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天尊传》 第一章:兄弟情义 阳新国。 十大州之一,御阳州。 这里是位于阳东城偏北的一个小镇,此小镇算是阳东城北区最大,最富裕的一个小镇了。平常游客量还是很大的。 此时,祁阳客栈内。 店里热火朝天,人声鼎沸,在一张大桌子中,有一群穿守卫制服的人在大口吃肉喝酒。 “二哥,大哥出事了!” “二哥!不好了,快去救救大哥吧!” 此时,两道呼天抢地的大喊声打破了客栈的吵闹声,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忽然寂静下来。 那群守卫里的齐凡抬头看了一眼,看见满头大汗朝他跑来的李源和楚韵,知道定是出什么事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道:“你们别急,大哥怎么了?” 楚韵清俊的眉目上全是着急和不知所措,看见齐凡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般,急的口齿不清道:“大哥……大哥偷了霸间赌场的一百个阳银币去赌钱全部输光了,王记说他要是还不上钱的话就要活活打死他!” 一旁的李源都快急的眼圈都红了,他们四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出事,也是语无伦次道:“二,二哥,你说该怎么办啊!” 听完,齐凡的眉头深深的皱起,知道这次的事情不简单,冷静道:“这王记的狠辣在整个阳东城可是出了名的,如果没人去把大哥赎出来,恐怕他这次真的要遭殃了。走,咱们去救人。” “好。”李源和楚韵齐齐点头,大哥不在,二哥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阳东城,霸间赌场。 进入人声鼎沸的赌场,大大小小的赌桌上围满了人,齐凡先是四下看了一圈,见赌场角落里有两个仆人把守着一道门,便带着楚韵和李源往那边走。 其中一个皮肤黝黑,四肢发达的仆人见齐凡一行人往这边走来,立即面露凶相,往他们面前一拦,凶巴巴道:“要赌钱去前面,这里不准外人进。” 齐凡面色一沉,声音冷漠道:“我来找王记,他绑走了我的大哥,我来找他要人了。” 那仆卫依旧凶神恶煞,狠瞪一眼道:“不管你要什么人,这里都不准进!” 齐凡不再多说,跟李源和楚韵使了个眼色,三人立即扑上前,扭住那仆卫的手脚,只听“咔嚓”一声,那仆卫便被卸去了手脚。 由于他们三人速度太快,另一名仆卫反应过来后,立即怒吼一声,挥起拳头朝齐凡冲了过来,齐凡一个侧身躲过,抓住仆卫还没收回去的手,一个过肩摔将仆卫朝地上砸去。 “轰——”一声巨响过后,平整的地板竟被砸出了几道拇指宽的裂缝,那仆卫躺在地上直哼哼,怎么也爬不起来! 齐凡深吸一口气,道:“我们走。” 推开门便是一条长长的楼梯,四周光线昏暗,楼梯一直往下,越走,齐凡三人耳边传来的各种惨叫声就越明显,一阵阵阴冷的风直往三人脖子里灌。 李源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听着耳边的惨叫声瑟缩了一下脖子,哭丧着脸道:“二哥,大哥他落在王记手里,现在只怕……”后面的话,他没敢再说下去。 齐凡和楚韵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王记在整个阳东城里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并且背后有人给他撑腰。 只要是落在他手里的人,即便你最后能活着出来,那也是缺胳膊少腿或者半身不遂,后半辈子算是毁了! 走到楼梯尽头,就见大哥阿库塔被一条手腕粗的铁锁链倒吊在一根粗壮的木头柱子上,裸露在外的上半身几乎没一寸好地方,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已经凝固有的还在滴血,他的左半边脸肿起,一道深深的血痕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肚子,皮肉外翻,格外刺目,整个人也已经奄奄一息。 “大哥!”齐凡,楚韵和李源激动的大喊一声,就要朝他冲过去。 而里面的三四个仆卫见有人闯进来,直接拦住他们,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齐凡眼见自己敬爱的大哥被折磨成这样,对这帮人恨透了,怒吼一声:“滚!” “等一下。” 正在众人准备动手时,一道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几人。 齐凡回头,只见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刑具,桌子后坐着一个人,正饶有兴致看着他。 那人一双倒翻的三角眼,眼珠子闪着精明的光,双颊凹陷,鹰钩鼻下的上嘴唇豁了一块儿,正阴测测注视着齐凡三人。 此人正是霸间赌场的老板,王记。 王记将齐凡三人一一打量过去,冷笑道:“你们就是阿库塔嘴里说的的那三个兄弟?” 齐凡点头,道:“是又如何?” 王记阴阴一笑,呵呵道:“那正好。阿库塔偷了我一百阳银币,他的两条胳膊和两条腿,再加上那条不值钱的烂命还不够还我的钱,现在再加上你们三个的命,差不多就够了。” 齐凡挡在楚韵和李源的面前,丝毫没有因为王记的话而感到害怕,冷声道:“给我几天时间,大哥欠你的,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 王记的手在桌子敲了两下,随即眼底带着浓浓的不屑开口道:“偷了我王记的钱,还想安然无恙从这里走出去?现在就算你把钱连本带利还上了,阿库塔也要将他的胳膊留在这里!”他眼珠子一转,朝自己身后一指,淡淡道:“除非……你打赢我的仆卫,我就给你时间去筹钱,并且不要他的胳膊。” 王记眼光何其毒辣?早在三人进来时他就已经看出,这三人是没有练过任何武技的普通修士,而自己身后的仆卫,可是练过武技的,虽然是最简单低级的武技,但和没练过的人打起来,那也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完全没想给齐凡等人留活路! 何为武技呢?武技就是将自身元气或者元力等异界力量通过特殊的经脉路线而扩大或者改变形态外形后外放伤敌的一种技能。总的来说就是以某种套路,招式,抑或者是印法,所发出比平常高出很多的威力。 功法是根本,武技是升华。但在前几个境界当中,修行者并不具备灵气,所以只能使用不需要灵气催动的武技,相对来说,这种武技都比较低级。 那名一直站在王记身后的仆卫,身材魁梧,右脸上有一道深长的刀疤,气息也比刚才齐凡他们之前打到的那两个要沉稳许多,看着齐凡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具尸体。 齐凡认真思索了片刻,脸色有些沉重,默默点了点头,冷然道:“好,记住你说的话。” 这下,连楚韵和李源都急了,赶忙拉住齐凡,连忙道:“二哥,这个人一看就和我们刚才打倒的那两个不一样,你不要去!” 齐凡摇摇头,淡淡道:“为了救大哥,我们只能放手一搏。” 齐凡刚刚在仆卫面前站定,那个仆卫已经怒喝一声,眼中精光大盛,周身红光大放,连地下室都跟着抖了一抖。 瞬息功夫,仆卫已近在眼前,他五指成爪,朝着齐凡的心脏挖去! 一品武技,黑虎爪! 齐凡反应极快,借力使力,在仆卫朝他心脏抓来的那一刻,翻开手掌往胸前一挡,立刻和仆卫弹开了数米远,却闷哼一声,吐了一口血。 那仆卫攻势不减,显然不给齐凡任何喘息的机会,再次朝他扑来。 齐凡知道这样躲不是办法,深吸一口气,猛喝一声,气沉丹田,硬生生挨下了仆卫那一掌,在仆卫没来得及收手那一刻,运起全身力气,狠狠拍在了仆卫的天灵盖上! 仆卫惨叫一声,七窍流血的倒在地上没了动静。这仆卫被齐凡使出全力伤到了天灵盖,力量遭到反噬,以后怕也是废人一个了。 而在仆卫倒地后,齐凡满头大汗,胸前赫然五个血洞,歪了一下身子,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楚韵和李源赶紧冲上去扶他。 齐凡将两人推开,颤颤巍巍来到那仆卫身旁,直接拉起来,又给了他脸上一拳,那仆卫嘴角喷出一口血,又摁在地上一阵狂锤,楚韵和李源急忙来他,齐凡朝王记吼道:“这他妈够不够?!” 王记眯上眼,甚是满意的看完眼前一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眼前这小子身上的狠劲跟自己当年有着几分相似。 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一向狠戾的王记突然软了下来,看着被击倒的血肉模糊的仆卫,仿佛想到了什么,对着齐凡道道:“给你十天时间,加上利息凑齐两百阳银币,我就放了你大哥。”说完,留下两个仆卫在一旁看着,自己带着剩下的人走了。 地下室一下安静了。 被齐凡三人放下来的阿塔库慢慢从昏迷中转醒,看见他们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确定的死死握住齐凡的手,热泪盈眶。 楚韵赶紧哽咽道:“大哥,二哥拿命给你拼了一条生路出来,你在等我们几天,等我们把钱凑齐你就能出来了!” 李源也是眼圈泛红,颤声道:“大哥,我们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阿塔库闻言,看到了齐凡胸前鲜血淋漓的五个血洞,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此刻竟痛哭出声:“老二……都怪大哥一时鬼迷心窍,都是大哥的错,大哥对不起你!大哥欠你一条命,以后大哥的命就是你的了!” 齐凡此刻也是胸腔发热,一股悲凉之感袭上心头,他们兄弟四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这一路走来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难言的心酸和艰辛,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他一定不能让大哥出事! 齐凡紧紧抱住阿塔库,声音里透着坚决,声音坚定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一定!” “大哥!二哥!” “我们兄弟四人永远都不能分开!” 楚韵和李源也纷纷和齐凡、阿塔库抱在一起,兄弟四人在此刻,痛哭失声。 在短暂的相聚后,齐凡等几人都情绪都逐渐稳定下来,他右手放在左心口,定定看着阿塔库,做着男人间的承诺,道:“大哥,我们一定会把钱凑齐了救你出来的,你等我们!” 阿塔库也重重点头,道:“老二,老三,老四,我相信你们。” 齐凡三人走出霸间赌场。 第二章:斗血场 齐凡三兄弟离开赌场,来到了祁阳客栈。 “老三老四,把你们的积蓄都拿出来,看看有多少。”齐凡一边说着,一边陶着自己的衣兜。 细细一数,他还剩有十个阳银币。 “这是我的……” “这是我的……” 楚韵和李源也急忙拿出自己所有的钱,两个人加起来才十个阳银币。 齐凡把三个人的阳银币捧在手心,轻叹一口气,三个人加起来才二十阳银币。 救大哥需要两百个阳银币。 可是,看着手里的二十个阳银币,齐凡长叹一口气。 李源和楚韵两人互相看了看,知道这钱明显不够。 “二哥,救大哥要两百个阳银币,我们这……”楚韵欲言又止。 只有李源默不作声的在一旁看着他们。 他心里很着急,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等着齐凡开口说话来决定。 “哎,我们去找朋友借一点,看看能不能凑够吧!”齐凡愁眉苦脸的淡淡说道。 “好!”李源和楚韵两人异口同声的答应,。 于是三人急忙分开行动,各自去找自己的朋友借钱。 两天后的中午,三兄弟各自拿出了自己借的钱。 “二哥,这是我在几个朋友那借的,三十个阳银币。” 说着,楚源拿出了自己的钱,递给齐凡。 李源也把自己的钱给齐凡,说:“我借了二十五个阳银币……他们,都不太愿意借给我钱……” 说着,李源满脸愧疚。 他觉得自己没用,没能多借一点,大哥还被关在赌场受罪…… 越想越难受。 齐凡和楚韵也没借到多少。 他们的情况和李源差不多,阳东城里,虽说认识的人很多,但是却没几个关系特别好的。 更别说借钱了,没几个愿意借给他们。 齐凡心里也很急,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 因为他是二哥,大哥不在,他来领头。 而且他们的大哥阿塔库还等着他们拿钱去接他回家。 “没事,我们再想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齐凡安慰着李源,也安慰着他自己。 “是啊老四,总会有办法的,我们一定会救出大哥的。”楚韵拍拍李源的肩膀,轻声安慰着他。 三兄弟谁也没有再说话,因为他们都担心大哥。 借了两天的钱,能找的人几乎都找过了,还是没借到多少,加上三人之前的二十阳个银币,一共也才一百个阳银币。还差一百个,这一百个阳银币,怎么才能凑齐。 想到还差一百个阳银币,兄弟三人不禁开始心急如焚。在阳东城转悠了好几圈,都没有能借给他们钱的人。 也没找到快速来钱的办法。 不知怎的,兄弟三人就来到了阳东城的斗血场。 斗血场,是阳东城专门供贵族官员娱乐的场所。虽说是供人娱乐的地方,可里面的娱乐方式却很血腥。 这里专供贵族官员或者有钱人士在这里赌钱,观赏人与人,人与兽之间的决斗。 齐凡看着眼前牌匾上的三个字,决定在里面去试一试,兴许可以赚钱救大哥。 “老三老四,我想,在斗血场里去试一试。”齐凡说着,面色沉静,像是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了。 “不行!”楚韵听齐凡要去斗血场,想也没想就说不行。“二哥,你是想去斗血场决斗,赚钱救大哥吗?”李源问道。 “如今之计只有如此。”齐凡垂首神色黯然,看着面前的斗血场大门口。 “不行,二哥,你不能去!里面太危险了。”楚韵俊秀的脸上,满是担心的表情。 “是啊二哥,里面太危险了!如果是大哥,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李源也劝着齐凡。 他们虽然很想筹钱救阿塔库,但是他们也知道斗血场有多血腥。 进去的人,就是打生死擂。 说白了,就是赌命啊! “我们迟一天拿够钱,大哥就要多受一天罪,看到大哥那个样子,我比挨在自己身上还难受。”齐凡开口道,心意已决。 楚韵说:“我们也难受啊,我们也想救回大哥,可是,不是让你拿命去赌!反正我绝对不会同意你进斗血场的!我就不相信没有别的办法了!” 说完,楚韵就偏过头去,显然,他是被齐凡的想法气到了。 “是啊二哥,三哥说得对,里面太危险了,能进去,就不一定出得来啊!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我们先走吧!”李源说着,就拉着齐凡的手,试图拉他离开这里。 齐凡看着两个兄弟,心里暗叹一口气。 他又何尝不知道斗血场的残酷,他又何尝不知道有去就可能无回。 可是两百个钱币凑不齐,天知道王记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想到这,齐凡就往着斗血场里走去。 “二哥!”楚韵李源见齐凡如此决绝,急忙跟了进去。走到门前,一个男人拦住了他们。 男人看起来牛高马大,气质不凡,浑身阳刚之气浓烈,便是高手。 一看,齐凡三人就知道是斗血场的执事。 “你们是干嘛的?”执事打量着齐凡三人,粗鲁的问道。看着他们破破烂烂的布衣,一看就知道不是哪家的公子哥,所以一定不是来看斗的。 “我要来这里报名,进行决斗。”齐凡缓缓开口道。 执事眼睛骨碌碌转了一下,说道:“眼下,轮到一个炼阳体九重的选手选择对战。你……确定?” 炼阳体九重! 楚韵两人心里咯噔一下。 齐凡却笑笑的说:“在下不才,炼阳体八重。” 执事眼睛一亮,没看出来,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男子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没想到却是有练阳体八重的实力。 其实他激动的不是因为齐凡的实力,而是因为好不容易有人报名参加。最近几天,报名的人越来越少,弄的斗血场生意惨淡。 执事有些激动的说:“如果你能低一个境界打赢他,我们可以给你们二百阳银币。” 齐凡一笑,楚韵和李源也心动了。 “但是……” 执事顿了顿,又说道:“可如果死了,我们不负任何责任,也不会给你们钱。怎么样,想好了吗?” 三人不禁开始犹豫了,可有了这两百阳银币,就可以救大哥了。 为了救大哥,他豁出去了!可是楚韵两人却拦下他,不让他去。.但齐凡却云淡风轻的说: “前儿个,我不是把那王记的仆人活生生的给打残了嘛,上次可以,这次一样可以!” “那只是你拿命在拼而已!”楚韵李源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着。 “参加斗血场的人都是亡命之徒,只会比上次的侍卫更强,比你更狠辣!更为凶残!” “那又怎样,为了大哥,我顾不了那么多。我意已决,不必再劝了!”齐凡扫了二人一眼,迈步走进斗血场。 楚韵两人也急忙跟着进了斗血场。 走进去之后,一个圆形的大院,四周用拇指粗的钢条围住,再外面便是人们观战的看台。 齐凡走到斗士准备的地方,执事递给他一个面具,让他取一个称号并给他指明了他的对手称号犀牛。 他称号细细一想,取了名为死命,拼死拼命。 每个参加斗血场决斗的人,都会带上面具,防止势力纠纷。 上了斗血场,不论生死。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是斗血场的规矩。 齐凡拿起面具,签完了生死契,对身旁的李源说:“老四,这一百阳银币,去押我赢!” 说完头也不回的带上面具,眼眸坚定的走上了斗血场。不是他不想回头,只是他怕这是最后一次看到兄弟们。 天色灰暗,风卷起了地面的黄沙,尘土伴着齐凡走上决斗。 对手戴着黑色犀牛形面具,**着上身,露出黝黑健壮的臂膀。 瞪着双眼,身体微弓,似乎已经做足了战斗的准备。齐凡站在台上,与身高马大的犀牛比,就显得瘦弱多了。 风,吹起了齐凡额前的青丝,拂起了他的衣角,衣衫猎猎,狂放不羁。 两人互相敬礼,相互打量着。执事一声令下:“开始!” 犀牛顿时面露凶色,以惊人的速度冲上前去,瞬间只感觉四周一阵风刮过,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 犀牛展开各种凌厉的攻势,不断对齐凡发起攻击,将齐凡疯狂逼退。 犀牛力大速度快,可毕竟个头大,就在犀牛准备致命一掌。 一品武技,本垒掌。 准备一击结束这场战斗的时候,齐凡抓住犀牛面具,抬腿脚下一旋,犀牛顿时翻滚在地。 四周烟尘石子腾空而起,黄沙弥漫着整个斗血场。台下尖叫声不断,怒骂的,在骂齐凡竟然如此不自量力。 惊呼的,惊的是齐凡还有点本事。 天色俞加昏暗,闷热。可观众们却热情高涨,欢呼不断,都在台下赌谁能赢。 “哎,你说他们两个,谁能赢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看那犀牛,看那凌厉凶猛的攻势,一看境界就高那个小子!身体强壮,这谁能赢,这还用说吗?” “肯定是那大块头能赢……” “是啊是啊……” 台下的人谈论着。 台上,犀牛攻势愈来愈猛,齐凡刚开始还能接上几招,慢慢的就开始体力不支,然后接连挨了好几下,连连后退。 两人身体不断碰撞着,不一会儿,齐凡就被打的浑身是血,但他还是强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接着犀牛的攻击。 而同样在看台上的楚韵和李源两人,心里焦急万分,再这么挨下去,齐凡一定会活活被打死的呀。 兄弟俩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双手紧紧握着,恨不得把指甲掐进肉里。 楚韵俊秀的脸上渗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而李源则紧张的不住浑身开始发抖。 追着急了,犀牛怕发生不必要的变故,于是决定拿出自己的必杀成名技犀拳,是他意外所得的残品二阶武技。他取名犀牛,便是这犀牛铁拳! 虽说只是小成,但威力依旧不可小觑。 犀牛旋转着身子,他猛的冲向浑身是血的齐凡。 齐凡双手挡在胸前,强扛着犀牛的攻击,犀牛身体每在空中螺旋一周便增加一层钻力,齐凡被逼退数尺,双脚在地面划出两道痕。 只听犀牛怒喝一声:“去死吧!” 犀牛将全部力气注入那一拳,径直打向齐凡的胸口。四周沙尘漫天,大理石应声而碎。 齐凡则直接飞了出去。 台下的惊呼声好似雷鸣,齐凡口吐鲜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李源和楚韵站在那里,焦急万分,可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大声的呼喊着。 “二哥!起来!起来啊!二哥!起来!站起来!” 台下的惊呼声淹没了他们的呼喊。 齐凡躺在地上,口中不断的突出鲜血。他感觉自己已经精疲力尽。 看着天空,竟有些恍惚了……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他耳边的世界都被压抑的静悄悄的。 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人们的惊呼抛在身后。 但没人知道,一滴血液滴入了齐凡胸口的紫色的龙形玉佩,发着淡淡的光。他眼前一黑,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他的好像神魂抽离了本体,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第三章:紫蓄龙变 此时,齐凡感觉身体暖烘烘的,眼前一亮,睁眼发现四周云气弥漫,烟雾缭绕,如临仙境。 齐凡很是机敏,警觉地打探着四处,透过层层云雾,齐凡看见有乳白色的光芒在不远处闪烁,璀璨耀眼。 齐凡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一步一步试探着向前走去,拨开眼前厚重的云雾,发现面前漂浮着一幅画卷。 突然“咔哒”一声从齐凡身侧传来,齐凡猛地转身,环顾四周,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云雾,惊觉自己竟被画卷包围着,细细一数,一共有十幅合上的画卷。 之前传来声响的方向突然云雾翻滚,齐凡听见有书籍翻页的声音,扭头一看,那一幅画卷正徐徐展开,发出耀眼的光芒。 画卷完全展开后,光芒照耀整个世界空间,然后渐渐变得暗淡,变得柔和起来。齐凡的魂像是被钩住了,慢慢走到了画卷面前,定神一看,画里大有乾坤。 画卷的前侧像是被外面的云雾侵染,隐隐约约地望见一袭白衣混在云雾之中。那身穿白衣的男子,神逸飘飘,背对着他缓缓施展着一套拳法,拳上蕴意着紫光闪动,轻盈飘逸却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齐凡盯着画卷中的之人,像是着了魔,突然耳畔传来一道远古般的声音,似乎在他的头顶,在遥远的云雾深处,让人捉摸不清声音来自何方。 齐凡稳住心神,听见那声音渐渐歇下,不再响起,便仔细认真地揣测着画卷里那两人的动作。那宛如从远古而来般沉重的声音再次缓缓开口,宛如神钟震颤敲响,不似之前的停顿,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一套拳法的具体打法。 齐凡侧耳细听,眼观白衣男子的拳法,眯了眯眼,神思一变,察觉到那远古般的声音讲述的正是眼前这套拳法的动作要点。眼前不停歇的动作,耳边不停歇的叙说,这套名为《紫蓄龙变》的武技完整地印刻在了齐凡脑海里。 当最后一式打完,白衣男子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身去看向齐凡。 这白衣男子竟是·····齐凡他自己! ………… 血肉模糊的齐凡突然猛地睁开眼,正巧撞上那个带着犀牛面具的人的眼神,那带着犀牛面具的人冷哼一声,摩拳擦掌准备再给齐凡重重地锤上一拳。 齐凡右手撑地,猛地一跃,瞬间站到了带着犀牛面具的人的面前,场下一阵欢呼,又有热闹看了。 李源和楚韵暗自舒了口气,庆幸齐凡还活着,但又不免担忧接下来的战斗。 齐凡双目紧闭,脑海回想着神逸男子或者说是他自己演变武技,齐凡眼睛眯了起来,随手擦了下嘴角的血,握紧拳头,跟脑海中的自己同时施展了一套复杂的武技,齐凡体内一阵龙吼咆哮,周围灰尘疯狂散去。 台下一片哗然。 “《紫蓄龙变》第一变——元龙破天!” 手掌握拳,猛轰一拳直接将面前的“犀牛”轰飞,被重击的“犀牛”耳畔轰鸣,无力挣扎,直接撞上了斗血场的围栏。 场下一片喧哗,即便在远处的台下,李源和楚韵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一拳直接击碎了他们的忧虑。 只见那副犀牛面具已经爬满了细细密密的裂纹,“犀牛”猛地一喷,下半张脸的面具破裂开来,已经吐血无力再战。 而齐凡站在原地,把右手的手指关节按得咔哒咔哒响,看着刚刚重拳出击的右手,感觉自己体内气流涌动,血脉喷发,浑身都是自己与犀牛的鲜血,无穷的力量都要迸发出来。 比赛还没有结束,齐凡缓缓走到“犀牛”面前,眼神狠绝,像个亡命之徒,紧盯着浑身是血的”犀牛”,俯身就是一拳重重轰下! 齐凡左手用力地揪着“犀牛”的衣服,一拳一拳地锤下去,不要命般,有着一股杀气。 “犀牛”不甘落败,打心底还是瞧不上这个比自己境界低了一重的小子,眼神透露着狡黠的光,伸手死死抓住齐凡的衣服,想要把齐凡拽倒在地,反客为主,将齐凡一军。 齐凡面不改色,右手屈臂,紧紧抓住“犀牛”的手腕,直接站了起来,没有准备的“犀牛”愣住了神,就在这一瞬间,左手出拳,猛地打在“犀牛”的胸前。齐凡没有立刻放开原先抓着的手腕,见准时机松手。 “犀牛”的手臂扛不住这样的拉扯,无力地垂在身旁。 场下一片沉默。 齐凡不顾场外的反应,径直走到“犀牛”面前,继续一拳一拳地打在“犀牛”身上。 “犀牛”被打得浑身是血,筋骨断裂,嘴角咯血累累,开始齐凡还能隐隐约约听见“犀牛”虚弱的**,时不时间断地喊着“停”,到后来都没了声。 全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纷纷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一片寂静。 “停。”执事抬手示意:“比赛结束,‘死命’胜。” 执事的话音刚落,李源和楚韵就高兴地抱在一起:“没想到二哥真的打赢了,这下子可以救大哥了。”反观那些坐在斗血场观众台的人,吵闹骂喊声取代了寂静沉默,输钱的人忍不住尖叫怒骂,甩脸而去;赌赢的人暗自庆幸自己有眼光,沾沾自喜。 “齐凡!”李源向下了台的齐凡招招手,示意齐凡他和楚韵在那边。 “你们去领刚刚赌赢的钱,我去领比赛的二百阳银币。”齐凡拍拍李源和楚韵的肩膀,李源手一揽抱住齐凡,欣喜道:“这下大哥有救了,多亏二哥厉害了,要不是二哥赢了比赛,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韵和李源去领了赢来的钱,十赔一胜率,整整一千阳银币,很是开心。 三人回到了街边的木屋,齐凡取了草药,敷了敷伤口,同时说:“李源,你和楚韵早点带够钱去赌场救回大哥吧,别等我一起了。” 李源听了这话:“那行,二哥你好好养伤,我们一定把大哥平安带回来。” 说完,李源便数齐了钱,直接拉起刚放下温水水盆的楚韵,立刻就要跑去霸间赌场去救人。 楚韵连声道:“哎哎,我的布还没放下呢。”边说边被李源拉着跑了。 楚韵和李源来到霸间赌场的门口,和门口招呼客人的小二说了下情况,小二便伸手弯腰道:“里面请,进去左拐最里面一间就可以见到老板了。” 李源让老板先把他们大哥放出来才能给钱,见到大哥还活着,李源才把钱放在桌上,和楚韵一起扶着阿库塔回了木屋。 见了平安回来的阿库塔,齐凡总算是放下了心。楚韵劝说齐凡好好休息,他和李源两人给阿库塔疗伤就可以了,别拖垮了自己的身体。 歇了一阵子,齐凡养好了伤,晚上穿上守卫制服,在阳东城周围巡逻。 夜深了,齐凡踱步到了一处街边,四周漆黑,只有远处街头的一间木屋还亮着光。 齐凡满心欢喜,整理了一下衣着,昂首挺胸,朝着光亮走去。 木屋里的老伯大腹便便,见到外面来了个穿着守卫制服的男人,心中暗自惊慌,赶忙从里屋床头的抽屉里拿了点钱出来。 还不等齐凡礼貌地敲门问候老伯,老伯满脸笑意,横肉都在脸上堆起,佝偻着:“这位官爷,这么晚了还在巡逻,真是辛苦了。小的这里有些油钱,小小敬意,还望大人收下。” 说着老伯就把十个阳铜币往齐凡手里塞:“我也是小本生意,赚得不多,还望大人见谅,见谅。”老伯瞟了眼屋内赌博的人,又小心翼翼地看着齐凡。 齐凡赶忙推辞,微笑着说:“我只是来找离斐的。您是离斐的父亲吧,伯父好。” 齐凡小时候是孤儿,除了李源和楚韵还有阿库塔,其他人都看不起他,但又打不过齐凡,大多是躲着他绕着他走。 但王离斐不一样,从小就人美心善,对谁都好。 在一个秋风飒飒的傍晚,小小的王离斐遭到了街上小混混的袭击,三个年纪一般大的小混混围着王离斐嗤笑,笑话她家里穷。 王离斐抱膝蹲在墙角,小声地啜泣。齐凡看不过眼,伸手就是一拳,打得小混混鼻青脸肿。 小混混见是齐凡,想争也不敢斗,就气愤地蹬蹬脚,指着齐凡的鼻子怒骂:“你给我等着。” 齐凡玩味地说:“好啊,我等着。你们尽管来找我,但不准再来烦她。”说完眼含怒意,瞪了一眼三个小混混。 就这样,心底的暖意挡住了飒飒秋风的寒意,齐凡和王离斐就此相识。 再到后来,齐凡当上了守卫军,但也没忘记王离斐,时常来找她玩,两人两情相悦,慢慢开始约会。 今天齐凡来王离斐家里找她,一是太久没见她,二是二人计划和王离斐父母摊牌,因为齐凡准备过些日子就向王离斐的父母提亲了 却不曾料想,王离斐的父亲一再推脱,把他堵在门前,只把他当作是要进去搜查违规赌场的守卫军,不愿让他进去。 齐凡一再解释:“伯父,我真的只是来找离斐,不妨碍您做生意,见了她说几句我就走。” 老伯越听越心慌,连忙多往齐凡手里塞了些钱。齐凡不收钱,继续问王离斐在哪儿,自己想见她。老伯眼神飘忽不定,只好佯怒地说:“离斐已经回乡下隐居了。” “嘎?” 第四章:真没出息 阳新国的边界自古多动乱,平乱之后,设立城池,名为阳东城。 只是阳东城一边陲小城,去朝廷远,山高路远,交通不便,分配的官员不能一一到位。长久以来就出现了“民多相公少”的现象,百姓不得安居乐业,城内时常发生暴乱。 不知是谁听闻开赌档和烟楼馆是个赚钱的门路,开了先例,苦于谋生的小老百姓们纷纷扑入其中,掀起了烟草和赌博的热潮。 城内混乱一片,为了更好地管辖与治理城地,阳东城城主设下阳东守卫军,一百人一队长,十队长一小校,十小校一大校,十大校一统领,八统领一军领,军领听命于阳东城城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阳东城的财政收入本就不高,城主不愿意出钱给军队发粮饷,军队的各类开支都自费。久而久之,军领下令,做买卖交油水钱成了阳东城的规矩,其中做赌档和新型烟楼馆生意的占了大头。 阳东城城主见此事有利可图,也就顺其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巡逻的守卫军见城主不管束此事,收起油水钱来更是肆无忌惮。 今夜,一个吊儿郎当的守卫军在巡逻,看见街头的木屋透出烛光,轻哼一声,加快脚步向前走。 昏暗中,那守卫军绕开齐凡,伸手就向门口的老伯要油水钱。 老伯也是个懂规矩的人,看见守卫军伸出来的手,立刻就把十个阳铜币往守卫军手里塞。守卫军把油水钱塞进腰包,敷衍着说:“下次不要开那么晚了。” 老伯点头哈腰,连声答应。守卫军听了心花怒放,转身就走,这时才看见站在旁边的人原来不是赌客。 “哟,这不是齐凡吗?”守卫军环住齐凡的肩膀拍了拍,齐凡顺势点点头,闷闷地应了他一声。 “我先走了,下回再见啊。”守卫军挥挥手,没等到齐凡回答,倒是听见老伯喊了声“官爷回见”。 结果守卫军回头瞪了老伯一眼:“你也配和我说话?” 老伯缩了缩脖子,等那卫军走后又骂骂咧咧。 “想娶我女儿?”老伯坐在门前旁边一张木椅上,点起烟管,淡淡道。 “是的,我很喜欢离斐,我和离斐是真心相爱的,希望伯父能成全。”齐凡倒很坦然。 “喜欢?真心相爱?能不能不要他妈这么搞笑?这世道,你说你喜欢她,她说她喜欢你,就在一起了?就这么随意泼出去的水,我舔都舔不回来,我生她干嘛?”老伯老神在在,嘴中呼出一层层烟圈,脸色有一丝怒相。 “我是真心和离斐相爱的,你看,我都很有原则,我不会收油水钱。”齐凡神色难看,反回一句,声音凛然。 “不收油水钱?你他妈这样很伟大?原则,有原则能当饭吃吗?我现在就要你拿一万个阳银币当聘礼,你他妈拿的出来吗!”老伯挺起身,甩了一下烟管,对着齐凡张口喝道。 齐凡气结,无力反驳。 老伯从木椅上跳到齐凡面前,拿着烟管指着齐凡鼻子,瞪眼怒骂道:“你看,你今天拿不出来一万个阳银币,我卖她到妓楼为娼,给我赚钱,是不是给你这白痴白白拐走更值钱!过几天,你拿五千阳银币来,我再卖给你!你他妈要不要?真心相爱,爱个什么东西!拿不出来?我再卖她去给别人,过几天你再拿一百阳银币来!要不要?不要?我再卖出去给别人赚钱,你再拿十个阳银币来,你要不要!不要?再卖一次,你再来,我免费给你,让你们相亲相爱!爱?真他妈没东西!” 齐凡拳头紧握,捏的作响,轰咔轰咔,脸色铁青,青筋暴起。 “原则?不收油水钱?人家还会赚钱,你会什么?白嫖吗?真他妈没出息的东西!”老伯转过身将烟管扔在木椅上,进去屋里关上门。 齐凡被骂的浑身煞气冲冲,老伯的话此时在他脑海魔怔般,齐凡此时非常气愤,转身就走。 “父亲你干嘛?”老伯怒气冲冲看着楼上的王离斐,王离斐此时被她妈妈拉着不让见齐凡。 “你个臭丫头!我生你养你,白养了?私奔?孩子她妈,明天就让王婶带她去乡里。”老伯又点了个烟管。 “父亲你干嘛!我不去!我不去!”王离斐声嘶力竭的怒吼。 “臭丫头!我还治不了你了?”老伯给了王离斐一巴掌,王离斐被扇趴在床上,老伯气冲冲下楼。 “我不!我不去!”王离斐嘶哭道。 ………… 当齐凡回到自己的木屋睡觉时,却怎么也静不下心,脑海里一直回响着一个声音,开口就是喊他拿一万阳银币来,真他妈没出息。 齐凡越听越烦躁,重锤几下床板,拉过被子,直接躺下睡觉。 翌日,齐凡照常出来巡逻,空闲时绕道去了楚韵和李源一起住的木屋,正巧碰见李源和楚韵在刨木头,开玩笑道:“你们哥俩准备改造自己的木屋了,搁着刨什么木头呀?” 李源咧嘴一笑,故意抱怨道:“谢天谢地,总算来了个人和我们说说话了。”李源用手肘戳了戳楚韵:“还不是他非要找点事情做嘛,帮别人盖房子。” 齐凡走到李源身旁,拍拍他们的肩膀:“好好干!”随即又问:“大哥怎么样了?恢复得还好吗?” 楚韵接话:“还不错,只是伤太重,都快到饭点了,还在疗伤呢。” “哎,你要是担心,就去看看大哥。”李源刨着木头,头也不抬地说。 齐凡瞧了瞧木屋:“没事,我就不去打扰大哥疗伤了。等大哥身体好了,我们四个聚一起庆祝一下。” 齐凡想要借钱,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面露难色。楚韵察觉了齐凡的表情,假装随意地说:“齐凡,你要是有事就和我们哥俩说说,就算帮不了你,也能给你解解闷。” 李源清理着木屑,突然站起来拍拍胸膛,应声道:“对呀。凡哥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齐凡挠挠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就是之前,我和离斐说好要向她父母提亲,但现在遇到了一点困难。” 齐凡顿了顿,继续说:“我昨晚见到了王离斐的父亲,他说要一万阳银币才可以娶离斐。” 李源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一万阳银币!”齐凡沉默着点点头。 楚韵拍了拍李源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这样吧,凡哥,之前我们在斗血场赌赢了,一共有千阳银币。我们哥俩平时也用不上这么多钱,你就都拿去吧。” 说完,楚韵给李源使了个眼色,示意李源去拿钱。李源回屋拿了钱就往齐凡手里塞,还嘟囔着:“快点收下吧,凡哥。” 楚韵也应和:“是啊,这点钱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你先收下吧。” 齐凡也不好意思,一直推辞。 “没事没事,兄弟间说这些干什么。”李源顺手环住齐凡,和齐凡抱了抱:“晚点和离斐姐成亲了,一定要喊我们喝酒啊。”齐凡连声答应。 临走时,齐凡还是不放心阿库塔,从窗户外望了一眼,撞上了阿库塔的眼神,阿库塔咧嘴一笑,动了动嘴说:“没事。”齐凡点点头,微笑着挥挥手。 齐凡绕小路追上了守卫军小队,跟着小队巡逻。小队队长在一家烟楼馆门口停下了脚步,指挥自己身后的那个守卫军进去收油水钱。那个守卫军忙着点头,嬉皮笑脸地就去了。 齐凡看那个守卫军站在门口吼了一声,立马有个人站在他面前点头哈腰,一边含糊地说些客套话,一边塞了一百个阳铜币给面前的守卫军。 “队长,一百个阳铜币,怎么分?”守卫军脸上的肥肉挤在了一起。 “老规矩。”守卫军听了立刻给了队长十个阳铜币,一个个顺着发过去,到了最后却听到齐凡说:“我不要。” 守卫军一脸诧异:“连油水钱都不要,真傻。”旁边有声音附和:“可不是嘛,齐凡不收油水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人家就是当个守卫军威风威风。” 小队的人纷纷捧腹大笑。拿着钱的守卫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那这十个阳铜币队长两个,我们其余的人一人一个。”众人更乐了,而齐凡冷哼了一声。 巡下午,巡逻小队解散了。齐凡脑海里又回响起了声音,那声音不断催促他去凑齐剩下的九千阳银币。 无奈之下,齐凡准备去自己小校的行政处碰碰运气。 下午的阳光很温暖,一进院子,齐凡就看见一个老神在在的老伯在屋檐下小憩。那位老伯就是管理这片区域的小校,名为马天坤。 齐凡快步走到老伯身边,客客气气地说:“小校下午好。”马天坤微微睁眼,见是之前客栈遇见的少年,悠哉游哉地说:“你也好啊。” 马天坤和齐凡的相遇是在客栈,那时候几个小混混抢了马天坤的包袱,威胁马天坤留下钱财离开。马天坤哪里肯啊,虽然名头上是个小校,但是日子过得紧巴得很,什么都要精打细算,哪里舍得花钱消灾。 正巧齐凡巡逻经过客栈,看见马天坤被小混混欺负威胁,心里的火就上来了,按住腰间的佩剑,直冲进了客栈。 小混混一眼就认出了齐凡,记得自己曾经落败于齐凡,心有不甘,冲上去就和齐凡血拼。齐凡一对多,咬紧牙齿,红了眼睛,和小混混扭打在一起。 “大伯接着,你的行李。”齐凡抽出手,反手就把包袱扔给了马天坤。 齐凡猛推了面前的小混混一把,自己也后退了几步,抹了一把脸,把手指掰得咔哒咔哒响,像离了弓的箭,一拳打在了一个小混混的肚子上。 小混混肚子疼得倒地,旁边的小混混见势,拖着人就溜了。 马天坤看见齐凡意气风发,像极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心里暗暗赞叹。 马天坤缓缓走到齐凡面前:“小伙子不错啊。刚刚多谢你了。”齐凡摆摆手,连声说:“没事。”转身就要离开。 马天坤挑了挑眉,紧接着又说:“你是这一区域小校的守卫军?” 齐凡点点头,没有回头的意思,然后听见马天坤说:“你要不要去我那边干?我很看好你哦,有老夫当年的样子。”听前半句齐凡心里还一点波澜都没有,听完后半句齐凡立刻转身,直接答应了马天坤的邀约。 之后,齐凡就经常去找马天坤话家常、论世事。齐凡向来是没心没肺的,今天马天坤却瞥见他愁眉苦脸的,问他怎么了。 齐凡叹气:“我得凑够一万阳银币才能娶离斐,这钱我根本不可能凑齐啊。” 马天坤轻轻踹了齐凡一脚:“小伙子年纪轻轻,怎么这点志气都没有!”马天坤假装生气,盘着双臂:“先好好修炼,我给你想办法。” 齐凡期待又失望地看着马天坤,心想一个小校哪能弄来这么多钱。马天坤不理齐凡,踢踢齐凡的腿;“去拿酒来,喝酒。” 齐凡和马天坤在行政处院子里喝了一下午酒,马天坤有事先离开了,留齐凡一人。 齐凡喝得醉醺醺的,心中苦闷难挨:“哎,怎么没酒了。”齐凡甩了甩酒壶,扭头哼了声:“没劲。” 齐凡摇晃着起来,迷迷糊糊地要回家,手向前一撑,摸到了一块牌子。齐凡拿起来眯眼仔细看:“阳符牌?” 每个小校都有专属的阳符牌做武器,阳符牌可以催发使用者的精神,将阳力凝聚在一起,释放阳柱攻击,像是一颗颗箭矢,威力恐怖。 齐凡脑袋昏沉沉的,贪念爬上了心头,侥幸心理占了上风,抓紧了阳符牌,准备去赌场试一试自己的运气。 第五章:少年恋情 天涯赌场是偌大的阳东城名气最大的赌场之一。往来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齐凡喝得有些醉了,穿着官府的制服便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这天涯赌场中。门前的小厮也有些惊讶。 他们何时见过敢穿着官府制服大摇大摆进入赌场的角色?连忙去赌场的暗门后通知了赌场的老板“狠毒蛇”。 看着琳琅满目的赌具,齐凡最后走到了一桌赌大小的赌桌前。那桌子的荷官已经摇好了骰子,正在等待赌客们的下注。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勒。赌大赌小赌豹子,赌中青楼名妓,不中回家跪地。”那摇骰子的荷官说出了一段逗笑话。 赌客中也传来了几道笑声,不过手上下注的功夫却没停下。 “一万阳银币,压大!”齐凡借着酒劲,掀开围在赌桌旁的人群,大吼一声,将从马天坤处得来的宝物阳符牌“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一片鸦雀无声。 那赌场众人何曾见过这等场面?阳符牌这等珍贵的宝物被官府的人穿制服拿来做赌注,一看就是来找茬的狠角色。 “去,去通知老板,这里有个制队的人来搞事情。”荷官向旁边人低声道。“是。”那人离开,来到一个暗门。 “狠毒蛇”正吃着橘子,旁边有人进来,向他汇报。 “狠毒蛇”冷哼道:“哦?我们油水钱不是给了吗,怎么还来?走出去看看。”他一挥手,旁边有几个气息磅礴的高手跟着“狠毒蛇”。 “狠毒蛇”也终于从暗门后走了出来。 他是个满脸狠肉的中年人,脸上的刀疤诉说着过去经历的血雨腥风。 看见齐凡后,他快步走过来扶着齐凡的肩部,和善地大笑道:“哎呦呦,这不是齐凡老弟么?居然有时间到老哥这来逛逛。” 他招来几个小弟,哈哈大笑道:“来来来,给齐凡老弟包一个大大的红包,让老弟好生去隔壁醉红楼快活快活。” 齐凡冷眼看着这一切,却甩开他的手,一字一句地喊, “我说,一万阳银币,压大!” “齐老弟你这是不太给我面子啊!” 看着齐凡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狠毒蛇”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冷笑道:“我这油钱也给了,面子也给了,但齐老弟你却有点不给面子啊?” “真他妈把自己当什么角色了?” “狠毒蛇”脸上涌上狠劲,眼眸的冷光像一条毒蛇般寒冷阴毒,他猛然的‘啪’的一拳打在了齐凡脸上,巨大的拳劲直接让齐凡迎面倒下,嘴里吐出来一大口鲜血。 “给我把他架进去。”“狠毒蛇”冷着脸怒斥着周围的小弟。 听到命令的小弟们连忙走出两个人,左右各一个夹持着齐凡走进了暗门后。 有些胆子大的赌客想靠近继续看看热闹,却被“狠毒蛇”剩下的小弟拦住了。 齐凡被“狠毒蛇”带到了厕所里。 “一个小小的公门也敢在我这撒野?”“狠毒蛇”怒不可遏,“你们的老大我打不了。但是打你半死,你老大也不敢怎么样!也不打听打听我“狠毒蛇”背后站的是哪位大人!” 边说“狠毒蛇”越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若说是个大人物也就算了,偏偏一个官府中最低级的制服都敢羞辱于他,真当他“狠毒蛇”是吃素的吗? 他的拳头一拳接一拳地挥向齐凡,毫不留情。齐凡被打得遍体鳞伤,鲜血不要钱似的从口中吐出。 齐凡极为硬气,到了这样的地步仍然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说。 旁边的小弟暗暗看得心惊,连忙上前劝阻道:“老……老大,再打就……就真死了。毕竟是官府的人,影响实在恶劣。” 听到这,“狠毒蛇”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咬了一口小弟递来的苹果。 “算你小子命好。”他把手上咬了一口的苹果用尽全力地砸到了齐凡脸上。 这一砸“狠毒蛇”用了十成的力气,加之齐凡浑身是伤,齐凡痛抽冷气的嚎叫一声,脸上有血瘀脓包,竟活生生地痛晕过去,。 “狠毒蛇看了看阳牌印记,转过头:“这阳符牌怕是马天坤的东西,你们去联系他来取。”“狠毒蛇”对小弟吩咐道。 ……………… 刚刚办公回来的马天坤,看见齐凡不见,唉了一声,准备拿阳符牌,却发现不见。 “坤哥,“狠毒蛇”那边有人来联系,我们制服有一个人拿阳符牌去搞事情。”一个身躯强壮的,气息磅礴汹涌的人进来道。 “什么?快点过去看看。”马天坤带人离开。 得到消息的马天坤急忙带领手下赶到天涯赌场。 “齐凡呢?”他质问在门外等候的“狠毒蛇”。 “马大人说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么?”“狠毒蛇”有些吃惊,他没想到马天坤竟如此关心一个偷自己东西的小吏。 “他在哪?”马天坤质问。 “马大人随我来。”“狠毒蛇”一脸献媚地给马天坤带路,连忙道:“我看那小子敢偷马大人您的东西,就狠狠地教训了他一下。” 他带马天坤来到了赌场暗门后的地牢。 马天坤连忙给奄奄一息的齐凡检查了一下伤势。 “你竟下得如此狠手,”马天坤勃然大怒,怒斥道:“竟敢对我官府之人下如此狠手,“狠毒蛇”,你是想谋反吗?” “我哪敢啊,马大人。”“狠毒蛇”连连陪不是。 “他拿这块阳符牌准备抵押多少钱?”马天坤突然问到。 阳符牌这等宝物,不可能直接用在这种赌场中,齐凡必然是想用这宝物抵押一笔钱。 地牢众人沉默了片刻,一个小厮在小心地说道:“回……回大人,一万阳银币。” “那你们就赔给他一万阳银币,不然我就派人时时刻刻盯死你这个场子,你开一次,我就封一次。”马天坤霸道的冷冷说道。 “大人,这……”“狠毒蛇”一脸苦笑,他没想到马天坤会借此发难,而且一张口就要一万阳银币。 “不愿意?那你这生意就别想做了。”马天坤气势丝毫不落,硬朗。 “我哪敢忤逆大人的意思。” 外人面前威风的“狠毒蛇”却一脸陪好的笑容,连忙道:“不过这数额委实有些大了,容我筹措几日再给大人送过去。” “不是给我,是给齐凡。”马天坤强调道。 不等“狠毒蛇”回复,马天坤便让手下带着昏迷不醒的齐凡离开了。 马天乾带齐凡走后,“狠毒蛇”的小弟围了过来。 “老大,你为什么那么怕那马天乾?”一个小弟有些疑惑的问到。 “唉,那马天乾又臭又硬宛如茅厕里的石头,官不大脾气倒不小。‘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说得就是这种人。”“狠毒蛇”心中极其不爽,狠踢一脚,将面前的桌子给踢碎。 与此同时,马天坤带着齐凡来到了医药房。 在医药房的医术高手的救治下,齐凡悠悠转醒。 “唉,你这傻小子。有什么需要给我说呀。”马天坤看着齐凡一脸痛心。 齐凡看着眼前的马天乾,明白过来是马天乾从“狠毒蛇”的手中救下了他。 “实在感谢马大人。”齐凡极其感激,本想站起来向马天乾道谢,但虚弱的身体实在不允许,道:“但小人实在有不得不行险的理由。” 马天乾摇摇头道:“唉,我知道你有苦衷,但这也不是你拿阳符牌这种宝物去冒险的借口。” “莫非这阳符牌竟比一万阳银币更值钱不成?”齐凡有些吃惊。 “你这小子实在不识货。”马天坤说道:“这阳符牌可是顶级的宝物,岂是区区一万阳银币可以媲美的。” 在齐凡眼里一万阳银币已是天文数字,他没想到这阳符牌的价值竟然如此之高。 “马大人,大恩不可言谢。”齐凡十分惭愧,心想自己给马天坤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而马天乾依然从“狠毒蛇”手里将他救下,道:“以后若有用得上我齐某人的地方,即便赴汤蹈火,我齐某人在所不辞。” “没事了,你在此好好养伤便是。”说罢,马天坤便带着手下离开了医药堂。他公务繁忙,处理完齐凡的事情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医药堂高手果然手段高超,各种手段齐上,齐凡伤势好得很快。 过了四天,齐凡终于从医药堂中走了出来,虽然身上仍有不少伤痕,但已经不太影响正常生活了。 虽然身上有伤,却丝毫影响不到他心中的喜悦。他终于凑够了一万阳银币,可以迎娶王离斐了!齐凡打算一拿到钱,就去找王离斐的父亲。 晚上他来到了王离斐家的窗前。 “湫湫”的鸟声,他用手和嘴做出了和王离斐约好的暗号声。 王离斐惊喜地推开了窗户,看着坐在树枝上向她挑动眉毛的齐凡,小妮子露出了动人的笑容。齐凡用双手指了指下面,暗示王离斐出来约会。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不知多少次,齐凡都是这样叫王离斐出来的。王离斐羞红了脸,但还是精心挑选了衣裳准备与齐凡的约会。 “爸爸,我想出去买点东西。”王离斐对喝得伶仃大醉的父亲说,“家里的调料品不太够了。” “去吧。呃。”王离斐的父亲打了一个饱嗝,“记得快点回来啊。”“嗯。”然后王离斐一蹦一跳地跑出了房门。 像只轻快的小鹿。 齐凡直接从树上一跃而下,吓了王离斐一跳。 “凡哥,你怎么老是这样,”王离斐抱怨道:“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斐儿,我凑够钱了,过两天可以带你走了。”齐凡笑道。“真的?”王离斐眼中泛起了小星星。“当然是真的。”齐凡笑道,他第一次牵上了王离斐的手。 王离斐的脸一瞬间红的跟苹果一样,轻轻地反抗了片刻,便任由齐凡牵着她的手,心中小鹿乱撞。 她用星辰般的瞳孔看着齐凡,心想这可能就是她要依靠一辈子的男孩了。 “离斐,你以后就是我的妻子了。”齐凡不由开心的如孩子般纯真笑道。 王离斐嗔怒道:“谁说要嫁给你!” “你刚才明明也很开心啊。”齐凡不解道,一脸雾水。 “你这家伙……去哪里?”王离斐声音未止,齐凡牵着她的手离开。 第六章:齐凡入狱 月亮挂在星空,洒下一片温柔,银白色的月光包围了坐在河边石块上的两人。 不远处的繁华街道灯火通明,人群喧闹的声音却怎么也传不到河边来。 王离斐静静地依偎在齐凡的怀里,仰望着天空。 齐凡紧紧握着王离斐的手,望了望怀中人温润的脸庞,睫毛弯弯,眼睛明亮,唇似樱红,又立刻转头看着一河水,红着脸一言不发。 一会儿,齐凡慢吞吞地说:“之前我去找你看见你爹了。” 王离斐有些不知所措,试探着问:“我爹,我爹没有为难你吧?” “怎么会呢?他还让我过些日子就去提亲呢。”齐凡温柔地揉了揉王离斐的头发,宠溺地笑着。 王离斐吁了一口气,笑得甜蜜,紧紧握住齐凡的手:“那就好。” “我们去看戏吗?我之前听人说阳南戏院的戏唱得好,想去听但可惜一直没时间。”王离斐打破了沉默的气氛,语气温柔。 齐凡摸了摸后脑勺:“啊,好啊。” 齐凡扶着王离斐站起来,舒展双臂,搂住了王离斐的肩膀。 王离斐红了脸,轻声说:“走吧。” 两人拍掉了身上的月光,渐渐被阳东城南面街口的灯火照亮。 自从阳东城的百姓生活滋润起来,各种新鲜事物层出不穷,戏院就是其中一样。 大大小小的戏院遍布阳东城,最出名、最热闹的还得数“东南西北”四大戏院。 一到晚上,各大戏院就生意火爆、人声鼎沸,去晚了常常是一票难求。 齐凡和王离斐准备去的阳南戏院就是典型。 “齐凡,那边有人卖糖葫芦哎。”王离斐轻轻扯了扯齐凡的衣服,右手指着斜前方,笑容灿烂。 齐凡顺着王离斐指的方向看去,是个衣衫旧得发白的老头儿,拄着一架子糖葫芦,在人群中蹒跚独行,似乎和这个繁华的闹市格格不入。 齐凡默默搂紧王离斐:“走。” 两人相拥着穿越人潮,耳畔的熙熙攘攘都与他们无关。 齐凡笑着说:“爷爷,麻烦给我们两串糖葫芦。” 老爷爷佝偻着腰,颤颤巍巍地拿了两串糖葫芦递给齐凡,缓缓地说:“六个阳铜币。”齐凡爽快地付了钱,温声道:“爷爷,忙生意也要注意休息啊。” 老爷爷连声道好,咳嗽几声还说到:“谢谢你年轻人。我一把老骨头,过日子不容易,没办法,有时候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生活。” 齐凡听了一乐,快速地在王离斐脸颊上吻了一下,王离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知道是羞涩还是被红灯笼照的,扯着齐凡的衣服,叫他快点走。 “那爷爷我先走了啊。”齐凡一边喊话,一边用自己的脸庞蹭了蹭王离斐的头发,像是在安慰炸毛的猫咪。 走向阳南戏院的一路,形形**的人,各式新型小吃,让人眼花缭乱。 夜晚的阳东城失去了白日的阶层分明,只要你愿意,就可以来这里走一遭。 到了阳南戏院门口,两人并肩来到票房登记处,这会儿只剩四张票了,戏也快开场了,原本四个阳银币的票,现在已经卖到六个阳银币了。 齐凡咂了咂嘴,毫不犹豫地掏出口袋,口袋里是楚韵和李源之前压他赢的一千阳银币,摸了十二个出来,准备买两张票。 王离斐听卖票的人说票价涨了,还有些犹豫,其实她也不是非要今晚看戏。 王离斐刚想劝齐凡不要破费,这么繁华的夜市,两人逛逛街也好,就看到有人扔了一把阳银币在票房登记处。 哐当一声,一点客气礼貌都不讲,扔了一把阳银币,就想蛮横地插队买票。一个穿戴华丽的年轻人,吵吵嚷嚷地伸出手:“这里一共四十八个阳银币,我出双倍价格,四张票本公子都要了。” 齐凡闻声,定睛一看,是四个公子模样的年轻人,嚣张跋扈得很。齐凡紧皱眉头:“是我们先来的,你凭什么不排队?” 那个为首的公子哥哪里听得进齐凡的话,一脸嫌恶,蔑视地瞟了眼齐凡:“你是哪里来的杂碎?本公子的路也敢挡?” 那个公子哥一边说,一边毫不犹豫地从卖票人手里抢过票,拿了票就准备和另外三个公子哥进戏院看戏,完全没把齐凡放在眼里。 齐凡瞪着这个目中无人还不讲理的纨绔公子哥,心里气得很,站在齐凡旁边的王离斐也不禁生气,紧紧皱眉。 齐凡死死盯着四个人的背影,一想到这个混账家伙破坏了自己和离斐的约会,还理直气壮地嘲笑他,直接向背影吼道:“我算什么杂碎?你问问你自己算什么东西?买票连队都不会排,真当自己是皇帝老爷,事事优先?” 那个公子哥没仔细听清,但是已经眼里冒火,转身就冲向齐凡,揪住齐凡的衣服领子:“你再说一遍试试?我是什么人,你自己拎不清吗?” 齐凡瞪着面前的公子哥,红着眼睛,打掉了公子哥的手,冷冷地说:“把票给我,两张票归我们,两张票归你们。” 为首的公子哥啐了一口:“票给你们了,我们四个人怎么看?” 王离斐撇着嘴,生气地喊了一声:“你们能不能讲讲先来后到?” “哎呦,这还有个小姑娘啊。那你来评评理,你说先来后到,我先把钱付了拿了票,有什么不妥当的?”四个公子哥一起哄然大笑。有个公子哥表情猥琐,调侃说:“小姑娘你要是真想看戏,陪我们一起,我们给你腾个位置。” 齐凡怒了,冲上去揪住那个猥琐的公子哥的衣服,一字一顿地说:“你再说一遍试试?” “怎么了,我就是要说!”公子哥呲着牙齿,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一脸蔑视地说:“给我放开,真当是什么人都敢在大街上乱逛。” 见齐凡不为所动,那个公子哥对上齐凡凶狠的眼神,心里一颤,吐出一句:“给我滚。”顺手用力地推了一把齐凡。 齐凡还不肯放手,两个人推推搡搡。 突然,齐凡感到后背一疼,之前付钱的公子哥趁齐凡不注意,直接横踢了齐凡一脚。 “齐凡!”王离斐红了眼眶。齐凡听见声音,没有回头,直接吼了一句:“别过来,站远点。” 这下子齐凡是真的怒了,不能忍了。 齐凡想起了之前在斗血场使出的那招拳法,侧目斜视那个得意洋洋的公子哥,施展了龙阳九天拳的第一拳。 公子哥得意的笑容戛然而止,脸色大变,被打得连退几步,站不稳倒在了地上。公子哥想喊另外三人帮忙,却发现自己喉咙嘶哑,讲不出话来,捂紧胸口,突然吐了一口血。 另外三个公子哥慌了神,连忙来扶他起来,却被甩开了手。 咯血的公子哥低吼到:“扶什么扶!快去给我叫人!”咳嗽了几声又说:“把他给我抓起来!” 三个公子哥连声道好,其中一人去通风报信,另外两个不知所措地看着对峙的两人。而齐凡和公子哥都没有再动,只是喘着气,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王离斐在不远处看着齐凡,小心翼翼地靠近齐凡,颤抖着声音问齐凡:“你没事吧?我们不看戏了,人你也教训了,我们走吧。”说着说着就带了点哭腔。 齐凡没有答话。 “在那儿!”很快,许多制服守卫被唤来,在公子哥的指示下包围了在场的五个人。 带头的守卫看清了倒在地上的人的模样,心里一惊,立刻转身指示后面的守卫:“去给我把那个男的抓起来!竟然敢打伤大校的儿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多个守卫立刻抓紧了齐凡的手臂与肩膀,挟制住了齐凡,齐凡知道自己这回逃不了了,也不做无畏的反抗。 王离斐哪里见过这个阵势,本来就急得要哭,这下子更收不住了。 “放开,我们不和姑娘家家动手。”守卫拉扯着齐凡,把齐凡拽离了王离斐的手。王离斐急忙哭喊:“不是齐凡的问题,是他们先不讲理,是他们先动的手。” “这件事情我们自然会审判,用不着你操心!”守卫嫌恶地瞥了一眼王离斐。 齐凡冷静地说:“离斐,冷静下来听我说。你去找我我巡逻的那个区的小校,他叫马天坤,他可以救我。” 王离斐哭着点点头,让齐凡放心,但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齐凡被带走。 临走前,公子哥还生气地和守卫说:“下次给我看看好,别什么人都放出来,扰了小爷我看戏的好兴致。”守卫首领连声答应。 看见哭泣的王离斐慌张跑来时,马天坤正在喝酒。从只会喊“救救齐凡”到讲清楚具体情况,马天坤立刻赶去了监判守。 “这里您可不能进,是大校下命令抓的人,我们也管不了。您还是请回吧。” 马天坤啐了一口:“胡乱抓人,胡乱定罪,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看门的守卫不讲话,马天坤继续喊:“给我把人放了!” “那哪行呢?您是小校,大校的命令在上,我怎么能放人呢!”守卫伸手拦住想强行闯入的马天坤。 “给我滚,你不放我去放。”马天坤推了守卫一把,两人推推搡搡,谁也不让谁,气氛陷入僵持。 而此时的齐凡,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第七章:元龙破天 齐凡在黑暗里试着转过身子,但他却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动弹,这是一间黑暗狭小的空间。 何为水牢? 水牢是一种牢房,它建筑在地底下,周围都是坚厚的石墙,分为两层,上层是个蓄水池,下层是牢房,一开机关就可以将牢房淹没。另外,传说中的水牢,也是酷刑的一种。被关进水牢的人,虽然不会短时间内窒息而死,但人在水牢里无法坐下休息,更无法睡觉,不出几天,身体支撑不住,就会倒入水中被溺毙。这个相对漫长的过程,其惨酷程度,实不亚于几分钟内的窒息而死。 寒冷潮湿的水打湿了齐凡的衣箫。在他头上,是一块铁栅栏,他就是从那里被放下来的。 在栅栏上,吊着一位男人,男人伤痕累累,全身血渍。从齐凡的视角网上看去大概还能看见几件沾血的刑拘,以及冒火的火炉。 此刻的齐凡开始觉得自己已经产生了幻觉,幽寒刺骨的水将他牢牢的包围此刻的他竟然有一种想把水牢外的火炉当中,正在冒火的烙铁贴在自己身上。 好吧,自己可能是疯了。 此刻,在牢房之外,被拖进来了一位鼻青脸肿的青年。侍卫将原本被麻绳吊在铁木桩上的男人接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取而代之的是那位还在清醒惨叫的青年。 侍卫拿起血迹斑斑的皮鞭,大声喝道:“你竟胆敢冒犯林少爷,你该当何罪?是不是找死?!“说着,就拿着皮鞭狠狠地打在那人的背上。 但齐凡敏锐地发现,在侍卫的鞭子要打到青年的背上的那一刹那,侍卫的手有一个不怎么明显的翻腕动作,若不是齐凡就在他们脚下,他肯定是看不清楚的。 这不是在演戏是在干什么? ”我才被关上三个时辰就开始给我上眼药?“ 看着侍卫腰间少说要有七万银阳币锋利的烈阳刃,以及囚犯脚上贵族专有的灵鹿皮靴。齐凡知道,有一好戏,将要在他面前上演。 ······ 而此时,在牢房外,马天坤的处境就显得有些尴尬了。侍卫死活都不让马天坤进去救人。 马天坤不禁被闹得有些恼了,一个小小的侍卫敢和我百般阻挠? 这时侍卫幽幽的说道:“这门,我今天就是不开了,这人你今天就是救不了,劫狱也没用。” 想着,掏出自己令牌,大喝道:“你到底让不让我进去?!如果你现在再这样纠缠的话就是以下犯上,忘记后果了吗?以下犯上,上可立斩!”一句话将侍卫说得一愣一愣的,竟是不敢在和马天坤粘在一起。 马天坤看到侍卫有些难看的脸色,心情顿时好看了不少。挥过大手:“带路!”但话语后,侍卫还是没有什么动静,面色十分纠结。 就算是他再好的脾气马天坤也仍不住了,掏出阳符牌大喝道:“给我带路!” ······ 侍卫领着马天坤走进了监狱内部,转过一扇屏风,掏出一串铜黄钥匙,将地上的地毯掀开,露出来一扇活板门。 打开以后,一整冷风吹来,侍卫招呼了一句,转身跳了下去。 马天坤心感诧异,跟着跃下,只见下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置身之所似是个地道。他跟着侍卫向前行去,行了约莫二丈,前面已无去路。侍卫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插入了一个匙孔,转了几转,向内推动。只听得轧轧声响,一扇石门缓缓开了。 他随着侍卫走进石门,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数十丈后,又来到一扇门前。侍卫又取出钥匙,将门开了,这一次却是一扇铁门。地势不断的向下倾斜,只怕已深入地底百丈有余。地道转了几个弯,前面又出现一道门。 此后接连行走十余丈,不见再有门户,地道隔老远才有一盏油灯,有些地方油灯已熄,更是一片漆黑,要摸索而行数丈,才又见到灯光。马天坤只觉呼吸不畅,壁上和足底潮湿之极,突然之间想起:“啊哟,那监狱是在小镇烈阳湖畔,走了这么远,只怕已深入烈阳湖之底。” 这时他突然想起之前侍卫再阻拦他时不经意的一句话。“这门,我今天就是不开了,这人你今天就是救不了,劫狱也没用。” “这人给囚于湖底,自然无法自行脱困。别人便要设法搭救,也是不能,倘若凿穿牢壁,湖水便即灌入。” 不愧是小镇最严密的监狱。 再前行数丈,地道突然收窄,必须弓身而行,越向前行,弯腰越低。又走了数丈,黄钟公停步晃亮火折,点着了壁上的油灯,微光之下,只见前面又是一扇铁门,铁门上有个尺许见方的洞孔。在这还能隐隐约约地听见皮鞭抽打肉体的声音以及怒骂和惨叫声。 马天坤忙招呼侍卫打开铁门,冲了进去。声音在他冲进牢房的一刹那就停了下来。当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他看见一名侍卫手里拿着沾血的马鞭,疑惑地看着他。在他身后于地下,都是有一具气息微弱,血肉模糊的男人。 马天坤不顾对方差异的目光,首先冲向躺在地上的男人。手搭验脉,还有气。再一翻,不是齐凡。 一脚将男人踹飞之后,马天坤一把推开拿皮鞭的侍卫,冲到被吊在半空的那个男人。 手搭验脉,还有气。再一翻,不是齐凡。 一拳打在那人肚子上,男人几乎快要吐血了。马天坤大声喊道:“齐凡呢?” 就在这时,他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道幽幽而又不着调的声音:“马叔,你竟然为我而劫狱,我好感动啊。”说着还嘤嘤的哭了起来。 马天坤声音源头望去,惊奇地发现竟然在他的脚下。只见着,齐凡在一间漆黑一团的水中四仰八叉地躺在水面,翘着腿看着这番好戏。 马天坤见到齐凡无碍,也是心头一松,笑骂道:“你这小子,被关了还不老实,我应该再完几个时辰再来找你。 齐凡闻言轻笑道:“其实马叔来与不来我都能跑出去,但这毕竟是林家人将我关在这里,如果我贸然越狱,就将会被林家那一伙人被判为逃犯,到时候就算无罪也会有罪了。”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旋即又说道:“其实吧,最关键的不是这点,而是因为我贸然贸然越狱,被林家那一伙人被判为逃犯后就不能再当守卫了。我这个月可是干了二十多天,要是没有领到工资那我不就亏.......” “停停,打住。”马天坤挠了挠耳朵,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他转过头来找侍卫去找水牢钥匙。 门口守着的那位这时脸色却阴了下来,“这是林少爷亲自将这人关在这里的,钥匙也在林少爷自己手中我.....” 马天坤听到这里就忍不住了,抓起侍卫的衣领就是要打。但齐凡却在水牢里制止,拦住了他。 “马叔,你们都站远点!”齐凡对着上头喊道。语落,他暗暗攥进了拳头,抚摸着胸前从记事以来就有的龙形玉佩。 但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不再有往日的玩世不恭,而是满脸严肃郑重的看向头上由精铁打造的坚硬栅栏。 马天坤这时看到齐凡严肃下来,突然道:“你不会要将这个栅栏自己打烂吧?喂,你别赢了一场斗血场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啊,这可是防止阳脉境的修士所铸造的......” 关于马天坤后面的话,齐凡一个字也没听到。因为此时的他已经进入了一种状态,一种微妙的状态。 在地牢里的三个多时辰,齐凡并没有闲着,反而在水中反复摸索着之前在玉佩光影当中的武技。 他还记得,这篇武技叫做《紫蓄龙变》。齐凡也接触过武技,大多数都是一品武技。但因为资格太低,守卫军的武技库内的武技,他并不能学习专研。但总的来说他也是见过一些武技的。 但这篇武技,《紫蓄龙变》,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武技。这篇武技,一共有四重变化,而他之前在斗血场意外使出的只是第一种变化。并且其威力还不到真正第一变化当中的万分之一。 大约万分之一的威力就已经媲美一品武学了,那真正的第一重变化又有增么样的威力? 齐凡还记得,在玉石光影中白衣飘逸的自己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以意为龙,以拳为冥,气飞神集,龙飞冲天” 这就是这第一重变化的五个境界。当达到最后一境界时,拳法会发生质的改变。拳上会有天地紫气笼罩,威力如名字一般,可元龙破天。 齐凡默念着《元龙破天》的口诀:“五行之气调阴阳,损心伤肺催肝肠。藏离精失意恍惚,三焦齐逆魂飞扬。” 在心中又过了一边拳法,五行之气调阴阳,损心伤肺催肝肠。藏离精失意恍惚,三焦齐逆魂飞扬!此拳一拳之中共有七股不同劲力,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敌人抵挡了第一股劲,抵不住第二股,抵了第二股,第三股劲力他又如何对付? 《元龙破天》的总纲是「损心诀」、「伤肺诀」、「摧肝肠诀」、「藏离诀」、「精失诀」、「意恍惚诀」、「七伤总诀」。 然而此时的齐凡刚刚接触此功法,境界才勉强达到“以意为龙”的境界而已,然而《元龙破天》的总却是一个还没有领悟到。 齐凡屏息敛神,气沉丹田。炼阳体第七重修为瞬间爆发出来。 “元龙破天!” 拳头重重的砸在铁栏上,“咚”的一声。 闷响在黑暗中荡。 “嗷利给!给我碎!” 精铁牢笼,碎了。 第八章:黑市换器 马天坤拖着泄力的齐凡走回齐凡他们的木屋,将他扶上床上。还不忘调侃了齐凡一句:“你不是说可以自己可以越狱吗?刚把铁栏打爆就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样。啊?哈哈哈哈哈·····”齐凡白了马天坤一眼:“马叔,你已经调侃了一路了,让我清静清静,休息一下好不?” 说实话,齐凡也没有想到,《元龙破天》的消耗有这么大。但是威力也是十分客观的。拥有了元龙破天的第一重“以意为龙”的境界之后,齐凡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拥有和炼阳体第九重的修士硬刚而不落下风,就算面对的是阳脉境的高手,他也有了一些自保之力。 当然,这都是没有领悟总纲的前提之下。如果齐凡领悟了总纲之力,就算是任何一种,齐凡都有把握击杀阳脉境初期的修士。 送走了马天坤后,齐凡躺在床上许久之后,才好些恢复了一些力气。晚上,李源三人终于干完活,回到了家里。 一回到木屋,阿库塔等人就兴冲冲的拉住正在做饭的齐凡,跑到卧室里。还神秘地拉上了窗帘,挡上了屏风。 “怎么啦,神神秘秘的?”齐凡将手上的水渍擦到衣摆上,有些好奇地看着三人。 阿库塔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两大包的东西。这物件被牛油纸紧紧地包裹着,齐凡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李源和楚韵也都从怀中抽出一包相同的东西,都是由牛油纸包裹着。齐凡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说着,动手打开了阿库塔面前的其中一包东西。 牛油纸被拆开,露出了里面的物件。如同黑炭一般的碎石渣子散布在牛油纸当中,看似粗旷,但在冥冥之中,齐凡却感应到一股韵味。 就好像这些石头拥有了灵性,正在与齐凡相互呼应一般。 齐凡好不容易才从这些石头上回过神来,看着阿库塔等人。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这····这是黑精?” 黑精,顾名思义,就是黑色的结晶。它属于一种硬度非常强的一种矿石,它的产生是由河中的黑石被流水冲刷三百年,再被天雷击中,接着被妖兽误食进入肠道,经过胃壁摩擦所形成一种奇特的包浆。 这种包浆表面粗糙,但却十分坚硬。若是在普通凡铁锻造武器时上加上一点,那这把武器少说也能突破凡品,达到一种新的层次。 阿库塔不可置否地嘿嘿一笑,随即摸了摸圆滚滚地脑袋,给了齐凡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李源接话道:“齐哥,那还记得我们今天要去给那隔壁街坊的柳公做房吧?”齐凡点了点头,但这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柳公给你们的报酬是价值好几百金阳币的黑精吧? “啧,你是不知道啊。那柳老头当真是蠢啊······”李源意犹未尽地咂吧咂吧嘴。这让齐凡有些看不明白了。 “我说你是抢了他闺女还是上了人家老婆,这么一脸春心荡漾的感觉。”齐凡调侃了一句。 李源摆摆手让楚韵端来晚饭,“四碗稀饭,一盘咸菜。还算凑合。咱们边吃边一起唠嗑。” 阿库塔白了李源一眼,对于四个人当中最不着调的李源,行事作风真是让他这个大哥感到头疼。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他老实,成熟一点。 半碗白粥下肚。李源终于是开口了:“这物件儿,我告诉你,就是那柳老头不识货了。”“说重点。”齐凡听到李源不停地打哈哈,不禁白了他一眼。 李源晃了晃脑袋:“齐哥,你没改过盖过房子你不懂。首先要要监工保障,保证建房质量,要准备钢材,砖瓦,水泥等材料,接着要设计好地下管道到问题,一劳永逸,要不然麻烦大了····” 阿库塔突然拍了一下李源的头,猝不及防之下,李源被吓了一跳。“啧,你整快点。你都说小齐没改过盖过房子他不懂,那你还讲这么多,说重点!” 李源呲着牙揉着脑袋,被炼阳体第八重的修士轻轻敲一下,也让李源疼的不行。毕竟两人的修为差距太大了。一个是第八重,一个是第六重。 “重点就是盖房子时解决地下管道排水问题就是需要挖地基,在我们给柳老头挖地基的时候挖到了那些东西。” 齐凡疑惑地说道:“那柳老头他不会将这些东西收了么,我记得柳老头扣的很呀。怎么还给你们拿了回来呢?” 旁边的阿库塔笑了笑,解释道:“那老爷子不识货呗,还在那说如果喜欢就将这木炭抵了工钱。” 齐凡“哦”了一声,但摸着下巴仔细一琢磨,也不对啊!柳老头好歹也是**湖,方圆几里的人都给他点面子,见阿库塔他们宝贝的很肯定得生疑啊! 仿佛看出了齐凡的疑惑,李源嘿嘿一笑。推了推闷头吃饭的楚韵,道:“得亏这小子啊,别看他平时的时候不说话。但老四精起来比谁都厉害!他直接就将这黑精砸在柳老头脸上,张口就骂什么‘柳老不死你不规矩,不给工钱·····’云云。哇,那演的是一个像,差点儿就都把我和大哥骗过去了。后来我们一琢磨,老四不是这样的人啊!那今天发什么疯·····” 刚讲到这里,阿库塔就往李源头上一瓜子:“怎么说话的?别吓着小四,今天小四有功!”李源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嘿嘿着笑着。 齐凡白了他一眼,好奇地看向阿库塔:“那之后又怎样啦?按照柳老头那性格不得抽你们啊?” 阿库塔摸了摸滑溜溜的肚子:“那必须的生气啊!叫人瞬间就要上来抽我们,你看我们也不是吃醋的。”一个九重炼阳体和两个六重炼阳体,虽然对付那些守卫军他们肯定不行(阿库塔原本也考上了守卫军,但他们因为阿库塔体格过于雄壮而拒绝其加入守卫军),但对付这些只有炼阳体七重的杂碎还是可以的。 但正当阿库塔撸起袖子就准备干的时候,楚韵连忙拉住了他,说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之类的毒鸡汤,直接就向了柳公认怂。阿库塔登时就来气了,怎么能怂呢?但楚韵和李源死死拉着他,最后楚韵悄悄地对他们说他可以得到黑精,阿库塔这才冷静了下来。 楚韵和阿库塔以及李源对柳公就是哈腰低头,就好像是真的害怕柳公的侍卫一般。柳公看在他们“虚心认错”的态度下,这才“慷慨大度”的将四包“黑炭”当作工钱,付给了三人。 听完之后,齐凡拍拍闷头喝粥的楚韵,说道:“可以啊,你小子竟然还有有这种本事,江湖老油条啊?哈哈哈哈···” 调侃声在屋子里回荡,每一个人都红着个脸。他们这个不是喝酒过度所以才脸红,这是兴奋所致的。 想想明天将这些黑精换掉,那不就赚大啦,嘿嘿嘿······ 即日,齐凡等人起了一个大早,他们已经激动地一个晚上没有入睡,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黑精。 当他们将写黑精卖掉之后,他们就可以得到非常丰厚的资源来帮助他们修炼。这样,在一两年之内,齐凡等人必定可以踏入阳气境。 这样一来,他们的身价就不是一个小小的守卫军,也不是一群盖房子的工匠。而是实力强大,可镇守一方的小校了。 ······ 当齐凡等人来到了小镇的南边广场,那里刚好是众多实力交接的地方。由于争端太多,谁也无法单独的啃下,所以交易坊会也是由小镇的镇长,也就是小校马天坤单独而建立。 后来马天坤被一名大校敲诈,把这份肥到流油的产业拱手让人了。而那位大校也是辞官不干,独自创造产业,形成了交易坊会最强大的独立势力。 只要在交易坊会之中,都得听他几分的。 在交易坊会当中,有着不少油水可捞,所以拥有着众多势力的产业。其中小镇上的三大顶尖势力,火雷宗,虎宗,李家。在此拥有的产业最多,势力也最强。但由于他们势力相当,互相都不好得罪,久而久之下,倒也是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平衡。 而此交易坊会,在附近百十里处都是颇有名声,不仅本镇的人喜欢到此进行交易,就算是一些附近的盗匪势力也通常来此。交易坊会鱼龙混杂,但其有一个特性,就是匿名,保密性。 到此交易的人,因为相互都是戴了一种斗笠,所以都是互不相识。这样一来,就增加了其神秘感,故盗匪势力才会来此贸易。 当齐凡等人来到交易坊会大门时,望着那群黑压压的人群,都是不由自主的开始激动了起来。生为贫苦家,何时看过这种场面啊? “不愧是小镇附近百里之内最大的交易坊会,这人气简直就是太恐怖了。”李源目瞪口呆地嘀咕着。 齐凡看了看众人,大手一挥,披上了破旧不堪的斗笠。“我们走吧!”说着,齐凡便是率先钻进交易坊会的大门内。 交易坊会中,琳瑯满目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缭乱,所说店铺都是不大,但其中的宝贝却是货真价实。 齐凡领着众人来到了一块空地之前,让人疑惑的是,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店铺商品,只有一扇通往地下的铁门。在铁门两边各站着一名侍卫,侍卫之旁,立着一个牌匾。“黑市”。 由于交易坊会之中,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而其贩卖的一些东西,来源也是各种原因,而一些人担心售卖出的东西会引来一些麻烦,故而,一些黑市便是因此而生。 而齐凡等人来到的这个黑市便是属于交易坊会,也就是那名大校的私人财产。在这里,不管你的东西来历有多么的不干净,都是可以顺利的脱手,并且价格也是高出外面许多。所以那名大校的这个黑市,便是匪盗势力的最爱交易之地。 在黑色活版门外,陆陆续续的有着一些人进进出出,不过他们都似齐凡等人一般,都是戴着斗笠,让人无法看清其面目。 心中轻轻吐了一口气,齐凡带着众人缓缓地走进活版门内,而随着脚步踏进那大门,一股寒气便是席卷而来,让齐凡打了个寒战。 在活版门门之后,有着一条长长的的隧道,齐凡沿着隧道向前挪去,之后便是看到隧道两旁,都是有着不少紧闭的门房,齐凡知道,这些便是交易的地方。 当下四处打量,当看见有着矿石交易标示的房门,便是紧了紧斗笠走了进去。 第九章:修为突破 一盏马灯将黑暗的屋子充满昏暗的灯光,当齐凡适应了光线之后,他看到。在屋子中间有一张拥有凹槽的实体木桌子,以及几把凳子。在其之后,一盏黑色的屏风将后屋与他们隔离开来。 齐凡虽然没有来到过黑市,但也偶尔听过黑市的规矩。只要能进入的房间,便是可以交易的地方。 他招呼着阿库塔等人将四包黑精掏了出来,放在木桌的凹槽当中。当黑精被放入凹槽的一刹那间,其突然就关闭了起来,经过一番震动之后,重新归位平静。 想来是里面的在探测着黑精的纯度。 这种探测,持续了足足将近数十刻的时间,那黑色屏风后才有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出:“这黑精有着百分之就是的纯度,余下的是精铁以及其他杂质,包浆坚硬,乃是上品!适用于修士厮杀所使用,可以打造成一把天人级武器,鉴于其还有一丝天地阳气存于其中,价值还能在上升一些,你想换取些什么东西?” 黄金级武器,是非常强大的一种级别的武器。武器的级别分为:地人,天人,星辰,耀月,炽阳,创世,毁灭,神兵八个级别。 其实还有一个级别,就是凡品。也就像是厨房的菜刀,普通铁器所打造的武器都属于凡品。 而像普通的地人级武器都不是凡品所能够比较的,其实从严格意义来说,从地人级武器开始它就不属于武器了,而是属于法器。 他开始可以承受修行者体内的天地灵气,并且将其转换成强大锋利的器罡,越高级别的法器,所转化成的器罡越强大。 齐凡略微思索,转而开口道:“我要六把地人级法器。”“不行。”屏风后的人很干脆的说道:“三把。” “五把!不能再低了!”那边沉默了一会“成交!” 一把巨锤以及判官笔随着三柄黑剑从木桌凹槽中弹出,齐凡招呼着大家包起五柄法器,走出了门口。 刚一出门,李源就忍不住了:“我去,齐哥厉害啊!五把地人级法器,我不是在做梦吧!” 阿库塔眼睛里也泛着精光,地人级法器,这是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的东西啊!楚韵白了他的两位哥哥一眼,道:“我们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呢。” “什么?” 楚韵从阿库塔怀里抽出一把黑剑:“当然是卖掉一柄法器呀!”说着,拉着众人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之内······ ······ 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外边早已灯火通明,齐凡在木屋后的空地上打出着一共七七四十九式的元龙破天,他已经不知道倒下了多少遍了。 他紧咬着牙关,颤颤巍巍地打出一拳又一拳。气血在齐凡体内翻涌着,力竭的感觉刺痛着他每一个神经。 此时的他,自从坊会回来之后,就开始苦练。因为他知道,虽然他获得了这么丰厚的资源但是修炼还是得靠着毅力以及天赋。 齐凡自知自己天赋平庸,所学的武技也只有龙形玉石当中的元龙破天,而且还是个半吊子元龙破天。 想起之前被关进监狱,被林家打压齐凡终于知道了实力的重要性。之前他修炼到炼阳体第八重巅峰之时,就是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所以没有苦修。两年以来,一直卡在这种境界当中。 此刻的他明白了很多事情,他有想保护的兄弟,有要呵护的女人。而这一切的基础就是拥有强大的实力! 当最后一拳挥出,空气开始疯狂涌动,坚硬如铁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 草坪之上,尘土飞杨。齐凡终于再也撑不住了,摇摇晃晃的一头栽在了满是深深的土坑的草坪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能停下。” 这是第三天的修炼,当第四十一遍的元龙破天打出,齐凡感受到了炼阳体第九重的屏障,其隐隐有着突破之意。 满是鲜血的手摸向怀中,六颗红色的丹药出现在掌心之中。这是淬体丹,二品灵丹,花了齐凡一半的积蓄才买到的六颗灵丹。 他一咬牙,将六颗丹药一股脑儿地丢进嘴里。这时的齐凡还不知道,使用淬体丹只能一次只吃一颗,三天才能服用一次如果过度服用,轻则经脉尽断,重则爆体身亡。 而此时的他一次性就服用了六颗,药力只恐怖,可想而知。 雄浑的药力在齐凡丹田处炸裂而出,但又被丹田束缚在一起,然而这种情况只持续了几息的时间便是放缓了下来。 丹田所产生的引力再也束缚不住这如同山崩地裂般狂猛的攻势药力,灵力在齐凡体内开始沸腾起来。 等等,灵力?齐凡突然想起了什么,登时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在炼阳体,灵力是不可能被调动使用并且消化的。除非达到阳气境,方才可以简单的调动天地灵气为己所用。 而此时齐凡服用的丹药竟然出现了灵气,由于齐凡还没有开通气脉,所以根本不能消化其中的灵气,只能由其在体内疯狂的肆虐,撞击体脉。 黑血从七窍中流出,齐凡此刻只感觉到自己快要爆炸了一般,他只能一点一点地将灵气从血肉横飞的伤痕中一点一点地慢慢逼出,随即在周边的天地间狂暴了起来。 此刻齐凡的修为在疯狂地提升,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快要晕了过去,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睡。只要一昏过去,体内的灵气无法逼出,就会撕裂自己的五脏六腑,最后爆体身亡。 炼阳体第九重,阳脉境第一脉打开,阳脉境第二脉打开,阳脉境第三······ 就在齐凡修为即将达到阳脉境第九脉打开之时,他快要撑不住了。舌尖因为提神被他自己咬的血肉模糊,终于,他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齐凡躺在草坪上,在外人看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只有他自己才能感受得到。周围的灵气狂暴的如同入水蛟龙,势不可挡。 没人知道,齐凡此刻是有多么的痛苦。 但也没有人知道,齐凡怀中的龙形玉佩正发着淡淡的白光。 灵气慢慢的停了下来,在齐凡周身平静下来,包括其体内肆虐的灵气也是乖巧的不像话。 这样微妙的平衡持续了很久,齐凡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他慢慢醒了过来,正当他想坐起来的时候,体内的灵气又是剧变发生。 灵力疯狂的涌向齐凡胸前,他惨叫一声,重新昏沉了下去。体内的灵气以及周身环绕的灵气全都在兴奋地呼喊着,涌向齐凡怀中那块龙形玉佩。 而其的颜色,也从白色慢慢染黄,最后归于淡黄之色。灵气也是全都被玉佩吸入,毫无漏网之鱼。 玉佩趴在满身伤痕的齐凡身上,淡淡的灵气悄悄涌出,在齐凡经脉温养着。其伤势也在慢慢地好转下来。 ······ “齐哥,齐哥!快醒醒!”迷迷糊糊之间,齐凡好似看到了一个人影。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入眼处,竟是王雯离与阿库塔等人。 他赶忙起身,但此刻他才想到自己身上有伤,这样会牵扯伤口。但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一抹伤口处,竟是干净入雪的白净。 “这······”齐凡惊讶的望着这一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阿库塔看着直愣愣坐在地上的齐凡嘿嘿道:“没想到你小子竟然也突破了炼阳体九重,而且看这样子,好像还是巅峰,嘿嘿不错嘛。 齐凡有些疑惑,在服用淬体丹后,自己的修为提高到了阳脉境第九脉·····先说说这阳脉境,以身躯为容瓶,吸纳天地阳气,形成身体九气督脉,打通十二气脉。可以通过已经打通的体脉吸收天地灵气,最后种下灵力太阳,初步修炼神通功法,实力暴涨,为后面阳丹境打下根基。 也就是说,之前齐凡直接打通了九道气脉,已经是属于阳脉境中期的修为实力了,但却又跌回了炼阳体第九重巅峰。 算了,齐凡摇摇头,将杂念甩出脑后。不管怎么样,自己修为提升了就是好事,不能一口气吃成胖子嘛。 “喂,二哥。你在这里笑什么呢?人家王姑娘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你怎么不看看人家?”李源在齐凡眼前挥了挥手,打断了齐凡的思路。 “嗯嗯·····”齐凡敷衍了一句,摸了摸怀中的龙形玉佩,他隐隐感到,自己的变化可能只有这个龙形玉佩才能够解释了。 看到齐凡无动于衷,王雯离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白了他一眼,径直地走了。 李源连忙拍了拍齐凡脑袋,忙低声喊道:“喂凡哥,你抽什么风啊!人家文姑娘等了你好半天了,现在人家走了啊!” 齐凡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对着即将踏出房门的王雯离喊道:“雯离,留下吃夜宵啊!” 李源在旁边小声地提醒道:“现在是晚饭时间。” “哦,对。留下来吃晚饭啊!”齐凡追上去,拉住王雯离的手。王雯离回过身来,道:“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怎么会,来来来,吃饭吃饭。”齐凡打了个哈哈。 王雯离却是站着没动,就这么看着齐凡。 “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嘛?” “什······什······什么啊?”齐凡没有反应过来。 “今天七夕,你不是说今天带我去逛花灯嘛?” “嘎?” 第十章:我只为你 天气一日比一日好,人的心情似乎也是一样。齐凡对于这个不速之客马天坤待极是客气。 楚韵给马天坤倒了一杯红枣莲子茶,里头加了厨房里新送来的槐花蜜,颜色亮晶晶的煞是好看。齐凡一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翻手中的书。 “行了,快点吧马叔。”齐凡抬起头笑道:“到底怎么了?今夜不去逛花灯来我齐凡着破烂不堪的木屋作甚?” 马天坤笑骂:“哦?我没事就是不能来了?” 齐凡看着马天坤只是笑:“本来就是嘛,马叔,人家刚准备去泡妞,结果被你给搅黄了。” 马天坤着自己不着调的齐凡,马天坤便道:“我今日一来自然是有要事向来,这件事情现在也就只有你一个人才能做到了。” “你小声些。”齐凡连忙道:“隔墙有耳。”说着朝楚韵等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等他一会,回避一下。 齐凡皱了皱眉:“马叔,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亲自前来,派一个人来传传话,不就好了吗?”说着,喝了一口杯中茶水。 马天坤笑了笑,“我要和你说的是,关于三年一度的狩猎比赛。” 手指不自觉的攥紧细白瓷杯的把手,齐凡目光冷冽,狩猎?狩猎比赛,在阳东城的几大势力设立举办,但同样的还有着不少其他的势力参与。这也是整个阳东城全部势力的一个博弈,参赛获胜者将会获得一份丰厚的奖品,以及同属的势力也会得很不错的资源。 望着马天坤,齐凡默默的点了点头。“莫非马叔还要让我参加这个什么狩猎比赛吗?”“不错,而且若是得到排名,那么奖励将会归你所有。” “这么大方?”齐凡一愣,再度摇头。 “每一座稍大的城镇,都拥有着阳东城所分配给自己的一定资源,而木镇也不例外,我,则是木镇的镇长小校,常人只道阳东城有几大顶尖势力,却是不知,木镇曾经的实力,同样不弱于他们,只是城镇并没有那等严格的规矩,相对而言,略显散松,但这并不妨碍它的影响力。”马天坤一脸炽热的道。 齐凡有些愕然,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个阳东城中,木镇竟然还有着足以阳东城主城的几大势力媲美的存在,而紧接着,他也是想起之前的传说,这才有点恍然。 齐凡在马天坤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他说的是“却是不知,木镇曾经的实力,同样不弱于他们,只是城镇并没有那等严格的规矩,相对而言,略显散松,但这并不妨碍它的影响力。” 也就是说,这只是曾经之事,而现在却不是。 齐凡这样想着,就这样道:“马叔让我猜猜,是不是在木镇守卫军内,并无一人所参加这狩猎比赛?” 马天坤笑盈盈的喝了喝茶:“哦?这话怎么讲的?” 齐凡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木镇守卫军藏龙卧虎,我齐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炼阳体第九重而已,但守卫军内阳脉境高手数不胜数,而为什么偏偏叫我呢?” 马天坤一笑:“你小子倒是有一点自知之明。”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齐凡笑道。“让我猜想,马叔是九年前入的职位吧?”“不错。”马天坤点了点头。 “而这狩猎比赛三年一届,今年是第三届了吧?”“嗯,对。”马天坤再度点头道。 “而你又说,木镇曾经是媲美主城的几大势力当中的其一势力是吗?”齐凡小心翼翼的问道。马天坤顿时激动起来。 马天坤脸庞上的傲然并没有持续太久,便是突然变得苦涩起来,他叹道:“资源对于一个城镇来说是不可多的的东西,有着极为强大的凝聚作用,可以帮助各自城镇守卫军修炼,其他城市的市长镇长,拼尽一切都是想要弄到更多的资源,但这东西,又岂是这般容易得到?” 齐凡眨了眨眼睛,他知道,似乎正题要来了…“有的城市有资源分配较多,有的城市却又是较少,更重要的拥有资源多的,不一定是实力最强的。是这自然会造成一些不平衡的心态,最终引发一些麻烦,比如强行动**夺资源的事…不过所幸,这种事后来在各方甚至王朝皇室的插手下被制止,但也因此出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血擂!” “血擂?” “这是属于两个城市之间的交锋,当然,确切的说,应当是年轻一辈修士的交锋,而这种交手的胜利之物,便是资源。”马天坤叹道。 “马叔的意思是说,别的城市的镇长势力,可以向我们木镇会发出挑战,他们若是赢了,就要把属于我们的资源拿走?”齐凡眉头一挑,道。“那我们拥有多少资源。” “阳东城其他城镇之中,我们木镇最多。”嘶,齐凡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想要拿走我们的资源,那就必须连胜三次,每一次狩猎可以挑战一次。只要挑战者在狩猎比赛之中拥有排名,就可以向其他城镇发起血擂挑战。” “若是被挑战者没有拥有狩猎比赛的排名呢?”齐凡不解的问道。“那便就算挑战者胜了。”马天坤苦笑的摇了摇头,想必他们可能在前几次就吃了这样的亏 “那还好,要挑战连续获胜三次才算胜。”闻言,齐凡也是松了一口气,自我安慰地笑道。 “我们木镇,已经连续输了两次,这是最后一次了。”马天坤没有笑,反而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但是我们前两次去参加狩猎比赛,参赛者皆是毫无存活。这也就是其他人不想要参加的原因。” “如此危险?”齐凡皱了皱眉。 马天坤本笑盈盈的瞧着齐凡,此刻心里却忍不住打了个突,只觉得齐凡的目光似乎是要吃人一般,竟与寺庙墙壁上画的十八层地狱中的恶鬼无二,透着一股森森鬼气。下一秒,却见蒋阮含笑看着她,眸光清澈如山间流水,柔声道:“我先考虑一下吧,马叔,我先走一步了。” 木屋外,王雯离以及李源等人早已先到了,见齐凡从屋外,李源便是迎了过来,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兴奋:“凡哥,今日是花灯节,我们一同去玲珑舫上玩,你还未去过吧,可好玩啦。” 王雯离温柔道:“凡哥没有去过,花灯节很是热闹,不若一起去瞧一眼,沾沾喜气也好。” 阿库塔撇了李源一眼,道:“既然是去逛花灯,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花灯节在大锦朝是一个十分特殊的节日,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尤其是。到了适婚年纪的男女会在这一日纷纷出来游玩,许多佳话就在花灯节上成就了。这一日,京城中的贵族子女则又有各自的玩法,分别会有两条雕龙砌凤装饰的十分华丽的大花船,年轻的高门小姐、贵族女儿,公主之流便坐在玲珑舫,年轻的高门公子、王爷、皇子便坐在青松舫。两条花船并行游湖,即挨近了距离,又不至于没有男女大防。 花灯节的船舫,其实就是上流贵族间的一场相亲罢了,年轻女子们大可在这些公子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艺,若真是有才艺双绝的,使不少公子倾心,一晚过去第二日便名满京城。所以这一日又是证实自己的比赛,名门闺秀们暗暗较量,只愿为自己博得一个好前程,好郎君。 然而在这乡下小镇,也只是一种寓意罢了,并非是只有贵族所能够享受。 ······ 木镇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赏花灯节,因此这里可是特别的热闹,人山人海,也有一些从外地敢来抽热闹的。李源始终是没有一起去参加灯会,被阿库塔按在地上抽了一顿。 大街上,四周卖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和面具之类的东西,很是热闹非凡。 大街上,有一幕景象最容易吸引人的注目。 只见一名身穿白色长裙,个头矮小的小女孩正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右手牵着一名蓝衣的中年男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女孩生的极美,一张雅嫩的小脸红彤彤的可爱,皮肤雪白细腻,尤里面清澈见底,干净。但其眼睛确是有着一丝瑕疵。 但也是很难想象的出,将来长大后是个怎样的美人。 “凡哥,这个花灯好漂亮,我要过去看看?” 说着,王雯离松开小手,兴奋的朝前面卖花灯的小摊上跑去。 “哎,你慢点,千万别摔着了......” 人潮汹涌,烟火繁盛。 齐凡的气息喷洒在王雯离的脸颊上,低沉迷人的声音透着危险:“你真是太不乖了,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 “想要惩罚我,有本事来追我啊!”王雯离勾唇一笑,奇异的眼睛如天上的星辰般一眨一眨,后退了两步,挑衅的看了齐凡一眼,接着转身,朝着前方护城河方向跑去—— 娇美的身影在灯火灿烂的街道划过一道绝美的影子,齐凡目光灼热的看着王雯离柔美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抬步缓慢跟了上去。 星辰点缀,清爽的夜风醉人,王雯离来到护城河边,河面上闪动着无数的花灯,河岸边不少人在这里放花灯。 老街靠着河畔,景晴远远看见长街巷弄,烟花繁乱,拥簇着满街灯影。河面上薄薄一层冰面倒映着零星烟火,热闹的声音也隐隐从冷风里传来。 她第一次见到元宵灯会,显得很是兴奋,她说,“陪我去买盏花灯吧?”她知道,这样简单的要求,他一定不会拒绝。可柔柔的语气还是充满着恳求。 因为,这样的她才算最好。 从牌坊里穿过去,是长街巷弄里面令人咋舌的人流涌动。他看向身旁的景晴,“待会跟紧啦!丢了可没人负责。” 她送过去一双白眼,“谁要你负责哦。” 在齐凡印象中,最是热闹的方位应该还要往里。但让他不曾料到的是,仅仅是外围都是艰难的摩肩擦踵。 王雯离身体柔弱,起初还好。可走过一段,发现在人流的涌动之下,越显得艰难。最后,长离不放心,在她不经意之下拉过她得手腕。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有瞬间的凝滞,冷清的面容在烟火里,是极难发觉的一抹羞涩红晕。她在这么多深处喧嚣中,都忘记了下意识的挣扎。就这样和他紧紧靠在一起,慢慢往里缓步而行。 人潮汹涌,烟火繁盛。 可能,这是许久以来如此真切感受着她的温暖。但齐凡也深知,有可能,这也是日后一场难以醒来的梦境。 可他还是希望,她能就这样带着自己穿过人流,穿过漫漫时光,也穿过那么多世事无常。可他明白,这终究也只是希望而已。 身在江湖,四处挨刀。一个大胆的决定在他心里浮现着,他不知道这样的后果会糟糕到怎么样,但是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护自己所爱之人。 那就是历风霜雨打,战千里黄沙。 他决定了,狩猎,只是一个开始! 他松开紧握的手腕时,是在长街深处,放眼是灯火繁盛的街市。齐凡见她揉捏手腕,心想是握得太紧,略带歉意,“没把你弄疼吧?” 她抬头看向他,眉眼里带着笑意,“没有。” 四目相视,王雯离也笑。他突兀觉得,眼前这个早前那么单纯可爱的女子,在如今真得变了。就连冷清的眉眼都带着股暖暖的笑意。 他说:“待会给你赢一个花灯。” 她疑惑,问他,“花灯还能赢?” 他笑,给她解释,“是啊!有些活动通过猜灯谜,就可以赢取礼品啦!不过,出的谜题大都千奇百怪,很难猜对。” 王雯离听他这么说,便来了兴致,在他身侧也更显得楚楚动人。他侧脸看向她,蓦然间想到一句话。 长街长,烟花繁,伊人挑灯回望。 在湖边上,齐凡将一个花灯放入湖中。 “雯离,若我从今往后再也见不着你,那我祝你·····早安,晚安,平安······” 第十一章:狩猎开始 这已经是离开木镇的第二十九天,齐凡和阿库塔,马天坤等人此时已经到达了阳东城。 在一间客栈的房内木塌上,少年双目垂闭,双手结印,呼吸间,恍若天成。 半个月的沿路苦修,让得少年清秀的稚嫩脸庞上多出了一抹坚毅,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透着几分倔强,那身如同女子般白皙的皮肤,看似并不如何强健的小身板,却是蕴含着如同猛兽一般的凶猛爆发力。 不管从何种角度上来看,少年,似乎正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进行着蜕变。但这样的改变,只是为了一个女孩,以及一句在心底的承诺。 “今天一定能突破到阳脉境!” 反转舌尖,藏在舌头之下的一枚丹药落入口中,进入丹田,随即浓郁的炸裂开来,形成红色的灵力波动,在周身涌动着。 呼吸缓缓平稳,齐凡开始贪婪的吸取着外界能量,以备冲击第一道气脉之需。 淡红色的气流越涌越多,只是片刻时间,不仅将其的身体完全的遮掩了其中,就连那宽大的木塌,也只是若隐若现,远远看去,颇为奇异,犹如神迹。 因为能量大量涌入的缘故,齐凡的脸上略微有些潮红,而且隐隐的有着淡红光芒透发而出。 冲击第一道气脉的萧炎,无疑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磁铁,周围空间中的灵气在被其迅速吸扯,也是开始出现了一个个细小的灵气漩涡。 现在的齐凡,最缺少的,便是时间! 毫无止境的索取在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后,终于开始逐渐缓了下来,而此时,深红色的灵气波动,已经又变淡了几分。 当最后一缕温和能量顺着呼吸钻进了体内,齐凡的身子,略微沉寂,旋即猛的一阵剧烈颤抖,小腹微微收缩,萧炎眼眸骤然睁开,漆黑的眼瞳中,红紫两色光芒急速掠过,嘴巴微微张大,一口有些浑浊的气体,被吐了出来… 浑浊气体一离体,齐凡的俊俏的脸上,顿时精神了几分。 与此同时的,是一道清脆的“咔嚓”声从其体内响起。 睁开眼睛愣了半晌,萧炎这才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清脆的骨头声响,手掌微微握了握,一股充实的力量之感,让得萧炎嘴角挑起了一抹喜悦。 “终于阳脉境了啊····”微闭上眼睛,沉神感应了一下体内那道被贯通的体脉,齐凡低笑着喃喃道。 “狩猎快要开始了,此次必须进入第一,不然的话,光靠阿库塔等人,怕是难以在血擂中取胜。”齐凡目光闪烁 城镇第一的位置太重要,一旦落到阳镇的手中,想必那阳东城必定会有所清洗,暗中打压木镇等其他弱小城镇。 阳镇是马天坤在路上时告诉齐凡的木镇威胁最大的敌人,前两次的血擂就是他们向木镇发起的挑战。 如果此次阳镇在此挑战成功那对于他们木镇会有着致命般的打击,齐凡绝不会让其得逞,所以,狩猎,他无论如何,他都必须使狩猎稳居第一!根据狩猎规矩,如果狩猎可以达到第一的成绩,就可以避免参加血擂! 他吸了一口气,眼神渐渐变得凌厉。 “阳镇,这次狩猎,你可能不会像往常一般轻松了······” ······ 伴随着狩猎的接近,阳东城的热闹程度,也是逐渐的达到了顶峰,方圆百里之内,众多的势力,都是蜂拥而来,让得阳东城的人流量,达到了五年来的最高点。 狩猎比赛,虽说主角算是阳东城的几大势力,但同样的还有着不少其他的势力参与,不过这些势力的争夺念头,倒并没有青阳镇四大势力那么强烈,他们所想的,只是想要通过这狩猎比赛,来令得他们的家族或者城镇,名气有所提升而已。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阳东城的狩猎比赛,显然是方圆百里之内数年中规模最大的活动,从这里脱颖而出的年轻一辈,不论是对于自己还是自己势力的名气,都将会得到极大的宣扬。 狩猎比赛的地点,设置在阳东城之外的残阳大森林内。 其面积之大。几乎和阳新国国地国土面积相等,是一片巨大地原始森林,森林内地形复杂。有湿地、沼泽等等。那里的妖兽也极为可怕,越靠近森林中央,妖兽也就越强大。传闻里面拥有天脉境的妖兽,而妖兽的等级分为:星火、化物、种魂、阴神、妖府、知六轮、天脉。也可以分为一至八阶。这里是人类禁区之一,里面盘踞着五大传说的凶兽,是昊阳大陆上顶尖的存在。 残阳大森林坐落于阳东城正南方。森林横跨阳东,阳南两大主城。由于这里妖兽众多,这也是两座主城境线最不分明地地方,从地图上来看,残阳大森林大部分面积在阳新帝国境内。 残阳大森林存在于御阳州有多少年谁也说不清楚,但走进森林之后,那遮天蔽日地茂密却足以告诉人们它存在的久远, 而在其外围,有着一片由小山峰改造而成的巨台,在那里,会有着无数道目光瞩目,而狩猎的冠军,也将会是在那里诞生。 当时间的指针,在无数道期盼的目光中走到狩猎开始的那一天时,阳东城的气氛,无疑是彻底的沸腾,浩浩荡荡的人山人海,汇聚向残阳大森林,那般景观,看得人热血沸腾。 齐凡站在一方高台上,黑色劲装的衣摆垂到地面,相比之前缝缝补补的布衣,齐凡觉得这是他自己穿过的最精致的衣服了。此刻的他居高临下的望着下方那茂密的丛林,有些讶异的道。 “这里便是狩猎开始的地方么?” 自从他来到阳东城后,他就再也没有踏出过自己的房门半步,自然也是没有看见,阳东城的辉煌以及残阳大森林的壮阔。 在大森林的周围,有着数以万计的石座,此不过如今的这些石椅上,基本已经是例无虚席,黑压压的人头,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这般人气,不愧是阳东城数年中最为浩大的比赛。 在经过一些应酬后,马天坤带着众人在一片石椅上坐下,是看台的最中央,也是视线最好的区域,在这里,不仅能够俯览下方那茂密的丛林,还能够清晰的看见那巨台上的景物。 而能够进入这片区域的,大多都是在阳东城以及方圆百里之内名声不弱的势力。 伴随着马天坤众人的入席,后面也是陆陆续续的有着不少势力人马出现,令得现场气氛更加的火爆。 齐凡也是在一处石椅上坐下,目光看向下方茂密的丛林,隐约间,仿佛是能够听见些许含着凶戾的兽吼声。 对于丛林中的那些猛兽,他倒并非很是在意,以他如今的实力,只要是遇见寻常的低阶妖兽,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危险。 妖兽,一种比猛兽更加恐怖的存在,据说,即便是最差的妖兽,也是能够轻易的将炼阳体九重以下的人撕碎,而且,一些实力高强的妖兽,不仅拥有着智慧,而且还同样能够使用能量,那等杀伤力,异常的恐怖。 伴随着几大势力基本算都是到齐,当艳阳逐渐的高升时,一位身体有些精瘦的男子,站了起来。男子面无表情,脸庞上有着额数条交错纵横的刀疤,令得他平添了几分凶气,在其腰间,有着一块黑布缠绕的长条状物,看那模样,应该是一柄长刀。深陷的双眼扫视了一眼场中,而在他那冷厉的目光下,看台的喧哗声也是略微减弱。 齐凡疑惑地拍了拍马天坤,问道:“马叔,这人是什么来头?怎么这么有威慑力?” 马天坤偏过头,目光看向齐凡,道:“他就是阳东城的现任城主,阳东城第一势力的雷城!不管是谁,就算是阳新帝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齐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各位,今天是我青阳镇的最热闹的曰子,狩猎的规矩,我也就不再多说,只要能够活着到达那片巨台才算真正进入排名,在那里,将会诞生真正的狩猎冠军。” 雷城低沉的声音,在其灵力的掺杂下,回荡在整个看台中,让得每一个人都是能够清晰的听见。 “身份牌各个势力已是领取,如果在残阳大森林中遇到什么危险,亦或者想要弃权参加狩猎的话,就将身份牌捏碎,你会被第一时间传送出来。接下来,便将身份牌给予本家要参与狩猎比赛的小辈,进入残阳大森林,进行狩猎!” “齐凡,你们将身份牌拿去,多加小心。”马天坤看了一眼齐凡,从怀中取出一枚黑黄色的玉牌,玉牌上刻着一个木字以及一些繁复的图纹。隐隐约约中,还有一丝灵力波动在此涌出。 齐凡将身份牌分发给阿库塔等人后,马天坤道:“等会你们将身份牌放在胸前,这样一来,它就可以拍摄到你们在残阳大森林当中的表现。” “知道了。”齐凡等人、默默的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废话,望着那从看台四处接连不断的跃进下方丛林的诸多身影,他们深吸了一口气,前走两步,站在高台的边缘处。 李源等人接连跃下。 齐凡看着不远处的朝阳。 “雯离,等我回家。” 该章节已被锁定 齐凡望着前方的丛林,手掌微曲,抬头看了一眼丛林的四方,那黑压压的人山人海,看得人有点眩晕的感觉,那嗡嗡的喧哗声浪,也是一波波的扩散开来。 在此刻的周围,已是陆陆续续有着不少人影冲进丛林中,所有人,都是各自彼此的警惕着。 狩猎已经开始,齐凡等人也并没有做过多的迟缓,脚步不急不缓的走进茂密的丛林之中,而随着其人走进丛林,那充斥耳旁的喧哗声,便是被茂密的丛林所遮掩,一时间,倒是清净了不少。 ······ 在残阳大森林的外围地区,一切倒还算平静,然而当齐凡他们刚刚进入残阳大森林不久之后,一次小规模的魔兽袭击,便是残酷的在齐凡面前展现了出来。 袭击者是三头星火级,也就是一阶的妖兽,名为赤焰蛇,这种妖兽,在残阳大森林外围中颇为常见,血液中孕火毒,中毒者半日内若未救治,则将会被火毒烧干内的血液,直至死亡。 三头一阶的赤焰蛇,掉悬在树干之上,趁着下方人员的不备,犹如闪电一般,非常轻易的将火毒输入进了三名参赛者的体内,顿时,三名脸色赤红如火的汉子,便是手脚经脉便是软了下来。 遭受到攻击,随行的众人顿时含怒出手,片刻时间,三头一阶妖兽便是不出意外的被群殴至死,而在讲三头一阶妖兽斩杀之后,却并未从其体内寻找到半点妖晶的踪迹,而对此,参赛者们也只是略微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在野外击杀妖兽,以伤亡惨重的代价无功而返,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所以他们对此也并未有太多的失望。 妖晶一般都用于炼丹、炼器,吸纳修练,也有的用于阵法等。因为据说妖晶内是拥有妖兽的力量,其内拥有着妖兽生前全部的实力,以及死后的怨念。一般只有三阶以上的妖兽才会拥有。 三名中了火毒的参赛者,在赤焰蛇被解决后,便是被迅速地捏碎身份牌,传送到了残阳大森林之外。 而这群队伍,确实没有发现,在旁边草丛中。齐凡以及阿库塔等人趴在灌木之中,偷偷地打量着他们。 “齐哥你怎么看?”李源举着两团树枝在头上,看着齐凡。 齐凡托着下巴,道:“他们的实力很强,人数占优。成员实力大多达到阳脉境,打通了第一条气脉。不好惹。”话音刚落,李源便道:“那咱们撤?” 一向沉闷的楚韵这时却插了一嘴:“不,这是战略性撤退。” 阿库塔点了点头:“行,咱们撤!”一行人提起身子,在灌木中慢慢地的爬行着。但只听“咔嚓”一声,李源脚下一根树枝应声而断。 “阿欧。” “嘎?” 原本在处理妖兽尸体的那些人都停了下来,转过身子,露出腰间的身份玉牌——“土镇”。 气氛异常的尴尬,仿佛空气停止了流动,时间停止了结束。 “咕嘟”李源重重地咽下了自己的唾沫。 “啊!” ····· 平静的残阳大森林,被忽然而来的追逐打破了宁静,无数大声的吆喝以及追杀声,不断的在山脉上空徘徊着。 由于追杀队伍的浩大,所以一些本来是打算苟进决赛圈的参赛队伍,也是驻下脚步,愕然的望着从身旁冲掠而过的大批人群。 “哇哇,凡哥。他们是谁啊,怎么追着咱们不放啊!”李源一边跑一边在那里哇哇乱叫着。 “他们是土镇的人,”齐凡很冷静的分析道:“可能是这次狩猎,阳镇给予了他们什么好处,让他们来追杀我们。” 阿库塔不解地问道:“那你怎么肯定是阳镇指使他们前来追杀我们的?” 一旁的楚韵开口道:“他们放着三头一阶妖兽的尸体不处理,倒是来追杀我们。只有两个原因,一,他们脑子有病,没事就找着人追,不怕招惹来其他实力强大的队伍;二,有人给予了他们比三头一阶妖兽更好的资源物资。” “不错。”齐凡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 寂静的残阳大森林之中,土镇的大队人马安静的行走着,一双双警惕的目光,不断在周围树木中的阴暗地方扫过,手掌紧紧的握着腰间的武器,随时准备着应付一切突发状况。 而在远处,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齐凡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手指轻弹,一枚淡青的回气丹,再次出现在掌心之中,目光在周围扫过,他微偏过头,仰头打了一个哈欠,手掌轻拍着嘴,而丹药也在此时,不着痕迹的被丢进了肚中。 丹药入体,药力迅速挥发,齐凡斜靠着树干,微闭着眼眸,任由药力快速的补充者体内耗尽的灵气。 刚才就数齐凡的消耗最大了,因为在四人当中,只有他一个人达到了阳脉境。虽然楚韵等人这段时间也有突破,但也只是都达到了炼阳体第九重中期以及初期而已。 所以拥有一点灵气的齐凡,在逃跑时自然需要拉上众人,所以说他的消耗其实才是最大的一个。 因为有着回气丹的帮助,当萧炎再次回复巅峰状态时,阿库塔和李源,却依然还是在窃窃私语中,等待着体力的缓慢恢复。 “这是什么地方?”齐凡站起身来,四处打量着。 随着齐凡的探测,他也是越来越深入小密林,再次行走了一段距离,昏暗的视线,忽然大亮,抬眼一看,原来竟然已经穿过了小密林,出现在面前的,是一面有些陡峭的悬崖,在悬崖下方,布满着葱葱郁郁的绿林,颇为美丽。 “我去!凡哥,我们逃到悬崖上来了!”李源在旁边叫道。 “废话,我瞎啊!”齐凡白了李源一眼。 但忽然,齐凡眉间一皱,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眼瞳微缩,他脚步不由自主的朝前一跨,陡峭的悬崖壁便是现入眼中。 在陡峭的崖壁之间,峭壁陡峭,其上布满着碎石,胡乱横生的怪木,以及一些骨头类的东西。 齐凡的目光,缓缓在陡壁上缓缓扫过,瞬间之后,却是骤然停在了一处被横木所遮掩的山壁处。 这里山峭上的怪木,虽然被布置得极为巧妙,但眼里极好的齐凡还是发现了此处的一点不对头。 微眯着眼睛,借助着斜射的阳光,齐凡似乎能够从树木的缝隙中,看见峭壁上的漆黑空洞… “果然有鬼…”望着那处峭壁,齐凡心头悄悄嘀咕了一声,旋即脸色微变,脚掌一错,身形急退,大喝道:“谁?” 在齐凡急退之时,一柄银鞭突兀地将齐凡包裹而进,顺势一拉。 “啊!”齐凡的身影飞快向悬崖之下跌落,选集银鞭一拉,齐凡重重地砸在了岩壁之上,掉落在一端石台之中。 隐隐约约间,他看见面前有一道身影摇了摇头,好像是个女子缓缓走向昏迷中的萧炎,然后蹲下身子,从怀中取出一条结实的皮筋,抓起齐凡的手掌,就欲将之捆住。 就在那人即将把齐凡捆住之时,变故骤升。 那本该陷入昏迷的齐凡,眼眸乍然睁开,双掌一旋,旋即趁那人不备,将其双手使劲抓住。 “元龙破天!” 齐凡大喝一声,击向那人,人影惨叫一声,倒飞而出,重重地砸在石台的石壁上。齐凡连忙上前,一击得手,齐凡并未收手,左脚犹如丝带一般,把那人两脚缠住,然后两人便是直直的斜倒而下,而齐凡,正好将那人紧紧的压在身下。 这时齐凡才看清自己身下身影的样貌。 她是一位红衣的女子,略微俏丽的脸颊,浮现着灿烂的笑容,一头褐色长发随意的结了一个马尾,胸前一对丰满胸脯,简直堪称豪华,纤细的腰肢,挺翘的圆润娇臀,虽说她容貌要比王雯离好上几分,火暴至极的魔鬼身材,极惹男人的垂涎。 哦,还真是个美人,哦不,还真是个狠人。 “你到底是谁,要干些什么!” 那人在手掌被制后,脚尖便是狠狠的对着齐凡跨间踢去。身体下面传来的柔软蠕动感觉,让得齐凡心头微微一颤,暗中大呼了一声爽快,齐凡一拧将其力道全部拧散,任由女子的玉腿搭到其腰间。 “美女,你这样我会很兴奋的。” “放开我!”身体上方传来的男子气息,让得少女有些晕眩,咬着银牙怒道。 “为什么要攻击我?” 红润的小嘴微翘,女子冷笑道:“看你不顺眼而已!” “你信不信我在这里把你给强奸了?”微低下头,几乎已经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齐凡笑吟吟的道。 “胸脯够挺,屁股够翘。”戏谑的笑了笑,萧炎脸色缓缓冷厉:“你到底是谁?” “我叫剑依依,剑来山庄的外门弟子。”俏脸微微一变,少女皱眉道:“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可要喊了,若是被别人看见你如此对我,你别想活着走出残阳大森林。” “喊吧,如果你想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里的秘密的话,那便吼破了喉咙的喊吧。”齐凡淡淡扫了一眼其腰间的身份玉佩,果真是剑来山庄。他的声音,让得剑依依迅速打消了大喊的举动。 惊讶地看着身上的少年。 “你······怎么知道·····”齐凡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不必知道我是如何知道的。” “你究竟想干什么?”剑依依深吸了一口气,嗔怒道。 “这里的是什么东西?你之前攻击我应该是怕我抢夺你的资源罢?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不介意把你捆起来,然后上了你。” “你…”闻言,剑依依脸颊上闪过一抹惊慌“你这个混蛋!”俏脸微微泛白,剑依依明显被吓得不轻。 “让地为我床,天为我帐,让我就地正法了你!” “放我起来,我告诉你这里有什么东西!”在齐凡轮番恐吓中,这剑依依终于是支撑不住,只得无奈的缴械投降。 微微一笑,齐凡用力的撑起身子,将剑依依拉起。剑依依揉着红通通的手腕,说道:“如果不是你偷袭我的话,你是不可能制服我的。” “那可不一定。”齐凡笑了笑。“我可是阳脉境,打通了两道气脉!”剑依依有些得意的说道。“是吗?” 齐凡打了一个响指,三道黑影飞速的从悬崖边上垂下,正是阿库塔等人。 “好汉不敌人多,快点说吧。” 剑依依白了齐凡一眼,走向岩壁,目光同时望向那处有些奇怪的峭壁处,半晌后,剑依依红唇微启,有些不情愿的低声道:“那里是我在一次采药中,意外发现的东西,怪木之后,隐藏了一个难以发现的山洞。” “山洞里面,应该是某位前人所留,不过我并没有进去过,所以,对于内部,也不太清楚,可从一些痕迹来看,留下山洞的那位前人,应该很强。” 第十三章:雷地魔龙骨 “山洞?” 眉尖一挑,齐凡饶有兴致的盯着剑依依,笑道:“果然如此,你刚才,攻击我,就是怕我找到山洞吧?” “果然如此?你早知道这里有山洞?”“不,是你攻击我后我才猜到的。” 剑依依瞟了一眼有些跃跃欲试的齐凡,轻哼了一声,恨恨的剐了一眼萧炎,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真的存有这等心思。“你的名字?” “齐凡。” 轻声笑了笑,齐凡是没想到,自己这次的逃跑,竟然会撞着这么大的一条鱼。 ······ 微微点了点头,阿库塔蹲下身子在地上捡了一些干柴,然后麻利的将之捆好,组成两只火把,然后从怀中取出火种,将之点燃。 “拿着吧。”齐凡将火把递给剑依依,随后又从怀中掏出长长的绳子,对着后者晃了晃。 剑依依不满的道:“你是大男人,不会让我一个弱女子打前锋吧?” 举着火把,齐凡瞟了一眼略微不满的剑依依,微微摇头,淡淡道:“你是俘虏,哪来那么多废话!” “你…你也太没男子气概了吧?” 被齐凡如此抬杠,剑依依顿时有些感到忿忿不平。 “快下去,别废话!” “你…” “到底下不下去?若再拖延,天就要亮了。”偏过头,齐凡微笑着问道。“去!”望着齐凡那可恶的笑容,剑依依只得咬着银牙,恨恨的跺了跺小脚。 微微一笑,齐凡对着剑依依张开怀抱:“过来,我们一起下去。” “你要下你自己下!”瞧着齐凡这动作,剑依依顿时后退了几步,俏脸泛红的羞怒道。“我没有绳子啊。” 语罢,剑依依白了齐凡一眼 “好吧,你单独行动吧,不过先提醒一声,谁也保不准夜晚悬崖下会不会有毒蛇,蝎子啊,老鼠啊…”耸了耸肩,齐凡若无其事的笑道。 “你这个混蛋,不得好死!” 一道黑影狠狠的对着齐凡甩掷而来,他手掌一探,将之抓进手中,望眼一看,原来是剑依依手中的那长鞭。 “你手脚敢乱来,我定要把你给打死!” 随着剑依依的威胁声落下,一阵香风对着齐凡迎面扑来,旋即一具柔软的香喷喷娇躯,便是撞进了齐凡怀中。 撞进怀中的柔软娇躯,犹如是撞在了齐凡的心尖一般,让得他心头狠狠的颤了一颤。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一些蠢蠢欲动的邪火,齐凡伸出手臂,揽住了那曾经被他赞为极品的纤细柳腰。 “你还不走?”齐凡白了剑依依一眼。 就在剑依依发呆愣神之时,无赖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抱歉。” 剑依依笑了笑,不过话语中却并未有一丝歉意,脚尖在悬崖之上轻轻一点,两人便是径直的对着漆黑的悬崖底下投落而去。 耳边传来的剧烈风声,将衣服吹得紧紧贴在皮肤表面,剑依依抱着齐凡投落而去。 耳边传来的剧烈风声,将衣服吹得紧紧贴在皮肤表面,剑依依左手搂住齐凡,右手上旋转了几圈的长鞭猛然一抖,急速掉落的身形,便是缓缓的悬在了悬崖半空处的一道洞口之前。 剑依依目光在四周扫了扫,略微沉吟后,纤指指向一处黑暗,轻声道:“应该是在那里吧…”望着剑依依手指指处,齐凡微微点了点头。 听得剑依依这话,齐凡脚尖在山壁上一蹬,身形再次狂猛甩荡起来时,她惊得赶紧一把搂住萧炎的腰,将脸埋在后者怀中,动也不敢动。 齐凡脚尖不断的在山壁上点动着,借助着剑依依的长鞭拉扯力量,两人与那处山洞间的距离,也正在被逐步的拉近。 “呼…”见到目的地即将到达,齐凡刚欲松一口气,浑身毛孔忽然猛的一缩,心头闪过一抹警戒,脚尖在山壁上重重的一弹,齐凡的身形,便是弹射而起。 “嗤…”淡淡的破空声,让夜空中响起,借助着那尚未完全熄灭的火光,齐凡终于看清了那偷袭之物。 “土镇守卫军首领,土罡!” “我们先走!” 在略微顺了几口气后,齐凡将目光投向了那已经被清除了遮掩的山洞,并没有理会在悬崖之下的土镇人马。 剑依依长鞭一抖,面前一处的树木碎石都被扫下了山崖,砸在了土镇人马的头上。 “齐凡,你不得好死!”土罡躲避着碎石,朝着半空的齐凡喊道。 “喂,不是我搞的,是这个女的啊!”齐凡苍白无力的解释道。 没有了树木与碎石的遮盖,接着淡淡的月光,齐凡与剑依依,终于是近距离的看见了这所前人所遗留的山洞。 洞口并不宽,仅能容两三人通过,洞内一片黑暗,不过却隐隐有着淡淡毫光散发,看上去颇有几分通幽的神秘之感。 在洞口的四周,有着不少的刀刻般的痕迹,不过或许是由于岁月的久远,导致这些刀刻,变得极为的模糊,若不是齐凡视线锐利,或许还真发现不了。 “终于到了…” 有些兴奋的笑了笑,齐凡抱着剑依依,脚尖在山壁上最后一次借力,两人的身形,划过半空,最后稳稳的落在了山洞门口处。 “你的仇家还真多。” 落地之后,剑依依迅速脱离了齐凡的怀抱,然后俏丽含喜的打量着洞口。 “走吧,看看能得到点什么东西,希望不会让我失望。” 对着剑依依微微一笑,齐凡从身上掏出火折子,然后率先对着漆黑的洞内小心行去。 望了望那漆黑的山洞内部,剑依依有些踌躇,片刻后,跺了跺脚,咬着银牙,跟了上去。 行走在幽静而黑暗的山洞之中,淡淡的寒意,缭绕在周身,安静的通道中,只有着两人细微的脚步声。 周围阴暗的坏境,让得小剑依依双臂不自主的互相抱了抱,抬头望了望前面缓缓行走的齐凡,略微迟疑,旋即快走了几步,紧紧的跟在他后面,在这种坏境下,也唯有面前的少年,能让她多出几分安全感来。 在这般安静的氛围中行走了足足十来多分钟,就在小医仙实在有些受不了这种寂静得能让人发疯的黑暗之时,面前的少年,却是忽然的顿下了脚步。无奈的道:“没路了。” 闻言,剑依依黛眉微蹙,上前两步,望着石门,沉吟道:“石门之后,应该便是我们的目的地了吧,既然这位前人会在此处铸造山洞,我想,他应该不会造出无路可进的局面。” 随即她走上前来,手掌摸了摸石门,测验了一下其厚度,缓缓摇了摇头:“石门很厚,恐怕至少需要一些时间,才有可能将之强行击破。” 齐凡白了剑依依一眼,“这是阵法,你倒是强行击破给我看啊!” “你懂得阵法?我记得那似乎是神魂强者所擅长的吧?”瞧着齐凡不着调的俏脸,剑依依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齐凡没有回话,只是手上的在石门摸索着,依旧保持着平缓。 微微点了点头,剑依依不再打扰他的探寻,目光从石门上移走,借助着微弱的火光,上下打量着四周的石壁。 石壁之上,有着一些隐约的刻痕,虽然现在刻痕已经模糊,可萧炎还是能够看出其上的一些人影,想来,这些人影,应该便是山洞主人的留印了吧。 “找到了!”就在剑依依观察石壁之时,齐凡欣喜的轻声,让得他赶忙移过目光。 石门之旁,齐凡已经蹲下了身子,收力。 “元龙破天!” “砰”,山洞疯狂地震动着,面前的石门已经被齐凡轰的支离破碎。 望着那变成碎石的石门,齐凡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看向目瞪口呆的剑依依。后者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你不是说这是一个阵法吗?” “是啊。” “那你怎么打开的?” “砸开的啊!” “······” 随着石门的破碎成石,淡淡的毫光从石门内部散发而出,将附近的黑暗,全部驱逐一空。 看着那光明大显的石门内部,齐凡微微笑了笑,却是退后了两步,然后对着剑依依扬了扬雪白的下巴,轻笑道:“喏,进去吧。” 剑依依迈着步子,小心的对着石门之内行去。瞧着剑依依举步而进,齐凡也是紧紧的跟上两人踏进石门,眼前的视线,骤然变得宽阔了起来。 石门之内,是巨大的石室,石室看上去有些简朴与空旷,墙壁之上,镶嵌着照明所用的月光石,在石室中央位置,有一处座椅,座椅之上,一具枯骨坐立其上,深陷的骷髅头,掉落在惨白的大腿骨处,这种模样,在这安静的氛围中,看上去很有些阴森的味道。 在石室的三个角落中,竟然堆放了不少金灿灿的金币与其他珍惜的财物,这般大的金币数量,恐怕不下于几百数十万的数量。 艰难的将目光从金灿灿的黄金上移开,齐凡的目光,停留在了最后的一处角落,脸庞上,浮现淡淡的喜意。 在最后的角落中,被用泥土堆起了一个小石坛,花坛之中,,一股异香,缭绕其中。但其中间,有六颗圆滚滚的东西在那平躺着。 “六枚境界丹!” 美眸呆呆的望着小小的花坛,六枚六阶的丹药名字,从剑依依红润的小嘴中,偷偷的蹦了出来。 目光在小花坛中移过,萧炎眼瞳骤然一缩,最后死死的盯着花坛中央位置的一枚白红交替的境界丹。 这株丹药分白红两色,犹如一团火焰在腾烧一般,两种截然相反的颜色与属性,却是奇异的炼制在一枚丹药之上,当真是神奇之极。 淡淡的雾气,缭绕在这枚丹药周身,看上去颇有几分处于云霓间的感觉。 脸色泛着兴奋的死盯着这枚丹药,齐凡脸庞上浮现些激动,他怀中的龙形玉佩竟然也是兴奋的跳动了起来。 “你认识这东西?”见到齐凡兴奋的盯着中间那枚丹药,剑依依不由有些诧异的道。 “嗯,我需要这东西!”点了点头,齐凡偏过头,凝视着剑依依。其实他并不认识,只是其竟然引得怀中的龙形玉佩发出颤抖。 他虽然不知道龙形玉佩从何而来,又有什么作用。但他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平凡之外,能被其看中,必定不凡。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一开口就想要最珍贵的。”闻言,剑依依顿时蹙起了黛眉,有些不情愿的嘟囔道。 “你认识它吗?”齐凡不解地问道。 “不认识,但他有很强的灵气波动。” 瞧着剑依依那依然有些郁闷的模样,齐凡只得无奈的道:“这样吧,只要我取走了这枚丹药,那这里的药草,你拿三枚,我们也只取三枚,如何?” 听得齐凡这般说,小医仙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微微点了点头。 见着剑依依点头,齐凡松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将这枚奇艺丹药装了进去。“呼…”将玉瓶飞速的收进怀中,齐凡嘴角一裂。 叹了一口气,剑依依心中很懊恼,要不是被这家伙意外的发现悬崖下的秘密,这些东西,就该全归自己了,可现在…唉,一想起来,剑依依就是有些感到欲哭无泪。 “该死的混蛋。” 咬着银牙骂了一声,见着剑依依开始忙自己的,齐凡目光再次在石室之内移动了起来,不过此次的搜索,却并未再有什么收获。 但他却在一堆财宝之中,意外发现了一枚晶灿灿的戒指。“莫非,这是纳戒?”齐凡激动地将其拿起,将一丝灵气注入其中,竟然发现这其中,别有洞天。 纳戒是出自“纳须弥于芥子”,意思是大千万物,都存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每一枚纳戒都是需要上万金阳币,不得不说,不劳而获的感觉就是爽! 搓了搓手,齐凡带上纳戒走上前来,将角落全部的金银财宝全部收了起来,我去,我以后也是有钱人了! 齐凡回过神来,重新看向那一座枯骨,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自他心底涌出。他意外的发现,其身后,好似有有些什么东西。在他靠近过去的时候,才渐渐发现,有一副骨架长约九米左右,高约近一米,从体型上老远看像是蛇类的骨架一般。 也不知道在洞中底部存在了多少光阴,反正就剩下了一副骨架。 走到正面的时候,他突然在这幅骨架的头部,看到了一柄古剑。 是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通体看上去布满了青苔,毫不起眼,看上去似乎是从天而降刺穿了这幅骨架的脑袋倒置其致命。 而剑上有两个古体楷字:剑来。 就在这时候怀中的龙形玉佩发热。 齐凡慢慢走向前去,强压下龙形玉佩的波动,但是手好像不受控制的轻轻的搭在其蛇头之上。 “啊!” 一声惨叫响起,齐凡跪倒地上,单手依然搭在蛇骨之上。此刻的他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以及痛苦,身子不断的颤抖着。 毫无征兆的。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脑海之中响起:“嗯?雷地魔龙?” “不是肉体?罢了罢了,只是龙骨也行,那其中必然有着血脉之力,地魔龙族,全身力量都是凝聚在骨骼,骨骼才是它们最强的东西,所以这龙骨,也是最精华的所在!” “我苍穹,就要真正地苏醒过来了吗?” 这时,剑依依听见惨叫,转过头来。 “齐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