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禁忌》 01:命薄招魂 http://.biquxs.info/

在农村,老一辈人都认为人是有魂儿的,认定魂受到惊吓或者冲撞就会离开身体,他们将这种现象叫丢魂。 还说一个人的魂要是丢了,会全身无力,躺睡不安,打针吃药都不会起效,想要恢复正常得进行叫魂,将丢了的魂儿叫回来。 我第一次丢魂,是在十岁那年。 挨近傍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全身无力,毫无食欲,全身说不出的难受,到了九点多又吐又拉,母亲带我到村里的小诊所打针,回家后睡觉半睡半醒,身上还像有块大石头压着,又冷又难受。 第二早,母亲又带我到城里检查,我明明难受得全身发虚打颤,医生却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还要继续观察和化验。 挨近下午,见我打针吃药还不好转,母亲忽然就抱起我急匆匆的回到家,去老宅将奶奶喊来。 奶奶是个祖婆,也就是俗称的神婆,从事请神算命等事,比较喜静,一直住老宅里。 奶奶进门才见我就讲:“娃儿你怕是丢魂了哟。”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丢魂,就问奶奶什么是丢魂,她讲:“人是有魂儿的,魂儿离开身体就叫丢魂。” 接着就听奶奶朝母亲讲:“我要给娃儿竖菜刀。” 母亲到厨房将老菜刀拿来,奶奶让我朝老菜刀上哈了三口气,接着她将菜刀在我头上转了三圈,手一扬,很随意的将老菜刀扔了出去。 叮的一声,老菜刀落在了水泥地上,但没有倒下,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扶着,刀尖朝下,稳当的竖在地上。 我家的菜刀是那种半扇形的老菜刀,长年磨蹭,刀头是个扇形尖,我觉得就算是用手扶也难以站立,事实却是老菜刀现在就站在地上,还是奶奶随手一扔,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难以相信。 见老菜刀竖在地上不动,母亲惊讶的说:“菜刀竖得这么稳当,还真是丢魂了,难怪打针吃药都不起用。” 奶奶忽然转头来问我:“子午,昨天你给是被那个吓到过?” 听得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缘由,昨天差点被一条大黑狗咬到,也是从那之后,整个人就提不起精神,感觉很难受,却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地方难受。 知道我的确被吓到过,奶奶朝母亲说要给我叫魂,让准备香和黄纸。 期间,我问奶奶菜刀为什么能站着不动,她说竖菜刀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配合一定的口诀,可以判断一个人是否丢魂或者是被某些东西缠上。 母亲找来香和黄纸,奶奶拉着我到院子门口,将香点燃,然后在我头上叫了绕了三圈,嘀嘀咕咕念了几句后,喊:“子午啊,快回来,奶奶和你妈想你了。” 四周冷飕飕的,时不时吹过一阵冷风。 奶奶喊的声音拖得很长,明明还是在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听起来却像是在唱。喊了九遍后,奶奶让母亲准备一个土鸡蛋还有火盆和草纸,要给我滚鸡蛋。 我问滚鸡蛋干什么,奶奶说看我丢的魂喊回来了没有。 土鸡蛋拿来后,奶奶让我朝土鸡蛋的两头分别哈了三口气,还将我的中手指戳破,摸了些血在鸡蛋上,然后用鸡蛋在我的头顶上滚了三圈,接着又把鸡蛋放入火盆内烧。 中间,奶奶会时不时的念上两句口诀,等火熄了,她将烧得黑漆漆的鸡蛋拿出来剥开,又让我朝鸡蛋哈三口气后,并将鸡蛋掰开。 才将鸡蛋掰开,我就吓得将鸡蛋扔在地上,因为蛋黄上有个黑色的洞,小手指头大,里面有些黑乎乎的液体,散发着恶臭。 鸡蛋蛋白完好无损,蛋黄上却有浓黑的脓液,我正准备问怎么回事,母亲就说今早鸡才下的蛋,咋个会是寡蛋。 奶奶很严肃的说不是寡蛋,是我的魂跑远了,刚才没有招回来。 那时候我还小,一听魂跑了就吓哭了,奶奶抱着我说不用急,不是什么大事,然后就小声和母亲交代。 随后母亲拿来面粉,奶奶着手和面,我问她要干什么,她说给我招泼水饭招魂。 很快,奶奶就用面捏出来一只老鼠,一条小蛇,还有一只鸡,放在盘子里让我端着,拿上混合了水的饭菜和纸钱黄纸就出门。 母亲这次没有跟来,奶奶带着我到了村口的石桥旁,让我将盘子放地上,然后头朝桥对面跪着。她在旁边烧纸,念念叨叨的将混合了水的饭泼在地上。 因为有月亮,天不是很黑,冷风微微的吹着,水饭泼完后,奶奶点了三根香,让我捧着面朝四方,每个方向拜三下,整个过程她嘴里都念着口诀。 四方拜完,奶奶又让我朝桥那头跪下,将香分别插在面捏的三个小动物身上,并朝香哈上三口气。 刚哈完气,我就感觉四周的冷风忽然停了,周围也忽然就变得很安静,我正准备问奶奶还要做什么,就看到面前的香的火星子呼一下就亮了,接着又暗下去,接着又亮起来。 见香火闪烁,我还以为是我吐气吹的,下意识憋住气,但香火还是闪动,我想着估计是有风在吹,但仔细一感受,发现桥头上这会儿出奇的安静,丁点风儿都没有。 我被吓到了,小声的喊奶奶看,她说不用管,拿出纸钱在我头上转圈,嘀嘀咕咕的念叨着。随后手一扬,纸钱哗的一下就飞了出去,全部落在桥上。 刚开始我还没注意,但随着纸钱全部落下,我发现落地的纸钱没有散落得到处都是,而是集中在我正对面,大概的形成了一条直线通向桥那头。 “子午,回来了,奶奶想你了,快点回来啦,外面冷,快来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奶奶带着哭腔的喊声忽然唱起,吓得我差点就哭出来,呼的一声,桥对头吹起了风,桥面上的纸钱也被一张张的朝我跪的位置卷来,给我感觉就像是有看不见的东西正踩着纸钱朝我走来。 纸钱卷来到我面前时,我还以为会有风,但什么都没感觉到。 奶奶停下呼喊,蹲下继续烧黄纸。 过了一会儿,我忽然感觉双眼说不出的酸涩,精神更是有些昏沉,就像好久没睡觉,想好好睡上一觉。 迷迷糊糊中,我隐约看到桥那头忽然冒出一个穿红衣服的人,想仔细看看,但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两碗酱油拌饭吃下去,我就恢复了精神。 想到吃药打针都没见好转,奶奶帮我这么一弄我就好了,我问母亲为什么会这样。她说魂掉了就这样,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魂掉了吃药打针是没用的,只有将魂喊回来,才会恢复正常。 想起桥对头最后出现的红影,我忍不住问母亲红影是不是鬼,母亲不高兴的说:“什么鬼不鬼的,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我正要狡辩我没乱说,真看到桥那头出现了一个红影,母亲就急匆匆的出门,我追出去,见她朝老宅方向走去,似乎是去找奶奶。 中午奶奶就过来找到我,给我一个小布袋,说我因为早产,命薄,要是没这次丢魂还不容易受惊,但这魂丢了,算是有了开头,今后受惊或者受冲撞就容易出现丢魂的情况,布袋里有她弄得符,可以庇护我不丢魂。 回老宅前,奶奶提醒我不管干什么都不能将布袋取下来,不然就会丢魂。 在农村,老辈人常说命薄的人比较容易受冲。或许正应了奶奶那句我命薄,有了开头就会很容易丢魂。 之后一次去小河里游泳,我怕将布袋打湿就取了下来。那知道当晚就全身无力,想睡又睡不着,睡着了身上又像有什么压着,之后吃饭喝水都想吐,还拉肚子,吃药也完全没用。 母亲得知我将布袋取下过,就带我去找奶奶。 还是和上次一样,开始是竖菜刀,菜刀扔出去就刀尖朝下直愣愣的站着,滚鸡蛋时整个蛋黄都是黑的,最后奶奶就带着我去村口桥头招魂。 招魂快结束时,我又看到了桥那头忽然出现一个模糊红影,这次我仔细的盯着看,发现桥那头真的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就和奶奶说桥那边有东西,奶奶却说:“你眼花了,那有什么东西,走,回家。” 回家路上,我总感觉背后像跟着个人,正要转头去看,奶奶猛的扯了我一下,生气的说:“走夜路不回头,不是早就教过你了吗?听去哪里了?” 被奶奶这么一吼,我没敢转头,一直到回到家里,那种有人跟在背后的感觉才消失。 魂丢了,招回来也就舒坦了,第二早吃饭时我和母亲提起又看到了穿红衣服的女人,她很平静的说我眼花了,搞得我也在想难道真的是眼花了吗?既然是眼花,为什么两次招魂都出现了穿红衣服的女人呢。 本以为,魂招回来就没事了,但到了晚上又出事了。 我只要一闭上眼就觉得房间里像站着个人,正盯着我看,打开灯又什么都没有,那知道第二晚这种感觉又出现了,到了第三晚还是有,我哭着和母亲说房间里有东西,一闭眼就感觉在盯着我。 本以为母亲会说我感觉错了,那知道她听完后就急忙将奶奶找来。 奶奶才进房间,就盯着空荡荡的后窗看,像是外面站着人一样,看得站在旁边的我后背一阵发凉,感觉外面像是真的站着一个人一样。 之后,奶奶像是和谁闹别扭一般,哼了一声,拿出黄纸和香在后窗旁点燃,接着又在床头和窗口贴上黄符,最后还给我换了一个布袋。 说来也怪,这些弄完后,我睡觉时就再没感觉到有人盯着。 两次丢魂都是奶奶让我恢复正常,这让我对奶奶的本事没有丁点质疑,就一直一直戴着她给的布袋。 本以为戴着布袋就能一直安全,但十八岁那年,我又丢魂了。 而且这次丢魂还有些莫名,因为我没摘下奶奶给的布袋。 02:她是谁? http://.biquxs.info/

十八岁生日刚过没几天,我去网吧通宵,清早从网吧出来时就感觉全身无力,提不起精神,我也没多想,回到家倒头就睡。 下午醒来还是全身无力,我挣扎着起床,才走出房间眼前就乎乎的转,心头更是一阵恶心,弄得我又爬回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 天黑后母亲叫我起床,我挣扎了几下也没能起来,感觉就像几天几夜没睡觉,说不出的困。 一觉又睡到第二早,按道理睡了一天一夜,精神应该充足了,但起床没一会儿我又困了,眼皮子直打架。 全身无力,提不起精神,嗜睡,感觉和之前丢魂很像,我想着不会是丢魂了吧,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没有摘下过奶奶给我的布袋,这些年就一直带着,也没见丢魂。 傍晚母亲干活回来,见我还在睡就生气了,我说不是我想睡,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睡觉,提不起精神。 母亲一听就质问我说:“你给是又将你奶奶给你的袋子摘下来了?” 我说没有,回家来就这样,母亲又去老宅找奶奶。 奶奶来了见面就盯着我问:“子午,你确定没摘下过我给你的布袋?” 我说没,奶奶上前来扒拉着我的眼睛看了看,接着拿起我戴着的布袋看,嘀咕说:“怪了,怎么会这样呢?” 之后,奶奶就坐在旁边嘀咕,像在算我为什么会忽然这样。 似乎是没能算出什么,奶奶让母亲将菜刀拿来给我竖菜刀,这次菜刀没像上两次扔出去就立着,接连扔了三次,每次扔出去都是哐当的平躺在地上。 母亲问奶奶怎么回事,奶奶摇了摇头,似乎也不太清楚我为什么会这样。 等了一阵子,奶奶让我到客厅地上躺下,母亲将拿灶灰来,在我周围撒一圈。 见奶奶抬着一碗水进来,我问她要做什么,她说竖筷问神。 装满水的碗被放在我头前面,奶奶拿来一根平日吃饭的筷子,先是竖在我眉心上,嘴里小声的念叨,接着又在我两边肩头敲了两下。 然后,奶奶将筷子悬在碗口上方,松开手,只见落进碗内的筷子没有倒下,而是直直的竖在碗内。 我正好奇怎么会这样,门口就吹进来一阵刺骨冷风,冷得我一颤,意识开始迷迷糊糊,像做梦半睡半醒一样。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床上,母亲才见我睁眼就问:“子午,你仔细想想,昨天你回来前,有没有碰到过比较怪的人。” 比较怪的人? 我不解的问什么算比较怪? 奶奶插嘴说:“就是一眼看上去,给你感觉不对劲的人。” 想来想去,我还是想不出来什么时候遇到不对劲的人,就说不记得,奶奶生气的说:“赶紧想。” 见奶奶不像开玩笑,我没敢多说什么,仔细回想昨天之前见到的人。 想着想着,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在网吧通宵时,半夜尿急,我跑到网吧外面解决。回到网吧门口,忽然撞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长发女人。 女人刚开始低着头,我正要道歉她就抬起头来,模样吓得我硬生生将话噎在了喉咙里。 女人右边脸上有一片巴掌大的红色胎记,就像带着一块红色面具,没胎记的地方脸色则很白,白得就像是纸,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得我全身发毛,赶忙进了网吧。 “她脸上的胎记是不是这样的。” 我才说完,奶奶用手在自己脸上画,像知道女人脸上的胎记长什么样。 当时光线不亮,又被女子吓到,我说记不清了,奶奶也没追问,若有所思的坐着。 忽然,母亲打破平静,紧张的问奶奶:“是她吗?” 也不知母亲知道什么,她就坐我对面,这时候我才发现似乎从我说撞到红衣女人后,她脸色就不太好。 奶奶忽然脸一板:“什么是她不是她,你说什么呢。” 被数落,母亲看了我一眼后起身离开,奶奶也朝我看来,呆呆的盯着我,眼神说不出的怪,像有什么话要说,我问怎么了,她又摇头说没什么。 一阵阵困乏和恶心袭来,我问是不是又丢魂了,奶奶说差不多,我说怎么不像上两次那样招魂,她又说这次情况不同,得换一种方式。 为了我能睡得安稳,奶奶在床边地上画了一个像是八卦的图形,说是法阵,将我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上,拿铜炉压在上面,点上三根香。 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奶奶弄的东西起了用,没一会儿我就感觉舒坦不少。 第二天一早,奶奶说要给我做法事,要到镇上去买东西,出门前交代我不管干啥都不能走出院子。 我开始梳理整件事,分析忽然丢魂会不会和在网吧门口撞到的红衣女人有关。毕竟进网吧前都很好,回到家就开始不舒服。 想来想去,我觉得忽然变成这样,多半真和那红衣女人有关,而且母亲和奶奶明显认识那个脸上有红色胎记的女人,不然母亲听我撞到红衣女人,反应怎么会那么大? 仔细回想红衣女人,我不记得村里有这样一个人,但又感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中午,村长老刘急匆匆的找来问奶奶在不在,说有急事找她。 我说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他又摇头不说。 村长刚要走,我就想起那个女人,问:“刘叔,咱们村以前有没有右边脸上长了巴掌大一片红色胎记的女人?” “右边脸上长红色胎记的女人?你见过?” 村长很吃惊的瞪着我,直愣愣的眼神看得我很不自在。 我说前两晚刚见过,那知道我才说完,他双眼就瞪得更大,声音也提高一些,像是不相信一样,问:“你真见过?” 我说见过,本以为村长会说什么,那知道他却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叹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我觉得他认识那个脸上有红胎记的红衣女人,不然也不会接连问我见过没。只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看着我叹气。 挨近傍晚,奶奶她们回来了,带回来一口白色棺材。 红色和黑色的棺材我都见过,白色的还是第一次见,就问弄白棺材来做什么,奶奶说我做法事。 正收拾买来的东西,村长就来了,和奶奶小声说了几句后,奶奶就急忙进屋拿上她从不离身的布包出门。 晚上九点多奶奶才疲惫的回来,母亲问出啥子事了,奶奶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因为我在,她到嘴边的话又忍了回去。 奶奶虽然没说具体什么事,但母亲像是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时不时看我一眼,眼神和昨晚奶奶看我一样,感觉很复杂。 屋里虽然坐着三个人,但谁也没说话,气氛很怪异,我感觉困,就回房睡觉。躺下没一会儿,迷迷糊糊的,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而且很清晰,吓得我顿时就惊醒过来。 才抬头,我就看到后窗外有一道红影闪过,忍不住一声大叫,母亲和奶奶忙了进来,问怎么了,我说有人在后窗盯着我睡觉。 “妈,你快来看。” 走到后窗去看的母亲忽然惊呼,我赶忙下床,一看后背顿时一阵阵发凉。 后窗的窗台上,有一双黑色的手掌印。 掌印指尖内倾,朝着我的房间,就像有个人手杵在窗台上看我睡觉。 想到之前瞥见的红影,我下意识就想到了那个红衣女人。 “妈,是她吗?她真的回来了吗?” 母亲脸都白了,我问她是谁,是不是那个脸上有红色胎记的红衣女人。母亲没回我,而是望着奶奶。 “该来的终究会来,怕什么,我还没死呢。” 奶奶像有些生气了,走一边掐手指算什么,我又问母亲她是谁,母亲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 她们越是不说,越让我觉得我猜的没错,偷看我睡觉的正是那个红衣女人,母亲和奶奶都认识她。 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偷看我睡觉,还有既然是村里人,我为什么从没见过? 望着窗台上的黑掌印,我还有些手贱的去摸,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掌印,那知手指才碰到掌印就像摸到针一样,疼得我赶忙缩回来。 之后奶奶重新画了符,贴在了在窗口和门上。 符贴上后,一夜安静。 第二早,刚醒我就感觉脸上右边眼睛周围有些疼,就到镜子前去看。 这一看,吓得我忍不住的朝地上坐。 03:躺棺招魄 http://.biquxs.info/

假如,某个时候,你去照镜子,见自己的脸上忽然多出一块东西,你会是什么反应? 我瘫坐在地上,摸着有些疼的脸,想要大叫,但就像有一只手掐在脖子上,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之前奶奶问我女人脸上的胎记长什么样,我的确记不得,但现在我觉得要是没记错,女人脸上的胎记就和我脸上的一模一样。 母亲房里传来起床的动静,我不想吓到她,就回到房间。 想到脸上忽然出现女人的胎记,估计和窗台上昨晚出现的黑手印有关,我就去看窗台上的黑手印,但黑手印不知怎么回事已经消失不见。 缓了一阵子,我接受了脸上忽然长出胎记的事实。 想来想去,我实在是想不通,昨天一天都在家里,女人脸上的胎记,怎么忽然就出现在我脸上,难以理解。 母亲在外面喊说奶奶来了,让出去帮忙布置。 胎记就长在我脸上,我急忙拿起一张纸盖着脸就走出去,母亲抬头一看生气的说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赶快帮忙。 奶奶也正看着我,问我脸上给是有啥子,我将纸拿开,母亲吓得一声大叫,眼珠一翻人就昏了。 “什么时候的事。”奶奶问我。 “今早,起来就感觉脸有些疼,一看就有了。” “她脸上长的是不是也这样?” 我点了点头,忍不住问奶奶怎么会这样?我脸上怎么会长那女人的胎记?那女人又是谁? 奶奶没说话,屋内陷入安静,我想问却又张不开口,心里也说不出的乱。没一会儿母亲醒来,盯着我脸上的胎记看了几秒后,搂着我大声的哭了起来。 奶奶坐旁边呆呆的望着地上,她那眼神,让我下意识的紧张。记事以来,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奶奶的眼神这样可怕。 过了一阵子,奶奶忽然站起来,大声说:“怕什么,该来的早晚要来,想要我孙子的命,也得看她给有那个本事,走,先做法事。” 要我的命? 奶奶的话让我跟紧张,下意识想那红衣女人难道是要杀我?想问又不知道问什么,昏昏僵僵的跟着奶奶到了院子里。 “子午,躺里面去。” 奶奶指着放在院子中心的白色棺材,在我的意识里,棺材是给死人躺的,一时间很犹豫,抬起头忽然见奶奶的眼神变得有些凶,我赶忙爬到里面。 奶奶递给我一个小泥人,泥人身上密密麻麻写有不少小字,还贴了一张黄符,泥人的眉心和双肩,还分别插着一根针。 我问泥人是啥,奶奶说是我的替身,上面有我的生辰八字,还有各种引魄咒语,这种方式叫替身招魄,现在只是作法,魄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听得是招魄,我不解的问不是招魂吗,奶奶摇了摇头说算是也不是,我这次丢的是魄。 接着,奶奶就解释我们平常说的魂其实只是笼统的叫法,真正细分起来,一个人的魂还分三魂七魄。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以及命魂,七魄则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不管是魂丢了还是魄丢了,人都会有一定的反应。我这次回来就那么嗜睡,正是是因为丢的是魄而不是魂,魂要是丢了就和小时候一样,全身不自在,魄丢了则比较嗜睡。 奶奶说一般情况下魄要是丢了,招的方式和招魂差不多,简单的喊喊就能回来。但我这次戴着护身之物还将魄丢了,得做法事才行。 听完这些解释,我也就没多说什么。 白色棺材四周用灶灰围了一个大圈,圈内还分了不少的小阁,和之前奶奶在床边画的叫法阵的东西有些类似,里面放上一个个纸袋,纸袋里面装着纸钱黄纸之类的东西。 布置好后,母亲将纸袋点燃,奶奶则抬着一盏油灯环绕白色棺材开始走动,走动方式忽快忽慢,有时甚至还会跳跃,落脚点也都在法阵线条的交界处。 我平躺在棺材内,手里抱着泥人替身。 也不知是外面纸袋点燃导致温度升高,还是因为法事起了作用,我渐渐的感觉很热,热得全身冒汗,奇怪的是,捧在手里的泥人则越来越冰,冰得甚至有些刺手。 因为奶奶交代法事结束前不能乱动,我只能忍着,后面热得意识迷糊,就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红衣女人来到面前,拉着我跟她走,我不走,但双脚就像是不听使唤,自动的跟着她,我使劲挣扎,动着动着就听到母亲喊我,睁眼一看原来是法事结束了。 从棺材内出来,奶奶在我胸口上画了一个很大的咒文,接着又在棺材的底部也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咒文,将泥人替身放在咒文上,说等晚上魄回来我就能恢复正常。 想起脸上莫名出现的胎记,我问胎记怎么办,奶奶说不用急,她有办法。 棺材需要继续放置在原位,但地上的东西可以收走,收东西时,我问母亲是不是认识那女人,本以为母亲还是不会说,她这次却是点了点头,说她之前就是我们村的。 我说既然是村里人,怎么以前没在村里见过她?母亲直起身来望着我刚要张口,院门口就冲进来一个人,正是村长,他一脸慌张,像是出了什么事。 “陈大姐,出事了。” 村长喊完就看到了我脸上的胎记,顿时吓得后退两步,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后,望我的眼神忽然就变了,给我感觉像是在可怜我。 母亲问出啥事了,村长忙说王婆子死了。 只见母亲忽然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站稳后眼神更是变得很呆滞。 这反应,让我一时间难以理解。 王婆子是本村人,有一个外号叫长舌妇,特别喜欢说八卦,没少乱嚼舌,导致村里好几户人家婚姻出现问题,以至于村里不少人对她都有些怨言,基本不与她往来。 我家和王婆子也不往来,除了在村里遇到会打声招呼外,就没有上门办过事,按道理她死了,母亲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母亲的反应,给我感觉着实是有些大了,像不相信一样。 奶奶从屋内走了出来,问王婆子怎么死的,村长张口想说,话到嘴边忽然就压低声音说:“陈大姐,具体的还是你去看一下吧,大家都觉得王婆子死的有些不正常,村里人还说是她回来了。” 说完她回来的时候,我看见村长顺带瞄了我一眼。 奶奶也看了我一眼,交代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就随着村长去王婆子家。他们前脚刚走,母亲后脚就急匆匆得跟着出门,看方向正好是王婆子家。 王婆子一个六十多岁的人,死了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想着母亲的反应,以及这两天发生的事,我觉得这里面多半有问题。 好奇,让我也想去看看王婆子死的到底怎么一个不正常,匆匆收拾院子里的东西,回屋找了点纱布,将右边脸上有胎记的地方遮住后就出门。 王婆子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村里人叔伯见我脸上盖着纱布,问我怎么了,我说不小心摔倒了,然后朝里面挤。 王婆子的尸体躺在堂屋内,奶奶和村长等人正站在尸体旁边,我凑了上去,只见王婆子眼珠子瞪得来老大,鼓愣愣的望着房梁,嘴巴也张着,整张脸都有些狰狞。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死状的人,忍不住退了一步,刚抬头就见母亲朝我看来,她瞪了我一眼,奶奶也看到了我,没说什么。 周围叔伯都在小声的议论着王婆子死的有些蹊跷,我因为是第一次来王婆子家,就四处打量,正看着,旁边的叔伯忽然大叫,我转头一看,见他一脸惊恐的望着地上的王婆子,也转头朝王婆子看去。 这一看,吓得我当场就懵了。 王婆子那本来朝着房梁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朝我站着的方向看来,那双圆瞪的眼珠,正直愣愣的看着我。 04:坟地出生 http://.biquxs.info/

我知道,王婆子真的是在看我。 说的更为贴切一点,是她在挣扎着看我。 用上挣扎这两个字,是因为我站着的地方并非是与她的头在同一水平上,而是在头的斜上方。 她就算因为死亡筋骨失去弹性,头歪倒,也只会是水平的扭转,而非是扭着头,朝处于斜上方的我看。 这感觉,就像是她还没死,但又想看我,然后使劲扭头朝我在的位置看来,连带整个身子都有微微扭动趋势。 王婆子她那鼓愣愣的眼睛,给我感觉比之前瞪得似乎更大了,嘴巴也张得更大,像想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母亲忙来我身边,周围叔伯一个个不断朝后退,奶奶这时候哼了声,说:“怕什么,神经抽了而已,有啥怕的。” 现场顿时就安静下来。 只见奶奶就弯下腰,手在王婆子的脸上画了画,像是画咒文,接着她手掌在王婆子脸上一抹,就将王婆子鼓愣愣的眼睛合上。 说来也怪,王婆子的双眼被合上后,她那扭着的头又慢慢恢复原状,脸继续对着上方大梁。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我听到门外好几个人都小声说她真的回来了,王婆子正是被她给吓死的,不由想到了那个红衣女人,不知道她和王婆子又有什么恩怨。 “行了,没啥事的都散了吧,等警察来处理。” 村长开口,村里人陆陆续续离开,母亲知道我被吓到了,想带我回家,刚到门口就听得奶奶说:“子午你留下来。” 我不知道奶奶为什么让我留下,就等在院子内,母亲陪着我,我问王婆子怎么死的,她说不清楚,隔壁的李大妈有事来找王婆子,喊了几声没回应后就推门进来,发现王婆子已经成之前那副模样躺在地上。 想起之前关于红衣女人还没说完的话,我问红衣女人既然是村里人,怎么就没在村里见过她。 “这事等会又说。”母亲想说又忍住。 警察来后,给出的答案是王婆子犯心梗而亡,正是因为犯病而亡,表情看着才像吓死。 胡乱猜测的村里人,听得这解释才闭上嘴,没敢说什么她回来索命的事。 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讲究人死入土为安,王婆子早就是孤寡一人,村长决定由村里安排下葬,没那么多繁琐事,买副棺材入殓,找几个人抬到后山。 在农村,人死后,是要停尸吊唁的,但奶奶观察后,不知什么原因,说今天是来不及了,但明天下午之前一定要将王婆子给葬了。 有些急迫的语气,让在场人脸色都充满了狐疑。 明天下葬,今晚就还要守灵,村长说他去安排人,奶奶看了我一眼,说守灵的事她会安排。 “对了,这次抬棺的人,只能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属鸡,属虎的不能要。” 奶奶的要求村长一脸犯难,说村里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都出门打工了,怕是不好找,要不就按照以往的规矩撵墙根脚? 在村里,为了方便,渐渐形成一个规矩,家里有人去世,抬棺的人不是主人家找,而是村长出面撵墙根脚请。 撵墙根脚,就是一家挨着一家排队出力帮忙送葬,从村头一家家排着撵到村尾,然后又重复。家里没有主要劳动力的人家可以避免,否则都逃不脱,即便是遇到家里男人外出打工的,也得由家里人出钱请村里的人帮忙代替。 这样做方便,其次也合乎规矩,村里人基本都认同,毕竟谁家都会有白事。 “不行,必须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先找了看,有几个算几个。” 因为奶奶的身份,村长没说什么,一切按照她说的办。 灵堂安置好,奶奶来我身边,想起之前王婆子看我的情况,我问她为什么要扭头看我? “谁说她看你了,她就是神经没死透,抽呢,你正好在那个位置上不就正好看着你了?” 奶奶的话,让我感觉不太对劲,却又觉得像是合理,就没在这问题上纠结。 母亲问奶奶要我留下来干什么,奶奶顿时有些复杂的望着我,看得我很紧张。 只见奶奶意味深长的说:“子午啊,今晚你得委屈一下了,来帮王婆子守灵。” 一听要我来守灵,我就问为什么,奶奶拉着我到了王婆子睡觉的房间窗户旁,示意我看窗户的玻璃。 这一看,我全身忍不住一个激灵,感觉像是有冰水正从头顶上流下,母亲也被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窗户的玻璃上,正有一双黑手印,只不过这黑手印淡化了不少,仔细看的话,和之前出现在我窗台上的很像。 想到村里人说她回来了,以及在我房间外一闪而逝的红影,我问到底怎么回事、 “你还没给子午说吧?”奶奶问母亲 母亲点头,奶奶拉着我走到院子太阳晒得到的地方,说:“之前你不是一直问那个女人吗,她是我们本村人,叫姜艳,不过她不是离开了村子,而是十八年前就死了。” 死了? 死了我怎么还能见到她? 奶奶的话让我好半天才缓过气来,问:“那我那天晚上遇到的不是她吗?” “是她。” 奶奶继续说:“我之前不是给你说了吗,人有三魂七魄,人死后,天魂归天,地魂入地,人魂消散,但一个人要是死得不甘心,诸如被人害死,或者是对谁有仇怨,三魂就不会消散,成为能游离在身体外的魂魄,有时候能看到,有时候则看不到。” 奶奶的解释刷新了我的世界观,下意识问:“那不就是电视里说的鬼了吗?” “算是也不算是,反正差不多,当初姜艳死时,就带着怨气,还闹了一点事。” 说到这里,我就见奶奶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 母亲在旁边接过话,说姜艳其实命也很苦,因为脸上胎记,她才生出来就被人扔在了村口,村里一对老夫妻因为儿子早亡,没有子女,就收养了姜艳。 姜艳长大后,因为脸上的胎记影响了容貌,一直没能嫁出去,但她人很好,特别喜欢小孩,遇到村里的小孩儿都会给糖吃,以至于村里的孩子都喜欢到她家去。 有一天,村里一个孩子忽然失踪,有人说孩子是被姜艳给卖了,接着还说她其实就是个荡妇,勾引村里谁谁谁。 这消息就是王婆子传开的,她和姜艳就像有仇,逢人就说看到姜艳和村里谁谁钻进玉米地,带着失踪的孩子离开村子。 流言一出,丢孩子的家人闹得不行,还打了姜艳,那些流言里的男人的老婆更是上门大骂。 事后,村里人发现姜艳身穿红衣,吊死在屋梁上。 奶奶说她赶到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出来姜艳是含怨自杀。王婆子也被吓到了,说自己之前的话都是瞎编的,因为和姜艳发生了口角,没忍住乱说。 人穿红衣含怨而亡,会不安生。 奶奶说姜艳下葬后,村里就开始出事,先是王婆子病倒,上吐下泻,接着是上门打骂过姜艳的妇人,都说半夜醒来看到了姜艳,同时村里的孩子,接连失踪了两个。 一时间,村里人心惶惶,都说孩子是被姜艳带走了。 奶奶是村里的神婆,专管这些事,在村里人的乞求下,她出了手,但是最终不知道有没有将姜艳给镇压住。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她死的时候我都还没生,她现在找上我干啥呢?” 母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她死的时候,你的确还没生,但你奶奶刚将她封住的那天,就是她头七,也是那天晚上,你就生了,我在她坟头旁将你给生下来。” 我是在坟地里生下来的? 05:守灵夜 http://.biquxs.info/

在农村,孕妇很忌讳到别人家,更忌讳去一些阴气重的地方,诸如坟地,乱葬岗,传言去了对孩子会有影响。 缓过神来后,我搞不清母亲怎么会跑到坟头旁将我生下来,就问。 那时,父亲在山后面的石场干活,那几天,因为姜艳乱闹的事,母亲说她早早的都睡下了,与父亲一同在石场干活的张大叔带回话,说父亲在石场受了伤。 母亲一听父亲受伤了,急得不行,顾不了那么多,当即就挺着大肚子准备去看。 村后面有条小路直通后山石场,母亲说她因为着急,就走小路,那知道刚到后山就起了雾,她迷迷糊糊竟然走上岔道,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进后山坟地。 大晚上的走进坟地,母亲自己也吓坏了,一看旁边还正好就是姜艳的坟,更是吓得不行,正准备离开,脚下忽然绊到什么摔倒,正要起来肚子就疼得不行。 刚开始,母亲还以为是肚子里的我出事了,但渐渐的她就感觉到不对劲,发现是我要生了。 她说,按照预产期推算,我明明还有两个月才出生。 奶奶说等她找到母亲的时候,我已经被生了出来,正趴在姜艳的坟头边。她当时还以为我死了,但检查后发现我没什么事。 因为早产,外加又是在坟地降生,所以我命一直比较薄。 也不知是因为我的出生,还是因为奶奶作法起了作用,从我出生后,姜艳忽然就消失了,王婆子和村里几个还在医院的人,情况也相继好准。 之后,村里就起了一个传言,说姜艳因为喜欢孩子,母亲就是被她弄到坟头旁才将我给早产下来,说我出生就跪在她坟头边,算的是拜她为干娘,这才熄了她的怒怨。 也有人说是因为奶奶的本事,但这流言很快就被推翻,说奶奶要是有本事,之前怎么没能出手就将姜艳给震住,直到我出生才忽然就不闹了。 “我本以为,姜艳已经散了,但是在你十岁那年丢魂给你招魂时,她又出现了,就站在桥对面,之后那次招魂,她也跟在后面,所以我才给了你布袋护身。” 奶奶的话让我全身发冷,没想到姜艳竟然一直都在。 现在看来,房间里盯着我睡觉的估计也是她,要不然奶奶作法后,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也就不会消失。 正因为她不是人,奶奶的手段对她才有克制。 这时候,我也才明白,难怪村长在见我脸上生了胎记后,看我的眼神会存在可怜。他估计也是想着姜艳回来了,准备来将我带走。 回神后,想着脸上莫名出现的胎记,真和姜艳有关,我就问奶奶我是不是和她真的有联系。 奶奶说她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出生后她就给我请了神,发现我的早产和姜艳没半点联系。倒是我满月时给我算了一卦,算出我十八岁的时候将会有一难,为了给我应违,这才给我取名“陈子午。” 奶奶说,十二地支内,子午相冲,这种取名的法子完全就是忌讳,但用在我身上正好合适,因为我在坟地出生,又还是在头七夜姜艳的坟头旁,无形中沾染了不好的东西,取名子午,能冲散那些不好。 整件事,似乎从我出生前就开始,想起王婆子窗户上的黑手印,我忍不住问:“那王婆子不是犯病而亡了?” 奶奶没说话,从她神色,我知道她带我去看窗户上的黑手印,其实就在告诉我,王婆子的死不是犯病。 想到要我今晚来给从小到大几乎没说过话的王婆子守灵,我忍不住问奶奶为什么是我,奶奶说:“你脸上出现了她脸上的胎记,说明她的确事盯上你了,她既然回来了,那就会出现在你在的地方,王婆子也和她的死有关,十八年了,我想和她聊聊,一直跟着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到村里的流言,我再想她一直跟着我难道是真的想将我带走?为什么呢?我又不是她生的,为什么要带走我呢? 对于晚上来守灵,我有些害怕,小声说可不可以不来,奶奶说我脸上的胎记与她有关,要是不将她解决,这胎记或许就不会消失。 我不想一辈子脸上都会有这块东西,就注定今晚上的守灵跑不脱。 村长陆续将东西买来,中间,他将我拉到一边去,问我是不是真的见到了什么,我知道他是在说姜艳,摇头说没见到什么,他问我脸上的胎记怎么回事,我说不知道,起床来就有了。 没从我嘴里得到什么后,村长将信将疑的望着我离开。 挨近傍晚,奶奶交代村长等人暂时看守灵堂后就带着我回家,准备将招回来的魄送还到我身上。 我和母亲合力将白棺材打开,母亲率先凑上去看,才一看就大叫一声。我赶忙凑上去,只见放在棺底法阵上的泥人替身,直接裂成了一块块。 正在棺头点香的奶奶一听泥人裂了就凑上来,愣了一会后重重一巴掌拍在棺材上。 替身是用来招魄的,现在替身裂了,即便奶奶没解释,我也知道招魄失败了,我丢了的魄没能找回来。 母亲紧张的问怎么办,奶奶摇了摇头,似乎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丢的魄没能招回来。 沉默一阵子后,奶奶喊我拿上外衣就直奔王婆子家,路上我问她丢了的魄难道回不来了,奶奶说不会,我的魄估计是被姜艳勾走了,正好她来了让她交出来。 守灵只有我和奶奶两人,村长似乎也觉察到王婆子的死不太安稳,在我和奶奶到达后就找借口带着人离开。 九点多,奶奶拿出朱砂,开始在王婆子棺材上画咒,我问为什么要这样,奶奶说防止王婆子不安生。 死人不安生,那就是诈尸,我心想别像电影里放的那样,王婆子真从棺材里面蹿出来。 咒文画好,奶奶拿出几段红线捆在棺材上,一边给王婆子烧纸,一边交代我说长大了,就要像个男子汉,还说鬼怕恶人,越凶越安全。还给我讲述一些她经历过的事,听起来虽然很玄,但我知道都是真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点,奶奶见我犯困,让我要是困得慌就找个地方靠会儿,她会看着。 迷迷糊糊,我睡得正香,咚的一声巨响忽然将我惊醒,我抬头一看,奶奶正一脸严肃的站在王婆子棺头前盯着棺材。 响声难道是棺材里面传来的? 我紧绷全身盯着棺材,这才正想着,棺材就是咚的一声巨响,就像有人正在里面使劲捶棺材,看得我小腿忍不住的开始抖动。 棺材里面躺着的是早就死了的王婆子,现在里面传出响动,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她在闹。 也在这个时候,放在棺材下面的镇魂灯,灯火噗的一下就灭了,放在棺材下面的凳子,更是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 “子午,将灯点燃。” 奶奶语气很着急,我虽然害怕,但也顾不了那么多,赶忙凑到棺材下面将镇魂灯点燃,但火苗刚升起来,就像有人在吹气,噗一下又灭了。 又点了一次,灯火还是刚点燃就熄灭,我看向奶奶,她说了声继续点,手持黄符,环绕棺材一边走动,一边将黄符贴在棺材上。 接连点了五次,镇魂灯的灯火都是刚点燃就熄灭,奶奶没说停,我就没敢停下,她在棺材四周贴上黄符后,又拿出一盏油灯。 “伸手来。” 我不知道奶奶要干什么,才刚将手伸出,她就在我中手指上一掐,因为她指甲很尖,中手指上鲜血顿时就冒出来滴进油灯里,油灯点燃后,奶奶将其慢慢放在棺盖上。 说起来也神奇,明明前一秒还在咯吱咯吱摇晃的棺材,随着盏油灯放上去后,顿时就停止摇晃,奶奶让我再点镇魂灯,这次灯火稳定的冒了起来。 屋里恢复宁静,我却是全身忍不住的抖。 06:八方鼠拜 (求追书) http://.biquxs.info/

坐在地上缓和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难以相信人死了还能动,且力量看起来,似乎比活人还要大不少。 诈尸这种事,之前听到时还想着人死了就硬了,怎么可能还会动,觉得很扯淡,但现在,我知道从小就听到的而一些传言,并非是空穴来风。 回想之前棺材猛烈摇晃的样子,我觉得要是奶奶没放那掺杂了我鲜血的油灯,王婆子真有可能爬出来。 望着棺材上安静燃烧的油灯,我问油灯有什么用。 奶奶说灯叫压尸灯,灯油是特制的,专门用来对付这种事。凭借多年的经验,她白天就觉得王婆子到了晚上多半会闹,就将灯油带了来。灯油里面加上我的指尖血,是为了增加压棺的力量,因为一个人中手指的鲜血和舌尖的阳气最重。 担心王婆子又乱闹,我问奶奶她还不会再闹,奶奶很肯定的说不会了,等到明天葬了就行。 因为丢了一魄还没找回来,有些嗜睡,枕着膝盖没多久我就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正睡着,忽然感觉什么东西凑到近前,我一抖醒了过来,揉着困乏的双眼,准备起来看看,毕竟是来守灵,而不是来睡觉。 刚睁开眼睛,我就看到脚尖前有一双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有人站在面前。 青色的裤子,红色的鞋。 乍一看有些熟悉,第一反应我以为是奶奶,但接着我就想到奶奶没穿红鞋。正要直起身头看是谁站在面前,我猛然想到在什么地方见过红鞋子和青色裤子,硬生生将要抬起头的给压住。 白天入殓王婆子时,她穿着的青色寿衣红鞋子。 正好这个时候,我瞥见了前面翻在地上的棺盖,以及熄了的镇魂灯。 王婆子出来了。 有时看书,总见描述说如坠冰窟,当时我还在想这会是什么感觉,现在我知道了。 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没有一点温度,手脚控制不住的抖。 我不知道王婆子为什么跑来我面前站着,更想不通奶奶都说了她不会闹了,怎么又跑出来? 奶奶去哪了? 屋里空荡荡的,不见奶奶。 王婆子面朝我站着,我感觉她正盯着我,不敢抬头看她,双手勾紧膝盖缩成一团,想着该怎么办。 奶奶说过我不是小孩子了,遇到事,胆量要大,现在她不在,我告诉自己必须坚强。 瞟见没关的门,我一咬牙弯腰蹿出,头也不回的想冲到外面躲起来。但才蹿出去就跌在地上,双腿因为蜷着睡觉早就麻了,外加惊吓带来的冰冷,手脚也不听使唤。 我正要爬起来,背后就传来一阵咔咔声。 响声,让我忍不住转头去看。 王婆子的头,正缓缓扭过来,扭得下巴就快要和肩头齐平,眼珠灰白。 接着,她笑了。 但因为她早就死了,血肉僵硬,笑容看上去很别扭。 这时,院子里传来啪的一声轻响,我以为是奶奶回来了,转头大喊,但门外什么都没出现。 脑后吹来一股冷风,我不经下意识转头,鼻头差点和王婆子凑上来的脸撞在一起。 她因为再笑,脸面扯得很狰狞,两只混白的眼珠,距离我不足一个拳头的距离。 惊恐回神,我正要朝后退,眼前就控制不住的变黑。 失去意识前,望着王婆子的笑,我觉得她似乎很高兴。 也不知多长时间过去,我听到了奶奶的喊声,用力睁开双眼,奶奶正扶着我,问王婆子去哪了,我则坐在装王婆子的棺材里。 天已经亮了。 我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奶奶听完后脸色很难看的说大意了,我问怎么回事,她说昨晚见到了姜艳,本以为这里不会出什么事,就追了出去,一路追到后山坟地,那知道被困在那地方今早天亮才闯出来。 想起昨晚王婆子凑在近前将我吓晕,还将我弄到她棺材里躺着,我全身说不出的不自在,刚动脚准备到外面去呼吸点新鲜空气,眼前事物就控制不住的旋转。 站不住跌坐在地上,奶奶赶忙凑上问我怎么了,我还没开口,她似乎就看出了缘由,将我的眼皮扒拉开,看了我的舌尖后,脸色更难看,说我又被勾走了一魄。 之前通宵撞到姜艳,被勾走了一魄,那一魄还没找回来,现在又被勾走一魄,我对魂魄虽然不是很了解,但知道一个人要是没了三魂七魄,估计也活不成了。 为什么要勾走我的魄呢? 难道是想一次一魄,然后一天一点将我的魄勾走? 我想不通,见奶奶再想什么又没好开口问。 魄离体,身体只会越来越虚,越来越嗜睡。 忍着眩晕刚走到院子门口,村长就带人进来了,一看屋内狼藉就问王婆子呢,奶奶只能实话实说,在场人听完后,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死人还能爬起来跑了,这种事想必即便是村长几个大人也没见过,人虽然站在这里,眼神明显急促不安。 王婆子明面上是犯病而亡,但现在尸体都爬起来跑了,外加消失了十八年的姜艳忽然出现,随便想想也知道王婆子的死并非是犯病。 十八年前,村里就因为姜艳的事搞得人心惶惶。 现在王婆子尸体还诈了,传出去村里估计又要乱成一锅粥,村长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交代同来的几人绝不能将这件事给说出去。 尸体都不见了,下葬的事自然不可能继续,为了掩盖住消息,村长等人重新收拾灵堂,弄出一副需要停尸几天的样子。 灵堂布置好,村长凑到奶奶身边问接下来怎么弄,奶奶说中午喊上几个胆大的人,到后山坟地开姜艳的坟。 “她真的回来了吗?”一个叔凑旁边小声问。 奶奶似乎因为我又丢了一魄的事心情不太好,冷冷的反问:“你说呢?” 人虽老,但气场一点也不低,奶奶的反问,让村长等人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回到家,才进门母亲就看出我不对劲,问出什么事了,得知王婆子诈尸不说,还将我的魄又给勾走一个,母亲双眼顿时就红了。 “哭什么哭,他是你儿子难道不是我孙子了?我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屋里的气氛很紧张,我说饿了,母亲赶忙抹了抹眼泪去做饭。 丢了两魄,就像连续通了两个宵,站着都能睡着,吃完饭我就钻回床上,一觉睡到中午被奶奶叫醒,说要去后山坟地开姜艳的坟,问我要不要去。 后山坟地,从我记事起对我而言就是禁区,小时候母亲总说我命薄,不准到后山去,我还信以为真。但现在知道了她在姜艳坟头前将我生下来的事,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担心我到坟地里出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奶奶似乎不打算避着我了,外加跟在她身边我才觉得安心点,就跟着出门。 想起之前村长说后山出事,我就问是不是姜艳的坟出事? 奶奶说之前的确是姜艳的坟头出了问题,不知道什么原因,姜艳的坟四周死了不计其数的老鼠。 更为诡异的是,坟头四周的老鼠并非是随意死亡,而是围成了一圈圈,排列整齐,同时,死亡的老鼠还匍在地上,呈现跪拜模样。 老鼠拜坟? 我使劲想,实在想不出那是怎样一副画面。 “陈大姐,又出现了。” 刚到后山坟地的入口处,率先来坟地的村长就匆匆跑来,苍白的脸上凝聚着恐惧。 “老鼠,又来了,个头还……” 村长还没说完奶奶就小跑着就冲进后山坟地,几个叔伯一脸惊恐的站在一座低矮的坟头四周。 凑到近前,望着地上的场面,我只感觉全身顿时凉飕飕的。 矮小的坟头四周,八只老鼠,头朝坟,围成一圈,四肢蜷缩在身子下面,乍一看就像是跪在地上。 这只是诡异之一,更为诡异的地方,是八只老鼠的个头。 一般的老鼠,个头达到刚生下来的狗崽那么大,就算大老鼠了,但现在跪在坟地四周的八只老鼠,个头快要和一只成年的猫差不多。 不是开玩笑,光尾巴,就有我的小手指粗。 “八方拜鼠。” 盯着地上的奶奶忽然说出这四个字,我一看,八只老鼠间的间隙就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一样,非常均匀。 以坟头为中心,八只大老鼠,正好就在八个方向上。 我忍不住想:这是人为?还是老鼠自身所为? 07:棺内之尸 http://.biquxs.info/

假如是人为,事实似乎就有些恐怖了。 不是人为,目的又是为何呢? 现在是正午,太阳正正的在头顶上空,但站在这里的人,我发现除了奶奶以外,似乎都感觉不到温度,正一个个发抖打颤。 “陈大姐,现在咋个办嘛?” 村长急了,平日里不出事,他小日子算是村里最为轻松的,但现在出了事,他就得出来抗住。 之前就有无数老鼠跑来坟头四周跪拜,现在又是八只大老鼠,按照八方方位规整跪拜,大家不敢贸然清理。 奶奶是神婆,在禁忌方面,懂的比较。 “这坟必须开,但得先将这些老鼠弄了,你去找一只一年以上的老公鸡,还有一桶灶灰,速度要快。” 有办法就好。 村长和一个叔伯当即冲下后山,其余人则按照奶奶的指点,到四周找树枝削木棍,总共八根。 找的树枝也有禁忌,必须是面朝东方,能晒到太阳的枯木,别的都不信。 我留在原地,望着地上八只老鼠围拢的坟头,难以想象自己就是在这坟旁边生下来的。 回想着村里关于我的流言,以及之前两次丢魂姜艳都有出现,外加现在脸上莫名出现的胎记,我知道,姜艳当初消失,或许真的和我有关。 之前她都是躲躲藏藏,现在忽然明目张胆的害死王婆子,还勾走我的两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再想,难道真像村里人说那样,她喜欢小孩,因为我在她坟头旁出生,真将我当成她儿子?现在要来将我带走? 没经历这些事之前,我只会认为这种说法很扯淡。 但现在,不管是丢魂丢魄,还是王婆子诈尸,以及坟头周围出现的自动跪拜的老鼠,都无法用科学解释清楚。 没一会儿,村长两人就将东西带了来。 公鸡砍头,鲜血淋入灶灰内,接着奶奶就用灶灰在老鼠周围撒,等撒完,灶灰正好在地上构成一个法阵。 削好的木棍,在奶奶的指点下,从一只大老鼠背上直接穿透戳在了地上。 “吱……” 大老鼠似乎还没死透,被木刺钉穿时,匍匐的头猛然就抬起来,尖叫声更是吓得大伙慌忙后退。 这个时候我才看到,大老鼠的眼睛竟然呈现淡白色,有些浑浊,感觉就像是瞎老鼠。 木刺穿透身体,大老鼠除了仰起头叫一声并没有挣扎,奶奶让继续,村长等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钉。 “拔起来。” 村长上前将木棍朝上提,大老鼠的尸体连带着就被提了起来。 奇怪的是,这么大的老鼠体内一滴鲜血都没掉落,木刺尖端只有泥土没有鲜血。 旁边早就准备好柴火,八只大老鼠相继被扔进去,刺鼻的恶臭熏得众人好半天才喘过气来。 “开挖。”奶奶站在坟头前冷冷的说。 “不祭拜一下吗?”村长紧张的问。 死者为大,人葬下去又将坟挖开,一直以来都认为不太吉利,动土前基本都会进行祭拜,目的是减轻死者怨念,不染晦气上身。 姜艳当初的死本就不安静,现在又冒出来害人,我看得出来,村长还是很紧张和担心,怕因为自己等人的不敬引起姜艳报复,落得和王婆子一个下场。 在村长他们意识里,奶奶身为神婆,懂得更多,应该是要说点什么才合适,事实却是奶奶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让挖,让本就对姜艳有些惧怕的叔伯们觉得不合适。 “都在害人了,还客气什么?里面是不是她都还难说。” 这话一出,村长几人对视一眼后,咬牙上前动锄头。 望着奶奶的样子,我感觉她生气了,而且还像知道什么。 土很快就就被挖开,早就腐朽的棺材也露了出来,透过棺盖上被挖开的一个的洞,我看到里面隐约有双颜色鲜艳的绣花鞋,不由感觉有些熟悉。 一个猜测,忽然出现在心头。 但仔细一想,我又觉得是我多想了,事情再怎么难以解释,也不可能会是我想的这样。 土被彻底刨开后,棺盖也被撬开。 看清躺在棺材里的人,村子和几个叔伯吓得扔下锄头退得老远,双手使劲揉眼睛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望着棺材里面的人,即便心头早就有猜测,我也被吓到了,也想后退,但双脚不听使唤,使不上力。 刚才通过洞看到里面的绣花鞋,我就想起这双绣花鞋正是王婆子穿的那双。 记得这样清晰,是因为昨晚醒来发现王婆子站在面前时,我没敢抬头,就多看了几眼她脚上的绣花鞋。 刚才才见到绣花鞋,我就下意识想:躺在棺材里面的人不会是她吧。 要说坟头被动过,我还觉得很有可能,但坟头坍塌,一锄头土都没被动过,我就推翻了这想法,觉得王婆子即便诈尸,也不可能尸体直接穿透泥土进入姜艳坟内。 想法,似乎永远也跟不上正在发生的事。 王婆子的尸体,就是在一锄头坟头土都被没动的情况下,躺进了姜艳的坟内。 尸体怎么进入坟内,我想不出来,棺材看上去并未受到损坏,排除直接从四周钻进去的可能。 忽然,我想起了奶奶之前说的话,觉得还没挖之前,她似乎就知道了王婆子的尸体在姜艳坟内。 村长缓过神来后凑到奶奶身边,声音颤抖的问王婆子的尸体怎么会跑来姜艳坟里。 奶奶没解释,让先将王婆子的尸体搞上来,看看棺材底部是什么情况。 本以为,棺材底部会有骸骨,事实却是什么都没有,很干净,就像从未葬过人在里面一样。 姜艳呢? 坟地忽然间很安静,奶奶蹲在坟坑旁看了一会儿,起身后又看看王婆子的尸体,说:“既然都这样了,那就将她葬进去吧。” 听得要将王婆子的尸体葬进姜艳的坟内,村长几人脸色当场就变了,我也吃惊的看着奶奶,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将王婆子的尸体葬回去。 生死有禁忌。 即便我对民俗了解不是很深,但也知道,一个坟只能葬一个人,要是葬两个人就会引起冲撞,搞出一些不太好的事。 这里就是坟地,重新挖一个坑葬下去很轻松,比葬进姜艳的坟内感觉要好。 一直忍耐的村长,这时候忍不住了,走到奶奶身旁,说当年葬姜艳他亲自参与,现在尸体怎么不见了? “尸体不见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王婆子的尸体昨晚半夜还不是爬起来跑了?” 村长被奶奶一句话呛得不知道该怎么回,估计是想到姜艳现在又回来了,尸体十八年前及就已经跑了。缓了两口气,他看了眼王婆子的尸体,说:“陈大姐,直接葬进去不大好,要不我们重新选一个坟地?” 奶奶沉默大概一分多钟才缓缓点头,让将王婆子的棺材抬来,还要三只大公鸡和一只羊。 转眼坟地里只剩下我和奶奶,望着姜艳空荡荡的坟,我忍不住问姜艳是不是十八年前就跑了,奶奶点头,看她紧皱眉头,似乎连她自己也想不通姜艳的尸体竟然会跑了。 我更想不通,姜艳要是诈尸,尸体从坟里钻出来,棺盖之前怎么还好好钉着?坟头土怎么还好好的? 那时候因为姜艳乱闹,村里人都很警觉,姜艳坟头要是有个洞,早就被村里人发现了。 事实却是,姜艳的尸体就像凭空消失,如同王婆子的尸体莫名其妙就进入姜艳坟内,不挖开根本就察觉不到。 没多久,村长等人就将需要的东西找来。 奶奶抱着一只公鸡走到王婆子的尸体旁,将公鸡直接放在王婆子胸口上。 公鸡似乎知道脚下踩着一具尸体,惶恐的叫着就跳开,奶奶哼了一声,将跳开的公鸡抓来,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抓出一张黄符,环绕鸡头念咒。 咒念完,奶奶就将黄符塞进公鸡嘴里。 接着,她手一松,公鸡就像一块石头,咚的一声直直落在王婆子胸口上,一动不动。 “定鸡术!” 村长在旁边惊呼。 08:王婆不葬 http://.biquxs.info/

这就是定鸡术? 我吃惊的望向站在王婆子胸口上的大公鸡,之前还咯咯大叫,头转来转去,很是惊慌,现在却一动不动。 早前上网时我看过一个视频,说的就是湘西一带传闻的定鸡术。巫师通过念咒和口诀,能让一只公鸡呆立不动。 公鸡被定住后,任凭旁人怎么弄,即便是在旁边点上鞭炮,公鸡还是站在原地不会飞开,之后就有专家解释原理,旁人还进行了试验,按照巫师的步骤,还真让公鸡站在原地不敢动。 知道原理,一切也就不那么神奇。 但现在,奶奶亲自施展定鸡术,黄纸绕头,口诀相伴,然后松手,公鸡直直落地,喉不咯,头不转,如同石化。 出于好奇,我凑到近前,手摸在公鸡的喙上,它还是像雕像一样不动。 奶奶的定鸡术,与湘西巫师的定鸡术明显不同,似乎真正阐释了“定”这个字。 湘西巫师定的鸡,头会动,只有身体不会乱动,奶奶定的鸡,才是真正的定住,颤抖都没一点。 公鸡被定住,奶奶接着点燃一根香,先是将香头放在王婆子的眉心处绕圈,嘴里念着咒,这些弄完后,奶奶扯了王婆子的一根头发缠在香棍上。 接着,奶奶就将香棍横在公鸡的嘴前,刚开始,公鸡喙还是紧闭,奶奶嘴里忽然传出咯的一声,公鸡嘴巴一下就张开将香衔在嘴里。 见奶奶将公鸡抱起来朝坟地高处走去,我问要干什么,奶奶说给王婆子选坟地,她死得本就不正常,不能随便找地方就葬了,否则还会诈。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以前从不会给我说这方面的事的奶奶,这次却是主动给我解释,说这种方式叫寻鸡定穴。 以公鸡代替亡魂,选定亡魂中意的坟地,选中后,公鸡双脚落地的地方,就是坟墓,头朝什么方向,棺材头就朝什么方向下葬。 爬到坟地后面的小山包上,奶奶将衔着香的公鸡举高摆了三拜,然后双手一送,就将公鸡扔出去。 公鸡腾空,双翅一张,我想着它被定住了,应该马上就会落地才对,但很快我就知道错了。 家养的公鸡因为圈养,基本失去飞的能力,在我的意识里,家养的公鸡虽然能飞,但却是短距离腾飞。 而这只被奶奶施了秘法的公鸡,腾空后就像鸟一样,扇动翅膀环绕整块坟地绕圈,在半空盘旋了大概有三十多秒才落在地上。 到公鸡旁,见公鸡竟是脚朝上背朝下,翻躺在地上,我心头忽然冒出一个猜测,还不等问,奶奶就脸色有些难看的说王婆子不愿葬在这片坟地。 奶奶刚才施展的手段早已彻底震慑到了村长等人,一个叔伯紧张的说不葬在这地方那葬啥子地方? 村长接话说不是可以用公鸡定穴吗,要不就满山找了看,看什么地方合适。奶奶直摇头,说这是王婆子本身不想葬,不是没有合适的地方。 道理很简单,到一个人不想干什么,那再浪费多少力气都是白费精神。王婆子很显然就是不想下葬,否则也不会大半夜爬起来跑了。 亲眼见证这些事,村长很为难,说要不还是按照之前的说法,葬到姜艳的坟里算了。别的地方都不愿意,之前还躺在姜艳的坟内,即便知晓这样做很不合适,但村长显然也是没了办法。 但没想到,刚绝望的还在后面。 只听得奶奶说:“那坟也不行了,刚开始我还想着估计能压住她,现在看来是她自己不想葬,即便将她葬进去也会爬出来,也还好没葬进去,一穴两尸,葬下去事情就更难办了。” 葬没地方葬,放着又会半夜诈尸,都是农村人,对于招魂竖筷这些事多少都有耳闻,接受起来很容易,但遇上死人乱跑这种事,难以接受。 现场猛然间就变得安静。 到了这地步,所有的希望似乎都集中在了奶奶身上,我安静的站在旁边,觉得奶奶一定会有办法。 等了一阵子,奶奶开口说:“抬回去,联系城里的火化场,强行烧了。” 烧了,尸体都没了,自然没那么多麻烦事,村长没有丝毫迟疑,当即去联系人。 挨近傍晚,火化场的车来就将王婆子尸体带走,村长也跟着一起去,临走前,奶奶贴了一张黄符在王婆子眉心,交代他注意照看,不能将黄符撕下。 回到家,见我直犯困,奶奶又重新给我捏泥人做替身,准备再试一试,能不能将我丢的魄给招回来,说这样要是还不行,那就只能选择其余的办法。 之前买的东西不少,和之前一样的招魄方式,我重新躺回到了白色棺材内,,因为是晚上,招魄完成后,奶奶还让我抱着泥人出门,到外面喊喊看。 在村里绕了一圈,回到家,将泥人放进棺内,剩下的就是等。 半夜,迷迷糊糊的醒来,有些尿急,我就开灯起床。 刚下床,我就想到了之前在后窗外站着看我的姜艳,下意识转头朝后窗瞟了一眼。 这一看,我只感觉全身瞬间就麻了。 王婆子,正瞪着两颗眼珠子贴在玻璃上,直愣愣的望着我。 第一眼,我还以为是眼花了,第二眼,我就确定我没看错,被拉去火化的王婆子真回来了,就站在后窗外面。 我叫着冲出房间,使劲敲母亲的房间门,说王婆子回来了。 母亲问我是不是眼花了,我说没,她让我别怕,等她去看。 尽管母亲表面很平静,但我还是感觉得出来她其实也很紧张,就跟了出去。 母亲率先进入房间,看了后窗一眼后转头来问我王婆子在哪里,我探头进去一看,发现后窗外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仔细回想刚才的事,我很确定没看错,王婆子真的就在外面,母亲安慰我说王婆子都被拉去火化了,外加村子距离城里火化场将近二十公里,一具尸体怎么回来? 一想也是,即便王婆子会动,但村里距离火化场二十多公里,不可能回得来。 坐在客厅里安静了一阵,母亲让我早点休息,我刚起身,院子门忽然就嘭嘭响起,吓得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谁。” 我喊了一声。 “是我,快开门。” 门外传来村长焦急的声音,一听是他,我心头就忍不住一阵发慌,感觉出事了。 打开门,还不等开口问,村长就问奶奶在不在这边,听得奶奶不在,他动身就要朝老宅去。 “刘叔,出啥事了?”母亲追出来问。 “王婆子尸体不见了,我这刚从火化场赶回来。” 听得王婆子的尸体竟然不见了,母亲下意识就朝我看来,很明显,她也知道了我之前没看错,王婆子是真来到了我的后窗外,至于后面为什么又消失不见,这就不得而知。 村长似乎也看出了不对劲,问我怎么了。 我知道,之前出现在我窗外的的确是王婆子,就说:“她已经回来了,之前在我窗外站了一阵子。” 一听王婆子已经回来了,村长不由小声嘀咕:“怎么可能这样快,我这骑车难道还赶不及她?” “他刘叔,不是拉去火化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母亲忍不住问。 村长脸色不是太好,说因为送的晚,将王婆子送到火化场的时候,焚烧师傅已经下班了。没办法只能将王婆子的尸体在里面放一夜,他则在里面的住宿处休息,那知道正睡着,值班人员忽然来找,说王婆子尸体不见了。 停尸间有监控,只见密闭的停尸间里,忽然吹起一阵风,将王婆子眉心贴着的黄符给吹掉了,接着等后面监控就出现闪烁,等恢复稳定,王婆子就已经不在停尸间,窗户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打开了。 因为不知道王婆子尸体到什么地方去,他只能骑摩托赶回来,准备找奶奶去看,见我家灯亮着,就先过来。 我知道,王婆子是真的回来了,目前似乎也只有奶奶才能镇住她,我拿上手电就和村长一道出门去找奶奶。 路上,因为尿还憋着,我停下解决,村长一人率先上前。 快要到老宅前,老宅里忽然传来村长的大叫。 听得村长的叫声,充斥惊恐,我的心忍不住一沉。 09章:奶奶忽亡 http://.biquxs.info/

冲进门前,我还在想村长为什么大叫。 但冲进门一看后,我只感觉头里嗡的一声,像是炸了。 堂屋门口,奶奶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见我来了,村长着急解释才进来奶奶就这样。 回神来,我赶忙冲到奶奶身边,推了推奶奶的身体,发现她身体已经硬了,眼前嗡的一下,直接就黑了。 等醒来,我正躺在奶奶的床上,屋外很闹。 警察已经在勘察现场,老宅外面集聚了不少被惊醒的人,他们见我出来,一个个脸上神色都有变动,有的是害怕,有的则像之前村长看我一样,满是可怜。 我下意识摸了摸脸,这才想起之前出门因为只有村长一人,就没用纱布盖住脸上的胎记。 母亲瘫坐在一旁,见我醒了,紧紧的搂着我哭。 之后,一个警察朝我做调查,我将进门之前发生的事说完,问怎么回事,警察说是犯心梗而亡。 听得这结果,我摇头说不可能,不相信会是这个缘由。 在我的意识中,奶奶身体一直很好,就像之前给我招魄,还能在法阵上跳来跳去,怎么可能会忽然发病。就像是王婆子,调查结果也说是犯病,事实却不是。 任凭我怎么解释,警察都不信,等他们走后,村里人上前来安慰我和母亲,村长则喊着几个人,暂时在堂屋内搭建灵堂。 望着奶奶躺在木板上的尸体,我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她就这样走了,走之前甚至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和我们说。 也就在这个时候,村里人不知道从那里已经知道了王婆子诈尸的事,上前来问我是不是被姜艳给吓死的,还说奶奶可能和王婆子一样,也是被姜艳给害死的,毕竟当初她对姜艳又动了手,现在姜艳回来,明显是要继续报复。 想着奶奶可能真是被姜艳给害死的,我心头那是那一个怒,恨不得立马就找到姜艳和她拼命。 在堂屋里昏昏僵僵的坐到第二早,村长找到我问我会不会奶奶的本事,不会得到外村找一个人来主持下葬。 一直以来,村里死人都是由奶奶主持,没想到这次会轮到她。我摇头后,村长说他倒是认识一个高人,可以请他来帮忙处理安葬事宜,顺道也请他处理一下王婆子的事。 事到如今只能这样办,村长走后,我走进了奶奶的念堂。 老宅总共有三个房间,一个奶奶平日里休息,一个则放些香烛杂物,另外一个房间就是念堂,奶奶就是在这间房里帮人看命请神等等。 念堂里,小时候我倒是常来,之后到镇上读书基本就没来,这里面光线很暗,我小步走着,想奶奶是真的犯病而亡,还是姜艳插手? 见地上的蒲团有些乱,我就弯腰收拾,那知道才刚将一个蒲团拿开,下面就露出来一张纸来,上面有不少字。 我凑近一看,发现开头就是我小名子午,赶忙拿到外面看。 看着信上内容,我顿时觉得这件事和姜艳有关,奶奶明显知道自己要死了,在信里面交代我该怎么处理她的安葬事。 奶奶交代,她死后不用入土下葬,将之前买回来给我招魄的白色棺材抬来老宅装进去,然后将镇魂灯放在棺前,到念堂供桌下面将黑色的灯油拿出来,今晚十二点一到就要点上,一直到第二早自动熄灭,到晚上十二店又要点上,为期七天,灯火都不能熄,至于为什么,信上没说,而且这件事,只有我和母亲能知道。 同时,奶奶似乎还知道村长要请的人是谁,让我等村长将那人请来后,朝他说一句话,王婆子和姜艳的事他就会处理。 看完信后,我有些不明不白,反复看了好几遍还是没研究出什么就找到正在忙活的母亲,母亲看了这信后,说:“就按你奶奶说的来。” 信,给我感觉说不出来的怪,却又说不上来什么地方怪。 到新屋去抬白棺材时,我率先推开看里面的替身,和之前一样,替身依然裂成了几瓣。这情况让我知道,我的魄还是没能招回来。 发生的事,让我顾不了那么多。 将奶奶装进白棺材内后,母亲告知前来吊唁的村里人。因为一些不好说的原因,我们家暂时不给奶奶办丧。 人死了不办丧,这在农村是很不常见的事。但由于奶奶神婆的身份,村里人想着多半是存在什么忌讳,也就没多说什么。 傍晚,村长带着请的高人回来了,是个个头才到我肩头的小胡子老头,看上去就像是喝醉了还没睡醒,扮半死不活的样子,姓徐,我下意识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徐不活。 进屋,旁边明明就放有香,徐不活却没用,从腰间布袋内抽出三根黑色的香,也没点燃,朝四方分别拜了三拜后,插在棺头前。 黑色的香,祭拜且不点燃,我第一次见,摸不清徐不活为什么这样做,就小声问他是不是和奶奶认识。 徐不活没回答我的问题,反盯着我说:“你奶奶对你倒是挺好。” 我不知道徐不活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奶奶对我一直都挺好,但他的话和眼神,给我感觉像是话里有话,却又不太明白。 “十八弯九转,莫要半路亡。” 这话,正是奶奶写在信上让我朝来人说的话,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我才说完,徐不活嘴角就明显一抖,转头望着白棺材,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我本想问“十八弯九转,莫要半路亡”到底是什么意思,话到嘴边又忍住。 等徐不活从发愣中回过神来,我发现他整个人忽然间像是睡醒了一样,精神不少,语气严肃的和我说接下来七天不安生,他这边需要三只大公鸡和一条大黑狗。 公鸡和黑狗找来,徐不活让村长杀了取血。 公鸡血和黑狗血混合在一起,徐不活到念堂里面将香灰拿出来掉入血内,接着又让我带他到后山坟地里,每个坟头上抓了一把泥土。 搞这些,我忍不住问:“徐先生,搞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徐不活啧了一声,反问我:“你奶奶难道就没教你这些吗?” 见我摇头,他笑了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提醒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接下来的七天晚上,可不会很太平。”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就忍不住的紧张。 回去路上,我问起还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的王婆子,徐不活说不用管,晚上她就出来了。看他丝毫不将王婆子给看在心头的样子,我心头的紧张也不由松了一些,觉得他能将王婆子给收拾了。 带上坟头土回到老宅,徐不活将坟头土倒入混合的鲜血内开始搅拌,让混合物变得很粘稠,成了血稀泥,接着他将血稀泥摸在棺材四周的地上。 布置完一看,明显是一个法阵。 接着,徐不活拿上柴刀出门,我正想跟去,他忽然转头来冷冷的望着我说:“你丢了三魄,还是好好休息吧,晚上可睡不得。” 丢了三魄? 听得徐不活的话,我愣在原地,全身发凉,完全没想到又丢了一魄,更想不通这第三魄到底是什么时候丢了的。 之前只丢两魄,现在又丢了一魄。 我再想,姜艳难道真和我想的那样,准备一天勾走我的一魄? 之前奶奶在,我还不觉得慌。 现在,望着放在旁边的棺材,我全身忍不住的发虚打颤。 我很想找到姜艳,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等待,永远是恐惧的。 面对这种情况,我情愿来得快一点。 10:夜半诡象 (求追书) http://.biquxs.info/

好一阵子,我才从又丢一魄的事里缓过神来。 这件事,我没准备和母亲说。奶奶忽然去世给她的冲击不小,接着又是各种忙活,现在整个人看上去像老了十岁,我不想她在为我担忧。 躺到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两个小时,睡得很难受,醒来的时候徐不来已经回来了,身边放着一捆柳条。 他将柳条抹上之前混合了公鸡血和黑狗血的稀泥,然后编在一起,弄成一根柳条鞭,看得我忍不住问他这东西有什么用。 “鞭尸打鬼。”徐不活冷冷的回了我一句后就继续弄柳条。 鞭尸打鬼? 尸让我下意识想到了王婆子,鬼则让我想到了姜艳,是弄来对付她们的吗?我很想问,但看徐不活只顾低头搞自己的事,完全没要搭理我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被忍回肚子里。 天不知不觉中就黑了,想到奶奶的交代,我赶忙将镇魂灯还有黑色灯油找了出来,发现黑色灯油虽然有满满的一小瓶,但瓶子却很小,让我有些担忧这么一下瓶灯油坚持不住七天。 “徐先生,需不需要弄点冰块来给子午奶奶护身?”母亲忽然来问。 天气炎热,母亲明显担心奶奶的遗体发胀发臭。 “这不用操心,尸体不会生变。”徐不活语气充满肯定,像知道奶奶遗体不会像其余的尸体那样腐败,母亲见状也就没多说什么,继续去忙活自己的事。 简单吃了点饭后,徐不活就半死不活的坐在棺材旁边打盹。我坐他对面,望着这个大部分时间半死不活的老头,我在心头默默的感激他,心想要不是他来,光靠我和母亲,还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晚上快十二点时,半死不活的徐不活忽然扒拉开一半眼皮,和正在棺头前烧纸的母亲说:“大妹子,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十二点一过,一直到明天早上天亮以前,你都不能来灵堂里。” 这话语气听上去虽然给人半死不活的感觉,但母亲没说什么,烧完手里的纸钱后,就离开老宅回去休息。 奶奶虽然去世了,但她给我交代了任务,我一直盯着表,眼看不要两分钟就十二点整了,赶忙将镇魂灯放到棺头前,正准备倒入黑色的灯油时,徐不活忽然炸呼呼的说:“你小子,手可掌着点,这油你奶奶特地准备的,不多不少刚刚好,洒了可就不够了。” 瞬间,我就想怒骂这半死不活的老头,因为本来我是很轻松,被他这样一提醒,就忍不住紧张了,全身紧绷得打抖,憋着大半口气,才将黑色灯油倒好。 灯油呈现黑色,还有些黏稠,不知是什么做的,仔细一闻,带有一股淡淡的腥味,给我一股模糊的熟悉感,觉得在什么地方闻到过,且又想不起来。 盯着表,十二点一到,我赶忙将镇魂灯点燃。 徐不活也没闲着,我刚将灯点上,他就摆脱半死不活的样子,起身将插在棺头前他白天拿出来祭拜的黑香拔起一根,贴在眉心上朝四方祭拜后,放在镇魂灯上方借火点燃。 黑香似乎不是一般的香,烧出来的烟微微泛着红色。更神奇的是,一般的香烧出的烟都是朝上飘,徐不活点的黑香烟却是朝下坠。 焚香祭拜,我见奶奶每次都是三根一起。徐不活却只是一根,我问他怎么只烧一根,他理都不理我,拿着点燃的香,环绕棺材四周走动,一边走,手指还不断的变化方式戳在棺材上。 顺时针走了三圈,徐不活又逆时针走了三圈,他没有将黑香放回到棺材前的香炉里,而是拿来一块白天弄法阵剩下的血土,放在棺头上插好,让烟落在棺盖上到处滚。 “徐先生,你这是什么香。”我忍不住问。 “死人香。” 我忍不住翻白眼,觉得只是香而已,怎么取这名字。之后,徐不活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继续半死不活的打盹,我则跪在棺前给奶奶烧纸。 期间,门外不断有风灌进来,吹得镇魂灯的灯火左右摇摆,想到奶奶着重提醒不能让灯火熄了,我就起身,准备找东西来遮。 徐不活虽然背着灵堂,还闭着眼,但却像知道我要干什么,我才刚要动,他就说:“不用遮,这灯的火风是吹不灭的。” “你就吹吧,灯火还有吹不灭的?” “哼。” 徐不活似乎很不爽,说:“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吹口气试试,你要是能吹灭,我叫你一声爹。” 难道真吹不灭? 徐不活给我的感觉,真不像开玩笑。 但话虽然这样说,我还是怕万一,不敢进行尝试。 之后,我也搬了个小凳子坐到徐不活身边,本想和他探讨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就听得他鼻息里传出呼噜声。 见状,我也只能一个人安静的坐着。 丢了魄,很嗜睡,白天虽然躺了一会儿,但一个人没事干最容易犯困,困得眼皮子直打架,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就起身活动。 不经意的一瞥,让我眼珠子都差点瞪飞出来。 我发现,徐不活带来的黑香,有问题。 黑香的燃烧,太慢了。 镇魂灯点燃后,我也给奶奶上了香,现在早就烧到头熄了,再看黑香,从点燃到现在,香头上大概只有半厘米的香灰,棺盖上没有落下的香灰,说明这么一阵子,黑香就之燃烧了大概半厘米的距离。 “这速度,不会是要烧一夜吧?” 我难以想象黑香是什么材料制的,竟这么耐烧。看了一会儿,我刚准备继续走动,灵堂内忽然出现绿光,且越来越浓。 顺着光源看去,我全身忍不住的一紧。棺头前镇魂灯那本来是黄色的灯火,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变色了,微微的泛绿,乍一看就像绿焰。 “徐,徐先生。” 我不知道镇魂灯的灯火为什么会这样,但凭借直觉,我觉得这是一个很不好的预兆。 喊声刚落,闭眼睡觉的徐不活呼一下就站了起来。他没转头来看镇魂灯的灯火,而是盯着门外面。 “汪汪……” 就在这时,隔壁老李叔家的狗忽然叫了一声。 接着,不远处就有狗跟着叫了起来,前后大概也就三五秒的时间,整个村的狗,全都叫了起来。它们就像是见到了什么很讨厌的东西,叫得非常凶,非常剧烈。 顿时间,整个村都是狗叫声,听得我心头泛慌。 大半夜,一两条狗叫是很正常的现象。但整个村的狗都如发狂一般嘶叫,不用想也知道这现象很不正常。 传言,狗能见到一些人看不到的东西。 才想到这句话,我就忍不住的想:是她要来了吗? 疯狂的狗叫声,让我不知所措。 我还听到,隔壁的李大叔还起床开呼哧自家的狗,想不管他怎么怒骂,他家的狗都在嘶叫。 激烈的狗叫声,让我心头说不出的乱。就在我忍不住问徐不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四周,忽然就安静下来。 整个村的狗,似乎都在瞬间停止发声。 叫声的消失,突然得我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徐不活,想看他给不给点解释。 “哐啷。” 小院的门就被从外面撞响,吓得我全身一抖,扯着嗓子颤声喊:“谁啊。” 见没人回应,我就要去开门看,刚走出一步,肩头就被一只手拉住。 徐不活对我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开门。 “哐啷。” 小院门又响了一声,我又喊了一声谁,外面还是没有回应。 是人,绝不可能不会出声。 11:秦大爷的话 http://.biquxs.info/

门外,会是谁? 我不知道该干什么,想起徐不活白天就提醒过,这几天晚上会不太平。 “哐啷!” 小院门再一次撞响,放在棺头前方的镇魂灯的灯火,这时彻底变成了绿色,看上去很是诡异。 哐。 这次,小院门直接被撞开,门外站着的是王婆子,她直愣愣的立着,双脚脚尖落地,我顿时间只感觉后背像有人在吹气,全身发抖。 王婆子一跳来到小院中央,脖子里传出卡卡声,扭头朝我看来,眼珠灰白,嘴角慢慢裂开。 又笑了。 “别看她眼睛。” 徐不活给了我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将我惊醒。他则上前一柳条鞭打在王婆子身上,王婆子啊呀一声惨叫,被打的地方呲呲作响,就像放上烙铁,冒起不少白烟。 “跪下。” 徐不活翻身到王婆子身后,一脚压在王婆子膝盖后边,逼得她跪在地上,但膝盖刚触地,她双腿就像是弹簧,呼一下就将徐不活弹飞出去。 王婆子没去追徐不活,头慢慢朝我转来,灰白的眼珠盯着我,嘴角扯动,看样子是又要笑。 “进屋去。” 徐不活的惊呼就像在我耳边炸响,我一个冷颤惊醒过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又失神了,赶忙退回到屋内。 王婆子像是生气了,嘶叫着就冲上来,只见她刚到门口,就像撞在无形的玻璃上,嘭一下被反弹出去,我这才看到,门槛上竟然刻有不少的细小咒文,像是奶奶很久以前就弄上去的。 趁此机会,徐不活一柳条鞭甩在王婆子脸上,凄厉惨叫中,王婆子脸上的白烟消散,我这才扫了一眼,就感觉喉咙里有东西控制不住的要涌出来。 王婆子的脸,被徐不活一柳条鞭打烂了。 脸皮掉在下巴上,眼珠子挂在血呼呼的脸上,浓黑的血水更是滋滋的从眼窟窿内冒出来。 人虽然死了,但王婆子似乎还是有一定的意识,转身就朝徐不活扑去。别看徐不活年纪大,人却非常灵活,躲避中直接将王婆子踢翻。 “呜呜……” 院外忽然响起叫声,正在追击徐不活的王婆子像是得到号令,调转方向就冲出小院。徐不活追到小院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停下,定定的望着门外面。 天很黑,我不知道徐不活再看什么,但他定定的样子,给我感觉似乎是在看什么。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徐不活就折返回来,进门就龇牙咧嘴吸冷气,肩头衣服被抓破,三条血痕血呼呼的,看得我赶忙去打水来给他清洗。弄好我正要去找药,徐不活就说:“别找了,药没用。” 然后,徐不活走到棺头前,从香炉内抓出一撮香灰撒在伤口上,疼得全身颤抖。香灰弄完后,我感觉他脸色好了不少。 门外地上有不少王婆子脸上流下的脓血,大晚上的,我没敢去收拾,在徐不活身边坐下,他盯着门外,眉头时不时皱一下,像是再想什么。 “对了,刚才那疯婆子明晚估计还会来,但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绝不能去看她双眼,你之前丢的魄,就是被她那死人眼给勾走的。” 回想起王婆子那双灰白色的眼睛,我一阵发憷,没想到丢魄的源头竟是对视了王婆子的双眼。给她守灵也是看了她双眼,第二天醒来就丢了一魄,昨晚醒来她脸贴在玻璃上,中间虽然隔着一层玻璃,但我记得还是看了她那灰白的双眼一阵子。 想到刚才也看了王婆子的双眼,我心想莫不是又丢了一魄,紧张的问:“徐先生,我刚才也看了她那死人眼,不会又被勾走一魄吧?” “放心吧,刚才还好我及时提醒你,不然你的第四魄到是被她勾走了。” 听得这话,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她为什么要勾我的魄呢?” 我又忍不住问,这一刻,我心头似乎有无数个问题。 徐不活摇了摇头,说:“不是她想要你的魄,是她背后的想要你的魄,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她是被控制的吗?” 背后的想要我的魄,我下意识想到姜艳,同时想到了村里面关于我的传言,姜艳难道真打算将我的魂魄勾走,让我去给她当儿子? “对了,经过我一天的观察,这里面似乎还有别的事吧?你知道她背后操控的人?”徐不活忽然问。 我点了点头,理好思绪,将知道的全说了出来,连带十八年前姜艳自杀那场事,本以为徐不活会说点什么,那知他听完后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后半夜,迷迷糊糊的打着盹,王婆子也没有再来打搅,一直到天亮,太阳光照到房檐,镇魂灯这才自动熄灭。 灯碗内还有灯油,灯火却随着天亮后自动熄灭,想到昨晚王婆子要来时,镇魂灯的灯火还变成了绿色,我对奶奶越发敬佩。 镇魂灯明显能起到预警的作用,奶奶早就算到了王婆子会来,这才弄了特殊的灯油,只要王婆子一接近小院,灯火就会变成绿色。 灯要到晚上十二点才能点上,灯油不多,徐不来说过刚刚好,担心有人来祭拜将镇魂灯碰翻,我就将灯收回到奶奶念堂里放好。 母亲带着鸡蛋来煮了糖水鸡蛋,吃完后,徐不活忽然说:“白天你们照看着点,我去取点东西,陈大姐既然将这事儿交给我,我得做好了,子午你现在丢了三魄,最多只能丢到第五魄,不然就麻烦了,你们村的这件事,不太好处理。” 徐不活说完就匆匆走了,母亲则望着我,问什么时候又丢了一魄,我只能如实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得知我的魄是被王婆子给勾走了,一向和气的母亲也忍不住小声咒骂,说王婆子活着的时候就那么惹人厌,死了还不安分。 徐不活什么都不交代就跑了,我和母亲只能干守着,不时有村里人前来看望,小声问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狗咬得那么凶。 为避免吓到村里人,我和母亲早就统一过口径,不管村里人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中午,我去奶奶念堂里转悠,发现了一个木箱子,打开后,里面全是各种命理和面相的书,以及一些耳熟能详的禁忌破解之法,诸如吃饭不能将筷子插在碗中央,走夜路不回头。 书上的东西,让我感到很好奇。 因为丢魄,身体有些虚,即便是夏天,还是会感觉有些冷,我就抱着奶奶的藏书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看。 “子午。” 正看得起劲,侧后面冷不丁的想起一个沙哑的声音,吓得我顿时就从木凳上蹿起来,一看是村里的秦大爷,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大爷,你走路咋没声呢。”我有些不爽的埋怨,刚才的确是被吓到了。 “嘿嘿,不是我走路没声,是你看书太着迷了。” 想想也是,刚开看的的确有些着迷,也就没在这事上多纠结。 无事不登三宝殿,秦大爷是村里的孤寡老人,和我家关系不是很深,甚至还有些陌生,记忆里除了在村路上遇到会打声招呼,家里红白喜事都不会请,就问:“大爷,你老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和你奶奶也算是老相识了,她忽然就走了,我按理得来祭拜一下,同时还有点事要和你说,之前小刘请来的那个先生,我要是猜得不错的话,他有问题。” 说到后面,秦大爷的说话声几乎听不到。他神神秘秘的样子看得我心头咯噔一下,心想什么是有问题? “秦大爷,他...有什...么问题?” 秦大爷刻意的压低声音,说:“我觉得你奶奶忽然去世,和他有关。” 奶奶的死和徐不活有关? 12:都是假的 (求追书) http://.biquxs.info/

奶奶的死,和有关联? 要不是亲耳听到这话,我打死也不会朝这方面想,面对来了之后前后忙活的事,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和奶奶的死有关联。 回神来,秦大爷已经走进灵堂内,焚香祭拜,我站在旁边,急迫的想问他到底知道什么。 奶奶忽然去世,还留下遗书布置,仔细一想,还真有点说不通,奶奶要是早就算到自己要死,怎么会什么都没提前和我们说,偏偏在信里面写下来。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任何事都要搞清楚才行。 秦大爷在棺头前嘀嘀咕咕,随后走到棺材旁,盯着地上徐不来画下的咒文,费解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走到门外面。 “大爷,你知道什么吗?” 院里除了母亲和两个来帮忙的婶婶外,没什么人,秦大爷却像是担心有人听到,将我拉到院子角落。 “人一老,睡眠就不怎么好,我前天晚上睡不着就出来溜达,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人翻墙进了你家老宅。” 有人摸进老宅?我心头一紧,盯着秦大爷,想看他后面怎么说。 “当时吧,我还以为是贼,就走到你家老宅外面,听到他朝你奶奶要什么东西,你奶奶说没有,让他回去算了,不要白费力气,看语气,两人明显认识,我也就没多管,溜达着回家了,那知道没多久就听到你奶奶去世的消息。” 听到这里,我心头说不出的乱。 刚开始,还以为奶奶和王婆子一样,是被姜艳给害死的,没想成,竟然另有其人。 之前,就总觉得奶奶死亡很蹊跷,没想成还真的存在问题。 朝奶奶要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呢? 我想不通家里还有啥见不得人的宝贝,觉得要是有宝贝,也不会还在这山旮旯里面讨生活。 杀害奶奶的真是? 我有些难以相信,知道昨晚要不是在,我就危险了,外加奶奶信里面的交代,我觉得她不可能明知要杀自己,还让来帮忙。 即便不相信,但秦大爷亲眼看到有人摸进老宅找奶奶要什么东西,这又难以解释。 事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大爷,你咋知道半夜摸进我家是徐先生呢?”我忍不住问。 秦大爷能带来这消息固然是好事,但结合来之后重重,我又觉得他不像是坏人,他要是坏人,奶奶也就不会写信交代我要信心他? 大半夜的,我不知道秦大爷怎么就那么确定害死奶奶的人是。从他说话语气,很肯定就是那个半夜摸进老宅的人。 “我人老了,眼睛虽然花,但耳朵可不聋,昨天小刘带他来的时候,我就在村口,和我聊了几句,才听到声音,我就知道是他。” 难道害死奶奶的真是? 一个人的声音,很难作假,秦大爷这么说,倒也基本能确定。我实在是想不通,既然害死了奶奶,奶奶为什么又要留下信让听他的。其次,他来了之后,那么卖力的忙前忙后干啥? 一时间,我发现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做了。 不让插手?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子午,你相信大爷吗?” 我抬头望向秦大爷,正为难相信还是不相信,他就紧张的说:“其实我和你奶奶一样都懂得那些方面的事,早些年为了活命,我跟着一个师傅学过,只是村里人不知道罢了。” “当初学这些是为了生活,后面生活好了,我也就没继续接触这些东西,因为我那师傅告诉过我,这条路能退则退,弄多了不会有好处。” 整个过程我都盯着秦大爷,从他神色表情不像说谎。 “你知道之前我为什么会盯着你奶奶棺材四周的地上画的东西看吗?” 我下意识摇头。 “我是在看那法阵到底是什么法阵。” 藏书上,对法阵有讲述,说法阵是辅助处理一些不正常事件的东西,就像是枢纽,能连通阴阳,起到增加作法力量的作用。 “我要是没猜错,画法阵的原料,是公鸡血和黑狗血以及坟头土香灰吧?” 我点了点头。 “这些东西,你应该也知道,阳气比较重。” 公鸡血,黑狗血,奶奶虽没给我说过这些东西的细用之法,但在外面读书的日子,与同学闲聊时,倒是听说过公鸡血和黑狗血,都是阳气比较重的东西。 阳气重的东西,对王婆子之类不算是人的东西,具有天生的克制力。这不由让我想到了之前给王婆子守灵时,奶奶朝我要中指血镇压王婆子。当时她就提到过,中指血蕴含的阳气足,能镇住王婆子诈尸。 秦大爷说得越来越有理,我既好奇他要说的内容,又惧怕他吐露的事实。 “有什么关联吗?”我忍不住问。 “不要忘了,你奶奶已经死了,棺材摆放在法阵中央,说明法阵之力是专门针对于她的尸身,那法阵我要是记得不错,能锁魂封魄,是一种极其凶残的法阵。” 锁魂封魄? 顿时间,我只感觉头顶像是有一盆冷水淋下,即便就站在太阳下,全身却忍不住打颤。 法阵专门针对于中间的东西,这点我倒是知道,就如之前招魄时,奶奶就在棺材四周用灶灰撒出了法阵,躺在棺材内的我,热得全身发烫。 不说,我还没注意到这一点,这么一说,仔细想想,还真有问题。 奶奶去世了,阳气重的东西对她会有克制,就如之前王婆子守灵,用压尸灯镇压她一样,就是为了让她的尸体不乱动。 话说到这份上,我觉得秦大爷没乱扯,他和奶奶一样,的确懂得那些东西,否则也不能知道棺材四周的叫法阵,还能说出法阵的用途。 锁魂夺魄,锁奶奶的魂,夺奶奶的魄? “子午,你如实告诉我,是不是他说你奶奶不下葬?让尸体就这样停七天?” “不是,是奶奶留下信让......” 我将昨天早上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一通,才刚说完,秦大爷就哎了一声,神情复杂的望着我说:“你呀,还是太年轻,没他骗了。” 骗了?怎么骗了?我感觉脑瓜子转不过来 “那信,显然是他提前写好留给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不起疑心,毕竟他来了要是太过用心帮你,你肯定会有怀疑。那锁魂夺魄法阵,只要七天期限一满,就能让你奶奶的魂魄完全受他控制,他这样做,想必是为了继续从你奶奶的魂魄嘴里,得到他那天晚上没有得到的东西。” 真是这样吗? 仔细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事,似乎是这样。我搞不清徐不来这样做到底是图谋家里的什么东西,但我决不能让他这样伤害奶奶。 回神来,我紧紧的抓着秦大爷胳膊,“大爷,你可要帮帮我啊,奶奶什么都没教我,你要是不帮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放心吧,咱们既然是一个村的,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家受难,我虽然没走那条路了,但师父给我的教诲,我可是一直记着,不无辜害命,见人无辜害命,一定要出手阻拦。” 得到这话,我悬着的心终于慢慢放下。 想到那锁魂夺魄的法阵会伤害奶奶,我说先毁了再说,刚转身被秦大爷一把拉住。 “那法阵暂时不用毁,时间布满,不会对你奶奶太大造成伤害,但你要记住。第七天的晚上,快十二点时,一定要用到刮走一段,只要刮破了,法阵就没用了。” 我点点头记下,说:“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我将他赶走算了?” “不可行。” 秦大爷很严肃的摇了摇头,“之前才见到他,我就知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既然敢害你奶奶,也就敢害你和你妈,你要是现在忽然赶走他,他必然会有所察觉,要是朝你妈或者你动手,那怎么办?接下来,你还是当做一样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听他的,每天抽时间到我家,将他的布置告诉我,我会教你怎么破,让他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同时我也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制服他。” 又是一番交代后,秦大爷就回去了,我才回到灵堂,母亲就问我和秦大爷聊些什么,我撒谎说就是随便聊聊。 是害死奶奶的凶手这件事,我不准备和母亲说,明白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越能察觉到他暴露了。 奶奶虽没在我面前展现过太多手段,但看了她留下的藏书后,我知道,生死有禁忌,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绝非科学所能解释。 有些手段,杀人才是真正的无形,随便摆一个风水阵,就能让人家破人亡,大病不起,还找不到原因,对我动手我倒不怕,我担心他对母亲下杀手。 安静下来,望着地上的法阵,我顿时有一种将其洗了的冲动,想了想又忍住,觉得还是按秦大爷说的来。 同时我也很好奇,徐不来布这么大的局,到底是为了找什么东西? 仔细回想之前秦大爷的分析,一切都是徐不来布好的局,我想到那封似乎是奶奶,实际上却不是她留的信,想对比下字迹。 信,被藏在念堂供桌上的盘子下面。 到了念堂,抬起盘子,一看我还以为眼花了,再一看,盘子下面空空如也。 信,不见了。 13:做贼心虚 http://.biquxs.info/

信,不见了。 仔细回想,我确定当初看完后,的确就放在盘子下面。 整个供桌上的盘子都找过来还是没找到信后,我找母亲问她有没有拿走那封信,母亲摇头说就不知道信放盘子下面。 我没拿,母亲也没拿,信还能凭空消失? 再三回想,我确定信的确就放在了盘子下面,至于现在不见了,应该是被谁给拿走了。 想要拿走信,唯有进入念堂。 村里人来吊唁,不会进念堂,想到有问题的徐不活,我问母亲他有没有进入过念堂,母亲说他昨天倒是进过好几趟。 我确定,信就是被徐不活拿走了,他担心我对照笔记,发现信不是奶奶留的,找机会将信给拿走。至于怎么知道信藏在供桌盘子下面,我知道对于他这种有神秘本事的人而言,想要找到一封信很简单。 我提醒自己,徐不活是个危险人物,只有沉得住气,母亲和我才不会受到伤害。 天要快黑时,徐不活回来了,背着一个大包,看样子之前一直在赶路,额头上全是汗,后背衣服还湿了一大片。 母亲赶忙招呼,我心头则很反感,盯着他在心头说你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子午,有事吗?”徐不活忽然抬头来望我。 “啊,没事。” 我结巴的回着,赶忙起身去厨房借机躲避。 心,感觉差一点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吃过饭,徐不由递给我一块乌黑的玉佩,说:“戴着吧,这能护住你的魄不被勾走。” 不知道他意图前,我绝对会立马就将这玉佩戴上,但知道他这一切都是假作为后,我下意识的有些不愿,觉得玉佩估计被他动了手脚,能无形中会给我带来某种影响。 “怎么?你想魄继续被勾走吗?” 徐不活望我的眼神有了质疑,似乎是在想我为什么不戴玉佩,我很紧张,不想惊动他,就笑着将玉佩接过来戴上。 之后,徐不由从包里拿出七盏铜灯,说今晚王婆子要是再来就将她给留下来,彻底解决这个后患。布置过程中,我紧紧跟在徐不活身后,默默记下一切。 院子四周被埋上了红色的绳子,我问绳子有什么用,徐不活说这是阳绳,对活尸具有很大的克制力,拦住就不敢过。 接着,徐不活还让找来公鸡,在院子地上布置了一个法阵,法阵布置好后,用床单盖住。 围墙上,挂了一串很小但很响的铜铃。 最后,徐不活让我去找一条黑狗,趁此机会,我跑到秦大爷家。 “这块玉,是尸玉。” 一听是尸玉,我赶忙将其取下来,这才问什么是尸玉。 “尸玉,就是和尸体在一起太久的玉,这种玉一般只存在于古墓中,内部的阴邪之力很强,你看这玉色,都被尸气浸黑了,尸气要是入体,就会中尸毒,活人要是中了尸毒,身体渐渐就会变得僵硬,然后慢慢腐烂。” 一顿后,秦大爷嘿嘿的笑说:“曾经我就遇到过一个中尸毒的人,你是没见到那那种惨,胸膛都烂得能看见里面的器官了,神奇的是,这种情况下那人还活着,眼睁睁看着无数的蛆啃咬自己的肉,动不了,还什么感觉也没有。” 望着无数蛆啃咬自己的肉,这画面我没幻想出来,头皮却是一阵阵发麻,像有无数小虫子在撕咬。 我不想中尸毒而亡,就说这玉佩不要了,秦大爷摆了摆手,“不能不要,你不戴着,就会引起他注意,我帮你处理一下,暂时将里面的尸气封住,护你周全。” 之后,秦大爷就拿着玉佩进房间,我站在堂屋里面等待,望着四周的摆设,总感觉什么地方像是藏着一个人,正偷偷盯着我看,感觉怪异。 同时,我还感觉到,他堂屋温度比外面还要低一些,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怪味,有些熟悉,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却又想不起来。 没一会儿,秦大爷就带着玉佩出来了,见没什么变化,我忍不住问:“这就可以了?” “放心吧,尸气已经封住了,不过你要记住了,在他面前时,不能将这玉佩拿出来,不然很容易就被发现。” 玉佩较之前相比,冰了不少,之前正常的温度,现在却像是一块冰,我也没多想。 至于院子里的布置,秦大爷说不用管,的确是用来灭尸的,想必是徐不活不想王婆子打搅他计划,准备直接将她灭了。 灭了也好。 带着借到的黑狗回到老宅,才进门徐不活就抬头来望着我,看得我一阵紧张,杵在原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咋去那么久?”徐不活开口问。 我强忍住紧张,说主人家不在,在门口等了一阵子,徐不活点点头,让我将黑狗栓到院子井边。 回到灵堂内,刚坐下,徐不活就来到我身边盯着我问:“白天是有什么人来过吗?” 难道发现了什么? 我强装镇定的说:“村里人啊,都是来祭拜的,咋了?” “没啥。” 徐不活紧皱着眉头走到一边,望着他的样子,我觉得他应该是觉察到秦大爷白天来过。 他们这类人,相互间都很敏感。 想到秦大爷只是白天来过一会儿徐不活都能感觉出来,我对他的恐惧不由提升,觉得他比想象的还要厉害,不由在心头担忧秦大爷本事够不够。 挨近十二点,我将镇魂灯拿出来放好。 尽管知道点这灯,或许也是徐不活的布置,我只能硬着头皮点上。 和昨晚一样,徐不活又拿起一根黑香点上,环绕棺材走动后,插在棺头上。我默默的在心头记下,准备问问秦大爷这死人香是什么做的,有什么用,能烧一夜。 凌晨两点多,镇魂灯的灯火忽然就变成了绿色。 同时,小院内吹起一阵阵冷风,围墙上的铃铛响个不停,拴在井边的大黑狗也站起来呜呜的盯着门外。 徐不活手捏白天带回来的桃木剑,盯着门外。 小院门早就开着,等了一阵子后,镇魂灯的灯火又重新恢复正常,大黑狗缩回到地上,小院内的冷风逐渐消散。 “她不来了吗?”我忍不住问。 “刚才来的不是那疯婆子,应该是你说的那个女人,她是阴魂,能觉察到这里面布的局,不敢进来。” 姜艳来干什么? 难道是知道我这里有懂事的先生,清楚王婆子来勾不到我的魂魄,准备自己动手? 本以为,这又将是惊心的一夜,事实这一夜却安静无比,一直到天亮,都没什么动静。 这情况让我更加确定控制王婆子的幕后使者是姜艳,她提前来,发现院子里有布置,知晓王婆子只要进来就是有来无。 王婆子一天不出现,就一天不安生,院子里的布置没收走,法阵被盖起来围住,避免踩踏引起失效。 母亲来接手后,我就带着徐不活到新屋去睡觉,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一点多,起床一看,徐不活已经离开房间,似乎是去老宅了,我偷偷跑到秦大爷那里。 他正在院子里乘凉,见我来了赶忙问我徐不活又有什么动作了,我说没有,问起徐不活点的死人香。 “那香的确是叫死人香。” 秦大爷沉默片刻后,说:“你知道那香是用什么做成的吗?” 我要是知道还用问?我黑黑的笑着,装出很好奇的样子。 “刚满月的男婴和女婴,活活杀死,尸体密闭在容器内放置九九八十一天,取出来晒干,碾成粉,然后掺杂香料制成香。” 我没想到,死人香竟然是用这样的方式制作出来的,心头忍不住一阵阵恶心。 连婴儿都能下手,一时间,我对徐不活的恐惧又提升了。 “死人香,对魂魄具有很强的吸引力,他每天晚上都点一支死人香,环绕棺材走动,其实就是在以死人香招魂,只不过招的是你奶奶的亡魂,将亡魂找来,进行锁魂夺魄。” 想要将奶奶的亡魂给招来? 想到香点燃才有用,我下意识问:“那可不可以将它弄熄呢?” “可以,但是不能让他发现是你弄熄的,你得让香熄得像是意外。” 可以就行,至于怎么让香意外熄灭,办法可以慢慢想。 刚要走,秦大爷就拿出来一个婴儿手掌大小的小布袋给我。“你找机会,放到他那贴身的包里面,可以帮助我制住他。” 布袋里面似乎装了不少东西,有软有硬,我收起来就离开,刚到老宅门口就迎面和徐不活撞上,看方向,他是刚从新屋那边过来。 “你干啥去了?找你半天了。” “憋得慌,村里转了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也做贼心虚,面对徐不活,我总会忍不住的紧张,担心他发现什么。 “转转?” 徐不活嘀咕着,手忽然就朝我脸抓来,我下意识朝后退,这才退了两步,后背就抵在墙上,徐不活板着脸,强行扒拉开我的眼皮。 “张嘴。” 我不情愿的张开嘴,徐不活看后脸色变得很阴沉,我正准备进老宅避开他,他忽然伸手就将我戴在身上的尸玉给从衣服里面拽出来。 瞬间,我只感觉脑袋里轰隆一声。 完了。 14:夜半刨坟 http://.biquxs.info/

徐不活的眼神,很冷。 被他望着,我感觉就像小时候做错事,被父亲盯着一样可怕。 按道理,我也是十八岁的人,比徐不活还要高出两个头,不怕才对,两腿却忍不住的打颤,虚得想要朝地上坐。 “谁动过这块玉?” 徐不活将栓玉佩的线扯断,拿在手里观看。 我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才看一眼,就知道玉佩被别人动过。 “没,没人动过。” 我强忍着心慌说谎,告诉自己绝不能让徐不活知道秦大爷的存在,否则母亲和我可能就危险了。 “真没有?” 徐不活继续用那可怕的眼神盯着我。我使劲摇头,说:“没有,不就是一块玉吗?谁还能干什么吗?” 徐不活盯着我看了几秒,拿起玉佩朝太阳看,就在我以为他又要发现什么时,他却满脸歉意的拍了拍我肩头,说:“子午啊,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 真看错了? 还是的确看出玉被动过,但不想戳破? 我没敢盯着徐不活看,他拿上玉佩进了老宅。我一个人站在门外,即便最惊心的时刻已经过去,全身还是会下意识的打颤。 徐不活,给我感觉越来越厉害了。 深呼吸好几口气,我才将心头的紧张给压下去,刚要进老宅就迎面撞上出来的徐不活,他手里抬着一个罗盘。 “线我给你换好了,好好戴着。” 徐不活将换了一根红线的玉佩递到我面前,我伸手接了过来,手指才触碰到玉佩,我就下意识的捏紧。 凭直觉,我觉得要是没感觉错的话,趁换线的时间,徐不活已经将玉佩上秦大爷的布置给破了。之前秦大爷布置后,玉佩不管怎么捂都很冰,但现在,玉佩不冰了。 很明显,徐不活已经发现了什么,只是他没立马戳破,怕打草惊蛇,想明白这些,我不由在心头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走,带我到你们村的坟地去看看。” 刚进后山坟地,徐不活就让我去姜艳的坟。 到了姜艳的坟前,徐不活直接一步踏在姜艳的坟头上,不断转身,盯着罗盘上的指针看,一边看还一边走动,最后,他走到距离坟头三米多远的地方,用脚尖点了点地上,说:“找东西来将这里撬开看看。” 撬下去一点没什么后,我抬头看向徐不活,他脸色严肃的让继续撬,像是很肯定下面埋着什么。 没一会儿,棍子就撬到了硬的东西,扒开土一看,埋在下面的像是一个小土罐,好一番费劲,才将土罐从土里挖起来。 土罐不是很大,咋一看有些像是骨灰罐,表面密密麻麻写有不少咒文,就和黄符上写的差不多。 我正想问不会是哪家的骨灰罐吧,徐不活就接过我手里的棍子将土罐口的封泥撬开,盖子才刚打开,一股恶臭就熏得我差点吐出来。 黑中带红的粘稠汁液,从倾倒的土罐内流了出来,腥臭浓得就像老鼠凑凑在鼻前一样,让我一阵阵犯恶心。 徐不活就像闻不到浓重的腥臭,继续用棍子在土罐里面掏。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被从土罐内掏了出来,我强忍着恶心凑到近前,觉得像什么动物的尸体,又感觉不像。 “这是什么?” 我觉得徐不活应该知道土罐内的东西。 “婴尸。” “啥子?”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听错了。 “婴儿尸体,切确的说,还不算是婴尸,应该叫胎尸,那种还在肚子里没生出来的胎儿。” 徐不活的声音很平静,我却强忍着恐惧朝后退了几米远。 坟地里,忽然间说不出的安静。 徐不活没有说话,蹲在土罐旁盯着地上的胎尸,我不知道他那里来的那么大勇气,能盯着一具胎尸目不转睛的辣,甚至还用木棍在胎尸身上戳。 看他戳来戳去,让本就烂了的胎尸变得更难,我忍不住说:“你有点公德心好不,这样很好玩吗?” 徐不活回头来看了一眼,眼珠一翻说:“你知道个球。” 我正要怼回去,就见徐不活从胎尸身上挑出来一样东西,摊开后,是一张残破的黄符,虽然很脏,但能看得出来,黄符上面有不少诡异的咒文。 之前见到胎尸,我还想着是谁家怎么缺德,不埋了反而弄个罐子装起来。现在见到胎尸身上的黄符,我不由想到藏书上关于邪术的记载,某些害人的邪术,就需要用婴儿尸体来施法。 一切还没结束。 徐不活手持罗盘,继续以姜艳的坟为中心走动,没一会儿,他又用脚尖点了点地面,让我撬。 我知道,下面不出意外应该又有一个土罐,土罐内装着一具胎尸。 最终,在姜艳坟四周,撬出来四个土罐,每个土罐内都有一具胎尸,胎尸身上都有一张黄符。黄符像是胎尸还没腐烂的时候,就直接缝到了肚子里。 望着摆在地上的四个满是咒文的土罐,以及土罐前面四具腐烂得差不多,但还是能看出形态的胎尸,我只感觉全身发冷。 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埋在姜艳坟头四周。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手段很邪恶,不会是什么好事。 望着土罐腐朽的程度,我觉得这东西应该是在姜艳埋葬之后才弄的。 “子午,这不会是你奶奶搞的吧?”徐不活忽然转头来盯着我。 “你今天吃了大蒜吗?” “没啊。” “那你嘴巴怎么那么臭?” 我有些生气了,说别的都行,但不可以诋毁奶奶,认为她绝对做不出这种邪恶的事。 徐不活知道了我在说什么,嘿嘿的笑了笑,说:“我不是听说,当初这女人闹的时候,你奶奶曾出手对她进行镇压吗?难道就不可能是她弄的?” 话,顿时让我失去了反驳的底气。 难道真是奶奶搞的? 我难以想象,平日里慈祥的奶奶,竟能用胎尸作法。 “走吧,带我去看看你家的祖坟。” 刚走几步,我就想到徐不活接近我家是为了得到什么东西。现在他要去看祖坟,难道是想去看东西有没有藏在祖坟里? 猜忌,让我担心徐不活知道了祖坟的位置,暗中搞鬼。 “徐先生,我肚子有点疼,要不过天又去,这马上就要吃晚饭了。”我故作难受,徐不活才点头,我就撇下他跑下山。 吃晚饭时,想到姜艳坟地四周的四个土罐,我问母亲知不知道当初姜艳大闹,奶奶搞了些什么,母亲摇头说不知道,奶奶做事没她同意,外人不得在旁边看,只知道她当时在姜艳坟头旁忙活了一天。 难道真是奶奶弄的? 我难以想象,奶奶将一具具幼小的胎尸,划开肚子放入黄符,然后又塞进土罐内封起来。 吃了饭,我很困,母亲知道我丢了魄,又要熬夜,让我先回去睡觉,等快要到十二点再来叫我。 迷迷糊糊的,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到后山姜艳的坟边,双手使劲刨土,想要将姜艳的坟给刨开。 正刨着,我忽然听到母亲带哭腔的喊声,一个冷噤惊醒过来,刺眼的手电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母亲扑上来紧紧的抱着我,一阵冷风吹来,我才这发现,我没在房间里睡觉,而是在后山坟地,正跪在姜艳的坟头旁,指甲缝里全是泥。 徐不活就站在旁边,脸色阴沉的望着我。 仔细看四周,确定不是做梦后,我问母亲怎么回事,我不是在睡觉么,怎么会跑来后山坟地。 母亲说她之前正在老宅忙活,隔壁的李大婶忽然找上门,问我是不是犯病了,怎么遇到打招呼也不理,走路还垫着脚尖,看上去怪怪的。 得知我上了后山坟地,母亲急忙冲来后山,看到我正在刨姜艳的坟,喊了我几声,见我完全没反应。她不敢乱来,只能去将徐不活找来。 徐不活来了一看,就说我是被鬼附身了,之后环绕我走了两圈,念了咒,我这才醒过来。 下山时,全身一阵阵发虚,总感觉小腿使不上力。 “徐先生,我为什么会这样?” 我知道,徐不活一定知道我为什么会忽然就被鬼附身,这种感觉太过恐怖,迷迷糊糊的做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第四魄和第五魄已经被勾走了,三魂七魄丢失五魄,魂魄已经不稳,容易被鬼附身。” 徐不活转头来望着我,直愣愣的眼神看得我下意识低下头,感觉他必然是觉察到了什么,想从我嘴里知道。 好一阵子,我才缓过神来。 我实在是想不通,王婆子都没遇到,怎么就丢了两魄。本想问徐不活玉佩不是能护身么,魄怎么又被勾走了。 但话到嘴边,我又没敢问。 白天徐不活的举动,让我知道他一定觉察到了玉佩被秦大爷动过,现在要是质问玉佩怎么失效了,他必然会反问我到底是谁动了玉佩。 这件事,还不能暴露。 回到老宅,徐不活环绕奶奶的棺材走了两圈,像是检查有没有被动过,随后才坐回到木椅上,恢复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因为心虚,没敢去他身边坐着,而是在后面靠着打盹。 凌晨一点多。 拴在井边的黑狗一声狂吠忽然将我惊醒。 正对面镇魂灯的灯火,慢慢冒出绿光。 来了。 15:说,还是不说? http://.biquxs.info/

“汪汪汪……” 黑狗叫得很凶。 说来也怪,第一晚,隔壁李大叔家的狗一叫,整个村的狗都跟着狂吠起来。现在整个村却只有外面的大黑狗在狂吠,村里其余地方就像没狗一样,听不到一声叫。 徐不活抓起竖在旁边的桃木剑站起,我跑到他旁边,只见院门口黑影一闪,王婆子跳了进来,之前被打烂的脸皮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去了,脸面既吓人又恶心。 “记住我交代你的事。” 扔下这句话后,徐不活就冲出去拦在王婆子面前,我知道他这是再给我争取时间,赶忙跟了出去。 布局时,徐不活就交代过我,王婆子只要一进院子,就要将院门关上,然后将阳绳支起来,扯动镇尸铃。 关门,支阳绳,让震尸铃响。 刚到外面,一股冰冷的感觉就落在身上,我抬头一看,王婆子那双死人眼,正定定的盯着我,赶忙将头撇开。 三魂七魄已被勾走了五魄,按照徐不活的说法,再被勾走一魄,我就可以躺在床上过日子。 强忍住恐惧,我快速朝小院门口移。 王婆子的目标明显就是我,我走到什么地方,她那头就卡卡扭转对准什么地方。 徐不活也随着移动,保持在我和王婆子中间。 这一刻,我心头对徐不活是感激的,知道要不是有他在,面对诈尸的王婆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哇喔。” 我刚到小院门口,王婆子忽然一声瞎叫就扑上来,被徐不活一脚踢回去。 “快点。”徐不活着急催促。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将小院门扣上,然后从墙右边将阳绳拉了出来,到左边去摸阳绳时,我发现阳绳不见了。 仔细寻找后,我慌了。 用来阻拦王婆子的阳绳,被谁给扯走了,院门左边的都不在。 “愣着干啥,快点。” “这边的阳绳不见了。” 我不得不将这个事实告诉徐不活,他听到阳绳不见了,一愣后怒骂了一声干,一脚将扑上来的王婆子踢回去。 “别管阳绳,让镇尸铃响起来。” 情况紧急,我跑到堂屋门口,抓起牵连镇尸铃的线用力一拉。 “当当……” 镇尸铃才响了两声,忽然全部从墙上掉下来了。 “草。” 徐不活真的生气了,王婆子正好成了他撒气的物体,只见他一脚又一脚的踢在王婆子身上。 “看地上的法阵,有没有坏。” 我赶忙拿起手电到法阵旁去看,仔细找寻后,没发现法阵什么地方有破损,就退回到屋内。 法阵是对付王婆子的重要之物,徐不活一边后退,一边将王婆子朝法阵中心引。 想着失去一边的阳绳,以及才一扯就从墙上掉下来的镇尸铃,我再想好不好的布置,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就像是,有人知道这些布置,然后悄悄动了手脚。 “天地无极,魁罡四方,起。” 徐不活双脚快速在地上跳动,只见刚进入法阵的王婆子就像被放进油锅,凄厉惨叫,身上冒出一阵阵白烟。 成了。 见王婆子受到伤害,我下意识咬紧牙根跟着激动,但这份激动还没过三秒,王婆子脚下的法阵忽然发出嘭的一声响。 接着,徐不活就像是被无形的人给踹了一脚,整个人猛然朝后撞在台阶上。 王婆子嘶吼着就扑上来,徐不活翻滚躲开,大声叫骂。 本以为,法阵完好,现在看来,法阵也被动过手脚。 阳绳,镇魂铃,以及法阵,都被动了手脚,我想不通是谁动的手脚,目的又是什么? 忽然,徐不活抓起放在台阶上的柴刀直奔井边,到了大黑狗旁边,他手起刀落,大黑狗都还没反应过来,狗头就掉在地上。 然后,徐不活抱起黑狗没头的尸体就对准王婆子。 黑狗血喷在王婆子身上,王婆子全身冒烟,叫着就冲向小院门口。 院门关上,只是为了避免村里人见到吓到,主要的阻拦还是阳绳,阳绳没能拉上,王婆子撞破院门就冲了出去。 前一秒还很闹的院子里,忽然就安静下来。 地上狼藉一片,大黑狗的头滚在一边,血还不断的从尸体里流出来。 徐不活疲惫的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好一阵子,徐不活才从地上挣扎起来,嘴角有些血,我不知道是黑狗血,还是他自己的血。 “拿手电来。” 徐不活拿着手电走到院墙左边,只见之前拴好的阳绳,并不是全部不见,而是断在了地上。再看本来固定在墙上的镇尸铃,固定点也明显有人动过的样子。 至于地上的法阵,徐不活用刀将表面的血刮开,只见血下面有一层黑色的物质,也像是血,但却有一股腥臭,气味有些像白天装了胎尸的土罐里的气味。 布置法阵时我就在旁边,地面打扫干净后鸡血直接就刷在上面,我想不通下面怎么又会多出一层物质来。 凭直觉,我知道这些布置的确被人动过,很想问徐不活到底怎么回事,会是谁故意要破坏,见他臭着一张脸,看得我不敢多问。 打水清洗后,徐不活环绕奶奶的棺材走动,双眼瞪得老大的盯着地上法阵,似乎是在找看法阵有没有什么地方受到破坏。 这情况,看得我一阵心惊,心想还好之前没破坏法阵,否则现在就被发现了,再一看放在棺材上的最后一根死人香,我想了想,灭了心头想弄熄的想法。 检查了几圈,似乎是确定奶奶的灵堂没有被动过后,徐不活这才回到木椅山坐下。 我坐在侧面,看不到正脸,但还是能看出来,他正盯着门外面思考什么。 丢了无魄,全身就像被淋了一样,不管怎么裹紧衣服都感觉很冷,冷得像是肉里面的骨头也都是冷的,且比之前更容易犯困,一坐下来,眼皮子就变得很重,忍不住的想要合在一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迷迷糊糊中,我猛然响起天黑时被鬼附身的事,一个冷颤惊醒过来,这才睁眼抬头,我就吓得一声大叫。 坐在门口的徐不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搬来到我面前坐着,正静静的望着我。 忽然醒来,见到你恐惧的人正坐在面前盯着你,这种感觉具体有多吓人,我难以描述。缓过神来,对视徐不活平静之中带有可怕的目光,我忍住紧张问干什么。 “你难道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徐不活的语气很平静,从他的眼神,我知道他知道什么了。 话,让我很纠结,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 三秒后,我决定继续扯谎,偏头看向门外面,反问:“你不会以为,外面那些是我搞的吧?” 徐不活哼了一声,嘴角一咧,对我阴测测的笑了笑,说:“别和我乱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觉得能骗得了我?” 气氛,说不出的紧张。 我很为难,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 从徐不活的眼神,我感受到了恐惧。 “知道吗,白天我看你的时候,我就看出你的两魄被勾走了,我给你的玉佩是护体的,见你戴着玉佩还将魄丢了,我这才去看玉佩,发现是被人动了手脚,护体之力被污秽了,这才问你是谁动过玉佩。” 事情到这一步,我知道,隐瞒不住了。 “子午,我想你搞清楚状况,我来这里,即是帮你奶奶,也是帮你,你有什么隐瞒我的,正好在我选择离开前全都说出来,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徐不活盯着我的眼神,下意识的给我感觉他不像是在说假话。 “说吧,昨天到底是谁来过?” 徐不活手心张开,里面是三颗灰溜溜的珠子,有弹珠大,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弹珠。 “这东西,是我在墙角发现的,还算我发现的早,不然你奶奶可就要真的出事了。” 望着三颗黑珠子,我忍不住问:“会出什么事?” “出什么事?” 徐不活嘴角一扯,笑的有些吓人,只见他手指微微用力,黑珠子啪一声就裂开,里面躺着一只黄豆大小的红色虫子。 “吞尸鳖,俗称人尸虫,专门以尸体为食,这是母虫,要是钻一只进棺材里,那你奶奶什么时候变成骷髅的你都不知道。” 望着黑珠子里的小虫子,我全身发麻打颤。 昨天,村里是来了不少人,但懂得这些的,似乎就只有秦大爷。 人尸虫难道是他趁机留下来的? 还是说,人尸虫是徐不活拿出来的? 之前,我对秦大爷是深信不疑,但现在,随着玉佩被动了手脚导致两魄不知什么时候又被勾走,以及灵堂内出现的人尸虫母体,我对他的相信有了动摇。 徐不活给我的感觉,的确像是真的想帮忙,但他这样用心,似乎又像是带着别的目的,此刻逼我,我想到他说不得是想以退为进。 至于秦大爷,和他无冤无仇,没什么矛盾,按道理没害我家的意图,没必要算计才对。 “给你三分钟,说,我们就摆开一切,都说清楚,不说,那我立马走人。” 徐不活冷冷的扔下这句话,提起木凳走到门口坐下。 说,还是不说? 我很为难。 16:魂魄献祭 http://.biquxs.info/

时间,有时候感觉流逝那么快,有时候却又感觉那么难熬。 望着徐不活的背影,我再想他是以退为进,想逼我将背后的秦大爷说出来,还是真想处理这件事,想弄清楚是谁再背后搞鬼。 联想到院子内布置了收拾王婆子的几道关,只是其中一样出问题,还能解释是被手闲的人动了,事实却是每一样都被动了手脚。 特别是在法阵上动的手脚,明明检查过什么都没有,最终还是崩了。 一个念头,忽然在心头滋生:暗中破坏的人,是秦大爷? 为什么呢? 我想不通秦大爷出于什么目的要来破坏这一切,让我们收拾不了王婆子,对他难道还能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好处? 望着堂屋的门槛,想到之前王婆子被反弹出去的情况,我觉得像王婆子和姜艳之类的,应当进不来老宅,正因如此,奶奶的灵堂才没遭破坏,只是院子的布置被动了手脚。 想明白这些,我确定损坏布置的就是姜艳,王婆子要是被我们收拾了,她就没了爪牙,这才将我给弄到后山坟地,来一招调虎离山。 消除对秦大爷的怀疑,心头总算是一松。但当望向面对门口正等我给答案的徐不活,我又开始为难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玉佩被动了手脚的事。 不解释清楚,他走了。王婆子要是再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奶奶虽交代停尸七天,但七天之该做些什么,葬还是继续停尸,却是只字未提。 一时间,我很为难。 煎熬中,徐不活站了起来,他没有转身,但却转头来望着我。 “想好了没?” 我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想起来了,是有人看过这玉佩,当时他说玉佩有些怪,让我拿给他看了看,之后就给我了。” 不解释清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难办,我打算再次撒谎。 “谁?” “村东头的齐大爷。” 徐不活明显不太信,双眼紧紧盯着我,我强装平静的望着他,手指甲死死扣着手心肉,用来减缓紧张。 “他来祭拜过你奶奶?” 我点了点头,问:“之前那些布置是他搞的鬼?”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院子里的布置是被人为破坏。” 这句话,我觉得徐不活是在故意说给我听。 这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具体为什么会这样想,但心头就是这样感觉,觉得他是故意说这话给我听。 破坏院子内的布置的是人,我心头又忍不住一紧,心想难不成真是秦大爷? 想到之前徐不活拿出来的人尸虫,我又问:“人尸虫母体要是钻进棺材内,会出现什么结果?” “身为母虫,自然是产卵,这些卵只要一吸收到尸气就会彻底爆发,到时你奶奶就会被啃食得只剩下骨头,而我们则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里,我确定,有人想阻拦我们,看似是想捣乱,实则明显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目的。 任何人可能都存在,我提醒自己要警惕,不是谁都去相信。 院子内的布置虽然遭受破坏,但王婆子还是受到了伤害,后半夜还算安静。 清早母亲接手后,我就回新屋睡觉。 迷迷糊糊总是睡不安稳,一阵冷风吹来,冷得我顿时就惊醒过来。 睁眼一看,我差点大叫出来。 我明明在房间床上躺下,现在却正跪在姜艳坟头旁,指甲缝里全是泥土,又在刨她坟。 “小子,继续刨啊。” 徐不活的声音后在后面响起,他笑呵呵的望着我,那表情,活脱脱像电视里的坏人,吓得我一屁股坐地上。 “你,我……” 好一阵子我才缓过神来,确定不是做梦,我又和昨晚一样,稀里糊涂跑来姜艳的坟头刨土。 这次,徐不活貌似一直跟在旁边。 “老头,这次也是鬼附身?” 看过奶奶的藏书后,我知道鬼附身的确有,但白天阳气重,阴魂不会出来,按常理,白天并不会发生鬼附身这种事。 事实却是,大清早的我又被鬼附身了。 “我还想问你咋回事呢,之前刚躺下就听到你起来的声音,我喊你,你还不理,然后就来到了这里,之前我还以为你是鬼附身,但我发现不是鬼附身,就像是你本能在这样做。” 徐不活走来到姜艳的坟头旁,盯着我刨开一部分泥土的坟说:“看样子,是有谁想你刨开这坟。” “去找人来,开坟。” “这坟我们之前开过,王婆子在里面,她不会又跑来里面了吧?” “在里面更好,白天就将她解决了。” 开坟避不可免,徐不活留在原地,我冲下后山去找村长。 刚进村长家院子问他去哪里了,村长的老婆胡大姐就破口大骂,几句咒骂听下来,我才知道原来村长这几天失踪了,胡大姐认为他在外面养了女人。 仔细一想,村长似乎在将徐不活请来后,就再也没露过面。 难道那时候就失踪了? 带着疑问,我找到其余的村委会成员,之前就是他们几人帮忙开的坟,一听又要开姜艳的坟,一个个顿时摆出不情愿的样子,让我去找别的人。 我不想低声下气的求人,回家拿上锄头就出门,刚出门就遇上老宅隔壁的李大叔,他听我说姜艳的坟有问题,要挖坟,回屋拿上锄头就跟我一同上后山。 三个人,轮流挖。 坟因为前几天才被挖开过,这次挖起来很轻松,才将土刨开,我就从棺盖的洞上看到里面有一双脚,忍不住吼道:“里面有人。” 徐不活直接用锄头去撬棺盖,我则高高的举着锄头,随时准备砸下去。 哐当一声,腐朽的棺盖被徐不活撬飞出去,看到里面躺着的人,我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村长。” 李大叔双眼瞪得老大,像见到鬼一样。 我没想到,失踪的村长竟然是在姜艳的坟里面,扔下锄头就要冲下去拉村长,那知刚上前一步,就被徐不活的脚拦住。 “不要命啦。” 顺着徐不活的手看去,村长身上插着好几颗针,针的顶端还牵着红线,红线被拉到后背下面,下面像是还有东西。 “村长他还活着吗?”李大叔颤抖的问。 我摆了摆头,说不知道。 徐不活用锄头把将村长的衣服掀开部分,只见他的肚皮上画有什么,颜色鲜红,就像刚用血画上去。微微用力,徐不活就将插在村长胸口上的针弄掉,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可以下去了。 “小心一点,下面应该还有东西。” 将村长从坑里抬上来后,我赶忙转头朝坑里看去,只见在棺材底部放着一个土罐,样式与昨天刚挖出来的一模一样,插在村长胸口上的针的红线,牵在土罐内。 我摸了摸村长的鼻息,本以为他死了,却没想成他还有一股微弱的呼吸,就小声喊,想将他喊醒。 “别喊了,三魂七魄不见了两魂五魄,你就算喊破嗓子他也不会醒。” 魂魄丢了? 我将村长衣服掀开,肚子上画着的正是一个法阵,鲜红的颜料就像是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谁干的? 从村长胸口上的法阵,我知道做这一切的一定是个人,且还是个像徐不活这类懂这方面的人, “啧啧,他这是被献祭了。” 徐不活的话让我心头一跳,反问什么叫做被献祭了。 “三魂七魄被拿来献祭,现在已经被献祭了两魂五魄,要不是发现的早,等到明天早上,三魂七魄就完全被献祭了,到时候,就算是彻彻底底的死了。” 献祭两个字,下意识让我想到这是邪法。 本来,村长出事是另外一件事,但他出现在姜艳的坟地里,让我感觉,这件事似乎和近期正在发生的事有关。 我仔细回想,目前村里有可能的人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徐不活,一个则是秦大爷,两人都懂得这些,他们最有可能将村长的魂魄献祭了。 “子午,看样子,是有谁在提醒你。” 我不解的望着徐不活。 “你觉得平白无故的,你为什么会跑来这里刨坟?” 徐不活故意眨了几下眼睛,我很快就反应过来。接连两次让我稀里糊涂的跑来刨坟,就是为了让我知道村长在坟里面,只是事情太过怪异,昨晚没想到。 想到让我刨坟的目的是这样,我心头一阵后悔,觉得要是昨晚就发现这意图,说不得能提前救到村长。 “老头,你觉得这是谁做的呢?” 我盯着徐不活,想看他神色有什么变动,但他一脸平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嘀咕说:“谁知道呢,可能是你说的齐大爷。” 旁边李大叔插嘴问什么齐大爷,我赶忙说没什么,让他下山去找人来将村长抬回去。 齐大爷就是秦大爷。 望着躺地上像死人一样的村长,我忍不住的去怀疑秦大爷,再想这么邪恶的一幕,到底是不是他搞出来。 正思考着,跑去坟坑内的徐不活忽然惊呼,“子午,快来看这是不是你的八字。” 我转过头,徐不活正从坟坑底部的土罐内挑出来一个草人,草人身上,贴着一张黄符,黄符上,写有一个八字。 17:草人替身 http://.biquxs.info/

生辰八字,断一生。 这句话,在奶奶手札上排在第一句,算是开头语。 没看到手札之前,我不相信通过一个人的八字可以基本断定一个人一生的荣华富贵,生老病死。 但看了手札后,我才知道,八字真的很神秘,通过出生的年月日时四个时间简单排出来的八个字,却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婚姻好坏,子嗣几人,什么时候会受到灾难,什么时候做生意能发大财,甚至丈夫妻子出轨不出轨,都能看出来。 手札上,奶奶还着重记了一句话,一个人的生辰八字,不能随意给人,要是落到有心人的手里,的确可以通过作法改变一个人的运势,让一些灾劫临近。 草人身上的黄符上的八字,虽然因液体浸泡变得有些模糊,但看了一眼,我就确定这个八字是我的,之前奶奶给我招魄的泥人替身身上,八字的就是这个,我当时还着重的看了几眼。 生辰八字,没见过,一般情况无法知道是谁的,徐不活才见到八字似乎就知道是我的,让我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这上面的八字是我的?” “用年份推的喽,以今年的年份朝前推,这八字的年柱正好是十八年前,你不正好是十八岁?” “为什么我的八字会在土罐里?” 本以为,这是一场针对于村长的献祭,却没想到,竟然是针对于我的算计。 草人,让我想到了之前的泥人,外加草人身上的八字,让我知道,这草人算得是我的替身。 将我的替身放在这里,以村长的魂魄进行献祭,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忍不住问徐不活要是没发现会是什么结果。 “不知道。” 徐不活回得得答很干脆,我盯着他,他没看我,而是盯着土罐。 直觉让我知道,他一定知道这场献祭会给我带来什么影响,但他就是不说。 未知与猜测,带来的恐惧只会无限提升。 旁边有一块石头,我拿起就将土罐砸碎,徐不活看了我两眼,笑了笑,像是我的举动很可笑。 碎裂的土罐内,有不少红色液体,还有一些头发,我看了看,长度和我的差不多,应该是我的头发。 用头发和八字布局,更让我确定这是针对我的算计。 为什么要算计我? 在村里,我算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人乖,学习成绩也不错,又没招谁惹谁,我想不通背后之人为什么要算计我。 没死透的姜艳控制王婆子勾我的魄,这里又发现针对我的算计。以及昨晚院子里的布置被动手脚,我知道,姜艳在算计我,背后还有一个人也在算计我。 徐不活与秦大爷,这场局要是徐不活布置的,他不可能让挖坟阻拦算计,唯一剩下的人,就只有秦大爷。 他真在害我? 回想起那个笑呵呵,看上去还算慈祥的秦大爷,我想不通他以什么理由来害我。 另外,到底是谁在暗中影响我,让我像被鬼附身一样来挖姜艳的坟。 刚挖开见到村长,还以为是让我救村长,但接着发现我的替身在下面,我就知道,影响我的目的是让我救我自己。 难道还有另外一个藏在暗处保护我的人? 村里人得知村长跑到姜艳的坟里面,一个个都忙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 “你个扫把星,都是你,都是你,她是来找你的,现在连我当家的也要被带走了。” 胡大姐忽然发疯似怒骂,一边哭一边要扑来撕我。 她,指的是姜艳。 随着胡大姐这么一骂,在场人除了徐不活,其余人都望着我,眼神怪异,似乎也都认为村长变成这样是姜艳搞的,而姜艳忽然回来,则是因为我。 我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平日里,对于这些叔叔婶婶我感觉还算亲切,但现在,从他们眼神中的恐惧和猜测,我看到了冷漠。 我发现,人的本性似乎就是这样,没出事前什么都好说,只要出了人命,亲兄弟也能立马翻脸。 被莫名算计,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我没心思在这里浪费时间,转身下山,徐不活追上我,说人就这样,没必要计较。 “老头,你告诉我,那场献祭要是完成的话,对我会有什么影响?” 我忽然转头盯着徐不活,因为我知道,尽管这场算计不是他搞的,但就他的本事,一定知道这场算计的结果。 徐不活沉默了十多秒,说:“这两天,你就没感觉到肩头有什么异常吗?” 我下意识动了动肩头,反问:“没呀?,从丢魄开始,全身就总是酸疼,肩头也一直很酸疼。” “你回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不说还没什么感觉,这么一说,我就感觉肩头上像压着什么东西,有些重,赶忙跑到家里,将衣服脱下到镜子面前。 这一看,我只感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在我左边肩头和右边肩头靠后背的位置,分别有一个灰色的掌印,就像被谁一巴掌拍在肩头上,打得淤青了一样。 看着肩头上莫名出现的两个掌印,我下意识想到之前出现在窗台上的掌印,再想两处的掌印是不是来自同一处。 没看到肩头上有掌印还没什么感觉,从屋子出来,我就开始感觉肩头上像是挂着两个砖头,说不出的难受。 回到老宅,徐不活正在重新布置院子地面上的法阵。 “看到了?” 徐不活很平静的问我,虽然没看过我的肩头,但他显然早就知道肩头上有两个掌印。 “为什么会这样?” 徐不活停下手里的活儿,说:“现在是魂扒肩,要是献祭仪式彻底完成,就会成为鬼扒肩,那时候,你就会变得像木偶,任人摆布,但现在因为提前发现并打断,所以除了肩头有些重外,不会有什么影响。” 母亲从外面进来,问村长怎么回事,我说是是被人献祭了,具体是谁还不知道,没提这件事和我有关联。 交代我小心后,母亲就继续去忙活,我想帮徐不活,他让我滚一边凉快,我干脆钻进奶奶的念堂看她留下的藏书。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人好坏难分,我知道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得尽快了解这方面的知识。 只有了解一些事实,才不至于分不清到底谁好谁坏。 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我感觉徐不活没问题,但又担心他表现的一切都是伪装。 至于秦大爷,虽没亲眼见到他搞那些事,我对他还是有了怀疑。 村里会这些的之前就他和奶奶,要不是他亲口承认,我还不知道他竟然也会这些,而村里目前除了我,似乎没人知道他和奶奶一样,也懂得那些东西。 能隐藏这么深,是个不简单的人。 丢了魄,再看书就很容易犯困,为了逼我一把,我找了一根绣花针,只要一困就扎手指。 熬到傍晚,实在扛不住我才钻去睡觉。之前一回新屋睡觉就被鬼附身,搞得我只能在奶奶的床上躺着。 睡到挨近十二点,母亲将我喊醒,迷迷糊糊的吃了点东西,洗了把脸,这才清醒过来。 看着时间,我将镇魂灯点上。 徐不活从布袋里又抽出一根死人香,用同样的方式点上,我下意识想到秦大爷对死人香的解释,说它能招奶奶的亡魂,就问:“这香有啥用,为什么每次只点一根?” “当然是有重要作用,你小子可别打这香的主意。” 徐不活望着我的眼神很平静,看得我忍不住一慌,觉得他像看透了我心头的想法。 盯着在棺盖上缓慢燃烧的死人香,我放弃了弄熄的念头。 之前不怀疑秦大爷有问题,我倒是很想将这香给灭了,但现在,发现秦大爷也有危险后,我对他交代的事有了质疑。 王婆子今晚不知道还会不会来,为了能尽快掌握知识,我将奶奶的藏书搬出来继续看,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厚着脸皮去问徐不活。 凌晨四点多,我困得不行,靠在墙角打盹。徐不活似乎也困了,坐在门口打盹。 迷迷糊糊的,我感觉到屋内的光线似乎有变化,睁眼一看,镇魂灯的灯火早就变成了绿色,灵堂门口的木椅上则是空的。 徐不活不见了。 我猛然惊醒过来,冲到门口,院子内很安静,徐不活不在。 望着镇魂灯有些渗人的灯火,我硬生生忍住了离开灵堂的想法。 门槛上有咒文,明显是奶奶很久以前就布置的东西,只要待在灵堂内,就绝对安全。 望着空荡荡的木椅,我不知道大半夜的徐不活跑啥地方去了。 等了一阵子,见镇魂灯的灯火还不变色,我心头的不安更为浓重。 哐当。 小院门忽然被冷风吹得重重撞在一起,迎面的刺骨冷风,让我下意识的紧张,感觉要出事。 藏书上说,阴物出动,温度骤降。 灯火依然是绿色,说明周围还有别的东西。 姜艳在这周围吗? 红衣女人的身影才刚在我脑海里一闪,右边脸上长了姜艳胎记的地方,忽然一阵钻心刺痛,疼得我全身打颤。 哐当。 小院门又重重的打开,我抬头看去,全身忍不住的抖了起来。 18:尸油炼体 http://.biquxs.info/

姜艳。 光线虽然有些暗,看不太真切,但通过一身红衣,我知道,站门口的就是姜艳。 红影,就像飘一样,一眨眼就来到灵堂门前。 一身红衣,长发,的确是我通宵那晚遇到的那人,只是脸上那丑陋的胎记已消失不见。 脸上没了胎记的姜艳,很漂亮,看得我不经意间都发了呆。 姜艳望着我,想进来,刚凑到门槛前,似乎感知到了门槛上存在的无形阻拦,停顿后朝后退了一步。 四目相对。 这次见面,算是我第一次正式面对姜艳,上次见,因为被她吓到,只是匆匆一瞥。 对望着姜艳的双眼,我心头忽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很是怪异。她的眼神,给我感觉就像母亲有时溺爱的看我,像我真是他儿子,眼神竟然给我亲切的味道。 紧张的时候,就是要深呼吸,我一边深呼吸,一边默念从奶奶藏书上看到的经文,念了两遍,心头才不是那么紧张。 “子午,还记得我吗?” 姜艳开口,声音清脆,听上去却是很冷。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将你的胎记搞到我脸上?为什么要害人?为什么要勾我的魄?” 纵使是第一次面对面的正视姜艳,我心头还是有无数个疑问想问她。 从她看我的眼神以及神情,我觉得她似乎真如村里人传言的那样,将我当成她干儿子,不然眼神里怎么会有亲切? “我没有害人,我一直都只是想保护你,是有人要害你。” 保护我? 勾我的魄和将胎记弄到我脸上,是为了保护我? 听得姜艳没害人,我不由想到了奶奶手札上的一具话:“鬼话不可信。” 说的是鬼的话,永远都信不得。 想到这话,我顿时就压下了姜艳说保护我这句话带来的影响,忍不住说:“你还没害人?王婆子不是你吓死的?” “王婆子?” 姜艳明显有些愣,说:“我要是想害她,十八年前我就害她了,何必等到现在,你跟我走,我能保护你,那个要害你的人太厉害了,你要是再不跟我走,我就真保护不了你了。” 姜艳越说越急,像感觉到了什么似,说话时还不忘转头朝后面看。 鬼话不可信。 我一遍遍在心头念叨这句话,同时朝后退。 “子午,快跟我走啊,我真的没时间了,你……” 姜艳还没说话,院子外面刷一下就飞进来一道黑影,撞在姜艳身上,姜艳双眼发红的望着我,就这样消失不见。 镇魂灯的灯火,恢复正常。 我想动,双腿难以动弹。 回想着姜艳刚才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十年前招魂时她既然就在,说明她要杀王婆子,的确随时都有可能杀,不用等到现在才杀。 难道王婆子真不是她杀的? 这一疑问,让我不由去想,王婆子要是不是姜艳杀的,那窗户玻璃上的黑手印又怎么解释?王婆子要是不是她杀的,也就间接说明控制王婆子勾我魄的也不是她。 不是她,又是谁呢? 既然是保护我,为什么之前又不出跳出来说呢?非要到现在才出来说,且话都还没说完就不见了。 回想着姜艳看我的眼神,尽管一遍遍说鬼话不可信,但我心头总是有一股消除不了的感觉,觉得她似乎真的是想保护我,那种眼神,就和母亲见我不舒服时,关切的照顾我一模一样。 是谁要害我呢? 姜艳可不是人,从她惊慌的样子,似乎很惧怕那个要害我的人。能让一个鬼都惧怕的人,我觉得最少也要和奶奶或者是徐不活一样厉害才行。 外面的天,慢慢变亮。 就在我准备出门去找徐不活时,他忽然跌得状状的从院外走进来,像是进行过一场恶战,身上衣服不少地方都破了,还沾着鲜血。 望着徐不活身上被抓出来的血痕,我知道和他斗的一定是王婆子。 打来清水帮徐不活清洗后,他让我将棺盖上死人香燃烧落下的香灰弄来,直接抹在伤口上。 香灰落在血痕上,就像烙铁放在肉上,顿时冒起一阵阵白烟。 似乎是见我不解,徐不活解释王婆子已经尸变,已能产生轻微的尸毒,香灰则能拔毒,要是被尸体抓到或者是咬到,上药是没用,要么用糯米,要么用香灰。 好在伤口不是很多,死人香的香灰刚好够。 天彻底亮后,母亲也来接班,徐不活换了一身衣服,从包里拿出七枚铜钉,让我拿上锄头就直奔后山坟地。 “王婆子被你杀了吗?” “她早就死了,还有杀这一说吗?” 想想也是,王婆子早就死了,徐不活只是让她彻底安息。 到了坟地,望着地上散落的血水与碎肉,我无法想象之前这里发生的争斗到底有多剧烈。 王婆子的尸体就躺在坟地中间,胸口上,插着断了的桃木剑。 她即便能动,但这些天腐烂不少,脸皮挂在下巴上,手臂则只有骨头还在。 徐不活手持铜钉,正要弯腰,就疼得龇牙咧嘴的吸冷气。 “我来吧,你指着。” 我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只觉得这一刻想这样做。徐不活盯着我看了一眼,反问:“你能行?”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我笑着就将铜钉接了过来,徐不活指着王婆子的眉心,让钉一颗下去。 找来一块石头,我使劲一砸,铜钉噗嗤一声直接钉进王婆子的脑袋内,接着是双肩,双掌,双脚。 挖坑掩埋时,徐不活让我看什么地方顺眼就在什么地方挖。 “铜钉这样钉能有什么用?”我忍不住问。 “封尸镇尸。” 徐不活在旁边坐下,解释说王婆子死的本就不正常,通过之前交手,他感觉王婆子生前还活着的时候就被人炼过,死后才会那么快就尸变,成为活尸。 “活人怎么炼?” “手段很多,看她这情况,应该是长时间使用专门炼制的尸油,时间一长身体就会产生变化,即便是本人,也无法发现自己变了。” 吃尸油炼体? 想想就觉得恶心,奇怪的是我还意义是吞咽了一下喉咙。再想生前吃尸油,死后真的可以让人立马就尸变吗? 邪恶的手段,让我下意识想到姜艳说的那个要害我,也就是在姜艳坟地内想搞鬼扒肩,彻底将我变成木偶的那个人,觉得估计只有他才搞得出这种事。 王婆子现在虽然不会动了,按照徐不活的说法,只要到了晚上,她还是能动,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封死镇压。 铜钉钉眉心,叫封天门,钉左右两边肩头,叫封地门和命门,一般情况下,对付活尸,只要镇尸钉刺中这三个地方,活尸就能失去行动能力。 而想要彻底灭绝,要么火烧,不方便烧,就只能继续封四路,所谓的四路,就是两只手掌和两只脚背,只要四路一封,尸体就会彻底死亡,即便是阴魂钻进去也控制不了。 看了奶奶的藏书,也算给我打开了一道特别的大门,但徐不活的讲述,则让我彻底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科学无法解释。 怪不得,书上曾说:科学的尽头,是为神学。 科学可以解释的东西,神学也可以解释,但神学可以解释的东西,科学不一定能解释。 下山时,我主动说起了姜艳找上门的事。 “她的话,可信吗?” 徐不活随意一笑,“可信不可信,在于你自己,你想信,谁也拦不住,你不想信,谁说也没用,至于鬼话不可信,你以为真是你见到的那种鬼?有些时候,人比鬼还要可怕。” 话,听得我像丈二的和尚。 “那村里是不是还潜藏了一个很厉害的人呢?” 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因为我觉得,那个很厉害的人,既然不是徐不活,那多半就是秦大爷,心头一阵发凉。 “不就是你说的那个齐大爷?他能在我给你的玉佩上动手脚,直接污秽,说明本事不弱。” 当真是他? 瞬间,我心头就涌出一股冲动,将秦大爷的事给说出来。但话到嘴边,我又下意识忍住。接触徐不活到现在,虽然他说话总是有一搭没一搭,但凭借直觉,我知道,他也是个人精。说这么多,说不得是想要套我的话。 谁都不能彻底相信,但谁也不能相信。 这就是我想到的解决办法,不彻底相信徐不活和秦大爷,但也不会丁点都不相信。最少就目前而言,徐不活还没做什么伤害我的事,秦大爷,似乎同样也没做什么事。 回到老宅,徐不活交代一番后就回新屋去休息,我故意找借口没一同去,等他离开后,我直奔秦大爷家。 秦大爷具有很重的嫌疑,我觉得有必要去试探一番,裤兜里装了跳刀,以备不时之需。 到秦大爷家,门开着却不见人,我喊了两声,屋内才响起他虚弱的声音。 进屋,徐大爷正面色发白的躺在床上,见我就要挣扎着坐起来,但没挣扎两下,就凶猛的咳了起来。 手帕揭开,我看到上面有鲜血,赶忙问怎么了。 “我被算计了。” 秦大爷说一句话要缓三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继续说:“咱们村里,还有第三个人也懂那些,他才是最厉害的那个人。” 真有第三个人? 19:有一只眼睛 http://.biquxs.info/

进门前,我还在想,秦大爷要真是姜艳嘴里那个要害我的人,我该怎么办。 裤兜里虽揣了一把刀,其实也只是给自己壮胆而已。却没想成,秦大爷这边也遭到了算计。看他都咳出血来了,我知道他伤得不轻。那个下手的人,很厉害,难怪姜艳当时会那么慌。 “大爷,你知道伤你的人是谁吗?” 我很迫切的想知道,第三个人到底是谁。 仔细想想,实在太不正常。 尽管没亲眼见到奶奶处理一些很不正常的事,但凭借这些年的观察,我知道奶奶的本事一定不弱,加上一直没展现自己本事的秦大爷,以及那个还不知道具体是谁,但非常厉害的第三人,都汇聚在这个小山村,实在说不过去。 要知道,像奶奶这种神婆,一般一个镇上才会有一个,有些甚至一个县才会有一个,但现在,两百来户的村里,竟有三个从事这方面的人,说不正常却又说不上来那里不正常,可要是说正常,三个人聚集在这里,实在是不正常。 我不由想到,小时候曾听母亲说到过,我家祖上并非是这里,是爷爷年轻时,带着奶奶逃难到这里,之后才在这里定居。 他们在这里定居的时候,村里只有十多户人家,发展到现在,才有了两百来户人家。由此也就可以确定,村里人,并非是很久以前就一直生活在这里。 顺着这发现揪下去,我感觉应该能揪出什么,但又没揪下去的人和方向。 秦大爷呼哧呼哧的喘息着,好半天才说:“不知道,这人隐藏太深了,要不是他忽然冒出来,我还不知道村里除了你奶奶之外,竟还有这样一个人。” 没能得到第三人的信息,我不由有些失望。想到姜艳说的话,我忍不住问:“大爷,你说王婆子有没有可能就是他弄死的?” 秦大爷没立马回我,嘴巴紧闭思考了几秒,说:“有这个可能,我甚至还怀疑,十八年前姜艳自杀乱闹,和他也脱不了关系。” 这猜测,听的我心头一惊。姜艳要也真是被他害死,那这人的恐怖就不能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了,隐藏最低十八年,村里人没丝毫发现,手段之强,令人生畏。 “大爷,对于那个人,你有猜测吗?比如感觉村里谁比较有可能是。” “不知道,他当时身穿黑衣,蒙着脸,也没出声。” 秦大爷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小,就在我以为他睡着了时,他忽然大声说:“对了。” 明显想起什么,我正紧张的等着,秦大爷刚张嘴就又剧烈的咳了起来,当手帕拿开后,手帕上又是不少鲜红中带有乌黑的血,吓得我赶忙帮他捶背。 好一阵子忙活,秦大爷呼吸才平稳。 “当时动手,我也记不太清,好像是伤到了他,又好像是没伤到,假若我伤到他的话,那么他肩头上,应该有一道伤口。” 这是线索,我赶忙记下。 之后,秦大爷问我徐不活近两天的动静,听我说只是将王婆子给处理后,让我密切注意徐不活的动向。 “对了,我之前给你的布袋,你放他袋子里了吗?” 一提这事,我才想起忘了,很不好意思的说还没来得及找机会放。 “子午啊,大爷是看着你长大的人,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昨晚被那人伤到后,大爷能感觉到,我这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希望在弥留之际,能帮你一把,但你一定要听我的,不然我就是想拼命帮你也没办法呀。” 秦大爷紧紧抓着我的双手,眼神看得我心头很复杂。 “大爷,我知道了。” 这一刻,我只感觉全身说不出的热,心头对秦大爷的怀疑全部烟消云散。从秦大爷的眼神里,我感受到了真挚,感觉他是真的想帮我。 离开前,秦大爷着重提醒我,要将之前给我的小布袋放入徐不活随身携带的布包内。刚开始,我还想着回去就立马找机会做这事。但走了一段路后,我心头又有些不安。 虽不知小布袋放入徐不活的布袋内会带来什么影响,但必然存在目的,秦大爷这类人,随便拿出一样东西都能轻松致人于死,且还查不出死因。 犹豫,是因为徐不活从来,表现得都很正常,就好比灭王婆子,也是尽心尽力,让对他下暗手,我于心不忍。 真正的敌人,是第三个人。 再三犹豫,我暂时放弃了将东西放入徐不活布袋的想法,想在观察观察,因为我不想随便害人。 倒是对于佩戴的玉佩被动了手脚的事,我再想徐不胡会不会和我说谎,玉佩的实际作用并不能护魄,还有其他作用,只是我的魄丢了,他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不然,为什么从我嘴里知道是齐大爷动了玉佩后,他就没了多余的动静,甚至于齐大爷是谁,似乎都不关心。 越想,我越觉得徐不活之前逼问我倒是谁动了玉佩,其实是多此一举。 本以为,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对徐不活还算有些了解。但一细想,我发觉对徐不活一点也不了解,甚至于他全名叫什么都不知道,徐不活只是我给他取的称谓而已。 第三人,到底是谁。 想着秦大爷说他肩头可能被伤到,刚到新屋门口我又直奔村诊所,想问问有没有人来看过伤。 询问后,村大夫表示昨天今天出了生病来打针的人,没人受伤。 带着失望回到家,睡得正爽,屋外忽然就咋呼呼,接着就响起了哭声。 起床一看,村长的老婆胡大姐正坐在我家院子的地上哭,见我出来,她连滚带爬的凑来旁边,本以为是要撕我,那知她忽然跪在地上朝我磕头。 “子午啊,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家当家的,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家当家的,他是村长,村里没了他可不行。” 胡大姐哭得很伤心,我将她扶起来,说明我没继承奶奶的衣钵,即便想救也不知道该怎么救。 “你能救,我都听说了,你刘叔是魂魄离体,你给他招魂就是了,徐先生不是还在你家吗。你帮我求求他,让他救救我当家的。” 面对胡大姐的哀求,我最终表示可以找徐不活看看。同意,是因为村长出事和我有关,第三人为了算计我,将他选成了目标,算是遭了无妄之灾。 胡大姐刚走,徐不活就从房间里出来,像是早就醒了,只是知道一出来必然要受到纠缠,这才一直躲着。 “你都听到了?” 徐不活点点头。 “那帮不帮忙?” 徐不活嘿嘿一笑,望着我说:“你答应的,我可没答应,我现在还在这里,是在偿还欠你奶奶的人情,别的事,我一概不管。” 望着徐不活远去的背影,我不由犯难了。从他语气,我知道尽管再说好话,他也不会动手救人。 至于我,虽然看了奶奶的藏书,但其中还有不少都不懂,不敢乱来。 之前经历过两次招魂,我以为只是喊喊就好了,但看了奶奶的藏书,我才知道招魂时有很多的禁忌,诸如要根据八字看方向,还有口诀,很麻烦。 本来就还有不少事要处理,现在又出了这事,我恨不得给我两耳光,当真是无事找事。 回到老宅,天开始泛黑时,胡大姐又来了,听我说徐不活不帮忙,大嗓门一嚎,顿时将周围的邻居都引了来。 村长在村里人缘还算不错,村人七嘴八舌的求徐不活,让他帮忙救人,徐不活就像耳朵聋一样,半死不活的躺在木椅上,冷血得让人害怕。 来的村里人越来越多,母亲将我喊到一边,说这是奶奶的灵堂,这样闹下去不好,让我和徐不活好好商量下,帮下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将徐不活摇醒。 “你当真要这样无情,不准备帮忙?” 徐不活翻了翻白眼,说:“你自己揽下事,凭什么要我给你擦屁股。” “求你了。” 我真的是没办法了,乞求的望着徐不活。本来,我还想去找秦大爷帮忙,但想到他要是一帮忙,村里人就知道了他的本事。 “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徐不活忽然转变了态度 “什么要求?” 我激动的望着徐不活,觉得只要要求不是太过分就可以同意。 徐不活站起来拍了拍手,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奶奶这件事处理完再说,放心,不会要你的命,也不会让你干啥违背道德的事。” 事已至此,我只能点头。 徐不活走出去,让将村长抬来院子里,同时说了需要的东西,也让全都找来。 “你跟我进来。” 交代完,徐不活带着我走进奶奶的念堂,示意我将衣服脱下。 “他的魂魄,还扒在你身上,想要人立马转醒,就得搭桥转移,需要在你身上画法阵。” 徐不过从布袋里拿出朱砂和毛笔,在我后背上画来画去。 我安静的等着,有些无聊,头就转来转去到处看。 不经意间,我抬头看向楼板。 这一看,我啊的叫着就蹿了起来,指着头顶的楼板,嘴张着却说不出话来。 我想说:楼板上有一只眼睛。 20:村长疯了 http://.biquxs.info/

一只眼睛不可怕。 但这只眼睛要是凑在缝隙中,鼓愣愣的看着你,那就可怕了。 徐不活看看楼板又看看我,问咋了,我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说上面有人偷看。 他冲出念堂就上楼,上去一看,楼上除了杂物,没人。 “你是不是看错了?”徐不活不解的望着我。 “没有。” 我很肯定,之前的确看到一只眼睛。凭感觉走到看到眼睛的地方,我指着楼板说:“你看,这里的灰尘明显被动过。” 老宅楼上空间不大,平日里就堆些杂物,长年已久,楼板上积了不少灰尘,在我看到眼睛的缝隙旁,楼板上的灰有些乱。 从痕迹看,的确像有人趴在这里过,但仔细看痕迹又太轻,给我感觉要是人,痕迹应该比这样还要重。 “将给你奶奶点的镇魂灯拿来。” 将镇魂灯拿上来,徐不活食指和中指并拢,施展了两个法决,这才将镇魂灯点燃。 灯火才燃起来是正常颜色,但很快就开始泛绿,转眼就成了绿焰,和之前姜艳来时一样。 四周有阴物。 望着地上不是很清晰的痕迹,我下意识想,之前趴在楼板上看我的,难道不是人? 徐不火对着灯火施展了两个法决,这才挥手灭了镇魂灯的灯火,用插在腰间皮带上的毛笔在手心快速画了一个咒文,接着他又抽出一根香点燃,夹在画了咒文的手指缝内。 看徐不活的动作,我觉得他是准备将藏在楼上的阴物找出来。 难道是姜艳? 我不是很确定,觉得有可能,又觉得不太可能。 神奇一幕展现。 徐不活夹在手里的香,本来是朝上飘动的青烟,随着徐不活一声低喝,左手打出一个法决后,青烟竟调转方向朝角落飘去。 顺着青烟走到角落,我清晰的看到,青烟飘向木柜上的一个土罐,土罐不是很大,有些类似于骨灰罐。 骨灰罐面前,还摆有干瘪的水果以及燃烧完的香茬,表明奶奶生前来祭拜过。 楼上,在奶奶出事后我也曾上来过,就没注意到角落还放有这样一个东西。 找到土罐,徐不活灭了香,静静的观看。 我知道,之前偷看我的阴物就藏在骨灰罐内。 “是你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徐不活忽然说话,吓得我一抖,回神来才发现他是朝骨灰罐说话。我望着骨灰罐,再想里面会出来什么。 楼上,一时间安静得有些吓人。 外面的天这时候已经彻底变黑,楼上也很黑,只能模糊看出人影。 骨灰罐还是没动静,徐不胡忽然食指并中指按在骨灰罐上,就在他嘴里吐出一个口诀后,楼上的杂物就像地震全都抖了起来。 同时,密闭的楼上还猛然吹起冷风,灰尘到处都是,恍然间,我看到骨灰罐上蹿出来一道黑影,眨眼消失,四周又很快安静下来。 “跑,跑了吗?” 徐不活哼了声,动身下楼。 下楼梯时,我后背一阵发凉,没想到楼上竟一直藏着一个阴物。让我想不通的是,镇魂灯既然能预测周围是否有阴物,楼上就有一个,为何没能感应出来。 “它有危险吗?” 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从小到大,对于鬼,打心底畏惧。 “你难道还没看出,那小鬼明显就是你奶奶养的?” 徐不活语气虽然带有意外,但脸色还算平静,似乎是养小鬼这种事在他认知里,很平常。 但是在我的认知里,养小鬼是很了不得的事,早前就听说过有些人会养小鬼用来发财,做一些人都做不到的事。要不是偶然抬头,我还不知道奶奶竟然也养了一只小鬼。 “那小东西是你奶奶养的,不会伤害你们一家人。” 小鬼的事徐不活没有深究,我心头却是难以平静。回到念堂继续画法阵,我注意力就没离开楼板,总感觉他还会在楼板上偷看。 法阵刚画好,村长就被抬了来。 “有些事,看了会不好,大家还是先出去吧。” 发生在村长身上的事,让村里人很忌讳,他们生怕徐不活留下帮忙,一个个赶忙离开。胡大姐想留下,被徐不活一个眼神就吓了出去。 关上门,徐不活示意我抱着大公鸡坐在村长旁边。按照村长的出生年月日时,他将八字排出来,卷成一圈硬塞进公鸡嘴里。接着,徐不活拿出一根银针戳破公鸡的鸡冠,用鸡冠血在村长眉心画了一个咒。 然后,又将村长的中手指戳破,用他的血在我眉心画了一个咒。 这一刻,纵使心头有诸多疑问,我也只能忍在肚子里。 “记住,待会儿不管公鸡怎么挣扎,都不能松手。” 徐不活一遍梳理红线一遍交代,我点点头,双手死死抓着公鸡脚。 红线,三根拴在银针上集中在一条线上,这条线穿透从公鸡的鼻喙穿过,连接了两根红绳,末端照样是拴上银针。 徐不活将银针在村长眉心和双肩分别插了一根,但插的很浅,只是刚进去一点,感觉稍微用力就能扯出来,接着又将另外两根银针插在我后肩上。 示意要开始后,徐不火点燃一根香,环绕我和村长,脚开始一大步一小步的走了起来,之前很好奇这是什么步伐,看了奶奶的手札后,我知道这步伐叫九宫步,也被称之为罡步。 罡步一动,风自而起。 小院内,微微吹起一阵风,但不是阴魂出现时的刺骨冷风。 徐不活顺时针走了三圈,逆时针走了三圈,手里不知从那里摸出一张黄符,这才一甩,黄符呼的一下就燃了起来。 也在这时,我明显感觉到后肩上插着银针的地方开始发热,且温度越来越高,渐渐的就发烫。同时,被我抱着的公鸡也开始不安的动了起来,刚开始,只是身体微动,渐渐的头就转来转去,喉咙里还传出咯咯声的惊慌声。 躺在地上的村长,嘴巴忽然张开,喉咙里发出呃呃声,插在他眉心和双肩的三根银针,本来只是杀进去一点,这一刻却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同时推动这三根银针,让三根银针朝深处走。 这一刻,我被震惊了。 曾经招魂,眼见纸钱像垫脚一样铺在桥上,或者是烧鸡蛋时鸡蛋心全黑,我就觉得神奇,现在摆在面前的一幕,让我更觉得神奇。 “抓紧了。” 徐不活的低喝将我惊醒,我心头一阵冰凉,因为公鸡已经在凶猛挣扎,差那么一点就直接从我手里跑了。 后背刺痛,银针就像村长身上的一样,正一点一点朝肉里面钻。公鸡则像是被抹了脖子一样,挣扎得很凶猛。 “再坚持一会儿。” 徐不活罡步越走越快,他捏在手里的那根香,随着他走动,香所燃烧的青烟不是四散飘动,而是朝中间落在了村长鼻头周围,被他吸进体内。 很快,村长身上三根银针戳着的地方鲜血忽然冒出来,顺着银针落在了银针顶端的红线上。 仔细感觉后背的情况,我感觉应该和村长身上的差不多,鲜血正顺着银针冒出来。 难以解释的一幕再次出现。 鲜血竟在红线上形成血珠,然后血珠自己动了,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催着血珠顺红线朝上爬来。 这情况,看得我紧绷全身,一动不动。 很快,我就看到牵连在我后肩上的两根红线上也有血珠流动,最终,血珠顺着红线,分别从公鸡喙的一边,钻进公鸡嘴里。 也在这时,一直在挣扎的公鸡全身猛然绷紧,仰起头叫了一声,随后就彻底没了动静。 死了。 前一秒还在凶猛挣扎的公鸡,随着身体放松,彻底失去了动静。 徐不活掰开公鸡嘴,将村长的八字拿出来,放进村长嘴里,到井边弄来一碗冷水,直接灌进村长喉咙。 “咳咳。” 村长忽然咳着就坐立起来,一边咳一边看四周,神色迷茫,似乎是完全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魂魄离体,虚弱在所难免,很快,村长神色就显露出疲惫,看着就像五六天没睡觉,完全没精神气儿。 “子午,你们这是干啥呢?我不是要去打麻将吗?怎么跑来你家了。” “你不记得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从村长的反应,我觉得他的意,估计还停留在被下手之人下手的时候。 “这几天?什么这几天?” 徐不活将院门打开,在外面等待的胡大姐冲进来,见到村长醒了,当即朝我跪下磕头,我想站起来阻拦,才刚动身,双肩就剧痛得让我忍不住哼出来。 其余等待的村里人,见村长醒了,看向徐不活的眼神明显有了恭敬。 经过胡大姐解释,村长才知道自己失踪了三天,最后还是被我在姜艳的坟里发现,刚刚救醒过来。 “刘叔,你还记得昏迷时遇到了谁吗?” 我想看看村长身上有没有线索。第三人朝他下手,他说不得见过对方长什么样。村长紧皱眉头陷入思考,一边想一边嘀咕:“我好像记得,有点印象,昏迷前遇到......” 村长的沉思,顿时将我的心给吊了起来,徐不活也凑来旁边,想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 院子里很安静,我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正等着,村长忽然全身一抖,“啊,我的头好疼,啊……” 大叫太突然,我们刚反应过来,村长就冲出了小院,好几个村里的叔伯像伸手拦,被撞翻在地上。 “他疯掉了。”徐不活望着消失在黑暗中的村长呢喃。 我的心顿时跌落到谷底。我知道,村长真的疯了。 21:可怕的人心 http://.biquxs.info/

“是我大意了。” 徐不活脸色难看的望着地上的死鸡。 “怎么?你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我有些吃惊,心想既然早知道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为什么动手之前没提出来? 徐不活点点头又摇摇头,说:“知道刚开始我为什么不同意帮忙吗,因为他魂魄被献祭,按常理即便转移回身上,也不会再像正常人,但你又求我,我想到因为这事刚发生不久,他受到的影响可能不深,这才想着试一试,按照我的推测,他即便会发疯,但也不会是现在,而是明天,这中间,我计划好了进行补救,但没想到,他发疯速度会这么快,下手那人很不简单,早就对这结果做了应对之策,还布置了其余手段,让他如此快就发疯。” 很显然,我们又被算计了。对于那丁点信息都不知道的第三人,我深深的感到了恐惧,没想到他连这一点竟然都知道。 动手前什么都没说,现在出事了,想到胡大姐那泼妇一般的性格,我心头一阵担忧,无奈说:“马上,麻烦就来了。” 这年头,人心最可怕,人性最可悲。 救命前,为了救命,当真是哭爹求妈,随便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就不会松手。 救活了,什么都好说。 救不活,就会将一切责任推到救命稻草身上,翻脸就能六亲不认。 这就是当今时代的让人心凉的人心,以及让人恐惧的人性,不知不觉,人早已变成了世界上最让人最恐怖的东西。 事情虽然还没发生,但我知道,要不了多久,我家就会变得热闹。 救人不成,反惹一身骚。我算明白徐不活刚开始为何能那么冷血了,不管胡大姐怎么求都一动不动,因为他知道不好救。 不救,也就被戳着脊梁骨骂几声了。现在,我知道是我带着徐不活走进第三人的陷阱,是我故意要进入这摊浑水。 我不知道胡大姐来闹到底该怎么办,到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因为从我点头的那一刻起,我就错了。 将事情告诉母亲后,母亲也很无力,说胡大姐要真上门来闹,也不能说什么就是什么,救人是好心,可别冷了人心。 至于徐不活,似乎到没将这事给看在心头,收拾银针红线,交代我天亮后将公鸡找地方埋了,他就坐回到木椅上,眼睛半眯,半死不活的躺着。 十点多,母亲正要回新屋去休息,小院门忽然嘭一声被踢开。 胡大姐带头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村长的弟弟刘明和几个村委会的人,他们中间抬着陷入了昏迷的村长。 “哎哟,老天爷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我家孩子还在上学啊,你就让我当家的这样,难道是要将我们一家人给逼死吗?” 胡大姐扯开嗓子就嚎,声音尖锐得就像老母猪叫,听得我心头说不出的烦躁。 母亲上前安慰胡大姐,反被她一巴掌推得坐在地上,恶狠狠的咒骂道:“都怪你这个扫把星,你生的儿子也是扫把星,要不是你儿子,我男人能出事吗?要不是你儿子,我男人能是现在这样吗,哎哟哟……” 骂我可以,骂母亲就不行,我怒火上头,刚冲到胡大姐身边就被母亲忙起来拦住,后面刘明等人一个个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似乎也准备动手。 母亲好言相劝,口都说干了,胡大姐才停止嚎丧,问要怎么处理。 事后乱闹,无非就是为了钱,母亲说家里没多少钱,外加这事儿也不全怪我家,希望各自退一步。 “五十万,少一分都不行。” 刘明瞪着大眼,一副不商量的模样。他三十好几的人,整天还在吃喝赌,在村里还有一个绰号就是刘癞子。 “不可能,人又不是我们害的,不要忘了,是你们求我们救人的,救人本来就有风险,不服的话,可以报警。” 一听报警,胡大姐和刘癞子明显有些着急。人又没死,之前村长也清醒了,事后才发疯,这种事又没根据,想赖我家,道理上说不过去。 “四十万,再也不能少了,报警也没用,反正我只认是你们将我大哥给害成这样的。” 刘癞子拿出了他的看家本事,打算癞到底,气得我硬是想上前几脚给他踢翻在地上,让他认清楚事实状况。 院内气氛,一时间说不出的乱,家里确实没这么多钱,即便有这么多钱,我也不会同意给,因为人出事的确和我家没关系。 “行了,闹够了就给我滚,别逼劳资动手,不然让你们一个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徐不活的声音忽然在背后炸开,声音不大,却听得我心头一阵热,刘癞子等人更是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 徐不活走上来,平静的说:“知道我刚开始为什么不同意动手救人吗?就是因为我知道这么急促,即便将魂魄弄回来,人也会不正常,是你们哭爹喊娘的求我就救,现在出事来给我闹?人是我救的,找他家干啥?我只是借了他家的院子用用,和他家有什么关系?” 这才说着,徐不活就看向刘癞子,说:“你小子,命宫发黑,疾厄宫溃烂,现在是不是每天晚上后背特别的冰?脚心还一阵阵刺痛,想要五十万是不是?等过一个月,我烧一亿给你怎样?” 对上我们气势汹汹的刘癞子,徐不活一句话就让他缩着不敢动。 再有一点,我发现徐不活似乎说中了刘癞子,让他脸色很不自然,甚至于看向徐不活的眼神都有了恐惧,结合算明不算明的话,我感觉徐不活估计是看出刘癞子活不长了。 对于先生,不管什么地方,都没人敢惹。 徐不活一出来,院子里顿时静悄悄的,即便是母猪嗓的胡大姐,这时也像泄气皮球,瘫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人抬回去,每天三次猪零熬汤,三碗水熬成一碗水,能暂时安静,等我这边忙活得差不多,我在想办法让他恢复正常。” 院子里还是很安静,没人动。 “杵在这里干啥?等全村上你家吃饭呢?” 此话一出,胡大姐扑腾一下就从地上爬起来,唆使几个村委会的人抬着村长离开。胡大姐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很客气的问:“徐先生,你说的猪零是什么?” “自己去药店问。” 转眼,院子里就只剩下刘癞子一个人,我正想问你咋还不滚,他就凑来徐不活面前,小声说:“徐先生,你当真是高人啊,我的病,要吃什么才能好?” “吃什么?” 徐不活声音有些怪,瞥眼望着刘癞子,说:“自己干了些什么缺德事自己没点数?趁还有点时间,好的贵的多吃点吧,不然就吃不到了。” 此话一出,刘癞子顿如失去魂,我还以为他会瘫坐在地上,但他还是慢慢的离开院子。 望着坐回到木椅上的徐不活,我心头一时说不出的感激。要不是他出面,怎么可能如此轻松就将疯狗咬人的胡大姐等一行人搞走? 联想这些举动,我对徐不活的怀疑忽然间有了变动,搞得我再想,他如此尽心尽力的帮我家,难道真是因为欠了奶奶人情? 如果真是这样?秦大爷看到的和听到的,又怎么解释呢?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伪装,骗取同情和信任? 想到让喂村长猪零熬汤,我忍不住问:“老头,猪零是啥东东。” 在我的认知里,猪身上似乎没什么东西叫猪零。 “猪屎。” “啥?” “猪粪。” 猪屎竟然还有猪零这么文艺的名字?我有些质疑的望着徐不活,心想别是他随便取的。徐不活倒是看出了的心思,哼了一声,解释猪屎为什么叫猪零。 直接叫猪粪,听起来有些俗气,猪拉屎的时候,都是零零碎碎,就被称之为猪零,不至于说出来太让人尴尬。 猪屎之所以能治病,徐不活是因为猪屎性阴,其次猪屎内具备猪的免疫力,发疯的村长吃下去后,不仅能稳固混乱的魂魄,还能增强体质,毕竟之前被埋在坟内不吃不喝,身体健康受损。 听完解释,我不得不感叹,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看了一阵子书后,想着已经是第五晚了,还有两晚七天时间就结束了,我忍不住问徐不活,停尸满七晚后该怎么办。 “你奶奶没交到你?” 我摇了摇头。 徐不活沉默片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本想问,但他似乎是不想说,躺在椅子上继续半死不活。 信上,奶奶只交代停尸七天,却没交代七天后葬还是不葬,我很迷茫和为难。 还有,秦大爷交代说不想让徐不活害奶奶,那么就要在后天晚上将地上的法阵破坏。回想着徐不活带来的帮助,我再想,地上法阵真的是在害奶奶吗? 假若秦大爷判断错误,法阵并非是害奶奶,我破坏了法阵,岂不就真的害了奶奶? 王婆子已被灭,这一夜半睡半醒的守着,徐不活则以百年不动的姿势靠在木椅上。 天刚亮,母亲就跌得状状的推开小院门跑进来。 她脸色煞白,眼神慌乱,一看就是出了事。 22:黑手印 http://.biquxs.info/

刘癞子死了。 没错,就是昨晚还在院子里咋咋呼呼,朝我家要五十万的刘癞子,死了,就死在新屋门口。 母亲说她今早刚打开院门,就见有个人跪在门口,顿时吓得全身都虚了。 大清早的,天刚蒙蒙亮,一个人跪在院门口,不要说母亲是个女人家,就算是个大男人,也会被吓一跳。 看清跪在门口的是刘癞子后,母亲还想着他莫不是喝醉了,就小声喊了两声,没回应后,她小心翼翼的上前看。 手都还没碰到刘癞子,就看到了刘癞子耳洞里有鲜血流出来,接着弯腰一看,发现刘癞子眼睛,鼻孔,以及嘴里,都有鲜血流出。 七孔流血。 眼珠子还瞪得老大,按照母亲的描述,刘癞子的模样,就有些和王婆子死状差不多,像是吓死的。 听完这些,我下意识转头看向徐不活。 昨晚,他就看出来刘癞子命不久矣,我不知道他是从地方看出来,但这好歹是本事,能提前看出一个人的生死。 安抚母亲后,院子外面也开始闹了起来,显然是村里其余人也发现死亡新屋门口的刘癞子,我才刚走出去,隔壁李大叔就急匆匆的来,说新屋那边出事了,母亲还失踪了。 听我说母亲吓得跑来老宅,李大叔才放松下来,与我一同赶向新屋。 村子不大,一死人,消息很快就传开,刘癞子还跪在门口,和母亲描述的一样,七孔流血,眼珠瞪得老大。 像是被吓死,又难以理解既然是吓死,七孔怎么会流血。 不少人见到我来,都下意识朝后退开,从他们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惧怕。结合这两天发生的事,我知道他们的确是在怕我。 昨晚村长才发疯,刘癞子在我家大闹,接着今早刘癞子就跪死在这里,颇有些求原谅的感觉,搞得我也有点不自在。 没多久警察就来了,还是上次奶奶出事的几个警察。朝我和母亲记录笔记的男警察叫曹广山,年龄看上去也就比我四五岁,似乎是刚到警局,负责一些琐碎之事。 笔录记录完,我凑到了警戒线旁,刘癞子已平躺在地上,衣服正被慢慢剪开,准备进行检查。 “快看,他胸口上有东西。” 剪开衣服的法医也被刘癞子胸口上的东西吓得站了起来,平静下来后他又继续蹲下剪。 一双黑手印。 望着刘癞子胸口上的黑手印,顿时间我只感觉后背一阵阵凉气直蹿。曹广山就站在我身边,从我的惊慌他似乎是看出什么,问我:“怎么?你之前见过这手印?” 因曹广山给我的印象还不错,我点了点头,将窗台上和王婆子玻璃上也出现黑手印的事说给他,他虽然吃惊,但明显有些不信,说估计是恶作剧。 “你看着吧,他的死因,检查结果绝对是猝死,但实际上不是。” 我说这话时语气充满了肯定。 昨晚都还好不好的人,今早就死了,没见到黑手印,我还不敢说这样的话,但见到了黑手印,我就知道结果一定是这样。 曹广山眼神怪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盯着前面。 半个小时后,法医给出结果,和我说的一样,刘癞子因为长期饮酒,肝脏早就衰竭,死之前还喝了酒,急性猝死。 说出这结果后,法医问还需不需要继续解剖尸检。因刘癞子家里的亲人目前就只有村长,村长也出事了,现场就没人说话,至于胡大姐,平日里对刘癞子就有意见,现在更是面都没露。 警察离开前,曹广山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是他的号码,让我要是有什么发现或者是需要帮助可以给他打电话。 刘癞子的尸体在村委会的组织下,暂时抬到他老爹留下的老房子里,等待安葬。 “他身上有黑手印?” 我刚回到老宅才进门,徐不活的声音就在侧后面响起,吓得我全身一抖,本想说人吓人吓死人,想到这是奶奶的灵堂,忌讳说死字,话到嘴边又忍住。 “你怎么知道的?” 人都没见到就知道身上有黑手印,我很好奇的望着徐不活,觉得他对于黑手印的事应该是有一定的了解。 这次是黑手印第三次出现,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死了人,第一次出现在窗台上,让我再想,难道当时也是想害我,只是最后没成功? “也不知道你妈晓不晓得,你爷爷死的时候,身上就有黑手印,不出意外的话,你父亲死的时候身上也是有黑手印。” 什么? 我下意识瞪大眼珠望着徐不活,去世的爷爷和父亲身上都有黑手印? 这事儿,我从没听奶奶或者是母亲说过,对于爷爷,我除了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外,多余的信息基本不知道,对于父亲的记忆也很模糊,因为在我五岁的时候,他就不在了。 我盯着徐不活,他也脸色平静的看着我,,一点也不像再和我开玩笑。 黑手印一出,死因难解。 仔细回想,我想到房间窗台上出现黑手印时母亲和奶奶的反应,两人当时明显就知道什么,当时我猜测是母亲嘴里的她回来的,也就是后面才知道是姜艳,但奶奶说的却是该来的终究要来,也就说明,有什么注定会出现。 现在,虽然还没去找母亲求证爷爷和父亲死的时候身上是不是也有黑手印,但我基本确定,这话既然从徐不活嘴里说出来,那多半就不存在问题。 他们都是因为黑手印而死亡,黑手印也出现在我身边,说明留下黑手印的人,早就盯上我了。 是他吗? 我想到姜艳说的那个要害我的人,也就是秦老头嘴里他都不知道身份的第三个人。 思考了一会儿,我还是找到母亲问爷爷和父亲去世时身上是否有黑手印的事,母亲脸色明显一变,很慌乱的问我是不是又见到了黑手印。 听我说在刘癞子胸口上见到黑手印,母亲问我黑手印看上去像男人的还是女人的,我想了想,说像男人的。 “你还记不记得,出现在你窗台上的黑手印,像是一个女人的手,而在王婆子窗户玻璃上的,则像是男人的手,你爷爷我不知道,我嫁进门时他已经去世了,你父亲去世的时候,他身上的黑手印是男人的。” 要不是母亲说,我还以为黑手印就是黑手印,就没注意手印还分男女。 又想错了? 这情况让我知道了,出现在我窗台上的黑手印多半是姜艳留下的,而王婆子窗户上的,当时本来就有些模糊,没细看,母亲显然细看了,是男人的手印,奶奶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或许正是知道了黑手印是男人的,奶奶知道王婆子的尸体将会出现状况,这才留下我陪她给王婆子守灵。 本以为,终于搞清楚了一点什么,却没想到事情似乎越来越乱了。 黑手印的出现,让我感觉事情并非是从十八年前姜艳的事开始,而是还要追溯到更远之前,爷爷还活着的时候。 这时候,徐不活走了上来。 “大妹子,关于你们村有宝藏的传言,你有听到过吗?” 我们村有宝藏? 这事儿,我就从未听说过,下意识转头看向母亲,母亲摇了摇头,说没听过我们村有宝藏。 “你那里听到的传言?” 宝藏虽是传言,但让我想到秦大爷听到的话,徐不活找奶奶是想得到我们家的什么东西,正因为没得到才下狠手,进而伪装成帮忙办事,趁机找寻。 真是这样吗? 我不确定,但直觉告诉我,村里要真有所谓的宝藏,而又恰好和奶奶有关的话,那么宝藏多半就是徐不活的目标。 “很久以前就听说了,说你们村周围,埋了宝藏,似乎是来过不少人寻找,但最终都没找到。” 徐不活迟疑的嘀咕着就离开了老宅,等我回神来追出去,他已经消失在路上,不知是去了新屋休息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子午,今后谁要是在朝你问宝藏的事,你就说不知道,听到了吗?”母亲忽然凑来我身边小声交代。 我本来就不知道什么宝藏的事,但母亲这么一说,我知道村里或许真有宝藏的传言,母亲刚才说不知道是装出来的。 母亲竟然也会说假话,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问:“我们村真的有宝藏吗?” 母亲摇了摇头,说:“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你爷爷带着你奶奶搬来这里定居绝非随意,你奶奶一直在隐藏什么,一次我来找她,整个屋子我都找过来没找到她,之后我在院子里收拾东西,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话,让我下意识变得紧张。 “我正收拾着,你奶奶忽然打开门就走了出来,将我吓得不轻,当时她给我说了一些话,似乎就是这里有什么,说这是秘密,让我不要随便与人说起。” 没想成,奶奶真在隐藏什么。 这之前,我还在想,秦大爷所看到的和听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看来,徐不活如此尽力帮忙,必然在图谋什么。 同时我也明白了,为何这么小的一个村子里了,会有奶奶,秦大爷,以及还不知道信息的第三人汇聚。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宝藏? 23:可怕的秦大爷 http://.biquxs.info/

有一点我想不通,有宝藏,为什么不带走? 我再想:秦大爷留守在村里,是否也是为了找寻所谓的宝藏?杀人不少的第三人,隐藏在村里这么多年,也是为了宝藏?奶奶到底在隐藏什么? 以前还以为她是因为从事的事比较忌讳,以及喜静,这才一直住在老宅里。听得母亲说奶奶本来不在屋,却是忽然从屋里出来,我知道老宅里定然存在秘密洞口。 本来是要看徐不活有没有回新屋休息,但因为忽然知道老宅存在秘密出口,我对这一栋老宅子充满的好奇。 正好趁着徐不活不在,好好找一番。每个房间,墙,地下,我都敲来敲去,很快就将整个屋子都找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即便如此,我还是很确定,老宅内一定存在秘密洞口。我要是如此轻易就找到,徐不活估计也就早就发现了。 知道了徐不活如此尽心尽力的原因,我不在继续发善心,将秦大爷给的布袋拿出来,准备找机会放入徐不活随身挎着的布袋内。 关于宝藏的事,我自然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即便是秦大爷,我也不打算说。回新屋前,我去了秦大爷家一趟,让我意外的是,他门开着,人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在院子里等的时候,我发现院子的角落,有不少像羊屎又不像羊屎的粪球,个头和羊屎差不多大,但却比羊屎要长,闻了闻,臭味有些熟悉,总感觉在什么地方闻到过,但又说不上来。 秦大爷只养了鸡,别的都没养,我想不通那么多的粪球是哪里来的。等了一阵,还是没等到秦大爷回来后,困得慌,我就准备回去睡觉。 “你来这里干啥?” 刚走出秦大爷的小院门,后方冷不丁的响起了徐不活的声音,瞬间,我全身就凉了,完全没想到会在秦大爷的门口撞到徐不活。 “秦大爷病了,我来看看,你咋没睡觉?” 这一刻,我说不出的紧张,即便我强装镇定,但我清晰的知道,我没掩饰好,心头一阵焦急和后悔。清楚要是让徐不活发现暗中帮助我的是秦大爷,事情就有些复杂了。 “秦大爷?怎么了?我略懂中医,我给他看看呗。”徐不活说着走向院内,我用秦大爷不在来阻拦,但他还是径直走进了院内。 才进入院子,徐不活就闭上双眼,直愣愣的站着不动,搞得我一脸懵逼的站在旁侧,不晓得他搞的这是哪一出。 一分钟后,徐不活才睁开眼,笑呵呵的问我:“你没感觉到,这院子里很凉爽吗?” 不说我还没注意到,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院子里相比院外面的确凉爽不少。想到秦大爷是那方面的人,院子里说不得有什么布置,我也就没多想,正准备喊徐不活离开,他忽然皱了皱鼻头,像是闻到了什么,径直走向墙角,弯腰捡起一颗粪球。 手指一搓将粪球碾碎后,徐不活凑在鼻前闻了闻,转头来问我:“我记得你说过,之前在那女人坟四周,见到了有小兔一般大的老鼠?”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 “你就没发现,这些都是老鼠屎吗?只是这老鼠比一般的都要大,估计和你见到的差不多大。” 老鼠屎? 望着地上的粪球,我愣住了。之前见到粪球,我还在想怎么就是感觉有些熟悉,却又说不上来那里不对劲。现在一看,地上的粪球,还真是老鼠屎的放大版。 那些巨大的老鼠,难道都是秦大爷养的? “我记得你还说,那些老鼠的眼睛都是浑浊的,我要是猜的不错的话,这种老鼠,不是吃粮食长大的,而是吃人肉长大的,被叫做尸鼠,眼睛看不见,嗅觉很灵敏,秘法饲养,灵性比狗还要强,体内没血,而且,它的屎,还有股尸臭。” 徐不活递了一颗老鼠屎到我面前,我闻了闻,顿时反应过来之前怎么就觉得有些熟悉,因为这气味我之前就在王婆子身上闻到过,原来是尸臭。 瞬间,我从头到脚都是冰的。 难怪老鼠能长得像是小兔,原来是吃人肉长大,能像人一样跪在地上,原来是通灵性,木棍刺穿,一点血都没出现。 回想起姜艳坟头四周的八只大老鼠,我下意识想,那八只大老鼠,难道是秦大爷搞的? 为什么他要用人肉豢养尸鼠?然后弄去姜艳坟四周跪着呢? 徐不活这时又走向不远处的鸡笼,他蹲在鸡笼旁盯着里面干瘦的鸡,看了十多秒后哼的笑了一声,朝我说:“你的这个秦大爷,本事不弱啊。” “咋了?”我也望着鸡笼,感觉徐不活又发现这鸡像是有问题。 “知道这鸡为什么这么瘦吗?这鸡叫吞魂鸡,吃血不吃肉,且还只吃人血,所以才这么瘦,不信你可以找个虫来试试,它绝对不吃。” 尽管知道徐不活既然敢这样说,事实多半是八九不离十,我还是到墙根脚抓来一条虫,放在鸡笼里,里面的七只鸡蹲着一动不动。 这时,徐不活从包里拿出小刀将食指戳破,慢慢凑到鸡笼旁。 前一秒还在蹲着不动的七只鸡,随着徐不活食指凑到鸡笼旁,呼的一下就凑上来,争先恐后的将头伸出来,想要啄他手指上的血。 我不信邪,将爬出笼子来的虫子凑到徐不活的食指旁,我们一同递朝前,七只鸡只盯着他手上冒出的鲜血啄,对旁边虫子看都不看。 仔细一看,我发现这鸡的眼睛竟然全是金黄的,后背忍不住的发毛。 喉咙,不知不觉中早已干涩得没有唾液可下咽。即便早就知道秦大爷也是这方面的人,但以人肉饲养尸鼠,以人血饲养吞魂鸡,这两种手段,让我难以理解。 奶奶留下的书看了不少,虽说没全部掌握,但让我知道,这种手段饲养出来的东西都不正常,而会这手段的人多半都有些问题。 之前,还信誓旦旦说要相信秦大爷,准备将一切都给交给他,现在看来,秦大爷对我似乎也有隐藏,善良和慈祥,似乎也是伪装。 发现徐不活有问题,我想着还有秦大爷,现在秦大爷似乎也有问题,以及还不知道身份的第三人,我忽然很恐慌, 离开秦大爷的小院,徐不活忽然问我:“动我给你的玉佩的人,就是他吧?” 到这份上,我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本以为徐不活会怪罪,他却只是随意一笑,然后就朝前走了,反倒将紧张我的弄得愣在原地,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正如之前所想的那般,徐不活对玉佩动没动手脚,其实一点也不关心,逼问我只是反给我一个交代而已。 未知所带来的恐慌很慢描述,让我感觉呼吸都有些难受。 我再想,要不要找徐不活摊牌。再想要不要按照秦大爷的指使,将布袋放入徐不活布包内,将奶奶灵堂内的法阵给破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挨近傍晚刚到老宅,母亲就急匆匆的出来,我问怎么了,她说:“刘癞子出事了。” 刘癞子都死了,还能出什么事?母亲接着说的话,让我不相信,但感觉却是真的。 刘癞尸体被安置他老爹留给他的老宅内,守灵的人就是村委会的几人,几人因为无聊,外加炎热,就在院子树下打牌。 挨近傍晚,一个人进去,发现刘癞子的棺材内竟有血水流出,吓得几人赶忙撬开棺盖看,这一看,一个个吓得差点屁滚尿流。 刘癞子倒不是不在,他的皮还在棺材里,但他的肉和骨头却是消失了。 最让人想不通的地方是,入殓后,几人早就将棺封了。刘癞子的尸体,无声无息就只剩下一张皮。 这事,已经传遍整个村,加上之前王婆子出现在姜艳坟里的事,村里人开始慌乱,都说这是姜艳干的,因为姜艳还活着的时候,刘癞子没少去纠缠,想吃豆腐占便宜。 听到这传言,我真想劈头盖脸给他们一顿臭骂,心想你们当真能想,什么事都能朝姜艳身上牵。 经历这些事,我想到了知道姜艳或许并非是想象中的那样。她再暗,正是知道我身边的都是坏人,这才想要带我走,保护我。 回想起她那亲切的眼神,我感觉她是真的想要保护我。 皮留下,肉不见了。 徐不活来了听得这事,让我带路去看看。 发生这种事,守灵堂的人都直接跑到院子外面,见到我和徐不活来,赶忙笑呵呵的上来递烟,但徐不活眼睛就像长后脑勺,径直就走进院内。 活生生的尸体,转眼只剩下一身皮,开棺的几个人应该吓得不轻,棺盖都还留在地上没收拾。 一张完整的人皮躺在棺材底上,胸口上的黑手印,每看一眼我就感觉紧张一分, “知道尸体去那里了吗?”我强忍着恶心问。 徐不活没理我,点着蜡烛继续看,我没事干,就四周乱转。 正走着,地上一只红色小虫忽然引起我的注意,小虫瓜子大小,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蟑螂,凑近仔细一看后,我发现小虫背上有个图案,像是一个骷髅,越是盯着看,越觉得像一个骷髅。 出于好奇,我下意识伸手想将这怪异的虫子抓来看个仔细。 “不要碰那虫。” 后方的惊呼,震得我全身顿时就毛了。 24:夜半叫魂 http://.biquxs.info/

虫子很小,我却紧张得像正面对一条毒蛇,担心稍微一动,它就会咬我。 红色小虫自己爬开后,我感觉如同刚去鬼门关转了一圈。 徐不活凑上来,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望着他额头上多出的东西,我的心忍不住变热。 他额头上是汗,因为紧张而冒出的冷汗。 显然,他刚才是真的着急了,担心我碰到红色小虫。 “没碰到吧?” 我点了点头,徐不活呼的吐了一口气,望着我认真交代:“有好奇心是好事,但别太重,你要是被这小虫咬到,那就没有以后了。” 一只小虫,有这样可怕? 望着地上缓慢爬动的小虫,身上似乎有血,我下意识想到后方棺材里没了血肉的刘癞子,心想刘癞子转眼剩下一张皮,难道这小虫子有关? “鬼脸魖,极毒的一种尸虫,活人被咬到,不出三天内脏和骨头就会溃烂成血水,尸体要是被咬到,三个小时内就会只剩下一张皮,只要被咬到,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等死。” 等死两个字,像一根针刺在我心头,让我刚恢复点知觉的手臂,顿时一阵阵麻木。 刚才,似乎是真的在鬼门关门口转了一圈。 要不是刘癞子的皮还在棺材里,我对徐不活的解释多半要产生质疑。难以想象这叫鬼脸魖的尸虫是怎么弄出来的,能这样毒。 徐不活从不布袋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将鬼脸魖弄了进去,凑在眼前仔细看,嘀咕说:“这东西,一百年前就灭绝了,没想到竟然还有。” 发现鬼脸魖,徐不活似乎也很意外。 我想到,如此恐怖的鬼脸魖,搞出来的人估计就是那还不知道身份的第三人。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手段就像毁尸灭迹,我想不通刘癞子身上又没什么线索,他为什么要用鬼脸魖将他弄得只剩下一张皮。 也还好村长现在正昏迷,不然要是知道亲弟弟不仅死了,还被搞得只剩下一张皮,不气得将整个村子翻过来才怪。 回到棺材旁,望着里面剩下的人皮,徐不活眉头紧皱,一脸深思,似乎也在揣测利用鬼脸魖进一步迫害刘癞子目的是什么,毕竟刘癞子已经是死人,现在这么一搞,倒有些多此一举,掩耳盗铃的感觉。 又绕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后我和徐不活离开。 才到院外,村里人呼啦啦就围上来,问徐不活刘癞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尸体被密封在棺材里,尸体几个小时内就只剩下一张皮,这种事太过玄乎,科学来了也解释不了,看得出来村里人很害怕。 “大家不用慌,他是被这种虫子给害死的。” 徐不活将鬼脸魖拿出来,并仔细解释,听得村里人一个个脸色惊恐,难以理解一只随便就可以碾死的小虫子,竟能让一具尸体只剩下一张皮。 之后,村里人就匆匆散了,我听到好几个叔伯说要到镇上去买消毒粉,担心家里也出现这种虫子,准备消毒。 回到老宅,徐不活拿着装有鬼脸魖的小瓶子看来看去,我跟着看了一会儿,发现他只是看却不说话,觉得没趣就去看书。 期间,我好几次将秦大爷给的布袋拿出来,想偷偷放入徐不活放在棺材旁的布袋内,又一次次忍住。 没发现尸鼠和吞魂鸡前,我对秦大爷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但发现这两样邪恶的东西后,我又觉得他也有问题。 特别是想到差点碰到鬼脸魖时,徐不活表现出的紧张,给我感觉他当时是真的很紧张,担心我被咬到。 人有时候有些本能,靠装是装不出来的。 尽管徐不活如此尽心尽力的办事带着什么目的,但从关心我安危这一点,我对他感觉还算不错,以及秦大爷身上发现的问题,我忍不住开始质疑他那天晚上看到的具体情况。 那一幕,万一是他故意胡编乱造,以此来离间我和徐不活呢? 事实,一时间难以确定。 望着面前的棺材,我一阵为难和迷茫。 今晚就是第六晚了,明晚最后一晚,过了明晚,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让奶奶的棺材继续放灵堂内显然不可行,因为随时要人照看。家里还有事要做,我和母亲不可能守着棺材过日子。 想了一阵子后,我做出一个决定,既然奶奶没什么交代后续事,那在明晚过后,就将棺材给葬了,这样也省心一些。 十二点一到,我准时点上镇魂灯,徐不活还是照常点香,但是这次,他从布袋里面抽出来的香不像之前是黑色的,而是红色的。 香点上后,青烟就像棍子,直直朝上,没一点偏移,看得我忍不住问这又是什么香。 “安魂香。” 徐不活说完就回木椅上继续半死不活的躺着,我盯着香看了一阵子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就继续看书,没看一会儿就又开始犯困,就进念堂去放书。 鬼使神差的,我下意识抬头去看之前看到小鬼眼睛的缝隙。才抬头,我就感觉心像被一直无形的手给抓住,嘴巴张开想叫,但叫声却给我硬生生的压在了喉咙里。 我一叫,徐不活必然要进来,说不得会对这只小鬼出手。 小鬼是奶奶养的,之前也一直在楼上,要是有危险,早就动手了,不会这样偷偷摸摸的看。 回神来一眨眼,再抬头看时,缝隙里的眼睛不见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暂时不打算研究这个奶奶养的小鬼。 但刚走出一步,后面就是一阵刺骨冷风吹来,搞得我下意识全身一抖,刚准备转头,后面响起书被哗啦啦翻开的声音。 念堂没有窗户,冷风吹来,书页翻动,唯一的解释就是小鬼在后面。 即便心头早有准备,但转身看到小鬼后,我还是忍不住的绷紧全身。 他看样子八九岁大,衣服全黑,像是寿衣,脸色煞白,除了黑眼珠比正常孩子大了不少,并没什么恐怖的地方。 诈尸的王婆子见过,死了十八年的姜艳也见过了,更是见过成为人皮的刘癞子,小鬼算是这几样中看上去最正常的,但我还是放松不下来。 木柜上多了一本书,似小鬼手指着书,只见书自动哗啦啦的翻,停下后,书页中间露出一张纸。 小鬼在提醒我。 强忍住紧张,我将纸拿了起来。上面字不多,是奶奶留下的。 正如之前留下的信,奶奶似乎早就算到了一切,才留下提醒,不然小鬼怎么会忽然冒出来。想到之前莫名失踪的信,我忍不住问小鬼:“之前那封信是被你拿走了?” 小鬼点了点头,同时笑了笑,我低头看了眼纸条,抬头正要问他奶奶还交代了什么,面前已经空无一物。 见念堂内没小鬼的踪迹,我也没多找,注意力转到纸条上:七日停丧满,夜半三更抬棺葬,祖穴东南头,槐树影子下。 仔细看了两道,还是不理解后,我没立马出念堂,而是梳理一切,因为我知道,是时候确定徐不活的立场了,奶奶交代的下葬事宜,需要徐不活帮忙才能看懂。 莫名消失的信是被小鬼给拿走,秦大爷猜测说之前那信是徐不活留下,现在纸条和小鬼的出现,彻底推翻了这猜测。 有小鬼作证,也就确定信的确是奶奶留下,说明她相信徐先生,不然也不会点明请他来。外加这几天发生的事,我确定,秦大爷一直在说谎,徐不活则没有问题。 搞清楚一切,全身忽然间说不出的轻松,我赶忙拿着纸条出去找徐不活。 见到纸条,徐不活一点也不意外,像是早就知道,我正想问,就想到念堂距离这里又不远,刚才说话,徐不活应该是听到了。外加他这类人,对阴魂的感知都很强,估计早就在我之前发现了小鬼又回到了楼上,只是没管。 “明天一过十二点,就下葬。” “一过十二点就下葬?会不会有点急促了?”我忍不住问。 “戊时为第一更,亥时为第二更,三更天是子时,十一点到一点之间,只要过了十二点,就算是满足你奶奶之前说的为期七天。” 夜半三更,原来是十一点到一点,我之前还一直以为,夜半三更是凌晨三点。 “你家祖坟旁边有槐树?” 我想了想,的确有一棵槐树,徐不活走到门口,抬头望着外面,说:“希望明天晚上有月亮,不然就麻烦了。” “为什么?” “你奶奶说了,要将她葬在祖坟东南头的槐树影子下,没月亮就没树影,位置不好确定。” 说完,徐不活又转头看着奶奶的棺材,说:“陈大姐,你当真是让我好一阵为难啊。” 回想着奶奶的布置,我不清楚为什么她去世,需要搞这些悬而神秘的布置。 确定徐不活没问题,算是我心头最开心的事。外加知道明晚要怎么做,我心头担忧彻彻底底的放松,靠着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正睡着,母亲的喊声忽然将我惊醒。 “子午,快回来啦。” “子午啊,赶快回来啦,天黑了,外面不安全。” 听声音,我确定是母亲在喊。 喊的话,和小时候奶奶给我叫魂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走到门口,心头忍不住着急,不清楚母亲大半夜的怎么会在院子外面叫魂一样喊我。 我转过头去看徐不活,正想问他怎么办,发现他双眼紧闭睡着了。 “徐先生……” 哐当。 我手才刚推了一下徐不活,他就摔在了地上。 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25:险丢三魂 http://.biquxs.info/

“子午,快回来了......” 母亲的喊声继续响起,既像唱,又像是哭,断断续续的回荡在院子外面,听得我一阵发虚。 使劲摇了几下徐不活,他还是没反应,我赶忙探他鼻息。呼吸正常,但人就像是昏迷了,不醒。 我不知道徐不活忽然间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知道,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绝对不正常。母亲不可能会大半夜跑到院子外面像叫魂一样的喊我,因为她知道我在灵堂内。 我还发现,村子里这时候安静得就像没人,狗叫虫鸣一点声都听不到。联想到近段时间不正常的事,我扯开嗓子大喊:“妈,你喊我干啥。” 我想确定正在外面的是不是母亲,因为奶奶书上说过,阴魂鬼魅,能幻化成认识的人,不懂的人,很难发现。 “子午啊,快出来,我在给你招魄呢。”母亲还真的回应我,声音听上去感觉很怪,让我觉得外面的人是她,又怕外面的人不是她。 又喊了徐不活几声,他还是没反应,我下意识看向他的布袋,想着里面应该有对付阴魂的黄符,因为我觉得母亲应该是被鬼给影响了。 扯开布袋,正翻找着,一个小布袋忽然就掉出来,乍一看有些熟悉,我仔细一看,发现小布袋和秦大爷给我的那个一模一样。 一直犹豫要不要将小布袋放入徐不活的布袋内,但一直都没放,现在却在徐不活布袋内发现同模同样的一个,我下意识摸口袋。 这才一摸,我就愣住了,之前装在口袋里的小布袋竟然不见了。 “该死。” 我不清楚明明装在我口袋里的小布袋,怎么莫名其妙就跑到徐不活的布袋里,就将小布袋装到衣服口袋内,摸出两张黄符。 黄符上的符文并不一样,我不知道这黄符是否能对付鬼魅,拿着就出门。 “子午,快出来呀。” 母亲的喊声让我心烦意乱,开门前一秒都还在回荡,门打开后,四周却是顿时就安静一边。我左手打着手电,右手捏着黄符,站在门外照射,没在四周看到母亲。 人呢? 我有些着急,正准备开口问,脸上长了胎记的地方忽然就像被热水淋到,疼得我捂着就蹲在地上。 一阵冷风呼的一下就从后面吹来,凭借直觉,我感觉后面有人,强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转头,但头还没转过去,眼前就一黑,彻底失去知觉。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早,我正躺在院子内晒太阳。母亲见我醒来,赶忙朝厨房喊:徐先生,醒了。 徐不活抬着一个碗来到我面前,说:“将这些东西吃了。” 碗内,血呼呼的不知道是什么,很腥,同时还有一颗鸡心,像是刚从鸡身上弄下来,血还没干。 “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吃?发生了什么?” 我心头有说不出的疑问,开始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你三魂七魄的最后两魄昨晚被勾走了,要是不想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给我将这些吃下去。” 望着碗内血呼呼的东西,我看出来了是什么,公鸡的鸡冠子,生的,被捣碎了。 鸡冠与鸡心,都是阳气极重的东西。 三魂七魄只剩下三魂,体内阳气严重不足,阳气不足人就会陷入昏迷,碗内的东西虽然恶心,但我不想陷入昏迷,忍着恶心将鸡心塞进嘴里,嚼几下就硬生生的咽下去,接着又是鸡冠子。 记事以来,我从未感觉过吃东西会有这样艰难,喉咙一阵阵抽,想要吐出来,却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去。 刚吃完,徐不活就拿来一张黄符,掀开我的衣服贴在胸口上,这时候我才发现胸口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法阵。 想起昨晚的事,我忍不住问母亲:“妈,你昨晚在外面喊什么呢?” 母亲一脸诧异,说:“没呀,我昨晚一直在屋里,要不是徐先生让李大哥去叫我,我都不知道你出事了。” “你昨晚是中邪了。”徐不活忽然开口。 中邪? “你之前丢了五魄,对方以魄引魂,所以你昨晚听到的声音都是幻听,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了,当时你背上还有两个黑手印,和之前刘癞子身上的一样,你当时要是站头看到什么,三魂估计也被勾走了,但你似乎没转头,只是回应了呼喊,所以只是两魄离体。” 又是黑手印? 我使劲转头看肩头,发现肩头上还有一个淡淡的手印,全身一阵阵发冷。 黑手印就像是催命符,我想到当时的确想转头去看,但脸上的痛让我在头还没转过去时就晕了。 脸上的疼救了我? 我下意识伸手摸着这块难看的胎记,想到姜艳找我时说的那些话,她说她是保护我。 回想昨晚转头后的后果,我忍不住想她难道真是在保护我?脸上属于她的胎记,并非是要害我的命,而是像保护伞一样保护我? 深深一想我又觉得不太对,胎记既然能保护我,为什么又让我的魄被接连勾走呢? 而且丢了第一魄,就是在见到姜艳之后。 猜测而已,我没说出来,问徐不活昨晚怎么了,怎么摇都摇不醒。 “有人对我下了咒。” 徐不活的脸色有些难看,说:“他手段高明,我竟然没察觉到,直接就被限制住,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我下意识就摸向口袋,里面正装着秦大爷给的那个布袋。 这一分钟我再想,徐不过忽然被下咒,会不会和秦大爷弄的布袋有关?不然小布袋为什么会自动跑到徐不活的布袋内,徐不活也正巧就被下咒。 小布袋明明被我装在身上,怎么会跑到徐不活的布袋的我不知道。 我在想,会不会是楼上奶奶养的小鬼搞的,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奶奶养的小鬼怎么可能会帮着坏人害我。 休息了一阵,待得恶心感消失后,我进入念堂,地上放有一盏点燃的油灯,油灯下面还压着一张黄符,黄符上有一个八字,正是我的八字,油灯四周则是一个法阵。 徐不活说一般人丢了七魄,早就昏迷不醒,现在他只能将几种秘法结合起来,提升我的阳气,让我能保持清醒,因为接下来还有不少事要做。 事情得一件一件来,徐不活表示等夜半三更将奶奶送葬后,就着手处理我身上的事,顺道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从语气,我感觉似乎从昨晚被下咒后,徐不活就对下手之人有些动怒了。毕竟之前他只想处理奶奶的事,即便发现秦大爷不对劲也没多余的动静。 他对背后搞鬼之人感兴趣,对我而言是好事,我就没说什么。 中午,我带徐不活上后山坟地,准备去祖坟先将大概的位置看好,毕竟晚上时间紧迫。按照徐不活的分析,夜半三更葬,十二点准时出门,一点以前就要封土。 出门到葬下封土,只有一个小时。 我家是爷爷带着搬来的,所以祖坟里目前只有两座坟,徐不活到坟地旁,指着一尊杂草丛生的坟问是谁的,我说是爷爷的,他眉头微皱,像是看出了什么。 “本以为你奶奶就不简单,没想到,你爷爷更不简单呐。” “什么意思?” 我望着徐不活,又盯着爷爷的坟看,除了坟就没看出啥。 “现在,我大概是知道,对方为什么想要勾走你的魂魄了。” “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紧紧的盯着徐不活,很想知道事实。 “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了,我现在给你说绝非是好事,你只要知道,你有一个好爷爷,也有一个好父亲。” 莫名其妙的话听得我直接想跪下求徐不活说明一切,但我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我知道他不想说,怎么样也不会说。 坟头东南方向,有一颗差不多成人粗细的槐树,徐不活走到槐树下看着太阳的位置算了算,大概圈出一个地方。 之后我们就下山,路上我不甘心的问他之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还是闭嘴不言。 锄头,铲子,绳子,各种东西都准备好。 因为是晚上下葬,村长又出了事,母亲只能硬着头皮找了几个曾经和父亲关系还算不错的叔伯,商量一番后,他们说用车拉,将棺材拉倒坟旁。 敲定这些事后,剩下的就只是等。 徐不活坐门槛旁双目微眯的望着奶奶的灵堂,像是在思考什么,我问怎么了,他说:“今晚恐怕不会很太平。” 最后一晚,试想一下的确不会太平,我心头虽然着急,却什么也做不了。 思索了一阵后,徐不活让我找来三只大公鸡,一条黑狗,直接杀了,血混在一起,八张不一样的黄符悬在血上燃烧,灰烬搅拌在血内。 一捆锁链,一捆麻绳,全部扔进血内浸泡。这些东西,让我下意识看向奶奶的棺材,再想难道是为了防止奶奶诈尸? 心,随着天逐渐变黑,开始忍不住的发慌,让我总有一股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压抑感。 “交给你一件事。” 就在我急得心烦意乱时,徐不活忽然来我面前。 “去找你那个秦大爷,和他聊天,不管聊什么,聊到十一点五十,最后十分钟你在跑回来。” 找秦大爷聊天? 我懵了,不晓得徐不活这玩的是那一出。 26:真正的恐怖 http://.biquxs.info/

没在秦大爷家发现尸鼠和吞魂鸡,让我去找他聊天,没问题。 事实却是当发现一个人的可怕秘密后,再面对时就无法保持镇定。 发现秦大爷并非想象中的那么慈祥,也是一个隐藏极深的人,我对他就有了恐惧,不知面对他时该说什么。 我害怕前一秒还对我笑呵呵,说拼了命也要帮我的秦大爷,转眼就用难以想象的手段将我给收拾了。 “我不去,要去你去。” “哟呵,之前不是挺喜欢朝他那里跑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跑了呢?” 徐不活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脸上一阵发烫,知道徐不活比我想象的还要精。 之前去找秦大爷,我以为挺隐蔽,现在看来他早就知道。同时我也明白了之前在秦大爷家门口遇到徐不活绝非偶然,他早就盯上秦大爷,也一直知道我和秦大爷暗中有联系,但他什么都没捅破。 姜,始终是老的辣。 这话一点没错,面对徐不活,我还是太嫩了。 “不去也行,除非你想你奶奶送葬的路上,或者是送葬前又出幺蛾子,相信现在你也知道他是什么人,之前那些事不是他搞的好说,可要是他搞的,那么接下来才是重头戏,让你去的目的拖着他,让他在你奶奶出棺前无法暗中准备。” 前面发生的事那一件都头疼,奶奶停丧满七天,葬出去就一切都好了,我也想她能安安稳稳的出丧,只能拿上手电走出院门。 路上,我不断提醒自己要平静,不能让秦大爷看出破绽,同时计划到时该找什么话说,毕竟现在才快要八点,到十二点可还有好几个小时。 到秦大爷院门口,我正为难,院内忽然传来秦大爷的声音,“谁啊,谁在外面,要进来就进来吧。” 进屋见是我,秦大爷一边干咳,一边招呼我坐下,问我这么晚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心头乱得慌,来找大爷你聊聊天。” “嗯,有啥想不通的就说吧,大爷尽所能的帮助你。” 说什么呢? 我没开口,屋内气氛不由有些静得可怕,左右一想,我想到死得离奇的刘癞子,就说起他身上的黑手印,想看秦大爷知不知道那能杀人的黑手印。 “那手印呀,你不提我都忘了,我见过一次,那就是在十八年前。” 秦大爷一顿,望着我说:“姜艳死的时候,我看到在她吊死的房梁上,就有一双黑手印。” 姜艳的死也和黑手印有关? 我忍不住的紧张,同时也有些疑惑,因为奶奶之前说姜艳是自杀,其中就没提到过黑手印,说明她没发现黑手印。 爷爷和父亲死也和黑手印有关的话,我觉得她要是见到黑手印,就绝不会说姜艳是自杀。 “那时候你还没生,不知道,我其实是第一个发现姜艳自杀的人,天刚蒙蒙亮,我睡不着,起来闲逛,刚到姜艳家院门口,我就看到她掉在房梁上,鼓愣愣的眼睛正好望着院门口,吓得我一跳,进屋就看到房梁上有一双黑手印,等我将村里人喊来,那黑手印已经消失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我慢慢放松,知道奶奶在村里人之后才赶去,除了秦大爷见到黑手印,别人都没见到,没提到黑手印也倒是实情。 黑手印就是催命符,出现在姜艳自杀现场,搞得我分不清姜艳到底是自杀还是被黑手印所害。 按道理如果是黑手印作怪,她死时为什么又要穿一身红衣? 奶奶藏书上说:死时红衣与尸配,魂不入地天不收。 这话说的就是一个人死时,要是穿红衣,魂魄很容易就会变成鬼,这种传闻,几乎每个地方都有。外加奶奶说见到姜艳第一眼,就看出姜艳很浓的怨怒,结合一身红衣,为含怨自杀。 既然是这样,黑手印在其中又起到什么作用? “对了,我听隔壁小王说,你昨天来找过我?”秦大爷忽然问。 这一问,问得我整颗心顿时就提起来,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说:“我来看看你好些了没有,等了一阵你不在,就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准备问你知不知道院子墙角那些粪球是谁搞的呢,味道那么怪,闻着就像是尸臭。” “那些粪球不是你弄的吗?” 我下意识脱口,开口后就后悔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养了几只鸡。”秦大爷似乎没觉察到什么。 随着这事被说清,我心头之前变得清晰的决定,顿时变得迷糊。 之前以为跪拜在姜艳坟头四周的尸鼠是秦大爷所养,现在他又说没养,还不知道尸鼠的屎怎么会跑到院子里,说明尸鼠的确不是他圈养。 难道想错了? “子午啊,看你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大爷吧?要说赶快说,说完我给你说一件你绝对没想到的事,关于在你家那个徐先生的。” 关于徐不活的事? 我很好奇,急切中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将昨天徐不活来过,以及他的分析猜测说了出来。 “他说个球。” 刚说完院子里的几只鸡是吞魂鸡,秦大爷就很生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我一跳。 因为用力过猛,秦大爷难受的咳了起来。好一阵子,他才平静下来,脸红眼瞪,很是生气,看得我再想难道吞魂鸡也有什么隐秘? “什么吞魂鸡不吞魂鸡,那几只鸡叫金眼鸡,是我一个在海边的朋友弄来给我养的,知道那鸡为什么会吃血不吃虫吗?因为金眼鸡在海边出生,吃惯鱼虾这类比较腥的东西,别的都不吃,这也正是我时常到村外小河钓鱼的原因,钓回来的鱼都是拿了喂金眼鸡,你也知道咱们内地不比海边,鱼虾那有那么多,靠我钓那几只鱼虾,怎么可能养得肥。” 秦大爷气得不轻,他又咳了几分钟,这才继续说:“血是腥的,平日里宰杀的鱼还有鳝鱼那些,我都是血呼呼的就扔到鸡圈里,鸡难道还能像人分得清是什么血?这段时间因为受伤,我已经好几天没去钓鱼,金眼鸡饿得都快死了,闻到血不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 鸡食血的疑惑,到这里也有明确解释。 秦大爷喜爱钓鱼这事我是知道,没少看他蹲守在村外小河边,一直以为他是钓了自己吃,没想到是钓来养鸡。 “那尸鼠的屎又是怎么回事呢?” “还能怎么解释,栽赃嫁祸呗,他既然能在门外遇到你,说明早就注意到你与我联系,知道我在背后帮你,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尸鼠屎放在院子里,然后看金眼鸡有些怪,就编出这些事来蒙你,想要离间我们的关系,让你相信他而怀疑我,咳咳......” 屋内,除了秦大爷的咳嗽声外,很安静。 我想着秦大爷的分析,似乎真是这样,徐不活早就发现我和秦大爷有联系,但他知道要是当我面说秦大爷坏话,我必然不信,就趁秦大爷不在时搞这么一出。 不然,进入院子后,他怎么动动鼻头就能闻到距离墙角六七米远的尸鼠屎散发的尸臭味?我就没闻到,能发现尸鼠屎完全是乱逛看到。 在我以尸鼠屎怀疑秦大爷时,他直接就走到鸡笼前,让我注意到了有些不太一样的金眼鸡。 鸡笼就在门口,我进进出出秦大爷家好几趟,都没发现鸡眼睛是金色。他进来没多大一会儿就发现,现在想想,这观察力是不是也太敏锐了? 我想到,尸鼠屎要是徐不活弄来院子里的,那跪拜在姜艳坟头四周的尸鼠不就是他养的? 这一刻,我彻底迷糊了,分不清到底谁说的才是真。徐不活给我说尸鼠和吞魂鸡时,什么都说得头头是道。现在秦大爷给我解释一切,听上去又感觉全都对头。 直觉在这时候似乎是失去了它的作用,搞得我感觉精神就要错乱了。 “你知道我出门一趟,查到了什么吗?” 秦大爷的话将我拉了回来。 “白天我到镇上,想起之前你说的信的事,就顺道去西山村问了问,咱们镇子上,除了你奶奶以外,西山村的确有一个风水大师叫徐先生,非常有名,只是那个徐先生,在七天前忽然犯心脏病死了。” “什么?西山村的徐先生已经死了?” 这一消息,将我惊得彻底懵了,全身忍不住的打颤。 真正的西山村风水大师徐先生要是七天前就死了,那么到我家这段时间忙来忙去的徐先生又是谁? 奶奶去世留下的信里明确交代,让请西山村的风水大师徐先生来处理事。我再想,西山村的风水大师徐先生既然已死,那村长又是从那里请来的徐先生? 徐不活到之前,我还想既然能叫大师,那么行头一定不一样,但等村长将徐不活带来,我怎么看他风水大师这三个字都沾不上边。 这一刻,我真的怕了。 一直以来,我对徐不活的身份就没产生过怀疑。 没想成,在我家忙前忙后,尽心尽力的徐先生,竟是假的。 27:绝望 求追书,求钻石 http://.biquxs.info/

秦大爷打听来消息,对我而言,太过于恐怖。 想到今晚是奶奶停丧的最后一晚,也是最重要的几个小时,徐不活要是假的徐先生,事情就变得危险了。 难怪他硬找理由逼我来找秦大爷聊天,说是让我拖延秦大爷,不给秦大爷暗中动手。现在看来,他真正的意图是不想我发现他要干些什么,其次是拖延秦大爷,让秦大爷无法阻拦他的布局。 最后一晚,收网之时,越是想,我越紧张害怕。 “大爷,你真去西山村打听过,风水大师徐先生七天前就去世了?” 这消息,我知道我需要再确定一次。 “你要不信我,你可以自己抽时间到西山村去打听,只要一问徐先生,就知道他已经去世了。” 一个村,不可能有两个出名且还同姓的风水大师。 我想不通,明明交代村长要请西山村的风水大师徐先生,既然真正的徐先生已经死了,他怎么还给我将徐不活请了来? 这一疑问,被我提了出来。 秦大爷一听,激动得手又重重拍在桌子上,念叨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小刘之前怎么会无缘无故就被人搞成那样,原来是这样。” 刚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秦大爷发现了什么,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村长出事发疯并非偶然,也不是之前猜测的第三人所为。 真正的徐先生已经去世,但村长还是请来徐不活,唯一解释就是徐不活和村长之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么是村长有问题,早就和徐不活有联系,这才在明知风水大师徐先生已经去世的情况下还将徐不活给请来。要么就是村长还没到西山村就被徐不活拦下来,说他就是西山村的风水大师徐先生。 想到村长莫名其妙出事,我觉得事实多半是后者。 徐不活明知自己是假冒,担心村长知道真正的徐先生已经去世,在村长将他带来后,就抽时间对村长下手,将他弄到姜艳坟内进行献祭。 不然,然带着我到姜艳的坟四周挖出放有胎尸的土罐,怎么没发现姜艳的坟内有问题。 是我接连两次莫名其妙的去刨姜艳的坟,让他知道这情况隐瞒不住,也明白即便发现了村长,村长魂魄也早已离体,无法说出真相,这才让挖坟。 村长是唯一可能发现他真实身份的人,也正是因为这样,面对胡大姐等人跪地央求,他才能那么冷血的坐着一动不动,因为他最想的就是村长永远不醒。 拖延不住才动手救人,但明知村长会疯,他却没提前说,而是等村长疯了后才说,目的显而易见。 村长要是疯了,说的话还有谁会信? 而且这两天,再将村长给弄得昏睡后,他就像是忘了这茬事,丝毫不管村长的死活。 这瞬间,我明白了一切,只感觉心跳快要蹦出来。 “或许,之前我给你说的第三人,就是他。” 秦大爷冷不丁冒出的猜测,说得我即便是深呼吸,也压不住心头的恐惧。 那个不知道身份的第三人要真是徐不活,那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可以在我的陪同之下,无声无息布置处这么多的事。 这一刻,我很后悔,后悔没将秦先生给的布袋放入他布袋内,就将布袋拿了出来,一脸愧疚的解释。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我知道你怀疑我,现在我就给你看看,布袋里有什么。” 秦大爷将小布袋拆开,里面只是几张黄符和几块像是石头又不像是石头的东西。 “这东西,算是东南亚那边的降术,可以让我在紧要关头制住他,但现在已经晚了,即便你放到他身上,也起不到作用。” 自责,让我直接恨不得掐进掌心肉内。 “我要回去,我要盯着他,不能让他对奶奶下手” 想到徐不活正在收网,我打算现在就回去给徐不活来一个突击,看看他到底在干些什么。 “哒哒哒......” 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响声,我刚走出一步,手臂就被秦大爷紧紧抓住,还朝我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哒哒哒......” 院子里有节奏的响声继续响起,就像什么东西正在呼吸,我忍不住的紧张,觉得是有什么东西来了,不然秦大爷不会这样紧张。 秦大爷摸到门口将灯给关了,我凑在窗户前,院子内站着一个黑衣人,脸面被黑布包着,看不到,怪异的哒哒声正是从它嘴里传出。 人的嘴里可不会传出这种有节奏的怪声,对方虽然是人形,但就这几天发生事,我感觉外面的应该不是人。 秦大爷拉着我就朝楼上走,小声交代我动作要轻,院子里的东西不好对付。 我注意到,秦大爷说的是东西而不是人,结合怪异的哒哒声,我确定它多半是某种人形怪物,小腿不争取的发虚。 刚到楼上,哒哒声从楼下传来,秦大爷凑在我耳边小声说:“不要出声,这东西是尸魈,力大无穷,杀人不眨眼。” 秦大爷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两张黄符,让我捏在手心里,从秦大爷的紧张,我知道楼下的尸魈估计真的很危险,紧绷全身站在楼板上一动不敢动,听着尸魈在下面哒哒的叫。 黄符似乎能隐藏我们的踪迹,尸魈只是在楼下房间和堂屋里转,没上楼来。 本以为,尸魈绕几圈没找到我和秦大爷就会离开,没想到它就一直在楼下转,让本就心急的我,急得全身发麻却又一动不敢动。 这种感觉很难受,秦大爷没让动,我也不敢动。 站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秦大爷似乎也站不动了,拉着我一步一步轻轻挪,挪到床边坐下,就这样安静的等着。 尸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我准备回去给徐不活一个突击时来了,且还一直在楼下转,像不找到我们誓不罢休,让我觉得这多半又是徐不活的手段。 他不想我知道他在布置什么,控制尸魈来阻拦我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我急得感觉就快要疯了,一次次深呼吸压住。 终于,在安静的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尸魈哒哒的呼吸声忽然就没了,又等了几分钟,楼下还是没声,秦大爷交代我在楼上等着,他先下去看。 “大爷,要不在等等。” 尸魈从称呼上就不简单,又在楼下等了那么长时间,我很担心秦大爷下去被埋伏。 “放心吧,我还没老到那一步。” 秦大爷不由分说就摸下楼,我安静的听着动静,就在我以为尸魈真的走了时,楼下忽然传来桌子被掀翻的响声。 “子午,我将它引走,你快回去盯着他,记住一定要在起棺前破坏地上的法阵。” 混乱声快速从堂屋转到了院子内,接着四周就彻底安静下来。 跑。 我只有这一个念头,动身就下楼,即便有手电,但因为匆忙,楼梯下到一半脚就踩空,摔得手臂发木头上流血。 顾不了那么多,我摸黑冲出堂屋,朝老宅方向跑去。 这一刻,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里。 但跑着跑着我就意识到不对劲,秦大爷家距离老宅也就三百多米,两分钟怎么也能跑到家,但跑了好一阵子,我还是没看到老宅。 村子里的路虽然弯曲,走了十多年,闭上眼睛也能走到头,现在确实跑了那么久却还不到头。 不对劲。 我停了下来仔细观察,发现还在秦大爷家到老宅中间的路上,然后快步走,走着走着,我就慌了。 刚刚明明从赵二叔家走过去了,但赵二叔家很快就又出现在前面,我继续朝前走,走着走着,赵二叔家又出现在了前面。 鬼打墙。 我知道,我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鬼打墙,除非是知道怎么破解,不然就要到天亮才能走出去,否则都是在原地绕圈,我很急,因为距离十二点就才有一个小时了。 尸魈来阻拦,接着出门就撞上鬼打墙,我越发确定是徐不活在故意阻拦我,不想我赶回去见到他的布置。 鬼打墙怎么破,我还没在奶奶的藏书上看到,急得朝后走,朝左右走,都没用,即便我想去敲赵二叔家的门,刚走到门口,赵二叔家的房子就像会移动,直接跑到十多米开外。 慌乱与急躁让我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想引起周围邻居的注意,但叫得嗓子都疼了还是没人出来看。 我无力的坐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悔没加快看藏书,因为我知道奶奶的藏书上,一定有破解鬼打墙的办法。 中间,村里的孙武叔哼着小曲迎面走来,听到声响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出声喊他,他没反应。 发现他听不到我的声音后,我跑到他面前去拦他,但刚到他面前,眼前就是一花,接着我就发现我跑到了侧面,想冲上去打他,刚到他身边就像我会后移,顿时拉开十多米的距离。 这一刻,我绝望了。无力的跪在地上大声叫。 “谁?” 走到远处的孙武忽然停下转头来,我赶忙出声,说我,陈子午,他头转来转去,就是看不到我,最后又转头离开了。 见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就十二点了,我无力的坐在地上。 难道就这样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28:鸡鸣送葬 http://.biquxs.info/

遭遇鬼打墙。 想要消除,要么懂得破解之法。要么只能等到天亮自行消失,这方法我偶然听奶奶说过一次。 安静中,想到奶奶计划夜半三更出丧,即便徐不活在布置什么,我要是走不出去,岂不是连她最后一程都送不了?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从出生到现在,我从未这样感觉到无助和无力过。四周的冰冷,让我使劲收缩身体,想将自己缩成紧紧的一团,感觉只有这样才舒服一些。 难以抵御的困意,毫无征兆来临。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脚步声,抬头一看,正有人打着手电从老宅方向走来,我不敢放弃,还想试试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要动才发现手脚早已麻木。 来人走到近前,我刚张嘴要大喊就看清是谁,吓得硬生生将到嘴边的声音压在了喉咙里。 打手电的人,正是让我恐惧的徐不活。 看他样子,似乎是要去找我。 望着徐不活,我很想出声,但却有一个念头似乎在告诉我,他是坏人,不出去也不要让他发现你。 事实,不会想什么就是什么。徐不活从距离我三米的地方走过去,但走了几步后却是忽然一声轻哼停下,接着手电就在四周照来照去,像是发现了我。 很快,徐不活脚下就走起了九宫步,没几步,他手电光就照在了我身上。 “子午?你怎么在这里?”徐不活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尽管语气里充满关心,但我还是下意识的远离他,奈何腿脚麻木不受控制。 “我就说你怎么还没回去,原来是遇到鬼打墙了。” 徐不活看出我腿脚发麻,将我弄到他背上,脚踏九宫步,没几下,我就感觉四周一凉,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知道从鬼打墙里出来了。 路上,徐不活问我咋了,怎么头上怎么会流血,我很平静的说摔了。 明知这一切都是背着我的这个人的布局,我却什么做不了,回到老宅,母亲见我脸上有血,吓得差点哭出来。 母亲硬拉着我去洗脸上的血,正要上药,我一看还有一分钟就十二点了,想到秦大爷交代起棺前一定要将地上的法阵给破坏了,我挣扎着摸到棺材旁,用脚搓了搓,发现没能将地上的血给搓走,就出门去找刀,抬棺的六个叔伯,都一脸好奇的望着我。 拿着刀刚到门口,徐不活就拦在我面前,:“你要拿刀干啥?” 眼神,很可怕。 我说不干啥,绕过他就要进门,但刚进门手里就忽然一空,刀被徐不活抢走,他将刀扔到院外,说:“那老家伙是不是让你破坏地上的法阵。” 我没说话,盯着徐不活,他神色虽平静,但我感觉他心头此刻应该是慌了。 “你就相信他不相信我?”徐不活有些生气了。 我在心头念叨:你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转身走到棺材旁,准备用手抠也要破坏地上的法阵,但我才刚蹲下,徐不活的低喝就响起:“起棺。” 早就在棺材四周等待的六个叔伯,站起来就抬早绑好的抬杠,母亲将坐棺鸡抱来,放在了棺材上。 我就站在原地,望着奶奶的棺材抬到门外。 “你不去了?”徐不活转头来看着我。 望着奶奶的棺材,我无奈的吸了一口气,知道一切已成定局,既然没能阻拦,也不能不送奶奶最后一程,拿起遗照走到棺头前。 出院门后,棺材就被放到板车上。徐不活手持三根黄香走在最前面,我抱着遗照跟在他后面。 “亡人上路,生人归避。”徐不活一边念,一边从布袋里抓出黄纸撒开。 四周,板车轮子咯吱咯吱的响声提上去有些吓人。我望着四周,心想那被秦大爷引走的尸魈,会不会冒出来阻拦我们给奶奶送葬。 越是距离坟地越近,我越忍不住的紧张,感觉要出什么事的样子。 但是,当我们到坟地时,我才发现是我自己在紧张。 这一路,什么都没出现。 借着月光,徐不活快速划定坟地的位置,六个叔伯知道时间紧急,赶忙动手开挖,我站在奶奶的棺材旁守着。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棺材上被用鸡血弹了不少网格,就像有一部电影里,林道长用鸡血在棺材上弹线想要封住僵尸。 奶奶难道也会尸变吗? 徐不活忽然来到我面前盯着我,说:“子午,我不知道你和那老头聊了什么,我也知道你现在怀疑我的身份和用心,但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也认真的告诉你,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我欠你奶奶的,不管你信还是不信,等到这些事了了,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解释。” 我没想到,徐不活竟会忽然找我说这些话,很显然,他明白我知道了一些情况,就说:“奶奶让我请的可是西山村的风水大师徐先生,不是你。” “呵……” 徐不活冷笑了一声,语气略带生气的说:“你怎么就知道西山村只有一个徐先生,你怎么就确定,我不是你奶奶要找的徐先生?” 早就想到徐不活会这样说,我什么都没说。 “到现在,我只能告诉你,那老头绝非是你现在所认识的样子,经过思考,我觉得你奶奶忽然去世一定和他有关,其次是刘村长的事,估计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呵……” 我也忍不住用冷笑回了一声。 “我告诉你,我也是徐先生,如假包换的徐先生,等这些事处理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尽管徐不活语气听上去那么真,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像之前那么傻,随便说几句好话就那么听话。正如奶奶生前说的,我长大了,要有自己的主见,得学会分清事实。 徐不活还在盯着我,似乎我不相信他,他就准备继续这样盯下去。被他看得心烦意乱,我不耐烦的说:“你要是想解释就现在解释,要是能说清楚一切,我可以相信你。” “现在我不会给你解释,不是我不想现在给你解释,是你奶奶不想我现在给你解释,她的一些秘密,还不到说出的时候,这也是你们家的秘密。” 扔下这句话,徐不活就去帮忙,我站在棺材旁,望着正认真勘测的徐不活,想着他搪塞的话,心头复杂且迷茫。 奶奶的秘密?我家的秘密?我不懂徐不活再说什么。 心,似乎还是有些软,尽管之前就一个劲的警告自己,不管徐不活说什么都不听,但现在,他的话却又让我动摇了。 四十分钟后,坟坑挖好,几个叔伯抬着奶奶的棺材,慢慢放入棺内。 坐棺鸡还坐在棺材上,就在奶奶棺底落地时,一直没出声的坐棺鸡,忽然扯开嗓子就是一声大叫。 叫声很突兀,不仅吓得我一跳,帮忙的叔伯都吓得连滚带爬离开。 也在这时,山下的村子里忽然传来公鸡的叫声,且还是一只公鸡再叫。 我感觉,整个村的公鸡,这一刻都在叫。 啪嗒! 我们还没回神,奶奶棺上前一秒还在站得笔直,扯着嗓子大叫的坐棺鸡,忽然软趴趴的砸在了棺材上。 死了。 坐棺鸡瞬间死亡。 更为诡异的是,随着坐棺鸡死亡,村里一公鸡叫声也在瞬间消失。 现场,安静得可怕。 大半夜的,村里的公鸡为什么叫,我不知道,感觉它们像是再给奶奶送葬。 徐不活率先回过神来,他赶忙点了三根香,跪在奶奶的坟头前,低声说:“陈大姐,一路走好,你交代我的事,我就算是拼命也会做好。” 这话,重重戳在我心上。 几个叔伯也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点上香给奶奶祭拜,我也点了香,磕了九个头,然后盖土。 坟头石压上,时间正好到一点。 忙活这么多天,怪事不少,终于将奶奶葬下,我一只悬着的心这才彻彻底底落下。 几个叔伯收拾东西,徐不活站坟头前望着坟头发呆,我忍不住说:“怎么,变化超出了你的计划吗?” 这话,掺杂了讽刺的想法。 人就这样,当心头对谁有成见时,即便对方站着一动不动都觉得戳眼,我想我现在看徐不活估计就是这样吧。 “你就没感觉到,这一路太平静了吗?” 我正要说平静不是正好吗,徐不活就说:“按照之前的情况,我算到今晚才是最凶险的时刻,所以才布置了不少准备,但那些准备都没用到,如此平静的就将你奶奶葬下,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平静正是我想要的,我懒得理徐不活,转身就走,徐不活的跟在旁边,手指不断动来动去,像是算什么。 心头虽然很不舒服,但想着之前发生的事,以及白天浸泡了鸡血的锁链和绳索,其余准备的东西,完全没用上,我觉得事实似乎的确出乎了徐不活的意料。 仔细一想,安慰自己没出事正好,却又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心头像要出什么大事一样,忍不住的慌。 快离开坟地时,我忽然感觉到背后像是有人在看我,凭感觉下意识转头看去。隐约中,我看到奶奶的坟头旁有一道黑影一闪而逝,手电一抬就朝山上照去,但什么都没看到。 徐不活也停下来望着奶奶的坟,扫视几秒后转身继续下山,我回想刚才出现的感觉,再想是不是眼花了。 刚进村,老宅方向就传来闹声,我抬头一看,老宅门前围了不少村里人,心头咯噔一下。 我们上山送葬,母亲一个人留在老宅里。 29:心难安 http://.biquxs.info/

谁家只要出事,村里人都会围观。 一瞬间,我的心慌得像是要爆,冲到人群旁我使劲朝里面挤。 进去一看,头皮发麻,后背发凉,手心冷汗直冒。 老宅门口地上全是死鸡,红冠大公鸡。 抬头见母亲也正一脸慌乱的站在门口,我这才放松下来,将注意力集中到地上的死公鸡上。从死公鸡还瘫软的身子,可以看出这些公鸡没死多久,地上也没血,说明身上没伤口。 身上没伤口,鸡死了,且一下子还死了这么多,我下意识想到之前奶奶棺落地时的一幕,坐棺鸡一叫,整个村里所有公鸡都跟随叫了起来。 当时虽然惊慌,但我还是想起,坐棺鸡死后,村里的公鸡叫声似乎也是瞬间消失。 无形中,奶奶棺材上的坐棺鸡,似乎与村里的公鸡存在联系。 坐棺鸡叫完就亡,村里的公鸡似乎也是叫完后就死了。旁边几个长辈的交谈恰巧印证了我的猜测,说之前不晓得怎么回事,村里的公鸡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叫起来,长长的一声叫完就没了动静。 要说只是一两只公鸡叫,村里人还不会管。整个村的公鸡同时大叫,同时没声,怪异搞得村里人都起来查看。 只见家里的公鸡软趴趴的倒在地上,死了。然后,都拎着死公鸡出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集聚来我家老宅这里,是因为他们知道奶奶今晚十二点下葬。公鸡齐鸣,正好在奶奶下葬的时间内,猜测这怪事估计和奶奶下葬有关。 将公鸡全部扔门口,倒不是想我家赔钱,而是想知道为什么整个村的公鸡都在瞬间暴毙,找徐先生求一个心安的回复。 本来就觉得今晚很不对劲,现在一下子死这么多公鸡,我更加的感觉不对劲。 “交给你了。” 将这句话扔给走上来的徐不活后,我到了母亲身边,她被吓得不轻,脸色煞白,我安慰说只是死了几只公鸡,没什么事,母亲却小声嘀咕:“我不是怕这些公鸡死了,而是你父亲去世前曾留下的话,现在似乎开始应验了。” 父亲去世前留下了的话现在应验了?和这些死了的公鸡有关? 我望着地上的公鸡,再想父亲去世前到底留下了什么话。从母亲被吓傻了的模样,我觉得父亲留下的话估计附带了什么很吓人的后果。 人多口杂,我强忍住好奇将母亲送回堂屋后,出门帮着收拾地上的暴毙公鸡。 因公鸡全是同一时间暴毙,村里人也不敢拿回去宰杀,我又麻烦帮忙下葬的叔伯,用板车将死公鸡拉到村后面找了个地方埋了,期间数了数,正好九十九只。 回到屋里,我忍不住问徐不活,知不知道为什么奶奶的坐棺鸡一死,村里的公鸡也跟随死亡,徐不活摇了摇头。 给六个帮忙抬棺的叔伯煮了宵夜,每人包了一个红包,临走前,徐不活主动拿出几张黄符给他们,让他们拿回去放在床头。 整个过程,母亲状态极差,魂不守舍的样子,要不是我提醒,宵夜都吃不了。看得我赶忙让她坐着休息。 将奶奶送走了,堂屋内顿时变得有些冷清,我默默收拾着灵堂内的东西,徐不胡也站起来帮我一同收拾。 面对他,我心头一时间说不出的复杂。 他清楚我知道他是假冒,但他在山上说的那些话,听起来又不像假话。 按照秦大爷的猜测,他如此尽心尽力帮忙是为了图谋奶奶的什么东西,但我没发现他从老宅里拿走了什么,或者是已经拿走但我不知道,再或者是想要的东西没找到。 我知道,任何事,都要有个结果。 本以为将奶奶下葬了,预示着一些事可以结束。但发生在身上的事,让我有一股很清晰的感觉,真正的麻烦事似乎才刚刚开始。 三魂七魄只剩下三魂,七魄去了什么地方我不知道。脸上姜艳留下的胎记,怎么消除我也不知道,还有莫名死亡的公鸡,以及让母亲自发恐惧的父亲去世前说的话。 特别是想到如此安静的就将奶奶送到山上给葬了,我心头也开始忍不住的发慌,感觉还要有大事发生。 而徐不活和秦大爷,我知道两人中有一个人一定在说谎,两人就像仇人,无形中诋毁对方,让我无法确定到底谁真谁假。 灵堂内基本的杂物收拾完后,我心头对徐不活也有了一个明确的决定,他要是想留下继续处理还没结束的事,那就随他。他要是想离开,我也不会阻拦。 西山村徐先生是否真去世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去查证,另外虽然不知道徐不活的真正来历,但不代表不可以查。之前警察曹广山就留了电话,让有需要可以找他帮忙,我觉得可以请他查一查徐不活的真实身份。 没有彻底的证据证明前,不好妄自断定一个人的好坏。 仔细回想之前和秦大爷的交流,我又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那所谓的第三个人,似乎并不是徐不活。 徐不活要是勾走我七魄的人,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给我招魄? 还有让刘癞子变成人皮的人又是谁? 从徐不活当时的反应看,的确不知道具体目的。 出现在秦大爷家阻拦我的尸魈,以及路上阻拦我回来的鬼打墙,我再想,难道村里真隐藏了第三个人?他一直藏在暗中,观察我们,然些事出来将我们耍得团团转。 “镇魂灯的灯油烧完了吗?” 徐不活忽然来到我面前,我说还剩下点,他让我拿来,准备试试秘法,看能不能将我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的魄给找回来。 看了藏书,我知道魂魄离体时间太长会给身体带来难以解释的伤害。我现在还精神全靠秘法支撑,七魄归身,的确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进入念堂放油瓶的地方,我伸手去拿才发现之前油瓶竟然不见了。想到或许是被母亲拿走了,我就去找她问。 接连问了三遍,母亲才回过神来,说:“没拿啊,那东西我就没碰,不是一直都是你管理吗?” 望着母亲魂不守舍,呆呆的状态,我心头忽然间说不出的难受。 回到堂屋里,我反问徐不活:“那油瓶就在念堂内,你没拿过吗?” “我拿了干嘛,对我又没用,我也是刚刚想起或许可以用一个方法找到你的魄。”徐不活甩了我一脸不爽。 我正想是不是拿去别的地方了,就记起被徐不活支去秦大爷家前,还看到过油瓶一直在那个位置,因为担心不小心弄翻了,特地弄了个小旮旯放置。 我们三人都没动过油瓶,我问母亲帮忙的叔伯进过念堂没,徐不活插话说没,我去秦大爷家后他一直在灵堂内守着,就是怕几人中谁有问题,没人进过念堂。 之前信莫名其妙的丢失,我还想得通,油瓶里只剩下没多少油,我想不通有人要将油瓶拿走干啥。 “会不会是他?” 我抬头望着楼上,想到小鬼,他无声无息将我藏的信给拿走了,说不得也会将油瓶拿走。 徐不活稍微皱眉,拿出一道黄符就上楼,我赶忙跟上去。 走到角落,见徐不活愣在原地,我凑上去一看,心头忍不住一紧。 柜子上空无一物,之前的骨灰罐等一系列东西全都不见了。从柜子上的灰痕,我确定那些东西之前还在。 “那小鬼搬走了吗?” 接连消失两样东西,让我心头的不安变得更浓,越发的感觉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可能,阴魂可以移动东西,但永远不能移动自己藏身的物品,看摆设,小鬼的确是你奶奶所养,养的时间还不短,应该是被谁给偷走了。” 楼下白天黑夜随时有人照看,拿走骨灰罐的人不可能从楼下上来,我打开不远处的木窗 没看到痕迹,我正要将木窗关上,徐不活忽然伸手拦住木窗,手指在木窗边缘抹了一下,有些细小的黄色粉末。 他将黄色粉末放在鼻前闻了闻,说:“被人用秘法转移走了。” 回来路上,我还想着找到小鬼,问奶奶还有没有留下什么交代,却没想成对方像是知道我再想什么,提前一步将小鬼给弄走。 能将小鬼藏身的骨灰罐无声无息弄走,那么弄走油瓶也就不奇怪,我想不通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知道徐不活可以利用灯油将我的魄找回来,为了阻拦,提前一步将灯油弄走? “灯油没了,你准备怎么招魄?” 我望着徐不活,清楚招回七魄,还是要靠他。 “明天去镇上,我找一个朋友去借一样东西,那东西应该能找到你的魄。” 西山村就在镇子下面,距离不是太远,我想到正好可以去西山村打听风水大师徐先生的具体情况,就说我也有点事要一起去,徐不活点点头没说什么。 奶奶已下葬,老宅这边没什么事,母亲让我收拾收拾,将想要的东西带过去新屋,这边准备锁起来。 念堂里唯一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就是奶奶留下的藏书。另外藏书旁边还有一个木箱,有锁锁着,我收拾藏书的时候也顺带将木箱也带走。 回到新屋,睡得正香,我院门忽然被嘭嘭砸响,像是出了什么事,我和母亲以及徐不活几乎是同时走出房间。 “子午,你家老宅着火了。”李大哥叫喊 走到院子里,我仰头朝老宅方位看去,只见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30:提前知生死 http://.biquxs.info/

全村人出动,半小时后火就灭了,天这时候也彻底变亮。 即便动作快,但老宅还是烧得只剩下框架,里面奶奶生前用的东西几乎被烧没了。 望着转眼大变样的老宅,我庆幸还好半夜离开时就将奶奶留下的藏书等贵重的东西带走,不然就全被这一把火给毁了。 事后,前来帮忙的村里人都嘀咕说老宅这火起得有些不太对劲,太过巧合。几十年的老宅,从未起过火。这前半夜才刚将奶奶送出去葬了,后半夜老宅就起火,不想猜测这其中是否存在不正常都难做到。 家里有人去世,去世人生前用的东西基本都会带到坟头旁烧了,有人就说这是奶奶要将她生前住的老宅给带走。奶奶喜欢老宅,所以搞了一把火将老宅给烧了。 对这种无稽之谈,我自然是懒得搭理,走进老宅翻找还可用的东西。 忙活到十点多,没找到什么可用的东西后只能放弃。 吃过饭徐不活就拿上布包,我知道他要去镇上,赶忙换上衣服与他一同前往。 路上我说听村里人讲老宅是电路老化起的火,徐不活笑了声说:“你觉得是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说:“你奶奶留下的书你也看了不少,我想你应该看到过关于风水阵的说法,有些东西,看似是自然,实则有你不知道的猫腻。” 风水阵,可让人无声无息走大运,也能让人无声无息暴毙,让一动房屋起火再简单不过,就算是我这个半路出家的人,也能布置出来。 到底是谁要烧老宅呢? 我眼睛时不时瞟着徐不活,再想会不会是他在老宅内布置了风水阵,想要真是他,出于何种目的呢?为了奶奶的东西? 一把火将什么都烧了,不太可能。 别人又会是谁?第三人? 后面路上,徐不活基本没说话,眉头紧皱,神色思索,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让我忍不住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再想昨晚你奶奶下葬的事,当时要是出点事我心头都还不这样不安,正因为什么事都没出我才觉得不正常,总感觉还要出现更为难缠的事,还有死了那么多公鸡,我也是头一次见。” 不提这事我心头不紧张,一提起来,瞬间就感觉心像是被悬空,说不出的慌乱。特别是那么多公鸡同时暴毙的事,我才想起忘了问母亲父亲去世前到底留了什么话现在应验了。 到镇上,我刚说我要办事去,徐不活就说:“去西山村的话你走左边那条路就是,进村一路直走,村尾红头房子那家就是徐先生家。” 我正发愣,徐不活就继续说:“你可以问问那徐先生死时的情况,他家里人要是不说,你就说你是徐敢当的朋友,他们会告诉你。” 望着徐不活离开的背影,我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没想到这话会从徐不活的嘴里说出来。 徐敢当,似乎就是他的名字,念起来有些别扭,但我还是喜欢叫他徐不活。 我没着急去西山村问实情,而是走向派出所,打算找曹广山查看下徐不活的信息。之前还为难不知道徐不活的名字,没想到他正巧告诉我。 曹广山正好当班,见我就问村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比较怪的事。从他眼神,我感觉他对村里发生的怪事很感兴趣,就问他要知道了干什么。 听得理由后,我很无奈。曹广山还有另一个志向,那就是用科学解释清楚民间诸如竖菜刀,滚鸡蛋,招魂等难以解释清楚的事。 我是来求帮助的,不说点爆料不好开口,就将刘癞子变成人皮,以及尸魈,鬼打墙,公鸡齐齐暴毙的事说出来。 “陈子午,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曹广山一脸不信。 “真不真你到村里就知道,刘癞子的皮此刻还在棺材里呢,至于死亡的公鸡,我可以带你去挖。” 多的我没解释,因为我知道一个相信科学的人,在知道这些事实后的确有点难以接受,但事实就是,科学解释不了所有怪事。 又聊了几句,我顺势提起要查徐不活的身份,曹广山当即带我到电脑前,输入了徐敢当的名字,很快就跳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很年轻,但还是能看出徐不活的模样,我确定就是他,就去看他地址,这一看,我不由有些懵了。 徐不活的家也在西山村,搞得我下意识想他不会真就是奶奶要请的风水大师徐先生,明面上说死了,实则是诈死? 派出所查出来的信息自然不会有假,记下切确的地址后,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到西山村徐先生家进行确认。 曹广山对我们村的事很感兴趣,说有时间去找我亲眼见证,一定要用科学的知识进行解释,我说可以,离开派出所找了辆三轮摩托直奔西山村。 到村口,我找了个西山村的人问从派出所得到的地址,人家才一看就说:“这是徐先生家啊,他一个周前刚好去世。” 徐不活真是风水大师徐先生? 带着疑问,我一路小跑到村尾,找到红头房子的人家,门口贴着丧联,地上有松毛,的确是刚有人去世的装扮。 “哎,你找谁?” 我正要进门后面就传来声音,转头一看,是个年龄看上去和我差不多的女孩,就说找徐先生。 女孩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我爷爷一周前去世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原来是徐先生的孙女,我说我知道他去世了,有点事来问一问。 女孩喊着我进屋,屋里还有一对夫妇,是女孩的父母,刚说了我的名字,女孩父亲徐雷就说出奶奶的名字,得知我是她孙子后,他客气了不少,说早些年跟着徐先生见过奶奶。 是熟人就好,想到徐不活说的话,我问徐先生因为什么原因去世,徐雷很平静的说:“人老了,病多,突发急性心脏病。” 想到徐不活那有些怪异的提醒,我知道这话是用来搪塞外人的,就说:“徐大哥,真是这样吗?” 询问,让徐雷看我的眼神顿时有些警惕,反问:“你想说什么?” 到了这地步,我知道不将徐不活搬出来估计是不行了,就说:“我是徐敢当的朋友。” 听到徐敢当,徐雷脸色明显一变,在旁边闲聊和女孩和母亲也下意识转头来看我。 由此我确定他们认识徐不活,只是其中有什么关系,暂时还不清楚。 徐雷沉默片刻,开口说:“我父亲的确不是因为心脏病去世,他是被人害死的。” 被人害死,却对外说是心脏病?我很不解的望着徐雷,知道他这样做必然是有苦衷,安静等待下文。 当天,徐先生早晨时都还很正常,吃过午饭,正在院子内乘凉的他全身忽然一抖,然后就急匆匆的进了房间。 再出来时,徐先生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寿衣,徐雷见到这一幕顿时就预感到不好,正要问,徐先生就让他什么也别问,自己的时间到了。 徐先生像奶奶一样,似乎都提前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交代徐雷说这一关是早就注定的,早些年得罪了一些人,对方现在找上门来了,为了避免家里人受到殃及,只有他死才能彻底了解这事。 似乎是知道徐雷的品性,徐先生逼他发誓,对他死亡这件事不能再继续追究。徐雷发誓表示不再追究徐先生这才露出笑容,交代了后事。 知道父亲要死了,徐雷就守在旁边,他说到三点多的时,门外忽然飘进来一张剪成了人形的纸人。纸人落地后,直直的站在地上盯着徐先生,他才看了一眼纸人,就感觉全身如同被冻住,很冷,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 等醒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徐先生已经断气,纸人也消失不见。 身为徐先生的儿子,自然清楚某些难以解释手段能害人与无形,纵使他很想为父亲报仇,但也没办法,因为徐先生早就交代过。 一个纸人就轻松经验丰厚的父亲害死,他清楚自己要是继续追究下去,妻子和女儿就有可能无声无息出事,只能将这件事忍下。 说完这些,徐雷双眼发红,默默流泪。 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害死,却什么都做不了,我能体会到其中是有多么的无助。 发生在徐先生身上的事,让我忍不住想奶奶难道也是这样?不然她怎么会提前留下信告知我后事该怎么办? 我想到要真像徐先生这样,奶奶也应该会穿上寿衣,或者是朝我和母亲交代后事。事实却是除了信,奶奶没一处表现出来她要去世,毕竟在之前,她还说要给我解决丢魄和脸上生胎记的事。 按照时间算,徐先生是在白天就去世了,奶奶是在当天晚上。 徐先生先走一步,我觉得就奶奶的本事不可能算不到这情况,但她还是在信上写下了要来西山村找徐先生帮忙处理后事,说明她不知道徐先生其实已经在自己前面几个小时就已经去世。 想到这里,我头皮一麻,猛然想明白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31:父亲死前的恐怖预言 http://.biquxs.info/

人,永远逃不过一样东西:死亡。 猛然间的明白让我知道奶奶出事前绝对没想到自己会忽然去世,但是她早有考虑,知道自己一个人住老宅,我和母亲不怎么常去,什么时候就可能发生意外去世。 为了让我们知道该怎么处理她后事,她很早之前就写好信,以便应对来不及交代后事的情况。至于我要是没发现蒲团下面的信,我觉得她养的小鬼会引导我找到信,就像后面交代下葬的纸条。 回想奶奶身上的事,我知道,她和徐先生走的虽然不算是同一条路,但他们对于自己的死亡都会有预知。 事实上,奶奶对自己的死亡没丝毫预知。 由此也就说明这场死亡来到很忽然,忽然到她自己都没觉察。动手之人,可以确定就是这方面的人,暗中进行布置,目的就是影响奶奶的感知进行突袭。 想到这情况,我心头怒火忍住的冒了出来,恨不得立马就将动手的人找出来大卸八块。 终于想明白了信的情况,那么也就可以推翻信是徐不活故意留下信让自己靠近的嫌疑。但他假冒徐先生出现这事,又有点难以解释。 “对了,你怎么认识我大伯的?” 徐雷忽然的询问搞得我一愣。 “你大伯?徐敢当是你大伯?” 徐雷点了点头,说:“就算是村里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爹其实还有个孪生哥哥,他们更不知道,我爹的本事大部分都是我大伯所教,他居无定所,有时住我家,我爹不在家有人要帮忙,他会替我爹去,别人都没发现他其实是我爹的孪生哥哥。” 这消息,实属震撼。 西山村风水大师徐先生的本事,竟是徐不活这个哥哥教的,无形中说明,徐不活还要技高一筹。忽然就搞清楚了徐不活的身份,我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我只清楚,难怪徐不活在我知道了徐先生已经去世的情况下还一点不慌,因为算起来,他才是西山村真正的风水大师徐先生。 同时我也在想,奶奶信里面点明找的人,指的会不会就是徐敢当这个哥哥,而非是弟弟。 也正是因为这样,徐不活才会在坟山上和我说,我怎么就知道西山村只有一个徐先生,我怎么就确定奶奶要找的徐先生不是他。 他早就知道,奶奶去世会找他,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出现在我家。 弟弟去世,我觉得就徐不活的本事不应该不知道去世的弟弟是被仇人害死,但他一直表现得都很平静。 终于搞清楚徐不活的身份,心头总算一松,但很快我就为难了,既然徐不活没啥问题,是真正的在帮我,那秦大爷的意图岂不是需要进一步考究? 还是说,即便是秦大爷也不知道徐先生还有个孪生哥哥,听得徐先生死了,就以为徐不活是假冒的,别有用心,这才让我警惕他。 我想到,两人之间没见过面,都是出于好心想要帮我,但因为一些暂时不明的原因,玩起猜忌,都觉得对方是坏人,才出现了之前那些情况? 事情的真像,给我感觉随着徐不活的身份得到印证开始被揭露,为了避免之前我被夹在中间猜来猜去的情况再次发生,我觉得有必要找时间让两人碰面,将一些疑点说清。 来西山村,就是为了确定徐先生和徐不活的情况,得到结果超出了我预期,眼看时间不走早了,当即离开。 “你等等。”刚走出院子,后面就传来徐先生孙女的喊声。 “我叫徐雪,你叫什么?” “陈子午。” “陈子午,我大爷爷这段时间一直都会在你家?” 徐雪很认真的望着我,不知道她打探徐不活的情况做什么,我说可能会在,也可能不在,我也无法决定他的去向。 “你告诉我大爷爷,我父亲不为爷爷报仇也就算了,因为是爷爷逼的,但他要是也不为自己的弟弟报仇,那么我就要为爷爷报仇,即便是拼了命,我也要为爷爷报仇。”徐雪双眼通红,说完就回院子。 望着她的背影,我再想,奶奶要真的也是被人给害死,我该怎么办? 也像徐雪这样,想办法给她报仇吗? 回到镇上,我正等车徐不活就赶来,手里多了一个正正方方的木盒,见我就问:“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吧?” 脸上一阵燥热,我知道昨天晚上做的的确有些过了,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算了,看在你还算对老夫的胃口的份上,懒得和你计较。” 徐不活咧嘴一笑,脸色忽然变得很认真的说:“既然都到这份上,那我就说说这段时间对你的观察,你这人,疑心太重,但又太容易相信人,很容易捕风捉影,随便一点事得到证实就认为人家值得相信,现在意识到这问题了吧?” 我知道,徐不活说这话其实就是暗指我相信秦大爷,想到其中可能存在的误会,我忍不住反驳道:“老头,你说会不会搞错了,你们两人又没见过面,都想帮我,外加一些事不太清楚,才这样相互诋毁?” “呵……” 徐不活冷笑一声,盯着我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没见过面?还是那句话,信我还是我不信我,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会继续做我该做的事,至于那老头,也还是那句话,他绝非你所看到的这么简单,你要觉得他可信,那也可以信,只是到时候出了事我可不会救你。” 人老了,脾气一个比一个犟。 看样子,徐不活和秦老头已经见过面,只是本来就猜忌的两个人,见面还能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我明白了徐不活为何会这样,心头盘算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两个老头安静的坐下来谈一谈,因为我真的不想两个好人相斗,让那真正的坏人坐收渔翁之利。 想起奶奶忽亡这件事,我忍不住问:“老头,我奶奶是被人害死的吗?” “怎么这样问?” “你就告诉我,她是不是被人给害死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活好你自己就行,别整天想那么多。” 狡辩就是掩饰,这一刻,我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奶奶就是被人给害死,否则徐不活不会这样回答。 “你孙女徐雪让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她爷爷报仇,那么她自己就算是拼了命也要给她爷爷报仇。” 徐不活肩头明显一抖,我看到他脸侧的肉因为牙根紧咬一次次绷紧又松开,拳头青筋暴起。他望着远处,虽然站在侧面,但这一刻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眼神很可怕,充满的冰冷和愤怒。 对于弟弟的死,徐不活显然一直都放在心头,之所以还没行动,是因为我家的事让他暂时无暇分身。 想到照样也是被人害死的奶奶,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心头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学本事,给奶奶报仇。 等村里的麻烦事处理完,我就要好好去看奶奶留下的书,学会她的本事,然后查出到底是谁下的手,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这念头,深深的络绎在我心头。 回去路上,徐不活一直没说话,我知道他心头因为弟弟被仇人迫害而不让报仇的事不好受,也就没拉着他聊,安静思考近段时间所发生的事。 一些疑惑解开了,但似乎又冒出了更多的不解。 到家吃过饭,徐不活就带着木箱去安排给他的房间。我留在厨房内,准备问母亲父亲去世前到底说了什么话昨晚应验了。 父亲去的早,对于父亲的印象我一直很模糊。昨晚听到母亲的呢喃后,我觉得父亲似乎并不像我一直以为的那样简单。 提起父亲去世前的话,母亲似乎就很恐惧,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我好一阵安抚她这才平静下来。 “你父亲去世前,曾说了一段话,当时我以为他是胡言乱语,但昨晚发生的事,让我知道我错怪他了,他像是看到了未来。” 母亲说,父亲去世的其实也有些突兀。因为在父亲去世前的一个周都还很健康,出门干活淋了雨回来人就开始病了。 接着每一天病情都加重,状态也越来越差,打针吃药没用后,奶奶还动手请神,什么结果都没得出,眼睁睁看着父亲一天比一天虚弱,到最后一天,父亲意识已开始模糊。 说到这里,母亲还无奈的笑了笑,说父亲将她当成了他的初恋,拉着她的手朝喊初恋的名字。 去世前几分钟,意识模糊的父亲忽然像回光返照一般变得很清醒,说了一些不舍得话,说到最后,父亲意识又开始模糊,奶奶看不下去就离开房间。 奶奶刚走,父亲就说:“小兰,我这几天一直在重复的做一个梦,妈在,我没敢讲,我梦到她下葬时,那坐棺鸡呀,带上咱们全村的公鸡一起叫,叫完后就全部死了,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只,全给咱妈陪葬去了,我还梦到,给咱妈抬棺的几个人啊,接着就一个个死了,他们死得都很惨,他们死后,接着就是村里人,一个接一个......” 听到这里,我全身忍不住的打颤。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一定觉得是胡扯,但这话是母亲转述,我不会质疑。 父亲,似乎是真的遇见了未来。 奶奶下葬时,棺底触底,坐棺鸡就猛然一叫,全村的公鸡都跟着叫。坐棺鸡一死,全村的公鸡都跟着死。村里死的公鸡收拾时我数了,九十九只,加上山上的坐棺鸡,正好一百只。 前面的话都应验了,我再想,如果是真的话,那么接下来就要死人了。 这念头刚在心头闪过,屋外忽然就响起李大哥的老婆刘大姐带有哭腔的喊声:“子午她妈,不好了,老李出事了。” 32:带笑朝坟亡 http://.biquxs.info/

抬棺人中,有李大哥。 刘大姐说李大哥出事了,进一步验证父亲去世前说的话,给奶奶抬棺的人,将一个接一个惨死,然后就到村里人。 预言,成真了。 瞬间,我只感觉头顶像有一盆刺骨的冷水浇下,全身顿时僵硬麻木打颤。 送葬归来的路上心头就总不安,感觉要出事。白天在外面跑时,也是越想越不安,甚至于脑袋里还下意识的想,奶奶的去世并非是结束,而是开始。 现在,我知道了心头的不安源于何处。真正难以想象和理解的恐怖,要开始了。 母亲守着这预言十多年,从昨晚见到公鸡死亡她就知道父亲的预言要成真了,也正是从昨晚开始,她整个人状态才那么差,有气无力,做事都时常差点出错。 也在这时候我才明白,在商量给奶奶找抬棺的人时,母亲为何犹犹豫豫,提出要不出钱找外村的人抬棺。 她一直记得父亲死前说的那个梦,担心真的成真,想出钱找外村人来抬棺,毕竟这样即便父亲的梦是真的,也比找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村里人要好。毕竟前来抬棺的村里人要是出了事,村里人很容易就会知道他们是因为给奶奶抬棺招了灾祸。 最终还是隔壁的李大叔催说抬棺而已,随便找几个可靠的人也就行,母亲才硬着头皮去找了父亲生前玩得比较好的几个叔伯来。 事情还没发生,谁也无法确定真实性。父亲去世是十多年前,当时意识还迷糊,说的话不管是谁都不会当成一回事。 我知道,在母亲心头,一直期望父亲说的是胡话。可事实却非是心头怎么想就会怎么走,反之,现实有时就总是喜欢和想法对着干。 奶奶棺落地,一切就开始按照父亲说的应验了。 刘大姐在堂屋里绕了一圈,发现我和母亲在厨房,跌跌撞撞的忙来厨房门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说:“子午她妈,老李死了,老李死了。” 全村的公鸡死了不算什么事,还不算吓人,但开始死人,事情就恐怖了。 厨房里,冷得安静。 刘大姐趴在门口,我想去将她拉起来,但下半身就像没有一样,迈不出脚,母亲更是在听到刘大哥死了后,整个人就像没魂儿一样,直愣愣的站着。 刘大姐情绪太过激动,哭了几声后眼珠一翻晕了,徐不活正好出来,赶忙掐刘大姐的人中,随着刘大姐醒来,他望着我和母亲,一脸诧异,似乎不理解我们怎么能站着不管刘大姐。 “徐先生,你赶快去看看,我家老李出事了。” 刘大姐来我家显然就是想找徐不活,睁眼看到徐不活,双手死死的抓着他手臂,很激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住惊恐,终于感受到了脚的存在,我艰难的走到门口,帮着徐不活将刘大姐搀扶到门前的躺椅上。 “咋了?脸色这么差?” 徐不活看看我又望望逐渐回神的母亲,一脸不解。 我张了张嘴忍住没说,知道这事不能在刘大姐身边提起,要是让村里人知道父亲死前的预言,他们估计要将我和母亲给吃了。 让母亲照看刘大姐后,我和徐不活赶忙朝李大哥家赶,村里人也知道李大哥出事了,一个个走向他家。 到李大叔家门口,里面很吵,我正要进去,徐不活忽然扯着我就走到墙角,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和你妈的脸色可不正常。” 之前刘大姐在不好说,现在周围没人,我小声将父亲死前预言说了出来,才说完,徐不活就声音很大的说:“不可能,简直就是胡编乱造。” 这事,要不是就发生在眼前,我也觉得很扯,但事情一件接一件应验,让不信,我反正是做不到。 “不可能,没人能预测外来,更不要说是你爸的胡言乱语了。” 徐不活还是不相信,我不信不行,因为现在已经开始死人,不然要等到整个村的人都死完了才信? “不可能,我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徐不活继续念叨。 “你觉得不可能,那你用你的经验给我解释,为什么十多年前我爸去世就知道了我奶奶下葬时坐棺鸡会带着村里的公鸡一起的尖叫死亡,你给我解释十多年前他怎么会知道死亡的公鸡总共一百只?” 质问,让徐不活嘴张着不知道该怎么回我。 从他样子,我知道即便他不相信也没办法解释,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 不管是昨晚坐棺鸡叫带着村里的鸡一起暴毙,还是后面收拾死鸡尸体,他都在旁边,亲耳听着我数了九十九只,加上山上就死了的刚好一百只。现在,参与抬棺的李大哥也跟着就出事。 之前那些没能提前知道的事,不管是王婆子暴毙,还是刘癞子只剩下一张皮,但最少还能查出有人动手的痕迹。 但现在,明知有事要发生却不知道为什么,该怎么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发生,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按照预言的下一步,接下来就是另外五个抬棺人相继死去,他们好心来帮忙送葬却惹祸上身。 即便我知道每个人都逃不过死亡,但我不想他们是因为我家的事招惹祸端。我想阻拦,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知有人要死却无从下手,感觉无比煎熬。 “反正我觉得,没有人能够预言,这事,肯定有问题。”徐不活还在无力念叨。 这事要是没问题也就不那么吓人,事实就是知道有问题却不知道问题出在何方,这才是最无力的地方,我只能说:“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得尽快阻拦,不能再死人了。” 这是我心头目前最想解决的事,什么丢七魄,救村长,找出还不知道身份的第三人等这些事,我不想理,只想接下来不在死人。 “先进屋看看吧,希望能有点线索。”徐不活走向院门,我也跟着进去。 李大叔家的小院内已经挤满了闻讯而来的村里人,见到徐不活,一个个都赶忙退开,脸上写满惊慌。 穿过人群,望着堂屋中心的李大哥,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全身发软。 跪在堂屋中间的李大叔的确是自杀,但我相信整个院子内,估计没人会相信这是一场自杀。 李大叔腰杆挺直跪在地上,面朝东南方的墙角,双手抱着的水果刀,正正刺在心脏位置。 脸上更为吓人,因为他不是眼珠瞪得老大一脸痛苦,而是在笑。 感觉就像李大叔自杀时,觉得自杀是一件很高兴的事,不管从他嘴角已经凝固的笑,还是脸上神态,看不到丝毫痛苦。 我无法想象李大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将刀刺进自己心脏还继续保持微笑。 感觉,这刀刺的好像就不是自己的身体,才能这样笑。 村里已经有人报警,堂屋内是案发现场,徐不活没上前去动尸体看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皱着眉环绕李大哥走来走去。 我也没闲着,四处走动,想看看屋内是否有黑手印,没找到后我还问率先赶来的一个叔,来时有没有看到黑手印。 确定周围没见到黑手印,我就想黑手印会不会像刘癞子一样是在李大哥的身上,将衣服扒开才知道。就很想拉开李大叔的衣服看看,但想到警察还没来,现在动尸体到时会很麻烦,只能强忍住好奇。 等待中,我发现一个现象,李大叔的视线并非平行看着堂屋的东南角,而是微微仰头,像是看高处。 人一死,意识就会失去对身体的束缚,身体肌肉就会松弛,暂且不管李大叔能腰杆挺得笔直,他的头应该是垂着才对。 事实却是,李大哥的头是抬着的,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撑着他的头,让他即便是死了也能继续看高处。 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线索,只有找到线索,才能救后面可能会死的抬棺人。 我凑到李大叔后面,头与他抬在同一高度,顺着他目光看去,本以为能看到点什么,发现他看的地方只有墙角。 “你出来一下。”徐不活忽然喊着我就到了外面。 “你刚才看什么?” “他死了头应该垂着才是,但他还抬着头,我再想他是不是在看什么,但墙角什么都没有。” “你就没想到,他看的不是墙角吗?” 徐不活的话,让我知道他像发现了什么,急切问:“你什么意思?” 村里人都朝我们看来,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徐不活带着我就绕到院子外面李大哥在堂屋里对着的墙角,说:“你跪地上按照他的姿势看一看,能看到什么?” 跪下,挺腰抬头,这才一看,我全身就一麻。 视线无限延长,位置正好就是我家祖坟旁的那棵槐树。但我知道,李大哥看的不是槐树,而是葬在槐树下面的奶奶的坟。 李大哥昨晚才给奶奶抬了棺,现在就望着奶奶的坟带笑自杀,具体因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死与与奶奶有关。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昨晚送葬路上那么安静了。”徐不活仰望着祖坟的位置呢喃。 我全身都在抖,忍不住的那种斗。 我知道,不出意外,下一个死亡的抬棺人,面朝方向也会是奶奶坟地的位置。 33:七天 http://.biquxs.info/

为什么,给奶奶抬了棺,接着就面朝奶奶的坟地自杀而亡? 为什么,父亲十多年前死亡时会梦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但事实就像迷雾,让比徐先生还要技高一筹的徐不活都难以解释此刻所发生的情况。 之前那些事,多少还能看出有人动手。现在,就像有鬼在操控。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一百只鸡死是因为奶奶,李大叔自杀也是因为奶奶。要说奶奶还活着,多少能问出点有用信息,事实却是奶奶已经走了。 警察没多久就赶来,曹广山混在其中,见我就问怎么回事,我说不知道,没给他说李大叔怪异自杀与已经去世的奶奶有关。 刘大姐被搀扶了回来,讲述她所看到的一切。 怪异,似乎是从今早就开始,刘大姐说李大哥救火回来后睡了回笼觉,起床后他就像变了个人,要么自己说十句话他不理一句,要么自己才开口他就胡乱怒骂。 饭菜掀翻在地上,时不时还露出很凶狠的眼神。到了傍晚,刘大姐说她正在院子里,屋内忽然传来刘大哥的笑。 “嘿嘿嘿……” 刘大姐还模仿着笑了一声,虽没亲耳听到刘大哥具体笑声,但模仿出来的声音让记录笔记的曹广山脸色瞬间就白了,村里人更是一个个下意识后退。 听到声音有些怪异,刘大姐就进屋去看,只见李大哥已经呈现在死亡的模样跪在地上,双手抱着水果刀,一点一点杀进体内。 整个过程,李大哥没有痛哼一声,他喉咙里回荡的还是嘿嘿冷笑。 见到这场面,刘大姐说他当时就吓傻了,等回神来李大哥已经将水果刀完全刺进了自己心口内,她扑到李大哥身边使劲喊,李大哥毫无反应。 “即便有衣服隔着,但他的身子冷得像冰。”刘大姐全身打颤,眼泪无声无息流下,母亲则轻声安慰。 后面的事,我们就都知道了,又朝问讯赶来的村里人了解情况后,曹广山来到我身边,小声问:“这些都是真的吗?” “尸体都在这里,不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望着已经被放倒在地上,尸体很僵硬的李大哥,说:“你觉得一个人自杀,能这样笑吗?你觉得人死了,还能保持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的天,这也太邪门了吧,你们村这段时间是咋了,尽出些邪门事。”曹广山喉咙不断吞咽,显然被吓得不轻,因为一个人紧张,就会下意识吞咽唾液。 邪门? 我心想我还没将父亲预言的事说出来呢,还没说李大哥这是朝着奶奶的坟头死,这些才是最邪门的地方。 法医使劲力气也无法将李大哥弯曲的腿掰直,一个警员上前帮忙,还是无法让李大哥的尸体平躺在地上。 徐不活忽然走上前,就在法医喊他帮忙掰着脚时,徐不活却是食指中指并拢点在李大哥眉心上,然后朝下画咒,到心口水果刀刺着的位置正好收手。 “开。” 低喝吓得屋里人一跳,但低喝落下,僵硬得两个人都掰不动的尸体,却像刚死没几分钟,抓刀子的双手软趴趴的垂下,腿也慢慢放松。 屋内,寂静无声。 我看向站旁边眼珠子瞪得老大的曹广山,说:“用你的科学,解释解释。” 曹广山动了动嘴什么也没说,明显被震慑到了。法医将李大哥的尸体放好后,也抬头看徐不活,神态复杂和恐惧。 村里人更不用说,谁都是打小就听到或者接触锅所谓的“迷信”,深知像徐先生这一类人的本事,一脸恭敬。 明知李大哥是自杀,但过程太过诡异,法医还是进行了仔细检查,衣服拉开后,我没在李大哥的身上看到黑手印。 这之前,我还将希望寄托在李大哥的身体上,有些希望他的死是因为黑手印。因为我知道要是没黑手印,这场诡异死亡的源头就有可能是奶奶。 没见到有黑手印,然后我不由想,难道真是奶奶害死了李大哥?但仔细想,我又觉得不会奶奶。 奶奶生前很善良,平日没少白帮村里处理一些小儿关煞,家门不顺的事。而我家与李大哥家的关系也一直挺好,老宅就在隔壁,李大哥夫妻平日里没少帮奶奶,杀了鸡,买了好东西,都会送点过去。 换一个不联系的人死了,我多半还觉得是奶奶害的,但李大哥,我知道奶奶绝不会害他,至于为什么回事现在这样,我也说不上来。 法医临走前,带走李大哥的血液样本,说要检测看是否又中毒的成分,至于这边,因为是自杀,遗体就自行处理。 在场人不少,当即动手帮忙,在徐不活的指点下将李大哥的尸体安放好,等天亮后找棺材来入殓。 母亲清楚李大哥为什么忽然死亡,让我要回去就先回去,她在这里多陪陪刘大姐。 出了门,徐不活忽然问我:“之前看到你那秦大爷来了没?” 我想了想,没看到秦大爷出现,就摇头,徐不活忽然很轻的笑了一声,说:“好像你们村不管出什么事,他都不好奇。” 不提这事我还不注意,一提就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不管是王婆子暴毙,还是奶奶去世,或者是刘癞子莫名死亡,都没在现场见过秦大爷。 农村不像是城里,即便同一楼层都可能不认识,也没城里娱乐活动多。没什么娱乐活动,自然是爱凑热闹。而且一个村的人基本都是认识,谁家死了人,除非是自然老死不会太让人好奇,像李大哥或者是刘癞子这种非自然情况,估计就算是八岁小孩都很想来现场看看。 秦大爷是走这条路的人,也是本村人,按道理出了这些事,怎么也会到现场看一看具体情况,回想起来不管之前的什么事,我从没在死亡现场看到秦大爷。 他如同两耳不闻窗外事,要么饭后在村里一个人闲逛,要么就是在村外的小河边钓鱼,从没见他会与村里其余的老人一起打牌锻炼。 我不知道徐不活怎么会发现这情况,但他既然忽然提起来想必是知道什么,问:“你想到了什么吗?” “没。”徐不活摇了摇头,说:“我只是忽然想起来问问而已,觉得这世道像这样的人似乎不多吧。” 这发现像是有问题,又像是没啥问题。干啥都是自己的权利,又不是说死了人就非得要来看,我想秦大爷或许是不太喜欢凑热闹,就没在这事上深究。 回到新屋,徐不活让我将父亲死前说的话好好重复一道,我说完后他就陷入沉思,我也坐着思考,找寻突破口。 这事,不急不行。 预言基本成真,接着昨晚来帮忙抬棺的人就会死去。面对这种必然要发生的事,只有找到规律,找到突破口,才能提前避免或者是破解。 我不想再有人暴毙,李大哥因为是第一个死,没让村里人将源头怀疑到我家身上。但是,下一个抬棺人要是也像李大哥这样怪异自杀,必然有人会将两者联系在一起,知道他们都给奶奶抬过棺,觉得死亡与奶奶有关。 到那时候,估计就算关系与我家不错的刘大姐估计也要上门来哭闹,那些还没出事的抬棺的叔伯更不用说,不得到一个说法不会罢休。 事情本来就乱,要是全部人都来我家闹,只会是乱上加乱。 我在心头祈祷,祈祷昨晚到今天发生的怪事都是偶然,祈祷就算是要有人死,也朝后一些,给我们时间找出规律,找到突破口。 想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想出什么头绪,徐不活忽然站起来,说:“走,先给你招魄。” “不去。”我直接回绝。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为什么父亲死前能预言,李大哥等人给奶奶抬了棺为什么会暴毙。 我没了七魄暂时不会死,但要是不尽早搞清楚正在发生的事,找到突破口,接下来就不是死一个人两个人那么简单。 父亲可是说过,抬棺人一个接一个死亡后,再接着死的人就是村里人。 “真不去?”徐不活很严肃的望着我,我点了点头,说没魄暂时还死不了,只要能让我不昏睡就行。 棘手事就在眼前,徐不活没多说什么,进屋将白天带回来的木箱子抱到我房间,打开后,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像是罗盘,却又比罗盘多了七盏悬空的小油灯,说叫归魂坛。 然后,徐不活将我的八字排出来放入归魂坛中央,从盒子里拿出黄色液体倒入底座的油碗内,将七盏小油灯点燃。 一股刺鼻的臭味弥漫整个房间,感觉像是尸臭,我问灯油是什么做的,徐不活不理我,拿出毛笔朱砂,以归魂坛为中心画法阵,这些弄好后,他说:“这东西最多只能撑七天,七天后要是你的一魄都还没找回来融合,即便是再找回来也融合不了,你只能成为无魄之人。” 有时间就好,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放松却怎么也放松不了。 望着归魂坛,我很慌,不确定七天能不能将这麻烦解决,也不知要是七天内没找回来一魄融合,成为无魄之人会怎样。 心,从未这样复杂过。 34:秦大爷亡 http://.biquxs.info/

归魂坛,或者真是一件宝贝。 回到堂屋后,我精神了不少,不像之前意识总有些昏沉,发困,全身酸软疲惫。 “要不,你去找你那秦大爷聊聊?” 正在深思的徐不活忽然抬头来望着我,我一愣,心想又是搞那一出,问:“原因。” 徐不活不好意识的挠着下巴,说:“你将你父亲的预言和他说说,他不是也走这条路的人吗?看他能不能发现突破口,你那么相信他,我就暂且信你一回。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事儿只靠我,暂时是没辙了。” 预言成真,接连死人,我知道徐不活显然也意识到要是再死人,局面只会变得越来越乱,不然就他之前的态度,可不会是让我去请教秦老头的主。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我懂得不多,仅凭徐不活一个人坐着想,的确想不出什么。他和秦老头都是走一条路的人,但个人有个人的经验和水准,换一个人,说不得就能有发现。 我当即出门奔向秦大爷家,走路上才想到昨晚的事,不由暗骂自己白当人了。 昨晚,秦大爷将尸魈引走给我创造机会,将奶奶下葬后以及今天都有时间,我却没想到来看看他有没有出事。 想到那尸魈让他都紧张,非常危险,心头不由一阵担忧。 赶到秦大爷家,见院门开着,我心头稍微一松,赶忙进去。屋内漆黑一片,喊了两声没回应后,我刚放松的心又忍不住绷紧,进屋将灯打开。 堂屋内狼藉一片,桌子翻到,茶杯落地,和昨晚我下楼来时一模一样。 秦大爷出事了。 我的心,忽然间就像是被堵住,说不出的难受。 秦大爷要是回来,不可能不收拾屋里这些东西,现在什么都和昨晚一样,表明昨晚将尸魈引出去后,人就没回来过。 人要是没事,我想不到秦大爷不回来还能去什么地方,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可能是着了尸魈的毒手。 着急,让泪水忍不住冒出来,我很后悔,后悔白天没过来看,白天过来知道秦大爷出事,最少能让村里人帮忙找找。 现在天完全黑了,村里接连发生的怪事,让村里人一个个恨不得缩在家里不出来,谁还敢出门找? 后悔已没用,时间很紧,虽没抱多大希望,但我还是赶到村支书家,告知他秦大爷从昨晚出去后就没回来。 我没敢说秦大爷是因为引走尸魈,清楚村里人要是知道有一个人形怪物在村里,怎么都不会出门找人。 “咱们村到底是咋个了嘛,烂事一件接一件。” 村支书也火了,但还是马上赶到办事处用大喇叭通知村里人秦大爷昨晚出门就没回来,让没睡的能出来到村子周围找找看。 回家路上,我看到好几户人家,大喇叭响前都还亮着灯,大喇叭响起后灯就熄了,心头说不出的憋屈,搞不懂世道是怎么了。 但世上并非全是冷血之人,情愿藏着的也就那么几家人,很快,村里大半的人都打着手电出来,在村子周围找秦大爷。 “他不见了?” 我才刚进门,徐不活就脸色有些怪异的望着我,我点点头,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才说完,徐不活就瞪大眼睛问:“你确定是尸魈?” “秦大爷说是尸魈,嘴里会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徐不活点了点头,说:“尸魈的确是这样叫,他前去尸魈,现在还没回来,结果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听得这话,我心头忍不住一沉。 这时候,徐不活脸色也变得有些复杂,说:“看样子,我还真是错怪他了,能为你引走尸魈,说明是真心想帮你。” 双方间的误会终于解开,本该高兴的局面,但我现在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又是鬼脸魖,又是尸魈,这个藏在暗中的人,很不简单啊。” 徐不活呢喃着又陷入了深思,屋内也安静下来。 想到村里人都去找秦大爷,我不可能窝在家里,拿上手电刚到门口就被徐不活喊住。 “你不能去,那藏在暗中的人显然也想朝你下手,太危险。” “你觉得我可能不去找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是因为我才失踪,让我缩在家里,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出门。 危险又如何? 要是因危险就缩在屋里,活着有什么意思。这事白天本来可以避免,正是因我的疏忽才拖到现在,我想补救,希望为时不晚。 走出院门,我看了看,似乎就后山坟地没人敢去找,就动脚朝后山坟地走去,没走多远,徐不活就追上来,略带无奈的说:“你不要命,我不可能就这样看着你没命。” 有个人陪着,心头始终要安心点。 上后山坟地的路上,我又和徐不活分析起昨晚的事,以及父亲的预言,继续找寻可能存在的突破口。 到后山坟地绕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后,徐不活说来都来了,顺道去奶奶坟上去看看有没有变动。 “那是什么?” 还没到奶奶坟边,我就照到奶奶坟上趴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因为有草遮挡视线,隐隐看上去像是个人,脑海里顿时就想到秦大爷,撒丫子就朝上爬。 冲到近前仔细一看,竟然只是一件破烂衣服,心头不由一阵失落。 徐不活将烂衣服拿起来正要扔到一边,我忽然发现这衣服有些眼熟,赶忙上前接过来仔细看。 “是秦大爷的衣服,他昨晚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仔细翻看后,我很确定这衣服就是秦大爷昨晚穿那件。徐不活将衣服撑开看了看,好几道被蛮力撕裂的口子,接着,他将衣角递到手电下。 一滩干涸的鲜血印记,因为衣服是黑的不怎么显眼。 衣服破裂,鲜血印记。 瞬间,我全身说不出的重,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同时想到,昨晚将奶奶安葬下山时,明显感觉到坟头这边有动静,当时也没细看,现在想来,多么就是秦大爷。 没见到血前,我还想着秦大爷也不简单,估计是跑到什么地方躲着了。但现在,望着被蛮力撕裂的衣服,以及衣服上的鲜血,我知道他多半是真的凶多吉少。 秦大爷是因为我才出的事,没见到尸体前,我难以相信他已死亡。 衣服出现在这里,说明秦大爷来过这周围,我和徐不活继续在四周找,很快就发现秦大爷掉落的一只鞋子,以及一些早就干涸的血迹。 希望,随着发现一点一点减小。 下山刚回到村里,我们就遇上村支书等人拿着铁铲口袋前往村口,他说找到秦大爷了,然后就没了后话。 从村支书几人的脸色,我心头最不愿接受的事实被证实,跟他们到村外河边的芦苇丛里,只见到处都是鲜血,地上有一堆黑乎乎的东西腥臭之物,能看到里面有脚,有手,还有秦大爷另外一只鞋子。 死了。 真死了。 我无法想象,善良的秦大爷最终竟会落得这下场,被尸魈撕成了碎尸。 之后,村支书等人就地将秦大爷的残骸埋了,因为他没亲人。 至于死因,因背靠大山,野兽不少,大家都认为秦大爷是被野兽害死。 期间,我回家拿了香烛纸钱,给他上香磕头。 路上,徐不活一脸有事的模样,我问怎么了,他紧皱眉头,有些不解的说:“说不上来,总感觉这场死亡有点怪。” 怪事,多得数不过来,心情低落,我也就没多问,继续思考父亲留下的预言,想着那藏在暗中的人到底是谁。 尸魈是他在控制,找到他,就相当于找到了杀害秦大爷的凶手。 出了这些事,我完全没睡意,想到李大哥因给奶奶抬棺而死,我就去他家给他守灵,正好替换了帮忙守灵的人。 凌晨一点多,见母亲和刘大姐很疲惫,我就催她们去休息。她们刚到房间睡下,徐不活也摸了来,说李大哥死得不正常,担心尸体出问题,正好和我作伴。 后半夜,正迷迷糊糊的打盹,一阵哒哒声忽然将我惊醒。睁开眼,徐不活已站在门口盯着外面,再熟悉不过的哒哒声继续在院子外面回荡。 尸魈来了,我赶忙跑到门口。但尸魈没进来,似乎是环绕李大哥家绕圈。 等了一阵后,哒哒声忽然就消失了,徐不活稍作犹豫,拿起三根香点燃就走出去,我紧紧的跟在他身边,觉得这样才安心些。 到小院外,徐不活手持燃香,在小院门前的空地上,脚踏罡步,不知道干什么。 不经意间,我转头朝屋内看了一眼。 这一看,头皮刷一下就麻了。 平躺着的李大哥,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坐了起来。 “诈,诈尸了。” 正在踏罡步的徐不活听到我的话,一步蹿来门口,看到坐起来的李大哥,怒骂一声该死就冲进堂屋。 徐不活冲到李大哥身旁刚要施展指决镇压这场诈尸,李大哥僵直手臂一挥,将徐不活打翻在地。 接着,李大哥就跳到地上冲出来,我正准备阻拦他,他使劲一跃,从低矮的围墙上翻了出去。 我和徐不活追出去,外面早已没了李大哥的踪迹,天黑漆漆的,完全不知道他朝什么方向跑了。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哒哒声。 尸魈在屋内,我和徐不活转身直奔小院门口,但才刚走出两步,屋内接着就传来母亲惊恐的叫声。 脑袋嗡的一声,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上。 35:强烈预感 http://.biquxs.info/

尸魈站在堂屋门口。 母亲一脸惊恐的跌坐在灵堂地上。 尸魈的头被黑布裹着,看不见具体长什么样。 “嘿。” 我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下意识就吼了出来,只想吸引尸魈的注意。 尸魈转头来看我,我大声怒骂,它忽然调转方向就朝我冲来,我朝后退,徐不活却径直朝前,一脚踢在尸魈身上。 尸魈全身坚硬,力大无穷,主动出脚的徐不活反被撞得砸来我身上,带着我滚到了地上。 刚抬头,尸魈就站在前面,黑布下的嘴里传出哒哒声。瞬间的感觉,就像是被一头老虎盯着,双耳失聪,什么都听不到,一动不敢动。 你要问我害怕吗? 我会告诉你不害怕,不是我不想害怕,而是大脑一片空白,懵得该想什么都不知道。 冷风扑面,全身冷汗蒸发带来的冰凉让我快速清醒,就在我想尸魈要干什么时,它忽然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小院外的黑暗中。 “干。” 徐不活刚要追就抱脚痛哼,龇牙咧嘴的吸着冷气,踢尸魈被伤到。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带来的压力还是不小,手脚无力打颤,我咬牙强撑着难受将徐不活搀扶到屋内坐下。母亲也已经缓过神来,望着空荡荡的床板问李大哥呢。 “自己跑了。” “诈,诈尸了吗?”母亲一嘴结巴,我点了点头,她又问刚才那人是谁,我话到嘴边,又摇头说不知道,没说尸魈不是人。 尸魈的事,我清楚不能让村里人知道,不然他们就会知道秦大爷并非是被山上来的野兽撕碎,而是被长得像人但不是人的尸魈给撕裂。 “老李呢?” 我正为难怎么解释李大哥尸体消失这事,刘大姐声音就在侧方响起,她直愣愣的望着床板,脸色差得和死人有一拼。 事情已经发生,隐瞒不了,我硬着头皮说李大哥忽然自己爬起来跑了。 刘大姐才听完,眼珠一番就昏了。 天还不亮,村里人都睡了,这时候让人起来去找诈尸的李大哥显然不现实,我只能将心头的急迫压下,找来白酒和姜片弄了给徐不活擦拭已经肿起来的右脚。 母亲在房间内照看刘大姐,我小声问:“尸魈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种怪,也可以说是僵尸的升级版,尸体葬在了不合适的地方,经过潜移默化的变化就会产生很低的灵智,就像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力大无穷,动作僵硬,喜欢吃血。” “用秘法,把僵尸僵硬的关节变得柔软,然后让专门培育出来的尸虫钻进僵尸体内,让整个身体都成为尸虫的巢穴,在经过一些邪术炼制,就成了尸魈,全身僵硬,力大无穷,我曾经就亲眼见过一个尸魈,活生生将人撕成两半,不过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灵堂里,安静得有些吓人,我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问:“那么厉害,怎么才能灭了呢?” “火。” 徐不活语气很重的说:“火能毁灭很多东西,还蕴含极强的阳气,像尸变的人,或者是尸魈,只要能点燃就能烧死,至于尸魈,想要解决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它头里控制行动的尸虫给弄死,也可以斩杀。” 尸魈力气那么大,想要弄死头里面的尸虫显然不现实,我开始盘算着,得准备点易燃的东西带身上,防止随时可能出现的尸魈。 想到刚刚不久才发生的事,我忍不住问:“为什么之前它刚才没朝我动手呢?” 吸引尸魈注意后,它迎着我就冲来,当时我以为它是要撕了我,但在我失去反抗力后,它却又只是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就离开。 这情况,越想越觉得有点说不过去,搞得它来院子里,就只是闲逛一圈? “不知道,或许是背后控制的人,暂时还不想收拾你。”徐不活也是一脸疑惑。 等待中,想着尸变的李大哥,我再想,按照父亲的预言,六个抬棺人都会死,现在其中之一的李大哥傍晚才死,半夜就尸变,那剩下的五人死后是不是也会产生尸变。 如果真会这样,那必须提前采取措施,不然每死一人都尸变,村里就真的要乱了。 还有一点就是,藏书上说尸变一定得有影响,就好比王婆子,徐不活之前分析说她尸变是因为生前就被炼了,吃过尸油,死亡当晚就尸变。以及猫狗之类的靠近,也会带来尸变。 李大哥不可能吃过尸油,灵堂里也没来过猫狗,我想不出他尸变的缘由。 同时,望着要不了多久就要变亮的天,我心头更是一阵烦躁,不知道该怎么给村里人解释李大哥诈尸的事。 上次王婆子诈尸,村里人没察觉到,主要是王婆子与村里人关系不好,没人注意。 李大哥则不同,他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人,谁家有事都会主动去帮忙,天一亮,村里人就会开始上门吊唁,就像奶奶去世,随时有人上门。 想到最后,我觉得这事还是不能瞒下去。 尸变虽然吓人,但尸变的人到了白天,因为阳气重,只会藏在阴暗潮湿的地方。 我准备用徐不活当挡箭牌,说李大哥因为自杀,有些怪异,暂时不进行吊唁,然后在趁着白天时间,将李大哥的尸体找回来。 尸变之人照样能杀死,找到李大哥后,只能像收拾王婆子那样,让他彻底安息,然后在进行安葬。 想法说给徐不活,他点点头表示可行,但找尸体这事,不能人太多,不然村里人会察觉到。 村里人显然不行,我想了想,只能去找隔壁村的哥们的胖子和石头,所以天才刚刚亮我就出门了,直奔隔壁中山村。 对于我突然上门,石头和胖子很诧异,开口说前,我还担心两人因为害怕不敢参与,但我说完后,两人高兴得不行,比我还要急迫的想来找尸体。 原因无他,好奇,想见见死人是不是真像传言的那样能爬起来自己跑了,觉得要是参与了这种事,以后酒桌上就有得吹。 九点多我们就回到李大哥家,刘大姐因为诈尸的事整个人有气无力,状态极差,由母亲照顾,同时交代她村里人来吊唁给怎么回。 随后,我们四人关上院门分开,我和胖子一道,石头和徐不活一道,以村子为中心,分散开到四周树林,山沟里面找。 按照徐不活的交代,尸变的人,随着天亮就会跑去潮湿阴暗的地方,什么地方太阳长年照射不到,就最有可能藏尸。 村子后面山沟无数,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可不少,我们只能硬着头皮一处处找。中间石头听我说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刚得知要来找尸体,他很兴奋,但听了我说的事后,从他脸色,我知道他还是有些怕了,同时心头也有些后悔,觉得不该将两人牵扯进这些事来。 因为我早就发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全都与我家有关,与我有关,就好比秦大爷,还没真正帮忙,只是出谋划策就被尸魈给害死,李大哥也是因为给奶奶抬棺而亡,两人要是因为我而遭了什么灾,我不知道该怎么偿还。 下午三点,村子周围全都找了一个遍,没找到李大哥,搞得我分析他会不会跑远了,就没在村子周围,徐不活当即说不会,尸变之人,除非是有人刻意控制,不然都不会离开家太远。 我很急,明白诈尸这事用借口拖延,一两天能拖,但要是拖得长了村里人就会怀疑,。这还只是一方面,父亲的恐怖预言已经开始,下一个抬棺人是谁,什么时候死,无法确定。 要是继续接着死人,只会更乱。而且已经下午,天黑下来,李大哥要是到处跑,想找就更难了。 “老头,没办法了吗?” 我乞求的徐不活,这几天发生的事已让我心力交瘁,真的很想什么都不管,躺下好好睡两天,但我做不到。 “有,不过代价有些大。” 从徐不活难看的脸色,可以看出,要是可以选择,他一定不会用还没说的办法。但到现在,我顾不了那么多,就问什么办法,说出来看。 “有一种秘法,可以根据八字寻尸,不过需要寻尸人,这办法使用一次,会消耗寻尸人一年寿命。” 一次寻尸,一年寿命。 寿命这东西,很难确定,本想狡辩两句,但从徐不活的脸色,我知道他没开玩笑,沉住气问:“代价真是一年寿命?” “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知道黄河边那些捞尸人为什么五十岁上下就死了嘛?因为他们就懂得这种秘法,会以寿命为代价寻尸,不然,你以为他们还自带雷达,水那么浑,暗流那么多,钻下去就知道尸体在什么位置?” 关于黄河边专业的捞尸人基本都活不过六十岁的传闻,我有听过。对于他们能精准定位尸体搁浅的手段,不少人都说他们是水鬼,吃的就是这口饭。 没想成,是以寿命为代价寻尸。 回想着父亲的预言,我有股很强烈的感觉,就在今晚,剩下的五个叔伯,还有人要出事。这是一种描述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有人才起床,心头就会一阵莫名的慌,觉得要出事,出门后就真的出了事。 混乱来临前,必须将李大哥诈尸的事处理了。 一年寿命,我敢付出。 此刻的我,并不知,这一决定,让我从此变得一发不可收。 也正是这个决定,让我走上了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36:寿命寻尸 http://.biquxs.info/

事越多,越乱。 心头强烈的预感让我不想乱上假乱,因为我知道,给奶奶抬棺的叔伯只要再死一个,那么父亲死前的预言就彻底没了质疑。 村里人很容易就会知道,奶奶去世,带来一场难以理解的恐惧。 到时,我和母亲将成为万众讨伐之人。 恐惧笼罩下的村里人到时候会作出什么举动,我不敢想象。 虽不知下一场自杀会是五人中的谁,但我想到李大哥出事前性情大变这个明显的征兆,觉得余下五人轮到谁,性情一定有变动。 可以用这征兆确定是谁,然后在人还没自杀前进行阻拦。 我还想到,虽然父亲的预言在前,但一切未发生就存在变数。 想到这些,我心头又抱有了一丝希望,觉得用这办法打破父亲的死前预言。 阻拦下一个人自杀,或许能改变什么,让这场死亡预言就此结束。 终于有了可行的办法和微小的希望,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老头,动手吧,就用你说的秘法,我来当寻尸人。” “你确定,这可是一年寿命。”徐不活脸色复杂的望着我。 我很无奈的笑了笑,说:“谁知道我能活到啥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说不得是我赚了呢?” 本意,是想嘲讽自己缓和现场的紧张气氛,但话说完后,场面反而变得更冷了,大家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望着胖子和石头,想到他们现在牵扯还不深,我不想他们后面出事,就硬着头皮态度很差的说:“这里没你们两个事了,先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上学时,我们三人关系最好,现在说出这话,心头不由很难受,但我清楚必须这样做。自身的直觉让我清楚他们要是继续跟进下去,绝对要出事。 从王婆子死亡,刘癞子暴毙,以及秦大爷被害,足可见藏在暗中的第三人心狠手辣,杀人害命对于他而言就像是割草一样简单。 两人要是跟在我身边,出事是必然,我可不想什么时候打开门,就看到其中一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子午,你过河拆桥呢?是你喊我们来帮忙,现在又要赶我们走?”石头一脸不信的盯着我,双眼有些发红。 胖子也有些不高兴的说:“就是,当你是兄弟,我们才来帮忙,你这做法,拿我们当狗呢,想要喊来,不想要就一脚踢开。” 路已走到这一步,我知道两人的性格,要是知道缘由一定不会离开,脸一翻,吼道:“劳资就是过河拆桥,就是拿你们当狗,不爽啊,有本事打我啊。” 两人拳头紧捏,咬牙切齿的望着我,我转身就径直进屋。 刚进屋,眼泪就流了出来,我紧紧捏着双拳,在心头朝两人说:好兄弟,对不起了。 “草,陈子午,我没你这样的兄弟。” “从今以后,别让我遇到你。” 胖子和石头发泄着心中的不爽离开,我滑坐在地上,即便已经十八岁了,但还是哭得像小孩。 痛哭,的确能缓解心中的不快,母亲来到我身边,让我好好哭,哭完就好了。 等我缓过劲来,徐不活已将刘大哥的生辰八字排好,还画了八张咒文不一样的黄符。 刚走到他旁边,他说:“你小子,算我没看错你,让他们继续留在这里,就真是在害他们,只是方式有些过激了。” “没办法,时间紧急,我要是解释清楚他们一定不会离开。” 徐不活没在这事上纠缠,动手继续在地上画了一个比较大的法阵,让我坐在法阵中间,然后他将八张黄符排列在八方。 写有刘大哥生辰八字的黄符,被我含在嘴里,接着,徐不活在我眉心,手心分别画了一个咒文。 这些弄好,徐不活就从布袋里抽出一根死人香点燃,让我双手合掌抬着。 秘法需要作法,徐不活点燃三根黄香,环绕我走罡步,边走手指还不断变化指决点在我头顶上,后背上等等。 三圈罡步走下来,被我捧在手里的死人香,燃烧的烟雾轰然浓了一倍,朝下坠落在八张黄符上。 “起。” 徐不活一声低喝,只见环绕在周围的八张黄符嗖一下直愣愣的站了起来,像是被死人香燃烧的烟扶住,看得我全身绷紧。 徐不活继续脚踏罡步,之前可以燃烧一夜的死人香,这次燃烧特别快,浓厚的烟就缠绕在八张黄符周围,让黄符不倒下。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十分钟,死人香刚烧完,八张没有任何支撑但与地面垂直的黄符,呼一下就燃了起来。 也在这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被我含在嘴里的黄符变热,接着就变得很苦,苦得我眼前发花,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昏昏僵僵中,我梦到了昨晚刘大哥忽然爬起来的画面,然后眼睛就跟在他后面,跟着他一同到了院子外,朝后山坟地奔去。 天虽然黑,但刘大哥一路冲到奶奶的坟头旁,像木桩一样站着。天快要亮时,他又动了,冲下山,从老宅的围墙翻了进去,一跃跳进老宅院子里的水井内。 画面到此就没了,我一抖睁开眼,徐不活正站在面前,屋里的烟雾还没散尽,似乎过去没多久。 “看到了?” 我点了点头,徐不活上前来一个指决按在我眉心上,示意可以动了。 刚要动,全身就是一阵剧痛,接着头里面就像刺了一根针,疼得我忍不住的哼了出来,全身也疼得直接瘫倒在地上。 寻尸就这样结束了,我再想,过程也不是很复杂,就这样,一年寿命就没了吗? 徐不活回新屋拿来八根镇尸钉,问我李大哥最后消失的地方,我看向被烧毁的老宅,说:“隔壁,水井里。” 回答,让徐不活一愣。 我们漫山遍野的找李大哥,谁又能想到他就在隔壁的井里藏着。 藏井里,需要下井,徐不活又找来绳子。 老宅之前被烧成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徐不活将绳子固定好,正准备拴在他自己身上,我就将绳子抢过来。 “我去。” 多的话我没说,将绳子拴在腰上,然后爬到井口上,慢慢下去。 老宅这口井,是爷爷和奶奶刚搬来村里就挖的,形状成倒扣的漏斗,井口不大,越朝下越空间越大。 记忆力,这口井虽然在这里,但我从未见过奶奶用里面的水,而且,她还不准许我们也用里面的水,村里人来打水,都被轰走。 记得一年干旱,村里水潭都被吃干了,饮用水吃紧,我不想到外村去背水,就来老宅打水,水打上来刚要喝就被奶奶撞见。 母亲曾经说过,老宅古井的水很甘甜,但从我出生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奶奶就不准在和里面的水。被奶奶呵斥,我反驳说以前都可以喝,怎么现在就不可以,奶奶甩了我两巴掌,怒冲冲的说以前是以前,现在就算渴死也不能喝井里的水。 之所以对这件事记忆深刻,是因为从小到达大奶奶都很宠我,这是她对我最凶的一次。 外面热得不行,井里却是冷的不行,还没触及到井水,我就冷得牙根打颤,当身体没入水里后,我冷得忍不住哼了出来。 “咋了。”徐不活凑在井口问。 “太冷了,这水冷得刺骨。”我控制不住的打颤,进水才一分钟,手脚已感到僵木。 “井水不都是温的吗?” 听着徐不活的嘀咕,我猛然想到,这口井似乎不正常。 一般的井,井水冬暖夏凉,外加现在是夏天,这井不应该这样冷,井内井外,感觉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不正常,让我想到小时候我动井水时她凶我的模样,越发感觉到不安。正要问徐不活这井是不是有问题,徐不活的头就伸进井口来。 “快,赶快带着他的尸体上来,这井有危险。” 徐不活慌了。 这是我遇见他后,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的慌。 37:封尸窑 http://.biquxs.info/

面对尸变的王婆子,徐不活没胆怯过。 面对尸魈,徐不活也没退却过。 但现在,一口看上去很平常的井,却让他慌了。 我不清楚徐不活到底知道了什么,只明白他现在可没和我开玩笑。 水面将近三米,不是很深,脚尖刚好能触到底,我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双手在水底乱摸,很快就抓到一个东西,仔细一摸,竟然是一条铁链。 人在水底,抓到什么就会顺着走,我不知道井底为什么会有铁链,一扯感觉到另外一头有东西就顺着摸了上去,很快就摸到一只冷冰冰却僵硬的脚,心头难免绷紧。 李大哥? 确定铁链是拴在一只脚上后,我有些懵,心想难道李大哥跳进水井后,还用铁链将自己给锁上? 让我感觉更不对劲的是,李大哥就像是缩水了,因为被铁链锁着的脚不是很大,就像是一个孩子的脚。 闭气时间有限,我抓着铁链一拉,发现铁链乱扯不动,另一头被固定在了井底。被拴着,就无法弄出去,我只能浮出水面,同时准备告诉徐不活找工具来将锁链弄开。 “快点。” 出水还没开口,徐不活就焦急催促,我说:“他被铁链锁住了,需要工具。” “锁住?” 徐不活嘀咕一句,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接着就说:“重新摸,那不是你李大哥。” 不是李大哥? 井底难道还有另外一具尸体? 想到那明显小了一号的脚,我恍然惊醒,知道不是李大哥缩水了,而是被铁链锁着的明显就是一个早就死了不知道多久小孩。 井底为什么会有一具小孩的尸体,还被铁链锁着,我不得而知。徐不活的焦急催促,让我不得不再次潜入水底。 这次,我很快就摸到了一具更大的尸体,仔细一摸确定不是刚才那小孩后,我抓着尸体浮出水面,见是李大哥,终于松了一口气。 尸变的尸体,只要是白天,即便是处于阴暗处,也会像死去一样,这是我在藏书上看到的内容,知道李大哥现在不会动,我才不担心他忽然醒过来掐我。 刚用绳子将李大哥的尸体拴住,井底忽然就冒出不少气泡。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搅动,但很快,井水就像被烧开,到处都有气泡翻滚。 我慌了,下意识想到徐不活之前的着急。 “快,你先上来。” 徐不活也看到了翻滚的水面,我顾不得那么多,爬到李大哥身上踩着他尸体顺着绳索就使劲朝爬。 这时候,我明白了一个人在危险和恐惧笼罩下,所能爆发的潜力是有多大。 在井水里这么一阵子,我全身都被冻僵,要是平时让我爬,绝对爬不上去,但这次,我却嗖嗖就爬到了井口。 爬出井口后,我朝下望了一眼,水面下,一只白嫩的小手正变得清晰,头皮后背顿时一阵发麻。 被铁链锁着的小孩不知怎么回事活了过来,我知道要是先将李大哥拉上来,那么现在我估计就惨了。 缓了两口气,帮徐不活将李大哥的尸体从井里拉上来,我瘫坐在井边,回想起刚才下井所发生的一幕,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李大哥的尸体已经拉上来,眼看天也不早了,徐不活却不动手进行镇压,反而凑在井口紧紧盯着里面看,脸色难看,我好奇的凑了上去。 这一看,我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水面下,不止有一只白嫩的手,而是有四只。 白嫩的小手,正在水面无力抓着,像是想上来,但脚被铁链拴着,手刚好到水面上。 四只手,说明水底有两个小孩。 我本以为,水底只有一个小孩,却没想成是有两个。 四只手在水面上抓了一阵子后,似乎知道无法上来,又慢慢缩回水里。 望着平静的水面,我心头一阵胆寒,全身更是一阵一阵发颤,觉得要是早知道水下面有两个死小孩,那之前说什么也不会下去。 “老头,为什么下面会锁着两个小孩的尸体?” 徐不活没着急回我,走到李大哥尸体身旁,一边查看,一边说:“你奶奶手段很高明,刚开始我都没注意到这口井有问题,不然就不会让你下去了。” “这井看着本来就没问题。” 我望着这口看起来很普通的井,心头倒也没怪罪徐不活,毕竟没下去前,我也不知道这口井那么怪。 这事也让我明白了,为何奶奶见我要喝井里的水,会那么凶我,因为那时候,井底就已经锁着两个小孩的尸体。 尸体浸泡过的水,人自然不能喝,不然她才不会那么凶。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你仔细看看,这井口四周地上的石缝像什么?” 我退到一边,第一眼没看出什么,但第二眼,我就感觉井四周的石头缝隙,看起来很熟悉,就像是施法时的法阵。 很快,我就确定,井口四周的石头缝就是法阵,因为法阵的纹路本就错乱,没见过法阵的人看不出来。 而水井,正好处于法阵中心。 “你再看井沿上。” 我凑上前,发现沿壁上还刻有不少密密麻麻的细小咒文,只是因为时间太长,字迹模糊,不细看难以发现。 法阵外加咒文,我明白想到了这口井的用途:镇尸。 在我出生前,这口井的水的确可以饮用,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奶奶将这口井进行了改造,锁了两个死去的小孩在底下。 “这井,叫封尸窑,能被放进封尸窑的尸体,都是煞气极重的尸,你这李大哥要是在里面待得长了,即便是我,不拼命的情况估计都灭不了他。” 徐不活的话让我有些难以理解,心想尸体进去待着就会变得这样危险,为什么还要留着这口井,就问了出来。 “这井不是针对你李大哥,而是针对井底的两个小孩,两个孩子死后入煞,变成煞尸,你奶奶处理不了才将他们给封起来,长年累积,井内煞气浓重,温度才那么低,刚尸变的尸体进去,会被煞气侵蚀产生更严重的尸变。” 明白缘由,我无法揣测两个小孩到底有多危险,让奶奶都没办法灭了,只能将他们给封在井底。 正好奇两个小孩是谁家的,我就想到之前奶奶给我说的一件事,顿时肯定这两小孩多半就是他们。 事情,是在我出生前几天。 奶奶曾说,姜艳自杀后,村里人都说见到了她,也是在那个时候,村里一男一女两个十一岁的孩子失踪不见。 没能找到两个失踪的孩子,村里人就说两个孩子是被姜艳给带走了,也正是因为孩子失踪,后面才有了关于我和姜艳存在关联的传言。 没想到,两个失踪的孩子,十八年来,一直被封在井底。 尸体既然变成煞尸被封在这里,说明这两个孩子当初不是失踪,而是死了,估计死的还很惨,不然尸体也不会入煞。 想到这里,我不经下意识想,难道真像村里人说那样,这两个孩子是被姜艳害死的?不然尸体怎么会入煞呢? 猜想,让我心头对姜艳的相信不由有了改变。之前,每次回想姜艳对我说话以及神态,都让我觉得她是真想保护我。 但是,藏书上说:鬼话不可信。 我知道,两孩子要真是被姜艳迫害,那她之前说保护我的话就真的是鬼话,说得那么真,那么有感情,就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 心头乱成一团,我无法确定要不要相信姜艳,不明白她既然想保护我,为何这段时间又彻底没了踪迹? “噗嗤。” 轻响将我惊醒,徐不活正将镇尸钉刺入李大哥眉心,也就是尸体的天门位置。 见他刺得艰难,我就起身准备去拿一块砖头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李大哥的尸体忽然一颤。 他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 38章:尸油生,不超生 http://.biquxs.info/

李大哥的双眼,睁得毫无征兆。 第一眼,我还以为看错了。 但还不等我看第二眼,李大哥呼一下就坐了起来,他眉心上,镇尸钉刚好刺进一半。 现状,颠覆了我的认知。 藏书上明确记载,尸变的尸体白天不会动,会和死尸一样。但现在,大白天的,尸变的李大哥不仅动了,还是在镇尸钉已经刺入眉心的情况下动了。 “快。” 徐不活的喊叫将我惊醒,李大哥抬起手想将刺进眉心的镇尸钉给拔走,被徐不活从身后用手掰住。 “快,将钉子全部压进头里。” 李大哥挣扎得很噩猛,徐不活脸面躁红,眼珠怒瞪,我刚伸出手,李大哥却是忽然朝我瞪起两只眼珠。 恐怖的眼神,看得我差点坐地上。 使劲没能将镇尸钉刺入李大哥的眉心后,我抬脚就踢。 一脚落下,镇尸钉全部没入李大哥头内,浓黑腥臭的血水顺着洞口就流了出来。 一颗镇尸钉没入眉心,李大哥虽没之前挣扎猛烈,可也没直接成为死尸。 “压住他。” 到这一刻,顾不得这样做是不是对李大哥不敬,用脚踩着他喉咙将他压得躺在地上,徐不活重新拿来一颗镇尸钉对准左边肩头刺入。 就在这时,恐怖的一幕难以解释,已经没入李大哥眉心的镇尸钉,像有一股力量正朝外面推,让镇尸钉竟一点一点退出来。 “踩住,不能让钉子出来。” 徐不活压住李大哥后,我赶忙用脚踩在他眉心上,将已经退出来三分之一的镇尸钉给压了回去。即便用脚踩着,镇尸钉还在朝外退,感觉就像有一根手指正使劲戳脚心。 当李大哥左边肩头也刺入镇尸钉后,我急了,因为脚下李大哥眉心的镇尸钉,力量大得即便我全身力量压在上面也无法彻底压住。 一颗刺入尸体内的钉子,却像是具备莫测之力,将我的脚一点一点顶起来。 “压住,最后一根。” 徐不活也急了,右手捏着镇尸钉,重重杀在李大哥右边肩头上,然后他用手掌当板砖拍在钉子上,将钉子拍得完全刺入肉内。 肩头两颗镇尸钉没入,封住地门和命门,天门上镇尸钉顶的力量逐渐减小,我又使劲将镇尸钉给压了回去。 三颗镇尸钉彻底钉入相应位置,李大哥顿时没了动弹,我没敢立马让开,继续站在李大哥的身上。 徐不活右手因为拍钉子,正流鲜血,他完全不顾,继续拿出铜钉,钉穿李大哥的手掌和脚掌。 三门四路彻底被封住,徐不活这才示意我可以下来。 瘫坐在地上,望着李大哥的尸体,我想不通为什么大白天的他竟和夜晚一样能动,更为诡异的是,镇尸钉都刺入天门了,还能让镇尸钉自己退出来。 “这封尸窑内的煞气,比我想象的还严重啊,里面两个小鬼要是出来,危险不下于之前遇到的尸魈。”徐不活望着旁边的封尸窑呢喃,脸色难看。 见我不解,他继续解释,说李大哥本来只是一般的尸变,的确是像书上说的,白天不会动。之所以镇尸钉都差点封不住,是因为进了封尸窑,吸里面的浓郁煞气,让尸体产生了更深的尸变。 而且,这还是发现的早,李大哥只是在里面待了一天,要是满七天,那就难杀了。 “这封尸窑内的两个小鬼,想必当初就是煞气太重,镇尸钉都压不住,你奶奶才用秘法将他们彻底封在里面。” 发生在李大哥身上的事,让我心头不由生出了一股新的担忧。 十多年来,井里都很平静,两个小孩也一直被封在里面。 但最近发生的事,太怪太乱,让我感觉,这两个小孩,迟早会出现封不住的情况。 “子午。” 我抬头看向徐不活,只见他盯着李大哥的尸体,说:“这尸体,不能留了,即便现在封了三门和四路,但我还是担心出事,毕竟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要是不处理了,再产生什么变动村里人就危险了。” 国家虽然开始实行火葬,但在我们这种偏远的山村,政策还没下来,死不留尸,在村里人的意识里和死无全尸没什么区别,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选择烧尸。 但刚才所发生的事,就像一根针刺在心头。 现在本就混乱,好不容易找到李大哥的尸体,我不想又生什么意外,稍作思考后就点头,算是替李大哥做了决定,帮他火化。 带着李大哥的尸体回到隔壁,刘大姐看到他身上的镇尸钉当即痛哭,我和她说李大哥的尸体变了,不能留,不然要出大事,言语中将情况说得很严重。 即便很不情愿,刘大姐最终还是点了头。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我正计划联系县上的火葬场,徐不活就脸色凝重的说来不及了。 他拉着我到了刘大哥的尸体旁,将袖子掀开,只见李大哥的皮肤上,竟然有一层类似于油的东西。 “尸油生,不超身,现在就上山火化,等不急了。” 尸油生,不超生。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但从徐不活的语气,我知道情况又有变动。 我当即去找村支书,三言两语将李大哥尸变的事说清楚,让他找两个人,找汽油和一条黑狗上山。 村支书赶忙出门安排,我找了板车,和徐不活先将李大哥的尸体拉到后山坟地旁的空地上。 尸体摆在地上,徐不活用带来的锄头在地上挖法阵,这些弄好,村支书一个人带着东西上来,见我就说找了两人,人家一听不敢来。 时间紧急,各自有选择的权利,我没时间去计较,帮徐不活拉着黑狗,他一刀就将狗头斩得挂在身上,手段狠辣得我都心惊。 鲜血喷涌而出,徐不活提着黑狗尸体到法阵上,让黑狗血尽可能落在挖凿出来的纹路内。 旁侧,村支书早就呆住了。 “徐,徐先生,他,他动了。” 我刚拿起汽油桶准备去洒,村支书颤抖的声音就响起,转头一看,躺在地上的李大哥的尸体,正微微颤抖。 同时,插在他三门四路上的镇尸钉,也开始颤动。 变动,来得这么快,我赶忙将汽油全部浇在李大哥尸体上,刚浇完,李大哥左边肩头的镇尸钉噗地一声就从他肩头上跳了出来。 接着,又是右边肩头上的镇尸钉也自己跳了出来,眉心上的镇尸钉虽然没一下就飞出来,但也正一点一点的朝外冒。 呼的一下,李大哥睁开了双眼,双眼血红,极其吓人。 村支书一声鬼叫,转身就朝山下跑。 随着李大哥眉心的镇尸钉一点点朝外冒,他身子也直挺挺的想要站起来。 就是直挺挺的站起来,而不是坐起来,脚后跟就像在地上生根,身躯正一点点朝上抬。 “给我下去。” 徐不活扔了黑狗尸体一跃踩在李大哥尸体上,将李大哥尸体压得落在地上时,他顺道一脚将眉心天门的镇尸钉踩了进去。 即便被踩着,李大哥的尸体还在抖,微微有些要将徐不活抬起来的势头,看得我全身发冷,难以想象这尸体到底是有多大的力量。 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掏出黄纸点上,徐不活扔下跳开,火焰轰一下就燃起来,看得我觉得徐不活慢一秒,他自己也要被点燃。 全身是火的李大哥,没了徐不活压着,直挺挺的就立了起来。 火焰这时对他像是没用,他刚要朝外冲,徐不活就是一声低喝,脚踏罡步。 李大哥随着徐不活脚踏罡步,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关在法阵内。 火势越来越大。 李大哥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嚎,徐不活环绕法阵,罡步不敢停。 整个过程持续大约五分钟,一直在挣扎的李大哥慢慢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天在这个时候,也彻底的黑了下来。 我瘫坐在地上,呆呆望着李大哥的尸体燃烧,对在一旁休息的徐不活,心头说不出的佩服。 这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恰巧刚好,慢上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徐先生,出事了,出事了……” 就在李大哥尸体烧得差不多,我们准备挖坑掩埋时,之前被吓得跑下山的村支书,一边喊着一边跑上山来。 听到出事,我心头一沉。 强烈的不安告诉我,又有抬棺人死了。 39:晴天霹雳 http://.biquxs.info/

有时,回想过去的人生,不得不承认,人各有命。 每个人的人生,都注定了会遇到与发生不同的事。 该来的,怎么都跑不了。 村支书开口前,我还抱有希望,希望他说的出事和死人无关,即便是有人死了,也不是五个抬棺的人之一。 但事实如何,跑不了就是跑不了,并不会因为我希望不是就不是。 钱大伯死了,他是父亲生前认的亲家,给奶奶抬棺送葬。和李大哥一样,钱大伯照样也是自杀,死亡样子照样怪异,将村里人吓得不轻。 听得这消息,徐不活看了我一眼就继续动手挖坑,我愣在原地,全身感觉不到丁点温度。 同时,我还看到村支书时不时偷偷望我,知道和预测的一样,随着第二个抬棺人死亡,村里人基本已经意识到,诡异自杀和我家脱不了关系。 这一刻,我多么希望不知道父亲的预言,这样最少还不会像这样慌乱无助。不知道心头好受点,知道了却什么都做不了才最煎熬。 事已生,挣扎无用。 即便村支书催得紧,徐不活还是继续将挖坑,将李大哥的尸体收拾了才一同下山。 路上,村支书走到我身边说:“子午啊,这个,接连发生的这些事让村里人很慌,他们觉得与你家有关,待会要是有人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叔想你能克制一下,毕竟现在已经够乱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接连且诡异的死亡的确和我家有关,即便我想反驳,又拿什么来反驳? 前前后后将近十天时间,总共死了六个人,这事在之前从未发生过,钱大伯的死亡,惊动村里每家每户。 除了小孩被留在家里,村里人都集聚到了钱大伯家门外。我们刚到,现场就是一阵骚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人群中,我看到了另外四个抬棺的叔伯,他们正集聚在一起,从他们的脸色和眼神,我知道他们已经猜测到大概。 现场人太多,有些话不太好说,我走到四人面前,恭敬的喊了一声后,告诉他们现在先处理事,事后留下来详谈。 “你这个挨千刀的扫把星,还敢来我家……” 刚进院门,瘫坐在地上的钱大伯的老婆鲁大妈就挣扎着朝我扑上来,他的儿子钱勇也怒冲冲的望着我,基本认定钱大伯的死亡与我家有关。 从我脸上生了与姜艳一模一样的胎记后,村里就接着发生怪事,随便是谁都能将这些联系在一起,他们不会认为说是李大哥和钱大伯的死亡是因为给奶奶抬棺送葬,只会认为与我家有关,近而又与我有关。 “够了,瞎说什么呢,给我一边歇着去。” 徐不活拦在我前面,很生气的说:“知道昨晚死那人为什么不让你们祭拜吗?因为半夜就尸变跑了,力大无穷,杀人不眨眼,要不是子午以一年寿命为代价找到他,今晚什么情况你们自己想。” 先生,在农村是最具有话语权的存在。 这时,脸上惊慌还未消散的村支书也站出来,说的确是这样,我们刚刚才从后山坟地下来,李大哥的确是发生了身边,迫不得已我们才将尸体烧了。 尸变的事,让村里人即惊恐又质疑,但村支书加上徐先生两人同时证实,他们脸上质疑很快就消散,因为我们身上都还回荡着一大股怪味,双手漆黑,还没来得及清洗。 钱勇收了脸上的怒气,客气的对徐不活说:“徐先生,我父亲的事就麻烦你了,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 对徐先生客气,不代表对我就客气,钱勇虽说没像之前那样愤怒的看着我,但前一秒还笑呵呵的脸,对上我的视线后顿时变得冰冷。 “现在说子午扫把星,你们都忘了他奶奶还活着的时候,是怎么帮你们的吗?”徐不活一脸不爽。 提起奶奶的付出,周围人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没继续多说什么。 见众人情绪被压住,我也算松了一口气,这才走进堂屋去看钱大伯。 钱大伯跪地方向朝着西北方,延伸出去正好是后山坟地,死亡姿势和李大哥差不多,腰杆挺得老直,头微微扬起,脸上带笑,刀子插在心口上。 状态也和李大哥差不多,出事前都是性格大变,自杀时还嘿嘿发笑。 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曹广山等人就到了。从他们脸色就能看出,对村里发生的事已有猜测。 “子午啊,你们存到底是咋了?”曹广山才见我就埋怨,这段时间他们三天两头就来一次,且每次都是因为死人。 死人也就算了,明面上的检查是发病,是自杀,但相信不管是谁心头都清楚,真正的死因不是自杀。 有些东西,难以用事实进行解释。 见到钱大伯的死亡方式,曹广山等人脸色都不太好,即便知晓最终什么都检查不出来,还是走了一道程序。 这次,法医没直接动钱大伯尸体,而是望着徐不活,清楚动了也是浪费力气,徐不活只能再次出手,让钱大伯僵硬的尸体变得瘫软。 检查完,法医来到近前,说:“之前带走的死者血液检测已经出来了,血液中含有某种暂时还不确定成分的东西,所以还无法确定是不是那东西影响了行为。” 听得这结果,我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还不确定,那就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倒希望是血液中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的东西导致这一切。 所发生的一切,全都充满难以理解的诡异。 不过,科学还是能带来丁点希望。 法医说这次还需要再带钱大伯的血液回去检测,要是两个死者血液内都含有那暂时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说明自杀存在同样影响,间接说明死亡存在人为。 接连出事,已惊动曹广山他们上级,曹广山这次打算在村里留下来进行调查。但我感觉,他留下的目的,更多是想亲眼见证这些诡异得难以理解的事。 警察走后,村里人并未立马散去,村支书让回家去别在这里凑热闹,但只走了几个人。 人多,难办事,难说话。 徐不活走出去大声说:“你们留在这里是想要看尸变吗?要是想的话,我可以与你们一起等。” 说着,他还将一旁的木凳拉过来坐下。 钱勇也知道父亲的死亡存在诡异,不想像李大哥那样尸变,当即开口赶人。主人家开口,村里人只能无奈离开,四个叔伯倒是留下来等我。 村支书等人布置灵堂,我走到四人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子午,你老实告诉叔,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我们四个了?和老李他们一样,都如此诡异的自杀?”钟富叔率先开口,其余三人也满脸紧张的盯着我。 沉默了十多秒,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从奶奶去世,家里怪事就不断。” 开口前一秒,我差点就将父亲的预言给说了出来,但最终,我还是选择了说不知道。 父亲预言在先,发生前无法证实,但我清楚要是让四个叔伯知道明明有这预言在前,我家还找他们来抬棺,他们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与我交谈。 “不过,为了避免继续出事,我和徐先生商量过了,你们都暂时到我家去住,大家相互观察,要是有不对劲,好提前防御。” 这办法早就计划好,只是没料到李大哥身上的变动那么多,拖延了时间,导致没能提前发现钱大伯有问题。 四个叔伯没什么意见,当即离开去通知家里人,然后去我家集合。 钱大伯家这边灵堂布置好,想到可能会尸变,徐不活和钱勇商量,要不要提前将尸体给烧了,正说着,小院门忽然就被猛然推开。 母亲脸色煞白,一脸惊慌的冲了进来。 “子午,老宅那口井自己裂了,井里面还有什么在动。” 瞬间,我只感觉大脑轰的一声。 井底有东西我知道,让我惊骇的是,井竟然裂了。 井为封尸窑,封印的是奶奶都收拾不了的两个孩子。 现在井裂了,无形中说明封尸窑破了。 我知道,井底煞尸,估计要出来了。 40:奶奶的恐怖 http://.biquxs.info/

“什么?什么裂了?” 正商量如何处理钱大伯尸体的徐不活转头来望着母亲,似乎是没听清老宅的封尸窑出问题了。 “老宅那封.....口井裂了。” 差一点,封尸窑就从我嘴里脱口而出,不过徐不活明白了我什么意思,脸色骤变。 “找铁链,暂时将你父亲捆起来,我这有点急事要去处理。” 徐不活匆匆交代钱勇,也不管钱勇说什么,动身就朝外走去,我本想和钱勇客套两句,但话到嘴边又忍住,让曹广山在这里帮忙照看,就追了出去。 母亲紧跟我们,说之前正在李大哥家照顾刘大姐,忽然听得老宅传来一声响,她还以为是墙倒了,就开门去看。 那知道,旁边的古井却是忽然传出咔擦声,只见井沿上很快就冒出不少裂纹,地面铺设的石头也咔咔炸裂。 同时,井里面还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母亲说她本想看井里有什么,但刚凑到井口上一道刺骨冷气就扑来,冷得她全身发憷,感觉不正常,就没敢多看。 听到这里,我暗自庆幸还好母亲没朝井里面照手电。 水声,显然是两个被锁在井底的小孩尸体搅动,她要是看到四只手在水中抓,不知要被吓成什么样。 到老宅前,母亲正要跟进去,徐不活就严肃的说:“大妹子,这事我们会处理,你还是去做你的事吧。” 从母亲的言行,可以知道她不知井底被奶奶锁了两个孩子尸体。既然不知道,那么就继续不知道的好,这也是我心头的想法,即便徐不活不阻拦,我也不会让母亲进去。 母亲离开后,我将小院门反锁上。 小院里很安静,仔细听,就能听到水井正传来很轻微的咔咔声,就像有小虫子在啃咬,井里面这时候暂时没了动静。 手电照到古井上,井沿上密密麻麻全是裂痕,感觉稍微一碰就会彻底倒塌,井口四周组成法阵的石块也炸裂得差不多,基本每一块上都有裂纹。 白天来的时候,站在井口,完全感觉不到井里面的刺骨冷气。 但现在,稍微靠近井口就会冷得打颤,说明封尸窑的确出问题了,不然隔绝在井里面的刺骨冷气绝不会出来。 望着已经产生变动的封尸窑,我没料到,这一刻会来得这么快。 白天见李大哥只是进入封尸窑一天就变得那么难解决,我就觉得这封尸窑是一个炸弹,说不得什么时候就炸了。 心头当时就生出不安,觉得啥时候就会变动。但这变,来得也太快了,才几个小时。 我想不通,按照小孩死亡的时间算,封尸窑建立十八年,十八年一直相安无事,没任何变动,为何在这个紧要关头忽然生乱? 难道,真要按照父亲死前的预言,给奶奶抬棺的几个人死了不算,全村的人都要一一死去。 这之前我还在想,这一切要真的无法阻拦,村里这么多人,将会以怎样的方式出事。 现在,望着产生变动的封尸窑,我明白了里面的两个煞尸要是出来,村里人就真的是危险了。 白天徐不活分析,这两具煞尸被封在井底,是因为奶奶收拾不了。现在仔细一想,我发现这说法明显充满矛盾。 要说两具煞尸身上没拴铁链,还能说是奶奶确实对付不了,这才将他们引进去后封起来。 事实却是两具煞尸身上有锁链扣着,也就表明奶奶当初明显有可以动手的时间,不然怎么能将铁链扣在脚腕上? 既然明明有时间可以用火将两具煞尸给毁灭,奶奶却没这样做,而是将煞尸留了下来,且在她还活着的这十多年,煞尸毫无动静。现在她刚走没多久,封尸窑就产生变动。 想到这里,我的心头,忽然冒出一个恐怖猜测。 这猜测要正确,那奶奶就真的太恐怖了,完全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人。 猜测就是:这一切都可能是奶奶的布局,两具煞尸,是她专门留下来收拾村里人的手段,不然,为什么给奶奶抬棺的人会率先出事? 我还想到,父亲死前给母亲说的预言,并非是他真能看见未来,而是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奶奶的计划,这才在断气前趁奶奶不在和母亲说了这事。 想到这里,我混乱的思维忽然变得很清晰,感觉弄清楚了所有。 奶奶,是目前村里所发生的一切怪事的布局者。她还活着的时候没让这些事发生,一方面是不想引起怀疑,其次多半也是因为同是一村人,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被自己的手段迫害,于心不忍。 人要是走了,也就有了所谓的眼不见心不烦,谁死了,死成什么样,看不见也就无所谓。也正是因为这样,接连死亡的抬棺人李大哥和钱大伯,死亡时才会朝着奶奶坟头所在位置。 思维,从未这样清晰过。 我难以想象曾经发生过什么,会让奶奶狠下心来布局,要将整个村的人都给害死。 这一刻,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再见到奶奶,想亲口问她,这一切是不是她的布局,为什么要这样算计全村的人。 要说只是死一两个人,我不会多想什么。 事实却是,奶奶的目标明显是整个村老老小小几百口人。 最让我想不通的地方,就是奶奶竟然迫害李大哥,在我的印象中,李大哥对奶奶从来都是毕恭毕敬,却没想成给奶奶送葬后,他成了第一个因为布局而亡的人。 是有多大的仇恨,能让奶奶狠下心来这样做,我觉得有必要好好找人了解,奶奶还年轻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才让奶奶这样残忍布局。 想着一脸和善,很少会朝人发脾气的奶奶,即便我一个劲在心头说这都是猜测,都是假的,奶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但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将矛头指向她,变得难以反驳。 否则,父亲死亡时,怎么可能知道现在所发生的事。抬棺的人,为何都面朝奶奶的坟头自杀,他们如何会自杀我不知道,但我明白就奶奶的本事,要真这样做也不是做不到。 “子午,想啥呢?” 徐不活将我摇醒,一脸诧异,“喊你好几声了,想啥想得那么入迷?”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手心内的冷汗抹去后,我很认真的望着徐不活说:“我好像知道了这一切怪事的源头。” 猜测,我不打算埋在心头。徐不活认识奶奶,可以从他身上了解奶奶曾经的一些事。其次,经历了这些事,我知道徐不活可信。 现场很安静,徐不活定定的望着我,愣了大约十多秒,才说:“你没和我还玩笑吧?” “你觉得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反问,让徐不活的脸色变得凝重,他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暂时将注意力从正在自动损坏的封尸窑上收回,望着我说:“你先说,我看看对不对。” 稍微梳理思绪,我将心头恐怖的猜测说了出来,每个点都找到相应的事进行比洽,说完后,徐不活眉头紧皱,嘀咕说:“怎么可能这样,按道理,陈大姐不会这样做。” 我也不相信奶奶会这样做,但现在,所有怪事的源头都指向了她。甚至于我还想到,点燃老宅的一把火,估计也是奶奶的布局。 奶奶在这栋老宅内住了一辈子,谁也不知道她暗中布置了什么,随着去世,布局展开,那么老宅隐藏的秘密自然也要随之消失。 消失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把火。 越是想,我越发肯定暗中布局的人,就是奶奶。她彻底颠覆了她在我心头的认知,让我彻彻底底的感受到了她善良笑意下所隐藏的恐怖。 一时间,我心头说不出的复杂。难以想象,这一切竟然是亲奶奶的布置。 我再想,这场布局,难道连我这个亲孙子以及母亲这个儿媳,也不打算放过? 41:为什么? http://.biquxs.info/

猜测,让我实在是难以相信。 徐不活也不太信,因为他嘴里一直在小声嘀咕说:“不是这样的,我所认识的陈大姐,绝对不会这样残忍。” 好一阵子,徐不活才回神过来,很认真的望着我说:“子午,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无法相信你奶奶能做出这种事,所以,这里面或许存在我们不知道的事,这猜测,目前只能是你我知道。” 我点了点头,即便猜测让所发生的事变得很顺畅,但我心头对奶奶的印象还是一直提醒我,或许是什么地方想错了,也或许是恰巧而已。 也在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个可以证明一切的办法。 “老头,你会竖筷问米吗?” 奶奶已去世,无法直面问她,但之前我曾见过奶奶竖筷问米,可以和已去世的人进行沟通。 这手段科学难以解释,但确实存在。 记得一次,一对夫妻求奶奶帮忙,想知道因意外忽然去世的儿子,将家里一份重要文件放什么地方了。 奶奶将一碗米放在面前,要了去世人的生辰八字埋入米内,在碗中心竖起一根筷子,让女人用手指按着筷子,接着开始念咒,只见随着奶奶念咒时间加长,念堂内自然的起了风,碗内的米也开始嗖嗖跳动。 结束后,奶奶说出一个地址。那对夫妻隔天就上门来答谢,在说的位置找到了那份文件。 “我修的是玄学,你奶奶所会的本事虽然和玄学也有联系,但稍微有些偏差,竖筷问米我不会,但招魂上身我可以做到,原理差不多,将你奶奶的亡魂招来,可以直接进行沟通。” 我当即就决定要这样做,知道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要真是奶奶所布置,那将她亡魂招来能劝解,并知道如何才能破了这场局。 招魂上身,还需将眼前的棘手事处理了才行。 封尸窑正在崩溃,井底那两个煞气浓重的小孩,铁链应该困不住他们,所以在他们冲出来害人之前,得先将他们解决了。 钱大伯那边可能尸变,但这边情况更为严峻。 “哗啦啦……” 井内忽然传来水声,我和徐不活凑上前,只见四只白嫩的手和白天一样,正在水面上挣扎。 “井水好像浅了。” 徐不活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我朝边缘石壁一看,发现井水的确是浅了大约十公分,痕迹很明显。 正好奇水要是变浅会出什么事,徐不活就说:“井水落下去后,锁链就困不住他们了,井水能吸收他们的煞气,等井水不吸收煞气,要出来很轻松。” 形势,顿时又变得紧迫。 盘算后,我觉得到明天早上井水估计就只剩下三分之一,那时候,两个小孩随时可能挣脱。 “要不弄点汽油来,等水落下去,倒进去将他们烧了?” 这是我想到馊注意,实在是没什么好主意,一心只想将这两个危险东西给除了。 徐不活摇头说:“点不燃,这井内积累了十八年的煞气,即便是倒汽油进去,也不要想冒一点火星,除非是让他们来到地面上来,但来到地面,一个我还困得住,两个......” 后面的话,不用徐不活说明白我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两个都上来,他是真的对付不过来,对方毕竟是会动的活尸。 而我,又刚接触这一行,面对尸体都还在会打颤,更别说帮上忙。这时候,我忍不住想要是秦大爷在该多好,他与徐不活联手,绝对能对付这两个小孩。 想到秦大爷忽然就这么走了,我心头总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感觉他还没走。 汽油倒进井内点不燃,让两个小孩上来又困不住,局面一时不由陷入困局。 沉默了一阵子,徐不活忽然站起来说:“走。” 我不知道徐不活要干什么,但还是赶忙跟上他。出了门,徐不活直接就转进李大哥家,走到白天刚找来装殓李大哥的棺材旁。 白天因为事情紧急,人手不够,棺材我们就没带上山,一直放在院子里。 “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或许能拖延两天时间。” “用这棺材?” 徐不活点了点头,脸色凝重,似乎存在什么疑虑,看得我忍不住问:“咋了?” “这办法叫做以秽压煞,有些麻烦,需要用到女人特殊时期的血。” 一听要用到的东西,我也不由有些头疼。要说鸡血,狗血,即便是人血,也可以很快就找来,女人特殊时期的血,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找到。 “子午,怎么了?”母亲听得动静走了出来。 看到母亲,我想到要找女人特殊时期的血来作法,让男的去讨要显然不合适,母亲去则没什么顾忌,毕竟都是女人。 到这一步,我知道关于井底封着两个孩子尸体的事瞒不住了,很郑重的让母亲有点心理准备,然后才将隔壁的情况说出来。 说完后,母亲的反应比我料想的还要好点,她沉默了几秒,说:“当初,村里两个孩子失踪后的第三天,你父亲曾和我说,天黑前见到你奶奶带着那失踪的两个孩子进了老宅,他跟进去却没在老宅内找到那两孩子,当时听得这事,我还以为说你父亲看错了,没想成是真的。” “奶奶后面是不是就不准再喝井里的水?” 母亲点了点头,说之后奶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两个工匠修井,白天不干活,到了夜半三更才开始动工。父亲曾去查看,但什么都没发现,等井修整好后,奶奶就说在井底发现了不好的东西,井废了,不许喝里面的水。 听到这里,我完全可以确定没猜错,封尸窑的确是奶奶布置,井底那两个危险的煞尸,奶奶也不是没机会毁灭,而是她不想毁灭。 或许正是因为这事,引起父亲的怀疑并暗中调查,发现了奶奶的秘密,去世前才将发现的事说出来,被我们当成了死前预言。 真是奶奶布的局? 一次次在心头说这一切和奶奶无关,事实却是一次次将疑点落在了奶奶身上。 时间紧迫,封尸窑只坚持得到明天早上,即便村里有尸魈,有好几天没出现的姜艳,我只能让母亲现在就出门,去找村里人的女人看谁这几天正好来那个。 至于数量,徐不活的要求是越多越好,越多能镇压的时间越长,也就有机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合力将棺材弄到隔壁,刚准备着手布置,曹广山就找了来,脸色难看的说钱大伯的尸体有些不对劲,正在流血水。 人死后一个小时,血就不会在流出,钱大伯死亡的时间距离现在已将近两个小时,而且之前也没流血,现在却忽然流血,明显存在变动。 我们放下封尸窑这边的事立马赶到钱大伯家,尸体被铁链绑在门板上,尸体下面血水正滴答滴答的滴落。 徐不活上前就用手指去按压钱大伯的尸体。 按理,本应该僵硬的尸体,徐不活手指一按就凹陷下去,然后就没反弹起来,像面团一样,按到什么地方就是一个凹槽。 情况,看得曹广山很慌,问我怎么会这样,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也是第一次见。 徐不活又继续按压几个地方后,像是知道了源头,走到一边将布袋打开,在里面翻找东西,随后就脸色难看的站了起来,朝我说:“鬼脸魖不见了。” 提到鬼脸魖,我下意识就想到只剩一张人皮的刘癞子,知道要不了多长时间钱大伯也只会剩下一张皮。 鬼脸魖被抓住后,一直被徐不活带着,不知什么时候丢失了,跑来咬了钱大伯的尸体,让尸体血肉直接化成血水。 难道是他? 我想到了那个藏在暗中的第三人,想着可能的情况,就问:“那东西会主动找尸体咬吗?” “不会,得有人控制。” 我想想也是,鬼脸魖那么小,要是会主动找尸体咬,那村里只要一死人,尸体就会变成了人皮。 控制鬼脸魖的显然是第三人,我搞不懂这事儿既然和奶奶的布局有关,他为什么又要插手进来? 按道理,他的目的就是捣乱,钱大伯尸体不出意外会像李大哥那样尸变,增添麻烦才对。 现在,他却是让钱大伯尸体变成人皮。 为什么呢? 42:招魂验生死 http://.biquxs.info/

第三人,为何要插手这件事,我难以理解。 将钱大伯尸体变成人皮,杜绝了尸变的可能,算是为我们减少麻烦。 这本是好事,但我心头却怎么也放松不了,总觉得,事情并非是想象的这样简单。 从徐不活紧皱的眉头以及脸色不难看出,他对这事似乎也有想不通的地方。 “将棺材拿来装了吧,不会尸变了,刘癞子的事你们也知道。” 刘癞子流了不少血水,最终只剩下一张皮,这事村里人都知道。徐不活提到他,就是想让钱大伯的家人知道,接下来钱大伯也只会剩下一张人皮。 哭声,再次在灵堂内响起。 人老了,都会备好棺材,钱大伯的棺材就在宅子里,任由尸体放在床板上流血,一方面是吓人,其次最后只是一张皮,不好收拾。 将钱大伯收拾好后,我点了香祭拜,徐不活交代了一些下葬的事后,喊着我出门。 灵堂这边不会生变动,曹广山也就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路上他问我钱大伯最终会怎样,我告知他和刘癞子一样,只剩下一张皮。 “你说的鬼脸魖,真有这样厉害?”曹广山显然还是很难理解,一只小虫子,只是咬一口尸体,就能让尸体变成这样。 不要说他,就算是我也难以想象,鬼脸魖到底是有多毒,能让尸体变成这般模样。 正和曹广山聊着,走在前面的徐不活忽然停下来问我:“子午,之前你没锁门吗?” “锁了啊。” 我抬头一看,发现老宅的院门现在竟然是开着的,心头不由咯噔一声。出来前,我担心有人听到动静,发现封尸窑内的情况,特地将门锁上。但现在,门却是开着的。 母亲出门挨家挨户的讨要秽血,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其次即便回来了,见到院门从外面反锁,也就知道我们没在院内。 “该死,中计了。” 徐不活忽然怒骂,冲向小院,我则猛然明白了第三人为何要插手让钱大伯的尸体化成血水。 调虎离山。 一具普通尸体尸变所产生的混乱,绝对没两具煞尸带来的混乱强烈,第三人早就盯上了封尸窑内的两个小孩,但他一直在等机会。 冲到院门口,锁扣在地上,院门倾倒,显然是被强行破开,我顿时想到那力大无穷的尸魈。 井口四周,全是水迹。 看到这情况,我心头只有两个字:惨了。 常人不敢下井,但尸魈敢,它本就不是人,力量还很大,很轻松就能将锁链弄断,然后将两个小孩带走。 手电照射在井内,水面很安静。 不用多想也能知道,井里面的两个小孩一定不见了。面对这情况,徐不活很无奈的坐在旁边棺材上,像受到极大的打般,低着头,弓着腰,整个人看上去很无力。 小院里,一时间安静得吓人。 “子午,你说,你奶奶会不会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第三人?”徐不活忽然开口问。 奶奶就是藏在暗中的第三人?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问题,因为我从来就没想过奶奶能和那不知道身份的第三人牵连上。 “你想,你我从未见过她本人,只知道她在暗中操控,而且,她的出现也是在你奶奶去世后,我现在想想,或许你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我还想到,或许暗中操控这一切就是你奶奶,毕竟这两具煞尸,是她留着的,我们的目的就是在出来之前毁了,她显然不想看到布局被毁,这才来了一招调虎离山制造机会。” 这样说,倒是头头是道,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想,心头一时间说不出的乱。 “还有,你想想,为啥什么都没牵连的刘癞子,头天晚上才去你家闹,第二早就死了?他的死亡与否,和这些事可完全搭不上边。” “外加昨天晚上,尸魈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东西,在院子里,却是放过了我们三人,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听到这里,我全身忍不住的抖了起来。 尽管心头很不想这一切是真的,但事实却一点点说明,藏在暗中的第三人,似乎真的和奶奶有关。 其次我还想到,奶奶的去世的确有些突然了,完全没一点征兆。但想到将奶奶入殓后,棺就封了,守灵期间也一直有人在屋内,奶奶即便是诈死,怎么出来?还有出丧那晚,六个叔伯吃力的样子,棺材可不像是空的。 我将这疑问说了出来,徐不活嘿的冷笑了一声,反问我:“你觉得,王婆子能在什么地方都不动的情况下进入姜艳坟内,想要无声无息离开棺材很难吗?有些手段,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 事实,似乎的确是这样。 至于奶奶为何要诈死隐藏,这倒是简单,因为她要是没事,出了这些事,不帮忙处理又不行,处理了又是再破自己设置的局,干脆退到暗中,可以安心的弄这些事。 奶奶难道真这样狠心? 好一阵子,我才缓过神来,很无力的问徐不活:“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现在去开我奶奶的棺材看她在不在里面?” 徐不活摆了摆手,“暂时还不用,因为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万一是我猜错了呢?我倒是希望我猜错了,开棺前,我可以试验一番,看她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 旁侧,曹广山听着我们的对话,大眼瞪小眼,一脸懵。本来倒是想给他解释解释,但这些发现让我完全没心思多解释。 两个小孩已经离开封尸窑,继续留在这里也就没了多大意思,我们当即回新屋,徐不活说要进行招魂。 他的试验很简单,给奶奶招魂,要是能将奶奶的亡魂招来,也就可以确定奶奶是真去世,能顺道问清楚这一切与她到底有无关系。而要是无法将亡魂招来,也就间接说明奶奶没有去世。 新屋门口,之前招呼的四个叔伯正抽烟等着我们,将他们带进屋安排好后,我就和曹广山出门去找母亲,让她不用费力找秽血了。 路上,我给曹广山说了近几天发生的事。之前没解释,主要是混乱且诡异,难以解释清楚,但现在,知道发生的这些事并非是偶然,而是有人暗中布局操控,也就没那么吓人。 找到母亲回到家,徐不活已在堂屋内布置好,让母亲盘坐在法阵中央,然后开始用朱砂在她眉心画咒。 咒文我在藏书上见过,叫封阳咒,能封住一个人身上的阳气。 藏书上说,人为阳,鬼为阴,这才被称作阴魂。阴魂一般情况是很难进入活人的身上,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活人身上阳气对阴魂有伤害,想要让阴魂上身,那就必须封住活人身上的阳气。 基本的布置好,徐不活望着四个叔伯沉声说:“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保持安静,要是害怕,可以进房间去等着。” 都是大男人,说害怕不免有些丢人,四个叔伯和曹广山都没动,我坐在母亲对面。 要是真将奶奶亡魂找来,将由我进行询问,因为奶奶生前最宠我,来询问比好合适。 香点燃交给我,黄纸撒开,徐不活环绕我和母亲开始脚踏罡步,嘴里念叨着口诀。 正走三圈,逆走三圈,手指法决不断按压在母亲后背上,头上,中间,母亲开始昏昏欲睡,到了最后直接失去意识。 “上香。” 听得低喝,我赶忙将捏在手里的香插在面前香炉内,然后徐不活朝我点点头,示意作法完毕,接下来需要的就只有等待。 招魂需要时间,香则是界限。 香燃烧完亡魂要是还没招来,那就说明招魂失败。 堂屋里陷入寂静,每个人的脸色和神情都不一样。 我忍不住的想,奶奶会来吗? 43:食魂傀 http://.biquxs.info/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一件事。 随着时间的走过,我心头越加复杂,既想能将奶奶的魂招来,又不是太想。 能将亡魂招来,说明奶奶是真的去世了,与藏在暗中的第三人没关系。不想奶奶的亡魂被招来,说明她还活着。 香一点点朝尾部燃烧,陷入昏睡的母亲也一直没动静,我就这样望着香一点点烧到了尽头。 屋内,毫无动静,招魂失败。 徐不活走上前来一个法决点在母亲头顶,母亲悠悠醒来,张口就问我奶奶来了没,我摇了摇头。 猜测,或许是真的,奶奶是诈死。 到了这一步,想确定奶奶是否是真的诈死,唯一的办法就是开棺。 才将奶奶葬下去没多久,就要挖坟开棺,不是迫不得已我真不想这样做,但事实又告诉我,不这样做不行。 收拾了堂屋内招魂为招魂而布置的东西,我安排几个叔伯和曹广山去休息,因为房间有限,几人只能是挤着睡。 想到接下来可能还有人要继续出事,我交代他们一定要注意观察,要是发现谁状态不对,要马上将他给捆住,为此我连绳子都给他们准备好,并将家里的水果刀全都收好。 其余人都去休息了,就我和徐不活还没睡,即便困得不行,但还有事要做,那就是为我找魄。 丢失的魄,徐不活说因为是被主动勾走,而非是自动离开,只能找而不是招,招是招不回来的。 七天时间,眨眼就会过去。 两个小孩离开了封尸窑,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开始在村里闹事,以及余下四个抬棺的叔伯,也可能出事,时间很紧。 徐不活还说,七天内,最少要找回一魄来归身,否则成为无魄之人结局可不会很好。尽管他用“结局不是很好”来解释最终的结果,听起来还算好,但我知道结果一定不会很好。 徐不活找魄的方式很简单,取一滴我的眉心血点在写了我八字的黄符上,然后穿在一根香插在归魂坛中间的小孔内,念咒施展指决。 这些弄完,他又在我眉心上画了一个咒文,让我抱着归魂坛到了外面。至于归魂坛伸展出来的七盏灯火,他说不用担心,只要我不摔倒,风无法将灯火吹灭。 按照徐不活的说法,我的魄只要在方圆一公里内,归魂坛都能进行指引。 点燃插在归魂坛中心的香,青烟冒头,刚开始还很散乱,但很快,我就感到抱着的归魂坛竟微微有些发热,接着散乱的青烟就开始朝后山坟地方向飘。 这时候我清晰的感觉到,轻风明明是从侧面吹来,但香燃烧的烟还是继续飘向后山坟地。 “走。” 徐不活走得有些急,因为香燃烧完,找魄就无法进行。 一路上,香燃烧的青烟虽然也在微微变动方向,但一直指向后山坟地。 到后山坟地,青烟将我们带到了姜艳的坟旁。 之前将村长救出来后,坟坑就没填埋,青烟直接落进姜艳的棺材内,在里面凝而不散,我看向徐不活,他点了点头,说就在这里了。 青烟指引来这里,说明我丢失的魄就就在坟坑内。 观察片刻后,徐不活跳进棺材内,将里面腐朽的东西弄开,很快就在棺材底部发现一块圆形的玉佩,看起来像是一块平安扣。 徐不活将平安扣拿了上来,香燃烧的青烟就开始调转方向,始终缠绕在徐不活手里的平安扣上。 我的魄,就在平安扣内,我望着模样有些怪的归魂坛,没想到这东西的力量竟然这么莫测,能直接找到丢失的魄。 折返会到屋里,徐不活并未立马就给我请魄入身,而是拿着平安扣进行观察,我问怎么了,他说:“说不上来的感觉,而且,这里面只有一魄,而不是七魄都在,七魄都丢失了,为什么只有一魄在这里?” 听得只有一魄,我不由失望,但想到有一魄比一魄都没好,也就没想那么多,让徐不活先将魄归身再说,毕竟已经半夜了,白天一直再忙,累得不行。 魄归身的方式也简单,徐不活将平安扣按在我眉心上,手持三张黄纸点燃,捏着环绕的我头转圈。 “进。” 低喝中,我感觉到平安扣明显变冷,接着就像有人朝眉心吹了一口气,然后就完了。 这些弄完,徐不活还是眉头紧皱,问怎么了,他又摇头说没什么,给我感觉他明显知道什么,但似乎是不准备说。 归魂坛,还是放回房间的法阵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像没丢魄一样精神,不然很容易就会陷入昏睡。 曹广山与我挤一个房间,躺下后一闭眼,我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到曹广山推我,困得慌,我就没理,但他还是推我,我就问怎么了。 “窗外好像有东西。” 听到窗外有东西,我猛然惊醒。 反应如此大,是因为窗外不仅一次有过怪异,姜艳,王婆都曾在窗外过。 外面的天快要亮了,不用开灯也能看出来,窗外正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看模样有些像是人。 强忍住紧张将灯打开,只见窗外的确是个人的轮廓,曹广山一声卧槽,双手紧紧抓着我胳膊,被吓得不清。 我强撑着恐惧下床凑了上去,仔细一看,发现不是人,而是一个纸人,做得很逼真。 奇怪的是,这纸人不像平日见到的纸人,是用白纸制成的,而是黑色的纸弄成的,怎么看都感觉有些渗人。 纸人的怪异感,让我不敢乱来,也没着急找去喊徐不活出门去看,因为这两天忙得够呛,我打算给他再睡会,等天亮后又说。 窗外莫名多了一个黑纸人,我不知道这是谁搞的鬼,只知道既然弄来窗外,必然存在什么目的,就靠着床头打盹等待。 天刚亮透,我就听到了徐不活起床的声音,出去和他说窗外有个黑色的纸人。 “黑色的纸人?” 徐不活似乎没听清,瞪着眼又朝我问了一道。 “嗯,黑色的纸人。” 刚说完,徐不活的脸色明显变得有些吓人,动脚冲进我房间去看。 我心头的不安,猛然变得浓重。从徐不活的反应,我觉得出现在我窗外的黑纸人,并非是什么好东西。 房间内,徐不活望着窗外的黑纸人,脸色阴沉得空气都冷了几分。 “去找两根竹竿,先将这东西给弄进院子来,记住,千万不能用手触碰到。” 到了窗外我才发现,黑纸人的下面还有一层厚厚的什么,但因为被黑纸盖着,暂时不敢动,其次,黑纸人还有些沉,胸口上贴着一张黄符,上面有一个八字,正是我的八字。 见到八字,我就确定之前没想错,这东西出现在这里就是专门针对我。 将黑纸人弄进院子,母亲和四个叔伯都被惊动,好奇研究纸人为什么是黑色而不是白色,且看上去还那么的真。 “这不算是纸人,下面还有一层皮。” 徐不活的话让我们都打了个冷颤,曹广山下意识问:“人皮吗?” “不然呢?” 院子里,瞬间安静。 几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慌,用人皮制纸人这种事,闻所未闻。我不知道这东西的具体作用,只知道既然用人皮来制,目的必然邪恶。 等母亲他们都退开后,我问徐不活:“老头,这东西有什么用?” “这东西,叫食魂傀。” 稍微一顿,徐不活继续说:“上面贴了你的八字,显然是将你魄弄走的人想让这东西将你的魂给弄走,而且,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地方。” 徐不活说到这里,忽然就停了下来,语气沉重。 空气,最怕的就是这种忽然凝固。 44:煞尸出井 http://.biquxs.info/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毕竟食魂傀现在就摆在面前。 想通了,也就不那么紧张,我平静的望着徐不活说:“有什么就说吧,我能承受住。” “接下来,你将会产生幻象,至于会看到些什么,这由你自己的思维决定,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所看到的幻象绝非是好场面。” 站在旁边的曹广山这时候忍不住问:“这人是变态吗?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 徐不活冷笑了一声,说:“一个人的灵魂是否强大,主要就取决于精神是否正常,精神要是出现错乱,三魂七魄就会变得不稳,不用勾都会主动离体。” 目的,还是为了我的三魂。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我知道如果是奶奶绝对不会这样做,因为她真想要我的三魂七魄,不用这样麻烦,早在去世之前就可以轻松拿走。 既然不是奶奶,那么也就可以确定,暗中的确存在一个想要害我的人,也就推翻了之前猜测奶奶是那藏在暗中的第三人的想法。 我在想,想要弄走我魂魄的人,是姜艳还是另外有人,毕竟这件事里面,的确有姜艳显现的踪迹,我丢失的第一魄,按照奶奶的分析就是被姜艳给拿走。 想到昨晚是在姜艳的坟内找到一魄,我忍不住的想,这一魄,难道就是被姜艳勾走的那一魄,她既然想要我的三魂七魄,为什么又如此轻松的让我们找到一魄。 剩下六魄,又去哪里了呢? 或者说,暗中不仅仅藏了一个人。 藏着的人中,一个想要村里人死,一个想要我的魂魄,这样来分析反倒有些说得通。 具体是不是这样,我不确定,毕竟都是自己胡乱想而已。 “徐先生,你那么厉害,没办法解决吗?”曹广山有些担忧的望着我,接着说:“会出现幻象还真得注意,我可不想被他什么时候拿刀追着砍。” 听到这话,我本来不是很紧张,猛然想到电视里有人出现幻象,好坏不分,拿刀就杀人的场面,担心我也变得那样。 “食魂傀的制作方式早就被毁灭了,我不知道制作原理,暂时还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尽快将余下六魄找回来,魂魄归身,精神自然强大,就能压住无形中的幻象影响。” 同时,徐不活还说,食魂傀的影响,估计得要上一两天才能显现,所以目前十多个小时我还算安全,他会在这期间好好想想,用什么办法将这邪法给破了。 食魂傀本身破坏不得,徐不活说这东西里面应该还藏有手段,谁要是用蛮力破坏,很容易就惹火上身。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我们就将食魂傀抬到柴房里锁起来。 吃早饭时,徐不活提出要开奶奶棺,母亲欲言又止,最终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抬棺人死亡似乎是一天一人。为了方便观察,吃过饭后我只能叫上他们一同上山,一方面是出力帮忙挖坟开棺,其次则是注意谁的情绪是否有变动。 尽管不知道奶奶是否躺在棺材内,开坟前上香等等,一样都没少,之后就开挖。 尾随棺材被挖出来,我心开始忍不住的紧张。 我再想,奶奶是否真的在棺材内。 “开棺。” 到了这一步,开棺必不可免,四个叔伯开始撬,很快就将钉子取了出来,然后接着就将棺盖打开。 下意识间,我闭上了眼睛。 现场,忽然变得安静,我慢慢睁开眼,眼见棺材内,奶奶正安详的躺在里面。 “奇怪了。”徐不活下意识嘀咕。 我的心头有些复杂,开棺前一秒,我希望的是棺内没有奶奶的尸体,这样就可以说明她没死。但奶奶还是真的走了,至于为何没能将亡魂招来,暂时还不知道。 “徐先生,要盖上吗?”钟富叔开口问,他们知道我们打开奶奶的棺材只是想确定奶奶是不是真的走了。 “不急,我先看看。” 徐不活走到坟坑旁,蹲下仔细观察。我也走了上去,眼见奶奶虽然去世这么多天,尸体却没丝毫腐烂的迹象,忍不住问:“老头,我奶奶的尸体为什么这样?这么长时间,不是应该...” 这段时间可是夏天,尸体放置三四天就会开始发臭,算算时间,奶奶去世的到现在已经十天多,尸体看上去没丝毫腐烂的迹象。 “这是正常现象,你奶奶没少问米请神,身上阴气太重,阴气天性阴冷,无数年来已经侵蚀了她的身体,所以腐败程度比一般的尸体要慢很多。”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知道奶奶的身体的确有些冷,因为从小到大,我没少的碰到她的手,每次都很僵冷,特别是夏天,别人恨不得什么都不穿,奶奶身上常套着一件棉袄。 又观察了一阵子,没发现什么后,徐不活示意钟富叔等人将棺盖合上。 “奇怪了,人既然已经去了,亡魂怎么招不来呢?”徐不活望着远方呢喃,说完后又说:“今晚再招魂,看看能不能招来。” 现在所发生的事,是否与奶奶有关,真有必要进行询问。下山回到新屋,眼看时间越来越晚,我提醒曹广山,时刻注意四个叔伯的状态,只要感觉谁的状态不对劲,要赶忙通知我。 交代完,徐不活让我打开柴房的门,准备研究食魂傀,看看怎么将针对我的局解开,才刚进去,母亲就跌跌撞撞的跑来。 “徐先生,老宅水井里的孩子,自己出来了。” “什么?” 听得这消息,我和徐不活当场就愣住了,对视一眼后,撒腿就直奔老宅冲去,心头即疑惑又紧张。 水井旁,全是水迹,井里面的水还在晃荡,浅得快要看得到底。院子地面上有些模糊的脚印,两个孩子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从现场情况可以确定,井底的两个孩子,的确是刚从井底挣脱束缚出来。 我实在想不通,尸魈既然昨晚来了,两个孩子为什么还在井底? “该死,又中计了。” 徐不活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放旁边的棺材上,我稍微一想,也就明白我们又被算计了。 那藏在暗中的第三人,就像一直在监视我们,不知从那里知道了我们要用秽血镇压,以此争取时间。因此,他用鬼脸魖咬钱大伯尸体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又让尸魈来将院门弄坏,搞些水在地上,让我们误以为井底的两个小孩被带走了,放弃布置。 实则,两小孩一直都在井底,只是他们有时会伸手搅动,有时则完全没动静。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当时也就没想着下井去查看查看两个小孩是否还在井底。 此刻后悔,为时晚矣。 两个小孩跑出去,将带来什么混乱我无法想象,但我知道,随着天黑他们应该就要出来了。 变动,让我和徐不活颓废的坐在棺材旁,想着该如何阻拦两个小孩出来害命。 正说着,曹广山就又一脸着急的冲了进来。 “子午,不好了,你钟富叔忽然发疯跑了。” 听得这消息,我心头又是咯噔一下,忍不住的吼道:“不是让你们互相看好的吗?怎么又跑了。” 发疯跑了,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下一个。 曹广山一脸无奈,说:“没办法,前面他一点不对劲的势头都没有,前一秒还和我们聊天大笑呢,下一秒忽然站起来就冲出屋,等我们追出去,人已经不见了。” “找,天黑前必须找他。” 出了这档子事事,两个煞尸我也顾不了那么多,知晓天黑前要是还找不到钟富叔,他就是下一个李大哥和钱大伯。 45:奶奶要杀我 http://.biquxs.info/

人在白天消失,情况比在晚上消失要好。 钟富叔出现异常,那么另外三个叔伯也就没问题,我只能让他们也出门去找人,同时到钟富叔家找到他老婆周大婶,说他忽然发疯跑了。 和村里人一样,周大婶知道李大哥和钱大伯的诡异死亡与我家有关,听得钟富叔发疯,知道是轮到钟富叔了,对我的态度瞬间变得极差,恶狠狠地眼神,看上去就像是恨不得要吃了我,嘴里更是吐出一些很难听的话。 心头虽然很不好受,但我也没在这事上多挣扎,知晓找人重要,毕竟距离天黑没几个小时,天要是黑下来想要找人就更难。 之后,我又去了村支书家,直接和他说钟富叔忽然发疯跑了,下一个估计就是他,得在天黑之前找到,只要人找到,就有可能阻拦类似于钱大伯他们的死亡情况。 一听还要死人,村支书脸色别提多难看,当即用广播通知村里人出来,帮忙找钟富叔,并说明钟富叔状态不正常,发现要赶忙通知其余人。 全村人出动,以村子为中心朝外找寻。奇怪的是,钟富叔就像人间蒸发,完全没踪迹。 眼见时间走过,还没找到钟富叔,我心头说不出的着急和难受。 特别是面对余下三个叔伯时,从他们看我的眼神,我知道他们已经怀疑我了。之前和他们说我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现在他们显然不相信。 着急中,想到徐不活可以用秘法寻找尸变的李大哥,我就问他有没有办法找到钟富叔,徐不活稍微摇头表示不行。 “真不行吗?” 从徐不活的眼神,我明显感觉到他有办法,却说没有。 “说了不行,怎么那么多废话。” 徐不活不高兴的扔下这句话就进了屋,我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他状态怎么会忽然变得这样差,但从他说话的口吻,我确定他一定有办法。 明明有办法,为什么不说呢? 找人要紧,我也没在这事儿上纠结,觉得徐不活既然不想说出办法,那必然有他自己的顾虑,就进房间去找奶奶留下的藏书。 我记得,藏书上好像有记载怎么寻人。 很快,我就在藏书上找到了奶奶记录的办法:问香。 问香,和问米差不多,但没问米那么复杂,需要用到要找的人的生辰八字,生活用品,然后还有一根香。 确定以我的本事能施展问香后,我当即赶到钟富叔家,才进门周大婶就急切的问我是不是找到人了,我说没有,她脸一板就要关门。 我没时间计较这些事,赶忙说有办法能找到钟富叔。但是,在我将需要的东西说出来后,周大婶的回应顿时将我的希望打破。 “我只知道他出生的年月日,几点生的不知道,你也知道他父母去世的早,那时候又乱,记不准他是几点生。” 生辰八字,年月日时,每个时间两个字,缺一不可,缺了,就无法进行寻人。 找到办法时,我还兴奋的想着,终于有办法可以找到不知藏什么地方的钟富叔,阻拦这场本来可以阻拦的死亡,没想成,现实并非是想什么就是什么。 没生辰八字,我只能带着无奈回到家,眼看太阳一点一点偏西,我心头越发烦躁,知道钟富叔要是自杀在外面就更麻烦了。 自杀在外面,尸体找不到,到半夜要是再和李大哥一样尸变,解决起来更麻烦。 望着坐门口发呆的徐不活,我硬着头皮到他身边,问:“老头,真没有办法吗?天就快要黑了?” 从之前的情况来看,诡异自杀,一般都发生在天黑的时候,估算了一下,我感觉最多还有半个小时。 徐不活抬头来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说:“万事万物都脱不了规则束缚,想要得到,必然就要有失去,即便我有秘法,你又有几年寿命可拿来浪费?” 稍微一顿,徐不活接着说:“况且,你还没他生辰八字,没生辰八字,那秘法就无法施展,这一点我想你比我还清楚。” 真没办法了吗? 我瘫坐在地上,感觉不管是身上还是心头都说不出的难受。 已经走了两人,我不想在有人死。 我再想,要是早知道会这样,那么当初情愿让奶奶的棺材一直停在灵堂内,也比葬出去要好。 “趁天还没黑,卜一卦吧。”徐不活忽然开口,说着就从衣服里面抽出来一个挂坠,解开后,是三枚有些暗红的铜钱。 “卜卦只能算出大概方向,但能不能找到,这就不确定了。” 有方向,比到处乱撞的好,我有些埋怨徐不活,为什么早知道能卜卦白天找寻的人多的时候不这样干,毕竟要是知道大概方向,就可以将村里人集中去找。 疑问,最终还是被我压在了心头,按照徐不活的交代,去洗手洗脸,然后进到堂屋内,深呼吸让心情平静下来。 卜卦,心要诚,身要静,最终得到的结果才准。 三枚铜钱,依次摆开放在手心,接着双手合上,像拜佛一般凑在脑门上,心头想着失踪的钟富叔,然后双手很自然松开。 如此往复,总共进行六次。 这种卜卦叫六爻,奶奶留下的手札上有记载,只是我从未见她卜过卦。 卦象一出,徐不活就开始进行推演,没一会儿卦象就出来,和我说:“根据卦象显示,他现在可能在西南方位,不过,你也知道,这种有人插手的事,卦象存在无形干扰,或许不准。” 都这时候了,我顾不得准不准,拿上绳子喊上曹广山出了门就以我家为点,朝西南方向冲去,徐不会则在家中看着其余三人。 西南方是个小树林,白天不少村里人都去里面找过,但没找到。 到了小树林,我和曹广山就分开找。 考虑到现在的钟富叔性格估计早就怪异,我们就没出声喊,担心惊动到他反而藏着不出来。 “子午。” 找着找着,后面忽然传来奶奶的喊声,我心头一紧,慢慢转身过去,只见奶奶正站在后面,温柔的望着我。 眼花了吗? 我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发现奶奶还在原地后,忍不住的忙走上前去,问:“奶奶,你,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奶奶没死,我很高兴。 “我知道你遇到了困难,特地来帮你解决困难呀。” 说着,奶奶就将我手里的绳子拿了起来,然后,她忽然就将绳子套在我头上,我心头感觉忽然不好,抓着绳子问:“奶奶,你这是要做啥子嘛?” “帮你解决问题,你不是心头很烦吗?你说你要是死了,不就不烦了?” 奶奶笑呵呵的脸面忽然变得铁青,接着她的眼神也变得凶恶起来,抓着绳子的两只手猛然使劲,绳子顿时死死勒在我脖子上。 奶奶双手死死的抓着绳子,说:“别挣扎了,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与我一起走吧。”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是挣扎,越是反抗,勒在脖子上的绳子越发的紧,渐渐的,我意识开始模糊,奶奶的脸上则全是笑容。 “陈子午。” 曹广山的怒,忽然在耳边炸开,接着我就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眼前一晃,只有一脸惊慌,正使劲掰着我的手的曹广山,那有奶奶的身影,我再一看,是我自己拉着绳子,正死死拽着要将我给勒死。 难怪,越是使劲,勒在脖子上的绳子越紧,奶奶只是幻象,实则是我在想要勒死自己。 缓过劲来,我知道,食魂傀的作用开始显现了。 早上徐不活还说,食魂傀带来的幻象要一两天才能爆发。现在看来,他显然是低估了食魂傀的力量,这才一个白天,我就产生了幻象。 回想起刚才的幻象,我心头一阵发凉,知道要不是曹广山赶来,我或许就真将自己给勒死了。 奶奶站在面前的感觉,和真的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来的幻象。 担心我继续被幻象打扰,曹广山没敢和我分开,两个人在小树林里转来转去,朝着更远的地方找,但还是没钟富叔的影子。 “哎,子午,你说我们会不会找远了,他人其实就没离开村子,而是藏在了谁家?不然就算他速度快,我们追出去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消失。” 曹广山这么一说,我顿时想到有这种可能。就像之前的李大哥,看他跑出,就以为是跑到了外面,谁知道却是近在咫尺。 人一小时,所有人下意识的想法都是跑到了村外面,实则,人其实就藏在村里面,毕竟村里人也有死角,只是大家没注意到。 天,这时候已经开始变得昏暗,快要彻底黑下来了。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急,必须分析出钟富叔可能藏着的地方,因为要是在胡乱找寻,只会是浪费时间。 按照卜卦得到的方向,我分析在这个方向上,那户人家最有可能。 正下坡,我一抬头,就看到了秦大爷的老宅,正准备忽略,一看,不正好就在西北方吗? “快走,我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这时候,我百分之一百的确定,钟富叔是跑到秦大爷家去了,因为村里西北方上,就只有秦大爷家没人。 “千万不要出事。” 一路直冲,我们到了秦大爷家,望着被村支书锁上的院门,我正想着要怎么进去查看,院子里面,忽然就传来了笑声。 “嘿嘿嘿……” 46:清晰的线索 http://.biquxs.info/

之前两次,都只是听人描述那嘿嘿的笑声,感觉还不怎么强烈。 但现在,亲耳听到那嘿嘿的笑声,顿时听得我脊梁骨直蹿凉气。 笑声出,人必死。 我知道,钟富叔这时候肯定是在自杀,抬脚就揣在小院门上,没能踹开。曹广山也知道抬棺的人自杀前会诡异的笑,合着我又来了一脚,直接将小院门踢烂。 小院中心,钟富叔正腰杆挺直跪在地上,面朝奶奶祖坟方向,头微微的抬着,在他手里,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了一段废弃钢筋。 好在钢筋不是很尖,钟富叔正在费力想要将钢筋捅入身体内。 亲眼见到诡异的自杀场面,的确是有些吓人,但恐怖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参与,我很快就回过神来,冲到钟富叔面前伸手去掰他手里的钢筋。 钢筋这时已经开始刺入肉内,鲜血正冒出来,曹广山也和我一同出力,但钟富叔力气很大,比我们两个人都大。 更为诡异的是,这时候的钟富叔,眼珠子看上去就像是全黑,眼白都不怎么看得到。只是抬头看着奶奶坟地方向,就像看不到我们。 眼见我们两个人都阻拦不住钟富叔将钢筋刺入体内,我咬牙撑着大吼:“打晕他。” 曹广山始终是练过,站起来手刀就砍在钟富叔后颈上,第一下钟富叔没晕,他又咬着牙狠狠的来了一下。 这次下去,钟富叔紧绷的身体明显一颤,接着眼皮就开始朝下闭,我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量减小,猛然发力将钢筋给扯了出来。 刺入不是很深,也就一厘米左右,钢筋被我抢走后,钟富叔整个人啪嗒一声倒在了地上。 曹广山给钟富叔检查伤口后,说:“不碍事,还算没刺进去,不然就死了。” 人没死就好,我瘫坐在地上,全身上下因为冷汗蒸发,一阵阵泛凉。回想着刚才的场面,心头更是发颤。 我知道,我们要是在慢上一分钟,那么即便找到了钟富叔,他也已经成为尸体。 “他这身体,怎么这样冰,就和死人放在冰柜里一样。”曹广山凑在钟富叔身边嘀咕,我伸手摸了摸钟富叔的手,的确冰得吓人。 天,彻底黑了下来。 望着这场本该发生的死亡终于被阻拦,我心头放松了不少,再想这样做,到底能不能破了所谓的布局。 钟富叔彻底陷入昏睡,身体也渐渐恢复正常温度,无法确定苏醒后是否会产生变动,我和曹广山只能将他背回新屋。 见我们将钟富叔给带了回来,余下三个叔伯紧张的神色明显松了一些,在柴房研究食魂傀的徐不活也忙来,扒拉着钟富叔的眼睛看了看,检查一番后说:“伤口包扎一下,人暂时没什么事。” 他刚松手,我就去扒拉钟富叔的眼睛看,发现眼睛恢复了正常,徐不活问我干啥,我就将之前看到的说了出来。 “你确定他眼睛之前黑色比较多?” 徐不活紧紧的盯着我,像是发现了线索,我点点头,曹广山也点头,说之前正在自杀的钟富叔,双眼站远了看,就像全是黑的。 听完这话,徐不活双眼微眯,带着思索的脸色走到门口,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我知道,他必然是发现了什么,就到他旁边去问。 “看样子,我们之前的猜测,有一部分是对的?” “那一部分?”我问。 “关于布局的那一部分,他们的死亡,并非是莫名其妙,而是被阴魂上身了,有阴魂在他们的身上,控制他们那样做。” 阴魂上身? 我一拍大腿,心想之前怎么就没想到是这原因。 要知道,一个人即便是发狂,但还是能感觉到痛,自己将刀子插入心脏,不可能脸上还没一点痛苦,反而再笑。 但阴魂上身就不一样,藏书上说,阴魂只要上了身,就会夺取对身体的掌控权,即便是自己将自己的手砍下来,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因为,血肉之躯和魂魄有联系,为什么人死了就感觉不到痛,是因为人死了魂魄就不再了,这个时候的血肉,什么都感觉不到。 痛,其实是魂魄的一种感觉,阴魂上身,会将被上身者的魂魄挤到一边,让魂魄完全感觉到身体的存在,这时干什么都不会感觉到痛。 “之前我就有怀疑,但因为没亲眼见到,所以不是很确定,现在结合他们身体都很冰且僵硬的情况看,的确是阴魂在操控,而忽然发疯,则是阴魂上身的一个过程,精神要是不出现问题,本身阳气就会很稳,阴魂难以上身。” 想到精神出现问题都是白天开始,我忍不住问:“阴魂白天也能出现吗?” 徐不活摇了摇头,说:“不会,导致他们发疯的应该是其余东西,目的是减弱一个人身上的阳气需要时间,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都是白天状态就开始不对,天一黑就开始自杀,因为天一黑,阴魂就可以上身了。” 诡异之处,终于得到解释,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觉得既然找到了方向,那么就有了可解决的方式。 也在这时候,曹广山的电话响了起来,听完后他来到我们身边,说:“昨晚死亡的人的血液检测结果出来了,血液内蕴含和之前那死者一样成分,经过分析,那应该是某种致幻药物,对精神具有一定的刺激。” 这消息,给我们解释了精神出现状况的源头,结合阴魂上身自杀,基本可以确定,他们的死亡,是有人在暗中操控。 至于为何每个人死亡时,阴魂都要控制他们面朝奶奶坟头方向,我暂时还没头绪。 现在唯一需要确定的是,背后操控这一切的是人还是鬼。 想到关于奶奶的猜测,我又问:“老头,一个人的魂魄要是成为鬼,招魂能不能招回来呢?” “得看具体情况,有些能招回来,但有些也招不回来,正常死亡的亡魂是没有思维的,所以请魂上身基本都能成功,但成为阴魂的亡魂,具有自己的思维,来不来,得看自己愿意不愿意。” 难道真是奶奶? 虽然解释清楚了抬棺人诡异自杀的源头,但之前针对奶奶的猜忌,结合昨晚请魂失败的情况,让我对她的怀疑不由变得肯定。 白天开棺,完全确定奶奶已经去世。但昨晚请魂,没能将奶奶的亡魂请来,说明是奶奶自己不愿意出现。 结合给她抬棺的人都是在阴魂的控制下死亡,以及父亲说的预言,我基本可以确定,正如之前猜测的那样,这一切都是奶奶的布局。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实在想不通,平日里那么和善的奶奶,心肠竟然这般狠辣,直接朝村里人下手,且还是率先朝给她抬棺送葬的人下手。 “也别急着下定论,可能是她,但也可能不是她,你也知道,这背后可不仅仅只有她一个。” 徐不活明显看出了我心头的猜测,我一想也是,这些矛头目前只是指向阴魂,但村里的阴魂,可不仅仅只有奶奶,还有姜艳。 想到消失不见的姜艳,我心头的猜忌忽然有了转移。 任何事,都有动机。 冤有头,债有主。 阴魂害命,很少会出现随便下手,而一般暴毙而亡的人,多半都是与阴魂存在联系,也就是所谓的索命。 奶奶和村里人没什么矛盾纠纷,且村里人还很尊敬她,看起来可没什么动手的动机。反倒是姜艳,此刻一想还真有动手的动机。 当初她的自杀,即便和黑手印有关,但也和村里人的舆论有关。 言论,杀人才是真正的无形。 姜艳身世本就有些悲惨,外加胎记影响了长相,导致她在村里并不是很受人代价,王婆子乱嚼舌根,让村里人对她的意见更大。 也就只有这样,才会出现身穿红衣上吊,才有了奶奶见到她时,满身怨怒。 至于秦大爷看到的黑手印,现在想想,多半是看错了,大清早的,天刚亮,人又老,说不得是眼睛花导致,不然黑手印怎么会消失得那么快。 而父亲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我暂时还猜不透,心想或许真的是人要去世,接触到了某些不一样的东西,真做了一个梦也说不定。 事情的真相,似乎是越来越清晰。 暂时洗脱了奶奶的嫌疑,我心头舒坦不少,回到钟富叔身边。 望着三个叔伯以及钟富叔,想着搞这一切的可能是姜艳,我下意识问:“孙林叔,你还记得十八年前姜艳上吊自杀的姜艳吗?” 提到姜艳,几人望着我的目光下意识朝我右边脸上移,脸色还有些不正常,正在照看钟富叔的母亲也转头来问我:“你没事提她干什么?” 姜艳,不知不觉中,早已成了村里人的禁忌,只要是提到她,大人几乎每个脸色都会有变动。 沉住气后,我说:“也没什么,只是想了解一点事。” “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子午又要问啥就问吧。”孙林叔平静回复,神色上到也没多少惊慌。 “你们几个人中,当初是有过与姜艳的流言?”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很好奇,因为我在知道,几个叔伯要是真与姜艳勾引男人的传言有关,那么这场诡异自杀的幕后黑手,就是姜艳。 也在这个时候,我明白了,为什么接连死亡的李大哥和钱大伯,死亡时会朝着奶奶的坟头笑。 47:伤疤 http://.biquxs.info/

之前见到这般诡异的死亡方式,只以为和奶奶有关。但是现在,我知道想错了。 害命的人假若要是姜艳,那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笑,可以理解为得意,嘲讽。 十八年前,姜艳乱闹,奶奶为了对付她没少动手,无形中早已结下仇怨。但因奶奶本事不弱,姜艳一直以来只能躲藏,在我丢魂的时候出现。 奶奶去世,姜艳没了威胁,也就开始动手了,控制给奶奶抬棺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亡。 死亡后,面朝奶奶坟头露出笑容,无形中就像是在和奶奶说:看吧,我现在就是要杀了这些给你送葬的人。 我将这个发现说出来,徐不活微微点头,说:“也有这可能。” 仔细想想,我基本确定就是这样,不然既然都是死,为何要朝奶奶的坟头笑。 只是,姜艳从那天晚上消失后就一直不见,我摸不清她到底在玩什么,一边说有人要害我,但也的确有人想要害我,一边又消失不见,搞得真像有人在对付她。 这时,孙林叔的话将我从遐想中拉了回来,只听他说:“当初,王婆子的嘴巴很臭,我们在场的几个人,因为与她都有点小矛盾,所以她就胡嚼我们都与姜艳有染,然后她就受到了咒骂。” 答案,和我预想的一样。 另外一个叔又说:“其实当初,整个村的男人大部分都被牵扯其中,你父亲也一样被牵扯其中,你是没见到那场面,十多个女人,吃了饭就凑在姜艳家门口,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 孙林叔接着说:“是啊,这女人听风就是雨,明明什么事都没有,硬是乱闹,你是不知道我们当时有多无奈。” 话到这里,解释了上面的疑问。 猜来猜去,终于弄清是谁在背后搞鬼,心头总算松了一些。 “子午,你这样问,是觉得这些事和姜艳有关?”母亲忽然问我。 我点了点头,肯定的说:“八九不离十,李大哥,钱大伯,以及钟富叔,都和她有关,是她上了几个叔伯的身,然后搞出这些诡异的自杀。” 一听姜艳又回来闹,三个叔伯脸色都不是太好,母亲则眉头微皱,我问怎么了,她说姜艳还活着的时候和她接触过。凭借自己的感觉,姜艳不像这种会乱害命的人。 “人心都会变,你也知道当初发生的事有多乱,或许正是因为乱闹让她心头有了怨恨,不然死后也不会那样。”孙林叔接着我的话补充。 母亲嘴张开,最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明显是想替姜艳辩解两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之前我产生幻象了,差点将自己勒死。” 我走到门口和徐不活提起幻象的事,知道我们在外寻找钟富叔时他一直在屋内研究食魂傀,想着他或许有收获。 幻象还未出现前,我还不怎么当回事,觉得意志够强,应该抵挡得住,但只经历了一次幻象,我就知道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那幻象,真得不能再真,就和现实一样,完全难以觉察到。 “看样子,这制作食魂傀的人,比我想的还要不简单,那么控制尸魈的人,可能也是他了。” 徐不活沉默了一阵子,钻进柴房继续研究食魂傀,我跟着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能看出来,就回到堂屋内,因为钟富叔醒了。 苏醒过来的钟富叔状态还有些慌,但在安抚下他很快就平静下来,问起白天失踪所发生的事,钟富叔摇头说不知道,只记得白天明明还和曹广山等人聊天,醒来就这样。 终于阻拦了一次死亡,高兴的同时我又警惕起来,因为我知道,这一系列的诡异死亡,并非是刚开始想的那样。 刚开始,因为不知道缘由,就以为这些事提前布局,只需阻拦其中一环,说不得就能阻拦所有。 事实却是这里面是姜艳在操控。她虽然死了,但成为阴魂的她思维可没变,随时可能控制其余的叔伯替代死亡。 不达目的,不罢休。 至于他们血液内蕴含的致幻药物,我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很久以前就弄的,或者说姜艳早就在村子的饮用水里动了手脚。 因为曹广山对血液内的物质进行过调查,几个叔伯近期都没吃过或者是见到过什么特别的东西,也就可以确定存在血液内的东西并非是近期才接触。早就藏于血液内,随着需要,随时被触发。 难以想象,姜艳一个怨魂,竟能想出这种怪异的手段。 这些事里既然附带了复仇的味道,那么不达目的显然不罢休,为了防止再有人中招,我决定和曹广山换着值守。 凌晨一点多,徐不活还在研究食魂傀,这时候的他,不仅仅只是用眼睛看食魂傀,而是开始朝食魂傀下手,用刀子将食魂傀表面的黑纸给刮开。 藏在下面的人皮渐渐露了出来,当整张脸上的黑纸都给弄走,露出下面的面目后,我有些不淡定了。 之前还一直好奇,刘癞子和这些事毫无关系,怎么忽然就死了,接着还被鬼脸魖给弄成了人皮。 现在,答案出来了。 背后人为了制作食魂傀,需要一张人皮,刘癞子恰巧成了制作原料的人选,对方直接将他杀害,用鬼脸魖将他变成人皮。 选刘癞子下手,原因很简单,村长意识还在混乱中,村长老婆对刘癞子也不是很待见,外加刘癞子又没家人,他死了,村里人不会伤心追查,甚至于有些人还会拍手称快,因为这些年刘癞子没少做缺德事。 这发现让我想到了黑手印。 之前徐不活曾提到过,爷爷和父亲去世身上,应该也有黑手印,找母亲寻求后得到的答案是,爷爷去世身上有没有黑手印不知道,但父亲去世时身上的确有黑手印。 这情况,让我感觉抓住了线索。 黑手印明显是有人操控,要是在爷爷去世时就有,可以确定藏在背后想要我魂魄的人的年龄,绝对不小。 爷爷差不多三十多年前去世,那么藏在背后的这个人,年龄到现在算,最少也要有六十岁,不然不会有这样深厚的本事。 年龄越大经验越丰厚,对方制作食魂傀的手段让徐不活都要赞叹,可以确定那人的年龄绝对是在六十岁后。 村里超过六十岁的人,现在还健康活着的,不超过二十个。 思考到这里,我知道了那个要迫害我的人,甚至要迫害村里的人,就是村里的老人。 将这想法给徐不活说了后,他当即决定等天亮后,抽时间带着他去找村里的老人聊聊,只要是有问题一定能觉察得出来。 事情的混乱,正一点一点被解开。 前半夜是我值守,徐不活在陪我值守一阵子后就去休息,我一个人坐在堂屋内看奶奶留下的藏书,开始接触八字命理,面相等一系列的知识。 越看越来劲,完全没很睡意,即便时间到了我也没叫曹广山,想着等困了又让他来替代。 “哒哒……” 屋外,忽然响起一阵轻响。 第一声,我还以为听错了,但紧接着,哒哒声就在院子内响起,我全身一绷,赶忙凑到窗户前。 这声音,已不是第一次听到。 尸魈又来了。 我不知道尸魈为什么大半夜来,只知道尸魈不是什么善物,凑在窗户前,望着尸魈在院子内走来走去。 散步吗? 见尸魈只是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我不理解它到底想要干什么,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睡不着,无聊散步。 难道是幻象? 想到傍晚发生的事,我下意识再想这会不会又是幻象,因为幻象出现完全察觉不到,唯一的区别就是和平时稍微有些不一样。 按常理,尸魈既然来了,要么进来,要么离开,这种在院子里走动的举动,实在不正常。 为了确定是不是幻象,我使劲掐自己,疼得不行,想到之前幻象中奶奶要杀我,照样难受得不行,我知道幻象不像做梦,不存在做梦不会疼那种原理。 转眼二十分钟过去,尸魈还是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着急的我,手指在玻璃上弹了一下,想看看能不能引起尸魈的注意,声音发出后,尸魈只是微微一顿,朝我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走动。 不对劲。 我急得快要发疯,想出去看,又担心这不是幻象,外面来的是真的尸魈,不出去心头又很急躁。 最终,我一咬牙,压住心头急躁,打算在屋里等待,清楚即便是外面的尸魈是幻象,我出去也可能带来危险,就像之前奶奶出现。 然后,我就继续低头看书,忽略了在外面走来走去的尸魈,越看越着迷。 “混账。” 徐不活的怒吼忽然在耳边炸开,惊得我眼前一花,才发现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院子内。 前方,徐不活正好将尸魈逼退,缠都中,尸魈左手臂的袖子,被他撕拉一声扯了下来。 接着屋内微弱的灯光,我猛然瞥见,尸魈的左手臂上,有一条十厘米大小的伤疤。 看到这伤疤,我头里嗡的一声,懵了。 在我的记忆中,一个最亲的人,手臂上就有这一模一样的伤疤。 48章:再次开棺 http://.biquxs.info/

五岁多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 对于父亲的容貌,我的印象仅存于照片内,但是父亲身上的一个伤疤,我却一直记得。 说起这伤疤,还和我出生有关。 姜艳头七时,母亲得知父亲受了伤才摸黑出门要去找他,但稀里糊涂的走进后山坟地将我生下来。 当时,父亲的确是受了伤,左手手臂被烫到,伤好了后,就留下一条十厘米左右的螺纹形伤疤,记得小的时候,只要没事,我就会用手指去摸他手臂上凹凸不平的伤疤。 对父亲的印象可能模糊,但对于伤疤,我很熟悉。现在,与父亲一模一样的伤疤,却是出现在尸魈的手上,我难以相信。 望着嘴里正哒哒叫的尸魈,再看看它左手臂上的那和父亲一模一样的伤疤,我心头忽然说不出的堵,因为伤疤要是没错,那被黑布笼罩下面的脸应该是父亲的容颜。 去世的父亲,竟被炼制成尸魈,这猜测,我难以相信,以至于尸魈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是徐不活的摇晃将我惊醒。 “没被伤到吧?” 徐不活拉着我上下看,我摇头了摇头,心头只有一个疑问,尸魈到底是不是父亲。 “怎么了?”徐不活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这一刻,我恨不得立马冲上山去将父亲的坟给掘开,看他尸骨在不在里面,因为他尸骨要是不在里面,就可以确定多次出现,残忍杀人的尸魈就是父亲。 面对徐不活好奇的眼神,我知道,不说不行了,沉声说:“那尸魈,可能是我父亲。” “什么?” 徐不活被我说的话直接惊得后退好几步,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即将尸魈左手上的伤疤说了出来,徐不活听完后,说:“你知道在你苏醒前,我看到的场面是什么样吗?” 这一提,我就想起之前稀里糊涂到外面,应该是在徐不活之前出去,率先接触到了尸魈,只是那个过程中,它并未伤害我。 “其实,我出声惊醒你之前,你已经站在尸魈面前,它正静静的盯着,感觉,就像是在观察你。”稍微一顿后,徐不活继续说:“从它的样子,我感觉它似乎不想伤害我。” 尸魈不想伤害我,我想到之前在李大哥家,尸魈也是冲到我身边,盯着我看了片刻后就直接离开,那次也没伤害我。 之前分析尸魈很残忍却没伤害我,提起来就感觉不太对头,这次尸魈也没伤害我,只是观察,结合左手臂上的伤疤,我基本确定,这尸魈,或许就是用父亲炼成的。 即便成了尸魈,但父亲还认得我和母亲,这才没伤害我们,不然早就将我们给撕扯成两半了。 “难道它真是我父亲?” 回神来,想着父亲竟成了尸魈,我心头一阵阵刺痛,接受不了这个结果,难以想象父亲死了都不得安生,竟被炼制成为尸魈。 心头说不可能,又想到那能直接将人撕裂成两半的尸魈,接连两次遇到都没伤害我? “想要证明,很简单。” 徐不活望着我,从他眼神,我知道他什么意思。 想要证明,的确很简单。再开父亲的棺材,也就知道尸魈到底是不是他,尸体要是不见,那也就可以确定这尸魈的确是父亲。 出了这事,我完全没睡意,安静的分析父亲怎么会成为尸魈,因为按照徐不活对尸魈的了解,想要成为尸魈的尸体,最少也得在地下五六十年让阴气滋养。 父亲十多年前才去世,不符合条件。 徐不活又说,凡事都有例外,说不清这中间有什么变动,现在需要的就是确定,尸魈到底是不是你父亲。 “只要确定他是你父亲,那么我就有办法让他下次来了就走不了。” 我点点头,陷入思考,尾随天开始微微亮,困意上头,曹广山起来替换,我钻回床上去休息。 吃早饭后,我将母亲拉到一边,和他提起李大哥尸变那晚上出现的尸魈。 “怎么了?。” “我怀疑他是我爸。” “啥?” 母亲也被这消息给惊到了,脸色苍白,全身开始哆嗦,小声的说:“子午,你可别吓我。” 近段时间发生的怪事,早就让母亲知道,死人也可以像活人一样会动。但那晚尸魈出现,让徐不活都受了伤,以及从我们当时的状态,她知道尸魈很危险。 “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徐先生和我商量后,打算开父亲的棺。” 母亲没着急回我,一个人静静的站了会。 这事,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干,毕竟是父亲的坟,前面才开了奶奶的坟,现在又去开父亲的坟,这种事传到村里人的耳朵里,很不好听,属不孝。 “子午,你也长大了,这些事,你看着办吧。”母亲状态疲惫的说完这话后就进了屋,我愣在原地,心头即难受又复杂。 回想着那藏在暗中想要我魂魄的人,我心头一阵愤怒,觉得他要是现在在我面前,我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他。 我就搞不懂,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就要和我家对着干,爷爷的死和他有关,和亲的死和他也有关,现在轮到我,想方设法的想弄走我的魂魄。 现在倒好,更是将父亲的尸体弄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尸魈。 尸魈到底是不是父亲,这一点必须进行证明。 只有证明尸魈本身到底是谁才能进行下一步,正如徐不活的计划,尸魈要真是父亲,那么就可以利用生辰八字将它彻底给困住。 同时,确定了尸魈是不是父亲,后面对付起来,也好下手。 不是,下手自然没那么多顾虑,但要是就得注意,因为我不想伤害到父亲,即便他已经去世。 带上工具上后山,好几个村里人都跟了来,想看我们要干什么,当得知我们要开父亲的坟后,他们脸色都是一变。 掘土期间,想到那藏在暗中的坏人,我趁机和几个村里人打探村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谁平日比较孤僻,行为异常。 这样问,是因为我相信,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那人只要真在村里这些老人当中,那村里人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一番打探后,我确定三个人存在嫌疑,或者说是两个人,因为其中一人就是已经去世的秦大爷,剩下两人,分别是无儿无女的张大爷以及有些神神叨叨,得了老年痴呆的吴大爷。 “子午,过来。” 正在坟边观察的徐不活忽然喊我,像发现了什么,我赶忙走过去,只见棺材上面泥土已经掘干净,只差开棺。 不过,徐不活这个时候却是盯着棺盖看,因为在棺材盖上有一个很大的咒文,颜色血红,就像印在上面,即便过了这么多年,颜色还是很鲜艳。 “这咒文是你父亲下葬时就存在的吗?” 徐不活语气不是太好,我摇头说不知道,记忆中,父亲安葬的事全由奶奶一手负责,我和母亲都只是陪同。父亲下葬那天,我和母亲只是送出门,没有上山,外加当时年龄小,记忆模糊,记不清棺盖上是否有这个咒文。 “这咒文有问题吗?” 徐不活点了点头,说:“这咒文,叫做聚阴咒,置于棺上,可让棺材内阴气浓重,棺内阴气重会是什么结果,我想你应该清楚。” 棺内阴气中,尸体不腐不朽。 尸体之所以成为僵尸,就是因为葬在阴气浓重的坟穴内,经过长时间的阴气侵蚀,才变成又硬又僵的活尸,也就是俗称的僵尸。 父亲虽说不是葬在阴气浓重的坟穴内,但棺盖上出现了聚阴咒,让这坟穴变成了一个人造聚阴地。 想到尸魈炼制的必须条件,我心头忍不住的紧张了起来。 之前一直没能确定尸魈本身就是父亲,我的底气就是父亲又不是葬在阴气浓重的坟穴内,但现在,棺盖上的聚阴咒,阴气聚拢而来,与葬在阴气浓重的坟穴内没什么区别。 “会是什么人干的?”我忍不住问。 “我也好奇。” 徐不活脸色不太好,说:“看这封土情况,到像是葬下去就没动过,所以我才问你,记不记得你父亲下葬时的情况,这聚阴咒,是下葬时就存在棺材上,还是之后才出现在棺材上。” 答案为何,我也很迫切的想知道。 父亲安葬事宜为奶奶一手操办,假若聚阴咒是父亲下葬时就存在,可以确定将父亲变成尸魈,是奶奶故意而为。 而聚阴咒要是父亲下葬后才出现,就是别人而为。 之前就有猜测,在背后控制尸魈的人多半是奶奶,要确定真是她将父亲炼制成尸魈,那这猜测也就没什么悬念。 发现,让心头更加混乱。 难以想象,聚阴咒要真是父亲下葬时就存在,奶奶为什么要这样做。父亲可是她儿子,我不知道她到底出于什么目的,狠得下心来这样做。 这时,一个热闹的大伯走了上来,说:“先生你是想知道子午他爹下葬时的情况吗?” 徐不活点了点头。 大伯说:“这个我清楚,当时我就是帮忙抬棺的人之一。” “这咒文,你们下葬时就存在,还是下葬时不存在?”徐不活指着棺盖上的聚阴咒问。 大伯紧皱眉头,陷入回忆。 我的心,忍不住的绷紧。 49:真的死了? http://.biquxs.info/

这一刻,我心头希望的是,棺盖上的咒文下葬时没有。 “下葬时就有。”大伯的话紧随响起,稍微一顿后,他很肯定的说:“这咒文,下葬时的确就存在,记得我们当时还问棺材上怎么会有这东西,陈大姐说自然是有用。” 让父亲变成尸魈的人,难道真是奶奶? 这结果我难以接受,忍不住问:“大伯,你真的确定这咒文下葬时就在吗?” 大伯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似乎是知道我不甘心,徐不活伸手拍了拍我肩头,说:“也别着急,这不还没开棺么,还有希望。” 推翻这个事实的希望就在棺内,事情到了这一步,我知道不管怎么挣扎都没用,深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退开,徐不活则指挥众人开棺。 很快,棺盖就被打开。 棺材内没有尸体,也没遗骸,见这情况,我的心忽然间说不出的堵,呼吸都有些困难。我知道,接连见到的尸魈就是父亲,而且让父亲变成尸魈的,还是奶奶。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想不通,想不通那么和善的奶奶竟然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将自己儿子给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尸魈。 前来的村里人见棺内空无一物,也都小声的说了起来,好奇父亲尸体不在棺材内,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徐不活紧皱着眉头,我知道他想法和我差不多,难以理解奶奶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儿子给变成尸魈,这种手段,实在是有些骇人。 等了一阵子后,我心情缓和了一些,知道即便我再不相信,但父亲成为尸魈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当即麻烦几个叔伯将棺盖合上。 “等一下。” 正在思索的徐不活忽然开口,整个人跳入棺内,然后就从垫在棺材底部的布料下面扯出来一张纸。 纸被折着,泛黄,从颜色看,应该是父亲葬下去时就放在里面。 打开后,上面有些字,我赶忙凑到近前,开头就是我的小名:子午。 “子午,当你看到这信时,说明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尸魈相信你们也见到了,奶奶想要告诉你的是,他的确是你父亲,将他变成尸魈,奶奶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但想要解决一切,只能这样做,只希望你不要怪罪奶奶,尸魈虽然可怕,但我不会让他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所以你放心,尸魈不会伤害你和你妈,但那些想要伤害你们母子的人,他绝不会手软。” 纸上就是这么一段话,从字迹看,确定是奶奶留下的信,加上纸张的颜色,可以确定在父亲下葬时她就准备好了一切。 她算到,我们有一天会来将父亲的坟掘开,然后查证父亲到底是不是尸魈,为此专门留了一封信在棺材内让我知道具体情况。 “老头,你觉得这信会不会是后面才放进去?” 各种怪事,让我对什么都产生了质疑,即便是这信也产生了质疑,猜测这会不会是有人模仿奶奶的笔记,故意弄了忽悠我。 徐不活没着急回我,将信凑在鼻头上闻了闻,接着更是伸出舌头舔了舔,这才说:“信倒是十多年前的东西,不出意外就是你奶奶留下的。” 就奶奶的本事,不难算到我们会来开棺查看。 结合两次遇到尸魈他都没伤害我,我基本确定信上的内容没错,被炼制成尸魈的父亲,和之前猜测差不多,具备一定的智力。最少对于我和母亲,他不会伤害,而且,他时常出现在房屋四周,的确像是在保护我们。 但当想到被尸魈撕碎的秦大爷,我就有点想不通,奶奶也说了他不是传言中那种见人就杀的怪物,为什么还将秦大爷给害死了呢? 当时,秦大爷可是在保护我,他为什么要朝秦大爷下手? “坟棺吧。” 徐不活将信递给我,指挥众人将棺材封上。 下山路上,徐不活脸色不是太好,和我说既然确定尸魈本身就是父亲,那么也就有办法在他下次出现时直接将其困住。 但困住后该怎么处理,就成了一个需要仔细思量的难题。 刚开始,认为尸魈很危险,我们的计划是抓住后直接杀死,但现在,奶奶的信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很显然,在很早以前,奶奶就知道随着她的死亡,我会有危险,这才将父亲弄成了尸魈,当做我和母亲的保护伞。 一直以为要伤害我们的尸魈,转眼成为我们的保护伞,我不知道再将尸魈给困住后,是要将他彻底毁灭,还是任由他继续这样。 从奶奶狠心将父亲炼制成尸魈这事,即便是她也不确定藏在背后要害我的人是谁,只确定他很危险,逼得奶奶不得不在十多年前就开始布局。 该如何处理成为尸魈的父亲,徐不活将这个难题扔给了我。 我也很为难,不知道要不要直接让父亲彻底沉眠,但这样做的话,岂不是让奶奶十多年的布置彻底没了用处? 仔细想想,尸魈到现在,除害过秦大爷后,就没在村里人面前出现过,也没见村里人惨死,正如奶奶说的,他不会随意害命。 想到那藏在暗中还不知道是谁的坏人,徐不活看样子也斗不过,我心头当即就有了决定,暂时不动。 尸魈既然没危险,反而还能保护我和母亲,那就让他继续存在,等我们找出那藏在暗中要害我的坏人,到时说不得还能帮上忙。 如此选择,还有一层原因就是,我可以出事,但我不会让母亲出事。 徐不活基本都和我在一起,有他在,我的安全有保障,其次对上一些危险的东西,我也有底气去斗,但母亲不行。 母亲只是一个孤弱女人,时常一个人待在家里,现在那想要我命的人只是针对于我,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趁机朝母亲下手。 本身是父亲的尸魈,可以趁我不在的时候保护母亲。 将想法说给徐不活后,他并未多说什么,只说我既然决定了,那就暂时不准备想对付尸魈的手段。 回到家,母亲急切问我情况怎么样。 一味的隐瞒,只会带来更多恐惧,我一咬牙,将父亲被奶奶炼制成尸魈的事说了出来,听得母亲当即就大哭。 之后,我交代母亲,尸魈要是趁我和徐不活不在家的期间来临,不用太慌,但也不能上前去看,担心什么地方存在变动。 尸体始终是尸体,尽管有奶奶的布置,但也无法确定是否产生了变动。 留下曹广山在家继续盯着钟富叔等人后,我和徐不活出门,准备去找村里存在问题的两个大伯聊一聊,看看他们之中谁是那个想害我的人。 首先到的人家是张大爷家,他正在院子内喂鸡,对我们的到来有些意外。 话题,我在进门前就想好,那就是因为村里这几天发生的事与我家有关,给村里人都带来了不好的影响,算是上门道歉,希望能得到谅解。 整个过程,都是我和张大爷聊,徐不活则进行观察,期间更是找理由出门在院子里到处走动。最终,绕了一圈的徐不活回来,朝我微微摇头,示意什么都没发现,我就和张大爷告别。 三个怀疑的人中,秦大爷已经去世,张大爷没问题,唯一剩下的就是有些老年痴呆的吴大爷。 到了吴大爷家,吴大爷正躺在床上,说了几句话都没回应后,徐不活朝我微微摇头。看徐不活的样子,我知道没什么发现,但才出门就忍不住问:“都不是吗?” “不是,是的话,进门我就感觉得出来。” 徐不活转头望着后方吴大爷家的宅子,说:“特别是这宅子的风水,非常不好,老头得这病,与这房子的风水存在关联,所以可以确定他不是,毕竟风水这东西不是一时间就能起效,看这院子的格局,十多年前就存在,要是他的话,风水就不会这样。” 三个怀疑人都不是,我再想,难道是之前分析错了,真正的嫌疑人是在被我忽略的那些人中。 “对了,之前我不是听你说有三个人吗?第三人是谁?”徐不活忽然问。 “没必要了,已经去世了。” “谁?”徐不活盯着我问。 “秦大爷。”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是这种眼神,因为这种眼神已经好久没出现。接着说:“他已经死了,不可能是嫌疑人。” 徐不活没回我,双眼盯着地面陷入思考,我百无聊赖的站在旁边等着,思考还有谁具有嫌疑,但是被我给忽略了。 “子午,你说那秦大爷,会不会是诈死?” 正在思考的徐不活冷不丁的冒出这话,我下意识就问:“为什么这样说?” “你也说了,他具有嫌疑,但并非是死了就不存在问题,我们这类人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其次那天晚上的尸体,你仔细看了?也就有些手脚,但是头,我记得很清楚,没有在那一堆残肢里面。” 显然,徐不活又开始怀疑秦大爷了,想到秦大爷是因为给我争取时间才被父亲撕裂,我很肯定的说:“不可能,他已经死了。” “呵。”徐不活冷笑了一声,反问我:“死了?你亲眼看着他的尸体被撕裂?你亲眼看着他死的?” 质问,让我心头不相信的底气一点一点消散,忍不住在心头问自己:真的死了吗? 50:真正的幕后黑手 http://.biquxs.info/

秦大爷真的死了吗? 我不知道自己心头为什么忽然就忍不住的想,秦大爷是否真的死了。 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仔细回想发现秦大爷死亡那天晚上的事,的确存在问题。 在山上发现了秦大爷沾血的衣服以及靴子,那一堆碎尸内,也发现了残肢断臂,但是却没头。要说要是在那一堆残肢内发现秦大爷的头,的确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秦大爷已经死了。 但是,那一堆残肢内只有断臂,只有断脚,只有秦大爷的衣服和一些内脏,其余东西就什么都没有,因为当时我们还在四周进行了找寻。 而且事情过去这么多天,我知道四周要是还有散落的残肢,村里人一定早就发现了,事实却是只有当天晚上找到的那些部位。 尸魈虽杀人不眨眼,但按照徐不活的说法,尸魈又不是野兽,杀了人就会将人给吃了,只会是撕碎,却不会吃了。 既然没吃,头呢? 谁都没亲眼见到秦大爷被杀,确定他被杀,也紧紧只是因为他失踪不见,散落再外的衣服鞋子等等。当时又是晚上,乱事无数,心情不好,当时完全就没细看。 “其实在当时,我就觉得他的死亡有些莫名,但也没多想,现在想想,假若他当真是这一切背后的操控者,那么布置这样一场死亡,不仅简单,还是必须。” 徐不活的话,再次摧毁我心头的信念。 “因为他已经觉察到,我和他要不了就要碰面,到时候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事假话,也就一目了然,这时唯有死亡,才能洗脱一切猜忌。” 真是这样吗? “不得不说,他手段很高明,因为不管是谁,都不会去怀疑死人,即便是我,也被他这手段给忽悠了,当时还以为是我错怪他了,现在看来,这人,的确不简单。” 每一点,似乎都说得那么有理。 徐不活忽然调转方向朝秦大爷家走去,我赶忙跟了上去,问:“你要干什么?” “去他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 忽然的发现,让徐不活底气似乎很强,接着说:“不出意外的话,他家应该还留有痕迹,那吞魂鸡,想必也是随着他的死亡,不见了吧?” “不是吃海鲜长大的金眼鸡吗?”我下意识脱口狡辩。 徐不活扔给我一个白眼,很无奈的说:“陈子午,你好歹也是十八岁的人了,成熟一点行不?就算是吃海鲜的鸡,眼睛能是金色的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从秦大爷死后到现在,我的确没对他产生过怀疑,但现在,我又忍不住的对他产生了怀疑。 想到他和我说,曾看到徐不活半夜进了奶奶院子,之后就奶奶就去世了,我忍不住问:“我奶奶去世那天晚上,你来过是不是?” 这事,我一直藏在心头,即便知道了徐不活没问题,也一直没说出口。 “我来过?谁说的?”徐不活停下转身来望着我。 “秦大爷。” “他放屁,我当时就在家里,你也知道那天我弟弟刚被仇家害死,我算到后刚好赶到家,帮着处理安葬的事,第二天清早我卜了一卦,意识到你家这边有个老友出事,我就知道是你奶奶出事了,这才在半路上截停你们的村长,他之前只是见过我弟弟,见到我就以为我是我弟弟,然后带着我就来了。” 真是这样? 即便心头怀疑,但仔细一想,就是这样,因为我知道徐不活没有必要说谎,毕竟家就在那里摆着,我要是不信,完全可以再跑一趟进行求证。 既然没有半夜前来这件事,也就可以确定,是秦大爷在说谎。 仔细回想他的话,还真是漏洞百出。 人老了,有时候的确会睡不着,但我知道,即便睡不着,也不会大半夜还跑到村里乱逛,这种举动,非一般人所能做。 其次,秦大爷祭拜奶奶前,我家和他没什么关联,他却忽然上门祭拜,还主动和我说徐不活有问题。 现在一想,他要是那个坏人,想要搞事,说徐不活坏话也就有了出发点,一个劲在我面前说徐不活有问题,让我不要相信徐不活。事实却是,徐不活没问题。 既然没问题,秦大爷为何还要诋毁呢? 坏人,永远只会说别人是坏人。 “其实在村里,我和那老头碰过面,但没交谈过,当时只是从旁边路过,只是扫了一眼,我就感觉他有点问题,只是当时心思都在你奶奶的事上,没有多深究。” “走,去他家。” 话说到这地步,我明白自己之前的确是错了,秦大爷一直都有问题,只是他很狡猾,懂得利用自己的善意来获取我好感。 其次他说和尸魈斗过,之前不知道尸魈的存在是保护我和母亲,就以为尸魈是有人在控制,现在想想,尸魈为什么不攻击徐不活? 尸魈的目的是保护我和母亲,徐不活是帮助我解决事情,本身为父亲的尸魈显然能分清这一点,但他知道秦大爷不怀好意,这才朝秦大爷动手。 一路赶到秦大爷家,将门弄开后,我第一眼就朝在门口的鸡笼看去。 鸡笼空了,几只鸡不见了踪迹。 “看吧,那些鸡不见了。” “会不会是被村支书拿回去养了?” 我忍不住狡辩,觉得几只鸡不见了,不能说明什么,锁门的人才是村支书,知道秦大爷去世,他说不得会将几只鸡拿到自家去养。 “是不是,待会去问问就知道了。” 说着,徐不活就走到堂屋门前,门上照样上了锁,不过徐不活拿在手里捣鼓两下,锁就咔哒一声被打开,然后他就走了进去。 屋内情况和之前我来时差不多,被村支书稍微收拾过。 在屋里转了一圈,没见到什么异常后,徐不活并未急着离开,从布袋里抽出一只蓝色的香。 红色和黑色的香我之前都有见过,这蓝色的香还是第一次见。 望着徐不活腰间的布袋,感觉就像是一个百宝囊,什么东西都有。 蓝色的香点燃后,徐不活将它插在堂屋中央,然后找了个凳子坐下来。 “这香能干什么?” “它是一双无形的眼睛,可以找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还有这样的香? 我质疑的望着徐不活,他嘿嘿笑了笑,然后就什么都没说,我则盯着蓝色的香,只见这香燃烧出来的烟雾微微有些泛红。 奇怪的是,堂屋的门虽开着,但我却没感到有风吹进来,蓝香燃烧出的烟雾,就像有风在吹一样,左右摇摆。 “找到了。” 在蓝香燃烧到一半时,徐不活忽然站起,将蓝香从地上拿起,只见这时,蓝香燃烧出的烟雾顺着秦大爷平日里休息的房间飘去。 烟雾就像指南针,指引我们走到床边,然后只见一道烟飘向床底下,徐不活将蓝香弄灭,然后趴在了地上。 床底下堆了一些杂物,当徐不活将杂物拿出来后,一个黝黑的洞直通地底。 地面似乎很阴凉,一道道阴冷之气从下面冒上来,吹得我后背一阵阵发颤。 见旁边有一盏铜灯,徐不活拿过来点上,然后率先钻了下去,刚开始我还想着秦大爷会不会藏在下面,但到下面后,发现并不是很大,也没人藏在这地方。 地下空间和上面的房间差不多大,墙壁上挂着不少符咒,看上去就给人一股邪恶的感觉。在石室的中间还有一个石床,石床上布满暗黑的物质,透着很浓的腥臭,我知道全都是鲜血。 “子午,来看。” 徐不活在角落有发现,我凑上去,一看差点吐出来。 大缸内正有半具尸体,这具尸体的手臂,脚,以及内脏都不见了,只剩下头和少部分的身体。 “看到了吧?” 我点点头,知道之前发现的残尸的确不是秦大爷的尸体,那些残肢都是他从这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人身上弄下来,然后撒到外面。 又绕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后,我们回到堂屋内。 不知什么时候,身上早已冒出一身冷汗。 我没想到,秦大爷竟然就是那个藏在暗中的坏人,枉我之前还那么相信他,觉得不管怎么回事都要相信他。 “看样子,他在村子里还有另外的藏身之处。” 徐不活双眼微眯扫视四周,想要找到一点线索,但整个屋子都翻找过来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到了外面,我一直在想,假若秦大爷就是那个一直在背后想害我,想要我魂魄的人,为什么我好几次来他家,他都没动手呢? 就他本事,要是朝我动手,我应该完全没反抗的机会才是。 心头虽然有新疑问,但这一趟没白来,让我彻底确定了秦大爷的身份,知道他就是那个让奶奶都忌惮的人。 到家门口,我刚要进去,徐不活忽然一把将我抓住,脸色凝重的说:“慢着。” “怎么了?” 我忍不住的紧张,从徐不活的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 “里面不对劲。”徐不活开始拉着我后退。 里面不对劲? 我移动位置,朝堂屋方向看去。 隐约可见,堂屋内,曹广山等人正躺在地上。 生死不知。 51:五鬼搬运 http://.biquxs.info/

望着堂屋内倒在地上的众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要是没事,人可不会这样莫名其妙就昏倒在地上。 “老头,怎么办?” 我很着急,忍不住的想要冲进屋去看众人情况。 是生,还是死。 “别急。” 徐不活脸色凝重的从布袋里拿出一张黄纸还有朱砂,快速在黄符上画了一个咒文,接着就将黄符折叠成为一个小纸人。 软趴趴的黄纸折叠成的纸人,在徐不活法决一出低喝中,猛然就立了起来,然后,纸人一跳一飘就进了院子,然后顺利进入堂屋内。 徐不活盘膝坐在地上,双眼紧闭。 我知道徐不活控制纸人进入屋内是想让纸人探路,应该很快就能知道屋内情况,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着急。 没多久,徐不活就睁开双眼并站起,说:“他们没事,只是晕倒了,院内被人布置了风水阵,暂时进不去,进去的人都要晕倒。” 听得曹广山等人只是晕倒,还活着,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怎么办?不可能就这样等着吧?” 风水阵的原理和作用我很清楚,也知道能让人晕倒的风水阵不是好风水阵,人在这类风水阵中待久了会对生命产生影响。 “怎么办,当然是找到摆阵之地,先将阵法破了再说。” 扔下这句话,徐不活就转头扫视四周,寻找可能摆阵的地方,很快,他就将目光集中向后山坟地,然后朝后山坟地小跑去。 我紧紧跟在后面,再想朝我家下风水阵的人是谁。 很快,我就意识到,下手的人多半是秦大爷。他一直藏在暗中观察我们的动作,见我和徐不活进入他老宅,显然知道我们搞清楚他就是那个背后动手脚的人,不再隐忍,直接朝我家下手。 我知道,他既然出手摆风水阵,必然还存在别的手段,心头不安更为浓重。 到后山坟地,徐不活脚步忽然变得缓慢,也不知道能看到什么,只见他手指不断跳动,计算。 最终,徐不活带着我到了父亲坟边。 “阵法就在里面。” 徐不活语气肯定,我正准备上前将棺盖弄开,就被他一把抓住胳膊。 “不要命啦?风水阵岂能是随便动的?” 被徐不活这么一唬,我全身冷汗直冒,知道差点就办错事了。 风水阵,能让人全身不舒服,甚至于害命,足可见这东西的厉害。 奶奶藏书上明确写过,遇到风水阵万万不可乱动。必须观察仔细,确定阵法原理,然后再想办法进行破解。要是蛮力破解,只会让风水阵的害人之力爆发,到时就算是有办法也解不开。 秦大爷既然将风水阵摆在棺材内,那么必然也就防着我们破阵,棺盖上应该是留有布置,只要一将棺盖打开就会触动防御布置,要么是直接将里面的阵法毁去,要么带来更大的影响。 曹广山等人现在正受风水阵影响,棺盖上要是有多余的布置,只要一动,就会给他们的生命带来危险,其次,要是因为开棺破坏了里面的阵法,曹广山等人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一命二运三风水。 在一个人的命中,八字虽能看很多东西,但也只占据很小的一部分,祖坟风水,才是决定命运所向的重要东西。 风水阵的力量,绝非常人所能想象,不然也就不会有一些人葬在好的风水穴位上,后代直接出大官,成就非凡。 “退一边,接下来的我没让你动,你就不能动,知道了不?” 徐不活脸色严肃的望着我,我点了点头,知晓自己只是知道风水的存在,但怎么运用风水,破解风水,却一点都不懂。 稍微一个差池,就可能让这一切变得无法收拾。 和之前一样,徐不活重新取出五张黄纸,但每张黄纸上画的咒文都不一样。 这些弄好后,徐不活用树枝在地面上刻画出一个法阵,将五张黄符放入法阵内,并点上三根香插在法阵中央。 盘膝坐地,双手掐诀。 这些都还没结束,徐不活念叨着,忽然将右手食指放在嘴上一咬,鲜血滴落在五张黄符上。然后他继续动手,只见随着三支香烧完,地上的五张黄符竟开始微微抖动。 这时候,四周安静无比,一点风都没有。 我知道,秘法生效了,是秘法力量让黄符颤抖,不是有风在吹。 抖动中,五张黄符开始被撕裂。渐渐的,五个黄纸小人就出现在法阵内,徐不活双手一动,五个纸片小人站起,飘飞到棺盖上。 这一刻,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我再次被深深震撼。 五个纸片小人,是黄符自己抖动撕裂,惟妙惟肖非常逼真,就像是用剪刀剪出来的,有头有脚,行动灵敏。 眼见四个纸片小人分别落在棺盖的四个角落,其中一个则凑在棺盖边缘,我心头忽然出现了四个字:五鬼搬运。 传言,有一种秘术,简单制作五个小人,就能进入人无法进入的地方,抬起几十斤,甚至于是上百斤的重物。 纸片小人有五个,灵动无比,就像是五个小鬼,我觉得徐不活正在施展的秘术,就是那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五鬼搬运。 “起。” 徐不活一声低喝,只见站在棺材四个角落的纸片小人竟弯腰扣住棺盖,然后微微朝上抬。 咯吱声传出,厚重得需要两个人才抬得动的棺盖,就这样被四个纸片小人抬了起来,不过并未抬多高,只是让棺盖与棺材露出一小条缝。 然后,站在侧面的纸片小人倏地一下就从缝隙内钻进去,四个纸片小人松手,棺盖还传出咚的碰撞声。 不得不说,徐不活是个很谨慎的人。他知道人要是动棺盖,绝对不能弄得这样轻,毕竟力度掌握不住,稍不注意就会让棺盖动静很大。 一个纸片小人进入棺材内,不知道能干些什么。 徐不活双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看得我忍不住想,这时候的他难道真能透过钻进棺材的纸片小人,知道里面情况? “你母亲在里面。” “什么?” 徐不活的话,吓得我差点跌坐在地上。 母亲不是在家吗?怎么会跑来父亲的棺材内? 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这是秦大爷布的局,他利用风水阵将曹广山等人弄晕,然后将母亲带来这里布置风水阵。 正如之前所想那样,因为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他不再隐藏,直接朝我家的人动手。 愤怒,让我恨不得立马将秦大爷找出来搞死。 朝我动手,我都不这样愤怒,但朝母亲下手,我就忍不住了。 “嘭。” 忽然,棺材内传出一声闷响,然后,缝隙处很快就冒出一阵烟雾。 “噗。” 正在作法的徐不活张嘴就是一口鲜血喷出,一直在棺盖上站着的四个小人也忽然倒在地上。 “老头。” 见徐不活口喷鲜血,我急得不知道该干什么,他微微摆手,并挣扎着站起。 “行了,可以开棺了。” “真的可以了吗?” 望着徐不活嘴角的鲜血,我难以想象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进入棺材内的纸人应该是废了,徐不活与纸人存在无形的联系,遭受牵连。 这情况,就好比是电视里放的那样,作法时,秘法要是被人破了,作法的人也会受到牵连。 见徐不活点头,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憋在心头,走到棺材旁,使劲将棺盖抬起。 棺盖的内部,有一个血红的诡异咒文,还钉了一个小布袋在上面,布袋上牵连有红线,但红线现在已经断了。 这情形,看得我后背一阵发凉,明白之前没想错,棺盖上的确有布置,之前要是动了棺盖,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棺材内,母亲就像是睡着了,脸色苍白。 在母亲的眉心上画有一个很诡异的符文,而在她的双手内则抱着一个草人替身,替身上贴着一把八字,估计是她的八字。 同时,母亲手腕和脚腕上分别有红线牵连,延伸到了她身下,下面显然还有布置,我不敢乱动,望着徐不活。 徐不活走了上来,稍微观察后,他点燃一根香,用香将牵连在母亲手脚上的红线弄断,说:“可以动了,轻一点,先将你母亲拉上来。” 小心翼翼的将母亲从棺材内拉上来,发现她呼吸正常,身体稍微有些冰后,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将目光集中到棺材底部。 下面被挖出来一个小坑,坑内放着一只骨瘦如柴的鸡。 鸡的眼睛呈现金色,正是之前在秦大爷家见到的吞魂鸡。 见到吞魂鸡,我彻底确定就是秦大爷在背后搞鬼,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也就不再隐藏,将吞魂鸡都给拿出来布置风水阵。 “将吞魂鸡小心翼翼的拿起来,你母亲的魂魄被它吞了。” 听得这情况,我心顿时像被针给狠狠扎了一下,强忍住怒火,将吞魂鸡从坑内抱了起来。 又检查一番,没什么发现后,我背着母亲,徐不活抱着吞魂鸡下山。 路上,我忍不住问:“老头,我妈不会有事吧?” 徐不活没说话,也没摇头,脸色很难看。 这情形,让我双脚顿时像灌了铅,迈不出去。 52:父亲 http://.biquxs.info/

心,在这瞬间像是坍塌了一般。 就我对徐不活的了解,我知道,要是没问题他不会是这幅表情。 “老头,你别吓我,行还是不行,给我一句话。” 双腿打颤,全身发虚,要不是还背着母亲,我真的想要朝地上坐。 “回去再说。”徐不活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我强忍住着急,赶忙跟了上去。 坟地里的风水阵与屋里存在关联,我们刚到门口,曹广山正好揉着太阳穴冲出来,说母亲不见了,说完就见到了在我背上的母亲。 屋内,四个叔伯相继苏醒,按照徐不活的指点,我拿来被子,让母亲平躺在地上。 吞魂鸡,被徐不活放在了母亲身边。 着急,让我忍不住凑到他身边,还没开口,徐不活就说:“别急,我正在想办法。” 然后,徐不活就走到院子角落一个人静静的站着,我没敢上去打搅他,就问曹广山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曹广山说,几人正在屋里喝茶,忽然就感觉头很晕,然后全身无力,瘫倒在地上,这期间,他隐约看到母亲像木头人一样直愣愣的离开了家。 想到秦大爷当时可能就在院外,我就问有没有看到秦大爷,他摇了摇头。 “秦大爷不是死了吗?”钟富叔几人一脸诧异。 秦大爷被野兽撕碎的事,之前第二早就传遍村里,因为村里人与秦大爷关系不是很好,大家听得这消息除了吃惊以外没什么反应。 “之前找到的尸体不是他,他就是那个藏在暗中害命的那个人,王婆子,刘癞子都是被他害死的。” “原来是那老杂种,我就说他怎么看上去就感觉不像是好人。”钟富叔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暂时安静下来,想着之前的猜测,我不由再想,奶奶是不是也是被秦大爷给害死的呢? 按道理,奶奶明显和秦大爷暗中斗了好几年,这次忽然去世,说不得就和秦大爷有关。 越想,我心头越是不舒服。 特别是当想到被阴魂上身自杀的李大哥和钱大伯,我忽然觉得,之前似乎想错了,认为上身控制李大哥和钱大伯的人是姜艳。 结合姜艳之前恐惧的模样,我感觉,她当时恐惧的人应该就是秦大爷,那晚之后就没出现过,不出意外应该是被秦大爷给控制了。 然后,在秦大爷的控制下,姜艳上了李大哥和钱大伯的身,控制两人自杀。 既然和奶奶斗了好多年,现在奶奶去世,秦大爷自然高兴,让他们朝着奶奶的坟头笑,倒也能解释得通。 回过神来,面对躺在地上的母亲,我心头一阵担忧。知道母亲身上的事很棘手,不然徐不活也不会为难。 等了一阵子,在院子内思考的徐不活回来了,我紧张的望着他,他稍微一顿后说:“吞魂鸡吞了魂魄,很难归身。” “不过。” 徐不活的停顿,将我开始混乱的思绪暂时拉了回来,只听得他说:“要挽救,需要一种东西,所以我需要离开,至于多久能回来,我也没个准信,我没回来前,你们需要做的就是保证你母亲的肉身和吞魂鸡的尸体不受到伤害,吞魂鸡的尸体要是受到伤害,即便是我有办法也无力回天。” 有办法就好。 我点点头,徐不活没着急离开,说母亲现在的身体没有魂魄,很容易就会被阴魂上身,当即在母亲眉心,手心,脚心,分别画了一个咒文进行防御。 离开前,徐不活还让我想办法找两条黑狗来院子里拴着,要是有阴魂前来,黑狗有一定的威慑性。 村里狗虽多,但黑狗没几条,之前有两条还都被杀了,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只能硬着头皮出门到村里去找。 运气还算好,虽没找到全身通黑的黑狗,但找到两条稍微有点杂毛的黑狗。 在院子里拴好后,我们就陷入等待。 随着天逐渐黑下来,村子变得很安静。 四个叔伯打牌打发时间,我坐在门口看奶奶的书,想从上面找点解决办法。曹广山也好奇的看书,但因没基础,不管看什么地方都是干瞪眼。 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点,母亲这样肯定要守夜,四个叔伯倒是提议让我去睡,他们会帮我照看母亲,想到他们可能随时出事,我就拒绝了。 “汪汪……” 凌晨一点多,院子里的两条黑狗忽然就咬了起来,仰头朝高空咬。 我紧张的站在门口盯着外面,以为是有阴魂来了,但紧接着,整个村的狗都跟着咬了起来,就像看到了仇敌,咬得很凶猛。 要出事了。 杂乱的狗叫声,刺得我心头忍不住发慌,知道肯定有什么东西在村里。 “难道是他们?” 我想到之前从封尸窑内逃出来的两具煞尸,当时徐不活就分析,因为长时间待在封尸窑内,两具煞尸的煞气被井水镇压。虽从井里面逃出来,但需要一两天才具有危险。 现在算算时间,差不多是到了他们出来的时候。 让徐不活都感到棘手的煞尸来了,徐不活这时候却不在村里,我很急,既担心两孩子伤害村里人,又担心他们奔我家来。 “咚咚。” 正着急,院门忽然被敲响,我扯开嗓子喊谁,门外没人回答。 “汪汪汪……” 两条黑狗本来是朝着高空咬,随着院门敲响,它们调转方向朝院门疯狂咬叫。 见这状况,我知道两个小孩一定就在门外,将准备好的汽油瓶还有柴刀拿在手里。 早就去休息的曹广山和四个叔伯都因为狗叫忙了出来,孙林叔刚问我怎么了,院门嘭一声直接被强力破开。 然后,两个小孩一下就跳到院子里。 脸蛋苍白,双眼漆黑。 看清两个小孩的模样后,四个叔伯都被吓得啊的叫了一声,说出了两个小孩的小名,男的叫小龙,女的叫小灵。 “怎么可能,不是十八年前就失踪了吗?” 四个叔伯很紧张,我知道他们难以接受为何十八年前就失踪的两个小孩,现在却忽然冒出来。 情况紧急,我来不及给他们解释,紧张的盯着两个小孩。 我之前就和曹广山说过两个孩子的情况,他也从地上拿起一个装了汽油的瓶子,然后将我早就准备好的火把点燃。 “叔,你们守好屋内。” 交代完这话,我朝曹广山点头,两人走到堂屋外让将门关上。 徐不活不在,这是我唯一想到可以用来对付两个煞尸的手段,尽管徐不活说过,这两个小孩很难收拾,但我知道目前只能做。 不希望能一次性将他们给灭了,只希望能熬过今晚,到了白天,他们最少不会出现。 冰冷气息,不断从两人身上传来。 眼见他们站着不动,我一咬牙,将汽油瓶子砸在他们脚下,就在曹广山准备将火把也扔出去时,两个孩子顿时就动了。 男孩小龙朝我扑来,手里柴刀毫不犹豫就砍出去,当的一声响,柴刀砍在小龙肩头上,虽然直接就砍进了肉里,但骨头很坚硬。 才一愣神,小龙的手就抓在我手臂上。 刺骨的冰就像针一样,疼得我一声大叫,柴刀换了一个方向再次砍在小龙身上。 肉能砍得动,骨头坚硬。 别看我小龙只是一个十岁,力量很大,我刚要砍第三刀,就被他推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后撞在楼梯上。 曹广山那边情况比我稍微好点,小灵虽然盯着他,但因为他手里有火把,导致小灵只是暂时对持,并未动手。 阴冷扑面,小龙来到我身边,手朝我脖子抓来,我下意识阻拦,柴刀被他手臂一撞就掀飞。刚挣扎坐起来,小龙双手就掐在我脖子上,冰冷,让我全身顿时僵木,使不出力。 窒息的感觉,让我咬着牙使劲挣扎,但小龙力气比我还大,双手死死掐不放。 呼吸上不来,视线开始模糊。 就要死了吗? 念头刚在心间闪过,我恍然看到了院外冲进来一个黑影,接着就感觉到脖子一松,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 小龙被砸在墙角,砸他的是成为尸魈的父亲。 还在和曹广山对持的小灵也扑向父亲,但到父亲面前就被抓住,只见双手扯着使劲一撕,直接将小灵一条胳膊给拽了下来。 凄厉的叫声,刺得耳朵疼。 小灵凶猛挣扎,将父亲头上戴着的黑布撕扯烂。 容颜,是那么熟悉,双眼血红,看上去有些吓人。 似乎知道父亲不好对付,小灵和小龙几个跳跃离开小院。 曹广山紧张的望着父亲,问我要不要将汽油瓶砸下去,我摆了摆手。 村里其余的狗叫声逐渐消失,父亲慢慢转过僵硬的身子来看我。 望着破烂黑布下那血红的眼睛,我的心忽然间说不出的疼。 即便父亲已经死亡,但这一刻,我知道他正在看我,觉得他能看到我。 “爸。” 我忍不住,哭着就跪在了地上,父亲来到近前,伸出僵硬却冰冷的手,在我脸上轻轻摸了一下,嘴里忽然传出哒哒声,然后离开小院。 这时候,我再也忍不住,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子午,你妈醒了。” 堂屋门忽然打开,钟富叔一脸激动的喊我。 听得母亲醒了,我爬起来就冲进屋,发现母亲已经坐了起来。 但是,当母亲抬头朝我看来时,我忍不住的朝后退。 她的双眼,漆黑一片。 53:三天期限 http://.biquxs.info/

正常人的双眼,永远不可能基本快要变成黑色。 母亲此刻的双眼,我曾见到过一次,那就是在钟富叔被阴魂控制要自杀的时候。 我知道,母亲被鬼上身了。回过神来,我赶忙说:“我妈被鬼上身了,准备按住她。” 鬼上身,人本身不会有什么感觉,我紧紧盯着母亲,担心上母亲身的鬼做出什么伤害她自身的事。 “嘿嘿。” 母亲忽然发笑,笑声和之前钟富叔被控制自杀前笑的差不多,听得我后背连带头皮一阵麻,曹广山几人也是一脸惊慌。 本以为母亲会做什么,但母亲坐着没动,漆黑双眼盯在我身上,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将上身的阴魂给赶出去。 屋内气氛,一时间说不出的诡异。 “嘿嘿。” 母亲又渗人的笑了一声,说:“子午,想你妈没事,就将你奶奶身边的一把青铜钥匙找到,然后等我来取。” 说话的语气,让我感觉很熟悉,除了声音是个女人的,但口吻却是和秦大爷一模一样。 我知道,是秦大爷在控制阴魂与我进行对话。 搞这么多,就是为了一把青铜钥匙? 我仔细回想,从小到大,似乎就没在奶奶身边见到过什么青铜钥匙,就说:“我不知道什么青铜钥匙,我也没见过什么钥匙。” “哼,没见过就找,等见到那把钥匙,你就会知道那正是我要的东西,给你三天时间,记住,三天后要是你还没找到钥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说完这话后,母亲眼珠一翻朝后倒了下去。我赶忙凑上前,扒开母亲的眼睛看了看,那上身的阴魂似乎已经离开。 阴魂属阴,阴魂所到之处,温度都会有些低。 感觉到四周温度开始回暖,我确定上母亲身的阴魂已经离开,对孙林叔等人点了点头,示意没事了。 望着母亲眉心,手心和脚心专门用来防止阴魂上身的咒文,我不知道这些咒文怎么会没用。徐不活离开前就是考虑到可能会出这事,才进行了布置。 显然,秦大爷早就料到情况会这样,暗中搞了什么导致布置没用,让阴魂能直接上母亲的身体与我交流。 既然能控制阴魂上身一次,那也就会有二次,我很清楚,秦大爷下次让阴魂控制母亲身体,绝对会做出伤害母亲的举动。 回想刚才隔空说话的语气,我感觉得出来,秦大爷本性已彻底暴露,不再是我之前认识那样。他能毫无人性的杀害王婆子和刘癞子,对母亲下手也就不是说了吓唬我。 安静下来,曹广山问我等天亮后要不要通知所里的人,调派人手来进行查探,直接找到藏在暗中的秦大爷,只要将他抓起来就什么事都不能做。 听得这提议的第一瞬间,我的确想这样做,但要点头时我下意识就摇了摇头。 科学能解释很多东西,但也有很多东西解释不了。 秦大爷可不是半吊子,他是让奶奶都忌惮,让徐不活都能没辙的人,我不会质疑他害人的本事,真要杀人,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其次我知道秦大爷这类人真要躲藏,估计将村子和周围彻底翻过来,都找不到丝毫踪迹。 母亲的安危被秦大爷掌握在手里,真这样做只会激怒秦大爷,我不敢用母亲的安危去赌,情愿顺着他的愿去做。 奶奶身边的青铜钥匙。 我使劲回想,还是想不起来奶奶身边有什么青铜钥匙,但我知道这所谓的青铜钥匙,必然和奶奶的秘密有关。 老宅被一把火点燃,现在看来,那把火估计就是他点的,目的是找到被奶奶藏着的青铜钥匙。 仅仅是为了一把钥匙就害这么多条人命,我无法理解那钥匙是有多重要,能让秦大爷这般残忍下手。 被这些事一搞,四个叔伯和曹广山都没了睡意,让他们注意照看母亲后,我进房间,准备看看之前从老宅带来的东西里面有没有青铜钥匙。 我很好奇钥匙到底是什么样,让秦大爷说我只要见到,就会知道那就是他要的东西。 藏书和手札被我全部翻了出来,没找到后,我将目光集中在旁边的木箱上。 当初带着木箱回来的路上,我还想着要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怎么那么沉,但回来又是各种事,一直没忙得看。 木箱被一把黄铜小锁扣着,没钥匙,我找来工具强行破开。 木箱内有不少东西,如徐不来随身戴着用来卜卦的铜钱,血红色的铁钉,桃木钉,以及不少黄符,罗盘等等,都是作法需要用到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奶奶好不容易收集的宝贝,我一样一样拿了出来,仔细翻找。什么都没找到后,我又仔细检查箱子,想看看是否存在暗格之类,但还是什么都没有。 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我坐在床边,越想越烦躁,知道时间有限,必须在三天内找到那青铜钥匙。 从亲大爷的语气,我肯定他说的绝望不仅仅只是让母亲出事,村里人估计都要跟随遭殃,之前才出现的小龙和小灵,显然也被他给控制了。 现实,总是让人绝望。 白天将秦大爷的身份给弄清楚,我还暗自窃喜,觉得不用再猜忌,可以很平静的想办法解决事情。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新冒出来的麻烦,让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个人想不如两个人想,我找到曹广山,和他分析青铜钥匙会被藏在什么地方。 曹广山分析奶奶生前一直住在老宅,老宅最有可能是藏钥匙的地方。但因为老宅已经被烧毁,即便想找也得能明天。 一番分析后,曹广山又说:“你奶奶既然知道他目的是那一把钥匙,说不得不会将钥匙藏在老宅内,而是藏在了这边。” 什么都有可能,我只想马上找到那要命的钥匙。 坐着干想不如实际行动,我当即在屋内翻箱倒柜,任何一个角落都翻找过来,还是没找到青铜钥匙。 停下来后,我想到,就秦大爷这类人的本事,掐掐手指头算一卦,估计就能知道钥匙藏在什么地方。但他显然没得到青铜钥匙,也就是说,钥匙绝对不会放在一个很容易发现的地方。而且,奶奶必然还进行了隐藏,否则秦大爷早已找到。 思考中,我想到了母亲之前说的事,去找奶奶,明明没在屋内找到奶奶,奶奶过后却是从屋内出来,表明老宅内存在暗室。 青铜钥匙,说不得就藏在暗室内。 想到这里,我压下心头着急,盘算天亮就去重新翻找老宅。老宅现在被火烧成废墟,只要将垃圾清理开,暗室入口说不得就会露出来。 后半夜还算平静,但大家都没到房间去睡,靠着椅子打盹。 天亮弄了面吃下,曹广山在屋内守着母亲,我和四个叔伯去清理老宅。 老宅年岁很大,着火时虽救援及时,但里面的东西还是被烧得没剩下多少,一早时间,老宅内的杂物就被我们清理干净。 然后,我就在废墟内到处敲动,墙壁,地上,角角落落,所有位置都找过来,没能发现存在暗道入口。 动手前心头充满希望,最后却是一无所获,我忍不住想母亲当初是不是弄错了,奶奶其实在屋内,只是她没注意到,不然要是存在暗室,怎么可能找不到。 但接着我就想到,假若老宅内要是不存在暗室,奶奶见母亲有发现,为什么又要交代她说这是秘密,不要随意说起。 带着不甘心又找了一番,还是什么都没找到后,我们只能折返回新屋。 徐不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着昏迷的母亲,我钻进房间去看奶奶留下的书,想从上面找到可以解决的办法。 任何事,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因为什么都不懂,太过依靠徐不活,所以很多时候都很被动。 但我要是懂点什么,出问题时就能自己解决,而非是只会着急,只能等徐不活一个人解决。 正看书,孙林叔走进房间来,问说他们还会不会有事,要是没事就要回家去,家里有不少事要处理,这样一直等下去也不行。 知道背后搞鬼的人是秦大爷,且经历昨晚对话后,我知道目前有三天时间。三天内看样子暂时不会出什么事,毕竟从阻拦钟富叔自杀后,他们就没出现怪异举动。 我将这情况分析给孙林叔,让他们自行决定去留,因为我也不确定秦大爷是否会继续控制阴魂害他们的命。 最终,四个叔伯还是走了,说白天不会出事,晚上过来。送走他们,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脑袋顿时就大了。 知道是秦大爷再搞鬼,我就确定是他控制阴魂上李大哥他们的身进行诡异自杀。让我难以理解的是,既然是秦大爷在背后操控,父亲为何又能在去世前知道这些要发生的事? 想到这情况,我忍不住想,父亲难道也是被秦大爷给害死?他正是知道了秦大爷的秘密,秦大爷才下手。 否则,去世后身上怎么会有黑手印? 54:两个奶奶? http://.biquxs.info/

黑手印。 具体和谁有关,有待证明。 回到屋内,面对躺在地上的母亲,一股凄凉的感觉迎面扑来。我难以想象,要是母亲也出事,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人,未来该如何生活。 似乎是见我有些发愁,曹广山递来一根烟。 在这之前,也有不少人递烟给我,但都被我拒绝了,因为我一直搞不清,抽烟有什么好的。但这次,我却鬼使神差的接过来点上。 呛了两下,在曹广山调笑中我逐渐适应了抽烟。 当一根烟抽完后,我明白了男人为什么会抽烟。 我又朝曹广山要了一根,点上后安静的抽着,梳理着现在所发生的事,以及接下来该如何解决。 混乱着急的心情,在两根烟的带动下逐渐平稳。 我认识到,事情已经发生,急躁永远没用,补救和解决才是最可行的办法。 同时,当想到老宅存在的暗室后,我心头猛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直觉,觉得老宅一定存在暗室,只是我找的办法不对。 奶奶既然知道秦大爷在她去世后一定会到老宅内找,那么绝对不会弄得像秦大爷屋内那样,让徐不活一根香就找出来。 既然是暗室,隐藏一定隐秘,联想之前到处敲击过来没找到,我忽然意识到方法错了。 敲击,是正常人才会用的办法,因为在正常人的意识中,既然是暗室,就一定存在入口,而入口不管怎么隐藏,都会在地上或者是墙上。 奶奶不是一般人,她隐藏的办法自然也就不一般。想到这里,我冲进房间,忍不住的激动,觉得只要没想错,那很快就能将暗室找出来。 正常逻辑,眼见为实。 但在神秘的玄学中,有眼见不一定为实,说的就是奇门遁甲。 藏书上有专门对奇门遁甲讲解的内容,之前见到只是大概看了一眼,发现很玄奥,一时半会难以理解,就放到一边。 虽对奇门遁甲没进行过深层次的研究,但平日里一些接触让我知道,奇门遁甲才是科学最难解释的东西。 简单的布置,就可以隐藏一些东西,不懂的人,不要想发现。 奶奶应该是在老宅内布置了奇门遁甲,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一切。 至于秦大爷是否发现了暗室,我想到老宅被烧,他应该是没发现。 将记载奇门遁甲的书找出来,才翻开里面就掉出来一张纸,纸上面是一个图案,我刚要放到一边去,就发现上面的图案有些熟悉。 定睛一看,我确定要是没看错的话,纸上的图案,正好就是老宅的房间格局,也就是平面图。 仔细回想老宅的格局,我确定纸上的图案就是老宅,在旁边还有一句话:以心为点,左三右五,前二后四...... 盯着莫名的话看了两遍后,我确百分之百的确定老宅被奶奶布置了奇门遁甲。 以心为点,说的应该是以老宅堂屋中心标的点为起点,左边走三步,然后右边走五步,一直走下去就能走进暗室。 心,这时候终于落下。 压住兴奋到了外面,我正准备和曹广山说要到老宅去,他就从柴房出来,问我:“那食魂傀被你们扔了吗?” 我摇头,说:“没啊,一直都在里面放着啊。” “不见了,我准备来研究,门打开什么都没有。” 食魂傀不见了。 我冲进柴房,发现食魂傀真的不见了,地上只有徐不活之前研究剥下来的黑纸。 之前,徐不活在将食魂傀脸上的黑纸剥开,看到下面的人皮是刘癞子后,就没继续研究,离开时还是我锁的门。 徐不活早就警告过,食魂傀很危险,不能触碰,四个叔伯比谁都怕死,不会动,母亲和曹广山都知道这东西邪门,更是不会碰。 屋里人没动过,食魂傀却是消失,我不知道食魂傀、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你好像从昨天开始,就没产生过幻象,会不会是那东西被破了。”曹广山忽然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上次出现幻象是在前天晚上,身为尸魈的父亲来临,我稀里糊涂就到了院子里。 天亮后就去开父亲的棺,接着发现秦大爷的身份,以及后面母亲等人出事,这期间,我没出现过幻象。 我知道,这段时间没出现幻象,和食魂傀消失有关。 按常理,食魂傀消失,我不在产生幻象,我应该高兴才对,但一想,心头却是有一股说出的紧张,感觉食魂傀消失不是好事。 紧张才出现在心头就变得很浓郁,让我觉得,食魂傀带来的幻象不会这样轻易就结束。因为徐不活说过,食魂傀制作很难。 很难才能制作出来的东西,不可能仅仅只是让我产生两次幻象就被丢弃。 我知道。不出意外,食魂傀是被秦大爷给偷走了,他拿回去,是想要布置更为凶恶的手段,正如昨晚说的,三天内要是没找到青铜钥匙,他会让我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未知的紧张,让我全身发虚,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 期间,我想到奶奶说过的话:该来的终究要来。 该来的终究要来,担忧并非能让注定的事不出现。 我使劲摇头,将食魂傀的事暂时压到一边,让曹广山守好这边就出门直奔老宅。 关上院门,我按照纸上的图形,找到堂屋中心标注的大概位置,按照纸上记载的步伐走动。 重复来重复去,刚开始几步走出四周并没什么变化,但我还是沉住气继续走,等最后一步走完后,眼前终于有了变化。 走动前,我确定堂屋地面很干净,什么都没有。但现在,面前却是有两块合在一起的木板,不难想象木板下面就是入口。 发现图纸并赶来,刚开始我其实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没想成,还真找到了奶奶留下的暗室入口。 暗室内有什么不知道,但都找到了,不可能就这样放弃,深深吸了一口气,活动因紧张而有些发麻的手脚,我将木板掀开。 一条石梯通向下方,深处很黑,悠悠的凉气混杂不算太浓的霉味不断从下面冒出来,搞得我全身都冒出鸡皮疙瘩。 想到这是奶奶隐藏的石室,应该不存在危险,我动脚走了下去。 暗室内光线昏暗,看不太真切,见入口处有油灯,我就蹲下去点油灯,弄好刚抬头,前面的东西,吓得我差点坐到地上。 一口大红色的棺材,正安静摆在面前。 棺材四周还有不少小型法阵,每个法阵内都有油灯和黄符,从法阵的颜色和油灯内已经干了的灯油,可以确定这棺材放在这里的时间不短。 暗室内也还有其余的东西,不过都是些杂物,我注意力被大红棺材吸引,很好奇大红的棺材内到底放了什么。 就我对奶奶的了解,她不会无缘无故弄一口大红棺材来暗室里面放着,但既然弄了来,就必然有目的。 开,还是不开? 我站在棺材旁,犹豫要不要将棺盖推开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好奇心,有时候是好东西,有时候又是坏东西。 我最终还是上前将棺盖推开了一条缝,拿来油灯,这才朝里面一照,我就忍不住一声大叫,同时朝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 望着大红的棺材,我下意识摇头,想弄清楚刚才看到的是真实情况,还是又出现了幻象。 四周,这一刻说不出的安静,安静得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正咚咚咚使劲跳。 我觉得,如果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象,那被我亲自送上山的奶奶,现在正躺在大红的棺材内。 喘了几口气,确定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象,我沉住气走上前,想再次确定,棺材内躺着的到底是不是奶奶。 要说之前没去开奶奶的棺材确定她生死,现在在这大红棺材内见到奶奶,我还不会这样紧张。 但之前才开了奶奶的棺,亲眼看到她躺在里面,现在这里又出现了奶奶的尸体,我无法理解。 难道说,奶奶在我们开棺封棺后,又自己跑了出来? 但这猜测很快就被我推翻,因为就四周情况,我觉得不太可能。 发现暗室打开木板,扑面的霉味说明从奶奶去世后,暗室就没被打开过,既然没被打开过,也就可以说明大红棺材内的奶奶,很早就在里面。 这发现让我忍不住想,奶奶要是一直躺在这里,那么坟地棺材内的奶奶又是谁? 难道还能有两个奶奶? 缓过神来,我知道自己有些过于紧张了,同时也知道刚才只是瞥了一眼,说不得是看花眼了,或者说现在正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幻象。 压住紧张,我重新凑到棺材旁,使劲将棺盖又推开了一些,然后用油灯仔细照看。 第一眼,我知道我没看错,躺在棺材里的的确是奶奶,她就像睡着了,正安详的躺在里面。 好奇,让我鬼使神差的将手伸进棺材在奶奶身上捏了捏,是真人。 难道,真有两个奶奶? 这一刻,我恨不得立马就冲到后山坟地,将奶奶棺材重新弄开。 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幕,让我难以接受,就这样凑在棺材旁凝望着躺在里面的奶奶。 看了一阵后,我做出了决定,趁天还没黑到上山开棺,看奶奶到底在不在里面。 将油灯放好,我准备将棺盖合上、 但就在这时,我的手忽然被一只手抓住。 55:奶奶真正的布置 http://.biquxs.info/

奶奶的手,就这么从棺材里伸出来抓着我。 在这一瞬间,你要是问我在想什么,我可会很肯定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时候,大脑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我才回过神来,望着紧紧抓在手腕上的奶奶的手,我确定这不是幻象,躺在棺材里面的奶奶像是活了。 按道理,奶奶没死,我应该高兴才对。 但现在这场合,我实在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发现奶奶只是手忽然抓着我,躺在棺材里面的人却没多余的动静。 情况显然不太对劲,我知道奶奶要是真没死,早就出声了,而不是手抓着我的手就没了下文。 微微挣扎,奶奶的手并未松开,我将油灯抬了过来照在奶奶脸上。 情况与之前看到的一样,奶奶双眼紧闭,一脸安详。 再看她抓在我手腕上的手,我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明白奶奶为什么要抓着我。 诈尸吗? 脑袋里刚冒出这念头我就摇了摇头,觉得奶奶这样不是诈尸。 好歹也见过两次诈尸,可不像奶奶这样。 因为躺在棺材里面的人是奶奶,我很快就平静下来,将油灯放在棺盖上,开始掰奶奶抓在我手腕上的手。 正弄着,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奶奶的手并非像死人那般冰冷僵硬。 反之,奶奶的手还有点体温,只不过这体温不像正常人的体温,而且皮肤也很柔软,完全不是死人的状态。 这情况,让我不由联想到之前招亡魂失败,心想:难道奶奶真的没死? 人死了,尸体变硬变冷,这是常理。 想到那晚发现奶奶去世时的场景,我就有点迷糊了。当时,奶奶的尸体已经僵硬,的确是死人的模样,但现在,躺在棺材里面的奶奶却完全不像是一个死人,感觉就像魂魄离体陷入沉睡。 到底怎么一回事,我说不上来。 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真有两个奶奶,一个是之前真正死亡并送上山下葬的奶奶,另外一个就是被藏在这里的奶奶。 但我相信,我不可能会有两个奶奶,不然这么多年,不至于什么都没发现。 朝深处一想,我觉得这是奶奶布置的手段,她的确是在诈死。 至于目的,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为了对付秦大爷。 这之前,奶奶知道暗中藏着一个很厉害的坏人,却不知道具体是谁,也知道她要是不死,藏在暗中的人不会暴露。 为此,奶奶才借着我身上发生的事搞了这一出。因为凭借对奶奶的了解,我知道她不会食言,说过要帮我解决丢魄的事,帮我解决脸上姜艳的胎记,不可能只是说了忽悠我。 现在回头一想,当真是这样。 奶奶以诈死的方式,引出了一直藏在暗中的秦大爷。 奶奶这诈死的手段不得不说很高明,因为即便是徐不活,似乎也没发现这里面存在的猫腻,不然之前山上开棺,徐不活也不会什么都没看出来。 或者说,徐不活早就知道了奶奶的计划,只是他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带着我转来转去,忽悠来忽悠去,目的就是搞出一副奶奶真死了的场面给秦大爷看。 任何可能都有可能,我没在奶奶诈死的手段上计较,心头紧张和担心逐渐变成了激动和高兴。 我还想到,奶奶在记载奇门遁甲的藏书里面夹了那一张进入暗室的纸,或许是故意而为,她知道我一定会找寻暗室,就将进入暗室的方式放在藏书内,让我能发现。 暗室里除了这口大红的棺材和奶奶,其余东西基本没什么价值,奶奶要不是想我发现她,完全没必要让我知道暗室的存在。 想明白了,我忍不住的激动,想要大叫,以发泄心头这段时间积压的负面情绪。不过,我知道现在还不能太过激动,事实虽然越来越接近最真实的真相,但具体什么样还要看发生。 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高兴,我继续弄奶奶抓着我的手,弄了几下我发现奶奶的手抓得非常紧,除非是用蛮力,不然弄不开。 看奶奶的样子,现在正沉睡,蛮力弄开她的手,说不得会影响到什么,我很为难,思索无缘无故的,奶奶不会说要这样抓着我的手不放。 除非,她是有什么事想要交代我?提醒我? 灵光一闪的猜测让我想到,刚才打开棺盖的时间也不短,整个期间都没任何动静。一直到我准备合上棺盖离开,奶奶才忽然抓住我的手,似乎是不想我就这样离开。 分析到这里,我心头一动,朝棺材内的奶奶说:“奶奶,我是子午,你这是有什么事想要交代我做吗?是的话,你就微微松开手。” 只是手动而人没苏醒,我觉得这应该是奶奶诈死的结果之一。 时间不到,她暂时还无法苏醒,只能是用一些简单的方式提醒我。 等待中,我清晰的感觉到,奶奶抓在我手腕上的手松了一些。 这情况,让我忍不住的激动,眼眶也发热变湿。因为我知道,刚才没猜错,奶奶真的没死。深深的吸了一口稳住情绪后,我继续问:“奶奶,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做,你可以指。” 奶奶的手忽然松开,但没收回到棺材内,食指指着地面。 我将油灯抬都到地上,本以为地上会有什么提示,但仔细找了一圈,棺材底部什么都没有,地上也没什么,正准备问奶奶到底想干什么,我就看到了环绕在棺材四周的油灯和法阵。 难道是让我将油灯点燃? 法阵混合油灯,排列在大红棺材四周,奶奶又躺在里面,不难想象这些法阵的作用力是落在奶奶身上 “奶奶,你是想让我将这些油灯点燃吗?” 紧张中,奶奶食指微微动了两下,然后她手就收回了棺材内。 我知道,奶奶就是想提醒我,帮她将棺材四周的油灯点燃。 油灯内没油,我在周围绕了一圈,只发现一瓶油,但不是香油,而是黑色的油,带着淡淡的腥味,似乎就是用来点燃油灯的。 保险起见,我又绕了一圈,还是没找到香油后,我知道这黑色的油,一定是奶奶让用来点灯的油,当即就将油倒入油灯内。 期间我数了数,发现环绕棺材的油灯,不多不少,正好十盏,正好对应三魂七魄。 更为准确的是,当将最后一盏油灯添满油后,瓶子里黑色灯油正好倒完。 这些,都是奶奶的布置。 十盏油灯点燃,刚开始火焰还是橘黄色,但渐渐的,火焰颜色就变成了血红色,照得周遭就看上去很是诡异。 同时我还发现,随着十盏油灯被点燃,暗室里微微吹起了一股凉风。 感觉到凉风后,我就准备将暗室入口的木板盖上,担心凉风将十盏油灯的灯火给吹灭了,但抬着油灯走到石梯旁,我发现凉风并不是从外面吹进来。 因为我抬在手里的油灯,灯火在暗室内还微微摆动,到了入口处却是直直朝上,没有丝毫摇摆。 风,随着十盏油灯点燃,自然产生。 再看十盏油灯血红色的灯火,刚开始还微微摆动,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任凭凉风吹动,灯火没丝毫颤动。 要不是亲眼望着这一切变化,我甚至都要以为这些灯火是模型。 十盏油灯,正好对应为十的三魂七魄。 我忍不住猜测,奶奶或许一直在等待我找来,等我帮她将这十盏油灯点燃,催动法阵的玄奥之力。 而十盏油灯燃烧结束时,她就会醒来。 结果是不是猜测的这样,我很期待。凑在旁边观察了一阵,见没什么多余的变动后,我知道剩下的只有等待,就上前准备将棺盖合上离开。 那知道才刚要用力,奶奶的手忽然就伸出来抵在棺盖上,似乎是不像想我将棺盖合上。 见这状况,我就和奶奶告别,确保暗室内其余的东西不会被点燃后,不舍的离开了暗室。 要是条件允许,我很想待在暗室内,一直等到灯火熄灭奶奶苏醒,但我清楚,条件不允许。 到入口处,我将头探了出去,没见到四周有人才赶忙出去,然后将木板合上。 纸上只写了进入的方式,却没写出去的方式,我抱着试试的想法朝前走,几步就走到了原来的门槛外面,再转头看,地上那有什么木板,只有光滑的地面。 我又折返回到原先有木板的位置,脚踩了上去,地板就是地板,没有入口。 奇门遁甲,当真神奇。 亲自经历,让我对奇门遁甲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盘算着等这些事处理了,一定要好好研究一番。 出小院前,我调整了脸色,装出一副困惑的模样。 我不确定秦大爷是否在暗中观察,但不排除这种可能,我知道要是一副高兴的模样,秦大爷见到,必然会猜测到我已经发现了老宅的暗室。 到时,他要是用母亲的安危威胁我将进入暗室的方法说出来,正在苏醒的奶奶可就危险了。 路上,想到秦大爷要的青铜钥匙,我一阵为难。 本以为,青铜钥匙会藏在暗室内,但之前检查的过程中,每样东西我都注意过,没青铜钥匙,甚至于没有一件铁器。 三天期限,不知不觉一天就快要过去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子午。” 到新屋刚进门,前面就传来熟悉的喊声,我抬头一看,心头咯噔一声。 56:舍谁? http://.biquxs.info/

死党外加铁哥们的石头,正站在堂屋门口。 他旁边胖子也在,只是胖子没站着,而是正靠在墙角,双眼紧闭,脸色白得像纸。 胖子出事了。 来不及和石头多说什么,我冲到胖子旁边,伸手去扒拉他的眼皮看,这才刚碰到他,冰冷就像针一样刺得我差点将手缩回来。 胖子眼珠上翻,我喊了两声,完全没反应。再一摸他身上,身体冰得就像是刚从冰箱里面捞出来的冰棒。 “怎么回事?”我看向站在旁边的石头。 之前叫他们来帮忙找李大哥,就是担心他们也受到伤害,这才发火将他们赶走,过程虽然不是很愉快,但长久的情谊,让我知道其实并不存在什么。 “不知道,我也是中午才发现他这样。” 石头一脸不解的说他中午去找胖子,胖子他妈说他病了,正在睡觉。然后石头就进房间去看,一摸胖子才发现他全身很冰。 之后,胖子他妈说昨晚半夜忽然听到胖子大叫,吓得他们赶忙去起床去看,发现胖子正惊恐的缩在床上,说窗外有人。 胖子老爸出门去看,窗外什么都没有,就安抚胖子看错了,之后胖子也就睡着了。 天亮后,胖子他妈说胖子有气无力,起床绕了一圈就说要睡觉,然后就爬回床上,一直到石头去,才发现胖子已经喊不醒。 都是乡下人,关于所谓的“迷信”还是有一定的了解,胖子他妈说胖子估计半夜被吓到,丢魂了,这才会这样。 丢魂,打针吃药没用,胖子父母也就没浪费时间全医院。 魂丢了,需要找专业人士进行招魂。 这之前,我们镇上就奶奶和徐先生比较出名,胖子父母知道奶奶已经去世,就去找徐先生,得知徐先生也去世,正着急,石头就想到了徐不活,说我家这边还有个高人。 然后就将胖子送了来,得知徐不活有事还没回来,家里又有点事,胖子父母只能离开,留下石头在这里等着。 而因为之前的吵闹,导致石头心头还有隔阂,就没将胖子弄到屋里去。 仔细观察胖子情况,我确定他的确是丢魂了,且还不止丢了一魂,因为丢了一魂不会这样快就陷入沉睡。 我不止一次丢过魂,明白要是丢个一魂或者是一两魄,只会是头晕目眩,提不起精神,不像胖子这种怎么都叫不醒。 全身冰冷,呼唤没用,想到还躺在屋内的母亲,我心头一沉,觉得胖子丢的应该是三魂七魄。 母亲三魂七魄因吞魂鸡而离体,现在的情况就是身体冷得像冰,不管怎么呼唤都没用,胖子和她的情况一模一样。 回想胖子被吓到导致三魂七魄离体,我难以理解他到底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竟能一次就让三魂七魄离体。 奶奶藏书上对于魂魄离体有专门的讲解,惊吓或者冲闯,一般情况下只会是让一魂一魄离体,稍微严重一点的惊吓能达到一魂两魄或者三魄。更严重一点,只能是两魂三魄。 说白了,惊吓永远不可能让三魂七魄全部离体,不管怎么都会留下一点。 像胖子这种三魂七魄一次性离体,奶奶有明确记载,外力因素无法达到,唯一可达到的方式就是勾魂,相当于是被动促使三魂七魄离体。 魂魄在被动因素下离体,就像母亲,秦大爷下手,直接让她三魂七魄直接离体。 为什么要勾胖子的三魂七魄呢? 我正好奇,就想到之前他来帮忙的事,心想不会担心成真了吧。 前面就是担心两人被牵扯,才迫不得已将他们赶走。现在胖子的三魂七魄被动离体,和被勾走的情况相像,让我想到说不得就是秦大爷在背后下手。 “先将人抬进来吧。” 在屋内准备的曹广山走了出来,堂屋地上已经重新铺好被子,我们合力将胖子抬进屋内。 “对了,他肚子上还有一双黑手印。” “什么?” 石头的话,惊得我差点叫出来,赶忙拉开胖子的衣服看,只见他肚子上,一双黑漆漆的黑手印很清晰。 “和之前那一样吗?”曹广山好奇的问。 村里之前发生的事他都知道,听我说过王婆子死亡时窗台玻璃上有黑手印,刘癞子暴毙时,身上也有一双黑手印,没亲眼见过黑手印到底长什么样。 刚刚我还在想,胖子忽然出事,会不会与的秦大爷有关。但现在,望着这双再次出现的黑手印,我百分之一百的确定,胖子出事和秦大爷有关。 之前让两人来帮忙,秦大爷一定暗中见到了他们,开始朝他们下手了。 发火赶他们走,目的就是担心牵扯进这些事,但现在,我知道即便很不想将他们牵扯进来,他们也被牵扯进来了。 想到秦大爷,我下意识就想到了昨晚他用母亲传递给我的话,三天内找到青铜钥匙,不然就让我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当时我还想,他所谓的绝望,估计不仅仅只是对母亲下手,还会朝村里人下手。现在,我知道秦大爷要真动手,不仅仅只是母亲和村里人会遭受迫害。 我的这两个铁哥们,也上了他的死亡名单。 面对没了三魂七魄的胖子,我知道,秦大爷这是在警告我,或者说是在提醒我,给我施加压力,让我最好赶快去找青铜钥匙。 不然,胖子三魂七魄被勾走仅仅只是开始,接下来不出意外,石头估计都要中招。 石头见我眼神怪异的看他,有些紧张的问:“怎么了?” 人算不如天算。 这一刻,我很后悔当时去找胖子和石头来帮忙,因为忙没帮上,反而让秦大爷盯上了他们。他很清楚我和两人的关系,知道他们的安危是我最大的软肋,只要抓住这一点,我只能乖乖听话。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之前我为什么要发火将你们两人赶走了吧?就是因为我担心你们牵扯进这些事来,但没想到,还是将你们牵扯进来了。” 到了这地步,胖子已经被牵扯进来,我觉得有必要让石头知道具体情况。 “我就和胖子说,你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石头不仅没担心,反而一脸高兴,朝我肩头重重的砸了一拳,说:“兄弟之间,何必担心那么多,兄弟不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 心,顿时间说不出的热。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我走进房间,从木箱里将朱砂等物给拿了出来。 我知道,徐不活既然还没回来,那么我就要挑起大梁。胖子现在的状况和母亲差不多,只要魂魄能归身,生命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但在这之前,我需要护住胖子的肉身不受到破坏。 仿照着母亲眉心的咒文,我在胖子眉心也画了一个,接着是手心和脚心,这些弄好后,我还到木箱内拿来两张黄符。 黄符是奶奶早就画好的,不同的符文有不同作用,我拿来的这两张,效用和眉心的咒文差不多,但比咒文要牢靠。 这些弄完,外面的天不知不觉就黑了,我简单的弄了饭菜,吃饭期间,和石头说了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更很明确的告诉他,他也有可能会变成胖子这样。 石头的心态还算不错,在得知这些事后,该笑还是笑,并未愁眉苦脸的怪罪我将他们牵扯进这些事。 吃完饭,我继续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青铜钥匙。 我知道,随着秦大爷给的时间临近,秦大爷只会继续下手,以此来逼迫我。 我不希望谁在因为这事儿魂魄离体,一方面是因为魂魄离体后对本身健康存在影响,其次则是担心秦大爷出尔反尔,不守信用。 母亲的三魂七魄倒还好,在吞魂鸡体内,只要徐不活找到办法就可以解救。胖子则不同,他三魂七魄直接被秦大爷勾走,很显然是在秦大爷手里。 我担心交出青铜钥匙,秦大爷不守信用,不交出胖子的三魂七魄,那胖子的生命就真危险了。 而且,要是继续有人像胖子这样出事,只会让秦大爷手里的筹码越来越重。 这局面,我不想看到。 新屋所有地方都翻找过来,还是什么都没找到,我急躁得恨不得立马就冲到老宅进入暗室,去问还在苏醒的奶奶青铜钥匙到底在什么地方。 冷静下来,想到奶奶既然将青铜钥匙藏起来,显然就是不想被秦大爷得到,要是知道我现在准备将青铜钥匙交给秦大爷,她一定不乐意。 想来想去,我想不通青铜钥匙会被奶奶藏到什么地方。同时我也在想,秦大爷那么看重的青铜钥匙,到底有什么用。 布局这么长,害了好几条命,就只是为了得到一把青铜钥匙,不用多想也知道秦大爷是在谋划更为大的事。 从秦大爷的本性看,他所谋划的大事,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再想秦大爷谋划的大事要真是害更多的人,那即便是找到了青铜钥匙,我又该不该交出去呢? 不交出去,秦大爷的计划就不能进行,但胖子和母亲可能出事。 交出去,或许会有更多人丧命。 情况,让我很为难。 面对躺在地上的母亲和胖子,以及还站在旁边的石头和曹广山,我知道,必须要有一个决断。 或许,我得逼着自己,放弃母亲和胖子的生命。 57:搭桥引魂 http://.biquxs.info/

现实所给我的不全是绝望,天刚亮,前去找办法的徐不活就回来了。 打开院门看到他的一瞬间,我激动得差一点就哭了出来。 徐不活似乎连夜赶路,看上去很疲惫,我将想说的话忍住,赶忙扶着他进到屋里,烧水泡茶,并让曹广山帮忙煮面条。 “怎么回事?”徐不活疑惑的望着躺地上的胖子。 压住情绪,我将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刚说完,徐不活就接话说:“我早就猜到,那老东西是为了你们村的宝藏。” 又是宝藏? 想到秦大爷只是为了宝藏,并不会害人,我松了一口气,说:“那赶快将钥匙找到给他结束这件事吧” “不行。”徐不活忽然摇头,说:“给了他,全村人就真的得死了。” 我们没说话,安静的看着徐不活。 “这次出去,我顺道打听到,你们村的宝藏早就被你爷爷找到了,但他没打开,因为打开需要献祭,无数生命献祭。” 稍微一顿,徐不活接着说:“正因为这样,你奶奶和你爷爷才在这里定居下来,之后就一直守着宝藏的钥匙。看样子,那老东西现在已经找到了入口,但进不去,要是给他钥匙,那么他下一步就会控制村里人献祭。” 石头下意识朝我看来,我则看向还在地上的胖子。 从徐不活的状态可以看出,他此行离开应该是找到了解救母亲的办法,但胖子的三魂七魄又跑到了秦大爷手里,不给青铜钥匙,也就意味着胖子必死无疑。 时间还没到,我就开始有了绝望。 一边是好哥们,一边则是从小就待我还算不错的几个百村里人,谁都无法舍弃。 “徐先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石头着急询问,他复杂且着急的眼神,我知道他和我一样也很为难。 “等想。” 说完这话,徐不活就走出门去洗脸,然后去厨房吃早点,从他冷淡的态度,我觉得要是没想到办法,他多半会放弃救胖子。 胖子也好,村里人也好,在徐不活眼底都是一样的人,舍弃一人救全村人,这是每个人都会的选择。 休息片刻后,徐不活从带来的包里拿出不少东西,然后招呼我们将堂屋暂时清开,用朱砂在地上画了一个直径将近两米的法阵。 母亲被摆放在法阵中央,徐不活接着又在母亲头顶前方,画了一个小的法阵,将吞魂鸡放上面。 五根红线,分别拴在吞魂鸡的头,脚,双翅,另外一头则牵在母亲的头顶头发上,双手手腕,脚腕,寓意为桥。 这些弄好,徐不活拿出不少铁管开始组建,很快就组建出来一个类似于相机脚架的东西。 顶部有个巴掌小的木块,上面是一个凹槽,凹槽底部有个小洞,外围上下总共有十个小洞,上面三个,下面七个,周围密密麻麻刻满了咒文。 十根香,被徐不活插在木块外围的十个小洞内,然后就是二十根红线,分别拴在了十根香上,每一根香两根红线。 最终,十根红线被合并在一起放在母亲眉心上,一盏油灯直接压在了上面,另外十根红线则缠在了吞魂鸡的脖颈上。 一根红色的香被徐不活拿出来,插在木块顶部凹槽中心的小洞内。 “过来。” 徐不活望着我,我走到旁边,他拿出刀子。 “放血,将这里面放满。”徐不活指着木块顶部的凹槽,我拿过刀子试了试,实在下不了手,就将刀子递给他,将左手放在木块上方。徐不活到不拖泥带水,只看到他手一晃我就感觉到刺痛,手心内鲜血冒了出来。 凹槽不是很大,很快就被鲜血装满,徐不活伸手在我手臂上重重戳了几下,掌心鲜血就没继续冒出。 十张早就画好的符咒被从包里拿了出来,徐不活示意我们退开后,将十张黄符点燃,环绕母亲和吞魂鸡脚踏罡步,,嘴里念念有词, 十张符咒烧完,徐不活一步跳到装了血的木块旁,用最快的速度将插在木块外围的十根香点燃,最后点了竖在中心的红香。 青烟弥漫,徐不活继续脚踏罡步念决,随着他停下并忽然一声大喝,本来朝上散乱飘动的青烟,像上面有风吹下来,齐齐朝下坠落。 也在这时,木块中间凹槽内的血,开始冒出一个个气泡,渐渐的就像开水一样沸腾。 “点灯。” 早就得到招呼的曹广山,赶忙蹲下将母亲眉心的油灯点燃。 “咯咯。” 躺在地上早就死了几天的吞魂鸡,喉咙里忽然传出咯咯的叫声,身子也开始动了起来。 我就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吞魂鸡睁开了眼睛,但这时候的吞魂鸡,眼睛不像之前见到的是金色。 这时候的吞魂鸡的眼睛是黑的,整体黑色,就像没有眼珠,看着就渗人。 变动再次产生,木块外围燃烧的十根香的青烟,像受到指引,全部集中在吞魂鸡身上。 我清晰的看到,凝聚在吞魂鸡周身的青烟,好像是正一点一点钻进吞魂鸡体内,同时,吞魂鸡喉咙里咯咯的叫声也开始变得剧烈。 木块中心红香燃烧的青烟,则落在了母亲眉心周围,环绕油灯的灯火微微转动。 “嗤嗤……” 随着凝聚的青烟越来越多,油灯灯火竟开始上下拉扯,这一秒火焰烧得有十厘米长,下一秒就缩得快要熄灭。 木块中心沸腾的鲜血,随着徐不活将插在中心的红香拔起后,外围十根香上快速有鲜血流出,流出的鲜血在与红线接触,顺着红线朝下流动。 “嗷……” 鲜血顺着红线刚触及到吞魂鸡,吞魂鸡全身一绷发出低鸣,就像被杀时断气前,脚与头快要在一条直线上,全身颤抖。 这时候,我看到吞魂鸡双眼内的漆黑开始消退,出现了金色。 “红线搭桥,子血开路,魂香引魂,三魂七魄快归身。” 徐不活将红香凑到吞魂鸡嘴前,手里香顺着地上五根红香朝母亲那边滑去。 神奇一幕再次展现,随着徐不活开始滑动,红香燃烧出来的青烟没有消散也没动,像是一条线悬在红线上方。 移到母亲头顶后,徐不活手持红香施展法决,只见五根红线一根一根自动断开,当五根红线都断开后,吞魂鸡嗷的惨叫。 叫声,完全就不像鸡能叫出来的声音。 母亲眉心油灯的灯火呼一下扯得老长,然后就渐渐恢复正常,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有节奏的闪动。 “好了。”徐不活疲惫的坐在地上。 好了两个字,让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知道成功了,母亲的三魂七魄已经归身。 “咔擦。”用来作法的木块忽然传出脆响,接着就裂开。 徐不活像早就知道会是这结果,神色稍微有些肉疼,但什么都没说。 休息了一会儿,徐不活将母亲眉心的油灯抬走,让我将母亲背回房间休息,不要半个小时就能醒。 将母亲送回房间,想到还在昏睡的胖子,我忍不住和徐不活说:“老头,胖子怎么办?” 徐不活脸一板,不耐烦的说:“都说了,等想办法,你觉得要是有办法,我还会在这里干坐着吗?” 徐不活为何生气,我不知道,也没继续多问,知道的确是这样,要是有办法,他绝不会无动于衷。 半个小时后,母亲醒了,神色虚弱,一脸迷茫的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记忆,还停留下前两天。多的我没解释,只说之前魂魄丢了。 望着在院子内晒太阳的徐不活,我再想他到底知不知道奶奶没有去世这事,犹豫要不要将这想法告诉他。但最终,我还是选择了继续隐藏这个秘密,觉得到处说奶奶没去世不太好。 安静下来,我继续想青铜钥匙会被藏在什么地方,觉得还是先将青铜钥匙找到再说。钥匙找到,才能选择说救胖子还是村里人。没钥匙,时间一到什么招都没有,会很被动。 同时我还想到,即便秦大爷得到青铜钥匙,想要献祭村里人拿到所谓的宝藏,也不可能是一瞬间的事,必然还要时间。 到时,说不得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进行阻拦,同时又能让胖子恢复正常。一举两得,想到这情况,我心头放松不少。 徐不活这两天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从状态可以看出他很累,见他进房间去睡觉,我赶忙到老宅,按之前的步伐进入暗室。 暗室内,十盏油灯还在继续燃烧,也不知奶奶准备的灯油是什么油制成,消耗很慢。 等了一阵后,我小心翼翼的离开暗室。 出了小院正准备回去,我忽然看到徐不活的背影在不远处闪过。 我不解的朝徐不活离开的方向看去,觉得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要去后山坟地。 干什么呢? 我好奇的跟了上去,发现徐不活速度很快,到了后山他并没有停止,而是直接转道去了后山坟地侧面的黑水沟。 黑水沟是野草浓密的深沟,蛇虫不少,环境阴凉,外加又靠着后山坟地,村里人基本都不去,我不知道徐不活要去做什么。 一路尾随,到了黑水沟,徐不活速度放慢,我正准备追上去问他来这里干什么,侧面就传来响声。 转头一看,我吓得赶忙蹲下,头皮一阵阵发麻。 秦大爷。 藏匿许久的秦大爷终于露面了,就在我心惊之时,徐不活一顿,迎着秦大爷就走了上去。 看到徐不活,秦大爷还笑了。 这一幕,让我懵了。 58:差一点 http://.biquxs.info/

刚开始,我还以为徐不活要找秦大爷麻烦。 但见到秦大爷朝徐不活笑,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难以想象,徐不活暗中竟然和秦大爷有联系。 摆在眼前的这一幕,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难以相信,下意识就掐大腿,很疼,知道此刻不是做梦。 望着两人面对面交谈,虽然听不到再说些什么,但从他们的神色,我感觉他们就像是好友,长时间没见了,聊一些近期的琐事。到了后面,秦大爷更是哈哈大笑,从徐不活露出的小半边脸,我觉得他也在笑。 前面发生的所有事,徐不活给我的感觉都是不认识秦大爷,而且还是在他的带领下,我才知道了秦大爷诈死,明白是他在背后操控一切。 现在,我想不通,徐不活和秦大爷如果是仇敌,为什么还能这样交流。 除非,一切都是徐不活的伪装。 自始至终,徐不活和秦大爷都认识,且两人还是一伙。在我面前的表现是故意伪装,演戏给我看。 真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回想这段时间徐不活做的事,我忍不住的想要冲上前去质问,看徐不胡会给我怎样一个答案,但最终我还是忍住没动。 交流了一阵子后,秦大爷就离开了,徐不活也转身离开,我回到后山坟地,瘫坐奶奶的坟旁,心如乱麻,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做。 秦大爷去世,确定徐不活的身份后,我就将他当成了依靠,什么事都靠着他,想着他能帮我处理。发现秦大爷就是藏在背后的布局人后,我还想着在徐不活的帮助下,我们一定能战胜秦大爷。 但现在,我知道,正如徐不活之前说我的那样,我还是太年轻了,太容易从表面看人,也太容易相信一个人。 联想到所谓的宝藏,我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宝藏。秦大爷在暗中唱黑脸,徐不活在我身边唱白脸。 我找到青铜钥匙,不管是交出还是不交出,他们都能达到相同的目的。 这时候我才明白,奶奶为何会在藏书上写了这样一胡话:人,有时候比鬼怪还要可怕。 徐不活和秦大爷,真的是比鬼还要可怕。 回过神来,想到之前差点就将奶奶去世的消息告知徐不活,我心头一阵后怕,明白要真说了,那或许就将奶奶给真的害死了。 毕竟奶奶现在正处于特殊情况内,要是将十盏油灯灭了,她说不得就彻底醒不过来了。 尽管一次次告诉自己这都是真的,但对于刚才亲眼见到的那一幕我还是难以接受,多么希望是做梦,徐不活还是我认为的那个好人。 但事实就是事实。 到门口,想着徐不活就在屋内,我甚至都不想进去,但又不得不进去,而且我还必须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我不敢戳穿徐不活伪装的面具,知道那样就惨了,现在这情况,身边人要是出了问题,他为了获取我信任,最少还会动手救人。 “怎么了?” 刚进屋,石头忽然就问我,似乎是看出了我有心思。我勉强的笑了笑,说没什么事。 望着又坐在院子内烤太阳的徐不活,我心头说不出的乱。仔细回想之前调查到的情况,我难以理解他要是假的,西山村得到的结果又怎么解释,徐勇和我说的那都是假的? 想不通如果是假的,奶奶为什么又要留下信告诉我找徐先生来处理她的事。 犹豫中,我找到曹广山,将他拉到屋子外面。 “子午,干啥呢?要跑到外面来说话。” 曹广山一脸不解的望着我,就他本职能力,已经知道我有什么秘密的事要说。 我说:“有件事,我需要你帮我去查证。” “说。” 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后,我凑到曹广山耳边小声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他不是没事吗?为什么还要查证?” “我也希望没事,但刚才出去看到了一点情况,需要再证实。” 曹广山思考了几秒,点点头说:“放心吧,这事包我身上,天黑前我就能回来。” 随后,曹广山就以局子里有点事要处理动身离开,让他去查徐不活。 “子午,过来。”徐不活忽然喊我,我走到他身边,他眼睛微斜的看了我两眼,问:“你没事吧?看你面相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心,顿时就忍不住的紧张,我强迫自己冷静,很无力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两天的事,能有啥好心情。” 徐不活倒也没在这事上多纠缠,问:“我听你说,到处都找过来还没找到那和宝藏有关的青铜钥匙,你说你奶奶会不会也有密室?藏在了密室内?” “不会吧,要是有密室的话,我不可能不知道。” 嘴上说得很轻松,实则小腿颤得站不住的想要朝地上坐。我真没料到徐不活喊我过来是问关于密室的事,赶忙在心头祈祷他最好是不要继续追查下去。 都是一路人,秦大爷没能发现老宅的奇门遁甲,徐不活说不得能发现,因为徐不活提到过,他所学就是以玄学为主,奇门遁甲正好就在玄学范畴内。 “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在老宅内遇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入口说不得是被你奶奶隐藏了。” 我没说话,背过身装出一副安静思考的模样。 这时候的我,头皮发麻,手心冷汗直冒,刺得伤口火辣辣的疼。 从徐不活说的话,我觉得他已经意识到奶奶老宅内存在奇门遁甲,很为难要怎么回。 不知道他身份,发现暗室不发现暗室到不事关什么,但现在知道他的真实目的,我明白暗室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本事,要不你去看看?” 到了这份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抱着赌一把的想法,让徐不活自己去看,只希望奶奶的手段足够高明。 “也行,趁天亮,过去看一看。” 徐不活说着就进屋去拿布袋,我也冲进房间,将压在枕头下面的跳刀装到口袋里。 这时候,我已经在心头打定主意,徐不活要是不能发现暗室入口,那么事情也就这样继续下去,可他要是真发现暗室入口,那我只能将他给解决了。 想要解决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事,奶奶就决不能出事。我告诉自己,即便是杀人,也要保证奶奶的安全。 一路上,徐不活和往常一样与我交流,我却怎么也装不出什么都没发现的模样,以至于他好几次都诧异的看我,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有什么事就直说。 到了老宅,徐不活取出罗盘走进去,我跟在他身边,手在口袋里轻轻将跳刀弹开,随时准备动手。 罗盘指引下,徐不活在老宅内绕圈,我全身绷紧得像弹簧,头皮一阵阵刺痒,耳朵里全是心脏砰砰砰跳的声音。 最后,徐不活回到堂屋内转来转去,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他在暗室入口的位置停了下来。 发现了? 我全身都在抖。 “怪了,感觉是有什么,但又没什么。” 就在跳刀快要被我从口袋里抽出来时,徐不活忽然放下罗盘,紧皱眉头扫视四周,接着就离开原地走到院子内,继续观望。 全身冷汗蒸发带来的凉意,让我感觉刚才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紧张,我刻意说:“会不会就没密室,不然这么多年,我不可能没能发现。” 徐不活没说话,双眼微眯盯着早就大变样的老宅,一阵子后才说:“也有可能,这里要是有密室,这么多次来,我不可能发现不了。” 又观察了一阵,徐不活这才放弃,跟在他背后,我全身发虚,知道刚才差那么一点,我就真将刀子杀到了徐不活身上。 虽说确定了他是个坏人,但在奶奶苏醒前,我觉得他还有可利用的地方。 外加杀人这种事,想着简单,但真正的要动手才知道有多艰难。 虚惊一场,回到新屋,我钻进房间,用双手使劲搓脸。 仔细回想在老宅发生的事,我忍不住想,徐不活当时忽然开口嘀咕,是巧合?还是他发现我要动刀子,故意装出没找到? 不然,他为什么就在暗室入口转来转去? 实情具体怎么样我不好确定,暗自祈祷是前者,因为要是后者,事情就麻烦了。 保险起见,跳刀我没放着,继续装在口袋里。 吃饭时,我问母亲有没有在奶奶的身边见到过青铜钥匙,母亲说不知道,自古婆媳关系本来就有些敏感,她其实很少和奶奶接触。 想想也是,记忆中,母亲除非是有事才回去老宅,不然都不会去。 今晚一过,就只剩下一天时间。 心,又忍不住的急躁起来。 吃过饭后,我就在院门口等待,一边思考事情,一边等去查探信息的曹广山。他说了天黑前回来,但等到晚上九点多还是不见曹广山回来后,我开始坐不住了。 心头,不知怎么回事忍不住的慌,总感觉曹广山多半是出事了。 正犹豫要不要去打个电话问问,村支书忽然就冲了院子来,语气断续的说:“子午啊,快走,之前来的曹警官出事了。” 59:艰难的活着 http://.biquxs.info/

曹广山出事了。 我没想到预感竟如此的强烈,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路上,我问村支书曹广山怎么回事,村支书说还不知道,村里人从外面回来,发现村口有人趴在地上,上前一看正是曹广山。 钱大伯出事后,曹广山就留守在我家的事村里人都知道,这才来通知我。 村支书还嘀咕说曹广山是不是有什么病,身上没伤口,人却是怎么喊都喊不醒,呼吸还很微弱。 呼吸微弱,毫无意识,这情况顿时让我就想到还在屋内的胖子,三魂七魄丢了就是他这样,忍不住的紧张,希望曹广山不是这样。 村口集聚了好几个村里人,村诊所的医生已经在给曹广山进行检查,我们刚到,他就摇头站起,说:“怪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呼吸微弱,其余地方都正常。” 我扒拉开曹广山的眼皮看了看,摸了摸他体温,确定他和胖子一样,是三魂七魄被勾走。 不出所料,动手的人必然是秦大爷。 “还没打急救吧?” 我抬头问,村支书说正准备打,我直接说不用。 “他魂魄离体,去了医院也没用,先抬去我家。” 村支书有些不太信,抓着我胳膊说:“子午,你可别开玩笑,这可是警官,要是你判断错误,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曹广山是外村人,还是警员,闹出人命,村支书也要被牵扯,我知道他担忧什么,直接说:“我奶奶的本事你们还需要质疑?这段时间村里发生的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现在就还躺着我的一个哥们,魂魄离体,和这一样。” 见村支书还是犹豫,我不耐烦的说:“出了事,我负责。” “好,大家都听到了,子午也说了,这警官要是出了事他全权负责,与我无关。”村支书声音很大,生怕村里人听不到一样。 望着村支书这嘴脸我气不打一出来,弯腰就将曹广山背上,懒得和他们废话。 昨晚我还在想,胖子出事了,秦大爷下一个动手的人可能是石头,也一直在担心,没想成竟然朝曹广山动手。 当想到让曹广山去做的事,我就觉得是我害了他。不让他去查徐不活,秦大爷可能还没下手的可能。现在倒好,查证结果是什么不知道不说,曹广山的三魂七魄还被勾走。 联想到徐不活和秦大爷的勾当,我忍不住想,曹广山三魂七魄被勾走,会不会是徐不活的指示? 从发现徐不活和秦大爷暗中接触,我表现就很差,特别是在徐不活面前,总因为紧张语无伦次,很不自然。 徐不活是玄学高手,懂得看相,察言观色的本领不用质疑,石头都能一眼看出我不对劲,徐不活要是什么都发觉不了就不是他了。 如此,朝曹广山下手也就有了目的,勾走他三魂七魄,让我只能是继续质疑徐不活的身份。 而迫于现实情况,我只能继续让他办事。 回到屋,徐不活动手进行检查,结论和我猜测的一样,三魂七魄被勾走。 望着徐不活着手在曹广山眉心画咒防护,我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捏住跳刀。 一股冲动,让我忍不住想将刀掏出来将徐不活解决,看他如此虚情假意,心头实在难受。 但最终,我还是忍住了。 转眼堂屋内又恢复两个人躺在地上,想到过了明天,秦大爷给的时间就到了,青铜钥匙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站站不稳,坐坐不住,想找点事做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很烦躁。 计划我已经想好,不管徐不活说什么都先将青铜钥匙交给秦大爷,救了胖子和曹广山再说。至于怎么阻拦秦大爷用村里人献祭,打开宝藏,这些可以后面进行。 如此想,是因为我再赌。 奶奶是我扳回这一切的唯一希望,凭借我对奶奶的了解,她既然用诈死来引秦大爷露面,不可能没考虑到秦大爷为了得到开启宝藏的钥匙朝我和母亲下手。 尽管将父亲炼成尸魈来保护我们,但我觉得奶奶应该知道,尸魈并非万能,只能阻拦一些看得见的危险。 害人于无形对于他们这类人而言,和普通人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我再赌,这一切都在奶奶控制中,不然为什么我早没发现找到暗室的步伐,晚没发现找到暗室的步伐,偏偏在这时候发现,并在她提醒下帮助苏醒。 我再赌,奶奶从父亲去世就开始布局,不可能这么明显的情况都没注意到。秦大爷得到青铜钥匙献祭村里人前,奶奶一定会醒来。 同时我还想到,徐不活既然和秦大爷一伙,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那白天说的关于得到青铜钥匙献祭村里人开启宝藏的传言,就需要重新斟酌。 秦大爷唱黑脸,必然是要以害人为目的。徐不活唱白脸,肯定是要说这种事的危害有多重。 虽没找到青铜钥匙,但就我推测,当我找到青铜钥匙后,徐不活一定会想方设法将青铜钥匙拿到他手里。 两人看似合作,说不得暗中勾心斗角,都想率先得到青铜钥匙。 最后一天时间。 我强迫自己冷静,仔细回想与奶奶相处时,是否见到过青铜钥匙,再想我家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以用来藏匿青铜钥匙。 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最后我想到一个最有可能的地方:爷爷的棺内。 老宅新屋都翻了好几道,基本可以确定青铜钥匙没在屋内。除去这两个地方,就只剩下后山坟地。 奶奶诈死的坟地,以及父亲的棺都打开过,没发现什么多余的东西,唯一剩下的就是爷爷的坟。 特别是当想到爷爷也和宝藏有关后,我更加觉得青铜钥匙有可能早就被奶奶放入了爷爷棺内。 但一想秦大爷等人的手段,不可能不会去探查爷爷的棺材,但还是什么都没得到。 开棺还是不开棺,我很犹豫。 诈死的奶奶葬下去没几天就将她棺材打开,接着又是葬了十多年的父亲的棺材也被打开,现在还想去开爷爷的棺,让我忍不住想我到底算什么人。 那有人,能将先辈的棺材全打开来看的? 开棺的事,要是没发现徐不活的猫腻,我还会和他商量,但现在,这些压力我只能独自承受。 最后,我做了决定:继续开棺。 时间只剩最后一天,我不敢继续等了,屋里都找过来,让我感觉唯一有希望的地方就是爷爷的棺内。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零点,母亲因为魂魄刚归体有些虚弱,早早的就去睡了。石头这两天也很熬,见他坐着都打盹,我就强硬赶他去睡觉。 转眼堂屋内除了躺地上的两人,就只剩下我和徐不活,我们相对而坐,他闭目养神,我则盯着地面发呆。 “子午。” 徐不活的喊声忽然将我惊醒,我抬头一看,他已经站了起来,双眼定定的盯着我,心头没由来的一紧,声音颤抖的说:“怎么?” “现在堂屋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徐不活语气很平静,看我的眼神也很平静,我心头却乱成一团,因为我知道,徐不活已觉察到我在怀疑他,想和我谈心。 还要继续骗取信任? 面对徐不活的凝望,我真的很想将一切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又变成:“要说什么呢?” 徐不活笑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无奈,随后继续说:“你确定什么都没有要说的吗?” 到这份上,我知道必须这样下去,勉强的笑着说:“没有啥说的啊,只是心头烦躁,不知道该怎么救他们。” “我只想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想害你,你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稍微一顿,徐不活缓和了脸色,说:“我就先去睡了,有什么事叫我。” 望着徐不活离开的背影,我耳边全是他刚说的话。 从没想害我? 这话,徐不活说得平静,却将我心头搅得很乱。 我想不通,人说话为什么就这样费劲,有些话就不能一次性说明,非要这种含糊其辞的表示? 谈话到这地步,我明白徐不活已经知道我在怀疑他,内心隔离他。而且他或许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他,这才有了刚开始的询问,想缓和变了味的关系。 猜忌,让我感觉很累。 人心的可怕,致使我只敢相信自己。 从没想害我? 我就想不通,这种很走心的话徐不活到底是怎么说得出口,因为我觉得要是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绝对做不到。 很快,我就知道了我为什么做不到。 不是我傻,是我心太软。 堂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很安静,我搓了搓脸驱散疲惫,走到门口坐下,想着没人正好,可以好好安静安静。 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让我真的很累,绝望得都想自我了结,但却又一次次告诉自己,不管生活怎么艰难,都要活着。 仰头望着天空的月亮和星星,我迷迷糊糊的开始做梦。 梦很模糊,梦里我的脸开始有些热,渐渐就变得发烫,我正疑惑到底是怎么了,忽然想到一个情况并惊醒过来。 脸上姜艳留下的胎记,正火辣辣的疼。 哐当。 明明扣上的小院门,被一阵阴风吹得打开,一个红色身影出现在门口。 消失已久的姜艳。 又来了。 60:魂上鬼身 http://.biquxs.info/

刺骨的冷风,回旋在院子内。 随着姜艳出现在门口,脸上胎记带来的剧痛逐缓,变得温暖,暖得全身都跟着热了起来,驱散了身上刺骨阴风带来的僵冷。 要是在平时,这时候的我肯定全身紧绷,吓得不知道该干什么。 但现在,明知姜艳不是人,望着她,我却没丝毫紧张。 反之,我还想走出去好好问问她,之前有那些事是她做的,将胎记弄到我脸上是真想要保护我? 既然想要保护我,为何又让我的魄被勾走。 我还想到,她是阴魂,具有一定的本事,说不得知道秦大爷藏在什么地方,知道曹广山和胖子被勾走的魂魄藏在什么地方。 心中,有很多疑问。 姜艳望着我,想到她要是进来屋内说不得惊动到徐不活,我沉住气走了出去,姜艳退到门外,眼神溺爱的望着我,让我很不自然。 “你受伤了?” 到近前我才看出,姜艳神态似乎虚弱疲惫,就像人因为某些事闹得好些天没睡觉。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怎么看出来的我也不描述不出来,只是望着就感觉出来姜艳此前似乎是受到了伤害。 同时,面对凝望我的姜艳,总感觉什么地方很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之前被他抓了去,刚刚逃出来。” “秦大爷吗?”我下意识问。 姜艳点了点头,说:“就是他,一直想暗中害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的一魄勾走吗?” 这是我心头其中一个疑问,的确一直好奇,就点了点头。 “因为我发现,他要准备动手了。要是你的七魄都被他勾走,那么你的三魂也会很轻松就被他勾走,但我要是拿走你的一魄,他就无法顺利将你的魂魄弄走。” 听到这里,我算明白为何之前会在姜艳棺材内找到一魄。 七魄,秦大爷拿走六魄,她拿走一魄,并非是刚开始想的那样要害我,而是在保护我。要不是她提前拿走一魄,我知道现在的我估计已成为无魄之人。 弄明白一件事,想到之前还怀疑姜艳,心头有些过意不去,我很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你。” “对了,大娘快要醒了吧?”姜艳忽然问。 大娘? 我一愣,接着就反应过来她说的人应该是奶奶,没想到她竟然知道奶奶诈死的事。 但就在我刚张口要回复快了时,姜艳忽然像人触电,全身颤抖,整张脸变得狰狞,同时我脸上胎记又开始火辣辣的疼。 “不要说,是他在控制我,什么都不要说。” 沙哑的话忽然从姜艳嘴里出来,同时,姜艳眼珠一下就直接成了黑色,眼眶内黑洞洞的,我下意识就后退。 姜艳全身绷紧,脸面狰狞,看上去很难受,就像电视里人被鬼上身,要伤害别人时,身体主人的意识忽然冒出来夺取身体的掌控权。 两个意识,正在争夺魂体的控制权。 很快,姜艳就恢复平静,眼内漆黑消失,她朝我笑了笑,说:“我这些天一直都被他折磨,精神有些错乱,吓到你了,别在意。” 望着一脸温柔的姜艳,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我退回到院子内。 我知道,这是秦大爷的计谋。 刚才那挣扎的声音,才是真正的姜艳。 难怪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原来是因为姜艳真有问题。 上次见面,秦大爷就将姜艳抓走,这段时间不知道他搞了什么,彻底控制了姜艳,让姜艳来和我心平气和谈,想确定奶奶是不是诈死。 姜艳真正意识清楚这信息事关重要,在我开口前挣扎阻拦我,现在,姜艳本身意识显然又被压了下去。 秦大爷真的太阴险了,手段还极其厉害,我难以想象,他竟能想出控制阴魂来套我的话这种办法。 “子午,我一直在保护你,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姜艳用温柔的眼神望着我,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我一步一步朝后退,盘算着可以用来收拾阴魂的手段,舌尖血,中指血。 中手指血显然来不及,我咬破舌尖,将血存在嘴里。 “子午,你奶奶真的死了吗?” 姜艳走进院子来,双眼定定的望着我。 我没说话,继续后退。 还是追问奶奶是否诈死,我百分之一百的确定以及肯定,此刻的姜艳不是我那晚认识的姜艳,秦大爷在背后控制,他估计觉察到奶奶是诈死,用这样的办法来套我话。 “不说吗?” 姜艳忽然就笑了,笑容和秦大爷笑时一模一样,然后,让我后背发麻的声音接着就从姜艳嘴里传出来。 “子午,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吗?我就知道你奶奶是诈死,斗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了结了。” 女声,直接变成秦大爷的声音,她双眼微眯,眼神深沉,除了脸是姜艳,神态什么的和秦大爷一模一样,看上去极其恐怖和别扭。 被秦大爷控制的姜艳继续朝我走来,脸色阴沉的说:“既然你知道她藏在什么地方,那我就将你魂魄拿走,直接找出来。” 冷风扑面。 姜艳双眼猛然变得漆黑的,双手抓在我手臂上。 噗。 我张嘴就将嘴里积累的一大口鲜血吐在姜艳脸上,舌尖血蕴含很重的阳气,秦大爷的惨叫声顿时就从姜艳嘴里传出。 “你找死。”秦大爷愤怒的望着我,漆黑双眼看得我全身发凉。 我本以为,秦大爷只是暗中控制,舌尖血不管怎么样都是伤害到姜艳本身,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舌尖血的确能伤害到姜艳,同样也能伤害到暗中控制的秦大爷,不然他可不会这样愤怒。 “噗。” 姜艳刚扑上来,我就又是一口舌尖血吐出去。 这次,血水落在姜艳脸上没带来丝毫变动。 失效了。 我意识到,舌尖血只能用一次。 姜艳双手抓在我手臂上,黑漆漆的双眼盯着我,看得我头皮一阵阵刺麻,感觉一道温热的东西似乎正要从头里面钻出来。 勾魂,秦大爷想强硬将我的魂勾走。 “尔敢。” 低喝在后面响起,一道黄光飞射而来正中姜艳眉心,秦大爷凄厉惨叫着松开我,红影一闪从院门冲了出去。 头皮上刺麻逐渐减淡,头皮也慢慢变凉,我瘫坐在地上。 “没事吧?” 徐不活将我拉了起来,扒拉着我的眼皮看了看,说:“还好我发现的早,再晚一点,你魂就被勾走了。” 望着徐不活认真的眼神,想着他刚才出手就直接伤害秦大爷,我不知道徐不活是真在帮我,还是这是他和秦大爷演的一苦肉戏。 缓了好一阵子我才回过神来,想到刚才伤害姜艳也伤害到秦大爷的事,我忍不住问:“为什么秦大爷会惨叫?” “听过魂上鬼身吗?” 鬼上人身我听过,魂上鬼身完全没听过,就摇了摇头,徐不活解释说:“按道理,一般人的魂魄无法上阴魂的身,但凡事都有例外,阴魂照样也有形体,人的魂魄在秘法帮助下可以上阴魂的身,但万事都有规则,阴魂上人身,符咒这类东西贴在人身上就能伤害上身的阴魂,所以即便是魂上鬼身,也是一样的道理。” “魂魄本就属阴,不是人死了所形成的阴魂才属阴,魂魄平时在身上符咒没用,是因为有肉体的庇护,但只要脱离肉体就和阴魂一样,阳气对其有很大的伤害。” 回想起秦大爷那凄厉的惨叫,终于伤到他,我心头说不出的舒坦。 “这老东西,本事的确不弱,胆量也不小,敢直接上阴魂的身。” “为什么?难道还能反吞吗?” 我不知道怎么会问出这种话,只觉得似乎存在这种可能,姜艳能将秦大爷给吞了。 “差不多。” 徐不活点了点头,说:“这种情况下,人的魂魄其实没什么可依仗的东西,阴魂本身意识要是强,会出反吞的情况。” 对于秦大爷的仇恨,让我忍不住的祈祷姜艳能反杀,直接将秦大爷给解决了,减少麻烦。 到屋内,刚准备去坐下,徐不活就转身来问我:“对了,那老东西控制她来找你做什么?” “不知道。”我很干脆的摇了摇头,说:“才没说两句话姜艳就开始挣扎,接着她就提醒我这不是她。” 尽管徐不活的表现很正常,我还是不想相信他。 奶奶诈死这事,在奶奶苏醒之前谁也不说,同时我还想到,奶奶只要苏醒过来,徐不活的身份就能彻底得到确认。 我的回答让徐不活眉头微皱,也不知他是否在怀疑,也没问我什么,安静的坐了一会儿后就回房去休息。 安静下来,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即惊险又惊奇。 我难以想象,玄学如此神奇。不仅可以让阴魂上人的身,人的魂魄更是能上鬼的身。 熬到后半夜,我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打盹。 “哒哒。” 正睡着,熟悉的轻响忽然就将我惊醒。 父亲来了。 我起身开门,只见父亲正站在外面。 就在我好奇父亲来干什么时,他手忽然伸到我面前并张开, 掌心内,正躺着一把钥匙。 61:徐不活走了 http://.biquxs.info/

青铜钥匙。 看着父亲掌心内的钥匙,我知道,这就是我一直在苦苦寻找的青铜钥匙。 最后一天,父亲竟将青铜钥匙送了来,我再想,这难道也是奶奶的主意? 毕竟,身为尸魈的父亲,不可能会这样思考。奶奶明显已经算到这情况,这才在最后一天让基本上没多少理智的父亲将钥匙送来。 青铜钥匙像是一直在父亲身上,父亲因是尸魈没体温,冰得刺手。 紧捏钥匙,望着父亲被遮盖了一半的脸面,我心头说不出的难受。 一转眼,父亲已去世十多年。 对他的印象,也一直停留在十多年前。因为他去世的时候年龄小,记忆很模糊。这些年对于父亲的长相,也仅仅是他和母亲结婚时留下的合照。 忽然间,我想好好看看父亲,就抬手去收拾他脸上还挂着的布片。 脸色惨白,双眼暗红,容颜与照片上差不太多。 “爸。” 眼泪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东升,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母亲激动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她小跑上来,我还来不及阻拦,母亲就直接抱住了成为尸魈的父亲。 这举动让我很紧张,紧紧盯着父亲,担心他伤害母亲。 尽管他是父亲,但我还知道他是一个可以将人撕裂的尸魈,奶奶虽有布置,我还是担心什么地方出问题。 “哒哒......” 父亲像是感觉得到母亲的思念,嘴里传出声响,母亲哇一声就哭了出来,双手紧紧抱着父亲不放。 徐不活房间这时传来响动,担心他伤害父亲,我上前安慰母亲的同时将她手弄开。 “哒哒......” 父亲泛红的双眼在我和母亲身上扫过后,如风一般消失在黑暗中,母亲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上大哭。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虽没针对母亲,但我知道她承受的压力不小,也就没怎么安慰,知晓母亲需要一个理由来发泄。 “你父亲来了?”徐不活从房间内走出来,没见到父亲后望着我,我点了点头,摊开手心说:“他来给我送钥匙。” 见到钥匙,徐不活下意识就上前要来拿,但我没给他机会,手握起就将钥匙装进口袋里,说:“这钥匙是铜的,应该就是那把青铜钥匙。” 没得到青铜钥匙,徐不活看我的眼神明显有了变动,倒也没开口让我将钥匙给拿出来,说:“既然找到了,那你就想好,是要给他还是不给他。” 扔下这句话,徐不活转身就回房间,似乎对这件事没了好奇。 望着他背影,我心头很复杂。知道刚才这举动以及之前的表现,让徐不活心头不舒服。 刚开始,他对这件事的确很在意,但他主动找我谈心被我装傻充楞敷衍,以及刚才想看钥匙没给,导致他很不爽。 这样有错吗? 尽管知道多疑好奇是我的弊病,但发生的事还是让我忍不住又生了猜忌,再想为什么之前会发生那一幕,徐不活在这里的意图到底是帮忙还是另有所图。 母亲哭了一阵子心情好不少,我将她送回房间,石头也起床来替代我。尽管不是很困,我还是进房间躺下。 望着归魂灯闪烁的灯火,回想着徐不活之前的付出,我也很想相信他,但当想到他和秦大爷暗中接触那一幕,心头就说不出的愤怒。 最后一天得到的青铜钥匙,我不想稀里糊涂就被人搞走,找来红线拴好挎在脖子上,这才慢慢睡着。 青铜钥匙找到这事,石头也知道了,我刚起床他就找到我问:“子午,你打算怎么办?” 前面徐不活很肯定的说不准将钥匙交给秦大爷,摆明了要胖子等死。石头和胖子的关系与我的关系一样,现在钥匙找到,是时候做决定,他想知道我什么态度。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将钥匙交出去救命。” 这决定是我早就计划好的,不管怎么都不会改变。特别是昨晚父亲亲自将钥匙送来,我就肯定我的决定没错。 奶奶要是和徐不活想的一样,用胖子和曹广山的命换村里人的命,那绝不会让父亲将青铜钥匙送来。她让父亲将钥匙送来无形中说明她支持我的计划。 先将钥匙给秦大爷,救了曹广山和胖子,然后再去阻拦秦大爷的计划。 “好兄弟,当初没看错你。”石头给我一个拥抱。 没一会儿,徐不活起来了,他显然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谁都没理,拖了个凳子到墙角半死不活的躺着晒太阳。 望着他这举动,我知道他是真生气了,不再想管这件事。那么好的关系,忽然变成这样,我忍住的想要去和他摊牌,却又开不了口,只能无奈放弃。 青铜钥匙找到,我想要做的就是找到秦大爷,然后换回曹广山和胖子的魂魄。 吃过午饭,想到之前见到秦大爷和徐不活接头,我将青铜钥匙悄悄交给石头,让他保管好,然后独自出门上山,准备去黑水沟找秦大爷谈条件。 上山路上,我鬼神神差的转身看后方,期望徐不活会跟随在后面,但一次次转身,后面什么都没有。 到了黑水沟,我扯开嗓子大喊:“老东西,钥匙我找到了,想要就出来。” 回声一点一点减小,四周枯败阴暗,安静得虫子叫都听不到一声。 很快,旁侧草丛就传来脚步声,秦大爷笑呵呵的走了出来,说:“真找到了吗?” 我的手在口袋里,紧紧抓着已经打开的跳刀,望着秦大爷那恶心的嘴脸,我很想冲上去来上两刀,让他知道小爷也不是好惹的。 “找到了,不过,你得先让他们苏醒,只有确定他们没事,我才会给你钥匙。”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吃一次亏,总不会吃亏两次。 秦大爷善变的嘴脸让我知道决不能再让他限制住,率先将青铜钥匙给他,他要是不守信,结果就是白忙活。 两人苏醒,再给钥匙。 “子午啊,你觉得你说找到了我就会相信?你以为我没找那把钥匙?”秦大爷在草上坐下,说:“既然找到了,那你拿出来我看看。” “老东西,你以为我会带在身上来找你?” 说到这里,我心头各种不快就冒了出来,很不客气的说:“你觉得我凭什么还能相信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我来就是告诉你,想要青铜钥匙,先让我两个朋友苏醒再说。” 掌握主动,才能有话语权。 来之前我就想好,不能再顺着秦大爷的话去办事,青铜钥匙在我手里,我就有话语权。 说完后,我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慢着。” 我回头说:“有屁快放。” “很简单,我就想知道,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那钥匙的?” 青铜钥匙藏在什么地方,秦大爷暗中显然没少找,没找到才来逼我,我知道他这样问,无非就是想确定我是不是真找到了青铜钥匙,也没隐瞒,说:“昨晚我爸亲自送来的。” 秦大爷眉头一扬,似有些意外,嘀咕道:“原来是在他身上,难怪,难怪,哈哈,子午,你奶奶到当真是好算计,这办法,我还真没想到。” 懒得搭理,我转头继续走,秦大爷声音接着传了上来:“等你到家,那两人就醒了。天黑时,我会来取钥匙,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招,我既然能拿走他们的魂魄一次,也就能拿走两次,敢玩我,下一次就不是丢魂而是收尸了。” 等我回头,秦大爷已经离开。 回想着他的话,我心想给我胆子玩花招我也不敢,别人不在意身边人的性命,我不可能不在意。到现在,我知道秦大爷手段有多狠辣。 一路小跑回家,刚进门,我就看到胖子在石头的搀扶下从堂屋内走出来,曹广山则跟随在后方。 这么快? 也不知道秦大爷是怎么搞的,能让两人魂魄这么快就归身,不过见两人没事,我悬着的心才算落下,从石头手里将青铜钥匙拿回来收好。 魂魄离体,身体阳气不足,晒太阳是补充阳气的一种方式。 两人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忽然这样,我就给他们解释,同时告诉他们如何做才能快速恢复精神。 “子午,你还记得让我查的事吗?”曹广山忽然说。 我点点头,朝屋里看了一眼,知道这事儿有些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说,就扶着曹广山到了门外。 “我查了,他没问题,他的确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前不久刚去世,我还去了西山村,得到的结果和你说的一样,同时我还查到,县上曾经有一件离奇杀人案,你知道是谁处理的吗?”曹广山一脸神秘和我卖关子。 听到这里,我顿时感觉到不对劲,不耐烦的说:“快说。” 似乎看出不对,曹广山没敢嘻嘻呵呵,说:“他和你奶奶,那案死了不少人,都是莫名死亡,闹得很大,最后还是领导出面请你奶奶,你奶奶让请上他,两人一起将这案件结案。” 徐不活和奶奶真认识。 我冤枉徐不活了,转身就冲进屋去找他,正好奇人去什么地方了,石头就说:“走了,你先前刚出门没多久他就收拾东西走了,我问他干什么去,他说回家。” 走了,徐不活因为我的猜忌走了。 我知道我错了。 还是大错特错。 62:肩背黑影 http://.biquxs.info/

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我给了自己一耳光,心头滋味难以下咽。 胖子三人都不解的望着我,问是不是有病,没事打自己干什么。 事到这一步,我只能说出,见到徐不活出门和秦大爷暗中接头,才让曹广山去查他的底细。 “就是之前你进门,我问你怎么了的前面?”石头望着我问。 我点了点头,他说:“徐先生一直没出门啊,你出去后,他睡了一会儿睡不着就跑到院子里晒太阳,中间我还和他聊天,刚聊完你就回来了。” 再知道徐不活和奶奶一起办过案后我就知道,徐不活根本就没和秦大爷接过头,我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幻象。 食魂傀并非是不再给我产生幻象,而是正无形中影响我,让我以为幻象没了,忽然出现,搞得和真的一模一样,难以察觉。 很显然,秦大爷的算计又成功了,利用我成功将徐不活赶走。 想到徐不活是回家,我当即就要去追,准备和他说明白一切,但冲到门口我又停住。 秦大爷天黑就会来取钥匙,现在出门天黑前绝对赶不回来。得不到钥匙,他就会认为是我耍他,到时真朝石头三人下手,一切就白忙活。 似乎看出我不好出门,曹广山说要不他去追徐不胡,我摇头拒绝,不想三人单独出去外面,感觉只要一落单,就会让秦大爷有动手的机会。 他本事不用质疑,能勾走一次魂,也就能勾走两次。特别是他马上就会得到青铜钥匙,还猜测到奶奶可能诈死,要是在来一次勾魂逼迫我说出真相,就当真是霉到家了。 最后,曹广山打电话让局里同事去西山村徐勇家,看徐不活有没有到家,到家就打电话来,让我通过电话进行解释。 没了徐不活,面对困难才知道什么叫做为难与无力。 大错已酿成,我不知道解释后,徐不活还会不会继续帮我,但我必须有他不再帮我的准备。 奶奶留下的藏书看得差不多,对于某些给冠以“迷信”的手段我也都有了了解,唯一缺乏的就是施展经验。 为防止秦大爷再次勾魂要挟我,我到奶奶装符咒和各种器物的箱子内找出四张护魂的符咒,分别拿给三人和母亲贴身戴着,然后用朱砂,照着书上在四人手心上画了咒文。 这些手段,能防止阴魂迷惑,抵御阴魂勾魂。 吃过晚饭,曹广山同事打来电话,说在徐勇家等了快两个小时还是没见到徐不活,问要不要继续等下去。 从徐不活离开到现在,时间足够他回西山村,但他没回去,说明是去了别的地方。 我不喜欢麻烦别人,知道继续等下去也不一定能等到徐不活,其次即便等到了,解释了,徐不活也可能不会再回来,就让别等了。 错误已发生,天也快黑了,秦大爷马上就要来取钥匙,我必须准备好,防止他又玩什么花招。 天黑下来后,我们四人加上母亲,安静的坐在堂屋内等待。 小院门关上,但没锁。 “吱呀。” 正焦急等待中,小院门传出沙哑声,我以为秦大爷来了,抬头一看,发现门口没有秦大爷,也不是村里人,而是一张纸人。 之前在徐勇家,听得徐勇描述说纸人来杀徐先生,当时还好奇一张那么薄的纸人,怎么行走,怎么害命。 但现在,纸人正一步一步朝堂屋走来,大概一米五高,人怎么走它就怎么走,剪出来的头上,鼻子眼睛五惟妙惟肖。 纸人来到堂屋门口,然后纸抬起一只手并盯着我,像知道我才是要交接的人。 诡异气息弥漫屋内,尽管见过的怪事不少,但面对这种一张纸像人一样的事,所有人都很紧张。 青铜钥匙不得不交出。 我上前将钥匙取下来,放到纸人扁扁的手上。 拿到钥匙,纸人转身就离开小院。 没发生什么多余的变动,我松了一口气,回到屋内坐下。 “我的天,我刚才不是做梦吧,纸人真能走动?”胖子小眼睛瞪得老大。 玄异之事,他和石头没经历过,见到纸人来取物,不仅没怕,反而一脸兴奋。 我朝母亲问起宝藏的事,想多了解一点信息,提前知道所谓的宝藏到底是什么,会让爷爷和奶奶留守在这里,让秦大爷潜伏这么多年,但母亲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九点多,见曹广山和胖子很困,我就让三人先去睡觉,顺道用符咒封了窗户。 堂屋里剩下我和母亲,稍微犹豫后,我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母亲静静听着,当聊到奶奶身上,我正准备告诉母亲,奶奶其实没死,只是诈死,脸上姜艳留下的胎记忽然就刺痛起来。 刺痛来得很忽然,就像忽然有好些针杀在脸上,我忍不住的哼了出来,母亲吓得赶忙来帮我看。 事情很怪,刺痛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消散。 被这么一搞,我和母亲的聊天也被迫打断,眼看时间不早,母亲去洗脸,让我也早点睡。 我坐在原位,手摸着脸上姜艳留下的胎记。 到现在,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姜艳的确是在暗中保护我,就好比昨晚发生的事,要不是她忽然提醒,奶奶诈死的事就被说出。 奶奶诈死这事,事关重要,姜艳显然不想我说出来。这回想,让我忽然想到了刚才正准备和母亲说奶奶诈死,胎记猛然就刺痛,打断话题。 “难道这胎记还能知道我要什么?提前进行阻拦?” 想法猛然在脑海内浮现,感觉和上几次一样,即便觉得很扯,心头且又认为似乎有这种可能。 发现错怪徐不活,我就进行了自我反省,不能在随便猜忌,因为从出事到现在,的确因为猜忌搞出不少麻烦。 醒过来后,我摇了摇头,觉得胎记刺痛应该是偶然,不是要阻拦我给母亲说奶奶诈死的事。 等待中,母亲洗脸回来。 猜想,让我忍不住的想要试试,就和母亲说:“妈,我和你说一件事。” 话落,我心头刚想着说奶奶诈死的事,胎记就毫无征兆的再次刺痛,即便早有准备,我还是疼得全身打颤,然后刺痛很快就消散。 “怎么了?要说什么事?”母亲转身过来,刚才她在忙,没注意到我这边的变动。 望着母亲,我全身一抖,手指紧紧掐着手指,强迫自己平静的说:“没,没什么事,你早些睡吧,我也要睡了。” 母亲狐疑了看了我一眼就去休息,整个过程,我双眼一直盯着母亲,牙根咬得腮帮子都在疼,全身打抖。 姜艳留在我脸上的胎记,的确是在阻拦我将奶奶诈死的事说出来。同时这次,胎记还让我看到了一些平时无法看到的东西。 我明白了,为何姜艳的胎记要阻拦我说出奶奶诈死这事。 面对看到的情况,我全身一阵发凉,不敢想象要是没姜艳的胎记阻拦,说出奶奶诈死的事,现在麻烦可就大了。 母亲魂魄被勾当晚,即便徐不活进行了防止,秦大爷还是毫无征兆就控制母亲与我对话。对于这情况,我当时就想不通,认为徐不胡的阻拦不可能失效。 现在,忽然间的发现让我知道了缘由。秦大爷的手段不得不说很高超,高超到即便是徐不活挨得这么近,都没能发现母亲身上存在异常。 胎记第二次刺痛落下,我双眼连带有些热,然后我就看到,母亲背上趴着一团黑影,形态和人一样。 我明白,这要不是幻象,那就是姜艳要给我看的画面,秦大爷留了东西在母亲身上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也正是因为这样,姜艳才会两次提醒我。 趁着眼睛还在热,我进房间去看曹广山三人,想看他们身上有没有布置。 一看,我牙齿恨不得咬碎。 丢了魂魄的胖子和曹广山身上,同样有一个和母亲身上一模一样的黑影,石头因为没丢魂,肩头上怎么都没有。 冷静下来后,双眼渐渐恢复正常,我重回房间,胖子和曹广山肩头上什么都没有。 到此,我确定刚才所看到的不是幻象,姜艳应该是帮我开了天眼,让我能看到肉眼看不到的东西,确定谁可以相信,谁不可以相信。 唯一还能相信的人就只是石头,胖子和曹广山以及母亲都无法相信,会让事情很难办。 心头的不安,让我感觉这段时间所生的怪事,随着秦大爷得到青铜钥匙,马上就要被处理清楚。 徐不活现在也离开,我需要人手。 回想着三人肩头上的黑影,我更担心胖子和曹广山以及母亲,在某个关键时刻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 用邪物监视我,到关键时刻,还能直接让三人成为傀儡,这就是秦大爷的布局。 发现还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的作风,我不想三人成为定时炸弹,什么时候忽然做出害我或者是伤害他们自己的举动。 必须破了。 凭借还算不错的记忆,我进屋找出奶奶留下的一本藏书,这藏书上,有介绍如何开天眼,以及如何破邪魅。 开天眼方法很多,可以彻底将天眼打开,也可以短时间打开,各自方法都不同,复杂程度也不同。 天已黑,条件有限,我选择最简单快捷的方式。 屋内各种东西都有,我找来黄符,朱砂,香,油灯等物。 香点燃,开天眼。 第一步:香熏。 63:噩耗 http://.biquxs.info/

关于香,奶奶留下的手札上有明确记载: 可连通阴阳,为阴物的力量源头,点香祭拜,算是生人朝亡人示好或者是送行的一种表象。正因为是这样,只要有人死亡,就绝对和香少不了关系。 开天眼第一步,香薰,利用燃香的青烟熏眼睛。 香燃烧所产生的烟,类似于介质,能连通阴阳,让活人见到亡魂。 手札上就记载了一种见鬼的简便之法,透过香的烟,配合特殊方式,能看到亡魂。 所以用香的烟熏眼,就相当于是侵染。 在青烟刺激下,眼泪像水一样从眼睛里朝外冒。 香薰后为符敷。 两张画有特定咒文的黄符,被我用温水浸湿后放在眼睛上,三分钟后拿走黄符,按照书上的记载,我开始施展法决。 因为是第一次施法救人,很多地方生疏,法决施展得很慢。而且,这个办法开的天眼,维持时间只有三个小时。 法决施展完后,我明显感觉双眼微微发热,就进房间去看,曹广山和胖子肩头上,两个黑影清晰可见。 时间有限,我准备用最厉害的办法,直接破灭托伏在两人肩头上的邪魅。 之前借来的黑狗还在院子内,我从黑狗眉心剪下来一撮狗毛。然后,带着狗毛回到屋内,画了一张破邪符,将狗毛包裹在其中,拿来家里使用的老菜刀,将包裹了狗毛的黄符点燃,菜刀放在上面烧。 弄好,破邪咒继续画在菜刀上,这样的菜刀,被称之为符刀。 然后,我提着菜刀和绳索走进房间,担心托伏在两人肩头上的邪魅控制两人反抗,就将房间门反锁,同时小声将石头喊醒。 见我手里提着菜刀和绳索,石头被吓得一跳。简单解释后,他望着还在睡觉的曹广山和胖子嘀咕:“真有东西吗?为什么看不到?” “没开天眼看不到,” 时间不允许,不然我倒是想帮石头短暂的打开天眼,看看所谓的邪魅。 胖子两人因为丢了魂,睡得很沉,我和石头先用绳子将两人的手脚捆住,这才将两人喊醒。 手脚被绑,曹广山和胖子醒来就下意识挣扎,一脸不解的望着我和石头,特别是看我的眼神,充满惊慌,因为我手里提着菜刀。 石头在一旁解释,说我看到了他们身上背着邪魅,是秦大爷的布置,之所以将手脚绑住,是担心邪魅入体控制行动。 听完解释,两人这才安静。 “真的吗?”曹广山问我。 “真的。”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说:“要不是偶然,我也无法发现,但你们要是仔细感觉的话,应该能感觉的出来,肩头上像是压着什么,不要舒坦。” 不管是阴魂还是邪魅都有一定的重量,依附在人身上,会让人有什么压在肩头上的沉重感。 胖子动了动肩头,说:“是这样,白天醒来后,我就总觉得肩头上像有什么压着,很是不舒服。” 曹广山没说话,感觉应该和胖子说的差不多。 在我和石头的搀扶下,两人坐到了地上。 率先来的是曹广山,他们看不到,但我却能看到,依附在曹广山背上的黑影,似乎是知道我即将朝它下手,不再像之前那样匍匐不动,似乎是想要钻进曹广山体内。 邪魅要是进入人体,不仅会带来伤害,还会更为麻烦,我不敢耽搁,一声低喝提神,一步跳起,回想着藏书上记载的罡步走动方式。 走动中,我手里符刀不断砍在曹广山背上方,每一刀落下,黑影都在挣扎。 “呵呵呵……” 忽然,曹广山笑了起来,脸面扭曲,一会高兴,一会难受。而且不仅仅曹广山,连带在一旁准备的胖子也忽然间性情大变样,像傻子一样憨笑,又像杀人犯一样凶恶。 两人的神情与动作,竟然很是神似。见这情况,我不由仔细看两人背上黑影扭动的方式,一模一样。 只有一个邪魅。 忽然的发现,让我忍不住的高兴。 刚开始见到黑影,我还以为每人背上都是一个独立的邪魅,要解决麻烦需要一个一个进行。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是一个。 既然是一个,朝一个人下手,就可以彻底将邪魅破除。 母亲身上的会不会也是一个呢? 我正准备让石头出去看看母亲有没有什么动静,隔壁忽然就传来母亲怪异的笑声和惨叫。 三人皆为一个邪魅。 “快去我妈房间看着,不要让她伤害自己,实在不行就将她锁在屋内。” 石头开门出去,望着正在挣扎的曹广山和胖子,我庆幸还算有先见之明,用绳子将两人给捆了,不然现在就麻烦了。 破灭继续。 曹广山的挣扎,让我知道手段对邪魅的确造成了伤害,否则不会一会哭一会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住紧张后,我继续走动,菜刀不断凌空砍在曹广山的后背上方。 外人看来,我的举动就像是一个神经病。 事实只有我看得到邪魅,同时,变成符刀的菜刀,在距离曹广山后背一定位置停住,并非是我控制力度,而是真的砍在了邪魅身上,下不去。 秘法,可以让阴阳共通。 菜刀不作法,那就是我们这边的产物,一方面触碰不到邪魅,其次即便是触碰到也无法伤害,就像阴魂,正常人看不到,即便从阴魂身上穿过去,也不会有丝毫感觉。 作了法,无形中就产生了变动。 亲自动手,每一次落下,我都能感觉砍到了东西。 脚踏罡步,一圈一刀。 刚开始,邪魅还能笑,到后面,随着邪魅越来越小,曹广山和胖子满脸狰狞,就像发病,面容扭曲,口水更是不断从嘴里流出。 眼看邪魅越来越小,菜刀都有些不好下手,我左手中指在菜刀上狠狠一拉,鲜血顿时就冒了出来。 低喝中,我将沾满鲜血的中指按压在邪魅上。 “啊……” 屋里,同时响起三声惨叫,随着我收回手,邪魅彻底消失不见,停下惨叫曹广山和胖子,虚弱的躺在了地上。 见两人背上清明,没丁点黑影,我赶忙出门去看母亲。 房间内很乱,砸烂了不少东西,母亲瘫坐在地上,暂时陷入昏迷。 合力将母亲放到床上,盯着她肩头后面看,如刚开始猜测的那样,依附在三人身上的是一个邪魅。 只要破一个,全都能破。 天眼时间到了自动会消散,我也不知道邪魅有没有可能会重新出现,就安静的等待。 没多久,三人渐渐醒来,对于破邪魅中间发生的事一点都不知道,特别是母亲,反问我房间怎么会这样乱。 我刚将邪魅的事说出来,母亲就奇怪的说:“难怪肩头总感觉不舒服,动来动去,感觉很重,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邪魅无形,却不代表没重量。 天眼关闭前,母亲肩上再也没出现邪魅。到这里,我知道秦大爷布置的邪魅应该是彻彻底底被清除了。 破除邪魅的整个过程,看似简单,实则我心头慌得一批。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动手救人,现在事情完成,感觉还算不错。 解决了一件麻烦事,我也算能好好睡一觉。 第二早还在舒服的睡着,孙林叔的喳呼声将我惊醒,一听他说话的声音,我就知道出事了,赶忙冲了出去。 刚到旁边,母亲就转头来和我说:“徐先生出事了。” 徐不活出事了? 我心头咯噔一声,问:“怎么回事?” 昨天徐不活明显离开,我不知道孙林叔怎么会知道他出事。 人一急,说话就语无伦次。 孙林叔断断续续讲述,说今早上山去干农活,忽然看到地旁的草丛内趴着个人,两口子被吓得不轻,但仔细一看后,发现趴在草丛内的人正是徐不活。 徐不活似乎与人发生过争斗,衣服不少地方都有鲜血,人倒没死,但看上去很虚弱,感觉随时可能断气。 噩耗。 我的心,忍不住的慌乱。 问清楚地方后,我带着几人撒腿狂奔。 路上,心说不出的沉。 不用多想也知道,徐不活必然是和秦大爷进行了争斗,不然怎么可能会在后山还受了伤。 我想不通,他不是说回家了么,怎么又会出现在后山? 冲到目的地,望着躺在地上的徐不活,我双眼顿时就湿了,冲到徐不活旁边大声的喊,同时探鼻息。 鼻息还有,但很虚弱,曹广山懂得一些病理知识,赶忙进行检查,随后脸色难看的对我说:“情况不太乐观,得马上送医院。” “救,赶快救。” 这一刻,我只想徐不活能不出事,不管付出什么代表都行。 曹广山赶忙打电话安排,我背着徐不活下山。 徐不活的个头矮小,但看上去还算壮实,我本以为他会有些重,但真正背着他时,感觉却像是背了一根枯木。 被放在外面风水日晒,彻底干透了的木头,可基本没多少重量,徐不会哦就这样,难以想想他这身躯怎么会这样差。 救护车得从县城赶来,需要不少时间,我将徐不活背回家里,打水帮他清理身上伤口。 “我的天,这还是人吗?” 衣服掀开,望着徐不活的身上,我们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后退。 头皮上,一阵阵酥麻刺痒。 太恐怖了。 64:我已经死了 http://.biquxs.info/

人皮肤,可能是灰色吗? 徐不活就是,脖颈以上还正常,胸口衣服能遮盖的地方,皮肤完全是灰色。 这还不算,一条条错中复杂的黑色线条,像蛛网一样布满徐不活身上。 我知道,这些黑色的蛛网纹路,并非是画上去,而是皮肤下的毛细血管变质坏死。 “这些都是旧伤。”曹广山检查后给出结论。 得知这些让人头皮发麻的伤,并非是昨晚和秦大爷相斗所产生,我心头总算放松了一些。 望着坏死的皮肤和血管,我难以想象徐不活曾经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竟让自己的身体变得这样差。 更让我心惊的是,前面与他的接触中,我竟从未发现过他身上有这些异常。 虽没亲身体验,但我能想象到徐不活其实每时每刻都在遭受皮肤组织坏死所带来的痛苦。 而他,从未在我面前表露出过痛苦。也在这个时候,我明白了为何即便是夏天,他也会跑到太阳下面去晒,像一点也不感到热。 阳光,能增加一个人的阳气,正如奶奶一样,长年从事这些事,导致身体内积累的阴气不少,即便是夏天也会冷。 徐不活这样做显然是一种疗法,用阳光来压制身上正在蔓延的病情。 “咳咳……” 伤口清理后,徐不活忽然干咳,接着眼皮就慢悠悠睁开,眼神无力。我张口就说之前是我错了,我因为幻象的影响,错怪了他。 他无力的摆摆手,示意我待会再说。 喝点水,喘了几口气,徐不活苍白的脸色微微有了好转。 “去将我布袋里的紫色的香拿来。” 徐不活语气无力,似乎是说一句话都很费劲,我不知道他做什么,还是到布袋里找来一根紫色的香点燃。 就在我好奇徐不活要用这香干什么时,他直接将火星凑到鼻前,使劲吸紫香燃烧出来的青烟。 这一幕,彻底将我惊呆了。 紫香不知道是用什么制成,点燃时我就闻到气味,很腥臭,就像猪肉放在袋子内腐败所散发的气味,极其刺鼻,还有些辣眼睛,点燃闻到,我下意识就憋住了气。 让我直接无法呼吸的气味,徐不活却是在西使劲吸,让呛鼻辣眼睛的青烟尽所能钻进鼻腔内。 这过程,很痛苦。 徐不活全身颤抖,看得我心头极其难受,下意识弯腰要将紫香抢走,被他一个眼神看得不敢动。 紫香燃烧很快,我们几人呆呆看着徐不活将紫香冒出的青烟吸完。 这香吸收完后,徐不活闭上双眼躺着,双拳紧捏,腮帮子鼓动,全身颤抖,冷汗很快就从额头冒出。 痛苦到底有多剧烈我不知道,中间徐不活疼得叫了出来,全身更是大幅度的挣扎。 我们想要帮忙,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尾随痛苦过去,徐不活渐渐安静,身上衣服被冷汗浸透,他睁开眼,长长吐了一口气后,脸上的苍白快速消散,变得有些红润。 紫香就像里的灵丹妙药,让徐不活很快就恢复了神采。要不是他身上衣服还有鲜血,难以想象半个小时前他还像是要死的人。 起身稍微活动后,徐不活将衣服拉开,只见胸前的情况也已经变了。 之前,皮肤灰白,皮肤下全是坏死血管,像蛛网一样,看到就让人头皮发麻。现在吸了紫香的烟,那些蛛网一已经不见,灰白坏死的皮肤也微微有了变动。 看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问:“老头,为什么你身上之前会那样?为什么吸了这香的烟就好了?” 徐不活转头来望着我,很神秘的说:“假如我告诉你,我其实早已经是个死人了,你信不信?” 现场,寂静无声。 我呆呆的望着徐不活,耳边回荡的是他那一句:我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没拉开衣服见到他身上情况前,听到这话我一定会觉得是扯淡,但在见了坏死的皮肤和组织后,我对这话却升不起丝毫怀疑。 人既然已经死了,怎么还可能像正常人一样呢? 曹广山对这类事最为好奇,忍不住问:“大爷,你要是死了,怎么还能这样呢?” 徐不活一笑,说:“玄学的神秘,绝非你们所能认知,这是一条永远也探寻不到尽头的路,活死人,我想你们都听过,真要算的话,我就是一个活死人。” 现场,只有喉咙因为惊惧而吞咽的声音。 在我印象中,活死人就尸变后的王婆子那样,人死了,但是还能进行活动,却没多少思维。没想成,真正的活死人,和正常人看上去完全没区别。 “我在三年前因为一场事死亡,之后,你奶奶来了。”徐不活盯着我,说:“子午,你应该记得,三年前,你奶奶曾出门大概半年的时间吧?” 一想,我点了点头,三年前奶奶的确忽然出门,中间跨度大概有半年时间才回来,回来时整个人状态很差,就像是苍老了十岁,将我吓得不轻,记得当时还问过奶奶去干什么,她只救人。 看样子,离开家大半年,救的人就是徐不活。 “人早晚要死,倒也不是我不想死,而是不敢死。” 徐不活一脸惆怅的望着头顶瓦粱,说:“你奶奶用了不少秘法,才让我变成现在这样,强行将我的灵魂留在身体内,同时用各种秘法,阻拦我身体变质。” 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听得心惊胆寒,徐不活则讲述得很轻松,就像这事是发生在别人身上。 人死尸变,这是规则。 肉身与魂魄,也就是灵魂,具有难以解释的契合度。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身体机能的运转,离不开灵魂。灵魂也离不开身体机能的运转,两者联系很深。 人一死,灵魂就会离开身体,随着灵魂消亡,身体机能就会停止运转,尸体就会变质腐败。而只有灵魂一直在体内,身体机能才能持续运转。 就好比是植物人,为何多半无法苏醒,就是因为灵魂遭受重创,魂魄不全,三魂七魄剩下一魂,表现出的情况就是,人还活着,但无法交流,行动。 就如曹广山三人魂魄离体,离体时间在一个月内,只要有人照顾,身体机能都还能运转,要是超过一个月,身体就会开始坏死,即便有高科技治疗,也无法阻拦身体死亡。 徐不活死后,奶奶花费巨大代价,强行将他灵魂留在体内,保持身体器官的机能运转。 但有一点,不管怎么都无法改变,人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因为秘法的改变而永远长生不死。秘法只是让一瞬间的死亡被拉长,变成了三年,五年,但不管多久,人还是会死。 整个过程,身体组织会慢慢坏死,本身状况也会越来越差。 “按照我现在的情况看,不出意外两年后就彻底没戏了。”徐不活分析出自己身上的情况,还能活两年。 他态度淡然,对于必然要带来的死亡,我没从他脸上看到惊慌和恐惧。 “刚才让你点的香,叫续命香,价值一百万一根,是我花费大代价才搞来,而且有价无市,制作材料已经灭绝,目前仅存的应该不超过十根。” 难以想象,那一根香竟能续命,而且价值百万,难怪徐不活吸烟时那么的认真,担心丁点烟流失。 这样一根价值百万的香,就被徐不活随意放在自己的布袋内,我忍不住想,难道就不怕丢了吗? “老头,要是有更多的续命香,是不是你就能活得更久?” 这样问,是因为我心头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续命香虽昂贵,但用在该用的地方,价值绝非金钱所能衡量,我抱着一丝幻想,那就是续命香要是能延长更多时间,就努力去找,帮徐不活找一根来。 “理论上是这样。” 徐不活接着有些嘲讽的望着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算盘,不要浪费力气了,我身体什么情况我自己很清楚,即便是有再多的续命香,也起不到多大用。” 续命香真没用吗? 我不信,已在心头暗下决定,一定要去找续命香,就算最终不是给徐不活用,这种能延续生命的东西,身边的人要是谁出现意外,也可以拿来用。 此刻的我,年少轻狂,没经历过多少社会残酷的冲击,下意识将一切想得简单,真正的艰难,只有动了手才知道。 聊完这些,我诚恳的给徐不活道歉,说明不是我不相信他,是因为我被幻象影响了思考。 “行了,我知道你是受到了幻象的影响。”徐不活一脸嫌弃的望着我。 “你既然知道我是受了幻象影响而怀疑你,为什么不说明呢?”我有些懵。 “你还在成长,有些事,说了不一定有用,只有真正参与其中,认识到错误,才会明白。” 徐不活认真的望着我,这一刻,他的眼神,给我就像是从未见过面的爷爷一样慈祥,全身说不出的温暖和安心。 似乎,感觉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汪汪汪……” 拴在不远处的两条黑狗忽然叫了起来,走来走去,看上去非常不安。 这情况,紧紧是开始。 我家养的鸡也开始不安的叫了起来,藏在屋内的老鼠,更是全都从屋内跑了出来,蹿出院子。 望着这忽然间的变动,我忍不住的紧张。 院外传来惊慌叫声,我冲了出去。 摆在眼前的场景,我一辈子都难以遗忘。 65:这一天来了 http://.biquxs.info/

村里通向村外的路上,全是老鼠。 大大小小的老鼠全朝村外跑,看得人头皮麻烦。 这忽然的情况将村里人都给惊了出来,一个个脸上写满慌乱,不知道老鼠为什么要逃离村子。 老鼠奔逃只是一方面,各家养的狗也开始不安狂吠,家里的鸡鸭牛羊叫声也很强烈,听得出来它们很惊慌。 整个村,看似还算正常,无形中却乱成一片。 动物的感知力比人要强烈,隔壁两边的叔伯来到我家门前,问我是不是地震要来了。 地震来临前,动物会表现出惊慌和焦躁不安,这说法不少人都听过。但我知道,村里的变动,不是地震要来了。 很明显,是亲大爷开始动手了。 徐不活不存在问题,说明他之前调查到的情况不假,徐不活开启宝藏,需要用村里人献祭。现在他开始动手,动物感知到危机,想逃离村子。 “或许是吧,我也不知道,看这状况反正是不对劲,我觉得大家还是先离开村子到外面住一段时间比较安全。” 即便知道真实情况,但我不可能说出来,就以地震为借口,想村里人在献祭彻底开始前,离开村子保命。 “只是地震的话,不用离开村子吧?” 隔壁的左大哥看样子是不想走,我转头朝着后山说:“只有离开村子才安全,你看咱们这后山,太陡了,树又被砍得差不多,泥土松散,地震最容易发生滑坡,要是下来,村子就没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滑坡将村子掩埋的事,每人都听过,左大哥点点头,说马山就带家人离开村子,去外面安全的地方等两天看。 很快,村里人都行动了起来,一个个收拾贵重东西准备离开村子避难。母亲也问我要不要离开,我摇了摇头。 变动本来就不是因为地震,自然不需要逃离。 “他们走不了的。”徐不活走了出来,抬头望着已开始有乌云凝聚的天空,脸色不太好。 “为什么?现在还没开始,怎么走不了?”我问。 “你觉得他可能让村里人离开吗?你也知道他在这村子生活这么多年,你以为他就只是享受生活?”说到这里,徐不活动身朝后山走去,我和石头等人赶忙跟上。 一边走,徐不活一边说:“不出意外的话,村外现在已经开始生雾了,雾气一起,谁也出不去。” 交出青铜钥匙前,我还想着秦大爷不会这么快就动手,还有时间阻拦。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昨晚才得到钥匙,现在就开始动手。 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尽管知道这一天会来临,但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会这么快。 想起徐不活受伤的事,我知道他为何去找秦大爷,就问:“你昨晚去找他是想要将青铜钥匙给夺回来吧?” 徐不活点了点头,说:“那老东西不简单,养了不少东西,我虽然杀了好几个,但还是让他带着钥匙逃走了。看样子他也是被逼急了。” 后山并不是很远,简单的说着我们就到了小山头上,朝远处看去,果真如徐不活说的一样,山沟间已经开始升起一层淡淡的白雾。 环顾四周,生出的雾就像一个圈,将村子笼罩在中间。 要不了多久,这些雾就会彻底遮掩出村的路。 村里人要是因此全部死亡,我难以接受,着急的问:“老头,要是现在全村人都立马离开,能不能出去?” 雾气还不是很浓,我的想法是趁现在还看得见,或许还能走出去,只要徐不活说可以,那我就立马下山通知村里人,让他们想活命就什么东西都别要,用最快的速度出村。 “我刚才就说了,他在村里的这些年可没闲着,雾只是一方面,四周应该还摆有阵法,走不出去,不管怎么走,都会回到村里。” 过程,听起来就像是鬼打墙。 想起奶奶去世当晚遇到的鬼打墙,不管怎么走都是在原地打转,我心头一阵绝望,没有质疑徐不活的分析,他既然这样说,那必然就是这样。 “真有这种东西?”曹广山明显有些难以相信。 徐不活苦笑一声,说:“你手机现在应该没信号了吧?” 一提,曹广山赶忙将手机掏出来,脸色拉下,很显然,徐不活再次说中了,手机没信号。 “行了,下山吧,这才刚开始,真正的献祭要开始,估计还有两天。” 献祭真正开始,就是死人的时候。 并非是今晚就有人死亡,我紧绷的心也算是松了一些。 到山下,石头不信邪的想看能不能走出村,提出去试试,我也好奇走不出去是什么感觉,当即朝村外走去。 徐不活没有与我们同行,率先回家里。 到村口,我们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会有什么变动。 见路和曾经一样,没什么变动,我不由想徐不活是不是分析错了,现在还能出村,不由加快步伐,想快速验证这猜测。 但跑起来没多久,我就绝望了。 我们明明从村口出村,但却走到了村子后面的后山上,村子完完整整摆在我们面前。 站在原地,我们谁也没说话,遍体生寒。 “我擦,这怎么做到的?”石头三人脸上也有了惊慌。 从村口出村,却是走来后山,实在难以理解为何会这样。 一阵思索后,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奇门遁甲。 奇门遁甲的深奥与玄秘,绝非常人所能想象,秦大爷在村里生活这些年,明面上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暗地里却一直在村子四周布置。 似乎,他早就知道想开启宝藏,需要不少鲜活生命进行献祭。为此提前进行布置,让村里人即便发生异常,也不要想逃离。 将奇门遁甲的猜测说出来后,曹广山说:“既然是人为布置,那不是可以破解吗?破解了不就好了吗?”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曹广山有这想法我能理解,因为他并不了解奇门遁甲的神秘。 让我绝望的鬼打墙在奇门遁甲面前,很鸡肋。最明显的对比就是,鬼打墙只有在夜晚才出现,现在大白天,我们却像遭遇鬼打墙,从村口出去走回村后,中间什么都没变,这一点就可以清晰看出奇门遁甲的厉害。 奇门遁甲是人研究出,是人布置,也的确可以破解。但破解需要时间,可能几个小时,也可能几天,甚至于几个月。 就秦大爷布置的时间以及隐藏的本事,我觉得即便是徐不活或者奶奶出手,也不可能三天内就将村子四周的奇门遁甲破开。 而徐不活估计也正是知道有限时间内无法将这些阻拦破开,徐才没想着说从这方面下手阻拦秦大爷。 下山回到家,刚进门,徐不活就给我们每人递了一张黄符,黄符内还包裹有一些黑色的粉末,气味古怪,闻不出是什么。 “吃下去,不准吐了。” “大爷,这是啥东西呀?” 胖子皱着眉问,不想不明不白的就吃一些东西。 “废什么话,当然是保命的东西,不想被献祭,就给我吃下去。” 见徐不活不像开玩笑,我带头将黄符塞进嘴里,然后舀了一口水硬生生咽到肚子里。石头三人见状,没多说什么,将东西吃下。 黄符内包裹的东西是什么,以及为什么能保命,我没问,知道徐不活既然准备了这东西,显然对秦大爷的计划有一定猜测。 好奇太多,并非是什么好事。 等了一会儿,吃下东西并没什么感觉后,石头三人也就没在这事上纠结,我走到正在画符的徐不活身边,准备和他说说奶奶没死的事。 画符过程不能说话,我安静等着,他画完一张符后偏头问我有什么事,我沉住气说:“我奶奶没死。” “我知道。” 徐不活很平静的回答我,见他不像开玩笑,我忍不住问:“你既然知道之前还去找?” 我想不通,既然知道奶奶没死,之前还带着我去老宅找? 徐不活笑了笑,说:“子午,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其实很差?” 我愣住了。 “之前我的确不知道你奶奶是诈死,但前面与你一同到老宅去找,你以为跟在我后面,我就不知道你做什么?” 当时,跳刀就在口袋里,还差点掏出来捅徐不活,我很不好意思,不敢去看徐不活的眼睛。 “你以为我当时没看出那屋内存在布置吗?不过是不想你用刀子捅我罢了,所以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一刻,我再次清楚的认识到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和徐不活玩心眼,估计十个我都不够看。 不过秘密说出来,心头舒坦不少。 想到秦大爷已开始动手,也不知奶奶醒了没,我当即赶到老宅,轻车熟路的进入暗室。 见棺材四周的灯火油灯已熄灭,我心头一喜,赶忙走到棺材旁看奶奶。 这一看,脑袋就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让我我差点站不住。 “一定是眼花了。” 我在心头这样安慰自己,使劲揉双眼。 再看,棺材内还是没变样。 “这或许是幻象。”我使劲掐自己,觉得看到的是幻象,认为好端端的奶奶绝不会这样。 事实却是,不管我怎么挣扎,棺材内奶奶就是不见了,只剩下一副穿着衣服的骷髅。 66:奶奶归来 http://.biquxs.info/

从书里发现进入暗室的方法,到在暗室见到奶奶,以及发现奶奶没死后,我无比兴奋和激动。 十盏绕棺油灯点燃,我想着等油灯熄灭奶奶就能苏醒,中间也一直在期待。 现在,油灯如愿以偿的熄灭,但棺材内的奶奶却像是瞬间腐朽,成为一具骸骨。 棺材里要是什么都没有,我还能抱有希望,觉得奶奶已经苏醒离开。但现在,摆放在棺材内的骸骨,让我内心生不起丁点希望。 我知道,棺材里的这具骸骨,就是我之前见到的奶奶。 因为骸骨身上还穿着奶奶之前穿的衣服,周围也没有外人出现的踪迹,可以确定奶奶的确变成这样。 难道是秦大爷发现奶奶,暗中动手脚,直接让奶奶变成这样? 担忧和恐惧,让我很慌。 “一定是幻象。” 我不相信奶奶就这样没了,疯一般的冲出暗室,然后跑到新屋找到徐不活。 “怎么了?”徐不活盯着我。 “老宅出事了,奶奶她……”我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心头难受。 听得奶奶出事,徐不活动身就走向外面,我赶忙跟上,路上遇到两个无法出村的村里人,他们见到徐不活就迎上来,想知道为什么离不开村子。 这时候徐不活没心情搭理村里人,扔下一句不知道就进了老宅,村里人朝我看来,我也没心肠理他们,进院子将门关上。 “怎么进去?” 徐不活站在暗室入口位置问我,觉察到有暗室的存在,却不知道怎么进入。 我当即将步伐背了出来,徐不活几步走出就消失,我也赶忙跟了进去。 棺材旁,徐不活望着棺材内变成骷髅的奶奶,沉默不语,从他脸色,我知道我没看到幻象,棺材内现在的确是一具骷髅。 沉默好一会儿,徐不活才开口问:“之前发生了些什么,情况如何,你好好说说,不要漏了。” 回想片刻,我从在书里发现进入这里的步伐开始讲述,徐不活安静听着,说完后他又陷入沉默。 一直不说话,让我很着急,忍不住问:“老头,我奶奶怎么会这样?她不应该是苏醒的吗?难道是那老东西动了手脚?” “这就是你奶奶的布置。” 徐不活也不知发现了什么,朝我交代说:“回家去拿锄头,喊上他们三人,赶快到后山你奶奶坟旁,要快。” 拿锄头,到坟旁,明显是要开棺。 路上,想着徐不活的话:这就是我奶奶的布置?我再想,暗室里的奶奶,难道是障眼法? 其实并不存在我之前猜测的有两个奶奶的说法,她秘法布置在这边,真人却在棺材内苏醒? 希望滋生,我冲到家,喊上石头三人,拿上工具一口气冲到后山上。 徐不活已经在用手挖土,见我赶到,拿过工具就使劲刨。 即便因跑着山上,喉咙刺痛,全身发软,我还是咬着牙帮忙刨。 泥土刨开,徐不活将棺盖撬开。 棺材内,奶奶正安静躺着。 见状,我心头既紧张有忐忑,望着徐不活探查奶奶的鼻息。 “你奶奶没死?”曹广山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问我。 奶奶去世那晚他在场,亲自听到法医给出结论,奶奶因犯病而亡,而现在我们如此着急开棺,徐不活还探查奶奶鼻息,举动在他看来很怪异。 “有可能。”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没得到切确结果前,不敢确定之前的猜测是否正确,但从徐不活的反应,我觉得事实与猜测估计是八九不离十。 这时,徐不活朝我看来,从他放松的脸色以及眼神,我心头忐忑有了落点。知道奶奶是真的没死。 “去弄点柴火来,越多越好,还有枯草。”徐不活忽然吩咐。 弄柴火具体要干什么不知道,但我们还是赶忙分散开,将四周干枯的木柴等能点燃的东西捡来。 木柴并非是全部堆一起,被徐不活以奶奶坟穴为中心摆放,中间夹杂枯草,大致构成一个法阵。 然后,将夹杂在木柴中间的枯草点燃。 从村口离开的村里人,都会出现在后山,下山途中见我们在坟地忙活,好奇凑上来。村支书就在其中,见面就问我他们为什么走不出村子。 “我又不是神仙,什么都知道。” 正要继续开口的村支书,被我很不耐烦的回答呛得脸色不太好,我没心情搭理他,凑到徐不活身边问为什么要这样。 “你奶奶的布置出了点小问题,我正动手让她苏醒。” 有办法就好,我安静等着,周围出现的村里人越来越多,一个个叽叽喳喳吵得心烦意乱,我很不客气的说:“大家都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 我的话,说了就和放屁一样,没一个村里人当回事。 似乎是见我吃瘪,徐不活阴沉着脸走到集聚的村里人面前,说:“都下山去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村支书领头开口说:“徐先生,我知道您是有本事的人,村里发生的事您也知道,我们想要离开村子一段时间,为什么从村口走出去,又从后面回来了呢?” 其余的村里人也帮腔,我听到好几个人还说村里是不是被布置了什么,这才离不开。 “这事,我倒是知道一点。”徐不活声音提高,接着说:“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调查,已经确定,之前村里接连出事,都和你们村的秦大爷有关,是他暗中用邪术杀人,死的那些人都是被他害死的,现在发生的这些事也是他暗中布置,具体要干什么,我也还在调查。” 提到秦大爷,人群顿时炸开窝,都说秦大爷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还做出这些事。 “他是诈死,之前找到的残肢都是他从别人身上砍下来的,他家里床下有个暗道,里面就有那人剩下的尸体,你们可以去看。”我在旁边帮腔。 村支书明显还想说什么,但动了动嘴就转身下山,一个个惊慌的村里人都在咒骂秦大爷,听得我心头很是舒坦。 手段上斗不过他,但可以让村里人记恨他,这举动虽然有些小人味道,但我并不觉得丢脸。 等村里人走得差不多徐不活将我喊道坟旁,让我弄点血出来。 中手指的伤口刚刚结疤,我一咬牙将疤瘌扯开,鲜血冒出。 徐不活用我的血在黄纸上写了一个咒文,将黄符点燃投入棺材内,环绕坟穴脚踏罡步,不断低喝。 “呼呼呼……” 四周本来燃烧不是很旺的木柴,随着徐不活施法,火焰顿时像被鼓风机吹动,剧烈燃烧。 我就站在坟穴边,按道理四周木柴燃烧得那么旺,我应该感到热才对。事实恰恰相反,我没感觉到热,只感觉到冷,冷意似乎是来自于奶奶身上。 刺骨的冰冷,让我缩成一团,等徐不活停下来,手脚都已经僵麻。 木柴燃烧干净,冷意减弱,我起身活动着手脚。 “咳咳……” 躺在棺材内的奶奶忽然发出轻咳,这一声响,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我的心脏,因为激动,全身快速发热。 期待中,奶奶慢慢睁开双眼,然后坐起来。 她第一眼就朝我看来,眼神温柔。 下意识中,我给了自己一巴掌。 尽管知道食魂傀带来的幻象并非像做梦,疼痛就能苏醒,但我还是下意识这样做。 在徐不活的搀扶下,奶奶从棺材内爬出来,我上前拉着她的手,双眼湿润。 奶奶的手不是很热乎,但我知道,这是真的奶奶,奶奶醒了。 “子午,都多大的人了还哭,走,先回家。” 回家路上,估计是我从之前去世以后,最高兴的时刻。 到村里,村里人见到奶奶,尖叫着连滚带爬的跑开。 进屋,母亲抬头看到奶奶也明显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和我一样,高兴得流了泪。 胖子三人脸上写满了疑惑,尽管他们知道玄学很神秘,有很多东西难以解释,但亲眼见到已经死亡的奶奶苏醒,一时间还是无法理解。 喝水吃东西,休息一阵后,奶奶精神状况好上不少,她将我拉到身边握着我的手,溺爱的说:“子午,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希望你没怪罪奶奶。” 奶奶醒来,我自然不会在意什么,强忍住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提起秦大爷拿到青铜钥匙,且已经开始献祭。 也不知为什么,见到奶奶醒来,即便秦大爷已开始动手,我心头却没丝毫担忧。 “放心吧,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中。” 奶奶的回答顿时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看她不想将具体计划说出来,我也就没多问。 正聊着,门外忽然就闹起来,村支书领着不少村里人走进来。 见到奶奶,所有人脸色都一变。 众人前来,无非就是想讨要说法,奶奶上前说:“我之前是假死,目的是为了让姓秦的暴露,村周围的布置也都是他在暗中操控,你们大家要是相信我,那就回家去,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想出村,记住,不要贸然出村,特别是天黑后。” 奶奶这些年在村里人心头树立的威信比徐不活强不少,村里人没人多说一句话,默默离开。 等村里人走完,奶奶转身来,忽然无力叹气。 “大姐,怎么了?”徐不活问。 “希望他们能听话别出村,天黑后,谁出村,谁死。” 67:来临 http://.biquxs.info/

天黑出村,必死。 堂屋内顿时变得安静,回想奶奶刚才给众人的交代,我有些不解,觉得既然明知天黑后出村必死,奶奶刚才给村里人交代时,为何没将这重要的信息说出来,反而只是隐晦的说天黑后不要贸然出村。 想到奶奶刚才的叹息,以及此刻她有些挣扎的脸色,我顿时明白了奶奶为何要这样做。明知天黑出村的结果,却隐晦表达意思,是因为奶奶本意上就想有村里人天黑后出村。 村里发生的事,已让整个村人心惶惶,尽管奶奶在村里人心头的威信不小,可并非全部人都会听奶奶的交代留在村里。 不用多想也知道,会有部分村里人不听劝告在天黑后贸然出村,想试试能不能出去。 但他们出不去,刚开始我还以为秦大爷在村外的布置仅仅只是阻拦村里人离开,但现在我知道,他很聪明,反其道而行。 人在被困时,最想的就是离开。 秦大爷为减少麻烦,将害人手段藏在村外的布置内,一心想离开村子的村里人,会源源不断进入浓雾。 但等待他们的不是离开,而是死亡。 奶奶没挑明结果,就是想有不听话的人前去献祭。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人去死?” 我问了出来,想知道奶奶为何要这样做,让部分村里人主动去给秦大爷当祭品。 明知秦大爷想将所谓的宝藏打开,不阻拦就算了,反而还要看着一些村里人去献祭,这情况我难以理解。 奶奶明显看出我知道了她的想法,无力的朝我说:“不这样做,全村人都得死,但这样做了,只会有一部分死,要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话,问得我不知道怎么张口。 想想也是,要是告知村里人天黑后出村就死,没一个村里人会贸然出村,秦大爷布置已展开,迟迟没人献祭,只会让他愤怒,控制豢养的怪物进村来屠杀。 到时,死的人就不是几个,而是无数。 所有的事,都是因为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宝藏。 在场的都不是外人,我再也忍不住,问:“奶奶,关于宝藏的传闻,是真的吗?” 奶奶点了点头。 “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想知道所谓的宝藏具体是什么东西,竟能让秦大爷潜藏二十多年,并狠心用村里人来进行献祭。 “里面封着一个邪物,那老东西率属于一个邪门组织,他们的目的就是找寻各种可以带来混乱的东西,想搅乱当今社会的秩序。” 稍微一顿后,奶奶继续说:“刚开始,传言那里面藏着老祖宗留下来的隗宝,要是能得到,就能探究到玄学的尽头,正因为这样,我和你爷爷才找来,但就在开启的过程中,我们才发现被骗了,里面没隗宝,只有一个很厉害的邪物,这才停下开启,并在这地方镇守下来,阻拦有人来将其打开。” 事实就这样简单? 听完后,我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本以为这里面会牵扯很深,却没想到竟如此简单,爷爷和奶奶为了里面的东西而来,发现是邪物后,反而成为守护者,阻拦外人得到。 “那现在为什么又要放任秦大爷打开呢?”曹广山忍不住问,我们也都好奇的望着奶奶。 这里面,从奶奶的布局来看,我觉得应该还有变动。 “我老了,不可能一直守下去,等了这么多年,我也很好奇里面到底是不是邪物,其次他计划了那么久,总要做一个了了结,不然这事只会继续牵扯到你们身上。” 说完这话后,奶奶就喊上徐不活去了厨房商量什么。因为没喊我,我就没跟去,在堂屋内和曹广山三人进行各种猜测。 天没多久就黑了下来,奶奶和徐不活各自收整东西,看样子是准备和秦大爷摊牌了。 从奶奶淡然的脸色,我知道她一定还有布置,秦大爷或许能打开那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东西,但过程绝对不会轻松。 零点刚过,一直坐在堂屋内闭目养神的奶奶就站了起来,同时,院外传来哒哒声,我知道是父亲来了。 徐不活也背着布袋站起,看他样子是准备出动了,我很紧张的跟在他身边,想一起去,但刚走出门,奶奶就转头来说:“子午你留在家里,山上的事我们会处理,天亮后村外的浓雾要是散了,说明我们成功了,但要是没散,你就带着他们到老宅下的暗室里等着,坚持五天,村外的阻拦就会消散。” 话,和遗言一样,听得我很慌。 徐不活也朝我看来,从他复杂的眼神,我知道他们这一行必然是凶多吉少,更想一同跟去,但还不等开口争取,奶奶就狠狠瞪了我一眼,带上成为尸魈的父亲与徐不活快速离开小院。 望着空荡荡的小院门口,我瘫坐在门槛上,心头很不是滋味。 我担心这一别离,就成了永远。 等待很煎熬,我坐不住,站不稳,浑身上下不舒服,过程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中间,好几个不是很熟的村里人跑来找奶奶,说他们本想出村,但家人才进入迷雾就发出惨叫,之后就没了声讯,想找奶奶去看看。 来的人中,男的还好点,女的哭哭啼啼,恨不得赖在我家,似乎是奶奶不出现就不走,吵得我心烦意乱,怒骂着将他们赶出门。 成长十八年,我从未感觉到时间会这样难熬,一次次拿起手电想要冲到后山上去找,走到门口却又忍住。 最后曹广山说,夜晚太危险,我们什么都不会,上山说不得会被秦大爷擒住,成为奶奶他们的累赘,打乱奶奶的整个计划。 想想也是,奶奶和徐不活都是有本事的人,也早就计划好对付秦大爷,我们要是贸然闯进去,被逼急的秦大爷只会朝我们下手,以此威胁奶奶他们。 煎熬中,外面的天终于慢慢变亮。 眼见天彻底亮透后,我们各自拿上趁手的东西就出门,刚到门外,村口方向就有人兴奋的跑来,说浓雾散了。 听得浓雾散了,我们就调转方向朝村口冲去,只见笼罩在村外的浓雾的确正在消散。 昨晚最少也有二十个人进入浓雾死亡,村口地面上鲜血不少,只有掉落的鞋子和东西,尸体并不在。 浓雾消散,说明奶奶和徐不活成功了。 紧张一夜,天刚亮就是这样一个好消息,心头积累一夜的阴霾消散不好,我带着兴奋就直奔后山黑水沟。 黑水沟,一夜之间依然大变样。 之前,黑水沟长有不少茂密的野草,现在这些野草全部枯死,地面更是像地震,被撕裂出不少足够脚放进去的裂缝。 人呢? 扫视四周,没见到奶奶和徐不活后,我心头的兴奋忽然变成不安。 上山来的路上,我还想着村外的浓雾消散,说明奶奶和徐不活成功了,想着既然成功了,那么路上应该能遇到他们。 但一路来到这里,期望越来越小。 “找。” 我一头跳进黑水沟野草茂密的深沟内,只知道那地方多半就在这周围,但具体在什么地方不确定。 “来这里。” 深沟内没找到什么,刚钻出来我就听到曹广山的呼声,撒腿就冲去,只见山坡垮塌了很大一部分,露出一个洞口。 在洞口旁边的地上,横七竖八堆着一堆无头尸体,全是昨晚不听劝出村被献祭的村里人,至于他们的头,从地上的血迹看,应该是被拿到了洞内。 头次见到这么多无头尸体,我们几人都没忍住吐了出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洞内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想到不见踪迹的奶奶和徐不活,我心头不安更为浓重,强忍住恶心带头走进洞内。 山洞很深,一条人工开槽出来的小道通向深处。浓重的血腥味,刺得鼻腔火辣辣的不舒服。 一路上,两边石头上不石出现鲜血写出来的咒文。 “你看。” 石头忽然拉住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石头夹缝中,煞尸小龙正躺在里面。 昨晚的争斗必然很剧烈,小龙双手不见,从撕裂的伤口看,两只手臂像是被硬生生给扯断,头还被扭了一圈,脸跑到了后背上头。 这一幕,不由让我想到了父亲。 继续深入没走多远,煞尸小灵的头正在地上,尸体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再朝里面走,小道旁侧的石壁上就有开凿出来的石洞。每个石洞内,都放着一颗头,面孔熟悉,全是村里人。 即便早就吐过,但见到这些,我们又忍不住的吐了起来,手脚更是一阵阵发软。 从现场情况看,我觉得封堵邪物的地方一定被打开了,心头一阵阵发颤,搞不懂不是成功了么,怎么又会将封堵邪物的地方打开,沉住气快速朝深处走。 一个更大的石洞出现在前面,石门倒在地上,一具完整的尸体正趴在地上,我冲上前将尸体翻过来,下意识后退。 秦大爷死了。 死得很惨,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整张脸毫无水分,脸皮干瘪的贴在脸上,看上去就和干尸差不多。 这本来是应该高兴的事,但我来不及高兴,赶忙走进山洞,只想知道奶奶和徐不活在什么地方。 “我的天。” 手电一打,看清里面的情况后,我们几人都忍不住的朝后退。 68:一个活着的女人 http://.biquxs.info/

一地死人。 而且还全是没腐烂的死人,密密麻麻的跪在地上,少说也有上百。 所有的死人环绕成一圈,在中间有一个石台,但石台上现在什么都没有。 想到奶奶说的邪物,我知道,石台上本应该躺是邪物,但现在随着这地方被打开,邪物跑了。 到这时候,我顾不了那么多,扯开嗓子就大喊,强撑着走进一地的死人中间,想看看奶奶和徐不活在不在里面。 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后,石头问,奶奶两人会不会是追本应该躺在石台上的邪物去了,不然不可能没在。 我想了想,觉得也只有这种可能,能解释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的奶奶和徐不活。当即冲出山洞,两人一组分开找,想看看在不在四周。 “子午,那里好像有个人。” 正找着,石头忽然指着不远处的草丛,距离有些远,但我还是看出来草丛里的确趴着一个人,赶忙冲上去。 到近前,我心头咯噔一跳,肩头变得有些沉重。 趴在草丛里的人,不是徐不活也不是奶奶,从身衣服看,我觉得应该是成为尸魈的父亲,不知怎么会跑到这里。 石头将尸体翻过来,我拳头下意识紧捏,的确是父亲,而且已经彻底死了,因为父亲眉心上有一个血洞。 小龙和小灵两个煞尸显然是被父亲给撕了,秦大爷也死在山洞里,父亲出现在这里,这情况让我忍不住想,杀死父亲的难道是那被关在山洞内的邪物? 不然要是秦大爷杀了父亲,父亲尸体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秦大爷的尸体也不可能在山洞入口处,被撕了的小龙小灵更不可能在山洞内。 唯一行得通的解释就是,那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的邪物被放出来后,奶奶和徐不活带着父亲追了来。 身为尸魈的父亲不会疼痛,必然是对付邪物的主要力量,最终被邪物杀死。 “子午,这好像是被手指头给戳通的。” 蹲在地上研究父亲眉心伤口的石头忽然嘀咕,我蹲下一看,父亲眉心上的洞口很圆,外大里小,不是很深,就像手指头戳进去。 联想到山洞内怪异的场面,那么多人陪葬,我知道实情多半是这样,邪物绝非常人所能想象,身为尸魈的父亲在它面前都不算什么。 “你看,好像你父亲是自己杀了自己。”石头忽然拉起父亲的手,只见他食指沾了一些东西。 父亲自己将自己给杀了? 我愣在原地,难以接受这个猜测,无法想象父亲为何要自己用手指将眉心洞穿死亡。 想了一阵子想不通后,我只能让石头守住父亲尸体,顺着方向继续追了下去,没多远就在地上捡到了徐不活被撕裂的布袋,布袋上还有不少鲜血。 周围像是发生过争斗,到处都是脚印和鲜血,但就是不见人。 心,说不出的紧张和难受。 喊几声还是没回应后,我又继续在四周找,这次什么都没找到。 曹广山找了来,站在远处山头上喊我,因为逆风,我听不清他说什么,凭感觉应该是有发现,就赶了过去。 “找到你奶奶了,不过情况不是太好。” 高兴与担忧中,我见到了奶奶,才见到她第一眼,我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奶奶的一条手臂不见了,伤口血淋淋的很恐怖,手臂就像是被硬生生扯下来。唯一还算庆幸的是奶奶还活着,呼吸微弱。 徐不活不知在什么地方,我还要继续寻找,就让曹广山背奶奶下山去医院治疗,石头和胖子则负责将父亲送回家。 为了找到徐不活,我就像一个疯子,在山上一边喊一般跑。 将父亲送回家里后,胖子和石头有折返回来帮忙找,我们将整个后山都找了过来,除了徐不活被撕裂的布袋以及布袋内散落的东西,没有找到人。 挨近傍晚,村里人终于发现了黑水沟的异样,哭的哭,报警的报警。 尾随太阳落山,天彻底黑下来,我带着绝望下山。 “子午,其实没找到人,也不是什么坏事。”胖子忽然开口,我想转头去看他,但一天没吃没喝,走路都快要摔倒,实在没力气抬头去看他。 “你想,没有找到人,说明还活着不是?估计是追那邪东西去了,所以才没找到,要是找到,情况如果比你奶奶还差,岂不是……” 胖子没继续朝下说,但我知道他的意思。 没在后山上找到徐不活,换一个角度来看,的确算好事,最少说明他还活着,比死了要好。 这么一想,压抑的心情好上不少,回想就徐不活的本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其次具体实情如何,等奶奶醒来就知道。 到了家,简单的吃点了东西,我刚准备找车去县城看奶奶,头忽然就很晕,接着眼前一黑就失去知觉。 等再醒来的时已经是第二早,胖子被我惊醒,说我因为太累了昏倒。 着急奶奶的情况,刚准备出门,母亲就带来了奶奶的情况。 情况还算乐观,奶奶已苏醒,等伤口处理好,休息两天就可以回来,听得这消息,我心头也算是放松下来。 “对了,村里发生的事,你奶奶说等中午会有人来找你调查,他们只是做记录,问什么你回什么就是了。”母亲忽然交代。 胖子和石头来了好几天,怕家里人担心,两人就回家去。 到中午,果真有一男一女两人走进院子来,在确定我就是陈子午后,他们表明身份,来自于第六分部,专门负责一些非常正常事件。 出于好奇,我就问奶奶和徐不活是不是第六分部的人,两人点点头,说奶奶和徐不活在第六分部内地位不低。 想到徐不活是第六分部的人,现在消失不见,我就将这情况说了出来,两人当即记下,表示回去他们就会上报,然后对徐不活进行搜寻,要是有消息就通知奶奶。 见他们乐于帮忙,我心情还算不错,问什么就说什么,将村里这段时间发生的各种怪事都给说了出来。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村里人一下死了那么多人,且山洞里还有不少尸体,这些事却没传开。 吃饭时,母亲提起,有关部门专门派人来对这事进行处理,有人去世的人家都得到了相应的补偿。 人死拿钱,拿到钱,相关的家人也就没追究太多。 这手段,让我忍不住的想,第六分部到底是有多大的力量,能出得起那么多钱,还能将这些事都给压下去。 类似于我们村这种怪事,全国各地,又有多少地方发生过但都被压了下去,以至于外人无从得知? 父亲早已下葬过,为了减少麻烦,我和母亲趁天黑,将父亲尸体送到山上安葬好。 没两天,该下葬的人下葬后,村里渐渐恢复正常。但我能明显感觉到,村里人对我和母亲的态度有了很大改变。 无形中,他们似乎是在冷淡我们。 这些事,我看在心头,嘴上没说,母亲也没在意那么多。期间,我没事就上山去转悠,目的自然是找找徐不活。 第五天,奶奶回来了,右臂空荡荡的,脸色还有些差,但人看上去还算是精神。 小院内,奶奶躺在椅子上晒太阳,我安静的坐在旁边。 奶奶像是知道我心头再想什么,忽然说:“要问什么就问吧,趁我现在还有点时间,都可以给你好好说说。” 率先问的事,就是关于山洞内的邪物。 邪物是什么,奶奶没说,直说很危险,比想象的还要厉害,她断裂的手臂也并非是被邪物撕扯下,而是父亲在对付邪物时,只被邪物看一眼,就反过来朝奶奶和徐不活下手。 变动太快,奶奶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就被父亲扯断,好在徐不活反应快,及时出手阻拦,之后父亲像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自己用手指将自己杀死。 徐不活,则追着邪物一路消失。 似乎是看出我担心徐不活的安危,奶奶安慰说:“放心吧,他没那么好死,你也知道他现在是一个活死人,想要他死没那么简单。” 听得这话,心头一直存在的紧张放松了一些。 想起死在山洞内的秦大爷,我继续问他怎么会变成那样。 “当然我的布置,他不是想用献祭将那地方打开吗?我就将他也算计了进去。” 说到这里,奶奶语气里明显有些自傲,说:“说起来也可悲,他谋划二十多年,就是为了见到里面的东西,最后却是送了命,也没见到里面到底是什么。” “奶奶,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尸体吗?” 尽管之前奶奶就刻意回避关于山洞内邪物的事,但聊到这里,我还是又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奶奶这次没立马拒绝,但也没直接就说,沉默一阵子后,她说:“里面是一个女人,一个活着的女人。” 一个活着的女人?不是邪物吗?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我知道,奶奶没必要骗我,躺在山洞内的或许真是一个女人,且还是活着的女人。 我难以想象,女人要是活着的,山洞一直密封,她怎么生存?还是说,那女人并非是真正的人? 不知怎么回事,想着那个活的女人,我心头忽然有些不安,觉得她应该是还会回来。 69:这就是命 http://.biquxs.info/

各种疑问,奶奶都给我进行了解释。 姜艳,的确是在保护我。不过刚开始的时候奶奶没发现,以为她要害我,但她很快就意识到,姜艳是在提醒她暗中隐藏的人要动手了,勾走一魄和胎记,都是保护我的举措。 奶奶很久以前就在布局,知道这一天来了,就改变计划。 王婆子从殡仪馆跑回来那晚,奶奶说他的确是受到秦大爷偷袭,但她早有准备,以此进行诈死,接着就有了后面这些事。 至于父亲的预言,奶奶说不知道,仔细分析后,她给出的答案是秦大爷用秘法暗中影响了母亲的思维,让她认为父亲说过这话。 实则,父亲从倒下到断气,奶奶都没离开过。是秦大爷暗中影响母亲的将预言说出来,目的是想将这趟水搅浑,他好从中动手。 至于追着那神秘女人离开的徐不活什么时候会回来,奶奶说不知道,只要徐不活活着,那就一定会回来。 吃过晚饭,奶奶喊上我就去后山,再次进入黑水沟,但这次不是去出事的山洞,而是钻进黑水沟的一条深沟内。 顺着深沟进去,没多大距离就出现一个挖出来的山洞。 山洞内有些简易的生活用品,还有给我制造幻象的食魂傀,正是秦大爷之前藏身的地方。 一顿翻找后,奶奶让我带着食魂傀以及两个土罐离开,到外面,她将土罐打开,里面冒出两道有些模糊的雾气。 天这时已经黑下来,土罐内冒出的雾气转眼就幻化为两道模糊的人影,其中之一正是在老宅内见到的小鬼,另一道则是一袭红衣的姜艳。 小鬼见到奶奶开心,上前就抱住她,当发现奶奶一条手臂不见后,顿时就呜呜的哭了起来,尽管他眼眶内没泪水流出,还是能看出他很伤心,奶奶则小声的安慰。 小鬼,完全就像一个小孩,不像阴魂。 姜艳也微微朝奶奶弯腰,接着她就看向我,并来到我面前。溺爱的眼神看得我很不自然,正想要干什么,姜艳手就朝我脸伸来,我本能的想要躲闪,但又被我忍住。 姜艳冰冷刺骨的手摸在我脸上,接着我就感觉到右边脸上之前她留下的胎记开始发热。 胎记,转眼就回到姜艳脸上。 “谢谢。” 我真诚感谢,知晓好几次要不是这胎记提醒,已经酿成大错,姜艳温柔的笑了笑,看得我很不好意思。 刚开始见到胎记出现在脸上,感觉奇丑无比,但现在面对脸上恢复胎记的姜艳,我心头完全没嫌弃的想法。 “待会儿跟我下山,我送你去投胎。”奶奶开口,姜艳感激的点点头。 随后,姜艳和小鬼又重新回到土罐内,我抱着土罐背着食魂傀与奶奶下山。 路上问到我还没找到的六魄,奶奶说就在食魂傀内,秦大爷刚开始的目的是想将三魂七魄都勾走,然后彻底控制我,但因为徐不活的阻拦,外加姜艳胎记的保护,导致只勾走了六魄。 没办法下,他只能用六魄施展食魂傀,以此达到简单控制。 中间聊起十八年前发生的事,奶奶说姜艳的确是自杀,尸体被秦大爷暗中挖走,目的就要将她炼成煞尸,但他显然小看了姜艳,最终失败。 姜艳很忌惮秦大爷,这才很少出现在村里。之前主动找上门,就是因为她知道秦大爷即将动手,迫不得已勾走我的一魄,算是给我当保险。 七魄要是都被秦大爷拿到手,那么即便有胎记保护和徐不活帮忙,我的三魂也会被勾走。 至于村里死亡的小龙和小灵,害他们的也是秦大爷,趁着姜艳失望的事,秦大爷将两人关在密室内折磨至死,让其成为煞尸,用来偷袭奶奶。 刚开始奶奶说她的确被伤到,但因为才刚成煞尸,实力不强,奶奶很轻松就将两人困住。 当时,奶奶本想将两人彻底毁灭,又因为是村里人,下不了手,就想到建造封尸窑,想利用封尸窑先将两人身上的煞气镇住,化解,然后超度。 但她没想到的就是,两小孩遭受的折磨太深,导致煞气很强,一直到秦大爷动手,都没能将两人身上的煞气化解开。 奶奶还说,诈尸的李大哥要是没进入封尸窑,里面的气场就不会被损坏,封尸窑也就不会失去封镇之效。 秦大爷早就发现封尸窑的存在,也知道两个小孩被封在里面,这才让死亡的李大哥诈尸,进入封尸窑破坏气场,让两个小孩能逃出来。 其次他还想借助封尸窑内的煞气,再搞出一具危险的煞尸。只是他没料到我会舍得用一年寿命换取李大哥的踪迹,在李大哥吸收封尸窑的煞气过程中将其找到并带出来,现场毁灭。 回到屋内,奶奶因为失去右手,不太方便,就指点我在堂屋内画法阵。 法阵画好,以姜艳死亡时的时间排出一个八字,放入法阵内,姜艳则在奶奶的示意下走了进去,然后我踏罡步,奶奶则念口诀。 三圈走下来,姜艳的身影开始慢慢变淡,彻底消失前,她跪在地上答谢奶奶帮忙。 后面的事就是将被封在食魂傀内我的六魄转移到身上,这过程还是奶奶来,一只手比较慢,一直忙活到零点,我的六魄才回到体内。 六魄归体的感觉就是,一阵凉风忽然吹在身上,接着全身说不出的舒坦。睡一觉起来,精神说不出的好。 吃早饭时,奶奶忽然看着我问:“子午,这段时间你也接触到这些东西,奶奶问你,你想不想走这条路?” 奶奶的眼神很正,我知道她没有和我开玩笑,正为难要怎么回,奶奶就说:“你先别急,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当我在心头问自己,要不要将这条路走下去时,心头犹豫,既想走,又怕自己太笨。 近段时间发生的事,算是让我开了眼界,清楚认识到,玄学到底是有神秘。 安静的想了一天,我最终得到的结果是:走下去。 将结果告知奶奶,奶奶似乎早就知道,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动。 之后,奶奶就给我进行了选择走这条路的第一件事:开天眼。 这次开天眼和之前开天眼不同,为永久开天眼,天眼开启后,后并非随时都处于打开状态。 需要时,一个法决就能打开。 开天眼很损耗精神气,其次天眼基本要到晚上才有用,忽然见到某些东西还会被吓到,奶奶提醒我不到重要时刻,少将天眼打开。 永久打开天眼的过程并不好受,天一黑,眼睛就火辣辣的疼,生眼泪更是不断流出,睁不开,闭不上,就像眼睛内有不少的沙子,咯得疼。 痛苦,折磨得我心头一度后悔,但奶奶扔给我的话是:当我选择走这条路时,就没了后悔的资格。 挨过痛苦后,我每天做的事就是跟随在奶奶身边看她留下的书,什么地方看不懂立马询问,她给我举例,分析。 一道神秘的大门,开始在面前展开。 就好比其中涉及到一个知识点:鬼魂。 鬼魂就是阴魂,但是一个比较笼统的说法,其实鬼魂两个字,诠释了阴魂的危险程度。 鬼为恶鬼,魂为凶魂。 横死之人的魂魄,最容易成为凶魂恶鬼,恶鬼比凶魂还要厉害,说具体一点,恶鬼就是什么都不怕的神经病,非常嗜杀,凶魂则稍微有点理智,不会轻易伤害人。 遇上凶魂恶鬼,奶奶给出的解决办法为:凶魂可度,恶鬼必杀。 凶魂,可以试着讲道理,找一些话题引起共鸣,只要魂体上的凶煞之气消散,那就能离开世俗去该去的地方,这叫度化。 至于恶鬼,遇上就直接下死手,不要试着和恶鬼说道理。 恶鬼永远不可度,唯可灭,且抓住机会就不能仁慈。伤害到恶鬼并让其逃走,就会彻底被恶鬼盯上,带来不少麻烦。 深入接触中,我发现奶奶教我的基本和玄学有关,如八字命理,面相,奇门遁甲等,反之她主要精休的一些手段,如竖筷问神,请神上身等等,一点都没教我。 问为什么,奶奶说竖筷问神这些手段,属剑走偏锋,牵扯太深,到头会不得善终,这一点她深有体会,不想我遭罪。 时间走得很快,转眼就是将近五个月过去,天气从夏转秋,秋转冬,渐渐冷了下来。 这期间,还是没徐不活的消息,搞得我时常梦到他。 奶奶状态越来越差,我感觉到了她很急迫,一秒都不愿意浪费,逼得我学的很紧张。 十二月中旬,一股冷空气忽然来临,让天气阴了好几天。 即便天气阴冷,但我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在院子内走九宫步,刚走完准备去洗脸,奶奶就走来门口,刚要喊她,望着她穿在身上的衣服,我心头咯噔一声,忍不住的绷紧。 奶奶穿上了她早就准备好的大红色寿衣,而且,她神色也一反常态,不再是往日那种昏昏欲睡,而是脸面红润,双眼有神。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我全身忍不住的颤抖。 从开始入秋,见奶奶状态一天天变差,我就知道奶奶估计熬不住了,每天早晨都很担心,担心奶奶无法从房间内走出来。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这话奶奶不止一次给我说过。 因为,这就是命。 70:奶奶诈了 http://.biquxs.info/

命,难言。 命中注定的事,不管怎么挣扎都没用。 就好比一些人,命中注定只活得到三十八岁,那么绝对不会活到三十九岁,这一点在接触命理后,我知道从八字上就可以看出来。 对于这事实,即便我再不想接受,也只能承受。 将母亲喊回来,奶奶和母亲说了些心里话,之后又给我说了做人的道理,最后就是交代后事的处理方式。 才跟着奶奶学知识时,她就说这条路到头会不得善终,当时我还在想不得善终会是什么情况。 所谓的不得善终,就是下葬过程不太会顺利,具体会发生什么,奶奶没细说,只说了出现什么情况该如何解决。 坟穴还是开始之前埋葬的那个,入殓的棺材,则是暗室里那大红的棺材。送葬时间就在今天晚上,零点一到,准时出门。 送葬的人,奶奶本想找村里人,但想到他们这段时间的态度,就让出钱到外面找两个来帮着拉棺材就行。 这次送葬不会送命,想到外人可能会被吓到,中途出什么岔子,我就想到了曹广山和胖子他们两个。这几个月中,三人没少来找我,提出找三人来,加上我四个人也能将棺材拉上山,奶奶稍微沉默后点头同意。 同时,奶奶还将养的那个叫小童的小鬼转交给我,让我好好对他,说他很可怜,因为生的时间不对,导致无法投胎,只能将他养在身边。 这些交代完,奶奶伸手摸着我脸庞,说:“子午,天命不可违,人心难测,这世道有些人的本性为命中注定,你一定要小心,别被人算计了。” 对于我心软这情况,奶奶给出的评价是为优点,但也是缺点,不止一次提醒我,该冷心做事时决不能仁慈,因为不是每一条命都值得救助,但要是遇上需要帮忙之人,即便是豁出性命,也不能退缩。 “嗯,我知道了。” 我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奶奶满意笑着,就在我准备说话时,奶奶摸在我脸上的手忽然垂落,同时,她双眼也慢慢闭上。 奶奶走了,走得是那么快。 尽管早就知道有这结果,但真正面对,我还是崩溃了,大声嚎啕,难以接受这结果。 一阵子后,母亲提醒我需要做的事不少,拖下去怕时间赶不及。 抹去泪水,我出门打电话给曹广山,得知奶奶去世,需要他来帮忙送葬,曹广山表示一个小时赶到,随后,我又去隔壁村找胖子和石头。 得知情况,两人二话不说放下手头事就跟我一同回来,正好遇上赶到的曹广山。我们四人合力,将暗室内的大红棺材抬出来,然后将奶奶装殓进去。 一般情况下,封棺用的是铁钉,奶奶用的却是桃木钉,她早就准备好,一共八颗,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咒文。 暗室内之前环绕在棺材四周的十盏油灯也被带了来,但这次不是放在棺材四周,而是放在棺盖上,摆成一条直线。 奶奶特地交代,十盏灯需要固定在棺材盖上陪同下葬,当将棺材抬出院子放到车上,就要用最快的时间将十盏油灯点燃。 灯油奶奶也准备好,我闻了闻,发现和之前她让点七天的油有一样,徐不活说这种油点的灯,风吹不灭。 送葬路上,十盏油灯灭一盏,我们就必须停下,每人点燃一个一根香朝熄灭的油灯拜上三拜,然后将香插在脚下,撒纸钱黄纸,继续前行。 因不确定油灯什么时候会熄,奶奶交代上山速度越快越好,最好在十盏油灯彻底熄灭前赶到坟地内将棺材放入坑内。 如果,十盏油灯熄灭前我们没能将棺材送到坟地内,那在第十盏油灯熄灭时,就必须立即停下,直接在棺材上淋汽油并点燃。 棺材点燃后还立马退离到五十步之外的地方,一直要等燃烧彻底结束才能靠近,到时不管烧成什么样,残骸以及灰烬直接弄到坟穴内就行。 将这些交代说给石头三人后,三人脸色都不是很自然,曹广山更是问我:“你奶奶这些布置,怎么有些像在防止她自己?”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勾起我心头之前的猜想。 之前听得奶奶交代,我就感觉奇怪,不管是封棺的桃木钉,还是十盏放在棺盖上的油灯,以及要是油灯熄灭前没能将棺材葬下去就要将棺材点燃,给我感觉奶奶像是会尸变。 不然为什么要点燃棺材? 当时本想问,但奶奶完全不给开口的机会,现在想问也无法问。 晚上具体会发生些什么,我不知道,只希望路上动乱不是很多,在油灯熄灭前将奶奶安稳葬下,不然这么好的棺材烧了实在是可惜。 等待中,把稳起见,我给石头三人每人胸口上画了一个咒文,保护他们在送葬过程中不会受到莫名的伤害。 时间缓慢走过。 天黑下来后,村里一部分人不知怎么知道了奶奶去世的消息,前来祭拜。 等将前来的村里人送走后,也到了送葬的时间,我望着表,当时间进入零点,我们四人卯足了劲,艰难的将棺材抬到门外板车上放好。 四人同时动手点灯,接着就拿上香,纸钱,黄纸,以及汽油桶快速朝山上去。 无形的紧张,让我们都没说话,我埋头拉车,曹广山三人在后方使劲帮着。 出于安全考虑,我在十二点到前就已开天眼,板车在村里时还不怎么,随着走过最后一栋房屋,我就看到山上有很浓的阴气快速朝着我们涌来。 “子午,灯熄了。” 石头惊呼,我赶忙停下,然后按照之前交代的,点香,撒纸钱黄纸。 阴风呼呼,黄纸飞卷,纸钱落地。 我望着四周,发现出现了阴魂,没敢和石头他们说四周有阴魂,抬起板车就继续朝山上冲。 那知道,还没走出十米,后方又传来石头惊呼。 又一盏灯熄了。 这次,我清晰看到,一个脸色惨白的老头正趴在奶奶棺材上,舔着熄灭的油灯内的灯油。 老头忽然转头朝我看来,搞得我一个冷颤,咬紧牙根,装作没看到,继续点香,祭拜,撒纸钱黄纸。 等我们将这些弄完后我在抬头去看,趴在棺材上的老头已经消失不见。 这时候我知道,徐不活当初为何说这种油点燃的火,风是吹不灭的。 风吹不灭,唯有鬼魂可以吹灭。 沉住气,继续上山。 让我绝望的是,每次才走上十多二十米,油灯就会被鬼魂吹灭。 到半山腰,油灯就只剩下三盏还亮着,这情况看得我很紧张,凭借直觉,觉得油灯彻底熄灭前估计很难赶到坟地内。 “冲。” 我低吼着,使出全身力气朝山上冲,想用最快的时间将奶奶棺材送到坟地内,因为我不想她的尸体被烧。 胖子三人也知道情况不太乐观,一个个低哼着出力。 赶到坟地旁时,刚好只剩下最后一盏油灯还亮着。我们要去抬棺材,才发现手脚早因为忙,酸软无力。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黑影快速朝着奶奶的棺材冲来,很显然,他的目标就是这最后一盏油灯。 望着冲来的黑影,我心头忽然一狠,张嘴就将中手指要破,在黑影冲上来时,脚踏九宫步,闪身拦在前方,冒血中手指直接戳在黑影身上。 黑影被伤害到,顿时就缩到远处。 “快。” 时间紧急,尽管手脚无力,但我们还是挣扎着将棺材从板车上抬下来,然后快速移动到坟穴旁。 “咚。” 棺材轰然落地,就在棺材落地瞬间,最后一盏油灯自动熄灭,这次我没看到鬼魂。 眼见似乎是成了,我们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呼呼呼……” 四周忽然吹起风,吹在石头身上,他们只感觉得到这风有些冷,但在我眼底,这些风全是夹杂阴气的阴风。 阴风内,不时有黑影闪过。 “子午,刚才灯熄的有些怪,结果算什么?”曹广山忽然问我。 刚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正准备问就想到,棺材落地瞬间,油火正好熄灭。 这情况,奶奶没交代过。 是属于油灯熄灭前,将棺材放到了坟穴内? 还是属于油灯熄灭前,棺材没放到坟穴内? 要是前者,可以不用考虑什么,但要是后者,就必须焚烧棺材。 仔细一想,我也懵了,分不清刚才的情况到底算什么,因为棺材落地和油灯熄灭,像是在同一时间发生。 “呼呼呼……” 四周的阴风越吹越厉害,吹得我心头很是不安。 望着棺材,想着躺在里面的奶奶,我不希望她被烧了,以及刚才没看到鬼魂吹灯,就说:“应该是成功了。” 最保险的做法,就是直接将棺材烧了,但出于私心,我做不到。 阴风吹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曹广山催促赶快动手,掩埋好下山。 “咚。” 刚将泥土倾倒在棺材上,棺材就发出一声巨响。 这一声响,吓得我们当即就愣住。 “铲到石头了吗?”胖子问,认为是夹杂在泥土内的石头砸到了棺材,我摇了摇头,石头两人也说不知道。 又等了几秒,不见棺材有什么动静后,我继续动手铲土。 “咚。” 这次,泥土刚落在棺材上,棺材就是猛然一震,固定在棺盖上的油灯,都被震得直接碎裂。 瞬间,我心头只有一个想法:奶奶诈了。 71:风水害命? http://.biquxs.info/

“嘭。” 就在我们愣神时,棺材内又传出一声巨响,很强的碰撞让棺材上的泥土都被弹起。 “子午。” 曹广山始终是警员,应变能力比我们要强,我朝他看去,只见他手里已经提起汽油桶,盖子也已打开,意思很明显,我点头,他就直接将汽油倾倒在棺材上。 烧棺材,似乎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本以为,在油灯熄灭时奶奶的棺材落地,算成功完成奶奶的交代,但我没想到,终究还是产生了变动。 棺烧尸残,这难道就是奶奶说的不得善终? 接触玄学的这些日子,我感触最深的就是因果关系,知晓走这条路,要是牵扯的事情太多,就会牵连太多因果,受到一些难以解释的惩罚。 曾经听得某些算命先生说,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天机后,要么断脚,要么瞎眼,我觉得很扯淡,但随着奶奶学习的这几个月,我知道无形中的确存在这情况。 有些事,不说,事主也就不会知道,发展也就不会产生改变。毕竟,随便一件小事,也能引起诸多变动,类似于所谓的蝴蝶效应。 奶奶的棺材内响声不断,从挣扎的声音可以看出,奶奶正在棺材内撞击,想要出来,徐不活不在,我虽也学将近半年的本事,但大多经验都在书上,我不知道奶奶要是冲出来,是否拦得住。 “烧。” 我咬牙开口,知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汽油浇在棺材上,石头将带来的布条点燃扔在棺材上。火焰轰一下就冒了起来,我当即转身,一边走一边数,按照奶奶要求,退到五十步外的位置等待。 “呼呼呼……”四周吹动的风,忽然变得剧烈。 天眼下,我清晰看到,四周有不少阴气正快速朝奶奶正燃烧的棺材涌去。 阴气属阴,温度极低。 只见本来很汹涌的火焰,在蕴含阴气的阴风压迫下,火势竟越来越小。 看到这一幕,石头等人的脸色也变了,问我要不要上前帮一把,照这情况下去,火要不了多久就会自动熄灭。 棺材很厚,焚烧需要不少时间,火要是熄了,里面诈了的奶奶更容易出来。 奶奶虽警告过,点燃后就要退开,但我知道,因为油灯熄灭与棺材落地在同一时间发生,导致我们开始无法确定要不要将棺材点燃,已经错失最佳时期。 棺材已点燃,不可能让火熄灭,我一咬牙,提起汽油桶就上前,同时让胖子等人到四周找枯草和枯树枝。 到了坟坑旁,即便距离火焰翻滚的棺材只有一米,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就像没有火一样。 直接在火上浇汽油很危险,我一看放在旁边的板车,就将汽油倒在板车上,把板车推到了坟穴上方。 锄头给我当成锤子,使劲砸在板车上。 板车已为我家服务了十五年多,风水日晒,木材早就腐朽,没砸几下就被我砸得散架。 火势渐渐变大,距离如此近,我清晰听到棺材内奶奶还在使劲的砸,封上的棺盖在她砸动下早已松动。同时,我看到奶奶手指从缝隙内伸出来。 才一天时间,奶奶指甲就像电视里的僵尸,长得大概有五六厘米长,因有火,被火烧到后猛然就缩了回去。 这就是不得善终。 任何一条路,都要付出代价,我庆幸还好在我们要掩埋时奶奶就发出动静,不然等我们掩埋好下山,她冲出来,后果不敢想象。 进入冬天,枯树和早已干脆的秸秆不少,曹广山三人抱来,被我全部投进坟穴内。 阴风,以坟穴为中心,不断吹来。 正常情况下,风能助长火势,事实却是阴风不会助长火势,其内蕴含的阴气反而能让火势不断减弱。 我们四人交替到四周找可燃烧的东西,保证坟穴内的火不被阴风吹灭,整个过程说不出的紧张,随时需要担心火被吹灭。 棺材被烧透时,奶奶指甲锋利的手伸了出来,在火焰灼烧下冒出一阵阵黑烟,同时还附带了一股腥臭。 凄厉的嘶嚎听得我头皮发麻,曹广山更是将锄头捏在手里,随时准备砸下去。 紧张等待中,棺材内奶奶的凄厉嘶嚎终于减弱,最后彻底消失,伸在棺材内的手臂也被点燃。 阴风,在奶奶彻底没了动静后渐渐减弱,火也越烧越旺。 炙热扑面,终于感受到温度的存在,我长长舒了一口气,退后一段距离瘫坐在地上,一时间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等火彻底熄灭,天边已微微发亮,看样子要不了两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带着疲倦,强撑着用土将焚烧得只剩下一堆灰烬的奶奶掩埋后,我们才下山。 屋里,母亲也一夜没睡,见我们回来,脸上露出轻松,赶忙烧水给我们洗脸,接着又给我们弄吃的。 吃完,曹广山因为有事匆匆离开,胖子和石头则在我家睡觉休息,一直到下午醒来吃了饭两人才回家。 母亲准备了不少祭拜的东西,我又和她上山祭拜奶奶,中间她问我昨晚的情况,我就说了出来,听完后,母亲有些担忧的望着我说:“子午,虽然我不反对你跟随你奶奶学这些东西,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不牵扯进入这一行,最好还是不要牵扯进这一行,找个稳定点的工作,娶妻生子,过点安分生活。” 面对交代,我点了点头,心头无奈,又有多少人能理解。 谁不想安逸生活,要是没学命理,我或许还觉得可以挣扎,但在学习命理后,我不得不承认,命中注定,天意难违。 有些事,命中注定,不管怎么都避不了。 命中该有的,即便是躺在床上睡大觉都会有人找上门上来,但命中不该有的,即便挤破头皮,忙得全身疾病,最终也是徒劳无果。 比如,十八年来,尽管没少见奶奶给人招魂请神,我却从未有过想要学她这些本事的想法,事实却是,一件事就让我彻底走上这条路。 母亲的担心我知道,我心头照样也有计划,当能抽身而退时,必然会这样做,但目前显然不可能,因为徐不活还没消息。 从消失到现在,半年时间,丁点消息都没有,我无法去推测他是否还活着,但我告诉自己,不管是死还是活,总要有一个结果。 之前因为要随着奶奶学习,无法出门去打探消息,现在奶奶走了,在家也呆了大半年时间,我知道我该出门去走走了。 把要出门的想法和母亲说了后,她并没说什么,隔天就将一张卡递到我手上,说里面是这些年奶奶帮人办事的收入,以及家里的积蓄,有十万,给我拿到外面生活。 一张薄薄的卡,在我心头的份量去无比重。 最终,我没将这张卡带走,只从里面取出五千块作为路费和生活费。 这些钱,是奶奶用命换来的,我无法拿走,同时钱留给母亲,是因为我不知道这一出去多久才能回来。 世事难料,走这条路的凶险难以预测,一要命就是彻底要命,同时我已成年,可以赚钱养活自己。 胖子和石头知道我要出门去找徐不活,离开那晚,我们边吃边喝边聊,一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 “有需要,打电话来。” 这是离开前胖子和石头给我的话,我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走出村子。 第一站到镇上派出所找曹广山,从徐不活失踪后,我就让他赶帮忙调查,看能不能找到徐不活的踪迹,即便是有他离开的方向,也比瞎摸乱撞的好。 到派出所,曹广山等人正在开会,我就在院子里等着,等他开会出来,眼见他脸色不太好,我就问怎么了。 “出了一宗悬案。” 曹广山脸面苍白,像是因为案件影响一夜没睡。 悬案,算是官方的叫法,因为其中掺杂了不少难以用正常思维理解的事,导致调查无法进行,这类事,奶奶和我说过,要么是怨魂插手,要么就是邪术害人。 “和那方面有关?” 我主动问,对曹广山嘴里的悬案有些好奇,之前的学习中奶奶说过,我现在需要的就是实践,出门在外,听到稀奇古怪之事,可以看看,了解了解,不一定非得插手管。 那方面代表什么曹广山很清楚,他稍微沉吟后说:“暂时还不确定,感觉像是有,但感觉又不像。” 见他如此不确定,我反而顿时确定,这件事必然和某些方面有关,就问具体情况,曹广山显然也想我以玄学的知识进行分析,就开始讲述。 说悬,是因为死亡的人死亡方式难以让人理解。 死亡的人叫周顺,住在镇北边的一栋住宅内,是个无所事事的二混子,二十五岁,法医检测后确定死亡方式为溺亡。 周顺要是死在水塘里,这没什么值得质疑的地方,事实却是周顺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屋内门窗紧闭,从现场情况勘测,可以确定周顺的确是一个人在屋内,躺在沙发上溺亡,就好像有一袋水将他头罩住。 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溺亡,且门窗紧闭。 这情况,出于下意识的反应,让我想到了风水害命。 72:五行借命 http://.biquxs.info/

风水,亦能养人,也能害命。 这话,多数人都听过,但相信很多人都搞不清,风水具体是如何养人?又是怎样害命? 风水无形,但的确存在。 最为简单的方式,是利用各种器物直接进行布置,改变一个地方的气场,无形中影响生活在其中的人的气运,过程比较漫长,只有积累到一定程度才会爆发。 更深层次的风水布置则需从祖坟下手,结合住宅,布置好风水,能让家庭生活美满,事业顺利。但要是布置坏的风水,则能让家庭破败,疾病缠身,最终落得悲惨下场。 风水害命,可以说能真正做到杀人于无形。 最为隐蔽的一种就是选中之人会全身不舒服,刚开始,或许只是一点感冒,但在风水催动下,感冒会加重,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丧命。 更为直接一点,就有些类似于周顺这种怪异的死亡方式,这可以称作风水害命,但也可以归类为秘法杀人,有不同之处,也有共同之处,结果一样,无法理解死亡方式。 一个人,将自己关在屋内,坐在沙发上溺亡,结合这些信息,我断定周顺的死亡和秘法杀人比较有关。 因为要是纯风水害命,周顺可能就是坐在沙发上就死了,死亡原因不会是毫不相关的溺亡,而是心肌梗塞或者是其他急性疾病。 思索中,我锁定了两个字:溺亡。 因为既然懂得这些,那必然也就能让周顺的死亡变得很正常,可对方恰恰没有这样做,反之让周顺坐着溺亡,不管是谁见到,都会下意识的想不通,感觉不对劲。 将可能的情况分析给曹广山后,曹广山忽然又说:“还有另外一个案件,虽然已经结案了,但我感觉不太正常。” 万事皆有因,存在不正常,那就存在问题,我让曹广山说来听听具体情况。 已经结案的死者叫胡春,三十多岁,在镇西边开了个餐馆,生意还算不错。 发现尸体的是他老婆,头晚回村去看小孩,清早来见胡春没开门,就到楼上房间去看,发现房门被从里面反锁。 呼喊没回应后,他老婆找人来将锁撬开,发现胡春心口上插一把水果刀。 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前,这起案件还被定义为他杀,但经过检测和调查,水果刀上只有周顺的指纹,房间窗户外面正好有监控,监看后,没看到有人从窗户进出。 这起案件,就被定义为自杀。 曹广山之所以感觉到不对劲,是以为他从胡春老婆嘴里了解到,胡春不可能自杀,一方面餐馆生意很好,外加还有两个孩子,家庭美满,生活幸福。 而且,就在胡春自杀的前一天,他还订了去沿海旅游的机票,打算月底带老婆去玩,算补偿结婚时缺失的旅行。 针对胡春死亡这事,他老婆和家人都一直坚信他不可能自杀,因为完全没有自杀的理由,但调查的事实显示的确为自杀。 胡春的死亡紧随周顺,周顺在前一天死亡,胡春在第二天死亡。 “你想想,这场自杀是不是有些怪?完全没有理由自杀。”曹广山望着我,我点了点头。 一个生活美满,也没郁抑症的人,的确没有自杀的理由,而且还是直接将刀子插进心口,这种事随便想想也少有人能做到。 杀别人很轻松,但想要杀进自己体内,估计刀尖才刚戳到肉,就疼得下不了手。 仔细一想,这场死亡到的确有些怪异,不过我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周顺身上,毕竟他的死亡最为怪异。 “可以到周顺死亡的现场去看看吗?” 风水为人布置,死亡只要和人相关,那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只不过这些痕迹依靠科学手段无法发现,唯有用秘法进行检测。 想到现场去看,是因为奶奶和我提到过风水害命,秘术害人这类事的确定办法,可以用独特的方式感受四周气场变动。 只要存在人为改变气场,那一定就检测出来,由此也就可以确定死亡的主要原因。 “可以,我去拿证件。” 曹广山高兴的跑开,似乎是因我插手这件事,让他看到破案的希望。 心头虽然有一定的猜测,也想好了办法,但没彻底确定前,我心头也没底。 路上,我顺道去了丧葬店,买了香和黄纸。 进入周顺屋内,曹广山先是给我描述周顺死亡的方式,看上去像坐着就忽然死了,唯一难以理解的地方就是死亡原因为溺亡。 我刚入这条道,经验没奶奶丰富,按照她的说法,一个地方的气场要是被人为改动,那只要进入其中她就能感觉出来。 而我,只能依靠秘法。 朱砂出门时就带在身上,和好后,我在周顺死亡时脚放置的位置画了一个法阵,接着画了八张符咒铺在法阵内,并贴上红线。 屋内还有一些周顺生前用的东西,我将他用的牙刷找来放入法阵内,将八根红线缠绕在牙刷上,一根没点的香放入法阵内固定好。 接着,我双手挥动施展法决。 法决总共有三十六个,经过将近半年的联系,我已能熟练施展。 三十六个法决施展完,我顺时针将八张符咒点燃,等烧得差不多,我才将香点燃。 示意曹广山将门窗紧闭后,我拉着他暂时退到一边。 “这能做什么?”曹广山好奇的问。 “看这地方是否有人为布置的东西。” 怪异死亡,催动之物不会距离死者太远,这是秘法存在的局限。 法阵也算是秘法,燃香冒出的烟,在无形牵引下,会进行追踪,只要周顺的死亡存在人为操控,那一定能找出来。 刚开始,燃香燃烧的烟雾腾空一段距离就四散开,但当香燃烧到一半后,冒出的青烟不在消散,而是朝不远处的房间飘去。 见状,我径直走进房间,曹广山说这是周顺平日里休息的地方。 青烟飘到房间内,只剩下淡淡的一丝,要不是一路盯着,乍一看完全看不出来。 仔细观察后,我看到的青烟钻向床底下,当即示意曹广山将床垫掀开。 本以为地上会有东西,但掀开后什么都没有,我正觉得青烟指引而来不可能什么都没有,曹广山就指着被我们掀起来的床板说:“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床板上,一个像是用黑墨画出来的法阵,非常清晰。 法阵中央钉着一张折好的黄符,周顺已死,秘法算失效,我将黄符拿了下来打开,里面包裹了一撮头发,其上写有一个生辰八字和血色咒文。 根据生辰八字逆推时间,我将具体的时间说了出来,问是不是周顺的出生时间,曹广山说年月日都对,时辰则没调查出来,不确定。 由此,可以确定黄符上的八字的确属于周顺。 暂时忽略周顺的生辰八字,我盯着那有些怪的咒文,乍一看有些熟悉,仔细思索后,我心头就有了结果。 “他被人献祭了。” 听得又是献祭,曹广山有些紧张,我接着说:“不出意外的话,胡春的死亡也和这场献祭有关,两人都是被同一人所杀。” “怎么可能?”曹广山下意识间难以接受,毕竟两个死者除了是在密闭环境内死亡,其任何关联。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说:“这还没结束,我要是没判断错的话,接下来还会有三个人也怪异死亡。” 曹广山这次没说话了,脸色很难看。 一阵思索后,曹广山忽然盯着我问:“子午,你真确定两人的死和一人有关?你要是确定,那这件事我就要上报了。” 我没着急点头,反问曹广山,“你仔细想想,胡春死亡时的样子,头朝的方向,是不是正西方?” 镇北边上死的周顺,沙发做被朝南,死亡方式断定为溺亡。镇子西边死胡春,我知道要是没断定错,那胡春死亡时候的方向,头一定朝着西边。 “对,是朝西边。” 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那你可以通知你老大了。” 想到接下来必然要发生的死亡事件,我说:“要是可以,最好是派人到东边和南边找找看,要么已经有人死亡,要么就快要有人死亡。” 当下,曹广山将才床板上发现的法阵以及黄符等物拍照,带着我折返会所里。路上他问我怎么确定东边和南边还会死人? “献祭的方式,伪五行借命,那黄纸上的咒文,就是借命咒。” 见曹广山听得不解,我只能细细解释什么叫做五行借命。 在生活中,不管什么都有五行属性,也就是金木水火土,方位上有五行,器官上有五行,即便一些字,都附带五行。 北边属水,西边属金,东边属木,南边属火,中间属土。 周顺居住白北边边,坐北朝南而亡,死亡方式为溺亡,是水要了他的命。 再说胡春,居住于西边,头朝西而亡,死亡方式虽然是自杀,但要了他命的却是插在心口上的刀。 刀为铁,铁属金。 一个死亡与水有关,一个死亡与金有关,结合借命咒,我百分之一百的确定,是有人在利用秘法夺取别的寿命,为他人续命。 南边死亡的人必然和火有关,东边死亡的人必然和木有关,至于中间的自然和土有关,而且中间的还是最后死亡。 一路解释一路走,刚赶到派出所门口,里面的警员就全都冲了出来,一个脸上满是着急,朝着南边赶去。 见状,我和曹广山不由对视一眼,知道肯定是有人被烧死了。 73:火杀 http://.biquxs.info/

没彻底得到证实前,都是猜测。 只有真正得到证实,才算是事实。 我和曹广山没进所里,转身就追上赶往案发现场的警员。 “老郑,怎么回事?”曹广山朝一个年龄比较大的老警员询问,老警员眉头一扬,嘟囔说:“还能怎么回事,看这阵仗也知道是死人了。” 死人早就在意料中,想到五行借命的必要死亡方式,我就主动问:“是不是有人被烧死了?” 刚说完,老警员忽然就停下转头来看我,问:“你怎么知道有人烧死了?我们也才刚得到的消息。” 事实与猜测一样,我本来想说是猜的,但话到嘴边就转口说:“算出来的。” 五行借命,至目前为止,已经惨死三个人,接下来还会有两个人也因为这场局而死亡。要说死五个人就结束,实在有些早。 恰恰相反,死五个人仅仅是开始。 规则,一直都很公平。 付出多少,就一定会收获多少,唯一区别就是收获的东西不同而已。 而一个人要是贸然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违反规则而行,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绝非常人所能想象。 凭借奶奶交给我的经验,我可以确定,那在背后承命之人,也就是要死了,想续命的那个人,绝对不知道五行借命成功的代价。 活生生夺取别人命来延续自己的命,自己生活倒是舒坦了,但不出三天,身边血亲就会受到牵连,如同是报复。 不进行五行借命,死的只是一个人。 但进行了五行借命,死亡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五个被选中的人仅仅只是开始。 承命人最大的悲哀就是,眼睁睁看着身边的血亲,诸如儿子女儿和孙子孙女,一个接一个死亡,一直到身边所有血亲死亡,惩罚才会结束。 白发人送黑发人,莫过于世间最大悲哀。 听得我说是算出来的,老警员明显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神色之中带着质疑,曹广山这时赶忙在旁边帮腔,说:“老郑,他是陈婆的孙子,继承了陈婆的衣钵。” 陈婆,显然是曹广山等人对奶奶的称呼。 奶奶生前为第六分部的人,估计没少处理一些怪异案件,这个姓郑的老警员应该听过奶奶的名头,因为曹广山将奶奶搬出来后,老郑看我的眼神又有了明显变动。 摊牌说明身份,是因为我知道,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三起案件都有关联,且还很神秘,除了从玄学方面下手,其余方法无法解释清楚。 要阻拦这件事,就必须让所里说得上话的人会听话,能从玄学的角度理解这几起案件。 这时代,和玄学相关的东西,很多都被冠予迷信,要是不相信,想解释和布置都将很难。 之后,一边走,曹广山一边将我们刚才的发现说了出来,老郑听完后,也嘀咕说:“胡春的死亡我也觉得奇怪,没想到竟然这样。” 很显然,在奶奶名声的帮辅下,老郑已改变想法,相信前面产生的两起案件并非没有关联。 走在前面的两个警员显然也听到我们交谈,放慢脚步问出自己的质疑,他们对于秘法杀人有些不太信,但经过我仔细分析后,只能点头认同。 因出事的地点就在镇上,没多久我们就到了案发地点,在一栋荒废的厂房内,现在已经围了不少人。 空气里弥漫着肉被烧焦的焦臭味,地上一具尸体早已烧得面目全非,很是恐怖。 目击者是厂房对面宾馆的老板,案发前他正在宾馆门口收拾花草,看到死者进入厂房,刚开始他也没在意,但很快就看到厂房内有黑烟冒出。 厂房虽荒废,但里面堆了不少易燃的废料,见到黑烟翻滚,老板还以为是废料着火了,赶忙上前查看。 死者,正躺在地上,身上大火烧得很剧烈。 眼见是人着火了,老板赶忙折返回去打水来准备灭火。 说到这里,老板脸色明显有些惊慌,稍微缓和后才说:“等我将水打来,他一动不动,我还以为死了,但就在我要动手灭说时,他忽然睁开眼看着我,吓得我一跳。但是,从他看我的眼神,他像是感受不到疼。” 具体场面没亲眼见到,但能幻象出来。 从宾馆老板的脸色,我知道他还算是镇定,一般人遇到这种事,估计早吓瘫了,那还敢灭火。不过,这既然是秘法杀人,除非是懂行的人进行阻拦,否则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无法阻拦死亡。 这事然掺杂了人为,但避免引起混乱,官方都会想出一个借口来敷衍众人,这次也不例外,老郑和宾馆老板说他看错了,死者的确是已经死了。之所以忽然睁开眼看他,是因为神经在火焰灼烧下会产生收缩,这才忽然睁开眼。 宾馆老板明显有些不太信,老郑直接说:“你觉得要是活人,可能这样烧还丁点声音都没发出吗?” 活人,被烫一下都要鬼叫半天,更不要说是全身点燃。 全身点燃,头朝南方,火杀。 我撇开众人,开在废弃厂房内走动,确定用来施展秘法的法阵必然就在四周。 很快,我就在墙上找到了一个法阵,这法阵是用红色画在墙上,法阵中央有一张折好的黄符,黄符打开,里面照样是生辰八字和一撮头发。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是死者的信息。 至于施展五行借命的人为何会选中这三人,我暂时还不确定,因为从得到的两人的八字上看,与五行暂时没关联。 似乎,进行秘法的邪士是随即选人,只要按照五行方位,方式死亡就能达到目的。 曹广山来到我身边,见到法阵后,当即将法阵照下来当做证据,因为他知道想要说服所里的老大相信我,这些都是强有力的证据。 勘察结果很快就出来,死者身上不存在易燃之物,领头前来的副所长听完后,眉头紧皱,想不通一个人身上既然没类似于汽油之类的易燃物品,怎么可能全身快速点燃。 没有汽油等物帮辅,全身还烧得像浇了汽油一样,这就是秘法的作用,最大化爆发火焰,同时还能让死亡之人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因为这种害人的邪术见不得光。杀人时要是弄出太大声音,就会惊动到周围的人,让人知道死者本身并非是想要自杀。 东南西北中,现在已经有三方有人死亡,剩下两方东方和中间,中间为最后,所以接下来的死人事件将发生在东方。 五行借命,杀人并非是一天就完成,需要一定的过程,结合三个死亡的人,显然是一天一人。 现在刚有人被火杀,所以今天暂时不会再有人死亡,而明天则必然还有人要死亡。 收整后,一行人动身回所里。 路上,曹广山直接找到了副所长,将之前调查到的情况和我说出的分析全讲了出来,副所长很意外,到所里就直接找上老大郝建国。 很快,一个命令下达,全员开会。我被请到了办公室内,曹广山率先进行讲述,将五行借命的大概情况说了出来。 听得接连死人是因为有人在续命,每个警员脸上都写满愤怒。 动手杀害胡春等三人的人,虽不是那个续命的人,但他和真正的杀人凶手没什么区别,用五条鲜活的生命,换取自己苟延残喘的日子,实在过分。 曹广山知道的信息也就这些,在他示意下,我站到了最中间的位置。被好些个警员用稍微有些怪异的眼神盯着,我忍不住的紧张,但还是断断续续的讲了起来。 五人被借命死亡,仅仅只是开始,假若不进行阻拦,那么接下来还会不断死人。 能进行五行借命的人,非富即贵,必然很有钱,五行借命要是成功,接着他家里的人一个接一个死亡,到时会带来更大的恐慌。 该死的人,是用秘法害人的邪士,是那不甘心死亡想要续命的人,他的那些血亲全是无辜的人,这些人不该死。 敌人在暗,为了保险起见,我提出两个可行的方向。 一方面,是查谁最有可能进行借命,就此我也给了方向,不出意外就是镇上的人。其次,用剩下的时间用来盯住东边存在可疑的人。 动手的邪士,要害命就要提前将法阵布置进入死亡地点,改变气场,其次被选中的人,死亡前举动也会有些怪异。只要能提前阻拦住任何一人,都算得是改变了情况,导致五行借命胎死腹中。 找到想要续命之人,则能提前让他知道五行借命的后果。 面对自己活不了几天,反而要搭上全家亲人性命的事,我觉得不管是谁,只要知晓代价,都会放弃继续续命。 五行借命只要提前阻拦住,就会不在死人。 一口气将这些说完,办公室里寂静无声,搞得我不知道该坐下还是继续站着。 郝建国率先拍手,其余警员也都跟着拍手,不少警员还朝我伸出大拇指,眼神激动崇拜。 被表扬,我很开心。 特别是看到部分警员崇拜的眼神后,我更是有些飘飘然。 这时,我算明白了奶奶教导我时说的一句话:当你尝到这方面的甜头,对这方面就会越发感兴趣,发现他更加的神秘。 74:土杀之日 http://.biquxs.info/

“好,就按照子午小同志说的办,全体分为两队,一队到镇子东边范围内摸排走访,寻找可疑人员,一队调查咱们镇上的暴发户,看谁家最近出了事,有人存在生命危险。” 郝建国一声令下,全体警员就动了起来。 离开会议室后,有两个警员主动找到我,问我可不可以帮他们算命。 从两人面相,我看出他们近段时间的确是遇到一些麻烦事,叫祁隆的警员的夫妻宫,也就是眼尾的位置,生出了不少乱纹,还有一条划痕,说明夫妻关系陷入僵局,婚姻目前正处于危机关头,随时有离婚的可能。 另一个叫做严露天的警员,则是财帛宫有些晦暗,也就是鼻间准头,加上命宫破损,表明近段时间遇到一件麻烦事,钱财损失不少,以及双眼眼神黯淡,表明因为发生的事搞得人很累,迷茫,不知下一步要怎么走。 八字断命知人生锦程,面相观运灾近况。 算命,必须是八字结合面相,交叉进行才能看得准,看得远,中间麻烦事不少。 目前正着急处理五行借命的事,我也还有不少事要思考,暂时没那么多精力好好给两人算命,就告知他们等这件事结束后坐下来好好看。 转眼,所里就只剩下我和曹广山,曹广山本来也要被分配出去,但考虑到好联系我,以及一些调查需要他帮忙,就留在身边。 安静下来,我开始仔细梳理整件事。 奶奶说过,遇到事,最忌讳的办法是一心只追事,也就是盯着眼前线索不放。因为玄学上发生的事,难以预料,特别是秘法害人,存在诸多布置。 只盯着眼前线索,很容易就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这样下去,出现的情况就是永远都是慢了一步。 最好的解决办法,不仅仅是要阻拦,还要有预警,保证在阻拦不了,事情已发生的情况下,该如何挽回局面。 为此,我必须计划好,五行借命要是没能阻拦,该如何挽救那些无辜的人,不让他们遭受牵连而暴毙。 中间,我问了曹广山,是否调查到徐不活的信息,曹广山摇头,接着说:“不过这次的案件,对你是一个机会。” 我没说话,静待下文。 “要是能解决这些事,你也算得到所里人的认可,他们都是各个地方调来了,具备一定的关系网,你开口让他们帮忙找找朋友进行调查,可以让搜寻范围更广。” 每个警员都有自身的交际圈,不用想也知道有不少的警员朋友,分散在全国各地,要是能将这些关系利用起来,的确更容易找到徐不活。 有了方向,心头也放松不少。 为能尽快得到徐不活的信息,我默默在心头提醒自己,一定要将这件事处理好了,征得众人认可。同时,这也算是我步入这一行独自处理的第一件事,要是失败终归不太好看。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经过几个小时的调查,暂时没得到什么信息。因确定明天必然还要有人死,所里警员都有些着急,一个个加班加点的调查,分析有用的信息。 我暂时没什么事,就早早在所里的招待室休息。 第二天,即便是曹广山,也被派出去镇子东边调查。 中午,我正分析五行借命可能出现的情况,以及出现变动该如何解决,曹广山就一头冲进办公室。 从他脸色,我知道,有发现了。 “找到了。”曹广山咽了咽喉咙,脸色有些难看的说:“但是人已经死了。” 什么? 我当即就站了起来,随着曹广山就直奔命案现场。 曹广山说,案发地点似乎是在一栋楼的楼顶上,这栋楼之前就进行过调查,谁也没料到,人会死在楼顶上,要不是有人上来晒被子,还发现不了。 死亡方式与我之前推测的一样,要了命的东西是一根尖锐的木柴。我问具体的情况,曹广山摇头,因为他还没去过现场,得到消息就赶忙来通知我。 一路赶到尸体所在的楼顶,才走出门,一股刺鼻恶臭就扑面而来,熏得我胃里一阵翻涌。 怎么会有臭味? 我有些不解,觉得既然是刚死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就腐败。 但腐臭,让我意识到了不对劲,快步走到尸体旁,只见死者头朝东方趴在地上,一根断裂的木棍直接洞穿他身体。 尸体上,已开始有蛆虫正在蠕动。 早就来到这里正在勘验法医这时站起,说:“就腐烂程度,死者死亡已超过三天,就这季节,腐烂程度看,四天前就已经死亡。” 四天前就死亡? 听得这话,我心头咯噔一下,意识到了不妙。 望着这具腐败的尸体,我知道我之前错了。 五行借命中,四方死人并没什么规矩,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中间的最后死。 因最先发现的死者是北边,导致我以为北边死亡最先开始,接着是西边,再接着是南边,到现在的东边。 事实上,我的推测大错特错。 东边,才是最先死人的方位,因尸体在楼顶没被人发现,以至于从北边下手,导致推算进入误区。 五行借命四方金木水火杀,早在昨天火杀后就已结束。 今天,是五行借命土杀之日,死者将在镇中间因为泥土而死亡。 因我推算进入误区,导致全体警员都来东边寻找,白白浪费了时间和精力。 镇中间,才是今天要出事的地方。 强烈的打击,让我甚至有些站不稳。 会议上推算时,面对郝建国等人的夸赞,我有种自己很牛的感觉,认为解决五行借命不会有多难。但现在,现实狠狠给了我一巴掌,让我清楚认识到什么叫做意料之外。 曹广山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刚准备问我,郝建国就脸色阴沉的来到我面前,问我为什么会是这情况,不是说这边今天才死人吗? 事已至此,即便被郝建国看得全身发虚,我还是将进入误区的事说了出来。 这件事里,我的确有责任,但不全部责任都在我,毕竟谁也不知道东边的人早就死了。 郝建国听完我的讲述后,脸色虽难看,但没说什么,只是问:“也就是说,今天要死的人是在镇子中间?” 我点了点头,说:“就在镇子中间,和泥土有关的地方,剩下的这个人,必然会因为泥土而死亡。” “你确定?”郝建国双眼紧紧的盯着我,显然因为推算错误,让他对我的本事有了质疑。 各种思索快速在脑海内走过,我重重的点头,说:“确定,而且速度要快,死亡随时可能发生” “走。”郝建国手一挥,带着人就赶忙下楼。 现在已是中午而不是早晨,五行土杀也不可能到晚上才发生,的确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产生这样的变动,我是真没料到。 木杀的现场,我来不及多看,随着曹广山等人就下楼,朝镇上跑去。 路上,想到出现的失误,我算明白奶奶为何不止一次提醒过我,做事不能急躁,要思考全面,否则很容易就生出多的事端。 昨天,我就只想着今天是东边木杀,就没去想或许东边木杀已经发生,或者是让郝建国多注意镇子中间的情况。 一路赶到镇上,郝建国当即分派人到四周寻找,因为镇子不是规则的形状,中心有些不好确定,只有大概方位。 得到分配的人员刚要走开,不远处就跑来一个全身泥浆的男子,着急的说:“警官,那边工地上出事了。” 提起工地,我才想起之前有见到过,距离不是很远的地方有人正在建房,正好在这个时候出事,不用多想也知道土杀已开始。 郝建国朝我看来,我不敢点头,但动脚就顺着工地方向冲去,其余警员也都跟了上来。工地周围已经围来不少人,几个工人正在一堆泥土上刨。 尽管我知道,土杀已开始,被泥土掩埋的人,即便只是被掩埋十多秒,刨出来照样已亡,但我还是抱着希望,希望被埋住的人命大。 很快,泥土下面就刨出来一个女子,手脚瘫软,嘴巴里,鼻孔里早已灌满泥土,死得不能再死,旁边的工人说这女子正是建造房子的女主人,平日里都是她男人来看进程,今天却是她来,没想成才来就出事。 挖基坑的泥土堆在旁边,她站在下面,泥土忽然垮塌下来将她埋住。 人已死,现场很安静。 望着地上逐渐冰冷的尸体,我知道这就是秘法的力量,杀人基本都以意外为主。 就这件事,谁又能想到,女主人会忽然来临,才有人高的土堆,却是女主人正好在旁边时发生垮塌。 怎么看,这都是一场意外,事实上,是不是意外,郝建国等人心头很清楚。 昨天,发现了五行借命这事后,还想着能阻拦,却没想成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我在四周走动,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找到了土杀阵。 土杀法阵为灰色,中间照样是折好的黄符,被粘在了上面。打开后,里面的东西都差不多,生辰八字以及头发。 五行借命,五行五方杀已结束。 我主动走到郝建国面前,告知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短的时间找到续命之人。 因为越早进行阻拦,成功的概率也就越大。 等血亲开始不对劲并死亡,想阻拦就费劲了。 情况,无形中紧张了不少。 75:命现黑,死期临 http://.biquxs.info/

五行借命与五行五方杀联系很紧密。 被选中的五个人只要一死,借命仪式差不多就算完成。 刚开始,我推算续命的人可能是镇上某个土豪,但在经历土杀日被当成木杀日这件事后,我又学到了一个经验,任何事不要太绝对的认为。 五行借命,没规定说非得是住宅周围的人,因此,借命续命的人,不一定就得是本镇人,也有可能是别镇子的人,来这地方杀人借命。 且,异地作案,还能摒除怀疑。 为此,我又和郝建国提议,最好扩大搜索范围,看谁家老人前段时间已病入膏肓,今天后却忽然康复,就像没病过一样。 借命,借了五条人命,自然不仅仅只是寿命得到延续。 秘法的强大,远非正常思维所能理解,借命完成,不管借命之前有什么病,即便是绝症,借命后也能消失。 代价,自然就是之前说那些。 找线索的事不归我管,即便是我想管也没办法管。因为不知道多长时间能找到线索,我也就住在所里的招待室内,继续研究奶奶留给我的手札,增强本事。 第二天傍晚,曹广山忽然来找我,我还以为调查到了,他说没有,是忽然遇上了另外一件事,觉得有些奇怪,想我看看。 一个小时前,所里忽然接到报案,曹广山赶到现场,当看到参与斗殴的人后,他说第一眼还以为自己是见到鬼了。 那人叫赵光,是镇上赵家的独生子, 赵家有好几个沙场,赵光则是个典型的富二代,在镇上名气不小,这些年没少造事儿。 上月,赵光与人飙车,不慎发生意外,最终车毁人废。即便经过全力抢救,赵光最终还是落得半身不遂,智力受损的地步。 赵光父母本来就是老来得子,赵光变成残废,赵家人想了不少办法想让赵光恢复正常,不过天命不可违,医学虽然很发达,却也不是万能。 中间调查时,曹广山去医院见到过赵光,他说当时的赵光全身缠满绷带,人还像老年痴呆,口水不断从嘴里流出来,彻底废了的模样。但之前见到的赵光,却是丁点事儿都没有,整个人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身上丁点伤痕都没有。 曹广山很清楚,即便赵光智力没受损,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也不可能还没一个月的时间就恢复得能下地活动,还能与人打架。 跟我接触的多了,出于警惕,曹广山觉得这件事不正常,多半存在什么猫腻,这才来找我问问看,这里面可不可能存在问题。 “通知你们老大,不用找了,目标就是这个赵光。” “什么?不能吧?” 曹广山有些不信的望着我,接着问:“你说的五行借命不是续命吗?赵光又没死,只是身上的伤好了而已。” 我很无奈的笑了声,说:“就是他,我们之前想错方向了而已,五行借命,的确是可以延续一个人的寿命,同时,五行借命还附带了一个极其牛掰的好处,那就是经历续命后,不管身患多重的病,即便是绝症,也能在几个小时内痊愈。” 曹广山眼珠子慢慢瞪大,我继续说:“既然是借命,那就要理解命这个字的意思,借来其实不是寿命,而是生命,,所以,五行借命,还能用来治病。” 一个算得是植物人的人,要说经历好些年的调养,倒也的确有可能好转,但赵光这种,上月才出事,现在就活蹦乱跳,完全跟个没事人儿一样,随便来个人都觉得不正常。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赵光从上个月到昨天前,都没任何消息,今天忽然就冒出来闹事,时间正巧与五行五方杀契合。 “子午,你真确定是他?是的我话就报告上去了?” 曹广山的眼神,让我知道他很想我好好斟酌一下这发现,毕竟做决定的是我,我一个想法,他们不少人就得继续忙活。 被指使来吩咐去,得到想要的结果,谁都没怨言,但忙来忙去要是变成白忙活,其中必然有人有想法。 我知道他如此顾虑是为我考虑,毕竟我还有事要麻烦其余的人,又沉住气将整件事在心头过了一道。随后很肯定的点头说:“上报上去吧,等你们准备好了,我会一同前去证实。” 当下,曹广山赶忙去找郝建国,很快,郝建国就找到我,让我确定好,赵家有权有势,贸然带人找上门,很容易带来不少麻烦。 为了让郝建国能相信我没说错,我又将五行借命能治病的能力解释了一道,让他知道赵光利用五行借命,不是为了延续寿命,而是为了救治生命。 发生在赵光身上的事,郝建国亲自督办,也见过赵光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现在却完好如初,郝建国也知道这里面不正常。 当下,郝建国就召集人手,带着我赶到了赵家。 赵家始终是大户人家,圈了一片地建了好几栋别墅,非常壮观,看得我忍不住感叹玄学的神秘与强大。 人世间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生命,同样的方式来,同样的方式走,中间的人生却是千差万别。 有些人,生下来就吃穿不愁,任意挥霍,随手就是几万几十万,有些人却是一辈子徒劳艰难,一身病痛无法医治,只能是躺在床上等死。 生时不同,命不同。 为此,才有了生辰八字断一生,这让我更为肯定的想要多研究研究八字。 进去前,想到那施展五行借命的人可能还在赵家,我让郝建国派了两个人守在外面,见到有可疑的人逃出去就拦住。 布置妥当,郝建国才带着我们上前,赵家似乎正在庆祝赵光康复,里面很热闹。 对于我们的突然造访,赵家现在的当家人赵王龙直接让守门的人说他现在没时间招待我们,让我们明天又来。 身为警员,前来调查案件,却被这样对待,郝建国脸色当场有些不好看。 “子午,我最后问你一遍,确定就是他家吗?”郝建国很严肃的望着我。 很显然,只要我一点头,郝建国就准备硬闯赵家,毕竟这和五条无辜人命有关,即便赵家有钱有势,可也不能无法无天。 冒失,总是能带来无尽的麻烦。 我不喜欢麻烦别人,让郝建国稍等后,当下走到一边打开天眼,爬到车顶上,朝赵家内部看去。 之前说,借命后,只要是血亲,都会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惨死,当时认为借命的是老人,惨死的人是他儿子孙子。 现在,借命的是赵光,惨死的人就是赵光的父母亲,爷爷奶奶,以及父母的兄弟姐妹,全都要遭受牵连。 血脉关系越淡,受到的牵连越小。 所以与赵光关联不是很深的人,要么是发病,要么是运势受到影响,至于赵光的父母,不阻拦必死无疑。 开天眼看,是因为五行借命被选中之人算得是惨死,因秘法的存在,他们的魂魄不会成为怨魂来索命,但无形中的怨念,却会集中在赵家人身上。 这些怨念,会让人做噩梦,出现幻象,精神遭受折磨,如此情况下,赵光的血亲才很容易就会出现意外死亡。 天眼下,赵家别墅四周,浓郁的怨气就像是黑雾,仔细看黑雾主要有五道。 我朝郝建国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就是他家。” 得到肯定,郝建国不在废话,手一挥,带人就要进,保安下意识想阻拦,但被老郑一个擒拿就直接制服扔到一边。 赵家的人的确正在聚会,我们忽然闯入,让在场不少人面色都有些变动,特别是其中两人,我只是扫了他们一眼,就知道他们手上有人命。 天眼,不仅仅可以看阴物踪迹,更是可以从一个人的面相上,看出是否沾染了人命。 但我没管这两人,而是将目光集中到坐在主位上的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身上。 不用多想也知道,他正是赵王龙。 天眼下,赵王龙眉心命宫内,怨念集结,黑光冒头。 命现黑,死期临。 他,不出意外将是死的第一个人。 76:死不足惜 http://.biquxs.info/

八字能断生死,面相也能看生死。 八字断生死,能看出大概的时间,面相上命气的变化,则主要集中于短时间内,就像一个人短时间要舍财,或者是短时间内要发现意外,疾病住院等等这些,都能从面相命气的变化看出来。 命宫,是面相十二宫中最重要的地方,主要表现一个人近期的运势。 一些比较明显的面相,不用开天眼就能看出来,但涉及到看生死这种情况,就需要开天眼才看得出来。 所谓的印堂发黑,就是赵王龙现在这情况,命宫内黑光弥漫,表明死期临近,要是没贵人相助,必死无疑。 即便有贵人相助,改变命势的走向,身体方面也会遭受影响,重病折磨少不了。 “郝建国,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啊,竟敢直接闯进来。” 赵王龙率先开口,语气不善,从他敢直呼郝建国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他完全没将郝建国这个所长给看在眼底。 得到我肯定,确定赵家就是在背后搞五行借命的主要指使,郝建国也完全没客气,冷声说:“赵王龙,你就不好奇,我们为什么忽然找上门来吗?” 郝建国毫不客气的态度,让赵王龙脸色微微变动,他扫了我们一眼,见来人不少,且一个个全副武装,内心显然也意识到我们并非是随便找来。 自己搞的事,心知肚明,但赵王龙显然是个老油条,哼了一声说:“不就是犬子在外面打了人吗?无非就是要钱而已,开价吧。” “打架这种事,还轮不到我管。”郝建国随意一笑。 “哦?那你来我家难道是想要参加我们的宴会?”赵王龙故作惊讶,接着又扫了我们一眼,说:“不过我们这里比较小,只能坐下一个人,至于你的手下,厨房倒是有位置。” 望着赵王龙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以为自己有钱就可以无视一切的模样,我心头说不出的厌恶,觉得这种人即便救了也是别人受罪,有些后悔插手这件事。 不将别人的命当命,残忍杀害五人只是为了自己到处惹事的儿子能站起来继续惹事,这种人,值得救? 这时,我明白奶奶为何总是提醒我,任何事,插手前得想好了,因为有些人真的不值得救。 因果循环,灾难来临,是当初种下的因,现在到了该收取果的时候。 赵王龙的命宫深处照样有血光闪烁,显然在他手上也有过人命,且还是被他亲手杀害。当即,我就在心头做了一个决定,赵王龙的命,我不管。 至于其余人,比如赵王龙的老婆,虽说长得鼻梁翘,下巴尖,眼睛尖儿细长,是一个奸诈的女人,但这是人之本性,并未害过其余人。以及屋内的几个小孩,似乎是赵子龙兄弟家的子女,他们命宫内也开始有了黑光,显然也遭受五行借命的牵连,不阻拦,只会有死亡这一条路。 一个孩子,并未危害谁,这些人,要是因此遭受牵连而死亡,对他们显然不公。 扫视屋内每一个人,我盘算着该救哪些人,而哪些人,则任由因果报复的到来。 “赵王龙,近段时间镇上发生了五起命案,我想你应该听到消息了吧?”郝建国直奔主体,双眼紧紧盯着赵王龙。 提到五起命案,赵王龙眼神微微有变动,不过他显然不会承认这件事和自己有关,故作惊讶的问:“听到是听说了,只是我不明白郝所长突然来临,难道以为我和那些死人有关?” 五人都算是意外死亡,赵王龙知道这一点,神色嚣张自傲,完全没一点担心,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不在场的证据,也没人能证明这件事与他赵家有关。 “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郝建国说完这句话就没了后话,陷入为难,因为五起命案,不管从什么地方看,的确和赵家没有任何关联。 在这个任何事情都讲究证据的时代,办案必须依靠证据来,让郝建国直接说五行借命与赵家有关,难以解释清楚。 客厅内很安静,大家都看着郝建国,对面的赵王龙更是似笑非笑,似乎很得意,想看郝建国这般闯进来,该怎么收场。 事情,是我发现的,到这地步,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直面赵王龙。 我的动身,顿时就吸引在场所人的注意,赵王龙也望着我,神色中有些意外,似乎是知道我不是所里的人。 “这位大哥,五行借命的效果,我想你应该见到过了吧。” 我直接就提出五行借命,因为我确定,赵王龙知道这事,同时只要我说出后果,他就不敢这样嚣张。 果然,赵王龙的脸色猛然一变,但很快他就将惊慌隐藏,反笑着问我:“什么五行不五行,给你们三分钟消失,不然我让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无所谓的继续说:“五行借命,的确很强大,能让要死的人都变成活人,但是,世间有因果,有些东西强行拿取,是需要付出血淋淋的代价。” 本以为,赵王龙会继续发火,他却双眼微眯盯着我,反问:“你什么意思?” 从语气,可以确定赵王龙的确不知道五行借命的后果,也预感到了五行借命不仅仅是简单的借命而已。 害怕了,那就好办。 我继续说:“还能什么意思,五命换一命,一命赔十命,五行借命乃是邪术,谁搞了,等待他的将是全家人都要跟着遭殃,而那些快要死的人,我想现在已经开始有了预兆,比如,头会忽然像被针刺到一样的疼,再比如,眼前总是有红光闪过。” 这些预兆,我是故意说给赵王龙听。昨天赵光五行借命就已完成,所以从昨天开始,赵王龙就应该开始有了预兆,且与这些现象随着时间朝后推,会变得越发严重。 赵王龙身为第一个死的人,这些预兆我想他自己应该很清楚。 剧变的脸色,让我知道没说错。 有钱的确可以嚣张,但没了命,还能怎么嚣张呢? 有些话,点到即止也就行,毕竟天机不可泄露。 我看向郝建国,说:“郝叔叔,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郝建国先是一愣,接着从赵王龙变动的脸色就知道,我刚才说的话直击他内心,清楚这时得欲擒故纵,转身示意曹广山等人出去。 “慢着。” 我刚转身,赵王龙就开口,但我们都心知肚明,没一人停下,等我们走到外面,赵王龙追出来抓住我手臂。 “你给我站住。” 赵王龙很不客气的拉着我,我手臂一转,借用奶奶交给我的九宫步的力量转动,轻松将赵王龙的手弄开,没搭理他,追上郝建国等人。 “你……”赵王龙站在原地,嘴巴张着却不知道说什么,脸色却非常难看。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道死亡即将来临。 我相信赵王龙是个聪明人,从他反应,我确定他已经意识到了五行借命需要付出代价,想找我问清楚,但现在,我不会心软。 正如奶奶说的那样,人命的确可贵,毕竟从出生到长大,需要熬过不少关卡,但有些人,活着不如死了。 赵王龙,显然就是那种活着不如死了的人。 现在主动找上门来,处于被动,不管怎么说,赵王龙都不会交代自己的罪行,但留下一系列的话后,我清楚不要多久,赵王龙就会找上门来。 到时掌握主动,他所有罪行,都得交代清楚。 回到车上,曹广山问我为什么不将话说明白。 “说明白,他或许还不会信,就要说得不明不白,他才能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放心,不要多久,他就会找我们,因为,他没两天活头了。” 五行借命的代价,曹广山等人都知道。 郝建国这时也来了一句:这种人,死不足惜。 77:必须赎罪 http://.biquxs.info/

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在这个动不动就要钱,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能像赵光这种买命的时代,郝建国语气里的愤怒与无奈,我能清晰的感觉到。 身为为人民服务的子弟,明知对方就是杀人凶手,却无法将对方绳子于法,还要被对方骑在头上哈哈大笑,的确很悲哀。 车子缓缓启动,曹广山忽然问我:“哎,子午,按照你说的,赵王龙并不知道给赵光续命的代价,刚才你又提点了他,那他会不会去找帮他的人询问呢?” 始终是经常办案的人,曹广山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一直盯着赵家,却忽略了藏在背后那个施展秘法的邪士。 赵家和施展五行借命的邪士,对于死亡的五个人,都有脱不了的关系,我点头说有可能,刚才的举动对赵王龙而言,无异于打草惊蛇。 赵王龙朝我问结果,我只是随便说了两句,但直指终点,说中了此刻正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害了人,他内心本就有些虚,接着被我说产生的反应,以及代价,即便赵王龙有钱有势,可还是人,只要是人,那就怕死。 而且,越是有钱的人越怕死,越不想死。 几乎在几秒内,我就确定赵王龙一定会去找藏在暗中的邪士,找对方问是否存在什么代价。 “我们在这里等等看。” 郝建国当即拿出对讲机,吩咐其余人先回去,我们这则就近找了个比较隐蔽的角落,开始监视赵家的情况。 等了大约才十多分钟,赵家大门忽然打开,一辆豪车开了出来。 “猜中了,这是赵王龙的车。”曹广山激动开口,同时启动车子跟上去。 一路尾随。 最终,赵王龙的车开到一个山脚下停住,只见他和一个长得有些相像的男子下车,顺着小路徒步上山。 “难道是山上小庙里那道士搞的鬼?” 曹广山望着四周嘀咕,我问他什么道士,他说山上有个小庙,叫天德庙,两年前刚建起来,庙里面有个老道士,不少人都传言他很有本事,但为人很怪,一般人来求他都避而不见,并不帮忙。 听到这里,想到赵王龙,我知道这老道士无非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想要他帮助,只有一点,有钱。 没钱的人来求,自然不会同意。 当下,郝建国和曹广山检查装备,下车追上去,但刚到半山腰,就撞见山上有灯光下来,我们躲到暗处,见下来的正是赵王龙两人。 结合两人上山下山的时间,郝建国分析两人应该没在山上小庙没找到那老道士,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下山来。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上山进入小庙。 本以为,小庙内的老道士是有事外出了,但见小庙内空荡荡的,各种东西散落一地,不见人影,我确定施展五行借命的老道士应该是逃走了。 五行借命本就为邪法,残害生命,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会搞的人基本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我还想到,老道士既然懂得邪法,那说不得也会算。他算到这件事里有人插手,不要多久麻烦就会找上门来,提前逃离,任由赵家人咎由自取。 在小庙内仔细翻找,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后我们下山离开。刚回到所里,就见门口停着的车有些熟悉,仔细一看正是赵王龙的车,我们都一愣。 显然,我之前的敲打让赵王龙慌了。 起初,他目的是找施展五行借命的老道士求助,搞清楚代价是什么,但到小庙内一看,知晓老道士逃走了,心头担忧必然更重,直接来找郝建国,想通过他找我。 刚下车,会客室内就传来赵王龙扎呼呼的叫声,让人赶快将郝建国找来,不然就要打电话给他上级,很嚣张。 到现在,郝建国也知道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进门就说:“嚷嚷个球,吵什么,再吵就关起来。” 所长始终是所长,威慑力不小,吼得正在发火的赵王龙一愣,回神后,他看都没看赵王龙,来到我面前,客气的说:“小兄弟,不知方便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谈一谈?” 给脸的时候不要脸,不给脸的时候又舔上来。对于赵王龙,我不喜欢,摇头说:“没时间,我要去睡觉了,有什么事,你和我这两位大哥说吧。” 两位大哥,说的自然是曹广山和郝建国,在两人惊愕中,我扔下他们离开会客室,赵王龙追出来喊了两声,我没理。 死不足惜之人,完全没救助的必要。 赵王龙这种认为有钱又有可能改变一切的人,不让他真正见识到死亡,就不会有所谓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平日里对郝建国等人呼来喝去,完全不放在眼底,现在我将他们两人说成是大哥,一方面是想恶心恶心赵王龙,看他怎么低声下气的和郝建国说话,其次也是想讨好郝建国,在找徐不活的事上帮我多费费心。 回到住处一个多小时,郝建国和曹广山就找来,才开门,两人就哈哈大笑,满面春风,很开心。 “子午,谢谢你,让我出了一口恶气。”郝建国高兴的拍了拍我的肩头,曹广山则说起我离开后的事。 我离开后,赵王龙的态度,顿时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又是散烟又是一口一个郝所长。 不过,之前受了不少气,郝建国没什么好脸色,赵王龙说了一连串的好话还是没得到笑脸后,当即翻脸,怒叱给脸不要脸,只要自己想,随时可以让所里换人。 嚣张的话刚说完,曹广山说赵王龙忽然一声惨叫,抱头就跪在地上抽搐,像发病,将他两人都给吓得一跳。 赵王龙疼了大概一分钟,这才好转。剧烈的头痛,似乎让他意识到了我之前说的代价,站起来后彻底没了脾气,哀求郝建国帮他说说情。 好话说了一箩筐,郝建国让他将自己以及身边人这些年搞了些什么坏事,回家好好梳理梳理,来所里主动交代清楚。 这要求一出,赵王龙脸色当即就变,正想发火,曹广山就插话,大概解释了五行借命的代价,明确的告诉赵王龙要是没我帮忙,赵家的人将会一个接一个暴毙,首先就从他开始。 知晓了五行借命的代价,赵王龙是真正的没了脾气,拖着失魂落魄的身体离开。 在这世界上,的确有人能淡然的面对死亡,可赵王龙不是,赵家人也不是。话聊到这里,我将心头的想法说了出来:赵家人,不可能全都救。 赵王龙,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救,即便他答应交代清楚自己的罪行,进监狱。 救他,就是替他杀人。 这种事,掺杂因果很大。 郝建国听了我的要求后,平静的问我:“要是按照你的想法做,最终会死几个人?” “四个。” 我将进门时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那两个手上有人命的人不救,赵王龙不救,剩下的就是赵光。 五行借命的主体是他,不阻拦五行借命,他的确还有几年活头,但阻拦了五行借命,就相当于彻底打断秘法,无形中存在的反噬就会重新回到他身上。 怨念所带来的报复,会让他在极度痛苦中死亡,也算是对他的惩罚。 “就不能让他们到监狱里接受惩罚吗?” 郝建国很认真的望着我,站在他的角度,赵王龙三个有人命在手上的人,尽管罪行累累,但也是一条命。 “不可能。” 我摇了摇头,明确表达自己的意思,要么就按照我的来,要么这件事我不再插手。 规则是残酷的,三人手上有人命,必须用命来偿。 其次我还知道,监狱的确是一个折磨人的地方,但对赵王龙这类人不是。 如此,想要他们赎罪,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78:屠刀断因 http://.biquxs.info/

隔天,天刚亮,赵王龙就来了。 似乎一夜都没睡,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憔悴。,他找到我,很急迫的问:“小师傅,之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家里人都要遭受牵连吗?” 从赵王龙挣扎的脸色,我知道他还是有些不太信曹广山给他说的代价的事。 “是不是真的,问你自己就行了,你可以信,也可以当我骗人,时间到了,自然就能知道不是?” 事实如何,该如何发展,不用多解释,我也不想解释,因为在插手这件事后,我心头就后悔了,能重新选择,救不了那无辜的五人,我也不会让郝建国找到背后人,因为代价就是因果报复。 现在,赵王龙要是信了,我就再麻烦麻烦,救他身边还算无辜的血亲,可他要是质疑,那没什么多话可说。 肚子饿得慌,我没管愣在原地的赵王龙,到外面去吃早点。 吃早点回来,赵王龙正和郝建国站在一起,脸色难看得像是死了爹,说:“我交待一切,只要你们能救我的家人。” 为了家人,赵王龙倒也还算是个人。他既然同意,那只能出手,见只有他一个人来,我问:“只有你一个人要认罪吗?” 赵王龙点了点头,我直接说:“还有两个人,他们手上都有人命,他们不来一切免谈,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 直接点出还有两个人,赵王龙看我的眼神更为复杂,似乎难以理解我怎么会知道还有两人手上有人命。 之后,他说要回去商量,离开后,曹广山问我:“既然你已经放弃了他们三人,还要让他们认罪呢?” 按道理,我不插手救助三人,三人将接连暴毙,落得惨死下场,认罪不认罪,其实没多大效果。 “他们手上,还掌握其余一些事的证据,人要是死了,这些证据就完全调查不到,让三人主动认罪,就能让某些不为人知的关系网彻底断裂,也算是做一件好事吧。” 某些关系网,我想曹广山应该很明白,他吸了一口气吐出,望着高空说:“这事,估计会牵扯出不少人,镇上,不久就要乱了吧。” 镇子乱与不乱,我不在意,毕竟那些一身罪恶之人,总要有人来揭发他们。 赵王龙能选择主动认罪,让郝建国对我的态度大有改变,我也趁此机会提出了找徐不活的事,再将徐不活的信息调出后,他当即将照片发了出去,让各个镇子上的朋友帮忙注意。 中午,赵王龙回来了,这次他身边跟着另外两个被我确定的人。那两人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憎恨,显然他们都知道是我逼迫赵王龙让他们来认罪。 和要死的人斗气实在没什么意思,我让曹广山招呼他们,该交代什么交代清楚了,在救人。 调查与取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这时候的赵王龙,命宫暗黑,显然活不到明天天亮。 趁他还活着,我让他用最快的办法准备需要的东西。 一个小时后,我需要的东西全都备齐。 十只大公鸡,五斤朱砂,黑狗血,一把杀猪三年以上的杀猪刀,香,黄纸,等等。 阻拦五行借命,最先下手的自然就是源头赵光,他还在外面玩,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老爹因为救他,死到临头。 被赵王龙强行喊回来,赵光骂骂咧咧的很不高兴,正说着,就被心情本就不好的赵王龙狠狠一巴掌打得愣在原地。 从赵王龙悔恨的脸色,我知道要是可以选择,他一定不会用五行借命救赵光,尽管是自己的儿子,但躺在床上时,比现在要省心。 而且,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他也不会认罪,家里人也不会受到牵连。 赵王龙认罪后,我明确的告知过他,即便用秘法进行阻拦,但五行借命早已成让人死亡,无形中存在的影响虽说不会要了他老婆,妹妹等血亲的命,但对运势影响很大,疾病舍财,时常会有。 “敢说一个字,看我不让你继续回床上躺着。” 赵王龙是真生气了,气场震得在场的家人一个个不敢大气不敢出一口。 五行借命的事赵光知道,清楚是老爹花了不少钱,请了一个大师才帮自己站起来,外面灯红酒绿的生活他不舍得,只能乖乖听话,按照我的要求坐好,将身上衣服脱下。 和料想的一样,赵光身上被用血画了法阵,虽才过去两三天,但鲜血画出的法阵已开始融入赵光皮肤内。 黑狗血洗身,是第一步。 黑狗血具备破煞之力,五行借命本就为邪法,无形中其实也就是在借用死去的五个人的命中五行续命,具备破煞之力的黑狗血能损害到维持神秘之力的法阵。 当将鲜血清洗干净后,赵光身上的法阵已变得断断续续,没能清洗掉的部分,鲜血已融进皮肤内。 法阵被破,赵光开始出现反噬,他瑟瑟发抖,如同丢魂,即便想怒骂也提不起精神。 朱砂混合公鸡血,以赵光为中心画法阵,四周接连出一个个小的法阵,赵光的血亲,全被安排在小法阵内坐好,每人手持三根香点燃。 同时,早就画好的符咒,被我交给每个人,在他们贴在眉心上。 至于赵王龙三个被放弃救助的人,我当他们不存在,没给他们准备位置,搞得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站在旁边等。 罡步催法,这为第二步。 环绕屋内坐在地上的人,我脚踏七星罡步,同时不断将黄纸撒出。 罡步动,风自起。 密闭的屋内,撒出的黄纸并未落地,像有风在吹,环绕地上的人飘来转去。 七星罡步,七七为极。 四十九步走完,我拿起杀猪刀,上面早就被画了咒文,刀尖戳在赵光眉心上。 手一抖,借用巧劲一挑,鲜血顿时就冒出。 鲜血,本应是红色,但从赵光眉心内冒出来的鲜血却是黑色,像墨,看在站赵王龙三人脸上明显有了惊慌。 这时候的赵光已失去意识,尽管我不断用杀猪刀的刀尖在他眉心戳,鲜血汩汩而流,他还是没任何反应。 流出来的黑色鲜血并没浪费,被我用装了朱砂的小碗接住。 没多久,赵光眉心内流出来的鲜血就成了红色。 鲜血呈红,秘法失效。 赵光身上的五行借命,到这一刻算是彻底被破。 “呜呜……” 秘法被破,房屋外面忽然就吹起剧烈的风,撞得窗户玻璃嗡嗡震动。 变动,让赵王龙脸上的惊慌更浓,望着外面的眼神闪烁不定,全身瑟瑟发抖。 我知道,这时候的赵王龙能看到外面吹动的并非是风,而是怨气。 五人被秘法所害,怨气集结与房屋四周,一步一步残害赵家人报仇,现在赵光身上的秘法被破,死亡五人无形中的怨念能清晰感知到,无法迫害赵家人复仇,就像人有了愤怒,想要宣泄自己的不满。 我用杀猪刀搅动碗里黑血与朱砂混合,走到赵王龙身边,说:“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吧?” 赵王龙脸色早已苍白,他点点头,眼泪忽然从眼睛内冒出,跪在了地上,双手扒着我的腿,说:“大师,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怨气,击垮了赵王龙最后一丝坚信,求生的泪水像不要钱一样哗哗朝外冒。 偿命,必不可免。 我无视赵王龙的崩溃,拿出毛笔,在每个坐在法阵内的人眉心上画了一个咒。 这咒文,必须留在脸上三天。 接着,我用杀猪刀,直接砍在地面的法阵上,斩断他们与赵光牵连的因果。 屠刀落。 赵光眼珠子瞪大老大,惨叫着就倒在地上,像发羊癫疯,全身抽搐,嘴里流出腥臭的黑色脓液。 “嘭嘭……” 屋外,凶猛的怨气忽然撞在窗户上,似乎是想要进来。 79:青龙击心 http://.biquxs.info/

外人眼底,风正撞窗,实则是怨气正在冲击,在场的人除了我以外,就只有赵王龙能看到。 嘭嘭嘭的响声,击打在屋内每个人的心上,弄得他们很紧张,赵王龙凑来我身边,小声说:“小师傅,怎么办?” 望着窗外回旋撞击的怨气,我知道被杀害的五人,怨念比想象的要强烈。 秘法被破,导致他们无法复仇赵家人,这个时候显现出愤怒,是很正常的现象,不过要不了多久,这些怨念就会消散。 我不在搭理窗外的动静,开始帮法阵内的赵家人解除法阵限制。 赵光躺在地上,早已失去了意识。随着秘法被破,他手臂上,头上,之前因为车祸受的伤,伤口慢慢显化,看上去很恐怖。 赵光必死,赵王龙很清楚一点,到这份上,他虽难过得全身颤抖,却也只能默默承受,毕竟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不害人借命,也就不会有人死,有人死了,那就必须用命来偿。 将赵光送回到房间,撞击窗户的怨念弱了不少,等我将屋内收拾好,屋外的怨念已消散得差不多。 赵王龙找到我,一脸难受的哀求我救救他,我让他趁还有时间,最好还是多陪陪家里人,至于救命,因为已经开始,完全不可能。 为了避免麻烦,我提醒过郝建国等人,赵王龙虽认罪,但现在不能抓,现在抓回去,到晚上赵王龙一死,只会更麻烦。 至于另外两人,在其余人身上的因果被斩断后,赵王龙一死,紧接着的人就是他们。 抓捕,已没必要。 调查的目的,也只是想从他们身上下手,揪出其余人的一些罪行,将以赵家为团伙的根系拔起来。 不过,从曹广山欲言又止的神色,我知晓这事牵扯很深,想继续查下去,很难,毕竟他们都只是底层人员。 对此,我也就不在多管,毕竟每个人有自己的因果,现在无法让某些人伏法,是因为时间还不到。 晚上,十二点刚过没两分钟,曹广山就来敲门说:“赵王龙刚刚死了,要不要去看看?” 死亡必不可免,不用去看我也知道赵王龙死亡的样子有些像是被吓死,摇头说不去,曹广山等人只能自行前往。 安静下来,想到那施展五行借命的老道士,我有些琢磨不透,这类人,如此残害生命,难道就不怕因果报复? 但当想到布局无数年,最终却是惨死的秦大爷,我知道这类人最终的下场,的确不会太好。破了他的五行借命,少死一些人,也算是为他积累功德,也就没多想。 随着赵王龙一死,郝建国等人就将调查到的信息提交了上去,不过没掀起多大的动静,只有几人被查处,还都是无关紧要的位置上的人。 这事,我没多管,中间给之前让算命的两个警员看了八字,并告知他们该如何做,至于能不能达到目的,这就看自己如何发挥。 等到第三天,郝建国忽然来找我,本以为是有了徐不活的消息,实际上却是他一个老领导从他嘴里知道了我,想见见我。 言外之意,也就是老领导家里目前遇到了一点麻烦,看上去不是很正常,想我去帮忙看看是不是和那方面有关。 目前,我最想的事就是找到徐不活,确定他现在还活着,以及现在在做什么。至于其余人的事,就如母亲当初交代的,能抽身而退,最好就不要去涉及。 走到现在,我也知道,任何事情,只要一开始,各种麻烦就会接踵而来。 最好的规避方式就是彻底不插手,为此我给自己定了要求,能不帮别人算命,插手别人的事,就退避开。 我正犹豫,郝建国就说:“老领导人脉很广,在市里都能说得上话,他一句话,不少人都得当成命令来办。” 话里的意思,我自然明白。 郝建国知道我的需求,提点我想要更快找到徐不活,就得去帮老领导看看,处理好了,那也就能得到更大的帮助。 仔细想想,光靠郝建国这边的关系,的确存在局限,且他还是以朋友的角度去请求别的地方帮忙调查,并非是直接下命令。 这情况造成一种可能,对方用心与否。 离开家,就是为了找到徐不活,这两天一直在等待,还是没任何消息,心头不急是假话。 想要得到,就必然要有付出。 最后,我只能点头,郝建国当即带着我直奔县城,到了后朝着郊区的凤凰山走去,最终在山腰停下。 前方,是一座类似于庄园似的庭院,里面的房屋都是古风式建筑,楼阁亭台,小溪花草,还很新,看似没修好多久。 进入庭院,望着四周的布局,风水顺畅,清新的空气会让人下意识安静。 才一看我就确定,这庭院内的风水,当初在建造时,就特地找人进行过调整。 “建国,来了啊。” 就在我四处观察时,右侧堂屋内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但却很有精神的老人,郝建国当即恭敬的叫了一声:“孙老。” 对方曾经坐拥的权利不小,我也跟着叫了声孙老。 老领导盯着我看了几秒,接着就看向四周庭院,说:“这庭院里的风水,你能看出吗?” 考我? 面对老领导的询问,我并未立马开口,而是仔细观察四周,大概一分钟后才说:“孙老,你住进这里面后。是不是到了半夜,总是会被惊醒?” 此话一出,孙老眉头明显一挑,看我的眼神也有些变动,点头说:“不错,自从住进这地方后,每到凌晨,外面随便有一点声音都会将我惊醒,你不说,我还一直以为是曾经当警察时落下的毛病,难道是和这里的风水有关?”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风水可害人,也可养人,处于顺和的风水环境内,心平气和,吃啥啥香,但要是处于受冲的风水内,则会不安生。” 老领导点了点头,显然对风水也进行过一定的了解。 “这庭院内的风水,整体来看不存在什么问题,居住其中,主要以养生为主,造成半夜惊醒,主要是因为对面的山头。” 我指着正对面的两个小山头,说:“这两个山头,可以看成是左青龙右白虎,青龙昂首,白虎匍匐,所以左边的应该高,右边的应该低,但现在变成了左边低,右边高,青龙遭白虎踩头,具备一定的煞力。” 老领导和郝建国都盯着对面的山头,点点头,理解了我的分析。 “按道理,对面风水位存在问题,并不能影响到这里,但庭院的正门,正好就朝着两个山头的中间,风从那边吹来,导致青龙煞被对准了这边,形成青龙击心。” “唯一还算庆幸的是,这堵墙竖在这里,要是没这堵墙,被吹来的青龙煞将更为强烈,长时间居住在这环境下,就不仅仅是半夜惊醒,而是天天噩梦,导致精神状态变差。” “那该怎么解决这情况?”老领导好奇的望着我,说:“将对面的山头铲了?” “不用。” 我摇摇头,接着说:“一方面,可以改门,正门朝着正西方,正好坐青龙踏白虎,其次,则可以在墙上装一面很大的镜子,正对对面山头中间的深沟,将吹来的青龙煞折返出去。” 旁侧,我才刚说完,郝建国就急迫的说:“孙老,这件事交给我做吧,保证完成任务。” 似乎是因为我的讲述直击终点,老领导心情不错,点了点头,郝建国顿时如获至宝,表现得很高兴。 “走,我们进屋去说。我找你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老领导转身带着我们就走向堂屋。 从他面相,才看到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找我是为了另外一件事,而不是看庭院风水。 80:必死命 http://.biquxs.info/

看庭院风水,只是为考验我的本事。 显然,刚才几句话说出,直击重点,让孙老知道我还是有一定的本事,准备与我详聊。 在同意与郝建国前来时,我其实就准备好了与孙老进行合作,让他动用自己的关系,帮忙扩大搜索范围。 想要得到,就必然要有付出。 想要信服,那就必须有本事。 为此,才刚坐下去,我就说:“孙老找我来,想必是和家中人有关吧?” 孙老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开口,微笑的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 之所以开口就说事情和家中人有关,是因为孙老的面相上,各方面都还算祥和,就只有子女宫微微泛黑。 子女宫位于眼皮下方,泪堂部位,主要看后代状况。 未婚之人,可以通过子女宫看婚姻情况,已婚之人,则看儿女积德以及身体状况,男左女右,左边子女宫代表儿子,右边子女宫代表女儿。 不用开天眼,仔细看都可以看出,孙老左边子女宫生出了竖纹,以及微微有些泛青,青中更是犯黑,表明儿子近段身体不好,甚至生命还存在危险。 “我想,应该是你的儿子,身体方面出了问题。” 这话说出后,我明显感觉到孙老看我的眼神有了尊敬,显然是我又说中了,他客气的笑道:“小师傅当真是的英雄出少年,眼力很准,看样子建国也小看你了。” 我腼腆的笑了笑,没接话,具体事,还要看孙老怎么说。 “我这人,曾经本是无神论者,但这些年的两件事,彻底刷新我的认知,让我认识到了你们这类人的恐怖。” 孙老开始讲述,事还要从他刚从部队出来开始,因事情有些怪异,他记得很清楚。 那天,孙老说他刚准备到部门报到,正等车,一个穿着邋遢的老头忽然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看两分钟,就说:“你这一生,运势虽高,但先天克命,三十丧妻,四十丧女,六十五丧子,想要减缓这情况,最好是远离他们,找个安静之地修身养性。” 一般的人,算命都收费,孙老说那邋遢老头朝他说完这话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那时候的他刚从部队出来,那里会信这些,只当邋遢老头是个疯子,也就没多想。 事情跨越到三十岁那年,孙老说他三十岁刚过没几天,身体一向健康的妻子忽然病倒,检查后发现是癌症。 还没两个月,情况就变得恶化,然后人就走了。等将妻子送走后,孙老说他才想起当年邋遢老头说的话,运势虽高,但先天克命。 生活中,运势的确高,随着进入公门,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一路朝上爬,让不少人都很羡慕。 记得邋遢老头说过,三十岁丧妻,想到妻子从倒下到去世才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孙老即便再不信邪,也开始担心。 中间,也不是没有找人去看,但从孙老有些气愤的语气,听得出来找的那些人因为他身份原因,话语里多半都存在讨好。 其次,这些年,真正有本事的人,少之又少,找了好几个人都没看出所以然后,孙老又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巧合。 事情再次跳跃到四十岁那年,四十岁生日才要到,孙老就担心女儿的情况,提前带着女儿去检查身体。 女儿身体方面很健康,没什么问题后,孙老才放松下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找人暗中保护女儿。 四十岁生日刚过半个月,孙老的女儿就出事了。 出门扔垃圾,不小心摔倒。 只是简单的一摔,谁都会,可这一摔,却是直接就要了命,等救护车赶到,人已经去世。 三十丧妻,四十丧女。 接连两件事都被说中,深深击中孙老,让他坚信当初那个提醒自己的邋遢老头是个高人,真看到了自己的命。 想到六十五丧子,孙老很担心,赶忙按照老头当初说的办,与儿子的距离越远越好,将儿子调到沿海地区,并在这地方建造养生院。 这些年,孙老一直在想方设法找当初提醒自己的那个邋遢老头,但过去时间太久,外加那时候各种发展都没现在齐全,想要找到一个不知道姓名,长相更是模糊的人,几乎不可能。 再过一个月,孙老六十五岁的生日就要到了,他正担心,儿子就出事了。 一向健康的儿子,淋雨后病倒,各大医院检查过来没用,情况一天天恶化,孙老很担心自己六十五岁生日一到,儿子就会毙命。 他着急找寻各路能人的事,身为门徒的郝建国自然知晓。 赵家事之前,郝建国对我的本事存在质疑,不想给孙老引荐来浪费时间。经历了赵家的事以后,其中虽然存在错误,但真正的本事,永远不会受到质疑,郝建国朝孙老提起我,听得赵家发生的事后,孙老当即让他想办法将我带来这里。 如此,才有了进门时发生的那一幕。 听完这些,面对孙老丧妻丧女以及还有可能丧子的痛,我也替他感到可怜,毕竟明知会这样,还是无法阻拦,其中的无奈与绝望,只有真正的经历过才明白。 “孙老,说句当讲不当讲的话,天命不可违,有些东西,命中注定,即便怎么挣扎,结果是怎样,还是怎样。” 本以为孙老会因为这句话搞点脾气,他却点点头,说:“这些我早就知道,对于一个月后的事,从小青现在的情况,我还是有准备,只是不甘心,想找一线希望。” 心态这样,倒也还算好,我怕就怕一心不认命,想能逆天而行,插手后无法改变这情况,最终翻脸。 “小师傅,我儿子身上的事,你怎么看?有没有把握?”孙老目光紧紧的盯着我。 邋遢老头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孙老是先天克命,三十丧妻,四十丧女,以及接下来的丧子,说明是个本事极高的高人。 命如此,想要改变,那就是逆天改命。 而改命,也分先天和后天,如同之前救助的赵家那些人,帮他们阻拦即将到来的死亡,就算后天改命,主要是因为赵光借命,才造成了这一切。 存在因果,就是后天。 后天改命,比较轻松,只要从因果上下手就能到达成,而孙老身上发生的事,就如邋遢老头说他的先天克命。 先天克命,从妻子与他结婚,到儿女降生,无形中的克制就已经存在,这种娘胎里带出来的情况,就是先天改命。 先天改命,按照奶奶的说法,一百个人,或许只有一个人能成功,而且还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孙老,情况棘手,我也就不和你绕圈子,这件事,现在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也没把握。” 还不等孙老开口,我就赶忙补充道:“还有,命这东西你也知道,改是可以改,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改,这其中关联太多。” 始终是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过来人,孙老很郑重的点点头,说:“我知道,到了这时候,我也不是非要改变才行,只是希望要是能有一线希望,总比坐着等死好不是?” 想法,很正常。 稍微琢磨整件事,我当即就有了想法,打算从八字下手,先看看孙老儿子的八字,是不是必死八字,也就是所谓的必死命。 不是必死命,就还有机会改变这情况。 按照我的要求,孙老当即将儿子孙青的出生时间说了出来,我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将八字排出。 男命,乾造。 四柱一排。 我正准备仔细看,脑海里顿时就想起了下一月的月柱。 才将下月月柱和孙青的月柱一对,我心头顿时一凉。 天克地冲。 八字遇天克地冲,比所谓的犯太岁还要严重。 天克地冲,就像是老天来要命。 按照孙青现在的情况,以及孙老先天克命,我虽还没细看,但我知道,孙青这是必死命。 81:厄念夺寿 http://.biquxs.info/

天克地冲。 外加先天克命。 孙青的命,只凭借这两点,就可以断定是必死命。 “小师傅,怎么了?” 孙老像是从我的反应上看出了不对劲,眼巴巴的望着我。 “下个月十三号。” 我又仔细推算后,按照孙青的八字,给出最终时间,下个月十三号,孙青天克地冲的力量将达到最大,到那时候,他生命最危险。 “十三号怎么了?”孙老继续问,从他表情,我觉得他应该明白我说的十三号是什么意思,只是他不确定自己的猜测对不对,想得到确定。 事情早已成定局,不管如何都要面对,看出是必死命,且下个月十三号就是死期,我只能将情况如实说出来。 听得儿子下个月十三号那天将死亡,孙老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愣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 “小师傅,真没办法吗?只要能让我儿子度过这一难关,不管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承受。” 孙老很着急,打拼一生,难得走到现在这地步,儿子要是也死了,孙家就真的绝后了。身为父亲的孙老,自然不想看到这一幕。 有没有办法,我没说,只是将孙青这种先天就注定的死亡说了出来,并明确的告知孙老,即便是想到办法,成功率也会很低。 成功率低,形成的结果可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这边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可最终还是没能将孙青的命救活。 言外之意,我也是告知孙老,命本注定,这情况,按照一般的处理方式,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枉然挣扎。 人,岂能和天斗?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一命换一命,且还不一定能成功。 一阵沉默后,孙老问我:“小师傅,按照你的说法,还是有办法,但不一定能成功?” 我点了点头,直接说:“办法是有,用你的命,替你儿子的命,让你代他去承受这场命中注定的劫难,成功的结果就是你死他活,不成功的结果就是你们两人都无法继续活下去。” 孙老沉默了。 从孙老神色,我知道他心头多半会选择换命,但站在我的角度,却不是很愿意这样做,一方面是改命换命本就存在失败。其次,我进入这行才没多久,直接就给人改命,心头实在没多大的底气。 本事不足,导致失败的可能更大。 见孙老正思索决定,我赶忙补充,说明这事逆反规则,失败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八十,其次也表明,别的事我或许还有底气,换命这种事我从未经历过,把握不强。 集合到一点,成功的概率也就只有百分之十。 “我想想。” 孙老起身走向外面,落寞背影,看得我心头忍不住的有些难受,但事实就是这样,命本就如此,并非是想想就能改变。 “你不该说你有办法。”郝建国脸色有些不悦的看着我,显然是想我说没办法,彻底断了孙老的希望,这样最少他还能活着,但知道存在希望后,即便成功率低,但还是很有可能选择这样。 办法已出口,即便心头后悔,一切也早已无法改变。 对于郝建国的责怪,我没什么想法,知道经验始终还是不足,这事从开始就处理得有些欠妥。 半小时后,孙老折返进来,和我说:“早晚都是死,小青要是也走了,我活着有还有什么意思呢?用我的命,换他一丝活着的希望。” 我没说话。 “小师傅,求你了,我不想孙儿没了父亲。”孙老双眼通红,望着我的眼神看得我即便很想摇头,可却怎么也摇不动。 站在孙老后面的郝建国,却一个劲的朝我摇头,想我拒绝。 孙老虽然是先天克命,可这类命,寿命都很长,按照我从面相上看到的情况,孙老最少也还有十年活头。 十年活头换取一丝希望,划得来吗? 我不知道。 “等我想想,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孙老没继续挣扎,点点头同意下来,接着就转头朝郝建国问:“我听说小师傅有点事需要麻烦,什么事?” 始终是在公家混迹多年的老人,经验与手段都很丰厚,孙老知晓我在犹豫,主动提出要帮我解决问题,目的很显然,逼我欠他人情,然后不得不帮他处理这件麻烦事。 郝建国显然也知道孙老询问的目的,嘴巴张着为难该说还是不该说。 “说。” 怒叱忽然吓得我一跳,郝建国全身一抖,只能将我要找人的说了出来,听完后,孙老当即进屋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虽已退休,但人情还在,孙老一个电话,寻找徐不活的事顿时就被当成了命令。 对于所发生的这一切,我看在眼底,什么也没说,起身走到外面凉亭内坐下,想是否还有比一命换一命更好的办法。 经过两个小时的安静思考,我想到了一个比之前还要好的办法,只是有些残忍,算是涉及到了邪术层次,叫厄念夺寿。 使用这个办法,可以让孙老用他命换儿子孙青的一线希望,同时在秘法施展后,孙老还能继续活上一年,而非是秘法结束就立马死亡。 而且,这个办法,越早准备越好。 当下,我找到孙老,将这可行的办法说了出来,但同时也表明,要是改命失败,孙老也不可能在恢复到现在的情况,照样只有一年的活头。 “有一年的活头,比没有活头好,就这样干,小师傅你需要些什么东西,和建国说,他会准备。”孙老几乎没任何犹豫就点头同意。 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在废话,当即交代郝建国需要准备的东西。 其中主要之物就是:五畜。 以五畜献祭,调整院子的风水,秘法作用下,为孙老带来另外一年的寿命,厄念夺寿和之前赵光的五行借命差不多,但五行借命用的是人命,这里用的则是五畜:牛,狗,羊,猪,鸡。 牛,为黑牛,狗,为白狗,羊,为白羊,猪为黑猪,鸡则是大红公鸡,豢养年头必须得在一年以上,年份越长越好。 孙老为郝建国的师傅,孙老开口命令,即便郝建国不怎么情愿,也只能动身前去准备,我则从随身携带的包内拿出奶奶留给我的罗盘,到院子外面,找寻合适的埋葬地点。 选点,挖坑,每个坑内都放了一口大土缸,缸内咒文法阵一样都不缺少。 这些基本的准备,花费了将近三天时间才布置好,郝建国也将五畜按照要求找来。 活着的五畜,需要被斩断四肢放入大缸内。 我下不了手,这些事只能交给郝建国弄,等他将五畜都斩断四肢放入缸里面后,早就打造好的青石板被盖在大缸上,缝隙用蜡抹上,彻底封死。 石板上,分别画上对应的法阵。 只要是生命,都会存在怨念,人对某件事物生出的憎恶,叫做怨气,动物生出的怨念,叫做厄念。 将五畜活着斩断四肢并封死在大缸内,就是为了让五畜生出厄念,以厄念硬生生给孙老夺来一年寿命。 孙老身上,床板上,房间内,不少地方都画了符咒和法阵。 同时,按照我的要求,想要逆天改命,那么现在就需要孙青回来,开始在法阵内进行蕴养。 蕴养时间越长,成功率也就越大。 孙青正在医院内,孙老才不管那么多,一声令下就让人将造就陷入昏睡的孙青带回来。 各种法阵,几乎布满屋内。乍一看,到处都充斥着诡异感。 每天晚上,我都需要环绕孙老和孙青脚踏罡步进行催动。 也在孙老生日来临的这一天,郝建国忽然来找到我,说:“你要找的人,有消息了。” 徐不活有消息了? 82:夺命成,始改命 http://.biquxs.info/

之前找了那么久都没消息,这次孙老发话才没几天就得到消息,我忍不住的激动,期待的看着郝建国。 “龙马县那边传来消息,五天前曾看到过有人像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当地部门已经对县城进行了搜查,不过没能找到他,想来应该是离开了。” 现在虽没徐不活的确切消息,但好歹知道他还活着,我心头一直绷着的紧张终于得到放松,难得的忍不住高兴。 孙老这边的事,还需要继续处理,暂时无法离开。我压下心头紧张,告知郝建国要是找到人,立马通知我。 时间就这样缓慢走过,为了给孙青改命,我每晚都要为他们父子两人进行调理。 调理下,孙青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当得知孙老要用自己的命换取自己一线生机后,孙青当即就大吼大叫发火,说什么都不同意。 面对这情况,我不好说什么。 孙老在沉默了一阵子后,朝我客气的说:“小师傅,还麻烦你出去片刻,我有些话要和小青说。” 我关门到了庭院外,大约二十分钟后,门被打开,孙老请我进屋继续之前没弄完的事。 不知孙老和孙青说了什么,他双眼发红,脸上虽然有怒不断闪过,但没继续反驳不准我进行改命。 转眼十天过去,孙老六十五岁生日来临,因发生的事,孙老推脱了那些要给他过寿的门徒,只允许郝建国一人进入庭院帮忙。 改命必须在天克地冲最凶那一天来临之前就结束,否则等到天克地冲最大的威力来临,即便有秘法,等待的也只有失败。 经过仔细推算,我确定孙老生日这一天最为合适,厄念夺寿和孙青改命,都将在前后时间内完成并结束。 天刚刚泛黑,我就在堂屋每个角落内插上了一根香,接着又让孙老和孙青都沐浴更衣,孙老坐于法阵内安静等待,孙青则直接进入早就准备好的棺材内躺下。 棺材四周以及棺材上,都画上了能让双方连成一体的法阵。 五张早就画好的符咒以及画上了咒文的碗被我带着出门,喊上郝建国到了庭院外之前封五畜的坑旁。 五畜经过这些天,不用多想也知道早已死亡,因被困而亡,五畜已生出厄念,现在需要的就是将厄念收集。 按照我的吩咐,郝建国慢慢将封在牛穴上的石板移动口,刺鼻恶臭,让郝建国下意识闭上双眼。 黄符点燃,扔进大缸内。 呼的一声,火焰就从大缸内冒出,随着火焰的灼烧,刺鼻的恶臭减轻。 将青石板彻底弄开后,我找到黑牛的头并拉起来,只见黑牛的头顶,正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鼓包。 秘法下,黑牛生出的厄念,都集中在了鼓包内。 小心翼翼将牛皮割开,一个软软的血珠子顿时就冒了出来,我没敢用手去触碰。 人的怨念能影响一个人的运势,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情况,动物的厄念也一样,触碰到,就会全身流脓,死于痛苦内。 用早就画上符咒的碗将厄念血珠接住后,我们到了装有狗的大缸内,同同样的方法取到厄念。 五畜,每一畜身上都有厄念血珠,只不过因五畜体型的原因,厄念血珠大小不一。 五个血珠,每个血珠一个符碗,分别摆放在孙老周身。 接着,五根穿上针的红线,没针的一头拴在孙老头顶头发,以及手腕脚腕上。拴好后,穿着针的那一头则我小心翼翼刺进血珠内。 黄符点燃,焚香走动。 正三圈罡步,逆三圈罡步。 六圈罡步走完,屋内忽然吹起风,同时,符碗内的五个厄念血珠开始微微颤动,就像有东西在里面,想要钻出来。 法决落下,我用手里点燃的香,直接戳在厄念血珠上。 厄念血珠破开,内部凝聚的血块在秘法催动下化成鲜血。 也在这时,孙老忽然发出痛哼。 厄念上身,过程很痛苦,这情况我早就给孙来提前是说过,但只要熬过去,秘法就算是成功。 军人出身的孙老毅力不弱,很快就忍下来,除了身子会时不时颤抖,嘴里再也没哼声传出。 见状,我也就不浪费时间,继续环绕孙老踏罡步,想用最短的时间将厄念夺寿这一秘法施展完成。 一圈圈走下来,孙老在厄念的冲击下,疼得全身抖动,站在旁侧观看的郝建国满脸担忧,因为孙老身上此刻已经有了显化。 肌肤上,一个个红的,黑的包,不断滋生,密密麻麻,看上去很恐怖。 同时,天眼下,我清晰的看到,在符碗旁边,出现了五畜的虚影,它们头朝孙老,全都张着嘴,像是想要将孙老吞下。 这情况,我没多管,权当什么都没见到。 厄念上身,秘法不可停。 尽管我没亲身体验过,不知厄念上身到底是有难受,但从孙老开始狰狞的脸色,可以看出厄念带来的伤害非同小可。 想要得到,必然就要有付出,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与规则。 孙老想用自己的命给儿子孙青改命后多活一年,这点痛,必须承受。 罡步总共需要走动九九八十一圈,当七七四十九圈走完后,孙老疼得忍不住惨叫,此刻的他,不管是谁看到都会吓一跳。 孙老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不管是他脸上还是手上,都是一个个巨大的脓包,红的,黑色,黄的,白的,就像电影里的人中了生化病毒,非常恶心。 当九九八十一圈罡步走完,我全身是汗,小腿瑟瑟打颤,要不是郝建国眼尖上前来扶,我就瘫坐在地上。 孙老在剧痛刺激下,陷入昏迷。 强撑着最后一个法决打出,我才坐地上休息。 秘法施展完毕,神奇的变化让郝建国眼珠子瞪得老大,只见孙老身上的脓包像气泡一样,隔几秒再看就消失不少。 十多分钟后,孙老身上吓人的脓包全部消失不见,皮肤除了看上去有些乌青外,丝毫看不出十多分钟前还全是脓包。 脓包消散,代表着厄念夺寿已完成,接下来,即便不给孙青改命,孙老也只有一年活头。 休息半个小时,洗澡换衣服后,我重新回到堂屋内,陷入昏迷的孙老已清醒过来,精神看上去很不错。 今后一年,他不会生病,身体也非常硬朗,这也算是厄念夺寿的另外一个好处。 郝建国按照我的吩咐,已将地上刚才用来施展厄念夺寿的法阵清洗干净,我当即着手重新画法阵,用来给孙青改命。 法阵刚画好,让孙老坐进去,他就乞求的望着我说:“小师傅,靠你了。” 天命不可违,这是一条很难违背的原则。 因此,对于最终是否能成功,我心头底气也不是很强,但我不想孙老失望,就认真的点了点头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看命。” 时间,不知不觉已到十二点。 眼见时间差不多,我将早就摆放在孙青躺着的棺材四周的油灯一一点燃,接着点上三根香,插入摆放在棺材前头的香炉内。 孙青的替身交到孙老手里,替身眉心刺着一根针,红线牵连的另外一头也有一根针,被我狠心刺进孙老眉心。 孙老周围,也被放上十盏油灯,全部点燃。 “准备好了?”我转头看向郝建,因为待会儿一些事需要他帮忙。 改命的机会只有一次,厄念夺寿成功,也就预示着孙老只能孤注一掷。 尽管知晓天命难为,但我还是想拼一把,一方面是看看自己的本事,其次则是偿还孙老的人情。 郝建国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可以了,我不多废话,随手扬起,手里的十八张黄符从孙老头顶落下,手持一根用来计算时间的燃香,再次罡步走动,法决施展。 改命从开始到结束,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燃烧完要是没能成功,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时间,无比紧急。 罡步一动,屋内顿时轻风回旋。 同时,屋外,凝聚于山林内的阴气,也像是受到了号召,呼呼涌来。 83:替身替命 http://.biquxs.info/

逆天改命,亡魂不服。 这事,对于已故之人,的确不公。毕竟,别人能有机会去争取一线生机,给予他们的却是只有死亡。 因此,他们会愤怒,会不甘,会前来阻拦。 “起符墙。” 我朝郝建国喊,他冲到窗户旁就将造就制作好好堆积在一起的符咒墙竖了起来。 符墙上全是符文,从门缝内钻进来的阴气,在触碰到符墙后,就像是触碰到火苗,猛然朝后回收。 罡步继续,法决不断。 前十圈,现场没什么变动。 随着第十一圈的第一步踏出,我捏在手里的燃香的青烟,猛然调转方向朝孙老身上涌去。 青烟缠身,孙老周身的油灯灯火像会呼吸,火苗一会儿扯得十多厘米长,一会儿又缩小得只有米粒大。 第二十圈罡步第一脚踏下,孙青躺着的棺材就像被铁锤重重的砸中,猛然发出嘭的一声,跳动让屋子的地面都微微颤抖。 改命彻底开始。 最终能不能成,我不知道,只能沉住心做自己该做的。 “呼呼呼……” 屋外,阴风尖叫,吹得紧闭的门窗嘭嘭作响。 孙青棺材前方香炉内的香燃烧出的烟,随着棺材忽然闷响,没有继续四散,缠绕在棺材四周十盏油灯上。 逆天改命,以命换命。 秘法占据占据一半几率,命占据一半几率。 十盏油灯的灯火,在青烟缠绕下逐渐泛绿。 “破眉心。” 我继续朝郝建国吩咐,早就将刀子拿在手里的他,一步走到双眼紧闭的孙老面前,刀尖戳在孙老眉心上,擦着刺在他眉心的针,划开一条缝。 鲜血涌出,在无形力量推动下爬上绣花针,然后顺着上方缠绕的红线,一路下坠,落在了孙青替身上。 随着鲜血融合进孙青替身内,孙老全身开始微微颤抖,脸色也快速发白。 血入替身,替命开始。 “呼呼呼……” 只见孙青棺材四周的油灯灯火,和孙老周围的油灯灯火,无形中正产生呼应。 孙老这边的油灯灯火扯得十多厘米长时,孙青那边的油灯灯火缩小得只有米粒大小,乍一看还以为是熄了。随着孙青孙老这边的油灯灯火变得只有米粒大小时,孙青棺材四周的灯火则又扯得快有十厘米长。 结果如何,还看命。 至此,我沉住心按照应有的方式,罡步不断,法决不停。 汗水,早已将衣服浸透。 小腿,更是一阵阵发颤,虚得我想要朝地上坐下,但香还没熄灭,改命也就没有结束。 坚持中,时间一点一点走过。 随着手里的香快要燃烧到尽头,躺在棺材内的孙青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郝建国紧张的望着我,我没多管,知道这是必然要承受的剧痛。 “嘭。” 在我手里的用来计算时间的香彻底燃烧到尽头,最后一点火星消失时,孙老周身和孙青棺材四周的油灯,都在瞬间爆开。 被孙老捏在手里的孙青的替身,也猛然从孙老手里脱落,落在地上后,火焰呼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替身替身,自然能替代本身。 所谓的逆天改命,并非是直接改变孙青的必死命。 死,还是要死。 因为命中该有的规则,不管如何都改变不了。 孙青是必死命,虽说用孙老的命来换,但还是要有一场死亡,这场死亡,就是替身替死。 明明只是草裹布片扎成的替身,烧起来后,却是散发出肉被烧到的味道。同时,一阵阵泛着绿色的浓烟,也不断从替身上冒出。 替身燃烧很快,大概三分钟后火焰就熄灭。 改命到这里算是结束,我回到孙老面前,将针从他眉心拔走,孙老全身一抖,慢慢睁开双眼。 此刻的他,眼神涣散,脸面苍白。 “成功了吗?” 孙老才刚回神就急迫的望着我,我看向不远处的棺材,说:“明早就知道了。” 棺材打开,孙青要是还有气,就算是成功了一半,剩下一半,需要接下来的调养,以及十三号那天的危险。 只要孙青能坚持到十三号走过,改命就算彻底完成。 当然,棺材打开后,孙青要是彻底没了呼吸,改命算得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听得具体结果代表的情况后,孙老走到孙青躺着的棺材旁,手摸在孙青的棺材上,朝郝建国说:“要是成功了,等我死时,就用这口棺材葬我。” 一年后的今天就是死期,这情况孙老很清楚。从他神态,我看出他心态不错,比一般人要强不少。 一般人,得知下一个今天就是死期,多半才没孙老这样轻描淡写的吩咐。 郝建国点点头,事情到这一步,他知道即便自己在不想,可也没了改变的办法。 清晨开棺,见证结果。 孙老心头急切,毫无睡意,郝建国要照顾他,只能陪着,我走了一晚上,早就累得快瘫了,洗了个澡就爬回床上睡觉。 这一夜,我梦到了徐不活,梦见他被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捏在手里,手伸着朝我求救。 太过真实的感觉,吓得我顿时惊醒。 回想梦里的感觉,真实得我心头忍不住的担忧,再想徐不活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急迫和不安,导致我完全没了睡意。 外面的天,不知不觉已经蒙蒙亮。 见状,我没继续在床上浪费时间,走出房间进入堂屋,孙老和郝建国正在聊什么,见我来了,孙老赶忙起身来到旁边。 一个长辈,面对我毕恭毕敬的模样,搞得我很不自然。 “小师傅,可以开棺了吗?”孙老一脸期待。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我点点头,走到一边抽出九根香点燃,分给郝建国和孙老,每人三根。 祭拜后,我朝郝建国点点头,两人走到了棺头上。 深深吸了一口气憋住,我们同时发力,一点一点将棺盖推开。 棺内,浓雾缠绕。 随着棺盖被打开,浓雾消散,孙青惨白的脸庞也逐渐显现。 “你来吧。” 我本想伸手去看孙青是否有呼吸,想动却又有些伸不出手,就让郝建国来,就在郝建国动手要去试探孙青鼻息时,后方传来孙老的声音。 “我来。” 孙老走来棺材旁,与郝建国一样望着我寻求意见,我点了点头,孙老没丝毫迟疑,手放在孙青鼻孔前。 只见他全身明显一抖,搞得我也忍不住的紧张。 “小师傅,有气。” 孙老满脸激动,我松了一口气,伸出手到孙青鼻前。气的确有,但比较微弱,不过这是正常现象,随着恢复,孙青就会苏醒。 “小师傅,谢谢你。” 孙老说着就要跪下,被我赶忙抬住,好一阵挣扎,他才放弃下跪大答谢。 孙青没死,只能证明秘法成功。 秘法成功,只是争取到了所谓的一线生机,孙青在十三号到底能不能度过难关,这还要看命。这情况,我觉得有必要和孙老说清,不然孙青渡不过十三号,对他将是一个沉重打击。 “现在成功,比失败好。” 一个小时后,孙青慢慢醒来,我让他脱光衣服,重新在他身上画了新的法阵。 接下来,唯一需要的就是等待。 布置好,我再次和孙老提起找寻徐不活的事。 半夜的梦太过真实,真实得我只要想起来心头就忍不住的紧张。刚成功完成秘法,这时提这事,孙老会很看重。 “等我电话,晚上一定有消息。”孙老当即去打电话,我则继续在屋内布置一些其余的事。 下午,我刚走出堂屋,孙老就急忙跑来,手里那张一张纸。 “小师傅,你要找的人有消息了。” 说着,孙老就将纸条递给我,上面是一个地址。 “不过,他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太乐观。” 情况不太乐观? 望着孙老不像开玩笑的脸色,我只感觉头像被大锤砸了一下。 84:以血启命 http://.biquxs.info/

徐不活,出事了。 这是我从孙老脸色上得到的信息。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双手捏成拳,沉住气问:“孙老,具体怎么回事?” 当即,孙老讲述得到的情报。 今天早上,一个清洁工上班,见草丛内躺着一个人,喊了几声没回应后,还以为死了,当即报警。 警察赶到现场,仔细检查后发现躺在草丛里的人还有微弱呼吸,又赶忙将人送到医院。因躺在草丛中的人面目受伤,刚开始无法确定的身份。对指纹等进行检测后,发现正是孙老要找的人,当即将信息反馈上来。 现在,徐不活还躺在病床上,情况不是很乐观,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还随时有可能死亡。 想到昨晚那感觉无比清晰的梦,我知道,忽然做这样一个梦,并非是偶然。受伤的徐不活,必然是用什么秘法想要提醒我他出事了。 改命之事,到这里需要我做的基本已结束,剩下的全看孙青自身的命,我当即和孙老说清楚情况,也告知他徐不活那边需要我。 对正常人而言,徐不活还是人,但在我眼底,他是一个活死人,早就死了的人,现在还吊着一口气,全靠秘法维持。 奶奶走之前,像是知晓徐不活会出现这状况,特地给我说了让徐不活变成活死人的秘法,想的就是当徐不活出现生命垂危之事时,我能出手相助。 现在我知道,那一天到了。 “小师傅,小青能度过这一关吗?”孙老眼巴巴的望着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很想要一个切确的答案。 命,难言。 我思考了几秒后,说:“按照我说的做,有一线希望,但一切还是得看命。” 孙老无奈的放松肩头,像是放弃了挣扎,出声将郝建国喊来,让他送我到徐不活所在医院。 有警车开道,速度很快,路上,郝建国问我孙青度过死劫的概率有多大,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心头对这件事成功的底气不是很强。 命,看得见,摸不着。 一个人的命如何,存在很多因素影响,有长辈积德,有祖坟风水,家宅风水等等,稍微一个变动,可能避开,也可能彻底死亡。 所以,孙青能不能度过这一关,只有过了十三号才知道。 四个小时的路,在郝建国行驶特权的情况下,两个多小时就赶到了医院。让我意外的是,第六分部的人早已守在病房外,其中一个我还见过,就是上次到村里调查情况的女人,似乎是叫李瑶。 和李瑶点头打招呼后,我急迫问道:“情况怎么样?” 李瑶脸色不太好的摇摇头,说:“和早上发现时一样,气息微弱,随时可能去世。” 听到情况一成不变,我彻底确定,徐不活现在还没彻底断气,正是被奶奶曾经施展在他身上的秘法吊着最后一口气。 不动手,徐不活估计撑不了三天就会彻底死亡。 “我能救他,但需要一些东西。” 奶奶是第六分部的人,李瑶自上次的事结束后就再没出现过,但不代表她不知道我跟随奶奶学了本事。 “好,我这就给你准备,需要些什么?” 当下,我将需要的东西告知李瑶,让她用最快的时间准备。等李瑶走后,我进入病房,见到了还插着氧气管的徐不活。 才半年多的时间不见,徐不活已大变样。 当初的他,尽管看上去不是很糟粕,可无形中还是能感觉到无形的气质,给人精神的感觉。 但现在,他就像一个生活在垃圾堆里的糟老头子,脸上不少伤,头发更是灰白,散乱不堪。 这大半年内,我不知道徐不活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他所承受的绝非一般事。 我想不通,那从山洞里面跑出来的女人,跑了也就跑了,奶奶都放弃了追击,徐不活为何还要紧追不舍,且看样子还是不要命的追。 回想起昨晚半夜的梦,我对那女人的愤恨很浓郁,知道是她让徐不活变成这样。 半个小时后,李瑶将东西带来,负责治疗徐不活的医生正好来查房,见到我们摆在地上的东西后,很生气的要赶我们出去,说我们是封建迷信。 “滚劳资出去。” 心头的难受,让我忍不住的吼了出来,主治医生慌张离开,嘴里嘟囔着要去报警。 雄鸡取血,与朱砂混合。 我当即就在医院的地板上画出法阵,接着将徐不活从病床上移动到法阵内。 徐不活身上的衣服需要全部脱走,外加秘法施展需要安静,我让李瑶带着第六分部的人离开,接着开始在徐不活身上画法阵。 再次受伤,徐不活身上的情况又变得和上次一样,乍一看能让人头皮发麻。 严峻的情况,搞得我心头也不由有些没底,不确定按照奶奶的秘法,能否让徐不活醒来。 但到这地步,只有试了才知道。 法阵画好,徐不活的八字也被排列在黄纸上,总共九张,其中一张压在头顶前方的油灯下,余下八张则按照八方方位,安放在徐不活周围。 秘法,叫以血启命。 这里的血,是人血,也是我的血,以我的血,开启徐不活的生命。 刀子放在够得着的地方后,我手持一盏油灯,脚踏罡步,每次到徐不活头顶前,都会将油灯放在他眉心上,施展法决。 九圈罡步落下,油灯被我放在了徐不活的胸口上。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放血。 放血,自己割自己,很为难,但望着面前昏迷不醒的徐不活,我一咬牙刀尖在手心划两人一条缝。 殷红鲜血冒出,我捏了起来,让鲜血尽所能的滴在徐不活的眉心上。 当眉心无法堆鲜血时,我将手掌放在他嘴上,促使鲜血直接流进他嘴里。 这个时候,放在徐不活胸口上的油灯的灯火开始从暗黄透出了红色,渐渐的直接成为血红。 伸手抓来三根香,借用油灯血红的火点燃后,我用还流着鲜血的手在三根香上一刷,继续走动罡步。 正常的香,用油灯血红的火点燃,接着被我抹了血后,燃烧出来的烟呈现黑色,还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恶臭。 带着恶臭的黑烟并未消散,而是随着我的走动,落在了徐不活身上。 只见,随着黑烟的缠绕,他皮肤上那些因为缓慢腐败存在的尸斑,一点一点消散。 三根香烧完,徐不活身上的恐怖场景已消失不见,皮肤看上去和正常人差不多。 以血启命,到这里才刚开始。 我回到徐不活头顶前方坐下,将压着他八字的油灯,连带八字一同放到满是鲜血的眉心上。 油灯触血,命魂定位。 油灯刚放上去,正常燃烧的灯火就像缺氧一般,微小得只有黄豆大小。 命灯,可以让人间接看到徐不活此刻的魂魄情况,魂魄很虚弱。命灯要是熄灭,就代表着徐不活的魂魄彻底消散,秘法也就失效。 插在衣服上两头都拴好针的红线,被我拿了下来,一头直接从徐不活的人中戳了进去。 人中,与人的寿命有关。 面相上,人中短小之人,都被叫做短命鬼,说的就是寿命短。 人中越长,寿命越长。 奶奶当初为了为徐不活续命,将他变成活死人,消耗了寿命,给徐不活换取了活头。 这些年,徐不活要是不受到伤害,他的确还可以按照正常人的方式生活。但接连受伤,已导致维持生命的阵法受到损害。 现在,就像是一切重来,想徐不活彻底清醒,就必须以命续命。 代价,就是我的寿命。 捏着栓了红线的针,即将刺进人中,我全身忍不住的发抖,抬着的手,使不上力气。 85:她来了 http://.biquxs.info/

人。 有时,就是得逼自己一把。 望着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的徐不活,我知道不可能后退,一咬牙,将针刺进人中。 痛,让我忍住的叫了出来。 病房门被推开,李瑶冲了进来,看到我正在做的事后,眼珠子瞪得老大。 人中,始终是和寿命相关。 疼起来,要命。 强忍住剧痛,我双手施展法决。 平时施展秘法,可以提前确定消耗多少寿命,就像上次用寿命找寻李大哥的尸体,但这次救徐不活,我不知道会要多少寿命。 且徐不活之前的付出,让我难以去计较这些。 法决施展下,徐不活眉心上的命灯灯火,就像打火机控制气量的开关正一点一点打开,火苗变得越来越大。 命灯灯火,间接代表徐不活的情况。 灯火稳定,表明徐不活此刻的状态已趋于平稳,我拿过三根香,用徐不活的命灯灯火点燃,以燃香施展香决。 安静的房间内,忽然吹起了风。 三根香燃烧出的青烟在香决无形的控制下,并散落在四周朝八方的徐不活的生辰八字上。 香烟缠绕。 八辰符开始抖动。 也就一分钟上下,八张徐不活的生辰符,一点一点的站了起来。 站在旁边的李瑶,从她眼神,我知道她还是被我这些举动给吓到了。 等到三根香彻底燃烧完,八辰符也立了起来。 “收。” 我一声低喝,头朝后仰,将杀在人中上的针扯脱,同时起身再走罡步。 每一步落下,都踏在了八方位上。 八辰符就像有力量吸引,快速朝徐不活心口上方的油灯聚拢,触到火苗后,八辰符呼一下就燃了起来。 躺在地上的徐不活,全身如同触电,猛然一抖。 在八辰符彻底燃烧殆尽后,徐不活的眼皮有了颤动,随后他慢慢睁开双眼,眼神迷离。 法决收起,我瘫坐在地上。 尽管此刻全身又虚又痛,难受得难以忍受,但望着徐不活终于醒了,我觉得很值得。 亲自动手,用寿命将一个将死之人救回,玄学的神秘,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同时,心头的想法也让我知道,尽管答应过母亲,差不多就要从这条路上退出,但我知道,这条路,我是越陷越深了。 何日能抽身而退,不知道。 或许,永远也没有能抽身而退的这一天。 拿走命灯等物,徐不活慢慢坐起,他满是疲惫的双眼盯着我。 “你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吗? 很多事,都已经做了,何必又问值得不值得? 我笑了笑,说:“为了你,没什么不值得。” 徐不活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又只剩下一声叹息。 人醒来,比什么都好,徐不活去清洗,我则在李瑶的搀扶下去处理手上伤口。等回到病房,主治医生正呆呆的站在门口。 之前,他认为这些是迷信,现在看到徐不活不仅身上吓人的场面不见,人还像没事一样,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玄学的神秘,绝非正常思维所能理解。 救助徐不活,消耗的是我的寿命。 有时,我甚至都想算算,自己到底能活到多少岁,但最终却还是忍住了这一想法。 很多东西,不知道,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离开医院,李瑶给我们找了个安静的山庄,到这时,我再也撑不住,沉沉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山庄里就只剩下李瑶,没见徐不活,我不由有些急迫。 李瑶说,徐不活在我睡着后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具体去干什么她也不知道,因为她在第六分部内,比徐不活低了不少等级,无权过问。 换一个平常人,可以通过卜卦就能算出安危和去向,但徐不活不行,他是走这条路的人。 为此,我只能安心等待。 傍晚,徐不活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木盒。 我正好奇木盒里面装了什么,就看到木盒内有液体递到了地上,上前一看,竟然是血。 望着木盒,我想到电视里了一些情节,想木盒内不会是装了人头吧? 出于好奇,我下意识开了天眼。 木盒四周,浓重的阴气以及怨气,我瞬间就确定,徐不活这趟出去是去要人命,且还将人家的头给装到了木盒内。 “老头,里面难道是洞里面那个女人的……” 头字,我没说出口,因为我知道徐不活能明白我的话什么意思。 “不是。” 徐不活摇了摇头,说:“追着那女人出来后,我很快就追丢了,就在我准备折返回去时,遇到了害死我弟弟的人,这半年来,我一直在和他明争暗斗。” 不是那个女人,而是杀害徐雪的爷爷的凶手。 如此,那么让徐不活差点彻底死亡的人,也就是那个控制纸人杀人的人,联想到前面做梦梦到的场景,我不由有些迷糊。 梦境映照现实,正是梦里的不安,让我催促孙老加快找寻徐不活。接着就发现徐不活,看到他的惨状,我一直以为是那个女人动的手。 我想不通,既然是别人让徐不活变成这样,为何梦里又梦见那女人掐着他? “怎么了?” 似乎是看出了我状态不对,徐不活盯着我。 梦这东西,很奇妙,用玄学也有些难以解释,我本来不想说,但一忍又将做梦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我说的梦后,徐不也陷入了沉默。大约三分钟后,他才说:“在我受伤昏迷后,她好像出现过。” “啥?” 下意识中,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开始,我也以为是我感觉错了,但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没死,和她有关。” 徐不活继续讲述,说他和那凶徒一直恶斗,他不小心受伤,按照当时的伤势,徐不活说即便是他自己也清楚要死了。 却没想到,我赶来将他救活。 本身就是一个活死人,徐不活说那人早就看穿这一点,破了他身上的秘法,导致他基本没了再活的希望。 秘法被破,重伤倒地的过程中,徐不活说他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接近,当时天很黑,只能模糊的看出来是一个女人。 当时,他感觉到女人曾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接着又弄了点什么到自己嘴里。 醒来时,他也仔细回想过,但想来想去,对当时的记忆还是很模糊,也就没当成一回事。现在听我做的梦,他确定当时出现的的确是那个女人。 徐不活很明确的表示,也只有那个女人出手,才能让他吊着最后一口气等到我赶来,要不是她动手,自己早就彻彻底底的死了。 “她还能那么远让我梦到你?”我忍不住问。 之前,还没怎么觉得那神秘的女人有多厉害,现在听得徐不活的描述后,我发现她似乎过于有些恐怖了。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人,怎么可能存活在被封闭的山洞内无数年而不死。手段要是不厉害,怎么可能让被奶奶亲自炼制的父亲临时倒戈,将奶奶的一条手臂给扯下来。 徐不活一声苦笑,说:“玄学的神秘,你又不是不知道,让你梦到我而已,我也可以。” 到这里,我确定,那从山洞里面出来的女人,不仅仅救了徐不活,还利用梦境通知我,让我知道徐不活的踪迹,并赶来救命。 为什么呢? 按常理,我们和她是站在对立面,她为何要出手让徐不活吊着最后一口气呢? 就在我思考的过程中,李瑶忽然走了进来,说:“子午,外面有个姑娘,说要找你。” 有个姑娘要找我? 这地方,我谁都不认识,怎么会有人知道我在这呢,就在我要问那姑娘长啥样子时,徐不活忽然插嘴问:“她是不是穿了紫色的长裙,有些像是古代人?” 我看到,随着李瑶点头,徐不活的脸色瞬间苍白,脚,更是站不稳的朝后退了两步。 她来了。 86:奇怪的女人 http://.biquxs.info/

从徐不活的反应,我知道,真的是她来了。 不然,徐不活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想到李瑶刚才进来说的话,我反问她:“你确定她找的是我?” 李瑶点点头,说:“是找你,她说的都是你的名字。” 为什么找我? 我迷糊了,按道理,我和她就没见过面,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还是说,外面的人不是她? 心头疑问浓重,我看向了徐不活,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朝我点头,语气颤抖的说:“不出意外,就是她。” 联想到她的厉害,我知道躲在屋里没用,当即就走出去,徐不活也跟了出来。 门口,她定定的遥望着远方,身材匀称,一头青丝披在后背上,从侧面看,像是个美女。这期间,我也偷看徐不活的脸色变动,见他脸上有惊慌,确定就是她。 该来的,怎么都躲不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距离她三米远的位置停下,她也转身过来,漂亮模样让我难以相信她就是那个被封在山洞内不知多少年的东西。 一双和我们没什么两样的眼睛,看向我时,顿时让我有种怪异的感觉,就像有一道无形的东西从身上扫过一样。 “你,你……” “跟我走。” 女人开口打断我的询问,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转身就走。 去哪? 我看向徐不活,不知该怎么办。但就在我犹豫时,走出几步的女人忽然停下,微微偏头,冰冷的声音也传来,“耳朵聋了吗?还需要我重复?” 声音里蕴含的冰冷,让我控制不住的发慌。 “你要带他去哪?”徐不活拦在我面前,紧张的望着女人。 女人什么话都没说,看向侧边的脸庞虽没对着我,但我却能感觉到她正盯着我,就像是被凶魂盯住,全身忍不住打颤,发虚。 冷静的现场,让徐不活肩头微微抖动,接着他忽然全身一颤,捂着心脏就跪在地上,我慌忙去搀扶他,只见鲜血正从他嘴里流出。 吐血才只是开始,徐不活脖子上,之前才被我用寿命作为代价压下去的尸斑,这时又开始冒了出来,同时,徐不活面色苍白挣扎,像在承受看不见的痛苦。 这现象让我知道,维持徐不活存货的秘法,正在失效。我抬头看向女人,知道是她在作怪,她能藏在山洞内无数年,早就不是人,也只有她有能力让徐不活身上的秘法失效。 “我跟你走,不要伤害他。”我站了起来,生气的望着女人。 我知道,女人是在用徐不活威胁我,告诉我最好乖乖听话,不然就让徐不活彻底死亡。 女人动脚继续朝前,徐不活随着女人继续朝前走,脸上痛苦减缓,蔓延在脖颈上的尸斑也逐渐隐没下去。 果真是她。 见这一幕,我心头对女人的恐惧不由增强几分。 徐不活抬头来看我,眼神里满是挣扎和痛苦,我知道他是为了无法帮我而难受,勉强的笑了笑说:“不用担心,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你照顾好自己,有办法我会联系你。” 至此,徐不活没在多说什么。 见女人又在不远处停下,我赶忙追上去,到她身边正准备问,她就继续朝前走。走了没多久,见女人要朝山上走去,我忍不住问:“你找我做什么?” 女人就像聋子,不紧不慢的继续朝前。 “喂,我问你找我做什么?” 我有些生气的问,还是没回应。心有不爽的我接连问了好几句,女人头都没回一下,继续朝前走。不搞清楚她要带我去干什么,心头着实不安,我一咬牙拦在她前面,问:“你找我到底做什么?” 万事皆有因,女人直接找上门来,凭借直觉,似乎不像是什么好事。 女人停了下来,双眼盯住我。 瞬间,全身冷得打抖。 紧张催生出的恐惧,让我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但双脚却像被灌了铅,难以移动。 “哼。” 女人嘴角微弯,不屑的轻笑,从我身边就走了过去。 她刚走过去,我就感觉到全身冰冷快速消退,双脚也恢复知觉。 恐怖。 望着女人妙曼的背影,我放弃了挣扎,像一具尸体毫不所动的跟在她后面。 直觉让我知道,女人要是想要我的命,不会很难。 “到底是人还是不是人?” 这是我后面路上心头唯一的一个想法,因为我想到奶奶藏书上一些关于妖精的描述,说动物或者植物,因所处环境和年龄的原因,会生出灵智,接着就会成妖。 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只要成妖,就能不吃不喝,还能活很久,想要杀人害命更是轻轻松松。所以对于妖,奶奶给出的话是:好的妖可以放过,但遇到坏的妖,那就要想方设法的铲除。 一路走,走到天黑,我脚疼得不行,女人却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 此刻的我们,已深入山地内,我想停下来休息,但只要我一停脚,女人就会偏头朝我看来,而每到这时候,我全身都会像被冰包裹住,冷得一个激灵。 怪异的感觉,以及心头猜测,弄得我很慌,再想女人是不是要将我带到深山内给吃了。 翻过两座山,前方山脚忽然出现一个村庄,女人方向一转朝村庄走去,我心头紧张总算是松了一些,觉得山脚村庄就是女人的目的地。 进入村庄,我下意识打开了天眼,只见村子上空不少阴气与怨气纠缠,确定村里近两天村里应该有人死了。 女人带着我到了一户人家门前,门口坐着一个长相憨厚的男子,抬头来见到我们,男子脸上涌出欣喜,站起来对女人恭敬的说:“仙姑,您回来了。” 对我丁点不搭理的女人,面对男子却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进院内,我跟进去,才刚进门,刺骨的冰冷就袭来,我清晰的看到,院内全是阴气。 阴气本冷,院子内正是因为满是阴气,这才会很冷。再转头一看,堂屋中心,一口漆黑的棺材正放着,棺材前没人烧纸,活盆和香炉都是冷的。 这情况,让我看向了跟进来的老实男子。 生死有禁忌,死者为大,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也正是因为这样,当人死后,只要是稍微熟知的人都会前来祭拜。 停棺下葬前,棺前香火更是不能熄,一直要烧到下葬之日,吹锣打鼓,热热闹闹的将亡人送出去。 男子也不像是个智障,给棺材点香的基本常识都不知道。本想张口问,但我知道,女人既然带着我来这里,那必然有什么目的,且棺材四周怨气浓重,想必之前应该是出现了闹的情况。 进入堂屋,女人忽然转头问男子:“棺材响了几次?” “三次。”男子老实回答,接着说:“每次响,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 诈尸? 念头刚在心头走过,女人就朝我看来,说:“这件事,交给你处理。” 然后,女人转身就走向旁侧房间,进去前冷冷的声音传来:“处理完之前,不准来打搅我。” 这就完了? 听着女人的吩咐,我有些懵。 本以为,女人找我来是为了害我,现在看来,她主动找我,只是为了让我帮忙处理堂屋里的这场丧事。 这情况,让我很想不通,女人本事既然那么厉害,为何还需要我来? 随着女人进入房间后,堂屋里顿时就安静下来。 男子凑在我面前,语气紧张的招呼我坐。 没女人的监视,我想到逃跑,但这年头很快就被我掐灭,知道女人既然能直接知道我在什么地方,跑肯定不行。 现在对于这女人,我是打心底畏惧。 处理丧事,就处理丧事,我收了收心,问男子这之前发生了些什么事。 男子开始讲述,事实,听得我后背都忍不住发毛。 87: 死不愿葬 http://.biquxs.info/

之前发生在村里的事,其中诡异也不少。 但不管怎么说,当知道这背后是秦大爷在布局,也就得到解释。 现在听到的事,有些无厘头。 男子叫赵根,旁边棺材里躺着的是他父亲赵八一,十天前去世。 十天前死的人,按常理早就葬了,赵根说不是他不想将父亲给葬了,而是葬不了。 奇怪的事,还要从赵八一死那天开始。 赵八一刚死没多久,家里养的牲畜,不管是猪牛还是鸡鸭,全都叫着死了。 人死,牲畜死,发生这种事,赵根一家人吓得够呛,但之后见没发生什么事,赵根也就没多在意什么。 父亲去世,做儿子的自然要好好安葬,。 赵根说一切都按照习俗来,出丧路上也没发生什么怪异事,但在将赵八一送出门的当晚,半夜,他起床上茅厕,迷迷糊糊看到院门口站着个人,他找来手电一看,吓得够呛。 白天才下葬的赵八一,正站在门口,双眼有鲜血流下。 事儿很快就传开,村里人被吓得不轻,认为是恶作剧,有人故意将尸体挖出来,吓唬赵根一家,就报了警, 警察勘测后,得到的结果却是,赵八一似乎是自己将棺材抓开,然后爬出来。 死人爬出来,叫诈尸。 为解决这事,赵根只能去找之前办理丧事的先生,先生来了一看,也不知看到了什么,脸色大变,跪下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头后匆忙离开。 一个先生不行,赵根只能另外找,但他家的事就像是传染病,周围先生不知怎么都知道了,上门去请,要么闭门不见,要么干脆门都不开。 走投无路的赵根索性一咬牙,找来绳索将赵八一捆住,喊了两个胆量比较大的朋友,重新弄了一口棺材将赵八一葬了下去。 本以为,这样弄,事情算得是结束了。 那知道半夜,赵根说他听到院子有响动,起床查看,手电一照,吓得当场就尿了。赵八一和之前一样,双眼流着血泪,直愣愣的站在门口。 死而不葬,很怪异。 先生请不到,赵根只能自己来,将草绳换成铁链将赵八一捆住,并将尸体重新葬了回去。 这次,为搞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在将赵八一葬下后赵根就守在坟旁,想看看老爹是不是自己从棺材内爬出来。 零点,棺材内忽然传出抓挠声,赵根吓得当即就懵了。他说大概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老爹就从坟内钻了出来。 守在不远处的赵根,眼睁睁看着老爹赵八一回到院子里。 天亮后,这事再次在村里传开。 死人带怨而亡,死后会闹,这种事,村里曾经也发生过。一些人嚼舌说赵根做了什么对不起老爹的事,不然赵八一不会这样三次下葬三次不葬的情况。 听得这传言,赵根气得火冒三丈,因为他是村里众人皆知的大孝子,将老爹赵八一伺候得像老祖宗一样,吃好喝好,每个月还有点零花钱。即便是赵根的老婆,也在赵根的影响下,对赵八一很孝敬。 这事,村里人都知道,即便是赵八一咽气时,也是带着满意离开,正因为如此,他们也搞不清赵八一到底是为什么葬下去又爬起来。 三次都葬不了,赵根知道其中必然是自己什么地方没做好,又是哭着求,又是烧香烧纸,各种弄完后,再将赵八一下葬。 和上三次一样,赵八一到了半夜总是从棺材内爬出来。 到这里,赵根放弃了挣扎,毕竟再这样下去,即便家里情况不错,光是买棺材就得让家里家徒四壁。 为避免出事,他将妻子和儿子都去了娘家,买来棺材将赵八一的尸体放入棺内,停在堂屋里,想着找高人来解决这事。 到半夜,总是能听到赵八一在棺材内抓挠的声音,但持续一阵子后就又没了动静。 赵根说,期间村里有人建议他将赵八一火化了,这样就不会有半夜又爬出来的情况,赵根当即拍板,找人准备将赵八一送去火化。 怪事这时又生了,躺在棺材内赵八一,尸体重如巨山,即便找来十多个人,也无法将尸体或者是棺材给抬起分毫。 说来也是真的怪,赵八一像是知道赵根要将自己火化,当赵根打消火化的念头后,他尸体又恢复了原来的重量,不再是十多个人也抬不起来。 事已至此,赵根彻底知道老爹赵八一不想下葬,只能任由他停在屋内。 刚开始两天赵根还不觉得怎么,可之后他一想,难道一辈子都让父亲的棺材停在堂屋内? 外加一到半夜,赵八一就总是要挠动几下,怪吓人,还是想将父亲给葬了。 为此,赵根只能再去求本地比较有名的先生,知道对方不会来帮忙,他就求对方给自己指一条明路,再三哀求下,先生让他卜一卦。 卦象出,先生交代他在三天前的凌晨三天,身穿红衣朝东南方向前行,路上不管听到什么都不回头,一直走到能遇见人,期间更是不能说一句话。 遇到人,不管是谁,跪下磕五体投地的磕头,然后转身往回走就是,期间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 听到这里,我清楚既然我都坐在了这里,说明赵根出去遇到的人是那女人,他按照先生交代的做,女人当真跟着她来到了家里。 棺材内的赵八一,像知道女人能收拾他,在棺材内猛烈撞击,前来的女人见状,一巴掌拍在棺材上。 一巴掌落下,前一秒都还剧烈抖动的棺材,这一秒就安静得一动不动。 之后,女人环绕棺材走了三圈,交代他说:“我出去一趟,你去找十个土鸡蛋来,每个都用点燃的香薰,这期间棺材要是发出响声,你就将土鸡蛋砸在棺材上。” 女人早晨出门,晚上就带着我来了。 赵根知道我就是女人找来帮忙处理这场不葬之丧的人,说完缘由后,对我很恭敬。 想到手都不动就能要徐不活命的女人,我清楚这场怪葬之事,不处理不行。 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凝神环绕棺材走了三圈,走动中,只见棺材四周的怨气像知道我在看赵八一,我走到什么地方,就总有一团随到什么地方。 这现象,第一次见,我仔细回想奶奶给我讲述的诸多例子,因怨生闹的丧事不少,但从没一件像赵八一这般是葬下去又自己从棺材内爬出来。 按常理,尸生怨,念不咽,说的是尸体生怨,为死者不咽气,刚开始我觉得死不下葬的赵八一是因为存在怨念。 但听了赵根的说辞以及观他面相后,我确定他没说谎,他的确是一个大孝子。 面相上,眼睛大,眉毛浓而整齐,是具备孝心的人的体现,特别是后者,是善良的代表,对朋友掏心掏肺,对父母更是言听计从,人生观里认为父母对自己恩惠最大,恩重如山不可辜负。 赵根很孝敬,儿媳也孝敬,我想不通赵八一为何还不愿下葬。 由此,我想到,怨念,有可能是赵八一死后,赵根一次次将他下葬,想着将他毁灭而生出怨念。 但还是那句话,万事皆有因。 赵八一要是没点事儿,可不会不葬,火化更是火化不了,在感知到女人的来临后,更表现出愤怒,想要从棺材内冲出来。 仔细梳理后,我明白,想让赵八一入土为安,就必须搞清楚,他到底是存在什么执念。 死人执念,有些弱,有些很强,赵八一显然就属后者。 一般人,不晓得怎么和死人沟通,按照奶奶的说法,即便是专门处理丧事的先生,也不知道怎么和死人沟通。 大部分人认为,和死人沟通,无非就是请神或者是请魂上身,实则不然。这两种方式,其实只针对死亡时间在一个月以上的死者,因为刚死之人的魂魄难以成形。 赵八一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办法:烧死人饭。 88:遗像哭 http://.biquxs.info/

烧死人饭,也被称之为煮死人饭。 死人饭,按照特定的方式烧出来后,就能与死人建立沟通。 不过烧死人饭有些偏门,没请神用的多,毕竟很少会出现这种人才刚死就要询问的情况。 既来之,则安之。 尽管心头对那女人很有偏见,但换一个角度看,这事可以用来练手,提升经验和本事。 当下,我交代赵根准备烧死人饭需要的东西。 “嘭。” 正说着,旁边装着赵八一的棺材,忽然就是一声巨响。 尽管已不是第一次听到棺材内传来响声,但棺材冷不丁的忽然爆响,我还是被吓得一跳,赵根更是被吓得坐到地上。 响声很大,就像用大锤在里面砸,而且发出响声仅仅才是开始,棺材接着就开始抖动,像是赵八一在里面挣扎。 “响,又来了。”赵根脸色煞白,全身颤抖。 眼看棺材下方的长凳因抖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也急了,知道照这样摇下去,凳子早晚会承受不住,导致棺材落地。 棺停家中,最忌落地,棺材一落地,就会带来不好的事。 来的时候,因为不知道要干什么,身上连一张符咒都没带,我转头扫视四周,准备找能用来镇压棺材的东西,忽然看到了地上碎裂的鸡蛋壳。 赵根说过,女人离开前,让他准备十个用香薰过的鸡蛋,棺材里的赵八一只要一不安分,就用鸡蛋砸棺材。 白天,棺材响了三次,地上也有三个被砸烂的鸡蛋。 虽不知香薰过的鸡蛋为何能镇压住赵八一,但紧急的情况显然不容许我多思考。我冲到门口从箩筐内抓出一个鸡蛋,狠狠的砸在了棺材上。 前一秒还有响动的棺材,随着鸡蛋砸在棺材上,顿时安静。 这么神奇? 现场情况看得我有些呆,要不是亲自试验,难以想象香薰过的鸡蛋竟能镇压尸变,想不通奶奶怎么会不知道这般简单的办法。 棺材安稳下来,堂屋内又变得安静,我望着赵八一的棺材,牙齿咬着嘴唇,再想为什么会这样。 鸡蛋落下,棺材安定,但在天眼下,我清晰的看到,棺材上被鸡蛋砸中的位置,竟有怨气钻出来,与其余的怨气汇聚在一起。 这是一个很反常的情况。 怨气虽无形,可还是存在,和气一样,不能穿透实物。进屋来看到赵八一棺材四周的怨气,我还以为是从棺材缝里钻出来,现在亲眼见到这一幕,我知道猜错了。 用香薰过的鸡蛋的确能镇尸,但显然还具备了其余的效用,不然棺材内的怨气为何早不出,晚不出,且还不从别的地方钻出,偏偏从被鸡蛋砸中的地方出。 心头的疑问,让我很想冲进房间去问那女人为什么会这样,但刚想动脚又忍住。 就女人之前的态度,我知道即便进去问也是自找没趣,女人对我的态度,比对赵根这个忽然早上门去陌生人还要冷淡。 鸡蛋能镇住赵八一,我也就没想那么多,将赵根喊到近前来,想他能早点将需要的东西准备好,早些给赵八一烧死人饭,看他到底想搞什么。 “嘭。” 刚开口说了没两句,赵八一才安静三分钟的棺材再次发出巨响,接着就和之前一样,剧烈抖动。 “该死。” 我没想到,赵八一这次竟然这么快就又继续闹,冲到门口抓起一个鸡蛋狠狠砸在棺材上。 本以为,鸡蛋能让棺材安静,但鸡蛋在棺材上炸开后,却是没有变动,赵八一棺材还在继续抖动。 无效? 我一愣,下意识低头看向箩筐里的鸡蛋,想到或许是刚才扔出去的那个鸡蛋没薰好,就拿起一个重新砸在棺材上。 期待变成绝望,和之前一样,鸡蛋砸在棺材上,没丝毫作用。 接连两个鸡蛋都没达到效果,让我知道,要出事了。 十个鸡蛋,都用香薰过,之前四个都有用,偏偏现在的两个没用。 这情况,唯一的解释只有两种可能,一种要么是这两个鸡蛋没薰好,这才没达到想要的效果,另外一种则是棺材内的赵八一产生了变动,鸡蛋已经无法镇住他。 事实如何,很好确定。 我拿起第三个鸡蛋,砸在棺材上,还是没用,接着又拿起第四个鸡蛋砸上去,还是没用。 至此,我确定,不是鸡蛋失去了效用,而是棺材内的赵八一与之前相比有了变化。 镇尸的办,有不少,只是苦于这里没现成可用的东西。 眼见棺材摇晃越来越猛,我一咬牙踩着棺材旁的凳子爬到棺盖上。棺材四周游动的怨气,忽然朝我撞来,显然是赵八一不想我阻拦他。 一般人受到怨气冲击,轻则小病,重则落下顽疾,但我不怕,因为在和奶奶学习的过程中,她在我身上刻了特殊的咒文。 附身咒文,能阻拦阴气怨气之类给身体带来伤害。 没可用之物,只能以血镇尸。 手掌上之前为了救徐不活的伤口才结疤,我忍着痛使劲将疤瘌扯开,鲜血都冒了出来。 以指为笔,以血为墨。 天眼下,怨气转来转去很影响,我干脆关了天眼,快速在棺盖上写出咒文。棺材内的赵八一像是感知得到我要镇压他,引得棺材抖动更为凶猛。 “过来压住。”我朝早就吓得失神的赵根低吼,他回神来,赶忙站在一头抱着棺材。 趁此机会,我继续画咒。 咒文落,我站在棺材上一声低喝,法决随同脚步,重重踩踏在棺盖上。 嘭的一声响落下,赵八一的棺材顿时是安稳下来。 血镇尸,比鸡蛋有效,除非是赵八一太凶,不然他不要再想发生刚才的情况。 从棺材上下来,找东西擦了擦手上的血,我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肚子本来就饿,刚才还大出力,搞得手脚发软,赵根凑上来谢我,肚子饿得心慌,我只能问他有吃的没。 得知只有面条,我让他赶快弄一碗来。 赵根出门后,我又开了天眼,下意识还以为天眼没打开,因为没在棺材四周看到怨气,但我仔细一看外面,确定天眼的确打开了。 之前还缠绕在棺材四周的怨气,随着赵八一被镇住后,似乎全都散了。 奇怪! 环绕棺材走动期间,我仔细回想之前赵根描述的事实,一直到赵根将面条抬来,我还是没能发现这其中到底存在什么猫腻。 但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和一般的诈尸不同。 想来想去,我最后确定,似乎唯有烧死人饭才能明白赵八一到底是怎么了。 烧死人饭需要的东西不少,还比较杂,天早就黑了,赵根家里只有少部分,考虑到这情况,我让他天亮后就赶快准备。 安静下来,给赵八一上香,烧纸,我在心头祈祷,棺盖上的血咒能彻底镇压住他,不然半夜又有得忙活。 神秘的女人从回来进了房间就一直没出来,我虽好奇她在房间内干什么,但想到她的恐怖,就断了探查的念头。 困得不行,按道理我不需要帮赵根守灵,但见他面色饥黄,眼神低沉,显然是这段时间因为老爹的事儿一直没休息好,就帮他一起守灵。 人死灵堂阴,不烧纸只会更冷。在我要求下,赵根点了更多的香,烧了不少纸,还搞来一盆火,让灵堂温暖不少。 “小,小师傅……” 也不知多长时间过去,我正迷迷糊糊的打着盹,赵根颤抖的喊声忽然将我惊醒。 抬头一看,赵根眼珠子瞪得老大的盯着棺材前,像是见到了极其恐怖的事。 “怎么了?” 我起身走上去,顺着赵根盯着的地方看去,这一看,吓得我顿时全身一哆嗦。 棺头前方,赵八一的遗像的双眼内,正有血泪缓缓流下。 89:死人饭 http://.biquxs.info/

第一眼,我还以为是眼花了。 但再看一眼后,我就确定没眼花,赵八一的遗像的确在流血泪。殷红的鲜血,从遗像双眼位置缓缓流出。 要说尸体流血,这一切还想得通,但遗像流血,这就有些难解了,因为遗像只是一张相片,按常理不可能流出血来。 事实上却是,不可能现在变成了可能。 尽管走上这条路后,见到的怪异不少,但遗像流血这种怪异事,还是第一次见。 刚回暖一点的堂屋,随着遗像流出血泪,又变得冰冷无比。 怪异事情,当真是一茬接一茬,眼见遗像只是流泪,并未发生多余的事,我逐渐放松下来,正准备给老爷子多烧点香,忽然发现之前点的香存在问题。 在用血咒将赵八一给镇住后,不管是我还是赵根,都给老爷子上了香,我上了一次,赵根则上了好几次。 香点燃后,一般都没人会在意怎么烧,以至于我也没能更早发现香竟然烧出了问题。 之前点燃的香,都没能燃烧充分,三根香,其中两根燃烧一半就熄了,一根估计则只是烧了一分钟就熄了。 记得一部老电影里对燃烧的香就有过解释: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 当初听得这话,就觉得很有道理,在跟随奶奶后,她也对这情况进行了专门的解释。 人,最怕三长两短,具体的出处,是来源于古时的棺材,并不用钉子,而是用皮条将棺材底与棺盖捆绑在一起,在捆绑时,横着的方向捆三道,纵着的方向捆两道。 其中横向为长木板,纵向为短木板。 由此,才有了人最怕三长两短,因为三长两短在古时候,是专门捆绑棺材的方式,人要是出现这情况,那说明已经死了,并非是所谓的棺材三根长木板两根短木板,毕竟棺材算起来,总共有六块板,是四长两短。 人,最怕三长两短,是针对于活人。 香,最忌两短一长,其中用忌,算是明确告知后人,这是生死的一个禁忌,烧给死人的香要是出现两短一长,表明死者内心存怨。 之前烧给赵八一的香,全都成了两短一长,加上遗像流出的血泪,我知道赵八一现在很不高兴。 奈何,即便有手段,目前也没办法联系,我只能干咳两声,重新点燃三根香,朝着赵八一老爷子棺材说:“老爷子,我叫陈子午,懂得一些阴阳事物,我知道你现在心头有怨,但我们目前暂时无法确定你的怨是什么,你不要急,等明天天亮后,我就会给你烧死人饭,到时候就能与你进行沟通。” 说完这些,我将三根燃香插进香炉内,然后就在旁边安静等待。 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赵八一能否理解,但我知道,这三根燃香要是不出问题,那说明老爷子知道了我的意思,后半夜可以安心休息,不然,估计要出大乱。 焦急的等待中,三根香平稳燃烧,最终彻底烧到头。见到这一幕,我才放心下来。 “小师傅,血,不见了。” 我看向遗像,发现之前双眼流出来的鲜血,这时已彻底消失不见。 两处变动,让我确定刚才的话彻底安抚了赵八一,朝赵根说:“行了,差不多就休息吧,你爹应该是知道我的意思了,天亮就赶快去找缺的东西,尽早将死人饭煮出来。” 死人不闹,算是最为轻松的事,赵根早就扛不住了,听得这话稍微收拾后,就到旁边的椅子上裹紧被子睡觉,我也回到原位,裹着被子继续休息。 后半夜,很安静,睡得也很舒坦。 再醒来,外面天已经变亮,十点左右,赵根回来了,带回了烧死人饭缺少的材料。 死人饭,不同的死亡情况,用到的东西也不同,这其中就包括“饭”的份量,以及煮的器皿,还有要加入的东西,门道不少。 赵八一是正常死亡,正常死亡的人的死人饭,用三两糯米,三两小米,三两稻米,还有一两黄豆。不管用什么材料来煮,最终的总重量,都不会超过一斤。 各份量加在一起,得到的数值都是十,寓意三魂七魄。 赵八一的死人饭,煮的器皿得用砂锅,烧火的材料则是柳木和槐木,两种木头混合在一起。 东西备齐准备好,我朝赵根要了赵八一的出生日期,将生辰八字给排了出来,并要了他死亡时的时间,照样排出一个八字。 两个八字,被放在砂锅底部用糯米等物压住,再将各种米放好后,又在最上头,放上一枚硬币,接着才放入水。 煮死人饭用到的水,也不是一般吃喝用的水,而是长流水,所谓长流水,就是一年四季,从不断流的水,多为江水,因为江水永远都在流动。 煮的过程中,需要配合特定的法决。 死人饭,我也是第一次煮,因此刚开始的时候心头免不了紧张,但随着朝后,渐渐的也就放松下来。眼见煮得差不多,我拿过三根早就准备好的香,将香从香杆上刮下。混进差不多快要成了的饭内。 最终,一张黄符燃烧混入饭内,等火自然熄灭。 死人饭,到这里算是烧成了。 期间,我让赵根找来一个白瓷碗,用长流水混合赵根的鲜血调成颜料,开始在白瓷碗上画法阵。 死人饭,是为了与死去之人进行沟通,所以这里面不会用到类似于鸡血阳气重的东西,毕竟阳气太重,对死者就会有压制。 选用长流水,主要就是因为长流水因一年四季都在流动,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冰,属阴,加上赵根的鲜血,则是因为赵八一是他老爹,想与赵八一联系到,必然需要关联之物。 鲜血,在玄学内,一直都是很特殊的存在,不少秘法想要起用,都需要鲜血支撑。 法碗弄好,砂锅下方的柴火也熄得差不多,我出门找来两根树枝,一点一点将砂锅里面的饭给弄出来。 一盏油灯点燃,下方压着赵根的生辰八字。 同时,赵八一的生辰八字也排了出来,被放在法碗下方,赵根朝赵八一的棺材跪着,双手捧着死人饭的。 这些准备好,我将门关上,屋内只有赵根的命灯灯火在微微闪烁。 死人饭,并非能让死人活过来说话,形势其实和请魂上身差不多,之所以需要烧死人饭,就和之前说的一样,这时候的赵八一的魂,还无法招来,这是一种替代方法。 法碗上的法阵用赵根的鲜血混合而成,与他无形中就建立了联系,为此,赵根到时候不用说话,就能直接和赵八一联系上,知道赵八一为何一直再闹。 “记住,待会儿吃饭,不管多难吃,都得给我咽下去,一点一点来,吃到硬币停止,并将硬币含在嘴里。” 赵根点点头,在我的示意下,用两根将香弄走的香干开始吃饭。 尽管没有亲口去尝死人饭到底什么味道,但混合了那么多的东西,想想也知道不好吃,赵根吃得也很痛苦,但相比于被赵八一折磨,还是吃死人饭要舒服一些。 运气好,才吃两口就能吃到硬币,运气不好,吃到最后才能吃到硬币。 硬币藏在碗中什么位置,这一点我没刻意去记,因为一切讲究随缘,主动去改变情况,就有可能无法达到想要的效果。 赵根的运气,不算好,也不算差,吃到一半,终于将硬币给吃了出来,他按照我的吩咐,将硬币放进嘴里。 硬币入口,旁侧专门为赵根点的命灯,灯火呼的一下变大,接着就开始减弱,渐渐的,变得只有黄头大小。 与此同时,含着硬币的赵根,双眼不知何时也早已闭上,整个人陷入了昏僵状态。 接过赵根手里的法碗,我将法碗放到棺材上方,一个法决打出。 赵根全身一抖。 见这情况,我心头的紧张终于得以放松。 在死人饭的连接下,赵根已和赵八一联系上。 90:死人都害怕的坟穴 http://.biquxs.info/

活着的赵根和死了的赵八一怎么交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赵根现在一定再和赵八一进行交流。 如此肯定,从赵根的命灯就可以看出来。 死人饭,让赵八一还没成的魂上了赵根的身,不然赵根的命灯灯火不会这样微弱。 时间缓缓走过,眼见赵根的命灯灯火越来小,而且双眼闭着的他还抽泣起来,我知道,赵根应该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亡魂上身时间太长,对生人不好。 至此,我一个法决打出,同时伸手捏住赵根的下巴,让他嘴巴裂开,另一只手在他后脑勺山轻轻一拍,赵根嘴里的硬币就被拍得掉了出来。 硬币落地,赵根全身一抖,双眼慢慢睁开,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小师傅,我见到我爸了,我见到我爸了。” 赵根一个大男人,哭得像是孩子,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不过听得他说见到赵八一,我悬着的心也算得以放松。 父亲去世,能再次见到,这种机会,少之又少,我也就没催赵根说具体情况。好一阵子,赵根才回过神来,说:“小师傅,我爸和我说了为什么他不愿葬。” 我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起因,原来竟出在坟穴上。 赵八一的坟穴有问题,导致他完全不敢葬下去,也正是因为这般,赵八一每次被葬下去,都会从坟穴内钻出来。 至于我前来他表现出惊动,是因为他不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以为我们是要彻底灭了他,这才想要反抗。 人虽然死了,但魂体还在,自然不愿看到自己的尸体遭受伤害,这才控制尸体有了一定的反应。 至于让遗像流血泪,以及将香搞得三长两短,无非就是想要用这些手段来吓唬我。 赵八一坟穴上存在什么问题,赵根没说,赵八一似乎也没告知他,只是说穴有问题,他葬不下去,葬下去就会感到害怕。 听到这里,我就纳闷了。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坟穴,能让死人都怕。 匆匆弄了吃的后,我就让赵根带我去赵八一的坟地看看,赵根担心灵堂没人守,犹犹豫豫,我想到一直在房间内没出来的女人,教唆他去请求女人帮忙照看。 女人真的很神秘。从昨晚来了进屋后,我就没见她出来,即便是刚才吃饭喊她,屋内也没任何回应。这情况,不由让我怀疑,她还在不在房间内。 为此,才有了教唆赵根的举动,因为女人对他似乎还不那么冷,刚才不吃饭情有可原,现在让帮忙照看灵堂,要是还没回应,我就要进屋看看她还在不在里面。 “仙姑,你还在吗?我们要到山上去看我爹的坟地,灵堂里没人照看,你们帮忙看着一会儿吗?”赵根凑在门口小声问。 说来也怪,这里明明是他的家,现在确是不敢进入房间去看。 还是没回应,我示意赵根继续说,说完后又等了大概三分钟,屋内还是没任何响动,我一咬牙,动脚上前就进去。 尽管心头早有准备,但进入后,我还是愣住了。 房间内,女人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赵根也跟了进来,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一脸不解。 “仙姑难道是我们昨晚休息的时候出去了?” 赵根嘀咕,我没说话,清楚这是正常人的思维,赵根不知道女人的身份,这样想很正常,因为后半夜,我虽然也在睡觉,但绝对警觉,期间女人要是出来,不可能发现不了。 房间只有一个长宽二十多公分的小窗口,还紧闭着,人不可能钻出去,其次我还想到,女人在这里就是老祖宗,我根本不敢惹她,她想要到什么地方去,我也管不到,所以她完全没必要像贼一样从这么狭小的窗口出去。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告诉自己,女人就是凭空消失了。怎么消失的我不知道,但就她的来历,似乎有这个本事。 回过神来,想到女人消失对我而言是好事,将赵八一的事处理完,我就可以不用管她,自己离开。 当下,我没在女人不见了这件事上纠结,让赵根锁上门,带上香烛纸钱就直奔之前埋葬赵八一的坟地。 路上我才了解到,赵八一的坟地,并非是人死后处理丧葬事的先生选定,而是在三十多前,赵八一请了一个风水大师就选好了。 按照赵根的话,当初选坟穴的这个老师傅,在本地也有不小的名气。 听得这情况,我就有些不解了。 既然是本地有名的风水先生,看风水的本事自然不弱,我想不通,为何当初看风水时,没能看出埋葬赵八一的坟穴存在问题? 朝着深处想,心头忽然出现一个猜测,但我没说给赵根,因为猜测只是猜测,具体是不是这样,只有到了坟地才知道。 到坟地,赵根指着一片狼藉的坟头说:“小师傅,这就是我父亲选好的坟穴。” 天眼开。 四周,肉眼不可见的气流,这一刻能清晰的看到。 只见,不管是从那一方来的风气,在到赵八一坟穴上方时,都会像撞上了无形的玻璃,朝四周散开。 风气自避? 这情形,见得我都忍不住的好奇起来,摸不清这坟穴到底有什么特殊,风气到了近前都能自动避开。但从这现象,基本可以确定,赵八一为何不想葬在这坟穴内。 藏风聚气,乃是好的风水穴的一个定位。 赵八一选中的坟穴,风气倒是来了,但直接避开,搞得这坟穴可以说是没丝毫风气。 坟穴无风气,就成了死穴,相当于不存在风水,尸体躺进去,和泥鳅被放进油锅里煎炸,凶猛挣扎很正常。 但仔细一想,我确定,这坟穴不存在风气,的确会让找赵八一感到不舒服,但也不可能让他感到害怕。分析到这里,我朝赵根问:“你父亲和你说的是,躺进去就感到害怕?” “嗯。”赵根很肯定的点点头,接着说:“我父亲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进去后,心头就忍不住的恐慌,害怕,像是下时候被豺狼盯着一样。” 坟穴,的确存在问题。 没问题,前来的风气不可能自动避开,这一点我很肯定。见不远处有个小山头,我当即走上前,打算好好看看这周围的风水。 想要搞清楚具体情况,一方面是好奇,弄明白状况可以增加自身经验,其次,赵八一之前已经在这坟穴内下葬过,即便现在知晓这坟穴存在问题,也不可能重新找一个坟穴葬下就成。 生有禁,死有忌。 死之忌,忌随意更换坟穴,对死者的影响都可以忽略,但对后代的影响很大,因为祖坟风水,对后代的命,具备很大的影响。 其次一个人,一生只会有一个坟穴。 棺落地,即生根。 棺材下葬在什么地方,就相当于是在什么地方生了根,无形中这个地方的风水,就与后代子孙的命势牵扯上关系。 这要是一个凶穴,即便给赵八一换了位置,对赵根和他儿子等人的命势影响照样存在。 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 正如奶奶教导的,遇上好人,拼了命也要救,但遇上不值得之人,即便是眼睁睁看着对方死亡,也要无动于衷。 接触赵根的时间虽不长,但可以感觉出来,他就是前者,至于后者,之前利用五行借命的赵王龙,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救了好人,他会救更多的人,但救了坏人,只能是害了更多的人。 站得高,看得远。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眯起双眼,将注意力都集中到前方,一点一点扫视四周山势走动。 渐渐的,我发现了不对劲。 91:吉穴压凶 http://.biquxs.info/

情况,似乎并不简单。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住气后仔细观看,因看得不是太深切,还爬到了另外一座比较高的山头上看。 一阵观看后,我确定了赵八一选中的坟穴问题。 四周,风气顺着山势流转,生生不息,完全就是一个在很久以前,人为布置了一个风水大阵。不过,这风水大阵,并非是要改变埋葬其中的人的风水,而是为了镇压。 借天地威势,镇压阴邪之物,这种事,奶奶和我提到过,说在建国后,一些比较怪异的东西就少见了。在以前,像山精,灵怪,旱魃之类的,的确存在,而且还不少。 赵八一被选中的坟穴位置,正好就是整个风水大阵的中心,也正是因为下面埋葬着镇压之物,这才出现风气到位置就自动避开的情况。 我看向了赵八一的坟穴,想着赵八一葬下去后的感觉,心想难道封镇在下面的东西现在还活着 不然要是彻底被灭了,赵八一怎么还会害怕。 带着惆怅回到坟穴旁,盯着从表面看不到丝毫情况的坟穴,我很为难,不确定要不要动土,将下面的东西给挖出来。 需要布置一个风水大阵借用天地威势来镇压,仅从这一点就可以清楚确定,被封在地底的东西,不简单,很危险。 任何事,都得深思熟虑,特别是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不能贸然动手,这是奶奶提醒我的话。 “小师傅,怎么了?”赵根不解的问我,他这一路都只是看着我走来走去的看,估计也看出我发现了什么。 “当初给你父亲看这坟穴的老先生,和你家是有什么仇怨吗?” 来的路上得知赵八一的坟穴,是三十年前本地有名的风水大师选中,我就产生了怀疑。觉得既然是有名的风水大师,说明具备一定的能力。赵八一葬下去以后要是没出事,一切都还好说,问题就出在赵八一葬下去就出了事。 从这情况,那不得不去质疑,当初选这坟穴的风水先生的意图,倒是什么。按照我的理解,他不可能发现不了这地方的风水存在问题,而且从他直接将赵八一的坟穴选在风水大阵中心位置,就可以确定他看出了四周情况,且知道那被封镇的东西就在坟穴下方深处,不然,直接将坟穴选在这个位置上,巧得说不过去。 没仇恨,四周随便选一个位置,都不会出现赵八一被葬下去又怕出来,葬下去又爬出来的情况。 “没呀,那老师傅和我父亲,关系还挺不错呢。”赵根一脸不解的望着我。 关系很好? 听得这结果,我一愣后,想到这里面或许存在什么计划。 关系很好的人,不可能会明摆着要害赵八一,唯一的解释就是,那老先生靠近赵八一,目的就是将他的坟穴选在这里。 “那老先生现在还活着吗?”我问。 人活着,那就可以上门去看看。 赵根摇了摇头,“早就不见了,当初给我父亲选好坟穴后没几天,他就失踪了,我父亲还花了不少钱找他去向,但一直没有消息,而且这些年,他还一直惋惜,想念两人认识的那段日子。” 听到这里,我彻底确定,这个所谓的老先生,就和秦大爷有些相像,完全就是道貌岸然的人。接近赵八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帮他选好坟穴,然后等他死时,能葬入这个特殊的地方。 赵八一的八字我还记得,仔细回想后,暂时没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也就没在八字上深究,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老头选中赵八一,必然存在暂时没能发现的情况。 回神来,望着面前坟穴,我知道,这件事比想象的还要难办。 现在,这坟穴下方藏着一个很危险的东西,贸然动手,很有可能就将地下的东西给放出来,但要是不管,赵八一又已经葬下去过,无形中的影响,很快就会应验在赵根和他孩子身上。 想来想去,我觉得这件事,要么去找徐不活来看,要么就是找那个神秘的女人来看,看看到底能不能挖出来,或者是将四周的风水阵给破了。 风水上,有个词叫吉穴压凶。 赵八一目前这个坟穴风水其实非常好,但现在变得不好,是因为四周存在风水阵法的影响,导致这个吉穴失去了本该有的风水。 天地万物,自然流转。 只要将四周人为存在的布置破了,坟穴自身的风水就会慢慢恢复,赵八一葬在里面,赵根的儿子,要么大富,要么大贵,这是必然情况。 分析到这里,我想到了两个解决办法,一个是确定封镇在下方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是否还具有危险,要是没危险,或者是早就没了,就将下方的东西搞出来,让赵八一重新葬下去。再或者,利用秘法,将赵八一和这坟穴的关联斩断,重新为他到其余地方去选一个好的坟穴安葬。 前一个算是最完美的解决办法,不仅能解决这件麻烦事,还能给赵根一家人带来好运。至于后一个办法,虽说利用秘法斩断,但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彻底斩断,不存在丝毫联系。 无形中,还是会存在一些影响,落在赵根或者是他孩子身上,影响深浅,现在还无法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对人生会有巨大的改变 祖坟风水,在命中,比八字占据的份量还要重。一个极好的八字,祖坟要是落在凶穴内,房屋要是落在凶地内,照样是一条衰败劫祸命,正因为如此,玄学上才没一句话定死任何命的情况。 万物,皆有变数。 回去路上,想到让徐不活来这里,因神秘女人存在说不得会有生命危险,我就交代赵根,到家找到神秘女人,一定要死皮赖脸求她来看坟穴,确定下面东西能否解决。 赵根在知道坟穴的具体实情后,脸色不是太好,尽管难以相信整天笑呵呵的老先生会这样歹毒,可事实摆在面前。 他亲自选定的坟穴,要是不存在问题,怎么会发生眼前这些事。 回到村里,我正想着神秘女人会不会帮忙时,赵根忽然惊呼:“我家门怎么开了。” 小院的门,正敞开着。之前离开,为了避免有村里人进灵堂捣乱,赵根用锁将门锁好。 “会不会是你老婆回来了?” 赵根摇了摇头,说:“不会,我送她们母子过去时就交代过,事情解决了我会去接她们,不能独自回来。” 说着,就走到了门口,眼见锁掉在地上,门是被强力破开,我心头不由咯噔一下,动脚冲了进去。 屋内,狼藉一片。 赵八一的棺材盖,早已翻倒在地上,火盆,香炉。也都全被打翻。 我没去看棺材里面的情况,到这地步,不用想也知道,棺材里面的赵八一不见了。 “那个挨千刀的干的。”赵根怒了,门被砸开,父亲尸体不见,很明显是人为,气得他双眼通红,全身都在颤抖。 发火,并不能解决问题。 我径直走向神秘女人之前所在的房间,想看看她在不在,要是人在,还让赵八一的尸体被人搞走,那就有些不能忍了。 房间内,无人。 我折返回到外面,望着狼藉的灵堂,心头不宁。 烧完死人饭,得知是坟地出了问题,我还以为这件事能轻松处理,但到了坟山上一看,见到坟地的特殊后,还想着要解决也不是很难。 现在,大白天的,赵八一尸体被人给搞走,让事情变得有些难办了。 凭借直觉,我认为将尸体搞走的人,多半和当初给赵八一选择坟穴的老家伙有关,不然实在是难以理解,赵八一的尸体为何会被搞走。 “赵根,不好了。” 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喊声,我们刚走到堂屋门外,一个妇女就满脸惊慌的忙了进来。 92:四柱天克地冲 http://.biquxs.info/

“小,小东被人拐走了。” 女人说完就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赵根则直接愣在原地,我正想小东是谁,这女人又是谁,就想起赵根之前似乎是提到过他儿子小名叫小东。 乱了,全乱了。 家这边,赵八一的尸体刚被人盗走,娘家那边儿子小东就被人拐走,几乎是在瞬间我就确定,搞这两件事的必然是同一伙人。 这是直觉。 “谁啊,到底是谁,那个挨千刀的要害我家啊。”赵根崩溃了,瘫坐在地上。 门口很快就涌来村里人,安慰两夫妻。其中有人提醒说孩子丢了,赵八一的尸体也被人弄走了,要赶快报警才是,坐着哭人又不会回来,赵根这才赶忙报警。 两人同时出事,让我知道报警没什么卵用,毕竟搞这件事的人,绝非是一般人,他们既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拿走赵八一的尸体和拐走孩子,也就不会怕什么。 明知报警没用,但我没开口阻拦,毕竟猜测只是猜测,说不得是凑巧,两件事前后发生,导致我有了这样的猜测。不过,站在我的角度,我依然认为搞这两件事的是同一伙人。 为什么要拿走赵八一的尸体?为什么又要将小东给的拐走呢? 想到山上那怪异的坟穴,我当即走到赵根老婆李兰身边,问她小东出生的具体时间。 李兰诧异的望着我,我解释说是赵根请来处理赵八一的事的人,表明小东的失踪说不得和赵八一尸体失踪有关系。 得到具体出生时间,我赶忙进屋找出纸笔将赵八一和小东的八字排了出来。 这一看,即便是我也愣住了。 单单只是一把八字,什么都看不出来,但两个八字放在一起,绝对能吓到懂行的人。 八字上,天干讲克,地支说冲。 赵八一的八字,和小东的八字,正好是天克地冲。 自身的八字会存在天克地冲,两个八字之间,也会出现天克或者是地冲的情况。 在婚姻方面,男女在确定要结婚前会找人合八字,目的就是看八字是否犯克冲刑害等等,因为八字犯冲的两个人要是结合在一起,生活矛盾会很大,不怎么厉害的也就吵吵嘴,厉害的,那夫妻在不利的时候,就会出现害命的情况,丈夫将妻子害死,或者是妻子将丈夫害死。 赵八一和小东的八字的克冲,我甚至没从奶奶的记录里见到过。 八字有四柱,分别是年柱,月柱,日柱和时柱。 面前这两个八字,四柱皆是天干相克,地支也相冲,说明白一点,就是赵八一的年柱的天干,正好克小东的年柱天干,地支也刚好冲,非常能对起来,且还不仅仅只是年柱,还有月柱,日柱,时柱也一样。 出现这情况,赵八一生前和小东绝对凑不到一起,不管是赵八一见到小东,还是小东见到赵八一,都会吵架。 爷爷的八字正好克冲孙子的八字,要说只是其中某一柱产生克冲都还能理解,但四柱都产生克冲,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不正常的的情况,与老家伙三十年前就选中的怪异坟穴合在一起,看起来却是非常正常。 猜测,让我不仅想到,那个选中坟穴的老家伙,不仅算计了赵八一,显然早就将小东也给算计其中。三十年前,小东都还没出生,我不知道他怎么能让小东的出生时间如此巧合,但想到玄学的神秘,以及老家伙的心机,要做到这一切也不是不可能。 这一刻,我忍不住的期望我猜错了,因为我知道要是我的分析是对的话,小东也会有生命危险,或许会被布置这一切的老家伙拿来当祭品。 目的很显然,就是为了将被封镇在地底那东西给放出来。但仔细一想,我又觉得他们这样做,似乎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地下那东西,是被风水阵法封镇在地底,假若想要放出来,只要将四周的风水阵法破了也就可以,为何还要带走赵八一和小东? 赵根报警回来,为确定八字的正确,我又让他看了两人的出生时间,确定是否正确。 看后,赵根点点头说赵八一和小东的出生时间都没错。这人也不笨,意识到我似乎知道了什么,就求我告诉他。 情况很残酷,犹豫一会儿后,我还是将猜测说了出来,并且明确的告诉赵根,这只是我的猜测,小东和赵八一的八字四柱皆天克地冲,或许只是巧合,但我刚说完,赵根就语气肯定的说,不是巧合。 听到这话,我觉得这里面似乎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就问具体怎么情况。 “小师傅,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我是晚育,你知道吗,在怀上小东之前,我们用了不少办法,找了不少偏方,都没能怀上,但我们都进行了检查,我们两口子的身体都很健康。直到有一天,村里忽然来了一个算命的老先生,他路过我家,忽然就朝我问,是不是怀不上孩子,当时我很着急,觉得他一眼就看出这问题,就将他请进屋。” 赵根咽了咽唾沫,接着说:“当时,我什么都没说,那算命先生就将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说了出来,最后让我和我老婆,在当月初六的正午进行那事,一定能怀山,当时他语气极其肯定,让我一定要按照他交代的时间来,要是怀不上,他就天打雷劈,最后离开他还分文不要,确定的日子到了,我们还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成之后就真的就怀上了。” 听到这里,我头皮一阵发麻,对于后面的事有了大概的猜测,但我没说,继续听赵根讲述。 “到医院检查,医生给了预产期,不过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也就是小东出生的那天,家里忽然来了一只黑猫,也不叫,就蹲在围墙上看着我老婆,我老婆说她当时也没管这黑猫,以为是别人家的,在屋内休息。” “大概中午吧,黑猫忽然叫了一声,叫声就像是人在哭,非常吓人,我老婆正准备出门将黑猫赶走,肚子就开始疼起来,因为家里没人,她就大声的喊,前后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等邻居听到喊声赶来时,小东正好被生下来,而整个过程,我老婆迷迷糊糊的,甚至都没感觉到有多疼,但当时我们都没在意。” 果真是这样。 我确定,赵根一家都被算计了。 老家伙不仅给赵八一的坟穴弄了猫腻,赵根夫妻也动了手脚,让两口子在结婚后,完全怀不上孩子。而算命老先生的出现,也并非是好意,目的就是因为他算到,时间到了,得让小东降生,这才有了交代什么时候行房的事,还必须按照他说的来。 黑猫,在玄学上,一直都不是吉利的动物,黑狗能辟邪驱煞,黑猫却能引阴招煞。 背后之人利用秘法,控制了小东的降生,人为让他的八字与赵八一的形成四柱天克地冲。 这一切,都是一场局。 小东的命,显然是人造命。 一场类似于秦大爷那类邪士的局,只不过这里的这场局更为高明,也更为复杂。 地底下,到底封镇了什么,这是我此刻最想知道的情况。 得知小东是被布局的人给弄走了,赵根苦苦哀求我一定要想想办法,晚了孩子可能就要出事了。 望着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神秘女人,我知道,这件事,怪异已超出我所能处理的范畴,即便很不想让徐不活来,现在似乎也只能让他来了。 当下,我让赵根找车,送我去接徐不活。 坐着车赶到之前休养的地方,徐不活像是早就算到我会回来找他,挎着一个布袋,站在门口笑呵呵的望着我。 车子都没熄火徐不活直接上车,让我将具体情况说出来。在我说完后,徐不活说:“你仔细描述坟穴四周的情况,” 当下,我又将看到的细况描述了出来,徐不活听完后,忽然朝我说:“你错了。” 93:再上坟山 http://.biquxs.info/

我错了? 徐不活的话,让我愣住了,恰巧这个时候,车子不小心碾到一个石头,把我颠得撞在玻璃上,疼痛则将我从呆滞中拉了回来。 我错了? 错什么地方了? “老头,什么意思?”我疑惑的望着徐不活,知晓他必然是发现了什么。之前发生的事,不少地方都透露着诡异,让我自己去想什么地方错了,实在想不到。 “你刚才不是说,那风水大阵是用来封禁地底的东西吗?” 我点点头。 “难道你以为,风水大阵就只能封禁,没有供养之能?” 供养之能? 四个字才刚在我心头闪过,就像一盆冷水从头顶上浇下,让我知道之前猜测时,为何总感觉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刚开始,见坟穴四周存在人为布置的风水大阵,我就下意识认定,布置风水大阵的意图是为了封禁某样危险的东西。 之后见到赵八一和小东的八字,我的猜猜是,对方人造小东的命是为了献祭,将封禁在地底的东西给放出来。记得当时还在想,他们这样做不免有些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味道? 毕竟要释放出坟穴下方的东西,完全可以不用献祭小东,不用在赵八一身上动手,只需要破坏了四周的风水就行,很奇怪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现在清醒过来,我确定,徐不活没乱说,我的确错了。我错误的将风水大阵当成了封禁,而不是供养。 对方很久以前就开始布局,从这点可以看出来,坟穴四周存在的风水,必然也是当初给赵八一选择坟穴的老家伙暗中布置。 他们在坟穴下方埋了东西,改动四周的风水,其实是借用风水进行供养,让被埋葬在下面的某种东西成长。 现在,随着赵八一死亡,整场供养也到了结束的时候,赵八一和小东,都是被他们选中的人,想将地底藏着的东西给搞出来,需要用到两人的命。 “其实你仔细看看孩子的八字,就能知道,今年的这个月,他的确有一劫,且还是死劫。” 我下意识去想小东的八字,结合流年,月份,确定今年的这个月,小东的确有一死劫。 很显然,这个死劫现在来了。 这时候,徐不活又继续说:“按照你说的消息,要是没错的话,赵八一的下葬是让这场供养结束,而小东,则是地底那东西出来的载体,虽不知地底藏了什么,但可以确定,那东西想要出来,需要一个载体,就好比是阴魂,想要爆发出最强的破坏力,就需要上人的身。” 仔细想想,似乎是只有这样去想,整件事才能顺理成章的说得通。不管地底供养的东西是什么,总知很特殊,不是随便来一个人都行,就好比一些人,阴魂不管怎么都上不了身,而有些人则天生就招阴,很容易就会被阴魂上身控制。 地底的东西很特殊,需要一个合适且特殊的载体,因此,他们才人为控制造出小东,让他专门来进行承接,过程和献祭差不多。 献祭落得的结果是死亡,承接落得的结果则是小东人虽活着,但他将会变得像鬼上身,不管是性情还是行为,都会直接变成另外一个人。 身体,虽然还是小东,但身体里面的灵魂,则早已不是小东。 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我感到一阵为难,刚开始,本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搞到现在,没想成却变得这样复杂。特别是想到能布局最少也是三十年之久,可以清楚的判断出,地底那东西不简单,非常危险。 姜,还是老的辣。 这一刻,我没后悔找来徐不活,因为我知道要不是徐不活一眼就看出事实所在,就我一个人,现在估计都还在瞎摸乱转。 回想地底那需要用的风水大阵来供养的东西,我很好奇是什么,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老头,你知道布局的人是谁吗?” 徐不活身为第六分部的人,不管是经验还是见识都比我丰厚,也知道有些邪士的存在,凭借这点,我认为他应该知道背后的布局人是谁。 搞清楚布局人,说不得就能搞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从中挖出下手点,进行阻拦。 “人没见到,暂时还不确定,不过,就如今的发展,不出意外的话,布局的人,应该属于暗门。” 暗门? 我第一次听说这两个字,很不解的望着徐不活,他反问我:“你奶奶难道就没和你说过暗门的存在吗?” 仔细回想,我确定跟随奶奶学习的过程中,的确没听到过暗门两个字,就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徐不活稍微停顿,解释暗门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玄学上,讲阴阳。 现实中,讲真假,正反,黑白,说到底,任何事物都存在相对的两面性,人心也一样,有为了天下苍生到处解决困难的好人,就有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残害生命的邪士。 好人,在有关部门的组织下,成立了第六分部。 而邪士,在面对第六分部的围剿下,自然而言的集聚在一起,组成了暗门。 暗门内,全是钻研各种邪术,行事诡异,类似于秦大爷一样的人,而通过徐不活的讲述,我这才知道,暗门和第六分部,早已存在上百年。 这期间,双方总是明争暗斗,暗门的人到处布局,不择手段夺取想要的东西,第六分部的人,要么进行阻拦,要么就是收烂摊子。 就好比发生在我们村的事,要是传出去,很容易就引起社会的混乱,导致好不容易才稳定的秩序遭受破坏,所以第六分部很强大,势力范围也很广。有像徐不活和奶奶之类专门走在前线,破坏阻拦暗门布局的人,也有后面专门扫尾,防止信息泄露的人。 提到暗门,徐不活就说之前利用纸人杀害他弟弟的人,就是暗门的人。 说完这些,徐不活给我的建议是,就我目前的经验水准,撞见暗门的人,最好是什么都不用考虑,逃就行。 暗门的人都很凶残,钻研的又全都是害人邪术,遇到厉害的暗门的人,只要被对方拍到一巴掌,或者是破了对方布置的局,就会惹祸上身。 描述听起来虽没多大感觉,但从徐不活严肃的神色,我知道他对暗门很忌惮。 想想也是,不管是在电视里还是现实里,坏人动起手来,让好人的确很为难,他们可以随意杀人害命,好人则不行,会受到诸多限制。 聊着聊着,我又提起了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的神秘女人。 对于神秘女人,徐不活脸色当即有些变动,语气很沉重的说:“她很可怕,最好,千万不要招惹她。” 赶到赵根他们村里,赵根按照徐不活在路上交代的,当即喊了八个正值壮年的村里汉子,带上锄头等物直奔赵八一的坟穴。 目的,就是阻拦。 按照徐不活的分析,不管地底到底供养的什么,就好比是果子,现在到了成熟的时刻。暗门的人抓走小东,想要被供养的东西承载到小东身上,必然还需要秘法运作,手段很繁琐,需要的时间也不少。 而在这之前,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直接利用蛮力将坟穴给毁了。 到时,不管地底藏了什么,都会受到影响。 一路赶到山上,眼见赵八一的坟穴除了之前被他钻出来的洞被堵上以外,别的没什么变动,我不由松了一口。 坟穴还没被动到,表明地底的东西还在,徐不活让等着会,就走到高处去看。 之前所得到的信息,都是透过我的描述,徐不活显然要自己观看,确定是否是之前猜测的那般。 等待中,眼见失神坐在地上的赵根,我下意识的开了天眼,想看看他面相如何。 这一看,我惊得当即就站了起来。 94:一个理由 http://.biquxs.info/

小东,已遇害。 子女宫看子女情况,赵根的子女宫,不知何时早已变成了黑色。 黑色,在面相上所代表的一直都是不好,子女宫变成黑色,唯一的就是就是小东已经被害,或者不是被害,而是他的身体被取代了。 我下意识看向旁边赵八一的坟穴,那个不知什么时候被堵上的洞让我知道,我们来晚了,不出意外,赵八一的尸体此刻已经回到了坟穴内。 坟穴下方用风水大阵供养的东西,也早就被暗门的人用秘法转移到了小东身上。 徐不活从山上走了下来,见他脸色阴沉,我知道四周的风水大阵必然也有了变动,更加坚信小东已出事。 没想到,暗门的人动作这么快,就像是知道我们要来阻拦一样,从小东消失到现在不过五六个小时,就已经完成了一切。 “我们来晚了。”徐不活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旁边的赵根还有些不明所以。眼巴巴的问我怎么回事。 该来的,终究要来,到了这份上,我只能将事实告知赵根,听完我的讲述后,赵根身体一晃就砸在了地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面对这一切。我什么都说不了。 我问徐不活还需不需的挖开坟穴看,徐不活摇了摇头,表示这样做只是浪费力气,秘法已经结束,再做什么都是徒劳。 想想也是,暗门的人布置那么多年,现在事成走人。连对方的踪迹都不知道,想解决也没办法。 好一阵子,赵根才回过神来,抱着我的脚求我一定要救救小东,将小东给找回来。 人,不可与天逆。 这时候,面对赵根痛苦的乞求,我算是明白奶奶为何总是叹息。 世间疾苦之人无数,不少人都需要帮助,但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应有的帮助,因为有些东西,真的是命中注定。 运气好,即便当时有所改变,最终去还是会生出其余的事,让一切重归老样子。 赵根一家都是好人,不是我不想帮他,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暗门的强大,绝非我这个接触玄学还没一年的人所能对付。 见赵根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个结果,我只能告诉他,小东人的确还在,但思想或许不是他了,可以报警找了看。 至于找到能不能将小东本身的意识唤醒,我没给赵根切确的答案,只是告诉他,或许有这个可能。 其实在心头,我清楚,这个可能很小,找到小东的可能更小。 折返回去的路上,想到这件事,我发现完全就是白忙活,同时也在想,那不知所踪的女人,或许真是早就看出了这一切,懒得浪费力气,才将我找来,让我白出力。 暗门的人,随着秘法完成,彻底失去的踪迹,徐不活打电话联系了第六分部的相关负责人,让他们前来,根据这里残留的线索,调查看暗门的人到底在这里图谋了什么。 神秘女人不知所踪,我也就没在赵根家浪费时间,实在是看着他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的呆滞,心头很难受,干脆眼不见为净。 正如奶奶所言:人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可怜与可悲之处,要学会接受,也要学会认同,还活着,其实就是最大的庆幸。 在之前修养的地方住了一天后,我和徐不活折返回老家。 路上,我正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徐不活忽然问我:“回去有什么打算?” 这问题,当即就将我给难住了。 是啊。回去能做什么呢? 继续帮人做事?还是重新走一条路? 我迷茫了,不知道回去要干什么,毕竟当时走上这条路,多半的目的是为了找回徐不活,现在他回来了,就像是完成了一件事,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你呢?有什么打算?”我反问。 “我已经朝第六分部递交了辞呈。” “不干了?” 我忍不住的惊讶,没想到徐不活竟然选择了这事儿,他摇了摇头,说:“不干了,累了,前半生都在忙,都在拼,最后还有两年活头,也该享享清福了。” 想想也是,早就已经是死人了,全靠秘法吊着一口气,天下需要帮助的人那么多,即便是想帮,也无法继续去帮。 正如奶奶不知一次提醒过我:人,要学会自私,特别是要学会对自己自私。 想到这句话,我心头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有些期待的问徐不活:“有没有兴趣去给人算命?” “怎么?你想开店?”徐不活笑呵呵的望着我。 我点了点头,说:“是有这样的想法,打算到镇子上开个小店,顺道给人算命,然后在搞点其他的。” “还是算了。” 徐不活边朝我摇头边说:“你还年轻。外面的大千世界还有很多精彩没见到,现在就窝在小镇上,太过浪费,还是出去走走。” 似乎是知道我心头所想,徐不活继续问我:“你奶奶当初带你走这条路,也没逼你发誓一定要将这条路走到头吧?” 我点点头,当初跟随奶奶走上这条路。她本意上,其实也没想着我能像徐不活或者是她,除魔卫道,救苦救难。 技多不压身。 教导我,一方面是奶奶知道欠徐不活,也知道我想将徐不活找回来,这才教我本事。 其次。也是不想这些东西断绝。 再者,他知道我心善,社会人心的险恶,很容易让我吃亏,但掌握这些,能让我去给自己或者是身边的朋友等,趋吉避凶。 后面的路上。我安静的坐着,思考着,在决定要不要继续将这条路走下去。 当回想到之前所经历的那些凶险,我退缩了,知道仅靠我一个人的话,这条路真的走不下去。尽管说,我只要开口。选择隐退的徐不活,一定会陪着我一起走下去,但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人各有命。 命,天注定。 牵扯的东西太多,不会善终。 奶奶和徐不活他们这一代人,被迫走上这条路,是因为生活。 时代。早已发生了改变,并非是要依靠这条路吃饭。 下车时,我在心头做了决定:这条路,到此为止。 因为我知道,其实按照我的性格,真的不适合朝着这条路走下去,不然奶奶早就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教我这些东西了。 回到家,虽说出门才没多久,却是有一股久违的感觉。 上一次离开,我抱着或许永远也回不来的心态,却没想到世事无常,竟然这么快就折返回来,且还做了一个改变未来人生的决定。只能感叹,命这东西,真的很难说。 吃饭的时候,我和母亲说了准备到外面去找工作,母亲很高兴,难得的多吃了一碗饭,这情形让我知道。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隔天,我找到了石头和胖子,告知他们要出门去打工,两人虽然也很想去,但家里有事还需要忙,就让我先自己出去闯,他们到时候来找我。 在家休息了两天,我去西山村看了徐不活,和他喝了两个小时的茶后,我回到家收拾东西,踏上了新的旅程。 到镇上坐车时候,我遇到了郝建国。 见到我,郝建国显得很意外,见他脸色不是太好。我问怎么了,他说还不是因为孙老的事。 “孙老儿子没能挺过去?”我问。 郝建国点了点头,说起了时限到达那天的事,刚开始,孙老儿子都还很正常,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二店快到,最后一分钟时。人忽然全身一抖,接着倒在地上,很快就走了。 命,本就难改。 这结果,我心头其实早就有准备,只是不想孙老失望,这才没说。唯一可惜的是,孙老白白损耗了那么多寿命。 郝建国知道我的本事,得知我要出门去打工,问我想不想到局子里工作,可以利用我的本事帮忙破案,我委婉的拒绝了。 当决定离开那条路,我就告诉自己。即便到了外面,除非是迫不得已,必然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避免搞些麻烦事上身。 到了县城,我又转车到了市里。 去哪里? 这是我很为难的地方,为难的我,因为心烦,跑到网吧去上网。 许久不上网,一条好友消息忽然跳出来,我一看,是一直聊得挺好的一个重庆好友,和我同姓,也姓陈。 “在干什么呢?”她问我。 “准备找工作。” “要不来重庆呗,这边发展挺不错的。” “好啊,等着。” 敲下这两个字后,我带着东西离开网吧,买了前往重庆的车票。 或许,任何一件事,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 明天会发生什么,真的永远无法知道,就像我。在这之前,从没想到,我会离开云南这个地方,去往重庆,去过远方。 (全书完,给大家的交代,写好后。我会放上来。) 喜欢生死禁忌请大家收藏:()生死禁忌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