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助一心向钱，仲总他急了》 第1章 姑姑，您让我勾引您继子? 北市，第三空间私人茶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微妙的紧张气氛。 “什么？” 卫惟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眸子瞪得圆圆的，清澈的眼底映出了对面姑姑的倒影，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姑姑，您是说……让我去勾引您的继子？” 卫惟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 “咳咳咳，咳咳咳！” 餐桌对面，傅文岚闻言急忙用手帕捂住嘴，努力平复呼吸，认真地看着卫惟愿，“愿愿，你误会姑姑了。” “误会？您不是让我接近您的继子仲司烨吗？” 卫惟愿眉头微蹙，她自认自己的理解能力没那么差，怎么说她也是国家承认的本科生。 傅文岚轻叹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愿愿，姑姑想安排你进入仲铭集团总裁办，成为司烨的下属。” 卫惟愿更迷惑了，是要搞办公室y? “你奶奶去世前，与仲铭集团约定，我和傅家共同竞争，先一步在仲铭坐上高位的人，会继承她在仲铭的股份。” “这个股份我必须拿到，不能落到傅家人手里。” 傅文岚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决，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漂亮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眼睛里闪烁着怒火，声音尖锐而刺耳。 面对这位初次见面的姑姑，卫惟愿感到了一丝迷茫和困惑。她不明白，姑姑为何会突然提出这样奇怪的请求。 见她沉默，傅文岚调整自己的情绪，向她讲述了一个深藏已久的故事。 原来，奶奶和爷爷离婚后，带着年幼的姑姑，嫁给傅家也是二婚的长子。在那个年代，二人携手，将傅家一个小小的门店，一步步发展成了今天这个规模庞大的商业帝国。 可是光有钱是不够的…… 在仲铭集团被多方势力夹击时，是奶奶果断伸出援手，她的资助换来了仲铭集团后来的鼎力支持。才有了这部分股份，也正是这份支持，让傅家在北市的豪门中有了话语权。 然而，就像那些俗套的爱情故事一样，强势精明，能力出众的奶奶，恋爱脑了，将自己打拼半辈子的那一份，毫不犹豫地转交给了她认定的“爱人”。 至于仲铭的股份，也在傅家人的甜言蜜语和精心策划下，被哄骗着签下了那份可笑的继承条款。 卫惟愿听完故事，沉默了很久，才拉回自己的思绪，问她：“姑姑，为什么是我？” “愿愿，姑姑老了，不中用了，我只信任你。时机到了，该出手了。” “傅家什么样，我又什么样，我不相信姑姑不清楚，您如何认为我能斗得过他们。” 她的理智还是在的，普通人做了二十多年了，突然让她一个出身平凡，月薪刚过万的小喽啰，去跟一个豪门抗衡。 这不是馅饼，分明是铁饼，要砸死她铁饼。 然而，傅文岚接下来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彻底震撼了卫惟愿的心：“愿愿，我怀疑，你父母的车祸，背后有傅家二房的黑手。” 三年前，她的父母突然说要前往北市，跟眼前的姑姑相认，可就是这次，他们永远地留在了北市，再也没能回来，他们姐弟三个也成了孤儿。 今天突然被告知，那场车祸并非意外，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悲剧。 卫惟愿的声音颤抖着，她几乎是在呢喃：“您是说...傅家二房是爸爸、妈妈车祸的主谋？” “肇事司机和他的家人突然移民，他们怎么可能有这笔钱？除了傅家二房，还有谁能这么恨我，恨到想要拔掉我这个眼中钉。” 傅文岚继续劝说：“愿愿，不能让傅家二房这么安心地过日子，拿回股份只是你我的第一步，我要让他们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这一次，卫惟愿没有拒绝，坚定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 傅文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之色，她迅速拿出一份文件，手指轻点照片上的那位英俊男子，“这个是我的继子仲司烨，你只需要接近他，成为他的下属。他对你未来的晋升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不等卫惟愿回应，又迅速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页，继续说道：“这个是傅云逸，你在仲铭的盟友，目前担任仲铭集团市场总监，可绝对信任。” 出租车上，卫惟愿思考着傅文岚最后的那句话。 “愿愿，姑姑不缺这些钱，可是我还有你们姐弟三个，你是长姐，你现在走的每一步路都会成为安安和康康的基石，姑姑要你步步康庄大道，那些蚕丛鸟道我走过，便不想让你们吃苦冒险。” 突然，视频通话的铃声打破了卫惟愿的沉思，她看了一眼，戴上耳机，按下接听键，“喂，桑桑。” 视频里，莫桑笑容满面，声音充满了欢快和兴奋，“愿愿，明天来红夜吧。我男朋友在红夜弄了个活动，邀请的都是社会上流人士，仲铭总裁，傅家少爷、萧家少爷，这些人可不是随便能见到的。我特意给你留了邀请函哦。” “仲铭总裁，傅家少爷……”卫惟愿呢喃道，这么巧，那这个活动她还真得参加。 “好，桑桑，我明天一定准时到。” 第2章 初遇 “愿愿，这边～这边～” 卫惟愿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看到莫桑在酒吧前挥舞着手臂，热情地呼唤她。 她还未来得及跨过脚下的小栅栏，莫桑已经冲过来，紧紧抱住她，“愿愿，我真是太想你了！” “好啦，好啦，我这不都在你眼前了吗？”她红着脸制止热情的莫桑。 莫桑带着轻松的调侃，微笑着回应：“呦，这就害羞了？我们的愿愿真是可爱。”两人并肩往七楼的包厢走去。 红夜酒吧是北市近年来最受年轻人欢迎的场所，以其高规格的装修和每周不同的专业主题派对而闻名，吸引了众多商界精英、艺人明星和网红达人。 七楼仅有两个包间，其中一个上千平米的包间偶尔对外开放，供客户举办私人聚会，一般人难以预约。 卫惟愿心中有些忐忑，转头看向仍在滔滔不绝的莫桑，问道：“桑桑，你这位新男朋友是什么来头？传闻中的七楼啊，也太奢侈了吧。” “就普通生意人，他哪有这能量，最近才和仲铭集团的人搭上关系，接了他们几个单子。” “我见到仲铭总裁，真是人间极品；他们圈子里的几个，也都是这个。”说着，冲她竖起大拇指。 两人谈笑间，已经来到了“陆”包间的门口。门外有安保人员把守，莫桑出示了邀请函给安保人员查验后，才被请进包间。 说是包间，其实是一个宴会厅了。屋内，一片辉煌璀璨，可能是因为私人活动，参加的人并不多，大厅只有50人左右，这些人穿着虽不华丽，但都透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贵气。 见有人进来，屋内的宾客们只是随意地瞥了他们一眼，然后又继续与身边的人交谈。 莫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给她解惑：“别离他们，都是些自视甚高的人，看不上这个，瞧不起那个，有本事就别应我家陈瑜邀请啊，还不是想来这里攀关系。” “走走走，我带你去找陈瑜，顺便带你见见那些人间极品。” 卫惟愿跟着她又往里走去，这包间内部是别有洞天，这一路看来，既有供大家品茶的茶室，又有供人玩乐的台球室。 莫桑带着她在一道门前停下，轻轻叩了几下，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个厚嘴唇的矮个男人，莫桑立刻松开她，亲昵地挽住男子的手臂：“愿愿，这位是我男朋友，陈瑜。” 陈瑜热情地伸出手，“欢迎欢迎，你就是桑桑的闺蜜吧，和我家桑桑一样漂亮。” 卫惟愿默默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礼貌地伸手握了握陈瑜伸出的手，点点头道了声好。 两人刚打完招呼，便听到室内传来一个好奇的声音：“陈老板，谁呀？你还亲自出去迎接。” “傅少，马上就来。”陈瑜笑着示意她跟上。 卫惟愿这才注意到，门后隐藏着一个宽敞的棋牌室。牌桌上正围坐着几人，谈笑风生，见陈瑜带人过来，纷纷朝他们三人看来。 只是看了一眼，就见一个花美男模样的男子，揉揉眼睛，夸张地叫道：“我靠，四哥，我是不是玩牌玩出幻觉了？” 他旁边的寸头男人，目光犀利地扫过越来越近的三人，意味深长地回应：“ 傅小五，你好着呢，确实很像。” 桌上其他几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下眼神，谁都没再说什么。 待卫惟愿三人走到牌桌前，傅小五朝陈瑜笑笑，“陈老板，不介绍介绍。” 陈瑜微笑着，依次指向莫桑和卫惟愿介绍道：“哦，傅少，这是我女朋友莫桑，这一位是她闺蜜卫惟愿。” “这样啊，陈老板真是好福气。” 卫惟愿和莫桑也微笑着，与在场的每个人一一打招呼。 打完招呼，卫惟愿又朝被称为傅少的男人看一眼，他就是傅家的少爷，姑姑痛恨的傅家，看起来一副天真顽皮的模样。 莫桑注意到她对傅小五的兴趣，压低声音给她科普：“那个是傅家三房的少爷—傅小五，傅家三房是傅家现在的掌权人，也是傅家名声最好的一支。” 说着，四处张望，略带失望地说：“哎呀，极品不知道哪去了，还说让你饱饱眼福呢。” 陈瑜听到女友的话，眉头微微一挑，随即对她们道：“桑桑，愿愿，你们随便找个位置坐吧。” 又指指牌桌，“或者，给我抱膀子？” 卫惟愿刚想回答，莫桑已经抢先一步，兴奋地说：“抱膀子，近距离看看美男。” 卫惟愿无奈耸耸肩，和莫桑，一起坐在陈瑜旁边空椅子上。莫桑挨着陈瑜，她挨着莫桑，右手边还有一个空位。 突然，傅小五指了指她旁边的位置，邀请道：“这位妹妹，坐过来一起玩呗，三哥还得一会儿。” 卫惟愿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我不会玩。” “来呗，我们玩比大小，没什么难度的。”对面的寸头男子也加入了劝说。 傅小五继续道：“是啊，输了算三哥的，赢了算你的。” 陈瑜也给她使眼色，卫惟愿便不再推辞，自然地坐到旁边的空位上。 他们玩了几把，卫惟愿意外地赢了好几次，傅小五又出来嚷嚷，“你这手气不错呀，还说不会玩。” 卫惟愿朝他笑笑，“新手保护期，待会恐怕得请您手下留情。” 傅小五瞥了眼她笑意盈盈的脸庞，摇摇头，心里默念：“像，太像了。” 又是一局开始，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手中的牌，卫惟愿也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牌面，不太好。正犹豫是否弃牌，就听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不要弃。” 卫惟愿闻言抬头，只见昨天在照片上见过的那位，此刻活生生站在自己身旁。 由于她坐着，他站着。本就高大的身影在这种对比下显得更加修长。比起身材，他的脸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说呢，这是一张极其俊美的脸，有她讨厌及羡慕的桃花眼。优越的眉骨及高挺的鼻梁骨更衬得他目光深邃犀利。 此刻那双眼睛毫不掩饰地审视她这个外来人，眼中涌动着复杂而难以解读的情感。 “仲总，您回来了。”陈瑜分外热情地同他打招呼，接着，又对着卫惟愿道：“愿愿，仲总回来了，你坐旁边吧。” “哦，好。” 卫惟愿应了一声，正准备站起身来。 突然，肩头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卫惟愿转头看向那双手的主人，只见他缓缓俯身，坐在她身旁的空位上，“你玩吧，我看着你玩。” “啊，哦。” 卫惟愿看了眼给她抱膀子的仲司烨，握着牌的手微微颤抖，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紧张什么，我给你看着。” 仲司烨看着眼前这张与那个人有几分相似的脸，出口的话有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又玩了好几把，卫惟愿整个人绷得很紧，注意力完全不在牌面上，身旁人存在感太强，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一刻，卫惟愿忽然开始担忧起自己以后的职场生活。 第3章 成为他的下属，接下他的挑战 “仲总，您玩吧，我出去一次。” 纠结斗争很久，卫惟愿决定找个借口开溜。 傅小五几人虽一直未说话，却一直注意他俩的一举一动，对于仲司烨给卫惟愿抱膀子的行为，几人可是小小地震惊了一下，现在见她要走，傅小五连忙阻拦。 “你可别走，三哥手气可差了，你都替他赢了四哥，也帮我们出口气。” “我……，我想去洗手间。”卫惟愿支支吾吾道。 “我也想去，愿愿，咱们一起。”莫桑给自己的闺蜜解围。 傅小五冲仲司烨挑挑眉，回了声：“好吧。” 仲司烨回瞪了傅小五一眼，随后，对卫惟愿道：“去吧。” 卫惟愿便头也不回地拉着莫桑，步伐匆匆地往外走去。 出了门，两人没有去洗手间，而是转到空着的茶室，关门。 “愿愿，看到了吗？给你抱膀子的那人，就是我说的那极品。” “嗯。”卫惟愿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哦什么哦？我问你人怎么样。多带劲，要不试试找他，结束你的姑娘身。”面对自己的闺蜜，莫桑越说越大胆。 “啊？不要，我最讨厌桃花眼的男人。”卫惟愿想也不想地拒绝道。 莫桑闻言，撇撇嘴，心里默默吐槽：“不就是因为丹凤眼的柏屿，为了那个男人，拒绝了多少追求者，还是用这么烂的理由。” 两人许久未见了，在茶室聊了很久，直到宴会结束，陈瑜来找他们，“还聊着呢，宴会都结束了。” 莫桑走到门口，朝外面看了看，“人都走了？” “都走了，仲总他们走了后，其他人待了一会儿就都走了。”陈瑜如实回答。 “哼，势利眼。” 似乎早有预料，陈瑜丝毫不在乎，牵过女朋友，笑着看向卫惟愿，“还没吃呢吧，咱们出去吃点。” 想起自己未来那位难搞的上司，和姑姑给的资料，卫惟愿拒绝了陈瑜的提议，“我还有事要忙，就先回去了。下次我请你和桑桑。” 告别了两人，回了姑姑给自己安排的住处，卫惟愿翻出姑姑给的那份资料又继续熟悉起来，资料上面赫然显示着仲司烨的点点滴滴。 …… 仲铭总裁办公室，李炎轻轻地把手中的简历放到桌上，“老板，董事长那边给的，月底会加派一个人手到总裁办，这是简历。” 办公桌那头的人并未抬头，忙着手中的文件回复：“给老爷子说，我用人不用他操心，招人按照公司的流程来。” 李炎支支吾吾：“董事长说您要是拒绝，就让告诉您是傅女士那边安排的。”说着又把另外一份资料放在简历旁边道：“这个是我查到的资料。” 跟着老板六年了，有些事情不用老板知会，他便知要做什么。 闻言，仲司烨终于抬头瞥了眼桌上的资料，一眼就看到了简历照片上那张笑意盈盈的脸，脑海里便浮现出茶室监控里的画面，监控中，这张脸上带着嫌弃道：“我最讨厌男人桃花眼”。 他和小五、萧肃几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更注意到其他几人因为这句话憋笑的模样；没想到这么巧。 他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拿过桌上的简历翻动起来，就两页的纸，看得他眉心微动。 接着，又拿起李炎查到的详细资料看了起来。看了几眼，便又将资料随手丢到桌面。 “侄女，姑姑，真不知道傅姨这是病急乱投医，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随即，又吩咐李炎：“既然那边安排了就办理入职吧，她的身份先不要在办公室公开。” 突然又像想到什么，补充：“既然资质不行，就先别安排给什么工作，德国回来再说。” 李炎立马应声出去回复董事长。 待李炎退出办公室，仲司烨又拿起桌上的简历，盯着那张照片凝神半刻，起身打开身后侧的密码柜，把卫惟愿的简历和个人资料放了进去。 …… 新人训持续了5天，卫惟愿这个关系户，顶着众人异样的眼神，自然地被分到总裁办。 新人训期间，她又见到了照片上的另外一个人，傅云逸—她的帮手，仲铭集团的万人迷。 这已是卫惟愿到总裁办工作的第四天，听其他的说，仲司烨和他的贴身助理出差了。 仲铭总裁办目前6人，张若、郑宁对接集团总部内部事宜；赵怀负责全国医疗板块的对接事宜；秦宜近两年来一直负责文娱板块的业务。 李炎则作为仲司烨的贴身助理，除了统筹整个总裁办，还要经常跟着仲司烨全世界到处飞，处理一些境外业务。 整个总裁办阴盛阳衰，就赵怀和李炎两个大男人。 由于他们两人出差，卫惟愿便没有被分配到具体事宜，只能经常帮忙碌的大家泡泡咖啡，送送文件。 秦宜忙碌中探过头来，朝她道：“愿愿，周五是我们的外卖日，已经给你点过了，你要是闲着的话。帮忙下去取下外卖。” 说着，又补充道：“记得坐总裁专用电梯，午饭时间人有点多。” 卫惟愿应声道：“好的，我下去取。” 等她走出办公室，赵怀挑眉嬉笑：“秦大美女，你还挺会使唤人的。” 秦宜回击，“呦，看人家一副林妹妹样就怜香惜玉了，你刚才怎么不吱声，好让你有个表现的机会啊。” “唉……唉……，我求饶，我求饶，真是说不过你。” “切”，秦宜得意地看了赵怀一眼。 对此一无所知的卫惟愿，对着这大大小小十几份的打包盒犯了难，只能让外卖小哥帮自己顺好，两手使力快步走向电梯。 见电梯门正准备关闭，卫惟愿大步流星闪身冲了进去。 仲司烨视线从她的脸上下滑，落在她两手的外卖上，眸光清冷疏离。随即，对上她双熟悉却又陌生的双眼。 在他的审视中，卫惟愿紧了紧手中的外卖，不自在地抿了抿唇瓣，打招呼：“仲总好。” “嗯。”仲司烨收回视线，随意应了声。 卫惟愿转身看了看身旁的李炎，又吵他道：“李助好，可以帮我拎点东西吗？” “哦，好。”李炎手比脑子先做出反应，接过她手上多份外卖。 此刻卫惟愿感觉，身后的那道视线似乎更冰冷了些。 三人就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出现在了总裁办。 忙碌的众人看到三人的身影，连忙起身，很有默契地问好：“仲总好。” 仲司烨并未做停留直接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赵怀眼尖，注意李炎手上的东西，飞速接过，嘴里喃喃道：“愿愿，东西多你知会我呀，怎么能让李助拎上来了。” 卫惟愿朝李炎露出个感谢的笑容，默默吐槽了：马后炮，你们点的东西，能不知道有多少。 李炎交还完外卖给他们，进了总裁办公室。 “这周的周总结就让他们几个直接向我汇报”仲司烨抬手看了下时间又道：“就下午两点开始吧，顺序你安排。” “那新来的呢？”李炎问道。 “一样。” “好，我安排。”说完，便退出了办公室。 总裁办沟通群 【李炎】：下午两点开始，向老板汇报工作，汇报顺序：张若、郑宁、秦宜、赵怀、卫惟愿。 【赵怀】：好的，收到。 张若、郑宁、秦宜分别回复了好的。 卫惟愿看了看，问道：李助，我也要汇报吗？ 【李炎】：要，你目前没有分配具体的对接项目，可以说说最近日常，作为新人也可以提一些自己的意见和要求。 【卫惟愿】：好的，李助。 很快就到了下午两点了，大家都按照顺序陆陆续续开始工作汇报。 张若、郑宁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一同往常；秦宜看着是有几分羞涩的兴奋；赵怀则是面色古怪地看了她好几眼。 卫惟愿抱着自己的小本本，第一次踏入了总裁办公室。 进去的时候仲司烨正靠坐在宽大的座椅上打电话，不知那头说了什么，只见他神色冷淡，眉心微蹙，颇有几分不耐道：“就这样吧，不要再找什么理由，怎么安排怎么来。” 见她进来随即挂断电话，坐起身来。 仲司烨看向有些局促的她，指了指李炎旁边的椅子：“坐吧，说说这几天的工作。” “好的。” 卫惟愿便小心翼翼地端坐在椅子上，腰背挺直。 她这个样子，一下子就让他想起她在红夜包间，自己给她抱膀子的画面。她好像到哪都坐得那么端正，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仲总好，我是卫惟愿，周二来总经办报到，暂未分配具体事宜，这几天就给大家打打下手。” “取外卖吗？我还以为我这来了个打杂的”仲司烨笑非笑地看着她。 “也不是，就是大家都忙，我帮帮忙而已。”她反驳道。 “然后呢？”他又问。 “我想问问仲总、李助我的以后的工作安排。” “你觉得自己能胜任哪方面？” “我……”她突然有些卡壳。 “刚刚跟赵怀沟通过，会从他手上划分出来一个医药公司给你，主销售的公司，你负责对接，体量不大。” “看你简历，之前有在同类的医药公司做区域助理，都是主otc，对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我试试吧。”她应道。 “试试？进了我这里就没有试的机会，虽然你是傅姨安排过来的，按照约定我只能接受。 但进了我这里，考核都是按照公司的标准来。医药公司周期性较长，就按照季度来做考核吧，现在8月初，三个月，11月出结果。” “能接受就留下来，不能接受我建议你现在就给傅姨讲明，省得浪费时间。” 仲司烨就那么看着她，嘴角挂着她无法辨明的笑意。 卫惟愿迅速整理好情绪，问道：“好，那企业资料呢。” 傅司烨看向李炎，李炎会意答道：“已经让赵怀整理了，今天发给你。” “卫惟愿是吧，既然挑战你接下了，还请认真对待，希望还回来的时候不要太糟” “谢谢，劳您费心了，我能要个彩头吗？既然是挑战我也有50%的成功率，仲总怎知我一定会输，我若成功，奖励是什么？” “有自信是好事，如果你成功了，那明年医疗所有otc板块的都归你负责对接。” “ok，一言为定！”卫惟愿不甘示弱。 快到下班的时候，赵怀的资料终于发过来了，并且贱兮兮地附带一句： “美女，好好照顾，说不定到时还得完璧归赵呢。” 卫惟愿不理会他，打开海市瑞森医药公司文件包，迅速进行分类整理。 正看到人员架构时，电话响了。 拿起手机，傅文岚的声音传来：“愿愿，周末了，明天中午12点来仲园吃饭，认识下你姑父，地址我待会发你。” “好的，那我明天11点多到。” 卫惟愿挂断电话，想起明天算是第一次去姑姑家里拜访，便给莫桑去了个电话，找她那神通广大的男友陈瑜帮忙准备几样礼品。 莫桑一一应下，再三保证晚上送到她手里。 明天，他应该不会去的吧。 第4章 拜访仲园 周六一大早，卫惟愿没有像往常一样赖床，6点钟就起床忙碌起来，清晨洗漱、熟悉瑞森目前的产品体系、给自己准备早餐，再次洗漱化妆，忙完这些差不多已到9点半。卫惟愿满意地看了看镜中自己，拎着昨天晚上陈瑜派人送过来的礼物上了出租车。 车子一路向北驶向仲园，司机大叔车上不断地感叹：“托小姑娘的福，我今天去瞧瞧这着名的北城别苑山庄，听说住着好几个大富豪呢，他们自己圈地盖的。” 卫惟愿微微翘起唇角回道：“我也是第一次来。” “小姑娘，你说这些人怎么这么有钱，听说那么大的地方也就住几户人。好些个都是那什么榜上的名人……”一路上司机大叔有些过分热情，一直在找她搭话。 车子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达仲园，由于出租车无法进入仲园，门口又距离住宅区有一段距离，傅文岚便早早地问了她到达时间让人在门口候着。卫惟愿看着类似管家的人接过自己手中的东西又被安排上了另外一车，开了10来分钟才到了住宅楼前。姑姑傅文岚已经等在门口，见她下车便挽着她的手进了门。 “文渊，愿愿来了。” 刚进门换好鞋子傅文岚就伸着脖子朝里面喊道。随着姑姑再往里走去，便看到一位看起来50岁左右的帅大叔起身朝这里走来。 傅文岚轻轻晃了下挽着的手臂：“愿愿，快喊姑父。” “姑父您好，我是愿愿”卫惟愿有些拘谨。 “你好，快坐，是个有礼貌的孩子。”看起来有些威严的帅大叔还挺亲和的。 进入仲铭之前卫惟愿全面熟悉过仲铭的情况，眼前看起来只有50岁左右的仲文渊是实际上已有63岁，是目前仲铭集团的掌权人，在儿子仲司烨满30岁时已将大部分权限下放给他，现在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陪着傅文岚游山玩水，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 “早听你姑姑提起过你，一直到今天才见到，现在是在小烨那上班吧？”仲文渊随口问起。 “是的，姑父，也是多亏您和姑姑的照顾。” “文渊，说到司烨，他是不是该到了？”傅文岚突然开口问道。 仲文渊抬手看了下时间，是该到了，话音刚落就听到阿姨问好的声音。 客厅里坐着的三人齐齐朝门口看去，门外的阳光照进来，立体的五官在阳光的照耀下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少了平日的冷冽严峻。卫惟愿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莫桑的那句就抓那个最带劲的结束你的姑娘身，不由得悄悄红了脸。 仲司烨进门就瞅见昨天自信满满的人，此刻红着脸像只呆头鹅坐在自家客厅里。 傅文岚第一个搭话：“司烨来了，来得正好，坐会儿就可以开饭了。” “爸、傅姨。”他点点头打招呼，未再看卫惟愿一眼。 仲文渊看着儿子有些无礼的态度，开口介绍：“小烨，这是你傅姨的侄女，愿愿。” “我知道，不是您弄到我那上班了，简历有递到我手里，您儿子记性还没那么差。” “你这什么态度，愿愿怎么也算是你的妹妹，有你这么当哥的吗？” 卫惟愿见情形不对赶紧出声：“姑父，仲总昨天刚飞回来，我们昨天也才是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这女人还真会撒谎。 “叫什么仲总，这不是在公司，你都叫我姑父了，叫他哥哥就行。”仲文渊纠正道。 “好的，姑父。”卫惟愿有些尴尬，这哥哥真是叫不出口啊。 仲司烨也觉得有些好笑。就这半个月的时间，自己不但多了位会叫板的下属，这会又多了个妹妹，还是同一个人。 傅文岚多精一人，见气氛有些尴尬，忙打圆场：“孩子刚认识，多少有点生疏的，都饿了吧，吃饭了。” 卫惟愿悄悄地松了口气，起身跟随姑姑朝餐厅的方向走去。 此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其中还有几道安城特色美食，一看都是为了她准备的。待大家入座后姑姑亲自盛了鸽子汤给她，姑父也热情地招呼她用餐，仲司烨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三个，仿佛眼前这三人才是一家自己是那个多余的。 餐桌上的气氛还算和谐，并没有那种电视上经常出现的豪门世家食不言的规划，也算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 饭后几人又来到了茶室喝茶聊天，姑姑、姑父时不时地问问她在安城的生活和工作。 突然刚才门口接她的管家大叔进来递过来一个盒子给仲文渊，仲文渊拿过打开推到卫惟愿面前，一把精致的宝马车钥匙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她看了看盒子第一时间看向姑姑，傅文岚接触到她询问的眼神缓缓开口：“今天是你姑父第一次见你，送你的见面礼。” 卫惟愿闻言赶紧推回车钥匙：“姑姑、姑父这对我来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再说我也不会开车。” “嗯？不会开车，怪我都没想到。”傅文岚有些错愕。 仲文渊见状拍了拍妻子的手安慰：“没关系，愿愿，这礼物你先收着，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再去取。我可是想了很长时间送你什么呢，不能让姑父东西送不出去。” “可是，真的太贵重了。”卫惟愿有些为难。 “愿愿，收着吧，姑父教你，人要学会接受和拒绝，今天就先从接受开始吧。” “好的，那就谢谢姑姑、姑父，你们先帮我保管，等我学会了开车再来取。”卫惟愿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意盈盈地接受。 无人在意的仲司烨有些好笑地看着几人推拉，自己还真低估了这只呆头鹅，她看着也并不只有盲目的自信，倒是个知进退的，突然对他们的挑战约定有几分期待。 “我也给姑姑、姑父带礼物了，我去拿过来。”卫惟愿起身询问保姆阿姨。 她接过保姆阿姨递过来的包包和礼品一一拿出：“这个是给姑父的砚台，我特地让朋友寻来的端砚，之前听姑姑说起你喜欢书法。姑姑，这是给您的苏绣的双面绣，之前有淘到一把不错的苏绣团扇，我看您有用苏绣的丝巾。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一点小心意，希望姑姑、姑父喜欢。” “愿愿有心了，我和你姑姑都很喜欢。”仲文渊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细细端详。 刚刚准备坐下，瞄到一旁的仲司烨这才想起自己压根就没准备礼物给他，谁能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上他。 摸到包包的那一刻她想到姑姑给她资料上显示仲司烨有干眼症，自己也有就常备眼药水和便携智能眼部按摩仪。刚好还有一个未拆封的在包里带过来了，要不就给他吧。 想着便从包包里取出来递了过去：“这个是给仲……哥哥的，我看您办公室常备的有干眼症眼药水，这个效果挺好的，希望对您有用。” “有病吧，这是跟自己的眼睛过不去了？”仲司烨看着眼前包装盒上的显示的粉色眼罩，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送礼环节就这么愉快地结束了，傅文岚带着她去后院的花房参观，仲家父子不再参与上了二楼书房。 仲园极大，从大门到主宅的空地上种满了各种鲜花和景观树，没想到后院还专门有一间花房，花房里的大多数鲜花她都叫不上来名字，只觉得好看极了。 书房的仲家父子正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低沉。仲文渊凝视着长大的儿子幽幽出声：“小烨，爸知道你不想趟傅家这趟浑水，但是有约在先，该遵守的还是得遵守” “我没不遵守，人不是已经放进来了吗？只是我不懂傅姨的想法，她是想就靠那么个小丫头？” “什么小丫头，她现在是你妹妹，我看小丫头挺好的。” “好，怎么好？就她的学历、阅历，工作能力，傅家随便出个人也能把她收拾掉。” “所以放她在你的总裁办，这不是有你，爸爸希望你能带带她。” “爸，您跟傅姨还没老糊涂吧，我带她，我没有那个耐心和时间。”仲司烨不可置信地反驳。 仲文渊轻叹一声道：“她只是你傅姨的一个寄托吧，三年前小姑娘的父母来北市认亲，认完亲回去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当场就没了命。” 又继续道：“你傅姨一直内疚放不下，这几年我不问世事陪着她到处散心也没什么作用。既然她对傅家有怨、对小姑娘有愧，那就让她找个缓解的出口。” 仲司烨起身从窗口向外望去看见刚从花房出来的卫惟愿抱着一束花，细碎的光透过枝丫洒落下来，落在一身烟粉色无袖娃娃裙的女孩身上，裸露在外的手臂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纤细白皙，一双乌眼清澈圆圆，娇怜得很。他收回视线回头望了父亲一眼应了声好。 卫惟愿看看时间已不早便跟姑姑告别要回去了解瑞森的情况，傅文岚刚才已经了解到她应下了继子的挑战，也就不再挽留，喊了仲文渊下来。 “爸，傅姨我也回了，还有事情要忙”还有其他计划的仲司烨也随即开口。 仲文渊顺势道：“那小烨帮爸爸送愿愿回去。” 卫惟愿赶紧摆手：“姑父，不用不用。” 看她一副抗拒的样子，不知自己还以为他仲司烨是什么洪水猛兽。 “走吧，别浪费时间了。”说完，他就拿着那个粉色的眼部按摩仪出了门。 卫惟愿呵呵干笑几声忙跟姑姑、姑父道别，转身去小跑追上仲司烨。 仲司烨看了看现在他身边无动于衷的人，不耐道：“上车呀”。 “哦……好。”卫惟愿赶紧去拉后排车门。 “我说大小姐，懂点事，行吗，真把我当司机” 卫惟愿立刻反应过来，脸颊腾地泛起一阵红晕，手忙脚乱地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仲司烨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突然就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 “地址。” “哦，城西慕华城。” “慕华城，看来傅姨在你身上押了不少宝。”仲司烨有些阴阳怪气 “嗯？”卫惟愿不是很懂他这话的意思。 仲司烨未作解释，启动车子驶出仲园，两人谁都再未开口。 lesterm的歌声打破了沉默的空气，卫惟愿在包里翻找到自己的手机，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也毫不犹豫地接起。 只听电话那头说道：“是卫惟康的姐姐吗？这边是城东石阳派出所，你弟弟跟人打架被拘留了，联系人留的你，麻烦过来处理。” “派出所？他没有出什么事吧，我马上过来。”卫惟愿听到派出所三个字心头一片混乱，侧头对仲司烨道：“麻烦停车，我有急事，谢谢。” 这人可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说谢谢，看着她莹白的小脸满是惊慌，他决定发发善心。 “哪个派出所，具体位置给我，这会车不好打，我直接送你过去吧。” “谢谢，谢谢！” 仲司烨在路口调转了车子，瞥了眼副驾驶的人，别扭地安慰了声：“别着急，说不定就是个小问题。” 第5章 弟弟 卫惟愿赶到城东石阳派出所的时候，卫惟康正顶着红肿的脸颊冲年轻民警嚷嚷：“您怎么就给我大姐打电话呢，不也写了我二姐电话，您可真会挑。” 年轻民警一脸无语，只觉得这小伙真是个神经病，不让打你自己就别写啊。 仲司烨还未反应过来只见身边的人冲上去就给了那正嚷嚷的男子一记大脑刮子，指着他怒骂：“卫惟康，你真是出息了，来北市没打招呼就算了，还把自己搞进这里，你冲人家喊啥呢，给我道歉。” “大姐，我不是不说，是还没来得及，这不就遇上那伙人给我打成这样了”卫惟康指了指旁边挂彩的一伙年轻人。 “少废话，先道歉。”卫惟愿坚持道。 卫惟康迫于她的压力只能不情愿地向年轻民警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凶您。” 工作人员看了看这暴脾气的姐弟，尴尬地摆摆手：“没事，没事，好好解决问题，别动手。” 卫惟愿脸腾地变红了，扯出一个略微僵硬的笑容：“好的，麻烦您给我说下现在情况？” “说来我们应该感谢你弟弟的，感谢他误打误撞帮了我们一个忙，不过他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性子你还得管管。” 原来跟卫惟康起冲突的这伙人是一个长期乔装乞讨诈骗的小团伙，他们有时是没手没脚的残疾人，有时是落难骑行者，有时是救母心切的少年，真可谓花样百出。 这伙人都是20岁左右的年轻小孩，大部分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进入社会早，没有学历，做一些零工挣钱度日。一次意外的行骗乞讨尝到了甜头，一伙人就不再打零工挣辛苦钱，开始了他们的行骗之路。初入社会，心思简单的卫惟康就中了招，被骗走了两千元。 后面又因意外巧合在网吧碰上这群人才知道自己被骗，恼羞成怒的少年和行骗乞讨的街头混混当即在网吧打了起来，遵纪守法的网吧老板好心地报了警，一行人就被带回了派出所。到了派出所民警一查才发现这是他们跟了好几个月的骗子团伙，多亏了卫惟康行骗团伙是全给圈进来了。 卫惟康在年轻民警绘声绘色地描述当中，不由得挺起胸膛，冲姐姐眨了眨眼，一副快夸我的骄傲模样。卫惟愿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刚刚挺起的胸膛瞬间就垮了下来，一脸的委屈。 “那您看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卫惟愿问道。 年轻民警语重心长道：“也没什么，就是你弟弟也太冲动了，还有点不服管教，这次就罢了，下次不一定这么好运，你们两口子把他领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什么两口子？”姐弟俩还是第一次这么默契。 年轻民警指了指从进来就未说过一句话的仲司烨尴尬道：“啊，不是吗，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你老公。” 卫惟康瞅了瞅从一进门就一脸不耐烦的仲司烨，又冲年轻民警嚷嚷起来：“我就说您这人眼神有问题，让你打我二姐电话，结果你打给我大姐。我大姐这么年轻漂亮，你就自动给她找了便秘脸的大叔做老公。” “卫惟康，你给我闭嘴。”卫惟愿此刻真想拿针线把他嘴巴缝起来。 她悄悄瞄了瞄仲司烨的方向，见他看过来便扬起满是歉意的笑容。 被称作便秘脸大叔的仲司烨脸更臭了，出口的话也冷了几分：“快点解决，浪费时间，在外面等你们。”便转身出了门。 卫惟愿闻言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跟民警沟通后走完程序领着丧眉耷眼的弟弟出了派出所。 “哇，姐，姐，这车真牛。”卫惟康一出门直冲到停在外面的劳斯莱斯幻影绕圈打量。 “你不是我弟，请停止你的丢脸行为。”卫惟愿又一次无语。 “姐，你给我和他拍个合影吧，找好角度，别拍车牌，保护车主隐私。”卫惟康毫不在乎她的吐槽。 正说着车窗缓缓地降下来，车里的仲司烨面无表情的脸正对上一脸兴奋的卫惟康，只见车外刚才还跃跃欲试的人一瞬间蔫吧了下来。 “上车，浪费时间。” “你坐前面。”卫惟愿悄悄捅了捅弟弟的腰。 车子开始缓缓前行，车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卫惟康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出口：“这位大……哥哥，你和我姐什么关系？” “你觉得什么关系？”仲司烨一脸兴味地瞅着眼前肿成猪头的卫惟康。 “我哪知道？难道你……不说算了，姐，你说。” 卫惟愿怕弟弟再语出惊人直截了当回道：“仲司烨，傅姑姑的继子以及我的新老板。” “啊，哦……这样啊。” “那就是我哥哥了，我叫你哥哥行吗？” “你们家可真爱认哥哥。”仲司烨状似无意地透过后视镜看了卫惟愿一眼。 卫惟康很是自来熟：“那就叫你哥哥了，所以哥哥我们现在去哪？” 后排的卫惟愿看了看车窗外也好奇地竖起耳朵。 “医院。” “医院？”姐弟俩今天第二次默契。 仲司烨调侃：“最起码让我知道我的新弟弟长什么样。” “哥哥你想得真周到，谢谢哥哥。” “哥哥，待会能让我和你车子拍个照吗。” “哥哥，你还是我姐的老板呀，那你可得多照顾她。” “哥哥，你家很有钱吗？” “哥哥……” “卫惟康，能不能闭嘴，就你长嘴了。”卫惟愿又觉得手心痒了，极力克制自己想要拍卫惟康脑瓜子的冲动 卫惟康看姐姐生气了便乖乖闭了嘴，车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等他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卫惟愿同仲司烨客气道：“谢谢您今天帮我这么多忙，您看有时间的话我请您吃个饭。 “好啊，就今天。” “您要是没时间的话……嗯？”话说到半截卫惟愿才发现不太对劲，诧异地看向仲司烨。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就知道你随便说说。 “没有，那您想吃什么？” “上车，跟我走。” 姐弟俩又一次上了仲司烨的车，很快就来到了一家高档粤菜馆。仲司烨把车交给工作人员，三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上了二楼，他冲服务员摆摆手：“不用候着，老样子。”服务人员熟稔地点点头转身出了包间。 “哥哥，您常来？”卫惟康好奇问道。 “嗯，常来，有些小股份。” “哥哥，您真厉害，从今天起您是我最崇拜的人了。”卫惟康满眼冒着小星星。 看着眼前眨巴着卫惟愿同款大眼睛的人，他突然就想逗逗卫惟康：“哦，怎么就崇拜了，你了解我啊。” “怎么不了解，首先您的品位很好，车很帅，人也比我帅那么一丢丢。还有您多有范啊，完全是成功人士啊。” “哦，怎么有范？”仲司烨好奇 “快点，浪费时间。不用候着，老样子。”卫惟康开始起范，模仿着仲司烨的语气。 “咳咳咳……”卫惟愿被弟弟的行为惊到，刚喝进嘴的水呛了出来，憋出一串咳嗽。 相比卫惟愿，仲司烨就淡定多了，还“好心”地给她重新递了一杯水。不疾不徐道：“弟弟真有天赋，就是可惜脸伤着了，就这天赋说不定能做个好演员。” “真的吗？哥哥，您看我多可怜，才来北市就遇上这事，除了姐姐就没人能联系，我能加一个您的联系方式不，以后肯定要麻烦您。”卫惟康顺势卖惨。 “康康，别逼我打你。”卫惟愿见社牛弟弟丝毫不觉丢脸的行为，出言阻止。 敲门声响起：“仲总打扰了，给您上菜。” 菜陆陆续续被端上桌，卫惟康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姐姐，狗腿地夹了块她爱吃的排骨 “我的联系方式。” “谢谢哥哥，您最好了，姐，你看哥哥就不是小气的人。” “哥哥，我加您了，您通过下我的好友申请，就是那个愿安康的康康。” “哥哥，您喜欢吃什么，我给您夹。“ “哥哥，您可太贴心了，知道我不能吃别的，这粤菜太合适了，是吧，姐姐。” 见话痨弟弟终于给她递话了，赶紧接道：“嗯，是。现在来说说你，在安城好好地怎么来北市了，来北市做什么？” 见姐姐神情有些严肃，卫惟康反射性地坐直了身体：“这不毕业了嘛，就想来大城市看看，找找机会。” “你那小女友呢，舍得异地？”她继续追问。 “分了。” “分了？前段时间不还爱得死去活来的。” “那又怎样，也不耽误她嫌弃我没爸没妈，不如她的追求者有钱。” “不过她也没错，我确实没爸没妈，没有钱，只有脸，现在还肿成猪头，所以哥哥、姐姐我啥都没有了。”说着就要做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 虽然知道弟弟在装可怜，可卫惟愿此刻心里还是有些酸楚。 “继续，还没完，别假哭，来北市做什么?” “还没想好，这不正找着呢嘛。” “现在住哪？” “招待所。” “钱呢？” “被骗走了。” 卫惟愿越听越生气，肚子里的火直接往心头窜：“所以你现在是没钱，没住的地方，没工作？” “嗯嗯。” “你还有脸嗯，要不是派出所给我打电话你想怎么着？”说着手已经伸了过来。 “哥哥，救我。”卫惟康放下筷子一把抓住仲司烨的左臂，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他在卫惟康那双眼睛上停留片刻，若无其事对她道：“信我的话，我来安排。” “谢谢哥哥，姐……”又回头向她撒娇。 “我不管你了，看在仲……哥哥的面子上我就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还没有正当稳定的工作就给我回安城。”她秀眉微拧，肃声回道。 “好的，姐姐，你放心，再次谢谢哥哥。姐姐这个给你，哥哥您吃这个。” 三个人的晚餐就在卫惟康叽叽喳喳中度过。卫惟愿礼貌地谢绝了仲司烨送她回家的好意，本想带着弟弟去她那凑合一晚，却被他以要搬东西为由拒绝了，只能自己一个人打车回了慕华城。 待她走后，仲司烨示意卫惟康跟上自己，两个人上了车。 车上仲司烨打了个电话，随后跟卫惟康说道：“带你去见朋友，我就先把你安排到他那，先跟着他长长见识。” “好的，哥哥。” 红夜酒吧，“柒”包间。 仲司烨指了指坐在身旁的卫惟康道：“小五，人我带来了，按我说的好好照顾。” 傅小五瞅瞅那肿得看不清容貌的人热情回复：“那肯定，三哥的事我肯定亲力亲为。”又对卫惟康道：“哥们，怎么称呼？” 卫惟康肿着脸扯出一个笑容：“卫惟康，您叫我康康就行，我20岁，是叫您哥还是？” “呦，真年轻，大你5岁，叫我五哥吧，三哥你说行不行？”傅小五一脸询问地看向仲司烨。 “随意。”仲司烨回复。 见仲司烨给出回复，卫惟康立马笑意盈盈地握着傅小五的手：“五哥好，您跟我大姐一样大呀，以后请您多多关照康康了。” 看着有些许错愕的傅小五，仲司烨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太正确了。终于找着一个比傅小五还要乖张、厚脸皮、无章法、缺心眼的人，这弟弟可比他那一本正经的姐姐好玩多了。 第6章 加班 周一上班的日子，早起的卫惟愿习惯性地走向阳台上的躺椅，看着那热烈肆意的朝阳，也默默为自己加油鼓劲。 早高峰的地铁里，各色各样的人肩并肩挤在一起，像一颗颗奋斗的种子，她也是其中的一颗，开始迎接自己的挑战。 她穿着一套简约的小香风套裙，墨色长发微卷，妆容精致得体。 卫惟愿到得不算太早，李炎作为仲司烨的助理一般都是最早到办公室，这会正在和早来的张若在茶水间吃早餐。 她去接水的时候向两个人问了早后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瑞森医药的人员架构、产品体系、客户名单、消费群体、今年的目标规划她利用周末时间做了初步了解。 但这些完全不够，最主要的销售数据、客户费用政策、活动执行这几块赵怀给的文件包里完全没有提到，还得做进一步对接。 赵怀卡点到了办公室，她没有直接去找他对接，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等赵怀处理完自己的工作才试探地发了条消息给他。 卫惟愿：这会忙不，打扰了，麻烦给我发下瑞森近五年的销售数据，还有客户费用政策、活动执行情况。 赵怀：原始的销售数据我没有，我这边有的是我自己处理优化过的，你不一定能看明白，你找市场运营组去要吧。 卫惟愿：好的，那客户费用政策和活动执行情况呢？ 赵怀：还是找市场部吧。 赵怀：不是我推脱，确实是今年费用变动比较频繁，我这一一找出来的话可能时间会比较长，手头上还有一堆活呢，请担待哦。 卫惟愿：理解。 赵怀看着卫惟愿最后发过来的两个字撇撇嘴，眼中微闪，还真把瑞森当成自己的了。 这关系户还真是自视甚高，拿到这些数据又能怎样，瑞森的黄总可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也不怕崩了牙。 卫惟愿知道从赵怀这拿到相关数据基本上不可能，迅速打开公司的通讯录翻找到运营组组长的联系方式直接沟通起来。 卫惟愿：您好，打扰了，我是总裁办助理卫惟愿，目前对接海市瑞森医药，听赵怀助理说您这块有瑞森的原始销售数据，近五年的数据麻烦发一份给我。 运营组组长：近五年啊，真是有点费时间，没有年度汇总整合到一起的，只有月明细，你自己整合可以吗？ 卫惟愿：可以，谢谢，那麻烦您今天下班前给我。 运营组组长：尽量吧。 卫惟愿继续翻找通讯录，找到核销组的负责人也跟她要了今年的客户政策和活动执行情况。核销组的负责人倒很是痛快，直接回复她下午就提供过来。 快11点的时候，仲司烨才踏入办公室，李炎迅速起身跟进了总裁办公室。一两分钟后又出来径直走向卫惟愿的位置，扣了扣她的办公桌放了一个杯子在她桌上：“仲总让你进去，顺便泡杯咖啡给仲总。” “哦，好。” 卫惟愿拿起杯子走向茶水间，重复着练习了很多次的动作，一杯香浓醇厚的咖啡就出现在了仲司烨的桌子上。 他端起眼前的咖啡浅饮一口，又看了看眼前的人：“咖啡不错，看来打杂还是有一些好处。” “谢谢，您满意就行。”她在心里嘀咕，不错就行，她一个咖啡因敏感的人，为了做出一杯满意的咖啡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又有多少个夜晚不能入睡。 “您叫我来是？”卫惟愿疑惑。 “康康，我已经安排好，他让我给你带个话他肯定会留在北市，具体的你问他吧。” 康康？弟弟还真是厉害，就一两天时间跟冷面霸总这么熟了，看来脸皮厚真是门有益的学问，自己要不要去弟弟那进修进修。 “想什么呢，又菜又不专心的人在我这待不长。”仲司烨瞟了她一眼，满眼的不满。 触及到他的目光，卫惟愿身体绷得笔直，干笑着道歉：“不好意思，也谢谢您的帮忙。” 还真是只会道歉、说谢谢，跟她接触的这几天自己好像听到了人生中最多的谢谢，她是把谢谢刻在骨子里了吗？ 见仲司烨又不接茬，卫惟愿忍住心里的尴尬，试探：“仲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仲司烨朝她摆摆手：“没有，不过提醒你不要忘了应下的挑战，去吧。” “好的，那不打扰您了。”话音落下，卫惟愿便悄悄地小跑出了总裁办公室。 看着卫惟愿的举动，仲司烨是有些担忧傅姨的选择，也有些失望。他倒是真想看看傅家在这个小战场失利一次。卫惟愿除了偶尔的牙尖嘴利，几乎是没有任何战斗力。 李炎看了看时间，开口打破总裁办忙碌沉默的氛围：“午饭时间了，大家赶紧去，待会儿食堂人就多了，张若带带咱们的新人。” 张若热心回复：“李助放心，您不在的那几天我们早都混熟了，是不是愿愿？” 被点名的卫惟愿脸上露出一个清清淡淡的笑：“是的，若姐他们几个待我很好，都很热情，那我们就去吃饭了，要给您带吗？” “不用，快去吧。” 她们五人乘坐电梯到了2层的餐厅，仲氏员工餐厅占了整整一层，餐食品类极多，味道也是在平均水平以上的，所以中午饭点餐位还是有些紧张。 她们几个一般都会避开高峰期提早下来15分钟。五人打了各自的餐食找了一张圆桌坐了下来。 期间赵怀朝她这边看了好几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事的秦宜瞅瞅赵怀，又瞧瞧卫惟愿调侃：“呦，赵怀有什么想问我们愿愿妹妹的，直说呀，吃个饭还搞望眼欲穿这一套。” 赵怀一向很烦口无遮拦的秦宜，面色微恼：“别胡说，什么望眼欲穿，我就是想问问卫助理，仲总刚刚有没有说起瑞森医药。” 卫惟愿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以为自己找仲总告他状了，自己可没有那么无聊，他这明显心虚了。 “没有，说了其他的事情。” 赵怀默默地松了口气：“哦，那就好。” 几人用过餐就回了办公室，卫惟愿进了茶水间拨通了弟弟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清晰震耳的音乐声。 猜到他可能在又在鬼混，顿时没了好心情，关心的话变成了质问：“大白天的，你这是在哪，怎么还有音乐声？”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并未察觉她的怒气，隔着话筒也能听到兴奋：“姐，我在红夜呢，哥哥给我安排到了红夜，让我跟着小五哥长见识呢。” “小五哥？”她有些疑惑，怎么又来个小五哥。 “就傅小五啊，哥哥说你也认识，说你们之前见过一次，红夜就是小五哥的地盘。” “哦，有些印象，你在那感觉怎么样，能适应吗？” “姐，我觉得哥哥真是厉害，才见了我一面就知道什么样的适合我。” “我可太喜欢红夜了，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工作。” “姐，你可要帮我好好谢谢哥哥，给他说下次见面我请他吃饭。” 电话那头的人喋喋不休，要不是了解弟弟什么样，卫惟愿真想把电话给挂了。好不容易插了一句：“谢谢的话你自己给他说，我和他不熟。还有好好学，想想自己能做什么，一个月很快，你自己注意。” “知道了姐，你也注意身体，别忙起来不吃饭。” “嗯，你也是，我去忙了，挂了吧。” 电话那头的卫惟康并没有挂断电话，卫惟愿盯着手机看了会无奈挂断。 核销组的负责人很守时，卫惟愿下午一上班就收到了瑞森医药的客户费用政策和活动执行数据。 她打开客户的费用政策开始做分析，前后有几版政策，其中核心产品及今年新增产品的政策都有不同程度的费用调整。 客户活动执行数据上来看情况有些不容乐观，竟然有近70%的客户活动达成进度还不到50%，这都8月份了。 还有8%的客户压根就未做任何的活动，剩下活动执行不错的客户基本上还都是给予了高额的补贴。 卫惟愿又把客户费用政策和客户活动进度数据做了反复对照，在笔记本上一一分类记录，不明白的地方也做了重点标注。 做完这些已经快下班了，最重要的销售数据运营组还没有给，她只能再次发消息催促。 卫惟愿：“您好，打扰了，麻烦问下早上拜托您的瑞森销售数据？” 运营组组长：“还没有，数据多，在整理了。” 卫惟愿：“好的，那我等您，麻烦了，谢谢。” 卫惟愿起身接了杯水，又翻开瑞森的系统，打开通讯录看着他们在系统里的头像和名字进行对照记忆。 刚记了不到10个人，就收到了运营组组长发来的邮件，看了看时间跟自己找她要数据不到5分钟。看来是数据早就准备好，只是不想给她，反正早晚还是得给她的，人可真是个奇怪的物种。 看看也到了下班时间了，他们几人陆陆续续收拾东西走了。卫惟愿看着收到的原始数据，犹豫了会还是决定加班整理，近五年的数据，按照月份算有54个月的数据需要自己一一汇总整理。 她看了看基本上每年的表头格式都不相同。只能自己摘录重点项目重新设计表头进行汇总。 “卫助理，还不下班吗？”正在忙碌的卫惟愿耳边传来李炎的声音。 她抬起头回复：“还有些数据需要整理，您还不走吗？” “我马上走了，老板发话了，你要不要一起。”说着指了指总裁办公室。 “不了，我再忙一会。”卫惟愿拒绝。 “那明天见。” “明天见。” 看着偌大的办公室就剩自己一个人，卫惟愿默默地加快了速度。 瑞森医药是主销售的医药公司，全国各地都有业务，分成六个销售区，每个区域连锁加商业公司都在上百家，数据庞大，对数据整理分析比较熟悉的她也是花费了将近4个小时才整理完。 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她关闭电脑起身收拾准备下班。 望了一眼总裁办公室，这才想起仲司烨好像还没走，大老板也这么忙啊，自己到底要不要去问一声。正在犹豫之际，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她看过去的眼神被仲司烨撞了个正着。 心里默默懊恼自己怎么不稍微早点走，早那么一两分钟也行啊，和他单独在一个空间太不自在了。 卫惟愿的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全写在脸上，仲司烨一眼就懂，再次为傅姨的选择默哀。一个见了自己的老板就不知道怎么自处的人，你还盼望她靠一人之力拿回那些股份，确实痴心妄想。 “还没下班？”仲司烨率先发问。 “哦，要走了，您也还没走啊。” “嗯，你倒是勤奋，不过笨人一般都相信勤能补拙。” 猛地听到这些话，卫惟愿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比较合适，一时愣在原地没了动作。 仲司烨并没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任何不妥，瞧见呆愣的卫惟愿继续道:“走啊，怎么你还要加班，我看电脑都关了。” 卫惟愿未理会他，转身往电梯走去，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她率先按了一层。打量了一会眼前的人，仲司烨这才确认她生自己气了，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走上前按了负一层。 卫惟愿是有些生气，但一想到自己确实走关系进来的，就有些泄气。感觉到他的打量，站得笔直拘谨，也没有搭话，眼睛紧紧地盯着电梯跳动的楼层数字，电梯一到一层就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出。 蠢人，电梯里的仲司烨再次气笑了。 第7章 被教导 卫惟愿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10点，这会小区内灯火通明，值班的安保人员热心地向她问好，一天的疲惫被这熠熠生辉的万家灯火驱赶不见。 第二天一早，卫惟愿收拾妥当出门，在院子里碰到了一个背着大书包的小女孩，大概7、8岁的样子。小女孩眨着清澈的大眼，指指她的方向，声音软软的：“奶奶，那个姐姐好漂亮啊，包包和妈妈的一样好看，我好好学习，长大了也能和这个姐姐一样吗？” 老人朝卫惟愿善意地笑笑，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耐心回道：“是啊，我们糖宝好好吃饭、好好学习就能和漂亮姐姐一样拎着好看的包包去上班挣钱。” 卫惟愿被这祖孙俩温馨的对话给温暖道，是啊，自己也是被人羡慕的女孩子。 今天她特意避开总裁办专用电梯，乘员工电梯上来，结果一出电梯抬眼便看到专属电梯走出来的仲司烨。掀起眼帘幽幽扫了他一眼问好：“仲总早。” “嗯。”他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声，迈开长腿朝办公室走去。 他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早，距离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呢，进到办公室卫惟愿发现除了日常早到的李炎，秦宜也到了，这还是头一次见她来这么早。有点惊讶：“你今天好早呀。” “今天要和仲总他们出差，一早有个会需要沟通。”她指了指工位旁的行李箱。 “哦。” 卫惟愿坐回工位，继续处理瑞森的销售数据。作为从业三年每天跟不同数据打交道的前区域助理，在数据处理分析方面她还是有一定的优势。 她按照不同纬度对数据进行细化、明显地发现华南、华东一带、华中的销售额，每年都在稳步增长。西南地区体量较小，业绩增长不明显。华北、东北一带这几年销量明显下降，就连北市今年上半年的销售额也有了轻微下跌。 卫惟愿把这几年的数据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各种透视对比，找出几个常规可见的下滑原因，实际的原因从数据上根本无法得知。 一时卡壳的卫惟愿没有了更好的思路，对着电脑屏幕发起了呆。 想到自己跟之前医药公司的数据总助关系处得还不错便向她求助。 卫惟愿：“姐妹，忙不？求帮忙。”想了会又发了个拜托拜托的萌兔表情包。 繁杂的云：“怎么了，最近也没见你怎么更新状态？” 卫惟愿：“来北市了，最近事情多，工作也刚上手。这不就碰着难题了，求大神帮忙。” 繁杂的云：“去大城市了啊，不错不错。” 繁杂的云：“客气啥，具体怎么了？” 卫惟愿：“就是从客户近几年的销售数据来看，能明显地从数据本身分析出常规的下滑原因，再往深就无法得知了。你经验多，这个要怎么办？” 繁杂的云：“还是医药方面吗？” 卫惟愿：“是” 繁杂的云：“那客户费用政策有没有关联去看？” 卫惟愿：“有，这也是我刚说到的常规可见的原因之一。” 繁杂的云：“那就要和各区域负责人对接，各区域、各个客户的情况不一样，下滑原因也是五花八门的，这个你懂的。” 卫惟愿：“明白了，离职后休假休的脑子都秀逗了，一时忘了，自己坐这闭门造车大半天。” 卫惟愿：“感谢云云的提醒，改天来北市玩，我接待你哦。” 繁杂的云：“没问题，对你我一向不客气。” 卫惟愿：“ok，不打扰你了，你忙。” 跟楚云聊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人的问题。数据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多的数据也都呈现的是客观存在的问题，主观人为是能影响很多事情的。 想明白了这点她去找人事开启瑞森医药管理层的档案查看权限，结果被告知管理层的权限启动是要经过仲总审批同意的，无奈她只能在系统里发起审批流程。 正在会议中的仲司烨看到系统跳出来的提醒，打开浏览了一遍内容，眉头紧锁，显得有些不满，直接点击退回不同意。 台上正做报告的秦宜瞧见这一幕微微顿了顿，脑中迅速转起来，难道这个项目的费用申请多了，仲总之前同意签了字的啊。 会议室外死盯着系统的卫惟愿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退回的流程。她又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格式、内容。格式对呀，内容也没错别字，为什么不给自己审批。 她坐在工位上苦思冥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决定等他们开完会直接去问审批人。 这个会议开的时间有点长，从早上八点半开到了将近十一点。看着仲司烨从会议室辗转到自己的办公室，卫惟愿给自己在心里默默打气，怕什么，问一句他又不能吃了你，大不了被讽刺几句。 就在她给自己打气鼓劲的时候，李炎走了过来，对她扬了扬手中的杯子：“老板找，还有咖啡。” 她拿起熟悉的杯子进了茶水间，不一会就端着一杯香浓的咖啡敲敲门进了总裁办公室。 进去的时候仲司烨正在通话，他指了指沙发示意她坐着等他。卫惟愿见状便把咖啡也放在沙发旁桌子上挺直腰背乖乖坐好。 那边的电话还在继续，只听仲司烨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今天要出差，预计周五回来，周六去学校接你。” 那头的人估计有些抱怨，只听他语气软了几分：“听话，那周六一整天的时间都给你。” 卫惟愿猜到那头可能是他女朋友，也没见他如此柔声说过话，不过这人哄女朋友也还一副死样子，脸上了表情就没见柔和一下。她懊恼自己进来早了点，毕竟下属碰到老板哄女朋友的情形还是有些别扭的。 她尴尬地坐在沙发上听他讲电话，好几次都想起身出去，最终心一横还是忍住了，反正别扭的也不是自己一个人。 他终于挂断了电话，走了过来坐在她对面，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像上次一样夸道：“泡咖啡的手艺确实不错，专门学过？” 卫惟愿抿抿唇并未回答，仲司烨也并不关心答案，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他抬眸看了一眼对面垂眸看着地面的人：“把我桌上的电脑拿过来。” 卫惟愿闻言起身拿过办公桌上打开的微型笔记本递给他，他随手接过，换了个位置坐在她的隔壁。卫惟愿第一次离他这么近，顿时有些不太自在，主要是坐近了看这张脸给人的视觉冲击更大，她头一次体会到了霸总小说中的刀削斧刻的棱角，这不就是女娲拿着小刀精心雕刻的。 察觉到她的目光，仲司烨微微眯起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瞥了她一眼，指了指电脑屏幕道：“登录你的账号。” 卫惟愿乖乖照做，他又道：“打开你刚刚发起的那个流程。” 卫惟愿迅速找到流程打开，正襟危坐，像个小学生一样同步打开自己带来的小本子，握着笔准备聆听他的教导。 “看看哪里的问题？” “我看了，格式正确，也没有错别字，确实没发现问题。” “格式、文字正确那是基本要求，你要是连这个都错了，我还是劝你尽快认输。” “你发起这个流程的目的是什么？”他问。 “获得瑞森医药管理层档案，进一步熟悉了解工作搭档，以便快速开展工作。”她答。 “所以呢，为什么不写？” “嗯？” “我问你为什么不写，发起这种需要自我拟定的流程，请说明你的原因，目的，要求。” “没有目的，让大家猜吗，让大家自己判断到底要不要给你？请节约大家的时间。” “我明白了，我待会就改，谢谢您。” “把你的礼貌多放在工作上，每天您来您去，谢来谢去的不累吗？”仲司烨再也无法忍受她过分的客气和谦卑。 “应该的。”卫惟愿坚持。 “好吧，你随意。不过你今天才想到人的问题是不是有点晚，想想你的挑战，别到时候走的时候说我欺负你。”仲司烨简短直接。 “时间还早，请您不要提前下定论。”这人怎么每次都在提醒她不行，她有那么差吗。 仲司烨一派闲适，无所谓道：“好，那我等着。”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李炎推门进来提醒：“仲总，该出发了。” “嗯。” 卫惟愿收了收情绪，若无其事道：“仲总，没其他事的话我出去了。” 仲司烨认真看了她一眼，回道：“去吧？”自己这是又惹到她了，现在年轻人的情绪这么多变的吗？ 在去机场的车上他收到了卫惟愿的申请流程，看了眼便给了同意。这姑娘有时候还是蛮聪明的，一点即透，就是脾气倔了点，资历差了点。 脾气倔了点的卫惟愿看到通过的流程，随即转发人事部系统管理员。人事部那边速度也极快，几分钟就通知她权限已开。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一一查看了起来，告知自己就像熟记仲司烨的习惯、爱好一样把瑞森管理层人员的档案烂熟于心。 把这些人的档案看了一圈下来，她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近两年瑞森的全国销售总监及华南、华北、东北三个大区的都有不同程度的调整，或者是区域经理的变更，或者是区域的调整。 还有这几个人从档案上来看，基本上都属于瑞森总经理黄忠一手提拔上来的，华南、东北两个区域的大区经理和黄忠之前都供职同一医药厂家。 卫惟愿翻了翻这几人过去几年的业绩，销售业绩确实不错，晋升流程也完全符合公司的制度。也许是自己多想，犹豫了下还是把这几个人做了重点标注。 浏览完档案，她顺了顺思路觉得还是需要直接跟人对接，毫不犹豫拨通了黄忠的电话。 电话接通，有些尖细的嗓音响起：“喂，哪位？” “您好，黄总，我是仲铭总裁办的卫惟愿，没打扰到您吧？” 那边瞬间热情起来：“没有，卫助理好，我看到公司的调整通知了，还说忙完这几天就联系你了，看这忙的真是没腾出手。” 卫惟愿也客气回复：“黄总太客气啦，不在乎这几天，今天给您打电话呢，一来是问候您。二来是想了解了解咱们瑞森的情况，这不也是需要您的指教。” “卫助理这是说的哪的话，你看需要我怎么配合？” “配合说不上来，我先加您个私人联系方式，还有咱们几个管理层的我也顺便一起加了吧。” 那头乐呵呵的声音传来：“可以的，我通知大家一下，让他们都去加你。” 两人一来一往寒暄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卫惟愿看着挂断的电话松了口气，跟老狐狸打交道真是累，弯弯绕绕的一句实心话也没有。 不一会她的手机便收到好几个附带电话的好友申请，她一一备注通过并打了个招呼。 第8章 傅云逸 卫惟愿滑着手机，整理了下刚刚添加的人员。瑞森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加上六个大区的区域经理都已加上。 翻看了他们的朋友圈，确实有点意思，划重点的那几位时常出现在黄忠的朋友圈，日常的评论、点赞是一个都不少，还有几次他们本人作为素材的。 又做了一次整理工作，将每个人的区域、客户、客户政策、销售额一一对应。所有的疑问进行了分类汇总，看着罗列出来的问题，卫惟愿觉得有必要跟赵怀再做一次沟通。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给赵怀发了条消息。 卫惟愿：打扰了，下班后有时间吗？ 赵怀：？ 卫惟愿：赏脸吃个饭。 赵怀：吃饭？美女邀约那必须有时间。 卫惟愿：有什么想吃的吗？ 赵怀：你定，我都可以。 卫惟愿：那就公司附近的御荣轩？他家的猪肚鸡不错。 赵怀：ok，我没问题。 下班后两人一起来到御荣轩，给服务生报了电话便被带到早已订好的包间。待两人入座后，服务生便上了一壶茶水，递了菜单过来。 卫惟愿接过茶水先倒了一杯给赵怀：“普洱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顺手也把菜单递了过去：“看看，还有没有喜欢的？” 赵怀有些受用：“当然喜欢。”将递过来的菜单推了回去：“还是你来点吧，我随意。” 卫惟愿也不客气，拿过菜单除了早就说好的猪肚鸡，又点了几道店里的特色菜，再加了一个煲仔饭。 服务生拿着菜单出去后，她垂眸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随口问了句：“赵助是海市人，同样都是大城市，怎么选择留在北市？” “我也想留在海市呀，可谁让仲铭集团总部在北市。”话里带着无奈。 “哦，那您是冲着仲氏，非仲铭集团不可？” “是啊，我们总裁办的几个都是这心思吧。再说谁不知道跟着仲总，以后不管到哪基本上都可以轻松通关。” “那确实。”卫惟愿相当同意他的这个观点。 也不知道是肯定大家非仲铭不可的心思，还是肯定跟着仲司烨的说法。赵怀也无心确认，摩挲着茶杯在想卫惟愿请他吃饭的目的。 菜陆陆续续上来，卫惟愿给赵怀盛了一碗猪肚鸡：“他家这个真不错，您试试。” 赵怀接过也客气道：“哎呀，你不用照顾我一个大男人，你自己也吃。” 卫惟愿嘴角微微勾起：“今天我做东，那肯定得照顾好我的客人。” “对了，很感谢给我的资料，帮了我不少忙，对瑞森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赵怀夹菜的手微顿了下，神情有些不自然：“你还是太客气了，我也没有帮你什么，都是应该的。” 卫惟愿顺着他的话：“没有应该不应该，我这两天也熟悉了下，原谅我确实愚钝，有些问题得向您请教。” “这哪的话，能进咱们总裁办的那就没有笨的人。” “您还不知道我呀，我走关系进总裁办的这个事情应该在公司属于公开的秘密了。”顿了顿，观察了他的表情继续道：“确实有些事情跟您比起来不是那么的得心应手，所以还是希望您多多提点，毕竟咱俩都属于同一个业务板块，还要相互支持的。” 赵怀见她如此坦率停了筷子，神色带着些严肃：“你说得对，瑞森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卫惟愿做思索状，迟疑一会说道：“瑞森的销售情况，我不说您也比我了解得多。既定的事实数据也没法改变，我还是想先从人入手。” “我今天联系了黄总，加了瑞森的一些管理层。可是您知道这些完全不够。”说着用公筷给赵怀夹了一块排骨。 赵怀看了眼碗里的排骨，了然地笑了笑：“确实，既定数据无法改变，是应该换个方向。” “瑞森的黄总是个有魄力的人，这几年做得也确实不错，今年大环境不乐观，上半年业绩确实不太理想，不过瑞森一般都是四季度发力。” “哦，黄总确实不错，人也很热情，执行力也强，今天刚跟他联系完，所有的管理层在他的带领下很快加了我，黄总在瑞森的话语权不一般。”卫惟愿意有所指。 赵怀点点头附和，似乎认同她的说法。心里默默吐槽，老狐狸对谁都热情，你动动他的利益试试，看他能不能再给你笑脸。 “那关于瑞森人事这一块您也给我说一说。黄总呀，还有其他部门的负责人，我想多了解了解大家，你也不想看别人笑话咱们总裁办吧。” 话已经都说到这了，赵怀也没有理由去推脱，便真真假假地将整个瑞森的管理层剖析给她，对于被她标了重点的几个人只是轻轻地带过。 卫惟愿静静地听着他的侃侃而谈，在心里判断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看来这顿饭只达到50%的目的，另外50%，她还得重新想办法。 一顿饭吃得算是完美，赵怀自认为他已经掏心掏肺了，该说的不该说的真真假假已经说给卫惟愿听了，至于她认可多少那是她自己的事。 卫惟愿也觉得自己原本就想要50%的目的已经达到，明确了赵怀的态度，便也不再奢求更多。 用完餐走出包间，在走廊上碰到了傅云逸。赵怀率先上去问好，卫惟愿也主动问好。看到他，她突然就有了办法，这不姑姑给的现成的助力，亏得她今天还装半天呢。 傅云逸触到卫惟愿有些炙热的目光，打量她一会；小姑娘不知道想到什么了，看他的眼神丝毫不掩饰，像看救星似的。因为有朋友在未多逗留，跟她们二人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赵怀也觉察到卫惟愿看傅云逸的眼神，出声提醒：“喜欢啊？” “嗯？”卫惟愿疑惑。 “我说你喜欢傅总啊。”不等她回复又喃喃道：“傅总可是有很多小姑娘喜欢的，属于公司的万人迷。咱们公司见过他的小姑娘那眼睛都黏他身上下不来。” 卫惟愿闻言笑笑，并未解释。 周三的早上，卫惟愿还是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到了办公室，再次梳理了下数据，添加了几个问题到她的疑问表，随后看看时间，已经上班10分钟了。 给被如愿分到市场部的萌妹子任遥发消息询问：“小可爱，你们万人迷老大在吗？” “在的，你找他？” “嗯嗯，待会帮忙带下路呗。”得到肯定回答，直接乘电梯到了8层。 8层主要是市场部的地盘，要比他们总裁办那边热闹很多，到处都是忙碌的人。接听电话的讨论声，键盘的敲击声、打印机的杂音充斥在整个办公室里。 卫惟愿在人群中寻到任遥，在她的带领下找到傅云逸的助理，报上名号说明来意。小助理打量了她好一会才进傅云逸的办公室去询问。 卫惟愿有些懵，不太懂助理的眼神，转头询问任遥：“她，什么意思？” “都这样，但凡她不熟悉的漂亮异性来找傅总，她都这样。”任遥已经见怪不怪。 “所以呢？” 任遥解释：“小助理护食，认定傅总是她碗里的。” 见小助理还没有出来，卫惟愿也起了八卦心：“要说长相，那仲总不是更……他怎么就不是公司的万人迷？” “仲总，谁敢想，我就碰着一次，吓得我呀。万人迷还的是傅总这种谦谦君子。” “仲总就那么可怕？” 任遥看看四周，压低声音：“何止，听说嘴还毒，月例会被称为受难日，仲总也参加呢。” “你离仲总更近，没有这种感觉吗？之前还羡慕你分到了总裁办，现在觉得我才是幸运，还有傅总……”任遥正说得起劲，瞥见小助理走过来便立刻闭了嘴，撞撞她的手臂告别。 小助理走近，态度还是不怎么好：“傅总让你进去。” 卫惟愿道了谢敲门进入了办公室。 傅云逸坐在宽大舒适的老板椅上，从她进入办公室的那一刻就抬头注视着她，眼眸清澈，笑容温和，显得平易近人，令人心中顿生好感。卫惟愿忐忑的心也在此刻平静下来。 卫惟愿开口介绍自己：“傅总，您好，我是总裁办的卫惟愿。” “嗯，我知道，你姑姑给我看过你照片，新人训还有昨天咱们都见过。” 卫惟愿没有想到他这么直接，冲他尴尬地笑了笑，直接表明来意：“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瑞森医药目前由我对接，我这几天把瑞森的数据做了分析，有些问题不太明白想要跟您请教，看您是否方便？” “听你姑姑说了，为期三个月的挑战，还真是有魄力。”傅云逸夸奖道。 卫惟愿有些不好意思，赵怀、黄忠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也许还包含仲司烨；只有傅云逸夸奖她，他确实能轻易让人开心，不愧是万人迷。 她有些气馁：“怕拖姑姑的后腿。” 随即又打起精神：“这是我做的分析，这个是我整理出来的疑问，主要是人员这一块难度很大，目前没有打探到什么实用的东西。”她把自己的电脑递过去。 傅云逸接过电脑看了会，抬眸看向她，指了指办公室的小吧台：“坐那吧，慢慢说。” 她这才注意到他的办公室竟然有一个小吧台，占地大约五平米，黄铜台面怀旧感十足，配套的置物架上摆着各种喝的和酒杯，看起来精致又温馨。 他抱着卫惟愿的电脑走进吧台，示意她也过来坐。随口问道：“看看，喝点什么？咖啡还是？” “水就行，谢谢，我咖啡因敏感。”卫惟愿回复。 “好。”他开了一瓶看起来很贵的水放在她手边，给他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我刚看了一眼，你的数据分析做得不错。也看了你整理的问题，关注点没出错，人确实是最重要的点。” 傅云逸直视她：“赵怀应该有给你分析瑞森的人员情况吧？” 她也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有说，不过我还是想听您再说一遍。” 可以呀，知道自己分辨。“我也只能从我的角度来分析他们的特点，不能完全适用你。” “一个人面对不同的人展现出来的性格差异会很大，也会有不同的处事方式。” “嗯，我明白。” “黄忠这个人很有魄力，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日常表现得挺亲和，实际上有些独断专行，不容易放权。” “瑞森的全国销售总监是黄忠提拔上来的，客户谈判能力佳，做事细致，不过有时过于细致，还有一点很尊重黄忠的决定，这一点很有意思，以后你可以慢慢体会。” “瑞森总部其他部门都是为销售赋能的部门，主要还是听从黄忠，目前不是重点，可以慢慢了解。”傅云逸停了停，本想提醒她喝点水，看她正认真速记便继续道：“至于六个大区，我看你也发现了，华南、华北、东北几个大区经理都是黄忠一手提拔上来的。” “这三个大区经理也完全属于不同的类型，华南大区经理年轻有匪气，属于冲锋陷阵类型的，不过也是最爱跟黄忠较劲的人。华北大区经理是三个人中的最稳妥，经验丰富，办事牢靠，是能守好家的人，对黄忠的忠诚度不好说。东北大区经理今年刚提拔，爱热闹，能喝酒，跟黄忠关系最好。” 卫惟愿速记的手停下来，抬头看向傅云逸问道：“东北大区经理还有呢？” “没有了，就这？”卫惟愿有些讶异：“就这也行？” 傅云逸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点点头：“行，而且很行，本来团队就需要各种各样的人。” “好吧。”卫惟愿似乎勉强接受。 傅云逸又继续给她分析，她越听越觉得对于仲氏来说，一个小小的瑞森医药也是卧虎藏龙，此刻也在考虑仲司烨给她这个挑战的目的，是为难她呢还是为难她，多半是想顺理成章地赶她走。 第9章 校园偶遇 看着卫惟愿问题表上所有问题一个个填满了答案，傅云逸建议：“你还是尽早去一趟瑞森，当面探探他们的反应。” “嗯嗯，已经在做计划了。”卫惟愿毫不隐瞒地说了自己的计划：“下周一开始出差，先去一趟瑞森总部，会会黄总，然后开始走访六个大区，这个月20日前完成走访。” 傅云逸赞同地点点头，随即问道：“你一个人？” “是。” “瑞森推行酒桌文化，上到黄忠下到六个大区。你要做好准备，保护好自己。”傅云逸善意提醒。 “谢谢傅总提醒，我一定注意。” “我答应了你姑姑，便会说到做到，你也不必遮遮掩掩，有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会斟酌考虑是否提供帮助。”傅云逸说得很是随意。 卫惟愿沉思一会问出了心里的疑问：“我能问问您和姑姑的关系吗？” 傅云逸闻言准备拿咖啡的手顿了顿：“我是她在傅家的弟弟。” “哦。”见他并不愿多说，卫惟愿也并未继续追问。感谢了他今天给自己提供的信息点，便告辞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看了看手头上瑞森的各种信息数据，快速完善了出差走访计划提报流程。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看到自己提报的出差计划还卡在仲司烨的审批节点，无奈只能询问李炎看仲司烨是否方便审批。 李炎瞅了瞅后座闭眼缓神的老板，想了想还是询问：“老板，卫助理说她提交了一份出差走访计划，需要您审批？” 仲司烨闻言并未睁眼，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慵懒的声音响起：“让她自己联系我。” 他确实是想要故意为难卫惟愿，这都几天了，她竟然一直未主动添加他这个顶头上司的联系方式，倒要看看她能拖到什么时候。 “好的。”李炎这边转头便回复卫惟愿：“老板让你直接联系他。” 看着李炎发过来的消息，几乎可以想象到仲司烨说这句话时的神情，肯定又是一副鄙夷不屑。她只能认命回复：“那麻烦李助给我推下老板的名片和电话，我还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李炎瞬间有些懂了老板让卫助理直接联系他的意图，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将老板的各种联系方式转发给了她。 卫惟愿这边也第一时间将各种联系方式输入手机，该添加的添加，该保存的保存。 “叮咚。”车后排传来手机的声音。 仲司烨打开手机看到一条好友添加消息，愿安康的愿愿请求添加您为好友，随手点了同意。刚刚通过那边就发来消息：“老板好，我是卫惟愿，打扰您了，我昨天提交了一份出差走访计划，需要您审批，麻烦您看下帮忙审批。” “嗯。”仲司烨很简短地回复了一个字。 这头的卫惟愿盯着那一个嗯字看了良久，打开备注将原来的仲boss修改为“嗯先生”。 周五一早卫惟愿终于看到仲司烨审批通过，随即她便拿起拨通了黄忠的电话告知周一她要出差过去海市。黄忠在电话里表现得极为热情，十分欢迎她。 回顾自己到仲氏正式工作的第一周，充实极了，对于接下来的出差走访很是期待。 晚上下班，搭地铁去了离家一站路的大型超市，这是离慕华城最近最大的超市，她决定多买点菜，回去做饭犒劳犒劳自己。 饱餐一顿的卫惟愿正躺在沙发上挺尸，这时候有电话进来。看着手机上闪烁着的安安，第一时间接起，还未递到耳前，那头传来卫惟安火急火燎的声音：“姐，康康不见了，打他电话没人接，我问了他那个小女友也说分手了，最近没见过康康。” “别着急，康康来北市了。” “北市？找你去了吗？” “没有，我也是上周末才知道。” “对了，你的保研学校不也在北市，要不我明天去给你看看？”卫惟愿突然想起妹妹也马上要来北市了。 卫惟安开始埋怨自己：“姐，康康没有给你添麻烦吧，都怪我没有看好他。” “没有，不管他，你还不知道他，脸皮厚在哪都能过得开心。” “我明天早饭后去你的新学校转转，你也好好准备下开学的东西。” “嗯嗯，也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就那些东西。” “姐，你在北市好吗？有人欺负你吗？吃得惯吗？”卫惟安发起连环询问。 她也已习惯，耐心回复：“在北市很好，吃得好，睡得好，同事也好相处，工作也很顺利。” “那就好，姐姐一定要好好吃饭。”电话那头的卫惟安不放心地再次叮嘱。 “安安放心，我一定好好吃饭，好好生活。” 姐妹俩这个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基本上都是卫惟安在不断地叮嘱她。她全程也耐心听着，时不时附和下。 电话挂断，卫惟愿坐在沙发上想起了这三年的日子。 自从三年前父母出车祸没了，姐弟三人都变了很多。她作为长姐担起了整个家庭，给弟弟妹妹规划学业；拒绝了姑姑的帮忙，自己挣钱负担家里的开支。妹妹安安在学习上更加认真，拿着一次比一次好的成绩回报姐姐。弟弟康康则在厚脸皮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有时间就去结识各种人，她的同事，安安的同学，都被他笼络为不错的朋友。 周六吃过早饭，卫惟愿查好路线往北城大学出发。北城大学作为国内顶尖大学，是很多学子梦寐以求的理想院校，也集结了许多优秀学子。 即使是周末的早上这里还是那么热闹，她随着人流踏入校园，仰望四周矗立着的高大教学楼，沿途路过热闹沸腾的操场，她扭头看了眼，算是奔腾的身影，鲜活而又生动。 不知不觉就逛到了一座大楼前，这会的太阳有点烈，找了个长椅坐下歇息。有个漂亮知性的女人走过来也坐在长椅上，拿着手机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卫惟愿微微抬起头，瞄了一眼身边的漂亮女人。心里感叹真好看，看着多温柔。又悄悄凑近了一些耸耸鼻子，美女就是好看又好闻，身上的香水味淡雅而又高级。 美女似乎也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扭过头来朝她笑了笑。被抓包的卫惟愿有些尴尬，为了掩饰自己偷看美女被发现的窘境，直接坐了过来开口问道：“您好，您的香水味好独特哦，很好闻，麻烦问下是什么牌子，想要给闺蜜送个生日礼物。” 美女满眼的幸福，思索会：“不好意思，看我这脑子，突然就想不起来了，男朋友送的，我待会问问他。” “那你男朋友很有品位呀，很适合你。” 美女被夸得心花怒放，当下拿起手机要加卫惟愿的好友。“咱俩加个好友，我男朋友今天来接我，我待会问问，或者回去拍个照片给你，你可以试试找找。” “哦……，好。”卫惟愿没想到这样就加到美女的微信了，看来美女很喜欢别人夸她男朋友。 两人加了好友便攀谈起来，原来美女叫卓轶，在北城大学里担任大一的班导，今天跟男朋友有约会，下来的有点早了，便找个阴凉处等。 卫惟愿看着眼前柔声细语的美女，很是羡慕她的男朋友。只见正说话的美女突然兴奋地朝她身后招手，她也随着美女的视线转身望去，看见自己的老板就站在她们身后，不远处停着那辆很牛的劳斯莱斯幻影。 此情此景卫惟愿不知是该上前打声招呼还是迅速撤离。就在她犹豫之际，美女老师已经拉着她的胳膊向仲司烨走去。 “司烨，这是我刚刚认识的朋友，她夸我的香水好闻，说送我香水的人很有品位。”美女迫不及待地向仲司烨炫耀。 正在找地缝的卫惟愿只能被迫向他问好：“老板周末好。” 挎着她的美女瞬间放开了她的胳膊，扭头看向她：“你们认识啊？” “嗯嗯，我老板。” 仲司烨目光扫向她，上下打量一番：“卫助理这是来当学生来了？” 也不等她回答，又继续道：“也好，吸收吸收顶尖学府的气息有助于笨鸟。” 察觉两人的气氛不对，旁边的美女及时插话进来：“司烨，咱们接下来去哪？” “傅五那，他马上到。” “哦……”美女有些恹恹的，不是说就他们两个约会吗，怎么还叫了其他人。 卫惟愿抓紧时机：“老板，卓轶，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辆惹眼的粉色大g稳稳地停在了劳斯莱斯的后面，车上蹦下来俩美少年，打闹着往这边走来。 卫惟愿认出其中一个是她那厚脸皮的弟弟卫惟康。卫惟康也看到了这个奇怪的组合，快速跑来跟小狗似的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姐，你怎么也在这里，是哥哥告诉你的吗？”说着看了看旁边的仲司烨，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 卫惟愿反问：“给安安来看看学校，你怎么过这来了？” “跟着小五哥来的，要给哥哥过生日。” “过生日？”卫惟愿这才想起今天是老板的生日。 “小康弟，你跑那么快干嘛？” 随后到的傅五看看眼前的情形，一阵脑补：“呦，这是遇上美女了，就说你跑这么快，快介绍介绍。” 卫惟康白了他一眼：“什么跟什么呀，我大姐，亲的。” 傅五立马反应过来，假意打自己的嘴：“姐姐，不好意，认错了认错了，您这哪像她姐姐呀，完全是大一小学妹。” 今天因为要逛学校，卫惟愿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高腰牛仔短裙，露出白皙修长的腿，脚上一双简单的小白鞋。头发扎成马尾，再扣上一顶棒球帽显得青春气息十足，看上去可不就一副活脱脱的大一小学妹的样子。 “快别贫了，说不定你比我姐大呢，叫什么姐姐。” “哦，那姐姐几月的生日？”傅五问。 她答：“10月。” 傅五脸上的笑容瞬间绽开：“还真是，我7月的，还真是我大，那你就是我妹妹了。” “愿愿妹妹，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呀。”这会傅五看着眼前的人，越看越熟悉。 “小五哥，我还在这呢，你就开始搭讪我姐姐了。” 一旁被冷落的美女悄悄扯了扯仲司烨的衣服，仲司烨低头看了看被扯的地方，语气低沉：“小五，别闹了。” 傅五这才止了声，欲言又止地瞅瞅卫惟愿。 卫惟愿未理会傅五，对弟弟道：“康康，那我走了，你们玩。” “别啊，姐，今天周末，又是哥哥的生日，大家都一起玩呢，你也跟我们一起吧。”卫惟康又转头征询仲司烨：“哥哥，我带姐姐一起。” “随意。”仲司烨说完便带着美女上了劳斯莱斯。 傅五看着已上车的仲司烨，又暗戳戳地凑过来：“是啊，愿愿妹妹，咱们现在都算是一家人了，给三哥过生日不能缺席啊。” “你别看三哥说随意，他若是不同意会直接说呢，说随意就是同意你去呢。” “太突然了，我连礼物都没有。”卫惟愿拒绝。 “要啥礼物，太客气了，快走吧。”说着就和卫惟康两人架着她上了粉色大g。 第10章 庆生 被架上车的卫惟愿这会还有点懵，这会儿才觉得刚才的氛围有点不太正常。不正常在哪呢，哦，对了，这两个人从头到尾竟然没有跟仲司烨的女朋友说过一句话，招呼也未曾打。 她也不好意思去探究别人的八卦，看着驾驶座的傅五，问了一句：“他过生日，都跟你们一起吗？” “他？你说三哥呀，你要是不好意思，日常也跟我一样叫三哥就行。”傅五答非所问，在红灯处停下来才扭头回复她：“三哥除了大生日，什么五啊，十啊之类的会由家里安排大过，其他都是跟我们一起。” “今年的生日还是我跟小康弟一起策划的呢。” 卫惟康有些沾沾自喜：“是啊，姐，哥哥对我这么好，我也想出点力，保证给哥哥一个难忘的生日。” “你还知道他对你好，那你怎么不理人家的女朋友，我教你的礼貌都忘了吗？基本的问候都不会？”卫惟愿趁机教育弟弟。 “姐啊，这我也说不清，小五哥不让我理的。”卫惟康赶紧甩锅。 被甩锅的傅五并没有不高兴，只是淡淡地回复：“什么女朋友，压根就不是，在我看来她只是三哥的sex partner。” 这话说得太直白，卫惟愿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身体惯性地坐直。傅五透过后视镜看到挺直腰背的卫惟愿突然就想起这不就是“柒”包间那个嫌弃三哥桃花眼的人。 怪不得，想起她还是姑娘身，这会就觉得她刚才的话是不是有点直白吓到她了。又补充道：“她跟着三哥很多年了，人也干净，唯一不好的就是爱拿腔拿调的，我看愿愿妹妹跟她认识？” 卫惟愿心里吐槽了一声渣男，觉得大城市的人就是玩的花。“哦，也是刚刚认识，碰巧碰到搭讪了几句。人看着蛮好的，温柔知性。”卫惟愿为美女辩解。 “温柔知性……她是不是跟你说她男朋友怎么怎么的了？”傅五话里有些嘲讽。 “谁不知道当初是她扒上来的，这么多年，我觉得三哥已经仁至义尽了，没想到她一年比一年起劲，骗着骗着连自己都信了。” 此刻卫惟愿为卓轶感到悲哀，她看仲司烨的眼神是满满的爱意，可在他及他的朋友眼里，她成了痴心妄想的疯子。卫惟愿也没有想到，后来的她也成了他们眼中那个卑微的，痴心妄想的人。 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跟副驾驶的卫惟康说起安安上学的事情，傅五偶尔插上一两句，车里的氛围倒也和谐。 劳斯莱斯车里的氛围就有点冷淡，美女老师小心翼翼地瞅了眼驾驶座的人：“刚刚我不是有意扯你衣服的，实在是他们聊太久了，怕耽误你时间。” “嗯。”仲司烨淡淡地给了个回复。 卓轶看他脸色有些冷淡便转移话题：“今天真的很巧，在凉亭里碰到愿愿。” “没想到她还是你的下属，我看她弟弟叫你哥哥，你们还有亲戚关系呀？” “有那么点。” “她好漂亮，看着好年轻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学校里的学生呢，没想到已经工作了。”卓轶调皮地吐吐舌头，让自己也看起来年轻那么几分。 “嗯。”仲司烨又简单地回复了声，脑海里跳出来一身休闲装扮的卫惟愿，帽子下那张莹白的小脸是显小很多。 车子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今天聚会的地方，这是一座私人别墅，前院里这会铺满了柔软细腻的沙子，连接着巨大的泳池，生生造出了一座热带海岛。 再往里开就到了建筑群，几人下车进到屋内，屋内并没有过多的装饰，保留了原有的样子。 傅五热络地招待几人坐下，冲着仲司烨傻乐：“三哥，为了你33岁的生日，我跟康康可是忙活好几天呢，看看满意不，后院还有惊喜呢，待会再看。” 仲司烨一贯冷峻的脸浮现一丝浅笑：“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过生日，沙滩美女不是你的最爱？” “三～哥~你就夸夸我，你31、32岁的生日没有好好过，这33岁的生日肯定得热闹起来。”傅五这声三哥叫得婉转悠扬，坐在一旁卫惟愿都起鸡皮疙瘩了。 “好，我们小五真棒。”仲司烨夸得甚是敷衍，又继续揶揄：“把院子造成这样，你四哥没意见。” 傅五一脸的不以为然：“四哥应该感谢我，他这房子平时也不住人，没个人气，我给他暖暖房。”他抬手看了下时间又道：“四哥他们几个估计还得下午了，咱们先用餐不等他们。” 卫惟康机灵地吩咐请来的侍者给几人上餐，卫惟愿看着桌子上的菜猜测今天的主厨应该是个法餐厨师。每道菜摆盘精致，口味也是一绝。 傅五觉得餐桌上太过安静，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突然对卫惟愿道：“愿愿妹妹，这道维希胡萝卜你试试，很可口的。”生怕卫惟愿够不着，直接端起盘子向他这边递来。 看着满盘子的胡萝卜，卫惟愿有些为难，但也礼貌地伸手去接。坐他俩中间的卫惟康快一步拿过盘子往自己的餐盘夹了点：“谢谢小五哥，我姐不吃胡萝卜，我吃。” “哦，三哥以前也不吃胡萝卜，是不三哥？” 听到这话坐在卫惟愿身旁的卓轶切肉的手停了下来，凑近仲司烨小声说了句：“司烨，我的刀不好用想要换一个。” “重新拿把餐刀。”仲司烨看了眼卓轶手边的餐刀，叫来侍者给重新换了一把。 傅五见自己的问话被打断，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这顿饭吃的有点久，卫惟愿专心享用眼前的美食，卫惟康也难得安静，一向在仲司烨面前乖巧温柔的卓轶保持了以往的风格，就只剩傅五喋喋不休，在仲司烨面前讨巧卖萌，仲司烨也时不时给个简短的回应。 用完餐傅五安排大家午睡休息会，说下午3点派对正式开始。被安排在情侣隔壁的卫惟愿怕听到令人尴尬的声音，本没有午睡习惯的她出了别墅顶着烈日来到了后院。 后院完全区别于前院的布置，两棵高大的乌桕矗立在两旁，打理得很好，枝繁叶茂。她都能想象两棵乌桕秋季五彩斑斓工笔画的样子。后院周围种满了各种好看的树，大多数她都叫不上来名字。后院中央的草坪上搭着一个神秘的台子，这会被黑色布遮盖着无法得知其真面目。 逛了有一会了，卫惟愿便找了张凉椅坐下来小憩。 二楼屋内，卓轶抱着仲司烨的腰，轻轻地把头靠了上去，委屈地撒娇抱怨：“我都快一个多月没见到你了，不是说周六的时间都给我嘛，我还以为只有我们两人一起给你过生日。” 仲司烨没有半点怜香惜玉，扯开环在他腰的手臂，动作轻柔地抬起卓轶精致的下巴与她对视，出口的话却与这份轻柔截然相反：“卓轶，快五年了吧，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说的吗？” 卓轶瞬间有些惊慌，身体拱起去吻眼前的人，像是很怕听到他的下一句。仲司烨微微偏头躲开这一吻，继续未完的话：“你想要的，我也给了五年了。不管是你，还是我都应该重新考虑这段关系，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的，也想过这样一辈子也许还不错。” 卓轶如遭雷击，满脸惊慌与绝望，她颤抖着嘴唇，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我没有，只是五少每次都故意冷落我，我确实有些情绪，下次不会了。” 卓轶故意忽略掉饭桌上她打断傅五关于胡萝卜的话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觉告诉她不能让司烨和那个卫惟愿产生任何连接。 仲司烨未理会她，来到窗前往外看去，目光在正在小憩的卫惟愿身上停留许久。瘫坐在地毯上的卓轶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魂不知去了哪里。 仲司烨不知何时收回视线，转过身来，一脸冷漠地从卓轶身边走过，坐在入口处的沙发上看向她：“今天好好玩，就这样吧，有什么要求联系李炎，祝你有个好归宿。” 卓轶太明白他的意思，想要为自己争取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车子发动机的轰鸣声吵醒了小憩的卫惟愿，她看了看时间马上三点了，人应该陆陆续续都到了。便起身朝屋内走去，这会客厅里到处是人，欢声笑语充满整个大厅。 卫惟愿躲过人群向弟弟走去，卫惟康也看到了姐姐招手示意姐姐赶紧过来。走近了卫惟愿才看到一群人围着几个坐在沙发上的人谈笑风生。 待看清沙发上几人的脸，卫惟愿立马认出这些人中好几个是她在红夜“柒”包间见过的。傅云逸也来了，对上卫惟愿打量的眼神温和地笑笑，她也微笑点头以示问候。 傅五终于无法忍受这么多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恭维，拉大嗓门开始赶人：“快，都别围着了，外面的沙滩小爷我可是花了不少工夫运来沙子改造的，你们可要好好享受，别浪费了我一番心意。” 人群这才渐渐散去，萧肃看了看自己被改造的院子，朝傅五道：“你这是为三哥过生日呢，还是满足你自己的私欲。” “四哥，你怎么和三哥问一样的话。我这不是为大家谋福利，你们整天围着工作转，到处飞，也该放松放松。”傅五故作委屈。 “那小五有心了。”靠坐在萧肃身边的一个禁欲系男人话里带着一丝宠溺。 “我就知道大哥最好，最识货。”傅五说着还朝萧肃挤眉弄眼。 注意到身边多了两个陌生人，萧肃挑挑眉询问：“小五，这两个不介绍介绍？” “哦，这你要问三哥，我也是通过三哥认识的。” 仲司烨指指姐弟俩：“卫惟愿、卫惟康，傅姨的侄女、侄子，安城那边的。” 傅五像发现了新大陆，咋咋呼呼道：“嗯？三哥你怎么不早说，我也是姑姑的侄子。我们还真有亲戚关系。” 众人若有所思地看看姐弟俩，三年前傅姨认亲的事情亲近的几家都知道，只不过后来出了人命，傅姨不再提起大家也就忘记了这件事，看来这又联系上了。就当年在国外读书的傅五对这些不太清楚。 气氛有些沉默，萧肃打量姐弟俩几眼，感叹傅姨家基因真好，这两姐弟的眉眼和傅姨很像，姐姐眸色温和坚毅，弟弟英俊狡黠。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问道：“你家是不是还有个姐姐叫卫惟安呀？” “您还真说准了，我二姐就叫这个名字。今年就要来北市大学读研了。”卫惟康说完一脸的骄傲。 萧肃觉得这弟弟看着比小五可爱多了，便调侃：“哦，那真厉害，弟弟也太客气了，你都叫小五哥了，那也叫我四哥吧。” 厚脸皮的卫惟康也就顺杆儿爬了：“四哥好。” 萧肃被他这厚脸皮逗笑：“哈哈哈，太可爱了，小五你的位置不保喽。” 傅五撇撇嘴满不在意，看了看在一旁沉默的卫惟愿，突然想到争宠的办法：“三哥，四哥我小五地位永远稳固，小康弟再怎么也翻不出我愿愿妹妹的手掌心，我又是愿愿的哥哥。” 众人视线又统一转向卫惟愿，她有些无措，你们好弟弟好哥哥的，拉我进来什么事。 看着傅五不断向自己卖萌，她只能顺毛捋：“是呀，只要小五要求，那我这个如来佛一定攥紧康康这只皮猴，可以了吧？” 傅五抗议：“你比我小，虽然也就小三个月，那我是我妹妹，怎么能叫我小五呢。三哥你说是不是，她不叫你哥哥吗？” 仲司烨瞥了眼又来卖惨的傅五，直视卫惟愿的眼睛：“你说怎么称呼我？” 这些人都有病吧，这会怎么跟她较上劲了，她也不甘示弱：“我当然随康康，三哥，小五哥，不过在公司您是我上司还是要称呼一声老板的。” “嗯？愿愿妹妹在仲氏上班？”萧肃是懂得抓重点的。 卫惟愿垂下眼眸回道：“是的，也刚入职，姑姑安排的。”这萧肃真是上道，终于可以躲开仲司烨的眼神了。 在座的人除了卫惟康、傅五、卓轶基本上都明了这傅姨是要开始守卫战了，以后的日子可精彩了。 第11章 出差 傅五见大家坐着聊了好久了，便提议找点乐子，萧肃也点头同意并表示自己的棋牌室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卫惟愿本打算离仲司烨远远的，往出走时被卓轶一把拉住：“愿愿，你和我一起进去吧，你走了就我一个女的。咱俩搭个伴，我和外面的那些人也不熟。” 卫惟愿看着美女乞求的眼神，心一软同意留下来陪她。 一行九个人跟随萧肃到了棋牌室，这棋牌室的装修完全几乎是照搬了红夜“柒”包间的棋牌室。见康康一脸疑惑样，傅五及时解惑：“是不是觉得熟悉，我四哥最爱玩牌，每个家都有棋牌室，就这里我能看得上，让照搬到红夜了。” “哦，就说，那四哥牌也应该玩得很厉害，我二姐也是，她学霸记牌。”卫惟康到哪都不忘炫耀自己的姐姐。 说到自己的爱好，萧肃耐心绝对够：“哦，那碰上了可以切磋切磋。” 九个人开了两桌，卫惟愿、仲司烨、傅云逸、萧肃他们四人一桌。剩下的几人一桌，卓轶搬了个凳子坐在仲司烨身边给他抱膀子。 为了迁就不怎么玩牌的卫惟愿，他们这一桌玩起了大众都熟知的拐三，大家商量好赌注，萧肃开始洗牌，真就是经常玩牌的人，洗牌也这么好看。 待大家拾完牌，仲司烨和萧肃就已经整理完毕反扣在桌子上。卫惟愿冲等待自己的傅云逸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慢慢整理好手中的牌，出了一张单4，仲司烨看着她出的牌，心中了然，这完全是小学生打法。 他们这一桌打得并不容易，除了小学生式出牌的卫惟愿，其他三个都是老手，互相咬得紧紧的。 一局打完，仲司烨赢了。萧肃调侃：“谁让你是今天的寿星，就先让你赢一局过把瘾。” “那感谢四弟，承让。”仲司烨往后靠进椅背，懒散地回复了句，眼中并无丝毫退让，一副势在必得。 第二轮开始，拿到牌的卫惟愿有些开心，这把牌赢面很大。这次由傅云逸先出牌，他中规中矩地出了个小三连，其他两个人也顺着出牌，卫惟愿犹豫了会还是拆了自己的四连，封了小三连的顶。随后她又试探性地划了个单。 坐在她对面的仲司烨看她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还以为她要来个大的，结果半天就憋出来个这，真是蠢人。 仲司烨摊把手中的牌摊开来，萧肃瞅了一眼唏嘘：“又赢啦，看来你今天这手气真不错呀。” 一连好几局都是仲司烨胜出，还都无一例外是卫惟愿给他喂的牌。一向赢多输少的萧肃忍不住调侃卫惟愿：“他就算是你老板也用不着这样啊，你这简直是三哥的财神爷，抱着钱就往他怀里扔。” 几圈下来输了不少筹码的卫惟愿再也坚持不住了主动求饶退出。 “怕啥，输了又不让你出，今天你和康康输的都算三哥的，再不济还有你的傅小叔，是不是？”萧肃抬头问对面的傅云逸。 傅云逸也毫不在意，对着身旁的卫惟愿道：“是啊，愿愿敞开玩。” 愿愿，这就叫上了，她还真是和谁都亲近，连傅云逸也都认上了。 “傅小叔？”卫惟康一脸茫然地瞅瞅同桌的傅五。 “坐你姐旁边穿得很整齐的那个，我们傅家的，比我高一个辈分，我小叔，也算是你的半个吧。”傅五一边洗牌一边给卫惟康解惑。 卫惟康借着洗牌的空闲偷瞄了傅云逸好几眼，有些惋惜这咋都是亲戚呀，就这个看着最可靠，最佳姐夫人选，一转眼就飞了。 卫惟愿此刻并不知弟弟的想法，再次求饶，输太多了。 “我赢了她的，她输了又算我的，那我打了个啥？”仲司烨有些好笑地看着牌桌上的三个人。 “司烨今天手气好，这不也赢了我俩好多，就放过愿愿。”傅云逸给卫惟愿说情。 傅云逸并未说动仲司烨，他身体往后靠了靠，用平淡的声音问她：“你呢？也这么想，就算了？” 靠，还真跟自己计较上了。 “那就先欠着，可以吗？”卫惟愿悄悄掀起眼皮，瞄了他一眼又快速垂下，有点理亏的模样。 仲司烨瞅她这副样子提出了个好办法：“钱就算了，要不换换，只要我提出来，你必须答应。”见她有些为难又继续补充：“当然前提是你能做到，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违法违规的事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只能点头同意，不就一件事，又不上刀山下火海。 看这边已结束的样子，傅五又出来刷存在感。 “各位哥哥们，咱下楼去踩踩我的沙子吧，别让只让别人享受了，咱们自个人也踩踩。” 看他那可怜模样，一伙人终于下楼来到前院。被驱赶的一群人早都玩开了，各色比基尼美女，还有赤裸上身的八块腹肌帅哥，卫惟愿突然就想到有钱人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卫惟康一手提着她的两只鞋子，一手还在往她头上扣帽子。嘴里也不时叮嘱：“踩一会儿就回来，别又晒伤了。” 他们姐弟三个完美继承了妈妈的冷白皮，弟弟、妹妹比她耐晒，是会晒黑的，只有她跟妈妈一样不注意就晒伤了，好了之后就又是一身冷白皮。 卫惟愿这会儿才不管呢，光着脚就冲到人群里，她卷起t恤下摆在腰处打了个结，露出纤细白嫩腰肢，和大家随着音乐声欢快地扭动。 沙滩小凉亭里，仲司烨、卓轶两人坐在一张长椅，同时望向人造海滩上跳动的人群。卓轶看着沙滩上快乐的卫惟愿，向仲司烨感叹：“真羡慕，愿愿的快乐真简单。” 仲司烨也注视着人群里跳动的卫惟愿，盯着她小巧精致的脚丫出神，未搭腔卓轶的感叹。 待天色暗下来后，众人又辗转到后院。各色美食做成自助餐的形式供大家自取，一群人三五成群地互相寒暄，音乐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将欢乐传递到每一个角落。 卫惟愿记起那夜的最高潮是仲司烨的兄弟们送他的礼物，就是她白天看到的黑布遮盖的东西。一台法拉利250gto，那时她还不懂车，只是看着周围人惊讶欢呼的样子，觉得这应该很贵。等到她懂了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人和人的差距就是如此的赤裸裸。 这个周末过得格外充实，周一要出差的她竟然有点缓不过来。整理好思绪，拉着自己的行李上了飞机。 飞机落地黄忠的助理和司机接她办理住宿。看时间尚可她也随同助理直接到了瑞森。瑞森总部职能人员不足100人，剩余700人都是驻在各地的销售人员。 卫惟愿终于见到了黄忠，他个头不高，1米7的左右的样子，头发有些稀疏，人很瘦，握手的时候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手骨。穿着也十分简单，一件中年男人很流行的polo衫，藏蓝色的西裤烫得笔直。 黄忠很是热情，带他轮转了各个部门，介绍认识了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卫惟愿重点关注了全国的销售总监井玉，40岁左右的女人，留着一头短发，说话利落干净。 转完各个部门黄忠安排了个简短的会议各个部门的负责人聚在会议室里。 黄忠当家主人的派头拿捏得很是到位，向大家介绍她：“这是我们瑞森以后的对接人卫惟愿卫助理，在仲总的总裁办，大家欢迎。” 掌声也格外响亮，卫惟愿也顺势表态：“大家好，咱们网友终于会面了，就不再做自我介绍了，黄总说得简单明了。” 她环视了一圈，面对几十双直勾勾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暗暗给自己打气：“这次来主要是混个脸熟，以后还要仰仗各位，今天晚饭就我就擅自占用了，麻烦黄总根据大家的口味，让助理定个包间单我来买。” 黄忠闻言盈盈一笑：“卫助太客气了，你来就是客，哪有让你请的道理。” 卫惟愿也朝他露出个和善的笑容，没有再接他的话茬。 晚饭定了一家极具特色的湘菜馆，海市本来就是美食荒漠，再加上包含黄忠在内有4人都来自口味较重的地区，地方选得倒也合适。 卫惟愿未等安排直接坐在了黄忠右手的位置，菜陆陆续续上来后。黄忠拿起酒杯脸上略带歉意：“卫助，我自罚三杯，今天实在是忙，抽不开身，只能让助理去接你。”说着就要去喝手中的白酒。 卫惟愿连忙阻止：“黄总，看来您这是把我当外人了，咱们都是瑞森的，您这是太见外了，咱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黄忠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自己人，肯定是自己人，那我带头先提一杯，欢迎卫助加入我们瑞森这个大家庭。” 众人起身举杯一一和她碰杯表示欢迎。见黄忠用公筷给她夹了一份特色辣子鸡招待她吃菜，其他人这才开始动筷。 见大家都吃了几口，卫惟愿放下筷子端起酒杯起身：“感谢仲总给我机会让我跟大家相遇，也感谢大家捧场，以后咱们就是一起战斗的伙伴，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一伙人又起身碰杯喝了这杯酒，卫惟愿大致散了一眼，把桌子上各人的神色看在眼里。今天这顿饭，必须打起精神。自己的第一战，必须打响，这次的酒是不能划水了。 开始她并没有主动敬酒，只是附和着黄忠的提议和大家碰杯，安静地吃着东西。黄忠见她丝毫不推诿，在她低头吃菜的空隙向几位部门负责人使眼色。 当销售总监井玉的酒杯端起走向她敬酒的这一刻，她就知道该来还是来了。几个部门负责人开始了连番轰炸，她还是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不管是谁来敬酒都笑盈盈的。 酒过三巡，大家都多多少少有些醉意，只有她、黄忠、市场部的熊川三人没有半点醉态。黄忠又挂起他那副笑呵呵的面容：“卫助，还真是女中豪杰，要不尽兴，我和熊总再跟你喝喝。” 卫惟愿婉拒：“黄总，熊总客气啦，已经很好了，明天咱们这不还有一天的会议吗，再说了总得留几个清醒的人收拾场面。” 黄忠也不再坚持，顺着她的话结束了今天这顿晚餐。 洗漱完坐在酒店房间窗前的这一刻，她才静下心来修改明天会议所需了解的东西，经过今天晚上的初步了解，面对不同的部门做了针对性调整。看完调整好的文档，她再也抑制不住睡意睡了过去。 第12章 搞事业 瑞森会议室里，还是昨天晚上那几人。几个部门负责人确实有备而来，ppt做得大气精致，给到的数据也全面完整。 卫惟愿专注地聆听着每一位的汇报，其间并未提出任何问题。所有人都汇报完毕，她还是没有反应。 黄忠往她的方向扫了好几眼，就在他以为卫惟愿无法消化理解这些内容的时候，只见她抬起眸子轻声道：“各位的汇报很精彩很全面，看来黄总真是教导有方。” 随即话锋一转，变得严肃而又认真：“我总结了几个问题，麻烦各部门配合回复。” 卫惟愿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电脑屏幕，注视着人事经理：“一、人事方面，是否有一定的限制规划，东北大区的人均产能过于低了，尤其冀北一带，竟然有不足3万的月产出。” 说完看向运营部的老大，又提出第二点：“二、运营督导这一块，数据还是有些滞后的，这已经快8月中旬6月的发货数据还未定稿，更别提7月的销售数据，这一块麻烦苗总加强，当然有需要我配合的您也随时说。” “督导这一块呢我们瑞森做得很是不错，流向数据的真实性最起码达到了85%以上，当然我希望这一块在10月份能提升五个百分点。我看黄总也一直在强调这一块，那咱们就一起加油。” “三、市场部今年上半年的费用政策变动较大，辛苦熊总和市场部各位了。我发现今年大协议的签订时间较晚，已经到了3月份，这一块今年尽量避免。还有费用的核销时间有点长，会消耗客户销售的积极性，熊总是否认同？”卫惟愿略抬高了些声音。 熊川那双不怎么大的眼睛滴溜着瞅瞅黄忠，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又看回卫惟愿，有些勉强回复：“认同。” 卫惟愿就当没看见继续往下：“四、我整理汇总了咱们瑞森近五年的销售数据，我看跟井总的数据基本吻合。井总也从好几个纬度，给我们展示了瑞森的发货及销售情况。各大商业公司和独立采购的大连锁，截至今天的库存麻烦会后两天内补充提供给我。应该没有问题吧，井总？” 井玉沉吟片晌，而后轻笑回复：“没有问题，一定配合。” “最后就是咱们的效能部，成立时间虽不足两年，但也确确实实为大家赋能不少。我这次来的时候仲总、傅总都重点强调表扬了效能部，说希望继续保持公平、公正、公开的处事原则。” 被点名的效能部负责人张惠起身微微鞠躬感谢：“那我就代表效能部谢谢仲总、傅总的肯定，我们会继续保持并进一步提升。” 卫惟愿这边就告一段落，直视一直未说话的黄忠：“黄总，我这边就这些，您看……” 黄忠不紧不慢地合上手上的笔记本，未言先笑：“我觉得不错，大家就按照卫助的要求，该提供数据的配合尽快出数据，该提升整改的快速递交可行性方案，加快整改。” 这老狐狸确实狡猾，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她推到万人嫌的位置，这年头企业最怕的就是内部时不时地整改。 卫惟愿敛眸几瞬，笑着看向大家：“哈哈，整改完全谈不上。” “就我对咱们未来几个月任务得分解，和各部门工作流程制度得了解，在大家原先的速度上提升那么几分也不是什么难事，大家有合适可行的方案或者要求都可以提给我，我会积极向仲总争取，仲总也给我承诺过在合适的范围可以放宽一部分政策。” 再次从她嘴里听到仲总，黄忠瞬间明白了卫惟愿刚才为什么最后提效能部，效能部是唯一服务于瑞森但他又没有话语权的部门。直接面对的是集团总部，她是想从这一块入手拿捏自己？ 又想到赵怀跟他透露的，这姑娘没有面试直接走关系进的总裁办，具体谁的关系，暂时不知。再加上她提到可以向仲总申请放宽政策，很难不让人觉得她是仲总的人。 黄忠压下情绪，语气淡定从容：“卫助放心，大家一定配合，瑞森今年后面几个月的费用还麻烦你多跟仲总、傅总沟通。”又继续道：“我听卫助接下来几天要下各大区走访，让井总陪着你。” 井玉一脸闻言有些迷茫地看向黄忠，之前也不是这样安排的呀。黄忠给她使使眼色，她虽然意识没明白黄总的意思，但也积极回馈：“那我就陪着卫助走走。” 卫惟愿才不管他们的小动作，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看来仲司烨的名头还真好用，就先利用利用他，至于放宽政策的那些承诺自己回去了再慢慢磨呗。 出差有一周了，还剩最后一个大区，东北大区作为他们的最终站。 东北大区经理是跟黄忠最要好的田雨，40岁左右，留着披肩发，衣着时髦精致。为人豪爽，笑声很有特点。 一接上她们就去当地的特色餐厅，包间里已经有几人在等，经介绍才知这几人是分管东北大区不同区域的片区经理。卫惟愿坐定后扫了一眼桌面，桌上的一箱白酒格外醒目。 田雨见她目光停留在那一箱白酒上，故作平常地提道：“卫助，这些是小意思，咱东北人好客，而且我听黄总他们说卫助的酒量深不可测呀，今天一定得让卫助喝高兴了。” 还是这一套，她又不是出来喝酒的，该喝的酒已经在海市喝了，还是工作重要。“那田总应该也听黄总说了吧，咱们自己人了，不必这么客套，今天也就小聚。” 卫惟愿直奔主题：“原谅在饭桌上讨论工作，确实时间比较紧张，所以酒今天就不喝了，大家边吃边聊聊各自区域的情况呗。” 田雨一脸惋惜：“啊，好可惜，还说让我们见识见识卫助的酒量。海市总部可是传得神乎其神。” “不着急，11月不是有季度会，希望到时候能和田总一醉方休。田总安排下，看从哪个区域开始说起？” 那我先说吧，圆桌左侧传来声音。卫惟愿看了一眼刚刚介绍是负责冰城的片区经理。便点点头示意她开始。 一顿饭下来卫惟愿是看清楚了，田雨还真是黄忠养的吉祥物，除了业务，说学逗唱样样都能来。区域业务这块是由刚刚第一个发言的冰城片区经理一手包揽，这甩手掌柜做得真舒适。 这一周过得分外充实，卫惟愿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库存数据，也收到了市场部和运营督导部的工作提升方案。对全国市场的核心人员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她回家休整了一天，又满血复活，继续自己的征战旅程。 又将手头的数据重新复盘整理，市场部的熊川还真是个实诚人，自己只是在会议上提了一句放宽政策，他这立马就向自己哭穷来了。 从头到尾仔细浏览了一遍他提交的方案，目标清晰明确，方案新颖，又有小范围试点成功案例，确实可执行，当然所需费用支持方面确实超出了黄忠的权限。看来这方案不是刚出的，应该是因为费用问题以前被弃用的。 卫惟愿猜得没错，黄忠就是故意让熊川把这套方案拿出来。他就是想要探探她的底，看看是否像她说的那样，有仲总、傅总的支持。 卫惟愿也不怕事，她直接联系了熊川，向他了解试点成功案例的详细过程。 这边熊川立马就把他俩聊天截图转发给了黄忠，黄忠看到消息心里猜测这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背景大？随即又摇摇头，不管是哪种只要这个方案通过了，那怎么得利的都是自己，通不过瑞森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准备充足的卫惟愿还是打算先傅云逸做参谋：“傅总，我出差回来了，能来打扰您吗？” “当然。” 傅云逸对着卫惟愿的电脑看了很久，有些惊喜地看向她：“不错，看来这一段时间的收获不少。” 卫惟愿被人肯定很是高兴：“谢谢您的肯定，现在瑞森主要问题就是库存动销慢，压货比较严重，黄忠也意识到这点，今年做了很多调整还是没有改变现状。” 傅云逸又去吧台给她拿了一杯上次喝的水，示意她坐下细谈：“黄忠这人是很有魄力，但是一旦超出他的掌控就显得有些畏畏缩缩，他在这个位置上能做这么多年，完全是把所有的问题压缩内部解决。” “连公司给予的广告费都能省下来交回集团，听说今年瑞森整了个奖金倒扣，估计扣了不少。” “这几年为了完成集团定的第一阶梯目标，一到年底就让客户压货，累积到今年就压不动了。” “集团关于医药这一块一直都是三个阶梯的任务选择，这第一阶梯的任务超第三阶梯那么多，他为什么……” 傅云逸补充全她的话：“他为什么一直选择第一阶梯？这个你多下几次市场就了解了，有的是人给你说。” “这个方案我看了，确实不错，也很适合现在的瑞森，不过提到我这还是得卡掉的，费用严重超标，黄忠畏缩不愿承担无法预估的风险。万一跟预期目标相差较大，审批的人是要被追责的，他现在一心求稳。”关于这个被积压的方案傅云逸说的很明白，至于要不要参合还是需要她自己决定。 “那我还是想要试一次，这么好的方案不能胎死腹中啊。” 看着眼前人满脸斗志昂扬的样子，傅云逸虽不忍打击她，但也只能实话实告知她：“司烨给我们市场部这边发了一道通知，在你挑战的这三个月，我们市场部只能提供从前一样的支持，额外的一改不让参与。” “啊？他真是对我赶尽杀绝，这个方案我肯定会让他同意的，我是很有信心。” “那你试试，说不定能说动他，我看方案里提到的这种活动见效很快，不过就要求基层的销售人员有很强的执行力，你这个小范围的试点能成功也只是因为他范围小，可掌控力强。”傅云逸也不好一直打击小姑娘，只能给予鼓励。 “谢谢傅总，我知道了，我去找他谈。”说着就拿着电脑起身离开。 傅云逸看着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漾起弧度，伸手拿过她未喝一口的水仔细摆放在吧台。 第13章 脚扭了 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的徘徊良久，想起仲司烨那张冷漠脸，她瞬间没有了自信和气势，反复催眠自己，“你能行，你能行。” 只听“唰”的一声，那扇原本紧闭着的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打开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正准备敲门的卫惟愿措手不及。她一只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另一只手握着门把手，身体却因为惯性不由自主地朝着门里倾倒过去。 屋内的仲司烨察觉一个身影正向自己袭来，本能迅速侧身避让开来。卫惟愿整个人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扑在柔软的地毯上。此刻卫惟愿很庆幸自己有一个奢侈爱享受的老板，没让她摔在大理石地板上。 仲司烨这才看清摔过来的人是卫惟愿，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景，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趴在地毯上的卫惟愿这会也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整个人蜷缩在地毯上，双臂捂着脸逃避眼前的窘境。 仲司烨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轻咳一声：“不想丢人的话赶紧起来，现在办公室就你和我，待会儿李炎他们就回来了。” 卫惟愿闻言一骨碌跑起来，走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右脚扭伤了，这会已经微微肿了起来。仲司烨也第一时间发现她肿起的右脚，搀扶她坐到沙发上。 沙发上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无言。卫惟愿忽略右脚的疼痛，整理了下思绪：“老板，瑞森这边的进度想跟您汇报下，还有个方案需要您过目审批。” 仲司烨看了看她空着的手，眼神疑惑：“嗯？” 看穿他的疑惑，卫惟愿赶紧解释：“我回来看办公室没人就想先确认一下您是否在办公室就没拿电脑，我现在就去拿，您稍等。”说着便起身，丝丝钻心的疼从右脚传来，她只能再次坐回。 两人的视线又一同落在了她的右脚踝上面，就这一会儿整个右脚踝鼓起肿起一大块，从视觉上来看很是严重。 仲司烨拿起桌上的手机对她道：“你拽着我还是我扶着你？” “啊？” “走啊，去看脚，我可不想传出去说仲氏总裁压榨下属。” “哦，我拽着您吧。” 卫惟愿起身，伸出手轻轻拉住他的胳膊，就在这一刹那间，她注意到他的身体似乎变得有些僵硬，仿佛刚才扶着她到沙发上的人不是他。 仲司烨压下身体的异样，带着她往外走去，可能方式不太对，卫惟愿觉得往前走很是艰难。仲司烨也觉察到，照这样得走到明天吧。 他直接改成刚才的搀扶，配合着一蹦一跳的她往外走去，路过她工位的时候，卫惟愿赶紧出声提醒：“我的电脑和包包也要带走，还有工作呢。” 仲司烨无奈，只能让她扶着身旁的桌子，取了她的电脑和包包，又来搀扶她向电梯走去。 电梯里的两人还保持着他搀扶她的动作，为了配合她的身高，他的身子顺势下弯，她的一只手臂环在他的腰间借力。 皮肤的温度透过夏日单薄的衣裳流向彼此，她能清晰地闻见他身上的香水，跟他人一样神秘冷冽。她在这诡异的氛围里突然就想起莫桑那句“最带劲的”，想着就红了耳朵，朝整张脸蔓延。 仲司烨视线停留在眼前微卷的乌发上，她头发保养得真好，闪着亮亮的光泽，从头顶垂落下来，披洒在腰间，让人柔软下来。 叮！电梯到达声提醒了陷入沉思的两人。 “小姑娘这是惯性扭伤了吧，你这右脚应该扭伤过好几次。”医生端详着卫惟愿的右脚问道。 卫惟愿老实回答：“是的，有四五次了，还有一次莫名其妙平地上扭了。” “没有伤到骨头，这两天先冰敷，让你男朋友记着点。”医生提醒。 卫惟愿此刻很想反驳那是我老板，谁家男朋友面对女朋友肿老高的脚一脸平淡呀。 医生可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继续叮嘱他俩后续的注意事项。 出了医院上了车，仲司烨这才开口：“现在是？” “麻烦您送我回家吧，我在家歇两天。” “那我给康康或者傅姨打个电话。”仲司烨问。 “不要，不要。”卫惟愿赶紧拒绝，“不想他俩知道。” “你一个人？能行吗？”仲司烨表示怀疑。 “我肯定行，我会跟李助请假的，您放心工作我也不会耽误的。”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电脑。 仲司烨没再去看她，启动车子向慕华城驶去。送卫惟愿到了家，他看看时间道：“那你就一个人待着，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卫惟愿还是一贯的有礼貌：“那您先忙，今天谢谢您。” 仲司烨走后，卫惟愿在沙发上坐了许久，回过神后才想到自己要跟他说的工作一个字都没说。算了再整理整理措辞吧。 出了慕华城的仲司烨给李炎拨了个电话：“找一个靠谱的临时阿姨，照顾脚扭伤的人，5天时间吧，每天做两顿饭，打扫下卫生，不住家，今天下午到岗，地址我稍后发你。” 陷入工作的卫惟愿被门铃声拉回，打开门看到一个50来岁阿姨。 “您好，我是仲先生介绍过来的，说是您这边需要一个短期阿姨。” “啊？哦，您先进来。” 卫惟愿请阿姨进来问了几句才明白这是仲司烨给自己请了一个阿姨照顾自己。拿起手机就给他发信息：“您给我请了个阿姨？我真不需要，让阿姨回去吧。” 正在会议中仲司烨看看亮起的手机回复：“钱退不了了。” 卫惟愿：“那多钱，我把钱转您” 仲司烨：“不用，你今天摔倒我也有责任。” 卫惟愿：“真不用，要不我让阿姨走了。” 仲司烨：“那我给傅姨和康康打电话了，你选一个吧。” 卫惟愿：“好吧，那让阿姨留下，我改天请您吃饭。” 仲司烨没有再回复，卫惟愿对着陌生阿姨笑笑：“您随意，我就脚扭伤了，也不用怎么照顾的。” 阿姨也不敢真闲着：“这要到晚饭时间了，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阿姨您随意，我不挑食，您看看冰箱里的食材随便做点。” 阿姨倒是很用心，做了两菜一汤，色香味俱全。也拒绝了她的邀请出去了，只说等会儿上来收拾碗筷。 阿姨太贴心了，卫惟愿决定感谢感谢她的雇主，拍了一张饭菜的照片发给仲司烨。 卫惟愿：“阿姨很用心，饭菜很好吃，谢谢老板。” “好吃就行。” 这会是晚饭时间，卫惟愿礼貌询问：“您吃了吗？” “没有，在开会。” “哦……那不打扰您了，您记得吃饭。”卫惟愿多少是有点心虚的，毕竟是她耽误了他的时间。 “嗯。” 仲司烨回完她，将手机丢在一旁，继续集中会议。“四季度的活动现在就开始策划了？时间过早，又不是什么大型活动。” “还有费用部分，市场部月底做评估后重新申请。” 每月的例会卫惟愿又错过了，台上的人悄悄松了口气，这会老板心情这么好，竟然没有像上一个汇报的人把他挂在台上下不来。 仲氏总裁办小分队群 秦宜：“老板这会心情这么好，羡慕后面汇报的人。” 赵怀：“哈哈，快羡慕我吧。” 张若：“滚开，我猜一定是今天晚上和卓大美女有约。” 郑宁：“+1” 李炎：“已分，我处理的后续。” 赵怀：“我靠，什么时候？” 李炎：“老板生日当天。” 秦宜：“不应该呀，老板身边就一直卓大美女一个呀，我还以为卓大美女不久就能转正呢” 郑宁：“+1” 赵怀：“秦大美女有机会了，上啊。” 秦宜：“那我不敢，老板这块冰山我可啃不下来，我还是钟情我的傅万人迷。” 张若：“秦大美女真可以试试，你不想试试睡到极品什么感觉吗？” 郑宁：“+1” 秦宜：“谢绝！” 卫惟愿看着这不断跳出来的消息，感叹大城市的人真会玩，原来大家私底下是这样的，上班都一本正经，李炎也会参与这样的调侃，真是想不到。 还有他和卓轶分手了，生日当天分的，她见两个人生日当天状态蛮好的，难道真是卓轶转正不成，一怒之下甩了他。美女姐姐耐心陪伴多年未婚，肯定要暴走的，渣男！ 又一条消息进来，傅云逸：“今天怎么没见你参加月例会？” “脚扭伤了，刚接手工作应该也没有需要汇报的就没通知我。” “严重吗？” “不碍事，已经看过医生了，您不要告诉姑姑哦。” “好，那你好好休息。” “方案的事，要不要我先去给你探探。” “不用了，谢谢，我还没跟他说，明天我再约时间吧，想要靠自己争取。” “加油！” “谢谢。” 阿姨这会已经洗完碗回家了，卫惟愿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又开始想明天怎么说方案的事。见不到仲司烨，看不到他的反应还真没法谈，要是线上说，他直接拒绝了，这不就没有了下文。 最后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卫惟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导致她整夜做梦都是她想了各种理由也没有说服仲司烨同意方案。 她揉了揉有些眩晕的头，洗漱吃早餐。吃完早餐就躺在沙发上等上班。上班的闹钟一响，她立马打开仲司烨的对话框：“老板早，您吃早餐了吗？” “吃了，怎么？” “工作上的问题，昨天不是耽搁了，我想今天申请汇报，还有个方案也需要您审批。” “你上班后再汇报吧。” “可是，真的很急。需要跟您当面聊。” “今天还有几个会，差不多要到下午六七点了。” “那这样您看可以不？您会议完了之后直接来慕华城，我让阿姨多做点，咱们边吃边聊可以不？” 仲司烨看了看，两个可以不，我还能说不？给她回了个：“嗯。” 第14章 方案通过 仲司烨看了看今天的日程表，手指漫不经心地扣着桌子：“下午第一场会议提前一个小时，后面的会议也都往前赶。” “好的。”作为助理李炎从来不问老板为什么，执行就行。 即使提前了日程，会议结束时也快六点了。仲司烨没做任何停留，直接下楼驱车前往慕华城。 慕华城这边 卫惟愿一大早就在网上下单买了一堆的菜，中午阿姨过来，她跟阿姨商量定了下午的菜单。 看着厨房忙碌的阿姨，卫惟愿拿起手机给仲司烨发了条消息：“老板，您到哪了？” “还有20分钟左右吧，堵车。” “哦，那不着急，刚好赶上，您开车注意安全。” “嗯。” 收到仲司烨的回复，她朝厨房喊了声：“阿姨最后一道菜您叫我，我来弄。” “好的。” 卫惟愿的清蒸鲈鱼刚上桌门铃就响了，阿姨快步上前开门。已坐在餐椅上的卫惟愿伸着脑袋向这边看来，冲着刚进门的仲司烨傻乐：“老板，您太及时了，快来尝尝我和阿姨的手艺。” 阿姨很识趣地告别并悄悄地告知她待会就不上来洗盘子了，让放着等她明天来了收拾，她看着阿姨暧昧的眼神，觉得她一定是误会了。 仲司烨看了眼在他眼前交头接耳的两人，他自顾自坐下，盛了一碗汤放在卫惟愿的面前，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阿姨终于走了，卫惟愿瞄一眼仲司烨，似乎在确认他是否听到了阿姨的话。看他神色自若，便招呼吃饭：“这三个菜和这个汤是阿姨做的，这个清蒸鲈鱼是我做的，请老板品鉴。” 仲司烨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先夹了一块鱼入口品尝，鱼肉细嫩爽滑，上面沾染的少许酱汁使这道菜更为鲜美。 仲司烨给出评价：“和你的咖啡一样，不错。” “咖啡？这完全是两种东西，吃过我做这道菜的朋友都说美味。”卫惟愿有些不满他不错的评价，不过她也不多纠结，又招呼仲司烨尝尝其他的菜。每吃到一口她喜欢的菜就忍不住夸赞一次他这个阿姨找的真棒。 仲司烨第一次知道原来两个人的晚餐可以这么热闹。也许是饭菜太过可口，又也许是因为两人的心情极好，满当当四菜一汤竟然被他们吃了个干净。 吃完饭仲司烨主动起身将空碟空碗往厨房端去，惊得卫惟愿赶紧制止：“老板，您放那就行，阿姨说她明天过来会收拾的。” 本就没打算洗碗的仲司烨理所当然道：“不然呢，我是来给你洗碗的吗，我是来听你汇报工作的。” 哦，还是自己那个老板没错，她蹦跶到沙发旁取来自己的电脑和小本本。又蹦跶着煮了一杯咖啡给仲司烨，给她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两人很快进入工作状态，卫惟愿将一周的走访情况进行了总结说明，并针对每一个点提出可行有效的解决办法。 仲司烨工作的时候认真犀利，他耐心听完她的总结及建议，并一一指正教导她该类问题的处理方法。 仲司烨指着其中的一条解决办法，指正：“关于培训这一块，你不能只要求店员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店员不是我们的员工，我们无法掌控，我们要做的是先加强我们销售人员的培训，做到80%以上基层销售能准确了解自己的产品，然后再去日积月累传达我们的产品。” 喝了口咖啡，又继续补充：“光培训这一块牵扯到的部门就有两个。不能只口头说说让大家培训，大多数基层销售人员没有这样的自觉性，为了有效地达到培训的目的，就要有针对性地考核，有专业部门的支持。找效能部门测算制定合适的考核奖惩方案，找市场部寻求专业培训人员的支持。” “我明白了，谢谢您，那您看这一条我这样补充完善行不行……”卫惟愿表示学习到了，立马开始完善自己的解决方案。 仲司烨看着眼前低头忙碌的人，今天可能因为不外出，没有化妆，白皙无瑕的脸上透出淡淡的粉色。乌发在头顶盘了一个好看的花苞，耳边有几缕不怎么听话的发丝垂下，整个人看起来比往日乖巧了许多。 “老板，您看是不是这样就好很多。”卫惟愿的声音打断他的打量，他咳了一声，悄悄移开视线。他一一查看她的分析报告，她还是有几分本事，一点就通，模仿能力也强。 “你发一份到我的邮箱吧，我明天抽时间看看，没有问题的话你就可以对接瑞森各部门动起来了。” “好的，谢谢您。” “还有你说的方案拿给我看，时间不早了你老板也是有夜生活的人。” “好，我这就找出来。”不是已经分手了吗，难道这么几天又重新找了一个，渣男！ 仲司烨不知卫惟愿在心里吐槽自己，滑动鼠标快速浏览完整个方案，心中了然：“这是黄忠试探拿来试探你的吧，他知道走常规途径肯定通不过。” “我知道。”卫惟愿答。 “所以呢？”仲司烨继续追问。 “我愿意承担风险，这两天我多方面分析了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和有效性，这个方案是能最快解决瑞森现有问题。” “一旦成功，可以说瑞森和客户是双赢，我们瑞森的利润完全可以保证。” 仲司烨换了个姿势坐直了身子：“那我问你如果不成功呢？” 卫惟愿坚定地看着他：“我说了我愿意承担风险。老板您应该知道风险越大利润越大。” 仲司烨被她气乐了：“你拿什么承担？” “我，我……”卫惟愿开始转移话题给仲司烨讲起了试点成功案例的种种。 见她还不愿放弃，仲司烨继续给她剖析：“这个试点团队我了解，是整个瑞森最有凝聚力的团队，执行能力强，专业能力突出，不是整个瑞森都是这样子的。” “话又说回来，他们也只是小范围地尝试，可控性强。放到整个瑞森，你试试，执行力是个很大的问题。这不单单只是瑞森销售人员的执行力，还要考虑客户那边的配合度。” 卫惟愿做最后的挣扎：“实在不行吗？” “不行。” “那您看这样呢。”说着调出来另外一版方案给他。 “嗯？” “费用支付由一次性到位改阶段性支付了？最晚10天一支付，拉周数据进行核算支付？” “是的，也给财务几天对账的时间，如果活动一旦达不到预期效果，可以随时叫停，最大限度地保障我们的利益。” 看来就在这等着他呢，“就这么想推行这个方案？” 卫惟愿点头：“想做。” 既然她如此执着于此事，那不妨让其放手一试，然后道：“那就给你一次机会，明天走流程发方案给我。” 卫惟愿觉得这一刻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谢谢老板，您真是个好老板。” 被发好老板卡的仲司烨本着来一次就解决完所有问题的想法询问：“那还有什么工作或者流程需要我批示的？” “真没有了，不打扰您了，祝您夜生活愉快。”糟糕，太过高兴，一下子把心里os给说出来了。 “走了。”仲司烨也不跟这蠢人计较，扔下这两个字走了。 送走老板，卫惟愿赶紧电话联系黄忠告知他方案通过。 今天中午卫惟愿再三思量，还是决定再出个b方案，原始方案若是通不过，大家都做一些退让。于是立马和黄忠、井玉，市场部的熊川他们四人拉了一个线上会议，确定了最终的b方案。 黄忠那边收到消息，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这卫助还真是仲总的人，不然也不能在费用不变，只通过调整支付时间的情况下就让整个方案通过。 他思忖半刻，找到瑞森管理群编辑了一段文字发出：“卫助b方案通过，明天提报流程，大家全力配合。”这一句只有他们群里人懂什么意思。 趁着这股兴奋劲，卫惟愿将b方案补充完整提报流程到仲司烨那，又整理了她这一段时间的工作总结与改进方案当课后作业发到仲司烨的邮箱。 并没有去过夜生活的仲司烨一回到家就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看到卫惟愿提报的流程和发来的邮件，她还真是仲氏少有的勤奋人。 也许是因为卫惟愿晚上那杯咖啡，深夜躺在床上的仲司烨毫无睡意。他一向睡眠极好，今夜却失眠了。 仲司烨认命起床打开电脑查看卫惟愿提交的方案申请流程，这一版增添了很多东西，完善了销售策略、对盈亏平衡做了进一步分析，最终的执行监测也增加了一些细节。整体看下来也算是一份合格的方案，尽管还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他还是批准通过了。 他又打开邮箱，继续浏览卫惟愿发来的邮件，对她交来的作业认真批阅。他几乎能想象到她做这些工作时兴奋认真的劲头，也许傅姨的选择是有那么一点点对的。 这是卫惟愿来北市睡得最踏实的一觉，早上一睁眼就看到自己提交的方案通过了仲司烨的审批。 看了下他审批的时间在凌晨，好家伙，老板真的是比你有钱还比你努力，或许是夜生活不愉快？ 吃早饭的时候她又看了下自己的邮箱，他真的，熬夜把自己发给他的课后小作业都查看批改了。关键是每一项都做了修改说明，最后还附上了他认为方案上更应该完善注意的点，条理清晰、逻辑完整，丝丝入扣。 这一刻仲司烨就是她心中的神，试问一个加班给你辅导、熬夜给你改作业，还贴心照顾你的情绪，不在公共流程里揭人短处，而是单独给你放在作业修改的这种老板去哪找。 卫惟安都等不及上班，打开与仲司烨的对话框，哐哐一顿输出：“老板，早上好，我收到您批改的作业了，真是万分感谢，我一定好好拜读，祝您早餐愉快。” 仲司烨是在去机场的路上收到这条消息的，有些人还有时间吃早餐，他的早餐泡汤了，昨天睡太晚，今天破天荒地起晚了。尽管没有吃早餐心情不太好，他还是给了她鼓励：“加油。” 第15章 蹦迪被抓 距离活动刚好一周，卫惟愿拿到这一周的初始数据，刨除水分也是超过预期的。 在执行的阶段确实有不少问题，产品铺货、销售人员培训、团队执行力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虽然在活动执行前已经做过充分准备，在落地执行的时候还是出了不少问题。 她几乎到了手机全天不离手的程度，建立了问题沟通群，也加入了各大区助理组成的数据群，每天随时对接各种问题，及时反馈，第一时间处理。 黄忠逢人就说：“我们卫助真的像一个长期活跃在一线的员工，太适合冲锋陷阵了。” 卫惟愿不计较他这话里有几分是夸赞有几分是调侃，她现在的第一目标是仲司烨给的那三个月挑战。 话说回来，仲司烨和李炎出差都快半个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还想赶在活动第一阶段完毕申请做一次总结呢。 被念叨的仲司烨已在返程的飞机上，仔细看你就能发现他面前打开的电脑上正是卫惟愿刚才浏览的数据，甚至比她的更详细。 开局不错，他都能想象到她脸上那份小得意。不过还有三天就是第一阶段的费用支付，财务这一关并不好过，不知道卫惟愿有没有提前预设将要面临的问题。 他也没有那个好心思去提醒。人生就是不断地撞南墙，不断地长记性，他祝愿她少撞几次。 还没意识到危机的卫惟愿正在预做第一阶段性的奖惩，这一部分需要着重关注，好的开头必须有一个对得起的嘉奖，后续才会有激情去拼。 核算下来后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又想到第一阶段的费用支付也就是三天后，可以一起走流程申请。又花费了一些时间将第一周的所需费用核算出来。 卫惟愿并未直接给黄忠摆数据，他已经调侃她是一线员工了，那她就做回自己，让该动的人动起来。 拨通了井玉的电话：“喂，井总，关于第一周的开门红数据我这边收到了，您看第一阶段的费用和奖惩这一块的数据今天能出来吗？三天后就要进行第一阶段的费用支付，要提前走流程。” “活动核销组已经在做了，最晚下午两点就能出。” “那您也转发我一份，麻烦也知会熊总今天就提报费用申请流程。”卫惟愿提醒。 “好的，没问题。”井玉答复得干脆利落。 一切进展得如此顺利，卫惟愿感谢老天爷终于开眼，勤奋的孩子也是有糖吃的。 其实早在井玉接到卫惟愿这一通电话前，黄忠已经告知她，卫惟愿肯定会找她沟通费用及奖惩核算事宜；该做的工作正常做，该提交的流程也正常提交，他这边已经跟财务沟通好卡一卡费用，卡在最后截点兑付就行。 费用兑付是其中很关键的一部分，他不介意冒这个风险让卫惟愿向他低头。黄忠就是想拿捏卫惟愿，活动成果很好，卫惟愿初步刷脸成功，底下有人开始议论他太过他保守。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瑞森绝对不能脱离他的掌控。 下午两点不到卫惟愿就拿到了井玉同步过来的数据，确认没有问题后，又再次提醒知会熊川走费用支付申请流程。 直到收到费用流程，她这才放心答应莫桑晚上的邀约。 “桑桑，今天晚上有时间啦，还要不要吃饭，我请哦。” “大忙人终于忙完啦，先吃饭，吃完去红夜，可否？” “可。” “待会去吃这家日料，就在红夜跟前。”莫桑发了一家日料地址。 下班时间一到卫惟愿立马收拾东西往外冲，郑宁见她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不禁感到十分诧异：“愿愿是交男朋友了，赶着去约会吗，第一次见她一下班就走的。”周围的人听到郑宁这么一说，也都开始跟着起哄附和。 到日料店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这会是高峰期，人很多，她俩只能在大厅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点了莫桑推荐的套餐。 莫桑顺手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卫惟愿，问她：“你这日程不会排到一个月以后了吧，太难约了，上的什么班啊？” “最近可能会比较忙，我这不有三个月挑战期嘛，弄了个活动，最近在跟进，过几天我想出差下基层。” “下基层，这么热的天，那得多长时间？” “估计半个多月吧，国庆节前把准备工作做好。” 卫惟愿夹了一块三文鱼寿司，尝了一口，美味，对得起它的价格。一切完美，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歌，在莫桑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莫桑看着她幸福的小模样开心地咧嘴笑了，真真切切地为她开心。 吃完饭时间还早，莫桑嫌弃她上班的着装太过于淑女，拉她去附近的商场换了一套吊带辣妹裙，眼影和口红也给做了重新加工。 进了红夜，她们就在一楼，这会正是暖场时候，有饶舌歌手在台上表演，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随着音乐扭动欢呼。 两人寄存完包包没有去卡座，莫桑拉着卫惟愿进了舞池跟着人群舞动，一连跳了好几首歌才回吧台点酒。 或许是连续的辛苦终于换回一丝回报，又或许是刚刚激烈舞动的心还没有平静，卫惟愿突然就想放纵一下，顺着莫桑点了度数不低的鸡尾酒。 两人聊天喝酒，莫桑讲她和陈瑜，她讲弟弟，讲妹妹，讲傅云逸，讲黄忠，就是没讲仲司烨。 两人喝完又去舞池蹦迪了。 仲司烨乘观光电梯往七楼去的时候无意往舞池里瞄了一眼，很邪门的一眼看到穿着打扮大不同的卫惟愿在舞池里扭动，身边围绕着不少蠢蠢欲动的男人，就她自己没察觉还在那乐呵呵地扭来扭去。 仲司烨心里憋着一股无名之火，面色阴沉地踏上了七楼，进入“柒”包间，眼神冷漠地瞪了一眼正在棋牌室里打牌的卫惟康：“你还有心思打牌，或者说你姐来是你安排的，平时也没发现她这么爱玩。” 卫惟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但还是第一时间维护姐姐：“什么？我姐怎么了，你不要随便说她。” “我说她，你自己看看。”仲司烨说着接过侍者手中的平板，打开递到他面前。身旁的傅五也伸长了脖子好奇看过来。 “我去。” 只看了一眼傅五就起身跟上已经往一楼冲的卫惟康，两人在舞池里找到正开心的卫惟愿和莫桑拉上了七楼。 “柒”包间里 卫惟愿和莫桑两人在对面三个男人的注视下默默缩起肩膀，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 卫惟康接过侍者手中的披肩将卫惟愿光裸的肩头遮上，嘴里喃喃道：“姐，你和桑桑姐来红夜怎么都不提前和我说。” 傅五也附和：“是啊，这怎么说也是我的地盘，怎么能不让我招待呢。” 卫惟愿小声辩解：“我俩只是来跳跳舞，放松放松，用不着麻烦。” 莫桑也跟着补充：“是啊，康康，我俩就自己玩玩。” 莫桑对眼前的情况有点懵，她正和愿愿在一楼舞池里跳得起劲，突然被康康和傅少从人群中拽到了七楼，这会又被三个男人审问。 她偷偷碰碰闺蜜的胳膊，用眼神询问好闺蜜：“这什么情况？” 卫惟愿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又抬眸瞄了好几眼沉着脸一言不发的仲司烨。忙了这么长时间出来放松下就被老板抓个正着，也太倒霉了。 仲司烨无视她的眼神，看了眼她身旁的莫桑，对着她道：“莫桑是吧，待会陈瑜过来。” 视线看向卫惟愿碍眼的红唇，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卫助真是好心情，活动执行得怎么样？第一阶段活动总结复盘了没？或者说卫助觉得这里更能激发灵感？” 他也管得太宽了，员工下班后的私生活也要管。卫惟愿忍着委屈回他：“第一阶段挺好的，总结复盘都做好了。” “发我了吗？” “？” “我问你发我了吗？你是不是忘了应的谁的挑战？” “哦，我回去就发您，不是最近您都不在，想着您回来再汇报，还有……”卫惟愿看见对面的人脸色越来越沉，辩解的声音越来越低。 卫惟康看着平时在自己面前说一不二的姐姐，被人训的话都不敢说，心里有些不舒服，戳戳一旁装鸵鸟的傅五：“三哥怎么能这么凶我姐，帮我姐说句话啊。” 傅五朝卫惟康做了个闭嘴的动作。他也有些奇怪三哥的态度，不过三哥工作上出了名的一丝不苟，他可不敢这个时候去撞火枪。 莫桑总算看明白了，对面坐着的那臭脸男人就是自己姐们的老板。好家伙，谱摆得挺大。 刚要帮着姐妹怼回去，包厢里的门打开了，陈瑜进来一把搂住自己马上要变斗鸡模式的女朋友，抢先开口：“仲总，傅少，桑桑我就接走了，改天再拜访您。”说着也不管莫桑是否愿意，就强行拉着她出了包厢。 傅五此刻在想找个借口离开战场，忙打哈哈：“三哥，待会还有一个小型活动我和康康得去看着，您帮忙送愿愿妹妹回家哦。”也拉着不情不愿的卫惟康走了。 偌大的包厢内一片静谧无声，只剩下他们二人，他坐着、她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终于，卫惟愿打破了沉默，轻声道：“不麻烦您送了，我自己叫车回去。” 仲司烨只是微微抬头，吐出一句话：“你以为这是哪？不看看外面都是什么人，跟上。” 卫惟愿心中一紧，下意识拒绝他：“真不用，我自己打车回。” “跟上，不要让我说第三遍。”仲司烨的语气越发严厉，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卫惟愿无奈地咬了咬牙，知道自己无法违背他的意愿，只能认命地跟着他上了车。 第16章 当女伴 车里，仲司烨斜睨了一眼副驾驶生闷气的人，叹了口气：“你这是不满？说出来我听听。” 卫惟愿反驳：“没有。” “没有？确定没有？”仲司烨问。 卫惟愿妥协：“好吧，我是不懂我就出来和朋友蹦个迪，我觉得没有不妥。” “确实没有，平时没有看出来卫助这么开放。”仲司烨在她身上扫视。 卫惟愿这才明白他是说她的穿着有些暴露，上次他生日宴那么多比基尼美女，也没见他说什么。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她也好，比基尼美女也好，都轮不到他指责。 “我不觉得我的穿着有问题。” “我也没说你的穿着，不打自招。”仲司烨冷笑。 “好吧，我说不过您。”卫惟愿放弃沟通。 等红灯间隙，仲司烨拿起手机捣鼓了一阵，对卫惟愿道：“给你发了个东西，你自己看。” 卫惟愿疑惑，拿过手机看到他发来的消息，是一段视频，视频中她和桑桑在舞池里蹦迪，周围一圈不怀好意的男人往她俩身边凑，她俩跳得尽兴丝毫未察觉。 “可这不是你们的地盘吗，他们不敢胡来。”卫惟愿有点底气不足。 “很多男人都很垃圾的，他们这些人什么不敢做，就你们俩姑娘还敢喝“明天见”，是怕这些男人没机会？” “我和桑桑酒量很好的，这么一杯不会醉，您说的这种情况不存在。” “还有你为什么不想想是不是你们红夜的工作没做好，什么人都放进来。” 仲司烨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是是是，你酒量好，一人对战瑞森的战绩谁不知道。以后能不喝酒就不要喝酒。” “红夜的安保问题，我会让小五那边加强升级的。” “别忘了活动总结复盘给我，还有到了请下车，你老板的夜生活就被你这么耽误了。” 被阴阳的卫惟愿没好气道：“我回去发您，不耽误您的夜生活。”说着下了车，噔噔噔地往小区里跑去。 仲司烨看着卫惟愿跑远的背影，觉得自己也是闲得管她，本想找小五说她堂姐的事，也给忘记了。算了，改天再说。 卫惟愿气呼呼地回到家，平静许久才打开电脑把已做好的活动复盘发到仲司烨的邮箱。 今天卫惟愿是第一个来办公室的，昨天挨训了，今天早早来，做个搬砖的好宝宝。 她又确认了一遍昨天提交的费用申请流程，看流程再往下顺，就专心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最近除了已出差快10天的仲司烨和李炎，连赵怀和秦宜也忙得不见人影，就只有张若、郑宁、卫惟愿他们三人守着空荡的办公室。 听张若说仲司烨和李炎是昨天下午回来的。那他还真是夜生活丰富，昨天下午回来，晚上就去红夜，她还真是耽误了老板夜生活。 快下午三点的时候，仲司烨才进的办公室，一来总裁办就开始开会。秦宜和赵怀两个人都出差不在，只能进行线上会议。 一场临时会议开始了，李炎主持会议，张若做会议纪要。 “国庆假期马上来临，最近各部门都比较忙，大家简单说一说自己手头上的项目进度及规划。” 李炎点名：“秦宜你先来说。” “距离国庆节大约20来天，文娱这一块最近重点在蔓景传媒，蔓景传媒今年投资了一部现实题材电影，国庆假期会上映，最近在跑宣传，目前预售票房刚过亿，预估票房在28亿-32亿。” 这算是卫惟愿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原来大家对接的板块、项目都这么强，看来自己必须拿下瑞森，这样才会有其他可能。 轮到卫惟愿，她在发给仲司烨的活动总结复盘基础上，加了后续活动的具体落地执行计划，准备得充分认真。 仲司烨认真听完，问她：“瑞森8月份的纯销数据出来了没？” “纯销预估出来了，大概有5100万，预估达成率91%，具体定稿数据还得两三天。” “那9%的缺口，9月、10月是否能补齐？” “尽量吧，9月、10月属于旺季，不过9月份的任务是全年最高。刚才说到的活动是目前来看出货势头非常不错，如果一直保持的话，预计完成这几个月任务的情况下，上半年的缺口都能补3%。”卫惟愿如实回答。 仲司烨看了她几眼，仿佛在确认这些话的真实性，然后对她说：“如此的话，那就提前恭喜卫助理了。” “谢谢。” 散了会，大家回到工位又开始了各种的忙碌。卫惟愿刷新了一遍费用申请流程，看到还卡在财务复核那一块不动，便给熊川打电话。 “熊总，费用还卡在财务审核这一步，看能不能问问什么原因，第一次兑付，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卫助，您放心我这盯着呢，十分钟之前已经问过财务了，说他们现在手头上有其他要紧的事情，忙完就给我们审。” 熊川一再强调他会随时关注，有问题会跟她沟通，卫惟愿这才放下心来。 总裁办公室 李炎看着眼前忙碌的老板，不得不出声提醒：“老板，晚上的柏氏的宴会您得携女伴出席，董事长和傅女士赶不回来。” “柏氏宴会？什么名头？” “说是慈善晚宴，实际是柏氏大公子回国，还有柏家二房回归。他家老爷子着急定继承人，听说这二房不简单，瞒着柏家在小地方定居了几十年。”李炎对这种豪门八卦也是了如指掌。 “嗯，那你安排吧。”说完又继续低头忙碌。 李炎有些为难：“老板，没有女伴，卓小姐现在不合适，秦宜也出差不在。” 仲司烨一般出席宴会都是卓轶做女伴，要是卓轶实在无法出席，都是由秦宜代替。总裁办的张若、郑宁，都不太适合。现在没道理把前任找回来就出席个宴会，虽然卓轶可能很愿意。 “那你看看还有谁，看着安排吧。”仲司烨对于谁做女伴不太在意，反正都是工作。 “好的，我去看看。” 李炎确实有些为难，谁能想到跟了老板快五年的卓轶说分就分了，让他临时上哪去找人呀。 卫惟愿正准备去接水，看到从办公室出来的李炎一脸愁云，关心问道：“我去接水，要给您拿个什么喝的吗？” 李炎看到眼前的人，眼睛一亮，对啊，怎么把她给忘了，这不现成的。 “卫助理，你晚上有安排吗？” 卫惟愿一脸问号，回他：“呃，目前没有，是有什么工作要支持吗？” “是，也不是。” “这样的，晚上有个宴会，老板缺个女伴，秦宜不在，你就帮个忙。” 卫惟愿瞪大了眼睛，连忙摆手拒绝：“我不行，我没参加过，就不给老板丢脸了。再说我也没合适的礼服。” 李炎怎么可能放过她，拜托的手势都出来了：“这没什么，你就紧跟着老板，以后这种宴会多得是，你要习惯，礼服的问题我来解决。” 这些都是李炎常规工作，已经习以为常。他立马联系了工作室，叫了司机送卫惟愿过去做妆造，就这样卫惟愿提前下班，被拖过去改造了。 下午六点钟的时候，李炎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老板，该出发了。” 仲司烨看看时间确实不早了，柏氏晚宴八点就开始了，不迟到是基本礼仪。 仲司烨出了办公室，瞥向卫惟愿空着的工位，还真是一个开门红就冲昏了头，昨天蹦迪，今天早退，亏大家还说她是仲氏最勤奋的人。 李炎顺着老板的视线看过去，解释道：“卫助理已经去工作室了，女孩子做妆造时间会长一点。” “？” 李炎又继续道：“卫助理是您今晚的女伴，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了，卫助理很适合。” 仲司烨第一次有些怀疑李炎的能力，要么是卫惟愿给了他什么好处。 this moment造型工作室 卫惟愿被折腾了两个小时，终于完成了妆发，接着又被催着去试礼服。 仲司烨到工作室的时候，卫惟愿还在换衣间试礼服。 男士的造型比较简单快速，仲司烨一身黑色礼服衬得他高大挺拔，袖口处镶边的设计，透着几分优雅。此时他神情淡淡，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指尖在扶手上轻敲。 “完美，就这件，太适合卫女士了。”只见试衣间的门打开，卫惟愿提着黑色裙摆走出来。后面跟着一脸兴奋的造型总监zoey。 zoey看见沙发上的仲司烨，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仲，你看是不是很美，跟你很搭。” 仲司烨眼眸微微弯起，看向有些拘谨的卫惟愿，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抹胸长裙，露出白皙的手臂和极为漂亮的锁骨。裙摆呈伞状微蓬，腰部的褶皱设计平添一份生气，与紧身上身搭配，妩媚但不娇气，淑女但不呆板。满头秀发简单挽起，耳畔盈盈一点珍珠耳饰，整个人清冷优雅，低调温雅，有种令人惊艳的别样风姿。 仲司烨轻咳一声，口是心非：“还不错，走吧。” 卫惟愿不自然地眨眨眼睛，呵呵干笑着和zoey道别。 车后排，卫惟愿看看座位，悄悄往边上挪了挪，仲司烨看着她多此一举的动作嗤笑了一声。 卫惟愿听到他的嗤笑声没有理睬，端坐着扭头看窗外的风景。 车子很快到了柏家，柏家的宴会设在老宅。仲司烨、卫惟愿两人先后从车上下来，一同望向这座被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建筑，灯光华美绚烂，处处都透露着主人的奢华和品味。 仲司烨瞧瞧身边的人，手臂弯起，示意卫惟愿挽着，卫惟愿也丝毫不慌，顺势挽上。 两人刚走进大厅，就有人上前招呼：“仲总，您可来了，欢迎欢迎，老爷子这会在忙，让我下来招呼您，千万莫怪。” “柏四少客气了。”仲司烨态度算不上热忱，但也礼貌。说完并未再理会，只转头凑近卫惟愿，在她耳边叮嘱：“紧跟着我，不要随意乱跑。” 窥见周围人暧昧的目光，她耳朵微红，点点头。 越来越多的人认出仲司烨，上来攀谈，卫惟愿也被人群慢慢挤了出来。 见他一时半会应该完不了，她便一个人在四周闲逛，逛到自助糕点餐桌才想起来自己下午还没吃饭，瞅瞅周围来取食的人，学着他们的样子，拿了几块糕点找了个角落开始享用。 第17章 争吵 仲司烨应付完前来恭维的人，才发现卫惟愿已不在身边，扫描四周也并未发现卫惟愿的身影。想到她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加快脚步在人群中寻找卫惟愿。 仲司烨一通寻找，终于在宴会大厅的角落看到卫惟愿。她坐在一张双人小桌前，桌子上放着吃了半块的小蛋糕。正嘴角含笑，发亮的双眼专注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对面的年轻男人也同样回望着卫惟愿，俯过身子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勾得她漾出更大的笑容。 仲司烨抬起的脚微微收回，站在远处沉默地看着。只见卫惟愿脸上带着从未见过的羞涩，轻轻地撩了撩耳边的碎发。 “卫助好兴致。”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从两人头顶传来。 卫惟愿和年轻男人一同抬头，看到身旁站立的仲司烨，本能地起身，起得太急，鞋跟太高，脚下一歪就要倒去。 “小心！”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只见身旁两个男人也同时伸手去扶她。 仲司烨由于站着的原因，更快一步扶住了卫惟愿，年轻男人不满地瞥了眼仲司烨，不动声色收回伸出的手。 卫惟愿定定神，发现此刻自己正半依偎在仲司烨怀里，赶紧站正身子，别扭地放开攀附在仲司烨身上的双臂。 仲司烨看着瞬间空了的怀抱，眼眸微暗。 卫惟愿忽视自己刚才的窘态，瞧见老板沉下来的脸，赶紧出口介绍：“老板，这是我的老同学柏屿。” “老同学？”仲司烨重复卫惟愿的话，似乎有疑问。 “是，也是老朋友，是不是愿愿？”柏屿勾唇一笑迎上对面审视的目光。 他并不等待卫惟愿回复，又出声询问：“您是愿愿的老板，怎么称呼您？” “仲司烨。” “仲司烨，仲铭总裁？”柏屿再次确认。 “是，是不是愿愿？”仲司烨也不甘示弱。 “哈？”卫惟愿终于意识到这两人似乎有些怪怪的。她看看老板，又瞄瞄柏屿，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俩人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怎么有股火药味。 “仲总，柏七你们认识啊？”一道声音插进来，三人扭头看向声音的主人柏四。 “四哥，仲总谁能不认识。” 柏四没预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干笑了几声：“哈哈，七弟说得对。”又看向仲司烨：“仲总宴会开始了，老爷子问起您，我们过去吧。” 仲司烨点点头，手臂微弯看向卫惟愿，卫惟愿会意挽上。 柏四看着前方两人，扯扯身旁的柏屿，带着几分猥琐，对着他八卦：“我记得仲司烨女伴之前都是卓大美女，偶尔他们公司那个花蝴蝶秦宜充充数，这次怎么换了个新面孔。不过这小妹也挺带劲的，仲总艳福不浅，令人羡慕。” 柏屿神情冷漠地看向柏四，出言警告：“四哥，话可别乱说，仲铭总裁可不是你能议论的，还有那是他下属。”说完也不去看柏四的脸色，抬脚跟上前面两人。 被留在原地的柏四一脸问号，他没惹任何人吧，八卦一下也不行，柏屿这狗东西都敢给他脸色看。 舞台上柏家掌权人柏樟朝周围摆手示意众人安静：“大家好，非常感谢大家来参加本次宴会。柏氏今年的慈善晚宴提前举行，特由我的大儿子柏岘主管负责。”说完示意身旁的男人向大家做介绍。 待身旁的男人介绍完自己，柏樟又道：“大家也知我柏家二弟早年全家移居外地。作为大哥我甚是牵挂，今年终于盼来他们回归。今天也是我个人私心，借此机会欢迎二弟全家回归。这是我的二弟柏樾，和我的侄子、侄女，我们一家人团聚了。” 卫惟愿看着台上的柏屿，原本久别重逢的高兴淡了几分，多了些忧愁。没想到会在宴会遇到了暗恋多年的白月光，上一秒还在为这意外的惊喜而高兴。下一刻就被告知她的白月光是富豪家的侄子，遥不可及，突然被像在寒冷的冬日从头到脚被泼了一盆冷水。 仲司烨略带戏谑的眼神凝视她绷起的小脸，问了一句：“怎么你的老同学、老朋友没有告诉你？” “柏屿不是张扬的人，见人就说他是柏氏二房的小儿子，那不神经病吗？”卫惟愿出声维护柏屿。 “哦，你很维护他，喜欢他？”仲司烨继续追问。 卫惟愿觉得这人很奇怪，不满地怼了一句：“要你管。” “现在不您了，这是默认了。” 见她沉默，仲司烨忍着莫名的火气：“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柏家哪个公子的婚姻不是利益交换，你有什么价值，我只想提醒你别太天真。” 卫惟愿反复提醒自己这个场合不适合跟老板吵架，强迫自己平复下来，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您用不着时时刻刻提醒我的价值，工作上我会参考您的指点。感情上即便您是我老板也没有权力指责。我喜欢谁，想跟谁谈恋爱是我自己的问题。” 仲司烨看着那双倔强的眼睛，突然不知道自己在担心生气什么，淡淡地回了句：“好，那祝你梦想成真。” “谢谢，虽然这不是我的梦想。” 直到宴会结束到家两人再未说一句话，突如而来的冷战。司机师傅见气氛不对劲也不敢多问，以最快的速度把两人送回了各自的住处。 卫惟愿回到家，脱下华美的礼服，卸下一身的装扮，看着镜中那个真实的自己，突然有点委屈。年少时的暗恋并没有觉得多么心酸，现实却无比扎心，她没想到自己的暗恋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不该是这样子的啊。 第二天上班，卫惟愿罕见地顶着一脸的疲惫。她将昨天的衣物、首饰整理好还给李炎。李炎看她一脸疲色本想关心几句，又想到昨天司机的提醒还是选择闭嘴。 “老板，这是卫助还回来的衣服和首饰，您看我是？” 对于每次随同老板参加宴会的女伴礼服，若是卓小姐，李炎基本上都是直接打包送到卓小姐的住处。若是秦宜那就事后直接归还工作室。这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来探探老板的意思。 仲司烨看了眼：“放这吧，zeoy那边我会说。” “好。”还好他没有自作主张还回工作室。 卫惟愿刷新了好几次费用支付流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怎么还在财务复核这块。她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拿起电话拨通熊川的号码：“熊总，费用支付是什么情况？怎么还卡在财务审那边？” 熊川回：“卫助，我再催催。” “昨天不是已经催过了吗？看能不能找财务沟通下，先处理我们这个。”卫惟愿再次追问。 “哎呀，这个我也不能把控的，我真的是催过了。卫助您知道这个事情我们没什么话语权，也不合规矩。还是要黄总那边沟通，要不您下午问问黄总，他今天早上有场比较重要的会议。” 卫惟愿挂断电话，仔细复盘刚才和熊川的对话，后知后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不死心拨打黄忠的电话，两次都显示无人接听。 卫惟愿一时之间没了头绪，要不是集团严禁总裁办助理插手管辖公司费用支取，她这会儿早跑财务室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向傅云逸寻求帮助，看看他能不能支支招。 说干就干，未像上次提前预约直接冲到8层去找傅云逸。 了解了她的困境，傅云逸瞬间就明白其中弯弯绕绕，这是有人故意坑她。看着眼前一脸的焦急的人，在思考是否直接点明其中的把戏。 卫惟愿也是有些明白的，只不过一时不想去相信，看着犹豫的傅云逸，直接表明态度：“您说，我不会钻牛角尖的。” 既然如此，傅云逸也不再纠结，直接道：“黄忠开始上难度了，他在等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这个活动成功最直接的受益人是黄忠，他又何必为难我？” “是他受益，他作为瑞森的负责人肯定是最希望活动进展顺利的，可他希望的是在他的手中。” “这个活动，你也知道他磨了很久都没敢提报，你一上来就提报了，而且初期很成功，并且瑞森有人传仲总因为这个活动似乎很认可你，你知道我们市场部和各大销售公司接触最多。” “他才不认可。”卫惟愿小声反驳。 “嗯？”傅云逸没有听清她的呢喃。 “没什么，那现在怎么办？” “要么等，等下午联系黄忠，向他低头。还有他跟财务经理关系很好，这次财务卡时间肯定有他的暗示。” “不过也可以赌一下，一个字等。赌他在晃你，财务还是会卡在最后截点给结款支付。” “不过也说不定，黄忠有过几次发疯史，对付和自己不同战线的大区经理。这次就看他会不会发疯，他现在越来越重视手中的权力。” “还有就算没按时结算，财务也不会担任何责任，本来的制度就是流程到他们那三天处理完即可。” 说完这些，傅云逸停顿了下去看卫惟愿的反应，看她一脸挫败，又说道：“要么你找仲总，跟他反映，我注意到你活动方案的那个流程，仲总批复意见是有写各部门积极配合，而且流程有到财务部那边。” 卫惟愿有些为难，看了他好几眼才说道：“我和仲总昨天对有些事有分歧。” “没事，仲总我还是很了解的，他从来都是一码归一码，工作上更甚。” 卫惟愿恍恍惚惚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在门口犹豫不决时，李炎正好推门出来。 “卫助，找老板呀，刚忙完，这会有空，赶紧去吧，下午又有会。” “啊？哦，谢谢李助。”说着她便硬着头皮敲门。 第18章 解决问题 “说吧，什么事？”仲司烨视线扫过她手中的那瓶水。 卫惟愿这才想起自己刚刚从傅云逸那走的时候把没喝完的水也带上了。 也看看自己手中的水，脑子突然短路回了一句：“不能给您，我喝过了。” “？” 仲司烨很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她的脑回路。 卫惟愿直接表明来意：“我是想跟您反馈个问题，第一阶段的活动费用今天要支付了，财务这边还没有动静，流程还卡在财务审核。” “所以呢？” “嗯？” “嗯什么嗯，所以你找我是？让我去给你沟通财务？”蠢人一个，找人帮忙不直接说目的，还要他这个老板猜，真是没长进。 “活动方案您批复的时候有说让各个部门积极配合，并且圈出来的部门有财务部。” “财务没有拖延，他们就是明天批复支付也很符合公司的制度。” “可是我们很急，等不到明天。” “这是你们的问题？” “所以我才来找您？”卫惟愿还是没有说出帮忙两个字。 “黄忠呢？你也说了你们很急，就你急，他不急？”即使已知晓黄忠的目的，仲司烨不打算主动戳破，必须让她自己亲口承认。 “您知道的，黄忠的目的。”傅云逸都能一眼看出来的问题，她不相信他会不知道，会看不出来。 “我当然知道，一开始就摆在台面上的事情，从方案通过的那一刻你就该想到。”仲司烨说得理所当然。 “所以您批复我方案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那您为什么，为什么……” 卫惟愿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他一开始就已经注意到的漏洞，却没有指出，应该是想看她低头吧，不管是向他还是向黄忠。 她确实没资格要求别人为自己买单，她承认自己的问题。只是当初他那么细心地指导自己，她误以为他是真的站在自己这边的。 “为什么没有指出来是吗？” “谁都没有这个义务，方案是你坚持要做的，所有的问题你都应该想到。以为自己跟了半个月市场他们能全力配合你，即使你们利益一致又怎样，创造利益的主体不同，也是会有矛盾，黄忠能看着你做这个主体，是你天真还是黄忠无能？” 仲司烨故意停顿下来去看卫惟愿的反应，只见她像一只受伤耷拉着翅膀的小鸟，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不敢看他。 他斟酌片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缓声给她分析：“方案肯定是没有问题。配合活动执行的人也是黄忠的团队，他不会在这个上面做文章。唯一可操作的就是费用支付时间上，既可以拿捏你又可以再次立威。” 见他不像刚才那样冷嘲热讽，卫惟愿立即承认自己的疏忽：“是我没有考虑到，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决费用到账的问题。最糟糕的结果就是黄忠压根不在乎这个活动，只想拿捏我。” “无论怎样费用今天必须到账，这是我的个人诉求。”卫惟愿终于再次肯定自己的诉求。 只见仲司烨骨骼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扣着桌面，一下又一下，仿佛敲打着她的焦躁，短暂的几秒钟停顿后，他神色不明地望着她：“你的诉求很明确，黄忠的目的你也了解，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事情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卫惟愿很后悔来找他。她明白黄忠在等她，仲司烨也在等她，他们都在等她低头。也是这一刻突然觉得刚才他们之间的沟通多么的多余而又可笑。 卫惟愿眸光微暗，眼底染上抹自嘲，朝仲司烨鞠了一躬：“谢谢您，我知道了，不打扰您了。” 仲司烨扣着桌面的指节僵在那里，除了卫惟愿走远的身影，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关门声响起，仲司烨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不后悔，有些职场课题是必须去经历的，有些东西是必须要放下的。 等待总是很漫长，终于到了下午。卫惟愿拿起电话又一次拨给了黄忠，已经在心里默念了一早上的话脱口而出：“黄总，一阶段费用流程还麻烦您催下，财务那边可能还得您出面去催，我这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黄忠就在等这个电话，此刻瑞森医药偌大的会议室里，黄忠的手机开了免提，卫惟愿的声音通过话筒回荡在整个会议室里各部门负责人的耳中，也回荡在线上会议室里在线的各大区负责人耳中。 黄忠真的是一点都不遮掩自己的目的，假意谦虚几句，同卫惟愿保证有自己一定能搞定费用问题。 也确实像黄忠保证的那样，他俩通话完不到半个小时，流程就走到了支付阶段。 更让卫惟愿觉得恶心的是，费用到账后。黄忠借知会机会向她摊牌，他们通话的时候，自己正在开线上区域大会，不小心按了免提。 卫惟愿在心里告诫自己：“忍忍，目的达到了就行，过程再烂，再憋屈又怎样。” 费用的事情终于解决了，卫惟愿又翻出之前提交的活动方案仔细浏览。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不能再吃第二次。既然费用支付是个问题，那她就想办法解决，不然永远是个坑。谁知道黄忠有没有这种恶趣味在一个点上卡她数次。 于是下班前仲司烨就收到这样一个流程：关于瑞森医药特殊活动方案一阶段复盘总结。 在流程中卫惟愿展示了活动第一周的各项的数据。对活动中遇到的问题也进行了分类归纳，最耐人寻味的是最后在对于财务部的支持表示感谢的同时向他提出一个特殊的要求，“费用支付流程”从提报到支付三天内完成。 还特别贴心地关联了活动方案的提报流程，同时也截图附上了他的批复意见。 仲司烨眉梢一挑，脸上染着几分无奈。这反击还真是粗糙，也只有她能干得出来。 “嗡”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有消息进来。是一个极短的视频，正是中午瑞森医药会议室的会议视频，黄忠得意的脸一闪而逝。 仲司烨眼神一沉，不自觉地染上阴暗的情绪。再看卫惟愿发来的流程，这样的直白简单还真是适合反击那群老狐狸，表面上不疼不痒，却又暗戳戳地阴阳一下，也算小出一口气。 他也适时地添把火，也算帮她个忙。他这下属脾气还挺大，挽回一下在她心中的形象。 在不断刷新流程的卫惟愿收到了仲司烨的审批回复，回复中特别强调了财务部门。一瞬间卫惟愿在心里给仲司烨的好感度增加了那么一点点，也就一点点。 后来某一天听说黄忠在办公室摔了手机。 …… 川市，卫惟愿正在思考请大家吃点什么比较好。她出来有段时间了，国庆节时间不远了，全国各区域活动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大节前期的准备工作尤为重要，她只能在9月这个关键的时间选择部分重要区域，深入跟进。 在她思考的时候，妹妹卫惟安的电话进来了。 卫惟安的声音传来：“姐，我后天去北市，上学校报到。” “后天，我不在北市，我让康康去接你，我要到月底才回去。” “姐，不用，我自己就可以，康康不也要上班。”卫惟安一直都是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康康时间比较自由，他也熟悉北市，你不用管，安心报到就行。” 对于妹妹安安，卫惟愿一直都是无微不至地照顾。 接到大姐指令的卫惟康，立马去问傅小五时间安排，确定自己后天可以赶回去，便回复了大姐没问题。 “小五哥，咱这还能按时回去吗？”卫惟康看着这突来的大雨，带着几分担心。 “应该可以的，咱们这不开着车嘛，下点雨怕啥，瞧给你愁的。”傅小五根本不懂好哥们的担心。 “咱这还没有出山呢，下这么大的雨，我二姐一点的高铁，肯定来不及。” 傅小五打开车窗，豆大的雨点顺着风灌进车里：“我靠，还真有点大，一直这样的话，估计够呛，要不你跟愿愿说一声，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卫惟康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要叫我姐叫得那么暧昧，我姐不在北市，她最近够忙的了，你看看有没有认识的可靠的人，帮帮忙。” “可靠的，我看看。”傅小五滑着手机，萧肃的名字跳了出来。 “哎～你还真别说，四哥刚在群里嘚瑟呢，他闲着呢，我一定让他亲自去，把咱安安妹妹给照顾好了。” “萧肃？他可靠吗？看着痞痞的。”卫惟康表示怀疑。 傅小五打包票：“可靠，我四哥那是痞帅，办事那绝对没有问题，不然也不能成为肖家的继承人人选。” “那好吧，你赶紧给说，我姐坐的高铁，今天北市肯定堵车，过去不得好几个小时。” “别催，我这就打电话。”傅小五说着已经拨通了萧肃的电话：“四哥，帮我去西站接个人，你亲自去啊，下午1点整的高铁。” “小五，你四哥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什么人，还得我亲自去。”萧肃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欣赏着大雨中的院子。 傅小五拿出自己的必杀技，对着电话那头撒娇：“四哥，我的好四哥，就是康康的二姐，就你上次问人家是不是有个姐姐叫卫惟安的。就是要接她，我和康康困在半路赶不回来了。待会联系方式，车次都发你。”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萧肃趁机提要求：“小五啊，要我帮忙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至于什么要求，等想好了再说，怎么样，可以吧？” “行行行，你赶紧行动，这雨越下越大了。” 谁都没想到，这一次滂沱大雨缔造了怎样的缘分。 第19章 拍一拍 即将到达北市的高铁上，卫惟安望着车窗外的大雨发呆。上次下这么大的雨还是在几年前，安城一年四季雨水都很少，何况是这么大的雨。 听姐姐说北市的气候除了风比较大，基本上和安城差多大。她没有带伞，待会下车怎么办？ 一串铃声打断了她思绪，她扫了一眼手机，是个北市的陌生号码，犹豫了下还是接通。 传来陌生男人散漫低沉的声音：“卫惟安是吧，我是卫惟康的朋友，待会下车到西出口等我，我过来接你？” “哦，您是？”卫惟安问 “萧肃。”那边的回复很简短。 “好的，谢谢您。”卫惟安不了解为什么换了个人来接自己，本能地礼貌道谢。 看了看还有十来分钟到站，卫惟安开始收拾整理，等待高铁到站。 高铁到站的播报声响起，卫惟安随着人流第一次踏上北市的土地。大雨越发滂沱，卫惟安小心翼翼地沿着有遮挡的地方往有西出口标识的方向走去。 萧肃到西出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一个身着简单白t，浅蓝色牛仔裤的高马尾女孩，背影笔直，透着几分乖巧。 想着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便收回视线，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出最新的通话记录拨打过去。 他又往高马尾女孩望了一眼，眼见她拿出手机接起往四周看去，确定是自己要接的人，他有几分惊喜对着电话说了一句：“站着别动，我看见你了。” 卫惟安挂断电话，抬眼看见一个同自己穿着一样的寸头男子往她这边走来。 他凝望着她，笑容自若，修长有力的双腿大步上前，两三步就靠近。卫惟安下意识地微微后退，扯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问好：“您好，麻烦您了。” “不麻烦，很荣幸。” 萧肃觉察到她后退的动作，眉头轻挑，俯身拿过她身旁的行李箱。卫惟安在他俯身靠近时仿佛周身的空气被抽走，无法呼吸。 萧肃撑开黑色的大伞，对她说：“跟上，进来。” 卫惟安快走几步，躲进伞下。两人在巨大的伞下面，高大伟岸的他为她撑着伞，将暴风雨雾彻底隔绝，这一瞬间伞下的方寸之地好像整个世界。 车子在大雨中奔驰，萧肃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先去吃饭，然后再送你回学校报到。” 卫惟愿赶紧拒绝：“啊，不用，不用，直接回学校就行，我不饿。” “我饿了。” “哦，不好意思。” 车窗外的雨越来越大，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 “谢谢您今天帮我这么多。”车外卫惟安撑着他那把伞向车内的他再次道谢。 车内的萧肃，一只手慵懒地搭在方向盘上侧身注视着她，双眸微闪：“真要谢我，那改天请我吃饭，怎么样？” “啊？”卫惟安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怎么，不行吗？”他问。 “没有，没有。”她答。 萧肃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卫惟安看着眼前打开的二维码呆愣半秒，连忙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扫了扫。 萧肃拿过手机顺手就通过了好友验证。又指指她手中的雨伞道：“伞你先用着，下次还我哦。” “好，谢谢，那您路上慢点。 萧肃修长的手指比了个ok的手势，启动车子驶离学校。 看着远去的车子，卫惟安松了口气，今天什么也没干，基本上都是他在帮着弄，怎么自己反而觉得很累。 回到宿舍，同寝刷手机的小伙伴从她回宿舍就一直盯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卫惟愿抬头迎上她探究的目光道：“怎么了？” “你男朋友好帅啊，痞帅痞帅的，不过对你是真好呀。” “还有你俩穿情侣装的样子简直天生一对。” 什么乱七八糟的，卫惟安赶紧摆手制止小伙伴胡乱八卦的嘴：“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也今天才认识，我弟的朋友，帮我送我来学校报到。” “哦～我懂了，我懂了。”小伙伴一脸的我就知道。 卫惟安也懒得去探究她到底懂了什么，拿出手机向姐姐发平安消息，免得她担心。 收到妹妹消息的卫惟愿正在深市，顶着暴晒的太阳给来参加活动的顾客做产品介绍。 这是她本次出差计划的倒数第二站。深市客户体量较大，该区域除了本次全国执行的客户拉单活动外，还时不时有一些针对顾客增值服务。 卫惟愿正好赶上一场大型的增值服务活动，人手不够，日常的检测工作她一时半会还无法上手，只能做产品介绍和顾客引导。 自从上次的费用流程事件后，这几次的费用支付是相当及时。 她下一站是鲁省，鲁省人口基数大，也是全国连锁药店最为密集的地方，是本次活动的重点关注区域。 一圈轮转下来之后，刚好可以在国庆前两天回北市。 仲铭总裁办公室 “李炎，卫助出差有一段日子了吧。”仲司烨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突然问道。 “是的，半个多月了，预计28号回北市。”李炎回道。 “哦，出去的时间还真长，都玩野了。” “？”李炎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复。 “没事，去忙吧。” 上次费用事件后，不知是有意还是实在是忙，卫惟愿除了日常的工作汇报未曾跟他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他拿起手机翻开两人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已经是20多天前。她的朋友圈倒是精彩，各区域的活动现场，每一条都有一张她笑容明媚看向镜头的照片。 又返回聊天界面，手一滑，聊天界面就多了一条：我拍了大胆卫的钱包并转了1000元。 “这是什么东西，1000元？” 她乞讨的方式还真特别，乞讨多不容易，怎么不多要点。仲司烨边在心里吐槽边转了1000元给卫惟愿。 卫惟愿送走一波人流，这会刚坐下来喝水刷手机，就看到仲司烨转过来的1000元，还有前面那条让她喝水呛着的拍一拍：嗯先生拍了拍你的钱包并转了1000元。 她没有收那1000元，回了他一句：“您这是？” 嗯先生：“不是你写的让转钱给你？” 嗯先生：“仲铭给你工资很低吗？” 卫惟愿看着他的两条质问缓缓打了个问号。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好一会才收到他的消息：“我还以为仲铭给的养活不了你，需要卫助乞讨度日”。 这人还真是，嘴不要了可以捐掉，说的话没一句她爱听的。 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之前跟朋友打赌输了设置的，忘记取消了。” 只是真没有想到还真有傻子转钱过来，第一个转钱的还是自己毒舌臭嘴的老板。 嗯先生：“既然卫助已经开口了，钱还是收了吧，虽然不多，也能加份餐，改善改善生活。” 卫惟愿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收就收，今晚就给做活动的小伙伴一人多加个鸡腿，大家顶着大太阳多累呀，狗资本家坐在空调房里调侃她。 她麻利地点了收款，违心感谢：“那谢谢您，今晚可以多吃个鸡腿。” 嗯先生：“多吃点，回来记得复盘汇报工作给我。” 还真是狗，就说他怎么会这么好心，她回去可要好好问问李炎，总裁办的每位助理出一次差，都要做一次复盘汇报吗，别是只针对自己。 “好，我去忙了，您随意。” 回完最后一句话，卫惟愿收起手机上前迎接往店里涌来的顾客，又是为老板豪宅打地基的一天。 这边仲司烨也颇为满意地收起手机。 红夜“柒”包间 傅小五正向仲司烨喋喋不休地诉苦：“三哥，你差点就见不到你的花美男弟弟了。那老大的雨，我和康康困在半山路上，还是等雨停了才敢往回赶，这一路走得战战兢兢的，都耽误了接安安妹妹，还是找四哥帮的忙。” 说着又瞅了瞅那边把玩着打火机装酷的萧肃，问道：“哎，话说三哥、四哥你俩是商量好的吗，怎么今天一前一后来我这了。” 仲司烨神色严肃几分回道：“高兴开心不行吗？你给我说说又来一个什么安安妹妹，你是有婚约的人，不要胡来。” “哎哟，我的好三哥，咱能不说这个吗，我那未婚妻还是个大一的小屁孩。再说安安妹妹也不是外人，就是康康的二姐，愿愿的妹妹，那不也是我的妹妹。” “还有三哥谁让这么你高兴开心，可真是要好好奖励他，我可是听李炎说你这都快半个多月没啥好脸色了。” 听到这话，仲司烨眉头微微皱起，自己有这么明显吗，连小五都看出来了。还有得紧一紧李炎的嘴，什么都往外说，虽然小五不是外人。 这时卫惟康推门进来，直接走到萧肃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四哥，我敬您一杯，谢谢您今天帮忙，我二姐说您很照顾她。” 萧肃拿起桌上的酒杯和他碰了碰，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你们家人还真是爱说谢谢，不用谢，你姐说要请我吃饭感谢，告诉她我可等着呢。” 傅小五一听这话赶紧接茬：“四哥，您还真是，咱们几个就你嘴最挑，这不是为难安安妹妹。” 萧肃听他一口一个安安妹妹，甚是刺耳，手中的打火机顺势砸了过去。傅小五接住砸过来的打火机，揣进兜里，挑眉看向他。 卫惟康也实在是受不了这家伙嘴里经常冒出来的“愿愿妹妹”“安安妹妹”，很是认真地提醒道：“小五哥，你得收敛收敛，不要整天妹妹，妹妹的挂在嘴边，那是我大姐、二姐，被你每天这么妹妹来，妹妹去的，很别扭的。” 仲司烨和萧肃很赞同地同时点头，萧肃又接着补刀：“听听三哥的提醒，你是有婚约的人，不要乱来让人家女孩子伤心，嘴上乱来也不行。” 卫惟康听到婚约二字扑哧一声笑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家里还给安排老婆。又想想自己，一时不知该是可怜他还是羡慕他。 第20章 喜欢同龄的 “我的好哥哥，好弟弟可别取笑我了，说吧，今天来都啥事情。”傅小五忙转移话题，自己也就平时嘴上说说，可没胡来过，跟他们比纯洁的自己，竟然要被这几个人说教。 仲司烨这才提起今天来的目的：“上次去德国出差碰上你堂姐，说她大概下个月底回来，让特地跟你说一声，上次忘记了。” “就这么点事，傅诗妍也真敢麻烦你，我看压根不是让你带话，明显在你面前刷存在感。这也能让你亲自跑一趟。”萧肃似乎对傅诗妍意见很大。 “四哥，给点面子，好歹是我堂姐，虽然我同意你说的。” 堂姐也真是，他也就四个哥哥，她就招惹了俩，之前缠着四哥不放，几年前见了三哥一面马上转移目标。明明很优秀一人，老是做一些倒贴的事。 “话说四哥，你来是？” “我啊，就是提醒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又瞟一眼卫惟康：“还有就是找康康打听点事情。” 卫惟康疑惑，找他打听事情，他们门道都比自己多吧。 “四哥，我有什么能帮您的？” 萧肃坐正身子，一脸认真：“还真得找你，你姐有没有男朋友，还有他喜欢什么样的？” 话一出口，整个包间都安静下来，仲司烨拿酒杯的手也瞬间定格。 卫惟康反应过来，迅速从沙发上起身，视线锁定萧肃道：“四哥，您别开玩笑，我大姐不喜欢您这样的，而且她现在应该没时间谈恋爱。” 听到此话，仲司烨第一次认真地审视起他这个四弟，他人生的高大，比例极好，眉眼俊美孤傲，大家避之不及的寸头在他身上也是极完美的。自带慵懒随性的气质确实吸引了不少女孩，卫惟愿应该也会喜欢这样的吧？ 萧肃快要服了，出言纠正：“谁说你大姐了，我问的是卫惟安，她喜欢什么样的？” “我二姐也不喜欢你这样的，她姐控，只要我大姐不喜欢的她也一样，她俩都喜欢同年龄段的，您可比我二姐大7岁呢。” 仲司烨一脸好笑，拉着卫惟康坐下来调侃道：“我还第一次见有人嫌弃我们萧少年龄大的，该不会是你自己舍不得姐姐，找个借口糊弄你四哥。” 卫惟康很认真地解释：“那倒不是，四哥多优秀呀，我大姐说了男人年龄大套路深，所以她俩都喜欢同龄的。” “再说，身为男人我还是很了解咱们的哈。” 萧肃见康康那避之不及的样子，心中明白想从他这里打开突破口怕是不太可能了，便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反正他有的是办法，他萧肃想要的东西还没失手过。 突然被提及的话题以及卫惟康毫不犹豫地拒绝，还是使得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傅小五偷偷瞪卫惟康一眼，迅速转移话题，又说起了自己进山的种种趣事，其余三个人则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谁也没有再说话…… 仲司烨摇晃着杯子中的酒若有所思；萧肃刷着手机，在显示“－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的地方不断摩挲刷新；卫惟康在傅小五的叽叽喳喳中给卫惟安发消息：安安，离萧肃远一点，他很危险。 正准备洗漱的卫惟安看着这莫名其妙的消息，翻了翻白眼，未作回复。反正那个萧肃明显跟自己不是一路人，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20多天的基层巡逻，卫惟愿原本就不富裕的肉肉又消减了几分，小脸尤为明显。仲司烨视线飘向对面认真汇报的人儿，瑞森的人都很吝啬吗，饭都不给吃饱，还是她嘴太挑？ 卫惟愿丝毫未察觉到他的视线，认真做着汇报：“全国各区铺货有明显增长，粗略统计约有15%的增长率，预计带来近1300万的销售增长。” “国庆期间的备货呢？”仲司烨问。 她答：“已在25日完成备货，并且已做初步铺货，各个区域已经安排值班人员，以备不时之需。” “出去了解这么长时间了，说说瑞森吧。” 嗯？ 意料之外的问题，卫惟愿稍作停顿一会，合上手边的电脑回复：“确实都了解一圈了，瑞森总体上来说是发展良性。” “从人员来说，总体877人，销售人员占比88%，今年的人均年纯销目标约120万。各区域人员分布相对合理，但有几个区域人员较少，西北地区跨度大，相比其他地区销售工作辛苦些。鲁冀两地人员产出最低。” 卫惟愿余光捕捉到他微微后仰靠在宽大的椅背，专注地看向她的动作，便停下来等待他的指示。 “继续。”仲司烨对上她的眼神。 “从市场方面来说，全国六个大区，华北及华东线下体量最大。若算上线上销售，华南、华东销售额最可观。东北大区比较危险，东三省的体量及业绩完成率最差，铺货及人均销售均不达标。其他区域马马虎虎。” 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又继续道：“最后，从产品来看，瑞森目前有7个品类，53个产品，其中11个重点品种销售占比70%以上。今年新上线产品18个，有7个产品目前属于完全停滞状态。” “这是我目前了解到的大概情况，如果可以，我可以做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您。”卫惟愿想了想还是补充道。 仲司烨也毫不客气：“可以，国庆后给我。” 卫惟愿看没有其他的事情便起身准备退出，仲司烨突然想起昨天老爷子三番五次的叮嘱，看她一眼：“明天节前最后一天，傅姨让回仲园用餐。” 姑姑为什么不直接跟自己说让他带话？ “对了，还有你妹妹、弟弟一起。” 原因在这呢，怪不得。 三年前爸妈出车祸，妹妹、弟弟年龄小，一时无法接受，不知怎么排解心中的痛苦，只能怪罪于坚持让爸妈北上认亲的姑姑。 二人从未跟姑姑有过任何的联系，一直都是卫惟愿从中调解，如今妹妹、弟弟虽已不怎么怪罪痛恨姑姑，但也无法正常联系。 想到这，卫惟愿脱口而出：“安安、康康应该是没有时间的，我一个人去就行，待会儿我会跟姑姑说。” “你没问过他们就拒绝了，他们两个知道吗？”仲司烨突然想起在红夜，康康话里话外的姐控属性。 他实在不懂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她这样直接替别人做决定的行为很鲁莽，即使是很亲密的关系。 卫惟愿也没明白他突然地反问：“我当然知道，我是他们的姐姐，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们。” “我既接了傅姨的嘱托，就会想办法完成。既然这样我自己联系康康。” “您随意，我出去了。”扔下这句话，卫惟愿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不知怎的，两个人就这么杠上了，仲司烨看着卫惟愿的身影消失，这才拿起手机拨通康康的电话。 卫惟愿在心里很多次感谢仲司烨的教导，他在工作上给予了她合适有用的帮助。也更多次地跟他生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很能惹她生气。一桩桩一件件很小的事情都能让她跳脚。 偶尔想起仲司烨的时候，觉得他真是一个无法猜透的谜题，一个怪人，一个和她不同世界的怪人。 隔天下午，卫惟愿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应答声传来，便推门进入。 “老板，我能早点走吗？” “怎么？要早退？” “下班不是要去仲园，我想早点走，待会不好打车。” “还真是诚实，待会和我一起。”又抬眼看了下手表：“半个小时后吧。” “哦，那我等您。” 话音刚落，只见仲司烨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怪异。卫惟愿瞬间明白了他眼神中的含义神，卫惟愿的一张脸腾地红了。 不过很快，卫惟愿就恢复了镇定。她心想：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有意见就应该说出来嘛！吵架也是一种沟通方式啊。 能搭个顺风车多好啊，谁会傻到拒绝呢？更何况，昨天她也并没有对仲司烨摆脸色啊。 …… “大家想早走的就早走吧，这个假期也没有安排什么工作，大家节日快乐。” 仲司烨通知完朝着换了身装扮的卫惟愿使了个眼神，接收到他的指示，卫惟愿便跟上他的脚步往专属电梯走去。 秦宜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朝旁边的赵怀努努嘴小声道：“愿愿和老板什么情况？” 赵怀怀疑自己听错了，确认：“什么什么情况？” “卫惟愿啊，和老板。” “能有什么情况，上下级，你这也想得太离谱。”这秦宜也真敢想，那是仲氏的太子爷，未来的掌权人，不是随便一个人能肖想的，那傅家的小姐三年前就排队等着了。 秦宜还是坚持，自己绝对不会看错的：“我还是觉得有问题，刚老板一个眼神，卫惟愿就跟上去了，你没看到吗？” 赵怀头也没抬，收拾东西的手也没停下，回了句：“没有，没有，你肯定最近忙眼花了，赶紧下班，我的长假来喽。” 算了，跟这货也说不通，李助应该是最清楚了，他整天跟着老板的。便转身去问李炎：“李助，老板和卫惟愿什么情况呀？” 李炎最佩服的就是秦宜这点，谁的瓜都敢端起来吃，也不怕落下来砸了脚。 看着秦宜那八卦样，李炎故意提高声音回她：“大家和老板啥关系，卫惟愿也就和老板啥关系。” “那怎么愿愿还提前换了身衣服，老板一说下班就跟着走了。”张若也有些好奇。 “卫助那会进去请假了呗，你们可别瞎想瞎说。” 他怎么能知道，他能说今天老板和卫助要回仲园，他能说卫惟愿是傅女士的侄女，他不能说呀，他也憋得慌，果然人不能知道太多秘密。 刚刚悄悄朝他这边张望，试图从他嘴里挖点什么出来的几人顿时歇了心思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第21章 想跟她有点什么 待卫惟愿坐稳，仲司烨启动车子状似无意提了一嘴：“康康他们两个待会也会过来仲园。” 卫惟愿蓦地扭头看向仲司烨，张了张嘴，最终也未能说些什么。 怎么会，他用了什么手段？以她对安安和康康的了解，他俩根本不可能轻易应下，毫无芥蒂地与姑姑同桌而食，各种困惑纷纷涌上心头。 仲司烨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神色复杂的卫惟愿，也再未言语，就这么点事，也够她琢磨一路。 卫惟愿抑制住胡思乱想，给卫惟康发信息，“仲司烨怎么说服你去仲园用餐的？” 卫惟康那边很快回复：“三哥给你说啦？还想着给你个惊喜呢。” “别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那边正在输入显示许久，一段文字发了过来，卫惟愿仔细阅读，“也没什么，就是想通了，一味地钻牛角尖困住的只有自己。有些课题无法逃避，我会学着去解开，即使解开的过程不那么完美。姐姐这几年一定很累，原谅我以前的懦弱。以后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替你撑腰，保护你。” 很少看到弟弟如此一本正经的样子，卫惟愿眼前浮现出一向嘻嘻哈哈的弟弟在这漫长的三年里从17岁的青葱少年慢慢成长为20岁男子汉的岁月。 面对弟弟突如其来的真心告白，卫惟愿的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鼻头一阵发酸，眼眶泛起一丝灼热。不想仲司烨看出异样，她扭头看向窗外，偷偷拭去眼角即将滚落的泪珠。 仲司烨看着她一串掩耳盗铃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不禁勾了勾唇角，心里很是疑惑：这么一个情绪外露的人，究竟是如何让那姐弟俩如此死心塌地地崇拜和依赖呢？ 回想起昨天为了劝说康康，可是费了一番口舌。然而，最终只因一句卫惟愿作为姐姐很累，那家伙就立马倒戈同意并主动接下说服卫惟安的任务。 一路两人都很沉默，到达仲园的时候已经超过6点。走进客厅，里面很是热闹，在门口换鞋处都能听到里面欢声笑语。 正坐在长凳上解鞋带的卫惟愿抬头，望着正屈膝脱鞋的仲司烨，轻声问道：“还有其他客人吗？” 仲司烨换好鞋子，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她，闻言，回了句：“没听说。”说完又默默盯着眼前跟鞋子绑带较劲的人，这么复杂的鞋子，穿脱都很费时吧，不过她穿着确实好看。 当换完鞋子走进客厅，两人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同时停了脚步。客厅里聚集了一群人，除了安康姐弟，还多了不请自来的萧肃和傅小五。 坐在仲文渊右侧的卫惟康和傅小五正在眉飞色舞，一唱一和地耍宝，平时不苟言笑的仲文渊被他俩逗得仰脸大笑，身旁的傅文岚手轻掩着嘴巴，不住地发出悦耳的笑声。 卫惟安的大眼睛弯成了小月牙，一向腼腆的人儿微微扬起嘴角，看起来满心欢喜。隔壁的萧肃注视着她喜悦的笑脸，脸上浮现出少有的柔和神色。 这时，眼尖的傅小五注意到在客厅入口处驻足的二人，立刻起身招呼：“三哥、愿愿，你们俩怎么才来？” 仲司烨瞪他一眼：“堵车。”说完朝着已经站起来的卫惟安微微点头以示问候。 卫惟愿也冲妹妹招手，卫惟安便就像找到家的快乐小鸟几步跨到她身边，挽上她的胳膊甜甜地叫了声姐姐。 傅文岚见人员已齐便招呼大家去大餐厅用餐。卫惟安趁机跟姐姐说悄悄话：“姐，我和康康第一次来傅···姑姑这，你放心带了礼物的，还是那个萧肃和傅牧谨给做的参谋。” 卫惟愿点点头表示认可，对于安安、康康她一直是很放心的，爸妈从小就教育他们三个去人家做客最起码的礼数是要有的，在这方面他们三个一直都做得很好。 到了餐厅卫惟愿拉着妹妹挨着姑姑坐下，见萧肃像是要挨着妹妹坐，想到他刚才过分炙热的眼神便冲朝这边张望的卫惟康使了个眼神，卫惟康接收到大姐的眼神，一个箭步上前抢先坐在卫惟安身旁。 三姐弟的小动作被对面的仲司烨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感叹老四还真是贼心不死，追人都追到他家了。这又多了一个人防着他了，平时也没见卫惟愿这么机灵。 有卫惟康和傅小五这两个显眼包在，比上次餐桌上还算和谐的气氛倒是热闹欢乐不少，看起来颇像和和美美的一大家子。 中途卫惟愿的手机响起，见是柏屿的电话，便跟姑姑说了声拿着电话出了餐厅。 电话接通，柏屿的声音传来：“愿愿，你国庆节有计划了没？” “暂时没有。” “要不要一起去湘省，我记得你很喜欢那边的米粉。” 面对柏屿突然的提议，卫惟愿有些错愕：“嗯？” 那头似乎也觉得有些唐突，出声解释：“上次晚会上匆忙见了一面，后面咱俩除了线上信息联系，也没有机会再跟你聚聚。” “这次国庆假我也有时间，带你去吃你以前心心念念的米粉和本地菜，我一个人去很无聊的。北市我也不认识什么人，目前只有你一个。” 柏屿开始卖惨了，卫惟愿也实在无法拒绝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想了会问道：“那我可以带其他人吗？” “当然，愿愿你想带谁，我这边准备准备。”柏屿也毫不犹豫应下。 两人就国庆节游湘省的计划谈论了起来，这一说时间已过去了10来分钟。 卫惟愿挂了这头的电话，立马拨通莫桑的电话，从在北市遇到柏屿到刚才柏屿的邀请同她一一说了，并邀请她一起。 莫桑感叹这缘分真是妙不可言，不过也很遗憾自己国庆要陪陈瑜回老家，无法同她见老同学，最后还调侃她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向暗恋多年的白月光表白，得偿所愿。 两个电话打的时间有点长，卫惟愿进去的时候，餐桌上人已经换了好几个话题，正在说国庆假期安排问题。 卫惟康见大姐回来，问道：“姐，我们在说国庆假期安排，你应该没什么安排吧，和我们一起。” “我有安排了，你们？都有谁？” 傅小五接道：“有安排了？三哥不说国庆节没有安排工作吗？” 卫惟康便把刚才他们商讨的计划说给她听：“我、三哥、四哥、小五哥准备一起进山，城外有个私人猎场，我们一起去打猎。二姐说学校临时安排了项目跟进，走不开，你是有什么安排？” 对面的仲司烨停了手中的筷子，拿起手中的水杯，似乎也打算听听她的安排。 “我刚跟同学约好去湘省。”看来也不能带妹妹去了，难道真就只有她和柏屿，怪难为情的。 卫惟康继续追问：“哪个同学？莫桑姐吗？没听说北市还有什么亲近的同学。” 卫惟愿这会突然想起仲司烨的警告，瞪了卫惟康一眼，不打算多说，含糊应付：“我同学你也不是都认识，管那么多，好好吃你的饭吧。” 卫惟康也不再多问，撇撇嘴又和傅小五说起他们的计划。 晚餐后，他们姐弟三个被姑姑叫走。九月底的天，夜幕比以往来得早了一点，他们姑侄四人在庭院里的亭子坐下。 卫惟愿舜先开口说了自己最近几个月的工作，当然黄忠的刁难并未提及。卫惟安也照姐姐的样子说了自己的学业。卫惟康倒是没有多说，大姐来之前他可是把自己来北市的所有事情编成段子逗姑姑笑来着。 傅文岚全程挂着笑听完，感叹了句：“哥哥、嫂嫂把你们教得真好。” 听姑姑提起爸妈，安康姐弟俩沉默了，谁都未接话。卫惟愿迅速反应过来，打破这份沉默：“是啊，安安和康康很懂事、很听话的，我也很谢谢他们。” 还好傅文岚也再未说起他们父母的事情，转移话题问卫惟愿：“愿愿，你考驾照了没？车子什么时候带走？” “姑姑，还没有呢，车子暂时放着，不着急。”她是真的没有时间去考驾照，也是真不想接受姑姑给的车子。 傅文岚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道：“还是要学的，作为司烨助理团的一员不说事事精通，车子是一定要会开的。” “知道了姑姑，我会学的，您放心。” 傅文岚又说起要赠与安康姐弟俩车子的事情，两人也均婉言拒绝，他们是理解姐姐，不再钻牛角尖，与姑姑和解，可是初次见面就接受这么大件东西的赠与是绝对不行的。 楼上这边，仲文渊去休息了。仲司烨、萧肃、傅小五三人进了书房。 仲司烨睨了萧肃一眼：“萧四你这也太明显了吧，小五爱凑热闹我还能理解，八百年不来一次的人，追人追到我家来了？” “真有这么明显吗？我已经很收敛了。”要不是看她太胆小，搁别人身上他已经下手了，还能这么畏畏缩缩。 “当然，就连卫惟愿那个呆头鹅都已经觉察到了，没看吃饭时都提醒康康抢座位了。” “我觉着，除了你要追的那姑娘没有觉察，剩那两姐弟可是接受不了你一点，要不也不会那么防着你。” 傅小五回忆了一会，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这姐弟几个好像很排斥他们这个圈子，又想到康康日常的作风确实是有所回避的。 “三哥、四哥，这姐弟几个确实跟别人不太一样，反正不像别人那么扒着我们。两姐妹我了解没那么深，康康我可是看出来了，虽然是三哥你给他安排的工作，但却是做得极好，挑不出一点毛病。对我们这个圈子只有坦然的好奇，却没有任何贪慕，不卑不亢，怎么看都不是小地方长大的人。” 看小五说得这么认真，萧肃调侃道：“呦，我们小五也学会分析人了，真不容易。” 傅小五反驳：“我有什么不容易，倒是四哥，人追不到了，换个目标吧。” 萧肃对看他笑话的两兄弟，也是无语至极。既然这样，那就互相伤害。 “小五，操心你自己的事吧，既然康康那么好，你敬爱的三哥心中好弟弟要换人喽，你说是不是？”又看了一眼那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仲司烨，调侃道：“三哥，别忘了我以前是干啥的，咱俩应该是半斤八两。你今天往人卫惟愿姑娘那瞥的次数也不少，要我说说不？” 听到此话，傅小五也顾不上担心自己的地位，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敬爱的三哥。是自己想得那样吗？ 三哥对卫惟愿……他承认这姐弟三个确实是有些姿色的，可他是三哥呀，不谈感情的三哥。 “我承认是有那么些心思，又能怎样，又不是非她不可。”仲司烨大方承认，自己确实是有那么几次想跟那个呆头鹅有点什么。 “渣男”，傅小五第一次觉得这个词似乎挺适合他的好三哥。 第22章 电话轰炸 一行人告别离开仲园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卫惟康开着傅小五的大奔送两个姐姐回慕华城，卫惟安打算去看看姐姐住的地方，明天一早再回学校。 “姐，刚饭桌上你说的那个同学是谁，你要好的同学我基本上都认识，真没听说谁在北市？” 卫惟康还是不死心，总觉得刚才大姐在刻意回避话题。 车上只有他们姐弟三个，卫惟愿也不再隐瞒：“柏屿，前段时间在北市遇到了，他本家是北市这边的。” “谁？那个“柏公子”吗？”对这人卫惟康还真是印象深刻。 “康康，不要随意给别人起外号。” “大姐，我真没有，大家都这么叫，不信你问二姐。”卫惟康赶紧拉上二姐为自己证明。 “柏公子”这个名号确实很响，柏屿在他们学校整个初高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中的人都知道柏屿总是眼神温柔、笑容温暖，简单统一的校服也无法遮挡他的帅气。偶尔出现在校门口接送他的豪车，使得他在那个偏远的小县城更添几分神秘，久而久之大家觉得这肯定是哪家的小公子，“柏公子”的称号就陪伴了他整个初高中时代。 卫惟安也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我都不太记得他的真名，他这个称号比他本名响亮，不过他当年学习成绩一般。” 卫惟康见学霸二姐把话题拐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忙又追问：“大姐，我知道你同那柏屿是好几级的同学，你们关系那么要好吗？” 说起这些，卫惟安可还真知道不少，她一向只关心两件事，姐姐和学习。不待卫惟愿回话，她抢答道：“肯定好，姐姐收集的同学毕业照里只有他一个男生单人照，其他单人照都是女同学。” 卫惟康终于确定了心中猜想，他记得很清楚，之前听莫桑姐说起过，说他大姐有个暗恋很多年的人，想必就是这个柏屿了。 他想想要是未来姐夫是柏屿也还能接受，毕竟他看起来还是好相与的。再说女生也有初恋白月光情结，他的姐姐就该拥有她想要的。 “也就是同学出去玩，没什么，我是姐姐，肯定比你俩知道分寸。”卫惟愿越说越心虚，也不知道是唬弟弟妹妹，还是说服自己。 仲司烨开车送两兄弟回家，傅小五想起刚才康康很明显的抢送行为，不禁有些想笑：“三哥，四哥，我看你们还是打住，人家三姐弟对你们可半点那个意思都没有。” “别算上我。”他没老四那么露骨，而且他对卫惟愿还没到那份上。 “别呀，三哥，咱这也算是同病相怜。康康不是说两姐妹喜欢同龄的，你跟姐姐的年龄差可比我和妹妹的还要大一岁。再说我比你真诚，我可是认真的。” 萧肃觉得三哥比自己惨得多，毕竟他想吃的可是窝边草呢。 仲司烨听到他鬼扯完，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是吗？还真看不出来我们老四是个情种。” 湘省星城某五星级酒店 办理完入住手续，柏屿看了眼时间：“惟愿，你先休息休息，六点钟咱们准时出发去吃饭，可以不？” 卫惟愿也确认了下时间，回他：“好啊。” 几个小时的车程她全程小心翼翼地保持自己形象，现在确实有点累，卫惟愿回到房间洗漱完便靠在床头睡了过去。 她在闹钟的吵闹声中醒来，快速起床化妆搭配衣服，确保自己出现在柏屿身边的每一刻都是美美的。 卫惟愿看着眼前的车，转身看向身旁的人：“这个车是？” “朋友刚送过来的，咱们这今天出行就靠它了。” “那要不要叫上你的朋友一起吃饭。” “不用。”柏屿直接拒绝，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我想咱俩自己吃。” 卫惟愿会意，红了脸：“哦。” 晚饭吃得很开心，卫惟愿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美食，和喜欢的人一起。 他们聊起很多学生时代的事情，卫惟愿没有问他那么用力追到手的女孩为什么很快分手了，柏屿也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就不理他了，所有的疑问随着时间消失。 北市郊区 卫惟康围着手忙脚乱的傅小五，想要上手又不知该做些什么：“小五哥，咱们啥时候能吃上饭呀，实在不行就让厨师来吧。” “咳，咳，咳”刚凑上去查看火势的傅小五，被突然蹿上来的一股浓烟呛得泪珠直流：“康康，快，给我瓶水。” 卫惟康连忙从桌上拿了一瓶水，顺带扯了几张纸巾递了上去。看着眼前的空荡荡的餐盘，再次劝说：“小五哥，你看你，真让人操心，还是算了吧。” 傅小五睁开冲洗干净的双眼，看看自己忙活半天的成果，确实有些惨不忍睹，只好作罢：“现在才6点多，三哥、四哥的会议应该快要结束了，咱不用厨师，等他俩来弄。” 又接着道：“我给你说，咱可有口福了，三哥烤肉一绝，四哥手艺也不错的。”说着咽了咽口水。 卫惟康也摸摸快要饿扁的肚子提议：“那我们休息吧，先吃点水果垫垫，等三哥、四哥忙完。” 两人并未等几分钟，仲司烨、萧肃结束掉会议来到偏院，只见烧烤炉上似灭未灭的火冒着烟雾，面前的桌子上还有几串黑乎乎的烤串，那俩家伙正摇着躺椅悠闲地吃着水果。 萧肃看这情形忍不住吐槽：“哎哟，我说两位少爷，还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卫惟康听到声音一跃而起：“三哥、四哥，快、快、快，要饿死了。” 仲司烨拿过桌上已备好的食材，俯身靠近还在吐槽的老四低语调侃：“你未来小舅子饿了，还不赶紧表现表现。” 萧肃瞅瞅躺尸的两人，又看看已经在忙活的仲司烨，认命拿起锅铲，算了，谁让自己这么会做饭呢。 …… “三哥，你这肉烤得也太好吃了，我要多吃几串。还有四哥做的这几道菜也是绝了。”饿极了的卫惟康，双手拿过桌上的烤肉和筷子，左右开弓，一个劲地往嘴里送。 这头傅小五也两腮鼓鼓，一刻不停，半会就吃掉好几块锡纸羊排。 再看仲司烨和萧肃，两人就文雅多了，烤肉配红酒也吃出别样的风味。 酒足饭饱，卫惟康摸着鼓胀的肚子惋惜：“大姐真是没口福，要是知道有这么绝的美食也不会舍近求远跟姓柏的去湘省。” 萧肃看了眼脸色倏然沉下来的仲司烨，放下酒杯，换了个姿势看向卫惟康：“姓柏的，以前也没听你们提起过柏家，你们还跟柏家有联系。” “柏家？我不认识什么柏家啊。”卫惟康确定自己确实不认识什么柏家的人，难道柏屿是他们说的什么柏家人，他们家很出名吗？ 看卫惟康确实不知，萧肃朝傅小五使了个眼神。 刚才还事不关己的傅小五这会终于反应过来，偷瞄一眼沉默的三哥，责问：“康康，不是我说你，怎么能放心愿愿跟别的男人单独出去，出了事可怎么整。” 被扣了一口锅的卫惟康下意识反驳，没做任何思考就泄露了卫惟愿的秘密：“怎么不放心，柏屿不是其他别的男人，是我大姐喜欢的人，这么好的相处机会怎么能错过。” 一直未开口的仲司烨忽然起身：“你们玩，我有些事处理下。”说完也不等大家回话便往内院走去。 “怎么觉着三哥有些不高兴。”卫惟康看着仲司烨离开的背影低声问傅小五。 “嗯～可能是有些累了吧。”傅小五撇撇嘴，朝萧肃耸肩摊手，萧肃也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多管。 仲司烨是何等人，没有了卫惟愿，也会有这愿、那愿的，多少人排队等着他招招手。自从跟卓轶断了之后再没有过其他人，不少女人可都瞄着这位天之骄子。 回到房间的仲司烨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他拿出手机，翻到与卫惟愿的对话框，删删减减最终还是未发出。 “我大姐喜欢的人”，仲司烨脑海中闪过康康说这话时满脸认可的样子，心里就无比烦闷。 好你个卫惟愿，忘了自己应下的挑战了。还有时间谈恋爱，下个月就要出结果了，还和男人出去玩。可真是出息，搞个暗恋，搞得这么大张旗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 一阵腹诽，仲司烨还是直接打给卫惟愿，可是那头并没有人接听。 他看看时间，现在才九点钟，她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再打还是没人接听。 “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这已经是仲司烨拨打的第七遍了还是没有人接听。 “她可能洗漱去了吧，那半个小时后再打。”仲司烨这样安慰自己。 半个小时似乎过得很慢，他看了好几次手机，那边还没回电话给他，一到点便又拨了过去，结果还是无人接听。 想到某种可能，仲司烨瞳孔微缩，狠狠捏紧了手中的手机，快速找出李炎的号码打给他：“不管用什么方式，尽快帮我找下柏家二房柏屿的联系方式。” 接到任务的李炎，也顾不上疑惑，赶紧通过柏四去找，刚才听着老板很生气很着急。 不到一刻钟柏屿的电话已经发到了仲司烨的手机上，他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还是那道机械的声音，无人接听。 真是好一个无人接听。同时不接电话，看来真…… 气急了的仲司烨又再次发消息给卫惟愿：“尽快，马上、立刻回电话给我。” 第23章 失恋 卫惟愿披散着湿发，哼着欢快的曲调从卫生间里出来，边擦拭滴水的发尾边寻找手机，刚才泡澡忘记带手机了。 啪叽一声，手机从卫惟愿手中滑落又跌回桌子上，她再次拿起来确认了下，确实有十几通未接来电，有两通属于柏屿的，剩下的都是仲司烨的。 卫惟愿一时不敢直接回复，大脑高速运转，工作有失误？活动有问题？瑞森出事了？想来想去也没有个头绪，无奈只能打给仲司烨。 那边很快接起，未等她出声询问，便传来仲司烨愤怒地指责：“卫惟愿，你是怎么做助理的，基本的工作素养都没有。” 被这通指责搞得一头雾水的卫惟愿并不愿承担这无名怒火，反问：“老板，我缺失了哪项工作素养，请您明示。” 卫惟愿想起刚刚那十几通未接来电，似乎明白了些许：“我并不认为在休假期间未及时接听老板电话违背哪项规章制度。” 仲司烨此刻也无法说明自己莫名的怒气，只想尽快确认她未接电话的这两个小时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是否同那个柏屿一起度过。 “当然没有，但最起码让你的老板能尽快联系到你。现在已经十一点多，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可能会耽误很多事情。” “我只是洗漱忘带手机了而已，所以您找我是有什么吩咐吗？”卫惟愿觉得电话那头的老板真是不可理喻，可谁让人家是老板。 听到想要听的，仲司烨刚才绷起的嘴角放松下来，想了一个理由：“你对瑞森的了解，就节前我交给你的那个任务，我觉得你还是尽量早点给我，咱们的赌约期限也快了，我要提前做评判备案，这个也作为参考之一。”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可我出来玩了，没带电脑，我尽量早点回去做完发给您。” “出去玩了啊，我听康康说了，和你那暗恋对象。作为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我提醒你柏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嫁豪门没那么容易。” “所以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跟您有什么关系呢。瑞森的系统性分析我会尽快给您的，我挂了。”也不等那边回复，便挂断电话。 仲司烨看着挂断的电话陷入沉思，自己最近有些胆小了？既然有了心思，那不如先抓到手，他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说。 卫惟愿挂断电话也没有平静下来，她这次同柏屿出来就是想要挑明她喜欢他，喜欢了很多年。柏屿应该也是对她有那么点意思的，不然也不会约她单独出来旅游，不单单是带她来吃她的最爱，她也只是想跟喜欢的人谈个简单的恋爱。 卫惟愿如是想着，便轻松了几分，她又回了柏屿的电话，两人约定明天一早出去吃当地最有名的早餐。完全忘记问刚才他打电话是找她有什么急事。 人声鼎沸的米粉店，柏屿端过有些烫手的米粉放在卫惟愿面前：“给你多加了辣，还有你爱吃的麻辣牛肉，豆干。”又将一次性筷子搓掉毛刺递过来叮嘱她：“慢点吃，有点烫。” 卫惟愿接过筷子，幸福地弯了眼睛：“谢谢，你也吃，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的喜好。”又看了看他碗里的米粉问：“你怎么就吃这么点？” “昨晚吃得有点多。”柏屿并没有多作回复，笑着挑起一筷子米粉送入口中，待食物下肚注视着她碗中的大块牛肉，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那肯定，再怎么说咱们之前也是没有秘密的好朋友。” “好朋友”，现在确实是，卫惟愿瞄了眼他，想着自己是不是该主动点，也不一定要男生主动，再说他已经主动约她出来玩了。 两人吃完早饭，卫惟愿提议去逛着名的情人桥。10月初的天气，不那么燥热，户外的网红景点情人桥也是单身男女约会打卡的圣地之一。 柏屿却没有同意，犹豫了一会告诉她，刚刚有高中的老同学约他们一起聚餐。情人桥离要去的餐厅太远，时间上会来不及，况且中午之前还要赶回酒店整理收拾下，不能失礼。 卫惟愿见状也便不再坚持，只是刚才听他说的这个老同学，自己也有那么点印象，属于学习好的那一类，上学期间跟他的关系似乎不那么好。 这已经是卫惟愿第三次看向穿着精致的柏屿，这次被逮了个正着，瞬间羞红了脸，心虚地朝他笑着解释：“很少看你这么穿，挺好看的。” 柏屿坦然接受她的夸奖，指指她身上长裙：“也很衬你。” 两人到达餐厅的时候，包间里已经有人在，一男一女低头亲密地挨在一起翻着菜单。听到脚步声二人抬头看过来，待看清女人的脸，卫惟愿顿时愣在原地，是她！ 女人看到她也似乎有些意外，随即挂起笑容跟她打招呼：“你好，我是柏屿的高中同学汪清，他没说要带女朋友过来呀，还保密呢。”又指指身边的男人介绍：“也是柏屿的高中同学何风，我们三个同班呢。” 见他们都未认出自己，卫惟愿上前回应：“幸会，我不是柏屿的女朋友，倒是大家的老熟人，高一十班的卫惟愿。” 这下轮到另外两人傻眼了，卫惟愿他们是知道的，因为这个名字在他们那算特别的，印象中她是一个戴着厚厚的近视眼镜，高高瘦瘦，不怎么爱说话，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眼前的人一身粉色中式长裙，长发散在肩头，原来之前藏在眼镜下的双眼如此漂亮。这会她脸上盛满笑意，温柔地看着你，完全不是他们印象中的卫惟愿。 既然都是老熟人，大家就随意起来，几人又是互相恭维一番，回忆回忆学生时代，侃侃今日的成就。 汪清用公筷夹了一块鸡胗给她：“试试，很不错。”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卫惟愿，带着几分试探的语气问道：“你俩真不是男女朋友？” 未等卫惟愿开口回答，柏屿便停了手中的筷子，急忙插嘴：“不是，朋友呀，高中就是朋友，你应该知道，在北市遇上了就一起约着出来了。” 汪清见状，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但还是继续追问道：“哦，那你女朋友呢，怎么没带女朋友来？” 柏屿迅速将目光扫向一旁沉默不语的何风身上，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地嘲讽：“上哪去找女朋友，倒是你俩还真成了？” “我们俩？我们也是朋友，从高中到大学，你应该也知道的。”汪清也不甘示弱。 就这样，两人旁若无人地相互调侃起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卫惟愿从看到汪清那刻，本就就悬着的心彻底沉了下来，好一出大戏，真有意思。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坐在另一头的何风，此刻，他似乎也很尴尬，那口米饭含在嘴里咽了很久。 这顿饭吃了蛮久，卫惟愿头一次觉得这里的辣椒那么辣，好几次辣得她差点掉眼泪。 回酒店的路上很安静，柏屿也许心虚，一路上欲言又止。卫惟愿也不再照顾他的情绪，一路上想了很多。 “我们谈谈吧。”卫惟愿下车时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 “好。”柏屿听见她说话，赶紧应声，反应过来她说的意思，表情悻悻地：“那去三楼酒吧。” 中午这个点整个酒吧就他们两个人，卫惟愿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眼底闪过一抹痛色：“柏屿，你不该伤害我的，你知道我的心意对吗，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一直都知道的。” “你可以不回应，没人强迫你必须回应，可是你为什么要去伤害。” “我……”这不是他本意。 “利用别人很好玩吗，拉我来刺激汪清很好玩吗？” “学校那会你就知道我喜欢你吧，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不理你了吗？因为我突然喜欢上了我的朋友，可你有喜欢的人，追人追到轰动整个班，我不能厚脸皮地骗自己不知道。” “我没想要伤害你。”柏屿小声辩解。 “你能听我说完吗？”卫惟愿拿起红酒给自己倒满整杯，撇开柏屿的阻挡。 “汪清是个很好的女孩，她漂亮、开朗，有和你一样好看的虎牙，甜甜的酒窝，成绩也好，她值得被你那么热烈地喜欢和追求。”卫惟愿回忆起以前的校园生活，记忆中的汪清美好可爱。 “我选择隐藏自己的感情，我以为你不知道，可你约我单独来湘省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你是知道的。你只是无法回应，当然我很高兴你那时的不回应，这让我觉得喜欢对了人。” “可是今天你在干嘛，你明明知道一切，为什么要给我希望。你邀请不喜欢的人一起旅游，陪我吃着你不喜欢的食物，是期望我明白一切后能减轻一些负罪感吗？” “我不知道你和汪清之间发生了什么，现在也不想知道。我求求你，能不能安静地解决你们自己的问题，不要拉上无辜的人。被爱的人永远不懂他们勾勾手威力有多大。” 她拿起酒杯挣开柏屿，仰头灌下整杯红酒，抬起右手潇洒地擦拭掉嘴角的酒渍：“我们到此为止，我累了，陪不动了。” 柏屿起身去抓她的手臂，她轻轻后退躲开他的碰触，转身离去。卫惟愿腰背挺直，一步一步踩得很是坚定，坚定地和这10年的暗恋告别。 偌大的酒吧就只剩柏屿一个人，他就这么看着卫惟愿一步一步走出他的视线。她的那句“到此为止”像一颗钉子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口，尖锐锋利。他怎么就忘了她一直都如此的果断决绝。 柏屿招来服务人员，指着桌上剩余的红酒：“这个帮我装好带走。”他没有喝是不是就不算结束，他没想和她就只到这。 第24章 他的温柔 卫惟愿回到酒店收拾行李，买票登机一气呵成，起飞前她还是给柏屿发了条消息：“我在回北市的飞机上，愿你心想事成，再见！” 做完最后的告别，卫惟愿删除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感情最忌讳犹犹豫豫，黏黏糊糊，她也最是怕麻烦。 飞机晚上九点多落地，卫惟愿拖着行李箱穿越喧闹的人群往外走去。 “嘶～” 剧烈的撞击让她整个人踉跄几步，左手中的手机也被撞飞出去，卫惟愿缓缓腿部的剧痛，抬头看向那边不断鞠躬道歉的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没有伤到你。” 长相妩媚艳丽的女人顾不上散落的行李快速回身，嘴里说不停着道歉话，上前掀开她的长裙查看她被撞击到的腿。 一大片青紫色的淤青在白皙光滑的小腿处显得尤为恐怖，火辣辣的痛感顺着小腿窜上膝盖。 卫惟愿转了转小腿确认没有伤到骨头，抬头对上那张满是歉意的漂亮脸蛋，放低声音道：“不碍事的，只是皮外伤。” “真的没事吗？可是看起来很严重。” “真的只是皮外伤。” 女人还是不放心，捡起地上的包包，翻出一张名片递给卫惟愿：“这个是我的联系方式，刚才着急赶飞机，无意伤到你，如果你有任何问题请一定联系我。” 卫惟愿接过名片认真看了一眼，搞艺术的，难怪她气质这么好。 “真的不碍事，你快去赶飞机吧，我待会自己去包扎下就行。” 女人再三确认她没事，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这才拖着行李箱匆匆离去。 卫惟愿收起名片放入包中，打算叫个车回市区，翻遍包包也没瞧见手机，想到刚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撞飞出去。 终于在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看到了手机，等捡起才发现手机屏幕已经碎得不成样子，完全开不了机。 这里离市区最起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手机坏了，身上也没有现金，天也黑了下来，没有比她更倒霉的了。 家肯定是要回去的，要怎么回，卫惟愿决定还是向机场的工作人员寻求帮助。说明自己的困境，工作人员很爽快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她。 可她完全不记得身边人联系方式，回想半天才尴尬地发现自己只记得仲司烨的电话；此时有几分庆幸自己姑姑让她熟记仲司烨的点点滴滴，没想到在这派上用场了。 卫惟愿拿过工作人员的手机，她没有时间去纠结犹豫，毫不迟疑拨打了仲司烨的私人号码，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通。 电话一接通便迫不及待道：“喂，老板，我是卫惟愿，我现在在机场，手机坏掉了，也没带现金，只记得您的电话，麻烦您帮我给康康说下，让他来接我下，我在机场等他。” “机场？手机坏了？大晚上的，怎么回事，说清楚。”那头听着不大高兴，是啊，哪个老板愿意休假的晚上被员工打扰。 “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我借的工作人员电话，要挂了，您一定一定帮我传话啊。”卫惟愿怕他再问起，说完不等答复便挂断电话，礼貌地将手机还给工作人员。 这头，仲司烨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起身去冰箱装了些零食和瓶装水，拿着车钥匙出了门，不一会一辆库里南飞快地驶出。 车上，仲司烨看看时间，拨了个电话，吩咐了几句，那头人连声应了几个好。 机场这边，卫惟愿拖着伤腿，拉着行李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刚坐下就见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朝她这边走来。 “请问您是卫惟愿女士吗？”工作人员问道。 “是的，有事吗？” “不好意思，刚刚了解到你这边有些困难，安排您去休息室歇会。” “谢谢，不用了，我在等人，在这里等就行。”什么时候机场服务这么好了。 “不客气的，有人已经吩咐过了，我们这边也是按吩咐办事，休息室里的茶水也都准备好了。”说着便拉着她的行李箱引路。 卫惟愿站起身来，上前几步去拽自己行李箱：“真的不用。” “女士，还是去吧，那边还可以躺一躺，也歇一歇您的腿？” “腿？” 卫惟愿看着工作人员望向她腿的眼神，这才知道他是误会了，自己刚才没意识到被撞伤的腿坐下来休息会，再站起来走的那几步竟然有些踉跄。她只能在工作人员满是关切的眼神中妥协。 仲司烨跟随工作人员进入休息室的时候，卫惟愿正闭目躺在按摩椅上，连有人靠近也没觉察到。 仲司烨没有叫醒她，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睡颜。此刻收起了满身的倔强与防御，发丝有些许炸毛，看着竟有几丝娇俏可爱。 带他进来的工作人员见此情形悄悄转身离开，顺手带上这间休息室的门。 仲司烨坐了已有10多分钟，卫惟愿还是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抬腕看了眼时间，起身过来拍了拍她炸毛的头顶。 正在睡梦中和柏屿对峙的卫惟愿，迷糊中嘟囔了句：“柏屿，别闹，我很累。” 听到她的低喃，仲司烨再次抬起的手落下，转向去扯她纤细的手臂。 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睡梦中的卫惟愿瞬间醒来，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带着几分怒气。 “老板？”卫惟愿唤了声，像是在确认自己是否睡糊涂了。 “怎么，没见过你这般心大的，什么地方都睡的着。”仲司烨嗤笑的话脱口而出。 没错，是自己的老板，不过他怎么来了？ 卫惟愿未在意他的话，他一贯这样，习惯就好，她已经被他培养出免疫力了。找了一圈未看见康康的身影，她问：“老板，康康呢，你们一起的吗，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您的。” “你也知道麻烦，康康喝酒了，没待够，还不走？”仲司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拿过她的行李箱催她走。 “哦，走的，行李我拿就好。”卫惟愿赶紧起身，上前去拿行李箱。跨出去的腿因为剧烈的疼痛，踉跄着向前扑去。正好转身的仲司烨松开手上的行李箱，伸手接住扑过来的卫惟愿。 感受着满怀的温软，他询问的声音低了几分：“腿怎么了？睡麻了？” 耳边的温热气息让卫惟愿很不自在，她连忙退出他的怀抱，回道：“没有，不小心撞到了。”她后退的动作太急太大，又扯到腿部的擦伤，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仲司烨见她疼得眉头都皱了，扶她坐回去，这回才注意到她粉色长裙上膝盖下方有一抹刺眼的红。他蹲下抬头对她说：“裙子往上拉拉，我看看。” “嗯？”卫惟愿怀疑自己耳朵也出问题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同时也向自己的腿看去，那抹刺眼的红跳进了她的眼睛，随即了然地笑了笑，赶紧把裙子撩到膝盖上方。 左腿的青紫范围扩大，膝盖也没逃过，蹭起的皮混着泛出来的血水，看起来极为恐怖。 卫惟愿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会，腿上的撞伤看起来比刚开始严重很多，她笑着打哈哈：“这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真的……” 抬眼对上仲司烨不明的眼神，她识趣地闭上嘴，咽下狡辩的话语。他没理她，起身从后面的置物柜拿出来一个药箱，拿了几样药品和纱布给她包扎，动作娴熟。 这人真是什么都会，自己的腿也被他包扎得很是漂亮，他不仅什么都会而且做得都很完美，看来仲姑父的基因很优秀啊。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卫惟愿飞驰的思绪，只见刚才的工作人员推了一个手推车进来，很有眼色地将她的行李箱放了上去。 仲司烨扶她走近，将行李箱放倒用纸巾擦拭了朝上的部分，示意她坐上去，她也没觉得有何不妥，撑着他的胳膊坐了上去。见她坐稳，仲司烨便推着她和她的行李在工作人员诧异的眼神中走出休息室。 机场大厅，深夜灯火通明，南来北往的人就看见一个过分俊美的男子推着行李车，行李车上坐着个温婉柔美的女子，两人自成结界，来往的人不自觉地避让出一条路，纷纷扭头观望这份美好。 “饿了的话，先吃点零食垫垫。”仲司烨拿过出来时带上的零食递给卫惟愿，卫惟愿接过翻出带辣味，就准备拆封往嘴里送。仲司烨见状飞快抢过来，“辣的就算了，腿还想不想好了。” 卫惟愿幽怨地瞥他一眼，小声抱怨：“那你干嘛给我，诱人犯罪。” “好了，坐好，既然饿了，带你去喝汤。”又问她，“着急回家吗？” 卫惟愿看看天色，“不着急，反正已经这么晚了，也不在乎这一会。” 深夜不再大堵车，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家装修古朴典雅的餐馆，穿着旗袍的侍者带两人进入包间。 这应该是一家私人餐厅，刚才进来的时候卫惟愿没有看到寻常餐厅的开放用餐区，似乎全都是包间，也只有那么几间。 在她好奇间，饭菜已经被摆放好，一道盈绿清爽的清炒笋片，一碗她也叫不出名字的蒸肉，色泽油亮诱人，一小锅香气缭绕的猪脚汤，半碗颗粒饱满分明的米饭。 卫惟愿咽咽口水，看向仲司烨做了个请的姿势，“老板，您先。” “你吃吧，我可从来不会把自己搞那么狼狈。”看她挂上脸的委屈，话锋一转，“我不习惯深夜用餐。” “我吃您看着，这怎么好意思。”卫惟愿谦让。 “没什么不好的，顺便我也听听你的故事。”他早就想听听她这大晚上连夜飞回来是搞的哪一出，姓柏的呢。 看来老板还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他今天难得的温柔，她还以为就这么算了呢。 看来八卦是人类的天性，老板也不例外，她可得想想要怎么说。 第25章 睡了老板? 卫惟愿生怕他立马就问，于是夸张地大声喊着好饿，然后迅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每吃一口就感叹一次。除了菜肴是真的美味，也是丝毫不给仲司烨说话机会。 面对卫惟愿的举动，仲司烨显得很有耐心。他手持茶杯，悠然自得地靠坐在椅子上，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仿佛要透过她的表面看到内心深处。 旁边人的眼神过于炙热，卫惟愿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放下汤碗，擦擦嘴。给了仲司烨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待会一字不差，完完整整地说给您听，您能让我先吃饱吗？” 听到这话，仲司烨只是轻松地笑了笑，然后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有逼迫她，只是有些人自己心虚罢了。“你吃，我可以等。” 卫惟愿并不服气，继续抗议道：“那您能收收您的眼神，您这样看着我都不知道自己吃进去是什么。” 仲司烨看了看桌上剩余的菜量，随即站起身来，“好吧，你慢慢吃，我给你 15 分钟的时间。”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卫惟愿独自一人面对满桌的美食和心中的纠结。 看着消失在包厢中的身影，卫惟愿没了顾忌，放弃形象大快朵颐，美味的菜肴是需要这样对待的，修炼脸皮还是要多多跟康康学习。 仲司烨进来的时候，餐桌上的餐盘都空了，连那一小锅的猪脚汤也消灭得干干净净。注意到仲司烨扫视的眼神，卫惟愿讪笑解释：“白天几乎没有吃什么。” 是啊，除了早饭，中午那种气氛怎么吃得下。 “吃饱了，说吧。”仲司烨一如既往地直接。 “我能再提一个要求吗？” “换个环境吧，我想喝酒了。”卫惟愿自顾自话。 “喝酒，你的腿还真是不想要了？” 卫惟愿豁出去了，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撒娇：“可是我就想喝酒，腿好疼啊，需要酒精来麻痹，我就这一个要求了，拜托，您好人做到底嘛。” 看着她眨巴着双眼，可怜兮兮的样子，仲司烨没再拒绝扶起她。 卫惟愿扬起胜利的笑脸，随着他辗转下个地方。 看着眼前的建筑，卫惟愿笑不出来，这哪是什么喝酒的地方，这明显是私人住宅，不是去喝酒吗，怎么到家里来了，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仲司烨见后面的人没有跟上来，疑问地转过身。门口的人扭捏纠结的样子就知道她又多想了，也不知她脑袋里一天天地都装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进来吧，我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没那兴趣。” “哦，我没、没……” 也是，他俩互相瞧不上对方也不是一两天了，想到这卫惟愿放下心来，大大方方地走进去。 房子是一座很大的独栋，从外面看去地上有五层，屋内一个人也没有，却到处灯火通明，异常奢华。卫惟愿跟随他下了地下一层，一踏入这个空间，她的眼睛就忙不过来。 巨大水晶吊灯照耀着一排排由顶级红木打造的酒架，红木架上陈列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珍稀佳酿。酒窖的温度和湿度都有全智能的高科技系统被精确控制，以确保每一瓶酒都能在最佳状态下。 一排排红木酒架之间，摆放着精致的皮质沙发和茶几，供人在品酒之余休息交流。酒窖的一角，还有一个小型的吧台，供客人谈笑风生。 难怪要来这里，还能在北市能找到比这更适合喝酒的地方吗，答案是肯定没有。 卫惟愿坐在了吧台旁边的沙发，看着仲司烨在一排排酒架间穿梭。他目光专注而深邃，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仲司烨出乎她的意料选了一瓶洋酒，他去吧台拿了双特制的酒杯，熟练地给他们两人倒酒。随着他的手轻轻一摆，琥珀色的液体在透明的水晶杯中旋转，光泽流转。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果香和橡木桶的芬芳，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果园。 卫惟愿迫不及待地轻抿一口，那丝滑的液体在舌尖跳跃，带来了一种既醇厚又清新的奇妙平衡。 是自己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怪不得有人那么愿意沉溺在酒精中不愿醒来。 仲司烨看着她那一脸的餍足，还真挺会喝的，也算没浪费自己心意。 见她还要举杯，他抬手挡了下；卫惟愿不满地放下酒杯，决定实话实说，也许不会再跟别人提起，就委屈老板做他的垃圾桶了。 “老板，我失恋了；不对，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仲司烨闻言持着酒杯的手微顿，身体前倾，嘴角扬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容，保持着聆听的姿势，示意卫惟愿继续。 卫惟愿偷瞄他一眼，看他没有注意又忙送了一杯酒下肚。 仲司烨也是无语，在她亮盈盈的期盼中又添满杯子。 为回报他的慷慨，卫惟愿也是一点不藏私，从她学生时代的暗恋萌芽絮絮叨叨说到今天，不，应该是昨天下午一杯红酒结束的10年的暗恋。 “红酒……” 完了，完了，怎么就忘记自己几个小时前才干了满满一高脚杯的红酒呢，她是千杯不醉，可不能喝混酒。这又红酒，又洋酒的，今天注定是要现原形了。 仲司烨见她停下来，一脸便秘色，问道：“怎么停了，酒不够吗？”也不至于这么贪杯吧。 “老板，我喝混酒了，待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还请您见谅，要不，您帮我叫辆车赶紧送我回家吧？” 卫惟愿坐立难安，她看过这几天的星座运程，也没有说天蝎座最近水逆呀。 “嗯？”他突然有点跟不上她跳脱的思维。 “我不能喝混酒，很容易醉，醉了可能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您给我叫车吧。” “哦，那我倒是好奇。” “老板，好奇害死猫，就算您是老虎，也不要有这种好奇心。” “完了，完了，感觉来了。” 卫惟愿感觉自己的头很重，眼神迷离对着对面的人撒娇：“老板，头好重啊，您帮我抬下，谢谢！” 尽管醉了，语无伦次，但还是保持着往日的礼貌。 仲司烨一颗心软了半颗，逗她：“怎么抬？” “就这样。”卫惟愿双肘撑在桌子上，双掌分开撑着脸颊，吃力地做着示范，似乎那颗小头颅重达千斤。 “好。” 仲司烨靠近，学着她的样子，大掌触上她绵软的小脸。 双手传来的凉意，让她舒服地轻叹出声。 卫惟愿满意极了，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老板，你的睫毛好长啊。”说着伸手，摊开手掌，感受睫毛刷在掌心的痒痒的触感，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咯咯咯地笑出声。 “别乱动。”仲司烨很不习惯这样的碰触，抽出一只手阻止她的动作。 少了一只手的掌控，她不受控制地前倾，两个人瞬间拉近。朦胧中卫惟愿看到一颗软糖，透着诱人的光泽，她下意识地舔了一口。 “轰……” 仲司烨全身僵住，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有什么东西从嘴唇传到大脑，在脑海里炸开。他定定神，看向罪魁祸首。 卫惟愿一脸的无辜，刚才的软糖怎么一点都不甜，还得再尝尝。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在仲司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口咬了上去。 再次被偷袭的仲司烨真见识到了醉鬼的胆量，也对自己刚才毛头小子般的反应好笑不已。 他快速反应过来，哄着卫惟愿放开自己被咬疼的嘴巴：“好玩吗？” 卫惟愿委屈地摇摇头：“不好玩，软糖，软，不甜……” …… 她倒还嫌弃上了，仲司烨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轻声问道：“那玩个好玩的，好不好。” “嗯嗯，好。” 待她话语落下，仲司烨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俯过身，狂风暴雨般猛烈的吻落下，霸道地占据了卫惟愿的唇瓣，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 卫惟愿呼吸完全被他夺走，整个人无力地颤抖，奋力挣开他，双眼泛着泪光控诉，“不好玩，你骗我。” 自己跟个醉鬼计较什么，给她惩罚够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喝醉酒随意吻人。 “起来，上去睡觉了。” “嗯，睡觉。” “腿没了，我腿没了，老板，我的美腿哪去了……”卫惟愿怎么也起不来，瘫在沙发上鬼哭狼嚎。 仲司烨过来抱起她哄道：“在呢，腿在呢，在上面，我带你去找。”进了客房，哄了半天才让她相信自己的腿还在。 安顿卫惟愿睡下，他这才脱身洗漱躺上床，这一晚上可真是精彩。 床还没暖热，又听客房传来呜呜呜的哭声。 得，精彩继续…… 哭声从浴室传来，卫惟愿带着满身的水，捂着腿上的擦伤哭得极为伤心。看见他来，哭得更大声：“美腿没了，好疼啊。” “不是让你睡觉嘛，怎么来浴室了。” “脏，没有洗漱。” 这会儿倒还洁癖起来了，醉酒毛病怎么这么多，听不懂话，智力低下，真是还不如三岁小毛孩。仲司烨认命了，拖来她的行李和药箱。这会也顾不了那么多，给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腿上的伤口也重新做了包扎。 说什么也不放心她一个人睡，带着她回了自己的主卧。终于又再次躺上床了，床上还多了个三岁智商的卫惟愿。 想要的安静还是没有来，卫惟愿凑过来，鬼鬼祟祟道：“老板，您知道吗，我失恋了。” “我知道。”仲司烨机械地回复。 “你不知道，我没说啊，我给您说……”又喋喋不休地讲了很久，还时不时停下来，让他做出反应，他已经麻了。 终于，终于，她睡着了，他解脱了…… “啪……” 只睡了4个小时的仲司烨被胳膊上传来的疼痛唤醒，只见卫惟愿一脸凝重地盯着他，眼神直勾勾的。 未待他解释，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床给他鞠了一躬：“对不起，老板，我错了，我不该喝混酒，不该醉酒犯浑，睡了自己的老板。” “睡了老板？”他算是彻底地醒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切就是这么的猝不及防…… 第26章 收女朋友 “你再这样神神经经的，我倒是很乐意把你口中的事坐实，毕竟你看起来很想睡了我这个老板。” 还真没见过有人上赶着给往自己身上揽罪名的，“还有你，禁止喝酒，丢人的事有这么一次就好。” 仲司烨指了指门外，“现在出去，立刻，马上。” 训完人，也不管她听到这些有何反应，他捏捏眉心，又翻身躺下。 卫惟愿满脸通红，安慰自己，“幸好，要是真睡了他，脸往哪搁。”又想到他那句禁止喝酒，脸色急速由红转白，脑海中充斥着各种令人尴尬羞愧的画面。 她吃软糖，他的惩罚，他陪她找腿，给她换衣服，听她胡言乱语，哄她睡觉。一幕幕跟过电影似的在脑海里闪现。 丢人，太丢人了，失恋跟失态比完全算不了什么，此刻她只想找个洞钻进去；想想又很庆幸自己耍酒疯的对象是他，老板看起来不是那种八卦长舌的人。 又瞅了眼床上人，卫惟愿明智地选择开溜。 “哎，鞋子，衣服、行李都哪去了。” “小姐，您在找什么，我帮您？” 一个陌生的中年女声在她背后响起，卫惟愿慌忙回头，怎么还有其他人，昨天晚上也没见着别墅里有人影。 “啊，您是？” “小姐，早上好，我是做饭阿姨，过来看看先生需要准备早饭吗？”中年女人话中带着恭敬，也似乎对这别墅里多出来的陌生女人习以为常。 “哦，他还在睡，没起呢。” “阿姨，您有没有看见一个黑色行李箱？” “有的，早上红姐过来打扫卫生的时候收起来了。您是要？” “行李箱是我的，我收拾收拾回去了。” “对了，等他醒了记得帮我说下，我回家了。”卫惟愿迫不及待地想逃离，也太尴尬了，留宿老板家，还被他家阿姨抓个正着。 “小姐，不行的，先生醒了会怪我们的，先生没发话，我们不敢送您走。”先生一向好说话，可都建立在他们遵守制度规则的前提下。 “什么？”回家还要他同意，看着阿姨为难的样子，她也只能妥协，指指自己一身乱七八糟的打扮，“那我不走了，我的洗漱用品在行李箱里，我最起码收拾下自己吧。” “那好吧，您可真不能走。”阿姨还是不放心地叮嘱。 卫惟愿接过行李箱在阿姨的带领下来到浴室，快速地洗漱换衣服。然后，偌大的客厅里她和阿姨两人大眼瞪小眼，这是有多怕自己跑了，监视起她来了。 卫惟愿打破尴尬，朝阿姨笑笑：“阿姨，你们都住哪，昨天晚上怎么没看到您？还有红姐她哪去了？” “回小姐，我们8个人住后面那栋小房子，一般不会来这边，先生不喜欢家里有人。” “我们日常过来就是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再就在先生有需要的时候出现。” 说到这些阿姨的话匣子算是被打开了，从他们成员、工作内容、福利待遇，再到自己的工作餐，如数家珍，像是在做某种汇报。 从阿姨口中卫惟愿又再一次了解到老板的奢侈，一个人住7层的别墅，这还只是其中之一；光这边就有8个人伺候他的日常起居，养这么多人，又不允许他们经常在自己面前晃。 阿姨也一副先生就该这样的样子，这么多人惯着，难怪毒舌又难搞。 “哎哟，这都10点多了，先生还没起，这早饭也要变成午饭了，您要不先吃点？”阿姨突然惊呼出声。 “不了，昨天吃得还没消化呢。” 两人又陷入沉默，阿姨看了她一眼提议：“小姐，要不咱们给先生准备午饭吧，先生醒来吃到您做的菜，肯定会很开心。” 卫惟愿很想说，阿姨，您一定是霸总小说看多了，也太能脑补。他是霸总，我可不是霸总的女人。 虽然对阿姨的脑补很是嫌弃，她还是接受了提议，找点事做也好，不然只能和阿姨干瞪眼。 仲司烨醒来已是11点多，客房里不见卫惟愿，只有她的行李箱被主人遗忘，孤零零地杵在那。 来到餐厅，才发现行李箱的主人正在厨房忙碌，平时冷清的厨房是他从未见过的热闹。 卫惟愿一袭香芋紫连衣裙，平时披散在身后的波浪长发被挽成慵懒的低马尾，一缕俏皮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偷跑出来。 她唇角带笑，低声和阿姨商量着加些什么调料？两人也配合得很好，已有几份看着颇为可口的菜肴摆在一旁。 卫惟愿敏锐地觉察到他的目光，唇角的微笑未变，笑盈盈地看着他：“您起来了，我和阿姨做了好吃的。” 注意到他还穿着睡衣，又贴心提醒：“还剩一道汤，马上就好了，您快去洗漱完下来吃饭。” 她神情自然，让他有一瞬间的错觉，自己瞬间多了位贤惠的妻子。甩开这种荒谬的错觉，转身上了楼。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卫惟愿的嘴角瘪了下去。他好难哄，这么多好吃的也没见他开心一下。 不行待会儿还是得加把劲，昨天他被折腾的有点惨，要尽快拉回些好感值，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我做的，您尝尝怎么样？”卫惟愿一脸期待。 “挺好。”确实不错，她做饭还是有两把刷子。 卫惟愿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松了口气，“幸好，他喜欢。” 午餐后，卫惟愿提出离开，手机需要找个地方尽快去看下，瑞森的分析报告也不能再拖了。 仲司烨瞧不惯她那坐如针毡的样子，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我送你。” 卫惟愿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用，已经麻烦您很多了。” “已经这样了，一客不烦二主。”仲司烨拿过她的行李箱往外走。 这都哪跟哪呀，他难道就看不出来自己很不乐意和他一起，叹了口气，只能认命由着他了。 “那麻烦您找个修手机的放下我就行，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你跟康康也这么客气？” “嗯？”怎么又说到这了。 “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便宜哥哥，用不着一口一个您，一句一个麻烦的。” “怎么跟康康相处，就怎么对我。还有现在休假时间，也不用嘴上时刻挂着老板。”再说今天凌晨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也用不着这么生分。 “哦，好的，老板。” “……” 得，他白说这么多。 车子停在一个手机专卖店前，“进吧，这修手机，买手机都行。” 店里的工作人员技术很好，她那用了多年的手机在他的翻修下，和新的看着没什么区别。拿过手机她立马打开手机相册往下翻，真好，都在。 她朝仲司烨扬了扬手机：“老板，我手机好了，可以打车了，就不打扰您休假了。” 仲司烨嘴角微沉，冷声道：“卫助，我一个老板哪有什么假期，昨天我是工作途中赶过去的，工作落下不少，作为我的好员工，不应该帮我分担分担？” “还有你的分析报告不能再拖了。” 狗资本家…… 卫惟愿挂起假笑：“好，那您吩咐，我这就回家工作。” “恐怕不行，你的能力我不放心。” “那您说要怎么办？”卫惟愿咬牙切齿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抽什么疯。 “去你家，我指导，你动手。” “这不合适吧？” “怎么？有病吧，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跟这蠢人说话真累。 “那好吧。” 客厅里，两人坐在餐桌旁，卫惟愿专注地盯着excel表上那一串串密密麻麻的数字，所以假期让她加班就是为了看这些？ 这种数据表他做了上万个了，也不见得会对后续的工作产生多大的影响，这些数据又有多少的真实性，水分一大把。 仲司烨见她对此不怎么重视，沉下声音，严肃道：“对于收集上来的数据首先仔细审查其质量和可靠性，进行清洗处理，确保后期的准确性。 作为一个管理者，你需要了解企业过去的销售业绩，并预测未来的趋势，这些都将作为你以后各项决策行动的有力支持。 这个过程会有助于问题的发现，潜在风险的排查，可以让你及时采取措施有效地进行改进。” “当然我个人认为运用好了，更厉害的就是让你言之有物，让你的人信你。” “这样还觉得这项最基础的工作重要吗？” “重要。”卫惟愿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从来没有深刻地去思考过，只跟在领导后面做一些常规的数据支持。 她不再排斥，按照仲司烨的要求寻找规律，分析，搭建框架。 仲司烨搬过椅子坐到她身边，看向她的电脑，仔细查看，时不时指点下逻辑不清的地方，卫惟愿也顺着他的思维快速修改，两人配合默契，很快这部分工作就顺利结束。 卫惟愿突然想到自己构思了一半的分析报告可以做得更好，当然如果默认愿意指导的话应该会更好。 仲司烨合上电脑，抬头就见她眨巴着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惊喜地望着他。 “怎么？还要加班？” “没有，在想我心里的那件事能不能成功？” “哦。”仲司烨莹她一句，没了下文。 卫惟愿急了：“您怎么一点都不好奇？”他不好奇，她怎么推进。 仲司烨今天心情不错，耐心配合，“那你展开说说。” 卫惟愿听到这话瞬间就笑开了，“我刚才想了下，按照您的思路，我那份分析报告可以再好点。我能认下您这个老师吗？” 原来在这等着他，她有时候意外灵活。 “拜师啊，我没这兴趣。”当他的时间不要钱吗。 “那您对什么有兴趣？”卫惟愿已经开始在脑子里回忆他的那份资料，试图找出他的兴趣点。 “兴趣？看你的接受程度。” “我？您说。” “我不收学生，倒是可以收个女朋友。” “所以卫惟愿你接受吗？” 第27章 有男朋友了? 就在此刻，屋内的一切变得静止而凝固，卫惟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她以为自己酒还没醒，又或者是他在开玩笑。 “你敢接受吗？” 仲司烨目光紧紧地锁住她，语气坚定，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仿佛在说你敢拒绝试试。 卫惟愿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太突然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而且您确认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仲司烨笑了笑，走过来轻轻地抓起她的手：“我不是一时兴起，你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吗，我这个人很保守，只给女朋友亲，你既然亲了我，就要负责的。” 他保守？卫惟愿觉得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我喝醉了，酒后做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后来你也不是亲回来了吗，你也没……没吃亏。” 就知道她还没忘记凌晨的一切，那正好。 “我当真了，还有你昨天也说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我酒窖的监控还在呢，要不要给你看看，听听。” 仲司烨从不委屈自己，心里的那一点飘忽也不再压制。之前偶尔兴起那点欲念，经过昨天的一番折腾，又再次渗入；他时间宝贵，没有做烂好人的打算，他也永远对自己诚实，既然想要，就直接出击。 对卫惟愿这种呆头鹅，就要强势进攻，也许还要加一点点色诱…… 他慢慢地两人的距离，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眼神暧昧，声音低沉。看着她的目光开始迷茫，迅速出击，在她红润颤抖的樱唇轻啄了一下。 卫惟愿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试图保持镇定，向后挪去，直到椅子抵住身后的墙壁，仲司烨也毫不放弃，步步紧逼。在他的诱惑及进攻下，卫惟愿的防线逐渐崩溃，内心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心跳越来越快，像是要冲破某种束缚。 她伸出双手抵挡他进一步靠近，低头不去看他，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我需要一些时间。” “可以。”听他答应，卫惟愿终于松了口气，安抚自己那快要从嘴里蹦出来的小心脏；结果又听他说，“从现在开始，10分钟后答复我。” 这……这是什么操作，哪有这样的，简直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卫惟愿本就繁乱的思绪再次乱作一团，看着旁边虎视眈眈的人，在这温度适宜的空调房里渐渐湿了额角。 “好了，时间到，敢不敢？” “我能提要求吗？”卫惟愿弱弱地出声。 “先回答我，敢不敢？”仲司烨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双眼紧紧盯着她。 “敢啊，有什么不……不敢的……” 卫惟愿摆出一副视死如归、慷慨就义的模样，这副表情让仲司烨觉得非常有趣，差点笑出声来。 “很好，女朋友你好，我是你的男朋友仲司烨，以后请多多包涵。” “哦，好……”卫惟愿被他突如其来的正式搞得有点不知所措。 卫惟愿也不示弱，模仿着他的样子，提出自己的要求，“男朋友你好，我是你的女朋友卫惟愿，您的女朋友需要您遵守以下几点。” “女朋友请说。” 听到卫惟愿的话，仲司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同时脸上露出微笑，表示洗耳恭听。 卫惟愿瞪了他一眼继续道：“一、暂时不公开我们的关系。二、没有经过对方同意，不能有肢体接触。三、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四、嗯……还没想好，以后再补充吧。” 仲司烨静静地听完她的要求，越听脸越黑。他是拿不出手吗，还有男女朋友不肢体接触，就第三条还算正常，其他的都是什么要求。 “第一条勉强答应，不过我希望有个时间截点；第二条我反对，第三条没问题。” “说了是暂时，时间截点我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第二条为什么反对？”她就这么三条要求，两条他都有异议。 “咱们是谈恋爱，我不搞柏拉图，请正视你男朋友的年龄，我33，不是23。” “那好吧，那也不能乱来。” “ok，我的女朋友，轮到我了。” “一、工作时间外请叫我的名字，仲司烨、司烨都行。” “二、不要总是用“您”这个来称呼我。” “三、每天必须有固定感情交流时间，任何形式上的。” “目前也就这三条，同样，其他的以后再补充。” 还好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卫惟愿欣然同意；“好。” 谈判结束，仲司烨一把拽过卫惟愿，在她呆愣中捧起她未施粉黛的小脸，双唇迅速地落在她的唇上，短暂而又热烈，卫惟愿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看她可爱懵懂的样子，他又忍不住亲上去。这会卫惟愿才渐渐回过神来，脸颊泛起一抹红晕，推开她，羞涩哀怨地看着他：“不是说好了没经过同意，不能有肢体接触，你犯规。” “好，我犯规，那我可爱的女朋友，你的男朋友现在向你申请男友福利，请同意。” “男友福利？” “对，权利被你剥夺了，那就发些福利给我。” “好吧，你说。”他又耍什么花招。 “我希望能和我的女朋友来一次浪漫的旅行，分享美好的时光。” 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明天出发，行程我安排。” “这么着急吗？” “明天就4号了。” “好吧，不过我要留时间整理瑞森的分析报告。”卫惟愿心里还惦记着自己报告。 仲司烨温柔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笑得宠溺：“女朋友要学，当然要教。” 卫惟愿似乎被他指尖的温度烫到，一股电流从头顶往心脏窜去，心中充满无法比拟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 “时间也不早了，我想自己一个人收拾收拾东西。”她急需一个人静静，理一理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到目前她还是不敢相信，母单到25岁的她，竟然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戏剧性的失恋，又莫名其妙地有了男朋友。 “这就赶我走了，不留我吃饭？”仲司烨逗她。 “你还会没有饭吃？”卫惟愿斜睨了他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会卖乖。 “好，女朋友需要我就留下，不需要我就消失。” “好了，好了，别贫嘴了，你还是毒舌一点比较好。还有你叫我名字就行，老是叫女朋友，听着怪别扭的。”卫惟愿实在受不了这人。 仲司烨认真道：“好好好，都听你的，我这就走，明天早上10点来接你。” 送走仲司烨，卫惟愿瘫在沙发上，一点点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本来是想和柏屿表明心意，为自己漫长的暗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他们之间是画上了句号，再没有下文的句号。 她甚至都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悲伤，就被安排上了另外一段。匪夷所思的一段感情，现在她还感觉自己笼罩在一片雾海中，怎么也看不明白。仲司烨是什么时候有这个心思的，没有任何预告，就这么直愣愣地砸向她。 她不相信他的鬼话，什么他保守，要她负责。 她好像忘记问最重要的，为什么是她？怎么会是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是她？越想她越是觉得难以理解。 更让卫惟愿觉得恐怖的是，恋爱中的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幼稚、温柔、话痨，完全是不同的模样，是他高明会装，还是他的恋爱等级就是小学生水平？ 是的，小学生，卫惟愿觉得恋爱如果有等级划分的话，他俩刚才的交涉，完全是小菜鸡互啄。 她母单情有可原，他不应该啊。33岁的说一不二的霸总，在她这幼稚得像小学生，她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百思不得其解。 第28章 他们的第一次出游 仲司烨全神贯注地驾驶着车辆，平稳地穿梭于宽阔无垠的高速公路上，他那双深邃迷人的桃花眼不时地扫过坐在身旁的卫惟愿，眼神中满是温柔。 卫惟愿静静斜靠在舒适的座椅上，目光投向窗外，壮丽的山川在阳光的普照下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展现在眼前，她不禁沉醉其中，心中涌动着对这突如其来的旅行的热切期盼和美好憧憬。 毕竟，这可是她人生中的首次自驾游！ 只见她那双澄澈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美景，完全沉浸其中。于近在咫尺的他，没有丝毫关注，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给他。 仲司烨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仔细想来，昨天还是自己无赖耍了一些小手段，逼迫她要对自己负责之后，才勉强让她答应做自己的女朋友！ 可这个家伙似乎完全没有身为别人女友的觉悟，简直就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看起来，她那长达十年的暗恋经历并没有给她带来丝毫开窍的迹象。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她的暗恋成功了，恐怕自己也就没有机会遇见如此干净、美好的女孩子了吧？ 只是面对她始终保持着的那份不亲昵、客客气气的态度，仲司烨不禁感到有些无奈和失落。 他任重道远啊，仲司烨默默在心里叹口气。 为了将卫惟愿飞远的思绪拽回来，仲司烨伸手打开了车内的音响系统，选了一首歌曲播放。伴随着悠扬旋律响起，熟悉的歌声瞬间充盈着整个车厢。 卫惟愿听到歌声时，整个人瞬间从美景中抽离出来，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情不自禁地转过头来看着仲司烨，眼中闪烁着惊讶和喜悦：“你怎么会知道这首歌？”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仲司烨微微一笑，解释道：“因为这是为某人专门准备的，之前听见你的手机来电铃声是这首，不过也太小众了，查了好久。” 卫惟愿听后满脸疑惑：“你什么时候听过我手机来电铃声？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但仍然无法想起他何时听到过自己的手机铃声。 “你第一次去仲园我送你回去的路上。”仲司烨提示道。 “哦，那次啊。” 当时他俩还闹得不太愉快，难道他那时就对自己起了心思。 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仲司烨对自己产生了特别的关注？可是，那时候他不是还有卓轶吗？ 卫惟愿心里暗自琢磨着，觉得这一切都让人摸不着头脑。 两人似乎因为这首《zzz》而拉近了距离。 她随着音乐轻轻点头，感慨地说：“这首歌真的很棒！它的歌词和曲调都很能触动人的内心。每次听都能带给我不同的感受。”说话间，卫惟愿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心中某一块地方变得柔软。 “那你还有什么喜欢的？美食、音乐或者其他？”仲司烨看着她欣喜的模样，心中也愈发欢喜，忍不住继续追问。 “怎么还直接问的呀，不应该等着你慢慢发现嘛……”他谈恋爱都这么直接的吗？卫惟愿不禁在心里犯起嘀咕来。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害羞，仲司烨轻声笑道：“你想这样啊，那没问题，不过如果你确实有想要的、喜欢的，可以直接跟我说哦。” 听到这话，卫惟愿稍稍放松下来，鼓起勇气问道：“我现在就想问你，咱们是要去哪？”她心里有些纠结，昨天他俩才刚刚确定关系，今天就要一起出去旅游，这进展速度实在是快得让人有些吃不消。 更重要的是，直到此刻，她仍然不知道仲司烨究竟要带自己去哪里。 “放心，反正不会带你去爬山。你那腿不是还没好。”仲司烨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卫惟愿心中却越发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怕，他似乎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 “你要是饿了，后座有吃的，应该都是你爱吃的，不过辣的还是少吃。” “困了就睡会，路上还得差不多两个小时。” “哦，好，没想到你一个养尊处优的霸总，还挺会照顾人的。”卫惟愿拿过后座的零食袋子，翻找出自己喜欢吃的。 卫惟愿像只贪吃的猫细细享用着手里的辣条，他实在不知道这垃圾食品有什么好的，看她一脸餍足，忍不住逗她：“收下你的夸奖，不过只是针对某人而已，谁让你是霸总的女人。” 卫惟愿实在忍不了，连忙阻止他再说骚话撩拨她：“别……别……别，你再这样，上班后我都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 又见他还要说些什么，忙将手中最后一根辣条塞进他嘴里。仲司烨瞬间觉得整个口腔被辛辣占据，他转头看看刚才胆大妄为的人，这会正满脸紧张地看着他，讪笑着解释：“很好吃的，你嚼一嚼保证你立马爱上。” 即使不太能接受这种只有辛辣，尝不出其他味道的食物，他还是在卫惟愿满是期盼的注视下违心地点点头。 似乎找到了乐趣，卫惟愿变得大胆起来，这一路上时不时地投喂他，酸甜咸辣他俩尝了个遍。 到酒店已经下午两点，两人在办理入住的时候有了第一次分歧，卫惟愿坚持要自己一个人住大床房，仲司烨却怎么也不同意。 国庆高峰期，酒店除了这一间大床房，就剩他专用的豪华总统套。他绝不可能让自己的女朋友单独一人去住普通的大床房，直到说明套房里有两间卧室，卫惟愿才勉强答应。 进入房间后，卫惟愿难以置信地望着室内堪称奢华的各种装置，嘴巴微张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紧紧贴着墙壁，站在入口处显得格外局促和不自在。 仲司烨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迈步走到她身边。轻轻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说：“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呀，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感受到仲司烨掌心传来的温度，卫惟愿身体微微一颤，任由他把自己拉到沙发前坐下。 见她似乎还有些紧绷，仲司烨故意转移话题：“快坐着休息休息，饿了没？你想要出去吃，还是让酒店送房间来，在这吃？” 卫惟愿微微皱起眉头，认真思考片刻，然后道：“出去吃吧，刚刚我看外面的景色很美，正好吃完饭可以到处逛逛。” “好，那快去收拾下，咱们待会出去。” 卫惟愿进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和仲司烨一起下楼前往餐厅。一路上，两人聊了很多，气氛也渐渐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到了餐厅，两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视野很好，外面的美景尽收眼底。只见仲司烨神神秘秘地对服务生耳语几句，他便悄悄退下。 等待上菜的过程，仲司烨又跟她聊起他留学的趣事，说得最多的是怎么从一个五谷不分的少爷变成一个可以做满汉全席的厨子，又夸她的做菜水平，两人约定以后一定要一起做顿饭。 正聊得开心，服务生小心翼翼地端上来一盆盛放期的三角梅，花开得正盛，如火焰般艳丽夺目，它那细长的枝条上挂满了茂密的叶子，翠绿色的叶片衬托着鲜艳的花朵，形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面。 卫惟愿简直移不开眼，自己养了很多次，一直都不是很成功，这也养得太好了吧。仲司烨见她毫不掩饰地喜欢，将这盆三角梅推到她跟前，然后道：“送给你，觉得它很像你。” “谢谢，你快说说，你是不是查我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喜欢的音乐，我喜欢的花，我不爱爬山的习惯。”卫惟愿还是问出口。 “我知道的多着呢，你喜欢啃排骨，喜欢各种做法的菜花，喜欢冬天、喜欢……”仲司烨对她的喜好如数家珍。 卫惟愿静静地坐着，听着他滔滔不绝地列举着自己的喜好，心中的疑惑愈发深重。 她原本认为是自己带着目的接近他，但此刻却发现事情似乎远非如此简单，好像从昨天开始一切都乱了。 先是那突如其来、毫无来由的告白；紧接着便是那些对他言格外幼稚的甜蜜情话；再加上今天他无微不至、体贴入微的照料。 这一连串的举动，使得卫惟愿既感到诧异万分，又陷入深深的迷惘之中。或许醉酒那晚发生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 “先生、女士，您好，给您上菜。”服务生的问候打破了卫惟愿的沉思，将她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眼前的美食，仔细端详起这些精心制作的佳肴。果然，大部分都是她钟爱的口味。 第29章 他们有狗啦 卫惟愿暗自决定换一种思路，因为到现在她都无法确信仲司烨是否真的对她感兴趣。然而两人的关系毕竟已经确定下来了。 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吧。 “可我连你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呢。”卫惟愿一脸认真地说道。 “喜欢你啊。”仲司烨回答得很是自然，仿佛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猝不及防之下再次被调侃，卫惟愿瞪了他一眼，郑重其事地说：“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哦，我是真心诚意想要了解的。毕竟我现在输你好多。”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直接告诉你，你需要靠自己慢慢去发掘。”仲司烨嘴角轻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将她早上在车上说过的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好吧，小气鬼。”卫惟愿佯装生气白了他一眼。 “好，我小气，女朋友大人千万不要生气，快点吃，等你吃饱后，我再带你四处去逛逛，这附近有一条非常有特色的民俗街，保证你大开眼界。” 仲司烨一边温柔地哄着卫惟愿，一边夹起一块她最爱吃的菜放到碗里。 饱餐一顿后，仲司烨很自然地牵过卫惟愿的左手，她的手掌温热无比，柔弱无骨，指节纤细。 望着这双和自己相比明显小一号、精致可爱至极的手，仲司烨不禁联想起她那双同样娇小玲珑的玉足来。 仲司烨大概明白了她走路慢吞吞的原因，毕竟身高168cm的她却只有35码的脚，这样的比例要想步伐快起来着实没那么容易。 卫惟愿任由他牵着自己，两人漫步在民俗街上。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特色商品吸引着卫惟愿的目光，她兴奋地穿梭于各个摊位之间。不时抱怨刚才就不该吃那么饱，这么多好吃的也只能饱饱眼福，却吃不到嘴里。 终于找到了，仲司烨拉着她在一个卖手工饰品的摊位前停下脚步。 他挑了一对小巧玲珑的银质脚链，转头看向卫惟愿，见她未反对，微笑着付了钱，蹲下身来将脚链戴在她的脚上。脚链上镶嵌着闪烁的宝石，与卫惟愿的小脚相互映衬，显得更加可爱迷人。仲司烨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说道：“我的眼光不错吧，很适合你。” 看着脚上那异常闪耀的脚链，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刚刚的气氛实在太过暧昧，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卫惟愿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淡淡地回答道：“嗯，还行吧。”话音刚落，便转身朝着其他摊位走去，似乎想要逃离这令人尴尬的场景。 仲司烨见状，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但还是紧跟着她的步伐。 没走几步，卫惟愿突然感觉到小腿像是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给缠住了。这种突如其来的陌生触感，令她浑身一颤，瞬间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她几乎是本能地惊呼着向仲司烨扑去，寻找依靠。 仲司烨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但他的动作却极其迅速。只见他一把抱过她，轻声安抚着她。待到她稍稍平静下来后，才松开手，低头查看那个同样被吓了一跳的小家伙。 小家伙是一只通体雪白、毛发蓬松柔软的博美犬，娇小玲珑，好像还处于幼犬阶段。它迈着不稳的步子，摇摇晃晃地走着，应该是被卫惟愿脚上闪亮的脚链吸引过来，一个不小心便撞到了她身上。 看样子，这个小家伙似乎与自己的主人走失了。卫惟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好可爱呀！”话音未落便已经迫不及待地从他身上跳下，伸手轻轻抚摸起小家伙毛茸茸的小脑袋来。 然而，这小家伙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博美的通性，不仅记仇，脾气还挺大呢。只见它气鼓鼓地朝着刚刚吓唬到自己的卫惟愿低吼了几声，奶声奶气的，甚是可爱。卫惟愿可比它要胆小，冷不丁被这么一吼，顿时又惊得往后退了两步。 仲司烨见状，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心想这女人还真是又菜又怂。卫惟愿撇撇嘴，忍不住打量着眼前这只白净整洁的小狗，推测道：“瞧它这样子，应该是跟主人走丢了。要不我们就在这儿陪它等等吧，说不定它的主人一会儿就找过来了。” “好，我陪你。”仲司烨欣然应允道。于是乎，两人怀抱着小家伙，静静地站在路边，耐心地等待着它主人的出现。 “哎哟，小崽子跑得倒还挺快的，一眨眼就跑这来了。” 只见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大爷，步伐十分矫健，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几步就窜到他们面前：“先生、小姐，小狗乱跑，没冲撞到你们吧，我这就带狗崽子回去。”说着就上手来抱。 卫惟愿灵活侧身，避开了老大爷伸出来的手，质疑道：“您如何证明小家伙是您的呢？” 大爷显然没料到自己会被怀疑，一时语塞。证明，怎么证明，它是狗，不是人，又不能让它开口说话。 突然间大爷灵机一动，没理会卫惟愿，转头对仲司烨说道：“先生，这真是我的狗，不信，你们随我来。” 卫惟愿毫不犹豫地决定跟上去看看，绝不能让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受到丝毫委屈。要真是确定是它主人也挺不错的。于是，两人紧跟着老大爷穿过一条条狭窄曲折的街道，终于来到了一个摆满笼子的摊位前。 只见地面上放置着好几个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几只活泼可爱的小狗。当看到有人走近时，它们都兴奋地站起来，对着笼外不停地叫着。此时此刻，摊位前仅有一名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独自看守着这些小狗，防止它们再次逃跑。 “我们家是养狗的，是这附近的一个村子里的住户。国庆假期人流量比较大，我就在离民俗街稍远处租了个摊位，出售小狗。” “家里数量实在太多了，养不起呀。但我们绝对不会虐待糟蹋他们，每只都干干净净，胖乎乎的。” 大爷边说边指向那些小狗示意他俩看看。确实，眼前这群小狗十分活泼好动，除了怀中抱着的那只小家伙略显安静外，其他小狗完全不惧陌生人。 站在一旁的小男孩目光直直地盯着她怀里的小家伙，委屈巴巴的，怯生生地对她说：“姐姐，这只小狗狗是我们家的，之前它想出去玩耍，我就悄悄把它放了出来。我买完饮料返回时，它就跑丢了。” 仲司烨瞥了一眼这个小男孩心想，这孩子倒挺机灵的嘛！明明就是自己贪玩才将小狗放出，现在反倒推卸责任说是小狗自己要出来玩。从他说话唯唯诺诺的神情来看，想必刚刚已遭受过大爷的一番训斥教导了。 “哦？那你说说它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卫惟愿逗她。 “它还是小狗狗呢，不到两个月，你看它走路都打磕绊呢。” “叫袁美梦，我起的名，可爱吧。”小男孩觉得这漂亮姐姐一定很好说话，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开始向她炫耀起来。 “嗯，确实很可爱呢。”卫惟愿微笑着回应道。 她轻轻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然后将手中的小狗交给他，再三嘱咐：“好吧，那小狗狗就交给你了哦，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它呀。这里人太多了，如果再不小心把它弄丢了，可能就很难再找到了。” 小男孩接过小狗后，满心欢喜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看管它的。 卫惟愿依依不舍地看着小狗回到男孩的怀抱，转身拉着仲司烨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那位卖狗的老大爷注意到了她眼神中的留恋，于是连忙喊住他们说：“唉，姑娘，等一下！你们要不要再看看这些小狗啊？如果喜欢的话，可以买一只回去哟。” 听到老大爷的话，卫惟愿欣喜转身，也不忘偷瞄身边的人。仲司烨自然明白她内心的想法，看到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我们就看看吧。” 小男孩也很是上道，顺势也向他们推荐：“姐姐、哥哥，我家小狗都很乖的。姐姐，要不我就将袁美梦让给你吧。” 卫惟愿问他：“你舍得啊。” “当然舍得，姐姐你一看，就是会对它好的，而且它喜欢你。”小男孩开始给她戴高帽子。 卫惟愿又瞅了瞅其他小狗，最终还是看向小男孩手里的袁美梦。仲司烨见她真的要买这只小博美，出声提醒：“换一个吧，养狗还是要养大一点的，实用，这是看着就只会卖萌。” “可我就喜欢它。” “它脾气还大，忘记刚才它凶的你的样子了。” “有脾气好啊，我就喜欢。”卫惟愿还是坚持，又转头冲着大爷说了一句：“大爷，我就要这只，你看多少钱？” 大爷也十分爽快：“姑娘，大爷我绝不多要，给你个优惠价，1000块，你连这个笼子和这点狗粮一起带走，” “好的，谢谢您。”卫惟愿说着就要掏钱付款，一旁的仲司烨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她：“我来付吧。” “可是……是我想要养它的。”卫惟愿有些倔强地坚持由自己来付钱。 仲司烨笑了笑：“是咱俩一起，你出力，我出钱。”话音未落，他已经迅速付好了钱。 “袁美梦，你有新家了，这是你的爸爸、妈妈，你可认准了。”大爷收到钱，赶忙将小狗和狗粮打包好递到仲司烨手里。 不得不说，这爷孙俩真的很会做生意，一句话就冲淡了仲司烨刚才的嫌弃，心情愉悦地抱着袁美梦，与卫惟愿一同朝着酒店走去。 第30章 共同财产 “酒店要是不让它进怎么办？”卫惟愿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们现在可是身处外地旅行，不像在家里那么方便自由。 仲司烨非常自信和笃定地回答道：“放心，不会的。” 当他们踏入酒店大门时，一名工作人员立刻迎上来热情地问候着：“仲先生，欢迎您回来！那盆三角梅已经放在您的房间里了。”仲司烨微微点头示意，表示知道了。 紧接着，仲司烨继续吩咐道：“帮我找个兽医过来，有一只两个月大的博美犬需要做一次全面体检，对了，让他上门的时候安排好这个阶段应该接种的所有疫苗。” 工作人员对于这样的要求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没有丝毫犹豫和质疑，回应道：“好的，您觉得让兽医一个小时后过去怎么样？” “嗯，你们看着安排。” “这就可以了？”卫惟愿一脸疑惑地问他。 “嗯，上去吧，这家酒店属于仲铭旗下。”仲司烨给她解惑。 两人一进房间，就将袁美梦小心翼翼地放在地毯上，只见它跌跌撞撞往里冲去，开始四处探索这个陌生的环境，这里嗅嗅，那里闻闻。突然间，像发现了新大陆，敏捷地爬上客厅中间的矮桌，直直地朝着那盆鲜艳的三角梅撞去。 “袁美梦，住手！”卫惟愿不禁眉头紧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忙冲上前去，一把将它紧紧抱住。 “它还要叫这个名字吗？”一旁的仲司烨皱起眉头，显然对这个名字十分嫌弃。 “那要叫什么？要不你给取一个。” “要不就叫共同财产，它不就是咱们俩的第一个共同财产。”仲司烨一脸认真地说道。 卫惟愿听了，忍不住给了他个白眼，一脸嫌弃地反驳道：“你这名字也不咋样？” 卫惟愿一边抱着袁美梦，一边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合适的名字：“你说叫“愿梦实”怎么样？愿梦想实现的意思。” 仲司烨听了，嘴角微微抽搐，心想这名字还不如刚才那个呢。 卫惟愿见他无语的样子，也觉得“愿梦实”好像不太合适呢。 “那就叫“共财”吧，共同财产的缩写，好记又顺口，还有你出的钱，也应该尊重你的意见。” “好吧，也行。”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苦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卫惟愿抱着共财，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共财，以后就叫你共财啦。” 共财似乎很满意这个名字，冲着她奶萌萌地叫了几声。 兽医准时上门，按照仲司烨的要求，细心地给共财做了全身体检，所有合适的疫苗都给安排了一遍，又叮嘱他俩几句便离开了。 医生一走，就剩他俩还有共财，两人一狗，在这偌大的豪华总统套房里人眼瞪狗眼。 卫惟愿感觉浑身不自在，她还没有习惯与仲司烨这样近距离相处，尤其是在如此宽敞奢华的总统套房内。仲司烨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他自然明白卫惟愿心中所想。 沉默片刻后，仲司烨打破僵局，温柔地对卫惟愿说：“你先去洗漱一下，然后进房间休息一会儿吧。那间就是你的卧室，记住不要睡太久，最多只能睡两个小时。”说完，他指了指其中一间房。 “嗯，你也休息会儿，今天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 好现象，已经知道关心他了，看来这两天的相处还是有成效的。 卫惟愿心满意足地睡了一觉，她慢悠悠地下床走出房间。一进客厅，便看到一名服务生正从推车上取下几道精致的菜肴摆放在餐桌上。仲司烨则坐在沙发上，微笑着朝她招手道：“起来了，快过来，今晚我们就不出去吃饭了。” 最近卫惟愿胃口出奇地好，桌上大部分菜肴都进了她的肚子。 卫惟愿随口问道：“等会儿我们做些什么好呢？”言语间透着一丝慵懒。 仲司烨嘴角微扬，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语气略带几分暧昧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卫惟愿稍作思索，顺势向仲司烨提出已经想了好久的事情，请求道：“不如这样吧，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那份关于瑞森的分析报告呀？”她的目光中流露出期待之色，似乎对这个提议颇为重视。 “你确定要在如此美好的夜晚讨论工作吗？”仲司烨继续逗她。 面对他的调笑，卫惟愿故作糊涂，装听不懂他的话：“不管怎样，如果不完成这份报告，我可没法向你交代啊。” “好吧，那我勉为其难。” 书房，卫惟愿调出自己困惑地拿给仲司烨看，然后等他解惑。 “先说说你的看法。”仲司烨又将问题扔给她。 卫惟愿思索一会还是根据自己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做阐述：“西北市场，特别是甘州一带，地广人稀，不论是连锁还是单体相较其他区域，数量和质量都是无法比拟的。” “从数据层面来看，专职在岗人员销售额占比极低，不在常规范围内。就拿这个区域来说，主要业务范围在市区，月均销售额50万，区域内仅有一个专职代表，该代表的月均销售仅有2万，可以说是非常离谱。” “我打听过，这个代表是个老人了，做客情很有一手，不应该才这么点销售。” 看她说得差不多，仲司烨继续追问：“所以你的结论呢？” 卫惟愿回道：“表面上看是代表挑选的门店质量较差，实际上是区域客户划分不合理。” 仲司烨对她的答案不甚满意：“整个西北的专职销售及兼职销售数据重新做对比，做出结果数据，再分析。” 卫惟愿根据他的要求快速找到西北区域历年数据，对其进行透视分析。专职人员和兼职人员的销售数据放在一起能看出很多问题，近三年来西北各区域的兼职销售人员的月均销售额在专职人员的5倍以上，甚至有些还要更多，这个结果让她心惊。 “怎么了？”仲司烨见她面色凝重，问她。 “数据出来了，我不大明白，为什么这两者会有这么大的差异。” “想不明白，还是不敢想？”仲司烨问她。 “或者都有。” “调出西北市场的人事档案。”仲司烨提醒她。 卫惟愿打开系统内的人事档案，仔细看了许久，像是发现了什么，对他道：“整个西北85%以上的人员都是外地户口，而且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从同一个村出来的。” 仲司烨凑近看了一眼，又问她：“所以呢？” 卫惟愿又觉得有什么不太对，没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既然是大家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为什么专职和兼职人员的业绩差距这么大？” “既然从这些表面上的东西看不出来，不妨寻求其他的解决办法。”仲司烨给她出主意。 卫惟愿思索良久，试探性地问他：“其他的解决办法，你是说督导稽查？” 仲司烨像是听了一个笑话：“瑞森督导的管辖权在你这吗？当然黄忠肯定会派人给你用，但你得考虑他们能给你提供多少真实有用的消息。” 卫惟愿愁绪上头，还真没有办法去应对，她无奈地说道：“那能有什么办法？又不可能从外面雇人来做，这个活只能专业人士去做。” 仲司烨嘴角上扬，用手指了指自己，脸上一副你快来求我的得意神情，调侃道：“这不现成的资源摆在你面前。” 卫惟愿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疑惑：“啊？” 仲司烨看她懵懵的可爱模样，不禁笑出声来，然后故作严肃地说：“愣着干什么，你以为我公司白开的，总裁白当的。”眼神透着自信和骄傲。 卫惟愿迅速抓住要害，直言不讳地问道：“你教我怎么去查还是直接提供人给我？” 仲司烨嘴角动了动夸她：“不错嘛，看来我女朋友还是有几分聪明劲的。” 见她脸上带着好奇，继续道：“我的“锦衣卫派”一个给你，节后对西北市场做全面稽查。” 又担心她误会，特意补充：“不是不教你，这类事情需要一定的经验和技巧，短时间内你恐怕难以驾驭自如，贸然上手还可能会打草惊蛇，还有你的脸皮还得修炼下，有些钱就该别人挣。” 卫惟愿连连点头，表示理解和认同：“哦，我明白的，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嘛。” 这个话题就此暂且搁置一旁，两人随即再度投入到其他部分的教学。 时光悄然流逝，夜色渐深，仲司烨抬头瞄了一眼时钟，伸手拿过卫惟愿面前的电脑轻轻合上，轻声说道：“好啦，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时间已经不早了，假期还有两天，这段时间咱们俩都在一起，我跑不了。” 卫惟愿也抬头看了眼时间，虽然意犹未尽，但还是很听话地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简单地跟仲司烨道了一声晚安，随后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径直走去，整个过程中没有丝毫的留恋之意。 目睹她离开书房时果断决绝的背影，仲司烨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典型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 谁让她是自己女朋友，只能宠着了，还能怎么办。 第31章 闺蜜谈心 愉快悠闲的时光总是如白驹过隙般飞速流逝，在这最后的两日里，每日夜幕降临之际两人都会举行一场所谓的“瑞森工作讨论会”——其实称其为“讨论会”并不恰当，完全是仲司烨单方面的授业解惑，卫惟愿则是问题生产者。 除此之外，其余时间两人都将这次出行当作一次度假之旅尽情享受。 清晨，他们手挽着手，带着共财，两人一狗漫步于度假村里；午后，则一同尝试度假村中的各种娱乐设施。傍晚时分，又携手前往邻近村落的集市，探寻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 惬意无比、逍遥快活！ “共财先放你这养着，待会我安排人给小家伙送些口粮过来。另外那盆三角梅，你按照我给你的养护手册照料就行。 这俩，一个是我送你的礼物，一个是我们俩的共同财产，你一定要照顾好了。” “还有，腿上的伤不想留疤的就听我的不要去挠，也不要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吃辣。你冰箱里的辣酱我看了，分量我也记好了，下次来我要检查的。” 仲司烨仍然滔滔不绝地嘱咐着她，告诉她哪些事情不能做，哪些东西不能吃。 卫惟愿站在一旁，心里暗自嘀咕：“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如此唠叨，现在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与平日里那种冷酷寡言的形象大相径庭。” 她忍不住翻白眼，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行啦，行啦，我明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自然能够照顾好共财和三角梅。” 然而嘴上还是敷衍道：“好好好，我都记住了。”说罢，又指了指自己，接着强调，“放心吧，我肯定不会亏待自己的，又不傻。” 终于送走仲司烨，卫惟愿毫无形象地把自己摔进沙发，大脑放空挺尸了几分钟，想想下午的时间怎么打发。 “也不知道桑桑和陈瑜的老家之行顺利不，要不问问？”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拿出手机给莫桑发消息，“桑桑，回北市了没？你和陈瑜回老家顺利不？” 莫桑秒回：“回了，四号就回来了，回来忙了一个活动，这才闲下来，一个人无聊刷手机解闷呢。”紧接着，她又发过来一条消息，“你呢，告白顺利吗？”附带了一个看热闹的吃瓜表情。 看到消息，卫惟愿思考怎么回复，但对于桑桑整个闺蜜，她向来都是实话实说，从不隐瞒，于是很快敲下一行字发送过去：“哎，别提了，一言难尽。” 看到她的回复，莫桑那边立刻紧张起来，连忙追问：“怎么？那狗东西拒绝你了，你现在人在哪？” 卫惟愿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复道：“在家里挺尸呢。” “姐妹，等我，马上就来。” 看着桑桑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卫惟愿心想，看来今天注定逃不过她们两人之间的固定节目——闺蜜谈心日常了。 既然如此，那谈心肯定不能缺少它的固定搭档火锅呀。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地点开平时常用的采购软件，精心挑选两人爱吃的蔬菜和各种肉类。此时此刻，将仲司烨之前的嘱咐早已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莫桑和配送小哥在门口碰上了，接过小哥手上的食材便进了屋子里，朝着开门后就又急忙返回厨房忙碌的卫惟愿喊了一声：“忙啥呢，我看着食材，要吃火锅？” 卫惟愿听到声音从厨房探出头回答：“嗯，吃火锅，你不要进来，我正在炒锅底呢，很呛的。”说完再次关上厨房门，转过头继续挥动手中的锅铲不停翻炒。 莫桑则在屋内四处转悠着，刚刚睡醒的共财，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陌生人在屋子里东张西望，立刻迈开自己那短小可爱的双腿径直冲向莫桑。 “哎哟，我去，吓老娘一跳。”莫桑冷不丁被突然窜出来的共财吓得不轻，上次来这儿可没见过这个小东西。 莫桑蹲下身来，摸摸共财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嘴里念叨：“小东西，你谁呀？还挺有脾气的。” 共财在她手心嗅嗅，扬起小脑袋，冲她叫了两声，像是在说：“我共财啊，你谁呀？”模样可爱、傲娇。 “哎，我说小东西，你傲娇个啥？”说着伸手轻轻点了点共财小巧的鼻头。 卫惟愿炒完锅底，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到这一人一狗正在相互对峙的有趣场景，谁也不肯让步。不禁笑出声来：“你还跟她较起劲来了，幼稚鬼。”说着，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 莫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指了指共财，好奇地问她：“什么时候养的，不怕了，我可记得你一直都很惧怕小猫小狗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 卫惟愿微笑着弯下腰，将地上昂首挺胸的共财抱进怀里，回答道：“才养的，人总要学着接受一些自己曾经恐惧的事物，再说共财这么可爱。” “共财，它的名字？什么意思？”对于这个独特的名字，莫桑实在摸不着头脑，表示十分疑惑。 说到这，卫惟愿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嗯……就是‘共同财产’的意思。” “啊？什么？你和谁的共同财产？我说你这啥情况呀？”莫桑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看着卫惟愿，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对于桑桑的好奇，卫惟愿赶紧阻止：“哎呀，赶紧打住，先洗菜吧，待会边吃边说，保证满足你的好奇心。” …… 待肥牛烫好，莫桑拿过捞勺捞起慢慢一大勺放进卫惟愿的碗里，接着又给自己夹了几片。 莫桑专注地将肉放在料碗里翻滚，眼睛时不时看向卫惟愿，认真聆听她讲述湘省发生的事情。 当听到他们那顿诡异的午餐时，顿时怒火中烧：“所以柏屿这狗东西联合汪清那白莲花摆了你一道。” 见她误解，卫惟愿连忙为汪清解释：“桑桑，这事汪清没错，柏屿的做法我不赞同，也怪我把他想得太过美好。” 莫桑不认同她的观点，反驳道：“愿愿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这件事情自始至终，最让人恶心的就是柏屿。至于汪白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提到何风，莫桑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与嘲讽：“还有何风那傻子还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当舔狗啊，不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说完，莫桑的表情变得有些悻然，似乎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卫惟愿知道桑桑说这话是带着几分偏颇，学生时代，她和桑桑机缘巧合成了要好的闺蜜。当时，她暗恋贵公子柏屿，莫桑明恋穷学霸何风，被他们暗恋明恋的这俩人又都钟情于开朗漂亮的汪清，只是一个轰轰烈烈，一个默默守候。 他们五个人的关系说来也就像一条食物链，她俩只不过是最底端的那个。 两人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及这个话题，莫桑指了指这会在埋头干饭的共财问她：“那它呢，它又是怎么回事？” 卫惟愿深吸一口气，一咬牙，如竹筒倒豆子般说出了一系列令人震惊的消息：“我有男朋友了，是仲司烨，我老板，共财就是我俩的共同财产，他出钱，我出力，共同抚养。” 这些话犹如一颗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惊得莫桑忍不住失声尖叫道：“不是，愿愿，你让我消化消化。你先逐个回答我的问题。” “行吧，你问吧。” 尽管口头上说会按照顺序一一解答，但莫桑内心早已按捺不住激动与好奇：“首先，你们什么时候谈的恋爱，仲司烨，红夜训你的那个？” 卫惟愿不慌不忙地回复：“这个月三号谈的，对象就是你说的那个，你不记得自己之前还调侃他长得带劲。” “真成了，我姐们真厉害，你这刚失恋就又恋爱，我只能说干得漂亮。” 夸赞完自己的好姐妹后，莫桑稍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接着问道：“你是认真的，还是为了气柏屿那狗东西？” “嗯……或许认真的吧；太突然了，他主动的，我现在还有种不真实感；但我能肯定跟柏屿无关。”说完这些，又跟莫桑仔细讲了他俩确认关系的过程。 “好吧，他这套路不少啊，那小东西呢，叫什么共财，他出钱，你出力，算盘打得蛮响的。”莫桑并没有直接点破，毕竟卫惟愿才刚刚开始谈恋爱，一些泄气的话实在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说出口。 “他起的名字，也挺合适的。”一直干饭的共财，抬起头朝两人的方向汪汪了几声，似乎认同卫惟愿的话，奶萌奶萌的很是可爱。 卫惟愿又将她和仲司烨之间的约定一一说给她听。莫桑越听越惊讶，自己姐妹可真勇，看完笑道：“你老板这都答应了？而且依我看，像这样难得一遇的极品男人，真的值得尝试交往一下哦。可惜我已经没机会啦，只能等你分享实战感受咯。” 卫惟愿气得伸手过来捶她，默默地转移开话题：“那你和陈瑜呢，他老家怎么样？他们里人啥态度？” 莫桑涮毛肚的动作停了一会，撇撇嘴回道：“也就那样吧。” 抬头见卫惟愿死死地盯着她，只好无奈地接着说下去：“他老家在一个很大的村里，南方的村子和我们那边完全不一样，家家户户住别墅。” “村里人都在做生意，各式各样的买卖。陈瑜他们家生意做得最大，在他手里起来的。” 卫惟愿咽下嘴里的青笋，继续追问：“那他家里人呢，他爸妈呢？” 莫桑缓缓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道：“人都挺朴实热情的，看着对我也挺满意的。就是他妈跟我说他家必须有个孙子，陈瑜得有儿子，让我努力。”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暂时我俩都不打算结婚生孩子。我现在还挺喜欢陈瑜的，越了解越觉得人不可貌相，没有打算换男朋友。” 卫惟愿看不得她忧愁伤感的样子，举起手中的水杯，目光坚定，对她道：“不管以后，敬今天，敬我们。” 听到这话，莫桑微微一笑，举起自己的酒杯与她碰杯，神情释然。 第32章 何方神圣 “卫助，咖啡，老板的。”李炎随手将杯子递给卫惟愿 “好的。”卫惟愿很自然地接过仲司烨常用的咖啡杯，给老板泡咖啡这件事，如今已然成为她日常工作的一部分；自从李炎意外发现老板格外喜欢她泡的咖啡，这个活便顺理成章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卫惟愿端着泡好的咖啡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进。” 仲司烨抬头看了一眼，确认是她后，又将目光投向手中的文件。直到卫惟愿将咖啡放在桌子上，他才重新抬起头，目光凝视着眼前的人说道：“人已经出发，最少两天，就会有所收获。” 卫惟愿不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这么快？” 仲司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十分笃定：“在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内，西北那边的突破口太过明显了，“锦衣卫”最擅长攻心，还有钱的加持，根本没什么难度。” 对于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团队，他有十足的把握。这些年来，他们还从未有过失败的记录。 卫惟愿看见她心情不错，问了一个她深思熟虑很久也还是困惑的问题：“那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开始调查？” 仲司烨似乎早有预料，耐心地向她解释：“你应该知道，西北团队，五年前从编外大包模式转入瑞森系统，是整个团队全员加入，无一人掉队。” 说到此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西北区如今的省区经理冯兰，带着这帮人挣了不少，所以对她忠诚度极高。转入瑞森后，为了适应新的体系及销售模式，必然要做一些调整，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人与人之间亲疏有别，冯兰亦不能免俗。时间久了，被牺牲的那部分人，心中的不满情绪自然愈发强烈。” “在最初，他们是瑞森计划开拓西北区市场最为适合的团队；当时也不存在利益矛盾点，他们团队完全没有突破口。更重要的一点公司的利益没有任何损失，而且瑞森顺利地进入西北市场。” “现在嘛，冯兰已萌生退意，她想要提拔的接班人集团不看好。还有他们的费用出现问题了，贪过头，开始算计公司的利益。” 仲司烨不介意如此直白地将真相剖析给她，这些都是她以后可能会面对并需要解决的问题。这仅仅是冰山一角，工作的困难之处不只是在于工作本身，更多的是由这项工作连接起来的人，形形色色的人。 听完他的一番话，卫惟愿陷入沉思，提出了一个日后回想起来都会觉得愚蠢至极的问题：“那如果……我说如果有一天，我和公司的利益有冲突，也会被清算吗？” 仲司烨神情严肃地凝视了她片刻，反问她：“你觉得呢？你会吗？” 卫惟愿听到这话，脸色有些僵硬，随即紧急表态：“不会，我就是个打工人，肯定会好好听老板的话。”说完，便急匆匆道：“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瑞森的分析报告我看了，算你及格。”仲司烨似乎想起什么，话锋又一转，对着准备离开的卫惟愿道：“今天晚上和小五他们有个聚会，不能去看共财了，晚上电话联系。” 卫惟愿没想到他的态度转化如此之快，更让她意外的是他居然主动跟自己报备行程，她有些惊讶地回应：“啊？好，您忙您的。” …… “三哥，你那天怎么突然走了？也没打声招呼。”傅小五见仲司烨进来，迫不及待地迎上来问他。 仲司烨目光在傅小五的橙色头发上停留了一会，面不改色地撒谎：“临时有工作，走的时候你们几个睡得跟死猪一样。” 那头正在玩飞镖的萧肃也望过来，冲他挑挑眉：“什么工作啊，走那么急，还专门叮嘱我们别打扰你。” 与此同时，刚进门的卫惟康也跟着附和：“是啊，三哥，你走了，我们也都觉着没啥意思待了半天就回来了。” 仲司烨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眼神深邃，卫惟康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忍不住低头打量起自己的穿着来，暗自嘀咕：“我今天的装扮没什么不妥吧？”抬头小心翼翼地问他：“三哥，怎么了，别这样看我，怪怪的。” 傅小五见这几人还不落座，急忙开口招呼：“哥哥们，小康弟弟，都赶紧坐，矗在那干嘛呢。” 见他催促，几人才入座。萧肃余光瞟他一眼，出声调侃：“加的什么班，心情这么好。” 仲司烨瞪他一眼，回他：“有吗？” 傅小五顶着他那颗橙子头也凑上来随声附和：“是啊，三哥，你这状态不对呀，又搞定什么合作了？” 傅小五能想到的也就这个了，除了工作，三哥也没什么在意的事情。但也不至于，只要三哥出马，没有拿不下的客户。难道真有自己不知道的好事。 一个念头闪过傅小五的脑海，他立刻睁大双眼，满脸惊讶地问他：“三哥，该不会是因为女人吧？” 一旁的卫惟康添完茶水，将最后一杯递给傅小五，接着他的话茬问道：“女人，三哥谈恋爱了？谁这么好福气？” 仲司烨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后，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值得的人。” “锕？”话音刚落，三道诧异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其中傅小五最为激动，他满脸不可置信地追问：“三哥，不会吧，真的是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见仲司烨闭口不言，卫惟康连忙出来打圆场：“三哥不是说了嘛——值得的人。小五哥，你就别纠结了。”说罢，他还不忘招呼大家，“吃菜、吃菜。” 萧肃却没有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在他们几兄弟中出了名的敏锐。 他回想起方才仲司烨踏入房门时望向卫惟康的那一眼，心中已然明了——卫惟康必定和那位“值得的人”有关。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并对着仲司烨挑了挑眉，似乎在暗示：“就是那个吧，我知道的那个。” 面对萧肃的挤眉弄眼，仲司烨选择无视，转而与傅小五说起红夜第四季度的相关安排。自觉无趣的萧肃，只能无奈地撇撇嘴，暗自盘算着什么时候去看看卫惟安；哎，她已经有两天没回复自己的消息了。 说完正事，傅小五依旧不肯死心，开始施展自己的撒娇大法：“三哥～你就行行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嫂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然我今晚肯定失眠的。” 面对他的撒娇攻势，仲司烨选择直接无视，淡淡地回了一句：“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时机到了，什么时候呀？” 一旁的萧肃忍不住搓了搓身上根本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在傅小五的脑袋上薅了一把：“行了啊，三哥又不会恋爱脑，给人留点隐私吧。” “不是吧，四哥你也不对劲，你竟然一点都不好奇，这不像你啊。”傅小五也想不通四哥何时这么善解人意了，竟然没有跟着他起哄。陷入困惑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那两个人心有灵犀般的眼神交流。 与此同时，让傅小五充满好奇的三嫂——卫惟愿，此刻正在楼下陪着“共财”散步呢。可能因为这是它第一次独自待在家里这么长时间，小家伙显得有些烦躁不安，一直吵闹着要出门玩耍。无奈之下，卫惟愿只能带着这个小祖宗出来溜达溜达。 出了门，小家伙开心极了，卫惟愿陪着它绕着小区走了两圈，时不时有好动的小孩过来逗它玩，心思野了怎么也叫不回家。 她和小狗对峙的时候，仲司烨电话这个时候打过来。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在哪呢，吃饭了没？”还是那个声音，感觉却和白天上班时完全不同。她完全做不到这么自如。 “吃了，和共财在院子里散步呢。”此时，共财的叫声也通过电话传进仲司烨的耳朵，“共财怎么了，听着不怎么高兴。” “这你都能听懂？”又似乎觉得不妥，幽怨地看了一眼共财，跟仲司烨抱怨：“闹脾气呢，不想回家。在小区都转了两圈了。” 听她这么说，仲司烨放轻声音，语气温柔耐心：“带零食或者玩具没？先给它一点小零食或者小玩具引诱它回家。一回家就给她个拥抱或者赞美它，让它把回家和幸福感联系在一起。” “这样啊，我试试看。”卫惟愿回应道，同时心中暗自思忖，“他怎么什么都懂，简直是行走的百科全书。” 仲司烨在电话那头轻叹一声，话语间流露出些许醋意：“真羡慕共财，我都没有女朋友的拥抱和赞美。” 卫惟愿在他无法察觉到的另一端不禁羞红了脸颊，略带羞涩地回答道：“我还是习惯白天的你，不……应该是工作的你。” “你现在这样子，我很不习惯。”她继续补充道。 “愿愿，你要慢慢适应，习惯我作为男朋友的存在，哪有人谈恋爱像我们这样客客气气的。”仲司烨笑着说道，随后又提出：“我还是得多花时间陪着你适应，你明天晚上的时间我提前预订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卫惟愿看了眼一旁蹲坐着等待她的共财，拿出零食像个偷狗贼诱惑它回家。 第33章 男友福利 “我先到停车场等你，你过会儿再下来，我们还是分开走比较好。”卫惟愿压低声音，神情格外谨慎地对仲司烨嘱咐道。 仲司烨倍感无奈，要不要这么小心，自己以往可从未如此藏头露尾过。 尽管内心有些不以为然，他还是遵循女朋友的意见，轻声回应道：“好，听你的。” 卫惟愿等众人下班，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这才狗狗祟祟地搭乘电梯前往停车场，生怕被人看到。 另一边，仲司烨大约在五分钟后也抵达了停车场，却未瞧见卫惟愿的身影。 他疑惑地四处张望，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一根柱子后面——原来卫惟愿正躲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张望，仲司烨见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朝卫惟愿勾勾手，只见她紧张兮兮地冲他连连摇头，示意他先上车。仲司烨无奈之下只得打开车门坐进去，还未坐稳便瞥见一个人影从眼前飘过，快速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钻进车内。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仲司烨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钦佩之情，默默地向卫惟愿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卫惟愿得意地扬起下巴，欣然接下他的夸赞。 待她坐稳后，仲司烨轻轻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场。他侧过头看向身旁的人：“晚上想吃点什么？” “回家吃，我们自己做，你是做饭还是洗碗？” 她说着“回家”二字时，语气中少有的亲昵让仲司烨心头一热。 仲司烨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回答道：“晚上给你露两手。” 卫惟愿一脸期待：“真的吗，那我给你打下手。 ” ……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洗干净。”仲司烨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操作台上的几样蔬菜，然后将手中已经处理好的羊排放到一旁备用。 卫惟愿点点头，按照指示将蔬菜一一洗净，放在篮子里沥干水分。接着，她又主动拿起刀具，帮忙切菜配菜，俨然一副小助手模样。 两个大厨配合默契，不一会儿功夫，厨房里就弥漫着阵阵香气。一道道美味佳肴陆续出锅，被摆上餐桌。 “吃这个，你应该爱吃。”仲司烨将一块香气四溢的羊排递给卫惟愿，她看着眼前诱人的美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同时也对仲司烨如何如此了解自己的口味再次感到好奇。 接过羊排，卫惟愿轻轻咬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毫不吝啬地赞美：“真的很好吃，完全称得上鲜嫩多汁。”仲司烨见她脸上满足的笑容，心情好了不少。 饭后，两人抱着共财出了门，正值傍晚，小区里人很多，很多年轻父母带着孩子出来散步玩耍，昨天曾与共财嬉戏的那几个孩子看到它，立刻兴奋地冲过来要和它一起玩。 其中一个小名豆豆的小男孩趁着他俩不注意，一把抱起共财拔腿就跑，由于他人小腿短底盘不稳，没跑几步连人带狗一起扑倒在地上，孩子的哭声和共财受惊后的凄婉叫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小区，引起了周围人们的关注。 卫惟愿见状急忙跑过去扶起小男孩，连忙安慰。一旁的仲司烨也没闲着，快速上前抱起受惊的共财，紧张地检查它是否受伤。 回到安全怀抱的共财停止了刚才的呜咽声，只是用它那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你，可爱又可怜。 仲司烨看着它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脸色变得阴沉，瞪了一眼还在卫惟愿怀里呜呜啼啼的男孩，语气严厉：“哭什么，你还有理了。” 小男孩被他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害怕地往卫惟愿怀里靠了靠。卫惟愿对仲司烨的行为感到十分无奈，心想他怎么能和一个小孩子如此较真呢？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 …… 想到刚才的情形，仲司烨忍不住再次提醒卫惟愿：“以后带共财出来，离熊孩子远一点，还好共财没有出什么事，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了，豆豆只是偶尔调皮了些，其他时候都蛮可爱的。”说着，从他怀里接过共财，仔细查看，见小家伙并未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豆豆？” “就是刚才抱共财的小男孩。” 卫惟愿觉得他似乎很讨厌小孩，对于小孩不经意地碰触都带着些许嫌弃，有些好奇：“我看你就是不喜欢小孩。” “小孩子吵闹，黏人，不在我的人生计划中。”说到这些，仲司烨眉头微皱，神情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怎么，你很喜欢小孩？”仲司烨挑了挑眉，反问她。 “喜欢。”卫惟愿的回答短暂有力。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案，仲司烨微微一怔，一时两人之间变得有些沉默，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这片刻寂静，仲司烨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神色凝重地接起电话：“喂，情况怎么样？”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严肃骇人，“暂时不要声张，等明天拿到证据，整理一份给我。”他语气冰冷地吩咐道。 “怎么了？”待他挂断电话，卫惟愿关切地问了一句。 仲司烨面沉似水，想到刚才的通话内容，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西北那边，问题还真不少，瑞森西北区域被他们做成家族企业了。” “家族企业？”卫惟愿眉头紧蹙，对自己听到的这个词感到困惑。 “冯兰就差把她家的狗安排进瑞森看门挣钱了，明天那边会提供完整的证据链，我会安排人捅破。” 仲司烨说完，思索片刻，又继续道：“你准备好接招了吗？这件事很关键，处理得当，以后黄忠上赶着配合你工作。” “好，我明白了，会做好准备的。” 卫惟愿面色也凝重起来，看仲司烨的反应，这件事情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她需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也是她在瑞森站稳脚跟的最关键一击。 “好了，我要走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可不好过。” 看着她越皱越紧的眉头，仲司烨适时出声，打断她的思绪，不忍心她这么大的压力。 “哦，我送送你。”卫惟愿回过神来，看着已走出门的仲司烨，就要换鞋出门送他。 仲司烨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一软：“送我倒是不必了，要是来点男友福利就好了。” 仲司烨俯身缓缓靠近，俊美的脸庞慢慢在卫惟愿眼前放大，直到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低下头凝视着她眼中的自己，眼神深邃炙热。等不来她的行动，便轻轻地吻上她的唇。 那一刻，全世界只留下她心脏跳动的声音，猛烈而又疯狂。 第34章 家族企业 北市十月，秋意渐浓，已染上几分凉意，卫惟愿出门时加了件风衣。 当她触及门把手的瞬间，脑海里不自主地浮现起昨晚热吻的画面。当时，她站在门内，仲司烨立于门外，两人在半掩的门前，完成了她心目中的首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这是‘锦衣卫’传来的资料，你拿去看看，我需要你给出一个处理方案。”仲司烨从卫惟愿手上接过咖啡，随手将一份文件递给她。 卫惟愿匆匆扫了看了两眼，便被几个字眼吸引——“母女、女婿、姐弟、侄女、侄女婿。”她迅速抬头，满脸惊愕地望向仲司烨，见他点头示意，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好的，我马上去。”卫惟愿拿起资料，朝门口走去，走了没几步，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询问仲司烨：“西北那边，知道他们被查了吗？” “暂时不知道，但最晚明早他们就会有所察觉，所以，你今天必须拿出解决方案。”仲司烨再次强调，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好的，我会的。” 卫惟愿花费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仔细地将这长达十几页的文件从头到尾阅读了数遍，并对文件中所提及的邮箱中的账务文件进行了细致的整理和深入的分析。 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明白了整个西北市场如此畸形的导火索。正如昨晚仲司烨所言，用“家族企业”来形容这里再恰当不过了。 冯兰作为整个西北市场的领头人，通过拉拢自己的亲属构建起了整个销售团队。 其中，甘州全域的负责人是自己女儿常佳，常佳所管辖的区域仅有1名专职销售人员，也就是之前曾被提及过的那位月销售额不足两万的老销售员。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该区域还有一名兼职人员，此人竟然是常佳的老公！他的月销售非常可观，月均在10万以上，其收入也是那位专职销售的好多倍。 不仅如此，这种赤裸的亲属关系在其他地区同样存在。宁州区域负责人，是冯兰的一个弟弟，区域的兼职是她的妹妹。青州的情况也如出一辙，负责人则是冯兰的侄女婿，该区域的兼职是她的侄女。 这些区域人员管理混乱，兼职人员靠着错综复杂的裙带关系，安理得地享受着大部分高质量客户所带来的销售成果。那些关系靠后的专职人员，则只能退而求其次，挑选一些城市周边的小型客户和小门店进行开拓销售。 更为严重的是，客户的流向以及费用的兑付情况异常混乱无序；流向方面存在篡改甚至伪造等严重问题。 至于费用部分，台账做得可谓是五花八门，缺乏相应的核销凭证。经过仲司烨手下那帮“锦衣卫”的深入调查，发现大多数客户四月份的费用竟然尚未开始兑付。 总体看下来问题一堆，但总的也就分为三类，人员、客户管理，流向管理，费用规范。 在完成对所有问题的总结与归纳后，卫惟愿便着手制定解决方案。然而，她却卡在第一个问题上了——人员问题是她首先需要解决且必须置于首要位置来解决的关键问题。 不过，要如何把握好这个度，对她来说并不容易。此刻迫切地想找个人一起商量，最先想到的就是傅云逸，可是她也知道这件事情现在属于保密阶段，即使可以百分百信任的傅云逸也不行。 她在位置上坐了很久，她决定去找仲司烨，他是除了傅云逸指导自己最多的人。这件事情她也只能找他分解自己的困惑。 她给仲司烨发消息：“老板，文件我仔细看完了，其中存在的问题我也有数了，不过在人员处理这一块我需要您的帮助。” 仲司烨正在参加一场境外线上会议，看到这条消息，回了她一句：“帮助可以，但最终的决策需要你来做。说吧，你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好的，老板，您需要您的‘锦衣卫’帮我调查一下冯兰的个人家庭情况，以及她和西北几大商业公司的私人关系，最好下午给我，应该不难吧。” “还有吗？” “没有了，谢谢！” 对于西北市场的首个难题，卫惟愿计划从其他角度入手。当她向仲司烨寻求帮助的那一刻，恍然大悟，西北人员的核心问题就在冯兰。只要能够从这里找到突破口，按照她初步设想去解决人员问题，那么客户的划分基本上就不会有太大的困扰了 。 至于流向和费用这两块，一直是集团的红线，按章办事就行，当然她可以在规则之内完善一些细节。她现在只希望“锦衣卫”的速度能更快一点。 在等待“锦衣卫”的调查结果的这段时间，卫惟愿也没闲着，着手流向及费用这两块的处理。她发现流向这一块的收集方式有很大的漏洞，目前是由各区域销售人员每月初对接客户，获取流向，然后通过员工个人邮箱发送回公司。 他们提交上来的流向真实性，也只能靠瑞森运营部数据组的几个专员，通过个人经验去判断，在汇总的过程中抓取一些比较显眼的漏洞。于是，卫惟愿决定变更流向收取方式，减少流向的水分。 与此同时，费用这一块，必须统一台账模板，台账和兑付凭证的收集时间也必须作出要求，对于客户费用期限也得在原来的基础上做调整。 在忙碌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临近下午四点。卫惟愿期待着“锦衣卫”尽快送来调查结果，以便她能够全面掌握冯兰的情况，为解决西北市场的难题迈出关键一步。 还好并没有等多久，卫惟愿便收到了仲司烨发来的三段录音。她谢过仲司烨便又投入这几段录音中。 第一通录音是仲司烨和“锦衣卫”的通话录音，录音中仲司烨询问了几个关键问题，也是她目前最关注的。 第二通则是“锦衣卫”和甘州那位专职销售人员的对话录音，看似一段很日常的对话，其中包含的信息却很关键。在这段对话中该销售人员聊了很多关于区域人员，关于冯兰的个人信息。 最后一通则比较简短，是西北几个商业公司某些经理对于瑞森及冯兰的个人评价，看出来“锦衣卫”很了解仲司烨的办事要求，这段录音是经过剪切拼凑的，里面的内容简短却很重要，没有一点废话。 拿到最关键信息，卫惟愿做起人员处理和市场划分麻利很多，也终于赶在下班前将西北市场的处理方案上报给了仲司烨。 “速度还可以，就不知道内容怎么样？”仲司烨收到她发来的方案，回了这么一句。 卫惟愿看了一眼，回他：“不知道您晚上是否有时间，可否赏脸让我请您吃顿饭。” “吃什么，不会又是要我做吧，你来做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仲司烨很快地回复道。 “我做，我洗碗，您帮我批改作业。” “ok，接受你的邀请。” 接下来，卫惟愿就看到一条让她满头黑线的消息，“这次不会又要偷偷摸摸地走吗？” 这也是没办法，她可不想让其他人发现自己和老板的特殊关系。于是，无奈回复道：“这次您先走。” 大约过了五分钟，总裁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仲司烨快速扫了一眼明显已经开始有些鬼鬼祟祟的卫惟愿，对总裁办的众人说了一声：“没什么事，就下班吧。”说完，就迈着那双修长的双腿出了办公室。 几人见他走远，也开始收拾下班。赵怀见坐着没动的卫惟愿，“卫助，瑞森最近这么忙啊，我看你中午随便吃了点就上来工作了，这还要加班啊。黄总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努力的。” 听到这话，卫惟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抬头看向他，毫不客气地回应道：“黄总能给什么好处，赵助不是比我更清楚。照赵助这么说，你这么早下班是其他老总好处没给够吗？” 赵怀没想到平时看着不声不响，只顾埋头苦干的卫惟愿，敢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直接地反驳自己，又想起关于她有关系的传言，赶紧赔着笑脸打圆场：“哈哈哈……玩笑话，玩笑话。” 那边看好戏的秦宜也跟着凑热闹，“赵怀，我看你就是想得到咱们愿愿的关注。” 一旁的李炎见话题往奇怪的方向走去，连忙出声阻止：“快都别胡说呢，要下班的赶紧，也不怕路上堵着了。” 见李炎帮自己说话，卫惟愿朝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众人也见李炎都发话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待大家都走了有10分钟了，卫惟愿这才开始收拾东西和仲司烨汇合。 第35章 仲司烨，你发什么疯? “你打算以后都这么偷偷摸摸的？”仲司烨侧过头，看着副驾驶的卫惟愿，对于她这小心翼翼的行为理解但并不认可。 “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定哪天就不用了。”卫惟愿漫不经心地回了这么一句。 话音刚落，只听“嗤”的一声，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原来平稳行驶的车子，毫无征兆地猛然停下。 卫惟愿被仲司烨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她急忙扭头，望向身旁的他，只见他脸色阴沉得吓人，眼眸深沉，像是要把她吞没。 “怎么了？”卫惟愿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你说呢，卫惟愿，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走一步看一步’？”仲司烨冷冰冰的语气传来。 “说不定哪天就不用了，‘哪天’是哪一天？难不成你有朝一日会毫不留情地抛弃我？”他继续质问。 “还是说你接手瑞森那天？是不是到时候就不需要我了。” “在你眼中我就这点价值，你目光也太短浅了。”仲司烨的质问如同连珠炮般，不给卫惟愿丝毫喘息的机会。 仲司烨突然之间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一般，因为卫惟愿的这句话而彻底爆发了出来！ 面对仲司烨一连串的质问，卫惟愿委屈极了，她压了压心头的怒火，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停车的地方，见车子停在一个安全的路口，才稍稍松了口气。 随后，她也一改之前的怯懦，毫不示弱地冲着仲司烨吼了回去：“仲司烨，你发什么疯？这里既不是你家，也不是你的公司。” “我的话根本没有别的意思，你这么敏感干嘛？” “而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目光狭隘短浅的！” 说完这些，卫惟愿偷瞄了仲司烨一眼，见他脸色逐渐缓和下来，便又继续补充道：“我明白，可能我的表达方式不太恰当。我真正想说的是，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放下自己那点可笑的自尊心了，到那个时候，我自然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了……” “再说，我男朋友这么帅气能干，我也是非常乐意向别人炫耀的。” 卫惟愿说完这些，似乎觉得还不够，主动凑近仲司烨，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这回轮到仲司烨懵了，卫惟愿这破天荒的一吻给了他极大的安慰。 原本只是稍稍缓和的神色，此刻更是晴空万里，连嘴角都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卫惟愿，甚至问出了一句完全不符合他一贯人设的话，“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我保证。”卫惟愿回答得异常干脆利落，生怕仲司烨不信似的，还特意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的动作。 “好了，刚才也是我不对。”仲司烨倒也知趣，十分大度地认错。说罢，他便发动汽车，朝着慕华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为了弥补自己之前对卫惟愿的误解，晚餐自然又是由仲司烨亲自掌勺。 因为有正事要忙活，两人没办法像昨天一样带共财出门散步，只能给它投喂些小零食，权当是一种安慰。 “这个是我今天赶出来的处理方案，帮我把把关。”卫惟愿将电脑挪到仲司烨面前，打开方案，示意他过目。 仲司烨盯着屏幕看了一会，抬头看着卫惟愿的眼神充满了惊喜，“做得不错，对冯兰的处理我非常认可，说说怎么想的？” 听到他的夸赞，卫惟愿双眼立马变得亮晶晶的，她兴奋地回答道：“还是要感谢你的‘锦衣卫’，那几通录音中提到，冯兰家在当地算是富裕人家。她老公做生意，在当地有些话语权的。” 卫惟愿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直接降她职，后续人员过来，我敢保证完全镇不住她。直接辞退她更为不妥，这样一来，整个西北团队极有可能会就此分崩离析，新团队的培养代价太大，不划算。目前是瑞森的五年计划关键期，并不适合进行如此大规模的人事变动。” “那就只有这一条路，把她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营销二部现在很缺人，她也很适合二部要走的路线。” 仲司烨点点头表示认可，随后，她又将目光投向电脑屏幕，继续道：“但对常佳的处理，就不太恰当了。” “为什么，不降她职，已经很手下留情了。”卫惟愿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正常来说，劝退也不为过，但是她俩是亲母女，对于她俩的处理要综合来看。” “如果冯兰接受你的处理，那么毫无疑问，肯定是有先决条件的。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冯兰有表示想要退下来，并且有想要举荐的人，这个人就是常佳。” “啊？可是，之前大家不是都不知道她和常佳的关系。待明天消息散开后，黄忠那边肯定更难妥协了。”对于仲司烨的话，卫惟愿心中的疑惑愈发深重起来。 “一旦事发，冯兰会第一时间为自己和常佳，包括整个团队想好退路。” “如此一来，那她之前的诉求，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摆上台面。她太明白自己对西北市场的重要性，即便彻底翻脸，她也定会竭尽全力为自己的女儿谋取一个理想的职务。常佳最终的结局只会是升职。” “那就只能这样？”卫惟愿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当然，你可以先按照你的方案走，这个事情肯定会有一个拉扯的过程，你做好心理准备就行。”仲司烨只能提前给她打预防针，对这些老狐狸来说，她还是稚嫩了些。 仲司烨又继续往下看，看完人员调整模块，又继续输出：“关于兼职人员的辞退，我也认可，这个不能让步，它是市场平衡的关键一步。” “至于宁州和青州的负责人处理，这个难题直接抛给冯兰，明确告诉她只能保一个，至于最终留下谁，就是她需要考虑的事情了，这也是常佳上位的条件之一。” 卫惟愿听了之后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其中的深意，又催着他继续往下看：“好，那客户划分，还有流向、费用管理这几块呢？” 仲司烨见她一脸焦急，伸出手掐了掐她脸上的软肉，“这几块我可是要给你竖大拇指的，非常好，想得很全面。等你们这次过会后，仲铭旗下所有的医药销售公司都会按照这些来执行。” “真的吗，你别哄我。”对于仲司烨如此高的评价，卫惟愿不敢相信，睁大眼睛问他。 “真的。准备战斗吧。”对于她如此可爱的反应，仲司烨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又想到什么，卫惟愿问他：“那要是那边不接招，当作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办？” “放心，甘州那个专职不是憋得住的人，我让‘锦衣卫’调查的时候，特意做些漏洞。冯兰他们可以装作不知道，黄忠不可能装的。” 对于这些仲司烨丝毫不担心，既然他做了，那每一步都必须计划好。 “这样啊，还是你想得周到。” “所以，我有什么奖励？” 卫惟愿动了动嘴唇，刚想开口，便赤恍恍地撞进仲司烨的视线。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深邃漆黑。卫惟愿像是被蛊惑了，送出了今天的第二个吻。 “就这？” 仲司烨对她蜻蜓点水的吻很不满意，不待她做任何回复，捧着她的脸，缓缓俯下身体，吻住她那两片红润润的嘴唇。 第36章 西北事发 “老板，消息已散开，西北区域已炸锅。” 一大早，仲司烨就收到了来自“锦衣卫”的消息，他随手将聊天截图转发给卫惟愿，附上一句简洁的问候：“早，准备战斗。” 不一会儿，就收到她的回复：“早，时刻准备着。” 今天屋外的风景格外美丽，仿佛预示着一天的忙碌与挑战。 卫惟愿刚在工位上坐稳，便看到赵怀背着背包，气喘吁吁地从门口冲进来，他的声音比人先到：“卫助，卫助……” 赵怀手扶在她的桌子上，弯腰倚靠着，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稍微缓过劲来，他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然后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神秘：“你……你有没有听说什么？” 卫惟愿心中明白赵怀所指，但她并未直接回应，而是保持着一副淡然的表情，平静地问他：“怎么了？看你急成这样，慢慢说。” “你真没听说？” 赵怀不相信卫惟愿没收到半点消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找线索。 见她只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没有流露出其他情绪。这让赵怀从探究转为得意，似乎觉得自己掌握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卫惟愿适时地表现出几分焦急，“怎么了，快说呀？” 赵怀再次鬼鬼祟祟地看向四周，然后弯腰凑近卫惟愿耳边。卫惟愿则略显嫌弃地往后躲了躲，指了指手中的手机，示意他发消息给她。 赵怀觉得私下交流确实更为妥当，便迅速坐回了自己的工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将信息传递给卫惟愿。 不到一分钟，卫惟愿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瑞森出事了，西北市场大动乱，冯兰把她家七大姑八大姨都招进瑞森了。” 紧接着，赵怀的第二条信息接踵而至，“你敢想，从兼职到专职全是她的人，整个西北就是她的一言堂。” 卫惟愿回复得既惊讶又敷衍：“啊？消息当真，你怎么知道的？” 赵怀似乎对这种反应颇为满意，他迅速回复：“黄总他们那边都知道了，瑞森督导部被集体罚款了。也不知道谁这么厉害，都给捅出来了，” 他似乎在享受这种信息优势，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黄总，不会没告诉你吧，不应该呀。” 最后这句话不管怎么看都带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好了，不聊了，我找黄总了。” 卫惟愿不想再跟他浪费口舌，结束了聊天。 她心中清楚，这样也好，这正是直接找上黄忠的好机会。 卫惟愿没有犹豫，迅速拿起手机，拨通了黄忠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很快就被接起。 “黄总，西北市场的事情，我听说了，您现在是什么想法？” 卫惟愿直接切入正题，其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卫助，你都知道了啊。” 电话那头听着有些嘈杂，背景中偶尔还能听到井玉训督导的声音。 显然西北这个事情，对黄忠和井玉都造成了不小的冲击。黄忠这个老狐狸，竟然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接了她的电话。 两人简短地交流了几句，最后卫惟愿接受了黄忠的建议，决定组建一个多方会议来讨论此事。 然而，黄忠提出，多方会议还需要等待，要等到督导组拿到确凿的证据后再进行。他似乎并不希望事情如传言中那样糟糕，即使这件事不会动摇他的根本，但也会让他在集团领导心中好印象大打折扣。 瑞森督导组已经派出一个6人小组，分别前往甘州、宁州、青州，他们一大早就乘坐早班机出发了。 他们走的时候都是接了明确的任务，这次调查必须全面，从人员、客户、流向、费用等方面入手，不得有任何徇私舞弊。 卫惟愿默默地挂断了电话，心中暗自思忖：查吧，好好查。“锦衣卫”已经做好了准备，保证会让他们下午就会轻松拿到想要的证据。 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卫惟愿决定采取果断行动，速战速决。 卫惟愿梳理完国庆节挤压的各种活动数据，抬头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是午餐时间了，仲司烨和李炎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他心中不禁疑惑：“难道又出差了？昨天也没听他说呀。” 卫惟愿拿起手机，翻出仲司烨早上发给她的那句问候，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微笑。 转眼间日头已西沉，黄忠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正如卫惟愿所预料的，督导组几人很容易就收集到了全面的证据。 她果断采取行动，以总裁办的名义，发起了一次多方线上视频会议。 由于是初次会议，卫惟愿明白这次会议只是一个初步的问题阐述和各方人员的沟通。她只邀请了黄忠、井玉、督导专员以及当事人冯兰。 会议在傍晚时分开始，卫惟愿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戴上耳机，开始阐述会议的主题：“本次会议将深入讨论我们瑞森西北市场在人员、流向、费用等方面出现的违规操作。” “包括亲属关系的员工担任相互存在利害关系的岗位；客户划分混乱不公；流向篡改、造假；费用兑付拖延，无兑付凭证等问题。” 卫惟愿发言结束后，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注意到黄忠的脸色阴沉，嘴唇紧抿，显然心中积聚着怒气。 见黄忠似乎不愿多言，卫惟愿便让督导专员详细列举西北市场存在的问题。 一个清瘦的男子接过话头，将西北市场违规操作一一列出，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尽管卫惟愿已对这些问题了如指掌，但再次听到这些细节，她仍不禁在心中对冯兰的手段感到惊叹。 她的目光转向视频里的冯兰，只见她面无表情，异常平静，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卫惟愿突然就想起仲司烨的担忧，她的对手是如此冷静的人，确实让人难以安心。 待督导汇报完，黄忠终于开口了，“此次事件影响很大，我们必须严肃处理。集团总裁办的卫助理也将监督我完成此次事件的惩处工作，希望冯经理能够全力配合，为这次事件画上一个合理合规的句号。” 被点名的冯兰也终于有了表情，看起来严肃而又认真，“我一定拿出我百分百的精力，全力配合，给您和卫助理一个满意的答复。” 会议室再次被一片沉默笼罩，卫惟愿的目光掠过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会议已经进行了将近40分钟，除了冯兰那番忠诚的表态外，实质性的进展微乎其微。 从黄忠的发言中，卫惟愿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并不打算积极主导这次惩处工作。 既然黄忠不愿，那就由她来吧，希望通过这次事件，彻底攻下瑞森。作为可能从中获益的一方，她决定承担起这个角色，即使是扮演那个所谓的“刽子手”。 她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如同挥刀一般果断——手起刀落，干净利索，毫不犹豫。 卫惟愿深吸一口气，立马采取行动，她决定给予某些人必要的警示。 她脸上的表情转为严肃而认真，语气坚定，“情况大家也都了解了，我不想再次强调此次事件的恶劣影响，我只想提醒大家，仲总已经注意到了这次事件，请大家一定要给予足够的重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惩处不只是空谈，我们一定会付诸行动，今晚加班制定一份详细的惩处方案。明天一早，我将与黄总和冯兰经理进行初步沟通，确保我们的措施既迅速又有效。” 卫惟愿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她想自己已经态度明确无误地传达给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那就是：这次事件将不会被轻易放过，她会亲自推动事情的解决。 第37章 同他分享喜悦 十月十日，天气晴朗。 会议室，还是线上会议，这次参会的只有卫惟愿、黄忠、冯兰他们三个。 共享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卫惟愿之前拟好的西北事件处理方案。整个会议室全是她解读的声音。黄忠、冯兰二人默默地听着她的解读。 待整个方案解读完，冯兰率先出口：“卫助理，我想知道这个方案仲总也同意吗？” 卫惟愿看了她一眼，回道：“仲总暂时不知，先由我和您沟通，您有什么意见，可以在今天的沟通会上直接表明，最终的结果我会告知仲总。” 听到她如此说，两人神色各异。卫惟愿第一次在黄忠眼里看到一丝欣赏，对她的欣赏。冯兰那边则是像松了口气。 果然如仲司烨所预料的那样，冯兰对人员调整这一块的意见颇多，特别是西北省区经理职位调整后的空缺，“卫助理，大部分惩处我是没有意见的。我个人职位调整后，西北市场省区经理就会空缺下来。对于这个我有些担心。” “哦，担心？冯经理不妨直说。” “黄总、卫助理，你们应该也知道，咱们现在正处于业绩冲刺阶段，四季度属于关键期。不管是从外部招聘，或者是内部区域调拨人员过来，都会有一个适应期。” 冯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又继续道：“团队和客户也需要重新熟悉、磨合，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西北市场相对来说比较特殊，需要一个市场熟悉、熟悉团队的人员。” 卫惟愿和黄忠两人都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黄忠按捺不住，接过话茬：“听冯经理的意思，你这边是由合适的人要推荐？” 冯兰也毫不避讳，直接承认：“是有那么一个，常佳，黄总、卫助理，你们看她怎么样？” 卫惟愿还是未接话，黄忠整个人却失了往日的淡定：“冯经理，这是有些过分了吧。你要说是以前我可能还会考虑，但现在这种情况下，绝无可能。” 绝无可能，这四个字一出，冯兰脸色一沉，她也没有和黄忠辩解，只是把目光转向卫惟愿，“卫助理，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您推荐常佳的原因？”卫惟愿反问道。 听她这样问，冯兰先是挑眉瞥了黄忠一眼，然后笑着对卫惟愿道：“推荐常佳坐这个职位要说我没有私信，二位肯定也不会相信。” “常佳，作为我女儿，我日常谈业务，见客户都会把她带在身边的，西北的几个商业公司老板对她也十分认可。她熟悉团队、熟悉瑞森的操作模式，年纪虽小，但是非常有上进心。” “最重要的是，不管我调到什么职位什么部门，我还是会像之前一样全力支持她的个人工作。” “当然，如果公司考虑让其他人来接西北市场，我也会正常交接工作的，这个还请公司领导们放心。” 放心？最后两句话一出，黄忠的心放不放得下，卫惟愿不知，可她知道冯兰明摆着告诉他俩，“常佳接手，那我的人脉资源都可以给她用；换成其他人，那我就只能走个过程，至于人脉资源就不用想了。” 已经被仲司烨教导过一次的卫惟愿，已经在心里默认冯兰这个提议了。至于黄忠，他一时半会恐怕难以接受。 通过这几个月的接触，卫惟愿发现黄忠极其在意员工的忠诚度，对他个人的忠诚度。西北这次事件对他来说算是一次小小的背叛。 冯兰话音刚落，卫惟愿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个嘛，我们需要商量下，先休息五分钟吧。” 见大家都闭麦关了视频，卫惟愿便直接拨了黄忠的电话，黄忠的思想工作就由她来做。 电话很快被接起，卫惟愿直接开门见山：“黄总，我个人同意冯经理的提议。您先别急，听我说。” “最后这一季度确实很关键，西北市场不能有大调整。常佳可以先上位，不过要有条件，西北今年的发货任务必须100%达成。” “所有兼职必须换人，宁州、青州市场负责人必须二选一，这个选择得由冯经理来做。西北市场所有基层人员的市场划分必须按照刚才的方案重新调整。流向和费用这一块的监管也必须严格执行。” 电话那头沉默了，似乎在说服自己。卫惟愿也不催促，很有耐心地给他时间消化。 终于几十秒后，电话里传来黄忠的声音，“卫助理，我明白，只是不甘心罢了。我同意常佳上位，除了你刚才说的这些条件，我还有个要求，常佳先做三个月的代理，从11月份算起，明年1月份再看结果。” 那头又停了几秒继续说道：“这些条件，冯兰必须接受，而且必须让她在这个会上就接受，不能再给她犹豫时间。” 见黄忠如此上道，卫惟愿爽快应下：“ok，没有问题，待会线上您多多配合。” 挂断电话，卫惟愿看了眼时间，还有一分钟，她开始组织自己的语言，一分钟后几人准时开麦。 “冯经理，我个人同意您的建议，但黄总作为瑞森的负责人，他需要考虑怎么和集团交代，很多集团领导都在关注这个事情。” “我和黄总有几个条件，您这边必须配合去处理。具体需要您……” 卫惟愿将刚才跟黄忠商量的条件，一一说给冯兰听，也眼看着她的双眉越皱越紧，原本相离较远的两根眉毛因为她的动作慢慢靠近。 黄忠毫不在意，等她话音一落，便直接表明自己的担忧：“冯经理，这已经是我和卫助理能争取到的，最轻松的惩处了。”见冯兰脸上挂着刚才的神色，又补充道：“我个人决定此次惩罚只是我们内部处理，人事不会在系统发公告。” “当然前提是按照卫助理的要求解决西北的问题，你同意吗？” 冯兰没有直接说不，确实如他俩所想，她提出，“黄总、卫助理，我需要时间考虑。” 按照她和黄忠刚才商量好的，卫惟愿毫不犹豫，直接回绝：“冯经理，跟您说实话，本来今天仲总也是要参加会议的，我这边再三保证我们自己内部处理。我们耗不起，会上必须出结果，我们都好交差。” 尝过甜头卫惟愿，不介意再利用仲司烨一次，他们都比较吃这一招的。 果然，冯兰开始有些松动：“人员、市场调整我同意，流向和费用问题可以商量吗？” 黄忠开始发力：“流向、费用是集团的红线，我们一直在强调，我个人非常看好卫助理今天补充的几个细则，这些我打算全国推广。并不是只针对你们区域，当然我会给你们整改的时间，整个十月还有二十多天，够你们来做整改了。” 见没有回转的余地，冯兰咬牙答应：“好，我会在区域宣导，月底之前做好整改。” 西北的事情就这样落下帷幕，这是卫惟愿进入仲铭以来，第一次顺利高效地完成一项任务。她永远记得那天的北市，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虽然这个可能只是赵怀的日常，却是她得到的第一次认可，是她的进步。 她迫切地想找人分享自己的喜悦，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仲司烨。他已经从昨天就没有消息了，卫惟愿也不知她是否在忙，她发消息给他：“西北的事情解决了，我很开心，你要是在的话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收到消息的仲司烨正在转机的路上，他也为她高兴，回了一句：“恭喜，是要祝贺的。” 看到他的回复，卫惟愿差点欢呼出声。又见有消息进来：“我接下来都在国外，可能会赶不上你的生日。” 卫惟愿并不在意这些，过去三年她的生日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不要紧的，工作重要。” “司烨，看什么看这么久。” 仲司烨盯着她这条消息看了蛮久，直到身旁女人的询问拉回他的思绪。 第38章 生日礼物 十月，真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月份，所有事物都似乎在向美好的方向迈进。 卫惟愿发现，连之前对她心存戒备的黄忠，在经历了西北事件的洗礼后，也放下了对她的部分成见。活动也在顺利地进行，活动效果十分显着。 要说唯一美中不足的，仲司烨好像很忙。他们每日一次的感情联络变成了三天一次，更过分的，仲司烨已经有五天没联系她了，共财都想他了。 今天已经是十月二十五了，她的生日，他确实赶不上了。 这天大家好像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桑桑有活动去了苏城，安安跟随教授去了汉城，连平时吊儿郎当的康康也去海城忙工作了；三人都提前邮寄了生日礼物给她。 下班时间，卫惟愿决定晚上给自己和共财做一顿大餐，犒劳犒劳自己最近的忙碌，也顺便过个生日吧。 慕华城，八号楼二单元二十二层东户。 温馨的房间里，柔和的灯光下一盆三角梅开得正艳。餐桌上摆放着两个小巧精致的蛋糕，一人一狗盯着各自眼前的蛋糕。卫惟愿看了眼共财那迫不及待的馋样，将它的那个专用蛋糕拿下来放在地上，方便它开动。 卫惟愿为自己倒了杯红酒，就着桌上的大餐和共财一起开动。这个生日虽然只有她和共财，但她心里多了一份久违的自由，这是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日子。 突然门铃响起，共财从蛋糕抬起头，警惕地看向门外。卫惟愿也十分疑惑，起身去开门，“会是谁呀，知道地址的人都不在北市。” 门缓缓打开，屋外站立的人让她一时难以置信。 门外仲司烨微笑着，看着她惊讶和喜悦交织的表情，“怎么？不请我进去？我可是直接从机场赶过来的。”说着，指了指身旁的行李。 卫惟愿这才从惊喜中缓过神来，侧身放他进来，“你不是要到下个月初才能回来吗？” 仲司烨走进屋里，放下行李箱，看了眼餐桌上吃了一半菜肴和蛋糕，弯腰抱起地上的共财，调侃道：“不错呀，连共财都有份呢。” 见仲司烨坐下，卫惟愿转身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递给他，“还没吃吧，你也来点？” “是啊，忙着赶时间，连轴转了好几天，”仲司烨也没拒绝，接过碗筷就开始吃了起来。 吃了两口，又停下筷子，看了卫惟愿一眼：“愿愿，我手机在包里，帮我在包里找下。” 听到这话，卫惟愿起身拿过放在行李箱上的黑色公文包打开，只见里面除了一个精美的礼盒，没有其他的东西。 卫惟愿拿出礼盒，抬头看向他：“你说的手机，是指这个吗？” 仲司烨故作惊讶，笑着说道：“啊？不是，送你的生日礼物被你发现了，既然发现了就打开吧。” 卫惟愿也不矫情，直接打开了手边的盒子，只见一条漂亮华丽的钻石项链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只看了一眼，卫惟愿就将项链推给仲司烨，神情认真严肃，“这个太贵重了，送我不合适。” 仲司烨闻言神色未变，只是又将盒子推给她，“愿愿，你是我的女朋友，今天是你生日，这个你该收的，他不仅仅是一个礼物，还有我的心意。” “你不能伤我心，拒绝我的心意。” “可……可太贵了……”卫惟愿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不在乎礼物的价值。 “因为你值得。” 话音落下，仲司烨起身拿过项链来到她旁边，直接给她戴上。又拉她来到穿衣镜面前，指着镜子里的她，在她耳边说道：“你看，多合适，多漂亮。” 卫惟愿在他的蛊惑下，抬眼看向镜中的自己，那条华丽的钻石项链此时正挂在她漂亮的脖颈上，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凝望了镜子中的自己好一会，卫惟愿才发现镜子里他们两人，如此暧昧。她贴着他站着，他双臂环着她的细腰，微微俯身，嘴唇靠近她的耳朵。见此情形，卫惟愿整张脸腾地红了，往脖子，耳朵蔓延。 仲司烨也发现了她的异常，往镜子里看去，两人的眼神通过镜子碰撞在一起，他看她的眼神赤裸灼热。卫惟愿急忙移开眼睛，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 仲司烨看着空了的怀抱，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又坐回餐桌，谁也没提刚才的暧昧。卫惟愿将项链摘下，放回盒子，收了起来。 见她收下，仲司烨继续开动，这顿饭两人吃了很久，卫惟愿也第一次坦诚地面对仲司烨，她聊自己、聊家人、聊朋友、聊工作。 转眼就快12点了，卫惟愿看了看时间，又偷偷瞄了仲司烨好几眼。仲司烨装没看见，今晚氛围正好，他想做点什么！ 终于，卫惟愿败下阵来，她提醒道：“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仲司烨没接话茬，突然起身靠近她，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卫惟愿，生日快乐！”说完，仲司烨迅速而轻柔地将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卫惟愿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她渐渐地放松下来，回应着仲司烨的吻。 感受到她的回应，仲司烨闪过一丝欣喜，他又加重了这个吻，直到察觉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才缓缓分开。仲司烨看着埋在他怀里装鹌鹑某人，轻笑出来，“我今晚不回去了，可不可以？” 只见怀里的人立马弹起，“不行！”卫惟愿的脸瞬间羞得通红，声音却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为什么？”仲司烨逗她。 “因为……因为……没有那个……”说完，卫惟愿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那个，不是问题，下面的便利店就有，我去买。”说着，仲司烨就出了门。 留下卫惟愿一个人在屋里忐忑，在等待的这十几分钟里，卫惟愿不断地说服自己，“我不吃亏，我是在享受，享受一个极品男人。” 门铃声再次响起，卫惟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定，拉开门，快速扫了仲司烨一眼，“我先去洗漱了，那边还有个卫生间，你自便。” 卫惟愿迅速躲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断给自己催眠。当她走出卫生间时，发现仲司烨已经躺在了床上，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温柔和期待。 卫惟愿慢慢地走到床边，轻轻地爬上床。仲司烨伸出手，将她拉到身边，紧紧地拥抱着她。 仲司烨并不满足于此，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卫惟愿那如樱桃般娇艳饱满的唇瓣上，他轻轻地抬起头，贴近她的脸庞，然后毫不犹豫地探寻着她的嘴唇。卫惟愿的身体渐渐炙热，两人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房间里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卫惟愿感受到自己的心脏随着他的一起跳跃，一起沉沦，相互应和着，满室旖旎。 在这个美好的夜晚，两人的关系有了实质的突破，他们共同探索着彼此，享受着这份美好。 第39章 竞争对手是个大美女 十月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房间的一角。 大床上，两人相拥而眠，卫惟愿安静地依偎在仲司烨的胸口，伴随着他平稳的呼吸，一起一伏。 “汪汪汪！” 共财响亮的叫声划拨了这个宁静的清晨，卫惟愿在这熟悉的叫声中缓缓睁开双眼，只是一瞬间，手中真实的触感和全身的酸痛唤起她关于昨晚的记忆。 卫惟愿小心翼翼望向身旁的仲司烨，恰好与他那双充满笑意的桃花眼对视，她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只能尴尬地笑了几声，“早上好……你起得真早啊。” 在这不太明亮的光线下，他的脸也轮廓分明，卫惟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上扬的嘴角上。又想起昨晚的疯狂，脸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她迅速将目光移开，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羞涩。 “嗯，早上好。”仲司烨轻声回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晨起的慵懒。 两人在卫惟愿单方面的尴尬中，结束了早晨的问候。 仲铭集团总裁办公室 “这个你看过了没？”仲司烨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傅云逸。 傅云逸拿起手中的文件翻看了几页，随即又合上，“看过了，卫助的方案可以说是直中要害，出手果决，当然结果也很理想。” “有没有什么想法？” 仲司烨又指了指他手中的文件，傅云逸瞬间明白他的想法，思忖半刻，“方案是很好，很适合在下属医药公司进行全面推广，但也仅限于主做otc的公司。” 傅云逸停顿了下，又继续道：“但现在这个时间不太合适。” 仲司烨挑眉看了他一眼，显然对于他的这个说辞不太满意，“哦？说来听听。” 傅云逸知道，仲司烨并不想听关于时间这个没那么重要因素，他想知道他真实的顾虑。 “这个方案牵扯到两个重点，兼职市场灰色收入，这一直都是我们默认的。兼职改革会影响除了底层销售以外，其他层级人员的这笔隐性收入。” “流向改革必定会引发底层销售人员的抱怨情绪，他们会觉得大幅度增加了客户沟通成本。” “这两块动了太多人的蛋糕，卫助理如果接手otc板块的话，恐怕会有一段艰难的日子。” 即便知道仲司烨决定的事情无法改变，傅云逸还是想替卫惟愿争取一下。 瑞森的黄忠能这么配合，是因他只贪权，不贪钱，而这个方案恰好为他提供了便利，可以让他更好地掌控各个区域的负责人。 “可这是她进仲铭，达到目标的必经之路。” 傅云逸所担忧的问题，难道仲司烨未曾考虑过吗？事实上，这些天来，他已经反复思考了无数次。 自从跟卫惟愿有了特殊的关系，他便不断思索着一个问题：究竟是尽快推她进去成长，还是再慢慢找机会，可敌人就要进来了。 听他这么说，傅云逸也沉默下来， 或许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坚定，亦或是为了让傅云逸相信自己的判断，仲司烨打破了沉默，继续说道：“傅诗妍下个月会来仲铭总裁办报到，她的目的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也清楚。” “他们这么快就察觉姐姐的动作了？”傅云逸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看来这个苦日子卫惟愿怎么也得过，不过他会再这么坐以待毙。 仲司烨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小五说漏嘴了。” 傅云逸看他一眼，同样流露出无奈的神情。他明白这并不能完全归咎于小五，毕竟他并不了解这段复杂的恩怨纠葛。 仲司烨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这个月底，我会结束和卫助理的挑战，到时候人事会出任命通知，改革的事，就由市场部出文下发吧。”说完，他紧紧地盯着傅云逸，等待着他的回应。 傅云逸攥紧了手中的文件，点了点头，回他：“好，我这边没问题。” ……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新同事傅诗妍。”李炎面带微笑地指向身旁的女子，向办公室的几人大声介绍起来。 卫惟愿也同其他同事一起，好奇地顺着李炎所指的方向张望过去。 视线尽头处，只见一名女子亭亭玉立于李炎身侧。她的眉眼浓郁、嘴唇红冽、身姿妖娆，衣着华丽。 仅仅看了一眼，卫惟愿便立刻意识到，眼前之人正是那位在机场不慎撞伤自己的美丽女子，她俩还真有缘，转眼就成为同事了。 “大家好，我是傅诗妍，很高兴能和大家成为同事，以后请多多关照。”傅诗妍将几人扫视了一圈，目光在卫惟愿那双熟悉的眼睛上停留了一会，又不动声色地挪开。 “啪、啪、啪。”在赵怀的带动下他们几个鼓掌欢迎自己的这位新同事。 李炎见大家已经都打过招呼了，便出声提醒：“好了，下午的月度会议会正常进行，仲总也会出席，大家做好准备。”随后又扭头对身边的傅诗妍道：“跟我来下，仲总要见你。” 等她一走，他们几人的小群就又活络起来 秦宜：呦，这哪来的妖精。 赵怀立即反驳：什么妖精，这明显是女神，我看你就是嫉妒。 张若：不是，我说，你们都不认识她吗？ 郑宁：+1 卫惟愿：不认识，她很有名吗？ 秦宜：@张若，快说。 张若：秦宜，你这不应该呀，她就是那个美女画家camille，你专门负责文娱的，怎么会不熟悉她。 秦宜：哦，她呀，画也就那样，不过这名声倒是挺响的。 郑宁：@秦宜，她搞艺术的，不会是要跟你一起搞文娱这一块吧。 赵怀：还真有可能，秦宜，你饭碗要不保了。 秦宜：我靠，不说了，老娘要好好准备下午的汇报了，别让人真把饭碗端走了。 卫惟愿对这位新来的美女同事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好奇心，便在吃瓜软件上输入她的名字，网页上立刻弹出傅诗妍的个人信息。卫惟愿滚动鼠标，浏览着这些信息。 突然，网友的一条评论吸引了她的目光，那位网友评论道：美女不但有才，还有财呢，她来自北市傅家的，就是跟仲铭集团有着密切关系的那个傅家哦。 “傅家……”卫惟愿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难道这就是姑姑曾经提到过的那个傅家吗？ 想到这里，卫惟愿不禁感到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起来，和这样的精英竞争，姑姑也是太看得起她了。 “咚咚咚……” 高跟鞋踩踏地面所发出的清脆声响，在这片安静而又宽阔的办公室内不断回响。随着脚步声逐渐靠近，卫惟愿内心生出莫名的紧张。 终于脚步声停在卫惟愿附近，她抬起头，目光与来人交汇。 卫惟愿扬起笑脸，同傅诗妍打招呼：“你好，我是卫惟愿。” “离近了看，好像更漂亮了。”卫惟愿在心里嘀咕。 傅诗妍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卫惟愿伸出来的右手，轻轻握了一下便迅速松开，“你好，我的竞争对手。” 第40章 女版仲司烨? 听到傅诗妍的话，卫惟愿不禁睁大了双眼，这么直接自信的吗？她这是有备而来。 卫惟愿很快回过神来，露出一个微笑，回应她：“我会做一个合格的对手。” 傅诗妍微微挑起眉毛，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我很期待。”说完，她转身回到卫惟愿旁边空着的工位坐下，玩起了手机。 卫惟愿感觉自己身旁多了一个女版仲司烨，傅诗妍的骄傲、自信、不屑与仲司烨如出一辙。 中午傅诗妍没有和他们一起用餐，而是和李炎一起进了仲司烨的办公室。 仲铭总裁办公室 “司烨～早上听李炎说，今天下午有月度会议哦，我也想参加，可以提前熟悉下。”傅诗妍的声音甜得能掐出水来，和刚才傲娇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在仲司烨面前，显得温婉可人。 仲司烨却并不买账，只见他不满地皱起眉头，出声纠正道：“在公司叫我仲总，工作时间注意你的称呼；还有，李炎也是你的上司，要叫他李助。” 听到他的话，傅诗妍委屈地嘟嘟红唇，但还是乖乖应下：“好嘛，我知道的～现在不是午餐时间嘛……” 一旁的李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默默地加快用餐的速度。 十月最后一天，每月一次的月度总结会慢慢拉开帷幕。 “十月份月度会议正式开始。”会议是由李炎主持。 每月的月度会议，就是常规工作总结汇报，仲司烨需要了解每个部门的工作进度，以便他做统筹管理。 他还是如平常一样吹毛求疵，经常会毫不留情地打断正在台上汇报工作的人，并抛出好几个十分尖锐的问题。 其中有个本来就不太善于言辞表达的部门领导，差点就直接被他给挂在台上，下不来台了！ 整个会议气氛异常严肃，各部门负责人没有心情关注本次会议出现的新面孔，都在认真地聆听台上人的汇报。第一次来参加月度会议的卫惟愿，也不禁跟着紧张了起来。 终于轮到卫惟愿上台去做工作汇报了，她先是简要总结了一下目前瑞森正在开展的各种活动及各项目标业绩进展情况。 然后又针对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瑞森西北区域违规操作事件的最终处理结果，做了非常详尽细致地阐述说明。 即使这些卫惟愿同仲司烨已经说过，但他还是听得很认真，也是今天第一次夸人：“兼职市场规划及月度流向收集方式的改革，这两项改革做得很好。” 听到此话，卫惟愿冲他笑了笑，准备下台的时候，突然听见他发问：“所有的医药公司都按照这个改革，你认为可行吗？” 卫惟愿的脚步戛然而止，她略微思考了一番，目光坦诚地看着仲司烨，回他：“otc板块应该都可以的，瑞森的推广效果很好，明年将正式全国执行。 至于临床板块嘛……我就不清楚了，目前我还不太熟悉临床板块的操作模式。” 仲司烨静静地凝视着卫惟愿，看着她那毫不掩饰自己笨拙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笑。 随后，他轻声问道：“那么，如果让你接手 otc 板块，并对这些公司按照这两项制度进行改革，能做到吗？” 卫惟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她猛地抬起头，满脸期待地望向他，“我可以，我能做到。” “好，加油！” 同属于新面孔的傅诗妍，眼神紧盯着仲司烨与卫惟愿之间的互动，心底里泛起一股危机感。 她敏锐地察觉到，仲司烨对待卫惟愿的态度明显有所不同，似乎多了一份宽容。这种变化让傅诗妍意识到，自己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傅家不能输，而她，傅诗妍更不能输。 傅云逸是最后一个汇报工作的，第一次听他汇报工作，卫惟愿不禁心生感慨，不愧是姑姑看中的最强助力。他的思维逻辑严密，言辞简洁明了且极具力量感。 “对于市场竞争加剧，我们决定加强产品差异化，增加独特功能和傅五提升产品的竞争力，我们将从以下几点来进行……” 这一刻，卫惟愿突然就明白，为什么他能成为大家心目中的男神了，男人的魅力就是解决问题的能力，而傅云逸无疑在这方面表现出色。 他的工作汇报不仅提出了问题，每个问题还附带了解决方案，而且并非只有一种方法可供选择。 会议结束后，众人纷纷返回办公室。 然而，赵怀和秦宜的脸色却异常难看。会议的尾声阶段，人事部发布了两条人员变动通知。 自今年十一月起，卫惟愿将全面接管赵怀手中 otc 板块的七家公司。傅诗妍则从秦宜手中接手了部分文娱公司对接工作；与此同时，集团海外的文娱产业，也交由傅诗妍进行对接。 对于海外的文娱产业，秦宜可谓是期盼已久，她原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打算明年从李炎手中接管这部分工作，但没料到半途中杀出个程咬金，自己的计划就这样落空了。 见赵怀、秦宜脸色不好，卫惟愿也不敢太过高兴，只能强行压抑住内心的喜悦。 转眼间又到了下班的时候，卫惟愿给仲司烨发去一条消息：本姑娘今日心情甚好，一起晚餐，可否？ 仲司烨看到这条消息后，想到今天的行程，于是回复道：不可，甚是不巧，今日有约，改天可否？ 收到仲司烨的回复，卫惟愿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了大半，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回他：可，伤心。 想了想，又补发了一个哭哭的萌宠表情。 仲司烨看着那个在屏幕上滚来滚去、眼泪汪汪的萌宠表情包，心情一下子变得愉悦起来，他继续回复道：改天罚我做好吃的给你赔罪，可否？ 卫惟愿见状，立刻回道：甚可，准了。 傅宅 “仲叔叔，司烨，这个灌汤黄鱼，是爸爸、妈妈让厨房特地给你们准备的。”傅诗妍指着桌上的那道菜，满心欢喜地向仲家父子二人介绍起来。 “没错，老仲啊，得知你们今日会光临寒舍，我特意提前嘱咐厨房精心准备的。”傅文禄紧接着女儿的话语，热心地向仲文渊推荐这道菜肴。 然后，他又亲切地呼唤起仲司烨，“司烨啊，快尝尝，不过，肯定比不了你姥姥她老人家的手艺。” 仲家父子实在难以抵挡傅家父女如此盛情的推荐，于是便一同品尝了一口。然而，仲司烨却毫不留情地直言道：“嗯……确实比姥姥的手艺差点。” 听到这话，傅文禄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微微一僵，但他迅速回过神来，豪爽地大笑几声，说道：“哈哈哈哈，我早料到了，毕竟怎么可能比得上她老人家的手艺嘛！” 说完，傅文禄给妻子贺慧智使了个眼神，贺慧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然后看向仲司烨，语重心长地说：“司烨，诗妍明天就要去你那上班了，你可要多多关照。” 仲司烨听了她的话，放下手中的筷子，回应道：“您太客气了，我肯定会公平对待每一个员工的，绝对不会故意为难诗妍的，请您放心。” 傅诗妍却对仲司烨不接妈妈的话茬感到有些不满，于是她做出一副羞恼的样子，朝着贺慧智撒娇，“妈~你干嘛这样说啦，好像我很差劲似的，你女儿我可是很能干的呢！” 看到傅诗妍那副娇俏可怜的模样，桌上的几位长辈都忍不住宠溺地哈哈大笑起来。 贺慧智也赶紧安慰她，“诗妍，妈妈当然知道你很能干，你再怎么能干，也还是妈妈的宝贝女儿，我当然会担心你的呀。” 这顿饭仲司烨吃得有些心不在焉，面对满桌丰盛的菜肴也提不起兴致。整顿饭下来，耳边充斥着傅家人连绵不绝的恭维奉承。 好不容易熬到饭局结束，父子二人一同坐上回程的轿车，仲文渊侧过头看向身边的儿子，语重心长地开口劝说道：“司烨，傅文禄两口子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敷衍敷衍就行。诗妍我可是很看好的，难得这么优秀的孩子。” 仲司烨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我说了我会很公平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看诗妍挺喜欢你的。” 仲司烨却毫不犹豫地打断父亲的话语，“爸，这个问题您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说到这，他就不由地想起卫惟愿，不知道她这会在忙什么，一个人有没有好好地庆祝。 第41章 学习压力大，谈谈恋爱 被仲司烨惦记的卫惟愿，此时正和妹妹卫惟安一起庆祝着自己的初步收获。 “安安，最近怎么样？在北市还习惯吗？”卫惟愿在询问妹妹近况的同时，还不忘将已经烫熟的肥牛夹到她的碗里，这个是妹妹的火锅最爱。 卫惟安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回她：“还行，同学，老师都挺好相处的，除了气候有些干燥，其他方面都挺适应的。” 卫惟愿敏锐地觉察到，妹妹说话时，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于是她放下筷子，拿起水杯，靠向椅背，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姐姐呀？” “姐，我……我……我说了你可千万别生气……”卫惟安显得有些支支吾吾。 “好，我保证，绝对不生气。”卫惟愿选择相信妹妹，安安一贯乖巧懂事，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姐，我谈恋爱了。”卫惟安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终于把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 “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大学嘛，也不能光埋头学习。谈谈恋爱，放松放松心情。” 卫惟安见姐姐没有反对，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她完全放下心来，就听到姐姐接着问道：“对方是谁？是你的同学吗？” 她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声音也变得低了一些：“萧肃。” “你说谁？萧肃？”卫惟愿的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了几分，她实在无法相信此萧肃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萧肃。妹妹和他谈恋爱，让她更多的是感到担忧。 “是的，就是萧肃，你也认识的。”卫惟安给予了肯定地回答。 卫惟愿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安安，你了解他吗？要知道，有些人我们是招惹不起的。” “姐，我明白的。萧肃看起来可能不太靠谱，甚至有点坏，但他只是外表坏，人不坏，心更不坏。”卫惟安努力为萧肃辩解着。 “我相信他人不坏，只是现实是没有姑姑，我们和他们压根就不会有交集，姐姐担心你受伤。”卫惟愿说这话的时候想到了她和仲司烨，或许，她在试图说服妹妹的同时，也是在努力让自己清醒。 “这个我也想过了，姐，我就是学习压力大，谈恋爱放松下心情。”卫惟安目前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对萧肃的感情，只是他追得紧，人又有趣，跟他一起的这一段时间，她才感觉生活原来可以那样精彩。 “还有，我跟他约法三章了，如果因为恋爱，学习成绩下降了，那要分手的。”卫惟安认真地说道。 卫惟愿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轻轻地扶了一下额头。妹妹似乎这还没开窍，她依旧是那个心中只有学习上的单纯女孩。 此刻，卫惟愿反倒开始有点同情起萧肃来了。不过，作为姐姐，她还是不忘细心叮嘱妹妹：“记得做好措施，保护好自己。” 听到姐姐的话，卫惟安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连忙否认：“姐，你说什么呢，我们没有……” “好了，我知道……” …… 一大早，卫惟愿就从赵怀那收到除了瑞森，其余六家医药公司的资料包。她迅速地浏览并大致归类整理后发现，瑞森虽然并非规模最大的那家，但也绝非最小，恰好位列倒数第二；每家医药公司皆拥有一款引以为傲的拳头产品。 卫惟愿根据又联系市场部运营组，拿到了各家医药公司近5年的各项数据，运营组这次非常配合，几乎在早上将几家运营公司的所有数据提交给她了。 “咚咚咚！” 突然间，熟悉的高跟鞋声音从门口传来，办公室里的众人纷纷抬头，往声音的源头看去。原来是仲司烨、李炎及傅诗妍三人，声音的制造者正是今天第一天来上班的傅诗妍。 她今天的着装比较通勤，显得整个人利落干练，但还是无法掩饰他那份特有的妩媚。 仲司烨扫了卫惟愿一眼，便带着李炎往总裁办公室走去，傅诗妍则走到卫惟愿跟前，指了指她身边空着的工位，问道：“卫助理，我坐这里你不介意吧。” 卫惟愿抬眸，回她：“不介意的，早上人事部上来把东西都安装好了。” 听到卫惟愿的回答，傅诗妍将手上拎着的袋子放到桌上，开始布置自己的工位，见她已经在忙，卫惟愿便又转头投入满屏的数据中。 “卫助，咖啡。” 听到李炎的声音，卫惟愿刚准备起身，便见隔壁的傅诗妍快速起身，伸手去接李炎手中的咖啡杯，“李助，是仲总的杯子吧，我来泡。” 李炎巧妙地躲开傅诗妍伸出来的手，将杯子递给已经起身的卫惟愿，然后对着傅诗妍笑了笑，说道：“傅助理，老板习惯卫助泡的咖啡，刚好老板跟卫助有工作要谈。” 傅诗妍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挂起一抹稍显勉强的笑容，看向卫惟愿，“原来这样啊，看来以后要跟卫助理多学习学习。” 听到此话，卫惟愿礼貌地冲她点点头，便拿着杯子往茶水间走去。傅诗妍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屑地撇撇嘴转身又开始布置自己的工位。 “咖啡。” “嗯，压力大吗？”仲司烨接过咖啡喝了一口，问道。 卫惟愿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说没有压力，你肯定不信，但要说压力吧，我才开始接触其他六家公司，都还是未知数。” 卫惟愿想了想，又说道：“非要说有什么压力的话，那就是傅诗妍。” “傅诗妍？她有什么，纸老虎一个。”仲司烨并不是为了安慰她，而是他确实这么认为的。 卫惟愿并没有这么乐观，跟仲司烨比，大多数连只老虎都算不上。可傅诗妍的对手是她这个什么都人，她不敢也没有资格轻视她。 “她从小的教育，还有她的个人能力，都在我之上。况且我不是跟她一个人竞争，还有她身后的傅家。” “那你太看得起她的。” 仲司烨不愿再跟卫惟愿谈论傅诗妍，不动声色地转移开话题，继续道：“昨天所说的两项改革，已经在开始在你接手的几家公司试推行，昨天会上有一点我没说到。” 卫惟愿疑惑地看向他，“哪一点？” “你有没有想过，你接手的这几家公司，因为这两项改革，会对你对接工作造成什么影响？”仲司烨提示她。 “影响？你是说他们会因为这两项改革不配合我工作。” 仲司烨赞赏地点点头，“不错，不至于完全不配合，但肯定会给你使绊子。” “可是，最近我跟黄总沟通过，瑞森试推行效果特别好。其余公司不至于……” 见卫惟愿还是一脸不解，仲司烨将所有的不利分析给她：“黄忠的处境不一样，当时西北事件，黄忠需要给集团一个交代；最重要的一点他重权不重财，你应该听说过他有一年省了几千万的广告费交回集团了。” “其余公司的负责人，大部分都重财，个别的既重财又重权。这两项改革动了不少人的蛋糕。” 说完这些，仲司烨又怕他卫惟愿压力太大，轻声安慰道：“不过一切都是我个人的推测，你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就行，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出差，一家一家开始接触，先熟悉各个公司的负责人。” “什么时候？你出差，共财怎么办？” “下周一，共财要不你带回家？我问过桑桑了，她最近活动多，也照顾不了它。”卫惟愿注视着仲司烨，生怕它拒绝。 “我是共财的爸爸，当然可以，我周日去你那带他回家。” “周日……这个周末你能不能帮我约一下萧肃？”突然想到妹妹，卫惟愿还是不放心，决定通过仲司烨将萧肃约出来，探探他的想法。 “谁？萧肃？你找他做什么？”一听到她要找萧肃，仲司烨不由得就有些吃醋。 见仲司烨误会了，卫惟愿连忙解释：“他和安安谈恋爱了，我作为姐姐，总得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 “嗯？萧肃和安安，也没听他说。那就周日吧，我约他。” “好。”随即，卫惟愿又想到什么，叮嘱他；“不要在红夜，我还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萧肃不是大嘴巴吧。” 仲司烨听到她的嘱咐，扶额叹了口气：“哎，你不说，我也有数的。” 第42章 喜欢我的人多了，我只喜欢你 卫惟愿出去后，仲司烨就拨了萧肃的电话，“萧四，深藏不露呀，周日的时间空出来。” “什么深藏不露，我没时间，周日没空。”那头的萧肃直接拒绝。 “哦，那我就给愿愿说你萧少爷忙，没空，挂了。”仲司烨假装要挂断电话。 听他这么说，那头的萧肃急了，连忙出声阻止：“愿愿？卫惟愿？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还有没有空。” “有有有，你不比我更快。你快说说你女朋友都喜欢什么，我得准备礼物给她呀，初次见面不能失礼。” “滚，你有时间就行，她不在意这些，再说她的礼物都必须我来送。”说完也不管那边的叫唤，就挂断了电话。 …… 从卫惟愿出来，傅诗妍就坐立不安，时不时地看向忙碌的卫惟愿，最终还是没忍住，“卫助，忙着呢？” 卫惟愿转身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回应道：“嗯，在忙，怎么啦？” “就是想要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茶水间喝点东西。”说着，傅诗妍冲她举起自己的杯子。 见她并不是单纯地邀请自己喝东西，卫惟愿也拿过自己的杯子起身，“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茶水间，傅诗妍走到咖啡机跟前，回头对卫惟愿客气道：“卫助理，要不你先来。” 卫惟愿摇摇头，指了指饮水机，“谢谢，不用，我不喝咖啡。” 傅诗妍挑挑眉，“哦，那你咖啡泡得那么好，仲总那么挑的人，也只喝你泡的咖啡。” “老板喜欢，是我的荣幸。” 见卫惟愿不愿多说，傅诗妍便给自己做了杯咖啡，指指旁边的椅子，道：“咱俩聊聊。” “好。” 傅诗妍漫不经心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抬眸注视着卫惟愿：“你姑姑能量挺大的，你学历不够，都能被塞进来；还直接塞到总裁办公室，难道除了股份还有其他的想法，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对于傅诗妍突然的言语攻击，卫惟愿平静地回应着她的注视，她确实说对了一半，她是学历不够，是被姑姑塞进来的。其他的想法，卫惟愿想她应该是指仲司烨，难道她对仲司烨有想法？ 卫惟愿假装不懂她的意思，问道：“其他想法？什么想法？” “别装了，跟你姑姑他们一个样，还挺会装的。之前她们对司烨使的那些手段，谁不知道啊，可惜没成功。”傅诗妍又扫了她一眼，眼神轻蔑嘲讽。 还未等她反驳，卫惟愿又听她冷道：“不对，她应该成功了，她现在已经是仲园的女主人了。难道还想故技重施，让你做仲园的下一位女主人？” “傅助理，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工作了。”卫惟愿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的威严，“没有的事，不要乱说，那属于造谣。” 这一刻，卫惟愿突然很不想看到这张漂亮的脸，拿着杯子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傅诗妍说道：“我姑姑也是你姑姑，口下积德。还有这么漂亮的脸，不适合挂上这么刻薄的表情，很丑。” 说完，卫惟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外，跨出门的那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卫惟愿还是不明白，那个在机场初见时，眼中闪烁着温柔光芒的女子，为何在此刻变得如此刻薄和尖锐。 茶水间的傅诗妍，脸色一片涨红，眉头紧紧皱起，双手紧紧地握着咖啡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极力控制自己那随时可能爆发的愤怒。 卫惟愿离开几分钟之后，傅诗妍脸上恢复了平静，步伐从容地走回自己的工位，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又到下班时间，卫惟愿还是如同平常一样，没有着急离开，她现在已经能很自然地等其他同事离开，然后再同仲司烨一起下班。 可是今天，傅诗妍好像和她杠上了，也不下班，眼神却不时地飘向总裁办公室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卫惟愿正在苦恼怎么办时，就见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仲司烨从里面走出来，两人对视一眼，仲司烨看到她i旁边的傅诗妍，冲卫惟愿挑了挑眉，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卫惟愿则回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就在两人打眉眼官司的时候，傅诗妍突然起身，冲着仲司烨道：“司烨，今天我没有开车，司机也请假了，能搭你的车吗？”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但更多的是试探。 仲司烨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中透出一丝不悦：“注意你的称呼，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不顺路。” 傅诗妍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好，我会注意的，其实我最近也搬到玉澜湾了。” “哦，我今天不回玉澜湾，去我女朋友家。” “女……女朋友，你不是和卓轶分手了吗？”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傅诗妍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失落，也有不甘和愤恨。 “我个人私事，没必要说给你听吧。”仲司烨已经开始不耐烦，怼起人来，丝毫不留情面。 怼完人，仲司烨的目光转向了卫惟愿，见她正在一旁静静地收拾东西，耳朵微微竖起。仲司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卫助，怎么还不下班？” “幼稚。”卫惟愿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口，笑呵呵地回了一句：“我也马上要走了。”手上的动作也变得迅速起来。 收拾完，对着仲司烨道：“老板，我下班了。”话毕，就匆匆出了办公室，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傅诗妍一眼。 …… “你和傅诗妍怎么了？”仲司烨见副驾驶的人今天出奇地沉默，忍不住出声询问。 卫惟愿想起茶水间发生的一切，叹了口气，回他：“没怎么，只是觉得人很多变。” “还说没有，我认识的卫惟愿，是个很有礼貌的人，今天下班，你还是习惯地和我打招呼，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理傅诗妍，不是你一贯的作风。”仲司烨一针见血，指出她的异常。 “她和我宣战了，也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人很多变，这又指谁？不会说傅诗妍吧，算上昨天，你们也才见了两次，” “我之前见过她一次，就机场那次，我的腿就是她不小心撞伤的。”卫惟愿便将上次在机场发生的一切说给仲司烨听。 “哦，那她算是我们的月老。”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仲司烨说了这么一句话。 对于仲司烨莫名其妙的关注点，卫惟愿有些无语。又想到傅诗妍对他的态度，说道：“咱们以后还要更加注意了，傅诗妍好像喜欢你。” “喜欢我的人多了，我只喜欢你。” 得，下班后的仲司烨又是另外一个仲司烨了。 第43章 被承认的两个男人 对于他时不时冒出肉麻话，卫惟愿已经免疫了。 卫惟愿白了仲司烨一眼，问起他关于萧肃的事情，“对了，萧肃那边怎么说？” 她马上就要出差了，后面一个月几乎都要在外忙碌，想尽量在出差前见萧肃一面。 “有我出马，肯定没问题。这个周日，地址就是你醉酒前去的那个私人餐厅。” 听仲司烨又调侃她醉酒的事情，卫惟愿也很是无奈，“我就喝醉那么一次，你要不要这么念这么久。” 一提起她醉酒那次，仲司烨永远有说不完的话，“应该不是这么一次吧？不然你会在发酒疯前，提醒我赶紧送你回家？” 反正也说不过他，卫惟愿也只能求饶，“好好好，那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 “萧肃还有一会儿到，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仲司烨将菜单递给卫惟愿。她拿过来看了一眼，就又推回去，怀疑他是故意的。 这都是些什么菜，墨玉飘香、琉璃世界、玉露金风……没一个她能看懂的。 餐厅名字——十味人间，倒还挺有烟火味的，菜名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味”在哪。 仲司烨拿起菜单，熟稔地点了几道菜，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 “姐，仲三哥，你们是？” 包间门一打开，卫惟安就见自己姐姐和一个男人坐在一起，行为举止有些暧昧。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这男人竟然是仲司烨——萧肃的三哥。 听到妹妹的声音，卫惟愿朝门口望去，只见她和萧肃两人站在入口处，正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她连忙上前，拉过妹妹的手，深深看了她身旁萧肃一眼，这才道，“安安，你怎么也来了？” “我单独约了萧四哥。”这声“萧四哥”，卫惟愿特意加重了。 萧肃听到这声“萧四哥”，干笑几声：“不用这么客气的，叫我萧肃，或者萧四就行。” 随后又解释道：“安安，这两天刚好有时间，再说我俩一起来也能说得更清楚些。” 卫惟安的心思确不在两人的暗中较量，她从进门到入座就时不时地瞄一眼仲司烨，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姐，你和仲三哥是……”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卫惟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牵过仲司烨放在桌子上的手，坦白道：“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也谈恋爱了，对象是他。” “姐，怎么会，你不是……”话说了半截，卫惟安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妥，便也没继续往下说。 卫惟愿却是知道她未完的话，妹妹肯定想说：你喜欢的是柏屿，怎么会和仲司烨在一起。她朝妹妹摇摇头，这事说不清，那就不说了。 仲司烨完全没注意卫惟安说了什么，从卫惟愿牵起他手，承认他们关系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那两只十指并扣的手。 被冷落的萧肃，看看旁边打哑谜的姐妹俩，又瞅瞅自己那没出息的三哥，还是选择从熟人下手。 一阵轻微的触动从腿上传来，仲司烨这才将目光投向踢他的萧肃，用眼神询问：“萧四，怎么了？” 萧肃快速用眼睛扫了一眼姐妹二人，示意仲司烨，“帮我。” 接收到他的讯息，仲司烨又拿过菜单递给卫惟安，“安安，看你想吃点什么，不知道你来，菜有点少。” “啊？好。”面对仲司烨，卫惟安是有些胆怯的，就像成绩不好的学生见到教学很厉害的老师。 卫惟安看了眼菜单，也和卫惟愿一样，傻眼了，这都是什么呀？ 萧肃这时就派上用场了，凑近卫惟安，“我来，这个，这个都不错，是你爱吃的。” 点完菜后，空气有短暂的安静，卫惟愿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率先出声：“萧肃，你和安安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是怎么打算的，安安还在读书。” 对于卫惟愿一连串的发问，萧肃毫不畏惧，“我追得安安，九月那会就喜欢她了，应该算是我单方面的一见钟情。 我们正式交往是在十月二十日，我一切都以安安为先，她想学习那就学习，我绝对不会影响她的学习成绩。如果她想结婚，我也没问题，研究生在读也可以结婚的。” 卫家姐妹俩都被她这一通发言，给震撼到。没想到他会想得这么长远。 卫惟安也开始认真审视自己对这段感情的态度，她确实抱着解压的想法，和他开始的。 虽然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可结婚，不像他嘴上说得那么简单，她不想耍流氓，但现实会。 她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在姐姐翅膀下避雨的小麻雀，生活，现实教会她很多。 在妹妹沉默思索的那一刻，卫惟愿也在心里嘀咕：“仲司烨，你们兄弟谈恋爱都这么幼稚，嘴甜的吗？” “未来的事情先不谈，我只希望在当下的每一秒钟，你们能对得起彼此。” “安安说你不是坏人，我相信她的眼光。”说着，她又指了指仲司烨，“也相信他的眼光，也希望你对安安嘴甜，心也甜。” “咚咚咚！” “打扰了，给您上菜。”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上桌，卫家姐妹俩瞬间被桌上的美食吸引，似乎在和菜单上奇怪的菜名做对应。 那道以黑松露为主料，香气四溢的应该是墨玉飘香了，至于其他的，两姐妹还真对不上号。 仲司烨夹了一块牛肉给卫惟愿，“你爱吃的。” 萧肃也不甘落后，从一道摆盘精美的菜肴中夹起一片虾仁放到卫惟安的餐盘中，“琉璃世界，你的最爱。” 姐妹俩也不管这两个幼稚的男，专注在这满桌的美味中。 本是质问探底的一顿饭，被四人吃出阖家欢乐的气氛。 他们这边欢欢乐乐，两个被卫家姐妹承认的男人，也是浑身通畅。 对比他们，隔壁包间的人这顿饭就有些坐立难安。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地起身，透过门缝窥探着什么，看上去像是在监视什么人。 时间也不早了，考虑到卫惟愿明天一早就要出差，四人便没有进行下一场，各回各家了。 等他们出去一会，隔壁的人也悄无声息地跟了出来，隔着很远，观望着成双成对的四人，双手紧紧地扯着身侧的包包，秀美的脸上一片阴郁。 直到目送他们驾车离去，才转身进了旁边的咖啡厅，拿出手机，迅速地发了一条消息出去：我在十味人间旁边的咖啡厅，有重要事情，速来。 似乎还不放心，又补充了一条：关于仲司烨的，我想你不会错过。 第44章 失恋者联盟 半小时后，一个身影急匆匆地闯入咖啡厅，她的目光在室内迅速扫过，直到她锁定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这才迈开步伐，朝那人的方向走去。 那人抬起头，看了眼时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来得这么快，看来仲司烨在你心中的位置不低啊。” 来人也不示弱，目光扫过对方，然后优雅地拉开椅子坐下，“贺瑾萱，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后果自负。” 对面的贺瑾萱，轻轻抿了一口咖啡，缓缓开口，“我没那么无聊，傅诗妍，我的好表姐，你可等仲司烨三年了，连他有新女朋友了也不知道。” 听到此话，傅诗妍猛然抬眸，注视着贺瑾萱，“你怎么知道他有新女友了？” 她周五被拒绝蹭车后，就发动自己的人脉打听过了，圈子里没有人知道他有新女友了，贺瑾萱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知道。 “我不但知道，而且还亲眼见到他的女朋友，看起来也不比你和卓轶差，是男人喜欢的那一款。” 傅诗妍不自觉地提高音量，“她是谁？” 见傅诗妍失态，贺瑾萱朝她耸耸肩，说道：“我哪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说贺瑾萱你不会还在为萧肃跟我记仇吧，都已经三年了。” 听她提到萧肃，贺瑾萱也不像刚才那样淡定，“我怎么知道，我看到了呀，就在今天仲司烨带着他的新女友，和萧肃还有萧肃的新女友，在隔壁的十味人间聚餐呢。” “哈哈哈，我就说你贺瑾萱怎么会那么好心，原来我们同病相怜。” “你也别看我笑话，最起码我知道那个贱人是谁。我守了萧肃六年了，她卫惟安凭什么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萧肃。”说到卫惟安这个名字，贺瑾萱的话语变得尖酸刻薄，眼神中充满了嫉妒的怒火。 “卫惟安？” 傅诗妍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她急切地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迅速滑动，终于找到了那张工作用的证件头像。声音中带着一丝急迫：“快看，仲司烨的新女朋友，是不是这个？” 贺瑾萱接过手机，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回她：“是这个女人，怎么，你认识她？” 得到确定的答复，傅诗妍上扬的嘴角，充满了讽刺，“当然认识，卫惟愿，我的同事，仲司烨的好下属。”随后目光转向贺瑾萱，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哦，对了，和你的情敌——卫惟安，两姐妹。” 贺瑾萱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精致的美甲几乎要嵌入掌心，“没想到傅文岚手段还是这么低级，截了自己女儿的路，现在又把她侄女拉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愤怒和嫉妒，贺瑾萱提议道：“表姐，我们暂时放下过去，联手吧，毕竟妈妈和小姨也不希望最后的胜利者是傅文岚。” …… “要不你跟我过去吧，共财需要你，明天早上直接从我那走。”仲司烨抱着共财站在客厅，看着卫惟愿收拾她和共财的行李。 卫惟愿明白他的小心思，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不要。”她可没有他那么好的体力，那个之后，第二天还能精神饱满地去上班。 仲司烨还是不肯放弃，继续游说：“走吧，你要出差那么长时间，共财和你相处的时间只有这一晚上了。我保证肯定不乱来。” “你保证？”声音带着一丝犹豫，但同时也有一丝松动 仲司烨立刻抓住机会，语气中满是承诺：“我保证。” 卫惟愿看他态度诚恳，不像是在说谎，便点头答应，“好吧。” 玉澜湾 仲司烨对着电话那头吩咐道：“陈叔，让红姐、丽姐来主楼一趟。” 不久，卫惟愿便见上次见过的丽姐，跟一位同她年纪相仿的中年妇女，匆匆赶来，想必她就是丽姐上次跟她提到的红姐了。 红姐的性格显然更为直率大胆，她大步走上前，直接向仲司烨询问：“先生，你找我们。” 仲司烨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卫惟愿，然后指向她怀中的共财“嗯，你俩跟愿愿……我女朋友，了解下它的习惯，明天我不在家时，照顾好它。” 还未等红姐他们回应，卫惟愿轻轻扯了扯仲司烨的衣摆，眼神中带着些许责备：“不是说好了先不公开的嘛，你怎么……” 丽姐跟卫惟愿上次相处过几个小时，对她印象颇佳，见卫惟愿担忧，连忙出来解释：“愿愿小姐，您放心，我们签了保密协议的，绝对不会乱说的。” 卫惟愿不放心地看她一眼，不会乱说，上次，是谁跟她八卦了那么多，她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跟姑姑说，在这之前，不想让姑姑从别人那边听到这件事。 仲司烨见她仍旧有些犹豫，揽过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记得对你的承诺，红姐他们肯定不会乱说的，跟她们说说共财的习惯吧。” 听到他再三保证，卫惟愿渐渐放松下来。 “丽姐，红姐，你们好”卫惟愿向两人介绍，“它叫共财，很可爱，也很好相处。” 两人也亲切地回应：“愿愿小姐好。” 卫惟愿不太习惯这种正式的称呼，于是轻声纠正：“不用这么客气的，叫我愿愿，或者卫惟愿就行。” “好的。” “共财比较爱干净，我问过医生了，说可以一周洗一次澡。如果允许的话，尽量一天遛它三次，它特别喜欢……”卫惟愿滔滔不绝地将共财的生活习性讲给两人，温柔耐心。 交代完后，两人没有在主楼多做停留，向卫惟愿告别后回他们的小红房子去了。 卫惟愿将怀里的共财，轻轻放到地板，只见它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四处张望，对这个新的环境充满了兴趣。小鼻子仔细嗅闻着每一个角落，试图记住这个新家的每一个细节。 “愿愿，忙完了没？”仲司烨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卫惟愿站在楼下客厅，仰头回应：“忙完了，怎么了？” “上来，把你的三角梅养护手册找给我。” “哦，好。”卫惟愿轻快地跑上楼。 见他围着自己的那盆三角梅打转，卫惟愿提醒道：“说了不让你带过来的，我只是出去一个月，它也很好养活的。” “很好养活，那你之前怎么没养好过。”对卫惟愿这个菜鸟，仲司烨显然是不怎么放心的。 卫惟愿也不跟他狡辩，把手中的手册递给他，“好吧，你要养就养吧，给你。” 仲司烨拿过手册收好，转身注视着卫惟愿，“都安顿好了，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 卫惟愿扭头避开他的视线，“哦，我去客房洗漱了，你也早点休息。” 仲司烨怎么会放她走，“行李都在这了，一起啊。” “你答应过我的？” “那行吧，不过洗完来主卧吧，主卧的床舒服。”仲司烨厚脸皮地提要求，见她又要拒绝，继续道：“你又不是没睡过。” 卫惟愿听不得他满嘴骚话，连忙回应道：“好好好。” 豪华大床上，仲司烨一把将离他有些距离的卫惟愿拉入怀中。卫惟愿因他突然的动作，惊呼出声：“你不是说过不乱来，说话不算数。” 听到她的控诉，仲司烨眼神中带着一丝调皮和戏谑，声音低沉：“是啊，不乱来，我会很温柔的。”话音落下，便将卫惟愿的控诉和抗议化作了炙热的吻。 第45章 康锋的问题 “我送你过去。”仲司烨起身，拿过卫惟愿的行李。 “不要，司机师傅送我就行，你快去上班吧。”卫惟愿嗔怪地瞪他一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昨晚折腾得不轻，差点就起晚了。 “共财，妈妈出差了，你和爸爸在家好好的。”说着，将共财递给仲司烨，继续道：“好了，我走了。” 仲司烨见她就要离开，手指点点脸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卫惟愿明白他的意思，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上印下一吻，“拜拜。” …… 深市机场 “卫助理，欢迎欢迎，路上辛苦了。” 卫惟愿抬头，只见来人45岁左右，身材偏瘦，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明亮深邃的双眼仿佛能洞察人心，为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魅力。 “您好，辛总。”卫惟愿伸手轻握了一下辛志民伸过来的右手。 上了车，辛志民从副驾驶转过身来，看着后座的卫惟愿，提议：“卫助理，现在刚好午饭时间，咱们先随意吃点，然后再回公司？” “辛总，您安排就行。” “卫助理，不知道您能不能吃得惯？这边的口味比较清淡。” 卫惟愿看着桌子上的五道菜肴，点点头，回他：“吃得惯，我不挑食。” “辛总，我这次来是想让您熟悉熟悉我，以后就由我来对接工作了，还请您多多支持。”说着，便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一敬。 见状，辛志民也端起自己的茶杯，与她的轻轻一碰，“卫助理客气了，合作愉快。 集团下发的文件，我们康锋已经开始执行。我对这次的改革，非常看好。要我说，早就应该改革了，有些毒瘤该清一清了，您说是不？” 卫惟愿闻言，眼睛亮了亮，“哦，感谢辛总的支持，这两项改革在康锋执行得怎么样，有什么阻力？” “阻力肯定是有的，兼职市场改革，挺顺利的，很多基层专职人员还是比较支持的，执行起来相对容易；流向改革效果不显着，目前按改革制度收上来的流向，不到以前的三分之一。” 卫惟愿眉头皱了皱，看向辛志民，“辛总认为这是什么原因？” “主要是客户沟通成本变高，客户面对的厂家较多，月初又是流向收集高峰期，客户认为现在的收集方式比较麻烦。” 卫惟愿拿过茶壶，给他见底的茶杯添上茶水，“麻烦？辛总，十秒钟的事变成十五秒，不是麻不麻烦，还是客情不到位。康锋作为仲铭otc板块的领头羊，客情这块肯定是最优秀的，恐怕还有其他原因。” 辛志民看了眼自己的茶杯，夸赞道：“卫助理，聪明。” 卫惟愿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保持着沉默，等待辛志民接下来的话。 辛志民轻轻抿了一口茶，继续道：“瑞森西北市场的事情，我有所耳闻。康锋也存在流向造假，流向收集方式的规范，无疑会触动那些靠造假为生的人的利益。” 卫惟愿的双眼微微睁大，表情似乎被辛志民提供的消息所震惊，“啊？这样啊。”但内心的警觉并未因此放松，反而更加紧绷。 她知道，如此直白的坦率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的意图。 在来深市前，仲司烨给了她一份六家医药公司负责人的个人档案，不同于人事系统里的，是“锦衣卫”提供过来的，内容详尽到令人震惊。从他们的出身、个人风格、从业履历、到家庭关系，甚至一些不为人知的私事，都被记录得清清楚楚。 档案显示，辛志民出身一般，典型的实干家，果断而锐利，执行力强，注重细节。这让卫惟愿不得不怀疑，他此时自揭短处，究竟有何目的。 见卫惟愿没有多说什么，辛志民也就点到为止。 午饭后，卫惟愿跟随辛志民来到康锋，在他的引导下，逐一走访了各个部门。一圈下来，对康锋的管理层有了初步的认识。 发现，康锋与瑞森在工作氛围上有着天壤之别，康锋的员工们似乎更加充满活力，与瑞森的沉稳形成了鲜明对比，至于更深的暂时还无法得知。 卫惟愿思忖半刻，提议道：“辛总，待会管理层一起开个会呗，我想全面了解下我们康锋目前的各项工作进度和存在的问题。” 辛志民早有准备，回应道：“没问题，已经让他们提前准备过了。” 会议开始，销售总监首先发言，“截至10月已发货16.8亿，达成进度为92%。10月压货较多，11月预计发不出多少、12月份继续冲刺，保证达成全年任务。这个月的重点工作是帮助客户动销出货，我们计划到年底发货争取突破20亿。” 跟她拿到的数据一致，卫惟愿点点头，问道：“目前销售额什么情况？” 周浩翻了翻数据，“10月份最终的销售额暂时还没出来，根据各大区的预估来看刚好是发货的90%，有15亿。” 卫惟愿继续问他：“10月份销量什么时候能出，有确切的时间吗？” 只见他显得有些迟疑，目光转向市场部负责人曹斌：“卫助理，这个恐怕得问市场部。” 他身旁曹斌，看了眼主座上的辛志民，接过话头，“卫助理，这个我也说不准了，自从流向收取方式改变后，收取十分困难，目前只收到以往的三分之一。 看来是绕不过去这个问题了，卫惟愿打算主动出击，“有没有统计过，哪个区域差得比较多？” 曹斌立马报上，“有，华南深市冯喆主管区域。” 这么具体？卫惟愿看了一眼辛志民，见他毫不意外，这明显是早有准备。看来，在她来康锋之前，他们已经计划好了。 按照辛志民的话来推测，流向造假明显指向冯喆团队。他们，或者是辛志民需要借助她这次的巡视解决什么问题吗，一时半会恐怕无法得知。 卫惟愿点点头表示知晓了，又示意其他人继续。 接下来的汇报，异常的顺利，从他们的汇报中看得出，康锋的各项工作进行得很好，除了市场部反馈的流向问题，可以称得上一句完美。 所有的一切都在暗示她，流向问题必须解决，还得是由她来出面。 这个问题的迫切性，让卫惟愿一时有些迷茫。 可她既然来了，就不会后退，卫惟愿决定从最基本点出发，“感谢大家的汇报，康锋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看来流向的问题是大家关注的重点，迫切需要解决。” 她故意停顿了一会，又继续道：“但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流向改革也是在试推行，可以先按照新的收集方式来看，如果效果还是不理想，可以延长两天，按照之前的方式先提供。” 说着，卫惟愿看向市场部负责人曹斌：“曹经理，让你数据组的人把冯喆主管区域，截至今年9月份的原始流向给我一份。” 蔡斌很干脆，“好的，没问题，我马上传达。” 第46章 想要欺负他的人，胆子不小。 晚上还是少不了聚餐，卫惟愿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模式。 不管走到哪，晚上总有饭局的，所有的下属公司对他们总裁办的助理似乎都有些期待，期待他们带来更好的政策，更好的资源。 还好，康锋的管理层，似乎更偏爱品茶，餐桌上只有一瓶白酒，以备不时之需。 见菜已上齐，作为主人，辛志民率先开场，“卫助理，晚上就不谈工作了，你吃好、喝好。” 曹斌立马附和道：“卫助理，您尝尝我们深市的美食，跟北市完全不同。” 卫惟愿也放松下来，客气地回应：“好的，谢谢辛总、曹经理。集团大楼旁边有家粤菜馆，菜品也非常不错，今天终于能吃到最正宗的了。” 见她开始说些家常，辛志民也没了顾忌，向她抱怨：“北市不愧是国家的心脏，吃喝玩乐方面深市还能与之比一下，孩子教育这块就完全比不了。” 卫惟愿随意接了一句：“哦，这样吗？辛总应该不用因为孩子上学发愁吧。” 未等辛志民回答，曹斌抢先道：“卫助理，这你就不知道了，辛总孩子初二了，眼看就要上高中了，可深市好的学校基本是国际学校，辛总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想孩子出国。” “哦，那倒是，女儿确实要多操心的。” 见卫惟愿好像没有懂得曹斌话里的意思，辛志民接着曹斌话的话题道：“是啊，我和爱人都舍不得，孩子也不想出去，北市有没有什么好的学校，卫助理给推荐推荐。” “啊？辛总是打算北上？”对于他突然请求，卫惟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怎么突然让她推荐学校了。 辛志民却是神情认真了几分，“北上，我也想，可没那么简单，先让我爱人过去陪孩子，我再找机会。” 卫惟愿这会似乎有些明白过来，辛志民，想往上走，至于走哪，那只有一条路——仲铭集团总部。可这又跟他们提到的流向问题，有什么关联，她暂时还没有头绪。 “学校啊，其实，我也不太熟，既然辛总提了，我就让朋友帮忙打听打听。” “那就先谢谢卫助理了。”辛志民说着端起茶杯敬他。 卫惟愿微微一笑，也拿过自己的茶杯，隔空回敬。 因没人喝酒，饭局结束得比较早，卫惟愿回到了酒店，匆匆洗漱完毕，便迫不及待地发起了紧急视频通话给仲司烨。 很快，屏幕上出现了仲司烨和共财的身影，仲司烨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一丝戏谑：“稀罕呀，今天怎么主动联系我？还是视频。” 卫惟愿尴尬地摸摸鼻子，回他：“想共财了，不行吗？” 仲司烨笑着将共财抱得更近一些，摸着它脖颈的软肉，说道：“小家伙好着呢，能吃能睡的，跟红姐他们出门才回家。” 接着，卫惟愿又听他道：“没想我吗？小没良心的。” 听到他宠溺的调侃，卫惟愿红着脸转移话题，“老板，补补课呗。” 闻言，那头的仲司烨将共财放进它的领地，就一天时间，仲司烨在他面积惊人的书房，给共财布置了一片供它活动的区域。 见开始自得其乐地玩耍起来，仲司烨这才坐回桌前，神情严肃，问她：“怎么了？” 卫惟愿也坐回房间的办公椅上，向他请求，“有个问题想不通，你帮我参谋参谋。”说着打开桌子上的电脑，继续道：“今天辛志民暗示我，他想往上走。” “嗯？往上走？” 卫惟愿肯定，“对，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他就是这个意思。” “仔细说说。”仲司烨示意她说说整个过程。 卫惟愿便将午餐时辛志民的试探，会议上曹斌提出的问题，晚餐时辛志民和曹斌的各种暗示，一一说给他听。 听完卫惟愿的叙述，仲司烨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肯定地说：“你的判断很对。” 得到仲司烨的肯定，卫惟愿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我也这么觉得，但我还是不明白辛志民为什么愿意冒险自爆流向造假的事情。曹斌似乎也在暗戳戳地替他说话。” 仲司烨试着引导她，“我们从他的目的反推，他想北上，同时不失去现有的基础，那么他需要一个机会。” “机会？”卫惟愿重复着这个词，咀嚼其中的深意。 突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你的意思是，辛志民自爆流向造假，其实是在为自己创造机会？” 仲司烨见她如此开窍，嘴角微微上扬，赞赏地点了点头，“没错，康锋现在已经很稳定了，辛志民想要更进一步，就需要一个足够大的机遇。如果没有现成的，那就自己创造。” “你的意思，他想要跟我联手，以流向造假为突破口，借此上位？ ” 卫惟愿又困惑了，辛志民这么做太冒险了，他就不怕遭到反噬？ 注意到她迷茫的表情，仲司烨轻咳了一声，继续引导，“流向造假可能只是表面现象，这种现象在业界并不罕见，不足以成为他博弈的筹码。这背后可能隐藏着更严重的问题。” “至于具体是什么，就需要你进一步调查了。你可以顺着曹斌提供的线索去深入挖掘。” 卫惟愿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推测，“曹斌的目标是辛志民现在的职位，所以他们有共同的利益。但这些事情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处理，为什么要透露给我呢？” “可能在试探你的背景，或者，想借助你将事情闹大，高调起头，高调处理，先在集团挂上名。”仲司烨冷静地分析给她听。 卫惟愿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我什么后台？我自己还在战斗呢，” 仲司烨安慰她，“不要小看你自己，瑞森的事情你能处理得如此完美，已经有人开始猜测你在集团中有着不为人知的后台。” 虽然并没有因此感到安慰，卫惟愿的思路确实清晰了许多，问他：“我可能要在这边多待一段时间了，我就先从流向入手，辛志民的督导，我可以用吧。” 仲司烨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欣赏，即使隔着屏幕，卫惟愿也能感受到他的支持。 “当然可以。”仲司烨微笑着说，“恭喜你，终于不再是孤军奋战。在某种程度上，你、辛志民、曹斌的利益是一致的。” 卫惟愿点点头，感激道：“嗯嗯，我也这么认为，谢谢老板！” 看了一眼时间，催促屏幕那边的仲司烨，“不早了，你快点去休息吧。” 只见视频里的仲司烨，做伤心状，“我受伤了，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说着，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哎，又来。”卫惟愿无奈地笑了笑，凑近屏幕，送上自己的香吻。 接收到卫惟愿的香吻，仲司烨心满意足地等待她挂断视频。 等人从镜头里消失，仲司烨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迅速滑动几下，一条消息便被发出，“康锋深市流向造假，深查其中隐患，注意保密。” 想要欺负他的人，胆子不小。 第47章 资深it民工—乔张 昨晚，卫惟愿忙到深夜，才将数据组提供的原始流向彻底梳理完毕。既然决定要与辛志民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她必须先做好充分的准备。 “辛总，早上好，今天我不去公司了，你的督导可否借我一个？” 昨晚与仲司烨的通话让她豁然开朗，意识到自己需要暂时放下戒备，学会借力和与他人合作。 辛志民很快回复了她，“没问题，我让人九点去酒店跟你汇合。” 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卫助理，放心，此人业务能力很强，我让他全力配合你。” “好的，谢谢！” 人来得很快，马哲峰到达酒店的时，卫惟愿正在享受她的早餐，便热情地邀请他，“你还没吃吧，一起吃点。” 马哲峰也不扭捏，大方地接受了她的邀请。 看着他熟练地往食物中加辣、加醋，卫惟愿突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她试探性地问道：“或许，你也是安城人？” 马哲峰瞬间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惊喜：“嗯？我是，卫助理也是吗？” 卫惟愿抬眸，笑眯眯地看着他，“是啊，没想到在这里遇上老乡了。” 马哲峰颇为豪爽，双手抱拳道：“幸会、幸会，我马哲峰一定会拿出全力配合您。” 卫惟愿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巧遇，心中暗自感慨，看来老天还是站在她这边的。 …… 行驶的车中，马哲峰瞥了眼副驾驶座位上的卫惟愿，“卫助理，今天的目标是冯喆主管区域吧，我们先去他负责的几个大连锁。” 卫惟愿也正有此意，等到了红了处，便迅速拿出昨天晚上精心整理的客户名单，递给马哲峰看，“这些客户，你看是否都熟悉？” 马哲峰接过名单，目光快速扫过，朝她竖起拇指，赞扬道：“您工作做得真细。”随后，又拍着胸脯保证，“这些客户我可太熟了。放心，今天保证都跑完，说不定还能多走几家门店呢。” 听他这么说，卫惟愿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有个得力的搭档无疑能让她省心不少。 “曾哥，又来看你了，最近过得怎么样？嫂子的生意很好呢，这是给侄子的绘本，从香江那边淘来的。” “胡姐，您又年轻了，看来下次再见您，喊姐就不合适了。” “尚老板，生意不错呀，我们集团专门派美女来支持您工作了。” “马哥，孙姐、徐经理……” “……” 卫惟愿目睹了马哲峰的转变，刚才还豪爽憨厚的他，瞬间化身为一位交际达人，带着她穿梭于各大连锁及门店之间，如鱼得水。 目光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扫过，看着那些不断增加的好友请求和轻松获取的流向资料，不禁对马哲峰的能力感到惊讶。 卫惟愿抬头看着他，感慨道：“他们对你也太配合了吧。” 马哲峰闻言，又恢复了他那副憨厚的模样，微笑着说：“也不是，最开始很难的。我之前做销售的，奇怪的是客情还可以，业绩确实一直都不理想。后来转做督导了，之前积累的客户关系终于派上了用场。” 卫惟愿毫不吝啬地夸奖他：“还可以？你这客情岂止还可以，是太可以了。” 听到她的夸奖，马哲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咧嘴笑了，“哈哈，能帮到您就行。” “老马～老马～” 就在两人交谈间，一串清脆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 他们两人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年轻女子，带着戴眼镜的男子正朝他们跑来。 随着两人的接近，卫惟愿认出了那年轻女子——瑞森华南大区的负责人张乔。她带着一丝疑惑转向马哲峰，问道：“她，你也认识？” 马哲峰点点头，回道：“认识，说来咱们几个还是一个省的，不过她是在南边，咱们在中间。” 张乔也认出了她，脸上立马挂上笑容，热情地打招呼：“卫助理，也太巧了吧，您什么时候来的？” 卫惟愿微笑着回应：“是很巧，昨天刚到。” 张乔顺势发出邀请：“那就太巧了，这刚好晚饭时间，您和老马赏脸，咱们一起吃顿饭。” “这……”卫惟愿有些犹豫。 “卫助理，您可千万别拒绝，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跟您反映，老马也是自己人，您放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卫惟愿也不好拒绝，应下她的邀请。 几人来到餐厅入座后，卫惟愿瞅了眼，一直跟着张乔沉默不语的年轻男子，好奇问道：“他是？不介绍下。” “我弟，乔张，it民工。”说着，推了推他，“打个招呼呀。” 乔张终于抬起一直低垂的脑袋，有气无力地道了一声：“您好，马哥好。”然后又迅速埋头于手机。 张乔朝卫惟愿无奈地摇摇头，“哎，他就那样，不用管他。”随即，视线在她和马哲峰身上转了一圈，试探道：“卫助理，来查流向呀。” 虽然试探，但话语中透着肯定。 卫惟愿点头回应：“是的。” “哦，我也刚查完流向，咱们一前一后从徐经理那出来。” 徐经理，就是他们刚才查的最后一家连锁采购部的负责人。 卫惟愿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等待下文。 张乔拿出两张小票，在桌面上铺开，手指在小票上点点，“卫助理、老马，你们这两张小票，有什么差别。” 卫惟愿二人好奇地伸着脖子看去，端详了一会，摇摇头，异口同声道：“不知道。” 乔张终于从手机里抬起头，不屑地看两人一眼，说道：“订单编码不一样。” 卫惟愿仔细一看，确实，后四位不一样，其中一张后四位有两位是字母，另一张全是数字。 “所以呢？是有人造假？”卫惟愿问出心中的疑惑。 “没错，而且造假的是我们的销售。”张乔肯定地回答。 卫惟愿滑动手机，翻出刚才收到的小票模板，与桌上的小票对比，发现确实与其中一张相同。 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迅速拿出平板，翻找一番后，一张小票截图出现在屏幕上。他们核对了一番，发现平板里的小票与桌上后四位是数字的那张几乎一样。 “我们这个销售和康锋的冯喆是表兄弟。”张乔看着两人一番动作，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卫惟愿心中明了，冯喆这人很严谨，除了流向造假，连配套的小票也造假了。 “所以，辛志民和曹斌也发现了，想借助自己去捅破这件事。”卫惟愿暗中思索。 张乔突然道：“我会警告冯喆表弟。” 卫惟愿沉默了片刻，对张乔道：“同时，也向他透露集团派我来视察的消息，并且将我所查的客户名单透露给他。我想他会很快告知冯喆的。” 马哲峰立刻明白了她的计划，接话道：“明天一早，我会打听冯喆的工作路线，然后来接您，制造偶遇的机会。” 卫惟愿点点头，又继续道：“问题算是明了了，但是我们最终的目的不是处罚冯喆他们，倒了一个冯喆，还会有马喆、张喆……我们要从根本上杜绝此类问题。” 张乔沉思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们可以建立群晒单，拉客户的店员进群，由他们在群里晒单，该群由总部出专人负责兑付。” 卫惟愿直接否定了这个提议：“行不通，工作量太大，人力成本过高，而且很多连锁不允许店员私下晒单。” 这时，一个不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你们还没进化吗，科技这么发达了，还用这么原始的手段。” 三人同时转向声音的来源——乔张；卫惟愿好奇开口：“你有办法？” 乔张带着一丝傲娇的神情，抬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意味深长地说：“花钱，找我呀。别忘了，我可是资深的it民工。” 第48章 危险来袭 “你？乔张，别捣乱。” 张乔朝卫惟愿抱歉地笑了笑，迅速制止旁边胡言乱语的弟弟。 “不，张乔，让他说下去。” 卫惟愿对乔张的提议颇有兴趣，如果能够解决晒单问题，不仅费用兑付会大幅提升效率，还能有效遏制一些不正当的费用行为。 乔张带着一丝幽怨，看了自己老姐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卫惟愿，“说说你的想法和需求。” 卫惟愿略微思考了一下，提出需求，“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完全自动化的晒单系统，它必须能够容纳百万用户，同时供客户和我们内部人员使用。还有……” 察觉到她话语中的犹豫，张乔体贴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姐姐，要不我们加个好友，你们统一下意见，多收集一些需求。然后我再根据你们的具体需求来进行整合设计，你觉得怎么样？” “主意不错。” 于是，两人就这么加了好友。 …… 北市玉澜湾，二楼书房内，仲司烨正靠在高背的办公椅上，接听着电话，共财安静地卧在他的腿上小憩。电话开着免提，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桌上的文件，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电话那头，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老板，深市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糟糕，不仅是流向造假，连费用也存在严重问题。 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冯喆团队很可能使用了专门的出票机器来虚构销售小票，从而套取费用。” 闻言，仲司烨眉头紧锁，脸色愈发阴沉，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好，我明白了，卫助理那边的进展如何？” 电话那头回道：“和我差不多；卫助理今天下午六点左右，会见了瑞森华南大区的负责人张乔。据我了解，张乔那边也发现了类似问题。” 仲司烨沉声指示：“你在深市多留两天，深入调查冯喆这个人的背景；同时，继续密切关注卫助理的行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明白，老板。” 电话挂断，仲司烨压下心里的不安，闭眼沉思了一会，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卫惟愿的号码。 电话铃响了几声后迅速被接起，那头传来卫惟愿的声音，语调轻快而充满生机，“晚上好呀，仲司烨。共财今天怎么样？” 她似乎兴致很高，声音里洋溢着欢快和兴奋，隔着话筒也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好心情，仲司烨被这份欢乐所感染，心情也随之也好了几分，“在我膝头睡得正香呢。你今天怎么样？” “我今天收获颇丰，辛志民非常配合，还给我派了一个很能干的督导。调查工作进展得非常顺利，我现在正在整理今天的资料，晚上就能出结果了。” 又听她的话音一转，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和期待，“我们已经确认冯喆团队存在流向造假和恶意套取公司费用的问题，情况相当严重。” 那头的语气又转为认真，“另外，我这边想到了一个改进晒单模式的办法，虽然周期较长，且需要付费，但我相信这将是一个值得投资的方案。” 仲司烨认真地听着她的汇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对她的聒噪毫不介意，反而显得颇为欣慰。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卫惟愿疑惑地蹙了蹙眉头，“仲司烨，你在听吗？” 仲司烨迅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和赞赏，“我在，听得入迷了，我们愿愿真能干。” 先是夸奖了卫惟愿一番，继而，认真道：“关于你最后提到的方案，你先准备一个提案，提交给市场部审批其可行性。” 提到提案，卫惟愿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哪有这么快，不过我和黄忠还有辛志民都提过了，他们都很赞同，尤其是辛志民，他现在正积极配合我进行需求调研。” “黄忠不贪财，配合你自然是意料之中。但能打动辛志民，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看来你这个方案，会成为他往上爬的关键助力。我现在倒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方案。” 见引起他的好奇，卫惟愿那点小得意就更藏不住了，“先保密，等有了雏形再告诉你。到时候你可别把我的提案打回来，仲老板可得准备好出血哦。” 仲司烨被俏皮话逗乐了，笑着答应，“哈哈，只要方案合情合理，能解决实际问题就行。不就是出点钱，我仲司烨就是钱多，集团如果不同意，我个人掏腰包支持你工作。” 见他如此支持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那倒不用，我肯定不会让你自费的。你的钱还是留着给我买礼物吧。” 仲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女朋友的礼物自然不能少。”但随即，他的语气变得严肃，“愿愿，记得要小心，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小心他们狗急跳墙。” 听他这么说，卫惟愿也严肃起来，“好的，我明天一早准备点防身的。” …… 11月初深市，清晨 东方的天际线开始泛起淡淡的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马哲峰按照约定，早早地就来到酒店，也给卫惟愿带来了好消息，“卫助理，消息传出去了，冯喆已经知道我们在查他了，并且知道我们手里有他违规套取费用的证据。” 卫惟愿看他一眼问道：“哦，那他什么反应。” 马哲峰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回道：“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不过今天我们可能不用刻意制造偶遇，冯喆可能会上赶着来偶遇我们。” “这是要跟我们谈判？”卫惟愿喃喃道。 马哲峰没听清她的呢喃，问了一句：“您说什么？” “哦，没什么，咱们吃完早饭就出发吧。” 今天还是马哲峰开车，看着窗外的风景，卫惟愿突然想到昨晚仲司烨最后的叮嘱，转头对他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化妆品店没，你停一下，我买点东西。” “啊？化妆品店，前面有一个。” 车缓缓地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化妆品店前，马哲峰歉意地看她一眼：“卫助理，不好意思啊，这里东西比较廉价，都是杂牌子，您看要不换一家。” 卫惟愿摇摇头表示不碍事，便快速下车踏入小店，在店员的推荐下买了一瓶气味较重的便携发胶喷雾，装到自己的随身小包。 …… 他们今天没有拜访连锁客户，而是按照早上透露出去的行程，来到一家单体店。 这家店规模很大，卫惟愿知道，该门店是直接由冯喆负责，每个月的销量很大，相应的费用支持也很大。所以可操作的空间就更多，冯喆捞了不少。 她猜，既然冯喆想要主动找他们谈判，那应该会直接来这家店跟他们“偶遇”。 果然，他们在店里转了一会，一个带着刻意惊喜的声音传来，“哎哟，马哥，要碰上您还真不容易，我今天走狗屎运了。” 卫惟愿和身旁的马哲峰对视一眼，然后换上适宜的表情转身，马哲峰一脸惊喜，向冯喆打招呼，“哎哟，冯老弟，我们真是有缘。” 冯喆脸上挂上疑惑，看向卫惟愿，问道：“可不是嘛，马哥，您身边的这位美女是……” “卫助理，集团总经办的，接替赵怀的工作。” “哦，原来如此，卫助理，幸会，我是冯喆。”冯喆一脸的恍然大悟，笑眯眯地伸出自己的胖手。 卫惟愿看了眼那只手，客气道：“冯主管好！” “卫助理知道我呀，那我得好好招待您，今天你们赏脸吃顿饭？” 马哲峰看向卫惟愿，征求她的意见。她没有犹豫，直接冲冯喆点头应下。 是不是鸿门宴，总要赴宴才知道。 第49章 他来了，他来了 中午，二人跟随冯喆来到一家不起眼的本土家常菜馆。冯喆对这里似乎很熟悉，直接引领他们到二楼的一个安静包间。 冯喆招呼卫惟愿二人，“卫助理，马哥，快坐，这家本土菜做得很好，你们要好好尝尝。” 马哲峰微微一笑，目光在包间内扫视一圈，“冯主管，这里可不好找吧。” 冯喆手中的茶壶微微一顿，他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我这人好吃，会到处寻觅美食，这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冯主管有心了。”卫惟愿客气道。 冯喆转了下转盘，谦让道：“你们喜欢就好，来，卫助理、马哥你们吃菜。” 随后，又状似无意地提起：“听说，马哥这几天陪卫助理走访深市市场。” 卫惟愿停了手里的筷子，喝了口茶，慢悠悠道：“康锋作为otc板块表现最优秀的公司，肯定得放在第一站。” 冯喆脸上浮起一丝傲娇之色，“这要多亏了我们辛总，都是他带领有方。” 听他这么说，马哲峰嫌弃地撇撇嘴，默默吐槽：“马屁精，人都不在这，装什么装。” 卫惟愿见冯喆好像顾虑颇多，饭都要吃到尾声了，也没有表露自己的目的，或许是，还想试探他们有没有拿到关键证据？ 他们这边还在周旋，“锦衣卫”那边却快要急疯了。 “锦衣卫”这会已经将冯喆查了个底朝天，资料显示冯喆这人确实不简单。 十二年前，冯喆还是个臂膀纹身，脖挂金链，带着一群“义气兄弟”，横行霸道的主。这群“兄弟”中有人喝醉酒，骚扰女性，还把人打成重伤，最终连累他们这些人都被请喝茶。 冯喆这人脑子转得快，直接带着一部分兄弟“转行”，摸索了四五年，最终在医药行业还没这么卷的时候吃上了这碗饭。这几年医药行业竞争激烈，钱不好挣，他又开始动了挖公司墙角的心思。 “锦衣卫”又将资料看了一遍，发现冯喆这伙人为了抢占市场，用了一些不可告人的手段，可谓是谁挡了他的财路，谁倒霉。 看完资料，“锦衣卫”呢喃：“这卫助理岂不是要倒霉了，还去了冯喆的大本营，不会出什么事吧？” 想到这，“锦衣卫”连忙联系仲司烨，那边却一直提示关机，只能发消息给老板。 联系不上的仲司烨，这会正在飞往北市的飞机上。早上起来，昨晚的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便让李炎订了飞深市的机票。 土菜馆 卫惟愿不想再磨叽了，决定直接询问，“冯主管，我听曹斌经理说你们10月份的流向还差很多，怎么回事？” 冯喆立马面露难色，解释道：“客户不配合呀，我真是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客户都嫌麻烦。” “不能吧，冯主管，你的客情做得很好，我每次去查，上到老板，下到店员，没有不夸你的。”马哲峰笑着质疑道。 “哎，都是那么一说，真有什么事求上他们，都推三阻四的，卫助理，我们真的是很难。” 卫惟愿贴心提议：“流向改革势在必行，咱们要跟着集团的步伐，不能拖后腿。冯主管不妨说说真实原因，看我们有没有办法解决，大家集思广益嘛。” 话都说到这了，几人也没吃饭的心思，停下手中的筷子，气氛一时有些静默。 一串铃声打破了沉默，是马哲峰的手机铃声，他看了眼手机，脸色微变，对着卫惟愿、冯喆二人道：“不好意思，你们继续聊，我接个电话。” 见马哲峰出去了，冯喆开口了，“卫助理，流向真的是不好收。” 卫惟愿一脸认真，“马督导已经出去了，冯主管还是实话实说吧。” 见她由马哥改为马督导了，冯喆暗暗松了一口气，“卫助理，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这流向交不上来，是手底下有几个人流向作假了。” 卫惟愿抬眸凝视他，这是终于说实话了，不过只说了一半。 冯喆见她没回应，又继续道：“如果让客户直接提供流向给公司，那销量跟之前差距太大，公司肯定会有察觉。” “哦？那冯主管跟我坦白，不怕我查？”卫惟愿挑挑眉。 “卫助理，做工作呢，马马虎虎，糊糊涂涂也能做，何必那么认真。” 卫惟愿提醒他：“即使我不查，辛总、马督导他们也会查。” “放心，他们察觉了不会。”冯喆不屑地笑了笑。 他们家人都在深市，怎么会没事找事来查他，他的那些“义气兄弟”不是吃干饭的。 “再说，谁会嫌钱多呢，卫助理，你说是不是。”冯喆说着，推了一张卡过来。 卫惟愿眼珠子动了动：这是想贿赂我？ 卫惟愿不愿再跟他周旋，“冯主管，问题没你说得那么简单吧，这个就不用了。”又把卡推回给他，直接摊牌：“你们区域的费用兑付小票问题也不小，套了公司多少钱我就不说了，想必你也清楚吧。” 冯喆没想到卫惟愿这么不上道，拒绝不说，还直接把他们违规行为捅破，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威胁道：“卫助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辛志民不知道，那是因为他不敢惹我。” 冯喆一脸横肉，将茶杯往桌上一扔，威胁道：“我冯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你一个小姑娘，不要给脸不要脸。” 卫惟愿朝门口瞥了一眼，见马哲峰还没有回来，手伸入随身包，握紧里面的发胶喷雾，“你想干什么，这是法治社会，你不要乱来。” 冯喆嗤笑一声，“我没有乱来，我只是想告诉卫助理，识时务者为俊杰，拿钱了事，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若我不拿钱呢？”卫惟愿问道。 “不拿钱……”冯喆瞥了他一眼，诡异一笑。 只见他拿起手机，说了一句：“二虎，让傻毛上二楼的包厢来。”又透过窗户看了外面还在接电话的马哲峰，“找人绊住外面的打电话的那个，先别让人进来。” 听到他的话，卫惟愿立刻从椅子上起来，呵斥道：“冯喆，你不要乱来。” “哈哈，放心，我不乱来。” 在冯喆张狂的笑声中，一个行为奇怪的人走了进来，冯喆指着卫惟愿对那人道：“傻毛，看这个姑娘漂亮不，让你爸妈给你娶回家。” 傻毛顺着冯喆所指的方向看来，痴痴地傻笑，“漂亮，还有她美……媳妇……” 冯喆拍拍傻毛的肩膀，怂恿他：“我们傻毛真有眼光，快去跟你媳妇打个招呼。” 傻毛便磕磕绊绊地朝卫惟愿的方向走来。 “你要干什么，别过来。”卫惟愿拿出包里的喷雾，对准二人。 “呦，脾气还挺大的，我们傻毛就喜欢有脾气的。”冯喆丝毫不畏惧，又将傻毛往卫惟愿的方向推。 卫惟愿拿着喷雾的手抖动，跑到窗口呼叫：“来人啊，救命了，救命啊……” 可这里比较偏僻，连刚才在店外打电话的马哲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叫啊，这个店都是我的人，没人上来，你现在要是把这钱收了，我就让傻毛下去了。” “你要是不收，你今天就乖乖地做我们傻毛的媳妇。” 冯喆话音刚落，包间门嘭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熟悉的声音传来，“要让谁做这个傻子的媳妇？” “谁坏老子的好事，哎唷……” 冯喆话还没说完，便被进来的人一脚踹倒在地，痛呼出声。 卫惟愿也从害怕中缓过神来，惊喜地看向来人。 仲司烨，他来了，他来了…… 第50章 凉拌 土菜馆二楼的包间并不大，仲司烨踹门放倒冯喆，一眼就瞧见卫惟愿双手紧握着喷雾，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蜷缩在窗户边。 这一刻，仲司烨的心中仿佛被什么锐器刺中，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楚从心底涌出。 他转头，对紧随其后的马哲峰道：“报警。”随后，迈着坚定的步伐，朝卫惟愿走去。 “给我，没事的。” 仲司烨轻声安抚，从卫惟愿手中接过喷雾，随手扔到桌上，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感受到他的体温，卫惟愿那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抬头望向他，眼中带着一丝迷茫：“你怎么来了？” “放心不下你，就来了。” 仲司烨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冷笑着看了眼还在叫嚷的冯喆。 卫惟愿的目光转向按着冯喆和傻毛的男人，又好奇地看向仲司烨，问道：“他是？” 仲司烨没有明说，说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懂的词：“西北市场。” 卫惟愿再次好奇地打量了那人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这就是仲司烨的“锦衣卫”。 马哲峰也报警回来了，他偷偷地瞥了一眼窗户边拥抱的两人，快步上前，帮助“锦衣卫”按住了冯喆。 冯喆从疼痛中恢复过来，试图用言语缓和局势：“马哲峰，你们什么意思，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谈。” “闭嘴，你这是想好好谈吗？ ” 马哲峰快要恨死他了，他只是出去接个电话，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冯喆这鳖孙就做出这样的事情。 还引来了大boss，马哲峰又偷瞄了一眼面色阴沉的仲司烨，心中暗自祈祷：辛总，快点儿来吧，我们这次真的遇到大麻烦了。 警察来得很快，同警察一起到的还有辛志民、曹斌。 辛志民踏入包厢，目光在仲司烨和卫惟愿的亲密姿态上短暂停留，露出一丝惊讶。 这种惊讶转瞬即逝，他的脸上迅速恢复了平静，迎上前去。 “仲总，区域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失职。”辛志民主动承认错误。 “哦，这不仅仅是失职吧？” 仲司烨没那么好说话，意味深长地斜睨他一眼。 辛志民脸上的表情一滞，求助地看向被仲司烨半揽在怀中的卫惟愿。 卫惟愿此刻才意识到，他们两人关系已经暴露，也没了心情去理会辛志民发出的求救信号。 “受害者呢，录个口供。” 警察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受害者的身影，倒是刚才被按在地上的冯喆和傻毛，看起来颇为狼狈。 仲司烨、卫惟愿两人朝警察看去，仲司烨拍拍怀中的人，低声安慰：“没事，我陪着你一起。” 两人越过辛志民，并肩走向警察。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辛志民转身，脸色阴沉地看向马哲峰，“怎么回事？” 马哲峰看他神情严肃，便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辛总，之前的事情您都知道，我就是刚才出去接您电话的时候，冯喆那鳖孙就跟卫助理起争执了。” “我还在外面接您电话呢，就见三个人朝这边冲过来，说是集团的总裁。我就带三人冲破楼下的阻拦，闯进来了。” 辛志民责怪地看他一眼，“你不知道冯喆是什么人，敢让他跟卫助理一个姑娘单独待着。” 马哲峰无奈地撇撇嘴，他也很无辜。 他知道冯喆不是什么好人，可他没想到这家土菜馆是他的贼窝，他原本以为里面有人，便放心地出去接电话了。 也没想到冯喆这么大胆，敢找个傻子来侵犯卫助理；更没想到这卫助理和大boss仲司烨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也不简单。 …… 在另一个包厢，仲司烨正陪伴着卫惟愿，两人一同面对警察，准备录口供。 卫惟愿的嗓音平静而清晰，她将冯喆在包厢里的所作所为一一叙述，从他如何试图贿赂她，到她拒绝后的威胁和恐吓。 尽管事情刚刚发生不久，卫惟愿已经从最初的恐惧中恢复过来，能够冷静地回忆并陈述刚才的事件。 仲司烨站在一旁，聆听着她的叙述，他的右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随着卫惟愿的每一句话，他的拳头越握越紧。 “警官，我希望能严肃处理。这种人渣，作恶多端。”说着，拿过“锦衣卫”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 警察拿过资料，仔细地翻阅起来。看完后，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仲司烨，问道：“这个是你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似乎在探究仲司烨调查冯喆的真正动机。 面对质疑，仲司烨神态自若，解释道：“犯事者是我公司的员工，我们怀疑他非法套取公司费用，在调查过程中，顺便发现了这些证据。” “好，我们会一一查证的，如果证实，会按章办事。”警察点了点头，表示会认真对待这起案件。 “好的，那麻烦您了。”卫惟愿表示感谢。 录完口供，警察带走了冯喆一伙人。 仲司烨、卫惟愿以及其他人也没有心情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他们各自乘车前往康锋，准备对事情的后续处理进行商讨。 迈巴赫车内 惟愿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的仲司烨身上，问道：“你为什么会来？” “这件事除了你们在查，我的人也在查。”仲司烨指了指副驾驶上的“锦衣卫”。 卫惟愿明了地点点头，然后又看向他，等待他未完的话。 仲司烨轻轻捏了捏她好奇的脸颊，继续道：“结果和你查到的一样，我想这个问题既然能轻易查到，为什么辛志民一直没有动作，有可能是他在害怕些什么。” “害怕什么？”卫惟愿重复他的话。 “我让继续查了冯喆，等不到出结果。不放心，今天早上直接飞深市，一下飞机看到满屏的消息，就直接开车往你们这边赶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哪？”卫惟愿追问。 “在查冯喆时，也让留意你的举动。” “那辛志民在害怕什么？”卫惟愿对于辛志民害怕的东西很是好奇。 仲司烨眼神暗了暗，回她：“这个到康锋了再说。” 突然，卫惟愿坐直身子，表情有些惊慌，在他耳边低语：“他们知道我俩的关系了，这个怎么办，你知道暂时还不能公开的。” 仲司烨看着卫惟愿迟钝的样子，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反问道：“对啊，你说怎么办？要不公开得了。” 卫惟愿看他那轻松自如的神态和含笑的嘴角，便知他是在逗弄自己，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凉拌。” 第51章 仲司烨吃醋 康锋医药会议室里，“锦衣卫”正逐一列举冯喆的违规操作，每一项指控都如同重锤一般，重重地敲打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辛志民坐在椅子上，脸色随着每一项指控的揭露而愈发沉重，目光在会议室里游移不定，最终定格在大boss仲司烨的身上，只见他神色依旧平静如常，让人完全无法揣摩他此刻的心情。 随着“锦衣卫”的陈述结束，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仲司烨目光如同利剑一般，逐一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最后停留在辛志民的身上。 “辛总，你觉得自己在康锋的工作做得怎么样？” 辛志民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冯喆确实可恨，他的行为不仅违反了公司制度，更严重的是触碰了法律。”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作为康锋的负责人，我承认自己工作的失职。请仲总处罚，我毫无怨言。” 辛志民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紧张，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仲司烨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审判”。 仲司烨眉头微蹙，似乎对辛志民的回答并不满意，“辛总，还记得我在餐馆问你的那句话吗？” 仲司烨的目光如炬，直视辛志民，“那么，我再问一次，这仅仅是失职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再次敲打在辛志民的心上，他的拳头在桌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如此反复不停。 辛志民脑袋一垂，放弃挣扎，“仲总，我优柔寡断了，连累卫助理了。” 听他提及卫惟愿，众人目光又转向仲司烨身旁的卫惟愿。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卫惟愿缓缓开口：“辛总客气了，犯错违规的是冯喆。我的诉求是对于犯事的人，一定要严肃处理，全公司通报。” 说完，她偷偷在桌下踢了下仲司烨的小腿，传递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理解的信号。 仲司烨嘴角微微上扬，明了她的意思，“既然卫助理这样说了，辛总就进行通报处理，其上级人员负连带责任。” 辛志民见大boss松了口，连忙应道：“仲总、卫助理，你们放心，我一定严肃处理。” “后续的弥补措施呢？”仲司烨继续追问。 辛志民脑子飞速运转，想到卫惟愿之前向他推荐的全自动化晒单系统，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仲总，卫助理提到过晒单系统，我们这几天再做调研，目前来看可行性非常强，也会从根源上杜绝这些问题，我会全力配合卫助理，在康锋率先推行。” 仲司烨并不满意，继续施压：“瑞森也在做了，我希望辛总和黄总能说服otc板块的其他五家公司一起推行。还有系统的费用，辛总这边能承担的吧。” 对于老板的要求，辛志民咬牙应下，“可以的。” 卫惟愿则默默给仲司烨竖起大拇指，心中暗赞：高呀，老狐狸！ 这一招不仅能够帮自己提前敲一敲剩余的五家医药公司，还能避免集团因为费用问题砍掉自己的提议。 最重要的是，为了拿出系统的费用，辛志民肯定要严查康锋各个市场；冯喆等人的贪污，违规操作的事情就得闹得更大，处罚也会更严重，怎么也要抠出一些来。 仲司烨又说了一句只有几人才能懂的话，“对了，土菜馆的事情，不要乱说。我是说所有的一切，辛总应该懂我在说什么。” 辛志民立马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点头回应：“仲总，我明白的，你放心。” 整个会议室里，紧张的气氛逐渐被一种新的秩序所取代。会议室里的人都明白，康锋医药将迎来一场深刻的变革。 …… 仲司烨婉拒了辛志民的晚餐邀请，和卫惟愿二人世界去了。 “你打算在深市停留多久？” 仲司烨边问，边不忘夹起卫惟愿最爱的排骨，放在她的碗中。 “约三天吧，我需要和软件开发团队讨论一些需求细节。”卫惟愿回他。 “事情一处理完，就直接回北市吧。”仲司烨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卫惟愿察觉到他的语气，好奇地问：“那其他医药公司呢？” “先不要着急，线上对接吧。”仲司烨道。 卫惟愿一脸疑惑，“我想知道原因。” “还记得今天会议上，我跟辛志民说的那句话吗？” 卫惟愿沉思片刻，恍然大悟，“你是说，让辛志民先去说服其他五家医药公司？” “聪明，我会指示市场部在整个医药体系内通报康峰事件。” “整个医药体系？那剩余的五家医药公司，这一段时间肯定会自查，最起码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想到这，卫惟愿眼睛都亮了。 仲司烨看着她那兴奋的眼神，宠溺地笑了，“对，所以你这边完了直接回北市，那五家先冷处理。” “好吧。对了，共财怎么……”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卫惟愿的话。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免提键。 刚一接通，乔张爽朗的声音传来，“姐姐，在忙不，这会方便吗？” 仲司烨听到年轻男子称呼卫惟愿为“姐姐”，眉头微皱，目光复杂地看向她。 卫惟愿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认真回道：“方便，你说？” “你们的需求收集进度怎么样了？若是收到，姐姐，你快给我，我这边可以开始设制作了。” “明天吧，明天应该可以拿到初步调研结果，我整理完给你。” “好吧，那姐姐，我明天再联系你。” 挂断电话，卫惟愿抬眸，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结果见仲司烨意味深长地凝视着他。 “姐姐，卫惟愿，解释下怎么回事？” 仲司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啊？你……你不会吃醋了吧？”卫惟愿带着一丝戏谑，看着仲司烨那吃醋的模样。 第52章 继续搞事业 仲司烨的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仿佛在寻找着某种答案。 “吃醋。” 这个词在他心中回响，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仲司烨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吃醋？那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一个大男人，才跟你接触，就姐姐长，姐姐短的。” “什么呀，人家只是年龄比我小。而且，他是真心想挣这份钱。”卫惟愿替乔张辩解。 “最好没有。” 他不想难得的二人时光，讨论别的男人，不动声色结束了这个话题。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辛志民的心情则截然不同。 “从今天起，所有区域严查费用兑付，督导全面查处，任何违规套取费用行为，双倍处罚。” 在康峰管理群里撂下一句，辛志民便拨通了黄忠的电话，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确认。 电话一接通，便迫不及待道：“黄总，跟你打听个事情。” 电话那头的黄忠，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再次确认了下才回道：“稀客呀，辛总有什么指教？” 辛志民没有理会黄忠话语中的调侃，直接切入正题，“你也在做晒单系统需求调研？” “也？怎么？康峰也在做吗？” 听到这个消息，黄忠认真起来。 “那就是瑞森也在做了，康峰已经开始了，第一版会先在康峰推行。” 辛志民话语里有几分得意，但他并没有提及初版费用由他们康峰承担的事情。 “哦，辛总好福气。”黄忠确实有几分羡慕。 嘚瑟够了，辛志民话锋一转，问黄忠：“老黄，以你来看卫惟愿在总裁办的地位如何？” “嗯？何出此言？”黄忠疑惑道。 “不瞒你说，这个晒单系统，前期支出挺大的，但卫惟愿对于这个很有信心。你们瑞森跟她接触最多，看你有没有什么消息。” 总裁办赵怀那边不合适，黄忠这边倒是可以下手。 “辛老弟这边也有感觉呀，我这边有个活动，费用超标，一直压着，卫助理一出马，就给批了，我怀疑卫助理身后的人是大boss。” 黄忠说出心里的猜测。 辛志民笑笑，说道：“英雄所见略同。提前跟你说下，咱俩需要联手，说服其余五家医药公司，后期一起推行晒单系统，明天你就会接到通知。” 黄忠反应很快，没有迟疑，直接应下：“辛总，合作愉快！” 电话挂断，这个夜晚，无论是对辛志民、黄忠，还是沉浸在二人世界的仲司烨、卫惟愿，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十一月的深市，天空如洗，一片澄澈，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卫惟愿告别了仲司烨，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她没有再去走访市场，回到酒店，开始熟悉那五家医药公司的业务。 时间在她的专注中飞逝，当她熟悉第四家公司的资料时候，瑞森和康峰的需求调研报告便送到了她的手中。 卫惟愿打开文件，仔细浏览，心中不禁感叹，人多力量大，里面有许多她未曾想到的细节。 卫惟愿快速将这些需求去重整理，然后拿起手机，联系了乔张。 【卫惟愿】：需求出来了，我发给你。 【乔张】：第一次对接，最好是面谈，我去找你吧，地址给我。 卫惟愿看了看窗外的景色，思考了一下，拒绝了他的提议。 【卫惟愿】：不用了，我们约在咖啡厅见面吧，你看哪里方便？ 两人很快便约定在了一个离酒店不远的咖啡厅见面。 …… 乔张仔细阅读了卫惟愿提供的需求后，轻轻抿了口咖啡，说道：“姐姐，我看了，你这些需求都不难。” “那就好。你们抓紧时间，我想尽快投入试用。”卫惟愿急切地表达了自己的期望。 “姐姐，别着急，虽然不复杂，但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卫惟愿疑惑地看向他。 乔张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递给卫惟愿分析，“你们七家公司，很多客户都是重复的。这意味着，店员在晒单时，需要明确区分自己晒的是哪家公司的单，这部分出错率会很高。” 卫惟愿盯着那张纸，思索了片刻，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多加个选项，作为必选项，他们在晒单的时候，必须选择相应的公司。” “这样当然可以减少错误。但仍然会有店员随意选择，你们后期的区分会很麻烦，还可能产生客诉。”乔张直言不讳地指出了潜在的问题。 卫惟愿想了想，确实，这样会产生很多问题，销售人员可能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来处理这些问题。 她看向乔张，问道：“哦，那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办法，肯定有，比如每个公司对应一个系统，七个公司就七个系统。对应的销售人员作为审核员，每天也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如果你们不放心销售人员，可以每个公司成立一个监督小组，定期抽查，一两个人就足够了。” 乔张提出自己的建议，目不转睛地看向卫惟愿。 乔张的建议让卫惟愿眼前一亮，她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提案。 卫惟愿点点头，但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这样会不会给店员带来麻烦，他们需要在手机上操作多个软件。”又看了眼乔张，“而且，多个系统和单个系统的费用肯定也不一样吧？” 乔张笑着朝她比了个大拇指，继续解释：“费用确实会有所增加，但肯定不会像你想得那么夸张。” “至于店员的问题，你完全不用担心。他们本来就要面对成百上千个厂家的产品，各个厂家都有自己的手段。咱们七个软件，同样的操作模式，不难的，他们每天看着后台的金额，还会做比较，知道哪个差了，更能提升店员积极性。” 乔张的这一顿分析，让卫惟愿豁然开朗，突然觉得费用没那么重要了，自己的提案也有了更充实的内容。 见他很上心，卫惟愿决定这个项目还是交给他做，“你们先做个初版出来，我们先试用，试用中再不断改进。” 又想到什么，追问道：“不会就你一个人吧？我时间比较紧，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设计制作，一个月试用，明年必须全面推广。” 乔张摆了摆手，连忙解释：“哪会，我正在创业，我们是一个小团队，该有的都有。感谢卫老板赏口饭吃。” 随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我们还是需要先收到定金。” 卫惟愿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便答应了：“我先申请20%的费用给你们？” 乔张立刻露出了喜色，连声道谢：“感谢，感谢！” 第53章 卫家不养闲人 卫惟愿在深市逗留了两日，联系辛志民，将乔张那20%的费用结清后，便踏上了返回北市的旅程。 抵达北市后，他没有片刻停留，直接打车前往玉澜湾。好巧不巧，刚到入口，就意外地遇到了正驾车回家的傅诗妍。 “卫惟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尽管她心知肚明，以卫惟愿和仲司烨的现在关系，来这里并不奇怪，但还是忍不住嫉妒，忍不住质问。 “给老板送文件。”卫惟愿敷衍道。 见她如此轻描淡写，傅诗妍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卫惟愿，嘲讽道：“卫助理，你这送资料的手法真是高明，都送到老板家门口来了。” 卫惟愿垂眸，回望傅诗妍，疑惑道：“我不明白，我何时得罪了你。股份之争，本就是各凭本事。难道我的优秀，威胁到你了？” “呵～就你，我劝你还是认清自己的位置。有些东西，不是你所能觊觎的。” 话音刚落，她便猛踩油门，留给卫惟愿一股尾气。 卫惟愿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内耗自己，转身就将她的话抛于九霄云外。 …… “共财，你有没有想妈妈？在这里还习惯吗？有没有好好吃饭？” 卫惟愿对着几日未见的共财，又搂又抱的，看得一旁的仲司烨眉头皱了好几次。 他忍不住抱怨，“小家伙在我这好着呢，好吃好喝的，哪用得着你这么挂念它，我一个大活人，还没它招人。” 卫惟愿撇撇嘴，将共财放回地上，转头看向吃醋的仲司烨，调侃道：“你连共财的醋都吃？仲司烨，你的霸气呢。” 仲司烨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霸气？你怀疑我？要不检查检查。” 话音未落，他便一把将卫惟愿揽入怀中，俯身亲吻她的樱唇。 “嗯……嗯……”卫惟愿在他怀里挣扎。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卫惟愿瘫倒在他怀里，仲司烨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你……你真是……” “怎么？我亲我女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知道说不过他，卫惟愿不再跟他纠缠这个话题。 “共财我带走了啊，时间还早，我就先回去了。” 仲司烨望着怀里的卫惟愿，不满地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嗯？还真是只要共财，不要我，都来了还走什么？” 卫惟愿推开他的手，站起身来，认真道：“要走的，来的时候遇到傅诗妍了，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我们现在还不能公开关系，确实需要注意一些。” 仲司烨虽然对傅诗妍的言行不以为意，但还是尊重卫惟愿的决定，“那好吧，我送你和共财回家。” 与此同时，傅诗妍并没有她表面上那么洒脱。自从卫惟愿进入玉澜湾，她就开始暗中监视。 看着他们乘车远离的背影，牙都快要咬碎了，心中开始盘算，“卫惟愿，你真是不识好歹，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她继续发泄情绪，拿起手机拨了出去，“贺瑾萱，我们说好联手的，你人死哪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贺瑾萱懒洋洋的声音，“你发什么疯，谁又刺激你了？” “别废话，来玉澜湾，有些事情该提前合计合计。” …… 贺瑾萱环视了一圈屋内，带着一丝嘲讽：“你倒是近水楼台，月亮就在眼前，你却把握不住。” “我叫你来是商量对策的，不是让你来冷嘲热讽的，你最好清楚自己的敌人是谁。” 对于贺瑾萱这种分不清敌我，时不时嘲讽她的愚蠢行为，傅诗妍感到非常不满。 “算了，不说了，进入正题吧。”贺瑾萱道。 傅诗妍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你最近跟踪的情况怎么样？” 贺瑾萱知道她在说谁，眼中露出嫉妒，“卫惟安那个贱人，都有萧肃了，还到处勾搭。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再去找突破口。” “你确定吗？别又搞个什么乌龙出来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最好有确凿的证据。” 对于她的办事能力，傅诗妍表示怀疑。 贺瑾萱瞪了她一眼，反驳道：“我没那么蠢，跟了她几天了，总是有个男人来找她。对了，那男的还经常带着傅小五，还有傅小五的那个小未婚妻。” “傅小五？你还是再确认一下吧，傅小五跟萧肃那么要好，不可能带着别的男人去勾搭他嫂子。”傅诗妍皱眉道。 “什么狗屁嫂子。怎么不可能，傅小五有可能不知道那贱人跟萧肃的关系，再说，那贱人本来就……” 贺瑾萱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串铃声打断，她不耐烦地接起电话，“什么事，说。”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见她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 “怎么了？”傅诗妍问道。 贺瑾萱将手机猛地扔到桌上，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辣之气，“傅文岚，还真是好算计。卫家三姐弟可比她那个女儿好用多了。” “什么意思？说清楚。”傅诗妍催促道。 贺瑾萱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讥讽，“哼，刚收到消息，经常去找卫惟安的那个男人，其实是她的弟弟——卫惟康。更可笑的是……” “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 “你家傅小五的小未婚妻，竟然看上卫惟康了。” 贺瑾萱忍不住大笑，“哈哈哈，你们傅家是不是把卫家的祖坟给挖了？” 贺瑾萱擦拭了下眼角笑出的泪水，脸上满是看好戏的神色。 “卫惟愿截走仲司烨，卫惟安勾走萧肃，卫惟康又抢走沈家小公主。卫家还真是不养闲人。” “摊子铺得越大，弱点就越多，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个好机会。”傅诗妍冷静地分析着。 傅诗妍心中暗自思忖：卫家三姐弟凭什么，她卫惟愿凭什么，就凭一张与那人有几分相似的脸吗。 他们圈子里的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攀附的，他们以为自己是在上演什么童话故事吗？ 仲家、傅家、萧家、沈家的门槛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跨过的。他们只是施舍个骨头出去，那些卑微的人便像狗一样，闻着味道就扑了上来。 “狗终究还是狗，想要成为主人，还是多投几次胎吧。” 傅诗妍冷笑着，语气中满是对卫家三姐弟的不屑，是该让他们知道什么是高低贵贱了。 第54章 傅云逸的心思 卫惟愿接受了仲司烨的建议，决定不再出差，而是开始通过线上方式与几家医药公司进行对接。 或许是康峰事件的警示作用，亦或是辛志民和黄忠的影响力，剩余的五家公司在对接过程中出奇顺利，没有人再出什么幺蛾子。 根据市场需求及乔张的建议，卫惟愿对晒单系统的提案进行了反复地斟酌和修改。这次她没有再找仲司烨上课，而是直接走进了傅云逸的办公室。 傅云逸像往常一样，拿了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卫惟愿：“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卫惟愿接过水，轻轻抿了一口，笑着道：“傅总，感谢您的通报，对我帮助很大。” “不必客气，仲总已经和我们打过招呼了，你更应该感谢他。” 卫惟愿嘴角微微抽搐，心里暗自吐槽：早就谢过了，只是感谢的方式比较特别，她到现在还有些腿软呢。 卫惟愿将电脑递给傅云逸，“傅总，请您看看这个方案。我想改变现有的晒单方式，虽然不能保证完全杜绝康峰事件的再次发生，但至少能有80%以上的改进。” 傅云逸接过电脑，认真浏览起来，卫惟愿坐在旁边，焦虑地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傅云逸注意到了她紧张的样子，微笑着给予了肯定：“不错，进步很大。” “不过……” 他的话音一转，卫惟愿的心又提了起来，她急切地凑过来：“不过什么？” 傅云逸看着近在眼前的人，还有那双充满期待的双眼，心中不禁有些恍惚。 傅云逸回神，轻咳一声，建议道：“方案中最好能加入使用者的感受，从销售人员和店员的角度来阐述。” 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同时，你也需要整理一下费用，同季度销售额对比，费用对比。” “要突出晒单系统的优势，比如便利性、合规性，还有它在反贪方面的实际效果。” 卫惟愿认真地点点头，“好的，等系统试用后，我会根据反馈进行相应的补充。” “另外，集团最近的重点在反贪、反腐方面，你的方案最好能与这个方向保持一致。”傅云逸提醒她。 卫惟愿眼睛一亮，感激道：“嗯嗯，非常感谢您的提醒，我要请您吃饭，您什么时候有空？” 傅云逸没有推辞，爽快应下，“好啊，今天下班后，我等你。” 卫惟愿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愣了一下，回他：“好啊，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你下班等我就行，我知道个不错的地方。” “好的，那我先走了，下班见。” …… 傅诗妍看着手捧电脑，满面春风的卫惟愿，问道：“卫助理，你拿着电脑去哪了？在公司还有帮手呀。” 卫惟愿将电脑放回办公桌，“工作，还能去哪儿？你这么关注我，不如多花点心思在自己的工作上。” “你……”傅诗妍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心中暗自咒骂，“嘚瑟吧，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不只你有工作，我也有。”傅诗妍冷冷地回应，随手扬了扬手中的电脑，转身大步朝办公室外走去。 卫惟愿见状叹了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与此同时，傅诗妍也来到了傅云逸的办公室。 “傅总，这个项目费用批一下吧。” 傅诗妍面对她这个便宜小叔，没有丝毫尊重，如果不是因为工作需要，她实在不愿意与傅云逸打交道。 傅云逸指指吧台，“那边坐吧，我先看看。” “哦。”傅诗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目光立刻被置物架上的酒水吸引。其中一排矿泉水格外显眼，也异常眼熟。 “是卫惟愿手中的水，她找的人是傅云逸？”傅诗妍心中暗自思忖。 傅云逸见她站着没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走过来，“坐吧，你要喝点什么？” 傅诗妍指了指那一排矿泉水，道：“就喝那个吧。” 傅云逸看了眼她，随意找了个理由拒绝：“还是喝咖啡吧，矿泉水过期了。” “哦，好。” 傅诗妍应道，抬头看向吧台冲咖啡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 傅云逸将咖啡递给她，直言道：“这个项目，费用不能批。” “为什么？我需要理由。”傅诗妍追问。 “你有没有查过这个女主角，做文娱项目的背调一定要做到位。”傅云逸提醒道。 “女主角？她怎么了，这些演员我都查过了。” “再查查吧，毕竟是你在仲铭集团的第一个项目，还是慎重点好。”傅云逸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深意。 傅诗妍带着不满，气呼呼地抱着电脑转身离去。 经过门口小助理的办公桌时，她停下脚步，“小助理，你的工作似乎有些疏忽啊，傅总酒架上的矿泉水都过期了，怎么还不换掉？” 小助理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显得有些困惑和不解，随即反驳道：“怎么可能？我今天才换上去的，一定是你想喝，傅总办公室的矿泉水只有他自己能喝，其他人是不允许喝的。” 傅诗妍轻描淡写地回应：“哦，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傅诗妍突然觉得，项目被拒绝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 随着下班时间的临近，卫惟愿完成了手头的工作，给仲司烨发了一条消息：“今天不能陪你了，我约了人。” “约了人？干什么？” “欠了人情，请人吃饭。”卫惟愿回他。 “那好吧，晚上电话联系，不要太晚，记得早点回家看共财。” “嗯嗯，知道啦。” 察觉到仲司烨话语中的一丝幽怨，卫惟愿又发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安慰他。 “蹬蹬噔……” 傅诗妍踩着她的高跟鞋回来了，她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卫惟愿桌上那半瓶矿泉水，嘴角不由自主地扯出了一丝嘲讽。 总裁办公室的开门声响起，在仲司烨即将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傅诗妍故意提高了音量，询问卫惟愿：“卫助理，你这个矿泉水哪买的，这个很难买的。” 卫惟愿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嗯？别人给的。” 仲司烨被她们的对话吸引，停下脚步，目光在卫惟愿桌上的矿泉水和傅诗妍之间来回扫视。这瓶水的确不易得，公司里除了傅云逸那里，几乎无人拥有。 他再次看向卫惟愿，想到之前见过她喝，心中暗自思忖：找傅云逸谈工作，喝个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随后，对着傅诗妍道：“水有什么好奇的。” 傅诗妍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是好奇水，是好奇某人的心思。”她在心里默默地补充道。 第55章 仲司烨见前女友 卫惟愿怎么也没想到，傅云逸口中“不错的地方”，竟然是“十味人间”，看来他们还真是喜欢这里。 傅云逸将那份奇怪的菜单递向卫惟愿，“卫助理，你看下喜欢吃什么？” 卫惟愿礼貌挡下，微笑道：“傅总，客气了，我不挑食，选您喜欢的就行。” “那我就不客气了。”傅云逸快速点了几道招牌菜，抬眸看向卫惟愿，“下班时间，再称呼我傅总就有些生分了。” 卫惟愿顺着他的话，说道：“那您也别叫我卫助理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不过，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就叫我的名字吧，”傅云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笑，“虽然我和你姑姑同辈，但也就大你十岁，不想被叫得太老。” “好的，没问题，您是很年轻。”卫惟愿回应道。 随着他们的谈话，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陆续上桌。卫惟愿虽然不擅长找话题，但她的细心体现在每一个添茶倒水的动作上。 傅云逸看出她的拘谨，便主动开启了话题：“傅诗妍没有为难你吧？” 卫惟愿想了想，说道：“还好，只是偶尔说话不太好听。” 回答得真诚又谨慎。 突然又意识到，眼前的人怎么说也是傅诗妍的小叔，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傅云逸却只是淡淡一笑，“她是任性了些，也就是个小孩，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听他如此评价傅诗妍，又想到仲司烨也说傅诗妍是个纸老虎，便有些好奇，“你知道姑姑为什么让我来争取股份？对上傅家，我的胜算能有几分。” “这个时间刚好，还有你对上的人是傅诗妍，不是傅家。” “不是傅家？我不明白。” “傅家除了二房，没有谁想要争取这些股份，不支持不阻止，这是傅家的态度。”傅云逸继续给她解惑。 “所以对上傅诗妍，你不必惊慌，按照自己的节奏走就行。” 卫惟愿点点头，又问道：“您也是傅家人，为什么会帮我和姑姑？” 傅云逸闻言，抬眸看向她。 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卫惟愿立马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僭越了。” 只见他笑笑，一副从容，“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和傅家的关系比较复杂，和你姑姑差不多。我站理不站人，这些本来就是你姑姑的东西。” “哦，您是看着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傅云逸被她的话逗笑，“哈哈哈，那不能，还有要的。”随即，又认真道：“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哦，”卫惟愿轻声应道，她感觉到傅云逸的话中有话，但没有追问。 与此同时，隔壁包间内，仲司烨和卓轶相对而坐，气氛有些沉重。 卓轶目光在光滑的钟面上徘徊，小心翼翼开口：“司烨，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来找您的。” “没办法？”仲司烨反问。 语气冷静、疏离。 卓轶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他，心里却在不断地为自己加油鼓劲，“我不想当辅导员了，你能不能帮我在学校安排个后勤办公室的职位？” 仲司烨终于抬眸，认真地凝视她几秒，眼里带着审视：“卓轶，机会给过你了，好处也给过你了，现在这出是唱的什么戏？” “觉得之前给得不够，或者是有其他想法？” 话语直截了当，不留余地。 卓轶的心中一紧，她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没有，只是舍不得你，你看我还有没有可能……” 仲司烨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断了就是断了。”喝了口茶，又补充道：“我有女朋友了，以后就不要找我了，我不想让她误会。” 卓轶头猛地抬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震惊于他有女朋友了，更震惊于他竟然担心女朋友误会。如果不是这张脸过于熟悉，她几乎要怀疑坐在自己对面的，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仲司烨吗。 “学校的事，我会让李炎去对接，这是最后一次。”仲司烨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情感波动，“以后别来找我，找个人好好过日子。” 卓轶知道，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僵硬地点点头。瞥到他见底的茶杯，下意识地起身去拿桌上的茶壶。然而，由于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茶壶直接从手中滑落，茶水沿着平整的桌面流得四处都是。 “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卓轶手忙脚乱地拿出纸巾擦拭桌面，脸上一副快要哭的表情。 尽管反应很快，仲司烨的裤子还是被茶水打湿了一片，对着慌乱的卓轶道：“你别动，我喊服务生来。” 服务生很快赶到，手脚麻利地打扫完桌上和地面的水渍，他看了眼仲司烨，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仲总，你上次带来的女士在隔壁，和傅总。” 仲司烨明白他的意思，淡淡地回道：“嗯。”心里暗想，“卫惟愿要请的人是傅云逸。” 卓轶在还在为刚才的冒失懊恼，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动作。 “没有其他的事，就走吧。” “哦，好。”卓轶立马起身，跟上他的步伐。 很巧，隔壁包间门也在这个时候打开，四人不期而遇。 卫惟愿的目光在仲司烨和卓轶身上扫视了一遍，最终停留在仲司烨湿了的裤子上。 傅云逸最先开口打招呼：“仲总、卓小姐。” 仲司烨点点头，回应：“傅总、卫助理也在啊。”说完，看向身旁的服务生，眼神示意他。 服务生很机灵，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提高声音问他：“仲总，刚才的茶水，没有烫到您吧，要不要处理下？” “不用。”说着，看向傅云逸身后的卫惟愿。 傅云逸见状，也转头瞅了眼身后的卫惟愿，眼眸微闪。 “你们也要走了，还是？”傅云逸问道。 “走了，你们呢？”仲司烨回他。 “也是，咱们一起出去。”两人谦让着。 “你先别走，待会等我一起。”走在后面的卫惟愿收到仲司烨发来的消息。 “嗯。” 卫惟愿回完他，便收起手机。 傅云逸很绅士，主动提出送她回家：“卫惟愿，我送你吧。” 卫惟愿撒了个小谎，微笑着拒绝：“不用，不用，我还要去其他的地方，打车就行，谢谢您。” “好，那明天见。” 傅云逸也不勉强，理解地点了点头，跟她告别。 卓轶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卫惟愿在原地等待。 不一会儿，仲司烨的车子缓缓驶来，停在她身旁。卫惟愿快步走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第56章 冷战 见她上车后，表情淡淡的，也没同自己打招呼，仲司烨选择主动打破这份沉默。 “傅云逸，就是你要请的人。”仲司烨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带着一丝探究，“你欠了他什么人情？” “没什么大不了的，工作上他帮了我很多，我只是想要表达我的感激。” 卫惟愿声音平静，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愿多谈的决绝。 仲司烨却不放过这个话题，他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了，“哦，我没怎么见你们有过太多接触。难道他是傅姨给你安排的帮手？” 这一次，卫惟愿终于有了明显的反应，她转过身，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仲司烨避开她的目光，又问了一句：“所以，你常常去他办公室喝水？” 说完，卫惟愿才意识到自己被他套了话，气呼呼地转过头不理他。 “有个帮手是好事，傅云逸肯定站在傅姨这边。”仲司烨见她还在生气，又继续道：“卓轶说她遇到一些问题，非要见面，你又爽约，我就出来见见，我们只是吃了顿饭。” 听到他的解释，卫惟愿无所谓道：“我又没生气这个，我不是那种一天二十四小时查岗的女朋友。你我即使是男女朋友也该有自己的交际圈。” 从跟他交往的那天起，卫惟愿就告诫自己：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做好随时抽身的准备。他们不可能有未来。 况且现在有个傅诗妍随时提醒她不配，她就没有那些奢望，没有奢望，又岂会干涉他的交际。 “你还挺大度的。”仲司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我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吗？有你这样善解人意的女朋友。” “难道你们真有什么？”她问。 “没有。”他答。 “那不就得了，我为什么要因为没有的事生气。” 但仲司烨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而缓和，反而更加阴沉。 两人之间的沉默一直持续到慕华城，仲司烨放下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要求上去看共财，而是直接开车离开。卫惟愿也没有挽留，转身上了楼，两人就这样开始了冷战。 傅诗妍敏锐地觉察到了两人之间的变化，她心中暗自窃喜，以为是因为那瓶水的问题。 以她对仲司烨的了解，他眼里可是不揉沙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跟那人闹得那么僵。怪只能怪卫惟愿已经有了仲司烨，还想着勾搭傅云逸。 “我这边已经有点成效了，你那边怎么样？”傅诗妍有些得意，给贺瑾萱发消息。 贺瑾萱很快回复：“等着看好戏吧，就这两天了。” “真的？你这次可仔细点，不要再出什么问题。”傅诗妍不放心地叮嘱。 “我知道，不用你说。”贺瑾萱的回复中透露出自信。 傅诗妍嘴角微微上扬，转头看向身旁埋头工作的卫惟愿，眼神满是嫉妒和得意。她的心中已经开始策划着下一步的行动，而卫惟愿还浑然不觉。 …… 这天中午，卫惟愿突然接到了傅小五的电话。 “愿愿妹妹，你快来北城大学，康康跟人打起来了。” 电话那头，傅小五的声音急促而紧张，透过听筒，卫惟愿甚至能想象到现场的混乱。一同传来的还有咒骂声和嚎叫声。 卫惟愿的心猛地一沉，回道：“好，我马上来。” 卫惟愿关掉电脑，走向李炎，“李助，我临时有点事，很着急，跟您请半天的假。” 李炎看她神色焦急，没有多问，直接点头：“你去吧，需要帮忙吗？” “谢谢您，没什么大事。” 说完，便急匆匆地往门外走去。 办公室里，同事们的目光随着她的背影移动，表情各异。傅诗妍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微笑。 卫惟愿冲出办公大楼，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北城大学。到达后，她看到一群学生正朝一个方向涌去，她拦住一位男同学，急切地问：“同学，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男同学原本不悦的脸上，看到貌美的卫惟愿后，立刻换上了一副热情的表情：“前面有人打架，好像是因为信息工程学院的院花。你要去看热闹吗？一起啊。” “打架。” 卫惟愿心中一紧，直觉告诉她，打人的就是康康。 操场上围了很多看热闹的同学，里三层外三层，卫惟愿通过缝隙只看到一个橙色脑袋来回晃动，分外显眼。 里头传来男人的吼叫声，“你一个社会人士，整天往我们学校跑。不是拉着卫惟安，就是围着沈姒。你自己觉得你安的什么心，还说我冤枉你。” “我靠，卫惟安那是他姐，沈姒是我未婚妻。他来看他姐，我带他来看我未婚妻有什么错。你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吃不到就怪别人。我看还是打轻了。”另外一个声音叫嚣道。 卫惟愿认出来了，这个叫嚣的声音是傅小五，他这是劝吗，完全是拱火。 “借过，麻烦让一下。” 卫惟愿终于从人群里挤了进去，只见卫惟康正揪着一个男同学的领口，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就要打下去。 “康康，住手。”卫惟愿大声喊道，冲上前去阻止。 “姐。” “愿愿妹妹。” 卫惟康和一旁的橙色脑袋同时看向她，卫惟愿这才认出，橙色脑袋是傅小五。 卫惟愿瞪卫惟康一眼，“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将他揪着男同学的手拉下来，转而又对被揪住的男同学，道：“同学，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这会知道慢慢聊了，我不和他聊。”男同学一脸愤怒，转头看向卫惟愿，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一遍，说道：“你看着挺温柔，我和你谈吧。” 见他那猥琐的样子，卫惟康拳头又硬了，又冲过来打他，“你个癞蛤蟆，收收你那猥琐的眼神，小心我把你眼珠子给扣了。” “卫惟康，住手，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吧。”卫惟源再次出声呵斥。 “好，聊，我们找个地方。”卫惟康看了眼围着的同学，咬牙切齿道。 “就在这聊，你那弟弟动不动就动手打人，当着这些人的面聊。”男同学瞄了眼卫惟康、傅小五两人，坚持道。 “好，就在这，老子有理还怕你。” 第57章 打架现场变豪车展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向着男同学，指责卫惟康和傅小五两人的：“橙子脑袋，他们两人真可恶，打人都打到咱们学校了。” 也有站他们这边的：“看他们俩的样子，不像是无理取闹的人。肯定是那个男同学先招惹他们的。” 卫惟愿扫视了围观人群一眼，转向男同学，“你先说，他们俩为什么会打你？” 得到先发言的机会，男同学得意地冲卫惟康、傅小五两人扬扬下巴。 “我今天来找卫惟安同学讨论学习问题，碰上同学闲聊了几句，这个疯子不分青红皂白，突然冲出来打我。” “我不分青红皂白？你敢不敢把你跟那几个同学的谈话内容公之于众？”卫惟康毫不示弱地反击。 “我……我说的是事实，卫惟安她就是不检点，经常有豪车来接不说，还勾引我们这些男同学。你们俩不也是她的裙下之人？” 男同学刚开始还有些支支吾吾，后面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有理。 “勾引男同学，哪些男同学，你给我找出来，我们当面对质。” “至于他们俩，你刚才也听到了，动手打你的卫惟安的弟弟卫惟康，这个大橙子我姑姑的侄子，我们也算亲戚。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卫惟安的裙下之人？” “大橙子是指我？”傅小五碰了碰身边的卫惟康，疑惑地问。 卫惟康看了眼他一头的橙发，肯定地点点头，示意他不要跑题。 “找就找，那个、那个、那个，还有我，都被卫惟安勾引过。”男同学指着人群中的几个人说道。 被指到的那几个人纷纷躲到人群后面。 傅小五不给这几个人逃走的机会，连忙道：“好，你们几个都出来，说说，卫惟安是怎么勾引你们的？” “朱宇他胡说，我可没说卫惟安勾引人。”其中一人赶紧撇清关系。 “我也没有这么说过。” “我也是。” “……” 几个人纷纷反驳道。 “你们……”朱宇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几人，继续给自己找借口，“就算没有勾引，那豪车又怎么解释？她肯定勾搭什么老头了。” “豪车。” 卫惟愿心中一动，猜想这可能是萧肃来找她，却不想被人恶意中伤，造谣。 傅小五见卫惟愿没有立刻辩解，挺身而出：“豪车怎么了，北市的有钱人比比皆是，看到几辆豪车就随意揣测，说什么包养、老头，说你龌龊，还不承认。” “豪车还怎么了，说得你好像有。”朱宇继续狡辩。 “豪车而已，我们多的是。”说话间，拨了几个电话出去，“同学们，给我一个小时，准备好，看一场豪车展。” “真的假的？”同学甲半信半疑。 “哇，看热闹还能顺便看豪车，等一个小时绝对值！”同学乙兴奋不已。 “何止豪车呀，这几个人也挺养眼的吗？”同学丙指着卫惟愿几人，八卦道。 “嗯嗯嗯，确实。”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小五，你搞什么鬼？” “候着吧，等会看好戏，非让这孙子知道好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同学们或坐或站，不仅没有人离开，反而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围观的行列。 有的同学甚至拿出随身携带的书籍，边看热闹边学习，将这里当成了临时图书馆，真是吃瓜学习两不误。 看来，爱看热闹确实是国人的传统，即便是在最高学府，也不例外。 突然，“轰轰轰，轰轰轰。”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宁静，响彻校园操场。 一辆辆豪车陆续驶入操场，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围观的学生纷纷起身，有的拿出手机拍照录视频，有的则好奇地探头探脑，兴奋地讨论着车辆的性能和设计。 “我靠，帕加尼、法拉利、玛莎拉蒂、兰博基尼、劳斯莱斯、宾利、保时捷、迈巴赫、布加迪、阿斯顿·马丁，我第一次见这么多顶级豪车，这一个小时等得值。” 有同学兴奋地向旁人科普这些豪车品牌。 “啊啊啊，你看，好帅啊。”一位女同学尖叫道。 “是啊，好帅，我还没见过这么多款式的豪车呢。”她旁边的男同学附和。 “我说的是人，这么多款的帅哥，不重样的。”女同学纠正道，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些从豪车中走下来的人。 卫惟愿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领头的豪车旁，几个身影依次步下。 她一眼就认出仲司烨，以及他身旁的萧肃，她依次看去，还有几人在仲司烨的生日宴上，有过一面之缘，剩余的都不是熟面孔。 不得不承认，车帅，也帅得让人移不开眼，但这个场面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中二的浮夸气息。 “愿愿妹妹，是不是帅呆了？看那癞蛤蟆已经吓破了胆。”傅小五悄无声息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同时指向旁边神色慌张的朱宇。 卫惟愿扫了一眼已经瘫坐一旁的朱宇，随后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仲司烨。 仲司烨的目光也恰好投来，不经意间捕捉到她的凝视。下一秒，就见她迅速撇开视线，逃避他的目光。 “小五，你说的就是这个家伙？”萧肃的声音响起。 “没错，四哥，就是他造谣，说安安妹妹勾引他，还说安安妹妹被老头包养，经常有豪车来接。”傅小五将朱宇的罪状一一道出。 萧肃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朱宇，“勾引你？撒泡尿照照，你配吗？” “哇，好霸气！”人群中有人欢呼道。 卫惟愿看了眼时间，“康康，安安快下课了吧？要不你去看看。” 她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叫来安安对质，是因为考虑到她肯定有课，这会儿应该已经下课了，找当事人来说清楚最好。这也是她默认傅小五让大家等一个小时的原因。 “还有一会，我让人去等她了，待会直接过来。”萧肃道。 “嗯？四哥你怎么知道？”卫惟康疑惑道。 傅小五也好奇地看过来，心中有了答案：四哥，得手了？就说呢，他一说安安妹妹受欺负了，需要人撑场子，他没犹豫就应下，并表示会说服三哥一起。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萧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 他一直想公开和安安的关系，就趁这个时机吧。 突然，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喊了一句：“女主角来了，信息工程院的院花来了。” 如同偶像剧一般，众人主动给卫惟安让出一条道，仿佛她是这场戏的主角，正缓缓走向舞台中央。 第58章 惩罚 卫惟安穿过人群，最先看到卫惟愿，快步上前拉过她的手，问道：“姐，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这一幕，一旁的傅小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着萧肃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说：“看，人家一点都看不到你。” 萧肃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迈步向前，走到卫惟安的身边，轻轻握过她的手：“安安，这个癞蛤蟆你认识不？” 卫惟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半瘫在地上的朱宇，眼中满是疑惑，摇了摇头。 朱宇见她摇头否认，瞬间忘了害怕，大声叫道：“卫惟安，你别装了，你不认识我朱宇？那天天对我笑是几个意思？这不是勾引是什么？” “切～”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嘲笑声，这人脑子有病吧，对你笑笑就是勾引你，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卫惟安一副看神经病表情，“哦，你就是朱宇，是你天天找我主动探讨问题，我对你笑笑怎么了，我对谁都这样，难道见过我的人都被我勾引了？” “二姐，他还说你上了一个老男人的豪车。”卫惟康见缝插针。 “你说的老男人是他吗？”卫惟安举起和萧肃紧握的手，补充道：“豪车是他的，他是我男朋友，有问题吗？” 萧肃惊喜地望向卫惟安，他被承认了，公开承认了。 卫惟康则是一脸惊愕，傅小五和卫惟愿却显得毫不意外；仲司烨瞥了一眼那双紧握的手，又将目光转向卫惟愿，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萧肃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提醒自己还有正事要办：“癞蛤蟆，给你的时间够多了，现在跟我走，找你们的教务处。” “我不去，我没错。”朱宇依旧死鸭子嘴硬。 “不去也行，那就直接报警吧，造谣诋毁自己的同学，警察会教你做人。” 朱宇这会是真的怕了，慌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个女的给我钱，说卫惟安不搭理我，是因为傍上她叔叔。 ” “女人？你不是想甩锅吧？你就是猥琐，那会看我大姐的眼神就不正常。”卫惟康鄙夷道。 闻言，仲司烨的眼神一沉，语气冰冷：“萧四，直接报警吧。” 朱宇急了，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我没说谎，真的是有个女人给我的钱，我都没用，都在这呢。” “就算真有这么个女人又怎样，她逃不了，你也别想跑，走，去最近的公安局。”萧肃拉起朱宇就走。 朱宇挣扎着，向卫惟安道歉：“卫惟安，我给你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该死，我不要去公安局。” 卫惟安回了他一经典台词：“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随后，一群人开着豪车，浩浩荡荡地离去。 后来，这一段以各种各样的版本流传在北城大学，成为校园里经久不衰的谈资。 …… 一群人在萧肃的带领下，将朱宇带到了最近的公安局，并向警方详细说明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一群精英，二十几辆豪车，甚是惹眼，傅小五很识趣地请这些人去他的红夜，以示感谢。 仲司烨眼神威胁卫惟愿上了他的车，“有麻烦怎么不告诉我，卫惟愿你还当我是你男朋友吗？” 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是对她的关心。 卫惟愿却不为所动，反驳道：“这算什么麻烦，我会解决。没想到你们会跟着傅小五胡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胡闹？卫惟愿，你以为解决了朱宇，那些针对卫惟安的流言就会消失吗？这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流言蜚语有时候比刀剑还要锋利。” “最大的争议就是不同的豪车接送，我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学校里的学生会怎么想，小五是有些夸张了，但这确实是最直接、最有效地解决流言的办法。” “声势浩大，有人就会有所顾忌，难道你觉得安安不值得？” 卫惟愿瞬间暴起，眼睛瞪得很大，愤怒地望向仲司烨：“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觉得安安不值得。” 仲司烨看着她炸毛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终于肯理我了。” 卫惟愿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落入了他的圈套，她气呼呼地反驳：“我哪敢不理您，您可是我老板。” “只是老板吗？”仲司烨柔声反问道。 “我没有不理你，不是你自己冷着脸开车就走了，我有眼色的。” “这么说，是我错了？” “反正不是我。”卫惟愿依旧坚持己见。 仲司烨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转动方向盘，调转了车头。 默默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卫惟愿，惊讶地看向他：“你干嘛？” “回玉澜湾，惩罚你？”仲司烨回道。 “停车，我要回家，共财还在家等我呢。” 仲司烨没有理会，一路加速，直奔玉澜湾。 他拉着卫惟愿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激烈、强势。 “不……” 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卫惟愿想逃，却发现自己被他的手臂牢牢地禁锢在他的怀抱中。他的唇再次强势地覆上来，充满了占有欲，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 卫惟愿渐渐沉沦，反抗变成了无力的低吟和回应。 感受到她的回应，仲司烨更加得寸进尺，直接将卫惟愿横抱起来，往二楼走去。 卫惟愿挣扎着想要下来，“仲司烨，你要干嘛，适可而止，这天还没黑了，就想白日宣淫，” 仲司烨瞥了一眼时间，调侃道：“时间确实还早，但也不到白日宣淫的程度，既然你都给我扣上这个罪名，那我自然要让它名副其实。” 说完，抱得更紧了，大步往卧室走去。 “仲司烨，仲司烨，你慢点……慢点……” 卫惟愿的声音在宽敞的卧室里回荡。 第59章 傅诗妍的挑拨 一阵熟悉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房间内的缠绵氛围。 卫惟愿和仲司烨对视一眼，轻轻推了推他宽阔坚实的胸膛，声音带着一丝娇羞，“电话……仲司烨，你电话……” 仲司烨目光深邃，眼里燃烧着对她的渴望，“别管它，卫惟愿，看来我还不够卖力，你还能分心管别的。” 两人紧紧相依，彼此的心跳清晰可闻。尽管这已不是第一次，卫惟愿依旧青涩，容易害羞，“别胡说，快接电话。” 仲司烨并未停下，继续用吻封住她的抗议，但那电话似乎与他们作对，无人接听便持续响起，一遍又一遍。 “你快接呀，可能是有急事。”卫惟愿再次催促。 紧接着，她的电话也响起，两道铃声交织成一首不和谐的交响乐。 卫惟愿再次轻推身上的人，仲司烨无奈地起身，拿起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傅小五的大嗓门，“三哥，你和愿愿人呢？大家都在呢，不见你俩人。” “有工作要忙，你们玩。”仲司烨干脆果断，无视那边的喊叫声，直接挂断电话。 卫惟愿蜷缩在窗边，偷偷摸摸地压低声音，对着电话那头撒谎，“安安，临时有工作，改天我去找你。” 说了两句，便也匆匆结束通话。卫惟愿白他一眼，脸上的红还没有褪去，分外娇俏。 仲司烨眼神暗了暗，将手机往床头一扔，像什么事没有发生，语气平静，“我们继续。” “不要，我要回家。”卫惟愿一边回答，一边试图向门口移动。 “会让你回家的，着什么急。”仲司烨迈着长腿，几步就跨到她身边，手臂一伸便将人拉回怀抱，继续刚才未完的事情。 他可不打算放她走，她这人很爱冷战，而且功力高深，他已经领教过了，今晚，必须征服她。 他心中这样想，行动上也毫不犹豫地付诸实践。 两人的情感和身体的纠缠一直持续到凌晨，直到卫惟愿跟他抱怨肚子饿，仲司烨这才放过她，起身穿衣，为她准备食物。吃过饭，卫惟愿放心不下共财，两人又驱车回了慕华城。 …… 清早，两人一同前往工作地点。卫惟愿一如既往地谨慎，要求仲司烨将她放在地铁口。仲司烨没理会她的请求，一脚油门，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地下停车场。 车门一开，卫惟愿不给他机会，迅速跳下车子逃离，还不忘回头警告他稍后再上楼。 仲司烨坐在车内，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还是等了几分钟，才缓缓地下车，步入办公楼。 他们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角落里，一辆车静静地停着。车内的傅诗妍正紧咬着牙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眼中充满了嫉妒，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贺瑾萱，你个蠢货，你所谓的好戏，就是让仲司烨和卫惟愿，从冷战到形影不离。” 电话里的傅诗妍的怒吼如同雷霆，将贺瑾萱的睡意一扫而空，“傅诗妍，你精神正常点行吗，我又怎么你了？” “你昨天不是让我看好戏，你的台子搭得声势浩大，戏唱得怎么样？” “戏唱完了，效果不理想，卫惟安那个贱人，竟然请来萧肃和仲司烨给她撑腰。”贺瑾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继续道：“那人太蠢了，事没办成，还差点把我供出来，幸亏我留了个心眼，用现金跟他交易的。” 傅诗妍不想再听她的抱怨，直接问道：“你能办成什么事，这都第几次了。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我哪敢有动作，萧肃已经在查幕后的人了，最近得躲躲。你傅诗妍不是很厉害吗，也该轮到你出手了。”贺瑾萱挑拨她。 “用得着你说，我会想办法。”傅诗妍冷冷地挂断电话。 挂完电话，傅诗妍也上了楼，看着卫惟愿那张明显比昨天明媚的脸，在心里做了某种决定。 “仲总，麻烦您帮我看下这个项目。”傅诗妍贪婪地注视着眼前专心工作的人。 她这次学乖了，收敛起自己骄傲，老老实实地将之前被傅云逸打回的项目，重新梳理后拿给仲司烨看。 仲司烨眼睛都没离开屏幕，直接拒绝道：“你对接市场部就好，他们先审批，有特殊情况会通过我的。” 虽然目的不在此，但傅诗妍还是忍不住感到失落，只是那么一瞬间，她迅速调整好情绪，“我想让你帮我先看看，找过一次傅总了，他打回来了，没有给明确的指示。” 随即，她放低姿态，对着仲司烨撒娇：“这是我在仲铭的第一个项目，我怕傅总又打回来，您帮我提提意见，好不好？” 仲司烨终于抬眸，没有接她手上的项目计划书，只是看着她，“傅总打回来肯定有他的原因，他做事很有章法，你是不是犯了什么基础的问题。” “我又重新对接了下面的娱乐公司，确定没有什么致命问题，可能是小叔对我们家还有怨言。” 仲司烨嘴角勾起一抹讽刺，“怨言？那你可真是冤枉傅总了，他向来公私分明，从不混淆。” “我明白，但我还是有点怕他。”傅诗妍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一丝委屈，“他连酒架上的矿泉水都不肯给我，还骗我说水过期了。可我后来在卫惟愿的桌上看到了同样的瓶子。” 她说话间，语速刻意放慢，边诉说边偷偷观察仲司烨的反应。 果然，当卫惟愿的名字从她口中滑出，仲司烨手中的鼠标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操作。 “行了，别因为这些琐碎的小事就怀疑你的上司。”仲司烨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挥手示意她离开，“把项目交给市场部去处理，没别的事就出去吧。” “好的，我出去了。”傅诗妍轻声应道，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门一关上，仲司烨便靠在了宽大的椅背上，沉思起来。他记得卫惟愿确实喝过那个牌子的水，但对于傅诗妍所说的一切，他并不打算轻信。 他想要了解的事情，会亲自去查证，不会仅仅依赖别人的片面之词。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思量：“傅云逸和卫惟愿之间，除了是盟友，是否还有更深的关系？或者，傅云逸对卫惟愿抱有其他的想法？” 卫惟愿还真招人，连傅云逸这样的人面上温文尔雅，实际冷情冷心的人，也会生出别样的心思，他可得把人看好了。 第60章 卫惟愿可太会了 午后时分，忙完手头上的工作，仲司烨思索再三，还是随便寻了个理由，找上傅云逸。 傅云逸和往常一样，邀请仲司烨在他的小吧台坐下，没有多问，便开始熟练地为他冲泡咖啡。 “傅总，咖啡就不必了。”仲司烨制止了他的动作，“最近睡眠不太好，给我来瓶矿泉水吧。” 傅云逸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露出一个理解的微笑，建议道：“睡眠不佳？我这里有款助眠的饮品，效果相当不错。” 说着，他绕过一排矿泉水，从柜子上取下一瓶包装精致的果饮递给仲司烨。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仲司烨也不再坚持，起身接过，认真地查看起瓶子后面的说明书。 “怎么样，是不是很适合你？” “确实，傅总一向贴心。”仲司烨笑着回应。 傅云逸谦虚地表示了感谢，“仲总过奖了。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对于仲司烨突然的造访，傅云逸感到有些意外。最近公司的各项事务都在正常运转，似乎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他亲自处理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聊聊卫惟愿和傅诗妍。”仲司烨将想好的理由说给他听。 “哦？这个李炎和仲总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面对这个问题，傅云逸有些谨慎，这倒让他更来了兴趣。 “我和李炎看的角度和你不同，我想从市场部的角度听听你的意见。” 傅云逸听后，没有再推辞，沉思了片刻，然后开口评价道：“傅诗妍，目前还看不出太多，可能是因为入职时间比卫助理晚，做事显得有些急躁。” 注意到他对两人不同的称呼，仲司烨的眸子闪了闪，继续问道：“哦，是吗，卫惟愿呢？” “卫助理，好学、认真，也较真。”傅云逸停顿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继续道：“偶尔有些大胆。” “味道也不错。”仲司烨拧开果饮的盖子，轻轻抿了一口。 随即，他话锋一转，“傅总很看好卫惟愿，是觉得这场股份争夺战中她一定会赢吗？” “不是觉得，是希望她赢。” 即使在他面前，傅云逸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立场。 接着，又反问他：“仲总呢，怎么看这两人？” “傅诗妍是任性了些，不过她基础比较好，要做好只是时间问题。”仲司烨按照傅云逸的顺序评价道，“卫惟愿，她……基础不达标，但也坚韧，不认输，也如同傅总说的那样，有些大胆。” 仲司烨按照傅云逸的顺序，对两人作出评价。 “那仲总觉得他们谁会赢，或者你希望谁赢？”傅云逸又将问题抛给他。 “我从不凭感觉判断，只看结果。无论谁赢，对我，对仲铭来说都无所谓。”仲司烨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傅云逸认真看他一眼，缓缓吐出几个字：“哦，也是。” 仲司烨拿过桌上只喝了一口的果饮，站起身来，“就到这，不打扰你工作了。” “好，那仲总慢走。” 送走仲司烨后，傅云逸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思索着仲司烨此行的真正目的。他知道，仲司烨一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与此同时，仲司烨回了办公室，将手中的果饮扔进垃圾桶中。 他还有疑问，需要跟卫惟愿确认。 于是，他给卫惟愿发了一条消息：“今天一起回慕华城。” 【卫惟愿】：看共财，下厨可以，过夜不行。 【仲司烨】：哦？为什么？ 【卫惟愿】：你说为什么，我现在全身疼，没力气伺候您，还请老板见谅。 【仲司烨】：行吧，饶了你。 【卫惟愿】：老规矩。 知道她说的“老规矩”是什么意思，便没再回复。 …… 卫惟愿将仲司烨专门给共财的零食，盛到它的专用小食盆中，摸着它的头说道：“来，共财，这是爸爸给你做的肉肉，你可要好好谢谢爸爸。” “别只顾着共财，厨房的菜也拿出去。”仲司烨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一丝笑意。 “好的，来啦，来啦……” 餐桌上，卫惟愿细心地为仲司烨夹了他最爱的牛肉，放在他的碗里，轻声说“你辛苦了，你先吃。” “我做的，你这忒没诚意了。”嘴上虽然抱怨，但脸上的笑容却掩饰不住他的开心。 “谁让你做饭这么好吃，我可以光荣下岗了。”卫惟愿打趣地说。 这人有时候太正经，卫惟愿忍不住想要逗逗他，工作上，床上的样子都见过了，就想看看他生活中的样子。 仲司烨也夹了她最爱的菜，看她吃了两口，便试探道：“愿愿，你觉得傅姨给你找的这个盟友怎么样？” 听他问话，卫惟愿加速嚼了几下嘴中的食物，咽下，“盟友？你说傅云逸吗？” “嗯。” “他啊，人挺好的。”卫惟愿回答得很笼统。 “展开说说，怎么个好法。”仲司烨继续追问。 “怎么个好法，你让我想想啊。”卫惟愿做思索状。 随后，扳着手指头，细数傅云逸的优点，“他待人诚恳热心，工作能力强，思维逻辑也很牛，做事有章法，长得还帅，还是仲铭的男神。” “哦，对了，他还很亲和，不会让人有压力。”卫惟愿补充道。 每听到卫惟愿说出一个傅云逸的优点，仲司烨的眼神就暗了一些。 “他这么好，是仲铭的男神，那是你的吗？”语气中带着一丝酸意。 卫惟愿看向阴阳怪气的仲司烨，翻了个白眼，“仲司烨，你这吃的什么醋，好酸呀，不是你让我说他怎么好的吗？” “我只是让你说说，没想到你还真能说这么多，那你说说我有什么优点。” “你啊，你……”卫惟愿有些为难了，看到桌上的美食，眼前一亮，来了主意，“做饭好吃，课也上得好，当然长得也帅。” “他一堆优点，我就这么三点，饭都让你白吃了。” 卫惟愿赶紧安慰闹别扭的仲司烨，“没有，没有，你的工作能力也很好，要不怎么总裁是你，不是其他人。” 仲司烨并没有感觉被安慰到，继续追问：“那我是你男神吗？” “当然不是。”卫惟愿否定，见他又要暴起，起身快速地在他额头印下一吻，认真道：“你是我男朋友，唯一的男朋友，我喜欢的男朋友。” 这一吻，让他愣了神，也似乎有些无措，很快便反应过来，“卫惟愿，你完了，你没擦嘴就吻我。” “啊？我忘了。”卫惟愿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仲司烨第一次这么放肆地笑，心里暖暖的，但也忍不住嘀咕：卫惟愿可太会了，一点不像初次恋爱的人。 第61章 仲司烨的小情人 仲司烨连续几日都留宿在慕华城，同卫惟愿一起过了几天轻松甜蜜的日子，他们一起上下班，一起加班，一起下厨，一起照顾共财。 仲司烨看了眼书桌那头忙碌的卫惟愿，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她的注意，“愿愿，我下周要出差，美国有些业务需要处理，到时候傅诗妍也会一起。” 卫惟愿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抬起，视线在仲司烨脸上短暂停留，又迅速回到了她正在聊天的屏幕上，语气轻描淡写：“哦，是吗？挺好的。” 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反应，他起身，绕到卫惟愿的身后，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忙什么呢？” “啊？”耳边传来的声音吓卫惟愿一跳，她转头看向仲司烨，“你干嘛？走路没声音，吓死我了。” 仲司烨无意间瞥了一眼电脑屏幕，最新的一条消息映入眼帘：姐姐，你什么时候来深市？ 他眉头微微一挑，语气带着些醋意，“深市那小子吗？你现在是他的甲方，还一口一个姐姐。” “你又乱吃醋，晒单软件快要出来了，他让我过去瞧瞧。” 听她这么说，仲司烨转移话题，重复刚才的话，“我刚才说下周要出差，傅诗妍也会一起。” 卫惟愿奇怪地看他一眼，说道：“嗯，你刚才说了。” 她随意地回应，让他有丝失落，“你就没一点不舍？也不吃醋？” 卫惟愿无语了，双手勾上他的脖颈，低声哄道：“你不是说喜欢你的人很多，你只喜欢我，我担心什么。”随后，微微起身，在他脸上轻啄一下，“你最近有些忽略你的小情人，它该不高兴了。” “我的小情人？”仲司烨保持着刚才俯身的姿势，注视着她的红唇，问道。 卫惟愿冲他挑挑眉，回他：“工作呀。” “调皮。”仲司烨宠溺地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眼中满是爱意。 …… 经过数日的监视，傅诗妍发现卫惟愿和仲司烨二人，并没有因为她的挑拨而疏远，反而越来越亲密。得知将与仲司烨一同出差的消息，傅诗妍迫不及待地向卫惟愿炫耀。 “卫惟愿，我后天要跟仲总出差了，去美国，可能得半个月。”声音尖锐而又得意，眼中满是期待，期待着卫惟愿的反应。 卫惟愿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语气平静道：“嗯，那你加油。” “你……”傅诗妍脸上的笑容凝固，得意被愤怒取代，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大了些。随后，注意到离他们较近的赵怀八卦的眼神，又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威胁：“卫惟愿，你别得意，我虽然来得迟，但已经有一个大项目启动了，这次又要和仲总去美国，接触新的业务，你等着认输吧。” “嗯，我也会加油的。”卫惟愿回应完她，便又转头忙起自己的工作。 卫惟愿的态度彻底激怒傅诗妍，但她也不能拿她怎么办，只能气愤转身，心中暗自发誓：“卫惟愿，美国之行就是我的机会，你给我等着。” 卫惟愿虽然表面上专注于工作，实际上她的心思早已飘远，思考着傅诗妍的意图：这傅诗妍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么总是在她面前提起仲司烨，感觉像是把她当情敌了，难道他们这几天太明显了？ 又将他们最近的行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漏洞，便疑惑地摇摇头，不再开小差，继续翻动屏幕上的文件。 好莱坞是世界着名的电影城市，位于美国第二大城市洛杉矶市的西北部，依山傍水，景色宜人。 这个季节的好莱坞，天气通常晴朗，阳光依旧灿烂，但不再像夏日那般灼热，而是带着一丝温柔。刚刚下过一场秋雨，给干燥的南加州带来一丝湿润。 仲司烨、李炎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需要飞往国外处理业务，为了不让儿子那么劳累，在仲司烨正式接手仲铭集团的当天，仲文渊送了他一架豪华私人飞机，还贴心地将机组人员也给配齐了。 这次乘坐的就是这架飞机，仲司烨很忙，上了飞机后就一直在忙，李炎也陪在一旁，跟着忙碌。只有闲着的傅诗妍兴奋地四处观看。 傅家也不是没有私人飞机，可一般都是傅家老爷子和傅家目前的掌权人在用，当年因为一些事情，傅家基本上放弃傅家二房了，傅诗妍和爸妈名下只有几处房产，几辆豪车，再就是每个月领些零花钱。 因为傅诗妍会钻研，也争气，给自己挣了一个美女画家的头衔。这两年，在业界小有名气，在傅家的日子也比之前宽裕了不少，但和仲司烨比起来，就是那落在地里的泥，完全没有可比性，也怪不得她这么兴奋。 即使乘坐的私人飞机，十几小时的飞行再加上转车，三人都有些疲惫，到了酒店办理好入住，便去休息了。 第二日，三人吃过早饭，按约定的时间准时出发。 “老板，光影的尚总发过来的。”李炎将手机递给仲司烨。 仲司烨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眉头挑了挑，说道：“李炎，把光影这次的项目资料发给傅助理。” 李炎愣了一下，回应道：“好的，老板。”又看看傅诗妍，将一个文件递给她，“傅助理，电子版的我发你邮箱了，这是纸质版，光影的详细资料已经给过你了，你可以结合这个去看。” “好的，谢谢仲总，谢谢李助。” 傅诗妍眼里闪过惊喜，没想到仲司烨真的会把光影的项目交给她对接，光影这么大的规模，对她争夺股份可是有很大的加成，她以为他多少会有些偏向卫惟愿。 傅诗妍又看仲司烨一眼，眼里满是欢喜，看来卫惟愿也没有多么受宠。 仲司烨有他的考量，好莱坞这边他以后不想多来，李炎常年跟着他，肯定也会减少来的次数。他和卫惟愿公开后，傅诗妍肯定会找卫惟愿的麻烦，为了防止这些，最好将她支远点。 虽然他会保护卫惟愿，可也不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从傅诗妍要来仲铭上班的时候，他就在规划这些了。他现在还挺喜欢和卫惟愿两人过自己的小日子。 第62章 遇到熟人 车子缓缓停在了一栋摩天大楼前，这是好莱坞的心脏地带，众多影视制作公司汇聚于此。 光影影视便是其中之一，它占据了这栋办公楼的整整七层，成为一道不可忽视的风景线。光影影视，是仲司烨在美国期间一手创立，并发展至今日的规模。现在的负责人是他的大学同学尚泽轩。 几人步入大楼，乘坐电梯直达光影总裁所在的楼层。电梯门一开，便有人迎上前来，过分热情。 “司烨，欢迎欢迎，可把你盼来了。”来人张开双臂，给了仲司烨一个热情地拥抱。 仲司烨嫌弃地推开他，调侃道：“尚总也太热情了，看来没少跟这里姑娘打交道。” 知道他在调侃自己风流，尚泽轩撇撇嘴，转向李炎，半真半假地抱怨：“你整天跟着他，开心吗，也太不容易了。” 李炎只是微微一笑，知道尚泽轩只是在开玩笑，并不期待回答。 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尚泽轩甚感无趣。转而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傅诗妍，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热情地伸出手：“这位就是以后要对接光影的傅助理吧？” 傅诗妍很满意他的反应，微笑着回应：“尚总，你好，我是傅诗妍，以后多多关照。” “好好好，看来司烨没忘了我这个远离家乡打拼的臣子呀。”尚泽轩冲仲司烨挑挑眉，眼中带着一丝玩笑。 仲司烨看出尚泽轩的风流本性又犯了，给李炎使了个眼色，李炎立刻会意，开口提醒：“尚总，咱们里边说话吧，老板这次时间相当紧凑。” 尚泽轩立刻收敛了笑容，正色邀请三人进入办公室，准备开始正式的会谈。 会议室里，巨大的电子屏幕亮着冷光，清晰地展示着本次会议主题。 仲司烨坐在会议桌的首席，神情专注而认真，偶尔提出几个切中要害的问题。 待各部门汇报完毕后，仲司烨的声音响起：“项目进度有些滞后了，宣传力度必须进一步加强。多联系一些当地媒体，该投入的资源不要吝啬。” 尚泽轩平日里有些不拘小节，但对待工作却极为认真，也颇有手段，在好莱坞竞争激烈的影视市场，将光影经营得风生水起。仲司烨对他的能力十分信任，只有在特别重要的项目上才会亲自过问。 “仲总提到的点我都明白。这个项目的前期投入已经很大，媒体关系也已经建立了不少。如果我们要进一步提升宣传级别，那就意味着更多的资金投入。关于费用这一块，您的意见是……” 尚泽轩说的是英语，光影目前只有40%的亚裔，其余都是当地人。 “这个不是问题，圣诞节就要上映了，这次的目标你也清楚，费用方面你跟傅助理对接，方案提到傅总那边。”仲司烨回他，随后又点名傅诗妍，“傅助理，你和尚总做好对接，务必重视，国内那边会在元旦上映，暂时秦宜在对接，你多跟她沟通。” “ok，没问题。”尚泽轩点应下，转头，对着傅诗妍道：“傅助理，有劳了。” 傅诗妍也连忙表态：“仲总，尚总，你们放心，我会认真对待。” 随后，尚泽轩带着他们，视察各个部门的工作情况。 光影业务范围极广，不仅在影视制作领域占据一席之地，更拓展至影视衍生品的创新开发。从玩具到服装，再到电子游戏，光影影视的触角延伸至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此外，艺人经纪也是光影影视的核心业务之一，为旗下艺人提供全方位的服务与支持。 当仲司烨一行人巡视至艺人经纪部时，意外地与一位“熟人”不期而遇。 面对这位突如其来的旧知，三人反应各不同。 仲司烨脸色平静，只是目光在那人身上稍作停留，再没有过多的情感流露。 李炎则显得有些谨慎，他的目光不时瞥向仲司烨，试图从老板的神色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傅裳鸢，她怎么会在这？” 傅诗妍反应最为激烈，如果不是仲司烨在场，她几乎要失声惊呼。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这位“熟人”的厌恶，又有对仲司烨反应的好奇。 那人也看见了他们，却显得异常平静。目光望向仲司烨，轻轻唤了一声：“司烨。” 听到她亲昵地称呼，傅诗妍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但她心中的惊慌，却让她不由自主地关注着仲司烨的反应。 仲司烨对她轻轻点头，这简单的举动，便是他对她唯一的问候，眼神中也没有多余的情感，只是淡淡地示意尚泽轩继续。 尚泽轩的目光在仲司烨和傅裳鸢之间游移，感觉到这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但并没有深想，只是微微一笑，便带领着他们继续往其他部门走去。 步伐刚刚迈开，傅裳鸢的声音便急促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司烨，一会儿能谈谈吗？” 仲司烨停下脚步，头也没回，语气平静没有任何波澜，“晚上吧，只有半小时，李炎安排。”说完，便再次迈着长腿向前。 而在队伍的后方，傅诗妍回头望了一眼傅裳鸢，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很高兴仲司烨有这样的反应。 …… 美国时间，晚上七点半，酒店餐厅，仲司烨与傅裳鸢相对而坐，男帅女美，如果忽略他们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是一对金童玉女。 仲司烨靠坐在高背椅上，姿势慵懒随意，目光似乎沉浸在酒杯中的红色液体上，轻轻地晃动着。 傅裳鸢率先打破沉默，尽量让自己冷静：“司烨，这次在美国能待多长时间？” 仲司烨的目光从酒杯中抬起，他的眼神冷静而深邃，“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想谈什么？”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同时瞥了一眼腕表。“时间有限。” 傅裳鸢不自觉地抚摸着脖颈上的项链，眼神闪烁，“司烨，你非要这样吗？咱们不是约定，即使分开也要做朋友。” 仲司烨的目光落在她颈上的项链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朋友，现在难道不是吗？” 傅裳鸢勉强扯出一丝微笑，“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 “你傅裳鸢想要得太多，我怎么知道你又想要什么？”仲司烨嗤笑道。 傅裳鸢的眼泪在眼角泛起，她抬手轻轻拭去，“司烨，他们怎么想我无所谓，可你不能。你知道我的迫不得已，她和仲叔叔那样了，你让我怎么办？我还能有其他的选择？” “不要为你的动摇找借口，分开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想到以后。”仲司烨语气决绝。 傅裳鸢不甘心，“那你呢，我是动摇了，你为什么不坚持。你说的做朋友，每次来美国出差，不管再忙都会来看我，这些又是什么，我不信你彻底放下我们的感情。” “出差看你，是老头子觉得对不起你，特意叮嘱的。”他解释。 “我不信，你就没有一点点的私心。” 她怎么也不相信，也不愿相信，他就这么放下她了。 仲司烨蹙眉看着她，似乎在思考如何回应。 一串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看了眼来电显示，再抬眸，眼里满是柔情，“我女朋友电话，既然没什么事，今天就这样吧。” “女朋友？” 傅裳鸢喃喃着这三个字，内心的不安不断放大，心里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和恐慌。 第63章 情敌联盟 傅诗妍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目睹了刚才的一切，她的目光紧紧追随仲司烨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餐厅里，她才缓缓走向傅裳鸢。 “呦，人都走了，还装可怜，装柔弱，你以为司烨还会在乎。”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尖锐的讽刺，目光锐利如刀，似乎要剥开傅裳鸢的伪装。 傅裳鸢的脸色一变，努力保持镇定，但声音里的颤抖却无法掩饰她此刻的不安。“关你什么事，就算不是我，那也轮不到你，他有女朋友了。” 傅诗妍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不屑，“司烨还真是什么都同你说，那你知道他的女朋友是谁吗？” “是谁？左右不过是北市哪家的千金，反正不可能是你，傅家不是早已放弃你们二房了。” 傅裳鸢的反击带着一丝绝望的挑衅。 面对傅裳鸢的反击，傅诗妍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她知道，傅裳鸢和仲司烨已经成为过去式，而傅文岚已经抢先一步，成功上位。 她，傅裳鸢再也没有了机会。 她注视着傅裳鸢这张脸，突然，一个念头在她心中闪过——这是一张好牌，一张可以用来对付卫惟愿的牌，她要好好利用，一次性解决掉这两个人。 想到这，傅诗妍的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傅裳鸢，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做个好人告诉你吧，司烨的女朋友，其实是你那好母亲的侄女。” “侄女，她哪有什么侄女，你骗人也要编得像样一点。” 不是不信傅诗妍，她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在这个世上，傅文岚除了她这个断绝关系的女儿，似乎没有其他亲人了。 “三年前，傅文岚有段时间身体抱恙，你知道吧。那是因为她刚刚认亲的亲哥哥和嫂嫂，死在了北市。” 见她沉默，傅诗妍拿起桌上红酒，为自己倒上一杯，继续道：“她这个侄女呢，是那两个死人的女儿，年轻，漂亮，有张和你很像的脸。 更重要的是，你的好母亲很喜欢她，甚至安排她进了仲铭集团，就在司烨的总裁办，要和我争夺那些股份。” 傅裳鸢久久没有回应，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些信息，又或者是在怀疑傅诗妍话中的真实性。 傅诗妍也不急躁，摇晃着酒杯，浅浅饮了一口，然后翻出自己偷拍到的照片给她看。 “我没有理由骗你，照片上的女子就是她。”接着，她又翻出工作系统里的人员信息档案，“这是她在仲铭集团的档案信息。” 傅裳鸢开始动摇，从她手里接过手机，屏幕上卫惟愿那张灿烂的笑容映入眼帘，这张脸确实与她很像，除了那双眼睛——照片上的眼睛与她母亲极为相似，而她自己的眼睛，应该更像那位从未见过面的父亲。 她继续往下看去，25岁，真年轻，仲司烨也是在25岁和她确定恋爱关系的，那时候她更年轻。 傅诗妍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见她又去翻自己的相册，也不阻止，面记录着卫惟愿和仲司烨一同上下班的甜蜜瞬间。 这些照片，无疑是一把锋利的刀，刺痛着傅裳鸢的心。 傅诗妍心中暗自思忖，刺激也好，或许能借此机会赢得一个盟友。 傅裳鸢指尖划过那一张张照片，他们也有过这样的时刻。 这一刻，她是不甘心的，无论股份还是仲司烨，都应该属于她。 她也是聪明的，她已经远离北市了，远离仲司烨了，傅诗妍没必要这样。 她将手机递还给傅诗妍，抬头直视她，“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能有什么目的，只是想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处境。” 傅裳鸢一扫刚才的脆弱，变得自信，“是吗，我并不觉得。倒是你，司烨从未真正看过你，傅家也只有你们二房在乎那些股份。” “你……你还是这么讨厌，拥有过再失去，不是更让人痛苦吗？”傅诗妍嘴硬不肯承认自己的可怜，继续用谎言刺激她，“他们现在碍于上下级关系还没公开，但我听说卫惟愿正在做一个大项目，一旦成功，就会正式公开。” “傅诗妍，有话直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傅裳鸢冷笑道。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们联盟吧。司烨或者股份，我必须拿到其中一个。你要是想要司烨，我可以让给你，但股份我必须拿到。” 傅诗妍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傅裳鸢直勾勾地盯着她，沉默良久，就在傅诗妍以为她不会答应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成交，但我要告诉你，司烨不是你能让我的，你还没有那个资格。你先拿出自己的诚意，我要司烨在美国的行程。”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留下傅诗妍一人，愤恨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傅裳鸢，你太高估自己了，也太小看仲家了。我傅诗妍，仲司烨和股份都不会放过。 与此同时，仲司烨正与卫惟愿通着电话，他并不是为了刺激前女友，说女朋友的来电，而是卫惟愿真的打过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卫惟愿关切地询问：“在忙吗？电话响了那么久才接。” “没有，刚在餐厅。”仲司烨回她，没有提及与傅裳鸢的不愉快。 “哦，也是晚饭时间了，晚餐怎么样？” 仲司烨回想起晚餐的情景，竟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抱怨道：“不好，一点都不合口味，想吃你做的菜。” “等你回来，我来掌勺。”卫惟愿安慰他，随后又继续道：“我后天也要出差了。” “出差？去深市？”他问。 “是的，晒单系统要验收了，还要在康峰初步试用。”她回。 仲司烨提议，“好，共财送到玉澜湾，它跟红姐他们也熟。” “不用，我让桑桑帮我看几天，这次出差时间不长。” “还是让红姐他们照顾吧，你那闺蜜一看就不是天天在家的。”仲司烨坚持。 卫惟愿想了想，桑桑这段时间确实很忙，红姐他们是会方便一些，便同意了：“好，那我明天下班送过去，后天一早就要走。” 两人又聊了几句，直到卫惟愿要上班了，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第64章 我们公开吧 在一间狭小的会议室里，卫惟愿坐在长桌的一端，面前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提前准备好的验收单。乔张团队的成员们围坐在她旁边，她这个甲方，竟有些紧张和期待。 为了确保晒单系统的验收顺利，卫惟愿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她向安安详细了解了验收软件时需要关注的关键点。 “开始吧。”卫惟愿对乔张道。 乔张轻点鼠标，开始演示软件的各项功能。卫惟愿目光紧紧跟随着屏幕上的每一个操作，心中默默核对着功能是否与她的需求一致。 随着演示的深入，卫惟愿也开始亲自操作。 很快，她注意到几个问题，销售小票的智能识别速度较慢，店员晒单提成的运算逻辑与她的预期略有不符。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言不讳地指出：“乔张，销售小票的识别你再试试，是否有些慢，容易卡顿，这一块非常关键。” 乔张认真地点点头，记下她的反馈，向她承诺，“卫老板放心，我们会尽快修改。” “晒单提成这一块是怎么计算的？”卫惟愿继续提出她的疑问。 乔张答道：“你们可以自主导入产品费用标准，系统识别出小票上的产品名，规格，数量，然后根据这些来计算。” 卫惟愿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个不能修改吗，比如不是所有的客户都一个费用，或者店员上传的小票不易识别，这个是不是需要手动处理。” 乔张沉默了一会，提议道：“费用不一样的客户应该属于少数，我建议增加一个环节，前期的导入你们要有专人负责导入发布任务，其他人按照任务执行即可。导入表格必须包含客户全称、产品名、规格、费用标准。” “至于你说的这个不易识别的，我们可以做到手动修改，作为辅助，总体的还是以智能识别为主。”他补充道。 卫惟愿点点头，表示认可。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卫惟愿和乔张的团队，一起对软件的性能、安全性、用户界面和体验做了全面的评估。 她对软件的整体表现感到满意，也清楚地提出需要跟进的地方。 最终，经过一番反馈，卫惟愿作出决定，希望乔张的团队按照刚才的要求修正，两天后再做一次验收。 乔张点头表示理解，对于卫惟愿的细致和专业，微微有些讶异。 走出乔张办公室所在的办公大楼，卫惟愿迎着深市灿烂的阳光，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个项目的成功，将会成为股份争夺战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地球的另一端，美国时间晚上十点，仲司烨一行人依旧留在宴会上。 这场宴会是光影牵头举办的，下午他们邀请了各家媒体，院线经理、知名电影博主、业内从业人员，普通观众，做了首次试映。 试映的反响意外的好，尚泽轩见机行事，便邀请了所有参加试映的嘉宾留下参加晚宴。宾客们穿着随意，宴会的气氛也显得轻松愉快。 仲司烨并不热衷这些，跟尚泽轩打了个招呼，便找了个借口，独自前往休息室。 休息室的门没有上锁，仲司烨也没有开灯，只是静静地靠坐在沙发上小憩。 黑暗中，一道身影推门进来，悄无声息地靠近仲司烨，双手温柔地覆上他的肩膀。 仲司烨双眼瞬间睁开，在黑暗中也能感到那份锐利，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漠，“滚出去。” “司烨，是我。”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听出傅裳鸢的声音，仲司烨迅速从沙发上起身，打开了灯。灯光骤然亮起，驱散了四周的黑暗，将整个房间照得通明。 在光影的交织中，盛装的傅裳鸢愈发的动人。她的长发垂落在肩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深邃的眼眸仿佛蕴含着星辰，诉说着对仲司烨深藏的爱恋。 “有事吗？” 仲司烨的声音平静，面对曾经的爱人，依旧保持着距离。 傅裳鸢压下心里的那丝酸楚，声音带着一丝请求：“司烨，我想回国。” 仲司烨抬眸看向她，目光冷冽，“回国，想回就回吧，没人阻止你。” 他的话语如同冬日的寒风，冷漠刺骨，让傅裳鸢的心瞬间跌入冰窖。她站在那里，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的下唇微微颤抖，眼眶也终于承载不住那份沉重，晶莹的泪珠如断线的柱子，一颗颗无声地滑落，滴落在脚下的豪华地毯上，迅速被吸收。 他们恋爱两年，分手六年，仲司烨知道她的倔强，他只见过她在他们决定分手的那天崩溃大哭过，这是第二次见她这么放肆地流泪。 心中的坚冰终于出现了裂痕，仲司烨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在美国过得不好吗？我听尚泽轩说你的演艺事业蒸蒸日上，你的画作在这里也颇受欢迎，舍得？” 感受到他态度的转变，傅裳鸢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痕，欣喜道：“事业什么时候都可以开始的，国内的环境对我的演艺生涯更有利。” 仲司烨微微蹙眉，似乎想要提及什么，“傅姨那边……” 傅裳鸢立刻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她急忙打断他，语气坚定而急切，“不用跟她说，我回国跟她没关系，已经闹成那样了，没必要再有交集。” “你已经决定了，何必又来问我？” “你如果不希望我回，回去又有什么意思。” 仲司烨笑了，笑里藏着淡淡的嘲讽，“我的想法不重要，为了我这个话不要再说，你知道我有女朋友了。” 闻言，傅裳鸢隐起嘴角的苦涩，佯装洒脱，“我知道的，只是在外面漂泊久了，开始怀念家乡的人，家乡的菜。” 仲司烨无所谓道：“那你随意。” “你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有，请离开吧，我要和女朋友通话。”仲司烨挥了挥手中的手机。 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地下达逐客令，傅裳鸢愣了一下，眼眸垂下藏起眼中的情绪，回他，“好。” 仲司烨并没有真的打电话给卫惟愿，知道她在工作，只是发了一条消息给她：“卫惟愿，回去后，我们就公开吧。” 第65章 又冷战了 “？？？” 卫惟愿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紧锁，快速回复他的消息：“怎么了？怎么突然要公开？” 消息发出后，她的心思变得复杂：仲司烨去了一趟美国，突然提出要公开，是在那边发生什么了吗？ 猜不到缘由，卫惟愿也不等仲司烨回复，直接拨电话给他，“仲司烨，你那边晚上十点了吧，还不休息，是睡不着胡思乱想吗？这可不像你。” 电话那头，仲司烨沉默了片刻，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想要什么时候公开我们的关系？” 卫惟愿感到更加困惑，“仲司烨，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开我们的关系？”仲司烨的声音平静，催促道：“回答我的问题。” “仲司烨，你又发什么神经？我不是说过了，会找一个合适的时间。” “合适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仲司烨的声音透过电话线，带着一丝压迫。 卫惟愿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冷静和决断：“仲司烨，我不想跟你吵，我现在还有工作要忙，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没有等待他的回应，卫惟愿便果断地结束了通话。她不明白仲司烨为何如此执着于公开他们的关系。 他难道没有考虑过公开后的后果吗？姑姑会怎么看她？同事们又会怎么想？她这一段时间的努力又算什么。 那头，没有得到答案的仲司烨，站在窗边久久未动。目光穿透夜色，凝视着窗外闪烁的万家灯火，心中竟涌起了一丝久违的不安和恐慌。 他，仲司烨，竟然可笑地想从一个女人那里要一个答案。 而她，卫惟愿，被要答案的人，却无法给出回复。 …… 经过上次与仲司烨不欢而散后，两人谁也没有主动联系谁，又一场冷战悄然开始。 晒单软件终于通过了验收，卫惟愿和辛志民做了最后一次沟通。 辛志民向她保证，康锋的销售人员将在十一月剩余的日子里全力以赴，确保客户导入工作顺利进行。 “卫助理，乔张那边的款项已经付清了，十二月将是关键时期，他们的服务要跟上。”辛志民提醒道。 “那是自然，我跟乔张沟通过了，辛总放心。”对此，卫惟愿很有自信。 “那就好。” 辛志民点点头，目光在卫惟愿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有未尽之言。 “辛总，还有什么问题吗？”卫惟愿问道。 “卫助理，我这段时间在游说其余五家明年一起推广晒单系统，我们康锋愿意做这个试验品，给大家打样。” 辛志民没有直接表达自己的需求，卫惟愿也不打算问，只是礼貌道谢：“那谢谢辛总了。” 都什么毛病，一个个的，要她主动挑破？仲司烨是这样，辛志民也是如此。 辛志民见她没有接自己的话茬，有些着急了，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道：“卫助理，这个样怎么打，完全取决于大家的配合度，我是很想配合，但是底下人就不够积极。” 卫惟愿眼睛微微眯起，“辛总，这是什么意思，你的人不听你的话？”她继续追问：“或者，我应该直接问，辛总到底想要什么？” “哈哈哈，卫助理果然聪明。” 笑声过后，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语气诚恳：“我很感谢卫助理提供学校资料，我爱人已经决定去北市陪读，我个人非常期待能在北市发展。” “哦，那是好事情，辛总是想进仲铭总部吧？”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与辛志民绕圈子，直接点明。 “是，还希望卫助理在做年终提报的时候，能多提及我们。” 辛志民没有回避，直接承认并提出他的要求。 之前，他只是想借卫惟愿之手，揪出冯喆，先在集团那挂个名，自己再慢慢想办法。 他没想到卫惟愿这么给力，不仅解决了冯喆，竟然搞出这么一个系统出来；而且以她和大boss的关系，她的推荐无疑会有很大的分量。 “我们？你和谁？辛总应该明白冯喆事件的影响，仲总没追究你的责任，已经很宽容了。” “这不是有卫助理在吗，你我都明白，晒单系统推行成功会带来怎样的影响，与此相比，冯喆事件根本不值一提，康锋的配合至关重要。” 辛志民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隐晦的威胁。 卫惟愿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直视着他的眼睛，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康锋打算如何配合？” 辛志民笑了，明白她这是应下了，于是叫曹斌进来。 没有一分钟，曹斌就匆匆进了办公室，想必早就准备好了。 曹斌一进门，便直奔卫惟愿，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她，“卫助理，这是晒单系统推广方案。” 卫惟愿接过，仔细阅读起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打扰她。 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脸上逐渐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这份方案不仅目标明确、逻辑清晰，而且实操性极强，执行计划详尽，推广时间表和责任分配井井有条，奖惩分明，环环相扣，堪称完美。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这份方案出自谁手？” “我。”曹斌回她。 卫惟愿立刻明白了，望向辛志民：“所以，辛总，你的‘我们’是指你和曹经理？” “是，我计划加入仲铭总部，而曹经理将接替我的职位。曹经理资源丰富、人脉广泛，管理能力出众，是康锋的最佳接班人。”辛志民顺势推荐起曹斌来。 曹斌也不失时机地补充：“而且，这个‘我们’还包括卫助理。这是一次三赢的局面。” “当然，卫助理刚才已经应下了，十二月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曹经理可要全力以赴，我们年底庆功。” “我会的，我一句话，市场部的团队就会全力以赴，确保客户导入和宣导工作顺利进行。”曹斌自信承诺道。 看着这两人一来一往，卫惟愿心中有了决定：与他们结成联盟，共同推进这个项目。 再说，辛志民是有能力进入仲铭总部的，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她所要做的，只是真实地反映他们的努力和成果。 她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第66章 压缩行程 “老板，该吃午饭了。” 李炎抬腕看了眼时间，忍不住提醒连续忙碌了五个小时，一刻也没闲过的仲司烨。 仲司烨从堆满文件的桌面上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你们先去吃吧。” 李炎担心地看向他：“那我给您带回来。” “嗯，去吧。”仲司烨朝他挥挥手，再次埋首于工作之中。 出了办公室，对上傅诗妍询问的眼神：“司烨不去吃饭吗？” “老板还在忙。” “我再去问问。”说着，就要往办公室去。 李炎连忙拦住她，摇摇头：“还是不要去打扰老板，待会带些上来就行。” “好吧。” “李炎，你说司烨他怎么了，怎么突然调整行程？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傅诗妍试探地问李炎。 “不清楚，老板应该有他的打算吧。” 对于老板的私事，李炎一贯守口如瓶，再说这次因为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只是感觉昨天老板从休息室里出来后，情绪就有些不对劲，气压很低。 见从李炎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傅诗妍撇撇嘴，默默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我吃完了，先把饭给老板送上去了，你慢慢吃。” 说完，也不能等李炎反应，便拿过桌上的餐食跑了。 傅诗妍没敲门，悄悄推门进入办公室，贴心地将餐盒一一打开摆好，“仲总，你的午餐到了，先吃饭吧。” “怎么是你？李炎呢？”仲司烨抬头看向他。 “哦，他还没吃完，我吃得快，就先上来了。”傅诗妍解释。 “放那吧，我待会吃，你出去吧。”他今天兴致不高，不太想跟她多说，开始赶人。 傅诗妍却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冷淡，故作调皮，厚着脸皮请求：“我陪您吃吧。” “不用，去忙吧，未来几天时间会很紧张。” 话语虽然平静柔和，却如同一道无形的墙，让人无法逾越，透露出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傅诗妍意识到自己再坚持只会让气氛更尴尬，便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 昨天晚上只说要调整行程，太晚了，仲司烨并没有让李炎出具具体的行程安排，只是调整了今天的行程。 和李炎将最新的行程规划好，仲司烨吩咐道：“新的行程安排通知下去吧，让相关人员尽快调整配合。” “好的，老板。”李炎看着密密麻麻的行程表，有些担忧，“可十五天的行程，压缩到十天，是不是太赶了？” 上一次这么赶还是在十月底，本来说好十一月初回北市，结果老板在十月二十五就赶回去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急事。 “年底了，时间紧张，北市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好的，我这就通知。”李炎应道。 傅诗妍收到了新的行程表，对这么密集的行程感到讶异。心中暗自猜测：突然压缩行程，这是着急回去见谁，卫惟愿吗？ 她转手将新的行程表发给傅裳鸢，“行程改了，最新版的。” 很快便收到傅裳鸢的回复，“怎么突然改行程，安排得这么紧，司烨的身体吃得消吗？” 短短的一句话，引来傅诗妍好几个白眼，她这么直接将行程表分享给她，一是为了遵守她们的约定，另外一个就是想刺激她。 可傅裳鸢太过自信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仲司烨着急回国，是为了别的女人。 于是，便发消息刺激她，“当然是为了见国内那位。” 消息发出后，久久未收到回复，傅诗妍满意地笑了，她心里不舒服，傅裳鸢也别想好过。 在美国的时间快到尾声了，傅裳鸢一直没有出现，傅诗妍有些着急了，暗中思忖：她是退缩了，还没开始就认输了，难道在美国这几年斗志也磨没了？ 就在傅诗妍的左焦急等待中，在美国的最后一天，傅裳鸢终于出现了，出现在他们的酒店中。 傅裳鸢拦住他们，将手中的保温桶递过去。“司烨，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国，来看看你，这是我做的深海鱼汤，可以缓解干眼症状。” 仲司烨没接，只是看着她手里的保温桶，“离家这么久，傅小姐竟也学会做饭了。” 傅裳鸢自嘲道：“司烨，人是会变的，我也不能像过去那样一味地享受，能让我安心享受的那个人也不在身边了。”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仲司烨无意给予回应，也不能回应，他现在是有主的人。 “心意我领了，但汤就不必了，我女朋友心眼小，会吃醋。”仲司烨又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自己的女朋友。 这是他第三次提起他的女朋友了，傅裳鸢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惊慌，可以平静地面对这一切，默默地收回递出去的保温桶。 李炎在一旁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十分惊讶。老板竟然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他竟然一点没察觉到，心中不禁开始反思。 正当李炎还在反思时，仲司烨已经转身离开，李炎连忙快步跟上。 傅诗妍留了下来，走到傅裳鸢面前，瞥了眼那个保温桶，嘲笑道：“傅裳鸢，你还真是……还真是……” 话语中带着未尽之意，不知是震惊于傅裳鸢的行为，还是其他原因。 傅裳鸢没理会她，转身就要离开。 傅诗妍岂会就这么让她离开，这几日的等待和繁重的工作，已经让她烦躁，她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 她迅速地拦住了傅裳鸢的步伐，语气中带着尖锐的讽刺：“洗手作羹汤，你傅裳鸢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你的手不是用来画画的吗？” 傅裳鸢并没有被她的挑衅所影响，冷静地回应她：“我的手是用来画画的，同样也用来做我认为有意义的事。听说你现在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 “你从小就学我，我学什么你就吵着要学，我有什么你便要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现在连司烨你也惦记上了，你还真是……还真是……” 傅裳鸢也学着她的语气，她在仲司烨面前低头，在别人面前可不会。 自己的攀比心理，被她这么赤裸裸地剖开，傅诗妍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你……你……你傅裳鸢只是个父不祥的野种，有什么资格和我争。” “傅诗妍，你闭嘴。” 傅裳鸢的脸色一沉，尽管这些年来她听过无数次这样的话语，但每一次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在心上。 随后，她调整了情绪，冷静道：“对了，我会在今年回国，别忘了，我们现在是盟友。”说完，她不再理会傅诗妍，径直越过她走了出去。 听到她要回国，傅诗妍愣在原地，忘记了阻拦。心中矛盾重重，既期待傅裳鸢回国以推进他们的计划，又不希望她这么早就回去。 第67章 床头打架床尾和 李炎站在老板的门前，想了想，还是敲响了门。“老板，傅小姐和傅助理在酒店大厅发生了争执。” 李炎没有等来仲司烨的回复，他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老板看起来颇有些习以为常，亦或是他已经不在乎了。 仲司烨确实已经司空见惯，在和傅裳鸢交往的那两年里，他无数次听到她抱怨，傅诗妍是怎么针对她的，她又是怎么回击的，这种现象从她的童年持续到她定居国外。 “后天安排一次工作汇报。” 闻言，李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讶异中又带着担心：“后天，您不休息一天吗？” 仲司烨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总裁办内部汇报就行。” “还好。”李炎明了地点头应下。 随着私人飞机缓缓升空，傅诗妍透过舷窗望向外面逐渐缩小的景致，心情因为傅裳鸢没有同行而变得轻松。就连刚才李炎通知的工作汇报，都没有抱怨。 为了在后天的汇报日上压卫惟愿一头，傅诗妍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指尖轻触键盘，开始精心准备后天的汇报材料。 返程的飞机上，仲司烨没有再忙碌，回了他的私人卧室，一直未出，连餐食都是李炎送进去的。 北市仲铭总裁办，众人也收到了李炎的通知，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哀嚎。 还是秦宜领头抱怨：“老板也太拼了吧，还没回来就安排任务了。” 赵怀则调侃她：“要不怎么人家是老板，你是牛马。” 张若永远第一个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不是说这次行程最少得半个月吗，这才十天。” 郑宁也加入讨论：“咱们老板神人啊，效率就是高。” 只有卫惟愿没有出声，在思考着仲司烨提前回国的原因。 秦宜好奇地探头望向她，发现她电脑屏幕上打开的ppt，夸张地赞叹道：“还是愿愿速度快，这会儿已经开始准备了。” 卫惟愿抬头笑了笑，算是回应。 见状，众人也默默埋头努力，办公室里的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而忙碌。 …… 晚上十一点钟，慕华城，卫惟愿房间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她坐在电脑前，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为明天的汇报做着最后的准备。 突然，门铃响起，卫惟愿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带着一丝疑惑投向门口。 仲司烨？这个点了，除了他，还会有谁。 即使没有做好要见他的准备，卫惟愿还是起身去开门。 门缓缓打开，仲司烨立于门外，身旁是他的行李箱。 卫惟愿的目光在他单薄精致的衣着上停留片刻，然后迅速移开，神色平静，只是淡淡道：“进来吧。” 仲司烨倒是毫不介意她的冷淡，拎着行李箱进了房间，见书桌上亮着的电脑，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还不休息？”仲司烨问道，这语气中透着自然的关切，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争执。 在回程的飞机上，他就计划好了，不管多晚，都要来找卫惟愿。 她还真是冷战的高手，说不理他，便连个电话信息都没有，很是沉得住气。他自认自己的忍耐力还是不错的，可碰上她也只能低头认输。 卫惟愿可没他这么厚脸皮，不自然地瞪他一眼。 这人还真是，明明是他要大家做工作汇报的，现在又装不知道。 见她神情怪异，仲司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轻轻扶了扶额头，有些尴尬地说：“那你忙，我去洗漱了。” 说完，也不看卫惟愿的反应，从行李箱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卫惟愿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坐回书桌前，准备继续完善自己的ppt。 不一会儿，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卫惟愿思绪开始飘远，电脑屏幕上的ppt停留在倒数第三页，久久没有翻页。 直到水流声停了，卫惟愿才猛然回过神来，迅速调整状态，开始集中精力完善ppt。 当她完成最后几页的编辑时，仲司烨也刚好洗漱完毕，从浴室走了出来。 卫惟愿磨蹭着将ppt拖入u盘，关上电脑，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 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脊背不由自主地挺得更直，让仲司烨想起他们的初遇，她也是这样坐在牌桌旁。 仲司烨俯身靠近，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嗓音低沉透着诱惑，“忙完了，想我了没？” 卫惟愿被他温热的气息灼到，一阵电流穿过身体，她的耳朵脸颊腾地红了。 她不自觉地摆弄着手里的u盘，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你干嘛，放开我，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还在吵架中。” 仲司烨却不为所动，他轻轻地转过她的椅子，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抱起，声音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床头打架床尾和，我这就身体力行向你求和。” “仲司烨，你混蛋，你放我下来……” 仲司烨哪里舍得放下，抱着人走向卧室，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随即欺身而上，狠狠地吻上她的红唇，将她的嗔骂和抗议一并吞没。 …… 翌日一早，为了迁就仲大总裁，卫惟愿奢侈地头一次打车上班，下车后，按照卫惟愿的一贯作风，两人还是选择了分开进入公司。 李炎将最近积累的文件递给仲司烨，恭敬地询问：“老板，您看是让一个个进来汇报，还是？” “一起吧，在这里就行。”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李炎应声，转身离开总裁办公室，同时带走了仲司烨已经见底的咖啡杯。 “卫助理，咖啡。”李炎将咖啡杯递给卫惟愿，然后对其他人道：“大家都准备好了吧，拿上自己吃饭的家伙，总裁办公室。” “好的，李助。” “好的，李助。” 几道声音陆续响起，大家纷纷转身去拿整理自己的汇报文件。 傅诗妍转身的瞬间，不经意间瞥见卫惟愿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今天要汇报的ppt，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她，便迅速走到卫惟愿的电脑前。 心跳如鼓，手指颤抖着移动鼠标，找到卫惟愿的工作汇报ppt。她深吸一口气，快速地按下删除键，然后迅速清理了回收站。 一切动作都在眨眼间完成，她若无其事地拿起自己的电脑，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就在这时，她和送咖啡出来的卫惟愿撞个正着。 第68章 警告傅诗妍 卫惟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刚才傅诗妍那异样的眼神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不同于以往的傲娇和嘲讽，似乎藏着什么她读不懂的秘密。 时间紧迫，卫惟愿没有时间去深究，她加快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电脑屏幕上的空白像一记重锤击中了她的心，她翻找着电脑和u盘，但那辛辛苦苦准备的ppt已经不翼而飞。 这一刻，卫惟愿终于明白了傅诗妍那个眼神的含义——那是一丝幸灾乐祸的心虚，一种混乱的满足感。 “愿愿，干嘛呢，要开始了。”秦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惟愿迅速收拾起自己的电脑和笔记本，回应道：“好的，我马上来。” 她进去的时候，办公室的大屏已经放下，赵怀的汇报内容正在展示。她瞥了一眼坐在仲司烨右手旁的傅诗妍，在秦宜的身旁坐下。 待她坐定，赵怀的汇报便开始了。 大家一个接着一个，讲述着自己的工作进度及存在问题，到了卫惟愿的顺序，李炎出声提醒：“卫助理，到你了。” 卫惟愿站起来，走到大屏前，微微一笑，语气从容：“我今天换个方式吧，不用ppt了，以图表的形式展示。” 仲司烨扣着桌面的手指一顿，目光投向卫惟愿，似乎在探究她突然改变的原因。 除了傅诗妍，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露出惊讶之色。大家都知道卫惟愿是最早准备汇报材料的人，她不可能没有准备ppt。 在众人困惑和讶异的目光中，卫惟愿插上自己的u盘。ppt来不及了，但她还有自己擅长的可视化表格。 电子屏幕上，卫惟愿的汇报资料清晰地展示出来。她以简洁明了的方式，将复杂的数据信息转化为直观的图表，通过不同的颜色和形状突出了关键的数据点和趋势。 不仅不空洞乏味，反而显得专业，有说服力。 “以上是我本次的工作汇报，谢谢大家。” 汇报结束时，办公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是对她汇报成功的最佳证明。 傅诗妍也在其中，脸色难看，违心地鼓着掌。 最后一位汇报的是傅诗妍，她是画家，入职仲铭总裁办的时候，也是特地学过办公软件的。 审美很好，ppt做得非常漂亮，上面的项目也很看点，总之算是一次不错的亮相。 随着李炎的话语落下，会议室里的气氛从紧张的工作汇报逐渐转为轻松地散会。 “卫助理，你留一下。”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时，仲司烨的声音响起，让即将离去的卫惟愿停下了脚步。 “好的，老板。”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后，仲司烨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卫惟愿身上，声音低沉充满关切：“发生什么事了？你的ppt呢？” 卫惟愿无奈地耸耸肩，回道：“不知道，我也不确定，怀疑被人删了，但是没有证据也不能怎么样。” “你怀疑谁？傅诗妍？” 仲司烨的追问直击要害。 卫惟愿沉默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她知道没有证据的指控是无济于事的，她无法回复他。 见她沉默不语，仲司烨没有再追问，挥挥手，示意她离开，“去吧，叫李炎进来。” “好的。” 李炎很快进入了办公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老板，你叫我。” “联系下监控公司，外面的办公区该装上监控了。” “好的，老板。”李炎应道。 “记得保密，除了你和我。”仲司烨补充道，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啊？好。” 对于老板的要求，即使不解，他也会直接照办。 在李炎的世界里，老板的话，不需要质疑，老板想做的事，直接照做就行。 与此同时，卫惟愿给李炎带完话，径直走向傅诗妍，轻轻扣了扣她的桌面，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傅助理，茶水间，聊聊吧。” 傅诗妍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卫惟愿，眼中满是拒绝和不屑。 卫惟愿倒是不急，只是静静地站在她旁边，就那么看着她。 “你想干什么？”傅诗妍低声道，漂亮的脸上满是恼怒。 卫惟愿微微一笑，眼中却没有笑意：“我只想和你谈谈，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能保证接下来自己会做些什么。” “你……”傅诗妍拿过桌上的杯子，转身往茶水间走去，高跟鞋踩得很用力。 卫惟愿没有立刻跟上，先是将刚才翻乱的桌面整理干净，这才拿着自己的杯子，从容地进了茶水间。 “傅诗妍，你过分了，这么低级卑劣的手段你也使得出来。” 傅诗妍转过身，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我手段低级，你就高尚了？” “我何时得罪过你，工作上，咱们公平竞争。”卫惟愿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疑问。 “何时得罪了我，你倒是问的出口。”傅诗妍嘴角勾起一个嘲讽，补充道：“和我抢东西，这就已经得罪我了。” “那就请傅小姐手段高明点，这一次，我就暂时不上报你的行为，下一次，没有下一次。”卫惟愿警告道。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卫惟愿是来上班的，不是来受这种委屈的。” 门外，秦宜悄悄地贴在门边，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茶水间。 茶水间内，傅诗妍的声音尖锐而充满挑衅：“卫惟愿，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有人撑腰，就敢同我叫板了。” 卫惟愿眼中没有一丝畏惧，平静反驳道：“有人为我撑腰？你说的谁，我姑姑？那你呢，你傅诗妍又是谁？比我高贵吗？” 说完，她没有再理会傅诗妍的反应，转身出了茶水间，留下咬牙切齿的傅诗妍。 第69章 人人都爱卫惟愿 十二月中旬，北市终于迎来了今年的初雪。大雪如席，高楼大厦，宽阔的街道，匆匆的行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白色世界所包围。 街道上车辆排起了长龙，喇叭声此起彼伏，有人抱怨这突如其来的大雪，让本就拥堵的交通更加糟糕。偶尔有人摇下车窗，对着飘飞的雪花发出赞叹。 办公室里，暖气开得很足，上班族们脱下厚重外套，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仲铭总裁办公室里，卫惟愿正向仲司烨汇报着这段时间的工作进度。其实，主要是晒单系统客户导入的进度。 卫惟愿将目前收集到的数据，一一阐述：“经过这半个月的推广，已有75%的店员，导入了系统。根据目前的统计来看，店员活跃率也在理想范围，达到了85%以上。” 仲司烨的眉头微微一挑，难以置信道：“速度这么快？才半个月时间就有75%的客户导入，你确定数据准确？” 成绩过于优秀，完全超出预期，让仲司烨不得不怀疑数据的准确性。 “老板放心，辛志民和曹斌都想往上爬，不可能在这个上面做手脚。” 卫惟愿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手中的文件递给他。 “我跟软件开发团队达成共识，他们除了日常的系统维护，还要派人暗查客户导入情况。根据后台的提现情况来看，数据是没有问题的，系统提现需要实名制，这样辛志民他们没办法作假。” 仲司烨脸上闪过一丝欣赏，“你今天不单单只是来给我汇报工作的吧，想要什么，直说。” 卫惟愿笑了笑，笑里带着几分狗腿：“老板这不年底了吗，我想趁热打铁，进一步推广晒单系统。” 知道她还有话没说，仲司烨抬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卫惟愿趁机提出自己的想法：“今年的医药公司年终总结大会，我想提到元月五号，在北市举办。” “元月五号，时间上来说问题，年底冲刺已经结束。这个时候，大家的心态轻松，也是攻心的好时候。”仲司烨认可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辛志民和黄忠反馈他们的动员效果很好，需要我再添把火，我也想这把火再烧得旺一点。” 知道她话里有话，仲司烨继续问道：“你打算怎么烧？” “要是您能出席，那就更好了。”卫惟愿冲他调皮地眨眨眼。 仲司烨嘴角微微勾起，笑道:“前面铺垫那么多，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想想您的豪车、豪宅、高定西装、名牌腕表，还有顶级牛肉，也就牺牲那么一点点时间。” 说着，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捏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缝隙。仿佛在用这个动作来强调她话语中的“一点点时间”。 “好了，好了，答应你，为了我的牛肉，你的羊肉。” 仲司烨点头应下的她的邀请，还不忘调侃她。 生怕他反悔，卫惟愿赶紧道谢：“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我这就去做年终会议策划方案了。” 仲司烨目送着卫惟愿透着欢喜的背影渐渐远去，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仲铭集团业务甚广，除了集团总部的年终总结大会，仲司烨必须出席，剩下都是李炎根据收到的邀请，挑几个比较重要的业务板块给他，他再酌情考虑，决定是否出席。 他时间宝贵，年底又是最忙的时候。 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收到各种花式邀请。像卫惟愿这么苦口婆心，摆数据，报项目进度的邀请还是头一次。 仲司烨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找卫惟愿收点利息。 …… 出了总裁办公室，卫惟愿迫不及待地同辛志民分享：“辛总，我刚刚邀请了老板参加我们otc的年度总结大会，他答应了。” 话里尽是喜悦。 “真的？太好了。”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带着明晃晃的兴奋。 卫惟愿还是第一次见他情绪这么外露，平日里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真的。”卫惟愿先是给了他肯定的答复，话锋一转，和他提要求：“晒单系统客户的导入是重点，同时店员活跃度要再往上提提，最少要到92%。当然你们的发货和纯销业绩必须百分百达成，不能顾此失彼。” “这个卫助理放心，我知道轻重。为了给这次项目预留时间，我们十一月份就给客户做了思想工作，按照计划这个月二十号之前就能完成发货；纯销更不用说，咱们这个晒单系统，费用是即时的，店员的热情很高，这个月的销售可能会爆，最次也会是九月份那样。”辛志民自信满满。 听他这么说，卫惟愿也放下心来，回他：“那就好。” 两人又就怎样提高店员活跃度讨论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来茶水间打水的秦宜，见卫惟愿拿着手机，满脸的喜悦，不由调侃道：“呦，愿愿这是碰上什么好事了，脸上的笑都要溢出来了。” “没什么，对接的医药公司业绩进度不错，为他们高兴。” “哦，看来主销售的这些大老粗，还是得美女来对接，美女对接，他们有动力，赵怀就不行。”秦宜玩笑道。 卫惟愿本来想转身就走，但又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又会有下次。 秦宜这人要说有什么坏心眼，还真不是；她一贯口无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丝毫没察觉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多不妥。 卫惟愿便也不再惯着她，神情严肃，语气认真诚恳：“秦助理，我们都是女人，这种玩笑话可不兴随便说，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使了什么手段。” “啊？我不是有意的，你看我这张嘴……”秦宜嘴上虽然说着抱歉的话，但眼里没有半点认真。 见状，卫惟愿继续道：“秦宜，别开玩笑，我认真的。” 秦宜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认真向卫惟愿道歉：“真的不好意思，我以后一定注意，也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不碍事，这里也没其他人，你能意识到问题，就已经很好了。”卫惟愿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教。 “好了，我去忙了。” “哦，好，你忙。”秦宜回她。 卫惟愿回到工位，开始在脑海规划起来年终总结会议。 傅诗妍见她回来了，便起身拿着自己的杯子去了茶水间，自从上次她们争执后，傅诗妍一直刻意错开她们去茶水间的时间。卫惟愿倒无所谓，做亏心事的又不是她。 茶水间，秦宜还没走，坐在那里发呆，脸上表情严肃。 这一幕被傅诗妍收入眼底，误以为卫惟愿和她闹别扭了，便想加把柴，把这火烧起来，任何能给卫惟愿添堵的事情，她都不会放过。 给自己添完水，脸上便挂起假笑，坐到秦宜对面：“秦助理，你这是怎么了，和卫助理吵架了？卫助理也真是的。” 对于傅诗妍突然的关心，秦宜下意识地坐正身体，双手交叉在胸前，“我好着呢，就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哦，这样啊，我看你进来的时候喜气洋洋的，这才和卫助理待了几分钟，就一副忧思过重的样子，还以为卫助理也跟你吵了。” 这个“也”用得很巧妙，可秦宜也算半个文娱圈的人，岂听不出她的茶言茶语，没好气道：“卫助理这个人我了解，脾气温和，善解人意，卫助理和谁闹矛盾，那肯定是对方有问题。” 随即，她故意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八卦的语气，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你和卫助理吵架了，不会是你对她做了什么吧？” 话语是疑问，可语气怎么听都像是肯定傅诗妍有错。 傅诗妍一点就炸，听她怀疑自己，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声音尖锐地反驳：“我能对她做什么，难道卫惟愿跟你说了什么？” 秦宜笑了，笑声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讥讽，夸张地拉长了声音，“呦呦呦，还说不是，都不叫卫助理了。” 光是戳破傅诗妍的假面还不够，秦宜又警告她：“还有，我秦宜不蠢，少在我面前挑拨是非，惹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东南西北。” 放完狠话，便起身离开了，又留下面色涨红的傅诗妍。 傅诗妍也觉得这个茶水间克她，每次吃瘪，都在这里。 卫惟愿也克她，她喜欢的人，喜欢卫惟愿，她想要的股份，还要同卫惟愿争；人人都向着卫惟愿，人人都爱卫惟愿。 克她的茶水间拆不了，克她的人可是有办法拔掉的。 第70章 圣诞前夕 仲铭集团总部，傅云逸的办公室，熟悉吧台，熟悉的矿泉水。 卫惟愿将手中的邀请函递给傅云逸：“傅总，这是今年otc板块年终总结大会的邀请函，希望您到时候能来参加。” 傅云逸接过邀请函，微微一笑，开玩笑：“自从你的提案通过，我便一直在等待你的邀请。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啊？”卫惟愿一愣，随即意识到他在开玩笑，笑着回应：“傅总，您说笑了。怎么可能忘了您，这半年里您可是帮了我不少忙。” 说完，拿过桌上的矿泉水，抿了一口，心中暗想：这位总是一本正经的，突然开起玩笑来，还真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傅云逸的笑容更大了，“哈哈哈，到时候我一定准时参加，尽量保证三天都在场。” “真的？那太好了。” 她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好事，她原本只期望傅云逸和仲司烨能各撑半天，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 他们两个，一个是市场部的老大，一个是仲铭的老大，能出席她的会议，已经算是表明了部分立场，能待满三天，那可就是求之不得。 “当然，说话算话，你这次的提案很有意思，我可不想错过这么有趣的会议。”想起她的年终会议提案，傅云逸满眼欣慰。 点子大佬如此夸奖自己，卫惟愿有些羞涩地谦虚道：“在您面前，我只是班门弄斧。届时，还请您多给我们提提意见。” “做得好就应该得到表扬，你也要学会接受他人的赞赏。”傅云逸正色道。 卫惟愿收起笑容，将他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认真点头：“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指导，会议前两天，我会再次与您确认，我就先走了。” “嗯，去忙吧，到时候通知我就行。”傅云逸挥手示意。 送走了卫惟愿，傅云逸的目光落在酒架上的矿泉水上，随即拨通了内线：“联系马双，问问他最新日期的矿泉水何时送达。” “好的，傅总，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小助理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催促一下，矿泉水到了就尽快送来，把酒架上的那些都换掉。” “好的，我这就去办。” 小助理显然已经习惯了，要是不熟悉傅云逸的人，肯定会想这是什么奇葩要求。 但对小助理来说，如果老板情绪稳定，从不让你加班，奖金丰厚，还长得帅，那么一些小小的特殊要求，又算得了什么呢。 再说，傅云逸也就是对喝的要求比较高，其他方面堪称完美。 …… 这半个多月以来，仲司烨基本上都待在慕华城，卫惟愿多次委婉暗示、直白明示，都没能把人请走。 每次提起让他回玉澜湾，他总是巧妙地转移话题，或者用些蹩脚的借口，比如说天气转冷，他留下来正好可以给她添些温暖。 可这慕华城，怎么说也是高奢公寓，其供暖系统自然不在话下。屋内温暖如春，即便是穿着轻薄的睡衣也足以抵御寒冷，仲司烨的所谓“取暖”，实在有些多余。 卫惟愿劝说多次无果，也就不再坚持。 这天傍晚，两人在厨房里忙碌着他们的晚餐。 仲司烨一边将锅中的菜肴装盘，一边随意地问卫惟愿：“你今天去市场部找傅云逸了？” 卫惟愿将切好的牛肉片递给他，随口回答：“是啊，我去给傅总送年终会议的邀请函。” 看着他将牛肉下锅，翻炒了几下，她这才反问道：“我就离开工位一会儿，你怎么就知道我去找傅总了？” 察觉到她语气中的疑惑，仲司烨连忙解释：“我可没派人盯着你，看到你工位上的矿泉水了，除了傅云逸，没人有这个牌子的水。” “哦，这样啊。”卫惟愿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傅诗妍还问我是在哪里买的。” 看她样子，似乎还不知道那个水是傅云逸专门为她准备的。 仲司烨心里暗自窃喜，他才不会傻到去揭穿这个秘密。虽然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情敌嘛，自然是越少越好。 她不明白，没察觉，这样对他来说再好不过。 卫惟愿确实意识到这一点，在饭桌上，忍不住夸赞起傅云逸：“傅总这个盟友真够意思，我今天去邀请他，他竟然说会全程出席三天。” “全程三天？他可真是闲得慌。”仲司烨小声嘟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卫惟愿瞪了他一眼，辩驳道：“什么呀，傅总可是点子大王，我们很需要他的宝贵意见。” “哦，那合着我去就只是为了撑场面，而他去就干实事了。”仲司烨有些吃醋。 卫惟愿夹起一块牛肉，轻轻塞进他的嘴里，堵住他的抱怨：“你怎么连这个醋也吃，我们当然也很欢迎仲大总裁到时候提出宝贵的意见。” 两人相处了快两个月了，卫惟愿将他的脾气摸了个七八分，这人要顺毛捋。工作上强势果断，但生活里偶尔也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就像昨天早上，还跟共财两个人一起抢她的亲亲，没抢到就闹脾气；到了晚上，共财的晚餐就少了它最爱的肉饼作为小小的惩罚。 卫惟愿时常怀疑，外界对他的评价，都是他自己找人散播的。 “对了。” 仲司烨突然想到什么，语气轻松地提起，“这个周末正好是圣诞节，小五组了聚会，两天一夜，邀请我们，让我提前跟你说一声。” 她沉吟了片刻，摇摇头，婉拒了邀请：“我就不去了吧，你们玩。” “萧肃和安安也被邀请了，他们肯定会出席的。你确定不去？你一个人在家干嘛，共财到时候也要带上的。” 听妹妹也会去，卫惟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不能让小五和康康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 仲司烨立刻举手做保证：“好好好，我保证。到时候我会离你远远的，不让他们察觉。” …… 为了避嫌，卫惟愿特意在二十四号这天，劝说仲司烨回了玉澜湾，两人分开出发，她则由弟弟卫惟康陪同，带着共财一起前往聚会地点。 “姐，你什么时候养的小狗？怎么不养德牧？德牧聪明又威风，这小家伙就只会卖萌。”卫惟康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摸摸共财的头。 共财似乎听懂了卫惟康对它的嫌弃，敏捷地避开了他的手，还不满地冲他叫了两声，表达它的抗议。 “呦，脾气还蛮大的，不让我摸就算了，还凶我。”卫惟康笑着道。 他再次伸手，愣是在共财的脑袋上撸了一把，这才作罢。 看着弟弟那孩子气的举动，卫惟愿不禁想起了仲司烨，他也常常和共财闹脾气。 看来，男人不管多少岁，都会有幼稚的一面。 卫惟愿拍拍弟弟的肩膀，催促道：“快别闹了，赶紧出发吧，不要让别人等。” 大约开了两个多小时，车子在一栋建筑前停下，这里空气非常好，天空很蓝，要不是卫惟康在车上已经给她科普过这个地方，卫惟愿还以为他们出了北市。 这座建筑外观采用了大面积的智能玻璃幕墙，能够根据室内外光线的变化自动调节透光率，既节能又保证了室内的舒适度。 建筑内部，空间开阔而明亮，极具艺术性。因为圣诞节，内部装饰得如梦似幻。大厅中央，一棵巨大的圣诞树矗立着，枝头挂满了闪烁的彩灯和精致的金色、银色装饰球，树下堆满了包装精美的礼品盒。 面积惊人的客厅里，一片宁静。 “傅小五，你人在哪呢？”卫惟康扯开嗓子喊道。 “康康，这呢，快和愿愿妹妹上楼。”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卫惟愿姐弟抬头望去，只见二楼的方向，傅小五正趴在银白色的护栏上朝他们招手。 傅小五终于不再是橙子头，这次染成了亚麻棕，穿着一件鲜艳的红色毛衣，领口开得有些大，不经意间露出了他线条分明的锁骨。 卫惟愿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花美男”这个词的分量。 “骚包。”卫惟康低声吐槽，随后带着卫惟愿向楼上走去。 他们被带到一个豪华的影音室，人已经聚齐，仲司烨、萧肃、卫惟安，还有一位漂亮的陌生女孩。 他俩进去的时候，仲司烨的目光无声地落在卫惟愿身上，然后又迅速移开。倒是那个陌生的女孩子，亮亮的眼睛堆满了笑意。 傅小五热情地向卫惟愿介绍：“这是沈姒，我二哥家的。”又指向卫惟愿，“卫惟愿，康康的大姐。” 话音刚落，就听萧肃调侃：“傅小五，你这介绍不详细啊，忘了说沈小公主是你的未婚妻了。” “就你话多。”傅小五和沈姒几乎同时回应，两人对视一眼，又默契地将目光移开。 卫惟安轻轻地捶了捶身旁的萧肃，示意他少说话。然后起身去接过卫惟愿怀里的共财。 共财挣扎着要下来，两姐妹都抱不住，只能将它放在地板上。 只见，它一踩到地板，就立刻向仲司烨冲去，还得寸进尺地爬上他的膝头。仲司烨也不介意，好脾气地将共财揽入怀中。 卫惟愿都没眼看，屋内的人反应各异。除了知情的萧肃和卫惟安，其他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不解为何仲司烨没有将共财推开。 第71章 姐，她和你长得好像 卫惟康第一个嚷嚷道：“三哥，这小家伙可真会挑人，这一屋子男人，偏偏就选了您。可不像某些人，一声不吭就把我姐姐给拐跑了。” 萧肃扑哧一声笑了：“康康弟弟，你直接把某人换成我就行，用不着拐弯抹角的。”他一边说，一边向仲司烨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也拐了他姐。” 他萧肃已经是过了明面的，可他这个未来的连襟还没有名分呢。 仲司烨显得格外冷静，没理会萧肃的挑衅，反正他这两天的任务就是守好他和卫惟愿的秘密，不让人发现他们的关系。 “哼，反正四哥你就是不地道，还是三哥好。”卫惟康嘴上夸着，人也讨好地坐到仲司烨身边，给他递茶。 本不想说话的卫惟愿，是真的看不下去卫惟康那副狗腿的样子，出声呵斥：“卫惟康，闭嘴，就你会说话。” 卫惟康委委屈屈地看她一眼，回应：“哦。” 傅小五见他的小康弟被训斥了，忙转移话题：“三哥，今晚有个惊喜给你。” “惊喜？小五，康康区别对待我还能理解，你这偏心又是怎么一回事？”可能是最近心情不错，萧肃今天的话有些多。 “四哥，可别冤枉我，这个惊喜只对三哥有效。” “哦？可别是惊吓。”仲司烨摸着怀里的共财道。 傅小五挺了挺胸膛，自信地保证：“三哥，你就放心吧，绝对是惊喜。”说完，便招呼众人入席，“今天大家有口福了，我专门向我爸讨来的大厨。” 在傅小五的引导下，众人纷纷入座。卫惟愿本想坐在妹妹卫惟安的对面，但看到对面是仲司烨，她选择了在弟弟卫惟康的对面坐下。 “愿愿，你坐这，坐三哥对面，你俩都不吃胡萝卜，今天那道菜就不给你们这一桌上了。”傅小五说着，安排着座位。 傅小五已经这样说了，卫惟愿也便就不再推辞，大大方方地在仲司烨对面坐下。桌子很大，虽然都挨着坐，但卫惟安伸开手臂也无法碰触到妹妹。 席间，仲司烨和卫惟愿并没有刻意避嫌。他们享受着美食，偶尔也会交谈几句。毕竟，除了他们未公开的情侣关系，他们还是朝夕相处的上下级。 萧肃、卫惟安那一桌氛围甚是甜蜜。 而另一桌，傅小五、卫惟康和沈姒三人的气氛就显得有些微妙。沈姒的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不时地望向卫惟康，试图与他搭话。卫惟康始终保持着礼貌而疏远的态度，而傅小五则像个旁观者，一边吃着瓜，一边观察着这一切，这种氛围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 桌子底下，卫惟愿轻轻踢了踢仲司烨，低声问道：“康康那一桌怎么回事？” 仲司烨扭头望向那三人，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悄声回答：“这不很明显吗？沈姒对康康有好感。” “这怎么行，沈姒可是傅小五的未婚妻。”卫惟愿焦急道。 “小五和沈姒都不愿意这个婚约，双方家长定下来的。” “那也不行，我看康康对沈姒没有那个意思。”卫惟愿坚持道。 卫惟愿相信安安和她一样，对于目前的感情有自己的把握；但康康就不同了，他谈了几段恋爱了，每一段都轰轰烈烈的。 卫惟愿蛮喜欢沈姒这个女孩子，看着软软糯糯，明媚开朗。她不想看到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因为自己的弟弟而受伤。而且，傅家和沈家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弟弟破坏这份姻缘。 “急什么，现在只是沈姒单方面的，康康有分寸的。”仲司烨安慰她。 卫惟愿可真没法放心：“怎么不急，康康的前女友们都是这个类型。” 她没了用餐的心情，起身朝三人桌走去：“康康，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哦，好。”卫惟康没有犹豫，立刻站起身，逃离这个尴尬的局面。 “康康，你们三个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卫惟康适时装傻。 “别跟我装傻。”卫惟愿表情严肃，“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卫惟康也收起脸上的嬉笑，认真道：“那也不关我的事，我知道分寸，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傅家和沈家都不是我能招惹的；再说朋友妻不可欺，我有我的底线。” “可二姐和四哥，我是不看好的，上次学校打架事件后，我就找二姐谈过了，二姐保证自己不会陷进去的。”卫惟康继续道。 卫惟愿看着弟弟认真的模样，眼神微闪：“你看得倒是挺远的。” “大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们和三哥、四哥、小五哥不一样，我们要走的路也不一样，能有交集是偶然，但一直有交集，而且是这种感情交集，就是我们的灾难，我们姐弟三个经不起这样的灾难。” 这一瞬间，卫惟愿想了很多，想起和仲司烨的点点滴滴，想起他们姐弟三个艰难的三年。 原来看不清、活不明白的是自己，或许她真的该重新考虑她和仲司烨的关系了。 “好了，回去吧，你明白就行。”随即，两人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进餐厅。 “找康康谈了？怎么样？”卫惟愿一坐下，仲司烨便问她。 “谈了，他不会，不过我们……” 见卫惟愿欲言又止，仲司烨问道：“我们怎么了？” “没什么？有时间再说吧。”卫惟愿想想，觉得今天不适合说这些。 …… 午餐过后，一群年轻人没有窝在温暖的室内，来到了庭院中那片已经结成厚厚冰层的自然湖泊上，准备进行一场冰钓比赛。 还是分成三组，和午餐时的座位安排一样，卫惟愿和仲司烨自然而然地组成了一队。 午后的阳光透过冰层，将庭院的冰面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几人穿着厚重喜庆的节日冬装，静静地坐在冰面上，等待着鱼儿上钩。 整个过程没有庄子上的工作人员帮助，几位少爷亲自完成了破冰，调整好鱼竿的角度，便耐心地等待鱼儿上钩。 “来了，来了，鱼儿上钩了。”傅小五的声音传来，带着炫耀。 萧肃瞥了一眼三人组，“嘚瑟什么，明明是康康钓上来的，我的鱼儿都被你吓跑了。” “我们是一组的，康康的就是我的。”傅小五得意洋洋，仿佛自己就是那个钓到鱼的人。 萧肃轻哼一声，转头望向仲司烨这组，见他们两人悠闲惬意，不由调侃道：“三哥，你们这么悠闲，是打算放弃，准备当最后一名了？” 卫惟安扯了扯萧肃的胳膊，瞪他一眼，“钓你的鱼吧，小心你最后一名，我可不会做饭，到时候你自己一个人忙。” “放心，三哥钓鱼就没赢过，今天的晚餐肯定是他们组的了，你我就……”萧肃话还没说完，鱼竿动了，“你看我说什么了，咱们不是最后一名吧。” 仲司烨、卫惟愿这边，鱼竿依旧没有动静，两人并不在意比赛的结果，享受着这个宁静的午后，输了也无妨，毕竟做晚饭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难事。 傅小五见已分出胜负，急忙上前安慰仲司烨：“三哥，没事的，康康说愿愿是半个大厨呢，晚饭对你们来说小菜一碟。”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又继续补充道，“饭不会白做的，你晚上等惊喜。” 卫惟康的好奇心被勾起，问他：“小五，到底是什么惊喜？你一整天都在卖关子。” “秘密，晚上你就知道了。”傅小五神秘兮兮地说。 卫惟康撇撇嘴，目光转向姐姐卫惟愿。他注意到，今天的仲司烨异常沉默，而姐姐午餐后似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难道是自己的话让她感到困扰？ 卫惟愿望看着满桌的串串，好笑地问仲司烨：“你就准备给大家做这个？” 仲司烨丝毫不觉得敷衍，“多丰富，有荤有素的，还能自己动手烤，小五的院子可不能白费了。” 卫惟愿望向落地窗外的庭院，夜幕降临，院子中的灯光逐渐亮起，烧烤架已经摆放好。 出来用餐的几人也看到了庭院里的烧烤架，最先说话的还是傅小五，“三哥，你这也太糊弄人了，就给我们吃这个。” “这个不好吗，那你就别吃。”大厨仲司烨一边翻着手里的烤串，一边回他。 “是啊，小五，我觉得挺好的。”卫惟康附和着，走过去接替卫惟愿打下手的工作，“姐，我来，你去休息。” 卫惟安也戳戳萧肃，示意他过去帮忙。萧肃在女朋友指示下，慢悠悠地走过去帮忙。 “小五，你不过来帮忙。”卫惟康将手中的调料递给仲司烨，看了眼站在一旁没动的傅小五。 就在这时，傅小五的电话响了，他冲仲司烨笑笑：“三哥，不是我不帮忙，你看我这也忙，等着，你的惊喜来了。” 说完，人就往前院走去。 “三哥，你说小五会送什么惊喜给你？”卫惟康问道。 不待仲司烨回复，萧肃抢先道：“肯定是惊吓，小五老搞这种。” 仲司烨唇角微扬，话里有几分宠溺：“他只要不是太离谱，什么惊喜我都接受。” 卫惟愿姐妹和沈姒在一旁喝着小酒，也猜测着傅小五嘴里的惊喜。 就在几人兴味正浓时，傅小五的声音响起，“三哥，你看谁来了，惊不惊喜？” 众人的目光随之转向他，只见他身旁站着一位女人，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爱意，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仲司烨的身上。 仲司烨手上的动作一顿，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卫惟愿。卫惟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被女人与自己相似的脸颊所震惊。 卫惟安也看清了女人的脸，小声对着卫惟愿道：“姐，她和你长得好像。” 萧肃的反应则更为直接，忍不住爆了粗口：“靠，傅裳鸢，傅小五怎么把她带来了。” 第72章 有些决定，早就应该做了 尽管萧肃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仲司烨和卫惟康还是捕捉到了他的粗口。卫惟康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满。 卫惟康朝向他们走来的人抬了抬下巴，好奇问道：“四哥，你认识？她怎么看起来这么像我大姐。” 萧肃没回应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仲司烨一眼，眼神严肃复杂。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静默，只有傅小五和傅裳鸢的脚步声在耳边回响。 “三哥，四哥，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就问惊不惊喜。”傅小五似乎没有察觉到周围怪异的氛围，依旧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身旁的傅裳鸢微微一笑，向仲司烨打招呼：“司烨，我回来了，圣诞节快乐。”然后又转向萧肃，“四哥，好久不见。” 仲司烨和萧肃的动作出奇地一致，他们抬眸看了一眼，又继续翻动着手上的烤串。 人离得更近了，卫惟康看得更清楚，目光在傅裳鸢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转向傅小五问道：“小五哥，不介绍介绍，我还以为自己眼花，见到我另外一个大姐。” 傅小五正准备说话，却被傅裳鸢抢先一步：“你好，我是傅裳鸢，也是司烨、四哥、小五的朋友。” “哦？”卫惟康更好奇了，“傅家人，那你为什么和我大姐长得很像。” “你姐姐？我长得像她，那劳烦你介绍介绍，你这么一说我都好奇了。” 傅裳鸢朝这边走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一旁的卫惟愿三人，也确定了自己的情敌是哪位。 不得不说，她俩这张脸还真的是像，这份相似让她对于回来的目的更加有信心。 卫惟康朝着卫惟愿的方向招手，“姐，快过来，你看小五的朋友，和你长得很像。” 傅裳鸢顺着卫惟康招手的方向，缓缓转身，她的目光与卫惟愿在空中交汇，两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对彼此的好奇与探究。 沈姒忍不住攀上卫惟安的胳膊，声音中透着兴奋：“真的好像啊，傅裳鸢，这个名字很耳熟。” 卫惟安望着那张脸若有所思。 再看卫惟愿，她丝毫不扭捏，大方地走上前，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我是卫惟愿，好巧，确实长得好像。” “你好，我是傅裳鸢。”傅裳鸢凝视着卫惟愿漂亮的脸，继续道：“确实很巧。” “三哥、四哥你们怎么了？裳鸢姐，也就几年不见，怎么都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傅小五这才注意到了仲司烨和萧肃的异样。 “小五，你跟我来，康康招呼下客人。”萧肃瞪了眼傅小五，便拉着他走了。 两人来到一楼的客厅，萧肃松开傅小五的胳膊，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傅小五，你怎么把她叫来了，惊喜真变惊吓了。” 傅小五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解，“四哥，到底怎么了？三哥和卓轶分手后，不是对愿愿有了好感吗？我本以为愿愿和裳鸢姐长得那么像，三哥心里肯定还是放不下裳鸢姐。” 萧肃的眼神变得锐利，追问道：“你还真是多管闲事，你主动联系她的？” 傅小五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不是的，是前段时间，裳鸢姐突然联系我，说她要回国，想给三哥一个惊喜。” 萧肃眉头紧锁，忍不住将真相告诉他：“你知不知道，三哥和愿愿已经在交往了。” 闻言，傅小五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啊？什么时候的事，我完全不知道，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只能顺其自然了，你不要再添乱，三哥如果不提，你就不要提起三哥和傅裳鸢的过去。” 傅小五脸上满是懊悔，紧握着拳头，仿佛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好，我知道了，保证不会再多嘴。” 萧肃看着傅小五懊悔的样子，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傅小五点了点头，“四哥，你放心。” 沟通完，两人一起往外面走去，萧肃突然停下脚步，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你是哪边的？” “嗯？”傅小五脚步一顿，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连忙表示立场：“我当然是站愿愿妹妹。” “那就好，算你有良心。”萧肃赞许道，没有继续追问傅小五为什么。 庭院里的气氛还算融洽，请来的大厨接手了仲司烨的工作，正在烧烤架上忙碌着。 傅裳鸢也和女孩们聊了起来，偶尔传来几声善意的赞叹。 卫惟愿虽然对傅裳鸢的身份充满了好奇，但始终保持着礼貌和克制，没有过多地探究她的隐私，更没有冷落这突然出现的客人，甚至主动与她攀谈。 萧肃的目光在庭院中扫过，最终定格在仲司烨身上，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担忧： “你打算怎么办？” 仲司烨望向那两张相似的脸，回他：“我问心无愧，没必要纠结未发生的事。” “三哥，不管你有没有把愿愿当做替身，我都劝你早点跟她说清楚，现在事情已经往狗血的方向走去了。”萧肃蹙着眉，提出自己的想法。 “替身？我没那么无聊。”仲司烨捏了捏眉心，低声道：“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提前跟愿愿说清楚。” 萧肃点点头，“那就好，我和小五都是站愿愿这边的。” 随着人声渐渐聚齐，傅裳鸢环视了一圈，语气坚定：“司烨、四哥，小五，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刚刚被告知了惊人秘密的傅小五，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尴尬回她：“哦。” 萧肃的态度显得有些生硬，甚至不愿意给予最基本的礼貌， 直到卫惟安轻轻地杵了他一下，才勉强挤出一个回应：“欢迎。” 仲司烨的反应也很淡，但出口的话却意味深长：“你回来，我们自然欢迎，但有些事情，已经成为过去，我们都该学会向前看。” 傅裳鸢听出他话里的警告，眸子微闪，但语气依旧平静：“当然，过去的事情都已经留在了记忆里。我会好好把握未来。” 卫惟愿敏锐地捕捉到了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眼睫轻轻垂下，隐藏起内心的波动。 烧烤派对的气氛并没有像预期中那样热闹和欢乐，因为傅裳鸢这个“惊喜”，激起了众人心里层层涟漪，只有不知情的沈姒意犹未尽。 夜深了，起了风，大家享受完美食，交换完礼物，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卫惟安早已计划好，要和姐姐卫惟愿共度这个夜晚。 姐妹俩洗漱完，躺在床上，卫惟安扭头看向沉默的姐姐，“姐，那个傅裳鸢是傅家人，你说她为什么和你这么像，我一个亲妹妹都抵不上她和你相似的程度。” 卫惟愿闭眼思考了一会儿，“也许她像奶奶，我也像奶奶。” 卫惟安似乎很认可这个答案，换了舒服的姿势，继续道：“还真有可能，就是不知道她是傅家哪一房的。” 卫惟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默默地听着妹妹絮絮叨叨地说着学校和萧肃， 直到耳边传来妹妹平稳的呼吸声，她才轻轻地起身，透过窗帘的缝隙往外看去。 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雪花，地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 卫惟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迅速裹上一件羽绒服，轻手轻脚地下楼，走向庭院。 庭院里的灯光柔和，映照在雪地上，很美，很静。 “司烨，你说的女朋友就是那个卫惟愿吗？”一个温婉的女声传来，在这宁静的庭院里分外动听。 卫惟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声音吸引过去，只见仲司烨和傅裳鸢的身影在雪地的映衬下格外醒目，他们隔着一些距离，谈话声音在寂静的夜空清晰可闻。 卫惟愿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她本无意偷听，但这两人傍晚那意有所指的对话，驱使她停下了脚步。 只听仲司烨回道：“是，卫惟愿是我女朋友，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回去了。” “司烨，她那么像我，你是不是……”傅裳鸢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探究。 不等她说完，仲司烨便否认道：“不是。” “怎么可能，你身边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会选她？” 傅裳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她除了像我，是不是还因为她是我那好母亲的侄女？” “你是不是也恨傅文岚，她破坏了我们的爱情，逼我在美国待了近六年。”傅裳鸢说到激动处，竟哽咽起来。 雪，继续无声地飘落，卫惟愿的思绪随着雪花飘远，傅裳鸢额一字一句那么清晰，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聆听着，感受着。 她不想知道仲司烨是怎么回应傅裳鸢的，裹紧身上的羽绒服，转身离去。 四季中，钟情于冬天的卫惟愿，但这个冬天却异常寒冷， 身上厚实的羽绒服似乎也抵挡不住这刺骨的寒风和无情的飞雪。 有些决定，早就应该做了。 第73章 没有为什么，就是她 “是我说得不够明白吗？”仲司烨心中涌起一股冷笑，嘴角的嘲讽和眼中的冷漠相得益彰，“你不会真的以为，卫惟愿是你的替身吧，别自作多情，你还没那么重要，我仲司烨从来都吃回头草。” 傅裳鸢被他眼里的冷漠灼到，内心被他的话语撕裂，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声音低不可闻：“告诉我，为什么是她？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她。”仲司烨无情地甩开她的手，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留下一地的冷漠。 雪，悄无声息地下了一整夜，覆盖了整个庭院。 寂静无声的夜晚，映衬着某人的孤独、某人的失落、某人的决心。 …… 卫惟安的目光落在卫惟愿眼底的青色上，轻步走到她身边，关心地问道：“姐，你昨晚没睡好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卫惟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声音带着一丝轻松：“有吗，可能是昨晚冷着了。” 窗外，雪花依旧在飘飞，室内的卫惟愿将水龙头调至冷水，闭上眼睛，让这刺骨的冷水冲刷着她的脸庞。 在两个世界的寒冷交汇的这一刻，她的心异常清醒。 早饭时间，卫惟愿突然提出：“小五，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待会就得回去了。” 傅小五偷偷瞥了一眼仲司烨，见他脸色微沉，急忙问道：“怎么突然要走？是我招待不周吗？” 不会是觉察什么了吧。 卫惟愿笑着摇头：“没有，我很开心，昨天是我度过的最难忘的平安夜，是真的有事情。” 见她突然提出要离开，仲司烨也不想多留，随即附和道：“我也有事情，年底了，工作繁忙。” 傅小五有些忐忑，挠了挠头：“啊？三哥也要走吗？”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心中暗喜：“既然这样，我就不强留了，三哥，你帮我送送愿愿妹妹吧。” 不等仲司烨回应，卫惟愿连忙拒绝：“不用了麻烦了，康康送我回去就行。” “是啊，我送姐姐回去就行。”卫惟康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顺势接过了话。 傅小五冲卫惟康挤挤眼，“康康，你走了谁帮我招呼大家。” “你也太夸张了，都是自己人。” “反正你就是不能走。”傅小五实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能厚着脸皮耍无赖。 “我送吧。”仲司烨适时出声，解救了傅小五。 说完，也不给卫惟愿反对的机会，便起身离开了餐厅。 “小五，我刚回来，也想回去休息了。”傅裳鸢见她想见的人已经不在，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昨晚想明白了傅裳鸢回来的目的，傅小五担心她会破坏自己好不容易为仲司烨创造的机会，眼珠一转，想了个理由。 “那不行，你就在这里休息，爷爷知道你回来了，让我一定好好招待你，我明天送你回老宅。” 想到傅爷爷，傅裳鸢犹豫了。在傅家的那些日子里，爷爷对她的关爱是真真切切的。 “好，我也想他了。”她轻声回答，心中难得地有了一丝温情。 卫惟安的眉头微蹙，心中充满了疑惑。怎么好好的，姐姐突然提出要回去。 她刚想要追问原因，却看到萧肃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现在不是时候”的暗示。 沈姒，平日里总是反应慢半拍，此刻也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怎么睡了一晚，大家都怪怪的。 “怎么了？”沈姒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她试图打破这怪异的气氛。 萧肃和傅小五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但都没有回答。他们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在这个场合能说。 卫惟康也注意到这两人的眼神，看来确实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还是关于自己大姐的，他决定从傅小五那下手。 …… 雪，依旧纷纷扬扬地下着，覆盖了归途。仲司烨开得很慢，车里很静，连共财也很安静。 “昨晚没休息好。”仲司烨一如既往地敏锐。 “嗯，可能是换了个地方，失眠了。” “我有话对你说……” “我有话对你说……”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仲司烨侧过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卫惟愿，“你先说。” 卫惟愿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想我们的关系，应该重新考虑。” “重新考虑，你是决定要公开了吗？”仲司烨心里泛起喜悦。 “不是，我们分手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很冷静，好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轮胎摩擦声和窗外的风声打破了寂静。 雪天路滑，尽管内心思绪万千，仲司烨还是努力保持冷静。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说什么？” 即使没看他，卫惟愿也能感觉到他的愤怒和不解，可是他又有什么疑惑的呢，这一切不都是他在主导。 分手，该由她来主导一次了。 “我～们～分～手～吧。”她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更加坚定。 仲司烨听得清清楚楚，他试图转移话题：“我就当没听到，路滑，我不想分神，回去再说。” 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前方，努力让自己的思绪集中在驾驶上，但心中的波澜已无法平息。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雪继续下着，见证着这一刻的决断。 第74章 分手 将一切安顿好后，卫惟愿煮了杯咖啡给仲司烨，两人平静地在书桌前坐下。 仲司烨摩挲着手里温热的咖啡杯，缓缓开口：“为什么？” 卫惟愿垂眸看着桌面，声音平静回他：“我们不合适。” 仲司烨嗤笑一声，目光如利刃般紧紧地盯着卫惟愿：“不合适？哪里不合适？” “都不合适，我们的开始就是错的。” “卫惟愿，看着我说。”仲司烨起身上前，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抬起卫惟愿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你最好说实话。” 卫惟愿没有挣扎，对上他的眼睛，眼神坚定冷静：“我说服不了自己喜欢你。” “说服不了自己喜欢我？卫惟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地紧了紧。 下巴处的痛意让卫惟愿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怒意，她挣扎着要起身，“仲司烨，你放开我，我很清醒，我说分手。” 仲司烨按下她的反抗，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不同意。” 说完，不等卫惟愿反应，突然抓住她的肩膀，不由分说粗暴地吻下去。 这个吻充满了愤怒，带着惩罚，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倾泻在这个吻中。 卫惟愿双手捶打在仲司烨的肩膀上，挣扎着想要远离他，但力量的悬殊让她的挣扎显得徒劳。 “嘶！” 仲司烨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松开她，惊愣地看着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卫惟愿趁机逃离了他的禁锢，退后几步，平复着加速的心跳，“难道你没听说过，确定关系需要两个人点头同意，分手只需要其中一人放手就可以了。” “我不喜欢你。” “不喜欢”这三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仲司烨的心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猩红，嘴角微微抬起，嘲讽道：“我吻你的时候怎么没说不喜欢，在床上享受的时候怎么没说不喜欢，要我给工作建议的时候怎么没说不喜欢。” 她的不喜欢完全让仲司烨失了理智。 听着他伤人的话语，卫惟愿转身回到衣帽间，从首饰柜里拿出那条还没带出去过的钻石项链，和几个没怎么背过的名牌包包，放到书桌上。 “卫惟愿！”她的举动彻底刺激到了仲司烨，看着书桌上的东西，“你以为就这些吗。” 闻言，卫惟愿蹲下身子，取下脚腕处的红宝石脚链，“还有这个，书桌也是你置办的，我会叫人送回玉澜湾，你的生活用品和衣服要么带走，要么同书桌一起。” “呵呵，你是不是忘了一个，共财我要带走。”仲司烨讥讽道。 卫惟愿咻地看向他，眼中满是决绝：“不可能，钱我转给你。”说着，便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地转账给他。 “卫惟愿，你不觉得可笑吗，我的感情没有那么廉价。你以为这些东西退还给我，你就能心安理得地甩了我。” “还是说你卫惟愿为了那么点可笑的股份，主动以身入局，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我以身入局？”卫惟愿自嘲地笑了笑，“不是你逼我对你负责吗，何时变成我勾引你了。” 仲司烨拿出手机，翻出一个视频，扔到书桌上，声音冷硬：“看来需要我好好帮你回忆回忆，是你酒后吐真言，拉着我，说只要搞定我，股份就是你的了，我只不过是将计就计。” 视频里，是她醉酒那次，她躺在仲司烨的身旁，拉着他的手臂絮絮叨叨：“仲司烨，你的秘密我可都知道，我的任务就是拿下你，我要你心甘情愿地把股份给我。” 卫惟愿不奇怪他有这个视频，她知道那天醉了，自己闹了很久，说了很多话。 她握紧双拳，努力控制自己翻腾的情绪，“所以我们谁也不欠谁，好聚好散。” “好一个好聚好散，都这样了，你为什么不坚持坚持，等股份拿到手，再踹了我，现在岂不是得不偿失，你舍得？”仲司烨冷嘲热讽道。 卫惟愿脸色不变，回他：“怎么会，跟你仲司烨好过，说出去多有面子。” “好，卫惟愿，你好样的，我仲司烨可从不吃回头草，你不要后悔，你以为你是谁。” “不会有那么一天。”卫惟愿的眼中没有一丝动摇，态度决绝。 仲司烨死死地注视她，企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不舍，可她竟然连一丝难过都不曾有过。 对她，最开始也谈不上有多么喜欢，仲司烨也不免俗，喜欢她的漂亮的样子。她精致的锁骨，小巧秀气的脚丫，正中他的审美点。 但这不足以让他把自己搭进去，她的坚韧，认真，让他想更进一步地了解她，拥有她。 两个多月的时间他认真付出过的，可她好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他和卓轶吃饭，她不吃醋，冷战也从不低头。就连分手也那么云淡风轻，没有难过，没有不舍。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挫败，他认输，输得彻彻底底。 “也不过就两个月，我仲司烨拿得起放得下。这些礼物收着吧，我仲司烨还没那么小气。”仲司烨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说完，转身摔门离开，留下卫惟愿独自一人面对着空空荡荡的房间。 卫惟愿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共财的叫声将她从沉思中唤醒。她慢悠悠地蹲下身，抱起共财，摸着它的头喃喃道：“共财，你以后就没有大书房的专用领地了，也没有爸爸了。” 共财似乎感受到她的难过，在她怀里呜咽了一声，毛茸茸的头在她脸上蹭了蹭，温暖柔软的触感让卫惟愿感到一丝安慰。 从她答应仲司烨做他女朋友的那天起，卫惟愿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还是她自己主动来结束的。 她没有时间沉浸在失恋中，还有工作等着她去做。 卫惟愿深吸一口气，开始整理屋子里属于仲司烨的东西。 衣柜里有他的西装、衬衫、睡衣，每一件都承载着他们共同的回忆。卫生间里摆满了他的洗漱用品，每一瓶都提醒着他的存在。客厅里的双人书桌，还有共财的狗粮和玩具，都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送她的三角梅依旧开得正艳，仿佛在嘲笑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除了共财的东西和那盆三角梅，书桌上堆满了仲司烨的东西，没想到，他只是在这里待了半个月，这个屋子里到处有他的痕迹。 第75章 转岗 与此同时，被分手的仲司烨独自一人驾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他的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显得苍白。 卫惟愿的话语在他的脑海中回响，车速随着他情绪的起伏而变化，时而加速，时而又在红灯前猛然停下，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车窗外的喜庆氛围与他的心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车子很快抵达了玉澜湾，仲司烨直接上楼，推开书房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共财的专用场地，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现在却显得如此讽刺和空洞。 仲司烨按下内线电话：“陈叔，来书房。” “明天把那个拆掉吧。”仲司烨指了指共财的专用场地，声音透着疲惫：“对了，让红姐把屋里卫惟愿的东西收拾出来给我。” 陈管家站在书桌前，目光落在忙碌着工作的仲司烨身上，直觉告诉他，少爷的心情不好。 “好的，我让红姐去办。” 晚饭时间，仲司烨终于从书房里出来了，红姐忙将饭菜端上桌，小心翼翼地开口：“先生，房间我都看了，没有发现卫小姐的东西。” 仲司烨的动作一滞，筷子夹着的菜停滞在半空中，“没有？” “是的，没有。”红姐肯定道。 这一刻，仲司烨意识到，卫惟愿从未真正属于过这里，她的离开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仿佛她的到来和离开都是一场精心计划好的。 看来是真的没有喜欢过，所以才会来了那么多次，都要把东西带走。 门铃的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宁静，红姐疑惑着前去查看，不一会儿又匆匆返回。 “先生，外面有人送东西进来，说寄件人是卫小姐，您看……” 仲司烨脸色一沉，再也没了吃饭的心情，“东西收了，随便找个房间安置，菜也收掉吧。” 说完，他转身再次踏入书房，投入到工作中。 夜深了，仲司烨依旧没有从书房里出来。陈管家在门外徘徊良久，鼓起勇气敲门进入，“先生，您今天忙了很长时间了，晚饭也没怎么吃，我让厨房给您准备点。” “不用了。”仲司烨看了眼时间，轻轻按摩着酸涩的双眼，问道：“今天送过来的东西放在哪了？” “在卫小姐第一次来住的客房。” “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仲司烨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 洗漱完，仲司烨的脚步不自觉地引领他来到了客房。 衣帽间内，送给卫惟愿的项链、脚链、包包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的目光在这些物品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走出衣帽间，又被卧室中的双人小书桌所吸引，还是他专门为她置办的，如今却成了她与他彻底划清界限的无声证明。 仲司烨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难以呼吸。 夜深人静，慕华城的卫惟愿和玉澜湾的仲司烨都未能入眠。卫惟愿也没她表现得那么轻松，在床上辗转反侧；而仲司烨则独自坐在地下酒窖，手中握着他们曾共同品鉴的那瓶洋酒。 将一杯咖啡轻轻放在仲司烨的办公桌上，语气中全是兴奋：“老板，尚总传来好消息，上映当天票房过亿。” “嗯。”仲司烨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眉头微蹙，“咖啡谁泡的？” “傅助理泡的，卫助理说她在忙，就将杯子给傅助理了。”李炎解释道。 “嗯，最近睡眠不好，咖啡换成茶吧，去年小五送的那套茶具拿出来。”仲司烨吩咐道，声音沙哑，透着疲惫。 “好的。”李炎看了眼老板，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他感觉今天的老板看上去有些不同。 难道男人接近三十五岁，体力都会下降，就是铁人老板也不例外。 “这些文件我已经处理过了，这周的行程怎么安排的？” 仲司烨的话打断李炎的飘远的思绪，他回过神，赶紧接过老板手中的文件。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李炎心想，老板还是那个老板，这大过节的也没闲着，这么多工作两天就做完了。 “明天要飞安城，今年的文娱短剧表现尤为亮眼，年终会议就在安城举办。” “安城……”仲司烨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那里不仅是文化产业的热土，也是卫惟愿的老家。 他捏了捏眉心，试图将卫惟愿从自己的脑海里赶走。 仲铭集团市场总监办公室内 傅云逸看着眼前哈欠连连的卫惟愿，关切道：“脸色怎么这么差？是没休息好吗？” “失眠了。”卫惟愿笑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将手中的方案递给傅云逸，“康锋的数据出来了，有他们的成功案例在前，晒推广晒单软件肯定不难。不过，我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我申请了那么多费用。” 目光在电脑屏幕和卫惟愿之间快速切换，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这个方案堪称完美，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大。” “真的吗？你看看还有没有要改的？” “真的不用，你要相信自己，我可以直接批了。”傅云逸鼓励她，然后提醒道，“这个项目牵扯较广，记得将方案流程也转给仲总审批。” 听到要转给仲司烨，卫惟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低声应道：“哦，好。” 傅云逸误以为她担心方案无法通过，便安慰她：“别担心，仲总那边肯定会认可的。” “没有的。” “你要自信。”傅云逸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后面怎么打算的？” “嗯？”卫惟愿疑惑地看向他。 “姐姐没有给你提过吗？你不能一直在总裁办做对接的工作，下一步，你应该下到医药公司去，那里你能获得更多业务实操经验。”傅云逸将他和傅文岚的计划说给她听。 “可是，在医药公司我能做什么？” 傅云逸回她：“市场总监这个职位。” 卫惟愿惊讶地看向他，“市场总监？傅总，我没听错吧，这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傅云逸却显得信心满满，仿佛卫惟愿拿下这个岗位是轻而易举的事：“以前可能不行，最起码要让你再成长一年；但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有晒单系统这个大杀器，也就没有那么难了。” 卫惟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傅云逸扑哧一笑，笑里带着宠溺，“真的，不骗你。” 得到他的肯定，卫惟愿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那我什么时候跟公司提议，是不是还得提前做好准备？” 傅云逸思索一番，回她，“最好过年前，今年二月底是新年，看这次会议的结果，如果达到预期，你可以直接跟仲总提转岗。一月、二月我也会配合你做好开门红，到时候转岗也就顺理成章。” “至于提前做好准备，那是肯定的。”傅云逸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你最近有没有时间？下班后我给你讲讲这七家医药公司的情况，我们得筛选出目标。” “好。”卫惟愿点头答应了。 最近她的日程确实比较宽松，没有了约会的牵绊，年底的总结汇报ppt也已有了明确的规划。 “行，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开始。”傅云逸提议。 两人约定好，卫惟愿便回去提报刚才他们定下的方案。 第76章 喜欢老板，你去追啊 回到总裁办，卫惟愿迅速将方案整理提交，傅云逸的审批来得迅速，对她明晃晃地支持。可想到要转给仲司烨，她就有些退缩，磨蹭好了一会儿，才将方案转给他。 方案刚转出去，就收到了来自仲司烨的召唤。 她明白，以他们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上下级关系，分手后的尴尬更是难以避免；尽管她已经在心里为自己打气，但当真正要面对仲司烨时，那份胆怯仍旧不请自来。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卫惟愿终究还是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内，仲司烨似乎完全沉浸在工作中，看起来颇为忙碌，直到卫惟愿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老板，您找我。” 仲司烨这才抬眸看向她，目光冷冽，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如他们初遇的时候。 四目相交的瞬间，卫惟愿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她迅速避开了目光，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 一时间二人没有言语，只剩彼此心照不宣的尴尬和距离。 沉默了片刻，仲司烨终于开口：“方案我看到了。” “嗯？”卫惟愿微微一愣，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不解，等待他的下文。 仲司烨清清嗓子，继续道：“很不错，进步不少，看来我这里还真是锻炼人。” 卫惟愿更疑惑了，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人是有什么毛病吗？叫她来，难道只是为了表扬她，顺便再自夸一番？ 仲司烨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他知道自己的举动在她看来可能有些无厘头，但他此刻确实想见她，哪怕只是这样尴尬的对话。 他试图寻找话题，突然想起了明天的行程，于是转向卫惟愿，佯装不经意道：“我明天要出差了，去安城。” 卫惟愿也奇怪地回他一句：“哦，那祝您一帆风顺。” 客气、疏离。 两人就这样尴尬地聊了几句，仲司烨这才找了个借口：“我那还有很多狗粮，还有买给共财的零食和玩具，今天下班后我给你送过去。” 卫惟愿心中一紧，她想到了和傅云逸的约定，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了，你让红姐寄给我就行。” 仲司烨才微微扬起笑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怎么？现在我连共财的面都不能见了吗？可别忘了它叫‘共财’的原因。” 卫惟愿心中一软，但还是坚持道：“你当然可以见它，只是今天晚上不行，我下班后约了人。” 听她约了人，仲司烨沉着的脸，又下沉了几分，“约了人，约了谁？男的女的？” 他连续的质问，让卫惟愿觉得被冒犯道，“老板，这是我的私事，没有必要告诉您吧。” 说完，见他脸色沉得可怕，又继续道：“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出去了。” 也不等他回应，就退出了总裁办公室。留下仲司烨，自嘲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 傅诗妍也收到了出差通知，心中早已酝酿着一股得意，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卫惟愿炫耀。然而，待她忙完，卫惟愿已被仲司烨叫走，她只能按捺住心中的兴奋，耐心等待。 终于，卫惟愿从总裁办公室走了出来，心情似乎不佳。傅诗妍见状，心中的炫耀欲望更是达到了顶点。 “卫惟愿，我明天又要出差了，和仲总，去安城。”傅诗妍掩饰不住地得意。 卫惟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敷衍道：“哦，恭喜你。” 傅诗妍不依不饶，继续挑衅：“你当然要恭喜我，我才来不到两个月，就和仲总出差两次了。不像某人，仲总可是一次都没有带她出去过。” 卫惟愿揉揉太阳穴，转身面对傅诗妍，不耐烦道：“你是脑干缺失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的工作老板不带你难道带我，工资又不发给我，这都要炫耀。” 傅诗妍脸色一变，指着卫惟愿的鼻子，结结巴巴：“你……你……” “我，我怎么了？”卫惟愿鄙夷地看她一眼，“你是来上班的，还是来争宠的？再说大清早亡了，已经二十一世纪了，头一次见‘裹小脑的’。” “喜欢老板，你去追啊，别老在我面前阴阳怪气的。” 这次，卫惟愿没有再给傅诗妍留面子，话语尖锐直接。 总裁办的其他人都听到了这场争执，一时间，办公室内的工作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们俩身上。 这是傅诗妍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被如此赤裸裸地嘲讽，她的脸色由最初的得意转为苍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和尴尬。 傅诗妍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她的声音尖锐而充满挑衅：“卫惟愿，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有你姑姑傅文岚撑腰，你就敢这样张狂。” 似乎觉得还不够，傅诗妍变本加厉，直指卫惟愿的软肋：“仲总也是暂时被你蒙蔽了，才被你这个贱人勾走了。你以为你这个女朋友能做多久？只不过是占了这张脸的便宜。” “姑姑傅文岚、仲总女朋友。” 这些信息如同重磅炸弹，让秦宜等人瞬间懵了，他们忘记了劝架，心中开始回忆是否曾经无意中得罪过卫惟愿。 看来这关系户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之前只听说卫惟愿是关系户，但是也没有被挖出到底是谁的关系。 她谦逊，工作认真，任劳任怨，完全不像有背景的人，大家也就淡忘了她有关系这件事。 不想，她竟然是傅女士的侄女，更让人震惊的是，她还是老板的女朋友。 张若和郑宁在一旁窃窃私语，李炎也感到了一丝困惑，但很快恢复了冷静，走到两人之间，严厉地呵斥：“上班时间，吵什么吵？” 卫惟愿带着歉意看向李炎，“不好意思，实在忍不住，有苍蝇在我耳边嗡嗡叫，我不赶走她，没法工作。” “你……”傅诗妍委屈地向李炎告状：“李助，你看她，我只是跟她说我明天要和仲总一起出差，她就骂我，她今天必须向我道歉。” 李炎审视着两人，试图从她们的表情中寻找真相。 卫惟愿点头承认了傅诗妍的部分指控，但随即又补充道：“不止这样，她还说得非常暧昧，暗示仲总只带她出差。” “我只是实话实说，其他的是你自己脑补的。”傅诗妍坚决不承认。 李炎头疼地望着卫惟愿和傅诗妍，这场争执看似小事，但牵涉到的两人都与仲总有关联，这让他感到棘手。 作为仲司烨的贴身助理，他深知自己有责任为老板排忧解难，但如何在不偏袒任何一方的情况下解决问题，让他陷入了沉思。 两人互不相让，各自坚持己见。李炎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了最近安装的监控系统，或许能还原事情的真相。 “老板，我申请查看总裁办的监控。”李炎硬着头皮提出要求。 仲司烨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随口应允：“嗯，去吧，密码是。” 李炎松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仲司烨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突然要看监控了，出什么事了？” 在仲司烨锐利的目光下，李炎只是稍稍犹豫，便迅速将卫惟愿和傅诗妍争吵的经过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当提到卫惟愿那句“喜欢老板，你去追啊”，的直白的挑衅时，他注意到仲司烨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看来傅诗妍说的没错，老板和卫惟愿还真是…… “行了，叫她们过来，就在这看监控。” 第77章 我，仲司烨，行情好得很 总裁办公室内，气氛凝重，仲司烨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椅里，手机被他随手一扔，落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的冷冽目光随后扫过书桌前的两人。 “听说你们吵起来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说说为什么吵？” 卫惟愿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三言两语便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傅诗妍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补充自己的观点。 仲司烨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两人的声音落下，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没有遗漏的了？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没有。” 卫惟愿和傅诗妍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傅诗妍看了卫惟愿一眼，冷哼一声，撇开脸，带着明显的不满。 “好，李炎，拿过来，给她们看看。” 听到老板的吩咐，李炎迅速将手中的电脑放在她们面前的书桌上，打开监控视频。 屏幕上，两人争吵的画面清晰可见，争吵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回荡，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晰可闻。 视频放完后，傅诗妍立即换上了一副委屈的模样，指着卫惟愿，替自己辩驳：“仲总，我承认自己是想要炫耀，可卫助理也太过分了，她这样侮辱我，我肯定不能忍着不反驳。” 卫惟愿瞪她一眼，没有说话，视频已经清晰地说明了前因后果。 她相信耳聪目明的人都应该清楚，错不在她这边，没必要再跟傅诗妍浪费口舌。 “炫耀？”仲司烨语气中满是嘲讽，冷笑着看向傅诗妍，“我倒不知道，出一次差也能被你这么炫耀，照你这么说，李炎才是我的最爱。” 听到这话，一直默默旁观的李炎，抬头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老板，他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无奈。 他保证老板可没这癖好，而且他自己也是有女朋友的人。 仲司烨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怒火。 傅诗妍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急忙承认错误：“我错了，我不该挑衅卫助理，不该说出那些暧昧的话语。无论怎样，我都愿意接受处罚。” 仲司烨迅速作出决定：“当然要罚。取消傅助理的所有出差计划，将她的工作重新分配给秦宜。同时，安城的项目也交由秦宜负责。” “好的，老板。”李炎没有迟疑，迅速回应。 听到自己好不容易争来的客户就这样被轻易剥夺，傅诗妍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目光如刀，狠狠地刺向卫惟愿，心中默默发誓，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处理完傅诗妍，仲司烨的目光转向了卫惟愿，话语中带着戏谑：“卫助理，我很抢手的，不需要你这样到处推销。” 看到仲司烨似乎轻易地放过了卫惟愿，傅诗妍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仲总，我清楚卫惟愿对你来说意义非凡，但你也不能如此偏袒。你也听到了她对我的侮辱，那些话是多么伤人。” “我目前单身，何谈女朋友？自然也就不存在偏袒。卫助理和我，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仅仅是上下级关系。” 在说出这番话时，仲司烨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卫惟愿的脸上，不愿错过她任何一丝微妙的表情变化。 然而，卫惟愿的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波动，她的表情平静如水。 相反，傅诗妍听到仲司烨的澄清后，脸上绽放出欣喜的光芒，她突然觉得，之前受到的惩罚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 “傅助理，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误会了我和卫助理的关系，故意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你必须在总裁办众人面前给她道歉，并澄清事实。” 卫惟愿在内心深处自嘲地提醒自己：卫惟愿，你该清醒了。看看，昨天还因为你提出分手而愤怒的人，今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你划清界限。 傅诗妍没有丝毫犹豫，她欣然接受了这个要求。既然仲司烨想要与卫惟愿撇清关系，她自然愿意道歉，服这个软。 “办公室不是你们争吵的地方，你们的行为影响了总裁办的工作效率，每人三千字地检查，李炎监督。” 仲司烨的目光变得深邃，他看清了，卫惟愿是真的一点不在乎。 他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更不会去纠缠一个不把他放在心上的前女友。 他，仲司烨，“行情”好得很。 …… 在总裁办的众人面前，傅诗妍站得笔直，她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卫助理，我真诚地向你道歉，我不应该故意挑衅你。 同时，我也要澄清，我误会了你和仲总的关系。正如仲总亲口所说，他目前是单身，与你只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 “李助，可以了吗？” 李炎看向卫惟愿，眼神中带着询问，似乎在等待她的最终确认。 “可以了。” 说完，卫惟愿转身向自己的工位走去。 剩余四人的八卦群立马活跃起来。 【秦宜】：赵怀，别磨蹭了，赶紧发红包，还有别忘了晚饭的约定。 【张若】：@赵怀，快点，你输了，傅诗妍已经道歉了。 【郑宁】：红包，还有御荣轩的一顿饭可别忘了。 【赵怀】：各位姐姐，我这算输吗，我看傅助理道歉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你们没看到她的笑容都藏不住。 【张若】：只要傅诗妍道歉，你就输了，管她道歉出于啥心情。 【郑宁】：你心目中的女神显然对老板情有独钟，哪怕是被罚了，听到老板单身的消息，她比什么都高兴。 【秦宜】：你真相了，但以傅家小姐的身份来看，她确实更适合老板。 【张若】：别呀，我就喜欢看灰姑娘逆袭的故事，你们不觉得继子和侄女这不是更好磕，更让人兴奋。 【秦宜】：什么乱七八糟的，赵怀，记得发红包，别忘了提前订餐，御荣轩晚上人很多。 赵怀愿赌服输，在八卦群里甩了三百的红包。 【赵怀】：忘不了，晚上继续，现在我要工作了。 秦宜等人收完红包，也迅速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随着年终的脚步越来越近，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愈加紧张。 尽管只剩下几天时间，但每个人都在做最后的冲刺，没有人愿意在这个关键时刻放松警惕，即使总裁办的他们也不例外。 卫惟愿也投身于这股忙碌的潮流中，尽管傅云逸已经给了她承诺，但她依然想要自己再深入了解一下。 毕竟，转岗后的新挑战，需要她独自面对。 下班时间，同事们一个接一个地收拾东西，陆续离开。就连平日里总喜欢和卫惟愿较劲，经常陪她加班的傅诗妍，今天也带着一脸的喜悦，早早地离开了办公室。 当总裁办只剩下卫惟愿和仲司烨时，卫惟愿看了看时间，静静地等待了片刻，最终决定去找傅云逸。 就在卫惟愿即将收拾完毕的时候，傅云逸带着歉意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卫惟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回应：“不晚，我也刚刚开始收拾。” “我们稍后在你这里梳理工作，不过现在，我先带你去吃晚饭。”傅云逸提议道，语气中透着关切，“饿着肚子工作可不是好主意。” 卫惟愿沉吟了片刻，然后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好的，你想吃什么？今晚我请客。” “就去御荣轩吧，那里离这里不远，也方便。” 当两人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时，总裁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仲司烨站在门口，目光深邃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随即，只见他拿起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李炎，联系给总裁办安装监控的人，问问他们是否有手机端的监控系统，如果有的话，把相关信息发给我。” 第78章 她的行情也很好 正值晚餐高峰，御荣轩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在一位服务员的引领下，卫惟愿和傅云逸穿过熙熙攘攘的大厅，来到一处幽静的包间。 卫惟愿环顾四周，好奇地向正在为他们倒茶的服务员发问：“外面排队等位的人那么多，这里怎么还有空闲的包间呢？” 服务员带着自豪的微笑回答：“傅先生是我们这里的至尊会员，这个包间几乎可以说是他的私人领地。” “哦，这样啊。” 卫惟愿偷偷瞥了一眼傅云逸，心中不禁感慨：有钱人的世界，真是与众不同。 傅云逸捕捉到了她的目光，一边递过菜单，一边轻描淡写地解释：“这个包间通常为我保留至晚上八点，八点之后才会对外开放。三楼仲总的包间，不论他是否使用，总是常年空闲。” “哦，原来如此。”卫惟愿听到仲司烨的名字，好奇心瞬间被冲淡，她低下头，随手在菜单上指了两道菜。 傅云逸的目光快速扫过她所点的菜品，忍不住轻声笑道：“你这是打算连明天的早餐和午餐都一起解决了？两大盆主食，你确定我们两个人能吃得完？” 卫惟愿抬头一看菜单，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点了两份分量十足的煲仔饭，不由得脸上一热，感到有些尴尬。 “哎呀，刚才没仔细看，换成豉汁排骨和猪肚鸡吧。”她轻声对服务员说，脸上带着歉意地微笑。 服务员从始至终带着和煦的笑容接过菜单，轻轻地退出了包间。 卫惟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认真问道：“对于我正在对接的那七家医药公司，您有什么看法？” 傅云逸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这七家公司作为仲铭的下属公司，共享着相同的企业文化和价值观，但每家公司都有其独特的工作氛围和风格。 你已经对这七家公司有了一定的了解。以瑞森和康锋为例，瑞森以其务实的工作态度着称，但在创新方面似乎稍显不足，团队管理也较为刻板。 而康锋在辛志民的领导下，发展势头强劲，特别注重创新，管理风格相对民主开放。当然，这也带来了一些挑战，比如部分员工过于大胆，对新手来说可能难以驾驭。至于其他的五家公司……” 卫惟愿认真聆听着，不时点头，对傅云逸的深入分析表示认同，同时也在心中默默对比和思考。 “傅先生，给您上菜。”服务员将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逐一摆放在精致的餐桌上。 卫惟愿的目光在桌上的菜肴上停留片刻，心中暗自赞叹：姑姑提供的资料果然详尽，不仅仲司烨的喜好被精准捕捉，连傅云逸的偏好也丝毫不差。 她也惊讶地发现，傅云逸的口味竟与自己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傅云逸点点头，礼貌地示意一旁的服务员，“人比较多，麻烦带她去洗手间。” 没等卫惟愿开口，服务员已经微笑着主动提出：“女士，请跟我来。” 卫惟愿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在卫惟愿走出包间后，隔壁的包间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总裁办的张若。 张若本想向卫惟愿打招呼，却在目光不经意间透过半掩的门缝，捕捉到了傅云逸端坐的身影。 张若眼睛一亮，心中暗自窃喜：“傅云逸和卫惟愿，他们何时变得如此亲近？看来又有瓜吃。” 怀着一丝好奇，张若放慢了脚步，悄悄跟在卫惟愿的身后。待卫惟愿从洗手间返回，她又不紧不慢尾随其后。 这次，她清楚地捕捉到了傅云逸看向卫惟愿时的眼神，远非单纯看同事的眼神，带着难以掩饰的宠溺。 张若怀着一颗激动的心，急匆匆地返回隔壁的包间，迫不及待地向秦宜他们分享她的新发现，“你们猜我刚才看到了谁？” “谁啊？”秦宜随口问道。 “是卫助理和我们的万人迷傅总啊！”张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他们就在隔壁，傅总看卫助理的眼神不清白。我敢肯定，傅诗妍肯定是误会了，卫助理的男朋友，应该就是傅总。” 秦宜对张若的说辞持怀疑态度，她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太可能吧，虽然傅总确实很有魅力，但他们一个是傅女士的弟弟，一个是傅女士的侄女，而且年龄差距也有十岁呢。” “怎么可能不会？”郑宁立刻反驳，她的声音里带着戏谑，“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而且，男人嘛，总是偏爱年轻漂亮的女孩，赵怀，你说对吧？” 突然被点名的赵怀，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三个八卦的人，他耸了耸肩，说道：“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喜欢的是有钱的漂亮姐姐。” “去去去，你不能作为参考。”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他们的八卦讨论。 隔壁的卫惟愿和傅云逸对此一无所知，两人享用完晚餐后，便一同回到了总裁办，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总裁办内部八卦的中心。 …… 玉澜湾的书房内，仲司烨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手机屏幕上，看着那两个靠得很近的身影，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所以卫惟愿晚上约的人是傅云逸，约会加班？ 屏幕上的两人各自忙碌着，时不时又会聚在一起低声交流，让仲司烨心生疑惑：这是又有了新计划？ 他们全程都在深入分析和讨论卫惟愿所对接的七家医药公司，看来接下来会有大动作。 经过这两个多月与卫惟愿的相处，仲司烨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倾向于支持她，他内心也希望在股份争夺战中，她能够取得胜利。 然而，傅云逸看向卫惟愿的眼神中所蕴含的情感，作为男人，仲司烨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看来，“行情”好的不止他一人，她也一样。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仲司烨再也无法静坐，他起身拿起角落里准备好的狗粮和玩具，大步走出书房，将它们放入车内，驾车直奔慕华城。 仲司烨到达慕华城的时候 ，卫惟愿还没有回来，房间的灯黑着，他便回到车里等待。 大约半小时后，他终于看到卫惟愿从一辆熟悉的车辆中走出，那是傅云逸常用的车。 他们愉快地交谈了几句，傅云逸的车这才缓缓驶离。 仲司烨立刻带着他带来的东西下了车，大步流星地追上卫惟愿，带着戏谑故意问道：“这么晚才回来，约会开心吗？” 卫惟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很快她便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她转过身来，语气冷淡：“我是否开心，与你无关。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是说好了嘛，我是来给共财送这些东西的。”仲司烨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物品。 “好吧，把东西给我，你可以离开了。”卫惟愿说着，伸手去接他手里的东西。 仲司烨轻巧地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我还打算上去看看共财，不知道这几天它情况如何。你这么晚才回来，肯定没有好好照顾它。” “我只是今天回来晚了些，共财跟着我一直都好好的。”卫惟愿反驳道。 仲司烨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借口来见她，自然不愿意轻易放弃，坚持道：“没有亲眼见到，我怎么能确定共财是否真的安好？别浪费时间了，我上去看看它，还是你想和我多待一会儿。” 卫惟愿无奈做出了妥协，轻叹一声：“好吧，你上去看过共财之后，就请离开。” 仲司烨的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步伐轻快，紧跟在卫惟愿的身后。 第79章 共财的探视权 门轻轻推开，共财的叫声随即响起，小家伙似乎嗅到熟悉的气息，耳朵微微一动，抬起头，用那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望向门口。 共财兴奋地摇着尾巴，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便立刻欢快地奔跑过来，直奔仲司烨。 仲司烨走进屋内，蹲下身，张开双臂，将共财搂进怀中，抚摸着它的小脑袋，轻声道：“共财，有没有想爸爸？我带了你最爱吃的零食，还有你最喜欢的玩具。” 怀里的小家伙仿佛真的听懂了他的话，两只前爪轻轻拍打着他的坚实的胸膛，委屈地呜咽着，诉说着对他的思念。 卫惟愿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亲昵地互动，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尽管他们已经分手，但他对共财的这份关爱，让她感到一丝安慰。可他口中的“爸爸”二字，却让她的心情变得复杂。 “仲司烨，我们分手了，这个‘爸爸’的称呼，似乎不太合适。” 仲司烨却不以为意，自然地坐到沙发上，将共财轻轻放在腿上，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怎么？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你想给共财找个新爸爸？” “你在胡说什么？”卫惟愿不想与他争执，声音里带着疲惫，“算了，随你吧，共财已经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这就急着赶我走？就算是离婚，孩子的探视时间也不能这么短吧。” “我要洗漱了，不方便。”卫惟愿找借口想要结束这场尴尬的对峙。 仲司烨目光从她的头顶扫到脚尖，调侃道：“你洗你的，你什么样我没看过，不用害羞。” 卫惟愿猛地从他怀里抱过共财，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意：“仲司烨，你……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赖。” 仲司烨看着愤怒的卫惟愿，表情变得认真起来，经过今天一整天的思考，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放手。 卫惟愿的分手太过突然，让他一时冲动地答应了。但现在，他想清楚了，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分手，他不同意。 计上心头，拦也拦不住，仲司烨开口向卫惟愿提要求：“共财是我和你一起养的，我是它爸爸，你不能剥夺我的探视权。 我明天要出差了，两三天都不能见到小家伙，你必须每天晚上八点准时跟我视频，我要每天都看到它。” “我不同意。”卫惟愿断然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 “那我现在就告诉傅姨和康康，你卫惟愿为了股份诱惑我跟你谈恋爱，现在又没有缘由地甩了我。”仲司烨威胁着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卫惟愿见状，急忙上前，一把抢过电话，挂断了即将拨通的号码。 “仲司烨，你又发什么疯，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也同意了，不是吗？” “我反悔了。”仲司烨直视着她，语气坚定：“在我想清楚前，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完全结束。” 卫惟愿无奈地笑了笑，自嘲道：“你只是不甘心是我先说了分手，别告诉我你真的爱上了我，我有自知之明。 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单纯，就像你说的，我是为了股份接近你，只是我掉马太早，你不也觉得好玩，将计就计拉我进入你的游戏。 我承认我玩不过你，现在我不想玩了，退出，这难道不行吗？” “游戏？”仲司烨的眼神黯淡下来，他上前抬起卫惟愿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苦笑着摇摇头：“那我一定是最早出局的玩家，我不接受你单方面的宣判；既然是游戏，那我会尽力成为最好的对手。” “那要怎样才能结束这个游戏？”卫惟愿也不躲闪，就这么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当然，结束的方式由我来决定。”仲司烨回她。 她怀里的共财似乎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不安地叫了两声。 仲司烨这才放开卫惟愿，轻轻抚摸着共财，声音低沉：“记得视频，慢一分钟，我都不能保证自己会打给谁，还有，你放心，我这人没有耐心，说不定过几天就会厌倦这个游戏。” 说完，他不再去看卫惟愿的反应，匆匆离开了这个曾经充满欢乐，现在却让他感到难堪的空间。 …… 北市的另一端，傅诗妍的兴奋如同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她的笑容在面对傅裳鸢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得知仲司烨和卫惟愿的关系已经画上句号，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卫惟愿能做到的，她傅诗妍同样可以。 更何况，她一直认为仲叔叔对她有着特别的偏爱。 可，看着眼前归来的傅裳鸢，那种熟悉的危机感再次涌上心头。 傅诗妍眼里闪过一丝不安，急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不提前告知我？还当我是你的盟友吗？” 与傅诗妍的焦躁不安形成鲜明对比，傅裳鸢显得异常冷静。 她已经见过卫惟愿和仲司烨了，尽管仲司烨明确拒绝了她，但卫惟愿那张与她惊人相似的面孔，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自信。 “平安夜回来的。”傅裳鸢的声音平静缓慢，“司烨和卫惟愿我都已见过。” 傅诗妍猛地站起身，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回来不先联系我，还擅自行动？傅裳鸢，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在温馨安静的清吧中显得格外突兀，周围顾客不满的目光纷纷投向他们所在的半开放小包间。 傅裳鸢先对那些人报以歉意的微笑，然后转向情绪激动的傅诗妍，“我回国本就是计划之中的事，何必如此激动？今日约你，正是为了商讨我们的下一步。坐下，我们慢慢谈。” 傅诗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重新坐回沙发，语气中带着探究：“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挑拨他们的感情，先要让他们分手。”傅裳鸢放下手里的酒杯，神情认真，“我需要你继续提供司烨的行程信息。” 听她这么说，傅诗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来她还不知道仲司烨和卫惟愿已经分手了。 这可是傅裳鸢上赶着去司烨那败好感，还能给卫惟愿添堵，她肯定会全力支持。 想到这，傅诗妍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应下她的要求：“这个没问题，但这样只是让你离目标更近一步，我的呢？你是否应该付出些什么，以确保我能拿到股份？” “当然，我们是盟友，共赢是我们的目标。你负责文娱板块，我回国后也会继续留在这个圈子，你尽量争取到国内光影的对接权限。”傅裳鸢提议道。 傅诗妍想到今天才被划出去的安城项目，心中涌起一股怒火，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这用你说，我自己就能争取。你的这些话，对我有何用？” “别急，我是光影的艺人，我会努力往上爬，我们里应外合，我保证你对接的项目都能取得成功。 此路若行不通，我还有另外的打算，既然回来了，我那断了关系的母亲也可以走动起来。” “嗯？”傅诗妍思索着她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你是想通过傅文岚拿到股份？” 傅裳鸢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表情复杂：“是，也不是。” 她继续解惑，语气带着冷漠：“最坏的打算，就是你输给卫惟愿，我拿下我那好母亲，将股份拿到手再转给你。当然，前提是司烨归我。” “哈哈哈……”傅诗妍的笑声中带着狠戾，“这怎么能是最坏的打算？你可真狠，这是要彻底摧毁卫惟愿，让她既失去爱情，又失去亲人。” 傅裳鸢拿起桌上的酒杯，向傅诗妍举杯：“彼此彼此，祝我们成功。” 傅诗妍也拿起手边的酒杯，透过酒杯的折射，审视着傅裳鸢那势在必得的模样，心中暗自嘲讽：傅裳鸢，你不过是颗好用的棋子，还想跟我讲条件？ 仲司烨、仲铭的股份，她，傅诗妍都要。 第80章 安城的半个传说 翌日清早，天边刚露出鱼肚白，仲司烨一行人已经踏上了前往北市的飞机。 几人都没有注意到，同机的还有一位熟人——傅裳鸢。自昨日从傅诗妍那里得知仲司烨的行程后，她便迅速行动，托人购买了同一班机的机票。 傅裳鸢坐在座位上，目光透过舷窗，望着渐渐远去的地面，心中暗自窃喜。 她轻声喃喃：“安城……卫惟愿……”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飞机落地，安城这边就有人来接。 副驾驶上的李炎转身，看向后排的老板，问道：“老板，会议明天才开始，他们准备了招待，您看是……” 仲司烨的目光从手机上的攻略移开，透过车窗，往外看去，“回酒店，中午的招待我就不去了，你和秦宜去，至于晚上的我会准时参加。” “好的，我给你安排司机。” 李炎明白，老板这是有自己的安排，通常在这种情况下，老板更倾向于独自行动，他只需安排好司机即可。 仲司烨凝视着窗外的世界，历经风雨沧桑，依旧坚固不摧的巍峨城墙从他眼前闪过。 这就是卫惟愿生活过的城市。 未等到他的回复，李炎耐心地再次问道：“除了司机，您看还要其他人跟着吗？” 仲司烨收回视线，拒绝了他的安排：“都不用，给我安排辆车子就行。” 李炎闻言，眼里的惊讶和脸上的担忧丝毫不掩饰：“老板，不妥，这不是北市，得有司机跟着您，不然……” 李炎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仲司烨冷冽的眼神打断，感受到自家老板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气场，他知道，再多的劝说都是徒劳。 “好的，老板。”李炎微微低头，恭敬地回应。 …… 秦宜环顾四周，没看到自家老板的身影，问道：“李助、老板呢？怎么不一起？” 李炎一边在口袋中摸索着，一边回答：“老板有其他安排，中午的应酬我们两个去就行。”意识到出门时忘将手机忘在了桌上，他歉意地一笑：“在这等我一下，我手机落在房间里了。” 秦宜点了点头：“哦，你去吧。” 李炎离开后，秦宜便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歇息，出门的时候穿了双新鞋，站了一会儿竟然有些挤脚。 自从加入仲铭总裁办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出差来到安城。上一次的记忆还停留在大学时光，与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中。时光荏苒，安城的变化让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这家酒店的古风设计让她仿佛穿越了时空，高挑的天花板下，精致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墙壁上的山水画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正当秦宜沉浸在这古色古香的氛围中时，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入口处。 来人身着一件驼色大衣，大衣腰部别出心裁的设计，凸显出女子的完美身形，下摆随着女子的步伐轻轻摆动，优雅而不失力量。 秦宜的目光被这女子吸引，她急切地想要一睹芳容。 只见黑色的口罩遮了她大半张脸，露出的眼睛明亮有神，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让人不禁想象口罩下隐藏着怎样的容颜。 没让秦宜失望，下一秒，就见女子已经走到前台，缓缓摘下口罩，露出的那张脸，让秦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卫惟愿？不，那眼睛不是，可这也太像了。”秦宜心中暗自思忖，手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掏出手机，对着前台的女子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如果李炎在场，他一定能认出这位俏丽女子正是傅裳鸢。 秦宜将手机上的照片放大，她的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心里惊叹：“像，太像了，除了眼睛。” 看了一会，好奇心驱使她想要捕捉更多角度的照片，她决定回去给卫惟愿看，她一定会惊讶的。 等她抬头再去看的时候，前台已经不见傅裳鸢的人影。 这时，李炎也拿着手机走了过来，看到秦宜坐在沙发上，随口问道：“走吧，你怎么坐这了？” 秦宜指了指脚上的鞋子，撇撇嘴：“鞋子有点挤脚，坐这歇一歇，刚才我看到一个很像卫助理的大美女。” 李炎瞥了眼她脚上的靴子，很直男地问道：“为什么不换一双？” 秦宜给了他一个白眼，俏皮道：“好看呀，你不觉得它和我这身衣服很搭吗？” 李炎尴尬地摸摸鼻子，显然不太懂得女性的时尚观念，只好说：“走吧，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李炎和秦宜刚踏出酒店的大门，仲司烨便紧随其后，驾驶着他的豪车，悄然开始了他的美食打卡之旅。 他按照事先做好的攻略，将车停在一家声名远扬的牛肉面馆前。 午后的阳光洒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面馆门口的队伍如同一条长龙，店内的喧嚣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空气中弥漫着牛肉面的香气，浓郁而诱人，让人垂涎欲滴。 仲司烨点完餐，费了一番周折才在角落里找到座位。同桌的还有两位女子，从她们兴奋的谈话中可以听出，是来安城旅游的游客。 仲司烨的到来似乎打破了食客们的小世界，他那张俊魅的脸瞬时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只是眉宇间透出的冷峻，同这冬日里的寒冰，让人不敢直视。 服务员端来了他点的牛肉面，热气腾腾，香气萦绕，仲司烨尝了一口，鲜美的汤汁和筋道的面条，确实如她所描述的那样，令人回味无穷。 或者太过专注于眼前的美食，或许是早已习惯了被人偷偷观察的目光，仲司烨似乎并未注意到周围细微的变化。 用餐结束后，仲司烨起身离开面馆。那两位同桌的女子，也兴奋地悄悄跟在他身后，直到他驾车离去。 “啊啊啊，太极品了，我宣布安城就是我的第二故乡。”圆脸的女孩看着手机里刚拍的照片，激动地说。 身旁的星星眼方脸女孩立刻也八卦地附和着：“女娲娘娘不公平啊，脸那么极品就算了，身材也那么好，一看就很行，还有那车子也不便宜，不行，我要将这极品分享给欢欢她们看。” “对对对，好东西就是要姐妹同享。”说着两人就将刚才偷拍的照片分享到自己的姐妹八卦群，群里顿时掀起了一阵热潮。 这天，直到晚上七点回到酒店前，仲司烨打卡了六家美食店，酸辣香咸，几乎尝遍了各种风味，有些确实像她写得很美味，有些就差强人意了点。 仲司烨并不知道，他已经成为安城的半个传说，他的每一次出现，都不可避免地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年轻男人们的兴奋地讨论着他的那辆劳斯莱斯，年轻的女人们对着手机里照片舔屏。 不，也有男的不争气地流下垂涎的口水。 第81章 被他的脸魅惑了 办完入住，傅裳鸢没有着急出去和仲司烨偶遇，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习惯地浏览着当地的网页论坛。 突然，熟悉身影跳入她的眼帘，那是仲司烨在一家牛肉面馆的照片，他正专注地挑起面条，神情自若。 傅裳鸢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下，暗自思忖：他今天的安排不都满了吗？怎么有时间跑出去做美食打卡了？难道是傅诗妍给的行程有误？ 她又快速地往下刷了起来，他的照片几乎刷屏了，都是当地网友的各种偶遇，网友们的评论如同潮水般涌来。 “今天逛街遇到极品了，这脸，这身材，可比那些留流量小鲜肉帅多了。” “楼上的，有原图没，求，我要设置成屏保舔屏。” “这也太帅了，不知道是咱们安城哪家的？” “这车子和车牌，是今年崛起的短剧大佬的座驾，这难道是他们家的新人？” “啊，短剧，这张脸去演短剧有点太可惜了吧，目前应该没有哪个短剧女主能配得上。” “同意，不过这新人待遇也太好了吧，大佬的车子就已经开上了。” …… 评论区的赞叹、羡慕，还有半开玩笑的虎狼之词，充满了调侃和戏谑，看得傅裳鸢眉头微微一皱，这些过于直白的评论让她感到一丝不适。 但又不得不承认，仲司烨的魅力确实难以让人抗拒。 她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自己需要采取更为积极的策略，让卫惟愿心甘情愿地放手。 她相信，以自己对仲司烨的了解，只要对方主动退出，他是不会继续纠缠的。 傅裳鸢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在一边，站起身来走到卫生间，凝视着镜子中自己的这张脸，若有所思。 …… 傍晚时分，仲司烨在安城短剧公司领导的陪同下，走进一家古风特色的餐厅。这家餐厅的装潢古朴典雅，仿佛让人穿越回了古代的繁华街市。 短剧公司的负责人，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士，笑容热络。 注意到仲司烨对这家餐厅的风格颇感兴趣，便热情介绍：“这里不仅菜品地道，而且环境也是我们当地的一大亮点，希望您能喜欢。” 仲司烨环顾四周，赞赏了一句：“不错，挺好的，何总的审美不错。” 何总听到这样的赞赏，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只要您喜欢，我们就满足了。” 随着晚餐的开始，服务员们穿着传统的服饰，端上了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佳肴。 何总身边的助理热情地向众人介绍着每一道菜的来历和特色。 见菜上得差不多了，何总举起酒杯，向仲司烨表示敬意：“很荣幸能请到仲总来参加我们的年终总结大会，您的到来，对我们来说是一次难得的学习和提升的机会。” 仲司烨举杯回应：“大家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努力。” 李炎见自家老板不愿多说，立马微笑着补充道：“感谢何总的款待，今年大家的表现都非常出色，今晚我们就不谈工作，好好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何总反应迅速热情，立刻招呼在场的所有人：“好好好，仲总、李助、秦助理，你们快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菜肴。” 晚宴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缓缓展开，喝了最开始的那一杯酒，仲司烨手边的酒杯就没再动过，他不时地瞥向手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卫惟愿是个守时的人，八点整，她准时发起了视频电话。仲司烨找了个借口，悄然离开了热闹的餐桌，来到包间内的休息室，接起了视频。 视频接通的瞬间，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占据了整个屏幕，不见卫惟愿的半丝踪影。 仲司烨的眸子闪了闪，出声问道：“卫惟愿，共财今天怎么样？” 卫惟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挺好的，能吃能睡。” “有没有带它出去？” “待会儿就出去。” 仲司烨猜测卫惟愿不在手机跟前，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弱，还带着回音。 于是要求道：“共财出屏幕了，我看不到它，你抱着它和我视频。” 只听那头一阵窸窸窣窣，随后卫惟愿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这样可以了吗？” 看着卫惟愿那不情不愿的表情，仲司烨的心情却意外地好了起来，“就这样，你们吃了没，我还在应酬。” 卫惟愿不懂他们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跟自己说这些，只是随意回应：“吃了，那你辛苦了。” 仲司烨不在意她的态度，继续问道：“安城这边有什么美食，卫助理推荐推荐。” “应该不用我推荐，李助可是万能的，您已经在安城了，只要说一声，肯定会有人双手奉上。” 仲司烨装作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拒绝，“我想知道卫助理喜欢什么样的美食，我也想试试。” “那不用了，咱俩口味不同，也不是一个世界的，我喜欢的，您不一定喜欢，您喜欢的，我也不一定喜欢。”卫惟愿的话意有所指。 仲司烨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面色微沉，“就这么一个要求，卫助理能联想这么多，想象力可真是丰富。” 那头，卫惟愿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才缓缓开口：“共财已经看过了，我挂了，您忙。” 声音平静，带着明显的疏离。 话音刚落，卫惟愿便挂断了视频，没有给仲司烨任何回应的机会。 仲司烨看着从屏幕里消失的卫惟愿和共财，捏了捏眉心，坐在沙发上沉思，直到手机屏幕暗去，映出他略显疲惫的面容。 他缓缓站起身，走出休息室，回到热闹的晚宴现场。众人刚才还在低声讨论着什么，见到他出来，立刻停止了交谈，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 李炎和秦宜也神色怪异，仲司烨坐回自己的座位，淡淡地看了李炎一眼，李炎立刻会意，将手机递给他。 仲司烨沉默地刷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然后将手机还给了李炎，转向何总：“何总，这个事情你就能处理吧？” 他的声音平静，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何总立刻表态：“仲总放心，我现就找人处理。” 一旁的秦宜见状，赶紧将刚才看到的八卦截图保存。她还瞥见，周围几个小姑娘也在偷偷保存图片。 秦宜瞅着手机里截下来的图片，眼珠一转，就将这些图片发到一个没有李炎、傅诗妍的八卦群。 【秦宜】：＠所有人，老板今天自己一个人出去炸街，被人当成新签的短剧艺人了。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个捂嘴笑的表情包发了出去。 八卦的张若第一时间回应：啊啊啊，这网友拍得太有氛围感了，老板这张脸不管到哪都是嘎嘎乱杀。 赵怀这时也冒泡：老板这件大衣什么牌子？ 【秦宜】：给你个白眼，怎么你还想要同款，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脸。 【赵怀】：衣服我努力努力应该还是可以买得起的，车子和老板手腕上的那块表我都不敢想。 几人又打趣了几句赵怀，群里这才慢慢地安静下来。 卫惟愿也看到了群里的消息，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参与大家的讨论。 仲司烨那张脸确实吸引人，她当初能稀里糊涂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多少也被这张脸给魅惑了。 第82章 偶遇傅裳鸢 明天的会议任务繁重，加之仲司烨这位大老板将亲临视察，众人都不敢过于放肆地饮酒，晚宴结束时，时钟的指针才刚过九点。 当仲司烨一行人回到酒店时，意外地“偶遇”了早已在大厅里蹲守的傅裳鸢。 秦宜瞬间启动美女探索雷达，悄悄地拽了拽李炎的衣摆，低声耳语：“就是她，我今天跟你说的，长得像卫助理的那个美女。” 中午听秦宜说的时候，李炎就在想，卫助理的面容绝不可能是随处可见的大众脸，她说的这个人能有多像，还能有远在美国的那位像。 又听她提起此事，李炎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朝着她的示意的方向望去。 “傅裳鸢！！！” “她怎么回国了？还来安城了，甚至和他们住在同一个酒店。” “她这是想要吃回头草，哦，不，想跟自家老板老板重燃旧情？” 李炎压抑住心中的惊讶和怀疑，立刻抬眼看向自家老板的反应。 只见仲司烨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傅裳鸢的存在，他的脸上带着沉思的神情，眉头微微皱起，只顾着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李炎知道，这是老板在思考难题时的常态。 虽然他不知道自家老板遇到什么难题，但见老板没有察觉到傅裳鸢，他竟感到一种莫名的轻松，至于原因他自己也无法说清楚。 一旁的秦宜，见李炎的脸色变了又变，疑惑地瞥了一眼傅裳鸢。 “他们……这是认识吗？” 还没等她问出口，就见傅裳鸢已经带着微笑朝他们走来。 “司烨，你怎么在这？”傅裳鸢的话里满是惊喜。 听到声音的仲司烨，停下脚步，看向她，眼中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却透露出锐利和警觉。 在他的审视下，傅裳鸢尽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走近仲司烨，“司烨、李助，你们什么时候来安城的？是来旅游还是？” 李炎给了她一个礼貌地微笑，但没有说话。仲司烨也没有回应。 傅裳鸢并不在意，脸上的表情依旧如初，自顾自地说道：“你瞧我，工作可是你的‘小情人’，工作时间怎么可能出来旅游。” 傅裳鸢的“小情人”言论一出，仲司烨这才认真地看向她，终于开口问道：“你怎么在安城？” 见他终于肯同自己说话了，傅裳鸢脸上的笑容加深，她本来就明亮照人的眸子，这一刻更是璀璨如星。 “我来旅游，还有几天休息时间，看网友们推荐说安城的冬天很美，预报说这两天安城会有雪，我就来了。 就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们，我们还真是有缘。” 说完，她又佯装看了眼时间，提议道：“现在时间还早，司烨，要不要一起去喝杯酒？” 仲司烨话说得委婉：“你去吧，我们明天全天会议。” “哦，好吧，那你们早点休息。”傅裳鸢自然地回道。 话毕，仲司烨便迈着长腿继续往电梯的方向走去，李炎紧随其后。 秦宜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她赶紧小跑跟上两人，但仍不死心地回头看了傅裳鸢好几眼。 她似乎瞧见，这个与卫惟愿相似的美女，不像刚才表现得那般云淡风轻，在自家老板与她错身离去的时候，眼底悄悄染上失落。 夜色深沉，仲司烨又一次失眠了，他的脑海被视频里卫惟愿那张冷漠的面孔和她那疏离而客气的话语所占据，挥之不去。 突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夜的宁静，是他的私人手机在响。 仲司烨直接接通电话，陌生的声音传来：“您好，请问是仲先生吗？您的朋友傅小姐在三楼喝醉了，麻烦您过来接一下她。” 电话很快被挂断，留下仲司烨在黑暗中沉默片刻，他无奈地从床上起来，披上一件大衣，快步朝三楼走去。 三楼是酒店的古风酒肆，灯光柔和而略带昏暗，空气中流淌着慵懒的音乐声。 仲司烨匆匆穿过人群，目光在吧台区迅速扫过，最终定格在那看起来略显寂寞的身影上。 傅裳鸢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身姿微微摇晃，一头卷起的长发略显凌乱地披在肩上，脸上因为醉酒而泛起了酡红。 她面前的吧台上，几个空酒瓶东倒西歪。 仲司烨走到她身边，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傅裳鸢……傅裳鸢……” 傅裳鸢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向他，“司烨，是你吗？我好想你啊。”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哽咽。 仲司烨的眉头微皱，用力握住她的手臂，半扶半抱地将她带离吧台。 外面不知何时，竟真飘起了雪花，酒店的庭院里已经覆上薄薄一层。 不知是不是晚上喝了太多茶，秦宜也丝毫没有睡意，拉开房间的窗帘，欣赏着窗外的夜景。 看着越飘越大的雪花，她决定下楼去庭院里赏雪。 酒店的庭院也很有特色，以青石铺地，曲折的小径两旁在这个季节竟也郁郁葱葱，姿态各异的假山错落其中，有一种脱俗的闲适和雅致。 秦宜迫不及待地套上羽绒服，出门按电梯，一时手误按了上行，刚准备按下行键，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的情形让她惊讶地捂上嘴巴。 电梯里，仲司烨睡衣上套着他出去炸街的那件大衣，脚上踩着酒店的拖鞋，半抱着醉酒的傅裳鸢，一只手制止着她在他身上作乱的手。 秦宜迅速恢复镇定，“老板，好巧啊，我下去赏雪。”然后迅速跑向另一部电梯。 在仲司烨看不见的地方，秦宜的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兴奋。 看来这安城没白来，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好好感谢傅诗妍，感谢她把自己送到了吃瓜的最前线。 当事人仲司烨并没有打算对刚才的情形做任何解释。在他看来，自己只是心软，不过是出于善意的一次援手，却意外地被下属撞见了这一幕。 他也相信，秦宜是聪明人，不会轻易地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做出草率的判断。 他相信她的职业素养。 要是秦宜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说：不，老板，你误会了。 我可是拥有仲氏所看重的丰富想象力和创新力的员工。在这种情况下，不多想一点，岂不是辜负了公司的期望？ 第83章 傅云逸到访慕华城 仲司烨的眉头紧锁，无法从醉酒的傅裳鸢口中得知她的房间号。无奈之下，决定先将她带回自己的房间。 扶她在客厅的沙发上躺好，仲司烨拿起手机，迅速拨打了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下傅裳鸢的房间号，发给我。” 没等几分钟，李炎的信息来了，仲司烨扫了一眼屏幕，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冷笑。 还真是巧，傅裳鸢这个时候来安城旅游，和他住同一个酒店，而且就住他隔壁的房间，也是煞费苦心了。 他知道傅裳鸢一向行事谨慎，总有备选方案。即使他没有去接她，她也定能自保。 不出所料，仲司烨在她的外衣口袋里找到了房卡，他一秒都没耽搁，拽起沙发上的傅裳鸢，送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她全程配合的样子，似乎在醉酒中还保持着一丝清醒，仲司烨忍不住讥讽道：“做戏做全，还真舍得这么灌自己。” 留下这句话，他便离开了傅裳鸢的房间，沙发上刚才还醉酒迷蒙的人，这会除了脸上的酡红，眼中一片清明。 …… 经过一整夜的雪，清晨的天空终于露出了明媚的笑容，阳光透过会议室的高大落地窗，洒在宽敞的空间里，金色的光线与空气中的紧张气氛交织在一起。 巨型电子屏幕上，数据和图表闪烁着，它们是这一年成绩的见证，也是来年目标规划的蓝图。 仲司烨坐在会议桌前，他的目光锐利，认真聆听着汇报，偶尔提出的问题尖锐而深刻，让台上的负责人在暖气十足的室内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 底下的人小心翼翼地记录着刚才的问题，及他偶尔的指点，生怕自己上去的时候犯同样的错误。 因为仲司烨只给了两天的时间，第一日的会议安排紧密，仲司烨的手机震动了，是卫惟愿的视频电话。 他摆摆手，示意会议继续，然后起身走出会议室。 视频接通，还没等他发问，卫惟愿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共财很好，吃得好睡得好，已经溜过它了，澡也洗了，衣服也换了。” 看她垂着眼眸，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仲司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嗯，那你呢？” “嗯？”卫惟愿抬眸，疑问的眼神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眸子，顿时有些别扭，“老板放心，我绝对没有因为您出差就上班摸鱼。” 仲司烨笑容依旧，语气透着自然的信任和关心：“我当然放心你，天冷了，照顾好自己，后面还有硬仗要打。” 卫惟愿以为他指的是元旦后的年终总结大会，认真回应他：“当然，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准备应战工作。” 这次，她没有急着挂断电话，仲司烨也没有，见她没看向屏幕，目光放肆地在她脸上游移。 门铃的响声打破这片刻的沉默，卫惟愿怀里的共财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急切地跳下她的怀抱，用它那湿润的鼻头轻轻推了推卫惟愿，仿佛在示意她去开门。 视频另一端，仲司烨的眉头紧蹙，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卫惟愿远离屏幕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焦虑：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找她？是男是女？ 开门声随即响起，仲司烨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进入了客厅。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是傅云逸。 他的心猛地一紧，他这么晚来找卫惟愿做什么？ 正当他想要继续偷听他们的对话时，卫惟愿的面容再次出现在屏幕上，但下一秒，视频通话就被无情地挂断。 仲司烨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又紧，一股怒火在他的心中燃起。 会议结束后，众人走出会议室，只见他们的大老板沉着脸，站在走廊里，一身寒意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何总硬着头皮迎上来，“仲总，今天的晚餐就在这个酒店，我给您带路。” 仲司烨神情微微转好，目光扫过人群，最终定格在李炎和秦宜身上。“我晚上有事，你们去吧。李炎、秦宜你们俩跟我来。” 人群里的李炎和秦宜迅速对视一眼，立刻迈步跟了上去，留下走廊里的一行人面面相觑。 “李炎，给我订最快回北市的航班，立刻，马上。”仲司烨吩咐完，又转向秦宜道：“你先过去，告诉何总我有紧急事务，需要立刻返回北市。” “后面的会议就你们俩跟着吧。”仲司烨又补充了一句。 秦宜点点头应下，转身往聚餐的地方走去。 李炎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的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滑动，然后默默地删除了刚刚自己的信息。 “老板，机票订好了，最近的航班是10点12分，车子安排好了，现在就送你过去，行李我让酒店给你收好放车上。” 李炎陪着自己老板等了一会儿，将自己的行李取下来，目送仲司烨离开。 北市慕华城 卫惟愿收起手机，招呼傅云逸坐下，泡了杯咖啡给他。 傅云逸端详着手中的咖啡，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你不是不喜欢咖啡吗，怎么家里还备有咖啡机？” “哦，这不是要去总裁办做助理，电视剧里助理泡咖啡的场景挺多的，就买来提前学习过。”卫惟愿尴尬地摸摸鼻子回道。 “是吗？”傅云逸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夸赞道：“那你有做咖啡师的潜力。” 卫惟愿不好意思道：“你喜欢就好。真不好意思，让您大晚上还来我家加班。” “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傅云逸放下咖啡杯，站起身来，走向脚边的共财，温柔地抱起它，“我也挺想见见你的共财。” 共财似乎对这位陌生人的怀抱感到不适应，发出了几声抗议的“汪汪汪……”。 卫惟愿赶紧接过共财，轻声解释：“小家伙有点怕生，小心抓伤你，还是让它自己玩吧。” “没关系，我们开始工作吧。”傅云逸理解地点点头。 随着会议的临近，他们需要梳理各个公司的数据和问题，筛选出最适合她任职的公司，并制定出万无一失的上位方案。 同时，他们也需要准备几个备选公司，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数。 这次他们不能输，但现在工作才走到第二步，今晚，他们必须完成公司筛选的工作。 因为晚上得准时和仲司烨视频通话，所以她告诉傅云逸家里养了小狗需要照顾，白天她会尽量挤出时间和他对接。 没想到，傅云逸提议晚上直接去她家加班，卫惟愿犹豫了片刻，最终同意了，约定在晚上八点半后见面。 然而，傅云逸提前到达了十几分钟，正好被仲司烨目睹了这一幕。 她并不知道，她着急晚挂了一分钟的视频通话，会引发一连串不可预知的连锁反应。 第84章 吃软饭 飞机落地时已是午夜，李炎安排的接机人早已等候，仲司烨打发走来了，独自驾车直奔慕华城。 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见到卫惟愿。 深冬的凌晨，夜色如墨，寒风凛冽，车子奔驰在略显空旷的街道上，闪烁的车灯划破宁静的夜，投下长长的光影，昭示着主人的焦躁。 仲司烨将车停在慕华城外，下车走进小区，在卫惟愿的楼下停下脚步，仰望着她的窗户，驻足很久，又重新回到车里。 车内的暖气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他静静地坐着，一路的奔波，让他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上去质问是非常不明智的，尽管漫长的等待是一种煎熬，他还是选择让时间慢慢流逝，直到天亮。 就这样，他闭上眼睛，焦躁的心慢慢归于平静，在这漫漫长夜里睡去。 直到第一缕晨光升起，唤醒他的意识，仲司烨这才睁开疲惫的双眼，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六点半，时间刚刚好，他没有犹豫，推开车门就要下去。 身体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而显得有些僵硬，他尝试着伸展了一下身体，这才走下车拎着行李汪卫惟愿的住处走去。 很快，门铃响起，卫惟愿的手在洗脸盆上顿了一下，心中疑惑：这么早，会是谁？难道是傅云逸过来取昨天落下的东西？不应该啊，他来会提前跟自己说的，不会失了分寸。 在她迟疑的这会儿，敲门声响起，伴随着还没断的门铃声，吵闹焦躁，外面的人似乎很不耐烦。 卫惟愿迅速擦干脸上的水，小跑到门前。 “谁啊？” 说着，她毫无防备地打开门，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门外。 “仲司烨，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在安城吗？” 卫惟愿望着眼前本该在安城开会的人，一时忘了阻拦。等到仲司烨拎着行李进了客厅，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懊恼起来。 仲司烨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进客厅，四处打量。原来放置双人书桌的位置被一张单人书桌所占据，桌上放着几沓整理好的文件。 看来昨天晚上加班了，傅云逸来这也是加班？ 又想到自己也是在给她解惑工作时，慢慢地对她生出的别样心思，不由得眼神暗了暗。 见他进来一言不发，卫惟愿继续追问：“仲司烨，一大早的，你来我这干嘛？” “我来看看共财，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仲司烨目光在她未着脂粉的脸上停留一会儿，淡淡回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我很累，先去洗漱了，早餐给我也做一份，有事待会再说。” 说完，也不看呆愣的卫惟愿，从行李箱找出睡衣和洗漱用品，就进了另外一间浴室。 卫惟愿看着他自若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回到厨房准备早餐。 锅里的粥已经好了，一打开锅盖，香气便四溢开来。 她又从冷冻柜里取了两张自己手工做的手抓饼，先将一张放入平底锅。 待两张饼煎到金黄，又煎了几片火腿和两个鸡蛋，又将这些放到饼里搭配上生菜，用油纸卷好放到餐盘里。 恰好仲司烨也洗漱完了，没等卫惟愿招呼他，就主动坐到餐桌前，看了下桌上的早餐，起身去冰箱里拿出他熟悉的酱菜。 见状，卫惟愿自觉地从厨房拿出一个小碟子，将酱菜拔了一些出来。 仲司烨将她这自然熟稔的动作看在眼里，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喝了几口粥，感觉整个人都充实起来。这才开口：“我昨晚就回来了，到你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就在车里凑合了一晚。” 卫惟愿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又恢复自然，“哦，是有什么急事吗？” “就是突然想见你了。”仲司烨说得随意，却让卫惟愿的心湖掀起了波澜。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坚决，“仲司烨，我们分手了，这些事情以后就别做了。” 他似乎并未被她的警告所动，只是咬了一口手中的手抓饼，语气中带着玩世不恭：“分手了，我更自由了，想做什么做什么。” 卫惟愿语气认真严肃：“是，你是自由的，如果你还这样，下次，我就不会给你开门了。” 仲司烨没有在意，继续吃着手里的手抓饼，“这个饼不错，我让红姐跟你学学。”、 “仲司烨，我是认真的。”卫惟愿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厉声道。、 “我也认真地，你吃吧，吃完碗碟放那，我起来洗。我很累，先回屋里睡了。” 卫惟愿目送他离开客厅回了她的卧室，心中五味杂陈。她告诉自己，今天就妥协一次，毕竟他看起来真的累了。 劝慰了自己一会儿，她赌气地将碗碟丢进水池，不再理会，真就留给仲司烨处理。 听到房间里安静下来，回到衣帽间上妆穿戴好，拿过书桌上的文件出门。 卧室里，仲司烨嗅着熟悉的味道，几乎是一挨枕头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起来已经中午一点了，仲司烨来到厨房，将水池里的碗碟洗干净。 又在冰箱里翻找一番，看到卤好的牛肉臊子，决定给自己做一碗牛肉面，正好冰箱里还有卫惟愿做的手切面。 吃饱后，他又带着共财下楼遛弯。 冬日里出来的人少，但还是有人选择午饭后出来遛弯，仲司烨就碰到了一个跟他同样出来遛狗的年轻男人。 男人看了看仲司烨，似乎鼓足了勇气上来打招呼：“你好，仲先生，今天是你来遛狗呀，怎么没见共财的妈妈。” 仲司烨表情冷淡，掀起眼皮瞥了眼年轻男人，淡淡地回应：“它妈妈上班去了，你是？” 年轻男人似乎并未察觉到仲司烨的冷淡，见他回应自己，反而更加健谈起来，“我们遛狗碰见过，你可能没太在意，你不上班吗？” “嗯。”仲司烨回他。 男人以为仲司烨没了工作，不好意思多说，连忙宽慰他：“其实没关系，想你我长成这样的男人，没必要非要上班，吃软饭，有女朋友养着也挺好的。 不过，我还是比不上你的脸和身材，要不你女朋友那么年轻漂亮，我女朋友年龄就稍微大点。” 仲司烨：“……” 这人在说什么，他看着像吃软饭的人吗？ 他和他可不是同一类。 仲司烨脸越来越黑，那年轻男子也察觉到了，立马问他：“怎么了？不高兴，是和女朋友吵架了？我看你有段日子没来了，昨天共财妈妈还送其他男人出小区。” 不等仲司烨回话，男人又继续滔滔不绝：“不过，你别担心，那男的一看就是电视剧里常出现的温柔男二，你这张脸太有攻击性，再有点钱就是霸道总裁，像你女朋友那样的年龄就喜欢你这号。” 仲司烨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好奇地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男人又开始兴致勃勃地传授起自己的恋爱秘诀，“和女朋友吵架了不要紧，要学会适时地撒娇，你要是会做饭，再多做点美食哄哄她。” 他故意压低声音，朝仲司烨挤眉弄眼：“重要的是，床上那点事，你懂的。” 仲司烨一言难尽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若有所思。 年轻男人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笑呵呵地拿出手机，“兄弟，加个好友，我看你像是新手，我多传授你点经验，保证你把女朋友哄得好好的。” 仲司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和他加了好友。 第85章 老板真是个渣男 卫惟愿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总裁办公室。仲司烨今天竟然没有出现，即便是再疲惫，到了中午也应该恢复了些许精神。 究竟是什么紧急的事情让他如此匆忙返回北市？ 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卫惟愿摇了摇头，将仲司烨的影子从思绪中驱散。 想到他已经回来了，那就不需要打视频电话了，今晚下班后她可以约傅云逸讨论最终的应对策略。 昨天，他们已经筛选出最终的第一目标公司——一家位于北市的医药销售公司，在这七家医药公司排行第三，业绩较稳，离仲铭总部又近，更方便他们行事。 至于如何成功争取到该公司市场总监的职位，他们还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 …… 傅云逸递给卫惟愿一瓶矿泉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今天不早点回去看看共财吗？” “不了。”卫惟愿将手里的文件铺开，“现在是关键时期，晚上回去再陪它。” “那也要得先吃饭啊，你又想饿着肚子工作。”傅云逸关切地说。 卫惟愿扬扬手机，“我已经叫了外卖了。” 傅云逸朝她比了个大拇指，两人便投入到工作中。 “康青这边，我们得先从他们的负责人那里入手。负责人和市场总监关系紧张，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傅云逸指着他们熬夜筛选出的目标公司。 卫卫惟愿翻看着手中的人员分析资料，沉声道：“但这个市场总监是仲铭总部直接下派的，这也是康青老大和他不和，却动不了他的原因。” 傅云逸点点头，眉心微微动了动，“仲文渊的人，此人有些人脉，但思想太过守旧。如果康青没有了他，或许能更上一层楼。” “他确实有过一些决策失误，可姑父的人，仲司烨怎么也是要给些面子的。” 听到她直呼仲司烨的全名，傅云逸不禁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她平时不是那种没大没小的人，不像他，对仲文渊是有怨言在身的，一直都是直呼其名。 对比他还小两岁的仲司烨，他一直都按照规矩，该称呼仲总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 相比之下，卫惟愿对仲司烨的态度似乎有所不同，这背后的原因，傅云逸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好奇。 见她神色如常地继续说着自己的分析，傅云逸轻轻咳了一声：“再给你透露一个消息，仲总对现在的人事架构有想法，这也是我和姐姐为什么建议你现在就争取下派的原因之一。” “真的？”卫惟愿惊喜地睁大眼睛，眼里闪过一抹光芒。 “真的。”傅云逸宠溺地一笑，“天时、地利已经有了，就差人和了。 仲总不是也要参加你的年终总结大会，那咱们就演一出好戏，在会上就让康青的市场总监这个位置空出来。” 卫惟愿心领神会，喃喃道：“那我需要提前找康青的负责人聊一聊。” “应该的。”傅云逸附和着。 两人对视一眼，在无声中达成了某种默契。 安城这边，会议终于结束了，秦宜揉了揉因为紧张的会议行程变得昏沉的脑袋。 “李助，老板这着急回去干啥了？” 李炎也很纳闷，摇了摇头，“不清楚，我安排去接的人说老板打发了他，自己开车走了。” 这是老板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举动，以往遇到急事，他总是选择压缩行程，而不是像这次一样突然离开。 丢下工作跑了可真真是第一次。 秦宜还想继续追问，就见那个美女又来了，瞬时止了嘴里的话，用胳膊轻轻碰了碰李炎，低声说：“看，美女又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傅裳鸢问道：“李炎，司烨呢，怎么没见他？” “老板昨天晚上回北市，可能是有什么急事。”李炎回她，同时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具体原因。 闻言，傅裳鸢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回去了，走得这么匆忙，是因为自己吗，就这么不想看到她吗？” 感受到李炎和秦宜的目光，傅裳鸢勉强地挤出笑容，“我就随便问问，不打扰了，你们忙你们的吧。” 说完，她转身匆匆离开，步伐中带着急切。 李炎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猜测：“她这是要收拾行李，准备回北市了吧。” 秦宜目送傅裳鸢离去，转头问李炎：“这美女叫什么名字，和老板什么关系，这么关心老板，又和卫助理什么关系，两人长那么像？” “她叫傅裳鸢。”李炎对着她的八卦脸，表情严肃地回道：“至于关系嘛……老板的事情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切～” 秦宜眼睛快速转动，姓傅，那就极有可能是傅家的，与卫惟愿如此相似的面容，难道与傅文岚有关联？ 众所周知，傅文岚并非傅家的亲生女儿，而是已经去世的夫人二嫁带过来的。 那这个和卫惟愿极像，也和傅文岚有几分相像，且同姓傅的人…… 秦宜心中有了答案，她确信自己的猜测无误。 她进仲铭总裁办的时候，可是和朋友的哥哥打听过自己的顶头上司。 朋友的哥哥和自家老板是同一所学校，老板是他们的学长，据他说老板可是他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即使已经有女朋友，女同学也前赴后继地往上扑。 还有他提到过老板的女朋友是傅家的人。 她深呼吸一口气，又想到前段时间傅诗妍在办公室闹的那一场。 卫惟愿确实与老板有过情感纠葛，但随着白月光的归来，她这个替身便被无情抛弃。 这不，一切就对上了。 秦宜觉得这个瓜越吃越甜，眸子微微眯起，决定回去就将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告知卫惟愿，以免善良的卫助理再次受骗。 老板还真是个渣男。 被自己下属定义为渣男的仲司烨，已经做好了晚饭，等待着卫惟愿的归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仲司烨第n次朝门口望去，已经距离下班时间一个半小时了，她还没有回来。 看着桌上逐渐冷却的菜肴，他双眸蒙上一层冷意。 又坐了一会，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打开了之前安装的监控系统。 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卫惟愿正与傅云逸交谈，神情专注。 仲司烨手紧了紧，将手机的声音调到最大，可两人的声音很低，还是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又查看了之前的监控录像，目睹了两人在办公室共进外卖，谈笑风生。 他阴沉着脸，退出监控系统，就要发消息给卫惟愿。 这时，新加的好友突然蹦入眼中，或许可以找他取取经。 第86章 套路诱惑她 他，仲司烨，向来在情场上游刃有余，却头一次感受到了失控的滋味。 他跟傅裳鸢的初恋，是傅裳鸢主动发起的攻势。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家庭巨富，父母恩爱和睦。 他是独子，又得女娲偏爱，生得一张人见人爱的面孔，得了整个家族的宠爱。 这几十年来，唯一的痛，就是高考后母亲突然病重，永远地离开了他。 家里人担心他触景伤情，同意了他远赴美国留学。 正是在异国他乡，他遇到了傅裳鸢，被她自信打动，两人在她的热烈追求下，开启了彼此的初恋。 在这段恋爱中，仲司烨除了一力承担了两人的饮食，其他方面都随心所欲，傅裳鸢则更包容，总是顺从他的意愿。 那时，他们也曾真心相待。 至于与卓轶的那一段，不提也罢。 仲司烨承认，初见时，卫惟愿的脸确实多多少少吸引了他，可也就仅此而已。 后来，她成了他的下属，他有怀疑过傅姨为了股份想用非常手段，毕竟傅姨是他和傅裳鸢分手的导火索。 可随着与卫惟愿的深入接触，他发现她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一心扑在工作上。 他也被她的认真吸引，她也并不总迁就他这个上司。直到那次醉酒，他突然想要放纵一次，渴望着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再后来，他成功了，可也意识到卫惟愿并没有真正地接纳他。 尽管他们成了恋人，做有了身体上的亲密，但她总是保持着一种淡淡的态度。 这份感情似乎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而他却越来越沉迷，一次次打破自己的原则，到头来还被甩了。 他的手指在新加的好友界面上停留了很久，思绪从往昔的回忆中慢慢抽离，目光重新聚焦在屏幕上的联系人。 仲司烨深吸了一口气，指尖轻触屏幕，打开聊天窗口。 他犹豫着该如何开始，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接开口问。 “我，仲司烨，白天遛狗时我们互加了好友。”他写道，然后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编辑，“女朋友不太在乎男朋友，有什么办法？” 对方迅速回复：“先撒娇试试，如果不行，就装可怜卖惨。” 仲司烨：…… 看着这些文字，仲司烨一阵恶寒，撒娇这一招，他这辈子恐怕都学不会，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装可怜卖惨，他想，自己早上已经小小卖过一次了吧，好像有点作用，卫惟愿没赶他出去，不过也就这么一点点效果。 紧接着，新的信息又跳了出来：记住，一定要往惨了说，装得可怜些，尤其是当你做了好事却受了委屈时，一定要主动说出来，让她心生怜爱。 爱不重要，让她怜爱才是关键。 最后再来个色诱，哥们，我就不信你女朋友能抵挡得住。 仲司烨半信半疑地记下这些话，退出了对话框。 他闭上眼睛沉思，再次睁开时，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打开了手机上的监控系统。 看到监控中两人关闭了电脑，他算好时间，起身将桌上的菜肴一一放入微波炉加热，然后带着共财下楼。 他径直走出小区，站在卫惟愿经常出入的大门口，一人一狗，静静等待着女主人的归来。 另一边，收起电脑，走出办公室，傅云逸随即提出：“我送你，晚上不好……” “不麻烦了……”卫惟愿的拒绝脱口而出，空气中一瞬间的尴尬。她连忙补充道：“我坐地铁更快，您也早点回去休息，这两天太麻烦您了。” 傅云逸轻轻一笑，似乎并不在意，“你路上小心，到家后好好休息。” 卫惟愿点点头，跟他告别离开。 她心中有些迷茫，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迅速地拒绝了傅云逸的好意。 直到看到门口等候的仲司烨和共财，她才恍然大悟。 她是在担心傅云逸遇见仲司烨，担心被人发现她与仲司烨之间曾经的秘密关系。 她就是莫名地笃定仲司烨没有离开。 仲司烨也看到了她，脸上挂着笑容，牵着共财朝她跑来。 卫惟愿定定地站在原地，一时忘了移动。 “我来拿，你牵着共财。”仲司烨趁她愣神之际，顺手拿过了她沉重的背包。 她没有拒绝，跟随着他走进了屋子，被屋内的温暖所包围，这才深深地望着他。 “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没有直接回答，将热好的饭菜重新摆放在餐桌上：“还没吃吧，我等了你好久。” 卫惟愿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她喜爱的菜肴上，出神地看着。 仲司烨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解释道：“饭菜我刚热的，下楼前才热的，现在还是热的。” 卫惟愿眸子闪了闪，缓缓在餐桌前坐下来，看着他盛饭的动作，小声道：“我不饿，饭要一点点就好。” 仲司烨当然知道她已经吃过了，将盛满的饭放到自己跟前，又盛了一小碗递给她。 卫惟愿松了口气，接过饭碗，默默地吃了几口菜。 她这才放下筷子，认真问他：“为什么没有回去？” “我舍不得。”仲司烨也放下筷子，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卫～惟～愿，我舍不得你。” 卫惟愿避开他炽热的目光，低头摆弄着手指，问出了一个曾经问过的问题：“仲司烨，你真的分得清自己是舍不得，还是不甘心吗？” “不甘心？”他苦笑一声，语气中带着自嘲，“如果只是不甘心，我怎会不顾一切地压缩自己的行程，只为给你过生日？ 如果只是不甘心，我怎会不厌其烦地耐心教导你，只愿你在工作中游刃有余？ 如果只是不甘心，我怎会一页页翻看你的朋友圈，打卡美食街，只为了感受你曾经的点点滴滴？ 如果只是不甘心……” 他细数着那些默默付出的过往，虽然知道自己此刻可能显得有些可笑，但情敌都打到门前了，还在乎什么手段。 他的每一句质问，都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卫惟愿心中那些被尘封的美好记忆。 似乎还不够，他打开了手机中的备忘录，递给了她，“看看这些，它们见证了我们的感情。” 备忘录里，记录着他们共同的时光，她的每一个习惯、喜好。 甚至她每天清晨醒来第一件必须做的事，都被他详尽地记录了下来。 一条条，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记录的，图文并茂，有她工作、吃饭、睡觉，和共财一起嬉戏的照片。 每一条记录，每一张照片，都是他们故事的一部分。 卫惟愿翻看着这些记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些记忆，他未曾遗忘，她亦然。 仲司烨见她有所触动，趁机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我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卫惟愿还残存着一丝理智，转头看向他，他的精致的面庞近在咫尺，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可不可以？” 他的声音更加柔和，带着诱惑。 在情感的驱使下，他轻吻了她的唇角，“告诉我，可以吗？” 卫惟愿一怔，那一吻如同电流穿过她的身体，“我……我会考虑的。” 仲司烨见好就收，眸子瞬时挂上笑意，又轻吻了她的脸颊，然后迅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吃饭吧，菜要凉了。” 卫惟愿机械地吃着，心中却在消化刚才的种种，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被他巧妙地引导了。 一时间产生的怜爱，让她失了自己的判断。 近在咫尺的美色，让她不自觉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还好她只是说考虑考虑。 看着他满足的笑容，卫惟愿懊恼不已。 回想起来，他的许多行为都与平时不同，他从不是那种会将爱意高调宣示的人。 今天，他却将备忘录展示给她，将他的种种爱意行为倾诉给她听。 除了白衬衫，他几乎不穿浅色的衣服。 今天竟然破例穿了一件她喜欢的白色薄毛衣，领口还开得那么大。 这与他一贯的风格大相径庭。 为了套路她，他是做了不少准备。 卫惟愿没有拆穿，而是陷入了沉思，开始认真地思考，是否真的应该再次给予他机会。 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也藏着那么一丝不舍。 第87章 哪有肉夹馍香 饭后，仲司烨没有再强行留下，只是离开时，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卫惟愿，认真强调：“记得好好考虑，最晚，年终会议后我需要知道你的答案。” “好。” 卫惟愿决定重新审视他们的关系，接下这份沉甸甸的承诺。 翌日，独自结束行程，提前回来上班的仲司烨，引来傅诗妍和其他同事的好奇。 傅诗妍急切地联系自己的“盟友”傅裳鸢，“司烨怎么突然提前回来了？” 傅裳鸢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心中闪过一丝了然。 仲司烨提前返程，显然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 如果昨天他去了公司，她不会等到今天才收到傅诗妍的消息。 那么，是不想见她，还是因为卫惟愿？ 她现在没有合适的理由接近仲司烨，只能通过傅诗妍提供的信息，寻找合适的机会。 傅裳鸢回复道：“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他前天就回了北市。” 傅诗妍：“前天？那他昨天去哪呢？没来公司，你不是自诩他的白月光吗，怎么他一见到你就躲开了。” 对于傅诗妍时不时的讽刺，傅裳鸢早已习以为常。 傅诗妍对她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她暂时不想与她计较太多。 她冷着脸回复：“肯定和卫惟愿有关，这两天你继续盯紧卫惟愿。” 傅诗妍瞥了一眼旁边忙碌的卫惟愿，心里不怎么相信仲司烨提前结束行程与她有关。 毕竟他们已经分手了。 不过，她还是不打算让傅裳鸢知道，随意回她：“我知道了，用不着你提醒。” 又过了一天，李炎和秦宜也回来了，两人还贴心地为总裁办的同事们挑选了安城的特产。 每一份礼物都独一无二，也真是用心了。 卫惟愿手中捧着那包鼓鼓囊囊的肉夹馍饼皮，眼中闪过惊喜。 李炎不好意思地笑笑，“秦助理翻过你的朋友圈，说你很想念这个。” “谢谢，我很喜欢。”卫惟愿声音中满是感谢。 是安城最负盛名的老字号，她之前给安安康康带过，回去只需在烤箱稍微加热，便能恢复其诱人的酥香，加上自己卤的肉，味道绝了。 礼物分发完毕后，李炎和秦宜便匆匆进入了总裁办公室，直到午饭时间才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秦宜一出来就直奔卫惟愿，“卫助理，午饭我们不去员工餐厅了，我单独请你，有事。” 说完，还俏皮地冲卫惟愿眨了眨眼。 卫惟愿好奇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想了想应了下来。 两人来到一家海市特色馄饨店，点了两份鱼籽虾仁馄饨，一屉小笼包，还有两个精致小菜，在一个小隔间里相对而坐。 卫惟愿抢先一步付了账，算是感谢秦宜和李炎的礼物。 刚一坐下，秦宜便环顾四周，确认没有熟人后，压低声音道：“我在安城见到了一个长得极其相似的美女。” 卫惟愿擦拭桌面的动作一顿，探究地看向秦宜，“哦？这么巧。” 秦宜看到她反应，脸上的兴味更浓，“还有更巧的呢，她还和我们老板认识。 李炎说她叫傅裳鸢，你认识吗？” 卫惟愿在她的注视下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认识，但也可以说不认识，只是见过一面，知道她的名字。” 听两人有过交集，秦宜立马追问：“那是不是很像？” “嗯。”卫惟愿回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了桌，秦宜没有继续追问，吃了两口，幽幽开口：“愿愿，你和老板之间，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吧？” 卫惟愿抬头，目光清澈地看着她，“没有。” 两个字，简单直接。 “哦，那就好。”秦宜似乎松了口气，“那个傅裳鸢，似乎和老板关系不一般，和我们住在同一个酒店。” 她的声音又低了几分，带着神秘，“凌晨，她喝醉了，老板竟然穿着睡衣就出去接人了，在电梯里……搂搂抱抱的。” “是吗？”卫惟愿垂眸，手中的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馄饨。 “是的，但是第二天晚上，老板突然就回北市了，傅美女扑了个空，那幽怨的样子，我见犹怜。” 秦宜观察着卫惟愿的反应，试图从中寻找蛛丝马迹。 卫惟愿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往蘸碟里加了很多醋，看得秦宜牙齿都要酸倒了。 那酸味让秦宜不禁皱起眉头，“这么多醋，能吃吗？” 卫惟愿笑笑，回她：“能吃，还很好吃，你也可以试试。” 秦宜连忙摇头，脸上满是拒绝，“算了，看着就酸。” 看着卫惟愿吃得津津有味，对刚才的话题似乎毫不在意，秦宜心中升起了迷茫，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 难道老板和卫惟愿真的没有秘密交往过？ 她原本准备了一番话，想要借此机会探探卫惟愿的口风，证实自己的猜想，将这个瓜吃明白了。 但卫惟愿的反应让她感到挫败，她手机里的照片甚至都没派上用场。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趣事，结束了这顿午餐。 随着会议的准备工作圆满完成，卫惟愿终于告别了连日的加班生活。 拎着收到的礼物，来到离慕华城最近的大型民生超市采购。 既然得了这么好的饼皮，那就不能浪费了，卫惟愿打算自己制作腊汁卤肉。 也消磨消磨时间，省得她胡思乱想。 对于秦宜的话，她不是不在意，只是觉得可笑。 在她这咄咄逼人，要一个答案的人，谁能想到，前一天还在别人的温柔乡。 幸好，幸好…… 想想，她还真要好好感谢秦宜的八卦。 回到家，溜过共财后，卫惟愿就开始了卤肉大工程。 拿出一口几乎未曾使用过的大铁锅，卫惟愿朝锅里加入足够的矿泉水，放入事先配比好的八角、桂皮、香叶等十几种香料。 随着火候的逐渐升高，卤料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卫惟愿将处理好的五花肉轻轻放入卤水中，用长筷子搅动，确保每一块肉均匀地吸收卤水的精华。 经过几个小时的慢火炖煮，五花肉颜色变得深沉，肉质也肉眼可见的酥软。 卫惟愿又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肉夹馍饼皮，放在烤箱里定好时间加热。 随后，用勺子捞起一块肥瘦相间的卤肉，放置在案板上，熟练地剁碎。 拿出烤好的饼皮，用刀划开，将剁碎的卤肉夹入其中。 卫惟愿轻轻咬了一口，浓郁的卤香，酸软的肉质，酥脆金黄的饼皮完美融合。 这一刻，卫惟愿的眼睛满足地微微眯起。 什么仲司烨，什么傅裳鸢，都滚远点，哪有肉夹馍香。 第88章 小姐傅裳鸢 随着元旦节的临近，办公室里的气氛也变得忙碌而温馨，每个人都在为今年的最后一项任务而努力。 中午的时候，卫惟愿接到的姑姑傅文岚的电话，邀请她周末去仲园参加年末的家庭聚餐。 她也正好有事情询问姑姑，便欣然接受了邀请。 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已经知道她和傅文岚的关系，卫惟愿接电话时并没有避开他们，这无意中给了傅诗妍一个机会。 傅诗妍这几天一直在暗中观察卫惟愿，发现她除了比以前更早下班回家，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让傅诗妍感到焦虑，但这次电话似乎给了她一丝希望。 傅诗妍根据她的反应和电话中的只言片语，将电话内容猜得七七八八。 随后，仲园周末举办元旦家宴的消息，就这么转达到了傅裳鸢那边。 前一天晚上，留宿在慕华城的卫惟安，从姐姐卫惟愿嘴里知道她和仲司烨已经分手消息。 卫惟安沉默了一会儿，紧紧拥抱着姐姐，“姐姐，你难过吗？” 卫惟愿一脸轻松，反过来劝慰妹妹：“安安，这本就是必然的结果，至少我的初恋是如此优秀的一个人，我不亏。” 看到妹妹眼中满是担忧，卫惟愿笑笑，“好了，真的没事。不要告诉康康，明天也不要提起，免得大家尴尬。” 卫惟安点点头应下。 第二天一早，卫惟康开车来到慕华城，接上两个姐姐和共财，一同前往仲园。 在车上，卫惟康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卫惟愿，问道：“大姐，上次在小五那认识的傅裳鸢，今天也会来参加家宴吗？” “不知道，姑姑没说。”卫惟愿摸着怀里的共财回他。 对于突然出现的傅裳鸢，卫惟安也很好奇，“既然是家宴，她应该会来吧，只是姑姑为什么之前都没提起过她呢？” 卫惟康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我们三个孤儿，今年突然多了几个亲戚。” 姐弟三人一路上谈笑风生，不知不觉就抵达了仲园。 他们到达时，仲司烨已经在客厅里坐了一个小时。 他今天又换了一件白色的v领马海毛毛衣，不仅没有显得臃肿，反而衬托出他的不羁。 卫卫惟愿将带来的礼物递给了迎上来的保姆阿姨，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姑姑和姑父的身影，选了一个离仲司烨最远的沙发坐下。 卫惟安紧随其后，坐在姐姐旁边，偷偷朝仲司烨投去一个不满的眼神。 卫惟康则大步流星地走向仲司烨，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手不自觉地在仲司烨的胳膊上摸了摸，调侃道：“三哥，你这是换风格了？” “嗯。”仲司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又飘向远处的两姐妹。 两姐妹都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却没有一个人主动上前打招呼。 卫惟愿继续低头逗弄着怀里的共财，而卫惟安则显得有些局促，刚才瞪仲司烨的那股气势完全没了，怯怯地躲在姐姐身后。 卫惟康这才意识到气氛有些微妙，姐姐们的态度似乎有些冷淡。 就在这时，傅文岚挽着仲文渊的手臂，优雅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姐弟三人立刻起身，恭敬地向长辈们问好。 傅文岚笑盈盈地朝卫惟愿姐妹招手，“愿愿，安安，快过来，怎么坐那么远？” 卫惟愿和卫惟安对视一眼，走上前去，齐声道：“姑姑、姑父新年好。” “好好好，坐下说话。”仲文渊往日严肃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这小家伙是谁养的，叫什么名字？”说着，仲文渊抱过卫惟愿怀里的共财。 见小家伙在仲文渊怀里异常安静，没有任何抗拒，不禁有些惊讶，“我养的，叫共财。” “好名字，共同发财，不错，不错。”仲文渊违心夸奖。 仲司烨忍不住笑出声，随后看向卫惟愿，看她怎么解释。 卫惟愿悻悻地点点头，顺着仲文渊的话说：“嗯嗯，希望我们都发财。” 真没意思…… 仲司烨撇撇嘴，又靠回沙发。 “你们两个最近怎么样？工作、学习都还顺利吗？”傅文岚的目光在两个侄女之间来回移动，眼里满意的神色毫不掩饰。 “姑姑，我们都挺好的，就是最近有点忙。”卫惟愿回道。 卫惟安也附和着点点头，“是的，姑姑，我在学校也很好。” 仲文渊听着她们的对话，转而看向一旁沉默的儿子，问道：“司烨，年底了还这么忙？” 仲司烨看看自己老子，语气里尽是调侃：“看来您长时间不来公司，连年底忙不忙都不清楚了。” 调侃完自家老子，仲司烨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卫助理在跟进一个大项目，也算忙得有成果。” 仲文渊假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却掩饰不住眼中的笑意：“你个臭小子……” 一群人说笑着，气氛和谐融洽。 突然，一位阿姨急匆匆地进来，神色慌张，“先生、夫人，小姐回来了。” 傅文岚听到“小姐”这两个字，手里的茶杯瞬间脱手，跌入脚下的地毯上，没发出声音。 只是洒出的茶水，在洁白的地毯上慢慢扩散，仿佛一幅不经意的水墨画。 仲司烨眉头微蹙，显然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同样出乎意料。 仲文渊相对冷静，拍拍傅文岚的手安慰，看向保姆，吩咐道：“回来了，那就请进来吧，正好团圆的日子。” 保姆阿姨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出客厅，去迎接那位“小姐”的到来。 卫家三姐弟交换了个眼神，好奇这位“小姐”是何方神圣，为何能让一向从容优雅的姑姑如此失态？ 不久，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似乎踏在每个人的心上。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门口，卫惟愿瞬间了然，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姑姑。 傅文岚的脸上，先前的惊慌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痛楚，仿佛心中的某个角落被触动。 门口的傅裳鸢步伐从容，一步一步踏入客厅，眼神坚定，唇边挂着一抹优雅的笑容。 “我回国了。”声音平静而清晰。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没有称呼任何人，像是一种宣告。 宣告什么？ 卫惟愿的目光快速扫过仲司烨，他依旧是那副不羁的模样，但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还是让她捕捉到了。 卫惟愿想自己已经有了一半的答案。 她的目光在房间内游移，试图捕捉其他人的反应，但不知过往，还真难以捉摸。 第89章 有情人终成兄妹 一时，偌大的客厅里寂静无声，仲文渊最快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试图缓解这份久违的尴尬。 “鸢鸢，快坐。什么时候回国的，在美国这些年还好吗？” “鸢鸢……” “愿愿……” 多么相像的两个称呼，卫惟愿有一瞬间的恍惚。 傅裳鸢扫过客厅里的每一张脸，最终定格在傅文岚的脸上，在仲文渊夫妇的对面坐下。 “仲叔叔，我回来不久，先回老宅看爷爷了。”低软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是该先去看看你爷爷，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你们呢，这些年好吗？”傅裳鸢满脸关切。 卫惟愿注意到，当傅裳鸢提到“你们”时，姑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仲文渊也察觉到了，他轻轻地摩挲着傅文岚的手安慰。 “都挺好的，回来了就好。”仲文渊一边回应着傅裳鸢，一边观察着自家儿子。 仲司烨依旧保持着慵懒的姿态，似乎对突然出现的傅裳鸢毫无兴趣，逗弄着不知何时到了他怀里的共财，仿佛她只是一个过客。 仲文渊心里的那口气顺了，笑容也深了几分。 随即，向傅裳鸢介绍卫家姐弟，“鸢鸢，这几个是你的表妹、表弟，你们认识认识。” “表妹？表弟？”傅裳鸢眼里闪过适时的惊讶，薄唇微启，“我们见过，就是不知竟然是表妹，表弟。” 仲文渊和傅文岚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卫惟愿忙笑着解释，“姑姑、姑父，我们在小五的圣诞活动上见过，只是没想到我们之间竟有这样深的缘分。” 卫惟安也算看明白了，她之前以为傅裳鸢是奶奶的孙女，刚好她又和姐姐都随了奶奶的长相。 现在看来，她意识到傅裳鸢应该是姑姑的女儿，但她为什么也姓傅呢？ “是的啊，我就觉得我们的缘分不浅。”傅裳鸢的声音依旧柔和，“今天是家宴啊，我……” 她的话没有说完，仿佛有未尽之言。 傅文岚闻言，心中一紧，悄悄扯了扯仲文渊的袖子。 仲文渊抬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鸢鸢回来了，家宴自然更加圆满。” 仲司烨突然来了脾气，朝一旁忙碌的阿姨喊道：“文姨，午餐准备好了吗？” 文姨看看时间，低声道：“可以上菜了。” 随即，仲司烨抱着共财起身离开。 看他这样子，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餐桌上的气氛异常沉默，只有共财偶尔的叫声和餐具轻微的碰撞声。 让卫惟愿彻底感受了一番什么是“食不言”。 饭后，卫家三姐弟没着急离开，卫惟愿与傅文岚轻语了几句，两人一同前往后院的花房。 仲司烨则习惯地跟着仲文渊上了楼上的书房。 留下卫惟安、卫惟康、傅裳鸢、共财三人一狗大眼瞪小眼。 书房内，仲文渊背对着仲司烨站在窗前，目光凝重地注视着窗外，语气平静：“她回来，你早知道了？” “知道。” 仲司烨在红木椅子上坐下，跷起了二郎腿。 “那你……” 仲文渊转身看向仲司烨，见他翘起的腿，原本略微有些蹙起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我怎么，老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不用担心。” 仲司烨身体往后靠了靠，面上依旧一派云淡风轻。 “那就好，你有分寸就行。” 仲文渊又往窗外望了一眼，见傅文岚和卫惟愿进了花房，这才走过来在仲司烨的对面坐下。 仲司烨坐正身体，缓缓开口：“老头，年后，我打算重新调整人事架构，已经在做准备了。” “嗯，你去做就行，我放心。”仲文渊并不奇怪，仿佛早已知道他的行动，继续摆弄着手里的茶具。 “你还真放心。”仲司烨熟练地打着哈哈，随即，话锋一转，询问道：“老头，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说。” 仲司烨撇撇嘴，老头还是一贯的少言。 “你和傅姨了解我的情况，怎么会放心把卫惟愿放在我身边？不怕我……” 仲文渊终于放下手里的茶具，认真审视自己的儿子，“怕什么，我不是说了相信你有分寸，再说你已经经历过一次了，知道分开是什么滋味。” 他停顿了一下，将倒好的茶递给仲司烨，继续道：“你傅姨就剩这么个亲人了，我相信你应该不会动什么心思。” 仲司烨凝视着茶杯中浓郁的茶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感情这东西，谁又能说得准呢？再说，我可随了您。” 仲文渊猛地抬头，脸上含着诧异，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像是要看到仲司烨的心里。 仲司烨忽而笑道：“我有分寸，不会让你和傅姨为难。” 后院的花房里，卫惟愿跟在傅文岚的身后，接过她剪下来的花束。 “姑姑，我和傅总已经做好计划，我们的第一目标是北市的医药公司。” “嗯，不错，北市最合适不过，阿逸还是最懂我。” 傅文岚转头看了一眼，见卫惟愿手里捧着的花束已经不少，便放下了剪刀。 “愿愿，你们有做备选吧？” “有的。” 接着，她详细地向傅文岚汇报了他们加班筛选出来的公司和上位计划。 傅文岚满意地点点头，“那就按计划行事。” 她接过卫惟愿手中的花束，开始修剪，突然问道：“关于傅裳鸢，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卫惟愿没想到姑姑会主动提起，眼眸沉了沉，“说不好奇是假的，我也知道她和仲司烨过去的关系，想问姑姑当时让我进仲铭，是否有其他的想法？” 傅文岚似乎很惊讶她知道这些，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其实这一切，也是造化弄人。” 于是，卫惟愿听到了一个很狗血的故事。 仲家和傅家本来就有交情，只是因为傅裳鸢身份特殊，傅家刻意隐藏，使得仲司烨和傅裳鸢从未有过交集。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在异国他乡求学的两人意外地相遇了，还谈起了恋爱。 或许是仲司烨这一生太过顺遂，老天给了他一个考验。 在他们恋爱的第二年，仲文渊突然告诉他，自己找到了生命中的第二春，并希望儿子能够回来见证这段新的感情。 仲司烨心中满是喜悦，他为父亲感到高兴，同时也计划着给父亲一个惊喜。 但当他满怀期待地带着傅裳鸢回到家中，惊喜成了惊吓，有情人终成兄妹。 好在，仲文渊和傅文岚尚未领证，一切都还可以取舍，可谁取谁舍就成了难题。 那一段时间，仲司烨和傅裳鸢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吵架。 经过一个月的拉锯，仲文渊和傅文岚最终还是走到一起。 代价就是傅裳鸢断绝与傅文岚的关系，带着仲文渊给予的几个亿的分手费，黯然回到了美国。 仲司烨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冷静之后，也回到了美国，但两人从此再也没有相见。 随着时间的流逝，仲司烨终于能够以一颗平常心来面对傅裳鸢，将那段过往深埋心底。 听完故事，卫惟愿一阵唏嘘。 他们本该是很般配的一对，要不是自己被替身，卫惟愿想自己或许会为他们的爱情感到惋惜。 可惜，她心眼小，只能报以一声叹息。 第90章 卫惟愿转变心思 故事也讲完了，傅文岚注视着卫惟愿的脸出神，“我当时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愿愿，我承认，你的长相确实影响了我做决定。” 卫惟愿的手不自觉地触摸着自己的脸颊，嘴唇微微颤抖，感受着这张脸背后隐藏的重量：“所以，我一开始就被当成替代品？” “不是，愿愿，不是这样的。”傅文岚急忙伸出手，试图安慰她，“我只是觉得，司烨看到这张脸，至少不会对你太过苛刻。你知道的，他在工作上一贯是不近人情。” 卫惟愿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了几步，避开了傅文岚的手，颤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您就那么确定，仲司烨，或者我，不会有其他的想法吗？？” “不可能，我了解司烨的品性。”傅文岚声音坚定，但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不确定。 卫惟愿失去血色的脸上挂起嘲笑，她真的很想告诉他们：你们放心的仲司烨，在等我的答案。 难道替身就这么香，仲司烨这样，姑姑也这样。 还有那些知道实情，认识傅裳鸢的人，他们是不是把这当成了游戏，她是他们的道具。 既然如此，不妨多一个游戏的掌控者。 卫惟愿的目光变得冷冽，她看着傅文岚，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姑姑，既然我接受了您的请求，我就不会轻言放弃。 以后，您的建议我会参考，但，决定，我会自己做。” 她转身离开，步伐从最初的踉跄逐渐变得坚定有力。 从这一刻起，她决定重新定义自己在这个游戏中的位置。 卫惟愿回到客厅的时候，那里的时间凝固了，三人一狗静坐着，无人打破这沉重的静谧。 客厅也不见仲文渊父子的身影，她看向一旁的傅裳鸢，开口打破沉默，“表姐，麻烦转告给姑姑、姑父，我们就先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傅裳鸢一时反应不过来。 见她盯着自己等回复，便扯出一个微笑，“要不，你再等等。” “不必了，你转达也一样。”卫惟愿抱过共财，转身对弟弟妹妹道：“走吧。” 摸不清状况的卫惟安、卫惟康姐弟，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跟随她的步伐，一同向门外走去。 花房里，平静下来的傅文岚，收起愧疚，仔细地将桌上的花朵修剪包成花束，带着它走出了花房。 看着走进客厅的傅文岚，傅裳鸢站起身来，说道：“我们谈谈。” 傅文岚的目光在客厅中搜寻，问道：“愿愿他们呢？” 傅裳鸢轻嗤一声：“走了，让我跟你说一声。” 傅文岚转身，将手中的花束递给文姨，“把这送去慕华城，给愿愿，她喜欢。” 然后，看向傅裳鸢，再次面对她，脸上已无之前的惊慌和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静，“你想谈什么？” 傅裳鸢目光扫过她身后的文姨，“你确定要和我在这里谈？” 傅文岚闻言会意，朝文姨摆摆手，“送一盘点心来茶室。” 文姨恭敬地点点头，转身去准备茶点。 “说吧，你想谈什么？” 傅裳鸢直截了当，“司烨和她在谈恋爱。” 倏地，傅文岚抬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是谁？” 傅裳鸢眨巴着眼睛，目光冷下来，眼里的讥讽毫不掩饰，“还能是谁，我今天刚认亲的表妹。” 过了好半天，傅文岚才缓缓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一阵冷笑自她口中传出，“当然是视我为眼中钉的人，即使我远在美国，也不忘用这些消息来刺激我。” “可我真没想到，我的好母亲，会给自己女儿的前男友主动找替身。” 傅裳鸢眼睛斜睨着她，目光燃起愤怒与怨恨。 “我没有，我推荐她进仲铭，只是为了股份；你知道的，这个股份我不可能就这么让给傅家。”傅文岚无力地辩驳着，视线渐渐失焦。 忽然她意识到什么，立刻回过神来，“所以你回来，是为了司烨，你知道这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我要那些股份，这是你欠我的。” 傅裳鸢眼神空洞，嘴角的苦笑看得傅文岚心疼。 “你不是有……”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傅文岚补充道：“我只能给你一部分，愿愿那边我必须给一部分的。” “不，我全要，她凭什么，司烨已经是她的了，她会缺你这点。” “你不给也行，司烨能和她恋爱，那证明他心里还是有我的，我不介意和他重新开始。” 傅文岚沉思了一会儿，心中有了决定：“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离司烨远远的，你仲叔叔是不会同意的。” 傅裳鸢神色肃然，脸上没有一丝情绪，“这话你也应该告诉我那好表妹，仲叔叔难道会同意她，她又比我多了什么。” “愿愿知道你和司烨的过去了，她很聪明，肯定会处理好和司烨的关系。”傅文岚试图安抚女儿的情绪。 傅裳鸢没想到还有这种惊喜，正好省得她花心思，将司烨和她的过去捅到她面前。 “她能识相最好，我得不到的，她一个替身也别想得到。” 今天的任务超额完成，傅裳鸢松了口气，看着窗外的景色，心情舒畅。 “康康他们呢？”仲司烨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问道。 “走了，愿愿小姐从花房出来后，他们三个就走了，还让小姐转达给你们。”文姨回道。 “小姐和夫人在茶室。” 话音刚落，就见傅裳鸢和傅文岚从走廊的另一端走来。 傅文岚的脸上挂着深深的愁容，眉头紧锁，而傅裳鸢则显得异常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仲司烨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没有心思追究，只是淡淡地对傅文岚说：“傅姨，我走了，老头那边说过了。” 傅文岚此刻不知如何面对他，没做挽留，只是机械地回答：“嗯，你路上慢点。” 傅裳鸢忍受不了仲司烨的忽视，心中涌起一股不甘，连招呼都没打，小跑着追了上去。 “司烨，司烨，等等我。” 仲司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满脸的不耐，“我不管你今天来这有什么目的，我希望你认清楚，我们已经是过去式。” 傅裳鸢的脸色一变，反问他：“那你的现在和未来是属于卫惟愿吗？” “不关你的事。” “她已经知道我们的过去，你觉得她还会心无芥蒂地和你在一起吗？她要是有脑子，该明白自己这个替身的位置。” “她怎么会知道？你告诉她的？”仲司烨逼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没有，你可以问问她。” “这个不用你操心。”仲司烨嘲弄道：“你还不明白，太高看自己了，在我这，她永远都不是谁的替身。” 见他又一次否认，傅裳鸢还是不愿相信，笑得癫狂，“你猜她会怎么想，毕竟她那张脸可是有力的证据。” “无聊。” 撂下这两个字，仲司烨拉开车门，疾驰而去。 傅裳鸢站在原地，脸上的怨恨再也掩饰不住，“卫惟愿，傅文岚，我失去的，我会一点点拿回来，除非我不要。” 第91章 我没有，你不是替身 “大姐，那傅裳鸢怎么回事？她是姑姑的女儿，为何从未听姑姑提起过？” 卫惟康眼睛不瞎，脑子不呆，敏锐地察觉到傅裳鸢出现之后，仲家人的反常。 卫惟愿今天彻底想通了，她决定不再对某些事情保持沉默，安安、康康知道也好，省得被有心人利用。 “嗯，她是姑姑的女儿，也是仲司烨的前女友。”卫惟愿声音平静。 “什么？” 卫惟安、卫惟康同时惊呼出声，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映出了震惊的神色。 相比，卫惟安眼中多了份心疼，“姐，你和仲司烨分手，是不是因为他把你当作了替身了？” 不待卫惟愿阻拦，卫惟安的话已经进入卫惟康的耳朵。 卫惟康的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听到的信息，下一秒，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脱口而出。 “二姐，你在说什么？” “三哥和姐姐谈恋爱了，什么时候的事？” “分手又是什么时候的事？还被当成替身？”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卫惟愿无奈地扶了扶额，她就知道会这样。 康康虽因为父母离世成长了很多，但他经事少，性格使然，成长有限，还是容易冲动。 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将她和仲司烨的恋情告诉给他。 本就连她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何必再让弟弟知道，横生枝节。 然而，没想到安安因为心疼她，一时愤慨之下说漏了嘴。 卫惟安意识到自己失言，掩饰地喝了口水。 随即看向弟弟，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你话怎么那么多，还叫什么三哥，他这么作弄姐姐，是不是觉得我们家没人了？” 卫惟康委屈地接下二姐的教导，急忙回应：“是是是，我这就找他算账，看看他把姐姐当成了什么。” 说着，像是又想到什么，脸上的愤懑深了几分，“还有傅小五和萧肃，他们也知道实情，还瞒着我们，算账也少不了他们。” 卫惟安心中一动：好你个萧肃，这还有你的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安安和康康熊熊燃烧的怒火，以及卫惟愿无奈的沉默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打破了屋内的紧张气氛。 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门口，但无一人有所行动，任由那敲门声愈发急切。 敲门声持续不断，伴随着熟悉的声音传来：“卫惟愿，我知道你在家，开门，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是仲司烨。 卫惟安、卫惟康再次将目光转向卫惟愿，连共财也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她，等待她做出决定。 卫惟愿摆摆手，“开吧。” 卫惟康一个箭步冲到门前，猛地拉开门，狠狠地盯着门外的仲司烨。 “康康在啊。” 仲司烨似乎并未被他的怒气所影响，他轻松地步入客厅，看到卫惟安时，又打了个招呼：“安安也在啊。” 两人都没有回应他，一向对他敬畏有加的卫惟安，此刻却大胆地瞪着他，眼中充满了愤怒。 见状，仲司烨瞬间明了，这是都知道了，他瞥了眼卫惟愿，心中奇怪她为何没有继续隐瞒。 他也不恼，打破屋里的沉默：“真巧，大家都在。” “是很巧，巧到你前前女友和我姐姐长了同一张脸，不，我说错了，应该是前前前女友。还好我大姐不恋爱脑，甩了你。” 卫惟康不知道他们是谁甩了谁，他心里是偏向姐姐甩了仲司烨，这样姐姐的难受就少了一点。 “是啊，你……你还把我姐姐当替身，简直太过分了。” 卫惟安也不甘示弱，附和着弟弟。 这误会大了，仲司烨忙反驳道：“什么替身，你们都听谁说的，愿愿，你不会也这么想吧。” 两姐弟在卫惟愿身前一挡，卫惟康继续输出：“不用听谁说，我们有眼睛，有脑子，会看，会想。” 卫惟安接力，“是啊，那傅裳鸢早已回北市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仲园，是想提醒我姐姐是替身吗？” 仲司烨看着这对姐控，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安安、康康，你们让开，让我和愿愿谈，和你们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就往清楚地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是的，我们有时间。” 两姐弟丝毫不退让，要仲司烨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不会轻易放过他。 仲司烨心中明白，无论他如何辩解，在卫惟安和卫惟康眼中，他的话都不过是强词夺理。 他今天的目标只有一个：向卫惟愿解释清楚，他只关心她的态度和想法。至于其他人的看法，他并不在意。 可这场面，卫惟愿不作声，安安、康康又这么挡着他，怎么说清楚。 突然，他灵机一动，拿出手机，在群里甩了个慕华城的地址过去。 又@了萧肃和傅小五。 仲司烨：@萧肃，来带走你家卫惟安。@傅小五，你也来，把康康带走，立刻、马上。 正好，两人就在一起，元旦节，作为老板，他们自然要给自己放假。 各自想要陪的人都去了仲园，他们俩只能凑在一起玩耍。 傅小五眉峰微蹙，斜眼看向萧肃，“三哥这是怎么了？再说，你去是带走你媳妇，康康是我兄弟，他能听我的吗？” “别废话，快走，估计他们都知道那件事了。”萧肃站起身，催促着。 “啊，不会吧，那我们赶紧的。还好我昨天没听你的，选的这个地方离慕华城近，开快点不到二十分钟。” 傅小五这种时候还不忘抖机灵。 与此同时，仲司烨这边还在僵持，他还没有争取到和卫惟愿说话的机会。 安康姐弟今天拿出全身的力气，无论是得理不饶人还是胡搅蛮缠，他们就是不让他靠近卫惟愿。 共财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冲着仲司烨叫唤，仿佛在指责他的不是。 门敞开着，当萧肃和傅小五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紧张的场景。 他们迅速上前，一人拉过一个，试图将他们带走。 “你放开我，萧肃你放开我。”卫惟安挣扎着，“等这边完了，还要跟你算账呢。” “好好好，算账，算账，现在就算。”萧肃一边哄着抱在怀里卫惟安，一边给傅小五使眼色，示意他动作快点。 傅小五也很为难，他也拉了，没拉动，现在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康康也是男人，力气不比他小，他也没法像萧肃那样，抱起康康啊。 看来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 于傅小五凑到卫惟康耳边，低声道：“康康，你想不想知道事情的全部？跟我走，我就告诉你。 你都了解了，才能更好对付三哥。” 卫惟康想想也是，他还没来得及了解详情，就被仲司烨打断了。 傅小五见他有所松动，立刻继续说道：“四哥知道更多，咱们先把情况搞清楚了，我和四哥都是站愿愿这边的。” 一阵后，屋内只剩卫惟愿和仲司烨了。 共财也被傅小五抱走了。 卫惟愿嘲讽地笑笑：“好手段啊，不管是感情还是工作，您是一点亏都不吃。” 仲司烨走到卫惟愿跟前，缓缓蹲下身，仰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 “我没有，你不是替身。” 第92章 真相的重量 卫惟愿第一次以这个角度观察仲司烨，意外地发现，他竟然带着几分大狼狗的气质。 她努力抑制着想要抚摸他的冲动，“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一切事实不是都摆在眼前吗？” “难道就因为你和她有一张相似的脸？” “除了脸，你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如果我真的只是看重你的脸，我们初次相遇时，我就不会放过你。” “卫惟愿，听我说，我没有那么无聊，也不屑玩这种替身游戏。” “我不在乎其他人怎么说，怎么想；我喜欢的是你，是你这个人，无关其他。” 这是仲司烨第一次如此坚决地为自己辩护，只为了不让卫惟愿误会。 卫惟愿身体微微颤抖，仲司烨如此真挚的告白，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在他们短暂交往的这两个多月，两人似乎从未认真地向对方表达过自己的情感。 卫惟愿眼中闪过一丝动摇，想要相信他，但姑姑的不确定神情和秦宜的那些话，像潮水一样涌来，让她难以平静。 她带着复杂的情绪俯视着他，声音中满是苦涩：“可事实就是，因为这张脸，我才能进你的总裁办，否则你会多看我一眼吗？” 仲司烨伸出手，轻轻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不是的。最初，老头推荐你入职时，我就拒绝过了，要求按照公司的招聘流程招人。” “即使如此，那为什么是我，为什么突然要我做你女朋友。” 这个问题在她心中已经酝酿了很久，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她一直在寻找答案。 他们的恋爱开始得莫名其妙，在傅裳鸢出现之前，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偶尔也会怀疑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傅裳鸢的出现，似乎为这一切提供了答案，原本看似莫名其妙的一切，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因为好奇，也因为对你抱有一丝好感，在我们确定关系的前一天，我才意识到，你的心里藏着其他男人，这让我感到非常不快。”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想要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我。” 这番情真意切的告白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仲司烨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卫惟愿的回应。 而卫惟愿，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陷入了沉思。 她需要时间，需要空间，去消化他这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需要审视自己的内心。 她更需要确定自己在这场游戏中做一个怎样的掌控者。 “我暂且相信你的说辞，我需要时间。按照我们的约定，年终会议结束后，我会给出我的答复。” 仲司烨明白她这是在委婉地下逐客令了，他微微起身，动作轻柔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好，我等你，希望得到的是我想要的答案。” 卫惟愿没有躲避，接受了这一吻，缓缓点头，“我会认真考虑。” …… 在仲园，本应午睡的傅文岚不安地靠在床头，等待着仲文渊醒来。 事情正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她迫切需要与仲文渊商讨对策。 仲文渊一睁眼就看到满脸忧思的傅文岚，连忙起身问道：“阿岚，你怎么没有休息？是因为鸢鸢吗？” “醒了。”傅文岚将靠枕放到他身后，摇摇头，“文渊，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抱有侥幸心理，让愿愿卷入这一切。” “不是鸢鸢啊，愿愿怎么了，这孩子我看着挺好的。”仲文渊疑惑地看向她。 傅文岚眼神默默地转向别处，心一横，决定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文渊，我……我对不起你，司烨和愿愿恋爱了。” “嗯？”仲文渊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跟她确认，“你是说司烨和卫惟愿谈恋爱了？” “应……应该是……”傅文岚支支吾吾地答道，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充满了不安。 有多久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两人就这么坐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 傅文岚的心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难以呼吸。 她知道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女儿和侄女都会和司烨产生这样的纠葛。 仲文渊眼神变得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沉默片刻，他缓缓开口：“阿岚，你不必担心，这没什么不好，愿愿是个好孩子，我现在更担心愿愿。” “担心愿愿？”傅文岚感到惊讶，没想到文渊会这么平静地接受这个消息。 随即，她的心中又涌起一丝心疼。 如果不是因为她，她的女儿鸢鸢或许早已与仲司烨步入婚姻的殿堂。 鸢鸢并不逊色于任何人，从小在傅家那样的家庭长大，她的见识和教育远超过卫惟愿。 为什么……为什么她们母女的命运如此多舛？ 她年轻的时候被人算计，遇到那么一个渣男。 她的女儿本应拥有人人羡慕的爱情，到头来让她给别人做了嫁衣。 她本以为文渊会愤怒，会失望，甚至会责怪她。 但他没有，竟然担心卫惟愿。 “嗯，愿愿如果知道小烨和鸢鸢之前的关系，肯定会误会的。 小姑娘眼里不揉沙子，我担心他们会因此感情生变，小烨已经尝过一次失去的滋味了。” 看到仲文渊对卫惟愿没有一丝不满，傅文岚心中升起了一股怪异的情绪，她笑着安慰道：“愿愿已经知道了，你别担心。我看愿愿今天走的时候心情还好，他们会处理好自己的感情。” “那就好，愿愿做咱们儿媳也不错，亲上加亲。” 仲文渊真的没有什么门第之见，想着自家儿子自从和阿岚家的姑娘分手后，就不再认真对待任何一份感情，他就想给儿子他找一个爱他的人。 原本他考虑的是傅家的傅诗妍，她对儿子的执着，即使傅家二房的名声差点，只要傅诗妍真心对待他儿子就好。 但现在儿子有了两情相悦的对象，那就再好不过了。 “亲上加亲……” 这四个字，像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插进傅文岚的心里。 还有什么比鸢鸢与她更亲？ 她第一次有了悔意，后悔为卫惟愿搭桥进入仲铭。 想起女儿痛苦的面容，傅文岚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她一定要为女儿做些什么。 第93章 傅文岚的心思 卫惟安、卫惟康姐弟俩被萧肃和傅小五带回了红夜“柒”包间，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说话无需顾忌，也不担心隔墙有耳。 刚一落座，卫惟安便气呼呼地开口：“说吧，你俩为什么瞒着我们。” 傅小五看了看姐弟俩，又望向萧肃，选择沉默。 这个表现的机会，还是留给四哥吧。 他是看明白了，三哥招呼他俩过去，不是单纯地让他们带走这姐弟俩，而是要他俩分散火力。 三哥可真是鸡贼。 这一路上，两姐弟的怒火差点就要将他们给灼出窟窿来。 萧肃瞥一眼傅小五，这小子，还真是…… 他清清嗓子，神色认真地看向卫惟安，“安安、康康，我们真的不是在为三哥辩解，他确实不屑于玩什么替身的把戏。” “对对对，三哥才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傅小五也赶紧为仲司烨辩解。 卫惟康目光牢牢地盯着傅小五，“我和姐姐跟来，是为了听你们说出真相，不是让你们来为仲司烨洗白。” 这……这是连三哥都不叫了？看来今天不说清楚还真是脱不了身。 “我也是平安夜那天才知道三哥和愿愿在谈恋爱，四哥和安安知道得可比我早。”傅小五道。 “四哥，还是你说吧。” 卫惟康闻言，狐疑地扭头看向卫惟安，“二姐，你也早知道了？” 卫惟安一噎，一时无言以对。 萧肃见不得自己女朋友受任何委屈，立刻站出来解围：“是你大姐觉得这段感情暂时还不稳定，怕你担心，不让告诉你。” 卫惟康见他不像是在说谎，便说：“好，我接受你的说法。” 随即又追问道：“可傅裳鸢的事情怎么解释，你连我二姐都瞒着，看来在你心中，我二姐的地位还比不上仲司烨。” 萧肃紧张的目光紧紧锁定卫惟安，只见她的脸色微变，眉头紧蹙，显然已经开始思考康康的话。 这个臭小子，还在怪他拐走她姐姐，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给自己添堵。 “安安，我们真不是有意瞒着你的，要是跟你说了，你肯定会立刻告诉你大姐。” “这样一来，愿愿肯定会胡思乱想，产生误会；我当天就提醒三哥要说清楚，别让愿愿从其他人嘴里知道这个事情。” 傅小五也忙不迭地点头，表示他也是同样的想法。 说到这，萧肃也是奇怪，仲司烨向来行事果断，怎么这件事会拖到现在。 他哪里知道，仲司烨还没来得及坦白，圣诞节当天就被甩了。 卫惟安相信了萧肃的话，也认同他的做法。如果她和萧肃遇到这种事，肯定希望他能亲自向自己坦白。 卫惟康却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误会？有什么误会，这都几天了，他有的是时间坦白，可他做了吗？我看他就是心虚，还好姐姐清醒，甩了他。” “什么？三哥又被甩了？” 傅小五的震惊持续了那么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又心疼起仲司烨。 三哥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难。 “又？什么又？什么意思，说清楚。” 仲司烨和傅裳鸢的过去，萧肃知道得比傅小五多。 他叹了一口气，将卫惟愿才听过的故事说给安康姐弟俩。 “我靠！！！” 卫惟康觉得自己的脑容量都要不够用了，不由得脱口而出：“这是有情人终成兄妹呀。” 若是卫惟愿在这里，一定会忍不住感叹，康康还真是她的亲弟弟，两人听完故事后的反应真是一模一样。 卫惟安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没有那么震惊，而是在思索着其他的事情。 “傅裳鸢不是已经和姑姑断绝关系了吗，她为什么突然回来？” “是啊，我也奇怪，三哥上次去美国出差回来不久，我突然收到裳鸢姐姐的消息，早八百年没联系的人，突然出现确实有些可疑。” 傅小五回忆着傅裳鸢联系他的情形，心中有说不出的怪异。 萧肃紧握着卫惟安的手，坚定地表态：“好了，她想做什么，我们不知道。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被她挑拨。我反正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傅小五也急忙表示支持：“我也是，康康，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我支持愿愿，也站你这边。” 卫惟康点了点头，虽然还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说：“好吧，那之前的就不追究了。不过，在我大姐没有原谅仲司烨之前，我是绝不会叫他三哥的。” “嗯嗯，我也是。”卫惟安补充道。 不管何时，不管对错，他们姐弟俩始终坚定地维护自己的姐姐。 这个世界上，他们可以放弃任何东西，但绝不会放弃对姐姐的忠诚。 萧肃和傅小五交换了一个宽慰的眼神，同时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哄好了这对姐弟，他们希望仲司烨那边能够争气一些。 …… 傅文岚过深思熟虑，最终决定寻求傅云逸的帮助，毕竟他在她的计划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第三私人空间茶室，这是她第一次约卫惟愿的地方，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包间。 不同的是，坐在傅文岚对面的人变成了傅云逸。 “姐姐，您约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傅云逸的脸上洋溢着不同寻常的喜悦，与平时的温和稳重形成鲜明对比。 “阿逸，现在只有你能帮姐姐了。” 傅文岚无助的样子，让傅云逸感到一阵心疼。 他立刻紧张起来，“姐姐，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看到傅云逸的反应，傅文岚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只要她提出请求，阿逸从未拒绝过。 但这次要做的事情怎么说都会损害愿愿的利益，她还是需要先巧妙地包装一下。 “阿逸，你有没有注意到愿愿最近有些异常？”傅文岚试探地问道。 傅云逸微微一愣：“不同寻常？姐姐指的是什么？” “你们经常见面，她连你都瞒过去了。”傅文岚嘴角牵起一抹苦笑，“愿愿瞒着你我二人，在和司烨谈恋爱。” 傅云逸藏在桌下的拳头握紧，俊眉忽而一蹙，“这怎么会？” “阿逸，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可事实如此。你知道愿愿和鸢鸢长得有多像，我担心愿愿被司烨当成……当成……” 傅文岚的声音渐渐哽咽，后面的话难以说出口。 但傅云逸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脸色变得阴沉，“我们绝不能让他再伤害愿愿。姐姐，愿愿是你唯一亲近的亲人。” 傅文岚轻轻抹去眼角挤出的泪水，“是啊，愿愿不能像鸢鸢一样。如果仲文渊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趁这次机会，让愿愿离得远一些？” “姐姐的意思是让愿愿放弃北市的医药公司，去竞争其他公司的岗位。” “是的，首要问题就是让愿愿离司烨远点，但是股份的争夺不能放弃，觉得深市的康锋怎么样？”傅文岚提出她的建议. “深市康锋……”傅云逸沉吟着，“就这个吧，刚好康锋的市场总监职位即将空缺，也在我们备选范围内。” 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同意，傅文岚继续装作有些为难，“阿逸，你能帮我和愿愿谈谈吗? 她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她和司烨的事。谈的时候要小心，别让他知道我们知道了，我不想节外生枝。” “姐姐，你放心，我知道怎么谈，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仲司烨没有分寸。” 傅云逸也开始对仲司烨有所埋怨，他们仲家父子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老的抢走了他的姐姐，小的不仅赢得姐姐的儿的心，现在又来祸害姑姑的侄女。 第94章 我要康锋市场总监的位置 时间在一群人的算计中流逝，转眼间，otc系统年终总结会议的报到日已然来临。 卫惟愿从行政部要了几个人做接待，一切工作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 她万万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傅云逸会突然提出改变原定计划。 “傅总，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卫惟愿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失望，目光深邃地凝视着他。 傅云逸的大拇指不自觉地在手机上来回摩挲着，“我这几天，我反复审视我们的分析报告，最终认为，争取康锋市场总监的位置更为稳妥。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自然要选择胜算最大的那一个。” 卫惟愿坚决反对：“可我们筹备了这么久，制定了详尽的计划，现在放弃，我实在难以接受。” “我不甘心。” 傅云逸心中也充满了矛盾，他知道这次改变计划意味着什么，但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为了姐姐不失去唯一亲近的亲人，也为了眼前的人不被仲家父子“玩弄”，他必须踏出这一步。 傅云逸心中挣扎一番，“愿愿，不要轻易说出''不甘心''这样的话。 你也知道，在康锋面前，我们拥有天时地利人和，而北市的医药公司，们尚缺最关键的一环。 如果我们今天不能说服他们的负责人，那么所有的计划都将化为泡影。” 卫惟愿缓缓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目光穿透玻璃，投向楼下繁忙的街道。 行人匆匆，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奔波着。 他们的身影在卫惟愿的眼中逐渐模糊，变成一个个微小的点，如同蝼蚁一般。 她的手不由得扶了上去，玻璃上冰冷的寒意，让她的思绪重新凝聚。 再转身，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失望。 “好，换成康锋。”卫惟愿重新坐回沙发，语气坚定，“康锋的辛志民必须上位，他只能留在您的市场部。” 卫惟愿的目光锐利如剑，直刺傅云逸的双眼。 傅云逸强迫自己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点点头，许下自己的承诺：“当然，你放心，我会让他全权负责医药板块。” 他心中满是复杂，愧疚和罪恶感交织在一起。 傅云逸动动嘴角，试图弥补：“市和北市的气候截然不同，如果你不适应，随时可以回来。我会在这里等你。” “嗯，我会的。”卫惟愿轻声回答，垂下眼帘，掩藏起眼中那抹不易察觉的失落，“以后就没有我这个''菜鸟''来打扰你了。我去了深市，就不能常回来，您要照顾好自己，也麻烦您多去看看姑姑。” “好。” 傅云逸的心情，因为卫惟愿的关心，开始出现裂缝。 “我先去忙了，毕竟是我的工作，消失太久不合适。” 卫惟愿起身，笑着与他告别，转身的瞬间，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 …… 卫惟愿赶到酒店前台的时候，几个行政小姑娘正围在一起商量着换班吃饭的事情。 见状，卫惟愿大手一挥，“你们一起去吧，早上辛苦了，我在御荣轩订了包间，你们过去报我名字就是。” 几个小姑娘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其中一个关心地问：“卫助理，要不我留下来陪您一起，您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地表示要留下来陪她。 卫惟愿摇摇头，“不用，你们去吧，我和他们都比较熟，他们肯定不会太麻烦我。” 见她不像是在说笑，几人这才放心离开。 卫惟愿在酒店大厅等了一会儿，就看到辛志民领着他的几员大将浩浩荡荡走来。 她立刻迎上去，热情地打招呼：“辛总、各位经理，欢迎欢迎！” 辛志民一身喜气，声音带着掩不住的喜悦，“卫助理一个人招待呀，真是辛苦了。” 随即，他转向身后的团队，“大家可别让卫助理累着，自给自足啊。” 卫惟愿连忙道：“这怎么行，远来是客，我肯定要招待好大家的。” 身后传来曹斌意气风发的声音：“卫助理就别客气，你可是我们的大功臣，哪能让您累着。” “是啊，是啊，我们自己来就行。”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卫惟愿没有再坚持，等辛志民办好入住后，便示意他到一边说话。 还不等卫惟愿开口，辛志民便迫不及待地与她分享好消息：“卫助理，根据初步统计，十二月份的纯销爆了，创新高，这个晒单系统神了。” 卫惟愿也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真是个好消息。” 接着，她继续道：“下午四点人就到齐了，我有两个多小时的空闲时间，你叫上曹斌，在酒店三楼的包间，有事商量。” 辛志民虽然不清楚卫惟愿的确切计划，但从她凝重的神色中，隐约猜到可能与自己的职位调动有关。 心中一动，正色应下。 行政部的小姑娘们用餐回来后，卫惟愿已经顺利接待了两拨人。 有了他们的协助，待工作进行得更加顺畅。 忙到下午四点，将最后一拨人安排妥当，又跟酒店前台交代了几句，卫惟愿这才抱着电脑匆匆往三楼赶去。 当她推门而入时，辛志民和曹斌正交谈着什么，见她进来，立刻停止了对话，起身迎接。 卫惟愿顺手锁上门，对着曹斌抬抬手，指着桌上遥控器道：“麻烦曹经理开一下投影仪。” “哦，好。” 曹斌迅速响应，调整好投影仪。 卫惟愿没有绕弯子，直接切入正题：“辛总，我将在后天的会议上正式提议您的职位调动。” 辛志民迅速接话，“需要我做什么？” 卫惟愿微微一笑，感到欣慰。 与聪明人交流总是如此高效，“你明天的汇报中可以先侧面提及这个需求，既然公司给了机会，我们自然不能错过。” “明白了。”辛志民郑重地点点头。 曹斌在一旁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选择了沉默。 卫惟愿看出了他的焦虑，当然也不会忽视他的存在。 她打开电脑，连上投影仪，示意他们关注屏幕上的内容。 “这是，我那个方案的升级版。”曹斌的声音中透着兴奋，眼中闪烁着光芒。 辛志民还算淡定，认真浏览起来，越看越心惊。 “辛总、曹经理，这份方案结合晒单系统，今年开门红的成果将如何，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们做市场的，比我更清楚。” “别的我不说，康锋的话，在往年3月份的基础上还能增长35%以上。”曹斌回道。 “35%？你还是保守了，会突破40%的。”辛志民很肯定。 实际上，往年3月份基础上增长35%已经是极为出色的成绩。 卫惟愿原本预估的是30%，因为大家都知道，1月和2月的销量通常不佳，大家的任务设置也不高，就比往年多一点点。 就这样，大家都只是保证完成80%的奖金门槛，主要依靠3月来弥补前两个月的不足。 增长，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12月的大量压货和新年假期的影响，使得1月和2月的销量不容乐观。 但现在，辛志民和曹斌有了新的想法。 “我要在会上展示这个方案，并与曹经理共同署名。” 曹斌感激地起身，向她鞠躬，“卫助理，太感谢了，您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我一定全力以赴。” 卫惟愿摆摆手，让他坐下说话。 这还不够，她得再给辛志民打一针强心剂，“辛总，我已得到傅云逸傅总的支持，他会争取让您负责市场部的医药板块，职位不会低。” 辛志民听到这里，终于坐不住了。但他毕竟是老狐狸，很快就稳住了情绪，问道：“卫助理如此精心策划，您想要的是什么？” “我要康锋市场总监的位置。”卫惟愿平静而坚定地道。 第95章 野心萌芽 卫惟愿的话语在狭小的包间内回荡，宛若重锤般直击两人心弦。 空气仿佛凝固，只余她坚定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中回响。 她的心跳在胸腔内狂奔，尽管早有计划，但这一刻的到来，仍旧让卫惟愿感到紧张。 她清楚，这个要求一旦说出口，就没有回头路。 卫惟愿平复一下自己的心跳，在两人的惊诧和不解中，再次开口：“你们没听错，我要市场总监的位置。辛总、曹经理的晋升，让这个职位空了出来，而我需要的，是业务实操经验。” “业务实操经验？看来卫助理的目标很长远。” 辛志民看着眼前年轻的卫惟愿，她不仅野心勃勃，而且要求大胆。 这就是老板的女人吗？ 也是，到了老板这个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女人的外貌应该是最不值得提及的。 漂亮、谦逊、坚韧，再加上野心，这样的女人确实更有吸引力。 卫惟愿并不知道，她的一个要求，竟让辛志民心中生出了如此多的遐想。 “辛总言重了，说到底，总归是一个‘钱’字，我的目标就这么简单明了。” 卫惟愿说得轻松，辛志民却感到有些棘手。 “那么卫助理，你对这个岗位所需的经验和资源有所了解吗？” 曹斌适时地插话，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这是质疑她？ 卫惟愿早已预料会有这样的反应，丝毫不恼，笑着道：“当然，我知道自己在这两方面还有所欠缺，但不是有你们在吗？还是说，辛总和曹经理认为我们的合作仅限于这一次？” 面对两人的沉默，卫惟愿故作失落之态，“看来，只有我一人期望能够长久合作。” 她的话语中带着自嘲，同时锐利的目光观察着两人的反应。 辛志民微微动动嘴唇，终于开口问道：“仲总同意吗？” 答案至关重要，他需要依此做出判断。 “他会同意的。” 卫惟愿的回答带着几分神秘，透露出她对仲司烨的影响，同时也给了辛志民足够的想象空间。 最终，在一番沉默之后，辛志民伸出手，“那祝我们成功。” 卫惟愿也伸出手，两人的握手坚定而有力，“合作愉快！” 随后，三人开始针对未来两天的汇报内容进行细致地修改。 卫惟愿还要安排晚餐，补充完自己的部分后，又帮助他们两人梳理了汇报要点，然后提前告别了两人。 卫惟愿离开后，曹斌立刻反锁了包间的门。 踱步到辛志民面前，神情焦躁：“老大，你真的同意她来做这个市场总监，她之前不过是个助理。” “是助理，但你也要看清楚是谁的助理。”辛志民向后靠进椅背，掀起眼皮望向曹斌。 “而且，她是仲家后娶的那位的侄女，傅总的支持便会是百分百的。更重要的是，她是大老板的女人。” 这些情况，曹斌并非不知道，他不明白辛志民为何还要再次强调。 看着曹斌迷茫的神色，辛志民叹息一声，心想：还是嫩了点呀，不过他思维活跃，敢做敢拼，也算是康锋负责人的最优人选。 这样的人，他愿意亲自指导：“这就是她的资源，哪个助理能与她比，将来，她也会是康锋的宝贵资源。 经验，是靠积累的。我们不怕缺乏经验，怕的是缺乏能力。你看她，像是没有能力的人吗？” 曹斌想到晒单系统，想到那份方案，以及刚才对接汇报内容时，她提供的那些思路。 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昭着她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资本。 他终于接受这个事实，这个比他年轻十几岁的人，即将成为他的市场总监。 “可，这个职位不是已经许给华南的负责人了吗？”曹斌提出新的疑虑。 辛志民一副老狐狸的样子，笑得狡猾，“小斌，记住了，事情没确定之前，话不要说得太死。永远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曹斌沉思了一会儿，回想起辛志民与华南负责人的对话，确实充满了提拔的暗示，但也留下了足够的操作空间。 他立刻表现出一副受教的样子，殷勤地拿出烟，为辛志民点燃。 顿时，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两人自信满满的面容。 …… 仲铭总裁办公室 仲司烨翻阅着手里的文件，随口问道：“卫助理还没回来？” 李炎将另一份文件放在桌上，看着忙碌的老板，回道：“没有，卫助理安排了晚餐，应该不会回来了。” “哦。”仲司烨没有继续追问。 “傅诗妍真没说谎，卫助理真和老板谈过。”李炎抽空猜想着。 至于为什么用“谈过”，这就很明显了，上次傅诗妍闹事时，老板自己就表明他们俩没关系。 当时没关系，不代表过去没有。 否则，从来不拒绝泡咖啡的卫助理，那天怎么突然不愿意了呢？ 否则，平时很少喝茶的老板，怎么从那天起就改喝茶了呢？ 一个不泡，一个就不喝了，怎么看都像是有情况。 李炎怎么也没想到，自家老板也会吃窝边草。 “明天，安排什么时间过去？” 仲司烨的声音传来，打断李炎飘扬的思绪。 “下午一点半。” “后天呢？”仲司烨又问。 “后天安排的是早上。” 李炎回答完，疑惑地看向自家老板，这些行程老板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只听仲司烨又说：“这两天都空出来吧，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情。” “好的，老板。” 仲司烨又自顾自地补充一句：“听说卫助理要在会上讲解前段时间她跟进的项目，我们也去听听看。” “好的。” 李炎只能再次应声，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如何调整日程。 卫惟愿果然没有回办公室，仲司烨想了想，决定还是给她发消息。 “你今天很晚回吧，我过去看看共财。” 很快，卫惟愿回复了：不用了，共财的狗粮我已经放好了，它知道吃。 仲司烨不放弃，继续输入：可小家伙都在家圈一天了，我只是过去照顾它，你放心，我到点就走，不会让你碰上。 如此，卫惟愿也松了口，毕竟她已经决定走一条不同寻常的路。 他是这场戏的主角，戏份还长着呢，不能一开始就把人打击得太狠。 于是，卫惟愿便将慕华城的门锁密码发给他。 新年时，卫惟愿换了可视化密码锁，客厅也装了监控。 仲司烨成了第一个知道她门锁密码的人。 收到密码，仲司烨嘴角勾起一个微笑，“还真是懒，所有密码都用这一个。” 话里满是宠溺和戏谑。 第96章 软饭男再次支招 仲司烨准时下班，没有丝毫耽搁，驾驶着他那辆显眼的劳斯莱斯，直奔慕华城。 门一开，共财就急切地跑过来，看到是仲司烨，叫了两声，然后转头懒洋洋地回到自己的小窝。 仲司烨倍感无奈，几步走到共财身边，蹲下身，点点它的小鼻头，“臭小子，和你妈妈一个样，用完就扔。” 共财一副无辜样，冲他咧嘴。 仲司烨立刻哄道：“行行行，不说你，走，带你出去透透气。” 说着，他拿起旁边的牵引绳，熟练地给共财套上。 共财这才来了劲，兴奋地来回踱步，催促着仲司烨。 一人一狗在小区里悠闲地散步，还意外遇到了那个曾将仲司烨误认为同类的软饭男。 软饭男一见到仲司烨就显得很兴奋，追上来问道：“哥们儿，怎么样？我给你的建议管用不？” “嗯。” 仲司烨淡淡地点了点头。 软饭男却摇摇头，一副不满的样子，“不行，不行，哥们儿你这样可不行。” 三个“不行”，成功让仲司烨停下脚步。 毕竟，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不行，更不愿意让别人说自己不行。 “什么不行，说清楚，怎么就不行？”仲司烨死死地盯着软饭男，眼里透着威胁。 仿佛这人一旦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他立马会毫不犹豫地嘎了他。 可软饭男神经大条，还是那副笑脸，“哥们儿，女人也喜欢甜弟，有些阅历的更甚。你虽然不是那种类型，但也不能总板着脸。” 软饭男分享欲望强烈，仲司烨早已领教，便没有打断他，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高见。 “即使你不是那种类型，也要学着装一装，不然你女朋友工作那么累的，回来看到你板着脸，感情都要受影响。” “咱们本来就是吃软饭的，不能软饭硬吃，否则是要遭天谴的。回去换个乖巧点的打扮，对着镜子练习练习怎么笑。” 看到仲司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软饭男了然地笑笑，“你这段时间的目标就一个，学习怎么笑，快回去练习吧。” 说完，软饭男带着他的小泰迪欢快地离开，留下一串轻快的脚步声。 看着远去的欢快身影，仲司烨若有所思。 回到房间，经过镜子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朝里面看了一眼，好像是有些阴沉。 他尝试对着镜子微笑，但那笑容在镜中显得有些勉强和不自然。 仲司烨立马停下这奇怪的动作，转身自然地走向厨房。 熟练地打开冰箱，思考着今晚的晚餐。 目光一扫，发现透明玻璃罐子装着的腊汁肉，再往下看，找到了它的绝配——肉夹馍饼皮。 仲司烨炸街那天，也是去打卡过卫惟愿朋友圈推荐的肉夹馍老店，对其味道记忆犹新。 怎么吃，他都熟悉。 不久，厨房里飘出了肉香和饼香，弥漫了整个房间。 一口下去，仲司烨觉得自己在卫惟愿面前许可以更厚脸皮点。 …… 酒店这边，八楼的宴会厅灯火辉煌，气氛热烈。 卫惟愿与医药公司的七个负责人围坐一桌，辛志民就坐在她的左手边。 席间，有人举杯向卫惟愿敬酒，“卫助理，幸会，我们终于网友会面了，真人果然更漂亮，辛总和黄总比我们幸运。” 说到后面，不免有些酸溜溜的。 “幸会，这不年底，大家都忙，我就不来指手画脚了，免得又有人犯错误，耽误你们冲刺。” 卫惟愿拿过手边与对方手中同样规格的杯子，斟满白酒一饮而尽，然后笑着向对方举杯示意。 此人顿时有些悻悻地，龇牙咧嘴地喝下杯中的酒。 他本想用大杯敬酒来为难卫惟愿，却没想到，她的酒量真如传言那般惊人。 他默默坐下，赶紧吃了几口菜，压下那股涌上来的灼热。 接着，在桌下踢了踢身旁的人，对他使眼色。 旁边的人会意，又来敬卫惟愿。 卫惟愿看着同样的酒杯，同样的态度，只是变了个人，心中了然。 看来，开小会的不止他们三个。 卫惟愿猜得没错，当她与辛志民、曹斌私下交谈时，其他五家医药公司的负责人也在聚在一起讨论她。 只有黄忠一人是结结实实地休息了两个多小时，这会正精神饱满的在一旁看戏。 对，看戏，一起看戏的还有同桌的辛志民。 那五家是没有线下见过卫助理，他们俩可是见过，千杯不醉说的就是卫惟愿。 这些人也太轻敌，小姑娘怎么了，小姑娘有脾气着呢。 不久，那些试图挑战卫惟愿的负责人纷纷面红耳赤，有的甚至开始语无伦次。 卫惟愿却依然保持着清醒，她的面色如常，笑意盈盈，眼神清澈，没有一丝醉意。 只是在黄忠、辛志民敬她酒的时候，变了脸，低声叮嘱两人：“你们工作还要继续呀，看这情形，都不太服气，后天会议上，我要看到他们低头。” 话音落下，她又恢复了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仿佛刚才的严肃只是一场幻觉。 辛志民和黄忠交换了一个眼神，举杯相碰，心中默默地为彼此加油。 除了他们这一桌非要找不痛快的，其他桌的同事则收敛很多。 大家都知道明天有重要的会议，所以都适可而止。 卫惟愿也去每桌走了个过程，欢迎这些人的到来。 晚宴并没有持续到很晚，十点钟就结束了。卫惟愿揉了揉疲惫酸痛的腰肢，准备打车回家。 滴～滴～滴～ 不远处传来声响，卫惟愿抬眼望去，就见仲司烨从车上下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仲司烨拿过她的背包邀请道。 “不用，我打车就行。”卫惟愿习惯性地拒绝。 “走吧，共财还在车上等着呢。”不容她再次拒绝，仲司烨拉着她就到了车子前。 车里的共财踮着小脚，扒在车窗上兴奋地冲着外面叫唤。 卫惟愿虽然看不到车内，但共财的叫声她再熟悉不过。 她嗔怪地看了仲司烨一眼，然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抱起共财坐稳。 仲司烨嘴角弯起，将她的背包放到后排。 “我送你回去，共财我带走了，等会议结束我再给你送回来。”仲司烨一边看路，一边对卫惟愿道。 “好。” 这次卫惟愿没有拒绝，她知道接下来几天她会非常忙碌，共财跟着她也没有多少自由。 仲司烨趁等红灯的间隙，诧异地看她一眼，似乎在确认她为何这次如此轻易地接受。 他是有把握将共财带回去，都已经吩咐红姐他们重新布置共财的专属领地了。 但卫惟愿的直接接受，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心里不禁生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捉摸她的想法了。 第97章 或许得了心疾 慕华城 仲司烨站在慕华城的楼下，夜色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 他没有要求上楼，只是用那双深邃的桃花眼紧盯着卫惟愿，耐心地叮嘱着：“今天喝了不少吧，家里有我做的解酒汤，喝了再睡。” 卫惟愿感觉自己可能是有些醉了，不然，为什么眼前的人会如此温柔，而自己竟有那么点享受。 “嗯。”卫惟愿不知该怎么回应他，只能轻声应和。 仲司烨挥舞着怀里共财的小爪子，笑着说：“来，共财跟妈妈拜拜。” 这份突来的温柔和幼稚，让卫惟愿无所适从。 告别完，她加快步伐，几乎是奔跑着冲向电梯，想要逃离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波动。 “啪！”的一声，卫惟愿动作粗暴地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感受着自己慌乱而急促的心跳。 她闭上眼，深呼吸，努力找回那份宁静。但内心的波动却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难以平息。 她打开屋里的灯，往厨房走去，操作台上放着一个陌生的保温桶，底下压着一张字条。 是仲司烨的字。 “里面有解酒汤，是你喜欢口味；算是还你肉夹馍的账，很好吃，改天让红姐跟你学，早点睡，晚安。” 卫惟愿打开保温桶，盛了一碗出来，汤不冷不热，刚好下口的温度。 她端起碗尝了一口，是她喜欢的味道。 想到字条上的话，卫惟愿打开冰箱，确实少了一个饼皮。 他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卫惟愿关上冰箱，几口喝完碗里的汤。 直到要沉睡过去的时候，她才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仲司烨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他也是回到玉澜湾才发现，卫惟愿的背包还躺在车子的后座。 只能明天早上再跑一次慕华城。 第二天一早。 门铃声响起，卫惟愿看了一眼，是仲司烨，他这么早来做什么？ 又来蹭饭？ 卫惟愿将人请进来，问道：“你怎么来了，是昨天忘了什么东西了吗？” “不是我，是你？” “嗯？” 看来她到现在还没发现，仲司烨给她解惑：“你的背包，落我车上了。” “哦。”卫惟愿这才想起，看来昨天是真的醉了。 卫惟愿瞥了眼他空着的两手，“包呢？” “在我车上，我们待会一起过去。”仲司烨随口道。 目光落在她素着脸上，催促道：“你快去收拾，早饭我来。” 既然他想表现，卫惟愿便给他这个机会。 等一切准备就绪，要出门的时候，仲司烨突然打量了她好几眼。 直到出了电梯，冷风拂面，仲司烨套上臂弯里的大衣，卫惟愿这才恍然大悟他那几个眼神的深意。 他们俩，竟不约而同地穿上了同品牌的黑色大衣，只是样式稍有不同，给人情侣装的错觉。 她是无意的，这件大衣，还是姑姑先前送给她的，一直挂在衣柜里，未曾穿过。 今天，她只是觉得它足够正式，适合这个重要场合，却没想到会与仲司烨的衣着如此巧合。 他的衣服，不应该都是手工定制的吗？ 一路沉默，两人抵达酒店，卫惟愿接过背包，向仲司烨道谢，却听到他的下一句话：“我也上去。” “你上去干嘛？不是下午才过来？” 对于他这两天的行程，卫惟愿记得很清楚。 “当然是给你站台，参加会议。”仲司烨从车上下来，神情暧昧地在她耳边低语。 热气轻轻喷出，触碰到她的耳廓，那股灼热直达心底。 卫惟愿的心跳再次变得不规则起来，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疾。 她微微低头，长长的睫毛颤抖着，“还早，你先在大厅歇息，我上去看看会场。” “嗯。” 两人一同走向电梯，都没注意到，有两双眼睛将他们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傅云逸是受邀参加会议的，他没有带助理，独自一人早早出发，想要看看卫惟愿是否需要帮助。 不曾想，在停车场目睹了这一幕，这让他更加坚定了昨天的决定。 另一双眼睛的主人是其中一家的负责人，还是昨天敬酒，叫嚣得最厉害的一个。 此人完全是年龄大了，瞌睡少，便选中酒店这个巨宽敞的通车场来运动。 他一大早就下来，刚跑完步准备去吃早餐，就让他发现大老板和卫助理…… 看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一点不假，早起的他有瓜吃。 七楼会议室 傅云逸正了正领带，看着正在调整桌牌的卫惟愿问道：“愿愿，都准备好了吗？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傅总？您这么早就来了。”卫惟愿诧异地看他一眼，“您要是闲着的话，帮我再检查下话筒和投影仪。” “好。”傅云逸开始熟练地检查调试。 确定设备没问题后，傅云逸又去帮着卫惟愿调整座位。他们的动作默契，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已经在一起工作多年。 几个早到的员工站在门口，目睹了这一幕，他们身后，仲司烨静静站立，目光深邃。 仲司烨轻咳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门口的几人和会议室里的两人同时转过身来。 李炎也在其中，他立刻上前，恭敬地问候：“老板，您来了。” “嗯。” 仲司烨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迈着长腿走进会议室。 他的步伐沉稳，气场强大，让其余几人瞬间噤声，默默地去找自己的座位。 卫惟愿、傅云逸也忙完了，两人走到仲司烨面前，卫惟愿指着中间独立出来的三个位置，说道：“老板早，这是您的位置，请坐。” 她又看看李炎和傅云逸，“你们的位置在老板旁边。” 仲司烨和傅云逸对视一眼，在有各自铭牌的位置落座。 人员陆陆续续到来，看到中间坐着的三人，又是懊恼又是惊喜。 懊恼自己竟然比大老板晚到。 惊喜他们这个会议竟然惊动了大老板和傅总，这是在赵炎对接时从未有过的。 时间到了，人齐了，等待已久的会议终于开始了。 卫惟愿没有找主持人，由她开场的，还是那份常见的开场套词。 她的重点从来都不是在主持上，会议的内容才是重点。 介绍过特别的仲司烨三人，各个分公司的销售总监开始了他们的汇报。 这些人的模板五花八门，但都有同样的主题思路。 这是卫惟愿会议前摸索出来的，她也是通过多次新一年战略会议总结的。 花费了她很多个日夜，她也在赌，这就是仲司烨想看的。 在他们汇报的时候，卫惟愿偷偷瞥了眼仲司烨。 果然，是满意的神色，她赌对了。 第98章 门里门外 会议室内的气氛紧张而有序，倒计时的滴答声伴随着汇报声起伏，一转眼便指向了正午。 由于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午餐只能以简餐的形式解决。 酒店提供的盒饭虽然简单，却也不失精致，两荤两素的搭配，加上一份滋补的老鸭汤和色彩缤纷的水果拼盘，让人在忙碌中也能感受到一丝温馨。 参加年终会议的众人，职位不低，薪资不菲，平日里自然不乏山珍海味。 但在这种紧张的会议日程下，午餐往往只能草草应付。今天的盒饭明显是用了心的，让人心生暖意。 大家心下更满意卫惟愿。 卫惟愿没给仲司烨、傅云逸、李炎几人搞特殊，领了盒饭，拎到他们那桌。 卫惟愿先将左手的三份盒饭放到餐桌上，说道：“傅总、李助这是你们的，中午时间紧张，凑合凑合。” 李炎看了眼袋子里的餐食，笑着道：“卫助理谦虚了，这已经很好了。” 说话间，李炎已经取出一份盒饭，正要递给仲司烨。 卫惟愿抬了抬左手的手袋，连忙阻止，“不用，老板的在这，这是咱们三个的。” 闻言，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卫惟愿手中的袋子，透明的袋子，映出里面的餐食，看着和他们的也没什么区别啊。 “哦，好。”李炎顿了一下又将手里的盒饭递给傅云逸，“傅总，给您。” “谢谢。”傅云逸道了声谢。 傅云逸和李炎一边动手拆着自己的盒饭，一边好奇仲司烨手里的餐盒到底装的什么。 仲司烨故意放慢了动作，这让关注着他的两人更加着急。 卫惟愿打开自己的餐盒，抬头就瞥见这两人好奇的目光，觉得好笑，“老板不吃鸡和鸭这种两只脚的，咱们今天的汤是老鸭汤，我给老板换成瘦肉汤了。” “难得卫助理记得这么清。”仲司烨嘴角翘了翘，打开汤喝了一口，“这汤很合我口味，卫助理真有心。” 卫惟愿没接话，心里吐槽：你就嘚瑟吧，还不是你毛病多。 李炎可不会让自家老板的话落在地上，顺着仲司烨的话夸奖卫惟愿：“卫助理是很用心，助理工作做得很好。” 李炎一句话巧妙地化解了刚才的微妙气氛。 傅云逸握筷子的手紧了，眼波闪了闪，“我的口味倒和卫助理很像，这老鸭汤很好喝，仲总喝不了可惜了。” “是有些可惜。”仲司烨惋惜地摇摇头，似乎真的很可惜。 只听他又说：“看来卫助理除了厨艺好，这点菜功夫也不差。” 就这么一句，瞬间挑起李炎的好奇心和傅云逸那微小细密的醋意。 但李炎不敢问，傅云逸不想问，这个话题也就没有继续。 卫惟愿全程不紧不慢地进食，不理会仲司烨刻意又幼稚的小动作。 突然，傅云逸的声音响起，“愿愿，今天早上的汇报很精彩，我看他们的汇报都有统一的主题，这是你们统一的还是？” “模板自由发挥，主题我这边做了要求，不过就是总结出我们集团未来几年关注点，让他们重点分析总结。”卫惟愿回他。 “哦，这几个点抓得非常好，愿愿进步很大，有业务实操经验的人才能总结出来的点，愿愿这是有想法了？” 傅云逸一口一个愿愿，叫得亲切。 倏地，卫惟愿抬头注视着傅云逸，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要提起她另有打算的事情。 他肯定不是失言，一个做事很有章法，逻辑思维清晰的人不可能失言。 他们说好了，会议后再提，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 未在他眼里看出什么，卫惟愿垂下眼眸，解析道：“请您和老板来参加会议，当然要捡重点地说，你们的时间宝贵，我可耽误不起。” 她知道仲司烨心思敏锐，怕他提前察觉什么，想着搪塞过去。 仲司烨被傅云逸连续三次称呼卫惟愿为“愿愿”所扰乱，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 他的目光转向傅云逸，语气中带着探究，“傅总什么时候和卫助理这么熟了？” 卫惟愿松了一口气，不过，对他越来越爱吃醋的行为很是无奈，赶在傅云逸出声前回他：“这不是在工作时间，大家都这么叫我，是不是啊，李助？” “啊？是的，秦宜大家都这么叫。” 李炎忙应道，这怎么还有他的事情。 “愿愿说得对，再说卫助理性格好，和大家都熟悉，这么叫也没什么吧？”傅云逸笑着解释，一副这很正常的样子。 坐在仲司烨旁边的李炎，感觉自己老板的气压低了几分，熟练地打哈哈，“是的，是的。” 卫惟愿也有些生气，要不是知道傅云逸不清楚她和仲司烨之间的关系，她都要怀疑他是故意说给仲司烨听的。 “老板、傅总、李助都吃完了吧，我开了三间房，离下午的会议还有一个小时，你们先回房间休息会儿。” 卫惟愿将三张房卡放到桌上，开始收拾桌上的餐盒。 三两下收拾完，头也不回地拎着垃圾走了。 傅云逸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有些不妥，心中涌起一丝愧疚。 “仲总，我上去休息了。”他找借口离开，去前台询问卫惟愿的房号。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仲司烨转头吩咐李炎：“问问卫助理的房间号，发给我。” “好的，老板。” 李炎立刻行动，这家酒店他有熟人，两个不到一分钟的电话，卫惟愿的房间号就发到仲司烨的手机上。 老板是要重新追回卫助理吗，连掩饰都不掩饰。李炎看着发出去的消息，猜想着。 卫惟愿这边已经回到酒店了，正在整理着早上的会议纪要，她需要快速整理出问题和重点。 突然，门铃声响起，卫惟愿起身透过猫眼看出去，是仲司烨。 “你干嘛？”卫惟愿蹙起好看的眉头，问道。 仲司烨目光掠过她往房间里望去，“让我进去。”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卫惟愿拒绝。 “让我进去，要是我没猜错，这一层住了很多医药公司的人，你不想大家误会吧？” 卫惟愿想了想，沉着脸放人进来，“你要说什么？” 仲司烨一把将人拽到怀里，抵上她的额头，轻声道：“你和傅云逸是怎么回事？” 卫惟愿挣脱了几下，没挣脱掉，“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帮手，盟友。” “帮手，盟友，我看不是吧，最起码他不这么想？”仲司烨辗转到她的耳边低语。 卫惟愿身体微微僵硬，全身的细胞变得异常敏感，推搡着他，“你……你胡说什么？” 话音刚落，门铃又再次响起。 “你放开我，我要去开门。” “开门？开了门说得清吗？”仲司烨凑得更近了，将怀里的人禁锢。 无奈之下，卫惟愿只能提高声音朝门口喊道：“谁啊？” 门外传来声音，“愿愿，我，傅云逸，我有话跟你说。” 他又来干什么？ 仲司烨趁机使坏，吻上她柔软的耳垂，“让他走，告诉他你不方便。” 第99章 会议上的质疑 卫惟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着门口的方向道：“傅总，有什么事情后面再说吧。” “愿愿，不好意思，我有事必须现在说，你开下门。” 仲司烨皱了皱眉头，“还真执着，要不我去把门打开，让他进来。” 卫惟愿怕门外的傅云逸真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再次拒绝，“傅总，稍后再说吧，我现在不太方便。” “我……我不好意思，那你先休息，后面再说吧。” 门外的傅云逸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选择离开。 听着逐渐模糊的脚步声，卫惟愿一个大力，推开仲司烨，“仲司烨，你发什么疯，我还没有答应重新做回你的女朋友。” “那你会答应吗？如果不答应，会是因为傅云逸吗？”仲司烨神情认真地看着卫惟愿。 卫惟愿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神经病吧，关傅云逸什么事，不管答案如何，都是你我之间的事情。” “那就好。”仲司烨低声喃喃。 卫惟愿不再理会仲司烨，继续整理会议纪要。 仲司烨就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工作，似乎她工作的样子很吸引人。 卫惟愿忙完，看了眼时间，抬头对上仲司烨炙热的目光，面色一红，不自然道：“看什么，你想留就留着吧，我要去会议室了。” “一起。”仲司烨起身去卫生间整理自己的衣着。 “随便你。” 话虽这么说，卫惟愿还是放慢了动作等他。 这会时间尚早，卫惟愿知道仲司烨肯定会和自己一起去会议室，便特意提前了时间。 也许是因为大老板的莅临，一部分人不敢像早上一样卡着时间参会，也提前往会议室赶。 电梯越往下行，搭乘的人越来越多，卫惟愿和仲司烨两人安静地站在电梯一角。 到17层的时候，又有几人涌进来，卫惟愿前面的高个子男人抱怨着挪动脚步，完全忘记自己身后还有人。 眼看着他的脚就要和卫惟愿的脚来个亲密接触，就在这时，仲司烨突然转了个方向，背对着电梯，将卫惟愿圈进怀里。 卫惟愿被迫紧靠着墙壁，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仲司烨性感的喉结，视线向上移动，他的下颚线清晰而流畅，带着一丝冷峻。 仲司烨漫不经心地暼了一眼，又懒懒地抬手撑在卫惟愿背靠的墙壁上，低头看向她，喉结轻轻滚动：“怎么了？” “你……” 卫惟愿本想提醒他可以稍微离自己远一点，但电梯里都是人，便咽下嘴里的话。 “仲总、卫助理，你们来了。” 两人刚走进会议室，辛志民立马迎上来。 “嗯。” 仲司烨点点头，看了眼辛志民，见他似乎找卫惟愿有事情，便坐回自己的位置，给两人让出空间。 “辛总，有事？” 辛志民看看陆陆续续进来的人，小声道：“卫助理，借一步说话。” 卫惟愿随他一起走到楼梯间，问道：“辛总，现在可以说了吧？” “关于晋升的事情，曹斌想在今天下午的汇报上稍稍提那么一下。” 卫惟愿轻笑一声，脸冷了下来，不辨情绪的声音响起：“怎么？辛总和曹经理这是不相信我？” “不不不，曹经理的意思是这样更可靠一点。” “可靠？”卫惟愿不客气地直言道：“这也是辛总的意思吧？辛总告诉曹经理按照计划好地来，别自作聪明，我卫惟愿既然敢提要求，这点诚意还是有的。毕竟辛总也知道我并非只有跟你们合作才能拿到市场总监的这个职位。” 辛志民语气一滞，眼角抽了抽，表情变得极其不自然，“卫助理，是我着急了。” 卫惟愿闻言神情微舒，嘴角微微勾起，“好了，辛总，会议快开始了，您只需放心，我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队友。” 该说的已说完，卫惟愿转身走出有些昏暗的楼梯间。 待人离开，辛志民这才低头给自己顺了顺气，小声嘀咕着：“卫助理什么时候气场这么强了，上次碰面的时候还是小姑娘模样，难道是被大老板调教的？” 等在会议室的曹斌见辛志民姗姗来迟，赶紧凑过去，鬼鬼祟祟道：“老大，卫助理怎么说？” 辛志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要不是这家伙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叨，他也不会动摇，被卫助理怼一顿。 “按原计划行事。” “哦。”曹斌表情恹恹地。 辛志民还是不放心，神情严肃地叮嘱道：“别胡来，卫助理现在惹不得。” 曹斌注目端详了一会儿辛志民，认真地点头应下。 在他们的不远处还有一个观众，细细品味着这一切。 联想之前卫惟愿给他透露过辛志民的野心，仲司烨大概懂了卫惟愿邀请他参会的目的之一。 …… 下午两点钟，会议准时开始。 七位销售总监的汇报已经进入尾声，整体来看下半年各公司的业绩表现突出，尤其是四季度。 卫惟愿最先接手的瑞森下半年业绩增长率甚是可观，瑞森的销售总监也是个仔细的，ppt做得尤为好，工作汇报言之有物。 就连一贯严格的仲司烨，罕见地说了几句夸奖的话。 市场总监的个人汇报时间，相对少了几分钟，基本上不功不过。 到了曹斌，汇报内容多了一份晒单系统推广方案。最终曹斌还是听进去了辛志民的叮嘱，没敢擅自邀功，实事求是地只提了自己的推广方案。 晒单系统什么的还是留给老大和卫助理。 推广方案一出，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北市的医药公司的负责人率先质疑：“曹经理，这有些本末倒置了吧，晒单系统只是一笔带过，推广方案说得这么详细，不能因为这方案是出自你手，就如此厚此薄彼。” 有人立马附和道：“是啊，晒单系统怎么不提，我可听说这系统不简单，怎么不细说？” “对对对，快仔细说说，大家都一个体系的，没道理这么厉害的系统，只便宜辛总和黄总那边，也让我们瞧瞧。” “就是，我们也要看看。” “快细说。” 各种质疑声响起，台上的曹斌下意识地看向辛志民。 注意到他的视线，辛志民摇摇头。 他们这些人大部分销售出身，最不缺的就是随机应变，得到指令，曹斌稳稳心神，“大家说得没错，这份方案确实出自我手，我可以一五一十地拆给大家，至于这系统嘛……” 曹斌故意拖长声音，“这系统的事情还是要麻烦我们辛总和卫助理给大家解惑，我就不在这里献丑了。” “辛总，大家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你的康锋可是我们的老大，老大分享分享经验总没错吧。” 下面还有人不依不饶的，他们通过底下的销售研究过晒单系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好东西。 也有几个人被黄忠和辛志民安利过，是有些兴趣。 可不管是他们自己研究的还是被别人安利的，也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次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弄清楚这个东西，再衡量是否要割利来加入辛志民和黄忠行列。 被特邀来的仲司烨三人静静地看着众人起哄，谁也没有出言制止。 李炎今日只是跟老板参会，以他对自家老板的了解，老板是不希望自己插嘴的。 傅云逸则是相信卫惟愿能够处理，仲司烨除了对卫惟愿的信任还多了份猜测。 这明显是卫惟愿、辛志民、曹斌三人计划好的，先是用这种遮遮掩掩的行为引起大家的质疑，有质疑不是坏事，你不是想知道嘛，那我就专门列出专题讲给你听。 卫惟愿见气氛差不多了，起身走上台，拿过曹斌手中的话筒，“看来大家都很好奇，曹经理说得没错，你们真不用着急，我们针对晒单系统有专题讲解，到时候希望大家能像现在一样好奇。现在还是把时间留给我们各公司的负责人。” “大家也忙了一年了，抓紧时间让仲总、傅总、李助也了解大家过去一年的成果，毕竟这三个领导可不好请，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 卫惟愿的话一出，众人瞬间冷静下来，确实，在大老板跟前表现的时间不多，是不能白白浪费了，还不知道老板明天会不会还在。 卫惟愿望着安静下来的众人眉眼微弯，目光扫过中间三个位置的时候，点点头。 一直注意着卫惟愿的仲司烨转头望去，只见傅云逸毫无顾忌地朝卫惟愿竖起大拇指。 第100章 关于你，我没想过拒绝 仲司烨收回目光，又看了眼台上的卫惟愿，心里的危机感加重几分。 会议继续，这回终于轮到了各公司的负责人，负责人的汇报内容就更丰富，真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卫惟愿默默表示学到很多，果然，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辛志民的汇报安排在最后，下午时间紧张，还剩三个负责人的汇报安排在明天。 晚上是正常的桌餐，仲司烨三人也没离开，卫惟愿在酒店附近的高级餐厅特地订了个包间，能容纳十五个人以上。 安排好酒店这边的人员用餐，卫惟愿就带着一行人来到餐厅。 卫惟愿扫了众人一眼，心中涌起一股复杂情绪，尽管早知道这七家公司的负责人都是男人，但看到环坐了一桌的男人，不免有些说不出的悲凉。 “老板、傅总、李助、各位老总，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今晚就不喝酒了。” “卫助理客气，有水就行。” “对，有水就行。” 众人点头表示理解，再说没看大老板都没反对嘛，他们肯定也不敢有意见。 菜已经提前定好，他们没坐多久就已经陆陆续续上来，荤素搭配，没一道是两条腿的,显然是照顾了某人。 最开始大家有些拘谨，等卫惟愿和李炎活跃了几句，各公司的负责人这才露出本性，侃侃而谈。 面对仲司烨自然了不少，平时就大胆的那几位，已经开始暗戳戳地拍马屁，为自己邀功了。 辛志民也不免俗，“仲总，我以茶代酒，感谢您。” “感谢？这话怎么说？”仲司烨拿起茶杯和辛志民碰了一下，饶有兴致地看向他。 “仲总可能不知道，我特别感谢您让卫助理接手我们otc，还安排第一站就来我这。卫助理一来就帮我们康锋解决了市场贪污问题，最惊喜的是晒单系统。” 仲司烨喝下茶杯里的水，看向对面的卫惟愿，“哦，那你感谢错人了，你该感谢卫助理。” 卫惟愿不想在她的汇报没做之前搞一些有的没的，立马笑着接话：“老板、辛总说笑了，我只是做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辛志民似乎没领会到她的意思，继续道：“都应该谢，感谢仲总的决定，感谢卫助理的协助。” “卫助理，辛总好几次提到晒单系统，我真是好奇，这个真的不能提前说嘛。” 北市医药公司的负责人又不死心地提起这茬，看来是真的好奇。 “希望魏总能一直保持这颗好奇心，明天就要揭晓了，还请您到时候一定要支持。” 卫惟愿顺势给拉票，现在大家的好奇心被挑起，但她需要的是支持，没有人会像黄忠那样不那么在乎钱。 就连辛志民都是因为计划晋升，康锋的利益不再跟他直接挂钩才会全力支持她的。 对于这些人，她是真没有完全的把握，有拉票机会她绝对不放掉。 闻言，北市的魏总打起了马虎眼，“我明天会洗耳恭听，先听再决定。” “老狐狸。” 卫惟愿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嘴角的笑容依旧。 “既然大家提到晒单系统了，作为费用审批人我只说四个字——入股不亏。”一直沉默的傅云逸突然开口。 “看来这个系统确实厉害，傅总是支持卫助理了，仲总您怎么看？” 一个负责人接过话茬，是早上在停车场运动的那位。 桌上的其他人放轻了动作，耳朵悄悄竖起，他们也好奇大老板对晒单系统的态度。 “关于系统的事情，我和各位负责人一样，也是一知半解，具体的还是看明天的专题讲解，好的东西，我当然支持。” “所以是支持还是不支持呢？” 问话的那位在心里嘀咕，他今天可是观察了一天了，这两位在他们面前避嫌避得紧，两人除了正常的工作交流基本上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 让他都要怀疑自己早上花了眼。 虽然但是，他还是似懂非懂地点头回应：“哦。” 其他人也继续手上的动作，不约而同地想，“还是大老板立场坚定，不偏不倚，是得先听听明天的专题讲解，值不值得明天再说。” 卫惟愿倒觉得无所谓，她的专题讲解，是针对仲司烨量身定制的，他想要什么，她给什么就好。 就这么一次机会，押宝就要押大，其他人的意见她不那么在意，拿下仲司烨，其他人只有听命的份。 …… 第二天一早，仲司烨和昨天一样接上卫惟愿一起。两位“有心人”目睹了昨天同样的场景。 辛志民的汇报格外的长，正常的数据展示，工作规划外，多了市场贪污案的整个过程及后续处理，晒单软件的影响，以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晋升要求。 最后这三项可是他们三个商量了几个小时，精心修改的。 贪污案就是为了震慑某些人，适时地制造恐慌感，想必有人不想自己的晚年在监狱里度过。 晒单软件的影响除了业绩上的，还有更深更远的，想要长久的人必然会选择。 晋升要求，一是提出自己的需求，还有一点卫惟愿没有告诉辛志民，那就是让仲司烨在会议上明牌他在做人事调整。 仲司烨很配合，他接招了。 仲司烨拿过手边的话筒，起身面向所有参会的人，“应该不是辛总一个人有这样的诉求？我想在座的80%以上的人都想问自己什么时候晋升。既然提到了，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人事正在做人员考评，今年三月份会有人上，有人下，我希望这间会议室里的人都能向上。” 说完，他转身看向台上的辛志民，“辛总或许可以期待一下。” 台下的平静瞬间被打破，议论声响起，有人欣喜，有人愁苦，有人担忧。 卫惟愿贴心地给予时间，当然要讨论了，陷入这场讨论的人越多越好。 反正留给她的时间很多，两个小时足够了。 楼梯间，傅云逸看着眼前的人，迟疑半晌，“辛志民的最后那三项是你们计划好的？” 卫惟愿直接承认，“是的，您和姑姑也希望我打好这场战斗，那我自然要有自己的准备。” “自己的准备……” 傅云逸重复着这五个字，嘴角扯出笑容，“你做得很好。” 两人的对话，隔着一扇门传进门外人的耳中。 门外的人握了握手里手机，苦笑着低语：“何必如此，关于你，我没想过拒绝。” 第101章 尘埃落定 稍作休息后，会议继续，看着走上台的卫惟愿，众人不由得坐正，每年对接助理的汇报往往是犀利的。 总裁办这些助理的年终汇报不同他人，除了摆数据，讲事实，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则是那篇“功过簿”。 这“功过簿”记录了各个公司一个年度的所有问题，好的，坏的，只要是上了“功过簿”就无法反驳，那都是有确凿的证据。 这个也是集团赋予总裁办的权力，助理们甚至可以根据这个做出奖惩建议，只要不出格公司一般都会采纳。 这也是他们官不大，但各公司负责人会给几分薄面的缘由。 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卫惟愿以为自己踏上台的这一刻多少会有几分激动，可这会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卫惟愿直接进入主题，数据的部分，如大家所料，她只是轻轻带过。 接着就是摆事实，这一块，卫惟愿的ppt做得巧妙，简洁的图表，清晰地陈述着各个公司不同维度的排名。 卫惟愿按着手里的激光笔，指向巨型电子屏上的动态图表，“这一块，我七家公司有四家存在同样的问题，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了，还是人员市场分配问题，这一块我瑞森经过整改做得非常好，可以作为模板供大家效仿。” 众人很轻松地从她的汇报中了解到自己所在公司在市场、产品、人员这三方面的优缺点，明明没有多少文字，但又是什么都涵盖了。 每一项有事实、有看法、有问题，更惊喜的是有解决问题的大体指向。 这是卫惟愿跟傅云逸学习的，自从听了他的汇报，她便找傅云逸学习经验，也会时常观摩模仿，直到总结出一套适合自己的汇报模式。 看到这，台下人心思各异，七大医药公司的人除了感叹卫惟愿的心思周全，更想要跟她进一步探讨那些能解决问题的大体指向。 傅云逸看着台上自信满满的人，这一刻是替她高兴的，从此他这个“帮手”的头衔就要去掉了。 以后只是“盟友”。 自卫惟愿上台那一刻，仲司烨的眼里只剩她一个人，看着她在台上侃侃而谈。 只是在看见略微熟悉的汇报模式的时，眉头微微皱起。 一个人会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模仿其他人呢？ 崇拜？又或者是爱慕？ 无论是哪一种，仲司烨都不想有这种心境的人是卫惟愿。 全场也就李炎一人，单纯真诚地为同为打工人的卫惟愿高兴。 汇报继续，直到卫惟愿打开晒单系统专题讲解文件，大家才反应过来，她似乎没有做那让他们胆战心惊的“功过簿”。 也许是忘了吧，忘了也好，众人猜想着。 很快，大家将刚才的猜想抛在脑后，投入到晒单系统了解。 尽管这份专题讲解是为量身定做，但众人还是被吸引，越听越心惊。 有了这个系统，基层人员的变动不再是影响业绩的关键因素，店员直接可以在系统晒单，即使没有人及时对接，也不会打击店员推销销售的积极性。 省了人力，也更可以避免更多的贪污。 晒单系统带来的利益卫惟愿没有多做赘述，毕竟辛志民那边已经说了很多。 这时“功过簿”正式上线，众人渐渐发现不对。 几个避免贪污的大字后面，浮现出一张张晒单小票，一条条的打款凭证，一张张聊天记录。 卫惟愿神情严肃，“这是我暗访两三个月，截至十二月底拿到的各个公司的费用兑付方面的贪污证据，各位老板睁大眼睛看看。” “暗访？据我了解，卫助理对接了康锋后就没有下过市场，何来暗访，不会是想要唬我们吧。”其中一个负责人质疑道。 看着说话的人，卫惟愿心中了然，质疑的人正是她摆上来证据最多的公司，他们总部在南城，相对交通不那么便利，督导人员也比较佛系，贪污情况比较普遍。 卫惟愿没有一丁点的不悦，只是提高了声音，“我们七家医药公司不说上万，也有七八千的人，华总怎知我找不出那么几人查这个事情，既然能摆上来，自然不会有假。” 傅云逸立刻支持道：“关于证据真假，我们市场部自会查证。” 仲司烨也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缓缓开口：“卫助理除了这些证据，应该还有要说的吧？” “是的，老板。” 卫惟愿按动激光笔翻页，几个标红加粗的大字跳了出来。 “根据调查，平均每个月每个基层代表贪污费用达500元及以上，主管贪污1200元以上，区域经理贪污……” 一串串触目惊心的，震荡在会议室里每个人的心里。 “有没有人怀疑这些数字的真假？”卫惟愿看着台下这一百多人，目光灼灼。 仲司烨瞥了眼身旁的李炎，李炎立刻会意，“卫助理，这些数据的原始数据，麻烦你会后给我一份。” “好的，李助，我整理发您邮箱。” 原始数据和证据她在会前已经整理好，就为了等这一刻，没人不在乎自己的员工这么明目张胆地窃取自己公司的利益。 饶是仲司烨也不例外。 卫惟愿没料到的是仲司烨在这个环节就做出了决定，只见他起身，走到卫惟愿身边，拿过她手中的话筒，“各位，水至清则无鱼，这点大家都明白，集团给予的费用是给了大家操作空间的，但如此无底线还真是令人出乎意料，李炎安排成立调查小组严查。”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众人低着头，没人敢看去仲司烨。 仲司烨冷笑一声，“都不说话，看来大家也都知晓，贪污要查，也要制止，我看晒单系统在这方面的表现非常好，从这个月开始全面推广。” 底下还是一片沉寂，突然的惊喜砸的卫惟愿心头一跳，自己想要的结果，在仲司烨那里也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好了，卫助理继续吧。” 仲司烨将话筒递给卫惟愿，对上她慌乱的目光露出一抹笑容。 卫惟愿火速收回视线，轻抿双唇，镇定自若地接过，回他一个感谢的笑容。 第102章 觊觎卫惟康的狂野男人 后面的一切就顺利很多，大家都歇了想要挑事的心思。 即便有部分人已经在心里下决定加入辛志民、黄忠行列，但面上还是佯装不乐意，有反对、有质疑才能更好地讲条件不是。 但他们都轻视这个小助理了，被人抓了把柄还不知道。 卫惟愿的晒单系统推广方案又将整个会议推向了一个小高潮，原本在心里叫骂的那一部分人顿时歇了心思。 卫惟愿很满意大家的反应，她的目的基本上都达到了。 晒单系统在仲司烨的要求下，这个月就要开始推广了；辛志民和曹斌的晋升要求，她刚刚也见缝插针地传达给仲司烨了，他虽然没有立刻决定，但也没有反对。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接下来就剩她转岗的问题。 转岗她有百分百的把握。 整个会议的汇报工作在第二天结束，第三天卫惟愿组织了头脑风暴，来参会的人都是各个公司的翘楚。 他们的每一个建议、每一个创意，都可能是成为提高业绩、拿下市场的关键。 这次会议仲司烨三人没有参与，卫惟愿没忘了邀请三人参加晚上的宴会。 李炎看了眼收到的信息，征询仲司烨的意见，“老板，晚上六点，卫助理会在红夜办庆功宴，邀请您参加，您看？” “红夜？庆功宴？”仲司烨眸子微微眯起，忽然笑了，“去，她倒是会花钱。” 傅云逸这会儿也收到了卫惟愿的邀请，凝眉看着信息里的“红夜”二字。 …… 今天的会议四点结束，卫惟愿提前打车前往红夜，卫惟康已经等在门口。 卫惟康很有眼色地去拿卫惟愿手中的包包，“姐，包间已经装扮好了，要上去看看吗？” 卫惟愿瞬间觉得轻松不少，回他：“看看吧。” 两人直接乘电梯往“陆”包间走去，这次门口没有安保人员，不用出具邀请函。 卫惟愿进门后直接往用餐的地方走去，够大，能容纳下他们一百多人，餐食虽是自助餐的形式，但规格并不低，是和红夜合作的高级餐厅提供的。 卫惟愿一一看过去，确认没问题后，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看来你在这学了不少东西。” 头一次听见姐姐这么真诚地夸奖自己，卫惟康立马摇着那看不见的尾巴，挺直胸脯，“我一直都有在好好学习，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准备的，都没让小五帮忙。” 卫惟愿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不知何时烫卷了的头顶，和她想得一样，手感很好，刚才看到他的时候就有些手痒。 稚气未脱的人儿，顶着一头毛茸茸的卷发，睁着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你。卫惟愿想是个人都会忍不住的。 “姐，你怎么跟傅小五一样，男人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 虽然嘴上抱怨着，但卫惟康没有阻止，更没有甩开卫惟愿还停在他头顶的手。 “好好好，不摸，不摸。”卫惟愿收回手，又问：“今天是你带人服务？” “嗯嗯，我亲自带人，你的事我不放心其他人。” 卫惟愿微微一愣，继而弯起唇角，一脸认真，“谢谢康康。” 卫惟康被她认真的样子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然地开口，“去隔壁坐坐。” 隔壁“柒”包间正热闹着呢，棋牌室桌子上围坐着几人。 傅小五右手边一个身材伟岸，五官轮廓分明深邃的男人，嘴里叼着烟，幽暗的冰眸透着不羁，一看就是一个狂野不拘的主。 只听他懒洋洋地开口，“你那小跟班呢？” “小跟班？你说谁？”傅小五整好手中的牌，迷茫地看向他。 男人修长性感的手指夹着烟，“就那个很漂亮的小卷毛。” 傅小五了然，“什么小跟班，他是我朋友，我兄弟，还有康康他有名字，叫卫惟康，什么小卷毛你可别当他面叫，他可恼别人这么叫他。” “康康。”男人掸掸烟灰呢喃着。 傅小五突然想到什么，扭头警告他，“你可别有什么想法，康康是长得漂亮些，可是个大直男，你可别胡来。” 不等狂野男人回话，像是为了证明傅小五的话，一旁温润男子附和着：“是的，我作证，我刚上来的时候还见他带着一个美女，又是拎包，又是引路的，好不殷勤。” “哦，是吗？”狂野男人懒懒地抬了抬眼皮，“那就算了，我也没想怎么。” “什么叫没想怎么，他要是不喜欢女人你还真有想法啊，我可警告你，康康可不是其他人，心眼多着呢，小心他咬着你。” 狂野男人斜睨他一眼，“心眼多，那你还敢收在身边，你缺心眼不知道吗？” 傅小五羞恼道：“我喜欢，我乐意，不行吗，反正你不能打他主意，他是我的……我罩着的人。” 棋牌室的门被打开，傅小五看着进来的两人，咽下嘴里的话。 温润男子看到来人，立马起身招呼，“康康，说你呢，快来。” “说我什么呢？”卫惟康带着卫惟愿上前，看了眼手里夹着烟的男人，蹙了蹙眉，“麻烦把手里的烟掐了。” 狂野男人饶有兴致地凝视着他，慵懒的声音响起：“你不喜欢呀，那我掐了便是。”说着，就将手里的烟按灭。 见他如此好说话，刚才的不悦立马消散，好脾气地解释：“不是我，是我姐姐不喜欢。” 说完，拉开旁边的椅子让卫惟愿坐下，这才看向傅小五，“你们刚说我什么呢？” “啊，哦，没……没说什么。”一想到刚才的话题，傅小五结巴起来。 “说你漂亮。” 倏地，卫惟康、卫惟愿姐弟两人朝狂野男人看去，只见他耸耸肩，笑得无畏，“我是指你的卷发，很漂亮。” 傅小五瞪了他一眼，连忙转移话题，“愿愿怎么这个时间来红夜？” 卫惟愿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狂野男人，压下心里的不适，回道：“我在这里有个庆功宴。” “隔壁是你预定的？”傅小五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说这一段时间，康康这家伙亲力亲为，也不告诉我隔壁定给谁了，要知道是你，那肯定怎么也不能挣你钱。” “不好意思，是我让康康先别说，钱还是要挣的，反正掏钱的是公司，仲司烨钱多，不差这点。”卫惟愿开玩笑道。 傅小五撇撇嘴，“哦，那是，不过这个红夜也有三哥的一份。” “那就更应该赚了。”卫惟愿抬手看了看时间，“不好意思各位，我那边人应该快来了，失陪。” “康康，我们过去。” 卫惟康立马跟着起身往外走去，出了门，卫惟愿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叮嘱道：“别跟刚才说话那人有什么交集，他对你……对你有想法。” 第103章 陆霆翊此人 卫惟康没理解卫惟愿的意思，他脑子里没那方面的意识，连脚步都没停，“哦，待会让小五把我的发型师推荐给他就行。” “啊？” 这是什么回复，卫惟愿转头看他一眼，这才发现弟弟这是压根没懂她在说什么。 “我说你这脑子怎么长的，那男的对你有想法，是男人对女人的想法，懂不懂？”卫惟愿没好气道。 卫惟康这才停下脚步，看向姐姐，懵懂的表情毫不掩饰，“男人对女人？可我和他都是男的。” 卫惟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第一次发现跟他说话这么费劲。 忽地，卫惟康大叫一声，“我靠，姐，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他想跟我搞基。” 他这一声成功地让卫惟愿双手捂脸，幸好这一层一般人上不来，两个包间的隔音好，走廊上除了他们姐弟俩再没有什么人。 不然很丢人，倒也还没有开放到这种程度。 “你小声点。” 卫惟康被恶心得不轻，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盛着恼怒，“姐，是那人不要脸，哪有他这么侮辱人的。” “什么侮辱？人家只是表达好感，又没做什么，无论他什么取向我们都应该尊重。” 见他梗着脖子，眼睛气得通红，卫惟愿软下语气安慰道：“我知道你喜欢女人才提醒你注意他，你不理他就是了，他还能强迫你。” “不说他了，我们还有事要忙，别被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影响了心情。” 卫惟愿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卷毛。 卫惟康心情好了几分，瞥见外面有服务人员带着人过来，也不再纠结，“嗯，不说他了，有人上来了。” 卫惟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我那边的人。” 姐弟俩默契地挺直腰背迎了上去，“辛总、曹经理，你们来了，快进。” 他们一行人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不免有些好奇，刚才从一楼进来的时候，那里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红男绿女好不热闹。 到了七层，这里却安静得出奇，完全听不到一楼吵闹的人声。 等进了宴会厅，一行人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出光芒，吊灯下两侧，是一张张长桌，桌子上摆放着盛开的鲜花点缀，各种酒水和饮料也在其中。墙壁上的壁画和艺术品，每一幅都价值连城。 “卫助理，这是大手笔呀。”辛志民他们在得到通知的时候就查过红夜，这七层可是个“消金窟”，他们都穿了准备好的衣服来，一个个西装笔挺的，生怕闹了什么笑话。 卫惟愿笑笑，“忙活了一年了，这钱花得值。” 又有人进来，又是一串感叹声，卫惟愿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她看了眼，招手将正指挥着人的卫惟康叫来，“康康，仲司烨他们马上来了，你下去接一下，三个人。” “啊？这不是他的地盘，还要我接？” 卫惟康不太愿意，仲司烨把他姐当替身的事情他还没忘呢。 “让你接你就去，废什么话，快去。”卫惟愿催促着。 “好吧。” 卫惟愿也不知道仲司烨作什么妖，刚刚李炎给她发消息说他们快到了。 就这么一句，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卫惟愿也没问，但她能确定的是这肯定是在点她，不然，还能在自己的地盘上找不到路。 她不想陪仲司烨玩这么无聊的游戏，但也不能不理，只能找熟悉他的卫惟康去接人。 楼下，卫惟康跟个门童似的吹着冷风，见熟悉的车子停在门口，立马有服务生上去招呼。 等服务生开走车子，卫惟康这才上前，“三位老板好，是仲铭集团的吗？来参加庆功宴的吧，请跟我来。” 卫惟康态度恭敬，完全把他们当陌生人。 仲司烨看着眼前恭敬却冷漠的卫惟康，苦笑一声，“康康，还生我气呢？” 卫惟康冷着一张漂亮的脸，出口的话也阴阳怪气的，“老板，我真没生气，我这上着班呢，不让和客人随便搭讪。” “好好好，我们康康上班呢。”仲司烨说着，手不由自主地就摸上了卫惟康的卷发。 卫惟康直接炸毛了，往旁边一躲，“你干什么？” “试试手感。”仲司烨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卫惟康瞪他一眼，没再理他，继续带着三人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走在一边的李炎，时不时地偷瞄卫惟康，总觉得这个漂亮男孩有几分眼熟。 傅云逸将刚才的一切收入眼中，确定走在前方的人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卫惟康。 看来卫惟愿和仲司烨关系已经很深了。 卫惟康一见到要进包间的卫惟愿，立马抬高声音：“姐，人给你接到了，我去忙了。” 卫惟愿转身朝他们望过去，李炎这才明白为什么会觉得眼熟，原来是卫助理的亲弟弟。 “去吧。”卫惟愿走过来，对着仲司烨道：“人还没齐，要不先去隔壁坐坐，小五在呢。” 有人过来跟卫惟愿打招呼，见大老板也在， 局促地笑笑便匆匆离开。 见状，仲司烨点点头，“你先忙，我和傅总去隔壁，李炎帮着招呼人。” …… 隔壁“柒”包间的牌局还在继续，傅小五已经杀红眼了，身边堆了很多筹码。 “小五，你慢点，这是想要干什么，我和你没仇吧。”狂野男人捏着手里的牌调侃道。 卫惟康走后，傅小五越想越气，决定让他出点血，谁让他打康康的主意。 “怎么？你玩不起啊？” “谁玩不起？是谁惹我们小五了。”仲司烨的话从门口传来。 见仲司烨进来，傅小五没像往常那样迎上去，一张脸拉得老长。 另一位温润男人识趣地让出傅小五旁边的位置，仲司烨坐下，“怎么？陆霆翊，你又惹我们小五了。” “我可没惹他。”狂野男人陆霆翊耸耸肩。 傅小五朝傅云逸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这才看向仲司烨，“惹我的是你。” “我？”仲司烨指指自己。 “嗯，要不是你惹愿愿不高兴，能牵连我跟康康闹矛盾，我为了哄他带着他去烫了个头发，结果转头就被陆霆翊这个不要脸的给惦记上了，要是康康知道又不知道怎么闹呢。” 傅小五越说越生气，越想越委屈。 “哎，小五你别人身攻击呀，他那么漂亮，我惦记不是人之常情？”陆霆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仲司烨感觉一阵头疼，“行了，陆霆翊把你那心思收一收，康康不行，你换个人。” “为什么？难道你也……” 仲司烨打断他的话，“滚一边，他是傅姨的侄子，爱好女。” “哦，傅姨的侄子啊，难怪长那么漂亮。”陆霆翊摸着手中的牌，来了兴致。 “三哥，你看他，不要脸。” 仲司烨觉得头更疼了，这陆霆翊野得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做事全凭自己高兴。 算了，他待会儿还是给卫惟愿提个醒吧，陆霆翊这个祖宗有个底线，不做强迫人的事，只要康康不愿意就行。 一旁的傅云逸已经见怪不怪，他虽然不在他们这些人的圈子，但也见识过那么几次。 他们有钱有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自己高兴就行。 第104章 你的答案是什么? 仲司烨陪着几人玩了一会儿，见李炎进来他们刚好结束一局，他抬眸看了眼，将手里的牌随意往桌子上一丢，“我去隔壁了，你们玩。” 陆霆翊将身子靠进宽大的椅背里，整个人说不出的慵懒，“不就是个庆功宴，怎么你也要参加？” “你懂什么，也不看看组织宴会的是谁，能一样吗。”傅小五给陆霆翊一个白眼，今天算是彻底跟他杠上了。 “有重要的事情，等成功了，我做东，请你们吃饭。” 该找卫惟愿要答案了，今天这么好的时机可不能浪费掉。 “看来有好事，小五我们等着吃大餐。”陆霆翊摸了支烟，准备点燃，想到卫惟康的话又放了回去。 仲司烨没有否认，朝他们摆摆手，“走了。” 这边，音乐已经响起，宴会厅里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严肃拘谨了两天的众人，终于迎来了放松的日子。 卫惟愿不知何换了个身粉色的一字肩针织连衣裙，之前盘着的头发也放了下来，披散在身后，耳垂上珍珠点缀，看起来温婉又纯情。 仲司烨到的时候，卫惟愿手里端着一杯酒正穿梭在人群里，这里打打招呼，那里聊聊天。 一旁的卫惟康穿着统一的制服，手里拿着对讲机正说着什么，很认真的样子。 仲司烨大步走到卫惟愿面前，扫了眼她杯子里快见底的酒，沉着脸没说话，围在他们身边想要交谈的几人，觉察到气氛不对识趣开溜。 仲司烨丝毫不顾忌有人偷看他们俩，去拿她手上的酒杯，生气道：“饭没吃酒就喝上了，你这胃不想要了？” 卫惟愿撇撇嘴，任由他拿过自己的酒杯，“这不等你呢，今天高兴，喝点酒怎么了。” 仲司烨无奈地叹一口气，“走吧。” “走？走去哪？”卫惟愿茫然看向他，随即反应过来，“哦……哦，我去请傅总一起。” “你倒是走哪都忘不了他，他和李炎已经过去了。”仲司烨酸溜溜地道。 “那我们快点过去。” 两人并肩走着，仲司烨手里端着她的酒杯。 走到被布置成自助餐厅的隔壁，两人一前一后进去，七个公司的负责人、傅云逸、李炎都已聚齐，围坐在餐桌旁。 “仲总好。” “仲总好。” 见仲司烨进来，一群人立刻起身问好。 “坐吧。” 仲司烨在空着的主位坐下，在众人的注视下顺手拉开身旁的椅子，卫惟愿怔愣一下坐下来。 见状，众人默契地撇开眼睛。 “还好没坐那个位置。”李炎暗暗松一口气，不由佩服自己日益增长的眼色。 仲司烨完全不在意自己刚才的动作有多不妥，没事人似的，“会议已经完了，大家别拘着，畅所欲言，放松放松，动筷子吧。” 刚才还沉默的众人，这才挂上笑容，拿起筷子相互客套起来。 不等卫惟愿反应，李炎递了一碗汤过来，“老板，先喝点汤。” 卫惟愿瞅瞅他，心中不由佩服，“不愧是贴身助理，就是不一样，忠诚贴心，心思活络，动作也快。” 仲司烨这喝酒必先喝汤的习惯，也是自己和他亲密相处后才知道的，连姑姑给的资料里都没提到。 思索间，卫惟愿手边就多了碗汤，是仲司烨顺手放过来的。 卫惟愿微微抬眸，用眼神询问仲司烨，“你这什么意思？” 仲司烨似乎懂她的意思，低声道：“你刚才喝酒了，喝点汤润润胃。” 坐在仲司烨另一边的傅云逸，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他放下筷子，开口道：“卫助理这次的参会安排得很好，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 “傅总喜欢就好，不知道大家都喜欢吗？”卫惟愿看着众人随口道。 “喜欢，有吃有玩，卫助理会前就贴心地征询大家的意见安排了自助餐。” “黄总，应该的。”卫惟愿微微一笑，放下汤匙，话语一转，“今天仲总、傅总、李助都在，大家别光吃饭，会议上有什么不好问的这会抓紧时间。” 卫惟愿确实应大家的要求安排了自助餐，但还是让康康专门准备了桌餐，有些话不方便在会议上说，更不方便当着一些员工的面说。 这些负责人需要个和仲司烨谈心的独立空间。 果然，卫惟愿话一出口，众人蠢蠢欲动起来。 “仲总，会议上您说的人事调整，这个考核标准……”一位负责人问道。 “下周一人资部会下发通知。”仲司烨抬了抬眼皮，继续道：“各位也可以毛遂自荐，人资部核查通过会给予相应的位置，这点辛总勇气可嘉。” 未待辛志民客气，北市医药公司的负责人追问道：“仲总，人资部的人事调整只针对我们负责人，还是集团上下所有人。” “只针对集团总部人员和各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其他的人员调整由你们内部考核。” 仲司烨说完话，转动桌上的转盘，拿起卫惟愿空了的汤碗盛满。 盛汤的动作做得很是娴熟，仿佛已经为身边的人做过很多次了。 众人交谈的声音停息片刻，敲门声响了两声，卫惟康推门进来，看向姐姐，“要上酒水了吗？” 卫惟愿环视一周，见似乎没什么严肃的话题了，点点头，“上吧。” 卫惟康朝身后招招手，一个服务生推车进来，小推车上放着各种酒水。 卫惟康动作熟练地将酒水打开，先给仲司烨倒了一杯，又依次转向其他人，最后才给卫惟愿本就剩个杯底的酒杯添了一点点，“这就比较烈，女士少喝点。” 添完酒卫惟康便退了出去。 “这小男孩还挺怜香惜玉的，那卫助理就少喝点吧。”辛志民打破沉默。 “是啊，卫助理少喝点。”有人附和着提杯“仲总，难得能跟你喝酒，我敬您一杯。” “我今天喝不了酒，一会儿还有重要的事情，我喝茶。”仲司烨拿过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那人也举杯直接干了，“您随意，我干了。” 有人开头，便有人陆陆续续地前来敬酒，丝毫不在意仲司烨喝酒还是喝茶。 氛围热闹起来，众人不再局限于这包间，纷纷出去交谈。 仲司烨趁大家交谈之际，将卫惟愿拽到一个休息室。 休息室没有开灯，昏暗中仲司烨欺身贴近卫惟愿，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的答案是什么？” 第105章 傅云逸表明心迹 “答案？” 卫惟愿在心里琢磨着仲司烨的话，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间的距离瞬间被他缩小，一抬头，柔软的嘴唇触上他微微低垂的下巴。 柔软的触碰，如同羽毛轻拂，却在这静谧的休息室中激起一阵微妙的涟漪。 仲司烨身体微微一僵，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温柔取代。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可以清晰地感受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卫惟愿的脸颊瞬间潮红，双手不自觉地贴上仲司烨的胸膛，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仲司烨目光深邃，一手环上卫惟愿纤细的腰肢，缓缓低下头，让两人的距离更加接近，“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卫惟愿心跳得更快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游移，心中涌起一股冲动，“那你喜欢这样的答案吗？” “当然喜欢，这个答案可以更深刻点。” 下一秒，炽热的吻落下，普天的男性荷尔蒙将她裹挟住，清淡的茶香和馥郁的酒香在口腔中缠绕。 这个吻缠绵漫长，直到卫惟愿无力招架，仲司烨才不舍地放开，拦着怀里的人，将灯打开。 明亮的灯光，瞬间照亮整间休息室。卫惟愿的羞涩妩媚的样子完全暴露在仲司烨眼中。 粉色的一字肩修身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一字肩的设计，恰到好处露出羊脂白玉般的肩膀，再往上修长的脖颈线条优美。此时她精致的脸庞泛着红晕，那抹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垂再到裸着的肩膀。 她整个人如冬日盛开的梅花，如燃烧的火焰，无声无息地燃起仲司烨心中压抑的欲火。 “卫惟愿……”他瞬间感觉嗓子紧了几分，轻声呼唤卫惟愿名字的时候，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吧？” “嗯。” 卫惟愿靠在他怀里，点点头。 仲司烨搂着人在沙发上坐下，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好，那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你说说看。” “一、不能隐瞒我们的关系。” “二、要互相信任、我们之间不能有隐瞒。” “三、不能随意及轻易说分手。” 仲司烨细细说着，神情说不出的严肃。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像在折磨着他的耐心。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卫惟愿的脸上，试图从她的神情中寻找答案。 在他的注视下，卫惟愿嘴角微微扬起，声音清晰坚定：“好，我同意，希望我们都不辜负彼此。” 她肯定的话语瞬间吹散了仲司烨所有的焦虑，他手臂紧了紧，环着怀里的人，这一刻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电话嗡嗡振动的声音打破这温馨氛围，卫惟愿从他怀中起身，拿过手机接起，“喂，傅总。”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只听她道：“好的，我去找你。” 说完她便挂断电话，看向仲司烨，“傅总找我，该出去了，今晚的活动，我不能消失太长时间。” “好，我们出去。”仲司烨起身整理整理刚才被卫惟愿弄皱了的衣服，“如果傅总问起我们的关系，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他。” “嗯？”卫惟愿不以为意，刚要拒绝，对上他略微委屈的神色，只能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两人走出休息室，仲司烨瞬间变得严肃冷冽，仿佛刚刚那委屈的神色是卫惟愿的错觉。 …… 和仲司烨分开后，卫惟愿来到和傅云逸约好的茶室。 “傅总，您找我？” 傅云逸递了一杯茶给她，缓缓开口：“对不起，会议第一天午餐我有些失言。” 卫惟愿沉了眸子，“我想知道您是真的失言还是……” “我说真的你会信吗？”傅云逸苦笑一声。 “我信。” 这简短的两个字让傅云逸怔愣了下，似乎没预料到卫惟愿会如此相信自己。 可她的下一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平静，让他的心神瞬间陷入混乱。 “所以你为什么会失言？这不是会发生在傅总身上的事，我想听实话，因为你说我就信。” 是啊，为什么会失言，这几天傅云逸一直在问自己，一直都没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给自己。 当卫惟愿问出这个话的时候，突然间有了答案，这个答案让他坐立难安。 “无论答案是什么？你都要听吗？” 傅云逸的眼神暗了下来，一抹难言的情愫在眸底迅速掠过。 “嗯，无论什么。”卫惟愿肯定回道。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答案终于说出口，傅云逸瞬间觉得轻松下来。 卫惟愿应声望去，和他的目光相撞，只觉得他眼里的炙热令她极不自在。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终于，卫惟愿开口了，“不好意思，我无法给您回应。” 傅云逸没有渴望她能回应，迅速调整好心情，还是不死心地想要证实心中已有的答案，“是因为仲司烨吗？” 卫惟愿猛然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和仲司烨的关系？” “有些东西是隐藏不住的。”傅云逸拿起茶壶给她添满，“你和他不合适，和他继续下去，只会伤害你。” “为什么？你觉得我不配？” “不，你配得上任何人，爱情是没有配不配，只要爱就行；可婚姻不是，婚姻掺杂了太多，仲司烨能给你婚姻吗？”傅云逸语重心长道。 卫惟愿摩挲着手里的茶杯，眼里一片清明，“为什么要仲司烨给我婚姻，我不需要任何人给我婚姻。我只知道此刻我跟他在一起是开心的就行。” 听着她的话，傅云逸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卫惟愿，姐姐傅文岚也低估了她。 不过，对于她如此情形，他的内心竟然泛起一丝喜悦，“那计划继续吗？” “当然，为什么不。” 傅云逸想到如果他们的计划成功，那两人就会长期异地，试探地问道：“你舍得？或者仲司烨舍得让你去深市？” “没什么不舍，我们女人不只靠爱情活着，至于仲司烨那边，我会让他同意的。” 茶水又见底了，傅云逸又去拿茶壶，卫惟愿摆摆手，“不用了，没事的话我出去了。” “没有了。”傅云逸放下茶壶，眼底浓重的担心没有丝毫掩饰，“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让自己受伤。” 第106章 甜蜜日常 庆功宴进行到最后，大部分人都喝多了，卫惟愿和红夜的工作人员将大家安全送走之后，同一起等在隔壁的仲司烨回了慕华城。 卫惟康和傅小五自然也知道了这两人的关系恢复到了从前。 看着驶远的车子，傅小五一把搂住身旁的卫惟康，“康康，三哥和愿愿都已经和好了，你就别生我气了，我多冤啊。” 卫惟康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眼神透着狡黠，“好啊，不过你这头发得剪了，就寸头吧。” “啊？”傅小五惊恐得双手捂头，“康康，我是花美男，发型很重要的。” 卫惟康莞尔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哦，那就算了。” “别呀，别呀，我同意还不行嘛。”傅小五思索一番，还是决定先跟自己心爱的头发告别。 见他妥协，卫惟康嘴角翘了翘，转身往里走去，“那你剪了再来找我，我今天还是住在红夜。” “你跟我回去吧，我不都答应你剪头发了，明天就去，你陪我。”傅小五小跑着追上已经走远的人。 冬日清冷的月光，投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不一会儿又随着两人步伐的不断变化，被压缩得很短。 …… 慕华城这边，卫惟愿已经熟睡，这几日的高强度工作让她整个人疲倦极了。 她这几日的劳累仲司烨看在眼里，出于心疼没有在这个值得高兴的日子折腾她，好脾气的哄人睡着后，便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看，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翌日，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悄悄溜进房间，洒在卫惟愿的脸上。猛地卫惟愿睁开眼睛，翻了个身，手胡乱地在床头摸索着，当看清手机屏幕上的数字时，火速从床上坐起。 卫惟愿冲出卧室，瞥见客厅有个人影，知道是仲司烨，大声抱怨道：“仲司烨，你怎么不叫我起床，我都迟到了。” 抱怨完，又冲进浴室，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漱。 客厅里，仲司烨正坐在书桌前，笔记本电脑打开着，他正在参加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 面对卫惟愿突然的抱怨，仲司烨宠溺地摇摇头，看向屏幕上惊讶 的众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秦宜继续。” “哦。”秦宜眼神闪烁了下，立刻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继续汇报。 等这边汇报完，卫惟愿还没有出来，远在美国的是尚泽半开玩笑道：“仲总，北市现在是早上吧，我们几个是真没有眼色，让你从温柔乡里起来跟我们讨论工作。” 也就只有尚泽轩这个老同学敢和他开玩笑，李炎只能在心里默默佩服自家老板动作真快，秦宜眼里闪着八卦，只觉刚才听到的声音很是耳熟。 没人在意的角落，傅诗妍眼里的嫉妒快要溢出来了，对于卫惟愿的声音她再敏感不过了，没想到卫惟愿竟能让仲司烨吃回头草，她到底凭什么。 仲司烨没有否认，调侃道：“尚总这是羡慕了，没事就结束会议吧，不耽误尚总的夜生活。” 关上电脑，仲司烨将还温热的早饭端出来，来到浴室叫人。 卫惟愿正卷着头发，看了眼进来的仲司烨，嘟嘟嘴继续手上的动作。 仲司烨就倚靠在门口看着她，“不是刚才还急吼吼的，怎么又卷起头发来了？” “哼！你还说，起那么早也不叫我。”卫惟愿收起卷发棒，“反正已经迟了，我就给自己放一天假。” “那先把早饭吃了，我都做好了。”仲司烨拉着人走出浴室。 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餐，卫惟愿有些动容，出口的话柔软了几分，“刚才你就在忙这些呀，谢谢，我很喜欢。” 感动还没持续几秒钟，就听他说，“刚才在开视频会，早饭早就做好了。” “视频会？” “嗯，视频会。” 听他重复，卫惟愿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他：“所以，我刚才的抱怨也被参会的人听到了？” 看似询问，但她敢肯定，自己的抱怨确实被人听到了。 “嗯。”仲司烨点点头。 果然，她就知道，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瞥了仲司烨一眼，继续吃着早餐。 她这态度却让仲司烨不舒服了，轻咳一声，“你就不问点什么？” “有什么好问的，听见了就听见了呗，不是你昨天要求公开我们的关系，你现在能见光了。” “我能见光了……”仲司烨喃喃这几个字，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吃完早饭，卫惟愿主动去洗碗，仲司烨又在客厅忙起了工作。 等他再抬头，卫惟愿已经换好了衣服，似乎要外出。 仲司烨打量她几眼，“你要出去啊？” “嗯，辛总他们今天自由活动，不用我招呼，我也出去轻松轻松。” 卫惟愿拿着两个包在身上对比着，思考着要背哪个出门。 “这个吧。”仲司烨指了指大象白的斜挎包，“我一起。” “你不还有工作。” “也可以没有。”仲司烨关上电脑，立刻回衣帽间换上自己昨天晚上带过来的衣服。 看着穿戴整齐的仲司烨，卫惟愿撇撇嘴，“好吧，有人主动当司机蛮好的。” 两人手拉手出了门，在小区里偶遇了又在遛狗的软饭男，软饭男自来熟地打招呼，“卫总今天没上班啊？” 卫惟愿看了眼他，有几分眼熟，蹙了蹙眉，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叫自己卫总。 男人给卫惟愿脑补了一个身份出来，年龄二十出头，住这么好的小区，还包了那么一个帅气的男人，又整日早出晚归的，大小也得是个总。 “嗯。”虽然疑惑，卫惟愿还是礼貌地点点头。 只见男人又朝仲司烨眨眨眼，“兄弟，不错，整挺好，我的话没错吧。” “嗯嗯，改天聊，我陪女朋友有点事。”仲司烨不欲跟他多说什么，随意敷衍着。 等走远了，卫惟愿转头看了眼遛狗的男人，问道：“你认识啊？” “嗯，见过几次。”仲司烨发动车子，转移话题，“去哪？” “去这个地方吧。”卫惟愿搜了个地址给他看。 “驾校？你要考驾照？” “嗯，也该学了。”卫惟愿收回手机说道。 “有我给你当司机不行吗？” “你不在我身边怎么办？” “怎么会不在，从明天起我们就一起上下班。”话虽这么说，仲司烨还是按照她给的地址开去。 “那也要学，总不能一直让你个大老板给我当司机，平时也就算了，工作期间绝对不可以。” 再说她三月就要离开去深市，为了方便也该学会开车。 第107章 偶遇情敌傅裳鸢 两人来到驾校，了解完驾照报考流程，给卫惟愿报了名。然后，仲司烨又按照卫惟愿的要求，开车前往商场购物。 “你想要买什么，我让人送过来你随便挑，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 仲司烨不理解女人的这个爱好，去那种地方人挤人的有什么好的。 说这话的人要不是仲司烨，卫惟愿肯定要给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甚至可能会在心里吐槽一句：“什么人啊，就敢口出狂言，装杯犯。” “你除了工作、做饭这两件事，还有什么爱好？这是乐趣，购物的乐趣，懂不懂？” 仲司烨摇摇头，他还真是不懂，不过面对卫惟愿，他不想扫兴，不懂没什么，不会说漂亮话那可不行。 “不过跟你一起逛街，也算是件有趣的事。” 听到他的话，卫惟愿转头在他脸上扫了好几眼，像是在确认什么。 仲司烨注意到她怪异的目光，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确认下我身边的这个人是不是仲司烨，刚才的话你可别再说了，不适合你，会让我怀疑你被什么东西夺舍了。” “我说的是真心话。”仲司烨停下车，帮卫惟愿解开安全带，“好了，到了。” 自从进入仲铭总裁办后，卫惟愿整个人都处于忙碌紧绷的状态，都没有好好地逛过街。 一进入商场，卫惟愿仿佛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今天就三个字，买买买！！！ 反正有仲司烨拎包。 虽然是工作日，但商场的人并不少，其中有不少情侣，卫惟愿、仲司烨也很快融入其中。 高颜值的两人走到哪，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男人看仲司烨的眼神全是嫉妒，不就是帅点吗，勾得他们女朋友捶了他们好几拳。 女人则是羡慕欣赏，羡慕卫惟愿有这么帅气的男朋友，欣赏两人的颜值如此相配。 拼杀了一个多小时，仲司烨两手拎满了东西，但眼前的人还兴致勃勃的，没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 走到一家珠宝店门前，仲司烨终于想到一个休息的办法，“进去看看，你的庆功宴我都没送什么礼物。” “你手里的不都是。”卫惟愿看了眼珠宝店，这家可不便宜，反正自己这几个月的工资加上预估的年终奖，也不够买一件。 “这些怎么能算礼物，作为男朋友这些不是最基本的吗。”仲司烨腾出一只手，搂过卫惟愿，“你这漂亮的脖子和手腕上光秃秃的，它们都在向我抱怨了。” “那就进去吧，不过，男朋友正常点吧，可不要太会。” 两人说笑着走进珠宝店，一进门就有热情的销售人员迎上来，“您好，为您服务。” 圆脸的销售人员恭敬地接过仲司烨手上拎着的购物袋，露出标准的微笑，“先生、女士先坐，想要看戒指、项链、还是手镯？” “都看看。”仲司烨目光停在鹅蛋脸销售人员端过来的咖啡上，“另一杯咖啡换成矿泉水。” 见圆脸销售人员就要离开，卫惟愿赶紧道：“看看项链和手镯就行。” “怎么，不喜欢戒指？”仲司烨抿了口咖啡道。 卫惟愿垂眸，“喜欢，只是不合适，等合适了你再买给我。” “先生、女士，您看看，这几款怎么样？” 两个销售人员托着几个首饰盒微笑着上前，指着其中一串钻石项链，声音温和专业：“这款‘月影’系列，是我们品牌的限量版设计，每一颗钻石都是精心挑选，纯净度和切割都非常完美。灵感来源于夜空中的明月，每一颗不同形状的钻石代表不同形态的月亮。” 卫惟愿听得入神，目光再次落在项链上。 见她似乎很感兴趣，仲司烨开口道：“月亮只有一个，灵感不错，包起来吧。” 那半蹲着的销售人员笑容不由加深，“好的，您还要不要看看别的。” “等一下。”卫惟愿瞪仲司烨一眼，“还没告诉我们价格呢。” “不好意思，我的失职，由于是限量款，价格会稍稍贵一点，288万。” 听到价格，卫惟愿蹙了蹙眉，在仲司烨耳边轻声道：“这也太贵了，还是算了吧。” “贵吗？你喜欢就不贵。”仲司烨低声回她。 销售人员脸上笑容不变，但握紧的双手暴露了她略显焦躁的心情。 “包起来吧。”仲司烨掏出一张卡，递给销售人员。 “好的，我再给您拿几款手镯。”销售人员高兴地接过卡，给旁边的另一个销售人员使眼色。 “手链、镯子就算了，我还是喜欢手表。”卫惟愿露出手腕上的手表给仲司烨看。 仲司烨看了眼她纤细的手腕，确实没见过她戴过什么手链、手镯之类的，手表倒是换过后几块。 “那就再挑副项链，换着带。” “不要，你之前送我的生日礼物呢？不会真扔了，或者送其他女人了吧。” 卫惟愿赶紧阻止，刚才那串项链就够了，虽然知道这对仲司烨来说不算什么，属于他的日常消费。 可对她来说，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她也清楚，跟仲司烨交往，肯定要适应尊重他的消费观，不过，总得给她一个适应的过程。 今天，就先从这串项链开始。 “没扔，也没送人，更没有什么女人。周六和我回家，把你的东西都带回去，或者你直接搬过来。”仲司烨提议道。 “司烨，你怎么在这？”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卫惟愿、仲司烨两人同时望去，只见傅裳鸢同一个干练的女人站在一起。 卫惟愿的目光在她的大衣上停留几秒，要是没看错，她这大衣和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个品牌的，还都是同样的驼色。 只是傅裳鸢的收腰款，她的则是直筒版的。 她身上的大衣也是姑姑傅文岚送给她的，看来姑姑是真把她当替身了，完全照着自己女儿的喜好来打扮自己。 卫惟愿也很佩服傅裳鸢的眼力，她和仲司烨都是背着她的，她竟然能凭着半个背影就认出仲司烨。 待两个转过来看向她，傅裳鸢这才认出和仲司烨动作亲密的女人是卫惟愿。 虽然早已知道两人的关系，可是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司烨，你和愿愿这是……”漂亮的双眼充满震惊和痛苦。 傅裳鸢前进几步，动作有些踉跄。 “我女朋友。”仲司烨自然地介绍道。 “女士，您的项链包好了。” 不等傅裳鸢说话，刚才去结账的销售人员拎着包装好的项链递给傅裳鸢。 目睹了全过程的圆脸销售人员，一个劲地给她递眼色，生怕到手的业绩就这么飞了。 第108章 拆散他们 “咳咳咳！！！” 见使眼色没有效果，一旁的销售人员只能假咳提示。 销售人员看看不接项链的傅裳鸢，又看看一个劲咳嗽的同事，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你要把我女朋友的项链给谁？”仲司烨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销售人员立刻往沙发的方向望去，这一望，着实吓她一跳，她这是……这是遇到“真假美猴王”了？ 怎么沙发上的那个和站着的这个有一张相同的脸。 她不敢再想“真假美猴王”的事情，赶紧上前两步，把手中的项链和卡票递过去，“不好意思，您的项链。” 卫惟愿从头到尾坐在沙发上没动，她知道面对自己这个表姐，这样的态度有些没礼貌，可这会，她真不知道对傅裳鸢，她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愿愿，我们走吧。”仲司烨看了眼时间，“你饿了吧，我们去吃午饭。” 说着，拉起人就要走。 刚才认错人的销售人员立刻上前，“先生、女士，您的东西放在这就行，留个地址我们给您送上门。” 看着她充满歉意的脸，卫惟愿想了想，说道：“不用送，先放在这，我们吃完饭再来取，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们肯定保管好。” 见人要走，傅裳鸢第一反应是要把人留住，慌忙出声：“司烨、愿愿，我们一起吃顿饭。” “不用了。” “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仲司烨看着答应下来的卫惟愿，不解地蹙了蹙眉。 卫惟愿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接着，对傅裳鸢微微一笑，“你的朋友也一起吧。” ……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傅裳鸢看着仲司烨贴心地给卫惟愿盛汤、夹菜，胸腔一片刺痛。 她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握着的双拳缓缓松开，“司烨、愿愿，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还以为司烨一直单身呢。” “昨天晚上。”卫惟愿喝了口汤，擦擦嘴回她。 “昨天晚上？” 傅裳鸢疑惑地看向仲司烨，这和她了解得不一样。 “又胡说。”仲司烨无奈地摇摇头，话里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我才没胡说，不就是昨天晚上复合的，中间分过一次不算。” “复合、分过一次。” 对仲司烨来说，多么小众的两个词。 这一刻，傅裳鸢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然后又猛地捏碎。 她突然很想逃离这里，逃离这份让她心痛的事实。 倏地，傅裳鸢站起身来，“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还要去看明天活动的首饰，就先走了。” 她身旁的经纪人也跟着起身配合着，“对对对，我们鸢鸢明天有场活动，刚才就是去看首饰的。” “嗯嗯，那姐姐快去。” 等人走出包间，卫惟愿瞪了眼仲司烨，语气酸溜溜的，“仲总情债不少。” “不高兴了？那你刚才怎么不揭穿她，她明明早已知道你我的关系，还装作不知道试探你。” “你不也没有戳穿。”卫惟愿夹了一筷子菜，语气轻软，“她不过是爱错了人，想要试探他爱的人是不是还爱她，你我都爱错过人，没必要不依不饶。” “你爱错过人？说的是柏屿吗？肯定不是我，我是进行时。” 一想起她心里曾经有过柏屿这么个人，仲司烨浑身不得劲。 卫惟愿逗他，“你猜。” “我不猜，柏屿这个人就以后可别再提了。”仲司烨一脸霸道。 “你自己提的，他的所有联系方式我都拉黑了。” 另一边，傅裳鸢眼前一片模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鸢鸢，你怎么了？你别吓姐。”经纪人连忙安慰着。 “袁姐，他……他不爱我了，他有了新欢，新欢和我一张脸，好笑不？”傅裳鸢语无伦次地倾诉着。 即使这样了，她还坚决强调卫惟愿只是新欢的身份。 “他，新欢，和你一张脸。”袁姐给她抹了抹眼泪，“鸢鸢，你先别哭，把话说清楚，姐给你想办法。” 傅裳鸢忽然像看到希望，满是泪水的双眼盛着希冀，“袁姐，你真的能帮我。” “我的手段你还不了解，快别哭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你一五一十地将你们的关系说给我听。” 两人在隔壁的餐厅要了包间坐下，傅裳鸢便将他们三人的纠葛细细说给袁姐。 她和仲司烨的恋爱、他们的父母、仲司烨的家世、卫惟愿的身世和她的关系和仲司烨的关系、卫惟愿进入仲铭集团的目的。 一点也没漏掉。 袁姐沉默了片刻，捋顺所有的事情，立刻给出建议，“鸢鸢，你首先要和你母亲修复关系。” “我已经计划着缓和关系。”傅裳鸢道。 “不，鸢鸢，不是缓和关系，是修复，回到正常的母女关系。”袁姐强调道。 “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很大，正常的母女关系，母亲是可以无私及无限地为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你手里最好的牌就是你的母亲。” 傅裳鸢不出声了，思考着袁姐话里的深意。 袁姐不再给她消化的时间，继续输出：“卫惟愿现在的一切从根本上来说是你母亲给她的，既然能给，也就能收回，我们……。” 傅裳鸢打断她，“姐，你说的这些我知道，我跟她谈过了，股份到时候给我。” 袁姐也不恼，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你的核心目标不是股份，仲司烨才是。她承诺你股份的同时，是不是也强调不能和仲司烨再有牵扯。” “那你说的做这些能得到什么？我和仲司烨还不是那样。” “你先按我说的来，我们再徐徐图之。”袁姐安抚地拍拍她，“将卫惟愿和仲司烨复合的消息透露给你母亲，然后再探探仲老爷子的对他们这个关系的态度。” 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是袁姐说，傅裳鸢听，偶尔发表几句自己的看法。 比对接工作还认真。 隔壁甜蜜的两人完全不知道，有人计划着拆散他们。 吃完饭，仲司烨陪着卫惟愿逛了几家时装店，卫惟愿没只顾自己，给他挑了两条领带，一副袖扣。 她出钱，算是礼物。 第109章 公开关系 第二天，他们是一起上的班，这次没有分开走，卫惟愿也破天荒地向仲司烨妥协，挽着他的胳膊一直到办公室。 昨天晚上仲司烨兽性大发，折腾的时间很长，最后卫惟愿都累得睡过去了，连被他抱着去洗漱都没有醒。 早上自然是比平时晚了些，迟到倒是没有，可是成了整个总裁办最晚来上班的两位。 今天总裁办的人员也少见的满员，他俩一踏进总裁办大厅，六双眼睛齐齐射来，大厅里安静无声，几人迅速找到重点，目光在他俩交叠的手臂上停留几秒钟，随后，又默契地撇开，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饶是卫惟愿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这会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她慢半拍地想要抽回，可仲司烨哪会给她机会，只见他手臂微微往里一夹，她便无法逃脱。 直到经过她工位的时候，仲司烨这才放开，一并将手里拎着的电脑包放在她桌子上。 待他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键盘的敲击声争先恐后地响起。 下一秒，他们的八卦群进来几条消息，都是@卫惟愿的，纷纷在问她怎么回事，最直接的还是要数秦宜。 【秦宜】：愿愿，你太牛了，老板让你扑倒了，快说说什么时候的事？ 【张若】：怪不得昨天愿愿和老板都没有上班，原来如此…… 【郑宁】：原来如此什么呀？@张若，把话说完，想听。 【赵怀】：想听+1 卫惟愿慢悠悠地登上聊天工具，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复：就是你们看到的样子。 群里立刻一片欢腾，键盘的敲击声更响了，像旱了几年的地里突然长出来一个又香又甜又大的瓜，可不得争着抢着吃，就怕晚了，,比别人少吃一口。 看着群里越来越离谱的走向，卫惟愿火速在群里扔了一句：老板说想要吃瓜问他，他是种瓜能手。 扔下这么一句，卫惟愿便关掉对话框，不再理会他们的哀嚎。 当然她也没忽略掉隔壁的那灼灼的目光，微微转头，迎上傅诗妍那已经喷火的双眼，缓缓扯出一个笑容。 傅诗妍愤恨地咬紧后槽牙，冷哼一声，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和手机往茶水间走去。 她并不是想要喝水，刚才的键盘声她听到了，之前好多次她都听到了。不就是他们有个没她的群，那又怎样，她才不屑，这群牛马本就和她不是一个阶级的。 她只是听着那噼里啪啦的敲击声心烦，更是气愤傅裳鸢的办事能力，怎么会让已经分手的两人复合。 废物…… 傅诗妍在心里咒骂一声，调出和傅裳鸢的对话框：你怎么回事？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把握不住，还能让他们复合。 她着急宣泄自己的不爽，消息发出去了，也没意识到哪里不对。 傅裳鸢正在化妆，她昨天没有说谎，今天下午是真的有个活动，这是她回国来第一次正式亮相，必须有个好的状态。 看到傅诗妍的消息，她原本已经修复到七八分的心情又沉了几分，果然，傅诗妍向她隐瞒了一些事情。 回给她的消息带着怨气：傅大小姐少拿我出气，怕不是忘了他们分手的消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告诉我。 还有，我们是合作关系，共同的敌人是卫惟愿，别老偷偷摸摸地做一些有损利益的事情，要赢，就别藏着掖着。 看到她的回复，傅诗妍愣了一下，懊恼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不过，在傅裳鸢面前她可是从来不认输：我可不像你，年底事情多，忙忘了。你不是很闲，倒是想办法接近司烨呀。 这次，傅裳鸢的回复很简短：我有数。 昨天，袁姐给她出了很多主意，有些事情急不了，反正他们现在又不结婚，她接受袁姐的徐徐图之办法。 这边，傅诗妍气没撒出去，还吃了瘪，回到工位时脸色难看的，连离她稍有距离的赵怀都无法忽视。 赵怀倒是想上去安慰几句自己的女神，可现在是上班时间，他有心无力。 离她更近的卫惟愿即使没抬眼，也感受到了她的坏心情，可她没有时间关注这些。 傅云逸发消息来了，问她什么时候提报转岗申请，同时也告诉她，他那边收到了辛志民的晋升规划。 在转岗这件事上，傅云逸似乎分外的上心。 卫惟愿蹙眉思考了半刻，决定直接找上傅云逸。 “愿愿，辛志民的职位？”傅云逸惯性开了一瓶水给她。 卫惟愿接过水，抬头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她，之前不是已经都商量好了？在他管理的部门给予一个合适不突兀并且有实质意义的岗位。 “傅总，按照原计划就行，我相信您。” “好。”傅云逸不自在地换了个坐姿，“辛志民想要跟我这边通个气，今天直接提报，曹斌也会一起……” “傅总是想要我一起吗？”卫惟愿问他。 不待他回答，又继续道：“我计划周一等人事公布消息之后再提报。” “今天吧。”傅云逸不假思索地反对。 “为什么？”卫惟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为什么两三天的时间都等不了。” 傅云逸避开她的目光，将想好的理由说给她听，“会议上辛志民和曹斌已经暴露了自己要晋升的想法，而且仲总的态度也似乎认可他们晋升，曹斌空出来的职位有很多人盯着，我们计划了这么久，不能失了先机。” 卫惟愿没有回他，垂眸沉默着。 傅云逸看不见她眼里的神色，无法知道她的想法，见她沉默，不忍心逼她，出声妥协，“要不周一吧？” 卫惟愿终于抬眸，眼里一片平静，拒绝道：“不用了，就今天，我等他们的提报完，我第一时间提报。” 说完，便站起身来，“我去整理转岗提报需要的数据了。” “嗯。”傅云逸看了眼桌上没喝一口的水，拿起递给她，“这个打开了你带走吧。” “好，谢谢。”卫惟愿接了水道谢。 看着转身离开的人，傅云逸感觉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她的一声“谢谢”，客气疏离。 第110章 她要转岗，要离开他，为什么? 卫惟愿平静地回到总裁办，快速处理完本职工作，开始整理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工作成绩。 她很快说服了自己，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最开始有这样的计划，又何必在乎是今天还是下周一。 当她的整理工作完成的时候，仲司烨的消息正好进来。 “午饭一起，今天吃食堂。” 不等她回复，又见他发来一句，“你陪我。” “好。” 卫惟愿回他。 总裁办的各位今天似乎很有眼力见，没有像往常一样拉着她一起用餐，李炎也和他们一起。 特别是秦宜走的时候，还冲她暧昧地笑笑。 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仲司烨快步走向独自等他的卫惟愿，伸手邀请，“走吧，人多要排队。” “你也知道人多，吃什么食堂。”虽然嘴上不赞同，但她毫不迟疑地伸手搭上他伸出的手。 仲司烨自然地紧握她的手，拽她起身，下一秒两人十指紧握。 这会正是用餐高峰期，食堂的各个档口都在排队，卫惟愿很庆幸没有多少人关注他们俩，偶尔注意他们的几位，也被自己大老板跟他助理紧握双手的行为震惊到失语。 卫惟愿快速选定一家小炒，和仲司烨排队等待，这家人排队的人少，但味道不错。 渐渐地，发现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但大家也只敢悄悄地看一眼，再看一眼，然后小声地和身边的同事八卦。 卫惟愿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周围人的反应，只是责备地瞪仲司烨一眼。 这个情形她有料想，她明白仲司烨想要做什么，也乐意配合。 她感觉到了，复合后，仲司烨迫切地想要向众人宣布他们的关系。 让她不得不反思自己之前是让他多没有安全感。 大概20多分钟后，他们终于吃上饭了，卫惟愿特意拿了两双一次性筷子，撕开包装纸递给仲司烨，“试试吧，这家味道很不错。” 仲司烨尝了一口，赞同地点点头：“嗯，还不错。” “知道你嘴挑，专门选的这家。”卫惟愿调侃道。 “难道不是因为这家排队的人少？”仲司烨笑笑，挑了一筷子鱼肉放到卫惟愿碗里，“我们食堂的味道都不错，我也是有关注的，并不只是坐在办公室里，计算着那些冰冷的数字。” “所以呢？”卫惟愿看他。 “所以要感谢女朋友能挑到这么好吃还人少的档口，没让我饿那么长时间的肚子。” 两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二人世界，完全没有注意到今天食堂的人流量大了很多，已经吃完饭的员工，没有立刻离开，捧着手机不时地看看这边，又迅速低头和手机那头的人分享着什么。 一顿饭的时间，整个仲铭集团总部已经流传着两人的“丰功伟绩”。 “大老板吃了窝边草，带头搞办公室恋情。” 可算是仲铭今日的热门话题。 整个仲铭像是被打了兴奋剂，当牛马的苦好像暂时得到了缓解。 这份兴奋并没有感染到傅诗妍，她又一次破防了，又一次将这个破防的消息“详细”地转给傅裳鸢。 既然她不开心，那总要有人陪着，特别是她看不惯的傅裳鸢。 同样不开心的还有市场部，在这令人兴奋的周五里，他们却领到了多出一倍的工作。 他们部门boss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黑，让人害怕。 市场部员工甲：咱们boss怎么了？今天周五啊，还有顶头那位主动给的“甜瓜”，怎么看都是好日子。 市场部员工乙：谁知道呢，从来没见过他黑脸，今天总算看见了。 市场部员工丙：对对对，原来斯文温润的人黑起脸来是这样子的，太可怕了。 市场部员工丁：牛马兄弟姐妹们，我好像懂了，顶头那位从来没有这么赤裸裸地公开过女朋友，咱们boss也一直没有，顶头那位一公开，咱那位就黑脸，你们细细品品…… 群里短暂的沉默，瞬间一群“懂王”闻着味就来了。 “我去！！!” “不会吧。” “兄弟厉害！！！” “秒懂，震惊！！!” 大家像是发现了什么华点，转瞬理解了他们部门boss的心情，认命地开始赶工作，自我洗脑开始做起牛马来。 除了纯八卦的这一批，也有不怎么和谐的猜测在小范围的传播着。 “我去厉害呀，脸长的好就是不一样。” “那可不，我早听说了，那女的就是个普通本科，靠一张脸进了总裁办，这下真拿下大老板了。” “拿下又怎样？能不能进门还另说呢，我可听说大老板的初恋很优秀，家世也好都没进门。” “啊，是吗？我就说大老板怎么会，怎么看新来的那位傅助理更适合老板，虽然也是空降，不过听说家世很好，和市场部的老大同一家的。” “真的吗？那位傅助理也很漂亮，我是不怎么能get到卫助理的长相，不就是看起来乖了那么点。” 仲铭的各个角落充斥着各种声音。 羡慕、嫉妒、嘲弄、不屑、看热闹。 中心的两位似乎都不在意，仲司烨从小就被人谈论，围绕在他身上的也有各种声音，好的坏的，他早已习惯。 卫惟愿这是第一次被这么集体及具体的讨论，她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但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的电脑桌面停在转岗申请的流程上，流程已经填写完整，鼠标停留在发送的位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在做最终决定的这一刻，她犹豫了，突然有了那么一丝恐惧，说不清楚的恐惧。 好像按下鼠标的这一刻，她会永远地失去什么。 想到那熬夜做出的计划，姑姑毫不掩饰的态度，傅云逸遮掩的说辞。 她按了发送键。 这一按仿佛用尽她全身的力气，从来都挺直的脊背，第一次弯了。 总裁办公室 李炎一眼看到了跳出来的流程提醒，就那么一个简单的标题，吓得他一激灵。 他立刻抬头看了眼忙碌的老板，见他没有察觉，立刻将流程打开，浏览完，心也跟着死了。 即使不想面对这个事实，他还是走上前提醒自家老板，“老板……” “嗯？”仲司烨抬头。 “您看看。”李炎小心翼翼地将手上的电脑递了过去。 “怎么了？”仲司烨笑着接过。 只是一眼，那笑容僵在那张俊魅的脸上。 仲司烨的眼睛定格在转岗申请上，转岗申请人：卫惟愿，申请职位：康锋医药市场总监。 他的世界好像就只剩这一串文字，眼里是赤裸裸的怀疑，不可置信。 她要转岗，要离开他，为什么？ 第111章 说点男女朋友之间的事情 在仲司烨怀疑自己的这一刻，有人震惊，有人欢呼，有人一脸的果然被我猜中了。 流程提交的时候，就按照既定的流程被发给了不同的人，要对卫惟愿进行考评的各位领导，她的顶头上司——仲司烨、李炎，还有需要对她的过往工作做出评语的总裁办的各位同事。 震惊如李炎及他们八卦群里的另四位、欢呼的自然只有傅诗妍，只要卫惟愿能远离仲司烨，她都开心。 一脸果然的，当然是那些今日吃瓜的人。 只有仲司烨满心的怀疑。 键盘的敲击声再次响起，群里又是一番热闹。 【秦宜】：愿愿，怎么回事，怎么要转岗？是因为你和老板恋爱的事情吗？ 后面立刻跟着一连串的+1。 卫惟愿尽量语气轻松的回复大家：没有，我自己的意愿，希望大家能给我好的评语哦。 见她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大家又开始好奇其他。 【赵怀】：那你这是要和老板异地吗？康锋可是在深市，老板舍得？ 【张若】：对哦，这个公司在深市呢，热恋期异地，牛人。 一条一条的信息，密密麻麻的，充满着八卦和关心。 傅诗妍又进茶水间了，一脸开心的进去，一脸喜悦的出来。 总裁办公室里，已经恢复了安静，李炎忙碌着，仲司烨也忙碌着。 但气氛却异常的压抑，李炎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生怕打扰到那边已经看不出表情的老板。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他第一天上班的时候，满心满眼盼望着下班。 终于，下班时间到了，李炎第一次没有等待，直接询问自家老板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情。 “你下班吧。” 这句话听在李炎耳里，如同天籁，他转身出了办公室，这才下班不到三分钟，总裁办大厅的人走的就剩下卫惟愿了。 李炎也赶紧收拾好东西，朝卫惟愿尴尬地告别离开。 整个总经办瞬间只剩下卫惟愿和仲司烨两人，隔着一扇门，一个在办公室里，一个在大厅。 卫惟愿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好呆呆地坐了十几分钟，见里面的人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便拿出桌子上管理学的书籍看了起来，从头到尾没有想过进去叫人。 门里的仲司烨，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烦躁再次涌上心头，他还没有想好自己是否应该质问她。 就这样，一场无声的拉锯战开始了。 最后，仲司烨主动推开了那扇门，他一眼看见专心读书的卫惟愿，无奈地摇摇头，迈着长腿走近她，抬手在她的桌子上轻轻扣了两下，“下班，回家。” 卫惟愿抬头，眼里困惑还未散去，显然在仲司烨烦躁的那几十分钟里，她已经完全沉浸到手里的书中。 仲司烨拿过她手中的书合上，抬手在她微微炸毛的头顶抚摸两下，笑着道：“走吧，今天回玉澜湾，共财都要忘记你了。” 卫惟愿想了想，回他：“好，可是我没带换洗的衣服。” “不会让你没衣服穿，我让红姐准备了。”仲司烨一边回复她，一边拿过她的电脑包。 在看见卫惟愿顺手拿起的瓶装水时微微停顿了下。 “怎么了？”卫惟愿疑惑地看他 “没什么，走吧？” 一路上，两人说着共财，说着晚餐，默契地都没有提转岗的事情。 卫惟愿刚进入客厅，红姐便迎了上来问好，和她一起的还有几日不见的共财。 卫惟愿蹲下身子，接住它飞奔过来的小身躯，抱在怀里一番亲热。 共财“汪汪汪”地叫个不停，似乎在埋怨着主人，也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一旁的仲司烨宠溺地看着她俩，语气微酸：“小家伙喂不熟，这几天跟着我好吃好喝的，结果还是和你最亲。” 卫惟愿摸摸共财的小脑袋，冲他露出得意的笑容：“那肯定和我最亲，我可是它的妈妈，共财最爱我了。” “好好好，最爱你，最爱你，那共财最爱的妈妈可以洗手吃饭了吗？”仲司烨调侃道。 吃过饭，仲司烨去了书房，卫惟愿则和红姐带着共财去遛弯，直到九点，才带着共财慢悠悠地来书房找仲司烨。 看着共财在它的专属地盘里撒欢，卫惟愿拉了把椅子在仲司烨的对面坐下。 “仲司烨，我有话跟你说。”她一脸认真道。 仲司烨收起手上的工作，抬眸，同样认真地看向她，“你说。” 卫惟愿直接道：“我转岗的事情，你怎么看？” 仲司烨没直接回复，抛了个问题给她：“你想要我以哪个的身份来回复你？老板？还是男朋友？” “我都想听。” “我不同意，无论是作为老板还是作为男朋友，我都不同意。”仲司烨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 他的答案不在卫惟愿的设想中，她以为作为男朋友他是会反对的，作为老板，他也许会有顾虑，但不会有如此坚决的态度。 卫惟愿感到挫败，刚刚鼓起的劲瞬间卸下。 看她这样，仲司烨忙道：“作为男朋友，我不舍得，如果你转岗成功，以我们的工作性质，必然需要异地，长期异地，不利于感情的发展。” “还有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刚公开关系，你就申请转岗，虽然是在下属公司，但，是有实权的岗位，会有不好的声音，我心疼。” 仲司烨微微停顿，卫惟愿立刻回应他：“异地如果会影响感情，就不会有那么多同床异梦的夫妻，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至于那些不好的声音，我在答应做你女朋友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嘴在别人身上，浪费口舌的人不是我，我何须在意。” 她是真的不在意，接着继续问道：“作为老板呢？我的工作能力有那么差吗？” “市场总监需要的更多的是业务实操能力、管理能力，还需要人脉、资源，这几样你都没有。”说到工作，仲司烨一如既往的犀利。 “我承认。”卫惟愿摸摸鼻子承认他说的是事实，“我得到辛志民和曹斌的支持，有他们的支持，我会尽快上手。” “这么相信他们？”仲司烨想起会议上辛志民和曹斌的诉求，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所以你在做晒单系统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步？” 卫惟愿摇摇头，“我不是相信他们，是相信利益。计划倒也没那么早，会议前吧，你知道我进仲铭的目的，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好，我不会特别干涉，按照公司流程做评估，祝你成功。” 他这算是同意了？ 卫惟愿总算放下心来，又听他道：“我们来说点男女朋友之间的事情。” 第112章 不能喝傅云逸给的水 “男女……男女朋友之间的事？什么事？” 卫惟愿眼含羞涩偷偷瞥向仲司烨。 仲司烨那双眼睛一直没有从她脸上离开，将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抓个正着，当下便弯了唇角。 她误解了他的意思，他也乐得她的误解。 随即眼神变得暧昧炽热，“你说呢？” 卫惟愿慌乱地挪开眼睛，看了眼那边玩得欢乐的共财，小声嘀咕：“正经点，我还没洗漱，再说这是书房，共财还在呢。” 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很是可爱，仲司烨继续逗她：“哈哈哈，我很正经，你说什么，我没明白。” 卫惟愿漂亮的双眸瞪过来，他立刻投降，正色道：“不逗你了，还记得我们约定的那几个条件吗？” “记得啊，一、不能隐瞒我们的关系；二、要互相信任，不能有隐瞒；三、不能……” 卫惟愿说着停下话头，疑惑地看向他，“你问这个干嘛？”。 不等他回答，她又自顾自地开始回想自己是不是触犯了哪一条，到底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仲司烨提醒她，“第二条……” “我不是说过异地不可怕，我相信你，你不相信我吗？”卫惟愿反问他。 “我当然相信你。”仲司烨先是表态，随后又道：“转岗这个事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傅云逸都要比我早知道。” 话里的醋意隔着宽大的桌子，朝着卫惟愿倾泻。 听他这么说，卫惟愿这才明白过来，“哦，你说这个啊，你不知道吗，傅总是姑姑安排给我的帮手，对于股份争夺，我们必须有清晰的规划，傅总是谋划者之一，他当然会比你早知道。” “你不会连这个醋也要吃吧？” “不应该吗？这件事就算过了，转岗你早就决定了，我可以接受自己不是第一个知道，那也应该是早于李炎他们。” 见他纯纯没事找事，卫惟愿懒得跟他在这件事上纠缠，不然就要没完没了的了。 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起身绕过书桌，走到仲司烨身旁，红着脸在他腿上坐下，双手搂上他的脖子，“这就是你说的男女朋友之间的事？” 仲司烨嘴角的笑意浓了几分，不退反进，温热的气息洒在卫惟愿的耳旁，引起她一阵战栗，“还有……” “怎么还有？”卫惟愿瞬间拉开两人的距离，刚才的暧昧气息全无，惊愕不已。 仲司烨轻啄一下她微启的唇瓣，“以后不要再喝傅云逸给你的水了。” “嗯？” 这是什么要求？ “他对你有企图，就像我对你？”说着话，他又轻吻了一下她的唇。 “我知道呀，庆功宴那天他给我表白了，我拒绝了，可这又和喝不喝他给的水有什么关系？” 仲司烨撇撇嘴，“那个瓶装水是他专门给你的，你的专属，我可不想自己的女朋友身上烙上别人的专属烙印。” 卫惟愿沉思片刻，点点头，“我知道了。” 见她态度诚恳认真，仲司烨一把抱着她起身，“这会说点你认为的男女朋友之间的事情。” 卫惟愿被他这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怎么？书房也不是不可以？” 仲司烨坏笑着，就要放她下来。 “不是，不是……”卫惟愿立马手脚并用，八爪鱼似的缠着他。 “好，回卧室。” 大约半小时后，卧室里响起暧昧的声音，满室春色。 …… 翌日，卫惟愿在仲司烨怀里醒来，睁开眼就对上他炽热的目光，想到昨天晚上，他也是用这么露骨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的脸又热了，“早。” “不早了，起来吃早餐了。小五刚才来电话，中午去滑雪。” 卫惟愿来了兴趣，“滑雪？在北市？” “嗯，快起来。” 早饭是仲司烨特意按照她的口味做的，这会还温热。两人吃了一顿甜蜜的早餐，便开车前往滑雪场。 车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滑雪场人多吗？”卫惟愿问道。 “没有人，就我们几个？”仲司烨回道。 “我们几个，这几年经济这么不好吗？周末滑雪场都没有人。”卫惟愿随口道，瞬间又想到什么，随即问道：“难道是包场了？也用不着这么奢侈吧。” 等红灯的时候，仲司烨伸手揉了揉她柔顺的秀发，“那里本就是傅爷爷送给小五的生日礼物，私人滑雪场，有其他人才奇怪。” “哦，怪不得，我就说你们资本家滑雪不都应该去什么瑞士，日本之类的。” 滑雪场这边，傅小五和卫惟康已经到了，两人懒洋洋地坐在温暖的室内喝茶。 听到声音，卫惟康迅速起身出去迎接，“姐，你来了。” 看也没看仲司烨就拉着卫惟愿进屋，“姐，快进来，外面很冷的，别感冒了。” 傅小五朝仲司烨无奈地摊摊手，表示人他还没哄好。 几人在室内坐了一会儿，卫惟安和萧肃也开车到了。 萧肃一进门，就瞧见卫惟康毛茸茸的脑袋和傅小五那短得不能再短的寸头，两人坐在一起，对比甚是明显。 他上去就在傅小五脑袋上撸了一把，“呦，小五剃头了。” 傅小五一把拍开他的手，恼羞成怒，“什么剃的，我的理发师理的，说得好像我随便找了个剃头匠。” “哈哈哈，哈哈哈，剃头匠，笑死我了。” 卫惟康突然笑出声，几个人扭头齐齐看向他，他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止住笑说：“小五哥可是贵公子，他的专属理发师到了四哥嘴里成了剃头匠，不好笑吗？” 几人又齐齐摇摇头。 萧肃这会注意力转到卫惟康身上，见他一头的卷发似乎更好摸，便毫不犹豫地伸手，傅小五比他动作更快。 拦下他伸出的手，“可别，康康因为头发这事还生着我的气呢。” 萧肃看了眼进来就奔向姐姐的女朋友，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哦？看来有故事，详细说说。” “就是……” “傅小五，你敢说一个字……” 卫惟康咬牙切齿地警告道。 第113章 这样的人谁能不宠着 傅小五立刻歇火闭嘴，搂着卫惟康的肩膀，低头轻声哄着。 正和姐姐热聊的卫惟安抬头正好看见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又微微摇头，否认自己那怪异的想法。 几人聊了几句，有服务人员进来，“少爷，两位女士的滑雪服放在了换衣间，其他的也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出发。” 傅小五笑着看向卫惟愿、卫惟安两姐妹说：“愿愿、安安，你们去换衣服吧。” 随后，脸色变得严肃，对着服务人员道：“车直接开到门口。” “好的，少爷。”服务人员恭恭敬敬地应道。 接着便进来一个女服务人员，带着卫惟愿姐妹去换衣服，几位男士也没闲着同样起身去换衣服。 他们的衣服倒不用特意准备，滑雪场他们都来过，早已备好。 卫家姐妹这边，服务人员指着衣柜里一排的衣服道：“两位女士好，这几套都是你们的尺码，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偏好的品牌，先准备了这些，如果有什么偏好，可以告诉我，保证您下次过来就能穿上。” 两姐妹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同样的无奈。 卫惟愿笑着道：“不用了，这样就很好，谢谢。” 两个透明的衣柜，各挂着十多件滑雪服，卫惟愿走到一个衣柜前拿下一件，看了眼尺码又放回去，“安安，这些是你的尺码。” 说着话，走到另一个衣柜前，直接拿了一件烟粉色的开始换衣服。 卫惟安选了一件她喜欢的紫色。 换好衣服，车已经停在门外，萧肃、仲司烨同步下车，又是给自己的女朋友拉拉链，又是给她们调整头盔。 动作出奇的一致，看得傅小五轻啧出声。 等人都上了车，司机这才小心翼翼地发动车子往滑雪的场地走去，后面跟着一辆车，里面装着滑雪的装备，和他们身上的滑雪服配套的色系。 这会也就十点钟，今日又是冬日难见的好天气，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银装素裹的滑雪场上，染了一层金色的光泽。 仲司烨和萧肃自觉地选择了初级道上，给自己的女朋友讲解如何保持平衡，如何控制速度，包括如何安全地摔倒和站起来。 等讲解完滑雪的基本技巧，仲司烨鼓励道：“大胆滑就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跟随着他的引导，卫惟愿开始尝试着滑行。他站在她身边，目光始终关注着卫惟愿的动作，随时纠正她的姿势，随时准备着提供帮助。 一旁的萧肃也一样，陪在卫惟安身边，寸步不敢离开。 两姐妹都不笨，四肢也算灵活，在男朋友的指导下，逐渐找到感觉，但毕竟是初学者，免不了摔跤。 选择远离他们的傅小五和卫惟康，已经完全融入这片雪白的世界，在雪地里划出优美的弧线。 两人在雪道上你追我赶，速度越来越快，动作精准而流畅。 这边滑累了的姐妹俩，看着卫惟康娴熟的动作，不由得拿着服务人员递上来的相机留下这美好的一刻。 见姐妹俩如此，仲司烨和萧肃不甘示弱，快速滑入雪道，做着各种有难度的动作，瞬间吸引了两姐妹的眼光，她们也丝毫不吝啬，为两人欢呼加油。 正午时分，服务人员准备好午餐，又来唤人，早上的活动量够大，一行人这会是真的饿了。 就在雪道旁不远处搭建的帐篷里，桌上的铜锅正咕咚咕咚冒着热气，一旁的推车上放着各种肉食和蔬菜。 在这么美的景色下，吃着热腾腾的涮锅子，卫惟康感叹一声：“真好，好的想要原谅全世界。” 傅小五用公筷夹了一筷子肉给他，讨好地凑过来，“不用原谅全世界，原谅我就行。” 其实卫惟康在心里早就原谅他了，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合适的台阶，这不机会就来了。 他还是傲娇地撇撇嘴，“好吧，原谅你了，没有下次了。” “不会，不会，什么下次。” 两人的互动，逗乐了萧肃，他到什么时候也不忘打趣傅小五，“小五，我终于明白三哥的良苦用心了，治你还得是康康啊。” 傅小五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到底是没有反驳他的话。卫惟康可不干了，怼他，“我不但治得了他，还能让我二姐不理你呢。” 说着，还朝仲司烨的方向得意地瞥了一眼，可惜仲司烨正在给他大姐夹菜，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好好好，我们康康是食物链顶端，来，多吃点肉，暖暖肚子。”萧肃选择投降。 他们几位天之骄子，倒不是真的怕康康，除了准小舅子这层关系，康康待他们真诚，不卑不亢，识趣懂理，嘴甜心细。 还有长的是真漂亮，那双眼睛永远水汪汪的，真真正正的“赏心悦目”，这样的人谁能不宠着。 美好的时光过得很快，直到夕阳西下，他们一行人才分成三路，各自回归。 …… 城市的另一边，傅裳鸢正在赶场子，她刚刚和傅诗妍聊完，想着傅诗妍带来的消息，眼里的喜悦久久未散。 只是在走到餐厅包厢门前时，隐去喜悦的情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敲敲门，待包厢里传来声音，才推门进入。 宽敞的包厢里只有傅文岚一个人，她微微起身，注视着进来的傅裳鸢，眼里闪烁着小心翼翼地爱意。 “鸢鸢，快坐，都是你爱吃的，刚上来。”傅文岚招呼道。 看着满桌都是自己爱吃的，又想到袁姐的话，傅裳鸢态度软了下来，将手里的礼盒递了过去，“这是我从美国带回来的丝巾和披肩，你喜欢的那个牌子，国内暂时还没有。” 她的话里带着别扭，傅文岚只当她还在因为两人之前的闹翻别扭，没有在意，惊喜地收下，反复看着，爱不释手。 这些东西她可不缺，仲文渊对她是真的好。她稀罕的是女儿的这份心意。 可她不知，这哪是傅裳鸢带回来的，只是为了这次会面特意托美国的朋友购买，又让专人送过来的。 她别扭的是她撒了谎，别扭的是为了她的目标，要强迫自己放下过去。 她内心是不愿地，可迫不得已。 第114章 镜子裂缝 傅文岚的目光从礼物上离开，笑意盈盈地看向傅裳鸢，“鸢鸢，我很喜欢，这次找妈妈……找我是？” 兴奋的声音，慢慢变得平缓克制。 傅裳鸢稳住心绪，她没有直奔主题，“我就是想看看你，在美国的几年我以为自己都忘你了，我以为自己很洒脱。” 她的眸子低垂，摩挲着茶杯，整个人被淡淡的忧伤笼罩着。 如此，令傅文岚心疼不已，她低声轻喃：“鸢鸢……” 想要安慰女儿，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傅裳鸢继续沉寂在自己的忧伤里，嘴角挂着自嘲地苦笑，“可，并不是这样，踏上北市这边土地的瞬间，过去的一切在我的眼里一一晃过，第一个跳进我心里的竟然是你，一个声音叫嚣着，我反思了好几个晚上，才明白‘思念’这个词原来是这样子的。” 傅文岚失了往日的沉静，再也坐不住了，她拉过傅裳鸢的手，一把将人拥入怀抱，声音哽咽，“鸢鸢，对不起，都怪我，都怪妈妈。” 傅裳鸢僵硬着上半身，神情麻木，任由她抱着自己发泄。 半刻后，傅文岚渐渐恢复理智，不好意思地拭了拭眼角的泪水，“不好意思鸢鸢，妈妈只是太高兴了……有些激动。” “妈妈……我……” “唉……”傅文岚急急应道。 随即又觉得尴尬，见傅裳鸢还没动筷，殷勤给她夹了一片糯米藕，“鸢鸢，快尝尝，这个是你爱吃的，这家是北市做得最地道的。” 傅裳鸢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尝了一口，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很好吃，可是没你做得好吃。” “真的吗？”傅文岚狂喜，“你还记得，只要你想，妈妈一定做给你。” “好。”傅裳鸢点点头，又吃一口糯米藕。 虽然有很多话想要跟女儿说，但两人中间。这好几年的时光，傅文岚只能不停给女儿夹菜，来表达自己的亏欠和喜悦。 直到傅裳鸢的小碗冒尖，她这才放下手中的筷子，寻找话题，问她：“鸢鸢，你回北市后工作开展得怎么样？” 听她问起自己的工作，傅裳鸢没有立刻回应，她的脑子高速转动着，思考着怎样才能从她这不留痕迹地套出仲文渊对仲司业和卫惟愿恋爱关系的态度。 只是她这一停顿，让傅文岚慌了神，“鸢鸢，对不起，妈妈没有要干涉你工作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有什么需要？我和你仲叔叔都希望你开心顺遂。” 接着，她又解释道：“娱乐圈是个特殊行业，你在美国的积累可能在这里完全用不上，需要从头再来，仲铭有相关的产业，可以给你提供需要的人脉和资源。” “目前不用，公司派给我的经纪人很有经验，目前一切都好，再说我在美国的经纪公司就是仲铭旗下的，自从国外挪到了国内而已，你不用担心。” 傅裳鸢委婉地拒绝了，又怕她不相信自己，继续道：“真的，我已经接到工作了，前几天还参加了一个活动。” 说完，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意自然地提起，“我活动前一天去挑首饰的时候，碰到司烨和愿愿了，还跟他们俩吃了顿饭。” 仲司烨可以说是他们母女俩断交的导火索，傅文岚见她这么轻松地说起，有些诧异。 元旦时候的她，面对司烨和愿愿的恋爱，还是愤怒嫉恨的，这次却完全看不出任何负面的情绪。 难道，她这么快就放下了。 如是想着，傅文岚心里的愧疚加深几分。 见火候到位，傅裳鸢扬起释然的笑脸，“我在美国的这几年一直在修‘放下’这个课题，直到前几天跟他俩吃饭，我才完完全全学会‘放下’。 司烨这个从来不吃回头草的人，为了愿愿分手再复合，我又何必执着于一个为了其他女人打破自己选择的男人，得不到的人，不说祝福，但也该放手了。” 说着违心话的傅裳鸢，她的痛苦清晰而浓烈。 浓到傅文岚的愧疚值不断地拉高。 但，她，傅裳鸢的表演还没完。 “我和司烨有一个人幸福就可以了，司烨能这么快找到自己的幸福，我挺高兴的；愿愿和他没有我们之间不可翻越的阻挡，不必要二选一。”傅裳鸢给她见底的茶杯续上茶水，微微抬头问她：“妈妈，你和仲叔叔应该是不会反对的吧？” “我……” 听着她这番牺牲自我成全他人的言语，傅文岚没由来地气恼仲司烨和卫惟愿，内心的埋怨比元旦时还深。 她想告诉女儿她不同意，可又不想给她无谓的希望。 见女儿眨巴着眼睛等待她的答案，她只道：“你仲叔叔不反对，他蛮喜欢愿愿的。” “不反对？” “凭什么？她卫惟愿到底凭什么？” 傅裳鸢心底里冒出密密麻麻的委屈，不敢诉说。 她咬牙咽下心里的不甘、嫉妒，佯装大度道：“那挺好的。” 只是怎么掩饰隐忍，那握着茶杯青筋凸显的手，暴露了她最真实的想法。 傅文岚并没有注意到，她此刻正在为自己刚刚那份气恼而纠结。 她是爱女儿的毋庸置疑，她也是对卫惟愿充满期望的，可刚刚那一刻她竟然对卫惟愿生出了一丝讨厌。 不可名状的讨厌。 “卫惟愿做错事了吗？”她反复地问自己。 好像没有。 这个答案让她有那么点自我厌恶，她正绞尽脑汁地让那丝讨厌合理化。 女儿的那句“那挺好的”彻底激化了她，卫惟愿是没做错事，但不配。 是的，不配，但凡司烨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另一半，她也不会有刚刚那么丑恶的想法，也不会觉得鸢鸢有多委屈。 卫惟愿竟敢趁着她给予她的便利，顶着一张和鸢鸢相似的脸，搭上鸢鸢的前男友。 就这样，她心底里那面坚实干净的镜子，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 她安慰地拍拍傅裳鸢的手，道：“他们的幸福，对你来说不重要。日子还长，没人能保证以后，他们得先熬过漫长的异地生活再说。” “异地？” 傅裳鸢适时抓住机会表达自己的疑问。 从傅诗妍那得到的消息并不全，既然在这意外听到异地这个话题，那么傅文岚肯定知道点傅诗妍不知道的事情。 这说不定藏着什么契机。 第115章 我会的，男朋友 见女儿对这个感兴趣，傅文岚继续道：“你也知道卫惟愿进仲铭总裁办的目的，我和你傅小叔考虑过，一直待在总裁办没有业务实操经验会成为很大攻击点。” “可她现在身份不同了，司烨肯定会偏向她，傅诗妍跟她比完全没有竞争力。”傅裳鸢好奇道。 傅文岚摇摇头，“你了解司烨的，在工作上他有多严厉，徇私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接着，她的眼神变得凌厉，“傅家可不只会派傅诗妍这么一个蠢货，他们有的是人才，卫惟愿拿什么去比？” 果然她还是如以前一样，对傅家的恨意丝毫不减。 傅裳鸢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浪费时间，她提出自己的疑惑，“北市也有合适卫惟愿的医药公司，她为什么选择外地？” 为什么？ 傅文岚很想告诉她，她那天是被各种事情冲击到了，冲动之下做的这个决定。 可此刻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她是让卫惟愿去争夺股份的，不是让她和她的老板谈恋爱的，这算是对她小小的惩罚。 但她还是要避免女儿误会自己是支持她和司烨，她女儿不行，卫惟愿更不可以。 “深市的医药公司更适合她，在那她有业绩基础，也有那么一两个人脉在，赢的概率更大。”傅文岚道。 “哦，原来这样呀。” 傅裳鸢突然灵光一闪，脑海里出现一个计划。 只见她神情变得犹豫，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又有些无法说出口的样子。 她这个神情，傅文岚熟悉，于是就听她问道：“鸢鸢，你是不是有话要说，跟妈妈就不要客气了。” 傅裳鸢还是表现出几分为难，这才开口道：“傅诗妍去美国出差的时候私下约我见面，她蛊惑我拆散司烨他们俩。” “哦？傅家二房倒是看上司烨了，可有我在他们的美梦也就只是梦，司烨眼光也没那么差。” “她说她要把司烨让给我，让我通过您拿到股份。”傅裳鸢轻声道。 “哈哈哈……”傅文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还真蠢，你怎么回复她的？” “我当然拒绝了，当时我就想即使我们以后再也不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你也还是我不能割舍的血缘，更何况他们二房伤您最深。” 说着傅裳鸢回忆起在傅家成长的日子。 “鸢鸢，我这有个计划可以收拾掉傅诗妍这个蠢东西，她当年可是一直欺负你。”傅文岚突然提议。 傅裳鸢看向她，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你假意接受她合作，我们让她来个人财两空。” “可那我就要做拆散司烨他们的事情，愿愿她会伤心的。” 傅裳鸢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表情。 傅文岚叹了口气，“哎……其实我是不太赞成愿愿和司烨在一起，婚姻和恋爱是两码事，他们之间差距太大，即使你仲叔叔同意了，可生活会教会他们什么是阶级。 我不想愿愿陷得太深，不想她和你一样受到伤害。” 她这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但傅裳鸢不在意她的目的，只觉得畅快。 她似乎已经能看见卫惟愿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是多么的狼狈。 她对这一天的到来兴奋极了。 “好的妈妈，我答应你，我也不希望愿愿表妹受伤害，那种滋味我懂。” 傅裳鸢为难地点头应下。 “好孩子，为难你了。” 目的达到，傅裳鸢耐心地陪着傅文岚吃完了这顿饭。 …… 仲铭总裁办公室的茶水间，傅诗妍堵住卫惟愿的去路，“卫惟愿你在谋划什么，竟然主动申请转岗。” 她当时只感觉卫惟愿转岗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和机会，忘了深究其中目的。 倒是傅裳鸢那个心机颇深的人提醒了她，卫惟愿这么做肯定有更大的谋划。 在她看来，那点股份和仲司烨这棵参天大树比起来，简直是毛毛雨，卫惟愿也不蠢。 “你说呢？”卫惟愿冷笑道。 “你这不会是欲擒故纵吧。”傅诗妍瞪着眼睛看她，随后轻嗤出声：“恐怕你的算盘要落空了，你以为司烨有多爱你，每天上赶着追司烨的人不用我给你数了吧。” “仲司烨爱我多不多，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是他主动追来的，比某些人上赶着要强点，你说是不是。” “你……你，卫惟愿，你就不怕我给你写不好的评语。”傅诗妍气急败坏道。 “怕呀，怎么不怕，这样我就能就在仲司烨身边了，每天让他看着我这张漂亮的脸，加深他对我的爱意，可真是甜蜜的负担呀。” 卫惟愿满脸平静，看不出一丝惧意。 “你休想……” 傅诗妍又一次败下阵来，逃离和她不对味的茶水间。 卫惟愿觉得她逃离的背影甚是好看，因为她知道傅诗妍这一票稳了。 能让自己远离仲司烨的机会，傅诗妍肯定不会错过的。 今天卫惟愿主动给仲司烨送了咖啡过去，仲司烨喝了一口，调侃道：“这一口久违了。” 卫惟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以后只要我在总裁办，都给你冲咖啡。” 说完，她看了眼茶几上的茶具，“不想喝茶的话，就收了吧。” “好，那谢谢卫助理了。”仲司烨笑着道谢。 随即，他正色道：“人事的考评通知已下，人事总监刚来问我你的考评要怎么来做，我知会他们按照公司的考评制度，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我有把握，我看过考评标准，其中一年的业绩贡献的比重最大，而且时间延长到今年三月，我对晒单系统有信心。” “那领导及同事评价呢？你也有信心。” “当然，我想秦宜他们也不想每天和自己的老板的女朋友共处一室，还有我走了，我手里的这些公司会重新分配，不管分给谁都是实打实的钱，没人嫌钱多。 至于那些领导，肯定沾了你的光，他们即使不会特意给好评，也不会写什么难听的话。” 卫惟愿认真说着自己的见解。 仲司烨很喜欢她这自信满满的模样，想到他们朝夕相处的日子会一天天减少，不由叮嘱道：“这三个月请女朋友珍惜和仲司烨在一起的每一天。” “我会的，男朋友。” 两人相视一笑，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卫惟愿的笑脸上，真实而又美好。 第116章 姐弟、闺蜜形态各异的告别宴 考评的这一段时间，晒单软件已经顺利推行，各大公司都在庆祝着开门红，那些对卫惟愿不和谐的声音，不说完全消失，但确实减少了很多。 她的转岗考评也如预料般顺利通过，人事那边也给她通过气了，她的转岗任命通知可算是到手了。 同时到手的还有她的驾照，也不辜负她认真刷题和仲司烨那台被剐蹭了两次的劳斯莱斯，当然也有仲司烨的功劳，他尽量挤出时间陪着她练车。 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上班时间忙着最后的收尾总结，下班时间和仲司烨过着两人的小日子。 两人在卫惟愿慕华城的房子里，做着两人爱吃的美食，养着他们共财，说着仅有他们两人可听的虎狼之词。 当然，卫惟愿也没忘了妹妹、弟弟，还有前段时间只能在视频里见到的好闺蜜莫桑。 今天，她特意撇开仲司烨约了三人，在萧肃非要贡献出来的别墅里聚餐。 这会他们三人正跟在卫惟愿后面打下手，切肉、剥蒜、择菜，忙得不亦乐乎。 “愿愿，好久没有吃到你做的菜了，今天我一定要吃个够。”莫桑将手里的青椒递给卫惟安。 卫惟安顺手接过一一冲洗干净，洗完又递给旁边拿着菜刀的卫惟康。只见卫惟愿叮嘱几句，他便按照姐姐的要求切段并码好放在盘子里。 卫惟愿先是搅动几下锅里的肉，又看看已经进了烤炉的烤馍，才道：“今天就是叫你来吃饭的，保准管够。” 刚好午饭时间，面对一桌丰盛的晚餐，几人丝毫不掩吃货本质，拿起桌上的肉夹馍吃了一口，才开始今天的正题。 “姐，你真要去深市呀，之前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卫惟康道。 卫惟安附和着：“是啊，姐，那么远我也不放心，在北市你也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 “愿愿，我支持你，只要你喜欢就行。”莫桑吃了一口怀念已久的凉皮，擦擦嘴继续道：“不过，我也不放心你去那么远的地方。” 卫惟愿笑着放下手中的筷子，无奈道：“合着在你们三个眼里我这么脆弱易碎，我是去工作，不是去打仗，而且我的职位还可以，一般没有人敢欺负我。” “可是……” 卫惟康还是不放心，想要再说什么。 “别可是了，今天约你们过来呢，是想要叮嘱一些事情，我也不太放心你们。” 莫桑顺着她的话道：“愿愿，你说，我们听着。” 卫惟愿看向几人，“我大概五天后出发，这五天可能会比较忙，今天话会有点多，你们可千万别嫌我啰唆。” 安康姐弟和莫桑同时坐正身体，认真地看着她摇摇头，“不啰唆。” “那我先说桑桑，桑桑你是我唯一的闺蜜，在我的心里，你和他俩一样，也是我的家人，陈瑜我看过了，你选的人很靠谱，祝你们幸福。”卫惟愿提起杯子与莫桑碰了下。 接着继续道：“不过，他再靠谱，再好，你也要首先爱自己。我不担心你能不能把自己照顾好，只怕你太过贪恋一个人对你的好，而忽略自己。” 莫桑顿时红了眼眶，“愿愿，谢谢你，我一定会先爱自己。” 她一把抹掉自己的眼泪，笑声带着哽咽，“我一定比爱你还爱我自己。” 听她这么说，卫惟愿欣慰地点点头，随即她又看向卫惟安，“安安，你还在学校，环境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上次的幕后人还没有找到，多个心眼，有事多跟萧肃说。” “萧肃应该不会欺负你，不过他要是欺负你，你可要硬气点，大不了这个男朋友不要了，姐姐养你。” “姐，你放心，除了萧肃，我还有桑桑姐和康康。” 卫惟愿没有继续，招呼着他们吃菜，让伸长了脖子等着的卫惟康坐立不安。 “姐，我呢，我呢？”卫惟康焦急道。 “扑哧……” 卫惟安和莫桑两人被他大鹅脖子逗笑了。 卫惟康丝毫不在意，诉苦道：“姐，我最小了，还有很多事情不懂，也最能闯祸，你确定不叮嘱我点什么吗？” 卫惟愿在心里无声地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真的是，为了争宠，都能主动承认自己不懂事。 他什么样的性格，她可最清楚了，上赶着教育他，不如先晾晾他，他就会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这样教育起来就事半功倍。 不过，她出口的话却完全不同于刚才对桑桑、安安那样的语重心长。 康康需要顺毛摸，需要夸夸夸，和某人有些像。 “康康，姐姐不认为你最不懂事，最爱闯祸；你这些年成长了不少。 你一直都是我们几个里最聪明的，姐姐只是希望你以后做什么事情，让自己多思考几分，不要那么冲动，还有你也应该有自己的事业规划，我们终究是和小五他们不一样的。” 卫惟康一脸凝重，显然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表态道：“姐，我明白，我一定照顾好桑桑姐和二姐，你安心在那边好好工作，工作的事情我也会好好规划的。” “那就好，我相信你。”卫惟愿再一次举杯，示意他们三个，“来，让我们举杯，祝我们平平安安，一切顺遂。” “平平安安，一切顺遂。”四人举杯干了杯子里的酒。 他们四个人在别墅里待到晚上八点，借着卫惟愿的手艺，将他们老家安城的美食尝了个遍。 酒也没少喝，卫惟愿也放开了，红酒、啤酒、白酒混着喝了不少。 被留在这儿的两个保姆阿姨，看情况不对，立马给萧肃去了电话。 萧肃在他们群里知会了仲司烨和傅小五，又让傅小五找了陈瑜的电话，给了他地址，让来接媳妇。 四人时间掐得很好，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别墅的。 他们来到餐厅就看到，傻笑不止的卫惟愿，拿着手机安静地计算着什么的卫惟安，高声唱歌的莫桑和吵着要将剩下的肉夹馍打包给小五哥的卫惟康。 就怎么说呢，说一句形态各异都不为过。 第117章 住进他深市的大平层 仲司烨脑海闪过卫惟愿上次喝醉酒的情形，眸色沉了几分，别看她在傻笑，可能下一秒就要寻找目标，来个亲亲。 他两三步上前，就要抱着人离开。 卫惟愿傻笑着仰头看清他的脸，不知想到什么，咧嘴哭了起来。 一边抽抽搭搭地哭着，一边嘴里不停地抱怨他那么多好酒也不让她喝. 那样子，就完全小可怜一个。 仲司烨只能将她放回椅子，弯下身子低声温柔地哄着。 另一边，萧肃走近卫惟安，萧肃好奇地问她：“安安，你在忙什么呢？” 卫惟安头也没抬，回他：“肃肃，我在算你挣了多少钱，你看你挣了好多钱哦，数字有这么长。” 萧肃低头看去，只见她正在手机里的计算器上不停地按着数字0，这会已经是一长串数字0后面跟着个数字1。 萧肃：“……” 旁边哄劝卫惟康的傅小五听到“肃肃”这个称呼，嫌弃地抽抽嘴角，倒也没出声调侃，因为他这会完全顾不上。 刚才卫惟康闹着要打包带给自己的肉夹馍，已经被阿姨装好；他这会指着只剩下红油汤汁的碟子，口齿不清道：“阿姨，这个……这个……也得打包给小五，他爱吃。” 傅小五一头黑线，看康康那费力思考的样子，显然，他自己都忘了那是什么食物，就说他爱吃，要打包给他。 他是该谢谢他这么记挂自己呢，还是“好好谢谢他”。 平时看着最能闹腾的莫桑，在陈瑜喂她喝完一杯水后，便安静下来，躲在他怀里，时不时偷偷抬眼看看还在闹个不停的卫家三姐弟。 眼里的好奇和不解，看得陈瑜好笑不已。 半个小时后，有了点进展，几个醉鬼终于同意跟着接他们的人走了，几人或扶或抱着各自要接的人上车。 临走时，卫惟愿从副驾驶伸出头，红着眼眶，一抽一抽的和大家告别，这时候还不忘了礼貌送人。 仲司烨拉过人，看着她坐稳，关了车窗，朝几人无奈地笑笑，率先启动车子。 接着，陈瑜也开车离开别墅。 随后，萧肃一边嘴上不停地违心承认着自己就是赚了那么些钱，一边给跟他反复确认的卫惟安系好安全带。 最后，粉色大g上，傅小五看着已经有些迷糊的卫惟康，无奈地摇了摇头，俯身去取他还紧紧拎在手里的东西。 迷糊的人似乎觉察到了，嘴里嘟囔一句：“别偷，给小五的。” “好好好，不偷，我给你放好。”傅小五低声哄道。 他终于将卫惟康手里打包好的食物取下来，系紧，细心地放在后座，缓缓发动车子离去。 隔天早上，宿醉的几人，除了莫桑，卫家三姐弟集体性社死。 当从仲司烨和萧肃嘴里知道她们昨晚喝醉后行为时，卫惟愿、卫惟安姐妹俩死活不肯承认。 可仲司烨、萧肃是什么人，当下便将视频怼到她们脸上，两姐妹隔空默契地装死。 傅小五这边，卫惟康则看着一桌子的证据——他打包来汤汤水水，沉默一小会，立马厚脸皮道：“小五哥，你看我多好，喝醉了也不忘记你。” 傅小五回给他的是一个已经复烤好的肉夹馍，酥烂香软。 …… 五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在仲司烨的坚持下两人一起飞往深市。 飞机落地后，卫惟愿和仲司烨推着行李出来的时候，就见曹斌在一个显眼的地方等着。 看见同行的还有大老板，曹斌愣神片刻后，迅速去接仲司烨手里的行李推车。 见老板摇头示意，曹斌干笑一声，问道：“仲总、卫总监，咱们是先去吃饭还是先去看房子。” 卫惟愿看了眼时间，回他：“这会还早，先看房子吧。” 房子是曹斌让行政提前找好的，是一套七十平米的中高级公寓，一室一厅，开放式厨房，费用由康锋补贴。 房子里里外外打扫得很干净，可以直接拎包入住；卫惟愿到处看了看，十分满意，对着曹斌道谢：“房子特别好，谢谢曹总，麻烦了。” 还未等曹斌接话，仲司烨盯着那开放式的厨房，眉头一皱，“这么点地方，开放式厨房，油烟味太大。” 曹斌刚扯出的笑容僵在嘴边，求助地看向卫惟愿。 卫惟愿接收到他的目光，回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我觉得挺好的很温馨，这已经是公司标准内最好的了。” “换个地方。”仲司烨丝毫不退让，转身对卫惟愿道：“我在深市闲着几套房子，你挑一套住进去。” “已经租好了，退了就算违约，肯定要被扣房租的，太浪费了。” 卫惟愿还是想要说服他。 “曹总，退了吧，损失我来补。”说完，不给卫惟愿返回的机会，拉着她就往外走。 曹斌心情复杂地跟在他们身后。 三人回到车子上，卫惟愿看着仲司烨递过来的手机，认命地看了起来，不到五分钟，她便从中挑选了一套最小的大平层。 看着她挑选好房子，仲司烨这才算满意，直接给曹斌报了地址。 两套房子距离不是很远，大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几人进入房子，入眼是宽敞的客厅，有卫惟愿喜欢的落地窗，一个卧室、一个衣帽间、一个书房，还有一个影音室，全屋共有三百平米。 衣帽间已经挂上了这个季节的衣服，还有仲司烨经常送她的牌子的包包。 厨房器具齐全，冰箱里也填满了平时爱吃的瓜果蔬菜，各种肉类。浴室这边摆放着她用惯了的洗漱用品、各种彩妆及护肤品。 看过这些后，卫惟愿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跟着自己来，为什么要退了公司准备好的房子。 合着他全都计划好了，因为曹斌在，她生生忍下了朝他翻白眼的冲动。 看着这豪华的房子，曹斌除了羡慕，也不禁在心里吐槽：“老板、老板娘真会玩，可怜他们打工人。” 房子有了着落，曹斌又带着两人前往已经定好了的餐厅出发。 餐厅是在看到自家大老板的时候，他重新换的。 老板跟来，这顿饭就不只是接风宴那么简单了。 第118章 馋他身子 去往餐厅的车上，仲司烨低声在卫惟愿耳边问了句：“这次吃饭的都有什么人？” 卫惟愿想了想，摇摇头，曹斌好像没有提起。 “我问问。” 卫惟愿身子微微前倾，问道：“曹总，待会都有谁来？” “各部门的老大，还是年前那些人，卫总监都认识，今天主要为你接风。”曹斌回她。 卫惟愿客气道：“哦，麻烦你们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仲司烨的声音响起，“市场部来人了吗？” 曹斌被他问得一愣，不过他反应很快，立马道：“市场部经理的过来，他拜访客户了，可能会稍微晚一些。” 仲司烨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曹斌见状，不由松了一口气。 在等红灯的时候，他给市场部经理发消息，三言两语将事情说清楚。 曹斌选择的是当地有名的特色餐厅，他们的包间在三楼，卫惟愿他们进去的时候，包间里的人立马起身欢迎问候。 “老板、卫总监。” “欢迎，欢迎。” 一番问候后，仲司烨走到主位上坐下，随后，卫惟愿和曹斌在他两边的空位坐下。 从他们进来就表现得很热络的销售总监突然说：“张玉成经理说他从客户那出来了，正往这边赶呢。” 卫惟愿点点头道：“嗯，路上听曹总说过了。” 菜陆陆续续上来，一行人热心招呼着她和仲司烨用餐。 未等他们动筷子，一个大约三十四五岁的男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来。 是个陌生面孔，卫惟愿没见过，想来是就是他们说的张玉成。 果然就听他介绍：“老板、卫总监好，不好意思来迟了。” 仲司烨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卫惟愿笑笑，“张经理客气了，快坐。” 等他入座了，卫惟愿又继续道：“张经理，我们属于初次见面，前几天就听曹总说挖了一个特别优秀的市场经理过来，这一件果然如此。” “承蒙曹总看得起。”他也是个会说话的，接着道：“刚来就接触到晒单软件，听说是卫总监最先提出的，可是解决了不少问题，以后还要请卫总监多多指教。” 卫惟愿这次没跟他客气，笑着接下他的夸奖。 人齐了，接风宴算是正式开始，待仲司烨和卫惟愿吃个半饱，各部门的老大拿着茶杯轮流敬他们，对于仲司烨他们不敢乱说话，全程客气礼貌。 轮到卫惟愿，言辞中就不乏恭维和试探。 卫惟愿微笑着一一回应，举止得体，言语自信从容。仲司烨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在给她撑腰的同时深感欣慰。 虽然没有喝酒，但这一圈下来，气氛也渐渐热烈起来，仲司烨神色一变，整个人看起来认真严肃。 其他人也有眼色地坐正身体，做出一副聆听的样子。 仲司烨目光扫过包间里的每一个人，眼神最后停留在曹斌身上，目光如炬，声音不怒自威：“曹总，卫总监特意申请下来辅助你的工作，可以说出乎意料，总裁办原本是不放人的，但在她的坚持要求下通过了集团人事的严格考评，来到这边。 未来的日子它会是你坚强的后盾，也会是我信任的伙伴。” 仲司烨的话清晰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曹斌略微思考，笑了笑，“老板，我们明白，非常感谢卫总监对康锋的支持，我和卫总监，还有在座的各位一定会给将康锋经营好。” 其他部门老大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一股暖流在卫惟愿心中涌动，她明白，仲司烨还是担心她初来乍到，有人不服气。 他这番话就是为了让众人明白，她并不是因为他才能坐上这个职位；另外也告知大家，即使她和总部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也会时刻关注和支持她。 卫惟愿很想抱抱他，但只能给他一个感谢的眼神。 饭局继续，严肃的话题已过，这会气氛完全不同，卫惟愿更加自在从容地与众人交流，几个来回下来，逐渐赢得了他们的认可。 饭局结束，他俩拒绝了曹斌要送他们回家的举动，在路边拦了辆车就回了房子。 …… 衣帽间里，卫惟愿接过仲司烨从行李箱拿出的衣服，一一挂好。 两人你递我挂，配合默契。 仲司烨手里忙着，嘴里也没闲着，“你进入仲铭总裁办的目的，曹斌知道吗？” 卫惟愿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问道：“没有，怎么了？” “那个新来的张玉成，应该是招来做你这个岗位的预备役的。”仲司烨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看过他的资料，不管在业务方面，还是在人情世故方面都是很优秀的一个人。” “我也看过他的简历，确实优秀。”卫惟愿认同地点点头，随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你问这话的意思，不会是以为曹斌知道我的最终目的，所以提前给自己做布局。” “嗯，在你回答我没有之前，我都是这样想的；现在想来，他多半是不信任你能掌控这个职位。” 听他这么说，卫惟愿并不泄气，继续手上的工作，“正常啊，这个事情可能还是辛志民授意的；不过你并不清楚他知不知道我的目的，怎么会说那些话，说不定他就是信任我呢。” 仲司烨知道她指什么，耐心解释：“我当然要把所有的可能考虑进去，不管他怎么想的，都要让他明白你来康锋是屈尊，不是来拖后腿的。” 卫惟愿弯腰，在他抬头递衣服给她的时候，猛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接着，又快速起身，狡黠一笑，“那谢谢男朋友了，我会加倍努力地做到你嘴里的‘屈尊’。” 仲司烨扬了扬嘴角，眼眸深邃，“这谢谢也太敷衍了，你还可以更猛烈点，我都能承受。” 卫惟愿装样子思考了一会儿，才道：“好呀，晚饭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美食。” “就这？”仲司烨失望了，下一秒他就提出自己的要求，“漫漫长夜，我想做点我想做的事情，女朋友觉得怎么样？” “我……我当然同意。” 食色性也，他们明天就要异地了，她也馋他身子。 第119章 开始上班搞钱 卫惟愿早上醒来床的另一边已经空了，她挣扎着起身，浑身的酸痛清晰地提醒她，昨夜是怎样的疯狂。 她缓了缓起身，铺好床铺，走出卧室寻找仲司烨的身影。 厨房的方向传来声音，卫惟愿循声望去，仲司烨这会一身睡衣，手里拿着锅铲翻动着平底锅里的食物，认真专注。 卫惟愿轻轻走近，靠在厨房门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嘴角压不住的笑容映在他俊魅的脸上，格外有吸引力，也昭示着他的好心情。 卫惟愿看得入神，就听他的声音响起，“我这么好看吗？快去洗漱，早餐马上就好了。” “是好看，真想一直把你圈在这里给我做饭。” 卫惟愿想象着仲司烨田螺姑娘的样子，笑容更大了几分。 仲司烨知道她那脑袋里肯定又在胡思乱想，催促道：“快去洗漱，想要包养我，你可得努力赚钱，我可不好养。” 卫惟愿一想也是，皱皱鼻子，往洗手间走去。 吃过早饭，两人就往机场赶去，仲司烨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叮嘱着卫惟愿：“你现在的职位是管理者，有些没必要的礼貌，就收起来，不然别人会以为你这个人好欺负。” “即使曹斌是康锋的负责人，但也不能轻易妥协，坚持自己认为对的。” “还有不要事事都自己做，该放手的放手。” “再就是……” 最开始，卫惟愿耐心地听着，可他这人似乎说上瘾了，没完没了的。 “仲司烨，你这是分离焦虑吗？”她打断仲司烨，“我们是有联系方式的男女朋友，这些话你回去了也可以慢慢通过电话，视频慢慢说给我听。” “分离焦虑？” 仲司烨愣了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话密了，但他破天荒地大方承认，“是有点，真舍不得你。” 被派来当司机的小陈，从接上老板后就不敢怎么吱声，这会听了两人的全程互动，心里默默感叹，“不管啥身份，多有钱，谈恋爱都一个样。” 到了机场，小陈有眼色地表示自己在外面就行。 机场里，仲司烨又开始安排卫惟愿的生活，“钺园那边的车库里有几辆车，我都让送去检修了，你挑一辆，过几天让他们给你送过来。” 卫惟愿连忙拒绝，“我不要，你的车子我可不敢开，我有车，姑姑说会把我那个宝马送过来。” “那小陈留给你当司机，你暂时先不要独自开车，等我下次来深市了再陪你练练。” 卫惟愿点点头，又听他道：“共财我会好好养着，你要记得想我俩。” “好好好，我会的，我有时间也会飞回去看你俩。” 卫惟愿看了眼时间，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嘴唇，“时间不多了，你也照顾好自己。” 仲司烨哪肯放过她，俯身加深了这一吻。 卫惟愿没有推开他，她这一刻忽然理解那些在机场送别时热吻的情侣，她突然舍不得放开眼前的人。 可时间是公平的，对于离别的人也不吝啬，卫惟愿看着他的消失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很久。 …… 康锋市场部 卫惟愿终于上班了，她见过曹斌后，由人事总监带着她来到市场部。 市场部占了七层一半，这会坐满了人，众人忙碌着，只有离她们距离较近的几个人，好奇地看着他们。 人事总监拍拍手，众人不约而同地朝她们看来，她立刻提高声音向众人介绍：“大家停一下，这是我们新来的市场总监，可能我们有些人还认识卫总监呢，卫总监是从集团总裁办转岗来我们康锋市场部的，让卫总监看到我们的热情。” 她话音刚落，热烈的掌声齐齐响起。 待掌声落下后，穿着一件黑色短款羊绒衫的卫惟愿稍稍上前，“谢谢大家的掌声，从今天开始，我将担任市场部总监的职位。” “未来我们市场部可能会有很多的变化，甚至是挑战。但请大家相信，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和大家一起努力，将我们部门带到一个新的高度。” 她环视四周，语气坚定有力。以前常常挂着笑容的那张脸，有几分刻意的严肃。 她说完这些，张玉成便带头鼓掌，卫惟愿严肃着一张脸，压压手，“大家工作吧。” 见状，人事总监立刻上前道：“卫总监，你的办公室在前面，我带你过去。” 卫惟愿跟着她来到自己以后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不小，一眼就可以窥见全貌，整间办公室粉粉嫩嫩的，看来是提前打听了她的喜好。 但是，这样就显得不够严肃。 卫惟愿不动声色地朝人事总监道谢：“谢谢，麻烦你们了。” 人事总监客气地回她：“卫总监客气了，应该的。” 她又跟卫惟愿介绍了几句公司周围，跟她科普了周围都有哪些好吃的餐厅，这才离开。 卫惟愿送人离开后，立马拿出手机，给自己购置办公用品，办公的环境还是严肃好一些。 她在没站稳脚跟，没做出什么成绩之前，要方方面面伪装好自己，并慢慢习惯这一切。 仲司烨的担心，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很正确的，她打算听他的话。 外面大厅这边，三三两两的人，时而敲敲键盘，时而跟身旁的人嘀咕几句。 细细听来全都在议论他们新来的上司。 只见一个同事快速保存好刚做完的表格，伸长脖子跟旁边的人道：“你说，怎么就给我们调来一个这么年轻的上司，咱们今年新招进来的几个研究生看着都比她大，你说她能行吗？” 他旁边的男同事轻嗤一声，“你管人家行不行，她上头那位行就可以了。” “她上头那位？你是说曹总吗？不应该啊，曹总家里那位看得挺严的啊。” 话虽这么说，但他眼里的八卦跟他的话完全相反。 他们隔壁的另一位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两位，给他俩科普，“曹总哪敢，就是没有他家那位看着，他也不管，那位上头的人是集团大老板，听说这次来就是那位陪着来的。” 说完，看他俩一脸不信的样子，问道：“怎么你俩不知道呀，公司都传遍了。” 最先开头的那位，又找其他同事问了问，得到肯定的回复这才相信，“哎呀，我俩这几个月出差，到处做培训还真没听说，看来以后要小心点，毕竟是曹总都不敢怎么样的人。” 被他询问的那位同事摇摇头，否认道：“其实也不用害怕，他之前给大老板做助理的时候，我跟她共事了那么几天，可好说话了，就一个温柔的小姑娘。 还有她的表格和ppt做得可牛了，肯定不会像曹总那样什么都让我们做，我们跟着她干，应该是有时间摸鱼的。” 其他几人听他这么说，神色各异，打着自己心里的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