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王冠》 第一章 旋律变了，节奏变了 手机里正播放着一首伤感的情歌，旋律飘缓低迷，歌词充满了一种幻觉般的意境。 对刚和女朋友分手的宁轻舟来说，现在听这首歌再应景不过，但对宿醉醒来，发现自己出现在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的“宁轻舟”来说，听这音乐实在很难说适合。 他趴在床上，左边脸陷在枕头里，重新闭上眼睛，想要再醒一次，仿佛这样做，就可以把无法接受的事实推到一场恶梦里一样。 当然没有用。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铺，陌生的桌椅，陌生的衣柜，陌生的手机播放着陌生的音乐…… 他翻身坐了起来，深呼吸了几次，然后像进行某种仪式似的伸手拿过手机，终于看到屏幕上歌手和歌曲的名字：曹子建——《洛神的歌》。 “真的假的？”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继续往后面翻播放列表，意料之中地发现，列表中所显示的将近120首歌，他果然一首没听过，而且那三十几位歌手他也是一个不敢认。 宁轻舟把手机丢开，发了一会呆，说了一句“一定是在逗我”，然后从床上跳下来，正要穿上拖鞋出屋，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并小声叫着自己的名字：“宁轻舟，宁轻舟。”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不过宁轻舟可以确定，他肯定不认识这个女孩子，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 他走过去开了门，看到一个皮肤白皙的长发女生站在门外，女孩穿着随意的棉质家居服，抱着一个棕熊暖宝宝，满脸关切地望着自己，问：“你，还好吧？” 宁轻舟从女孩的表情和她说话的语气上轻易判断出，她不仅认识自己，而且还和自己很熟，不过既然她问出“还好吧”这样的问题，说明自己现在应该不怎么好，那就稍微好办了一点，宁轻舟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却不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嘛。 那女孩了然地点点头，说：“失恋是这样啦，第一个阶段，什么话都不想说。而且你巨蟹座嘛，典型的看得开，放不下。” 宁轻舟立即捕捉到“失恋”这个讯息。 “走吧，跟我去把那桶爆米花和长达三个小时的《平行代码》消灭掉，相信你的心情会好很多。” 女孩说着伸手拉着宁轻舟的胳膊往外走：“总之，你要完整无缺地跟我待到他们下班回来，当然，你中间如果实在忍不住，我不介意把肩膀借你哭一会啦。” 宁轻舟跟着那女孩一道离开了自己所在的那个两居室的房间，并随手把门关了，进了隔着十步不到的对门那间房，进屋后，走到沙发旁，女孩说：“你先坐，我去放碟。” 宁轻舟在沙发上坐下，果然看到面前的木桌上摆着一大桶爆米花，爆米花旁边散着几本名为《贵圈》的时尚杂志。 女孩放好碟片，走了过来，挨着宁轻舟坐下，接着脱了鞋，盘腿缩进沙发里，先自己抱了一个枕头，又丢了一个枕头给宁轻舟，指着爆米花桶说：“把爆米花拿过来。” 宁轻舟伸手将爆米花桶拿过来，放到两人中间，说：“不知是不是因为失恋的原因，我现在好像忘了很多事情。” 电影已经开始，片头明明白白地标注是由派拉蒙、华纳和传奇联合制作，典型的高分贝、大制作的好莱坞大片，但事实是，电影达人宁轻舟听都没有听过这部片子。 女孩捏了几颗爆米花放到嘴里，说：“遗忘是好转的开始。” 宁轻舟说：“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真的好像得了临时性失忆症，我甚至不记得跟谁分的手。” 女孩看着电视，说：“说了，是好事。” 宁轻舟想了想，决定还是利用“失恋”这个借口套取更多情报，故作颓废的语调说道：“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你叫宁轻舟，笔名‘字力更生’，大家叫你……”女孩顿了一下：“‘写小黄文的’。” “啊？” 女孩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前女友的名字呢？” “景漫。” “嗯，诶对了，美女你的名字叫什么？” “你可以去屎了。” 宁轻舟被噎了一下，随机应变道：“求借肩膀让我哭半个小时。” 女孩抬起遥控器，对着电视按了暂停，然后转头看向宁轻舟，一字一句道：“行，你失恋你最大。你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本宫名叫江寒雪，笔名‘寒江雪’，是阁下的美女主编兼美女邻居，记住了吗？” “记住了。” “可以好好看电影了吗？” “可以了。” 江寒雪白了一眼，举起遥控器按了播放键，刚看了一会，宁轻舟又问了一句：“我的室友叫什么？” “……” 长达一百八十分钟的电影结束之后，宁轻舟靠一系列类似“问人名”这样的弱智游戏，竟大致搞清楚了自己现在的状况： 首先，自己现在的名字也叫“宁轻舟”，是某教育培训机构的语文老师，同时又是一位兼职网络写手，笔名叫“字力更生”，现在正在书剑中文网连载一本名为《唐鼎》的历史小说，刚跟叫一个景漫的女孩分手； 其次，江寒雪的确是书剑的主编，不过听她口气，她的梦想应该是成为《贵圈》的专栏作家，以保证自己能“长期走在时尚的前列腺上”，此外，她还是一个不可救药的星座控； 最后，他的室友叫陈千帆，环宇雅思的写作老师。 “有句话真没说错，恋爱中的男女智商为零，而失恋中的男女，都特喵的是弱智。” 快被逼疯了的江寒雪终于在电影结束的时候爆发了。 宁轻舟指着江寒雪，委委屈屈地说道：“你们女人没一个好东西！”然后捂着嘴巴转身跑开，“嘭”地一声摔门而出，留下江寒雪原地石化，脸上哭笑不得的表情煞是精彩，这台词什么时候轮到一个男生来讲了？ 宁轻舟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是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一会，然后又站起来，在不足十平米的空间里尽量快走。 我移动，故我存在。 宁轻舟现在亟需确认“我存在”这件事，因为就在刚刚，他已经基本确认了醒来后一直让他困惑的另外一件事——他此时已经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 或者，他因为分手导致了精神错乱，从而获得了某个平行时空的一个同名者的记忆。 总之，对他而言，这个世界吟唱的旋律和跳动的节奏，发生了始料未及的变更。 第二章 刘关张成立了娱乐公司 下午六点过后，人们开始陆续下班，公交站和地铁站即将迎来一天内第二次的有序拥堵。 黄鹂和同事们一起说笑着出了公司大楼，抬头看到站在路边靠着电瓶车等她的陈千帆，陈千帆看到她，扬了扬手。 “黄鹂，那你男朋友？”一个女同事亮起八卦之眼。 “不是。”黄鹂笑着否认，然后挥手道：“明天见。”说着朝陈千帆走过去。 陈千帆将一个小号的安全帽递给黄鹂，说：“看寒雪在群里说话的语气，好像两人相处的不是很愉快，不应该呀，他们俩一个作家，一个编辑，应该很有话题才对啊。” 黄鹂戴上安全帽，说：“寒雪大姨妈来了。” “噢~”陈千帆恍然大悟：“我说呢。” 两人上了电瓶车，一溜烟朝朋来公寓去了。 黄鹂和陈前帆骑着电瓶车走后不久，和他们相隔七条街的一家房产公司的门店里走出一位身材高挑、裹着红色长款斗篷型羽绒服的年轻女人，年轻女人短发红唇，面容姣好，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给人自信干练的印象。 “喂雨琴，今晚有空吗？” 年轻女人刚出门，一个正在穿风衣的男人从后面追过来问了一句。 曹雨琴也不停步，边走边答：“今晚没空。” 那男经纪人似乎不死心，追问了一句：“有约？” 曹雨琴在路边站住，回头看着那个男经纪人，笑着说：“一朋友失恋，回去开导开导他。”说着掏出车钥匙，对着男经纪人挥手拜拜，留下一句“改天再约”，转身走向一辆白色的奥迪a4。 半个小时后，曹雨琴、陈千帆和黄鹂先后回到朋来公寓，到的时候,看到江寒雪的哥哥江建中正在和她聊天，江寒雪的情绪明显不太友善。 “完全无法沟通，问的尽是一些幼稚到不行的问题，什么‘我从哪里来，要去做什么’，‘我是谁，你是谁，他是谁，我们是谁’……”江寒雪做抓狂状：“老实跟你们说，我快被他逼疯了，又不是我甩的他，凭什么来折磨我！” 江建中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开解道：“谈了三年的女朋友说分就分，心里肯定不好受，理解一下。”然后回头跟大家打招呼：“你们来了？” 大家打完招呼，都走过去坐了下来，曹雨琴看着江寒雪，说：“平时你们俩聊起来，我们根本插不上话，今儿是怎么了？” 江寒雪似无余力解释，说：“你们直接问他吧。” 曹雨琴看向陈千帆，吩咐道：“帆帆，你去301把轻舟叫过来。” 陈千帆点点头，起身去叫人，不一会，拉着宁轻舟进来。 “大家都回来了？”宁轻舟笑吟吟地一一扫过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江寒雪身上：“大主编还在生气？” 江寒雪不理他，曹雨琴道：“我说轻舟，你现在什么情况，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了？” 宁轻舟摊手说：“我没事啊。” “那你怎么把我们家雪儿逼成这个样子？” 宁轻舟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说：“可能那时酒劲没退，而且，而且当时她说了一些不太中听的话……” 江寒雪身子因激动而前倾，瞪着眼睛质问道：“我说了不中听的话？女人都不是好东西这句话是谁说的？” 大家纷纷批判地看向宁轻舟。 宁轻舟忙道：“是你先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为零，失恋中的男女全是弱智的，你这不等于直接骂我是弱智吗，多伤人。” 大家纷纷批判地看向江寒雪。 江寒雪终于有些露怯，底气不太足地辩解道：“你们别这么看着我，他失恋是占了一点优势，但我今天也有来大姨妈，也算是弱势群体吧？” 宁轻舟不答应了，反问江寒雪：“优势？失恋算什么狗屁优势你告诉我。” “你可以借此博取大家的同情啊。” “噢，这么说你们女孩子每个月都可以博取大家的同情一次咯？” “你们听听，动则就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动则就‘你们女孩子怎么怎么样’，甩你的是她景漫一个人，关我们屁事儿！” 大家听到这里都愣住了，深感江寒雪最后一句话说得太重，本来还准备接话打圆场的曹雨琴看着宁轻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陈千帆在黄鹂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终于知道他们俩为什么吵了”，黄鹂冲他摇摇头。 江建中瞪了江寒雪一眼，后者也意识到自己话说得急了，有些后悔，不过还是不愿服输地嘀咕了一句“本来就是”，江建中忙跟宁轻舟解释道：“轻舟，寒雪不是这个意思，你别……” 宁轻舟笑着摇头说：“我没事，她说得对。” 宁轻舟的这种表现，自然被大家认为是强忍悲伤的微笑，于是气氛更加尴尬。 过了一会，曹雨琴挥手道：“行了，大家都别说了，今晚我请大家吃饭。” 黄鹂和陈千帆捧场道：“谢谢琴姐，去哪吃？” 曹雨琴道：“你们别管去哪儿，还是那句老话——” 黄鹂和陈千帆齐声道：“跟琴姐走，有奶喝！” 曹雨琴打了个响指：“答对了。”然后看向宁轻舟和江寒雪，问：“你们俩呢，给个话儿。” 宁轻舟道：“我没问题。” 江寒雪道：“我我也没问题。” 曹雨琴拍拍手，道：“那行，都赶紧回去换衣服，我也要重新换一身。”说着起身回自己房间。 江建中道：“雨琴，我觉得你就穿这套职业装挺好看的。” “闭嘴。” 江建中冲陈千帆摇了摇头。 江寒雪快速瞥了宁轻舟一眼，也起身回房，宁轻舟和陈千帆回301，陈千帆对黄鹂说：“黄鹂，你来帮我掌掌眼，看我换哪件好看。” 黄鹂道：“才不要，我要看娱乐30分，快放完了都。”说着赶紧打开电视，调到湘楚卫视。 陈千帆尴尬地拍了拍宁轻舟，然后也对着江建中摇了摇头，宁轻舟看在眼里，暗想：“看起来这几个人，关系还挺复杂。” 一会大家都换完衣服，重新在302客厅集合，黄鹂指着电视说：“刘玄德果然单干了，自己成立了一个娱乐公司。” 曹雨琴和江寒雪闻言，忙坐了过去，盯着电视问黄鹂：“和谁？他自己吗？” 黄鹂道：“两个不怎么有名的人，叫什么关云长和张翼德。” 江寒雪道：“关云长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我想起来了！他是那个任貂蝉的初恋，他们两大学谈过。” 江建中接道：“任貂蝉不是汉影老总董仲颖的小情吗，怎么又跟关云长扯到一起了？” 江寒雪道：“之前网上有人扒过任貂蝉，说她大学的时候跟关云长有过一段，她那个时候还不叫任貂蝉，而是叫任红昌。” 陈千帆道：“我也看了那个帖子，好像说她现在跟董仲颖和吕奉先搞三角恋，反正就是他们关系挺乱的。” 曹雨琴道：“汉影要捧任貂蝉，肯定要拿出来炒，绯闻不能断，那个帖子说不定就是汉影的推手自己发的。” 江寒雪说：“虽然知道是炒作，但我还是接受不了任貂蝉和董仲颖那个肥猪在一起，吕奉先长得倒还行，不过我也不怎么喜欢他，这个人有点墙头草，重利轻义、朝三暮四，而且还到处认干爹，感觉不可靠。” 江建中以过来人语气说道：“这事不是你接受不接受的，不要说任貂蝉，汉影那些女明星有几个能逃出董仲颖的魔爪的？其中自己上杆子往里送的也不在少数，这就是娱乐圈潜规则。” 宁轻舟站在那里，像在听天书，好像每个人都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云里雾里的搞不清状况，茫然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江寒雪看了他一眼，正要回答，江建中道：“汉影少董刘合的堂叔刘玄德联合关云长和张翼德两人，成立了一家娱乐公司。” “什么娱乐公司？” “桃园兄弟。” “什么？！！！” 宁轻舟好像听到这个世界的某处正在崩坏的声音。 第三章 叮！ 上了曹雨琴的奥迪a4后，大家还在继续聊刘关张成立桃园兄弟娱乐公司的事情，宁轻舟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而是安静地坐在一旁，低着头按着手机，神情专注，似乎在查询什么重要的讯息。 大家本着“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的原则，尽量不去打扰他，这使得宁轻舟有了更为充裕的时间把汉王朝电影集团、建安影业集团、东吴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以及刘玄德、张翼德、关云长、任貂蝉、董仲颖、吕奉先这些集团和个人的资料查清楚，滚雪球一般地查询下来之后，宁轻舟的世界观也遭遇了一番彻底的颠覆，因为这个世界的扭曲程度要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首先，可以确定无疑的一件事是，他现在正身处于一个平行世界，而此刻他所在的国度名字叫做神圣华州人民共和国，简称神州，是当今世界的五大强国之一。 其次，宁轻舟发现，神州的历史虽然和地球上的中国有许多错位的地方，但也有数个朝代是完全重合的，比如秦朝及其以前，神州所经历的朝代和中国历史的运行年轮基本保持了同步，但秦末那场农民大起义之后，二者的发展又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轨道。 神州国的楚汉之争以项羽的获胜而告终，历史自此由秦王朝进入到楚王朝，楚王朝统治了四百年后，神州再次进入到四分五裂的战争中，历经十国时代，直至公元581年，北周大将军杨坚建立隋朝，统一了神州这场长达数百年的分裂。 其后的隋、唐、宋、元、明五朝以及清朝前期，蓝星的神州和地球的中国再次不谋而合地平行同轨前行，一直到1840年，英国发动了为期两年的**战争，并与清政府签订了各种不平等条约，从神舟攫取了大量的权益，将神州推向了半殖民地的危险境地。 神州清朝有志之士为求自救，联合了清政府中的进步贵族，于1842年发起了“壬寅革命”，并取得成功。这场革命之后，神州逐渐建立起君主立宪制，并在三年之后将外国侵略者完全清扫出境，神州就此踏上了一条全新的发展之路，经过一百多年的完善和发展，正式成立了神圣华州人民共和国，一直绵延至今。 最后，那几家娱乐影视公司以及那些和他印象中似是而非的人，的的确确、真真实实地和他共存于这个世界。 宁轻舟将手机放在腿上，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躺在了柔软的皮质车座椅后靠上，微微侧着头看着车窗外不停倒退地电线杆和树木，对自己所处的时空失去了暂时的自信。 或许，这里有个我，那里也有个我？和这两个平行的世界一样，我与我也是平行存在的？这种说法必然无法获得爱因斯坦的同意，但是这种说法却符合一个重生穿越者的禅。 不过就是下载了一个能看盗版小说和电影、能听盗版音乐的app而已，有必要玩这么大？ 宁轻舟正想着前生今世，曹雨琴忽然拐了一个弯，下了一个地下车库。 “琴姐，今晚到底吃哪里？我记得这块地方有好几家不错的餐厅。”陈千帆倾着身子看向窗外，问道。 曹雪芹边倒车入车位，边淡然答道：“食指动。” “哇，我琴姐今晚是要带我们开眼界来了。” 宁轻舟看到陈千帆的反应，快速在手机上查了一下“食指动”，网上的资料显示，这是一家以销售高档餐饮为主要业务的名店，人均最低消费388元。 曹雨琴停好车后，大家从车里下来，然后跟着曹雨琴离开车库，走到电梯间，等电梯的时候，曹雨琴看着宁轻舟说道：“轻舟，你别一直在那沉默寡言的，也跟大家聊聊，有什么不开心啊，等会上去喝点热水，什么都好了。” 宁轻舟笑着问：“不开心也可以喝热水吗？” “当然啊，喝了热水，把所有不开心消化掉，然后再一起尿出去，就万事大吉了。” “把不开心尿出去，是这么说吗？” “就这个意思。” “琴姐这个比喻好，我要记下来，以后写书用得着。” “你不是写小黄文的吗，用得着这么文雅的比喻？” “琴姐，如果你一定要叫我‘写文的’呢，可不可以把中间‘小黄’两个字去掉，其实我是个作家。” 大家听了都笑起来，曹雨琴把手搭在宁轻舟的肩膀上，说：“这样多好。” 宁轻舟点了点头，在江建中双目如刀的注视下，也把手搭在了曹雨琴的肩膀上，说：“琴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尽快调整自己。” “嘀噔！” 这时正好电梯到了，大家进了电梯，一会来到三楼，电梯打开，绚烂多彩的灯光和轻柔的音乐扑了进来。 整个三楼全是吃饭的地方，火锅、香锅、西餐、韩式烧烤、日本料理等等，选择多样。 曹雨琴带着大家绕了半圈，来到食指动，两个服务员上来接待，为六个人安排了一张靠窗的长方形桌子，桌子两边的沙发正好可以各坐三人。 服务员上了两个菜单，曹雨琴还未打开菜单，就先点了两道菜：“六根羊排，一个粗粮篮。” 服务员一一记下，曹雨琴翻开菜单，招呼大家：“想吃什么随便点，不要给我省钱。”然后指着菜单问服务员：“这个鱼有多大的，六七斤的有吗？” 服务员答道：“有七斤五两的。” “那就来条七斤五两的，然后再来一份脆皮鸡、一份过桥排骨，还有这个外婆红烧肉，再加一份牛蛙。”曹雨琴点完把菜单递给宁轻舟，说道：“每人至少要点一个啊。” 宁轻舟接过菜单扫了一眼，问：“有什么蔬菜？” 服务员推荐道：“可以点这个蔬菜盘，里面什么蔬菜都有。” “好，我就点这个。”宁轻舟合上菜单，正要交给陈千帆，忽然听到有人在后面叫自己，当然是他不熟悉的声音，不过他发现那个声音响起来之后，同桌的五个人脸色都变了，心里隐隐猜到那个女声的主人。 曹雨琴瞥了那人一眼，道：“别理她。” “你们也过来吃饭啊。” 宁轻舟的前女友景漫同学，竟然主动走了过来跟大家打招呼，所有人，包括江寒雪，没人搭理景漫，都把目光集中在宁轻舟身上。 宁轻舟忙站了起来，客客气气地说道：“你就是景漫吧？” 所有人都被宁轻舟的表现惊住了，曹雨琴暗暗竖了一个大拇指，低声说了句“漂亮”。 景漫微一错愕，随即明白过来宁轻舟的用意，笑着说：“你没事吧，玩起失忆来了？” 宁轻舟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景漫道：“那天我们都说得很清楚了啊，干么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哦。” 宁轻舟道：“你知道的，我一紧张就喜欢开玩笑。” “好吧。”景漫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了，跟你介绍一下我的新男朋友吧。”说着，也不等宁轻舟反对，冲着不远处的一桌四五个人挥了挥手，然后一个西装革履、瘦高帅气的年轻人站了起来，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是我男朋友李凯，今天刚拿到麦肯锡的offer，过来食指动庆祝一下。”景漫自豪地跟大家介绍，然后又跟李凯介绍大家：“这几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以前的几个老朋友。”最后指着宁轻舟：“他就是宁轻舟。” 李凯微笑颔首，自信风发而又不失礼貌地跟大家打招呼，然后友好地向宁轻舟伸出手，道：“谢谢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颇为值得玩味，其中最显著的一层意思自然就是“得了便宜来卖乖”。 “不客气。”宁轻舟对这个本该尴尬的场面并没有多少代入感，虽然他对眼前这个一身莫名其妙优越感的李凯没什么好感，但也谈不上多深的仇恨和厌恶。 “心态挺好。”听了宁轻舟的回答，李凯笑着说了一句。 江寒雪这时面无表情地接道：“认识完了吧，我们等吃饭呢，回头再聊吧。” 曹雨琴道：“两位要坐下来吃点吗？” 李凯潇洒地摆摆手，道：“那倒不用了，我们的菜也要上来了，诸位慢用，不打扰了。” 景漫也跟大家挥手道：“那下次见面再聊咯。”临走的时候，又冲宁轻舟说了句：“我真要谢谢你的，不是你，我也找不到他，你也要向前看啦。”说完追上李凯，亲昵地挽住李凯的胳膊。 “我靠，真想把这杯茶泼他俩脸上。”曹雨琴愤愤不平道。 江寒雪道：“终于找到了一个体面的男朋友，怎么能忍住不跟我们炫耀一下？” 曹雨琴忙对江寒雪使了一个眼色，江寒雪这才意识到她说的那句话等于是说宁轻舟不够体面，看了宁轻舟一眼，好在宁轻舟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催陈千帆点菜。 点完菜之后，服务员在桌上放了一个计时沙漏，意思是说沙漏中的沙子漏完，菜还没上，这一餐就要全部免单。 等菜的过程中，江寒雪犹豫了几次，终于开口说道：“宁轻舟，我希望你不要介意今晚的事情，景漫她配不上你。” 宁轻舟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肯定会碰到一个能真正懂你的，能看到你身上闪光点的，欣赏你才华的人，相信我，你一定能遇到，因为你值得更好的。” “谢谢你，寒雪大大。” “不客气。” 黄鹂开心道：“太好啦，你们破镜重圆啦。” 江建中纠正道：“这叫和好如初，黄鹂你注意自己的措辞。” …… 食指动一顿饭吃了近一个小时，坐车回公寓的路上，大家基本都是吃撑的状态。 正在开车的曹雨琴回头问道：“轻舟，你心情好点了没？” 宁轻舟高声答道：“好多啦。” 然后大家又是一统义愤填膺的安慰，其实宁轻舟看得出来，即便是在这些好朋友眼里，李凯也比自己优秀得太多，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会为自己抱不平，担心自己想不开。 毕竟，通常意义上来说，看到前任比以前更幸福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宁轻舟为这种气氛所感染，忽然拍手唱到：“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这什么歌？” “分手快乐啊。” “挺好听的，你只会这一句吗？” “是啊，不记得歌词了。” “那简单，我帮你把歌词搜出来。” 说着，几个人都拿出手机搜索“分手快乐”，过了一会，大家先后说道：“压根没这首歌啊，是你自己瞎编的吧？” 宁轻舟哈哈一笑，躺到座椅靠背上，闭上眼睛小憩，就在这时，脑中忽然想起“叮”的一声清亮的响声，随后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最文艺app下载完成！” 第四章 这是一个神奇的APP “什么鬼！”宁轻舟忽然弹了起来，头微微侧着，嘴巴微张，双眸齐齐放空盯着右上方，身体保持一动不动，像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术。 “轻舟你怎么了？没事吧？” 几个朋友看到他这幅怪样子，一起关心问道。 宁轻舟愣了一会，没有任何发现，舒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几个朋友，笑道：“麦肯锡，有什么了不起？” “噢~”朋友们这才恍然，原来他心里终究还是在意的。 江寒雪道：“就是说，以后你成了大神作家，拿到高额买断，作品被改编成游戏、影视，收入何止百万，还怕比不过麦肯锡？” “就是就是，轻舟你以后肯定会比那个什么李凯强的。” 大家都出言安慰着宁轻舟，宁轻舟虽然知道大家的安慰没什么技术性的依据，但他对这种无条件支持朋友的气氛还是很感动，点点头说：“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说着又靠回椅子靠背，闭目休息，然而就在他闭上双眼时，眼前放幻灯片似得出现了一个手机屏幕般大小的电子屏幕，上面写着“是否安装最文艺app”，下面是“是”和“否”两个按钮。 宁轻舟再次睁开眼，发现一切如常，朋友们在聊天，曹雨琴在开车，宁轻舟惊疑不定，然后闭上眼睛，发现那个屏幕还在，脑子里好奇地选择了“是”的选项，然后一个进度条出现，不一会安装完成，但随后却跳出一个使用说明书： “最文艺app，一款集影视剧、小说、音乐于一体的娱乐app，为了增加app的使用趣味性，天才的程序猿们特为此款app设定了晋级程序，使用者们只有先完成前一级的任务，才能跳到下一级，直到通关之后，才可以选择任何一级使用。是否继续？” 宁轻舟选择“继续”，然后看到app被打开的界面，电子屏幕随后出现第一级的任务：网络小说大作战。 后面解释道：您需要从奇幻、玄幻、仙侠、历史、游戏、科幻、都市七个类别中各选一本代表性作品并抄写一遍，集齐七龙珠，app才会跳到下一级“音乐大作战”。 是否继续？ 宁轻舟选择继续。 屏幕随即显示出一个网络小说的书库列表，果然以七大类分列，宁轻舟先选了奇幻类，屏幕再次跳转，居然是一道填空题：你选择的奇幻类作品是什么？ 问题的后面有个括号。 宁轻舟想做个试验，就故意随便填了《重生之小说巨匠》，然后括号上面出现了一个粗红色的叉号，后面注释“类别错误”，宁轻舟自己暗自笑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自言自语了一句“有点意思啊”，侧头问江寒雪：“寒雪大大，网文中你最喜欢的奇幻作品是哪一部？” 江寒雪想了想，答道：“奇幻这几年有点疲软了，有质量的新书越来越少，不过说到我最喜欢的奇幻书的话，肯定就是圆桌骑士的《末法权杖》了，这本书节奏把握得很好，装逼打脸写得很痛快，不拖泥带水。” 宁轻舟点了点头。 江寒雪问：“你问这个干吗，你不会要写奇幻吧？” “怎么可能，书荒，想看看奇幻类的书。” 江寒雪道：“那就是了，我可不建议你现在开奇幻小说。” 宁轻舟摇了摇头，然后自然而然地转过去，再次闭眼，“重生之小说巨匠”已经被系统从括号中删除，宁轻舟填了“末法权杖”，仍然是一个红色叉号，后面注释“查无此书”。 “明白了！”宁轻舟睁开眼睛，面带笑意，暗忖：“这个app是他在地球时下载的，里面收录的当然是地球上的作品，‘末法权杖’属于蓝星，最文艺当然搜索不到。” 宁轻舟正想着，听到曹雨琴说：“你们在这下，我去停车。” 原来已经到了朋来公寓。 陈千帆忙说：“建中你陪琴姐一起去地下车库，我们在这儿等你们。” 江寒雪、黄鹂都识趣地声援了一句，然后主动下车，宁轻舟也跟着一起下了车，还装熟地跟江建中低声说了一句“把握机会”。 江建中特别感激地冲大家点了点头，曹雨琴如何看不出大家的心思，“切”了一声，倒也没拒绝，打了方向盘下了车库。 “哎，也不知道他们两什么时候才能戳破那层窗户纸，真正在一起？”看着曹雨琴的奥迪下了车库，陈千帆感叹了一句。 “中哥忍着不表白，就只能一直这么拖着，然后等到琴姐遇到一个更好的男人，就在那儿追悔莫及吧。”黄鹂答道。 宁轻舟一听，感觉这话里有话，不动声色地用脚尖踢了陈千帆一下，陈千帆微怔，随即了然地对着宁轻舟点点头。 江寒雪说：“我不这么认为，你们别忘了，琴姐是摩羯，我哥是金牛，他俩可是天生的一对，注定了今生都逃不出彼此的五指山，而且摩羯和金牛本来也不是轰轰烈烈型的爱情，而是走的细水长流的慢热路线，现在嘛，就让他们先暖昧一段时间，时机成熟他们自然而然地会走到一起。你们不觉得暖昧也是恋爱中很美好的一部分吗？” 宁轻舟接道：“而且是非常美好的那一部分。” 陈千帆和黄鹂也表示认同。 宁轻舟随后又感叹道：“爱情是多美好的一件事呐，没有爱情的人生就等于没有孜然的烧烤，等于没有作料的泡面，索然无味。” 大家只道这个话题又触动了宁轻舟的伤心事，默契地沉默了下来，正好曹雨琴和江建中也从车库中走了出来。 “走吧，咱们先送黄鹂回去，就当饭后散步。”曹雨琴走过来看了陈千帆一眼，提议道。 他们六个人，江寒雪、曹雨琴、宁轻舟、陈千帆四人是住在朋来一期，而江建中和黄鹂住在对面的朋来二期，两个小区隔了不到一千米的距离，曹雨琴说一起送黄鹂，其实是有逗陈千帆的意思在里面，剥夺了他和黄鹂独处的机会。 六个人漫步在初冬夜幕下相对寂静的小区里，轻声谈笑着，寒风吹来时，各自收紧衣领，裹紧外套，几个女孩则彼此挽着取暖。 “好想就这样跟你们一直挽在一起，在这个冰冷的大城市里，有相依为命的感觉。”曹雨琴笑着说道，在六人中，她最能干，赚钱最多，偏偏她也最重视几个人的友情。 江寒雪和黄鹂两个女孩顿时深受感染，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几个人说着话，从路灯下走过，他们呼出的白气为寒冷的冬夜增添了一丝温暖。 把黄鹂、江建中送回二期之后，宁轻舟、江寒雪他们四个人也回到一期自己的公寓，宁轻舟和陈千帆互道了一声晚安，各自回房。 宁轻舟回到自己的房间，直接倒到床上，躺在柔软的被子上，双眼直盯着天花板。 “奇幻类网络小说，选哪一本来填空呢？” 实际上，宁轻舟并没有想太久，因为他心里早就有了大概的选项，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 （奇幻类网络小说的代表，好像没什么悬念……吧？） 第五章 舍《盘龙》其谁？ 宁轻舟第一次接触网络小说是在大一那年，当时他照常去图书馆看武侠小说，那天正好看完“楚留香系列”的最后一部《午夜兰花》，于是准备开宰“小李飞刀系列”，然后他在《风云第一刀》旁边看到一本名为“寸芒”的小说。 一见即发，一发而不可收拾。 宁轻舟在扫完古龙先生的所有知名作品之后，开始大面积地接触网络小说，那也是他继《舒克与贝塔》、《大唐双龙传》之后，又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去追一本连载的小说，那本小说的名字叫做《盘龙》，西方奇幻。 宁轻舟闭上眼睛看到电子屏幕之后，毫不犹豫地在括号里填了“盘龙”两个字，系统稍作分析之后，跳出“类别通过”、“影响力通过”两句提示语，然后画面跳到《盘龙》的书页： “楼房大小的血睛鬃毛狮，力大无穷的紫睛金毛猿，毁天灭地的九头蛇皇……” 好亲切的简介啊，宁轻舟心里暗暗感叹了一句：“那就让这个app的升级游戏从这部书开始吧。” 想到这里，宁轻舟起身去开了电脑，他要认真地研究一下那个书剑中文网的操作规则，打开网页之后，在收藏夹中看到“书剑”的标题，移动鼠标，点开书剑标题，书剑中文网徐徐在眼前展开，宁轻舟发现这个网站的页面布局和地球上那些原创中文网大同小异。 “这就简单了。”宁轻舟自言自语了一句，将鼠标移到“申请作者”的选项上，刚要点开，忽然听到“咚咚咚”三声响，然后看到电脑屏幕右下角一个博士帽的头像闪动起来，应该是聊天工具的一个群组头像。 宁轻舟点开闪动头像，群名“蓬莱六仙”的对话框出现在屏幕上，正是他们六个人的小群，说话的是江寒雪：“我的一个责编趁我今天请假在家，居然自己跑去向总编申请参加今年的大神年会。” 黄鹂：“你们总编同意了吗？” 江寒雪：“同意了。” 曹雨琴：“活脱脱的一个小婊砸，你们总编也不是什么好鸟。” 看语气，江寒雪应该已经跟曹雨琴吐槽过了。 陈千帆：“编辑去参加作者年会……没什么吧？” 江寒雪：“大神年会一般是主编代表参加，如果主编不去，责编才可以代替过去，现在她越过我直接去找总编申请，这不合规矩。” 宁轻舟看着有趣，回了一句：“没想到你们编辑的食物链等级也这么森严。大神年会不就是一个party吗，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无所谓吧？” 江寒雪很快回道：“更生巨说得这么懂，参加过几次大神年会了？” 宁轻舟笑了笑，回了一个胸口中箭的表情：“求不打脸。” 江寒雪：“是你自己主动伸过来的。” 曹雨琴忙出面调解：“雪儿在气头上呢，轻舟你严肃点。” 宁轻舟回了个“嗯”，加一个严肃脸表情。 过了一会，一直在窥屏的江建中说道：“这就是职场，充满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江寒雪道：“我生气不是因为她去参加年会，而是整件事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征求过我的意见。” 大家赶紧排队安慰江寒雪，最后宁轻舟回道：“明天你去公司找她谈一谈，沟通一下。” 江寒雪怒意不减：“我找她沟通？想多了，我等她来找我。” 宁轻舟暗叹了一句“生理期的天蝎女果然惹不起”，不对，宁轻舟自我更正道：“任何形态下的天蝎女都惹不起！”然后特别官方地回了句“不要影响工作心情”，赶紧遁掉。 大家又聊了一会，互道晚安，各自下线，宁轻舟重新回到书剑中文网页面，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他突然不想在这个网站注册作者号了。 宁轻舟关了书剑，进了kk浏览器的导航主页，拉到小说一栏，看到原创网站除了排在第一位的书剑之外，还有破浪、天启、千k以及问鼎，宁轻舟逐一点开看了一下，扫了一下各个网站的榜单和相关数据，基本能判断出书剑是处于龙头老大的地位。 “对了，‘字力更生’的号怎么进？”宁轻舟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还有一本连载的历史书。 再次回到书剑，点了“登录”，然后开始翻桌子上的各种笔记本，试着找出登录账号，自然无果，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忽然灵机一动，拿过手机，打开备忘录，各种账号和密码的提示点显现在眼前。 “哈，难怪我穿了你，还是有共性的嘛。” 宁轻舟也喜欢在手机备忘录上备忘“银行卡密码记在蓝色日记本第22页”、“xx网登录密码见《达芬奇密码》第166、167、168三页”这种信息，有一种悬疑推理的感觉，显得很高端的样子。 有了备忘录的提示，宁轻舟最终得以顺利登入字力更生的作者后台，先查看了一下书的各项成绩，大约是在中等偏下的水平线上，接近150万字，2万3千的收藏，高订3600左右，均订1500多一点。 然后宁轻舟又查了一下《唐鼎》的稿费，看到稿费累计已经过五万，扣除稿税大概是四万多。 还算不错，属于潜力写手。 宁轻舟犹豫着要不要帮他接着写下去，想了一分钟，最后决定先看一下《唐鼎》之前的内容，如果适合自己的画风，就帮他尽快写到完本，如果不喜欢，就让它无声无息地停在这里吧。 进了《唐鼎》书页，发现书评区好多催更留言，部分读者鼓励说“会一直跟订和投票，不要太监，不要烂尾”，还有一些读者更为简单粗暴，直接打赏支持，甚至某个土豪读者还飘了一个“学徒”，宁轻舟看得十分感动，然后进入作者后台发了一个请假单章。 虽然已经确定第一本抄写《盘龙》，但宁轻舟出于某种直觉，不想现在就发书，他总感觉江寒雪和她的那个责编的矛盾还会有更加不愉快的后续。 至少等江寒雪处理好这件事才发书也不迟，怎么说也要拿出共进退的姿态来。 打定主意，关电脑，洗刷睡觉。 不出宁轻舟所料，江寒雪第二天去上班后，果然按照“墨菲定律”让整件事向更加糟糕的方向发展去了。 江寒雪到公司之后，先是隐忍不发，等绿萝主动去找她，结果绿萝没事人似的提也没提大神年会的事情，然后江寒雪忍无可忍，把绿萝叫到小会议室谈话，谈话的过程中，江寒雪的语气大概是稍微严肃了一点，脆弱的绿萝一时没忍住，瞬间泪崩，然后撇下江寒雪，哭着跑到总编办公室，梨花带雨、异常委屈地哭诉道：“我不去大神年会了，我不去大神年会了还不行吗……” 接着总编醉白池把江寒雪叫到总编办公室，不轻不重地训斥了一顿，然后提醒江寒雪道：“你如果对我的决定不满，可以直接来找我，不必拐弯抹角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最后江寒雪依言向醉白池表达了不满，说道：“越级汇报本来就是所有行业的大忌，一旦形成习惯，之后的工作就会很被动，她如果真想去，可以向我申请，我甚至可以把机会让给她，这都没什么，但是她直接找到你，而你……” 结果自然是遭到更为严厉的训斥：“这么说，我做什么决定，还需要先向你汇报？你别忘了你主编的位子是谁给你提上来的！” 江寒雪当时也是怒不可遏，一时冲动，说：“你觉得我不合格，可以把我撤下来。” 不料醉白池顺势答应：“你现在去提申请，我马上给你批了。” 正闹得不可开交，幸好另外一位女副总编及时出现，先让江寒雪回位子上去冷静反省，然后又劝了一会醉白池，这件事才算平息下去。 当天下班回到公寓后，江寒雪一个人躲到自己房间里大哭，说到底，她还只是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女孩子而已，进书剑之后也一路顺风顺水，仅仅做了一年半责编就培养了一本24订过5000的新书和另外两本精品书，在其后的内部调动中顺利升了主编，虽然不乏幸运因素在里面，但个人能力和努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江寒雪严格地遵循“能力决定一切”的职场哲学，认知体系正趋成熟，但，显然的，仍需完善。 大家站在门外劝了一会，然后安静地等着让她哭完，大约十分钟后，江寒雪红着眼睛开门，说：“我要辞职。” …… ps：请投下推荐票，谢谢你。另外，关于其他几个类别的填空，你有什么建议，可以在书评区留言给我 第六章 凤仪亭忘拉窗帘 大家把江寒雪请到客厅沙发上坐下，一起围着安慰她，听她讲完今天遭遇的事情之后，都非常气愤，一起痛批了书剑的总编和绿萝那对狗男女，然后才提到辞职的话题。 黄鹂说：“如果真做的不开心，辞了就辞了，反正以寒雪你的履历，也不怕找不到工作。” 陈千帆支持道：“就是说，而且书剑中文网不号称是业界最大最强的吗，你在最大最强的公司做过主编，同行业的其他公司肯定抢着要你。” 江寒雪低头沉默不语，曹雨琴听了一会，说道：“黄鹂、千帆，你俩别在那里尽出馊主意，有这么劝人的吗？” 两人一起“啊”了一声。 曹雨琴继续说：“工作中遇到一点小麻烦、碰到个别小人，就想辞职，这是逃避，是不成熟的表现，寒雪这么说不过就是一时的气话，你俩倒还当真啦？” 黄鹂吐了吐舌头，点头道：“琴姐说得对，我忘了寒雪她正……处于情绪低谷期。” 曹雨琴轻笑着白了两人一眼，然后看着江寒雪，说道：“寒雪你听我说，你现在不仅不要辞职，而且还要拿出比以往更积极的态度去工作，千万不要把她当一回事，被她影响，你要记住，你是她的主编，你是她的顶头上司，你才是掌控一切主动权的那个人，她是什么小角色，怎么可能影响到你？ 退一步说，如果关系真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那么在公司里面，你要做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让她打心眼里怵你、怕你，而她对你来说算什么呢？nobody！什么都不是！我告诉你，你越是这个态度，她就会越痛苦，越觉得折磨，然后陷入这种恶性循环中，最后不用你撵，她自己会主动滚蛋。” 技术性的一个停顿，曹雨琴摊了摊手：“可是如果你一时冲动辞了职，就真称了她的心了。” 宁轻舟听着曹雨琴的话，心里暗暗感叹：“不怪有人有‘一等女人做销售’这种论断，曹雨琴在做房产经纪人过程中锤炼出来的职场素养，已经有了一定的境界，绝不是插画师黄鹂和编辑江寒雪所能比拟的，黄、江二人的工作氛围相比来说，还是温和太多。” 江寒雪点了点头，轻声说：“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 曹雨琴道：“我们都明白，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幸运，可以将职业和爱好统一在一块，好在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调解好心情，回去把她斗成渣。” 宁轻舟趁机表态道：“支持琴姐，我回去就发个单章声援雪大。” 江寒雪抬头看着宁轻舟，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却明明白白地将“能别闹吗”的意思传递给宁轻舟，宁轻舟讪讪地笑起来，说：“那那现在先不发，等我成神之后再专门发个单章声援你。” “那我要等到退休了。” “那我就专门发个单章庆祝你六十大寿。” 江寒雪终于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来，然后瞪了宁轻舟一眼，斥道：“你有时间在这贫嘴，不如去多码几个字，还学人家请假一周呢。” 宁轻舟凛然说道：“书剑一天不还你公道，我就一天不会恢复更新，我这叫非暴力、不合作！” 大家都被宁轻舟逗乐，曹雨琴笑着说：“如果有一天我去一座孤岛上出差，我一定要把舟舟装兜里一起带过去。” 曹雨琴话刚落音，大家下意识地看向江建中，宁轻舟忙一本正经地对着江建中打手势，用唇语说：“我肯定会拒绝，坚决拒绝！” 曹雨琴笑着拍了宁轻舟一巴掌。 一起说笑了一会，江寒雪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宁轻舟有意转移话题，偏着头问曹雨琴：“说起来琴姐，你们做房产经济人压力肯定特别大吧？” 曹雨琴笑了笑，仰靠在沙发上，淡淡然然说：“你们有空去我们门店看看，会更加直观。” “跟我们说说呗。” 曹雨琴想了想，点头答应，说：“刚入行的那段艰苦岁月，已经跟你们说过很多遍了，就不重复了，说说现在我每天的工作状态吧。” 大家都很感兴趣地看着曹雨琴，曹雨琴接着说道：“每天早晨准时到门店，登了房友打卡，然后拉着我小组的几个经纪人开会，先是分析一下整个区昨天业绩的大致状况，降了就要敲打，升了就督促保持，接着大家报上今天的目标，比如今天业绩要干掉哪个组，要扫多少楼盘，要带多少客户看房，要打多少个电话等等，最后大家一起拍手喊口号，大概就是类似‘我们最牛逼’、‘见谁灭谁’、‘统统跪下’这种风格的口号。全跟打了鸡血似的，你们能想象得到吗？” 大家都一起点头，江建中问：“那你们升迁制度的竞争岂不是很激烈？” 曹雨琴一摆手，说：“全靠业绩说话，而且特没有安全感，今天还是经理呢，明天可能就被别人挤掉了，我刚升经理那段时间，每天晚上做梦都在喊业绩。” 江建中正正经经地说道：“可是雨琴你这么年轻就升了经理，而且看起来位子还很稳定，足以说明能力了啊。”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江建中，脸上都带着赞叹之意：“不愧是大学老师啊，这个马屁拍得多有层次感，空中转体三周半，难度系数3.0，而且水花还很小。” 江建中面不改色，并不理会众人的注视，温柔地看着曹雨琴，曹雨琴笑了笑，说：“作为业内老鸟，这点自信还真有，我从现在到年底，什么都不做，整天在家里睡觉，经理的位子都稳稳当当的。” 大家齐说：“琴姐牛的！” 江寒雪解释说：“是因为琴姐手里有大量a类的房源和客户吗？” 曹雨琴笑道：“寒雪已经被我耳濡目染地知道这么多专业术语了。没错，我现在手里的客户和房源就够吃一年了。” 江建中再接再厉，问：“这么多房子和客户，那些资料你都记得住？” 曹雨琴指着桌上的包包，对陈千帆说：“千帆，你把我包里的黑色笔记本拿出来。” 千帆伸手把包拿了过来，从里面掏出一个黑皮笔记本，递给曹雨琴。 曹雨琴把笔记本往大家面前一摆，说：“这个本子里面一共记录了32套房源，你们随便点一处，我分分钟报出它的地址、面积、户型、优势、周边设施、价格、小区年代、税务情况等等，如果错了一点，那房子我免费送你们。” 宁轻舟伸手拿过笔记本，正要翻开看，曹雨琴的电话适时响了起来，曹雨琴对着大家说了句“客户”，示意大家保持安静，然后接通。 “黎叔，吃过饭没？我没呢，这正准备去吃呢。嗯，哈哈，那挺好。房子我最近倒是帮您看了一套，一个115平的大两房，坐北朝南的，采光倒是不错，但因为靠近野马路，有点吵，所以我就没跟您讲，这边再帮你留意其他的。嗯嗯，我知道黎叔您的诚意啦，我这边一有合适的，肯定第一个通知您，行，您多注意身体，拜拜。” 曹雨琴讲完电话，抬头看着大家，问：“我们刚讲到哪儿了？” 正在看笔记本的宁轻舟说：“琴姐，我没看到115平的大两房啊。” “因为压根没有这套房，我随口编的，你怎么看得到？” “那你刚刚……”宁轻舟抬起头。 “无中生有啊，这是做经纪人的基本素质好吗，你们不会真以为网站平台上挂出来的那些房子的信息都是真的吧？” “不是真的吗？” “一般来说，特别优质的基本都是假的。” “那客户打过去，你们怎么办？” “就说那套刚刚卖完，但是我这里还有一套跟那套差不多类型的你要不要看看，然后就引到你自己的房源上面啊。” 几个人都听得叹为观止、恍然大悟，曹雨琴觉得很满意，继续说：“就像我刚刚跟这位黎叔的对话，我编那套大两房的目的不是真的要骗他什么的，就是想给他留下两个印象，一是我一直在上心地帮他找房子，二是让他觉得我在真心替他着想，不是一有房子就忽悠他买。这些都是房产经纪人基础的话术，你们也不要觉得被颠覆三观什么的。” 宁轻舟道：“那倒不会，只是觉得，三百六十行，行行不容易啊。” 江寒雪也说：“跟琴姐比起来，我遇到的这点麻烦，实在不值一提。” 曹雨琴笑着摇了摇头，说：“出去吃饭吧。” 大家正要起身，黄鹂突然叫了一声:“吕奉先和任貂蝉约会被偷拍了！” 江寒雪和曹雨琴火速围了过去，盯着黄鹂的手机，曹雨琴看完，调侃道：“又是忘记拉窗帘！” 宁轻舟悄悄拿出手机，搜索了吕奉先和任貂蝉两人的新闻，果然看到头条上挂着“吕奉先与任貂蝉凤仪亭私会，忘拉窗帘被偷拍”的醒目标题。 “连环计？”宁轻舟低声嘀咕了一句。 和陈千帆坐一起的陈千帆问：“轻舟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吕奉先和任貂蝉被偷拍，是被人设计的。” “谁设计他们，董仲颖吗？” “汉影中有没有一个高层叫王子师的？” 黄鹂道：“汉影三副总之一的王子师？” 宁轻舟点点头：“对，就是他。” “他为什么这么做？” “挑拨吕奉先和董仲颖啊。” 大家一想，觉得果然很有道理。 …… (请收藏和推荐一下，我知道这样会影响阅读，不过我希望成绩能更好一点，多一些动力，我很喜欢这个故事，想保持最佳的状态写完它，谢谢啦！) 第七章 有前女友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出去吃饭的路上，几人继续聊着吕奉先和任貂蝉被偷拍的八卦，由于宁轻舟提出了“连环计”之说，大家的话题自然而然地引申到汉王朝电影集团的历史上。 “当初汉影十董事争权，把娱乐圈闹得乌烟瘴气，刘氏董事会主席的席位更是早就名存实亡，后来为了平息十董事之乱，当时的ceo刘中平请来了董仲颖，结果没想到是引虎拒狼。” 江建中感叹道：“董仲颖进来之后，汉王朝就再也不姓刘。” 大家都很赞同这句话，热衷娱乐八卦的黄鹂接道：“可是王子师作为董仲颖的心腹，他为什么要挑拨吕奉先和董仲颖，难道他想夺权？” 宁轻舟道：“黄鹂你别忘了娱乐圈的人最擅长做的是什么。” “什么？” “演戏啊。”宁轻舟笑着看了黄鹂一眼：“王子师可是汉王朝的大忠臣，只不过现在董仲颖势大，他不得不暂时隐忍罢了，不过随着这次汉影一哥吕奉先和当家花旦任貂蝉的绯闻曝光，王子师筹划多时的计划应该要完全启动了。” 黄鹂道：“董仲颖现在掌控着董事会，王子师根本没机会吧？” “如果王子师、吕奉先和任貂蝉三人联手呢？” “这不可能，吕奉先是董仲颖的干儿子。” 宁轻舟笑道：“就像寒雪说的那样，吕奉先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干爹。” 黄鹂皱眉想了一会，又转头看着宁轻舟，问：“那你说，他们会怎么对付董仲颖，如果你说的有道理，我明天上班去也好跟我同事们显摆显摆。” 江寒雪、曹雨琴等人也看向宁轻舟。 宁轻舟稍作思索，说道：“第一步，吕奉先会和任貂蝉会承认恋情，大家都知道的嘛，艺人承认恋情是最常用也最好用的炒话题手段； 第二步，召开记者发布会，揭露董仲颖的丑恶嘴脸，给董仲颖和汉影董事会施以舆论压力，如果我猜得不错，吕、任之后，应该还会有其他汉影艺人站出来指证董仲颖； 第三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王子师要借着这阵舆论东风，联合汉影其他董事，一举罢免董仲颖。” 大家听完宁轻舟的分析，沉默了片刻，曹雨琴道：“舟舟你什么时候对娱乐圈研究得这么透彻了？” 宁轻舟笑道：“因为我有考虑以后进入娱乐圈发展，做个明星什么的。” “打住，你还是继续写小黄文这个有前途的职业吧。” 大家说着话，来到小区旁边街上的一家羊蝎子火锅店，刚选好位置坐下，宁轻舟接到一个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杨老师”，应该是金状元的同事，宁轻舟接通，听到电话里面传来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语气不善：“宁轻舟，你怎么回事，今天又没过来上班，你是不是不想做了？” “对不起啊杨老师，我这两天有事……” 杨老师打断道：“谁没有事，大家都有事，都不用来上班了？” “我我，我刚跟女朋友分手。”宁轻舟几乎是下意识地祭出这个借口。 “行了，我也懒得听你解释，你的课我全调给徐可了，你后面一个月都不用来了。” “没问题。对了杨老师，我顺便跟你说一下，我要辞职了，明天过去交接一下工作，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那边明显地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了一个“好”字，挂了电话。 “你为什么要辞职？”江寒雪看着宁轻舟问道。 “不想做了，我想全职写作。”宁轻舟随意答道。 “全职？宁轻舟，你觉得你现在已经有条件全职了吗？” 宁轻舟点点头，江寒雪一阵无语，曹雨琴却支持道：“我同意舟舟辞职。” “琴姐？”江寒雪不解道：“你刚刚还那么劝我……” 曹雨琴道：“舟舟的情况和你不同，他在那个培训机构做老师，没什么前途，而且他本人也不喜欢那份工作。” 宁轻舟点了点头。 江寒雪道：“可是你现在根本不适合全职写作啊，你那本《唐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是因为我让责编多给你排了几个推荐，才每月拿那么多稿费的，不然，都不一定够你的房租和生活费。” 宁轻舟道：“那以后还请雪大继续支持。” “我看你是需要果奔几周冷静一下了。”江寒雪没好气地说道。 曹雨琴看着江寒雪的反应，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宁轻舟道：“好了，雪大大，我会去找工作。”宁轻舟在地球上的工作是编剧助理，偶尔会在影视剧中跑跑龙套，充当一下路人甲，因此，他可以朝这个方向找工作，毕竟堂堂正正地在一部影视剧字幕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吃完饭回到公寓之后，曹雨琴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笑着跟江寒雪说：“雪儿，我觉得我找到你这几天情绪波动的真正原因了。” 江寒雪换了衣服，也脱了鞋子跳到沙发上盘腿坐下，随手拿起一本《贵圈》杂志翻着看，问：“什么原因？” “因为小舟舟。” 江寒雪合上杂志，看着曹雨琴：“琴姐，别闹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曹雨琴坐了起来，说：“你看到他因为另外一个已经抛弃了他的女人那么伤心，那么颓废，所以你心里才会那么烦躁。” “琴姐，”江寒雪把杂志放回去，认认真真地说道：“我承认你有时候看人很准，但是这次我要说，你真看错了，我关心宁轻舟，完全是出于朋友的道义，没有任何其他意思，我怎么可能会对他有多余的想法？” “为什么没可能，你们一个编辑一个作者。” “琴姐，你要知道我现在手里面有一千多个作者，而且白金大神有十几个，宁轻舟在这些作者里根本排不上号。” “好吧。”曹雨琴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最后说了一句：“只是因为你自己喜欢拿星座来说事，我才先入为主地觉得你对他有别的意思，没事更好，反正我对好朋友做情侣这种事的态度，一直不太乐观。” 江寒雪反击道：“诶，我哥太可怜了。” 曹雨琴笑着白了江寒雪一眼，起身去卫生间，江寒雪伸手拿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想着曹雨琴刚才说的话，若有所思。 第二天，宁轻舟去金状元辞职，一个跟他关系不错的女老师知道他跟景漫的事情，过来安慰他，说了几句，忍不住以试探性的语气八卦道：“那天逛街看到景漫了。” “噢，她怎么样？” “她很好啊。”冯梅观察着宁轻舟的表情，继续往下说：“她跟我说她现在那个男朋友要进麦肯锡了。” “她跟我说过了。” “噢。”冯梅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景漫……宁老师你也别太难过了。” “我没事。” 宁轻舟交接完工作正要离开，正好碰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推门进来，那男老师看了宁轻舟一眼，也没说话，撇过头，跟宁轻舟擦肩而过，宁轻舟猜想那个人肯定就是电话里的杨老师了。 宁轻舟离开金状元之后，杨老师批判道：“因为失恋就辞职，这种人以后能做成什么大事？” 冯梅接道：“他那女朋友的新男友在麦肯锡工作，而且听说家里也挺有钱，宁老师心里肯定不好受。” 杨老师冷笑一声，说道：“我怎么一点都同情不起来他呢？” 冯梅笑了笑，然后用手机kk给景漫发了一条信息。 …… 宁轻舟离开金状元后，没有急着回公寓，而是决定坐着公交车随意逛一逛，了解一下这座城市，不过公交车刚过了三站，景漫的电话打了过来，宁轻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接通了。 “听说你辞职了？” “对啊。”宁轻舟说着，看到公交车再次启动，一座座现代化的建筑在不停闪退。 “为什么？” “想有更多时间安心写作。” “宁轻舟，你怎么非得这么执迷不悟呢，死活要抓住写小说而且还是写网络小说这条路不放？” “呃……这好像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了吧？” 景漫短促地冷笑一声，说：“那天分手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你专职写小说，根本连自己都养不活，不要再做那种不切实际的大神梦了，你就是被江寒雪忽悠多了，才找不准自己的定位。” “江寒雪从来没有忽悠我。” “随便你，反正我现在压根不在意了，只是宁轻舟我有件事得跟你说清楚，我当初跟你说的那个‘十五万理论’并不是嫌弃你现在没钱，老实说，我愿意跟自己的另一半一起奋斗，就好像我现在跟李凯也是这样，虽然他家里有钱，但那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以后买房子全靠自己的，所以我希望你也能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好好找一份工作，脚踏实地一点……” 宁轻舟就像在接一个打错的电话，觉得蛮有趣，说：“可是人有梦想重要坚持的呀，万一哪天实现了呢？” “你已经坚持这么多年了宁轻舟，你从大二就开始写小说，开始给杂志投稿，后来又写网络小说，你成名了吗，成大神了吗？我承认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我也幻想过你成功的那天，但后来我醒了，所以宁轻舟，你也醒醒吧。” “我偏不！” “嗯？” 宁轻舟笑起来，说：“好了景小姐，我很感谢你特意打电话来鼓励我，不过我想说的是，这个电话挂断之后，你我就不必再有任何联系，彼此把对方拉进黑名单，就此相忘于江湖吧。坦白说，对我而言，你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心地不坏，追求更有质量的生活也没错，对我也不必再有任何内疚心理，因为我会过得很好、很开心，也祝愿你生活愉快，你觉得怎么样？” 景漫沉默了一会，说：“这样……当然好，希望你真能做到。” “我向你保证，我能做到。” “好，那就这样。” “拜拜。”宁轻舟按了电话。 与此同时，这座城市某座高耸入云的大楼的阳台上，一个年轻的女人慢慢将手机从耳边移开。 “原来这就是有前女友的感觉。”奔驰的公交车上，宁轻舟笑着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过如此。” 第八章 孟德补刀 对很多人来说，汉王朝电影集团的这次动荡可谓是忽如其来。 先是公司一哥吕奉先和当家花旦任貂蝉在凤仪亭私会被偷拍，接着两人在微型博客公开恋情。 吕奉先发了一条“遇见你之后，才知道以前都在虚度光阴”，然后艾特了任貂蝉，任貂蝉随后转发，评论道：“与你携手，风雨同舟。”后面是两颗红心。 两人曝光恋情之后，顿时在网上引起一片热议，两人作为男神女神级别的明星，各自拥有大批粉丝，大家一边送上祝福一边高呼“失恋”，再经两人团队背后的一番运作，两条微型博客的转发和评论很快过两万，并迅速登上热门，各家门户网站的娱乐头条也纷纷换上两人承认恋情的通稿。 黄鹂刷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截图发到“蓬莱六仙”的群里：“真被宁轻舟猜对了啊。” 陈千帆秒回道：“是像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过了一会，宁轻舟回道：“好戏还在后头。” 12月22日，也就是吕、任两人公布恋情的第三天，网上出现了一个标题为“吕奉先和任貂蝉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的帖子，帖子先从两人初次见面扒起，然后历数两人后来各次合作和互动的往事，全有图片为证。 就在网友们以为这是一次官方冒充民间秀恩爱的帖子时，帖子后面的内容笔锋陡转，一下跳到了汉影总裁董仲颖身上，开始深扒董仲颖在汉影*独裁、任人唯亲和潜规则旗下女星的各种重磅黑幕。 这个帖子因为借了吕、任公布恋情热门的势，再加上贴子里爆料的每一项内容都有图片和视频截图为证，时间地点和人物也都有据可考，可信度极高，因此帖子一经发出，立即在各大论坛疯狂传播起来，在全网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圣诞前的狂欢。 “一想到我的女神可能曾被董仲颖这头肥猪糟蹋过，我就恨不得亲手宰了他，我连女神的手都没碰过呢！！” “贵圈真黑，贵圈真乱！” “汉影还剩多少女星没有被董肥猪碰过？” “像董仲颖这种禽兽不如的人渣，为什么还能在神州最大的影视集团做老总，而且还做这么久，他到底有什么背景？” “董仲颖下台！” “请有关部门详查董仲颖！” …… 一时间网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讨伐董仲颖的声音，而且董仲颖在执掌汉影的过程中又得罪过许多同行，其中就包括实力不俗的建安影业和东吴文化。 因此“讨董”的声势一旦兴起，其他家公司自然愿意共襄盛举，尤其是最擅长网络舆论大战的东吴文化，他们的首席运营官周公瑾乃是网络推手出身，手下有一批战斗力极强、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的高等级水军，东吴旗下如今最当红的一对女子组合twins组合就是由他们亲手打造而成，堪称娱乐圈造星的一个经典案例。 如今东吴文化水军顺势小试牛刀，不直接攻击董仲颖，而是把下手的重点放在了董仲颖手下一个叫华公伟的经理身上，东吴水军们逻辑清晰、有理有据、杀人不见血地把华经理的一系列黑历史抖出来，其中倒有大半是跟董仲颖脱不了干系，算是间接地坐实了董仲颖的斑斑恶迹。 尽管网上的“讨董行动”进行得轰轰烈烈，但整整一天下来，没有传出任何官方的回应或说法，各家媒体也默契的保持着沉默，似乎在等待一个真正爆发的契机。 12月23号上午，建安影业集团董事长曹孟德出席某个官方活动，接受媒体采访时被记者问到对网上讨董新闻的看法，曹孟德先是一愣，表示自己对此事并不是很清楚，听完记者的讲述之后，哈哈一笑，说道：“我跟董总不是很熟悉，倒是一起参加过几次饭局，听他现场点评过他们公司一些女艺人的优点和缺点，不得不说，董总，还是很懂女人的。”最后这句话特别以暗示性极强的语调说出来，基本就等于直接判了董仲颖的死刑。 “董总还是很懂女人的”这句话迅速成了网络流行语，被网友们各种造句、恶搞，同时大家也纷纷表示“曹孟德完成了对董仲颖最完美的补刀”，由此又衍生出“孟德补刀”这个网络流行语。 “孟德补刀”之后，其他圈内人士先后公开对“讨董”一事发表看法，这个网络热门事件终于从线上发展到线下，演变成整个娱乐圈的大事件，23号下午，汉影召开紧急发布会，出席发布会的除了汉影三位高层之外，还有包括吕奉先、任貂蝉在内的汉影十二位一线艺人，这场发布会随即按照计划地成为了对董仲颖的控诉大会。 发布会即将结束之前，汉影副总王子师跟到场媒体保证，集团会尽快召开全体董事会，彻查董仲颖，一定会给那些支持汉影及旗下艺人的粉丝们一个交代。 两天后，也就是圣诞节，汉影发出郑重声明，经董事会一致决定，暂时停止董仲颖在汉影的一切职务和行动，不日会送往有关部门接受审查。 至此，这场起于“凤仪亭忘拉窗帘”的“讨董运动”终于尘埃落定。 “我们看着这份声明说得云淡风轻，其实不知道汉影内部这两天经历了怎样的腥风血雨呢，这个圣诞节他们是过不好了。” 正在跟江寒雪、曹雨琴一起装扮圣诞树的宁轻舟，听到黄鹂念出汉影的声明，随口点评道，黄鹂听得直点头，说道：“汉影这次驱逐董仲颖的步骤，完全就是按照你那天说的三步来的，宁轻舟，你太牛了，以后我叫你宁大师算了。” 江寒雪接道：“别叫宁大师啊，叫宁伏羲。” 黄鹂问：“为什么叫宁伏羲。” 宁轻舟笑道：“因为伏羲最懂八卦。” “寒雪你好冷啊。” 宁轻舟道：“她是寒雪，当然冷啊。” “……你们两在一起吧。” 这边几个人正在说笑，那边陈千帆和江建中却在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说什么，过了一会，陈千帆转头叫宁轻舟：“轻舟，过来一下。” 宁轻舟挂好一个苹果，拍拍手，走了过去，笑着说：“你们也不帮忙，在聊什么？” 陈千帆打了一个手势，宁轻舟赶紧坐下，陈千帆低声说道：“寒雪跟中哥说，琴姐说她反对朋友发展成情侣，不知是不是有意在提醒中哥。” 宁轻舟想了想，说：“我们都知道琴姐很看重友情，她是怕过了那条线，最后连朋友也做不了。” 江建中和陈千帆点了点头，宁轻舟又说：“不过我觉得她这么说代表不了什么，反而还可能是一件好事。” 江建中忙问：“怎么说？” “她之所以跟寒雪说这样的话，说明她自己也在犹豫，而且也认真地想过这件事，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啊，只要之后你能化解掉她的这个担忧，剩下的事情必然水到渠成。” 江建中已经在曹雨琴身上用了很多心思，因此也是一点就通，听了宁轻舟的话，沉思了一会，道：“我大概知道以后怎么做了，对了轻舟，雨琴很喜欢跟你说话，你以后记得多帮我说说好话，别只顾着自己抖包袱。” 陈千帆道：“还有黄鹂也是，我看你们现在聊八卦好像很有话题嘛。” 宁轻舟一一点头答应。 江建中道：“等我跟雨琴的事情成了，我把我们学校的一个美女英语老师介绍给你。” 陈千帆道：“干嘛还要介绍什么英语老师，我看寒雪跟轻……” 陈千帆还没说完，江建中瞪了他一眼，说：“千帆不要跟我开这个玩笑。” 宁轻舟心中暗想：“看来即使是江建中这样的好朋友，也不愿意自己的妹妹和这个‘宁轻舟’在一起啊，真是失败啊。” 吃晚饭的时候，曹雨琴敲着酒杯发表晚宴感言：“今年圣诞跟大家一起过，我觉得很开心、很温暖，我希望我们以后都可以一起过圣诞。” 大家都一致赞同，正要举杯碰杯，曹雨琴补充道：“在这座城市，我不怕苦、不怕累、甚至不怕变老，我就怕我们几个有一天会散。” 大家都听得很感触，不料江建中接道：“可是天下无不……”话说一半，忽然感到桌下自己的腿被左右两边两只脚同时踹了一下，江建中左顾右盼，看到妹妹江寒雪和宁轻舟正狠狠地看着自己，“散之宴席”几个字再也不敢说出口。 第九章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董仲颖的倒台不仅意味着汉影内部要面临一场重新的洗牌和重组，整个娱乐圈的格局恐怕也要随之发生一些难以预料的重大变化。 不过这场娱乐圈的大地震对大多数人来说，更多的意义还是在于为他们的茶余饭后增添了一个可聊的话题而已，而且网络时代，人们对信息和资讯关注的保质期非常有限，甚至可以说，网友基本只对突然性的事件感兴趣，对持续性的事件报道则没有那么多耐心，特别是在娱乐圈，现今的媒体自然也是深谙此道。 因而，自从董仲颖被赶出汉影之后，关于这件事的后续报道渐渐减少，关注度也在慢慢降低，直到12月30日，湘楚卫视公布出今年跨年的节目单，全新出炉的八卦新闻开始大举占据各大娱乐版面的头条，成为微型博客和论坛新的热门话题。 “pk！东吴大乔小乔的twins组合将与建安少东家、人气小天王曹子建同登湘楚卫视跨年晚会的舞台！” “后汉影时代，娱乐圈谁主沉浮，建安或东吴？” “独立音乐人孔明再拒湘楚卫视跨年晚会邀请，或将被封杀。” …… 娱乐新闻很快完成了一次接力式的交替，人们的生活也在波澜不惊的继续。 宁轻舟一边尝试着给汉影、建安、东吴以及桃园兄弟递编剧一类职业的简历，一边开始为《蟠龙》存稿，他准备写到两万字之后，再做一个大纲，然后投到江寒雪邮箱，等这本书成绩出来后，也可以在江寒雪的履历上再添上辉煌的一笔。 简历等了一周，全部石沉大海，毕竟他在地球上的工作经验没办法写到简历里面，而他网络作者和培训机构语文老师的经历又实在欠缺说服力。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投递的几个公司全是娱乐业最知名的几家公司，被拒也是正常。 1月6号，书剑大神年会，绿萝最终还是出现在了年会现场，而且总编醉白池带着她认识了不少大神，绿萝也是擅长交际的女生，很快就跟那些大神作者们谈笑风生起来，惹得其他主编纷纷找江寒雪吐槽，得了曹雨琴指点的江寒雪反而表现得很淡定，说：“责编跟大神搞好关系，对我们网站来说是好事。” 一个跟江寒雪关系不错的男主编说：“好事是好事，就是好多作者都误以为一组的主编是她了。” 江寒雪不以为意，无所谓道：“然而并不是，好了，不管她了，自己玩得开心就行了。” 大神年会一共持续三天，从6号到8号，不过因为曹雨琴8号生日，江寒雪第二天就回了新海，不过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她的提前离开，被其他不知情的主编以及绿萝认为是“借机逃遁”、“主动认输”。 到1月8号，江寒雪正在和大家一起布置曹雨琴生日派对现场的时候，意外收到了总编醉白池的一条短信：“江雪，你年会提前走，我不怪你，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要跟你说的是，绿萝现在是我的心腹，是我这边的人，我肯定是要关照她的。你心里清楚，你也可以得到同样，甚至更好的待遇，问题是，你愿不愿意把握机会，愿不愿意成为我这边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寒雪看着这条短信，突然愣住了，她的职场经验或许不足，但她完全可以根据醉白池的人品风评以及这条短信的内容猜到醉白池的用意，她觉得很害怕，又觉得很恶心。 宁轻舟看到她表情异常，走过来问：“寒雪，你怎么了？” 江寒雪看是宁轻舟，下意识把手机往怀里一收，慌慌张张地说：“没，没事。” “我看你脸色不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时江建中、陈千帆和黄鹂都走了过来，问：“寒雪身体不舒服吗？” 江寒雪看着大家，愣了一会，眼泪忽然簌簌而下，江建中看向宁轻舟，语调不善地问：“轻舟，你跟寒雪说什么了？” 宁轻舟摊手以示无辜：“我也不知道啊。” 江寒雪道：“哥，不关他的事，是我们总编……”江寒雪说着把手机递给江建中，江建中看完短信，气得脸色发紫，脱口骂道：“这个有妈生没爸教的畜牲！” 宁轻舟、陈千帆、黄鹂看了短信，也是怒不可遏，黄鹂说：“等下给琴姐看看。” 陈千帆怒道：“还看什么，中哥、轻舟，我们三个现在就过去书剑，非把这个人渣打得大小便不能自理才算。” 宁轻舟沉着脸不做声，过了一会，平静地说道：“骂人不沾身，打人就痛一时，最理想的结果是把他搞臭，让他身败名裂。他能发出这种变态短信，估计这种丑事没少干，我们现在应该想着怎么把他那些丑事全抖出来。” 江寒雪开始还有些恐惧和担忧，不过听到大哥和几个朋友这样维护自己，保护自己，心里又渐渐有了底气，说：“醉白池是我们大老板亲手提拔上来的，我斗不过他，而且如果真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估计以后都无法继续在这个行业立足了。” 和江建中、宁轻舟、陈千帆、黄鹂他们四个不同，江寒雪在书剑工作快两年，醉白池作为她的直接领导，总会有些余威的影响力。 陈千帆脾气最为冲动，气愤道：“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不打他一顿，我心里的这股气平不下去。” 江寒雪含泪带笑地看了陈千帆一眼，说：“帆哥白羊座的个性真典型。” “寒雪你现在还有心情聊星座啊。” 正说着，曹雨琴推门进屋，看到大家聚在一起说话，笑着说：“我是不是回来早了，你们还没来及藏起来？”边说话边脱了羽绒服挂起来，走过来看到气氛有些不对，又发现江寒雪正在用纸巾擦眼泪，忙问：“寒雪你怎么哭了，谁惹你了？” 黄鹂把手机递给曹雨琴，曹雨琴看完短信后先是骂了一句“这个臭不要脸的王八蛋”，然后皱眉思索了一会，看着江建中问：“你打算怎么做？” 江建中道：“正在商量，千帆说是去打他一顿，轻舟的意思是搞臭他，让他身败名裂，我想把他约出来谈一谈，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曹雨琴点了点头，说：“千帆的方法冲动，但是痛快，舟舟的方法比较狠，但是操作起来有点麻烦，你的方法比较成熟。” 江建中也点点头，黄鹂问：“琴姐你说怎么办？” 曹雨琴道：“首先，这条短信虽然暗示的意思很明显，也特么的很恶心，但是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构不成**，因此告不了他； 其次，武力解决治标不治本，说不定还被他反咬一口，这些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干得出来； 第三，要搞臭他的话，还需要其他证据，但这个收集起来难度很大，除非舟舟你有什么好主意。”曹雨琴看向宁轻舟。 宁轻舟道：“让寒雪把手机给我，我跟他聊，等套出他更多恬不知耻的话之后，留下证据，不管是威胁他还是曝光他，主动权都在我们手里了。” 江寒雪蹙眉道：“我不要这样做，太恶心了。” 宁轻舟笑着说：“的确有点恶心，琴姐你的想法呢，我觉得你已经想到办法了。” 曹雨琴先笑着看着宁轻舟说：“没想到舟舟你这么阴险。”随后面露强大的自信之色，说：“我的办法就是跳槽到另外一家公司，然后把书剑的客户全部挖光。” 宁轻舟纠正道：“是作者。” “噢对，是作者，把书剑的作者挖光。” 江寒雪看着曹雨琴，点了点头，说：“我跟琴姐的想法一样。” 既然江寒雪都这么说了，大家也不再多出主意，宁轻舟建议道：“为避免辞职的时候，那个人渣为难寒雪，中哥你用寒雪的手机，以自己的口吻给他回一条短信，算给他提个醒。他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们就真要去书剑门口堵他了。” 曹雨琴赞同道：“舟舟说的对，建中你给他回条短信。” 江寒雪叹了一口气，说：“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用绿萝打压我，组里的工作都跳过我直接跟绿萝联系，我因为听了琴姐的建议，没去管，没想到他竟然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宁轻舟摇头冷笑道：“我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过寒雪你放心，我轻舟会顶你到底，你去哪，轻舟就跟你去哪，你要记住，我宁轻舟一定是你从书剑挖走的第一个，嗯……很厉害的作者！” 江寒雪心里虽然已经弹出了一百个“舟舟别闹”，但这次她倒没有打击宁轻舟，而是笑着点点头。 江寒雪现在当然无法预料到，不久之后，书剑中文网真的因为她和宁轻舟的这次出走而悔青了肠子。 第十章 一个陌生作者的来稿 江建中以江寒雪大哥的语气给醉白池回了一条信息，直言不讳地把江寒雪要辞职的意思告诉了他，并相对冷静地提醒醉白池说：“多余的话不必说了，各自心知肚明，希望能行个方便，不至于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正满怀旖旎期待的醉白池看到这条短信，无异于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可谓羞怒交加，他没有想到江寒雪会把短信给她大哥看，他更加没想到江寒雪的大哥会如此直白地回复自己，那语气看上去好像真把自己当做禽兽一类的上司了，这让醉白池非常难以接受，他是有身份地位老婆孩子的人，而且那条短信他明明只是暗示，明明穿了衣戴了冠，为什么还要被这样对待？ 衣冠禽兽和禽兽根本不是一种生物好吗？ 醉白池一番羞愤的心理独白之后，调整好情绪，回道：“原本是想说一些分组的事情，想拉几个优秀主编到我的团队来，没想到得到这个消息，觉得非常意外和震惊，不过书剑向来是一个人性化的公司，如果员工做得不开心，想离职，我本人以及公司其他领导，都不会有任何为难。最后我想说的是，这个消息还是让我觉得非常遗憾。” 江建中暗骂了一句“脸皮真够厚的”，然后秒删了醉白池的短信，他和江寒雪兄妹连心，一致觉得和醉白池相关的一切都让人觉得恶心。 1月10日，赋闲在家的宁轻舟陪江寒雪去书剑办离职，江寒雪情绪还是有些低落，一路上沉默不语，侧着头盯着车窗外发呆，宁轻舟心里很清楚，有些“心情差”，是任何言语都无法安慰的，于是他就安静地坐在旁边，顺便想一想自己的事情。 这几天下来，宁轻舟有一个很奇妙的感触，来到这个新世界之后，他发现自己对自己、他人以及周围各种事物的理解和看法比在地球上的时候更为清晰，心态也淡然很多，好像一个长期近视的人突然戴上了度数合适的眼镜。 宁轻舟正想得投入，听到江寒雪终于说话了：“今天会下雪。” “嗯？” 江寒雪转过头看着宁轻舟：“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 宁轻舟点点头，笑着说：“还挺应景。” “是啊，给我营造气氛来了。”江寒雪也笑了笑：“印象中，十八岁之后，雪下得就越来越敷衍，小时候那种漫天大雪的场景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可能是因为你长大了，所以看到的东西就按比例缩小，而且人的记忆会带着点误差的。” “有道理。” 一小段沉默过后，江寒雪跟司机说：“师傅，在前面路口停就可以了。” 两人下了出租车，没走多远，来到书剑公司门口，宁轻舟抬头看了一眼书剑公司的大门，正要说什么，听到江寒雪轻轻叹了一口气，就识趣地把话咽了回去。 进了公司大门，坐电梯到三楼，出电梯之后，江寒雪刷了门禁，带着宁轻舟来到书剑的编辑部，已经提前听到风声的书剑编辑们看到江寒雪过来，赶紧假装认真工作，避免有眼神接触而不敢打招呼的尴尬，毕竟传闻中说江寒雪是跟醉白池总编闹翻了才辞的职，对还想继续在书剑工作的责编们来说，现在不是向江寒雪表现自己人情味的时候。 “江雪过来了？”二组主编冰心和三组主编乔林走了过来，以前经常一起组团吃饭的三个人，这时见面，气氛多少有些尴尬，冰心和乔林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心照不宣的无奈。 “嗯。”江寒雪倒表现得很自然，给宁轻舟做了介绍，笑着说：“你以后想在书剑混的话，赶紧抓住机会讨好两位大大。” 宁轻舟笑道：“以后还请心大和林大多多照顾。” 冰心问：“你在书剑写书？” “有这个打算，现在还在写大纲和开篇，想试试看能不能成大神。”宁轻舟谦虚而忠厚的笑了笑。 乔林和冰心一脸看菜鸟的无语表情，说：“那你加油吧。” 江寒雪解释说：“他就爱开玩笑。” 几个人正聊着，一个打扮时髦、长得挺漂亮的女孩走了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寒雪，说：“雪大，我听说你要辞职啦？” 江寒雪看了那女孩一眼，说：“你先去工作吧。” 冰心和乔林则略带不满地瞥了那女孩一眼，宁轻舟鉴貌辨色，猜到那女孩的身份，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那女孩随口应了一句“嗯，马上就工作”，然后继续问：“雪大为什么要辞职啊，因为要跳槽吗？” 冰心不耐烦接道：“绿萝你真够八卦的，你家主编有什么事情还要跟你说。” 绿萝不以为意，说：“我关心下自己老大，也没什么吧，对不对雪大？” 江寒雪笑了一下，继续收拾东西，绿萝假模假式地叹了一口气，说：“雪大走了，我好舍不得啊，还有好多东西没跟雪大学习呢。”接着话锋一转：“那雪大你等下办好离职，跟我交接一下工作吧。” 冰心冷笑一声，说：“主编工作什么时候要跟一个责编交接了？” 绿萝不卑不亢道：“那去问问池总好了。”把冰心噎得无言以对。 江寒雪转眼看向绿萝，道：“我办离职之前，会开个小组会议，跟大家把工作交代好，你不用那么着急，现在可以回去工作了吧？” “当然可以的，雪大要帮忙说一声。” 尽管看得出有在克制，但绿萝胜利者的姿态还是显而易见，回到座位后，在自己小圈子的kk群里说了一句：“兵不血刃，搞定！这周末我请大家唱歌。” 然后另外几个编辑排队回复：“恭喜绿萝主编！谢谢绿萝主编请客！（撒花表情）” 半个小时后，江寒雪收拾完办公桌上的东西，把箱子交给宁轻舟，说：“你去一楼大厅等我，我去办离职手续。” 宁轻舟抱着箱子去了一楼，在大厅沙发上坐了半个多小时，江寒雪终于出来，对着他摆摆手，宁轻舟走了过去，两人刚要出门，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道：“寒江雪等下。” 两人回头，看到绿萝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江寒雪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绿萝摇摇头，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之前你是我主编嘛，大家又是同事，终归不好开口，现在你什么都不是了，我觉得要跟你说一下。” 江寒雪“嗯”了一声，说：“但我没兴趣听。”说着转身就走，绿萝追了上来，说：“寒江雪，坦白说，我没想到你会走得这么容易，我以为你多少有点战斗力呢，我都还没正式出手。” 江寒雪不理她，继续往前走，但是宁轻舟停了下来，江寒雪拉了他一下，说：“干嘛？走了。” 宁轻舟转过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盯着绿萝，问：“你就是绿萝？” 绿萝看了宁轻舟一眼，看他穿着一般，知道不是什么二代一类的人物，优越感再冒三丈，答说：“对，我就是绿萝。” “那正好，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不知方不方便？” “你说。” “动物园里，狼王提拔了一只小白兔做丞相，请问小白兔应该拿胡萝卜感谢狼王，还是拿肉感谢狼王？” 绿萝嗤笑了一声，说：“这是幼儿园大班的问题吧？” 宁轻舟说：“不是，我一次面试，面试官问我的问题。” “噢。”绿萝想了想，认为这是企业强调狼性文化的题目，说：“狼永远是吃肉的，所以小白兔只能拿肉感谢狼王。” 宁轻舟点点头，说：“绿萝你说的对，对于没有真正能力和实力的小白兔来说，被狼提拔了，她只能肉偿。” 绿萝登时明白过来，脸刷地红了，怒瞪了宁轻舟一眼：“你……” 宁轻舟清冷地笑了一声，说：“你应该记住两点，第一，在你之前的职业生涯中，江寒雪一直是你的老大，一直压着你一头，你甚至只能可怜地等到江寒雪辞职后，才敢喊她一声名字；第二，请相信我，在你之后的职业生涯中，江寒雪一样可以刷得你一根毛不剩，这就是靠脸吃三年，靠本事吃一生的道理，与你共勉，留步吧。” 宁轻舟说完，潇洒转身，用肩膀蹭了江寒雪一下，说：“雪儿，咱们走。” 江寒雪忍着笑意，乖乖地跟上宁轻舟，待两人走远，绿萝才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果然贱人的朋友都是贱人！” 江、宁二人上了出租车后，江寒雪终于放声笑了起来，说：“轻舟你那个小白兔的故事太损了。” 宁轻舟道：“这算什么，我刚没抽丫俩大嘴巴子，已经够圣母的了。” 江寒雪又笑了一会，然后转头看着宁轻舟，认真说道：“轻舟，今天谢谢你。” 宁轻舟摇头道：“我们的字典里没有“谢谢”这两个字。” 江寒雪点了点头，她看着宁轻舟重新变柔和的脸，又想起他刚才面对绿萝时那张冰冷而阴险的脸，心里某根弦被触动了一下。 …… 寒雪辞职的当天晚上，果然还是下了雪。 江寒雪坐在床上，回复着同事和作者的问候，自她改了“已从书剑离职”的状态之后，她的kk几乎被弹垮了。 回复到晚上九点多，终于回完，正要躺下休息一会，忽然邮件提示有新邮件进来，江寒雪出于职业本能地点开邮件，看到一份书名为《盘龙》的小说投稿。 与此同时，正在跟醉白池总编聊kk的绿萝也收到一份同样的投稿，投稿邮件里还特意注了一句“作者的话”：为奇幻之崛起而投稿，希望编辑大大给我一个机会，给奇幻一个机会。 绿萝一阵无语，然后对着那份投稿笑骂道：“逗比吧你，还奇幻，现在谁还看奇幻？” 绿萝把那句话的截图发给醉白池，醉白池回道：“你就跟作者说，咱们书剑庙小，不够你带奇幻崛起的，你去别家看看吧，煞笔！” 绿萝哈哈大笑，过了一会，把拒稿的万金油回复给了那份投稿：“您的来稿没有通过内签审核，谢谢来稿，再接再厉。”正要发送，又想到什么，补了一句：“另外，建议作者好好研究一下现今网文的主流风向，把心思用在书上，不要觉得投机取巧投冷门就一定能过稿。”然后点了发送。 朋来公寓302，宁轻舟穿着熊猫连体睡衣，站在电脑前，看到新邮件,脸上漾开诡异的笑意，说了句“完美”，关电脑睡觉。 第十一章 问鼎江副总编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大家出门去上班的时候才发现，外面早已天下大白。 “忽然有点羡慕舟舟和雪儿了。”曹雨琴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戴上，看着外面的积雪，跟身旁的陈千帆说：“他们真会选日子辞职。” 陈千帆笑着说：“是啊，虽然他们两都是被动辞职，但一想到这个时候，他们两正缩在被窝里做着什么暖洋洋的梦，就忍不住羡慕。” 曹雨琴十分赞同地点点头，说：“而且悲催的是，今天还不能开车。” 说着两个人出了小区，曹雨琴的电话也正好响了起来。 “是中哥吗？”正要给黄鹂打电话的陈千帆问。 “是。” 曹雨琴边走边接通，直接问：“你们现在在哪儿呢？”接着“嗯”了一声，挂断电话，跟陈千帆说：“他们在移动餐车那排队买早餐。” 两个人加快步伐，朝移动餐车走去，等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排到江建中，江建中对餐车老板说：“三个手抓饼，一个菜包，四杯豆浆。” 曹雨琴走到戴着红色帽子的黄鹂面前，笑着打了招呼，陈千帆抓住机会，称赞道：“黄鹂，你的帽子真好看，戴着显得整个人更可爱了。” 黄鹂说：“是吗，我去年就戴的这顶帽子啊。” 陈千帆不假思索地说：“去年也好看。” 曹雨琴笑着“哎”了一声。 一会，他们的手抓饼做好，四个人提着早餐去公交站等车，曹雨琴调侃道：“下雪天，胡辣汤和包子更配。” 陈千帆道：“不是油条吗？” 江建中道：“不建议早餐吃油条，不仅脂肪量高，而且还含有对大脑有害的物质。” 曹雨琴无奈地“啊”了一声，说：“看来只有舟舟能懂我。” 江建中闻言，眉毛一轩。 接着，他们又聊到宁轻舟昨天陪江寒雪去辞职时的犀利表现，仍旧赞不绝口，陈千帆说：“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我觉得自从轻舟和景漫分手之后，他有点变了。” 其他三人一致点头，曹雨琴说：“应该说是淡定了一点。” 黄鹂接道：“而且不像以前那么财迷了，大彻大悟的感觉。” 陈千帆立即佐证道：“是的，他那个时候为了赚钱真有点走火入魔，每天除了正常上班之外，还兼了三份家教，比我接的私活还多。” 江建中补充道：“别忘了他每天还要保持他小黄文的更新。” “对对，这个尤其让我佩服，简直是个奇迹。” 曹雨琴道：“我能理解他，他们家家庭条件不好，又是兄弟三个，大哥还没结婚，弟弟又在念大学，他自己也刚大学毕业，他爸他妈这几年打工挣的钱，肯定是全送给学校了，他现在有了工作，着急着为家里分担一些负担，完全可以理解。” 江建中点头道：“嗯，轻舟的确不容易，特别是刚刚又经历失恋、失业。” 陈千帆道：“希望他能尽快找到一份好工作。” 曹雨琴忽然疑问道：“我们不是在赞美舟舟昨天打贱人脸的壮举吗，怎么又扯到他失恋丢工作上面了？” 大家恍然大悟，笑道：“对啊，看他那个生龙活虎、胸有成竹的样子，根本不用我们担心。” 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终于来了一辆相对人少的公交车，他们赶紧挤了上去。 就在刚才几个好友讨论宁轻舟的时候，他也已经按照生物钟的习惯醒了过来，躺在被窝里用手机上了一会网，然后起身把笔记本电脑也拿到床上，打开电脑登陆kk，看到了江寒雪回复他投稿的邮件： “你好，首先抱歉地跟你说下，我已经从书剑离职，所以你想在书剑发书的话，请投给书剑的其他编辑，我个人推荐冰心、乔林和青叶三位编辑，他们都比较负责任。你这份稿子的话，我会给他们留言说一下。 其次，关于你这本书，虽然类别是奇幻，但我看了你的大纲和开篇几章，感觉很有潜力，世界观很庞大，力量体系的设定清晰明了，而且你的行文很流畅，没什么阅读障碍，感觉应该可以出成绩。 然后，如果你愿意跟着我的话，也可以等几天，等我在新工作搞定，再跟你聊签约的事情，你顺便存稿，说这个，是因为我真的挺看好你这本书的。 最后，当然，这个决定权在你手里，而且老实说，以我的经验来看，你这本书发在书剑的话，会最快的出成绩。你慎重考虑一下吧。” 宁轻舟果断回道：“我想跟着江雪大大！！！那我现在先存稿，等雪大在别的站落脚之后，跟我说一下。” 回完江寒雪的邮件，然后顺手加了好友。 宁轻舟在床上一直赖到上午九点半，直到江寒雪过来喊人，才从床上爬起来。 “江寒雪，你难道不知道，睡懒觉是一个无业游民最基本的天赋人权吗？” “屁啦，你明明是在浪费生命，你真的准备这样睡到过年？” “我们现在是同病相怜，你有什么好主意？” 江寒雪想了想，说：“你先去买吃的，然后回来我们一起看电影。” “你这不是浪费生命啊。” “少废话，你去还是不去？” “去去去，你失业你最大，今天看什么电影？” 江寒雪笑了一下，说：“我们今天把imbd榜上前五十名没看过的电影全部刷一遍怎么样？” “好主意，我去买吃的，你去找电影。”对宁轻舟来说，前五十名他肯定是一部都没看过，所以，随便江寒雪去找。 “不用，我已经下载好五部了。” “干得漂亮。” 宁轻舟套上那件棕色过膝的长款羽绒服，戴上帽子，拿着钱包钥匙出门。 二十分钟之后，宁轻舟一手提着一大袋零食，一手提着包子豆浆回来，而江寒雪则已经把看电影之前的准备工作做好：客厅暖气调到二十二度，电脑在桌子上摆好，沙发上放着一条毛毯。 “先吃早饭。” “嗯。”江寒雪走了过来，忽然拍了宁轻舟一下，说：“你上次不是问我有没有喜欢的奇幻小说吗，我昨晚刚好接到一个奇幻类小说的投稿，写得特别好。” 宁轻舟不动神色道：“你都已经离职了，还有人给你投稿？” “有些作者不知道啊，他们找到我的邮箱，直接投稿过来了。” 宁轻舟点点头，问：“那你准备怎么回？” 江寒雪说：“我让他自己选，选书剑的话，我给了他其他编辑kk，想跟我去别的站的话，就先等等。” “他回了吗？” “嗯，他愿意跟我走。” “厉害，这就是人气！” 吃完早饭，两个人坐到沙发上，把毛毯往身上一裹，边吃零食边看起电影。 宁轻舟笑着说：“每天一部戏，看到日偏西。” …… 八个小时后，两个人瓜子嗑到舌尖麻，电影看到眼睛吐，曹雨琴下班回来的时候，宁轻舟如蒙大赦，感动得一塌糊涂，说：“琴姐，你终于回来了！” 曹雨琴看着两人的姿势和半垃圾桶的瓜子壳，问：“你们俩在回顾以前的春晚吗？” 江寒雪也是忍无可忍地从沙发上跳下来，说：“我们两看了一天电影，看得眼睛都要吐了。” 曹雨琴道：“你们两这是要宅出新高度了。” 江寒雪笑道：“今天堕落一天，明天正式找工作。” 宁轻舟忙以过来人的姿态提醒道：“临近年关了，工作不好找，我都在想要不要年后才过来找工作，寒雪你要有心理准备。” 宁轻舟话音刚落，江寒雪电话响了，江寒雪走到一边去接电话，不一会挂了电话，走过来说：“问鼎中文网让我过去做副总编，对了轻舟，你刚刚说什么？” 宁轻舟捂着胸口，无奈道：“这脸打得也太及时了吧。” 曹雨琴笑着看了宁轻舟一眼，然后问江寒雪：“你答应了吗？” 江寒雪摇了摇头，说：“我说先考虑一下。” “为什么？副总编不比主编大吗？” “职位是大了，但，公司小了。” 宁轻舟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吱声，江寒雪看着他问：“你想说什么？” 宁轻舟摇了摇头。 “有话就说，你一个男的，别这么磨磨唧唧的。” 宁轻舟认真道：“我想说让你答应问鼎。” “为什么？” 宁轻舟坐正身姿，说：“我敢保证，昨天我们前脚离开书剑，醉白池后脚就跟各家网站的负责人通了气。问鼎虽然是小网站，但他们敢顶着书剑的压力联系你，还给你开出副总编的位子，我觉得他们很有诚意，而且最主要的是，问鼎也在新海。” 曹雨琴在沙发上坐下，抓了一把瓜子嗑着，接道：“我同意舟舟的说法，另外在补充一点，如果有一天你带着最小的问鼎赢了最大的书剑，那样不更解气吗？” “我再想想。” 江建中、陈千帆、黄鹂三人回来之后，大家一起叫了外卖，正吃着晚饭，江寒雪的私人kk跳了起来，冰心给她发了一个截图，是醉白池在业内总编群的留言：“高能预警，书剑一组主编寒江雪今天离职，我只能透露一点，这是一个超级极品，极品到我不想在网文圈再看到她，大家懂得。” 截图之后是冰心自己的话：“据说他已经给破浪、千k和天启的总编打过电话了。” 江寒雪冷笑了一声，回道：“谢谢冰心，他就这格局了。大不了跳出这个圈子，他有本事就全宇宙封杀我。” 这个时候，问鼎中文网总编玉麒麟给江寒雪发来一条长短信，列了七个江寒雪不得不加入问鼎的理由，江寒雪想了想，回道：“如果方便的话，我明天过去贵公司与您面谈。” 玉麒麟秒回：“方便之至！” 第二天上午，江寒雪去了问鼎，十一点多，江寒雪在蓬莱六仙群里发了一串省略号。 一直在等消息的其他五个人纷纷回：“什么情况？” 三分钟后，江寒雪回：“问鼎副总编江寒雪向大家问好！” 曹雨琴：（鼓掌表情） 黄鹂：（鼓掌表情） 陈千帆：（鼓掌表情） 江建中：（鼓掌表情） 三分钟后，江寒雪：宁轻舟，你怎么不鼓掌？ 宁轻舟：（鼓掌表情）另外回雪殿的话，我正在注册问鼎的作者号。 神州历99年1月12日，宁轻舟在问鼎中文网注册了一个名为“五楼十二城”的作者号。 第十二章 《蟠龙》上传 晚上大家在301聚餐，新晋副总编江寒雪亲自下厨，六人中的三个女孩，曹雨琴赚钱第一，黄鹂八卦第一，而江寒雪则是当之无愧的厨艺第一。 女孩子们在厨房忙，男孩子们坐在客厅聊天，江建中和陈千帆试探着说起宁轻舟最近的变化，小心翼翼地措着辞，生怕伤及宁轻舟的自尊，不料宁轻舟十分坚强，并不介意，听到大家提到他以前的事情竟也显得十分感兴趣，积极参与，让江、陈二人颇为讶异，江建中谨慎地看着宁轻舟，说道：“轻舟，老实说，你最近的一些行为举止让大家都有些困惑，比如现在你突然视金钱为粪土的这种态度，到底是因为顿悟了人生的真谛，还是因失恋而导致的临时性行为逻辑紊乱？” 宁轻舟：“啊？” “你每天的微笑到底是深藏酸楚的强作欢颜，还是由衷愉悦的表现？” 宁轻舟哈哈大笑。 陈千帆抓住机会接道：“就是你的这种正常表现让我们觉得你有点不正常。” 宁轻舟笑着说：“以前觉得，只有赚了足够的钱，才能真正的快乐，才拥有带给别人快乐的条件，现在发现，真相未必如此，有钱和快乐根本不能那么粗暴地划上等号，一个人真正……” 宁轻舟正在灌输自己掩饰性的心灵鸡汤，曹雨琴刚好走了过来，打断道：“轻舟，我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你，一个人没钱过得开不开心我不知道，但有钱一定会过得很开心，相信我。” 陈千帆和江建中笑着点头赞同，宁轻舟则做无奈状，说道：“琴姐你这样的话，咱们没法聊了。” 话虽如此，作为非绝对精神自由者的宁轻舟，多少也是认可曹雨琴这个观点的。 普遍意义上来说，愉悦的生活状态是需要一定的物质基础来保证的。 曹雨琴在宁轻舟旁边坐下，拍着他的肩膀说：“舟舟不要气馁，你以后会成为有钱人的。” “噢？”宁轻舟眼睛一亮，问道：“琴姐是从我内敛的气质中判断出来的吗？” “没有，我就安慰你一句。”曹雨琴狡黠一笑。 陈千帆道：“琴姐漂亮的双击！” 宁轻舟捂着胸口倒在沙发上，大家都笑起来。 吃饭的时候，今天的主角江寒雪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大家话题的焦点，宁轻舟问：“寒雪，你今天去问鼎面试都说了什么，感觉你们谈得很开心的样子。” 江寒雪问：“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五个人都一起点头，说：“有。” 江寒雪笑了笑，说：“实际上，今天我去问鼎，没谈什么工作的事情，我跟问鼎总编聊了一个多小时的书。” 宁轻舟说：“聊书不就是你们的工作吗？” “也对。”江寒雪点点头：“我见到他们总编的时候，他正在看楚江开的《虚空之门》，然后我们从这本书聊起，几乎把现在正当红的文过了一遍。” 曹雨琴说：“看来他们问鼎这次真是有备而来、势在必行，不过雪儿也是厉害，被面试者成了面试者。” 江寒雪道：“本来就是双向选择，我跟他聊书，也是想确认一下他们是不是真的热爱这个行业，不过最后促使我答应加入问鼎的不止这一个原因。” 黄鹂接道：“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们总编很帅？” 江寒雪余光瞥了宁轻舟一眼，笑着看向黄鹂，说：“怎么跟鹂鹂你形容呢，如果把‘帅’分成十份的话，帆哥占八份，玉麒麟总编只能占两份。” 陈千帆认真道：“这么说，寒雪你的新总编已经很帅气了啊，至少水平之上。” 大家都以“你走开”的眼光看着陈千帆，江建中把话题拉了回去，问：“第二个原因呢？” 江寒雪答道：“在整个交谈的过程中，他对醉白池封杀我的事情没有提半个字。” 宁轻舟道：“这个做的不错，任何形式的绑架都会让人觉得不自在，所以我觉得问鼎这会是挺真诚的。” “对。”江寒雪微微颔首，不知为什么，心里莫名地轻松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梦想和激情当然很重要啦，但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们给我加了百分之五十的工资。” 其他几个人都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 在江寒雪跟朋友们聊她加入问鼎的事情时，问鼎总编玉麒麟也正在跟书剑总编醉白池在电话里说着同样的话题，玉麒麟说：“我觉得池总不必这样咄咄逼人，所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再说，我们问鼎现在无论如何也威胁不到你们书剑吧？” 醉白池冷笑道：“现在不是威不威胁的问题，而是你们问鼎这么做，明显是要打我的脸，她那天离职的时候我就在群里说得很明白，现在你们把她拉过去，还给了副总编的位子，这是一点面子没给我留。” 玉麒麟语气平静地说：“主要是我们问鼎刚建站没多久，真的很需要一些专业人才，她一个主编对你们来说关乎不了大局，但对我们来说却是雪中送炭，池总大人大量，随她去吧，改天我请池总吃饭。” 醉白池心中的羞愤和面子被折的不满显然没那么容易平复，淡淡道：“你们录取了她不代表她就能顺利入职，好自为之。” 玉麒麟不卑不亢道：“池总要在协议上做文章，我们自有规避的手段，这点我们心里都清楚，所以我建议池总不用多此一举了吧。” 醉白池哼了一声，说：“是你们破坏游戏规则在先，就不要怪我不近人情。”说着挂断电话。 两天后，书剑忽然以千字二十到二百不等的价格大规模接触问鼎的作者，在圈内引发一场不小的震荡，一时间问鼎中文网各大类别排在销售榜前十的作者几乎全部被问价，以至于问鼎作者现在见面打招呼的第一句话全由“今天码了多少字”变成“书剑给你开价了吗”，蔚为壮观。 书剑这次违背常规的溢价挖人一方面展现出了其业内龙头的强大实力，另一方面也在作者圈引起轩然大波，别站作者艳羡之余，纷纷表示后悔没早在问鼎开书，而问鼎作者一边激动不已，一边也颇有些不知所措，部分问鼎作者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漫天要价，直接向书剑编辑开出开出千字三十、乃至五十这样的价钱，结果被书剑编辑千字七十的价格砸得当场怀疑人生。 书剑对问鼎的这次血洗虽然在问鼎高层造成了一阵不小的恐慌，但由于整件事的诡异和不合常理，问鼎大部分作者还是对此保持了观望态度，或者只是开个新马甲过去试水，因而，问鼎这次的损失尚在可控之内。 在这种背景下，也就是1月20日，江寒雪正式入职了问鼎，同时，一部名为《盘龙》的小说在问鼎建书成功，“一个拥有盘龙戒指的少年就此开启了他的传奇之旅”，一如上传这本书的作者五楼十二城。 第十三章 冬天里的一首歌 大寒，二十四节气中的最后一个节气，也是神州大地大部分地区一年最冷的时期，大风、低温，寒气逆极。 这个季节里的新海城，变得更加的冰冷，钢筋和混凝土都透出一股天寒地冻的气息。 金陵东路，新海绝对的“黄金地段”，整座城市十大商业中心之一，街道两侧大店名店林立，各式商厦、优秀建筑交汇聚集，曾是政治风云迭起之地，如今商家经营者的必争之地。 刚吃完火锅的朋来六人组，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或风衣，并排走在这条最繁华的街道上，喧嚣的人群中，偶尔可以听到黄鹂那婉转清脆的声音：“孔明已经确认会参加今年的春晚，这也将是他第一次登上电视媒介，媒体和网友们都猜测这将是他正式进军娱乐圈的一个前奏和预兆。” “厚积薄发，水到渠成！”一直很欣赏孔明的江寒雪接道：“有才有貌，又如此精通个人形象的经营，且深谙炒作之道，这些品质和才能无不表明他天生就属于娱乐圈，一旦他宣布出道，估计娱乐圈那些公司会争得头破血流。” 宁轻舟十分赞同道：“孔明绝对是八卦制造的能手，可以这么说，别的网络推手和公关只能炒一条或者几条热门八卦，但孔明却是那种可以炒一个八卦阵出来的选手，我很看好他。” 黄鹂忙问：“那轻舟你觉得他会选择哪家公司，汉王朝、建安还是东吴？我猜得是东吴，因为据说他哥好像是东吴的一个中层经理。” 宁轻舟摇摇头，说：“我认为这两家他都不会选，因为这两家公司的人才已经济济，他现在以新人的姿态加入，无论受重视的程度还是所能得到的资源都要大打折扣，因此这两家都不是最佳选择。” “那舟大师您觉得他会选哪家？” “桃园兄弟。” “桃园兄弟？！怎么可能？桃园兄弟根本签不起孔明。”黄鹂只顾摇头不信，连曹雨琴、江建中和陈千帆都纷纷表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这次倒有点赞同轻舟的说法，”江寒雪想了一会，接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嘛，说起来跟我现在的情况也有点类似。” 宁轻舟一拍手，说：“正是这句话。” 话题随之又回到江寒雪身上，曹雨琴说：“对了雪儿，书剑还在高价挖你们的作者吗？” “大概要到下周才能完全停止，他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本来就无法持续太久。一方面，他们自己的作者会有意见，认为这是‘好钢用在刀背上’的错误做法；另外一方面，问鼎扛鼎的那些重要作者被维护得很好，即使他们一时心动接受了某个令他们咋舌的价格，一般也不会直接开着本尊号过去，而是另外开个小号去捞一笔就算。” “那还好。” 江寒雪笑了笑，似乎言之未尽，宁轻舟道：“不过这样一来，寒雪你现在在问鼎的处境也会有些尴尬，我估计问鼎内部那些不服你的编辑啊、主编啊会借题发挥，说不定会和醉白池那一路的人渣们一起黑你。” 江寒雪苦笑一声，点点头，说：“你们没看到今天开会的时候，问鼎那些编辑们的眼神，几乎全部变成了两个质疑的问号。” 曹雨琴说：“这是每个升职者都要面临的一个问题，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实力让他们统统闭嘴！” “嗯。”江寒雪有所保留的应了一声，看上去，心里所承受的压力的确有些沉重。 说着话几个人来到一个小广场，看到一个流浪歌手正抱着吉他在自弹自唱，周围零零散散地站着一二十个观众，那长发歌手一首歌唱完，准备休息一会，宁轻舟转头看了江寒雪一眼，想起论坛上那些黑她“被玉麒麟潜规则”、“和书剑现在一组主编绿萝争宠落败”等肮脏的言论，心中一动，跟大家说：“我想去唱一首歌，你们等会记得尖叫鼓掌给我鼓鼓劲。” 曹雨琴一听立即支持道：“好啊好啊，舟舟你去唱，我装你的粉丝。”其他几个人也是一脸饶有兴趣，等着看好戏，黄鹂和江寒雪掏出手机，准备录像。 宁轻舟走到那长发歌手面前，跟他打了个商量，那歌手一见也是喜欢音乐的人，当然愿意帮忙，把吉他和话筒交给了宁轻舟。 宁轻舟走到话筒前，先感谢了那位长发哥们，然后自我报幕道：“接下来这首歌，送给在场的一个朋友，希望她心情愉快，更加坚强，早日走出阴霾。” 简单地说了一句，宁轻舟开始拨动琴弦，弹起前奏，然后唱：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辛辛苦苦已度过数年，今夜重又走进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至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 宁轻舟唱着刘欢老师这首《从头再来》，眼睛看着人群中的江寒雪，满含鼓励，而江寒雪和其他几个朋友只听了第一句，就立即猜到宁轻舟的意思，而听到后面“至爱的亲人”、“期待眼神”几句，每个人心里都泛出一丝温暖。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宁轻舟流畅高亢地唱出这几句副歌后，现场顿时有人鼓掌叫好，那个长发的流浪歌手也满脸惊讶，用力地鼓起掌，至于宁轻舟的几个朋友，这时有些发呆，他们以为宁轻舟只是兴之所至，随意唱一首歌，助助兴，搞搞笑，没想到他却唱得那么认真、那么投入、那么豪迈、那么动情、那么质朴、那么热血、那么感人、那么好！ 尤其是江寒雪，她站在越来越多的人群中，看着宁轻舟那张晦暗不明的脸和捉摸不定的笑意，听着他特地为自己唱的那首很好听很励志很暖心的歌，心中那根弦再次颤动不止。 当宁轻舟唱完第一遍之后，现场被歌声吸引过来的观众已经增加到了六七十位，而且有两个女孩主动走上前在吉他包里各放了五十块钱，等第二遍唱到副歌的时候，现场差不多已经聚集了上百口人，而走上前放钱的观众也越来越多，五块十块二十块的都有，之后，等到宁轻舟开始五连唱“心若在梦就在”那段时，现场已经有观众跟着唱起来。 这时的曹雨琴等人，不用假装，已经真的在替他们的那位朋友欢呼起来。 他们从来没有见识过宁轻舟的这一面，但他们无比欣喜和骄傲地欣赏着宁轻舟的这一面，就好像，他真的成了一个闪耀的明星那样。 宁轻舟唱完歌，对着大家鞠躬致意，迎接他的则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然后宁轻舟再次感谢那位长发歌手，说：“吉他包里的钱就当做乐器的租赁费，谢谢你哥们！” 那长发歌手陡遇高手，也非常激动，伸手跟宁轻舟击掌，然后相握，最后说了一句：“哥们，牛！” 宁轻舟在掌声欢呼声和口哨声中退场，随后和朋友们一道离开小广场。 …… （这个周末回了趟家，导致断更，为了今天有更，我在火车上用手机写了上一章并用手机上传，一章写了七个多小时。 至于这一章，熬夜到现在写完并上传，既是表达歉意，也是表达态度。我喜欢写书，不喜欢诉苦，我相信一切尽在文本中。 最后，谢谢关心，谢谢支持，谢谢投票，谢谢打赏，新的一周，希望能冲上首页榜！） 第十四章 这本新书的成绩有点猛 上了地铁之后，大家仍旧一脸不可思议地围观着宁轻舟，宁轻舟笑着说；“你们应该都听出来了吧，怎么还这么盯着我，不会真要签名吧？” “不是。”黄鹂摇摇头，接道：“我们好奇的是，你从哪里学的那首歌。” 宁轻舟深知这件事解释起来会很麻烦，于是说：“我一直会唱啊，你们觉得怎么样？” 黄鹂说：“老实说，在我看来，这首歌不论是歌词还是旋律，都已经达到职业水准，舟哥你真的可以去歌坛闯荡一番了。” 宁轻舟摇头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为什么？” “梦想要一个一个实现嘛，当务之急是尽快成为网络小说的大神，然后再去做歌王影帝什么的也不迟。” 这话在大家听来就是典型的“宁氏玩笑”了，但宁轻舟自己心里清楚，他说得其实很认真，就他现在能完整记得的那些歌曲歌词，根本不足以在这个世界的娱乐圈掀起多大波澜，他要一步一步地过了最文艺的关，那是游戏，也是必将震惊这个世界的宝库。 “你先恢复更新，再说大神的事也不迟。”江寒雪笑着接道。 “雪大放心，小生去问鼎之前，会把《唐鼎》完本。”宁轻舟说着把话题岔到别的地方：“孔明最红的歌是哪首？” 半个小时后，地铁到了几人要下车的站，从地铁出来，曹雨琴说了句“我们打车回去吧”，江建中耳疾腿快，忙走到路边伸手拦车。 从地铁站到朋来公寓不到十分钟的车程，他们几个人上了车报出目的地后，出租车司机的师傅呱呱啦啦地抱怨说：“不会吧，大冬天的我等到现在，就等了你们几个起步价以内的单，哎呀早知道上车前问清楚了。” 曹雨琴笑着说：“师傅也是不想我们几个站在外面吹冷风，一看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好人。” 那出租车师傅不胜恭维，摇着头哎呀了两声，曹雨琴又问道：“师傅不经常跑朋来小区吗？” 有美女聊天，那司机师傅也很快淡定下来，说：“新海新区没有我不跑的地方。” “嗯，那师傅知不知道新区这块除了朋来，还有哪些比较不错的小区？” 其他五人一听曹雨琴这话，顿时醒悟过来，她这是职业病犯了。 司机师傅听到这个问题，忍不住地要卖弄他对这个区域的熟悉，一下打开了话匣子，然后在曹雨琴的引导下，司机师傅轻易地就把他三姑夫准备在某某小区买一套一百平房子的消息透露给了曹雨琴，最后还把他三姑夫的电话号码留给了曹雨琴。 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其他五个人，纷纷露出了叹为观止的神情。 下车后，大家都赞叹道：“十分钟啊琴姐，你一个客户就到手了？” 曹雨琴习以为常地说道：“准确地说，是一个a类客户到手，我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说过，熟人和朋友推荐的客户是最靠谱的一类客户。” 大家膜拜着曹雨琴朝一期走去，刚进了小区，忽然看到一个年轻男人站在某栋楼下仰着头大声喊话，听起来，他好像在道歉：“燕儿，我错了，你比游戏重要！游戏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年轻男子叫得旁若无人，宁轻舟他们几个人听得面面相觑，路过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地看了那年轻男子一眼，发现他已经濒临声泪俱下的边缘，一副真心悔过的样子。 “燕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只要最后一次机会……” 年轻男子继续忏悔，宁轻舟他们六人故意放慢脚步多听了一会，回到黄鹂的公寓后，大家不可避免地议论了一番，黄鹂对那年轻男人的做法显然不以为然：“这种人属于自作自受，稍微有点自知之明地就默默走掉好了，现在在那哭成狗也没用。” 宁轻舟说：“他现在哭成狗无非是为了以后不做单身狗，如果真能流浪狗回头，也不是完全没救嘛。” 宁轻舟说得大家都笑起来，曹雨琴问：“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哭啊、单身啊这些偏负面的东西要叫‘某某狗’，而不是‘某某猫’？” 宁轻舟笑道：“因为猫这种生物，高冷傲娇到你喂他好吃好喝的同时，还要选择标准的跪姿才行。” “哈哈，听舟舟这么一说，秒懂。” 因为明天是周六，都不用早起，大家就在黄鹂的公寓多聊了一会，直到凌晨十二点半的时候，才各自回去。 江寒雪和曹雨琴回到自己公寓洗刷睡觉，正式睡觉之前，江寒雪习惯性地坐床上玩了一会手机，又习惯性地登录了工作kk，然后她看到那个名为“书剑下午茶”的群在欢快地跳着，这个群也是她从书剑离职后，唯一一个没有退的群，因为这个群是当初冰心建来点下午茶的，只关吃喝，无关工作，寒雪以前还是群管理员，不过离职后为了避嫌，她主动要求降级为一个默默无闻的群员。 江寒雪好奇地点开这个群，跳入眼帘的第一条信息竟然是“绿萝退出该群”，江寒雪忙往上面看聊天记录，居然是绿萝和冰心在吵架。 继续往上翻，终于找到她们吵架的导火索，起因是群里一个编辑提了一句“江雪大大去问鼎做副总编了”，然后绿萝回道：“问鼎？是那个整个网站流量加起来也比不上我们书剑一个频道流量的问鼎吗？” 后面冰心出来替江寒雪打抱不平：“说话别这么损，毕竟是你之前的领导，而且书剑流量高，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绿萝随后回道：“冰心这话说的我不同意，只要我在书剑工作，书剑的一切都与我有关系，而且我说这话并不是有意针对她寒江雪，你们这么认为是因为你们呢不知道那天她过来辞职，跟我说了什么。” 然后一个“绿萝党”的女编辑配合问道：“她说了什么，让萝女神这么生气？” 绿萝先回了一个害羞的表情，然后说：“她那天办完离职后离开公司，临走前跟我叫嚣说，她去任何网站都可以把我赢得一根毛不剩，你们评评理，是我挑事，还是她太自负？” 绿萝跟班：“哦，所以她挑了问鼎这个最弱的网站来逆袭吗？” 绿萝：“她想做网文里的主角，把我当配角，然后打我脸。” 绿萝跟班：“雪大也是网文看多了呢，都产生错觉了。（捂嘴笑的表情）” 绿萝：“我也很为难，她赢了我，那是逆袭，我赢她，那叫胜之不武，哎，惆怅！” 冰心终于被这种阴阳怪气的嘲讽激怒得忍无可忍，跟绿萝吵了一架，最后才说：“提醒你们一下，江雪还在这个群里。” 绿萝留下一句“我就是讲给她听的啊，不然嘞”就退了群。 江寒雪无语笑了笑，然后回了一句：“觉得自己尴尬哒……（捂脸表情）” 不料群里突然炸开锅，大家排队回“捂嘴笑的表情”。 “这帮没救的死宅啊~”江寒雪叹道。 …… 周一，江寒雪照常去问鼎上班，到公司之后，打开电脑登录工作后台，按照惯例先查看了一下昨日的业绩走势图，然后点到新书管理栏，在搜索频道输入了“盘龙”两个字，查看了一下该书昨天分类推荐的成绩涨势，当成绩走势页面跳出来之后，江寒雪吃了一惊。 总收藏涨了838，vip收藏涨了526，推荐票709，会员点击2131。 奇幻类新书的分类强推推荐，能有这种成绩，即使是在书剑也算非常优秀了，更何况是在流量较低的问鼎？ 尽管江寒雪审过这个稿子，也对它非常有信心，但她还是点开了书页，看了下书评区活跃度和打赏，以确认该书是否有刷榜嫌疑，然后她看到书评区清一色地催更新的留言，第一页大概就有十几条，其中七八个是有粉丝值的vip读者。 至于打赏区，目前已经有6个打赏，这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而已。 此外，还有一个读者一口气投了八张12000字的催更票。 这完全是一个老作者开书的气场！ 江寒雪看得心旷神怡，正要在工作群里说一下，然后负责《盘龙》的主编深蓝截了《盘龙》收藏和推荐的涨势数据发到群里，说：“江总带过来的这本新书，成绩有点猛，问下江总，‘五楼十二城’真不是哪个大神作者的新马甲？” 第十五章 元直转会荐孔明 当初江寒雪决定从书剑辞职的时候，曾下定决心要从书剑挖一批实力作者过来，就像琴姐说的那样：“对自己有利没利不用管，对书剑没利就可以干。” 实际上，这也是问鼎冒着被书剑制裁的风险也要接纳江寒雪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江寒雪真正入职问鼎之后，才忽然发现自己在挖作者这件事上，实在做不到真正的心狠手辣，倒不是在替书剑着想，而是不忍心忽悠作者。 江寒雪作为业内为数不多的几位真正可以称得上“美女”的主编，从书剑离职，加入问鼎做副总编的消息很快在kk群不见论坛见的网文圈传开，江寒雪在书剑带过的许多作者纷纷找来投奔，其中不乏一些重点业绩作者甚至一线作者过来探口风。 这个时候，只要江寒雪愿意，那么已经拥有了更大权力的她，可以不用很费劲地就从书剑挖过来一批中层作者甚至个别大神。 但，每当江寒雪跟那些作者谈这方面事情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一个声音不停在叫：“拉过来分成就是坑人，拉过来分成就是坑人……”以至于，江寒雪在跟部分作者谈话的时候，会下意识地说出“其实你的风格更适合书剑”这种话。 当然，对那些铁了心投奔自己，或者风格比较主流的作者，江寒雪还是非常欢迎的，甚至给部分优质的老作者开了不错的买断价。 因而就目前来看，江寒雪对书剑的报复和打击，并没有醉白池等书剑高层担忧的那样血腥和沉重，力度和影响力都比之前段时间书剑对问鼎的血洗差了好几个世界，于是在书剑公司的高层会议上，醉白池向大老板汇报工作提到这件事时，轻松调侃道：“这毕竟是男人的战场，问鼎那帮蠢货很快就会知道他们做了一个怎样愚蠢的决定，不出我所料的话，半年之后，她在问鼎的位子将会变得非常鸡肋和尴尬。” 就在醉白池“鸡肋尴尬论”发表后的第三天，书剑一位合约到期的历史大神楚江开跳槽到问鼎，算是江寒雪对醉白池的一个小小的回击，同时也是序幕和预告！ 因为年前最后一周的问鼎中文网，编辑们最热门的话题并不是挖了楚江开，而是那一本成绩越来越凶猛，各项数据涨势越来越逆天的新书《盘龙》。 自从该书上分强第一天的收藏破纪录似的突破800之后，其后三天，更是出现了华丽的逆增长，915、936、1002，而且从此书书评、打赏的活跃度和相关论坛的热度来看，暂无刷数据的嫌疑，更重要的是，问鼎的编辑们也开始前后入坑，亲身验证。 当然，由于《盘龙》这时字数还少，大剧情还未展开，制霸的榜单也仅仅限于业内不知名网站问鼎的新书榜，因此即使偶尔在网文的公共论坛上有人做过推荐，但仍未引起太大的关注，而且临近新年的这个时候，娱乐圈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几个大事件： 1月25日，设计将董仲颖赶出汉王朝的王子师因为蔡伯鸣私下见了董仲颖一面，不顾众人反对，直接将这位知名导演从汉王朝开除，引起数家娱乐公司的争抢，最终建安曹孟德棋高一着，先斥重金跟蔡伯鸣的女儿蔡琰签了一份大合约，接着顺理成章地把蔡伯鸣收入旗下。 汉王朝董事会对王子师的这次做法非常不满，认为他踢掉董仲颖之后，有些骄傲自负、飘飘然，王子师却据理力争，认为蔡伯鸣是董仲颖的人，不可久留，汉王朝内部再现分裂危机。 1月27日，也就是农历小年，袁本初的二九盟传媒兼并了公孙瓒的白马影视，正式成立了“仲汉娱乐集团”，并开始筹备上市。 四天后，神州历99年的1月迎来了最后一天，距离农历新年也只剩下两天，一直卖关子的神州电视台终于公布了“民间艺人上春晚”的最终名单，南阳独立音乐人孔明赫然在列。 新海朋来公寓二期301，已经开始放年假的六人组小聚了一下，说起这几日娱乐圈的动荡，黄鹂无疑最为兴奋，拉着宁轻舟问个不停，显示出她对娱乐圈格局以及艺人命运的强烈关切。 另外一边，江寒雪已把《盘龙》推荐给了宁轻舟，因为心中对这本书的强烈期待，也是一得空就忍不住跟宁轻舟聊几句，惹得陈千帆和江建中一起吐槽宁轻舟是“女性之友”。 午饭之后，大家相继离开公寓去赶火车飞机，宁轻舟是明天早上的火车票，送完大家后，自己又回到公寓，一个人走在回朋来的路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座时尚之都的清冷，往日人来人往的街道，此时变得冷冷静静、人迹寥寥，即使回到公寓，也有入了空城的感觉，小区附近的门店和超市几乎全部关门。 他现在才真正是陌生世界的一座陌生城市中的一个陌生小区里的一个陌生人。 宁轻舟明显可以感觉到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距离，或许正是因此，他才有了那种能更轻易看到事物真相的眼力和心态，孤独和距离感本来就是看轻事物本质的必要因素，那天陪江寒雪去辞职的出租车上，他曾想过这个问题。 宁轻舟回到公寓，顺手打开电视，恰好是黄鹂最爱的娱乐频道，然后他躺在沙发上，思考明天回家的事情。 之前接到过家里来的几次电话，都是“妈妈”打过来的，说话的意思都差不多，叮嘱自己吃饱穿暖、不要太累，开始几次还有提醒自己要好好对人家景漫，宁轻舟也不想她太过担心，就没说分手的事情，但是后来她给景漫打电话，被李凯接到，才终于知道真相，茫然而尴尬地道了歉之后，还被李凯奚落了几句：“大婶你连自己儿子被女朋友甩了都不知道，你这妈妈做得不够称职啊。” 得知这事的宁轻舟当时非常气愤，甚至准备带陈千帆去揍人，不料接着又接到景漫的电话，劈头盖脸把自己说了一顿：“你不是说我们再不来往了吗，干嘛让你妈妈打我电话，你觉得这种无聊的手段有什么意义，挑拨李凯和我的关系吗？” 宁轻舟才醒悟这事终究怪自己处理得不够全面，遂放弃打人，但心里对李凯还是非常生气，他和现在的“妈妈”虽然还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但他敬畏天下间的每一份母爱。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电视里女主持人抑扬顿挫地说道：“今日，神州一套正式公布了‘民间艺人上春晚’的名单，其中最为观众期待的自然是红遍整个网络世界的南阳孔明，孔明这次参加春晚，从网络走上电视媒介，被娱评人和广大网友们看做是正式出道的信号。 据知情人透露，现在已经有包括建安、东吴、仲汉等数家影视娱乐公司向孔明递出橄榄枝，不过这些公司中，最值得玩味的却是一家刚刚成立不久的桃园兄弟传媒公司，据悉，这家名不经传的小公司的首席经纪人徐元直刚被建安影业挖走，但徐元直却在临走前转发了孔明最新的一条微型博客，并艾特了桃园兄弟官微及其总经理刘玄德，引发不少网友猜测。” 宁轻舟忙坐了起来，脱口道：“元直走马荐诸葛？” 第十六章 蝴蝶挥动了翅膀 宁轻舟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去赶火车，他要先乘公交车到地铁站，然后再坐四十分钟地铁到火车站，前后差不多要要花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虽然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新海大多数公司都放了假，但不论是公交站还是地铁站，等车的人都还很多，他们多数人和宁轻舟一样，没能抢到更早的火车票。 宁轻舟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扶着行李箱和大家一起排队等地铁，五六分钟后，地铁呼啸而至，宁轻舟因为今天穿得比较束缚，行动不够利落，没能抢到座位，只好拉着箱子走到拐角处，靠着车壁而站。 实际上，不管是以前在地球还是现在在蓝星，宁轻舟对等地铁的规则都心存一个疑问：为什么等地铁的时候，大家都能遵守秩序，老实排队，而当地铁缓缓停下，地铁门打开之后，大家会忽然失控如斯呢？ 宁轻舟虽然这么好奇，但冲地铁门抢座位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从众效应”。 宁轻舟用腿固定住行李箱，然后掏出手机——这无疑是从众效应的另外一个体现，网络时代的公车和地铁上，不低头玩手机的人只有三种可能，一是手机没电，二是忘带手机，三是在用手机听音乐。 宁轻舟稀里糊涂地来到这颗星球后，有了更合乎情理的借口上网查资料或浏览资讯，因为他觉得只有自己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个世界，才能尽快融入它。 当然，宁轻舟在地球上上网也有理由：“三天不上网，就感觉自己已经被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所抛弃了。” 这几乎是新时代人类最大的错觉之一！ 地铁过了三站之后，车上已经人满为患，宁轻舟挪了挪箱子，尽量缩在角落，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旁边两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在聊《盘龙》。 “那个老鼠肯定会被林雷收了，等它长大后，可以拿来当坐骑。”那个白胖的男生津津有味地说道。 接着另外一个瘦弱的男生立即质疑：“老鼠再长大，也不可能成为坐骑吧？” 白胖男生立即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调说：“那不是普通的老鼠，那是魔兽。” 两人又争论了一会，最后白胖男生抱怨道：“就是更新太少了，不够看。” “我们去书评区留言催作者快更。”瘦弱男生建议道，宁轻舟笑了笑，心想：“真是可爱的高中生啊。” “他不更就骂死他！”瘦弱男生补充了一句，宁轻舟顿时额角黑线，轻斥了一句：“这帮无可救药、深度中二的熊孩子！不好好准备高考，看什么小说？” 半小时后，地铁到了火车站。 宁轻舟的火车是上午八点四十二，从新海直接到明珠，宁轻舟看了下手机，刚好还差二十分钟，于是他去候车室的店子里买了一根玉米、一个茶叶蛋当早餐，吃完玉米和茶叶蛋，正好八点半，开始检票。 过了检票口，提着箱子穿过一个通道，来到站台，宁轻舟正要去找标记自己车厢号的地方，忽然听到有人叫了自己一身：“宁轻舟！” 他转过头看到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正看着自己，那个女孩戴着一顶卡其色鸭嘴帽，帽檐刚好遮住额头，一身白色羽绒服配上黑色打底裤，显示出不为季节所掩盖的好身材。 宁轻舟当然不认识她。 那女孩拖着她小巧的粉红色行李箱向宁轻舟走过来，笑着说：“怎么会这么巧，你也今天回去？” 宁轻舟点了点头，随机应变说：“对啊，好巧。” 女孩微微仰着头，微笑着看着宁轻舟，宁轻舟也一副“都是老熟人”的表情看着她，心里却暗暗赞道：“好漂亮的一张瓜子脸！” “有爱情滋润就是不一样，比以前帅多了。”女孩笑嘻嘻地说：“而且还穿起风衣来了，我记得高中那会你一件羽绒服穿了一个冬天。” 宁轻舟笑了笑，抓住了第一个信息“高中”，回应道：“你也比以前漂亮了。” “切。”女孩打了他一下，微微偏着头问：“今年怎么没带你女朋友一起回去？” “噢，分手了。” “啊！分……分手了？”女孩一脸不可思议：“我不记得你……” 这时火车刚好到站，宁轻舟说：“我是6号车厢，你几号？” “11号。” “那赶紧上车吧，回头再聊。” “好。”女孩说着摆了摆手，然后拉着行李箱去了11号车厢。 宁轻舟上车之后，放好行李，找到座位，忙拿出手机登录了kk，他要查下那女孩是谁，不然现在自己完全就处于被陌生女孩搭讪的状况中，暗爽是暗爽，但终归会有点不礼貌。 kk刚一登录上去，首先是“蓬莱六仙”群跳出来，点开看了一下聊天记录，大家都在吐槽被家里人催相亲、问工资的事情，倒是曹雨琴不改大姐大派头，中间插了一句“舟舟上车了吱一声”，宁轻舟笑了笑，回了句：“琴姐，我上车了。”然后关了对话框，进入kk空间，他希望能从各好友的最新动态中找到关于那个女孩的蛛丝马迹。 “滴咚！” 这时，他的kk忽然主动响起一声提示音，点开最新信息一看，是一个头像为冰蓝色蝴蝶、名字备注为“柳函”的好友发过来的一张照片，照片是一个又黑又瘦的男生和一个皮肤白皙、扎着双马尾的女孩的合照，不用想也知道，双马尾就是柳函，就是刚才那个女孩，而黑瘦男大概就是高中时代的“自己”。 宁轻舟回：“（流汗表情）如假包换的‘黑历史’。” 柳函回了一个笑脸：“这是最喜欢的一张高中时代的照片，你知道为什么吗？” 宁轻舟：“因为……显你白！” 柳函：“哈哈哈！！回答正确，这绝对是我整个高中时代最白的一刻。” 接着，宁轻舟凭借自己的过往经验和编故事能力跟柳函一起回顾了一下高中时代的生活，之后又聊到近况，宁轻舟方才知道柳函现在竟然在建安影业做实习编剧。 “我之前也投过几次简历给建安，不过但都石沉大海了，惭愧啊。” “我记得你大学学的是什么对外汉语一类的专业吧？” “对。” “所以啊，我是戏文专业出身，专业对口。（戴墨镜的酷酷表情）” 宁轻舟回了一个“大拇指”。 “话说回来了，你真想去建安吗？” 宁轻舟愣了一下，我真想去建安吗？除了应付那几个好朋友，更多的还是好奇吧，想知道那段消失的历史，到底是以怎样的一种方式再现于世。 宁轻舟回：“想去见识见识。” “那没问题，年后你把你的简历发我，我帮你递给我们人事的妹子。” “那就太感谢你了。” “就口头感谢？” “回新海请你吃饭。” “就这么说定了。” 宁轻舟盯着柳函的蝴蝶头像看了一会，心里又感慨起来：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那些我们曾经接触过、攀谈过、寒暄过、合照过的熟人和朋友，大多数都像蝴蝶一样，在一块的时候，彼此交好、谈笑风生，时间一到，蝴蝶默默地消失，不知所踪，再无联系。 宁轻舟问：“你为什么要用蝴蝶做头像？” 过了一会，柳函回：“因为蝴蝶是世上最优美的生灵，她们来无影去无踪，她们所求很少，几乎没有烦恼，她们一生飞舞，寻寻觅觅，找那一点命中注定的东西。” 宁轻舟愣了一下，柳函补充道：“而且看上去那么弱小的蝴蝶，一旦挥动翅膀，还可能引发海啸。” 蝴蝶挥动翅膀引发海啸。 宁轻舟当然知道这个理论，只是他不知道，蝴蝶如果在此时此处挥动翅膀，那么海啸会在何时何地发生。 第十七章 回家 和柳函的不期而遇，让原本无聊枯燥的六个多小时的车程变得生动活泼起来。尽管宁轻舟积极附和着柳函一起诸多感慨地回顾了那段热血纯情的高中时代，但本质上对宁轻舟而言，柳函就是一个在车站主动向自己搭讪的陌生美女，也完全印证了“地球上压根没这种好事儿”那句话。 基于这种心理，和柳函的聊天就多了一层额外的趣味，而且由于对方编剧的身份，宁轻舟根本不担心他们会没话题，可以说笑逗趣，也可以抒情文艺，两个人都是做和想象力有关的工作，任何一个话题点都可以衍生出无限的可能，比如他们现在正聊的“时间有无形质”这个问题，乃是起始于他们高中校门口的那家烧饼店。 柳函：“实际上，时间的流逝是带着声音的，读书的时候是上课铃声，工作之后是闹钟声，而现在呢，是‘哐当哐当’的火车声。（笑脸）” 宁轻舟：“这是通感？” 柳函：“是比喻。” 宁轻舟：“呃……好吧。” 柳函：“本来就是，你既然要做编剧，肯定也听过‘故事是生活的比喻’这句话，这是西方的一位编剧界的教父说过的话。” 宁轻舟：“眼睛干嘛往西方偏，同样的话，咱们的老祖宗早就说过，事事留心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柳函半晌无言以对，原话奉回：“呃……好吧。” 接着是一个技术性的暂停，好像火车换轨一样，微妙的沉默。 过了一会，柳函回说：“宁轻舟我下站要下车了，下车前问你个问题啊，我应该怎样暗示你，你才会主动问我要电话号码？” 宁轻舟：“……真是聊天聊忘了，柳函同学，方不方便留个号码？” “今天不方便诶。” “哈哈，双关！这次没跑了！” 柳函回了一个敲打的表情，然后附上自己的电话号码。 整体来说，宁轻舟这趟回家的旅途过得非常愉快，时间不显漫长，且有意犹未尽之感，当然，宁轻舟也不会因为柳函主动留了号码就产生什么多余的想法，实际上，一个女孩能跟你游刃有余地谈天说地，甚至实施反调戏，基本就表示她在面对你的时候，心跳是处于正常频率范围内的，用编剧的话来说就是“没有感情戏”。 “不要迷信修辞。”柳函下车的时候，宁轻舟鬼使神差地回了她这么一句话，这是他当初做编剧的时候，总结出的一个经验，也是很多初入这个行业的新人容易犯的一个错误。 文采斐然和会讲故事完全是两码事，这里面涉及到的形象思维和抽象思维之间的关系，非常具有迷惑性。 20分钟之后，火车到了明珠站，宁轻舟刚要起身拿行李箱，宁轻舟的大哥打来电话，看来是算了时间。 “还没到明珠吗？”亲兄弟之间自然不用什么寒暄，宁朗直接问。 宁轻舟答道：“刚下车。” “好，你去汽车站坐个直达圆镇的大巴，我现在也骑摩托车过去。” 宁轻舟听到宁朗回头说了句“到明珠了”，应该是跟宁爸宁妈说的，对着电话说：“好，圆镇集合。” 汽车站距火车站不远，过一条马路再走四五百米就到，宁轻舟拖着行李箱走过去，一路上不停有人问他去哪儿，要不要送之类的，还碰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青年问他要不要买手机。 宁轻舟一声不吭，径自去汽车站买票。 明珠到圆镇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的路程，宁轻舟下大巴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四点半的样子，他站在圆镇的三叉街口，凭借照片上的印象去搜索宁朗，好在很快有人叫了他一声：“轻舟！”宁朗先发现他了。 来到蓝星最艰难的一关正式降临。 “大哥，我跟景漫分手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宁轻舟决定主动出击。 “我妈跟我说了，说他找了一个新海本地人？”宁朗的语气开始不善：“要不过年后，我去新海看看。” 宁轻舟当然听得出宁朗话里的暴力之意，想来是从小就养成的保护弟弟的习惯，忙笑着说：“和平分手，我也早想分了。” “对，男人就应该这样，拿得起放得下，以后找个比她好的就是了。” 摩托车飞驰在镇乡间的柏油马路上，宁轻舟忽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难。 半个小时后，宁朗、宁轻舟回到家，宁爸宁妈正在跟过来串门子的邻居聊天，好像在说买房子的事情。 “怎么搞到这时候，给你留的饭恐怕都凉了。”宁妈笑着走过来，宁爸和那个邻居往这边看了一眼，宁爸对宁妈说了句“你去热一下不就好了”，然后继续跟邻居聊天。 “平丰呢？”宁轻舟装熟地问了一句。 “不知野哪儿去了，不到饭点别想见到他。”宁妈妈说着去厨房热饭了。 “家里要买房子吗？”宁轻舟转头问宁朗。 宁朗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就说说过过嘴瘾，现在哪里买得起？” 宁轻舟心里暗叹：“不得不说，宁家现在的确不太富裕，现在住的这几间瓦房，后墙都已经有了裂缝。” 宁朗又尴尬一笑，说：“怪我，我打工这几年有点胡干，没存到什么钱，不然今年在街上买一套房子不要太轻松。” 宁轻舟笑着点了点头，说：“家里的钱都拿来供我和平丰念大学了。” 兄弟两正聊着，宁妈把饭菜端了上来，因为明天就是年三十，家里荤菜蔬菜都挺齐备。 宁轻舟边吃饭边听宁爸爸和那位邻居聊天，宁朗偶尔也插两句，听得出来宁爸很想在街上买房，不过家里现在显然财力不足，宁爸说：“等平丰大学毕业吧，他们几个都工作了再说。” 吃着这样的饭，听着这样的家常话，宁轻舟忽然觉得一阵温馨，或许是另外一个“宁轻舟”的感觉，或许是“家”这个概念本身的魔力。 “既然如此，就让这个家更好一点吧。” 宁轻舟低着头认真吃饭。 第十八章 龙角峥嵘！ 宁平丰果然是到饭点才回来，进屋看到宁轻舟后，嚷嚷道：“现在我们三个到齐了，来比比吧，看看谁最高？” 身高超过哥哥，应该是每一个弟弟的心愿，因为那代表着一种逆袭。 宁朗说着“还用比，肯定是我最高”，然后站到宁平丰旁边，宁轻舟也笑呵呵地走了过去。 宁平丰道：“妈，你来做裁判。” 三兄弟并排站到一起，宁妈看了一会，笑呵呵地说：“我看都差不多高。” 宁平丰说道：“妈你公平一点，我今天穿的是平底鞋。” 宁爸爸也转头看了过来，却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可能在感慨：不知不觉间，当年那三个光屁股乱跑的小屁孩，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宁朗说：“平丰你要公平，我们直接用尺子量，量净身高。” 宁平丰说：“我净身高一米七五多一点，穿鞋一米七八左右，你们两呢？” 宁轻舟说：“我们三个其实差不多，可能我比你们两瘦一点，所以显高。” 宁朗更正说：“我是壮，平丰才是胖。” 宁平丰反驳不能，又问宁妈：“那妈你说我们三个现在谁最帅？” 宁妈显然哪个儿子都不想得罪，说：“问你爸去。” 宁爸也不接这话茬，说：“吃饭吧。” 吃过晚饭，三人去看了爷爷奶奶，刚说了一会话，村里几个男孩过来找宁平丰去玩，宁朗警告宁平丰说：“不要带牌九。”宁平丰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然后跟几个男孩去了。 不知从哪一年开始的，宁庄现在每年过年，村子里到处是赌钱的，牌九、麻将、纸牌、扑克、骰子……好像赌钱这件事已经成了维系年味的一个重要仪式。 宁朗和宁轻舟从奶奶家离开的时候差不多八点，老人家一般这个时候就要睡觉了，但对年轻人来说，他们的夜晚活动才刚刚开始。 宁朗和宁轻舟也没急着回家，去了村东的野地散步，走着走着宁朗忽然问：“轻舟你可看过《盘龙》这本书？” 宁轻舟一愣，点点头，说：“听过，网络小说。” “嗯，那你可知道哪里有完整版下载，我现在只看到二十多章，后面的不知去哪里找。” 宁轻舟心道：“后面的还在定时发布，怎么可能找到？”随口问：“这书有这么好看吗？” 宁朗点头：“很好看，我们厂里有好几个同事都在看，我也是他们推荐的，我本来还想去网吧下个完整版的在手机里看，但是到处找都找不到。” “这书正在连载，哪有完整版？” “正在连载？那也太坑了，不知要等哪年才有完整版可以下载。” 宁轻舟含义复杂的笑了笑，暗道：“看来蓝星正版意识的普及也做得还不够。” 宁轻舟掏出手机登录了网文的公共论坛，今天一天，从新海到宁庄，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别人提《盘龙》。 进到论坛首页，果然又看到两三个帖子在议论或者在推这本书。 “看来这本书的选择是对的。”宁轻舟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是流畅的故事在哪里都会有市场。” 《盘龙》这本书除了在各项等级的设定上具有教科书般的意义之外，朴实无华的语言和流畅无碍的故事也是它取得成功的重要因素，属于那种“你说不上他哪里好看，但一看就停不下来”的文，深得升级文之三昧。 宁轻舟正看着论坛，忽然听到宁朗在那边唱起歌，是一首情歌，听上去，唱得还不错，虽然假音和转音稍显做作，但毕竟是那么回事。 唱完一段，宁朗问：“唱得怎么样？” “挺好的。” “可以参加神州之声吗？” “我看行。” 宁朗点着头笑起来，带着一些自嘲的意味。 宁轻舟问：“原来大哥是想做一个歌手吗？” 宁朗俯身捡一块土块，然后用力向黑暗中扔去，好像要将什么东西给砸碎似的，说：“想想而已，就我现在这水平，海选都过不了。” 宁轻舟盯着宁朗看了一会，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要相信奇迹。” “我相信奇迹，不过不相信奇迹会降临在我头上。” 宁轻舟笑而不语，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慢慢向前走。 宁朗从后面拍了宁轻舟一下，夸奖说：“所以说‘人靠衣装’这句话真没错，你这次回来，穿衣打扮比以前好看多了，气质也在向我逼近，再努一把力，我蝉联了二十几年的‘宁家第一帅’，就要被你抢走了。” 宁轻舟哈哈大笑。 无独有偶，在宁朗以开玩笑的口吻称赞宁轻舟的时候，宁妈和宁爸也在家里讨论他，宁妈说：“不知是不是因为和景漫分手，我觉得轻舟这次回来，比以前稳重了，脸也比以前白了点。” 宁爸“嗯”了一声，说：“小时候他长得比较黑，所以都说他在他们三个中只能排第三，现在你看，丑小鸭变白天鹅了，今天我是没说，要我真排的话，轻舟现在要排第一。” 宁妈白了宁爸一眼，说：“那是因为别人都说轻舟最像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宁爸笑着摇摇头。 宁妈想了想，说：“轻舟就是稍微有点娃娃脸……” …… 出乎宁轻舟的意料，在宁家的这个年过得非常顺利，宁家上到爷爷奶奶，下到宁朗、宁平丰，没有一个人对他起疑，即使察觉到他气质上的变化，也归结到和景漫分手的原因上。 宁轻舟仔细想过这件事，他觉得自己之所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不是自己掩饰得够好，而是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在演什么，好像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融入，好像那个宁轻舟的某些意念在引导着自己。 或许，亲情、友情、爱情这些人类情感，果真具有某种超越时空的能量。 不出意料的是，“孔明”果然成了今年春晚最热门的话题，而他在春晚上唱的那首神州风浓郁的《卧龙吟》，也迅速在网上传唱开。 “卧龙”孔明未来天王的风采，初露峥嵘。 2月7日，正月初五，宁轻舟回新海，他辞职的事情没跟家里讲，说是过来上班，其实是来码字，顺便准备去建安的简历。 最文艺的游戏当然要有条不紊地玩下去，但是他的生活却不可能只有这一个游戏。 宁轻舟回到朋来公寓，先去敲了301的门，因为根据大家在群里说的回新海的时间，江寒雪应该已经到了。 “谁？”果然，江寒雪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寒雪，是我。” 过了一会，江寒雪开了门，宁轻舟看到她满脸兴奋，还没来及问什么，江寒雪伸出三根手指，说：“刚刚破了三万！” 宁轻舟一头雾水。 “《盘龙》刚破了三万收藏，一个首页广告推荐，平均一天涨了近三千收藏，到这个月底，差不多可以到十万收藏，3月1号的首订……估计要创纪录。”江寒雪双目神采奕奕，激动不已。 宁轻舟问：“会不会是刷的？” 江寒雪嗤笑一声，说：“现在论坛和书评区里好多人在骂这书是刷子，但是你去看它的打赏和书评区的讨论，他昨天更新到那个铺垫很久的‘魔法测试’的小*剧情，一天就有153人打赏，昨天问鼎的服务器都崩溃了。” “主要是他这本书的论坛，有没有人气。”宁轻舟淡定道。 “盘龙论坛区，现在关注人数5万，发帖数已经破了35万，你觉得这个人气怎么样？” “那还真不错。” 江寒雪开心地叹道：“当初只觉得这本书会出成绩，没想到会出这么大成绩，幸亏这个作者坚定，没有继续投书剑，不然我现在肠子都要悔青。” 宁轻舟点点头。 江寒雪问：“你吃饭了没？” “没有呢。” “正好，我从家里带了饺子过来，我去煮点饺子一起吃。” 江寒雪说着去了厨房，宁轻舟在江寒雪笔记本电脑前坐下，看到屏幕上竟然是江寒雪的工作后台，她刚刚在查《盘龙》的收藏。 宁轻舟点了一下刷新，收藏数：30026，vip收藏：17253。 新书“盘龙”火爆红书的气势，显露峥嵘！ …… （还差一点点上首页，拜托你啦！） 第十九章 现象级新书（上） 2月9日之后，年假基本告一段落，上班族们陆续返回新海，这座城市又重新热闹起来，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到路上行人脸上的表情，普遍还带着假日余留下来的懒散，有从休假模式努力调到工作模式的明显痕迹。 朋来六人组新年后回新海的第一次聚餐，选在了亨通广场的肯德基，为避开早高峰，六人十点半就在店里占了位子，点了几杯果汁，坐那儿聊天，三个女生还在聊“有没有变胖”的话题，从她们见面到现在，这个话题就一直在单曲循环，也不知道她们要聊出什么花来。 男生们先是按照惯例吐槽春晚，接着江建中和陈千帆分别又说了自己相亲的遭遇，宁轻舟看到他们说话时不停向曹雨琴和黄鹂瞟过去的目光，心里就暗自觉得好笑。 “轻舟你别得意，今年就临到你。”陈千帆看到宁轻舟一脸听相声的表情，直白地揭露道。 “你们就那么确定我这一年都找不到女朋友？” 江建中遂更为直白地说道：“轻舟你别忘了，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工作，不要本末倒置嘛。”说罢笑着和陈千帆击掌相庆。 宁轻舟转头告状道：“琴姐、黄鹂，江建中和陈千帆欺负人。” 五人俱巨汗，曹雨琴笑着说：“舟舟别怕，来姐姐怀里，姐姐疼你。” 宁轻舟看向一脸吃了苍蝇般表情的江建中，说：“跟你说别惹我了。”江建中随后做云淡风轻状，面无表情地看着宁轻舟。 陈千帆忍着笑意看好戏，宁轻舟瞥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身问黄鹂道：“对了黄鹂，刘玄德有没有去见孔明呢？” 黄鹂“啊”了一声，说：“刘玄德为什么要去见孔明啊？” 陈千帆顿时拉住宁轻舟的胳膊，特别谄媚地叫了一声“哥~”，把大家都逗乐了。 十一点的时候，三个男的过去点餐，此时店内的座位差不多已经全被坐满，点餐台前也排起了长队。 店子里开始变得有些闷热，特有的那种肯德基式混合味道也浓郁了很多，坐在位子上等吃的三个女生脱了外套，然后免不了又要比一番胳膊，抱怨自己果然变胖。 十多分钟后，宁轻舟、江建中、陈千帆三人终于点完餐，各自端着一个摆满各种食物的盘子走了过来。 宁轻舟在江寒雪对面坐下，把蛋挞、红豆派、玉米挑出来放到江寒雪那边，说：“蛋挞和红豆派都还有点烫，先吃薯条吧。”说着把番茄酱撕开倒在盘子上。 江寒雪沉默地盯着宁轻舟，看他做着这些事情，不知心里在想什么，这个时候，宁轻舟突然抬起头，恰好和江寒雪四目相对，对一起混了那么久的他们来说，四目对视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江寒雪不知为什么，像做什么恶作剧被抓到一样，赶紧躲开了——这，就略微有点奇怪了。 江寒雪低着头，猛然意识到这点，皱着眉暗骂自己，宁轻舟也是若有所感，笑了笑，看着穿着白色圆领毛衣的江寒雪，觉得她前所未有的可爱。 害羞永远是女孩子最动人的表情，没有之一。 江寒雪不再看宁轻舟，转头跟曹雨琴说话，宁轻舟也侧头和江建中、陈千帆他们聊天。 “今天我跟大家明说了吧，我觉得女人穿比基尼一点也不性感，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陈千帆不知是不是受到黄鹂毛衣下那两团美丽胸型的启发，忽然抛出这么一个惊人的言论。 江建中以为这又是他在玩向黄鹂表忠心一类的把戏，忙赞同道：“千帆，你不是一个人。” 宁轻舟当然也捧场，点点头，说：“的确是这样，同样是一个身材火爆的美女，我更希望她穿着紧身的牛仔裤站在我面前。” 江建中和陈千帆不约而同地点头赞同，说：“或者说热裤和短裙。” 曹雨琴扫了三人一眼，说：“你们男人那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龌蹉的东西？还有千帆，你不是一个人，你是什么？” “琴姐！” 大家正说笑着，忽然走过来几个人跟江寒雪打招呼，江寒雪看到他们，也显得很热情，听他们对话，那几个人应该是书剑的编辑。 “现在书剑编辑部也都在谈论那本《盘龙》，在猜是哪位大神开得马甲呢。”一个面目清秀的男生说道，话说得客气，但试探的意思也很明显。 江寒雪说：“我这边接到的是邮箱投稿，不是什么大神马甲。” 那男编辑嗯了一声，旁边一个女编辑接道：“雪大一转到问鼎，就要立功了，真厉害，估计不久又要升职了。” 江寒雪笑着说：“运气比较好吧。” “雪大是实力强，因为你去了问鼎，我们现在压力都好大的，生怕哪天组里某位大神就被雪大拉走了。” 曹雨琴用纸巾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说：“在业内最大的公司工作，还能每天担惊受怕成你们这样，以我的经验来看，你们还是早点换工作吧。书上怎么说来着，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那女孩尴尬一笑，不再多说，跟江寒雪说了声“拜拜”和其他人一起离开肯德基，刚一出门，那女孩脸色就变了，冷笑道：“绿萝说得真是一点没错，她现在真以为运作出一本书就能打赢我们一个网站了，太想当然了。” 就在书剑某位女编辑认为江寒雪太想当然的五天后，问鼎中文网首页挂出《盘龙》突破50000收藏的红字公告，网站还特地做了一个破纪录的专题。 问鼎几个重磅资源砸下去之后，再加上小说剧情更进一步的推进，《盘龙》终于在网文圈形成第一波大面积的话题云，网文公共论坛被霸屏，各个写手群也围绕着这本书争论不休，褒贬不一。 至于问鼎、书剑、破浪、千k等几家公司的编辑们，都在群里聊得热火朝天。 2月的网文圈，“盘龙”根本是避不开的话题。 2月17日，农历元宵节，一直对这个话题保持缄默的书剑总编醉白池终于忍不住在编辑群里问：“这个‘五楼十二城’的身份确认了没有，是不是我们网站业绩或者大神作者的马甲？”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个。 过了一会，冰心把江寒雪回复那份投稿的截图发到了群里，说：“确认是作者投稿，当时江雪在办离职，还建议作者把稿子投到我们书剑。” 醉白池正要回复：“知道了。”随后补充道：“砸这么多资源，刷这么些数据，就为他们的新副总编捧一本书，问鼎这会被忽悠惨了，哈哈。” 然后绿萝带头跟随“哈哈”，后面很快排了一个“哈哈”的长队。 第二十章 现象级新书（下） 杨亦奇是苏江一中高二（2）班的学生，成绩中等偏上，是忠实的网文爱好者，喜欢玄幻、仙侠、科幻题材的作品，最喜爱的网文作者是书剑的乘月和孤帆远影，目前担任着乘月正在连载的仙侠作品《荒神》的副版主，网名“一只奇异羊”。 这时，寒假刚刚结束不久，杨亦奇还沉寂在假日的余韵中，学习的积极性还没被充分调动起来。上课的第一天，接到各科老师发下来的上学期的期末试卷，因为寒假中就领了成绩单，所以对试卷上的分数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不像平时考试发试卷时那么紧张。 上午第二节课结束后，课间大休息，杨亦奇掏出手机登录了一下自己的kk，点开了乘月的书友群，看到大家正在抱怨乘月更新慢，嚷着“书荒”，杨亦奇追《荒神》也已经追到最新章，所以也附和着大家回了句：“书荒书荒，有什么好推荐咩~” 下面立马有人回：“惊现副版大人！” “羊巨来了！（撒花）” 杨亦奇回了一把带血的刀：“再叫我‘羊巨’就让管理员踢人了。” 接着大家纷纷回复砸桌子大笑的表情，排了一个好长的队。 杨亦奇原本对“一只奇异羊”这个id非常满意，觉得这个名字俏皮中有含蓄，神秘而又接地气，非常清新脱俗，符合他本人的气质，然而直到他成了副版主以后，不知谁突发奇想地叫了他一句“羊巨”，这个名字的第一个副作用不期而至，可谓百密一疏。 玩笑之后，开始有人认真推书，一个名为“灯下翻书”的书友推荐道：“副版最近没关注论坛吗，问鼎最近出了一本叫‘盘龙’的书，火得不得了，好多人都在讨论，我已经试过毒，推荐。” 后面果然一票人跟着推荐，当然也有几个表示“剧情文笔有点白，看不下去”，也有书友说：“可惜是在问鼎，懒得去注册账号了，如果在书剑发就看了。” 杨亦奇回说：“我去翻翻看。” 关了kk对话框，在千度中搜索“盘龙”，进了问鼎的书页链接，先看简介，还不错，点击阅读…… 一上午转眼即过，杨亦奇完全迷失在了“盘龙的世界”，看完所有更新之后，连续刷新了十几次，确认已经是最新一章，然后迅速在问鼎注册读者账号，冲了50块钱，先打赏了1888问鼎币，然后去书评区留言催更：“粉嫩新人刚注册账号，打赏送上，十二少快点更新！” 这就是是当前网文读者入“盘龙”坑的常规姿势。 毫无例外的是，“一只奇异羊”的这条催更留言很快淹没在其他催更留言中。 …… 陈培培是楚南大学英语系大一新生，她也是一个网文爱好者，不仅喜欢看，也喜欢写，不过她接触的都是女频的文，文风也偏虐。 这一天晚上她去北山阶梯教室上马哲的公共课，特地选择了最后一排靠角落的位子，坐下之后就开始看小说，正看得入神，忽然感觉有人拍她，仍然坚持看完最后一段，然后才转头去看谁在拍她。 “德语二班易善昆。” “所以呢？”陈培培对这种借上公共课搭讪别班女生的行为不大感冒。 易善昆忙解释说：“看你一直在看小说，想问下你在看什么书？” “绝世风华。”陈培培说着继续去看小说。 易善昆笑了一下，说：“噢，这本书。” 陈培培再次看向易善昆，好奇问：“你看过。” 易善昆把自己手机里的电子书目录给陈培培看，果然有这本书，易善昆说：“女频的书我也看的，不过看完《绝世风华》，有点闹书荒，你给我推荐几本呗。” 陈培培也退回到电子书目录，然后递给易善昆，说：“这是我的书单，你男频的书有什么好介绍。” 易善昆接过陈培培的手机，随口说：“最近在追《盘龙》，完全停不下来。” 许多年之后，陈培培和易善昆说起《盘龙》的时候，还坚持认为这本书是他们的媒人，以书为媒，也比较符合书虫们的审美。 …… 新海三大贵族中学之一的日新中学，食堂，四个穿着白色衬衣、蓝色毛线马甲的男生正在吃饭。 一个平头男生问另外一个头发有点卷的男生：“周凯锋，问你个问题啊，问鼎中文网是不是你们家的？” 叫周凯锋的男生摇头说：“不是，我们家只投资了一个书剑中文网，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平头男生摇摇头，说：“放寒假的时候闲得无聊，去你们家网站看书，然后在一个书评区看到有人推荐一本叫《盘龙》的书，说如何如何好看，如何如何一看就放不下来，我就好奇去搜着看一下，结果一看果然不错，一口气看完，挺有意思的，我就去注册了一个号，给打赏了一千块钱。” 另外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不以为然说：“马荣才你居然去看网文，太堕落了。” 马荣才笑着说：“网文怎么了，我看着爽就好了，而且周凯锋家还是开网文网站的呢？” 眼镜男生说：“姚老师不是说了吗，网文都是快餐文学，小学生都能写的垃圾。” “姚老师说的就是真理吗，难道你不知道中外文学史上，有很多文学家连小学都没念过？” 眼镜男不愿同流合污地摇摇头，马荣才也懒得多说，继续转头跟周凯锋说：“你赶紧回去跟你爸说，把那个‘五楼十二城’挖到书剑去，或者干脆把问鼎也买了，不然你们书剑就要被问鼎干掉了。” 周凯锋不赞同道：“我们书剑光大神作者就有好几十个，他一个作者再火，能怎么样？” 马荣才摇头说：“看来你是不怎么关注网文啊，我给你普及一下，他一个人虽然干不掉你们一个网站，但他一个人可以为问鼎拉去大量的流量和成千上万的正版用户，问鼎可以拿这些数据去拉投资，找风投，等他们资本充足了，再从你们家挖其他大神，到时候让你爸去头疼吧。” 周凯锋仍然嘴硬道：“大不了到时候就把书剑卖掉。” 马荣才摇头笑道：“周凯锋你还真是个败家子。” 吃完饭回学生公寓午休，周凯锋回到公寓后立即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 2月25日，《盘龙》收藏正式突破100000大关，成为整个网文界第一本收藏破六位数的书，问鼎每日的页面流量也随之跃居业内三甲。 《盘龙》的成绩和剧情都开始向更为波澜壮阔的方向奔腾而去，而三天后它的上架更是成了网文界最为引人瞩目的事件，影响力比之书剑最顶尖的白金大神横空堂主，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26日，问鼎中文网二组主编深蓝披上马甲在网文公共论坛发帖：“网文圈又一本现象级作品诞生——写在《盘龙》上架之前！” 3月1号凌晨零点，《盘龙》开通上架。 第二十一章 真的是你 《盘龙》以摧枯拉朽的声势崛起，固然是当前网文圈最夺目的大事件，但这种大事件放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影响力的范围就相对缩小，比如在朋来公寓，江寒雪每天情绪波动地跟炒股似的，忽然就冷不防地就来一嗓子“六万啦，六万啦”或者“破七啦，破七啦”，再或者莫名其妙地移到大家面前，然后微微点头，说：“已经八万收藏了噢……” 但对江寒雪、黄鹂、江建中、陈千帆他们来说，这件事唯一的重点仅仅就是“江寒雪签了一本成绩不错的新书”，如果实在要说第二个关注点的话，那必然是，江寒雪因为一本成绩不错的新书，疯掉了。 宁轻舟作为圈内人，他当然是那个最能理解江寒雪的人，他深知江寒雪当初被从书剑逼走时的委屈和不甘，他深知《盘龙》的大火在这个圈子里意味着什么，他在这件事上，绝对堪称最理解江寒雪的那个人。 尽管如此，当江寒雪邀请他一起守《盘龙》零点上架时，他还是拒绝了，并不是因为他不愿意熬夜，而是因为他如果同意的话，《盘龙》零点是不可能更新vip章节的。 原因很简单，上架之后的章节更新是一个全新的流程，上架之前没办法定时发布vip章节。 “反正你现在又不用上班，你就不想跟我一起见证网文界的新纪录？”江寒雪循循善诱道。 “我现在是不用上班，但我6号要去参加建安的面试，我总要准备一下吧。” 回到新海两周后，宁轻舟把自己重新做的简历发给了柳函，三天后接到柳函的回复，说3月6日，建安会在总部进行一次全天的面试，已经帮他拿到一个名额，然后柳函又把一些面试的攻略发了给他。 根据柳函的攻略上面说，编剧面试，一般会有个现场命题编故事的环节，面试官会随便说一个东西，比如茶杯、楼梯、红色的雨伞等等，然后让你即兴编故事，宁轻舟当初跟柳函一样，是直接进公司实习，转正后开始做编剧助理，倒没有经历过这种面试。 江寒雪也没有再继续勉强宁轻舟，实际上她自己也清楚，《盘龙》能不能创造首订纪录，乃至能不能成为网文史上的一个奇迹，对她的几个朋友来说，意义不大，就好像曹雨琴最近刚卖了一套价值上亿的别墅，她也无法真正体会这件事对曹雨琴的影响。 做朋友的话，能真心替对方取得新成就而开心就好，至于过程，不用了解那么详细，更何况，他们几个除了宁轻舟之外，大哥、琴姐、千帆和黄鹂压根不知道首订破五千、首订破万是什么概念。 2月28日，周一，大家下班之后在301聚餐，然后一起去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 今天这场电影是宁轻舟请的客，而且他特意把看电影时间选在了晚上八点，这样等电影结束之后，差不多就有十点多，再回到公寓洗刷一番到十一点，然后江寒雪就不用等那么久了。 “我还养了几十章书没看，所以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从电影院回来的时候，江寒雪悄悄跟宁轻舟说道。 “没有啊，我就是买票的时候看到八点场人比较多，你知道的嘛，我看电影最喜欢人多。”宁轻舟解释说。 “噢，那就与我无关咯。”江寒雪狡黠一笑。 宁轻舟也笑起来，说：“不值一提的小事啦。” 回到301公寓之后，曹雨琴笑着说：“刚刚你哥在我没说，没想到舟舟对你还挺体贴的。” 江寒雪装傻道：“琴姐什么意思啊？” “他知道你今晚要熬夜，就故意请我们看这么晚场的电影，这样你就可以少等一会了。” “啊，琴姐，你真的想多了。”江寒雪大摇其头，一副觉得这话太荒谬离奇的样子。 曹雨琴老谋深算的一笑，说：“你们俩早晚会露馅。”然后去卫生间洗漱了。 江寒雪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把笔记本电脑端到床上，然后在瑜伽球上做了一会舒展筋骨的瑜伽，又对墙壁着压了一会腿，才跳到床上。 十一点二十，距离开通上架还有四十分钟，江寒雪把电脑放在一边，拿过手机，开始看养了一周的《盘龙》。 她之前刚看到主角带着宠物鼠闯“迷雾山谷”刷副本的内容，后面写到主角救了一个叫艾丽斯的女孩，看到这里，江寒雪出于编辑的职业习惯点评道：“刷副本、抢装备、收宝贝，再加上泡妹子，齐活了。” 再往后看两章，江寒雪哑然失笑：“还有感情戏？” 《盘龙》的主线是主角通过奇遇和勤修不断升级，最终成为巅峰强者的故事，这个基调在开篇第一章就定下来了，因此江寒雪看到“夜风中的紫色”、“冬天里的玫瑰”这些章节时，觉得挺讶异。 当然，最让她惊讶的是主角后面居然被初恋女友劈腿！ 临上架之前，主角被劈腿？ 江寒雪看到这里，赶紧拿过电脑，在工作群里问：“大家谁在跟《盘龙》？” 十几个在守上架的编辑先后回到：“在跟。” “在跟。” “在跟。” …… 江寒雪又问：“我养了几章刚看完，发现主角被劈腿了？” 然后是一串省略号的回复，主编深蓝说：“没错，书评区和论坛都已经炸了，好多读者觉得这是ntr剧情，太虐，接收不了。” 总编玉麒麟忽然接道：“但是后面处理得不错，主角化失恋为力量雕出了一件名为‘梦醒’的超大师级作品，装了一个满分的逼，应该不会影响成绩。” “好吧，这作者胆子也真大。”江寒雪回了一句，忽然心里一动：“失恋，梦醒？” 江寒雪又把手机拿了过来，继续往下面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特别是看到上架前那两章“凄凉雪”和“十天十夜”，越发觉得主角这段失恋状态描写得有点熟悉，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那天在ktv喝得酩酊大醉的宁轻舟。 这个线索一出来，之前那些一直隐藏在心底，若隐若现的蛛丝马迹全变得清晰起来。 那天琴姐请客吃食指动，回来的路上，他忽然莫名奇妙地问自己最喜欢的奇幻作品是哪部，当时自己还劝他不要写奇幻类作品呢。 那天琴姐劝自己跳槽，把书剑好作者挖光，当时宁轻舟立即跳出来，说什么他是自己从书剑挖得第一个厉害的作者，但直到现在他好像也没准备在问鼎发书，《唐鼎》也写得断断续续的，原来他早就开了马甲过来了吗？ 然后是那封邮件，自己到现在还在奇怪，到底是哪个作者会那么死心塌地地跟随自己，哪怕自己连去处都没定，想一想，这个圈子里，除了他宁轻舟，还有哪个作者会那么支持自己啊？ 想到这儿，即使是坐在温暖的被窝里，江寒雪也忍不住浑身颤抖：“五楼十二城是宁轻舟，宁轻舟是五楼十二城……” 痴痴地呆了半天，江寒雪忽然想起什么，在大工作群里问：“叶青在吗？”叶青是问鼎的签约编辑。 另外一个编辑回：“签约编辑下班后一般是不上线的，江总有急事打电话吧。” “没什么急事，想起一个作者的合约问题，明天过去问吧。” 江寒雪关了kk对话框，然后敲开自己的私人kk，找到宁轻舟，打开对话框，输入道：“睡了吗？” 发送。 对面同样在等上架的宁轻舟看到江寒雪发来的消息，吓了一跳，感觉这三个字冷幽幽的，想了想，机智地用手机回道：“躺床上了，正要睡。” “噢，不等发了v章再睡吗？” “嗯？啥意思？” “十二少大大新书收藏破十万，整个网文界都在等着看你的首订成绩，所以你不先发完v章再睡吗？” 过了好一会。 宁轻舟：“你知道了？” “真的是你？” “你刚刚在诓我？” 再度沉默。 江寒雪：“还有两分钟到十二点了，你先去发章节吧。” 宁轻舟：“好。” 三度沉默。 江寒雪：“宁轻舟，谢谢你。” 宁轻舟：“江寒雪，不客气。” 随后，宁轻舟上传了《盘龙》vip的第一章。 第二十二章 首订纪录，复仇感言 宁轻舟当初追《盘龙》追到上架前的时候，也曾因为主角被劈腿的情节而产生过疑惑，特别是看到当时《盘龙》的书评区，骂声一片，令人不忍直视，有一种这本书马上就完蛋了的即视感，情况和现在差不多。 宁轻舟也动过把上架章节往后推几章的念头，但是后来想到既然是做游戏，当然要遵守游戏规则，既然选择《盘龙》来扛鼎奇幻，当然要尽量保证它的原汁原味，而且换个思路的话，在上架前引发这样一场风波，或多或少也起到了一些宣传的作用，能拉到一些口味叛逆的读者入坑。 当初宁轻舟隔壁寝室一个日语班的男生，就是因为在论坛上看到好多人在骂《盘龙》才心生好奇去追的书。 〇点过后，宁轻舟按照上架须知上面的步骤，发布了三章vip章节，然后等了半小时点刷新，第一章订阅轻松过了3000，二三两章也分别超过了2000。 事实再次证明，主角失恋到梦醒这个情节并未对这本书的成绩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 宁轻舟松了一口气，然后给江寒雪发了一条信息：“先睡了，晚安。” 江寒雪回了一个“晚安”。 宁轻舟关了电脑去睡觉，对面的江寒雪却还在不停地刷新着首订的数据，与此同时，问鼎的工作群，各个编辑也在争先恐后、喜气洋洋地直播着《盘龙》首订的涨势。 一个小时后，一直没吭声的总编玉麒麟忽然留言道：“5000了，破万已无压力，大家辛苦，江总威武！” 大家随后跟着排队： “江总威武！” “江总威武！” “江总威武！” …… 虽然大家回复这句话有跟随的意思，但到这个时候，即使是那些最不服气江寒雪的问鼎主编们，此时也已无话可说，毕竟24小时首订破万这种成绩在书剑都不曾有过。 江寒雪回了一个害羞的表情，说：“大家都辛苦啦，晚安。” 到第二天早上，《盘龙》第一章的订阅已经达到7000，所有问鼎编辑都在期待着“10000”那个数字的来临。 玉麒麟总编来到编辑部，拍着手说道：“今天中午我请客啊。”大家一阵欢呼。 接着，玉麒麟又把深蓝主编和江寒雪叫到会议室开了个短会，说了一下为《盘龙》首订破万做专题的事情。 下午三点，深蓝主编在工作群里发了一张《盘龙》首订破万的截图：“网文界第一部24小时首订破万的书诞生了！” 下午五点，问鼎首页正式挂出专题，再度在业内掀起新一轮轩然大波，随后问鼎编辑们按照指示，开始在公共论坛发“证道选问鼎”、“问鼎乃是新人成神之地”一类的宣传帖子，颇让许多作者心动。 当然，不久之后，对手们的反驳帖子相继出现，大量指责“问鼎为《盘龙》刷数据，诓骗新人作者”的帖子占据论坛首页。 书剑总编醉白池更是本尊上阵，亲自为大家揭秘：“首订破万？我只能说，问鼎也太敢做了，这个成绩连我们书剑最顶尖的白金大神横空堂主都没有达到，他们一个新人就轻松做到了？ 宣传网站没有错，但至少要靠谱一点，不要给不清楚内情的新人作者造成错误引导，如果都这么玩，我分分钟可以推一本首订破十万的新人作者好吗？” 问鼎玉麒麟很快也披着本尊号上了论坛，发了一条“论我们为《盘龙》刷了哪些数据”： “实际上，《盘龙》刚开始起势的时候，不要说外人，就是我们自己都曾产生过‘作者可能在刷数据’的疑问，直到后来看到它的书评区和每日的打赏，打消了部分疑虑，然后我又让我们技术部门做了专门的数据监控，并没有发现数据异常，不，确切地说，也有过异常，那就是《盘龙》有次爆更的时候，我们可怜的服务器崩溃了。 这就是我们为《盘龙》刷的第一项数据。 而本书大火之后，公共论坛开启的霸屏模式，则是我们刷得第二个数据，你们没有看错，现在这个公共论坛九成以上的马甲都是我们问鼎的水军号，你们最清楚这一切的。 最后，也是我觉得自己最牛的一点，为了推这本书，我甚至操控了千度，篡改了他们的搜索指数，为《盘龙》的千度论坛导入了大量的假数据，老实说，我现在有点怀疑我这么厉害，还有没有必要继续做网文网站，我要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了。 不说了，我现在要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第三方数据可以被我操纵的。以上。” 玉麒麟这条正话反说的帖子，以第三方数据为依据，有力地回击了醉白池刷数据的抹黑，如果说问鼎内部可以为站内书操纵网站数据，那千度、网文公共论坛、乃至微型博客这些第三方网站的数据他们如何作假？ 然而搞文字的人毕竟最擅长开脑洞，当玉麒麟以第三方数据证明《盘龙》没有刷数据后，很快就有人指出这本书的作者“五楼十二城”乃是一个超级的富二代，指出十二城家族为了让小少爷开心，特意砸重金推他的书云云。 江寒雪把这个帖子转给了宁轻舟，说：“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一个超级富二代，所以你跟我们一起挤在朋来公寓完全为了扮猪吃老虎吗？” 宁轻舟看到帖子之后也很惊讶，回说：“这种突破天际、荒诞不经的造谣居然真的有人信诶！” “做了这两年编辑，我早已深刻地认识到了一个事实，文字是最干净的，文字也是最肮脏的。” “文字本身无所谓干净肮脏，主要还是后面那些敲出文字的人，就好像最近那些抹黑你被潜规则的言论，说什么问鼎为了你打书剑的脸，故意运营出了《盘龙》，本质上，不过就是那些恨你的人，害怕你的人在有意抹黑你。” “有道理，不过就是吃相太难看，暴露得太明显。” “没有，是他们觉得你太好欺负了。” “我无所谓。” “怎么能无所谓呢，不能因为时过境迁，就当那些伤害没有存在过，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你已经帮我打了他们的脸了啊。” “和他们做得那些龌龊事相比，我们压根什么都没做，更何况现在他们还在那上蹿下跳，怎么也要给他们一点反击。” “宁轻舟，你要干嘛？” “不干嘛，写个上架感言。” …… 3月1日晚上，书剑一组主编绿萝正在用小号马甲在网文公共论坛发帖，揭露江寒雪当初在书剑打压责编绿萝、和绿萝争宠的黑幕，突然她的kk跳了起来，点开一看，是她现在的责编茶杯发过来的消息：“萝大，你赶紧去看《盘龙》的上架感言。” “怎么了？” “你去看吧。” 绿萝立即进了问鼎网站，搜索到《盘龙》，果然看到它的最新章节是一篇上架感言，看完之后，整个人顿时呆住了，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盘龙》可以在问鼎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我自己也非常惊讶，感谢这个平台的同时，我更要感谢寒江雪大大，如果不是她，这本书可能连签约都签不了，会被我直接放弃了。 没错，这本书我最初是想发在书剑的，大家都知道，书剑是如今业内的龙头老大，虽然大神多，但是读者和流量也很可观，绝对是作者发书的首选，于是我当时就把书稿投给了寒江雪大大和绿萝大大，那时我还不知道寒江雪大大已经辞职，汗一个。 之后绿萝大大拒绝了我的投稿，她说我这是投机取巧的行为，想以小类别投稿骗签约，我当时好受打击，真想直接放弃这本书算了，好在后来寒江雪大大认可了我，说我这本书很有潜力，她当时还想把我推荐给书剑其他几个主编，不过我那时正心有余悸，就表示愿意跟着她去新站，然后才有了现在的《盘龙》。 可以说，没有寒江雪大大，就不会有现在大家看到的这本书，后面她给我提的很多修改意见，都十分中肯，让我获益良多，再次感谢寒江雪，她绝对是我见到的最厉害、最专业的编辑。” 这篇上架感言因为满足了网文中“逆袭”这个永恒的主题，立即在圈里疯传开。 如坠冰窖的绿萝正在发呆，醉白池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盘龙》以前真的给你投过稿吗？” 绿萝不知所措道：“我不知道啊，有些投稿我只看书名就回复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给我投过稿。” “你快去查下邮件，如果他没给你投稿，就说明这是寒江雪在整你，如果真的投了，赶紧看看能不能删除，把你的回复也撤销掉。” “好。” 绿萝很快找到那篇声称要带奇幻类崛起的投稿，点开一看，正是《盘龙》开篇三章的投稿，整个人顿时傻了，然后试着撤销回复，结果邮件提示，邮件发送已经超过15天，无法撤销回复。 绿萝赶紧给醉白池打电话，慌张道：“找到了，就是那篇要振兴奇幻的投稿，现在怎么办啊？” 醉白池也没有了主意，如果死不承认，反咬江寒雪在抹黑绿萝的话，他们肯定会发截图，到时更不好收拾，如果默认的话，不仅绿萝要被罚，估计他也逃不了。吕总跟他说过，大老板之前已经问过一次《盘龙》的事情，如果大老板怪罪下来，他可能也要卷铺盖滚蛋了。 “你先不要慌，我先给吕总打个电话，跟他说这是之前交接工作的一个疏漏，你别急啊。” 醉白池挂了电话，正在构思和吕总的措辞，吕总的电话主动打了过来。 “豪爷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这次我也兜不住了，池总编，你这次真的玩过头了。” “吕总……” “豪爷让我问你，你是醉白池还是最白痴？” “……”醉白池如遭点击，愣住了。 …… （发烧中，各种不舒服） 第二十三章 黑锅你来背，大难临头各自飞 周成豪是五年前买的书剑，当初选择投资一个网络文学公司，除了自己那点小兴趣之外，最主要的是他想把游戏和影视改编的上游内容也抓在手里，这种战略眼光是一个成功投资者的基本素养。 尽管如此，书剑作为周氏投资的众多企业中的其中一项，周成豪对它的关注度是非常有限的，平时他除了偶尔去网站上找找历史题材的小说看看之外，更多的了解只在吕巍然的工作汇报中。 然而突然有一天，他在日新中学念书的儿子周凯锋打电话告诉他说，现在网文界出了一本影响力很大的新书，自己好多同学都在看，可能会影响到自家投资的那个网站。 周成豪跟儿子通完电话之后，就让助理询问了一下吕巍然，得到的回复是，那本书是问鼎中文网为了宣传网站，吸引新人作者，自己花钱刷出来的成绩，这件事随后就不了了之了。 然后到了三月，《盘龙》24小时首订破万的消息被问鼎大力宣传出去，这部小说的影响力开始向更大范围扩展开，先是简繁体的出版，然后是漫画的改编，最后是游戏公司的关注。 巧合的是，周成豪在参加一个老总们的聚会时，恰巧被一个游戏公司的老总问到这本书的情况，那老总表示对这本书的游戏版权很感兴趣，希望可以合作，好在周成豪对这本书还有点印象，只好解释说这本书的版权不在自己公司手里，那老总笑着说：“其他网站也能出这种书吗？”让周成豪印象深刻。 这次聚会回去之后，周成豪决定亲自跟吕巍然谈谈，电话还未来及打出去，儿子周凯锋每周一次的电话先打了过来，周凯锋按照惯例汇报了他这一周生活和学习的情况，说完这些之后，竟然又再次提到那本叫“盘龙”的书：“这本书原本是投稿给我们家网站的，但是却被我们的一个编辑拒绝了，那作者没办法，又投稿给了我们一个离职的主编，这才被问鼎签走的，而且听我那同学说，那个离职的主编是被那个拒稿的编辑挤走的，爸爸，你问一下吕巍然吧。” 听了儿子的话之后，又联想起那位游戏公司老总的话，周成豪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立即给吕巍然去了电话，接通之后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训斥：“之前怎么跟我汇报的，他们刷的数据，他们自己运营的书，现在已经运营的全世界都知道了，我怎么没见你们运营这样一本书出来，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外行，好糊弄，我把公司交给你管理，你就准备这样回报我的吗？” 周成豪这个时候的愤怒其实只有三分，但是表现出来的时候，技术性地提到了六分，吕巍然一听大老板这么震怒的语气，知道事情是搂不住了，当机立断地把醉白池推出来背锅：“那个离职的编辑好像跟醉白池有点矛盾，具体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回头向下他，然后再向豪爷您汇报。” “你这锅倒甩得干净。什么醉白池，我看他是最白痴，你也不用问他了，我明天去趟公司。”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吕巍然慢慢放下电话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背脊已经湿透了，遂给醉白池打了电话。 3月3日，周成豪果然去了书剑，尽管已经提前接到风声，但被通知去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醉白池的腿还是那么抖，心跳还是那么乱。 “你有三分钟的解释时间，开始吧。” 醉白池进了办公室之后，周成豪瞥了他一眼，直接把这句话抛给他。 醉白池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吕巍然，后者一脸面无表情，如老僧入定，显然不会给他任何提示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在自保，谁还有暇他顾。 “寒江雪是自己离职的，据我所知，她是忍受不了她手下的一个责编的工作态度，那个责编经常越级向我汇报工作，也不怎么听她管束，我说过她几次，不过也没太在意，后来我们网站大神年会，我考虑到那个编辑比较擅长人际交往，就把她带了过去，寒江雪因为这件事跑去跟我发了一通脾气，最后还说要辞职，我当时也在气头上，就说了一句她敢辞我就敢批的气话，结果她真的辞职了，为此，我还专门给她打电话留过她，不过那个时候她可能已经接到了问鼎开的条件，还是决定要离职……” 不等醉白池说完，周成豪冷笑道：“都是甩锅高手啊，这件事从发生到现在，我从你们那里一句自责的话都没听过，全是在推脱责任，好，你们要推脱责任，我就让你们推个够，吕巍然，你去把那个编辑给我叫过来。” 吕巍然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离开董事长办公室，听到周成豪的话，赶紧去三楼叫人，不一会带着一个眉目清秀但明显面色紧张的女孩过来，正是绿萝。 周成豪问：“你们醉白池总编说是你把寒江雪挤走的，是不是这样？” 绿萝闻言脸色一变，不可思议地看向醉白池，醉白池也没料到这位豪爷如此奸诈，竟然现场使起离间计，一脸错愕，但又不敢解释，只听绿萝惨然一笑，说：“我挤走寒江雪，我一个责编怎么可能挤走一个主编，如果今天豪爷没叫我来，池总就准备把黑锅推给我了吗？” 周成豪道：“我现在给你解释的机会。” 绿萝看了醉白池一眼，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你不仁我不义”的恨意，说：“豪爷你可以先问问池总平时是怎么跟我们这些女编辑聊天的，寒江雪离职的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但我可以确定寒江雪肯定也接到过池总的各种明示暗示的短信和kk留言。” 醉白池终于忍无可忍，接道：“绿萝你说话注意一下，不能这么栽赃和陷害，你要有证据。” 绿萝说：“我当然有证据，而且证据还非常多，除此之外，我还有你让我拒绝签约《盘龙》的证据。” 醉白池道：“拒绝《盘龙》投稿明明就是你的审稿失误，是你自己审稿时偷懒，不看内容直接拒绝，现在也推到我头上吗？” 绿萝说：“当时我接到这个投稿，有点拿不准，就问了你的意见，结果你先是把那作者骂了一顿，然后让我回作者说我们书剑庙小，让他去别家看看，这事是我栽赃你吗？” 醉白池顿时愣住了，当时绿萝把那个作者的投稿留言发给自己时，自己的确这么说过。 “行了，你们都不用再说了。”周成豪摆了摆手：“我已经清楚事情的经过，我也看得出来，让你们这样吵到天黑，也不会有人觉得这事是自己的责任。” 吕巍然忙道：“豪爷，我作为书剑的管理者，这件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请求惩罚。” 周成豪看了他一眼，说：“罚肯定会有的，你不用着急。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大公司，员工偶尔犯错也不可避免，我不会因为你们做错一件事，就让你们走人。” 三人听到这里，都是心中一松，接着听到周董事长说：“但你们显然也已经不适合现在的位子了。” 三人听到这里，脸色惨变。 …… 江寒雪听到醉白池被降职为运营部门主编以及绿萝被调到客服后辞职的消息时，正在跟宁轻舟下象棋等外卖。 “豪爷亲自过来处理的，大家都挺震惊，没想到会罚那么重。”电话里冰心的声音多少带着点幸灾乐祸。 江寒雪看了面前的宁轻舟一眼，说：“怎么会惊动周成豪的？” “只能说十二少那个上架感言太具杀伤力，诶，如果当初他听了你的建议把稿子投给我，我今年的年终奖就有着落了。” 江寒雪哈哈大笑，心想：“恐怕不管我怎么劝他，他也不会把稿子投给你。”说：“所以说我运气比较好啊。” “这是你的实力和积累啦。” 两人又聊了一会，挂了电话，江寒雪继续下棋，随口道：“宁轻舟我问你，你给绿萝的投稿时，有没有说其他话？” 宁轻舟一心扑在棋局上，听到江寒雪的问题，也是随口答道：“没说什么，就说了几句实话。” 江寒雪笑道：“你肯定给她下了套。” “我没那么阴险。”说着伸手拿起自己的车，往前走了一步，说：“抓马，你逃不了了。” “你这是报复，我刚刚这么吃你的马，你就故意也这么吃我的马。” 宁轻舟抬起头，微笑着看向江寒雪，说：“纵观古今中外的历史，复仇这件事是永远不会有错的。” 第二十四章 宁轻舟面试记（上） 七点左右，外卖终于送到，宁轻舟和江寒雪的棋局也到了尾声，此时江寒雪除了那个光杆的将，只剩下一匹马，而宁轻舟则还有有一帅、双仕、三兵，且兵是过河的兵。 “还要继续下吗？”宁轻舟将三个兵在江寒雪的地盘上并排摆好之后，问了江寒雪一句。 江寒雪眉头紧锁，认真而不甘地盯着棋盘，曹雨琴在那边叫道：“舟舟雪儿，你们两可不可以先过来吃饭？” 宁轻舟说：“我没问题了。” 江寒雪头也不抬，低斥了一声：“闭嘴。” 宁轻舟忙做噤声状。 曹雨琴道：“我做裁判，这局算雪儿赢。” 宁轻舟沉默点头赞同，江寒雪却不肯，说：“不到最后一刻，不一定谁输谁赢呢。” 江建中只好走了过来，看了棋盘一眼，斩钉截铁地说：“明显红子胜了，去吃饭。” 江寒雪也终于放弃，嘟囔了一句：“每次都故意把兵留到最后，太阴险了。” 历史老师江建中解释道：“兵代表的是人民，而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所以不能小看小兵的力量。” 宁轻舟一本正经地接道：“没有错，我正是深刻地认识到了人民的力量，才会那么重视兵的，这原本就是我的战略企图之一。” 江寒雪道：“宁轻舟你少得意，我就是开始忘了收拾你的那些破兵而已，等吃完饭咱们再来。” 六人围着桌子坐下，开始吃饭，曹雨琴批评宁轻舟说：“舟舟不是我说你啊，跟女孩子下棋还那么认真，都不知道让一点，不怕以后找不到女朋友？” 宁轻舟不解道：“不是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吗，都是骗人的？” 曹雨琴被逗乐，江建中忽道：“轻舟你拉倒吧，寒雪学棋不超过半年，结果能把你杀到只剩下三个兵，你胜也是惨胜，有什么好得瑟的？” 宁轻舟笑道：“怎么说，妹妹输了，哥哥要来找场子？不服来战啊。” 江建中冷哼一声，自信道：“我让你车马炮。” “让我车马炮能赢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噢是吗，我们现在就来一局。” “来就来。” 曹雨琴忙打断道：“你们两够了啊，一个大学老师，一个……作家，怎么都跟小学生似的？” 江建中指着宁轻舟说：“那就等吃完饭。” 宁轻舟笑着说：“怕你们啊。” 大家微笑着继续吃饭，过了一会，一直在看手机的黄鹂突然“呸”了一声，陈千帆忙问：“怎么了，吃到沙子了？” 宁轻舟说：“应该是咬到舌头了，我早就说过，不要吃饭的时候看手机。” 黄鹂看了宁轻舟一眼，说：“我没有咬到舌头，是看到有人在嚼舌头。” 宁轻舟问：“嚼什么舌头？” 黄鹂摇摇头，说：“我不确定你可不可以看。” 宁轻舟说：“怎么，十八岁以下的少年不能看？” 大家都一起瞥向宁轻舟，宁轻舟摊手道：“你们懂得，我百无禁忌。” 黄鹂把手机推到宁轻舟面前，宁轻舟侧头一看，居然是“他”前女友景漫在社交网站上转发的一篇名为“恋爱中的十五万”的文章，作者名字叫做杜籍。 “我从来不赞成女孩太物质，但不论从哪方面做相关统计，你都会发现，爱情这件事本身就是物质的。 我们不妨来做个假设，就说某一天，女孩突然急需十五万块钱，不管是用来干嘛，反正现在立即马上就得要这十五万，但这个时候呢，她的男朋友却拿不出这十五万，而另外一个和她男朋友一样爱慕着她的男子却能拿出十五万，可以轻松解她的燃眉之急，大家说她该怎么选？ 我知道这个例子会让很多男士不爽，但这就是现实，女孩在决定做一个所谓好人的时候，那可能意味着她要放弃更优渥、更有质量的生活。我有一个女性朋友，她曾经就面临过这种选择，两个男生a和b，a可以给他安全感，可以让她觉得快乐，而b可以送她去美国念研究生，可以带她去巴黎看时装秀，还能随时带她去意大利喝下午茶。最后她遵从内心，选择了a，不过两人结婚三年后就离了婚，原因绝对出乎你们的想象，因为a在她怀孕的时候出了轨。 而我另外一个女性朋友，曾面临过相似的情况，不过她最终选的是b，现在她是一家珠宝公司的首席设计师，住着最高级的单身公寓，开着最新款的汽车，和最优质的男士喝咖啡约会。 所以姑娘们，选a还是选b，你们懂了吗？” “哦，这就是十五万理论。”宁轻舟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感叹道：“不得不说这些鸡汤写手的各种朋友真尼玛多啊。” 江寒雪听宁轻舟这么说，也把手机拿过去看，看到作者名时，笑道：“这个杜籍以前在书剑写过小黄文啊。” 手机传了一圈之后，大家都很好奇为什么景漫要在这个时候转发这篇文章，但是考虑到宁轻舟的心情，也不好问太多，反而是江寒雪好像并无顾忌，说：“上周她靠她那个优质b男友跳槽到了千度，所以转这篇文章表表忠心？” 宁轻舟摇头说：“我觉得她不会这么肤浅，她转这文章应该是为了堵我们那些共同的熟人的悠悠之口，以前很多朋友听说我们分手，都给我发来了慰问贺电，对景漫表示了谴责，多少会影响到她的名声。” 江建中脱口道：“同情弱势一方是大家的天性。” 曹雨琴看了江建中一眼，陈千帆和黄鹂也忙看向宁轻舟，不料宁轻舟浑不在意地点点头，说了句“有道理”，然后继续吃饭。 曹雨琴欣慰道：“看来舟舟真的走出来了。” 宁轻舟不多解释，颔首默认，只有看过《盘龙》中“梦醒”那个桥段的江寒雪知道，宁轻舟早就走出来了。 …… 3月6日，即农历的二月初二，宁轻舟按照柳函通知他的时间去建安面试，出租转地铁，地铁再转出租，从朋来公寓到建安总部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时间。 在建安总部大楼前下车之后，给柳函发了一条短信，然后径自朝大楼走去，在门口被保安拦住询问了几句，得知是来面试的，保安就让他登记了一下，然后给他发了一个简易的通行证，让他去三楼。 宁轻舟把通行证挂在脖子上朝电梯口走，忽然迎面走来一位高大勇猛、身穿制服的保安，那保安的制服看上去和别的保安略有些不同，颜色更深，而且他走在前面，后面还有两个跟班保安，显然他的身份是保安队长一类的人物。 宁轻舟和那保安队长擦肩而过时，瞥了一眼他的工作牌，看到上面写着“保安部许仲康”几个字。 宁轻舟坐电梯上了三楼，刚一出电梯，就有工作人员上前接待，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问宁轻舟：“请问您是建安内部工作人员推荐来的，还是我们工作人员电话通知您来的？” “是推荐来的。” “那您这边请。”女孩向左边伸手：“您走过去之后可以看到一个休息室，请您在那儿稍等片刻。” “好的，谢谢你啊。” “不客气。” 宁轻舟按照那女孩的指点走到休息室，进去之后才发现休息室里已经有人，一个身材瘦削、面容白净俊美的年轻男子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那男子听到开门声，抬头看了过来，宁轻舟迎上那年轻人的目光，心中暗讶：“好犀利的眼光！” “你好。”宁轻舟毕竟拥有一个超然的灵魂，随后即自然地跟那年轻人打起招呼。 白净男子点点头，说：“你好。”然后继续低头看杂志，似乎没有进一步和宁轻舟结识的兴趣。 宁轻舟在对面坐下，也顺手从桌子上拿过一本建安的内部杂志，然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个年轻人，宁轻舟发现刚才那年轻人回应自己的招呼时，目光像闪烁在冬季夜空中的星辰一般，锐利而闪亮，有种让人的秘密和心事无处遁形的力量，而当他沉默地看杂志时，整个人又变成了千年冰山背部的冰岩，永远沉默，仿佛表情和温度也一起消失了。 “这种气势……是谁呢？”宁轻舟暗自沉思，忽然那个年轻男子合上手里的杂志，抬起头，双目波光粼粼地看着自己，问：“你认识我？” 第二十五章 宁轻舟面试记（中） 地球历的公元184年左右，统治中国长达四百余年的汉朝皇权已经疲敝到了极点，中国即将进入一个兵荒马乱、群雄混战的时代，一段被后人泛称为“三国”的历史，掀开了大幕的一角。 那是最坏的时代，战火连绵、民不聊生；那是最好的年代，英雄辈出、建功立业。 历史无疑是宁轻舟喜欢的东西之一，哪怕只是阅读没有多少戏剧冲突的史料，也不会觉得枯燥，看到那些年号和它们对应的事件，就会产生一种时空皆曾改变，时空皆不可逆转的宏阔美感，更妙的是，明明史实已经铁板钉钉，偏偏还会在脑海中想象着无数可能。 历史的客观性带给人类“未来难以预料，过去无法改变”的命题，历史的缺憾性带给人们艺术的灵感。 宁轻舟看着那个清瘦的年轻人的时候，就在思考着历史的问题，直到他主动向自己发问：“你认识我？” “不认识。”宁轻舟摇摇头：“只是觉得有点眼熟，除非你恰好姓郭。” 清瘦年轻人脸上的表情略微生动了一点，双眼再度亮了起来，审视地盯着宁轻舟，说：“我恰好姓郭。” “郭奉孝？”宁轻舟脱口道。 清瘦年轻人不答，脸上渐渐浮现出淡淡的笑意，看了宁轻舟一会，又转头看了眼休息室的门，好像在思索什么。 宁轻舟忙说：“我叫宁轻舟，来建安面试编剧的。放心，这不是针对你的面试。” 清瘦年轻人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叫郭奉孝。”然后问宁轻舟：“你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 宁轻舟如实回答道：“猜出来的。” 郭奉孝笑道：“猜的？难道你有从人的外貌猜人的姓名的本领？” “主要还是看气质。” “好。”郭奉孝点了点头，随即敛起笑意，目光灼灼地看了宁轻舟一会，宁轻舟心中暗自打鼓，但神色依然自若，伸手从桌上的水果盘中捏起一颗杨梅放到嘴巴里。 “你是作家吧？”郭奉孝忽然问道。 “算是。”宁轻舟语气尽量轻松。 “嗯，你很厉害。” “啊，郭先生看过我写的东西？” 郭奉孝摇摇头，说：“没有，我指的是你的观察力和归纳资料的能力，当然，还有你的表演力。”郭奉孝打了个手势，解释道：“别误会，这是褒义。” 宁轻舟笑着点头，说：“听得出来。” “我见过很多人，”郭奉孝继续自己的话：“有行业巨头公司功成名就的老总，有才华横溢前途不可限量的精英，他们各有各的本事，各有各的风格，但不论怎么样的，我见过一面，聊过几句，对他们的性格特征或者说胸怀容量，总会有些头绪，能把握到一些蛛丝马迹，但从你进屋到现在，我却看不出你什么样的人，对你的过去固然一无所知，对你的前程也一样无从判断，反而是你看我倒一目了然。” 宁轻舟说：“郭先生你真的过奖了，我之所以知道你的名字，是因为你是荀经理推荐过来的，至于表演力，呃……我倒觉得，是郭先生你高估我了，我本来就是一张白纸，你把我当做无字天书揣测了，所以才觉得看不透。” “能说出这句话的，就不会是白纸。” 宁轻舟倒不知道如何接话了，只好向前挪了挪屁股，假装调整了一下背上书包的位子。 郭奉孝继续说：“不过说起来也奇怪，我很少跟陌生人说这么多话，你算个例外。” 宁轻舟忽然大笑起来，郭奉孝一怔，随后也笑起来，说：“在你们编剧的眼里，这段台词属于偶像剧中初遇女主角的男主角吧？” 宁轻舟笑着说：“没想到郭先生也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这个玩笑之后，休息室里的气氛明显融洽了许多，话题也很快延展到如今娱乐圈的格局上。 “仲汉集团现在看着声势浩大，但其实是表面风光，他们的内部问题很多，有些还很致命。”郭奉孝话说到这里，没有继续下去，显然是想印证一下宁轻舟的见识。 宁轻舟说：“兼并后遗症，机构臃肿，职责划分不明，还有恶性竞争，任何一环处理不当，都要出问题，这个时候，集团最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指挥者，可是据我所知，袁本初这个人有点假大方，难免言过其实。” 郭奉孝面露赞许之色，道：“不止假大方，而且知人不明、用人不善，属于志大才疏的人。” “尽管如此，仲汉也绝对称得上建安现今最强大的对手。” “当然，再愚蠢的骆驼也不是马能轻易对付得了的。” 宁轻舟点头赞同，问：“那郭先生觉得建安未来最大的敌人是哪一家？” “东吴和桃园兄弟。” “东吴气候已成，脚跟也已经扎稳，能够理解，但桃园兄弟？” 郭奉孝看着宁轻舟，一脸老谋深算的表情，说：“你知道为什么，不要考校我。” 宁轻舟心道：“我当然知道为什么，可还是想从你的嘴里听到‘孔明’两个字啊。‘奉孝不死，卧龙不出’，这句话虽然打了一个巧合的时间差，但也的确成了许多三国迷的一大遗憾！” 郭奉孝指着宁轻舟，说：“就是现在这样，感觉你的思想突然隐身了，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宁轻舟笑了笑，正要接话，忽然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转头一看，是一男一女，女的正是刚才接待他的那位工作人员，男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 “郭先生，久等了。”那青年进屋之后，立即伸出右手，笑容满面地走向郭奉孝，郭奉孝又变成了他那种冷冷清清的模样，起身跟那青年握手。 “荀总在上京出差，估计今晚才能回来，董事长刚到公司，听说先生到了，什么工作都暂时压下，立即就要见您。”那青年笑呵呵说道，听得出来，是那种八面玲珑、口才极佳的人物。 郭奉孝说：“有劳。” “郭先生请。”青年说着侧身请郭奉孝出门，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注意对面还坐着一个背着黑色书包的年轻人，青年侧头问郭奉孝：“郭先生，您的助理？” 郭奉孝摇摇头，也不替宁轻舟作介绍，宁轻舟忙起身自我介绍道：“您好，我叫宁轻舟，是过来面试编剧的。” 第二十六章 宁轻舟面试记（下） 青年一听，面色立即冷下来，不满道：“你面试编剧，跑这里干什么？你以为这个休息室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说完也不等宁轻舟回答，转头呵斥那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道：“赵茵，这怎么回事？” 赵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工作可能出现了失误，正要解释，宁轻舟忙道：“我自己走错屋了，跟赵小姐没关系，她是让我去那边等的，我去了趟卫生间，回来走错房间了，来到贵宾室，抱歉，我马上离开。”宁轻舟看出这个青年有意借自己再捧一把郭奉孝，就顺水推舟了一下，希望能不要连累赵小姐和柳函。 那青年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带郭奉孝去见曹董事长，郭奉孝临出门前回头看了宁轻舟一眼，脸上带着一抹不明含义的笑意。 青年和郭奉孝走后，惊魂甫定的赵茵感谢了宁轻舟，尴尬道：“我刚来建安上班不久，搞错了，我带你去那边的大休息室。” 宁轻舟笑着安慰说：“没事，刚开始工作难免犯错。”然后跟着赵茵去了另外一间大休息室，看到休息室里坐着六七个人在等。 “今天编剧面试的主面试官就是蒋经理，你等下……好好加油。”赵茵有些抱歉地提醒了宁轻舟一句，然后离开了大休息室。 宁轻舟坐在大休息室边翻看杂志边和大家一起等待，休息室里的人一个一个被叫到去面试，但宁轻舟的名字却一直没有被叫到，直到休息室里七个人全面试完，也没有叫到宁轻舟，也就是说，他连面试场都还没来及上，就被淘汰了。 宁轻舟等了将近两个多小时，等到这样一个结果，心里当然甘，他没有一定要进建安的情结，但他要为人生中的这两个小时负责。 宁轻舟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决定直接上场，不过等他进了面试的房间时，发现五位面试官，包括那个蒋经理在内，已经在收拾东西，宁轻舟客气地问道：“各位老师，我是今天过来面试编剧的宁轻舟，刚才一直在那边等，但没人通知我上场，所以我来问下，是忘记了，还是改时间了。” 五位面试官看了宁轻舟一眼，其中一人道：“面试已经结束了，你没被叫到，自然就是淘汰了，还跑过来问。” 宁轻舟耐住性子道：“可是我连面试场都没进。” 蒋经理面露嫌恶表情，不耐烦道：“我在贵宾室已经面试过你，你已经被淘汰得不能再淘汰了，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不要学人家玩什么坚持自我，变相思维，最终打动面试官那一套，明白了吗？” 宁轻舟道：“我是来面试编剧的，可是你在贵宾室没有问我任何和编剧有关的问题。” 蒋经理把手里的一叠材料往桌上一摔，然后从盘子里捏出一颗梅子，举在眼前，说：“一分钟的时间，用这颗杨梅编一个故事，开始。” 蒋经理话音刚落，忽然一个人推门进来，说：“子翼，你这边完了吗？” 蒋子翼见到来人，立即换了一副面孔，笑着说：“还有最后一个，公达你也过来听一下。” 宁轻舟不理他们，盯着那颗杨梅，快速说道：“古时候，一位将军带兵打仗，经过一个叫梅林铺的地方，当时正是夏天，天气十分炎热，全军将士都很口渴，那位将军为了不耽误行军，灵机一动，站在高处，指着前面一个小山包说：‘前面有一大片梅林，结了许多梅子，又甜又酸，可以用来解渴。’士兵们听后，嘴里都流了口水，立即来了精神，加快行进速度，最后终于到达前方有水源的地方，这就是‘望梅止渴’的故事。” 五个面试官加上新来的荀公达六个人听了宁轻舟的故事，都是微微一怔，特别是荀公达，听完之后，问：“你刚说‘望梅止渴’？” 宁轻舟点头道：“对。” “有点意思。”荀公达笑了笑，回头看了蒋子翼一眼，说：“子翼，这个不错啊。” 其他几个面试官也说：“不仅有故事，而且还造了一个成语典故，这个桥段放到历史剧中，肯定是个亮点。” 蒋子翼居高临下地重新打量了一遍宁轻舟，说：“好，这个算你过关，再来一个，用‘稻草人’这个道具，再编一个故事，而且要和之前那个望梅止渴连上，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这次所有人都一脸认真地看着宁轻舟。 宁轻舟不假思索道：“那个将军带着那批军队和其他大军汇合之后，一起去攻打一个叫赤壁的地方，八十万大军乘着大船小舟浩浩荡荡向赤壁进发，和赤壁守军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水上大战，大战持续了十多日，最终赤壁守军的羽箭几乎全部用完，众所周知古代的时候，弓箭在水战中的作用。 赤壁守军有弓无箭，正在忧心忡忡，突然一天，他们的大将军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办法，他让士兵准备了二十条小船，并且在每条小船的两边都安置了二十五个左右的稻草人，准备好这一切之后，趁着某个大雾弥漫的早晨，赤壁那位大将军派了五百士兵，分别驾着那二十条小船向敌军进发，一路敲锣打鼓，故意引起对方注意，结果敌军因看不清江面形势，以为赤壁军在施诱敌之计，不敢追击，只以弓弩手远远射击，万箭齐发。最终，二十条小船上的一千多个稻草人全被射满了箭，赤壁军满载而归，这就是‘草船借箭’的故事。” 宁轻舟讲完这个桥段之后，休息室一片沉寂，过了半晌，除了蒋子翼的其他几个面试官都一齐说：“这个，可以直接过第一轮了，蒋总你觉得呢？” 荀公达也说：“就刚才那俩段子就可以拍一部大制作的电影了。” 蒋子翼听到荀公达都这么说了，也不方便再多说什么，有些勉强地点点头，说：“可以过第一轮。” 不过，他的话刚落音，就听宁轻舟说道：“首先感谢各位老师终于给了我这个面试的机会，其次感谢各位老师让我通过第一轮面试，最后我觉得非常遗憾，因为你们的主面试官蒋先生没有通过我的第一轮面试，抱歉，再见。” 宁轻舟说完，在众人的一片错愕中，离开面试房间。 就在宁轻舟走出建安大楼大门的时候，郭奉孝跟曹孟德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谈话终于结束，郭奉孝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后，正要去卫生间方便一下，忽然透过落地窗看到那个背着黑色大书包的少年的背影。 “果然如此。”郭奉孝原地站住，盯着那个背影看了一会，自言自语道：“也好，做对手更有意思。”说罢转过头大步朝卫生间走去。 第二十七章 天使的翅膀 宁轻舟离开建安大楼之后，回了柳函一条短信，讲了一下面试的大致经过，原本还担心得罪蒋子翼会连累柳函，不料柳函提到那位蒋经理，竟然主动吐槽起来：“公司最假模假式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之前不知道是他做主面试官，不然提前提醒你了。” 宁轻舟来建安面试，第一出发点本来也不在找工作，更多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何况他现在还惹到蒋子翼，在进一个公司之前惹到公司里一个有实权的小人，入职之后，绝对会麻烦不断。 实际上，不止建安，宁轻舟没打算选那三家的任何一家作为栖身之所，有机会的话他不介意去见识见识、参观参观，但加入进去的兴趣，则不是很大。 “给你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有空请你吃饭。”宁轻舟回道。 “没事，也没帮到忙，有时间再聚。” 重新回到新海之后，火车站偶遇高中老同学的那种新鲜感已经消失，关于高中岁月那段零零散散的回忆也被碾轧进铁轨中，如果“高中同学”是一扇大门，那么上面一定写着“止步于此”。 柳函漂亮、有才华，又做着这么酷的工作，接触着那么花花的世界，她在面对宁轻舟时，能将优越感压制到这个地步，已经非常难得。 宁轻舟早就清晰明了地看到两人之间的那条鸿沟，只是他毫无跨过去的自觉而已。 面试完之后，宁轻舟也不急着回公寓，直接打车去了市区，他准备去买一把吉他和一支洞箫。 宁轻舟当初读大学时，除了架子鼓，最熟悉的乐器就是吉他和洞箫，那时为了跟风组一支校园乐队，宁轻舟特地报班学习了吉他和架子鼓，顺便还自学了洞箫，现在想想，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励志的气息。 在乐器店里转了二十多分钟，最终买了一把黄色木吉他和紫竹洞箫。 当宁轻舟提着洞箫、挎着吉他穿过一条条街道朝地铁走去的时候，不由得又回忆起当初在学校排练的那段日子，只是现在的心情不比那时的意气风发、暗暗自得，老实说，当年背着吉他走在校园里时，真觉得自己就特么是整个校园最闪、最酷、最夺目的那个家伙，异常严重的错觉。 进了地铁口，乘手扶电梯下去，然后经过一个长长的地下通道，不过地下通道刚走一半，宁轻舟看到一个长发女孩靠着墙壁坐在地上，而女孩的面前摆着一把吉他，但吉他的六根弦全部是断的。 宁轻舟和其他行人一样，好奇地看向那个女孩，发现她正双目呆滞、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吉他，宁轻舟心中一动，觉得这种眼神和这样的脸有些似曾相识。 又向前走了两步，忽然脑中闪过一个画面，然后他想起高三时的那件往事： 当时是三月份，第二次质量检查考试刚刚发布分数，隔壁班一个男生因为分数下降了三十多分，被班主任和父母接力训斥了两天，最终那个男生忍无可忍，投河自杀了。 然而就在那个男生投河的两个小时前，宁轻舟在楼梯口和他碰过一面，当时那个男生的眼神和表情给宁轻舟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好像再无任何事情能引起他的注意，他的眼睛是睁开的，但他什么都没有在看，什么都没有关注；他的表情就是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管，是一种透透彻彻、完完全全地割离，他对这个世界的一切放弃抵抗，那是大过绝望的一种状态。 宁轻舟停下脚步，假装在寻找一个适合唱歌的场地，实际在用余光观察那个女孩，他当然不便贸然上前搭讪，更加不适合现在就报警处理，所以他决定先采取另外一种办法试探一下。 似模似样地四处观望了一会，最后选择了女孩斜对面差不多二十多米之外的一个地方，宁轻舟把洞箫靠墙竖放，然后从吉他包中取出吉他，再把吉他包摆到面前“求打赏”。 准备工作做完，宁轻舟开始调吉他，因为在店子里已经试过音，不过两三分钟就搞定，先来一段简单的solo暖场壮胆，然后清了清嗓子，吉他开始走《天使的翅膀》的前奏，节拍般的几个音符过后，宁轻舟开始唱： 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 只留给天空美丽一场 曾飞舞的声音 像天使的翅膀 划过我幸福的过往 …… 清爽的歌曲旋律和简单的吉他伴奏在地下通道飘开，宁轻舟的嗓音虽然忧郁不足，但自有一种亲切平和，好像在以一种已经释然了心态在跟你讲述一个不够圆满的爱情故事，温馨而动人。 爱曾经来到过的地方 依昔留着昨天的芬芳 那熟悉的温暖 像天使的翅膀 划过我无边的心上 相信你还在这里 从不曾离去 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若生命直到这里 从此没有我 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 唱到副歌的时候，已经有七八个年轻人驻足围观了过来，有几对情侣，几个结伴逛街的女孩。 虽然现在已经不在校园，但本就眉目清秀的宁轻舟云淡风轻地扫着琴弦，唱着这样一首满是故事的歌，带出来的那股潇洒劲儿，对女孩子们来说，杀伤力依然有效。 “好帅！”一个女孩窃窃私语地跟同伴说：“我要去放钱。”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去，在吉他包里丢了十块钱，又忙退了回去，接着其他几个女孩也走过来放钱。 而和男朋友一起的女孩则不方便直接评价歌手的相貌，抬着头看着自己的男友，带着撒娇的口吻问：“你觉得好不好听？”男朋友立即会意，掏出钱包。 爱曾经来到过的地方 依昔留着昨天的芬芳 第一遍唱完之后，宁轻舟的注意力一直在对面那个女孩身上，不过直到第一遍副歌结束，那女孩也没抬头，宁轻舟只好接着唱下去。 相信你还在这里 从不曾离去 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若生命直到这里 从此没有我 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 终于在唱到第三遍“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的时候，那个女孩的头动了一下，然后幅度极小地转了转，好像是在往宁轻舟这边看过来。 “太好了。”宁轻舟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顺畅地将这首歌唱完。 歌曲结束之后，驻足的临时观众嘴里称赞着“好听”、“不错”然后继续去赶地铁，宁轻舟收了钱，数了一下，发现竟然有半把吉他那么多，心里多少也是有些得意的。 宁轻舟把吉他重新装进包里，然后走到那个女孩面前，说：“我在那边看到，你的吉他弦断了。” 那女孩盯着宁轻舟，却不说话。 “我这把吉他也是新买的。”宁轻舟拍了拍自己的吉他，自嘲一笑，说道：“上一把吉他因为和女朋友分手，被我砸了，不过我现在后悔了，因为我不仅没把女朋友砸回来，而且还要自己花钱买新的。” 那女孩的目光从宁轻舟身上移开，落在了那把断弦的吉他上。 “其实我今天不是来买吉他的，我是来面试的，因为分手，怠慢了工作，被上一个老板炒鱿鱼，不过今天面试不是很成功，一共七个面试者，其他六个人全过，只有我被刷下来。”宁轻舟苦笑一声：“我都快不相信‘否极泰来’四个字了。” 那女孩伸手拾起吉他，仍然不理宁轻舟。 “幸好我还有音乐，总算还有希望吧，还能更坏吗？” 宁轻舟一直在自言自语，尽量自怨自艾，但实际上每个字都在提醒那个女孩，这个世界上，比你更惨的大有人在，不要轻易放弃希望。 安慰一个人最有效的办法，可不就是找个比她更惨的人吗？ 那女孩慢慢站了起来，抱着那把断弦吉他就要离开，宁轻舟挥挥手，说：“再见，谢谢你听我啰嗦这么多。” 那女孩走了几步，忽然停下，头也不回，说：“你音域有点窄，以后会限制你。”说完，继续向前走。 “谢谢提醒，我会好好练习。”宁轻舟大声回了一句，随后笑容在脸上绽放开。 第二十八章 路人甲天使也有翅膀 宁轻舟回朋来公寓的时候，恰巧在小区门口碰到曹雨琴，曹雨琴脸色不是很好看，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不过看到宁轻舟之后，脸上的阴云很快一扫而光，微笑着问：“面试怎么样？诶，你买了吉他？” 宁轻舟点头“嗯”了一声，说：“面试没有过。” 曹雨琴安慰道：“没事，俗话说，找到每个合适的新工作之前，都必然要经历两百次失败。” “不，琴姐，不是我面试没过，是他们没有通过我的面试。” 曹雨琴赞许地笑道：“对，就应该是这个心态。” 宁轻舟笑了笑，也不再继续解释，问：“刚刚看到琴姐一个人心事忡忡的，怎么了？” “没什么，今天踢了一个客户一脚，然后提前下班。”曹雨琴语气淡淡地说道。 “踢客户，踢哪里？” 曹雨琴对着宁轻舟的某个部位比划了一个手势，脸上浮现出一抹调侃的笑意。 宁轻舟低头看了一眼，又看向曹雨琴，后者笑着点头，说：“我上过防狼术的课，学得最精的就是这一招，一踢一个准。” 宁轻舟哈哈大笑，问：“有什么秘诀吗？” “无他，唯脚熟尔。” “哈哈，琴姐！” 曹雨琴也笑了一会，然后讲解道：“原则还是那老生常谈的三点，快、准、狠，不能有任何犹豫的情绪，方向对准，立即以闪电式的速度进行无情而猛烈的攻击，绝对不能有任何迟疑，因为稍作迟疑，就可能致命。” 曹雨琴说着，抬起右脚略做示范，宁轻舟夸张地向旁边闪开，逗得曹雨琴也大笑起来。 宁轻舟正正经经说道：“今天听琴姐这么一说，我突然意识到，只以身体结构而论，那一块区域，实乃是男人身上最大的弱点，而且通常情况下，也没有进行特别的保护。” 曹雨琴摊手道：“所以说，不利用白不利用。” 宁轻舟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点点头，说：“看来这个‘蛋疼’的问题，果真值得深思一番。” 曹雨琴又笑起来，拍了宁轻舟一下，过了一会，好奇地问：“舟舟我问你，那个，到底有多疼？就是说，如果可以类比的话，它会疼到一个怎样的程度？”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公寓大楼前，曹雨琴掏出钥匙开一道门，宁轻舟在努力思考，寻找可以类比的痛感，忽然灵机一动，说；“从表面反应上来看，我可能会把那种疼和你们女生来例假时的那种肚子疼放一块对比。而且，它还有一个极为恶劣的负面作用，会大幅度、临时性削弱男性的自尊心。” “噢。”曹雨琴点着头，恍然大悟。 宁轻舟笑着说：“当然我其实也不知道这个对比到底合不合适，毕竟你们女孩子来例假时，肚子会有多疼，我也无法知晓。” “就像一座高楼大厦塌陷了那样的疼痛。”曹雨琴深有感触地回答道：“孤独、无助、无可奈何，大概就是那样。” “精辟！”宁轻舟赞了一句，然后笑道：“所以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因为只是那么想一想，都觉得隐隐作疼了。” “哈哈哈……” 两人上了三楼，进门前，宁轻舟才想起来问：“对了琴姐，你为什么会踢你的客户。” “他手贱。” “明白了。” 宁轻舟开门进屋，把吉他和洞箫送回自己的房间，在椅子上安静地坐了一会，然后准备打开电脑写字。 “噔、噔、噔！”电脑正在开机，外面传来曹雨琴的敲门声。 “琴姐，门没锁。” 曹雨琴推门进来，站在宁轻舟房门前说：“今晚我请大家吃饭。” “好啊！”宁轻舟习惯性地拍掌叫好。 曹雨琴好奇地看了宁轻舟一会，然后走进屋里，在宁轻舟的书桌上坐下，一双丹凤眼近距离盯着宁轻舟，说：“舟舟有件事我想要跟你说下，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跟千帆、建中他们聊过这方面的事情。” “什么事？” “最近我们几个有在背后议论你，大概就是对你分手之后的种种表现进行分析和讨论。” 宁轻舟笑着问：“讨论的结果呢？” “我们都一致觉得你变了很多，不止是气质上的变化，包括生活态度，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宁轻舟表示不解。 曹雨琴举例解释道：“就比如你今天面试这件事，如果是以前，即使你仍然会和我说笑，但你心里的失望和颓废会在你的脸上忽隐忽现，一看就不是真正的在说笑，或者，只有百分之五十。但是现在你却不同了，刚才你跟我说你面试没通过的时候，我真有种是你把他们拒了的感觉。” 宁轻舟笑而不语。 “他们几个都说你这是成熟，但我现在不这么认为，我看你现在这样自信的状态，好像和‘成功’约好了地方，不急不缓地往那儿赶一样。” 宁轻舟点了点头，说：“今晚吃饭的时候，琴姐说完自己的事情，我也跟大家坦白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今晚有事情跟大家说？” “猜得啊。对了琴姐，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一下，你跟中哥到底是怎样？” “你问我，那你跟寒雪呢？” “今晚去哪里吃饭？” …… 晚上六点半过后，其他人纷纷下班，虽然宁轻舟已经在群里说了自己面试的事情，但大家都认为那是‘死要面子且嘴硬的婉转说法’，免不了安慰了几句，只有江寒雪相信他主动拒绝建安的说法。 安慰完宁轻舟，大家又开始为曹雨琴的遭遇打抱不平，对那个试图向琴姐伸出咸猪手的渣男进行了一番立体式的炮轰，江建中的反应甚至比上次看到醉白池发给妹妹的那条短信的反应还大，主动提出要伙同陈千帆、宁轻舟一起上门兴师问罪。 “行啦，大家的心思我都明白了，不过做中介这一行，特别是女孩子，难免会碰到这种事，我们店里几乎所有女经纪人都接到过那种客户要求用身体换订单的暗示。” 大家都听完齐声骂道：“禽兽！” 在公寓稍作休息，然后一起坐着曹雨琴的车去亨通广场吃饭。 “今天看到一条小道八卦好劲爆。”路上，黄鹂又开始聊起娱乐圈的八卦。 江寒雪问：“是曹宪在地铁站被拍的那个吗？” “寒雪你也看到了？” “已经上微型博客热门了，爆料说是曹孟德想和汉王朝联姻，要把她嫁给汉王朝少董刘合。” 江建中和陈千帆也都说看到过这条，江建中道：“应该又是炒作。” “不，这个消息*不离十，不然她也不会跟何一利分手。”黄鹂歪着头看向宁轻舟，问：“宁大师你看到那个新闻了没，给我们分析分析呗。” 宁轻舟道：“你们说的曹宪就是曹孟德的女儿，那个‘人美气高’的曹宪吧？” “人美气高？”黄鹂笑道：“这个形容还蛮贴切的，人美不用说，从她曝光的那些照片来看，的确是个美人。气高的话，听说她那时为了跟何一利在一起，直接跟家族决裂，破曹家而出，的确可称得上是心高气傲。” “那就是了。”宁轻舟点点头：“看来曹孟德终于要向汉王朝伸手了。” “啥意思？” 宁轻舟道：“就现在娱乐圈发展的趋势来看，汉王朝被建安拿下是迟早的事情。” 黄鹂一脸难以置信，道：“如果真是这样，绝对又是一个地震级的大新闻。宁大师不愧是宁大师，娱乐圈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宁轻舟笑了笑，然后用手机搜了一下“曹宪”，等新闻跳出来之后，他立即愣住了。 他发现被偷拍的曹宪的照片正是那个守着断弦吉他的女孩！ 宁轻舟愣了一会，然后再搜索“何一利”，看到一个长发飘逸、潇洒不羁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屏幕里，不用看介绍也能判断出这是一个摇滚歌手的打扮。 “所以那把断弦的吉他是他的！”宁轻舟心中不由得暗暗感叹。 “宁大师，你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黄鹂把手机递过来，宁轻舟接过一看，是一个id叫“ha－cat”的网友发的微型博客。 “这是曹宪？”宁轻舟问。 黄鹂点点头。 宁轻舟看到“ha－cat”那条微型博客写道：“原来路人甲天使，也长了一对翅膀。” …… （我觉得，还是把推荐票投给我比较好，因为我想看到你的翅膀！） 第二十九章 有钱的年轻人 四季餐厅门口的停车位早就被全部占满，曹雨琴正准备先在门口放下大家，自己去停车，正好看到紧挨着樟树的那辆黄色雪佛兰缓缓倒出了车位，曹雨琴打了个响指，说：“这就叫来到早不如来得巧。” 宁轻舟笑道：“大黄蜂已经完成搜集情报的任务，功成身退。” 大家一起看着他，满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江寒雪问：“不会又是你开得什么新脑洞吧？” 宁轻舟也是闲来无事，就顺便跟大家普及了“汽车人”这个设定，大致介绍完擎天柱、大黄蜂、爵士和铁皮之后，问大家：“你们觉得怎么样，如果把这个创意做成动画影视会不会大卖？” “有点扯。” “脑洞太大。” “汽车做主角？谁会把自己代入成汽车？” 倒是黄鹂想了一会，说：“如果先从漫画做起呢？影响力这种潜移默化的东西，是可以慢慢积累起来的，漫画到动漫，动漫再到大电影，很有前途啊。” 宁轻舟对着黄鹂竖大拇指，说：“果然是内行看门道，就是这个思路。” 曹雨琴开着奥迪进了大黄蜂的车位，然后大家从车里下来，朝四季餐厅走去，黄鹂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回去我就设计六款汽车人，分别代表我们六个人，然后画他们一起混在新海的日常，对了，你们分别希望自己是什么车，给我个提示，我做个参考。” 陈千帆积极接道：“我喜欢悍马，把我画成悍马吧。” 江寒雪想了想，笑着说：“琴姐肯定要做奥迪了，我……”曹雨琴打断道：“我不要做奥迪，我要做兰博基尼。” 大家好奇问道：“那琴姐你为什么不买兰博基尼？” 曹雨琴扫了一眼大家，淡淡地说：“我还喜欢飞机呢？”大家秒懂，讪讪而笑。 江寒雪道：“琴姐不要做奥迪，奥迪就给我吧。” “中哥你呢？”黄鹂看向江建中。 江建中原本给自己定的是凯迪拉克，不过听到曹雨琴选兰博基尼之后，略觉匹配度不够，冥思苦想半晌，最后脱口道：“那我就是男版的兰博基尼。” 江建中说完，大家集体陷入短暂的沉默中，深感他终于爷们了一次，敢于如此直白地剖露心事，曹雨琴笑道：“你就选奥拓吧。” 江建中尴尬地笑了笑，宁轻舟忽然伸出右手食指一脸在探讨相对论的表情道：“我已经脑补出一辆奥拓在奋力追兰博基尼的画面了，哇，大逆袭，超励志！噢，噢，前面要过一个s弯道，胜负就在这里了！” 曹雨琴道：“寒雪，把他喊醒。” 大家说笑着进了餐厅，曹雨琴跟那个西装革履的男服务生说：“已经定了座，六个人。” 男服务生领着六人去预定的位子，晚上的四季餐厅浸在白色琉璃的灯光中，比白天多了一种奢华明亮的格调。 黄鹂继续追问汽车人的问题，江建中不甘曹雨琴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后果断做了布加迪威龙。 “轻舟你呢？”黄鹂转向宁轻舟，江寒雪、曹雨琴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宁轻舟道：“给我设计成房车形象吧，也用琴姐奥迪的牌子就好。” 曹雨琴听完，含义丰富地瞥了江寒雪一眼，江寒雪假装没看到，转头看向别的地方，心里却莫名觉得甜蜜蜜的。 陈千帆提醒黄鹂道：“别忘了你自己的啊。” 黄鹂道：“我的早就想好了，现在先不告诉你们。” 服务生把大家带到北f区七号桌，大家正要选位子坐下，忽然听到有人叫道：“寒江雪！” 众人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紧身牛仔裤，身材高挑的女孩朝这边走，却是宁轻舟和江寒雪的熟人，前书剑主编绿萝。 “嗨，这么巧。”江寒雪客气地回了个招呼。 绿萝走到近前，先看了宁轻舟一眼，然后似笑非笑地盯着江寒雪，说：“不得不说，我以前还是低估你了。你从书剑离职的时候，我真以为你是一个毫无战斗力的对手，没想到你转手就给我下了套，直接把我踢出了这个圈子。”绿萝说着，又看了宁轻舟一眼，道：“你朋友说的没错，在这个圈子，我不是你的对手。” “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太懂？”江寒雪也怀疑过醉白池和绿萝是被宁轻舟摆了一道，但宁轻舟自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而且按道理来说，宁轻舟投稿的时候也未必就能料到《盘龙》会像现在这么火，与其说是早有预谋，不如说是巧合。 绿萝笑了起来，问：“那我想知道一下你接到《盘龙》的投稿是怎样的，作者有在邮件中写他要带领奇幻崛起这种二到家的话吗？” 江寒雪看了宁轻舟一眼，说：“邮件倒是没写，他跟我说过，要振兴奇幻，至少写一部有影响力的代表作，这有什么问题吗？”江寒雪心里已经大致有了底，猜到宁轻舟的手法。 而宁轻舟事不关己地在位子上坐下，不动声色地让服务生上菜单，似乎对江寒雪和绿萝的对话兴趣不大。 “其实没关系，”绿萝蛮不在乎地说道：“毕竟那件事的确是由我的疏忽和失误造成的，或者说这原本是你们针对我的工作弱点设的局，我输得心服口服，我现在走到你面前，也不是来兴师问罪，恰恰相反，我是来感谢你的。” “不用谢。”江寒雪轻易就猜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因此不大想给她这个机会。 绿萝对江寒雪的不配合不以为意，继续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现在还继续陷在那个low档的网文圈，哦，江雪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我是说网文这个行业的整体level以及它的影响力，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不是针对你个人。” 已经听出一些苗头的曹雨琴接道：“吃不到的葡萄和没抓住的葡萄一般的酸。而且，这位小姐，你倒是有多痛恨和厌恶你自己的过去才会如此否定自己的人生？” 曹雨琴常年做经纪人，身上当然有亲切和蔼的一面，但同时作为经理和金牌经纪人的她，又自有一种女强人的优越气场，这种气场连江寒雪、黄鹂都无法比拟，更何况才刚换了工作的黄鹂？ “怎么这个江寒雪的朋友都是一帮伶牙俐齿的角色，果然是人以群分吗？”绿萝这么想着，笑着说：“我说的对不对，江雪姐心里最清楚，总之我现在已经拿到仲汉的offer，下周就要离开新海，下次不知什么时候能见着了。” 江寒雪笑着点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说，已经点了几个菜的宁轻舟这时终于站了起来，拍了拍江寒雪，说：“寒雪你去点菜。”然后看着绿萝，说：“罗小姐，我要跟你说一件事，因为我不确定你自己是不是意识到了这点，就是说，在你在仲汉做出真正的成绩之前，你并不适合跑过来找寒江雪打脸，因为你没有条件、没有底气、没有资格，就现在来看，你因祸得福从网文圈跳到影视圈，是个机会，但不代表你赢，举个例子来说就是，一只燕雀被一只大雁从一棵树上驱逐，最后燕雀逃到一片森林中，你能说这个时候的那只燕雀已经赢了大雁吗？” 绿萝已经见识过宁轻舟损人不吐骨头的阴险，因此再次面对他的时候，心里有一定压力的，担心他再次拐了十八弯骂自己，果不其然，他那个比喻一出，自己连反驳的突破口都找不到，她真心恨那个叫宁轻舟的男生。 “三年之后，我希望你还能记住你今天的话。”绿萝留下这句话，不等宁轻舟回复，转身回自己的座位了。 “就是那个小白兔吧？”绿萝走后，曹雨琴笑着问道。 江寒雪点了点头。 “难怪，她好怕舟舟。看来真被伤到了。” 点完菜之后，服务生拿着菜单离开，曹雨琴终于公布了自己的新计划，她要在新海开一间咖啡馆，自己做老板。 “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久，绝对不是脑袋发热、一时兴起，我希望你们能支持我。”曹雨琴认认真真地说道。 “琴姐，我支持你，你现在已经完全具备这个条件。”宁轻舟道：“中哥上次跟我和千帆还提到过一次。” 陈千帆忙点头附和，江建中赞许地看了宁轻舟一眼，然后看着曹雨琴说道：“相比于其他想自己做老板的人，你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你几乎熟悉新海所有有价值的商铺地段。” 曹雨琴也不否认，说：“现在我有三个备选等着做最后的考察。对了，还有件事，我要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我做这个咖啡馆，准备就是我一个人单独投资，原则上不会再接受其他人注资，但你们几个如果有兴趣，想做做股东，我可以算你们一份。” “既然琴姐这么说，先算我一万。”江寒雪笑着说道。 黄鹂举手道：“我也一万。” 陈千帆跟随：“为了琴姐好算账，我也叫一万。” 曹雨琴微笑着点头记下，到江建中的时候，他想了一会，然后说道：“我手里现在有点闲钱，可以拿出三万。这样算起来的话，我们一共有六万，差不多够装修了吧？” 宁轻舟摊手看着江建中，江建中“哦”了一声，然后表示理解地拍了拍宁轻舟，说：“舟舟你可以智力和体力投入的，比如给咖啡店取名字啊，比如偶尔过来做服务生什么的。” “我也要做股东！”说着看向曹雨琴叫道：“姐~” 曹雨琴瞪了江建中一眼，说：“我最不喜欢你这点，乱替别人做决定，你以为我差你那三万块钱？我让你们投资，是想大家一起参与着玩，哪怕你们投一千、五百我都很开心。” 江建中被训得连声认错，曹雨琴转头问宁轻舟：“舟舟你要投多少，我到时候算你双倍分红。” 江寒雪微笑着摇头。 宁轻舟道：“那我就投半个月稿费吧？” 除江寒雪之外的其他所有人：“一千五？” 宁轻舟道：“我还不知道这个月能有多少，寒雪，你后台查过吧，你帮我大致估算一下。” 江寒雪点点头，然后伸手算到：“按日更九千算的话，你每天纯订阅稿费大概平均是两千五，加上打赏接近三千，一个月下来就是九万，此外，你本月新书月票榜第一基本没悬念，还要再加上月票奖一万。保守估计，你本月稿费能达到十万，算一半的话，就是五万。” 曹雨琴、江建中、黄鹂、陈千帆四人听得云里雾里，江建中问：“寒雪你在算什么？” “宁轻舟的稿费啊。哦，你们还不知道，那本逼走小白兔，让最白痴降级的书就是宁轻舟的。” 江寒雪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个真相之后，现场的气氛陡然凝固。 …… （生日会到十点半才回，写到现在，有点晚，抱歉） 第三十章 热点事件，三顾茅庐 朋来六人组中，曹雨琴一直是收入担当，是大家努力追赶的榜样，黄鹂、江寒雪、陈千帆乃至于以前的宁轻舟常常会发出“能有琴姐赚的一半多就满足了”这种感叹，至于江建中，之所以迟迟不敢大声地向曹雨琴表白，多少也和这个有关。 通常意义来说，男生追女生，还是希望自己能有些许俯视感的，在与女孩相对时，自己可以游刃有余、举止从容，最终收获芳心。但对江建中来说，他面对曹雨琴时，是为对方的举止优雅、落落大方所迷，最终主动奉上自己的男儿心。 不过在朋来公寓中，因为还有宁轻舟的存在，使得陈千帆和江建中在面对琴壕的压力时，不至于毫无退路，从这层意义上来说，宁轻舟堪称六人组中的收入底线担当，处于和曹雨琴相对的位子上，让大家始终保有“至少我现在比轻舟好吧，他那样还能笑得出来，我有什么理由不开心”的心态。 生活中的愉快和不愉快，百分之九十八是源于对比。 然而，就在刚刚，江寒雪一笔一项地替“底线舟”算了这个月收入，悍然有十万之多！而且还是“保守估计”！ 月入十万，这是什么概念？放在陈千帆身上，需要他每天接20个小时的课，全月无休才能勉强完成；放在江建中身上，需要他立即升为正教授，然后申请到一个过百万的研究项目。 “真，真的假的？”黄鹂第一个反应过来，看着江寒雪问道。 江寒雪道：“不然你们以为哪个作者会那样替我报仇？” “可是十万，”江建中一时无法消化这个结果，摇着头说：“什么时候，怎么，为什么，怎么一下会忽然有十万，他以前那本书不是每个月三四千的吗？” 江寒雪道：“网络文学本来就是织梦和造梦的工厂，而且我刚刚跟你们说的还只是轻舟的网站收入，等他第一批简繁体付印，还会有不低于十万的稿费入账，至于正在谈的游戏版权，那就不是十万二十万的级别了，后面还要加个零。所以，简单来说，宁轻舟现在已经是一个可以和琴姐旗鼓相当的准百万富翁。” 琴姐忙拍了江寒雪一下，说：“寒雪别闹，我舟哥比我强的。” 陈千帆更是一把拉住宁轻舟的胳膊，说：“舟哥，现在做你的狗腿子还来得及吗？” 黄鹂道：“舟哥，求问你身上还缺腿部挂件吗？” 江建中愣了一会，然后伸手拍了拍宁轻舟的肩膀，点点头说：“轻舟，真不错，诶你们别说，舟舟的肩膀好像真比以前宽厚强壮了很多呢。” 虽然忽得轻舟变土豪的消息让大家有些错愕，甚或心中有些落差，但作为好朋友，还是真心为他开心的。 “这样说，舟舟你真要给我的咖啡馆投五万吗？”玩笑过后，曹雨琴问道。 宁轻舟点点头，说：“当然啊，琴姐摇旗，我们哪有不支持的道理，不过琴姐说双倍分红就算了，大家一视同仁就好。” 曹雨琴笑道：“我还担心怎么把这话圆回来呢。” 大家都笑起来，不过看着宁轻舟的眼神毕竟有些不同以往了，随意挥洒间，将五万块钱投出去，和当初那个喜欢各种计算的宁轻舟已然大不相同。 陈千帆看着手机，笑着说：“你们快去看我最新发的状态。” 大家都纷纷拿出手机登了社交网，果然看到排在第一位的是陈千帆发的状态：今天一个朋友跟我们坦白说，他其实是一个隐藏的土豪，一直假装贫穷逼，是为了接近我们，我们听完之后，都原谅了他，好朋友就应该这样啊，经得起任何风雨！ 五人看完都大笑起来，曹雨琴赞道：“千帆你这个段子已经有了舟舟的七分丰韵。” 宁轻舟道：“帆哥幽默的功力一直比我强。” 聊了一会，服务生开始上菜，今天大家得知了曹雨琴要创业，宁轻舟从“写小黄文的”一跃变成“有钱的写小黄文的”，这顿饭都吃得很开心。 …… 三月中旬，娱乐圈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建安曹孟德将二女儿曹婕嫁给了汉王朝那位有名无实的少董刘合，汉王朝和建安的合作就此拉开帷幕； 相比于建安和汉王朝联合的这第一件大事，第二件大事的轰动性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过之——著名独立音乐人，春晚之后最炙手可热的人气明星孔明，正式和桃园兄弟签约，与此同时，孔明最新单曲《三顾茅庐》在个人网页火热上线，得到网友们疯狂的转发传唱，并被冠以“神曲”之名。 《三顾茅庐》这首歌坚持了孔明一贯的神州风风格，简单的吉他和古筝声作为前奏，一经响起，便直击人心，其后歌曲的旋律更是兼具恢弘与细腻，时而低沉徘徊，时而高昂畅快，在孔明那独特的嗓音的演绎下，颇为令人震撼。 此外，本这首歌的歌词也绝对是一大亮点，“踏雪开莲瓣，深浅难辨，一路风尘有客来，两次三番，心意可见”、“风雪满，行路难，何日花开艳阳天”……歌词以叙事的口吻讲述了过年之后，桃园老总刘玄德冒大雪三次造访他的故事，词意古典优美，意境深远。 “三顾茅庐”的大火，也再次把春晚后热度稍降的孔明推向风口浪尖，成为微型博客热门榜和娱乐论坛沸点榜双料榜首，而到三月下旬的时候，更是再度登上千度热搜榜top50的榜首。 上京山磊区科技园，千度总部大厦。 “孔明真是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靠才华的典型代表，现在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排名又向前进了一步。” 千度新闻编辑部，两个女编辑正在聊天，其中一个正是刚入职不久的景漫，听了同事的话，笑道：“有颜有才华，又精通话题炒作，这种人不红，天理难容。”说到最后两句话时，顿了一下，猛然记起那两句话从前男友宁轻舟那里学来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到公关部那边的同事聊天说，四月份咱们千度大会可能会邀请三月热搜榜前十的公司代表或者个人来做嘉宾，到时候说不定能见着孔明。” 景漫道：“希望吧。” 第三十一章 网红不红 周末，宁轻舟、江寒雪几人陪曹雨琴去考察咖啡馆的选址，路上宁轻舟和陈千帆、江建中两人聊起悬吊在男人身上的那个弱点，一起头脑风暴应对措施，最后遗憾地发现并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用来防御曹雨琴口中的那种“快准狠”的打击。 “太严实的话，就会不方便，那以后进厕所就不是去‘方便’，而是去‘不方便’，长此以往，说不定还会对上厕所产生排斥感，最终影响到身体健康。” “所以我说上帝造人时留下这个bug是有深意的，这是他有意留给女性用以自保的把柄。”江建中分析道。 “把柄，非常贴切地比喻。”宁轻舟道。 三人正聊着，曹雨琴不满道：“你们三个一路上唧唧歪歪地聊着那些废话，到底有完没完，别忘了你们今天过来干嘛的。” 宁轻舟反驳道：“你们三个女的也一直在聊衣服好吧？” “对啊，我们三个已经在不务正业，你们还不用点心，你们也是股东诶。” “噢，琴姐你在这儿等我们呢。” 曹雨琴左右摆头，一副“你们能拿我怎么样”的嘚瑟表情，宁轻舟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坚持芹溪街街角那家，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用来开咖啡店的。” “理由呢？” “第一，芹溪先生是琴姐你本家，这就说明，这个缘分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注定；第二，那个店子安静，而且处在转角的位子，喂，转角啊各位，这就是一首实物诗好吧，你们没听过那首歌吗？” 宁轻舟伸出右手，打着节拍手势唱道：“‘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是不是很有感觉？” 黄鹂问：“舟哥，这哪首歌？” “那不重要，你们就说我分析得有没有道理？” 江建中道：“舟舟你这两个理由看似很有说服力，但仔细一想，一个扯到雨琴几百年前的本家，一个是自己编的一句歌，完全经不起推敲嘛。” 宁轻舟睥睨道：“是吗，那我还有第三个理由呢，我是这家咖啡店第二大股东！” “这个就更加不能成立了，不管你是多大的股东，哪怕是曹董事长，她做决定都要先召开董事大会，先听听我们董事会的意见，更何况你只是第二大股东？” “那就举手表决，同意芹溪街的举手。”宁轻舟说着先举起了手。 江建中跟着举起手，大家都颇为讶异，曹雨琴代大家问道：“你刚刚不是在反对舟舟吗？” 江建中特认真地答道：“是啊，但我反对的是他提出的那三个理由，我赞成他的选择。” “哇，江老师，你还真挺傲娇的。” “这是原则问题。” “好吧。” 这时，江寒雪也举起手，说：“我也赞成宁轻舟的选择，而且——我也赞成他的前两个理由。” “呦呦，知道了知道了，我说雪儿舟舟你们两也真是够了，选汽车人，就不动声色地一起选奥迪，选咖啡店，就什么唱什么随地选芹溪，喂，你们两到底什么时候办酒？” 江寒雪羞得满脸通红，叫着“琴姐”上前去捂曹雨琴的嘴，宁轻舟心情着实舒畅，和大家一起笑得很开心，江建中走到宁轻舟旁边，低声说：“回去之后，单独聊两句。” 宁轻舟笑着点头，他心里当然知道江建中要聊什么。 “雨琴、黄鹂、千帆你们三个还没表决呢？”江建中又大声说道。 陈千帆看着黄鹂，说：“黄鹂选哪儿我选哪儿。” 黄鹂犹豫不决，道：“我本来想选易安街的，因为离我们公司近嘛，不过听了舟哥那句歌，我决定改成芹溪。” 曹雨琴干脆道：“那就芹溪了！”然后目光落在宁轻舟身上，说：“不过舟舟，既然这次大家都一致支持了你的决定，你也要有所表示，把那首‘街角的咖啡店’的歌的完整版唱给大家听听吧。” 黄鹂拍手叫道：“对啊对啊，我也想这么说呢。” 宁轻舟道：“这首歌我准备留在咖啡店开张那天唱，而且我还决定咖啡店的名字就用这首歌的名字来命名。” 大家一齐问：“什么名字？”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名字好像还行，不会又是你临时编的吧？” “到时听了歌你们再说。” 曹雨琴的咖啡馆就此选定在了芹溪街，曹雨琴拍了一下手说道：“好了，咖啡馆的地址选好了，剩下的时间……你们三个男的陪我们去逛街吧。” 宁轻舟、陈千帆、江建中：“……” 三个小时后，三个男生每人提着两三个包，跟在三个意犹未尽的女生后面。 “愿不愿意陪女孩子逛街，绝对是检验爱情的唯一标准。”三人站在某个不足十平方米的衣服店前等女孩们时，陈千帆由衷地感叹道：“老实跟你们说，除了黄鹂，我这辈子不会陪任何人逛三个小时街。” 宁轻舟接道：“那估计也是追到手之前的黄鹂。” 陈千帆看着宁轻舟，竟然没有底气反驳，问：“你们两呢，什么感觉？” 江建中道：“我宁愿在家里写论文。” 宁轻舟微微摇头，说：“我倒不排斥跟女生逛街，但我害怕的是她们什么店都要进，什么衣服都要拉过来看两眼，最后却什么都不买，喔，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念了紧箍咒的孙悟空一样。” 正吐槽着，三个女孩嘴里嘀咕着什么出来了，然后曹雨琴说：“走吧，回去吧。” “好，再不回去，我怕他们三个真会丢下我们走了。” 一个小时后，三个女孩各提了一个鞋盒，心满意足从一家鞋柜出来，然后终于正式向地铁站走去。 没有错，曹雨琴说“回去吧”之后的这段时间，在她们几个的概念里，都是在向地铁站走去，只是在去地铁站的路上，又顺便看了几个店子，而已。 进了地铁口，刚下到地下通道，宁轻舟忽然听到一段熟悉的旋律。 “那熟悉的温暖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无边的心上” 正是他那天从建安面试回去在地铁通道唱的那首《天使的翅膀》。 “这首歌好好听。”黄鹂说道。 “是啊，过去看看。” 向前走了几十米，看到一群人在围观一位年轻女歌手，宁轻舟远远看去，暗道：“果然是她。” 曹宪！ 刚染的一头火红色的长发随意披开，散在双肩和背上，头上戴了一顶黑色宽檐棒球帽，上身驼色长毛衣，下面穿着乞丐牛仔裤，双脚踩着一双白色运动鞋。 看打扮是一个正常的潮女，但她身上随时散发出来的那股散漫的叛逆劲，给人一种“请勿靠近”的印象。 “相信你还在这里从不曾离去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女孩的嗓音空灵纯净，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宁轻舟听得心中赞叹不已，不怪她那天临走前指点了自己一句，真是一个高手。 女孩唱歌的时候，眼睛要么盯着地上，要么看着吉他，反正从来不看观众，这种形象反应在围观观众的眼里，自然就是个性，而且毕竟是免费观看听歌，谁会去在意这些细节？ 宁轻舟远远站着，没有任何上前去相认的想法，等歌曲唱完之后，曹雨琴上前在吉他包里放了五十块钱，然后和大家去坐地铁了。 当晚，一段标题为“地铁女唱《天使的翅膀》，简直是天使的声音，好听到哭！！！”的视频上传到网上，随后这个视频的点击量开始迅速攀升，到第二天，视频点击已经突破20万次。 接着有人爆料，那个在地铁唱《天使的翅膀》的女歌手就是建安大小姐曹宪。 一个话题引发另一个话题，最终导致那段视频的点击量开始疯狂增加，仅仅一个小时就增加了惊人的一百万次！ 到中午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曹宪的微型博客也转发了那段视频，简单地说明道：“我不是这首歌的原唱，他是一个路过的小男孩。” “路过的小男孩”搭着那个视频和曹宪的东风，很快也跻身成为搜索引擎上升最快的关键词之一。 三月的最后一天，千度分别给建安和桃园兄弟寄去了一份邀请函，与此同时，问鼎中文网也接到了两份来自千度的邀请函。 第三十二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自从《盘龙》在问鼎中文网起势之后，很快即完成了对站内各大榜单的横扫，到上架的时候，又稳稳地占据了新书月票榜和月票总榜两大榜单的首位，堪称问鼎当之无愧的第一书。 随着小说字数的日益增多，情节的迅猛推进，故事的构架逐渐显露端倪，一个波澜壮阔的庞大世界观渐现雏形，这个时候，小说的名声也开始整个网文领域传开，尤其是在读者群中间，更是滚雪球般地一传十十传百的四处扩散，体现在数据上，就是千度搜索指数的节节攀升，到3月下旬，“盘龙”已经上升到千度热门搜索top50的前五，指数达到了19万，和排在第一位的、如今最炙手可热的超人气偶像“孔明”的搜索指数也不过才差了3万。 到了3月最后几天，问鼎月票榜和其他各大网文网站的月票榜一样，战争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为了稳住问鼎月票总榜第一的位子，也为了让本书上架第一个月完美收官，宁轻舟开始爆更。 3月29日，七更。 30日，八更。 31日，直接十更！ 其实3月30日的爆更结束之后，《盘龙》就已经在总榜上和第二名甩开近3000票的差距，不过最后一天，他还是更了十章。 当然，即便是这种爆发的规模，书评区仍旧不乏有人留言催更，表示不够看，更有一些看盗版的读者留言谩骂作者为了月票故意选择月底爆发，作者是一个没有人品的人渣败类等等。 这些留言对宁轻舟来说，再熟悉不过，当年他追《盘龙》的时候，这本书曾被骂到关书评区，那几乎是他见过最恶毒、最触目惊心的书评区，他至今没有搞懂那些怨恨来自什么地方，就像现在一样。 不过，这三天让真正读者在意的地方不是作者爆发争月票，而是小说主角的启蒙老师，那个让主角真正脱胎换骨、改变命运的老人德林柯沃特的逝去，这个情节引起了许多读者的反弹，认为过于虐主，不过，也有大量读者留言表示“看哭”、“太感动”云云。 对宁轻舟而言，接触这本书的时候，已经是大学生，而且经过了金古梁黄四位大师作品的锤炼，已经很难真正为一本小说看哭，但他完全能够理解，对一些年纪更小、代入较深的读者来说，为这种情节感动流泪，是合情合理的，更何况作者倾注了不少抒情笔墨对这段情节进行了渲染。 就小说的技术层面来说，德林的消逝，是非常成功和有必要的设计，一方面让主角开始真正独立的修炼和成长；另外一方面，长篇小说的连载，不能一味走平，没有感情和剧情上的起伏，读者会有审美疲劳。 小说更新的爆发和剧情的峰回路转，最终使得“盘龙”在3月的倒数第二天一举击败“孔明”，登上千度热门搜索第一名，成为三月最热关键词。 对整个互联网来说，这是一件小事，但对网文而言，这必将是一件载入史册的大事件，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一本网络小说登上过千度热搜第一的位子，前五都没有！ 此时的问鼎中文网欢声一片，所有编辑都在议论这件事，总编玉麒麟和副总编江寒雪也来到编辑部和大家一起聊了一会，然后玉麒麟请了整个编辑部喝奶茶。 其他文学网站，如书剑、千k、天启等也都在各自的群里说着这件事，羡慕嫉妒恨之余，也为这个行业的崛起感到安慰和骄傲，只有书剑运营主编醉白池看到这个结果后，如鲠在喉，痛觉升职无望。 当整个网文圈为“盘龙”逆袭“孔明”拍掌叫好时，千度新闻的编辑们有些傻眼，对一本网络小说逆袭一位人气偶像表示“无法淡定”和“接受不能”。 尽管如此，千度最终还是按照既定计划给问鼎中文网寄去了两份千度大会邀请函，一份邀请问鼎公司的代表，一份邀请《盘龙》的作者。 不久之后，“盘龙击败孔明，成网络最热词汇”的新闻开始出现在各家网站娱乐版块和科技版块的新闻中，颇引发了一阵关注。 31日晚上，江寒雪把宁轻舟的邀请函带了回来，不过她发现大哥和宁轻舟都没在301,陈千帆陪黄鹂在看娱乐新闻，曹雨琴在翻一本厚厚的咖啡馆装修杂志。 “宁轻舟和我哥呢？”江寒雪问道。 曹雨琴指着302的方向，眼睛仍然盯着杂志，说：“你哥好像有什么事找舟舟，他们在那边私会。” 江寒雪疑惑了一下，嗯了一声，坐到曹雨琴旁边，和她一起看杂志。 302公寓，江建中正在和宁轻舟聊天，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很认真，一本正经的。 “我的想法和琴姐有些相似，对最好的朋友发展成情侣这种事比较谨慎，我担心最后会闹到朋友也做不成的地步，到时候我们每个人都会很为难。” 宁轻舟说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看着江建中。 “轻舟你心里会不会对我有些误会，那时我不知道你有现在的成绩，明确反对过寒雪和你在一起，现在又来找你聊她和你的事情，怎么看，都有些势利，你会不会这么看我？”江建中问。 宁轻舟摇头，说：“绝对不会，我喜欢童话里的故事，但在现实生活中，我绝对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哥哥。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我没有现在的成绩，你也基本阻止不了我和寒雪的，这点，你要承认。” 江建中笑着点头，说：“如果我现在有个哥哥不让我和雨琴在一起，我大约也不会听他的。” “就是这个道理，只是难做，但并不会有什么实际效果。” 江建中沉默地点点头，思考了一会，说：“那你有什么打算？” “再磨合和探索一下，反正我们几个彼此的心意都一目了然地摆在那儿，暂时也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变化，等到时机成熟了，一切水到渠成。” 宁轻舟这句话是真心话，他心里是对江寒雪有好感，但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相处时间还没有半年，很多事关从前的故事，他甚至还是个局外人。 “看来，这个局面还是要我这个大哥来打破。”江建中笑了笑，似乎做了什么决定，然后拍了拍宁轻舟，说：“到时候你和千帆要帮我。” “时刻准备着。” “我们过去那边吧。” 江建中和宁轻舟去了301，江寒雪看到宁轻舟，说：“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宁轻舟走到江寒雪旁边坐下。 江寒雪把千度的邀请函递给宁轻舟，宁轻舟看了一眼，然后干脆利落地说道：“不去。” “嗯？为什么？” “去干吗？做路人甲？这大会一看就跟网文没有任何关系的。” “可你现在是热搜榜第一。” “那也就是一笔带过的事情，除非哪天我宁轻舟的名字成了热搜第一，我才会考虑，有这时间，我宁愿和你们待一起。” “我也会去。”江寒雪盯着宁轻舟的眼睛，眼中恳求的意思：“我作为公司的代表过去。” 宁轻舟有点犹豫了。 “就当我们一起去上京旅游嘛，除非你是怕见到景漫。” “谁？噢，景漫。”宁轻舟真有点不记得这个人了。 看到宁轻舟这个反应，江寒雪十分满意，然后带着一些撒娇的语调问：“那你到底去不去嘛？” “去去去，正好我也想去上京看看呢。” 曹雨琴这个时候抬起头，说：“顺便享受一下你们的二人世界，两人去三人回。” 江寒雪扑向曹雨琴，脸上却绽开笑靥如花。 第三十三章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买鸡翅 星期六下午一点，宁轻舟和江寒雪陪曹雨琴去见了芹溪街221号店铺的房东，见面的地点是在芹溪街另外一家名为“时光静止”的咖啡馆。 房东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烫着一头披肩的卷发，嘴上涂了浅浅的口红，身穿深藏青色的外套、黑色长裤，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喝着咖啡，给人一种优雅闲适的感觉。 曹雨琴看着女房东跟江、宁两人说了一句“老熟人了”，然后走了过去，宁轻舟和江寒雪则选了另外一张桌子坐下。 “对了，那天我哥单独找你，都跟你聊了什么？”江寒雪手里拿着点单，看着宁轻舟问道。 “都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宁轻舟笑着答道。 江寒雪撇撇嘴，不甘心地追问道：“是不是跟我有关？” “为什么这么问？”宁轻舟瞥了正在跟女房东交谈的曹雨琴一眼，说：“他自己的事情还悬而未决呢。” “如果只是我哥跟琴姐的事情，你们肯定会叫上千帆，所以老实交代吧。” 宁轻舟看着江寒雪，脸上带着笑意，双目饱含欣赏，仿佛在隔岸观看从未见过的风景。 这是他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且近距离地注视江寒雪，可能是跟江建中谈过话之后，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所致。 江寒雪被这种隐着侵略性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让宁轻舟“老实交代”的张狂气势顿时降了一半，就此沉默。 这种暖昧的气氛持续了半分钟左右的时间，宁轻舟用右手食指轻轻挠了挠头顶，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说：“没错，中哥找我谈话，的确是和你有关，我可以跟你说，但是你跟我保证不能跟你哥说。” “我保证不会跟他说。” “我们拉钩。” “宁轻舟！” “好了好了，不拉就不拉。”宁轻舟一脸“有什么了不起”的傲娇表情，逗得江寒雪也笑起来。 “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警告我不要对你有什么不良企图，如果有了不良企图，而且还得逞了，绝对不能伤害你，不然即使我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过我。大概就是这一类的话。” 江寒雪听得直皱眉，摇头道：“我亲哥啊……你肯定觉得他这话说得逊毙了。” 宁轻舟摇了摇头，认真道：“坦白说，我觉得很酷，一个哥哥那样保护自己的妹妹，他站在那里，一切混蛋小子都不准靠近你，就像是另一种形式的麦田守望者，如果我有妹妹，肯定做得比他还绝。” 江寒雪笑道：“你会怎么做？” “我会在背地里把追我妹妹的那个家伙的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宁轻舟伸手强调道：“这一条同样适用于我未来的女儿。” 江寒雪大笑，道：“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男生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聊了一会，两人正准备正式点东西，曹雨琴那边竟然已经谈好了，宁轻舟和江寒雪看到她和那个女房东都站了起来，两人都是面带微笑，显然谈得很顺利，曹雨琴又说了句什么，伸手和女房东握手，女房东点点头，然后拿着自己的包包离开。 女房东走后，曹雨琴走了过来，打了个响指，说：“搞定。” “琴姐牛的！”江寒雪和宁轻舟异口同声赞道。 宁轻舟站了起来，说：“我们也不用点东西了，直接走吧。” 曹雨琴按着宁轻舟的肩膀，说：“不不，我们正好在这儿喝个下午茶，我请客。” 宁轻舟又坐了下来，说：“等我十号拿到稿费，请大家去食指动吃饭，吃了琴姐这么多顿，该还一次意思意思了。” 曹雨琴笑道：“就这么说定了。” 江寒雪提醒道：“十号我们要去上京，你得从上京回来才能请客。” “那就从上京回来再请。” 三人随后都点了东西，然后以这家咖啡馆为实例，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地畅想了“好久不见”咖啡馆未来的装修格局。 两点左右，三人从时光静止离开。 其后一周，朋来六人组的生活主题基本就是曹雨琴的这间咖啡馆，到了4月9日这天，江寒雪和宁轻舟启程去上京参加千度大会，临行前，黄鹂郑重其事地把一个崭新的笔记本交给江寒雪，三令五申地叮嘱道：“最首要的当然是要到孔明的签名，如果没看到孔明的话，其他任何一个明星也都ok。” 江寒雪笑着说：“记住了。” 9日上午10点，飞往上京的飞机划破新海上空的云层，两个半小时后，飞机在上京机场降落，江寒雪和宁轻舟出了机场，按照邀请函上面的提示打车去了“西兰酒店”，刚进酒店大门，就看到千度工作人员在前台设的接待点。 “千度真心土豪。”江寒雪小声说了一句，和宁轻舟一起走过去，跟工作人员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出示邀请函，千度工作人员稍作检验后，客客气气地把房卡和邀请函一起递给二人。 “大家一起混了这么久，这好像还是我们第一次单独出来开房。”等电梯的时候，宁轻舟开玩笑说道，回应他的是一个白眼和一脚。 江寒雪表现得虽然泼辣淡定，但实际上，心里也是紧张得不得了，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呆，他们做了那么久的邻居，但他一个人像这样住在自己的隔壁，还是头一回，那种感觉非常微妙，微妙得让她不免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得不免会做奇怪的梦，奇怪却印象鲜明的梦。 梦境里的自己正如现在这样，也是在睡觉，不过睡得很浅，处于半醒半睡之间，但奇怪的是，宁轻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床边，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低头看着自己。梦中的自己明明是闭着眼睛的，但宁轻舟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却让她印象深刻而真切。 也不知时间又过了多久，宁轻舟慢慢俯下身吻了下自己的额头，然后他居然就在自己旁边躺了下来……非常恐慌的时刻，仿佛身上所有的细胞都一一炸开，偏偏手脚都被固定住，无法动弹。 梦到这里戛然结束，和所有的梦一样，江寒雪的这个梦也没有完整的结局，凌晨从梦中惊醒的她，睁着眼睛盯着漆黑的天花板看了好久。 她很庆幸那只是一个梦，她很羞恼自己会做这种梦，但，她无法欺骗自己的是，在她惶恐的全身细胞炸开的那一刻，她脑子里掠过了满园鲜花逐一绽放的场景。 挣扎而期待。 第二天醒来，太阳照常升起，一切安然无恙，只是和宁轻舟碰面的时候，稍微有些不自然，但在能掩饰的范围内。 “昨晚梦到你了。”去一楼自助餐厅吃早饭的时候，宁轻舟突然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江寒雪瞬间释然了。 “就说这种事不可能是自己单方面的行为嘛。” …… 千度大会上午是主论坛，十点钟开场，主要是千度的几位高层进行宣讲，议题围绕着“拥抱互联网时代”以及“迎接智能时代的到来”两大块展开，最后千度副总裁介绍了一下自己公司的新产品。 原本以为是枯燥乏味的演讲大会，结果却被那些新科技时代的领袖们介绍的未来智能吸引了不少注意力，也因此触发了一些意料之外的灵感。 上午十一点半主论坛结束，宁轻舟和江寒雪离开酒店去了附近的一家kfc吃午饭。 原本他们两是可以留在酒店吃饭的，但上午论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宁轻舟手机来了短信提示，三月份的稿费到账：106685！ 很久之前，宁轻舟还不是宁轻舟的时候，他曾受过江寒雪一原味鸡和一汉堡之恩，当时他承诺说倘若自己有一天成了大神，拿到第一笔稿费后，一定要请江寒雪痛痛快快地吃一顿肯德基。 如今梦想照进现实，宁轻舟自然要践行诺言。 推门进店，江寒雪去占位子，宁轻舟去排队买东西，等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排到自己，宁轻舟刚点了两对烤翅和两对辣翅，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叫自己，转头一看，赫然正是脖子上挂着千度工作牌的景漫。 “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三十四章 此时只道是寻常 不得不说，如今饱受爱情滋润，又得事业顺利的景漫，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处于一种春风得意的状态中，此时正在等餐的她，身体站得笔直，原本就有一米六五的身高，再踩着那双六七厘米的黑色高跟鞋，高度几乎可以和自己持平。此外，她那绿色的针织套装配上米白色的风衣，将一个大型公司的白领精英范衬托得栩栩如生。 “你怎么会在这里？”景漫面露不解地看着宁轻舟，表情中还隐隐带着一丝谨慎。 宁轻舟“噢”了一声，指着江寒雪那边说：“陪江寒雪过来参加千度大会，稍等啊。”说着继续把餐点完，然后也站到一旁等待。 “你们在一起了？”景漫等了一会，随口问道。 宁轻舟笑着摇头道：“还没有。对了，你怎么出来吃饭，你们开会没有工作餐吗？” 景漫回头看向某个方向，甜蜜地说：“出来陪我男朋友一起吃午饭，他特地从公司开车过来看我。” 宁轻舟点点头。 景漫问：“你现在工作怎么样？” “还在找。” 景漫开玩笑道：“那你还敢带人家来吃肯德基？不会让人家女孩子付钱吧？” 宁轻舟摇了摇头，说：“偶尔奢侈一下。” “那倒是，”景漫有些感叹道：“还像以前一样，一起吃个肯德基你都要犹豫好几天，一对烤翅还要分着吃。” 宁轻舟道：“其实，我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以前我是买一对烤翅当两份来吃，但现在我一次可以买两对烤翅，吃一对，扔一对。” 景漫笑着摇头，说道：“你还是喜欢开这些带着讽刺意味的玩笑。” “习惯了。” “不是什么好习惯，你到现在没找到工作，可能就跟你这些习惯有关。” 宁轻舟笑着点点头，这时景漫点的东西刚好配齐，满满的一餐盘。 “你们坐哪儿，我过去跟李凯说下，我们拼个桌。”景漫端着餐盘问宁轻舟。 “不用那么麻烦了，拜~”宁轻舟挥挥手。 “好吧。”景漫也不勉强，端着餐盘走了。 过了一会，宁轻舟的餐也配好，端回去的时候，发现江寒雪占的桌子多了两个人，正是景漫和李凯。 “你们过来了？”宁轻舟不大喜欢跟陌生人一起吃饭，心里觉得有些别扭，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景漫笑着说道：“我跟李凯说碰到你，他就说要过来跟你们拼桌。” 李凯也笑着接道：“小漫难得在上京碰到以前的熟人，我就想着大家一起聊聊，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吧？” 宁轻舟坐了下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江寒雪侧头看了他一眼。 李凯脸上挂着经年不变的自信微笑，看向江寒雪，道：“这么说，小宁这次过来上京，是特地陪江小姐的？” 江寒雪一脸大不情愿的表情，应付道：“我拉着他来的。” 李凯笑出声音，快频率地点了几下头，然后伸手指着宁轻舟，说：“懂了，护花使者，哈哈。” 宁轻舟一脸呆滞状，没有抓到笑点。 “我好久没坐飞机了，不知现在新海到上京来的机票是多少钱？现在淡季有特价票买吗？”李凯收起笑容，认真地问道。 江寒雪道：“公司有报销。” “噢，那就还好，”然后忙对着宁轻舟伸手道：“哦小宁，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以前听小漫提过你比较节俭，而且好像现在还在找工作？” “对，谢谢关心啊。”正在给江寒雪分食物的宁轻舟应了一句。 “没事，”李凯摆摆手，“毕竟也算相识一场，总不能当没发生过，说起来上次你妈还打了电话过来。” 李凯说到这里，宁轻舟的手突然停住，顿了一下，把手里的蛋挞放在江寒雪面前，然后拿了一张面纸擦了擦手，抬起头看着李凯，脸上表情渐渐消失，现场的气氛陡然转冷。 李凯脸上的笑意也慢慢带了一些嘲讽的意思，挑衅地迎着宁轻舟的目光。 “说起这件事，我还找你聊一下，不料你主动提起了。”宁轻舟语调淡淡地说道：“我妈给你们打电话的事情，是因为我没有跟她说清楚，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因此，即使你那样出言不逊，我都没有去找你麻烦，但是你现在一身衣冠楚楚地坐在我面前，脸上带着你自认为迷死人不偿命的，其实让人很反胃的笑容，跟我说起这件事，我觉得很惊讶，你知道我为什么惊讶吗？” 李凯仍然面带微笑，伸手示意宁轻舟“不妨说说”。 “我惊讶的是像你这样一个出身良好、接受过中外高等教育，现在又做着高收入的工作，开着新型轿车的人，为什么自信心会那么脆弱，就像……嗯，温度计一样，精致、华丽，但非常脆弱，一旦落到地上，啪啪，立即断裂成好几截。” 李凯饶有趣味地问：“何以见得？” “从你表现自己优越感的方式上见得，比如你喜欢拿你和景漫的现在来向我炫耀，但我从来不拿我和她的过去向你炫耀。” 宁轻舟说完这句话，李凯脸上的肌肉微微颤了颤，景漫的脸色也忽然变了。 宁轻舟继续说道：“你这种人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少年时代备受父母和师长的宠爱，年纪稍大一些，就出国留学，可能精通两到三门外语，毕业之后，拿到麦肯锡的offer，一切顺风顺水，仿佛人生中没有什么挫折，遇到什么事情，都有自信能做好，觉得你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太阳、月亮和星星都是围绕着你转动，一旦哪天没有你，太阳就不会升起来了。 我不知道你的工作状态，但我看得出，在你平时的生活中，你是不允许自己被批评和否定的，尤其是不能被女人否定，一旦谁不小心过了这个界线，你必然会勃然大怒，那时候，你所有的学识和修养全部崩溃，变成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整个人的状态就像小区用电超负荷时，突然跳闸一样。 远的我就不说了，就说刚刚你坐在那里稳若泰山地等着景漫点餐的事情，拜托你抬起你那颗高贵的头颅四处看一看，整个店子里，有哪个男的是坐在那里等着自己女朋友点餐的？” 李凯冷笑道：“说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景漫道：“宁轻舟你不要挑拨，是我自己要去点餐的。” 宁轻舟摇摇头，说：“我就说你们抓不住重点，我刚说了这么多，真不是因为你们心里一直计较的、放不下的、如鲠在喉的那点不值一提的小事，老实说，那件事对我来说早已烟消云散，我之所以跟你浪费口舌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一个你父母没来及教你的非常朴素的道理，要尊敬长辈。” 李凯冷冷道：“你的长辈，不一定是我的长辈，对我来说，那就是一个……” 宁轻舟打断道：“你怕不怕我突然把这些番茄酱塞你嘴里？” 一直保持沉默的江寒雪，伸手拉了拉宁轻舟的衣服，景漫神色警惕地怒视着宁轻舟。 李凯嘲讽地摇头笑道：“你们乡下人真野蛮，两句话说不好，就要动手，呵呵，我知道你当然敢那么做，反正你现在没工作，没钱，没前途，又被女朋友甩，你怕什么，杀人放火都敢做。对你们这种人来说，说不定进了监狱，你会过得好一点。” 宁轻舟笑道：“我举个例子，你别那么紧张。” 江寒雪听了这番话，终于忍不住说道：“我们选这个桌子，又没碍着你们什么，是你们自己要过来拼桌，现在是要干嘛呀？” 景漫见江寒雪参战，接道：“刚刚他说了什么，你又不是没听到，今天这件事怪谁，大家心里都清楚。” 江寒雪伸出双手，一脸不解：“谁拿刀逼你们过来的吗？旁观者清，整件事明明就是你们两想以胜利者的姿态来羞辱宁轻舟，最后羞辱不成反被教育，又气急败坏地诅咒人去坐监狱，我没说错吧？” 景漫嘀咕了一句：“难道说得不对？” 江寒雪气得笑起来，看着宁轻舟说：“这件事怪我，当初我就应该帮你推掉这个邀请函，不应该硬拉着你过来参加这个大会的。” 景漫和李凯听到江寒雪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微凝了一下。 江寒雪站起身对宁轻舟说：“你去要个方便袋，我们打包走吧。”宁轻舟“好”了一声，去前台拿方便袋，江寒雪却转头看向李凯和景漫，说道：“我来一一回答你们之前的几个问题吧，第一，宁轻舟这次来上京，是受景漫你们千度的邀请来参加千度大会的，因为他写的小说《盘龙》，登上了千度三月热搜榜的榜首； 第二，今天这顿肯德基，是轻舟请客，因为他刚刚拿到三月份十万多块的稿费； 第三，宁轻舟马上要在新海投资开一间咖啡店，自己做老板； 第四，爱情是美好的，哪怕没有结果的爱情也曾经美好过，不管是在你们面前，还是在背地里，我从没听宁轻舟骂过你们一句，因为他愿意保留那份美好，但你们却一次一次把那些事情拿出来践踏； 第五，你们不妨仔细想一想，到底是谁还停留在原地，你们一次两次地搞这些东西，到底要证明什么啊，宁轻舟他说的一点没错，你们要从自以为比你们弱的人身上找优越感，只能证明，你们的自信真的很脆弱； 第六，景漫你之前不是转了一个十五万理论吗，去改下吧，现在可以改成1500万了； 最后，我为自己说一句，那天在食指动，景漫你的这位男友不是对宁轻舟说了一句谢谢吗，今天在这里，我也要跟你说一句同样的话，谢谢你，因为你的不珍惜，所以我终于有机会了。” 江寒雪说到“第五”的时候，宁轻舟就已经拿着方便袋回来，他站在那里看着江寒雪发飙的样子，好像看到人间最美丽的风景，心动得不能自已，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更是心花怒放，他指着江寒雪说：“江寒雪你说话要算话。” 江寒雪可能也是把自己说热血了，转头看着宁轻舟，坚定地点点头，说：“当然。” 宁轻舟大笑着走了过来，然后把方便袋放桌上，对着李凯和景漫说：“东西请你们吃了，后会有期。”伸手拉着江寒雪的手，说：“跟我走。” 两人就这样离开肯德基，留下满脸茫然的景漫和一脸阴沉愤怒的李凯。 第三十五章 上京爱情故事 在景漫的印象中，宁轻舟是一个满脑子充满了不切实际幻想、有点小才华、爱开玩笑的平凡男生，虽然那些小才华和小幽默曾让他在学校里深受欢迎，博得过包括自己在内的许多女生们的好感，但一旦当他们踏出象牙塔的结界，宁轻舟那些所谓的才华和幽默感就显露出了极大的局限，被迎面袭来的现实浪涛拍打得措手不及。 不能化为“财”的“才”不再是真正的才，而是酸；曾经能博得满堂彩的笑话不再是幽默，而是穷开心。而穷，则生变，和谐变矛盾的“变”。 其后在某一次同事的生日派对上，景漫恰好又邂逅风度翩翩、年少有为的李凯，她的眼界开始外扩，心思开始活泛，跟宁轻舟的感情也终于走到终点。 对李凯，景漫是百分之一百的崇拜和仰慕，简单来说，在她的食物链体系中，李凯是那种处在她和宁轻舟上一环的人物，需要仰视才能望其脚后跟，而根据杜籍“女人对男人适当的仰视，能让他们之间的男女关系更为稳固”的理论来看，李凯无疑更加具备真命天子的资格。 在景漫酝酿分手的那段日子，杜籍几乎成了她的人生导师，她认真阅读他每一篇博客，购买他每一本情感方面的书籍，仔细阅读，用心体会，并且时常读给宁轻舟听，潜移默化地替他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要斩断一段维持了三年多的感情，自然需要大量的理论依据，以保证决定做出后能更多一点心安理得。 最终如愿以偿地和李凯在一起后，晦暗的世界果然刹那明亮起来，有时再想起和宁轻舟一块煎熬的那段日子，甚至会有后怕的感觉。 这个时候，即使她不认为自己能和李凯并列到同一环中，但至少她已经比宁轻舟多一环。 然而，就在刚刚，李凯准备带着她再次对宁轻舟进行一次迎头戏弄时，却遭遇到了始料未及的反击，从点餐时看到宁轻舟，到宁轻舟从容不迫地教李凯做人，她在宁轻舟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气场，平静而深沉、自信而淡定，是那种和李凯并立亦毫不逊色的强大的感觉。 她一时有些迷惑，她不知道宁轻舟身上的这种变化源于何处、始于何时，她无法接受明明比自己少一环的宁轻舟，为什么突然有一天，比自己多了两环？ 直到江寒雪拍案而起，一口气罗列出七个答案，一切才真相大白：原来那个在千度热搜榜上击败了孔明，荣登第一位宝座的三月最热词“盘龙”，是出自他的手笔。 景漫对网文领域算不上熟悉，但和宁轻舟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每天耳濡目染，多少会有些了解，比如她知道顶尖的网文写手中不乏百万富翁的存在，比如她知道一旦小说的各方版权走出去，就会获得极为丰厚的利润等等。如今她进了千度之后，对热搜榜的逻辑更为熟悉，当然知道一本热搜第一的网文意味着什么。 当然，即使她不知道，江寒雪也非常具体地告诉了她，宁轻舟仅三月份的稿费就有十万。华丽而完整的最后一击。 “看他们那样离开，你不好受了？”正在发呆的景漫忽然听到李凯冷冷地对自己说道。 “嗯？李凯你在说什么？”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李凯哼了一声，然后起身离开，说：“我去工作了。”径自离去。 景漫看着李凯决然的背影，眼泪突然落了下来，和李凯在一起那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发这么大火，而且还是在这样一种状况下，她很委屈，但更多的还是恐惧，她恐惧李凯会离自己而去，即使她心里清楚宁轻舟对李凯的判断大多都是对的。 景漫趴在桌子上哭了一会，然后一个人吃了点东西，调整好情绪，回会场工作。 这个时候，宁轻舟和江寒雪已经登上长城，他们并排站在长城上，俯瞰群山绵延。 “你想游长城，干嘛刚刚还跟那个李凯废那么多话，直接把嘉宾牌掏出来甩他脸上不更省事？” 江寒雪可能是为了稍稍化解一下刚才在肯德基店里那番间接告白的尴尬，看着宁轻舟开了一句玩笑。 “还是那句话，对他们两个人，我没有那种意义上的恨，唯一在意的地方就是觉得那个李凯缺乏教养，所以我跟他讲讲道理。” “你觉得他会听得进去你的道理？” “听不听得进去我不知道，但短时间内，他也绝对挥之不去，被别人说中心事，摸准脉搏是非常不安的一件事。而且……”宁轻舟一脸柔和的微笑着看向江寒雪，说：“当我听到你说出那番话之后，其他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 江寒雪转过头迎上宁轻舟直直的目光，心跳开始加速，然后宁轻舟慢慢靠过来，气氛突然紧张起来，江寒雪转身靠在城墙上，微微抬头看着和以前哪一次哪一次都不太一样的宁轻舟，心中慌乱不已。 越来越近的距离，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江寒雪灵光乍现，说：“我们，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宁轻舟果然顿住。 “我说的那些话，完全是因为处在那种情景下，我看不惯他们……呜……” 整座长城都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江寒雪一双大眼睛睁得圆圆的，盯着宁轻舟，机械地继续说道：“看不惯、他们、那样说你……呜……” 连绵的青山加速了脉动。 又不知过了多久，江寒雪再次获得说话的自由，但是她已经什么都不想多说了，静静款款地注视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无数过往的画面快速地一一闪过，就在这时，江寒雪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大哥江建中来电。 “我哥~”江寒雪像征求什么意见似的跟宁轻舟说，宁轻舟忙指着电话说：“对对，你哥打的电话，你赶紧接。” 两人神情都有些忸怩的站开，江寒雪接通电话，头几句话说得明显不在状态，直到听到江建中第二遍提到“爸妈后天来新海”，才打机灵似得反应过来：“噢噢，爸妈要来？好啊好啊。” “寒雪你怎么了？”江建中听出妹妹语气的不寻常，顿时警惕起来，语气郑重起来：“轻舟在旁边吗？” 江寒雪一听大哥问起宁轻舟，立即心虚，反问道：“轻舟，什么轻舟，他在我旁边干嘛？” 宁轻舟在旁边听得暗暗好笑，虽然也有那么一点点心虚，毕竟前几天还信誓旦旦地跟江建中说什么“一切交给时间，等水到渠成的条件”云云，结果今天就在这万里长城上面壁咚了人家的妹妹。 “把电话给宁轻舟，我有事跟他说。”江建中这个时候已经是如临大敌。 江寒雪说：“那那我拿过去给他，我们隔得有点远。”然后她把手机递给宁轻舟，宁轻舟接过手机，对着江寒雪打了一个ok的手势，故意拖延一下时间，以表示他们“隔得有点远”。 “喂中哥，干嘛呢？”宁轻舟语气轻松道。 “寒雪怎么了？你们现在在哪？” “嗯？她没事啊，哦，我们现在在长城上，风有点大。” “你们不是在参加千度大会吗？” “中午出来休息，等会就回去。” “马上用你的手机拍一张寒雪和长城的照片，发到群里。” 宁轻舟对着江寒雪笑起来，像两个偷吃糖被大人查问的小孩子。 随后宁轻舟拍了好几张照片发到群里，江建中才放心，嘀咕道：“感觉寒雪今天怪怪的。” 挂了电话之后，刚才的气氛和情绪也已经被风吹散，于是就略微有点尴尬，江寒雪嗯嗯啊啊了几声，问：“你刚刚是不小心吧？” 宁轻舟十分肯定的语气说：“绝对是不小心，而且一下不小心了两次，那都是因为，因为，长城太长了。” “长城太长了？” “不不，不是这个理由，我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这里是上京，对，因为这里是上京，不是新海，所以我有点迷糊。” “嗯，是因为迷糊了。” “绝对的。” “这个说得过去，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两人商定了一个说法，然后一起下了长城，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宁轻舟问道：“我确认一下，就是说，只要我们还在上京，就可以继续迷糊下去，对不对？” 江寒雪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我知道了。” 两人继续前行，过了一会，男生伸手牵住女生的手。 “只能在上京这样。”女孩提醒道。 “绝对的，回到新海，立即变回去。”男孩肯定道。 “立即变回去！”女孩强调道。 第三十六章 厕中对 从下午一点半开始，千度大会的六个分论坛相继开始，宁轻舟和江寒雪去了西兰酒店第二会议厅，参加大数据论坛。 因为大数据论坛两点才正式开始，因此两人到场的时候，也没有迟到太久，正好碰到领导在做开场讲话，原本以为那个领导要用“只讲三点”*先消耗掉半小时时间，不料那个领导对在座各位观众的心情表达了充分的理解，短短五分钟结束发言，临下场还不忘幽自己一默：“我看到孔明今天也来到现场，所以我能想象得到大家希望我下场的那种迫切愿望，谢谢。” 刚在位子上坐定的宁轻舟和江寒雪二人对视了一眼，江寒雪问：“孔明，我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找孔明，什么事情来着？” 宁轻舟笑道：“你打电话问问黄鹂就知道了。” “哦对，替黄鹂要签名！”江寒雪猛然想起来，心中微窘，担心宁轻舟会在心里嘲笑自己被爱情冲昏头脑，不过抬头看到他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并无嘲讽的意思，不免又暗笑自己多想。 “孔明坐哪儿呢？”江寒雪为化解自己心里小剧场给自己造成的尴尬，忙转移了话题，微微起身探头去寻找孔明，不过孔明她没找到，目光一晃，却看到了站在讲台边上的景漫，她站在那里，目光不经意地流转全场，两人的视线就这样不期而遇。 电光火石间的交锋，随即不约而同的错开。 “不用找，等会他肯定要上台表演，到时候就知道他坐哪儿了。”宁轻舟提示道。 “嗯。”江寒雪转头冲宁轻舟笑了笑，然后祈祷道：“希望等下不要叫到我上台演讲，今天现场来了那么多各个行业的大佬，让我上台，我肯定紧张到缺氧。” “你不是准备了讲稿吗，到时候照着念就是，而且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我有经验，也就是台下紧张紧张，上了台就会发现也就那样，实在不行，你就不要看别人，盯着我一个人就好了。” 宁轻舟说着把手伸了过去，江寒雪微微抬起手迎住，两人双手交握，十指紧扣，江寒雪紧张的心情慢慢安定下来，另外一只手伸进包包里去取准备好的演讲稿，却一把摸了空，脸色突变。 “怎么了？”宁轻舟侧头问。 “我演讲稿好像没带过来。” “不会吧，你再找找看。” 爱情的力量固然能够安定一个人的心神，但绝对不能凭空催生出一份演讲稿。 江寒雪把包翻了个遍，仍然没有找到演讲稿，回忆了一下，道：“我昨晚拿出来排练了一下，然后就放床头柜上了，怎么办，等下主持人叫我上台，我讲什么？” 宁轻舟略作沉思，问：“你带了纸和笔吗？” “有，你要……” “给我，我再给你写一份。” 江寒雪愣了一下，不过她现在也没什么其他办法，忙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水笔递给宁轻舟，宁轻舟接过来说：“包也借用一下。” 江寒雪把包也递给宁轻舟，宁轻舟把包放在腿上，垫着笔记本，稍作酝酿，立即运笔急书，大约十分钟之后，一篇三四百字的短演讲稿火热出炉。 这个时候，主持人正好邀请孔明上台，现场一阵窃窃私语，然后一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青年站了起来。 “哇~”一阵经过克制的欢呼声还是爆发了出来。 现场嘉宾虽都是来自各行各业的精英，但以孔明的底蕴和如今的火爆程度，在各行业有几个粉丝也属于正常，而且“见到名人”的虚荣感，本来就属于每一个正常人。 孔明上了台，正面面对大家打招呼时，不免又引起一阵赞叹，宁轻舟微微歪着头看着台上的孔明，脸上带着一种含义不明的笑意。 “本人比电视上好看。”正在看宁轻舟演讲稿的江寒雪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顺便评价了一句。 “棱角分明，目光内敛，气质不凡，巨星之相，看来有必要认识认识。”宁轻舟半真半假地说道，江寒雪拍了他一下。 随后，孔明为大家唱了他最近那首火得一塌糊涂、并也杀入了热搜榜前十的歌曲《三顾茅庐》，在孔明唱歌的过程中，观众席全程有人跟唱，论坛就此迎来了第一个*。 孔明一曲唱罢，又跟主持人进行了一番互动，内行人当然都听得出来，这番互动也是事先做好的安排，主要是替桃园兄弟打打广告。 孔明下场之后，主持人宣布休息十分钟，江寒雪坐在位子上认真演练宁轻舟的演讲稿，宁轻舟起身去上厕所。 直到很多年之后，孔明谈起和宁轻舟的那次偶遇，还是忍不住开怀大笑，因为他们第一次的碰面，是在厕所中，且两人都在小解。 当时孔明刚刚完事，正在抖落最后的余滴，忽然听到身旁有人说道：“明仔等下，我是你的脑残粉，给我签个名吧。” 孔明转头看到一个正在湍急放水的少年，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自己，笑着说：“你先忙，我去门口等你。” 过了一会，少年出来，孔明问道：“带笔了吗？” 少年不好意思地说：“没带，不过我现在就去拿。” 孔明摇了摇头，然后挥手把助理招过来，说：“你去给我拿一只笔和一个新的笔记本过来。” 少年忙说：“这怎么好意思？” 孔明摆摆手，道：“你不是替自己要签名的吧？” 少年尴尬地笑了笑，说：“你看出来了。” 孔明点点头，道：“你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明星，反倒是像在看一件古董，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少年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接话。 孔明不以为意地微笑着摇摇头，随口问：“你在哪家公司高就？” 少年答道：“我在问鼎中文网写小说。” “噢，是你，五楼十二城？” 少年点点头，他正是笔名为五楼十二城的宁轻舟。 “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取这个笔名？不是十二楼五城吗？” “以前背这首诗的时候，因为顺嘴，老是记错，后来申请笔名还是习惯性的写成了‘五楼十二城’。” 孔明笑着点点头，表扬道：“你很了不起，我想再过几年，你们这个行业会发展得更好。” “您也关注网文吗？” “前段时间，网上到处都在说我被一部网络小说击败，我很好奇就略微研究了一下，感觉是很有前途的一个行业。” 宁轻舟道：“您都说这个行业有前途，这个行业肯定差不到哪去了。” 两人正聊着，孔明助理拿来笔记本和笔，孔明问：“说吧，写给谁？” “黄鹂，两只黄鹂鸣翠柳的黄鹂。” 孔明嗯了一声，潇洒挥笔写到：“给黄鹂：祝你生活愉快、天天开心！你有一个很棒的朋友，感谢你的支持。”然后落款“孔明”。 宁轻舟接过签名，说了句“谢谢”。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我看还有点时间，一起过去阳台坐一会？” “好。” 两人走到阳台的沙发前坐下，孔明问：“你平时有关注娱乐圈吗？” 宁轻舟点头。 孔明微微一笑，说：“那应该也听过桃园兄弟了。” “听过的，”宁轻舟笑道：“即使以前不熟悉，你加入之后也变得如雷贯耳了。” “十二少过奖了。”孔明呵呵一笑：“那你觉得，我选桃园兄弟的做法算不算明智？” 宁轻舟想了一会，说：“关于你选择桃园兄弟的这个决定，网上已经有大把大把技术贴分析，我就不重复了，不过今天在那样一种局面下碰到您，倒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说说看。” “那故事说在某个春天，一群大户人家的太太、贵族夫人、小姐以及其他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去一个山野之地观赏樱花，不过那个山野之地有一个非常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没有一个像样的厕所，以至于那些内急的太太姑娘们只好在一些农家的简易厕所里方便。 这个时候，一个名叫张三的贫苦农民就想到了一个赚钱的主意，他在樱花山旁修建了一个干净的厕所，上面挂了一个牌子，‘方便一次三元’，生意火爆，很快发了一笔小财。” 孔明这时接道：“这个地方做厕所生意的会越来越多。” “没有错，张三发财之后，村里另外一个叫李四的农民非常嫉妒，于是他也修建了一座厕所，而且他这座厕所修建得更华丽、更奢侈，上等的青砖、流光的琉璃瓦、杉木的顶梁柱、香蒲草的天花板，而且窗户开得还是落地窗。此外，厕所内壁还贴上了各个名家的高仿油画……总之相比于张三那座平民厕所，李四这座厕所堪称别墅厕所。” 孔明微笑点点头。 “厕所豪华，收费自然也是不同，李四这座别墅厕所用一次要花八元。” 孔明终于忍不住笑道：“更加会把客人吓跑。” “是的，即便是那些前来观赏樱花的贵族太太们也觉得过于奢侈，钦佩之余，望而却步，最终李四的别墅厕所生意惨淡。” 孔明饶有趣味地问：“他如何扭转这个局面？” “他后来备足干粮和水，假装游客，然后花了三元钱住进了张三的厕所中，并从里面把厕所锁了起来，只要有客人来上厕所，他就在里面咳嗽吓走她们，于是别墅厕所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 孔明听到这里，哈哈大笑，问：“故事到这里结局吗？” 宁轻舟摇摇头，说：“后来李四被张三家厕所的臭气熏死，引发了很大一阵轰动，传到后来，有人说李四是史上第一个自杀的油画艺术家，也有人是他是一位以身殉道的得道高人，众说纷纭，但有一点为世人所公认，那就是李四是在厕中证道功成。” 孔明听完这个故事，笑容渐渐收了起来，说：“李四为打破张三垄断，苦心经营，逆流直上，这是他的勇敢； 但是他对客户需求判断不明，做了错误的经营决策，这是他的不智； 最后他为了自家生意，以性命毁掉对手的生意，这脱不开恶性竞争的范畴； 至于他身死之后，被传‘厕中证道’，则说明了真相在传播中不可逆转地走向失实命运的本质。十二少这个故事，既应景又含义深邃，不简单。” 宁轻舟道：“我觉得孔先生您的分析更厉害。还有，孔先生叫我‘小宁’就好了，‘十二少’听得我头皮发麻。” “好，小宁。”孔明看了下手表，说：“时间到了。”然后站了起来，看着宁轻舟，补充道：“要破开当前的垄断局面，需要勇气，当然，勇气不等于盲目蛮干，要讲方法。然后，竞争不可避免，只是要把握一个度，谢谢小宁你的故事，很高兴认识你，希望后会有期。” “孔先生千万不用客气，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而且，很荣幸能和您一起尿尿。” 孔明听罢大笑，然后大步朝会场走去。 第三十七章 返程 十分钟的休息过后，大数据论坛继续，宁轻舟回到座位，把孔明签了名的笔记本递给江寒雪，江寒雪接过笔记本，问：“你哪里来的笔记本？” 宁轻舟卖着关子说：“打开看看。” 江寒雪打开笔记本扉页，看到孔明的那段留言，“呀”了一声，转过头，满脸讶异地看着宁轻舟：“你你你哪里来的，怎么来的？” 宁轻舟稍微靠近江寒雪，压低声音道：“我在厕所碰到孔明，跟他臭味相投、一见如故，然后一起去阳台聊了一会，我觉得他这人还行，就跟他讲了一些道理……” 江寒雪白了他一眼，打断说：“好好说话。” 宁轻舟笑道：“我嘘嘘的时候碰到孔明，然后求他给我签了名。” 江寒雪点了点头，笑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回去把这段经历讲给黄鹂听，不知他会是什么反应。” 宁轻舟诡异地笑起来，一脸意味深长地点着头，说：“相信我，她绝对会浮想联翩。” 江寒雪看着宁轻舟的表情不对劲，伸脚踩了他一下，斥道：“你脑子里整天就想着那些低级的东西。” 正在这个时候，主持人开始邀请嘉宾代表上台讲话，第一个被点名的嘉宾是来自建安的代表，一个姓任的经理，任经理看上去文质彬彬，很有涵养，上台之后谦谦有礼地跟大家打招呼，显示出极好的教养，颇有大将之风。 任伯达以建安旗下艺人的粉丝量为例，有理有据地阐释了掌握大数据对公司制定各项政策的重要性，不过由于这种论坛是公开性质的，现场又来了那么多竞争对手，任伯达也不可能说得那么详细，浅尝辄止地介绍了一下相关内容，最后以“希望大家共同携手、互通有无、彼此分享，以更科学的方式促进整个行业健康快速的向前发展”这种场面话结尾。 任伯达下去之后，主持人又请了桃园兄弟的糜子仲经理上台演讲，这个时候，江寒雪反而又有点着急了，她低声问宁轻舟：“他们是按照什么顺序邀请嘉宾上台的？” “规模和名气。” “好吧。”即便身为问鼎的副总编，江寒雪也不能不顾事实地把问鼎的名气和影响力排到建安和桃园兄弟前面。 宁轻舟侧头靠近江寒雪耳边，道：“来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们过来就是做路人甲，最多就是一笔带过。” 两人正窃窃私语着，忽然听到台上的糜经理提到“问鼎”：“最近，问鼎中文网出了一部名为‘盘龙’的小说，引起了我的在意，可能在座的很多朋友不知道这部小说，但如果你们关注了千度的热搜榜，就会发现这个词语就排在第一位。 一部网络小说的搜索指数能突破二十万、三十万这种数字，这是非常惊人的，背后隐藏的深层意义也值得深思，我有两点感触，一是我们国家的网民已经增长到一定的数字，互联网时代的来临，为数据的精确搜集提供了更多可能；二，网民阅读的日趋成熟化，很可能会在网络文学这个领域催生出新的产业，至于是什么产业，我尚且不敢断言，待会会认真听一听来自问鼎中文网的代表朋友的发言。” 听到这里，江寒雪明显的一怔，然后她拿起宁轻舟写给他的演讲稿，看了一下，转头问宁轻舟：“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提到这个？” 宁轻舟摇了摇头，说道：“我事先真不知道他们会提到这个。”顿了一下，续道：“那个孔明真的很厉害啊。” 江寒雪还想继续问什么，不过刚刚已经被点名，只好调整了一下状态准备上台，果然，糜子仲下去之后，主持人顺水推舟地请了江寒雪上台分享大数据的经验。 原本场内观众对“问鼎”这个名字十分陌生，但当他们看到站起来的嘉宾代表是一个如此漂亮的姑娘时，顿时好感度和好奇度直线上升数个百分点。 江寒雪紧张而忐忑地上了台，先跟大家问了好，然后接着糜子仲刚才的话说道：“刚刚桃园兄弟的糜经理提到网络文学的未来，我就接着这个话题谈一下我的观点吧。” 随后，江寒雪发表了名为“网络文学的未来：大数据时代向大ip时代的跨越”，“大ip时代”的概念一出，现场包括孔明在内的许多娱乐界的精英代表都是眼前为之一亮。 宁轻舟早就见识过这两个名词横行时的癫狂场面，大数据概念兴起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在讨论大数据，不论是什么行业，但凡开会，领导言必称大数据，好像不提一提这三个字，就被这个时代抛弃了一样，那种过度扭曲、病毒式的口耳相传，瞬间把这个世界渲染成黑客帝国。 随后，又迎来所谓“大ip”时代，另外一种“羊癫疯似的抽搐”栩栩如生地在大家面前铺开，一时间，整个娱乐行业，都开始大呼小叫着“ipipipip……”，热衷程度，令人疑窦丛生。 任何名词和概念，都隐藏着极大的欺骗性，让很多有趣味的事物变得冷冷冰冰。 深知这一点的宁轻舟依然选择让江寒雪主动提出ip的概念，除了急中生智的应付之外，另外就是想以逆向思维帮助江寒雪一鸣惊人。 事实证明，宁轻舟的推测是对的，江寒雪短短几百字的演讲，果然引起了一番小小的议论，她下场回到座位时，微微扬着下巴对宁轻舟说了“谢啦”两个字。 论坛的最后，由千度一位副总做总结陈词，他对大数据的安全性问题做了比较深入的阐述。 散会之后，有几个来自娱乐影视公司的负责人想约江寒雪出去喝喝咖啡，进一步聊聊ip方面的问题，不过当他们看到江寒雪正和一个年轻小伙子手牵手谈笑着离开会议厅时，遂放弃了这个打算。 宁轻舟和江寒雪离开会议厅后直接回房间收拾行李，离开西兰酒店去机场的途中，江寒雪终于忍不住吐槽道：“早知道听你的不来了。” “不要为做过的事情后悔，好好总结你获得了什么。”宁轻舟随地一口鸡汤喷出。 “什么都没获得。”江寒雪很不配合：“你倒是抓住机会休息了两天。” “放心吧，更新又没断。” 江寒雪拿出手机，登录了问鼎客户端，发现书架上的《盘龙》果然有更新提示，笑着表扬了一句：“这就对了嘛，想要什么奖励？” “让我亲一下。”宁轻舟一脸假正经地认真说道。 随后，宁轻舟的脚背被江寒雪的鞋底极为急促地亲了一下。 宁轻舟忍痛道：“不是那里啊。” “你再说！” 宁轻舟做闭嘴状，江寒雪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在手机上看到什么，笑容顿敛，眉头皱起，犹豫了一下，把手机举到宁轻舟面前，宁轻舟一看，是《盘龙》书评区，连续十条一模一样的谩骂留言，不仅骂了小说和作者，甚至还骂到作者的家人，看那苦大仇深、人格丧失的架势，好像自己没有那些家人似的，令人十分不解。 宁轻舟轻叹道：“我相信所有作者对书评区都是又爱又恨的态度，他们想去看书评区，因为那里有许多温暖的鼓励和支持，有诚恳的批评和建议，他们不想错过有价值的互动，但是，与此同时，那里也充斥着一些不知来自哪座粪坑的苍蝇，嘤嘤嗡嗡，嗡嗡嘤嘤，难免会影响到良好的心情。” 江寒雪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做了这么多年编辑，一直有个很奇怪的想法，我感觉那些人身攻击的留言都不是真人留言，而是出自某些机器，因为我不愿意相信一个热爱文字的人会那么的肮脏，我想象不出他们在敲这些文字时是处于怎样的状态。” 宁轻舟沉默了一会，说：“寒雪你应该坚持‘行业内无恶人’这个想法。” “你不会觉得我太天真了？” 宁轻舟摇头：“不论哪个行业，一定需要一些理想主义者存在，因为他们是黑暗中的灯塔，黑暗面的东西，已经有太多人在制造和背负，而灯塔不能灭，一旦灯塔熄灭，那个行业距离覆灭也就不远了。” 江寒雪颔首“嗯”了一声，安慰道：“你也不要受影响啦，因为非读者影响写作心情，对真正的读者不公平，我等会让人把这个账号封掉。” “我明白。”宁轻舟笑着说道：“没事的。” 一会到了机场，两人的话题也早转到别的地方。 “回到新海之后，我们两……怎么说？我们说好要变回去的。”江寒雪其实一直记着这个问题。 “啊，那不是我们给自己找的台阶吗？” “当然不是，而且我爸妈后天就要来了，我都还没做什么准备呢。” 宁轻舟想了想，说：“没有任何铺垫，直接见家长的话，的确有点仓促，那我们先铺垫一下，先偷偷摸摸地来一段时间。” “偷偷摸摸吗？”江寒雪有些犹豫。 “对啊，像打游击战一样，那样躲着大家，跟大家斗智斗勇，一有可趁之机就连忙抓住亲近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江寒雪沉思片刻，点点头，说：“可以。” 一个小时后，飞往新海的飞机从上京机场起飞。 …… （ps：2009年2月，盘龙超越了当时火得一塌糊涂的春晚明星小沈阳，成为百度热搜top50的首位，这件事，应该还有人记得； pps：不喜欢宁轻舟选的书，就当是一种手段和游戏吧 ppps：既然已经说到这里，求下推荐票和收藏，谢谢你！） 第三十八章 流浪猫乐队（上） 回新海的两个多小时中，宁轻舟把他和孔明见面的整个过程原原本本地跟江寒雪讲了一遍，包括那个“厕中证道”的故事，江寒雪听完那个故事有些难以置信，道：“你跟孔明讲这样的故事，他不会觉得你在影射他，他难道不生气？” 宁轻舟笑道：“一个愿意在厕所门口等着给粉丝签名的明星，怎么会在意这样一个故事？而且，以他的智慧，他当然听得出来这个故事蕴含的各个层面的意义，不会单纯地认为我在拐弯抹角地骂他。” 江寒雪想了想，点头道：“跟风和恶性竞争的确是现今娱乐圈的风尚，其实，也不止娱乐圈啦，很多行业都这样，这个故事讽刺得太狠。” 宁轻舟微笑着颔首。 江寒雪看着宁轻舟，问：“你呢，你从这个故事看到什么？” 宁轻舟道：“就那点破厕所的事，何至于此？” 江寒雪撇了撇嘴，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那是一种很微妙的心态，问得太多，怕给对方造成两人之间没有默契的错觉，不问的话，又担心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对方。 想到这里，江寒雪心里一顿，暗忖：“我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种担忧？我一直很了解他的啊。”这时她才猛然意识到，不知道从哪一刻起，宁轻舟已经让她有了看不透的感觉。 “你怎么想到那个关于ip的演讲稿？”江寒雪忽然转头问道。 宁轻舟稍微侧了侧身子，解释道：“这个可以推测出来，你看这几年国内的影视行业发展得多么迅速，不出意料的话，这种速度还会持续十几年，而且后面会越来越快。 随着影视行业的这种爆发式增长，输出方对优秀作品的需求量会越来越大，但当前的矛盾是，已有的优秀上游内容，满足不了人们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制作方除了不停翻拍那些经典之外，何以为继呢？” “继续创作新作品啊，这才是发展的基础和根本，不然那就是泡沫。” “对，泡沫这个词特别准确，网络摧枯拉朽般的兴起，让纸张承载文字的内容形式逐渐衰落，失去市场的那批创作者，要么经历痛苦而别扭的转型，直接转行做编剧或投身网络写手大军，要么冷清而心存不平地坚守阵地，不论是哪一种，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渡期，而在这个过渡期中，很难那么快就出新的代表作。” 江寒雪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宁轻舟的逻辑，接道：“所以当既有的那些作品被挖空之后，他们就会把目光转移到网文上面。” “正是，当网络文学的改编出了几部有代表性的作品后，根据跟风原则，后面很快会有大量资本涌入，那个时候，就是所谓的大ip时代的来临，届时只要上游内容的掌控者稍加运作，可以吹出一个更绚烂的泡沫，整体思路就跟那些地产商人炒房、庄家炒股一样。” “你是说囤货居奇吗？” “只是其中一种形式。” 江寒雪稍稍想了一会，消化了一下宁轻舟这个比较新颖前卫的提法，最后说道：“照你这么说，现在有钱的话，囤积几个优质ip在手里，等到泡沫市场来临时，一把抛出，岂不是能赚很多钱？” 宁轻舟笑道：“如果你有钱的话，我还是建议你买房子。” “庸俗。” “哦，明明是殊途同归的事情，一定要分一个高低出来吗？我对这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很是不能理解，狭隘、矫情。” 江寒雪会意一笑，道：“我知道你在抱怨什么，所以我不反驳你。” 宁轻舟也笑了起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江寒雪有了些困意，靠着宁轻舟的肩膀睡了，不过直到飞机在新海降落，江寒雪也未能真睡着，靠上宁轻舟之后，整个人的状态其实是越来越清醒。 即便如此，江寒雪“醒来”时，还是打了一个貌似真实的哈欠，以表示自己小梦初醒，并没有因为靠着宁轻舟就心跳加速。 两人心中皆若有所感的出了机场，江寒雪看了一下手机，道：“直接搭地铁去芹溪街吧，他们都在那儿。” “好。” 机场到地铁站还要走蛮长一段距离，宁轻舟背着黑色书包，拖着江寒雪的行李箱，和江寒雪并肩快步朝地铁站走去，但不知为什么，他们自从下飞机之后，竟然心有灵犀、不约而同、自然而然地选择了保持些许距离，即使两人都有手空着，也没有像在上京时那样，肆无忌惮地牵在一起。 似乎那句“回到新海就变回去”的约定起了作用，而宁轻舟“偷偷摸摸”的决定则没能按计划实施。 走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终于来到地铁站，机场站作为始发站，空座充裕，不用特别去抢，上了地铁坐下之后，江寒雪又不自觉地歪着头靠着宁轻舟，不过她的脑袋刚挨到宁轻舟的肩膀，忽然又坐直身体，盯着对面一个穿着耐克运动鞋的长腿漂亮女孩看了一会，转头对着宁轻舟“诶”了一声，低声示意道：“有美女。” 宁轻舟其实早看到那个美女，余光也打量了好一会，不过他此时一脸茫然地看着江寒雪，问：“哪里？”然后恍然笑道：“噢，我懂了。”双目满含笑意，眨也不眨地盯着江寒雪，续道：“果然很美。” 江寒雪笑着拍了宁轻舟一巴掌，然后不停地挤着左眼，说：“一点钟方向。” 宁轻舟这才装作像第一次看到那女孩的样子，非常随意而敷衍地看了一下，摇了摇头，批评江寒雪道：“我觉得你的审美有问题。”然后一副再无兴趣的样子：“我没觉得哪里好看。” 江寒雪心中开心，当脸上则是不屑的表情，说：“明明就是你审美有问题，或者说你心里觉得漂亮，嘴上故意说反话。” “我没必要说这个反话。” “那你就是觉得自己反正没机会，吃不到葡萄才说葡萄酸。” “喂江寒雪，我们现在可是存在口头契约关系，你这样对我用激将法，鼓励我去向另外一个女孩搭讪，不合……噢，你在考验我。” 江寒雪看着宁轻舟，笑道：“你想多了，我就事论事而已。” “你明知道我性格内敛，从来不轻易主动地跟陌生女孩搭讪，更何况如今名草有主，更加要懂得节制。” 江寒雪对宁轻舟撇了撇嘴，神情倒颇为得意，然后听到宁轻舟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是女孩主动跟我搭讪、向我要号码，那就不能怪我了。” 江寒雪道：“求你给我这样一个怪你的机会吧。” 这时，正好地铁到站，对面那个长腿女孩站起身，江寒雪道：“诶诶，你看，那美女要过来向你要号码了。噢，不好意思，她是要下车，看错了。” 宁轻舟摇头笑了笑，不知说什么好，毕竟江寒雪以前从没有在他面前展露这种小女孩儿家的娇憨情态。 江寒雪看到宁轻舟一脸无奈的表情，玩兴更浓，双手合十祈祷道：“求上帝赐一个美女来向我身边这位男士搭讪吧。” 话音刚落，四男一女五个打扮新潮前卫的年轻人说笑着上了车，他们五人中有三人背着吉他，好像是一个乐队什么的。 江寒雪正要好好地观察一下他们，却看到那个戴着鸭嘴帽的红头发女孩朝这边走来，一直走到宁轻舟面前，说：“嗨，是你。” 宁轻舟抬起头看着那个女孩，脑袋中立即闪过那个令他印象深刻的身影，道：“是你。” 那女孩笑起来，说：“我最近一直在找你，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因为上次走得急，没来及留联系方式，一顿好找。” 宁轻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好笑的表情看向江寒雪，江寒雪却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心里暗暗埋怨道：“讨厌，以前怎么没这么准过嘛？” 第三十九章 流浪猫乐队（下） 被江寒雪“祈祷”过来跟宁轻舟搭讪的女孩正是曹宪，那日在地下通道和宁轻舟有过一面之缘，后来更是因为翻唱从宁轻舟那听来的《天使的翅膀》而引爆整个网络世界。 江寒雪对娱乐八卦的了解远不如黄鹂，因此她一时没认出曹宪，仅仅觉得那头红发和那个女孩的气质有些眼熟。 “这是我朋友江寒雪。”宁轻舟介绍道，然后又为江寒雪介绍曹宪道：“这位是，”宁轻舟忽然停住，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他已经认出那个女孩就是曹宪，但这样突兀的介绍出来，显得特别奇怪，好在曹宪主动接道：“我叫曹宪。” 宁轻舟点点头，说：“对，她叫曹宪。”两个女孩一起看了他一眼。 宁轻舟略微有点尴尬，看向跟曹宪一起上车的那几个人，转移话题道：“你们乐队？” 曹宪道：“对，最近刚组的一个乐队，之前一直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一起过来玩。” “我唱歌不大在行。”宁轻舟自己也组过乐队，但面对曹宪和那帮摇滚范儿十足的年轻人，还是决定谦虚为上计。 曹宪摇头道：“玩乐队也不一定都要唱歌。而且你虽然音域有点窄，但嗓音特别，中低音很有辨识度，只要进行一点专业训练，把音域拓宽，再掌握一点歌唱技巧，没有问题的。” 江寒雪好奇问宁轻舟：“你们一起唱过歌？” “噢，去建安面试那天，我不是买了一把吉他吗，回来的时候，在地铁通道那试了一下吉他，然后认识了曹小姐。” 江寒雪听到“建安”和“曹小姐”，灵光乍现，醍醐灌顶，转头看着曹宪，满脸难以置信，道：“你是曹宪，那个曹宪？” “那个曹宪”当然就是为了爱情跟家族闹翻的曹家大小姐，就是红遍网络世界的“天使之音”。 曹宪笑着点点头，道：“估计就是你说的那个。” 江寒雪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我在网上听到唱的那首《天使的翅膀》，特别好听，我好多同事也是你那首歌的粉丝。” 曹宪笑出声音，然后看向宁轻舟，说：“你真能沉住气。” 宁轻舟道：“是你唱得好。” 江寒雪不解地看着二人，曹宪跟她解释道：“那首歌是我从你这位朋友那里学来的。” “宁轻舟？”江寒雪更加不解，转过头看向宁轻舟。 “你叫宁轻舟？”曹宪也向宁轻舟看过来。 宁轻舟点了点头，一起回答了两个问题。 像似磁带跳歌一样，三人之间进入了一个短暂的沉默，这时和曹宪一起上车的那几个人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脖子上挂着一条长长的银链子、穿着黑色皮衣、留着寸头的男生瞥了宁轻舟一眼，问曹宪：“宪姐儿，这谁啊？”语气颇为桀骜和张扬。 “他就是唱《天使的翅膀》的家伙，名字我也是刚知道，宁轻舟。” 宁轻舟看着那几个年轻人，感觉到一阵玩世不恭叛逆中二的气场，笑着打招呼道：“你们好。” 几个人审视地打量着宁轻舟，除了站在最后面的那个稍显瘦弱的青年笑着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其他几个人都是一脸面无表情，不动声色，显得十分不好相处。 曹宪道：“我来介绍一下。”然后她指着那个“银链子”说：“这位是叶须欢，乐队鼓手。”接着是一个长发男生：“这位是侯磊，吉他手、贝斯手。” “这位是李浩然，吉他手、口琴手，还负责一些偏门乐器的演奏。”李浩然高大帅气，是几人中看上去最阳光的一个。 “这位是我们的键盘手和词曲的主要创作者王仲宣，也是我们乐队的灵魂人物。”王仲宣就是那个回应了宁轻舟招呼的瘦弱青年。 江寒雪听到王仲宣的名字，疑惑道：“王仲宣，这个名字好熟悉。” 曹宪道：“他以前是七子乐队的键盘手。” 江寒雪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写《老槐》和《高楼》的。” 曹宪点点头：“就是他。” 七子乐队是建安二公子曹子桓亲手打造、建安投入大量资源捧出的一只乐队，这只乐队出道于神州历88年，仅仅用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即在神州两岸三地迅速走红，成为业内最最顶尖的乐队之一，在其后的几年中，七子乐队再接再厉，创作出了大量脍炙人口、风格迥异的歌曲，人气和影响力也随之攀升至巅峰，成为建安的又一棵摇钱树。 不过在神州历97年，坊间传出了七子乐队主唱孔文举和乐队其他成员不合，跟建安董事长曹孟德拍桌子的消息，建安开始时还出面辟谣了几次，随着传闻愈演愈烈，最终建安索性默认了这个消息，97年下半年，孔文举单飞，出走建安，随后乐队其余六人开了一次全国巡回告别演唱会，到97年年底，乐队便正式解散了。 宁轻舟因为有一次听陈千帆唱七子乐队的歌，顺便在网上查过他们的资料，也算有所了解，问曹宪道：“那你们现在的乐队叫什么名字？” “流浪猫。” “好名字。” “银链子”嗤笑道：“我们说什么你都会说好名字。” 宁轻舟摇头道：“那不一定，像我个人就不喜欢那些太过标新立异的乐队名。” “那是因为你古板。” “不，新意和偏僻是两码事，很多人把他们搞混淆了。” 叶须欢还要继续辩论，曹宪劝阻道：“好了欢欢，不要第一次见面就跟人争。” 叶须欢道：“那是因为宪姐你把他夸得太好了，真人一见，难免有点失望。” 曹宪无奈笑着跟宁轻舟解释道：“别见怪，他就是这样。” 宁轻舟微微一笑，说：“没事。” 叶须欢冷笑接道：“明明心里已经暴跳如雷，脸上还装作没事的样子，真虚伪。” 宁轻舟“啊”了一声，然后跟江寒雪面面相觑，有点哭笑不得，曹宪眉头一皱，正要说叶须欢，忽而看到宁轻舟猛地暴起，怒视着叶须欢，厉声道：“你再说一遍我虚伪！” 由于这个转换来得十分突兀，连江寒雪都被吓了一跳，曹宪和叶须欢怔怔地看着宁轻舟，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这是演的哪一出，刚刚还一脸和蔼可亲、慈眉善目，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李浩然把叶须欢往后面一拉，往前面走了一步，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俯视着宁轻舟。 宁轻舟没有去看李浩然，重新笑着坐下，说：“你看吧，暴跳如雷和假装没事，哪个更划算，一目了然啊。” 几个人都被宁轻舟这一番峰回路转的表演搞得有点糊涂，叶须欢嘀咕了一声：“神……经啊。” 曹宪不想矛盾继续扩大延伸下去，跟宁轻舟说：“那我们留个号码吧，方便以后联系。” 宁轻舟嗯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说：“对了，我朋友的咖啡馆过几天就要开张了，到时候你们如果有空，可以过去捧捧场。” “好。”曹宪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手机跟宁轻舟换了号码，然后带着其他人走到另外一边去了。 “寒雪你怎么了？”宁轻舟把手机装起来，转眼看到江寒雪一脸若有所思，问道。 “你刚刚那样子，很吓人。” 宁轻舟道：“我故意的，你们平时不都觉得我有点阴柔吗？我充分阳刚一下，你又不适应了。” 江寒雪摇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猜测道：“那个男生肯定喜欢曹宪，所以才对你有敌意。” 宁轻舟点点头，想了想，又笑着说：“我觉得他才真像个女孩子。” 半小时后，地铁到了芹溪站，宁轻舟和江寒雪下车，不料“流浪猫们”也在同一站下了车。 第四十章 明月不敌灯火 宁轻舟和江寒雪到咖啡馆的时候，看到曹雨琴正在指挥装修工人工作，江建中站在旁边出谋策划，陈千帆和黄鹂则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观察。 “注意保持距离。” “注意掩饰。” 宁、江两人互相提醒了一句，然后过去跟大家打招呼。 “你们两度蜜月回来了。”看到宁轻舟和江寒雪，曹雨琴笑着走过来调侃了一句，心虚的二人脸色都是微微一变，好在曹雨琴没有刨根问底，又回头叮嘱工人道：“大家工作都确保细致，不用赶进度。” 黄鹂赶紧跑过来拉住江寒雪，连声问：“有没有要到孔明签名，有没有要到孔明签名？” 江寒雪惋惜地摇了摇头，然后从包里掏出黄鹂的笔记本，递给她，说：“孔明是去了，但是他上台表演之后就离场了，根本没机会。” 黄鹂接过笔记本，抱着江寒雪是有意逗她的一线希望打开，结果自然一无所获，不禁大为失望，然后宽慰江寒雪道：“没事，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江寒雪笑道：“我是没要到签名，但宁轻舟他好像……有所斩获。” 宁轻舟随即配合地掏出另外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曹雨琴伸手把笔记本抄了过来，边翻开边说道：“故弄什么玄……咦，孔明签名。” 黄鹂闻言，赶紧把头伸过来，看到孔明写的那行字，着急道：“琴姐快给我看看。” 曹雨琴笑着把笔记本给黄鹂，黄鹂念道：“给黄鹂：祝你生活愉快、天天开心！你有一个很棒的朋友，感谢你的支持——孔明。是孔明的字，是孔明的字，真是孔明的签名，他还写了我的名字，你们看到没，嗯？” 黄鹂说着把笔记本展示给大家看，大家立即纷纷点头表示“看到了看到了”，黄鹂把本子抱在怀里，一脸少女心泛滥的表情说道：“孔明写了我的名字，还祝我生活愉快、天天开心。” 宁轻舟补充道：“我是在厕所里碰到的孔明，然后请他给我签的名。” 曹雨琴笑着接道：“你是不是威胁他，如果不给你签名，你就曝光他的尺寸？” 黄鹂不满叫道：“琴姐！” 曹雨琴举手道：“我错了。” 宁轻舟还要进一步讲述孔明签名的细节，忽然感到一阵冷意袭向自己，眼珠一动，看到陈千帆正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忙正色道：“孔明给我签名的时候，还让我带两句话给你。” 黄鹂惊喜交加，指着自己道：“你是说孔明有话带给我？” “对。” 黄鹂举起手做制止状，道：“舟哥你先别说，让我做下心理准备。” 过了几秒钟后，黄鹂平复呼吸，道：“可以说了。” 宁轻舟心里好笑，暗道：“幸好不用斋戒三日，再沐浴更衣，不然这几天我就要出去住酒店了。”宁轻舟完全不理满脸杀气的陈千帆，郑重其事地跟黄鹂说：“孔明让我告诉你的话，是两句诗。” “孔明还给我写了诗。”黄鹂抚着心口，已然陶醉，而陈千帆双手抱在胸口，已然崩溃。 宁轻舟点点头，说：“那两句诗是‘世人都道日月好，不惜灯火在眼前’。”宁轻舟念完这两句诗，江寒雪转头看向他，眸中目光，渐趋温柔。 黄鹂重复了一遍，问道：“他这两句诗要告诉我什么的？” 宁轻舟解释道：“直译过来就是，世上的人都说天上的太阳和月亮如何如何美好，却没有珍惜眼前的灯火，太阳和月亮再美好，那也只是属于所有人，只有眼前那一串灯火才会一直陪伴自己，给自己温暖，一定要好好珍惜。 意译的话，要先把日月合起来组成一个‘明’，也就是代表孔明，而这里的‘灯火’代表的是那些一直陪在我们身边不离不弃的人，比如千帆，整体说来就是孔明的好只是镜花水月，眼前的那个人才是真正能陪你度过一切风雨，尝尽人间冷暖的真命天子，才是你要好好珍惜的人。” 说到这里，陈千帆脸上的表情早已从“我非揍丫一顿不可”变成“宁轻舟就是我亲哥”，如果不是当着大家的面，他已经上前抱住宁轻舟叫亲哥了。 其他几个人也被宁轻舟忽悠得颇有感触，江建中道：“孔明还是挺理性的一个人。” 黄鹂自然不会因为这两句话就对孔明粉转路人，反而会更加敬重自家偶像的贴心，不过同时她也听出了宁轻舟话里提醒和暗示的意思，偷偷地瞟了陈千帆一眼，把陈千帆瞟得差点魂飞魄散。 黄鹂看陈千帆本来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在听完宁轻舟那篇诗词分析之后再去看，那意义就不同了，很大层面上来说，黄鹂这一眼偷瞄等于是在认可陈千帆就是自己的小呀小灯火。 暖昧的气氛稍微僵持了一会，曹雨琴提议道：“先去吃饭吧。” 宁轻舟忽然想起来什么，说：“我稿费已经发了，请你们吃食指动。” 江建中道：“我爸妈后天过来，我已经定好了食指动，轻舟你换一家吧。” 曹雨琴道：“对，就在这附近找一家好了，等会还要过来盯装修。” “也行，你们要去哪一家？” “亭林广场的随园吧。” “走起。” 曹雨琴道：“舟舟你先跟我去把行李箱放我车里，你们几个在这等一会。” 宁轻舟拖着箱子和曹雨琴一起朝停车位那边走过去，走了一段距离，曹雨琴问：“舟舟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跟寒雪在一起了？” “绝对没有。” 曹雨琴老谋深算笑了笑，道：“你别想瞒着我，刚才你们两一出现就已经有点不自然，好像在刻意回避什么似的，还有你在瞎编那什么明月灯火的时候，寒雪看你的眼神那么暗里着迷，说什么都没有，我会信吗？还不从实招来。” 宁轻舟叹了一口气，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琴姐，我跟寒雪的关系确实比之前更进了一点，因为在上京的时候，我们碰到了景漫和她男朋友，寒雪为了给我撑场子，假装我女朋友，这真真假假的可能让我们有点分不清了吧。但琴姐，你要相信我，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压根连牵手的地步都没到。” “你成天就跟我整这些新词，还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得了吧你。”曹雨琴仍有疑惑，但也有一半信了。 放好行李箱回去跟大家汇合的时候，宁轻舟忙悄悄地给江寒雪发了一条短信，跟她统一口径。 碰面之后，曹雨琴果然不动声色、城府极深地随意跟江寒雪聊起碰到景漫他们的事情，江寒雪现场编故事，把她如何假装宁轻舟女朋友，宁轻舟又是如何用十万稿费打景漫和李凯脸的经历跟大家分享了一下，由于江寒雪的故事有真有假，有概括有细节，大家听得完全难辨真假。 走到亭林广场的时候，他们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唱歌，黄鹂反应最快，说：“好像是曹宪。” “我是一只，漂泊流浪的黑猫，一只原来长着白毛的黑猫……” 曹宪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像冲天而起的烟花，飞入高空，自行爆开，随后余韵散满全场。 陈千帆道：“听说她拒绝了跟汉王朝的联姻后，跟家族彻底决裂了。” 宁轻舟看了陈千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为了跟黄鹂有更多话题，陈千帆最近一段时间在恶补八卦知识，平时浏览网页，也开始主动点开娱乐版块。 黄鹂道：“不是拒婚，真正的原因是何一利接受了建安开出的丰厚合约，主动跟曹宪提了分手。” 曹雨琴稀奇道：“他不玩摇滚的吗，怎么骨气这么短，膝盖这么软？” “趋利避害吧，”宁轻舟道：“如果他不接受合约，建安肯定有另外一套方案对付他，比如让他永远进不了主流的音乐圈子，永远做一个地下通道和广场歌手。” 曹雨琴冷笑道：“音乐圈子是他建安画的吗？他不让谁进，谁就进不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宁轻舟点点头。 黄鹂也赞成道：“琴姐，舟哥说的是对的。” 宁轻舟补充说明道：“你们平时偶尔关注娱乐圈，难道没有这种感觉吗，就是有的艺人明明演技和长相都不拔尖，但他们却一直在一线，而另外一些艺人各方面条件都不差，却始终半红不红？” “不红是因为他们还没碰到合适自己的作品吧？” “没有那么简单，对很多人来说，即使他们遇到了最适合自己的作品，也不过就是火那么一段时间而已，想真正长期待在一线，需要混对圈子，保证自己能一直有机会到大家眼前晃一晃，因为所谓一线明星，不过就是在观众眼前晃来晃去的频率的高一点的艺人罢了。 对于何一利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歌手而言，建安绝对有实力把他完全排除在那个圈子之外，除非他本人有十分逆天的才华，足以让建安的那些对手不惜代价签他，不然想以个人之力对抗建安，简直就是蜉蝣撼大树。” 江寒雪道：“如果他没有名利心，专心做自己的音乐，也可以不用跟建安屈服。” “然而他有。” 江建中感叹道：“舟舟这四个字概括了一切。” 曹雨琴道：“他一个男人没有曹宪一个女孩有种，他配不上曹宪。” 这时曹宪刚好唱到“我不要万众瞩目的荣耀，我只要温暖身体的怀抱”。 江寒雪道：“他想去追逐日月，所以放弃了自己的灯火，他会后悔的。” 宁轻舟道：“走吧，去吃饭。” 六人朝随园走去，身后的亭林广场淹没在曹宪悲伤的歌声里。 我是一只流浪的黑猫 一只原来长着白毛的黑猫 我流浪在长满荒草的废弃庭院 我流浪在潮水退去的阳光海滩 海边的渔夫告诉我 时光就像那流水 一去不回头 我有家难回 我无家可归 我是一只流浪的黑猫 一只原来长着白毛的黑猫 我蹲在老树的枯藤上唱歌 唱出自己的悲喜和欢乐 我学那忧郁的孤狼对月长啸 想唤回童年无忧无虑的味道 我不要万众瞩目的荣耀 我只要温暖身体的怀抱 我有家难回 我无家可归 …… 第四十一章 一切岳父岳母，都是纸老虎 饭局上大家的话题仍然是围绕着曹宪和何一利展开，宁轻舟刚才在外面已经说了很多，也自以为说得很透彻，所以这个时候尽量保持沉默，安静地听大家各抒己见。 当然，讨论的立场和阵营还是很明确的，三个女孩的义愤仍然填膺，怒火还在中烧，在她们看来，何一利就是有天大的借口、万般的无奈，他背叛曹宪这一条都是不可原谅的。任何解释都无效。 这个时候，陈千帆和江建中当然不会那么愚蠢地假装理智，提出什么不同见解，一起跟着讨伐何一利就对了。 至于宁轻舟，他肯定也不赞同何一利的做法，违背道义、难以心安理得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即使纯粹地从利益的角度来看，何一利也要担负着疏不间亲的风险，倘若曹宪真和家族闹得无法收拾的地步，何一利肯定避免不了做炮灰的命运。 宁轻舟代入地思考了一下，遗憾的发现，除非将最文艺打通关，不然他也没有足够的自信和建安这种庞然大物对抗，至少做不到世俗意义上的两全其美。 饭吃到一半，大家对何一利的讨伐终于告一段落，黄鹂看向一直点头微笑的或随口附和两句的宁轻舟，问道：“舟哥好像就你还没表态。” 宁轻舟忙说：“我表态了啊，我完全同意你们的说法。” “你这是人云亦云。” 宁轻舟想了一下，说：“何一利对建安的真正的意义在于他和曹宪的关系，他斩断了这段关系，就再也做不了男主角，所以他是双输。” 宁轻舟的话算是对这次讨论做了总结，大家愤愤不平的心绪逐渐平复，话题随后被拉到好久不见咖啡馆上面，曹雨琴大致描述了她对咖啡馆未来的构想，充满了文艺气质的幻想。 陈千帆接道：“等琴姐这个咖啡馆正式开张之后，我们几个的生活方式估计也要随之发生一些改变，比如平时有空没空就过来喝喝咖啡，装装文艺，冒充冒充小资。” 宁轻舟忽然笑起来，陈千帆问：“怎么了轻舟，我说的不对吗？” 宁轻舟道：“装文艺、冒充小资的是你，我本来就是既文艺且小资的文化人。” “轻舟你别怪我太坦白，我们几个要做文艺和小资的排名，你肯定是最后一名，你一个写小黄文的，哪里文艺，哪里小资？” 江建中道：“这次我决定赞成千帆，虽然网络文学作为新兴产业，有很大的发展潜力，但本质上它还是快餐文学，追求一时的感官刺激，难以承载文学的真正使命，用你们的行话来说，就是‘小白’。而不管是小白文还是小黄文，都跟文艺、小资搭不上边。” 宁轻舟道：“对不起，我是小白，我没有资格做小资，我没有资格文艺，给你们文艺小资界丢脸了。让我去厕所哭一会。”宁轻舟说笑着起身，去了卫生间。 江寒雪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放下筷子，说道：“按照大哥和千帆的理论，我也进不了文艺小资界，宁轻舟制造快餐，而我是卖快餐的。” 曹雨琴道：“以后这种玩笑不要再开了！还有，江建中、千帆你们两跟我说说文艺和小资是什么，可以吃吗，你们吃过吗？你们一个为评职称整天闹得焦头烂额，一个靠接课赚钱的，有什么立场嘲笑舟舟？真没劲。” 陈千帆忙道：“轻舟一直不介意这种玩笑啊。” 江建中自责道：“怪我，我有点假正经了。” 曹雨琴道：“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们就是嫉妒舟舟突然比你们赚得多，心里不平衡。” “对，琴姐你一语中的。” 江建中也苦笑点点头。 一会宁轻舟从厕所回来，好像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忘记，跟曹雨琴说：“琴姐，好久不见的装修，一定不要我忘记盯卫生间，我刚刚发现，卫生间的好坏对顾客的印象太重要了，他们会觉得，这个店在卫生间的布置上都这么用心，其他方面更加不用说。” 曹雨琴点头道：“我会注意的。” 然后陈千帆和江建中为刚才的话道歉，宁轻舟一笑置之，道：“跟你们一点关系没有。” 江寒雪这时猛然想起什么，说：“对了，我们从机场坐地铁过来这边的时候，碰到曹宪他们乐队，还跟他们打了招呼。” 黄鹂忙问：“真的假的？” “真的，曹宪认识宁轻舟。” 黄鹂问：“是舟哥上次去建安面试认识的吗？” “不是，”江寒雪摇了摇头，“是因为她之前唱的那首《天使的翅膀》是跟宁轻舟学的。” 大家顿时愣住了，有点不敢相信，江寒雪解释了一下，说：“如果你们不信，到时候琴姐咖啡馆开张，她会过来捧场，到时你们问她好了。” 宁轻舟笑道：“我刚刚忘了提这个，现在你们愿意接纳我了吧？” 陈千帆反应过来，“哈”了一声，指着江寒雪，说：“寒雪你这是在替轻舟打我们脸。” 吃完饭，曹雨琴道：“今天你们过来陪我看店子，这顿我请了。” 宁轻舟道：“琴姐，我刚上厕所的时候已经把帐结了。” 曹雨琴道：“最不喜欢你们这种趁上厕所结账的人了，下次吃饭别忘叫我。” 大家笑着离开随园。 …… 4月12日这天，江建中和江寒雪的爸妈来到新海，江建中原本已经请好假和妹妹一起去机场接人，但周二下午突然接到学校通知，要去开一个很重要的研讨会，一时拿不定主意，在群里跟江寒雪商量对策，江寒雪说：“我自己去接好了，如果让爸爸知道你耽误工作去接他们，说不定还会训你一顿。” 这时，宁轻舟突然插话道：“中哥你去开会，我和寒雪一起去接伯父伯母好了。” 江建中想了想，最后答应了，回说：“这边会一开完，我立即打车过去。” 下午三点四十左右，宁轻舟和江寒雪出发去机场，一路上江寒雪一直保持沉默，一言不发，看上去似乎很紧张。 宁轻舟不解问道：“寒雪，你是在紧张吗？” “什么？”江寒雪立即反问。 “我看你好像有点紧张，见自己父母还会紧张？” “我哪有紧张，我……”江寒雪吐了一口气，看着宁轻舟，放弃掩饰，说：“我是有点紧张。” “为什么？你怕他们不认可我？” “不是，我我第一次带那什么……见家长嘛，你不紧张？” 宁轻舟伸手搂住江寒雪的肩膀，把她揽了过来，说：“不用紧张，要对我有信心，我大学专门报了讨好长辈的选修课。” 江寒雪笑着拍了宁轻舟一下，然后靠着他的肩膀，说：“我爸妈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们肯定不会故意刁难你。” “嗯。”宁轻舟点点头，说：“以前我们选修课老师跟我们说，见家长是门技术活，讲究说学逗唱、眼疾手快，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 江寒雪挣脱宁轻舟的胳膊，坐起来，瞪着他道：“你要藐视我爸妈，还把他们当敌人？” 宁轻舟忙摆手道：“不不不不，我就比喻，就好像，好像‘如临大敌’这个词，对不对，绝对没有任何贬义。” 江寒雪白了他一眼，宁轻舟拉着江寒雪的手，说：“其实我刚刚说那些都是自己编的，见未来岳父岳母的真正诀窍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们看到你会真正对他们的女儿好，只要这条过关，其他的他们会很宽容的。” 江寒雪道：“这还像一句人话。” 宁轻舟笑着点点头，说：“只要用了真心，你就会发现，一切岳父岳母……”讲到这里，宁轻舟赶紧收嘴，转道：“都是善良的，和蔼的，爱护小辈的。” 江寒雪明知道他刚想说的是“一切岳父岳母都是纸老虎”，但念在他改口快的份上，瞪了他一下，没有多计较。 4点20多，两人到机场，等了十多分钟，江爸江妈出现，四人见了面，江寒雪先把江建中不能来的原因解释了一下，然后强作自然地介绍宁轻舟，宁轻舟先跟二老问好，然后把江妈的行李接了过来，笑着说：“中哥本来硬要来的，不过他今年是评副教授的关键一年，那个研讨会又很重要，寒雪就说他如果耽误了工作，叔叔您肯定会批评他。” 江爸道：“当然是工作为先，这新海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来，还怕我们找不到路？” 宁轻舟道：“我听中哥说，叔叔读高中的时候就一个人去过上京？” 江爸笑了笑，说：“年轻的时候胆子大，什么都不怕，我一个人背着书包坐火车把神州转了大半圈。” 宁轻舟感叹道：“就怕现在的年轻人都没有多少有这样的胆量。” 江爸道：“现在的孩子都娇生惯养的，缺乏独立的能力，我看新闻说有的学生念了大学还把衣服寄回家让妈妈洗，这种人读再多书也没用。” 宁轻舟不能赞同更多，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说：“我也看到那个新闻了，当时就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仔细想想，这个或许不能全怪那个学生，跟家庭教育也有关系。” 江爸认真道：“关系很大，独立自主的能力就要从小时候培养，你问问建中和寒雪他们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宁轻舟笑道：“这哪里还需要问，平时我们在一起玩，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中哥就不用说了，连寒雪都那么独立、有主见，非常清楚自己要什么，叔叔小时候是把寒雪和中哥一样教育吗？” “那当然了，一视同仁。” 宁轻舟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那边正陪妈妈说话的江寒雪不时往这边看一眼，发现宁轻舟跟爸爸聊得那么投机，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好笑道：“他不会真的选修过讨好长辈这个专业吧？” 上了车之后，江爸开始问江寒雪的工作，宁轻舟又跟江妈聊起来。 宁轻舟所谓讨好未来岳父岳母的技巧很简单，就是拐弯抹角地夸江建中和江寒雪就对了，对父母来说，最让他们骄傲的事情，就是他们的孩子。 宁轻舟说话的时候，江妈就一直盯着他看，宁轻舟看过来的话，她就笑着点点头，完全是一副丈母娘相女婿的姿态，几乎是本能。 从机场到朋来这段路程，宁轻舟从江妈那里把江寒雪和江建中小时候的一些糗事几乎打听得一清二楚，同时，他一口一句“阿姨是心态好，所以才保持这么年轻”、“中哥的眼睛百分之百是继承阿姨的了”，把江妈逗得心情大好。 下车的时候，江妈竟然悄悄跟江寒雪说了一句：“眼光高是没错，但是也不要太高，不然眼皮底下有好的也被错过了。” 江寒雪始料未及之下，又悄悄问宁轻舟，宁轻舟供认不讳：“是我跟我阿姨说的你眼光高，怎么了？” 江寒雪满脸黑线，深感亲娘坑女节奏快：“至少要象征性地刁难一下啊。” …… （上三江了，请帮忙投下三江票，太靠后有点难看，谢谢！） 第四十二章 过关了 晚上，大家带着江爸江妈去了食指动，江建中和江寒雪在父亲面前多少显得有些拘谨，曹雨琴虽然在和江建中的关系中稳占主动，但今天面对对方的父母，也不像往常那么健谈，言谈举止中多了一层淑女范，至于陈千帆和黄鹂，则是理论上的局外人，正常表现即可。 因此，饭桌上，宁轻舟再次成了活跃气氛以及接江爸话匣的主力担当，两人聊政治，聊教育，聊社会现象，江爸得知宁轻舟写作之后，又跟他聊文学，从诗词歌赋聊到网络段子，显示出一位高级人民教师的博学和前卫。 可以看得出来，江爸对网路的一些流行元素进行过有意识的了解，不是那种完全排斥新事物的老古板，不过听他谈起那些新事物的时候，仍然是贬多过褒，属于他那个时代、他那个年龄段世界观的痕迹还有所保留。 这就使得江爸在侃侃而谈的过程中，偶尔会抛出令在座年轻人都不能苟同的观点，往往在这个时候，宁轻舟的机敏就格外令人叹服，他从来不直接反驳江爸，而是在表示受教之后，提出另外的可能，有礼有节有理有据有马屁，总是能博得江爸的频频点头，令其他几个年轻人叹为观止、获益匪浅、暗赞狡猾。 一顿饭吃下来，江爸几乎要引宁轻舟为忘年之交，本就“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江妈再加上爱屋及乌，对宁轻舟更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回酒店的时候，把江寒雪拉到一边说私房话，询问宁轻舟的详细情况，大有“女婿不成干儿子在”的意思，令江寒雪嗔目结舌，一怒之下，改变了之前要替宁轻舟说好话的计划，反而说：“妈，他人是很不错，但是他现在还没有稳定的工作呢。” 江妈道：“寒雪你怎么比我和你爸还古板，年轻人谈朋友，别那么势利，会让男孩子心里看轻你。退一步来说，工作容易找，好人品的人难碰到，你知不知道？” 江寒雪已经开始怀疑宁轻舟给爸妈下了*药，问道：“妈，你到底是真觉得宁轻舟好，还是怕我嫁不出去？” 江妈道：“傻丫头，妈妈从来不怕你嫁不出去，妈妈怕你嫁错人。” 江寒雪心里一暖，搂住妈妈，撒娇道：“好啦妈，我会考虑一下的。” 江妈拍着女儿，柔声说：“雪儿，记住妈妈一句话，缘分到眼前的时候，千万不要拖太久，一旦错过，后悔都来不及，妈妈看人比你多，认人比你准，别的不说，单看小宁花费那么多心思讨我跟你爸开心这份心，就很难得。” 说到这，江妈把江寒雪推开一点，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而且，我看得出来，小宁是个很灵泛的人，做什么事情心里都有谱，你说他现在想当作家，这个很好，你要支持他，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忙着往钱眼里钻，还有几个在想着自己要做什么？” “妈，我记住了。”江寒雪听了妈妈这番话，心里既感动又骄傲，她觉得自己的妈妈很伟大很伟大，她决定把真相和盘托出：“妈，有件事我们瞒了你，我说出来，你不要生气。” “什么事？” 江寒雪嗫嚅道：“就是，就是宁轻舟和我，我们已经……” 江妈盯着女儿接道：“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江寒雪点点头，不敢正视妈妈的眼睛。 江妈微微歪着头，说：“所以你们两怕我跟你爸反对你们在一起，故意瞒着先来试探一下我跟你爸？” 江寒雪忙道：“这是我出的主意，跟他没关系。” 江妈脸绷了一会，忽然摇头笑道：“你们真是啊。” “妈，你不会生气吧？” “难说。” “啊。” “他现在连一分稳定的工作都没有，看起来又油嘴滑舌的，得好好考察考察。”江妈一本正经地说道。 江寒雪叫道：“妈！” 江妈严肃脸，道：“明天我非得质问质问他不可。” 江寒雪随后给宁轻舟通风报信，提醒他明天要小心。 明天，宁轻舟、江寒雪和江建中三人带着江爸江妈把新海几个比较有名的景点看了一遍，江妈并没有质问宁轻舟什么，甚至提都没再提这件事，任他跑前跑后、提包递水，一切受之坦然，让江寒雪白白担心了一天，到晚上实在没忍住问了妈妈，江妈道：“我故意那么说的啊，这是我对你欺骗我的惩罚。” 江寒雪再度感受到来自母上大人的森森恶意。 二老在新海待了三天，4月15日上午回荆楚，宁轻舟当仁不让，去机场相送，江妈临上飞机前，居然和宁轻舟走到一边说了一会悄悄话，把江建中唬得摸不着头脑，转头问江寒雪：“什么情况？” 江寒雪道：“我妈想认宁轻舟做干儿子。” “这小子！”江建中困惑之余，不免也动了向宁轻舟讨教的心思，毕竟不知哪一天，曹雨琴的父母就过来新海了。 江爸江妈上了飞机之后，江建中忙拉着宁轻舟问：“我妈跟你说什么？” 宁轻舟讳莫如深地摇摇头。 江建中靠近宁轻舟的耳朵低声说：“你别忘了你想追寒雪，还要过我这关。” 宁轻舟只好“屈服”道：“阿姨问我你和琴姐的事情，我在帮你们说好话，做铺垫。” 江建中眼睛一亮，说：“真的？” 宁轻舟看着江建中，递了一个左眼“互利”右眼“共赢”的眼色，道：“当然。” 江建中默契地说了句：“谢了。” 旁观者江寒雪却在这一瞬间什么都搞清楚了：“这个宁轻舟为了跟妈妈打好关系，竟把大哥和琴姐卖了。回头非找他算账。” 三人坐地铁回去，江建中因为要去学校，在雪伦路下了车，地铁门刚一关闭，江寒雪就抓住宁轻舟质问道：“你是不是把琴姐和我哥出卖了？” “出卖？寒雪你在说什么，我在帮他们！喂，你不会觉得我为了讨好你妈，才故意把琴姐和中哥的关系告诉她的吧？” “不不是吗？”江寒雪有点信心不足了。 “当然不是！”宁轻舟在江寒雪额头上弹了一下，道：“你觉得我需要这么做？真正的逻辑关系是我跟我兰姨打好关系之后，顺便帮你哥和琴姐探探路。” 江寒雪抬头看着宁轻舟，问：“是这样吗？” 宁轻舟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骂了一句：“傻~”然后把她搂怀里，舒了一口气，道：“过关了。” 第四十三章 春风再美不如她 周六早上，曹雨琴开车带着大家去芹溪街兜了一圈，然后回公寓玩大富翁，一款玩家买国土建造房屋收过路费的益智游戏，说是益智，其实全看运气。 曹雨琴今天之所以那么轻松，是因为这个时候“好久不见”的装修已经接近尾声，上午大家到店里的时候，工作人员正在装灯具、开关和插座，看进度，今天下午就能做好门锁的安装调试以及地板缝隙的最后补缺。 至于墙壁挂饰，店内桌椅沙发的摆放格局，会在装修工人打扫完卫生撤场后，由曹雨琴带着其他五个人亲自布置。 “到时候会留一面涂鸦墙，”曹雨琴边掷骰子边说：“客人可以在上面给一位好久不见的朋友留一句话，说不定哪天那位朋友也来我们店，正好可以看到，把这个做成特色，传递体现我们‘好久不见’咖啡店的概念。” 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宁轻舟接道：“我觉得还可以更进一步，到时候我们投资拍一个宣传片，安排几对很久没见面的朋友在店里聚一聚、喝一杯，视频出来后，配上《好久不见》主题曲，再撰写一个催泪文案，发到社交网和微型博客上面，肯定会火。” 曹雨琴点点头，十分赞同，说：“舟舟，这个就交给你和雪儿了。” 黄鹂道：“不可以直接编剧本，然后找人来演吗？” 宁轻舟微微摇头，道：“用表演出来的故事做宣传片，效果会打折扣。” 宁轻舟讲到这里，刚好临到他掷骰子，他随手掷了一个七点，把代表自己的小红鲤鱼棋子向前挪了七步，然后继续说道：“编剧课程中有一个理论，叫做‘原始模型’理论，意思是说，你要表现一个主题，最好的方式是找到原型，因为和自己编的故事相比，在原型故事上进行艺术加工，会有更好的效果。” 江寒雪点头赞同，说：“这也是好多电影喜欢根据原型进行改编的原因。故事技巧包含太多必然性，有一套固定的逻辑，很多桥段戏剧性太强，稍微看几段，大家就能够轻易猜到接下来发生什么，显得特别假，不足以打动人心。而现实生活则不同，它充满了偶然性，有很多出人意料的细节和突然*件，往往这些东西能营造出震撼人心的经典场景。” 宁轻舟微笑着看着江寒雪，眼中满是赞扬，曹雨琴瞥了两人一眼，嘴角不易察觉地挑起一抹笑意，然后认真说道；“听舟舟和雪儿你们两这么一说，我就更放心了。” 黄鹂也若有所悟点点头，问：“可是那些真人从哪里找呢？” 宁轻舟道：“我们自己、同事、或者新海的其他朋友，只要有这方面条件，都可以成为我们的演员，我甚至觉得，我们可以做一个‘好久不见’的系列，围绕友情、爱情、亲情三大块，到时候‘好久不见’咖啡馆就不仅仅是一个咖啡馆，还会成为新海的一个标志性景点，各方游客慕名而来。”宁轻舟伸手做畅想状。 这个时候听到江寒雪“啊”了一声，嘟着嘴巴看着骰子，大家都笑起来，黄鹂道：“寒雪你是要赖在舟哥家不走了吗？” 原来江寒雪第一次路过宁轻舟买的国家交了过路费后，又掷了一个零点出来，需要再给宁轻舟一次过路费，而宁轻舟已经在这个国家建了两座房子，过路费翻两倍。 “这次免费让你住一天吧。”宁轻舟大方地一挥手，不料江寒雪十分倔强，说了句“我不要”，然后决绝地把过路费递给宁轻舟。 曹雨琴再次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像捕捉到什么新证据一样，在对宁、江二人做了有猫腻推论之后，看他们做什么都有猫腻了。 聊完咖啡馆之后，曹雨琴猛然记起什么事情，说：“对了舟舟，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你之前跟景漫分手的时候，不是让我给你介绍女孩子吗，你巧了，我现在正好有一个特别合适你的女孩要介绍给你。” 江寒雪心中一动，眉毛一轩，瞥了宁轻舟一眼，宁轻舟也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了江寒雪一眼，然后笑着问曹雨琴：“我当时随口说的，琴姐还当真了？” 曹雨琴皱眉道：“随口说的？你当时明明说的很认真，这种事怎么能随口说，我都已经跟人家姑娘说好了。” “啊？”宁轻舟吸了一口气。 黄鹂双眼一亮，忙问：“琴姐那女孩是谁，干什么的，长得漂不漂亮？” 曹雨琴道：“是我一个客户的女儿，幼师，一米六二的身高，长相嘛，不是我说大话，比景漫要高三层楼。” 陈千帆见缝插针道：“比景漫还高三层楼？那不是跟黄鹂差不多了？” 一阵冷场，黄鹂白了陈千帆一眼，宁轻舟和江建中看着陈千帆微微摇了摇头。 曹雨琴笑着拿出手机，然后翻到一张女孩的照片给大家看，果然脸俏腰蛮身材好，还有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真的很漂亮诶，寒雪你看。”黄鹂把手机递给江寒雪，江寒雪接过一看，点头道：“真不错。”然后直接把手机递给宁轻舟，说：“你好好看看。” 宁轻舟能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你好好看看”那五个字正宛若五把飞刀，悬在自己的面前，一旦他伸手去接手机，飞刀就会扑面而来。 宁轻舟遂凛然道：“不看，有什么好看的，耽误我玩游戏。” “舟舟你这样让我很难堪诶，你让我给你介绍，现在又这个态度……”曹雨琴有点不高兴了，说：“你让我怎么回人家，说我耍是她的？” 宁轻舟道：“琴姐你明明就是想卖房子，拿我去施美男计。” 曹雨琴把手里的游戏货币往桌上一放，盯着宁轻舟，道：“宁轻舟你什么意思，我曹雨琴卖房子什么时候需要用这种手段了？” 宁轻舟忙举手道：“对不起对不起，琴姐，我错了。” 其他人看到曹雨琴发飙，纷纷噤声。 江寒雪看着曹雨琴的表情真有点生气，一咬牙，对宁轻舟说：“琴姐让你看，你就看看吧。” 宁轻舟却不理她，微微歪着头盯着曹雨琴，过了一会，忽然笑了笑，伸手接过手机，说：“那我看看我琴姐给我介绍的什么美女。” 宁轻舟对着手机屏幕象征性地看了两眼，然后点头赞道：“真不错。” 曹雨琴语气稍缓，说：“那明天晚上去见个面吧，你不要那副不情愿的样子啊，我又不是让你一定答应，再说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人家可是新海本地人，爸妈都是公务员，现在正准备在市中心给她买套房子，你们们说说看，这种条件的，要长相有长相，要气质有气质，要出身有出身，简直打着灯笼都难找，我介绍给你，不亏待你吧？” 宁轻舟问道：“那她这样一只大都市的金凤凰，为什么要答应见我这样一头乡土气息浓厚的土牛？” 曹雨琴道：“这就是人家的另外一个优点了，这个女孩虽然出身城市，但是她对农村没有任何偏见，而且相反，她还很向往那种自然的乡村田园风光，对那些靠自己努力从大山中走出来的男生很敬佩，觉得他们比城里的男生更有魅力。 另外，她还非常热爱文艺，喜欢读书，而且她跟我说她希望自己以后的男朋友要有幽默感，再有点小才华，我当时一听，立马想到你了，我就把你的情况跟她说了一下，我保证没有添油加醋，都是如实转达，她听了后很感兴趣，表示愿意见面，作进一步了解。 如果不是她提的条件跟你太符合，我也不会上杆子介绍给你，我就准备介绍给千帆了。” 陈千帆忙摆手道：“琴姐不用客气，我我……”然后看向黄鹂，黄鹂装没看到，好奇地看着江寒雪。 江寒雪低着头，手指不停在桌上画圈。 江建中摸不清妹妹跟宁轻舟到底到了什么地步，又不想当场驳斥曹雨琴，一时不好表态，只好保持沉默。 宁轻舟听完曹雨琴的话，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曹雨琴道：“你别只嗯啊，明晚见面，怎么样？” 宁轻舟没有立即回答，低头想着什么，画圈圈的江寒雪偷偷地瞟了他一眼。 “琴姐，”宁轻舟终于开口了：“恐怕我没办法去见她，我很感谢你给我介绍这么好的女孩，但是，我没办法去见她。” “为什么？” “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确切的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全场皆惊，江寒雪画圈圈的手也猛然停下。 “你有女朋友？怎么我们都不知道？” 宁轻舟微微一笑，说：“因为就是最近才确定关系，我还没来及告诉你们。” 黄鹂激动不已，问：“那那她是谁？漂亮吗？比琴姐介绍的那个女孩漂亮吗？” 宁轻舟感觉自己双手都在颤抖，做了一个深呼吸，道：“在我看来，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孩比她漂亮，也没有任何一个女孩比她更好，不管是新海本地人或是上京本地人，不管是爸妈公务员还是爷爷亿万富翁，对我来说，都不如她一根手指头。” 江寒雪这个时候，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脸到脖子已经红得不能再红，心跳得快得不能再快。 曹雨琴和黄鹂两人四目却是紧紧盯着宁轻舟，听他爆出这个大料，曹雨琴问：“我们认识她吗？” 宁轻舟笑了一下，点点头，说：“你们认识的，而且很熟悉很熟悉，就好像是最好的朋友那样的熟悉。” 说到这里，连陈千帆和江建中都已经反应过来，齐齐看向江寒雪。 宁轻舟双眼中更是充满无限温柔，看向江寒雪，继续说道：“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我们曾经无话不谈，我们曾经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一天的电影，吃一天的瓜子，我们一直有说不完的话题，她在我最落魄的时候鼓励我，给我信心，她看到别人向我示威时时，就跟人拍桌子……所以琴姐，不管你介绍的女孩条件多好，身材多好，长得多漂亮，出身多荣耀，我都不会去见她，哪怕只是去应付一下都不会，因为我已经有了自己百分百的女孩，没必要再见别人了。” 这个时候，曹雨琴和黄鹂动作一致地双手捂着嘴巴，脸上带着微笑，眼泪哗哗直下。 “江寒雪，自从我在长城上吻了你那两下之后，我们两的友谊，就宣告彻底玩完了。” 江建中脱口说了一个“我”，后面的话没说出口，陈千帆满脸震惊叹服，摇头道：“舟哥，你牛！” 江寒雪这个时候已经抬起头，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又笑又想哭地看着宁轻舟。 黄鹂边擦着眼泪，边说：“寒雪、舟哥，你们两……这太好了，太好了，这是大事啊！” 曹雨琴道：“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两有猫腻，还想瞒着我们呢。” 宁轻舟抱歉道：“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开口。”江寒雪在旁边幸福的点头。 曹雨琴抹了一下眼角，笑着说：“所以你们要谢谢我，我今天给你们创造了这样一个机会。实话告诉你，舟舟，这个女孩是我表妹，压根就不是什么客户的女儿，我故意诓你的。” “琴姐，”宁轻舟笑着点头，说道：“我知道。” 曹雨琴又看向江寒雪，说：“寒雪你还不快来抱抱我。” 江寒雪忙笑着上前抱曹雨琴，黄鹂也从旁边抱着两人，曹雨琴道：“虽然我一直不赞成好朋友做情侣，但是知道你们两在一起，我说不出来的替你们开心，我觉得这是我今年最开心的事情了，真好！” 宁轻舟欣慰地看着三个女孩，又转头看向两位哥们，陈千帆对他竖了大拇指，江建中的情绪略微有些复杂，手指不停点着宁轻舟，点了一会，自嘲一笑，感叹道：“轻舟你说得对，我这个大哥，根本无计可施。” 宁轻舟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好照顾她。” “一定。” “咳咳，那个……在长城上吗？” “对。” “知道了。” 第四十四章 街角的店，好久不见（上） 在上京参加千度大会的时候，江寒雪为了回击景漫和李凯，情急之下，脱口说出宁轻舟是值得自己珍惜的人，一举戳破她和宁轻舟之间的那层暖昧的窗户纸，之后，宁轻舟带着她登上长城，霸道壁咚，彻底将那层窗户纸揭开，将他们两的友谊升华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好像创史一样，表示一个时代的结束，以及另外一个时代的开始，从此之后，江寒雪和宁轻舟的人生中多了一个新的时间节点，当他们回述往事时，会把这件事当做一个标志性的分界线，出现类似“那是我和宁轻舟在一起之前”、“那是我和江寒雪在一起之后”这样的语句。 正如黄鹂所说，“这是一件大事”。 尽管如此，当长城的风把两人的冲动吹走之后，情况顿时变得微妙，理智的思维占据主动，开始对他们的灵魂进行拷问： 你们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你们不担心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吗？ 回到新海后，怎么跟那些朋友们交代？ …… 一连串的问题让两人相对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于是他们自欺欺人地决定这种关系只在上京保持，回到新海立即恢复普通朋友身份。 当然是行不通的。 俗话说，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俗话说，防人恋爱，甚于防川；俗话说，醉过方知酒浓，吻过就会上瘾。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定下“偷偷摸摸，伺机公开”的八字方针。 然而，他们两才一回到新海，人情练达、擅揣人心、先入为主的曹雨琴就嗅出了两人之间的猫腻，然后不停地收集证据，直到江爸江妈来到新海，宁轻舟各种卖力表现，露出全部的马脚，曹雨琴才暗暗下定决心，定下妙计，要把他们两逼出原形。 不过，她的局刚一启动，就被同样狡猾多端的宁轻舟看破，但是宁轻舟并没有当场拆穿，而是择日不如撞日，顺势公开了他和江寒雪的地下恋情，一番真情告白，感动全场，两个女孩更是流下了感性而开心的泪水，随后对宁轻舟和江寒雪进行四司会审。 “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发生的起因、经过、*和结局，所有细节，所有环境，所有配角，一字不漏地告诉我们，开始吧。” 曹雨琴、黄鹂、江建中、陈千帆四人一排坐在长沙发上，宁轻舟和江寒雪则被安排坐在对面两张单人沙发上，主审官曹雨琴看着两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宁轻舟和江寒雪愕然半晌，发现四人一副决不罢休的样子，只好把在上京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在说到那两个吻的时候，两个男主审和两个女主审之间出现了一点分歧，女主审们关注的点是两人当时的具体状态，比如宁轻舟的手当时在干什么，比如他们两人当时的心跳大约是多少，比如现在回味起来是什么感觉等等。 而陈千帆代表男主审只问了一个问题：“舌了吗？” …… 4月26日，江建中生日，大家准备在即将开业的“好久不见”咖啡馆办一个派对，各自邀请一些朋友过来，当做开业前的预热和宣传。宁轻舟这时才猛然发现，在这个城市，或者说在这个星球上，他除了那五个人，竟没有别的朋友。不过巧合的是，江建中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曹宪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询问咖啡馆开业的事情，宁轻舟回了之后，顺口邀请了一下，不料曹宪爽快答应，并表示会带几个朋友一起过来。 25日晚上，大家一起做了一个派对人头预算，以便对应安排酒水和瓜果点心，宁轻舟趁机说道：“我在新海除了你们几个没什么朋友，就邀请了几个明星过来助助兴。” 大家都知道他在开玩笑，就捧场地问：“都邀请了谁？曹子建还是孔明，或者大乔小乔？” 宁轻舟道：“曹宪和她的流浪猫乐队，以及人气小天王曹子建。” 江建中道：“那辛苦宁少爷了，请问你怎么邀请到他们的？” “我在他们微型博客下面留了言。” “哦。那他们肯定会在千万条留言中看到你的留言，然后准时赶过来的。” 第二天，曹宪果然带着她乐队出现在“好久不见”，不过曹子建就没有现身，不过曹宪的出现已经足以让曹雨琴、江建中他们惊讶。 “今天除了我们乐队，还有一个新朋友要介绍给你们。”曹宪跟宁轻舟等人打完招呼之后，笑着侧身拉出了一个戴着帽子的年轻人，那年轻人一抬头，朋来六人组全怔住了。 “曹子建！”黄鹂惊叫了一声，宁轻舟忙伸手嘘了一下，江寒雪赶紧捂住她的嘴。 曹雨琴讷讷道：“舟舟你，真的请到曹子建？” 宁轻舟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可不是。”然后看向曹宪。 曹宪笑着说：“看来不用我介绍了。” 俊朗活泼的曹子建挥手跟大家打招呼，黄鹂已经挣脱江寒雪的束缚，保证道：“我不叫了我不叫了。”然后冲上前跟曹子建合影。 “昨天他过来看我们乐队排练，听说你邀请我来参加派对，就要过来见见你。”曹宪跟宁轻舟解释道。 “他怎么认识我？” “还是那首歌。” 宁轻舟恍然，同时心中也不免感叹历史惊人的巧合，当初在地球上，就曾有一个抱着吉他的女孩靠唱安琥这首《天使的翅膀》一夜走红，最后还上了春晚，如今这个星球的另外一个女孩，同样因为唱了这首歌而广为人知。 “真有点出乎意料和受宠若惊。”宁轻舟自嘲一笑。 曹宪看着宁轻舟，道：“我没看出来。” 两人相视一笑，这时江寒雪正好也走了过来，宁轻舟伸手搂着江寒雪的肩膀，介绍道：“我女朋友江寒雪，之前在地铁上见过一次。” 曹宪点头，跟江寒雪打招呼，江寒雪道：“我去那边招呼一下我几个同事，你们两先聊。”宁轻舟冲她点点头。 曹宪看着江寒雪的背影，道：“你女朋友很漂亮。” “是啊。”宁轻舟毫不谦虚。 曹宪笑了笑，然后沉默片刻，正要说话，她乐队的鼓手叶须欢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看着宁轻舟，道：“那天在地铁上，我有点失礼，回去宪姐说了我，跟你说声抱歉。”诚意虽然不足，但意思总算到了。 宁轻舟笑道：“接受道歉。” 叶须欢道：“宪姐说你的声音很特别，而且词曲也很厉害，不知道除了《天使的翅膀》，还有没有别的歌，让我们见识一下，正好今天曹子建也在，”叶须欢瞥了一眼正在被其他客人拉着合影的曹子建，续道：“让他也学习一下什么叫唱歌。” 宁轻舟听得出来叶须欢对曹子建和对自己一样，都不是很感冒，心里不免有点疑惑，正要开口解释说那歌不是自己原创，但好像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越解释越复杂，最后说不定还会被有识之士、大智真人批评“矫情”什么的，于是就改口道：“刚好有一首，就是做为这个咖啡店的主题曲的，但说不上‘见识’‘学习’这些话，倒是希望你们可以给点专业方面的指教。” 叶须欢没料到宁轻舟真会接招，怔了一下，道：“那就一起交流交流呗。” 宁轻舟道：“这么说，叶兄今天也有歌带过来。” 叶须欢才不上这个当，道：“我们乐队主唱是宪姐，李浩然和宣哥儿也可以唱，但我只打鼓，不唱歌。” 宁轻舟点点头，道：“对了，那首‘长着白毛的黑猫’是谁写的，那天路过亭林广场刚好听到，感觉很棒。” 曹宪道：“我写着玩的。”语调多少有些落寞。 叶须欢看了曹宪一眼，欲言又止，曹宪道：“轻舟你喜欢的话，我等会就唱那首？” “可以。”宁轻舟点头。 曹宪道：“那我们先过去准备一下，把乐器搬进来，顺便就当面试咖啡店驻唱歌手了。” 宁轻舟笑道：“我会在老板面前替你们说好话的。” 曹宪和叶须欢走后，曹雨琴和江建中走了过来，问：“舟舟，你真的认识曹宪？” “这还有假。不过现在没时间说这个了，今天曹宪带着弟弟过来，要跟我斗歌。” “什么？”曹雨琴和江建中都有些傻眼：“你不是写小黄文的吗？” 第四十五章 街角的店，好久不见（中） 宁轻舟和曹雨琴自然不会把曹宪要应聘驻唱歌手的话当真，即使她真的像传闻说的那样，已经跟家族完全闹翻，即使她经常出没于地下通道、公众广场，宁轻舟和曹雨琴仍旧不认为“好久不见”这座小庙能够容得下曹宪那尊大佛。 折翼的凤凰终究还是凤凰，事实证明，她现在依然能对曹子建这种超人气偶像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依然能把王仲宣这种传奇乐队的键盘手拉过来和自己一起玩乐队，那种属于一个娱乐帝国的大小姐的人脉资源、个人气场和影响力让曹雨琴没有任何底气去做她的老板。 “我刚观察了一下，除了曹宪和王仲宣，那乐队其他几个人也都来头不小。”曹雨琴眼神略有些复杂的看着宁轻舟，实在不懂他是怎么在大家的眼皮底下结识这些人的。 “非富即贵。”宁轻舟也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江建中问道：“轻舟，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宁轻舟摇头道：“谈不上多认识，就上次寒雪说的，因为那首《天使的翅膀》跟曹宪认识了一下，至于其他几个人，顶多就是一回面生，二回脸熟。” “我明白了，”曹雨琴忽然醒悟过来，伸手点着宁轻舟，说道：“他们不是来应聘驻唱歌手的，他们是来考察你的。” 宁轻舟微笑着颔首，道：“琴姐你也看出来了。” 曹雨琴道：“摆了那么大排场，把曹子建都喊了过来，怎么可能是专门来给建中过生日，应聘驻唱歌手就更加不可能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想通过斗歌来再次考核你的实力，如果你的表现能让他们满意，他们就会拉你加入他们乐队。” 宁轻舟点了点头，完全赞同曹雨琴的猜测，因为刚刚叶须欢向自己提出切磋交流的时候，曹宪不仅没有阻止，还主动表示要唱那首“长着白毛的黑猫”进行推波助澜，一看就是早有预谋，事先约好。 曹雨琴若有所思了一会，说：“舟舟你等下不要唱啦，留着店子开业才唱。” 宁轻舟知道曹雨琴担心他被曹宪乐队和曹子建他们碾压得太难看，所以才提出了这个婉转的借口，心中一暖，笑道：“琴姐，你不用担心，他们都是职业歌手，我唱不过他们是正常的，今天机会难得，就让他们免费替咱们店子做做宣传。” 曹雨琴虽然不像黄鹂那样关注娱乐圈，但她心里却是非常清楚，一旦曹子建和曹宪在“好久不见”唱歌的消息被传出去，肯定会在娱乐圈搞个大新闻，那种宣传力度还是非常可观的。 更具体一点来说，单单是曹子建的出场费就足够开至少十个咖啡馆了。 曹雨琴确认地问道：“舟舟，你确定没问题？” “放心吧。”宁轻舟颇有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架势。 这时，流浪猫乐队已经从车里搬出他们的乐器，在店里的音乐区摆好，然后开始调音。 曹子建那边还在被大家包围着要签名要合照，宁轻舟跟江建中说：“中哥，你去后面帮我把吉他拿来，我去给曹子建解个围。” “好。”江建中应了一声去拿吉他，宁轻舟和曹雨琴相对摇头笑了笑，然后向曹子建那边走过去，大声道：“诸位，诸位，你们还要看曹子建的表演吗？” 没有一个人理宁轻舟，曹子建却受到启发，忙说道：“我要去准备一下今天的表演，抱歉啦。”说着就要往外面挤，宁轻舟提醒陈千帆和黄鹂道：“千帆、黄鹂，控场。” 陈黄二人闻言，猛地反应过来，回了一句“好的”，然后边劝大家边帮曹子建开路，曹雨琴这时也走了过来，以东道主的口吻说道：“大家继续这样，不仅看不到曹子建的表演，咱们的派对也要开不下去了。” 正在跟同事聊天的江寒雪也走了过来，说道：“大家都赶紧找个位子坐好，表演马上要开始了，这么近距离听曹子建唱歌，机会难得啊。” 今天来到现场的客人，大都是已经进入社会多年的上班族，经济独立，三观成熟，早已经过了疯狂追星的年纪，但曹子建今天的出场方式太过出人意表，给他们带来了一种意外之喜，本来以为是去参加一个平淡无奇的生日派对，结果当面碰到当下最火的超级明星，这种落差瞬间点燃了他们的激动情绪，因此场面稍微有点失控。这也是明星效应的另外一种表现。 待宁轻舟、曹雨琴他们几个强势介入控场之后，客人们很快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失当，毕竟今天过来是参加生日派对，不是来听演唱会，大家都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抱歉，然后赶紧听从主人家的安排，各自选了座位去坐。 曹雨琴的一个女同事尴尬地走了过来，抱了曹雨琴一下，道：“亲爱的，不要怪我，少女心突然泛滥了，回头请你吃饭请罪。” 黄鹂、陈千帆他们邀请过来的朋友，也都纷纷表示了类似的意思，曹雨琴几个人自然不会责怪，微笑以对，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 江建中抱着吉他出来的时候，客人们都已经安静地在位子上坐好，不过他们中的大多数，还是举着手机在拍照或者录视频，像江寒雪说的那样，这种机会太过难得，沉淀下来的谈资，可供他们跟其他朋友炫耀一到三年。 曹子建抱着贝斯，站在流浪猫乐队中间，为姐姐曹宪伴奏，曹宪对着麦报幕道：“流浪猫。”然后低头拨吉他，一小段钢琴混吉他的前奏过后，曹宪那特有的空灵嗓音带着一丝懒洋洋的意味响起： 我是一只流浪的黑猫 一只原来长着白毛的黑猫 …… 在观赏曹子建表演前，听到这样一首曲词、气质俱佳的歌，大家都有一种锦上添花的感觉，不会心生任何排斥的感觉，而当曹宪一首歌唱完，更是已经有人沉寂在她的歌声中，下意识地叫道：“天使的翅膀！”其他人一听，纷纷附和，能现场听一遍那首火遍整个网络的歌，也是难得的体验。 曹宪唱完《流浪猫》，情绪还未完全恢复，听到大家主动点歌，道：“唱这首歌，要先请这首歌的原唱上来一下。”说着向宁轻舟伸手。 大家一起转头看过去，看到一个眉目清秀的大男孩一手提着黄木吉他，一手搂着一个漂亮的女孩站在那里。 “他是原唱？” “那个‘路过的小男孩’？” “他是江寒雪的男朋友？” 场内客人一时议论纷纷，宁轻舟转头跟江寒雪点了点头，然后提着吉他走过去。 曹宪道：“一起？” “好啊。”宁轻舟也不推拒，老实说，刚刚看到曹宪唱歌时，身上透露出来的那种明明刻意内敛，却无法遮掩的清冷光芒，着实受到感染，心中不免有所技痒。 “天使的翅膀。”曹宪仍旧只是报了歌名，然后看了王仲宣一眼，键盘中的钢琴声随后一拍的一拍的响起，曹宪女士优先，率先唱道：“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只留个天空美丽一场……” 当曹宪的歌声再度响起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外套，脑袋完全被衣服的帽子裹住的年轻人出现在芹溪街，黑衣年轻人双手插在口袋里，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直到路过那家名为“好久不见”的咖啡馆，听到里面传来的歌声时，年轻人忽然驻足停步，微微转头，就那么站在店子外面，认真听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辆橘黄色的出租车在亭林广场边停下，一个穿着米白色薄风衣的女孩从车里下来，左右看了几眼，也朝芹溪街这边走过来。 第四十六章 街角的店，好久不见（下） “若生命直到这里，从此没有我，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风衣女孩走到“好久不见”这边时，正好听到这几句歌，她和那个黑衣人一样，也原地停了下来。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一首歌即唱完，这两个没有任何交集的男女却仍旧原地站立未动，似乎在等待磁带跳歌，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接下来的一首歌却不是他们期待中的声音，虽然歌手的声音和歌曲旋律都更加熟悉。 曹子建，《洛神的歌》。 风衣女孩走到那家咖啡馆门前，抬头看着那个写着“好久不见”四个字的广告牌，不知在想什么。 店里的气氛好像更加热闹起来。 “难道真的是曹子建？” 女孩想抬手敲门，但犹豫半晌，始终下不了决心。 “你也想进去吗？”黑衣男不知什么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声音低沉地问道。 女孩转头看向黑衣男，表情微微有些警惕，说：“我朋友今天生日，不过我迟到了。” 黑衣男点点头，看出女孩对自己的防备，没有再多问什么，走到店子的墙边，轻轻地靠上去，身影显得颇为落寞。 风衣女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想打电话，旋即又放弃，低着头编短信。 店内，曹子建《洛神的歌》已经唱完，他正要下台，下面的客人，甚至包括其中一位主人黄鹂都在喊着让他继续。 曹子建笑着回身，想跟大家解释，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鼓点声，然后那个留着寸头、带着银链子的鼓手站了起来，一脸嫌弃地说道：“曹子建，该换人了。” 曹子建也不以为意，冲那鼓手打了一个ok的手势，说：“我解释一下。”然后走到麦前，说：“我今天过来除了跟大家一起庆祝江建中先生的生日，还想见识一下宁轻舟先生的新歌，相信大家也跟我一样期待。” 大家当然不期待，江寒雪、曹雨琴、江建中、陈千帆、黄鹂他们甚至还十分担心，如果只唱《天使的翅膀》也就罢了，毕竟这首歌已经被曹宪唱红，好赖大家听个耳熟，但现在让宁轻舟唱新歌，还接在曹子建之后……心里实在没底。 曹雨琴伸手握住江寒雪的手，问道：“他那新歌有没有唱过给你听？” 江寒雪摇头道：“没有，我也忘了催他。” 曹雨琴想了想，像做了什么决定，语气坚决道：“等会那几个人要敢太过分，我就直接翻脸不认人，给他们下逐客令，谁也别想在我的地盘撒野。” 两个女孩的手握得紧紧的，还是忍不住紧张。按理说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但真正的好朋友之间，永远是这样，可以在彼此面前随意丢脸，但绝对不能当着自己的面在外人面前丢脸，与有辱焉。 宁轻舟抱着吉他，在跟那位传奇的键盘手王仲宣低声交流着什么，王仲宣一会询问，一会点头，最后两人说定，王仲宣习惯性地出了一个大拇指手势，表示一切都没问题。 宁轻舟抱着吉他走到麦克风前，对大家说道：“下面这首歌，是专门为咱们‘好久不见’咖啡馆唱的同名歌，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曹子建下台之后，下面客人都把手机收了起来，只有江寒雪的同事，出于另外一种八卦心态，或者是出于礼貌，还举着手机在拍照。 宁轻舟回头对王仲宣点了点头，然后一段简单而舒缓的钢琴前奏响起，小溪流水般的旋律大约持续了十五秒左右，宁轻舟那被曹宪评为“极具辨识度”的男中低音哑哑淡淡地响起： 我来到你的城市 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象着没我的日子 你是怎样的孤独 …… 宁轻舟刚刚起了这几句，现场的气氛顿时就变了，大家的表情也认真起来，好歌和渣歌总是一耳了然。 “好听啊。”黄鹂忙转头跟江寒雪、曹雪芹说了一句，两人都点头赞同。 拿着你给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条街 只是没了你的画面 我们回不到那天 …… 唱到这里的时候，好歌的基调已经完全定下来，之前收起手机的人，又重新拿出手机，想把这首歌录下来。 至于流浪猫乐队的几个人，除了正在帮宁轻舟配乐的王仲宣，李浩然、侯磊，以及叶须欢，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非常古怪，带着一些“意想不到”的意思。 和曹宪站在一起的曹子建不停地微笑点头，直到他转头看到一脸莫名悲伤的姐姐，忙敛起笑意。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 和你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 缓缓而来的副歌，似乎也是不温不火，但被宁轻舟喃喃自语、款款述说般地唱出，自有一种直捣人心的震撼力量。 曹宪听到这里，被引动压抑良久的心事，再也抑制不住的泪水，簌簌而下，然后她转身走到落地窗旁，伸手拉开窗帘，正好看到那个站在外面的黑衣人，此时那个黑衣人一只手按在玻璃上，恰恰也在往里面看。 两人就那么不期而遇，相对隔窗而站。 拿着你给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条街 只是没了你的画面 我们回不到那天 …… 宁轻舟的歌还在继续，他并不知道此时正在注释着一次爱恨交织的相遇，直到第二遍唱到“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时，曹宪缓缓把窗帘拉上，似乎要把那个黑衣人隔在另外一个世界，然后她慢慢蹲下，双手掩面，无声而哭。 此时，“好久不见”门口的那个风衣女孩也是满脸茫茫然然，又痴痴地站了一会，然后转身离开，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 和你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 歌声缠结缭绕，慢慢落下，但有些寒暄，终究难以启齿。 第四十七章 神州之声 宁轻舟结束演唱之后，对着台下微微鞠躬致意，然后回头对着王仲宣做出属于他的标志性动作，双手一起竖起大拇指，以此表示自己的敬意和感谢，王仲宣笑着走了过来，然后伸出手跟宁轻舟击掌相庆，显然对这次合作也非常满意。 这时，场内的观众也都纷纷回过神，开始用力鼓掌喝彩，黄鹂、曹雨琴、江寒雪、陈千帆和江建中五人惊喜交加，叫好的尤为投入，黄鹂不停道：“舟哥太牛了！” 陈千帆和江建中交换了一个无话可说的眼神，一起摇了摇头：“这家伙！” 曹雨琴道：“他还要带给我们多少惊喜？你们说，是不是因为失恋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 江寒雪笑靥如花，脸上与有荣焉的骄傲神情难以抑制，尤其是看到同事们投来羡慕的目光时，更觉心旷神怡，忍不住想要大声地跟他们介绍：“没错，这就是我男朋友啊。” 宁轻舟抱着吉他走了过来，伸手揽住江寒雪，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问：“唱得怎么样？” 江寒雪如痴如醉，小鸟依人，道：“还不错啦。” 旁边的曹雨琴接道：“你们两去开房吧，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黄鹂也笑着说：“就是就是，我要去动物保护协会举报你俩。” 江建中不解问道：“黄鹂去动物协会做什么？” 黄鹂笑道：“舟哥和雪姐虐待单身狗。” 江建中恍然大悟，笑着点头，曹雨琴拍了拍宁轻舟，下巴向前挑了挑，说：“你把人家唱哭了，不去看下？” 宁轻舟看了眼江寒雪，江寒雪点了点头，宁轻舟解下吉他递给江寒雪，然后向曹宪走了过去，半路却被叶须欢拦住，叶须欢对着他摇了摇头，说：“让她一个人哭一会好了。” 宁轻舟看着叶须欢，发现他的表情变得柔和很多，一改之前面对自己时的那种看不惯和看不顺眼。 “一直闷到现在，总算……”叶须欢转头看着曹宪，语调轻轻缓缓，虽然话没说完，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谢谢你，宁轻舟，你赢了。”叶须欢看着曹宪，低声对宁轻舟说道。 “不用客气。”宁轻舟看着叶须欢看着曹宪的样子，心里生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好像叶须欢脸上的关切和男女之情并没有什么关系，那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曹宪又哭了一会，逐渐止住，用手抹了一下眼泪，像放下了什么东西，慢慢站起身，曹子建递了一张面纸过去，不过被曹宪摆手拒绝。 “宪姐儿。” 叶须欢、李浩然、侯磊和王仲宣几个人都围了上去。 “现在有没有人在看我？”曹宪不敢转身，认真地问大家，语气中竟带着一丝俏皮和可爱。 “没人在看你，宪姐，”叶须欢接道，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就宁轻舟在那边，可能想过来跟你说什么。” 曹宪谨慎地转过头，看到屋里的人三两成群，各自聚一起吃东西、喝酒、聊天，果真没人注意到她刚刚哭泣的丑样子，暗自舒了一口气，然后目光落在宁轻舟身上，表情含意略有些复杂的一笑，像打碎了一个五彩瓶，欣赏、感激、抱歉、尴尬，还有种莫名的亲切，属于那种熟悉感又增进了一层的亲切。 宁轻舟回之一笑，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说话。曹宪向前走了几步，站到宁轻舟面前，点着头表扬道：“唱得不错。”以尽量轻松的语气冲淡尴尬的气氛。 “谢谢。” “你认识何一利？” “嗯？”宁轻舟一脸茫然。 “看来不认识，我多想了，抱歉。”曹宪脸上的细微表情有个微妙的转变，“一起去喝一杯？有正事聊。” “好。”宁轻舟应了一声，侧身伸手道：“这边请。” 曹宪从酒水饮料台上拿了一罐啤酒，然后走到一张两人座的空桌前坐下，宁轻舟也随手取了一罐啤酒走过去。 “啪！” “啪！” 两人先后拉开啤酒，曹宪喝了一大口之后，把啤酒罐放在桌子上，手仍旧握着罐身，两眼盯着罐口发呆，宁轻舟耐心很好，安静地坐在旁边等待，不时转头去看江寒雪一眼，看到她面带羞色在人丛中微笑的样子，大致能猜测到应该是她的同事们在夸赞她的男朋友，也就是自己，心情也是畅快。 “刚刚问到你认不认识何一利，希望你不要介意。”曹宪开口说道。 宁轻舟转过头，忙说：“没事。” “主要是太巧了，”曹宪解释道：“刚你在唱《好久不见》的时候，他就在外面。” “啊？”这有些出乎宁轻舟的意料，照这么说，的确太巧了。 “第一次碰到你的时候，我打算因为他去自杀来着，然后听你唱了那首《天使的翅膀》，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曹宪笑了起来：“当时我突然意识到，这世上还有那么多美妙的音乐没有被发掘，还有那么多比我悲惨的人在努力生活，我为什么要去自杀？” 宁轻舟暗想：“看来当时猜得果然没错。” “于是我当即放弃轻生的念头，准备回去跟家里摊牌。”曹宪疑问地看着宁轻舟：“建安跟汉王朝联姻的事情，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 “开始家里准备把我嫁过去的，因为家里觉得我是对家族最没用的那个人，所以想把我随随便便嫁出去，看能不能捞点好处。”曹宪讲述的很平淡，甚至连嘲讽的意味都听不出来。 宁轻舟不知道如何插嘴，只好沉默。 “然后我就跟他们谈判，以死相逼，我指着曹孟德的鼻子说，他敢逼我嫁过去，我就把他曹家的脸丢得一干二净，让他喜事变丧事。” 宁轻舟继续沉默。 “所以人就是这么奇怪，真想自杀的时候，绝不会拿死去威胁谁，一旦放弃自杀，反而可以拿着这事到处去唬人，而且效果还不错，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宁轻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曹宪伸出右手食指，像老师上课一样，虚点着空气，说：“因为我知道真想自杀时的心态，所以可以表现得很像，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他们根本分辨不出。” 宁轻舟微微点头，作为回应，他没有料到曹宪说的“正事”原来是这件事。 曹宪身子慢慢向后靠，眼神平静地看着宁轻舟，说：“跟你说这些，其实就是想告诉你一句话，你救了我一命。” “千万别这么说，我担当不起。” 曹宪摇摇头，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要求以身相许的，我只是事后回头整理那些事情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这点，如果当时在地下通道没有碰到你，我不知道现在自己会怎样，从这个层面来说，你的确是救了我一命。” 宁轻舟道：“一时迷障吧，想通也就过去了。” 曹宪微微点头，举起啤酒罐跟宁轻舟碰杯，说：“不说了，喝完这杯，咱们聊笔大生意。” 两人各自灌了一口，曹宪看着宁轻舟笑了笑，然后认真问道：“你知道神州之声吧？” 宁轻舟听大哥宁朗提过一次，后来专门上网查了一下，还特地浏览了一下之前的视频，所以还算比较了解，点头道：“知道，我很喜欢这个节目，你们乐队要参加神州之声？” “对，确切地说，我们乐队想拉你一起参加这个节目。” “可是你们并不缺人。” “宣哥不能上，而且他来流浪猫，也只是临时过来帮忙，因此我们需要一个像你这样能写新歌的成员顶替宣哥的位子。” 宁轻舟面露犹豫之色，他对组乐队这件事倒不排斥，甚至还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只是他现在正在玩最文艺的闯关游戏，目前还处在第一关，他不知道第二关的音乐大作战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你可以考虑考虑，反正距离报名时间还有一个多月。” 宁轻舟点点头，说：“给我三天时间想一想，三天后给你答复。” “没问题。” …… （平安夜快乐） 第四十八章 轻舟已转万千遍 江建中的生日派对一直进行到晚上七点半，曹子建和流浪猫乐队走后，其他客人们也相继离开，不过对朋来六人组来说，真正的生日派对，这才算正式开场。 “以前玩杀人游戏，好像中哥不管拿到什么角色，都撑不到最后，今天中哥生日，让他做一次掌控全局的法官吧。” 六人在沙发区坐好，准备玩杀人游戏，黄鹂提议道。 曹雨琴调侃道：“拿到杀手牌说话就结巴，拿到警察就一脸正气，拿到平民就一脸委屈，太明显了好吗？” 大家都笑了起来，江建中辩解道：“我这叫没心机，忠厚。” “俗称傻。” 江建中得曹雨琴调侃，如沐春风，笑道：“既然这样，今天就让我来做法官吧。” 宁轻舟接力道：“中哥做法官的话，大家要注意了，只要看他对谁甩脸色，恨不得把那人抓出去枪毙五分钟，那人必然就是杀手，反之，就是警察或者平民。” 宁轻舟讲完，大家又是一阵笑，曹雨琴伸手过来跟他击掌。 江建中云淡风轻、不以为然地说道：“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本庭的深沉和心机。” 接下来玩游戏的过程中，江建中报复性地全程对宁轻舟甩脸色，以不变应万变，竟然也取得奇效，给了大家一个出其不意，纷纷感叹他笨人有笨招。 背了一晚上黑锅的宁轻舟最后终于忍无可忍，高呼要上诉，被全票否决。 “寿星最大，上诉驳回，维持原判，天黑请闭眼！” 在众多群体益智游戏中，杀人游戏是综合性比较强的一个，对玩家的观察力、口才、演技等都有一定的要求，有时在游戏的过程中，玩家的隐藏性格也会有所展现，比如黄鹂拿到杀手时，话就会比较多，假装怀疑所有人，贼喊捉贼； 江寒雪拿到杀手时，就不大敢多说话，害怕露馅； 而曹雨琴不论拿到什么角色，都是同一副表情，同一种语气，毫无破绽； 至于男生，江建中不用说，是典型的代入型选手，那叫个拿什么角色，像什么角色，挑战性偏低。 陈千帆的特点也很鲜明，基本上是两个原则，第一，谁指他，他就咬谁； 第二，热衷自报身份，经常冒充警察，玩法别具一格，颇让人难以琢磨； 宁轻舟的游戏风格则是变化多端，真真假假，迷惑性极强，当然，有时候也会因为戏太过而沦为众矢之的，被全票通杀，堪称游戏中的搅屎棍担当。 游戏玩了一个多小时，大家仍旧兴致高昂，老朋友之间配合的默契，把这个本该人多才更有意思的游戏玩得一般的生动有趣。 接近十点的时候，大家才意犹未尽地结束游戏，坐在沙发上闲聊，反正明天是周日，不用担心早起的问题。 “舟舟，有些话我们虽然不问，但你自己要自觉，要主动说，刚刚你跟曹宪坐那儿嘀咕了半天，都说了什么？”曹雨琴和黄鹂依在一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宁轻舟问。 “不出琴姐所料，她的确是要拉我入伙的。”宁轻舟接道：“他们乐队要参加神州之声，但王仲宣本人出过唱片，又是知名音乐人，不符合参赛规定，而且据说在准备自己的独立音乐工作室，所以很快就会退出流浪猫。” 江寒雪道：“他们让你去顶替王仲宣？” “是啊。” 黄鹂伸出手，刚想说话，不过又想起什么，一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放弃发言。 江寒雪道：“以曹宪的人脉关系，她想找个键盘手还不容易吗，干嘛要找你呢？” 这话多少带了点女朋友吃醋的味道在里面，不过其他几个人还是纷纷声援：“就是，你是写小说的，专业根本不对口。而且你不过就是偶尔碰巧唱了两首还算过得去的歌，这样就去参加神州之声，未免太儿戏了。” 大家这些话说得其实有点言不由衷，毕竟那首惊艳的《好久不见》的旋律至今还在耳边徘徊，加上《天使的翅膀》以及更早前的那首《从头再来》，宁轻舟在音乐领域展露的几次头角显示出了令人惊叹的天赋，曹宪找他，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只不过在朋友眼里，情永远大于理。 宁轻舟也不方便把他和曹宪第一次相遇的具体情况告诉大家，毕竟那是人家的*，所以他只好跟着大家一起质疑这件事，然后说：“我跟她说我要先考虑三天，三天后才给她答复。” 大家都保持沉默，等着江寒雪表态，恰在这时，江寒雪和宁轻舟的手机同时响起短信提示音，这个巧合增加了所有人对这两条短信的好奇心，打开一看，竟是宁轻舟前女友景漫发过来的： “我知道你们两应该已经在一起了，我对此并不惊讶，实际上，我很早之前就看出来了，你们两更合适，因为你们两有共同话题，好像永远说不完一样。在我和宁轻舟分手这件事中，所有人都在批判我劈腿，嘲讽我嫌贫爱富，实际上呢，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们两的这段关系，是宁轻舟先劈腿——精神劈腿！ 今天我去了新海，也去了你们那家咖啡馆，我原本想把藏在心里的这些话当面跟你们说，不过当我我到了你们店子门口时，在店子外面听到宁轻舟唱的那首歌，我不知道那歌是唱给谁的，那也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听得出你已经放下，这很好，我也不用在背负着内疚过以后的生活。那就这样彻底地相忘于江湖吧，这条短信之后，我会把你们统统拉黑，你们也拉黑我吧。” 宁轻舟看完短信，心中再次感叹女生心思的难猜，明明早就两清的两个人，怎么还有这么多说道，他想了想，觉得无论回什么都多余，“好的，拜拜”、“短信已经收到，意思已经知悉，会照办，祝好”、“别再来烦我了好不好”、“不是早就拉黑了吗”……不论哪一条，都没有意义，于是他删除短信，正式把景漫拉黑，然后再从黑名单中删除，说了一句“理解不能”。 大家对他的这个反应都有些惊讶，无悲无喜无怒无伤无情，好像在处理一条骚扰诈骗短信，虽然这种决绝的一刀两断符合理论意义上的审美规范，但对感情复杂的人来说，似乎又缺少了一点烟火气。 宁轻舟意识到这一点，忙跟大家使眼色，表示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消除江寒雪的疑虑，大家秒懂且表示理解。 江寒雪回复了景漫，但具体回了什么，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而且随着她和景漫互相的拉黑，那个回复也成了一个不留任何痕迹的谜。 第二天，周日，朋来六人组除了经纪人曹雨琴要去组织客户集体看房之外，其他人全在以实际行动睡懒觉来表示对周末的尊重。 上午十点左右，一个标题为【高手在民间，这样好听的歌，好久不见！！！】的视频点击量超过八万，转发超过两千，评论接近三千，且刚刚起势。 第四十九章 一夜走红 最先发现宁轻舟唱歌视频的当然还是黄鹂，上午十点多醒来之后，按惯例躺在床上刷微型博客，把最新的娱乐八卦和热点话题浏览了一遍，重新回到首页刷新，大概玩微型博客的网友都有过频繁刷新新鲜事的经历，不知是操作惯性，还是忽然察觉到了太阳底下无新鲜事的无聊。 黄鹂连续刷新了四五次，并没有刷出什么大新闻，正准备退出微型博客，突然跳出了两条新信息，顺手点开看了一下，一条是南城娱乐周刊公众号推送的关于建安入股汉王朝的消息，最近网上一直在传这个事情，但黄鹂对这种商业博弈没有多大兴趣。 另外一条新博来自一位大学同学，转发的正是宁轻舟唱歌的视频，不过对于一个资深网民来说，天然地排斥这种类似“女泪男默”噱头的标题，果断无视。 退出微型博客后，江寒雪登了kk，看到琴姐在小群里发了好几张照片，全是她门店组织集体看房的现场图。 曹雨琴跟大家普及过集体看房的概念，大概就是选择一个周末，某个门店的经纪人把他们手里所有a类客户约出来一起去某个小区看房，进行一场现场导购，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要营造一种房源竞争紧张的态势，方便经纪人稳价。 黄鹂回了一个点赞的表情，然后问：“都起床了没？” 两分钟后，只有曹雨琴回了一句“这帮懒虫”，黄鹂回了个笑脸，然后说：“那琴姐继续加油，我也再去补个回笼觉。” 黄鹂关闭kk，然后登录个人社交网，刚一进首页，又看到有好友转发那个唱歌的视频，并且还评论道：“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 黄鹂一惊，忽然明白过来，赶紧点开视频连接，果然是宁轻舟唱《好久不见》的视频，看了一下浏览量，赫然已经达到30万，另外还有5千个赞，下面的评论也是一边倒的“好听炸了”、“走心了”、“哭cry”、“求坐标”、“请问up主有没有这位歌手的联系方式”、“妈妈问我为什么流着眼泪听歌”、“大大请看我跪的姿势对不对”、“耳朵已经怀孕”……另外就是一些艾特其他朋友的留言。 黄鹂一时看得热血沸腾，她长期关注娱乐八卦，自有心得，当然明白这个视频火爆起来的意义，想到以后自己能有一个网红朋友，还是挺令人激动和兴奋的。 黄鹂赶紧坐了起来，先转发了这个视频，然后艾特宁轻舟，评价道：“舟哥你要火了？”然后把视频链接发到小群。 “舟哥昨晚唱《好久不见》的视频被传到网上，点击量已经突破30万！” 陈千帆随后回了六个感叹号：“！！！！！！轻舟这是要火了吗？” 接着，江寒雪回复了一串省略号。 黄鹂：“陈千帆，你快去把舟哥叫醒。”这句话刚发出去，就看到宁轻舟回了一个愤怒的表情，说：“我说你们两口子大清早地在干嘛呢，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显然已经被陈千帆喊醒。 江寒雪回了一个敲打的表情，说：“大清早你个头啊，马上到中午了。” 黄鹂这时已经没空理会宁轻舟的调侃，先回个笑脸，然后说：“舟哥，你看到我发的视频没，你要红了！” “我又不是小龙虾，往哪红？”宁轻舟一副起床气还没消的语气。 “你昨晚唱歌的视频已经有三十万点击了。” 曹雨琴忽然乱入道：“一时没看群，你们在聊什么？舟舟怎么要红了？” 黄鹂不厌其烦地解释道：“舟哥昨晚唱歌的视频被人传到网上，现在已经有三十多万点击，而且好评如潮。” 江建中随后弱弱地接道：“已经40万了。” 短暂的沉默，大家再次点开视频，果然看到已经突破40万的点击量，陈千帆：“轻舟，我还是那句话，苟富贵，勿相忘，好了不说了，我去把我舟哥的昨晚换的衣服和袜子洗掉。” 江建中再度弱弱露头：“妹夫，不错。” 宁轻舟躺在床上大笑，然后回：“你妹呀。”他本来是想回陈千帆的，结果被江建中横插一脚，变成了回江建中，于是江寒雪随即回：“谁叫我？” 曹雨琴回了一个捶桌子大笑的表情，黄鹂和陈千帆跟随，宁轻舟则回了惊恐的表情。 又在群里闲聊了一会，江建中问：“中午吃什么？” “先起床，然后再讨论这个问题。” 十一点半的时候，大家在一期301集合，黄鹂见到宁轻舟，满脸夸张仰慕的表情，伸出双手道：“舟哥舟哥，让我触碰一下，让我感受一下新一代网红的气质，啊啊，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们也来试试。” 宁轻舟看着陈千帆道：“千帆，管好你家女人。” 黄鹂脸色一变，横了宁轻舟一眼，再补上一巴掌，宁轻舟向江寒雪求助，江寒雪道：“活该。” 宁轻舟痛心道：“你走，为夫不想再看到你。”回应他的自然是另外一巴掌。 其后大家围绕着“中午吃什么”这个恒久的难题讨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叫外卖，打完外卖电话，陈千帆提议边打牌边等，不过他们现在人数是五多一，需要先定人数，宁轻舟道：“我跟寒雪看一家牌吧。”大家一致同意。 牌局开始，宁轻舟边给江寒雪做狗头军师，边在手机上浏览网页，进入踏歌首页的时候，在娱乐栏中看到“建安入股汉王朝”的新闻标题，点进去一看，原来是一个“据知情人透露”的新闻，不过看新闻的内容，应该是空穴来风，宁轻舟回忆了一下历史，基本能够确认这条新闻的可信性。 董仲颖被踢出汉王朝之后，动荡的余波一直在持续，先是李稚然利用董事会对王子师的不满，将其排挤出局，成功上位，出任汉王朝ceo，接着李稚然又和吕奉先传出不合，而且后者已经拒绝和汉王朝续约，出走在即。 曾辉煌一时、叱咤娱乐圈的汉王朝眼见就要退出历史舞台。 不得不说，建安选择在这个时候入主汉王朝的确是一步妙棋，而且毫无疑问的是，建安接下来的棋会下得更妙。 宁轻舟正在想着这些事情，忽然手机响起来，有段时间没联系的柳函打来电话。 宁轻舟跟江寒雪说了下“接电话”，然后起身去阳台。 “老同学，没看出来啊，唱歌也这么棒。”电话里传来柳函的笑语声。 “每个麦克风的出现，都必须要有一段歌声。”宁轻舟以拽文来掩饰被夸奖的尴尬。 柳函笑道：“‘麦克风理论’，这个有啊。” “麦克风理论”是文学创作上的一个名词，也是编剧戏文课程中必提的一个理论，大概的意思就是，在一部小说或者剧本中，只要出现了“麦克风”这个道具，就必须要有人对着它唱过歌，不然这就是无效道具，没必要出现。 作为编剧的柳函，当然无比熟悉这个概念。 宁轻舟转移话题道：“刚刚在看新闻，说建安准备入主汉王朝了。” 柳函道：“你不会是想向我打听什么商业机密吧？” 宁轻舟笑起来，说：“我不会那么不识趣，正好刚刚看到，顺口一提。” “其实即使我想透露，也没有什么好透露啦，这种事都是高层在操作，我们也不清楚具体状况。” “嗯。对了，你们建安最近是不是去了一位姓郭的高级顾问？” “姓郭的高级顾问？不知道啊，你是说董事长办公室的郭助理吗？” “对，就是他。” “你怎么认识郭助理？” “之前去建安面试，正好碰到他。” “嗯，据说他是荀经理推荐过来的，听同事说是个很厉害的人。” “超级厉害。” 说到这里，柳函意识到什么，忙道：“扯远了扯远了，说回你那个唱歌视频的事情，那歌是你自己写的吗？” “呃……这么说吧，在这个世界，这首歌是我第一个唱的。” 柳函无语地笑了一下，说：“偏要拐这么多弯，是你第一个唱的就好，我问你啊，你想进建安吗？” “不想。”宁轻舟干脆答道。 “啊？”柳函怔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回答得这么直接，好像正在燃烧的火苗被猛地浇了一盆冷水。 “你别误会啊，我现在在忙别的事情，所以……不过还是谢谢老同学。”宁轻舟之所以把话说这么绝，就是不想柳函误会自己以退为进、待价而沽，免了更多口舌。 “噢噢，没关系的，我其实也就是问问，即使你答应，我顶多就是帮你做个推荐，没有决定权。” “嗯。”宁轻舟笑了笑。 “那行，有空再联系。” “好。” 挂了电话，宁轻舟又在阳台上站了一会，然后回到屋里，江寒雪问：“谁给你打电话？” “一个高中同学。” “男的女的？” “女的。” 所有人停下打牌，转头看向宁轻舟，宁轻舟忙解释道：“她现在在一娱乐公司工作，因为看到那视频，问我想不想跟他们公司签约做歌手。” “然后呢？” “拒绝了啊。”宁轻舟从容不迫、光明磊落地说道，“我要进军娱乐圈，也是自己开公司，干嘛跟别人签约？”说着在江寒雪旁边坐下，伸手搂着她，问：“谁领先？” 第五十章 熊安之战 柳函周一去上班的时候，同组的几个女同事立即把她围住，七嘴八舌地问起她那位老同学的事情。 “他同意进我们公司吗？提了什么要求？” “他做什么工作，有女朋友了吗？” “他高中的时候唱歌就这么厉害了吗？” 柳函此刻当真是悔之不及，深恨自己看到那个视频时表现得太过冲动，把他和唱歌者高中同学的关系告诉了同事们，现在随着那首歌的大红大紫，宁轻舟也在一夜之间崛起为新一代网络红人，引发了广泛关注。 柳函环顾几位同事，一脸不理解的表情，问：“你们怎么突然对这件事如此感兴趣了？” 一位同事更为不解地反问：“柳函你从起床到现在还没有看微型博客？” “没有，怎么了？” “蔡姐转了那个视频。” 柳函一下愣住了，惊讶地问：“你是说蔡姐转了宁轻舟唱歌的视频？” 几个同事一起点头，脸上写满“不然呢”。 柳函赶紧掏出手机登录了微型博客，直接搜索“蔡文姬”，然后进入了她的主页，果然看到她最新一条的微型博客正是转发的那个“好久不见”的视频，而且还评论道：“不错的歌。” 蔡文姬作为当今歌坛最当之无愧的新一代歌后，“五十年难出一位的音乐才女”，居然称赞宁轻舟的歌“不错”，这意味着什么？ 柳函怔了半晌，道：“我再问下他吧。” 回到座位之后，柳函登录了kk，把蔡文姬转发那个视频的截图发给了宁轻舟，并留言道：“这可能是你出道的最佳时机哦。”不过她又想了想，回忆起宁轻舟拒绝自己时的坚决，最后把这句话删除，简单地留言道：“恭喜啦。” 十多分钟后，宁轻舟回复：“受宠若惊啊，如果你在公司碰到蔡姐，替我跟她说声谢谢。” 柳函回：“那要等到年会了。” 随着蔡文姬的转发和点评，宁轻舟和“好久不见”的人气再次迅猛蹿升，视频的各项数据也开始了几何式的增长，业内已经有十数家公司派出星探去芹溪街查访宁轻舟。 负责编剧部的应经理得知柳函跟那个视频中的年轻歌手认识，也特地过来问了几句，得知宁轻舟的态度之后，点了点头，道：“人各有志，没办法勉强。” 和柳函坐对面的一个女编剧道：“如果我们公司也学刘玄德，三顾茅庐呢？” 应经理笑道：“什么三顾茅庐，就是孔明在帮自己和刘玄德炒作，而且我们公司马上就要面临大变动，这种小事暂时管不到了。” 柳函和那个女编剧都心知肚明的点点头，虽然上面还没有明确的邮件下来，但是建安的员工们基本都已经知道那个消息。 实际上，就在应经理和柳函说话的时候，公司董事长曹孟德正在五楼的vip会议室召开关于“那个消息”的最后一次高层碰头会。 “我这次去上京，见到了汉王朝八位董事中的其中五位，其中三位表明了支持的态度，另外两位一位中立，一位‘不欢迎’，估计到时还是会有些难度。” 说话的是一起身材高大、面目清雅的青年男子，他坐在曹孟德右手边，说话时，面带微笑，侃侃而谈，显然在建安的地位极高，而且还是心腹级的人物。 坐在首位的青年男子认真听完后，点了点头，笑道：“文弱这次上京之行，收获不小。”然后转头看向另外一位清瘦的年轻人，问道：“奉孝，你有什么看法？” 刚入建安就做了董事长高级助理的郭奉孝想了想，说：“不要说三位支持、一位中立，就是他们四位全部保持中立，这一战，我们也必胜无疑。” 曹孟德道：“你说说看。” 郭奉孝道：“这次我们入股汉王朝，最大威胁在仲汉和东吴，但是仲汉袁本初做事优柔寡断，不会做出迅速反应，估计会在我们采取行动之后，保持观望姿态，只要我们出手够快，收网及时，他就只能望洋兴叹； 至于东吴，现在的实力似乎已经足够稳固，但是他们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孙伯符组建公司之初，手段太过强硬霸道，得罪过不少人，现在孙伯符要压住董事会，就必须步步为营，不能有任何一步走错，不然很可能会被那些他以霸道手段收购吞并的公司的掌权者们反咬一口。” 大家对郭奉孝的分析都表示赞同，荀文若问：“之前与奉孝聊天，奉孝曾说桃园兄弟会成为我们建安来日大敌，怎么今天没有听到你提起他们？” 郭奉孝道：“桃园兄弟虽然得到了孔明，但是他们现在的实力太小，还不足以插手这种层级的博弈。” 曹孟德也笑道：“刘玄德他一个卖鞋的，有什么资格来蹚这趟浑水？” 郭奉孝道：“董事长也不能太小看刘玄德，他能请动孔明加入桃园兄弟，说明不是一般人，桃园兄弟未来发展不可限量。” 曹孟德点点头，道：“我会一直留意的。”然后环顾了一眼众人，道：“大家对奉孝刚才的分析还有什么要补充吗？” 大家都摇头。 “好！”曹孟德握着的拳头，轻轻落在会议桌上，道：“那这项计划就正式启动吧。” 神州历99年4月20日，建安影业耗资25亿，通过二级市场购入汉王朝a股1.2亿，其后又和旗下闻庭娱乐连续举牌，将持有汉王朝的份额猛增至21.06%，一举超过了李稚然控股的飞熊文化，成为汉王朝第一大股东。 4月25日，汉王朝ceo李稚然召开记者招待会，明确表示不欢迎建安的入股，言语激烈地指责曹孟德为“曹贼”。 随后曹孟德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回应了李稚然的言论，他首先对“曹贼”的称呼表示接受，并幽默地说这是李稚然对他的恭维； 接着曹孟德又十分郑重地告诫李稚然，如今是市场经济，只要建安的行为严格遵守法律，李稚然没有任何立场反对建安的介入，倘若李稚然不甘心建安的入主，尽可以在市场主体间与建安进行一场公平较量。 随着曹孟德这次采访的公开，飞熊和建安对汉王朝的争夺战正式拉开帷幕。 第五十一章 猫窝的初次 熊安之战开始的前几天，宁轻舟的心里也经历了一场小小的天人之战。 江建中生日派对那天，他接到曹宪流浪猫乐队的邀请，并许诺说三天之后给与答复，生日派对散后，宁轻舟把这事跟几个朋友说了一下，大家都表示“知道了”，并没有给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倒不是说大家不关心宁轻舟，只是自从宁轻舟从那一场大醉中醒来之后，整个人的气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让大家本能地觉得他“一切自有安排，不用多说”。 所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兼具宏观和微观两层深意，宏观可以定义人类社会的规律，微观能够阐释经济独立和人格独立的之间关系。 形象点来说，有钱人好像做什么都很有气质似的。 不过“有钱人”宁轻舟在做这次选择的时候，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胸有成竹，而是经过了各种意义上的犹豫，直到第二天跟大家一起在301吃饭，听到曹雨琴的一句话才恍然醒悟。 当时曹雨琴在说她报名竞选区域副总监的事情，说到竞争对手如何强大，竞选策划如何难写，当然，曹雨琴的这些抱怨，在大家听来只不过是为了她最后华丽的逆袭做铺垫而已，因为对其他五个人来说，曹雨琴就是去竞选全球房产经纪人总裁也都有机会。 “我无意中瞄到一个同事的策划书，发现他密密麻麻写了三张a4纸，我当时就愣住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话可以说。”曹雨琴边摇头边说。 江建中分析道：“副总监就要担负领导职责了，不仅要自己能力强，还要能领导好自己的团队，比如各个门店之间的资源如何协调和分配，新人如何培养，奖罚措施应该如何设定等等，这些东西一旦细化下来，三张a4纸就差不多。” 曹雨琴说：“做经纪人，原本就是在和别人抢资源，等着分配资源，黄花菜都要凉了。” “那你至少要将自己的领导思路表达出来，让上面看到你这方面的想法。” 曹雨琴点点头，说：“我就是按照这个思路去构思的策划，不过最后我删繁就简，把我的策划凝聚成了一句话，以便让领导们看到得更清晰一点。” 大家都知道曹雨琴要开始抖包袱了，纷纷停下筷子，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曹雨琴淡淡道：“我在竞选策划里只写了这么一句话：倘若我做区域副总监，我明年的目标业绩比所有竞争者中最高的那个多百分之五，如果达不成，愿意重新做回初级经纪人。” 尽管大家早已猜到会有一个逆转，但当曹雨琴说出这句话时，大家还是为她那种嚣张霸道的自信所折服。 江建中盛赞道：“当机会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就应该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魄，纵观中外历史，大凡成功者往往都具备勇往直前的精神。” 江建中直接把曹雨琴的一次升职拔高到青史留名的高度，听得大家的心情都很复杂，曹雨琴笑道：“江建中你太夸张了，我之所以这么写除了投机取巧之外，最重要的是，我觉得这么写我才痛快，才爽，才自在。” 宁轻舟听到这里，如遭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曹雨琴之所以选择用那么非主流的竞选宣言，就是因为那样做她才觉得痛快爽，能不能成功另说，至少这个过程要酷炫一点，要自在一点。 宁轻舟一直犹豫着没答应曹宪，就是因为他想遵照最文艺app的规则完成游戏，先集齐七个类别的网络小说，然后再晋级第二关，音乐大作战，可是如果他真的按部就班这么做下去，岂非意味着他之后的很长一段人生都要被一个app的游戏规则束缚住？ 显然不可以，徘徊在宁轻舟心头的那点犹疑瞬间烟消云散，等曹雨琴的故事结束之后，宁轻舟接道：“我决定答应曹宪的邀请，加入她的流浪猫的乐队。” 众人闻言，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江寒雪道：“在你说你要考虑三天的时候，你的心底其实就已经有了答案。” 宁轻舟冲江寒雪点点头，问：“你同意吗？” “我当然支持你啦，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全部答应。” “不准断更！” “……遵命。”宁轻舟笑道。 这就是宁轻舟决定加入流浪猫的全过程。 饭后，宁轻舟和江寒雪去阳台给曹宪打电话，把决定告诉了她，曹宪自然十分开心，转头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然后跟宁轻舟说：“明天我们过去接你来我们大本营看看，具体事情到时候再详细说。” “没问题。” 挂了电话，宁轻舟转身抱住江寒雪，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谢谢你”，江寒雪轻轻摇了摇头。 做了加入流浪猫乐队的决定之后，宁轻舟其他的一些计划不得不随之做些微调，比如他现在正在进行的“网络小说大作战”，不得不加快节奏，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又跟那个神秘的app进行了一番交流。 第二天清晨，当大家全去上班之后，曹宪他们果然开着那辆泛绿色的吉普车出现在朋来公寓门口，宁轻舟穿着一件夹克外套，背着他的黄木吉他跳上那辆吉普。 前有《天使的翅膀》的走红，后有《好久不见》的大火，无论流浪猫乐队其他成员如何桀骜不驯，此时再次面对宁轻舟，大家都不得不表示出一定的敬意，毕竟他们都是自诩把音乐当做信仰的年轻人呀。 宁轻舟上车之后，包括叶须欢在内的所有流浪猫成员都跟他打了招呼，宁轻舟在王仲宣旁边的空位子上坐下，吉普车离开朋来小区。 “家乡有棵大槐树，长在老房子的后面……” 吉普车上了公路之后，音乐被重新开启，这首《槐树》是七子乐队的代表作之一，词曲都是出自王仲宣之手。 等这首歌唱完，叶须欢伸手拍了拍开车的李浩然，让他把音乐关了，然后大声道：“我们自己来唱！”说着转头看向宁轻舟：“宁轻舟，今天是你第一天加入流浪猫，作为菜鸟，有些挑战需要你完成，你敢不敢？” 宁轻舟也看着叶须欢，回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者不拒。” “好！”叶须欢拍拍手，道：“我让你现在立即做一首歌，把我们此时此刻的状态唱出来，如果唱得我满意，我以后绝不会再刁难你，而且会处处罩着你，相反，如果唱得我不满意，以后你要给我端茶倒水。” 宁轻舟心中大汗，他一直怀疑叶须欢的性别，总觉得他的声音处于女声和男生变声期之间，之前的几次见面，他的所作所为无不透露着一种阴柔的气质，现在又跟自己打赌，说一些不伦不类的赌约，但终究还是没有跳出女孩子强装糙老爷们的痕迹。 曹宪闻言，替宁轻舟打圆场道：“回到猫窝再唱吧。” 叶须欢不听，直直地盯着宁轻舟，宁轻舟也不扭捏，说：“我答应你。”然后大脑开始快速转动，努力去找一首应景的歌，最后遗憾发现，他此时能想到的那些应景的歌，大多都是只记得副歌部分，难以完整。 沉思了一两分钟，想到那首ktv大合唱的压轴曲目、动力火车的《当》，心里稍稍过了一下，感觉前面的歌词好像有些违和，双手不由自主地打着节拍，然后灵机一动，道：“有了半首，叶兄你先听着。” 车里所有人都看向宁轻舟，宁轻舟略微酝酿了一下，打着手势唱到：“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不管琼瑶阿姨的小说电视剧遭受多少诟病，但她的歌词绝对都是公认的一流水准。 宁轻舟挥着手臂连唱了两遍《当》的副歌，歌声洒满一路，继而随风而散，但却轻易把大家的情绪都带动起来，叶须欢大笑着叫道：“宁轻舟，你牛逼！以后我罩着你！哈哈哈哈……” 宁轻舟笑着说：“谢欢哥。” 半小时后，车子来到白石区，绕了几个弯，最后在一座外表看着像仓库的房子门前停下，侯磊下车去把铁大门打开，然后李浩然直接开着车进屋。 果然是一座宽敞的库房，内里一共两层，房间除了各种乐器之外，还有一些如跑步机、沙袋、哑铃、健骑机、划船器等健身器材，看来他们平时还挺注重劳逸结合。 车子进屋后，侯磊在后面关了大门，曹宪道:“这就是我们的猫窝了。” 宁轻舟下车，抬头四处大致看了一遍，不得不说，他对这个地方还是非常满意的，相比于当年他在学校时的那个排练房，简直不可同年而语。 第五十二章 音乐真有意思 曹宪陪宁轻舟在“猫窝”转了一圈，随口聊着神州之声的事情，宁轻舟问：“你们准备借这个比赛出道，还是只是玩票？” 曹宪不解地看着宁轻舟。 宁轻舟忙道：“这个问题有点不礼貌，希望别介意。” 曹宪摇头，道：“没有，我没明白你问题的意思。你看我们这个阵势，像玩票吗？” 宁轻舟笑起来。 “还有，”曹宪盯着宁轻舟补充道：“你刚刚说‘你们’，这个称呼不准确，你现在也是流浪猫的一员了，要说‘我们’或者‘咱们’。” 宁轻舟笑着点头。 曹宪也笑起来，转过头看着楼下，说：“估计你也看出来了，没有错，乐队里面除了宣哥，其他几个也都是大有来头，总之，‘非富即贵’吧。”说到最后五个字的时候，曹宪语气中明显多了一种嘲讽的意味。 “但是，宁轻舟同学，你可以放心，我既然愿意跟他们一起组乐队，说明我对他们已经有过了解，都是对音乐有信仰的年轻人，绝不会是三分钟热度，玩玩就算的。” 宁轻舟嗯了一声，又问：“如果家里大人喊他们回家呢？” 曹宪道：“所以我们才要参加这个比赛。” “明白了。”宁轻舟第一次碰到流浪猫乐队的时候，就已经隐隐猜到几个人的身份不简单，后来在江建中的生日派对上，曹雨琴再次确认这个猜测。 和这些背景深厚的公子小姐们组团做队友，利弊都是显而易见的，能轻易解决很多棘手的麻烦，也能轻易惹很多更棘手的麻烦，而且因为彼此成长环境的差异，在平时相处中，难免也会产生摩擦，最不靠谱的是，不知哪一天，他们家里就突然来个x叔或者x伯，连哄带骗、威逼利诱地就把他们带走了。 宁轻舟没有结识贵族子女的强烈愿望，但心底也不排斥，功利的世界自有一套与之相对应的法则，尽管有些冰冷，但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说，也非常公平。宁轻舟和大多数热血年轻人一样，并不仇视这样金字塔分明的等级世界，因为有高低，才有奋斗的动力。 因此，既然他决定加入流浪猫乐队，自然要首先确定这个乐队的性质，总不能哪天大家正在排歌，突然冒出来一个中年管家把某位成员带走，那就太操蛋了。 曹宪听出了宁轻舟的弦外之意，所以她回答的意思也非常直白，乐队要参加神州之声，要展现自己的实力，不止是为打响名气，为以后出道做铺垫及积累人气，同时也是在向那些“大人们”证明他们这条路可以走得通，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兴趣爱好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下楼梯的时候，曹宪进一步说道：“乐队还在初建，制度肯定没那么完善，现在述诸契约，肯定不现实。” “而且也不酷。”宁轻舟笑着接道：“我没这个意思，宪姐，如果我想拿五险一金，我就去建安、东吴或者仲汉去碰碰运气了。” 曹宪笑了笑，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 到了一楼，看到大家都仰着头盯着悬挂在墙壁上的电子屏幕看，宁轻舟和曹宪也转过身看向屏幕，发现屏幕中正在播放一条娱乐商业新闻，正是建安购买汉王朝股份的那个消息。 “终于出手了。”侯磊拍了拍李浩然的肩膀，不出自己意料地说道，李浩然正要转头接话，忽然看到曹宪，忙跟侯磊使了个眼色，把话咽了回去。 叶须欢冷笑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仲宣坐在力量组合器械上，沉默不语。 曹宪对此似乎没有多大兴趣，看了一眼，转身朝排练区走去，头也不回地说：“排歌吧，晚上还有表演。” 叶须欢第一个跟了上去，走了几步，回头叫宁轻舟：“喂，宁轻舟，你刚刚在车上唱那歌不错，等会全写出来啊。” 宁轻舟点点头，叶须欢走了过来，把手搭在宁轻舟肩膀上，果真把自己当成宁轻舟的老大，一副老手教育新手的口吻问道：“以前最多当着多少人的面唱过歌？” 宁轻舟想了想，答道：“四五千吧。” “嗯？” “我读大学的时候自己也组过乐队，参加过各种晚会，你懂得。” “懂懂懂，那还不错，说明有过表演经验，到时候上台不至于手足无措。” 叶须欢原本准备把自己总结的“在多人面前表演的心得”传授给宁轻舟，不料对方一口报出四五千这样的数字，比他巅峰时的观众人数还多了几倍，因此不方便继续传授经验，转而云淡风轻地表扬了两句。 从后面走过来的李浩然和侯磊哑然失笑，道：“小宁，你这个人太耿直了，让你老大怎么下台？” 叶须欢瞥了两人一眼，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有什么，小弟有能耐，我这个做老大的一样脸上有光。” 李浩然和侯磊也不跟叶须欢争，一笑置之，这更加加重了宁轻舟对叶须欢性别的怀疑。 在排练区集合之后，队长曹宪道：“在神州之声海选之前，我们至少还需要准备三首质量上乘的歌，现在宁轻舟加入了我们乐队，《天使的翅膀》和《好久不见》可以用，但是有一点我必须事先声明，这两首歌只属于宁轻舟个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如果没有他的允许，即使是我们自己乐队的成员，都不能擅自把这两首歌拿去用作商业表演。” 大家都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认真地点头答应，看得宁轻舟非常欣慰，他倒不介意他们唱那两首歌，只是对他们这种尊重音乐的态度比较欣赏。 “以后也是这个逻辑，谁写的歌，所有权就归谁，乐队只拥有使用权，这个就不用多说了。” 大家纷纷应好。 曹宪看向宁轻舟，说：“小宁，你这段时间有两件事要做，第一，跟宣哥学琴，因为宣哥离开乐队之后，你要接键盘手的位子，这个没问题吧？” 宁轻舟道：“没问题。” “嗯，第二，你要接受一个系统的声乐训练，一来拓宽音域，二来也学习一些唱歌的技巧。” “我记得这个事情，”宁轻舟道：“第一次碰到宪姐，你就跟我说过，没问题的。” 叶须欢道：“声乐训练这个交给我好了，到时我带着他去我们学校蹭声乐课。” 宁轻舟讶然看向叶须欢，问：“欢哥，你还在上学？” “怎么？我上学就不能做你老大了？你也没毕业几年嘛。” 宁轻舟笑而不语，李浩然和侯磊都同情地看着他。 曹宪道：“欢欢别闹，小宁现在需要针对性的专业训练，去学校能学到什么？” 叶须欢点点头，然后想了想，说道：“我回头去问下程教授，看她能不能每天抽出一两个小时的时间，给他做针对性的培训。” 曹宪道：“这个可行。” 宁轻舟道：“那麻烦欢哥了。” 叶须欢摆摆手道：“说罩你就罩你，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 大家都笑起来，曹宪道：“好啦，小宁你去琢磨一下你车上唱的那首歌，”然后又扫了其他人一眼，说：“我们几个去排歌。” 宁轻舟当然不用琢磨多久，《当》这首歌，不知唱过多少遍，即使没有最文艺app的帮助，他也可以毫不费力地把所有的歌词和曲谱写下来，甚至连乐队表演的形式，他也已经心中有数。 宁轻舟边在旁边玩划船器边看着曹宪他们排练，不知是不是想起自己以前排练时的场景，脸上不自禁地露出温暖的笑意。 那边一首歌前后练了三四遍，才完全顺畅地表演下来，练完那首歌，曹宪让大家稍作休息，宁轻舟下了船走过去，为他们鼓掌。 曹宪道：“刚看到你在那边笑，怎么了？” “宪姐看到了？” “全场就你一个观众，我又要联系跟观众互动，想看不到你也难啊。” 宁轻舟笑着点头，然后说：“我刚刚笑是因为我突然觉得，‘音乐真有意思’。” 曹宪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赞同：“是啊，很有意思。” 叶须欢在那边忽然接道：“宁轻舟，你先别管音乐有没有意思，你歌写完了吗？” “嗯。” “那给我们唱下？” “好啊。” 宁轻舟遂自弹自唱了一遍《当》：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再流 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 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当太阳不再上升的时候 当地球不再转动 当春夏秋冬不再变换 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 不能和你分散 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 宁轻舟一首歌唱完，曹宪、叶须欢、李浩然、侯磊乃至王仲宣都原地怔了半晌，不敢相信这样一首歌竟然就完成在片刻之间！ 曹宪莫名而笑，先自摇摇头，然后问大家：“你们什么感想？” 王仲宣率先答道：“你们很可能请到了一个真正的天才，我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其他几人沉思片刻，然后答道：“我们觉得，音乐真有意思。” 这是有意识的重复，表示叹服。 第五十三章 鸡毛约 宁轻舟一首《当》技惊四座，大家听完之后，纷纷主动请缨，甘做绿叶，希望和宁轻舟一起把这首歌排出来，宁轻舟也扭捏，当即把自己对这首歌的演绎方法做了简单的说明，其他人自然毫无疑义。 于是曹宪他们先把晚上要表演的几首歌过了一遍，然后开始跟宁轻舟学《当》这首歌，一边学歌一边琢磨自己的表现方式以及和他人的配合，顺手把简谱勾勒出来。 都是专业选手，交流起来特别轻松，一般情况下，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一个承转交替。当这首歌学成之后，大家对自己的任务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剩下的磨合和完善则要在实际操作中进行。 因为乐队人数有限，歌中“啊啊啊啊”的部分和其他合唱段由大家统一配合完成。 “这首歌是小宁第一次以‘流浪猫’的角色亮相，我们要好好配合他，让他有个令这个世界都印象深刻的酷炫出场。”正式排练之前，曹宪给大家做了一个简短的动员讲话。 “好嘞！” “来吧！” 其他人都高高地举起手臂，满脸兴奋，感觉鸡血在慢慢注进他们的身体。 宁轻舟抱着吉他，站在主麦前面，微微侧身示意大家“预备”，所有人进入状态，做好准备，接着宁轻舟轻轻压了下吉他头，王仲宣十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柔地动起来，宁轻舟和侯磊的吉他慢慢跟随，大约十秒钟的轻缓音符流过，叶须欢的架子鼓“轰嗵嗵”地滚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 那首曾红遍地球中国大江南北的歌，终于以相似的方式在这个世界响起来。 第一遍的排练出乎意料的成功，不论是乐器的伴奏还是宁轻舟的演唱，各个方面都表现出了极高的水准。 一遍结束之后，大家对一下表演中的瑕疵，交换一下意见，开始第二遍。 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任何台上的完美表演，都需要台下一遍遍的刻苦排练。 到下午两点，《当》这首歌的排练基本完成，一起出去吃了午饭之后，宁轻舟打车回了朋来。 尽管跟流浪猫一起玩的是自己热爱的音乐，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宁轻舟还是更喜欢跟朋来六人组待一起，某些由时间沉淀下来的东西，很难，或者说不可能被其他事物取代。 宁轻舟回到公寓睡了半小时，然后起来写小说，从三点到五点，两万字出炉，接着一章不留的上传。 这个时候，小说的游戏版权已经售出，版税会在5月5日之前随四月份的稿费一起发放，也就是说，宁轻舟五月份将会领到接近120万的总稿费，一跃成为百万富翁，超越曹雨琴成为朋来六人组首富。 五点二十，宁轻舟出门去问鼎接江寒雪。 《好久不见》那个视频走红的时候，宁轻舟一度担忧自己出门会被网友认出，会被狗仔偷拍，为此，他甚至已经备好口罩和墨镜，然而实际上，并没有粉丝或者狗仔跟踪他，和曹宪唱“天使的翅膀”那个视频不同，宁轻舟的“好久不见”更倾向于歌红人未红。 坐在去问鼎的空旷公交车上，宁轻舟胡思乱想着现在和未来的事情，心中还是隐隐有着期待，而且自从看到建安入主汉王朝的新闻时，一直潜藏心底的那个声音再次被唤醒。 我不要做盘观者，我要做参与者，不然，干嘛来了？ 想到这点，就忍不住激动，宁轻舟转头看向窗外，正好看到一个大厦上挂着蔡文姬的巨型海报：“蔡文姬‘十八拍’全国巡回演唱会，点燃这个夏天！” 宁轻舟盯着那幅海报，眼神渐趋坚定。 二十多分钟后，宁轻舟来到问鼎，江寒雪正好下班。 江寒雪的大多数同事都已经知道宁轻舟就是那个“好久不见”的忧郁男孩，但他们都不知道宁轻舟还是五楼十二城，显然后面那个信息对江寒雪的同事们来说，意义更为重大。 出了公司大门，远远看到宁轻舟站在树下等自己，江寒雪哪里还顾得上同事们的眼光和议论，飞奔着跑了过去。 两人在问鼎公司附近吃了饭，然后去公交站等曹雨琴来接他们。 今晚，宁轻舟将以流浪猫乐队主唱的身份，在白石广场上演自己的处女秀，这样重大的事情，朋来六人组自然要全部到场。 十多分钟之后，一辆熟悉的白色奥迪出现在两人视线内。 …… 晚上七点，白石广场的路灯悉数亮起来，虽然光线微暗，但广场的开阔和雅致构造还是令人一目了然。 此时广场的人已经不少，来来往往路过的男男女女，好像电影里那些跑龙套的演员，按照某种引导走来走去。一对穿着情侣外套的情侣坐在广场边的椅子上小声交谈。 广场西北角，一个简易的舞台已经搭起，舞台上的几个年轻人旁若无人地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接电线、摆麦克风架、组架子鼓、调琴，好像对有没有观众这种事毫不上心，一看就知道这应该是一支习惯了自娱自乐的野乐队。 尽管如此，舞台下面除了少数对这个乐队有所了解的真观众外，还有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以为这里要搞什么免费送好礼的大酬宾活动，带着好奇心驻足围观。 七点半，表演正式开始，没有嘶声力竭喊着“只要998”的主持人、没有自我介绍、没有报幕、没有互动，音乐一起，那个穿着样式简单的白衬衣的女孩开始唱歌，空灵、缥缈、熟悉的歌声瞬间弥漫满场。 在夜色的掩护下，很多人没有认出曹宪的脸，但当她一开口，那些人立即就听出她的声音。 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渐渐开始有人认出那支乐队，有人叫出“流浪猫”。 曹宪的头阵打得很漂亮，仅用三首歌，就迅速聚集了差不多一百多个观众。 曹宪唱完第三首歌，对着台下鞠一躬，然后离开主麦，下面立即有男生大叫着“不要下场，再来一首”，口哨声也随即此起彼伏，在这种热情的欢呼声中，一个挎着黄色吉他的男生悄然上场，欢呼声顿时化为嘘声。 开什么玩笑，这么大落差，下去啦。 不过黄吉他男对人群中爆发出的这种倒彩声完全无动于衷，摆明就是一副“爱听听，不听请闭眼”的态度，然后一手稍微按了一下麦克风，说：“这首歌送给江寒雪、曹雨琴、黄鹂、陈千帆和江建中，我爱你们，天长地久。” 下面顿时传来五道“我们也爱你”的回应，倒彩声遂更加响亮。 靠，居然还请了职业粉丝。 这些带着调侃意味的倒彩声，很快被带着愤怒和警告意味的鼓声给压了下去，随后一阵整齐划一的“啊啊啊”合唱，迅速夺回现场主动权。 《当》的前奏开始了。 这样一首歌一旦响起，还在继续的倒彩就显得有些滑稽和不合时宜，特别是当整个白石广场的上空都飘飞着“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的歌声时，“黄吉他男”神奇的逆袭成功。 心中灌蜜谁最多，问鼎副总江寒雪。 在大家随着宁轻舟一起“潇潇洒洒”时，三个年轻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白石广场，他们站在距离舞台稍远一点的地方，沉默地看着正在唱歌的宁轻舟，然后站左边那人说道：“就是曹宪的流浪猫乐队，不过唱歌的这个以前没见过，应该是新来接替王仲宣的。” 中间那个男生脸上带着不以为然的微笑，说道：“随便，你明天把挑战书送给曹宪就好。” “好。” “这歌好像真不错，不过不是王仲宣的风格啊。” 三人聊了几句，转身离开白石广场，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上的灯红酒绿之中。 ……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银白色的宾利停在了猫窝大门前，车子刚一停下，刺耳的喇叭声接连响起，丧心病狂地持续了三分钟。 “轰~” 两扇铁门缓缓打开，一道尖利的骂声从屋里传出：“你特么的是哪个神经病，一大早在这发什么羊癫疯！” 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帅气年轻人从车里下来，笑吟吟地抱歉道：“对不起，打扰了，请问曹宪小姐在吗？” 叶须欢、侯磊、李浩然三个人走出来，歪着头问那人：“**谁啊？” “噢，我不是谁，就是来帮人递封信给曹宪小姐的路人甲。” 李浩然伸手道：“给我吧。” “路人甲”拒绝道：“信只能给曹宪小姐。” 正说着，穿着一身宽松棉布衣服的曹宪，双手插口袋里走了过来，打量了那路人甲一眼，然后说：“我是曹宪。” “路人甲”客客气气地把信递给曹宪，曹宪接过信，当即拆开，里面悍然飘出一根鸡毛。 “鸡毛信？”曹宪瞥了路人甲一眼，路人甲摇头表示不知道。 曹宪扫了一眼信的内容，笑了笑，然后把信揉成一团，朝不远处的垃圾桶扔过去，回头跟“路人甲”说：“回去跟你的客户说下，我们流浪猫从来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如果他想挑战，可以报名今年的神州之声，如果他想切磋，让他关注一下我们的演出地点，到时候直接带人过去就是，还弄什么鸡毛约，约个鸡毛呀？靠！” 第五十四章 对台 幽灵酒吧坐落在酒吧钱柜的聚集地高伯街，不知是因为白天没生意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此时酒吧的两扇镶嵌着骷髅头的黑色铁门紧紧关闭着，从外面看，就像欧洲中世纪那些神秘的小城堡。 吴季重开着银色宾利从猫窝回来，车子停在幽灵酒吧门口，不一会，酒吧铁门打开，吴季重下车进屋，黑色铁门重新关闭。 酒吧内部十分开阔，天花板不高不低，高个子的客人触手可及，因为门窗都是关闭状态，屋里光线略显昏暗，让人联想起那些精雕细刻的洞穴，宽大、雅致，又带着一种压抑感。 替吴季重开门的年生人带着他下了地下室，地下室灯火通明，比主厅亮堂多了，到处摆放着的乐器反射着暗光，将地下室渲染得金属感十足。 “他们怎么说？” 坐在高脚凳上喝着饮料的年轻人看到吴季重，侧头问道。 吴季重摇了摇头，苦笑道：“曹大小姐说想挑战，报名今年的神州之声，想切磋直接带人过去就是，约个鸡毛？” 屋里人闻言哄然大笑，高脚凳上的年轻男子笑了一会，说：“我就是喜欢她身上那股爱谁谁的劲，何一利那个眼瞎的傻叉怎么配得上她？” 吴季重道：“那奕少，你们准备怎么做？” “当然按照曹大小姐说的做。”袁显奕回头跟坐在架子鼓前的光头男说：“张南，你回头看看神州之声怎么报名的，把我们乐队报上去。” 光头男点点头，说：“好。” 袁显奕又看向吴季重，道：“那再麻烦吴兄帮我查查他们流浪猫最近在哪有演出。” “没问题。” 袁显奕点点头，想起什么，问：“对了，昨晚那个唱歌的男的是谁查到了吗？” “这个我晚点时候跟一下吧，有消息立即告诉您。” “好，那辛苦吴兄了。” “奕少不用客气。”吴季重说着转身离开地下室。 “显奕，其实这件事我有点搞不懂，你如果想追曹宪，直接追就是了，你俩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最合适不过，干嘛还要这么费事？”吴季重走后，靠着墙壁那个打着耳钉的年轻人问道。 袁显奕笑了笑，说：“门当户对？焦楚，你相信我，如果我跟曹宪提了这四个字，我保证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搭理我。” 焦楚点头，撇嘴，道：“可不是，她已经跟家里彻底闹翻。” “所以啊，追这种女孩子根本不能用一般的方法，要赢她，要欺负她，要让她先讨厌你，让她忘不了你。”袁显奕颇有心得地说道。 在袁显奕和同伴们讨论如何追曹宪的时候，刚才为他们传递消息的吴季重开着那辆银色宾利来到江景别墅区，在一座独栋别墅的大门前停下车，大门前铺了一条长约三四百米的石板路，石板路两边长着两排参天巨树，经年护卫着那座豪华的别墅。 吴季重在车里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等了将近十分钟，别墅大门沉沉地开启，吴季重开车进了别墅。 …… 朋来公寓，二期301，这里正在进行一场气氛严肃的审问，被审问人宁轻舟。 “曹宪，有故事、有个性、有身材、有才华，这种女孩简直能秒杀老中青三代，舟舟你整天跟她这样厮混在一起，谁敢保证不会擦出什么火花？” 这是曹雨琴质问的核心点。 “而且你们是混娱乐圈，还是玩摇滚！” 这是黄鹂的补充。 陈千帆和江建中已经跟宁轻舟谈过这个问题，而且他们现在不同角度地有求于宁轻舟，因此暂时保持沉默。 “我一直猜不透这个事情，”宁轻舟露出无奈的表情，说：“但凡一个男的碰到一个女的，两个人有了一点共同点，世人就会强加一段暖昧的故事给他们，这个逻辑关系从哪里兴起来的呢？” 江寒雪面带微笑，看着曹雨琴和黄鹂，两人被宁轻舟问得语为之塞，过一会，曹雨琴道：“就事论事，不要扯那么远。” 宁轻舟只是笑着摇头，过了一会，说：“不是我扯，而是你们提出的这个质疑本身太扯，我觉得这件事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们自己的问题，是你们自己想太多，是你们自己心里做出的这种可耻推断，然后把结论强加给我，这叫做‘自己猥琐，何患无辞’。” 曹雨琴和黄鹂正要反驳，被江寒雪打断：“好了好了，这个话题到此结束，谢谢琴姐和小鹂，不过，我既然选择了他，我愿意相信他。” 宁轻舟伸手握住江寒雪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接着宁轻舟转头看向曹雨琴和黄鹂，说：“就把一切交给时间和事实来裁夺吧。” 三天之后的晚上七点半，流浪猫乐队在亭林广场演出，不过就在他们的乐队刚搭好舞台，一辆黑色的房车在他们对面停下，随后车上下来七八个人，也开始搭舞台。 袁显奕，以及幽灵乐队。 “今晚有好戏看了？”台下正准备围观流浪猫乐队表演的观众，发现幽灵乐队，顿时兴奋起来，在新海本地，幽灵酒吧和幽灵乐队都是小有名气，酒吧里经常有明星艺人出没，而那支乐队则是从来没有在广场上表演过。 今晚他们突然出现在亭林广场，不用说，也知道他们是来砸流浪猫的场子的。 袁显奕施施然走到流浪猫乐队的舞台那边，特地来到曹宪面前，笑着说：“宪姐儿，这么巧。” 曹宪看了他一眼，了然道：“我说那幽灵酒吧怎么成天装神弄鬼的，原来是你们家的。” “不不不，宪姐儿，你千万别误会，幽灵不是我们家的，而是我自己的。” “哦。”曹宪点点头。 袁显奕道：“那天让人送鸡毛约的就是我，想跟宪姐开个玩笑，希望宪姐不要介意。” 曹宪点点头，说：“还有其他事？” “没了，就这么多。”袁显奕笑着点点头，然后又冲叶须欢挥手打招呼，叶须欢面无表情道：“你们可以滚了。” 袁显奕也不介意，说：“欢哥儿还是这个脾气。” 十分钟之后，两个乐队的pk就正式开始了。 第五十五章 进一步，海阔天空 幽灵乐队的风格偏向重金属一派，唱歌务必狂吼咆哮，追求激昂高亢，嘈杂的电吉他完全失去其本来的音色，似乎是在向传统音乐进行有意识的挑衅和嘲弄，此外，再以密集快速的鼓点和低沉有力的贝斯对耳膜进行轮番冲击，从而形成一种含有高爆发力，快速度，重量感及破坏性等元素的表演方式，极具煽动性。 因而pk开始之后，幽灵乐队凭借“声音高”、“动静大”两个优势占尽先机，直接对曹宪的空灵婉约进行了物理掩盖，不过这种碾压仅仅持续了两首歌，当流浪猫乐队那边响起《天使的翅膀》的前奏时，顿时有大片观众被吸引过去。 这就是所谓的“向日葵的效应”，即人们在进行多项选择的时候，会本能地选择自己熟悉的那个选项，不论是听歌、背单词、看电影、点菜等等。 《天使的翅膀》被曹宪唱红之后，如今早已入了流行歌曲的行列，台下大多数观众都是耳熟能详，如今由这首歌的“始唱咏者”曹宪亲自演绎，欣赏机会还是颇为难得。 “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 曹宪刚一开口，台下立即有人跟着唱了起来，等唱到*部分的时候，更是形成了一次集体的大合唱，这种声势，是幽灵乐队无论如何也难以企及的。 袁显奕远远地看着曹宪，目眩神迷，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微笑，他慢慢伸出手，让自己的乐队停下演唱，静静地做一回观众。 一首歌的时间没有多久，曹宪唱完之后，罕见地为下首歌报幕：“下面由新加入我们乐队的另外一位主唱兼键盘手，也就是《天使的翅膀》的原唱——宁轻舟，为大家带来他的那首《好久不见》，相信大家应该也已经非常熟悉。” 正如曹宪所说，《好久不见》绝对可以称得上现在网上最红的歌，没有之一，当初宁轻舟唱歌的那个视频被上传之后，可是得到过包括天后蔡文姬在内的许多明星艺人的转发和点评，风头之劲，超过那些一线歌手的单曲发布。 虽然“好久不见”这首歌完全将宁轻舟的风头抢走，但这种“歌红人不红”也只不过是一种相对的说法，当那个视频在网上流传的时候，不知多少网友、娱乐公司和唱片公司在疯狂地打听那个歌手的联系方式，其中，就包括袁显奕家的仲汉集团。 “原来是他！”袁显奕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微微扬了扬头，目光凝聚在那个抱着黄木吉他、一脸平静如水的男孩身上。 接着《好久不见》开始了。 “奕少。”幽灵鼓手张南询问地叫了一声。 袁显奕头也不回，问：“曹宪刚刚说他叫什么？” “好像是什么轻舟。” “宁轻舟。”焦楚接道。 袁显奕点点头，然后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说：“这个样子怎么跟他们比，再让一首。” 于是幽灵乐队又做了一首歌时间的观众。 《好久不见》落下最后一个音符时，袁显奕对着麦克风向宁轻舟喊话：“宁轻舟，宁轻舟，你听得到吗？” 台下仍然沉寂在宁轻舟歌声余韵中的观众，忽然听到袁显奕的喊话，顿时又激动起来，看两支乐队现场pk，可不就是要看他们的直接对话吗？ 宁轻舟抬眼朝幽灵乐队那边看过去，随意地“嗯”了一声，下面立即一阵起哄，宁轻舟这种占据上风之后的淡淡吊，太深得人心了。 “看来你真不是第一次上台。”叶须欢饶有兴致地看着宁轻舟。 袁显奕不以为意，继续说：“首先我要说的是，很高兴见到你本人，你那首《好久不见》太棒了！”袁显奕伸出两个大拇指。 “谢谢。” “其次，我想说下我们今天的这场pk，既然是现场对台，我认为我们不应该一味地唱老歌，应该即兴创作，那样才有pk的气氛，你觉得呢？” 宁轻舟摇摇头，客气地说：“不用了。”然后侧头跟王仲宣、叶须欢、李浩然、侯磊他们四个说：“当。” 四个人叹为观止地看着宁轻舟，个个觉得畅快淋漓，pk对台的最高境界，就是无招胜有招，宁轻舟三句话六个字，把袁显奕回得毫无脾气，最后干净利落地报幕，更是一剑封喉，将那种对对手的无视发挥得浑然天成。 台下这时已经欢呼一片，《当》的前奏随后响起。 袁显奕站在话筒前面，脸上的笑意渐渐敛起，眼角颤动几下，张南、焦楚和另外一个身材高大的贝斯手，默契地跳下台，带着五六个幽灵酒吧的“服务生”，不动声色地朝流浪猫那边的舞台走过去，袁显奕眼神冰冷的可怕，保持刚才说话的姿势，一动不动。 第一个发现张南他们几个的李浩然，眉毛一挑，朝宁轻舟身边靠过去，接着侯磊也自然而然地走了过来。 现场有小部分观众发现事情不对，赶紧悄然离开，大多数观众还在听歌，宁轻舟好像也没发现危机在靠近，仍然在唱着自己的歌。 不一会，张南、焦楚和大高个他们八个人走到流浪猫舞台下面，和宁轻舟、李浩然、侯磊三人形成对峙局面。 “暂停一下吧。”袁显奕的声音再度响起。 宁轻舟没料到对方会如此没品，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他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参加校园歌手比赛，没少跟别人斗台，经验不可谓不丰富，但他从来没遇到过输了舞台就动手的情况。 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停下唱歌，遥望着袁显奕。 这时江寒雪、曹雨琴、黄鹂、陈千帆和江建中五人也从后面上了台，站在宁轻舟身后，而刚打完一个电话的曹宪，走到王仲宣旁边，对着话筒说：“袁显奕，不要输了场子又丢了风度。” 袁显奕先回曹宪的话，道：“宪姐儿放心，我不会那么粗俗。”然后又对宁轻舟说道：“我正在与你说话，你突然去唱歌，这样很不礼貌，你知不知道？” 扩音器将袁显奕声音中的愤怒扩大了很多倍，以至于场下的观众也听了出来。 宁轻舟沉默不语，看着袁显奕，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袁显奕道：“我刚刚只说到‘其次’，还有‘最后’没来及说，你一个脸子甩得我现在也没心情说了，那好，我们就继续来说‘其次’，你再回答我一遍，‘你觉得呢’？”袁显奕伸出右手，做“请回答”的动作。 宁轻舟沉默片刻，牙关紧了一下，说：“既然你坚持，我可以。” 袁显奕伸出双臂，道：“刚刚这样回答，我们不就不用耽误这些时间了吗？张南、焦楚、元才，你们给我回来，你们要干嘛？” 宁轻舟回头冲几位朋友笑了笑，说道：“你们下去等我。”五人看着宁轻舟的表情，感觉有些奇怪，心中不免担忧，宁轻舟又摆了摆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说：“放心，搞得定。” 江寒雪他们下去之后，宁轻舟又跟流浪猫乐队的其他成员简单地交流了一下，然后他们也相继下场，舞台上只剩下宁轻舟一个人。 这时台下观众开始诧异的议论起来： “他要干吗？” “要自己一个人唱吗？” “谁给他伴奏？” 袁显奕那边也发现这边的情况，面面相视，也很好奇，张南道：“他不会是想一个人挑我们一个队吧？”忽然听到扩音器传来宁轻舟的声音：“谁先？” “嘿呦，他这……”素来标榜张扬不羁、我行我素的幽灵乐队被对方这种不走寻常路的一夫当关给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袁显奕道：“既然这样，那就你先来。” 宁轻舟卸下自己的黄木吉他，换上李浩然的电吉他，然后走到王仲宣的键盘前。 “他要自己给自己伴奏！” 大家终于发现宁轻舟的意图，这时电吉他那极具表现力的声音已经响起，宁轻舟要唱的歌，是信乐团的那首《海阔天空》，在诸多要飙高音的歌曲中，他唯一能唱上去的只有这首。 “起这么高。”站在台侧边的曹宪等人，听到宁轻舟的电吉他前奏，不由得皱眉，感觉这首歌起得有点高。 电吉他之后，一小段钢琴过度，然后宁轻舟有意拔高的嗓音亮起： 我曾怀疑我走在沙漠中 从不结果无论种什么梦 才张开翅膀风却变沉默 习惯伤痛能不能算收获 …… “这哪里是临场做出来的歌？”所谓内行听门道，王仲宣只听了几句，就判断出这绝对是一首完成度很高歌曲。 曹宪和叶须欢等人闻言也点点头，叶须欢道：“但他第一次唱，就是临场。” 庆幸的是我一直没回头 终于发现真的是有绿洲 每把汗流了生命变的厚重 走出沮丧才看见新宇宙 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 要拿执着将命运的锁打破 冷漠的人 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 让我不低头更精彩的活 …… 经过几次有意识的专业训练之后，宁轻舟现在已经可以更自如地完成这首歌的副歌部分，而且随着这段*的到来，场下的气氛也跟着沸腾起来，场内观众都亲眼看到刚才幽灵乐队对宁轻舟的威逼，因此他们能听懂宁轻舟歌声中愤慨，而愤慨，正是这首歌要表达的情绪之一。 无奈的巧合。 中间一段过渡之后，台下响起潮水般的掌声。 “这是即兴？”张南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可是如果不是即兴，他为什么要把其他人都赶下台？ 袁显奕神色微动，心里开始有些后悔，他刚才要说的“最后”，是要请宁轻舟去幽灵酒吧喝一杯，然后聊一聊加入仲汉的事情，不过被宁轻舟一激，觉得自己在曹宪面前丢了面子，一下失去理智，如今看来，那个宁轻舟罕见的天分再无疑问，可是他现在再想替仲汉签了宁轻舟，就困难了。 凌晨的窗口失眠整夜以后 看着黎明从云里抬起了头 日落是沉潜日出是成熟 只要是光一定会灿烂的 海阔天空狂风暴雨以后 转过头对旧心酸一笑而过 最懂我的人 谢谢一路默默的陪我 让我拥有好故事可以说 …… 后面这段，传达的是穿越黑暗寻找黎明、勇于挑战逆境的意思，励志的真谛在宁轻舟高亢的演绎下，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人听后热血沸腾，而当他唱到“最懂我的人，谢谢一路默默的陪我”的时候，目光落在朋来五人组那个方向，五人瞬间秒懂，心情激越而充满感动，三个女孩几乎热泪盈眶。 曹宪感叹道：“不要说即兴，就是给袁显奕他们一周的时间，他们也输定了。” 王仲宣微微颔首，然后断言道：“今后二十年的乐坛，将属于宁轻舟，而不出三年，再无人会记得‘七子’。” 《海阔天空》结束之后，现场爆发出轰天的喝彩声，其中有大量观众是中间被歌声吸引过来的。 这样一首歌，适合在大都市奋斗着的每一个人，那种激励人心的呐喊，可以给人带去前行的力量。 宁轻舟站在舞台上，脸色慢慢平静下来，然后躬身谢场。 这个时候，一辆黑色奔驰领着三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出现在亭林广场，四辆汽车停下，哗啦从车里下来*位统一着装的青年。 奔驰车门最后打开，里面走出一位魁梧雄壮的青年，青年是毛胡脸，胡须金黄。 …… （新年快乐！） 第五十六章 当务之急 宁轻舟下了场之后，先跟乐队其他人招呼了一声，然后向江寒雪他们走过去，五个人的脸上都还挂着骄傲和感动的表情，正要跟他击掌庆祝，却发现他脸上的笑意有些清冷，丝毫没有一歌惊四座的得意。 “走吧，回去。”宁轻舟伸手牵着江寒雪，转身就走，五人跟宁轻舟相处已久，鉴貌辨色，知道他现在心里有气，稍微想了想，猜到原因，一言不发地跟着他离开亭林广场。 “宪姐儿？”李浩然看到袁显奕带人去堵宁轻舟等人，脸色一沉。 曹宪嗯了一声，转头去找什么，看到广场西南角的那几辆汽车，说：“浩然、小磊，你们过去拖一下，千万不要动手。”说着朝那几辆汽车走过去。 李浩然和侯磊大步去追宁轻舟，叶须欢也一脸愤怒的跟了过去。 “宁先生，你这又是几个意思？我们都还没开口，你就要判我们输了？看都懒得看一眼？” 袁显奕拦着宁轻舟，一脸不快的问道。 宁轻舟盯着袁显奕，沉默不语，袁显奕指着自己的脸，不解地笑着问：“我脸上有花吗？” 宁轻舟摇了摇头，说：“没有，你擦了花粉吗？” “嗯？” “你刚说到花，我以为你擦了花粉。”宁轻舟特别正经的说道。 “你，不，这是花粉的问题吗？”袁显奕真的有点困惑了：“你是在耍我吧？” “是你刚刚说到花……”宁轻舟也表示困惑，江寒雪、曹雨琴等人却知道宁轻舟又开启了“损人模式”，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 “袁显奕！”叶须欢、李浩然和侯磊三人走了过来，叶须欢气势汹汹地看着袁显奕，火药味十足。 “欢哥儿。”袁显奕笑着打招呼。 “你们要干嘛？堵人吗？”叶须欢问。 袁显奕笑容灿烂，道：“怎么会呐？只是看小宁走那么急，过来问下……”话未落音，忽然听到一道洪亮的声音叫自己：“袁二！” 袁显奕听到声音，心里一跳，抬头看到曹宪和一个黄须的青年带着*个人威风凛凛地走了过来，喊自己名字的正是那位黄须青年，袁显奕对他当然不会陌生，建安二公子，以争勇好狠闻名新海纨绔圈的曹子文，匪号“黄须儿”。 “袁二，你小子混开了，跑到新海来撒野。”曹子文径自走到袁显奕面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袁显奕心中暗暗叫苦，这位黄须儿可是他在新海最不愿惹得几位主之一，勉强挤出一丝谦逊的笑容，道：“文哥。” “噢，你还认识我？”曹子文语带讥诮。 “文哥说笑了。”袁显奕被曹子文的眼神逼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立即转身离开。 “你看我像说笑吗？”曹子文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谁特么给你的胆子来惹宪儿的？你是在上京玩腻了，还是在新海活腻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声音骤提，杀气十足，现场一时竟没人敢接腔，袁显奕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上的笑已经有些扭曲，陪笑道：“文哥，您肯定误会了，我我绝对没对宪姐儿说一句不礼貌的话，您可以问宪姐儿。” 按理说，仲汉现在的实力并不比建安弱，袁显奕的背景和曹子文可谓旗鼓相当，他没必要退让到这个地步，但一者他身在新海，是曹子文的主场，另一者曹子文凶名远扬，连京圈那些纨绔都谈虎色变，如今正面对上，他怎么可能不腿软？ 曹宪走到宁轻舟面前，说：“小宁，你们先回去吧。” “好。”宁轻舟应了一句，牵着江寒雪跟几个朋友一起走了，曹宪站了一会，回身道：“以后不要再来烦我。”说完和叶须欢、李浩然、侯磊三个朝舞台走去。 曹子文看着袁显奕，问：“你听到了？” 袁显奕忙点头道：“听到了，文哥。” 曹子文又瞥了张南、焦楚、高元才三人一眼，张、焦都点头叫“文哥”，高元才面不改色，不屈地昂着头，曹子文反而顿了一下，眼中稍露赞许之色，然后转身朝曹宪走去。 曹宪虽然跟家里闹翻，但那绝不代表曹家就没人再管她，实际上，因为这件事，平时就和她关系不错的二哥曹子文和小弟曹子建对她比以前更加照顾。 “宪儿，要不你就让我安排几个人到你们乐队帮帮忙，一来以后可以避免这种烦心事，二来平时还可以帮你们抬抬东西清清场子什么的，你觉得呢？” 曹子文面对自己的大妹时，已经完全换成了另外一副态度，慈眉善目，和颜悦色。 曹宪道：“不用了二哥，今天是碰巧了，以后不会再碰到这种事。” 曹子文知道这个大妹的脾气，不再勉强，问起宁轻舟：“刚那个男孩就是你找来顶仲宣的？” “是。” 曹子文皱了皱眉，说：“我瞧着那小子不仗义啊，见事就想躲？” 曹宪停下手里的事情，看着二哥，认真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他之所以急着走，是不想让他带来的那几个朋友被卷进这种无聊的麻烦中，二哥你要知道，在新海，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可以当面跟袁显奕掀桌子的。” “袁显奕算什么东西？”曹子文不以为然地说道。 “别人可不这么认为。” 曹子文笑了笑，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别的话题，曹宪难得有事喊他帮忙，当然要多聊一会，关心关心妹妹的生活，尽一尽做哥哥的责任。 对面袁显奕等人小心翼翼地收了场，临走前，袁二少还要特地过来跟曹二少这个地头蛇道别，自然不会落到什么好脸色。 袁显奕等人回到幽灵酒吧后，胸中压抑的愤怒终于再也无法控制，把曹子文狠狠地口伐了一遍又一遍，纷纷声称如果哪天在上京碰到他，一定要给他好看，绝不要再像这样忍气吞声，势必要把今天这个场子找回来。 “等建安拿下汉王朝，你们会在上京碰到他的。”听着大家的愤慨之语，袁显奕淡淡地说了一句，接着大家都沉默下来。 “黄须儿是奕少大舅子，咱们没必要跟他闹僵，但那个不识抬举的宁轻舟算哪根葱？他有什么资格甩脸子给我们看？”张南深知即使是在上京碰到曹子文，他也不敢怎么样，于是本着“柿子拣软的捏”的原则，直接把冒头对准宁轻舟。 袁显奕目光闪动，道：“张南总算说到点子上了。”顿了顿，续道：“我不信曹宪会一直待在那个破乐队。” 焦楚道：“还有叶须欢。” “那个疯丫头毕业之后就要老老实实地回上京，你以为她能在新海蹦跶多久？” 张南轻笑道：“听说，她是个拉拉……” 袁显奕冷笑一声，说：“反正不是什么省事的主儿。对了张南，你跟吴季重联系一下，我要跟他的老板好好聊一聊了。” …… “好久不见”咖啡馆，朋来六人组围坐在店子中间的大沙发上，但没有人说话，俗话说，真正的好朋友在一起，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沉默持续了一两分钟的时间，曹雨琴第一个开口：“虽然今天只是见识了皮毛，但也能管中窥豹地看到娱乐圈的复杂，舟舟，你告诉我们，你真的想去做明星吗？” 宁轻舟摇了摇头，说：“我没有想过做明星，明星又没有编制。” “舟舟。”曹雨琴盯着他。 宁轻舟轻笑一声，又叹了一口气，道：“琴姐说的没错，娱乐圈不好混，今天得罪了那个袁显奕，后面肯定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 黄鹂道：“有曹宪在啊，有她罩着，谁敢把你怎么样？” 宁轻舟嫌弃地看向黄鹂，笑道：“我说黄大仙，你怎么就这么轻易把我安排给别人罩着了呢？” “潜规则啊。”黄鹂脱口而出，说完发现大家的脸色不对，忙摆手道：“不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入行需靠贵人帮助，曹宪就是你的贵人。” 宁轻舟摇摇头，道：“我以前想得太简单了，或者说太单纯了，这个流浪猫乐队肯定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我也从没想过要靠谁罩着去闯荡娱乐圈，他们有自己的潜规则，我也有潜藏在我脑子里的规则，到时候大家碰一碰看吧。” 江寒雪趁机伸出右手食指，道：“当务之急……” 宁轻舟也同样伸出右手食指，续道：“当务之急是先按照之前跟他们的约定把神州之声的比赛完成，然后专心写几本小黄文再说。” 第五十七章 历史不重演，七步不唱歌（上） 神粮江景一号位于新海东方角cbd核心，正滨江绝版地段，眺望东方塔，俯瞰东方江。 整个江景小区由三幢超高层江景公寓和两栋独立别墅围合而成，小区中央设有双会所，会所内配备室内室外双泳池、多功能厅、网球场、高尔夫练习馆、保龄球馆等娱乐健身场所，设备齐全，且皆由世界一流设计大师采用顶级家装品牌进行装修，是神粮集团作为世界500强的实力巨献，也是海内外顶级富豪们的集聚地之一。 其中建安曹家就斥巨资购置了两栋独立别墅的其中一栋。 此时，建安总经理、曹家大公子曹子桓正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运动服，坐在自家江景别墅的露天阳台上喝着咖啡，欣赏着午后的东方江，闲适的下午茶心情丝毫没有受到愈演愈烈的“熊安之战”的影响。 曹子桓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身子后倾，双手交握抱着后脑勺，准备闭目小憩片刻，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年轻人出现在阳台，年轻人先叫了声“曹总”，等到曹子桓转过头，对他扬了扬手，他才走过去，汇报道：“曹总，袁显奕要见你。” 曹子桓点点头，道：“应该要见一面了。” “他是被二少爷吓到了。” “子文……”曹子桓含义复杂的无声而笑，过了一会才说：“随他去吧。那个宁轻舟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黑皮衣”掏出手机，递给曹子桓，说：“他就是唱《好久不见》的那个‘黄吉他’，而且宪小姐之前唱红的那首《天使的翅膀》也是出自此人之手，应该是宪小姐在外面唱歌时认识的。曹总你看这个视频，这是他昨晚斗袁显奕幽灵乐队的歌，歌名叫《海阔天空》，即时创作，也是引得满场轰动。” 曹子桓看了一遍宁轻舟唱《海阔天空》的视频，道：“这恐怕不是即时创作，不过的确是好歌。”曹子桓笑了笑，续道：“之前的何一利，现在的宁轻舟，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宪儿从来没有看错过人。” 黑皮衣点头称是。 曹子桓随口问：“什么背景？” “没有查到他的职业，好像是个自由工作者，跟几个朋友群租在……” 曹子桓打断道：“‘好像’？季重，你做事什么时候也这样模棱两可了？” “黑皮衣”就是替袁显奕给曹宪送“鸡毛约”的吴季重，最近刚被总经理曹子桓提拔上来做事，而且曹宪对建安从不关注，因此也不认识他。 吴季重迎着曹子桓投过来的目光，心中一突，忙道：“这个我会再去确认一下，曹总。” 曹子桓虽然没有小弟曹子建那样万众拥戴的人气，没有二弟曹子文那样恶名远扬的生猛，但在建安内部，上到高管，下到基层员工，真正忌惮和畏惧的还是此人，个人职业命运为他掌控固然是其中一个原因，他身上那股令人捉摸不透的阴沉劲和偶尔显露出来的那种诡谲的笑容更让人坐立不安，惊悚的像一块突然遮住阳光的乌云，能在人心里投射下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 曹子桓不急不缓地说：“家庭背景、个人职业、详细收入、人际关系等等，这些信息都要查的很清楚，不然你让我拿什么去跟他谈事情？” “明白了，曹总。” “还有，”曹子桓伸手点了点，说：“弄清楚他跟曹宪怎么认识的？” “好。” “三天后的这个时候，能给我准确的消息吗？” “没问题，曹总。” 曹子桓终于点了点头，说：“让袁显奕再等一周吧。” “好的。” 吴季重离开曹家别墅之后，暗自舒了一口气，虽然他现在正逐渐取得曹子桓的信任，且隐隐有成为曹总心腹的迹象，但老实说，他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人恰恰也是曹总，他总觉得曹子桓身上有一种偏向阴暗一类的东西，教人难以轻松。 即便如此，已经选择了这根良木而栖，不可能半途而废，之前调查宁轻舟，已经有了一些头绪和线索，这次再行深入调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朋来公寓、金状元、书剑中文网、即将开业的“好久不见”咖啡馆…… 三天之后，建安影业集团总部，总经理办公室，吴季重正在向曹子桓汇报他对宁轻舟的最新调查情况： “来自明珠市的一个小镇，一共兄弟三人，弟弟在念大学，哥哥随父母长年在外务工……原来在金状元做培训教师，每个月工资四千左右，去年年前因为和女朋友分手辞职，专职在书剑中文网写一本名为《唐鼎》的网络小说，据说这本小说每月稿费大约三千五左右。 现在和几个朋友群租在匡北一个名叫‘朋来’的小区里，前不久在亭林地铁站唱歌认识的宪小姐……” 吴季重用了将近三分钟的时间，把宁轻舟各方面的情况介绍了一遍，信息基本都是准确的，但可能是因为“在书剑写网络小说”这个同类消息的先入为主，吴季重没有查到宁轻舟在问鼎写小说的消息。 听完吴季重的汇报，曹子桓稍微想了一下，说：“明天把他约到铜雀台吧。” “好的。” “记住，一定要让曹宪知道我私下见他的事情。” “明白的，曹总。” “去吧。” …… 宁轻舟接到吴季重的邀请时，正在猫窝排练，吴季重还是开得那辆银色的宾利，还是穿的那套黑色皮衣。 “宪小姐，不敢再继续瞒你，我为曹总做事的，这次袁显奕来新海也是要跟曹总谈工作，当时替他跑了趟腿，实在是迫不得已，希望您不要介意。” 吴季重见到“流浪猫们”对自己的态度不善，赶紧摆明身份。 “所以呢，你这次要替曹子桓传话？”曹宪之前和何一利的分手，以及被逼嫁给刘合的计划，曹子桓都是推动者和参与者，对这个大哥，曹宪只有厌恶和痛恨。 吴季重道：“是的，不过宪小姐放心，曹总没说你什么，他是让我带句话给小宁先生。” 大家瞬间明白过来，曹子桓这是准备故技重施，像拆散何一利和曹宪那样，再次拆走宁轻舟。 “滚！”曹宪脸色突变，厉声叫道，吴季重吓得赶忙举手后退，道：“好好好，宪小姐你别生气，我马上走、马上走。”吴季重边退边对着宁轻舟叫道：“小宁先生，明天上午十点半，铜雀台，曹总说好久不见，想见一见，不然就真的好久不见了……啊！” 吴季刚传完话，看到两根鼓棒向自己袭来，叫了一声，飞也似的逃跑了。 “宪姐，你那个大哥，真特么……不是东西！”叶须欢站在那里，义愤填膺的说道。 “他不是我大哥。”曹宪说完，径自上了二楼。 叶须欢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宁轻舟，说：“宁轻舟，你明天会去吗？” 宁轻舟正在发愣，好像没有听到叶须欢的问题，吴季重刚才的话已经说的非常明白，如果他不去赴约，曹子桓会对琴姐的“好久不见”咖啡馆下手，宁轻舟太清楚那间咖啡馆对琴姐、对他们朋来六人组的意义，他绝对不允许咖啡馆被自己连累，虽然他一直在担心这件事，但还是没有料到，这件事来得这么早。 “宁轻舟你在犹豫吗？”叶须欢竟然有点慌了，经过这段时间和宁轻舟相处的所见所闻，他已深知宁轻舟对乐队的意义，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宪姐能否承受住重演的历史将会带给她的打击。 宁轻舟转过身看着叶须欢、侯磊和李浩然，说：“你们放心，我不会跟曹子桓扯上一毛钱关系。” “那你也就不用去铜雀台了吧？”叶须欢道。 “欢欢。”手里提着摩托车安全帽的曹宪站在二楼叫道：“你不要阻止小宁，他有自己的难处。” 大家看到曹宪手里的安全帽，问：“宪姐你要去飙车吗？” 曹宪提着安全帽从楼上下来，说：“不是，我出去办点事，你们先自己随意安排吧。” 第五十八章 历史不重演，七步不唱歌（下） 下午三点半，蔡文姬造访建安总部，总经理曹子桓亲自接待，两人聊了一些关于“十八拍”演唱会的事情，曹子桓在旗下艺人面前一贯自信，侃侃而谈，说到中间，蔡文姬忽然提道：“曹总有没有关注前段时间一个唱歌的视频，歌名应该是‘好久不见’。” 曹子桓怔了一下，点头道：“有注意到，就是看到你转的那条微型博客，文姬也觉得那个男孩有潜力？” 蔡文姬点点头，说：“音色很有辨识度，关键是歌写得好，歌词不复杂，也不刻意雕琢，但很能打动人心。嗯，我想邀他给我写首歌。” 曹子桓眼角颤了一下，微笑道：“那绝对是他的荣幸，这事交给我好了。” 曹子桓这个时候也明白过来，蔡文姬今天亲自来建安，估计主要就是想让我帮她向那个宁轻舟约首歌，这么说来，她应该也已经知道宁轻舟在跟曹宪一起组乐队的事情了，只是碍于曹宪跟家里的矛盾关系，才想到请我出面。 “那就麻烦曹总了。”蔡文姬笑着说道，脸上竟有期待之意，看得曹子桓暗暗纳罕。 “小事，正好我这几天也准备再考察一下他，没什么问题的话，应该会签下来。对了文姬，你这首新歌有什么要求吗？” 蔡文姬道：“我想，具体的要求，还是到时跟他当面聊一聊吧。” 曹子桓点头“嗯”了一声，说：“应当如此。” 确定跟宁轻舟的邀歌之后，正事的谈话也基本告一段落，蔡文姬正要起身告辞，公司前台忽然急匆匆跑过来，敲门叫了声“曹总”，曹子桓皱眉道：“做什么，没看到我在接待谁？” 前台神色着急道：“曹总，宪小姐来了，吵着要见您，被许经理拦在大厅。” 蔡文姬趁机起身，说：“那曹总你去忙吧，我正好也要走了。” “不吃个饭再走吗？我还想约水红的老总一起吃个饭呢。” 蔡文姬忙摆手笑道：“曹总饶了我吧，我约了舞蹈老师排舞。” 曹子桓也笑着站起来，说：“既然有工作，那只好下次了。文姬起舞，我也是期待的很呐。” 蔡文姬失笑道：“曹总你这词用的……” 说着曹子桓陪蔡文姬一起坐了电梯下楼，刚到一楼大厅，就看到曹宪在跟许仲康对峙，曹宪道：“我不为难你，你把曹子桓叫出来就行。” 许仲康以前做过曹孟德的贴身保镖，在建安的地位比较特殊，因此当曹宪闯进来的时候，全公司保安，只有他敢拦一下，即便如此，他也绝对不敢对曹宪无礼，疏不间亲，乃是为人处事的一条铁则，放眼整个建安，有几个人敢直呼曹总其名？ “仲康你去吧。”曹子桓说了一句，走到曹宪面前，“你先去我办公室等我，我去送人。” 曹宪冷笑一声，说：“不用了曹总，我话不多，就一句。”曹宪目光狠辣地盯着曹子桓，脸上尽是不屑和嘲讽，续道：“你可以跟宁轻舟聊合作，如果他愿意，你也可以签他，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你如果去招惹他的朋友，我会不惜任何代价地让你很难看很难看很难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曹子桓脸色也冷下来。 曹宪笑了一下，说：“你懂的。”然后转身离开大厅。 曹子桓眼中怒色一闪而过，随即淡淡地斥责了一句“胡闹”，然后又无奈地苦笑着走向蔡文姬，摇头叹息道：“太任性了。” 蔡文姬不便置评，笑了笑，随后想到什么，说：“对了曹总，如果那男孩不方便写歌的话就算了，如果有什么让人为难的地方，就违背初衷了。” 曹子桓道：“文姬放心好了，我有分寸，既然是合作，当然要保证大家都心情愉快。” 蔡文姬点了点头，说：“那我就先告辞了，曹总留步吧。” 蔡文姬走后，曹子桓那张好似装了机关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回到总经理办公室，立即给吴季重打电话，把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吴季重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理也不敢分辩。 骂完吴季重，曹子桓心情稍缓，但是一想起曹宪刚才说的那些话，不免又无名火起，根据既定计划，他已经准备至少三套方案用来彻底收服那个宁轻舟，但是被曹宪这么一搅，至少有两个不能那么顺利的实施。 作为建安总经理和曹家老大，曹子桓当然不用怕曹宪，但是如今事情既然要牵扯到曹宪，而且几乎还是“何一利事件”的历史重演，心中终究觉得理亏，不管是从哪个方面说，他都不得不考虑曹宪这个变量。 虽然曹宪已经跟家里闹翻，但曹子桓心里十分清楚，父亲固然从来没有放弃这个女儿，母亲也一直在关心她的生活，此外，那个身份神秘、在家族地位举足轻重，且在这次熊安之战中扮演着关键角色的的二叔，对曹宪也是十分疼爱，倘若真惹恼了她，她真有本事让我“很难看很看”，上次逼嫁事件，她没找我麻烦是因为我执行的是父亲的命令，这次，不会那么容易了。 对了，还有蔡文姬！ 曹子桓靠在椅子上，身体不停地前后摇晃，右手食指下意识地敲着扶手，陷入从长计议的深思中。 第二天上午十点二十五分，宁轻舟出现在铜雀台酒店，一直在前台等着他的吴季重把他带到vip包间，包间房门一开，宁轻舟看到里面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夹克外套、中等身材的青年，眉眼间和曹子建有些神似，是曹子桓无疑了。 “进来吧。”曹子桓抬头看了眼宁轻舟，也不起身，摆摆手说道。 宁轻舟进了屋，吴季重自觉地退出去，顺手把房门关上。 “坐。”曹子桓招呼道。 宁轻舟在曹子桓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面色平静地看着曹子桓，曹子桓抬眼打量了他一番，笑着点点头，说：“很有明星气质。” “曹总过奖了。” 曹子桓摇摇头，说：“绝对不是过奖，你那首‘好久不见’视频我可是看了好几遍，还有《天使的翅膀》、《海阔天空》都很不错。” “嗯。”宁轻舟原本就对曹子桓用咖啡店威胁他的做法心存反感，见了他本人之后，印象更是不佳，因此只想尽快进入正题，解决问题，然后离开，一秒钟也不想多浪费。 曹子桓审视地看了宁轻舟一会，微笑道：“听说那首《海阔天空》是你临场即时创作的歌，我听了之后很惊讶也很好奇，特别想见识一下，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也即兴写一首歌，就比如说，你在这个屋子里走个……七步，然后作出一首新歌？” “七步成歌吗？” “可以这么说吧。” “这个不是考你……”宁轻舟灵机一动，续道：“兄弟姐妹的吗？” “嗯？” “七步歌啊，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子桓听完，脸色变了变，问：“这是曹宪写的？” 宁轻舟微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子桓轻声重复一遍，随即沉默片刻，不知在想什么，最后冷笑着摇了摇头，道：“她觉得跟我做兄妹是一种煎熬，我又何尝想要她这样一个不顾大局只顾个人私情的妹妹？” 宁轻舟沉默不语。 因为话题中突然加入曹宪，曹子桓打太极的心情也顿时烟消云散，脸色认真地对宁轻舟说：“估计你也猜到了，今天找你过来，是因为我觉得你很有潜力，音乐天赋不错，因此想把你签进建安，当做未来之星培养。” 宁轻舟也直接拒绝道：“首先谢谢曹总的好意，不过我现在还不想那么快签经纪人公司，想一个人自由几年。” “自由几年？”曹子桓哑然失笑，道：“看来小宁你对娱乐圈一点都不了解，这么跟你说吧，这个圈子最重要的或者说排在第一位的永远不是才华和天赋，而是机遇，而机遇这种东西呢，非常奇怪，一旦错过，就很难再碰到，这么说，你明白吗？” “明白，但是我坚持。” 曹子桓脸色微微沉下来，双目如刀，静静地盯着宁轻舟，这是他在谈判桌上惯用的招数，以眼神夺人，以气势压人。 宁轻舟正面迎着曹子桓的注视，既无反击，也无退让，平静的像一潭池水。 过了将近十几秒，曹子桓自知这一招失效，心情渐差，道：“小宁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建安找艺人，我很少亲自出面，可以说，几乎是没有，但是我今天把你叫来铜雀台，跟你聊这么多，表示出这么大的诚意，但你给我这个答案，我很难说多么满意。” 宁轻舟道：“老实说，曹总你也是我见的第一家经纪公司的代表。” “哦，这么说，反倒是我的荣幸？” “不敢，我就是想说明我现在不想进任何公司。” “那你是想一辈子在广场和地铁口唱歌咯？” “以后怎么想，我现在还不清楚。” 曹子桓露出标志性的诡笑，道：“我这么跟你说吧，小宁，你拒绝建安之后，就很清楚了。” 宁轻舟摇了摇头，说：“不是很懂。” 曹子桓笑出声，那种笑声仿佛是某种发动机启动时的声音，频率由慢到快：“我的意思就是说，你想单打独斗，在这个圈子里是立不住脚的。”曹子桓伸出手举在半空，道：“我知道你们这种人的想法，因为我见过太多太多，恃才傲物，自信满满，觉得只要自己愿意，立即能一呼百应。” 宁轻舟摇头。 曹子桓继续说道：“不是这样，我可以跟你明说，宁轻舟，不是这样，这个圈子有它固定的游戏规则，你想跳出规则，你一定玩不转，更直接一点来说，你今天拒绝了我，拒绝了建安，你以后就只能在地铁口和广场唱歌。 相反，你如果接受我的邀请，不久之后，你会一飞冲天，将来甚至还可以像子建那样成为天王级巨星，那才是真正的众星拱月，真正的走上人生巅峰，那个时候，你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实现自己的价值。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选择题。” 宁轻舟听着这些话，忽然想起何一利，当初曹子桓是不是也把这个选择题丢给过他？ “我只想问一句，曹总，”宁轻舟接道：“如果我不答应你，你会对付那家小小的咖啡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应该也知道，建安现在不仅仅是娱乐公司，也是一个投资公司，各个领域都会有涉足，买下一两条街做投资也不是没可能。” 这次轮到宁轻舟沉默，他来铜雀台之前，心里曾经历过一段非常奇特的挣扎，那是另外一个时空的记忆带给他的奇妙压力。 曹子桓邀请他去铜雀台，这个消息在宁轻舟脑中发酵出的一个反应是：“帐后埋伏五百刀斧手，摔杯为号，一举将其擒下！” 紧接着他才意识到，这里是蓝星，是神圣华州人民共和国，而不是那个人命如草芥的乱世，在这里，每个人都要严格遵纪共和国宪法，曹子桓摆的或许是鸿门宴，但他绝不敢埋伏刀斧手。 宁轻舟听了曹子桓这个回答之后，松了一口气，知道曹宪已经警告过他，否则他的威胁不会这么隔靴搔痒，于是也放弃了自己的第二计划，说：“再次感谢曹总，我还要回去排练，就不多打扰了。”说着站起身。 曹子桓淡淡道：“排练，参加神州之声吗？” “对。” “好，我就不留你了。”曹子桓端起桌上的茶杯，兀自喝起茶。 宁轻舟离开包间，走到门前时，忽然回头说了一句：“曹总胸怀大志，年富力强，是终结汉王朝的不二人选。”说完开门离去，留下满脸神色变幻的曹子桓，这个深藏心底的秘密，他从未与任何人说过，宁轻舟如何得知？ 这句话正是宁轻舟准备的第二计划的冰山一角，他原本就是想用一个朝代的经验来唬曹子桓，迫使他放弃针对好久不见，不料曹宪已经帮他打过预防针。 “然而，仅有这种唬人的经验还是不够的，想要在这个世界的娱乐圈纵横驰骋，要尽快过了最文艺的第一关。因为只有自己真正强大起来，才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江寒雪和朋友们。” 宁轻舟走出铜雀台，回头看了一眼酒店名，想起那两句诗：“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然后回过头，大步向地铁站走去。 第五十九章 生活是这样子，不如诗 午后的阳光从天窗上射下，在猫窝的地板上留下一块温暖的光斑，光束之中漂浮着无数清晰可见的微尘，像一群被魔法禁锢住而走投无路的幽魂。 一只大猫趴在光斑上眯缝着眼睛睡觉。 因为宁轻舟今天没有像往常那样按时出现在猫窝，流浪猫的排练便无法继续，或者说没有心情继续。曹宪和叶须欢坐在沙发那边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什么，李浩然和侯磊一个靠着力量组合器发呆，一个戴着拳套在打沙袋，王仲宣除了偶尔过来指导宁轻舟弹琴，已经在有意识地脱离，今天同样没有过来。 平时一起排练，大家还没什么感觉，如今宁轻舟突然缺席，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不习惯，甚至王仲宣退出的后遗症也显露了出来。 侯磊完成另外一套快速组合拳之后，边解拳套边走到李浩然跟前，随口说道：“浩然我们来打个赌吧，就赌宁轻舟会不会也被曹子桓收买。” 李浩然摇了摇头，说：“没心情。” “没心情还是没自信？” 李浩然不做声，过了一会，忽然问：“他吉他背回去了？” 侯磊笑了笑，道：“他那把吉他从来也没放在过这儿，早晚会走吧。” “至少先过了这次比赛，不然我们这两年算什么，回家都没法说。” “如果他真的答应进建安，我们就花钱把他那几首歌买……”侯磊话未落音，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沉闷的声音，屋里所有人都转头看向门口，赫然宁轻舟背着黄木吉他走了进来。宁轻舟看到大家齐刷刷地看着自己，忙伸手打招呼，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回去拿吉他，迟到了一会。” 侯磊“嗨”了一声，在李浩然肩膀上打了一拳，李浩然也笑着摇摇头，叶须欢站起来，看着宁轻舟说：“既然迟到了，那先自罚三首吧。” 曹宪也站了起来，打圆场道：“三首要唱到什么时候了，不用排练了？” 宁轻舟忙道：“宪姐说的是。” 曹宪道：“一首就成。” “啊？” “哈哈~”李浩然和后侯磊也笑起来。 宁轻舟也不多说，走到排练区，脱下黄木吉他，抱起李浩然的电吉他，调了一下音，像是现编现唱一般： 为青春战斗过了吧 我的摇滚它hold住了吗 那名叫岁月的苦茶不好喝 依然吞下它 记不得我怎样踏出了老家 跟现实这小子打一架 厄夜的梦满身伤痕和泥沙 可是我发誓没有忘了它 那心中的话 我就是一颗滚石啊 谁不屑也随他 什么样的路都不怕 永远做一颗滚石吧 不想为谁停下 翻山越岭后往回看 二十二年哪 …… 赵传的《一颗滚石》，一首励志的佳作，将自己比作一颗坚强的滚石，讲述着执着追逐的梦想，歌颂为青春战斗，“谁不屑也随他，什么样的路都不怕”，岁月的茶，无论多苦，都要勇敢吞下。 大家听着歌，脸上的笑意渐渐由调侃转为欣慰，再由欣慰到激昂，最后凝聚成一个大写的、无话可说的“服”字，这首歌的意境和他们现在的处境，简直合拍得如出一辙，简直瞬间听到热血。 也是在这个时候，大家才意识到一件事，他们之所以会因为宁轻舟缺席而感到不习惯，是因为这个乐队开始对宁轻舟产生依赖感，包括这首《一颗滚石》在内，好像他的每首新歌，都有独当一面的气势，这一点连王仲宣都比不上。 流浪猫乐队重新回到排练的节奏中，对宁轻舟的铜雀台之行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好像那件事从未发生过。 不过，建安总经理曹子桓却没办法当那件事没发生过，相反，宁轻舟表现出来的超出他控制范围的冷静和淡定以及最后丢下的那句秘之预言，无不让他如鲠在喉、历历在目，那是一种权威被挑衅后，技术性的震怒。 于是他马上让吴季重联系了袁显奕，尽快安排两人的见面，地点就在他见宁轻舟的那个包间，意思是，在哪被折了面子，就要在哪找回来。 曹子桓和袁显奕那天在铜雀台具体都聊了些什么，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但自从那天两人见面之后，那些一直埋伏着要和宁轻舟签约谈合作的各种唱片公司和娱乐公司的星探们相继撤走。 到四月末的时候，那个消息已经在圈内传开，李浩然、侯磊他们也从圈内一些熟人那里听到那个消息，大致内容是，娱乐圈所有公司不准和宁轻舟签约，也不能给他提供任何资源，更直白一点来说，有人在娱乐圈对宁轻舟下了封杀令，把他拉入了黑名单。 这种事在娱乐圈并不罕见，因为得罪某个大佬或者某位巨星而被全行业封杀的艺人大有人在，操作起来也没什么难度，因为娱乐圈本来就是一个最现实、最重利益、最显炎凉世态的地方，一个艺人面对一个大鳄级的集团，都是蜉蝣撼大树，毫无抵抗力，更何况是面对两头大鳄的强强联合？ 因此即便是竞争对手，也不愿意冒着这种风险、担着这种麻烦去故意和下封杀令的一方对着干，代价太大。 宁轻舟好似对此毫无知觉一样，每天照旧去猫窝排练两三个小时，然后离开，跟其他人的私下交流并不是很多，始终保持着一段不会让大家太尴尬的距离。 5月1日，劳动节，“好久不见”咖啡店正式开张，流浪猫乐队自然前去捧场，免费做了一上午的表演，宁轻舟再度唱起那首早已脍炙人口的《好久不见》，博得满堂喝彩。 小小的开张典礼结束之后，到场庆祝的客人先后离去，曹宪、叶须欢、李浩然和侯磊几人也回去猫窝，临走前，曹宪再次提醒宁轻舟说：“明天去猫窝别忘了带身份证复印件。” “一定不会忘记。”宁轻舟笑着道。 第三季“神州之声”5月5日开始报名。 曹宪等人走后，曹雨琴立即把宁轻舟拉到一边，十分郑重严肃地跟他说：“我已经知道你们三个背地里在准备什么，你现在赶紧去劝江建中，让他不要那么做。” 宁轻舟不解地看着曹雨琴，曹雨琴脸色复杂而为难，表情扭曲的挣扎了半晌，说：“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心里劝说自己，但最终仍旧不是皆大欢喜的理想结果，所以我要你赶紧去阻止他，不然你也能想到那场面会多么难以收拾。” 宁轻舟面露难色，不过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再隐瞒，最近这段时间，他和陈千帆一直在帮江建中设计今天这个告白，不料事到临头，女主角突然通知喊停，颇让让他始料未及，宁轻舟道：“琴姐，你仔细想想，这件事让我去说合不合适？” 曹雨琴反问：“怎么不合适？” 宁轻舟无奈道：“琴姐你万事清楚，没想到也有如此糊涂的时候，你让我去说，岂不是让中哥更难堪，这种事，需要你当面跟他谈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你想一想啊。”宁轻舟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曹雨琴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拍了拍宁轻舟的肩膀，说：“我明白了，幸好你提醒我。” 曹雨琴走后，宁轻舟叹了一口气，心里不免为江建中感到遗憾和可惜，江寒雪走过来，歪头看着宁轻舟，问：“怎么啦？” 宁轻舟伸手把她的刘海拨到一边，微笑着摇了摇头。 第六十章 暗涌 按照三个男生的计划，宁轻舟负责拖住曹雨琴，陈千帆负责现场气氛的营造和渲染，而江建中负责告白。 为了谋划这次表白，三人花了不少心思，认认真真地讨论了每一个流程，预先准备好一切所用道具，比如鲜花、彩炮以及宁轻舟特地为他们准备的一首背景音乐。 他们背地彩排了许多次，对现场各种状况进行了预演，围绕着曹雨琴的回应结果制定不同的应对策略，其中包括而不限于“含羞接受”、“婉言拒绝”、“勃然大怒”、“甩门而去”以及陈千帆提出的一种可能：“三个女孩深受感动，潸然泪下，分别投入到与之对应的三个男生的怀抱。”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正当告白计划按照流程正式启动时，曹雨琴率先察觉，悍然要将计划扼杀于摇篮中。 当曹雨琴拉着江建中去一旁谈话时，陈千帆满脸着急地过来找宁轻舟，以询问的眼神瞪着着他，不停地甩头，将“你在干吗，怎么把女主角放走了”的质问传递给宁轻舟。 宁轻舟无奈地说：“琴姐已经知道了，她不愿意，所以她在跟中哥谈。” “啊！”陈千帆嘴巴张老大，转头看了一眼正在聊天的曹雨琴和江建中，又看向宁轻舟，低声问：“怎么知道的？” 宁轻舟摇了摇头，江寒雪看着两人，问：“你们在说什么？” 黄鹂这个时候也走过来，说：“你们在说什么呢？” 宁轻舟也回头看了一眼曹雨琴和江建中，然后把告白计划简略说了一下，并在两个女孩惊叫之前，做出噤声的手势，江寒雪在宁轻舟胳膊上掐了一下，低声埋怨道：“这种事你该早点告诉我和黄鹂啊，我们女孩子可以提供至关重要的帮助好吗？” 黄鹂也不满道：“就是，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吹耳边风的能力。” 宁轻舟和陈千帆一致觉得这句话怪怪的。 “女孩子是感性动物，对待爱情通常是靠眼睛和耳朵来做判断的，你们三个太想当然了。”江寒雪继续批判。 宁轻舟和陈千帆默然无语，他们当时之所以没有告诉两个黄鹂和江寒雪，无非是怕她们两走漏风声，现在看来，真是又少想又多虑了。 四人又说了一会，宁轻舟提议道：“我们不要站一起，免得等下尴尬，大家都随意一点。” 于是黄鹂、江寒雪两个女孩走到一边去说话，宁轻舟和陈千帆走到一边去聊天，陈千帆悄悄问宁轻舟：“既然中哥用不到那些东西了，可不可以我拿来向黄鹂表白，反正流程我也熟？” 宁轻舟瞪了陈千帆一眼，说：“千帆你脑子秀逗了吧，你这么做，不仅中哥会跟你绝交，黄鹂也会五十年不理你你信不信？” 陈千帆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 曹雨琴和江建中的谈话进行了将近半小时，好在两人走过来的时候，表情都很平静，江建中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悲伤的情绪，看来是“和平扼杀”，宁、江、陈、黄四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过当晚六人准备回朋来公寓的时候，江建中突然说学校临时有事，急着去处理一下，然后匆匆走了，宁轻舟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五月开头的朋来六人组，喜忧参半，喜悦其表，忧伤其中。 不知是不是为了呼应这个基调，第二天大哥宁朗打来电话，抱怨打工的不易，控诉工厂老板如何如何坑人，决定回老家做生意：“我这几年在外面打工，已经总结出来了，给人打工一辈子发不了财，要自己干才行，自己当老板，谁也管不了。” 宁轻舟问：“你准备做什么生意？” “养猪。我已经想好了，厂子就盖在东林，先把宁庄的猪收完，然后再向外面扩张，圆镇、定安、明珠……”宁朗语气坚定，显然已下定决心。 宁轻舟试探性地说道：“在街上开超市不比养猪更省事一点吗？” “开超市没前途，就养猪才行，回老家做生意，就要和农业、畜牧业有关，我都研究过了，轻舟，你别看你是大学生，这方面，你可比不过我，这是社会经验，你还要在历练历练。” 宁轻舟无言以对，在他没有做出事业之前，连宁平丰对他都不怎么信服，何况是宁朗？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说服力”这种东西只属于需要被仰视的成功者，如果宁轻舟现在已经成功起了一家公司，并且运营得非常成功，那他的话无疑将会更有分量。 因此，和宁朗的这次谈话，宁轻舟同样是有欣慰有忧虑，欣慰的是宁朗能有这种觉悟好干劲，忧虑的是，他不看好这个生意，对宁朗的能力也抱有怀疑态度，总体来说，宁朗略微有点浮，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大事情。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次何尝不是一个历练的机会？ …… 5月5日，曹宪、叶须欢两人去了一趟上京，把神州之声的报名材料递交了上去，与此同时，关于“神州之声”的宣传也开始立体式的铺开，通过电视端、网络端、各大纸媒进行轮番轰炸。 自从第一季神州之声取得巨大成功之后，这个节目已经成了神州全国广播公司的招牌，不论是冠名费还是网络独家代理费都创下了九位数的天价纪录。 在报名正式开始前，神州节目组发出官方声明，确认蔡文姬会加盟本届神州之声，担任导师，随后蔡文姬在接受采访时，也予以证实。 实际上，关于蔡文姬加入神州之声的新闻早在半月前就开始传，节目组对此一直语焉不详，没有给出肯定答复，毕竟这个消息就是他们自己放出去的，不等话题发酵到一定程度，是不可能给出确切答案的。 这是文艺圈惯用的宣传策略，不管是电视节目、电影、电视剧，未曾开机前，会煞有其事放出一些如“据传xxx或xx或ooo将加入xx”的边角料，以制造话题，其实角色早就定好了ss。 蔡文姬加入神州之声的这个消息也差不多是这一类的手法，稍有不同的是，节目组的确是最近才和蔡文姬敲定的这次合作，至于蔡文姬为什么突然干脆的答应下来，节目组没有想太多，自信地归结到节目的影响力上面。 有人却不这么认为，比如预先得知消息的曹子桓，他对蔡文姬突然爽快答应神州之声节目组邀请一事，就有自己的思量，这种思量加重了他的震怒，以至于他在一次vip会议上脱口说了一句：“那个宁轻舟很清高啊，我亲自出面都没搞定。” 说者似乎无心，听者自然有意，而且了解曹子桓为人的人，不难看出，他那貌似自嘲淡然的语气中饱含着多少怒意。散会之后，曹子桓的高级助理司马仲达说有事汇报，跟着曹子桓进了总经理办公室，进屋之后，直接说道：“曹总，我有办法让那个宁轻舟屈服。” 曹子桓饶有兴趣地问：“仲达也有关注宁轻舟？” “曹总下了封杀令之后，特地了解了一下，有备无患。” “说说看。”曹子桓面露满意之色。 “曹总听过问鼎中文网的‘五楼十二城’吗？” 第六十一章 《从开始到现在》（上） “五楼十二城？”曹子桓试着回忆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印象，问：“那是什么？” “宁轻舟的笔名，问鼎中文网旗下一个很成功的网络作者，在网络小说界被称为‘大神’。” “噢，什么收入水平？” “稿费每月五到十万不等，加上游戏、漫画、出版等各类改编，一年下来，收入不低于两百万。”司马仲达对答如流。 “两百万？”曹子桓有些困惑，“两百万他就知足了？他如果进了建安，我让他一支广告就赚两百万。” 司马仲达笑道：“曹总有所不知，两百万对咱们建安来说的确是九牛一毛，但是对一个从小镇中走出来的小男孩，那就是一笔巨款，至少在他眼里，他拥有那两百万，就足以对任何人说‘不’，足以为他提供充足的资本‘恃财傲物’。”司马仲达打了一个手势解释道：“这个‘财’是财富的‘财’。” 曹子桓了解的点点头，说：“那就难怪了，我就说现在没有不看钱的人。仲达，说下你的想法吧。” 司马仲达道：“在说我的想法之前，先要跟曹总介绍一个小背景，这个‘五楼十二城’在书剑中文网也有一个笔名，叫做‘字力更生’，但这个笔名没什么名气，写的书也没赚钱。” “周成豪投资的书剑中文网，这个我知道，季重跟我说过。” “嗯，我的想法就在书剑中文网上面。” “什么意思？” “曹总可能对网络小说这一块不是很关注，我也是为了宁轻舟这个事才恶补了一下相关信息，据我所知，现在的网文网站的格局属于书剑一家独大，其他网站从旁分羹的局面，而那个问鼎在书剑面前，就很不够看了，因此我想我们可以通过书剑对问鼎做点文章，给宁轻舟来个釜底抽薪。” 曹子桓已经完全明白司马仲达的意思，深沉的一笑，说：“他失去收入依仗，态度应该就没那么坚决了吧？” 司马仲达笑着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他还真是个人才，能写能唱。” “是啊，所以恐怕书剑也不介意做一回‘黑骑士’。” 曹子桓稍作沉吟，道：“这周末我约周成豪一起去打高尔夫吧。诶对了，仲达，你是怎么调查出这些东西的？” 司马仲达道：“也是巧了，我一个外甥认识他。” 曹子桓颔首，道：“不过这个倒也不急，先看他在‘神州之声’上的表现再说。” 就在司马仲达和曹子桓商量着如何对宁轻舟釜底抽薪时，后者现在正在和陈千帆一起，陪着江建中在新海大学旁边的一家酒吧喝酒，五一那天之后，江建中一直表现正常，正常上班，正常吃饭，正常睡觉，正常和大家一起玩，各种正常得有点反常，这让其他五个人多少有点担心，都觉得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宁轻舟和陈千帆认为，他这是不想在三个女孩子面前表现自己脆弱的一面，有意在克制自己的情绪而已，但是这种克制久积于内，对心神都是潜在的伤害，一旦哪天崩溃，后果难以预料。 因此宁、陈二人决定提前帮宁轻舟打开那个阀门，让他尽早释放出压抑在心中的那股越积越深的负能量。不过，让两人失望的是，一打啤酒都快喝完了，江建中也没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平静的像古井里水，太诡异了。 回去的时候陈千帆甚至怀疑道：“是不是因为那天他跟琴姐谈开了，所以心里已经慢慢放下，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 “想开个屁，如果他真想开的话，他会在工作日答应我们出来喝酒？他就是太刻意表现正常了，所以才显得不正常。”宁轻舟见过不少类似的例子，因此他坚信江建中在伪装。 “那怎么办，他把自己封闭得紧紧的，好像刀枪不入一样，我们也无计可施。” “总会有办法的。”宁轻舟说道。 …… 5月10日，问鼎发稿费的日子，宁轻舟稿费和版税一起拿了将近一百万，晚上他请大家一起去食指动大吃了一顿。 因为江建中和曹雨琴的事情，最近朋来六人组的气氛稍微有点奇怪，在一起混的时候，说笑不像以前那么放肆，让大家都觉得略微别扭，但是这种情绪实在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江建中表现良好，该吃吃该喝喝，丝毫没有故意摆脸色影响旁人心情，你说他心里有情绪，但人家愿意憋，你总不能劝人家“哭出来”吧。 “这是我最怕的事情，最怕最怕的事情，舟舟，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搞定。” 吃饭中途，曹雨琴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别扭，偷偷地给宁轻舟发了一条短信。 宁轻舟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正准备回，曹雨琴第二条短信来了：“我以前就说过，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穷、不怕变老，我就怕我们几个哪天莫名其妙的散伙。” 宁轻舟想了一下，回道：“琴姐放心，我能搞定。” 第二天，流浪猫乐队接到神州之声节目组通知，他们寄过去的三份录音作品已经通过节目组审核，要在5月15日之前赶到上京，参加导师盲选。 今年的四位导师，除了蔡文姬替换了甘倩之外，其余三位导师还和前两季一样：前传奇乐队——七子乐队主唱孔文举、建安著名音乐人杨德祖、香城教父级音乐制作人左正平。 两天之后，宁轻舟和流浪猫乐队一起去上京参加《神州之声》导师盲选的录制，江寒雪、曹雨琴、黄鹂、陈千帆和江建中也一起去了上京，他们将以宁轻舟亲友团的身份参加现场录制。 流浪猫乐队的录制时间是在5月16日上午十点，观众八点开始入场，八点半入场完毕，然后现场导演会对观众进行一个简单的培训，除了讲一下基本的制度之外，主要是约定一些互动的手势，比如怎样是欢呼，怎样是鼓掌，怎样是起哄，此外就是导师讲笑话的时候，尽量配合的大笑等等。 十点，节目正式开始，主持人开场白之后，导师相继亮相跟观众打招呼，然后纷纷转过身去，盲选随即开始。 第三季《神州之声》相比于前两季，还是做了一些小小的调整，其中对导师影响最大的是，他们的学员将由之前的14个变成12个，这无疑增加了四位导师转身的难度，最直接的反应是，在昨天一天的录制中，只有三位学员得到了导师的转身。 今天的场面同样残酷，前五个登场的选手竟全部铩羽而归，导师们的椅子像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 流浪猫乐队第六个登场，因为之前在网上已经有了一点小名气，他们登场的时候，现场响起一阵喝彩声，四个导师也好奇的，或者假装好奇的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以江寒雪为首的宁轻舟亲友团们心有余悸，现在是无比紧张，陈千帆道：“等会导师不转身，我们过去把他们扳过来。” 这时，宁轻舟已经站到麦克风前，报幕道：“《从开始到现在》送给大家。” 四个导师窃窃私语道：“什么歌？是原创吗？” 悠扬的钢琴声的前奏响起，听那选手开始唱： 如果这是最后的结局 为何我还忘不了你 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 …… 刚唱完这三句，孔文举、杨德祖和蔡文姬三位几乎同时拍下转身按钮。 第六十二章 《从开始到现在》（下） 因为曹宪和王仲宣的关系，流浪猫乐队虽从未出道，但在业界也已经拥有一定的名气，特别是之后“当”、“好久不见”的宁轻舟“海阔天空”地加入乐队之后，流浪猫乐队在网络上的人气更上了一层楼。 因此，即使对仲汉和建安的所谓封杀令有所耳闻，神州全国电视台也没有剔除掉流浪猫，除了节目效果的考量之外，也体现出了神州电视台无与伦比的背景和影响力。 四位导师，包括来自香城港都的著名音乐人左正平都听说过这样一个新锐乐队，只是相比于其他三位导师，他对宁轻舟还没有那么熟悉，当然，即使他一耳听出选手就是宁轻舟，他也不会那么快转身，一则对方今天胆大自信的选择了原创歌曲，作为职责音乐制作人，他需要进一步斟酌； 另外一个，他的江湖地位摆在那里，不能显得那么冲动，要稳重一点。 尽管如此，当左正平看到其他三位导师那么争先恐后地转身，还是暗感惊讶，心想这次对宁轻舟的争夺，无疑将会异常激烈。 而且反正已经落后，不如就再多听一会，等会抢人的时候，也有个别出心裁的说法不是。 …… 如果重逢也无法继续 失去才算是永恒 惩罚我的认真 是我太过天真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 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 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 也同样落的不可能 …… 当宁轻舟温文坚定的声音唱到第一个*的时候，左正平再也无法坚持背对选手，用力地拍向转身按钮，边鼓掌边慢慢转过身。 盲眼海选进行到现在，终于出现一个能让四位导师集体转身，而且还转那么快的选手。 “哈哈哈，不用我们过去扳了。”陈千帆兴奋的大叫，黄鹂点头应和，但江寒雪、曹雨琴和江建中三人却没有为四位导师的转身欢呼庆祝，而是怔怔地看着台上的宁轻舟，静静地听着那首歌。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 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 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 听到这里，江寒雪、江建中兄妹连心，几乎同时湿润了眼眶，江寒雪虽然事事信任宁轻舟，但她毕竟亲眼见识过宁轻舟为景漫伤心断肠的样子，说没有一点介意，是不可能的，如今听了这首歌，一下触动了深藏女儿心底的那根软弦，怎能不委屈？怎会不吃醋？ 至于江建中，更不用说了，“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以及“你是我不该爱的人”几句歌词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怎能不触动心事？怎能不哭成狗？ 如果再见是为了再分 失去才算是永恒 一次新的记忆为何还要再生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 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 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 也同样落的不可能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 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 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拿什么作证 从未想过爱一个人 需要那么残忍才证明爱的深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 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 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 也同样落的不可能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 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 你是我爱错了的人 …… 忧伤而真切，清澈而动人，特别是副歌部分对命运的控诉和质问，更是痛彻心扉，感人至深，当初情歌王子张信哲推出这首歌后，坊间就曾有“凡失恋者听此歌，无不流泪”的传言，那个哪里就有张信哲哪里就有女生尖叫的年代，这句传言丝毫不夸张。 实际上，今天宁轻舟唱出这首歌后，再一次验证了那句传言，因为现场除了江建中之外，观众席为之黯然落泪的观众不在少数，甚至连一位年轻的女导演也在不停地用面纸搽拭眼泪，这位女导演因为工作原因，刚跟男朋友分手。 宁轻舟唱完之后，分别对着导师和台下观众鞠躬，潮水般的掌声随之淹没了整个演播大厅。 经典的歌曲拥有穿越时空的魅力。 主持人等现场气氛稍缓以后，出面控场，笑道：“我刚刚跟导播交流了一下，因为我刚刚忽然忘记了我现在是在主持什么节目，请大家再次告诉我，这是神州之声海选现场，不是流浪猫乐队演唱会现场！” 台下轰然大笑，有观众接道：“这是演唱会！” 主持人笑了笑，挥了下手，然后面向四位导师，说：“既然四位导师都转了身，下面就逐一陈述理由，女士优先，文姬先来吧。” 蔡文姬看着宁轻舟，说：“久仰大名，今天终于当面见着了，我只有两句话说，第一，我是第一个转身的；第二，我今年夏天有十八场演唱会，我诚恳地邀请你们一起。” 这时杨德祖插话道：“喂喂，文姬这是作弊诶，用自己的演唱会抢人太欺负人了嘛，而且说到转身，我跟你是一起转的吧？” 孔文举弱弱地接了一句：“我也一起转过来的，没别的意思啊。” 蔡文姬举报道：“主持人让逐一陈述，你们两犯规啦。” 主持人也笑着说道：“几位老师不要犯规啊。” 其实让导师互相抢人、呛声本就是导演组为节目效果安排的其中一个环节，并不是真的犯规。 蔡文姬陈述完，宁轻舟颔首感谢，接着杨德祖恢复一本正经，道：“我可以帮你们完成你们的梦想，选择我的队伍，绝对不会错。” 杨德祖是建安系的人，可以直接越过曹子桓在曹孟德面前说上话，因而他的承诺还是有一定份量的，只是他这话下了节目后是否还算数就没人知道了。 接着是孔文举，他逐一看过流浪猫众人，欣慰的点点头，说：“仲宣果然没有骗我，你们就是我要找的人，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因为已经太了解了，知道你们要报名的时候，我就在考虑怎么培养你们了，对了，再多说一句，我就是出身乐队的，这个优势，其他三位导师都没有。”说完，自信满满的放下麦克风。 主持人道：“文举哥很有信心啊，好，最后一个，正平哥。” 左正平一派宗师的沉稳范，不急不缓的拿起麦克风，说：“我认真听了你们的歌之后才选择转的身，可以说是深思熟虑，同样的，我后面要说的话，也是深思熟虑，你们如果选择了我的战队，我不仅能让你们在这个比赛中获得好成绩，还会告诉你们如何成为华语乐坛最顶级的乐队。 刚才文举说他有组乐队的优势，我告诉你们，他们乐队曾经向我约过歌。”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鼓掌欢呼，孔文举也无奈的摇头：“平哥你……” 左正平目光灼灼地盯着宁轻舟，问：“所以，你们选择的导师是……” 台下观众各自喊着自己支持的导师的名字，宁轻舟本来想选蔡文姬，因为……那是蔡文姬啊，不过考虑到蔡文姬跟建安的关系，大家最后还是否定了这个选择。 宁轻舟道：“非常感谢每位导师的厚爱，不过节目要求，只能选择一个，所以我们的选择是——左正平战队。” 左正平，教父级音乐制作人，同时他还是环球唱片东南亚地区的副总裁。 左正平握拳叫了一个“yes”，其他三位导师自然失望无比，蔡文姬不甘心问道：“要不要再想想？” 直到流浪猫乐队退场后，其他三位导师还在郁闷，这种郁闷已经不是为了节目效果，而是发自内心的遗憾，特别是蔡文姬，她之所以选择加盟这一届神州之声，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宁轻舟，这样的结果，自然很难说满意。 宁轻舟下台后，立即去找几位朋友，却愕然看到江寒雪眼角挂着委屈的泪痕，稍一思索即猜到原因，忙伸手去帮她抹眼泪，凑到她耳边柔声说：“傻姑娘，那歌是唱给你哥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江寒雪还是撅着嘴巴，宁轻舟笑着看着自己可爱的女朋友，想了想，轻声唱了一句“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你是我生命中的奇迹”，然后说：“这首歌才是唱给你的啊。” 江寒雪总算破涕为笑，宁轻舟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问：“你哥呢？” 江寒雪道：“听了一半就跑去厕所了。” 宁轻舟看向陈千帆，后者点点头，说：“阀门已开。” 看来江建中这次真要哭晕在厕所了，好事情。 第六十三章 山雨欲来 宁轻舟一首《从开始到现在》一举征服四位导师，感动全场，同时终于打开好友江建中一直压抑着郁闷情绪的阀门，可谓一举多得，不过由此产生的负面效应也是显而易见的。 密切关注《神州之声》动向的建安曹子桓和仲汉袁显奕得知宁轻舟再以新歌技惊四座，并加入了左正平团队之后，开始有些着急，特别是当他们看到神州电视台随后挂出的官宣，着重提到这件事，就更加坐不住了。 说起来他们对宁轻舟也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忌惮或仇恨，只是事到如今，他们绝对不能坐视宁轻舟在这个圈子里成长起来就是了。 而对于国家电视台来说，一则他们不必在意建安和仲汉这种小打小闹的态度，二来每年推出一到两个人气选手或者话题选手本是做选秀节目的题中之意，因此节目刚开始录制，节目组就按照计划把宁轻舟和流浪猫推了出来： “流浪猫乐队再出新歌，强势征服四位导师，感动全场！” 一句广告语后面配几张摄影师捕捉到的现场观众抹眼泪的照片，一下就把观众们的期待感和好奇心调动起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曹子桓特地去见了郭奉孝，有心征求一下处理宁轻舟问题的建议，不过郭奉孝并没有提供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而且还用意不明的说了一句：“如今网络时代，真正有才华的人很难压得住，不如顺其自然，或者锦上添花，结个善缘。” 曹子桓哪里听得进去这种说法，敷衍了几句，还是决定去跟吴季重和司马仲达商量这件事。 午饭后，司马、吴两人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因为有宪小姐坐镇，直接动手的话不免会有些投鼠忌器。”吴季重道。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敢在我面前说半个不字？”曹子桓冷声说了一句，看到司马仲达不动如山，胸有成竹，问：“仲达，你有办法了？” 司马仲达如大梦初醒，目光闪烁地看着曹子桓，说：“成也神州之声和问鼎，败也神州之声和问鼎。” 曹子桓伸手点了点他，说：“仲达莫绕弯子了，有话直说。” 司马仲达笑了笑，道：“我有个三管齐下的主意，说出来曹总斟酌一下。第一，宁轻舟是个写网文的，据我所知，这种文学类别目前尚未被主流文学圈所承认，就影响力而言，也无法跟音乐相提并论，总体来说，就是不入流，我们可以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 第二，考虑到宪小姐，我们不便太直白的对流浪猫动手，但是我们可以从内部对他们进行分化，既然暂时封杀不了宁轻舟，我们不妨逆其道而行——捧杀他，在他们内部制造矛盾。” 曹子桓听到这里，立即会意，笑道：“这个主意妙得很。” 司马仲达点点头，续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那个流浪猫乐队的几个成员，包括咱们宪小姐，组乐队的行为都没有得到家里的允许，因此，这第三，就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给他们家里人做做工作，只要前两点运作得当，再和第三点融会贯通，我保证能拆了流浪猫。” 曹子桓满意道；“之后我再用书剑收了问鼎，我看他还往哪里逃。” “正是如此。”司马仲达赞成，随后补充道：“不过曹总，这里面有些我们不方便做的事情，可能需要仲汉那边帮帮忙。” “当然。” 不久之后，宁轻舟“五楼十二城”的身份就被网友扒了出来，虽然网上对这个消息的评价以正面为主，但一些诸如“不过就是一个写网文的”、“写那种垃圾文字的人能有什么水平”等言论随之而起。 “文艺中的批评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有时候某些人貌似高屋建瓴的批评一部作品，他的真正用意并不在作品本身，而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品味和见识。” 看到网上有人从网文角度对宁轻舟进行批评，江寒雪第一个不赞同：“说白了就是矫情，非我所爱，必是糟粕，什么狗屁逻辑嘛？就他们喜欢和看中的才是真正的文艺，其他人喜闻乐见的就是异端，就是小白，就是垃圾？典型的强盗思维，对这种人，我就六个字，爱哪去哪去！” 其他人难得见到寒雪如此激愤，纷纷表示赞同，也没空提醒她“爱哪去哪去”其实是五个字了。 宁轻舟轻轻拍着江寒雪的背，以作安抚，接着目露深思的说道：“真正让人恐惧的不是批评谩骂本身，而是那些批评谩骂者所散发出来的源源不断的负面能量，书评区、论坛、微型博客评论等等，如果不看到那些东西，我真的想象不到世上竟然有这样的恶意，东野大叔对人性的认识，真的非常深刻。” 大家深有感触之余，又好奇问道：“东野大叔是谁？” “噢，一个推理作家。不过我觉得网上突然曝出我五楼十二城的身份，没那么简单。” 宁轻舟随口提了一句，随即转移话题道。 “什么意思？” “我觉得这里面藏着什么阴谋，不过我现在也没什么头绪，再等等看吧。” 五月下旬，宁轻舟大哥宁朗辞职回家筹备猪厂，网上关于宁轻舟和五楼十二城的讨论还在继续，同时，网文圈也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传闻：书剑准备收购问鼎。 实际上，自从五楼十二城在问鼎崛起之后，收购、转会和溢价买断的传闻就一直没有停过，只是这一次的规模更大、传言内容更具体，而且不少内部人士都在语焉不详地说着这件事，空穴来风，可信度空前。 准备再次赶赴上京录制队内擂台赛的宁轻舟，临行前跟江寒雪简单谈了一下这件事，江寒雪表示，问鼎老板态度坚决，不会卖给书剑，不久之后会有公告出来。 “你们公告挂出来之后，你登录我后台发个单章，就说，绝对不会再回书剑写书，你也可以跟你们高层说，他们前脚卖了问鼎，我后脚就跳走。” 这个时候，敏锐的宁轻舟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而且寒雪，这件事你帮我注意下，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书剑突然要买问鼎，没有新资本进来吗？” 江寒雪想到什么，道：“听冰心和乔林他们说，周氏现在在接触新的投资者，而且据说对方来头不小。” 宁轻舟目光一沉，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第六十四章 风满楼 五月底，《神州之声》盲眼海选录制完毕，四位导师各自的十二名队员已经就位，下面就是十二进一的队内擂台赛，等四个战队的第一全部择定后，“神州之声”最盛大的四强决战直播秀便随之拉开帷幕。 不管是因为电视台主推还是因为流浪猫乐队自身的实力及人气，他们都不可能在队内擂台赛中被pk掉，实际上在录制节目的过程中，包括左正平，其他几位导师也都私下找宁轻舟聊过音乐，宁轻舟亲耳听几位导师对选秀节目的各种吐槽，也觉得特别有意思。 “我是来选神州之声，又不是来选神州之惨。” “他们觉得歌唱比赛就是比谁嗓子高，一首睡前儿歌都恨不能飙出歌剧的效果。” “宁轻舟你要切记一件事，不管你唱歌技巧掌握了多少，唱歌的时候，千万不要故意炫，你可以投入、偶尔也可以放肆，但不要一句歌真音假音给我转七八道，这是大忌，以后写歌也是这样。” 至于蔡文姬，终于还是没忍住当面邀起歌：“深情、愁绪、渴望、含蓄、优美，写这首歌的时候，我脑子里窜来窜去的大概就是这几个关键词，但是当歌词写出来之后，好像又没一个能符合条件，要么刻意了，要么少了点什么。” “和女人心事有关的一些意绪吗？”宁轻舟问。 蔡文姬笑道：“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女人不渴望爱，爱而不得才忧愁，忧愁的心事又不能直说，所以有了含蓄，诶，估计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最近想歌想得有点神经了。” 宁轻舟笑着点头，说：“明白的。” “那你有什么建议吗？” “这个要想一想，不然肯定会献丑。” 6月10日，周五，晚上九点，《神州之声》正式在神州电视台三套开播，不出意料，宁轻舟那首《从开始到现在》一经播出，立即被疯狂传播，音乐论坛被铺天盖地的评论贴刷屏，微型博客热门也被“从开始到现在”、“神州之声”、“流浪猫乐队”以及“宁轻舟”强势霸榜。 节目没有正式播出前，大家都猜到这首歌会火，但是包括宁轻舟在内，没有人料到会火到这个地步，甚至让人有种反常的感觉，这里面固然有节目组运营的成分，但这样的结果仍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 宁轻舟和曹宪、叶须欢等人说起这件事，语气和表情都非常谨慎。 叶须欢倒不以为然，说：“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节目没播出前，就已经砸了好几轮宣传，大家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来，加上你之前那几首歌的反响都很好，所以……” 侯磊和李浩然也赞同叶须欢的说法：“主要是以前没这么火过，突然成了那么多人关注的焦点，总会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习惯就好了。” 宁轻舟看向曹宪，曹宪想了一会，摇头说：“我想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即使不对劲，也不是坏事吧？” 宁轻舟暂时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只好走着瞧。 擂台赛的时候，宁轻舟没有再出新歌，把之前用来安慰江寒雪的那首《从头再来》拿过来排了一下，同样得到导师们一致好评。 当流浪猫乐队进入队内三强的时候，宁轻舟那个不好的预感终于露出獠牙的尖尖。 六月中旬的某天，一个标题为“宁轻舟的乐队还是累赘”的帖子在网上被四处传播议论，帖子以宁轻舟铁杆粉丝的口吻，理智而专业的分析了流浪猫乐队对宁轻舟的拖累以及宁轻舟单飞的各种益处，帖子虽然没有攻击乐队其他成员，但是字里行间偶然流露出来的挑拨和调侃十分诛心。 “节目组不是安排了专门的伴唱伴奏吗，宁轻舟何必还要自带伴奏伴唱？” “不得不说，我之所以知道流浪猫乐队，完全是因为了听了《海阔天空》和《好久不见》，因此我觉得宁轻舟一个人参加比赛完全没问题。” “说起来，其实我也会弹吉他，希望宁轻舟下次组乐队收了我，让我也抱抱大腿，去见见世面。” …… 这个帖子很快在网上掀起论战，成为一时话题，李浩然和侯磊四人看到帖子，被气得不行，虽然不至于去质疑宁轻舟，但是心里终归开始有点不舒服，曹宪和叶须欢倒显得很清醒，特别是曹宪，她看到帖子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大家叫到一起，然后提醒大家这是有人故意在挑事。 这个时候，宁轻舟已经大致猜到事情的眉目，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从五楼十二城被曝光开始，这个精心策划、步步为营的阴谋在一点一点铺开，他不敢想象当这个局完全展开后，会是怎样一种激烈的局面。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宁轻舟没有解释许多，跟大家分析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下面他们会逐一把你们几个人的身份扒出来，然后开始拿我网络作者的身份做文章，把我塑造成一个居心叵测的投机分子。” 宁轻舟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曝光自己网络作者的身份，因为在音乐界，“写网文的”这个身份，会在大家脑海中形成一种先入为主、没有节操的低等感，好像“他一个写网文的，什么事干不出来”、“写那种垃圾文字的人，能是什么好人”等等。 曹宪道：“我们不管就是了，随他们怎么编，有什么意义呢？” 宁轻舟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人心复杂叵测，岂是一句“不管”就能解决得了的？ 擂台赛的录制过半，“累赘vs乐队”的讨论愈演愈烈，不出宁轻舟所料，反驳那个帖子的网友开始逐一开扒流浪猫乐队其他成员的背景，什么“鼓手是某议员的女儿”，什么“贝斯手是某国企老总的儿子”，什么“吉他手的爸爸给国家领导人看过病”…… 这一波下来，“宁轻舟才是抱大腿”的结论就新鲜出炉了，而由此衍生的“难怪神州之声这么看重流浪猫，他们敢不看重吗”、“还比什么比啊，直接把冠军颁给流浪猫乐队得了”等话题则成了意外之喜。 所谓众口铄金，等到队内三进一的比赛开始的时候，流浪猫乐队的气氛开始有点奇怪，虽然曹宪在一直给大家做工作，但是当你一打开网络，就看到满屏的“宁轻舟的乐队”、“宁轻舟是核心”、“全是宁轻舟的功劳”、“他们要不是出身有点背景，宁轻舟干嘛选他们”等言论，多少会觉得愤愤，哪怕知道那些和宁轻舟无关。 直到孔文举战队一位名叫甄洛洛的人气女选手向宁轻舟约歌，流浪猫乐队的矛盾终于第一次爆发。 “你说你会考虑是什么意思，你不会真的打算给甄洛洛写歌吧，你要知道她可能是我们决赛最大的对手。” 因为宁轻舟没有直接拒绝甄洛洛，脾气最着急的李浩然有些不满，加上最近内心的积愤，说话的语气不免有点冲。 曹宪忙圆场道：“写不写歌是轻舟的自由，而且人家一个女孩子，怎么好直接拒绝？” 宁轻舟没有直接拒绝的原因倒不是因为甄洛洛是女孩子，而是她的身份让他好奇：甄洛洛？哪个甄洛洛？ “好，写歌是他的自由，这个我不说了，另外有件事我觉得奇怪，那天宁轻舟推测说网上接下来会曝光我们几个的身份，接着网上就真的曝光了，我想知道，这个是怎么猜出来的？” 李浩然有这个疑问不奇怪，因为网上现在已经有人在分析之前所有的争论和话题，全是“写网文的”宁轻舟一手策划的，目的是借几个富家子弟炒作自己，为以后单飞做铺垫，踩着他们上位。 至此，宁轻舟网络作者身份被曝光的原因就水落石出了。 听到李浩然的这个质问，宁轻舟惊讶地看着他，反问：“你真怀疑我？” 侯磊接道：“我们了解你的人品，不会怀疑你，浩然估计只是好奇你怎么猜那么准吧？” 这个解释，其实也是一个疑问。 宁轻舟愣了一会，说：“网上这么揣测我，高估了我的炒作能力，低估了我的人品。” 曹宪不等李浩然再接话，打断道：“浩然，你跟我出去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曹宪和李浩然出去之后，叶须欢问侯磊：“李浩然是不是看上那个甄洛洛了？” 侯磊摇头微笑，表示不知道。 在曹宪和叶须欢的协调下，流浪猫乐队第一次危机总算有惊无险的被化解，之后他们顺利地拿到队内第一，成为全国四强。 由于全国四强争霸是全程直播，因此从队内擂台赛录制完毕到直播秀开场会有一个节目播放的周期，按照档期算的话，决赛直播的开场时间是8月29，也就是暑假的倒数第三天。 第六十五章 他的圈，猪的圈 六月结束，《神州之声》所有的录制工作告一段落。 树上开始有知了叫夏，暑假来了，蔡文姬十八拍演唱会正式开始。 宁轻舟最终还是没有给蔡文姬写歌，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觉得那首最满足蔡文姬五大关键词的歌，他只记得副歌部分了，不论是当初组乐队排歌，还是平时去ktv飙歌，不论是国语歌，还是粤语歌，他唱得最多的还是男歌手的歌，女歌手的歌大多只能对着歌词唱。 好在蔡文姬忙于个人演唱会，也没有再次提起这件事，倒是同样进入四强的甄洛洛，还念念不忘她的约歌，特别是节目组公布这一季神州之声决赛的主题后，甄洛洛特地给宁轻舟打了一个电话。 “‘梦想万岁，不忘初心’，这个主题，你们准备用哪首歌？”甄洛洛迂回的问道。 “你这是刺探军情吗？”宁轻舟得知李浩然可能对甄洛洛有意思之后，已经决定拒绝甄洛洛。 甄洛洛格格笑道：“刺不刺探没什么意义啦，反正我也没准备跟你们争冠军。” 宁轻舟道：“我们不会用新歌，别的，就无可奉告了啊。” 流浪猫乐队总决赛的自选歌已经定好了《海阔天空》，既贴合主题，又高亢醒耳，是参加歌唱比赛的优选歌曲。 甄洛洛从宁轻舟的语气中听出婉拒的意思，也不好意思继续穷追猛打，就笑着说：“这次就算啦，以后再找你约歌，不过下次不允许再拒绝了喔，哈哈。” 宁轻舟也笑了一声，忽然心中一动，问：“那什么，甄洛洛同学，你以后准备签约哪个公司？” 电话里又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然后甄洛洛语调俏皮的说：“我也无可奉告，呃，你可以猜猜看。” “仲汉。”宁轻舟脱口道。 电话那边明显顿了一下，然后听甄洛洛说：“我也不知道呢，先完成比赛再说吧。” 像一把势头已消的羽箭，谈话就此告一段落，两人各自挂了电话，重新投入到直播秀的排练中。 7月中旬，《神州之声》的播出已经渐渐形成社会讨论云，成为当下热门话题，除了宁轻舟和流浪猫乐队被持续广泛讨论之外，明眸皓齿、白皙秀美、灵动如惊鸿、轻盈如游龙的甄洛洛也开始吸引越来越多的目光，成为神州之声另外一位“种子选手”，和宁轻舟可谓是交相辉映。 不过，把宁轻舟和甄洛洛相提并论，势必又会引起一些人的不适，问题几乎是一环连一环。 好在宁轻舟最在意的江寒雪对此并不在意，而且，随着书剑收购问鼎传闻的坐实，问鼎风雨飘摇地被推向了风口浪尖，她不得不把更多精力放在工作上。 如今，问鼎五位主力大神级作家，已经有四位公开表示支持收购，认为这是“强强联合”，可以为作者“开辟更多渠道”，而另外一位也开始向问鼎叫价，不用说，这五位作者都已经接到书剑那边的报价。 自从问鼎老板刘书安强硬的表示不会卖网站，问鼎新锐大神五楼十二城开单章表示坚决支持刘老板后，书剑和问鼎的作者资源大战就已经悄然展开了。 书剑原本就是业界龙头，如今又得神秘强援，气势自然非比寻常，收购谈判破裂之后，直接给问鼎五位老牌大神开了令他们难以拒绝的高价，想通过他们给刘书安施压，不料刘书安这次态度异常坚决，开主编会议时，意思明确地说：“首先，问鼎不会卖，多少钱都不会卖； 其次，不论是哪个大神，他们要走就走，我们不断人家财路，以后想回来，我们也照样欢迎，我们不记仇； 最后，把任务下给自己的责编，开始大力挖中层作者，各个类别的中层，特别强调一下，关于这一项，公司会拿十万块作为奖励。” 大家都一一应了下来，接着，刘书安又看向副总编江寒雪，笑道：“另外，寒雪，你以后的任务只有一个，稳住十二城，他是我最后的筹码了。” 大家闻言都笑起来，五楼十二城的身份曝光之后，问鼎上下都已经知道他和江副总编的关系，有这样一个人气爆棚（还是神州之声的人气选手）、旗帜鲜明、实力雄厚的顶尖写手镇场，问鼎可以放手培养和挖掘中层作者，所谓孤注一掷。 刘书安和周成豪不同，他不是资本玩家，他是真正的网络文学爱好者，他有以小博大、以弱胜强、渴望逆袭的野心，他把书剑当做毕生的对手，他有问鼎的志向，怎么可能会半路投降？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江寒雪含羞一笑，然后落落大方的答道。“对了刘总，我跟他聊这次收购风波的时候，他提了几个意见，我觉得可以跟你汇报一下。” 刘书安感兴趣地问：“十二城的意见，快说来听听。”其他人也一脸好奇。 “第一个刘总刚已经提过了，就是抓中层和业绩作者，并从中挑选有潜力的着重培养，尽快推出一到两位代表性的作家； 第二个就是和书剑打一场舆论战，攻击他们恶意竞争，高价从外站买断作者，抢占本站作者资源，还可以对书剑本土大神进行煽动，让他们也找去加价； 第三，近期推出一些培养新人的福利措施，大概就是说，众神离位，等待新神降临。大概就是这样。” 听完江寒雪的陈述，刘书安开怀大笑，说：“他还真是个全才，诶寒雪，你回头帮我问下他，看他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做高级顾问，不用坐班，偶尔过来开开会就成。” 江寒雪也笑着说：“好，我会把刘总的话带给他。” 到7月底的时候，问鼎的五大神已经有三位确定离开，其他两位还在犹豫，一方面担心水土不服，一方面对问鼎多少有些感情，不管是编辑还是读者，都相处愉快，这样离开的话，终归不够仁义，这样纠结到了7月30日，终于做出决定：“和问鼎商谈未果，遗憾离开。” 仁义终究敌不过人民币。 7月31日，问鼎五大神正式宣布加盟书剑。 相比于上次醉白池的“血洗”，这次五大神的集体转会才算真正的伤筋动骨，就在业内一致认为转会事件尘埃落定的时候，事情又发生了戏剧化的转变，刚在书剑落脚的五大神没有任何征兆地先后发声，炮轰问鼎把资源全砸在五楼十二城身上，置其他大神作者的利益于不顾云云，这番言论刚一发出，问鼎总编玉麒逐一给五大神打电话，声色俱厉的对他们进行责问，自然不会得到什么友好的回复。 “问鼎亏待过你们吗？” “你们到底有没有力捧五楼十二城？” “你们的推广少过吗？” “你们到底有没有力捧五楼十二城？” “什么重要活动没通知过你们吗？” “你们到底有没有力捧五楼十二城？” “问鼎欠过你们稿费吗？” “你们到底有没有力捧五楼十二城？” 即便在这个圈子摸爬滚打了七八年的玉麒麟，也深感三观颠覆，一个人的人格在金钱面前可以丧失到何种程度？ 江寒雪担心正在备战直播秀的男友受到影响，特意打电话过去安抚，还没来及开口说话，听到宁轻舟柔声安慰自己：“不要着急，也不要有太大压力，等我比完赛，帮你好好教训他们。” 江寒雪顿时骄傲感动甜蜜的一塌糊涂，点着头嗯嗯。 然而，这还只是宁轻舟一系列麻烦事的开始，随着《神州之声》队内擂台赛节目的播出，宁轻舟和甄洛洛两人的人气持续攀升，在节目组的默许和有意引导下，被网友们花样炒cp，同时，蛰伏了一段时间的“累赘乐队论”也被重新翻出来。 李浩然和宁轻舟的第二次冲突就这样不期而至，宁轻舟出于一种负责的态度解释说：“这个明显是有人在挑拨离间，要拆了流浪猫乐队，我们应该……” 李浩然打断道：“宁轻舟其实你不用解释，我信得过你的人品，但是我有点累了，我以前觉得做乐队就好好专注音乐就行，现在发现不是这样，原本我玩音乐，家里就反对，现在搞得家里人都被曝光，我……”李浩然苦笑着摇头：“有点累了，身心俱疲。” 宁轻舟默然，他待过娱乐圈，明白那种失落感，尤其是看着身边的伙伴一步步地在超越自己，根本不是任何言语能够安慰的，这是天衣无缝的借口。 8月6日，李浩然生日，家里来人给他过生日，当晚，就把他“强行”带走，算是婉转的退出了。 两天之后，侯磊被家人强行领回。 同一天，叶须欢的大哥叶家声过来探望妹妹，跟节目组做了沟通之后，又跟左正平、曹宪和宁轻舟谈了一遍，第二天叶须欢含泪退出，这几天，叶家声为了把网上关于父母和妹妹的议论清理掉，很是奔忙了一番，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自从叶须欢身份被曝光之后，她都已经不再适合神州之声的舞台。 “我记得你当初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当时还拍着胸脯跟你保证过。”面对这样的结果，曹宪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跟宁轻舟解释，觉得很抱歉。 “没事，你比我更难受。”宁轻舟现在已经完全搞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从五楼十二城笔名被曝光到现在，他们步步为营、有条不紊、层层推进，可以说曹子桓他们这一仗打得是真漂亮：“也许真像你大哥说的那样，进不了那个圈子，就玩不转那个游戏。” 曹宪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后振作精神，说：“那就我们两一起完成这次比赛吧，并肩作战。” 宁轻舟对此持怀疑态度，但他没有再说什么，曹子桓摆明要拆了流浪猫，然后再毫无顾忌地对付自己，所以，他怎么可能没有后招支走曹宪？ 毕竟，这是他的圈子嘛。 八月份的前奏，宁轻舟整体的心情不算开朗，直到15号那天，大哥宁朗发来他“猪厂”的图片，所谓猪厂，其实就是由三个大猪圈合围而成的一片养猪基地，但不论如何，这算是八月的第一个好消息了。 第六十六章 退一步，海阔天空（上） 对《神州之声》节目组来说，李浩然、侯磊和叶须欢的退出对整个比赛的流程影响不是很大，特别是距离决赛还有那么久，他们有充足的时间进行调整。 不过，当李、侯、叶三人退赛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一波明显就是蓄谋已久的、针对宁轻舟的舆论攻击开始在网络世界铺开。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宁轻舟顺应民意踢开乐队其他成员，干得漂亮。” “过河拆桥新技能，冠军在望，累赘们再无利用价值？看来宁轻舟真要独享‘神州之声’！” “‘神州之声’上演宫斗大戏，看凤凰男宁轻舟的上位之路。” …… 经过几轮有规模有组织的抹黑，再加上其他几位决赛选手的支持者们的推波助澜，宁轻舟忘恩负义的形象很快有了雏形，网络时代形成的浅阅读习惯，使得网友们轻易接受眼前所见的信息，当“宁轻舟这个写网文的”、“宁轻舟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为了成名不折手段的宁轻舟”这样的字眼频繁在眼前晃来晃去，大家就顺便接受了这样的设定。 好像再无稽的事情，再经不起推敲的谎言，在网上都能找到信徒，这是一件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如今走在大学校园中，或者坐在地铁公车上，或者走进咖啡店，只要听到有人在聊“神州之声”差不多就能听到类似的对话： “没想到宁轻舟是这样的人，有才是有才，但是人品就教人不敢恭维，人真是为了出名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是啊，我以前还蛮喜欢他的，现在曝出这种事，瞬间对他粉转黑，以后他的歌，我不会再听了。” 当然，宁轻舟从《好久不见》开始积累起来的人气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消失殆尽，对明星艺人来说，喜爱和厌恶本就处在一个天秤的两端，始终保持着一种等量的平衡状态，所谓多少人爱你就多少人恨你。 曹子桓和袁显奕联手策划的这场抹黑固然让很多人反感宁轻舟，但在这个层面上，也为宁轻舟吸了不少粉丝。 “天下乌鸦一般黑，娱乐圈不就这回事，就喜欢宁轻舟这种杀伐果断的性格，从今天起，对宁轻舟路人转粉。” “歌好听不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娱乐圈能找到好人？看那么人争先恐后地去攻击宁轻舟，多大仇？” “从《天使的翅膀》到《海阔天空》，宁轻舟出一首歌红一首歌，看来是戳到某些人的痛神经了，到底是宁轻舟腹黑，还是有人嫉妒心在作祟？” “不遭人妒是庸才，顶宁轻舟到底！” “用《海阔天空》的一句歌词回一下那些喷子吧：‘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让我不低头，更精彩的活’。” 这种起于揣测的争端一旦开启，最终的走向往往都是一场不可控制的乱战，这是曹子桓和袁显奕愿意看到的一种结果，在他们使出最终的杀手锏之前，自然是越乱越好，关注度越高越好。 因为抬得越高，摔得才越痛，才越响。 到八月中旬的时候，圈内几家主流媒体也开始关注到这件事，不过宁轻舟现在进入封闭训练阶段，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而叶须欢、李浩然、侯磊三人更是被家里人严密保护起来，同样采访不到。 原本就带着倾向性的几家媒体发觉自己竟然吃了一个新人的闭门羹，心情当然不会多好，表现在出街的通稿中，就是以貌似客观的态度，极具引导性对宁轻舟“颇有微词”。 有时候，“颇有微词”比“破口大骂”杀伤力大得多，因为前者常常显得真实，迷惑性更强。 即便是有两世人人生经验的宁轻舟，面对这种局面，心情也受到不小的冲击，特别是看到几个朋友不停地在群里安慰自己，攻击抹黑者，就觉得特别荒谬，以及愤慨。 当有一天，在读大学的小弟宁平丰打来电话时，宁轻舟终于体会到了那些明星担心亲人朋友的心情。 更重要的是，现在曹子桓他们因为曹宪的原因，还没有对他们下手，一旦他们把曹宪调走，后面的事情可能会更让人头疼。 到8月20日这天，《神州之声》开始为期一周的彩排，为了确保直播不出任何差错，这种循环反复的彩排是十分必要的。 流浪猫其他三位成员离开之后，宁轻舟和曹宪的表演方式不得不进行一番调整，其中自选歌《海阔天空》将由两人合唱。 流浪猫乐队作为一个乐队参赛，固然有人多的优势，但他们的劣势也同样在此，导师评分的时候，或许会把更多注意力放在主唱的歌声中，但当评判权落在媒体和观众手里的时候，乐队每个人的表现都会变得非常重要，亮点可以拉分，而缺陷亦足以致命。 现在只剩下两个主唱，表演形式反倒重归简单了。 经过三天的彩排，整个直播秀的流程基本完全理顺，后面四天则是在顺畅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 8月27日，万众瞩目的“神州之声总决赛”开始倒计时，受这种气氛的影响，网上沸沸扬扬的争吵都平息了不少，或者开始为最后一击蓄势。 28日凌晨，正在熟睡的曹宪忽然接到二哥曹子文的电话，曹子文在电话里语气急促，说在美国的二叔突发心脏病，已经被紧急送往医院。 曹宪立即从睡意中惊醒，连问十几次“你没骗我吧”，曹子文回道：“大哥、我、子建还有小华现在正准备去机场。” 曹宪完全懵了，她心里怀疑这可能是曹子桓的一个局，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破局的方法，即使这种事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得不去一趟美国。 在曹家，能让曹宪感受到温暖的人不多，但二叔曹德绝对算得上第一个，那种疼爱从幼时绵延至今，早已根深蒂固，当初她不顾父母反对，和何一利在一起，家族长辈，就只有二叔支持自己。 好在直播是明天晚上，如果确认是假的，至少还有时间赶回来，这么一看，好像又不是假的，不然曹子桓何必要给自己留两天一夜的时间？ 尽管如此，曹宪还是给曹子建打了一个电话，只是还没来及说话，就得到了同样的消息：“大姐，你要跟我们一起过去吗？” “……我从上京走。” 挂了电话之后，曹宪赶紧去敲宁轻舟的门，把事情跟他说了一下，让他帮自己请个假，宁轻舟安慰了两句，要送她去机场。 “你这两天需要好好休息，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了。”曹宪说着风急火燎地回房间拿了手机、钱包和一应证件，连行李也来不及打包，边在手机上订票边匆匆赶去机场。 至此，流浪猫乐队倒数第二个成员终于被成功调走。 宁轻舟回到房间之后，在床上坐了五六分钟，盯着墙壁，一动不动地发着呆，午夜昏沉，思绪纷乱，他也有了自己的决定。 白天来临的时候，曹宪那边自然没有任何消息回来，反倒是吴季重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曹总说你是聪明人，事到如今，应该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身黑色衬衣的吴季重笑容可掬的看着宁轻舟，忽然侧头看着宁轻舟，故意以那种玩味的语调问：“你，明白吧？” 宁轻舟笑而不答。 吴季重道：“曹总说了，因为你比较特别，虽然当面拒绝过他一次，但他还是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做对选择，那写书也好，唱歌也好，你都会得到最好的环境和最丰富的资源。”吴季重说着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怎么样，知道我们曹总有多惜才了吧？” 宁轻舟面沉如水，不想跟他去聊这些事情，神出鬼没地问道：“司马仲达那颗脑袋真能转一百八十度吗？” “你说什么？”吴季重一怔，觉得这个问题好没头没脑。 “司马仲达啊。”宁轻舟认真重复道：“他的脑袋真能像橡皮一样旋转一百八十度吗？” 吴季重皱眉道：“我是来跟你聊这个的吗？” “狼顾之相，很厉害的人。”宁轻舟点点头自顾自评道：“不过吴先生，你还是偷偷地提醒你们家曹总或者你们董事长一句，要小心那一家子人。” “你到底在说什么？”吴季重真有点糊涂了。 “我还有事，就不多陪了。”宁轻舟明知道吴季重还有一肚子逼要装，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8月28日这天，《神州之声》节目组集体转移到国家体育馆，进行直播前的最后一次彩排。 第六十七章 退一步，海阔天空（下） 因为曹宪突然去了美国，而且还暂时失去了联系，节目组不得不对宁轻舟的节目进行紧急调整。 其实经历了之前三位乐队成员的退出以及网上的争议风波之后，节目组对宁轻舟当前的处境已经心里有数，因此当曹宪因家里急事要请假去美国的时候，导师左正平和节目组工作人员都没有太惊讶，而是习以为常的交换一下“果然不出所料”的眼神，或者彼此默契的相视一笑。 建安和仲汉要整宁轻舟的消息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神州电视台虽然可以单抗这两个公司的压力，但不代表电视台会出面帮宁轻舟摆平这件事，毕竟要搞定这样两个巨头公司，要动用的人脉资源非同小可，事情运作起来也麻烦，实在没那样的必要。 而且一旦节目结束之后，除了冠军确保会获得环球的一份合约之外，其他的选手还是要签入不同的唱片公司或娱乐文化公司，以后发展，仍是各凭本事，所谓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当务之急，是确保明晚的直播不要出纰漏，保证这一季《神州之声》能够圆满收官。 因而，最后一遍彩排之前，《神州之声》总导演师勉亲自去找左正平和宁轻舟开了一个碰头会，本届“神州之声”，宁轻舟的冠军呼声最高，但变数也最大，小伙伴们的先后离去以及网上大面积、有组织的攻击和抹黑，肯定会对他有所影响。 结果宁轻舟果然当着左正平导师和师勉导演的面，提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把两位已入不惑的重量级人物震撼得当场困惑。 宁轻舟从头至尾，详详细细地解释了一遍，师勉和左正平两人脸上犹豫的表情渐渐凝重…… 彩排按照之前既定流程正常进行，加上嘉宾表演和休息时间，前后足足四个小时，可谓酣畅淋漓，节目结束之后，师勉把主持人和负责现场的导演叫到一起开了一个秘密小会。 28日晚上十一点多，宁轻舟kk上收到了曹宪的一条留言，只有短短三个字：“对不起。”这表示她无法在决赛前赶回来了。 意料中事，宁轻舟回：“没关系。” 第二天，8月29，也就是第三季《神州之声》的决赛日，上午十一点左右，江寒雪、曹雨琴、黄鹂、陈千帆和江建中五个人从新海赶到上京，宁轻舟在体育馆跟他们见了面。 由于现在网上对宁轻舟的议论正激烈，大家担心他心里有压力，都刻意不去提这方面的事情，连黄鹂都以大毅力控制住了自己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你们可别这样，怎么感觉你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瓷器。”最近的舆论风暴虽然对自己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但说到多么大的打击，绝对也是没有的。 “所以舟哥你真的没问题？”黄鹂试探地问道。 “真的没问题，你想问什么就问好了。”宁轻舟笑着说。 黄鹂看了一眼曹雨琴和江寒雪，然后忽然像被解了封印的妖孽，盯着宁轻舟，一口气问了好几个八卦： “蔡文姬有没有男朋友？” “甄洛洛背后的金主真是仲汉袁本初吗？” “左正平结过几次婚？” …… 大家都无语但理解的看着黄鹂，毕竟憋了这么长时间，宁轻舟笑着说：“可惜黄鹂你这几个问题，我都不知道答案。” “你不是见过他们吗？” “见过就要知道他们的一切？” “那这样我岂不是没有优势啦？” 曹雨琴问道：“优势，什么优势？” “现在舟哥混娱乐圈，肯定可以接触到第一手的八卦，那岂不是意味着我，我们可以接受第二手的？” 众人：“……” 聊了一会，宁轻舟带大家去吃午饭，江寒雪看着宁轻舟，总觉得他今天哪里怪怪的，虽然他各方面的表现都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午饭过后，正好到了入场的时间，江寒雪他们作为亲友团，当然不用排队，直接跟宁轻舟走了绿色通道进场。 入场之后，宁轻舟去后台做直播前的准备工作，江寒雪他们五个根据入场券找到对应的座位，静候好戏开场。 今年总决赛的直播有两个渠道，一个是神州电视台三套，一个是买断了《神州之声》网络播放权的滚雷网，即kk科技。 为了不错过总决赛，《神州之声》的铁杆粉丝们七点左右就坐在电视或者电脑前等待直播开场，为此，他们不惜看将近二十分钟的广告。 上京某栋高级公寓中，穿着休闲头套衫和长裤的侯磊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房间里，盘腿坐在床上，沉默不语地盯着平板电脑的屏幕。 新海某栋别墅里，李浩然坐在60英寸的液晶电视前专注地玩着psp，看上去好像完全忽视了电视的存在。 美国洛杉矶、新海江景一号、龙川鹿山园…… “神州之声总决赛”的影响力虽然比不上世界杯，但是在神州大地，这台节目的观众也是数以千万计，而且这一季节目因为宁轻舟这样一个“史上话题第一”的选手的横空出世，无疑又进一步提升了总决赛的关注度。 晚上七点半，节目正式开始。 奇怪的是，期待而紧张的心情在绚烂的开场过后，突然平静下来。 精神饱满的主持人喜气洋洋的走上舞台，报赞助、介绍嘉宾等官方流程走完，是一段暖场的脱口秀，时间当然不会很长，而且还要为接下来的报幕服务。 第一个环节，四大导师联手登台表演！ 蔡文姬、杨德祖、孔文举和左正平，仅仅看到这四位重量级音乐人同台表演，今天这场直播就没白看了，每人一首成名曲，且都能带起全场大合唱。 第二个环节，全国四强登台，按照顺序唱一轮之后，然后合唱《神州之声》主题曲《梦想高飞》。 接下来是导师学员合唱，要么合唱导师的歌，要么合唱学员在比赛过程中唱红的歌，比如左正平和宁轻舟合唱的就是《好久不见》。 然后是选手的个人主秀——拥有决胜意义的一个环节，限定的主题是“梦想万岁，不忘初心”。 节目进行到这里，一切按照彩排节奏在走，大家都毫不怀疑的觉得今年的“神州之声”会像前两季一样，将在这种紧张、活泼的气氛中诞生。 选手个人秀开始前，穿插一段嘉宾表演，来自东吴文化的实力唱将陆伯言为大家带来了他新专辑的主打歌《白色衬衫》。 不过今夜的观众，更期待的还是四位选手的表现，尤其是甄洛洛和宁轻舟。 跟了三个月，支持了三个月，讨论了三个月，现在终于要看到结果，怎么可能不心急？ 第一组个人秀，蔡文姬组陈仲，选择的歌曲是蔡文姬的代表作《扬帆》。 实际上，今晚决赛的所有歌单都已经提前被曝光出去，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杨德祖组王水和孔文举组甄洛洛先后表演结束之后，今夜全国观众最期待的选手个人秀终于要开始了。 宁轻舟。《海阔天空》。 舞台上的光逐渐暗了下去，一束追光锁定提着黄木吉他、正稳步朝台上走来的宁轻舟。 现场开始出现尖叫声。 “宁轻舟加油！” “永远支持你！” “冠军！冠军！冠军！” 即使那些曾在网上黑过宁轻舟的人，如今身在现场，也会被这种气氛感染，呼喊出和键盘敲出来的截然不同的话。 至于屏幕前的观众，不知哪些人已然放下手里的工作，哪些人已停止手上的游戏，又有哪些人停止了吃零食…… 宁轻舟走到舞台正中央，向满场观众鞠躬致意，然后走到麦克风前，说：“今晚这场个人秀应该是流浪猫乐队一起参加的，不过可惜，因为某些原因，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这里，其实已经不能被称为‘流浪猫乐队’，所以有点尴尬。” 宁轻舟在舞台上从来没有做过这么长篇的独白，今天他一上场就来这样一段，到底要做什么？ 场内陷成一片好奇的海洋，海洋上空飘浮这无数的问号。 “因此，我决定今天不再唱那首《海阔天空》，而是唱另外一首《海阔天空》。” 场下议论声起，蔡文姬、杨德祖和孔文举三位导师也齐齐看向左正平，后者微微摇头。 宁轻舟继续报幕道：“粤语版的《海阔天空》，送给在听的所有人。” 大家顿时恍然，左正平导师来自香城，学员宁轻舟唱粤语歌在情理之中。 然而当大家听到前奏的时候，又开始困惑：“怎么不是那个旋律了，难道重新编了曲？” 接着听宁轻舟唱道：“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大家听了这一句，顿时明白过来：“是新歌！” 没有错，宁轻舟要唱的另外一首《海阔天空》正是殿堂级乐队d的那首代表作《海阔天空》！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 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 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变淡心里爱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 没有任何其他伴奏，完全是一个人的自弹自唱，即便如此，这歌仅仅唱到一半，导师席上的左正平就神色讶异而认真的站了起来。 对一个教父级的音乐制作人来说，只听半首歌，就基本能判断出这首歌的价值和意义，不论是歌中所呈现出来的面对冷眼嘲笑时的辛酸，还是歌颂对自由的热爱，对理想不屈不挠的追逐，都显示出这首歌浩瀚的内蕴和积极磅礴的力量。 此外，当其他摇滚开始在追逐个性、标新立异的道路上渐行渐远时，这样一首歌颂自由和理想的主旋律歌曲无疑具有一扫颓风的意义。 从专业角度来看，这首歌已经具备成为传世经典的品质。 随着左正平的起身，其他三位导师也先后站起来，然后是媒体评审团，然后是全场观众。 …… 仍然自由自我永远高唱我歌 走遍千里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 歌曲唱完之后，哪怕是对歌词听得一知半解的观众也感受到了歌中透露出来的那种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和坚持自己的理想、永远不放弃的信念。 这是一首真正激励了整整一代人，并且引起过大众强烈共鸣的永恒经典！ 今天宁轻舟再次唱响这首歌曲，同样震撼人心。 第六十八章 总有种告别，让你猝不及防 当《海阔天空》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左正平满脸欣慰的用力鼓掌，在他的带领下，潮水般的掌声迅速淹没整座体育馆，即使在后面候场的几位选手也认命地鼓起掌。 他们对宁轻舟的唱功或许还有所不服，但他们面对宁轻舟出新歌的逆天水准，简直毫无脾气。 这场表演过后，今年的冠军归属基本已无悬念。 宁轻舟再次对着台下鞠躬，脸上带着感激但仍旧平静的微笑，安静地等待掌声的平息。 一分钟之后，海潮般的掌声终于慢慢落下，宁轻舟对着麦克风连说三遍“谢谢、谢谢、谢谢”，接着说道：“今天唱的这首歌，是我自己也非常喜欢的一首歌，能得到大家的认可，我感到非常荣幸和开心。” 稍微顿了一下，续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相信大家也都通过不同的渠道进行了了解，老实说，这些事让我始料未及，不管是那些莫名其妙、牛头不对马嘴的抹黑还是比赛过程中，我的伙伴们一个一个的退出，都让我感觉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无奈。” 现场和屏幕前的观众都认真地听着宁轻舟的话，一点也不介意他是在占用黄金的比赛时间。 已经从美国返回的曹子桓，这时正坐在江景一号的客厅里看着电视，吴季重、司马仲达坐在旁边陪看。 听到宁轻舟的这些话，曹子桓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自言自语了一句：“直播洗白吗？” 吴季重笑着回应了一下，司马仲达盯着屏幕里的宁轻舟，说：“他应该是想通过示弱来博取同情，号召他的支持者们起来战斗。” 曹子桓道：“让他战，我就不怕他不战。” 吴季重和司马仲达都成竹在胸的点点头。 “我可以不介意那些攻击的言论，但是我没办法坐视同伴受到影响和伤害，太多的恶意和误解让音乐这么美好的事物都变得没那么纯粹，因此，我觉得我需要好好反思一段时间……” 电视里的宁轻舟还在继续自己的演讲，司马仲达点评道：“以退为进来了。” “今天唱了这首《海阔天空》，除了应和这次比赛的主题之外，想表达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退一步，海阔天空’，没错，今晚在这里，我除了要把这首歌送给大家之外，另外一件事就是跟大家做个告别。” 宁轻舟像是等待技能冷却一般，稍作停顿，语调复杂地宣布道：“从今晚开始，我正式退出歌坛，至少三年之内不会在任何公开场合唱一句歌，同样不会为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写一句歌词。” 这段话一出，不啻抛出一颗重磅炸弹，现场和场外的观众集体傻眼。 “什么！！！” “什么？” “什么！” “啊？” “为什么会这样？” 同样的疑问出现在无数人的口中，连老谋深算、奇策百出的司马仲达都愣住了：“三年？” 司马仲达猜到宁轻舟要以退为进，但是他没猜到宁轻舟要退这么久、这么远。 三年，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靠“神州之声”积累下来的人气会被消耗殆尽，意味着放弃掉接下来无数令人望洋兴叹的大合约和好机会，更加意味着建安之后针对宁轻舟所做的一切谋划全部落空。 如果说曹子桓开始对付宁轻舟还有报复和打压的意思在里面，那么后来所布置的一切就不会仅仅是为了个人恩怨那么简单，投入那么多人力物力，只为出一口气？莽撞冲动的曹子文或许能干出这种事，心智深沉的曹子桓绝对不会那么愚蠢，从他联合书剑收问鼎，雇佣水军黑宁轻舟，动用人脉游说李浩然、侯磊、叶须欢家长到劝二叔曹德出面支开曹宪，他就只奔着一个目的而去：把宁轻舟收归账下，再行处置。 可是如今，宁轻舟突然宣布隐退，什么退出歌坛云云，这个结果太出人意料、太出人意料，以至于他们之前准备得如此充分，现在都感到措手不及。 就好像蓄积了九九八十一天力量的拳头，一下打在了空气中。 就好像抓到同花顺后，对手突然弃牌。 曹子桓只觉心里发苦，但不知道怎么说。他可是跟父亲和二叔做过保证的，一定会把宁轻舟签下来，现在怎么办？ 当然他可以解释说，这不能怪他们疏忽，只是因为那个宁轻舟太不走寻常路，但问题在于，宁轻舟之所以走到这一步，何尝不是被他逼的呢？ 按照常理来说，无论如何宁轻舟也不该做出这样的决定，刚参加完全国最火爆的选秀节目的总决赛，人气和影响力正处于空前巅峰状态，无数家公司虎视眈眈，这个时候，绝对是他正式出道的最佳时机，荣耀、鲜花、掌声、金钱、名气全部触手可及，大把大把令人眼红的资源在等着他。 对宁轻舟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时代，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呢？ 这世上怎么会有年轻人能抵抗得了名利的诱.惑？ 结果宁轻舟偏偏在这个关口宣布隐退三年。 他到底在想什么？ 观众不能理解，导师不能理解，《神州之声》全体工作人员不能理解，李浩然、侯磊、叶须欢和曹宪不能理解，曹子桓、司马仲达和吴季重更加不能理解。 宁轻舟继续说：“再次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感谢大家喜欢这首告别的歌，同时希望一切争端，到此为止，再见！”说着，宁轻舟微微鞠躬，然后转身退场。 “宁轻舟！” “宁轻舟！” 一时间，场内无数人叫起他的名字，甚至开始有年轻的女孩子哭起来，蔡文姬导师看着宁轻舟决然的背影，也是一脸茫然，一句话说不出来。 “走吧。” 观众席站起五位观众，悄然退场。 已经跟总导演开过秘密小会的主持人适时上台控场，直播画面随即切换到事先准备好的广告页面。 kk视频直播已经被网友留言刷到瘫痪。 因为天才宁轻舟的横空出世，这一季《神州之声》被称为三季中最精彩的一季，同时也是话题性最多、关注度最广、节目平均收视率最高的一季，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样接近完美的一季节目会以这样一个不完美的方式收场。 宁轻舟退出歌坛三年，同时也退出了《神州之声》总冠军的角逐，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身在美国的曹宪，怔怔地看着电脑，半晌之后，忽然毫无征兆地大叫了一声，然后端起电脑狠狠地砸到地板上，随即坐在地上大哭。 坐在床上的侯磊，也发了好一会呆，然后伸手关了视频，把平板电脑扔到了一边，右手拳头越攥越紧，最后长叹一口气，隐隐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错过人生中某种很重要的东西。 如果他们一起排那首《海阔天空》，会是怎样的场景，会是怎样震撼的效果？ 新海的李浩然关了电视，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心情和侯磊类似，而且刚才宁轻舟那首歌一直在他耳边徘徊，挥之不去。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 “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 ……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 好像他每一句歌词都是唱给自己听的，似乎不要让自己悔恨一生就绝不罢休一样。 而假小子叶须欢这时正大呼小叫的嚷着“你们今天不让我出门，就干脆把我杀了吧”的狠话，拼命地要冲出家门。 …… 不久之后，《神州之声》的直播继续，在剩下三人的混战中，甄洛洛优势明显，最终成功登上第三季神州之声冠军的宝座，不过甄洛洛在其后的获奖感言中还是诚恳地把这份荣誉还给了宁轻舟： “第三季‘神州之声总决赛’的最大荣誉，我已经拿到，那就是——‘我跟宁轻舟一届’。相信多年之后，一定会有人这么介绍我，‘甄洛洛，她跟宁轻舟同一届参加的神州之声’。 这个冠军，永远属于他！” 第六十九章 不争之争 上京拥有着和新海一样璀璨而喧嚣的夜色，那一旦打开就好像永远不会熄灭的路灯，让人想起某种能吞噬黑夜以释放光芒的怪兽。那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车辆，如同被赋予了某种使命的生灵，无休无止的重复着自己的职责。 宁轻舟背着吉他沉默地走在人行道上，像这座城市中最普通的一个过客，与路人迎面走来，与行人擦家而过，他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等待五个朋友的到来。 尽管退出歌坛的决定很早之前就已经做出，但是当他实际操作起来，心中还是无法像表面上一样淡定冷静，毕竟第一次当着几万人的面宣布事情，而且他也很清楚那个决定的代价。 倘若他今晚做出另外一个选择，老老实实把比赛进行到底，顺顺利利跟环球签约，那么接下来三年，即使他一首新歌不出，也一样能靠已出的几首歌赚得盆满钵溢、混得风生水起，在娱乐圈里一首歌吃个三年根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宁轻舟没有那么做，他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坚持自己的判断，选择暂退三年，要说原因，也不复杂，可以用常见的三点概括：一，他知道建安和仲汉不会放过他，只要挪开了曹宪这个投鼠忌器的“器”，他们后续的手段无疑将会更加下作和没有道德底线，以恶意的商业手段摧毁“好久不见”咖啡馆，有意把媒体的视线引到朋友和家人身上，对他们进行无休止的骚扰，等等，无论哪一个，都是宁轻舟所不愿意看到的； 二，宁轻舟现在需要拿出一些精力帮女友江寒雪解决问鼎的危机，替她也替自己给那几个信口雌黄的小人一点颜色看看，顺便把最文艺app第一关给过了； 三，宁轻舟目前没有做好进入娱乐圈的准备，这里的“准备”有两层意思，其一指的是心理上的准备，因为不管是加入流浪猫乐队，还是报名《神州之声》比赛，他的态度都处在无可无不可之间，并没有全身心投入其中，后来又遭遇流浪猫乐队解散事件，更加坚定了某种认识； 其二，此时此刻还没有足够的把握和建安、仲汉这种巨头公司对抗，当初他听说何一利和曹宪的故事的时候，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假如他是何一利，他将如何应对建安的施压？后来在铜雀台，他当着曹子桓的面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但那个答案显然不够完美，而且留有后患，最完美的答案其实是——待我最文艺通关，要战就战。 无数的事实告诉人们一个道理，任何个性的彰显，都需要以强大的实力做后盾。比如黄药师的“吊到不解释”，那叫个性，因为整个江湖黑白两道，他谁都可以不鸟，但普通武林人士要也这么玩，那就叫作死，一般活不过第二集。 俗话说，有些逼是不可以乱装的。 宁轻舟对这个世界的娱乐圈有自己的理解和认知，这算得上他其中一个优势，而等到最文艺再通关，宁轻舟证了“海量资源，点击就送”的大道，届时双剑合璧，左右互搏，建安、仲汉又有何惧？ 宁轻舟这么想着，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恰在这时，依稀听到陈千帆的声音，转过头一看，发现五个人正影影绰绰地朝这边走，虽然看不清脸，但宁轻舟仍然一眼认出他们。 “这边。”宁轻舟站起来，对那边挥了挥手。 五人走了过来，也不说话，表情复杂的看着宁轻舟，看他们谨慎的样子，好像在担心宁轻舟随时会精神崩溃一般。 江寒雪伸手牵住宁轻舟的手，共同进退的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宁轻舟认真点点头，嗯了一声，和江寒雪四目相对，灿然一笑。 黄鹂也说道：“就是说啊，虽然我一直想要一个明星朋友，但是舟哥你既然已经决定退出了，我还是会毫无犹豫地站在你这边。” 宁轻舟看着黄鹂，说：“多谢美鹂。” 江建中和陈千帆没说什么，分别在宁轻舟左右肩膀上打了一拳，以男生的方式表示了“顶你”，宁轻舟对着二人微笑颔首，心领神会。 曹雨琴看宁轻舟好像没什么特别感伤的情绪，摆手道：“走吧，回酒店打牌去。” “好啊，今晚通宵怎么样？” “通宵。” 就像在新海一样，朋来六人组再次齐聚，插科打诨着并排而行，似乎不管前方多少风雨荆棘，他们也能一路闯过去一样。这叫做“一辈子的朋友”。 宁轻舟和朋友们离开体育馆的半小时后，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国家体育馆前面，后面车门猛地打开，蹿出来一个身形瘦小的寸头男生，正是叶须欢。 “欢欢。”叶家声也从车上下来，回头跟司机交代了一句“就在这等着”，然后追上妹妹。 叶须欢不理大哥，径自快步往体育馆里冲，走到门口被保安拦住。 “我是流浪猫乐队叶须欢，快让我进去。”叶须欢急着跟保安说。 保安公事公办，不方便放人，但是看到那辆奔驰，以及正朝这边走的叶家声气一身质不俗，知道来者身份不一般，态度很客气：“比赛已经结束，现在实在不方便放您进去，除非您能联系到里面的负责人，不然我们很难做。” 叶家声走了过来，温声问：“比赛已经结束了吗？” “是的。” 叶家声点点头，又问：“宁轻舟还在棚里？” 保安当然知道宁轻舟，道：“他半小时前就离开体育馆了。” 叶须欢忙问：“你是说宁轻舟已经走了？” “对，一个人背着吉他，就从我这边过去的。” 叶须欢转身就朝车子那里走，叶家声摇了摇头，跟保安说了句“谢谢”忙追过去，在后面说：“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叶须欢掏出手机打宁轻舟的电话，关机。 叶须欢原地站住，怔了一会，然后自言自语道：“他不能就这样退出。” 叶家声道：“他现在的心情肯定也不好，不如让他先冷静一下，回头去新海再找他，到时候当面再劝也来得及。” 叶须欢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其他办法，沉默地回到车里。 在叶须欢不顾一切地冲到国家体育馆去见宁轻舟的时候，曹宪也已经坐上去机场的车。 在曹子桓孤立宁轻舟的计划中，最难的一环就是曹宪，后来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宁轻舟罕见的天赋和建安的未来下手，做了很多保证，又请了公司几位德高望重的元老出面，才最终说服二叔把曹宪留在美国，直到神州之声决赛结束。 如今，神州之声结束，宁轻舟退出，曹宪大哭，愧疚的曹德再也不愿意限制曹宪，立即让秘书给她订了回神州的机票。 从宁轻舟宣布退出歌坛到曹宪坐车去机场，她没有跟二叔说一句话，以此表达自己的愤怒，曹德不停地安慰和道歉，到机场的时候，他认真严肃地保证道：“宪儿，这是二叔最后一次骗你，从现在开始，你做什么，我就帮你什么，别生二叔的气了，好吗？” 曹宪这才低声说：“二叔我不怪你骗我回来，你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我也能理解你的想法和做法，但是二叔，如果宁轻舟真的被曹子桓逼出音乐圈，这会折了建安的气运，他会连累建安一起成为千古罪人。” 曹德见侄女终于开口说话，松了一口气，说：“这个你不用担心，那宁轻舟这么做不是真的要退出歌坛，而是在用计，以退为进之计，不然也不会刻意强调三年这个时间界限。” 曹宪摇了摇头，不知在想什么。 曹德继续说道：“而且宪儿，你要相信二叔，倘若他真是个音乐天才，他就不会真的退出，因为艺术对艺术家的呼唤是来自灵魂深处的，他抗拒不了。宣布退出是他有意为之，这一招非常高明，不争之争，你回国之后就会明白。” 好像为了印证曹德的话，《神州之声》刚一结束，网上就掀起了对之前抹黑宁轻舟的那些言论的大面积声讨。 在某支训练有素、趁势而出的“军团”的引领下，建安和仲汉这两大幕后黑手很快被挖出来。 第七十章 潜龙勿用 宁轻舟在‘好久不见’唱《好久不见》的那个视频火起来的时候，他的关注度就一直在提升，许多唱片公司和娱乐公司的负责人希望能见到他本人，谈一谈合作的可能，直到曹子桓和袁显奕放出“封杀”的风声，那些趋之若鹜的公司才不得不暂时选择放弃。 现下娱乐圈的格局是一衰两超多强，“一衰”是汉王朝，“两超”是建安和仲汉，多强则是包括东吴、飞熊、桃园兄弟在内的多家娱乐公司。 实质上在宁轻舟声名鹊起的那段时间，这样三个级别的集团都对他表示了兴趣，比如桃园兄弟的副总监法孝直和东吴的鲁子敬，都向自己的领导推荐过宁轻舟，只是两家公司高层经过商议之后，觉得现在还不宜为一个新人正面与建安、仲汉作对，就各自保持了观望态度。 “神州之声”热播以后，宁轻舟的人气喷发式的高涨，他推出的几首歌曲被无数歌迷热捧，唱遍大街小巷，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歌坛上又将冉冉升起一颗超级新星的时候，宁轻舟戛然公布暂退的决定。 不过，那个“决定”并没有让他就此从人们眼前消失，相反，“神州之声”总决赛刚一落下帷幕，网友和媒体就在疯狂寻找宁轻舟的下落，现在宁轻舟的新闻价值不比一个一线明星弱，哪个记者或者狗仔此时此刻能拿到他的独家报道，势必会为他以后的个人履历添上辉煌的一笔。 然而网络时代虽然让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小，但当一个人有意识的脱离网络世界，并且随便藏到这个客观世界的某个角落去，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 宁轻舟在上京的某家酒店和朋友们打了几乎一夜的牌，第二天又在满城记者和狗仔的眼皮底下坐飞机回到新海，毕竟还不是真正的艺人，出行时间可以自由安排，而且有五个朋友掩护，随便换个造型换身衣服就能轻松过关了。 回到新海，往公寓里一躲，再拉上窗帘，大隐隐于市，只要记者没有搜查令，想采访到宁轻舟，基本没可能。 接下来三天，宁轻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活动范围限制在朋来公寓二期的302和301，白天朋友们去上班，他就在家里写字，不开手机，不上网，每天也是八小时工作制，每写两个小时起身活动活动，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锻炼身体，午饭有江寒雪特地准备的爱心便当，放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行。 到晚上朋友们下班的时候，宁轻舟也下班，跟他们一起吃饭聊天打牌下棋看碟玩游戏，彻底的宅男生活。 “如果纯粹想象的话，可能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真正决心这么做之后，你就会发现，其实也就那样，没什么大不了，反而会有种轻松的感觉。” 晚饭后，宁轻舟跟大家分享自己的“脱网”心得：“我三天没上网，也没觉得自己被时代抛弃，也没有变成原始人。” 大家都“颜”不由衷的点头，宁轻舟装作没看见。 都不用特别去揣测几个朋友表情里的意思，这三天网上关于自己的讨论，肯定已经炸锅了，宁轻舟之所以拒绝网络，其实就是为了躲避这些话题，不过他也只能大致猜到那种铺天盖地的氛围，无法揣测具体内容，实际上，网上关于他隐退的话题，早就从议论变成战争。 “建安和仲汉暗地对宁轻舟下了封杀令，宁轻舟的隐退与其说是沉淀自己，不如说是被逼无奈。” 这个最初发在“神州之声”论坛上的帖子很快传遍整个网络，帖子对宁轻舟因得罪曹子桓和袁显奕而被封杀的过程，进行了详细的阐述，迅速在网络上引发一场浩大的战争，建安和仲汉一时成为众矢之的，这对正在和飞熊娱乐争夺汉王朝掌控权的建安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不能左右大局，但总会受到一些影响。 两家公司的应急公关随即展开，一方面安排水军和声讨他们的网友进行骂战，一方面给踏歌微型博客方面施压，让他们酌情控制言论和话题，最后官方召开发布会，对封杀的传闻进行坚决的否认和驳斥。 可以说这几天，宁轻舟虽不上网，但网上尽是他的消息。因此，他说自己没有被时代抛弃的时候，几个朋友才流露出那种表情。 这哪里是抛弃，这是举世关注。 不过因为宁轻舟彻底的销声匿迹，以及建安和仲汉公关团队的强力出手，尽管挑起战争的也是职业团队，但仅仅三天之后，战争的形势就开始由一边倒变成势均力敌。 “如果舟舟这时候站出来现身说法，保证够建安和仲汉喝一壶的。” 背地里聊起这件事的时候，曹雨琴不无遗憾的表达了这种观点。 “我只希望这个风头赶紧过去，让他尽快恢复正常的平静生活。”江寒雪一点也不想宁轻舟卷进这种纷争中。 正当这场好似永远不会结束的战争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时，建安三公子曹子建的微型博客遭到“愤怒网友们”的攻击，这批网友以支持宁轻舟，声讨建安的名义，对曹子建进行了十分恶毒的人身攻击，此举瞬间激怒曹子建的粉丝，于是新一批生力军加入战局，宁轻舟的那些“支持者”也因为这种不理智的举动，引起了中立网友和知名的博主们的不适，他们纷纷撰文批评这些人是暴徒，替偶像抹黑，而且还大量把那些攻击言论挂出来示众。 随后就有建安和仲汉其他艺人出面批评这种过激的声音，同样遭到类似谩骂和言语攻击，于是越来越多的明星粉丝们进入到战局中，战争的性质很快发生了变化，“宁轻舟的支持者们”成了全新的靶子。 9月8日这天，东吴运营总监周公瑾在个人微型博客上意味深长地说道：“一场漂亮的自导自演，可以列入公关教材作为经典案例了。” 代表宁轻舟到处骂人的那些“支持者们”当然是建安自己安排的，准确的说，这场逆袭正是建安总经理的高级助理司马仲达一手导演的，安排水军冒充宁轻舟的粉丝去骂建安和仲汉的艺人，从而激怒那些艺人的粉丝，挑起新的战争，这样一来，一则转移了话题，一则为自己争取了友军。 当然，这种雕虫小技瞒不过周公瑾这种专家级玩家，但在合适的时机推出，足以扭转整个局面。 “到这里我也有点看不透了。”桃园兄弟孔明跟刘玄德聊起这场风波，终于有了困惑的地方：“如果说宁轻舟宣布退出歌坛是为了布‘以退为进’的局，那他应该在对手公关起势的时候出面分说，结果他到现在都没露一次面，显得很诡异。” 刘玄德道：“难道他没看出来那些所谓支持者是建安和仲汉有意安排的？” 孔明摇头道：“我跟他聊过一次，这种伎俩瞒不过他，他忍到现在不出面，我只能想到一个原因。” “什么？” “他真的准备退出三年。”孔明说认真说道。 建安大楼阳台，郭奉孝和荀文若正在抽烟。 “非常人行非常事，当全世界都认为他这是以退为进，结果他是言出必践，让所有人都扑了个空。”郭奉孝分析道：“这是无局胜有局，无招胜有招。” 荀文若道：“他胜了吗？如果他真的退出三年，之前所有的积累不是全部白费了？而且他三年之后再出来，不还还是面对子桓和仲汉？” 郭奉孝道：“两点，一，当建安和仲汉这样两座大山一齐向他施压的时候，他没有选择屈服，而是以退为进，说明他有应对危机的高超智慧，这一点，我还可以用我跟他的那一面之缘来佐证； 二，荀总，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宁轻舟从在圈内冒头到现在，他唱的所有歌曲不仅全部走红，而且在专业领域也获得极高的赞誉？” 荀文若颔首。 “所以，这样一个有智慧有才华的人选择蛰伏三年，意味着什么？”郭奉孝双目波光闪闪，伸出夹着烟的手点了点虚空，道：“潜龙勿用，不可小觑。” 在距离郭、荀二人不远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曹子桓也正在跟司马仲达、吴季重两人谈论宁轻舟的事情，司马仲达说：“我之所以没有把脏水往他身上泼，有两个方面的考虑，一是留有余地，不把事情做得太绝；二是不想把他逼急了，不顾一切的出来跟我们对着干。” 曹子桓道：“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出面，难道他真的要退出？”曹子桓冷笑一声，说：“如果这样，我不还是没法跟父亲和二叔解释。” 司马仲达道：“事到如今，已经是退无可退，现在只能继续那个釜底抽薪的计划，反正投资网络文学对公司来说，也是开拓业务。” 吴季重也说道：“只有让他意识到，唱歌和写作都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他才会愿意跟我们好好谈一谈。” 曹子桓沉吟半晌，然后道：“那好，仲达、季重，这事就由你们两亲自盯，务必要斩断和规避他和任何一家网站的合作，让他进一步明白，和我们对着干，想喝汤也不得，如果愿意合作，大鱼大肉，山珍海味，随便他挑。” 两人都点头答应下来。 第七十一章 雨中鼓 陈千帆和黄鹂依偎着坐在路边的椅子上，陈千帆的白色电瓶车停在旁边。 “我不想再继续瞒下去了，告诉他们，我们也不用这样偷偷摸摸了。”陈千帆用脸蹭了几下黄鹂的头发，提议道。 黄鹂坐起来，说：“可是如果让大家知道你是在中哥失恋那天向我表的白，他们会原谅我们吗？” “中哥已经走出来了，”陈千帆明显底气不足的说：“虽然之前郁闷了一阵子，但是自从听了轻舟的那首《从开始到现在》，情绪完全得到释放，那天跟我和轻舟一起喝酒，还说准备去追他们院的一位英语老师。” 黄鹂还是一脸犹豫的表情，不确定的说：“其实我不想跟他们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我不知道我们之所以能一直保持这么亲密的关系，是不是和我们瞒着他们有关系。” “什么意思？” “呃……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突然告诉他们我们在一起了？我觉得有点怪，我怕自己处理不好那种关系。” “那轻舟跟寒雪呢，他们告诉大家了，不也相处得很亲密？” 黄鹂道：“不一样的，要不再等等？等舟哥这事过去，我们再说。” 陈千帆想了想，说：“其实你说得对，我也没准备好告诉他们，特别是琴姐和轻舟，他们知道之后，肯定会有各种刁钻的问题要问。” “肯定的。” “好吧，那就再等一段时间，说起来，这样偷偷的约会，还挺刺激。” 黄鹂笑着嗯哼了一声，说：“走吧，去‘好久不见’。” 陈千帆正要去推电瓶车，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什么，说：“我想起一个好主意，既然我们准备再瞒大家一段时间，那这个周末我们两不如去向阳岛好好享受两天二人世界的生活。” 黄鹂想了想，然后点头答应，问：“那我们怎么跟大家说呢？” 陈千帆道：“你出差，我去参加一个培训。” “好。” “千万记住，不要一起当着大家的面说，就很自然地抱怨似的说出来。” “还用你教。” 两人到咖啡馆的时候，愕然发现宁轻舟也在，黄鹂顿时露出警惕的神色，左顾右盼了一下，压低声音问：“舟哥，你怎么出来啦？” 宁轻舟愣了一下，反问：“什么意思？我就没进去过啊。” 黄鹂摆动双手，说：“狗仔啊、记者啊……” 宁轻舟笑道：“风头早过去了，我又不是真的大明星，你看我站在这店里，谁认识我？” 宁轻舟话音未落，两个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过来，说：“宁轻舟，可以和你合个影吗？” 黄鹂和陈千帆一脸“呐，这怎么解释”的表情看着宁轻舟，宁轻舟看了眼两个女客人，说：“认错人了。”然后转身进后屋。 黄鹂和陈前发相视一笑，然后对了个眼色，各自行动。 黄鹂走到正在聊天的江寒雪和曹雨琴跟前，听到他们在说出国旅游的事情。 “反正我现在请假很容易，理由光明正大。”江寒雪自嘲一笑，道：“而且即使我已经解释过无数遍，每天还是会有同事问他的事情，老实说，我有点烦了。” 曹雨琴摊摊手，说：“我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我公开发过一次飚之后，就再也没人来问我了。” 黄鹂接道：“看来就我一个人觉得很享受了。” 曹雨琴和江寒雪笑着看了她一眼，黄鹂道：“有个明星朋友就是这样，有利有弊。” 江寒雪和曹雨琴点点头。 黄鹂又问：“那寒雪，你们有没有想好去哪个国家。” 江寒雪道：“计划是先把欧洲转一圈吧。” “噢~”黄鹂满脸羡慕，道：“我早就想去法国和英国了。” “我们可以一起啊。” 黄鹂摇了摇头道：“今年肯定不行，没时间，这周末还要去西湖市出差。” “那就下次，我们先去探路。” “嗯。对了，舟哥今天怎么出屋了，他不怕被记者堵住？” 江寒雪和曹雨琴闻言都笑起来，曹雨琴道：“回去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正说着，黄鹂突然看到陈千帆手搭着一个长发女孩的肩膀，和江建中一起走了出来。黄鹂脸色一变，走了过去，正要质问陈千帆，忽然感觉那个女孩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啊”了一声，然后捂着嘴巴，说：“舟，舟哥？” 宁轻舟撩了一下头发，向黄鹂伸出手，笑着说：“你好。” 黄鹂笑倒。 宁轻舟戴着假发跟大家一起在随园吃了晚饭，出来的时候，天上开始下雨，宁轻舟学曹雨琴的口气说：“男孩去店里拿伞。”引得大家大笑，曹雨琴横了他一眼，说：“我才没你那么娘呢。” 陈千帆和江建中冲进雨里去咖啡店拿伞，这时，忽然一阵架子鼓声从亭林广场传来，其他人还好，宁轻舟却一下听出那是叶须欢的鼓。 回新海之后，宁轻舟不仅开始“脱网”，跟流浪猫乐队的所有成员也断了联系，说到多么责怪他们是没有的，只是他心里很清楚见面之后的那些话题，曹宪和叶须欢肯定会劝他不要放弃，继续反抗下去，等等，但是宁轻舟现在只想跟过去做一个完全的了断。 或者是猜到宁轻舟现在的心情，曹宪和叶须欢回到新海之后，也没有主动去朋来公寓找过他，但是叶须欢今天跑到亭林广场打鼓，是什么意思？ 不一会，陈千帆和江建中拿伞过来，宁轻舟稍作犹豫，正要开口，江建中说：“那边好像有人在雨里打鼓，围了好多人。” 黄鹂说：“我们去看看。” 六个人撑着伞朝传来鼓声的地方走过去，广场上果然围着好多人，各色各样的伞连成一片，像某种远古爬行怪兽的背。六人从侧面人少的地方挤了进去，看到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女孩在投入的打鼓。 说起来有点奇怪，叶须欢扮男生的时候，宁轻舟是过了很久才认出来，如今她只是戴着一顶帽子遮住短发，大家就能一眼认出她是个女孩。 宁轻舟伸手拿开假发，猛然醒悟：“是衣服和动作。” 叶须欢早已经全身湿透，但是她浑然不觉，忘我地挥舞着手里的鼓棒，飘落的雨滴吸入癫狂的鼓声，着了魔似的四面八方地飞散而去。 排除淋雨可能会导致感冒这点不说，现在的叶须欢看上去的确帅到炸裂，估计现场很多人过了很多年之后，都不会忘记那天那个女孩在雨地里打鼓的样子。周围好多观众开始拿出手机在拍摄视频。 江寒雪看了一会，对宁轻舟说：“这个女孩好像你之前那个乐队的鼓手。” 宁轻舟点点头，说：“就是她。” 两人正说着，人群中走出两个人，李浩然和曹宪，他们走过去给叶须欢打伞，好像在劝着什么，叶须欢不停地摇头。 宁轻舟看到这一幕，吐了一口气，跟江寒雪说：“我去见见他们。” 江寒雪支持的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走到曹雨琴的伞下，宁轻舟撑着伞向三人走了过去。 曹宪第一个发现宁轻舟，不过她只是看着宁轻舟走过来，没有打招呼，没有说话。 “嗨，好久不见。”宁轻舟尽量表情轻松的说道。 “嗵~”地一下，鼓声戛然而止。 第七十二章 小瞒朋友圈 叶须欢站起来，盯着宁轻舟看了一会，说：“好久不见。” 李浩然略有些尴尬地点点头，曹宪转头看向叶须欢，说：“你赢了。” 宁轻舟抬手向后指了指，说：“我朋友的店就在附近，你们知道的那家咖啡馆，我看叶须欢同学需要换件衣服。” “好。”曹宪接道，叶须欢也没有拒绝，“神州之声”结束之后，她们都有些话想当面跟宁轻舟说。 李浩然道：“你们先过去，我把鼓收起来。”再次面对宁轻舟，李浩然的心情相对复杂许多，多少有点尴尬。 宁轻舟带着叶、曹二人向五个朋友走过去，走到曹雨琴面前，解释了一下，曹雨琴自然不会反对，看着叶须欢说：“先去买几件衣服吧。” 曹宪忙接道：“我去买。” 叶须欢先跟大家去了咖啡店，曹雨琴临时让她换了服务员的衣服，不一会，曹宪买了衣服过来，叶须欢又重新换上新衣服。 “你们应该是想跟宁轻舟聊聊吧？”听了宁轻舟的解释和计划之后，曹雨琴对流浪猫乐队已经没有那么多反感。 “是。”曹宪点点头。 曹雨琴拉开休息间的门，说：“那边，已经安排好位子，你们过去吧。” 曹宪说了句“谢谢”，和叶须欢一起走向那个角落的座位，宁轻舟独自坐在那儿等她们。 叶、曹二人落座之后，沉默了一会，然后叶须欢开门见山道：“宁轻舟你不能退出，这太荒谬了，你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你退出？” “跟那些事情没有关系。”宁轻舟说：“是我自己觉得现在还不适合进入娱乐圈。” “你不用进入什么圈，你只要继续你的音乐就好了，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封杀’，再说这蓝星上也不止建安和仲汉两家公司。”叶须欢看了曹宪一眼。 曹宪道：“须欢你想骂尽管骂。” 叶须欢不屑地摇了摇头，曹宪看向宁轻舟，说：“即使你对这个圈子失望，想休息一段时间，也不用三年那么久。”顿了一下，续道：“所以宁轻舟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比如用你朋友威胁你一类的话？” “没有人威胁我。”宁轻舟赶紧摇头，说：“不瞒你们说，我选择退出三年，主要是想把自己计划中的几部小说写完，而且唱了那首《海阔天空》之后，我感觉后面的歌很难再有超越，顺便沉淀一下，所以宪姐、须欢，你们不用担心或者其他，这个决定是我深思熟虑之后做出来的，没有其他原因。” 叶曹二人愣了一下，看着一脸平静的宁轻舟，不知再如何劝下去，宁轻舟反问道：“说起来，你们呢，以后有什么打算？” 曹宪道：“我会去美国待几年吧。”语气饱含失望。 叶须欢趴在桌子上道：“没有打算。” 宁轻舟看着二人，说：“如果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再合作。” 叶须欢抬起头问：“你是说你以后还会组乐队吗？” 宁轻舟点头道：“可能会，反正我以后组乐队，鼓手的位子率先会帮你留着，如果你不嫌弃。” “怎么可能？”叶须欢眼睛又亮了起来。 曹宪举手道：“喂，这还有个人呢。” 宁轻舟道：“宪姐不是去美国？” “你宁轻舟摇旗，我在南极也会回来。” 宁轻舟笑起来，然后认真道：“我倒觉得宪姐你以后可以独自出道。” 曹宪随口道：“独自出道，你给我做唱片？” “没问题。” “嗯？”曹宪没想到宁轻舟答应的这么爽快。 “第一次听宪姐唱歌，就有这个想法，脑子里会蹦出很多旋律，觉得在这个星球上，那些歌非你莫属。” 曹宪认真道：“我会认真的记住你的这番话的。” “我也是认真的，假如我以后开了文化公司，第一个想签约的歌手肯定就是宪姐你。” 曹宪道：“假如你以后开了公司，我会第一个去应聘。”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叶须欢接道：“还有我，一言为定。” 这次见面，宁轻舟原本只想解释清楚退出的原因，不过看到两人真情流露，灵机一动，就把以后一些计划的片段说了出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以后的公司能签到叶须欢和曹宪都是不错的选择。 晚上八点左右，叶须欢和曹宪离开‘好久不见’，朋来六人组也从咖啡店回朋来公寓，路上陈千帆抱怨道：“这周末要去西湖市培训，我也是醉了，以前做学生参加各种培训，现在自己做老师了，还要培训，没完没了。” 江建中道：“活到老学到老，学无止境。” 江寒雪道：“好巧，黄鹂这周好像也要去西湖市出差，你们可以一起啊。” “为什么要一起？干嘛一起？”黄鹂反应敏锐。 陈千帆心中暗暗叫苦，后悔没提前跟黄鹂对好地方，道：“没想到黄鹂你也是西湖市啊。” 黄鹂道：“公司安排，我有什么办法。” 宁轻舟分别看了二人一眼，眉头一皱，随后恍然明白了什么，当即默不作声地筹划着什么。 回到朋来，江建中和黄鹂回一期，其他四人回二期，刚上三楼，宁轻舟要把江寒雪拉到自己房间，曹雨琴问：“那寒雪你晚上还回来睡吗？” “琴姐！”江寒雪害羞道：“我当然回去。” “别紧张，我就问问。”曹雨琴坏笑着回301。 陈千帆双手合十道：“拜托一件事，声音不要太大。” “陈千帆！”江寒雪斥道。 陈千帆笑着回房，宁轻舟看着他的背影低声说：“就让你再蹦跶两天。” 虽然不是第一次和宁轻舟单独相处，但是今天有琴姐和陈千帆两个玩笑做铺垫，江寒雪心里还是紧张得不行，她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如果宁轻舟真要做什么的话，她绝对不会反抗，可是心灵深处还是希望宁轻舟能和她一样，愿意把那件事放到结婚那天晚上做。这一点上，她是完全传统的女孩。 “陈千帆和黄鹂搞到一起了。” 江寒雪被宁轻舟按在床上坐着，正不知所措，忽然听到宁轻舟说了这么一句，整个人顿时愣住，说：“什么？你是说陈千帆和黄鹂？” 宁轻舟点头：“没错，这段时间因为‘神州之声’比赛的事情，没注意他们，没想到他们居然背着大家‘珠胎暗结’了。” 江寒雪努力回忆过去一段时间的细节，“噢”了一声，说：“那他们这周要去西湖市……是去约会？” 宁轻舟道：“约会是肯定的，但是地点是不是西湖市不确定，不管怎么样，我注意着陈千帆，你注意着黄鹂，先确定他们到底要去哪里，等地点确定，到时候我们也一起过去，吓他们一跳。” “好啊好啊。”江寒雪开心地答应道：“教陈千帆刚开我们玩笑。” 宁轻舟忽然盯着江寒雪，声音低沉下来，问：“你觉得他是开玩笑？” 江寒雪被盯得一阵慌乱，赶紧低头躲开宁轻舟的眼睛，说：“我，我不知道，你，你，你今天更新了吗？”江寒雪真是灵光乍现。 宁轻舟“噢”了一声，道：“江副总，你也太尽职了。” 江寒雪不好意思的看着宁轻舟笑了笑，宁轻舟伸手捏了捏江寒雪的脸，说：“我明白你的心意，我愿意跟你一起等。” 江寒雪两只美目顿时被感动充满，那样跟宁轻舟对视了一会，宁轻舟低头吻下去。 第二天晚上，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陈千帆忽然顺口问了一句：“你们去过向阳岛吗？” 曹雨琴道：“去过，不过我严重不建议放假去。” 宁轻舟和江寒雪对视了一眼。 陈千帆不动声色道：“有空大家可以抽时间一起去玩下。” 9月17日，周六，陈千帆和黄鹂早早起床去赶去西湖市的车，两人离开的一小时后，宁轻舟、江寒雪、江建中坐着曹雨琴的奥迪向向阳岛出发。 “他们要转车，估计比我们还要晚到。” 几个人都很兴奋，活像小孩子在玩一个恶作剧一样。 陈千帆和黄鹂坐的大巴行驶了四个小时终于来到向阳岛，下了车后，陈千帆搂着黄鹂亲了一口，得瑟道：“宝贝，放心大胆地牵着我的手。” 黄鹂笑着挽住陈千帆，两人大摇大摆地朝酒店走，陈千帆感慨道：“这种不用偷偷摸摸的感觉真好，想牵手就牵手，想拥抱就拥抱，想接吻就接吻，哈哈，也不用担心被他们几个发现。” 黄鹂问：“我们都说的西湖市，你说他们会怀疑我们吗？” 陈千帆摆摆手，道：“他们几个人的智慧我心里清楚的很，如果琴姐跟轻舟都没发现的话，其他人就不用担心了，很好骗滴。” “是吗？” 陈千帆话刚落音，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有这么好骗吗？” 陈千帆和黄鹂愣在原地，不敢转身。 宁轻舟、江寒雪、曹雨琴和江建中走到两人前面，审视地看着他们，宁轻舟继续问：“西湖市啥时候搬向阳岛来了？” 第七十三章 他把自己当魏文帝了 自从宁轻舟把陈千帆和黄鹂在一起的消息告诉江寒雪，陈、黄二人的这段地下恋情就被纳入到宁、江二人的监视中。 俗话说，有什么秘密能瞒得过最亲密的且用了心思的朋友？“西湖市的谎言”被轻易拆穿，“向阳岛的秘密”被轻易发现，于是有了此时此刻的局面。 陈千帆脸色如猪肝，黄鹂现在是真正的“红颜”。 “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局，一个一个的说，别紧张，别控制，来吧，开始。”曹雨琴面带笑意的看着二人，像法官审问被告，说着固定的台词。 黄鹂头低得下巴已经戳到脖子，江寒雪上前挽住黄鹂，又替她高兴，又觉得有趣，说：“琴姐，要不我们先回酒店？” 曹雨琴道：“就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审他们才行。”说着走到黄鹂面前，看了她一会，好像大姐看妹妹一样，既欣慰又感动，然后张臂抱住江寒雪和黄鹂，三个女孩假哭真笑的寒寒暄暄了一通。 男生那边就没那多温情脉脉，陈千帆双手合十，不停地对着宁轻舟和江建中作揖，像背叛了组织的叛徒，宁轻舟和江建中脸上都是不明真意的诡异笑容，尤让陈千帆摸不着底。 回到酒店之后，陈千帆支支吾吾地讲了他和黄鹂的相恋过程，最后为了扳回一城，悍然把宁轻舟和江寒雪拉出来垫被：“轻舟和寒雪也是先斩后奏的。” 曹雨琴道：“千帆你还好意思说，轻舟那次坦白，说得多好，多令人感动，你再看看你，刚刚到底在说什么？我真的很难满意。” 陈千帆道：“轻舟他本来就是写小黄文的啊，文采比我好，也是难免的。” “这是气场问题好吗？你还狡辩！” 宁轻舟笑着接道：“千帆你确定还要继续这个话题？” 陈千帆反应灵敏，道：“我错了。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虽然我没有轻舟那么好的文采，但是我对黄鹂的感情，一点也不比轻舟对寒雪差！” 宁轻舟和江建中一起竖大拇指，曹雨琴道：“虽然有投机取巧的嫌疑，但这句话还像点样子，算你过关了。” 陈千帆和黄鹂的偷.情之旅，遂变成朋来六人组的集体旅行，不过为了照顾黄鹂和陈千帆的新婚燕尔，大家还是尽量给他们留足了私人空间和时间。 向阳岛作为神舟最大的河口冲积岛林木茂盛、物产丰饶，也是一方鱼米之乡，此外向阳岛风景秀美，冰洁风清，到处可见未经人工斧凿的天然风光，是休闲度假的理想之所。 傍晚时分，六人沿着岛上纵横交错的石板路散步，然后走上一座长长的木板桥，大家说着无关紧要的话，替三个女孩拍着事关重大的照片。 “我怎么可能想象得到，优秀的拍照技能居然成了合格男友的必备条件，这个世界怎么了，怎么和那个世界一样一样的？” 当三个男生拍摄的大部分照片被三个女生批判得狗血淋头之后，宁轻舟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尽管如此，回到酒店女生们开始点评今天拍摄的照片时，男生们还是忍不住的期待自己的照片被夸奖。 晚饭过后，进入到私人时间，陈千帆和黄鹂、宁轻舟和江寒雪、曹雨琴、江建中，大家分头行动。 “希望我哥能多跟琴姐单独相处相处，说不定琴姐会被这种氛围影响到，然后也……” 江寒雪和宁轻舟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聊天吃零食，说起曹雨琴和江建中的事情，江寒雪仍抱有少女心的幻想。 “日久能生情，但也会生习惯。”宁轻舟剥了一颗花生，放到江寒雪嘴里，继续说：“他们会渐渐习惯地以朋友的身份看待彼此，那层窗户纸会越糊越厚。” 江寒雪叹了一口气，她也觉得宁轻舟说的才是事实，两人又天南海北地聊了一会，最后还是不离本行的说起书剑收购问鼎的事情。 江寒雪说：“新参入的资本都知道是建安了，不过奇怪的是，你宣布隐退之后，他们也没有任何撤走的意思，好像还加大力度了，现在开始对问鼎的中层下手。” 宁轻舟丢了一颗花生到自己嘴巴里，说：“看来他们这次下的决心很大啊。” 江寒雪点点头，说：“是的，据我们分析，他们这次收购的主要目标还是你，不管对书剑还是对建安，都有这方面的理由。” 宁轻舟拍了拍手，说：“我倒觉得没那么简单。” “怎么说？”江寒雪歪头看着宁轻舟，老实说，她对宁轻舟的信服要远远超过老板刘书安。 宁轻舟转过头看着江寒雪，分析道：“第一，他们收购了问鼎，不代表我就要跟建安合作，我跟问鼎签了五年的合约，这份合约不会因为收购而失效。 他们可以用些小手段打压打压‘五楼十二城’，但他们不能阻止我发书，不能阻止我签约上架，不敢不付我稿酬，我‘宁轻舟’一样可以不鸟他们； 第二，如果他们强行执行恶意收购，问鼎可以跟他们鱼死网破，比如，现在跟我改合约，把百分百分成改成千字十万买断，然后再提一些其他高价买断，到时候把一个烂摊子丢给他们就是。” 说到这里，宁轻舟发现江寒雪眼中的光芒有些异样，忙道：“寒雪，如果我以后变成一个不折手段的坏人，你一定要记得我曾经善良过。” 江寒雪笑起来，说：“我没有觉得你坏，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 宁轻舟凑上去在女孩脸上亲了一口。 江寒雪问：“那第三呢。” “第三，建安作为一个娱乐公司，他们接口的负责人对网文不了解，可以理解，但是这件事背后操盘的肯定不是建安一方的人，书剑必然也会参与，书剑作为内行中的内行，怎么会坚持不懈的做这种漏洞百出的赔本买卖呢？” 江寒雪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书剑跟建安有矛盾？” “有没有矛盾我不知道，但是关系肯定很微妙，就好像之前建安和仲汉封杀我一样，袁显奕就只想着怎么让我吃瘪，让我滚出娱乐圈，他是真心想封杀我，但曹子桓就千方百计地想拉拢我，他一边忽悠着袁显奕，以借仲汉的势，一边私下跟我见面谈合作，所以，他们之间哪有那么多亲密无间？” “那书剑和建安会有什么微妙关系呢？” “内行忽悠外行的关系。”宁轻舟想了想，说道：“周成豪是可以跟曹孟德平等对话的人，所以曹子桓跟他谈商业合作，很难完全占上风。 而且有‘影视改编’、‘ip开发’的幌子在，网文跟娱乐业存在密切的血缘关系，这样一来，周成豪的忽悠就很有迷惑性。 我估摸着建安‘收购问鼎，就能控制宁轻舟’的错觉，也是周成豪造成的。” “周成豪为什么要这么做？” “建安想不想收购问鼎我不知道，但是书剑想收购问鼎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如果说建安是临时起意，那书剑就绝对是顺水推舟。” “这么说的话，建安岂不是有点被书剑坑了？” 宁轻舟笑了笑，说：“以后他们被坑的还多着呢，不过建安这次不算被坑，现在最多就是有点骑虎难下，而且问鼎的危机也还在。” “对啊。”江寒雪又失落下来。 “你还记得那五个叛徒出走问鼎时，我跟你说的一句话吗？” “记得，你说要帮我教训教训他们。” “对啊，你看他们一个个新书扑的，明显的水土不服，就等着被砍买断吧，到时候想回来，让他们哭。” 江寒雪有些没明白，不解地看着宁轻舟。 “噢，我的意思是说，问鼎走了五个大神，就能培养出五个大神，这次危机会顺利度过的。” 江寒雪点点头，嗯了一声，虽然被宁轻舟的话激发出了一些自信，但是面对书剑和建安两个庞然大物，难免还是欠缺底气，叹息道：“我不明白建安它那么大一个公司，为什么偏偏要跟你过不去呢，唱歌要封杀，写书也想封杀，猜不透。” 宁轻舟伸手拿了一个橘子，边剥皮边说：“他可能把自己当魏文帝了吧，只可惜这不是三国，这是神圣华州人民共和国。” “嗯？” “没事，吃橘子。” 第七十四章 司马仲达之心，轻舟皆知 在向阳岛玩了一天半，周日下午三点，曹雨琴开车把大家带回朋来。 对学生和上班族来说，九月的话题永远离不开“十一黄金周”，江寒雪和宁轻舟商量了一番之后，决定把环球旅行提前一周，以避免出行高峰，这就意味着江寒雪的黄金周将从9月23日（周六）开始。 买好25日去伦敦的机票之后，宁轻舟继续之前的宅男生活，前两天一切如常，20号那天，大哥宁朗打电话到新号码上，说了他猪厂的事情，宁朗的意思是准备成立一个公司，让宁轻舟帮忙想想公司的名字，不过宁轻舟提了几个像“天蓬集团”、“净坛有限公司”都被宁朗否掉了，觉得不够接地气。 “要不你给个条件，比如你希望这个名字走什么路线？”宁轻舟最后问道。 宁朗想了想，限定了两个条件：“第一个，公司要把我的名字体现出来，不然人家也不知道这个公司是谁开的； 第二，要顺嘴，念起来不拗口。” “朗朗上口养殖有限公司？”宁轻舟脱口说道。 “这个不错啊，好名字，大学没白读。”宁朗夸奖道。 宁轻舟：“……”没错，我大学四年可不就学了这个，不过，这个名字却是他出于开玩笑的心思胡乱编的啊。 像似兄弟连心一样，当天晚上，宁平丰又打过来电话，还是问唱歌方面的事情，问什么时候可以复出，然后又痛骂建安霸道。 不管是宁朗，还是宁平丰，都是普通日常生活中的普通事件，直到22号那天晚上，朋来六人组在“好久不见”聚会，店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当时宁轻舟和江寒雪正坐在沙发上跟大家说他们的环球旅行，问大家有什么东西需要代购，黄鹂正要答话，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打断：“打扰一下，请问可以跟宁轻舟先生单独聊几句吗？” 大家一起转过头，发现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那青年身材魁梧高大，有一个宽阔锃亮的脑门，整颗脑袋像一个倒栽的葫芦。脸型和肩膀似乎有些不对称，但是那张古井不波的脸庞，让人有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如果此人出现在影视剧中，一定是那种起着扭转剧情作用的关键人物。 宁轻舟指着已经用八角帽和圆框眼镜乔装打扮过的自己，问：“你是说我吗？” 那青年笑着说：“虽然宁先生戴了帽子，但我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因为我已经在这个店子里等你三天了。” 曹雨琴重新打量了那人一眼，但是没什么印象。 那人笑着解释说：“我也有改变形象，就是不想引起注意。” 宁轻舟问：“那你要聊什么？因为我马上要跟朋友回去了。” 那人忙道：“哦宁先生你不用担心，我不是狗仔，也不是什么娱乐小报的记者，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司马仲达，建安总经理的助理……” “建安？”曹雨琴听到这里，截断道：“建安影业？” 司马仲达冲她点点头，答道：“嗯对。”好似丝毫没有注意到曹雨琴脸上的不满。 “你们不是要封杀舟—宁轻舟吗？”曹雨琴背地里不知骂过建安多少回，如今有当面骂的机会，怎么忍住不说两句。 司马仲达摇头道：“都是误会，建安从未想过封杀小宁先生，一直以来都是以最真诚的态度，寻求合作的可能。” 曹雨琴不知道宁轻舟是什么态度，也不好把话说太绝，冷笑一声，不再接话，转头看着宁轻舟，宁轻舟道：“你们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我现在一心在写作上，暂时不会出来唱歌了，所以司马先生……” 司马仲达道：“我今天过来恰恰就是跟小宁先生你谈写作，而不是谈唱歌。” “哦？” “就占用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不知道可不可以？” 宁轻舟好奇心也起来了，而且他发现继续拒绝可能更浪费时间，于是他站了起来，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指着一个偏僻的空座，“去那边。” 宁轻舟说着先对江寒雪、曹雨琴她们点点头，然后和司马仲达一起走到那个空座，各自在单人沙发上坐下，隔着低矮的桌子看着对方。 “因为时间比较紧，我就闲话少数，直言不讳，拣重点的话题说了。”司马仲达的语气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自信，有种“马到必功成”的优越感。 宁轻舟点点头，心中略觉反感。 “建安入资书剑的消息，估计你已经得知了？” “嗯。” “这是集团准备开拓的一个新业务，主要目的是从网络小说中挖掘出适合游戏、动漫和影视改编的作品，培养和选拔有代表性的作家，较为突出的，公司会给出五十到一百万不等的额外奖金，要知道，这笔奖金是不算在稿酬和版税中的，完全独立的奖励。” “大手笔啊。”宁轻舟道。 “人才最贵嘛。”司马仲达笑了笑续道：“而且既然集团要做这项业务，就一定要做到最好，我们看中的人才，他可以什么不用管，安心自由的创作即可，因为创造优秀的作品需要足够的时间和条件来支持，而这些时间和条件又需要金钱来保证，因此从这个层面来说，金钱又是自由创作的最大保障。” 宁轻舟不置可否。 “当然，优秀的作品和人才是值得如此投入的，那些自由的时间也绝对是钱所能买到的最昂贵的东西。” 宁轻舟道：“时间有时候也很主观，如果不想卖，多少钱都买不到。” “那倒是。”司马仲达毫不犹疑地接道：“但是如果把才华浪费在感情用事的时间上面，或者耗费在无意义的日常生活中，是很难有好结果的，暴殄天物不说，个人价值也会被永远的埋没下去，让人看着于心不忍。” “有没有意义，什么有意义，有什么意义，这些事情别人很难界定，司马先生这话说的难免有些武断。” “不要叫我司马先生，我就是一匹马而已。”司马仲达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几个朋友那边，然后葫芦脑袋慢慢回转，双目在浏览咖啡馆的装饰和布局，看他表情像是在估算这个咖啡馆的价值，最后目光回到宁轻舟身上，说：“小宁先生的女朋友在问鼎工作？”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宁轻舟反问。 司马仲达忙摆手道：“哦哦，你千万别误会，我问这个没任何恶意，我不会把这样的信息透露给媒体，绝对保密。”司马仲达貌似心有余悸的摇摇头，“我太了解那些人了，都是一帮死缠烂打的家伙。” 宁轻舟眼睛眯了眯，一言不发，盯着司马仲达的脸。 司马仲达浑不在意，说：“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问一下小宁先生你的想法，我们尊重你退出歌坛的决定，但是在写作领域上，有没有可能实现合作？” “我如今在问鼎写得很开心，而且刚签了合约。” 司马仲达不同意道：“合约方面，你不用担心，金钱可以买得到时间，自然也能买得了合约。” “可是我并不想违约，跟问鼎合作的很愉快，嗯，跟司马先生也聊得很愉快，不过时间已经到了。”宁轻舟说着掏出手机，示意司马仲达。 “小宁先生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司马仲达和善的表情完全敛起，目光灼灼的看着宁轻舟：“不过，即使小宁先生不替自己考虑，也要替你的女友考虑一下，如果合作达成，江寒雪小姐可以重回书剑，担任更高的职务，至于我刚提到的潜在的烦扰，也将不复存在。” 宁轻舟问道：“就是说，如果我不同意合作，你们会安排记者或者狗仔去打扰我的女朋友？” 司马仲达摇头：“谈不上我们安排。只是因为你的关系，这间咖啡馆也已经名声在外，稍有话题，他们就很容易找上门。” 宁轻舟点点头，沉吟良久，然后说：“不知道司马先生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天下尽归司马’？” “没听过，这是什么典故吗？” 宁轻舟点头道：“也不算什么典故，不记得在哪里看过的一个分析娱乐圈的帖子，帖子预测说虽然现在娱乐圈纷争不休，结局难料，大最后还是会落到司马先生你们家的手里。” 司马仲达笑道：“这是什么荒谬的言论？” 宁轻舟道：“帖子说熊安之争，建安必然是最后的赢家，建安拿下汉王朝之后，和仲汉势必还要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等建安再赢了仲汉，将会成为圈内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 “那也是归曹家，和我司马家有什么关系？” “建安未来的继承者毫无疑问是曹子桓，而司马先生作为曹子桓的首席智囊，你的长子司马子元在建安担任要职，如今正在美国读书的次子司马子上也是人中龙凤，将来入了建安，建安不就成了你们司马家的天下了吗？” 司马仲达脸色微变，终于显露出一丝真实的情绪，道：“这种挑拨和抹黑不值一提。” “是吗？那当初我踩着官二代和富二代上位的抹黑怎么那么多人相信？” “你什么意思？”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哦对了，你大概不知道王莽是谁，王莽也是一个篡位的历史人物，他没篡位时，为人谦虚谨慎，堪称一代贤人。” “什么叫“也是一个篡位的”，你在哪里看到的这个帖子，怎么我从来没有看到过？” 司马仲达深知网络传言的力量，一旦宁轻舟刚才说的那些话被传开，他的位子还好，但是在建安做总监的子元，可能职位难保，以后子上要进建安，也会难上加难。 董事长曹孟德和总经理曹子桓性格里都有多疑的因子在，不可不防，而且帖子把他在美国读书的二儿子司马子上都扒了出来，可见对方也有一定的背景和实力。 “司马先生刚才说的狗仔和记者对我朋友的骚扰，也就发生在神州之声结束后的几天，现在已经没什么了，你看，不管是店子里还是店外面，都没有狗仔的身影了。” 宁轻舟的意思很清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司马仲达沉默了片刻，然后终于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说：“关于合作的事情，你再考虑考虑，如果改变了想法，随时打名片上的电话。” 宁轻舟起身接过名片。 “我这次来只要是跟小宁先生谈合作的可能，根据商业谈判的规则，不该说的事情，我绝对守口如瓶。”司马仲达说。 宁轻舟道：“我相信司马先生的人品，不过那个帖子我一时真不记得在哪儿看到的了，估计司马先生永远不会看到了。” 司马仲达点点头，又看了宁轻舟一眼，说了句“再会”，转身离开咖啡店。 宁轻舟站了一会，想起自己说的那句“天下尽归司马”，原句其实是“天下尽归司马氏”，不过，那只是历史，而且是地球上的历史，既然我来到这里，当然希望看到一些不同，不然干嘛来了？ 所以，他对司马仲达说的最后那句话，其实是一个双关。 “估计司马先生永远不会看到了。” 第七十五章 股东小宁，上去就是一锤子 23、24号的两天周末，宁轻舟和江寒雪除了照常和大家一起吃饭看电影打牌聊天，开始收拾行李。 旅行的惯例，不管出门多少天，男生们的行李似乎永远可以用一个大书包装完，而女生们的行李永远要装n个行李箱。 因为宁轻舟空闲的时间要写字（其实不写字也帮不上什么忙），打包的主要任务自然落在江寒雪肩上，为了确保不忘记带东西，江寒雪特地做了一个行李清单，化妆品、衣服、鞋袜、毛巾、刮胡刀、充电器等等，单算类别似乎很合理，但是涉及到数量，就会很惊人，像搬家似的。 “平时要用的东西，差不多点了两三遍，你现在随口报几件，我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江寒雪整完东西，一手拿着清单，一手拿着铅笔，去问宁轻舟。 “出门前默念一个词，保证不会落下东西。”宁轻舟把目光从电脑上移开，转头看着江寒雪，伸手点了点，道：“‘伸手要钱’，默念三遍。” “伸手要钱？什么意思，你是说只要带钱吗？”江寒雪问。 “‘伸’是身份证，当然也可以引申出护照，‘手’是手机，‘要’是钥匙，‘钱’是钱包，这四*宝带齐，出门不用愁。”宁轻舟得意科普道。 “这是出门一天带的东西啦。”江寒雪嗔了一句，摆摆手道：“你写字吧，我自己再对对。” 宁轻舟笑了笑，重新转过身面对着电脑，距离《神州之声》结束已经有20多天，这段日子，除掉和朋友厮混以及关门窗吊嗓子、吹泡泡练气的时间，其余的时间基本都用在写字上，所以这个时候，《盘龙》已经写到尾声，最迟十月底，这本书就会以一路爆发的形式完本。 问鼎老板刘书安打来电话的时候，是24号的中午，江寒雪正在301和大家一起吃饭。 刘书安已经知道江寒雪请了一周的假，准备和十一黄金周连休，这或许是他选择周末打电话过来的原因。 “是明天的飞机？”刘书安问。 “对，明天上午九点。”江寒雪答道。 “周末打电话过来，先说声抱歉啊，不过事情实在有点紧迫，不知道今晚你和十二城有没有空，想约你们见个面聊聊，因为后面两周你们可能不在国内，见面可能会有些困难。”刘书安礼貌的笑着说。 江寒雪看向宁轻舟，对着电话说：“我先问下他。” “嗯。” 江寒雪捂着手机问宁轻舟：“我们公司刘总想约我们今晚见面。” 宁轻舟点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江寒雪把手机重新放到耳边，说：“刘总，可以。” “好，那今晚七点，食指动。” “没问题。” 江寒雪放下手机，重复道：“今晚七点，食指动。” 宁轻舟点头，问：“这么说，你们问鼎真的准备雇我做高级顾问了？” “是啊，不是开玩笑。” 曹雨琴看着江寒雪，说：“明知道你们明天要去英国，约到今晚见面，有什么急事吧？” “他只说事情比较紧迫，不过跟书剑交手以来，每天都很紧迫。”江寒雪语气中有些无奈。 宁轻舟接道：“应该是为了呼应司马仲达跟我说的那些话，他们稍微加快了步骤。” 江建中略有些犹豫着接话问道：“轻舟你没有考虑过跟建安合作，我不是说屈服，而是一种对等的合作，就像司马仲达那天跟你聊的，好像他们在寻求合作上，真有些诚意，我一直想问这个，但是担心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信息。” 宁轻舟还没来及回答，曹雨琴接道：“现在就是曹孟德亲自来谈，也不可能跟他们合作了吧，你不会觉得，胸闷和别扭吗？” 宁轻舟忙道：“没有亲身经历那些事情，我也会觉得跟建安合作是不错的选择，我不喜欢他们做事的手段，当然这也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我现在只想行动自由，不想被任何公司限制。” 宁轻舟知道曹雨琴心直口快，不想她和江建中的分歧进一步扩大，江建中道：“如果是你个人不喜的话，那就算了，我虽然对娱乐圈了解不多，但是我想大概每一家都差不多，选择上很难有优劣之分，不如挑一个有实力的，这是我的观点。” 曹雨琴道：“即使舟舟以后再进娱乐圈，也不用非得选一家公司签约，可以自己开公司。” 江建中道：“如果没有任何人脉和资源，贸然开公司，恐怕会很难经营。” 曹、江两人正面杠上，气氛顿时莫名紧张，其他人都赶紧低头吃饭。 曹雨琴道：“先积累人脉和资源再开公司，和先开了公司再去拉寻找资源和人脉，两者很难说孰优孰劣。” 江建中道：“举个例子会更清晰，就好像你现在去开一家房产中介公司肯定会比一般新入行的新人更有优势。” 曹雨琴摇头道：“开房产中介公司的老板未必自己就要是经纪人，只要他能开得起工资，经纪人还不容易招？” 在两人的语气进一步恶化之前，宁轻舟半路截道：“你们两刚才的一番话让我突然有了一个灵感，太好了，我终于想通那件事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宁轻舟态度诚恳真切，没有人看出他是故意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黄鹂问：“舟哥，你想到什么了？”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宁轻舟摆明要卖关子，当然要卖到底。 晚上七点，宁轻舟和江寒雪去了食指动，在一个包间里见到刘书安。 “再次抱歉。”刘书安见到二人，不打招呼先道歉。 “没关系，行李都已经整好，在家也没什么事情。”江寒雪道。 “刘书安。”刘书安向宁轻舟伸出手：“你本人比电视上帅气。” “你好。”宁轻舟伸手和刘书安握在一起。 寒暄过后，三人隔桌落座，刘书安笑道：“不知道小江有没有把我之前邀请小宁先生做公司高级顾问的话带给你。” 宁轻舟点头，道：“说了的。” “小宁先生觉得呢？” “名头就不用了，不过我既然在问鼎写书，寒雪又在问鼎工作，如果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我肯定会尽力。” 刘书安嗯着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像在组织语言，片刻后，叹气道：“我就不绕弯子了，直接问小宁先生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决定和问鼎一起共度此次难关？” “刘总放心好了。” “我要确定这个问题，因为您的答案对我下个问题很重要。” 宁轻舟一听对方用了敬称，隐隐猜到什么，点点头道：“我会和问鼎一起共度难关，这个决定不会更改，这次旅行结束，我会在问鼎注册新书，《盘龙》一旦完结，新书随即上传。” 刘书安听了宁轻舟的话，精神为之大振，道：“确认这点之后，我想再问小宁先生，愿不愿意真正的加入问鼎，做问鼎的股东？” 宁轻舟心道“果然如此”，象征性的思考了一会，坦然道：“让刘总抢先了一步。” 刘书安奇道：“宁先生也有这种想法？” “没错。” “那就是英雄所见略同了。”刘书安开怀大笑，近日连续的阴郁心情扫去一半，说道：“那我再说下我的想法，《盘龙》这本书不算，我想从宁先生您的下本书开始，到下下本，一共两本书，跟公司签五五开的分成协议，然后换取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这两本书之后的作品，仍旧是百分之百的分成不变，属于技术入股，你觉得怎样？” 宁轻舟简直无话可说，刘书安这么做等于是用百分之十的股份在留自己，因为除了他自己，谁也无法肯定他下两本书能否继续大火。 无形资产从开始就占实实在在的股份，本就对投资方不太公平，刘书安这么做，只是为了向宁轻舟表示诚意。 宁轻舟道：“这样就太不公平了，我也不太好意思接受，我建议做个调整，比如设置一个‘订阅目标’，从下本书开始算起，选两本24小时首订过万的书做这个‘分成兑换股份的协议’。” 宁轻舟话音一落，不只刘书安，连江寒雪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首订过万”，这种事实在可遇不可求，宁轻舟的诚意不比刘书安小。 别人打掉我的牙，我就要打掉他的牙，别人以诚意待我，我就要回之以诚意。 刘书安没有想到宁轻舟会主动提到“条件设置”，道：“既然小宁先生这么说了，我也不再矫情，那就以八千为限，从下本书开始，取两本首订过八千的即可。” “好。”宁轻舟欣然答应，合作就此达成。 接下来刘书安跟宁轻舟、江寒雪说了他创业的故事，这也是大多数创业者乐此不彼的一件事。 其后，不可避免又要提到书剑那边施加下来的越来越大的压力，刘书安自信，但也适当的忧虑道：“他们现在不愿半途而废，估计不达目的，难以罢休。” “等到他们发现事情实在不可为，会知难而退。” 刘书安语带嘲讽的说：“自封了龙头老大，把自己抬上去，下不来了。” 宁轻舟道：“老大哥最后难免都要吃上一锤子。” 刘书安和江寒雪看着宁轻舟。 宁轻舟比划道：“书剑想做垄断整个行业的老大哥，那我们就做那个向他挥锤子的白衫战士。” 弱而变强，逆袭最强反派，是网络文学永恒的主题，符合整个行业所有从业者的审美，是完全正确的打开方式。 宁轻舟把苹果1984的那支经典广告改头换面，“形换而神留”的告诉了刘书安，后者瞬间听出代入感，说：“我回去就让广告部把这支广告做出来，名字就叫‘我上去就是一锤子’。” 和刘书安的这次见面很顺利，很成功，很理想。 第二天，宁轻舟和江寒雪登上从新海飞往伦敦的飞机，上了飞机入座之后，发现隔壁座位也坐着一男一女，那女孩留着利落的短发，身材匀称健美，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印象。 至于那男孩，不知是不是混血儿，眼睛是碧绿色，嘴角上未成规模的胡须隐隐呈紫色，此外他下巴方宽，口型较大，似乎不是神州本地人。 宁轻舟怔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个人。 …… （编辑留言说是本周五，也就是后天上午上架，鉴证本书真正支持者的时间又要到了，忐忑而期待。） 第七十六章 交友当如孙仲谋 正当宁轻舟愣神的时候，江寒雪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孙尚香”。 “嗯？”宁轻舟侧头看着江寒雪，表情略奇。 江寒雪对着邻座那个女孩微微挑了挑下巴，继续跟宁轻舟咬耳朵道：“东吴文化总裁孙伯符的妹妹。” 宁轻舟又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对着江寒雪点头，说：“嗯，旁边那个是他哥哥孙仲谋。” “孙仲谋？”江寒雪有些疑惑。 “你认识孙尚香，不认识孙仲谋？”宁轻舟顿觉好奇。 “孙尚香在《女侠夏瑜》中演少女时代的夏瑜啊，孙仲谋……”江寒雪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宁轻舟道：“不奇怪，如果黄鹂在，她肯定知道。” 江寒雪也笑着点头赞同，两人正小声交流着，被江寒雪认作“孙尚香”的女孩忽然朝这边叫道：“宁轻舟！” 出乎意料的，居然是自己先被对方认出来，宁轻舟对着孙尚香微笑着点头，回道：“你好，孙小姐。” 这时，坐在女孩旁边的碧眼男生也转头看过来，发现的确是宁轻舟之后，抬手打招呼“嗨”了一声，宁轻舟也扬手“嗨”回去。 孙尚香介绍道：“我二哥孙仲谋。” 宁轻舟道：“认识的。” “你认识我二哥？” 宁轻舟心道：“亲射虎的孙郎，生子当如孙仲谋的碧眼儿，独领江东的吴大帝，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宁轻舟点点头，道：“偶尔也会关注一下八卦。” 孙尚香嗯了一声，没有深究这件事，问：“你们去英国旅游？” “对。” “你真不唱歌了吗？” 宁轻舟疑问性的“嗯”了一声，心道：“果然是个心直口快的姑娘，初次见面，居然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答道：“只是想好好沉淀两年，磨练磨练唱功。” “那就好，不然就太可惜了。”孙尚香居然是个自来熟的女生，“圈内都在传你是因为被建安和仲汉联合封杀，才不得已退出的，我觉得要是因为这个原因退出，就太不值得了，娱乐和唱片公司又不是只有他们两家。” “嗯。” 说到这里，孙仲谋忽然侧了侧身子，接道：“建安和仲汉矛盾重重，量他们的合作关系也不会那么坚固，其实你可以利用一下的。” 宁轻舟暗忖：“果然不错。”说道：“个人力量和集团相比，就显得太过势单力薄不值一提了，即使面对的是一个松散的合作联盟，也没有太多办法。” 孙仲谋双目精光闪闪，盯着宁轻舟，问：“真是这样吗？”然后自顾自摇头，道：“如果真是这样，你怎么会唱那首《海阔天空》，又怎么会在直播中宣布退出三年？” 宁轻舟道：“可能心中有些不忿，反正当时就是那种心情。”宁轻舟也没必要跟那对兄妹解释太多。 孙仲谋道：“这其实也是我想不通的一个地方，如果说你直播中宣布退出是有意为之，是为了让你那些粉丝去攻击建安和仲汉，那么你不应该在后来的网络大战中一直保持沉默。” 宁轻舟笑道：“没那么复杂。” 孙仲谋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在你最需要援手的时候，我们东吴也没做什么表示，所以你对我们有戒心是正常的。” “绝对没有。” 孙仲谋顿了顿，像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说：“其实我有建议过大哥，说既然你不喜欢建安和仲汉，不愿意选择他们，我们可以尝试一下和你建立合作，不过大哥觉得现在还不宜正面和建安对上，而且公司现在也一摊子事需要处理，所以，也是没办法。” 东吴文化成立的时间不久，底蕴方面没法和仲汉、建安相比，而且因为孙伯符在整合资源时，使用了一些非常手段，暗地得罪不少人，因此公司的董事会架构也比较复杂，在团结方面，没法跟桃园兄弟相比，因而孙仲谋“一摊子事”的说法倒不是撒谎。 “嗯。”宁轻舟颔首，表示理解。 孙仲谋叹了一口气，说：“不过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我还是会坚持找你合作，那时的雪中送炭绝对比以后的锦上添花要珍贵。” 宁轻舟笑了笑，没有接话，心里却冒出一句话：“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陈之间，与天下争衡，你不如你哥；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你哥不如你。” 孙仲谋谈兴正浓，见宁轻舟不做声，主动问：“不知道轻舟这三年有什么打算，三年后又以什么方式复出呢？” 宁轻舟其实还没有特别细节化地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原本准备一切随机应变，按照最文艺的任务进行布置和相应调整，但此时听到孙仲谋这么问，忽然灵机一动，道：“还没有想好，不过，”宁轻舟感慨的摇摇头，“这次不想再单打独斗。” 孙仲谋闻言眼睛一亮，道：“我愿意助轻舟一臂之力。” 宁轻舟“好奇”而“不解”的看着孙仲谋，后者自信一笑，道：“任何行业发展到一定规模，都是这样，各种各种的潜规则，建安可以跟仲汉一起联手对付你，我们自然也可以合作反抗他们，明的不适合，就可以先来暗的，轻舟你觉得呢？” 宁轻舟了然的点头，说：“我明白仲谋你的意思。” 所谓“绝世故事传闻里，最好交情见面初”，这两句话用来形容宁轻舟此时的状况，再合适不过，孙仲谋既然有意结识他，“轻舟轻舟”的喊了起来，他自然也不必再客气，就“仲谋”的喊了回去。 孙仲谋盯着宁轻舟，目光灼灼，道：“但是我们跟他们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们联手是以强欺弱，横行霸道，而我们的联手属于反抗压迫，是为了争取自己应得的权益，我们是正义的一方，根据历史规律，‘正义必胜’。” “是这样。”宁轻舟认真说道，此时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决心交了孙仲谋这个朋友。 孙仲谋很是开心，说：“君子之交，一言既出，盟约即成，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算是盟友关系了。”孙仲谋说着斜起身，向宁轻舟伸出右手，宁轻舟随后伸手迎上。 神州历99年的9月，一架从新海飞往伦敦的飞机上，达成了一个在当时看来毫不起眼的口头合作，虽然这次合作在后来被演绎出各种传奇的版本。 下飞机前，宁轻舟和孙仲谋交换了各自的联系方式，相约在伦敦安落地且安顿好之后，再一起出去见一面，详谈一下那个目前看来，没有任何具体前景的“合作”，并非客套。 实际上，宁轻舟和江寒雪到伦敦之后的第二天就接到孙仲谋和孙尚香的出行邀请，四人一起在伦敦玩了整整一天，白金汉宫、威斯敏斯特教堂、伦敦塔、大本钟、伦敦眼…… 而这一天的时间，固然让江寒雪和孙尚香成了朋友，也足够宁轻舟和孙仲谋畅想出一个周全的“未来计划”。 伦敦时间的9月27日晚上，即上京时间28日上午，宁轻舟、江寒雪、孙尚香、孙仲谋四人一起游伦敦的偷拍照片就被传到国内的网站上。 “宁轻舟、孙尚香同游伦敦，疑宁轻舟要加入东吴文化？” 娱乐圈水准最高、纪律最严明、战斗经验最丰富且最强的“东吴水军”受二公子之托，要在网上带起一波节奏。 宁轻舟在小群中看到黄鹂发的新闻链接后，笑着说了一句：“交友当如孙仲谋，古人诚不我欺。” …… （明天上午上架，请一定一定一定订阅支持。） 第七十七章 十月的黑云，压城压猪圈 宁轻舟在《神州之声》的直播舞台上，以种子选手的姿势突兀地宣布退出歌坛三年，在圈内圈外引发了好大一阵讨论，说他以退为进的有之，说他感情用事的有之，说他心灰意冷的有之，说他被建安仲汉吓尿了的有之……一时间众说纷纭。 然而，随着他在其后网络大战中的持续沉默，大家终于有点相信或者不得不接受他退出的事实，因为在那场战役中，宁轻舟至少有三次绝佳的机会站出来冒充英雄，力挽狂澜，但他最后不仅坐视建安翻盘，还玩了一手人间蒸发，连他的那些最忠实的支持者们都对此表示不理解。 直到这场风波终于尘埃落定，线上线下对宁轻舟的关注热度日益降低，人们才把放在这位神州之声超人气选手身上的视线收回，或者转移到别的人物和话题上。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网上突然传出宁轻舟和孙尚香同游伦敦的消息，而且有图有真相，而且有心人还在图片中发现了东吴二公子孙仲谋的身影，这让很多人大吃一惊的同时，也不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宁轻舟的那步棋是落在了这里，他早就选择了东吴！ 八卦甚嚣尘上，问题随之而来，宁轻舟为什么弃建安选东吴？东吴什么时候和宁轻舟取得的联系？开了怎样的条件？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曝光这个消息？ 在训练有素的专业水军团的有意操纵下，各种“知情人士”的分析帖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微型博客和相关论坛上，他们有声有色，添油加醋，力度适中的揭示真相或质疑炒作（炒作者最擅长质疑他人炒作），维持着话题的热度。而东吴官方对此不做任何回应，一副听之任之的状态，让整件事更为扑朔迷离。至于东吴私下如何跟建安交涉，外人就无从得知了。 宁轻舟重回众人视线内。再次成为娱乐新闻的焦点，支持宁轻舟的歌迷和朋友们重新充满期待的同时，也开始有些担忧，东吴至今态度不明，是否真能顶得住建安和仲汉的压力？ 黄鹂、陈千帆乃至曹雨琴都在群里提出了这个疑问，宁轻舟解释道：“碰到孙尚香和孙仲谋纯属巧合，后来一起游伦敦，也只是因为聊得比较投机。就临时结了个伴，暂时没有任何合作意向。” 黄鹂问：“所以你们真是被狗仔偷拍啦？” 宁轻舟：“那倒也不是，网上的话题的确是东吴他们自己炒的。” 所有人，包括正坐在宁轻舟对面的江寒雪都在群里发了一个问号。 “？” “？” “？” 宁轻舟再次解释道：“这就是我上面为什么说‘暂时没有合作意向’了。” 曹雨琴第一个反应过来：“你是说，你以后会和东吴有合作？” 宁轻舟：“琴姐聪慧。” 曹雨琴：“行啦舟舟，别卖关子啦，你到底怎么想的？” 宁轻舟：“现在先认识认识，为三年后杀回来的时候铺一条路。” 曹雨琴不理解：“如果是这样，为什么现在就拿出来炒，不怕激化矛盾吗？” 江寒雪也抬头看着宁轻舟。问道：“琴姐说的对啊，如果让建安误解你加入了东吴，他们势必会通过书剑加大对问鼎的压力。” 宁轻舟笑着说：“问鼎这边我已经有准备。你等着惊喜好了。”然后飞速的敲着键盘，回曹雨琴：“这是孙仲谋提出的建议，一来推下他们的公司，二来算是纳个投名状，为以后的合作做个铺垫，也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孙仲谋这个人可交，因为矛盾激化的压力更多的是落在他们东吴身上，建安会觉得他们这是在截胡。仲汉那边也会施加压力，大公司就是这样。爱面子，有之不必然。无之必不然，不外如是。” 曹雨琴：“到时合作没有落实，他们官方出面解释一下不就行了。” 宁轻舟：“那样大家会觉得他们是顶不住压力，不得不放弃。” 曹雨琴回了一个流汗的表情：“贵圈真乱。” 和曹雨琴、江寒雪她们预料的差不多，东吴的默认和宁轻舟的隐身让仲汉和建安两家都非常愤怒，如宁轻舟所说“有之无之”的关系，仲汉那边对签约宁轻舟的想法并没有多么迫切，但是外面既然有传言说仲汉对宁轻舟下了封杀令，东吴就应该识相。 建安方面，一边派人和东吴那边沟通，一边通过书剑加大了对问鼎的压力，这时候，他们多少存了一些要制裁不知好歹的宁轻舟的心思。 十月到来的时候，“矛盾激化”的结果开始显现，据说在某个影视城，建安和仲汉联手租光了道具、服饰和群众演员，让正在那里拍戏的东吴无法开工。 之后，江寒雪工作kk上收到消息，根据网站技术那边统计出来的最新数据来看，站内五个大神作者出走的负面影响已经开始显现——问鼎中文网的流量出现明显的下滑。 此外，书剑果然加大了对问鼎血洗的力度，和醉白池发起的那次“血洗”相比，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巫见小巫，这次他们甚至把手臂伸向了问鼎的主编和责编。 伦敦时间10月2日晚上，问鼎三个主编、两个责编在编辑工作群发出书剑挖人的截图，还有一个主编表示接到书剑醉白池的电话，书剑那边开出的条件简单粗暴：“工资翻倍。” 书剑抓住放假的时间出手，时机把握得很精准，因为现在大家都在外面度假或者回了老家，即使问鼎得到消息，也无法及时约谈每个人。 玉麒麟及时出现在群里镇场：“他们这是没招了，挖作者挖不垮我们，开始挖编辑吗？” 话虽如此，问鼎上下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一块庞大厚重的乌云突然压在头顶，有种马上要变天的感觉。 玉麒麟随后说：“还在新海的主编责编都出来报个名，明天晚上七点在食指动聚餐。” 自然是当面安抚的意思。 在伦敦的江寒雪忧心忡忡，正想着要怎么跟宁轻舟商量缩短旅行行程，提前回国，她的kk忽然接到以前在书剑的同事冰心的留言：“先说公事，豪爷的意思，只要你愿意回来，位子不变，工资翻倍。然后再说私事，江总，回来让我抱大腿吧。（抱大腿表情）” 江寒雪眉头紧锁，正要把手机递给宁轻舟看，却发现男友脸色也不是很好，问：“怎么了？” 宁轻舟叹了一口气，道：“我大哥的猪厂被人放火烧了，两头种猪和一头母猪被活活烧死。” 江寒雪脸色大变，说不出话来，眼前是一幅浓烟滚滚如黑云，残酷的笼罩着一座断壁残垣般的猪厂的画面。 “寒雪，我们提前回去吧。”半晌之后，宁轻舟轻轻说道。(未完待续。) ps：请订阅！晚上还有一章。 第七十八章 五十万 问鼎中文网如今面临这么大的危机，作为网站副总编的江寒雪，自然没有心思再继续她的环球旅程，因此宁轻舟“提前回去”的建议正合她的心意，这一点上，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 江寒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宁轻舟，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宁轻舟曾说过“我们不需要戏剧化的矛盾和误会，开心不开心的事情，都坦诚沟通”，尽管如此，当江寒雪听到宁轻舟说他大哥的猪厂被烧，看他面露忧虑的神情，还是禁不住的心疼了一下，那种感觉很奇特，明明自己现在也陷在麻烦中，但还是想率先分担对方的不开心。 宁轻舟接过手机看了一会，说：“你可以回她说，‘还是做纯粹的朋友比较好，只谈网购，不谈工作’。” 江寒雪点头嗯了一声，见宁轻舟还有心情开玩笑，暗自松了一口气。 宁轻舟忽然反应过来，问：“书剑开始对问鼎的编辑下手了？” “嗯，主编和责编都有人接到报价。” “看来他们这次的决心很大。”宁轻舟摇头笑了笑，说：“也是奇怪，这些问题像彼此约好了一样，同时爆发出来。” 江寒雪看着宁轻舟，问：“你大哥那猪厂——怎么着的火？” 宁轻舟淡淡道：“九成半是村子里的人或者附近村里的人干的。” “熟人？为什么？”江寒雪完全不理解。 宁轻舟说：“因为我们只会对熟人眼红，只会嫉妒熟人。” 江寒雪对此表示赞同，这的确是人际关系的一大谜题，对陌生人温婉客气，对亲人朋友刁钻刻薄，见到陌生人成功。没有感觉，见到熟人成功，会倍受打击。甚至会莫名的恨那个熟人。是为心障。 宁轻舟安静的沉思了一会，然后站起来。走到江寒雪身旁，轻轻抱了抱她，说：“既然问题一起来了，那就一个一个解决吧。” “嗯。” 宁轻舟忽然笑起来，说：“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一个谜语，说给你猜一猜。说一个厕所两个人，打一城市名。” “一个厕所两个人？”江寒雪重复了一下。脱口道：“伦敦？” 宁轻舟点头笑道：“聪明，你怎么猜到的？” “因为我们现在在伦敦。” “啊？”宁轻舟没有料到她居然是蒙对的。 “不过看到你这个表情，我突然明白原因了，既然是一个厕所，两个人肯定不能同时用，那就只能‘轮蹲’（伦敦）了。” 宁轻舟轻抚着江寒雪的头发，说：“这下全对了，轮蹲，一个一个来。”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江寒雪抬头和宁轻舟对视。 “放心。都能搞得定。”宁轻舟脸上的忧虑已经散去，微笑的看着江寒雪，江寒雪见男友笑得温馨。也报之以笑。 “那我们买回去的票吧。” 江寒雪说了一个“好”，然后打开电脑准备买票，虽然这时心里仍旧焦虑，但想起宁轻舟刚才那副自信温和的笑容，以及他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都能搞的定”，心头顿时宽慰许多。 江寒雪买了10月3号傍晚的机票，3号上午，已经得知消息的孙仲谋和孙尚香兄妹特地过来见了宁、江二人，因为暂时不想东吴插手。宁轻舟只说了大哥猪厂被烧的事情，没有提及书剑和问鼎的矛盾。 “好可惜。还说要一起去法国，一起去游地中海呢。”孙仲谋遗憾道。 “下次吧。”宁轻舟道：“下次一起去看美洲看老虎。” “可以啊。”孙尚香接道：“老虎是我第二喜欢的动物呢。” “那第一的是什么？” “猫。” “……” 送走孙氏兄妹，江寒雪随口问道：“你为什么会提议去美洲看老虎啊？” “亲射虎，看孙郎啊。” “嗯？” 宁轻舟大笑，这个世界也只有他一个人能抓到这个笑点了。 下午五点二十，两个人赶到机场，等了半小时左右，飞机从伦敦机场起飞，飞向和它有八个时区之隔的神州。 15个小时之后，也就是上京时间4号下午的五点左右，飞机在新海降落。 “去的时候多出了八个小时，回来的时候，少了八个小时，正好相互抵消。”下了飞机之后，江寒雪感叹了一句。 宁轻舟边做着乔装边说：“你可以当时间这个概念不存在。” 江寒雪想了一下，摇头道：“不要想，感觉好复杂。” 宁轻舟笑道：“佛陀当初就是顿悟了‘没有时间’才成的佛，细细去想，会觉得有些恐惧。” 两人说着，并肩朝地铁站走去。 从机场到亭林站四十多分钟，宁轻舟把江寒雪送到“好久不见”后，跟曹雨琴匆匆见了一面，然后又坐地铁赶回机场。 晚上八点，从新海飞往明珠。 …… 宁朗猪厂失火的事情发生之后，宁爸、宁妈、宁平丰都已经回到家里，宁朗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两天下来，不吃不喝，要么趁大家不注意，跑到猪厂遗址那里大哭，要么坐在家里摇着头喃喃自语：“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宁爷爷最疼长孙，看到宁朗这样，心如刀绞，两天下来，嘴里把放火者的祖宗八代都教育了一遍。 宁朗现在要面对的不仅是代表着他理想的猪厂被焚毁的问题，他还有一大堆债务问题要解决，建猪厂的材料、猪厂内部的各项设施、工人工钱、种猪和母猪的投入……前前后后所有费用加起来，差不多要二十多万，加上宁朗前期已经投入进去的积蓄，总损失在三十万左右。 三十万，对一个出身农村的年轻人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宁朗需要省吃俭用打十五年工才能赚满。 材料厂老板和工人们虽然同情宁朗的遭遇，但是他们应得的付款和工钱不可能因此放弃。 “他的钱投进去了，他爸妈总还有积蓄吧。要不然管亲戚借也成对不对？我们不是为难他，但是做了这么久的事情。拿不到一分钱，我们找谁说理呢？” 实际上，到宁家要钱的工人和材料厂老板总体来说，表现得还算客气，要求也不过分，宁爸宁妈只好先把这几年打工的储蓄拿出来应急，因为这几年一直在供宁轻舟和宁平丰读书，夫妻两的存款有限。难以解决根本问题。 10月4号这天，宁家几个亲戚过来送钱，五千八千的凑了三万多，亲戚们放下钱，安慰几句，也不留下来吃饭，匆匆回去了。 晚上，宁爸、宁妈、宁平丰三人一起在家统计借来的钱，计算剩下的缺口，当他们算出还有十一二万的漏洞要补的时候。不免有些绝望。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是十几万？ “这笔钱去银行借，然后我申请退学去打工。我们一家人一起来还这个钱。” “借什么借，你们给我一瓶农药，让我一口喝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时，宁朗突然接了一句。 “你说的什么话？”宁爸听了正要发飙，被宁妈拉住，白了他一眼。 “反正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宁朗已然心如死灰。 “宁朗，你放屁！” 宁朗话刚一落音。忽然门口传来一声断喝，宁爸宁妈宁平丰都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门口，发现是宁轻舟回来了。他背着一个大书包直直地站在门口，像一根标枪矗立在那里，正好把黑夜挡在了身后。 “二哥。” “轻舟，你回来了。” 宁平丰和宁妈同时叫了一声。 宁轻舟嗯了一声，然后大步走到宁朗面前，冷声说：“站起来。” 宁朗刚被吼了一下，已经愣了半晌，这时看到平日里一向温和的宁轻舟突然发飙，有些看不懂，问：“你干吗？” “站起来！”宁轻舟重复道，语气略微加重。 宁朗感觉这个二弟今天有点异常，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发现自己两三天没吃饭，竟然有点站不稳了。 “就你这样，还扬言要开公司？”宁轻舟说了宁朗一句，回头对宁平丰说：“平丰，把门关上。” 宁平丰和宁朗一样，也觉得今天二哥有点不对劲，有种迥异于以往的气场，不由得应了一声“好”，然后起身去关门。 “如果你觉得自己以后有资格开公司做老板的话，现在告诉我，这把火让你损失了多少钱，你现在外面还欠多少钱。”宁轻舟走到宁爸宁妈面前，把书包脱下，眼睛盯着宁朗问。 宁朗听着宁轻舟说话的语气，没来由的恢复了些精神，怔了一下，道：“我告诉你这个有什么用，我告诉你，你就能帮我解决？” 宁轻舟边拉开书包拉链，边继续问：“你不想答这个问题，那我换一个，现在给你多少钱，你能完全解决眼前的麻烦？” 宁朗还没来及回答，宁爸宁妈惊讶的“这”了一声，然后关门回来的宁平丰也愣在原地，傻眼道：“二哥你哪来这么多钱？” 宁轻舟打开书包后，里面装着满满一包钱，全是一沓一沓崭新的人民币。 宁朗这时也已经看到包里的钱，宁轻舟催道：“回答我，多少钱能解决眼前的危机？” “二、二十万，够了。”宁朗神色逐渐生动起来。 “那么，现在给你多少钱，你可以东山再起？” “嗯？” “回答。” “三十万。”这次明显答得流利多了。 “好，”宁轻舟把书包完全摊开，说：“这包里正好是五十万，二十万给你解决问题，三十万给你东山再起，你敢不敢接？” 宁朗茫然地看着宁轻舟。 “你是不是宁家的男人？我问你敢不敢接？” “我，我，”宁朗身体已经有些颤抖，“我敢。” “敢不敢？” “敢。” “敢不敢？” “敢！” 宁轻舟终于展颜笑了，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其实还是有些不适应，说道：“好，大哥你现在过来分配一下这笔钱吧。” 宁妈这时反应过来，神色警惕的问：“轻舟你这钱哪来的？” “稿费。” 谁能忘记，把自己赚的第一笔钱交到父母手上的那种雀跃感？(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顶梁柱，镇场王 宁轻舟写小说的事情家里一直都知道，而且他之前为了宣扬写网文的正当性和有前途性，曾不止一次的把网文圈那些年入百万的大神们拿出来说事，一定程度的让父母兄弟有了心理准备，因此解释起那五十万的来源并没有费多少口舌。 宁爸宁妈接受了宁轻舟的解释之后，又开始犹豫起来，宁爸看着宁朗说：“这五十万是轻舟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你觉得应该怎么接？” 宁朗道：“算我借轻舟的，可以算利息。” 宁妈道：“轻舟现在也谈恋爱了，过几年要结婚买房子……” 宁轻舟忙笑着打断道：“没事，钱还可以再赚，而且我也不是白给大哥，二十万是借给他，要还的。剩下三十万是我的投资，至于投资做什么，等下再说，现在先算一算外面欠的账，一条一条对出来，平丰，你去拿笔和笔记本过来。” “好。”宁平丰也是精神振奋，自从读了大学之后，自觉眼界和见识都得到了质的提升，对大哥二哥乃至对宁爸都开始不怎么信服，经常强行给他们上课，纵横捭阖，夸夸其谈，可是今晚再次面对宁轻舟的时候，宁平丰终于重拾了小时候做小弟的自觉。 三兄弟花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把各项账目对清，宁轻舟习惯性的活动活动双臂，说：“吃一堑长一智，猪圈被烧的事情暂时翻篇，明天付完钱之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报个警吧。” “报警？”宁朗面露疑惑。 “当然要报警啊，即使抓不到人也吓到他胃溃疡。”说到这里，宁轻舟语气有些清冷。 宁平丰接道：“是啊，我一开始就让报警了。” 宁轻舟点了点头。说：“另外，我们明天再大张旗鼓的在猪厂那边扎几个稻草人，爷爷应该懂这些吧？” 这下连宁平丰也不解的看着他。宁轻舟续道：“就是诅咒恶人的那种。” “噢。”宁朗、宁平丰都恍然大悟。 “等做完这些，再到网上下载一段猪的参加声。然后再偷偷去街上买一个扩音器，然后每天半夜三更去猪厂那儿播放。” 宁平丰失笑道：“二哥你这招……有点高。” “报警走的是法律途径，扎稻草人是传统，播放猪叫靠的是科学，这样三管齐下，我不信吓不尿那个放火的。” “嗯。”宁朗和宁平丰同时点头。 “好了，下面我们再来聊聊用这三十万做什么生意吧。” 宁朗欲言又止，宁平丰撇嘴道：“老家这种氛围实在不适合做生意。有些人看不得别人好。” 宁轻舟也有些感叹，纯朴善良的父老乡亲，难道真的只属于艺术作品中吗？ 宁朗对开猪厂也心有余悸，而且经历这次惨痛的失败，他即使有其他主意，也不敢好意思再开口。 宁轻舟问：“大哥你说，你觉得做什么比较靠谱？” 一直在旁边坐着看着三兄弟的宁爸宁妈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接道：“轻舟你去存起来比较靠谱，要不在街上买套房子，不要再做生意了，不是那块料。” 宁轻舟摇头道：“打工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想靠打工发财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做老板，才有无限多的机会。没事的爸妈。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什么困难都难不倒我们，这是我们家最大的优势。” 宁爸宁妈看着和以前有些不一样的二儿子，有些不知说什么了。 宁轻舟冲他们点点头，又回头问宁朗：“想好了吗？” “开超市。”宁朗脱口道。 宁轻舟笑道：“这下我们兄弟两总算想到一块了。” 有了第一次经验，再装这种逼，就熟练多了。 第二天，宁朗当着半村乡亲的面把工人和材料厂老板的账结清。然后说：“放火烧我猪厂的事情，我已经报警。非查到是谁不可。” 围观的邻居们都纷纷赞同，同时也不免有些惊讶。怎的一夜之间，宁朗就筹到这么多钱，而且精神也恢复得这么好？ 这个时候，大家看到站在宁朗身后的宁家老二笑嘻嘻地向前走了一步，说：“在这里，我们兄弟三人也请大家帮个忙，如果谁有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 大家都不置可否，心里暗暗嘀咕：“这种得罪人的事，谁做谁傻。”然后听到宁轻舟接着说：“第一个提供正确的线索的人，我们会给出一万块钱作为感谢。” 大家的表情突然变了，一万块钱得罪个把人算什么？ 中午，宁妈做了一大桌菜，宁爸和宁朗、宁轻舟、宁平丰三兄弟好好喝了一场，饭桌上，宁爸一家之主的地位没有任何动摇，但言谈间，宁轻舟俨然成了家里的顶梁柱，感觉蛮不错。 因为还有问鼎的事情要处理，宁轻舟在家里待了三天就要回新海，临走前，他把钱存到宁爸的存折里，等宁朗完全处理好猪厂的事情，并且着手准备开超市的时候，才拿出来用。 十一黄金周结束的第一天，宁轻舟回到新海，准备和江寒雪并肩作战，解决第二个问题。 书剑对问鼎的这次挖墙脚，成果显著，已经有一位主编和三位责编准备提离职，网站流量的下降和员工的离职，像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霸王级寒潮，席卷了整个问鼎中文网。 “家里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江寒雪见到宁轻舟，第一个问的还是他的事情。 “已经搞定，不用担心了。”宁轻舟淡定的说道：“那个主编和那三个责编已经提了离职吗？” 江寒雪叹了一口气，说：“已经在交接工作，准备把你的责编深蓝提上去做主编。” 宁轻舟点点头，想了想，说：“可不可以把我拉到你们的一个聊天群里？” “啊？” “我不是你们的高级顾问吗，我决定履行以下职责了。” “没问题啊。”江寒雪笑了起来。 10月8日晚上，当今网文界人气最盛，崛起最迅速的新锐大神“五楼十二城”，空降问鼎中文网最大聊天群“问鼎中原”，群里以老板刘书安带头，欢呼撒花一片。 “欢迎我们问鼎的高级顾问十二城！大神求罩！” “欢迎我们问鼎的高级顾问十二城！大神求罩！” “欢迎我们问鼎的高级顾问十二城！大神求罩！” …… 大家欢迎完之后，宁轻舟回：“粉嫩新人，初来乍到，请各位大大不吝笼罩。” 宁轻舟入群，主要目的是告诉那四位离职的员工，宁轻舟和江寒雪都不会离开问鼎。 10月9日，问鼎中文网挂出“《盘龙》最后一周完本倒计时”的专题，随后五楼十二城发布“爆发预告单章”： “从今天起，一直到16号完本为止，每天保底9更，另外，17号凌晨零点，新书上传。” 作为问鼎如今唯一的一位镇场大神，“五楼十二城”被看做是问鼎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是，他一个人，真能和书剑一个网站对打吗？(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盛宴！ 问鼎中文网的名字取自《左传》中“楚王问鼎”的典故，用意不言而喻，乃是刘老板书安借古喻今，表达他和楚庄王类似雄心的意思。 为了呼应这个名字，网站的粉丝等级设定也遵循了那个历史时期的特征，首个粉丝值达到一千万（人民币十万）的读者，得“天子”称号，首个粉丝值达到一百万（人民币一万）的叫做“霸主”，其后，十万（人民币一千）粉丝值的叫做“王”，七万（人民币七百）为“公”，接着是侯、伯、子、男的爵位以此类推。 倘若一本书的“王”超过一百，就会给一个“百王会盟”的荣誉称号。 《盘龙》现在已经有八十五个“王”，距离“百王会盟”还差十五个，10月9号的九连更爆发之后，又增加了三个“王”，很多土豪读者在书评区留言表示，倘若十二城真能做到每天九更到完本，他们会在完本那天直接打赏“霸主”。 因为《盘龙》的强势爆发，问鼎一时间又被推到网文圈的风头浪尖，看到十二城书评区大片大片的飘红，以及读者们热情洋溢表达支持的书评，别的作者毫不掩饰自己羡慕嫉妒恨的心情，十二城书评区全面飘红的截图在作者群、读者群广为流传，现在好多人开始期待《盘龙》完本时的盛况。 对问鼎而言，惊喜的数据不止表现在读者为了打赏和订阅《盘龙》频繁的充值上面，还表现在网站流量的回升上面，关于这一点，许多盗版网站，包括千度社区也深有体会。 当然，不管问鼎此时在业内被议论得如何热烈。在一个地方，它是被永远唱衰的，那个地方就是书剑中文网。 “还能蹦跶多久。就抓住五楼十二城这一根救命稻草了？”书剑某高层在群里吐槽道。 “五楼十二城已经成了他们最后一块遮羞布，不过他下一本书还能不能这么火。就没人敢保证了。” “下本书即使没有成绩，也要刷出成绩，毕竟是他们仅存的门面担当。” “如果不继续捧五楼十二城，遮羞布掀开，他们岂不是要果奔了？” “感觉像是末世狂欢，干完这一票就回家的即视感。” 反正在网站高层的带领下，书剑整个网站由上到下提起问鼎，都是各种热嘲冷讽。对问鼎恨之入骨的醉白池，甚至直接开着大号马甲去网文专业论坛“海鱼”上面发帖分析“问鼎必败的十大原因”，比如“网站流量持续下跌”，比如“经营者理念太过偏执顽固”，比如“作者流失”等等，最关键的当然还是“书剑现在有一百种方法把问鼎打趴”。 最后醉白池善意的给问鼎出了一个主意：“要想避免泯然于众的必然命运，问鼎就只有一条路可走，接受书剑的收购。” 所谓的“主意”自然有讨好书剑高层的意思在里面，毕竟“收购问鼎”是书剑当下的主流思潮。 随着醉白池这个帖子的发出，论坛里瞬间又出现大量貌似专业的分析贴。其中不乏其他家网站编辑的一时技痒之作。 “其实很简单，问鼎成败的关键就在宁轻舟的下本书身上，如果能保持《盘龙》的成绩。甚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那问鼎就还有翻身的机会，倘若五楼十二城只是昙花一现，下本书直接扑街，那基本就等于判了问鼎的死刑。” “首先，楼主要对问鼎的创始人刘书安先生表达敬意，他有和书剑抗衡的勇气和决心，这一点对一个商人来说，非常难得； 其次。楼主还是要说句心里话，楼主对刘书安的这种坚持表示难以苟同。纵观网文史，从来没有哪个网站是靠一个作者做起来的。如今问鼎都快被书剑挖成筛子了，这种坚持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最后，希望五楼十二城新书大火，虽然不指望它能对书剑造成多大的冲击（你们去查过各网站的流量会回来赞同我的），但是让它在那里恶心恶心书剑也是好的，至少对作者来说，不是坏事。” 其余的就是书剑编辑披上马甲假装问鼎作者，发帖诉苦的帖子，他们抱怨问鼎流量下降导致书的成绩变差，他们希望问鼎能从作者的角度出发，答应书剑的收购，让问鼎的作者也能享受老大哥的资源。 这种帖子其实很有迷惑性，因为它会引起很多共鸣，好多真正的问鼎作者看到这种帖子，会立即恍然大悟：“噢，我之所以在问鼎扑街，不是因为我书渣，而是因为问鼎没流量啊。” 问鼎那边为了驳斥这种言论，就把最近网站流量上升的截图发到论坛里打脸，然后书剑那边的编辑就回击说：“这种靠一本书爆更强行拉流量的泡沫数据真的有意义吗？你们网站不会真的准备靠一本书养活吧？而且十二城下本书会怎样，你们敢打包票？你们这不是在用其他作者的命运来赌吗？” 争论到最后，还是落到五楼十二城的新书上面，论坛里很快有网友开出“五楼十二城新书首订竞猜”的赌局。 不过，这类的争论很快又被“盘龙爆更式完本”的话题取代，五楼十二城每天两万字两万字的砸出来，为他的读者奉献了一场阅读的盛宴。 15号晚上，也就是《盘龙》完本的前一天，宁轻舟发了一个小单章：“《盘龙》最后十二章明天全部放出，从上午八点到下午八点，一小时一章，敬请期待。” 这个单章一出，又引起一场轰动，而且这种轰动不止在书评区和论坛上，位于神州南方某市的某座中学，刚好下晚自习，高二年纪某班，一个坐在最后面的正在看手机的男生，突然站了起来，叫道：“《盘龙》明天完本了，十二连更！十二少太给力了。” 然后旁边一个同学把他手机夺过去看了一眼，也跟着叫道：“一小时一章啊，哈哈，太疯狂了！不行，看了这么久盗版，我今天一定要去充几十块钱打赏一下。” 类似情形还发生在其他许多学校，即使这些读者长大后会质疑自己当初小白的口味，但是他们肯定不会忘记当初追这本书时的热血心情，就好像很多人长大后不会再爬在地上去玩弹珠，但是当他们回忆起当年某个放学的傍晚，和一群小伙伴抹黑弹溜溜的场景，心里一定是柔软的。 对很多人（不是每个人）来说，不管是那本书还是那颗弹珠，它们代表的意义已经不能单纯的以自身价值来衡量，因为它们代表的是过去的痕迹，是怀念，是无价的。 就像宁轻舟在单章里承诺的那样，10月16日上午八点开始，《盘龙》开始更新，其后每一小时一章，每小时一章，和他更新保持同步的是读者狂欢似的打赏。 仅仅两个小时之后，《盘龙》“百王会盟”的荣誉达成，与此同时，问鼎中文网服务器崩溃，千度社区在线人数突破五万！ 经过二十分钟的紧急抢修，问鼎在十点半恢复正常，再次刷新的时候，首个霸主出现。 爆更还在继续，下午两点，随着一个id名为“英雄无觅”的读者打赏一千万问鼎币，成就“天子”位之后，这场爆更完本达到*，同时，这也是网文界首次出现十万块的打赏。 神级土豪“英雄无觅”固然一炮而红，《盘龙》得“十万块打赏”的消息也不可避免的成为圈内爆炸性新闻。 晚上八点，五楼十二城上传完《盘龙》的最后一章，章节末尾预告道：“新书们凌晨零点正式上传。”(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史上最强的五开（上） 八天前，宁轻舟处理完大哥宁朗猪厂的事情之后，从老家赶回新海，并在当天晚上以“高级顾问”的姿态空降问鼎工作群，表达决心，稳定军心。 宁轻舟的这次抛头露面，也标志着他将正式插手到书剑和问鼎的这次拉锯战之中，而在江寒雪看来，这亦是宁轻舟给她的第一个惊喜。 自从问鼎危机爆发以来，江寒雪和宁轻舟就此事也聊过几次，但是每次不管江寒雪把事情渲染得多么糟糕，宁轻舟都一副胸有成竹、云淡风轻的模样，问他解决办法，他就说“这是一个惊喜”，到最后，江寒雪甚至产生一种“书剑想收购问鼎，简直是自寻死路”的错觉。 不得不说，在某些事情上面，江寒雪对宁轻舟已然自信到迷信的地步。 宁轻舟入群之后，随即拉了一个讨论组，把刘书安、玉麒麟和江寒雪都拉了进来，然后他把“爆更完本”的计划说了一下，正在为网站流量下降发愁的刘书安和玉麒麟，正是求之不得，转手就给运营部下了任务，让他们加班把专题做出来。 江寒雪知道宁轻舟的存稿足够，自然不会反对，把这个当做是宁轻舟给她的第二个惊喜，虽然这种看似“治标不治本”的做法引起了很多内行人士的质疑，但对问鼎来说，这个方法最为立竿见影，也是不争的事实。 10月8日那天晚上，宁轻舟和问鼎高层确定了爆更计划之后，把电脑暂时推到了一边，拿出笔记本和笔，然后慢慢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精神高度集中。心中默念“最文艺”，大约一分钟左右，那个神秘的最文艺app出现在脑海中。 “奇幻类作品《盘龙》写完。”宁轻舟暗想这么一句话。 app稍作检测。然后出现了一个“对号”和“通过”的提示，提示过后。再次出现了那个选择分类的页面，宁轻舟当即毫不犹豫地在“玄幻”、“仙侠”、“历史”、“游戏”、“科幻”五个分类前面都做了标记。 页面反应了两三秒，跳出一个“确认一次选择五个分类”的对话框，下面是“yes”和“no”的按钮。 宁轻舟选择“yes”，短暂的缓存过后，页面出现五道填空题： 你选择的玄幻类作品是什么？—— 你选择的仙侠类作品是什么？—— 后面依次是历史、游戏和科幻。 宁轻舟想了一会，还是在玄幻后面填了《斗破苍穹》，至于后面几个分类。宁轻舟没有再多犹豫。 仙侠：《凡人修仙传》! 历史：《回到明朝当王爷》! 游戏：《全职高手》! 科幻：《无限恐怖》! 玄幻选择《斗破苍穹》的时候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之前早有了其他倾向性的选择。 当初在问鼎连载《盘龙》的时候，最为人诟病的地方，就是这本书如何小白，如何缺乏逼格，因此为了回击，他玄幻类准备选择一本能刷逼格的作品，比如他自己比较喜欢的那本《将夜》，虽然本质上还是热血升级、废材逆袭的主题，但是整个文本的架构和故事性。以及行文风格，还是很能戳中许多老白读者的阅读点的。 此外，这本书还曾摘得首届网络文学双年奖的金奖。获得过名牌大学文学教授的大力推崇，足见本书有别于其他玄幻爽文的文学性和思想性和高逼格性。 当然，宁轻舟倾向于选择这本书的另外一个关键原因是，《将夜》的主角是他本家。 尽管如此，宁轻舟在片刻的思考之后，还是果断填了《斗破》，原因也不复杂，重要的仍是三点： 第一，相比于《将夜》。《斗破》拥有更为恐怖如斯的逆天成绩，几个数据可以说明。2010年，“斗破苍穹”曾在百度热搜榜上力压“世界杯”； 《斗破苍穹》曾雄踞各大热搜榜第一接近一年； 《斗破苍穹》完本数年后。仍高居无线热销榜，仍能杀入百度风云榜前列； 《斗破苍穹》拥有最多成功的仿作，带热了“退婚流”，让许多读者以为“莫欺少年穷”是出自本书； 《斗破苍穹》创造了“恐怖如斯”这个成语，有趣的是，这个成语完美的注释了本书全线开花的辉煌成绩！ …… 值问鼎生死存亡之际，《斗破》无疑比《将夜》和其他玄幻作品更加适合此时的问鼎，堪当此次对抗书剑的先锋。 第二，对宁轻舟而言，最文艺app的闯关设定还具有游戏的性质，闯关者不能拘泥于“逼格”而忽视最精确的答案，至于逼格的事情，还可以交给另外几本书； 第三，宁轻舟需要为三年后重回娱乐圈积累资本，选择更赚钱的书是题中之义。 后面几类选择的原因就不必多谈了，《凡人》开创凡人流，是仙侠类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不知养刁了多少仙侠读者的胃口，甚至喊出“凡人之后无仙侠”的悲观论调； 《回明》带起了“回到xx”系列，在历史类中很典型； 《全职高手》成就了网络小说周边系列的一个巅峰，是最成功的（暂时没有“之一”）网文粉丝经济的代表作，是唯一一部依靠书中主角生日杀进微型博客热门的网络作品，乃至于文学作品。 《无限恐怖》，无限流鼻祖及代表性作品，网文科幻类有数的经典。 宁轻舟填完五个答案之后，最文艺app对各书的类别和影响力逐一验证，随后全部通过，再次证明宁轻舟选择的正确性。 五个类别择定之后，宁轻舟睁开眼睛在笔记本上简单的做了一个记录，然后收起笔记本和笔，重新把电脑端过来，开始建立文档。 实际上，在宁轻舟发布“爆更完本”的单章之前，他已经写完了五本小说的开篇。 在其后那轰轰烈烈的一周内，宁轻舟平均每天写5到6万字，快速为五本小说存稿，这也是他当初选择完全隐退三年的根本原因。 好在经历《盘龙》之后，他的手速又达到了新的境界，每天五六万字，并不是太辛苦，他迷网络小说的那些年，听过某个作者创下时速九千的传闻，那是边写边构思的速度啊，何其妖孽？ 到了10月16日这天，五本小说的存稿基本都有了七八万字，而这个时候，包括江寒雪在内，还没有人知道他新书是什么，反倒是《盘龙》大结局后面的那个预告，引起了某些有心读者的注意。 “新书们凌晨零点正式上传。” 有读者在书评区留言说：“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十二城的新书预告写的是‘新书们’，那个‘们’字是笔误吗？求大神解惑啊。” 这个疑惑没能引起太多关注，更多人还是习惯性的认为十二城下本书只是一本书。(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史上最强的五开（下） 10月16日晚上，《盘龙》完本后，几乎整个问鼎编辑部的编辑都在群里问宁轻舟新书的问题。 “类别都还不知道吧？继续奇幻，还是换了其他类别？” “以前十二城写过历史，新书有可能是历史？” “老实说我心里还既忐忑又期待，有了《盘龙》的基础之后，新书继续写奇幻或者写玄幻都可以，但是这两类偏偏又是扑街率最高的类别，现在连中层和大神开这两类书，都不敢百分百打包票了。” 大家正讨论的热烈，宁轻舟在问鼎的责编深蓝说：“不如这样，我开一个赌局，大家猜十二城下本书的类别，谁猜中我请谁吃饭，相反，没猜中的要请我吃饭，每人只能选一个类别，但是同一个类别可以重复，怎么样？” 大家自然纷纷响应。 “奇幻。” “玄幻。” “历史。” “玄幻。” …… 整体来说，还是以奇幻和玄幻居多，其他类别比如仙侠、都市、科幻，也有少数人选，有编辑甚至别出心裁的选择了“游戏”，被其他人调侃道：“选游戏的是摆明想请深蓝吃饭吧？” 工作群里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在宁轻舟拉的那个小讨论组里，玉麒麟也忍不住问了一下：“十二少，新书书名确定了吗，我这边准备下专题任务了。” 刘书安竟然回了一个“+1”。 宁轻舟那边半天没有回应，江寒雪出面说：“估计正在想书名，他想东西的时候，连我都不敢打扰他。” 玉麒麟和刘书安回了一个捂嘴笑的表情。 江寒雪话虽那么说，人却已经杀到宁轻舟房间门口，敲着门。叫道：“宁轻舟，开门啊，你有本事金屋藏娇。为什么不敢开门啊？” 江寒雪嚷得欢，把曹雨琴、黄鹂、陈千帆以及江建中都引了过来。四人站在客厅围观着，不时交流一下意见，曹雨琴问：“舟舟外面有人了？” 黄鹂道：“不会吧，他和寒雪感情一直很稳定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哦。” 陈千帆也说：“没看他带别的女孩回来啊，晚上也没听到什么动静，藏得真深。” 江建中接道：“他敢劈腿，我就劈了他的腿。” 曹雨琴笑了起来。然后也走到宁轻舟门口，对着里面叫道：“舟舟你胆肥了啊，这还没结婚呢，就敢把我们家寒雪关门外啦！” 江寒雪笑道：“他在屋里面憋新书名呢。” 话未落音，手机震动了一下，宁轻舟在讨论组里发了自己的新书名，而且一发发了五个！ 江寒雪愣了一下，正要开口问，门正好打开，宁轻舟伸手把江寒雪拽了进去。伸头对另外四个人说：“大家散了吧，我们要办正事了。” 曹雨琴切了一声，江建中指着宁轻舟说了句“轻舟。你放肆”，陈千帆看着黄鹂，笑嘻嘻道：“鹂鹂，要不咱们也，去办办正事？” “滚！” 四人说笑着回301去了。 江寒雪进屋之后，宁轻舟说：“我要五开。”语气随意，好像在说“我饿了，给我煮碗面”。 “什么，五开？你要五开？”刚在椅子上坐下的江寒雪跳起来。 “对啊。不然我单枪匹马的怎么跟书剑打？” “可是，可是。五开，你……” 宁轻舟双手按着江寒雪的肩膀。认真道：“我心里都有数，而且准备充分，相信我。” “我一直，相信你。” 宁轻舟身子慢慢前倾，额头在江寒雪额头上轻撞了一下，说：“你们走了五个大神，我就再给你们五个大神，说了要为你出气，就一定做到。” 江寒雪心中震动又感动。 “你去把你的电脑拿过来，等下登录工作后台帮我解书，好不好？”宁轻舟微笑的注视着江寒雪的眼睛。 “嗯。”江寒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大事你做主，小事我做主。 讨论组里，刘书安和玉麒麟已经刷了二十多条留言，各种匪夷所思的震惊和疑问。 宁轻舟大致看了一下，然后回道：“五本都是很厉害的书，这个刘总和齐总不必担心，估计打书剑一个措手不及不是问题，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目的，重要的是，希望可以靠这五本书，帮问鼎打一个完全胜利的翻身仗。” “完全胜利的翻身仗”就是彻底的逆袭，就是客观的反超书剑，就是真正的问鼎网文圈。 宁轻舟有这种自信，是因为他选的五本书全是在各类别能独当一面的作品。 刘书安和玉麒麟虽然还沉寂中巨大的不可思议中，但他们看着宁轻舟自信无比的留言，心里还是被被极大的触动，赢书剑，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夙愿啊。 过了一会，刘书安回道：“轻舟，你好好写书，剩下的交给我们！” 玉麒麟见老板表态，随即道：“网站将会全力支持你！” 一会江寒雪拿了电脑过来，宁轻舟开始一一为她讲解五本书的大致主线，江寒雪作为一个优秀的编辑，很容易接住宁轻舟的话题，不知不觉，两人就聊到十一点多，宁轻舟开始创建新书。 十一点半的时候，五本书创建完毕，江寒雪心情激动的一一过审。 十一点五十左右，宁轻舟在《盘龙》里发布单章：“新书们已经上传，您没有看错，是‘新书们’，这个‘们’不是笔误，因为我这次是五开。” 宁轻舟五开的消息放出来之后，不啻于在网文圈丢了一枚，不，丢了五枚重磅炸弹，大半夜的，整个海鱼论坛还是被瞬间刷屏。 “五楼十二城五开！” “五楼十二城新书已经上传，一口气传了五本！” “《盘龙》完本的最后一天，‘十二城’十二更爆发，现在新书上传‘五楼’五开，原来‘五楼十二城’是这个意思！！！” “《盘龙》爆发式的完本，我以为这是十二城做的最疯狂的事情了，没想到他马上就告诉我我错了。” …… 一直在等宁轻舟发新书的问鼎编辑群，也被这个消息轰炸得七荤八素，大家震惊之后，猛然想起已经升为主编的深蓝开的那个赌局。 总编玉麒麟在群里说道：“除了奇幻和都市，其他的全部猜中，心疼深蓝，去哪里吃？” 接着整齐划一，一排的跟随： “心疼深蓝，去哪里吃？” “心疼深蓝，去哪里吃？” “心疼深蓝，去哪里吃？” …… 接着，深蓝发了好几个哭泣的表情：“我恨十二少，你们是事先约好的吧？” 然后选择游戏的松鼠编辑说：“选游戏都中，深蓝你认命吧。” 10月17日，《斗破苍穹》、《凡人修仙传》、《回到明朝当王爷》、《全职高手》和《无限恐怖》正式在蓝星的神圣华州问世，一个网文界的传奇，五个波澜壮阔的故事就此开启。 不论在哪个星球，这五本书同时连载，都担得起网文史上最强五开组合的名声！(未完待续。) ps：这两章是第一卷的眼，非如此，不足以称“白金年代”。 第八十三章 问鼎（上） 神州历99年的10月17日，网文圈发生了一件足以载入网文史册的重大事件，当时最炙手可热的网文大神五楼十二城强势五开，准备以一人之力迎战当时网文界咄咄逼人、不可一世的龙头老大书剑中文网。这件事在很多年之后还被网文从业者们津津乐道，而且历经岁月沉淀，更多了几分传奇的味道。当然，在五本书连载之初，至少在海鱼论坛上，并没有获得太多的赞誉，相反，包括从《盘龙》跟过去的读者都表达了不满。大家认为，一个作者五开，质量必然下降，难以保证和从前一样的精彩。大家认为，一个作者突然转型，而且一口气转五个型，是不自量力的逞能。大家认为，五本书同时连更，每日的更新无法保证。……类似这种言论都是基于“量”的质疑，其他更多的帖子还是在不遗余力的攻击“质”，身份各异的id对五本书的开篇进行了深入浅出的抨击，其中比较引人注目的一篇评论，是出自id名已被证实为醉白池的“老怪”。 “为了写这个书评，老怪强忍着把五本书的开篇都刷完了，大致说一下吧。 先说《斗破苍穹》，五本书中，无疑只有本书一定程度的继承了《盘龙》的精神，可以看得出，作者在尝到了小白文的甜头之后，基本不会放弃这条路了，而且会在那条路上越走越远，关于这点，从那个唬人的书名就能看出，‘斗破苍穹’，太炫酷了！不过老怪唯一担心的地方在于，在作者从‘小白’过渡到‘更加小白’之后。读者是否会继续买账？不妨拭目以待咯。 然后再说《凡人修仙传》，呃，不得不说。这本书是五本书中老怪看得最艰难的一本，开了开篇几章。老怪愣是没看出这本书跟修仙有毛关系，还各种门派的，这不是武侠吗，这是武侠吧，我读书少分不清，作者你别骗我。 我只说一句，我要看武侠，有那么多经典武侠可以看。我干嘛看你这种不伦不类的武仙侠？仙武侠？恕老怪直言，本书不扑，老怪直播吃键盘。 接着是《全职高手》，啥都不说了，看到开篇，我已经猜到结局。 下面是《回到明朝当王爷》，不知从哪里吐槽，九世善人，咻的一下就穿越到明朝，穿越之后立即就有一个百依百顺、身轻体柔的未婚妻。对此我只想说，你有能耐别穿越啊，你上天得了。 最后一本《无限恐怖》。老怪已经毒发于上一本，大家懂得。” 不过让老怪始料未及的是，他这篇一本正经的黑书评论不仅没有引起多少共鸣，反而激起了好多海鱼网友的好奇心，留言从五楼开始，进入到整齐划一的排队模式： “楼主推书成功。” “楼主推书成功。” “楼主推书成功。” …… 正在办公室刷海鱼论坛的醉白池看到这种结果，痛呼“书评发早了”更让他心塞的是，排队的人中，悍然出现了问鼎总编玉麒麟的身影。 而且玉麒麟和其他网友互动的时候。恬不知耻的说什么“多谢醉总帮忙宣传，但是对醉总的业务水平下降到这个地步表示痛心。另外。书剑这么多书要看，他还要忙着帮咱们义务审书。真是辛苦了呀，正好我们问鼎前不久被他们挖走了几个编辑，醉总不嫌弃的话，可以过来应聘，无任欢迎”。 醉白池真有点被玉麒麟的无耻伤到了，暗骂了一句“谁特么要去给你当编辑”。 不论海鱼上面争议得如何激烈，批判的如何深刻，五楼十二城五本新书的势头，都开始以不以他们意志为转移的速度在往上蹿，尤其是《斗破苍穹》，各项数据皆遥遥领先，率领着其他四本书对各大榜单进行横扫。 看海鱼论坛的时候，你会觉得五楼十二城写的全是垃圾，根本没有人会去看他的书，早晚扑街，甚至还有好多人冒充《盘龙》的老读者去假装对他的失望。 总之关了海鱼之后，网友会留下五楼十二城大势已去、众叛亲离、神格陨落、自作自受的印象，但当他们打开问鼎网站、登录千度社区或者查看千度搜索指数时，就会有一个截然不同的认识。 五楼十二城的五本新书，不仅没有像某些人期待的那样“集体扑街”，反而是在互相争锋中吸引着越来越多的、真正的读者，关于这一点，问鼎网站不断攀升的流量也能证明。 这种情况的反差，再次验证了论坛口碑和书的成绩呈反比的铁则，也显示出了论坛小众热闹的特质。 在海鱼论坛里，几十个id甚至十几id的积极参与，就能把一个话题聊得热起来，而且还能给观众们造成全世界都在关注这件事的错觉，实际上，大多数真正掏钱看书的人，并没有空去参与和关注那些事情。 这是网络时代的一个经典误解。 因此，五楼十二城的五本新书一边在海鱼论坛上陷入舆论危机，一边在各项数据上扶摇直上，而且随着几本书更新内容的增多，提供给大家更多的吐槽点，使得整件事陷入到一个死循环中。 在十月即将结束的时候，《斗破》字数过了10万，收藏达到7万，点击突破50万，打赏方面，已经有20个“王”级粉丝，书评区更是一片兵荒马乱，另一本现象级火书初现雏形。 至于其他几本书，也各有亮眼表现，即使被诟病慢热的《凡人修仙传》也有了近万的收藏，在不急不缓的积累人气和凝聚忠粉，在地球上，《凡人》的“大器晚成”不知激励了多少写手，成为很多网文作者坚持写作的精神象征，然而实际上，这本书在未签约的时候，成绩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差，当时就已经有了一批成规模的“凡人粉”，这可能也是本书后来被网站关注到的原因之一。 如今在蓝星，《凡人》再借“五楼十二城”的东风，成绩更不会差到哪里去。 当恶评已经无法阻止五本书交相辉映、势如破竹的成绩，对数据的质疑便是随之而来的手段，海鱼论坛上已经开始有人对问鼎官方帮五楼十二城刷数据的行为进行披露。 在这种质疑声中，问鼎的网站流量跃居三甲，越来越多的问鼎作者打消了“网站马上要完蛋，赶紧走人”的念头，这个时候，问鼎又推出了几项有利于中低层作者的福利，进一步稳定人心，同时，海鱼上开始出现作者抱怨书剑对外站作者滥用资源，对站内作者漠不关心的声音，当然，发出这些声音的始作俑者大多是问鼎编辑。 10月31日，“老怪”之前发的那个抨击贴被挖出，有人调侃说：“现在看来，醉总的这篇书评简直是在冒充专业的胡说八道，所有的预测，全部避开正确方向，也是‘醉’了。” 下面就有人开始刷“屁股决定脑袋，‘最白痴’的封号岂是浪得虚名”。 玉麒麟把这些留言的截图发到问鼎工作群，问鼎编辑们又是一阵调侃，然后玉麒麟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问鼎现在天下第三的成绩没有半点水分，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更进一步，再进一步，问鼎威武，十二少威武！” 然后大家一起刷“问鼎威武，十二少威武！” 刷到中间，大家忽然看到江寒雪的身影，正要指出，赫然看到五楼十二城紧随其后的发了一句：“问鼎威武，十二少威武！” “大神也逗比啊。”大家心中暗暗感叹。(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问鼎（中） 11月，秋意渐深，路上的短t恤已经不见踪影，统一换成了长外套。 天姚一中位于神州南方，校园仍有绿意，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蓄势待发的同学们从教室里鱼贯而出，朝食堂狂奔而去。 “昨晚的更新你看了吗？” 奔跑的人潮涌入食堂之后，后面还有三三两两的同学边聊天边朝食堂走去，其中一个矮黑瘦的男生面带笑意的问另外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生，他们最近在问鼎中文网追一本书名叫“全职高手”的网络小说，看完之后，经常切磋读后感。 “看了啊。”青春痘一脸“那还用说”的表情。 “看到‘不要牧师’那里是不是笑尿？”矮黑瘦余味无穷的问。 “什么不要牧师？”青春痘不解。 “昨晚更新的章节啊，你到底有没有看？” “昨晚更新了几章？” “两章啊，哦，最新一章是十一点半更新的，你可能没看到，快去看快去看。” 两人说着走进食堂，青春痘说：“先打饭，边吃边看。” 十分钟之后，青春痘和矮黑瘦端着饭盘找了一空桌坐下，青春痘掏出手机，点开问鼎客户端，进入个人书架，排在书架的第一本就是《全职高手》。 矮黑瘦满脸期待的微笑看着青春痘，好像在等待他喷饭的场景。 青春痘边瞅着手机边吃饭，脸上慢慢浮出笑意，两分钟后，第一次笑出声，矮黑瘦满意的跟着笑了一声，又过了一会。青春痘失声笑骂道：“卧槽，叶修好贱！哈哈，太贱了。” 矮黑瘦颇有成就感地笑着问：“对不对。是不是超贱的，调戏了人家半天。最后说我们不要牧师。” “叶修贱，十二城也贱。”青春痘总结道。 他们在聊的桥段是出自《全职高手》的第四十三章，写的是主角叶修带人刷副本时，遇到一个牧师，那牧师又是橙武，又自诩是高手，因此他自信满满的央求主角带他刷副本，结果主角淡淡地回了句“我们不要牧师”。六字秒杀。 最搞笑的是，主角一行刷完副本之后，又遇到那个牧师，本以为这次可以顺利跟随主角刷本，结果主角提了两个要求，一是收费，一是——不要牧师。 那位牧师的心理阴影面积是多少至今是个谜。 追《全职高手》的读者中， 在五楼十二城同时更新的五本书中，《斗破》热血爽快，阅读无碍。延续着《盘龙》的王者气象； 《凡人》厚积薄发，不急不徐，偶尔平地起惊雷。吸引着一批又一批读者缓缓入坑； 《回明》独具特色的八点档剧场的剧情，也笼络了一批忠实的拥趸； 《无限恐怖》新奇的设定，扣人心弦的剧情，让许多作者惊呼“小说还可以这么写”，跟风的潜流已在暗自涌动，在地球上，由这本书开出来的“无限流”一派，声势之浩大，生命力之持久。可居各大流派之前三。 在各胜擅长的几本书中，唯有《全职高手》因为游戏类别的特殊性。在连载的初期，被许多无游戏背景知识的读者过滤。又以轻松幽默的风格吸引着大量游戏玩家读者，虽然整体的成绩不差，但和其他四本书相比，是前景最不被看好的一本，甚至连江寒雪在闲聊排位的时候，都把这本书放在了最后。 “就好像是阅读某种专业书一样，没有背景知识，抓不住爽点和笑点，后面渠道开发也会面临这个问题。”江寒雪大胆发表自己的观点。 宁轻舟认真听完，说：“不一定。”历史再次无可厚非的重演了一遍，当初全职周边的大火，不知让多少人始料未及，拍案惊奇。 “我说的现在的想法，网文小说的价值要在字数足够多之后才能完全体现出来。”江寒雪和宁轻舟聊网文时，还是比较谨慎的，不想给他留下什么不专业的印象。 宁轻舟点头说：“就是这个道理。” 江寒雪一看宁轻舟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奇的问：“你这本书，留了什么伏笔和惊喜吗？” “这个问题有点深，”宁轻舟笑道：“对了，你喜欢看这本书吗？” “老实说，你这五本书，这本是我第二喜欢的。” “第二，那第一是哪本？回明？” 江寒雪坚决摇头道：“回明是我最不喜欢的。” “啊，为什么？” “因为你说会开后.宫。” 宁轻舟识相的停止追问，转移话题道：“那第一的是哪本？” “凡人。” “嗯，老读者更容易接受凡人。” …… 时间在键盘的啪啪声中飞快流逝，对问鼎和宁轻舟来说，十一月绝对是波澜壮阔的一个月，双方合作联合推出的五本神书，以无与伦比的成绩和声势对对整个网络文学界进行了一场摧枯拉朽般的立体式席卷，无数的抹黑和嘲讽被铁一般的事实碾压成碎片，盛况仿佛当年飞人乔丹率领公牛队横扫nba联盟。 一个作者，一次，一本书大火，这个容易理解，可是一个作者，五本书，五个类别，同时连载，还能在各自分类独占鳌头，睥睨站内外，这个就很恐怖了。 其他竞争对手或许可以黑问鼎和十二城刷数据，运营工作室，但五本书渐渐显露出来的强大影响力却是他们无法抹杀的事实，现在连书剑的作者群都在热议这五本书，好多作者表示要模仿《无限恐怖》或者《斗破苍穹》写一本新书，而且历史类新书出现了大量的《回到宋朝当王爷》、《回到清朝当阿哥》、《回到汉朝当将军》…… 模仿是隆重的赞美，任何的抹黑和攻击在这种钢铁般事实的面前都不堪一击，书剑和问鼎的这次拉锯战第一次交换优势，书剑和建安联合成立的收购小组召开紧急会议，但讨论出来的结果却让他们非常气馁。 首先，先期投入进去的资源已经确认无法回本，不管是从问鼎挖过来的五大神，还是溢价买的其他中层业绩，除了极个别人，其他都无一例外的遭遇了水土不服的问题，好像是中了魔咒一样。 其次，翻倍工资挖过来的几个编辑也遭到了书剑编辑默契的集体排斥，一时也没地方安排，只好暂时成立一个“外联组”，负责到各个网站挖作者，等于被排除在核心编辑圈之外，地位十分尴尬。 叛徒的命运就是这样，新主旧主都不会待见。 最后，随着东吴对他们和宁轻舟合作误会的澄清，及宁轻舟本人的持续沉默，建安方面已经有高层关注到这里，而且曹子桓团队也已经意识到“收购问鼎得宁轻舟”的做法有些外行，有了撤项目的念头。 这场在外界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但在网文圈进行得轰轰烈烈的收购大战，在五楼十二城毫无预兆的砸出五本神书之后，发生逆转，如果说这种逆转仅仅表示一次收购业务的失败，那当五楼十二城宣布12月1日，除《凡人修仙传》，其他四本书将集体上架时，他们的恶梦才算正式开始。(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问鼎（下） 在ip概念还没有被炒的那么热的时候，订阅量是网站和作者双方最关注的一个数据，也是衡量一本书有无价值的唯一尺度，因为订阅就意味着正版用户，而正版用户则是一个网文网站的衣食父母。 因此，当五楼十二城宣布四本书将会同时上架的时候，书剑中文网终于开始慌了，尽管他们一直在强调和宣传问鼎在和五楼十二城联手刷数据，但是他们心里也非常清楚，那五本书正在大量掠夺书剑和其他网站的读者，在大量为问鼎引流。 相比于书剑从问鼎买过来的“五大神”，五楼十二城的五本书显然拥有着更加强大的杀伤力和破坏力，尤其是当这五本书上架后，那种破坏力就更加伤筋动骨，因为这个时候，它们将要对正版用户进行收割。 一个上架预热单章，就让业界龙头老大为之惊慌，那五本书可怕的影响力由此可见一斑。 11月中旬的某天的晚上，朋来六人组吃完晚饭，东倒西歪地坐在301客厅的沙发上聊天，不知谁起的话头，大家开始聊起自己做过的最诡异的梦，依偎着宁轻舟的江寒雪第一个说道：“我说的这个梦之所以诡异，是因为我不止做过一次，而且每次都似是而非，回忆起来，内容大致一样，但细节又好像有些差异。” 宁轻舟接道：“这个是正常的，一般来说，人不可能做两个完全一样的梦。” 江寒雪点点头，续道：“我梦到自己回到高中，和一个女同学往教室里走，那个女同学具体是谁，我现在也不知道。但梦里却跟她很熟的样子，我们刚走到北校区教学楼前的广场，就看到好多人在折纸飞机。到处扔，然后广场中间停放着一架巨大的宇宙飞船。我现在都还能清晰的记得梦里的我看到那架飞船时的震惊心情。” 江建中解释道：“可能是你当年读高中的时候，看到那个广场，心里想过上面停放飞机或者宇宙飞船的样子，所以投射到后来的梦里。” 宁轻舟赞同点头。 “有可能，”江寒雪回忆了一下，然后接着说：“然后梦境忽然一变，我又出现在南校区的主教学楼大堂内，怀里抱着一摞书。到处找自习室，因为教学楼的电梯坏掉了，所以我只好爬螺旋楼梯，然后就是各种艰难、拥挤，等我终于上了某层楼之后，又发现那是我大学的教学楼了。” 黄鹂道：“这个我知道，找自习室表示你爱学习，发现大学教室，表示你梦想达成。” “好像解释得通。”曹雨琴道。 “那琴姐你呢？”黄鹂问。 曹雨琴却看了宁轻舟一眼，笑着说：“我最诡异的梦和舟舟有关。” “我？”宁轻舟好奇起来。 曹雨琴点点头说：“对。大概是去年做的梦了，我当时梦到舟舟跟我一起去买冰箱，然后他趁导购员不注意占我便宜。还不停劝我说这样才刺激。”曹雨琴话一落音，大家都集体嫌弃地看向宁轻舟，宁轻舟无辜地摊手道：“你们去找梦里那个我啊，猥琐的是他不是我。” 大家都笑了起来。 后面黄鹂、陈千帆和江建中也都说了自己的梦，到宁轻舟的时候，他想了一会，说：“我梦到楚汉之争，刘邦赢了项羽，然后建安、东吴和桃园兄弟变成了三个国家。” 曹雨琴点着他说：“你是念念不忘你的娱乐圈。” 黄鹂道：“舟哥你暂时先别管娱乐圈了。快点去写《全职高手》吧。” 因为六个人彼此太熟悉，所以除了江寒雪。其他人基本都不怎么看宁轻舟的小说，黄鹂也是在她一个女同事的不停安利先下。才最终决定入全职的坑，结果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当然，作为作者亲友的福利，如今她已经看完宁轻舟的所有存稿，在和同事交流后面的剧情时，多了一份从容和优越。 “你先去打赏我再去写。”宁轻舟微笑着说道，然后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什么，看着黄鹂问：“黄鹂你可不可以画一张你心目中的叶修的形象？” “啊？” “叶修的素描，有难度吗？” 黄鹂自信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小菜一碟，琴姐借你笔和本子用一下。” 曹雨琴道：“直接画在上面就好了，等以后你出名了，我还能拿去卖钱。” 黄鹂笑着起身去拿了曹雨琴的笔和笔记本，又一个人站那里想了一会，然后开始低头画，大概用了四五分钟的样子，停下笔，又端详了一会，把笔记本递给了宁轻舟。 宁轻舟看到黄鹂的叶修素描时，眼前一亮，虽是寥寥数笔，但不论是人物的身材还是神态，都和宁轻舟印象中的叶修有了六七成的契合。 “等以后接触到更多内容，对他的形象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应该可以画的更好一点。” “嗯。”宁轻舟很赞同这个说法。 江寒雪隐隐猜到宁轻舟的用意，问：“你准备让鹂鹂画《全职高手》的漫画吗？” 宁轻舟看着江寒雪，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行。”说着又和宁轻舟一起看向黄鹂，黄鹂表情警惕，说：“我看你两口子的表情有些不大对劲啊，眼睛里充满阴谋和算计。” 宁轻舟认真道：“黄鹂巨，有没有兴趣谈笔生意？” 黄鹂更加警惕，道：“这都“巨”上了，我心里没底。” “详谈。”宁轻舟的表情真的有种骗黄鹂去看金鱼的样子，陈千帆警惕的把黄鹂往怀里拉了拉，瞪视着宁轻舟。 “喂，你们别被琴姐误导了啊。”宁轻舟不满道。 大家说笑了一会，黄鹂起身和宁轻舟、江寒雪去阳台私聊，实际上，宁轻舟并没有用太久的时间去说服黄鹂，在他刚开口提出“工作室”的构思时，黄鹂就脱口答应了，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这个看似朋友之间闹着玩的合作，其实是宁轻舟整个十一月份做的最有价值的决定之一，这点在不久的将来得到验证。 11月20日，由宁轻舟、江寒雪、黄鹂三人联合组建的“雪鹂工作室”正式揭牌成立，该工作室接到的第一个单子就是“《全职高手》的跟踪式全面推广”。 因为宁轻舟要为下月月初四书上架的爆发做准备，因此工作室事务暂时由江寒雪和黄鹂全权负责。 一周之后，宁轻舟为即将上架的四本书各备足了十万多字的存稿，“上架后，四本书同时十更爆发三天”的承诺完全可以兑现。 转眼到了11月30日，距离上次《盘龙》完本，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今天深夜，即明日的凌晨，《斗破苍穹》、《无限恐怖》、《回到明朝当王爷》以及《全职高手》四本书将正式上架。 用“万众瞩目”四个字来形容这次上架，丝毫不会夸张。 对许多网文作者来说，零点上架几乎称得上是一种仪式，而对更多的读者来说，他们同样不介意守个夜参与到这个仪式中，送出第一个打赏，给出第一个订阅，发出上架后的第一条评论。 今夜，不知有多少坐在电脑前、拿着手机躲在被窝里的读者、作者和编辑在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零点之前，大家或许都在做其他事情，看电影或连续剧，跟其他书友聊天打屁，阅读其他小说，等等，但一旦当时间跳到12月1日的零点，大家就会不约而同的进入问鼎网页或者客户端，开始刷新各自在等的小说。 由于开通上架和章节上传的缓存关系，直到〇点10分，宁轻舟更新的vip章节才最终被大家看到，四本书，每本都先更新了三章。 宁轻舟更新完毕，跟江寒雪说了句“早点睡”，然后关了电脑，跳到床上去睡觉，而江寒雪在回了“马上去睡”之后的一个小时后，还在刷新四本书的订阅成绩。 斗破苍穹：4202 回到明朝当王爷：1632 无限恐怖：1906 全资高手：1737 成了！江寒雪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关电脑去睡觉，而在这个时候，书剑一位正在加夜班监测问鼎流量动向的技术人员，却坐在电脑前傻了眼，因为就在刚刚，五楼十二城的更新发出不久之后，问鼎的网页流量终于完全超越了书剑，登上了业界第一的宝座！ 那个技术员怔了一会，然后摇头叹息了一声，在群里回道：“被问鼎反超。”回了这个结果之后，连那个技术员都有种鉴证历史的不真实感。 问鼎超越书剑。 问鼎有史以来第一次成为业内第一。 五楼十二城，真的以一人之力带着问鼎，问鼎。(未完待续。) ps：请订阅正版！ 第八十六章 一个人的战场 深蓝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正在做一个关于战争的梦，梦里己方军队因为援军的及时赶来，士气大振。正当他们准备对敌人发起最后一攻时，对面突然鸣金收兵，深蓝被刺耳的金锣声震得一阵恍惚，等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闹钟在床头柜上叫得正欢快。 深蓝熟练地伸手把闹钟按了，翻个身继续睡回笼家，作为一个上班族，特别是作为一个冬天的上班族，闹钟怎么可能只设置一个？七点半喊不醒自己，还有七点四十五呢，当然，这同时也意味着逃到了七点半，逃不过八点。 不过，深蓝今天的回笼觉仅仅持续了一分钟，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坐起身，然后把放在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 没错，他现在要登工作后台，去查一下五楼十二城那四本书的订阅各自到了多少。 从零点半算起，到现在七点三十二，刚好七个小时。 深蓝登上后台，立即在搜索栏中输入“斗破苍穹”四个字，网页短暂的缓冲过后，数字“9208”出现在订阅栏。 七个小时，9208，不出意料的话，今天上午十点左右可以破万。 问鼎第二本24小时首订破万的书。 深蓝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在他的职业生涯中，能以责编的身份连续见证组内两本首订过万的书，这势必会在他的履历上留下极为辉煌的一笔。 深蓝明爽过后，又查了下其他三本书，除了《回明》2800多，其他都已经破3000，看样子。当日精品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深蓝刷完一轮订阅后，关了后台，进了海鱼论坛。和他预想的差不多，海鱼论坛首页。将近大半的帖子在讨论四本书的上架成绩，对作者而言，公众期间的成绩再逆天，都不足以证明一本书的优秀，关键还是在订阅。 有经验的作者，根据粉丝值逐一为四本书计算了首订，在无法避免的误差下，《斗破苍穹》已经突破一万。 综合各方面的数据和影响力来看。这时再去攻击问鼎和十二城数据造假，已经毫无意义，不忿者，只能揪着书的内容进行挞伐，但这种言论抨击，实际更加无力量，无意义，徒伤自己肝。 不久之后，就有人晒出各大网站最新流量排名，问鼎以微弱的优势领先书剑。即使这个领先只是暂时性的，但已经拥有史诗级的意义。 “问鼎的问鼎，使得书剑再非唯一证道之所。” 在流量超越书剑和再出首订破万神书的冲击下。大量的外站作者开始对问鼎趋之若鹜，他们热衷创史式的逆袭，他们向往一书成神，二书封白金的荣耀，五楼十二城是他们最好的榜样。 上午9点50，斗破正式突破一万大关，问鼎网站首页随即挂上大红字公告。12月的问鼎，迎来了建站至今最好的时候，拿着这样一份成绩单。不论是去谈投资还是谈广告都将无往而不利。 与此同时，问鼎和宁轻舟签了两份新合约。一份补充合约，对《斗破苍穹》和《无限恐怖》的分成比例做了调整。另一份则是股份转让合约。 神州历99的12月初，宁轻舟正式成为了问鼎的股东。 和网文圈这个大事件相对应，娱乐圈那个持续了数月的“熊安之战”也终于落下帷幕，最终建安不仅成功夺得汉王朝最大股东的席位，同时把飞熊文化清理出局。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曹贼孟德再次取得胜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汉王朝一哥一姐吕奉先和任貂蝉最终出走汉王朝，准备成立他们自己的工作室，而建安刚经历一场耗时耗力的大战，暂时也没空对付他们，默许了他们的离开，当然也是暂时的。 今年的“十二月”卡住了神州历99年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因此今年网上对“岁月如梭，光阴似箭”的感慨更胜从前，各类如“又一年过去，你的理想实现了多少”、“新的一年，应该这么过”等心灵鸡汤充斥整个网络世界。 “别人新的一年怎么过，我不知道，但是我新的一年一定要把工作室做起来。”被董事长宁轻舟任命为工作室艺术总监兼副总裁的黄鹂，此刻正精神昂扬地当着大家的面做了宣言。 前不久，她和总裁江寒雪联手制作了一支“雪夜的初遇”视频，并上传到被称为“国内最大的年亲人潮流文化娱乐社区”的滴滴答答弹幕网站上，得到了董事长宁轻舟的高度赞扬，因此黄总的自信心正处于爆棚阶段。 接下来，雪鹂工作室三位高层（也是目前仅有的三位工作人员）将全部上阵，制作第二支“从头再来”视频，和上一支视频相比，第二支视频就不用黄鹂画那么多图了，他们三个只要负责从所有国产电影中寻找适合的视频片段，并截取出来，然后重新剪辑就行。 “现在书的内容还不够多，粉丝凝聚力有限，等连载到了后期，素材增多，读者粘性增强，不用我们刻意引导，都会有高手忍不住技痒的。”宁轻舟分析道。 江寒雪道：“对网络小说来说，想增强读者粘性，最立竿见影的办法就是争夺月票。” 宁轻舟点点头，道：“再往后一段时间，我会让《全职》跟《斗破》争一争。” “那不还是你自己跟自己争。” “对两本书的读者来说，可不是这样。” “有理。” 自从四本书上架，或者说上传之后，斗破各项数据都一直保持着遥遥领先的优势，如今月票榜上，“斗破”比“全职”多了500多票，而且差距是呈日益扩大的趋势，现在让他们争，意义不大。 另外，在现在的新书月票榜上，由于五楼十二城四本书对其他新书领先的优势过于明显，因此，现在只能让《无限恐怖》、《回到明朝当王爷》和《全职高手》三本书对战。 完全是一个人的战场。 宁轻舟玩了一周三书对战之后，忽然灵机一动、心血来潮，在《斗破苍穹》中发挑衅其他三本书的单章：“别误会，我说你们是手下败将，绝对不是针对某本书，我指的是你们全部都是手下败将，我的意思是，我要一个打你们三个。” 《斗破》的章节发出来之后，其他三本书纷纷发单章回应，最后三本书达成和解，决定联手抗敌，经过商量，另外三本书决定把所有人的力量集中到《全职高手》身上。 这样一来，精神分裂的三对战变成了精神更加分裂的三挑一。 海鱼论坛上针对此事，固然有感叹五楼十二城高手寂寞，但更多的还是对五楼十二城的调侃和批判，类似“自嗨得难以自拔”，类似“自己跟自己争月票，所有好处都自己捞去，这不是坑读者吗”，类似“为了钱，节操也不要了”等等。 为了消除这些负面言论，宁轻舟在《全职高手》书评区举办了一次奖金丰厚的画图比赛。 一举两得。(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欠扁单章，各自辉煌 在五本书浩浩荡荡、齐头并进地向前推进剧情的时候，围绕着每本书的讨论云渐成规模，宁轻舟偶尔会去书评区和论坛扫几眼，不论赞或骂，每本书对应的书评风格和地球上基本一致，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无限恐怖》。 创意没什么好说的，认真在追书的读者，基本都给了“惊艳”的评价，情节也获得广泛好评，特别是“斗智”情节的引入，让看腻了“二话不说就是干”一类小说的读者眼前一亮。 人物塑造方面，也是一反主角开着无敌光环一路推，全世界功劳都是主角的模式，各个配角也赋予了相应特色和不可取代的能力，给了读者更多选择。 在宁轻舟看来，这些书评中规中矩，合乎情理，让他没想到的是，由于小说中选取的“无限世界副本”全是地球上的经典电影，对蓝星的读者来说，这无疑是另外一个层面上的新奇和陌生，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无限世界同样是“原创副本”。 在选科幻题材代表作品的时候，宁轻舟根据自己的喜好，毫不犹豫地填了《无限恐怖》，但却疏忽了蓝星读者的“阅读背景”，忘记了他们对那些电影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好在这本书只是借电影背景来铺设情节，或者在原电影的基础上做合理的扩充，或者把电影本身的bug当做伏笔，因此即便没有相关背景的读者，看起这本书，也不会有太多障碍。 宁轻舟在脑中大致过了一遍那些电影：生化危机、异形、咒怨、侏罗纪公园、猛鬼街、指环王……心中顿时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倘若把这些电影的大纲、人设、故事主线做出来，然后卖给这个星球的好莱坞，或者跟他们合拍。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不过，那要先闯过最文艺第二关，进入最后一关“影视大作战”。毕竟有好些电影的详细设定和剧情已经模糊，根本没办法做出能卖高价的剧本。 尽管如此。宁轻舟还是决定对小说中出现的各个电影世界做一些简短的介绍，然后放到阅读须知里面，当做背景材料。 12月忽忽向前，到15号这天的时候，雪鹂工作室的第二支视频“从头再来”，已经制作完成，为了增加看点，宁轻舟特意在视频中加了一些连载之后的内容。其中就有啰嗦剑圣黄少天的那段经典台词：“pkpkpkpk！” 视频上传滴答滴答之后的第三天，12月18，也就是“全职绘画大赛”评选的日子，在这个万众瞩目的日子，宁轻舟做了两件事，一是推荐大家去滴答滴答网看up主“雪鹂”上传的关于全职的视频，一是上传了章节但忘记发布。 没有错，由于宁轻舟的一时大意，《全职高手》在12月18日这天居然断更了整整一天，关键是黄鹂和江寒雪也忙于视频推广的事情。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宁轻舟的责编明知道他一天要更五本书，明知道他现在在做书评区的比赛。明知道他已经成了问鼎的股东，明知道他断更太久，自会有人会当面催他，当然不用他特意催更。 直到当天晚上十一点多，朋来六人组看完电影逛完街从外面回来，然后各自洗漱回房休息之后，江寒雪才发现书架里那五本书只有四本书显示了“更新”，而《全职高手》的更新时间赫然是昨天晚上。 “他有足够存稿保证一日三更的啊。”江寒雪暗自嘀咕，然后给宁轻舟去了一条kk留言。不久之后接到宁轻舟的回复：“我也看到了，上传忘记发布。（大哭）” 江寒雪嘴角上扬。然后赶紧回：“没事啦，最近这么忙。现在发布就好了。”老实说，江寒雪有时候挺喜欢宁轻舟对她撒个娇或者卖个萌什么的，哪怕是在kk上也好，那样会让她觉得两个人更加亲近或者说接近，让她知道，自己的男朋友也有很平凡的一面。 宁轻舟那边很快回过来：“既然忘记更新，那就假装继续忘记吧，权当给自己放了两天假。” “两天？” “对啊，明天我也不会更新。” “为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12月19日，除《全职高手》之外其他四本书继续更新，而《全职高手》只发了一个请假单章：“首先跟大家说声抱歉，昨天的章节忘了更新，而且还没有跟大家请假，我会记得补更的，另外跟大家说下，今天也没有更新！但，今天我有请假，所以，求月票！” 这个单章发上去十分钟后，《全职高手》的书评区被“十二城你个贱人，你出来我要跟你聊聊文学”、“我月票喂狗也不会给你，别痴心妄想了”、“果断下架一天，小惩大诫”、“我从未见过如此红颜无耻之人”等愤怒的书评刷屏。 海鱼和问鼎编辑部差不多也陷入同样的吐槽模式中。 断更，还胆敢求票？那颗心得有多大？ 江寒雪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问宁轻舟：“为什么发这个单章？” 宁轻舟说：“活跃活跃。” “炒作？” “对啊。” “……” 其实宁轻舟突发奇想发这个单章并不真是为了炒作，不乏致敬的意思，虽然是令很多读者想动手打人的迷之致敬。 圣诞节之前，《斗破苍穹》最终登顶千度风云榜榜首，同时进入无线阅读基地，这就预示着，新一轮的霸榜和屠杀开始了。 即使现在的宁轻舟没有把这本书再看一遍的冲动，但是如果有一天，网文界要评选“一书吃遍天，一书吃一生”系类，宁轻舟会毫不犹豫的推荐本书。 至于《回明》，因为题材和五楼十二城名气的原因，已经开始有影视公司的负责人找过来询问版权情况。 四本上架书不仅延续着公众时期的热度，而且开始在更广阔的领域展现自身价值，这个时候，仍然坚持公众章节，且已经达到四十万字的《凡人修仙传》也要上架了。 比其他几本书多了整整一个月公众期的《凡人》，如今收藏数也已经突破九万大关，如果后面章节不出较大差错，24小时首订应在6000到10000之间。(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喜迎新年，鼎峰之战 神州历100年元旦上架的《凡人修仙传》，24小时首订最终落在8500，这个成绩在五本书中，仅次于《斗破苍穹》，成绩公布出来之后，又有好多人去挖了醉白池那个断言本书必扑，不然他直播吃键盘的帖子，算是为本书的逆袭做了最佳注脚。 有前面四本书的辉煌成绩做铺垫，《凡人》火爆的订阅成绩尽管和不温不火的开篇有落差，但大多数人还是接受和认可了这个结果，对大家而言，如今的五楼十二城无论写出多么逆天的书，都在情理之中，属于那种连喊四遍“老婆出来看上帝”的麻木感。 江寒雪和宁轻舟自然不会麻木，但他们面对《凡人》的上架，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平常心，平常心到他们几个人打牌看跨年晚会到零点五十多分，江寒雪才想起来今晚有上架。 有平常心不止他们两人，因为宁轻舟在娱乐圈晃荡了半圈，随随便便闯下偌大名头，以至于朋来公寓里，包括黄鹂在内，大家对明星八卦的热衷都有所降温，不管哪个台请来了谁，都无所谓，一个潜在的超人气天王这时正陪着自己大呼小叫的打牌，脸上还贴了几张纸条，想一想其他明星，大概不外如是。 如果有一天黄鹂、曹雨琴、陈千帆和江建中四人中某一个人兴致来了，想写一本《有明星朋友是怎样一种体验》的书时，他们一定有很多很多可供吐槽的素材。 宁轻舟上传完《凡人》的vip章节之后，大家的牌局也告一段落，打牌玩游戏有时候是一种惯性，到最后，全是硬撑。 临去睡觉前。大家随意聊了一下新年愿望，曹雨琴希望今年能拍出那部《好久不见》的纪录片，然后减肥成功； 江建中希望能提升为副教授。然后申请硕导； 陈千帆希望升职做课组组长，然后假期多一点； 黄鹂立志今年要把雪鹂工作室做大做强。然后减肥成功； 宁轻舟想请大家一起去上京观看百年国庆的大阅兵； 黄鹂的愿望是改掉拖延症的习惯，然后减肥成功。 极具象征意义的神州历一百年悄然来临，“百年国庆”四个字也开始见于网络媒体头条和各大报纸封面，宣传部在行动。 在这种喜庆的氛围中，宁轻舟在《斗破苍穹》、《凡人修仙传》、《全职高手》三本书中发了一个同样的单章：“喜迎神州百年国庆，力争上游，剑指一月月票榜榜首。” 按理说，《斗破苍穹》君临天下之势已成。《凡人修仙传》携新上架余威，二者尚且有条件一战，《全职高手》也争月票榜首，是出于怎样的一种考虑呢？ 宁轻舟随即给出了答案，新年第一天，《全职高手》十更，一天砸出了八大“王”。 《全职高手》当初在地球上争月票的时候，掀起的那一阵最炫盟主风，席卷当时整个网文圈，最后这本书以突破一千位盟主的震撼战绩迫使所在的网站修改粉丝榜显示规则。蔚为壮观。 因此，三书鼎峰大战的第一天，《全职高手》反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成为第一。 与此同时。滴答滴答站上，除了“雪鹂”不定期上传视频外，已经开始有“大触”主动出手，绘制人物像，乃至于设计了书中各个战队的队徽及游戏logo。 一切都在按计划前行。 不过《全职高手》这样靠打赏王砸月票的做法很快激起了另外两本书土豪读者的不满，于是《斗破》和《凡人》的读者也开始了人民币玩法，三本书书评区大面积的飘红，把其他作者的双眼也映照得通红通红，质疑声从作者群传到海鱼论坛。 “越来越觉得。这是问鼎在和宁轻舟联手自娱自乐，我就不信看网文的会有那么多土豪。有钱人有那么多休闲方式，干嘛非得选择看网文？” “五楼十二城也够恶心的。自己跟自己争月票，不就是为了那些人傻钱多速来的土豪吗？” “《斗破》和《凡人》我就认了，《全职高手》什么鬼，为什么月票数会比前两本还高？内幕操作有必要这么明显？” …… 在这些质疑声中，《斗破苍穹》的“霸主”读者在书评区的留言引起了一番关注，那霸主留言说：“我已经给我的秘书下了任务，让她每天扫至少十遍《斗破》的粉丝榜，只要我的粉丝值跌出第一，就立即给我打赏上去，支持十二，斗破必胜！” 这则书评下面是清一色的“土豪求**”的留言，其中有好多各站作者，这些作者中有的刚在海鱼论坛黑完五楼十二城和问鼎中文网。 战争进行到半个月的时候，三本书开始进入胶着状态，由于差距仅在百票之内，所以三本书在一小时中，可以交替交换领先位子好几次。 三本书的“王爵群”也在制定各种策略，因为三本书都是出自五楼十二城之手，到对方书评区捣乱，掀骂战显然不靠谱，毕竟，三本书的“王爵群”都潜水着五楼十二城，他虽然常年潜水，但说不定他一直在窥屏。 为了验证这一点，斗破王爵群某位王爵粉丝艾特了宁轻舟，问：“号召读者去凡人和全职书评区屠版怎么样？” 过了十几分钟，五楼十二城露面，回了一个大汗的表情，然后说：“你敢这么做，我就让群主把你踢出去。” 那个王爵读者回了一排哈哈大笑的表情，说：“我是管理员，你把我踢出去，我还可以自己把自己拉回来。” 这句话说出的一分钟之后，竟然没人反应过来其中的破绽。 到了一月下旬的时候，三本书的这场巅峰之战也进入到白热化阶段，王爵及以上级别的读者纷纷罢手，他们在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不过到了这个时候，由于《全职高手》好多经典剧情还没有写到，粉丝力量开始显露后劲不足的问题，到最后三天大决战的时候，劣势越来越明显，几乎要被踢出局。 神州历100年，1月31日，问鼎充值系统、打赏系统和月票系统，三线集体崩溃。 这场由宁轻舟一手策划的鼎峰之战，最终创造了一日打赏逾两百万的天文纪录！ 当然，其中几个一人就砸好几十万的疯狂读者，宁轻舟已经在kk上联系到他们退钱，作为土豪的他们当然不会再要，只是让宁轻舟年后回来在新海请客吃饭。 宁轻舟只好暂时答应下来。 本次月票榜之战的结果，直到2月1日的凌晨一点才完全统计出来，可以说是情理之中的斗破夺冠。 当二月来临的时候，农历新年的脚步也就不远了，在回家过年的气氛逐渐荡漾起来的同时，一些“必然矛盾”也开始爆发出来。 “今年如果你再自己回来的话，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家里已经为你安排了五个对象，条件都不错，做好心理准备。” “也该带着你那位神秘男友（女友）回来过一次年了吧？” 诸如此类的潜台词在无数人的心目中弹幕而过，其中朋来六人组也相继中招。 江寒雪把她妈妈的短信递给宁轻舟看：“今年务必把小宁带回来过年，我会亲自下厨烧几个菜给他接风。注：别说是我说的。” 宁轻舟指着“注”，质疑地看着江寒雪。 江寒雪蛮不在乎地说：“她让我不说，我就不说啊。” 宁轻舟正要教育她，却听江寒雪接着说道：“小时候我和我哥问我妈我们从哪里来的，她就告诉我们说是在垃圾桶里捡到的，那时候我们根本就不信，但现在我开始有点信了。” “为什么？” 江寒雪瞥着宁轻舟，语气复杂地说：“我和我哥已经至少三年没吃过我妈做的饭了。” “啊！”宁轻舟受宠若惊，百感交集，笑容灿烂，如沐春风，道：“我未来岳母，慈祥。”(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宁妈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是2月1号的晚上，八点多左右，宁轻舟接通，去了阳台。 “吃过饭了吗？”宁妈问。 宁轻舟早已经习惯宁妈随时随地在电话里问“吃过饭”的开场白，这本来就是传统的问候语，宁轻舟道：“已经吃过了，我准备等会给你打电话呢。” “你要给我打电话，可有事？” 宁轻舟犹豫了一下，说：“那个，寒雪她妈妈想让我今年去她们家过年。” “那去啊，人家大人都主动喊你过去了，那是承认你的意思了，你要去的。” “嗯，我还以为你会想让我回家过年呢？”宁轻舟开玩笑道。 “我当然想让你回来过年了，可是我更想你和寒雪两个早点把事情定下来，今年你去她家过年，明年你再把她带回我们家过年，正好。” 宁轻舟道：“嗯，而且我在那边过了年之后，初三再回趟家，看看大哥超市做的怎么样。” 猪厂被烧之后，宁朗按照宁轻舟的办法，先报了警，然后又让爷爷扎了一个稻草人塑在已然废弃了的猪厂那里，煞有其事的做了一场请罚神的法事，最后宁朗隔三差五的趁着半夜去那边播放下载的猪叫，不要说别人，宁朗自己听着都被那凄厉的猪叫吓得够呛。 仅仅一周之后，“诡异的猪叫”就传遍附近好几个村子，大家都在说那几头被烧死的猪来索命了，有好多人还表示走夜路的时候，曾亲眼看到过那几头猪在天上飞。 猪肉吃过，猪跑见过，猪上天这种事就只能靠听了。这是真正的三人成猪，六人猪上天，宁轻舟当初定下这个计策就是算准了这一点。 果然。半个月之后，邻村有个人发了高烧。连续三天吃药打针不见退烧，家里人没办法，最后找到宁家，承认了放火的事实，表示愿意赔偿损失，恳求宁家私了。 宁轻舟从宁朗那里得到这个大快人心的消息时，也是十分开心，老实说。宁轻舟从头到底，就没准备放过那个放火的人，作恶的人如果逍遥法外，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宁妈的话在电话里响起：“你第一趟去人家，有几句话，我要交代你一下。” “您说。” “手脚要勤快，嘴要甜，要瞅眼色。” “嗯。” “你别嗯，你要记住。” “我会记住的，手脚勤快。嘴甜瞅眼色。” “嗯，你刚刚说你初三回来？” “对。” “好，你大哥一月前就念着你回来了。你现在倒成了他的主心骨了，跟小时候反过来了。”宁妈说到这里，也笑了起来。 宁轻舟虽然不知道小时候宁家兄弟的故事，但是他可以大致猜到，他们一起念小学的时候，肯定是宁朗罩着宁轻舟和宁平丰，他们两老老实实的做跟屁虫。 “经过猪厂的事情，他自己也成熟了很多。” 自从宁轻舟把五十万交给宁朗东山再起之后，他们兄弟两之间的电话就多了起来。大多是宁朗打电话过来问东西，宁轻舟明显可以从宁朗的语气中听出他和以前的不同。比如，他再提到当初嘲笑宁轻舟没有社会经验的时候。表现出了十分的惭愧，人谨慎了很多。 宁妈说：“再不长点记性，那个猪厂就白烧了。” 宁轻舟问：“他跟那个崔曼到底怎么样了，他每次打电话给我都说一切在掌握中，我怎么有点不大相信。” 宁妈道：“这个谁知道，不过他现在除了忙着超市店子的装修，就是往崔曼的服装店跑，慢慢处吧。” “嗯，这个我回去再当面问。” “那你回来问他吧。” 宁轻舟按了电话，从阳台回来，对着江寒雪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江寒雪确认问：“阿姨同意啦？” “嗯。先去你们家过年，然后初三回我们家。” 江寒雪开心的点头。 黄鹂歪着头问：“你们这么快就见家长，有没有觉得紧张？” 宁轻舟和江寒雪对视一眼，然后说：“刚刚还没有这么觉得，现在有点紧张了。” 黄鹂哈哈大笑。 2月3日，农历腊月27，宁轻舟、江寒雪和江建中在新海机场登上去湘楚的飞机。 接近两个小时后，飞机在湘楚青叶机场降落，从飞机上出来的时候，宁轻舟再次见到江爸江妈，两位老人家穿着郑重，让江寒雪和江建中好一阵愕然。 宁轻舟当然不会因为江爸江妈如此看重自己就盲目窃喜，反而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要更加谨慎，因为他们这么做来表达对自己的尊重，就说明他们是重礼节和规矩的人，宁轻舟散漫随意惯了，这时自然要尤为在意。 “爸、妈。”江建中和江寒雪打了招呼。 “叔叔，阿姨。”宁轻舟乖小子附身，“等很久了吧？” 江爸摇头道：“刚到没多久，走吧。” 宁轻舟能明显的感觉到，这次相见的气氛和上次在新海不大相同，如果没有猜错，江爸江妈心里应该也有些紧张吧，担心有失礼之处，宁轻舟暗暗纳罕，心生敬畏。 因为江爸在楚江一中做老师，他们家也就在一中附近的明德小区，可能因为小区里住的都是一中的教师，所以走进去之后，可以感觉到里面的环境很清静。 江家在6号楼3层，进屋之后看到屋里明显经过细致的收拾和打扫。 一直挽着妈妈的江寒雪大大咧咧的问：“妈，睡觉的地方够吧？” 江妈瞪了女儿一眼，说：“这是什么问题，你说要带小宁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收拾好房间了。” 江寒雪吐吐舌头，然后又回头冲宁轻舟笑了笑，宁轻舟眨了眨眼。 江妈道：“我跟你爸睡你爸的书房。你睡我们房间，小宁睡你的房间，你大哥还睡自己的房间。” “妈妈安排得最好。不过你们不用睡书房，我去睡书房就好啦。” 宁轻舟忙接道：“不用不用。书房给我，我睡书房对我有好处。” 江寒雪侧头瞧着宁轻舟，江爸江妈也知道宁轻舟写小说的事情，听他这么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江建中、宁轻舟陪江爸喝酒，江寒雪就和江妈聊天。初见的拘谨和紧张很快就化进酒精里了。 从腊月二十八开始，一直到年三十，江家一直有客人来往，大多是江爸的朋友和学生，大年初一这天，江爸92级的六七个学生登门来拜年，江寒雪面色忽然有些紧张，宁轻舟问她怎么了，她赶紧把宁轻舟拉到自己房间，犹犹豫豫地说：“今天来的几个同学。全是我的高中同学，其中有一个叫周鹏的是我爸以前的得意门生，嗯……那个。那什么……” 宁轻舟问：“他追过你？” 江寒雪忙无辜的看着宁轻舟，澄清道：“我从一开始就严词拒绝了他，我保证我从来就没有……” “行了，”宁轻舟笑着打断道：“没关系的，反正以前他事情都过去了，我要的是你的现在和以后。” 江寒雪大力点头，然后说：“如果等会其他同学开玩笑什么的，你不要，不要生气啊。” “谁敢当着我的面开那种玩笑。直接撵走完事。” 江寒雪知道他说笑，笑着拍了他一下。然后两人牵着手出去，江寒雪笑着跟大家打招呼。然后介绍宁轻舟：“我男朋友，宁轻舟。” 三女四男七个人齐齐看向宁轻舟，宁轻舟笑着摆手，说：“大家好。” “宁轻舟！”一个微胖的女生一下跳起来：“你是那个宁轻舟？”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老实说，我也没算过神州一共有多少个。”宁轻舟认真说道。 “神州之声，神州之声，你你，唱海阔天空的，就是你啊。” 宁轻舟点头承认，然后又有一男一女认出他，不可思议道：“你真是神州之声的那个宁轻舟？” 当初神州之声风靡神州大地的时候，他们三个是宁轻舟的铁杆粉，只是江寒雪素来低调，从没有跟任何人炫耀过这件事，以至于她高中大学、大学同学鲜有人知道她的男朋友就是那个曾红遍大江南北宁轻舟。 其他四个人，包括刚刚正跟江爸侃侃而谈的那个高大帅气的男生也已认出宁轻舟的身份，尽管他们不像另外三人那么热衷神州之声，但是他们知道神州之声的影响力，听过宁轻舟的大名，而且，四人中还有一人是《凡人修仙传》的死忠。 这才叫，“不知宁轻舟也知五楼十二城”，一场江寒雪暗自担心会尴尬的同学见面，转眼成了宁轻舟的粉丝见面会，最后那个微胖的女生提议说：“我们去唱k吧，我要点《从开始到现在》、《好久不见》、《海阔天空》，我要跟宁轻舟合唱！” 江寒雪转头看着宁轻舟，宁轻舟微笑点头，江寒雪道：“好，今天我们请客，大家好好聚一聚。” 几个同学都欣然答应，微胖女生激动道：“天啊，我竟然要跟宁轻舟去唱k了。”说的大家又是一阵笑。 一众小辈出门之后，江妈问江爸：“现在你还觉得周鹏和雪儿合适吗？” 江爸笑道：“你没看到他们刚才崇拜小宁的样子，周鹏还是优秀。”江爸说着摇了摇头，补充道：“但终究不如小宁。” 江妈白了他一眼，嗔道：“你现在是认了小宁，偏心未来女婿了。” “这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你不偏爱小宁？只说我。” 江寒雪和大家一起出了门之后，立即被几个女同学拉着问八卦，周鹏趁机走到宁轻舟跟前，自我介绍道：“我叫周鹏，江老师92级的学生，也是江寒雪的同学。” “你好。”宁轻舟应了一句，心想：“千万别来跟我说什么君子之争一类的蠢话，不然我会控制不住我砂锅一样的拳头。” “祝福你和江寒雪，”周鹏诚恳道：“恐怕也只有你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她。” 宁轻舟一愣，暗想画风不对啊，怎么连说打脸台词的机会都不给？笑道：“谢谢你，周鹏同学。”(未完待续。) ps：如果有看盗版的同学，请到起点中文网来订阅正版阅读，因为不值几分钱的文字，肯定也不值几分钟的时间。谢谢 第九十章 三年（上） 海豚ktv位于海棠区远山一路365号，恒通金盘三楼，地理位置及店内设施能排进全市三甲。 因为是过年期间，生意火爆，当大家赶到海豚时，被前台告知所有包间全满，不过有一个大包的客人再等半小时就到时间，可以等一会，大家商量了一下，猜测别的ktv应该也是同样状况，就先预定了那间，然后坐在大厅聊天。 宁轻舟现在已经知道大家的名字，那个微胖的女生叫石慧，据说在神州之声比赛期间，曾“啸聚”了一伙人为宁轻舟拉票，他们自称“小米粥（迷舟）”，线上线下为宁轻舟造势，颇具战斗力。 宁轻舟当时忙于比赛排练，又遭遇队友先后退出，已经做好退出的准备，所以没大好意思关注“小米粥”们的活动，了解不多。 此时偶像当前，石慧却是持续激动，仍旧对他的退出耿耿于怀：“我们当时发起了万言书，就是想告诉你一句话，你想自由自在的唱歌，就尽管去唱，在这之前，有小米粥帮你扛。” 宁轻舟哑然无语，又觉得荒诞又觉得感动，随后抱歉道：“辜负你们的支持了。” 石慧摇摇头，想了一会，问：“那，你真的不唱歌了吗？” “不会啊，我当时是说暂时退出三年，想好好沉淀一下自己，三年后还会重新出来唱歌。” 石慧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实际上宁轻舟宣布退出不久，小米粥就自行解散了，粉丝的粘性需要专业团队用心经营才能持久，目前为止。只参加过神州之声的宁轻舟，甚至连正式出道都算不上，只当相当于在歌坛的水面上冒了一下头。然后又一猛子扎下去，杳无音信。再无波澜，根基和底蕴当然也无从说起。 聊了一会唱歌的事情，追《凡人》的那个男生又开始跟宁轻舟聊小说，正说着，七位同学中那个一直沉默少言、身材瘦高，围着红色围巾的女同学忽然问宁轻舟：“兴欣最后会夺冠吧？” 宁轻舟诧异了一下，和江寒雪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说：“会的。” “那就好。”红围巾满意的笑了笑，不再多问。 兴欣战队就是《全职高手》中主角叶修被退役之后，重新拉起的一个新战队，后来他带着这支发轫于网吧的战队夺得全国总冠军。 大家有说有聊，半个小时候过得很快，当江寒雪看到一群人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迅速冲到前台，问：“他们走了？” 前台服务员对着对讲机问了一句：“是302退包间吗？” “是的。” 服务员看着江寒雪，说：“302包间，350元一个小时。” 江寒雪随口问道：“过年涨价？” “对。你们开几个小时？” 江寒雪正要去包里拿钱包，被宁轻舟伸手按住：“住手。”然后宁轻舟掏出钱包，抽出银行卡。对服务员说：“先定六个小时。” 刷完卡，宁轻舟和江寒雪带大家去了302，刚进包间，石慧就旋风一样冲到点歌机前，一口气点了《好久不见》、《海阔天空》、《当》、《从开始到现在》、《天使的翅膀》五首歌。 宁轻舟恭敬不如从命，然后跟石慧合唱，在场其他人当面听宁轻舟唱这些歌，也有点恍惚，感觉不大真实。 宁轻舟这段时间坚持不懈的练嗓、练气。学习各种发声技巧，进步明显。唱这些歌比以前更加游刃有余。 由于《海阔天空》点的是信的那首，石慧半途就放弃了。看着身旁的宁轻舟，化身听众。 《海阔天空》刚唱完，江寒雪那边叫宁轻舟，宁轻舟走过去，江寒雪摇了摇电话，说：“我堂妹要来。” 宁轻舟颔首道：“可以啊。” 江寒雪摇摇头，一字一句说：“我堂妹，江果果。” 宁轻舟回忆了一下，恍然的“噢”了一声。 以前在新海的时候，江寒雪曾给大家讲了一个另类版“完璧归赵”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说是某一天，那个小女孩的妈妈的一个朋友，带着她同样五岁的儿子到小女孩家做客，临走的时候，熊孩子抱住了小女孩最喜欢的一个熊娃娃，不愿意松手，非要带走不可。 熊孩子的妈妈好说歹说都不奏效，语气稍重，熊孩子就采取大哭策略，小女孩妈妈见状就让他带走了，但这时候小女孩又不答应了，也哭闹起来，小女孩的妈妈就说回头再给她买一个，小女孩不答应，因为她已经跟那个熊娃娃“小果果”交了朋友。 之后，熊孩子还是把熊娃娃带走，而且小女孩因为“不懂事”被妈妈教训了一顿。 然后精彩的地方来了，熊娃娃被带走之后的下一周，小女孩跟妈妈去熊孩子家做客，结果小女孩抱着熊孩子最喜欢的电子飞机不放手，拼命要带走，嘴里还叫着“小果果都给他了，小果果都给他了”，成功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最后两个大人无法，只好让熊孩子用“小果果”换回电子飞机。 这就是完璧归赵的故事，而故事中的女主角小女孩就是江寒雪的堂妹——正在湘楚广播学院读书的江果果。 “早想当面领教一下这位女版蔺相如的风采了。”宁轻舟笑道。 十五分钟后，一个戴着黑色圆框眼镜的女孩推门进了包间，那女孩穿着短款的红色羽绒服，扎着丸子头，皮肤白皙，有点娃娃脸，但相貌十分好看，属于清新活泼、娇俏可人类型的。 宁轻舟看到她，脑子里浮现出一只水嫩光滑的白苹果形象， 江寒雪举手示意了一下，女孩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嚷道：“姐，你来唱歌怎么都不叫我一声，听说你今年还把姐夫带回来啦？” 江寒雪笑着点头，然后看向宁轻舟，说：“自我介绍吧。” 宁轻舟道：“宁轻舟，你堂姐男朋友。” 江果果打量着宁轻舟，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结果，说：“江果果，我堂姐江寒雪的堂妹。” 江寒雪笑着拍了她一下，宁轻舟认真点头，配合地“噢”了一声。 江果果不再理会宁轻舟，开始跟江寒雪说自己实习的事情：“我已经申请去新海电台实习，现在正等通知呢，到时候去了新海，姐你一定要罩着我。” “你太谦虚了，你哪里需要我罩？” “你是地头蛇嘛。”江果果略略偏头，语气中带着点撒娇，俨然江寒雪小跟班。 江寒雪笑了笑，说：“大哥也在新海，你到时候有事还怕没人管你，不过，你之前不是说你要进电视台做主持人吗，怎么又要去电台实习？” “积累工作经验啊。”说着叹了一口气，“湘楚卫视的实习岗位竞争太激烈了，万人过独木桥，比当年高考还恐怖，我才懒得去跟他们挤。对了，姐你们放假放几天？” “一周。” 江果果算了一下，说：“初七上班？” “对，不过我后天要去他家。” “谁家？” “你说呢？”江寒雪白了装傻的堂妹一眼。 江果果嘻嘻一笑，低声说：“姐你眼光不错啊，姐夫挺帅的，比我上一任男朋友还帅一点。” “谁要跟你那些男朋友比？”江寒雪不屑一顾。 “知道啦，姐夫是大明星。” “快去点歌吧。”江寒雪不太喜欢别人拿宁轻舟说笑，特别是唱歌方面的玩笑，虽然她知道宁轻舟不在乎，可是她在乎，因为只有她才真正了解宁轻舟当初被队友抛弃，被网友疯狂抹黑，被建安、仲汉联合封杀的全部真相。 江果果从小就跟着江寒雪，作为跟屁虫，对大姐大的一些微表情当然自觉地做过研究，当她调侃宁轻舟的时候，看到江寒雪的表情凝滞了一瞬，立即识趣的转移话题，说：“我去点歌，姐你要唱什么歌，我顺便帮你点了。” 歌声中的六个小时过得很快，从海豚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半，宁轻舟提议请大家吃饭，几个同学都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在宁轻舟和江寒雪的坚持下，大家一起去了燕子楼。 因为这个小插曲，大年初一几乎在外面玩了整整一天。年初二江建中继续去参加大学的同学会，宁轻舟和江寒雪就在家里陪江爸江妈说话。 今天相处下来，江爸江妈的态度也自然了很多，跟宁轻舟说了很多心里话，江妈说：“寒雪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委屈，在外面她哥护着她，在家里我跟你叔叔也总向着她，所以有时候她的脾气可能有点不好，希望小宁你以后能让着她点。” 宁轻舟这个时候才猛然意识到，自从他跟江寒雪在一起，江寒雪还从来没有对他发过脾气，万事替他着想，事事帮他考虑，体贴、温柔，完全看不出娇生惯养的痕迹。 可是，一个女孩子，不管是出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怎么可能一点小脾气都没有？这只能说明自己对她的关心，不如她对自己的关心多。 宁轻舟郑重其事地答道：“叔叔阿姨，我跟你们保证，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会尽自己所有的力量，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我一定说到做到。” 这或许就是见家长的终极意义。 初三，宁轻舟和江寒雪从湘楚飞去明珠。(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三年（中） 从湘城到明珠的飞机上，江寒雪长时间保持沉默，目露深思，好像在构思什么新故事，内心各种小剧场大开，下了飞机之后，又开始扳手指计算要给宁爸宁妈买哪些礼物，显得十分精于人情世故。 “丑媳妇都不怕见公婆，你更不用担心啦。”宁轻舟看着江寒雪一路的表现，心知肚明她在紧张什么，心里觉得又可爱又有趣，实在不忍心去打破那种状态。 被宁轻舟一句话攻破之后，江寒雪终于放弃抵抗，抱住宁轻舟的胳膊，说：“你到时候一定要替我说话，及时给我使眼色。” “放心好了。”宁轻舟揉了揉她的脑袋，说：“爸妈看了你的照片，满意得不得了，都认为我是上辈子做了太多好事才碰到你。” 江寒雪摇头道：“越是这样，我才越是紧张，如果到时候他们见到我本人，发现我没有照片上或者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好，岂不是会有落差？” “那要不我先跟他们说说你的坏话，综合一下以前的好印象，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你敢！” 两人说笑着出了机场，这才发现，外面正下着鸡毛小雪。 宁轻舟叫了出租车，直接去汽车站，正好赶上上午11点去宁庄的大巴。 神州历100年，农历大年初三，宁轻舟冒着寒雪带着江寒雪回到宁庄老家见家长。 好像面试一样，最紧张的时刻永远是面试正式开始之前的那段时间，一旦真的站在讲台上，紧张的情绪会刹那平复下来。 正如宁轻舟所说，宁家一家对知书达理、礼貌双全的江寒雪十分满意，如果没有宁轻舟在宁朗猪厂一事上的亮眼表现。他们真的会觉得宁轻舟能和江寒雪在一起，真的是走了狗屎运。 在宁家的几日，大多时间还是在帮宁朗筹划超市的事情。店内装修已经做完，现在开始摆放货架。 宁轻舟看了宁朗对店内各个区域的分配和布置。有板有眼，显然做过不止一次实地考察，心里十分欣慰。 “去明珠联系进货渠道的时候，特地跑了几家大中型超市，偷偷记了他们的布局，稍作改动，就是现在这样子了。”宁朗面对宁轻舟，心里多少有种向老板汇报情况求表扬的心态。 宁轻舟看了一圈。发现实在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可提，随口问：“正式开张的时候，有什么计划？” “开张前三天会做一些促销活动，然后可以办会员卡什么的，后面的事情我已经在本子上列好，到时候发给你看下。”宁朗言谈之间，沉稳谨慎，比之以往，有种脱胎换骨的改变，不知道猪厂被烧的那几日。他的心境究竟经历了怎样翻天覆地的蜕变。 宁轻舟点点头，想了想，说：“待人和气一点。不要让人觉得咱们在街上开了店子就趾高气扬了。” 宁朗笑着点头，说：“明白的，和气生财，而且以后难免有找他们帮忙的地方。” “嗯。后面的事情，你慢慢琢磨吧，那什么，去看看曼姐呗。” 宁朗一怔，问：“为什么去看她？” “请她看电影。”宁轻舟说。 江寒雪也说：“对啊，我也想见见未来大嫂。” 宁朗嘿嘿笑了两声。说：“现在恐怕不太方便吧，年跟前。她店里比较忙。” 宁轻舟笑道：“你是怕电话里吹得牛皮补不上吧？” 宁朗眉毛一轩，说：“吹牛？好好好。现在就带你们过去，让你们亲眼见识一下。” 在家里的几天，因为每天可以怂恿和协助宁朗追崔曼，所以丝毫不觉得枯燥，甚至在初六去新海的时候，心里生出不舍的情绪。 崔曼家里人开始有点反对崔曼和宁朗来往，毕竟自己家在街上开了服装店，而宁朗家三个男孩，其中一个还在念大学。 这种家庭条件在媒人为崔曼介绍的对象中，根本排不上号，直到宁朗租下宁庄街紧挨路边的店子，准备开超市，以及三村四庄的人开始口耳相传“宁家那个老二好像当了明星发财了”，崔曼家才点头同意，觉得这才是门当户对。 宁轻舟、江寒雪回到新海之后，开始重新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宁轻舟在问鼎连载的五本书又经过一个月的淬炼，各自大势已成。 反而是目前在滴答滴答弹幕网上声名鹊起的《全职高手》，在渠道拓展方面尚未给出亮眼的表现，不过随着小说中“繁华雪景张佳乐”、“我有一个朋友苏沐秋”、“神烦夜雨声烦”等抓心挠肺的情节人物的先后登场，各种cp党的崛起，“全职”在滴答滴答网的人气开始完全爆棚。 “厚积薄发，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雪鹂工作室成立的第一天，宁轻舟就跟江寒雪和黄鹂说过这句话。 因此三月《全职高手》宣布争月票的时候，一骑绝尘的姿态连《斗破》和《凡人》都难以望其项背。 平均每天五到六个“王爵粉丝”的增加，再次震动业界。 这个时候，宁轻舟和问鼎筹备多时的全职周边开发，也进入倒计时，随着四月中旬新海漫展的到来，《全职高手》开始踏上创造新传奇的道路。 泛泛的影响力转化为实实在在的金钱之后，那种火爆的影响力才显得更为具体和震撼，特别是江寒雪和黄鹂，当她们得知自己那个成立不足半年的工作室，参与创造了近七位数的业绩之后，真的有些傻眼。 何止是她们，可以说，神州一百年的春天，“全职现象”让包括问鼎自己在内的所有网站发了一分钟的呆。 “原来网络小说还可以这么玩！” 至此，那些曾经质疑宁轻舟把《全职高手》和其他四本书并列推出的人，才完全闭上嘴巴，最多就是负隅顽抗一句：“碰巧了而已。” 灌输负能量的人，永远能找到失败的借口。 神州历的一百年，对宁轻舟来说，意义重大，他要在这一年为个人资本积累打下坚实的基础。 《斗破苍穹》拉开大无线时代的幕布，雄踞千度热搜榜榜首，以及简繁体、漫画、游戏等各渠道全线铺开； 《凡人修仙传》继续着小溪入长河，长河入大江，大江汇百川，百川东到海的壮阔之路，各项版权的走开，也不过是时间上问题； 《全职高手》大器初成，前景可以尽情展望； 至于《无限恐怖》和《回到明朝当王爷》，在千百万读者的喜怒哀乐中，继续着各自的冒险和八点档。 五月的某天，宁轻舟在“好久不见”和曹雨琴单独聊了一个多小时，三天后，宁轻舟购入一套120平米的毛坯房和两个商铺，为曹雨琴今年的业绩天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既然其他的投资暂且还不是特别有把握，当然要从有自己人在且明显暴利的行业入手。 过年在湘楚偶然碰到小米粥石慧之后，宁轻舟重新杀回娱乐圈的决心，已经不可动摇。(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三年（中二） 一零零年6月10日，也就是全国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问鼎中文网和滴答滴答弹幕网，联合举办了一次“全职人物角色排名大赏”。 评选页列出了《全职高手》中荣耀竞技圈所有的职业选手，每个id号每天可为自己喜欢的角色投一票，为了避免刷票行为，网站为同一个ip地址限定了三票的上线。 10号晚上，五楼十二城做客滴答滴答，以一个读者的身份和其他读者一起聊全职和荣耀的故事，访谈结束之后，主持人让十二城留下一句话作为本次访谈的总结，同时概括一下本次大赛，十二城稍作犹豫，把全职圈那句最有名的话搬了过来：“此生无悔入荣耀，但求一睡君莫笑。” 君莫笑就是主角叶修在游戏里的角色名。 这句话一出，评论区瞬间炸锅。 “卧槽！！！十二城带头卖腐，我要报警啦！！” “十二城作弊，公然为叶修拉票，不公平！！” “不能只睡君莫笑一个，张佳乐也要睡，不能三千宠爱尽集一身，要雨露均沾，要睡一起睡！” “看到十二城如此偏袒，我只有一句话，纵观荣耀圈，要睡只睡黄少天！” “我十分相见苏沐秋！” “不知韩文清睡起来怎么样？” “周泽楷，坐上来，自己动。” …… 一句话瞬间吸引了近千条留言，这句话也很快在全职圈传开，成为五楼十二城无耻之徒的又一力证。 同一个月，一个刚参加完今年高考的高中生热情洋溢地写了一篇《无限恐怖》的长评，详述了这本书对自己的影响，甚至说出“就是因为受到这本书中战斗精神的影响。才让我重新拾起对学习的热情”这种正能量的话。 五楼十二城特地在书评区回复了这条留言：“如果你考进了自己理想的大学，可凭借录取通知书兑换《无限恐怖》至今所出的全部实体书，以及三千块钱奖学金。” 有编辑把这个截图发到工作群。总编玉麒麟也是反应机敏，捕捉到这是一个为网文正名的机会。加上宁轻舟已经主动表态，网站当然也有共襄盛举的必要，随即给运营的编辑留言，让他们对此保持持续关注。 一零零年7月，《斗破苍穹》萧炎大闹云岚宗，“莫欺少年穷”响彻四面八方，有读者感慨：“网络小说也能如此热血！” 8月，有读者评价《凡人修仙传》“几近神作”。 9月。有人说《回明》陪伴自己度过了一个“热血沸腾”的夏天，“你们懂得”。 同样是在9月，江寒雪的堂妹江果果孤身一人从湘楚来到新海，开始她的电台实习生涯。 10月，宁轻舟和江寒雪为几个朋友订了新海到上京的来回机票，一起去看百年国庆。 …… ……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校园子弟社会成长，单纯少女也渐渐被残酷的职场熏陶得小心谨慎起来。 神州历100年即将过去的时候，联手把问鼎中文网推到业界第一位子的五大神书。也已经有两本先后完本。 当初从问鼎跳出去的“五大神”如今不温不火，有两个给以前自己在问鼎的编辑留言，大有回归的意思。编辑表示欢迎，但是大神待遇和买断已没有可能，只能像一般老作者一样回来写分成，推广方面，会按照成绩酌情安排。最后两位大神开了新马甲。 至于从问鼎跳槽的那几个编辑早已从书剑离职，进入了其他网站或者别的行业，对这段经历，绝口不再提。 今年西伯利亚的寒风比往年来得都要早一点，宁轻舟身穿一套亮骚的黄色长款羽绒服。在冰冷的街道上随意漫步，抬头看天。低头看路，侧头看广告牌。遇到路边长椅就坐上一会，然后继续那个循环。 今天是工作日，所有朋友都在上班，如今五更变三更，他忽然闲了下来，一个人跑到街上流浪，去认识这个城市，去增强代入感。 路过一家肯德基店，进去点了一个甜筒，出来的时候，看到某栋大厦挂着的那块巨大的电子屏幕，久久沉默。 电子屏幕里正在播放一则娱乐或者社会新闻：“今早上午八点，东吴文化董事长孙伯符座驾与一辆大卡车相撞，孙伯符重伤入院。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两车相撞的具体原因。” 屏幕上，长枪短炮下的孙仲谋一脸阴沉悲郁，一言不发，在保镖的保护下进入他大哥所在的医院。 “孙伯符……”宁轻舟醒过神的时候，喃喃自语了一句：“怎么是这个时候？” 正要抬步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有个女声道：“不要动。” 宁轻舟愕然转身，看到身后不远处坐着一个穿着牛仔外套、戴着牛仔帽的女生，正对着自己这边写生。 宁轻舟指了指自己，意示询问，那女孩侧着身子点点头，说：“刚刚那个姿势，再保持三分钟，拜托拜托！” 宁轻舟没料到自己竟有幸进入她人的风景画中，于是老老实实地恢复原姿势，头微微右偏，甜筒放在嘴边。 三分钟之后，女画家走了过来，跟宁轻舟说谢谢，宁轻舟问：“可以看一下你的画吗？” “当然，只是画得不好，请不要介意。” 宁轻舟摇摇头，走到画板前，看到画纸顶端写着“城市一隅”，下面是一副诗意盎然的水墨画，画的就是眼前这个十字路口周围的景物，而自己恰好路过，成为画中的点缀。 宁轻舟不懂画，但是他仍旧被画中透露出来的那种清冷孤寂的气质所感染，白云蓝天，现代化的建筑，红绿灯，来回穿梭的车辆，甜筒男孤单的背影…… “你了解水墨画吗？”女画家轻声问。 宁轻舟摇头，然后看向那位女画家，说：“我不懂画，但是我懂怎么看画？” “噢？” 宁轻舟笑道：“其实有几个简单的步骤，远看两分钟，不说话，摸着下巴沉思片刻，貌似看格局； 接着再近看两分钟，表情认真专注，貌似看线条； 然后变换角度，左看右看，重复以上动作； 最后伸手在半空假装画几笔，似乎在描摹画中的意境，然后摇头叹息，面露豁然微笑，转身离去，但是刚走几步，好像忘记了什么，再次回首看上恋恋不舍的一眼，那么这幅画，你就看懂了。” 宁轻舟话未落音，女画家已经笑得俯下身，等恢复正常的时候，自我介绍道：“赵媛，神州美术学院研究生。” “宁轻舟。”宁轻舟把帽子掀开，露出庐山真面目。 “噢，是你。”赵媛认出宁轻舟。 宁轻舟笑了笑，说；“你等作品我很喜欢，想买几幅珍藏，留到以后升值，不知道可不可以？” 赵媛笑道：“今天这幅是我的作业，不能给你，要不你跟我回我的租房，看看别的。” “好。” 从街上到赵媛的公寓大约是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一路闲聊，宁轻舟得知赵媛现在正在为去法国留学存钱。 到了赵媛的租房之后，看到屋内陈设却是一派素雅清淡，看不到任何画的踪影。 “房间有点乱，你稍微担待一下。”赵媛抱歉道。 “你放心，比我的房间整洁。” 赵媛笑了笑，说：“你稍坐片刻。”说着去了另外一个小房间。 宁轻舟随意的四处观察了一下，发现窗下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个未完成的刺绣，刺绣绣的是高山大川。五岳江河，宁轻舟暗暗赞叹：“果然是才女，又会画画，又懂刺绣。” 念及此处，忽然心里一动。 赵媛抱着画册出来的时候，宁轻舟随意说道：“看你如此独立，应该是家里老大吧？” 赵媛摇摇头，说：“我们家兄妹二人，上面还有一个大哥。” “你还有一个大哥？他叫什么，不知道认不认识。” “我大哥叫赵达，在上京工作，你应该不认识。” 宁轻舟暗道：“果然！你哥是‘九宫一算，六十甲子神’的赵达，那你岂不正是‘书画无双，机针丝三绝’的赵夫人了吗？” 宁轻舟道：“冒昧问一句，你的画如何定价，因为我今天可能没有带足够的钱。” 赵媛摇摇头说，含义不明的笑道：“没关系，我之前的画，最高价不过一千六百。” “那我出一张六千一百，这些全要了。”宁轻舟认真说道。(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三年（下） 宁轻舟说自己不懂画，并非谦虚，对一副画来说，不管是格局、线条、颜色、意境还是流派，宁轻舟皆无法给出专业技术层面上的品鉴，实际上，他是那种会为一幅画拍出天价而咋舌的人。 话虽如此，作为一个经常和文字打交道、涉猎广泛的码字党来说，基础的艺术素养和感悟力还是具备的，而且当他面对一件艺术品时，总能找到最合适的词语，清晰准确地描绘出自己内心的感觉。 比如宁轻舟面对着赵媛的画时，感觉像在看故事，画本身不会再动，但是上面有故事流过，每一笔都浸着情绪，一旦看进去，就会被感染。 这种扩散出来的想象力，当然和他从事的工作有关，但这也恰恰证明了赵媛的画具备这种能触及人心灵的魅力。 像电脑合成的山水图或者人物图，不管多么精致，多么美丽，都无法带给人这种触动。 此外，宁轻舟对应出赵媛的身份，更加确认她以后的不凡，因此他在没有认真检画之前，就敢狮子大开口报出“六千一一张画”。 听到这个价格，赵媛脸色一变，分画的手也停下来，抬起头看着宁轻舟，眼中带着审问的神色。 “你举得偏低？”宁轻舟问。 “你真是想买画的吗？” 赵媛表情明显转淡，宁轻舟却猛然醒悟过来，笑着摇了摇头，说：“你千万别误会，我真是要买画。” 宁轻舟解释道：“我之前也看过很多画，包括一些名画的拍卖会，虽然没有什么专业的心得，但是也有一点总结。那就是，但凡名画，总能给人一种‘画外有话’、‘意在画外’的感觉。我看到你的画时，就有这种感觉。好像心中某根弦被拨动了一下，文艺点来说，就是于我心有戚戚焉，因此我认可你的实力，也看好你的明天。” 赵媛见他表情真诚，言语恳切，疑虑去了一半，说：“或许只有那一幅画才有那种水平呢。你应该先看完画才出价。” 宁轻舟道：“我诚心买画，你自然也会拿出最好的作品。” 宁轻舟说着走到桌前看画，补充道：“而且我女朋友也很喜欢水墨画。” 赵媛微怔了一下，问：“你是买来送给你女朋友吗？” 宁轻舟点点头，随口说：“是啊。” 赵媛脸色变幻不定，隐有羞愧之意。 宁轻舟神情专注，动作小心，一幅一幅地看过去，最后挑了七幅，说：“就这七幅。不过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钱，可以先放两千定金在这里，然后回去取钱。” 赵媛道：“没关系。你可以先把画带走。” 赵媛这时已然疑虑尽消，仔细想一想，眼前这人若是跟以前遇到的那些衣冠金主或者土大款一样，他又怎么会在人气如虹的时候，急流勇退呢？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宁轻舟想了想，说：“你把你的银行卡写给我，我回去直接转钱给你。” “好。”赵媛爽快答应，说心里话，她刚开始虽然被宁轻舟的出价惊住。但是她并不认为自己的画不值那些钱。 宁轻舟接过写着赵媛银行卡卡号的纸片，心里再次赞叹这位女画家笔锋见功夫。连数字都写的让人眼前一亮，宁轻舟折好纸片装好。说：“你顺便再记下我女朋友的电话号码，回头你接到钱，给她发条短信即可。” 赵媛知道宁轻舟这么说的用意，更觉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宁轻舟报完江寒雪的号码，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画收起来，说了句“谢谢了”，转身要走，赵媛犹豫了一下，从抽屉里取出一幅刺绣，叫道：“等下，这个给你。” 宁轻舟站住回身，看到赵媛递过来的一幅并蒂花刺绣，一脸疑问。 “送给你们。”赵媛道。 “合适吗，这个貌似很费功夫。” 赵媛半真半开玩笑地说道：“难得碰到一个像你这样‘识货’的人，就当交个朋友也不错。” “那我就收下了。”宁轻舟接过刺绣，正要走，想到什么，回头看着赵媛，说：“希望画笔永远是纯粹的，不被颜料污染。”说完又笑了笑，冲赵媛点头告别。 赵媛原地站了一会，面色绯红，他最后句话是批评还是提醒呢？ 晚上，大家回到朋来的时候，宁轻舟把今天买画的遭遇对着几个朋友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曹雨琴、黄鹂等人不免要给他按上“勾搭女画家”的罪名，江寒雪扬着下巴看着宁轻舟，说：“老实交代，坦白从宽。” 宁轻舟道：“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啊，我留的都是你的电话号码。” 江寒雪拍了拍宁轻舟的肩膀，说：“算你聪明。” 宁轻舟光明磊落、风光霁月地批评道：“再说一遍，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次男女邂逅，都导致狗血暖昧。” 玩笑归玩笑，当江寒雪和宁轻舟单独待一起的时候，还是颇为担忧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没用，不会画画，不会唱歌，不会打架子鼓，也不会弹钢琴。” 宁轻舟把她搂进怀里，说：“第一，我没有觉得会那些东西就是多么‘有用’，术业有专攻而已； 第二，你有很多很多别人都没有的才能，让我一一写下来的话，可以写另外一本《凡人修仙传》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管是弹钢琴啊，画画啊，唱歌啊，打架子鼓啊，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但是我偏偏不喜欢。” 说到这里，宁轻舟稍微侧身，和江寒雪保持面对面，四目相对，续道：“而我喜欢的，一直都在我身边。” 江寒雪心如灌蜜，些许的担忧已然被风打雨吹去。 情话大抵如此。温暖和感动了彼此，顺便肉麻了全世界。 不论是感动还是甜蜜，最后都迷失在一个温柔而热烈的长吻中。 一零零年转眼过去。人们开始新的回顾、总结和展望，来新海前。立志要继往开来、踏平新海滩的江果果，显然踏得不是那么顺利，虽然最终得以从实习期转正，但因为遭到单位里一个关系户同事的排挤，最终被分配到收听率低得吓人的“午夜故事”频道。 “要不我也去你们网站做编辑吧，姐。”江果果抱怨一番之后，灵机一动地说道。 江寒雪问：“你喜欢看网络小说吗？” 江果果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我只喜欢看时尚杂志，哪有时间看那么多字的小说，现在每晚让我念三个故事，我都念得头大，随时想砸麦走人。” “‘哪有时间做这个’，‘哪有时间做那个’，现在人都爱这么说，那么你们的时间到底都去哪儿啦？” 江果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看各种类型的综艺节目，然后网购。追韩剧什么的。” 江寒雪一听，好像这些事情自己也会做，唯一不同的是。自己会随时随地的抽出时间看小说，坐电梯的时候翻几页，坐地铁、乘飞机的时候翻几页，晚上睡觉前翻几页，有时候看到入迷的情节，也不介意花上几个小时追到最后为止。 对江寒雪来说，看小说已经成了她的一种生活方式。 不过，江寒雪素来不擅长摆大姐大的架子教育人，最后只能是鼓励几句。帮她留意更合适的工作。 曹雨琴也见过江果果几次，虽不算深交。但也已经熟悉，这时忍不住接话道：“如果你喜欢这个类型的工作。但是不喜欢现在的位子，那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做好现在的工作，做出让所有人都闭嘴的业绩，到时候，就没有人能压得住你，除非电台是他们自家家开的； 当然，如果你并不喜欢现在电台的工作，但也不甘心现在就跳槽，那你同样需要把现在的工作做好，等到你把这个频道的收听率提上去之后，然后潇洒辞职，既向自己证明自己是个能做成事的人，也要让他们明白，他们不重用你，是他们自己的损失，是他们不懂惜才。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就是这个意思。” 同样的心灵鸡汤，由曹雨琴煲出来，味道大不一样，不要说江果果，连其他几位职场老鸟都听得频频点头，瞬间斗志昂扬。 “嗯，我现在就按我姐和琴姐的话去做，把收听率提上去，然后才漂漂亮亮的走人。” 宁轻舟随即表示道：“以后我即使去睡觉，也会主动把收音机频道调到‘午夜故事’，为提升这个频道的收听率，贡献出我自己的力量。’ 当江果果决心和‘午夜故事’收听率死磕到底的时候，宁轻舟终于要开启最文艺app的最后一个网文类别——都市。 一零一年一月的一天，宁轻舟照例独自一人留守公寓，在千度“宁轻舟社区”看了一会仍在坚持等待他归来的“小米粥们”的留言，然后关上网页，慢慢靠在椅子后背上，闭上双眼。 凝思稍顷。 最文艺页面出现。 宁轻舟选择“都市”类，最文艺给出填空括号。 “第一次亲密接触！”宁轻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本网文界的远古级代表作。 “类别通过！” “影响力通过！” 宁轻舟舒了一口气，但是随后脑海中出现一个红红粗粗的叉号：“篇幅不符合，无法通过验证！” what！！！ 宁轻舟猛地睁开眼，“篇幅不通过？这算什么？”郁闷了一会，随即也明白过来，和那五部煌煌巨作相比，这篇小说无异于微型小说。 宁轻舟想了一会，再次闭上眼睛。 公正客观的最文艺仍旧给出填空括号，宁轻舟这次学乖了，填了那部凭无线证道白金的作品《校花的贴身高手》。 “类别通过！” “影响力通过！” 粗红的叉号再次出现：“未完本，无法通过验证！” 《校花的贴身高手》还没完本？！！ 宁轻舟揉了揉太阳穴，想了半天，忽然想起初中时候读过的一部立志成就“当代金瓶梅”的都市作品——《极品公子》。 这本书除了前后风格有些诡变之外，无愧佳作之名，即便多年之后，仍有忠实拥趸时时提起。 “极品公子！”宁轻舟自信的选择道。 “类别通过！” “影响力通过！” 半晌之后，粗红叉号出现：“系列书太监，负分，滚粗！” 卧槽！这什么鬼！最文艺app什么时候自带吐槽功能？刚刚还夸你客观公正呢？ 不用说，设计这个程序的技术猿多半也是被这本书伤过，也好，至少证明这个程序猿有可能是那本书作者的粉丝，换另外一本同样被许多书迷奉为经典，且已完本的作品，应该就没问题了。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宁轻舟在括号里填上这个书名，然后带着些心理阴影的继续等待。 这本书虽然也给主角开了立体式的挂，但书中对小人物求生上位的那种能屈能伸的姿态，描绘得颇为令人印象深刻，宁轻舟至今能在脑海中勾勒出男主角陈二狗挺直背部的动作。 “类别通过！” “影响力通过！” 忽然卡住，宁轻舟心里一紧。 过了十秒钟后，更粗更红的叉号出现：“烂尾，死女主，呸！” 宁轻舟完全无语。 这是哪个玻璃心程序猿，现在是展示你“冷幽默”的时候吗？虽然这本书的结尾是操淡了点，但是半部或者“半步”经典总算得上吧？作者烽火戏诸侯，你这是摆明了最文艺戏宁轻舟。 吐槽了一会，正准备换其他书，脑海中的app再次给出提示：“都市类别选书已经超过三本，都市类别锁定，请开启其他类别！” 宁轻舟无语凝噎，斥道：“都是你说了算，就你最大，你这么牛比，你怎么不上天？” 一边说着，一边感觉到“都市”类别按钮的颜色在慢慢变淡，最后成为灰色，已然无法再次选择。 宁轻舟记忆中的网文类别除了玄幻、奇幻、仙侠、历史、游戏和都市，还有灵异、军事、竞技和武侠。 如今都市类别被锁，只能从剩下的其他几个类别中进行选择，仔细想一想，剩下的几个小类，似乎都有自己熟悉且可供选择的代表作品，不过，有鉴于都市类的遭遇，还是谨慎一点比较稳妥。 正思考着这个问题，无意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接着想起江果果的“午夜故事”，随即有了决定。(未完待续。) ps：四千一百字章节，请订阅正版，谢谢你！ 第九十四章 夜半鬼吹灯 江果果主持的“午夜故事”，主要以讲述民间传说、真假参半离奇故事以及当下发生的趣闻为主，节目每晚十一点开始，零点结束，加上广告时间前后正好一个小时。 在现在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网络已经高度发达，电台面临着和纸媒相似的命运，要么转型要么消失。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场甜美的视频直播，显然比一段甜美声音念出的故事更能抚慰观众朋友们奔波一日疲惫的心情。 即使如此，江果果的主持也不能敷衍了事，哪怕是对着文本念，也要念出抑扬顿挫和声情并茂来，而且每天节目结束的时候，还要留下一个悬念，大约就是“欲知后事如何，明晚继续收听”这种尾声。 不过俗话说的好，小众的节目容易凝聚忠实的粉丝，而在神州大地过十亿人口的大背景下，“小众”也自具规模，加之江果果快人快语，珠玉落玉盘，且笑声爽朗轻悦，因此自她接班“午夜故事”之后，收听率还是有了小幅度的提升。 比如某些限网限学生携带手机的封闭式高中，学生们常常在下了晚自习回寝室之后，会把听英语磁带的随身听或者mp3调到收音机模式，听一听外面的世界在发生什么，放松一下心情，在胡乱调台的时候，很容易被江果果清爽悦耳的声音吸引。 另外就是深夜之后仍在城市间奔行的夜班司机，也是一批稳定的听众，当然，那些躺在床上玩手机玩到吐的大学生和白领，偶尔也会出于好奇或者怀念的心情调出收音机出来听一会。 宁轻舟高中的时候，就是某个夜谈类节目的忠实听众。以至于他念大学时甚至毕业工作之后，还会偶尔把手机调成收音机，从那熟悉的电波吱吱啦啦声中。寻找那种“昨日重现”的感觉。 宁轻舟拿过手机，插上耳机。将手机转到收音机模式，听了一会，重新把手机放回桌上，然后闭上眼睛，等待全新选择的到来。 “类别选择。” “灵异。” “书名。” “鬼吹灯。”宁轻舟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了这本被称作“盗墓流鼻祖”的经典作品。 “类别通过。” “影响力通过。” 接着一个大大的对号，表示《鬼吹灯》选择被正式通过，一秒钟过后，页面跳转到《鬼吹灯》书页。 “远古的文明。失落的宝藏，神秘莫测的古墓。一本祖传的秘书残卷，三位当代摸金校尉……昆仑山大冰川下的九层妖塔，藏着消失的古代魔国君王陵寝……漫天带火瓢虫袭来，巨大神秘爬行怪物，一群人险死求生……” 再次看到这些熟悉的字眼时，宁轻舟仍旧能感受到当年第一次看到这本书的震撼和惊艳，山重水复的地理风物，奇谲波诡、脑洞大开的探险剧情，以及一个个形象鲜活、有血有肉的人物开始逐一在脑海中浮现。 精绝古城、龙谷迷窟、云楠虫谷、昆仑神宫…… 有勇有谋、胡说胡有理的胡八一。枪法无双、狂妄牛叉的王凯旋，文武双全、具异域风采的shirley杨，好赌的明叔。市侩的大金牙，算命的陈瞎子…… 《鬼吹灯》当年的诞生，以“横空出世”来描述再合适不过，它以独树一帜的题材，别具一格的故事更新了中国传统文学的类型，以至于本书之后，“盗墓流”的作品如雨后春笋般此起彼伏，至于仿作和冒充之作更是充斥于大大小小的路边摊，可谓风靡一时。 这本书在当年究竟有多火爆呢。用一个具体的数字来佐证，应该更有说服力。当年《鬼吹灯》的作者曾凭借这本书的版税，两度杀上中国作家富豪榜！ 当然。这本书更大的价值尚且在出版的数年之后，那又是另外一个让人咋舌的大数据了。 小说一旦选定，推出的方式也渐渐有了大致轮廓，毫无疑问的是，这本书将要拉上问鼎和江果果所在的电台一起合作，网络文字、电台声音以及传统出版三位一体，也算开创网文运营新模式。 宁轻舟打开江寒雪的kk，把《鬼吹灯》的简介发给她，过了一会，江寒雪问：“新书？” “对。” “看起来像奇幻。（思考）” “盗墓探险，灵异。” “啊？怎么会想起写这个题材？” “大家的阅读口味需要革新嘛，哈哈。” “好好说话！”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现在我让你写一部神州背景下的神秘世界冒险、发现未知题材的故事，你第一个想到的场景是哪里？” “墓穴吧，像好多电影都这么拍。被探索最多的应该是秦始皇墓，各种想象力丰富。” “可不就是，所以你还觉得这个题材选得奇怪吗？” “你选哪个题材，我都支持。” “嗯，而且我这本书还想和果果她们电台进行合作，互相推广促进。” “你是说让果果念你的书吗？” “差不多是这个模式，如果合作谈得下来，我把每天要发的章节提前几个小时给她，你觉得可行吗？” “你既然这么提了，肯定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统统说出来吧。” 宁轻舟回了个笑脸，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大致说了一遍，江寒雪听完之后，提了小说有声版权和盗版方面的问题，宁轻舟解释道：“这本书整体风格更偏向传统出版，在电子方面恐怕难有太多亮眼表现，所以，这本书我会边在问鼎上传，边推出纸质书。” “嗯，我要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不敢不敢，感谢江副总的大力支持。” “岂敢岂敢，不支持会被宁董教训的。” “宁董才不舍得。” …… 无形虐单身狗最致命，但是总有那么一小撮情侣把持不住这个度。 宁轻舟的这个提议当然不会有任何人反对，以他现在在问鼎的分量，这已经不能叫提议，应当叫“决策”。 宁轻舟和江寒雪把这个想法告知江果果时，她自然欣然接受。 “正愁没有足够的故事说了呢，姐夫来的太及时了。” 一零一年的农历年过后，江果果“午夜故事”的第一期就为《鬼吹灯》做了预告：“说起来你们肯定不会相信，今年回家过年，最让我开心的事情不是我收到了多少多少红包，而是我从一位远房大叔那里听了一个故事，一个精彩绝伦、跌宕起伏、诡异莫测、废寝忘食、保证你们闻所未闻的故事！ 如果你不信，如果你够胆，咱们明晚见。”(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风靡（上） 徐九刚是国家重点中学平山中学的高三学生，当初以645分的全镇第一中考成绩，被平山中学录取，成为全镇初中生们新一任的榜样。 今年6月，他将要面对人生中另外一场更为重要的考试——高考。 扎实的基础，自主的学习能力，丰富的考试技巧，再加上平山中学军事化的管理和处处洋溢着的浓烈的学习氛围，使得徐九刚的成绩居高不下，稳定保持在年级前十名，这也就意味着“他的一只脚已经迈进上京大学或者神州理工的门槛”，前途可以预期。 不过，同学们和老师们只知道徐九刚成绩优秀，学习能力突出，是上京大学和神州理工的预备生，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还是一个网文爱好者，以前喜欢书剑的横空堂主，后来问鼎《盘龙》出现之后，又开始看五楼十二城。 徐九刚现在就在追《凡人修仙传》，不过因为身在平山中学，他没有大多数读者那样幸运，可以每日追更，他只能在每月的那两天周末回家去看，当然，这样做的好处是，他每次可以养半个月，一次看个痛快。 除了每月两天回家看看网络小说放松之外，平时在学校，徐九刚和其他同学一样，也经常会在寝室熄灯之后躲在被窝里听听收音机，音乐频道，午夜故事频道，或者夜间新闻频道，没有固定在跟的节目，碰到哪个听哪个，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2月中的第一次周末，徐九刚照例回到家里，凭借最近一次的考试成绩兑换两个小时的上网时间，起初他对父母这种功利苛刻的限制模式有过腹诽和抱怨。后来看完《无限恐怖》，观念随之一改，觉得这么做很酷。好像父母是主神，他是主角。而考试成绩是积分一样，小说代入得越深，就越想得到更多的积分（考试分数），以兑换更多的好处，真是出乎意料的良性循环。 徐九刚打开问鼎主页，账号自动登录，然后他点开书架上的《凡人修仙传》，开始阅读最近半个月的章节。 徐九刚虽然是一个高中生。但绝对算得上是严格的正版支持者，和装逼无关，纯粹是生活态度和价值观的问题，作者付出心血构思情节、雕琢文字，除了对文字本身的敬畏之外，还是对读者的尊重，而读者支持正版不仅是追求生活品质的一种体现，也是对作者劳动果实的一种尊重。 限时的阅读环境造就了徐九刚不同寻常的阅读速度，尽管五楼十二城半个月更新了将近十多万字，徐九刚还是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全部看完。可谓畅快淋漓。 对徐九刚而言，小说主角韩立修仙的过程和自己备战高考的过程有类似之处，代入无碍。容易产生共鸣，同样带给他积极正面的精神能量，激励他学习不可松懈，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由此可见，艺术作品的影响力，归根结底来源于观众自己的本心，声称做坏事是被某部小说或者电影影响的人，即使不看小说或者电影。仅仅看了动物世界或者看到两只蚂蚁打架，也终究会动恶念。 养了半月。一口气“清”完，除了故事情节上的享受之外。还会有种额外的成就感，而且好巧不巧，在徐九刚读完《凡人》所有更新之后，居然在最后一章章节的末尾看到五楼十二城在推江果果的“午夜故事”。 “码字到深夜，听一段‘果果讲故事’，真是十分惬意的事情，而且预告说明晚有惊喜，不知道是啥惊喜呢，哈哈，谁知道我在说什么？” 徐九刚心里嘲笑了一句“看来网络作者真是宅男啊”，不过想到自己居然跟大神五楼十二城拥有同样的收听品味，难免也会有种神交已久的感觉，徐九刚在书评区留言：“什么‘果果讲故事’，明明是‘午夜故事’，十二少别乱给我们家果果的节目改名字。” 当天晚上，徐九刚有史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开好收音机，调到“午夜故事”频道，等到江果果的惊喜。 2月12晚上十一点，“午夜故事”照常开讲，前奏音乐一改平时的清新柔缓，而是用了恐怖电影中的经典插曲，半夜听来，的确瘆人，不过一想到是江果果的节目，又会有种无厘头恶搞的感觉。 “听众朋友们晚上好，不知道你没有注意到，今晚的开场音乐有些不一样呢？” 音乐落下，江果果故意放缓语速，捏着粗嗓音道：“因为今晚要跟大家讲的故事和盗墓有关，有没有一点怕怕的了呢？” “怕了怕了，快开始吧。”收音机前像徐九刚这样吐槽的恐怕不在少数。 “我相信每个人在少年时代都会有一个冒险的心，对这个世界充满各种各样的好奇，就比如我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想去秦始皇皇陵探秘，想去看看那里水银流注成江河的场景，想一睹黄金鸭雁的奇观，当然，我可不想碰到重弩矛刺的重重机关。” 一段恢复正常画风的轻缓音乐流过，江果果继续说道：“那么墓穴探险究竟是怎样一种体验和经历呢？不要走开，广告之后，马上回来。” “午夜故事”的广告一直为江果果所诟病，因为这个点的广告风格普遍偏向“xx肾宝，他好我也好”以及“xxx，让男人重振雄风，一小时不是梦”一类，相当违和和无奈。 令人大犯尴尬症的广告时间过后，故事终于正式开始：“今晚要给大家讲的这个故事，名字叫做‘鬼吹灯’，那么，鬼吹灯是什么意思呢？” “传说在我国古代，有摸金一派，专职破墓开棺取宝，但是摸金一派规矩繁多，而且极为严格，其中一项就是要求盗墓者在开棺之前，必须在墓穴东南角点燃一支蜡烛，倘若蜡烛熄灭，必须速速退出，不可取一物。 这条规矩乃是摸金一派祖师爷定下的一条活人与死人的契约，千年传承，不可违反，这就是所谓的‘人点蜡，鬼吹灯’。 听到这里，是不是已经被果果我的博学折服，是不是对接下来的故事更为期待了呢？放心，接下来没有广告，故事继续。” “说盗墓，道盗墓，那么何为盗墓？盗墓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盗墓是一门技术，一门破坏的技术……” “我那位远方大叔姓胡，他的祖父叫胡国华……” 引出故事之后，江果果当晚连说了‘白纸人’和‘鼠友’两节，仅此两节，徐九刚就被故事初露锋芒的想象力震撼住。 会做饭、想嫁人的白纸糊女人！ 和人一起躺在床上抽大烟的老鼠！ 都说故事宜奇不宜平，《鬼吹灯》开篇的两章可谓奇得让人拍案叫绝。 一零一年的2月12日，《鬼吹灯》第一次以有声的方式在蓝星上进行播讲，一场席卷神州大地的摸金盗墓风随即从南刮到北。(未完待续。) ps：ps：原谅我今天放荡不羁要加更。 第九十六章 风靡（下） 2月13日零点，也就是江果果“午夜故事”节目结束的同时，五楼十二城三本已完本、三本仍在更的六本书同时发出新书预告单章：“倒斗人点蜡，盗墓鬼吹灯。新书《鬼吹灯》已经上线，讲述一群小伙伴热血冒险的故事，远古的文明，失落的宝藏，神秘莫测的古墓……江果果‘午夜故事’同步开讲。” 六本占据各大榜单的小说，同时发布相同的预告单章，规模还是颇为可观的，而且五楼十二城如今在网文圈的地位正处于巅峰，被称为“神中至高”，一旦发新书，动静自然不会小。 《鬼吹灯》在问鼎中文网发布之后，网站随即推出专题，介绍了这本书电子、纸质和电台三位一体的发布模式，在网文史上也是破天荒头一遭。 像徐九刚一样曾对十二城那个小预告有过好奇的读者，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他推介江果果的“午夜故事”，并非是宅男码字到深夜的寂寞，而是大神花样发书的合作。 尽管如此，《鬼吹灯》在问鼎的表现仍旧没有出乎宁轻舟的意料，华丽的开场之后，网站上的关注度慢慢降下来。 对其他几本书的读者来说，给十二城捧捧场可以，继续追就不必了，问鼎中文网的读者群定位在玄幻的斗破，在仙侠的凡人，在游戏的全职，在科幻的无限恐怖，在奇幻的盘龙，以及在历史的回明，但就目前来说，很少在灵异的鬼吹灯，那是口味上的某种根本性转化。 这种情况在十二城的另外几本书上也有体现，比如好多历史类的读者对玄幻升级类的作品表示“接受不能”、“三章败退”、“毫无逻辑”，而喜欢看热血打怪捡宝升级文的读者。可能会觉得某些历史文写得太墨迹，太温吞，太矫情。 然而。以上诸多文类虽有差异，但本质上还是遵循‘一个主角’。‘不断升级变强’的网文核心规律，《鬼吹灯》的重点则在探险，主角摸金校尉没有划出明确的一二三星等级。 倘若《鬼吹灯》的简介变成“灵异大陆，摸金校尉为王，摸金术共分九层，等级分明。废材少年胡八一无法修炼摸金术，遭到家族冷遇及未婚妻退婚，种种打击接踵而至。某天在街上闲逛，偶遇算命的陈瞎子，得到一枚摸金符……” 这种设定似乎就比较符合网文的审美了，如果由五楼十二城呈现出来，可能会得到更好的成绩。 问鼎编辑部谈及《鬼吹灯》这本书时，在未来成绩的预测上也大多保留意见，心底把这当成是至高神寻求突破的一种尝试，是另辟奇径，信手刷个逼格的玩票。 其后小说的连载也基本证实了大家的这个推断，这次新书的发布。固然难以再现五书齐发的盛况，便是和五书中任一一本比对成绩也相去颇远。 概括来说，以五楼十二城如今的水准和人气。新书《鬼吹灯》在问鼎的表现，已算“扑街”。 仅以读者粘性而论，网文读者较之传统文学读者，选择显然更为客观，认书不认作者，不会因为喜欢某个作者某一本书，就无条件支持他所有书。 问鼎编辑在谈起《鬼吹灯》时，自然不会把着重点放在主站的成绩上，而是重点强调运作模式的“开创性”和题材的“革新”。最后再补一句：“无线成绩可以期待。” 这种避重就轻的说法自然无法消除同行们专业的质疑，“五楼十二城新书扑街”的说法随之甚嚣尘上。不过由于《斗破》、《凡人》和《全职》尚在火热连载，大家对五楼十二城仍旧不会有什么唱衰的言论。 “应该是十二城为问鼎和电台合作写的一部定制文。风格不适合网文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种说法相对客观，很快把其他竞争对手试图黑一波的节奏压了下去，毕竟，《斗破苍穹》和《凡人修仙传》仍在轮流制霸千度小说风云榜。 “当初他写《全职》的时候，我就当他的面质疑过这本书会过滤读者，而且渠道很难开拓，结果他说‘往后看’，现在我看到了，大家也都看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江寒雪主动聊起《鬼吹灯》，表情自信淡定，似乎并没有被“鬼吹灯的成绩”影响到心情。 其他人本就对宁轻舟的想法捉摸不透，不知道他这步棋的真正用意要落到什么地方，此时见到江寒雪如此胸有成竹，又联想起他们料敌先机、一手缔造出来的“全职神话”，心里转而期待起来。 “应该是为进军影视剧铺路，他不是说三年之后会复出吗？算一算也就是明年的事情了。” 网文某大神群的大神作者们聊起《鬼吹灯》，做出这种猜测，到了他们这个级别，把眼光投向影视、游戏圈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以己度人，很容易有这个结论。 “不管怎么样，他的几本书里面，我反而最喜欢这本。” 整体的讨论氛围虽有起伏波动，但终究没有朝极端的方向走过去，也间接显示出这本书在网文圈不温不火的状态。 等到二月份结束的时候，一档“午夜故事”的电台节目悄然在微型博客上形成讨论话题。 “最近迷上了一档电台节目，一个妹子说鬼故事，听得我是欲罢不能，就是播出时间有点晚，有时候等不到就睡着了，不知可不可以建议电台提前播讲。” “前几天晚上熬夜上网，闲得蛋疼，听起收音机，无意间搜到一档‘午夜故事’的节目，结果一发不可收拾，现在每晚跟听，几乎成了我每晚睡前摇篮曲，咳咳。” “请问哪位大神有《鬼吹灯》完整版，无意听到的一个故事，完全踩中我的点，可惜后来找不到那个台了。怨念啊。” “震惊！宁轻舟不唱歌改写鬼故事了，最近网上热议的那个电台节目讲一群人盗墓的故事的，好像叫做《鬼吹灯》。就是出自宁轻舟的手笔！” …… 网文圈没有火起来的鬼吹灯，终于开始通过电台发力。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这个故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个电台，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个故事是出自宁轻舟。 当日历揭开三月面纱的时候，新海广播电台开始遭到电话和听众来信的大规模轰击。 “您好，新海电台吗，我是一位出租车司机，最近在听贵台一档‘午夜故事’的节目，十分喜欢。不知可不可以把节目播出时间往前调一调，谢谢。” “您好，新海电台吗，我是一个学生家长，最近我的孩子迷上了贵台的一档……” “您好，新海电台吗，我是一个在校大学生……” …… 不管是听众来信，还是来电话，大家要表达的意思就只有一个：提档‘午夜故事’。 实际上，即使没有听众反映。‘午夜故事’提档也已经势在必行，因为随着《鬼吹灯》越来越广泛的传播，这档午夜节目的收听率已经开始直逼七八点黄金档的点歌节目。 电台高层提档的决定下来之后。单位那个关系户试图把这档节目抢过去，但是内容提供方问鼎及故事作者宁轻舟，明确点名，只能由江果果来讲这个故事，而且这一项在合约里也被单独列了出来。 江果果的起势已经无法压制，你有你的关系，她有她的关系，大家凭此前行。 此类现象，在职场。当然不限于职场，早屡见不鲜。 三月中旬。当“鬼吹灯”三个字终于登上微型博客热门话题榜的时候，《鬼吹灯》第一部《精绝古城》的纸质书正式上市。在微型博客、五楼十二城以及宁轻舟三大人气助力下，首印的八万册仅仅半日之内即销售一空，加印的二十万册已经进入印刷厂。 至此，大家对五楼十二城写《鬼吹灯》的用意总算清楚，那种“恍然大悟”，和《全职高手》周边大火时有异曲同工之妙。 对于仍在连载的《鬼吹灯》来说，这种火爆仅仅是开始。 3月26日，宁轻舟、刘书安、江果果三人受邀参加了湘楚卫视一档脱口秀节目的录制，在观众面前消失了一年多的宁轻舟以网络小说大神和畅销书作者的身份，出现在这档王牌综艺节目中，自然又要引起无数的联想。 距离三年之约，好像也只有一年多了啊。 当然，更多人惊讶的是，宁轻舟是怎么做到“唱歌能火，写书能红”这一点的？ 在节目中，主持人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询问宁轻舟何时复出问题的机会，但是都被宁轻舟以“我们来说说这本书”给太极化解了。 这次节目播出之后，宁轻舟没有透露任何关于复出的细节，全程把注意力放在为江果果、问鼎中文网和《鬼吹灯》打广告上面，看上去，他完全没有为复出做任何准备的样子。 越是如此，越让人心里没底，他究竟在想什么呢？ 一零一年的下半年，《鬼吹灯》另外几部逐一出版，一场预料中的畅销奇迹不仅震动了出版界，也为诸路网文作者及网文从业者们上了生动具体的一课。 “他的眼光，是看在我们前面的。” 在《鬼吹灯》总销量突破200万册的时候，问鼎总裁刘书安由衷感叹了这么一句。 “这是通俗文学题材的一次革命。” 当这种畅销热度上升到“现象级”的时候，专家们开始出面点评。 一零一年年底，“宁轻舟”和“五楼十二城”分别登上作家权力榜主榜和子榜“网络作家权利榜”，成为唯一一位同登双榜的作者，也为他这两年的所作所为添上了最佳的注脚。 忽然地，一零二年，要来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封笔 江果果从电台总监办公室走出来之后，没有急着去打车，而是沿着人行道悠闲的向前走，高帮鞋，修身的青黑色牛仔裤，乳黄色宽松毛衣，头上戴着一顶米白色的宽檐绒线帽，是冬季的寒冷也遮掩不住的青春活力。 刚刚去总监办公室辞职，在总监“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眼神中，把辞职信放在她的桌子上，然后正正经经地表达了感谢。 奇怪的是，当初被打压的时候，一直梦想着今天这场“漂亮的辞职”，结果梦想成真，她却再也没有当初那种报复的快意，反而有点不舍的情绪。 这一年多对江果果来说，虽经历起伏波折，但最终归于圆满，甚至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理想结果，从实习生到正式员工，从最初被排挤去主持没几个人听的午夜节目，到凭借《鬼吹灯》一夜走红，成为全国知名电台主持，而且获得了今年电台“年度最佳员工”的称号，得到了一笔丰厚的奖金。 当然，最让江果果的兴奋的是，和未来堂姐夫去了一趟湘楚卫视录制节目，回来不久就接到三家卫视递过来的橄榄枝，其中就包括她梦寐以求的湘楚卫视。 江果果至今记得当初争夺湘楚卫视的惨烈场面，绝对称得上是“湘楚一出，再无同学”，如今湘楚卫视竟然要挖自己过去，那种天壤之别的变化，让她觉得有些梦幻。 江果果不是笨女孩，而是在主持上很有天分，不然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的转正以及遭到单位关系户排挤，不遭人妒的是庸才，排挤和打压是麻烦，但也是一种逆向的认可。 自身素质过硬。加上天赐良机，没有理由不成功，江果果走到现在。心里十分清楚其中的幸运成分，她有一个能力突出的准堂姐夫。或者说她有一个眼光极佳的堂姐。 说起来，江果果也是很早就认识了宁轻舟，神州之声大赛，他一骑绝尘，压得其他选手夺冠信心严重不足，只能立志争取亚军，风头之劲，一时无两。 但是江果果当时并不喜欢他。甚至说，有点讨厌他，这种讨厌当然和个人品行无关，纯粹是因为她当时支持的选手是甄洛洛，她无法忍受她们家洛洛被“那个抱着黄吉他的”盖住风头。 没错，当时那一届《神州之声》的“洛洛党”普遍称呼宁轻舟为“抱着黄吉他的”，以此表示对他的痛恨。 这也是她第一次在ktv见到宁轻舟时，表现的不够热情的原因，心里是很惊讶，但是作为“洛洛党”。她要有自己的原则，如果不是因为他后来忽然退赛，估计那天的见面会多出一些火药味。 但是无论如何。江果果都没有想到，当初她在网上丧心病狂地攻击过的一个人，会忽然成为她的堂姐夫，以至于现在还成了改变她命运的贵人。 江果果在红灯前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初冬的天空，自顾自笑了笑，只觉来日天高海阔，任我飞向。然后握拳说了句“江果果加油”，扮足了偶像剧中热血女主角的范儿。 穿过马路走到对面。伸手叫车，她今天要请堂姐和堂姐夫去食指动吃饭。对他们一直以来的照顾表示感谢。 半小时后，出租车在“好几不见”咖啡馆门前停下。推门进店的时候，正好看到堂姐江寒雪在和曹雨琴聊天。 “姐，琴姐。”江果果走过去打招呼。 “辞职顺利吗？”江寒雪问。 江果果点点头，随口问：“姐夫呢？” 江寒雪指着某位穿着白衬衫，系着黑色围裙的服务员，说：“那儿。” “啊？”江果果笑了起来，回头问：“姐夫怎么做起服务员？” 江寒雪道：“刚一客人认出他，请他给大家唱歌，他没答应，那客人就带着大家起哄，他没有没办法，就说‘我不唱歌，但是我可以为大家端咖啡’，于是，就这样了。” 江果果笑着点头，说：“明年九月吧？” “嗯？” “三年啊。” 曹雨琴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江寒雪，说：“就到三年了吗？” 江寒雪微微点点头。 然后三人不约而同地一起看向宁轻舟，即使作为最好的朋友和最亲密的恋人，也还不知道他到底会怎样履行“三年之约”，好像这两年来，他从来没有间断过练嗓，学习乐理知识，但是也再没见他唱过一首新歌。 宁轻舟送完一桌咖啡，朝这边走过来，看着江果果，道：“有没有把辞职信砸到你们领导脸上？” 江果果大笑，手一扬，说：“砸了。” 宁轻舟竖起大拇指。 江果果问：“姐夫你这服务员要做到什么时候，要去吃饭嘞。” 宁轻舟道：“这要问咱们曹老板。” 曹雨琴白了他一眼，宁轻舟笑了下，然后对江果果说：“请客吃饭不用急了，肯定有机会，今天约了问鼎老板、总编和副总编谈事情，所以，估计吃不成了。” “问鼎副总编不是我姐吗？” “对啊。” 江寒雪笑着拍了宁轻舟一下，解释说：“今天真有事，改天吧。” 江果果调侃道：“档期那么满？” “以后会更满。”宁轻舟道，这时有客人叫道：“服务员，过来一下。” 宁轻舟去招呼客人，曹雨琴好奇问：“约了你们老板和总编，他又有新项目了？” 自从《全职高手》和《鬼吹灯》之后，几个朋友对宁轻舟的看法都有些改变，他现在除了是一个隐藏了歌唱技能的著名作者之外，还是一个眼光奇佳、营销手段高超的操盘手。 自从他全身心投入到写作行业之后，至今没有走错过一步，思维超前，爱放长线，准备长远。如果他全身心投入到娱乐圈，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他准备封笔了。”江寒雪轻声说到，语气自然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情，显然已经和宁轻舟深谈过这件事。 “什么？”曹雨琴和江果果同时惊讶的反问。接着又默契恍然大悟的点头“噢”了一声：“这是在为明年做准备了？” 江寒雪摇头，道：“后面的事情还没聊过。” “这就叫非常人做非常事吗，当初唱歌势头最劲的时候，宣布隐退，如今写作人气最旺的时候，准备封笔。”曹雨琴像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姐夫这叫做急流勇退。”江果果接道。 …… 晚上七点半过后，刘书安和玉麒麟来到“好久不见”，四人在角落坐下。刘书安和玉麒麟可能已经猜到什么，表情有点点古怪。 “全职和斗破年前完本，凡人明年三月左右完本。”宁轻舟主动开口：“凡人完本之后，我应该就不会再写了。”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宁轻舟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沉默片刻，刘书安颔首道：“你是应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宁轻舟点头，说：“网站现在已经进入正轨，冒出了越来越多有实力的作家。后面肯定会更好。” 刘书安点头，表情尽量轻松、自然，在来咖啡馆之前。他跟玉麒麟沟通过，猜了几个可能，被先后否决，最后想起明年九月就是他离开歌坛三年的日子，想来，他是准备要复出了。 “网文的盘子就这么大，跟娱乐圈没法比，他当初五书连发，应该也是存了毕其功于一役的念头。” 这是刘书安和玉麒麟的结论。 宁轻舟继续说：“之所以选择封笔。是因为在这个行业，我无法做到更好了。但是在另外一个行业，还有好多事情没做。不得不做出取舍。” 刘书安诚恳道：“我个人支持轻舟你的任何决定，你这两年做的事情，不仅远远超过我们所有人的预期，带给了我们难以想象的好处，同时对整个网文行业也意义重大。” “刘总过奖了。” 玉麒麟接道：“这恐怕是行业内近几年最重大的新闻了，应该举办一个仪式，或者发布会。” 宁轻舟忙摆手道：“那倒不必了，我不想把这件事做得太过戏剧化，当初进网文圈就是悄无声息的，如今离开也不用弄出那么大动静，我到时候会给读者们发一封公开告别信。” “好，我回去就让他们做一个专题。” “行。” “专题方便，轻舟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意见。” “好，到时做完发你看下。” 当天晚上，玉麒麟回去就在微型博客上发了一个句号和三个感叹号，隐晦地对“五楼十二城”的封笔表示震惊。 一零二年1月5日，《斗破苍穹》完本，大结局发出之后，书评区随即被刷爆，千度社区在线人数也突破了15万，一起见证了这本代表着网文史上最成功的作品的落幕。 一周后，《全职高手》完本，当天本书再次刷新打赏纪录。 当初赫赫扬扬的五本书，如今只剩下一本《凡人修仙传》，新年过后，五楼十二城发出“本书进入收尾阶段”的预告。 神州历一零二年3月9日，农历二月初二，逾七百五十万字的《凡人修仙传》完本。 “看完凡人的结局，感觉好像一个时代结束了一样。” 凡人结束之后，有读者在书评区留言感叹，仅仅两个小时之后，五楼十二城上传了一个单章，宣布封笔的单章： “如大家所见，这个单章将会是本书最后一次上传章节，也将是十二城最后一次上传章节，因为随着《凡人修仙传》的结束，‘五楼十二城’将正式封笔。 这一路走来，因为有你相助，算不上多辛苦，这一番良晤，你我豪兴不减，再见之期可图。 此间告别，相逢别处，十二城在此一并谢过。 俗话说，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诸位，就此别过。” 十二城此单章一出，各大作者群、各大论坛、各大公司网站、各大书友圈，同时被投放了一枚重型核武弹。 五楼十二城，封笔了。(未完待续。) ps：要去赶回家的火车 第九十八章 白金年代 二十岁那年春天，范俊在“继续读书”和“成为全职网络作家”之间做出了关键性的选择，为此，他特地抽出了半小时的时间，手写了一份退学申请书，申请书包括标点符号一共十一个字：念不下去了，放我走吧。 他对自己现在的大学生活早已经忍无可忍，无聊透顶的课程，毫无人格魅力的老师，假模假式的学生会，为了几千块钱助学金立即翻脸的同班同学，以及……分手的女朋友。 这里已经成为他眼中的腐朽之所，这里是他心中的伤心之地。 即便如此，决定退学仍旧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各种各样的阻力挡在前面，牵一发而动全身。 和这个世界所有被束缚住的人一样，范俊起初也没有这样的胆量，不敢跟家里说，不敢赤手空拳进入社会，没有底气面对学校的质疑，进退两难。 直到某天无意间在问鼎中文网看到一部正在封推的小说《斗破苍穹》，仅仅随意翻看了前七八章，就不可自拔的陷入其中。 他从小说主角身上找到了奇异的共鸣，而这尚且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发现小说原来还可以这么写，原来网络小说也能写得如此让人热血沸腾。 仿佛深夜迷路许久、已然精疲力尽的行人忽然看到一座灯火阑珊的村落一般，范俊终于找到了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的那条道路。 不久之后，范俊就以“范俊中举”的笔名在问鼎连载自己的小说《剑逆九天》，开篇废材加退婚，设定和主线基本也是直接扒的斗破，这种写法在几年后几乎成为网文毒瘤，但在风气初起时。极得读者青睐。 《剑逆》这本书在三万字的时候接到问鼎的签约信息，之后一路推下去，到上架时。收藏已经达到两万，并在上架当天。二十四小时的首订成绩突破一千五。 对一个新人玄幻作者来说，这个成绩绝对称得上优秀，只要后面水准维持，突破精品不过是时间问题。 如今，这本书每月能为范俊带来六七千的收入，堪比一个普通白领的月工资。 正是这本书的成功为范俊提供了足够的底气，同时也让他更深刻地意识到，赚钱不易。不能这样便宜这个毫无作为的学校。 而当他进一步了解到自己偶像五楼十二城的各种个性张扬的行为之后，更加坚定了自己和学校当局一刀两断的决心。 一个人在塑造稳固三观的阶段，偶像的力量对他往往有着难以估量的影响。 范俊看五楼十二城所有的书，同时也会关注和宁轻舟相关的所有新闻，绝对算得上宁轻舟的忠实粉丝。 范俊偶尔会因他和宁轻舟从事同一个行业而心生自豪，因此当斗破完本的时候，他热情洋溢，饱含感情地写了一篇长达三千字的书评，当全职完本的时候他打赏了一个“王爵”，当凡人完本的时候。他再次发了一篇长书评，并在书评结尾写道：“期待十二城大大新书！” 然而，他书评才刚发出一小时不到的时间。五楼十二城宣布封笔。 范俊一度怀疑自己看错了，或者自己理解错了，因此他把那个单章看了好几遍。 他说此间告别，相逢别处； 他说他悄悄地走，如他悄悄地来； 他说豪兴不减，再见可期； 他说五楼十二城正式封笔。 没有看错，也没有理解错，因为问鼎首页随后挂出十二城封笔的专题。 “他的到来是我们无上的荣幸，因此。他的离开，我们给于最崇高的尊重。” 范俊坐在电脑前。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他登录作者后台，发了一个请假单章：五楼十二城封笔了，脑中一片空白，今天不写了，不要等。 按理说，十二城封笔，空出神位和资源，他们将会拥有更多机会，应当因此庆幸才对，但不知为什么，范俊始终开心不起来，心中郁郁，有种哭不出来的怅然。 这一天，即便是曾经把五楼十二城当做头号敌人的对手，也在新章节里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曾经的网文第一人横空堂主称他是“第一个带给我挫败感的对手”，并表示期待他回归的那天，“再一较长短”。 3月10日早晨，范俊中举在海鱼论坛发表了一篇纪念五楼十二城封笔的长帖“白金年代”，帖子里，范俊把从《盘龙》到《凡人修仙传》的这段时间称作“网文史上的白金年代”。 “十二城创造的辉煌，不仅前无古人，恐怕后也难有来者，不管过去多少年，当有人要为网文撰写历史，一定绕不开这段网文史上的白金年代，一定绕不开一手开创了这个白金年代的五楼十二城。 盘龙、斗破、凡人、无限恐怖、回明、全职高手以及鬼吹灯，每一本书，都堪称自身类别的代表作，我想，这或许也是十二城选择封笔的原因之一吧，举目四顾，再无对手。 仔细想想，其实没必要伤感，毕竟他给大家留了七本书可以看，毕竟有些书可以看很多遍。 我用一夜的时间想明白了这一点……” 帖子随后又介绍了自己被十二城影响进入网文圈的事实，他在文中态度谦虚的称十二城为自己的“精神向导”。 这个帖子文笔精彩，态度诚恳，又结合了自己的真实经历，因此得到许多海鱼网友的支持，从帖子发出之后就一直被顶在首页。 “白金时代”的说法就此传开。 江寒雪把这个帖子发给了宁轻舟，宁轻舟看完之后，回说：“这就是我每次宣布退出之后不敢上网看评论的原因，我怕自己一时心太软，又回去了。” …… 关注宁轻舟封笔消息的自然不可能只有网文圈，当神州历时间跨入到一零二年之后，包括建安总经理曹子桓都忍不住跟几位下属旧事重提：“封笔了？看来他真要履那个所谓的‘三年之约’，准备复出了。” 司马仲达道：“只是三年不见，人气早就跌到谷底，说复出，哪有那么容易？” 曹子桓大概也是这个看法，神情轻松，随口问：“你们说说，他会选择怎样的方式复出呢？”(未完待续。) ps：手机写，手机传。我都有点佩服自己 第九十九章 谁动了你的奶酪（上） 通常来说，不论多么震撼人心的消息，在时间的打磨和消化下，最终都会成为日升月落一般的事实为大家所接受。 大家会为那样的结果寻找到越来越多的前因，会根据各种各样的逻辑关系推导出那个结果发生的必然性，心中渐渐释然。 好像范俊，他当初之所以崇拜宁轻舟，就是因为他敢于在自己人气最盛的时候宣布退出歌坛，敢于在问鼎明显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五书同发，单枪匹马挑落书剑，现在他宣布封笔，不过就是那种迥异于常人的个性的另一次表现而已。 声到高亢处，陡然回转，那种完全将个人命运掌握在手中的魄力和自信，是最为人折服的地方。 因此，五楼十二城宣布封笔的三天后，晚上的舆论主流已经变成祝福，祝福他歌坛复出顺利，同时对他以后文坛复出也表示了期待：“倘若哪天唱歌唱累了，或者对娱乐圈厌倦了，那就重新回来写文，我们一定会列队欢迎。” 无法更改的事实，带着些许遗憾的和解，标志着五楼十二城封笔这件事最终尘埃落定。在网文圈经历这场重大变化的同时，娱乐圈也发生了一件轰动*件，那就是东吴文化董事长孙伯符重伤入院，昏迷不醒，其弟孙仲谋，即东吴文化总经理，在东吴运营总监兼公司董事周公瑾及财务总监兼公司董事张子布的支持下，出任临时董事长。 3月12日，宁轻舟和江寒雪两人去医院看望了孙伯符，孙仲谋、孙尚香亲自接待了二人，随后四人一道乘车离开医院，去了东吴在石城开的一家私人会所。孙尚香带着江寒雪四处参观，而宁轻舟和孙仲谋则待在vip客厅聊事情。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宁江二人离开龙盘会所。直接回朋来公寓，路上。江寒雪什么都没有问，尽管她心里已经十分好奇。 “我准备注册一个公司。”宁轻舟主动说道。 “和东吴合作吗？” 宁轻舟摇头，说：“不跟任何人合作，还是我们几个，回去问下他们的意见。” “嗯。” “另外，有件事要提前跟你报备一下，我准备拉琴姐入伙。” “什么意思？你要她过来跟你一起开新公司吗？” “差不多，我要忽悠她过来做经纪人。” “经纪人？琴姐对娱乐圈好像不是很感兴趣。黄鹂还差不多。” 宁轻舟摇头，笑着说：“熟悉八卦的不一定能做好经纪人，经纪人最重要的能力是开拓业务，发掘资源，只要琴姐同意过来，我相信不出三个月，她就能把娱乐圈所有一线明星的身价、代表作和重要代言摸个清楚。” 江寒雪笑着点头，说：“这个我相信，琴姐肯定有这个能力。” “你同意吗？”宁轻舟认真问。 “我同意啊。”江寒雪有些好奇，有些没明白宁轻舟为什么要如此郑重地问自己这个问题。 宁轻舟笑着颔首。说道：“寒雪，有件事我需要提前跟你说，娱乐圈是花花世界。复杂程度远非网文圈所能比拟，一旦踏入其中，流言、八卦、绯闻会缠绕不休，我不希望我们两个关系被这些无聊的事情影响，因此以后不论我做什么，我都会对你保证足够的坦诚，不要有任何误会。” 江寒雪满脸感动，握着宁轻舟的手又用力了一点，然后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不论什么时候。” “嗯。”宁轻舟在江寒雪脸上吻了一下。 甜蜜气氛荡漾了一会。江寒雪问：“可是，你准备怎么说服琴姐呢？” “我会给她讲一个故事。” 宁轻舟和江寒雪回到朋来公寓是下午三点。两人换了衣服，一起去了“好久不见”，曹雨琴、江建中他们还没有下班。 “晚上随园吃饭，我有事情跟大家说。” 宁轻舟在群里留言。 “收到，谢土豪赏饭。” “收到，谢土豪赏饭。” “收到，谢土豪赏饭。” 宁轻舟最后回：“都平身吧。” 晚上七点二十，陈千帆和黄鹂第一个赶到随园，见面就问：“寒雪怀孕啦？” “不是啦。”江寒雪忙红着脸否认。 “噢，看舟哥那么郑重其事的样子，还以为呢。” 江寒雪笑着白了黄鹂一眼。 一会，曹雨琴赶过来，进屋就解释道：“带一个客服去看房，搞到现在。怎么，寒雪怀孕了？” 黄鹂和陈千帆大笑，江寒雪嗔怪地拍了宁轻舟一下，说：“你来解释！” 宁轻舟忙笑着说道：“还没呢。” “噢，那快了呗？”曹雨琴脱了外套，在椅子上坐下。 江寒雪怒目着宁轻舟，后者忙道：“其他事啦，等中哥过来一起说。” 过了七点四十分，江建中一脸严肃地出现在包间，大家相视了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曹雨琴问：“怎么了，比我还晚？” 江建中神色不善地看着宁轻舟，宁轻舟正要解释，看到江建中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拨浪鼓，没错，是拨浪鼓，拨浪鼓，拨浪，拨…… 宁轻舟心里万马奔腾，忍不住高呼：“大舅子啊，你听我言呐……” 曹雨琴、黄鹂和陈千帆强忍着笑意，问：“中哥，你买这个做什么用？” 江建中把拨浪鼓放在宁轻舟面前，淡淡道：“给外甥玩。” “哥！” “中哥！” 宁轻舟和江寒雪异口同声，曹雨琴几个人已经笑抽在桌底。 “怎么了？嫌礼物轻，我挑了这么久，只有这个最合适，等大点……” “我没怀孕！”江寒雪窘迫得一塌糊涂，下面直接抬脚在宁轻舟的脚背上踩了一下，羞恼道：“都怪你。” 宁轻舟点头认错，曹雨琴补刀道：“可不就怪他。”大家更笑，江建中皱眉问道：“什么意思，没怀孕？” “没有怀孕，不知你们是怎么开得这个脑洞。”宁轻舟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陈千帆缓过气，解释道：“我们中午在好久不见刚讨论过孩子的问题，结果你就说有大事要跟我们说。” “好吧。”宁轻舟笑着摇了摇头，“等以后真有孩子，要好好吓你们一下。” 陈千帆道：“那看谁先吧。” 两人正说着，分别感受到一道凌厉的冷意锁定了自己，陈千帆忙转移话题，问：“那轻舟你要说的大事件是什么？” 大家又重新把目光聚到宁轻舟身上，宁轻舟道：“我准备注册一个文化公司。” “你要开公司？” “对。各项条件都已经具备，不用再等了。” 曹雨琴道：“所以，你今天喊我们过来，是要拉我们入股吗？” 宁轻舟点头，说：“老传统不能废。” 曹雨琴道：“你总算开口了，我的二十万准备一年多了。” 宁轻舟笑了笑，看向其他人，江建中问：“你这公司注册资金多少预算？” 宁轻舟伸出一把手。 “五十万？” 宁轻舟道：“加个零。” 大家都安静下来，早知道宁轻舟超越曹雨琴成了朋来首富，但是毕竟没想到他已经首到这个地步。 江建中想了想，说：“这次我就不参加了。” 陈千帆和黄鹂也忙接道：“我们准备存钱买房子，也不参加了。” 如果宁轻舟只是做一个小工作室，大家重在参与就参与了，但是他张口叫出五百万，一副要干大事业的样子，让江建中等人有些望而却步，倒不是觉得出钱少不好意思，而是不想让宁轻舟在做分配的时候为难。 五百万的生意，投个一万两万就去分红，总是说不过去。 宁轻舟笑着说：“你们对我要有点信心嘛？” 江建中道：“自愿原则，轻舟你不用再劝了。” 一向喜欢拿主意的曹雨琴这时也保持了沉默，因为她心里清楚，这次不再是开一个咖啡馆那么简单的事情，这是大生意，未来的发展规模也难以预料，利益牵扯太大，一旦有分歧，基本无法回头，适不适合把所有朋友都拉进来，曹雨琴也没有把握。 黄鹂道：“舟哥你别忘了，我还有个工作室呢。” 曹雨琴这时接道：“舟舟，我建议的话，尊重大家的意见吧，反正现在你一个工作室，一个公司，再加上我的咖啡馆，每一家都有参与，足够了。” 宁轻舟也不再多说，说了一个“好”字，然后看向曹雨琴，面带煽动之色，说：“琴姐，你想单纯的做一个董事，还是想过来跟我一起把娱乐圈闹个翻天覆地，顺便做个伟大而有趣的事业？”(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谁动了你的奶酪（下） 宁轻舟突如其来的邀约，不仅让江寒雪一时没反应过来，其他人也都怔住了。 黄鹂问：“舟哥，你的意思是，拉琴姐去你新公司？” “没错。” “做什么？”江建中问。 “经纪人部总监。”宁轻舟答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以及联合创始人。” “经纪人？”黄鹂一脸不能理解，又看向曹雨琴，曹雨琴沉默不语，目泛波光，盯着宁轻舟。 陈千帆道：“可是琴姐对娱乐圈，好像不是很热衷吧。” 宁轻舟道：“琴姐喜欢房地产吗？” 陈千帆怔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轻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江寒雪夫唱妇随说：“房产经纪人和艺人经纪人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处，把艺人当客户，把广告商和制片方当房东，以琴姐的能力，不出三个月，可以把所有业务熟悉下来。” 曹雨琴终于开口，说：“寒雪，这话是舟舟教你说的吗？” 江寒雪先点头，然后又摇头，说：“三个月的时间是他的预测，其他的是我的看法。” 曹雨琴又看向宁轻舟，说：“你让我放弃我现在最拿手、最精通、最轻松的职业，去跟你去做一个我完全不感兴趣和不了解的行业，你有没有想好怎么说服我？” 宁轻舟正要说话，曹雨琴补充道：“你不要再说什么我是要卖一辈子房子，还是要去做一个伟大的公司的这种话，我们老板这么忽悠我们太多次，所以这个句式，我有免疫力。” 曹雨琴这句话等于是要正面和宁轻舟交锋，这是朋来六人组的巅峰对话。其他人都识趣地保持安静，就差伸手喊服务员上瓜子花生。 “谁动了你的奶酪……”宁轻舟突兀地问道，自然不会有人接话。包括明显事先有过勾结的江寒雪都在静静地等待下文。 “你们有没有听过这个故事？”宁轻舟确认一下，如果那个故事在这个世界也很流行。而且曹雨琴也听说过，那他再说一遍，显然就不会有任何作用。 幸好所有人都摇头，江寒雪问：“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这个问题落在其他人耳里，自然是一种相声式的配合，一个捧哏一个逗哏。 宁轻舟松了一口气，说：“那就耽误大家一点时间，把这个故事讲给你们听下。” 大家都点头。做洗耳恭听状，毕竟宁轻舟的故事都是要钱的，现在可以免费听，何乐而不为？ 于是宁轻舟开始讲《谁动了我的奶酪》的故事：“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座迷宫，迷宫里住在四个小家伙，每天跑来跑去地在迷宫寻找奶酪充饥，并尽情享受其中乐趣。 那四个小家伙，有两只老鼠，一只叫嗅嗅。一只叫匆匆；另外两个是小矮人，一个叫哼哼，一个叫唧唧。他们四人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迷宫中奔跑，寻找自己喜欢的奶酪……” 故事的开篇像一个童话故事，但越是如此，大家越觉得故事必不寻常，因为宁轻舟既然要说服曹雨琴，他的故事一定含有深意，一定有反转。 “嗅嗅的鼻子很敏锐，可以用鼻子嗅出奶酪的大致方向，而匆匆则会在第一时间出发。跑在前面。” 后面，四个小家伙找到c区的奶酪。然后两个小矮人开始慢慢安于现状，并围绕c区奶酪建立自己的新家。发展自己的人脉圈，写下“拥有奶酪，就拥有幸福”的格言，而两只小老鼠依旧像以前一样，如履薄冰，做好奶酪随时消失的准备。 宁轻舟说到这里，大家已经隐隐意识到故事的意思。 之后，c区的奶酪消失，两只小老鼠稍作检查，头也不回地去寻找新奶酪，因为旧奶酪已经消失，现状发生改变，所以两只老鼠也决定跟着改变。 这时，江建中接道：“关于随机应变的寓言吗？” 宁轻舟笑了笑，不置可否，继续说故事。 “接着，两个小矮人也发现奶酪消失，但是他们的反应和老鼠完全不同，他们感觉自己遭遇了史上最大的不公，他们陷入疯狂的境地，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们拼命在c区周围寻找，希望再次找到那堆消失的奶酪。 因为他们觉得奶酪对他们而言，就意味着权力，意味着富裕，意味着人脉圈和安逸的生活，奶酪越重要，他们就越想留住它，越害怕失去它。” “‘奶酪’是我们的工作。”陈千帆接道。 宁轻舟仍是微笑，不做评价，继续：“哼哼和唧唧仍旧陷入在奶酪丢失的悲伤中，不可自拔，他们什么事情都不做，日日抱怨，而这个时候，两只小老鼠已经找到更加新鲜、更多口味的奶酪。 终于过了一段时间，唧唧开始意识到，成天在c区耗着，等待一去不复返的奶酪是毫无意义的事情，而且越是这么拖着，就越危险，他决定重新去寻找新奶酪，不过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哼哼时，哼哼严词拒绝，说他已经不想再继续折腾了，他的人生已经成型，只能等待旧奶酪的回来。 唧唧被哼哼的话影响，心中的恐惧重新占据主动，于是放弃了寻找新奶酪的计划，又等了一段时间，唧唧发现再这么等下去，自己就会报废，如果不能适应改变，就只能被淘汰了，想到这里，他毅然离开不愿改变的哼哼，出发去寻找新奶酪。” 黄鹂道：“发现失去的东西再难回来，及时做出改变，唧唧代表着大多数人吧。” 江寒雪道：“除了失去的东西，他还要去追求更好的东西。” 黄鹂点头赞同。 宁轻舟问：“如果你们现在心中对改变再无恐惧，你们要做什么？”大家陷入思考。 宁轻舟继续说后面的故事：“唧唧在新的探险中，遇到很多困难，心里状态也有过各种起伏，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几个道理，要经常嗅嗅你的奶酪，看看它有没有变质。” “反思自己现在的工作和生活状态。”江建中接了一句。 “第二，朝着新方向前进，就会发现新奶酪； 第三，克服心中应对改变的恐惧，整个人会斗志昂扬，会感到轻松愉快。 第四，经常想想正在享受新的奶酪，暗自激励自己。 第五，尽快放弃旧奶酪，才能更快享受新奶酪。 第六，在迷宫中搜寻奶酪，总比在原地等待更有保障，更有可能遇到新奶酪。 第七，他们总会拿走你的奶酪，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善于随着奶酪的变化而变化。 ……” “最终，唧唧终于也找到了两只小老鼠找到的那一堆新奶酪。” 故事讲完之后，大家都陷入沉思中，暗自代入四个小家伙。 江建中苦笑一声，说：“很显然，我是哼哼。” 陈千帆道：“说实话，我可能也是不敢面对改变的哼哼。” 宁轻舟认真听着大家的发言，最后目光落在一直没有说话的曹雨琴身上，曹雨琴想了许久，说：“我不想轻易放弃现在的工作，但是我也不怕失去现在的工作，舟舟你想用哼哼来比喻我，还是用唧唧来激励我？” 宁轻舟道：“我觉得琴姐你是嗅嗅和匆匆，因为奶酪不仅代表工作，也代表友情、爱情和一切我们珍视的东西。当然，想用这个故事拉你入伙，本质上就是想画一个更好的新奶酪给你。” 曹雨琴摊手道：“我要消化一下你的故事。” 黄鹂和陈千帆也表示他们要好好嗅嗅现在的奶酪，以及想一想新奶酪。 江建中道：“如果我克服恐惧，我会做什么，这个问题我问过自己很多遍。” 大家的反应在宁轻舟的意料之中，这个经典的故事所传达出来的理念，被无数世界知名企业用于公司的管理中，也激励了无数人勇于面对改变，顺应改变，最后在新的领域获得了更多的机会，取得了巨大成功。 “可以把这个故事写下来，”江寒雪突然接道，“分享给更多的人看到。” 宁轻舟灵机一动，说：“寒雪你可以把故事整理出来。” “让我写吗？”江寒雪虽是疑问，但是脸上却跃跃欲试，她一直梦想着自己可以成为顶级时尚杂志《贵圈》的专栏作家，对她而言，那个梦想就是她的新奶酪。 而且，她刚刚还嗅了嗅自己的“爱情奶酪”，她发现准备复出歌坛，要开新公司的男友，已经在改变，她也要顺应这个改变，及时做出改变，让自己变得更好。 “当然啊，你写完，给我看看，我做一会你的编辑。” “好。”江寒雪爽快答应下来。 宁轻舟又道：“鹂鹂可以帮忙画几幅插画。” “没问题。” 当晚，大家各自分开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曹雨琴跟宁轻舟说：“舟舟，你动了我的奶酪。” 第二天，曹雨琴顶着巨大的压力，顶着公司提分成比例的诱惑，辞职，也是这个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提辞职，公司还会给自己加薪。 “公司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公司副总亲自留人不成，最后遗憾无比地留下这么一句话，曹雨琴回到公寓，简直想找宁轻舟决斗了。 3月15日，轻舟文化有限责任公司注册成功。 同一天，孙仲谋带着公司当红组合twins的两位组成员乔妍和乔婧飞来新海，秘密和宁轻舟相见。(未完待续。) ps：第一卷完 第一百零一章 嗨，我回来了 孙伯符重伤入院之后，东吴文化经历了一场地震式的人事变动，新接任的董事长孙仲谋，在公司两大实权派人物张子布和周公瑾的支持下，以彻查孙伯符被害真相为由，对公司内部进行了全新的清理和调整。 从孙仲谋正式履职开始，对公司所有高层进行不间断谈话，无一例外，在董事会也是动作连连，短短三个月时间，踢走一位董事，开掉一个总监及其所属团队，提拔了心腹鲁子敬为公司副总。 那段时间东吴员工接到的ceo邮件，比去年一年接到的邮件还要多。 人心惶惶的暴风雨过后，公司开始对剩下的员工进行安抚，工资增幅的提升，各项福利的落实，以及层级式的沟通交流。 到一零一年下半年，东吴文化的这场权力更替终于尘埃落定，孙仲谋开始把工作重心放在公司业务上面，这个时候，推出几个有影响力的项目对孙仲谋来说，迫在眉睫。 第一项，新上任的副总鲁子敬负责了一部投资过亿的大片； 第二项，公司开始为大乔小乔筹备零二年夏季的全国巡回演唱会。 第三项是由董事长兼总经理的孙仲谋亲自参与的一个保密项目。 神州历一零二年，三月中旬，大乔小乔的twins组合的夏季演唱会，正式公布时间和主题：8月15日，“下一站天后”。 同时，twins组合演唱会主题的同名单曲《下一站天后》也将在不久后推出。 自从东吴文化推出twins组合之后，在周公瑾率领的东吴水军的运作下，大乔小乔的人气和话题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组合两位成员，一个娇俏活泼，一个温婉甜美。可谓相得益彰，刚一出道，就令无数男粉丝眼前一亮。公司为两位成员量身打造符合她们气质的音乐作品，根据她们的各自风格。设计采访和各项通告。 整体来说，twins组合两位美丽动人的成员现在的人物设定是渴望恋爱，但是为了工作，只能暂时牺牲个人感情，面对媒体时，要将这种对恋爱充满憧憬的天真可爱模样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对许多男粉丝来说，大乔小乔一天不嫁人，他们就一天有机会。就会一直对twins保持关注。 基于这种理念，twins的专辑和曲风不是偏儿童向的搞怪可爱，就是偏少女风的向往恋爱，可爱处固然令人心旷神怡，百看不厌，思春的孤单寂寞更是我见犹怜，恨不得立即化身天使，经年守候在她们左右。 这样的运作，虽然让大乔小乔拥有了一批忠实的粉丝，但是因为她们风格的单一和同质化。使得她们出道至今，从未尝过如“神州金曲奖”、“金蝴蝶奖”、“亚洲音乐风云榜”等重要奖项的滋味，粉丝虽然一次次强调她们是“无冠之后”。但在专业音乐人的眼中和评论声中，缺乏真正代表作的她们，始终不能被冠以“歌后”之名。 某些犀利的音乐评论人，更是直言不讳地说：“不管东吴水军吹得如何天花乱坠，不管周公瑾如何舌灿莲花，巧言狡辩，twins至今没有一首拿得出手的作品，没有被任何一个重要奖项认可是不争的事实。那些自娱自乐的所谓‘我最喜欢的组合’的投票当然不能算。” 这种尴尬的处境，也一直困扰着大乔小乔和她们的幕后团队。 在人气方面。twins组合已经做到了足够的高度，现在她们亟需一个有含金量的奖项的认可。亟需来自专业方面的肯定，而且这种认可和肯定还不能以改变风格为代价。他们可不想承担转型导致粉丝流失的结果。 在这种背景下，“下一站天后”的主题和全新单曲名，就显得十分应景，既表示twins组合勇于进步，不会原地踏步的决心，又对那些讽刺她们永远不配称“天后”的人进行回击。 只要努力，只要坚持不懈，下一站就是天后。 当然，歌中涉及到的一些地理名词上的双关，东吴水军能有一百种充满戏剧化的解释，每一种解释都会是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 一零二年，4月1日，twins全新单曲《下一站天后》正式推出，由于歌中的几句歌词和神州香城有着密切的联系，因此这首歌将以粤语的形式呈现。 站在大丸前细心看看我的路 再下个车站到天后当然最好 但华丽的星途途中一旦畏高 背后会否还有他拥抱 …… 在台上任我唱未必风光更好 人气不过肥皂泡 即使有天开个唱谁又要唱 他不可到现场 仍然仿似白活一场 不恋爱教我怎样唱 几多爱歌给我唱还是勉强 台前如何发亮 难及给最爱在耳边低声温柔的唱 …… 白日梦飞翔永不太远太抽象 最后变天后变新娘都是理想 在时代的广场谁都总会有奖 我没有歌迷有他信仰 …… 这首单曲仍旧没有脱离恋爱的主题，歌词内容中的“他”再次留给无数男粉丝们以遐想和瞎想，但是这首歌将成为歌后的梦想和做新娘的梦想进行类比，相比于以前直接歌唱恋爱，明显在精神层面上有了升华。 “人气也好，歌后也好，如果他没到现场，一切都是白忙活一场。” “即使我们一个歌迷都没有，一个奖杯都不曾获得，但是只要有他信仰，一切都足够。” “不管在台上如何光芒万丈，唱得如何响亮，都不如在他耳边轻轻的唱。” 这些歌曲内核由twins表现出来，对粉丝们。尤其是男粉丝来说，有着不可抗拒的杀伤力。 情深意切的歌词，加上婉转低回、朗朗上口的旋律。使得本歌一经推出，就迅速在神州大地上传唱开来。 到四月底。基本可以在任何一个城市听到这首歌的旋律，路上也能随时碰到在哼着这首歌的年轻人。 而让这首歌真正达到人气巅峰的一件事是，五月份的金蝴蝶奖，将“最佳流行合唱”的奖项颁给了这首歌。 至此，twins组合终于拥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音乐奖项，不过她们在发表获奖感言时，一句“感谢n先生”又引发了好一阵议论，有人说她们是口误。其实想说的是感谢n多位帮助过她们的人，这个n是一个指数，但也有人说这个n指的是一位n姓的神秘人。 不久之后，由周公瑾团队出手，“n先生”轻易成为热门话题，娱乐圈几乎所有以声母n开头的姓氏都成为重点怀疑对象。 那、牛、南、尼、聂、倪……当然也包括“宁”。 六月底，《下一站天后》入选广粤电视台“劲歌王”十首金曲的季选，成为twins组合获得的第二个重要奖项。 “下一站天后，将会让twins组合成为真正的天后。” 这个时候，终于开始有专业音乐评论人站出来替大乔小乔说话。而在劲歌王的颁奖礼尚，大乔小乔也第一次正式回应了最近讨论的比较热烈的关于“n先生”的话题：“如果大家想知道真相的话，请关注我们的演唱会吧。” ““n先生”将以神秘嘉宾的身份出现在twins组合演唱会的某一站。” 这个消息出来之后。曾许下三年之约的“宁轻舟”的名字已经呼之欲出。 “大家都不要猜了，n先生就是宁轻舟！宁轻舟将在twins组合的演唱会上正式复出。” 零二年的8月15日，twins组合“下一站天后”演唱会在金陵市正式拉开帷幕。 吸引了好多“小米粥们”关注的演唱会开幕式，并未出现宁轻舟的身影，让他们好一阵失望，而接下来狗仔拍到宁轻舟携友游法国的消息被曝光之后，关于他是“n先生”的猜测又出现了新的变数。 “如果他当真准备复出，这时应该在紧锣密鼓的排练才对，怎么会如此优哉游哉地在巴黎自拍？” 8月17日。演唱会进行到上京站，歌手宁幼常作为嘉宾出现。彻底扑灭了小米粥们的最后一丝希望。 宁幼常，原来炒了这么久的n先生居然是他。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8月18日，twins组合空降新海体育馆，因为《下一站天后》叫好又叫座的火爆，新海战和其他站差不多，能容纳一万人的体育馆也是几乎全部坐满。 演唱会进行了半小时，第一个*如期来临，当《下一站天后》前奏刚想起来的时候，现场开始了一波潮水般的欢呼。 差不多是从第一句话开始，就有人跟唱，到了副歌部分，更是引起全场大合唱。 即使有天开个唱谁又要唱 他不可能到现场 …… 歌曲唱完之后，满场余韵仍在回荡，乔妍和乔婧却没有下场，也没有报下一首歌，而是合作默契地跟台下粉丝互动：“大家喜欢这首歌吗？” “喜欢！！”这还用说？ “那你们想不想见一见这首歌的创作人？” “想！”这还用说？ twins相视一笑，然后异口同声地报道：“那么，有请《下一站天后》词曲创作人，真正的n先生出场！” 说完，twins袅袅下场，然后场内响起《从头再来》的前奏。 同样是一首传唱度极高、ktv必点的经典。 全场好多观众都流露出疑惑不定的神情，从头再来？宁轻舟？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随着这道熟悉声音的响起，舞台中央从地下缓缓升起一座圆台，一个抱着黄木吉他、穿着黑色t恤的大男生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宁轻舟！ 我不能随波浮沉 为了我挚爱的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 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 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 宁轻舟唱到这里，已经反映过来的观众惊喜交加，部分还在坚持等待宁轻舟复出的“小米粥们”更是陷入疯狂状态，他们嘶声力竭地叫着宁轻舟的名字。 看成败人生豪迈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宁轻舟一曲唱罢，对台下久久鞠躬，起身后，面带微笑说：“嗨，我回来了。”(未完待续。) ps：除夕快乐！ 第一百零二章 飞得更高，飞上头条 这是章莉莉今年第三次来到twins演唱会现场，她本人对这个组合没有特别的好恶情感，对她们那些最有名的歌，也介于“不会唱”和“能哼两句副歌旋律”之间，即便如此，她仍旧跟了三场演唱会，从石城到上京，从上京到新海，像那些职业粉丝一样。 “n先生肯定是宁轻舟，这一点毫无疑问。” 作为宁轻舟坚定支持者的章莉莉，已然捕捉到了足够的蛛丝马迹得出这个结论，三年前，宁轻舟和孙仲谋被曝光同游英国，是宁轻舟和东吴合作的铺垫，而《下一站天后》的一夜走红，则是宁轻舟点金手的再一次彰显。 即便是宁轻舟游巴黎的照片和视频被曝光，以及宁幼场作为twins嘉宾出场之后，她对自己的结论仍旧没有动摇：“不过是东吴放出来的烟雾弹罢了。” 坚信宁轻舟必然会在twins的某场巡回演唱会中复出，是章莉莉连追三场演唱会的主要原因，其他原因还有，有钱，有闲。 今天章莉莉是和新海的几个朋友一起过来听的演唱会，为了避免被朋友吐槽自己是脑残粉，她并没有说这是她第三次来到现场，演技颇为精湛地和大家欢呼尖叫，现场听演唱会有时候像去电影院看电影，能轻易被现场气氛感染，那种感觉很难说得清楚。 当twins唱到《下一站天后》的时候，章莉莉几乎全程跟唱，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她其实是隐藏粉。 直到这首歌曲结束，大乔小乔唱双簧般地问出那一连串问题时，章莉莉终于淡定不能，第一时间喊出“宁轻舟”三个字。而当《从头再来》前奏响起时，章莉莉压抑至今的各种情绪终于完全爆发，集中体现于那声穿云裂石的“宁轻舟”三个字上面。 章莉莉听得第一首宁轻舟的歌是《从开始到现在》。那时她刚跟自己的初恋男友分手，在某个夜雨声烦的晚上。她一个人听得大哭，接着到《好久不见》、《天使的翅膀》，她感觉宁轻舟的歌像全为她写的一样，这种迷之代入感很快让她成为了众多“小米粥”的一员。 “嗨，我回来了。”宁轻舟以那样一首歌，那样一句话宣告自己的复出，宣告自己的回归。 “早就知道是你！”章莉莉对着台上喊道，带着一种猜测被证实的成就感。 “你不会是专程来看宁轻舟的吧？”和章莉莉一起来的几个朋友有些好奇的问道。 “怎么可能？”章莉莉忙否认。 朋友们也没深究。随口说了一句“也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唱新歌”，然后继续把注意力放到台上，即使不是宁轻舟的粉丝，也想亲眼见证明日八卦头条的更多的细节。 “何必要唱新歌，以前的歌随便挑一首也足以控场。”章莉莉自言自语自信地说道，心里却暗暗打鼓，不论是宁轻舟以前的歌，还是他为twins写的这首新歌，都已经取得巨大成功，可谓诸多珠玉在前。倘若他今天的复出新歌没有hold住全场，结果会非常被动。 “唱《海阔天空》吧。”章莉莉暗自祈祷，唱新歌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这个重要的场合还是求稳比较好。 章莉莉正想着，听到宁轻舟在台上说：“我知道我再在台上多站一秒钟，下面肯定就会有人要报警或者直接上台来对我动手了，但是，我在这里还是要请求大家，再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宁轻舟伸出一根手指头，带着歉意说道，台下当然没有人要赶他下场，而且大部分人对他这个惊喜表示满意和好奇。剩下小部分人爱屋及乌，或者感激他为twins写出《下一站天后》那样叫好又叫座的歌。也不可能对他太过无礼。 “一首新歌，既是自勉。也是对twins及在场的每一位的诚挚祝愿。”宁轻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出现在演唱会上的舞台上，事实证明，现场的感觉并没有想象那么紧张，因为纵观全场，入眼的全是一闪一闪的荧光棒，根本看不到观众的脸，所谓“眼不见，心不紧张。” “飞得更高，送给大家。”宁轻舟报了歌名，然后乐队开始起前奏。 果然，一切都是预备好的。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 时而宁静时而疯狂 相比于他以前的唱腔，如今宁轻舟的嗓子似乎更多了一层收放自如，高亢而直接地气的两句开头唱得铿锵有力。 现实就像一把枷锁 把我捆住无法挣脱 这谜样的生活锋利如刀 一次次将我重伤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这过度的几句，像是在跟一个老朋友倾述自己内心对现实生活的感慨，成熟的平静，到最后两句，旋律略提，*部分倾泻而出，仿佛一条奔腾的大河，平静的路过一处大坝，随即飞流急湍，轰然从九天而落。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 …… 壮阔嘹亮的副歌瞬间把现场观众带到辽阔苍茫的大草原之上，他们独立草原中央，张开双臂，拥抱蓝天，耳边狂风呼啸，头顶苍鹰直击蓝天，心灵深处被那返璞归真的朴素唱腔和直白强烈的歌词震撼，某种最原始的生命冲动被聚集在一起，统一唤醒，像章莉莉一样的那种怀疑，这时早已烟消云散，不见踪影。 我要的一种生命更灿烂 我要的一片天空更蔚蓝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 此时，场上再无宁轻舟和twins的粉丝之别，大家猛然听到这样一首歌，只觉身心十分愉悦，耳目无限满足，当整首歌进入结尾阶段时，仿佛狂风略过草原，余韵未休，好多人跟着一起唱“飞得更好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音落，宁轻舟谢场，潮水般的掌声瞬间弥漫全场。 “不愧是宁轻舟，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站在后台看完全程的孙仲谋，松了一口气，淡然夸道。 “twins演唱会’n先生’谜底揭开！宁轻舟《从头再来》《飞得更高》强势复出！” 早就准备好的通告星火燎原般地在各大门户网的首页挂出来。 如果说从歌坛隐匿了三年的宁轻舟人气下跌严重，那写了《下一站天后》的“n先生”却正当红，完全担得起这个位子。 等演唱会现场的视频被公布出来之后，《飞得更高》这首歌毫无例外地迅速走红，宁轻舟再无悬念的，最终登上各大娱乐媒体的头条。 堪称完美的复出表演。 “复出！宁轻舟’从头再来’并且要’飞得更高’！” “宁轻舟践行三年之约，于twins演唱会上海站正式复出。”(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宿醉 最早听到《飞得更高》这首歌的当然是朋来六人组的其他五位成员，宁轻舟的新公司成立之后，他就把自己的复出计划跟大家说了一下。 从给twins写歌到今天以嘉宾身份出现在新海站的演唱会上，包括那个所谓的“n先生”都是计划中的安排，或许因为出身娱乐圈，宁轻舟对正面积极的炒作并不排斥，而且运作起来，颇有一些心得，跟周公瑾也算将遇良才。 江寒雪、曹雨琴、黄鹂、陈千帆和江建中等人听完宁轻舟的计划，一边暗自刷新对娱乐圈真相的认识，一边又要感叹贵圈之乱。 不过当他们听完宁轻舟要在演唱会上唱的新歌《飞得更高》之后，对之前的炒作计划，就再无微词。 娱乐圈所有成功的公关的和炒作，最终都要归于作品质量本身，而为优秀作品做一些技术上的推广，无可厚非。 “适合各大晚会，通杀城市乡间，我觉得这首歌的传唱度不会比之前几首歌低。”已经正式在轻舟文化履职的经济部总监曹雨琴给出自己的评价，自从上了宁轻舟的“贼船”，曹雨琴开始恶补娱乐圈各项知识，包括和影视歌曲相关的一些专著。 “蛮有力量感的。”黄鹂说。 “主要是应景，符合复出的基调。” 宁轻舟安静地听完大家的讨论，放下心，虽然已经无数次证实了地球和蓝星的群众拥有共同的品味，但宁轻舟每次推新歌还是忍不住要先做一个小测试。 根据最文艺app给出的任务提示，要过第二关，至少要出两张白金级的唱片，要拿下神州共和国所有有分量的音乐奖项，以及要培养至少一位全民级歌后和打造一支殿堂级的乐队。 即使有最文艺加持。这些任务也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宁轻舟需要更深入地了解蓝星人民群众的口味。 因此，他站在舞台上唱《飞得更高》时。内心的真实状态并不如脸上表现得那么淡定，直到一首歌唱完。听到台下的欢呼声，他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和宁轻舟同时一样放下心中石头的还有台下坐着的几个朋友，尽管他们对那首歌无比有自信，但是他们对观众的口味没有多少把握。 “他其实也有点紧张，这几天一直在哼这首歌，有时候哼着哼着就突然停下来，想了一会，继续哼。”台下的江寒雪面带笑意低声跟黄鹂说。 “当然啦。就像我们以前在学校参加唱歌比赛，选的还是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歌呢，不一样紧张？” 陈千帆接道：“我有一天早晨看他刷牙的时候，对着镜子就唱起来，不过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唱出声音，只是不停地变换pose。” 几个人聊天的声音虽然小，但是由于现场观众比较多，旁边还是有人听到他们的话，一个头上扎着荧光圈的女孩试探地问黄鹂：“请问你们是宁轻舟的朋友吗？” 黄鹂点点头。 “那你们可以告诉我宁轻舟他号码吗。我想给他发条短信。” 黄鹂赶紧摇头，说：“也没有好到那个程度，不过你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可以给他留言啊。” “他没开微型博客。”女孩继续说：“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就是想鼓励他一下，说声辛苦了什么的。” 黄鹂不无警惕地看向江寒雪，江寒雪一副神马都是浮云的表情，说：“如果有机会，你这话，我们会帮你带到。” 实际上，宁轻舟退场之后，江寒雪、黄鹂几个人就在后台见到他和曹雨琴。 “我已经在将进酒定了庆功包厢。走吧。”曹雨琴跟东吴两位工作人员聊完之后，过来招呼几个朋友。 江建中问：“你和轻舟也有空过去？” 曹雨琴道：“我已经提前跟他们打了招呼。” 宁轻舟也点点头。说：“我也跟孙仲谋和大小乔说过了，开路吧。” 说着。六个人悄然从后场离开。坐车去将进酒的路上，曹雨琴跟宁轻舟说：“刚跟鲁子敬好吕子明聊了一会，发现他们两真是差好多，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怎么说？” “鲁子敬有大局观，而且给人的感觉很忠厚可靠，那个吕子明就略显浮夸，有干劲但是没有什么城府的感觉。”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宁轻舟笑着说：“孙仲谋最擅用人，他能提拔吕子明，说明这人必有过人之处。” 曹雨琴没有多说什么，对宁轻舟的判断也保留部分意见。 晚上，大家在将进酒喝了个痛快，包括江寒雪都一直在要酒喝，离开将进酒的时候，除了曹雨琴和宁轻舟还稍微有点清醒之外，其他人都喝得思维迷离，哭笑不得。 幸好曹雨琴提前在将进酒定了房间，她扶着黄鹂，宁轻舟扶着江寒雪，两个服务员分别扶着江建中和陈千帆，直接去了定好的房间。 宁轻舟把江寒雪在床上安置好之后，顺便趴在旁边休息一会，刚才走路的时候，只觉得步履轻浮，身体摇摆，大脑还能想事情，分辨方向，如今一旦趴在床上，好像整个身体突然放松下来，脑中某个开关倏忽关闭，耳边嗡嗡作响，睡意猛烈袭来。 不知睡了多久，似乎是在做梦一样，只觉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轻轻低诉，款款呢喃，具体内容也听不清楚，但心里是说不出的怜惜和心疼，他把那个人紧紧拥在怀里。 …… 那应该是江寒雪和宁轻舟最窘迫、最难忘、最尴尬，且最浪漫的一个早晨。 当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先是温馨一笑，心中无限温暖，接着分别发现被子里的自己光滑如丝绸，却一丝未着。 电光火石般的弹开，继而仿佛天降琥珀，将两人完全禁锢，整个房间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江寒雪脑子里一片空白，脸上红云满布，看也不敢看宁轻舟一眼，迷糊中热烈的缠绵，尚且留有印象，只是究竟有没有到那一步，她着实没有自信。 “那个，我们什么都没做，我想起来了，我们后来睡着了。”对面的男生谨慎地说道，问题在于，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居然还敢说什么“什么都没做”这种话，骗谁呢？ 对面的男生大概也意识到了话里的不严谨，忙补充道：“只做了那之前的事情。” 非常失败的解释，因为这句话根本就是前戏的名词解释。 江寒雪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挤出一句“求你别说啦”。 这时，曹雨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舟舟，寒雪，可以起床了。” 江寒雪猛地把被子向上拉，要盖住自己的脸，然而，她很快发现，这其实是一个更坏的选择。 “我转过身，闭上眼睛，你快换衣服。”宁轻舟反应灵敏，然后还不忘回曹雨琴一句：“琴姐，等一会哈。” 江寒雪那边没有动静，闭着眼睛的宁轻舟问：“好了吗？” 没有回应，半晌之后，江寒雪蝇声问：“你把我的，我的衣服扔哪里了？” “啊？”宁轻舟没有料到醉酒后的自己会热情至此，尴尬道：“我也没印象了。” 又过了一会，江寒雪终于穿好衣服，跟宁轻舟说了一句“我好了”，然后径自下床走到窗边，给宁轻舟留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宁轻舟从地上拾起衣服，快速穿好，咳了一声，说：“你先洗漱吧。” 从将进酒离开之后，宁轻舟和曹雨琴去见孙仲谋，江寒雪、黄鹂、陈千帆和江建中回朋来公寓，一路上，江寒雪一言不发，脑子里尽是昨晚的画面，稍微清醒之后，她基本确定了自己和宁轻舟之间的确没过那一道线，但是，她同时确定，那一道线之前的所有线，全到了。 一想到这里，脸就像发火烧一样，既羞且甜，当出租车穿过天桥时，嘴角淡淡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 两天后，江寒雪整理的小书《谁动了我的奶酪》终于正式面世。(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各自的新奶酪 《谁动了我的奶酪》这本书的出版过程并不容易，从故事的整理到最终的付梓，江寒雪投入了极大的精力，因为宁轻舟提供的故事只包含一条主线，说道理占据了主要篇幅，因此转换为文字形式，需要做较大改动。 对读者和观众来说，故事本身永远比道理更重要。 《奶酪》这本书涉及到的四个小家伙的形象以及他们的各种各种行为动作，需要江寒雪较为具体的描述出来，不能像宁轻舟说的那样简略。 “需要设计一个道具来突出他们的形象，比如给他们每人一辆小型自行车。”江寒雪看过太多故事，也写过太多东西，关于写作技巧的理论知识，可谓相当丰富。 “或者也可以是鞋子。”宁轻舟尽量引导：“挂在脖子上的鞋子，因为要塑造两只小老鼠居安思危、随时准备应对变化的形象，可以让他们在自己的脖子上挂一双鞋子，即使c区的那堆奶酪让他们的生活足够安逸时，他们依然挂着那双随时可以用来奔跑的鞋子。” “鞋子更好。”江寒雪想了一会，点头认可。 类似这种小细节的提示，并没有太多，因为江寒雪在重组故事时给出的某些建议，往往和原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比如在扩展故事的篇幅上面，原著有同学下午茶的引子和事后的议论，这一点江寒雪也有想到，而且她是直接借用生活原型，把朋来六人组改头换面，变成几个周末在咖啡馆聚会的朋友，因为聊起最近各自生活工作中的变化，其中一个人就给大家讲了这个故事。 “很好的设计。”宁轻舟由衷夸赞。 “我有特别的水字数的技巧。”江寒雪不乏一丝得意的说道。 如此增添修改、添枝加叶。一篇兼具童趣和生活智慧的小故事渐渐显出原型，等到故事完全成型后，大家纷纷觉得还是江寒雪的故事更震撼人心。因为故事中的道理全以角色行动为背景，出现的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尽管如此，江寒雪对这本书的前景还是没有太多把握，而且她坚持把自己当做这本书的整理者，同时把“故事提供者宁轻舟”几个字也清清楚楚地印刷在首页。 故事完成之后，江寒雪第一时间联系了秋风文艺出版社的编辑陈妙，她们是在某次编辑培训课上认识的，两人抱着互相学习，知己知彼的目的进行了不是特别和谐的一次交流。陈妙不屑屋及乌，对网络文学有成见，导致对网络文学从业者也颇有轻视的意思。 好在江寒雪涉猎广泛，有着丰富而成分多样的阅读量，兼之为人谦虚温和，一番交谈下来，颇让陈妙刮目相看，不过当她得知对方是副总编时，随即释然。 培训课之后，两人仍旧保持联系。偶尔互相交换一下观点，也算不打不相识。 不过，此次当江寒雪说明了投稿的意思之后。最后却被陈妙以“字数太少，故事缺乏亮点”给打回了。 按理说，这已经不是江寒雪和陈妙的第一次合作，之前陈妙递过来的几部出版小说的电子版，江寒雪差不多都签了下来，有一本，江寒雪还建议改了电子版的书名。 这种合作固然有人情的成分在，但同时也说明了江寒雪对陈妙眼光的信任，不过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她第一次主动找陈妙合作，居然得到这样的结果。 《奶酪》这本书。已经得到它最权威的编辑宁轻舟“11分”的评价，因此江寒雪不可能再对这本书做任何形式的修改。她信任陈妙，她更信宁轻舟。 合作当然没有达成，之后又投了几个出版社，都得到了差不多类似的评价，最后被逼无奈，只好跟宁轻舟坦白这一连串的遭遇，正式宣告“制造惊喜行动失败”。 拥有神级畅销书《鬼吹灯》的宁轻舟，自然有出版方面的人脉关系，而且随着他新公司的正式成立，这本书水到渠成地成为轻舟文化公司的第一个业务。 别人或许看不到这本书的潜力，宁轻舟却是真真切切地看到过这本书的销量战绩，一个印象深刻的数据，“全球销量突破2600万册”。 实际上，八月即将结束的时候，《谁动了我的奶酪》这本书顶级畅销书的气质就已经掩盖不住，特别是某位知名综艺主持人在节目中不经意地提过这本书之后，本书的销量就和江寒雪微型博客的粉丝量一样，呈现出几何式增长。 “如果我早点看到这本书，不知会少走多少弯路。”那个主持人完全是义务广告。 首印的10万册转眼销售一空，加印时，在宁轻舟的建议下，加量不加价地登载了部分读者来信，无数事实表明，真实的口碑是最有效的广告。 加印的15万册，一日之内售罄，而且，这本书原始的目标读者群也开始有人站出来，比如畅饮集团的总经理就在个人微型博客推荐了这本书，并表示会给手下员工每人送一本，且要求他们写读后感。 主持人的推荐或者还会被误会是植入广告，如今这么大一个集团的总经理都如此极力的推荐，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第二次加印，直接从30万起了。 所以当陈妙和另外几家出版公司看到“奶酪现象”即将形成规模时，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则那样浅显幼稚的童话故事，会取得如此惊人的成绩。江寒雪因此获得了近五十万的版税收入，几乎相当于她三年薪水的总和，《谁动了我的奶酪》成了江寒雪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块的奶酪。 在江寒雪享受新奶酪带来的喜悦和成就时，身在美国的曹宪也已经动身回国，去寻找她的新奶酪。 不久前，她在踏歌网娱乐板块的首页看到宁轻舟复出的消息，并听了他的那首新歌，欣慰、欣喜、感动等各种情绪融会一坛，她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 在曹宪坐上从美国回神州的飞机的时候，轻舟文化公司经纪部总监曹雨琴，正在好久不见咖啡馆和一个做朋克风打扮的女孩聊天，女孩如今已经蓄起了长发，但那股酷劲却不减当年。 叶须欢。 “宁轻舟的意思是直接从学校里选，因为未成风格的才更容易塑造风格。”曹雨琴跟叶须欢也是旧相识，说话直截了当。 “随便从哪里选，这些我都不大在意，”叶须欢也直言不讳：“只要宁轻舟做主唱就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好久不见的小故事 曹宪来到‘好久不见’咖啡馆的时候，宁轻舟正在唱《好久不见》，店里早已人满为患，门口还排着长队，要不是曹雨琴亲自出去接她，想真正进店，估计还要等上将近一个小时。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 坐着和你聊聊天 …… 相比于三年前，如今宁轻舟的歌技有了本质上的提升，真音假音转音都已很娴熟，更难得的是歌曲情感的表达已经越发自然。 “进步很大啊。”曹宪内行听门道，稍微听了几句，就给出中肯评价。 “三年来，没有哪一天见他懈怠过，练嗓，练气，学习各种技巧，不比当初参加神州之声的时候轻松。”曹雨琴现在是轻舟文化经纪部的老大，而轻舟文化现在最大牌、最重要的艺人就是宁轻舟，她自然无比熟悉各项赞美话术。 曹宪点点头，然后看到宁轻舟那个小女朋友在用摄像机拍摄，神情认真，不停微调角度，问：“你们在拍东西吗？” “在拍咖啡馆的宣传片。”曹雨琴介绍道：“宁轻舟和江寒雪联合编剧导演拍摄。” 曹宪微笑颔首，然后认真地看着他们的拍摄，过了一会，问：“还是《好久不见》的mv？” “嗯。” 宁轻舟唱完歌，正要过去摄像机那边，抬头看到曹宪，挥手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走到江寒雪跟前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江寒雪一听，忙回头去看曹宪。笑着扬了扬手，曹宪也摆摆手回应。 宁轻舟自然地在江寒雪脸上亲了一下，朝曹宪那边走过去。说：“去那边坐着聊吧。” 曹雨琴让服务员煮了三杯咖啡，然后和曹宪、宁轻舟一起走到角落专座。 “听雨琴说。你们在拍mv和宣传片？” 三人坐下之后，曹宪问道。 “嗯。”宁轻舟点头，“一举两得，都是为了‘好久不见’。” “还有双关，”曹宪笑着说：“我正好也要跟你说这句话。” 宁轻舟道：“我记得有人说过，人世间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曹宪微怔，旋即笑道：“好文艺。有道理。” 宁轻舟笑了笑，曹宪被这句台词勾起好奇心，往江寒雪那边看了一眼，问：“什么故事？” 宁轻舟道：“我们选了几对关系不同、年龄阶段和身份不一的人，他们或是朋友，或是曾经的恋人，或是很久之前的战友，或是失去联系的发小，总之他们都有同一个特点——好久没见过了。” 曹宪了然的点头，说：“所以你们先后把他们约到咖啡馆这边来。并且不提前告诉他们要见谁，然后用摄像机记录下他们相见的那一幕。” “对。” “背景音乐自然是《好久不见》了，中间再穿插你唱歌的镜头。嗯，挺有感觉，你们现在拍了多少了？” “刚拍了一对分手的恋人，他们是高中和大学同学，谈了六七年恋爱，大学毕业之后，因为异地恋的原因分手，但是分手之后，两人谈的几个对象都没能坚持半年。不过阴差阳错的是，因为双方这种断断续续的恋爱关系。使得他们两人误解渐深，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断了联系，到今年他们已经有七年没见过面了。”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样一对恋人的？” 宁轻舟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女孩是我的歌迷，我宣布复出的时候，她在我的社区发了一篇文章，标题好像叫做《希望他有一天能找到那个陪他一起去看宁轻舟演唱会的人》。” 说到这里，宁轻舟看着曹雨琴和曹宪两人笑了笑，续道：“我逛社区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个帖子，觉得很感动，于是就试着在后台给她留言，没想到她居然回复了我，然后我就说很喜欢她的故事，想当面采访她一下，放到我的mv里面，她爽快答应，之后，我们又从她这条线索找到那个男孩，给了同样的说辞，然后就搞定了。” 曹宪想了想，说：“两个人都如此爽快答应了你，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还没有忘记彼此，想通过你的mv重新和对方取得联系。” “就是这个意思，假如他们两人有一方不再想和对方见面，我们这个安排都不够完美。” “结果呢？” “破镜重圆啊。” 曹宪面露温馨微笑，说：“你们做了一件好事。” 宁轻舟看着曹雨琴，说：“多亏了琴姐，是她找到的那个男孩。” 曹宪又点点头，然后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沉默了好一会，眼睛盯着咖啡杯，说：“方不方便帮我也做一个这样的安排？” “嗯？” “我是说，帮我约一下何一利，自从跟他散了之后，也有好几年没当面见过了，有些话当时没来及说，现在想跟他说下，也算跟过去做一个彻底的告别，然后轻装上阵。” 宁轻舟看向曹雨琴，曹雨琴道：“只能以你的名义约，或者请曹子建、曹子文中的一个出面。” “我先试一下。” 曹雨琴点头。 曹宪道：“先谢了，说起来，你们明天要拍摄的内容是什么？” 宁轻舟道：“明天要拍两个，对我来说，可能是这个系列最让我感动的两个。一个是阔别了四十多年的两个老战友，一个是六十几年没见过面的发小。” 曹宪道：“时间沉淀下来的感情总是最动人。” “是的。” “明天拍摄的时候，我也跟着看下。” “没问题。” 曹宪调整了一下坐姿，想起什么，问：“对了，你这支mv是要放在你的新专辑里吗？” “不是，在银河视频播放。琴姐跟他们签了对赌协议。” “嗯。”曹宪看了曹雨琴一眼，心里暗暗感叹宁轻舟的这个帮手以后肯定不得了。 宁轻舟顿了一下，说：“然后宪姐。我要正式代表轻舟文化向你发出邀请了。” 曹宪笑道：“宁总亲自邀请，我三生有幸。合约你们拟，不用跟我商量，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的第一张专辑要轻舟你亲自给我操刀。” “没问题。”宁轻舟爽快答应，接着说：“另外就是，我想问下宪姐你参加神州之声的意愿。” 曹宪语带俏皮道：“一切听从公司安排。” “好。”宁轻舟也不再多说。 “你见过欢欢了？ “见过，这个视频拍完之后，接下来会和新海艺术学院、新海大学、上京大学和神州理工等几所高校联合举办一次摇滚大赛。其他乐队成员会在这些大学生中间产生。” “好主意。” …… 第二天，宁轻舟、江寒雪、曹雨琴和曹宪等人早早来到好久不见，摆好机器之后，又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曹雨琴电话响起来，其中一位老兵的孙子打过来的，这次安排两位老战友见面，是在他们家人的支持下进行的。 曹雨琴接完电话，出去接人，不一会。一位穿着军装、七八十岁左右的老人在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的搀扶下进了店子，老人今天精神不错，见到大家。双手合拢在一起跟大家打招呼。 服务员很快端了茶水上来，差不多就是半杯茶的功夫，一辆黑色奥迪车在咖啡店门口停下，里面走下来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老人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虽然脸上皱纹交错，但精神矍铄，不让跟他一起的年轻人搀扶，自己拄着拐杖朝店内走来。宁轻舟和曹雨琴出去迎了老人，然后把他引到第一个老人的面前。 生死老战友时隔四十六年。再次见面。 店内所有人保持沉默，等待两位老人说出第一句话。然而他们久久看着对方，始终没有开口说话，过了半晌，拄着拐杖的老人，把拐杖丢到一边，走上前握住老战友的手，不停地摇动，老泪纵横，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个画面出来，那首歌要升华无数个点。”曹宪眼眶湿润，在宁轻舟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宁轻舟也是眼眶红红的，微笑着点点头。 这世上的“好久不见”，岂是爱情的专利？ 上午的拍摄非常顺利，两位老战友谈兴浓烈，见面的拍摄部分结束之后，在几个后辈的安排下，两位老人另外找了地方叙旧，这样以来，分别的场面就无法拍到，宁轻舟等人当然不会在意这些，毕竟做件事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让好久不见的人再见上一见。好在下午两位老太太发小的见面得以拍全，因为其中一位老太太是新海本地人，因此她去火车站送另外一位老太太的时候，大家都跟了过去，火车缓缓前行之后，新海的老太太跟了好一段距离，直到火车加速离去，她才无比黯然地说道：“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一起的年轻人一听，眼泪顿时忍不住，尽管宁轻舟曾经在网上看到过这些画面，但现场经历，仍旧深受震动，人因为什么而相聚，因为什么而分离，为什么说过保持联系的那些人，再也没有联系？ 仔细去想其中的逻辑关系，会发现很多关系到人生本身的无可奈何。 今天的拍摄结束之后，大家都颇多感慨，进行视频剪辑的时候，黄鹂和江寒雪几乎是从头哭到尾，那首歌配上那些画面，对情感丰富的人来说，简直帧帧命中靶心。 视频的最后一个故事是曹宪和何一利，因为视频没有独白，所以曹宪跟何一利说的那些话只能通过背景文字呈现： “原来真正的放下，是原谅的话都不用再说。” 九月中旬，《那些好久不见的故事》视频制作完毕，正式在银河视频上线，已经拥有百万微型博客粉丝的江寒雪第一时间在挂出这个视频，短短一天，点击量破三千万，转发超过五万条，留言超过两万，江寒雪新得粉丝近二十五万。 “宁轻舟mv”、“好久不见”等字眼迅速登上热门榜。 “希望你有天能找到陪你一起去看宁轻舟演唱会的人。”女孩强做欢颜。 “找了那么久，还是希望和你一起去看他的演唱会。”男孩心意终坚。 “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两位老太太执手相看泪眼，往事如云烟，幕幕过眼。 “现在身体怎样，每顿能吃多少饭，耳朵能听清楚吗，牙齿还有几颗？”老战友见面，不聊战火纷飞的昨天，只是寒暄，坐着聊聊天。 一个个感人的故事，在背景文字和背景音乐的烘托下，令人动容，而时而抱着吉他坐在店里唱歌、时而撑着透明雨伞站在咖啡店门口侧头看着什么、时而手插口袋沿着火车道独自行走的宁轻舟也歌技演技齐爆发，穿插在各个视频中间，十分具有感染力。 这支视频也标志着宁轻舟的完全复出。 建安大楼，总经理办公室，曹子桓关上视频，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私人号码。(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容易受伤的女人 自从朋来老友们听了宁轻舟“谁动了我的奶酪”的故事之后，各自的生活，大大小小的都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宁轻舟和曹雨琴不用说，已经在有条不紊地运营着一家潜力无限的文化公司，签约艺人、谈代言、筛选杂志和电视台通告、筹备新项目…… 宁轻舟一首《下一站天后》先声夺人，再一首《飞得更高》强势宣告复出，迅速找到金字招牌的感觉，使得轻舟文化进入状态也比较顺利。 然后是江寒雪，厚积薄发，以充满想象力的笔触，近乎完美地再现了《奶酪》的故事，成为如今炙手可热的畅销书作者，各路约稿函纷至沓来，其中就包括国内顶尖时尚杂志《贵圈》，这本杂志调子极高，一般来说，他们不会轻易向一个新锐畅销说作者约稿，但是如果这个畅销书作者同时还是一个潜力歌星的女朋友，那就不一样了。 江寒雪夙愿达成，爽快地应了一个以星座和都市情感为主题的专栏，她本人精研星座，在没有做专栏作家的时候，就做过相关统计，如今开始撰写专题文章，各项科学研究，自然是更上一层楼。 至于情感问题，她同样不缺乏素材，把朋来六人组日常生活的话题描述出来，就会出炉好多质量上乘的文章，几个朋友全是吐槽能手，彼此化学反应强烈，人生经历丰富，尤其是自家男友和琴姐，把他们两的故事写成“我有一个朋友系列”，基本就可以写两年了。 而江寒雪如今一个字五块钱的稿酬，也已超越问鼎中文网所有大神的稿酬。 接着是黄鹂，作为雪鹂工作室总监，现在手里握着《全职高手》、《斗破苍穹》、《鬼吹灯》和《谁动了我的奶酪》等多个周边和漫画项目。而且老板宁轻舟已经放过话：“现在先练练手。” 几百万的生意，先练练手…… 黄鹂兼职干掉主业，男友陈千帆却继续在本行业稳抓稳打。准备跳槽寻找新奶酪的时候，被提升为课题组组长。时薪基本是翻了六成，各项福利也全部刷新。 六人之中，仍旧是混学术圈的江建中晋级艰难，不过他的改变在于，对正教授职称评选的功利心渐淡，把真正的学术研究和带研究生当做自己的“新奶酪”，开始修炼另外一种个人境界。 当然，任何改变都要经历阵痛。都要有代价，这才符合整个时空万物守恒的定律，而且故事中也早有预言，新奶酪的变化不限于职业，也包括友情和爱情，朋来六人组事业各有进展，一起厮混的日子难免减少，像今天几个女孩子联手下厨、大家一起在公寓吃饭侃大山的情况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发生过了。 曹雨琴横躺在单人沙发上，看着宁轻舟和江寒雪说：“舟舟，别忙着跟寒雪秀恩爱。先过来给我捶捶背，不然我怕自己陷入角色太深，真有一天把你当老板了。” 听到这里。黄鹂也同样提议：“还有我、还有我。” 江寒雪道：“那就从我开始吧。” 宁轻舟反抗道：“我也需要捶背好吧。”说归说，还是跟江寒雪暂时分开，边给她捏肩膀边说：“今天辛苦几位美女给我们做饭，捶捶背是应有之义，千帆、中哥，你们两也动起来啊。” 陈千帆和江建中有样学样，开始给黄鹂和曹雨琴按摩。 “我知道自己说这话肯定要挨批，但是还是忍不住，现在大家聚会。总有种很奢侈和昂贵的感觉。”黄鹂笑着说道。 曹雨琴旋了一下身体，变横躺为正坐。接道：“别忘了我们当初做这些改变的初衷，如果说我的个人发展要以友情为代价。我宁可放弃。” 宁轻舟声援道：“工作是生活的附属和手段，千万不能本末倒置，鹂酱，你接受批评吗？” 黄鹂举手道：“我接受，百分之一百接受。” “那好，下一个。” 休息了一会，大家开始玩游戏，决战到凌晨。 第二天，上班族休息，创业族继续投入到新工作之中，不过曹雨琴接到的第一个工作电话带来的并不是好消息，之前基本谈好了的一个牛奶品牌的代言忽然取消合作，原因不明。 “不用说，肯定有人降价截胡，等等看，不是建安就是仲汉。”曹雨琴心态再好，对这种小家子气的手段也颇为不屑。 “艺人撕代言是常态，习惯就好，谁放我们鸽子，记住他们，以后放回去就是。”宁轻舟好像没受到任何影响，而且一副早料到的样子：“建安啊，仲汉啊，包括现在名存实亡的汉王朝啊，他们和我们的战争从来就没有结束，他们坐以待毙，我才觉得奇怪呢。” “坐以待毙？”曹雨琴尽管也是一个自信而壮阔的女子，但是她绝对没有分分钟把那些巨头踩脚底下的自觉，毕竟他们什么都不做，或者只要保持常态，也不会“待毙”。 宁轻舟也意识到这句话说得太过随意，纠正道：“我想说的其实是坐视不理，姿态问题。” “我们对这种事情更加不能坐视不理啊，如果以后谈一个合作，他们截一个，我们不要玩了。” 宁轻舟道：“让他们截去，有他们截不去以及我们截他们的时候，再积累积累，等底蕴足够，吓尿他们。” “吓尿建安？” “不不，我这么说肯定不是针对哪一个，我是说吓尿他们每一个。” 两人一起聊着天去了已经专装修完毕的新办公司，各个地方看了一遍，宁轻舟去见曹宪和叶须欢，曹雨琴去见赤兔娱乐的总裁吕奉先。 宁轻舟复出之后，找他合作的肯定不限于代言、通告，更多的还是唱片和其他娱乐公司，赤兔娱乐就是其中一家。 宁轻舟和叶、曹的见面地点还是在猫窝，大库房如今已经空荡，三人置身其中，个人的那种渺小感颇为清晰。 “我以为我会当面骂他一顿，或者直接动手了，可是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曹宪说起跟何一利的见面，神情轻松，态度自若，好像在说别人的恋情：“他还是很帅很酷，甚至看上去比以前还有魅力，但是我看着他坐在我面前，感觉就像，就像看一个卖红薯的大叔，给我一个红薯，就这样就好了。” 叶须欢和宁轻舟保持沉默，过了一会，叶须欢摇了摇头，说：“宪姐你现在是放下了，可是之前受得那些伤害难道就算了嘛，我其实一直不能接受这个逻辑，伤害就是伤害，过去的伤害也是伤害，不能因为被伤害的人看透了，放下了，制造伤害的人就无罪，这样不对。” 曹宪微微一笑。 叶须欢继续说：“而且，我观察了一下，好像大部分的分手，女方都是受伤的一方，天然弱势。” 曹宪道：“或许因为女人更敏感，情感更脆弱，付出太不留余地，所以才更容易受伤。” “容易受伤的女人。”宁轻舟忽然接了一句，两个女孩都看向他，叶须欢问：“宁轻舟你说什么？” 宁轻舟笑道：“没有，我忽然想起一首歌，很适合宪姐唱，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好久没去大广场唱过歌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锋芒难挡（上） 一般来说，痛苦分两种，说出口的和说不出口的，且这两者可以相互转化，无病**的痛苦得不到太多回应之后，自然要闭嘴，而真正的痛苦通常不会想跟任何人说，当有一天，可以随口说起，说明这段痛苦基本可以放下。 比如曹宪现在可以随意跟宁轻舟和叶须欢聊何一利的往事，听了《容易受伤的女人》这首歌时，没有任何不适，也觉得很适合自己，花了一天的时间学会，并琢磨出最恰当的演绎方式，跟何一利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固然让自己经历身心折磨，但音乐素养上的积累和提升也是不容忽视的。 何一利再王八蛋，音乐天赋是不能抹杀的，不然自己怎么会看上他呢？ “你的复出就选择twins演唱会，万众瞩目，出尽风头，我的复出就选择大广场。” 当曹宪、叶须欢和宁轻舟三个人带着装备朝亭林广场赶去的时候，曹宪调侃道。 宁轻舟解释说：“当初我们第一次碰面，就是在地铁的地下通道，现在我们正式合作，当然要重来一次，接接地气嘛。” 曹宪笑道：“跟你开玩笑的，我在美国这几年，除了念书玩，也经常去广场唱歌，相比起来，我最喜欢的舞台还是那里，估计很多年之后，还会怀念。” 宁轻舟理解的点头，有时候人们怀念曾经，并非觉得现在不好，想重新回到从前，只是单纯地怀念那个时候相对单纯的自己，和人们忘不了初恋一个意思，并非真的是初恋多么魅力无限，多么令人难忘。只是因为当时的那个简单的自己让现在的自己感慨，但这绝不意味着现在的自己还想像当初那样傻白。 从这个层面来说，不同的年龄阶段的一个人。也算是“不同”的人，3岁的张三和30岁的张三并不是同一个人。 秋夜微凉。亭林广场行人往来，灯火通明，人影却显得模糊，宁轻舟、曹宪和叶须欢三人开始在广场中间的某一块空地摆放乐器，架子鼓、电子琴、音箱和电吉他。 复出之后的宁轻舟，人气回涨，以最近人气正旺的《飞得更高》暖场，瞬间吸引了大批观众。如果要评选最适合广场和晚会的歌，《飞得更高》可以排进前三。 宁轻舟唱完之后，同样消失了很久的“天使之音”曹宪接上。 “容易受伤的女人。” 曹宪直接报出歌名，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在跟宁轻舟聊自己以后的风格和形象时，宁轻舟特别认真地建议她走“酷拽”的个性路线，提出了“爱理不理，沉默寡言，一切都在歌声中”的说法，老实说。很符合自己的胃口。 曹宪报出歌名之后，围观的近百位观众一番小声议论，然后听到那边已经开始唱起： 人渐醉了夜更深 在这一刻多么接近 思想仿似在摇撼 矛盾也更深 …… 现场的议论声迅速沉寂下来。对那些听过流浪猫乐队唱歌的人来说，这种感觉不会陌生，那歌声不是传进自己耳朵里，二十空空灵灵、轻轻悠悠地飘进自己耳朵里，听曹宪唱歌，脑子里会不由自主地冒出“享受音乐”四个字，哪怕自己并不是一个专业的音乐鉴赏人。 多少安慰及疑问 偷偷的再生 情难自禁 我却其实属于极度容易受伤的女人 不要不要 不要骤来骤去 请珍惜我的心 …… 如果没有站在现场的话，一定会怀疑这是有人在播放经过专业处理的音乐，只是相比于技术上的处理。此时听到的歌声，干净空灵中更饱含着动人的情真意切。让人听着就忍不住想去保护歌声中那个“极度容易受伤的女人”。 一零二年秋，去美国进修了三年音乐的曹宪。在亭林广场唱了一首《容易受伤的女人》，宣布自己的回归，因为她独特的个人经历，这首歌刚在网上传开，就被网友们渲染出了某种传奇的味道。 什么炒作和网推能比得过真正的实力呢，曹宪不过转眼之间，重拾网红之名，很多人在网上问：“还记得那位红极一时的地铁天使吗？” 《容易受伤的女人》的单曲和mv以及同名ep的录制随即提上日程。 差不多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曹子桓忍无可忍，终于亲自去见了曹宪，见面之后，二话不说，破口大骂：“你在美国念书念得好好的，跑回来跟他一个迪奥丝混什么混，你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跟他一起跑去广场唱歌？曹家的脸被你丢完了！” 曹宪不是很理解的看着曹子桓，问：“你为什么要生气？我一直都是这样，你为什么生气？”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想复出打我的脸，打我们建安的脸，你跟他一起起什么哄？” “他复出只是要唱歌而已，我也是一样，是你自己想多了。” “他想唱歌就能唱歌吗？”曹子桓说这句话时，语气还是颇为霸气的，属于那种常年居于某个行业顶端位子的自信。 “你又要封杀了吗？” 曹子桓沉默表示肯定。 曹宪笑了笑，说：“那随便你。” 第一次封杀成功是宁轻舟自己选择主动退出，这一次，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这是一个网络时代，真正有实力的人根本封杀不了。 “我已经跟父亲谈过，你不能再去找他，你想唱歌，我可以马上给你一个完整的团队，给你一个完全独立的音乐室，你想做什么音乐，我给你配什么人，你想要唱什么歌，我找人给你写什么歌……” 曹宪打断道：“我想唱宁轻舟写的歌呢？曹总，你不要怪我说话直接，建安这么多年，签约了这么多歌手，包括子建在内，有哪个歌手的成名作能比得过宁轻舟，不说远的，就说我最近唱得这首，你找人写得出来吗？” 曹子桓接不上话，曹宪继续说：“而且，我已经跟宁轻舟的公司签约，你不要逼我，也不要搬出令尊来逼我，你们都知道，那没什么意义。” 曹子桓说：“你别忘了，自己还姓曹。” “如果你们觉得我姓曹不合适，我回头改掉也可以。” “这么说，你一定要跟他一起和我作对？” “我要和他一起，只是一起做有意思的音乐，没有跟任何人作对的意思。” 曹子桓不停的点头，不停地点头，然后说了句“好，很好”转身离去。 在曹子桓好曹宪见面的时候，宁轻舟正在自己新公司的会客室跟曾经的导师左正平聊天。 “既然你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那这次合作，就不再是你个人和环球唱片的合作，而是公司和公司之间的合作了。”左正平得知宁轻舟复出，老怀安慰，并不介意宁轻舟无法加入环球的事实。 “一定尽力。”宁轻舟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锋芒难挡（中） 神州历99年的那一届神州之声因为宁轻舟的参加，创造了收视纪录，后来又因为宁轻舟的退出，使得这届比赛更多了几分传奇的味道，尽管对很多人来说，没能看到期待中的巅峰对决和王者加冕，留有遗憾，但是这一届比赛仍旧最令人印象深刻和念念不完。 宁轻舟当年的退出之作《海阔天空》发酵至今，已经成为世所公认的经典，甚至有音乐评论人认为正是因为这首歌达到了宁轻舟的巅峰，他自己亦无法超越，才不得不选择退出。 因为当时宁轻舟的优势太过显著，以至于那一届的冠军甄洛洛本人都承认自己这个冠军拿得不够名副其实，尽管如此，那一年她还是以神州之声冠军的身份拿到环球唱片的那张合约，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甄洛洛随后加入了仲汉。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仲汉在她参加神州之声之前就有意要签她，不过不知什么原因，签约之后，她被雪藏了两年多，录制几张ep，也没做什么宣传推广，只在小范围传播了一下，没闹出什么动静，可谓反应平平。” 说起99年那届神州之声，左正平语气中难掩遗憾，种子选手宁轻舟退出，冠军甄洛洛被签约公司雪藏，本该成为乐坛新一任掌权者的两人如此结局，让人分外唏嘘。 宁轻舟当初宣布退出歌坛之后，完全将自己和娱乐圈隔绝开来，因此他不知道甄洛洛之后的这些事情，他以为甄洛洛会按照正常剧情发展，顺理成章跟仲汉签约，然后跟仲汉少东家袁显奕各种传绯闻，最后确定关系。再往后，建安干掉仲汉，甄洛洛加入建安。跟曹子建、曹子桓兄弟展开三角恋…… 因此，听了左正平的话。宁轻舟有点惊讶，失神片刻，问：“不是听说仲汉袁显奕跟甄洛洛有交情吗？” 左正平无奈笑了笑，说：“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仲汉才那么不遗余力地要打压她。” 宁轻舟不解。 左正平道：“听说是甄洛洛拒绝了袁家老二的追求。” 宁轻舟啊了一声，随即陷入沉默，他记得自己当初隐晦地问过甄洛洛这个问题，不过她那时也没给自己什么清晰的答案。 这件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好像这个世界的历史，某个地方发生了变轨，问题是，和自己有关吗？ 宁轻舟问：“所以是你们帮她跟仲汉打的官司？” 左正平点点头，说：“好苗子总不能这么浪费了，当初没能签你，我郁闷了好久。”说到这里，左正平笑起来，续道：“总之，合约上的事情已经全部摆平。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也蛮不错，特别是看了你复出的新闻之后，很受感染。” 宁轻舟沉思半晌。说：“那没问题，有时间的话，我跟她见个面，问问她的一些想法，说起来，当初一起参加比赛的时候，她也跟我约过歌。” 左正平笑着点头，说：“她明天上午的飞机，明天晚上我带她一起过来。” “好。” 左正平随后起身告辞。宁轻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躺在椅子上。陷入长时间的沉思中，改变是必然。但不在掌控中的改变就需要好好思考一番了。 晚上宁轻舟、江寒雪和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江寒雪的手机接到一条陌生短信：“您好，我是赵媛，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我，9月22，我在新海展览中心举办首个个人画展，希望你们能够到场。” 算是半个同行的黄鹂讶道：“我都忘了你们跟赵媛认识，早知道我也不用买票了。” 江寒雪问：“你买了画展的票？” “是啊，我蛮喜欢她的画，诶对了，我记得舟哥你以前不是买过她几幅画吗？” “嗯哼。” “现在拿出来卖的话，估计可以回本了。” 宁轻舟笑着说：“当初买了就没准备卖。” “想想那时候我们还质疑过你的决定，现在看来，又是你对了。” 宁轻舟也不谦虚，点点头，陈千帆道：“既然你每次眼光都那么准，不如带我们一起炒股算了。” 宁轻舟停下筷子，看着陈千帆不说话，陈千帆讪讪而笑，说：“开玩笑。” 曹雨琴接道：“做自己熟悉的事情，才会显得眼光准，有把握，超出这个范畴，就是胡作非为了。” 大家又说了一会，江寒雪问宁轻舟：“那我们去不去？” “去啊，我也想知道那几幅画现在到底值多少钱了。” 第二天，左正平果然带着甄洛洛来到轻舟文化办公室，宁轻舟和曹雨琴一起接待了他们。 宁轻舟和甄洛洛是旧相识，两人见面自有一番寒暄，甄洛洛清丽依旧，神采奕奕，好像并没有被官司的事情影响到心情。 “我记得当时决赛的时候，主题是梦想，后来你就唱了那首《海阔天空》，而我一直在等那首歌。”甄洛洛看着宁轻舟，表情生动，有种同期生且共患难的革命情感。 宁轻舟点头道：“我记得这件事，歌的话，也早就准备好了。” 左正平闻言讶然，狐疑问道：“我昨天才跟你提的这件事。” 宁轻舟解释道：“很早之前就有想法，昨天算是统筹了一下，一起去录音棚听听看？” “好。” “嗯。” 《下一站天后》之后，宁轻舟点“石成金手”的称号更加名副其实，这次左正平放下身段亲自找到宁轻舟，除了抱着签约的想法，另外一层意思就是邀请宁轻舟和他一起为甄洛洛量身打造一首代表作。 作为环球副总裁，左正平手里不缺乏资源，只要甄洛洛新歌有了，他随时可以安排甄洛洛担任电影奖项开幕式演唱嘉宾，或者环球旗下其他歌星演唱会嘉宾，至于各个音乐榜单的打榜和宣传，更是轻车熟路的事情。 三人边聊边来到副楼的第二层，一个影音多功能厅，有提供表演的舞台，有录制歌曲的录音棚，有电影和ktv结合的播放室等等。 三人进了录音棚，宁轻舟走到其中一个麦克风前，左正平和甄洛洛进了试听间，在宁轻舟的提示下戴上耳机。 “最初的梦想，第一遍试听。”宁轻舟开唱前介绍了一下歌名，左正平和甄洛洛打了一个ok的手势，宁轻舟调整了一下耳机和麦的位子，右手抬起打着节拍，唱道：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 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 千钧一发 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 拥有隐形翅膀 把眼泪种在心上 会开出勇敢的花 …… 穿过风又绕个弯心还连着 像往常一样 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 最想要去的地方 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 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 实现了真的渴望 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 …… 这样一首慷慨激昂、带着几分豪迈之气的歌曲在宁轻舟朴实无华的演绎下，十分生动深刻地阐释了“最初的梦想”这股信念力量的重要性，歌曲旋律铿锵、直抒胸臆，感染力十足，即便是听第一遍，也能感受到歌曲中蕴含的那种振奋人心的力量。 第一遍副歌结束之后，左正平就神情激动的摘下耳机，双手齐出，比了两个大拇指，甄洛洛眼中光芒闪烁，一瞬不瞬地看着宁轻舟，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压抑住欢呼的兴奋和激越，好像阿基米德发现浮力，好像牛顿发现重力，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一种潜在内心深处的话语和情感，忽然被他人完全道出，那种感觉很难三言两语的表述出来。 宁轻舟看着二人，投以询问的眼神，左正平不停地点着头，甄洛洛摘下耳机放下，身轻如燕地冲到宁轻舟面前，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谢谢你，让我这三年没有白等。” 左正平满脸笑意地走过来，说：“如果三年前你给了洛洛这首歌，即便是你没有退出，冠军谁属，也是未知之数。” 环球唱片和轻舟文化的第一个合作就此达成。 9月15日，神州大地喜迎中秋节，当晚月圆之夜，神州电视台中秋晚会如期举行，晚会的第六个节目是神州之声99届冠军甄洛洛独唱个人最新单曲《最初的梦想》。 当前歌坛的最新格局是《下一站天后》、《飞得更高》、《容易受伤的女人》三首歌在各大音乐榜单上大混战，中秋晚会之后，新成员《最初的梦想》加入其中。 也就是说，八月底复出的宁轻舟，一口气出了四首新歌，四首新歌便组王者之师，开始对一零二年下半年的神州乐坛进行摧枯拉朽般的统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锋芒难挡（下） 9月22日，宁轻舟、江寒雪和黄鹂一起去看了赵媛的画展，在去的路上，宁轻舟又分享了他如何假装看懂一幅画的诀窍，江寒雪和黄鹂听得乐不可支。 “假装也是一门艺术，”宁轻舟继续普及假装的技巧：“除了看画之外，评价歌曲、电影都是同样的套路，方法掌握了，再触类旁通，文艺圈各领域都能冒充内行。” 黄鹂道：“看画还能表情动作结合，听歌看电影怎么假装，总要点评两句才行。” 江寒雪笑着说：“就听完一首歌，或者看完一部电影，面露深思之色，别人问你看法时，你就若有所思的摇头。” 黄鹂也笑起来，说：“可是我们每看完一部电影或者听一首歌，最大的乐趣就是跟同伴吐槽啊。” 宁轻舟道：“分两种情况，如果你对那首歌或者那部电影的确有心得，那就没什么好说了，稍微注意一点的就是在陈述观点的时候，一定要热情洋溢，一定带着激情，尽量用比较级的词汇，最好把你所知道的其他相似的作品全部罗列一遍，以显示你的眼界宽。” 黄鹂和江寒雪一起问：“如果没什么心得和想法呢？” “那就尽量不要去谈那首歌或者那部电影本身，而是把精力放在歌和电影创作者的身上，聊聊他们的性格啊、八卦啊，对他们做做精神分析啊之类的，让人觉得你是在从另外一个角度看问题。” 江寒雪听到这里，恍然大悟道：“我有个同事好像就爱这么干，每次有新电影出来，他都能给出煞有其事的评论，现在想想。他的套路好像就是这样，对电影有看法时，就特别激动地点评。他讲话的时候，基本别人插不了嘴。如果是他不太了解的电影，或者还没来及看的电影，他就会把话题拉到那部电影的导演或者主演身上，然后对那位导演或者主演的某一段八卦进行调侃。” 宁轻舟接道：“如果他再把话题引到那位导演或者主演的某一部小众、冷门的作品上，他就更专业了。” 江寒雪点头道：“是啊是啊，他也这么干过，常常大家在讨论某位导演的作品a，他很快就以‘说到这里。前不久我刚重温了一遍x导早期的一部片子’的句式把目标转到作品b，而且b作品往往非常小众和冷门，搞得大家都接不上话。” 宁轻舟笑道：“这就是装b的真谛啊。” 黄鹂似乎对这个话题挺感兴趣，问：“那音乐呢？这个你更有经验吧？” 宁轻舟实事求是地说道：“然而这个我不需要装就已经很厉害。” 黄鹂为之语塞，江寒雪笑着拍了他一下。 宁轻舟笑道：“聊音乐的话，你们不妨把重点放在十到十五年前，指出那是音乐的黄金时期，然后再聊一聊网络兴起对唱片行业的冲击和利弊，最后对现在越来越商业化的音乐趋势表示担忧，基本就能拿到80分以上。” 三人说笑着到了展厅。看到现场画展的规模，宁轻舟心中颇为惊讶，说笑归说笑。真正站在展览的画面前，三人都没有施展看画技巧，黄鹂内行看门道，宁轻舟和江寒雪虽算不上绘画领域的内行，但是也能借他山之石，稍微领略一下画中神韵和气质。 刚看了一会，一位身穿的红色长裙的女子走了过来，笑吟吟地问宁轻舟：“你觉得画得怎么样？” 宁轻舟转头一看，来人正是这次画展的主人赵媛。笑着说：“有进步。” 赵媛笑道：“等下还有一个采访，想邀请你一起。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按理说，赵媛学成归来。正是声名鹊起的时候，作为刚宣布在娱乐圈复出的宁轻舟，如果把握住这个机会，完全可以为自己的艺术形象再次添砖加瓦，逼格方面亦会有一个质量上的提升。 宁轻舟忙摆手道：“我只是一个路过看看热闹的外行，就不参合了。” 赵媛道：“如果不是你当初高价买了那几幅画，我没那么快凑齐学费……” 宁轻舟仍是摇头拒绝，神情中带着某种敬畏的坚定，微微一怔，心中不免暗暗纳罕一番，看来娱乐圈也不是所有人抓住机会就炒作的，赵媛没有再继续勉强，微微一笑说：“那，回头请你们吃饭。” “没问题。” 尽管宁轻舟没有和赵媛一起参加后面的采访，赵媛还是主动提到了他，提到了他们的那次邂逅，在她的描述中，宁轻舟是一位“古道热肠、幽默风趣、敬畏文艺、才华深湛的奇才，以及恩人”，这番话通过媒体传出去之后，不知又在无形中为宁轻舟加了多少分。 这些极有分量的正面评价，让那些企图在背地里抹黑宁轻舟或看他不爽的人更加不爽。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如果他们看到宁轻舟崛起的大势无法阻挡之后，他们会寻求合作。” 坐在阳台上和孙仲谋聊天的周公瑾说起宁轻舟最近的新闻，有感而发。 孙仲谋点点头，说：“而且他还是一个极端敏锐的人，那双眼睛像扫描仪，你不要指望靠刻意营造出来的情义气氛去迷惑他，除非真的做交心的朋友，不然只能依靠利益来维护彼此的长期合作关系，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 周公瑾点头道：“名利场上，最稳固的关系，只有利益关系。” 说了一会宁轻舟，话题很快又回到建安和仲汉剑拔弩张的关系上，自从建安拿下汉王朝之后，它和仲汉的矛盾就再也无法掩盖，平时的明争暗斗、互相炮轰成了家常便饭，艺人和作品上的交锋更是层出不穷。比如今年两家公司就分别投资了一部题材相近（鸦.片战争）的大制作电影，而且档期都选择了贺岁档，同一天上映，现在距离影片上映还有数月的时间，但双方的口水大战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关注这场交锋的除了东吴、桃园兄弟这些规模渐成的公司，同时还有新兴文化公司“轻舟”，实际上，轻舟文化公司直到今天才正式搞定logo的设计：一叶乘风破浪的白色小舟。 “咱们公司现在的规模还不足以插手这种层次的战争，最多就是关注一下许子远，作为第一代文化经纪人，他身上有很多运作艺人的成功经验，值得我们学习。”宁轻舟和曹雨琴说起“安汉之争”的时候，却把关注点放在了仲汉经纪部总监的身上。 曹雨琴道：“刚决定上你这艘贼船的时候，我第一个研究的人物就是许子远。” “有眼光。”宁轻舟赞道：“另外我发现，琴姐你用贼船来形容我们公司简直太合适不过，不如我们就改名就贼船吧。” 9月底，曹雨琴以宁轻舟要为仲汉投资的年度巨制《林则徐》创作主题曲为由，成功替宁轻舟约到许子远，宁许二人在一家低调的餐厅见面，前后聊了一个小时左右，消息传出去之后，建安开始有人慌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曹子桓、司马仲达等人头疼的事情，最让他们头疼的是蔡文姬已经打过招呼，决定正式约见宁轻舟，为新专辑邀一首歌。 这才是内忧外患，宁轻舟的这次复出，准备充分，花样百出，这等毕露锋芒，便是背靠建安的曹子桓也觉得难以阻挡。(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英雄颂，女人花（上） 娱乐圈封杀封杀艺人、雪藏雪藏明星实在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或因合约问题，或因得罪过某位行业大佬，但是就像周公瑾说的那样，娱乐圈永远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地方，这点和其他行业没什么本质区别。 声名鹊起时，整个圈子都是朋友，声名过气时，连微型博客都懒得跟你互动，当初建安和仲汉对宁轻舟发出非官方联合封杀令时，内地整个娱乐圈竟没有一家公司敢和他里联系，要么观望，要么放弃，处境和香城某位女演员类似，因为得罪一位行业大腕，以至于好多年没公司找她拍戏。 不过，时移世易，宁轻舟退隐三年之后，当年的那道封杀令多半云散，而且建安现在和仲汉也已经斗得不可开交，所谓联合封杀更是无从说起，此外，东吴和桃园兄弟也日益崛起，成为业内可以跟建安、仲汉直接对话的公司，宁轻舟选择这个时候复出，也算适逢其会，如郭奉孝、孔明、司马仲达等人不免要赞他一句“以退为进，通晓时务”。 而当宁轻舟和许子远会面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一个铁一般的事实已经摆在建安面前，如此强劲的对手，不能合作已是败笔，一味打压，强行将其推向头号对手阵营，则是愚蠢了。 有鉴于此，董事会和曹孟德身边的智囊团终于开始发话，表示不能再由着曹大公子的性子来，宁轻舟呼啸而出，已然是压之不住，要变化策略，化敌为友。 在这样一种背景下，蔡文姬提出要向宁轻舟约歌。乃是顺应大局之举，曹子桓无从阻止，尽管他非常不甘。 就如今来看。在和宁轻舟的这场拉锯战中，曹子桓几乎从未占据过上风。即便是三年前他的那次隐退，现在都已经变成一种“避其锋芒的睿智”，这让曹子桓十分不爽，他明白要以大局为重，要珍惜人才，但是他跟宁轻舟的纠葛已经上升到私人恩怨，不解决，不痛快。不解决，念头不通达。 和曹子桓拥有同样心思的还有仲汉袁显奕，实际上，他比曹子桓更加痛恨宁轻舟，尤其是宁轻舟给甄洛洛写了那首《最初的梦想》之后，袁二少简直动了找宁轻舟真人pk的心思。 这样一来，当宁轻舟和许子远谈合作，当蔡文姬要向宁轻舟邀歌的时候，内部的阻力也随之而生。 仲汉方面，袁显奕肯定会全力破坏宁轻舟为《林则徐》唱主题曲。而建安方面，曹子桓也会主动向那些歌坛天王天后们约歌，争取拿到一首压得过宁轻舟的歌。在这一点上，两人保持着临时的盟友关系。 袁显奕在许子远见宁轻舟的第二天就找到他，了解了宁轻舟要和仲汉合作《林则徐》主题曲的意愿，许子远当然不会拒绝，转身就跟《林则徐》的导演田元皓做了交流，田元皓也是乐见其成，一身话题的宁轻舟能加入到这个电影，可谓如虎添翼。 现在拉拢宁轻舟是大势所趋，许子远这么做也是为公司着想。袁显奕无话可说，至于田元皓导演那边。袁显奕更加不敢摆二公子的架子，那位爷可是被父亲称为“公司核心生产力”的人物。跟父亲亦老板员工亦友，哪里是自己这个小辈能指使得了的。 说到底，要想阻止宁轻舟和《林则徐》的这次合作，只能学曹子桓，找人写一首更加合适的歌，把宁轻舟比下去才算。 袁显奕找到田元皓，说了自己的想法，田元皓如何看不出袁显奕的心思，也不好多说什么，说：“如果有更合适的，当然没问题，但是这里面的合适不只是主题曲本身，还要包括话题性和宣传效果，希望显奕能够考虑全面。” “明白，田导。” 作为仲汉这么大一个集团的少当家，袁显奕不会不缺少音乐方面的人脉，不过这次要为这部史诗级巨制做主题曲，肯定不能去找平时一起玩音乐的那些人，要找有分量的大家。 曹子桓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在跟蔡文姬交谈之后，半真半假地和她开了一个赌局，他让蔡文姬为新歌命个题，然后他那边和宁轻舟同时写歌，最后再一较高下。 蔡文姬也不想因为一首歌跟曹子桓闹矛盾，爽快答应下来，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就是简单的一句话：“少女情怀总是诗。” 这个命题，她很早之前就跟宁轻舟说过，实际上，这也是她这几年一直想要写的一首歌，但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总是抓不住心中那一缕情绪，出来的歌词也好，旋律也好，都少了一点味道，这也是她想宁轻舟邀歌的一个原因。 基本上，从事文艺行业的任何一个领域的艺人，都会遇到创作瓶颈的时期，这个时候，因为脑海中某一处被卡住，始终冲不过去，只能借助外力来刺激自己，或者看别人的作品，或者听别人的音乐，或者看别人的电影。 蔡文姬当初向宁轻舟约歌，除了激发自己的灵感，多少也有考校他的心思在，如今宁轻舟一举写出《下一站天后》和《容易受伤的女人》两首女人向的歌，让她生了好奇心，她想知道宁轻舟会在这个命题上创作出怎样的奇迹。 蔡文姬和曹子桓谈过话不久后，和宁轻舟在好久不见见了面，出乎她意料的是，宁轻舟居然还记得她当初的“命题作”，笑着说：“当时脑子里也有选择，但是零零散散的并不完整，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差不多整个轮廓都清晰了。” 蔡文姬惊讶问道：“你是说已经有了？” 宁轻舟点点头。 蔡文姬震惊之余，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宁轻舟：“这次向你邀歌，和曹子桓打了一个赌，所以到时候他那边也会有一首歌过来，你明白吧？” 宁轻舟笑着说：“明白，仲汉那边也是这个意思。没关系的。” 蔡文姬在音乐上也素来自负，但是让她面对两个巨型公司的共同挑战，必然会觉得压力山大。特别是宁轻舟要写的两首歌风格还如此迥异。 蔡文姬问：“这么说，那边的也有头绪了？” “嗯。”宁轻舟诚实回答。 “都很期待。” 宁轻舟谦虚地笑了笑。说：“既然有pk，那就也和仲汉那边一样，我自己先录制一个小样，然后寄过去？” 蔡文姬忙摇头说：“不用不用，我既然主动约歌，哪里还有让你pk的道理，不管他们给出什么结果，你这首歌我肯定要的。” 宁轻舟笑着点点头。说：“文姬姐下周有空吗？” 蔡文姬也不问助理，直接点头：“当然有空。” “那下周先第一次试唱吧，嗯……地点的话” 蔡文姬接道：“我到时候让人过来接你去我的音乐室？” “好。” 合作就此达成。 宁轻舟和蔡文姬见面的当天下午，宁轻舟为《林则徐》演唱的主题曲小样已经出现在田元皓的办公桌上，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因为袁显奕那边还没有回话。 田元皓稍作思考，然后叫助手请袁显奕到他工作室，这个时候，《林则徐》电影还在后期制作，主演高庭柱、颜子义等人在为电影配音。因此田元皓把大家叫到了一起来听宁轻舟寄过来的录音。 按理说，电影主题曲的选用不用主演参合，但是田元皓为了体现公平。特意把电影各个部门的主创都聚集在一起，听完之后，举行一个不记名投票就好。 下午五点半左右，袁显奕带着郭公则一道来到田元皓的工作室，熟人见面，而且都有事在身，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进了录歌棚。 等所有人坐好，田元皓示意助手放歌。宁轻舟最近势头正猛，大家对他的新歌。多少都有些期待，袁显奕更是紧张得一塌糊涂。 歌曲开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歌名：向天再借五百年 在地球上，这首歌是《康熙王朝》的主题曲，但也有传闻这首歌是为郑成功所做，不过官方一直没有给出明确说法，宁轻舟选择这首歌是根据这个世界的历史来选的。 结合林则徐的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一生来看，这个歌名是贴切的，神州的历史，林则徐也是被誉为第一个“开眼看世界”的人，同样的，他对帝国主义的侵略也是深恶痛绝，从“虎门销烟”开始，林则徐其后半生都在进行着反侵略的战争，不屈不挠，死而后已，留下的那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的诗句，激励着无数后来者。 当然，这场轰轰烈烈的反侵略战争，在整个神圣华州民族的集体大觉醒下，最终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而林则徐作为向侵略者开了第一炮的民族英雄，却没能看到胜利的那一天，弥留之际连喊三声“灭洋”，声荡百年。 因此，宁轻舟的歌名取得十分讨巧，至于歌曲本身，前奏倒是非常恢弘大气，有史诗的气质，接着宁轻舟有意压得厚重的歌声响起来：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 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 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 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 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险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善恶分开两边都为梦中的明天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 录音里，宁轻舟只唱了一遍，实际上，他录了六七遍才最终满意，最后这一版，不论是腔调还是感情，基本达到了个人的最高水准，属于“比较满意”级别。 而刚听了这首歌的田元皓、袁显奕、郭公则以及高庭柱等人在歌曲结束之后的半分钟内，没有一个人讲话，好像都在等着别人先开口一样。 过了一会，田元皓终于开口，他不动声色地问：“大家觉得这首歌，怎么样？” “很有气势。”颜子义接了一句，然后其他人纷纷附和认同。 “跟电影主题也比较贴合。”高庭柱语气相对谨慎，说话时，还不自觉地看了袁显奕一眼。 “显奕，你觉得呢？”田元皓直接发问。 “不错。”袁显奕尽量自然的接道，其实听到一半，他心里就已经放弃了这次pk，他再外行，也听得出这首歌磅礴震撼的气势，无论从旋律还是从歌词还是从宁轻舟的名气来说，这首歌都是最适合这部电影的，量身定做。 “很符合咱们这部电影的主题啊。” 袁显奕说完，坐在他旁边一直深思不语的郭公则突然接道：“我做不出超越这首歌的歌。” 这句话等于直接放弃了。 袁显奕脸色变了变，但是没有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不是因为这首歌是出自宁轻舟，他刚才自己就忍不住大声喝彩了。 这时，田元皓笑着说：“我也觉得这首歌和这部电影，是天作之合。” 一锤定音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英雄颂，女人花（下） 宁轻舟从里面把咖啡店的门关好，然后把“停止营业”的牌子挂上，转身对着大家叫了一句“”，打着响指，扭着舞步朝江寒雪等人挪过去，嘴里胡乱唱着“咱老百姓，今个儿真高兴”，走到江寒雪面前，探身去亲，江寒雪配合地把额头凑上去。 随后是宁轻舟的一段歌舞秀，虽然以前在学校也跳过街舞，但从始至终都只是在门槛前徘徊，没有参加过任何正式比赛，最多就是找了某个下雨的周末，穿着雨衣、戴着雨帽在学校俱乐部门前跳了十多分钟。 理论意义上讲，神秘男孩雨地跳舞，那画面端的是浪漫潇洒，令人遐想，不过宁轻舟跳舞的画面被别人拍照上传到校园bbs上之后，下面却一水的排队留言问：“这*谁呀？” 也有女生比较心软、心细，问：“他不怕感冒吗？” 这件事一方面给了宁轻舟适度的打击，另一方面也提醒了他，对着视频练习几个月的街舞很难真正给路人造成深刻的震撼，于是他另辟奇径，在自己的街舞里面加了一些搞笑的元素，自创“宁氏诙谐舞”，并且将它用到自编自导自演的文化节晚会上，笑尿众生。 此时“宁氏太空步”再现人人前，笑果依旧，包括江建中副教授在内，都忍不住把手里的咖啡泼向宁轻舟。 曹雨琴倒在沙发上，问：“舟舟，你的滑步能再做做一点吗？” 宁轻舟纠正道：“什么滑步，我这是太空步。” “太恐怖？”黄鹂接了一句，然后大力点头赞同：“确实恐怖。” 宁轻舟这才意识到，这个世界暂时没有“太空步”的说法。念及此处，他突然停了下来，睥睨了一眼几个朋友。嘴角勾勒出一抹轻狂的笑意，往后面一跳。低头弓身，右手按住小腹，左手伸起，经典的mj太空步舞蹈模仿秀开场。 宁轻舟舞技再差，模仿功力再弱，但仍有原版加持的魅力，当大家看到他认真走的一段太空步时，再也嘲笑不起来。 陈千帆愣了半天。问：“舞还可以这么跳？” 宁轻舟也是一时心血来潮，舞姿难免生疏，一段跳下来，已经有点脚酸，接受了大家的膜拜之后，在江寒雪旁边坐下来。 “你怎么会跳这样的舞？”曹雨琴目光灼灼地盯着宁轻舟问。 “学过啊。” “如果在演唱会上跳呢？”曹雨琴发散思维。 宁轻舟点头，说：“琴姐，我明白你的意思。” 面对一两万人，跳这样的舞，会是怎样的场面？ 关于这个问题。曹雨琴他们只能靠想象，宁轻舟却是见识过很多遍。 说完舞，大家很快又聊起歌。实际上，黄鹂早就忍不住想问宁轻舟和仲汉合作的原因。 “当初封杀你的，就有他们仲汉，现在为什么要找他们合作？” 宁轻舟和曹雨琴对视了一眼，笑着说：“说的专业一点，这叫破局，说的通俗一点，这就是利益驱使。” 黄鹂似懂非懂地看着宁轻舟，宁轻舟继续解释说：“现在仲汉和建安正打得激烈。他们现在面临的主要矛盾都在彼此身上，相比之下。我个人是非常微不足道的，即使算上轻舟文化。也不够他们两家看。” “所以你浑水摸鱼吗？”黄鹂这个说法是从网上看来的。 宁轻舟笑道：“不是浑水摸鱼，是因势利导，建安和仲汉或许不在乎我，但是他们两个集团内部有人记得我，只要有他们在，我就可以搞搞风，搅搅雨。” 曹雨琴接道：“建安和仲汉现在斗成这样，他们都不希望对方实力再有增长，舟舟这次复出，一口气砸出几首歌，全部大红，他们肯定会有所忌惮。” 顿了顿，续道：“这个时候，我们主动找任何一家合作，估计都不会被拒绝，至少他们会考虑我们的建议，或者说，至少我们会让媒体知道这件事，而一旦跟某一家的合作被传出，另外一家肯定有人会心慌，心慌就会有动作，有动作就有新的合作。” 经曹雨琴这么一解释，大家都明白过来，江寒雪说：“大家都以为我们跟仲汉、建安有过节，所以不会跟任何一家有合作，但事实上，我们逆其道而行，反而让他们措手不及。” 曹雨琴点头，说：“此外，就是顺手撩拨一下他们两家公司内部的不和，想继续打压我们的一派，和想跟我们合作的一派。” 黄鹂感叹道：“贵圈真乱。” 江建中问：“问题的核心还是在轻舟的两首歌。” 宁轻舟道：“中哥一语中的。” 江建中道：“纵观神州历史，任何阴谋诡计，归根结底还是要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 曹雨琴自信道：“然而仲汉那边已经给了回音，同意合作，明天舟舟再搞定蔡文姬，轻舟文化就要正式起航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一亮黑色的奔驰停在朋来公寓大门口，一个穿着夹克牛仔裤的男生快步从一栋楼房中走出，朝那辆黑色奔驰走过去。 “宁轻舟先生？” “对。” “请上车。” 宁轻舟上了奔驰，黑色轿车随即离开。 蔡文姬的音乐室位于八方广场如是街，这条街道地处新海老城，环境相对幽静，仿佛隐在梧桐林中，这边的公司也多以文化类的公司为主。 四十多分钟后，奔驰出现在如是街，在一栋红砖楼前停下，楼下停了六七辆轿车，其中还包括一辆房车。 “有其他客人在。”司机解释了一句。 宁轻舟跟着司机一道进了大门，然后乘电梯去了三楼，进屋之后，宁轻舟看到房间里除了蔡文姬，还有曹子桓、曹子建兄弟、杨德祖以及其他几位叫不上来名字的人。 众人看到宁轻舟进来，纷纷把目光锁定他身上。蔡文姬站起来迎接道：“到了。”表情有点抱歉的意思。 宁轻舟客气地回着招呼，然后冲其他人挥手，蔡文姬逐一介绍了一遍。宁轻舟心中暗叹：“好强大的阵容。” 曹氏兄弟和杨德祖不提，还有前七子乐队陈孔璋以及著名乐评人陈长文等人。其中陈长文独创的“九品品歌法”风靡一时，被许多音乐榜单借用，隐然成为公认的品歌方法。 所谓九品，就是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九个等级，在这九个等级上面还有一个“绝品”，不过绝品是虚设，因为没有人能达到，类似“给你99分。剩下一分是怕你骄傲”。 “希望宁先生千万不要见怪，今天之所以来这么多人，是因为大家对宁先生给文姬写的新歌都很好奇。”坐在首位的曹子桓语气恰如其分的说道，既不让蔡文姬难做，又给宁轻舟造成一定的压力。 宁轻舟道：“我的荣幸。” “宁先生信心很足啊。”曹子桓笑着说。 宁轻舟道：“尽力而为罢了。” “好。”曹子桓点点头，说：“既然这样，让我来抛砖引玉吧。”说着回头看向蔡文姬，“可以吗？” 蔡文姬点点头，说：“大家一起吧。” 蔡文姬说完，所有人跟着她一起去了录音棚。和蔡文姬的录音棚相比，轻舟文化的那个录音棚就简陋多了，面积和设备都差了好多。 试听间摆了一排沙发和六张椅子。大概能坐下十二三个人。 “耳机不够，从墙上拿。”蔡文姬去了录音间，指了指挂满耳机的墙壁。 曹子桓、陈长文和宁轻舟三个人直接用桌上的耳机，其他人都从墙上取的耳机，大家戴好耳机之后，那边蔡文姬也已经准备好，坐在高凳上，扣上耳机，对着麦克风试音。 大家听到之后。纷纷亮出能听到的ok手势，接着蔡文姬开始演唱曹子桓送过来的歌：《芙蓉燕》 每次走过这座芙蓉园 我都会停下脚步不愿再向前 你我初次在此见面 乔树上停了一只从北方飞来的燕 …… 年年燕子归来人却再也找不见 往事渐渐模糊如何再续前缘 …… 有一说一。这首《芙蓉燕》乃是佳作，特别是在蔡文姬的动情演唱下。听得大家称许不断，当这首歌结束之后，宁轻舟都忍不住鼓起掌，这个举动倒让曹子桓愣了一下。 “歌词中上，旋律上下，传唱潜力上中，统一评分上下。”陈长文摘下耳机之后，沉思了几分钟，给出自己的判断。 其他人听了这个评分，都点头认可，觉得很公允。 “宁先生。”曹子桓手里拿着耳机，笑吟吟地看着宁轻舟。 宁轻舟点点头，说：“半个小时。”说着起身进了录音棚。 因为宁轻舟今天过来是第一次试唱，所以蔡文姬也还没见到宁轻舟带来的歌，宁轻舟说要半小时，就是要让蔡文姬先学会他带过来的那首歌。 等于是现学现唱。 半个小时转眼过去，但宁轻舟和蔡文姬还在讨论准备，曹子桓这边也不急着催，继续闲聊，又过了十多分钟，两人终于搞定，宁轻舟从录音棚回来，重新戴上耳机。 “女人花。”蔡文姬报了歌名，表情看上去有点复杂。 一段舒缓的前奏很快在大家耳边响起，这是宁轻舟提前录制好的伴奏，前奏结束后，蔡文姬低沉沧桑、温柔如水的声音传出：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暖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 歌声刚在耳边响起，随即就钻入心中，蔡文姬似在唱歌，又似在倾述幽幽寂寞，歌曲铺垫不长，很快转入副歌，但是副歌也只是稍提声调，仍是孤寂难以排遣的倾述，热切的期盼，不悔的等候，红尘中的孤单。 虽然蔡文姬这首歌唱得还不够纯熟，但是入木三分的感情投入，还是把每一个旋律，把歌词中的每一个字都唱得深入人心，于心间摇曳不断。 唱者投入情绪如痴，听者代入感情如醉。 我有花一朵花香满枝头谁来真心寻芳踪 花开不多时啊堪折直须折女人如花花似梦 我有花一朵长在我心中真情真爱无人懂 遍地的野草已占满了山坡孤芳自赏最心痛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 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谢终是空 缘份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 …… 这几段唱下来，不知勾起了多少“爱过才知情重，醉过方知酒浓”的回忆，蔡文姬眼眶湿润，歌声却越发渐入佳境，试听间除了曹子桓脸色越来越难看，其他人无不听得面露怅然、心生悲伤，一股沉重的怀旧情绪扑面而来。 直到蔡文姬一首歌唱完，余韵似乎仍旧在耳机中摇曳萦绕，徘徊不去。 陈长文缓缓摘下耳机，久久不语，曹子建也没空去看大哥，第一个鼓掌叫好，同为音乐人，他不能不为最好的音乐喝彩。 其他人缓过神后，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表情也是复杂，最后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陈长文身上。 “歌词，”陈长文深思熟虑之后，似乎仍然拿捏不准，“上上。” 大家赞同。 “曲调上上。”陈长文语速稍微加快：“传唱潜力上上，最终评定上上。” 陈长文说完之后，看向宁轻舟，问：“宁先生觉得我这个评级是否合格？” 宁轻舟笑着点头，但不做评价，对他而言，这首歌是后无来者的经典，是永恒的绝品，只是他不会说出来罢了。 “对我来说，这首歌已经超越九品，是当之无愧的绝品。”蔡文姬从录音棚走了过来，眼眶红红，语气坚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轻舟一叶人人前 蔡文姬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这次pk的结局就已经非常清晰了。 《芙蓉燕》当然也是一首佳作，蔡文姬第一次拿到这首歌的时候，也给与了高度的赞扬，但是，那种赞扬终究带着一些距离，“眼前一亮”的距离，“不期而遇”的距离，“击中心灵”的距离。 再直白一点来说，蔡文姬唱《芙蓉燕》的时候，大家都听得出来她在唱歌，但她唱《女人花》的时候，好像在讲一个故事，倾述一段心事，在一个忽明忽暗的吧台前，她手持酒杯，面露忧郁，带着无限心事，自言自语。 “这首《女人花》好过我的《芙蓉燕》许多，我心服口服，就不用再多做讨论了。”陈孔璋面露感慨，认真说道，然后看向宁轻舟，补充了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希望小宁先生以后可以写出更多好歌。” 宁轻舟诚恳点头，说：“一定尽力。” 大家看到宁轻舟恃才却不傲物，取胜却不骄傲，心中对他又多了一层好感，毕竟房间里，真正跟他有过节的只有曹子桓一个人，其他音乐圈里的人，肯定不会排斥和宁轻舟这样一个有才华有礼貌的年轻人结识。 蔡文姬道：“《女人花》是我一直在找的歌，心中难免有点偏爱，但《芙蓉燕》我也非常喜欢，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陈先生和宁先生能答应。” 宁轻舟和陈孔璋一起看向蔡文姬，蔡文姬道：“这两首歌，我想一起收进我的新专辑，不知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没问题。”宁轻舟道。 陈孔璋笑了笑，点头道：“这首歌就是为文姬你写的，让别人唱。我也不同意。” “谢谢，谢谢。” 时隔三年，宁轻舟最终还是和蔡文姬达成了第一次合作。随后蔡文姬要开饭局邀大家吃饭的时候，宁轻舟以公司还有事情告辞了。 以后做轻舟文化。饭局酒场基本无法避免，但是宁轻舟希望能躲一场躲一场，陌生人的饭局最让人感到煎熬，而且今天有曹子桓在，等会饭局上多喝了几杯，说了什么剑拔弩张的话，肯定会让蔡文姬夹在中间下不了台。 从蔡文姬工作室回到轻舟文化办公室之后，宁轻舟立即列了一个录音棚的设备的清单。刚才在蔡文姬的音乐室，宁轻舟除了听歌，其他时间基本都在暗记音乐室的各种设备，有些专业设备和乐器，网上的攻略里根本没有列出来。 当天晚点的时候，蔡文姬打电话过来提了一下《女人花》版权的问题，言语之间，有买断这首歌的意向，宁轻舟之前和东吴大乔小乔合作的《下一站天后》是卖断的永久使用权，因为他觉得那首歌本就属于twins。如今这首《女人花》也是为蔡文姬量身定做，对方提出买断在意料之中。 宁轻舟含蓄地表达了这个意向，蔡文姬爽快答应下来。 文艺上面的事情牵扯到金钱和合约。多少有点焚鹤煮琴的意思，但是要自己开文艺公司的话，这些根本就逃不开，作为一个公司的掌门，对公司的财务状况不能了如指掌，岂不是搞笑？ 到了10月份，宁轻舟和仲汉投资的《林则徐》合作主题曲的事情已经完全公布出来，《向天再借五百年》也正式推出。 不久之后，蔡文姬推出新专辑“女人花”同名主打歌《女人花》。 很快就有人发现并指出这两首先后占据娱乐版头条的歌。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宁轻舟。 这样，从宁轻舟宣布复出以来。已经先后推出六首歌，给twins的《下一站天后》。自己唱的《飞得更高》，给曹宪的《容易受伤的女人》，甄洛洛的《最初的梦想》再加上最近这两首，六首歌，全部收获中上及以上的好口碑！ 如此保质保量的产出，让所有人感叹他隐退的三年“果然没闲着”。 10月上旬，结束了和《林则徐》的合作，校园摇滚大赛的项目正式启动。 “寻找神州最摇滚的年轻人。” “是否想跟宁轻舟一起玩乐队？” “百万元推广大赏和轻舟文化签约通行证一张。” …… 项目一旦开启，前期的宣传工作也就要有条不紊地开展起来，宁轻舟和曹雨琴之所以决定投入这么大人力物力地做这么一个大赛，主要有三个方面的考虑，第一的确是要为公司挖掘人才，签约和培养潜力新人； 第二是宣传“轻舟文化”，知名度打出去，才不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皮包公司； 至于第三，则是为了锻炼队伍，公司成立之后，已经先后招聘了七个新员工，做这次大赛，正好顺便考察一下他们各自的工作能力。 这次大赛是和新海大学、神州理工、上京大学、新海艺术大学、上京影视学院等十座高等院校联合举办，规模和动静不可谓不大，为了更好的宣传这次大赛，宁轻舟终于答应了踏歌网微型博客的邀请，注册了自己的个人微型博客。 有六首正当红的新歌人气加持，宁轻舟一天之内吸粉过百万，第一条微型博客发了一个“嗨”字，获得两万点赞和过万的评论。 第二条微型博客的内容就开始言归正传，正式介绍了这次“摇滚大赛”，奖励和赛程细则，以及强大的评委阵容： 原传奇乐队七子乐队键盘手、著名音乐人王仲宣； 东吴知名音乐制作人张子纲； 歌唱家、新海艺术大学音乐教授董乐； 以及宁轻舟。 此外，在正式比赛的过程中，随时会有歌星前来客串评委。 宁轻舟本人的影响力加上偶尔前来客串的明星，让曹雨琴很轻易地为这次大赛拉到几家重量级的赞助，资金方面可以说，完全不用担心。 这场声势浩大的摇滚大赛从10月开始，要一直持续到11月底，十大高校，近三十支学生乐队报名参加了这次大赛。 这是99年神州之声之后，宁轻舟第一次如此高调地在大众面前亮相，不管是摇滚大赛还是他仍在快速增长粉丝的微型博客，都表明他这次进入娱乐圈的主动性和计划性。 孔明在接受了宁轻舟客串评委的邀请后，跟法孝直说：“六首歌打头阵，一场大赛奠定根基，早知道他复出的手笔大，没想到会这么大，今后的娱乐圈要变成五国争霸了。” 法孝直说：“有实力、有方法、有计划，的确了不起，老实说，我对他的未来还是挺期待的，轻舟文化，来势不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马云楼从小就出生在一个充满着音乐氛围的家庭，祖父是音乐教师，父母都是文工团的文艺骨干，受家庭环境影响，马云楼从小就对音乐产生浓厚的兴趣，而且由于继承了家族的优良基因，在三岁那年无师自通地弹出了钢琴的基本旋律，让父母大为惊讶，并从此开始对她进行钢琴的启蒙教育。 和同龄的其他孩子不同，马云楼学习钢琴完全是出于自愿，甚至是沉迷其中，丝毫不用父母和老师逼迫。 五岁那年，马云楼参加全省儿童钢琴比赛，获得金奖； 11岁参加全国少年儿童钢琴比赛，获得专业组的第一名； 一年后，12岁的马云楼自费参加了在意大利举办的第六届国际少年钢琴大赛，再次夺得冠军。 毫无疑问的是，只要马云楼沿着学习钢琴的这条道路向前走，总有一天可以成为世界著名的钢琴演奏家。 不过不知是不是上帝给她开了门后忘记关窗，在她十三岁那年，上帝他老人家忽然想起来这件事，顺手把她的窗户关上，于是马云楼在十三岁那年的个人演奏会上，因为感冒而弹错了一首曲子，被全场观众嘘下台，从此留下心理阴影，得了人群前表演恐惧症，再也无法上台演奏钢琴。 因此，其后几年的马云楼由钢琴天才变成普通女孩，和同龄人一样上学考试，高考的时候，凭借辉煌的履历钢琴技艺被新海艺术大学录取，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子赵子龙。 马云楼和赵子龙并非同一个专业的同学，一个学习声乐，一个学习表演。两人的结识是源于他们大一时的那次圣诞晚会。 作为新生，两人当时都被安排到学校大礼堂去布置晚会现场，马云楼因为无法登台演奏自己最擅长的钢琴。因此对布置舞台的安排也没什么怨言，从下午三点一直忙到晚上七点。最后大礼堂的学生只剩下她最后一个人，她正要离开的时候，瞥眼看到舞台旁边摆放着的那一架钢琴，一时心动，走过去弹了一首法国名曲《邂逅》。 三岁学钢琴，十三岁前几乎把国内国外最重要的几个少年儿童钢琴奖拿了一个遍，虽然无法等他表演钢琴，但从十三岁到今天。马云楼也从来没有放弃过钢琴，因此如今的她再弹起那首《邂逅》，已然是超专业的水准。 流畅悦耳的音符从她灵动生花的手指中不停地飞出，如同小桥流水，潺潺叮叮，沁人心脾。 只是可惜，这个时候的大礼堂没有一个观众。 正当《邂逅》弹到一半的时候，一年级表演系的男生赵子龙回来拿他忘在大礼堂的外套，正好看到了马云楼弹钢琴的这一幕，正好听到了她弹出的那“人间最美妙的声音”。 赵子龙没有打断马云楼。静静地站在门旁听完全曲，才悄悄进去取走自己的外套。 也就是从这个圣诞节开始，赵子龙开始步步为营地接触马云楼。对她的了解也越来越深，后来两人终于成为朋友，吉他高手赵子龙开始拉人组乐队，奇怪的是，从他要组乐队的第一天起，他就一直抱怨新海艺术大学没有一个好的键盘手，经常为此苦恼。 早已对赵子龙情愫暗生的马云楼，按捺不住替他排忧解难的心情，在他第一百零八次抱怨“乐队组不成”的时候。毛遂自荐，表示她要试试。至此，赵子龙的计划终于收到回应。 其后的日子里。马云楼帮助赵子龙完成乐队梦，赵子龙陪伴马云楼克服人群表演恐惧症，经过两年的时间，两人的情侣关系早已确立，而马云楼现在已经可以露天表演，距离重回舞台仅有一步之遥。 在这种背景下，一场席卷了全国各大高校的摇滚大赛拉开了大幕，而背后运作这场大赛的人居然是“海阔天空”的宁轻舟。 要知道，赵子龙、马云楼他们乐队的成名作就是翻唱《海阔天空》，从某个角度来说，宁轻舟算是他们乐队的“一歌偶像”，如今“偶像”大举摇旗，他们没有不捧场的道理。 因此，摇滚大赛刚一开通报名渠道，赵子龙他们乐队就报了名。 磐石乐队，吉他手兼主唱贾仁路，主音吉他手赵子龙，键盘马云楼，贝斯手姜伯约，以及鼓手姚仲卜。 作为新海艺术大学最知名的乐队之一，磐石乐队参加这次比赛要面临的最重大问题就是马云楼的舞台状态问题，之前的淘汰赛还好，观众不多，主要面对的是几位评委，但是到了总决赛的时候，现场会有数千观众，倘若马云楼依旧无法上台演奏，他们乐队就不仅是失去一大亮点那么简单，很可能要和终极大赏失诸交臂，向宁轻舟邀歌的梦想也会再次变得遥遥无期。 “要不，换人吧？” 深秋的夜晚，繁星璀璨，新海艺术大学的校园凉意有一点点，还是很浪漫的，马云楼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说出这句话，赵子龙忽然停下脚步。 “我是……”马云楼正要解释，赵子龙打断道：“如果你退出，那我也退出，没有第二个选择。” 马云楼急道：“你不想和轻舟文化签约了吗，我不想拖累你啊。” “你不是想听宁轻舟唱《女人花》吗？我参加这个比赛，就是想让他唱给你听，你退出话，我继续还有什么意义？” 马云楼摇头道：“我现在，现在做不到，我一站到台上，脑子就一片空白，什么都做不了了。” “你当他们不存在就好了，你当舞台上就你和我就好了。”赵子龙已经是无数次强调这句话，接着说：“而且总决赛的时候，我会要求他们把台下的灯全部关闭，到时候台下一片乌黑，一个观众都看不到。” 马云楼还是摇头，赵子龙欲言又止，过了一会，说：“至少我们先进了决赛吧，决赛之前是没有观众的。” 轻舟杯全国大学生摇滚大赛正式开始之后，磐石乐队不出意料的一路高歌猛进，在5进3的一场关键比赛中，他们祭出杀手锏，一首《海阔天空》让评委宁轻舟带头起身鼓掌，成功杀入总决赛。 总决赛将于一周后的11月22日举行，而在5进3的比赛刚结束之后，赵子龙悄悄递了一封信给宁轻舟，宁轻舟看完之后，给信上留的电话号码发去了一条信息：“没问题。” 之后，宁轻舟跟曹雨琴聊起这件事的时候，曹雨琴随口道：“好像从一开始，你就特别关注那个磐石乐队。” 宁轻舟笑着说：“赵子龙、姜伯约、马云楼，他们都是他山之石，签到公司来，可以攻玉，不然就要被桃园兄弟什么的抢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曾经的你 磐石乐队和宁轻舟的结缘源于粤语版的《海阔天空》，当然，这并非个例，这首歌走红之后，在全国各地掀起了一场翻唱热潮，不夸张地说，99年那一届“神州之声”过后，全国高校，至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校园乐队排练过这首歌，磐石乐队恰是其中之一。 稍微不同的是，磐石乐队的翻唱更为优秀罢了，这里的优秀，不仅是唱得好，乐队的配合也占据着极大的权重，这也是宁轻舟站起来为他们鼓掌的原因之一。11月20日，距离摇滚大赛总决赛还有两天的时间，因为马云楼的心结难开，赵子龙特地带她去向阳岛看了一趟大海，极目远眺，观大海吞日，看浪涛千层，摆脱束缚，开阔心胸。 同时，带着吉他的赵子龙“灵感乍现”，对着大海弹了一首新曲子，马云楼用手机帮他录制下来，回到客栈之后，两人对着录音写出简谱。 “填词估计来不及了，比赛的时候，我把这首曲子solo出来，说不定宁轻舟会帮我们填词呢。”赵子龙看着写成的简谱，不无得意地说。 马云楼调侃道：“你让他唱《女人花》，又要他给我们填词，你觉得宁轻舟是做慈善的吗？” 赵子龙尴尬地笑了笑，说：“做人总要有点异想天开，不然生活多没劲，当初《女人花》出来的时候，你一直想听宁轻舟版本的，不也是异想天开吗？” 马云楼笑着点头。 赵子龙看着她，续道：“如今，宁轻舟忽然离我们这么近，那句玩笑话好像也不是那么不现实了。” 马云楼道：“难道我们真让他唱，那也得他答应才行啊。” 赵子龙自信爆棚道：“总决赛的时候。我们就带头起个哄，不怕他不答应。” 马云楼讶道：“你不怕得罪他？” “不怕啊，你不觉得他很平易近人吗？” 马云楼摇摇头。说：“不知道，不是很了解。只从那些新闻来看的话，应该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 “所以啊，这种人做事情往往出人意表，只有试一次才知道。” 马云楼不置可否，又想到总决赛的事情，眉头阴云浮起，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感觉无比清晰，好像就发生在两个小时以前，每一声嘘声，每一张嘲笑的脸庞都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反复的折磨着自己，无法摆脱，无法改变，无法逆转。 奇怪的是。赵子龙今天没有再开导她，只是静静地陪在旁边。 两人从向阳岛回去学校是第二天的下午，赵子龙约了姜伯约一起出来吃饭。虽然磐石乐队有五个人，但日常关系下，他们三个是好朋友，主唱贾仁路和鼓手姚重卜是铁杆哥们，这种关系是在磐石乐队组成之前就已经形成。 三人按照惯例出去小炒，但一路上，姜伯约心事重重，脸色不佳，赵子龙问：“怎么了。也觉得明天决赛压力太大？怕什么，我们是主场。” 姜伯约摇头。看了赵子龙一眼，又看了马云楼一眼。说：“不是，刚跟贾仁路、姚重卜吵了一架。” “为什么？” 姜伯约不答，马云楼看着他，问：“因为我？” 姜伯约摇摇头，说：“也不是，他们是抱怨明天就总决赛了，子龙还带你出去玩，耽误排练。” 赵子龙道：“那是我的不对了，吃完饭我去给他们道个歉。” 姜伯约摇头道：“恐怕没用。” “伯约，你有话直接说吧，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一起玩了三年，这点鉴貌辨色的眼力劲还是有的。 姜伯约顿了一下，说：“他们说，也不是每个乐队都要键盘。” “干！”已经猜到这个结果的赵子龙忍不住骂了一句：“为什么之前装聋作哑，现在特么的玩过河拆桥？” 姜伯约冷笑不语，马云楼道：“要不……” 赵子龙挥手打断道：“要么退赛，要么一起。” 姜伯约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马云楼道：“你们这样，只会让我更内疚。” 赵子龙还要说话，忽然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不动声色把手机装起来，表情也轻松起来，说：“先不要管他们，去吃饭，吃完饭我们一起溜进大礼堂去彩排。” 半个小时后，马云楼、赵子龙和姜伯约从小炒店出来，赵子龙对姜伯约说：“昨天在海边的时候，写了一首新曲子，去俱乐部让云楼弹给你听听。” 马云楼道：“为什么要去俱乐部，去排练室。” 赵子龙脸一沉，道：“现在不想见他们两，我怕我忍不住动手。” 马云楼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三个人朝俱乐部走去，因为决赛的彩排在明天上午，因此今晚的俱乐部大门紧闭，三人只好从侧边小门溜进去，至于看管俱乐部的大叔，不过就是一包红竹烟的事情。 进了俱乐部之后，直接从后台上了舞台，舞台幕布紧闭，那架雅马哈钢琴静静地鼎立在舞台旁，马云楼走到钢琴前坐下，揭开琴盖，赵子龙悄悄掏出手机快速地按了几下，然后说：“先不要弹新曲子，先弹一首《女人花》给我和伯约来唱。” 马云楼啊了一声。 赵子龙道：“我不能让宁轻舟唱给你听，难道我们也不能唱给你听吗？” 马云楼笑着点点头，说了声“好吧”，试了几个音，然后开始弹《女人花》的前奏。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赵子龙和姜伯约虽然不是乐队主唱，但是共通的乐感和节拍还是有的，马云楼听着两人唱歌，脸色漾起笑意。不过当他们唱到副歌的时候，好像忽然多出了一道声音，一道熟悉的声音。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暖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马云楼手里不停，疑惑转头，这个时候，舞台的幕布缓缓被拉开，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抱着黄木吉他的年轻人，戴着耳麦走了过来。 宁轻舟！居然是宁轻舟！ “噔噔”两声钢琴声，马云楼茫然住手，因为她已经发现在宁轻舟的背后，坐着全场观众，尽管观众席黑黢黢的看不见人脸，但微光中可以看到坐满了人。 宁轻舟边唱边走到马云楼跟前，伸手示意她继续，但是马云楼，脑子里的空白再度来袭。十个手指头开始有些颤抖，她只想赶紧逃出去，但这个时候赵子龙不知道什么站在她身后。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好像在给她补充能量。 宁轻舟唱完一遍《女人花》，笑着跟马云楼道谢，然后说：“每个年轻人在实现和追逐自己梦想的过程中，都是孤独的，而且必然经历风雨和伤痛，一帆风顺的梦想不存在，曾经的你，天才横溢。充满自信和勇气，现在的你是否已经将那个你丢弃？ 下面我为大家唱的这首新歌。名字就叫做《曾经的你》，歌曲源于一个邂逅的故事。故事恰好就发生在这个地方……” 赵子龙从来没有跟马云楼说过那个“邂逅”的故事，那个他偶然聆听到“人间最美声音”的晚上，如今这个故事由宁轻舟说出，听得马云楼恍然大悟、心神激荡。 她回头看着赵子龙，发现男友一脸温柔，正微笑地冲她点头。 “希望这首《曾经的你》，可以帮助那个女孩找回曾经的自己。”宁轻舟讲完故事，叫了马云楼一声，道：“马云楼小姐，请继续帮我伴奏。” 马云楼一愣，正想说自己从来没听过这首歌，却听到宁轻舟的黄木吉他里传来熟悉的旋律。 赫然正是赵子龙的“新曲”！ 这一刻，马云楼什么都明白过来，原来在这段关系中，赵子龙已经不知不觉为她做了那么多。 马云楼双手依旧颤抖，脑子里的音符仍然模糊，但是赵子龙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却越来越清晰。 “就当所有人都不存在，就当舞台上只有我们两个。” “反正我会一直站在你旁边，你不用怕。” “战胜自己，你就是赢家。” “闭上眼睛，深呼吸，把自己当做天地中的一粒微尘，所有的悲伤一并呼出。” …… 宁轻舟的吉他声还在继续，歌声未起，似在等待自己，赵子龙说他要让宁轻舟亲自唱《女人花》给她听，他没有食言，而自己答应他要战胜自己，怎么能说到做不到？ 马云楼闭上眼睛，深呼吸，既然脑中空白，干脆彻底放空自己，这时，宁轻舟的歌声已经响起：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 歌声中带着淡淡的愁绪，又饱含着无悔的坚定，马云楼心中一动，宁轻舟，曾经被封杀三年的宁轻舟。 好像心中的某处破绽突然被什么补上，好像是某种不羁的力量，好像是某个温暖的肩膀，好像是赵子龙带着笑意的脸庞。 马云楼双手放到钢琴键上，颤抖在慢慢恢复，直至稳定，刹那间，一切归位，音乐、传奇、爱情、金色的梦想。 她的手指开始动了，美妙的音符随之流出。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曾让你遍体鳞伤 …… 宁轻舟面带欣慰笑意，对着赵子龙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转身面向台下观众，正式进入到歌友会模式。 dilililidilili……dada……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dilililidilili……dada…… 有难过也有精彩 每一刻难过的时候 就独自看一看大海 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疗伤 …… 每一刻难过的时候 就独自看一看大海 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醒来 …… 台上压抑许久的欢呼声，随着宁轻舟这首带着潇洒从容、感慨坚定的歌声，随着那时而轻缓、时而急促、被捆牢笼多时的钢琴声响了起来。 让我们干了这杯酒 好男儿胸怀像大海 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 这笑容温暖纯真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超越经典的solo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5进3比赛过后，宁轻舟对磐石乐队的倾向性已经表现得越来越明显，或许正是在这种态度的激励下，赵子龙才敢把他事先准备好的那封信递给宁轻舟。 赵子龙在信中详细地讲述了马云楼从钢琴天才变成普通少女的过程，同时也把那个“邂逅”的故事告诉了宁轻舟，在那封信的最后，赵子龙提出了让宁轻舟在决赛现场唱《女人花》的请求，和恶搞无关，纯粹是为了完成一个承诺，或者说，是为了完成心爱姑娘少女时代的一个梦想。 按理说，作为主办方代表和评委的宁轻舟完全可以不必理会任何一个选手的无理请求，甚至是有理请求，但是宁轻舟不仅接了赵子龙的信，认真看完，而且还更进一步，安排了这样一个充满戏剧化的场面，试着帮助马云楼克服她内心的障碍，一扫困扰她多年的阴影。 赵子龙接到宁轻舟的回复之后，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这种故事不是电影桥段吗，怎么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等到宁轻舟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赵子龙才从那种不可置信中醒过来，和宁轻舟一起讨论了那个安排的可行性，然后分头行动。 宁轻舟那边负责组织观众、控制场面，赵子龙的任务则是把马云楼带出去一天，把《曾经的你》的谱子教给马云楼，同时避免消息提前泄露。 和宁轻舟要做的事情相比，赵子龙的任务简直是举手之劳，不过宁轻舟这边也没遇到什么困难，以他现在的人气，想要在一座高校里举办一次个人的歌友会，难度不大，特别是他现在还在和神州各大高校合作举办摇滚大赛。 宁轻舟和新海艺术大学学生工作处的负责人接触过之后，消息很快就通过学生会传到各个班级，等到同学们去到大礼堂坐好，宁轻舟化身现场导演。亲自给大家讲了那个计划。 对充满着浪漫情怀的大学生们来说，能参与这样的事情，一般都不会有人拒绝，像是大家一起在做一个“谁先说话谁输”的游戏。而且带头玩游戏的还是身具传奇色彩的宁轻舟。 在同学们的热心配合下，在宁轻舟的控场下，这场“歌友会”举办的异常成功，马云楼当面听宁轻舟为自己唱歌，又乍然得知男朋友赵子龙为自己做到那些事情。一时心神激荡，震耳发聩，感动莫名，片刻之间，心里经历几番惊涛骇浪，终于冲破那道玄关，面对全场观众，弹出了最好的自己，彻底摆脱了十三岁那年的阴影。 宁轻舟的歌友会结束之后，赵子龙问她过了那一关的感受时。马云楼浑身轻松的回答说：“比想象中的要难，又比想象中要简单。” 赵子龙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马云楼解释说：“那扇门其实就在面前，也没有上锁，只要我愿意，一脚就能踢开，只是抬脚的过程有点漫长了，现在想想，还像是做了一场梦。” 道理大家都懂。但没经历不会有什么感触。 赵子龙点头道：“不要说你觉得做梦，我回想了一下，也觉得不真实，没想到宁轻舟是这样一个充满人情味的人。感觉欠了他一个好大的人情。” “是啊，”马云楼抬头想了想，说：“所以我们要在明天的比赛中好好发挥。” 赵子龙道：“对，争取拿到轻舟文化的合约。” 11月22日，全国大学生摇滚大赛就正式开始了，总决赛请来了桃园兄弟孔明和建安蔡文姬。阵容空前，踏歌网和新海电视台将全程直播。 总决赛除了唱歌，还有吉他秀、鼓秀、和键盘pk，也就是说，总决赛的最终评分要综合整个乐队的整体实力。 吉他秀开始的时候，来自神州理工的“草样乐队”突发奇想，居然主动向宁轻舟发出邀请：“宁先生，我们都在电视里看到过你的那把黄木吉他，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能现场听你弹一次，我们也学习一下。【ㄨ】” 这个要求一提出，场下顿时起哄，叫着“宁轻舟来一个”，连几个评委都跟着开玩笑，让宁轻舟上台露一手。 “昨天歌友会的后遗症。” 和宁轻舟相邻而坐的孔明侧身说了一句，宁轻舟笑着颔首，孔明说得没错，昨天他唱《曾经的你》替马云楼找回曾经的自己，故事传开之后，他的亲民形象也基本就完全树立起来，而且作为这次大赛最重要的发起者和决策者，他和其中一方选手那样互动，另外两家选手肯定心慌。 草样乐队这个提议，除了再次验证宁轻舟的好性格，其中不乏想给宁轻舟留下更深刻印象的意思，毕竟在他们看来，磐石乐队编的那个故事完全不可信，纯粹是耍手段，他们可不想输在舞台之外。 宁轻舟盛情难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上台。 “刚刚上台之前，文姬姐和明哥跟我说，只要我敢上台，他们随后也上来给大家表演，大家保持期待。”宁轻舟一本正经地说道，台下顿时又是一阵欢呼，孔明和蔡文姬摇头笑骂了一声什么。 宁轻舟转身看向草样乐队，笑着说：“你们画下道来吧。” 草样乐队主唱忙说：“我们不是要跟您比，您随意弹一段，我们在旁边学习。” 帽子戴的很高，但真诚和真实性俱存疑，众所周知，宁轻舟在音乐圈的成名在歌不在吉他，即兴的吉他秀，非其所长。 宁轻舟道：“那借你吉他一用。” 孙阳把吉他脱下给宁轻舟，心里多少有些得意，宁轻舟接过吉他，稍微想了想，说：“那就随便弹一两献丑。” 话音刚落，一个小扫弦下去，吉他的经典之作，《加州旅馆》前奏。 可以说，在地球上的吉他爱好者，没有一个不知道这首曲子，没有一个没有尝试学习这首曲子，如果用陈长文的九品法来品这首曲子的话，绝对是毫无争议的“绝品”。 宁轻舟学习这段曲子前后用了八个月的时间，然而他到现在，都未能把其中那小段快到飞起的旋律弹得令自己满意，但是，作为这个星球上第一个弹奏这首曲子的，他拥有先入为主的优势，因此当15秒后那段骤雨般的旋律响起的时候，台上几个吉他手不约而同地面露讶然，台下的掌声也随之爆发。 宁轻舟的吉他技术未必比台上的任何一个吉他手厉害，但是他是这个星球上对这首经典曲子最熟悉的人，所谓，无他，唯手熟尔。 两分钟的吉他solo瞬间carry了全场，原本抱着“不管宁轻舟弹出什么，都从专业的角度赞美几句”的孙阳一下傻眼了，因为面对这首曲子，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从哪赞美起。 台下的孔明听完，摇头苦笑了一声，此时出现“既生亮，何生舟”的弹幕应当非常贴切。 正当大家以为宁轻舟要收吉他的时候，忽然听到吉他声一转，一段优美而忧伤的旋律流出。 《fade to ck》的前奏。 又是一首现场秒录音的代表作，被吉他爱好者封为圣经的传世经典！ “可以听十年，万听不会厌”。 宁轻舟也是无数遍循环过这段旋律的男孩子啊。 台上台下不知多少吉他手听得目瞪口呆，就好像心里最痒的地方被痛痛快快地挠到了一样，即使不懂吉他的观众也会被那优美的旋律撩动心思，希望可以一直听下去，不要停。 90秒，宁轻舟住手，现场的节奏似乎也顿了一下，接着评委席的王仲宣、孔明等人先后起身鼓掌。 这个时候，谁还有余暇去关注宁轻舟的吉他技术？(未完待续。) ps：这两首曲子，应该不用多推荐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攻玉乐队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吉他技术中等水平偏上的宁轻舟，最终靠两首经典的曲子技惊四座，他下去之后，蔡文姬上来唱了一首歌，孔明吹了一曲婉转悠扬的笛子，同样博得满堂彩。吉他秀的比赛，赵子龙拿了第二名，评委席上，坐在宁轻舟身后的曹雨琴用脚尖踢了他一下，宁轻舟回头低声说了句“看脸”，曹雨琴失笑。 宁轻舟之所以举办这次摇滚大赛，本就是为了寻找吉他手、贝斯手和键盘，一下碰到赵子龙、姜伯约和马云楼三人，对他来说是意料之外的惊喜，无论如何，不会放手。 曹雨琴正在暗自好笑宁轻舟嘴硬，忽然听到孔明侧头跟宁轻舟说：“小宁，你们这次比赛只招冠军吧？” 宁轻舟道：“前十都是我们的目标，公司刚成立，正是缺人才的时候，明哥不是看中了哪个吧？” 孔明笑了笑，说：“赵子龙。” 宁轻舟心道：“你当然想选赵子龙，估计姜伯约也在你的射程。”笑着说：“这么巧，从比赛一开始，我就在关注磐石乐队。” 既然时移世易，赵子龙和姜伯约就不能再给你孔明了，不然我巴巴得跑去帮赵子龙追女孩干嘛？ 曹雨琴一听孔明有要人的意思，暗暗的在心里重新定位磐石乐队，在业务能力上，曹雨琴有自信，但是在识人辨才上，宁轻舟更胜一筹，比如之前东吴的那个吕子明，现在忽然变得成熟稳重起来，和之前的冲动浮夸简直判若两人。 “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这就是宁轻舟对吕子明的评价，可谓一语中的。 孔明作为嘉宾评委，自然不可能跟宁轻舟抢人，而且听宁轻舟志在必得的语气，不像是说假话糊弄自己，点了点头说：“的确是好苗子。”相比于帮桃园兄弟签下赵子龙和姜伯约，孔明现在更愿意跟宁轻舟交好。 摇滚大赛总决赛的冠军最终不出意料地花落磐石乐队。马云楼同时获得“最佳键盘手”的称号。 比赛结束之后，曹雨琴随后带着两个助手按照之前和宁轻舟商定好的名单去接触前十的选手，而宁轻舟招呼完孔明和蔡文姬，亲自去和前三聊以后的发展计划。 出乎宁轻舟意料的是。三强选手，除了和来自京大的亚军“元素乐队”聊得最顺利之外，其他两个乐队都遭遇了不同的难题，季军“草样乐队”决定再沉淀几年，暂时没有和任何公司签约的打算。宁轻舟当然尊重和理解他们的选择，表示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情况最复杂的还是冠军磐石乐队，乐队每个成员都愿意加入轻舟文化，但是他们不愿意再以乐队的形式加入，原因是主场贾仁路和鼓手姚重卜在关键的时候要抛弃队友马云楼，因此赵子龙、马云楼和姜伯约三人要重组磐石。 这个结果在宁轻舟看来，简直像某种命中注定，听了一会双方各执一词的争论之后，宁轻舟最终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如果矛盾真的无法调和，那他们两边只能一边拿奖金10万块。【ㄨ】一边拿轻舟文化的合约。 赵子龙、马云龙和姜伯约毫不犹豫地立即接道：“我们要和轻舟文化签约，不要奖金。” 贾仁路和姚重卜则犹豫了片刻，十万块对他们来说不是一笔小钱，但轻舟文化对整个娱乐圈来说，却是一个很小的公司，这或许也是草样乐队拒绝加入的原因，如果举办这次大赛的是建安、仲汉或者东吴，他们肯定不会拒绝得那么干脆。 最终贾仁路和姚重卜选择了十万奖金，赵子龙、马云楼和姜伯约如愿以偿地加入轻舟文化，不过欣喜之余。问题随之而来，他们三个要以什么姿势加入轻舟文化呢？ “你们自己有可以用的排练室吗？”送走贾姚二人之后，宁轻舟问。 三人面面相觑，然后摇头。赵子龙说：“那个排练室是我们一起用的。” “没关系，明天你们去公司，顺便去看看排练室。” 赵子龙嗯了一声，姜伯约忍不住问：“宁总，我还是想问下，我们和轻舟文化签约。以后继续组乐队唱歌还是公司会有别的安排？” 宁轻舟道：“明天会详细地聊这件事。” “嗯。” 晚上回到公司和曹雨琴一起汇总了一下这次大赛的各项数据，支出、收入以及最重要的签约人数，可喜的是，这次大赛公关到的广告费覆盖了比赛八成以上的支出，电视台那边互有收支，基本扯平。 而踏歌网直播支付的版权费用，不仅补足了剩下的两成支出（奖金和评委、嘉宾友情出场费）还剩了20余万，宁轻舟大笔一挥，给这次比赛活动表现突出的工作人员每人加了5000元的奖金。 签约新人方面，当然不可能全部都整支乐队一起来，实际上，除了宁轻舟另有考虑的二人组“元素乐队”，其他签的全部是单人合约，两个女生主唱，一个外形阳光俊朗的鼓手。 整体来说，这次摇滚大赛出乎意料的成功，至少在宁轻舟看来是这样，而当第二天到来的时候，又有新的惊喜出现。 按照约定，第二天赵子龙、马云楼和姜伯约三人来到轻舟文化，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马云楼的哥哥马孟起，马孟起是新海某家大型健身房的总教练，身形健美，面容俊朗，气质很好。他担心妹妹被皮包公司欺骗，特意跟过来做“保镖”。 不过马孟起见了宁轻舟和轻舟文化的公司之后，疑虑顿消，名声在外的宁轻舟就不用多说了，只看人家公司办公室的选址和地段就不可能是皮包公司。 宁轻舟见了马孟起之后，暗说了一句“真的是你”，热情的打了招呼后，开玩笑的试探了一句：“马先生的条件不输吕奉先，不知道有没有到娱乐圈来发展的想法。” 马孟起笑着说：“我怎么能跟吕奉先比，我做不来明星吧？” 宁轻舟鉴貌辨色，心里顿时明白，这位马孟起今天过来可能不只是做妹妹保镖那么简单，表情认真了一点，道：“马先生不用谦虚，你和云楼都是出身文艺世家，文艺天赋不会差，再说你个人，不论是体型还是外表，都不输当今任何一位一线男星，如果马先生不嫌弃我们公司小，可以进一步谈。” 白袍锦马超，“有不减吕布之勇”，前人早有定论，宁轻舟可不是无的放矢。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那个，我考虑考虑再给你答复？” “没问题。”宁轻舟心知有戏，也不急，转身看向赵子龙等人，说：“去排练室看看。”说着带领大家一起去了排练室。 叶须欢已经在排练室等待多时。 赵子龙等人来不及感叹排练室的豪华，听宁轻舟介绍道：“叶须欢，蓝星第一鼓手。”叶须欢笑着横了宁轻舟一眼，然后跟大家打招呼。 宁轻舟又介绍了赵子龙、马云楼、姜伯约和马孟起，然后安排道：“吉他、贝斯和电子琴，大家先去试手，等会我们一起来合一个《海阔天空》。” “我们？”赵子龙有点难以置信地问道。 “对啊。” 见到宁轻舟，和与他合作唱歌，而且还是唱《海阔天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好。” 应了一声之后，赵子龙和姜伯约去挑吉他和贝斯，马云楼径自走到键盘前。 宁轻舟对着叶须欢那边点点头，然后过去抱起自己的黄木吉他。 十五六分钟之后，所有人的乐器都准备完毕，宁轻舟对着天花板竖起食指，说：“第一遍。” 马云楼那边钢琴声响起。 这是宁轻舟来到蓝星之后，唱得最圆满的一次《海阔天空》，这也是其他人听过的最原滋原味的一次《海阔天空》。 虽然只是第一遍，但效果超出所有人的意料，大家的配合像是排练过很多遍一样。 “一起组乐队吧。” 唱完歌之后，宁轻舟回身跟赵子龙他们三个说道，语气轻松自然，像是“吃饭吧”。 三人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宁轻舟。 “我们一起组个乐队，一起去rock一下这个世界。”宁轻舟面带笑意，但神情十分认真地说道。 赵子龙、马云楼和姜伯约三人脸上带着一样震惊和不可思议的表情，问：“你是说，你你和我们一起组月底。” 宁轻舟点头：“我做主唱，叶须欢鼓手，你们各司现在的位子，怎么样？” 马云楼第一个反应过来，说：“我没问题。”她有这个底气说这句话，刚才的《海阔天空》，她的琴完全配得上叶须欢的鼓和宁轻舟的歌。 赵子龙和姜伯约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宁轻舟，说：“我们也没问题。” “好。”宁轻舟高兴的伸出手，叶须欢过来把手叠在他手上，赵子龙三人犹豫了一下，也先后把手递出，宁轻舟道：“我宣布，攻玉乐队正式成立！” 神州历一零二年，11月23日，攻玉乐队在轻舟文化当时的总部成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求婚的奇异时间点 三年的筹划和准备以及最文艺的通关，使得宁轻舟从复出到建立轻舟文化这个过程进行得一切顺利，没有遭遇较大的阻碍和波折，包括这次由轻舟文化主办的摇滚大赛，也顺利落幕，公司也如愿以偿招到几个潜力新人。 根据最文艺第二关的要求，宁轻舟需要打造一支殿堂级的乐队，需要打造白金级的唱片，当然，这个“白金级”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卖三万张，而是唱片销量突破百万，尽管宁轻舟脑中有浩瀚歌海、无数经典，但在这样一个网络发达、信息爆炸的时代，唱片式微的趋势已经难以挽回，唱片销量突破百万，现在的宁轻舟没有这个自信。 此外，宁轻舟还需要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全国巡回个唱。 从这些角度来看，此时的宁轻舟和轻舟文化只算是刚刚走上正轨而已。 11月底，曹宪的首张个人ep《街头天使》终于灌录完成，ep里收录了宁轻舟写的《天使的翅膀》和《容易受伤的女人》两首以及曹宪自己写的《流浪的黑猫》等三首歌。 “处女作。”曹宪把那盘薄薄的、印着天使翅膀的银色塑料盒放在桌子上，悠然说道：“感觉很特别。”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宁轻舟笑着问：“怎么特别？” “你过几天不就也知道了？”曹宪瞥了宁轻舟一眼，然后又说：“不对，您的是大碟，是个人专辑。” 宁轻舟笑道：“就多几首歌而已。” 宁轻舟的个人专辑已经在做，第一张专辑的名字毫无疑问定为“海阔天空”，一张专辑里面出现两首同名歌曲，也算史无前例，其余就是对宁轻舟目前已经唱过的几首歌做一个总结：《从头再来》，《好久不见》，《飞得更高》，《向天再借五百年》。《从开始到现在》以及《曾经的你》等几首。 以宁轻舟的眼光来看，这些歌出现在同一张专辑里，容量还是比较惊人的，因为这些歌的每一首几乎都能独当一面。 宁轻舟的新专辑定在元旦节上市。辞旧迎新的意思，而且在这之后，神州金曲奖要正式开幕，可以稍借东风，既然进了这个圈子。有些规则还是尽量熟悉一下。 处理完一天的工作，办公室最后只剩下宁轻舟和曹雨琴，两人站在阳台上聊天，曹雨琴问起马孟起的事情：“你是真想签他，还是看在马云楼的份上故意客气一下？” “琴姐看呢？” 曹雨琴道：“虽然你平时不正经，而且浮夸，但是工作上的事情，你很重实在，不会无的放矢。” 宁轻舟点头。 “你真要签他？” “对。” “为什么？就因为他长得帅？” 宁轻舟忙问：“琴姐也觉得他长得帅？” 曹雨琴白了宁轻舟一眼，说：“不要说这些没用的。” 宁轻舟笑了笑。说：“虽然娱乐圈多美女帅哥，但是真正大红大紫的，未必都是最帅最美的，主要还是……” 曹雨琴接道：“看气质吗？” “不不，看接不接地气，不接地气的艺人是小众艺人，最多就是有些三心二意的花痴粉。” “你觉得马孟起接地气？” “嗯。”宁轻舟自信道：“可以按照吕奉先的路子培养。” 曹雨琴想了想，点点头，说：“你这么说，他们倒真有点相似。” 宁轻舟笑着看向远处林立的楼房。曹雨琴道：“不要这么一副老气横秋老谋深算的样子，我看不习惯。” 宁轻舟哈哈大笑，敬了一个少先队员礼，说：“好。” 曹雨琴笑道：“这还差不多。走吧，晚上一起吃饭，鹂鹂和千帆好像有什么大事公布。” 宁轻舟赶紧打开“蓬莱六仙群”，找到聊天记录，笑着说：“看来是有喜事啊。” 曹雨琴也点头说：“估计今年要结婚。”然后拍了宁轻舟一下，提醒道：“等会注意点。不要一下猜出来的样子，要很惊喜。” “了解的琴姐，我的演技你还不放心。” 上了曹雨琴的奥迪后，曹雨琴随口问道：“千帆最近有找你借钱吗？” 宁轻舟点头，说：“他最近和黄鹂好像在理财，办了一张公共银行卡，规定每个月两人各自必须存进去一定数目的钱，但是上个月千帆没控制住，还完信用卡剩下的钱刚好够理财，没生活费了。” 曹雨琴问：“他借了多少？” “一万。” 曹雨琴了然颔首，说：“他不是没生活费，他要买戒指。” 宁轻舟也恍然明白过来，然后疑问道：“这么说，他已经求过婚了？” “等下听他们怎么说就知道了。” “嗯，对了，琴姐你怎么知道千帆找我借钱？” “鹂鹂也找我借了钱。” “啊。” 宁轻舟和曹雨琴到了随园之后，其他人都已经到齐，宁轻舟走到江寒雪跟前，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问：“点菜了吗？” “点了。” 因为六个人彼此熟悉彼此的口味和禁忌，所以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点出满足六人的单。 “所以，鹂鹂，千帆，你们有什么事情要宣布。” 陈千帆和黄鹂对视了一眼，然后黄鹂伸出右手，无名指果然套了一枚钻戒。 “求婚成功，明年十一办婚礼。”陈千帆春风得意地说道。 曹雨琴和江寒雪尽管已经猜到，尽管做好假装惊喜的准备，但是当她们看到黄鹂的戒指，还是由衷的感动和开心，眼眶顿时红起来，然后起身去和黄鹂拥抱，宁轻舟和江建中欣慰地看着陈千帆，然后江建中看着宁轻舟示意了一下江寒雪，表达的意思十分明显：“你什么时候求婚？” 宁轻舟被看得心里一顿，脸上却挂着一切都在计划中的笑意，微微颔首，然后转移话题问陈千帆：“你什么时候求的婚？” 陈千帆脸色没来由的忸怩了一下，然后说：“前天晚上。” 宁轻舟脸色顿时精彩纷呈，指着陈千帆，陈千帆老脸微红，悍然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宁轻舟大笑。 曾经某个无聊的周末，宁轻舟和陈千帆在公寓里聊天，聊着聊着聊到求婚的话题，陈千帆当时说求婚的场面要和自己的具体情况相结合，在能力允许的范围内，不妨奢华一点、梦幻一点，尽量让女方印象深刻。 宁轻舟当时突发奇想、脑洞大开，说：“如果想让女方记忆深刻，最好在晚上办完事之后，还没穿衣服之前求婚，一来那个状态下的两个人最为’坦诚’，二来当赤果果的你变魔术般的拿出戒指向同样赤果果的她求婚时，那种视觉上的冲击力，可以真正的让彼此印象深刻。” 宁轻舟随口提出的这个想法让陈千帆惊为天人，当即表示以后他就这儿干，刚才宁轻舟问起他求婚的事情，发现他神色有异，立即猜到。 江建中不明就里，问：“轻舟你笑什么？” “替鹂鹂和千帆高兴。” 几个女孩子哭完抱完，回到座位，黄鹂果然问起宁轻舟：“舟哥，你准备啥时候求婚啊？” 江寒雪听到这个问题，顿时紧张起来，她早已把宁轻舟当做自己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虽然迫不及待地想做他的新娘，但是看他公司刚成立，事业刚起步，又不想让他为这件事分心，因此在宁轻舟面前，她从来不主动提这方面的事情，今天见到黄鹂的戒指，不免再度怦然心动，因此一时居然忘记去接黄鹂的话，替宁轻舟打圆场。 这时，宁轻舟伸手握住江寒雪的手，说：“在你们想不到的时候。”(未完待续。) ps：最后一次请你订阅正版，虽然跟定在降，但还是不情愿去做那些麻烦的防范措施。 工作一天，枯坐几个小时，每个字都用了心，不求其他，订阅一下就行。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何一利的邀斗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立刀乐队在何一利的带领下，早已经跻身国内一线乐队，不过不知道是玩摇滚的气质使然，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曾经的梦想实现大半的何一利却少有乐容，眉宇间常常带着忧郁，好像很难为什么事情开怀大笑。 如今的立刀乐队，大概也只有和何一利一起出道的鼓手唐明才知道真正的原因，何一利之所以能带着立刀乐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因为当初他做过一次重大的放弃，一次可能会终身遗憾的舍弃，因为那件事的存在，即使如今功成名就，他也很难完全开心起来。 结束一天的排练，何一利照例要独自消失，一个人不知要躲到什么地方去抽烟喝酒，和所有烟酒爱好者一样，乐队选手也有一套属于自己喝酒抽烟的理由，喝酒可以激发灵感，体会和探寻清醒世界以外的世界，而抽烟可以让嗓子更具沧桑感，据说国外就有一支摇滚乐队的主唱为了保持沙哑的嗓音，特地大量饮酒抽烟。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抽烟喝酒完全是为了追求艺术的极致，特别拼。 何一利把外套搭在肩膀上，正要离开，唐明叫住他，然后递了一盘ep给他，何一利见到盘上刻着的歌名和人名脸色顿时变了变。 容易受伤的女人。曹宪。 何一利接过碟盘，问：“已经出来了？” ”嗯，卖得还不错。” “意料之中的事情。”何一利把碟盘小心翼翼的放好，对唐明说了句“谢了”，然后赶紧回家。 ep里的歌，包括《天使的翅膀》和《容易受伤的女人》两首，只要是曹宪之前唱过的，何一利都听过不止五十遍，但如今那些歌组在一起之后，他还是像第一次接触这些歌，迫不及待地回到家去听。 回到家之后，东西也来不及吃。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啤酒，然后把碟片放到dvd里面，席地而坐。 第一首歌就是主打歌《容易受伤的女人》。 人渐醉了夜更深，在这一刻多么接近…… 何一利听着听着。整个人慢慢痴呆，靠着沙发躺下去。 是你始终甘心靠近 我方知拥有着缘份 重建我信心 曾被破碎过的心 …… 听着最熟悉又最陌生的声音，往事一幕幕像幻灯片似的从眼前闪过，但是同样作为歌手，何一利从歌中品出了不同的味道：“曹宪她已经完全放下了。” 那是一种很异样的感觉。一种冥冥中的联系突然被斩断的感觉。 当初听曹宪唱“长夜有你醉也真，让我终于找到信任”这一句的时候，总感觉她的歌声里还带着怨恨，何一利最初当然不希望曹宪怨恨自己，可是二人分开已成定局之后，他又开始担心曹宪连恨都不恨自己。 那时候宁轻舟要拍《好久不见》mv，他见过曹宪一次，尽管那次他已经隐隐从曹宪的眼睛中看到“往事如水，毕竟淡然”的神色，但是他为曹宪能主动在好久不见约见他感到欣喜。没有想太深，如今再听这首歌，结合当初那个眼神，他终于恍然大悟。 酒不醉人歌醉人。 何一利呆呆地看了天花板很久，然后掏出手机给宁轻舟打电话。 “我嫉妒你想见就能见她。” “我嫉妒你写那样的歌给她。” “宁轻舟，我要挑战你，我要当着她的面赢你。” 电话通了之后，何一利也不等宁轻舟说话，自己毫无逻辑、东拉西扯地说了一桶，电话那头的宁轻舟一直保持沉默。何一利说完之后，问：“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宁轻舟思索地嗯了一下，说：“你希望她能在你最辉煌的时候陪在你身边，这种心情我大概能够理解。【ㄨ】” 这次轮到何一利沉默。宁轻舟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当初放弃曹宪选择建安提供的机会，他何尝不知道这有可能是建安的权宜之计，但是他有自信在那个机遇到来的时候，可以一炮走红，走红到建安不舍得把他当做弃卒。因为娱乐圈有句话叫做“生意就是生意”，建安不会为了个人好恶放弃眼前的大好利益。 按照何一利的想法，等到他踏上建安这块跳板，跳到更高的地方，乃至可以摆脱建安的时候，他会重新回到曹宪的身边，站在他面前，请求她的原谅，然后两人再重新开始，这个时候，她依然美好，而他不再落魄。 可是何一利没有料到建安这块跳板那么高，想要跳出去那么难，他更加没有料到曹宪会那么决绝，那么不留余地。 沉默有顷，何一利情绪平复下来，语气中饱含苍凉，说：“你第一次见她的故事，我听过，’天使的翅膀’，曾经有一个女孩指着我的鼻子讲给我听，因为那件事，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你。” “那个女孩是叶须欢吧。” “没错，一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天赋也好，跟唐明学过鼓，悟性很高。” “是啊，她现在是我新乐队的鼓手。” “你组了新乐队？” “对。” “明白了，你做那场摇滚大赛是在挑人？” “嗯。” “那更要比一比了。” 宁轻舟笑着说：“你们是成名已久的乐队，我们是刚组队连道都没出的新乐队，你还说要挑战我们？” 何一利道：“一首《海阔天空》值得当今所有摇滚乐队的仰视，说挑战你，也不算夸张。” 宁轻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想着：“我也一样仰视这首歌。” 何一利继续说：“而且，跟我们乐队斗一场，对你们也有好处，虽然这种好处对你来说，可能没那么多意义。” “有意义。”宁轻舟有一说一。 何一利难得轻笑了一声，说：“那就这么定，既然她被成为街头天使，那我们也不用另挑地方，就在恒通广场如何？” “可以。” “你们什么时候有空？” “随时。” “我们后面三天都有没办法推的通告和广告，那就一周之后。” “好。” 谈话的节奏顿了一下，何一利问：“听说曹子桓当初也找过你？” “是的。” “我知道了。”何一利的语气又低沉下去，曹子桓当初故技重施，对宁轻舟诱之以利，但是被他干净利落地拒绝了，为此，他不惜蛰伏三年。 何一利感激宁轻舟一首歌唤醒曹宪误入歧途的一念。 何一利羡慕宁轻舟现在能和曹宪如此自然而然的相处、合作。 同时，何一利也一直为他和宁轻舟之间的对比而耿耿于怀着。 他想做而没有坚持到底的，宁轻舟全部做到了。 因此，何一利想赢宁轻舟，在这一点上，他不是开玩笑，不是说糊涂话，当然，即使赢不了，他也要跟他痛快淋漓、忘我的斗一场，如果音乐于他是修行，那么曹宪就是他心灵上永恒的破绽，而宁轻舟则是矗立在他心头上的一道阴影。 结束通话之后，宁轻舟多少有点莫名其妙，他了解何一利的心情，但是一时也猜不透他的心路历程。 出于某种礼貌，宁轻舟给曹宪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这件事，曹宪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说：“我没问题，到时候去给你们加油。” 宁轻舟放下心，道：“那没问难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开场 宁轻舟还没来及跟赵子龙、马云楼和姜伯约说斗歌的事情，立刀乐队就已经把一周之后那场“世纪大战”的消息挂了出去。 “12月5日，何一利领衔立刀乐队与宁轻舟新组攻玉乐队决战恒通广场！”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线上线下疯狂的传播开。 立刀乐队vs宁轻舟！ 在攻玉乐队没有打出名气之前，大家本能地把这个消息传成宁轻舟和立刀乐队的决战，当然，赵子龙他们几个人对这件事的看法就相对深入一点。 当时他们三人刚下了课，正准备集合去轻舟文化排练，然后忽然听到旁边有人惊呼：“宁轻舟要和立刀乐队在恒通广场决战。” 以三人如今的身份，听到这种消息，无疑更为好奇，不过不等他们拿出手机查新闻，就有好些人过来把他们围住，询问细节。 “你们知道这场决战吗？” “是哪一方主动挑衅的？” 这些问题三人实在回答不出来，直到有人问：“你们知道攻玉乐队吗？” “攻玉乐队？”姜伯约反应机敏，反问。 “对啊。”有人接道：“新闻说，这是宁轻舟新组的乐队，这次决战，宁轻舟就是带攻玉乐队出战。” “啊！”三人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 “你们不是和轻舟文化签约了嘛，不知道攻玉乐队？” 三人只好尴尬地笑笑，不置可否，赶紧动身去轻舟文化询问具体情况。 “跟立刀乐队决战？”路上，姜伯约说起这件事，有点不可思议，他对宁轻舟是有信心。但是他对立刀乐队，也很有信心，唯独对自己几个没有多大的把握。 和立刀这种成名已久的乐队pk。绝对不是参加全国大学生摇滚大赛那么简单，毕竟立刀乐队每个成员都堪称其所在领域的顶级高手。比如鼓手唐明被称为“鼓王”，主唱何一利更是被称为“摇滚怪杰”。 赵子龙和马云楼表现得相对狂热和积极，甚至是兴奋，赵子龙道：“咱们老板好大的气魄，好大的手笔，出道之战选择了立刀乐队。” 马云楼道：“跟他们pk，输了也不丢人。” 赵子龙摇头道：“未战不言败，说不定这也是宁先生对我们的考验呢。” 姜伯约听到“考验”二字。脸上的表情一凝，认真说：“子龙说得对，只要比赛还没开始，双方胜负就各占五成，他们立刀乐队固然老道，但我们这边也有宁轻舟。” 赵子龙接道：“我们也不赖，不然宁先生不会直接要跟我们组乐队，所以，这次我们要好好表现，千万不能让他对我们失望。” 一路聊着。互相鼓励着，等到了轻舟文化的时候，三人的脸上已经带着显而易见的战意。 “先要跟你们说声抱歉。我没想到他们会把消息挂出去得那么快，没来及事先跟你们说。” 宁轻舟见了三人，第一时间道歉，三人自然不会介意，都说：“跟高手交战，才能更快的提升自己。” 说得有些冠冕堂皇，好像在应付面试官，但是也能从语气和他们的表情中听出和看出他们的自信。 “关于斗歌、对场，我也算有点经验。概括起来就是十二个个字，忘记舞台。忘记比赛，享受音乐。” 三人听得点头。 “另外。今天再排一首新歌。”宁轻舟说着转身带大家去排练室，三人一听新歌，顿时又起好奇心，宁轻舟自从复出以来，每出新歌，歌坛必然为之一颤，如今能亲自参与这首新歌，和之前的感觉截然不同。 进了排练室之后，嘴里含着棒棒糖，倒戴着鸭嘴帽的叶须欢，把手机举到宁轻舟面前，说：“师傅向我挑衅了。” 唐明在短信里跟叶须欢说：“到时候我现场教你应该怎么打鼓，也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师傅永远是师傅。” 宁轻舟笑着说：“以大欺小，以成名欺出道，我就不说了，现在连心理战都玩起来了，他们到底是有多怕我们啊。” 叶须欢微笑一声，然后边自言自语边回道：“弟子不必不如师，比过才知道。” 接下来的一周，娱乐圈大大小小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立刀乐队和攻玉乐队的这场决战一直占据着热门话题榜，而且随着时间的积累和参与人数的增多，各种绯闻和八卦被挖了出来或者被编了出来。 “劲爆！何一利和宁轻舟的这场世纪决战，竟是为了她！” “八一八立刀乐队和宁轻舟的渊源。” “又是一次互利共赢的炒作，这场决战的话题已经连续霸榜一周，对此我只能说，立刀你赢了，宁轻舟你也赢了。” 不管大家怎么说，这场比赛衍生出来的两场免费演唱会吸引着全国各地的粉丝们，他们早在消息发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订好了去新海的票，与此同时，恒通广场的负责方已经紧急额外调配了两百名保安，准备12月5日那天投放到恒通广场。 立刀乐队和宁轻舟联合起来的影响力，不输于当今娱乐圈任何一位大咖，这场对台也绝对担得起“世纪之战”的称号。 恒通广场周围几条主道的戒严在12月4日的下午上六点就已经开始，二十多个交警以及十几个协管道路交通的自愿者正式上岗，因为粉丝们从3号开始陆续赶到恒通广场。 当天晚上，恒通广场有许多店主和工作人员直接留宿店内，他们中有想听歌的粉丝，有想抓住明天的机会大赚一笔的老板。 12月5日上午，恒通广场主广场的露天舞台已经完全搭建完毕，上午六点半，粉丝们开始在广场周围的三条主道上排队，到了九点，三条壮观的长龙已然成形。 这个时候，一辆军绿色的武装车出现在大家的视线内，车门打开后，十二位荷枪实弹的武警从车上下来，武警们两人一对，扼守住广场各个重要位子，威慑力十足。 随后新增的两百名保安就位，开始维持秩序。 九点半媒体入场，几家重要的门户网站和杂志报刊，都派了记者过来。 十点二十，开放粉丝入场，这一入，就是漫长的四十分钟，直到广场人满为患，外面的队伍还没进完。 现场工作人员经过商量之后，只能暂停粉丝入场，后面没能进场的粉丝立即就要崩溃，幸好工作人员及时用扩音器解释道：“没有入场的观众也不用难过，因为本次对台，大厦这块电子屏幕会全程即时直播，在外面也一样可以看到里面的实况。” 即便如此，排在最前面的几个粉丝还在跟保安纠缠，希望能放他们进去，保安当然明白一旦放他们进去，就是一个恶性循环的开始，只能顶着压力拒绝。 好在这个时候有人自动地去选择观看电子屏幕的最佳位子，一人动而十人随，渐渐的，所有没入场的观众都各自去挑了观看屏幕的最佳位子。 11点10分，一个打扮嘻哈的男主持和一个白裙可爱装的女主持登场，一番互相配合的调侃开场白之后，正式宣布对台开场。(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第一百二十章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恒通作为新海新区最为成熟的广场之一，有着承办各种大型活动的丰富经验，因此这次立刀和攻玉的对台虽是露天舞台，但仍旧被烟花云雾缭绕出了演唱会现场的效果。 烟雾散去之后，两支乐队摆好造型，出现在舞台上，尖叫声顿时蔓延全场，楼上的窗户旁人头攒动，发出的呼喊和楼下的粉丝连成一片。 “立刀！立刀！立刀！” “宁轻舟！宁轻舟！宁轻舟！” 今天到场的观众，人数方面大约可做七三开，立刀乐队的优势还是颇为明显，宁轻舟近来虽然势头强劲，但是一来唱片未出，二来没有举办过一场演唱会，至于其他几个成员，除了“最美鼓手”叶须欢，赵子龙、马云楼和姜伯约仅有摇滚大赛冠军的头衔，影响力和底蕴方面逊色立刀许多。 几人在台上摆了两分钟pose，工作人员正好把他们各自的装备抬到台上，双方随后谢了观众，成员们各就各位，真正的好戏要正式开始了。 虽然这场对台斗歌由何一利主动挑起，但是作为后进，攻玉乐队还是以挑战者的姿态率先出招，攻玉乐队出的第一首歌毫无例外的正是那首有着“广场晚会之王”之称的《飞得更高》。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 时而宁静时而疯狂 以这首歌的传唱度，即使是立刀乐队的粉丝也能跟着和，实际上，连立刀乐队的几位成员都在跟着唱，特别是唱到高潮部分，全场大合唱的场面蔚为壮观。 坐在对面的立刀乐队也不因为攻玉乐队如此受欢迎就有什么情绪，相反，他们脸上的表情非常欣慰，不知道是棋逢对手的欣喜还是为自己粉丝们的理智而骄傲。 立刀乐队在宣传这次对台的时候，三令五申这次pk是一次音乐上的纯粹对抗，不存在立场上的胜负。大家只管好好享受音乐，以此时的现场气氛来看，双方粉丝的表现都非常大度。 实际上。大部分明星的粉丝或者路人粉都是非常理智的，网上常见的失格的键盘粉往往不是真正的粉丝，而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挑事者。 退一步来说，即使一个人在网上对某位明星有过不满的言论。但一旦他有机会现场见到那位明星，心情和态度仍旧会变得截然不同。 因此，当宁轻舟火力初开，舞台魅力初露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吝掌声和喝彩。 《飞得更高》结束之后，宁轻舟伸手指向立刀乐队。做挑衅的姿态。这是对台常见的“请对方接招”的手势，无任何贬义。 立刀乐队深谙对台之道，接住宁轻舟的挑衅，个个神情昂扬、自信满满的出场，然后也奉献了一首乐队的代表做《呐喊》，同样赢得满堂彩。 “我还以为立刀会用这首歌对抗《海阔天空》，没想到出来这么早。”台下有资深的歌迷在互相交流着。 “立刀也不只这一首代表作，《燃烧的喉咙》可以一战。”另外一个歌迷盯着舞台，回了一句。 “那倒也是。” 两人正说着。立刀乐队向攻玉乐队摆出“怕了吗，到你们了”的手势，然后攻玉乐队那边出来的前奏赫然是《燃烧的喉咙》。 现场短暂的愕然过后，大家顿时反应过来，攻玉和立刀互相唱对方的歌，无论胜负都不会让对方觉得难堪，是真正的享受音乐。 宁轻舟嗓音和何一利不同，如果以嘶哑的方式来演绎《燃烧的喉咙》，必然会被先入为主的歌迷排在第二位，因此他在排练的时候。就将小时候无比熟悉的戏腔融进这首歌中。 梆子戏、三弦、大鼓戏以及各种各地方的代表戏都是宁轻舟喜闻乐见的声乐，不过他和一般的发烧友不同，他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票友，能唱的唱段也就是小时候耳濡目染的几段，宁轻舟最感兴趣的是那些戏的唱法和腔调，以及唱那些戏时的神态和动作。 中国传统的戏剧，都是唱和演联合在一起，若无栩栩如生、全情投入的表情和动作相衬，不论多么完美的唱腔都很难从骨子里打动观众。 宁轻舟虽然不算个中专家，但是无数次目睹爷爷唱戏时的那种忘我的投入，心中印象不可谓不深刻，如今模仿起来，也能得三四分神韵。 何一利唱《燃烧的喉咙》，以自己沙哑、忧郁的嗓音来渲染歌中的韵味，宁轻舟演绎这首歌，则是靠以戏入歌以及入木三分的表情来呈现，对观众们来说，对立刀乐队来说，都是一种耳目一新。 唱到兴起，宁轻舟干脆在中间直接插。入了一小段戏曲，这也是他对这首歌的曲谱进行微调后的成果。 辽阔的喉咙长满荒芜的杂草 星星火苗渐渐燃烧 风声中烈烈吟唱 快跑 永不回头的燃烧 …… 宁轻舟梗着颈脖，恰如其分的摇晃，伴着手臂不断转换的虚势，带着一种忘记一切的投入表情，将这首歌演绎出另一种味道，以舒缓抒豪迈，以克制出癫狂，显示出了过人的表演天赋。 一首歌唱完，何一利居然主动起身鼓掌，那种做法完全不是出于礼节和大度，而是对宁轻舟的这次二次创作表示由衷的欣赏。 接着立刀演唱了粤语版的《海阔天空》，同样的重新编曲，以立刀的方式进行呈现，赢得了不弱于攻玉乐队的喝彩。 质量上或许“歌无第一”、各有千秋，但《海阔天空》的传唱度比《燃烧的喉咙》要高出一个层次，这也是陈长文把前者定为“上上”而把后者定为上中的原因之一。 第二轮的pk结束之后，双方基本出于势均力敌的状态，但是有鉴于立刀主场般的优势，以及他们成名已久的底蕴，这个结果等于他们落在下风。 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进入到主持人脱口秀时段，当两支乐队再次登台的时候，优先出手权交换，这一次立刀先唱。 又是各自两首歌的交锋，这次攻玉乐队以另外一首高亢磅礴的《海阔天空》占据上风，同时，越往后，攻玉乐队几首正当红的歌就越占优势，第二轮结束之后，攻玉和立刀的声势，已成五五之数。 第三轮，新歌对碰，或许也是今天对台的最大看点。 这一次，再次轮到攻玉乐队先出场。 “生活中总会遇到一些人，他们与人为善，笑口常开，要么独来独往，要么在人群中带着微笑保持沉默，他们很少向人坦白自己的心事。” 唱歌前，宁轻舟做了一番背景介绍：“这些人合群，却孤单，这些人好像并没有看着那么的快乐。一首《你不是真正的快乐》送给大家，希望你能真正的快乐起来。” 话音刚落，弦乐的前奏声像一把弯刀释放出来的刀气，斩了出来，刀气特别大，有五六七八丈，直接斩在听者的心灵上。 人群中哭著你只想变成透明的颜色 你再也不会梦或痛或心动了 你已经决定了你已经决定了 你静静忍著紧紧把昨天在拳心握著 而回忆越是甜就是越伤人了 越是在手心留下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刀割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 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 这世界笑了于是你合群的一起笑了 当生存是规则不是你的选择 于是你含著眼泪飘飘荡荡跌跌撞撞的走著 …… 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著银河 难道就真的抱著遗憾一直到老了然后再后悔著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未 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共鸣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被誉为治愈系经典代表作的“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从前奏开始，就以直捣人心的弦乐抓住听者的注意力，等到带着一分哭腔的歌声响起来的时候，好像是从心底传出，有种莫名的魔力，一下将埋藏心底的某件心事挖了出来。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常有，总有某次失落，让你走在人群中，想变成透明的颜色，想爬到树上躲起来，不想被任何人打搅和找见。 感情丰富的年轻人听着这样的歌词，轻易的被吸入心中只有自己的情感漩涡中，那里的一切，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像似着了魔般的沉寂和徘徊，回忆如大海，将你完全裹住。 这是属于第二人称歌词的独特魅力，但凡心中潜藏暗伤，总会被歌声勾出那段悱恻的、只属于自己的故事，这时当歌者发自肺腑地唱出“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的时候，简直是碰到知音。 你不愿意对任何人说出的悲伤，只能以微笑来掩饰，每当这个时候，你内心孤独的一塌糊涂，嘴上说无所谓，心里还是无比期待一个人指出“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宁轻舟大臻成熟的唱技，感情充沛的演绎，瞬间引起满场共鸣，大家听着他唱歌，浸在五味杂陈的往事中，忘记欢呼。 你值得真正的快乐你应该脱下你穿的保护色 为什么失去了还要被惩罚呢 能不能就让悲伤全部结束在此刻 重新开始活著 最后这段是对前面剖析的一种反转，当头棒喝的叫醒那些沉寂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人，既然失去已经是一种惩罚，为什么还要用不快乐持续惩罚自己呢？ 唱到这里的时候，不论是主唱宁轻舟还是乐队其他成员，都进入到一种完全燃烧的状态中，仿佛每个人都把自己融进了音符之中，形成了一种震撼人心的台风，席卷全场。 立刀乐队的何一利神情复杂的站起来，怔怔地看着对面。从那边传来的每一个音符，都正中自己靶心，好像一位酒后的挚友指着自己的鼻子，在对自己进行狂风骤雨般的痛斥。 他唱得对。我不是真正的快乐，即使在音乐上已经做到万众瞩目的辉煌，即使接到过无数鲜花、掌声和奖项，但我好像也从来没有真正的快乐过，心中始终有遗憾。有无法弥补的过往。 台下戴着帽子的曹宪一脸幽静的表情，看了一眼何一利，心中或有触动，但再难起波澜，之后转头把目光落在宁轻舟的身上，若有所思。 当宁轻舟一首歌唱完，现场短暂的沉默几秒，然后广场内外同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虽然前来观看立刀和攻玉对台的歌迷们，早就做好了见识双方现场出新歌的心理准备。但是听到宁轻舟唱完这首《你不是真正的快乐》还是受到了意料之外的震撼。 做为宁轻舟的粉丝“小米粥”，当然会对宁轻舟新歌有期待，但是鉴于宁轻舟“点石成金”的名声在外，小米粥们在期待新歌的同时，不免也会有一层隐隐的担忧在里面，他们担忧宁轻舟的新歌太过普通，他们担忧宁轻舟破功。 这种心情在粉丝群间比较常见。 好在从《海阔天空》之后，宁轻舟每有新歌，不论是写给自己还是写给别人，必有令人称道之处。至今未见渣作，可谓金身不破。 今天这首《你不是真正的快乐》，只第一遍演唱，就一针见人心的引发大规模的共鸣。随着之后的传唱，知名度显然会更上一层楼。 宁轻舟双臂张开，乐队其他几位成员先后并了过来，然后大家一起谢了场，宁轻舟转身看向立刀，面带微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何一利看着他，神情变幻不定，好想跑过去问他：“你是要用这首歌点醒我吗？是她的意思吗？” 立刀乐队的新歌《不再回头》倒有呼应宁轻舟的意思，但是现场的影响力和震撼力方面，逊色不少，这一点连立刀乐队的粉丝也无法否认。 这场对台，没有打分，没有胜负，但有共鸣和气氛，对台结束之后，两支乐队要同时接受媒体的采访，何一利在采访中说：“听了他们那首新歌，我差点唱不出来，现场的媒体应该好好采访一下攻玉乐队，因为一年之后再想采访他们，难度会增加一百倍。” 随后宁轻舟逐一介绍了乐队的成员，然后公布了乐队将在元旦之后举办十场歌友会的计划。 媒体问起新专辑的打算，他才想起来他元旦的时候还有“海阔天空”的新专辑要推出，随口解释了一下，开始为曹宪的专辑做广告。 如同何一利最初说的那样，这场对台结束之后，“攻玉乐队”迅速占据了各大娱乐新闻板块的头条，成为最引人瞩目的新锐乐队。 其后，曹宪的细碟销量接连传来大捷的消息，三万，十万，最终数目定格在十五万，轻舟文化趁热打铁，开始为曹宪安排歌迷见面会。 与此同时，宁轻舟新专辑的宣传也全面展开，如今轻舟文化除了法务和财务两个部门已经完善，经纪人部逐渐成规模之外，运营宣发部门也开始进入组建阶段，现在公司已经挂出运营总监的招聘启事。 12月15日，朋来六人组偷得浮生半日闲，一起去金陵东路逛街，如今宁轻舟和江寒雪已经成为名人，出门之前难免要做些改装，不过有几位朋友的掩护，走在路上倒也没那么容易被路人认出来。 曹雨琴因为最近工作太忙，今天专门过来挑鞋，到了鞋柜，女生去选鞋，男生识趣的在等候区坐下聊天，陈千帆受黄鹂影响，如今已然成了半个八卦爱好者，刚跟宁轻舟聊了几句娱乐圈新闻，忽然想到什么，把手机掏了出来，翻出了一个帖子给宁轻舟看。 “轻舟文化，表面繁荣，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标题党的帖子十分博人眼球，不过看了内容之后，宁轻舟却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陈千帆：“这是从哪里转的帖子？” “红墙啊，你不知道红墙论坛吗？” 宁轻舟好像有印象，但是一时记不起来，摇摇头，陈千帆解释道：“就是一个娱乐八卦的论坛，里面只谈八卦，不谈其他，我也是从黄鹂那里知道的，这个帖子写得怎么样？” “很有水平。”宁轻舟实话实说道：“这个论坛的水平挺高。” 帖子虽有言过其实、夸大其词的成分，但是对轻舟文化产业单一、以及必然遭遇建安、仲汉等大鳄打压的分析十分透彻： “以宁轻舟的才华，个人出道，或者是加入任何一家唱片公司，都将势不可挡地统治未来二十年的歌坛，但是唱歌和经营公司不同，一个是经营个人，一个是经营和管理一个集团，后者要面临的阻碍和艰难，将会超出他的想象。 建安和仲汉压不住才华横溢的宁轻舟，但是想在法律规则内，通过“合理”的市场手段把轻舟文化这种无背景、无后台的小型公司捏死还是不用太费事的。 宁轻舟复出之后，顺建安和仲汉恶斗之势，借和仲汉的合作刺激建安的做法非常漂亮，但是娱乐圈讲到底也是生意场，而生意场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仲汉和建安可以容忍被宁轻舟涮一遭羊肉串，但绝对不会允许轻舟文化来分一杯羹，这是既得利益者对现行格局最起码的控制……” 帖子里提到的问题，基本都是宁轻舟最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有些有解决之道，有些还在继续思考，总体来说，难度的确比自己一个人闯荡要大得多。 陈千帆笑道：“这个帖子的楼主是红墙的站长，不代表论坛的平均的水平，你没看到前阵子论坛讨论你和曹子建的人气时的水平，吵得跟母羊生崽现场一样。” 宁轻舟笑着摇了摇头，随口问：“红墙论坛的站长叫什么？” 陈千帆道：“我只知道他的id叫‘凤雏’，真名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噢。”宁轻舟吁了一口气，然后自言自语地接了一句：“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 “嗯？”江建中和陈千帆一起问道：“什么安天下。” 宁轻舟道：“我是说，我想把这个凤雏招进公司来做运营总监。” 陈千帆道：“我觉得可以，凤雏水平很高的，当初他就猜到了你会在twins的演唱会上复出。” 宁轻舟点头赞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凤雏看私聊 红墙论坛在网络世界的诸多论坛中，名气不是很大，可以说略偏小众，估计只有黄鹂这种资深八卦爱好者才会偶尔在论坛上出没。 红墙的流量和会员注册人数虽难尽如人意，但这种小众特质反而吸引了一批特立独行的娱评人和推手，这些人不乏深谙主流论坛玩法的高手，有些甚至还是在其他论坛呼风唤雨的领袖级人物，他们之所以选择披上马甲到红墙这边溜达，除了在其他论坛产生了审美疲劳之外，还有跟别的同水平高手过过招的意思。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红墙论坛的站长凤雏大神，从建安和飞熊争夺汉王朝的那场大战开始，凤雏开始高频地在红墙发精品分析帖，帖子不论是分析事件的前因后果，还是对未来的预测，都显示出独到的眼光，以及敏锐精准的判断力。 犀利精辟的凤雏稳坐红墙，吸引了好一批同道中人前来试招，形成了红墙论坛独特的生态系统，为许多资深的八卦爱好者所钟爱。 三个女孩挑了半小时鞋，最终挑中一双，但是那一双暂时只能做备胎，如果在其他店没有挑到更好的，她们再回来买走。 出了鞋柜，宁轻舟问黄鹂关于凤雏的事情，黄鹂道：“舟哥你要挖他的话，要赶紧动手，因为据说好多公司要挖他。” “好多公司？” “对啊，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说笑。” 宁轻舟想了想，然后点头道：“看来要早点下手。” 曹雨琴问：“要不抽空去一趟红墙的总部？” 宁轻舟摇摇头道：“先不急，我先了解一下，琴姐，这个凤雏交给我就好了，你手里一大摊事要忙。” 曹雨琴点点头。 晚上回到朋来公寓。宁轻舟花了一个半小时把红墙逛了一圈，凤雏发的所有帖子也大致浏览了一遍，不出所料。凤雏对娱乐圈的认知高度和郭奉孝、孔明处于同一个高度，的确是人才。 宁轻舟躺靠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陷入沉思，从凤雏发过的帖子来看，东吴、桃园兄弟、仲汉等公司应该都给他递过橄榄枝，但是他好像都未为所动，一副要终老红墙的姿态，表现出对现在生活的满足和不愿变动。 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东吴内有张子布，外有周公瑾。桃园兄弟有孔明，仲汉、建安更是人才济济，凤雏之所以一个不选，或许是不想去做一个分子。 想了一会，宁轻舟重新坐起来，挪动鼠标，点了注册账号。 一个小时之后，一篇标题为“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可过万重山”的帖子在红墙论坛新鲜出炉，发帖者：八保舟。 “看了凤雏大神对轻舟文化的分析。深有感触，但是有几处分析，楼主觉得有失偏颇、失之片面。 和凤雏大神一样。楼主也相信市场的力量，相信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的规律，但是在楼主看来，不论是宁轻舟还是轻舟文化公司，现在所呈现出来的势头，都不像是一块弱肉……” 八保舟的帖子从几个方面论证了轻舟文化突围建安、仲汉打压的可能性，同时还预言了仲汉和建安的矛盾难以调和，乃是两家公司的主要矛盾，“只要轻舟文化能妥善运用。必将收获意料之外的回报。” “此外，轻舟文化在整个行业内。并非好无助力，之前的东吴不用说。他还给环球唱片的副总裁左正平交好，摇滚大赛的时候请到孔明和蔡文姬，对台赛的时候又跟立刀乐队不打不相识，楼主不相信这些人脉的牵连只是宁轻舟无意间的结识。” 说完轻舟文化的公司背景，又开始说前景：“公司只在发展阶段，专注于抓唱片制作，培养歌手乃是应有之义，倘若一开始就东一榔头，西一棒头，对这样一个新兴公司来说，难度无疑会更大，成功系数会降低许多。” 宁轻舟对凤雏的驳斥，一方面来自自己对轻舟文化未来的构思，一方面来自自己对这个娱乐圈历史性的把握，当然宁轻舟也故意丢出了一些略显天真的幻想，免得被凤雏或者其他网友察觉到身份。 “娱乐圈是花花世界，莺莺燕燕，灯红酒绿，正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而宁轻舟带领着他的公司，步步为营，必将穿过万重险山。 在舟舟不完美之前，我们小米粥愿意为他抗。” 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宁轻舟的脸其实是有一点点红的。 宁轻舟的帖子因为涉及如今最火的艺人宁轻舟，又公然向站长凤雏发起挑战，因此帖子一经发出，顿时引起了红墙网友们的注意，点开帖子之后，发现帖子的文笔和专业程度都不弱于凤雏，虽然是一个新id，但明显也是某位大神的马甲，在红墙，这种事最不新鲜。 不久之后，八宝粥的帖子版主加精置顶，被更多的人关注到。 楚华市某写字楼，红墙网络科技的办公室，一个身形庞大的胖子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八宝粥的那个帖子，看完之后，嗨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家伙抢了我的帖子。” 按照凤雏的计划，他抛出轻舟文化的各项问题之后，下一个帖子就会给出相应的应对方法，藉此显示自己的能耐，不料，他要给出的解决办法不仅被这个帖子一一道出，这个八宝粥甚至还提了几条更为细致的办法，完全将他接下来要装的逼给扼杀在摇篮里。 在如今的网络世界，阻人装逼，如喂人吃苍蝇，要排在“不能忍榜”前五，凤雏诡异的笑了几声，从抽屉里掏出一包杏仁，边吃边陷入沉思。 这个场子，他无论如何要找回来。 十五分钟之后，凤雏心中有了计较，丢开杏仁，打开红墙论坛，正准备发帖，忽然看到消息提示里有人私聊自己，处于强迫症的某种自觉，凤雏准备点开看一下，然后关闭，不料刚一点开，发现发来私聊的竟然是“八保舟”，信息只有一个字。 “嗨。” 凤雏一双细长的眼睛眯了眯，感觉这是一种挑衅，于是他不急发帖，回了一句：“文笔不错，观点也算新颖，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过来红墙做特邀写手。” “特邀写手，好像不错，不过不知道会不会耽误工作呢。” 凤雏笑了笑，回：“你的工作难道不是和宣发有关吗？” 那边很快回了一个笑脸，好像是默认。 “轻舟系的？” 网络世界兴起之后，一种新兴的职业应运而生——网络推手（或者营销账号），其中有一些公司或者艺人还会培养一批专门的账号为自己做宣传，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东吴水军”。 八保舟帖子里显示出来的部分信息，明显就是内部人士提供，因此凤雏才有此怀疑。 “凤雏大神果然火眼金睛。” “私聊找我有事？” “没错，想跟凤雏大神商量一个互利共赢的合作。” “你说。” “我们联手合作，在红墙举办一次辩论赛。” “主题呢？” “主题不单一，就统一叫’红墙论剑’，诚邀所有关注娱乐圈的网友，就轻舟、建安、东吴、桃园兄弟、仲汉等几家娱乐公司及其旗下艺人做综合辩论。” 凤雏立即明白八保舟的意思，所谓综合辩论赛，其实就是滚雪球般地挑起战争，而且尽量让战争波及到每一家公司或者每一个明星的支持者，从而吸引更多人关注红墙，顺便将宁轻舟和轻舟文化宣传出去。 “这是你们宁总的意思？” “那倒不是，宁总现在忙着新专辑和歌友会的事情，没空管我们，不过作为新公司的新员工，总想做点事情。” 凤雏大致搞清楚了八保舟的身份，应该就是轻舟文化运营部门的一个员工，可能还是个小领导，急着表现，做点事情出来，博得公司高层的关注，貌似轻舟文化运营总监的位子还悬在那里。 “我再考虑考虑，三天后给你信儿。” “静候佳音。” 宁轻舟回了四个字之后，双手交叉垫在脑后，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这场对凤雏别出心裁的面试，就要正式开始了。 就在凤雏给了宁轻舟三天时限的第二天，红墙论坛某位网友上传了一组甄洛洛和曹子建私下会面的图片，标题也颇为引人注目：仲汉、建安矛盾升级，两家少董恋上一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红墙之战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袁显奕和甄洛洛的绯闻早已经是旧闻，而且随着甄洛洛跳出仲汉加入环球唱片，这段旧闻也渐渐被人遗忘，淹没在汪洋大海般的八卦新闻中，不再有人提起，但是，如今随着曹子建和甄洛洛的绯闻被爆，这段旧闻得以重见天日。 “甄洛洛拒绝袁显奕真相——情迷人气天王曹子建！” 由那组图片衍生出来的各种八卦，立即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很快席卷了整个红墙论坛。 就在这个八卦爆出不久，凤雏立即给了八保舟答复：“契机已现，看来是天意，合作就此达成。” 八保舟那边也很快给了回复：“辩论自你我开始，但公司有明文规定，任何网络活动，不能牵扯和伤害到个人，希望凤雏大神能够理解。” 凤雏很快回到：“倘若专爆艺人个人隐私、挖掘明星私密八卦，红墙跟那些不入流的娱乐论坛还有什么分别，不必多虑。而且，关于轻舟文化的辩论，我们还没完呢，准备好了吗？” “放马过来吧。” 通常来说，网络上九成以上的热点话题都是由营销号和幕后推手人为运营，看似无关紧要的一个转发，一个“23333”，一个“哈哈哈”，背后都牵扯着不同程度的利益，至于分列阵营，正儿八经地围绕某个论点进行长文深度辩论，则是另外一个层面的运作。【ㄨ】 许多貌似不可开交的辩论和争锋，在发生的最初，都像凤雏和宁轻舟这样，彼此提前通过气，打过招呼，为了共同的利益诉求，投入各自手里的资源，有意识的引导某些话题。 在这种背景下，凤雏对八保舟的反驳帖随后上线，这次凤雏的帖子更为详细。其中甚至还提到建安、仲汉抢夺宁轻舟代言的例子：“宁轻舟的代言，他们都唾手可抢，更何况宁轻舟旗下艺人？ 熟悉娱乐圈的网友必然都知道，一个艺人选择加入一家公司。最大的需求就是各项资源的获取，只要建安和仲汉掐断轻舟文化这条线，就能让他们在起步阶段，举步维艰……” 在正常的反驳之后，凤雏忽然笔锋一转。提了一句：“再说个人商业价值，看上去宁轻舟或者他新组的那支攻玉乐队赢了立刀一场，风头无两，但是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除了他们公司自行的企划之外，尚无其他公司或者品牌找到宁轻舟之外的艺人合作，这一点充分暴露了轻舟文化的运作艺人的艰难，人气这种东西，兑换不了可见的利益。终究是一文不值。 宁轻舟有才华，能写歌，这些我认，但是要说个人的实际商业价值，他跟曹子建、孔明、twins这些一线歌手相比，相差难以道里计，至于吕奉先、牛文、陆伯言那些大荧幕明星，他差得就更远了。【ㄨ】” 俗话说，无意调拨最致命，凤雏一口气为宁轻舟塑造出六七个假想敌。给后面的反驳者提供了充分的发挥空间。 八保舟闻弦而知雅意，逐一点评了宁轻舟相比于那六七位明星的优势，然后被点名的艺人的粉丝闻讯之后先后赶到现场，一场混战不可避免。 这个时候。甄洛洛和曹子建的绯闻也开始发生惊人的翻转，有帖子爆出，甄洛洛背后的金主未必是曹子建，或者不止曹子建，可能还有建安总经理曹子桓、乃至于董事长曹孟德的影子。 类似狗血桥段，可谓是网民们最乐此不疲的一个关注点。 随后帖子越八越深。越八越广，娱乐圈各种潜规则也越爆越多，桃园兄弟总裁刘玄德和副总关云长、东吴小乔和周公瑾，轻舟文化宁轻舟和曹宪……这边的八卦和隔壁的辩论赛互相促进，共同热闹，宁轻舟、轻舟文化、甄洛洛以及红墙论坛很快成为热门话题，许多其他论坛和微型博客的网友先后涌进红墙，或战、或围观、或挑拨，不亦乐乎。 12月下旬，红墙论坛的“乱战”俨然成了娱乐圈最引人关注的话题，圣诞节前一天，曹子建的一个女粉发了一张身穿比基尼、手里举着“永远支持子建”牌子的照片，迅速被网友顶成首页热门，随后其他艺人明星的粉，包括支持宁轻舟的小米粥们，也丝纷纷效仿，一时间，红墙论坛成为选美论坛，仅12月24日这一天，红墙论坛的单日访问量就突破了170万次，服务器瘫了两回。 “一枝红杏出墙后，百枝红杏竞娇颜。”著名的微型博客红人“卧槽马”发了一条微型博客感慨此事，得到大量转发和引用，留言的网友调侃道：“原来这才是红墙名字的真意。” 圣诞节当天出街的娱乐周刊，赫然在封面做了一个“红墙内外”的醒目标题，标志着娱乐圈主流媒体开始关注这个事件，建安方面也终于给出官方回应，表示对造谣者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同时，建安公关部也加大了力度，从中午到晚上，先后安排了三批水军进入红墙论坛刷洗。 建安上市在即，最忌讳被竞争对手抓住把柄抹黑、引导负面新闻，但是娱乐圈有时如沼泽地，一旦陷脚，就很难脱身，而且一身泥常常是越洗越黑，而水也是越来越浑。 建安认真之后，其他蓄势待发的各路人马自然也不介意进来挥几棒子，周公瑾在“将军团”群里给十二位大将军留言：“小规模搅搅浑水，点一点建安和仲汉的火，不要提宁轻舟。” 这十二位将军有的是掌控数个知名营销账号的大神，有的是某大社区的版主，有的是职业网络推手，不论是哪个层面，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每人手里都有一批能够兴风作浪的id账号。 十二位“将军”收到命令之后，开始在各自率领的“水师群”下达命令，差不多就是每个群动10个人左右的规模，的对东吴水师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宁轻舟和凤雏带起的这场争论，加持了甄洛洛的数角狗血八卦，终于朝超出两人控制的方向奔腾而去，作为这次辩论的灵魂人物，他们两的帖子当然不会停下，每当一波争论的势头开始要降时，新帖子随即跟上，保持热度。 “八保舟”这个id一时间成为红墙的红id，被网友们调侃为“名副其实”的保舟，但深得小米粥们的喜爱和支持。 圣诞节过后，进入到宁轻舟新专辑最后一周的宣传期，八保舟认为这场辩论到了转风向的时候，凤雏那边心照不宣，一篇质疑宁轻舟新专辑的帖子随后出炉：“事实的声音最响亮，宁轻舟的商业价值究竟几何，且看他新专辑上市后的反响就一目了然，当然，我这里并非是怀疑他新专辑能否大卖（看了一下都是之前发过的老歌，也是难讲），我要说的是，即使他新专辑大卖，后面的路也不会太顺畅，大家不妨拭目以待。此话题告一段落。” 这就属于“小骂大帮忙”的范畴了。 八保舟不久也以“那就拭目以待”几个字结束这场辩论。 回到现实中的八保舟继续约见仲汉许子远，从红墙之战开始，宁轻舟就在主动跟许子远接触，以一个后辈的身份谦虚的请教，一再表示想当面聆听指教，但许子远那边一直推脱，直到12月的倒数第二天，许子远那边忽然回话宁轻舟：“元旦期间会有半天空闲，你如果有空，可以出去喝一杯茶。” “您给时间，地点我来安排。” 过了好一会，许子远回：“就1月2日上午。” “好，没问题。” 确定这件事之后，曹雨琴终于忍不住问宁轻舟：“为什么你这么坚持的一定要见他？” 宁轻舟笑了笑，说：“因为没有官渡之战了。” “说人话。” “因为许子远在跟仲汉闹矛盾。” “你怎么知道？ “掐指一算嘛，然后找人帮忙印证了一下。” 曹雨琴嫌弃又疑惑地看着宁轻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让宁轻舟没料到的是，在他准备和许子远见面的时候，甄洛洛突然打过来电话，说想聊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改名赤壁 好久不见咖啡馆虽然面积不大，装饰不豪华，但是由于那首同名歌以及幕后几位带着传奇意味的老板，使得这家小店得以和亭林广场并列成为芹溪街的标志性建筑，每年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游客不计其数，基本上每一天路过好久不见，都会看到门前有人在拍照合影。 不过自从咖啡馆大老板和第二大股东合伙开文化公司之后，这家咖啡馆就交由一位同样具有文艺气息的女店长管理，而咖啡馆最靠里面的那个隐秘座位也成为老板们会见客人的专座。 此时，宁轻舟正和变了装的甄洛洛在那个位子上相对而坐，两人面前各摆了一杯咖啡，咖啡散发着轻轻香气，和轻柔的音乐一起飘进耳朵里。 倘若让店里其他客人知道如今娱乐圈被议论最激烈的两位明星也在店内，肯定会是一番无法阻止的骚乱。 “这么说，你一定会觉得我矫情，但是我有时候真的会产生这种心情。” 甄洛洛歪着头看着店里几个正在拍照的女孩，他们可能也是第一次来到好久不见，可能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特地来喝一杯咖啡，然后拍几张照片发到个人的社交网络，甄洛洛说她很羡慕她们，但是说完之后，看到宁轻舟似笑非笑的表情，忙补充了上面那句话。 宁轻舟微微摇头，说：“人本来就不是电影角色，不可能是单一的样子，平凡的时候想腾达，腾达累了，又偶尔怀念一下平凡的日子。” 甄洛洛笑着点头，又看了一会，没头没脑地感叹一句：“人为什么会变呢？” 宁轻舟不知她在感伤哪段心事。只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避开接话的尴尬。 甄洛洛道：“以前一起玩得很好的朋友闺蜜，现在见了面感觉陌生了好多，好像跟以前的人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 宁轻舟笑了笑，默认这句话，不同阶段的人。本来就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同一个人。 绕了好大一会，甄洛洛终于把话题拉到她最近的绯闻上，她看着宁轻舟问：“最近的新闻，你有在关注吗？” “嗯。” “你现在进了这个圈子，本来就应该关注。”甄洛洛略带一些不自然的表情笑了笑，说：“尽管我早就知道这个圈子是什么样子，但是一旦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感觉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以前如果我看到一个女歌手被那么多人议论。我肯定会觉得特别有趣，甚至也会跟着起起哄，现在觉得这么做的人，都好恶劣。” 宁轻舟认真点头道：“理解。” “你也是吧。” “是。”宁轻舟其实不大在意，本来就是一个游戏过程，自己也是旁观者，这种距离感让他比甄洛洛更容易看得开一些。 “那天跟曹子建一起吃饭，就是聊新歌的事情。三爷（左正平）那天也在的。”甄洛洛自然而然地解释道。 “狗仔可不会把三爷也拍进去的。” “是啊，那样就没有任何八卦点了。最初新闻爆出来的时候，我们没怎么在意，心想自己作为公众人物，享受着大家关注带来的好处，当然也要承担偶尔娱乐大家的义务，更何苦。这种事情对圈里的人来说，也不全是坏事，谁知道后来八卦越穿越离谱，连多角恋都出来了。”甄洛洛有点哭笑不得。 宁轻舟道：“网友的想象力是无限的。” “对啊，他们太能发挥想象了。我压根就只加过曹子桓一次，还是在宴会上见到的，话都没说过一句，至于曹孟德先生，我更是从来没见过，都不知道他们怎么编出来的。” 宁轻舟笑着摇头，表示的确离谱。 甄洛洛说完这些，表情轻松了很多，盯着宁轻舟，说：“幸好网上同时在讨论你和艺人的优劣，一定程度帮我分担了注意力。” 宁轻舟哈哈大笑，坦然道：“我那是为了宣传新专辑，自己炒作的。” “啊。”甄洛洛惊讶不已，这里的惊讶既有宁轻舟居然也会炒作，也有宁轻舟居然会把炒作说得那么光明磊落，毫无遮掩。 “我觉得挺好玩的。” “好玩？”甄洛洛想了想，忽然有了另外一个猜测，难道他故意主动参与进去，是为了帮我分担舆鹿力？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最终还是劝说自己接受了炒作的说法。 又聊了一会，甄洛洛忽然笑着问：“如果有一天我离开环球加入轻舟文化，你们接不接？” “求之不得。”宁轻舟笑道：“不过，这事必须得三爷点头。” “那当然。” 两人的聊天基本就这样告一段落，甄洛洛好像完成真的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一样，如释重负地告别离开，宁轻舟愣了半晌，按理说，根据她在电话里的语气判断，今天的这次聊天，肯定事关重大，必然有许多隐秘要爆料出来，不料甄洛洛跟他聊了半天花季雨季，然后顺带澄清了一下绯闻，最后开了一个要加入轻舟文化的玩笑，然后走了，就这样？ 回到公司跟曹雨琴说了一下，曹雨琴瞥了宁轻舟半天，警告道：“给我注意点你。” 宁轻舟一脸蒙圈状，心里一串弹幕飘过： “喂，什么情况？” “招你们惹你们啦！” “都什么意思，给老子讲清楚……” “女人真奇怪诶。” 一零二年在全网的八卦狂欢中走到尾声，跨年晚会上，曹宪在新海卫视上再唱《容易受伤的女人》，宁轻舟则在个人微型博客上发了一条：“海阔天空，明天见，明年见。” 一零三年的第一天，宁轻舟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张专辑正式发售，尽管唱片业式微倾向明显，但是第一天的十万张还是半天之内销售殆尽。 出乎意料的是。很多大量购买专辑的顾客并非真正的歌迷，而是一些企业的老板或者高管，他们买来或者送人，或者当做公司年会的抽奖礼品。 对很多人来说，替tins、蔡文姬、曹宪、甄洛洛等人写过歌的宁轻舟，就是音乐圈逼格的代表。买他的新碟做礼物，总不会错。 退一步来说，对这样一个未来巨星来说，留着他第一张专辑的第一批，未来必然会升值，这点同样毫无疑问。 1月2日，连天加夜做出来的25万张专辑投入到市场，其中有100张随机留了宁轻舟的亲笔签名。 仍旧卖得大街小巷像似回到了二十年前。 宁轻舟和许子远的见面没有选在好久不见，而是在幽静鸿渐街的一间茶室。见面之后，许子远二话没说，直截了当地说：“今天不谈工作啊。”把宁轻舟的路完全堵住。 一个半小时时间，两人几乎把神州的各种茶和娱乐圈各个明星聊了一遍，宁轻舟最关心的自然是仲汉的艺人和明星们。 因为时空的扭曲以及自己这个外力有意无意的介入，很多东西其实已然似是而非，但是根据之前经验来看，某些大体上的趋势还有所重合。宁轻舟经过多次推演，渐渐有了心得。如果没有猜错，乌巢想必就是仲汉的经纪人部。 在和许子远聊天的过程中，尽管他一句不提和仲汉的事情，但是在介绍艺人时，那种“都是我培养的，和仲汉有毛关系”的怨气还是显露了蛛丝马迹。即使这些不说，许子远同意私下见自己以及不谈工作的态度本身就有问题。 宁轻舟记住了几个艺人的名字，并在谈话结束之前，“终于忍不住地”向许子远发出邀请，但是许子远态度近乎明确的表示了几个意思：一。轻舟文化还不够分量，底蕴有差，即使有那么多资源，也吃不下； 二，之所以见宁轻舟，除了欣赏之外，也有给新东家压力的意思在； 三，我许子远去哪家，哪家就会成为业内第一。 宁轻舟听完之后，暗想：你终究还是选择了建安。 从茶室回去之后，宁轻舟立即把从许子远嘴里挖出来的几个明星名单写给了曹雨琴，并补充了一句：“拉过来一个都是赚。” 有些事情无法改变，但有些事情可以通过努力改变。 1月3日，红墙论坛传出可能被kk科技收购的消息，而且因为“红墙”这个名字有些忌讳，可能要改，宁轻舟看到这则传闻，心里一动，赶紧登录八保舟联系凤雏询问这件事。 “消息是真的，我现在已经在跟团队讨论改名的事情。”对于kk科技的收购，红墙自上到下，没有一个人会反对，或者说，他们等这天等了好久嘞。 “改名吗？”宁轻舟问了一句。 “没错，上面给了一万块的奖励，诶，说起来你有什么建议吗？说来听听，如果被采纳，我到时奖励分你一半。”在联手挑起辩论赛的过程中，凤雏跟八保舟也算是神交好友，彼此欣赏，因此言语间也多了一份轻松。 “一半奖励就算了，如果我的名字被采纳，你过来我们轻舟工作吧，怎么样？” 那边顿了好一会，问：“你们老板的意思？” “差不多吧，他让我挖你来着。” “你没跟他说桃园兄弟、建安和仲汉都在挖我吗？” “说了。” “那他还让你来挖。” “我们老板说，既然他们都挖不走，说明，你是在等我们。” “我靠，没想到宁轻舟是这么自恋的人，倒有几分我年轻时候的风采。” “那就考虑考虑呗？” “他有诚意的话，该自己来说，让你转话，估计也就是顺口一提吧，不说这个了，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那这样，如果我的名字被采用，我们见一面，我当面再挖你一次，怎么样？就当赌一赌。” “这个没问题，我也想会一会八爷您，名字报来看看。” “改名赤壁吧。” “赤壁？红墙赤壁？” “对，任人涂鸦的赤壁。” “果然，好名字。”(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凤雏上船 许子远跟仲汉的矛盾终究没能被继续掩盖下去，在有心人的操作下，“金牌经纪人”许子远即将离开仲汉的消息，很快成为娱乐圈最新的热门话题。 坊间传出来的版本有两个，一个是许子远想在仲汉的旗下成立一个独立的经纪公司，专门运作和推行影视经纪人制度，但是仲汉高层，尤其是董事长袁本初迟迟不批，认为这是许子远想从仲汉独立出去单干的预兆，意在夺权，出于这种顾忌，仲汉已经在逐步弱化许子远的权利，想一步一步把他架空，然后再一脚踢开。 第二个版本是许子远在暗地联系手下艺人，准备带走一大批重点艺人出走仲汉，给仲汉来个釜底抽薪，作为仲汉老员工，如此对打老东家，令人寒心。 不论真正的版本是哪一个，有一件事基本确认，许子远和仲汉的矛盾已经进入到不可调和的白热化阶段，出走不过是时间问题。 到这个时候，曹雨琴和轻舟文化其他工作人员才对总裁宁轻舟敏锐的判断力表示震惊，他怎么提前那么久猜到许子远会和仲汉闹翻？ 曹雨琴代表大家问了宁轻舟这个问题，宁轻舟当然不能说“因为历史是这样啊”，于是编道：“正常的逻辑推断，许子远作为神州最早一批的经纪人，他不会甘于一直做经纪人，就好像琴姐你以前做房产经纪，除了你自己之外，肯定也有好多同事干着干着，就自己跑去开公司了，道理是相通的。” 曹雨琴不解道：“许子远在仲汉旗下成立经济公司，成为仲汉集团的一部分，这也没什么吧，以后轻舟文化做大，我也会想着把经纪部独立出去。” 宁轻舟点点头，道：“这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你要知道仲汉的老大是谁。” “袁本初啊。” “袁本初什么人啊。外宽内忌，志大智小，知人却不善任，怎么可能同意威望深厚的许子远单干。” “你又了解袁本初？” “听郭奉孝说的。”宁轻舟一推二五六：“郭奉孝那双眼睛有多毒不用我说了吧。他当初也去过仲汉，不过见到袁本初本人之后，放弃了仲汉。” 以前或许不了解郭奉孝，上了宁轻舟的贼船之后，对鬼才郭奉孝自然不会再陌生。曹雨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又想起什么，问：“那如果许子远要真的额加入建安的话，这些艺人肯定会跟着他过去啊。” 宁轻舟笑道：“他这种圈子里的老鸟，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见他是为了套他的话，他之所以透漏口风，就是故意让我们去拉这些人，因为只有这样，他的价值才会更高。” 曹雨琴略作沉思，很快明白过来。说：“分给我们几个二三线的艺人，增加仲汉和建安的紧迫感，他好坐地起价。” “对头。” “那这些艺人可以选择继续留在仲汉啊。” “他们当然想继续留，但是他们作为许子远带出来的艺人，即使选择留下，恐怕也是心里没底，不如在矛盾没完全爆发之前，直接跳出来。” “他们怎么知道……噢。”曹雨琴点点头，笑道：“要我们告诉他们。” 宁轻舟笑着点头：“许子远也会给他们‘暗示’，至少保证带不走也不让他们留。” “明白了。” 正当大家都在讨论许子远出走的八卦时。kk科技收购红墙的新闻也开始在各家门户网站的科技频道挂了出来，官方公告已然呼之欲出。 作为正在被广泛关注和热议的论坛，红墙选择这个时候出手，时机把握得不可谓不准。尽管如此，收购红墙对kk科技来说，却算不上什么重大策略，在董事会上也只是一笔带过的分量，好像“噢对了，昨天买了个论坛。花了两亿”这种。 至于红墙最新的名字，讨论组讨论了半天，得出“还是原名最好”的结论，毕竟“红墙”这个牌子在业内假假也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忽然改名字，肯定不是好主意。 就在这个讨论进入僵持阶段的时候，凤雏庞士元拿出“八保舟”意译而改的名字“赤壁”，使得整个讨论的氛围为之一顿。 “赤壁？挺有深意的样子。” “更大气。” “更文艺含蓄。” 大家犹豫不定的评论了一会，随即得到上面传过来的消息：“名字一定要改，红墙暗示的意味太不美观，而且还有敏感因素，为免以后麻烦，提前改了较好。” 两相结合，瞬间将“赤壁”的呼声推到最高，顺理成章地被报了上去，并很快得到通过的批复，好像还被上边夸奖了两句。 “赤壁论坛”就此成就雏形。 凤雏坐在电脑前点开八保舟的私聊后，愣了半天不知说什么，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和八保舟的交锋，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在这段二重唱中，对方不仅从头至尾掌握着主动，而且在事情即将结束的时候，急流勇退得也十分果决、干净利落，倒颇为符合他老板的行事作风。 “名字选中了。”凤雏想了想，发过去这么一句话。 ”意料中事，定地方吧。“ 那边回复得很快，显然是挂着论坛在等待自己的回复。 ”地方你选吧。“ ”那就好久不见，公司好多项目，咱们宁总最喜欢谈事情的地方。” 凤雏盯着自然而然的“咱们宁总”四个字，眉头略微皱了皱，心道：“不是他？”然后回：“时间。” ”随时，看你。” “今天晚上八点？” “我在店里等你。” 宁轻舟关了和凤雏的聊天框，起身走到曹雨琴的办公室，发现她正在跟几个下属说事情，于是站在门外等了一会，等曹雨琴说完事情，几个工作人员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宁轻舟，忙问“宁总好”，宁轻舟笑着回“大家好”。 几个工作人员走开之后，新来的一个女孩子低声说：“宁总真一点架子都没有啊。居然在外面等。” 几个稍微老点的员工笑着说：“这算什么，我们出去做活动，他都会主动帮忙做杂事，没有明星架子。也没有老板架子。” 宁轻舟没有听到大家对他的议论，进了曹雨琴办公室，自顾自坐下，说：“今晚要在好久不见见一个重要的客人。” 曹雨琴想了想，说：“孙仲谋？” 宁轻舟摇头：“红墙站长凤雏。” “噢。”曹雨琴伸手点了点。说：“你不是觊觎他很久了？” “喂，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下班之后，曹雨琴开车载着宁轻舟直接去了好久不见，跟大家汇合之后一起去吃了晚饭，接着其他人去看电影，宁轻舟回咖啡馆专等凤雏。 坐在专座上，翻着江寒雪专栏的最新文章，看着自己在她文字里的形象，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感动、温馨、甜蜜。也有一点骄傲。 文字和语言不同，自具一番魅力，同样一件事，说出来和写出来带给人的印象是不同的。 在江寒雪看来，自己有时像“一湾清澈见底的溪水”有时又像“一口深不可测的古井”。 宁轻舟得意于自己女人对自己的评价，虽然自己在江寒雪的文章中叫做“右先生”。 正当宁轻舟正看得暗自得意，这时一个胖子进了店子，左顾右盼了一番，随便对着某个方向叫了一声“八保舟”。 宁轻舟抬头看到他，忙起身挥手。与此同时，好久不见服务员上前招呼道：“对不起先生，我们店里没有八宝粥，不知……” 凤雏忙指了指宁轻舟解释说：“找人。” 服务员一看是二老板的客人。笑着点点头，伸手道：“您请。” 凤雏看着宁轻舟，心里万马奔腾：“靠，早该猜到是他，还’咱们宁总’，无耻啊。” 宁轻舟笑着迎了过来。说：“过去坐。” 重新落座之后，凤雏摇头道：“你以前做过网络作家对不对？” 宁轻舟摊手默认。 “嗨，我几次猜到是你，但是又被你糊弄过去。” “怎么说？” “你一口一个宁总，叫的那么自然，有几次，还要假装去请示宁总，我想谁会这么……对不对。” 宁轻舟哈哈大笑，说：“不然怎么瞒得过你。” 凤雏无奈的摇头，但是一想到这段时间跟自己过招的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宁轻舟，心情顿时也清爽很多，开门见山问：“你要我去你们公司做什么？” 宁轻舟笑吟吟盯着看上去人畜无害，但那双小眼睛却闪烁着智能光彩的凤雏，道：“运营总监。” “理由呢？” “做你想做的一切，把娱乐圈搅个天翻地覆。”宁轻舟直截了当，如果说论坛辩论是他对凤雏的面试，那么此时就是凤雏对他的面试。 凤雏听到这里，脸色还是微微变了变，做我想做的一切，看来他真看过我以前的帖子，他迎着宁轻舟的目光，反问：“怎么做，你们现在有什么条件？” 宁轻舟道：“三年内，公司将会拥有一位顶级的男歌手、一位歌后以及两支人气爆棚的一线乐队。” “那只是歌坛，不是娱乐圈。” “所以我坐在这里。”轻舟文化当然有别的计划，但是宁轻舟当然也不可能对凤雏和盘托出，这句话回得投机取巧、天衣无缝。 “给我多大发挥空间？”凤雏稍微欠了欠身，接了一句：“以及什么条件？” “这个您来说。” 凤雏笑了笑，说：“第二顺位的决策权。” 宁轻舟点头：“当然。” “两万二薪水，三万公关费。” 宁轻舟怔了一下，说：“薪水可以再提一点。”据宁轻舟了解，两万二是凤雏现在的工资水平，既然是挖人，肯定要加钱的。 凤雏道：“无功不加薪。” “没问题。” 宁轻舟很快明白过来，倘若凤雏要钱的话，不论建安还是仲汉，都绝对不止翻一倍挖他，只是“无功不加薪”五个字如果被其他员工听到，肯定不介意痛扁一顿这个死胖子的。 “最后一个问题，我的真名叫什么？” “庞士元。” 凤雏庞士元笑了笑，然后认真说：“我加入。” 宁轻舟伸手，道：“等你很久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的团队不可能没有你 庞士元来好久不见之前，对是否加入轻舟文化没有定论，但是加入和不加入的比例为三比七，他来好久不见的主要目的是想见一见能在自己主场和自己打得不相上下的八保舟是谁，以及进一步了解轻舟文化的深浅，为以后写文积累素材。＋， “我曾经和轻舟文化一个运营部的小伙子喝过咖啡……”这种句式虽说未必能刷出多高的逼格，但是于文章而言，必然能提高可信度。 按照庞士元的想法，kk收购了红墙之后，作为论坛元老的他，未来发展仍旧不可限量，未必就不能大展一番宏图，直到八保舟随口提到那句“来轻舟和我并肩作战吧”，心思不免又活泛起来。 庞士元也是心中燃烧着一把火的人，拥有远大志向，希望能够从无到有的创立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红墙论坛算一个，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他一直将论坛维系在一个小众的范围内，好像在酝酿或者思索什么东西，一直没有进一步开拓的意思。 尽管如此，在这个过程中，他因为参与策划了数次艺人和影视作品的网络推广，以及发表了许多具有真知灼见的帖子而为几家大型娱乐公司关注，橄榄枝递了一枝又一枝。 在和这些公司接触的过程中，如果说从未动过心，是不可能的，实际上，不论是哪家公司找过来挖他，他都会详细地去了解一下那家公司，然后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然后才拒绝。 第一次第二次做这种决定多少有些为难，但是过了第三次之后，庞士元逐渐麻木，而且在这样的几次交流中。庞士元干脆把如今活跃着的娱乐公司做了一个统一的了解，经过比对之后，他发现不管是建安、仲汉，还是桃园兄弟和东吴，他加入进去只是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胸中抱负。很难尽情施展。 直到那场席卷神州各大高校的摇滚大赛的开幕，他开始关注轻舟文化，按理说，这家新兴的小公司在他看来，没有任何吸引力，因为这种规模的公司在如今的娱乐圈内也是比比皆是，然而，这家公司有一样其他任何一家公司都没有的优势，这家公司的掌舵者是宁轻舟。 参加《神州之声》人气处于巅峰时期。忽然宣布隐退的宁轻舟。 曾经在网络五六本书同时连载，而且本本产生重大影响力的宁轻舟。 从开始唱歌到现在，每一首歌都被广为传唱的宁轻舟。 为tins、甄洛洛、蔡文姬等人写歌的宁轻舟。 同样拒绝了所有娱乐公司招募的宁轻舟。 不得不说，庞士元看遍娱乐圈，乃至观察自己周围的人际圈，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能像宁轻舟这样对他脾气的人。 高兴就谁谁，不高兴就爱谁谁，封杀也好、毁谤也好、赞誉也好。转身就扔，潇洒利落。 因此。从宁轻舟定下三年之约之后，他就和那些小米粥们一样，也在期待宁轻舟复出的那天，因为他觉得娱乐圈少了这样一个人，会无趣太多。 三年之后，宁轻舟回归。他第一时间爆料出宁轻舟将在tins演唱会上复出的大料，从某种程度来说，宁轻舟tins演唱会上复出话题的讨论兴起，和庞士元脱不了关系，当时。许多网友直接把他在红墙论坛的预测搬到了微型博客和其他论坛，引一时风潮。 后来得知宁轻舟组建公司（这也在庞士元的意料之中），庞士元对此保持持续关注，并接连发了至少五六个帖子分析轻舟文化，其中就包括那个吸引了宁轻舟注意力的长贴。 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庞士元已经将自己当做轻舟文化的决策人之一，他代入角色，思考发展道路，在这个过程中，他不能不承认幻想过几次和宁轻舟并肩作战的场景。 这也许是他答应“八保舟之约”的潜意识因素，唯一让他失望的是，八保舟只是代表宁轻舟的意志，而且可能只是“随口一提”的意志：“诶小八啊，听说凤雏不错，你问问他愿不愿意来咱们公司工作。” 这种画风和当初刘玄德三顾茅庐孔明相差太多了嘛。 然后庞士元就在好久不见看到宁轻舟，一切的一切真相大白，而他也恍然大悟。八保舟就是宁轻舟！ 从他看到宁轻舟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 三顾茅庐算什么，宁轻舟为了拉凤雏上船，不惜穿上马甲，持久勾搭，这简直太满足太符合庞士元的审美了，哪怕降几块钱工资，他也愿意加入轻舟文化，毕竟以宁轻舟的身价，愿意花那么多时间跟他扯皮，出场费恐怕也难以计算，那种痛快的携手，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从好久不见离开之后，庞士元立即给顶头上司打了一个电话，坦白了辞职的决定，上司自然也不会多么惊讶，说了一些祝愿的话。 网站被收购，人事调动是必然的，更何况庞士元这种香饽饽。 确定了庞士元之后，宁轻舟也是十分开心，沉默地喝了一杯苏打水，继续看江寒雪的专栏。 一篇文章看完之后，宁轻舟靠着沙发，陷入沉思，不知想了一会什么，然后起身离开咖啡店，戴上帽子和眼镜，漫步朝亭林广场走去。 江寒雪、曹雨琴等人的电影在九点十五分结束，当他们出了电影院之后，正好看到正在等他们的宁轻舟，聊了几句电影的话题，然后宁轻舟笑着问江寒雪说：“就我们这样六个人，让你写一个连续剧的剧本，你会怎么设定我们六个人的人物性格？” 江寒雪想了想，说：“职业不变的话，你和琴姐的性格已经很鲜明，很有戏剧效果，不用多变，帆哥的话，我会放大他白羊座冲动的一面，但是会把他设定的很单纯，脑子一根筋的那种。” 陈千帆笑着表示接受。 “鹂鹂的话，我会让她成为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经常会有些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平时喜欢恶作剧，爱吃爱宅，跟帆哥是欢喜冤家。” “这个设定我给满分。”陈千帆道。 “我哥的话，让他做一个拥有旧派思维的书呆子，做事一板一眼，遵守秩序，有自己一套坚定的认知体系，跟女孩说话会紧张，永远不知道怎么跟女生搭讪，但是本人很负责、很专一。” 曹雨琴补充道：“就是情商低的天才？” “差不多是这种。” 宁轻舟笑着颔首，问：“那你自己呢？” 江寒雪想了想，说：“我会让自己的厨艺更棒，嗯，再有点癖好吧，比如洁癖，然后，颜值再提高几个百分点。” 黄鹂接道：“就六人组组花呗。” 江寒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就是这个意思。” 曹雨琴道：“雪儿这张嘴现在越来越像舟舟。” 其他人一致赞同，江寒雪得意地瞥了一眼宁轻舟，说：“哪有像他？” 宁轻舟笑着说：“后面呢？” “后面就是你的角色暗恋我的角色啊，我们是从高中到大学的同学，你一直暗恋我，后来毕业之后，各自经历很多事情，最终走到一起。” “这个好。” 一直沉默的江建中忽然问：“轻舟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黄鹂道：“难道舟哥想以我们几个为原型拍一部电视剧？” 宁轻舟道：“我在面试。” “面试？”大家一起问道。 宁轻舟道：“对啊，我在面试公司的文学总监兼总编剧。” 曹雨琴第一个明白过来，笑着点头，江寒雪指着自己，问宁轻舟：“你，你要让我也去你的公司？” 宁轻舟道：“当然啦，公司也有你一份啊。” 江寒雪有点不自信，说：“可是文学总监和编剧，我从来没做过，我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宁轻舟道：“你一定能做好，我会帮你一起。” 江寒雪注视着宁轻舟的眼睛，渐有信心，问：“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 “公司建立的第一天起。” “那么早。” “你以为呢，我觊觎你可不是一年两年了。” 其他几个人，包括江建中在内，都在默不作声地围观两人直播秀恩爱。 江寒雪道：“你对我有信心，但是到时候别人可能会说什么，会不会对公司形象不利，说你任人唯亲什么的。” “两点，”宁轻舟认真说道：“第一，你现在的文学素养，完全担得起这个职位，而且，专业理论上的东西，是可以学习的，熟能生巧的手艺活； 第二，谁敢说一句闲话，我就开了谁。” “霸道。”陈千帆等人交手竖大拇指。 “总之，雪儿你记住一点，我的团队，不可能没有你，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江寒雪一双美眸，更加明亮，看来宁轻舟一会，点头道：“我愿意帮你。”(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第一百二十七章 带一波节奏 轻舟文化的组织架构都在按照计划步步走向完善，其中有些部门，比如编剧部，是宁轻舟特意定的一个部门，当然，组建这个编剧部绝非是为了给江寒雪留位子，而是他建立公司之前就已经存在的一个想法，可以说，很早以前就已经写在计划本上。＠， 在产生建立公司的想法之前，宁轻舟有意在雪鹂工作室之外再开两个工作室，一个是主打音乐制作，一个主打剧本制作，后来资本积累足够，又不想麻烦，干脆跨过了工作室的阶段，直接开公司。 宁轻舟之所以会对编剧部特别关照，自然有最文艺app的关系，但除此之外，他也想实验一下有体系的编剧团队，会是一种怎样的工作状态，也就是说，这个编剧团队不仅要完成他给的那些剧情大纲，还要创作出自己的作品。 外挂是游戏，也是入门的手段，但什么事情都依赖它，久而久之，未免有点枯燥。 1月20日，神州年度金曲奖盛大开幕，宁轻舟和曹宪一起去走了红毯，不过在金曲奖正式开始之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某位歌手的经纪人提前到现场探座，结果发现自家歌手的座位被排在了宁轻舟身后，而且正好还是一前一后，当即大怒，找到工作人员要求换座位。 由于嘉宾席的座位早就排定，座位号也都发到各自嘉宾手里，所以临时换座位的话，就不得不涉及到其他艺人，会非常为难。 工作人员解释了半天无果，只好把事情汇报到上面，主办方的一个负责人过来交涉，但是那个经纪人的态度非常强硬。表示如果不换座位，他们就只好退出这次颁奖礼。 明星参加活动，撕逼各种待遇的奇葩事件在娱乐圈多不胜数，相比于两个女明星争化妆间大小的问题，换座位这种属于相对正常的一桩了。 卫晓春又解释了半天，心里早已浮过满屏的“你丫滚犊子吧”、“谁特么稀罕你来啊”、“你特么以为你是谁啊”、“比人气你比宁轻舟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好吗”等弹幕。但是脸上仍旧挂着笑意，说：“这个座位是随机排列的，没有任何条件依据，如果你坚持要换，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协调一下吧。” 那个经纪人冷笑说：“随机排的吗，我看蔡文姬、孔明、曹子建、tins、严亮他们都是坐在前排呢。” 卫晓春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作为工作人员，倘若因为他的沟通失误而导致嘉宾退场，工作能力肯定会被质疑。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事一旦曝光出去，他一定是有理说不清的，会被粉丝们骂到胃溃疡。 心里骂归骂，但问题还是要解决，找了几个同事一起商量对策，都觉得事情太过为难，调一个就等于得罪另外一个。而且还是摆明车马的得罪，聊了一会。大家都义愤填膺，不免吐槽：“宁轻舟今晚一个人就五项提名，他孙迅拿什么跟人比，还要坐前面呢。” 提到宁轻舟，其中一个女工作人员忽然想到什么，说：“我认识轻舟文化的经纪部总监曹雨琴。以前我在房产公司做行政的时候跟她关系还不错，要不我找她看看。” 卫晓春摇头道：“宁轻舟现在什么地位，等于十个孙迅好吧，而且他还是今晚的表演嘉宾，如果把他惹走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去公司收拾东西了。” 那女工作人员说：“不直接说，我就跟她吐槽一下，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办法。” 卫晓春没有赞同，但是也没有再反对，周亚拿出手机给曹雨琴发了一条短讯：“琴姐，到了没，跟你说件特无语、特奇葩的事情啊，孙迅因为座位排在宁轻舟后面，让经纪人找我们闹呢，啊，快疯了。” 过了一会，曹雨琴回：“那就把他调前面好了。” “是啊，不过前面的座位已经排满了，现在也不可能给他调，真是涨见识了。” 一会曹雨琴那边回：“把他和宁轻舟调就是了。” “那怎么行，宁轻舟是今晚的主角。” “主角不会介意自己坐哪儿的，没关系的，我等会跟他说下。” 周亚正要回感谢的话，曹雨琴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他同意了，你们调吧，把新座位号发我一下就可以了。” 周亚愣了一下，然后把消息分享给大家看，大家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人个人之间的差距太大，卫晓春道：“主角不会介意自己坐哪儿，这句话说得太好了，艺人跟艺人之间的差距，真不仅仅是体现在人气上面，轻舟文化真了不起，大家都记住今天的事情。” “嗯。” “肯定忘不了。” 卫晓春找到孙迅的经纪人，把调位子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那经纪人这才善罢甘休。 等到嘉宾入场之后，卫晓春特意让周亚去迎宁轻舟，周亚引位子的时候，不停的低声道歉道谢，宁轻舟哪里会在意这些，笑着说：“真没关系，我没这么多讲究，没事没事。” 周亚回后台把宁轻舟的话跟大家一转述，众人不免又是一番感叹，纷纷表示路转粉，回去就买十张他的新专辑。 宁轻舟和曹宪分开，被安排到后面一排，不管是前面一排还是后面一排的明星歌手们都觉得莫名其妙，尽管如此，坐在前面的曹子建、孔明、tins等歌手都起身回头打了招呼，跟宁轻舟一排的几位歌手也主动打招呼。 实际上，在进场之前，大多数歌手艺人都接到过自家经纪人的嘱咐，遇到哪些人要主动打招呼，哪些人的招呼可以不用理会，其中大家提到宁轻舟的时候，都是“要主动问好”，毕竟能得点石成金手一首歌，意义非同凡响。 这样一来，孙迅反而陷入到了一个比较尴尬的境地，特别是颁奖晚会开始之后，宁轻舟先是带领他的新乐队攻玉做开场表演，赢得满场喝彩，然后在正式颁奖的过程中，他一个人获得了“最佳年度歌曲”、“最佳作词”、“最佳作曲”、“最佳专辑”、“最佳男歌手”等五项重磅提名，而且最让全场震撼的是，在最佳年度歌曲、最佳作曲以及最佳作词三项的提名中，他都有两到三首歌入围提名。 一个人在三项提名中，各有两首及以上的歌入围，这在金曲奖的历史上前所未有。 今晚的颁奖典礼，几乎成了宁轻舟个人作品展览，后面的结果也是不言而喻的，宁轻舟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当晚的最大赢家，倒是曹宪在发表最佳新人获奖感言的时候说的一句话，也成了第二天新闻的标题：“我对评委们给与我的肯定给与肯定。” 金曲奖之后，宁轻舟、曹宪以及攻玉都再进一步，人气达到又一个高峰，媒体已经公开把一零二年的歌坛成为“宁轻舟年”。 “海阔天空”和“容易受伤的女人”两张唱片水涨船高地又狂卖了一波。 接下来，宁轻舟要带领攻玉乐队举行全国演唱会，而曹宪的歌友会也进入倒计时。 这个时候，运营总监凤雏庞士元到公司报道，文学总监江寒雪也已经准备就绪。另外，马孟起也已经正式签约轻舟文化，并很快拿到轻舟文化和桃园兄弟合作的最新一部电影的一个配角角色。(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第一百二十八章 莫欺少年装逼 农历新年对神州人民来说，有一个其他任何节日都无法比拟的魅力，那就是时间节点的担当。 差不多从农历新年正式到来的前十天开始，大家就会到处听到类似“年后再说”、“等年后我再详细处理”、“年后我再去找他”等话语，这一点，连十一黄金周都难以望其项背。 在神州人民的概念中，新年代表着一年的结束和另外一年的开始，在传统节日气氛越来越淡的今天，春节凭借着承前启后这个优势，维系着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日益忽略的仪式感。 如今又到年底，“回家过年”无疑又成了人们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作为第一次面对新年的轻舟文化，在处理年底员工福利上面显得经验不足，于是总裁宁轻舟干脆宣布年假延长到半个月的时间，大家过完元宵再回来上班。 年前的扫尾工作和年后的计划安排妥当，包括曹雨琴在内，都渐渐进入到等待年假的状态中，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许子远和仲汉矛盾的彻底爆发恰好就发生在这样一个本该平静的时间点。 1月28日，距离春节正好还有一周的时间，一些公司里已经有人提前请假回家过年，下午六点二十，宁轻舟正要和曹雨琴一起去好久不见和朋友们碰面，庞士元突然跑过来，说：“许子远带着陈唐声、牛文、许巧、梁绍等三十多个艺人从仲汉跳槽到建安，晚上九点消息会出来。” 宁轻舟道：“这么快？” 庞士元不明含义地笑着点点头，说：“仲汉这次几乎被许子远挖空，釜底抽薪啊。” 曹雨琴道：“我这边几个人也谈得差不多了，不过，我现在怎么感觉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 宁轻舟笑道：“琴姐你不用内疚，我们不挖，他们也留不下。” 曹雨琴道：“我一点也不内疚，他们当初封杀你的时候，可没人内疚。我只是不想看到建安突然变得这么强。” 庞士元道：“也不一定，许子远一下带这么多人过去，有利有弊，是把双刃剑。而且许子远这个人带艺人确实有一套，但是不怎么懂跟老板相处，直白一点说，有点膨胀。” 宁轻舟笑着点头。 庞士元想了想，道：“宁总你是怎么知道许子远要和仲汉分家的？” “之前他们拍林则徐。合作过一次。” “想起来了，这么说，宁总你挖过许子远？” “挖过，当时对他带的那些艺人的确眼馋。” 庞士元道：“我有话直说啊，幸好没有挖过来，不然以公司现在的规模，恐怕盛不下。” 宁轻舟不置可否，道：“我当时没料到他能一下带走那么多艺人，不过如果他答应过来，开始可能会正常合作。甚至我这边偶尔做点让步，但是之后，我估计还是会想办法转移他的权柄，这是必然的趋势，如果他抗拒或者想反吃，我就只好送客了。” 曹雨琴点了点头，说：“如果没有节制，他可以自己开个公司了。” 庞士元怔了一下，他没想到看上去温和谦虚的宁轻舟能有这种心机和魄力，也没想到曹雨琴和宁轻舟有这种默契。点了点头，说：“估计他到了建安也会遇到这种问题。” 宁轻舟道：“是啊，不过我跟他当面谈了之后，也放弃了拉他过来的想法。问题太复杂。” 庞士元理解的点头，如果许子远真的加入轻舟文化，那么他和宁轻舟之间必有一战，到时候宁轻舟真的忍无可忍，下了逐客令，轻舟文化势必要背上过河拆桥的负面名声。这也是明星公司的一个弊端。 庞士元道：“我想在的想法是静观其变。” 宁轻舟点头赞同。 曹雨琴道：“袁本初这个年怕是过不好了。” 宁轻舟说：“仲汉家大业大，能过去，到时候，我们能帮也帮一把。” “帮仲汉？” 宁轻舟笑着点头，曹雨琴和庞士元随即明白过来，也会意的笑了笑。 帮不帮仲汉不是关键，关键是，要给建安捣捣乱。 “许子远在建安呆不久。” 和庞士元分别时，宁轻舟又预言似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庞士元深以为然的颔首赞同。 晚上九点，所有娱乐新闻的头条都换上“许子远率25位艺人出走仲汉”的标题，第二天，整个网络世界都开始议论这件事，袁本初在记者发布会上略有些激动地强调：“许子远先生从来就不是仲汉的全部，仲汉离开他一样能够照常运转，仲汉唯一离不开的只有我袁本初。” 发布会之后，袁本初亲自给经纪部和公关部高层开会，下了“不惜一切代价留住艺人”和“大力挖建安艺人”两个任务。 看了发布会的宁轻舟、曹雨琴正在聊天，前台打电话过来说有个自称导演的年轻人要见宁总。 现在正是求贤如渴之际，宁轻舟当然不会介意多接触有志青年，在会客室见了青年导演。 青年导演名字叫任迟，留着一头长发，头上戴着一个黑色发箍，看上去艺术气息颇为浓厚。 打完招呼之后，任迟开门见山，问：“宁总的公司应该不会只限于制作唱片和培养歌手这一个领域吧？” 只是这一句话，宁轻舟心里隐隐觉得不妥，然后摇摇头，说：“不是。” “那就是了，不然就太过单一了。”任迟评了一句，说：“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找宁总谈合作的，现在我手里有一个大项目，但是还差点线下支出，暂时没办法启动，我本来准备直接去找建安的荀总谈，但是想到宁总你公司刚建立，正需要一个大项目来撑场面，所以我准备把这个机会给你。” 宁轻舟已经完全断定这人的来路，心里也觉得好奇，不动声色地问：“大概是什么大项目？” “一个能打破内地所有票房纪录，并且将横扫学院奖的科幻类电影巨制，我初步的预估是。前期的线下支出要在两个亿，后面可能还要追加。” 宁轻舟问：“任导演之前有过什么作品吗？” “我大学的时候排过一支话剧，当时在全校引起轰动，我当时那个话剧作品采用了一些电影上面的表现手法。一种类似于现实渐近线的手法，将具象的图像打散解构，以讲故事的手段呈现，可能宁总你也听出来了，圣保罗的卡尔·马丁斯也热衷于这个表现手法。不得不说，这也是我一直欣赏老马的原因，可惜学院奖那些老头子太顽固，一直吝啬一座奖杯。 但对于真正醉心于艺术的电影人来说呢，这些都不重要，我当时之所以那么冒险，选择那样一种手法排那个话剧，就是想免费给观众们上一课，这也是我们的责任所在，呵呵。对了，宁总应该也是懂电影的吧，不然我会提到一些专业术语，你听起来可能会云里雾里，哈哈。” 宁轻舟认真道：“有些地方会略微有点吃力，但我会很努力的去消化。” 任迟大方摆手，道：“没关系，来日放长，一点一点积累就是，而且这也不是今天谈话的重点。” 宁轻舟道：“对对。今天谈话的重点是聊电影投资。” “电影投资？”任迟失笑道：“宁总大概很少接触电影圈吧？” “不多。” “那就难怪了，我们电影人是不说电影投资这种粗话的。” 宁轻舟恍然道：“我记起来了，你们是说线下投资和线上投资？” 任迟摊手。 “那我们来聊线下支出，任导刚才有说到前期的支出是两亿。这个数据对我们公司来说，太过庞大，不知道有没有缩减的可能。” “艺术是没有缩减这个说法的啊宁总。”任迟语重心长地感叹一句之后，补充道：“不能低于两千万。” 一句“去尼玛的”弹幕从宁轻舟的心中横空飘过。 宁轻舟为难道：“还是多。” 任迟眉头紧锁，道：“宁总啊，你要知道我是看你新人创业不容易。特意把这个机会给你，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会的，一旦错过，呵呵，可能后悔都来不及。” “没办法，新公司，没那么多钱。” “这样吧，刚刚聊了那么多，我看你也挺不错，你这边随便出个两百万算是参与，不要告诉我你这些都没有，剩下的，我还是找建安曹总去谈吧。” 宁轻舟道：“两百万也没有，二十万都没有。” 任迟有点不满，道：“你这样我没法跟你谈下去了。” “那就不谈吧。”宁轻舟站了起来。 任迟愣了一下，道：“这种机会……” 宁轻舟打断道：“这种机会你还是给曹子桓去吧，太贵了。” 任迟也站了起来，最后道：“那两万块呢，我算你一个植入广告。” 宁轻舟笑了起来，说：“请了任导，我怕等下自己会忍不住叫保安。” 任迟离开的时候，留下一句“等着后悔吧”。 宁轻舟把这事跟曹雨琴一说，曹雨琴也是笑得不行，骂宁轻舟道：“你有时间跟他扯皮，不如好好排练春晚要唱的歌。” 宁轻舟摇头道：“其实也不一定就是纯粹的骗子。” “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当初我给书剑那个绿萝责编投稿的事情吗？” “盘龙？” “嗯。” 曹雨琴反应过来，脸色变了变，说：“你是说他真有大项目，但是故意那么表演让你赶他走，然后再回来打你脸的？” 宁轻舟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你还……哦，我懂了，即使你同意了，他也不可能真把大项目给我们。” “所以说啊，此圈真奇葩。” 就在年假正式开始的前一天，建安公布了一个消息，他们将投资两亿，和青年导演任迟合作拍摄大电影《八卦》，电影将以上下两部的形式推出，两部电影分别于明年暑假和贺岁档上映。 这个新闻出来之后，曹雨琴第一时间告诉了宁轻舟，宁轻舟笑着感叹：“所以说，莫欺少年装逼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求婚这件大事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因为宁轻舟要参加今年的春晚，所以今年他只能和江寒雪、曹雨琴两人在上京过三十，好在他的节目顺序比较靠前，可以早点退场，跟江、曹两人一起出去补个年夜饭，然后再回来看春晚。【ㄨ】 这几年，网上对春晚的非议比较多，其中有些无可厚非的理由，但是对宁轻舟来说，跟家人一起看春晚是养了许多年的习惯，一时倒也很难改掉，更何况今年要在现场看春晚，体验可能会有所不同。 2月2日，农历腊月二十八，宁轻舟、江寒雪和曹雨琴三人到了上京，住进事先预定好的酒店，稍作逗留，给家里打了电话，然后宁轻舟和曹雨琴去现场参加彩排，江寒雪正好留在酒店赶稿。 在神州一套确认宁轻舟将参加今年春晚之后，这个消息就在宁庄以及宁家和江家的亲戚邻居那里传开。 “怎么你家舟舟今年没带着媳妇回来过年啊？” “去上京参加春晚了，要明天才能回来。” …… “你们雪儿今年去男方家过年啦？” “没有，去上京参加春晚了，初二初三过来。” 年头几天，不论是宁爸宁妈还是江父江母，最乐意听到的问题就是询问舟舟和雪儿为什么没有回来过年，说完之后，还要补一句“哎呀，两个孩子硬是让我和建中妈去现场看，我过年只想待在家里啊，不去不去。” 可爱天下父母心，而且这种心情也从间接反应出春晚在民间的影响力。 年三十晚上，宁、江两家都早早吃完饭，刚过七点就坐在电视前守着节目演出，巧合的是，在春晚开始前，宁轻舟恰好被探班的记者采访到，宁轻舟在电视里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叔叔阿姨拜了年，把几位老人家乐得合不拢嘴。不过问题随后而来，晚上喝了点酒的江爸忽然说：“叔叔阿姨叫了这么久了，该到改口的时候了吧。【ㄨ】” 江母深以为然，说了一句“不知这两孩子在想什么”。江父想了想，伸手拿过手机给女儿打电话。 江寒雪接到爸爸的电话时，已经进了现场，她本以为爸爸打电话过来问现场的情况，万万没想到是一通催婚电话。 “我也不是催你们。即使刚刚看到轻舟接受采访的时候没叫我和你妈，心里有点不服气，哈哈。” 江寒雪深知爸妈对宁轻舟的满意，也知道他们望女成婚的渴望，但问题是，宁轻舟自从那次说了句“会在一个你们都想不到的时间求婚”之后，再无动静，这种事，女孩子终究不好开口，不管心里多么期待。 江寒雪压下心中的叹息。笑着撒娇说：“爸，你这个时候跟我提这事不太好吧，我还以为你是来问我有没有吃饭的呢。” 江父立即笑道：“对对，问吃饭，你和小宁吃饭了吗？” 江寒雪笑起来，然后说：“还有琴姐呢，我们已经吃了一点，等会他唱完歌，我们再一起出去吃饭。” 又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江寒雪摇头跟曹雨琴说：“我爸喝多了。” 曹雨琴点点头，说：“过年难免要喝点。” 因为要等宁轻舟的出场，以至于其他节目都没能看仔细，八点二十六分。主持人报了宁轻舟的节目《飞得更高》。 如今这首歌早已经在全国唱开，此时宁轻舟再唱，不论是现场观众还是电视机前的观众，都有人能跟着和两句，算是今晚节目的第一个高潮，电视台没有即时直观的数据呈现。网络直播能明显的看出一个波动，不论是在线人数还是下面的评论，活跃度眼见的有个起伏。 五分钟转眼过去，宁轻舟在满场的掌声中退场，江寒雪和曹雨琴也悄然离开观众席。 “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些演员和艺人最后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上春晚了，真的太紧张了，感觉有十亿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离开演播厅之后，宁轻舟跟江、曹二人说了下台上的感受。 曹雨琴道：“不然怎么叫国内含金量最高的舞台，上一次春晚，可以说二十年。” 宁轻舟笑着点头，然后给家里打电话，即便是宁爸宁妈，这个时候接到宁轻舟的电话，都有种额外惊喜的感觉，宁轻舟问：“电视里的我是不是比真人帅。” 宁妈道：“电视里显得胖一点。” 宁朗和宁平丰旁边接道：“电视里的帅，因为化了妆。” 宁轻舟开心的大笑，有时候实现个人某个梦想，除了体现个人价值，最大的乐趣就是让家里人为自己骄傲，那种心情还是非常生动的。 三人去曹雨琴预订的饭店吃了饭，然后并排在上京的街道上散步，因为春晚的缘故，这时外面的人不是很多，冷风徐来，路灯清寂，在地上拉出了三道长长的身影。 江寒雪忧郁了好久，最后还是开玩笑地说出了爸爸的那个电话，不料宁轻舟听完之后说了句“年三十催婚嘛”，让江寒雪听得心里一凉，忙解释说：“没有啦，我爸喝多了。” 曹雨琴看着两人，欲言又止。 晚上回到酒店，江寒雪躲在厕所里哭了一会，曹雨琴多少猜到了一点，但是这种事，别人真不好当面插嘴插手，只会越帮越忙，而且宁轻舟作为现在的人气偶像，婚姻大事的确比以前复杂了一些。 曹雨琴给宁轻舟发了条短信：“宁轻舟，有句话我需要提前跟你说下，如果有一天你因为工作伤害到雪儿，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轻舟文化，婚姻是大事，也是私事，我不会多说什么，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忘记我们的初衷，你了解我的，你知道我最怕什么。” 过了一会，宁轻舟回了一条老长的短信，曹雨琴看完之后，欣慰的笑起来。【ㄨ】 第二天，大年初一，三人兵分两路。宁轻舟和江寒雪回明珠宁家，曹雨琴回家过春节。 和往年一味催婚不同的是，今年回家又多了一个主题，春晚。 宁轻舟和曹雨琴回到家里之后。爸爸妈妈哥哥弟弟以及左邻右舍，都免不了要问几个现场的问题，宁轻舟都一一耐心解答。 在家里过了初一，第二天，宁轻舟和江寒雪又要赶去荆楚。临走的时候，宁妈不可避免地提到结婚的事情，宁轻舟淡淡的表现让江寒雪心里雪上加霜。 在去荆楚的途中，江寒雪差点忍不住问出口：“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和我结婚？”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 被求婚、做新娘、穿婚纱固然是她很小时候的梦想，但是自己现在面对的真命天子，却有点特殊情况，歌手、艺人、明星，不管哪个身份，好像都不适宜那么早谈婚论嫁吧，而且。即使以后结了婚，还要隐婚。 江寒雪侧头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一言不发，这个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转头看到宁轻舟一脸温柔的表情看着自己，心里的阴霾顿时去了大半，我在想什么，能一直陪着他，和他并肩作战。风雨同舟，这样已经很好了啊。 江寒雪笑了笑，然后把头依靠在宁轻舟的肩膀上。 回到家里之后，江寒雪第一时间跟爸妈交代了不准逼婚的规定。江父江母虽有点纳闷和不满，但是终究拗不过女儿那句“如果你们真疼我，就不要说”。 于是在江家的两天，江父江母果然只字未提，不过姜还是老的辣的江父江母还是通过江建中指桑训槐的质问了宁轻舟：“你到底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宁轻舟浑然未觉，置若罔闻。即使江寒雪这时已经想通，但看到宁轻舟这个态度，还是忍不住暗地伤心和愤怒，他那么剔透的一个人，怎么会听不出爸爸的意外之意？难道要让重面子的爸爸亲自开口请你娶我吗？ 江建中冷眼旁观，心里也是不满，等江寒雪和妈妈去厨房洗碗的时候，直接问宁轻舟：“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之前不是说已经在准备了吗？难道你还准备让寒雪跟你主动开口？” 宁轻舟朝厨房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跟江建中和江父解释了一通，宁轻舟说完之后，江父和江建中豁然开朗，江父道：“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心思，但是我完全配合你。” 宁轻舟对江父做了一个拜托的动作，然后又跟江建中说：“你跟琴姐联系一下，让她拉你进组。” 厨房里，江母眉头锁着，低声道：“我怎么看着小宁没有结婚的意思，他准备耗到什么时候？” 江寒雪道：“妈，现在不是他一个人的原因，我也不想那么快结婚定下来，我想再打拼两年，等以后结婚生宝宝，可能就没那么多时间啦。 而且妈你也知道，他现在新公司刚起步，什么都没稳定下来，突然让我们结婚，不要说他，我自己也没准备好。” “成家立业，成家在前，不冲突。”江母把一叠碟子放在一边，继续说：“你爸跟我都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但是雪儿，小宁他从事的职业诱.惑太多……” 江寒雪打断道：“妈，你不是一直很相信他的人品吗？” “是，妈是相信小宁的人品，但是他刚才表现出来的态度，让我看着很不对劲，我怕你以后会吃亏啊。” 江寒雪道：“妈，你放心好了，你要对他有信心，还要对你女儿我有信心啊，我不会看错人的啦。” “但愿如此吧。” 宁轻舟和江寒雪从荆楚返回新海之前，江父终于没忍住当面问说了宁轻舟一句：“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大人不说就算了的，你们年龄也到了，总是这样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吧。小宁，有些话，我跟你阿姨没说，但我想你的父母肯定也说了，好好想想，不替我们想，也要替他们想。” 宁轻舟表情勉强的点头答应，然后偷偷地对着江父塑了一个大拇指，江父不动声色。 尚且不知就里的江母见江父已经发话，正要跟着说两句，被江父拦住：“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不用再多说。” 等宁轻舟和江寒雪上了飞机之后，江父和江建中才把宁轻舟的计划告诉了江母，江母听完之后，心里一块石头终于放下，宽心道：“我就说小宁他不是那样三心二意的人。” 江母转忧为喜，宁轻舟和江寒雪却进入到短暂的冷战中，江寒雪抱歉道：“你不要介意，长辈都是那样，乱操心。” 宁轻舟摇摇头，道：“没事，他们想我们结婚，我们就结好了。” 听到这里，江寒雪脸色一下沉了下来，问：“宁轻舟，你，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结好了，你把结婚当什么，敷衍大人的手段？” 江寒雪心中冰冷如寒窖，她对婚姻一切美好的向往，被宁轻舟一句“我们就结好了”破坏得一干二净。 宁轻舟摇头，忙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 江寒雪眼中已经有眼泪在打转，盯着宁轻舟说：“我从来没想过逼着你和我结婚，我想着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我愿意陪你，等你，但是你这个态度让我很难过。”说到这里，已经是哭了出来，压抑了许久的委屈，终于决堤。 宁轻舟心疼得一塌糊涂，哪里还顾得上演戏，赶紧伸手揽过江寒雪，安慰道：“是我不好，你别难过了，我是想到接下来的演唱会，有点担心，胡说八道的。” 江寒雪还是忍不住哭，边哭边拉着宁轻舟的衣服擦眼泪边说：“我知道你现在一心忙公司的事情，我愿意等你啊，等多久都行，可是你干嘛……干嘛对我爸妈那样嘛。” “我错了，我不懂事，你生气就咬我，难过就哭一会。” 江寒雪果真对着宁轻舟的胳膊咬了下去，但是，终究不忍心用力。 两个小时候，飞机在新海降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做我老婆好不好》 因为攻玉乐队的演唱会从三月初开始，因此尽管宁轻舟给公司员工放了一个寒假，他们大多数人还是在年初七初八赶回了新海，第一时间恢复了工作，自主加班，彰显出了一个新公司员工的精神风貌。 当然，宁轻舟作为公司老大，言出令随，虽是员工主动加班，他和公司却不能坦然无视，让人事部做了记录，算到调休的福利里面。 二月份剩余的日子，攻玉乐队开始全身心为即将到来的演唱会做准备，而公司新上任不久的运营总监庞士元，也开始火力全开地为这次演唱会造势，2月底的一天，一个自称是策划公司的宋先生找到庞士元，宋先生声称攻玉乐队这次演唱会需要他的帮助。 庞士元在网上查了一下宋先生的策划公司，居然真的在工商局查到备案，于是他答应了宋先生的约见，公司老传统，谈生意，“好久不见”见。 宋先生是一个个子不高的青年，相貌普通，但是一身白衬衫、黑西服加一条卡其色领带的搭配，多少展露出了部分都市职场精英的气质，可以给人留下不错的第一印象。 庞士元看到宋先生的第一眼，就给出了“此人可靠”的评价，然后他一贯地开门见山：“宋先生负责的哪方面的业务？” 宋先生笑了笑，有感于庞士元的直接，自我调整了一下节奏，然后接道：“粉丝这一块。” “职业粉丝？” “可以这么定义。” 庞士元停顿了一下，说：“你觉得以宁轻舟的人气，需要职业粉丝？” 宋先生展颜微笑，好像刚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说：“所有，任何，每一个明星，都需要职业粉丝。” “愿闻其详。”庞士元虽然已经在心里做了拒绝的决定，但作为运营总监，他不介意多了解一下这个行业。 “详细的不能说。都有保密协议，这个庞先生您肯定能理解，我就就事论事举个例子吧。宁轻舟现在的人气是很火爆，粉丝也足以支撑他这次规模不大的演唱会，但是庞先生，如果这次演唱会到场的粉丝全是正常的粉丝。到时，谁为攻玉乐队尖叫，谁为他们疯狂，谁为他们晕倒？” “晕倒？” 宋先生带着笑意反问道：“你以为粉丝真那么容易晕倒？” 庞士元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这一次因为演唱会规模所限。应该不用晕倒。至于尖叫和疯狂，我相信但凡到场的粉丝，都会被现场气氛带起来，这点我倒有些自信。” “庞先生，你需要考虑长远啊，我研究过宁轻舟和他的攻玉乐队，以他的才华，这次演唱会只是牛刀小试，而且以后肯定不止演唱会。还有各种颁奖典礼和活动，我相信，宁轻舟他绝对不希望在颁奖典礼上被其他明星的粉丝比下去吧？” 庞士元对职业粉丝早有耳闻，也认识几位专门做粉丝生意的版主，但是面对面聊这种娱乐圈潜规则，还是第一次，特别是宋先生把职业粉丝、艺人运营人气这些事情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心里多少有点古怪的感觉。 宋先生看庞士元面露犹豫，再接再厉道：“而且，我们公司的粉全部经过专业训练。经验丰富，有一定的表演功底，年龄也不局限于一个阶段，从十三岁到六十三岁的都有，看你们想走哪个路线。” “六十三岁？” “对啊，这也是我们公司业务的一个特点，我们培养了好几位六十岁以上的职业粉，你想想，这样的粉丝出现在演唱会，到时候安排记者一采访，第二天的通告就可以加一句，‘攻玉乐队的粉丝横跨各个年龄阶段，记者在演唱会现场就采访到一位六十三岁高龄的粉丝’，是不是觉得逼格瞬间被刷上去了？” 庞士元道：“可是这位六十三岁的粉丝频频出镜，不怕被拆穿吗？” 宋先生道：“这点您大可放心，不过就是换一套衣服、换一个妆的事情。” 庞士元听得心中暗暗称奇。 宋先生趁热打铁，道：“此外，我们公司到时还会免费赠送一个‘脑残粉套餐’，分作线上和线下两个方面……” “等等。”庞士元打断道：“脑残粉套餐？” “对啊，哦，这个也是我们公司的创新业务，目前还在试验阶段，所以不会额外收取费用。” “这个套餐有什么说法？” “我刚刚正要说，这个套餐分作线上和线下两个部分，线上就是掀起各种骂战，制造各种话题，维持艺人的热度，这个业务有些艺人自己在做，但是不成系统，我们想整合一下市场，推出一个科学一点的流程。” 庞士元三观为之一颤，明星雇佣水军骂自己的事情不是没听过，但是这种事不是很羞耻很隐晦的吗，还尼玛“整合市场”、“科学流程”，说得那么一本正经。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宋先生自信满满地问。 庞士元假装思考了一会，然后说：“这次可能真不需要，因为另有安排。”庞士元深知宁轻舟不会答应这种事，但是他又不知道这些有组织有纪律的人到时候会不会因合作不成生恨，反过去黑宁轻舟，因此话也不说绝。 宋先生点点头，也不介意，道：“你还是跟宁轻舟先生聊一聊，或许现在你们还看不到其中的益处，以后会慢慢发觉的。” 庞士元诚恳地点头，道：“有机会，合作。” 送走宋先生之后，庞士元立即在工作群里分享了刚才的见闻，大家排队发了大汗的表情，宁轻舟跟了一个汗的表情后，加了一段话：“如果有一天我需要靠他们炒作，我就可以退休了。” 庞士元回：“了解。” 3月5日，攻玉乐队“第一次”演唱会正式启程，不过他们的第一站没有选择新海，而是定在了南海市，因为这次演唱会的首席赞助商的大本营在南海市。 江寒雪、黄鹂他们原本说好要一起过去现场支持，但是因为江寒雪正在跟宁轻舟闹别扭。最终未能成行。 这次别扭其实是由江建中引起的，3月1日那天晚上，几个女孩出去逛街。回来的时候在门外听到宁轻舟正在跟江建中吵架，吵得特别凶猛，如果不是陈千帆在圆场，估计就要动手了。 他们两人在吵宁轻舟和江寒雪的结婚问题。江建中认为宁轻舟迟迟不跟妹妹求婚，是不负责任，宁轻舟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了，为什么偏偏要用两个小本子束缚住彼此，难道只有领了小本子，才能证明是真爱？ “婚姻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江寒雪在外面听到宁轻舟这句话。当场就愣住了。这时她手里还提着特地给宁轻舟买的外套。 曹雨琴和黄鹂听到也是火冒三丈，立即把门打开，然后帮助江建中围攻宁轻舟，当时江寒雪一言未发，走到宁轻舟面前，把衣服放下，然后回房间。 当然，江寒雪走后，大家立即换了另外一副表情。各自在跟宁轻舟交换意见，打着手势。 接着就是长达三日的冷战，但是考虑到宁轻舟即将要举行演唱会，大家对他的制裁还是控制在了一个合理的范围，而且江寒雪看到大家一起“针对”宁轻舟，又有点心软，听他说想吃自己炒的地三鲜和青豆炒肉丁，还是忍不住会做给他吃，虽然是“看在你马上要开演唱会的份上”。 3月5日的开幕非常成功，到现场的歌迷超过了预期。宁轻舟在现场即兴演唱了一首新歌《今天》，赢得全场喝彩。 江寒雪、黄鹂几个人虽然没去现场，但是看了曹雨琴给他们独家送上的现场直播，当宁轻舟即兴演唱唱到“前途漫漫任我闯，幸亏还有你在身旁”的时候，黄鹂指出这是唱给江寒雪的歌，江寒雪嘴上不承认，心里却开始后悔，不该赌气听大哥的话留下，他的第一次演唱会，自己怎么能不在现场呢？ 第二天，演唱会转移到苏城，江寒雪正准备自己买票过去，结果曹雨琴在群里向大家发出郑重邀请：这是舟舟第一次正式意义上的演唱会，你们不在现场，说得过去吗？看到他下场之后一脸忧郁的样子，我真看不下去了。 江寒雪看到这里，哪里还有空跟宁轻舟置气，恨不得立即插翅飞过去。 曹雨琴邀请发出之后，除了江建中依旧不原谅，选择固守新海之外，江寒雪、黄鹂和陈千帆都过去了，三人走后，江建中这边立即跟新海体育馆那边工作人员取得联系，开始为3月8日的演唱会做准备工作。 江寒雪、黄鹂和陈千帆三人到了苏城之后，并没有及时去见宁轻舟，实际上，经过商量之后，江寒雪已经不准备在宁轻舟面前现身，我可以在人群中看着你，为你欢呼，为你鼓掌，一起经历你人生中这一重大时刻，但，我偏偏不让你看到我，哼。谜之女儿心思。 3月7日，西湖市。 3月8日，攻玉乐队重回新海，地点，新海体育馆，时间，晚上七点四十。 因为江寒雪三人已经连听了两场，对整个演唱会的流程也大致了解，《当》、《天使的翅膀》、《从头再来》、《向天再借五百年》、《飞得更高》…… 不过今晚当宁轻舟唱完掀动气氛的歌曲《飞得更高》之后，没有请出嘉宾，也没有过度到下一首压轴歌曲《海阔天空》上，而是开始独白： “今天是全天下所有女人们的节日，我祝愿所有女同胞心情愉快、自信美丽、性感特别、身心自由、幸福自在。 相信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遇见几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女人，给了我们生命的母亲，给了我们完整人生的爱人，以及给了我们无限多帮助和温暖的朋友。 不过呢，下面这首歌，我却是要送给包括我在内的全天下的男人，希望你们听了之后，没做赶紧，做则加勉。” 宁轻舟话音刚落，全场灯光暗下，轻柔的背景音乐响起。 走过多少路口听过多少叹息 我认真着你的不知所措 宁轻舟低沉而深情的歌声响起来的时候，一束追光把他锁定，并且随着他的移动开始移动。 这种迷茫心情我想谁都会有 幸运的是能分担你的愁 宁轻舟慢慢从舞台上下来，好像漫无目的，但是目标却很坚定地向某个地方走过去。 能不能靠近一点能不能再近一点 满足我心中小小的虚荣 唱到这里的时候，宁轻舟恰好走到一个女孩的面前，追光巧妙地将他们两人包裹住，那个女孩神情茫然，但是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激动无措的神情。 其实你并不知道在我心中你最美 就像风雨过后天边的那道彩虹 唱到这里的时候，宁轻舟突然单膝跪地，现场随之爆发出猛烈的欢呼声，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大屏幕上显出几个大字：“江寒雪，嫁给我吧！” 如果明天的路你不知该往哪儿走 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 我不够宽阔的臂膀也会是你的 温暖怀抱 歌声还在继续，女孩双眼早已模糊，被巨大的惊喜冲击得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站在她身边的黄鹂捂着嘴巴，眼泪不停地涌出眼眶，脑袋靠着一脸欣慰的男友陈千帆，而站在宁轻舟身后不远处的曹雨琴，也已经哭花了妆。 宁轻舟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然后单手打开，递到江寒雪的面前，继续唱： 如果你疲倦了外面的风风雨雨 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 我一定会承受你偶尔的小脾气 或许我还能给你一点意外 一份欢笑一个简单安心的小窝 陪你日出陪你日落到老 …… 音乐进入过度阶段，宁轻舟双目专注深情，凝视着泪眼婆娑的江寒雪，说：“江寒雪，嫁给我吧。” 四目相对，往事一幕幕，在眼前一一闪过，从他最落魄最失意的时候，到他最辉煌最光芒四射的时候，她一直在他身旁，这些时光，无可替代。 然后全场爆发出一阵阵“嫁给他，嫁给他”的起哄声。 刹那之间，江寒雪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的安排，都是在等今天。随着眼泪簌簌滑下，江寒雪开始不停地点头，然后伸出右手。 这一天，江寒雪已经等了很久。(未 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头条情侣 不管是时空扭曲，地球上的宁轻舟乾坤大挪移，还是时空太具有想象力，蓝星上的宁轻舟遭遇南柯一梦，时至今日，宁轻舟这个人已经认识江寒雪十年有余，不算青梅竹马，也是日久情真。 焕然一新的宁轻舟凭借《盘龙》横扫各大榜单，成为那一年网文圈最闪耀的新星。更是在那个时候，彻底赢得江寒雪的芳心，长城之上，壁得美人咚。 表面看上去。江寒雪似乎出现的比较及时，比较有疑点，但宁轻舟、景漫以及其他几位小伙伴心里最清楚，江寒雪对宁轻舟的照看，绝非是他成就大神之后。宁轻舟还是“字力更生”时，主编江寒雪对他的照顾和他成为五楼十二城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最多就是专业层面上存在些许差异。 宁轻舟和江寒雪后来的情感发展，并非刹那情感交错，怦然心动，而是日积月累的水到渠成，一种缘分的牵引，即使宁轻舟觉醒了地球宁轻舟的记忆，他脑海里仍旧存留着过往的记忆痕迹，人与人之间相处太久。难免会有些情感上的惯性存在。 某个晚上，宁轻舟码字到深夜，开玩笑似的在群里叫饿，结果大家纷纷留言“人是一团磨，睡到就不饿，晚安”，只有江寒雪说：“我也有点饿了，你过来吧，煮面分你一碗。” 这就是“一面之恩”的由来。 又某一天傍晚，宁轻舟码字入迷。没能和大家一起去吃饭，江寒雪给他带了一个汉堡、烤翅和豆奶。 又某一天中午，所有朋友都在公司上班，宁轻舟独自留在公寓码字。江寒雪给他留了爱心午餐。 又某一天早晨…… 从相识到相爱，从平凡情侣到明星恋人，那些存在于两人之间的痕迹，任何人都无法抹去，任何金山银山都无法兑换，是永恒的唯一。是无法替代的过去。 因此，宁轻舟好不在意以人气偶像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向江寒雪求婚，在娱乐圈，这种事情是十分罕见的，也是经纪人笔记本上排在第一位的大忌。 公开恋情已经不被允许，公开求婚？在很多人看来，宁轻舟这么做固然能炒一时话题，也能让女方一生难忘，但是对他个人的人气来说，肯定会有影响，至少他会因为这个举动失去一部分女粉丝。 在经纪人，或则说在粉丝的逻辑里，只要自己的爱豆还是单身，自己就一直有机会，宁轻舟这么做，等于彻底毁灭女粉的这个幻想。 第二天，宁轻舟求婚江寒雪的新闻果然上了各大娱乐板块的头条，尽管有很多人认为这是宁轻舟在为自己的演唱会炒作，但是大多数网友还是给与了真诚的祝福，特别是一个深八宁轻舟和江寒雪情感史的帖子在网络上广为流传之后，祝福的声音更加多了起来，特别是帖子里提出的“年轻偶像宁轻舟敢这么高调的求婚，是一种勇敢和自信的体现”的观点得到了网友们的广泛赞同。 在求婚话题被广泛讨论形成的同时，宁轻舟在这场演唱会上推出的两首新歌也很快红遍大江南北，《今天》和《做我老婆好不好》，特别是后面一首，很快成为男生求婚的标配歌曲。 温柔深情的旋律，朴实直白的歌词，自有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 “舟哥你这一求婚，好多女粉丝大呼失恋。” 在宁轻舟求婚成功后的第一次六人组聚餐上，黄鹂调侃道。 宁轻舟道：“所以我更要快刀斩乱麻，不然以后越陷……”说到这里，宁轻舟感到一道带着杀气的目光将自己锁定。 “你觉得我是乱麻？”江寒雪瞪着宁轻舟问。 曹雨琴感叹道：“以前只是听说男人追女人，到手就不珍惜，现在亲眼所见，还是觉得很诧异，舟舟你这多久，证都没领呢，就觉得雪儿乱麻？” 宁轻舟忙道：“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雪儿你听我解释，我的意思是说……” 黄鹂接道：“舟哥我帮你解释吧。” 宁轻舟伸手点头，道：“鹂鹂懂娱乐圈，让她说。” “舟哥的意思是，等他以后名气更大，喜欢他的女粉丝更多，陷得更深……” 宁轻舟不住点头赞同，然后听黄鹂话锋一转，补充道：“他自己会承受不住诱。惑，迷失自我。” 宁轻舟点着点着头，忽然诶了一声，道：“鹂鹂，你变坏了啊。” 大家都笑起来，曹雨琴道：“雪儿，家里还是要常备搓衣板。” “吃完饭就去买。” 宁轻舟一本正经道：“所以说女人啊，最怕她们结盟，一会一个主意，一个比一个刁钻。”然后转头跟陈千帆说：“千帆，我们也要结盟。” 陈千帆点头道：“好啊。”黄鹂看了他一眼，示威地嗯了一声，陈千帆不动声色道：“我正准备购买护膝，等会你帮我看看，我们选哪个款式的。” “……”(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反派宁轻舟 自从宁轻舟和江寒雪的爱情故事在赤壁论坛被深度曝光之后，很快在微型博客和社交网络中开启刷屏模式，一个才子歌手，一个美女作家，单是这两种身份设定，就一身故事。 宁江爱情故事以及求婚的八卦霸版了三天之后，热度开始消退，庞士元团队也慢慢退出各大论坛，不管宁轻舟和江寒雪的爱情故事多么感人至深，但在广大网友看来，终归是一则娱乐新闻，再好看的娱乐新闻，过三天以上，也会让很多人产生审美疲劳，适时退出，反而能留有余韵。 不过就在庞士元团队以为自家老板将暂时退出舆论的风口浪尖时，建安集团新合作的青年导演任迟在接受采访的时候，爆出出人意料的猛料。 任迟在采访中说，他最新的电影八卦第一个是找的宁轻舟合作，因为他觉得宁轻舟的公司是新锐公司，需要一个大项目打出声势，而且宁轻舟本人看上去也挺有战略眼光，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去找宁轻舟谈合作的时候，对方不仅毫无合作诚意，而且对他本人还颇有轻视。 任迟满脸遗憾地说道：“当时我想到他新做公司，可能资金方面真有点周转不开，就提议让他参与，但是让我震惊的是，宁总在完全不了解我新电影想法之前，直接开口说不要说两亿，我二十万都没有。”说到这里，任迟无奈的摇头苦笑，续道：“二十万都没有，他出场费都不止这么多吧，我当时就愣住了，感觉他可能看不起我这个新人导演，多少也有点个人膨胀的因素吧。” 任迟的爆料接着宁江爱情故事，很快成为新的热门新闻，当然和“宁轻舟个人膨胀”一起，“任迟”这个名字也跟着登上了热门。 庞士元看到这则消息上升的热度，立即判断出幕后有人在推波助澜。而且建安方面很可能主动和踏歌微型博客方面达成了某项合作，合力把这个新闻炒起来，微型博客要流量和话题，建安集团则有两个目标。打击宁轻舟是其一，推广电影和新导演任迟是其二。 于是赤壁论坛再次风起云涌，新一轮论战呼啸而起。 如今，得到kk科技投资推广以及kk引流的赤壁论坛成长迅，注册用户直达5ooo万大关。每日覆盖品质用户亦拥有近两三百万的规模，假以时日，必将成为网络世界最大和最活跃的论坛，此外，也从侧面展现了kk用户量的恐怖，数以亿计。 赤壁论坛关于此事的主流观点大致分作三种，一是嘲讽宁轻舟没有眼光，白白错过好机会，而且刚刚取得一点成就就这么膨胀，对新人如此粗暴。以后展堪忧； 一是替任迟打脸宁轻舟叫好，认为这是伟大的逆袭； 第三种是宁轻舟的粉丝，他们的观点是轻舟文化现在的主要业务在唱片，在培养新歌手，投资电影本来就不是当前的主业。 不过小米粥们的言论很快被人截图轻舟文化官网介绍反驳，因为轻舟文化官网上面写得很清楚，轻舟文化的主营业务包括“唱片制作、行，艺人经纪，电视剧投资、宣，电影投资、行等”。 网络论战本来就具有令人指的单一性。任何一个观点出来，总有人会抓住其中一点进行猛攻，论坛里有冷静路人指出任迟在采访中的言论太过巧合，前面刚跟宁轻舟谈崩。后面就和建安取得合作，这也太戏剧化了，有点假。 不过这种客观的分析很快被口水战淹没，有时候不只是职业水军，正常的网友在网上表言论的时候，都更喜欢只抓一点。与其说是辩论，不如说是借机兜售自己的见解。 比如任迟的言论曝光之后，好多人把“宁轻舟个人膨胀”作为自己帖的论点，然后各种论述个人膨胀的不好，各种对宁轻舟的告诫和指点，有人甚至痛心疾地质问宁轻舟：你难道不是从一个新人走过来的吗，为什么要对一个有梦想的新人如此残忍？ 面对这波突如其来的围攻，庞士元跟宁轻舟沟通之后，本尊帖解释，庞士元在帖子中直言不讳：“任导演跟宁总见面后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和建安方面公布了新电影的计划，这就是说，任迟导演和建安集团仅仅用了三四天的时间就谈定了项目，并且制定了一系列前期宣？ 如果真是这样，我只能感叹你们的效率实在太高了，另外任导演，宁总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你自导自演的那一出装疯卖傻实在太低劣了，不及格’，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呵呵，期待你的新电影。 ps：再拿我们炒作，我们就公布监控视频。” 庞士元作为轻舟文化的官方代表，他的言论基本代表着轻舟文化的意思，因此他的帖子出来之后，任迟方面很快给出应：“对庞士元先生给与本人的人身攻击和诽谤，本人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本人在此严正声明，本人从未在任何地方装疯卖傻，倘若这句话真是出自人气偶像宁轻舟之口，本人表示非常遗憾，同时对宁轻舟的粉丝们表示担忧。” 庞士元看到任迟的应之后，哑然失笑，作为论坛资深玩家，他对这种不要脸和颠倒黑白并不陌生，但是落到自己身上，还是第一次。 庞士元原本还想再一帖击，不过他帖子还没来及写，宁轻舟却在微型博客做了公开应：“对任迟先生威胁本公司员工庞士元而造成的精神损失，本公司将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本人在此郑重声明，任迟先生跑我面前装傻，为逆袭铺垫句句属实，此时他出尔反尔，颠倒黑白，倘若真是他本人的意思，本人将对此伪君子的行为表示非常痛心和遗憾，同时对建安曹经理力捧这样一个导演表示担忧。 此外，既然已经把我塑造成一个可以打压建安导演的反派，我干脆反派到底，任导演新电影的档期是明年贺岁档，在这之前，我会抽空拍两部电影，其中第二部也放在后年贺岁档，到时候，大家切磋一下。” 庞士元看到宁轻舟的复，心知这是在替自己吸引火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凤雏庞士元也不是矫情的人，自己沉默了许久，然后在群里问：“宁总，我们今年明年有电影计划吗？” 过了一会，宁轻舟：“原本是要放在后面正式启动，不过现在看来，要提前了，不拍一部电影给他们踩，怎么做一个合格反派？”(未完待续。)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第一百三十三章 江果果升职记 仲汉经过许子远出走的打击之后，元气大伤，虽不至于一败涂地，但暂时已然无力继续和建安抗衡，对轻舟文化或打压遏制或拉拢合作的策略也不了了之，现在只能把********放在公司的恢复和重建上面。∑， 因此，现在娱乐圈的格局基本变成了一超多强的局面，建安独列金字塔顶层，堪称超级集团，桃园兄弟、东吴文化以及仲汉等多家位列多强之林。 “一超”建安集团忙于整合新进资源和投资，为上市做最后一波准备，“多强”的几家公司仲汉现在无暇关注，桃园兄弟和东吴跟轻舟文化交好，在这种局面下，连出佳作的轻舟文化在曹雨琴的努力下，一口气拿下几项重量级的代言，其中宁轻舟拿到的一个饮料品牌代言和一款服装品牌的代言，代言费都是七位数，而曹宪接的一个洗发水广告也是百万级别。 唯有身处其中，才知道为什么明星撕代言撕得那么激烈，有时候真有捡钱的感觉，当然，拿到牛逼代言的前提是，明星要有对应的人气，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有实打实的作品推出，积累人气。 这些环节都是一脉相承，即使个别被嘲讽靠炒作、靠蹭红毯博人气赚代言的明星，也是一部作品接着一部作品的往外砸，不然谈判的时候，没办法回答“最近一部代表作”的问题。 宁轻舟新结束演唱会，又玩了一出“世纪求婚”，热度一时不减，接了两个广告之后，其后的合作邀请和通告又是一项接一项，而且除了广告代言。还有影视剧、综艺节目等方面的邀请，曹雨琴做了第一轮筛选之后，然后邮件给宁轻舟，做最后决定。 江果果打来电话的时候，曹雨琴正端着一杯咖啡和宁轻舟站在公司的窗户前聊天，说起影视剧客串的邀请。宁轻舟还是表示了否定：“公司以后肯定要做影视，我还是把处女秀留给自家的作品吧，而且我如果真的决定进军影视，肯定不会从客串做起，至少男三号。” 然后曹雨琴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走过去拿起手机，然后回头看着宁轻舟说：“果果。”宁轻舟了解的点点头。 曹雨琴刚一接通，电话里就传来江果果叽叽喳喳的声音：“琴姐你看到我的邮件了吗，怎么样。姐夫有空吗？” 从电台跳槽到湘楚卫视之后，江果果做了一段时间午夜档节目的主持，然后被调到湘楚卫视的王牌综艺节目《超级欢乐场》做导演，如今宁轻舟人气正盛，节目组有意请他过来录制一期节目，当然要利用一下江果果和他的这一层关系，由江果果亲自发出邀请。 曹雨琴对着宁轻舟点点头，然后说：“没问题。但是到时候你姐夫要带他的乐队一起过去，你那边也沟通一下？” “好。没问题，交给我好了。” 3月中旬的一个周末，宁轻舟、曹雨琴带着攻玉乐队来到湘楚，江寒雪也一起跟去了现场，录完节目正好可以回家看看爸妈。 节目录制从下午一点开始，一直要持续到五点。录制结束之后，曹雨琴带着乐队其他成员回酒店，宁轻舟和江寒雪请江果果出去吃饭，顺便聊聊工作的事情，按照宁轻舟和江寒雪之前聊的结果。如果江果果在湘楚卫视做得不顺利，就顺便问问她有没有做演员的意愿，毕竟江果果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差，有做明星的潜力。 不过，三人刚坐定之后，江果果就兴致勃勃地聊起自己的工作，各种想法和创意，宁轻舟和江寒雪对视一眼，知道江果果的兴趣还是在电视台，听她的语气，似乎对节目制作有许多想法，不再是当初单纯的追求做主持人的梦想，估计也是受到目前工作的影响和启发。 换个角度想想也是，宋安、周一庆他们估计还能在《超级欢乐场》主持十年，而江果果显然不可能等十年。 “新人选秀节目已经有神州之声，感觉这一类节目，不可能再有超越他们的，所以，我想换个思路。”江果果侃侃而谈，不过说的话也不算异想天开，有很多可行性。 宁轻舟听到《神州之声》，不由得想到曹宪，按照最初的计划，本来是要让她报名神州之声积累一下人气，不过等她第一张ep推出之后，取得巨大成功，已经不再适合参加新人的选秀节目，因此神州之声的计划取消。 当时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宁轻舟脑海中曾经闪过一个念头，不过那时只是思维惯性的一闪而过，没有想太多，直到此时面度江果果，听她说起新节目的想法时，灵感乍现，想了想，说：“我倒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江果果当初完成从电台到电视台的跳槽，就是因为这个姐夫，因此心里对他还是颇为信服，道：“姐夫你说来听听。” 宁轻舟道：“你刚刚说新人选秀节目已经被神州之声做到一个巅峰，很难超越，那为什么不逆向思维，不做新人比赛，直接做出道歌手的比赛不是很好吗？” “直接做出道歌手比赛？”江寒雪和江果果一起问。 宁轻舟点头，道：“是啊，我举个例子，可以从娱乐圈邀请7位歌手，可以是出道不久的新人，比如我、曹宪，也可以是成名已久，但现在人气大不如前的实力歌手，比如孔文举、米红姗这一批。” 江果果像是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线索，神情认真地，听到这里，问：“为什么不能是成名已久，现在仍在一线的歌手？” 宁轻舟道：“因为这个比赛会有排名和淘汰，正当红的歌手未必愿意冒这个险，特别是刚开始，他们肯定会拒绝。” “可是这样的话，收视率怎么保证？” “神州之声的选手也不当红啊，请来的歌手，可以不当红，但是一定要唱功了得，请一批实力歌手在一起pk飙歌，不愁没有话题，不用担心没有收视率。” 江果果不停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对了，都是老歌手的话，请哪些人来做评委？” “观众。”宁轻舟道：“每一期选拔500名不同年龄段的观众做评审团，由他们坐镇现场投票决定名次，同时，也可以邀请一批专业音乐人到现场品评比赛，但他们不参加投票，只负责监督和点评。” 江果果持续点头，道：“全由观众投票决定名次，不会那么得罪人。” “对的，而且也相对客观。” 江寒雪接道：“还是有个问题，如果选手都是成名歌手，那不是谁的代表作多谁赢的面就大嘛？” 宁轻舟道：“除了第一轮第一场比赛可以演唱自己的代表作，其他场次的比赛全部要演唱别的歌手的作品。” “这样可以。”江寒雪点头。 江果果陷入沉思，沉默不语，过了一会，道：“姐夫你这个想法，太赞了，我回去整理一下，然后写好策划案交上去。” 宁轻舟问：“去年超级男生的导演是谁？” 江果果怔了一下，说：“陶磊导演，姐夫你……” “公司准备参与这个节目的制作，所以策划案的话，我这边也会有人做，到时候我建个组，把你们拉一起，你们可以沟通一下，策划案做好之后，我直接去找陶磊谈，然后就推荐你做电视台方面的代表跟我们这边对接，怎么样？” 江果果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按照姐夫宁轻舟话的意思，就是让自己独当一面，如果这个项目真能落成，她的人生梦想几乎是超额完成。 江果果看着宁轻舟，连连点头，道：“我没问题，没问题。”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吃完饭，宁轻舟和江寒雪去了江寒雪家看望江爸江妈，二老对宁轻舟演唱会上求婚的表现十分满意，心情愉快不用多说。 从湘楚回新海之后，一系列的工作又要启动，攻玉乐队、元素乐队和曹宪新专辑的制作，两个新电影项目的筹备以及各种代言的拍摄，现在再加上一个“我是歌手”节目的制作。 得了宁轻舟提点的江果果，好似找到人生的新方向，赶紧十足，每天做完节目，回去自己还加个小班赶策划案，虽然这个节目由她和轻舟文化那边的工作人员一起策划，但是她还是想自己多拿出一点东西，为以后掌握更多的主动做好准备。 三月底，江果果和轻舟文化方面敲定“我是歌手”策划案的定案，这个时候宁轻舟已经和陶磊见过好几次面，陶磊那边积累宁轻舟这个人脉是为了以后请他做各种节目的评委嘉宾做准备，所以双方交流起来，没多大障碍，宁轻舟提出“我是歌手”的构思之前，已经做好铺垫。 “很有想法，潜力巨大，而且操作性也很高。”陶磊听了宁轻舟的提议之后，稍作思索，立即品出这个节目的价值：“我回头就下个任务，做一个详细的策划。” 然后宁轻舟把策划案发了过去。 两个小时之后，陶磊回复宁轻舟：“我立即向台里申请。” 两天之后，江果果被调到陶磊团队担任“我是歌手”节目导演组小组长，兼任外场主持。 “我是歌手第一季”正式启动，嘉宾歌手的邀请工作正式展开，其中，轻舟文化的曹宪确定会参加第一季比赛。(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第一百三十四章 给我一双翅膀 和预计的差不多，“我是歌手”在邀请嘉宾的环节屡屡碰钉子，即使是那些人气大不如前的歌手对此也颇多疑虑、犹豫不决。⊙， 最近几年，受神州之声和超级女声的影响，歌曲选秀节目如雨后春笋般在各个电视台举办得如火如荼，但是迄今为止，从来没有哪个电视台做过让成名歌手参与比赛pk的节目。 名利束身，面子为大，成名歌手实在不愿冒着被淘汰的尴尬而参加这种节目，要知道，在选秀节目里，他们都是评委级的专家，怎么能接受被别人投票淘汰和点评？ 因此，第一季邀请选手的工作进行得十分艰难，作为湘楚卫视接下来的主打节目之一，陶磊团队不可能因为嘉宾难邀请，就降低标准，如果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导致这个节目失败，不仅显得自己没有能力，同时也会让电视台跟着遭受损失。 第一波邀请函发出去之后，只有米红姗表达了肯定的意向，陶磊团队和轻舟文化团队因为事先做了心理准备，并不气馁，立即开始第二波邀请。 “我是歌手”的准备工作进入正轨之后，宁轻舟直接把相关工作移交给了庞士元，开始和江寒雪带领的编剧组一起制作剧本，因为一时冲动，宁轻舟在微型博客上向建安和任迟下了战书，因此这方面的工作不得不提前做起来，不过最文艺第二关没过，影视剧本方面的内容，他多只了解大概，并不知详细，因此只能给出故事大纲，细节方面则需要交给团队打磨。 好在宁轻舟是个影视方面的铁杆爱好者，优秀、有趣的作品从不介意看两遍以上，而他现在正在做的两部电影，既有质量上的保证，又有市场上的保证。当然，市场上的保证主要是在第二部，也是跟任迟《八卦》正面交锋的一部，系列的第一部作品。多少有铺垫和做广告的用意。 “你们都是专业的，技术层面上的要求不用我多说了，就简单说几个方面。” 在编剧会议上，宁轻舟决定跟大家分享一下自己掌握的相关知识，也算是自己对这个团队的要求：“首先。进行剧本创作的时候，少用抒情和描述性的语言，多用陈述； 其次，写对白的时候，不要追求还原现实的那一套象征主义，而是要尽量具体、直白且简约，电影不是话剧，观众没空去体会作品里的意义，我们要让他们看到我们在拍什么，让他们一下听得懂我们在让角色说什么。因此这里的对白要求是高于生活，要经过提炼，信息量清晰，目的性和方向性明确。 如果出现一句对白，演员说完之后，场下观众茫然不解，这句对白就要删掉或者改写……” 做编剧，其实等于是回归宁轻舟的老本行，这或许也是他丢开我是歌手工作和江寒雪一起工作的原因之一，找找当初的感觉。 宁轻舟讲完之后。大家也都各抒己见，有无道理不算，宁轻舟对他们各自表达想法的方式和态度很赞赏。 “最后一点就是，这两个电影都是喜剧。包袱要随时抖起来。” 宁轻舟跟大家说完，自己根据记忆先举了几个例子，喜剧电影的剧本以文本形式呈现的时候并不一定搞笑，差异等同于抒情散文变成镜头语言，分清出其中区别，是写剧本的一个基本功。 剧本的工作落实。下面就是寻找对应的演员，因为两部电影的主演都要求是形象特色比较鲜明、差异化明显的演员，因此找起来难度和简单度各占一半，宁轻舟在跟曹雨琴描述的时候，也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既定印象描述：“光头、冷幽默、带点都市白领的精英气质，另外一个要求接地气，说话带点儿方言，貌似憨厚……” “王半山和徐宝汉。”不等宁轻舟说完，曹雨琴即给出答案：“他们两个之前搭档过一个电视剧，很有意思。” 不得不说，宁轻舟现在对娱乐圈的了解远远不如曹雨琴，特别是对于一些名气不是特别的演员，或者说不在他历史常识认知体系内的演员，他基本了解不多，此时听到曹雨琴提到这两个好像在哪儿听过的演员的名字，问：“他们合作的电视剧叫什么名字？” “两个好汉一个帮。” “好，我等会看看。” 实际上，宁轻舟刚搜索到电视剧的名字，看到两人的照片，就确定了要请他们出演，因为两人的形象和宁轻舟印象中的那两人无限重合。 可知，时空平行的宇宙下，相似的人还是有可能走上了相似的道路，也许在科学解释不了、发掘不到的另外一个时空，还有一个宁轻舟在思考着拍电影的事情也说不定。 曹雨琴用了两天的时间即搞定徐宝汉和王半山的经纪人，两人都答应了和轻舟文化合作。 宁轻舟虽然早已习惯曹雨琴的高效率，但是晚上回公寓的路上，还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你怎么跟他们说的，那么顺利？” “公司越来越强大，名气越来越大。” “还有呢？”宁轻舟笑了笑。 “我和小英同时联系的徐宝汉和王半山，然后我们的说辞统一是‘对方已经答应合作，就等你回话’，搞定。” 宁轻舟笑着赞道：“佩服佩服。” 曹雨琴得意了一阵，坦诚道：“公司强大了好做事，最近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嗯。” “对了，今天有件事忘了跟你说，甘城政府那边做了一个“共同关注希望工程”的圆梦活动，他们希望你给写一首宣传主题歌，邮件是下班前发过来的，我在公司没记得跟你提。” “琴姐你怎么说？” “这活不好推，估计你跑不了。” 宁轻舟道：“既然是公益活动，我们当仁不让，回头我看下资料，然后再过去了解一下。” “好，我回去就回他们邮件。” 这次的希望工程共同关注圆梦活动是在甘城的长坪乡，长坪乡位于大山深处，靠天吃饭，地区生活环境很是艰苦，宁轻舟以志愿者的身份去那里做了半个月的音乐老师，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生活的不易。 在长坪乡的最后一天，宁轻舟主题歌出炉，按照他的想法，把那首歌交给那三十几个学生就行，但是甘城政府要做宣传，还是坚持拍摄了视频，于是宁轻舟在长坪希望学校最大的那间教室，教大家唱了那首《给我一双翅膀》： 夕阳伴我走过孤独的山岗 山脚下炊烟里是生我的地方 多少次梦中离开我的村庄 醒来只看到妈妈憔悴的脸庞 给我一双翅膀 我想要飞翔 冲破命运的阻挡 穿越风雨的坚强 给我一双翅膀 我想要飞翔 冲破命运的阻挡 追逐生命的阳光 第一次踏进这低矮的学堂 他让我的生活变得不一样 推开窗世界就在你的身旁 为梦想我愿付出全部的力量 给我一双翅膀 我想要飞翔 冲破命运的阻挡 穿越风雨的坚强 …… 歌曲旋律和歌词都简单朴素，直抒胸臆，尽管台下的学生文化程度不一，但是他们都能感受到歌曲中积极向上的力量和追寻美好生活的渴望。 经过政府部门官方的大力推广，这首歌随即在全国范围内传开，成为各地希望工程通用的主题曲。(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第一百三十五章 联手仲汉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确定新电影合作方的时候，宁轻舟和公司其他几位管理者，包括曹雨琴在内，发生了一些分歧。根据估算，一个系列两部电影加一起的投资不会超过八千万，也就是说，轻舟文化可以拉圈内任何一家文化公司合作就能搞定。 曹雨琴认为一是不忙二主，继续跟东吴合作就好，其他人也有建议桃园兄弟、星火娱乐、万石影业的，但宁轻舟给出的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仲汉集团，那个曾经在圈内对宁轻舟下过封杀令的，那个对轻舟文化围追堵截过的仲汉集团。 “我以为你是开玩笑，或者说反话的。”开小会的时候，曹雨琴想起宁轻舟曾经说过有空帮一把仲汉的说法，淡笑着说。 宁轻舟摇头道：“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我知道你们对我选择仲汉会稍微有点不理解，但是只要换个思路就能明白，尽管仲汉经历了许子远出走的打击，但在现在的行业内，能让建安忌惮的公司，排在最前面的还是仲汉。” 庞士元道：“我曾经听过一个小道消息，是说曹孟德评价袁本初的，说他色厉胆薄，有谋无断，志大才疏，用人不明，早晚成为手下败将，许子远事件过后，这句话开始在坊间流传开了。” 宁轻舟笑着点头，说：“也有可能是哪个段子手编的，事后诸葛……张……姜子牙，事后姜子牙嘛。” 宁轻舟本来想说事后诸葛亮，但是考虑到诸葛亮现在是一个歌手，没什么好事后的，于是改口张子房，猛然记起楚汉之争是项羽一方取得胜利，不知道张子房合不合适，最后干脆改成姜子牙。 大家一时跟不上宁轻舟的脑回路，不知道诸葛张是哪位，但考虑到宁总乃博学多识，思维跳脱之人。也没有计较。庞士元也是笑着点头，想了想，说：“我支持宁总的决定，现在跟仲汉合作。的确是最佳时机，另外我觉得，还可以和赤兔文化联系一下。” 宁轻舟道：“第二部再拉赤兔进来。” 曹雨琴见宁轻舟态度坚决，也不再继续反对，她之所以不同意仲汉。主要还是记恨仲汉当初打压宁轻舟和轻舟文化，这个念头一去，对宁轻舟选择仲汉的决定，还是颇为赞同的。 轻舟文化现在已近跟东吴和桃园兄弟有了合作之义，于公于私，都有交情，如今再跟仲汉连上，肯定会让建安不舒服，虽然未必有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但商场从来如战场。心理战本是题中之义。 这次和仲汉的对接，宁轻舟选择的是田元皓，其实许子远事件过后，田元皓多少也受到了点牵连，因为在仲汉、建安明争暗斗最顶峰的时候，田元皓多次劝说袁本初不需要意气用事，在明面上跟建安一争短长，而是尽全力发展自身，完善公司内部结构，多出优秀作品。改善艺人生活，结果袁本初不听，反觉得田元皓不尊重公司决策，扰乱军心。有渐渐疏远的意思。 许子远出走事件后，袁本初有点没脸见田元皓，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准备逐渐冷落田元皓，让他自己自动离开为算，田元皓闻弦而知雅意。虽然心有不甘，但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恰在这个时候，轻舟文化和他取得了联系。 在风起云涌的娱乐圈，轻舟文化在宁轻舟的带领下，步步为营，闪转腾挪，佳作频频，竟一直立于不败之地，即使当初面临仲汉和建安的联手打压，也安然闯过，到现在更是生机勃勃，前途不可限量。 在田元皓这些高级经理人看来，轻舟文化能取得现在的成绩，除了宁轻舟不讲理的横溢才华点石成金之外，和他知人善任的掌舵理念也分不开，这种老大，其实是很多立志做实事的人所向往的，唯一的不足就是，轻舟文化现在的规模太小了，而且陡然去做宁轻舟那样一个小子的属下，还是有点别扭。【ㄨ】 尽管如此，这次对方主动找上门，一直对这个集体充满好奇的田元皓决定做完这一票才走人，于是他同意了和宁轻舟的见面。 依旧是好久不见。 田元皓到咖啡馆的时候，看到宁轻舟正抱着吉他在唱歌，店里坐满了人，但是这时没有人喝咖啡，都看着宁轻舟听他唱歌，或替他打着节拍，或跟着唱，或举着手机录视频。 能够免费听宁轻舟现场唱歌的福利，只有在好久不见咖啡馆才能享受。 田元皓进了店子，看没有座位，又不想打断宁轻舟，准备站一会，然后一个短发美貌的女子走了过来，客气地问：“请问，是田元皓先生吗？” 田元皓转头看那女子，觉得眼熟，道：“我是田元皓，您是……” “曹雨琴。”曹雨琴伸出手：“麻烦田先生跑过来。” 田元皓跟曹雨琴握手，道：“不麻烦，应该的。” 曹雨琴把田元皓让到里面那个专座，然后对着宁轻舟挥手，宁轻舟微微点头，唱完一首歌，起身谢场，店内随后一片掌声。 宁轻舟走到专座和田元皓相见，两人一番简短的寒暄，宁轻舟突然说：“田先生准备离开仲汉了吗？” 田元皓愣了一下，笑着说：“如果我准备离开仲汉，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宁轻舟笑着点头，说：“那我猜错了。” 田元皓好奇问道：“你猜我会离开仲汉？”虽然作为娱乐公司的管理者，但是田元皓并不会有明星艺人那种知名度，实际上，即使是在仲汉公司内部，也不是每个员工都见过他，至于他和仲汉及袁本初之间的矛盾，更加是公司隐秘，目前来说，仅限于公司几个高层知道，宁轻舟是怎么知道的？ 宁轻舟道：“是啊，之前看过你的一个采访，感觉你是一个很务实的人，仲汉建安大战的时候，你未必会赞成那种方式，不赞成难免会提反对意见，提反对意见难免会被排斥，尤其是现在的结果印证了你当初的意见，我私下猜想，你在仲汉的日志肯定会更加不好过。” 听了宁轻舟的话，田元皓内心震撼莫名，他没有料到年纪轻轻的宁轻舟竟然有这么老谋深算的见解和判断，而且听他语气、观他气场，那些话显然不是有意从别处雪来唬自己，而是真正管中窥豹猜出来的。 短暂的震惊过后，田元皓镇静下来，云淡风轻地说：“宁总恐怕也不会喜欢一个只会一味附和自己的员工吧？” 宁轻舟道：“当然，这种员工赶走对公司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那就是了，我相信任何一个公司的管理者都会有和领导层意见相左的时候，正常现象，不足以作为其他猜测的证据。”田元皓一言带过，转移话题反问道：“倒是宁总，这次怎么会想起找到仲汉合作？” 宁轻舟脱口道：“吓唬建安。” “嗯？” 宁轻舟笑起来，说：“好多人说许子远走后，仲汉已经空了，我想了想，觉得没可能，一个做了那么久的公司，怎么可能会因为几个艺人就垮掉？既然我能想到这点，曹孟德肯定也能想到这点，所以即使他们得了许子远，心里对仲汉估计还是忌惮，既然如此，我这个时候和你们合作，不仅对我们来说是双赢，而且可以让建安判断失误。” 田元皓眼中讶色一闪而过，如果是听到别的小公司胆敢这么大言不惭地把建安当做竞争对手，他一定觉得对方在胡吹牛，但是听了宁轻舟的这段话，他说不出来的认同，有种一切正是如此的感觉。 田元皓道：“我会尽力促成此次合作。” “那就麻烦田先生了。” 宁轻舟把田元皓送走之后，回到原位作者发呆，一时曹雨琴端着咖啡杯走过来，问：“谈得怎么样？” 宁轻舟微微一笑，说：“百分之八十吧。” 曹雨琴点点头，喝了一口咖啡，说：“那还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尽管仲汉刚遭遇重创，接一个不足一千万的合作项目还是不在话下的，更何况找来合作的还是轻舟文化。≤≤小≤说， 自从许子远挖走仲汉大量艺人加入建安之后，仲汉和建安的矛盾已然上升到仇恨的层次，仲汉现在绝对不介意用任何手段让建安不爽，即使暂时打不倒它，也要抓住一切机会恶心它，和轻舟文化的合作显然具有这个功效。 因此，在合作动机和条件满足的前提下，又有田元皓牵头，轻舟文化和仲汉的后续谈判可谓一马平川，一部小投资电影，轻舟文化负责投资、制作，仲汉负责发行，项目虽小，意义重大，所以仲汉方面也没有在合约上做过多纠缠，按照市场正常比例抽取代理费，细则有田元皓把关，袁本初完全放心，他只有一个要求，能多高调就多高调地宣传这次和宁轻舟的合作，这种宣传甚至可以超越合作项目本身。 到四月的时候，轻舟文化投资的第一部电影正式启动，宁轻舟通过左正平的关系从香城请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导演过来执导本片，而他本人担任监制，同时做助理导演，趁机拜师学艺。 电影开机的前一周，宁轻舟和江寒雪的编剧团队对剧本做最后一次校正，大家说到电影里男主之一的形象时，宁轻舟想到什么，忽然变了脸色，失声道：“第一部是有头发的！” 大家一起愣住了，不解地看着宁轻舟，江寒雪问：“什么有头发的？” 宁轻舟指着剧本上男主角形象的描述说：“第一部不是光头，有头发的，戴着一副黑架眼镜，显得很精明。” 江寒雪道：“这个影响不大吧，到时候让王半山戴假发就好了。” 宁轻舟想了想，笑道：“也不用，好像也没什么影响，继续说下面的剧情吧。” 4月9日。电影《人在囧途》就正式开机了，与此同时，“我是歌手”第一季的七位歌手也已经全部到位，快则4月中旬。慢则5月，节目要正式开始录制，在这之前，曹宪发布了一首自己创作的单曲《被友情掩盖的爱情》，新歌和即将参加的新节目一度把她送上热门话题榜。 4月12日。上京大学迎来百年校庆，轻舟文化签约的元素乐队受邀回母校表演，和他们一起被邀请的还有宁轻舟，宁轻舟当然不会拒绝，毕竟他和江寒雪的孩子以后可能要到京大读书，提前给儿子或女儿铺铺路乃是一个做父亲的起码要求。 宁轻舟这么跟江寒雪的时候，把江寒雪乐不行。 4月11日上午，宁轻舟、江寒雪一对，黄鹂、陈千帆一对以及元素乐队几人抵达上京，到了上京大学之后。大家才知道这次校庆晚会，国家二号领导人会亲临现场观看。 “开始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真来。”走在古色古香的母校校园里，靳剑说起这件事，既兴奋又紧张。 宁轻舟道：“既然这样，那我还是换一首歌吧，显得庄重一点。” 靳剑道：“临时换？” 宁轻舟点头，问道：“你们可以沟通吧，我重新录个伴奏。” “可以，那舟哥你准备换哪首歌？” “有一首特适合的新歌……” “新歌？”宁轻舟话未落音。靳剑、陆庚、黄鹂及陈千帆一起反问。 “怎么了？” 黄鹂道：“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临时换新歌，会不会有点冒险。你老歌里面也有很多很适合这个场合的歌啊，《海阔天空》、《飞得更高》、《向天再借五百年》以及《从头再来》都可以。””是啊。“元素乐队两个成员也持同样观点：”录制新歌伴奏是不难。但是要做到精致，时间显然就不够了。“ 宁轻舟听大家一致反对，点了点头，说：”那就换《飞得更高》。“ 靳剑赶紧道：”没问题，我马上让工作人员给你准备伴奏。“因为是到京大表演，就让元素乐队负责了沟通事宜。也免了曹雨琴一趟麻烦。 几个人边聊天边绕着京大校园闲逛，四月天气，是春光最美的时节，校园里来来回回的情侣恋人更让这季节多了几分浪漫温暖，几人走到京大博园的时候，看到大草坪上随处坐着一对对窃窃私语的情侣，或者围着一圈打牌玩游戏学生，或者独自靠着小树看书的学生。 当然，这样阳光下的博园，最不会少的就是抱着吉他自弹自唱的音乐爱好者，这批人固然有阳光下享受音乐的文艺青年，也不乏一小撮意在弦外的“醉翁”。 “咱们也去坐会。”靳剑提议。 “好啊。”宁轻舟对大学生活也一直念念未忘。 几人说着找到一块空地，围着坐起来，靳剑和陆庚掏出吉他，也准备重温一下当初的记忆。 陆庚说：“我们练一下舟哥给我们写的那首《青春正传》吧？” “嗯。”靳剑应了一声，然后走起吉他。 孤独的风筝在天上飞 想知道远方有什么啊 快乐的孩子摇妈妈的手 说我要快点长大 青春像一扇关闭的窗 外面是美丽的图画 新奇的街道闪烁的午夜以为这里有童话 啦啦啦……我们笑着说不用怕不用怕不用怕 啦啦啦……永远是书里的正确答案 啦啦啦……我们哭着说不回头不回头不回头 啦啦啦……青春不需要什么解答 …… 这时，元素乐队出道不久，目前还处在打基础的阶段，宁轻舟也在观察他们的潜力，因此还没有给他们代表性的歌曲，这首水木年华的《青春正传》算是小试牛刀。 因为元素乐队和宁轻舟都变了装，戴了帽子，在校园里，只要不刻意带一群助理、保镖，再戴着此地无银的墨镜口罩，想有意遮掩身份还是很轻松的，所以，尽管元素乐队这首歌唱得分外出众，园子里的人也只会把他们当做两个普通的京大学生，在这一点上，他们也的确是经验丰富。 一首《青春正传》唱完，颇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或举头或侧目朝这边看过来，对靳剑和陆庚充满好奇的样子。 这种情况自然让其他自弹自唱的选手不满，于是他们中有人立即针锋相对，马上回了一首自己拿手的歌，听起来也还不错，那边唱完之后，直接向元素乐队竖吉他，也就是挑衅的意思。 靳剑和陆庚对这种事情可不陌生，笑着举起吉他琤琤弹了几声，表示接战，随即他们又唱了一首流行歌，然后把吉他竖回去，也是有来有往的意思。 然后那边又唱回来，元素乐队再反击，如是再三，宁轻舟、江寒雪等人在旁边看得挺开心，而且元素乐队既然能在当初的校园摇滚大赛中脱颖而出，自然有优胜于那些人的水平，这点宁轻舟倒不担心。 然而，几个回合下来之后，靳剑和陆庚优势越来越明显，一下激起了其他三堆本来在围观的吉他手的敌忾之心，很快就有两方加入进来，先后向元素乐队“竖吉他”，已经把唱歌当做专业和一生事业来做的元素乐队仍旧从容不迫，一一回击，最终他们成功地激发了园内所有“晒吉他”的同学，陷入被围攻的局面。 原本仗着当年丰富的斗园经验和现在的更上一层楼的专业技艺，元素乐队对那些学弟们多少存了点轻视心里，可是如今当他们联起手来一起车轮战对付自己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一点压力，又几个回合唱下来，靳剑和陆庚已经忍不住向宁轻舟投去求助的眼神。 恰在这个时候，元素乐队的五个对手齐齐对着他们竖起吉他，宁轻舟哑然失笑，然后对着靳剑点点头，靳剑会意地把吉他递过去，宁轻舟找了一下音，接着一串前奏音符从他手指里飞出，宁轻舟开始唱道：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无声无息的你 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 如今再没人问起 …… 就这一小段，不仅周围的吉他立即躺下，隐约听出宁轻舟的声音，连靳剑和陆庚也诧异地对视了一眼：“新歌！” 分给我烟抽的兄弟 分给我快乐的往昔 你总是猜不对我手里的硬币 摇摇头说这太神秘 “宁轻舟！”唱到这里，早有人从声音认出宁轻舟的身份：“是宁轻舟！！！” 博园瞬间沸腾，大家全部一拥而上，快速围了过来。 你来的信写的越来越客气 关于爱情你只字不提 你说你现在有很多的朋友 却再也不为那些事忧愁 …… 宁轻舟抬起头，坦然和大家相见。(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中国人，神州人 因为宁轻舟的突然出现，博园里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大家把宁轻舟等人围在圈内，身体左右摇摆，欢快地为他打着节拍，尤其是之前几个和元素乐队斗歌的学生，这时显得尤为激动，今天过去之后，他们无疑又有一段可以传为佳话的经历——我和宁轻舟比过吉他，我和宁轻舟斗过歌。 如果说在博园晒太阳偶遇宁轻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那么认真听歌之后，又会有额外的惊喜，因为宁轻舟正在唱的这首歌以前从来没听过，这就意味着这歌很可能是他的新歌，在如今的歌坛，“宁轻舟新歌”就代表着音乐的流行趋势，承载着很多音乐爱好者的好奇和期待。 这次同样没有让他们失望，当略带忧郁的吉他旋律，和上宁轻舟低沉的歌声在博园飘开时，一种强烈的共鸣感同时在周围每个学生的心里荡漾开。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睡在我寂寞的回忆 那些日子里你总说起的女孩 是否送了你她的发带 你说每当你回头看夕阳红 每当你又听到晚钟 从前的点点滴滴会涌起 在你来不及难过的心里 …… 歌曲中所透露出来的纯真情感和青春迷茫，正是周围学生们正在经历的人生，几乎每一句歌词都轻易击中他们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不过，场内反应最激烈的还不是这些在校的学生，而是即将毕业的靳剑和陆庚。 元素乐队最初组队时是三个人，其中一个人就是睡在靳剑上铺的室友孙康，他们两当初一见如故，亲如兄弟，也是元素乐队的最初二人组合的成员，后来陆庚加入之后，孙康单飞。乐队成了现在这样的格局，其中几多遗憾，几多回忆。在这首歌的激发下，一股脑涌出，心中怎能没有感慨？ 四月的阳光，洒满这座校园。微风拂过，处处温暖惬意，宁轻舟重回校园，坐在京大的大草坪上弹着吉他唱着《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让整个场景定格成电影中的一幕。 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 如今再没人问起 如今再没人问起 …… 宁轻舟面带笑意，唱完整首歌。颔首跟大家致意。然后起身要走，京大作为全国最顶尖的两座高校之一，学生们自然也别具一格，倒不会做出围追堵截的事情，最多就是礼貌地邀请宁轻舟合个影，玩吉他的男生则请宁轻舟在他们的吉他上签个名。 离开博园之后，靳剑终于没忍住问起那首歌的事情：“舟哥，刚那歌是你的新歌？” “对，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靳剑道：“我觉得会成为校园歌曲的代表作。舟哥，我想以后有机会在演唱会上唱。” “当然没问题，这首歌你们可以唱。” “谢谢舟哥。” 晚上，宁轻舟和元素乐队去大礼堂参加了彩排，宁轻舟最终把原本要唱的歌改成《飞得更高》，彩排的效果非常不错，而宁轻舟和蔼可亲、积极配合的态度，也给负责晚会的京大学生干部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在这之前，京大学生会也接待过几次明星进入校园表演的活动，像宁轻舟这种完全没有明星架子的是第一次遇到。 今天晚上京大的校园论坛比以往都要热闹得多。宁轻舟博园唱新歌，宁轻舟参加彩排的各种有爱表现不停地刷新着bbs的首页，一边倒的表扬和赞美也创造了京大学生对明星评价的新高。 当然，论坛上人气最高的终属某位学生上传的一小段宁轻舟自弹自唱《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的视频，可以不夸张的说，很少有学生会不喜欢这样一首歌。 宁轻舟彩排完之后，和江寒雪、黄鹂、陈千帆一起去逛夜幕下的上京，路过超市的时候，四人一起进去买东西，走到日常生活用品区的时候，陈千帆随手拿了一盒避.孕.套，然后颇不好意思地跟宁轻舟、江寒雪解释：“忘带了，你们带了吗？” 黄鹂满脸羞红，伸脚在陈千帆脚背上踩了一下，江寒雪低声道：“踩得好。” 宁轻舟笑而不语，求婚成功之前，因为某天醉酒，他和江寒雪两人基本把那道线之前的所有环节都熟悉了一遍，求婚成功之后，两人决定更进一步，尝试过一次，但是因江寒雪太过疼痛而以失败告终，当时两人是一个心疼一个愧疚，并肩靠在床上用手机查攻略，然后第二次，宁轻舟非常遗憾地太过紧张，提前了。在这之后，两人又试过两次，整体来说，渐入佳境。 当然，这些事情打死也不可能跟陈千帆、黄鹂他们说，最多就是山路十八弯地问下他们第一次是不是也不顺利之类的问题。 此外，宁轻舟和江寒雪，并没有忘记带。 四人在外面逛完，准备回酒店的时候，宁轻舟接到大哥宁朗的电话，关于他开新超市的事情：“前天已经谈好的街西的那家店面被霍海抢去了，我上午去找他们问情况，结果晚上他就让几个人到店里来找碴，说在我店里买了一瓶矿泉水喝拉肚子了。” 兄弟超市在宁朗的经营下，生意日益红火，在和宁轻舟商量之后，准备扩充店面，经过一个月的考察和货源联系，做好了在街上开一家综合性大超市的准备，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看着心热眼红，宁庄街街头霸王霍海照葫芦画瓢，也准备开超市了。 听了大哥的话，宁轻舟问：“现在是怎么处理的？” 宁朗叹了一口气，说：“霍海我倒是不怕，他有八兄弟，我们家里叔伯兄弟也不少，但是霍海姐夫在派出所你知道的……所以他们让我停业整顿三天，我现在没办法，先让我大爷找学品看看。” 宁轻舟皱眉道：“学品是教育部门的，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回去。” 挂了电话，江寒雪三人问：“怎么了？” “大哥超市出了点问题，被街上混混讹上了，我明天要回去一趟。” 江寒雪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宁轻舟没有反对。 俗话说“不怕官，就怕管”，在宁庄这样的小地方，一群职业混混在职业执法者的笼罩下，会非常令人头疼，宁轻舟现在也没什么具体的办法，到时候说不得要依靠媒体。 …… 二号首长来到京大是第二天的傍晚六点半，到校之后，先和校领导参观了学校，然后到后台见了晚会要参加表演的演员，让大家吃惊的是，二号首长居然认识宁轻舟，知道他担任希望工程形象大使的事情，而且还说他的外孙女是宁轻舟的歌迷。 二号首长离开之后，他的秘书过来跟宁轻舟交换了联系方式，说了一句：“不久可能有事要麻烦到宁先生您，您有事情也可以联系我。” 宁轻舟意出望外，不知道国家会有什么任务交给自己，倒是学生会主席一句话提醒了他：“马总理应该会参加今年的大选举。” 宁轻舟恍然大悟，神州的大选举有点接近美国大选，候选人之间会有一个长时间的博弈和争取选票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邀请明星艺人为自己拉票是常见的手法，这或许就是马总秘书的言外之意。 晚会上，宁轻舟按计划唱了《飞得更高》，不过刚被宁轻舟如潮好评洗脑的京大学生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他，在他唱完下场之前齐声喊“encore”，主持人也跟着起哄，要求那种再唱一个，宁轻舟洒然答允，稍作思考，说：“那就唱一首新歌送给大家，《神州人》。” 又是新歌！现场顿时欢呼一片，宁轻舟走到钢琴前坐下，边弹边唱： 五千年的风和雨啊藏了多少梦 黄色的脸黑色的眼不变是笑容 八千里山川河岳像是一首歌 不论你来自何方将去向何处 一样的泪一样的痛 曾经的苦难我们留在心中 一样的血一样的种 未来还有梦我们一起开拓 手牵着手不分你我昂首向前走 让世界知道我们都是神州人 …… 这首歌唱完之后，坐在前排的二号首长直接起身鼓掌，然互全场起立，掌声雷动。(未 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就问你怕不怕 “本台消息，昨晚上京大学迎来百年校庆，国家领导人马图强莅临京大考察，并观看了当晚的校庆晚会，著名歌手宁轻舟参与了演出，并以一首现场即兴歌曲《神州人》赢得满场掌声。晚会结束后，马总理亲切地慰问了参与演出的演员，下面是详细报道。” 4月13号的神舟新闻联播，花了近一分钟的时间回顾了京大的百年校庆，其中详细报道的画面是宁轻舟演唱《神州人》，以及马图强慰问演员时，握着宁轻舟的手讲话的场景，这个场景也成了13号各大娱乐新闻的头版头条。 在神舟电视台播放马图强和宁轻舟握手的新闻时，宁轻舟本人已经回到宁庄，作为兄弟超市的最大股东，如今超市出现重大问题，他当然要亲自回来解决一下。 宁爸宁妈、宁轻舟和江寒雪以及宁朗两口子，六个人坐在家里商量对策，宁轻舟开始一直沉默不语，听宁朗介绍情况，等大哥说完，宁轻舟问：“大哥，你有什么想法？” 宁朗犹豫了一下，说：“我想去圆镇。” “放弃宁庄？” 宁朗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霍海要做超市，估计街上其他超市都要关门，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我想早点抽身，反正以后总要去镇上开超市。” 宁轻舟道：“去镇上开超市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不是这样去，而是街上这家超市已经做成规模，可以聘人管理，然后再去镇上开连锁店，绝不是被迫。” 宁朗点点头，说：“霍海那个酒楼的生意做不下去了，现在看开超市赚钱，就想抢了超市的生意，他有他姐夫做后台，在宁庄谁敢惹他？” 宁轻舟想了一会。说：“那就擒贼擒王，先跟他姐夫聊一聊吧。” 宁爸道：“王大量和霍海连成一气，是宁庄两霸。别看王大量是派出所所长，自己其实就是一流氓，这种人没办法谈的。” 宁轻舟笑道：“先礼后兵，大哥。你能约到人吗？” 宁朗点头道：“霍海一直要找我谈，可能是想我给他打工，我打电话问下。” 宁轻舟点头。 宁朗走到一旁给霍海打电话，过了一会，宁朗挂了电话，说：“霍海说他姐夫没时间。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他谈。” 宁轻舟点了点头。说：“那也行。”然后起身，说：“大哥，走吧。” 宁爸宁妈忙问：“舟舟你要做什么，就你们两过去？” 宁轻舟点头，说：“既然是兄弟超市，当然是兄弟一起出马。” 宁爸道：“我也一起去。” 宁轻舟道：“不用，这点小事，还不用老爸你出马。”说着拉着宁朗出门，江寒雪道：“大哥、舟哥你们两小心点。” 宁轻舟摆摆手。说：“放心。” 江寒雪颔首，从某种程度来说，她比宁爸宁妈对宁轻舟还有信心，毕竟在宁爸宁妈的眼里，宁轻舟永远是个孩子，而江寒雪却很多次看到过“宁总”的真正气场，见识过他的手段，王大量和霍海比曹子桓、袁显奕如何呢？ 去霍海酒楼的路上，宁朗心情颇为复杂，有点紧张。毕竟生活在宁庄，对霍海凶名还是如雷贯耳的，不过转头看到一脸淡定的宁轻舟，那种紧张感也淡化不少，小时候读书的时候，每次宁轻舟被欺负，都是宁朗替他出头，而自那次猪圈事件后，宁朗已然把二弟当做自己的首席军师和靠山。 十分钟不到，宁氏兄弟来到霍海酒楼，霍海和自己的八兄弟恭候多时，一群人围着大厅中央的一个桌子坐好，看到只有宁朗和宁轻舟两个人，一群人都有点蒙，往后面看了看发现的确没其他人，一个貌似念过几年的书的眼镜男说：“兄弟两双刀赴会啊。” 霍海笑着站起来，说：“大明星来了啊，欢迎欢迎。”其他人都笑呵呵的看着宁轻舟，有好奇也有得意，大明星也要乖乖过来跟我们谈判不是。 宁轻舟看了一圈，笑着问：“你们中哪个是当家做主的？” 经历过万人演唱会，单刀赴过曹子桓的会，跟孔明谈笑风生，跟曹孟德、袁本初等人玩过心眼，和马图强握过手，自己身为一公司的总裁，最牛掰的是，他穿过越……有着这样一长串辉煌履历的宁轻舟，面对这群混混时，多少有种大学生来到幼儿园的感觉，所以他问出这个问题时，霍海和他的把兄弟们还是被他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场忽悠得稍稍怔了一下，纷纷在心里嘀咕：“这大明星还真不是盖的。” 气场方面的东西，演不了且掩不了，古代和近现代那些能名垂青史的说客和外交家绝对不只是口才好那么简单，而是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不露怯的气场，这种气场在现代社会的应聘、谈判、回答上级问询中也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霍海人多势众，而且在宁庄横行一时，当然不可能被宁轻舟的装模作样吓到，接话说：“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宁轻舟反问：“你能够为你说的每句话负责吗，比如我现在要租下北街所有店铺，我要把你的酒楼拆了改成澡堂子，你能做主吗？” 霍海闻言脸一沉，怒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宁轻舟道：“你们刚刚不是说我是大明星吗，比如我现在准备招商引资五百万买下宁庄整条街做开发，你们觉得县长、镇长和乡长会反对吗？” 宁轻舟其实是信口忽悠，宁庄地处偏僻，除了他自己，很难招商到五百万来开发，因为根本没什么好开发的，但是，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让霍海这些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宁轻舟看着那个眼镜男，道：“看这位大哥是读过书的，对政府一直在支持招商引资的政策不陌生吧？” 眼镜男读过高中，平时也会偶尔关注一下新闻民生新闻，对这方面的事情多少有点了解。闻言不知该如何接话，大家一看他的脸色，更加确认了宁轻舟的话。霍海道：“你想用钱压我，你觉得在宁庄有钱就能压住我？” 宁轻舟摇头道：“海哥你别误会，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您在宁庄经营了那么多年。背景深厚，哪里是用钱就能压得住的，所以除了用钱，我还准备了用权，但是权利这方面的东西，我准备跟王所长聊。呵呵。你觉得呢？” 智商和气场方面的不对等让这场谈话很快结束，霍海接不住宁轻舟的忽悠，想了想，只好给姐夫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外面哔呦哔呦地来了一辆警车，然后三四个穿着制服的民警簇拥着王大量进屋，王所长架子很大，进屋后扫了一眼宁轻舟和宁朗，问：“你们两个做什么的？” 宁轻舟接道：“过来谈判超市的事情。第一个，我想问下王所长，你为什么让我大哥的超市停业；第二，西街那家门面，我大哥明明已经交了定金，为什么半路被截走？” 王所长眉头一皱，公事公办道：“你大哥超市为什么停业你来问我？他超市卖假货，害人生病的事情，你没听说？” 宁轻舟道：“生病的人在哪里，做过检查吗？即使真的有人生病。下令停业整顿的也应该是食品监管部门，派出所下这个令，是越权吧？要不，我发到网上问问？” 王大量不屑道：“你发到天上也要停业，像这种靠卖假货骗钱的超市，抓住就要狠治，不管你是明星还是普通人，你吓唬不了我。” 宁轻舟也愣了一下，心想：“家里的公务员还真没有媒体意识，难怪网上那么多村官胆敢对着视频嚣张，看来靠媒体这一个办法不是很奏效。” 稍作思索，宁轻舟点点头，问：“照王所长的意思，大哥的超市整顿到什么时候比较合适？有没有什么时间限制和标准？” “当然整顿到没有假货的时候才可以重新营业。”王大量铁面无私说道：“而且，有一点我要提前强调，如果再被发现超市出卖假货，就会永远查封，再无开门的可能，卖假货，对老百姓伤害太大了。” 宁轻舟点点头，问：“那再问下，之前在兄弟超市买东西吃坏肚子的是哪位？现在好了吗？医药费什么的，我们要负责一下吧。” 最后一个问题不仅让王大量等人傻眼，宁朗也一下没明白过来。 王大量不知道宁轻舟葫芦里卖什么药，道：“这个后续我还要再沟通，赔钱肯定要赔，但是赔多少，怎么赔，需要协商，这个我建议还是私了算了，闹到法院去，我想盖也盖不了，到时候你大哥吃官司不说，你的名声也会跟着受损，你们明星不最怕有负面新闻吗，对不对，我也是替你们考虑。” 宁轻舟笑着说：“有道理，但是我觉得还是要做一个彻底的检查，看看病因究竟是什么。” 王大量脸色一沉，说：“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喝的水早就变成尿撒出去了，怎么检查，玩这种心眼。” 宁轻舟敛起笑容道：“玩心眼？你们随便找个有病的，然后就说是喝兄弟超市的水才病的，然后逼迫兄弟超市关门，然后你们自己家抢了我们的店面自己开超市，现在说我玩心眼，你们是土皇帝还是街头霸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法律存在？” 王大量也怒起来，正要接话，宁轻舟指着他说：“你执法犯法，罪加一等，跟我装什么官老爷，你信不信我把你举报到上京？我告御状你怕不怕？” 王大量气极反笑，说：“我不跟你在这耍嘴皮子。”然后摆手跟手下说：“带回所里。” 宁轻舟道：“我没犯任何法，你们谁敢动我一下，我请个律师团把你们告进去，让你们在牢里坐一辈子。”说到这里，宁轻舟已然“声色俱厉”，几个跟班也不大想惹宁轻舟这个公众人物，特别是其中一个还看了晚上的新闻，看到马总理和宁轻舟握手的画面。 王大量说：“你公然诽谤派出所所长，我抓你怎么了，你们干嘛，怎么不动手？” 其中一人附在王大量耳边说了一句话，王大量不耐烦问：“什么新闻，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时候。宁爸恰好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猜到大概。对宁轻舟和宁朗说：“回家。” 王大量话赶话，正在抖威风，接道：“往哪回，都来到这里了。你还想往哪儿回？” 宁轻舟叹了一口气，知道虚张声势也没有作用，只好用了他最不想用的办法，掏出手机给葛秘书打了电话，因为要求合理，葛秘书那边又是举手之劳。直接应了下来。 宁轻舟摁了电话。跟宁爸说：“就在这等会吧，一会有结果。” 王大量正要发飙，宁轻舟道：“霍海开超市不还要找个有经验的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王大量顿了一下，霍海趁机接道：“这话怎么说？” 宁轻舟道：“整件事这样扯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理想的结果，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合作的可能，什么假货啊，生病啊。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弱肉强食嘛，正常的商业规律，我现在在外面也做公司，多少懂点，你们觉得呢？” 霍海正要接话，王大量说：“本来你们是有这个机会的，但是现在，我调节无效，回所里再说吧。你们自己走，还是让我动手？” 宁轻舟看着其他民警，说：“我看你们都是凭借正规手段考进去的公务员，应该知道执法犯法的严重性，不如多等一会，也许会有好消息呢。” 电话从上京打到安省，再从安省打到明珠市，一层一层下来，重视程度就一层一层地上去，等圆镇镇长接到电话时，这件事就真的成了京城传话，他搁了电话，给宁庄乡党委书记打了电话，直接动身赶去宁庄。 做了这么久镇长，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快速地接到上京下的任务，怎么可能不慎重？ 宁庄霍海酒楼里，一个二十来岁、身材瘦瘦的民警说：“量哥，算了吧，我们的确没理由抓人，而且，而且这事情一旦曝光出去，我们都要受处分。” 王大量看了眼瘦民警，没有翻脸，这瘦子是计生办主任的外甥，王大量沉吟半晌，然后他的手机响起来。 陈乡长！ 如果是以前，王大量绝对受宠若惊，但是现在他竟有种不好的预感，接通后，陈乡长暴跳如雷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来：“王大量，你站那里，不要说话，不要动！你敢动一下，我让你好看！” 其他几个民警也听到电话里的声音，面面相觑，而王大量如冰水浇头，茫然不知所措。 宁轻舟看了他一眼，跟宁爸和大哥说：“走吧，回家吧。” 宁轻舟、宁爸、宁朗离开霍海酒楼的半小时之后，陈乡长赶到酒楼，进屋之后，看也没看王大量，问：“人呢？” 霍海忙答：“刚走。” 陈乡长这才指着王大量，咬牙切齿地训道：“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大量看着陈乡长的表情，知道这次篓子捅大了，不久之后，镇长赶到，第一时间问：“没出什么事吧？” 陈乡长道：“人已经回去了，没出事。” 镇长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然后看了眼王大量等人，道：“人先控制起来，彻查一切违法犯纪行为，然后等上面处分命令。” 王大量当场腿就吓软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叫着陈乡长：“陈叔，你帮我说说话，陈叔……” 镇长跟陈乡长说：“刚电话里没来及跟你说，这件事是上京直接下的命令，现在省长、市长、县长都在关注，不查到底，跟上面交代清楚，我们都等着卷铺盖滚蛋吧。” 屋里人听到这些话，全部吓傻了，王大量说不出一句话，身子晃了晃，险些晕倒，想起宁轻舟刚问他的那句“你怕不怕”，悔恨莫及。 陈乡长也震惊不已，低声问：“他真告御状了？” “告御状哪有这么快？” 陈乡长恍然大悟，再不理王大量，吩咐其他民警道：“铐起来吧。” 宁轻舟这次回来，在家里待了三天，三天后，宁轻舟和马总理握手的新闻终于在宁庄传开，而宁朗也终于租下西街那个大门面，开始筹备办大超市和小广场。16号，宁轻舟和江寒雪返回新海，曹雨琴见到他之后，问了句家里的情况，然后说：“卡罗柯曼五月来神州，在新海举办演唱会，邀请你做嘉宾。”(未 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九章 sum1 like u 卡罗柯曼，出生于80年，英国流行歌手，三年前出道，凭借首张专辑主打曲《catchlove》斩获当年格莱美最佳新人和最佳流行女歌手两座奖杯，同时还被提名了年度最歌曲奖。 一年后，柯曼为好莱坞电影《间踪谍影》创作并演唱主题曲，一举获得奥斯卡最佳原创歌曲奖，同年，她第二张专辑仅用六周时间就突破680万张销量，创造了唱片全新的销售记录，为逐渐式微的实体唱片注入了一剂强心剂，被媒体称为“实体唱片业最后的奇迹”。 柯曼第二张专辑不仅在英国排行榜榜首盘踞了23周之久，在全世界范围内也同样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横扫了各大排行榜。 此次新海演唱会，是柯曼第一次来神州，也标志着柯曼团队准备进一步开发神州市场，而进入神州之后，他们经过层层筛选，最终把宁轻舟列入到他们此次神州演唱会的合作目标之一。 宁轻舟看了曹雨琴发过来的邀请资料，还是很轻易地从邀请函的字里行间判断出对方的用意，我借你在神州的人气，你借我走向世界。 宁轻舟摇头笑了笑，给曹雨琴留言问：“琴姐，你觉得我们要不要答应？” 曹雨琴回：“我的意见肯定是答应，不过还是看你，毕竟他们邀请你写歌也就是客气客气。” 宁轻舟回了个笑脸，说：“是啊，柯曼自己就是才女，而且英国那么多杰出的音乐人，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一张专辑的主打歌交给一个外国人来写。” “所以啊，写歌就推了，到时候上台唱首歌，拿了钱走人，然后让老庞在外面宣传宣传完了。”曹雨琴调侃道。 宁轻舟道：“琴姐你居然不建议我抓住这个机会冲出神州，走向世界？” “canyou？” 宁轻舟回了一串省略号。 曹雨琴：“（俏皮笑脸）主要是没怎么见识过你英文的水准。更何况是用英文写歌，虽然我不会写歌，但是我知道用另外一种语言形式写歌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特备是给柯曼这种世界级的流行歌手写歌，需要考虑的因素就更多，比如文化背景啊，语言习惯啊。她个人的风格喜好啊，简直太复杂，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先把国内的市场拿住再说。” 宁轻舟：“有理有据。” “见笑了，如果你能写出来的话更好（墨镜）” “哈哈。先见了面再说吧。” 四月剩下的日子。除了全民等待五一黄金周，其后就是神州歌迷坐等卡罗柯曼，相关的宣传已经在线上线下有条不紊的铺开。 庞士元见缝插针，组织手下人员在网上为“柯曼演唱会嘉宾”造势，结果居然碰到同行，至少有三家水军在晚上做着同样的事情，这就意味着卡罗柯曼这次来神州邀请的嘉宾并不是宁轻舟一个人。 网上所有的预先造势都是空穴来风，绝不是无的放矢，比如柯曼这次演唱会的嘉宾。庞士元事先把话题炒起来，形成关注度，等结果公布，宁轻舟入选时，大家会有“原来是他”、“居然是他”以及“果然是他”等感觉，这个时候庞士元团队只要稍加引导，就能把宁轻舟的逼格刷上去。 显然，其他团队也是这个套路。 庞士元立即在高管群里留言：“网上出现了至少三波队伍，他们这次到底邀请了几个嘉宾？” 曹雨琴回：“不清楚，据说还有孔明和曹子建。” “都是男嘉宾？” 宁轻舟随即补充：“还有甄洛洛。” “甄洛洛？” “对。因为环球那边这次跟他们有合作。不过我猜测，孔明可能不会去。” 曹雨琴赞同。 庞士元道：“孔明要将中国风贯彻到底，也是扬长避短的做法。” 宁轻舟回了个“嗯”，然后说：“老庞你不用特别做这个事情，意思到了就行，到时候说不得还是要用作品吓唬他们一下。” “宁总，你要写英文歌？” “要不教她唱一首中文歌？扭秧歌怎么样？” 庞士元：“……” 曹雨琴：“……” 财务总监：“……” 法务总监：“……” 风靡全球的流行天后扭秧歌？ 庞士元察觉宁总对这件事不是特别在意，暗自判断他或许没有借此走向世界的意图，至于刷逼格，多是锦上添花，在神州歌坛，宁轻舟还真有不必依靠柯曼提升档次的资本，领会意思后，给自己的团队留言：“三言两语就好，准备撤，让他们去玩。” 之后，宁轻舟果然把这件事抛到一边，仍旧把注意力放在电影和《我是歌手》上面，当然，他也一直在关注着大哥新超市的情况。 自从在霍海酒楼表演了一招“我的电话能通天”之后，宁朗的超市和广场一路顺风，再没遇到任何阻碍，王大量和霍海等人知道宁轻舟京城有关系后，哪里还敢动用自己的关系，王大量老实接受调查，霍海死活要替宁朗新超市做义务劳动，那边的事情，基本就定了下来。 不怪有那么多人如此迷恋“关系”和“权利”这个词，个中魅力，的确让人着迷。 4月26日，宁轻舟去湘楚卫视探班《我是歌手》的录制，同时和曹宪最后一次确定第一场要演唱的曲目。 根据节目的规则，七位歌手只有第一场登台竞演可以演唱自己的歌，其余场次必须演唱其他歌手的歌，这样一来，曹宪就有些犹豫第一首到底是唱成名作《容易受伤的女人》还是唱自己的《被友情掩盖的爱情》。 两人商量了一个小时后，宁轻舟最终决定写一首新歌，他的理由很简单：“不管是唱《容易受伤的女人》还是《被友情掩盖的爱情》都无法再给观众带来惊艳的感觉，只有新歌可以。” 曹雨琴当然不介意宁轻舟给她写新歌，这种事情虽然可求，但是可遇更难得，不过问题随之而来，曹宪问：“大后天就要正式录制第一期，现在换新歌会不会太仓促？” 如果现在就有一首新歌还好，曹宪可以利用这三天录制场外节目的时间融会贯通。音乐伴奏也可以跟得上，但是现在开始筹备新歌，三天的时间显然就赶不及了。 宁轻舟摇了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纸和笔，趴在桌子上呼呼呼地开始写，半个小时之后，一首新歌就正式出炉了。 整个过程看上去。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不过曹宪接过歌词，对着谱子哼了一遍，立即明悟这不仅不是闹着玩，而且是货真价实地要给大家一个惊艳的开场。 曹宪再无犹豫，拿着新歌去找节目组换歌，有宁轻舟的名头在。节目组也是乐见其成。乐队根据他的意见和曹宪配合着进行了编曲和伴奏音乐的制作。 27日，宁轻舟从湘楚回到新海，刚回到公司，就见到了一个新客人，卡罗柯曼音乐制作团队的西蒙，一个满脸黄色毛胡的胖子，主要负责歌词这一块。 “嗨，你好，很高兴见到你。宁先生。”西蒙见到宁轻舟，热情的打招呼。 “也很高兴见到你。”宁轻舟第一反应自然是课本上的那句，曹雨琴看着宁轻舟的表情，对他不会给柯曼写歌更加笃定。 西蒙提前过来神州，主要就是先对柯曼演唱会上的几位嘉宾做一个拜访和了解，同时也做个简单的试探。 所谓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外国人未必懂这句话，但是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柯曼团队在为新专辑创作主打歌的时候，陷入瓶颈。所以他们选择广泛地和其他音乐人交流，不分国界，寻找灵感，顺便了解一下当今世界音乐的整体发展水平和趋势。 “这是她第三张专辑，也是她最重要的一张专辑，目前已经创作了八首歌曲，而且有几首歌非常美，但是柯曼自己觉得，那些歌都不足以撼动她的心灵，可以放进专辑，但不够完美，如果就那样推出新专辑，会欠缺说服力，她本人也会没有信心，因为一张专辑里如果没有一首歌能打动自己，那就很难去打动别人。” 西蒙的语速较快，而且是纯正的伦敦腔，宁轻舟只能听懂七八成，但并不影响交流，因为都是音乐上的说辞，宁轻舟可以靠猜的补足其他的部分，宁轻舟正在措辞回答，西蒙补充了一句：“顺便说一句，她前不久刚和男友分手，现在又做回了好朋友，并且她那位男友马上要结婚了。” 宁轻舟随口问：“所以，这首新歌的方向在这段恋情上？” “她是这个意思，她想和大家分享一下这段感情带给她的感受，跟她前男友做个了解。” 宁轻舟道：“可以再详细地说下吗？比如她现在还恨他吗，她要分享什么样的感受？” 西蒙忙摇头道：“她已经原谅他，像我上面说的那样，他们现在是好朋友，只是，你知道的，那段感情对她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对她的人生的改变……” 宁轻舟边听边点着头，等西蒙说完，那首歌已然呼之欲出。 送走西蒙之后，宁轻舟径自去了排练室，跟赵子龙、姜伯约、马玉楼三人说：“来来，我们来排练一首英文歌。” …… 5月1日晚上七点，卡罗柯曼空降新海体育馆，整个体育馆近两万张座位，座无虚席，这个说法在此不是夸张，而是客观描述。 那个拿过奥斯卡最佳原创音乐奖的女孩，那个一张专辑在全世界卖掉800万张天后，现场无数多的歌迷慕名而来。 而且，演唱会当晚，还有曹子桓和宁轻舟两位人气歌手担任嘉宾登台，这一趟怎么都不会白来。 柯曼唱完三首歌之后，曹子桓第一个登场，唱了自己的一首代表作《心动》，虽然现场观众大多不是曹子桓粉丝，但颜值和人气所在，反响也还不错。 曹子桓唱完，柯曼登场和他互动，在满场尖叫声中两人完成一次拥抱。 接着柯曼又唱了两首新专辑里的歌，终于轮到宁轻舟带来的攻玉乐队出场。 势头正盛的宁轻舟刚一登台。现场国内粉丝（场内还有部分国外观众）就给了他和柯曼几乎同等的欢呼待遇，人气可见一斑。 宁轻舟站到麦克风前面，先鞠躬跟大家说感谢。然后介绍道：“今天演唱的是一首新歌，这首新歌和之前所有的歌都不相同，这里的不相同不只是内容和旋律上的不同，还有语言形式上面的不同。” “他要唱英文歌？！” 现场观众以及无数在看视频直播的观众以及宁轻舟的朋友和熟人。都发出这句惊叹。 “someonelikeyou送给你们，也送给我们美丽的柯曼小姐。” 后场的卡罗柯曼听到翻译之后，顿时起了好奇心，她虽然向神州的音乐人发出了邀歌，但是那只是出于一种礼节的需要，她并未真的把自己的主打歌寄希望于他们。 在这种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决定走到侧台去观看宁轻舟的演唱。 钢琴的前奏声这时已经响起来。旋律优美，带点忧伤，属于正常的情歌前奏。 iheardthatyou\resettleddown thatyoufoundagindyou\remarriednow iheardthatyourdreamscametrue guessshegaveyouthingsididn\tgivetoyou oldfriend，whyareyousoshy? ain\tlikeyoutoholdbackorhidefromthelight …… 宁轻舟虽然唱不出妖黛那种宛如从天际飘来的超凡脱俗感，但是作为这首歌的铁杆粉丝，早已唱了无数遍，更何况现在他的唱功已然今非昔比，自能唱出另外一种韵味。 卡罗柯曼听了这几句，呆立原地。 ihatetoturnupoutoftheblue。uninvited buticouldn\tstayaway，icouldn\tfightit ihadhopedyou\dseedthatyou\dbereminded thatforme，itisn\tover nevermind，i\llfindsomeonelikeyou iwishnothingbutthebestforyou，too don\tfetme，ibeg，irememberyousaid sosometimesithurtsinstead sosometimesithurtsinstead …… 高潮部分一起，卡罗柯曼顿时如遭雷击。拨开迷雾见天明，心中共鸣轰然响起，当听到“don’tfetme，ibeg”一句的时候，泪水夺眶而出，喃喃自语道：“这就是我要的歌……” 而台下和卡罗柯曼有着相似经历、恰恰又听懂歌词的观众同样湿了眼眶。 深情而克制的歌词，刚柔并济的节奏，感人至深的歌词，宁轻舟于蓝星初唱英文歌，一鸣而动人。 youknowhowthetimeflies onlyyesterdaywasthetimeofourlives wewerebornandraisedinasummerhaze boundbythesurpriseofourglorydays ihatetoturnupoutoftheblue，uninvited buticouldn\tstayaway，icouldn\tfightit ihadhopedyou\dseedthatyou\dbereminded thatforme，itisn\tover nevermind，i\llfindsomeonelikeyou iwishnothingbutthebestforyou，too don\tfetme，ibeg，irememberyousaid sosometimesithurtsinstead，yeah nothinpares，noworriesorcares regretsandmistakes，they\rememoriesmade whowouldhaveknownhowbittersweetthiswouldtaste? ……(未 完待续 ~^~) ps：　　章节名因为字数问题，只能缩写成这样 第一百四十章 传奇 欧美娱乐行业对神州市场的认知，并不比其他行业来得慢，只是囿于某些准入规则，较为广泛的交流来往比较困难而已。 而且神州市场的选择也是一个取舍的过程，音乐也好、影视也好，都会面临作品元素的调整和某些态度的转变，而这些改变很可能在别的国家造成接受不适，这同时也证明了，********之外，传统观念的冲突也是文化交流必须要面对和解决的一大难题。 这也是卡罗柯曼团队没有寄希望于神州音乐人的原因，其实并不难理解，比如神州内地的歌手也不会指望到欧美国家求一首满意的歌。轻舟文化内部的知情者，包括曹雨琴和庞士元在内，都是持类似的观点。 柯曼团队在研究神州流行音乐格局时，恰逢宁轻舟顶着“点金手”的名号迅速崛起，很难不被发现，特别是听了他的几首歌之后，颇为赞赏，不过那种赞赏因为某些原因，比如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还是保留着一定的距离，那也是一种天然的优越感。 “他的手指可以让石头变成金子，但，那仅限于神州的石头。”柯曼团队聊起宁轻舟的这个外号，直译之后，开着善意的玩笑，也表明了彼此真正的态度，然而当他们现场听到宁轻舟这首《likeyou》，已经不用去看柯曼本人的反应，可以直接判定这首歌就是柯曼一直在找的歌，和她本人的经历和现在的状态简直契合得天衣无缝，可以说是“量身定做”。 站在柯曼不远处的西蒙不住摇头，嘴里反复呢喃着“我的上帝”和“难以置信”两句话，看着台上的宁轻舟，像看上帝本人。 柯曼的故事是他告诉宁轻舟的。而宁轻舟的歌就是根据那个故事改来的。 一个神州人，仅仅凭借一个简单的故事写了这样一首歌，让西蒙以及团队其他成员心里生出一丝懊恼的感觉。有种之前所有的讨论和努力都成为了微不足道的笑话的泄气感。 宁轻舟唱完歌，用中文谢场：“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演唱英文歌。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请大家多多包涵。”说完带着大家下场，场下自然有喊再来一首的，但是今天是他人主场，宁轻舟不必返场。 下了场之后，柯曼迎上宁轻舟，二话不说，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直接说：“我想要你这首歌。” 宁轻舟也用应为回：“本来就是替你写的，你能喜欢，我很开心。” 柯曼目光闪动，盯着宁轻舟看了一会，然后转身上台，走了几步，回头对着宁轻舟伸出双臂，比了两个点赞的手势。 柯曼团队最终买了这首歌的永久使用权，酬劳自然不会公布，但网上有人猜测不会低于七位数。 宁轻舟的这次嘉宾之旅可谓辉煌圆满。为以后走向世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不过他晚上回到公寓之后，问题就来了。 “听说。那柯曼为了感谢你，还给了你一个大大的拥抱。” 江寒雪赶完一篇稿子，随口问了宁轻舟一句，宁轻舟心里一动，机智答道：“礼节性的象征地抱了一下。” “嗯。”江寒雪点点头，问：“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宁轻舟“茫然”。 “抱柯曼啊。” “没什么感觉啊，跟抱中哥、千帆他们一样吧。”宁轻舟随口说着，心里暗暗警惕。 江寒雪盯着宁轻舟看了一会，忽然笑起来。说：“回答的挺严谨啊。” “实话实说而已。”宁轻舟说着，一把把江寒雪揽过去。说：“这个世界，只有抱你的时候才会有感觉。” “什么感觉？”江寒雪脱口就问。问完就后悔，脸上一红，岔开话题道：“你现在单独给我唱一遍那首歌，我听着还挺好听的。” 宁轻舟摇头，道：“不适合，我换另外一首新歌唱给你听，这首是写给曹宪节目里唱的。” “嗯。” “歌名叫《传奇》，咳咳。”宁轻舟清了清嗓子，开始唱：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宁轻舟唱了两句，对着江寒雪做着比划，江寒雪乖巧的配合，为他伴着舞。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 唱到后面，宁轻舟的表情认真起来，两人不免假戏真做、水到渠成，至于和柯曼拥抱的事情早已经被排除在脑海和心田之外了。 第二天，宁轻舟在柯曼演唱会上献唱英文歌的新闻成了大家的热议的话题，而那首英文歌也成了许多英语爱好者们的新宠，好多高校的英文系学生争先恐后地学习这首歌，引一时风潮，宁轻舟的音乐才能评价也再创新高。 5月的第一个周五，《我是歌手》第一季第一期正式上演，按照赛制，本节目不设主持人，将由七位歌手中有主持天赋的选手临时担任主持人的角色。 这个形式也让为节目增添了一些额外的趣味性，给观众带去了一点新鲜感。 第一场，七位歌手都各自选择了自己的代表作，只有曹宪演唱的是一首没有名气的新歌，但是当大家看到新歌作词作曲后面写着“宁轻舟”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对曹宪的担忧立即变成期待。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即使江寒雪先入为主听的宁轻舟版本，她也不得不感叹这首歌还是曹宪唱得更好，或者说更适合，歌中的那种空灵以及如恋人低语的画面感，被曹宪的声音画在眼前。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 大家在感叹曹宪传奇一般的声线和歌喉之后，对宁轻舟断人选歌的水准再次提升一个档次。 “他真是把“量身定做”这四个字做到了极致！”环球副总裁左正平听了曹宪的《传奇》后，对宁轻舟做出如是评价。 “如果说天下的音乐才华一共有十分，宁轻舟一个人要占去八分，这首歌，简直堪称他本人的自况。”亲身经历柯曼演唱会的曹子建，在听了这首歌之后，给大姐曹宪打电话，有些唏嘘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央求道：“姐，我放弃了，你帮我问问他，能不能替我也写一首。”(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赤壁之战第一季（上） 神州历103年的五月份，除了劳动节和母亲节，还有一件全民参与的盛事——大选举。 几年的大选举的候选人除了呼声最高的马图强总理，还有两位实力不俗的竞争者，三位候选人这时已经在全国23个省城展开拉票演讲活动。 马图强因为自身职位的优势，首取上京，再扫新海，声势浩大。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即使这届选举马总理没能再进一步，他也会继续稳居当前职位，绝对不会再退一步，这就是实打实的政绩带来的优势和底气。 5月9日，马图强来到新海，在新海最大的广场东方广场举行规模庞大的演讲，著名歌手宁轻舟登台演唱，为马总理助阵拉票。 当宁轻舟登上东方广场舞台的那一刻，所有关注这件事的人都清醒地意识到一件事，只要这次马图强竞选成功，今后的宁轻舟和轻舟文化将无人能动，实际上，即使马图强这次大选举没有成功，宁轻舟也靠上了一座大山。 不论是那些歌手艺人还是其他文化公司的掌舵者，看到这一幕，都难掩惊羡之情，按理说，文政不宜靠得过密，因为有不确定的因素存在，比如错队，比如影响艺术创作，但是如果能保持合理的距离进行偶尔的接触，绝对也是有益无害，恐怕任何一家公司或者艺人都不会拒绝。 宁轻舟还没唱完《神州人》，好几家文化公司的老总就开始责问公司公关，为什么没有努力争取这样的机会，为什么宁轻舟能拿到这样的机会，为什么公司那么多艺人，那么多关系，那么多资源，会比不过一个刚成立起来的公司……质问之后就是训斥，围绕着员工工作的积极性和主动性进行批评，然后难免要再次回顾自己当年的创业史，说当年如何于逆境中求生存，如何在竞争中脱颖而出，靠得就是积极和主动而已。 同行之外，宁轻舟粉丝的反应自然是统一的自豪和骄傲，他们将马图强搭着宁轻舟肩膀的那张图片到处转发，让大家知道自家爱豆的风光。 有支持自然就有反对，而且这种反对不仅仅是来自于红眼病或者和习惯性黑宁轻舟的那批人，现在还要包括其他两位候选人的支持者，这样一批有组织有规模的批评者，和宁轻舟的惯黑们连成一片，囊括了各个类别的网友，战斗力也是颇为可观。 知识分子一类的批评宁轻舟玩政治投机，亲和官方，以谋求大利益； 其他候选人的支持者则攻击宁轻舟自作多情，不懂国家大势，“他的神州人只代表一小撮人，不能代表全部的神州人”； 职业水军对宁轻舟的抹黑则更具杀伤力，更能博人眼球，他们主打对宁轻舟私生活的深挖，以最大的娱乐论坛赤壁论坛为主战场，进而覆盖全网，由于深挖明星的私生活本身就带有某种隐秘八卦的性质，再加上那些“深挖不出只能编”的桥段，让很多揭秘更具看点，传播性和流传度也更加广泛。 网友们看八卦，通常都是抱着“只看符合八卦逻辑和个人喜好，而不看真实的”态度，比如有个深扒“宁轻舟脚踏数只船，打造娘子团”的帖子现在就非常火，帖子在各大论坛和微型博客上都拥有很多的点击和回复量，影响很大。 帖子从曹宪开始，上溯到三年前的流浪猫乐队，将二人如何结识、如何因摇滚生情、如何三角恋等细节曝光得十分详尽，更绝的是，那个帖子不知道从哪里找到流浪猫乐队当年排练的猫窝的照片，然后发帖者煞有其事地在图片下面说明道：“这个高大宽敞的仓库就是宁轻舟、曹宪他们当年排练的地方，大家想想，这么大的地方，除了排练，什么事情不可以做，一帮玩摇滚的小青年，玩完摇滚，再玩点别的正好，而且也是一群人玩…… 楼主这里有细节料，但是介于各方面的原因，不能公布，只能楼主自己留着撸了。” 之后帖子扒到宁轻舟隐退三年的往事，楼主以知情者的口吻回忆说：“那时曹宪虽然跟家族闹翻，但是曹家作为建安集团的掌舵家族，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大的丑闻发生在自家子女头上，于是他们对当时的宁轻舟下了全行业封杀令，并强行将曹宪送到美国，这两个新闻大家可以去网上自行搜索。” 至于三年后宁轻舟的复出事件，在贴子里变成“宁轻舟对外宣传自己出身于一个农村家庭，实际上呢，整个神州所有人，不论你们进哪家超市，消费一元，就有五毛要进宁家的口袋，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建安和仲汉都封杀不了宁轻舟，为什么宁轻舟今天能站在东方广场唱歌了吧？” “隐退三年，上演英雄归来，然后再迎佳人从美国回归，一切看上去美得像电影，实际上，两人这三年中从没有断过联系，宁轻舟这三年去美国的次数恐怕比某些人一辈子去得还多，至于去做什么，跟谁做，你们自己猜。” “补充一个料，建安总经理曹子桓当初因为妹妹的事情曾在铜雀台见过宁轻舟本人，不过据说那次是没谈拢，呵呵。好了，曹宪就先扒到这里，下一期，我们再来八一八宁轻舟身边另外一个重要的女人，这个女人堪称是宁轻舟的左膀右臂，帮助他一手创立轻舟文化，在宁轻舟娘子团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敬请期待。”(未 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二章 赤壁之战第一季（下） 谣言之所以能广为流传，就是因为谣言符合了大部分网友们猎奇的心态，同时也满足了大家主观逻辑认知下的心理预设，比如，一个女艺人一夜走红，大家不会愿意接受是因为她的演技好或者是因为她比较努力，更愿意接受她背后有金主这种可能。 同理，一个男总裁身边有一个年轻貌美身材好的女帮手，那么他们两之间必然也是要有一腿，比如宁轻舟和曹雨琴。 “估计公司每个女孩都要在贴子里跟你谈一场恋爱。”曹雨琴看了那个扒宁轻舟娘子团帖子之后，随口跟宁轻舟吐槽了一句，丝毫没有因为她即将成为下一个女主角而感到愤怒。 “是我连累你们了。” “没什么好连累的，一起把公司做起来说明我们真实的能力强，被误会跟公司老板有暖昧，说明我们的颜值气质佳。” “没错，就是这个理。” 宁轻舟跟曹雨琴聊过之后，正想着怎么安慰曹宪，不料曹宪主动发了短信过来：“真是抱歉，给你们添了这么大麻烦。” 宁轻舟回说：“如果说我们会被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角色，发的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帖子影响到心情或者生活，也太不值了，无关紧要的人和事，若干年之后，大家只记得我们的歌。” “嗯嗯，你们不受影响就好。” 宁轻舟虽然明确表示了不在意，但是作为公司运营总监的庞士元却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自从那个帖子的热度起来之后，他把任务分作两拨，一拨是顶其他热帖，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一拨是用真相逐句驳斥那个帖子的荒谬。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那个帖子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也是团队协作的结果。 这个时候，赤壁论坛很多网友包括一些版主和管理员都发帖支招轻舟文化。意思是让他们发官方公告，来一句“我们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威慑一下造谣者，但是赤壁论坛上轻舟文化的官方代言人“凤雏”。关于这件事，连一个字都没提，而是继续走技术流路线，分析轻舟文化发展的优势。征集有意义的意见和建议，好像完全没看到被顶到第一位的那个热门贴。 这就是庞士元和宁轻舟的一种默契，两人相识于论坛论战，最后又成了同事，庞士元对宁轻舟的性格多少是有些了解的，这件事在论坛上炒那么热。但是宁轻舟那边连一句“关注一下”的话都没提过。可见那位宁总对这件事的无所谓态度。 一个知名的企业，怎么可能沦落到自降身份和一个网络造谣者辩论，这种事交给马甲们就好了。 帖子的第二弹“无法说出口的爱——宁轻舟背后的女人”很快出炉，而且这个帖子从标题到文风和上一个帖子显示出了明显的差异，不过楼主还算机智，一句“这个爱情故事可谓听者伤心，闻者泪流，我决定用艳情，啊呸。言情一点的方式把它写出来。” 这样一句话放在开头，既增强了网友们的好奇心，又为帖子风格前后不一做了铺垫，可谓一举两得。 这个帖子是以曹雨琴的视角进行撰写的，从她大学毕业之后找工作写起，然后写到她纵横房产经纪界，成就金牌经纪人的经历，接着写他结识宁轻舟，被“有点才华，会弹吉他”的宁轻舟吸引。先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这里截图了几张曹雨琴关于她和宁轻舟的微型博客），然后化友谊为爱情，“然而，平日里能说会道的金牌经纪人，在面对突如其来的爱情时，现出原形，恢复成了一个患得患失的小女人，她却不知道就在这个犹豫的当口，有人抢了先。” 写曹雨琴的故事是个关于曹雨琴、宁轻舟和江寒雪的三角恋，这个帖子断章取义地大量引用了曹雨琴的微型博客和江寒雪的专栏文字，亦真亦假的描述加上功力不俗的煽情，将曹雨琴的痴情和宁轻舟的渣男形象塑造得颇为成功，不过楼主帖子写得见功力，网友留言脑洞也开得不小，下面很多跟帖独树一帜，居然开始攻击江寒雪是小三，认为她是抢了闺蜜心上人的狐狸精，然后层下的网友一看，好像有道理诶，然后就跟着骂，然后就歪楼了。 不知道楼主是不是因为被抢了风头有点不爽，在后面的更新中果断放出猛料：宁轻舟办公室强要曹雨琴。 似乎每个总裁都背负过办公室占秘书或者女下属便宜的黑锅。 帖子在介绍这段的时候，悍然以亲身经历的笔触进行讲述，包括宁轻舟如何让曹雨琴留下加班，如何让她加班到晚上九点到自己办公室汇报工作，以及如何动手动脚，至于最后得逞的过程考虑到论坛的规则，一笔带过，但是前面的细节描述已经足以让许多网友想入非非、遐想万千，后面的场面依靠脑补，效果也没差到哪去。 前面的曹宪，后面的曹雨琴，再加上已得名分的正宫江寒雪，三大美女绕身，已经有男网友开始表示嫉妒，批判的意思淡下去，含泪留下“人生赢家”四个字。 在轻舟文化沉默的纵容下，帖子的尺度大有越开越大的趋势，不过就在这个帖子介绍完曹雨琴留下“下一个正宫登场”的预告时，另外一个标题为“轻舟文化内部工作人员，冒死爆料曹雨琴失恋33天的终极真相”横空出世。 “首先要辟个谣，宁总和曹宪除了音乐上面的合作，没有半毛钱关系，曹宪是什么人，建安大小姐，宁轻舟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打她的主意，至于去美国私会云云，更是驴唇不对马口，难道楼主都不知道宁总在隐退的那三年一直在写小说吗？这个谣言漏洞百出，就不多说了，今天开这个帖子主要是为了来聊一聊曹总、宁总和总裁夫人三个人的一段往事纠葛，其实公司同事都知道这事。 我要爆料的第一个重磅料就是，宁总在和总裁夫人在一起之前，跟曹总其实有过一段，那时还没有轻舟文化，而宁总当时也只是一个网络写手兼培训班教师。宁总和曹总在一起的事情，夫人是知情的，他们几个人一直都是好朋友的关系。曹总和夫人是资深闺蜜，当时她们的闺蜜还有另外一个人叫做陈倩凡（记住这个人，关键人物）。 下面说重点，宁总刚开始和曹总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有点吃软饭的意思，因为曹总当时已经是金牌的婚庆经纪人（后来转做房产经纪人），而宁总只是一个普通的培训教师和不知名的网络写手，两人的收入差距，要用小数点来计算的。然而或许是自古才子皆风.流吧，咱们宁总有这样一个内外兼修的女朋友。还是不知足。居然在背后偷偷地勾搭上了曹总的闺蜜陈倩凡，而且被曹总当场抓包。所以说，任何一个男生追女朋友的闺蜜都有六成把握的说法是真的吗？ 言归正传，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时曹总请假去时光天地给宁总买皮带当做生日礼物，结果她居然在时光天地一楼看到宁总挽着陈倩凡的手，在试香水，当曹总看到宁总对着陈倩凡喷香水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噌”地一声变得格外面目可憎起来……” 帖子后面开始详细写曹雨琴在遭遇闺蜜和男友背叛之后的33天是如何度过的。包括落枕，包括在电话里吼她的老板，包括被一个娘炮毒舌同事王小贱嘲笑，包括替一个老板准备婚礼，整个过程写得栩栩如生、幽默生动、金句频频，可读性爆表，帖子刚一连载就在赤壁论坛引起极大反响，只要停止连载，下面就疯狂的催更新，甚至有人还让楼主留下银行卡或者网络支付账号。他们愿意付钱看后续连载。 但楼主“蓬莱居士”似乎不差钱，根本不为所动，仍是不慌不忙地每天来一段，大肆收割着论坛的人气，趾高气扬地把之前那个“漏洞百出”的热帖踢下榜首的位子，即使如此，这个帖子还是不时对那个帖子里面的谣言进行嘲笑和讥讽，话语权和人气在手，干掉一个帖子简直易如反掌，在这个帖子咄咄逼人的强势拆台下，那个爆料宁总娘子团的帖子只能选择暂避锋芒，停止更新。 这样一来，之前造谣的罪名基本坐实，原本就心存质疑、只图一乐的网友随之倒戈，更加坚定地投入到新欢的怀抱。 等到曹雨琴失恋的第20天到来的时候，整个剧情迎来一个第一个大高潮，曹雨琴那位毒舌的同事王小贱，在曹雨琴和宁轻舟共同的一个朋友的婚礼上成功耍贱，狠狠地涮了宁轻舟一把，帖子连载到这里，连好多小米粥们都留言叫好，认为王小贱干得漂亮，是值得托付终身的纯爷们，并表示要对宁轻舟粉转路人。因为这段剧情，这个帖子再次被交口相传，影响力更进一步，当然，这个时候也已经有人猜出“蓬莱居士”的身份。 曹雨琴在朋来六人组的群里留言道：“宁轻舟，你黑了千帆就算了，你作为我们公司头牌，这样自黑算怎么回事？” 宁轻舟回道：“这种事关名声的事情，就让我们纯爷们来背负吧。” 陈千帆：“那也没必要把我改性别吧，男男的话，不是更有戏剧性？” 黄鹂：“（冷汗）” 江寒雪：“（冷汗）” 江建中：“（冷汗）” 之后黄鹂又说：“不过这个故事真的蛮有趣，我还挺喜欢王小贱这个虚构人物的。” 曹雨琴：“呵，什么虚构，就是他按照自己的形象塑造的。” 宁轻舟：“老实跟你们说吧，这个故事就是公司的一个电影项目，相信我，不等连载结束，马上就会有电影公司来找我买版权。” “蓬莱居士”正是宁轻舟，而他的那个帖子就是《失恋三十三天》，曾以不足千万的投资撬动了3.5亿票房市场的黑马电影，后来更被国家主席当做国礼的一部分送给阿根廷官员。 不出宁轻舟所料，婚礼剧情出来之后，后台很快收到站短，问询版权转让的意向，宁轻舟统一回应：“版权已经卖给轻舟文化。” 5月第二周的周六，母亲节的前一天，《失恋三十三天》迎来结局剧情，楼主在线爆更，差点把赤壁服务器连载到宕机。 在故事的结尾，“蓬莱居士”留了一段话：“我们到底是相信我们愿意相信的，还是相信事实本身呢？本故事纯属虚构，其中陈倩凡是我的室友陈千帆，而不才楼主，正是故事里的渣男宁总宁轻舟。”(未 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三章 贵圈，真乱 “曹雨琴失恋三十三天”在网上大火之后，出版商和影视公司接二连三找到赤壁论坛，对这个故事表达了兴趣，在接到“这个故事已经给了轻舟文化”的反馈的时候，他们又先后找到轻舟文化，问询合作的可能，不过，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帖子在收尾的时候居然玩了这么大一个转折。 宁轻舟亲自撰写的公关稿！ 所谓小三陈倩凡的原型，竟然是一个男生，所谓曹雨琴和宁轻舟的恋情，完全是宁轻舟接着那个造谣贴杜撰出来的故事，为了辟谣，宁轻舟生生编了一个故事，并且用这个故事粉碎了赤壁论坛所有的谣言，俨然自己这个“内部人士”才是真相的代表，才是真正的知情者。 直到宁轻舟公布自己的身份，网友们才恍然大悟，这是人家总裁披着马甲亲自来公关了，不要忘了，宁轻舟以前的身份是网络作者，这个帖子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 随着宁轻舟身份的公布，那些从这个帖子里找资料攻击宁轻舟的言论顿时成了笑话。 陈倩凡原名陈千帆，性别男，是宁轻舟的室友。 曹雨琴从来没做过婚庆公司的经纪人。 曹雨琴和宁轻舟是拜了把子的姐弟，两人从来没有做过情侣。 …… 当一切攻击言论的证据源于一个杜撰的故事时，还有什么可信度可言，宁轻舟实力自黑，以谎言拆穿谎言，堪称最完美的一次公关，这一点从评论区就可以看出来。 压抑至今的小米粥们完全炸了，即使之前他们对这个帖子各种攻击各种反驳，对蓬莱居士各种不满，甚至出言不逊，但现在得知一切都是自家偶像自导自演的一出公关大戏，他们自然心情激动。这就是“宁轻舟式智商碾压”。 东吴周公瑾在了解了事件的整个过程之后，开玩笑地跟身边人说：“以后不要跟宁轻舟打公关战，此人已成精。” 桃园兄弟孔明更简单直白：“一举数得。神来之笔。” 他们都是深谙网络论坛的专家，对网友们的心态把握精准，知道他们喜欢看什么，喜欢传播什么。假如轻舟文化在那个黑宁轻舟开后官的帖子正火的时候，出了官方公告，结果必然是适得其反，反而会增加那个帖子的可信度。 如今宁轻舟从编故事入手，等于从开始就给造谣者们挖了一个大坑，等他们跳进去的时候。宁轻舟一路飞带。他们再无回头之路。 不过，宁轻舟作为公司总裁，既然出手，当然不可能只是纯粹的公关，他写这个帖子的另外一个目的是为了推电影。关于这一点，稍微有点网络常识的网友都已经看出来，甚至有人认为包括之前的造谣贴都是宁轻舟一手布置的，这种言论给当初那个水军团队造成了一百点的伤害。 中午坐在阳台上休息聊天的时候，庞士元还是当着宁轻舟的面做了一个检讨：“作为公司运营总监。居然让总裁亲自出手摆平负面言论，是我工作的失职。” 宁轻舟笑道：“哪有那么严重，我也是受了点启发之后才想起这么做的，临时起意，适逢其会，再说，一个小小的帖子还上升不到的负面舆论的地步。” 庞士元认同：“不管什么论坛，只要混得久了，难免会有固步自封的问题，觉得自己所在就是全世界。就比如赤壁论坛的网友大多觉得那个帖子已经传遍全世界，实际上，放在真正的社会里面，真算不上什么，倒是你后来发的那个故事，才算形成一种现象。” 宁轻舟笑道：“那是我们的下一部电影。” “所以才是一举两得。”庞士元诚恳道：“老实说，这次我学到蛮多，化危机为优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等等。” 宁轻舟笑了笑，没有多说。 “对了宁总，我们现在在拍《人在囧途》，下一部电影也已经有了眉目，这部失恋三十三天的项目，也现在启动。” “是啊，跟赤兔文化合作。” “噢，那倒可以。” 吕奉先和任貂蝉成立赤兔文化之后，前前后后也出了一些作品，参与了几部大制作的投资，公司做得也算有声有色，唯一的问题就是公司对吕奉先和任貂蝉太过依赖，比如那些大投资的参与，基本都是因为二人在那些大制作中有份出演，这种公司的运营逻辑存在着难以长久的隐患，和现在的轻舟文化类似，不过轻舟文化至少已经推出了曹宪。 周六晚上，就是在宁轻舟连载完《失恋三十三天》之后，他跟曹雨琴一起和吕奉先、任貂蝉两人在好久不见见了一面，聊了一下关于电影的合作，投资方面，预算一千万，轻舟文化和赤兔七三开，演员方面，轻舟文化出女主，赤兔出男主，同时吕奉先把那个一口宝岛腔的女配李可的角色也要了过去，说是要安排公司一个新人进去，宁轻舟当然不会拒绝，只说到时象征性地见一下即可。 四人聊完之后，吕、任二人离开好久不见，但是让宁轻舟惊讶的是，两人并没有坐同一辆车离开，而是分别被两辆车接走。 “他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宁轻舟好奇地问曹雨琴。 “你看不出来？”曹雨琴看着宁轻舟，反问了一句。 ”看出来什么？“ ”他们是形婚，各玩各的。“曹雨琴见怪不怪地说道。 宁轻舟暗暗叹了口气，他有先入为主的心理，倒没有往那个方面想。 确定和赤兔文化的合作之后，宁轻舟没有返回公寓，而是去了公司排练室，和乐队一起第n次录制明天母亲节要发的最新单曲。 宁轻舟刚到公司，还没下车，吕奉先的电话打了过来：”宁总，你现在有空吗，我想给你介绍一下之前我说的那个新人，用不了多久。“ 宁轻舟想了想，上去跟大家说了一下，然后去了和吕奉先约定的地方见面，临去之前，他跟曹雨琴说了一声，曹雨琴回了一句话：”最好不要超过五分钟。“ 宁轻舟原本对琴姐的话还不是很明白，直到他到了现场，看到坐在吕奉先旁边的那个女孩，他才隐约猜到曹雨琴的弦外之音。 于是，宁轻舟不等吕奉先说话，道：”我那边乐队还在等我录制明天要发的单曲，所以我们就简单一点，吕总，你要介绍的艺人……“ ”李心甜。“吕奉先赶紧介绍了一句，”宁总，你怎么面试都可以，她本来也是表演系出身。“吕奉先说着竟然要离开，李心甜巧笑嫣然，伸手过来跟宁轻舟握手。(未 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四章 《真的爱你》 宁轻舟是见到吕奉先和李心甜之后，才恍然明白琴姐那句“不要超过五分钟”的意思，等到吕奉先要走，李心甜伸手过来，宁轻舟心里陡然冒出那句贵圈果然真乱，随即他意识到以他现在的立场来说这句话，应该要变一变：“咱们圈子真乱。” 宁轻舟先摆手阻止了要走的吕奉先，然后跟李心甜说：“你就把化妆的过程演一遍就好了，限时五分钟。” 吕奉先和李心甜都愣了一下，没料到宁轻舟的面试竟然是这种形式，宁轻舟问：“可以吗？” “没问题的。”李心甜笑着点点头，然后端着一把椅子走到房间中央，开始对着镜子“梳妆”。 等李心甜表演完，宁轻舟起身鼓掌，说：“没有问题，后面吕总你安排吧，我现在得赶紧回去录歌。” 吕奉先见宁轻舟去意坚定，也不再多留，就和李心甜一起送他出门，宁轻舟离开之后，李心甜看着吕奉先，一脸不解，吕奉先摊手摇头，然后搂着李心甜进去了。 宁轻舟重新回到轻舟文化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除了乐队成员，江寒雪、黄鹂等人也赶了过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刚到不久的陈千帆等人讶异道。 宁轻舟道：“就是象征性地看一眼，能要多长时间？咱们开始吧。” 坐在一旁喝茶的曹雨琴似笑非笑地看着宁轻舟，宁轻舟对着她竖起大拇指。 今晚攻玉乐队录歌一直录到凌晨，录完歌之后，宁轻舟请客大家去撸串，直到将近一点的时候，大家才各自回家。 第二天5月10号。正好是5月的第二个周日，传统的母亲节，各大社交网又开始了向母亲表达感谢的刷频。说起这件事，几乎每年都会有人出来吐槽：“你妈又不上网。你表达孝心给谁看呢？” “整这些虚的，不如回去陪陪老人家。” “打钱都是次要的，给她一个大孙子就是最好的孝顺了。” 其实这种事并没有立场上的对错，发表感谢母亲状态的网友也就是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至少他在今天这个特殊时刻还记起了母亲对他的好，拿出来抒发一下无伤大雅，提议回去陪陪老人家的自然也没错，老生常谈的问题了。 在这种背景下。桃园兄弟的孔明、东吴文化的twins组合以及建安的曹子建和蔡文姬等歌手先后在网上首发了自己歌颂母亲的最新单曲，既是表达母爱，歌曲自然都是经过精打细磨所出，不论是旋律还是歌词，都显示出极高的水准，一时间在网上的评价难分高下。 几位歌手，包括宁轻舟在内，关于母亲节发歌的事情已经提前一周做了预热，因为今年有那么多实力派歌手加偶像歌手选择在这一天发新歌，所以这个消息在网上被炒得很热。各家艺人也默许了粉丝们开战的举动，其中的博弈和交锋是不言而喻的。 孔明、蔡文姬等人新歌出来后，各家粉丝争论不休是一个方面。但却不是有关音乐类别最火热的话题，原因很简单，因为攻玉乐队的新歌还没有出来。 “宁轻舟肯定要压轴出场，毕竟点石成金手。” “这次数位大咖同时发歌，而且还都是命题作文，可谓是音乐史上千载难逢的日子，宁轻舟说没有压力，我是不相信的。” “每出新歌，必起惊雷。现在各大音乐榜单打得硝烟弥漫，大家都在等着看宁轻舟能不能一歌定江山。” …… 上午过去了。宁轻舟方面毫无动静，有等得不耐烦的网友立即留言嘲讽道：“居然玩起了饥饿营销。这次真是拿足了架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首名为《游子吟》的歌突然蹿红，实际上在10号凌晨的时候，这首歌已经在滴答滴答站上传，到第二天八点的时候，已经被顶到首页排行榜，弹幕上清一色的“耳朵要怀孕”、“硬币给你就是，何必那么认真”、“歌唱得挺一般吧，我就听了六百遍”、“妈妈，饭放那里，让我来做”、“妈妈别生气，我再去做两斤家庭作业”等热情洋溢的留言。 《游子吟》这首歌的歌名是直接用的孟郊的那首传颂千古的小诗诗名，这为全歌定下了诗歌般的基调，此外这首歌的词句经音符点化、器乐相协，将母亲的伟大与无私呈现得入木三分、感人肺腑。曲调采用吉他与钢琴、提琴相结合的方式，加上曲末一群童声朗诵《游子吟》，情感真挚而自然，引人共鸣。 经过一夜的发酵，这首由不知名歌手创作的民谣开始强势发力，悍然从诸多大咖的混战中脱颖而出，过了中午十二点，在微型博客音乐榜和kk音乐新歌榜上已经攀升到前三名，逆袭之势，已然难以遏制。 与此同时，一个标题为“一个简单的音乐人郭锐”的帖子也在网上广为流传开来，帖子的开篇介绍了《游子吟》这首歌的创作背景，指出郭锐最初决定走音乐这条路的时候，郭母是不赞同的，但是后来郭母见儿子态度坚决，就开始尽全力支持，甚至在后来郭锐遇到困难生出放弃心思的时候，郭母还鼓励了他。 “最初她不同意我做音乐，后来她成了我走音乐这条道路最大也是唯一的靠山和动力。” 这个帖子堪称《游子吟》这首歌背后的故事，歌和故事相映成辉，更添感人的力量。 “一群大牌的歌星要被一个无名小卒吊打了，难怪宁轻舟到现在都不发歌，估计昨晚也听了这首歌吧。” “记住郭锐这个人吧，他就是下一个宁轻舟。” “不说歌手，单说歌曲的质量，《游子吟》也是完胜，现在只能等着宁轻舟新歌，看他能不能为明星队扳回一城了。” “宁轻舟到底在干什么呢。他不会还没睡醒吧？” 攻玉乐队新歌之所以没有及时发布……的确是因为宁轻舟睡了懒觉，昨晚录歌撸串到一点多，回到家里正式睡觉的时候已经接近两点。加上宁轻舟最近工作繁多，结果一觉睡到十一点。从床上弹起来之后，也没有喊其他人，赶紧洗漱去办公室发歌，不过不知道今天微型博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宁轻舟从十二点开始发歌，但却一直发不成功，搞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下午一点半终于发成功。等待已久的赵子龙、姜伯约等人随即进行了转发。 “我们攻玉乐队的新歌《真的爱你》，献给天下所有伟大的母亲。” 这句简单的介绍之后，是《真的爱你》的链接。 真的爱你d乐队最出名的代表作之一，这首歌延续了《再见理想》的风格，每人一段，将关注点从主唱一个人身上分散到乐队的每一个人。 铁杆粉丝宁轻舟，毫无犹豫地保留了这个特色，这首歌由他和赵子龙、姜伯约一句马云楼四人分唱。 尽管网络上现在正在被游子吟刷频，但是宁轻舟发新歌的消息还是很快传开。或者可以说，因为郭锐的异军突起，宁轻舟发新歌的消息得到了更快的传递。有人等着他翻盘，有人等着他被一起吊打。 汉武城一间不大的音乐室里，一个身材胖胖、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正坐在电脑前登录微型博客，因为就在两分钟前，他的一个朋友电话告诉他，宁轻舟发歌了。 胖青年上了微型博客，在搜索栏输入宁轻舟的名字，进入到宁轻舟主业后，果然看到新歌的更新。带着期待和激动的心情点开链接，然后戴上耳机。 大幅的吉他前奏骤然在耳边响起。起伏有致的节奏感瞬间抓住身心的敏感弦，作为浸淫音乐近十五年的胖青年立即判断出这段吉他solo的传播价值。大约25秒的前奏之后，宁轻舟清朗高昂的声音终于响起来： 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 带出温暖永远在背后 纵使啰嗦始终关注 不懂珍惜太内疚 四句歌词，刹那击中胖青年的靶心，特别是“不懂珍惜太内疚”一句，简单直接，一语中的。 下面接唱的换了另外一个人： 沉醉于音阶她不赞赏 母亲的爱却永未退让 决心冲开心中挣扎 亲恩终可报答 胖青年听完这几句，更是心神激荡，简直怀疑这是宁轻舟看了自己的故事听了自己的《游子吟》后，临时写出来的新歌，他在《游子吟》里讲述了母亲从不支持自己做音乐到最后一直鼓励自己的过程，和宁轻舟新歌“沉醉于音阶她不赞赏，母亲的爱却永未退让”两句简直不谋而合。 春风化雨暖透我的心 一生眷顾无言地送赠 是你多么温馨的目光 教我坚毅望着前路 叮嘱我跌倒不应放弃 无法解释怎可报尽亲恩 爱意宽大是无限 请准我说声真的爱你 …… 仍记起温馨的一对手 始终给我照顾未变样 理想今天终于等到 分享光辉盼做到 …… 第二遍听到副歌的时候，郭锐的眼眶慢慢湿润，然后他挪动鼠标，用他那个粉丝数正在狂飙的微型博客的账号“歌手郭锐”转发了这首歌，并且写下了四个字的评论：心悦诚服。 从两点开始，《真的爱你》开始进入到花样制霸的旋律中，皇皇王者之师，势如破竹。 “郭锐的《游子吟》让人感动，攻玉乐队的《真的爱你》让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原来宁轻舟真的不是饥饿营销，而是特意贴心地留了半天时间给其他歌手发挥！” 下午三点，著名音乐评论人陈长文对《真的爱你》的评分出炉：“今年的母亲节因为《游子吟》的横空出世而感动，因为宁轻舟的《真的爱你》而永垂不朽！” “《真的爱你》旋律绝品，歌词绝品，综评：绝品。”(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那一年，绕着世界唱一圈 宁轻舟传完歌之后才开始关注网上的舆论风向，自然听到了郭锐的那首《游子吟》，听完后心中激赏不已，立即在网上搜索了郭锐的其他作品，听了几首代表作，都非常喜欢，深感这是一个潜力无限的音乐人，于是他在千度上面查了郭锐的资料，结果发现百科上的介绍十分简单，没有透露出太多的信息，但是其中一个信息让宁轻舟十分在意。 “独.立音乐制作人。” 看到这句介绍，宁轻舟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句话意味着，郭锐暂时还没有和任何公司签约，不过根据经验来看，以《游子吟》现在的火爆程度，估计已经有许多公司开始联系他。 宁轻舟在微型博客的搜索栏输入郭锐的名字，然后在搜索结果中找到“歌手郭锐”的id，点开私信留言：“郭锐先生你好，我是宁轻舟，非常喜欢你的作品，我谨代表轻舟文化向你发出诚挚的邀请，希望能有合作的机会。” 发出私信两分钟后，郭锐回复：“宁先生你好，久闻大名，接到你的私信，受宠若惊，只是我个人性格散漫，自由惯了，已经不适合规章制度严谨的公司模式，具体因由，我已经在邮件中详细回复了贵公司曹总监。 再次感谢您的邀请，您的肯定给了我极大的动力，以后若有机会合作，我义不容辞。” 宁轻舟看到郭锐回复才知道琴姐已经跟他接触过，不过人各有志。他对郭锐的处境和心态也十分理解，回复：“虽然遗憾，但十分理解。期盼合作。” 今年母亲节发歌的这一波热潮由宁轻舟这边带起，最后由他的一首《真的爱你》结束，也算圆满，这场群星的隔空交手以惺惺相惜落下帷幕，同时也让许多商家看到某种深藏其中的商机。 “如果能组织到孔明、twins、蔡文姬、郭锐等人和我们乐队一起举行一场世界巡回演唱会，肯定会很热闹。”作为明星经纪人界崛起最迅速的新贵曹雨琴，自然也看到那场会战背后的商业潜力。 宁轻舟道：“操作难度太高。除非是以后大家都准备退出乐坛，那时候组一下做一个告别演出会容易的多。” 曹雨琴道：“但那个时候再做，就太顺其自然。不够震撼，也没有创造盛事的感觉，现在能组起来才叫创造历史，保准给后人留下一段传奇。” 宁轻舟点头认可。这些歌手包括自己在内。都身处如今歌坛的一线，在歌坛必然留名，等多年之后，这些歌手都成了传说人物，那曾经他们的组队无疑会成为更为震撼人心和无法重演的传奇。 “倒是可以试试。” 得到宁轻舟的允准，曹雨琴立即开始着手这件事，先召集手下们开了一个会，回到办公室之后开始写邮件。 作为如今圈内最炙手可热艺人的经纪人。又因为失恋三十三天的故事而名声大噪了一把，曹雨琴借势而起。将自己的人脉圈又向外扩了一圈，如今不要说桃园兄弟、东吴文化这些跟轻舟文化素来交好的公司，即使是建安集团内部也有曹雨琴可以约出去一起八卦的朋友。 从蔡文姬开始，曹雨琴组织措辞，对几位艺人的经纪人进行了逐一试探，意料之外地发现大家居然拥有同样的想法。 其实母亲节同时发歌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因为庞士元为了给宁轻舟新歌提前造势，而引起了其他几位歌手的注意，最后才演变成那样一场足以载入音乐史的盛事，同时也让所有人看到全明星组合的爆棚影响力。 首先是蔡文姬的经纪人反应积极，并跟曹雨琴拍着胸脯表示，即使其他家的歌手不愿意组队，她也可以说服蔡文姬和宁轻舟一起举办一场男左女右的世界巡回演唱会。 接着，曹雨琴用蔡文姬和宁轻舟的组合说服了法孝直，孔明加入。 同理，twins、甄洛洛等歌手都初步答应了大计划，基于某种同样的理由，这件事进行得比想象中顺利很多。 5月底，甄洛洛因身体原因遗憾退出，因《我是歌手》而成就小天后之名的曹宪替换了她加入，这个声势浩大的组合正式组队成功，这场世界巡回演唱会也将以曹宪最新专辑名命名——传奇。 “传奇”世界巡回演唱会第一站自然是选在神州，按照计划，这队空前的传奇组合在神州共会举行七场演唱会，其中五场在内地，东南西北中，另外两场，一场在香城，一场在澳城。 神州历103年，一场规模浩大的音乐盛事席卷了整个神州大地，在传奇演唱会的威慑下，至少有三位超级偶像延期了在神州内地的演唱会，避免撞档。 这场演唱会的赞助商囊括了五个顶级企业品牌，价值3个亿，这还是在几位艺人坚持缩减赞助商的结果，不然至少还要加上三个，总值可以突破5亿。 这场演唱会从第一场开始，就名符其实地成了传奇，已经不是“现象级”三个字所能形容，有几个简单的例子可以作为佐证： 1.新海场演唱会开场的时候，所有艺人乘坐升降机在烟花灯火中登场，现场二十多位非职业歌迷晕倒被抬出； 2.第二场杭城演唱会最高票价被炒到十万； 3.第一场演唱会到场捧场的明星不低于15位。 演唱会开始之前，所有人都意料到这将是一场歌迷的狂欢，但最终的结果仍旧超出大家的想象。 宁轻舟、孔明、蔡文姬、曹宪、twins……都是当之无愧的超一线，但是如果单个拉出来开演唱会。反响和商业价值却绝不可能取其五分之一，那种震撼的影响力难以量计。 国内的五场演唱会，宁轻舟一场出一首新歌。成为演唱会最大的看点之一。 新海场的《倔强》唱友情、爱情，唱对活着的看法，“就算失望不能绝望”、“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成为激励人心最新的金句； 杭城场的《我们都是好孩子》，细腻浓郁，感人至深，带着大家一起回忆童年的梦想； 上京场的《大地》抒发强烈的爱国主义情怀。综合体现了音乐人对神州大地深沉的眷恋和热爱； 金陵场唱《朋友》，“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湿润了无数人的眼眶； 南海城一改风格。一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风靡103年。歌名也成为撩妹词汇最热排行榜榜首…… 传奇队席卷内地之后，正式将派对的狂欢延向港澳两城，实际上早在传奇演唱会定了两城为演出地的时候，相关的宣传就在进行，等到内地的传奇狂潮席卷大江南北的时候，港澳两城也遥遥感受到那种氛围，可谓是期待良久。 宁轻舟在澳城再度回归深沉内敛，仍旧压轴唱了自己的新歌《凡人歌》。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 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 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 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 …… 现代歌曲中罕见如此工整的对仗。这也是宁轻舟再次被大家推为压轴的原因之一，能在几位人气、实力俱强的歌手中连续压轴。宁轻舟也在创造自己的传奇，这个时候，整个神州的歌迷以及音乐爱好者们都在好奇宁轻舟究竟能压轴到什么时候。 盛夏降临，传奇乐队终于要走到神州站的最后一场香城，和前面几场相似，大家在享受这么多优秀音乐人带来的狂欢盛宴的同时，对宁轻舟神州站压轴场的压轴歌曲充满了更多的期待。 那晚在红磡，蔡文姬唱完《女人花》，所有歌迷都以为蔡文姬要下场，然后宁轻舟要再次登台压轴的时候，蔡文姬却仍旧站在台上，没有任何下场的意思，然后她自己报幕道：“我知道台下很多人都在等待宁轻舟出来压轴，但今晚最后一首歌却不是由宁轻舟一个人单独来唱。” 台下观众瞬间变成一片片问号，昂首等待这支队伍最后这首压轴歌。 然后蔡文姬继续道：“明天会更好，送给每一个人。”说完后，清悦的前奏响起来，蔡文姬往后面退了一步，开始唱：“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唱完两句，微微侧身，然后一个男声接道：“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的转个不停。”孔明出场。 “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让昨日脸上的泪痕，随记忆风干了……” 曹宪款款走了出来。 “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让昨日脸上的泪痕，随记忆风干了……” twins组合一身白裙，手牵手从暗处走到灯光下，宛如天使降临，现场一片惊艳的欢呼。 “玉山白雪飘零，燃烧少年的心，使真情溶化成音符，倾诉遥远的祝福……” 宁轻舟终于走了出来，现场顿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显示出宁轻舟这一轮演唱会下来所积累的渊博似海的人气。 宁轻舟唱完自己的一段，然后大家齐声合唱： 唱出你的热情 伸出你的双手 让我拥抱着你的梦 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 让我们的笑容 充满着青春的骄傲 为明天献出虔诚的祈祷 …… 现场的氛围至此迎来最**，传奇演唱会从新海开始，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出现过六人同台合唱的场面，如今在神州站的最后一场演唱会上，六人终于合体，唱了一首如此动听且激励人心的优美歌曲。 《明天会更好》，地球上80年代最经典的励志歌曲代表作，群星创作，群星演唱，盛况空前。成为那个时代公益歌曲的典范，在制作、词曲、演唱、发行以及调度等方面创造了历史，也成为歌坛上的一次奇迹。其影响力正可以和此刻“传奇”演唱会遥相呼应。 这首歌在香城红磡出世，一周之内传遍大神州各地，其后这首歌更是被正在参与大选举的马图强总理拿去做化用，作为竞选演讲的标题：“创造一个更好的明天”。 《明天会更好》为传奇组合在神州的演唱会画下圆满的句号。 7月，传奇乐队开始征战海外，第一站便是综合实力和神州并驾齐驱，但娱乐行业尚在神州之上的美利坚。 尽管宁轻舟曾有替柯曼写《someonelikeyou》的经历。尽管这首歌横扫了欧美各大榜单，但国外对于宁轻舟率领的传奇组合仍旧没有太多的感触，因此国外场的演唱会还是主打华人华侨和留学生。 美国第一站选在了纽约。和预计差不多，到场的歌迷大多是华人，纽约“本地人”到场的寥寥可数，不过宁轻舟为了回报那几位过来看热闹的美国人。他不仅唱了《someoneonelikeyou》。还特地唱了一首新的英文歌《rightherewaiting》（此情可待），把几位“随便过来看看的美国友人”惊得一塌糊涂，他们被这首歌曲中那种超越人世间一切爱情的力量震撼得不知所措，像中了一记势大力沉的形意拳。 这个时候，大家才意识到那个神州男孩是为柯曼写过歌的神奇boy。 《此情可待》的出炉，为下一场在洛杉矶的演唱会吸引到了更多的美国观众，如他们所期待，宁轻舟在这一场演唱会上再度唱了《此情可待》。但与此同时，宁轻舟又送了他们一首新的英文歌《yesterdayoncemore》（昨日重现）——那首永恒的畅销单曲！ 可以想见。这次到场的美国观众又受到多少点震撼，他们走出演唱会现场的时候，互相询问，这不是神州音乐人的演唱会吗？ 一首《此情可待》一首《昨日重现》，终于为这支来自遥远东方的传奇小队赢得了更多来自美国本土的关注和重视，一两家主流娱乐媒体开始在角落一笔带过这支乐队的演唱会，只是他们把“传奇小队”的意思领悟错了，以为这是一支乐队组合。 推特和脸书上也开始有越来越多的美国网友提起这支小队，特别是那两首歌的视频被上传到youtube之后，获得了极大的点击量和转发，甚至还吸引了许多专业音乐人的关注，他们统一认为这首歌出自一个神州人之手，太过令人“难以置信”，他们认为即使是英语过度的音乐人都未必能创作出这种质量的歌曲。 这些专业音乐评论人的言论自然一下激怒了很多美国本土的歌手，特别是那些个性张扬的摇滚歌手和说唱歌手，他们觉得这种评论是“不负责任的”和“令人遗憾的”，有鉴于此，他们决定在传奇小队加州站的演唱会上会一会他们。 决定出手和传奇小队切磋的美国歌手一共两位汉斯和丹尼以及一支redsummer（红夏）乐队，他们三家决定在传奇演唱会当天在加州体育馆附近联合开一场露天演唱会。 汉斯和丹尼在美国音乐圈只能排进三流，红夏乐队则因为刚刚获得了奥斯卡最佳音乐奖而名声正隆，即便如此，这样三家拥有主场优势的组合对阵传奇乐队，胜算不言而喻，用美国某娱乐杂志的一句话说就是“正面狙击，现场屠杀”。 当然，汉斯、丹尼和红夏三方的这次举动立即遭到加州地区华人们的集体抗议，他们在网络上疾呼“这是毫无道德的打压”，希望三家立即取消这次行动，当然不可能得到什么有效的回应。 在这种情况下，宁轻舟和孔明等人经过商量，决定取消加州的演唱会，倒不是害怕丢脸，而是不愿意表现得太过尖锐，且担心那样的对垒之下，歌迷之间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冲突。 传奇小队取消演唱会行程传出去之后，汉斯、丹尼和红夏三方随后表示他们的联合露天演唱会将会如期举行，这个声明也被许多美国网友戏称为“7**捷”。奉汉斯、丹尼和红夏为名族英雄，部分媒体也对传奇小队的这次放弃进行了嘲讽，指出神奇boy失去了魔力。 当然。更多的美国网友认为这么做太过“幼稚”、“不友好”、“胜之不武”和“缺乏风度”，他们举例质疑，假如某天一位美国歌手到神州举办演唱会，却遭遇神州音乐人的集体围攻，他们当如何应对？ 不论如何，7月17日晚上七点半，汉斯、丹尼和红夏还是准时降临了加州体育馆广场。举办了那场名为“大捷”的音乐会。 这样一场噱头十足的演唱会自然也吸引了大量的美国歌迷到场，当晚的加州体育馆广场人山人海，同时还有近百位举着抗议横幅的华人到场。 就在“大捷”演唱会正式开始的十五分钟之后。大广场边上停了一辆黑色的中巴车，车子停下之后，上面下来了三四个华人，他们下车之后。打开车后座开始在广场旁边的一块空地上下东西。麦克风、音箱、架子鼓、电子琴……一套乐队的设备下完之后，一个瘦弱的女孩跳下车走到架子鼓前面坐下，接着是吉他手和贝斯手，然后是键盘手，最后一个戴着棒球帽、背着黄木吉他的男生下了车，走到麦克风前面。 几个人对广场那边正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演唱会熟视无睹，他们调好各自的乐器、对好声音之后，一场架子鼓solo炸然响起。 持续了一分多钟的架子鼓solo吸引了广场外围部分看不到演唱会的观众。架子鼓solo之后，棒球帽的吉他solo接上。《加州旅馆》的前奏。 没错，这支突然出现的不和谐乐队就是宁轻舟的攻玉乐队，传奇小组虽然取消了演唱会，但他们并没有说那天晚上不到现场助兴。 吉他solo结束之后，宁轻舟并没有直接演唱《加州旅馆》，实际上，他也没有打算演唱这首争议较多的歌曲，英文歌中，关于加州的神曲可不只这一首，为广大中国音乐爱好者熟知的至少有三首，所谓“加州三神曲”。 除了这首《加州旅馆》还有那首被《阿甘真转》与《重庆森林》两部经典电影同时作为插曲捧红的《加州之梦》，这首歌也斩获了当年格莱美的最佳创作和最佳流行乐队的奖项。 另外一首就是曾横扫全球流行音乐界的《加州南部不下雨》。 等到有人开始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之后，宁轻舟的《加州之梦》也正式开始了。 传奇乐队因为语言和地域问题，没办法和汉斯、丹尼、红夏他们正面对垒，但是拥有海量歌曲库的宁轻舟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弃，怎么愿意憋屈。 一首《加州之梦》，一首《加州南部不下雨》吸引了一圈观众之后，随后就是那首全世界歌迷都已经耳熟能详的《someonelikeyou》以及前面两场演唱会刚刚唱红的《昨日重现》和《此情可待》。 这样几首歌下来，大广场的观众已经基本全部反映过来：神州那个神奇boy来砸场了！ 美国人最爱看pk，尤其喜欢看带有个人英雄主义的反抗，这一点在职业篮球赛上就有鲜明的体现，因此一旦当他们意识到宁轻舟抛开传奇小队，单枪匹马前来砸场，顿时兴奋起来，观众迅速分开成两拨，为这场pk呐喊助威。 汉斯、丹尼和红夏乐队那边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战意瞬间高涨，而且为了体现公平，汉斯和丹尼暂时退场，只留红夏乐队和神奇boy乐队正面刚。 宁轻舟保持心外无物的状态，唱完《此情可待》，紧接着就是那首“抗议之歌”《寂静之声》，这是一首旋律飘缓低迷，歌词充满了一种幻觉般意境的经典作品，宁轻舟在这个场合选择这首歌，就有“无声反抗”的意思在里面，即使现场观众一时未必体会得到歌中的意思，但这种令人迷醉悲伤的旋律还是能轻易打动他们的心灵。 最重要的是，唱这首歌的是一位神州人。 红夏乐队已经从现场观众的反应中感到压力，他们不再犹豫，当即演唱了那首斩获奥斯卡最佳音乐奖的代表作《梦想大道》，这首歌果然为他们赢回了现场的主动权。 不过就在红夏乐队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宁轻舟那边随即响起一阵快节奏的前奏，然后宁轻舟扶着麦克风开始下一面一首歌曲《beatit》，流行音乐史上永远的天王，世界真正的舞王迈克杰克逊的代表作，主题是告诫年轻人要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会伤害到自己。 这首歌的旋律一改寂静之声的轻缓低迷，旋律偏轻快明朗，也相对更加适合广场演唱。 有些经典的作品固然需要时间的沉淀才能见其价值，但是有些经典一经出世，就是携带山风海雨，流传不衰，这首《beatit》显然属于后者。 地球上的歌迷，即使对英文歌完全不熟悉的人可能也会来上这么一句“justbeatit”，这就是经典的力量。 这首歌出来之后，红夏乐队那边已经有种接不住的无力感，他们都是专业的音乐人，怎么肯能分辨不出优劣好坏，就他们所发行的歌曲，并没有一首能与对方那首歌抗衡，不过就在他们犹豫的片刻，对方又开始接新歌。 wouldyoudance ifiaskedyoutodance wouldyourun andneverlookback …… 那首“石头听了都会流泪的歌”——《hero》，宁轻舟的嗓音不如安立奎那么充满磁性，但是他尽力模仿，可得原唱神髓之五六，足够了，至少现场的反应是这样，观众脸上带着一种统一的复杂表情看着宁轻舟，站在台上红夏乐队也是僵立原地，这样等级的歌曲，教他们怎么接？ 《hero》之后，宁轻舟再接再厉，应景地唱了那首同样极为流行的《apologize》，算是对红夏乐队他们的回击：这时你们想道歉，已经晚了，接受吊打的命运吧。 神州历103年，7月17晚，美国加州体育馆大广场，来自神州的大男生宁轻舟，疯魔般地一口气演唱了十几首英文歌，创造了世界第九大奇迹，现场数千美国观众为之倾倒不已。 第二日，宁轻舟的视频以“科学所无法解释的现象”的标题，在美国的网络上疯狂传播，脸书、推特爆炸式刷频，仿佛一场无形无质的风暴。 同一日，宁轻舟率领他的东方传奇小队继续世界巡回演唱会之旅，这一次，这支小队在海外的影响力开始无限接近他们在神州创造的记录。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问题是一首经典歌曲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十首唱个够。 那年夏，神奇boy宁轻舟给欧美世界带去一阵出其不意的旋风。(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小乔初嫁了，轻舟抢戏了 7月底，宁轻舟率领的传奇小队从英国返回神州，那天到机场接机的粉丝挤满了整个机场大厅，粉丝们像迎接民族英雄一样迎接着自己偶像们的回归，当然，到场的粉丝八成以上都是“小米粥”。 这次世界巡回演唱会，宁轻舟一把吉他单挑汉斯、丹尼和红夏乐队的事迹早已传遍全世界，而且这还不是这次单挑事件最精彩的部分，这次单挑事件最经典的是宁轻舟那晚一口气唱的那十多首英文歌，如今那些唱歌的视频已经被网友重新编辑在同一个视频里，点击量已经突破一亿。 此外，宁轻舟在回国之前，把每首歌都录制了音乐室版本，上传到网络，开始对世界各国的音乐排行榜进行大屠杀，其中《beatit》仅用了三天时间就杀到了美国音乐排行榜周榜的榜首位子，而且势头之凶猛，令排名第二的望尘莫及。美国音乐史上，从未出现过一个神州华人登陆榜首的先例，而用三天时间就杀到榜首的战绩，即使是美国内地一线歌手也寥寥可数。 宁轻舟那些英文歌的逆天表现，吸引了来自全世界二十多个国家50多家顶尖唱片公司的注意，其中有15家公司在宁轻舟还未回国之前，就直接把谈判代表派遣到神州，开始和轻舟文化接触。 因此宁轻舟回国之后要面对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快挑选一个唱片公司，合作新专辑。 下了飞机，在机场和粉丝们打了照面后，直接回公司。 虽然轻舟文化的员工们早已经习惯了老板是民星的身份，但是今天老板回来，他们又有了全新的感受，如果是以前老板是国内实力人气偶像，那么现在他已经拥有了世界巨星和民族英雄的雏形，观感截然不同。 宁轻舟进了公司，立即召开管理层会议。除了了解最近公司各项业务的进展情况，顺便就是讨论新唱片的事情。 这个时候，只怕是一个外行都知道这张新专辑的价值有多大了。保守估计，这张专辑出来之后，所创造的财富将超过一个中型企业的年利润，这还只是说唱片本身。至于宁轻舟即将拿到的各种天价代言不算在里面。 几位总监汇报完各自的工作，然后开始讨论新专辑合作的事情，宁轻舟先不说话，让其他人先发表看法，大家各自列出了自己心目中排名前三的公司，庞士元倒数第二个发言。他没有为那些公司排名。给出了另外一个方案：“我们把愿意参与宁总新专辑的公司统统邀请到神舟来，然后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举办竞标会，价高者得。” 庞士元说完，曹雨琴点头道：“赞成庞总的提议，另外，除了让他们竞标，我们还可以签对赌协议，以三千到五千万张销量为界限，让他们报价。” 宁轻舟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说：“就这么办，拟邀请函吧。” 在轻舟文化准备广发邀请函的时候，宁轻舟先收到了一张邀请函，东吴运营总监周公瑾和东吴旗下艺人小乔乔婧的婚礼邀请函。 宁轻舟拿着邀请函，笑着自言自语道：“算时间也差不多该结婚了。” 周公瑾和小乔婚礼的消息刚一传出，从赤壁论坛到几家主流门户网站的娱乐频道，各种通稿、各种祝福的帖子、各种回忆二人动人情感经历的软文，以及各种其他活动就大规模铺开。 作为率领网络世界实力最强水军的“大都督”，周公瑾这次摆明车马。准备堂堂正正地为自己和小乔刷一次屏，而且为了体现自己的地位，他准备让这次的刷屏行动覆盖到网络的各个角落。 “不建议邀请宁轻舟。”参与了这次婚礼策划的鲁子敬在发邀请函之前，如此调侃道：“如果想在婚礼当天吸引所有注意力，我个人不建议邀请宁轻舟，因为他现在太红了。” 传奇世界巡回演唱会之后，在国内娱乐人的眼中，宁轻舟和其他内地明星艺人已经不处在同一个水平面，他现在是明星中的明星，偶像中的偶像。像鲁子敬这种调侃，同样见于其他公司。 差距太大的话，嫉妒的心思也就荡然无存了。 周公瑾道：“不说我们东吴和他的交情，就是这次世界巡回演唱会，他和乔妍乔婧也已经成了共同奋斗过的战友，不请怎么说得过去？” 鲁子敬笑着点头说：“我说笑的，宁轻舟是必须要请的。” 第一波推土机般的宣传过去之后，第二波开始明星送祝福的环节，周公瑾作为东吴文化数二数三的人物，捞几十句当红民星的祝福不算什么难事。 许多明星艺人，包括但不限于东吴文化旗下的艺人，在赤壁论坛的个人小区，实名发布了对周公瑾和小乔新婚的祝福。 在这种氛围下，那些没有及时发出祝福的明星艺人反而要接受网友的质疑：“为啥xx没发祝福，是不是因为xxx” 正在处理新专辑投标工作的宁轻舟就在大家的质疑之列。 “twins刚和宁轻舟一起参加过世界巡回演唱会，宁轻舟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发祝福，微型博客没有，赤壁个人小区里面也没有。” 质疑出来之后，有人猜测：“宁轻舟一定是在想着要替周公瑾和小乔写一首歌呢。”这个猜测出来之后，好多twins的粉丝就纷纷涌进“宁轻舟个人小区”排队感谢宁轻舟替乔婧写歌。 “谢谢舟哥替我们小乔写歌！么么哒” 宁轻舟现在写歌乃是要按照偏旁部首收钱的，能特地为小乔写歌，对twins的粉丝来说都是一种与有荣焉的惊喜。 而宁轻舟得知自己要为小乔写歌的事情，还是从庞士元的截图里看到的。 “我什么时候要给他们写歌的？”宁轻舟好奇问。 庞士元道：“估计是东吴那边逼宫。” 曹雨琴道：“周公瑾不至于做这种有风险的事吧，不怕我们反感？” 庞士元道：“即使不是他授意，但默许应该是有的，毕竟现在拿到宁总的歌意义非比寻常。” 过了一会，宁轻舟道：“既然谢都谢了，那也不好再拒绝，给他们一首词，曲子的画，让他们自己去谱。” 8月2日晚上，宁轻舟赤壁论坛个人小区状态更新：“送给周公瑾先生和乔婧小姐的一首词。” 这句话下面是一首宁轻舟手写的宋词：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海角西边，人道是，东吴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恰逢公瑾今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 一词压卷，使得其他祝福语和通稿为之黯然失色。(未 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七章 过关（上） 宁轻舟最终还是参加了周公瑾和小乔的婚礼，婚礼在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丽小岛上举行，如鲁子敬所言，婚礼当天，尽管极力保持低调，但宁轻舟还是成为仅次于新郎新娘的焦点人物，前来参加婚礼的媒体和艺人都给了宁轻舟足够的关注。 在新娘新郎答谢来客时，大家起哄让宁轻舟上台唱歌，这时宁轻舟已经有点微醺，一时盛情难却，就起身走上舞台，接过主持人的话筒后，先跟两位新人道喜，然后对着满场嘉宾说：“现在周郎和小乔大礼已成，再唱《做我老婆好不好》显然有点不合时宜……” 宁轻舟说到这里，下面有人接道：“即兴发挥。”然后主持人也跟着起哄，其他人顿时响应。 宁轻舟也不拒绝，说：“那我就想到哪唱到哪，实在搂不住，你们及时嘘我下台。” 下面鼓掌喝彩，周公瑾和乔婧也满面笑容地并肩站在一旁，看着宁轻舟表演，既然把宁轻舟请到现场，不逼出一首歌绝对说不过去嘛。 自从宁轻舟在广场上唱了那首《从头再来》，一直到现在，经历的大小场面无数，特别是前不久的那场群星世界巡回演唱会，更是见识了两万人的现场是怎样惊人的场面。 宁轻舟稍作酝酿，然后伸手虚点，打着节拍唱道：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 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 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 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 …… 刚开口唱几句，坐在下面的观众顿时明白过来，这哪里是即兴发挥，这明明是有备而来，宁轻舟他肯定知道今天逃不过要献唱的命运，所以干脆提前预备了一首歌。 如此成熟的词曲，怎么可能是现场即兴所做？ 场内的音乐人本能地拒绝承认这个可能，宁愿相信是宁轻舟提前做了准备。 春暖的花香带走冬天的凄寒 微风吹来意外的爱情 鸟儿的高歌拉近我们距离 我就在此刻突然爱上你 听我说手牵手跟我一起走 创造幸福的生活 昨天已来不及明天就会可惜 今天嫁给我好吗 …… 因为没有事先做准备，宁轻舟也没来及邀请女伴一起先排练这首歌，所以只好一个人包揽男女两方的歌。这样一来，整首歌的小剧场特点就难以体现，不过曲风的欢快清新和喜悦还是十分应景。也再一次显示出了宁轻舟令人望尘莫及的音乐天赋。 宁轻舟唱完这首《今天你要嫁给我》，终于成功脱身，老老实实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同桌的嘉宾自然是赞不绝口。纷纷说这首歌又是一首婚礼的标配歌曲。 这场婚礼一直进行到下午六点，婚礼结束之后是嘉宾们自由游玩的时间，有些明星艺人因为长期处于开工的状态，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放松的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拒绝，相熟的艺人结伴而行。一起游玩小岛。 宁轻舟的机票也是明天上午。所以今晚也会在这边呆一个晚上，因为刚喝了酒、唱了歌，又一直西装革履的，宁轻舟着实有点不舒服，于是在婚礼结束之后，立即返回酒店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不过，就在宁轻舟刚回到自己房间的前后脚，有人在外面敲门，宁轻舟从猫眼一看。是一位女艺人，好像叫做杨倩雪，偶像剧女二号专业户，本人不仅相貌出众，身材傲人，同时还是位才女，曾经出过两本旅行笔记一类的书，销量还不错。 宁轻舟疑惑了一下，然后开了门，笑着问：“雪姐儿敲错门了吗？” 杨倩雪清澈如水的双眸盯着宁轻舟。微笑着说：“没有敲错，就是找你，有几个困扰了很久的问题想咨询下宁总您，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宁轻舟一听，侧身让人，道：“当然方便，请进。” 杨倩雪进屋，宁轻舟随手关上门，指着椅子道：“请坐，喝水吗？” 杨倩雪摇头道：“不用。” 宁轻舟坐到床上，看着杨倩雪，问：“什么问题能难住雪姐的？” 杨倩雪笑着反驳道：“您别叫我雪姐，我也没比你大几个月。” “大一天也是大，不能乱辈分。” 杨倩雪微笑颔首，然后转头朝窗外看来一眼，说：“大家都去玩了，你怎么反而回房间了?” 宁轻舟道：“洗个澡，换件衣服。” “噢。”杨倩雪重新把目光投注到宁轻舟身上，说：“那我尽快说自己的问题，一共三个问题。” 宁轻舟点头。 “第一，你今晚唱那首歌是要两人合唱吧，一男一女？” “没错。” 杨倩雪嗯了一声，点点头，继续问：“第二，你以前也是作家？” “网络写手，谈不上作家，特别是在雪姐面前。” 杨倩雪调整了一下坐姿，展颜轻笑，然后脑袋微微偏着，盯着宁轻舟的目光慢慢变得专注，过了一会，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飘渺，语气也有些不一样，问：“其实，你应该知道我专门过来敲你的门，不是为了问上面两个问题的吧？” “嗯。” “我们都不是高中生了，而且宁总又是心思玲珑的人，肯定知道我来找你是想做什么。” 宁轻舟想了想，然后笑着摇头。 杨倩雪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像是一个女孩面对男友的恶作剧时的样子，然后伸手指着床，说：“你，要让我说出来吗？” 宁轻舟脱口道：“床？” 杨倩雪横了宁轻舟一个娇俏，然后补充道：“前面加一个上。” 宁轻舟闻言笑道：“雪姐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已婚人士。” “我不是开玩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试试，大概两个月前吧，就想着这件事，特别好奇和期待。” 宁轻舟心里瀑布汗，一万句“咱们圈真乱”漂浮而过，笑道：“我，就和正常男一样，没什么特别。” “没看过怎么知道呢，这种事。”杨倩雪宜嗔宜喜，然后问：“你，平时多久？” “嗯？” “为什么要嗯？”杨倩雪嗔怪的笑起来：“每次可以做多久，这个应该知道吧，你们男人不都很在意这个？” 宁轻舟点头承认，然后有些不自在地答道：“看状态。” “状态最佳的时候呢？” “这个问题太私人了，不方便说。” “不会还要报备一下才能回答这种问题吧？” 宁轻舟摇头道：“不擅长和别人交流这类问题，换个话题或者我们也出去逛逛？” 杨倩雪恍然道：“您千万别误会，我不是要探你私生活，老实说，我这次找你，的确只是想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和你做一次，出于好奇心，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不会让你投资我拍戏或者为我写歌，就是单纯的做。” 宁轻舟眉头微皱，问：“这是为新书积累素材吗？” 杨倩雪呼了一口气，说：“不如说是寻找灵感更贴切。” ”这种寻找灵感的方式很别致，不过恐怕我无法配合，而且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抱歉了。“ 杨倩雪摆手道：“你千万不要说抱歉，这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宁轻舟心里暗道：“不会吧，你很好意思啊。”尴尬的笑道：“那，就当是开玩笑吧。” 杨倩雪稍作沉默，忽然问：“可以知道为什么吗？一个身体健康的女人主动来敲你的门，不图你任何东西，只希望过一场露水姻缘，这样的要求并不算过分，但是你想都没想就拒绝，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宁轻舟犹豫，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我长得不好看？”杨倩雪问。 “不是，你很美。” “那是身材不好吗？” “你身材很棒。” “那是为什么，担心我破坏你的家庭，这个你其实可以放心……”杨倩雪犹豫了一下，说：“这么说吧，我之前合作过的导演和男主角，差不多八成以上的都经历过，剩下两成，一成是gay，一成是没能坚持到那时候就结束掉了，这些男艺人和导演，基本全是一线，有家室的也不少，你看看，我有去破坏过他们任何一家吗？偷人也要讲道德的，这是盗亦有道。” 宁轻舟心里吐槽道：“盗亦有道用在这里，真尼玛绝了。”说道：“你就当我是异类吧。”宁轻舟有送客的意思了，他不知道杨倩雪这样继续下去，他还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杨倩雪站起来，审视地盯着宁轻舟看了一会，然后又笑起来，说：“如果你哪天想通了，可以联系我，避开每月的20-27号就成。” “……” 若干年后，杨倩雪出了一本让整个娱乐圈翻天覆地的书，名字叫做《有染》，记载了所有她“经历”过的艺人和导演，宁轻舟也有幸在这本书中出场，但是他的故事却很短，只有一句话： “宁轻舟是我人生至今唯一一位想睡而没有睡到的男人。”(未 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过关（下） 从小岛回到新海，宁轻舟先跟曹雨琴交代了杨倩雪的事情，包括一些细节都有提到，他想先探查一下曹雨琴的反应，然后才琢磨着应该用怎样的措辞和方式把这件事报备给江寒雪。 宁轻舟当然可以瞒着江寒雪，反正他也没做出对不起江寒雪的事情，但是两人在一起之后曾经约定过，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对彼此坦诚，不要隐瞒对方，在宁轻舟看来，对于杨倩雪这种观念开放的女人来说，又身为作家，保不齐哪天心血来潮，就出了一本“那些年，我睡过的男人”的散文集，到时尽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晚的聊天记录经过艺术加工，也难免会让人产生误会。曹雨琴听完宁轻舟的讲述，沉默了一会，然后上下打量了一遍宁轻舟，道：“这事也有耳闻，之前张宝林拍那部《大明神捕》的时候，就有人传她半夜上楼去敲杜一飞的房门，然后第二天早晨才回自己的房间，有工作人员在电梯口碰到她，穿一身睡衣，诶对了，她去敲你门的时候，穿的什么？” 宁轻舟道：“晚礼服，当时没换衣服。” “她可能不知道你喜欢哪种调调，所以选择了最保险的一种。” “琴姐……” 曹雨琴笑了笑，说：“你能抵制住诱.惑，这个我心里对你是佩服的，但是这也从侧面说了一件事，随着我们公司越办越大，随着你的人气和名气越来越高，以后这种事还会越来越多，你担不担心自己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宁轻舟摇头，自信道：“这一点我还是有把握的。” 曹雨琴不置可否，道：“以前我还说能在旁边帮寒雪看着你，现在看来，那些人见缝插针的套路玩得太溜了。” “琴姐觉得我应该怎么跟寒雪说，这件事。我没准备瞒她。” “就直说好了，不过你也做好心里准备，虽然你什么事情都没做。但是你毕竟让杨倩雪进了你的房间，作为一个女人来说，特别是雪雪那样爱你，心里肯定会觉得有些别扭。到时候你要好好安抚她，不能对她发脾气。” “嗯，这个明白。” 跟曹雨琴沟通完私事，两人开始谈宁轻舟首张英文专辑的招标问题，招标会今晚七点在唐王朝酒店举行，参加这次招标会的共有20多家唱片和影视文化公司。连建安那边都派了人过来。高级总监荀文若。 宁轻舟、江寒雪和曹雨琴到场的时候，几乎全场客人都起身和他们打招呼，不要说江寒雪、曹雨琴，连宁轻舟都有点恍惚的感觉，在座的全是来自全球各国顶尖公司的代表，这些人齐齐向自己这边打招呼，感觉的确会有些不真实。 荀文若看到宁轻舟落座，特地起身过来跟他讲话：“原本奉孝要过来的，不过他身体不舒服。被董事长安排去美国休假了。” 宁轻舟微怔了一下，点头道：“的确应当好好休息，有劳荀总了。” 不久之后，主持人登场，投标会正式开始，在神州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几十家公司争夺一位歌手新专辑发行权的情况，更加没有坐一起竞标的情况发生，宁轻舟这张新专辑虽还未制作完成，但已经要创造乐坛的新历史。 今晚这场竞标会的激烈程度。丝毫不输于那些过千万十亿的大项目，实际上，由于这场竞标没有任何事先的安排和打点，全靠现场报价和打心理战，相比来说，甚至要更激烈一些。 最终，这场热烈的竞标以美国华纳唱片2600万美元的高价拔得头筹告终。 竞标会结束之后就是庆功宴，庆功宴持续到晚上十点半结束，从唐王朝出来之后，宁轻舟、江寒雪和曹雨琴三人除了感到酒晕，还有就是饿。 好像越是高级的宴会就越吃不饱肚子，宁轻舟以前做编剧的时候没少蹭过大老板们和明星们的饭，但基本上每次跟他们吃完饭，出来之后都要炒完蛋炒饭或者补完面条才算。 “回去还是怎么？”曹雨琴问。 江寒雪看向宁轻舟，宁轻舟道：“你们不饿？” “终于……”曹雨琴笑着摇头，说：“走吧，去吃饭。” 江寒雪问：“去哪儿吃？” “食指？” 宁轻舟突然站住，目光看着前方，好像想到什么事情，江寒雪摇了摇他胳膊，问：“怎么了？” 宁轻舟脸上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分别看了江寒雪和曹雨琴一眼，说：“要不我们去打劫吧？” “什么？！！”儿女异口同声。 宁轻舟道：“大半夜的，三个年轻人饥肠辘辘，去杂货店抢点东西吃有什么问题吗？” “犯法。” “缺乏道德。” “而且危险。” 曹雨琴和江寒雪一人一句说道。 宁轻舟道：“但是难忘啊，我相信这件事我们可以记一辈子，历久弥新，不然都辜负天上那弯上弦月。” 曹雨琴道：“你喝多了吧？” “主要是饿，没办法，你们要不要抢，一句话。” 两女看宁轻舟神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沉默了下来，一个人突然邀请她们去抢劫杂货店，这种事在她们看来，简直就是神经病，哪怕是宁轻舟提出来的，也是神经病，不过换个角度想一想，只要他们打劫成功，这种经历也绝对堪称人生中的绝无仅有，像宁轻舟说的那样，会很难忘记。 “你做什么，我做什么。”江寒雪跃跃欲试。 “陪你们疯一回。”曹雨琴也加入，然后问：“那现在怎么办，这种事我们也没什么经验。” 宁轻舟道：“我们先去超市买三把菜刀，三顶帽子，三幅口罩，然后带好行动即可。” “嗯，我们跟着你，到时候被抓，我们也是从犯。” 三人说着进了一家连锁超市买了东西，出门之后。各自把帽子和口罩戴起来，然后每人藏着一把菜刀沿着街道行走，寻找适宜下手的店子。转了两条街之后，一直没有越到特别合适的，有的店子客人太多，有的店子店主太彪悍。直到转到稍微偏僻的第三条街，一家名为靓靓超市的杂货店出现在眼前。 三人藏着菜刀，不动神色地靠近那家商店，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店里只有一对老夫妻在选牙膏，而坐在收银台前的是一个扎着短尾、戴着黑框眼镜、小鼻子小眼的小青年。 “就这家。”宁轻舟向两位同伙发出指令。 曹雨琴问：“要不要等那对大爷大妈先走，不然等会再吓到他们。” 宁轻舟一听有理。点点头。然后三人就在外面等，大概等了五六分钟，那对老夫妻终于选好牙刷，准备付钱走人，两位老人前脚走，宁轻舟带着江寒雪和曹雨琴后脚就进了店。 “你们是……干嘛？”小青年看三人进了店子又不去选东西，只盯着自己看，心里有点发毛，紧张地问。 “打劫。”宁轻舟掏出菜刀。 “打打打。打劫？我这小本买卖，没什么劫可打，要不我推荐一家生意好的？” 宁轻舟差点笑场，同行是冤家，这话说得还真没错。道：“我们不打劫钱，我们只打劫吃的，方便面、橙汁、面包。” “你们，你们是饿了吧？” “不要你管，乖乖告诉我们吃的在哪儿。” 小青年松了一口气，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了，方便面在里面第二排，你们拿桶装的，我这有开水，现场就可以泡上。” 宁轻舟扬起刀对着那只装着棒棒糖的塑料桶猛地一砍，怒道：“我们是打劫，你最好配合点。” “我很配合啊，方便面……” “去你的方便面，去的白开水，我们是打劫，不是乞讨。” 小青年想了想，说：“那你们要求我怎么做？” “首先，至少你要害怕，然后想办法反抗，而不是直接告诉我们方便面在哪儿，那样做，氛围就完全不对了。” 这时，站在宁轻舟后面的曹雨琴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从根本上破坏了这场打劫。 小青年好整以暇起来，看着三人，问：“你们，是在拍戏吧，或者行为艺术？” 宁轻舟再次耍狠，叫道：“今天组织让我带新人，心情正差，你最好机灵点，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样，你手在干嘛，你想报警？” 小青年忙解释道：“我没想报警啊，你不信，我把手机给你得了。” 宁轻舟冷笑道：“你手机装了定位仪，方便抓我归案吧，哼哼，这点伎俩瞒得过我。” “你们喜欢宁轻舟吗？”小青年突然问。 宁轻舟一愣，以为自己被认出来，正要走人，听小青年继续说道：“如果不喜欢，告诉我你们最不喜欢他哪首歌，然后我就给你们放那首歌，你们去抢劫，一首歌过后，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合理不，既满足了你们抢劫者的尊严，也有效维护了我店子的部分利益。” “走吧，别玩了，被认出来了。”曹雨琴脱掉口罩和帽子，然后跟小青年解释道：“你好，我们是轻舟文化的演员，因为新戏角色要求，要体会一把抢劫的心理感受，实在抱歉。” 小青年愣了一下，忙道：“没事没事，我的荣幸。” 宁轻舟和江寒雪一个粉丝过亿，一个粉丝过三百万，为了避免炒作的嫌疑，两人没有脱毛摘口罩，直接转身离开商铺。 曹雨琴买了方便面橙汁，放下一百块钱说了句“不用找了”，跟着出了门。 宁轻舟吃着泡面把那晚杨倩雪找他的事情陈述了一遍，刚经历抢劫的江寒雪，听到这件事，一笑而过，说：“我相信你。” 过关。(未 完待续 ~^~) 第一百四十九章 轻舟已过万重山 宁轻舟“beatit”专辑的运作，从形式、目的、宣传手段、调度、发行一直到演唱，都是蓝星音乐史上绝无仅有的一次创举，而新专辑每一首歌都在世界范围内成为流行歌曲的事实也创造了惊世骇俗的历史。 103年的八月份，世界各国的音乐榜单被宁轻舟一个人承包了，国外媒体称之为“八月风暴”。 因此，在宁轻舟新专辑还未正式放出的时候，他已经被认为是世界级的流行歌手。 八月到十月，宁轻舟投入到两张新专辑的制作中，除了那张《beatit》，还有一张和攻玉乐队一起的《真的爱你》。 不用专业人员分析，宁轻舟自己也知道这两张专辑意味着什么，只是他没有想到一切会来得那么快。 开巡回演唱会是在计划之中的事情，但是遭遇丹尼、红夏乐队在意料之外，而且那晚宁轻舟带着攻玉乐队去现场拆台，多少带着一点有仇当场报的意思，心想，我带着一个世界的文艺作品，能让你给欺负咯，这点意气之争占据着大部分原因，并没有做出什么精密的商业布局和战略构想。 如今一切来到眼前，即使是有过这种心理准备的他也觉得恍如做梦。 两个月之后，《真的爱你》制作完成，进入到宣发阶段，与此同时，《人在囧途》也已经杀青，《失恋三十三天》正式开机，《人在囧途》续集的剧本已经打磨完毕，等待开机…… 10月1日，神州迎来神圣的国庆日，同一天，宁轻舟《真的爱你》专辑全国发行，首发150万张显示出宁轻舟对这张专辑的信任，这张专辑最终也没有让他失望，150万张六天内卖光。 在《真的爱你》这张专辑肆虐国内音乐市场的半个月后，宁轻舟第一张英文大碟《beatit》全球首发。宁轻舟本人也被邀请到美国参加了首发仪式。 和主打国内市场的《真的爱你》相比，《beatit》的声势无疑更加凶猛，正式发行之后。单是在美国一天就卖出了138万张，全球范围内接近300万，一举打破多项唱片销量记录。 至此，宁轻舟世界顶级巨星的地位初步建立。根据各国音乐人的分析，等到他再开始对各大音乐奖项进行横扫的时候（这是必然的事情），他将会正式成为斯密斯、贾斯丁那样世界级的超级偶像。 对于宁轻舟这种崛起速度，神州国内的那些娱乐公司也有点措手不及，他们知道宁轻舟大势已成，封杀和遏制都已经不现实。但是经过一系列评估和讨论。他们还是有了一套针对宁轻舟个人发展和他的轻舟文化发展的应对策略，整体来说，对他个人没有实质性的办法，但是对他的公司还是有很多博弈手段的。 然而，随着宁轻舟这次投标会的举行，他一口气结识了那么多国内外顶级的公司，这种机会不止对他个人，对他的轻舟文化也是同样影响深远，这是摆在明面上的变量。控制之外的突然袭击，一点预防和应对的办法都没有。 然后等到《人在囧途》第一支预告片放出来，国内娱乐公司如建安、仲汉、东吴、桃园兄弟等更加明晰的知道，宁轻舟以歌入影视的布局已经非常明显。 甚至赤壁论坛上有网友猜测这次“传奇巡回演唱会”就是宁轻舟大棋局的一步，这也是实力到了一定程度，所作所为自带大局光环的反应。 10月底，《失恋三十三天》正式在上京开机了，一场演唱会、两张专辑，宁轻舟现在拥有充足的资本独.立制作和发行《失恋三十三天》。 12月份，黄鹂怀孕。成为朋来六人组三位女生中第一位怀孕的选手，在黄鹂宣布怀孕的几个小时后，江建中终于向大家正式介绍了他的女朋友。 这一年，朋来六人组各自的人生和事业都迎来了新的变化，幸运的是他们的感情更胜从前，遗憾的是，随着黄鹂的怀孕，随着二人新房的装修完毕，六人组再难继续群租在一起。 “要不你们都到我们小区买房，说不定还能继续做邻居。”黄鹂和陈千帆跟大家商量搬家的时候，有些内疚地提议道。 “我觉得这个提议可行，要不这周末我们都过去看看，有合适的就都买一套好了。”曹雨琴赞成道。 宁轻舟和江寒雪也点头，江建中略有些犹豫，他是愿意和大家呆一起，但是他女朋友的意思是最好能在距离学校近一点的地方买房子，而且她已经有了最佳的选择。 江寒雪道：“哥，你不用为难，就按照我未来嫂子的意思在学校附近买好了，其实也不是很远，平时有空就过来聚。” 宁轻舟也说：“是啊，也就半小时车程。” 江建中最后点头答应，仍旧按照自己的原计划在学校附近买房子。 从小到大，朋友总是这样，像天上的流云，聚聚散散，有时候不联系久了，渐渐成为习惯，曾经的好朋友最后也就相忘于江湖了。 变化这件事，是永远不会变的。 103年很快过去了，这一年大家都过得很充实，很有收获，这一年从元旦到春晚，宁轻舟推了不下七八台节目，他的理由足够充分，也具备足够的说服力，两张专辑的宣传活动再加上《人在囧途》的宣传，他的确“身心俱疲、分身乏术”。 政府宣布春运开始的第一天，《人在囧途》也就正式上映了，这部电影在地球上的表现虽然不比他的续集那么惊艳震撼，但是在当时也算是应景的黑马之作，而且为续集打了一个稳固的基础。 如今在蓝星，有宁轻舟这块金子招牌，有轻舟文化和赤兔文化联合的大力推广，成绩自然更胜一筹，正式上映之后，不仅引起了广大在外地务工人们的共鸣，更是以精致和完整的故事、恰如其分的喜剧搞笑赢得了大量的赞誉声。 因此，电影上映的第一天拿下2000万票房之后，后面持续发力，在一众大片的夹击下顽强吸金，一周下来堪堪过亿，轻舟文化和赤兔文化齐齐收回成本，下面就是纯利润的部分，根据排片和影片口碑走势来看，这部电影最终的票房应当在一亿八到两亿之间，也就是说，这部电影至少能为轻舟文化带来两千多万的纯票房利润，后期的网络、电视播放版权以及dvd销售又能带来一笔收入。 和宁轻舟事先预测的一样，这笔投资是值得的，在这部小成本博大票房前辈的激励下，《失恋三十三天》团队也干劲十足起来，毕竟老板宁轻舟在开机之前说过“这是一部要创造票房奇迹的作品”，如今看来，老板在预测票房方面果然有几分天赋。(未 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章 失恋三十三天的票房奇迹 《人在囧途》的成功，除了借了宁轻舟两张专辑的势头，核心的原因还是在于影片本身质量过关，而徐宝汉和王半山的组合更是给大家带去了一个很大的惊喜。 当然，这种小成本制作最终斩获高票房的影片除了收获掌声和惊奇之外，肯定也会遭遇一些骂声，引起一些人心理上的不平衡，不免会有一小撮网友和影评人跳出来指责影片的粗制滥造（投资少），以及神州观众们欣赏水平的低下，只懂得看这种浅薄的爆米花电影。 “同样类型的电影，我可以推荐一部艾当托密斯`弗兰克的一部电影《xxx》，这部电影是弗兰克早期的作品，但是他xxxxx的手法和风格，已经初现端倪，几乎雷同的故事，拍出来却是两个世界的水准，由此可见神州和美国电影的差距……” 这是专业影评人固定的套路之一，有些影评人一篇影评下来不提几部好莱坞电影，不提几部西方电影大师的名字，他都写不下去。 不管怎样，《人在囧途》最终还是拿下1.92亿的票房，轻舟文化进军影视行业迎来开门红，这个结果出来之后，很多影视类公司开始有些坐不住，明显地感觉到又有人要来分奶酪。 表现最为突出的就是建安集团，因为他们正在力捧的青年导演任迟和宁轻舟之间还有一个赌约，那就是今年贺岁档建安和任迟联手打造的巨制《八卦》的票房问题，宁轻舟曾经明确表示，他到时候也要出一部电影和这部《八卦》同档竞技，将打压新人任迟的反派角色扮演到底。 当初宁轻舟这么说的时候，大多数人还是把这句话当做气话或者玩话，特别是业内的专业人员，他们长期从事影视文化行业，深知其中的艰难，每一年国内上那么多部电影，制作那么多电视剧。但是真正能赚钱的实在寥寥可数，能赚大钱的就更是万里挑一，宁轻舟唱歌或许真有天赋。但指望一转行做电影就赚大钱，显然不现实。 娱乐圈内歌手转行拍电影的不在少数，但是转行自己投资电影的就很少了，毕竟参演电影。依靠唱歌人气拿高片酬旱涝保收，自己投资则没有那么保险。 不过这些质疑随着《人在囧途》的完美收官而消失，事实胜于一切雄辩，宁轻舟用这部电影告诉大家，他唱歌能唱好，电影也一样能拍的好。 基于这种结果。轻舟文化已经进入后期制作的“第二部电影”《失恋三十三天》以及“囧途系列”的续集得到了更多的关注。特别是前者，根据宁轻舟的说法，乃是要和《八卦》大战贺岁档的电影。 因此，庞士元在电影筹备之初，就默契地为电影的宣传做各种准备和铺垫，其中他本人撰写的高质量长篇软文就超过了二十多篇。 过完年，宁轻舟为《失恋三十三天》定了档期，11月11，也就是所谓的光棍节。定档预告片里正式挂出电影的宣传口号：“爱就要疯狂，不爱就坚强。” 《三十三天》定档之后，质疑声随之而来，尤其是建安方面的支持者们，他们在网上大肆传播宁轻舟之前那条要和任迟《八卦》决战贺岁档的微型博客截图，代替任迟向宁轻舟喊话：“喂，不是说好一起会战贺岁档吗，怎么提档了，作为全球知名的流行小天王，不能说话不说话呀。” “宁轻舟。任迟喊你出来决战到天亮。” “看到宁轻舟新电影的宣传语，倒让我想起另外一句话，说谎就疯狂，食言就坚强，哈哈，有意思。” 网上的讨论形成规模之后，立即有好事记者采访任迟，询问他的看法，早就在网上看到消息的任迟，听到这个问题，脸上一阵“惊讶”，然后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件事：“最近一直在忙着《八卦》后期的工作，没有时间关注网上的消息，他们提档，呃，应该有自己方面的考虑吧，至于宁轻舟当初信誓旦旦地说决战，可能是句玩笑话呢。” 任迟说得含蓄，《八卦》的制片人，即建安的某位高管就相对直接了：“我们不惧任何挑战和同档竞争，更加不会在意那些号称要挑战我们但最后退缩的对手，而且我要强调的是《八卦》是过两亿的大制作，等着捆绑我们炒作的也不少。” 这等于是官方回应了，任迟和《八卦》制片人的言论传出之后，网上立即兴起一波“任迟逆袭”的话题。 众所周知，任迟当初筹备《八卦》时，第一个要找的合作者是宁轻舟，后来他在轻舟文化办公室被宁轻舟一阵羞辱，最后才遇到自己的伯乐曹子桓，不过就在建安方面公布这个大电影计划时，已经“膨胀”的宁轻舟又不甘被打脸，跳出来说什么他也要拍电影和任迟对打，结果他果然拍了电影，但是他却在临战的时候做了逃兵。 众所同时周知，任迟的电影《八卦》其实早在他见宁轻舟很久之前就已经和建安定了合作，但是在网络世界，这个阴谋类的故事显然不及那个逆袭打脸的故事更有吸引力。 “我觉得宁轻舟这么做无可厚非，提档可以有很多借口，比如为了影片应景啊，比如档期合适啊，比如为了公司周转资金啊，反正可以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唯一真正的借口怕被同档吊打，他绝口不提。 这个其实很有学问，宁轻舟现在人气盛隆，经不得半点污点，选择提档也在清理之中。” 这个说法其实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包括任迟和曹子桓，当《八卦》的宣传工作正式启动的时候，他们两人难免被频繁问到这个问题，毕竟宁轻舟现在的人气那么旺，不管他们做出怎样的回应，新闻发出去都会博得很多眼球。 然后某次接受采访，曹子桓就引用了那个网友的话，说：“宁轻舟说那句话的时候，还只是国内歌坛的歌手，现在他好不容易把人气打到国际，如今正处于进军国际的关键阶段。想规避一些负面新闻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不然到时候真的要为自己说过的话买单，那就尴尬了。” 这次任迟也开玩笑说：“非常遗憾没法见到那个场景、” 曹子桓的话把这次对宁轻舟的“打脸”推向了高.潮。网上支持宁轻舟的粉丝从头至尾只能拿“档期合适”等不痛不痒的原因作为回击，说出来也颇为无奈和心酸，对自家偶像的一时冲动也没有更多的办法。 不过，就在曹子桓说出那番言论后。宁轻舟突然在微型博客做出回应：“看到大家都好热心地记着我说过的话，我很欣慰，but，我几时说过爽约，我几时说过退出贺岁档，《失恋三十三天》是和赤兔的一个合作。属于临时起意。贺岁档的电影一直是’囧途系列’的第二部，这点从来没有变过，现在电影已经在泰国开机半月了，大家等着看好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说扇谁耳光，就一定扇，绝对不会食言，科科。” 宁轻舟的回应一下在网上炸开锅，特别是在他的粉丝圈。压抑了那么久的小米粥们迫不及待的展开猛烈回击，对之前嘲讽过、调侃过、批评过宁轻舟和他们的那些网友进行了逐一的回应，反正不管宁轻舟新电影能不能赢吧，至少他没有退缩啊。 曹子桓和任迟看到宁轻舟的回应，顿时醒悟，这宁轻舟忍了这么久不做声，封了轻舟文化的口，摆明就是在蹭宣传嘛，如今他再这么一回应，效果更好了。一句话顶人家宣传三个月。 其实，之前攻击宁轻舟食言的网友，本身就是建安方面买水军操作的，宁轻舟现在名气这么大，能顺理成章地搭上他宣传新电影，建安方面绝度不会介意，不过这边辛辛苦苦宣传了那么久，宁轻舟方面始终沉默，等待话题发酵到最高点，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回应，等于把之前的宣传效果尽数纳入囊中。 果不其然，宁轻舟回应言论发出的两个小时后，“宁轻舟回应”五个字就成了网络的热门话题，短短的的半天，全世界都知道《人在囧途》的续集已经在拍摄，而且还是在泰国拍摄。 “高啊，宁轻舟借力使力的炒作手段，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曹子桓召集《八卦》宣发团队开公关会议的时候，司马仲达感叹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其他人差不多也是同样的心情。 “《人在囧途》系列第一部质量和成绩都不错，第二部只要能保持水准，在这种宣传下，估计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宁轻舟这次出手的关键点根本不在和我们较量高低，而是彻底宣传他的新电影。” “没错，我们的电影投入以亿为计量单位，他们的投入最多两三千万，他们的票房能赶上我们的投资就算是赚到，而且到时候他们不跟我们比票房高低，而是比投入和收益，他们也不会输得太惨。”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宁轻舟的阴谋，听得曹子桓不时皱眉，好像从当初认识宁轻舟，除了逼他退出的那三年是自己占优之外，其他交锋，自己全被他耍得团团转。 大家说完之后，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在曹子桓身上，曹子桓道：“现在尚且不是讨论他们囧途系列第二部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确保他的《失恋三十三天》也不能再继续出头，11月11日有什么重要的片子进来吗?” “《人猿大战》11月4号上，《铁甲人》11号，迪斯尼动画片《奇迹旅行》18号上。”影片的宣发合伙人陈青饶有兴味地说道：“也就是说，宁轻舟选择了一个好莱坞影片扎堆的档期。” 陈青说完，其他人先是一怔，随即都笑起来，曹子桓像似不敢相信似的，问：“这个确定吗？” 陈青点头道：“这一年重要电影的档期我都拿到了。” 曹子桓满意颔首，道：“这么说，也不用我们再另外做点什么了。” 大家都笑起来，说：“那些院线经理不给好莱坞电影拍片，难道会给这个国产小片排片？” 《八卦》团队开会总结出来的这句话，正是庞士元现在面对的最大难题，《失恋三十三天》关机之后，不管他在网上发了多少软文，带着团队炒了多少话题，媒体都不感兴趣。而自己这边最能炒出话题的宁轻舟，偏偏又是他的老板，也最讨厌各种刻意的炒作。 正式宣发工作进行了一周下来。媒体愿意发的通稿不过两篇，有些媒体编辑甚至直接说：“要么你把宁轻舟拉出来做个话题，我们愿意接，其他的就算了。等囧途系列第二部出来之后，不用你们发稿子，我们都会有稿子出来，抱歉。” 吃了无数闭门羹的庞士元，痛定思痛，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决定绕过这些媒体。做新媒体的营销，比如在学生社交网络、微型博客和赤壁论坛等平台投放文字和视频宣传。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庞士元第二天到公司就去找宁轻舟商量，宁轻舟听完之后，大为赞同，提议说：“拍一个失恋物语的视频吧，带着你的团队去全国几个票房重镇去做个失恋路人采访，然后配上《好久不见》做背景音乐，到时候我微型博客上转一下。然后在校内网上放一下，你再在赤壁论坛上运作一下，肯定效果会不错。” 这个想法和庞士元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当即答应下来，回去组团队行动。 宁轻舟补充道：“为了增强代入感，给王雪儿和章健也做个采访，但是对他们两的采访不要以真名，而是以电影里的名字进行采访。” “明白。” 据每年电影数据的统计，全国每年产出票房最多的十个城市排名，包括上京、新海、深城、广城等。庞士元的第一站从新海开始。 拍摄“失恋物语”的过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毕竟有很多人对曝光自己的个人感情有所抵触，这个时候，宁轻舟的明星光环再次起到了作用，好多人就是冲着宁轻舟的名字才愿意接受采访，才愿意按照庞士元给的一些台词为电影宣传。 两周下来，庞士元团队分头行动，一共走访了十个城市，采访了近百位路人，然后又花了一周的时间做视频，视频成品做出来之后，团队几个女孩子自己都看的热泪盈眶。 “为什么分手？” “因为她嫌我穷。” “因为他妈妈不同意。” “输给了距离。” “异地吧。” “被现实打败了。” …… “有什么想对他/她说的吗？” “祝他幸福吧。” “放弃我，是他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 “我希望，有一天……他能找到一个真正懂他的人，能每天陪他去看一场话剧吧。” …… 受访人悲伤的话语配上宁轻舟演唱的《好久不见》，极具催泪效果，一旦在网上投放，立即吸引了大量的观看和转发，世界那么大，同一时间失恋的人肯定不会少，这个视频囊括了各种失恋案例，自然能轻易引起大家的共鸣。 视频在网上投放一周，获得了五千多万的点击，很快形成了社会话题，“爱就要疯狂，不爱就要坚强”也成了网络新的流行语。 这一波宣传的效果还是颇吸引了一些眼光，不过在11月11日那个黑色档期的“照顾”下，大家对《失恋三十三天》能翻出几朵浪花，还是有些心里预期的。 比如曹子桓在谈到这个“失恋物语”的视频时，就交代大家应该学习一下这个手法，没有太多的担忧。 接下来的接个月，“失恋物语”的视频开始在各大网络平台进一步推广，在这个系列视频的带动下，《失恋三十三天》的预告片也得到了极大的关注。 “之前预估票房应该在1200万左右，现在看来，可能要突破3000万。” 这个视频的出现，倒也让部分业内人士改变了看法，对电影票房的预估做出了调整。 “看了电影的初剪，2200万吧，不是电影不好，的确是档期问题，我不太明白宁轻舟坚持这个档期的意义。”东吴鲁子敬看完试映后私下跟周公瑾说了自己的看法。 “看完试映，跟宁轻舟交换了一下意见，我是劝他至少再提档两三天，他说会考虑，拭目以待吧。”孔明如是说。 不久之后，轻舟文化方面果然宣布《失恋三十三天》改档期，提到11月8日，依旧主打光棍节档，孔明随后转发了提档公告，没有评论，只发了一个戴墨镜的表情。 当然，这个换档在大家看来，并没有多大意义，仍旧要面对几部好莱坞大片的围剿。 到10月份的时候，庞士元根据部分采访内容写了一篇推广文章：《现实打败爱情的不完全攻略》，宁轻舟第一时间转发了这篇文章，引用某银的话评论道：“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苦再多免谈。” 文章虽然是根据现实故事进行撰写，但是行文过程中不免要加一点庞士元的个人艺术创作和渲染，文章发出之后，在网上也火了一把，为电影做最后一次推波助澜。 11月8日，电影正式上映，上映首日的排片虽然仍旧没能超过《人猿大战》，但是最终却以3000万的首日票房夺冠，一举超过了刚上映4天的《人猿大战》，而且随着首日观影口碑的出炉，第二天更是一票难求，全国各大一线城市影院的黄金时段，《失恋三十三天》全是爆满，以至于好多影院经理泛起嘀咕：“工作日哪有这么多人来看电影？”跟其他同行一交流，发现都是类似的情况。 三天之后，也就是11月11日，《失恋三十天》票房已经突破一亿，蝉联三日单日票房冠军，让所有业内人士傻眼和“不理解”，而且电影本身的热度也打消了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刷票房”的念头。 11月11日，好莱坞大片《铁甲人》上映，一举拿下五成五的排片，是《失恋三十三天》的两倍，但是光棍节当日后者的票房是5000万，而前者票房2100万，输了一半还多。 至此，《失恋三十三天》的黑马姿态已经完全展露，很多影院经理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这部电影已经不是黑马，和宁轻舟本人一样，已经成了传奇！”(未 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剧本级的影评 《失恋三十三天》从最初的不被看好，到宣传期推广视频的大热，再到死亡档期的压抑，最终以正在上映的状态创造传奇，成为今年电影票房的最大惊喜，也是继《人在囧途》之后，再现小成本撬动大市场的神技之作。 此外，《失恋三十天》因为题材的原因，在社会上，尤其是在学生和白领之间，形成了强大的故事讨论云，片方轻舟文化为了回馈广大的影迷的支持，特地和赤壁论坛联手举办了一场《失恋三十三天》影评大赛。 11月15日，也就是《失恋三十三天》突破两亿票房的日子，影评大赛正式开始，因为电影内容和年轻人的情感生活形成了某种默契的呼应，使得影评大赛刚一开锣，参赛人数就急剧攀升。 千百年来，文艺作品形式一直在变，但作为文艺作品的核心主题之一的爱情，却一直没有变过，而且随着文艺形式的变化历久弥新。 《失恋三十三天》恰好踩中了这个时代年轻人们日益孤单的靶心和不安全感。 恋爱的人都是相似的甜蜜，失恋的人各有各的原因。 仅仅两天下来，赤壁论坛接到的影评投稿数就超过了五千份，赤壁论坛和轻舟文化联合动用了一百多位工作人员进行筛选评比。 11月18，投稿截止，工作人员千里挑一，最终整理出了十份最优投稿，交到庞士元和江寒雪手中，进行倒数第二轮评比。 18日晚上，江寒雪在蓬莱六人组的小群里贴了一篇名为《与我恋爱长跑了七年的女孩去美国了》的影评，评论道：“这作者是书剑的一个写手，以前我还带过。” 大家纷纷留言表示“看一看”。而略早一点得到江寒雪链接的宁轻舟，这时已经在看： “96年5月，她和班级其他六位女生因为要去泰国做志愿者。提前一个月毕业，离校的那天清早。我去送她们，女生们上出租车的时候，和我逐一拥抱。 其实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大学毕业说再见，很可能就再也不会见。 和其他六位女生拥抱告别的时候，她借着和别人说话，有意躲开了，很久之后。她提起这件事，说那天之所以不愿意和我拥抱，既是担心被别人看穿暗恋的小心思，又是不愿意和其他人用同样的方式和我告别，她希望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 6月份，我完成论文答辩，顺利从学校毕业，离校之后，先把行李送回老家，在家耽搁两天。随即南下杭城求职，那个时候，她已经在泰国一座名为高榄坡小镇的中学顺利入职。担任华文外教，她在电话里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语气中却没有兴奋，一直担心自己做不好，我安慰她说不用担心，你天赋异禀。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在杭城辗转奔波求职，最后进了一个中小学培训学园担任作文老师，试用期三个月。底薪2000，课时费25。转正后底薪2500，课时费30…… 7月的某天。接到一个杭城的陌生电话，说是有我的快件，取回来打开时，竟是一个蛋糕，这才猛然想起那天是我的生日，正在好奇谁送的蛋糕，她从泰国发来短信祝我生日快乐，随后那个陌生电话也给我发了条短信，说是她的高中同学，受她所托买的生日蛋糕。 那天我很感动，觉得她真是一个没交错的朋友，在kk上给她留言感谢，她回了句没关系，以及一句泰语。 我把那句泰语复制到网络翻译器里面，翻译的结果是两个字：想你。 她是一个很含蓄的女孩，即使是躲在泰语后面说那两个字，估计也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这就是电影里面说的爱要疯狂吗？ 97年的情人节，她向我表白，说喜欢我几年了，问我愿不愿意接纳她。 这是她做了几百次明示暗示之后却迟迟没有得到准确回音的结果，我仍旧不敢回应，只说你现在在异国他乡，心情不同，等你回国之后，仍旧坚持，我们可以见面再说。 我那个时候对未来充满迷茫，直观而言，当时我每个月的工资是3200左右，而她在泰国做志愿者，每个月8000多。 男女收入有差距是可以在一起，但是如果这个差距是反过来的呢？ 她回复说：下个月回国去杭城找你。 97年3月，泰国学校放暑假，她从曼谷飞到上京，家都没回，直接拖着两个行李箱从上京来到杭城见我，第二天，我们确定关系，三天后她回家，跟父母交代了我们的事情，与其说是交代，不如说是通知，她跟她妈妈说，她真的很喜欢我，希望爸妈能够支持…… 我和她在一起之后，经历了一年跨国恋，其后我辗转来到新海，98年4月，她拒绝了泰国方面的挽留，来到新海和我一起为我们的明天奋斗，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打心眼里认定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一起为明天打拼，那种信念无比坚定，任何困难都难以动摇。 所以有些时候，我们说永远在一起，心里是真的那么认为的，并不是欺骗，至于后来为什么没做到，原因却有很多。 98年，我们住着每天早晨起来要排队上厕所的群租房，但那年，我们干劲十足，过得很快乐。 99年，我们搬到一个一室户里面，但是我们的生活中开始出现争吵，某个周末的早晨，因为聊到结婚的事情吵了起来，她愤而离家出走，等我消了气准备去找她的时候，她却提着早餐回来了。 100年，她换了新工作，工资提高了不少，但是上班的地方却远了一倍。 那一年，我们两聊的最多的就是要在地铁附近租房子，但是每次都是查了房租之后放弃。 普通人的普通爱情到底有多么艰难。不是那些只会讨好女性读者的所谓情感专家们所能体会的，当曾经坚定无比的爱情成年累月地被现实冲刷，两个人的感情便进入了消耗期。 我不抽烟。不酗酒，不打游戏。努力工作，完成培训班的课程之后，还兼职写网络小说，我希望自己越来越好，我希望可以给她一个更好的好生活，不要让她为当初的选择后悔，但是我的进步显然不能和日益飙升的物价房价相比，当结婚、买房、生子成为我们两人生活中的主题时。我们恰好迎来了在一起的第四年。 新海居，大不易，这句话大概也只有我们这些人才能体会得更深刻。 101-104年是我们两人的关系开始走下坡路的三年，结婚、买房、生孩子像三座大山一样压在我们两人的心头，每次谈及，都要以争吵结束。 什么时候结婚，在哪里买房子，生了小孩子给谁带，户口问题怎么解决，上学问题怎么解决……每个问题都是一座冰山。矗立在那儿，躲不了，融化不了。一味的冰冷、严寒。 尤其是102年，她进入了个人价值认知的瓶颈期，她觉得自己现在既看不到未来，又实现不了自己的人生理想，每日工作生活，像似在荒废人生。 这也是人们最常反思的一个难题，当生活形成某种惯性，上班、下班、买菜做饭、睡觉、做/爱、排泄……每日重复循环，会突然对自己的个人生存意义产生怀疑。我是机器人吗？这是我要的生活吗？我的理想呢？我的个人价值呢？ 她说在泰国做志愿者的两年，是她最充实的两年。她也一度把传播神州传统文化作为自己的人生理想，可是现在每天蜗居在那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房子里。每天为房子孩子的事情争吵不休，两人最初的理想和约定早已经烟消云散，曾经奋不顾身的爱情也变得味同嚼蜡，失去感人的力量。 103年末，她工作邮箱接到一封来自国家华语办公室的邮件，邮件说美国的孔子学院准备招聘华语教师，所有拥有国外工作经历的教师都可以报名竞聘。 她小心翼翼地跟我提起这件事，我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她到新海来投奔我，来和我开辟美好新人生，可是这么些过去，我们的人生美好吗？我是不是拖累她了，如果当初她留在泰国，现在会如何？ 我跟她说，抓住机会。 那天晚上，我们背靠背睡了一晚，各自心事重重。 那年过年去了她们家，那也是我第一次在她家过年，面对她父母叔伯姑姑阿姨，她为我说尽好话，有种自己选择的男朋友，装着也要表现得幸福的无奈和委屈。从她家回新海的车上，她说她决定不去美国，愿意继续和我一起奋斗。 你们说这是不是一种误解，每年的年头，我们都会觉得这一年将充满无限的希望，我们会变得更高更快更强，直到这年年末，发现好像并不是那样。 回到新海，我悄悄替她报了美国孔子学院的考试，然后开始给她做思想工作，跟她说她可以先去美国探路，到时候我也一起过去云云。 劝说的结果自然又是吵架，但最终她答应参加考试。 2月份考试，3月份拿到通过结果，接着过五关斩六将，依次通过视频面试和在天湾城举行的现场面试，4月份办完一切出国手续。5月8日动身赴美。 去机场送她的那天，她说，抱抱我。 八年前，她去泰国，故意躲开我的拥抱，八年后，她主动要求我抱抱她，这一抱和不抱之间，沧海桑田。 时间到底改变了什么呢？” 宁轻舟看完帖子，在群里说：“没有第三者，没有嫌贫爱富，没有家庭压力，这样的爱情没能大团圆，太让人遗憾。” 江寒雪回复道：“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这个帖子信息量很大，还有东西可以挖。” 宁轻舟：“嗯，我们跟作者联系一下，让再丰富一下信息量，然后定下电影改编版权。” “好！” 宁轻舟随后在个人微型博客转发了这篇影评，并留言说：“这样的爱情应该天长地久的。” 宁轻舟的转发和评论很快被发帖者和帖子中的“她”看到，仿佛喜从天降，104年的12月，这个星球又多了一对重新复合的情侣。 同一个月，轻舟文化贺岁档新电影、囧途系列第二部《泰囧》发布了首支预告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贺岁决战，泰囧太猛 《失恋三十三天》的最终票房突破了5亿，按比例和影院分成之后，有两亿出头的利润，轻舟文化拿大头，得1.5亿，赤兔文化拿五千多万。 这是一部全部投资不足三千万的电影，宁轻舟靠这部电影，生生将轻舟文化向上拔高了一个层次，演员且不论，参与这部电影所有幕后工作人员的身价都水涨船高，“《失恋三十三天》的编剧”、“《失恋三十三天》的剪辑师”、“失恋三十三天的摄像”……全莫名其妙地成了英雄。 《失恋三十三天》创造的这个票房奇迹，无疑将会被载入电影票房史册，而真正让电影投资人在意的自然是“小投资换大回报”的性价比，投出去一千万，收回来一个亿，电影圈甚至出现“钱好好挣”的集体错觉。 基于《人在囧途》和《失恋三十三天》的连续成功，轻舟文化的第三部电影作品《泰囧》吸引了好多家影视公司的问询，但如今已然“财大气粗”的轻舟文化压根不需要拉投资，广告植入和自家投资已经足够运作《泰囧》。 “这部电影就我们自己玩了，有找来合作的，就定下部或者下下部电影吧。” 宁轻舟之所以做这个决定，不全是因为想一个人拿完《泰囧》的票房收益，也有赶档期的意思在里面，他之前放出话说要跟任迟的《八卦》决战贺岁档，如今《泰囧》从开机到贺岁档上映周期刚好一年，时间不算宽裕，宁轻舟不想其他投资者进来指指点点，耽误进程。 《泰囧》宣传的全线启动，是紧接着《失恋三十三天》的下档，不过宁轻舟给庞士元和合作宣发的负责人交代过：“不要拿票房来作噱头，不要引导这方面的言论。” 宁轻舟开了挂拍电影，赚钱是不用多说，但作为曾经的电影从业者。他也深知唯票房论对电影的害处，因此从另外一方面，他不愿意在这上面做过多宣传。闷头发财就好了。 为了宣传《泰囧》，104年的跨年，宁轻舟参加了湘楚卫视的跨年，并将二次登上春晚的舞台。 随着大选的尘埃落定。宁轻舟现在也堪称一个背景深厚的文化人，虽然他本人极力和政治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但是政治的魅力影响特殊，讲究一切尽在不言中。 毕竟谁也不知道哪天宁轻舟就要去中央见领导人，然后不小心当着相关领导的面批评了谁一句。 摆在明面上的一个大靠山，两把赚得盆满钵益的投资。轻舟文化的崛起速度已经赢得了包括建安在内所有同行业公司的认同。现在大家再聊起轻舟文化，不再是像以前那样把它当做是玩票的公司，而是一个“可以合作”、“需要警惕”的对手。 好在宁轻舟头脑清醒，没有因为和马图强的关系往那个地方靠得太近，仍旧保持着一个文化人的纯粹，和建安的恩怨，也是一心走正规的正面刚路线，但是他不靠，不代表建安或者别的什么公司就敢忽视这一层关系。因此，这场和轻舟文化的较量，建安方面也将放弃一切电影本身之外的手段。 《泰囧》和《八卦》的这场贺岁档大战，因为某种默契反而并肩进入到一个公平的氛围中。 因此，宣传大战进行得如火如荼，两部电影从微型博客撕到赤壁论坛，从赤壁论坛撕到千度社区。 宁轻舟上跨年，建安就安排《八卦》主演也上跨年，宁轻舟上春晚，建安就跟神州电视沟通。把旗下最大牌的艺人送上春晚，宁轻舟上湘楚卫视的综艺节目，建安也跟着上。 反正一步也不落后。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一部号称投资过两亿的电影和一部投资过三千万的电影平起平坐地斗得不可开交。 在电影史上，也是罕见，由此也可见，《人在囧途》和《失恋三十三天》对建安方面造成的压力。 “我们只是按照既定的宣传的策略为电影做宣传，没有跟谁较劲的意思，事实上，我们的投资和阵容在哪摆着呢，我相信这些真金白银的东西没办法撒谎，所有人都看得到，因此我们不用刻意跟任何人对着来，至于别人有没有想搭我们顺风车的，这就是我无法控制的了。” 《八卦》的制片人面对记者提问和《泰囧》的宣传战时，做出了这种回应，属于战略上藐视敌人，但战术上重视敌人的方针。 但是这种回答显然无法满足要做个大新闻的娱乐记者，于是他们又一窝蜂地去采访宁轻舟，不论采用什么办法，总要从他嘴巴里挖出去几句可以做标题的新闻来。 “不要怕，不要紧张。” 宁轻舟面对记者采访时，讳莫如深、明显恶搞地给出了这么七个字的回答。 “宁轻舟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宁轻舟，现在已经是行业大佬，个人膨胀到一定程度，失望。” 宁轻舟的回答显然还是刺激到了某些人的神经，于是水军们立即抓住宁轻舟嚣张不谦虚等方面进行挞伐。 都是熟悉的套路。 评价一个一夜成名的艺人，用“膨胀”这个词永远不会错，另外一个词“下坡路”也不错。 12月31日晚，湘楚跨年晚会压轴场，膨胀且走下坡路的宁轻舟为大家演唱了一首英文新歌《takemetoyourheart》，接着又用同一个旋律唱了中文版《吻别》。 这两首歌在105年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神州大地上的时候，开始在大江南北风靡，而且不久之后，英文版越洋跨海去侵略外国音乐榜单。 “不务正业”之名遂去之。 “下坡路”言论遂去之。 这种宣传手法是建安，乃至于所有影视公司和个人所无法模仿和借鉴的。 年三十的春晚，宁轻舟唱了一首神州风浓厚的《青花瓷》令孔明等音乐人激赏不已，同样流行。 第二天，《泰囧》和《八卦》就联袂上映了，由于建安砸了数千万在票价优惠上面，使得《八卦》首日的票房和排片都超过《泰囧》不少。 排片方面《八卦》百分之五十二，《泰囧》百分之二十六，首日票房《八卦》5300万，《泰囧》3900万。 发行公司做优惠票推广，是宣发的一种手段，主要是为了提上座率，以抢占排片。 《八卦》斩获首日票房冠军之后，宣传口径顿时整齐划一：“《八卦》力挫《泰囧》，夺年初一首日票房冠军！” “轻舟之败，泰囧之殇！” “观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小成本骗取大票房，可一可再不可三。” “从《八卦》赢《泰囧》看国内观众欣赏水平的提升。” 一时间，《八卦》方面几乎已经宣布自己一方凯旋，铺天盖地的言论让好些网友反应迟钝：“你的排片是人家的两倍还多诶！醒醒啊。” 这种质疑轻易被淹没在《八卦》胜利的欢呼中，第二日《八卦》4500万，《泰囧》3800万，先前的欢呼声在“两日破亿”的四舍五入下，达到高潮。 尽管如此，建安方面官方却相对冷静许多，他们庆祝破亿的大喜，但并不直接和《泰囧》进行类比，因为上座率和口碑的差距已经快遮掩不住了。 第三日，《八卦》的优惠活动余威渐消，《泰囧》口碑初成，开始上演逆袭，以5300万力压《八卦》4200万夺单日票房冠军。 三天过后，“泰囧”的口碑进一步发酵，排片也提升到百分之四十，和《八卦》持平，不过第四日《泰囧》单日票房直接飙至至9500万，整整是《八卦》的两倍！ 另一个票房奇迹宣告诞生。 在业内人士来看，包括建安，他们对《泰囧》的突然发力并不奇怪，因为现象级的口碑和逆天的上座率在前三天就有预兆和苗头，如今正好厚积薄发。 《泰囧》第五日8900万。 第六日6600万…… 贺岁档决战很快进入到《泰囧》的个人表演时刻，各项票房纪录接连被刷新。 总票房1亿、3亿、5亿、7亿……10亿！ 国内第一部2d电影破十亿的纪录就此诞生。 “泰囧，太猛了。” 这是105年新年后的最新流行语。(未 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欲变世界，先变自身 《泰囧》上映一个月，最终票房定格在15亿，一举刷新了国产片票房纪录，在国内总票房榜也杀入前二，仅次于五年前那部好莱坞巨制《潘多拉》。 15亿这个数字出来之后，迅速成为各大媒体的头条，一时间，娱乐八卦、数据分析师、影评人、娱乐公司、普通网友等各行各业的人都开始关注到这件事，线上线下的讨论蔚然成风，《泰囧》也是一部罕见的票房话题超过了电影本身的作品。 电影票房出来之后，随即开始有好事之人出来给宁轻舟和他的公司算收入，按照现在片方和影院的比例分成计算，宁轻舟的轻舟文化将分去15亿中的6.5亿左右，算上之前《失恋三十三天》、《人在囧途》，轻舟文化投资的三部电影赚了将近八九亿！ 和轻舟文化的蓬勃发展不同，行业内还存在着一些逐渐经营不下去、面临倒闭的公司，这些公司有成立不久，想趁着影视行业兴起过来捞一笔，但最终没有捞到钱的，也有经营了许多年，但因为种种原因，积疲积弱，不得不宣告破产的，目前在坊间传得最多的就是仲汉集团的破产传闻。 自从二十多年前娱乐霸主汉王朝名存实亡之后，仲汉在袁本初的带领下，步步为营，最终建立了另外一个********，虽然无法和全盛期的汉王朝相比，但是放在当初的那个时代，名列业内前茅，风头一度盖过建安，东吴文化更不用多说。 然而在其后与建安长达十几年的交锋中，公司逐渐出现任人唯亲、尾大不调、人浮于事、机构臃肿等问题，而集团的掌舵者因为种种原因，亦不复当初英明决断，颇有种志得意满的感觉，于是在和建安的冷战中，慢慢落于下风。直到出现许子远事件，仲汉这个帝国已经开始显现落日余晖，各种矛盾密集引爆。大厦将倾。 不过，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尽管仲汉问题重重，但是若要完全从行业内除名。显然也不是一时两时的事情。 然后105年的4月份，袁本初因为身体原因，无法继续担任仲汉的董事长、ceo职务，正式从集团内部隐退，暂时由其三子袁显甫代行集团事务，这一决定瞬间激化了袁氏兄弟的内部矛盾。于是本就摇摇欲坠的仲汉集团又上演了一出兄弟夺权的大戏。 到了这个时候。连局外人都已看出这个仲汉集团无药可救了。 5月份，不甘心大权落于三弟之手的袁家长子袁显思悍然勾结了建安集团，准备和曹氏联手重新夺回仲汉大权，然而智囊如云、如狼似虎的建安集团何等老辣、狡猾，在袁氏兄弟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故技重施，先帮助袁显思干掉袁显甫，然后再将袁显思架空，将仲汉以前的管理层开得开。收买的收买，然后再空降一个管理团队，几乎是生吞了仲汉。 在如今的文化行业内，也只有建安集团拥有这样摧枯拉朽的实力，这场商业大战势必又要为商学院的学子们提供一个典型案例。 105年5月底，袁本初带着巨大的不甘和遗憾离开，而仲汉集团也最终落入建安集团的手掌心。 “一败涂地，想帮手都不知从哪里下手。” 初夏的风吹过黄浦江面，在依江而立的一座大厦内，靠窗坐着三个男子。正在喝茶聊天，那个最为年轻的男子握着茶杯，说了一句话后，微微侧头看着窗外。“仲汉是从内部坏掉的，这个神仙也难救。”和那个年轻人坐一边的高大英俊男子感叹道。 对面那个同样潇洒自信的男子接道：“袁显思哪里这么容易就找到曹孟德帮忙，显然是曹孟德主动递过去的橄榄枝，先隔岸观火，再坐收渔翁之利，曹孟德不愧曹贼之名。”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一会，然后一阵短暂的沉默，潇洒男子喝了一口茶，问年轻人道：“宁总，你今次特地约我和孔总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喝茶和聊仲汉的问题的吧？” 年轻人正是宁轻舟，而高大英俊则是桃园兄弟的孔明，潇洒哥是东吴的周公瑾，任谁也想象不到，在外滩的一座茶室里，娱乐圈三位重量级人物正在悠闲地喝着小茶。 宁轻舟笑着点点头，道：“自然不是。” 孔明和周公瑾一起看着他。 “为了结盟。”宁轻舟直言不讳。 周公瑾和孔明对视了一眼，前者道：“怎么说？” 宁轻舟道：“建安拿下仲汉之后，下一步要做什么？” 周公瑾和孔明都是聪明人，闻弦而知雅意，听到宁轻舟这么问，都坦诚道：“开始对我们，这个不用讲啊，建立一个像当年汉王朝那样的********一直是曹孟德的夙愿啊。” 宁轻舟微笑点头。 “宁总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任何一家和建安都有距离，但是我们连在一起，精诚合作，互通有无，任他们实力又增强多少，也没有更多的办法。” 孔明和周公瑾沉默了一会，然后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问：“秘密协议？” 宁轻舟坦然点头。 所谓秘密协议，就类似于国家之间的互帮互助的结盟合约，只是将结盟上升到了契约的层面，具有法律约束效力。 “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就等你们的消息。” 周孔二人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孔明问：“宁总认为建安下一步会怎么走？” 宁轻舟没有立即回答，想了一会，道：“重点应该是在东吴，因为东吴现在的实力是仅次于建安的，根据建安的风格，多半会继续由强到弱的推进。” “跟我们打什么呢？”周公瑾扬眉问。 这个问题宁轻舟也着实想了很久，哪怕是赤壁论坛成为全国最大娱乐论坛之后，宁轻舟也没想到赤壁之战的方式是什么。 “东吴内部团结，人心所向，因此他们想故技重施是没有可能的。”宁轻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东吴最强的是打舆论战，最通新媒体，因此建安如果从这方面着手，也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你是说建安准备和我们打舆论战？” 宁轻舟点头道：“这是我的猜测，这方面你们需要尤其注意。” 周公瑾笑起来，说：“老实说宁总，不是我周公瑾自傲，倘若建安想玩这个出其不意，他们一定会很后悔，实际上，这方面的一切出其不意对我来说，都不算出其不意。” 宁轻舟心中不禁感叹，这就是所谓的历史不可逆吧，因为历史归根结底还是人心，人心所向，大势所趋，这些东西是很难从历史书上学到的，书上面只说时间地点人物和事件，但却不会去说人心。 宁轻舟有意将周公瑾和孔明聚一起，提前通知赤壁之战的可能，但是在他们看来，这些事情是在可控范围内的。 这次聚会的结果，整体来说是没有达到宁轻舟的预期的，他也因此意识到一件事，有些事情没有办法改变，不妨顺其自然，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改变自己。 无数事实证明了一件事，只有改变自己，才能改变周围，只有改变周围，才能改变世界，这才是欲变世界，先变自身的道理。 只要轻舟文化成长到足够的地步，拥有足够的分量和话语权，这个世界的娱乐圈，就永远不可能由哪一家独大，这才是根本。 三人从茶室离开的时候，建安集团也刚刚结束了一个小会，参与这次会议的有建安董事长曹孟德、建安总经理曹子桓、总监荀文若、董事长特助郭奉孝，以及总经理特助司马仲达。 “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小会结束后，曹孟德一锤定音.(未 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四章 赤壁之战第二季（上） 卓尔从事狗仔行业已经有有些年头，从最初入行的懵懵懂懂、如履薄冰，到现在的游刃有余、随机应变，这个过程不可谓不艰苦，作为业内最顶尖的狗仔，虽然行业所限，理应低调，但正是人的名字、树的影，卓尔声名在外，想低调也难以做到，这才做到了父亲当初对他的期许：卓尔不群。 当年刚入行那会，没头没脑，只能按部就班地根据老人们的经验，从“瞎转悠”做起，在上京、新海两座城市，专找明星经常出没的酒店、餐厅和商场，然后在停车场打埋伏，遇到明星的座驾，立即登记车型、车牌。 卓尔勤恳努力，靠蹲守停车场获取一线明星车牌信息超过十人，为团队立下汗马功劳，比如宁轻舟经常乘坐的曹雨琴的那辆奥迪就在他的记事本里，当然，因为“好久不见”咖啡馆的存在，不知道那辆车的狗仔团队也少见。 后来随着工作经验的积累，卓尔也开始在这些地方培养自己的线人，组建自己的团队，一辆车、一个摄影师再加上一个摄像师，成为投拍小组的标配，至于拍摄工具，随着时代的进步，拍摄工具也在进步，不过核心脱离不了两点，照片和视频。 在狗仔界打出自己的名号之后，卓尔已经不必再亲自去做那种类似趴在草丛里十几个小时的事情，他开始做一些策划性投拍和合作性投拍。 所谓策划性投拍，分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为某个正当红明星做个投拍专题，安排手下团队做24小时全程跟拍，能拍到猛料固然好，拍不到也可以借当红明星的人气卖个好价钱。 另外一个方面。就是为已婚或者公布恋爱的明星们做专题投拍，一般来说，就是单拍。不拍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画面，而是拍他们分开之后在做什么。这个专题容易拍到“第三者和出轨”的新闻，“猛料率”比较高。 这就是网上常见的“xx明星私会xxx女郎/帅哥”的专题由来。 至于合作投拍，则是由明星艺人一方出资，有时候也会给出创意，比如“吃饭投拍”，比如“漏点投拍”，也有“恋情曝光”方面的需求。 此外艺人也会把投拍形式全包给狗仔团队，让他们自行策划。但是务必要有话题性，这方面需求的话，价钱就会比较高。 成名之后，卓尔接触的明星也不少，有很多女明星甚至有他的联系方式，当他准备放她们的投拍时，女明星会发信息过来请求不要发太丑的照片，如果做适当的ps的话，那就更加感激不及了。 在这个行业混饭吃，某些规则渐渐也就习惯了。艺人明星和媒体之间本来就是相辅相成、互为依托存在的。 整体来说，狗仔这个行业和其他行业类似，收入分布不均。而且狗仔还有不稳定性和危险性，要随时做好投拍被发现挨揍的心理准备，涉及到跟踪，还会有飙车方面的危险。 对明星艺人来说，狗仔的存在是个矛盾体，但是对许多狗仔本人来说，这个行业是有某种使命感和责任感存在的，有不少一部分狗仔认为揭露偶像真面目，让粉丝清醒一点是他们的使命。 不过。娱乐圈向来是名利场，有名之后。当然要逐利，毕竟团队一大帮子人等着吃饭。卓尔不群现在除了坚持老本行赶着投拍的事业，更多的是在做策划和合作，这里面涉及的利益链条以及各种关系，又是秘密中的秘密了。 在六月的某一天，天气晴朗，卓尔接到了一个神秘的邀请短信，对方没有说自己的身份，旁敲侧击地提供了一些证明自己来者不善的信息，然后只报了一个价钱，一个卓尔无法拒绝的价钱。 拥有者丰富经验的卓尔轻易判断出这是个合作投拍的邀请，他欣然应约，二十分钟后，卓尔接到他从业以来最大的一个单子，当然，任务的难度也是前所未有的。 在卓尔接到那个大单子的同时，盘踞在新海和上京的另外另加狗仔工作室也接到了相似的单子。 毫无疑问，这次狗仔界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土豪的一个合作方。 到了六月底，国内最大最有名的三个狗仔工作室，大约60位经验丰富、身经百战的狗仔正式投入到这次任务中，他们彼此之间当然没有任何联系或合作，和合作方的联系也是单线的形式。 这是一场针对性极强、利润丰厚的持久战。 盛夏来临，满世界蝉鸣，三家团队的各类消息（照片、视频等）不停地汇总到某个神秘人的手里，那个神秘人和他的团队开始对这些消息进行分门别类，然后准备对应的标题和文案。 这样的工作在105年的下半年都在持续着，其中他们某些重磅的消息，连那些专业的狗仔都忍不住想自己拿去卖。 半年来，娱乐圈除了暗地里的这些活动，明面上也有各种劲爆的消息公布出来，其中凭借三部电影强势崛起的轻舟文化竟然没有趁热打铁，公布出的下一个重点计划竟然是电视剧，而且不止一部电视剧。 “未来的五年内，轻舟文化除了继续制作最优秀的唱片，挖掘最优秀的歌手之外，另外一个工作重点将会放在电视剧的制作上，预计五年内会有至少三部优秀的剧集陆续跟大家见面。” “当然，重心移到电视剧上面，并不意味着我们会放弃电影这一块，只是我们需要更加谨慎和敬畏，之前的成绩让我们为之惊喜，也让我们压力山大，深知观众捧场，就尤其不可辜负。” 不得不说，宁轻舟已经初步摸索到偶像和总裁之间的转换技巧。 105年的八月，轻舟文化的第一部电视剧已经进入筹备和制作阶段，具体内容还没有曝光，但据知情人爆料，是一部武侠剧。 两个月后，那部神秘的武侠剧终于揭开神秘面纱，不过就在进一步的宣传即将启动时，两张不知真假的照片被上传到了赤壁论坛上面，照片只存在了短短三四个小时就被删除，但是这几个小时已经足以引起渲染大波。(未完待续。) ps：好像还从来没有推过新书，今天破例推荐一本：《龙王戒》，写一个不爽高中生偶然得到一枚龙王戒，然后开始进入到金庸武侠世界里面各种冒险。小说还只有两章，但是据我对这个作者的了解，会非常好看（捂脸），请大家先去收藏捧场，谢谢！ 第一百五十五章 赤壁之战第二季（中） 周公瑾是在看到那两张照片的时候才想起宁轻舟在在外滩说的那句话：“他们可能会和你们打舆论战。” 当时宁轻舟表达这个忧虑的时候，周公瑾是完全没有在意的，神州娱乐圈哪个不知道名满天下的东吴水军，那可是一批能将一个喝奶茶的妹子捧红的团队。因此，即使建安集团要出阳谋，和东吴来一场正面网络大战，周公瑾也毫不畏惧。 然而，当他看到那两张照片，才猛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是他作为祖师爷级网络操盘手的直觉——那两张照片只是一个引子，真正的风暴显然还在后面。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周公瑾立即在指挥群里留言：“紧急会议。” 这个时候，周公瑾和乔婧的那两张照片已经在坊间秘密传开，并且一个id为一串数字的网友发帖称：手里还有更劲爆的照片和小视频，可以带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东吴文化。 这个小帖子被网友们疯狂刷起，下面一排排的邮箱地址和那句“好人一生平安”。 帖子发出的半小时后，东吴公关部就和赤壁论坛的管理层取得了联系，要求查到那个id的地址，最好能和那个网友取得联系。 虽然周公瑾已经意识到这八成是一个布了很久的局，但他还是要试着和出手的人取得联系，尝试私下谈判的可能，因为就对方放出来的那两张照片来看，他们拥有其他更劲爆照片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赤壁论坛的回复迅速扑灭了他们的这点希望：“国外id。”这就意味着，对方并没有准备私下谈判，而是在为接下来的暴风雨做预告。 周公瑾跟团队开了半个小时的会议，最后连续强调三遍：“24小时在线，时刻监控！” 之后，周公瑾去见了孙仲谋，关于这件事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交谈，从孙仲谋办公室出来之后，立即拿出手机给宁轻舟打电话。 “没有想到会是这么来。” 简单的寒暄之后。周公瑾有些哭笑地说道。 “迟则三天，他们就要进行下一步动作了。”宁轻舟给出自己的分析。 “宁总认为他们的目的在什么地方？” “搞臭你，搞臭东吴文化。逼走股东和投资，然后堂而皇之的入主。” 尽管周公瑾也想到这里，但是听到宁轻舟说出来，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问：“这么说，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了。” “老实说，应该没有，他们这次是破釜沉舟，估计准备牺牲哪些人都已经做好安排。” “牺牲？”周公瑾顿了一下，随即恍然：“嗯。” 等到那张阴谋的大网完全铺开之后。必然会有一些人被摆到明面上来。这些难逃法律制裁，对方布局深远，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估计安抚计划都已经做出，宁轻舟最早关注这件事，也想得最全面，周公瑾稍得提醒，也很快明白过来。 短暂的沉默过后，周公瑾问：“宁总认为我们现在应当如何应对？” 宁轻舟没有立即回答。想了一会，说：“之前喝茶时候说的结盟依然有效，至于别的，以我之见，有两条路可走，其一就是直接摊牌，找曹子桓谈……” “恐怕谈不出什么结果，曹贼曹贼，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嗯。我也是这个观点，所以第二个……”宁轻舟犹豫了一下，续道：“就是那四个字，以牙还牙吧。” 宁轻舟说的轻描淡写，周公瑾却听得心中一动，“以牙还牙”的策略是他和团队讨论许久最终定下来的，但是听宁轻舟这么一说，心里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触，脑子里实在无法把说这句话的人和那个人气爆棚的正能量偶像形象联系起来，阴谋重重。 “另外，需要跟桃园兄弟联系一下，明面上的战争结束之后，后面就是更为艰难的资金战了，这一点上面，我轻舟文化现在帮不上很大的忙。” “嗯，鲁子敬已经去巴城。” “好。现在就是静观事态进展，你们最好还是安排人24小时监测网络上的动态，说到这里，不知道周总你有没有熟悉的黑客朋友？” “这倒提醒了我，我马上叫人联系，回头再跟宁总联系。” “那先这样。” 宁轻舟挂了电话，继续朝庞士元的办公室走去，庞士元看到宁轻舟过来，起身打了招呼，然后两人默契地笑了笑，各自坐下。 “我们什么态度和立场？” 庞士元显然也是为数不多的从那两张照片中嗅出玄机的人。 “官方态度是不关注，不回应，到时候炒点其他新闻，能转移多少注意力就转移多少吧。” “嗯。”庞士元应了一句，然后问：“会闹多大？” 宁轻舟摇了摇头，然后猜测道：“东吴所有一线艺人恐怕一个逃不掉，除非本身没有任何污点，可是……在这个圈子待过的，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怎么才能一点问题没有呢？” 庞士元笑道：“他们黑不了你。老实说，即使我以后和你反目，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黑你。” 宁轻舟谦虚地笑了笑，说：“可是网友关注的点从来都在真相上面，你大可以以曾经的内部人士编故事，真真假假的出去，不怕没有观众。” 庞士元点头认同，道：“除了公司方面的态度，我到时候可能也会有些自己的想法，这个需要提前跟宁总报备一下。” “没关系的，我估计也会。”宁轻舟笑着说道，他当初聘请庞士元的时候，就明确说过，他有自己的言论自由。 东吴和建安直接的沟通意料之中地在对方的装傻充愣中结束，曹子桓甚至还义愤填膺地抨击了一通网络暴力。 然后真正的网络暴力在106年的开年正式拉开帷幕，元旦过后不久，一组乔妍的照片被上传到赤壁论坛，仅仅一个小时之后，拥有了kk技术支持的赤壁论坛也被刷爆，服务器随之崩溃，等赤壁论坛恢复正常之后，照片和发帖者都已经消失，但是那组照片如同病毒般地开始在微型博客和其他论坛疯狂流传。 接着，有人就此事做了文字揭秘，指出东吴文化为富商们培养“女明星”的内幕，文章几乎是指名道姓爆料：“影视公司根据大老板们的癖好和口味捧女明星，然后把女明星赠送给大老板，这在圈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东吴在这件事上面显然是做得最拿手的一家，比如q姓女歌手，当初为了拿到某品牌的代言，和那个品牌的老总去米兰待了整整一周，有心的网友应当能查到相关的新闻和照片……” 先放照片，然后是文案，全是套路。 这一波话题刚出，然后迅速有人跟进，没有否认这种观点，只是把例子的范围扩大了，举了几个来自建安的x姓女星，反正都是网友爆料着玩，真假自辨。 与此同时，东吴方面已经发表声明，关于这件事他们已经报警处理，其他的没有任何回应。 在后来宁轻舟、孔明和周公瑾的交谈中，三人在一点上达成了一致：“有些丑闻，不回应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官方上面给出说法之后，周公瑾开始全力以赴地投入到这场舆论战的指挥中，事情发展到现在，最初的压迫感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周公瑾整个人充满着斗志，而且有桃园兄弟和轻舟文化两个盟友的存在，他信心十足。 这几日，周公瑾的kk没有下线过一秒钟，他在七个群里下达的命令数也创造了难度新高。 “把话题往建安上面引，至少出去10个主贴，顶在首页至少三个小时。” “分析这是娱乐圈的常态，把舆论引向整个娱乐圈。” “鼓动粉丝参与，把她们成名的艰难发出去，反击抹黑者，三个主贴。” “在微型博客炒东吴、轻舟文化和桃园兄弟联盟的新闻，所有营销号一起出动！” …… 下去一个命令，就是一个热门话题，那一刻，周公瑾多少找回了当初的某些感觉。 到了一月下旬，更多关于东吴艺人不雅照被放出来，其中不止女星，也有相当一部分男艺人的照片、视频以及文字。 这个时候，东吴两个盟友也终于开始发力，桃园兄弟方面，孔明晒出和黄月英的结婚证，在微型博客上面掀起不小的一阵轩然大波。 孔明的人气是一方面，黄月英的相貌却是最让粉丝和网友们难以理解的一个部分。 黄月英，著名的音乐制作人，很早之前就传出过和孔明的恋情，但是照片被扒出来之后，迅速被网友们否认，有网友说：“即使黄月英是总统的女人，是世界首富的女人，是音乐女神，孔明也不会跟她在一起。” 然而今天孔明悍然晒出结婚证，震撼了网友们的三观。 就在大家感叹“一朵狗尾巴草插在蛋糕上”的时候，乔妍更新微型博客，发了自己的一首新歌，然后艾特了宁轻舟。(未 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六章 赤壁之战第二季（下） 宁轻舟第一次和周公瑾提到建安的可能意图时，周公瑾因为团队辉煌的战绩和经年累积起来的经验，自信得没有当一回事，但是面对宁轻舟“结盟”的提议时，他也并没有当场拒绝，桃园兄弟的实力固然毋庸置疑，轻舟文化的潜力更是令人惊诧，能和这样两家公司结成盟友，达成长期战略合作，绝对有益无害，等到建安东吴艺人照片事件完全爆发之后，周公瑾才进一步感觉到有那样两个盟友的好处。 孔明唱而优则管，现在既是桃园兄弟的当家艺人，又是公司的高管，身份十分特殊，关注度也一直居高不下，他在这个时候公布和黄月英的结婚证，用意很明显，关于这些，东吴人心里都有数。 至于另外一个盟友，更加不用多说了，即使在这样一个全民都在看东吴照片的背景下，他的一举一动也是媒体关注的焦点，更何况是他发新歌，更何况这首新歌还是为身处风暴核心的乔妍所写。 因此，当乔妍的新歌发布之后，几乎瞬间带走了一半的注意力，不论是媒体还是网友，他们都对这首新歌充满深深的好奇。 《隐形的翅膀》就在这种氛围下正式和神州大地的观众的见面了。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给我希望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 这首歌无论旋律还是歌词涵义，都给人带去了一种希望、温暖与安定的力量，而宁轻舟在这种情况下为乔妍写下这首歌，更是赋予了它特别的含义，感染力十足，一时间触动了大批网友，之后宁轻舟转发了乔妍的微型博客，评论道：“一百年之后，没有人会再记得那些肮脏的八卦和言论，大家只会记得你的歌声和作品。加油。” 一直对东吴事件保持沉默的轻舟文化，随着宁轻舟的这条微型博客而正式表达了态度，当然。宁轻舟的这一举动除了赢得大多数小米粥们的支持和点赞，同时也招来了无数真假卫道士们的抨击，他们在留言中表达了对宁轻舟的失望，认为如今的乔妍根本没资格唱宁轻舟的歌。宁轻舟这么做要么是和乔妍有一腿，要么是和东吴文化同流合污，自己也不干净。 随后这些留言的网友被统一拉黑了。 孔明和宁轻舟的出手，很大程度地分担了这次照片事件对东吴文化的舆论冲击，特别是宁轻舟直截了当的表达态度，让许多中间派开始站出来为乔妍等人说话。认识到他们其实才是受害者。 “宁轻舟赠了乔妍一对隐形的翅膀”。让暗地里操盘这次舆论大战的幕后者多少有些措手不及，他们没有料到在这样一个全民皆骂东吴的当口，还有人敢站出来替他们说话，这等于是直接和全国人民作对。 偏偏宁轻舟就这么做了，而且还颇有力挽狂澜的效果，一时间扭转了不少舆论风向，显示出了强大的影响力。 周公瑾抓住时机、趁热打铁，在网上组织了一波“全民演唱隐形的翅膀”的活动，和twins的各大后援团联手。狂轰滥炸似的上传自唱歌支持twins，这个过程中，东吴水军展现出了极为强大的底蕴，让对手充分见识了一次“这个网络世界到底是谁做主”的风采。 2月的某天，赤壁论坛一个知名id“统统可爱多”发帖感叹东吴水军的强大，并给爆料的一方支招：“像你们这样便秘似的爆料，还指望和最擅长网络大战的东吴水军斗，他们分分钟能整出十八个新鲜话题，覆盖掉你们的爆料，如果你们真有你们吹嘘的那样有更多干货。就一口气接二连三的全抛出来，到时候让他们补都来不及。” 统统可爱多的提议得到了广大网友们的响应，归根结底，网友们关注这件事的初衷还是在于看八卦，部分评论人和撰稿人想藉此攫取更大的名气和关注度，以便在广告商找来的时候，有更多的话语权，真正想站在道德的高点，对娱乐圈及艺人们的生活进行批判的卫士终究占据着极少数。 2月19日，晚上8点，新海上城区的某间作坊式的办公室内，七个年轻人正精神集中的坐在电脑前发帖、扫贴，以及指挥其他人回帖。 “你看看这个。”办公室里面的一间小办公室内，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把手里的手机递给另外一个中年男子，神情轻松地说着话。 中年男接过手机看了一会，说：“其实有点道理，等于是跟东吴决战。” “怎么说？” “如果这次我们面对的只是东吴，看到这种说法，我一定会觉得太无稽，但是现在面对着东吴、轻舟文化和桃园兄弟三家的联盟，我觉得决战越提前越好，迟则生变。” 另外一人正要接话，电话突然响起来，中年男子把手机还回去，说：“曹总。”张信把手机接过去，接通电话。 “张信，徳珪和你在一起吗？” “是的曹总。” “嗯，赤壁论坛那个统统可爱多发的帖子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 “好，你们好好研究一下那个帖子。”然后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120张照片和5段时间不一的视频被上传到网络上，相比于之前的照片和视频，这次无论是量还是轰动性都明显达到另外一个量级，这波照片和视频出来之后，东吴文化至少三位男星艺人和四位女性艺人受到波及，他们正在进行的影视剧或者代言都不得不暂停下来。 可能是这次爆料来势太过汹汹，爆料传播了整整一个晚上，东吴方面都没有任何回应，连网上的反驳好像都突然停了下来。 “他们被打蒙了。” 第二天。仍旧没有官方回应出来，甚至连诉诸于法律的公关发言都没有。 2月21日，终于有东吴内部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士透露消息出来。消息称截止到那些照片和视频上传之后，东吴文化已经有三位投资者准备撤资，其中包括第二大股东香芬，东吴文化面对有史以来最大危机。有崩溃的危险。 一个娱乐文化公司的生命线在明星艺人，如今东吴文化一线明星几乎全部陷入不雅照风波之中，这个公司还有什么信任度可言，这个公司的艺人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21日当天晚上，真正重磅的消息终于传出来，香芬实业官方发言人正式宣布香芬退出东吴文化。同时对这个合作者表示极大的失望。之后又陆续有两家投资方宣布退出东吴文化。 与此同时，桃园兄弟和轻舟文化再次保持沉默状态，对记者的相关提问统统以“无可奉告”回应。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遭打头风，在投资者先后宣布退出东吴的时候，东吴内部的矛盾也彻底激发出来，其中有内部人士传出，公司运营总监兼股东的周公瑾和公司元老兼股东的黄公覆，在东吴董事长孙仲谋的办公室大吵了一架。据说黄公覆当时指着周公瑾的鼻子痛骂，痛斥公司之所以有今天的下场，就是因为周公瑾太迷信网络的力量，而周公瑾一时冲动推了黄老一把，并且反击黄公覆“古板守旧、倚老卖老”。 这个消息因为发生在孙仲谋办公室，真实性尚待商榷，但是黄公覆之子黄柄在其后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愤愤不平地甩了一句“有人要做英雄，就让他去做好了”，疑是从侧面证实了那个消息。 像似多米诺反应，一连串的事情在东吴内部发生。之后又是黄公覆私下接触建安高层的消息，以及建安派出公司高层接触周公瑾的消息传出。 23日的上午，下了点小雨，新海子美街的“近水楼台”酒吧迎来了两个陌生的客人，东吴周公瑾和建安蒋子翼，虽然两家公司现在是敌对关系，但因为蒋周两人是曾经的大学同学，所以倒也不缺少话题，两人聊起当初在学校做的各种事情，十分尽兴，蒋子翼见时机成熟，想把话题引到东吴现在的危机上面，但是周公瑾显然不愿意多谈，并不上钩。 酒过三巡，周公瑾有点微醉，随口提起黄公覆，颇有微词，说了一会，起身去上厕所，手机却没有随身携带，放在桌子上，蒋子翼左顾右盼了一下，伸手将手机拿过来，但是周公瑾手机设置了解锁密码，蒋子翼暗说了一句可惜，只好把手机放回去。 就在他把手机摆到原位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蒋子翼做贼心虚，吓了一跳，但还是没忍住好奇之心，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蔡”字，电话响了几声没有回应，自己挂了，随后过来一条短信，蒋子翼伸头去看，还是那个“蔡”发过来的，短信显示了一小段：“我和张信准备全面……”蒋子翼正要把手机拿过来，周公瑾正好回来了。 “子翼，我们继续喝。” 蒋子翼不动声色，道：“当然继续，你小子以前不是很能喝吗，我记得毕业散伙饭那会，就你撑到最后都没倒。” “此一时彼一时。”周公瑾回到位子上坐下，蒋子翼指着手机说：“刚才你电话响了。”说完盯着周公瑾的脸观察，周公瑾哦了一声，看了一眼手机，表情明显稍显慌乱，但是很快镇定下来，随口说：“骚扰电话。”然后把手机装了起来。 蒋子翼心中暗暗有数，然后两人继续喝酒，蒋子翼心里有事，不敢真喝醉，但是周公瑾显然心事重重，借酒浇愁，最后喝倒了，蒋子翼送他回去的时候，周公瑾一路酒话，蒋子翼不停套话。但是都是一些胡说八道的抱怨之语，快到周家的时候，周公瑾才突然冒出了一句：“让他们在得意几天……真以为香芬会走……会走……傻x！” 24日。赤壁论坛忽然有网友发现之前上传的关于东吴文化艺人不雅照的很多照片和视频是ps合成的，有些更是那些艺人之前的影视作品截选。 随着这个消息的传出，随后越来越多的网友发现之前的照片许多都是假照片，然后对应的真正视频和照片被人挖了出来。 随后。警方公布抓获发布和传播不雅照片和视频的当事人蔡某和张某，蔡张二人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表示两人就是一时好奇，才做出这样违反法律和道德的事情，不过蔡张二人直至被送进牢房都不知道他们其实是被东家卖出去的，而导致出卖两人的直接导火索是蒋子翼带回去的一则消息。 蒋子翼凭借周公瑾的一个来电显示和一条短信成功查出蔡张两个内奸。立下大功。而另外一边黄公覆和建安高层的接触中，也先后透露了几条绝密消息，最终赢得建安方面的信任和接纳，而其子黄柄更是带去了一个g容量的周公瑾、孙仲谋和东吴旗下女星们的各种不雅照和视频，这个功劳更是惊人。 25日，网友“不是盖的”宣布手里握有周公瑾、孙仲谋和东吴女星的私照，与此同时，黄公覆开始积极替建安搭桥连线，为建安进入股东层奔走。黄公覆明面上的说辞是“只有建安才能挽救东吴”，而黄柄暗地里则以那1g的不雅资料作为威胁，目前为止，已经放出一两张尺度不是很大的作为提醒，父子两齐头并进，准备为建安入主东吴立下第一功。 26日，东吴文化宣布驱逐元老黄公覆，至此，东吴文化的内讧被摆到了明面上，而周黄的这次博弈以周公瑾胜利告终。 当晚。黄公覆正式和建安总经理曹子桓在铜雀台见了面，两人长谈了一个小时，过程和结果都非常愉快，这场交谈之后，黄公覆的儿子黄柄被委以重任，进入了那间作坊式的办公室，带着那1g的资料正式接替了蔡徳珪和张信的位子。 27日，在美国养病的郭奉孝接到黄公覆被东吴驱逐并且进入铜雀台和曹子桓总经理见面的消息，听完消息之后，他当即要求和董事长通话，不过董事长曹孟德恰好这个时候去了上京开会，没能接到电话，郭奉孝又让人联系了曹子桓，却是司马仲达接了电话。 “黄公覆暂时不可信任，有待观察。”电话通了之后，郭奉孝直截了当的说道。 “只是安排他跟曹总谈了一次话，暂时没有其他安排。”司马仲达回复道：“噢，他儿子带过来一个g的视频照片，准备伺机上传，给东吴最后一击。” “视频照片？”郭奉孝疑问道：“鉴定真假了吗？” “鉴定了十几遍，确认不是合成，时间地点也对得上。” “好。”郭奉孝身体又感觉不舒服起来，没办法继续说下去，挂了电话，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28日，警方突袭小作坊，抓捕了包括黄柄在内的八位犯罪嫌疑人，在审讯的过程中，其他七位嫌疑人对罪行供认不讳，只有黄柄声称自己发的那几张照片是得到照片上人的授权的，随后让他的律师带来了授权协议，协议上果然有周公瑾、孙仲谋和那位女星的签名。 黄柄从警察局离开的时候，他的父亲进入公安机关去自首，罪名出卖公司商业机密。 至此，这场由东吴文化自导自演的连环计终于揭开帷幕，随后，东吴文化向法院提交了控诉建安集团非法竞争、主使投拍和上传不雅视频照片等数项罪名。 与此同时，沉寂了数日的东吴水军卷土重来，从头至尾，详详细细地把建安的这场意图吞并东吴的阴谋做了透彻的分析，有理有据，干货确凿。 这场网络大战发展至今，东吴水军第一次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随后东吴文化宣布和桃园兄弟、轻舟文化达成战略合作关系，香芬实业因此重返东吴。 这场被网友称为“赤壁之战”的网络混战终于以东吴的完全胜利告一段落，下面他们要做的就是持续为那些受到不雅资料波及的艺人洗白、公关，有桃园兄弟和轻舟文化两个盟友在，公关的手段和方式也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未 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光辉岁月 赤壁之战过后，建安集团一边陷入和东吴的官司泥潭中，一边又要面临相关部门的违规审查，可谓是偷鸡不成蚀了几把米，在3月份的**********上，更是被领导点名批评，领导指出：文艺发展须百花齐放，文艺的市场竞争也得遵循法律法规，不正当竞争是决不允许的，没有特殊可讲。 当然，领导对娱乐圈的其他歪风邪气也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在这种情况下，建安董事长曹孟德选择了生病静养，建安集团也进入到一个反思整顿期，而东吴艺人的不雅照丑闻，因为建安集团阴谋的全面暴露而有所缓和，特别是黄公覆、黄柄父子和建安取得关联之后，暗地和周公瑾联手发布的许多虚假信息更是混淆视听，稀释了丑闻的影响力。 尽管如此，三月份的座谈会明确提出要打一打娱乐圈的不正之风，这个信息对各家文化公司来说，都是一个明确的信号，一系列的学习座谈会精神的会议在全国各家文化公司展开。 轻舟文化总裁宁轻舟是唯一一个参加了这次座谈会的文化公司总裁，并且在座谈会上被点名发言，座谈会结束的时候跟领导亲切交谈，在媒体和其他公司看来，这无疑又是另外一个暗示。 座谈会结束之后，桃园兄弟刘玄德和东吴文化孙仲谋先后去到轻舟文化总部见宁轻舟，进一步了解和领会座谈会的主旨和精神，顺便联络感情，给外界造成一种“都是朋友、自己人”的错觉。 娱乐圈全新格局的雏形也在这场风波之后渐渐形成，建安虽遭赤壁之败，但深厚底蕴已成，影响力已在，上面即使下令严查，具体操作起来也会有个默契的点到即止，且建安有各方面的关系动起来。足以将损失控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因此业内龙头的地位仍旧稳固。 赤壁大战来临之时，周公瑾得宁轻舟提醒。提前跟桃园兄弟签了若干项合作的协议，虽是以互利共赢为基础，但桃园兄弟作为冒险的一方，理当要稍微多拿一点。而且在事件进展的过程中，桃园兄弟也频频被提及，曝光度也上升到了另外一个层面，是这场风波当之无愧的受益者。 至于轻舟文化，除了影响力上了一个台阶之外，更难能可贵的是。在不雅照风波席卷网络世界的时候。不论哪一方爆料者，提到宁轻舟和轻舟文化的艺人，竟然不约而同地用到“没什么黑点”这句话，稍微详细一点的说法就是：“在娱乐圈，取得宁轻舟这样的成就，又始终保持洁身自好的，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 在周公瑾和乔婧婚礼上试图和宁轻舟体验一夜感情的文艺女青年杨倩雪，对这件事发表看法时，也有提及宁轻舟：“如果不是知道他已经结婚。我甚至会怀疑宁轻舟是个gay。”从侧面佐证了宁轻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品质。 因此，轻舟文化在收获东吴和桃园兄弟两方面的合作利益时，还得到了两家公司没有得到的美名，这为公司吸引风投，笼络人心做了很好的铺垫。 三月份的**********将宁轻舟和轻舟文化的声望推向了另外一个高峰。 不过，俗话说享受权益必然要承担相应义务，为了庆祝神州国和非洲建交50周年，攻玉乐队推出了新歌《光辉岁月》，送给正在为饥饿、贫穷抗争的那位伟大的领导人。同时又是神州国的老朋友。 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 在他生命里 彷佛带点唏嘘 黑色肌肤给他的意义 是一生奉献肤色斗争中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 疲倦的双眼带著期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 问谁又能做到 可否不分肤色的界线 愿这土地里 不分你我高低 缤纷色彩显出的美丽 是因它没有 分开每种色彩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 疲倦的双眼带著期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 这首歌旋律简单、歌词励志，而且充满正能量，是主旋律的又一首经典作品，在国内迅速传唱之后，被其后访问非洲的国家领导人当做国礼的一部分赠送给非洲。 歌曲一方面充满感情的颂扬了那位伟大的领导人，另一方面也成为宁轻舟和攻玉乐队的自况，从出道到现在，这支乐队也迎来了自己的光辉岁月。 就在大家都认为105年最火的歌非《隐形的翅膀》莫属的时候，宁轻舟随后带来这首歌让之前的那些坚定变得重新犹豫起来，这样两首励志度和传唱度相仿的歌曲发在同一年，势必又是一场龙争虎斗，自然又会成为令各大音乐奖评委们头疼的一个选择题。 不过大家对此也早已习惯了。 宁轻舟新歌的发布，基本算是对赤壁之战的余波做了一个清理，当娱乐圈再次归于平静，轻舟文化之前系列电视剧的项目也开始正式启动了。 第一部武侠剧按计划是和东吴文化合作，东吴文化现在急于为旗下艺人正名，因此需要为他们推出新作品，而不论是唱歌还是演电影，选择宁轻舟总有种莫名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自然而然地就延续到电视剧上面。 此次合作，轻舟文化方面将从东吴调走一二三线艺人20几位，其中有一个男主角的名额，作为回报，东吴这些艺人的片酬走的是另外一个协议。 105年的轻舟文化，对外发出最多的通稿是他们的那部“电影级的武侠剧巨制”，此外就是公司歌手新唱片的发布宣传。 就在外界认为宁轻舟全部心思扑在电视剧和挖掘新人歌手上面的时候，他又开始为江寒雪的编剧团队招兵买马，这次的招聘却不是在国内进行，而是从美国招来了一个三流的职业编剧和一批刚毕业的大学生。 5月，轻舟文化第一部武侠剧放出“定名预告片”。(未 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八章 电视剧的黄金年代（上） 到了105年，神州文化产业的发展进入到了一个初步成熟的阶段，所谓初步成熟，其实也是相对而言，是指神州本土的文化产业在和西方世界的文化对接上，渐渐有了底气，在文化输出和输入的交流沟通中，不再完全被动。 简单来讲，如今的神州每年也开始有影视音乐作品流向西方世界，这还不包括那个异类宁轻舟，虽然在音乐的输出中，宁轻舟占据着将近一半以上的比例。 整体来说，神舟国的娱乐行业和世界发达国家的娱乐行业没有脱离太远，虽说还未到齐头并进的地步，但是已可望其项背。 比如唱片业和传统电视行业日益受到网络数字化的冲击和影响这一点上，神州国和世界发达国家保持着一致的步调。 早在103年末，就已经有悲观的电视人喊出“电视行业要完蛋”的论调，但是两年后，电视行业也还坚持存在着，情形倒和出版行业有些类似，只是在那些人看来，这种存在多少有些苟延馋喘的意思。 短时间内，电子书不可能完全取代纸质书，网络视频也无法彻底取代电视机。 “把观众重新拉回到电视机前！” 正当“电视机要变垃圾”的言论甚嚣尘上的时候，一些充满激情的电视人开始喊出积极的口号，他们准备抓住国家整顿网络行业的机遇，重新振兴电视行业，不久前宣布系列电视剧项目的轻舟文化，恰好被这些电视人列为了可合作对象的第一人选。 3月5日上午九点，宁轻舟在个人微型博客上面放出了他们真在拍摄的第一部武侠电视剧，关于这部电视剧的前期宣传已经进行了有一段日子，“史诗级”、“完美的爱情”、“大场面”、“大投资”等关键词早被庞士元变换各种姿势强调了无数遍，前不久公布的精美剧照也在粉丝圈中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特别是男主角周平的剧照颇引起了一阵争议。 角色方面没什么好议论的地方，大家争论的原因还是在于周平刚从不雅照的风波中脱身，很多人认为这样一个人暂时不适合出现在宁轻舟的电视剧里面。同时另外一方面，周平的粉丝认为在那场风波中，周平被曝光的照片最终都被证明是ps和合成的。他本人没有任何问题，不接受任何抹黑。 “如果我们平平真有问题，你们认为轻舟文化会选择他来做男主角吗？你们认为宁轻舟会那么傻，选择一个有问题的艺人来为他这么重要的一部剧扛大梁？” 因为宁轻舟以实际行动的力挺。周平这次出演的质疑很快被支持的声音淹没，等到预告片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再去关注周平的照片问题，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宁轻舟神神秘秘准备了那么久的电视剧本身上面。 点开那个预告视频，一段恢弘磅礴的弦乐伴着群唱开场，然后视频里先后现出苍茫草原、万马奔腾、雕击长空以及弯弓射雕的壮阔场面。这样的场面持续了一分钟。随后画风一转，来到一座江南小城，杨柳依依，燕子欢飞，一抹黄衣倩影……视频的最后以五个字结束，这五个字也就是这部电视剧的名字： “射雕英雄传！” 宁轻舟推出的武侠电视剧系列的第一部正是《射雕英雄传》。 这个预告视频上传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突破了百万点击，评论里几乎是一边倒的赞美声，甚至都不需要庞士元带队出手刷好评。 “良心之作！” “场面宏大清晰。果然拥有电影般的画质！” “音乐大赞，看到是宁轻舟作词作曲，也就不会觉得意外了。” “什么时候上映啊，等不及要看正片了，再不行，来一个稍微长一点的片花也成啊。” …… 预告片的效果出乎意料，这也大大增加了整个团队的信心，另一方面对宁轻舟的佩服也增加了一层，毕竟这部电视剧再成，他就是影、视、歌三栖的顶级制作人了。虽然这部《射雕英雄传》的剧本是由江寒雪率领编剧团队制作完成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部电视剧的大纲、人设和故事主线，全是来自于宁轻舟，其中几场重头戏的台词、布景和拍摄方式的安排，宁轻舟都有亲自参与。 说这部剧是属于宁轻舟的并不为过。 三天之后，《射雕英雄传》发布由宁轻舟和曹宪合唱的电视剧主题曲《铁血丹心》，也就是那个预告片背景音乐的完整版。 （曹）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 （宁）抛开世事断仇怨 （合）相伴到天边 （宁）逐草四方沙漠苍茫（曹）冷风吹天苍苍 （宁）那惧雪霜扑面（曹）藤树相连 （宁）射雕引弓塞外奔驰（曹）猛风沙野茫茫 （宁）笑傲此生无厌倦（曹）藤树两缠绵 （宁）天苍苍野茫茫（曹）应知爱意似是流水 （宁）万般变幻（曹）斩不断理还乱 （合）身经百劫也在心间，恩义两难断 …… 一首大气阳刚的歌曲，将听者带进沙漠苍茫、猛风沙野的境地，而歌中爱意似流水的婉转又一定程度柔和了整体粗犷的基调，做到了刚柔并济。 这首歌不仅将观众对《射雕》的期待感又提升到另外一个层次，也在不久之后成为了一首流行歌曲，进入到全国千百家的ktv中，成为男女合唱的新宠。 《射雕英雄传》成了105年最出风头的电视剧，甚至是文化作品，这还是在电视剧没有开播的情况下造就的声势，等到年末到来，坊间传出神州电视台以一集300万的高价拿下这部剧的首播权的时候，这部剧迎来了开播前声望的最高峰。 名声这种东西终归不够具体，一旦兑换成钞票的呈现，大家就看的更清晰了，一集300万，40集就是一点二个亿，这个数字虽然比不上宁轻舟投资的电影赚钱，但是持久的影响力是电影无法比拟的，比如宁轻舟可以靠这部电视剧挖掘出更多的潜力新人，比如宁轻舟可以在这部剧每次轮播的时候收取相应的报酬，比如宁轻舟可以在炒红这个ip之后，顺势再制作一个大电影等等。 投入了那么多时间精力人力，自然要收到对应的回报。 好在剧集在正式播放的时候，没有让双方失望，5.0的收视率不仅斩获同时段收视冠军，更是把第二名甩出了十八条街。 105年大家喊出的“把观众拉回到电视机前”，果然在106年收到回应。 而这部电视剧带给宁轻舟和轻舟文化真正有意义的东西，在其后几年里渐渐体现出来。(未 完待续 ~^~) 第一百五十九章 电视剧的黄金年代（下） 《射雕英雄传》的成功不仅为轻舟文化的武侠剧系列开了一个好头，也着实带起了一波武侠热，就在恢弘大气的电视剧即将结局的时候，已经有不下五家公司在筹备着拍摄武侠剧。 当然，在这些武侠剧项目中，最引人注目并且最受期待的还是轻舟文化公布的射雕续集，奖金五十集的《射雕英雄传》不仅艺术地再现了成吉思汗一生的荣耀征战，同时还塑造了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以及老顽童周伯通等经典的艺术形象，这些称呼已经慢慢浸透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成为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 当然，最让粉丝们念念不忘的还是这部电视剧呈现出来的靖蓉二人的恋情，尽管电视剧是以大团圆结尾，靖蓉最终走到了一起，但是关于他们在一起之后的故事，大家仍旧保持着极高的兴趣。 男主角周平也在电视剧结束之后一扫不雅照的影响，成为新晋国民暖男，被许多女粉丝成为“新老公”，因为宁轻舟在做电视剧之前没有先出书，也没有让这个故事在外面传出，因此观众对郭靖的影响是一片空白，当周平以郭靖之名出现的时候，大家就一致认定了他就是郭靖，倘若宁轻舟先出了书，然后再拍电视剧，肯定会有很多书迷出来指责电视剧情和演员的角色设定。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郭靖。 此外，在大家一致歌颂靖蓉是真爱的时候，也有不少网友开始恶搞靖蓉之恋的真相，他们以郭靖初见黄蓉时的出手阔绰为切入点，煞有其事地总结出郭靖为了逗女神黄蓉开心，一顿饭花了多少钱，也为电视剧增添了不少话题，体现出了一部成熟剧集的多样艺术性。 就在万众一心期待射雕续集的时候，轻舟文化随后公布了关于制作续集的最新消息：“续集已经在筹备，不过为了表示对大家支持的感谢。续集的故事会先以小说的形式跟大家见面，这本小说会和《射雕英雄传》的同名一起发售。” 这个举措一出，网上的反应不一。有人认为电视剧都没拍，直接把故事泄露出来，那等电视剧出来，谁还要看？也有人认为。文字和画面是不一样的表现形式，大家看了文字之后，说不定会更加期待电视剧，那些根据小说改编的电视剧电影不一样也有很多观众。 另外就是一些职业的评论人，他们认为这是轻舟文化的商业策略，为了卖书。炒ip。 外界众说纷纭。轻舟文化内部参与到这个续集项目的工作人员也有自己的疑问，他们也想知道宁总这么做的真正用意，直到他们拿到宁轻舟给出的故事细纲。 《射雕英雄传》的续集叫做《神雕侠侣》，这个名字看上去有点俗，但是为了呼应前一部，为了持续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还是加了一个“雕”字，在一部新戏里面，郭靖和黄蓉的戏份依然很重。但是已经不再是男女主角，新故事的主角是杨康和穆念慈的儿子杨过。 当然，这些都不是宁轻舟要先发书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在这部《神雕侠侣》中，男主角被断了一臂，女主角被玷污了清白。 江寒雪和她带领的轻舟文学团队看到宁轻舟给的这个细纲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找宁轻舟聊聊，并且最后鼓动了总裁夫人江寒雪代表大家去找宁轻舟聊，不过聊的结果是坚持这个故事。江寒雪甚至还反过来帮助宁轻舟说服大家。 “虐虐的说不定接受度更高，现在流行的好多电视剧不就是走虐的路线嘛？” “是虐没错啦，但是那种虐都是情感上面的腻腻歪歪，男主角爱女主角，女主角不爱男主角，女主角爱男主角，男主角突然又不爱女主角，男主角爱女主角，却硬扛着说不爱女主角，男主角为了天下不爱女主角，女主角为了仇恨不爱男主角，或者是男女主角道路理念不同，组织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因此男主角爱女主角，女主角也爱男主角，但是组织说他们不能相爱……现在流行的是这种画风的虐……” “对昂，这倒好，直接把男主角整残废，女主角整不清白了。” “宁总说这部剧有两个核心，一是写黄蓉助夫守城，夫妻同心协力的相濡以沫，一是写杨过小龙女超越传统观念的爱情，既然是超越一切传统观念，自然也包括我们现在的某些观念，最重要的是，我软磨硬泡全都不好使。” “……” 大家这才无话可说了，因为就以往的经验来看，但凡江寒雪开口，不论是小组旅游、聚餐、加奖金、放假、加工资，没有哪次通过不了的，如今江寒雪明确表示“劝说不好使”，那就意味着宁总这次的态度非常坚决，再无更改可能，他们只能执行命令，毕竟从这个公司建立到现在，宁总的决策还没有哪次是出了差错的。 “宁总说，先出小说，是为了让大家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江寒雪最后总结了一句，大家都暗暗嘀咕：“可不是需要提前，不然到时候肯定会发生暴动。” 不久之后，《神雕侠侣》的小说开始进入到创作阶段。 在江寒雪这边的开始着手准备射雕、神雕的书稿剧本时，宁轻舟新招聘的那个外国团队也投入到了新剧本的制作中，而曹雨琴这个时候已经带着几个手下飞去美国。 106年，武侠文化有盛事，不论是《射雕英雄传》的大热还是同名小说的热卖，都在社会上形成了一定的话题性，但是106年的武侠文化也发生了一件不愉快，而制造这个不愉快的和带起这个节奏的是同一个人。 《神雕侠侣》小说发售的一周后，网上掀起了一波攻击宁轻舟阴暗的言论，不过由于这部小说不是连载，而是直接发出去，所以更为激烈的反应倒也没有，只是网络上面的攻击，根本禁不住庞士元和东吴友水军们的冲击。 过了一阵子之后，网上的主流言论已经赫然变成“《神雕侠侣》写尽人间奇情，真爱超越一切”的主题。 宁轻舟的预防针策略奏效了。 …… 从106年开始，一直到108年，轻舟文化先后制作并推出了“射雕三部曲”，除了射雕和神雕，还包括一部《倚天屠龙记》，小说的时间轴也从宋推到了元末明初，三部曲过后，武侠文化的市场也已经到达了一个顶峰。 在这个时候，轻舟文化宣布暂停武侠剧的制作，并在次年推出了清朝的古装喜剧《还珠格格》，然后整个109年的全国电视机几乎被这部电视剧承包了，“还珠三部曲”从电视剧的层面上来看，甚至取得了比“射雕三部曲”更为辉煌的成绩。 这两个系列、六部剧除了为轻舟文化带来了巨大的财富收益，更为轻舟文化培养了近十位全国一线影视剧艺人，109年的轻舟文化已经隐隐有了和东吴、桃园兄弟等并列的规模，甚至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越了两位前辈，奔着建安集团而去了。 同一年，筹备三年，已经准备充分的轻舟文化准备和好莱坞两家巨型电影公司拉蒙和福克斯合作投资拍摄一部史诗级爱情巨制，而两位巨型公司之所以答应和轻舟文化合作是因为后者给出了他们无法拒绝的剧本。 109年，厚积的轻舟文化，准备薄发。(未 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章 泰坦尼克号 ?一二年4月14日夜，当时世界上最顶级的超豪华游轮泰坦尼克号，在首次航途中，撞击冰山而沉没，其残骸静静地留在了大西洋4000米深的海底，历经百年孤独。 这个震惊全世界的事件在造成无数伤痛的同时，也被无数艺术工作者纳入到创作的素材库，他们想用自己的方式让人们将这个惨痛的教训永远地铭记在心。 尽管如此，百年过去了，这个世界还是没有出现一部举世公认的艺术作品作为对泰坦尼克的纪念，这其中固然有工业技术上面的难题，最重要的还是切入点，几乎所有艺术工作者都意识到了这一点，现在典型环境已经走了，就差典型人物和一段能引起全人类共鸣的典型故事。 轻舟文化在创始人宁轻舟的带领下，经过两年努力和创作，最终为这艘历史上最著名的游轮找到了典型的人物和故事。 当这个故事最终成型的时候，宁轻舟亲自率领的那个外国编剧团队无不为这个故事感动，两个女编剧在最后梳理剧本的时候甚至流下了眼泪。 “如果真能拍成电影的话，肯定会感动全世界。”其中一个女编剧用纸巾擦了眼泪之后说道。 “嗯。这么多年想把泰坦尼克号影视化的导演和公司不知道有多少，他们缺的就是这个剧本而已。” “杰克会成为全世界女人们的英雄。” 作为专业编剧，在剧本工作完成之后，足以在脑海中脑补出对应画面，文本和画面的结合让她们对这部电影充满着期待，这个期待有对电影本身的，也有对电影票房和影响力的。 总之，《泰坦尼克号》剧本完成之后，整个团队，从组长宁轻舟到每一位编剧，都是信心满满。似乎历史已经要被创造。 宁轻舟把剧本和江寒雪的团队分享之后，大家基本持同样观点，唯一担忧的就是这样一部鸿篇巨制如何拉到投资。 “当然要和好莱坞合作。现在也只有他们的电影技术能较为完整地呈现出这个故事。” 说起投资形式时，宁轻舟也同样有了计划和打算。 “和谁？”曹雨琴明白宁轻舟的意思后，二话没说，直接询问起自己即将要面临的谈判对象。 “好莱坞排名前十的……全部需要问询。” “好。”曹雨琴这时也已经看了剧本。她没有专业方面的判断，对这个电影项目也没有宁轻舟等人那样的自信，但是她依然毫不犹豫地去执行宁轻舟的任务，因为她信任宁轻舟，或者说，现在整个轻舟文化都信任宁轻舟。 发歌做专辑不用说。因为宁轻舟是靠这个出道的。有点石成金手的美誉，可是公司在后来进军影视行业的时候，宁轻舟仍旧一投一个准，继续展露点石成金的能力，这个就让人不可思议了。 因此，几年下来，宁轻舟在公司乃至于在整个圈子里都刷出了令人发指的声望，他带领的轻舟文化也成为娱乐圈最值得信赖的合作公司。 和国内环境不同，即便轻舟文化已经成为神州业内顶尖的文化公司。但在开始面对高傲的好莱坞时，合作谈判进行得还是不怎么顺利的，如果不是宁轻舟神奇男孩的威名在外，好多公司甚至不愿意和曹雨琴见面。 “轻舟文化是什么？我没听过哦，但是你却是我见过最美的中国女人，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谈，说不定效果会更好。”一家答应谈判的公司派过来一个猥琐阴险的光头男，和曹雨琴说话的时候一脸色眯眯的。 曹雨琴掌握轻舟文化经纪人部，这几年可谓是纵横神州娱乐圈，大小场面都见过许多。这种******也不是头回面对，以前因为有宁轻舟的无条件支持，因此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官也好，大老板也好，曹雨琴都能激烈回应，动手打人的事情也发生过几次，比如有次替公司艺人马孟起谈一个几百万的品牌代言，那个品牌的副总在酒桌上对曹雨琴言语不规矩，最后还想趁酒劲对曹雨琴动手动脚，结果被曹雨琴趁酒劲泼了一脸红酒。 当然，这个剧情的后续也没有像偶像剧那样，总裁被一个女孩泼了红酒之后，突然觉得这女孩好有个性，自己从来没被这样泼过，然后不可自拔地爱上对方。真相是那副总裁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摔门而走，临走前还留下“叫你们宁总来跟我说吧。” 之后宁轻舟果然客客气气地去见了那个副总，不过见了面之后，什么话都没说，又泼了他一脸茶水，说了一句“回去跟你妈玩去”，飘然而去。 那个副总当时就变成了一个隶体字的懵逼，这特么什么公司，怎么从上到下都不遵守游戏规则？ 这件事在圈子里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大家听了之后对轻舟文化一方也是看法不一，倒是那些深受类似事件困扰的女经纪人暗地里给宁轻舟叫好，不过随后她们又觉得宁轻舟之所以为曹雨琴出头，那是因为曹雨琴是他的女人，直到跟轻舟文化其他女经纪人交流之后才知道她们每个人都享受这项福利。 “如果你对某位合作者没兴趣，你可以拒绝他对你的任何要求，一切后果公司承担，不管对方什么来头。” 这项轻舟文化的铁则成为业内的一朵奇葩规定，但有心人会发现这项铁则所表现的强势其实超出了所有文化公司的上线，这就意味着宁轻舟的确拥有通天的人脉关系，他可以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 如今曹雨琴再次面对这样的事情，她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送客，而是继续谈着合作的可能，她这么做除了对方的确实力强之外，也有之前谈判连续失败的沮丧在里面。 曹雨琴深知这个项目对公司的意义，深知宁轻舟如何看重这个项目，她不想给他搞砸了。 可是谈到了最后，那个代表竟然直接提出上床就答应合作的过分要求，曹雨琴终于忍无可忍，把人赶走，身心俱疲地回酒店休息，然后给宁轻舟打电话，说着说着居然没忍住哭起来了。 曹雨琴和宁轻舟认识十年多了，从来没当着他面哭过，包括当年一起创建公司的时候。 宁轻舟当即放下手里所有工作，买了最近一班去美国的飞机，到美国以后，他没有直接去找曹雨琴，而是利用自己的关系，约见了那个光头，并和那光头打了一架，那才叫头破血流，打完之后，宁轻舟一边擦着鼻血一边用英语阴沉沉的说：“我可以马上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个屁眼变态。” 那个代表自然认识宁轻舟，也知道宁轻舟这句话不是吓唬他，一时发飙不是，道歉不是，就那么尴尬地看着宁轻舟走了，不久之后，那个光头所在公司的一部要在神州发行的电影被取消了档期，再做调整。 其实大家猜的八九不离十，如今的宁轻舟的确具备通天的能力，只是他从来没有真的用过，这是破天荒第一次。 然后那个光头就失业了。 后面的谈判由宁轻舟主导，曹雨琴配合，最终宁轻舟用剧本和一个承诺谈下了拉蒙和福克斯。 “我们一起来拍一个让全世界女人为之发疯的爱情史诗，然后顺便创造世界第一票房纪录吧。” 然后宁轻舟把半个公司压上去和两家公司签了对赌协议，全球票房低于十五亿美元，轻舟文化只拿百分之十六分成，高于这个数字，轻舟文化拿百分之三十五。 112年的4月14，正好是泰坦尼克沉海的一百周年，这部由神州和美国合拍的史诗级爱情巨制全球上映，仅仅上映的第一天，北美1.5亿美元的开场一举将原纪录提升了百分之三十多。 和当初本片在地球上的表现类似，电影的口碑发酵出来之后，全球女性观众果然陷入疯狂状态，她们一遍遍走进影院，一遍遍红着眼眶出来。 那是一部真真正正席卷了全球的电影，那是一部每天都在刷新着电影票房纪录的电影。 电影的男主角杰克的扮演者里昂成了全球女性的梦中情人，从一个默默无闻地三线演员一举成长为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巨星。 泰坦尼克号成了112年的文化现象，宁轻舟也在这一年第一次成了美国时代杂志的封面人物。 泰坦尼克号最终的全球票房成绩达到30亿美元，其中神州四亿，北美八亿，其他十八亿。 这个成绩让之前拒绝曹雨琴的那些公司领导想自杀谢罪，拉蒙和福克斯两家公司的老总和宁轻舟见面时，脸色复杂的像迷宫，不停地问：“宁，你下个电影项目是什么，我愿意通力合作啊。” 宁轻舟完成对赌，拿走将近五亿美元的票房分成，换成人民币就是三十五亿！ 当然，《泰坦尼克号》的表演并没有就此结束，在第二年的奥斯卡颁奖礼上，这部影片再创纪录似的拿下包括最佳影最佳导演最佳编剧在内的十一项奖项。 宁轻舟成为神州国民族英雄，而轻舟文化则成为国内仅次于建安集团的巨头公司。(未 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章 三国演义 早在二战时期甚至更早，夏威夷就是人们心目中完美的度假天堂，阳光、沙滩、热浪、潜水、跳伞、徒步等，领略令人心旷神怡的海岛风情，与此同时，这里又是购物的天堂，因为夏威夷是全美消费最低的地方！面对这么大的诱惑，怎能不血拼到底？ 朋来六人组这个夏天的度假就选在了夏威夷，临近傍晚的时候，海边的晚霞烧得如梦似幻，六个人一身清凉地躺在海滩椅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和要买的东西。 “有两个事情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说一下。”躺在宁轻舟左边的曹雨琴侧过身体看着宁轻舟。 “只要不是工作的事情就好。”宁轻舟一脸惬意地说道。 “我偏要说呢？” “那我就老老实实地听着。” 曹雨琴横了他一眼，道：“第一个就是去学校招聘新人演员的问题，每一年都是这样，程序复杂不说，还要各方面受到校方的掣肘，有时候特别看重的演员签不下来，特别不爽。 所以我在想要不要跟上京电影学院和新海戏剧学院两家签个什么合作协议？” “治标不治本。”宁轻舟道。 “那想别的什么办法呢？” “自己开一个训练班。” “训练班？” “对，就是明星训练班，可以招收应届生的训练班。” 曹雨琴等着宁轻舟说下去，宁轻舟右边的江寒雪接道：“像韩国那种吗？” “类似，但我们不照搬，取其精华即可，主要是办出自己的特色，而且要确保长期办下去。” 江寒雪道：“这个可以，我们国家明星的综合水准确实还有提高的空间。” 宁轻舟笑着点头，又问曹雨琴：“第二个呢？” 曹雨琴道：“就是影视城和道具方面的租赁问题，比如我们要拍一部电视剧，如果影视城同时有几家在拍摄，那不管是服装、临时演员还是道具都需要排队，难免会耽误档期。” 宁轻舟想了想，说：“那我们就建一座自己的影视城吧。” “啊？” “这个我也早就在想了，名字都起好了。” “什么名字？” “五楼十二城。” 江寒雪道：“那不是你的笔名嘛。” “对啊，现在成了我们影视城的名字了。” “琴姐说学校掣肘我们，你就自己办学校，现在说影视城有麻烦，你就自己建影视城，你怎么跟个土大款似的？”江寒雪调侃道。 曹雨琴道：“他现在的气质就是一往无前地向暴发户奔腾而去了。” 宁轻舟笑着说：“我还在担心你们下面会抱怨飞机晚点的问题呢。” 曹雨琴和江寒雪一起说：“难不成你要自己修一个飞机场？” 宁轻舟道：“怎么可能？可以买个直升飞机。你们说，我现在是不是有点膨胀？” “你也知道啊。”两女异口同声道，旁边的陈千帆、黄鹂闻言问：“聊什么呢？” 江寒雪道：“舟哥要买架飞机。” “好啊，买了飞机以后就不用担心飞机晚点了，想去哪里去哪里。” “买买买，不过我们分好工，飞机我买，电池千帆买，遥控器中哥买。” “买玩具飞机啊？”大家笑起来。 “不然嘞，真把我当土豪了。”宁轻舟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次朋来六人组的旅行前后持续了一个月，行程是曹雨琴统一安排，住行的钱由宁轻舟掏，他们在北美待了一周，然后再飞去欧洲，把英国、法国、德国转了一圈。 在英国，大家坐在从伦敦到曼彻斯特的火车上时，宁轻舟给大家讲了一个女作家的故事：“她的名字，嗯，叫做jk罗琳，24岁以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英语教师，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知道她，有一天她坐在这辆火车上，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弱男孩，灵感天降，然后写了一部魔法类的儿童小说《哈利波特》，不料这部小说一经发行，立即风靡全世界，jk罗琳再接再厉，接二连三地写了七部，在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魔法风暴，孩子们都叫她魔法妈妈。 她也凭借这个系列的小说，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财富比英国女王还要多。” 大家都知道这可能是宁轻舟在构思新电影剧本，信口开河，但也不揭穿他，配合地问：“那么，这部哈利波特讲的是什么呢？” 于是，宁轻舟又给他们讲了哈利波特的故事，等整个系列故事大致讲完之后，宁轻舟道：“这个系列的故事就是我们公司下面的电影计划。” 这一年是一一二年的七月。 途径法国里昂的时候，宁轻舟又给大家讲了一个飞行员的故事：“这个飞行员原本是想报考海事大学的，但是没能成功，最后成了一名空军，做了空军之后，经历了很多奇遇，后来他写了一部小说来记载这些奇遇中的一个，书名就叫做《小王子》。” 有了《哈利波特》的经验，大家对宁轻舟类似的故事开始有所重视，认真地听起来，宁轻舟道：“这个小故事也是个童话，只不过他不是写给孩子们看的童话，而是写给大人们看的，后来这本童话书在全世界疯卖，有人统计说这本书的销量仅次于《圣经》，由此可见一斑。 这个童话里面有很多道理，我给你们学一学。” “书里面说，这个世界很多真正重要的东西，眼睛是不看到的，要用心去看。” “任何两个事物之间都是没有联系的，比如我们，所以我们需要去驯服彼此，建立联系，一旦这种联系建立，我们就需要对彼此负责，永远的负责。” ……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玫瑰，但只有那朵你亲手种植的玫瑰对你的意义不同寻常。” “如果你最爱的人在某座城市里，那么你只要想到那座城市，心跳就会加速。” “人们需要仪式感，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固定的行为，那一天和其他任何一天都不能一样，因为只有这样，当那天到来的时候，你才会有与众不同的感受，这时幸福感的来源。” …… “常常我们会发现，小孩子们解决问题的办法是最有效的，因为他们什么额外因素都不用考虑，直达事物本质，而随着他们的慢慢长大，这个品质慢慢就消失了。” …… 宁轻舟说的也不全是《小王子》里面的内容，即使是，也换成了自己的说法，即便如此，这些简单而深刻的道理还是让大家感受颇深，频频点头，最后宁轻舟跟江寒雪说：“你把这个故事写出来，当做我们孩子的礼物吧。” 朋来六人组旅行结束回国之后，宁轻舟的********蓝图便开始正式动工了，这个时候，国内娱乐圈的格局也再度发生了变化，建安集团虽已从赤壁之战的元气大伤中恢复过来，但是董事长曹孟德因为突然中风，不得不暂时住院观察，集团内部事务全权交给了曹子桓，而曹子桓也隐隐察觉到私人高级特助司马仲达最近有所异动，特别是在他两个儿子在集团内扎稳脚跟后，司马家族开始准备攫取集团更大的利益，在董事会里面的分量也越来越重，不过司马仲达对自己仍旧忠心耿耿，表现得也十分坦诚，而且他现在已经成了和桃园兄弟、东吴文化，尤其是轻舟文化等对手博弈的最重要参与者，带领着一支忠于他的团队，干系重大，想动他也已是难上加难。 “小心司马仲达。” 曹子桓在最近一次去医院看望父亲时，父亲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补充道：“和你大妹和解吧。” 前一句话让曹子桓心中沉重，后一句话却让他心里一动，和大妹和解，等于是要和轻舟文化停战，甚至是取得合作。 事到如今，便是骄傲的曹子桓也不得不认可宁轻舟和轻舟文化的强大，他不只一次想，大妹曹宪已经跟他和解，并且和宁轻舟结了婚，两夫妻现在成了自己的得力助手，或者得力合作者，他们一起在这个娱乐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个时候，他哪里还用担心司马仲达夺权。 只是，曹子桓自己也清楚，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或者当年他不那么对待宁轻舟，而是采取另外另外一种方式，也许还有这个可能。 “那消失的百分之十四股份并不全在你妈妈手里，宪儿那里也有百分之七，另外你也知道，你二叔一直是疼宪儿的。” 曹子桓点了点头，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惊讶，那百分之七在妹妹手里还是在妈妈手里，其实都一样，妈妈和二叔从来没有放弃过大妹。 “而且最重要的，我们要通过你大妹和轻舟文化停战了。”曹孟德语气中有些落寞，他一生纵横娱乐圈，在大事决断上罕见失败，特别是集团成立之后，先是打败飞熊拿下汉王朝，接着打败袁本初，收了仲汉，他原本想拿下东吴和桃园兄弟后，再一点点收拾轻舟文化，结果却输了一个赤壁之战，眼睁睁地看着宁轻舟带着轻舟文化扶摇直上。 可以说，宁轻舟的天赋和手段即便是他，也深感难以企及，特别是宁轻舟走出的那条国际路线，在这点上，再给建安集团五十年，也做不到那样好，和曹孟德当初担心的一样，轻舟文化已经成长为一个无人可以撼动的巨头公司，这种无可撼动，甚至和他的政治背景无关，纯粹在市场环境下，也无人能阻止得了轻舟文化的脚步，现在连好莱坞那些巨鳄都排队等着和轻舟文化合作，这种底蕴和积累和运作，国内国外，和人能及？ 因此曹孟德让曹子桓和曹宪和解，缓和和轻舟文化的关系。 “现在的轻舟文化，可能已经不会把我们当竞争对手了。”曹孟德自嘲一笑，“即使是我晚生三十年，也不可能斗得过他，算了。” 如果是五年前，曹子桓肯定会不服气，肯定会反驳说：“他不过是一时站对了队，商业斗争不是五年十年的事情，而是几十年见分晓的。”但现在曹子桓不会那么说了，因为他知道这是事实。 在曹子桓心目中，父亲无疑是最伟大的商人，即使经历了赤壁之败，这一点信念也没有动摇，但是要让他客观分析父亲和宁轻舟之间的能力对比，他不得不说一句“宁轻舟自己也会作词写歌拍电影”。 三天之后，曹宪的妈妈和二叔先后约曹宪见了面，说了集团现在的难处，同时告知了曹宪那百分之七股份的事情，虽然曹宪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如今她已经是国内一线的歌后，有一个和轻舟文化合作的个人工作室，被誉为蔡文姬的接班人，因此对拿不拿到家族股份，实在不大在意。 不过面对着妈妈和二叔，直接拒绝的话倒也没有说出口，回答说会思考两天，最后以要专心投入到音乐上而拒绝，至于帮建安搭线和宁轻舟和解，她还是答应了，毕竟轻舟文化现在也不需要那么多敌人，多一个合作者，也挺好。 和二叔谈完之后，曹宪找到了宁轻舟，说了他们的意思，宁轻舟一点没犹豫，说：“没有问题，如果你哥有空，我们一起去好久不见喝个咖啡。” “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再说，这是在帮我。” 曹宪笑了笑，说：“还有件事，嗯，我妈跟我二叔说我爸给我留了百分之七的集团股份，听他们的语气，好像集团现在不是很稳定……” 宁轻舟神色立即严肃起来，他现在作为一个公司的领导，自然知道曹宪这句话的意义，这绝对是建安集团的高级机密。 “司马仲达。”宁轻舟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让你爸和你哥担心的应该是司马家。” 曹宪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司马仲达的两个儿子现在全是建安的高管，而且都是重要的部门，这些年，司马家在建安集团内部也安插了不少人。” “董事会。”宁轻舟一针见血。 “嗯。”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你爸和你哥在，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曹宪道：“我对建安从来没什么担心的。” “你担心你二叔和你妈妈。” 曹宪点了点头。 宁轻舟表示理解。 曹子桓和宁轻舟第二次的正式见面是在一一二年的十月份，地点不再是铜雀台，而是好久不见咖啡馆，再次面对面和宁轻舟对坐着，如今拥有更大权力，更大公司的曹子桓却再也没有当年面对宁轻舟时的那个居高临下的气场。 这次见面，无论是代表的公司，还是两人的职称都是平等的，唯一的不平等是宁轻舟现在还是世界顶级巨星、音乐制作人和制片人。 这场交谈最终也没有确定什么合作计划，但至少确定了一样，两家公司从此停止一切暗斗，走出好久不见的时候，曹子桓突然生出一种“幸亏曹宪当初加入了轻舟文化”的感觉，由此可见，他对轻舟文化的忌惮到了怎样一种程度。 一一二年即将结束的时候，宁轻舟突然在微型博客上宣布复出文坛的消息：“最近脑洞大开，想写一个故事，自己觉得特别有意思，跟大家分享一下，故事的连载会在微型博客和问鼎同时进行，大家没有看错，写手五楼十二城又回来了。” 一一三年的元旦，五楼十二城新作《三国演义》正式连载。(未 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一章 疯狂的三国 神州的历史上并没有汉朝，当初刘邦项羽之争，以项羽的胜利而告终，因此神州历史在秦朝末年的拐点不是汉，而是楚，基于这种真实的历史背景，宁轻舟新书《三国演义》理所当然地就成了“架空小说”，在小说连载之初，就已经有历史爱好者发现这个背景，指出：“《三国演义》的架空背景，类似于东楚末年，但是具体历史事件和人物已然不同，想来应是对项羽和刘邦之争的结果做了篡改。” 宁轻舟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很快在小说的相关卷里面发了历史背景的解释章节，让读者震惊的是，这个解释章节同样是一部想象力骇人的历史故事。 宁轻舟的解释章节名为：“大胆假设，小心幻想”。具体内容是对秦朝末年的楚汉之争做了重新的假设。 “刘邦入关，在张良等人的建议下，与百姓约法三章，收买人心。” “鸿门宴上，刘邦忍辱负重，趁机潜逃。” “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韩信十面埋伏，项羽四面楚歌。” “楚霸王乌江自刎。” …… 宁轻舟历史概念里的每一个常识，在这个世界都是一种超出想象的幻想，由于这种想象太过匪夷所思，由于宁轻舟现在的名气太过爆棚，因此，这种解释出来之后，很快遭到部分历史学者的不满和批评，他们认为宁轻舟这是在有意篡改历史，会对未成年人造成历史观错位的不良影响，当然，大多数网友，也包括很多历史学者是持正面意见的。 “首先，宁轻舟在这篇小说的开篇明确地解释过，这是一部架空类的历史小说，旨在写乱世背景下，英雄人物和普通百姓的生活状态，并非正史。 其次，历史本来就存在无数可能性和不确定性，我们现在接触的所谓正史，何尝不是那时候的史官所写，真相到底怎样，恐怕没有一个人真正知晓。 最后，小说就是小说，没有幻想的元素，那还叫什么小说，不如直接把历史书抄一遍了。” 正反意见都有，支持者居多，毕竟宁轻舟也说了这是一部脑洞大开的小说，探讨另外一种历史的可能性。 关于“篡改历史”的辩论没能持续太久的时间，随着小说连载的深入，大家逐渐被小说的内容吸引，尤其是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这部小说的背景竟然是以当代娱乐圈的格局为原型的。 “汉朝就是汉王朝啊，刘备、关羽和张飞桃园三结义就是桃园兄弟啊，曹操是建安曹孟德，袁绍是仲汉袁本初啊啊啊啊，宁轻舟这本书不要太逆天！” “这哪里是什么架空历史小说，这分明就是一部描写娱乐圈的小说，把娱乐圈的各家公司当做历史上的国家，这种想象力是要上天。” “桃园兄弟、建安和仲汉都有了，怎么没看到东吴？莫非是东吴这个时候还没有成立吗？”这个问题，周公瑾都在微型博客上面转发并艾特了宁轻舟：“东吴还没出来，我不服！” 这部小说因此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这些人不是历史爱好者，而是纯粹八卦爱好者。 “想了解真正的娱乐圈吗，来看《三国演义》吧。” 因为这个话题被炒的沸沸扬扬，宁轻舟不得不站出来做解释：“书里面的姓氏和格局重合，纯属巧合，并没有任何影射的意思，如果硬要对号入座的话，其实也就是一个龙套，大家不要当真，就比如东吴周公瑾周总公然在微型博客上面叫嚣自己不服，我会在书里面尽快搞定他，让他服。” 作者在书里给一些熟人安排龙套，然后狠狠虐他，原本就是一种善意的恶搞，这个在网文圈里从来就不是什么禁忌，实际上很多作者开书，都会有意征集龙套，然后各种剧情上面的恶搞。 宁轻舟这样解释之后，东吴和桃园兄弟先后有人出面“求轻黑”间接接受龙套的命运，而迟迟没有发声的建安也终于在曹孟德的一次采访中发出声音，当时记者问曹孟德：“宁轻舟在他最近的一本新书里面，把娱乐圈所有人物都拿过去当做小说的角色，其中也包括您，不知道您对此事有何看法？” 曹孟德当然也在关注《三国演义》，听到记者的提问，笑着说：“我肯定是反派无疑了，我很期待我在他新书里面的表现。”算是正式接受了自己的设定。 小说的后续发展，在主线上面和娱乐圈变迁史有许多高度重合的地方，娱乐圈一些著名八卦和商战在小说里均有体现，比如三顾茅庐，比如官渡之战，比如赤壁之战…… 到小说连载过半后，大家才猛然发现一个问题，在这个以当前娱乐圈为原型的历史小说里面，为什么独独没有宁轻舟和他的轻舟文化？ “或许他只是想做一个观察者，或许他在假设历史的同时，也在假设自己，假设这个娱乐圈没有宁轻舟会怎样。” 圈内人士在聊起“宁轻舟的缺席”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历史的角度、娱乐八卦的角度以及书中展现出来的各种智斗、各种兵法、各种管理之术，吸引着越来越庞大的读者群，到了后来，大家惊叹于宁轻舟雄奇的想象力之外，开始同时震惊于他的知识面的渊博和处世的通透。 有人把《三国演义》当做历史小说。 有人把《三国演义》当做娱乐八卦小说。 有人把《三国演义》当做军事小说。 也有人把《三国演义》当做管理学小说。 …… “最初时，我把《三国演义》当做是宁轻舟炒作新ip的一部商业作品，不管是对历史篡改也好，把娱乐圈格局当做历史格局也好，都无非是炒作的一种手段，为了他炒作话题罢了，因此开始有人推荐我阅读时，我是拒绝的，作为一个历史学教授，我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宁轻舟有庞大无比的粉丝团和支持者，想来也不缺少我这一个。 然而，直到有一天，我在上课的时候发现我的学生说了几个新词，什么望梅止渴、什么草船借箭、什么既生瑜何生亮……我一下懵了，我虽是一个历史学教授，但是我自诩绝不是什么老古董人物，对新鲜事物的接受程度也很高，年轻人当下在玩的先进科技产品，我也全部了解，包括一些新鲜的网络词汇，我都知道，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证明自己多了不起，而是不想在和同学们的交流中，出现难以逾越的鸿沟，可是那天上课，我当场愣住了，从来没有一次让我觉得，我跟我的学生之间出现了这么宽阔的鸿沟，他们口口声声说的东西，我居然完全不懂，而且他们还说这都是历史典故！ 何其讽刺的事情，我的学生跟我说的‘历史典故’我居然一个没听过，追问之下才知道，这些所谓的历史典故正是来自于宁轻舟那本小说《三国演义》。 这件事让我非常在意，一部娱乐化的商业小说居然能一口气炒热这么多典故和词语，这中间绝对有什么我忽略掉的地方，当天晚上，我便偷偷点进了宁轻舟的微型博客，从第一章开始，一章一章认真地看下去，然后那晚，我失眠了，或者说我通宵了，我记得自从我大学毕业之后，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通宵过了，包括当年做博士论文，然而如今我为了一本我原以为是商业故事的娱乐小说通宵了。 在这之前，也就是所有人包括我身边的一些同事都在为这本书辩论的时候，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关注，几乎是刻意地回避，而在那一晚之后，我成了宁轻舟的书迷或者历史迷。 简单来说，《三国演义》是一部创史级的鸿篇巨制，它拥有完整的历史背景和世界观，它里面呈现出来的历史素养、文化涵养和处世、治世智慧绝对是空前的，在这部小说里面，军事学家看到排兵布阵，商人看到管理哲学，娱乐爱好者看到八卦，政治家看到权谋，文学家看到文采，历史学者看到无极……” 就在“三国演义”的话题在网上疯狂发酵之际，京大历史系著名博导教授高步余发表了长达三千字的评论文章，在学术界和网上皆引起极大的震动，高步余作为当今历史界最大牌的教授、教育部特聘长江学者教授，地位崇高，现在连他都不惜花费重大笔墨来对《三国演义》进行点评，可见这部小说的影响力之巨，当然，《三国》的传奇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一一三年的五月份，国家一号领导人在和省部级的领导人聊天时，推荐了《三国演义》，并点评说：“历史故事是虚构的，道理不是虚构的，自古以来，得民心者的天下，这个三国的故事固然有许多处值得我们深思，作者在写刘邦和项羽故事时的良苦用心，你们也应该好好体会。” 这件事的传出，才算将《三国演义》的名气推向史无前例的高峰，且从此之后，主流媒体关于这本书，再无半句批评，那些在抨击这本书犯了“历史虚无主义”的评论者瞬间消失。 领袖推荐之后，《三国演义》上半部的出版工作很快落实，从申请书号到全国铺货，一路绿灯，所有审核工作都是秒过，政府机关、学校、各事业单位以及宁轻舟粉丝和路人粉……购买这本书的读者基本囊括了神州各层人民，首印的三百万册仅仅三个小时内就被全国各地抢完。 那是出版界前所未有，后也可能再无来者的一次盛况！ 《三国演义》的巨大魅力在宁轻舟的地球上延续了数百年而不衰，如今在神州大地骤然出世，有这种影响力也在情理之中，尽管如此，当宁轻舟拿到本书一周内的销售数据时，还是大吃了一惊，网上预定的两百万册不算，单是实体店销量已然突破了两千万册！ 这是第一次真正的全民购书。 宁轻舟将创造一本书卖出一部电影大片票房的奇迹。(未 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二章 难说再见 《三国演义》上半部发了六十回，重要剧情正好到诸葛亮三气周瑜，然后周瑜留下一句“既生瑜何生亮”就领盒饭了，周公瑾特地在自己的微型博客上面传了这段，然后评论道：“两个大写的不服！！！”然后艾特了孔明。 三国热余韵未消，大家是看完上部期待下部，都搁那憋着呢，特别是大家看了“赤壁之战”之后，结合之前的那场的网络大战，都觉得这场战役写得神乎其技，已经达到了信手拈来的地步。 “现实事件是他挂历史小说的钉子。”有人给出这样的评价。 “就是不知道下半部什么时候出，估计暂时很难出来吧，毕竟后面的事情都还没发生，他总不能凭空编吧？” 其实《三国》上半部风行的时候，很多业内人士都从小说里嗅出影射机密的味道，有些机密压根就没有曝光吗，宁轻舟在没有任何传言和绯闻的情况下，全凭眼见的线索就能推测出那些机密，这让很多人有点坐立不安，毕竟同行是冤家，有这样一个貌似无所不知，本身手段又神鬼莫测的冤家，让人很难不惶恐。 比如司马仲达。 从做曹子桓的高级顾问那天开始，他在建安的布局就已经随之开始，不动声色把两个儿子安插到公司重要部门，抓住一切机会发展人脉，潜移默化地培植自己的势力，他做这些未必是要自己夺取建安，但至少可以为子孙们做个铺垫，他有两个很能干的儿子，还有一个年纪轻轻，已然锋芒毕露的孙子。 现在的司马仲达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曹孟德离开，任司马仲达再能忍辱负重，计谋百出，他也断然不敢当着曹孟德的面对建安下手，哪怕曹孟德现在在养病。 这就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真谛，那种由辉煌岁月沉淀下来的威慑力和凝聚力，不是一般人能动摇的。 然而不知道宁轻舟是为了报复自己，还是为了渲染他小说的精彩，或者是洞察到了什么先机，他公然在他新作《三国演义》中用“狼顾之相”来评价自己（宁轻舟自己加进去的）。 “很低端的挑拨，不值一哂。”曹子桓看到宁轻舟在书中对司马仲达的评价，当着司马的面讽刺了一句。 司马仲达自然诚惶诚恐，当场要求为两个儿子调岗，被曹子桓驳回：“如果我真这么做，岂不是正中宁轻舟下怀，一本娱乐小说，不要太在意了。” 就在大家一致揣测宁轻舟如何将三国的故事编下去，就在曹子桓和司马仲达谈笑讽三国的一周后，《三国演义》的下半部正式开始连载了。 下半部开始不久，宁轻舟竟率先让自己的运营总监凤雏庞士元领了便当，庞士元为此还特地在赤壁论坛发表了长贴，专论庞统这个角色。 之后宁轻舟将更多的笔墨留给了诸葛孔明，热情洋溢地写了他的几次北伐，似乎是调侃地写到孔明的八卦阵，此外写了他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被网友揣测他和孔明有基情。 后面的许多情节，孔明本人看得十分感触，他和宁轻舟是朋友，跟他聊过自己的报复和志向，宁轻舟在书里面把他的那些报复和志向具体化，写得感人至深，也因此把孔明的名声推向了另外一个高峰。 因此，孔明在诸葛亮五丈原领便当之后，也发了感情充沛的长文，标题带点调侃：“这是关于我的最奢侈的一次炒作！” 当然，下半部真正引发轩然大波的还是在于小说对三国统一走势的判断，小说最终居然把天下交给了司马家。 这个结局看得建安曹家汗流浃背，这个结局看得司马家寝食难安。 “宁轻舟要毁我们！” 三国结局发出之后，司马仲达召开了家庭会议，说起这本书，他哑巴吃黄连，人家小说里面虽然用了司马姓，但是完全没用自己的名字，人设上面也有许多不重合的地方，他无从抵制，但小说诛心的剧情却让司马三父子胆战心惊。 曹孟德可还在呢！ “当初不该惹他。”司马仲达冷静下来之后，轻轻叹息了一句，“那时候觉得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我以为可以随便就抹掉了，不料却酿成今天的大祸。”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建安吧。”司马子上说道。 “董事长为人多疑，即使没有这本书，他都未必会完全信任我，更何况多了这本书。”司马仲达想了想，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子元、子上你们两要有一个要离开总部了。” 司马子元怒道：“我看有必要找他谈谈了。” “谈什么？让他改书，现在全国上下，有谁敢让他改书？” 司马子上接道：“而且，我们去谈，反而说明了我们心虚，他在书里面黑了那么多人，董事长被黑是奸雄都一笑了之，我们去聊肯定不行。” “咽不下这口气啊。” “因为被拆穿心思了吗？”司马仲达突然笑起来，目光深邃，道：“至少他对我们司马家还是很有信心的。” 司马子上也笑起来，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没想到我也会成为一句网络流行语的主角，这次离开总部是我没跑了。”语气中竟然有些得意。 “倘若没有宁轻舟，我的确有把握让这本三国成为事实。”司马仲达似笑非笑地说道：“像周瑜说的那样，既生瑜何生亮嘛。” 司马子上点头道：“排除让我们家陷入困局这一点，宁轻舟的确是个奇才，若能和他联手，这娱乐圈，谁是对手？” 曹家。 曹孟德靠在沙发上，指着面前桌上的书，笑着问几个儿子：“你们怎么看？” ******道：“直接开了就是。” 曹孟德摇了摇头不说话，转头看向曹子桓，曹子桓道：“有爸爸和我在，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个宁轻舟如此恶毒，这样诅咒我们……” 曹孟德摆手道：“子桓，你对宁轻舟成见太深了。” 曹子建这时接道：“好像娱乐圈每个人都被他调侃了一遍，董仲颖、吕奉先和任貂蝉的三角恋，刘玄德卖草鞋的，孔明八卦阵，周公瑾也是早早就退场了。” 曹孟德颔首道：“到了他那个地步的人，已经没有必要为了黑谁而特意写一部小说，他那样写，是有暗喻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思考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直到看到他对我的评价才突然醒悟过来，“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单这十个字，我几乎要引他为知己。” 曹子建笑道：“他写二哥让我七步成诗的那节也很妙。” 曹子桓笑了笑，说：“那诗是我第一次和他免谈时，他用来说我和大妹的关系的。” ******听了一会，问：“那司马仲达他们呢，怎么办？” 曹孟德道：“即使没有宁轻舟的书，我也不会让他们父子三人全待集团里，我们最近要和好莱坞一位制片人一起成立一个制片厂，到时候把司马子上调过去做事情吧。” 曹子桓点了点头。 曹孟德补充道：“如果他们有什么反弹的动作做出来的话，就只能按照子文说的，全部清掉。” “好。” 曹孟德目光又落到那本书上，若有所思道：“找个机会，我要跟这个宁轻舟见一面了。” 曹子建道：“他最近估计没空了，在准备自己的演唱会。” 宁轻舟写完《三国演义》，后面影视剧项目已经随之启动，他这个时候却没时间去管娱乐圈各家公司对这本书的评价，因为他即将要带着攻玉乐队举办全国巡回演唱会“难说再见”，演唱会第一场就在新海，宁轻舟邀请了歌坛数位重量级的歌手一起演唱了他的新歌《难说再见》： 习惯幕起幕落 总以为明天还很多 没想到这笑脸 会让我难过 习惯一起走过 没想你不在的生活 泪雨也是阳光闪烁 是避风的角落 离开会成最美的洒脱 眼是心的守诺 我和你不逃过 你是我一辈子的收获 难说再见 你的微笑一路在我眼前 难说再见 永远不忘转身瞬间 海阔天空在明天 再相见 ……(未 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三章 讲不出再见 神州历九十九年的那天，宁轻舟来到这里，到今天已经是十五年过去了，这十五年宁轻舟经历了很多精彩的事情，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件事就是……娶了江寒雪，第二有代表性的事情，则是一手缔造了轻舟文化。家庭政治要正确。 然而，随着一一四年的到来，轻舟文化的地位又不得不向后退了一位，因为这一年，宁轻舟的儿子宁重山出生了。 十五年风云流散，花开花落，宁轻舟已经完全融入到这个世界，特别是儿子的降生，更是标志着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进入到了全新的阶段。 无端更渡桑乾水，却望并州是故乡。这两句诗堪称宁轻舟当前的最佳写照。 不过为了保护孩子和江寒雪，生儿子的事情一直没有公布，直到一周前被狗仔偷拍到照片，宁轻舟才正式在微型博客上面宣布这件事：“欢迎小小宁。” 随后轻舟文化官方发了一篇正式的稿子，简略地介绍了一下，因为宝宝被曝光的时间正好和宁轻舟演唱会吻合，为了消除拿生孩子炒作的嫌疑，轻舟文化方面在做宣传的时候，没有再多提任何关于宝宝的事情，当然宁轻舟刚写完《三国演义》，人气正处于巅峰状态，网上也没人会怀疑这是炒作，像宁轻舟之前面对媒体是经常说的那样：我不需要用作品以外的话题来炒作，如果哪天有那样的必要，那也就到了我退出的时候了。 这句话也只有宁轻舟来说才能让所有人信服。 即便整个演唱会的宣传期没有提一句宁重山，但在演唱会的过程中，宁轻舟还是无法完全掩盖初为人父的欣喜，特地为宁重山唱了一首新歌，《亲亲我的宝贝》： 亲亲的我的宝贝 我要越过高山 寻找那已失踪的太阳 寻找那已失踪的月亮 亲亲的我的宝贝 我要越过海洋 寻找那已失踪的彩虹 抓住瞬间失踪的流星 我要飞到无尽的夜空 摘颗星星作你的玩具 我要亲手触摸那月亮 还在上面写你的名字 啦啦呼啦啦~呼啦啦啦 …… 这也是周华健的一首代表作，他为儿子写这首歌的时候，儿子刚出生，后来等儿子二十几岁的时候，这首歌还是被广为传唱，基本上有关于婴儿产品推销的十有八九会选这首歌。 而且这首歌里最红的那句“啦啦呼啦啦”，最初是有一句歌词要填的，周华健认为这句歌词一定要写，只是具体要写什么久久没有定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歌词，直到李宗盛等人觉得这句完全不用填，就啦啦呼啦啦挺好，宝宝的歌有这样一句非常合理，周华健这才在录歌的前一刻，决定保留了这一句歌词。 后来这句歌词果然成为整首歌传唱度最高的一句，很多人或许无法演唱整首歌，但很少人不会这句啦啦呼啦啦。 宁轻舟在演唱会唱这首歌时，在现场也收到了超出预料的效果，同样是这一句，在第二遍演唱的时候，就带起了全场大合唱。 数万人一起啦啦呼啦啦，那场面还是颇为壮观的。 不管是明星还是政治人物，偶尔展露一点个人爱好、流露点人间烟火气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这样会让大家觉得你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凡人，拥有凡人的喜怒哀乐和兴趣爱好，更接地气。 演唱会现场的观众看到宁轻舟唱这歌时一脸的慈爱，对他的好感度也会莫名其妙地上升几个百分点。 你那么风光，那么辉煌，名气那么大，那么遥不可及，可是归根结底，你也是个父亲哪，在这点上，你和其他大多数父亲没什么两样，似乎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不少。 果然，等这场演唱会一结束，《亲亲我的宝贝》这首歌就开始在网上流传，特别是刚做了父母的网友，更像找到什么哄宝宝以及向宝宝表达爱意的法门了一样，很快把这首歌发展成摇篮曲。 任何一样产品，一旦抓住了孩子和女人们的市场，必然会拥有持久的生命力，这或许也是这首歌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虽然每个宝宝都会长大，但是也一直会有宝宝。 演唱会最后一场在庆州落幕，宁轻舟按惯例在落幕场唱了一首新歌，为了和“难说再见”这个主旨呼应，落幕的新歌名字叫做《讲不出再见》，一首粤语歌。 当然，这已经是宁轻舟第三次返场，因为是落幕场，所以到场的观众显得特别热情，尤其是网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兴起一个“听一场少一场”的话题，意思是说随着宁轻舟及其公司涉猎的业务越来越广，随着他年龄的越来越大，他的演唱会也都会越来越少，也许不知道哪一天，宁轻舟就突然宣布退出歌坛，或者宣布举办个人的告别演唱会。 当然，这个话题之所以在晚上如此热门，庞士元团队对此亦有贡献。 华丽的舞台，流光溢彩，台上站着一个瘦瘦的身影，穿着夹克牛仔，抱着一把黄木吉他，一如许多年前那个大男孩一样，他就是这样不期而至地闯进了歌坛，然后以一首首歌掀起一次次风浪，有人做过统计，宁轻舟从出道到现在，所写的每一首歌，不论汉语、外语，都成为了流行歌曲，终于所获得的音乐奖项，早已经被世界吉尼斯纪录记录在册，而且不是一个纪录。 “世界所有顶尖音乐奖项大满贯获得者纪录。” “音乐奖项最多荣誉获得者纪录。” “霸占热歌榜时间最久纪录。” “横扫最多音乐榜纪录。” “唱片销售纪录。” …… 美国《时代》采访宁轻舟的时候，曾经用这么一句话来评价他：“若干年后，要了解这个时代世界音乐的流行史，那么，只需要了解宁轻舟就够了。” 美国人喜欢用最高级，行文习惯也多有夸张处，但是《时代》杂志的这句评价却得到了全世界大多音乐人的认同。 这些荣誉其实也是大家担心宁轻舟会突然退出歌坛的原因之一。 这个时候音乐的前奏响了起来。 是对是错也好不必说了 是怨是爱也好不须揭晓 何事更重要比两心的需要 柔情密意怎么可缺少 是进是退也好有若狂潮 是痛是爱也好不须发表 曾为你愿意我梦想都不要 流言自此心知不会少 这段情越是浪漫越美妙 离别最是吃不消 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转面 要走一刻请不必诸多眷恋 浮沉浪似人潮那会没有思念 你我伤心到讲不出再见 …… 《讲不出再见》，谭氏情歌经典代表作，被誉为“一曲代表九十年的所有华丽和浪漫”，当初此歌风靡之时，几乎在香港所有高校的毕业典礼上，这首歌都被当作毕业歌的保留曲目，其影响力之大，可见一斑。 宁轻舟今天选择演唱这首歌，意义也非常明显，演唱会结束了，但是他“讲不出再见”。 音乐圈所有的荣誉都拿到了，但是他“讲不出再见”。 因为有人还在支持着，有人还在默默关注着，所以，讲不出再见！(未 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四章 轻舟帝国（上） “五楼十二城”影视城经过半个月的选址，最终定在了晋州城的地通湖畔，总面积大约四千亩，由轻舟文化和晋州政府共同开发，打造一个集影视和旅游于一体的风景名胜区。 不管是对轻舟文化还是对晋州政府来说，这都是合则两利的事情，正式签约的那天，现场来了不少媒体，当其他影视公司看到宁轻舟和晋州领导人握手的图片时，对轻舟文化这个举措的印象才最终具体起来，心中不免惊叹：这个宁轻舟野心好大。 然而就在影视城项目落定不久后，轻舟文化开办培训班的消息也随即传开。 “为了挖掘更多有潜力的演艺人员和歌手，轻舟文化将开办艺人培训班，预计每年两期，每期招收学员五十人……学员通过考核者，可直接与轻舟文化签订合约，并参与到轻舟文化正在投拍的影视作品中，担任重要角色。” “本培训班不收取任何学杂费和手续费，学员培训期间，吃住费用也由公司承担。” “报名参加本培训的学员将接受至少至少三轮的面试，在任何一轮有突出表现的学员都有机会进入本培训班学习。” “本培训班除将邀请全国优秀的名师专家授课，还将为各位学员请来圈内影帝、影后、歌王、歌后等重量级嘉宾亲自到场授课，分享实践经验。” …… 轻舟培训班的招生介绍和简章发出之后，立即在线上线下掀起轩然大波，业内人士当然清楚轻舟文化这一举措的用意，无非就是摆脱影视学院的束缚，自主招生，自主培养艺人，增加和明星大牌艺人之间谈合作时的底气，一定程度地遏制当前偏失衡的艺人市场，而在圈外人看来，特别是对那些拥有着明星梦的年轻男女们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天赐良机。 相比于轻舟培训班来说，国内所有影视戏剧学院都显得黯然失色，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 比师资，轻舟文化不仅能请来国内最顶尖的专业教授级人物，更能随时邀请到业内超一线的明星来授课，甚至运气好的话，还能听到宁轻舟亲自上课。 经过这些年的积累，宁轻舟的公众形象已然是明星中的明星，大牌中的大牌，能听他上一节课，哪怕是听他随便说说自己的一点经历，也足以令人热血沸腾。 宁轻舟是头条最多的明星，甚至在国外，都是热门话题的常客，而他创立的轻舟文化则是世界上最具潜力的文化公司。 没错，轻舟文化现在的底蕴和实力在国内尚且不能算第一，但是它的业务范围，公司人脉，作品质量，以及手握的资源，不输任何公司，包括建安这种大鳄。 所以现在每年争取要加入轻舟文化的新人和已经成名的明星的数量一直在往上增长，做歌手的，有机会拿到宁轻舟的歌，演员有机会参演叫好又叫座的影视剧，这样的公司，谁不想进？哪怕就签一年，当去镀镀金也好。 线上线下的讨论很快呈现一种席卷之势，公众的声音也迅速分成两派，一边是为轻舟文化这种为所有有梦想的人提供这种机会的做法大声叫好，热情讴歌，一边是因为怕被抢蛋糕的团体或者个人出面激烈反对，他们认为宁轻舟这种做法会搅乱整个学校招生的秩序，会带坏三观体系不曾建立起来的年轻人。 其实文娱集团建立明星培训班不是轻舟文化首创，国内开办培训班的集团公司已经有不少年的历史，而有些娱乐业发达的国家更是有一整套明星培训计划，从培训、出道、炒作、走红，全由一个专业团队跟踪操作。 即便如此，轻舟文化的这个举动还是挑动了很多人的敏感神经，实际上，在这些反对者看来，如果是另外一家公司来开这个培训班，他们都能接受，唯独由宁轻舟来运作这件事，他们才会显得忧心忡忡，原因也很简单，轻舟文化的发展太迅猛，又太稳定，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都不会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而是隐藏深意。 比如，他们建立“五楼十二城”，除了打造专属于自己的影视城，同时还有跟政府方面加强合作的意图在，而且拥有自己的影视城，此后就再也不用担心高峰期拿不到拍摄场地，或者被坐地起价的难题了，而开办明星培训班，则是跟全国所有影视戏剧学院高校抢夺生源。 轻舟文化有宁轻舟这个金字招牌，有和国外巨头公司保持长期合作的独特优势，有辉煌的成绩履历，这些东西对一个梦想于在娱乐圈发展的年轻人来说，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此外，轻舟文化的培训班不要学杂费。 如果轻舟文化和政府部门沟通成功，这个培训班转眼就会发展成为一个学校，然后被纳入到每年的高考填报志愿体系，如果这件事落成，新戏、上影等高校立即会落入第二梯队，那样一来，轻舟文化几乎可以抢走每年排名前五十的所有优秀学员。 反对归反对，轻舟文化前进的车轮是大势所趋，现在国内几乎没有任何一家同行愿意站出来反对轻舟文化，尤其是建安和轻舟文化默契休战之后，轻舟文化大鳄的地位已经初见雏形。 早在一一二年，赤壁论坛就有网友用“娱乐教父”这样的字眼来称呼宁轻舟，国内一些影响力较大的人物杂志也开始用“文艺权利”这样的词汇来描述宁轻舟当前的位子，有些事情宁轻舟和轻舟文化都没有刻意去做，但是那些荣誉和称号却是不期而至了。 一一四年秋，轻舟文化在寸土寸金的清流区租下一栋七层的大厦作为公司新的办公室，一周之后，轻舟集团就正式挂牌成立了。 如同当年曹雨琴和宁轻舟说过的那样，当有一天公司做大了，成为航母级的集团，她的经纪人部也要自成一个体系，于是在轻舟集团成立之后，曹雨琴随即升职成为集团下雨琴经济公司的总裁。 轻舟集团成立之后，宣布的第一个大项目是和美国好莱坞霸主级的影业公司派拉蒙合作的新电影《教父》，项目宣布之后，有很多人猜测这部电影会不会就是拍宁轻舟的自传。 无论如何，这又是一次吸引了全世界目光的合作，派拉蒙总裁和宁轻舟握手的照片当天就登上了世界各地媒体的头条。(未 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五章 轻舟帝国（中） 十月，新海下了一场大雨，朋来六人组在黄鹂和陈千帆家搞聚会，定期聚会已经成为六人组的一项传统，以家庭为单位，轮换组团，今天正好是轮到黄鹂和陈千帆他们家。 六人组的聚会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每次聚会的时候，各家必须出一位男士出来做一道菜，如果无法完成这项任务，那么这位男士需要负责此次聚会所有的洗碗工作。 有鉴于此，如今的江建中、宁轻舟和陈千帆多多少少都掌握了一些烹饪技巧，而且背地里没少下功夫，毕竟真正吃饭的时候，几位裁判女士会对男士们烧出来的菜进行毒舌的点评。 现在宁轻舟正在厨房为大家做意大利面，他刚炒了一盘咸蛋黄茄子，据他说，这是他此次聚会要逆袭江建中的一道菜，因为在之前的聚会中，江建中一直蝉联着厨艺第一的地位，陈千帆和宁轻舟几度扬言要把他推下第一的宝座。 “宁董事长亲自下厨，多么难得啊，这个画面一定要保存下来。”轻舟集团成立之后，宁轻舟成为名符其实的董事长，在外界看来，这个董事长的身份意义非凡，即使连好莱坞那些巨头公司听到这个名字都要礼让三分，但是在陈千帆和黄鹂家，“宁董事长”只是一个供大家调侃的称呼。 陈千帆、黄鹂、江建中等人站在厨房门口笑着议论着：“集团已经成立，去美国敲钟还远吗？” “董事长什么的太俗气，舟哥最牛的身份永远是歌手，我现在只要把这些照片发出去，写上“宁轻舟在下厨”，保准立马会成为热点话题。”黄鹂说着又咔咔咔拍了几张。 “诶琴姐，舟哥现在的出场费是多少？” 曹雨琴边剥橘子边答道：“看心情，心情好的话，几百万就可以，心情不好的话。几千万也可以。” 陈千帆点着手道：“所以各位，今天我们吃的这顿饭很可能是千万元大餐。” 宁轻舟专注而认真，丝毫不为大家的调侃而打扰。 曹雨琴塞了一瓣橘子到嘴里。道：“不过话说回来了，系围裙做饭的男人真的蛮性感的。” 江寒雪赞同道：“相比于他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样子，我更喜欢他现在这样。” 曹雨琴道：“那也是因为他有条件在舞台上光芒万丈，所以我们才觉得他现在这样更有魅力。更难能可贵。” 大家都点头赞同，宁轻舟忽然回头说道：“大家都别急，马上就好。” “不急不急，舟哥你慢慢来，我还没拍够呢。”黄鹂这时已经化身脑残粉，虽然已经是做了妈妈的人。但是追星的少女心一如当年。 宁轻舟这时亮起锅铲。摆了一个造型。 江寒雪故作花痴状道：“我可以这样看他看一年。” 曹雨琴道：“你们今天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记得家里还有单身猫。” 黄鹂道：“琴姐你那是不愿意谈恋爱，以你现在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啊。” 曹雨琴道：“我想找一个可以不坐宇宙飞船就能飞上月亮的，这样的有吗？” “这样的人不存在啊。我的意思是存在于真实生活中的。” 曹雨琴笑道：“那说明我喜欢的不存在于真实生活中。单身和谈恋爱都一样，习惯就好。” 一会宁轻舟做好面，大家正式开饭。 叮叮叮几声脆响，六个玻璃杯碰在一起：“友谊天长地久！” “友谊天长地久！” “干杯。” 等到稍后的品菜环节，大家终于得以见识宁轻舟自诩要将江建中第一的位子抢走的咸蛋黄鸡蛋。大家吃了之后，果然惊讶，认为这道菜的确可以代表宁轻舟当前的最高水平，不料江建中这次竟然也是有备而来，直接为大家奉献了一道“三文鱼刺身”。 大家对宁轻舟的咸蛋黄茄子十分看好，啧啧称赞，但在最后投票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地把票投给了江建中。 号称“一法破万法”其实是破罐子破摔的陈千帆，一如既往地为大家带来了西红柿炒蛋，也一如既往地和宁轻舟并列第二。 “舟哥，你也不要灰心。可能是大家擅长的领域不同，比如你擅长的方面是写歌唱歌，管理公司这些……” 宁轻舟道：“这种安慰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然后极为不甘的看着江建中：“下次聚会再战。” 江建中摊摊手：“随时恭候。” 吃完饭之后，大家窝在沙发里聊天，享受这难得的小聚时光，这样的气氛下，连外面的雨仿佛都显得温暖了许多。 第二天，宁轻舟和江寒雪去了美国，《教父》如今已经正式开拍，宁轻舟需要过去沟通一些事务，探探班，看看拍摄效果，到今天，宁轻舟已经具备只看一小段成片就能判断整部电影水平的境界，特别是对这部他已经看了五六遍的电影，更是一眼就能分出优劣。 “不得不说，宁先生你的眼光是非常准确的，现在看来，让白兰度来主演这部电影，是最明智的选择。” 宁轻舟到了拍摄现场，跟导演弗朗西斯交换了一下意见，弗朗西斯对他当初力排众议选择白兰度主演这个角色的做法大加赞赏。 “是白兰度阁下演技高，我是碰到好运气。” 探班结束之后，宁轻舟问江寒雪：“什么感觉？” “首先是演员，感觉每个都好厉害，从主角到配角，看上去他们就是他们所表演的那个角色，好像是天生的一样，我们国内就却缺乏这种演员。” 宁轻舟道：“演技高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和距离感也有关系，因为他们都是外国人，我们对他们的生活方式不是很熟悉，对那些演员的生平和八卦也很少关注，因此看到他们表演时，会纯粹地从角色出发去做出判断，在这之前我们对他们的认知是一张白纸，因此他们在电影里面呈现出来的样子就是我们以为的样子，所以才会觉得他们表演传神。 相反，我们一直觉得国内演员演技不足，表演不真实，不走心，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我们先入为主的挂念，看到一个明星出来之后，我们脑子里第一反应不是他的角色，而是他最近的八卦。” 江寒雪点点头，道：“好像也是。” 两人说着一起去附近的餐厅吃了饭，随后回到酒店。 到一一四年的十一月底，轻舟文化的培训班已经筹备完毕，按照计划，他们的第一批招生会在一一五年的二月份开始。(未 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六章 轻舟帝国（三） 江晓出生于92年，今年刚好22岁，是湘楚大学三年级英语系的学生，同时还担任着校学生会文娱部部长一职，擅长国标、拉丁、肚皮舞等舞蹈，钢琴过了十级，自导自编自演的话剧曾经获得过全省大学生话剧大赛的银奖。? 多才多艺加上相貌出众，使得她稳居湘楚大学校花排行榜前三名，是绝对的女神级人物。 女神晓在1o岁那年，听到偶像组合tins的一新歌《下一站天后》，继而认识了隐退三年突然复出的宁轻舟，随即就立下了以后要做大明星的志向，从那天之后，她就开始认真练习钢琴，学习各种舞蹈，初中、高中一直是学校的文艺骨干，进入大学的第二天就被校文娱部招进组织，大二下学期成为文娱部部长，一定程度地弥补了她没能进入上京影视学院的遗憾。 在大学的几年，江晓积极参加学校各项文娱活动，也曾报名参加过“神州之声”、“全国大学生风采大赛”以及“神州小姐海选”等电视节目，虽然成绩都不是非常亮眼，但态度是不言而喻的。 因此当轻舟文化挂出培训班的消息时，江晓第一时间下载了报名表格，毫不犹豫地填了信息、录制了一小段视频，然后和身份证复印件一起寄了过去，在寄出报名表格的第一天，江晓失眠了，她想了一晚上进入培训后之后的事情，想到认识哪些人，见到哪些明星，甚至暗暗意淫了一下和宁轻舟来一场霸道总裁看过来的浪漫邂逅。 在江晓的想象中，她先是成功地通过了报名简历筛选，然后进入了第一轮面试，在第一轮面试中她表现突出，引起了主考官们的注意，在后面的面试中越战越勇，终于杀到了最后一轮面试。不过她在参加最后一轮面试的时候，因为堵车（也可以是别的原因），她迟到了，匆匆赶去的时候恰好在电梯里碰到宁轻舟…… 又或者是。由于她的突出和抢眼，宁轻舟亲自来面试了最后一轮，然后她的表现成功惊艳了宁轻舟，她的面试还没结束，宁轻舟当场就拍桌而起。指着她说：“就是她！” 总之，就是各种偶像剧小剧场，脑子里各种画面，各种偶遇邂逅，在这之后，她又开始幻想培训完以后如何参演了影视剧，如何大红大紫，如何做一个万众瞩目的明星……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查邮箱，当然空空如也。报名才刚刚开始，截止日期在一个月后呢，不急，慢慢等。 这个月对江晓来说，无疑是有史以来最漫长的一个月，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江晓在一一五年来临前的一周，收到了轻舟文化的回信：“江晓小姐，您好，报名简历和表演视频我们已经通过审核。请于一一五年1月5到1月7日之间到轻舟文化总部参与第一轮面试……” 回信里除了介绍了一些要准备的资料，还提醒了一些注意事项，江晓接到这个回信，坐在电脑前愣了半天。然后突然跳了起来，兴奋地大叫大跳：“过了过了过了过了！” 反复把邮件了看了十几遍之后，确认了信息无误，内心的激动还是无法平复，那种感觉，比当初接到湘楚大学录取通知书兴奋多了。 关了邮件。重新登录现邮件还在，终于放下心，知道不是对方误，知道这邮件不会不翼而飞，然后她在寝室的群里留言：“今晚请客！”在文娱部的工作群里留言：“明晚请客！” 大家都好奇地问：“怎么了晓晓，谈恋爱了？” 江晓这时正心旷神怡、只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美好，每个人都那么友善有爱，她把轻舟文化的截图到了群里。 免不了一串膜拜和撒花。 虽然只是一个面试通知，但对这些大学生来说，已经具有足够的冲击力和震撼力，特别是文娱部中还有其他人偷偷寄了简历但没被选中的，更是知道这个回信是多么难得。 那可是轻舟文化，宁轻舟的轻舟文化，放眼全国，现在还有哪家公司的风头能盖得过这一家？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进入轻舟文化，轻则成为国内一线，突出的直接成为国际巨星，在好莱坞的星光大道上按下永恒的手印。 名利双收。 万众瞩目。 星光灿烂。 光宗耀祖。 嫁给高富帅。 成为歌后影后。 走上人间巅峰。 震撼所有熟人。 …… 在江晓这些同学们看来，娱乐圈的名利诱惑在这里显得特别具体和触手可及，只要跨过那道线，一切都唾手可得。 这个消息迅在湘楚大学内部传开，而且根据三人成虎的定律，传到最后，毫无例外地传成了“江晓被轻舟文化培训班录取了”，等到两场请客下来，这件事几乎被坐实了。 那段时间，江晓的朋友突然多了起来，虽然她以前的朋友也不少，但那件事之后，连一些老师也主动和她联系，及时表达关怀，为以后接受记者采访积累素材。 “啊，江晓啊，这个学生很不错，当年她还没有现在这样有名的时候，我就看出她的潜力，不可限量……” 卢采，男，88年出生，上京影视学院导演系毕业，现在自己在上京做工作室，自拍自导自演搞笑网络视频，也接一些视频广告。最辉煌的履历是曾经创作过红极一时的网络系列视频“我是认真的”，累积至今，总点击已经破亿，在网络上颇有一点小名气。 轻舟文化当初大规模招聘时，他也投了简历，并且寄了十段自己恶搞宁轻舟歌曲和电影的视频，本意是走逆向思维以引起宁轻舟的注意，结果被面试官以“恶搞的太束手束脚，不够彻底，因此笑点也不到位”的理由拒绝了，卢采看到回复差点一头撞到电脑屏幕上。 按照他最初的想法，十段恶搞视频一段比一段狠，但是后来考虑到可能会引起面试官们的不适，或者激怒宁轻舟本人，因此后来做了调整，没想到反而因此没能通过，等他再次制作好新视频的时候，招聘已经结束，而他心里多少也有点没自信，干脆放弃了投寄。 第一次和轻舟文化失之交臂之后，卢采一直安慰自己说不招聘自己是他们的损失，是他们错过人才，他要去建安，帮助建安打脸报复，然后不久之后轻舟文化制作并投资的电影《泰坦尼克号》就创造了世界票房纪录。 卢采在读书的时候，就对自己的才华十分自信，做出《我是认真的》之后，那种自信更是达到了一个巅峰，开始筹备自己的大电影，不过在创作大电影剧本的过程中，整个人才陷入困境，才认识到网络短视频和影视剧之间的差距，即使是那些他在其他电影里看到并不屑的桥段和画面，他现在都做不出来，这一点不需要具体形成影像，在文本阶段，他就已经意识到。 任何一个故事的成型和制作都没那么容易，一段长达两个小时的故事，中间的承转启合，冲突设置，包袱设置，人物形象设置等等各方面都需要考虑和照顾到，其容量绝不是一段恶搞视频所能够涵盖的。 卢采的第一个大电影剧本前后写了十几个开头，做了十几个大纲，没有一个写完十幕戏的，大多数在三幕戏之后就愤而撕了稿子，因为他现他在剧本中不知不觉就写到那些他曾经深恶痛绝的桥段和对白。 他想每一场戏、每一句对白都有创新，都和别人不一样，这样一来，他每场戏每句对白都变得很奇怪。 卢采很痛苦，很受打击，他觉得自己距离大电影梦很遥远，比他所作的所有网络视频都要遥远。 然后他看到了轻舟文化挂出来的培训班，自尊心稍微抵抗了一下，随即就动摇了，然后他录制和剪辑视频，下载报名表，填好信息，复印身份证，最后把电子和实物版一并寄出，等待回音。 不出意外地，卢采的过往履历非常加分，他很快收到面试通知，在看到轻舟文化的回复邮件时，他强作平静，反复在心里告诫自己：没什么，这很正常。 可是一旦想到以后可能和宁轻舟一起工作，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 整个神州国，像江晓那样充满梦想的女大学生有很多，像卢采这样在社会上打拼了几年、且已经有了一定积累的文艺青年也有很多，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只要他们对轻舟文化有期待，对宁轻舟有期待，他们在看到这样的回复邮件时，都无法掩盖内心的喜悦，当然，更多和他们相似的年轻人，始终没有收到通过的邮件。 一次培训班学员的招聘，谈不上优胜劣汰，但无论如何，当他们拿着面试通知出现在轻舟文化总部时，他们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轻舟帝国（四） 轻舟文化公布培训班的消息不久，这个话题就被网友们自行炒到热门话题榜，庞士元的团队甚至都没来及出手，最后他们只做了一些技术上的攻略和普及，然后成了热门话题的参与者。?? 到了这个时候，宁轻舟和轻舟文化的一举一动都足以在业内掀起滔天波澜，有记者说“宁轻舟打一个喷嚏，整个娱乐圈都要感冒”，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所以，培训班的招生简章挂出来之后，关注到这件事的人不只江晓这样的大学生以及卢采这样的文艺小青年，还有很多在业内已经小有名气的二三线歌手和艺人，他们没有托关系，没有让经纪人找后门，而是老老实实地下载报名表格，录制审核视频投递给轻舟文化，等待回音。 因此，复试当天，现场来了不少业已出道的明星，他们有的参演过某部大片，有的开过个人演唱会，有的担纲过某部电视剧的主角……总之，他们的出现给其他学员增加了极大的压力，不过其他学员看到他们也是一副认真准备面试的认真模样，心里稍稍轻松了一点，看来即使是明星也要和普通学员一样，要接受轻舟文化的层层考核，要像他们一样认真准备，没有任何后门可走。 为期一周的三轮面试就这样正式开始，面试竞争的激烈程度几乎过所有人的预期，轻舟文化方面给出的面试题目并不刻意刁钻为难，但是每一题都要求做到精致才有机会，倒不是面试官太严厉太苛刻，而是竞争者们的水平太高，有时候输赢就在方寸之间。 每一轮面试都有男生女生捂着嘴巴痛哭着跑出去，有些心理素质稍差的学员，甚至直接选择放弃，pk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淘汰，放弃也是淘汰，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不愿意面对pk的惨烈场面。 江晓和卢采如履薄冰地过了第一第二轮面试，神经高度紧张，他们看着搭档离去，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看着对手离去，也不觉得欢喜，他们现在只想做好自己，挥出自己最大的潜力，至于能走到哪里。他们已经不在意了，或者已经深藏心底了。 到了第三轮，开始有明星被淘汰，看着年纪不大的女艺人被淘汰后，坐在椅子上哭泣的画面，另外的学员才更进一步地意识到这次面试的难度之大，同时对轻舟文化的强大也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们连送上门的明星都淘汰和得罪，这得是一个多么骄傲、多么牛气、多么高逼格的公司。 那个女艺人的经纪人站在旁边给她递面纸，一句抱怨不敢有，这位经纪人曾经为了这位女艺人争杂志封面的名字排序跟杂志主编纠缠了一周。可是当面试官宣布晋级名单没有报这位女艺人名字的时候，她却没有上前去理论，倒不是说她不敢得罪轻舟文化或者宁轻舟，而是她不想给轻舟文化和宁轻舟留下不好的印象，那样的话，以后可能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而且，轻舟文化的这次面试全程透明公开，所有参与面试的学员都是观众，来不得半点虚假。 即使不这么做，现在也很少会有人再去怀疑轻舟文化的动机。 江晓和卢采自觉勉勉强地通过了前面四轮面试。终于来到最后一轮，到了这个时候，现场只剩下六十几位学员，这六十几位学员还要被淘汰十几个。那种残忍的感觉弥漫着整个面试现场，休息的间隙，几位面试官不停地在交头接耳，然后主面试官离座去打电话。 剩下的学员也在低声交流着。 “走到最后一轮，我已经心满意足，感觉这几天学到的东西。比我大学四年学到的还多。” “是啊，以后履历上写上坚持到轻舟文化培训班面试最后一轮，也会加分不少。” “就是可惜没能见到宁轻舟本人，我还带了笔记本要他签名呢。” …… 十分钟的休息很快结束，主面试官回来的时候跟大家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刚刚跟公司经纪人部总裁曹总沟通了一下，说了一下面试的情况，曹总当即决定，剩下的六十三位学员，只要个人有意愿，每一位都将获得我们公司即将投拍的最新电影的试镜机会，而且，被淘汰的十三位学员将拥有明年报名培训班的优先权。” 面试官这个通知下来，在场的学员无不暗暗庆幸没有主动退出面试，既然是试镜，就肯定不是随随便便的龙套，能在轻舟文化的影视作品中拿到一个角色，对他们来说意义重大，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个表演机会，而是会引起连锁反应的多米诺。 如果能通过试镜，就能顺利参演轻舟文化的影视剧，如果能顺利参演，就有机会好好表现，如果表现被看中，就有机会参演下一部影视剧，得到更重要的角色，以此类推…… “然后就是，”主考官继续说道：“宁总等会会过来。” 如果说大家听到第一个消息还是在暗喜，那么当他们听到主考官宣布宁轻舟等下会来的时候，大家已经不再压抑自己的声音，现场一阵惊喜的议论，这些惊喜中，并非全部是因为崇拜宁轻舟，有些是出于本能的表演，毕竟要来的人是这个********的真正掌权人，是能一言改变他人的命运的级巨星，是那些面试官们的最**oss，如果表现得太过冷淡，难免会给面试官留下不好的印象。 当然，更多的惊喜还是源于对这位传奇人物的好奇，以及终于能亲眼见到的荣幸。 最后一轮面试正式开始的时候，大家仍旧没有看到宁轻舟的身影，但是这个时候大家既不敢去问面试官，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关注这件事，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全力以赴通过最后一轮面试，尽管剩下的六十人都有参演轻舟文化作品的机会，但是一路走到现在，没有人愿意去做那被淘汰的六分之一。 最后一轮面试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简单，不是难易程度上面的简单，而是形式简单，不再做现场激烈的pk对抗，不再临时组人配戏，不再限定曲谱填词，或者限定歌词谱曲——而是每个人一段即兴演讲。 “演讲的主题不限，但是要求每个演讲者在进行演讲之前先介绍一下自己的人物设定，也就是说你可以是老师，可以是医生，可以是总统，可以是明星，根据你自己的人物设定，然后表一段即兴演讲。” 看上去非常简单，但实际上这一题既考设定人物的能力，又考对人物角色的理解以及考表演功底。 “五分钟时间准备，随机开始。” 就在这个时候，大家看到坐在前排的六个面试官一起站了起来，然后一男一女两个人走了进来。 “宁轻舟！”有人认出那男的身份，不自禁地叫了一声，然后现场一阵议论声，宁轻舟微笑跟大家打招呼，然后问面试官：“到哪里了？” “即兴演讲。”主面试官回答道，表情不再是面试时那么严肃。 宁轻舟点点头，说：“大家别管我，继续准备吧。”说着和那个风姿绰约的女人一起走到最后面坐下。 不知是错觉，还是人到了一定地位就自然而然形成某种气场，宁轻舟进场之后，大家都明显感到屋内的气候生了变化，特别是当他们看到那六个如魔似怪的面试官礼貌起身，谦虚回话时，更加有这种感觉。 不动不摇，也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这或许就是名气和一个集团领袖身上应有的气质吧。 最后一轮面试进行得非常快，因为即兴演讲非常考验人的心理素质，因此最后一轮的差异也非常明显，不过这种淘汰很大程度上不是考验大家的真实水平，带着点运气的成分。 就好像有些公司的变态hr有时候连看都不看简历，直接扔了一半，别人问为什么，他们回答说，这些人运气差啊，不然简历怎么会被扔？ 轻舟文化培训班第一期的五十位学员就这样正式出炉了，看完了最后一轮面试的宁轻舟这才走到前面，先跟面试官道谢，然后跟留到最后的五十位学员颔致意：“先恭喜大家，然后是欢迎大家加入到轻舟文化这个大家庭，三年后，希望大家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谢谢。”(未完待续。)xh:.218.2o4.13 第一百六十八章 轻舟帝国（五） 随着轻舟文化培训班的正式开课，社会上反对的声音逐渐烟消云散，对很多反对者来说，他们最担心的是轻舟文化此举会大量抢夺生源，让他们成为捡破烂的二流学校，经过这次残酷的招生之后，大家打消了这个疑虑，轻舟文化不是要跟大家抢学生，只是想招一些精英学员而已，就招生的整体情况来看，影响并不大。 当然，打消对轻舟文化的质疑是他们放弃抵制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们抵制了那么久，终究毫无作用，在网上更是被网友喷得一塌糊涂，如今有台阶摆在眼前，不下白不下。 第一期培训班前后共持续一年的时间，五十位学员原以为进了培训班就要开始逆袭人生的精彩生活，不料接下来的培训日子让他们感受到了“一切都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因为接受培训的过程从某种角度来说，比他们当年备战高考还要紧张，同学之间为了给培训老师留下好印象，为了能在轻舟文化的影视剧中拿到更好的角色，彼此间的竞争几乎全摆在明面上了。 尽管如此，开班以后，还没有出现一过一起学员间彼此闹矛盾或者背后穿小鞋的事情，因为在开班的第一天，培训班班主任曹雨琴跟大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培训班第一条铁则，不准因为专业以外的事情跟其他同学闹矛盾，耍阴谋诡计陷害其他同学是本班级的红线。” 娱乐圈是名利场，争名夺利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宁轻舟和曹雨琴商议班级规则的时候，尤其强调了这一点：“我希望这一年下来，他们除了学到自己想要学习的东西，还能收获额外的友谊或者爱情，善良是我们轻舟文化最要看重的品质。” 曹雨琴同样把这句话转达给了五十位学员。 培训班学期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班级里已经有二十多位学员和轻舟文化直接签了约，然后参加了轻舟文化史诗历史剧《三国演义》的试镜。 到这个时候，这二十位学员才深刻地觉得之前经历的一切难题都值了。 一一五年底。也就是轻舟文化培训班第一期即将结束的时候，五楼十二城主城也正式竣工，接下来就是周围设施的组建，据估计。应该还需要一年的时间，宁轻舟也不催工，只说：“希望《三国演义》的拍摄能赶上场子。” 一一六年对宁轻舟和轻舟文化最重要的事情除了五楼十二城和《三国演义》，还有就是和派拉蒙合作的新电影《教父》的公映。 一一六年3月，经过宁轻舟多番努力。最终达成了《教父》的全球公映，包括神州国。 这部电影在票房上未能实现越《泰坦尼克号》票房神话的神话，但是在口碑上形成了对电影界摧枯拉朽般的横扫之势。 “这无疑是一部迄今为止最伟大的黑帮电影！” “权利、家族、罪恶、爱情、友情、忠诚、背叛……这部电影堪称男人们的圣经。” “这部电影让我见识了最优雅的挥着屠刀的绅士。” “这部电影在故事的讲述、氛围的渲染、人物的塑造、人生哲理的阐释都达到了一个崇高的地步，这几乎是近五十年来最伟大的电影，没有之一。” …… 《教父》的如潮好评，使得行公司事先准备的近百万美元的软文失去了用武之地，因为行方现，这些软文的质量和煽动性甚至比不上某些观众自己出来的评价。 “这是一部值得反复看十遍百遍的神作！” “已经三刷，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周末四刷。票已买好。” “如果说《泰坦尼克号》是一部值得女性乐此不疲进入戏院的电影，那么《教父》则是男性版的《泰坦尼克号》，它值得世界上所有男性进电影院看一遍。虽然一遍是完全不够的。” 除了这些充满号召力的短评之外，还有大量专业、文笔兼备的长评，比较著名的几篇有“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所谓男人必看的电影，如果有，就一定是《教父》”、“he11o，柯里昂先生”以及纯从电影技巧方面入手的长评“电影《教父》是怎么拍出来的”等等。 在全球范围内的某些权威电影网上，《教父》这部电影创造历史般地取得了百分之百的全好评评价，俗话说。任何一部电影都会有人批评，但是《教父》却在这些权威的电影网站上取得了这样的逆天口碑。 当然，面对这样规模的好评，即使有观众想站出来批评两句。 也会等这一波风潮过去，不然肯定会沦为“没看懂”、“低俗的玩意”、“浅薄”、“脑残”以及“你还是去看动画片吧，那比较适合你的智商”的境地。 网络世界的生态环境就是如此，正面的如此，反面的也是如此，所幸这部电影的黑点着实不多。或者优点太多，只要认真看完一遍，总能找到某一处、某一个场景或者某局台词能打动自己。 强悍的口碑酵为电影的票房提供了坚实的保障，影片档期过半，全球的票房收入接近了五亿美金。这个时候，在美国生了一个小插曲为这部电影的传奇性增加了锦上添花的一笔。 一一六年4月的一天，美国耶鲁大学二十几位热爱电影的学生筹钱包了夜场集体观看《教父》，然后他们在观影的过程中，分工合作，全程背诵电影的台词，他们把这个过程拍成了视频上传到社交网络，立即引爆了网络世界，视频的点击量疯狂的增长，那二十几位大学生也因此成了网络名人。 毫无疑问的是，《教父》里面有太多经典的台词，这些台词散出来的光芒，经得起岁月的长久洗刷。 “永远别让你的敌人知道你想什么” “永远别恨你的敌人，那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我准备向他提出一个他不可能拒绝的条件。” …… “一个人只有一种命运。” “是敌人就更要接近他” “最微不足道的人，如果他时刻留意的话，总会有机会向那些最不可一世的人报仇雪恨。” “不懂得陪伴家人的男人不算是真男人。” …… 这些热情的观众在个人社交网络上面写道：“我热爱电影里的每一句台词，我喜欢电影里每个人说台词的方式。” 《教父》经久不衰的魅力除了故事本身的厚重感，和这些演员的伟大表现也不无关系。 一一七年的奥斯卡，《教父》众望所归的独领风骚。获得了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和最佳编剧等几项重量级奖项在内的六个奖项，在最佳影片的颁奖典礼上，电影出品方代表宁轻舟表获奖感言说：“感谢大家支持我们电影的最好做法是——拍一部续集。” 《教父2》随即正式启动。 不过，对于《教父》拍摄续集的看法。网友们反应不一，主流的观点当然是表示期待，但也有许多死忠对续集表示担忧，因为纵观世界电影史，无论多么伟大的电影。续集都会在质量上大打折扣，对第一部电影的观感造成不利影响，在这些影迷看来，《教父》是不容亵渎的。 尽管如此，电影还是在这种支持和争议声中悄然开始了，改变影迷们看法的唯一做法就是给出一部质量上乘的续集。 随着《教父》的巨大成功，宁轻舟和轻舟文化的世界影响力又上升了一个台阶，这个时候向轻舟文化出投资申请的公司已经过一百，其中不乏一些蜚声世界的庞大财阀集团，面对这些带着难以想象的诱惑的合作邀请。公司高层无不动心，席财务官甚至带领团队接连作战三天，对百家公司做了详细而精准的审核报告和利弊分析报告，择出十五家最合适合作的公司，准备依靠大数据一举说服董事长。 面对高层的频繁暗示和请求，宁轻舟次展现了集团领袖独裁的一面，强悍地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并明确地表示集团暂时不考虑上市，以及集团暂时不考虑接受国外财团的投资。 宁轻舟的两项决定在公司高层之间产生了很大的震动，私下交流的时候。也都表示不理解，不过再过分的话倒也没有多说，毕竟轻舟文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基本是宁轻舟一人带过来的。公司推出的所有赚钱项目基本都与他有关，这个关系不止是决策，还有项目内容的本身。 那些传唱大江南北、四海七洲的经典歌曲就不说了，国内出品的电视剧、电影，和好莱坞合作的大片，但凡是为公司赚钱的作品。没有哪一项不是他亲自参与的。 轻舟文化的核心生产力一直是董事长宁轻舟。 因此当他第一次对整个集团说“不”的时候，集团再没有人敢继续挑战他的权威。 一口气拒绝了那么多影响力巨大的财阀集团，轻舟文化接下来要面对的压力也是可想而知的，公司高层不敢再提上市和接受投资的事情，他们开始转而渲染这种压力，试图迂回地对宁轻舟进行施压，一一七年二月，宁轻舟开了三个背后挑事的高管，才算将这股歪风邪气压了下去。 “除了宁总，轻舟文化没有任何人都可以运转下去。” 三位职位举足轻重的高管被开除之后，大家更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就在大家以为轻舟文化将继续维持资金现状的时候，五月份的一天，公司高层会议，宁轻舟突然宣布将和一家名为“龙传”的新投资公司联合美国一家名为“spincat”的公司共同成立了一个电影制片厂，名字叫做“造梦工厂”。 造梦工厂成立之后，轻舟文化之前面临的各种压力随之迎刃而解，外界人士对这个电影工厂的认知和解读是宁轻舟为了更好的整合好莱坞等外国资源，进一步扩大轻舟文化的影响力，但内部人士，且是内部人士的和高层和专业人员才隐隐嗅到轻舟文化合作的那两家合作公司的不同寻常。 好久不见咖啡馆，宁轻舟和曹雨琴坐在专座上聊天喝咖啡，曹雨琴终于也忍不住好奇问起造梦工厂的事情，宁轻舟笑着说了句“琴姐终于问起来了”，然后耐心解释道：“龙传的背后是神州工艺，至于spincat背后……”宁轻舟伸手在桌面上写了一个m开头的字母。曹雨琴看了之后，先是面露惊讶，然后释然地点点头。 “他们最大的那个股东喜欢《教父》，所以就弄了这个皮包公司过来合作。”宁轻舟调侃道。 曹雨琴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偏了偏头问：“你是怎么联系到他们的？” “就是用你之前那个招数啊，先跟a说b会跟我们合作，再跟b说a要跟我们合作，然后就搞定了，当然。再搞定一个c，这个电影工厂就彻底大功告成了。” “还bsp; “当然，我们跟神工代表咱们祖国，spincat代表美国，再在欧洲找一个合伙人就圆满了。” 听着宁轻舟开玩笑似的说出这番话，曹雨琴心中一阵纳罕，因为她非常清楚宁轻舟要找的这个欧洲合伙人也不会多么简单，好奇问：“那么这个欧洲合伙人有目标了嘛？” “嗯，已经有了，现在在跟他们一个代表保持联系。处于互相观望的阶段，等有结果，我告诉你。” “嗯。” 原以为得罪了那么多重量级的公司，轻舟文化会面对难以想象的压力，没想到宁轻舟转眼之间拉到了这几位如此重量级的盟友，国家企业和庞大财阀，这样级别的合伙人，基本可以镇住全世界所有企图对轻舟文化进行恶意打击报复的集团或者个人。 最绝的是，宁轻舟还是将轻舟文化拔了出来，保证了它的独立性和完整性。 娱乐公司做到这个地步。终于有了“帝国”的雏形。 一一七年下半年，轻舟文化再度启动武侠电视剧的计划，计划公布了《天龙八部》、《笑傲江湖》、《鹿鼎记》以及《楚留香传奇》等几部作品，据轻舟文化言说。这些作品的主要场景将在即将竣工的五楼十二城进行取景，拍电视，宣传景点，两相结合。 如今轻舟文化有了成功武侠剧制作的先例，再度回归武侠题材，自然赢得了广大武侠迷们的热烈欢迎。尤其是随着轻舟文化的日益壮大，和外国影视公司的合作加身，轻舟文化的影视剧技术也势必达到了另外一个程度，因此电视剧的制作质量可以保证。 九月，宁轻舟去了一趟英国，待了一周的时间，回国的三个月之后，一本名为《哈利波特》的魔法小说席卷全世界。 一一八年元旦，德国一家公司“faust”加入造梦工厂，宁轻舟所谓的神州国、美国和欧洲三角构造至此圆满成形。 同一年，《三国演义》在中国热播，《教父2》公布上映档期，造梦工厂制作的第一部电影《哈利波特》电影正式启动…… 当初那个小小的轻舟文化，如今已经赫然成为举世瞩目的********，和当初的老大哥们建安、东吴和桃园兄弟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成为他们无法望其项背的真正大鳄，曹孟德去世之后，曹家和司马家的夺权大战还是不可避免的生了。 曹宪在轻舟文化的支持下，上演了一出“公主归来”，随后，轻舟文化正式进入建安集团，斩下了17%的股份，成为仅次于曹氏姐弟的第二大股东，而司马家则完全出局。 轻舟文化对建安的染指让桃园兄弟和东吴文化都感受到了危机，面对冰冷的资本游戏，友情什么的实在不堪一击，尤其是当他们看着现在的宁轻舟，好似很难再找到当年那个青涩少年的身影，难得的一次聚会，老朋友之间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松自在，不论是周公瑾、孙仲谋还是孔明、刘玄德，和宁轻舟坐一桌喝酒聊天的时候，对他总情不自禁地生出敬畏和警惕心理。 他们作为这个圈子的顶层人物，对造梦工厂是有所了解的，他们知道这个工厂蕴含着如何庞大的力量，他们无法不心生畏惧。 此外，如今最火的影视音乐作品，几乎被轻舟文化一家垄断，有些事情或许不是宁轻舟故意的，但是事情做到了那一步。也不是他所能完全控制的，毕竟你的弱小总不能怪人家。 桃园兄弟和东吴文化联合向轻舟文化提出的合并计划，在《教父2》再次斩获奥斯卡最佳影片，创造了“部续集斩获此殊荣”的历史之后。正式递交到轻舟文化，宁轻舟看完计划书，分别给刘玄德、孔明、周公瑾和孙仲谋等人打去电话，聊了一下相关情况，奇怪的是。双方在电话里都表现出了一些抱歉的意思，然后宁轻舟答应了他们的计划。 一一八年，桃园兄弟和东吴文化正式并入轻舟集团，按照集团董事长宁轻舟的意见，大家达成了“一司两制”的章程，也就是说不管是东吴还是桃园，他们在遵循集团整体利益的同时，拥有绝对自主的运营权利。 桃园兄弟和东吴文化并入工作结束后不久，轻舟文化对建安集团的整合也先开了帷幕。 到一一八年的十月份，神州国航母级的娱乐集团——轻舟集团正式成立了。相比于当年汉王朝的鼎盛时期，如今的轻舟集团显然更胜了好多筹，其中和好莱坞并驾齐驱这一条就是当年的汉王朝无法比拟的。 一一八的十月的人物杂志将封面全部给了宁轻舟和他的轻舟文化，其中最醒目的那条标题是：“宁轻舟和他的********。” 无独有偶，国内顶尖时尚杂志在《贵圈》在宁轻舟的专访中也提到了“宁轻舟的加冕”字眼。 集团正式成立之后，业务范围成几何式的向外扩展，尽管宁轻舟和东吴、桃园兄弟有旧，但是真正涉及到业务资源的整合，双方还是不得不在一个默契的氛围中完成交接，东吴和桃园兄弟主动的合并。原意就是依附，也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直到宁轻舟抛出“一司两制”让他们感受到了新东家掌门的诚意，配合度自然投桃报李地相应提升。 宁轻舟随后把《鹿鼎记》交给东吴。把楚留香系列交给桃园兄弟，当做是初来乍到的见面礼。 随着《教父2》取得巨大成功，影迷们和合作伙伴对教父系列的终结篇《教父3》充满了巨大的期待，宁轻舟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同意启动这个项目，给这个伟大的系列一个完整的结局。 其实《教父3》整体来说。完成度也非常高，特别是对麦克自我救赎的刻画，也很让许多影迷感慨，麦克作为这个系列的主角，最为人诟病的地方可能就是他的残忍，不如他父亲那么温文尔雅，那么具有悲悯心态，那么爱自己的妻子，在掌权的过程中，做了很多心狠手辣的事情，而在第三部中，则可以看到麦克对自己人生经历的一些反思，也算对影迷们做一个回馈。 此外，第三部没有获得一二部的好评，也的确是因为前两部太过经典，粉丝的格调和口味一开始就被拔高到了亢龙有悔的地步。 《教父3》的口碑，没有出乎宁轻舟的意料，电影正式上映之后，华盛顿邮报毫不客气地批评道：“纯属画蛇添足，宁轻舟和他的伙伴们本该拒绝出品该片。” 网上批评和支持的声音也呈对半开的趋势，再不复当初百分百好评的奇迹。 当然长期被烂片轰炸的国内媒体和网友表现出了相对宽容的态度，他们认为：“尽管第三部整体成绩和质量都无法与前两部相比，但终究给了柯里昂家族一个史诗级的结局。” 就在这个时候，生机勃勃的造梦工厂和强势崛起的轻舟集团的对手们开始借题挥，有专业的影评人针对《教父3》质量的下降，对轻舟集团和造梦工厂进行了猛烈的抨击，认为这两个本能走向伟大的公司终会沦为商人们追名逐利的工具，而宁轻舟也将陷入同样的沼泽中，无法自拔。 就在全世界都认为宁轻舟无法自拔的时候，宁轻舟和他的伙伴们用了一年的时间推出了两部电影《阿甘正传》和《肖申克的救赎》，这两部电影使得一二零年的奥斯卡评委们大伤脑筋，而网友们的论战也从电影上映持续到奥斯卡颁奖礼结束，成为电影之外的经典文化事件。 这个时候，大家终于意识到宁轻舟和造梦工厂的难以战胜，作为当今世界电影票房纪录和奥斯卡奖项纪录的保持者，宁轻舟和他的伙伴们几乎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供吐槽，冥思苦想之后。也只能另辟奇径，从他们自己创造的各项纪录说起。 “《泰坦尼克号》的票房的纪录已经保持了那么多年，这样的结果除了证明当今世界电影工业的萎缩和退步，也同时显示出了宁轻舟和他造梦工厂造梦能力的退步……” 网上的评论文章。只要能安一个煞有其事的逻辑，基本都能忽悠一大帮人点赞且赞同，不过这些评论对如今的宁轻舟和造梦工厂来说，已经没什么实际意义，如果纪录那么容易突破。那就不是纪录了。 一二零年，造梦工厂投拍的《阿凡达》在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悄然启动制作，这个时候造梦工厂着力宣传的电影是已经正式启动的“哈利波特系列”。 …… 一二三年，造梦工厂重磅推出的、采用全新技术拍摄的巨型电影《阿凡达》以2d、3d、i-max的形式全球上映，同年，《泰坦尼克号》的票房纪录告破。 一二四年，轻舟集团推出长篇巨制奇幻小说《魔戒》，电影计划随之启动，同一年。造梦工厂次进军电视剧行业，牛刀小试拍摄迷你短剧《老友记》。 一二五年，“哈利波特系类电影”迎来最后大结局，映礼在英国伦敦举行，随着电影的结局，该系列也成为史上最卖座电影。 一二六年，《魔戒》第一部《护戒使者》上映，恢弘庞大的世界观、如诗如画的电影画面，带给观众一场梦幻奇异的旅行盛宴，全球取得近15亿美金的总票房。 一二七年。宁轻舟举办世界巡回告别演唱会，成为当年最轰动的文化事件，美国几个大型城市甚至专门为他的到来开启了红色预警。 一二八年…… …… 某年五月一日，国际劳动节。世界著名旅游景区五楼十二城，游客云集，人山人海。 在七八两城之间，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树影掩映间，可以看到一栋独立别墅的屋檐。别墅内的一个篮球场上，几个年轻人正在打篮球，场边站着几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孩，不是拍手叫好。 别墅二楼的客厅，坐着六个中年人，三男三女，他们随意地躺在沙上，边轻松的闲聊着边等待电视剧的播出。 没错，今天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剧集”《老友记》结局的日子，六个人推掉了所有应酬，聚集在这里等待这部电视剧的最后一集。 “叮咚~”忽然某个人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打开短信看了一下，然后跟其他人说：“纽约时代广场设立了投影大银幕放映终结篇，现场已经聚集了过3ooo人。” 一个女人接道：“我们也应该搞这样的一个活动的。” “可是，我更愿意和你们一起看这部剧的结局。” “我也是。” 大家相识一笑，然后电视剧正式开始了。 在终结篇中，罗斯和瑞秋这对从第一集就埋下伏笔的情侣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迎来大团圆的结局，大家看到瑞秋投入罗斯怀抱的那一刻，露出欣慰而满足的笑容，但随后六个朋友逐一交出了莫妮卡公寓的钥匙，六个人在莫妮卡的房间里依依惜别，这一刻，全世界五千万多万剧迷同时流下泪水。 “最后这一幕没有剧本，每个演员都是真情流露，他们没有再演了。” “他们六个本来就是真实存在的。” “对！” …… 电视剧里，六个老友哭得不能自已，电视剧外，六个老友同样泪流满面。 “再见。”他们在心里暗暗地说道。 “再见了，老友们。” “谢谢你们一路的陪伴。”(未完待续。) 几句肺腑之言，一本新书上传 1 《文艺王冠》的完本，标志着我在娱乐文上做的第二个尝试以失败告终。 我其实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就像《王冠》刚开书的某一天，我在评论区看到的那条留言一样： “李黑，你是怎么做到，把一个小众题材的文写得更小众的？” 我知道这句评论既指白猫，又指王冠，因为这两本娱乐文一本变猫，一本把背景拗到了三国。 甚至到现在，我仍然觉得这两个题材大有可为。 因此，最初看到这句留言的时候，我是不屑一顾的，心想我的创意这么有突破性，肯定会出成绩的——直到上架之后，接触到了血淋淋的真相。 白猫不用说了，从收藏到订阅双料低迷，以至于一声喵呜，遗憾完本。 然后王冠，收藏不错，是白猫的近三倍，我粗略地算了一下，两万收藏，按10：1来算，也是两千首订保底，结果首订破千，也还能接受，接近当初《小说巨匠》的成绩，说明新文还是有认可度的。 然后就这么信心十足的写下去，虽然更新依旧不给力，但是付出的心血绝对不比任何作者少，每天除了工作、睡觉，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想剧情，等到晚上下班，从八点开始写，一直写到接近十二点。 没错，我一章是四个小时！因为我是那种跟每一个词语较劲的写手，我希望自己写的每个字都能对得起读者。 然后突然有一天，《文艺王冠》的24小时跟订陡然从1000降到500，好像另外500订阅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那一天是我写这本书以来最难过的一天，我去问编辑是不是系统出错了，结果编辑说系统没问题。 那就是文的问题了。 我当时愣了几分钟，心里生出很多怀疑。可以说，《文艺王冠》从那天起开始进入到一个转折期，我的心态不对了，我对这本书的创意，对自己的写作能力都产生质疑，虽然还有几个大剧情没写，但是我有了完本或者烂尾的冲动，因为那种落差式的打击，还是挺严重的。 我甚至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在嘲笑自己：相信我，继续写下去不一定会有什么结果，但是现在放弃的话，一定会很舒服。 可转念一想，如果这样做的话，仍然在坚持跟订和投票的另外500个读者怎么办？当然，他们扔了这本书，还有很多优质的作品可以看，可是既然没扔，那至少要给一个完整的交代吧。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把“赤壁”和“三国”两个核心剧情写出来，要做的不过就是砍掉其他角色的戏份和一些支线大纲剧情罢了，一百五十万的剧情砍到五十万，我相信，肯定不会有人说我水字数了吧。 这样以来，小说虽然很难饱满，但是至少故事可以完整，内心不至于太过愧疚。 可是我心情很清楚，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娱乐文已经成了我写作心态上的一个破绽，好像修炼一样，遇到了一个关卡，两次尝试的失败，让我反思了很多东西，结论就是，我不服，我不可能就这样认输，我还是会回去写一个娱乐文，写一个正常的，不再小众中求小众的，没有较多阅读障碍的，顺畅的，热血的，爽快的，温馨的，怀旧的，能打动人的娱乐文，但是这一次，我需要做更多、更充分的准备。 即使如此，说再见还是比想象中要难。 期待你我再会。 2 下面就是介绍一下我的新书：《龙王戒》，书号：1003358385 主要写一个平凡高中生偶然得到一枚装着一条白龙的戒指，然后在各个武侠小说和四大名著的世界来回穿越的故事。 故事的轮廓形成于小说巨匠时，做了很多准备，那时候让主角抄那些书，这里让主角进入到那些书中，和书中的那些人物面对面交流……相信会很好看，所以请您无论如何，先收藏和投推荐票支持一下，这对新书非常重要，非常感谢这样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