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不掉,忘不了》 第一章 安安,是不是昨晚还没够? 新文首发,希望多多支持! http://.biquxs.info/

徐家邺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我双手还被他用手铐锁在床头,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 “安安,我回来了。” 他步履虚浮地走到我身边,手直接从我身上的睡裙探了进去,我瞳眸蓦然睁大,下意识地低叫,“徐家邺,你他妈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他直接啃噬着我的脖颈,呢喃道,“安安,你是安安,你是我的安安。” “徐家邺!”我持续歇斯底里地尖叫,“你离我远点!” 原本他落在我脖颈的呼吸突然凝滞了起来,撑起身子看着我,“安安,是不是昨晚还没够?” 想起昨晚我至今都毛骨悚然,梗着脖子看着他,“你放过我好不好,算我求……” “放过你?”他打断我的话,继而痴痴地笑了笑,“你是不是忘记了南微还在手术室里,嗯?” 门大开着,外面的寒风刮进了我的皮肤里,徐家邺瞳眸带着些许狡黠和玩味,我一时之间捉摸不透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只能睁大了双眼看着他,下意识问道,“你把南微怎么样了?” “你乖乖听话,她就不会怎么样。” 他的语气邪佞,微凉的手抚上了我衣服的领口,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都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门口突然就传来了脚步声。 进来的是一个女人,她身上穿着我曾经最喜欢的一件红色长裙,迈着步子走到徐家邺和我的面前,精致的妆容都花了一脸。 徐家邺有些懵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长臂一伸就将她拉到了床角,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眯眸笑了笑,“你是安安吗?” 看来是真醉得不轻。 我心底有些悲愤地看着战战兢兢的女人和眉眼深沉的徐家邺,视线落在了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的钥匙上,快速地拿着钥匙打开了手上的枷锁。 就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过来了一个力道揪住了我的头发,我整个人摔到了地板上。 挣脱徐家邺束缚的女人睁大血红的双眼看着我,我才发现她手上举着一个大大的花瓶,呲牙咧嘴地瞪着我,我下意识地就抬手护住了我的脸。 下一秒,徐家邺的身影突然扑了过来,他的额头被花瓶砸到,渗出的血迹滴到了我的脸上,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宁南安,我要你偿命!” 女人的声音带着某种歇斯底里的愤恨,弯腰抓到地上的花瓶碎片就骑在了我的身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手里的碎片已经划破了我的脸颊,我下意识地伸出双臂去护我的脸,可是她就跟疯了一样不断地挥舞着双手。 不知道被她划了多少下之后,我忍痛直接张口咬在了她的手臂上。她血红的双眼看着我,狠狠地将我推开。 我整个人躺在了花瓶的碎渣上动弹不得,但是求生欲让我本能地往后退,最后摸到手边的一把剪刀,在女人冲上来的一刻直接抓着剪刀,闭上眼刺了过去。 有温热的血迹溅到了我的眼睑,我呆愣了一秒,直接后退了一步,然后疯了似地往外跑。 此时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想逃。 第二章 无法挣脱的束缚 http://.biquxs.info/

外面还下着雨,雨幕侵袭了整个城市,偶尔还伴随着巨大的惊雷,我脚底被石子咯地发疼也浑然不觉。 女人的身影越来越近,我却不争气地崴了脚,整个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但是我却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的疼痛。 蓦然响起一声雷声,透过一瞬而逝的闪电光亮,我看到了徐家邺面色惨白的脸,他额头上的血迹浸染了眼角,顺着脸颊滑到了脖颈,双眸也是带着猩红,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整个人带着说不出的暗黑气息。 而他的双手却是死死地接住了划向我的刀刃。 徐家邺会死吗?我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真的足以看着他就这样死去吗?就没有那么一丁点儿喜欢吗? 但是很明显一切来不及我多想。 我脑袋懵了一秒,直接爬起来继续往前跑,身后的打斗声和男人的闷哼让我心跳加速,我根本没有时间回头看。 隔着雨幕看到不远处驶过来的车灯,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闭着眼睛拦在了车前。 黑色的辉腾堪堪停在我的面前,即使我摔倒在地,但强大的求生欲还是让我再次爬了起来,毫不犹豫地钻进了车里。 “安全带。” 很清冷的嗓音,我几乎是下意识攥紧了衬衫的下摆,声音有些卡在了嗓子眼,“盛先生。” “难为宁小姐还记得我。”他笑。 救过我的人我当然记得,因为我就像是任何人都能踩死的蚂蚁,只能乖乖等着自己的救世主出现。 徐家邺是这样,盛博远也是这样。 我有些苍白的扯了扯唇角,声音很浅,算是掩饰,“盛先生真会开玩笑。”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还是惊魂未定地喘着气,盛博远垂眸看着我,手腕一个用力抱着我从车子里出来,温厚的大掌灼烧着我腰间的皮肤。 “你放我下来。” 我有些难堪地看着他,语气很涩。 除了徐家邺,还没有别的男人抱过我。 虽然我恨毒了他,但我没有任何精力和能力去狐媚别人,又或者说,我不敢这样做。 他充耳不闻地抱着我往前走,然后我抬眸看到了围栏里面漆黑夜色下的萤火虫,整个别墅隐匿在丛林中,像极了格林童话里公主们的城堡。 我被放在床沿,总有种逃离了虎穴,又进了狼窝的感觉。 “盛先生,我……” 盛博远勾起唇角,漆黑的眸和我对视,像是能把我看穿,“放心,这里很安全。” 其实相比较于红衣女人的穷追不舍,我更想逃离徐家邺的身边,昨天他折磨了我一晚上,我双手被锁在床头直到刚才红衣女人的出现,就像是上流社会所说的私人玩物。 我咬着唇,有些试探地看着他,“盛……先生,你明天可以帮我离开吗?” 第一次,我对别人有了希翼。我强烈的渴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可以帮我挣脱束缚。 他久久没回应,我有些僵硬地收回了双手,偏开了头。 大概是疯了,我怎么会请求一个不相干的人,为了帮我而得罪徐家邺呢,毕竟他是那样一个丝毫不会手软的人。 下一秒,我感觉到我的下颚被挑起。 第三章 彻底摆脱徐家邺 http://.biquxs.info/

男人的气息贴在了我的唇角,低哑地笑,“我明天带你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惊喜又惧怕,尽管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我知道,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是第一次,睡醒来不在那个压抑的房间里,腰上没有徐家邺迥劲有力的手臂。 清晨的风带着格外清冽的气息,格调雅致的客厅被初晨的光照着,旁边餐桌上是卖相异常好看的早点。 盛博远听到我的脚步声,抬头笑了笑,“宁小姐,早安。” 因为双手被包扎处理过,所以坐在餐桌上吃饭有些笨拙,他挑起唇角看着淡淡继续道,“一会儿我们去别的地方,在到达机场之前,我们可能要换好几个地方了。” 我口中的吐司突然没有了味道,整个人有种极度的不真实感。 他真的可以让我脱离苦海吗? 然而早餐还没来得及吃完,徐家邺就已经找到了我的位置。 我身上没有任何定位,跑出来的那条路也是异常偏僻,没而且有任何摄像头,我甚至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手段找到这里的。 盛博远带着我绕开大路,从小路迂回着走,我偶尔回过头,甚至能看见那辆古思特耀眼的车灯在向我们招手。 其实不明白,徐家邺在我身上劳心劳力,甚至不惜出动这么多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甚至看不透,他对我是劣根性地占有,还是真的有那么半分喜欢。 曾经还有人在我耳边扇风,说自从徐家邺身边有了我,别的女人几乎都碰不到他的一片衣袖。可我是真真正正见过,他前脚从我床上离开,后脚就揽着女人进了包房的。 是真是假,真的是让人捉摸不透。 我们辗转了好几个地方,每次都是在徐家邺找到之前脱身离开。 一切巧合地离谱。 在去机场的路上,我抬眸看着他,还是问了出来,“你到底是谁?” 盛博远没说话,然后侧目看了我一眼,讳莫如深地笑了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现在只有我,能带你离开这里,让你彻底拜托徐家邺。” 心动吗,还是心动的。 即使这个男人有可能治我于死地,但是,只要能逃脱徐家邺的掌控,哪怕只有一点机会,我也不会放过。 快到机场的时候,我清晰地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古思特,不由自主地捏紧了安全带。 他要是真的追上来,我恐怕连从他手里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古思特无数次追上来,又无数次被盛博远甩开,我甚至能想象到徐家邺此时此刻脸上骇人的戾气,到达机场的时候,我看着前面成排的黑衣人,脑袋一刹那轰然炸开。 我突然意识到,想离开这个念头是多么的苍白。 盛博远就算有再大的能力,也不可能在如此大的阵仗下带我离开的。 因为对面的人,是徐家邺。 古思特在盛博远的车后面停了下来,男人高大欣长的身影从车上下来,五官邪佞又俊美,穿着黑色大衣和黑裤,皮鞋落在地上没有一点儿声音。 第四章 徐家邺,你就是个魔鬼 http://.biquxs.info/

他还是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向我伸出手,英俊的五官甚至看不出来任何情绪,但我知道,他的怒气已经快要将我凌迟处死。 我被他抱起来,身子僵硬地厉害,但还是扬起脸看着他,“是我要逃出来的,跟盛先生没关系。” 不管怎么样,我不想害别人。 尤其是曾经帮助过我的人。 “呵,”徐家邺有些凉薄的冷嗤在我头顶响起,“安安,我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是这样说过的,我记得。 他说,安安,你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盛先生,别来无恙。” 这是属于徐家邺的声音,我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盛博远一只手撑在车门上,冲我笑了笑,又或者是冲抱着我的男人,“眼光不错,很漂亮。” 我不知道他是在夸我还是在称赞徐家邺。 我只知道,我再一次被下了套。 什么离开,什么自由,都是假的,他们只喜欢看着猎物临死前的垂死挣扎,喜欢看着别人的希望被踩在脚下。 此时此刻,我几乎整个人都是颤抖的,眼眶也在瞬间红了起来。 虽然我哭过很多次,也忍过很多次,但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他们身处黑暗,而我却早已没了救赎。我就像是被天使抛弃在地狱的孩子,没有未来,也不得自由,只能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等待着垂怜。 徐家邺抱着我回去的时候,我的眼泪已经哭花了脸。 他把我放下床上,舌尖去舔舐我的泪和伤口,我闭着眼没敢动,生怕这个男人下一秒就把我掐死在床上。 湿热的唇贴上眼睑的时候,我还是不可避免地轻轻躲了一下,然后我看到了男人蹙起的眉头和眸底暗藏不住的戾气,“躲我?” “我没有,”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我拼了命地摇着头,“我本来没想跑的。” 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不去失控。 宽大而带有薄茧的手轻而易举地握住了我的手腕,将我的双手压在了头顶,也许是积怨已久,我心底所有的情绪几乎是不可抑制地爆发了出来。“你放开我!” “徐家邺你就是个魔鬼,真该让别人来看看你现在这副嘴脸,看看你这么些年的罪恶,你这种人,迟早会有报应的!” 我疯狂地甩动双腿去踹他,整个人不断地扭动。 下一秒,男人已经掐住了我的脖颈,我的呼吸一瞬间的窒息。 力道不断收紧,无数的恐惧瞬间充盈了我的大脑。 他眼底有着嗜血的笑意,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跟他对视,声音像极了撒旦的诅咒。 “安安,三年了,你好像还是不知道什么是听话。” 他的五官棱角分明,漆黑的眸底深不见底,但无边无际的窒息感已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我费力吐出一句话来,“徐…家邺,你有本事…就掐死我…!” 可能之前我还有一丝希翼,但是在今天,我所有的希望都被我抛之脑后了。 第五章 最残忍的生日礼物 http://.biquxs.info/

他背着光,我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脖颈的力道突然撤开,我止不住地大口喘息,甚至有些剧烈的咳嗽。 英俊的男人提了提裤脚,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指尖的猩红明明灭灭,我甚至看不清他的脸,他将手里薄薄的一张纸扔到了我面前,语气淡漠又凉薄,“这是你逃跑的代价。” 我垂眸,清晰地看到了面前的那份病危通知。 我几乎是挣扎着坐起身,费力的爬下床,双手紧紧攥着男人的裤脚。 “我求你,放过她!” 南微是我活着的希望,是我这么些年来唯一的慰籍,她对于我来说,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我第一次逃跑他就是这样威胁我的。 徐家邺英挺冷峻的五官尽是满满的嘲弄,薄薄的烟雾弥漫了我的脸,声线清冷地让人心悸,“安安,你总是这么不听话。” 他站起身来,修长的双腿躲开了我的手,直接揽着我的腰将我抱了起来。 我身子很僵硬,但还是伸手去揪他的领带,“徐家邺,放过她,求求你。” “只要你放过她,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像除了这些话,别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即使这些话我曾说过一遍。 他带着我直接出了病房,走廊的灯光很昏暗,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颚线和淡漠的侧脸,英俊又带着致命的危险。 徐家邺抱着我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时候,我心底涌上了无法抑制的恐慌。 那是南微的病房。 她总是爱漂亮,即使生病了也会精心打理自己的长发,可现在她就安静地在病床上躺着,脸色苍白地像一张纸,身上的病号服宽大地不像话。 她双眸紧紧闭着,呼吸机已经被拔下来放到了一边,周围安静到,我甚至能听到死亡倒计时的声音。 我费力地揪着徐家邺胸前的衬衫,狠狠地咬着牙,怒目圆睁地看着这个折断我羽翼的男人,歇斯底里地尖叫,“徐家邺,我求求你,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安心待在你身边,只要你救救南微!” 南微跟在我身边十四年,从我六岁的时候就跟在我后面跑,我看着她长大,她的意义对我来说,不仅仅是姐妹之情。 徐家邺干净的眉眼带着清浅的嘲弄,深邃的双眸透过玻璃窗落在南微脸上,轻轻笑了笑,“安安,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对我来说确是如临深渊。 “不要!徐家邺我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动南微,你救救她!救救她!” 我发了疯地去攀玻璃窗,眼泪不断地掉落下来,歇斯底里地求他,指甲在玻璃上划出凄厉的声音,但他置若未闻。 南微的病房里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医护人员过来。没有人管我歇斯底的尖叫和呼救。 我眼睁睁地看着监护仪上的图案一点一点变成直线,最后变成一声警响,我却连她的脸都碰不到。 她就这样没了啊,我还没来得及把上个月买的那条裙子拿给她看,我还没有带她去最想去的洱海,我还没有陪她过成人礼,她怎么就被我害死了呢。 她明明几天前还笑颜如花地喊我姐姐,还在因为一个甜筒而雀跃不已。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呢。 你要杀要剐我都受着,要的我命我也给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南微呢。 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南微呢。 第六章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http://.biquxs.info/

我对上徐家邺黑白分明的眸子,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指甲穿透他的皮肉渗出血丝,没有任何余地地咬了下去。 那一口咬地极狠,我甚至感觉到了动脉血管浮动的味道,被人拉开的时候,口腔内都是浓浓的血腥味,我清晰地看到他手臂上血肉翻卷的皮肉。 我咧开嘴,笑地癫狂,“徐家邺!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 感觉耳边嘶鸣,周身的痛觉好像跟着南微一起死了,我看着十指缝里的血丝,止不住地笑,即使那笑奇丑无比。 徐家邺掐住了我的下巴,有些咬牙切齿,“宁南安,就是因为你,你的南微才死掉的,亲眼看着亲人离去的滋味怎么样?” “徐家邺你不是人!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他。 “对,你说得对,”他笑着,“我就是混蛋,你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混蛋身边睡了三年,你说说,你是什么,嗯?” “安安,我说过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这次的结果,你自己受着。” 我甩不开他的大掌,眼睁睁看着护士将镇定剂扎在了我的手臂上。 我只能怒吼,眼泪糊了一脸,“徐家邺,我不会放过你的!” 视线变得迷惘,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南微站在门口,对我笑,“姐姐,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啊,南微好想你。” 我整个人没有了丝毫力气。 是啊,我的南微,我的小南微,她怎么就没有了呢。 …… 那日过后,徐家邺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伤痕。 他现在已经没有可以拿来要挟我的东西了,我不哭也不闹,不笑也不悲伤,缩在阳台上,整日整日地发呆,我不吃饭他就让医生给我打点滴,我闭着眼不说话他就强迫我睁眼看着他,即使我眼里满是讥讽。 夜里,他捏着我的脸,强烈的男性气息贴近我的耳畔,“安安,说话。” 我只是瞅着他。 “你说说话,你不说话我害怕。” 呵,他会害怕。 真是见了鬼了,该害怕的应该是我才对。 他下巴抵在了我的颈窝,声音暗哑地模糊,“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知道。” “安安,你怀孕了。” 一瞬间,我如遭雷击。 明明每次我都做了双重措施的,几乎没有任何可能会怀孕的机会。 男人好像看穿了我眼底的疑惑,抬起头来和我对视,“谁也不能说明药物一定会起作用,对不对?” “这个孩子出现的时机刚刚好,安安,我们结婚吧。” 我胸口剧烈地起伏,但长久的缩食让我脑袋有些发晕,我嗤笑着问他,“徐家邺,你觉得这个孩子可能生得下来吗?” 他愣了愣,“安安,这是我们的孩子。” “是啊,”我看着天花板的水晶灯,突然笑了出来,“如果不是你的,我说不定还会留下来呢。” “徐家邺,你凭什么觉得,到了现在我还能心安理得的为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他毁了我的未来,我的梦想,甚至带走了我的南微,现在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我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现在只想掐死他。 第七章 安安分分待在我身边,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http://.biquxs.info/

“安安,我不管你怎么定义这段关系,但是我想娶你,是切切实实的,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你都得嫁给我。” 我冷笑,“你不怕你娶的是具尸体么?” “你就算是死,坟头上也得刻着徐太太的名字。” “还有,”他黑眸里倒映着我惨白的脸,“佑安孤儿院里的孩子,里面的工作人员,你真的就一点没有软肋了吗?” 我睁大了双眸,“徐家邺!” “嗯,我在。” “安安,安安分分待在我身边,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他的声音低沉,我的名字和他的话语交缠在一起吃些模糊不清,我脸色更加苍白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三年前如果他这样说,我就不会丢了梦想,毁了工作,甚至没有了南微,他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却偏偏毁掉我这一切,可怜又可悲。 “徐家邺,我也不想跟你闹,在我没考虑清楚之前,这个孩子会好好在我肚子里,如果佑安里面的任何人出了事,我就带着它一起去找南微。” 一时半会我也打不掉这个孩子,我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解决这个突然的惊吓。 我开始吃饭,整个人也慢慢恢复了力气,徐家邺请营养师做的膳食,我几乎是全部吞进了肚子里,我要留着这条命,跟徐家邺好好斗! 徐家邺这几日回来的也特别晚,每次回来我不是在吃晚饭,就是在吃晚饭的路上。 这日,我正默默地嚼着餐盘里的沙拉,门直接就被踹开了。 我抬眼看了眼进门换鞋的徐家邺,继续嚼我的沙拉,结果他直接大步走到我面前,将我拎了起来。我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他身上有着浓浓的酒气和香水味道,甚至连我的衣衫上也沾染了这种味道,刺鼻又萎靡。 他说,“安安,佑安失火了。” 我下意识就开始尖叫,“徐家邺!你答应我不会动他们的!” “嗯,”他将我捞进了怀里,“是盛博远。” “不可能,前几天他还帮我逃……反正不可能是他。”我在感觉到他骤降的气压之后,硬生生改了口。 逃跑这事不能提。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我懂。 徐家邺英俊的脸突然在我玩面前放大,更甚的酒气喷洒在我的脸上,我想起肚子里的孩子,本能地躲了躲。 “你如果还想让我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你就离我远点。” “还有,”我抬眸看着他,“正常的恩爱生活我恐怕也不能满足你,所以你尽可能去找外面那些女人,让我和孩子少受点罪。” 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逼仄,我手撑在餐桌上已经有些费力,但还是毫不避讳地盯着她,可能没有了顾忌,我现在和他对视起来毫不畏惧,徐家邺黑眸同样盯着我,静默了好一会儿,直接掐着我的腰抱了起来。 我本能地挣扎,“你放开我!” 他没回答,双唇紧紧抿着,俊美的五官看起来有些生人勿近,然后我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床上。 我的眼底闪过一瞬间的害怕,原本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要打掉的,可我现在竟然母爱泛滥,有那么一丝丝不舍。 第八章 我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http://.biquxs.info/

他一条腿跪在床沿,直接拉住我不断后退的身子,我几乎是半扑着进了他的怀里。 我想挣开,“徐家邺,你放开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坐在床沿,将我抱在了他膝上,下巴抵在我的发顶,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我的发顶,像是在驯服温顺的小猫。我始终缩着脖子,没敢动。 “安安,”突然响起的声音,“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民政局。” 我愣住,“什么?” 民政局? 我只说过有可能留下这个孩子,但并不代表我愿意嫁给他。 没有爱情的婚姻不会长久,而没有父母的孩子也不会幸福,我已经这么不幸,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以后会被别人嘲笑。 “我不会结婚的。” 我的语气深冷,甚至我能感觉到徐家邺在听到我的话后,抱着我腰的手都徒然收紧。 他不开心,我知道。 “徐家邺,暂时留下这个孩子是我能做的最大的妥协和让步,如果你再逼我,我不介意玉石俱焚。”我其实只能这样说。 他伸手挑起了我的下巴,酒气毫不避讳地贴近我的唇息,轻轻吻了吻,“安安,你真的希望我们的孩子出生以后没有家庭吗?” 我皱眉,视线落在他衬衫领口的口红印上,有些恼怒,“那你就不应该让她出生!”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孩子出生了,他要以什么样的身份活着?” 幸福的人有同样的幸福,不幸的人却各的不幸,我蓦然就想起了之前那个红衣女人砸在我脸上的孕检单,那也是他的孩子。 明明他身上会有无数的香水味道,可偏偏每晚都会回到我这里,他怀里的女人如过江之卿,偏偏把我一个锁在他身边,如果他非要逼我,那我只能拿自己做赌注。 他抱着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能感觉到他的指节在颤抖。 他说,“安安,我没有时间了,明天早上我们结婚,我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是不愿意的。 “徐家邺,结婚可以,孩子我不会生下来,你自己选。” 我一定是飘了,竟然敢威胁他,我竟然敢威胁他! 我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哪里有一条生命在涌动,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我不能把它生下来,因为这是徐家邺的孩子。 好半响,他才低头看着我,“安安,明天早上我们去民政局。” 我有些不可置信。 当初是他眼巴巴让我把这个孩子留下来,现在为了和我结婚,就可以毫不留情地扼杀掉它,他的心思其实有时候阴暗地可怕。 徐家邺英俊的侧脸没有太大的表情,甚至黑眸里我也看不到什么特殊的神色,譬如不舍,或者恼怒,他俯首亲吻我的脸,将我压进了被褥里,我的呼吸已经被悉数淹没,双手被锁在头顶,有些不明白他现在的心思。 可一切由不得我细想,他整个人已经压了下来,一如既往,强势而霸道。 我毫无招架的能力。 其实我对这个孩子,潜意识里还是有希翼的,也生怕他伤害我肚子里的宝宝,所以我尽量默默承受着。 我之前总说我搞不懂徐家邺,我现在,连我自己都看不清楚了。 无边的疲累和一夜的旖旎。 第九章 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http://.biquxs.info/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有些恍然如梦。 阳光暖融融地撒在被褥上,我抬眸,看到了一双英俊非凡的脸庞。 徐家邺闭着眼睛,五官分明而俊美,短发散乱,我伸出手,指腹划过他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下颚骨,最后落在了鲜明而性感的喉结上。 只要我微微用力,我就可以掐死他。 “怎么不动手?”他突然睁开了眼,黑眸直直地撞进我的眼里,我下意识地缩回手,却被他攥住了手腕。 “安安,我把我的命交到你手里。”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不可避免地心悸了一下,他总能把话说得这么动听。 我挣扎着想缩回手,“你放开我。” 徐家邺的双眸紧紧盯在我的脸上,拉着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腰际,声音带着早起的慵懒,“还早,再睡一会。” “我不想睡了,”指腹是男人肌理分明的腰腹,甚至有些硬邦邦的,“我想吃东西。” 我有时候不得不感叹自己心真大,被人拴了三年,甚至害死了我的妹妹,我竟然还可以面不改色地说我想吃东西。 徐家邺平日其实是极宠我的,吃的用的样样都是最好的,但是偏偏不准我离开这个别墅,后花园里的二十二颗柏树和两千二百三十二块鹅卵石,我都挨个数了无数遍。 我被他抱在怀里,看着他已经合上的黑眸,还是重复了一遍,“我真的饿了。” “嗯,”他漆黑的短发碰到了我的鼻尖,微痒的触感让我想打喷嚏,“我让林妈做早饭,现在我们再睡会。” 吃完早餐,我魇足地伸了伸懒腰,想去躺椅上晒太阳,却被男人用大衣裹住了。 “还有半小时,我们领完证之后,我带你去买戒指。” 我皱了皱眉,“徐家邺,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就跟赶鸭子上架一样。 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其实感觉不到任何生命迹象,但我还是觉得有点难受,他没说话,我再次问他,“徐家邺,你有没有想过,这三年我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被他锁在身边三年,实在是有些琢磨不透。 他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指节,十指相扣,轻轻笑了笑,只说了四个字,“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 民政局的门口还是有不少人排队,但是只要有徐家邺的地方,自然少不了谄媚奉承,里面的工作人员几乎是点头哈腰地带我们到了贵宾厅。 也可能是老天觉得我嫁给徐家邺是错误的决定,所以五分钟后,民政局的智能管理系统全部瘫痪,后面排队的人有好几对都因此吵了架,但我内心却是有点欢喜的。 徐家邺俊美的五官变得有些冷峻,黑眸也染上了不轻不重的戾气。 “徐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上面刚刚传话下来,说系统需要维护,今天可能办理不了业务了。”工作人员那头都能低到地底下去,谦卑得不像话。 我双手放下膝上,端端正正地坐着。 即使他有再大的能力,也不可能跟天作对。 他揽着我出门,下颚线紧紧绷着,我却有点想笑,然后我就真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磁性的嗓音带着沙哑从他喉间溢出,我抬起脸和他对视,声音有些恶劣,“徐家邺,老天爷还是公平的,我等着看你报应那一天。” 我明明可以把他掐死,但我总觉得,就这样让他死掉太便宜他了。 大早上的街道算不上熙熙攘攘,但还是有不少上班族步履匆忙,他黑眸和我对视了好一会,然后低头吻住了我,霎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我努力憋着呼吸,要紧了牙关,但他还是轻而易举地闯了进来。 “安安,你再怎么讨厌我,习惯是改不掉的。”他带着我的下巴,眉目很柔软。 都说21天可以养成一个习惯。 而我在他身边待了三年,我的一点细微的表情他都可以捕捉出来,他知道我的所有心思,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要挟我,把我控制地死死地。 我推开他,恍若未闻地往前走,有些慌乱于刚才的感知,在我走了几十步之后,还是本能地回头看了看,根本没有任何人跟上来的影子。 下一秒,我感觉后颈传来一阵酥麻感,整个人失去了直觉。 第十章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了 http://.biquxs.info/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头顶是中式的水晶吊灯,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 窗边有个人,他穿着深蓝色的睡袍,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有些凌乱的短发和不断升起的青白烟雾。 不是徐家邺。 “醒了?”男人转过身,声线有些清冷。 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发涩,“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拧了拧眉心,下意识要坐起来,可当我掀开被角的时候,脑海中好像有一颗鱼雷瞬间轰炸。 那几秒我几乎是懵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为什么盛博远会穿着睡衣出现在这里,我有些不敢深想,我明明在民政局门口的! “很惊讶?”他将手里的烟蒂扔掉,黑眸对上我有些慌乱的眸子,“你猜的没错。” 他向我走来,勾唇笑着。“我们睡了。” 如果说现在这副样子让我如遭雷击,那盛博远的这句话几乎让我深入地狱,我捏着被子的手几乎要将被褥扯坏,牙齿都有些颤动,“盛博远,你他妈还是人吗?”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我曾经相信的男人,把我带到了他的床上。 他坐在床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顺便开了免提。 电话打通,他戏谑的声音响起。“徐老板,你现在忙吗?” “有事?”那声音熟悉又陌生,我双眸瞬间变得通红,紧张地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我在想,徐家邺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直接弄死我,毕竟别的男人多看我一眼他都会生气,他的占有欲强大到令人发指。 盛博远突然将手机扔到了我面前,轻笑,“有些人不相信你把她送给我了,你快解释解释。” 我下意识地抬眸对上了盛博远的眸子。 “没空。”话筒里的声音格外冷漠。那一瞬间,我好像力气被抽空了,大脑一片空白。明明前一秒还要用婚姻把我栓在他身边,现在却轻而易举地把我送到了别的男人的床上。 我抓起手机想要质问,可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 盛博远轻笑地看着我,从我的手里夺走了手机,“南安,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了。” 我感觉到我的指甲没入了皮肉里,有粘稠的血液蔓延开来,眼泪一点一滴地砸在了被褥上。 我总以为,徐家邺就算不是喜欢我,但我好歹在他身边待了三年,他哪怕要置我于死地也好,见不得我好过也好,总归不至于把我送给别人,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面前,就算我再不相信,可身体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眼泪瞬间沾湿了被褥,我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为什么?” 盛博远的手碰到了我的脸,我本能地躲了开来,恶狠狠地盯着他,“盛博远!我以为你和他不一样,没想到你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 明明他可以阻止这一切。 “南安,你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他毫不避讳地伸手拉开了我攥着被子的手,“看到了吗?你身上的痕迹本来就应该只有我的,你的每一寸每一分都是属于我的。” 他的表情有些狠厉,我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已经被吻住了。 我的力道在他的跟前微弱地像小猫,没有任何攻击力,他一寸一寸地侵占我的呼吸,我的眼泪掉地更凶了。 为什么我的人生会变成这样,我现在应该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上课,而不是成为别人算计的筹码。 从我遇到徐家邺那一刻,一切都变了! 好不容易得到呼吸,我直接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脸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长久以来的脾气好像已经无法抑制。 “盛博远!我怀孕了你知不知道,我肚子里的是徐家邺的孩子!”我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徒然笑了起来,“我怀了徐家邺的孩子,你还可以面不改色地睡我,你真有种!” 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他愣了半秒,直接拉着我往外拽,脸色阴沉地吓人。 “你放开我!你到带我去哪儿!” 我几乎是被他往外拖了半米,他发现我十分不情愿之后,直接就带着被子掐着我的腰往外走,步子迈地特别大。 我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陈设,就已经被扔到了沙发里。客厅一如既往地大,灯光刺得我眼睛疼,我缩在被子里没有吭声。 这种情况实在非常难堪。 医生检查完的时候,恭恭敬敬地对着盛博远弯了弯腰,“体征很正常,没有妊娠反应,这位小姐并没有怀孕。” 我看着盛博远的脸上稍有缓和,直接一把抓住了医生的白大褂,“不可能,我明明怀孕了的,你肯定是查错了。” “小姐,”医生推开了我的手,“我可以以我的名声担保。您并没有怀孕。” “会不会是我怀孕了,然后又意外流产了?” “小姐,您没有任何流产的痕迹,很正常。” 医生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刻在我的心尖上,明明徐家邺告诉我怀孕了的,如果都是假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在骗我! 我缩在被角里,盛博远俯身想要把我抱起来,直接被我拍开了,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素在蹭蹭上涨。 我盯着他,“盛博远,你告诉我为什么。”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我出现在他的床上! “南安,”他的声音很平淡,但又是我不得不听的事实,“我和徐家邺做了一笔交易,而交易的结果,就是你。” 我还想试图问他是什么交易。就又听他道,“我不会伤害你,你安心待在我身边,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我愣了愣。 帮我?我想要自由,想要为我的南微报仇,想要一切重回正轨。他做得到吗?攥着被子,我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盛博远,有什么东西值得用我来换,你告诉我,让我死个明白。” 他站在我面前,身长腿长。姿容矜贵,反倒是我,衣不蔽体狼狈不堪。 盛博远提了提裤腿坐在了我旁边,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有些事知道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甚至还有可能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你确定要听吗?” 我眉骨狠狠地跳了跳,“我现在连死都不怕,我还怕成为众矢之的吗?” 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到了现在,我反而没有了任何顾虑,孑然一身,无所畏惧! “你现在最好考虑一下。是选择相信我,还是他。” 他微微垂眸,声音有些不太真切。我有些愣神,“什么?” “我告诉你全部,你回到他身边。” 他的语气很认真,漆黑的眸底染上了不容置噱的意味。我几乎快要尖叫出声。“盛博远,你到底想干什么?!” 凭什么随便一个人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决定我的人生,他们凭什么! “宁南安,只有他死了,你才能真正地自由,”他顿了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客厅的灯光明明亮如白昼,可我却觉得比黑夜还要来得凉意刺骨,那种深入骨髓的无措感直冲神经。 我咬牙问道,“你到底是谁?” 他恍若未闻,视线又落在了我身上,勾唇轻笑。“你考虑考虑,看选择他还是我。”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莫名其妙出现在盛博远的床上,被睡了之后,又让我回到徐家邺身边,没有给我任何可以缓冲的余地。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盛博远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ipad,长指点了几下。然后扔到了我面前。鬼使神差地,我伸手点开了屏幕。 一瞬间,男女交缠的画面出现在我面前。 我想过无数次徐家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画面,可当我真正看到的时候,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暧昧的呻吟声交织着男人沉闷的喘息。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徐家邺的唇落在了陌生的脖颈。 “你以为徐家邺是真的喜欢你?”盛博远不动声色地拿回ipad,低沉的嗓音带着冷然的气息,“他要是喜欢你,怎么可能让你看着南微死在病床上。” “你不要说了!” 我双手捂着耳朵,本能地排斥着他的声音,耳鬓厮鸣。无助的眩晕感几乎让我快要崩溃。 “宁南安!”我的下颚徒然被男人有力的手掐了起来,“你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有解决掉他,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双臂袒露在外面,下颚的疼痛让我已经顾不得快要滑落的被子。 我握住了他的手腕,恨不得咬碎自己的牙,“我要是不回去呢?” 他空出来的手拂过了我的眉眼,温柔又狠厉,说出的话却让我不寒而栗,如处冰窖,“那你就待在我这里,后半生都不要出这个别墅了。” 我一时之间脑子乱作一团。 现在这种情况,我举步维艰,退一步粉身碎骨,进一步玉碎瓦全,可是却没得选择。 我抬眸,看着盛博远冷峻的五官,沉默了良久。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间溢了出来,“你觉得你的筹码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有用吗?” “我不知道啊,”他勾唇轻笑了一声,“反正我放你回去,以徐家邺的性子,你也会再次被他栓在身边。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是和他合作,还是重回牢笼。 第十一章 你只要足够听话 求推荐票和收藏 http://.biquxs.info/

大脑嗡嗡作响,刚才视频的画面不断在眼前重复。 我咬了咬牙,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冷笑,“我被你睡了,你觉得我还能回去吗。” 我从来没想过,会跟除了徐家邺以外的男人有肢体纠缠,可事实就是发生了。盛博远扼着我下颚的手松开,指腹摩挲上了我锁骨下方的吻痕,淡淡道,“是他把你送给我的,这件事他自然知道。” “你只要足够听话,我就会把你安然无恙地送回他身边。” 他说的轻巧,嗓音也是温润沉静的,但是我分明感觉到了莫大的窒息感。 我该妥协吗? 徐家邺要是知道,我的下场会比现在惨烈一百倍,可是人生往往是没有回头路的,尤其是我这种无路可走的人。 …… 可是一切容不得我多想。两天后的夜笙。 我顺着盛博远的套路,重新回到了徐司邺的身边。 当时的夜场纸醉金迷,声色犬马,舞女妖娆的身姿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像极了我第一次见到徐家邺的那天。唯一不同的事,我今天是有备而来。 我身上的裙子堪堪遮住大腿。上半身穿着足球宝贝的紧身衣,曲线毕露。 包厢里面隔绝了外面的笙歌,我低着头,撇见了角落处徐家邺矜贵的身影,我默不作声地握着酒瓶,跪在地毯上倒酒。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手掌摸到了我的大腿。 我本能地尖叫了一声,试图引起徐家邺的注意,“啊!你干什么啊?” 摸我腿的男人眼神带着火焰,罔顾我站起的身子,直接将我扯进了他的怀里,我几谷欠作呕。“先生,你松开我,我只负责是倒酒的。” 我嗓音特意压地很细,娇媚地厉害。 “呦,听听这声音,简直可以让人……” “李总。”很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包厢里传了过来。 徐司邺将手里的酒杯放到了桌上,漆黑的眸落在了我的脸上,冲我招了招手,“你过来。” 被称李总的人表情自然不太好看。我挣脱男人掐着我腰肢的手,迈着步子走到了徐司邺的面前,故作战战兢兢地笑了笑,“徐先生,好久不见。” 包厢里的人大抵没有想到,我会认识徐司邺。 “徐总,”刚才掐着我腰的男人站起身,顺手拎起了桌上的酒杯,在徐司邺和我的面前弯了弯腰,“误会,我不知道这位小姐是你的人,还望您见谅,我给您赔个不是。” 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徐司邺狭长的眸子眯了眯,视线落在我腰间的肌肤上,骨节分明的手拉了把我的手腕,将我带进了他怀里。 “李总,”他抬眸看着点头哈腰的男人,交叠起双腿搭在了桌沿,轻笑道,“你难道不知道,碰了我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那里脸色瞬间白了下来,双腿都在微微颤抖,“徐总,我是真不知道她的你的人。” 圈里谁不知道,徐家邺有个规矩。 但凡他碰过的女人,只有两个下场,要么跟到死,要么死。 但是我可能是个例外。 徐家邺的指腹摩挲过我腰间的肌肤,我抬眸看着他英俊的侧脸,知道我这一把赌对了。 那个被称作李总的人,下场自然惨烈。包厢里的气氛暧昧又萎靡,徐家邺解开身上的白色衬衫穿在了我身上,我没敢吱声。 他上半身肌理分明,手臂迥劲有力。我双手攀着他的肩膀,任由他抱在了怀里。 徐家邺的别墅不同于别的地方,外面都是一排排的电网,我之前逃跑的时候,差点死在哪里,所以这次回来我依然心有余悸。 他抱着我放在床边,漆黑的眸底蓄着我看不懂的深意,但是我已经无暇顾及了。“徐家邺,” 我挑唇笑了笑,“你把我救出来,我还是会再回去的。” 他的眉眼依旧英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我的下颚,低沉的气息流转进了我的耳朵,“安安,你总是这么不听话。” 我继续挑唇笑,“是我不听话,还是你心狠手辣。” 我身上还穿着男人的衬衫,脖颈处刺目的吻痕正在像他耀武扬威。 但我却只是笑。 他把我从夜笙捞起来的时候,我的人生已经毁了,我的梦想,我的未来,我的亲人,我所有在乎的东西,都被他一点一点摧毁掉。 有些人真的。可以轻而易举地,毁掉一个人。 徐家邺英俊的脸庞在我眼前放大,毫不吝惜地去啃噬我的唇角,我感觉到自己的指甲抠进了手心里。 他在发泄。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染指。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当初是他,亲手把我送到别人的床上的,幸亏。我对他从来不抱什么希翼。 他双手钳制着我的手腕,眼底的戾气让人胆战心惊,我感觉好像有无边无际的痛苦蔓延开来,我蜷缩着脚趾,双手紧紧攥着床单,就像是淹死的人濒临死亡的呼救。 有时候想想我的人生真的很可怜。 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点希望。又被无情地摧毁,从来,都不得自由。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腰间是男人迥劲的手臂,我下意识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结果被一股力道扯了回去。 “怎么?又想去哪里?” 徐家邺低沉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可是手上的力道却截然相反。 我忽视掉他压制着我的双手,拧眉道,“我想去洗澡。” 每次他距离我特别近的时候,我几乎都要窒息,因为无数个夜晚,我恶梦中醒来都是他的气息。他松开了钳制我的手腕。拉过旁边的睡袍穿在了身上,背对着我坐在床沿,习惯性地点燃了一支烟。 他说,“安安,你逃不掉了。” 这句话对于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呢,无论怎么样。我都逃不掉,不管是徐家邺还是盛博远,又或者是夜笙的老板,对于我来说,都是恒久的噩梦。 我明明只是一个市井小民,为什么要牵扯到他们的尔虞我诈。 我还是日复一日地待在他身边。长久地夜不能寐,每每醒来都是南微绝望痛苦的双眼,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回到他身边。 又或者说,我根本没得选择。 中秋节的时候,盛家举行了一场晚宴,徐家邺收到了请帖。但是没打算去,而这次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盛家从来没有设过晚宴,我不可能傻到无动于衷。 晚上的时候,我站在窗前看着格外圆的明月,手里捏着被徐家邺扔在角落的请帖。忐忑不安。 大门打开,他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里,还是一如既往身姿挺拔的模样。 我有些底气不足地走上前,将手里的请帖递到了他面前,“我在抽屉里找到的。” 他并没有接我手里的请帖,长臂揽过我的肩,面不改色地往里走。 我看着手里的请帖,抿着唇角放下了手。 他要是不想去,我又能怎么样呢? “你想去吗?” 他的声音传来的突兀,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直直地撞进他的眼里,复又垂下了头。“你不让我出去,我一个人在屋里很闷。” 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而我就是被圈养的金丝雀。 甚至无从去和别人交流。 徐家邺扣着我的腰抵在了楼梯口的墙上,骨节分明的手挑起了我的下巴,认真地看着打量着我,“安安。你告诉我,你是真的只是因为闷吗?” 我的睫毛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十指掐进了皮肉里,低声道,“你不想去就算了。” 他要是知道我回到他身边的目的,我怕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徐家邺扣着我腰肢的手缓缓上移。从脊骨一路到了脖颈,狭长的眸子眯了眯,直接扣着我就是一记深吻。 我无从拒绝。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辗转到卧室的,但是事实就是,我又再一次沉沦了。 三点多的时候,我透过轻透的窗帘看到了外面明亮的月光。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静谧的余韵,“安安,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我的身子整个僵了僵。 他明明那么危险,伤害了我身边的所有人,我为什么还能心安理得地让他睡在我身边呢。 徐家邺的手臂揽上了我的肩膀,嗓音再次入侵了我的耳朵,“安安,中秋的晚宴,我陪你去。” 他说的轻巧,我却格外沉重。 我总感觉他知道我所有的心思,他城府那么深,我又怎么能从他手里讨到好处呢。 可是我没有回头路。 晚宴的当天,徐家邺难得早早地回来,手里还拎了一件晚礼服。 很别致的设计,一字肩香槟色长裙,剪裁也都是按着我的号码来的,我自然知道价值不菲。 盛家的晚宴是第一次。所以格外的盛大,就连市长大人都赏光亲临,我挽着徐家邺入场的时候,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骚动。 众所周知,徐家邺是从不参加晚宴的。 我有些忐忑地四处打量,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不经意地眼神交汇,我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晚宴除了开篇的介绍词,再就是名门贵胄们的交流洽谈,无数的商业翘首都在往我们这边聚集,徐家邺攥着我的手也不知不觉被分开,我看着他忙于应付人群,提着裙摆直接往没人的地方走。 走到宴会厅的拐弯处,突然被伸过来的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第十二章 安安,我放过你了 http://.biquxs.info/

我下意识地挣扎,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别动,是我。” 我回头,借着月色看到了盛博远深邃的双眸。 他放开我,拉着我躲到了假山后面隐蔽的地方,捏出了小袋粉末放到了我手里,淡淡道,“你把这个想办法放到徐家邺兜里。” 我看着那袋类似粉笔末的东西,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他要是安然无恙地出去,我会死无全尸。” 如果只是这么一个小东西就可以打垮他,那么徐家邺就不是徐家邺了。 “我知道,”他将手里的东西塞到了我手里,“市长今天在,你只要把这个东西放到他的兜里,短期之内,你完全可以离开。” “你不是想要他死?”我这样问他。 他黑眸锁在我的脸上。直接弯腰将我揽在了怀里,“我希望你离开,我跟他的恩怨,你就帮到这里。” 我无法辨认他话里的真假,就像徐家邺说着喜欢我,却硬生生毁掉南微一样。他们都是我不能够去相信的,我下意识地踩了他一脚,捏着手里的东西塞进了兜里,直接越过他往前走。 “记住你说过的话。” 走到宴会厅后门的时候,徐家邺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的目光越过人群。最后停在了我的身上,四目相对,我竟然有些心虚。 手已经沁出汗渍,我捏着裙摆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看着他微微拧着的眉心,下意识地揽住了他的手臂,低声道,“我有点渴,但是宴会厅里都是酒水,你不喜欢我喝酒。” 之前有一次,不小心找到别墅的酒窖,被徐家邺发现的时候,我正抱着酒瓶在撒泼,然后面临我的,就是折腾到下不了床。 我视线环顾了下周围,偷偷地踮起脚尖在他脖颈吹了口气,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你就不要生气了。” 平常这种女孩子撒娇的戏码,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我身上的,但是今天例外。 徐家邺扣着我的腰肢带进了怀里,挑起我的下巴,罔顾旁人的目光,就是一记深吻,我双手下意识地揪住他的西装下巴,掩过众人的目光,将手里的东西放进了徐家邺的口袋。 那种感觉就跟做贼心虚一样,心跳都蔓延到了嗓子眼。 然后的一切顺理成章。 我们临走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出来的一个小公子哥,指名道姓地说徐家邺知法犯法,这可是在盛家,徐家邺并不能拿着枪杆抵在别人的脑袋上,最后甚至惊动了市长和其中的一些政要人员。 徐家邺松开我的手,将我送进车里,从容不迫地吩咐司机开车送我回去。 我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他茕茕孑立的身影,万众瞩目地矜贵从容,可是我心里的那根弦却紧紧绷着。 司机车子开到半路,我捂着肚子低叫,“可以停一下车吗,我刚才宴会上好像吃坏肚子了。” 我捂着肚子直接缩在了一块,司机到底还是打开车门让我下了车。 他跟着我,怕我跑掉。 我重新上车的时候,他在我身后,我几乎是毫不留情地往外踹了一脚,反锁车门的同时扑到了驾驶座。 司机被锁到了窗外,我却出奇地冷静,拧着车钥匙,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踩着油门急驶了出去。心惊肉跳的同时有着隐隐的快感。 我想要摆脱徐家邺,这是我目前最后的机会,我只想过我的安稳人生,甚至不想去为南微报仇。 可是历史又再次上演。 当我越过国道往郊外的时候,身后出现了无数辆黑色的奔驰,而为首的,是熟悉的古思特。 我眉心一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才发现那袋白色的粉末,安然无恙地躺在我的口袋里。 我又再一次失手了。 可能就是在他推我上车的时候,他送回来的吧,其实他早就知道,什么都知道,却看着我自娱自乐地在他面前故弄玄虚。 悲愤又绝望。 车子在高速行驶,后面的车还在穷追不舍,我看了眼后视镜,显眼的古思特已经逼近,道路前面是近在咫尺的夸岸大桥,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或者就这样死掉,是不是就解脱了。 不用因为其他东西所负累,不用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 车子装上桥头的时候,我脚下的油门已经踩到了最底,汽车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安全气囊也因此弹了出来。我甚至感觉到有血迹从我额头划过了眼睑,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有无边的快感在我的神经末梢不断雀跃着。 迷糊中看到男人向我奔来的身影,但我实在是太累了,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我慢慢闭上了双眼。 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看到了南微,看到了一切对我来说遥不可及的东西,四周迷雾很大,无边无际的沿海线几乎让人窒息。 然后我看到了徐家邺浸着寒意的眸子,我下意识地逃离。可四周都是飘渺的烟雾,看不清前路,又无法挣脱束缚。 为什么临死的时候,还要让我看到徐家邺呢。 …… 蓦然惊醒,四周是白色的墙壁,房间里还带着淡淡的百合香。我看着明亮的天花板,突然笑出了声。 即使死掉,也还是无法挣脱么。 “是不是在想,你命怎么这么大,都这样了还没有车毁人亡。” 男人的声音很讽刺,我听着徐家邺的声音。却做不出任何表情。 如果此时此刻,我能看见自己的眼睛,那里面一定是无边的绝望。 徐家邺大掌掐住我了的下颚,语气有着显而易见的嘲讽,“你看看,老天爷都不愿意收你。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我却只是笑。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呢,我的命运,一开始就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从来没有一点妥协的余地。 医生过来检查的时候,还连连说我命硬。这么大的车祸,我只是腿骨移位,肋骨断了两根,可是相比较于现在的伤,我宁愿去死。 徐家邺垂眸看着我,冷峻的五官带着浅浅的嘲弄。 他说。“安安,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宴会上的陷害,还是我不遗余力地逃跑,又或者都有。 我苍白地挑起了唇角,苦笑道,“徐家邺。你都把我送到别人床上了,不觉得我待在你身边很恶心么。” 我清晰地看到他的瞳眸缩了缩。 他果然还是在意的。 “安安,”他微微俯身看着我,英俊的眉眼是别样的专注,“我说过不要试图挑衅我,盛博远可以把你虐地连渣都不剩。” 我冷笑,“你不也是一样。” 反正他们两个,都是我惹不起的。 我现在一无所有,都想不明白是什么支撑我活到了现在。 他习惯性地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呛地我咳嗽了几下,带动着我的伤口疼痛欲裂,他说。“安安,你知不知道,你撞死了我的孩子。” 我脑袋嗡嗡作响。“不可能!”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盛博远明明让医生检查过的,我没有怀孕! 徐家邺抬眸睨了我一眼,嗤笑道,“你以为自从你回来以后。我为什么很少碰你。” 除了我回到他身边那晚,再就是前天我提出晚宴那晚,我其实早就应该想到的,怎么就犯傻到了这种地步呢。 “最近一个月,你喝的汤里面,都是加了安胎的药方。” 他说地很轻巧。指尖的烟雾送到了唇边,竟然有着难以言喻地苦涩,不过转瞬即逝。 到了现在,究竟是盛博远在骗我,还是徐家邺,我已经看不清了。 就算我有了徐家邺的孩子。那又怎么样呢。 我是不可能生下来的。 我闭了闭眼,感觉到眼眶有些湿润,“徐家邺,我早就说过,这个孩子留不住。”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徐家邺沉闷的呼吸声,我咬着唇角,到底还是任由眼泪夺眶而出。 “安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家邺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里响起,我听见了他仓皇而悲凉的声音。 他说,“安安,我放过你了。” 我从来没想到,这句话是以这样的方式从徐家邺口中说出来,明明应该是快乐的但是却开心不起来,甚至心脏有些微微窒息和苦涩。 时间在悄悄溜走,徐家邺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除了每天固定的一日三餐,我在医院待了整整三个月。 他不出现。却不让我出院。 最后他出现的时候,是我出院的那天。 那辆黑色的古思特就停在医院门口,徐家邺穿着千篇一律的西装衬衫,五官冷峻,英俊的眉眼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坐上车,身侧是男人清冷的气息。他垂眸看着手机里的ipad,最后递到了司机手里,“把车停在这里。” 一路上,他瞌着眸子没有说话,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司机毕恭毕敬地帮我打开了车门。 徐家邺这时睁开了狭长的双眸,淡淡地睨了我一眼。 他说,“祝你好运!” 路边秋意凉薄,我站在月色清冷的大街上,愣愣地看着那辆古思特的后灯,才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好像是放过我了。 我刹那间又哭又笑,眼泪淌了一脸,但却奋力地勾起唇角。 第十三章 只有我是你的救赎 http://.biquxs.info/

挣扎了三年,我终于可以摆脱他了,但是我却什么都没有了。 开心难过没有人在意,三年来的隐忍和痛苦,没有人会知道,他们有些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毁掉了我的未来,什么都没有,什么也都留不住。 街道周围好多商家都关了门,我抱膝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身上除了一件长裙和鞋子,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这城市的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 就像是游荡的孤魂野鬼,无人问津,甚至连街上偶尔路过的人,看着我都是那种怪异的眼神。 我在长椅上坐了一夜,看着灯光亮起又复灭,看着人群稀少到熙熙攘攘。才僵硬着步子去了角落的小巷。 人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我找到骑着电摩的小贩,用一头漂亮的长发换了两张红色人民币,然后拿着十元坐在路边摊吃了一碗面,甚至连底都喝得干干净净。 我辗转在三十元一晚的小旅馆里,坐在床边看着外面的小方天地。觉得悲呛又可怜。 没有身份证,没有家人,没有工作,甚至没有学历,酒店老板娘那种看坐台女的眼神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南微把我小半生努力的目标和人生,全都带走了。甚至带走了我赖以生存的信念。 可是时间从来不会给人伤春悲秋的机会。 即使是失眠了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是去小商贩哪里买了两件t恤和长裤,不是很合身,但相比于之前的裙子已经好太多。 兜兜转转了一整天,去了无数的地方面试,却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愿意收我,稍微有一点门面的,见了我都避如蛇蝎,就连当初后台很硬的夜总会,里面的熟人都翻脸不认人。 徐家邺想让我回去,低头认错,然后安安分分待在他身边。 他就是这么不要脸。 徘徊了好几天之后,一家小饭店看我可怜收留了我,饭店老板娘是外地人,刚开的很小的一个摊位,几乎没有什么人,我当晚就搬了过去。 日复一日地,我从来不让自己闲下来。 我总想,只要我赚够了路费,我要逃离这里,逃离掉这个让我作呕的地方。 店里老板娘和蔼可亲,偶尔还会亲自做饭,这也让我那点悲呛的可怜的情感,有了久违的温暖。 可是我是宁南安,徐家邺把我拴在他身边的时候,为了我得罪了不少人。 没有了徐家邺的庇护,我就像是任何人都可以踩死的一只蚂蚁,任人宰割,老板娘的摊位被我的所谓仇人砸地面目全非,坐在角落偷偷抹眼泪。 我看着手里微薄的几张纸币,全数放在了桌上,低着头不断地道歉,无边的歉疚和不安。 我本来是不想这样的。 我不想连累任何人,可是我就好像是一场瘟疫,所到之处皆不得安生,所有我待过的店家,不出三日都会被逼倒闭。 饿了整整五天,衣服也褴褛地贴在身上,身无分文的我,连街边的乞丐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打压我。 我坐在池塘边借着流水洗了把脸,可是里面倒映出来的人,我几乎快要认不出来。 脏短的头发,苍白的脸色,t恤脏地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攒了这么久的眼泪,终究还是砸进了湖水里。 心里的念头无边无际地翻涌,眸底尽是一片荒凉,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被逼到这种地步。 我擦干眼泪,我安安静静地站在湖边,竟然前所未有的平静。 南微是我害死的,她一个人在地下也寂寞,反正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善待过我,那我又为什么,要做被命运操纵的木偶呢。 最起码,在这一刻。 我的命是由我自己做主的。 跳下去的时候没有任何挣扎,任由湖水涌进了我的鼻腔,胸腔呼吸一片困难,但是好像痛苦之外,我有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就这样吧,一切归于平静。 再也没有可以束缚我的东西了。 我的南微,姐姐来向你道歉了。 …… 有时候不得不说,我的命顽强地可怕,明明死亡都近在咫尺,但还是被退了回来。 我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喉间的酸涩感让我几乎作呕。 旁边的白大褂看我醒来,淡淡睨了我一眼,“小姑娘,有什么想不开非要去跳湖,差一点你命就没有了。” 我大脑轰然炸开,整个人躺在病床上没有了任何力气,只是勾着唇角笑。 “你不应该救我的。” 救了我。甚至有可能被连累。 “小姑娘,”医生摘掉口罩对我笑了笑,“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你要是缺钱,你可以跟我说,我先借给你。有多少人费尽心机想要活下来,你死了这多不值啊。” 当初我为了南微不得不进夜总会,就是为了那点微薄的希望。 而我现在却轻而易举地,想要放弃掉我的生命。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住的地方,有人见不得我好过。有人巴不得让我死,我甚至连离开这座城市的希望都被破灭了。 我勉强站直了身子,看着这个小小的诊所,苍白地笑了笑,躲开了白大褂要输液的针管,“谢谢。我不需要输液了,我先走了。” 他想要拦我,却被我给拉开了,他恐怕没有想到,我一个临死之人还可以有这么大力气。 “我没钱,你给我输液纯粹是浪费资源。你还不如把这些留给有用的人。”我扯着唇,步履虚浮的走出了医院。 我坐在马路边,睨着人群,不知道待了多久,才慢慢恢复了力气。 可能真的逼到了绝境,没有什么做不出来。 我站起身。开始捡垃圾,看见路边有人乱扔的瓶子,我小跑着捡起来,甚至翻箱倒柜去垃圾桶里翻找完好的瓶子。忙碌了大半天,视线都有点模糊,我握着手里的三十二块零五角。蹲在天桥底下笑出了声。 你看,我还是有希望的。 我有钱。 哈哈,我有钱,有了钱我就可以离开这里,我就可以摆脱掉徐家邺了。 城市依旧车水马龙,璀璨霓虹的灯光光怪陆离。也不知道哪里突然出来了一个人,飞快的从我身边跑过去,来抢走我手里的钱。 我死死地攥在手里,不愿意撒手。 那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这些钱是我的命,是我唯一的希望。如果没有了这些,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甚至都没有看到歹徒手里明晃晃的刀,只是尖叫,嗓子粗嘎地发涩,“我求求你,不要拿走我的钱,你要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不要拿走我的钱。” 我一句句地重复着。周围有警笛声响起,我却还是紧紧攥着我手里的希望。 他那一刀子捅过来的时候,我听到了皮肉撕裂的声音,但我手里的钱还紧紧攥在手里。鲜血浸透了我的t恤,不断地砸在地上,像极了火红的郁金香。 我闭上眼的时候,手里的三十二块五角已经不知道飘散在了哪里。 我是真的没力气了。 其他人可能觉得这个女人疯了吧,为了三十几块钱,甚至不惜送掉自己的命。可是他们不知道,那些钱,是比我生命还重要的存在。 可能这些钱对于别人来说微不足道,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希望。 有人在云端,有人匍匐向前。 只有我。狼狈不堪。 …… 我醒来的时候,依稀能看到有个男人的身影,我不知道他是谁,但熟悉的气味让我本能地排斥。 视线已经不大能看清,但我还是听到了有个男人的声音。 “这女人就跟疯子一样,就三十几块钱。攥在手里愣是不撒手,都快没气了,手里还握着钱,就没见过这种女人。” 我无力地在心里笑笑,但是呼吸还是喘不上气来,那种感觉比我当初跳进湖里的感觉还要难受好几倍。 他当然不会明白我的感受。 然后我就听见了那个让我如临深渊的声音,“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我说,她八成是个疯……啊!”那个句话我还没听完,就已经听见了凄厉的惨叫。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我才听见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再就是徐家邺冰凉的声音,“拉下去吧。” 我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 有微凉的触感抚摸上了我的脸,滑过我的脖颈,最后松松地掐住了我的脖颈,“安安,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 力道收紧,我就像是漂浮的浮萍。内心张牙舞爪,却使不上任何力气。 “乖乖待在我身边,你要知道,只有我是你的救赎。”他的声音低低哑哑,如此温柔,却字字如刀。一刀一刀地刻在我心尖上,痛不欲生。 每次都是这样。 在我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希望的时候,又狠狠地被摔下来,体无完肤。 他就像是命运的主宰,轻而易举地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在医院待了一个月,然后重新回到了徐家邺身边。 我一无所有却依旧苟延残喘地活着,只因为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彻彻底底可以扳倒徐家邺的机会,一个可以恢复我自由的机会。 第十四章 我给你一个完完整整的家 http://.biquxs.info/

上一次盛家那场宴会,徐家邺不知道我是受人指使,但是他还是放过我了。 所以这次我为了偷摸着和盛博远见面,自告奋勇要给他做饭,讨好地让他陪着我去商场。 商场上人流量众多,我心不在焉地挑挑拣拣,眸光却不经意地四处打量。 “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下意识地收回了视线,把货架上的那袋澳洲胡萝卜放进了购物车里。 “安安,他不会过来的,”徐家邺的声音再次在我身侧响起,温淡的嗓音带着知根知底的深究,“他码头那批货还来不及收呢。” 我捏着购物车的手微微握紧,抬眸看着他,索性摊开了道,“佑安医院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那场大火除了他,就只有盛博远,他们两个人。总有一个是骗我的。 徐家邺深邃的眉眼盯着我,箍着我腰肢的手微微收紧,“想知道?”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目光像是要把他烧穿。 “安安,”他突兀地握住了我的手,视线落在了我刚才一扫而过却没有发现的男人哪里。笑道,“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小把戏,不然,”他捏了捏我的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我本能地战栗了一下,背脊爬上了森森的寒意。 在他面前。我的聪明向来没有展示的余地。 进口超市的客流量不大,菜色也是齐全,我僵硬地跟着他挑选着那些娇艳欲滴的食材,脑袋却是已经乱作一团。 等到结账的时候,我才有些惊魂未定地抬眸看着他,“你去结账,我在门口等你。” 我当然不会傻到这样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离开,所以垫了垫脚,在他下巴轻轻吻了一下,眉眼弯弯道,“张晟就在外面,嗯?” 他垂眸看着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轻轻道,“好。” 我松开他,迈着步子往门外的方向走,张晟的身影就站在哪里,我扫过旁边陌生的人群,下楼梯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路过了一个人影,将一个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下意识地攥紧,迈着步子走到了张晟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身看着我,“boss呢?” “他去结账了,让我先过来找你。” 他狐疑地看着我,“我怎么感觉你在私下里筹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心跳蓦然到了嗓子眼,捏着纸条的手握成拳藏进了大衣兜里,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我也想啊,可是我感觉我的聪明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 他不予置否地看了我一眼,“你知道就好。” 本来就是初秋的天,我的薄款大衣还是徐家邺送过来的,我也就照单全收,外面有着微凉的风吹起来我的短发,有些飘到了脸上。 是了,我的头发之前被我卖掉,所以现在只剩下了被修剪整齐的短发,徐家邺每次看到我的头发,都恨不得把我掐死在床上,因为那是我从头到脚他最喜欢的东西。 徐家邺拎着袋子下来,张晟熟络地身后接过放进了后备箱,转身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我坐在车里,腰肢上的手并没有松开。 到家的时候,我下车,男人才怏怏地松了手,我快速地抢过张晟手里的袋子,就往厨房的方向走,“我去做饭。” 既然答应了。自然不能让他起疑心。 他可以惯着我,宠着我,但是真的牵扯到了利益的事情,我也不过是他的一件商品,这件事我也是被送给了盛博远的时候才明白。 我洗菜洗地认真,身后却突然被一方力道抱住,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颤声道,“我在做饭呢,你先走开。” 我怕他的手摸到我的大衣兜里,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比小时候考试作弊还要让人惊悚。 他的吻落在了我的脖颈,我双手还湿漉漉地,却是也顾不得旁的,直接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回头看着他,“徐家邺,我不想在这里跟你来一场。” 他的某种生理反应我自然感觉到了。 他低低哑哑地笑了笑,箍着我腰肢的手微微松开,捏着我湿漉漉的手指吻了吻,才后退了一步,低声咒骂了一句,“真是个妖精。” 我看着他离开,心底徒然松了一口气,可面子上还是不动声色地洗着菜。佯装自己很镇定,因为这里每一个地方都有摄像头,除了他的书房,哪里是无法触摸的危险禁地。 我做贼心虚地思考了一会儿,大概摸清楚了厨房的摄像头位置。 在转身拉开橱柜的那几秒,躲过机位。飞速地看了眼纸条上的字,才不动声色地拎了一瓶酱油出来,咀嚼着刚才看到的纸条,最后咽进了肚子里。 我的厨艺其实可以说是普通人里的中上等,当初南微生病的时候,我想着法熬各种营养汤和营养餐。手艺也是可以拿的出手的。 虽然我并不想给徐家邺这个家伙做饭。 我颇为满意地看着我的杰作,对面的男人就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你做的?” “你可以认为不是我做的。”我挑衅地看着他。 事实证明,徐家邺这种人的权威是不能挑战的,我吃完饭去洗碗的时候,他毫无疑问地再次缠了过来。将我抱在了流理台上。 我蹙眉看着他,“徐家邺,你是不是疯了?” 他湿热的吻落在了我的脖颈,指腹也摸到了我的衣摆,动作强势又霸道,“我们把刚才没做的事情做完。” 我手上还带着洗碗的泡沫。甚至有些油腻,但是还是不管不顾地抵在他的胸膛反抗,然后我的呼吸和声音就被他的唇舌堵住了,只剩下了低低的呜咽。 等到我被抱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腰肢已经酸软地没有了丝毫力气。 外面的月色浮动了上来,我半趴在床沿。短发遮住了脸蛋,眯眸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才想起了刚才纸条上的字。 盛博远说,十天后徐家邺会带一批货去澳门,如果我想离开,那是一个机会。 我其实很累了。与其这样猫捉老鼠最后被逮回来,我还不如等到时机,拿一把刀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又或者运气好的话,可以结束掉徐家邺的命。 可能是我不信命,又或者是老天爷不信命。徐家邺去去澳门的那天,破天荒地要带着我一起去。 我无法拒绝,但是机会摆在面前,我不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放掉。 收拾好行李,我忐忑地跟着上了游轮,看着平静无波的海面。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其实死在这里,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 “又在想什么?”不用转身我都知道是徐家邺的声音,低沉缱绻,想要把人卷进去。 他的手臂轻而易举地锁住了我的腰肢,下巴抵在我的颈窝,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喷洒在我的脸颊,轻声喊着我的名字,“安安,盛博远这次也在,希望你这次能站在我这边。” 我有些苦涩地发出一声冷笑,“徐家邺,当初是你把我送到盛博远床上的。你忘了吗?” 他的手臂蓦然收紧,我感觉到自己肋骨被隔地生疼,眉心已经紧紧拧了起来。 “安安,这是最后一次。” 他细细地吻了一下我的耳垂,湿热的呼吸试图带走我的神志,“只要这次安然无恙地回去。我给你一个完完整整的家。” 他说得诚恳,就跟恋人之间的许诺一样,但是我们从来都不是这种关系。 这艘邮轮格外的大,就像当初泰坦尼克号那种规模,参宴结束后我坐在客房的露台上喝着冰啤,盛博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是陌生号码,但是我知道。 我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暮色,痴痴地笑着,“盛博远,你真的都准备好了吗?” 如果这次计划失败,这里的海水。就是我的归宿。 盛博远的声音伴着海水嘈杂而来,蛊惑人心,“安安,这也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二十分钟后,船舱会漏水,我已经埋好了炸药,只要你在爆炸之前离开,一切就都会结束。” 他的言语冷然,却条理清晰。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有多么大的怨恨,需要这么多无辜的人来陪葬,但是我已经无暇顾及。 挂断电话,我慢吞吞将冰啤喝完的时候,听见不知道哪里的声音,说是最底下舱漏水,已经采取了紧急措施。 徐家邺那么聪明,他不可能猜不到。 我心情既忐忑又平静,安安静静地洗了个澡。换上了我唯一一件从南微离开保留至今的运动衣,刚打开衣柜,门铃就已经响了起来。 我狐疑地打开门,直接被一股大力扯着往窗户的方向跑。 “徐家邺,你干什么啊?”我大力地甩开了他。 他俊美的五官紧紧绷着,身上的白色衬衫已经有了褶皱。我看着他手里的手枪,眉心下意识地拧了起来。 还没等有所反应,门就被一股大力踹开了。 徐家邺扯着我刚躲到浴室拐角的墙后面,枪声就直接响了起来,震耳欲聋的声音穿插过我的耳膜打碎了桌上的红酒瓶。 我本能地紧紧缩在男人怀里,等到枪声散去。 第十五章 宁南安,别让我活下来 http://.biquxs.info/

他坐在地板上,将手里的手枪塞进了我的手里,捏着我的下巴看着我,眉眼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拿好它,张晟会来接你。” 我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枪,觉得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下意识想要丢掉,却被他紧紧地握住了双手,“安安,不要怕,我会一直在,嗯?”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徐家邺,眉眼温柔地不像是他。 他将我抱在怀里,轻轻吻了吻我的眉心,才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我瑟缩在角落,听到了细微的打斗声和骨骼碎裂的声音。 距离炸弹爆炸还有二十分钟。只要二十分钟之内我离开,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我平稳了下自己的情绪,双手紧紧握着手里的枪,逃也似地往前厅的方向跑,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就在快要走到夹板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冲过来了一个人影,我下意识地驻足,就看到那个身影直直地倒在了我的脚下。 我脑袋懵了半秒,然后直接被一个力道按到了角落。 我有些惊慌地看着护着我的盛博远,低声质问他,“佑安医院怎么回事?” 这句话我过了很久才问出来。明明在这个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却问他这档子无关紧要的案子,我大概是疯了。 他牵着我的手,直接往夹板最右侧的救生圈旁边走,步履又快又急。 他不说话,就代表这件事是他做的。 我眉心一凛狠狠地甩开了他,“盛博远!你为什么要伤害佑安医院的人!” 话音刚落,一颗子弹直直地从我耳畔擦肩而过,稳稳地扎入了盛博远的一侧肩膀。 我脑袋懵了半秒,就看到盛博远翻身躲进了旁边的甲板后面,此时此刻,我必须保持冷静,我紧紧握着手里的手枪,直接跑到了他的身边。 “你没事吧?”我半靠在木板上看着他,“能走吗?” 盛博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个布条,伸出手递到了我手里,“帮我先包扎一下。” 我虽然不会,但是也看过无数偶像剧里的场景,手有些笨拙地帮他先止住伤口,微微弯起了腰,抿唇道,“剩十五分钟了。” 他漆黑的眸看着我,并没有受伤的狼狈,笑道,“救生艇就在外面,你先走。” 我微微挣扎了一下。 毕竟我觉得只要顾着自己的生命就可以了,摆脱束缚好好活下来,别人的任何事情都跟我无关,但是我看着他深邃的眉眼,突然就狠不下心来。 我咬了咬唇,“我们一起走。” 周围的枪声还在继续,我不经意撇到了张晟的身影,直接拉着盛博远的手臂放在了肩膀上,拖着他站起来,可是他却没有丝毫动作。 “怎么了?”我蹙眉看着他。 他被我搭在脖颈的手臂收回,轻笑地看着我,“安安,我骗了你,你不应该相信我的。” 我一下子怔住,“什么?”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次宴会我是在利用你,佑安医院间接也是因为我才发生那场大火的,你应该恨的人是我。” 这些话在现在这一刻说出来,不管是他蓄谋故意,还是真心实意,都不过是为了让我先离开的措辞,可是我的理智还是脱了僵。 “佑安医院那么多男女老少,你怎么狠的下心!” 没了南微之后。唯一还能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就是佑安医院的那些人,可是现在他们都没有了。 他微微垂着脑袋,嗓音低沉沙哑,“安安,你走吧,只要我留在这里,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脑袋飞速运转着,可是还来不及多想,张晟的脚步已经朝着我这边跑了过来,如果让张晟知道我跟盛博远在一起,那么我的可信度就会趋近于零,这个险我不能冒。 我握着枪直接站了起来,“如果可以,你最好活下来,我想活着跟你讨债。” 甲板的视线辽阔,而此时此刻,距离最后的时间都已经快要过半,我小跑着走到张晟身边,蹙眉道,“我找不到路了。” 他也没做它想,说了句“跟着我”,就直接往甲板最后面拐角的方向走,我随之跟上。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徐家邺的人也在和盛博远交战,枪声此起彼伏,我甚至还听到了凄厉的惨叫声,拐弯经过拐角的时候,我蹙眉回头,却发现盛博远的身形早就消失不见。 是了。我又被骗了,在这些人的手段和城府面前,我总是再聪明,也只能认栽。 徐家邺好像派了人接应,张晟带着我摸索着走到了甲板栏杆的角落,而栏杆下面。正是一搜小型救生艇。 我套上救生衣,一只脚刚迈上栏杆,突然一颗子弹就落在了我的脚下,和栏杆摩擦出了一瞬间的火花,张晟拽着我直接扯回来最角落的隐蔽处。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双脚,握着手枪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你待在这里。我把他们引开。” 张晟干脆利落地换了弹夹,握着手枪就要往外走,求生欲让我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他蹙了蹙眉,观察着周围的局势,说道。“你对先生很重要,我引开他们,你找到机会进救生艇。” 他的话说我,我手里就只剩下了一片破碎的衣角。 我甚至不敢出去看他的身影,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在看到张晟的身影越过枪林弹雨跑过去的时候。我闭了闭眼,一股脑往救生艇下面跳。 结果我的脚刚迈过栏杆,子弹再次迫使我退了回来。 那些人的目标是我,并不是张晟,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这次我是凶多吉少。可能连活下来的机会也没有了。 那样也好,这世间的所有事也就都与我无关了。 枪声孩还在继续,我握着枪的手也已经失去了力道,缩在角落,等待着命运的最终裁决,而此时此刻。距离炸弹爆炸还剩三分钟。 就在我已经绝望之际,我听见了我这边方向的枪声,我下意识地回头。 徐家邺站在三十米开外的地方,他披荆斩棘踏月而来,即使身上的衬衫带着斑斑血迹,但是还是那般俊美非凡。五官分明,甚至瞳眸都是浅浅的褐色。 我其实想逃离他,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唯一的机会面前。 他温柔地抱起我,刚站起身来,我就听见了他一声闷哼,紧接着,他就单膝跪在了地上。 “安安,不要怕,有我在。”他再次重复着。 我看着他深邃的双眸,之前的一幕幕不断回涌,从第一次的见面到最后南微微弱地躺在病床上,爱恨交织而过。就像是着了魔。 脑海中百转千回,最终汇聚成了一个念头——杀死他。 然后我就真的这么做了。 我听见了刺耳的枪声,徐家邺胸前的衬衫被鲜血染红,开出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出来,血迹甚至浸染了我的双手。 他眉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甚至有着浓浓的不甘。可是手上的力道还是骤然消失,我狼狈地被扔在了地毯上。 他半趴在我身边,身下一片鲜红,我脑袋一片空白,握着枪的手止不住地跟随者肩膀颤抖,牙齿发出“咯咯咯”的打架声。但是我还是看到了他的唇形说出了一句话。 他说,宁南安,别让我活下来。 腕表的时间还在继续,只剩下十秒钟的时间,这个轮船就要覆灭,可是我耳边回荡着的。依旧是他的那句话。 就在最后的几秒钟里,我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却突然被一个人抱了起来。 几乎是在盛博远抱着我跳下海的同时,邮轮爆炸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我清晰地看到一飞冲天的火光和热浪,最后稳稳地没入了咸咸的海水里。 好在我学过游泳,关键时刻还是知道自救。 海面下全部是爆炸过后的残骸和废墟,我挣扎着攀到了一块木板上,才得以重新得到呼吸。 邮轮只剩下了基本的框架,并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下沉,那么大的一个工程,现在就像是被埋葬在了废墟之下,甚至连带着的,还有徐家邺的骸骨。 我好像是报了仇,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快乐,甚至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痛地难以呼吸。 当天的市内新闻里,游轮沉没的消息登上了头版头条。无数媒体争相报道,出现频率最多的,是徐家邺的死因未明。 我的日子终于恢复了正常。 盛博远为了补偿我,重新建了一个有佑安医院,而我成了医院的幕后受益人。 我不用愁着找工作,也不用担心徐家邺折磨地我食不能寐。可是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在我回到市内的半个月后,我因为照常体检,最后查出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生命。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肚子里会孕育着一个未所知的小宝宝。 在无数的挣扎和难挨的深夜,我踌躇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去医院做手术,可是当我躺在手术台上,感觉到麻药刺入身体,我的脑袋一下清醒了。 我要留下这个孩子,将它抚养成人,把我的所学全部叫给它,给它最完美的母爱。 十月怀胎是辛苦的,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是秋天,所以他的名字叫宁秋,小名叫球球,我一直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平静下去,可是上天从来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 球球四岁的夏天傍晚,我重新见到了徐家邺。 第十六章 你是我的,现在我不过是把这句话落实 http://.biquxs.info/

当时我在幼儿园门口等着小朋友放学,他的身影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旁边旁边的马路上。 我怀里还抱着孩子,惊讶之余我把自己的脑袋使劲往球球怀里缩,摸着门路往旁边的车站走。 “麻麻,你怎么了?”球球看着我的动作,疑惑却又懵懂地问着我。 我抱着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才惊魂未定地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并没有男人跟上来的身影。 夕阳渐退,出租车司机迎着霞光,我徒然松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捏了捏球球的小脸,笑道,“妈妈在捉迷藏啊。” 小孩子的心灵纯洁无瑕,这几年我的心思也全部都放在球球的身上,虽然偶尔能从他的眉眼间看到徐家邺的影子,但是这依然不能阻止我爱他。 我现在在世间唯一的羁绊,就是球球。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抱着孩子一下车,就看到了盛博远停在门口的那辆车子。 他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半倚在车身上。长腿交叠,指尖夹着猩红的光点,看到我走进,下意识掐灭烟扔进垃圾桶里,“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 我蹙眉看着他,“可以回去说吗?” 他点了点头。 李妈是我请的保姆,因为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她指导我。看到我进门,身后还跟着盛博远,心领神会地将球球接了过去。 “李妈,你先带孩子去卧室换身衣服吧。” 盛博远身形高大,他没说话,提起裤脚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像是在等待我回话。 我看着李妈离开。才有些颓然地坐进了沙发里,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桌上,问道,“盛博远,当初邮轮爆炸的时候,你确定徐家邺没有死吗?” 他蹙眉看着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再次看向他,嗓音都有些细微的颤抖,“我看见徐家邺了。” 我不会看错,这世间任何人我都可以看错,唯独他我不会看错,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是满满的侵略性,刚才在幼儿园门口也不例外。 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他会再次出现,那样我的生活就会被打乱,而球球的身世也迟早会被发现,如果徐家邺知道了真相…… “不行!”我蓦地站了起来,呼吸都有些紊乱,“我要离开这里,现在就要离开。” 强大的求生欲驱使着我,几乎是本能地就往主卧的方向跑,刚迈出一步,就被一股力道钳制住了手腕。 “安安,别这样,你先冷静下来。” 盛博远手上的力道很大,我也挣脱不得,但是整个身子都在细细密密地颤抖,脑袋一片空白,我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紧张地道,“你帮我查好不好,帮我查查,他不可能还活下来的!” “安安,”他将我的手攥进了手里,“如果真的是他,我有办法让他不会在纠缠你。” 温暖的手掌包裹着我冰凉的手指,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本能地问道,“什么办法?” “我们结婚。” 其实这句话说出来我并不奇怪,自从盛博远知道我怀孕之后,还百般殷勤地接送我去医院,我就知道他的心思,但是我做不到,佑安医院那么多人的死,他的计谋,我都不可能视而不见。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交到别人手里了。 我后退了一步,有些防备地看着他,“盛博远,你知道我们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以?” 他向前一步紧逼,身上淡淡的烟味钻进了我的鼻腔里,“安安,只要我们结婚,球球就是我们的孩子,他会是盛家的继承人。徐家邺就算现在活过来,他也不会有任何怀疑。” 我脑袋飞速运转着,盯着他的眸光有片刻的迟疑,他继续道,“当初徐家邺把你送到我床上的时候,我就没打算放过你,可是我和他不一样,他喜欢的东西只会去掠夺,而我愿意给你自由。” “难道这些年我的真心你都看不见吗?” 他步步紧逼,我寸寸逃离,猝不及防后背贴上了冰凉的墙壁,寒意一瞬间爬上了脊骨,身前却是他凛冽的男性气息,不容忽视。 我偏了偏头,躲开了他的呼吸,“盛博远,你不要这样。” “我不要怎样?”他的一只手捏住我我的肩膀,顺着脖颈滑到了我的脸颊,霸道的力道迫使我不得不面对他,“安安,四年前那晚我就说过,你是我的,现在我不过是把这句话落实。” 下一秒,他的唇息就侵占了过来。 我从来不觉得我的过去是什么美好的事情,相反,那些记忆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从盛博远床上醒来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死了。即使它曾经犯贱地为徐家邺跳动过。 他的吻又深又重,舌尖扫过我的湿热的唇瓣,我挣脱不得,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唇瓣上,迫使他送了开来。 我手背擦了擦唇,抬眸看着他,“盛博远。你现在这样有什么意思呢,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除非你让佑安医院的所有人都活过来。” 人死不能复生,我自然是在为难他。 他双眸深邃地看着我,嗓音低沉沙哑,“早知道在徐家邺带走你那晚,我就应该拦下来。” 我瞳眸骤然紧缩。“什么?” 他微微喘着气,拇指碾过被我咬破的唇瓣,轻轻笑了笑,“安安,你在夜总会遇见徐家邺那晚,我在场。” 这些话现在说出来,好像没有多大意义。发生的事情已经成为了我不堪的过去,我没有理由再去揪着不放,刚何况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我抿了抿唇,“盛博远,我不想听你的那些秘密和过去,我只需要知道,你会不会帮我。” “徐家邺的事情。你不帮我我也会去查,如果他真的没死,那我会在半个月之内离开这里。”我并不会坐以待毙。 李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卧室的门,怀里抱着换好衣服的球球,一大一小正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这个方向,下一秒,李妈当即捂着球球的眼睛转了个身。 “李妈。”我伸手推开了盛博远,走到了李妈面前,“没事,吃饭吧。” 李妈愣了愣,把球球送到我手里,去厨房端饭。 我抱着球球坐在了沙发上,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尖。“告诉妈妈今天在学校乖不乖啊?” 他有些小傲娇地点了点头,“麻麻,我可乖了,手工课盛叔叔给我做的小兔子还得奖了呢。” 我抬眼撇了一眼站地笔直的男人,抱着球球放了下来,妥协道,“那你想让叔叔今天留下来吃饭吗?” “想。”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可能是缺乏父爱。此时此刻我并不想看到球球有些难过的眼神,我蹲下身和他平视着,“那球球就请邀请叔叔留下来吃晚饭,嗯?” 盛博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球球有些羞怯地看了眼盛博远,迈着小短腿跑到了他面前,扬起脸看着他。“叔叔,你今晚可以留下来陪我们吃饭吗?” 我看着一大一小,脑袋却是乱作一团。 有些事真的是已经偏离了轨道,越不想看到的事情,它就越有可能发生。 盛博远抱着球球做到了餐桌上,球球比在我身边还要乖巧,平时挑剔着不肯吃的胡萝卜,也欢喜地喂进了嘴里,水汪汪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我垂眸看着碗里的米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吃完饭的时候,盛博远抱着球球拿着玩具在沙发上玩,我收拾好桌子站起来的时候,就听见球球自认为非常细小的声音。 他半趴在盛博远怀里,小手捂着嘴巴。轻声道,“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麻麻。” 盛博远唇畔漾着笑意,伸手捏了捏球球的鼻尖,宠溺道,“原来球球看出来了啊,真聪明。” “那当然。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可喜欢我了,”球球脸上有些小傲娇,“叔叔,我可以帮你追我麻麻,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说着,还伸出了一根小指头。 盛博远伸出食指跟球球的碰在一起,一本正经道。“你说说看,太过分了我可不能答应你。” “不过分的,”球球朝着他眨了眨眼,“只要你答应做我爸爸,我就帮你哦。” 我的表情在瞬间垮掉了,自己的亲儿子,现在在为一个外人揭我的短。而且还是盛博远! 我索性直接走了上去,屈膝坐在了盛博远身边,朝着他伸了伸手,“我来抱吧,很晚了,你也该回去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抱着球球在他膝盖上坐了下来,“你没看到他喜欢我吗?” “……” 我忍了又忍,“盛博远!” 球球看到我有些生气的眼神,微微鼓了鼓腮帮,主动地爬到了我的怀里,双手牢牢地抱住了我的脖颈,撒娇道,“妈妈,亲亲。” 我看着盛博远怀里蓦然消失的空荡,抱着球球的腰,有些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果然是亲儿子。 “麻麻,球球是最爱你的,所以你不要生气哦,生气会变老的。” 我轻轻贴了贴他的脸颊,嗓音都温柔了不少。“我就知道,我的球球最乖了。” 我抱着球球,可是难免有些心不在焉,盛博远现在这个意思,真的有不想走的架势,已经快要八点了,我不想让他在我这里过夜。 我索性站了起来。垂眸看着他,“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第十七章 安安,你觉得你能逃得掉吗 http://.biquxs.info/

“赶我走?”他抬眸看着我。 我微微蹙眉,在球球面前保持着我良好的脾气,指了指墙上的时钟,示意道,“已经很晚了。” 他看着我一脸笃定的表情,轻轻叹了一口气,径直站了起来往门口走,我抱着球球在后面跟着。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球球甜甜地冲着门口做了一个飞吻,“叔叔,再见。” 下一秒,我连带着球球,就已经被抵在了门框上,“我就不能留下来吗?” 他的意思很明显。 我抱着球球挡在两个人之间,轻声咳了咳,“我们改天再谈吧,现在很晚了,你回去吧。” 他的动作僵了好一会儿。才怏怏地松了手,在球球脸颊轻轻吻了一下,身后摸了摸球球柔软的发顶,“好了,叔叔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叔叔再见。”球球高兴地挥手。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忙不迭地关上了门,并且上了锁,总感觉暗处有一道目光在注意着我的行踪。 第二天我一如往常把球球送到了学校,目送着球球被老师带着离开,才恋恋不舍地往车站的方向走,毫无例外地。我再次看到了站在马路对面的那道身影。 我本能地甩了甩头,发现并不是我的幻觉。 几乎是快速地,我踩着高跟鞋就往前跑,好在我对于逃跑这件事已经是熟门熟路,踩着高跟鞋连转了几个弯,回头并没有看到身后有人跟过来。 我靠在小巷子的墙上,伸手脱下了我的高跟鞋,才发现脚后跟的方向早就已经磨破,并且渗出了血迹。 我光脚踩在地面上,拎着高跟鞋往前走,试图平复我的情绪,突然就被身后的一股力道摁在了一侧的墙壁上,熟悉的气味席卷着记忆扑面而来。 徐家邺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箍住了我的腰肢,漆黑的双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怎么?没看出了这么些年了还是喜欢逃跑。” 他的力道微微收紧,我的脸颊憋地通红,屏住呼吸看着他,费力道,“你放开我!” 这条路人烟稀少,狭小的巷子里并没有其他人的痕迹,我丝毫不会怀疑他会把我掐死在这里,尸体都没人知道。 就在我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脖颈的力道突然松开,我得到呼吸之后,止不住地咳嗽,感觉胸腔都快要窒息,却被他掐着下巴摁回了墙上。 我因为咳嗽而有些发红的眸看着他,冷静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这么样,”他重复了一遍,垂眸看着我,“安安,你觉得你能逃得掉吗?” 他的语气邪佞,可是我却听出了绝望的味道,脑海中百转千回,我闭了闭眼,蹙眉看着他,“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 他眯起眸子看着我,“你怎么可以心安理得地在杀了我之后,跟盛博远结婚生子,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安安,这样想你就错了。”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又或者是盛博远给他放的风,但是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要不让他看出来球球的身世,我甘之如饴。 “徐家邺,”我冷眼看着他。“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高抬贵手放过我,我只是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的话就像是正在肆无忌惮地戳破他的防线,我甚至感觉到他的眉眼已经染上了不轻不重的戾气,时隔四年,他的心思比以往还要复杂难懂。 我继续道,“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你的那一枪是我打的,你想报仇我把我这挑明抵给你,只求求你不要再牵连其他无辜的人。” “无辜?”他垂眸看着我,眸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寒芒,轻嗤道,“你指的是盛博远还是那个孽种?” “我不准你这么说他!”我恼怒道。 他微微低头,炙热的呼吸席卷了我的耳垂,冷笑,“呵,合着你之前在我面前曲意逢迎那么长时间,我竟然还以为你对我有那么一点喜欢,你还真是蛇蝎毒妇。” 他的话字字如刀,但是我却能轻松应对。 我微微偏了偏头,慢条斯理地道,“是啊,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早就应该看清楚了。” 可能他没有想到我竟然会承认,漆黑的眸定定地打量着我表情的变化。但是在他面前,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伪装,自然是看不出分毫。 “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我感觉脚下一空,我的身子已经被抱了起来。我165的身高在185的徐家邺面前显得娇小无力,双脚止不住地乱瞪,却只能踹到他的小腿。而且还是光脚,没有丝毫杀伤力。 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扔在了一辆车的后座上。 “徐家邺,你……”我撑起身看着他,却突然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扯下了领带,衬衫领口的扣子也绷开了两颗。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当初那一枪留下的伤口。 “我什么?”他低低邪邪地勾了勾唇角,扯过我的手腕绑在了车后座的扶手上。 我蹙眉看着手腕上的条纹领带,止不住地挣扎,“你放开我!” “安安,四年了,你该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了。” 他的唇齿和声音带着浓郁的掠夺性。动作也是毫不避讳地探到了我的领口,我奋力地尖叫,“我不要!你放开我!” 微弱的呼救和歇斯底里都被泯灭在了车内,唇齿也被堵住,被迫地承受着他的霸道和专制。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再次见到这个魔鬼,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见面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我的声音都在呜咽地战栗,双手颤抖着拿起旁边被撕碎的衣衫,刚披到身上,就被男人掐着下巴扬起了脸,他恶劣道,“安安。出轨的感觉怎么样?” 我恶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徐家邺,你会遭报应的。” “嗯,”他食指和拇指轻捻,突兀地挑唇笑了笑。“相比较于我的惩罚,你的惩罚应该就要来临了。” 我忙不迭地穿好衣服,可是裤子勉强能穿,上半身的雪纺衫却是怎么也套不到身上了,周围没有遮蔽的衣服,我双手抱在胸前。指节咯咯作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咬牙道,“徐家邺,我不欠你的。” 南微的死,夜笙唐姐被辱。三年的囚禁,我从来不觉得我们是一路上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现在还活着已经算是他命大。 我喜欢他,但是不能阻止我杀他。 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带着浅浅的邪气,漆黑的双眸毫不避讳地落在我脖颈被他蹂躏过的红痕上,挑唇笑着,“我这个人呢,向来睚眦必报,要是我那天不高兴了,那个不知道和谁生出来的孽种,我一不小心就捏死了。” 此时我也顾不得身上的遮蔽。突兀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他有些玩味地看着我,“安安,我之前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他微凉的指腹挑起了我的下巴,薄薄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我不是什么好人。有些事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不要以为盛博远是你的庇护所,我才是。” 他的动作强硬霸道,语气蛮横无理,我闭了闭眼,咬唇道。“我不可能在被你锁住的,我有家庭和孩子,除非你现在杀了我。” 我闭着眼接受着命运的最终裁决,却突然被他松开了。 门锁搭地一声解开,他一只手撑在扶手上,另一只手将旁边他的西装外套扔了过来。“我不想杀你,但是你避不开我。” 我拉开外套,垂眸看着自己衣不蔽体的衬衫,也顾不得他说什么,将外套裹在身上就拉开车门下了车。 这个地段倒是人烟稀少,我小跑了几步,回头看着绝尘而去的宾利,才有些吃力地慢吞吞往前走,鞋子落在了车上,光着脚踩在路上,好不容易才拦到一辆出租,费力地走了上去。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需要报警吗?”司机看着我,有些担忧和疑惑。 我有些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师傅,去临安小区,谢谢。” 司机看了我一眼,也识相地没怎么搭话。直接前往目的地,我垂眸看着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轻轻闭上了眼。 别人的目光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连我的人生都掌握不了。 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我捏着身上的西装,对着司机笑了笑,“可以在这里等我一下吗?我的钱包丢了。” 可能司机也是见过世面。并没有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转身摁了门铃,李妈打开门看到我,嘴巴都长大了起来,“太太,你……” “我钱包丢了,司机在楼下,可以帮我把打车费送下去吗?”李妈跟了我好几年,自然就心领神会地下去送钱,我酸软着双腿倒在了沙发里,闭着眼在梳理我的思路。 既然他没死,为了避免东窗事发,我现在急需把传闻变成现实,守住球球的秘密,在他触及不到的范围之内重新开始。 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我摸到旁边抽屉的备用手机,直接给盛博远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很快被接起,“安安?” 我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你昨天晚上的话还作数吗?” 那边沉默了许久,我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踌躇了好一会,才咬唇解释道,“不作数就算了,当我没……” 第十八章 宁南安,你还真是知道怎么惹怒我 http://.biquxs.info/

“作数。” 他打断了我的话,声音竟然有些宠溺,“安安,你愿意嫁给我,我求之不得,这样以后球球就是我们的孩子。” 他答地诚恳,我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对是错,但是为了避免四年前的事情发生,我必须永绝后患,尤其是为了球球,母爱会让一个女人变得强大,我也不例外。 “那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方便。” “好,那我在家里等你。” 挂断电话,我整个人徒然松了口气,李妈这时刚好进来,看到我受伤的双脚,眉心都拧了起来,“太太。你的脚……” 她欲言又止,我倒是替她说了出来,“李妈,帮我把医药箱拿过来吧,我上点药就好了。” 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就好了。只是不能让球球知道,不然那小家伙又该担心了。 我上好药,闭着眼睛,满脑子却都是徐家邺将我摁在车后座的画面,他狠辣的动作,及富侵略性的眼神。至今还让我心跳不已。 盛博远过来的时候,李妈看我还受着伤,眼疾手快地打开了门。 我抬眸看着他,下意识地将脚缩回了薄毯里,笑道,“你过来了。” “嗯,”他弯腰将车钥匙放在了桌上,在我身旁坐了下来,“球球应该快放学了吧,我们一起去接他怎么样,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微微拧眉看着他,“盛博远,你早就知道徐家邺没有死对不对?” 也有可能他早就回来了,只不过这个时候才被我发现而已。 现在想想这么些日子,暗地里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立马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他没有说话,我继续质问他,“盛博远,如果你不告诉我,那我们两个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我不可能忍受着欺骗,去让一个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去做球球的爸爸,不管是盛博远还是徐家邺。 “安安,你别这样。” 他好像是在安抚我,英俊的眉眼也带着些许宠溺,“当初我们没有找到徐家邺的尸体,所以也就没有告诉你。” 我闭了闭眼,当时回来之后,新闻上争相报道那次的邮轮事故,盛博远也对我穷追不舍,只有徐家邺真的死掉,我才能心无旁骛地打掉这个孩子,可是他没有想到,我做不到。 如果说徐家邺还活着,我肯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正因为他死了,我才没有了后顾之忧。 “盛博远,”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想离开。” 远离徐家邺是我毕生的目标,从未变过。 他轻轻拉过了我的手,笑道,“我们明天去登记结婚,只要你嫁给我,我们一起离开。” 他的眉眼真挚而深情,但是我知道其实城府极深,我唇畔挑起些许笑容看着他,“为什么不可以离开之后再登记结婚呢?” 其实完全不排除他想要我,但是相比较于再次落到徐家邺手里,我宁愿被盛博远睡。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很低。空气中还飘散着桌上君子兰的味道,我垂眸看着手腕上球球手工课给我做的手环,轻轻摆弄了一下,嘲讽道,“盛博远,我现在突然不想嫁给你了,你回去吧。” 下一秒,我的手腕直接被他给紧紧攥住了。 他将我压在了沙发里,原本棱角分明的五官也因为情绪起伏而染上了戾气,嗓音低沉凉薄,“玩我?” “我没有。” 我下意识地反驳他,眉心也微微拧了起来,“是你在玩我,”我冷笑了一声,“你说到底不过是想要睡我,你和徐家邺本质上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就是沦为男人的玩物,我还及其可悲地把不应该存在的生命留了下来。 他眉眼上的力气已经掩盖不住,我的腕骨几乎快要被他捏碎,于是忍不住恼怒地瞪着他,“盛博远,你欺负一个女人有什么意思,你要是想睡我,四年前你就这么做了,何苦等这么长时间。” 他蹙眉看着我。“你是这样想我的?” “不然呢?”我继续笑了笑,“你觉得你和徐家邺有区别吗?” “宁南安,你还真是知道怎么惹怒我。” 他突兀的松开我的手站了起来,自顾自地伸手理了理脖颈的领带,“我倒要看看,没有我。你怎么逃脱徐家邺的掌控。” 我抬眸看着他,心底涌出无限的荒凉。 他其实真的跟徐家邺没区别,当年徐家邺也是这样逼我回到他身边的,岁月周而复始,但是我早就不是当初的宁南安,不管是他还是徐家邺。都不是我应该屈服的理由。 他们想要的只不过是我娇小可人的听从,只是想要征服我,可是自从有了球球,我开始不信命。 下午的时候我亲自去了幼儿园接球球,旁边的小朋友都被爸爸妈妈接走,他也是迈着小短腿钻进了我的怀里。 “麻麻。我好想你。”他的语气软糯,我脚上的疼痛也顿时好了不少。 “妈妈也想球球。” 我吻了吻他粉嫩的脸颊,抱着她坐上了计程车,回到小区的时候,我毫无例外地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宾利。 徐家邺想做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是我没有可以妥协的余地。眼疾手快地将球球拉到了草丛后面,蹲下身来看着他,“球球,妈妈想去超市买个东西,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他懵懂地点了点头,“好。”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才吁了一口气抱起了球球往小区外面走,眼看着已经走到小区门口,身后突然想起了车声。 我下意识回头,就看到那辆宾利直直地朝我开了过来,我将球球护在怀里紧紧闭上了眼睛,刹车声刺耳地传来。我再次睁开眼,车子和我的双腿已经只剩一公分的距离。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球球却只是紧紧地揪住了我的衣角,回头看着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撅了撅小嘴,说道。“麻麻,他是坏人。” 你看,连球球都知道他是个坏人,可是别人不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球球的后背面对他,冷声道。“你想怎么样?” 徐家邺身上穿着得体的西装,眉眼英俊,姿容矜贵,双手抄在兜里,突然朝我这边弯了弯腰,笑道,“球球?” 他调查过我,不然怎么可能知道球球的名字,那他会不会早就知道了我在骗他? 我后退了一步,满脸戒备地看着他,“徐家邺,不要碰我的孩子!” 他低笑地看着我。“安安,在孩子面前,我希望给你留一点儿尊严。” 我的双手死死地揪住了球球的衣角,眸中迸发出了无边的幽怨,可能是球球也看出来了不高兴,粉嫩的小嘴吻了吻我的脸。低声道,“麻麻,不要不开心,球球亲亲你就好了。” 之前不开心他就是这么哄我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好怕我的小秘密被人发现。 我闭了闭眼。“徐家邺,你想怎么样,你告诉我,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他的视线落在了球球的身上,嗓音很懒散,“给你五分钟。把球球送上去然后下来,不然我不介意帮你抱球球。” 我蹙眉看着他,整个人僵硬着没有动作,他却抬了抬手,看着腕表说道,“还剩四分三十秒。” 小区门口现在都是下班的人,旁边路过的小女生也都是被徐家邺的脸迷地神魂颠倒,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夫妻吵架。 我闭了闭眼,抱着孩子小跑着进了电梯,一路上都没怎么停下来。 我无所谓,但是球球不可以。 李妈听到门铃声,一脸狐疑地打开门,看到我愣了愣,“太太,你脸色怎么不好?” 我也顾不得别的什么,将球球放了下来,弯腰看着他,“球球。你乖乖地在这里好不好,有李阿姨陪你玩,我去买个东西就回来。” “麻麻,”他突然伸出手抱了抱我,嗓音很软,“你快点回来。不然又要碰到坏叔叔了。” “好,妈妈早点回来。” 我将球球交给李妈,顺带吩咐任何人来都不要开门,在我回来之前必须待在房间里,李妈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在下电梯的那几秒,脑袋乱作一团。 盛博远如果真的喜欢我,怎么可能让徐家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我真的猜不到。 电梯门刚打开,我一只脚刚迈出去,就看到了徐家邺倚在门上的身影。 他有些懒散地看着我,“你迟到了。” 我看了看时间,的确是超时了6秒,但是我只能认栽,抿唇道,“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他站直身子看着我,“晚上我有一趟聚会,你陪我过去,说不定我可以和你好好谈谈。” 我闭了闭眼,“如果我不去呢?” “那我就找人把球球抱过来,我听说小孩子很好玩。”他的语气就真的不带任何温度,字里行间都让人不寒而栗。 我看着他往门口走的方向,步履僵硬地跟了上去,上了车,张晟坐在驾驶座看着我,又看了看徐家邺,目不作声地发动车子。 车内的空间很逼仄,我旁边就是男人强烈的男性气息,而这个车子,早上刚刚发生过那些让人脸红心跳却又恶心至极的事情,我闭了闭眼,忍住了自己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第十九章 安安,她怀了我的孩子 http://.biquxs.info/

车子在夜笙停下来的时候,我才明白他说的聚会是什么意思。 他把我当小姐,甚至可能更不堪。 夜总会里面灯红酒绿,徐家邺抬了抬手,就将我推进了周姐的怀里,隔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说道,“给她好好打扮打扮,记住你这里的招牌。” 周姐也是热心肠地将我拉到了更衣室,笑道,“姑娘别害怕,你长的漂亮,没带怂的。”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 周姐专门找了化妆师和造型师,也不知道都在折腾些什么,将我的头发卷成了大波浪,妆容也是烟视媚行的样子,再加上身上那件曲线毕露的露胸旗袍,我突然就笑出了声。 我生得漂亮我承认。不然徐家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让我留在他身边,盛博远又怎么企图得到我。 不得不说我还真是庆幸,生过孩子的人,身上竟然没有多余的赘肉,该有的地方也是愈发凸显。 拉开包厢的门进去的时候,我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里面的坐台小姐一个个眼睛都是愤恨的,男人门目光都是贪婪的。 我横扫过去,看到了角落里徐家邺的身影,硬生生踩着高跟鞋走到了他面前,言笑晏晏地笑着,“徐先生。” 他淡淡睨了我一眼。目光落在了我深v的长裙身上,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还真是不像是生过孩子的人。” 我继续笑着,“是啊,不然怎么能被您请过来呢。” 可悲的其实是我的人生,好不容易四年的平静生活,就这样被毫无预兆地打破,想想还真是啼笑皆非。 包厢里隔绝了外面的嘈杂,从我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周围都变得鸦雀无声。 徐家邺微微扬了扬下巴,指着桌上的酒杯,开口道,“去给唐总敬酒。” 我忍着屈辱,看着桌上那杯度数极高的烈酒,屏住呼吸给自己倒了一杯,捏着酒杯走到了所谓的唐总面前,忍住恶心道,“唐总,来,我竟您酒。” 那人笑呵呵地看着我,拿过我手中的酒杯,大手也微微滑过我的手背,趁机占了一把便宜,“美人敬酒,哪里有不喝的道理。” 徐家邺存心在折磨我,我给唐总敬完酒,他又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人,我只能毕恭毕敬地敬酒,将那些烧喉的酒通通喂进了肚子里,最后目光恍惚地捂着嘴巴跑去了洗手间。 我没完没了地吐地撕心裂肺,本来就没吃晚饭,现在苦胆都要吐出来了,周围的景象都很模糊。 好不容易找到了水池的开关,后背突然贴上了一只温热的手掌,我下意识地回头,一脚踩不稳就要往旁边摔倒。 男人的大手捞过了我的腰肢,熟悉的气味让我放松戒备,却又让我不得不逃离。 我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你放开我!” 这些酒好像有问题,明明是头晕,可是现在身上竟然没有一丁点儿力气,说出来的话也是低低软软地不像话。 徐家邺抱着我抵在了水池的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笑道,“啧啧,看看良家妇女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坐台小姐?” 我听见了他低低的薄笑声,可是眼皮却是困乏地厉害。即使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还是不能够让自己清醒。 “徐……家邺,天道……好轮……回,你会……遭报应……的。” 话说完,我就再也没有了别的力气。 脑袋昏昏沉沉,可是我还是不可避免梦见了四年前的邮轮爆炸,就像是梦魇一样困着我。我突兀地睁开眼,才发现我已经回到了曾经最为熟悉的地方。 徐家邺坐在床沿,烟雾朦胧在四周,我强撑着坐起身,才发现我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被换掉,我蹙眉看着他,想说话,才发现嗓子干涩地厉害。 “醒来了?”他侧眸看着我,戏谑地目光落在了我肩膀的吻痕上面,低低徐徐笑了一声,“昨晚表现不错。” 被下了药,我昨晚的反应我大抵能想象到,无非就是不堪入目罢了。 我抿了抿唇,“可以放过我吗?” “你觉得呢?”他反问我,双手撑在了我两侧的被褥上,眉眼带着满满的掠夺性,“安安,你生了我的孩子。你觉得我还能放过你吗?” 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的,徐家邺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被蒙骗。 我冷笑地看着他,“你也说了他是孽种。” 这是他亲口说的,我自然不会忘。 他的鼻息微微贴近我的脸颊,脖颈上指甲的划痕还是清晰可见,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发生过什么。 “他不是孽种。”他蹙眉看着我,“他是我徐家邺的儿子。” 这个时候说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我闭了闭眼,反驳道,“你dna检测过了吗,别到时候把儿子认错了。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在球球出生的时候,我特地找人改了月份,虽然说是正常生产,但是医院记录是早产,就算他查到有血缘关系,月份也对不上。 我突然就有了底气。抬眼看着他,“徐家邺,球球是早产,他邮轮爆炸之后两个月才查出来的,那时候刚好五周,我跟盛博远做过。” 他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颈。我呼吸不过来,有些挑衅地看着他。 其实我知道一个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只有徐家邺和我知道,盛博远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所以dna检测报告,他没有亲眼看到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做决断。 这是我最后的筹码。 我感觉自己已经呼吸不过来。双手抓着他的手臂,就在快要窒息的最后一秒,他突然就松了手,我止不住地大口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感觉爬满了神经末梢。 “你走吧。”突然响起了徐家邺的声音。 他的眉眼冷峻,身姿挺拔。身上的浴袍带着些许慵懒,但是语气却让我蓦然松了一口气。 我看着他下楼,深吸了一口气,才裹着身上的睡袍四处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了我的衣服,但还是脏乱不堪地穿上。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整个动作都僵了僵。 徐家邺怀里坐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我没见过,但是却总觉得分外熟悉,而且那个女人身上穿着的,是徐家邺之前一直让我穿着的酒红色睡裙。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之前在我面前叫嚣着说要杀了我的女人。 那个女人很明显也看到了我,她轻轻吻了吻徐家邺的面颊,踩着拖鞋走到了我面前。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挑衅地看着我,突然就抬手给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地狠,我的耳边轰鸣,脸上也变得火辣辣。 “不知廉耻的坏女人!”她抬眉看着我脸上的浮肿,有些满意自己的杰作,“家邺,你怎么会把这个女人带到家里来?” 我忍住满腔怒意,冷眼看着沙发上从容坐着的男人。突然就有点像哭。 你看,他都已经结婚了,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可是现在公然出轨,而我成了人人唾骂的小三,而且没有人会相信我是无辜的。 徐家邺微微交叠着双腿。轻笑地看着我,说道,“安安,她怀了我的孩子。” 我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声安安叫的不是我,是我旁边站着的女人。 “真的吗?”那个女人惊讶地看着我。突然就捂住了嘴巴,小跑着跑到了徐家邺面前,咬唇道,“家邺,那我们可以把孩子接过来养吗?你也知道我生不出孩子。” 我心跳已经到了嗓子眼,球球是我的逆鳞。谁都不可以把它夺走。 “好啊,你喜欢的话就带回来养。” 徐家邺的话仿佛要将我凌迟处死,我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失声反驳道,“不可以!” “啊?”那个女人愣了愣,然后娇羞地扯了扯徐家邺的衣袖,低声道,“家邺,我们现在就把孩子结果来吧,我很喜欢孩子的,一个人在家里我很无聊的。” 如果说球球是我的不容侵犯,那么徐家邺此时此刻就是那个女人的救命稻草。 我闭了闭眼,突然就跪了下来,弯腰看着他们,“求求你们,不要带走我的孩子,这个孩子是我和盛博远的,” 我对着打我的女人重重地磕头。“太太,您放过我吧,我和我丈夫会感激你们的。” 屈辱吗?悲愤吗?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我没有可以反驳的筹码。 “你结婚了?”那个女人诧异了一下,有些狐疑地看着徐家邺,“那个孩子是你的吗?” 其实徐家邺也没有真真正正地查到。更何况他也并没有真真切切地见过球球的模样。 “你喜欢吗?”他垂眸看着那个女人,“你喜欢的话我就把他带回来,他从此以后就是我们的孩子。” 女人眨了眨眼,转头看了我一眼,突然就妥协了,“家邺,算了吧。” 她轻轻抱住了徐家邺的腰,喃喃,“我们明天去医院吧,我想看看我们还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其实一巴掌换取这个结果,我还是愿意的。 徐家邺轻声安抚着那个女人,我马不停蹄地拉开大门跑了出去。 外面下起了小雨,天气依旧有些燥热,我顾不上自己袒露的双脚,逃也似地跑出了别墅,然后跌倒在路面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趴在地上不断地喘息。 第二十章 给你一个机会,回到我身边 http://.biquxs.info/

等到我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我拖着狼狈不堪的身子敲门,却是没有人应答。 我的脑袋突然就炸开了。 我疯也似地拍打着门,可里面就是没有人应,最后甚至惊动了隔壁的邻居。 他打开门看到我半靠着门坐在地上,身上湿漉漉一片,长发也是异常散乱,伸手将我拉了起来,蹙眉说道,“姑娘,我早上看到过来了几个黑衣人带走了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孩子,孩子哭地可厉害了呢。” 我失控地抓住了他的手,“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我不知道。”他微微后退了几步,生怕我袭击到他,“实在不行了就报警吧,警察会来处理的。” 真的会吗? 徐家邺只手遮天,我能安然无恙地逃出来已经是万幸,怎么可能还去报警呢,简直是无稽之谈。 我平复了下情绪,好不容易去了楼下后勤。找到工作人员帮我打开了门,里面的东西什么都没边,我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摸出手机给盛博远打电话。 电话刚打通,就响起了孩子的浅浅的笑声。 “盛博远,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竟然不知道带走孩子的竟然是他,我都做好和徐家邺玉石俱焚的准备了。 “没有啊。球球很喜欢我,我带他过来玩。”他的很戏谑,甚至还带着诱哄的声音,“你说是不是啊,球球。” 我的心脏蓦然紧了紧,十指深深没入了掌心里,“盛博远。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嗯?”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无辜,“安安,我和球球在游乐场,你想要跟我谈,我在旁边的中餐厅等你。” 说完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有些想哭,但是我还不能认输,我撑起身子坐起来,拦了辆出租就直接去了游乐场。 等我惊魂未定地看到球球对着盛博远笑,整个人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最起码,盛博远不会伤害孩子。 “过来了?”他笑着看着我,“看看想吃什么菜?” “麻麻,抱抱。” 球球看到了我,在盛博远怀里冲我伸出了小手,我将球球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有没有被欺负啊?” “没有,”球球伸出小手指了指自己,“我可聪明了,叔叔还说我听话的话麻麻就会出现,叔叔没有骗我。” 我垂眸看了眼盛博远,抱着球球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我不会怎么样的,你放心。”盛博远将菜单递到了我面前,“看看你喜欢吃什么菜。” 我紧绷的神经也算是暂时放了下来,随便点了几道家常菜,才蹙眉看着他,“盛博远,我们结婚吧。” “什么?” “我说,”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我们结婚。” “但是我有个前提条件。” 他抬眸看了眼我怀里的球球,“你说。” 其实我说什么他大抵能猜到,但是我还是说了出来,“我要离开,就现在。” “徐家邺昨天找到了我,但是你的人都假装没看到。” 我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拳头已经握紧,深吸了一口气,让球球坐在了沙发上,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给他。 我说,昨天早上,因为你的手下冷眼旁观,我被徐家邺带上了车,一个小时后才出来。 我尽量让自己打出来的字眼很委婉,但是却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他的眸色变了变,我伸手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嘲讽地看着他,“如果你觉得我在这个城市可以安安分分地做你的妻子,我倒是不介意。” 我脖颈哪里有刺目的吻痕,看起来是那么地令人不耻,就跟当初我从盛博远床上醒来时候一样地耻辱。 他的眸色沉了下来,但是可能是碍于球球不好发作,脸色也阴鸷地不像话。 服务员陆续把菜上齐,我舀了小碗的粥放在了球球面前,让他自己拿着勺子,这时的声音突然就从对面传了过来,“明天我带你走。去了s市我们再去结婚。” 我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轻笑了一声,“好啊。”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那一幕,我千方百计想要逃离徐家邺身边,还是无一例外地重蹈覆辙。 晚上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也让告诉李妈我要去别的省份,她也是依依不舍地帮我整理东西,将球球的东西都帮我准备好,天黑透了才离开。 球球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看到我东跑跑西跑跑,揪着我的衣角,扬起脸看着我,“麻麻,我们要离开吗?” “是啊,”我摸了摸他的头,“我们去别的地方上学好不好,这里有妈妈不想见到的人。” “是因为哪个坏叔叔吗?” 我没想到小孩子的心思可以敏感到这个程度,索性放下手里的小袋子,抱着他坐在了我的腿上,“球球告诉妈妈,你怎么知道那个叔叔是坏人啊?” “麻麻见到他很不开心,我不想要麻麻不开心。”他手里还把玩着玩具,但是无意间地话却几乎让我泪流满面。 第二天一大早,我给球球请了假,把行李全部收拾好放在角落,基本上都是球球的东西,我也就带了几件衣服,但是看起来还是有好几个行李箱。 我内心十分忐忑。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结果在听到门铃声的时候,我心脏凸了一下,拉开猫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徐家邺的身影。 我不想开门,可是又不想球球落到他手里,忙不迭地给盛博远打电话,却是怎么也打不通。就在接通的一刹那,门锁已经被撬开。 我看着男人进来,下意识地急急道,“盛博远,你救……” 下一秒,我手里的手机已经被男人给打飞了,手机撞在墙壁上摔地粉碎。 我护着身后的球球。战战兢兢地看着他,“徐家邺,你疯了?” 他穿着得体的衬衫,但是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手里捏着不知道什么纸张,就突兀地扔在了我的脸上。 “宁南安,你他妈真是有种!” 我下意识地偏头。那张纸掉在旁边的沙发上,上面的检验结果让我一瞬间如遭雷击。 我抬眼瞪着他,咬牙道,“球球是我的孩子,你不能带走他!” “他也是我的孩子。” 他垂眸看着我,一只手继而攥住了我的手腕,嗓音低沉却又凉薄。“安安,你只要把他给我,你就可以离开,我放你走。” 他明明知道球球在我心里的重要性,却还是肆无忌惮地要挟我。 如果……我当时没有把球球生下来,他也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也不会有人说他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也不会让我继续跟徐家邺纠缠。 “我不会把球球给你的,他是我的命。” 我异常冷静地看着他,“你想要带走球球,除非你杀了我。” “你是坏人!” 球球缩在我小腿后面,露出小脑袋,一支手指指着徐家邺的方向,重复道。“你是坏人,你欺负麻麻,我要告诉盛叔叔,把你交给警察。” 我弯下腰将球球抱在了怀里,将他的小手拉了下来,“球球不要怕,妈妈在这里。坏人会被警察抓走的。” 徐家邺的脸色凛然地厉害,下颚线也是紧紧绷着,他抬了抬手,身后的几个黑衣人就往我这里走。 他说,“把孩子给我带过来。” 我想虎毒不食子,球球总归也是他的孩子,但是我错了。那些黑衣人的力气很大,我为了不伤到球球,还是松了手。 球球在黑衣人怀里,眼泪当时就下来了,哭着喊着我,“麻麻,麻麻~呜呜,我要妈妈。” 我费力地站起身,本能地抓住了徐家邺的手腕,希翼地看着他,“徐家邺,我求求你,你不要带走我的孩子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求求你。” 球球哭地撕心裂肺,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生怕给球球留下什么心里阴影。 他垂眸看着我,骨节分明的手挑起了我的下巴,薄薄的呼吸洒在了我的脸上,像是撒旦的魔咒。 他说,“安安。给你一个机会,回到我身边,你就是球球的妈妈。” 这就像是押赴刑场的赌注,我眼泪早就溢出了眼眶,甚至砸在了他的手背上,他食指轻抚过我眼角的泪水,继续道。“你好好考虑考虑,是跟着我,还是让别的女人给球球当新妈妈。” 他松开我的下巴,伸手自顾自地理了理袖口,转身将球球抱在了怀里。 球球也是性子强硬,不断地在徐家邺怀里扑腾,挥舞的小手也不经意抓破了男人英俊的脸。嘴里还在不停地哭喊着,“你是坏人,你是坏人,我要麻麻,我要麻麻~呜呜~” 我还想上前,却已经被黑衣人拦住了。 徐家邺将球球抱在怀里,突然就喝了一声,“你再哭我就把你妈妈扔进河里喂鱼!” 球球看着他有些阴沉的脸色,当即就捂住了嘴巴,委屈巴巴地往我这里看着,小肩膀还在不断地抽泣着。 徐家邺颇为满意地往我这里看了一眼,笑道,“给你考虑的机会,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过来找我。”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抱走了我的球球,可是我被黑衣人制止着什么也做不了,最后我瘫坐在地毯上,看着我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眼泪不知不觉淌了一脸。 盛博远过来的时候,我抬起脸看着他,十指紧紧地没入了掌心。眼底有着浓浓的不甘和愤恨。 他试图碰我的肩膀,却被我狠狠地甩开了。 我愤恨地看着他,“盛博远,徐家邺把我的孩子带走了,你现在满意了?” 我僵硬地站起身,脑袋也是晕地厉害,伸手摸了摸脸颊。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球球现在还在徐家邺的手里,每多一秒,我就心惊胆战一秒。 “安安,我已经派人过去了,”他不容置噱地握住了我的肩膀,强迫我跟他直视,“你要相信我,球球我会安然无恙带回来的,嗯?” 我看着他,眉眼里全是荒凉,“我还能相信你说的话吗?” 如果他早一点出现,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第二十一章 这世间哪里有什么一见钟情 http://.biquxs.info/

我伸手推开了他,挺直背脊往前走,“我亲自去找徐家邺,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了。” 其实就算我真的嫁给了盛博远,只要徐家邺有这个心思,他照样可以将我重新抓回去,只不过我现在有了软肋,不但是软肋,还是我和徐家邺纠缠不清的羁绊。 他上前拉我,我再次狠狠地甩开了,我摸到旁边的包和大衣,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然后我后颈突然一痛,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在车里,而车外面的景色早就已经变得荒凉。 我蹙眉看着身侧的盛博远,用力地拍打了一下车窗。“盛博远,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放我下去!” 这明明不是去徐家邺哪里的路,我还要去救球球。 他伸手抓回了我乱动的双手,垂眸看着我,出声道。“安安,球球是徐家邺的孩子,他想要就让他带走,我们过我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离开了这里就再也不回来了。” 我竟然不知道,他存着这样的心思。 “盛博远你疯了?球球是我的孩子!”我尖叫地看着他。试图伸手去阻拦司机动作,却被盛博远牢牢锁在了怀里。 我的情绪早就已经失控,“盛博远,球球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让他落到徐家邺手里,我求求你。” 那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啊,我陪了他四年,看着他从那么一小只变成了现在的小可爱,我怎么可能舍弃掉他跟盛博远在一起呢。 我哭了不知道多久,司机还在继续开着车,我止住眼泪看着无动于衷的盛博远,突然就停止了挣扎。 现在没有人可以救我,我只能自救。 我安静地躺在盛博远怀里,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低低地笑着,“盛博远,你喜欢我对不对?” 他伸手擦掉了我的眼泪,抿唇看着我,“安安,我不会害你,留着球球在你身边更危险,我们离开之后,徐家邺就再也跟我们无关了。” 不知道是他在骗我,还是在骗自己,我脑袋钻进了他的怀里,鼻涕眼泪蹭花了他白色的衬衫。 “我们要去哪里啊?”我状似不经意得问他。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去d市,等到了哪里我们去领证,我订了去马来西亚的机票,我们明天几乎可以出发。” 他几乎是安排好了一切,没有给我妥协的余地,我低眉顺眼地闭上眼睛,被他抱到了不知道哪里的酒店里。 等到他离开,我才眯眸睁开眼,假装着自己刚醒来,躲过摄像头接了一杯水。 周围的陈设了解了个大概,落地窗前是很高的大楼,如果我站在这里威胁他,我回去的几率非常大,但是风险也大。 我找到纸笔,写了好多个纸条从窗户扔了下去,才故作轻松地坐在沙发里。 盛博远回来的时候,轻轻揽过了我的腰肢,勾唇笑了笑,“醒来了?” “嗯,”我摸了摸肚子,“我有点饿。” 他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尖,吩咐服务员送了一大桌的菜。我心不在焉地吃着,就在快要吃完的时候,盛博远的黑衣手下突然就敲门进来了,而黑衣人手里握着的,正是我之前扔下去的纸条。 盛博远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低声吩咐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我心惊肉跳地垂眸吃着饭,在快要吃完的时候,我擦了擦嘴,低声道,“我吃完了,我休息去了。” “不解释一下吗?”他抬眸看着我。 我有些紧张地捏住了衣角,沉声道,“盛博远,球球是我的孩子,不管徐家邺是好是坏,球球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能让他落到徐家邺手里,你明白一个做母亲的心思吗?” 他蹙眉看着我,“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把球球留下,只不过是看在你的份上,他才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你让我养着徐家邺的孩子。我做不到。” “那我可以不嫁给你啊!” 他的眉眼立即阴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闭了闭眼,“盛博远,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嫁给你,也从来没想过会跟你们兄弟两个人有任何纠缠,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觊觎上了我。徐家邺不可能关我三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世间哪里有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当时我在夜总会帮南微赚取医疗费,盛博远无意间看到了我,所以连着好几个月都点我的名要求敬酒。 我死里逃生最后却落到了徐家邺的手里,徐家邺本来就和盛博远是死对头。我送货上门,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我的一切不堪的人生都是因他而起,现在他还要拿球球来威胁我。 他的眉眼冷峻,握着筷子的后微微握紧,“你既然知道,就应该知道我不会放开你。” “但是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喜欢上了徐家邺吧。”我冷笑地看着他。 “你住口!”他显然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继续挑衅地看着他,“盛博远,如果不是你,我不会遇到徐家邺,不会喜欢上他,更加不会生下球球。这些都是你造的孽,你会遭报应的。” “我让你住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里竟然多出来了一把枪,整整对着我的脑袋。 我无所畏惧地撑着桌沿看着他,脑袋凑近了枪口,冷眼看着他。“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要让我有报仇的机会。” 如果有的话,我不会放过的。 他握着枪柄的手微微颤抖,下颚线也是绷地不像话,我怒目圆睁地看着他轻轻挪动脚步凑近了他,“盛博远。我的一切都是你造成了,你毁了我你知道吗,你毁了当初的宁南安。” 他的手好像失去了力道,就在这个时候,我眉心一凛,握着枪的手转了一个方向。直直地握着手枪抵在了他的脑袋上。 很显然,我成功了。 我如愿地激怒了他,握着枪推着他到了门口,轻轻踹了一下门,“你让他们把门打开。” 我现在必须时刻保持戒备,因为我稍有差池。我就失去了唯一可以回去的机会。 盛博远垂眸看了我一眼,指腹在门锁上摁了一下,门就打开了。 看守的黑衣人看到我和盛博远,眉色都变得凛然,我再次点了点盛博远的脑袋,冷眉道,“让他们准备一辆回a市的车。” 那些人迟迟没有动作,却见盛博远低低徐徐笑了一声,“你们去准备车。” “安安,这样一点也不好玩。” 他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动作,手转眼枪就落到了他手里,我眉心一凛。直接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眼疾手快地拿到枪后退了几步,然后抵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我冷眉看着他,“别过来!” 其实这也是兵行险招,如果盛博远真的不在意,那我难逃一死。但是我还是这么做了。 “我要回a市。” 我冷静地看着他,“盛博远,我现在没有什么顾虑的,如果我不能救回球球,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将死之人可能反而无所畏惧。 他英俊的眉眼看着我。手上的脚上的动作僵住,蹙眉道,“安安,你先把枪放下,我已经让人给你备车了。” 我并没有放下戒备,然后缓缓后退到了墙角。等到车子到的时候,我被他们冲冲包围着,蹙眉看着盛博远,陈述道,“如果这辆车半路出了事,我会和它一起葬生在火海里,就跟四年前那场爆炸一样。” 其实这句话对于别人没作用,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救命稻草。 车子过来的时候,我握着枪,头也不回地发动车子往前开,刚走了没多久,身后就出现了无数辆黑色的车子。 没有丝毫犹豫地我将油门踩到了底,最后那几辆车子好像突然停了手,看着我的车子扬尘而去。 我想,只有一种可能,盛博远不让再追了,因为他知道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小时候来过s市,所以凭着自己的本能和指路牌回到了a市。整整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车子停在徐家邺别墅门口的时候,我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摁响了别墅的大门。 开门的是张晟,我被张晟一路带着进了大厅,我一眼就看到坐在地毯上跟陌生女人玩耍的球球。 “球球!”我喊了一声。手刚碰到球球的衣角,就被旁边的黑衣人拉开了。 “麻麻,”球球也看到了我,小跑着要过来,却被徐家邺一只大手捞回去了,男人坐在沙发上,有些戏谑地打量着我,“考虑好了?” 我身上穿着脏兮兮的长袖裙,小白鞋也变了颜色,四年好不容蓄积起来的长发也散乱地披着,蓬头垢面,我不觉得我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可供利用的价值。 “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我异常冷静地看着他。 徐家邺给了个眼神,那些桎梏着我的黑衣人就默默地退开了。 我欲言又止地看着徐家邺旁边的女人,轻轻蹙了蹙眉,“我只想要我跟你两个人知道。” 那个可以说是我的代替品的女人,伸手拉了拉徐家邺的衣角,也被徐家邺毫不留情地拨开了,“张妈,带着孩子去外面,剩下的人都全部赶出去。” 徐家邺的声音淡漠,那个女人愤恨地蹬了我一眼,却也是跟着张妈离开了。 “好了,说吧,你想跟我谈什么。” 他交叠着双腿,睥睨众生地看着我。他高高在上,我狼狈不堪,但是我还是走到他面前,在他面前跪了下来,低着头,卑躬屈膝地看着他的脚尖。 第二十二章 跟只小脏猫一样,看着就倒胃口 http://.biquxs.info/

“徐家邺,我求求你,只要你放过球球,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双手交叠在我面前,骨节分明的长指捏起了我的下巴,细细地打量着我的小脸,眼神里带着讳莫如深的意味,“去洗澡,洗完我们再谈,跟只小脏猫一样,看着就倒胃口。” 我闭了闭眼盯着他沉默了好几秒,还是转身熟门熟路地去了浴室。 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 浴室里还是熟悉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些陌生的女性用品,我洗去一身污垢,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我的衣服已经不能穿。 我咬咬牙,裹着浴巾下楼站在了他面前。 “我洗好了。” 他的眼神打量过我的肩膀,最后流连在我的胸口上。戏谑地看着我,“你还真是脆弱,这都几天了,痕迹还下不去。” 我垂眸看着那上面残留的青紫痕迹,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身侧的浴巾,咬牙看着他。“徐家邺,你结婚了对不对?” “不可以吗?” 他把玩着手里的手机,状似很不经意,“我没理由被你杀死之后还等着你,你以为你是谁?” 我的指甲没入了皮肉里,我甚至能感觉到浓稠的血迹。 “你既然已经结婚了。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 他突然就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将我笼罩,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安安,我差点死在你的手里,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放过你?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嗯?”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被他紧紧箍住了腰肢,“现在呢,你要是让我高兴了,说不准我还可以离婚跟你重新开始,可要是我不开心,球球还是我的孩子,我不介意重新找一个适合他的后妈。” 我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恼怒地看着他,“他之前没有爸爸,现在你要让他没有妈妈吗?” “是你在躲我。” 他眯了眯眸,“你铁了心要离开,就要坐好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儿子的准备。” 一辈子都见不到?那还不如让我去死。 “徐家邺,那我留下,你可以把球球让我带吗?”我试探着问他。 他漆黑的双眸深邃而幽深,眉眼轮廓清晰,嗓音也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看你表现。”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然后在他下巴吻了吻,笑道,“可以吗?” 他箍着我腰肢的手微微下移,天旋地转间直接将我压进了旁边的沙发上。 我在跟一个魔鬼做交易,但是我确实举步维艰,四年前的一幕幕还在我的眼前回放,甚至我走投无路的那几天,成了我恒久的噩梦。 有些人真的可以,轻而易举地毁掉一个人的未来。 比如徐家邺,又或者盛博远。 我如愿地见到了球球,然后心安理得地在这里住下,徐家邺甚至赶走了他所谓的过门的妻子,我小三上位,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球球看着我愁眉不展的脸,狐疑地看着我,“麻麻,那个坏人是我爸爸吗?” 我抿了抿唇,实在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徐家邺看到我抱着球球在餐桌上,拉着凳子坐在了我身边,握住了球球的手,却被球球挣扎着躲开了。 球球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他的脸色霎时黑了下来,沉声道。“小家伙,我是你爸爸。” 然后,球球缩在我的怀里就哭了,我着急地抚着球球的后背,轻声地哄他,“好了好了,不哭了,妈妈在这里,妈妈会保护你的。” 不管是为人父母还是别的什么,球球现在是我的责任和情感的寄托。 时间好像回到了四年前,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个球球。 那天我照常接送球球放学,可是我从满门口接送孩子的人等到了晚上,都没有看到球球的身影,我气急败坏地闯进去问老师,老师却只是说球球被家长带走了。 我着急地给徐家邺打电话,却是在通话中。 下一秒,我的手机已然响了起来。 “宁小姐。” 我紧张地握着手机,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你是谁?” “小三登堂入室,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 “球球在你那里对不对?”我下意识地喊着,“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那边的声音愣了一下,然后就挑唇笑了起来,“好啊,南湾的地下停车场。你一个人过来,不然的话……” “你的孩子可能就要跟你永别了。” 她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但是徐家邺的电话却又打不通,最后我只能咬着牙,回到别墅找了一把枪,拦了一辆的士就去了南湾。 那里的地形空旷。我拐了好几个转角,才看到了之前那个穿着我的衣服的女人。 “你还真来了啊?” “我的孩子呢?”我蹙眉看着她。 她的手里握着枪,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我,“孩子?哦,我想起来了。” 她笑着,“你跪下!” “我要见我的孩子。” 可能是人有了软肋之后就变得非常脆弱。我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在她面前跪了下来。下一秒,我的头发被人揪住,她的巴掌就直接扇在了我的脸上,力道比之前那次还要凶狠几分。 我抬眸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的孩子在哪里。” 其实我完全可以反抗,但是球球容不得一丁点儿闪失。 “宁南安,你勾引我的男人,我让你不得好死,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和家邺在一起。都是因为你!” 她开始拳打脚踢,身后好几个随从也跟过来打我,我紧紧地护着脸,身上的疼痛几乎让我痛不欲生,但是我还是忍住了。 “你都背叛他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都是因为你。我的孩子才没有的!” 她的声音尖细,我脑袋懵了懵,下意识出声道,“你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她冷笑地看着我,好像在将之前的怨气一吐为快,“宁南微本来就活不了几天了。徐家邺为了不让你痛苦,宁愿让你觉得是他杀死了宁南微,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敌人。” “之前在徐家别墅那晚,如果不是他喝醉了我根本进不了门,我一路跟着过来想要让你误会。结果他临死还要护着你,你他妈不自己想想,除了你费尽心机想要离开他,他做过什么真正害你的事情吗?” 我的脑袋突然就反应过来之前南微临死时的眼神,还有那晚徐家邺猩红的双眼。 是了,他好像真的从来没有伤害过我。哪怕我背着他跟盛博远联手,他还是想方设法护我周全,这要是放别的女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可是现在知道这些好像有点晚,我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命运的最终裁决。 “张雨薇,你他妈给我住手!”不知道那里传来的一个声音,我下意识寻声看去,就看到了盛博远和身后的人民警察。 原来这个代替我的女人叫张雨薇,可是徐家邺只是叫她安安。 我的枪好死不死地掉落在了地上,我掩护不及,张雨薇突然就弯腰捡了起来。然后抵在了我的脑袋上,“你们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打死她。” 我在想,我一定是一孕傻三年,自己亲手把自己送到了虎穴。 但是我还是尽力保持着冷静,忍痛道。“你把我的孩子送回去,我可以掩护你离开。” 她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宁南安,孩子根本不在我手里,你是不是傻啊?要是孩子在我手里,我早就把他掐死了。” 我这才恍惚想起。我好像真的是小题大做了。 一时之间开心又难过。 我看着盛博远担忧地看着我,但是我总感觉我难逃一死,这个女人这么疯狂,她说不准会宁愿跟我玉石俱焚,也不愿意离开。 下一秒,我的耳边突然就响起了枪声。我肩膀颤抖了一下,就看到张雨薇在我面前直直倒了下去,而她的脑袋上,正中央中了一枪。 我惊魂未定地跌倒在了地上,回头看着枪口的方向,不敢相信这是突然出现的徐家邺打的。 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打死了相处好几年的人。 盛博远过来试图抱起我,却被我甩开了,我强撑着站起身,回头看着徐家邺的方向,闭了闭眼,一瘸一拐地朝着他的方向走,因为我看到了徐家邺威胁的眼神。 他既然能一枪打死张雨薇,那他也就会伤害球球。 想想都不寒而栗。 徐家邺将我抱在怀里,一言不发地上了车,我抬眼看着他,怯懦道,“球球没事吧?” “张妈带去体检了。”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蹙眉看着他,“张雨薇死了。” “嗯,”他淡淡地应了我一声,“你现在是徐家的正牌夫人。”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闭着眼睛缩进了他的怀里,此时此刻。我才感觉到身上那些拳打脚踢的伤口有多痛。 回到家,球球正在沙发上玩ipad,看到我脸上的伤,突然就撅起嘴看着我,“麻麻,你的脸怎么了?” “妈妈没……” “你妈妈被坏人给打了。”徐家邺毫不留情地拆穿我的谎言。 第二十三章 大结局(时光辗转往复,岁月悄无声息) http://.biquxs.info/

球球懵懂地看着徐家邺,突然就挥舞着双手打在了他的腿上,“你是坏人,你打我麻麻。” 小孩子的花拳绣腿自然就是挠痒痒,但是徐家邺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看。 我拉过球球的小手,挑唇看着他,“球球,妈妈是被坏人打了,跟徐叔叔没有关系哦。” 他懵懂地看着我,“那我不打了。” 说着,双手就抱上了我的脖颈。 其实徐家邺不开心我知道,因为球球到了现在还不愿意叫他爸爸。 我把球球交给张妈。换了一身衣服才下楼,结果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大厅里整齐划一的黑衣人,好像在随时待命。 “怎么回事?”我蹙眉看着徐家邺。 “嗯。”他微微拧眉,“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 他懒散地看了我一眼,笑道,“盛博远跟警察联手。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刚才打死张雨薇的时候,他暗地里缴了我的根据地。” “……” 意思就是,如果他没有赶过来救我,就不会腹背受敌? 张妈抱着孩子好像去了书房,我站在徐家邺面前,看着他英俊的眉眼,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安安,你带着球球走吧。” 他的声音很低沉温凉,即使现在这种受制于人的情况下,依然是从容不迫的矜贵优雅,“我不想你嫁给盛博远,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我抿了抿唇,看了眼旁边的张晟,沉声道,“我不会走的。” “张晟,把太太和小少爷送走。” 徐家邺冷声吩咐了一句,张晟也是收到命令过来拉我的手臂,我下意识地就后退了几步,勉强扶住沙发的扶手才不至于狼狈跌倒。 “徐家邺,我不会走的。”我重复着。 下一秒,大门好像被什么声音撞开,一群人鱼贯而入,我一眼就看到了盛博远的身影。 他举着枪,身后的所谓警察也都是穿着作战衣,齐刷刷地拿着枪口对着这里。 我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挡在了徐家邺的面前,毫不避讳地跟盛博远对视,一字一顿道,“盛博远,你骗我。” “安安,你让开!”盛博远手里握着枪。冷峻的眉眼带着浓浓的戾气,仿佛要将人毁灭殆尽。 我双臂张开站在两个人之间,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继续道,“你和他之间的恩怨我不管,但是现在,我不能让他死。” 如果他死了,安安还在他手里,结果我无法想象。又或者说,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徐家邺的命,只能死在我的手里,毕竟他是球球的爸爸。 旁边的黑衣人都蓄势待发,仿佛在随时等候着命令,我转身看着徐家邺英俊的双眸,对着他吼。“你先走,带着安安先走!” 他看着我没有任何动作。 我气急败坏地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走啊!” “安安,你喜欢我对不对。” 很突兀的话在我耳边响起。我恼怒地反驳他,“徐家邺,你走不走!你以为你是谁,我只不过是……” 是什么?我说出来我自己都没有底气了。 气氛剑拔弩张。我还没来得及再次说话,就清晰地看到盛博远的枪再次瞄准了徐家邺的脑袋。 我的脑袋霎时嗡嗡作响,身体抢先一步代替大脑做出了反应,朝着徐家邺的方向冲了过去。疼痛几乎是在一瞬间蔓延到了我的四肢百骸。 子弹穿过我胸膛的时候,我就在想,当初徐家邺那一枪,他得承受多大的痛苦。 我的前半生是被遗弃的产物。后半生再也不要欠什么东西了。 徐家邺揽着我的肩,英俊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恐,细小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畔,“安安。安安……” 他喜欢过我吗?应该是喜欢过的吧,可是四年前那一枪我还是打出去了。 所有的力气都在慢慢流失,我费力地伸手抚摸他的脸,呼吸一度快要窒息。声音也弱地可怕,却是勾唇笑道,“徐家邺,我把欠你的那一枪还给你了。” 上帝从来都是不公平的。我不曾真正拥有过什么,可失去的痛苦却让我痛不欲生,当初琵琶骨被穿透的时候,也没有这种绝望感。 我这一生。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 可怜可悲可叹。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仓皇又短促的人生中,有那样一个男人,他囚禁我,侮辱我,对我赶尽杀绝。甚至曾经穿透过我的琵琶骨,却只是为了得到我的心。 如果有来生,我只希望我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人。 有爸爸妈妈,简单的家庭。再也不要被任何事情拖累了。 我闭上眼睛,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恍惚想起,曾经的徐家邺,他掐着我的下巴。唇息吻过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占有欲强大到令人发指。可能,大抵,是爱过的吧。 球球是我留给他。最后的礼物和救赎。 …… 后记。 在a市上流社会里有一个传说,徐氏集团的徐家邺一生从未娶妻。 在亡妻死后的二十年里,经常会有人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夜笙,而且每次过来都点相同一个包间,都会点同一首歌。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听着歌曲彻夜难眠。 曾经也有无数的女人争着做球球的母亲,可都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扔开,球球长大后,看着自家父亲大人苍老的背影,还是忍不住问道,“爸,我妈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彼时徐家邺正握着酒杯看着桌上放着的合照。 即使岁月辗转过了二十多年。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大英俊,他看着自家儿子的眉眼,轻声笑了笑,“阿宁。你的母亲,是我见到过最好的女人。” 他一生运筹帷幄老谋深算,却独独喜欢上了一个叫宁南安的女人。 当初他第一眼在夜笙见到她,一见钟情四个字就深深刻在了脑子里,经年不忘,历久弥新。 她穿着米白色露肩裙,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明明很妩媚的装扮,可是娇俏的眉眼里带着难得的纯洁和聪敏,那样清澈的眼神是他从未在风月场所里见过的,也就是那次初见,成了他这一生午夜梦回魂牵梦绕的羁绊。 徐家邺离去的时候唇角带着笑容,手上却紧紧攥着一张合照。 宁秋并没有举办多么盛大瞩目的葬礼,只请了最重要的几个朋友,最后依着老父亲的遗愿将徐家邺的骨灰和宁南安放在了一起。 时光辗转往复,岁月悄无声息。 那些无法言喻的纠缠,好像画面定格在了最开始初见的那一天。 徐家邺穿着得体的西装,矜贵的身形在女人面前弯腰,朝着她伸出手,唇畔噙着淡淡的笑容。 眉眼沉静的女人睫毛轻颤,最后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故事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 (完结) 关于新书 http://.biquxs.info/

你如美酒:我饮醉一生 内容简介: 池暮晚是谁? ——a市所有男人最想拐上床的女人排行榜中位居榜首,她顾盼生辉,千娇百媚,推杯换盏千杯不醉,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她有过一段隐晦而神秘的婚姻。 五年前事发,昔日知书达礼的池大小姐一昔跌落神坛,从陆太太变成了声名狼藉的社交名媛。 经年后再见,她长裙妩媚,风情万种地出现在他面前,拉着身边人娇笑,“陆先生,这是我老公。” 男人垂眸弹了弹指尖的烟灰,勾唇而笑,“池小姐,重婚罪可是犯法的。” 后来上流社会传说陆先生宠妻令人发指,明知池小姐声名狼藉绯闻缠身仍然穷追不舍,甚至不惜一掷千金买下菲尔特庄园只为博美人一笑,就连媒体采访的时候,他也只说了一句话,这世间万千,不抵她回首一眼。 可是故事的结局,却是她亲手让他锒铛入狱,而他却甘之如饴。 ――如果深爱是场圈套,那我情愿为你画地为牢。 陆先生情话语录: 我前半生的三次心跳第一次是上课被老师点名,第二次是踩空台阶,第三次是初见时你对我微笑。 最怕已将情话讲得丝丝入扣,听的人还是把心防得滴水不漏。 如果全世界都对你恶语相加,我就对你说上一世情话。 无论她有多大错,她哭的那一刹那就是我错了。 初遇你的第一眼,是我万劫不复的开端。 精彩试读: 第一章你去陪客人,不如来陪我 南阳市刚刚被暮色笼罩,恰恰正是纸醉金迷的时候。 富丽堂皇的酒店露天阳台,池暮晚穿着一身黑色的开叉长裙,肤色白皙,茶色的长发带着韩式大卷,唇边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妩媚的五官,有种极度朦胧的不真实感。 掐灭烟转身的时候,不远处的阴影下出现了一个人影。 时光辗转溜走了五年,再次见面竟然恍如隔世。 她面色微微一僵,却还是温淡地勾唇笑,语气甚至带着娇媚,“陆先生。” “什么时候喜欢上抽烟的?”男人并没有意料之外的淡漠,英俊的脸上还是也一如既往的从容优雅。 这是再次见面后,他说出的第一句话。 池暮晚目光越过他看到从宴会门口走过来的男人,提起裙摆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深深浅浅的娇媚就这样传入了他的耳畔,“我也不知道呢,可能五年前?” 他瞳眸微微紧缩。 池暮晚眼角眉梢的笑意更甚,言笑晏晏地环住了不远处徐嘉远的臂弯,桃花眼眯成了月牙,“陆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 陆希岸黑沉的双眸带着讳莫如深的情绪,睨了她一眼,突然就转身离开了。 “这就是你说的陆大公子?”身旁的徐嘉远微微蹙眉看着她。 池暮晚抿唇低下了脑袋,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笑道,“我有点累,我们回去吧。” 这种假笑她暗地里试了无数次。 冠冕堂皇却又妩媚风情。 这么些年,池暮晚从那个不谙世事的池大小姐,变成了推杯换盏面不改色的池氏控股人,硬生生在吃人不吐骨头的路上,杀出了一条血路。 月色迷离而梦幻,两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徐嘉远去车库开车,池暮晚穿着长裙站在路边的马路牙子,刚点燃一支烟,就听见了极其陌生的引擎躁动的声音。 黑色欧陆堪堪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是男人人神共愤的俊颜。 “上车。” 池暮晚挑唇笑了笑,“陆先生,这样不好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呢,我这名声可不好,别到时候玷污了您的身份。” 通过诋毁自己来抬高别人,也不知道痛的究竟是谁。 男人拉开车门,西装裤刚好垂搭在鞋面,甚至连周身都带着强大的气场,如果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别的女人,恐怕都要望而生畏低声尖叫了。 因为迄今为止,他是南阳市商业金字塔的顶端,旁人无法企及的存在。 而这些恰恰都是踩在池家所有人身上才造就的。 陆希岸黑眸落在她指尖燃烧着的香烟,一只手搭在车门上,眯眸看着她,“要么跟我上车,要么我把徐嘉远送去牢里待几天,选择的机会在于你。” 池暮晚仍旧不死心地暗自咬了咬牙,“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虽然新闻媒体不知道我们结过婚,但是吃瓜群众的力量可是很伟大的呢。” “是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性感,甚至唇畔都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好像还没有人敢放我的消息。” 她面色微微僵了僵。 五年的时间,物是人非斗转星移,陆希对于池暮晚来说,不过是无法提及的过往,藏在心底最深处。 只要不戳破,她仍旧可以带起自己的面具。 她不疾不徐地吸了一口烟,提着裙摆走到了他面前,将烟雾悉数吐在他的脸上,扬起精致的下巴看着他,“他们不敢放你的消息,不代表不敢放我的,不是吗?” 她白皙的双臂突然就攀上了他的脖颈,红唇凑近了他的下巴,脸上带着妩媚蛊惑的笑意,“陆先生想要做什么直说好了,没必要拐弯抹角带我上车不是,毕竟我很忙,晚上还有行程呢。” 陆希岸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搭在车门上的手就这样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眸底闪过一丝危险,“你晚上陪客人,不如来陪我。” 池暮晚突然就轻笑了一声,“那可不行呢,我这人虽然名声不好,但是还是很守承诺的。” 男人扣着她腰肢的手仿佛要掐断她的细腰,但她也兀自忍着,直到疼痛引得指尖的烟都有些颤抖,这才突兀地推开他的胸膛后退了几步。 “知道疼了?”他垂眸看着她。 池暮晚揉着自己的腰肢后退了几步,脸上的笑愈发娇艳,“陆先生,您看我们五年都没见面还不是好好的,现在您一出现就这样堵着我,我很为难呀?” 她刻意提五年前,故意地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徐嘉远开车过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僵持着的两个人,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身着长裙的女人面前,将她护在身后,动作妥妥的护犊子姿态。 陆希岸黑眸越过他落在女人身上,倚在车门就这样轻笑了一声,“我刚才还没来得及问你,之前不是姓安的,现在这是换金主了?” “陆先生,”徐嘉远适时喊了一句,“我跟晚晚是你情我愿,金主不金主什么的,倒也不是很重要不是?” 他转身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女人身上,揽着她的肩膀看了气场强大的男人一眼,继而挑衅道,“我的女人我就先带走了,陆先生还请自便。” 月色仍旧稀薄,城市还是一如既往地霓虹璀璨。 陆希岸站在车旁,抬眸看着那辆渐渐远去的车子,突然就喃喃了一句,“晚晚?” 这个称呼其实已经许多年没有再听到了,没想到如今再次听到,却是在别人的称呼里。 予你星光为牢 http://.biquxs.info/

酒过三巡。 纪楠笙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地进了洗手间,她隔着镜子盯着自己的脸,视线却已然迷惘,等到冰凉的水拍在脸上才缓解了不少燥热感。 推开门出来的时候,面前蓦然出现了一道黑影。 下一秒,她整个人几乎是踉跄地被重新带进了洗手间,身后的门重重地关上。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脑袋直接懵了懵。 “霍……霍公子。” 男人身材高大,整个人也比她高了大半个头,她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站稳,后腰都抵在了洗漱台上,硌地发痛。 “嗯?” 清隽淡漠的气息越发贴近,好看修长的指节直接挑起了她的下巴,嗓音低沉,“陪酒了?” 她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我……我跟经纪人过来的。” 男人语气更加危险,“她让你陪酒?” “不……不是,”她脑袋被酒精影响,呼吸都要不顺畅,“是……是我自己……” 本来是想要解释。 可是话到嘴边来来去去地突然自己就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温热的掌心扣着她的腰肢,那种滚烫感比大脑酒精的作用还要折磨人的神经。 她努力地抬手抵在两人之间,脸颊通红地看着他,及其怯懦地解释道,“我们回去谈好不好,这里不方便。” 不方便。 呵。 霍宏逸淡漠的唇角勾起了细微的笑,“回去怎么谈?床上谈?” 他买断了她的自由。 按道理说本来就只是很简单的利益交换,可是他却总觉得不痛快。 纪楠笙视线带着浅浅的迷醉,精致的五官倒是比平日添了写妩媚,眨了眨眼,好半晌才努力地垫脚在他下巴吻了吻。 蹙眉再次重复道,“我们回去吧,我真的有点不舒服。” 霍宏逸盯着她的唇瓣迟疑了半秒,心底莫名的就浮现上了不轻不重的怒气。 没有丝毫犹豫地,俯身噙住了她的唇瓣。 很明显的惩罚意味。 纪楠笙本来就在力道上不占优势,现在喝了不少酒,整个人更是软软的一团,双手拍打在男人的肩膀上像是在挠痒痒。 脑袋窒息到近乎缺氧。 等到她的呼吸回转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被掐着腰肢放在了洗漱台上,身上的雪纺衫都已经从一侧肩膀滑落。 她脑子白了白,语调瞬时带上了恐慌,“霍……霍宏逸,这里是洗手间……” “嗯?” 男人垂眸看着她,语调危险,“你陪张总酒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里是洗手间?” 两个人的肌肤相贴,纪楠笙目光所及之处就是面前那张英俊的脸,索性肩膀都是止不住的战栗,心跳都蔓延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原本放大的俊颜直接逼近了她。 处于身体的本能,她整个人几乎是直接半仰着靠在了冰凉的镜子上。 “纪楠笙,”淡漠的嗓音带着隐隐压制的旖旎味道,“既然当初你选择了我,别的不三不四的男人最好就不要接触,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事来,明白了吗?” 话音戛然而止。 慕凡握着看着洗手台上的两道身影,唇瓣都不由自主地做出惊讶状。 来不及反应,直接干净利落地关上了门。 纪楠笙原以为看到了救命的曙光,可是看到关上的门的时候,心脏都猛然沉了下来。 她眨了眨眼,眼前就已经浮现上了一层水雾。 霍宏逸原本打算惩罚的意味瞬间就因为她泛红的眼眶而平息了下来。 喉结不自觉滚动,“你哭什么。” 小女人不自觉地抬手揪住了他胸前的衬衫,语调带着隐隐的嗫泣,“你……你欺负我。” 他眉心微微拧了拧,抬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刮去了她眼角的泪珠,然后慢条斯理地帮她将衣衫扣好。 “你今天如果不来夜笙,我也不会生气。” 这句话已经算是解释了。 可是纪楠笙却是觉得格外地委屈。 本来是打算推掉的,可是她却不能因为有后台所以驳了张总的面子,再加上霍宏逸连着一周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还停掉了前些日子接的电影。 她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结果他现在却突然出现就过来质问她。 怎么说也算是一直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霍宏逸看着早就是满脸泪痕的脸蛋,心脏都觉得蓦然紧缩地厉害。 小祖宗。 知道她性子娇纵,也觉得她这种小女人本来就是水做的,哭哭也是应该,顺带可以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可是她真的哭起来,到真是让他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很新鲜,也很刺激。 “别哭了,”他抬手捧起她的脸蛋将脸颊的泪痕拭去,“一会儿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关于颜值这东西,对于纪楠笙来说还是有点作用的。 她倒是制止了哭声,却还是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止不住地控诉,“我都头晕你还欺负我,你真的好讨厌。” “好好好,我讨厌。” 霍宏逸将她的长发打理好,将她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语调也是莫名变得柔软了起来。 洗手间不隔音,慕凡站在外边听了个清清楚楚。 英俊高大的男人抱着怀里的小女人推门出来,淡漠的脸上很明显带着淡淡的愉悦,纪楠笙裹了裹身上他的西装外套,暗暗撇了撇嘴。 其实哪里不知道,她这是取悦到他了。 相处了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他的喜好她大概还是摸了个清清楚楚的。 就比如现在,她的示弱极大程度上满足了他的征服欲。 慕凡原本靠在墙上的身影在看到门推开时,立马站地笔直,“霍公子,外面有记者,这会儿出去恐怕……” 恐怕会惹祸上身。 “嗯,”男人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我会处理。” 再大的事,只要有霍宏逸一句话,慕凡简直就是一百个放心。 “那……那您就带楠笙回去吧,我先走了。” 纪楠笙看着她转身就要走,原本揪着男人衬衫的手蓦然松了松,“等一下。” 慕凡闻言止步。 纪楠笙眼睛还有些红肿,却还是眨巴着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的男人,怯懦道,“我……我有东西还在公寓,今天晚上不过去可以吗?” 话音刚落,男人的眼底已经浮现了不轻不重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