出去说了些什么。 沈浮浮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沈浮浮一脸的麻木。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皇帝和太子都给老娘去死!!!】 【死死死,皇帝给我死,皇帝给我死,太子给我死,太子给我死!】 其他人震惊掉了。 他们从沈浮浮的心声里面听出了扑面而来的杀气。 他们掉毛笔的掉毛笔,摔下席子的摔下席子,平地摔的也有,被自己拿着的竹简砸到脑袋的也有…… 许成西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的眼中皆是不敢置信。 发生了什么? 瞧瞧太子殿下都把人家姑娘给逼疯了。 太子殿下到底说了些什么? 许成西他们藏了一肚子的疑问。 他们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竖起耳朵来想从沈浮浮的心声里面探出一些蛛丝马迹。 但沈浮浮的脑海里只有——【去死,去死,皇帝死,太子死,太子死完,皇帝死,皇帝死完,太子死……】 沈浮浮的脑海里面循环播放着这些东西,看得出来沈浮浮扑面而来的怨气和杀气了,仿佛皇帝和太子站在她面前,她能就地把人给杀掉。 是真的好奇死了。 太子说的不是帮人带话吗?怎么沈浮浮的心声里面又提到了皇帝,难不成太子是在替皇帝带话吗? 可是沈浮浮之前不是说太子殿下和皇帝针锋相对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应该也不会互相给对方带话吧。 如果太子殿下真的是帮陛下带话的话,那么他们只觉得太阳打北边出来了,他们敢倒立着吃屎。 他们感觉心里痒痒的。 是真的好奇商怀言到底给沈浮浮带了什么话。 那些话竟然能把人逼疯成这个样子。 其他少爷小姐们离沈浮浮离得远,就算离得近也不敢问。 沈浮浮身上的怨气太重了。 感觉能无差别攻击他们。 没人敢上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边的夏朝阳也皱了皱眉头,自己那位好侄子到底跟自己宝贝女儿说了些什么?把自己宝贝女儿弄得成了这样子,心里面一直循环骂着皇帝和太子。 夏朝阳和沈长岁打了好一阵子的眉眼官司,最后还是沈长岁皱了皱眉,收起了摆在案桌上的账本。 沈长岁伸手摸了摸沈浮浮的头。 沈浮浮里面循环播放的音乐停顿了一时,呆呆的抬起头来。 “浮浮,你这是怎么了?” “可是太子殿下说了些什么?” 身后的夏朝阳也说道:“若是太子殿下说了什么要求你也不必去管,为娘给你兜底。” 沈长岁和夏朝阳的话暖了沈浮浮的心。 沈浮浮满含热泪的看着夏朝阳和沈长岁。 她心中满是感动。 果然还是娘亲和兄长好。 有这么个愿意为女儿兜底的娘亲,还有时刻关注着妹妹辛勤的兄长,沈浮浮觉得自己真的是花了一辈子的运气来碰到这么对母子了。 沈浮浮在内心感动了许久,但是想了想心中道: 【嗯,还是算了吧,拒绝不了,毕竟是皇帝的命令。要是拒绝了,那个狗皇帝以抗旨不尊的命令抄家诛九族怎么办?】 【兄长和娘亲这么好,我已经很感动了,不能让兄长和娘亲为了我跟狗皇帝给对上。】 他人纷纷揪起了心。 什么意思?皇帝盯上了他们小祖宗? 为什么? 所以太子殿下真的是在帮皇帝带话吗? 南故心中沉思了一下,他紧紧的锁着眉头,所以太子殿下到底帮皇帝带了什么话给他们的小祖宗,把他们的小祖宗都整得像深闺小怨妇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深宫后院里面颇得皇帝宠爱的贵妃姐姐,南故想,不知道他的姐姐是否能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 自己该入宫一趟了。 夏朝阳和沈长岁凝重着脸色互相看了一眼对方。 皇帝,所以果然沈浮浮心声里面频繁的提到皇帝,她果然是有迹可循的。 所以皇帝到底是提了什么要求让太子带过来跟沈浮浮说了。 夏朝阳也想,果然是自己退出战场太久了,退出朝堂太久了,连狗皇帝都敢惦记上,把算盘打上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果然天晚来秋了,自己得进宫好好的找皇帝弟弟谈谈心了。 沈浮浮还在愁: 【到底是得罪了谁?皇帝?还是太子?不对呀,皇帝我都见都没见过,太子,只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我到底得罪了谁?谁要在皇帝面前坑我?】 【不然皇帝又没见过我,怎么生会好端端的叫我去上朝?】 【上朝啊,那可是上朝早上6点谁起得来呀?】 【要不今晚还是趁着夜黑风高偷偷潜入皇宫,把皇帝给嘎了吧?】 【只要皇帝嘎了这道命令就可以当做没有说过了。既然没有说过,那我就不用上朝了……】 【不行,皇帝嘎了不保险,毕竟太子也知道,不然把太子也嘎了吧。】 【这样子才是最保险的,把知道皇帝让我上朝这事儿的人全部都给砸了,这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他们一开始虽然听不懂沈浮浮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碍他们听出沈浮浮的心声里面满是杀气。 但是那些小姐少爷们越是听到后边越觉得不符合常识,沈浮浮,他们的小祖宗心声在说啥?皇帝竟然让他们的小祖宗去上朝。 不过上朝,让沈浮浮上朝? 这有没有搞错呀? 沈浮浮不是刚从乡下被找回来的沈丞相庶女吗?哪里来的上朝的资格? 而且按皇帝的眼界,沈浮浮应该是入不了皇帝的眼,也不需要皇帝特地来派人通知沈浮浮说让她去上朝的吧? 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南故,许成西他们听到狗皇帝让他们的小祖宗去上朝的时候,他们第一反应是感觉到奇怪,毕竟沈浮浮现在在京都里面就是一个刚被找回来的小姐,哪里能拿得到上朝的资格呀?而且更重要的是—— 后面,许成西他们就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沈浮浮去上朝了,他们怎么吃瓜呀? 他们顿时目露出震惊。 不行不行,如果沈浮浮去上朝了,那些瓜他们不就吃不到了吗? 第148章 上朝第一天,陛下息怒 许成西他们已经来不及诧异皇帝让沈浮浮去上朝这件事了,现在最令他们抓急的就是沈浮浮要去上朝,他们以后就没地方吃瓜了…… 那些学子他们当即急的挠心挠肺,目光频繁的看向后边,饱含期待的希望沈浮浮能拒绝掉。 没错,没错,把皇帝和太子殿下都给嘎掉。 如果他们的小祖宗真的要趁着夜黑风高摸进皇宫嘎掉皇帝和太子的话,他们会负责帮忙放哨,支开东厂西厂的人的。 但是原本他们还希望着沈浮浮把商怀言他们都嘎掉的时候,但沈浮浮突然说把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部都嘎掉,从沈浮浮心声里面知道事情来源经过的他们就时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自己脑袋好像已经落到了地上。 许成西他们顿时沉默如鸡。 不敢动了,不敢点头了。 他们目光复杂的看着沈浮浮。 没想到他们的小祖宗竟然还是一个大杀手。 【嗯?神金。】 沈浮浮被他们那些频频转过来的目光弄得一愣,只当许成西他们又是发神经。 毕竟之前,许成西他们就有过盯着沈浮浮被发现后假装发神经锤书本,锤桌子的动作,所以沈浮浮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谁莫名其妙的老往后边儿看呀,只有神经病犯了。 沈浮浮回过头,旁边的沈长岁脸上还含着笑。脸色略带的苍白,目光专注的看向自己。 寒冰的心又暖了几分。 沈长岁虽然已经在沈浮浮的心声里面猜出了大概,但是他还是假装不知道的样子,好奇的问。 “浮浮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吗?” “太子说了些什么?和兄长说说吗?” 沈浮浮闷了闷声,“……太子殿下说陛下让我明日去上朝。” 果然跟沈长岁猜到的大差不差。 皇帝让沈浮浮上朝这件事,他早在沈浮浮的心声里面知道了。 但沈长岁看了看沈浮浮郁闷的样子温声问道: “那浮浮想去吗?” “浮浮不去的话也没事,让娘去拒绝他们。 娘好歹也是个郡主,皇帝会看看咱家的面子的。” 夏朝阳也点头:“所以浮浮如果不想去的话跟娘说就是了,娘去跟陛下说。” “让浮浮不用去上朝娘还是有这个面子的,就算娘没有这个本事,你外祖母,外祖父也可以找陛下约谈约谈。” 外祖母,外祖父说的是镇国长公主,还有镇国大将军。 不仅是皇帝的长辈,而且手里面更是握着宗室的大权,握着军权。 沈浮浮摇了摇头。 皇帝的命令老是违抗,这不好。 会被诛九族的。 而且—— 朝阳郡主身世显贵,看起来一辈子没为谁低过头,沈浮浮不想这么好的夏朝阳去为了她去求皇帝。 而且朝阳郡主的身世、出身是那么显贵,谁知道皇帝会不会早就心生隔骇了,就等着机会把夏朝阳,还有长公主和镇国大将军给除掉呢。 沈浮浮不想因为自己夏朝阳就被皇帝给抓住了把柄。 所以沈浮浮脸上郁闷的神色慢慢的变得坚定起来。 “不了,去就去吧。” 沈浮浮撇了撇嘴:“上朝就上朝吧,上朝也是有好处的。上朝的好处就是上完朝之后就能回家睡大觉了。” 沈长岁看了沈浮浮好几眼。 他看出了沈浮浮不想拖累他们。 沈浮浮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定,她还重重的连连的点了好几下头。 “兄长,让浮浮去吧。” “刚好浮浮想看一下那些大官们是怎么上朝的。” “顺便瞅一瞅皇帝。浮浮还没见过皇帝呢。” 其实这句话还有后半段。 【老娘要看看狗皇帝长什么样子,我要把他记在心里面。】 【然后等他落单的时候把他给嘎了。】 “……” “……” “…!” 其他人莫名的感到背后一凉。这也太记仇了吧。 不愧是他们的沈姐。 许成西他们不自觉的摸了摸手臂,他们的手臂上已经凸起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小疙瘩。 他们:“……” 感觉他们小祖宗如果有一天知道他们听到她的心声,知道一些什么不能知道的秘密,也会想着半夜里面提到嘎了他们吧。 嘶~许成西他们顿时感觉不能再想下去了。 再听下去他们晚上就睡不着了,许成西他们晚上都得睁着眼怕沈浮浮突然知道他们知道这件事,提着刀笑眯眯的站在他们床前。 从进课室开始,沈浮浮心里面就一直念叨着皇帝去死,太子去死,他们感到佩服。他们后边都以为沈浮浮已经忘了皇帝这回事儿了,没想到他们都以为沈浮浮只是气言了,没想到她后面还想着让皇帝去死。 沈浮浮她竟然等着上朝,想看看狗皇帝长什么样子,好记在心里面,回头提着刀嘎了他…… 记仇啊沈姐。 其他人目露出敬佩。 沈浮浮是个狼人。 不过最重要的就是他们的沈姐真的要走了吗?那他们以后怎么吃八卦呀? 他们顿时也哀怨了。 他们在心中哭天喊地,哭爹叫娘。 但是没有办法。 沈浮浮还是要走。 沈浮浮走的第一天,许成西他们想沈浮浮,想沈浮浮还是想沈浮浮。 上课的时候,那些学子们犹如被风打的枫叶,一个赛一个的枯黄。 …… 沈浮浮上朝的第一天。 好困,好困,好困。 沈浮浮眼睛都没睁开便穿着东宫着人送来的朝服,带着一身的困意上朝去了。 天色蒙蒙亮,一大堆的朝廷重臣行走在宫殿的路上。 每个人面色都是凝重的。 步伐落地有声,目标一致的朝着朝堂的地方过去。 兴许是见到了沈浮浮,那些大官朝廷重臣们频频的回过头来看沈浮浮。 他们第一次见到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来上朝。 所以眼中顿时有些诧异。 女子为官的也不少。 但是沈浮浮是个新面孔,而且看起来稚嫩,不超过18岁。 这还不算什么。 直到他们看见当他们走到上朝堂的时候,太子殿下亲自过来迎接沈浮浮的时候才更加震惊。 那些群臣他们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眉毛,眉头都快被他们纠缠成结了。 老臣他们努力的睁大眼睛,他们没看错吧?还是他们老眼昏花了,看错了。 那是太子殿下,活生生的太子殿下,未来的皇帝,当今的储君,他竟然亲自出来迎接一个黄毛丫头。 为什么? 太子出来迎接沈浮浮的场景被他们在脑海里面仔细地盘算了好几回。 连带着高看沈浮浮。 太子殿下亲自出来迎接,而且脸上还带着那么温柔任讨好的笑—— 难不成她是哪位大官的后代? 或者是哪位大儒的得意门生? 又或者是民间新挖掘的女将军? …… 这些心思在那些朝廷众官心中萦绕了百转千回,最后被尽数敛下,他们收敛住一肚子的忧思和愁思,端正了神色走进了朝堂里面。 沈浮浮被太子带到了他的身边。 她神色厌厌的大清早就起来了,她眼皮子都没睁开,困得要死嘞。 所以沈浮浮一路低着头,刚好太子来接她了,她更心安理得的低着头,任由太子在前面带着路了。 沈浮浮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脸色。 她人站在那里,但其实沈浮浮的头一点一点的,那双眼皮子也在打着架。 太困了。 自己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姑娘家罢了。 为什么偏让她上朝? 沈浮浮眼皮子打着瞌睡,手不自觉的摸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温暖的。 找不到一条冰冰凉凉的条状的东西,沈浮浮心中可惜。 要是她的东西在就好了。 这样子就可以放出来咬人了。 这个时候沈浮浮一边犯着困,一边又在想 她的东西是什么呢? 肯定是冰冰凉凉的。 沈浮浮皱了皱眉,回忆不起自己丢失的这件东西到底是什么之后她便索性不去想了。 皇帝也刚好到了。 “上朝!” “平生”的那一刻,沈浮浮偷偷的用余光瞧着坐在龙椅上面的皇帝。 皇帝虽然有太子商怀言,但是因为商怀言是狗皇帝过继过来的,所以皇帝本身还是很年轻,长相偏向英俊、花心那一款。 他身上有着威严之气。 果然有那份底气去爱好人妻。 沈浮浮偷看狗皇帝的时候,皇帝正好双目严肃的看着下边。 沈浮浮看着人模狗样的皇帝,心中不可思议: 【所以这就是那个让我上朝的狗皇帝,就是那个爱好人妻的狗皇帝?】 当沈浮浮的心声在朝堂上炸起来的时候,有一些人只觉得耳中一片激冷,眼前一片空白,他们感觉自己的脑袋要不稳了。 狗皇帝? 何人竟然敢如此称呼他们的皇帝陛下。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他们当即跪下来,“陛下息怒啊!” 第149章 沈浮浮有神通 皇帝没有说话,皇帝坐在上边。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 一双鹰眼不停的扫射着下方。 没错,皇帝他也听到刚刚那句话了。 不过一瞬皇帝便锁定了目标。 让她上朝? 那便是沈浮浮了。 皇帝他如鹰般的目光扫定了目标,直勾勾的定在了沈浮浮的身上。 最近新来的上朝的人只有一个。 那便是太子向他求恩典求来的。 朝阳郡主府的小姐沈浮浮。 皇帝仅仅是皱了皱眉,还没有说话,他也没有管跪在地下的那些大臣。 皇帝没有管,沈浮浮也随着跪了一片,心中恼怒。 【我就知道狗皇帝都是喜怒无常的。】 【明明没有人说话就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了。】 【原来他长得还行,一般吧,怪不得能够勾搭群臣的妻子,那些妻子竟然还轻松的被钓上了,看看那些大臣的样子,一个个大腹便便的,怪不得他们的妻妾能被皇帝勾勾手就勾去了。】 那些大臣们还没来得及抹掉自己额头的汗就听到了一些惊世骇俗的话。 没等他们理解那段话,那道声音又继续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看?看什么看,小心老娘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喂狗去。狗皇帝,你以为当皇帝就把自己当成皇帝了,是吧?呵呵,本质不就都是人吗?】 能听见沈浮浮心声的那些官员顿时把头放的更低了,心中更加惶恐了。 是谁?到底是谁? 是谁在朝堂上直言不讳,直犯天子? 他们的额头贴到了地板上,直到这时他们才看到在他们的人群之中有一些人并未下跪,而且这一脸茫然的看着那些跪下的官员。 他们:“?” 当人面面相觑,都看得出对方脸上的一脸懵逼。 看着对方心中想到他们为何不跪,不怕掉脑袋吗? 另一方人莫名其妙的。 那些未跪下的官员莫名其妙的看着跪下的人。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那么多人就下跪了?直呼着陛下饶命。 可是陛下不是刚刚来,而且一言不发的吗? 这时那些跪下的官员才发现了异常。 那道声音难不成只有他们听见吗? 不止是那些听到心声的群臣们发现了异常。 上面的皇帝也发现了沈浮浮的嘴从头至尾都没有张开过。 被人沈浮浮在心里面一口一个狗皇帝的人凝皱着眉头:“……” 尽管沈浮浮心里的那些话很大逆不道,很让皇帝不高兴,但是他不敢乱动。 因为沈浮浮的心声太过玄学了。 太子和皇帝说朝阳郡主家的这位小姐有点才学以及神通在身上的时候他没多想。 以为太子,以为商怀言是在和自己故弄玄虚。 现在皇帝亲眼见了沈浮浮才知道原来商怀言并没有夸大其说。 沈浮浮身上真的有神通。 原来是这种神通。 皇帝毕竟年少继位,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自然能忍。皇帝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表情严肃的看着下方。 “都起来吧。” 那些群臣们神情恍惚,惚的重新站起来。他们还是不敢相信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难不成是自己心里面生了造反之心,所以才会幻听出有一个人怒骂着皇帝? 只有皇帝知道底下的人没听错,而且有错该罚的人也不是自己的臣子,有错的只有那个新来上朝的姑娘家沈浮浮。 沈浮浮不知道自己的心声炸起了一大片的波浪,她跟着那些臣子们站起来,只是心中反复嘀咕着,又为狗皇帝的反复无常捏了把汗。 果然伴君就是伴虎的事,随时都能掉脑袋。 上边的狗皇帝瞥了一眼沈浮浮,最后意味不明、表情有点隐晦的看向他的好太子,商怀言果然是他的好儿子呀,竟然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 他还以为那位沈小姐是商怀言的柄头呢,所以商怀言才向自己推荐沈浮浮的。狗皇帝原本还想着看商怀言因为沈浮浮耽误事儿,所以才允了商怀言的事,把沈浮浮放进朝堂里边儿。 不过谁知道这位沈家小姐竟然有着如此的天赋。 皇帝还清楚的看到商怀言脸上宠辱不惊的神色,看来商怀言也能听到,而且早就知道沈家小姐有如此的神通,果然自己还是被套路了。 沈浮浮不知道太子和狗皇帝两父子之间短短几瞬内闪过的千回百转和针锋相对,沈浮浮只是站在人群里面,在一茬茬的脑袋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后脑勺。 那个后脑勺后边有一处的头发稀稀唠唠的。 沈浮浮一眼就认出来了,巧了吗?这不是这就是自己那熟悉的渣爹么? 【渣爹果然是衣冠禽兽啊,那衣冠戴的整整的,整的还挺人模狗样的。】 【嘶,所以说当初他还年轻,那张脸还能看的时候,也不怪娘会被他那一张奶白小生的脸给唬的非君不嫁了。】 【相爷相爷,被人尊称一身相爷可谓是风光啊,谁能知道那么风光无限的皮底下是那么个衣冠禽兽,拿着发妻的银子去包养外室,纵容外室买通管家给亲儿子下毒,搭着我娘娘家的势力一路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却过河拆桥,说自己走到如今全靠自己打拼,我个呸。】 【你那是真的不怕雷劈呀!】 沈浮浮看着那稀稀拉拉的后脑勺,就知道那是自己的老渣爹沈正元了。 毕竟沈浮浮在沈府的那段日子里面看到最多的就是渣爹的后脑勺。 别人凭声音,凭衣服,凭脸认人,沈浮浮就是凭后脑勺认人。 在那些大臣正在怀疑人生的时候,那段声音又在他们的耳边响起了,他们真的实在忍不住升起了手,用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悄悄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他们这真的是幻觉吗?那些大臣们怎么感觉那道声音带着满满的怒气,又活灵活现? 沈浮浮也是看到其他人那些怪异的动作。 心里奇了个怪。 那些官员怎么了?怎么整的那些动作不伦不类的。 沈浮浮看到他们的那些动作只觉得有些不伦不类的。但没有因为他们那些的怪异动作联想到自己的身上,毕竟听到心声这种事情听听就觉得离谱。 第150章 第一天鸡飞蛋打的朝堂 沈浮浮又把视线挪到了前边后脑勺头发希拉的人影身上,沈正元毕竟是丞相,他站的前,在沈正元旁边还站着另外两个丞相。 【这么个衣冠禽兽爬到了丞相这么重要的位置,就觉得我国危!】 那些听得到心声的大臣们这一次非常的确定了吗?那道心声果然不是他们幻想出来的,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只不过他们那些老奸巨猾的视线在朝堂上的其他群臣脸上扫过,果然看到有和自己脸色一样的,也有一些莫名其妙的。 他们很快垂下了眼,装作平常低眉顺眼的样子。 别看他们一个个脸上塞一个的平静,其实啊他们心中正思附着沈浮浮刚刚的那几段话。 渣爹? 禽兽混到了丞相的位置? 那人说的是哪位相爷,那些大臣隐晦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朝着前方看去,最前方文臣那边站着三个笔直的身影。 每道身影都好像顶起了大夏朝堂的一边天。 陶丞相,顾丞相,还有一位——最近京都里因为和离闹得风风火火的沈正元沈相爷。 这三位都被大家尊称一位相爷。 那道心声到底是说谁?衣冠禽兽? 那些大臣们的隐晦的视线反反复复的在那三个人之间来回旋转着,到底是谁呢? 这三位都是有靠妻子娘家的势力爬到如今的位置的,毕竟到了他们这些地位的人比较看重的是娘家世家的势力了。 陶丞相已经三朝元老了,白发苍苍的,那么老了,应该不可能还有精力去养外室,而且陶丞相还是个妻奴。 特别的惧内。 手里每个月的银子都是他的老妻给发的,每个月都只有50两。 每每用完了都还要问他们借呢,下个月初刚还了,没过多久又问他们借,如此循环反复,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陶丞相根本没有银钱去养外室,这般想着那些大臣们又把视线移向最年轻的那个沈正元。 沈相爷和朝阳郡主恩爱在外,不可能会拿朝阳郡主的银子去养外室,而且以朝阳郡主的性子,他若是真养了外室朝阳郡主也不可能轻易的和他平和的和离。 所以好像大概率也不可能是沈相爷。 顾丞相,嗯……好像可能性最大。 那些大臣们心里都想吃瓜。 到底是哪位丞相?哪位相爷偷偷拿着娘家的银子去养外室了? 他们心里那是真正的好奇死了。 三位相爷,到底是哪一位相爷,那道声音就不能指名道姓讲的明白一点吗?非让他们连蒙带猜的吗? 那些大臣心里面苦啊。 不过经此一役,他们看那三个相爷的眼神都分外的不对劲了,不知道是谁的时候,那就三个人都有嫌疑。 一想到他们浓眉大眼的,拿着娘子的银子去养外室,他们就觉得世风俗下啊。 不止那些大臣们悄咪咪的吃着瓜,好奇着那个人是谁,就连皇帝听到这个瓜连先前自己爱好人妻被点出来的事都忘了个差不多。 相比那些两眼摸瞎的大臣们,皇帝知道的可就多了,毕竟沈浮浮可是他亲口允诺放进朝堂里面的。 一想到这么个人是自己亲口允诺放进来的,皇帝不由得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没想到有如此神通的沈浮浮竟然先一步被太子给发现了。 太子又亲自把沈浮浮推荐进朝堂里边,恐怕沈浮浮早就和太子商怀言沉呵一气了。 都是该死的沈正元不争气呀。 但凡沈正元争气点,早点把沈浮浮带入他的眼界之中,那他不就先一步比太子发现沈浮浮这个身怀着神通的人了吗? 这般向着皇帝想到沈家小姐沈浮浮的出生,他把目光移向一无所知的沈正元。 连带着看沈正元都觉得不满意了。 皇帝一开始不知道这沈家小姐是何人,但是能得太子举荐,他自然是派底下的眼线去调查过,底下呈上来的回报也只是说这位沈家小姐乃是沈正元流落在外的血脉。 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哪天不是吃就是喝,没有多余的活动。 皇帝在同意商怀言之前还私底下找沈正元过来聊了一下,发现沈正元对那个女儿也是不了解,也是说没什么异常的,他这才把人放了进来。 没想到…… 皇帝也没有想到这位沈姑娘倒是如此的不平凡。 而且沈正元那信誓旦旦的“犬女并没有什么突出的”话还历历在耳呢。 皇帝意味深长的连连看了沈正元好几眼,沈正元可还真是自己的好爱卿,好左膀右臂呀。 要不是知道沈正元对自己忠心耿耿,跟太子一点也不熟,只是脑子有点蠢,而且和朝阳郡主是夫妻,不然他早把沈正元给捋下去了。 沈正元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这样子看着自己,他心中惶恐。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些官员自然也从皇帝的态度中知道皇帝能听沈浮浮的心声,他们松了一口气,看来皇帝的心态挺好。 那道声音一口一个狗皇帝的,陛下竟然都还不发飙。 刚听到沈浮浮心声的时候,听着沈浮浮一口一个狗皇帝,他们心中那是吓个半死,他们怕皇帝被惹怒了,直接通把他们通通拉下去陪葬。 那时候太紧张了,自然也没注意到沈浮浮透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沈浮浮是一个小官,她刚刚入场没多久,本来跟随那些小官一样站在后边的,可惜商怀言亲自出来接她,把沈浮浮带到了自己的身边,所以沈浮浮站的位置也比较靠前,她看着太监已经喊了上朝之后周围一片沉静的。 安静的不太正常。 沈浮浮就算没上过朝,也是见过电视里别人上朝的。 所以沈浮浮心里头就觉得奇怪。 【奇了怪了,不是说了上朝吗?怎么一个个的都没人吱声了?】 皇帝听到这个当即是皱了皱眉,他和底下的商怀言不约而同的朝着自己的人挤了挤眉头,他们手底下的人也是当即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齐刷刷的站了出来,异口同声的道: “陛下,臣有事奏!” 沈浮浮当即奇了怪了,在心里面念叨着:【我怎么感觉朝堂上的气氛那么的怪呢,他们两个怎么也这么巧的突然出来说有事要奏,之前沉默了一大堆是在干什么?】 多的巧合撞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那是故意的了。 所以沈浮浮当即在心底怀疑了起来。 【会这么巧合的吗?我说了那么安静,没人说话,下一秒就突然有人站出来说有事要奏?】 商怀言顿时察觉到不好。 完了,沈浮浮心声外泄这件事,他的幕僚先生说过,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沈浮浮知道,其他人听到心声安抚一下就好了,但是沈浮浮绝对不能知道这事儿。 先不说先生的叮嘱,就连沈长岁知道沈浮浮被自己举荐进了朝堂之后,连夜翻出了郡主府,私底下找自己彻夜长谈了一番。 想到沈长岁说的,如果保护不好沈浮浮,被沈浮浮知道了他们能听到她心声的这事,那沈长岁一定不会放过他…… 不过刚好站出来的那两人也是能听到沈浮浮心声的,自然就明白了此刻的重要性,那两人当即就在朝堂上吵了起来。 “你干什么之前等着你先奏你不奏,现在我出来了,你要跟我抢,是吧?” “巧了,不是我也打算尊老爱幼,先让着你来着,我以为你不做了,我上来了,你有问题吗?” “死鬼佬,你个死老头子,你生儿子没屁眼!” “你个老边儿三,只会嘴别人祖宗后代,怪不得你儿子女儿不要你了,自己另外寻了地方住!” “……”本来他们两个人只是想象征性的吵一吵,没想到越吵中途便较上了真动了气,到了最后他们两个人直接在朝堂上众目睽睽,当着皇帝的面动起手来了,你扯我的头发,我揪你的发冠。 沈浮浮原本还有在怀疑着,她这下看了这幅场景,顿时收敛住了心思,沈浮浮简直叹为观止。 而那两人也刚好一个文臣一个武臣,其他人上去拉架,猝不及防之下不小心被对面的人揍了一拳,所以整个朝堂之上就顿时热闹起来了。 由两个人的骂架上升到了文臣和武臣之间的大打架。 你揍我一拳,我揍你黑眼圈,打不过,他喵的,我拖鞋用脚气臭死你们…… 发冠,发带,发簪在朝堂上飞舞着,还有袜子直接抛到空中,掉落在了旁边的柱子边。 沈浮浮她站在商怀言的旁边,看着面前的这一幕,看着空中不停飞舞的小零件,小发饰:“……” 果然最高端的会议,最高端的商战就是打架,就是最朴素的方式打架。 沈浮浮看着这鸡飞蛋打的场面,顿时心中想着学到了。 沈浮浮一边看着这鸡飞蛋打的场面,看着那人揪了那人的发,另外一人就使了脚下拌子,沈浮浮看的好生热闹,最后忍不住在心底里面为他们助威呐喊: 【啊啊啊那个白胡子凹凸不平的老头,你的胡子是你右手边那个红衣服的人眉头上断了峰的人揪的,快揍他!】 沈浮浮的心声在众人的耳边叽叽喳喳的,让众人不禁额头冒着黑线,心里面只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这道声音是谁,只觉得她可真能拱火呀。 其他真真正正在拉扯架的人被沈浮浮三言两语的就蛊惑着参与了打架之中。 嗯……其他人拉都拉不动。 就连扶摇在沈浮浮的脑海里面看着这鸡飞蛋打的朝堂,不禁感慨了一句,她的主人可真是个热闹小能手。 她去哪里哪里热闹非凡。 沈浮浮不知道自己在那些大臣的脑子里,自己的形象已经碎了一地了,她还在心声里面鼓舞着那些大臣,让那些想拉着架的不禁被激怒了,纷纷加入了这鸡飞蛋打的闹剧。 皇帝坐在龙椅上,满头黑线的看着下面,自己的臣子乱哄哄的闹成了一团。 他身边的大太监大吼一声,“安静!”,那些群臣一点都没有听到,还在那里打着,最后还是出动了禁卫军,这才把那些不顾形象在朝堂上大打出手的老狐狸给一一分开。 分开之后,那些打的凌乱的大臣们个个安静如鸡。 沈浮浮心中颇为可惜。 没得热闹看了。 没想到那些一个个老胳膊老腿的满鬓白发的文臣打起架来竟然不比一个武将差。 啧啧啧。 沈浮浮躲在太子身后看热闹,吃瓜吃的那叫一个乐呵,看到那些一个个老胳膊老腿的文臣如此生猛,顿时在心中乐道。 【大夏乱了的时候,那些文臣还扣押着粮食,粮饷不往军中发,外贼冒犯国威,他们竟然还和谈,要我说他们那么老了都那么生猛,为了不浪费粮食,应该把他们派上战场去。】 【反正那些老奸巨猾的狐狸们一个个牙尖嘴利的想必功夫也不差。不然怎么跟那些武将怼了这么久还没有被武将给套麻袋打死?】 那些文臣顿时安静了,他们心虚的要命。尤其是被沈浮浮暗指了的那些经常以不同借口扣押军中粮饷的文臣们纷纷低下了头,假装事不关己。 沈浮浮摇头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大夏到了国破危机的时候,那些文臣竟然还闹着性子扣押军中士兵的粮饷,真的对武将恨铁不成钢。 【我说这些武将也真的太没有骨气了点吧,他们扣押一次粮饷套一次麻袋,不给你们粮饷就算了,你们竟然不私下里套他们麻袋,真的是半点骨气都没有,换了我,我今天套麻袋,明天也套,后天也套……】 【文不文,武不武的。】 【这些武将的脾气太温顺了吧,都被那些奸臣给气到头上了,竟然还不反抗。】 【怪不得到后面军中缺粮,要不来粮,饿死了十来万的将士呢。】 【可惜了那10来万鲜活的生命啊,身为主将如果不硬气点,手下的士兵如何能保得住性命?如何能为手下的士兵争得机会啊?】 沈浮浮一边想道一边摇摇头。 这些武将真的是太不争气了,你们是靠传统,是靠功夫,是靠人头从战场上一个个爬到如今的位置的,如果你们不狠,地位不稳啊。 那些文臣的嘴皮利索,不肯给粮食,但私下里他们总要回家的吧,那就私下套麻袋,打到他屈服为止,嘴上说不过,那就手上见真章。 可惜…… 那些武将太软了性子。 扶摇这个时候冒出来了。 [主人,你怎么知道他们手上的功夫不是被套麻袋给练出来的呢?] 第151章 他的女儿沈浮浮 扶摇这道声音一出,在场的那些文臣当即身上的鸡皮疙瘩猛的一紧。 其实他们早就被那些武将私下教训过了。 那个麻袋套在他们身上,雨点多的拳头,现在一想到这麻袋他们就感觉身上都痛。 沈浮浮一听扶摇这话就明白了扶摇的意思。 扶摇是说他们私下里早被那些武将套过麻袋了? 沈浮浮当即眼睛一亮。 好,好好,不愧是武将,有骨气,有骨气。 扶摇看着那些文臣和武将打的不相上下的样子,早就看明白了,那些文臣私底下没少被武将给套麻袋。 皇帝看了一眼那些低头头都快低到地里的文臣,再看看那些眼睛通红的武将,如果现在不是在朝堂上,恐怕那些武将就要把拳头落到那些扣押粮食都文臣身上了。 不过皇帝的眼睛暗了一瞬。 没想到在自己的统治之下竟然还有人敢克扣粮食,竟然还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饿死了近10万的将士,这传出去被别人知道了,这在史书上自己不得被狠狠的记一笔,流芳百世是不用想了,遗臭万年倒是可以拼一下。 一想到要遗臭万年,皇帝整个人脸都黑了,哪个当皇帝的不想流芳百世,所以他当即浑身散发着冰冷。 目光朝着那些心虚的臣子身上一一扫过,心里面想着等散了朝之后,他偏要好好的跟他们算一下总账。 不过,皇帝的视线重点落在了沈浮浮身上。 沈浮浮身上的神通到底是预知还是什么? 皇帝没有想明白,眼中便流出了惋惜的神色,都怪沈浮浮身不逢时,沈浮浮竟然没有被自己先发现,竟然被太子收拢入了自己的阵营之内。 太子果真好运气。 那些打起来的大臣们被禁卫军给拉开之后,一个个的都安分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他们一边抹汗一边心虚。 他们怎么就一下子上了头,竟然敢在陛下面前大打出手? 整个朝堂的气氛很安静。 最后还是上边的皇帝发声:“宋爱卿刚刚不是说有事要奏吗?何事?” 幸好有皇帝发声,诡异安静的朝堂又一瞬间恢复了正常,宋爱卿站了出来,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奏折讲述给了皇帝。 沈浮浮感受着渐渐回暖的朝堂心里面嘀咕着。 【没想到第一天上场就看到了鸡飞蛋打的朝堂。】 【不过——】沈浮浮偷偷抬眼偷窥了一下龙椅上的圣颜,狗皇帝神色莫辨,一脸严肃的看着下边。 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不过依稀看得出来他并不追求刚刚鸡飞蛋打的朝堂,还有参与打架的大臣了。 沈浮浮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想到这皇帝还挺宽宏大量的,满朝文武在上朝的时候打起来了,发话的时候都不听,我还以为狗皇帝会把我们通通拉下去陪葬呢。】 【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有一点良心的。】 皇帝听着沈浮浮一口一个狗皇帝的,他绷着脸,听到了沈浮浮夸赞他有良心,虽然皇帝感觉哪里不太对,但毕竟是受到沈浮浮夸夸了,所以他心中还是颇为满意的,没想到下一秒他的脸就全黑了。 成也沈浮浮,败也沈浮浮。 皇帝的脸色黑沉黑沉的。 皇帝目光直直的扫向太子,太子往旁边挪了一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他身后低着头,心里自言自语的沈浮浮。 【不过狗皇帝就是狗皇帝,怎么都掩盖不了你是个狗皇帝的事实。】 商怀言对上他那好父皇的目光,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样子低下头,嘴角勾出了一个弧度。 终于看到他的好父皇神色大变的样子。 看平时装的在人模狗样也会破防。 商怀言想到从6岁起就受到接连不断的皇家暗卫的暗杀,他垂下眼,挡住身后胡思乱想的,不要沈浮浮被他的好父皇给盯着。 皇帝气的鼻子都快朝天呼吸了。 他藏在龙袍下的手抖个不停。 好好好,这可真是他过继过来的好儿子。 早知道当初应该换一个乖的。 那些大臣们在鸡飞狗跳之后,便用余光在满朝文武中搜寻了起来,那道声音来的莫名其妙,却遍布于他们的耳朵。 而声音中说的话又像是预知未来。 他们无法辨别那道声音中的真假,只不过听着那道声音有些生疏。 那道声音好生陌生。 所以是谁? 那是姑娘年轻的声音,他们一听想到姑娘,顿时就想起今天被太子亲自去从外边接回来的姑娘。 满朝文武里面的女官不少,大多都是同僚几年的了。 一下子听到年轻有力的女声,又看到太子对沈浮浮的态度。 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们肚子里面弯弯绕绕在此刻用不上了,他们不约而同的朝着沈浮浮看过去,只见沈浮浮站站在太子的后边,太子高大的身躯正帮沈浮浮挡着来自上头的皇帝死死的视线,这顿时更加坚定了他们的想法。 他们的陛下也能听到这声音,而且皇帝还知道是谁。 所以他们一下子就明悟了。 原来那道声音是新来的女官的。 沈浮浮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掉了。 沈浮浮她正忙着和她那渣爹大眼瞪小眼。 瞅什么瞅,死渣爹。 沈正元也注意到了站在太子身后边那个娇小的身躯。 或者说早就注意到了,在太子亲自去朝堂殿门前把沈浮浮接回来的时候,沈正元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这不是他刚从乡下找回来的那个女儿吗? 被朝阳郡主用和离的调解带走的那个女儿——沈浮浮。 夏朝阳为什么会用这个条件来换这么个不起眼的女儿呢?这个女儿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值得夏朝阳为她这样子做。 沈正元想不通。 正如沈正元想不通自己在拿着夏朝阳的银子在面养外室,养外室生的儿子的事情是怎么暴露的?他自认自己伪装的很好,和夏朝阳生活了十几来年,他的真实面目一直没有被夏朝阳看破,怎么会在沈浮浮回来的时候不久就突然暴露了呢? 而且暴露了,以夏朝阳风风火火的性子,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和自己算了的,可是夏朝阳真的就和自己这么算了,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把沈浮浮给她,她把沈浮浮带走。 沈正元为了保住名声自然也同意了。 毕竟一个乡下刚从植物人状态醒来的女儿根本就无足轻重,比起沈正元自己的名声来。 但沈正元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皇帝竟然会亲自找到他,问他沈浮浮的事情。 更加没有想到皇帝问过沈浮浮之后的不久,他会在朝堂上看到太子对他的女儿沈浮浮青昧相加。 而且太子一直紧紧的跟着沈浮浮,是不是说太子看上了他的女儿? 沈正元心中一下子就来了心思,虽然说沈浮浮被夏朝阳带走了,但是沈浮浮归根到底身上流着血还是自己的血,根本断不了,如果沈浮浮真的被太子看上了,那自己岂不是是太子的岳父?未来的国丈爷了? 沈浮浮不知道沈正元因为太子跟在自己的身边而顿时又对自己起了心思,其次,她只看到沈正元频频的看向自己,那个眼神像是惦记着什么天鹅肉。 沈浮浮皱着眉头。 那个眼神顿时就引起了沈浮浮心中的恶心。 看什么看?沈浮浮直接回过头就是跟沈正元大眼瞪小眼。 瞅什么瞅,死渣爹。 其他人只知道沈相爷找回了个女儿,并不知道朝堂上新来的小女官就是沈正元的女儿,所以他们对沈正元和沈浮浮之间的暗流涌动一点也不清楚。 他们细细的打量着沈浮浮。 明眸皓齿,是一个聪明可爱的小姑娘。 但是她那些心声可不友好了,一口一个狗皇帝,对皇帝那是万分的不敬。 嘶嘶嘶…那些大臣们一想到沈浮浮那些惊世骇俗的心声,顿时眼神不敢再乱飘。 这个小姑娘可真大胆呢。 她知不知道陛下也能听到她心里头的那些话? 沈浮浮还在和沈正元叫着劲。 你不挪开眼睛,我也不挪。 我就盯啊盯,盯死你盯到下朝。 最后还是沈正元忍不住眼中的酸涩移开了眼。 不行了,小年轻的太能熬了。 自己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怎么样回头说两句好话,沈浮浮一定会乖乖的奔入他的怀中。 这么一想,沈正元顿时心中不愁了,他好整以暇的等着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