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逃妻:毒宠亿万千金》 卷一 第一章 你无耻 “既然穿上了这衣服,就要做好份内的事,把我服侍好了,才能尽快见到你家人不是。”叶雅琪看着暗红沙发上,一脸邪笑的炎烈,禁不住浑身颤抖。 她双手死死按着女仆装无法遮体的裙身,快步走向他,倒了杯酒递到他跟前,曾是叶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的她,顿感万分屈辱。 但她别无选择,她的爸爸和哥哥还在汪洋中挣扎…… 可他迟迟没有接受她的‘服侍’,而是带着一丝玩味的语气道:“喂、我。” 叶雅琪咬了咬牙,闭着眼把酒杯递到他嘴边。 他还是不满意,“你到底懂不懂怎么伺候男人?” 而他似乎没有想要她回答,又笑:“也难怪,要不然怎么会被你的未婚夫抛弃。” 他百般的挑剔和羞辱,终于点燃了叶雅琪的怒火,她把酒杯一摔,喝道:“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的爸爸和大哥都很重要!只要你把他们救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话到最后又像是在恳求。 “那你要抓紧时间了,否则连他们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炎烈冰冷的话语冷不丁响起。 叶雅琪听罢,滚滚热泪夺眶而出。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亲爱的未婚夫齐琛,会在这个时候背叛她! 昨天齐琛还依依不舍地送她上飞机,而后他们乘坐的去往圣澜国的飞机失事,一家三口在冰冷的海水之中苦苦挣扎,她以为是他来救自己,却没想到他是带着小三贝紫菱来秀恩爱,两人在她面前说尽了绵绵情话,然后飞走…… 对一个将死之人如此羞辱,他们简直是丧心病狂! 不过老天开眼,她被人救了起来。但造化弄人,救她的居然是一个魔鬼。 再次看向邪笑着的炎烈,叶雅琪掀了掀唇,勾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如果我按照你说的去做,你就会帮我报仇?” 他是圣澜国龙腾集团的总裁,拥有无数城堡的地产大亨,却是国际商圈里声名狼藉的残酷暴君,他甚至为了夺得龙腾的全部股权,直接用抢抵着老股东的头逼他们交出股权。 “你可以试试。”炎烈挥了挥小皮鞭,像是在凭空对她鞭挞。 叶雅琪又笑了笑,学着电视上的舞女,扭动窈窕的身子靠向他,嗲着嗓音道:“炎先生,请喝酒。” “你是妓女?”炎烈好看的眉微微一皱,语气中是满满的嘲讽。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叶雅琪咬牙,小脸因愤怒而微红。 半晌,他投来炙热的眼光,灼得叶雅琪浑身不自在,她想要起身,却听他轻蔑地笑:“你自身条件不错,如果实在做不来,就直接脱吧。” “你无耻!”叶雅琪怒火攻心,倏地起身,全然忘记女仆装根本无法遮身,女性的圣地在他眼前展露无遗。 下腹一片冰凉,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惊叫一声,弯身死死护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心中猛一痛。 齐琛以前说婚前尊重她,连她的手都没碰过,虽然现在知道他不过是被外面的女人喂饱了,但她的身体就这么白白的被个陌生男人看了,她真是不甘心! “无耻的人是你吧。”炎烈笑眯了眼,戏谑:“一来就用这么劲爆的画面勾引我,真让人怀疑你先前是假装纯情。” 下一秒,他瞬间黑沉着脸,冷冷道:“你这招欲擒故纵玩得不错,可我不喜欢,不想见你家人了?” 叶雅琪激动地伸出手想要揪住他的衣领,却被他轻松避开,他远远地看着她,幽黑的眸再没有半点温度,“如果你想他们现在就死,我可以考虑帮帮你。” “不要!”叶雅琪瞬间红了眼圈,凄厉喊道。 “那就乖乖的听我的话。”炎烈突然一笑,“喂我喝酒。” 阴晴不定的他,让叶雅琪心底涌起莫名的恐惧,颤抖的双手再次端起了酒杯,她妥协道:“炎先生,到底要我怎么做您才能满意?” 炎烈一改先前的冷冽,眯起眼笑,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而后她唇上一沉,是他白净的指按压下来,棱角分明的唇吐出暧昧却又温热的气息:“我不喜欢喝冷的酒,你想想办法。” 言下之意,是要她用嘴喂他? 叶雅琪瞪圆了双眼,伤心的泪水顺势从眼角滑落。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珍贵的初吻会献给一个陌生人。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就不相爱,却要做亲密的事。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她? 悲痛到极致,她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脑海中却浮现出父亲苦苦求救的模样,伤痛瞬间戛然而止,她瞪着他,泄恨般地抢过他手中的酒,仰头饮尽,而后靠近他,印上红唇。 卷一 第二章 羞辱 她瞪着他,泄恨般地抢过他手中的酒,仰头饮尽,而后靠近他,印上红唇。 温热的酒也无法将他冰冷的唇温暖,她睁着眼,能看见他越发暗沉的脸庞,正思索她是哪里做得不对,但他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考虑,猛的将她推开。 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还来不及稳住身子,前方又传来他恶毒的话语。 “呸呸,还真是难喝。”炎烈说:“男人服侍多了吧?” 刻意不去在意他说的,叶雅琪勾唇道:“我做到了,炎先生,可以让我见我的爸爸和大哥了吗?” 炎烈大笑,随即眸色一沉,阴阳怪气道:“好啊。” 他转身拿起床头的卫星电话,沉着嗓音吩咐:“带他们回来。” 原来他早就找到了她的父亲和大哥,叶雅琪皱眉,不满爬上脸庞,厉声质问:“你刚才是在耍我?” “叶小姐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炎烈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她讨厌他那洋洋得意的样子,但一想到就快见到自己的亲人,叶雅琪抑制不住内心的雀跃,冲口而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炎烈远远地看着她,直接开出条件:“要你的血,还有齐家祖传的祖母绿宝石戒指。” “好!”叶雅琪想也没多想便答应。 她被带到一个宽阔的广场上,冰雪覆盖的地面上摆放着两具尸体,虽然有白布盖着,但被水泡涨了的青紫手脚露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叶雅琪浑身抖得像筛糠,双脚像是被灌了铅,怎么也挪不动。 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地问自己,会不会是她的爸爸和哥哥,会不会是…… 这疑问在她睹见一具尸体的纹身过后,戛然而止。 那个纹有张彤画像和名字的手臂,不是她哥哥的又是谁的! 心猛一痛,她拔腿跑向那两具尸体,任凭冷风灌入自己的肺部,这样,她才能确认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幻象。 痛!冷风撕裂了她的肺部,钻心的痛。 一切都是真的。 老天仿佛要她接受现实,她一脚踩滑,狠狠地摔在地上,冰冷的地面刺激着她恢复了痛觉,她再也爬不起来。 至亲就近在咫尺,她趴在地上,尽最大的努力向他们伸出手,却怎么也触碰不到。 哥哥从小紧紧拉着她,让她有无限安全感的双手,再也没有一点热度,父亲再也不会对她慈祥的笑,摸着她的头叫她琪琪,再也不会…… 一想到这些,叶雅琪眼前变得一片模糊,她重重闭眼,任凭泪水夺眶而出。 这一切都归咎于齐琛的放弃搜救,就为了能和贝紫菱结婚,他就放弃了她一家人的性命。 她怎么能甘心看着他好过! “啊——”她发出困兽一般的悲鸣,响彻天际,将清冷的广场更衬得凄凉。 炎烈站在不远处,鹰眸如同黑沉的大海暗涌翻滚,视线停于悲痛万分的叶雅琪身上,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眉宇间一闪而过狠戾之色。 他费尽力气搜寻叶家父子的尸体,就是为了看到她痛苦的样子。 不过还不够,她还不够惨。 “怎么样,恨吗?”炎烈来到她身边,说道。 他略带幸灾乐祸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惊醒了沉溺在痛苦中的叶雅琪,匆匆抬头,她带着浓浓的恨意对上他的眼。 她艰难地爬起来,双手死死拖着炎烈的手腕,带着无可奈何的语调,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炎烈怪异一笑,“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找到的是活人,还是死尸……” 他轻松的话语在叶雅琪心上刮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源源不断涌出,她顾不上疼痛,厉声道:“你——闭嘴!” 炎烈眯起狭长的眼,提醒:“还有,你质问的对象是不是弄错了?害得叶家父子葬身大海的可不是我。” 叶雅琪抓着他手腕的手越发收紧,她颤抖着嗓音,轻声分析:“你早就知道他们活不了,所以给我个假希望,是想看我笑话?为什么!”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微笑着剥开她的手,像诱人下地狱的魔鬼:“想要报仇吗?” 他的再次提醒,让她瞬间清醒,父兄毫无血色的脸和齐琛与小三丑恶的脸在脑海中同时浮现,如置身冰窖,叶雅琪四肢顿失温度,这痛苦的感觉却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她望着他,问:“你愿意帮我?” 而她没有立刻得到他的回应,他宽厚的手掌就压了下来,轻柔地覆在她头顶,就像是在逗小狗一样,他揉了揉她的发,温和地笑道:“没人能帮你,只有你自己帮自己。” 这恶魔的手竟然能给她带来温暖。叶雅琪倏地止住了哽咽,死死地盯着他。 卷一 第三章 做我的仆人 叶雅琪倏地止住了哽咽,死死地盯着他。 仿佛先前不曾那么伤心,冷硬道:“你想要我做什么就直说!” 炎烈突然敛住眼底的笑,不带任何情绪,道:“从今天起,你就是夕雾,这世上再没有叶雅琪这个人,而我,就是你的主人,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照做,直到……” 他故意拉长尾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接着又道:“直到你死为止。” 只要能为家人报仇,做恶魔的仆人又何妨,只要能让害叶家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就算是要了她的命,都可以! 叶雅琪紧握的拳头突然松开,像是放掉了所有的自尊,向炎烈行了个礼,恭敬道:“是,主人。” 得到她顺从的回复,炎烈满意地笑了,他扔了手中的红酒杯,将她拉了起来,冰凉而修长的指节从她的脸庞缓缓滑过,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他的笑容越加放大。 “明天你会在齐琛的婚礼之前抵达川兰国,好好做一下准备吧。”他转身,低声同身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说了什么,随即离开。 未等他走远,叶雅琪上前一步,急急道:“我还有一个请求!” 寒风呼啸的广场上,她细微的声音显得格外薄弱。 炎烈头也不回道:“把明天的任务完成,再来和我提要求吧。” 他带着众保镖离去,只剩下叶雅琪和白发的老人,他向叶雅琪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管家,名叫金钟,主人让我带你去订做一套礼服。” 叶雅琪回过神来,朝金钟弱弱一笑,“麻烦钟伯带路。” 在设计师为她量尺寸的时候,她怔怔地望着镜子里的人,仿佛看见了一个月前的自己,那时候齐琛就在她身后,说着无数赞美的话。 疼痛袭来,她双手掩面,无声地哭泣。 而这一次,再没有任何人会安慰她,爸爸、哥哥都永远地离她而去了! 所以她不能再继续悲伤下去。匆匆抹了把眼角,叶雅琪转身向金钟道:“钟伯,我可以回房间了吗?” 沉稳的老人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傍晚,礼服就送来了,设计简单,是白色的包臀鱼尾裙,裙尾有无数的钻石点缀,正好可以将她完美的身形一展无遗。 只是这个样式,和婚纱差不多了。 也不知炎烈是何用意。 一夜未眠。 天快亮的时候,炎烈带着叶雅琪来到一个由黑白灰色系组成的房间,这严谨的颜色,让人感到压抑,看着屋中央宽大的床,她抓紧衣襟,眼里浮现惧意。 “炎先生,我没义务——” “叫我主人。”他冰冷道。 炎烈面无表情绕到床前,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这让叶雅琪瞬间打消了疑虑,刚才她还以为他要和自己做什么…… 可她百思不得其解,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给她放电视看。 恰在此时,电视屏亮了,画面上是一张巨大的公主床,放置在一个粉色系的房间里,漂亮极了。 而让人更惊艳的是,床上躺着一个大美人,栗色顺直的长发整齐地散在枕头上,像是有专门的人打理,一丝不苟。 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与白得几近透明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五官立体完美,她就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只有那略显苍白的唇,让她有了点人间的味道。 不过,炎烈给她看一个死人做什么! 叶雅琪微怒,“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炎烈的眼紧紧盯着屏幕,没有离开,语气恹恹,“她得了白血病,是rh阴性血,你正好就是。”他眼神变得忧郁,好像是在为谁难受。 原来是个活人。 “你要我的血,给她?” 卷一 第四章 用血赎罪 “你要我的血,给她?” 叶雅琪不可置信道。但其实她更想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能让他如此伤神的人,应该是他深爱的人吧。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她就是想问,但还是被压回了肚子里。 “夕雾,你不觉得你的问题有点弱智吗?”炎烈语气中恢复了往常的嘲讽。 这会儿,叶雅琪释怀了,心里踏实了。 至少眼前的男人是个至情至性的人,而非她想象中的变态。 她该高兴,她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可为什么……心会痛?或许是因为刚刚失去亲人的关系,叶雅琪这样安慰自己。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换血?” “不急。”他不带任何感情回答。 “你带我来看她,就是想告诉我,我血的用途?”叶雅琪试探问道。依照这恶魔的性子,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 他终于回头看她,冷嘲,“你是想告诉我,你的蠢是天生的吗?”末了,他又回转过去,看着屏幕里的人儿,沉沉道:“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一直昏迷不醒。你不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活着,你的血给她,是在为你以前做过的错事赎罪。” 叶雅琪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在哪儿见过这美人儿,而她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直言道:“虽然我不记得我以前对她做了什么,但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而你答应我的,你也一定要办到。” 且不论这事的真假,清楚他对自己心存敌意的原由,她变得无所畏惧。 可他却没有因为她的干脆而高兴,脸色黑沉得可怕,周身笼罩着的冰寒气息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理防线,一点点蚕食。 他向她步步逼近,带着危险的气息,刚毅的面部轮廓越发僵硬,“是不是只要能报仇,你什么都愿意去做?” 叶雅琪抖得厉害,却坚定道:“是!” 炎烈突然拉开两人的距离,扶着她的肩头,带着一丝兴奋道:“那好,就由吃五成熟的牛排开始吧。” 又是故意为难她。叶雅琪脸色突然煞白,惊道:“什么!” 他怎么知道她不喜欢吃五成熟的牛排? 她仿佛闻到那让人恶心的血腥味,只觉头晕目眩,脚跟一软,险些摔倒,幸亏被他坚固的臂弯及时扶住,才幸免于难。 暧昧的姿势,两人的气息相互交织,他温柔的笑颜,让她看呆,一时忘了脱离那温暖的怀抱。 “你总是这么看着我,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他的调笑,将她从迷惘中拉回。 叶雅琪急忙站直,连着退后两步,与他保持了距离。 “你别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不自觉地看了电视屏幕一眼,睹见沉睡中的美人儿,她更加气急败坏,“我被第三者夺走了未婚夫,我知道那样的痛苦,怎么可能明知道你有妻子,还喜欢你!” 她对上他的眼,如黑葡萄般晶亮的眸底,溢满憎恨与怨怼。 炎烈静静地看着她,如幽潭一般的瞳就像是暗涌澎湃的大海,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妻子?她认为薇薇是他的妻子? 有趣,实在是有趣。 她认为是,那就是吧。 “你这么认真,不会连我是开玩笑的都没听出吧?”炎烈抱臂,饶有趣味地看着她,“难道你是真的喜欢上我了,所以才会这么气急败坏?” 叶雅琪涨红了脸,怒道:“你当着你妻子的面说这些,你觉得合适吗?” 炎烈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有什么不合适,反正她也听不见。” 叶雅琪气极,捏紧了拳头,骂道:“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男人,才会让许许多多的女人伤心难过!” 想起齐琛的背叛,想起她置身寒冷大海的感觉,想起已逝的亲人,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们?”炎烈逼近,眯起眼看着她,语气淡淡,“你说我和谁?” 两人执着的观点不同,简直鸡同鸭讲。 完全深陷痛苦之中的叶雅琪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冷下眸子与他对视,大声控诉,“还有谁!齐琛!那个我做梦都想杀死的臭男人!” “你怎么敢这么说我。”炎烈的声音变得越发低沉,一手死死箍住了她的下巴,那小巧得可怜的下巴,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就能捏碎。 她竟然拿他和别人比,真是不知死活。 叶雅琪冷笑,“你敢做还怕别人说吗?” 炎烈勾唇一笑,眼里却带着森冷,“请问我的仆人夕雾,我做了什么?”说着,他一手盈握,又道:“是做了这个?” 而后,他俯下身来,惩罚似的轻咬着她柔软的唇瓣。 卷一 第五章 女王归来 他俯下身来,惩罚似的轻咬着她柔软的唇瓣,随即又离开,不带任何感情道:“还是这样?” 叶雅琪根本没有料到他会这样,整个人瞬间石化,视线停于屏幕上美丽的睡美人,只觉讽刺。 她竟然不讨厌他对她做的这些事。 那她和贝紫菱又有什么区别! 羞耻心与道德折磨着她,她使出浑身力气推开了他,随即迅速躲在墙角,抱着双膝最大限度缩成了一团,禁不住浑身颤抖。 心仿佛被抽空了,空空落落的胸腔被灌入冰冷的寒风,她心慌,彷徨无措,更为自己的无耻感到恶心。 而头顶突如其来的热度,将她潮湿的心渐渐温暖。 抬头,她只见他的大手正覆在自己的头顶,虽是笑如春风,却说着让人寒彻骨的话:“你现在又装什么高风亮节,刚才我看你挺享受的。” 她猛的打开他的手,微微一笑,反唇相讥:“我可没有逼你碰我,你这样咄咄逼人,实在有失身份。” 他绷紧的面部出现了一丝裂痕,寒气从他口中迸出,“别笑,你……”你一笑,我就恨不得掐死你。 而后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 良久,炎烈带着一丝暴怒,蓦然转身,闷闷道:“你可以滚了!” 如获大赦,叶雅琪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间,倚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呼气,就连金钟何时站在自己面前也浑然不知。 金钟说:“夕雾,请随我登机。”他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耐,似乎等待已久。 身后宛如有洪水猛兽,她紧紧跟在金钟身后,又忍不住回头,确认炎烈没有跟出来,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们很快来到屋顶,没有过多的交流,她直接上了印有龙腾集团logo的直升飞机。 从上空鸟瞰川兰国首都谷城熟悉的美景,她只觉恍如隔世。 飞机停在了圣澜驻川兰国大使馆宽阔的草地上,有个年轻的男人来接应她,他向叶雅琪自我介绍,“我是殷段,炎先生的合作伙伴,今天是你的男伴,一同去参加齐琛的婚礼。” ‘齐琛的婚礼’这几个字,让她心中一痛,但还是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 他是谷城商协会长殷永年的侄儿,她听说过,但他什么时候成了炎烈的合伙人? 殷段领着她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今天你的任务是得到那枚戒指,明白了吗?” 叶雅琪再次点头。 殷段站定原地,朝她温和地笑了笑,“别太紧张了。因为时间紧迫,你就在车上换礼服吧。” 他们跟前停着一辆加长的林肯,车门大开,殷段绅士地让她先上。 她迅速换好礼服,两人一同上路。 抵达目的地,殷段挽着她走上了通往四季酒店的红地毯。 中途她就听闻众记者低呼,而后眼前一片雪亮,她瞬间被闪光灯团团包围,有个记者提出疑问:“叶小姐,你是来砸场的吗?” 叶雅琪微微一滞,一直谨记自己现在的身份,朝记者落落大方笑道:“你认错人了,我名叫夕雾。” 她还未说完,殷段就笑着替她解围:“今天是齐少的大喜日子,你们不是应该去采访新郎新娘吗?就放过我的女伴吧,她真的只是夕雾。” 虽然有的记者还是不甘心,但被看守场地的保镖们拦住,叶雅琪和殷段进入宴席场地的时候,婚礼司仪正宣布婚礼开始。 齐琛和贝紫菱站在台上,就像是报纸上的结婚照那样笑着,叶雅琪不禁收紧了拳,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杀了他! 可她现在是夕雾,她的任务只是拿走齐家祖传的戒指,她该怎么做? 正当她彷徨无措,耳旁传来殷段低沉的嗓音:“夕雾只管做自己想做的,我和炎先生将是您坚实的后盾。” 叶雅琪先是惊讶,随即朝着他微微一笑,倏地站了起来,随手拿起一杯酒,便朝齐琛走去,中途有保镖想拦住她,被殷段的人及时制止。 来到新人面前,叶雅琪向齐琛举了举杯,妖娆一笑:“齐少新婚快乐。” 在她走向他的过程中,她早已察觉他的惊慌,因此才笑得如此得意。 “琪琪,你——”齐琛虽稳如泰山,但面色略显苍白。他分明看见她沉入大海…… “齐少,我叫夕雾。”她笑,“很高兴参加你的婚礼。” 眼角余光睹见一旁的贝紫菱抱着肚子,一脸防备,叶雅琪笑容更甚,微微侧身面向她,她立即慌乱大喊:“快来人,快来人把她赶出去!” 叶雅琪置若罔闻,又做了个倾身的动作,齐琛迅速挡在了贝紫菱前面,柔声安抚:“紫菱别怕,她不是她,她是夕雾。” “我不信!”贝紫菱拼命地摇头,哭了起来:“一定是她来报仇了,她要害我们的孩子。” 叶雅琪被眼前的一幕激怒,美眸中浮出浓浓的杀意,明明是见不得光的狗男女,却装成是一对苦命鸳鸯,他们到底还要不要脸! “齐大少和叶小姐的事我也有所耳闻,难道齐少真的做了亏心事,尊夫人才会如此惧怕?”叶雅琪装傻问道。 “夕雾小姐,你能不能先出去,我的妻子不想看见你。”齐琛答非所问,语气强硬。 可因为殷段的出面,齐家的保镖都不敢轻举妄动,齐、贝两家亲属也被人控制住,齐琛已到四面楚歌的境地。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叶雅琪决定速战速决! 卷一 第六章 反击 “好啊,把你家祖传的戒指给我,我就走。”利用贝紫菱的惧怕,叶雅琪微笑着开出条件。 “琪琪……” “请叫我夕雾。” “你的要求太过份了!”齐琛怒道。 叶雅琪转向贝紫菱笑道:“贝小姐你看,你的丈夫竟然把一枚戒指看得比你和孩子还要重要。” 贝紫菱一个激灵,死死抓着齐琛的衣襟,恳求:“琛,你给她,给她好吗?” 齐琛迟迟没有回应,叶雅琪摊手:“算了,那我继续观礼好了。”说着,她转身。 不出所料,身后很快传来贝紫菱焦急的声音,“给你,他一定会给你的!” 叶雅琪故意背对着他们,静静等着结果。 贝紫菱的声音越发颤抖:“琛,你给她吧,反正她拿去也没用,你看爸爸妈妈都在下面看着呢,电视也在转播,再这么继续下去,对你的名誉会很不利的……” 齐琛似被她说动,最终重重地叹了一声,很快出现在叶雅琪面前,他从指上取下戒指,带着愤愤不平的情绪,每一个动作都格外粗鲁。 良久,他才递出戒指。 叶雅琪伸手去拿,他突然缩回手,凝眉警告:“你拿到后就立马离开。” 叶雅琪冷笑:“如果再这么磨蹭下去,我不敢保证我会听你的。”和炎烈相处了一天,她威胁人的本事见涨。 齐琛泄恨般的把戒指塞在她手里,随即退回贝紫菱身旁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沉声说:“请你离开。” 叶雅琪毫无留恋地转身,将齐家祖传的戒指戴在了自己手上,像胜利者一样高举着手,向众人展示。 在场的记者拼命地按着快门,有个不怕死的冲了上来,拿着话筒采访她,“夕雾小姐,请问你和叶家小姐有什么关系?” 叶雅琪故作神秘一笑:“齐少把祖传的戒指都送给我了,你觉得呢?”说罢,她提着裙摆款款走下台,就像是她才是真正的新娘,她顿时明白了炎烈给她做礼服的用意。 而因为她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贝紫菱的大哥贝越怒气冲冲上台将贝紫菱一把拉走,齐琛忙着去追自己的新娘,根本无暇顾及叶雅琪。 齐家的长辈忙与贝家人解释,众人拉拉扯扯,吵吵嚷嚷。 原本洋溢着幸福美满的婚宴,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她的目的达到,心中是无法言语的畅快。 但光是这样,还远远不够,血债必须血偿! 回到殷段身旁,她挽起他的手,大摇大摆地走出宴会场地。 钻入加长林肯里,叶雅琪拿着‘战利品’细细观摩,看也没看殷段,便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炎先生?” 殷段站在车门前,笑道:“现在就去见,接下来我不能陪着你了,美丽的夕雾。” 叶雅琪这才扭头去看他,却也来不及了,车门突的被关上,快速行驶起来。 虽说才第一次见面,但他们的合作十分融洽,没有说再见就走,实在于理不合。 而漫长的车程渐渐冲淡了她心中的歉疚,车在一座巨大的城堡前停下,远远的,她看见管家金钟站在偌大的城门前,想着他或许是在等自己,叶雅琪快步向他走去。 跟随金钟进了城堡,她就像是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四处打量,这里可比圣澜那个阴森鬼气的古堡要漂亮许多。 巨大的梅树林,寒冷之中梅香四溢,沁人肺腑,她行走在其中,只觉自己就是误入桃花源的异客。 没想到炎烈这么怪异的人,会喜欢如此圣洁的花儿。 她也很喜欢梅花。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金钟突然停下,她这才拉回视线,发现自己已随他来到一个小门前,而他仍是以平直的语气,道:“主人在里面等你。” 卷一 第七章 狡猾 进门,叶雅琪一眼睹见坐在暗红沙发上的炎烈,他修长的腿交叠着,正朝着她意味不明地笑。 待到他面前,她把带着戒指的手递到他眼前,问:“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可以听一下我的请求了吗?” 炎烈似乎并不急着要这戒指,身子往后一靠,摊手道:“你说。” “相信叶家已经被齐琛架空,我要重振叶家。”她从来就不信炎烈会一直帮自己,与其依附别人,不如自己强大。 “可以。”他突然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但不是现在,你忘了我说的,你现在是夕雾,川兰国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但是你答应我,会帮我报仇的!”叶雅琪微怒。 “我不是一直在帮吗?有了这枚戒指,你就可以阻止齐琛拥有a国的金矿矿脉,这对齐氏来说是巨大的损失,他一定会被齐家的那群老不死骂得狗血淋头。”他不知何时握住了她带着戒指的手指,来回轻轻地摩挲着戒指本身。 突然,祖母绿宝石弹起,露出了一个黑色的印章。 这枚看似古老的戒指,居然暗藏玄机。叶雅琪惊讶地盯着戒指,心中跟如明镜似的,这是齐家权威的象征,没有了这个印章,齐琛无法签订任何的合同。 思已至此,叶雅琪眸色一暗,沉声道:“你利用我?” 最近a国发现一大片未被开发的金矿矿脉,各大国有实力的买主都在明争暗斗。 炎烈拿走这戒指虽然没什么用,但却不废一兵一卒就干掉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实在是太狡诈。 炎烈把戒指从她手上取下,语气纯洁:“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履行一个主人的义务,身为仆人,你不为我做点什么,会不会太说不过去了?” 叶雅琪暗暗握紧了拳,说:“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想去哪儿?我的仆人夕雾。”炎烈优雅一笑,不紧不慢道出事实。 叶雅琪愠怒:“你又想怎么样?” 炎烈微眯起眼,眸底迸出危险的气息,“以为我让你吃五成熟的牛排是开玩笑?” 蓦然想起两人之前的约定,叶雅琪禁不住抖了抖,“能不能换一个东西……” 不等她话音落,炎烈打断:“不能,为了你的血能更好,必须吃这个。” 说罢,他打了个响指。 银色的餐车由女佣缓缓推入房间,没等她靠近,叶雅琪敏锐的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等到餐盖打开,她忍不住撇开头干呕起来。 五成熟的牛肉,是她永远的恶梦。 带着血丝的生肉,不知道有多少寄生虫,她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可他却一再的逼她。 炎烈看着她,一双桃花眼弯起像新月,无不透露着满心的欢喜。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记忆中,她连这肉的味道都闻不得。 他无法停止折磨她的脚步,是对她忘记他的惩罚。 “吃吧。”他揉了揉她的刘海,热情的招呼。 叶雅琪拼命地摇头。 他一脸惋惜,“那真可惜,叶小姐,你的复仇之路到此终了。” 恶魔就是恶魔,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亲自推着餐车离去,沉稳的脚步声和餐车的响动交相辉映,无形地折磨着叶雅琪的耳膜。 就在他即将转出门外时,她狠狠咬唇,在后喊道:“等等!主人!” 炎烈微微侧身,刺眼亮白的天光打在他的侧面,苍白的嘴角却挂着一丝诡笑,“你要反悔吗?” 仿佛下了重大的决心,叶雅琪猛的点头,“我愿意吃。” 她话音未落,却听他抢先道:“可我改变主意了。”他转过身面向她,笑得异常妖娆,“刚才被你拒绝了,我很伤心,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他这么一说,叶雅琪仿佛闻到了他手指上的血腥味,小脸儿瞬间煞白,刚才他还摸过她的头。 血腥味瞬间充满鼻腔,她又欲作呕。 炎烈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但稍纵即逝,俊美的脸上仍是温和的笑,“我开玩笑的,厨房不是我涉足的地方。”虽然他曾破过例。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是故意恶心自己的。 虽然她没有证据证明,但她就是觉得他似乎对她有很大的敌意,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害了他的妻子? 不过是什么都无所谓。 回到川兰国,她没必要再怕他。叶雅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实在看不到炎先生的诚意,所以要求终止合作。” 她一直以为她是重获新生,但回想这几日,她却是过着非人的生活。 他是比魔鬼还要可怕千万倍,和他合作只怕会永无翻身之日。 本以为他会雷霆大怒,殊不知他却扬起了天使般的笑容,赞扬:“不愧是叶家的小姐,有骨气!” 他侧身让出一条道,说:“我让你走。” 他是真的要放了自己? 叶雅琪怔怔地看着炎烈,眼中满是疑惑。 然而他却不负她所望,给出残酷的答案,“我不会强人所难,但别人也不能强我所难,一个陌生人要带走我的东西。”他顿住,‘阴恻恻地笑,“我向来小气。” 而后,女佣们围上,二话不说开始扒她的衣服。 卷一 第八章 恶魔 不出半刻,她一丝不挂的站在了他面前。 这感觉实在不妙,叶雅琪用双手挡住自己的重要部位,惊慌失措。 炎烈始终背对着她,又漫不经心道:“叶小姐,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走出这里,抓紧时间,过了五分钟,我不能保证堡里的保镖会对你做什么。” 屈辱与恐惧将叶雅琪重重包围,她禁不住浑身颤栗。第一次与他相处的那种不安全感再次袭来,可她却无力抵抗。 要认命吗? 不,她还有血海深仇未报,性命都可以丢,那自尊又算什么。 叶雅琪狠狠咬牙,在一番自我安慰过后,她绷紧的面部稍稍软和,最终露出一个甜美的笑,“主人,您真的要丢下我了吗?” 她缓缓走向他,洁白的藕臂妖娆地攀上他的肩,带着诱惑的语气,说道:“您的妻子还需要我的血呢。” 感受到他的身子明显一僵,叶雅琪的笑容越加放大,却紧贴着他,娇嗔:“我刚才是一时糊涂,请主人原谅。” 良久,才得到他的回应:“糊涂?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他面向她,星眸中闪着怨恨的光芒。 这莫名的怨恨,让人莫名的惧怕,就像是她不是欠了他的妻子,而是欠了他。 而,手臂上传来疼痛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她扭头看自己的左手,只见她的手臂因缺血而变得紫红,而他修长的指节苍白得可怕,他却浑然不觉,仍然是直直逼视着她,恨得咬牙切齿。 “主人……”她痛得轻哼了一声,后话被卡在脖子里,再也说不出。 而她的呼唤,似乎唤醒了深陷怨恨中的炎烈,他的黑眸恢复清明,面上的怒意顿消,如此喜怒无常,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办到。 “既然你这么低三下四的求我,那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他说,“但是既然犯错就要有惩罚,这是堡里的规矩,如果你不能承受,现在就可以走。” 未等他话音落,叶雅琪抢先道:“我愿意,无论主人说什么,我都愿意去做!” 虽然她还是怕极了五成熟牛排,但仇恨的心令她在这一刻无比的坚强。 而庆幸的是,他并没有让她吃牛排。 “你不是最痛恨小三吗?”他眯起眼笑,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叶雅琪预感不妙,刚要开口,却又被他抢白,“从今天起,做我的情人。” “不——”她只是做出一个口型,声音生生被他冰冷的指尖给压了下去。 他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压着她的唇,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对叶雅琪来说,却有千斤重。 做他的情人?怎么可能! “主人,你听我说……”叶雅琪急急辩解。 “你不想接受惩罚?” “不是。”她投以乞求的眼神,道:“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妻子醒来,发现您背叛了她,那她岂不是会很伤心……” “你放心,她不会知道的。”炎烈无所谓道。 刚才她那句似曾相识的话,差点让他失控,原是他小看了她。 所以,他更不能停止对她的折磨。 只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要她做自己的情人。 “炎先生!”叶雅琪朝他怒吼。 而他却没有让她的怒气得以释放,又冷冷道:“我实在看不到叶小姐的诚意,你可以走了。” 他用她的话来回击,叶雅琪又气又急,最终还是隐忍下来,轻声答道:“我愿意,愿意做你的情人。”她的声音轻到就像未从口中说出。 是心虚,是逃避现实,以为这样,就可以磨灭她答应做小三的事实。 但耳边,却传来炎烈的轻笑,她听出了里边的嘲讽,恶声恶气道:“那我可以穿上衣服了吗?” “你以为你未婚夫的情人是怎么怀上的?”炎烈的声音骤然变冷。 他话音刚落,人已来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已躺在床上,他就近在咫尺,吐出的热情混杂着淡淡的香味在她鼻间缭绕,撩动着最原始的欲望。 “能不能再等等。”就在他的唇压下来的那一刻,她冷静开口。 “夕雾,你是在开玩笑吗?”他虽是冷嘲,却没有继续下面的动作。 叶雅琪暗暗松了口气,撇开脸,沉沉道:“做.爱不就是为了享受,我还没做好准备,主人应该不会是想让一个低贱的女仆为你生孩子吧。” 既然答应了做他的情人,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这实在是太突然了,她没有心情,更不想扫他的兴。 自贬,是躲过这一劫的最好法子。 果然,他突然抽离,没了他的压迫,她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可她却不知,能让一个男人硬生生从情欲里抽离,那样的事或者话,有多么让他愤怒。 不可预测的愤怒。 炎烈站回门边,像一座雕塑一样站得笔直,他的掌握成拳,微微颤抖,是无法抑制的愤怒,才能让整个拳头顿失血色。 从床上坐起的叶雅琪正迎上他狠戾的眼神,不由得一个激灵,她不由自主地去抓被单,想要遮住自己赤果的身子,但根本无济于事,他的眼神能穿透她的身体,直达她脆弱的灵魂。 就像是在伺机捕猎的猎豹,他的安静,让她禁不住浑身颤抖…… 卷一 第九章 讽刺!私定终身之地 他的安静,让她禁不住浑身颤抖……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她却听他道:“今晚你就在这里睡,明天我会让金钟告诉你新的任务。” 闻讯,叶雅琪又松了口气,才道:“是的,主人。” 不管是什么理由让他打消那个念头,只要这一刻她不用身体来取悦他,就好。 可他离去很久,她也没能睡着,虽然和他认识不过两天的时间,她却十分清楚他的性子,她想要替他的妻子报仇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明天会有什么样的任务? 应该比拿到齐琛的戒指更困难吧? 怀揣着对任务的猜测,叶雅琪彻夜难眠,直到快要天亮,才模模糊糊睡去,但却睡得不踏实。 ‘我恨不得杀了你。’ 一个冰凉如蛇的声音,在耳边苦苦缠绵,直入她的心脏,毒牙尖锐,一口咬住心房,她痛得大叫一声,“啊——” 从床上弹坐起来,她大口喘息,就像是溺水的人儿,在贪婪地吞吐新鲜的空气。 她下意识去看门边,视线扫到站得笔直的炎烈,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冷峻的表情,就像是刚才那溢满恨意的话语,是由他说出那般。 “你还真能睡。”他阴阳怪气道,“把这衣服穿上。” 他话音刚落,叶雅琪迎面感到一阵劲风,视线被布料遮住,她慌忙扯下,低头一看,是一件淡紫的抹胸小礼服,其上夸张的绸缎花朵是用来遮挡胸脯的,镂空的布料,若穿在身上,让人不想入非非都不行。 他要她穿这么暴露的衣服,去哪儿? 抬头对上他暗沉的眸,她征询道:“能不能换一件衣服。” “你的前未婚夫被众人讨伐,你不穿漂亮点去观看,实在是对不起我的苦心安排啊。”炎烈戏谑道。 叶雅琪叹了一声,勾唇笑道:“主人不是说我是夕雾,川兰国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怎么又硬把和我无关的人说成是我未婚夫?” “有时间和我斗嘴,不如快点穿上衣服跟我走。” 他们一同来到谷城的大礼堂,礼堂内高大的罗马柱,庄严肃穆,这里是供新人宣誓的地方,望着周围熟悉的场景,叶雅琪心底悄然涌起一抹心酸。 当年她和齐琛就是在这儿私定终生的,而今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在这里召开记者发布会,实在是莫大的讽刺! 想着,叶雅琪不禁握紧了拳头,连指甲嵌入皮肉,也不觉疼痛。 “收起你的妒恨,我让你来是有事要做。”炎烈冷不丁说道。 耳边传来他略带嘲讽的话音,叶雅琪倏地从仇恨中抽离,转眼看向他,她急急道:“我没有……” “和我解释没用,我又不是你的未婚夫。”他微扬着下巴,直视前方,漫不经心道。 “请你说他的名字。”叶雅琪再一次纠正道。 炎烈置若罔闻,“听好任务。” 他大力捏了捏她挽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以示小小惩戒。 叶雅琪随即绷紧了身子,静候他的指示。 良久,她却听到他的轻笑,觉得自己被耍了,她匆匆回头瞪他,却对上他弯弯如新月的眼,星眸内满含笑意,不像是假的。 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叶雅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正当她准备去摸包里的镜子,却被他捉住了手腕,冰冷的指就像是浸泡在冰水的蔓藤,那寒凉很快渗入她的骨髓,她禁不住抖了抖。 她慌忙抽回手,却再次被他死死地箍住,不一会儿,便听他慢悠悠提醒:“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霎时,她放松了身体,就像是放弃求生的鱼儿,不再扑腾,任由他将她拥入怀中,就像……他们真是一对亲密的情侣。 看着前方正为昨日闹剧积极解释的齐琛,叶雅琪在心中道出决战的宣言:齐琛你不仁,我也不义! 渐渐的,她勾起唇柔柔地笑了起来,说道:“主人,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请告知任务。” 卷一 第十章 好戏 “待会我会上台,你只管做好你的夕雾,以后和齐琛还会有交集,今天只是预热。”炎烈恢复面无表情,公式化的交代。 “需要我做什么吗?” “谨记你的身份,现在是我的女友夕雾。”炎烈顿了顿,朝着她勾唇一笑,“所以你要无惧任何人的指责,昨天你就做得挺好。” 叶雅琪神情一滞,好半晌才问:“你等会要说什么?” “我想看看你的应变能力。”说罢,他带着她走向讲台,却没有坐在齐琛给他安排的席位上,而是领着叶雅琪把齐琛挡了个严实,随即面向无数的闪光灯,扬起一个迷人的微笑道:“我的女友调皮了些,并非故意破坏齐先生的婚礼,现在我物归原主,相信齐先生一定不会和一个女人斤斤计较的。” 他已经和a国矿脉的所有者签订了合同,自然不再需要这枚戒指了。分明是他利用她的仇恨抢了别人的东西,却还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果真是个大腹黑! 可众多的记者,却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腹诽。 身后嘈杂一片,记者们的目光转向了一身火辣打扮的叶雅琪。 “夕雾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要拿走齐先生的戒指?” “夕雾小姐,你真的不是叶小姐吗?” “夕雾小姐,听炎先生说你是他的女伴,请问你们是何时认识的?” …… 无数的疑问在叶雅琪耳边响起,她快速整理了一下心情,微笑道:“我和烈很早就认识了。”说罢,她看向炎烈,美目中溢出缠绵的爱意,最终盈盈一笑:“我一直在他身边,又怎么可能是和齐先生曾订过婚的叶小姐。” 故意一提叶家和齐琛的渊源,她的最终目的就是想破坏齐琛向贝家求和的记者发布会。如今记者重心偏离,她的目的达到。 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炎烈嘴角的笑意渐渐放大,“既然误会解除了,我们就先回家吧。” 明天的新闻一定会再曝齐琛为了勾结贝家,而谋害叶家父子的丑闻,齐琛这一举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走前,叶雅琪眼角余光睹见脸色铁青的齐琛,心中喜不胜收。 和炎烈回到加长的林肯上,上面的卫星电视正播放着齐琛记者会的现场,面对记者铺天盖地对叶家的询问,他应接不暇,最终,画面中断,应该是记者会被迫停止。 叶雅琪一直盯着屏幕,就好似还未从齐琛失利的欢喜中拔出,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美丽的手,手上的水晶杯中暗红的液体,倒影出她略带微笑的脸,这是她在亲人逝去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她迟迟没去接这杯酒,是在眷念那笑容,耳边却传来炎烈低沉的嗓音,“你不会是以为我给你喝的吧。” 闻讯,她匆匆看向他,迎上他冷厉的眼神,慌忙接过他手中的酒,她正欲仰头喝下,却被他轻笑打断,“喝慢点,这是给你喝的。” “你——”叶雅琪放下杯子,美眸中满是愤怒的神色。他就这么喜欢耍人,她还以为又要让她喂……他。 可不知为什么,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就像是刚才不曾笑过,他冷冷道:“但要少喝点,今天你要给薇薇输血。” 听闻他说出他妻子的名字,她的心又痛了一下,那痛如同蚊虫叮咬,先是一点点的刺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却在下一秒,变得疼痒难耐。 她到底是怎么了? 疼痛让她忍不住按住了胸口,她轻声说道:“我本就不想喝酒。” 炎烈没有应答,扭头看向窗外。室内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叶雅琪浑身不自在,空空的双手也不知要往哪儿放,最终落于白净的膝盖上,她才找到了一丝丝的安全感。 好在,这不安没有持续太久,他们很快回到炎烈座落在谷城南部的城堡。 这城堡有个很优雅的名字——风雅城堡,实在难以让人把霸道嚣张的他联系在一块儿。 叶雅琪跟在炎烈的后边,忍不住欣赏起纯白如雪的梅海,她对梅花到了痴迷的地步,叶宅的北边就有许多,齐琛在他们订婚的那天,也领着她到他们的新家赏梅…… 想到这里,叶雅琪的心脏猛一抽痛,蓦然停下脚步,捂着胸口猛地蹲下! 卷一 第十一章 干净 叶雅琪的心脏猛一抽痛,捂着胸口猛地蹲下! 为什么还难受,他们已成水火不容的仇人。 这么劝告自己,叶雅琪渐渐恢复了呼吸,眼前不知何时多了双脚,褐色的小牛皮鞋是她最喜欢买给齐琛的…… 叶雅琪心头一滞,匆匆抬头望向皮鞋的主人,只见是炎烈冷峻的脸,他说:“你怎么了?” 他略带关心的语气,让叶雅琪心中一暖,刚挤出一丝笑容,却又听他道:“你做一个健康检查吧。”顿了顿,他又附加了一句:“输血前我要确保你血的健康。” 他的关心,最终还是来源于他对他的妻子。 不知为什么,她心头掠过一抹青涩,很快蔓延到她的指尖,她猛一用力,站得笔直,随即朝他笑道:“放心吧主人,我的身体向来健康。” 炎烈深深凝眉,没有再说什么,最终转身离去。 他只是想让她再养一养……却不知话一说出,就变了味。 静静地跟在他身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有红十字标志的建筑前,应该是城堡里的医务室。 两人一同入内,叶雅琪由一名护士领着进了检查室,在医生即将进入检查室之前,炎烈拦住了她,犹豫了许久,才细声道:“玛丽,检查一下她近期有没有和别人同房。” 年轻而美丽的医生一脸惊讶地看着炎烈,却说出讽刺的话,“你有没有和人家那个,你自己不知道?” 说罢,玛丽无视炎烈的暴怒,冷哼一声进入了检查室。 看着一脸笑盈盈的玛丽,叶雅琪紧张的心情有所放松,她总是莫名的心痛,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你好,美丽的夕雾。”玛丽热情地打招呼。 叶雅琪被她的笑感染,亦跟着她笑了起来,“你好,请问贵姓?” “叫我玛丽就好。”玛丽向她伸出友谊之手。 叶雅琪忙站起,回握住她的手,礼貌道:“玛丽医生,你好,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你总是那么客气。”玛丽脱口而出。 听闻她对自己熟稔的语气,叶雅琪疑惑起来,“你以前认识我?” 玛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尴尬一笑,“没有啦,我就是一时口快,说错了,说错了。” 为了掩饰错误,她生硬地岔开了话题,“你快躺下吧,我要帮你检查了。”说着,她开始捣弄身旁的医疗仪器,就像是在为接下来的检查认真做着准备。 真是个奇怪的医生。 叶雅琪暗自腹诽,但也顺从地躺在了小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她突然有些紧张,就生怕会被检查出什么病来。 突然,玛丽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手里拿着一个和仪器连接的东西,微笑着问道:“请问你怀孕了吗?” “啊?”叶雅琪一脸惊诧。突然又想起与炎烈的亲密举动,她晶亮的瞳面染上一层失落,实在是太可笑了,她的未婚夫不肯碰她,另一个有妻子的男人,却总是对她动手动脚。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因为接下来的检查会对婴儿会有一定的影响,所以我不得不先问清楚。”玛丽虽是一脸无害的笑,但却在心中叫苦连天,她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讽刺归讽刺,但boss让做的,她还是要办到。 原来如此。叶雅琪还以微笑道:“没有,我没有和别人那个过……”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发小声,是害羞到不行,虽然她差点被炎烈…… 如果不是知道她失忆了,玛丽会以为她是个矫揉做作的女人。 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声,玛丽开始对她进行检查,漫长的检查过后,玛丽拿着报告单走了出去。 叶雅琪忙起身向护士询问,“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护士一脸为难:“这个要问医生才知道。” 与此同时,门外的玛丽一改满面的笑容,朝炎烈勾了勾手指,阴恻恻道:“你跟我来。” 两人一同来到她的办公室,玛丽把报告单扔到了他手里,便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假笑道:“恭喜你啊,拣回个干干净净的女人。” 卷一 第十二章 不争气 “你什么意思?”炎烈凝眉,面色依旧暗沉。 “她没有和别人做过,你满意了?”玛丽往后一靠,冷笑道。 “我……” “你先别急着反驳,我还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她心脏不好,不适合输血给薇薇。” “怎么回事……” 炎烈没有说完,玛丽再一次冷声打断:“怎么回事应该问问你自己,我只是个医生,能做的只是告诉你检查结果,该怎么做是你的事,不用向我汇报。” 末了,玛丽高高仰头,吊着眼尾看他,好像在说‘你可以滚了’。 炎烈握紧了拳头,隐忍着怒意,强扯出一个笑,道:“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她。” 要不是她医术了得,他早一脚把她踹出去! “然后呢?”玛丽翘着二郎腿,淡淡问道。 “等她治愈后再输血。”炎烈没有一丝迟疑。 “要是一直不能治愈呢?”玛丽风风火火来到炎烈面前,坏笑。 “那你就准备曝尸街头吧。”炎烈吊着眼尾看她,威胁人的话轻松说出,就像是在讨论吃什么菜那么简单。 “别动怒嘛,我就是开开玩笑。”玛丽讪笑,不敢再惹炎烈,又正色道:“可我怎么跟她说,是为什么而治疗。” “那是你的事。”说罢,炎烈快步走出办公室。 炎烈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正好撞见叶雅琪。 他冷沉着面道:“你的身体还真不争气。” 玛丽让他自问叶雅琪的心脏是怎么回事,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一场车祸,而那车祸,差点要了她的命。 叶雅琪抬头看向他,疑惑道:“我怎么了?” 先前玛丽走那么快,她还以为自己没事,原来玛丽是去跟炎烈汇报了。 不过她还真不愿意从他口中听到什么。 可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就这么紧紧地盯着她,让她莫名的紧张,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她低眸垂睫,避开他炙热的视线。 良久,他才打破沉默,“没什么,就是身子太弱,不适合输血,从今天起你要积极配合玛丽医生的治疗。” “知道了,主人。” 炎烈吩咐完就走了,叶雅琪愣在原地,走留不是。 “他就是那副臭德行,明明担心别人得要死,却还要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玛丽不知何时在她身后,语气尖酸。 她竟敢这么说炎烈。叶雅琪匆匆回头去看她,投以惊讶的眼神,随即又自嘲一笑:“他怎么可能担心我。” 玛丽愣愣地看了她片刻,又打哈哈道:“哎呀,我刚给你开了点药,你去药房拿药先吃着吧。” 已经习惯她拙劣的转移话题技巧,叶雅琪接过她手中的处方单,径自去了药房。 药房给的药全部由白色的瓶子装着,没有说明,只贴着服用量的标签,叶雅琪以为这是这里的规矩,也没有多问。 走前,她又倒回跟玛丽道谢,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却没想到,炎烈会在她房门前候着。 她实在不想和他独处。不知不觉慢下脚步,她希望他只是路过。 但往往事与愿违。 他朝她投来目光,眸底流露出不悦,“过来。” 埋头踢了踢地毯,叶雅琪极不情愿地来到了他面前,沉声道:“主人,有什么吩咐吗?” “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用叫我主人。”他平直的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气急败坏,也不知是谁惹了他,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人。 可天晓得,明明就是他让她称他主人的。 这人也变得太快了。 “那我该叫您什么?”叶雅琪面无表情问。 他心中的怒火仿佛在一瞬间被点燃,冷笑一声,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咬牙道:“你觉得呢?是不是还要我教你怎么做情人?” 卷一 第十三章 熟悉的台灯 “你觉得呢?是不是还要我教你怎么做情人?”炎烈将她按在墙上,猛的俯身下来,就在即将触到她的唇那一刻停下,说:“叫我烈。” 应该是她的错觉,她竟然从他冷硬的话语中,听到了温柔。 “烈。”下意识叫出他的名字,她的心就像是要从口中跳出,带着一丝丝急切,毫无美感可言。 她写满彷徨的脸与一年前的那个她慢慢重叠。 他的心脏猛一锁紧,置放在她头顶的掌握成拳,他猛的抽离,将缭绕在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生生打散。 他看着她,怪笑道,“既然答应要做别人的情人,你是不是该多做点功课。” “我……”叶雅琪晶亮的瞳片蒙上一层难色。 “去我房里等。”他沉着嗓音道。 而后他与她分道扬镳。 置身于黑白灰相交的房间里,她仍然感到无形的压力,不过幸好他不在房间里,也不知他去干什么了。 百无聊赖,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目光很快被床头柜上的一个台灯吸引。 台灯款式比较老,六角灯罩上的蕾丝布面一尘不染,下面挂着的水晶吊坠剔透晶莹,灯座上的镀金梅花不规则的排列,煞是好看。 这灯n去年的限量版,只有一对。 为什么她会这么熟悉,那是因为她家里也有一个。 真是巧。 但很快,门锁转动的声音,就打消了她欣赏台灯的兴致。 紧紧地盯着门,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见来人是金钟,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金钟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到她面前,说道:“这是主人交给你的,他现在有一个会议,一个小时后会过来。” 叶雅琪接过盒子,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金钟便转身出了门。 她把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件黑色蕾丝情趣内衣,她顿感脸上热烘烘的。 犹豫了片刻,她才把内衣拿起,没想到内有乾坤,有一张光碟躺在盒底,以为这是他给的新任务,她把光碟放入影碟机里,便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可随之出现的一幕,却差点让她爆血管! 屏幕上出现一对男女,浑身赤果,他们交颈缠绵,难分难舍…… 意识到他们要做什么,叶雅琪血液倒流到头顶,顿时面红耳赤,她手忙脚乱地把电视给关了,快步坐回床上,低低喘息。 变态!他竟然让她看着个学习服侍男人! 好半晌,她才缓过神来,回头又看了看盒子里的内衣,她晶亮的瞳一亮,有了主意。 反正她已无法回头,不如借此机会,再向他提出要求。 叶雅琪紧了紧拳,随即抓起内衣往洗手间走去。 放水的期间,她站在宽大的全身镜前,静静地看着赤果的自己,仿佛是在和过去告别,良久,她突的一笑,才转身滑入了浴缸之中。 温热的水流将她包围,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大开蓬蓬头,借着水声的掩护,放声哭泣。 她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哭泣。 换好了内衣坐在床上,她浑身瑟瑟发抖,找了件浴袍穿上,可她还是觉得冷,只好又钻入了被子里,才稍微好些了。 但其实这都是她的心理作用,充满暖气的房里,哪会冷。 她只是不想去面对,她即将失身于一个才认识三天的男人。 一想到这个,影碟的内容悄然又蹦了出来,她涨红了脸,翻身背对着房门,只希望时间走得慢一点。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她沉沉睡去…… “醒醒。”炎烈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 她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只见他的俊脸就近在咫尺,带着一丝不悦。 事发突然,她惊得瞪圆了眼,想要从床上起来,却被他死死地按住,“起来做什么,你躺着不就是为了等我来。” “不……”话才出口,叶雅琪倏地停住,慌乱地看了看左右,她强笑道:“我……还没准备好。” 虽然先前她下了那么大的决心,但临场她却退缩了。 “是吗?”他妖孽地笑,像吐着信子的毒蛇那般危险。 下一秒,随着衣料撕碎的声音,她顿感浑身一片冰凉,慌忙看去,只见那菲薄的情趣内衣化为了碎块,还挂在他指间。 她禁不住浑身颤抖,死死护着重要的部位,向他投以乞求的眼色,“炎先生……我真的……做……不到……” 如果话不出口,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会如此颤抖。 “你不想报仇了?”炎烈扬眉,口中吐出冰冷的气息。 他的话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光,直逼她的双眼,一时不能适应,她双眼发酸,瞳面很快罩上一层雾气。 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对上他的眸,终于开口:“我想,但是我有个请求。”她的声音轻飘,仿佛根本没从口中说出那般。 “你觉得现在和我讲条件有用?”他仍然停在她的上方,但语气稍有软和。 叶雅琪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有用,否则你也不会让我穿那个。”说罢,她指了指床上情趣内衣的碎屑。 扣着她手腕的手,又紧了紧,他沉着嗓音道:“说。” “我想见见我爷爷。” “好。”没有停顿,他俯身下来,双唇贴上的那一刻,他的心猛一紧,她的心也是一紧。 不同于前天,他没感情的碰触,她感到他的唇就像是烙铁,灼热得就快将她融化。 卷一 第十四章 你的命是我的 她生涩地回应着他,只想把他服侍好了,就能尽快见到爷爷。 谁知,他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在她上方静静地看着她,脸色沉得可怕。 “滚。”他的语气很平静,听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切。 “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后话隐没在了心里,她连忙爬起,将浴衣裹得紧紧的,迅速走出房间。 他都放她走了,她没理由再继续逗留,她不应该不识好歹。 而她却不知,在她走后,房内的炎烈,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在了床上。 暗藏整个星空的黑眸中暗涌翻滚,他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玛丽说的话。 她说:她心脏不好,不适合输血给薇薇。 刚才他去查了一下她这些年的生活,表面上看似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却时常受到车祸后遗症的困扰,过得苦不堪言,出入医院更是家常便饭。 …… 不,他还不能心软。 而这厢,叶雅琪从他房里出来,越往回走,心口就越难受。 她以为躺一下就会好,可疼痛越加剧烈,心里像是有刀子在绞着,她连气都喘不上了。 或许她该去让玛丽瞧瞧。 快速换好衣服,她急着出门去找玛丽,却险些撞到守在门外的金钟。 心越跳越快,仿佛就要跳出喉咙,她死死揪着胸口的布料,虚弱赔礼:“抱歉,钟伯。” “你怎么了?”老人沧桑的音色里带着丝丝担忧。 叶雅琪抬头,朝他微微一笑:“能帮我找一下玛丽吗?” 睹见她泛紫的唇,金钟先是一怔,随即将她扶回房间,同时又吩咐身后的佣人,“去把玛丽医生叫来。” 玛丽很快来了,帮叶雅琪检查了一番,她面向金钟道:“她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告诉你家主人,我要带她去市里的医院。” 金钟一脸难色。 玛丽吼道:“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和那个薇薇都别想活了!” 金钟终于退让,给炎烈去电。 挂断电话后,金钟让佣人推来轮椅,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楼外,恰在此时,直升机也在宽大的草坪上候着。 经过上飞机的颠簸,叶雅琪疼得已经直不起身子,抬眸,眼前一片模糊,也不知是泪还是汗,但飞机上有个高大的人影,极为眼熟。 待靠近,她终于看清,是炎烈。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觉,她竟看到他满面焦急与担忧。 而又一轮的疼痛袭来,将她所有的力气耗尽,她眼前一黑,顿失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海潮声,冰寒之感迅速蔓延四肢百骸,她一个激灵,猛的睁开了眼。 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良久,她的大脑才恢复运作。 先前迷迷糊糊听到玛丽说要送她去医院,那她应该是在医院里。 动了动手,很快被人按住。 “你刚做完手术,别乱动。”是炎烈。 叶雅琪努力抬头,想把他看个清楚,只为证明她刚才不是出现幻听。 而炎烈很快如了她的意,突然站在她身边,沉着嗓音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薇薇没有健康的血来换。” 叶雅琪轻笑:“多谢主人关心。”没想到在她最危难的时候,竟然是她最讨厌的人陪在她身边。 他冷哼:“你的命是我的,如果还有下次,你就别想见到你爷爷。” 闻言,叶雅琪一急,想要撑起来,却因为牵扯到伤口,而疼得又重重地倒了回去。 她闭上眼,做好准备接受撞到床上的疼痛,身子却停在了半空。 再睁开眼,只见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炎烈强有力的臂弯将她护住,而后轻柔地将她放回床上,却又咬牙隐忍:“都说了,让你别乱动!” 如果不是玛丽说过不要再刺激她,他一定要狠狠地打她的屁股。 他突如其来的柔情,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良久,她才平复了心情,细声道:“抱歉。”顿了顿,她又急道:“但你答应了要让我见我爷爷的!” 听到她的控诉,他才想起自己先前失言,便又气急败坏道:“会让你见的!” “什么时候?”叶雅琪又问。既然提到这个问题,不如趁热打铁。 “等你好了以后。”炎烈死死地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沉声应答。 叶雅琪终于放下心来,积极地配合治疗,只希望能早点康复,好去见爷爷。 从玛丽那里得知,她是因为长时间浸泡在刺骨的海水中,而落下了心痛的毛病,不过手术已经治疗好了,她就更加放心了。 可就在她即将出院之际,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卷一 第十五章 醋意 可就在她即将出院之际,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天,炎烈前脚刚走,齐琛后脚就进来,就像是算好了时间来的。 他西装革履,和结婚宴上一般帅气,一手拎着水果花篮,一手捧着一束腊梅,进门什么都没说,只默默把腊梅插入了花瓶里。 “先谢谢齐先生。”叶雅琪勾了勾唇,而后一转话锋,道:“但我对花粉过敏。” 她捂着鼻子,就像是真有那么回事。 睹见他身子明显一僵,叶雅琪在心底冷笑,这几日她也看了新闻,上次她和炎烈搅乱了他的记者发布会后,贝家就严令不许贝紫菱与他见面。 眼看着贝紫菱临盆在即,他身为谷城望族齐家的长子,却无能为力让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回齐家,他一瞬间成为众人的笑柄,往日的风光不在。 今天来,是想向她求和吗? 可叶雅琪早已死了,就算是拿她最爱的腊梅来,也是无用,夕雾是身负血海深仇而归,他必须血债血偿。 良久,他才转身面向她,轻轻一笑:“听说夕雾小姐病了,我特来探望。” “可是这让烈看到了可不好。”她故意亲昵地唤炎烈,有逐客之意。 一想到和他这样的贱人共同呼吸一片空气,她就觉得恶心。 “我今天来找夕雾小姐,是有事相求。”齐琛放低了身段,黑眸中流淌着浅浅的疼痛。 叶雅琪朝着他笑了笑,随即看向窗外,面无表情道:“我为什么要帮一个陌生人。” “我知道你是琪琪——” “如果齐先生非要把你对前女友的愧疚加诸在我身上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她再次看向他,妖娆一笑,“但炎烈会很介意。” 他就是炎烈的手下败将,故意提起炎烈的名字,就是为了给他添堵。 果然,齐琛变了变色,面上虚假的笑不复存在。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略带质问的语气,让叶雅琪觉得好笑,可还未等她回答,门外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打破僵局。 “我和夕雾是什么关系,好像与齐大少无关。”炎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叶雅琪循声望去,眼底闪着熠熠光彩,就像是炎烈真是她无比坚硬的靠山,就像是他真是她的男友…… 炎烈走入房内,稳稳地站在齐琛面前。着一身剪裁合宜的银灰色西服,笔挺整洁,一米九的他,比齐琛整整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齐琛,在气势上就赢了一大半。 他黑眸中透着寒冰之气,完美的脸部轮廓,宛若希腊雕塑那般刚毅,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线,丝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悦。 良久,齐琛弱弱一笑:“我是听说炎先生的女伴病了,故来探望,没别的意思。” “你看完了?”炎烈眉峰一蹙,冷冷道。 “我这就走。”齐琛深深的看了叶雅琪一眼,最终灰溜溜地走了。 成功赶走齐琛,叶雅琪不觉中放松了心情,但在看到仍然沉着面的炎烈后,又高悬起来。 虽然这段时间他都会过来,但两人独处的时间很少,突然要和他独处,她还是有些害怕。 “你很闲?”炎烈冷不丁说道。 叶雅琪细思要如何应对他,被他突然来这么一句,弄懵了,好半晌,才回道:“我正想赶他,你就来了。” 他完全无视她的解释,又道:“如果你觉得闲得慌,不如和我去参加个宴会?我整天为了你叶家的事东奔西跑,你却在这里和那个小白脸亲亲我我,很好玩?” 他无法忍受,她和那个男人轻松相处的样子。 “炎烈,你说什么……”叶雅琪更不明白了。 可她话还未完,顿感手腕一疼,只见是他高高拉起她的手,十指箍紧,血脉不通让她十分难受。 也不知道他是发什么疯。 叶雅琪幽幽地看着炎烈,良久,问道:“你在帮叶家做什么?” 闻言,炎烈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蓦然松开她的手,眼神闪躲,磨蹭了半日,才扯出一丝怪异的笑,道:“还能做什么,收拾烂摊子呗。” “叶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叶雅琪的疑问戛然而止,心里突然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卷一 第十六章 很疼 叶雅琪心里突然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他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一切一目了然,叶家变成了他的,但到底是谁给他的?! 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几个可能,叶雅琪脸色铁青。 “你逼我爷爷把叶家卖给你?”叶雅琪胸中如火烧,连忙下地来到他面前,直直逼视着他,愠怒道:“你怎么能这么无耻,欺负孤寡老人,很有成就感吗!” 炎烈同样看着她,眸底水纹波动,最终被一丝狠戾取代,他的嗓音低沉得可怕:“以后和我说话之前,麻烦你动动你的脑子。” 他话音刚落,叶雅琪只觉一阵劲风袭来,眼前被白色覆盖,是a4纸,撞得她的鼻梁很疼。 ‘哗啦——’ 厚厚的a4纸散落一地,她顾不上疼痛,低头去看,发现这是一份股权让渡书,在混乱的纸页中找到签名的那一页。睹见那熟悉的签名,她恨不得当场将这合约撕碎! 该死的齐琛!他还能再无耻点吗!害死她父亲和大哥还不够,已经是别人丈夫的他,居然还利用她的名义,将叶家出卖,他怎么不去死! 他怎么敢在卖了叶家之后,还敢来向她求助! 一想到他先前的嘴脸,叶雅琪胃里就一阵的翻江倒海。 然而,理智告诉她,冷静,一定要冷静! 压抑着心中的愤恨,叶雅琪颤抖着手,默默地将地上的纸页捡起,又一张一张按照顺序将它理好,她才将合同递到了炎烈的面前。 “对不起,主人。”她的声音异常平静。 她努力安慰自己,叶家落在他手里,总比在齐琛那个无耻贱人的手上好。 良久,她终于得到了他的回应,依旧是第一次见面时,那般的轻挑:“对不起有用,还要我城堡的规矩干嘛?” 他坐在沙发上,身子往后一靠,又道:“接受惩罚和滚,你选择其一。” 未等他话音落,叶雅琪急急道:“我接受惩罚!” 他满意笑道:“可以。”随即,他看了看四周,最终又将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才道:“我还没试过在医院里……” “你变态!”叶雅琪涨红了脸,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炎烈倏地站了起来,用a4纸拍了拍手掌,笑得人畜无害:“那我就先把叶家所有的矿脉夷为平地,再建两座金字塔存放你爸爸和大哥的遗体。” 末了,他朝她眨了眨眼:“亲爱的夕雾,瞧我对你多好。” “你——”叶雅琪又急又气,却无言以对。 她真是遇上了超级大变态,竟能把威胁人的话说得如此轻松诙谐。 若是真把叶家所有的矿脉夷为平地,那叶家就是真正的毁了! 想到这里,叶雅琪快步走向他,死死拽着那份合同,急道:“主人,我真的知错了!” 她看向他,却见他扬起了手,猛的闭上眼,等待他的惩罚,却没想到,落在她脸上的,是轻柔的抚摸。 他的手像是带着微弱的电流,经过之处留下酥酥麻麻之感,直达她的神经末梢,她禁不住一个激灵,蓦然睁开眼,又道:“主人说的一切,我都会照办,只要你……” 修长的指游到她的红唇之上,他轻轻按压了一下,示意她住嘴。 下一秒,他妖孽的脸上漾起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多说不如多做。” 他又倒回沙发上,吊着眼尾看她,眸色晦暗不明,让人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良久,叶雅琪紧了紧拳,随即俯身下去,直奔主题。 她的动作仍然生涩,他双眉紧蹙,冷冷道:“你觉得这样就可以值百亿?” 叶雅琪紧闭双眼,学着影碟里的动作,伸手去解他的皮带,可摆弄了半天,都无法将皮带的搭扣打开。 看了看炎烈,她埋首认真解搭扣。 却没有发现,身下的男人面色暗沉,有暴风骤雨来临之势。 良久,头顶响起一个声音,“看来要给你来点实战经验。” 未等她反应过来,两人的位置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翻身压下,却睹见她一脸彷徨无措,他被她生涩技艺撩起的热情,在瞬间褪去。 “你怕?”他问。 她撇开头,坚定道:“不怕。” 开玩笑!她连他的正眼都不敢看。 他缓缓撑起身子,一手箍着她的下巴,一下又一下地揉着,就像是要将她此处的骨头捏碎那般。 下巴传来的剧痛让她没空去害怕他的靠近,终于在她忍不下去的那一刻,她面向他求饶道:“主人,很疼。” “疼?不要总是做出一副我要强.奸你的样子,那样你会更疼。”他面无表情地说:“给你一天的时间学会如何服侍好男人,否则——”他顿了顿,弹了一下手中的合约,又道:“金字塔。” 叶雅琪猛的看向炎烈,刚说了个‘我’字,忽的被他打断:“没有商量的余地,今晚我会来验收。” 而后,他转身离去。 可到了晚上,他却带她去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卷一 第十七章 奢侈之地 他转身离开病房。 当他回来的时候,他把一条红色的长裙扔在病床上,便坐在了沙发上,说:“穿上它。” “你不出去……” “你什么地方我没看过。”他冰冷的话语,让叶雅琪头皮一阵的发麻。 叶雅琪咬了咬牙,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长裙,待裙子穿上身后,她才发现这裙子是那么地紧身,连她小裤裤的痕迹都凸显出来。 她低着头,不停地扯着裙身,却遇上他的视线,黑沉的眸子里迸出炙热的光芒。 半晌,她听他说道:“脱了内裤。” “你……”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脱!” 说着,他突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就像是一座山,那影子将她完全笼罩,就像是真正的黑夜已经来临。 她抖了抖,不敢在多说一句,连忙将内裤褪下。 突然,她腕上一沉,只见是他纤长的指已紧紧将她箍住,而后,他迈开长腿,带着她走出了医院。 她虽穿着华丽的红裙,但却还踩着医院的拖鞋,引人侧目。 也不知他要带她去哪里。 叶雅琪忐忑不安,待上了保姆车,才稍稍放下心来。 上面有很多人,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见她来了,连忙招呼,从炎烈手里接过她的手,女人开始自我介绍:“我叫莎朗,是您今天的化妆师,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直接跟我说。” 叶雅琪一时无所适从,朝她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坐在宽大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炎烈,才道:“麻烦你了,莎朗。” 接下来的忙碌,让叶雅琪暂时忘了担忧,她的病房拖鞋被换成了十厘米的红色高跟鞋,本就高挑的她,穿上这鞋站起,就像是巨人在俯瞰众人。 莎朗给她化了个浓妆,妆色着重眼部和唇部,火红的唇色,配搭金色的眼影,看着镜中的自己,有那么一瞬,她以为面前是个吃肉喝血的妖精。 突然,身侧的莎朗发出了一声低呼:“说你美,是亵渎。” 叶雅琪勉强笑笑:“你太夸张了。” 莎朗只是笑,不再和她说话,而是快步去到炎烈身旁,与他耳语。 不知道她说了什么,炎烈的眼皮动了动,沉声道:“去帝豪。” 帝豪是谷城最大的夜店,大到让人难以想象,里头的娱乐设施也是千奇百怪,叶雅琪听说过,但没去过,更没想到会和炎烈一同去。 他们去到名为‘夏’的十二楼,电梯门刚一打开,她就感受到了‘夏’的热浪,从而明白了炎烈要她穿着抹胸长裙的用意。 走入‘夏’中,有侍者帮她脱下了厚重的皮草,叶雅琪这才打量起四周来。 这里就是富商们无聊时开创出的奢侈玩意,和酒池肉林没什么区别。 阳光、沙滩、海浪、椰子树……放眼望去,这里就和夏威夷没什么区别,而所有的场景都是花了大价钱布置的,格外逼真。 除了穿着比基尼的美人,是真真实实的之外,其他一切布置都是假的。 叶雅琪更好奇了,他到底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医院不刺激,所以他想打野战? 想到这里,她涨红了脸,埋头看着脚下的沙地,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还愣着干什么,进来。”炎烈站在不远处,向她伸出了手。 叶雅琪循声望去,看着他略带柔情的俊脸,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切。 她顺从地搭上了他的手,被他进入了另外一番天地。 带着腥湿的海风袭来,她微微眯起眼,看着前方热闹的情景,她差点以为他是带着自己来度假的。 但在见到另一对和他们同样身着正式服装的男女,叶雅琪就清醒了。 “mr.赵,好久不见。”炎烈放开了她,与赵姓男人抱在了一起。 赵姓男人重重地给了他背部几掌,说道:“好久不见,炎!” 两人如此热情的举动,看上去就像是关系良好的朋友。 没想到臭名昭彰的他会有好朋友,叶雅琪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却收到赵姓男人声旁的女人投来温和的笑。 温婉贤淑,这是叶雅琪见到女人第一眼的第一印象。 她柔柔地笑,就像是天边的云朵那般,给人以干净纯洁的感觉。 “赵太太,您好。”两个男人分开,炎烈向女人伸出手。 “炎,你好。”赵太太回握他。 通过他们一系列的互动,叶雅琪大约明白,眼前的两人是一对夫妻。 简单的礼仪过后,赵先生将赵太太揽入怀中,赵太太亲昵地贴在他的胸口,一切的举动都是那么自然与甜蜜。 叶雅琪心里刚升起一丝羡慕,突闻身旁炎烈的低语:“你学着点。” ‘轰’的一声,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崩塌,她这才想起炎烈先前说的话,他是来验收成果的。 但为什么要见这对夫妻? 卷一 第十八章 特殊的身体情况 “炎,这位是……”赵先生指了指叶雅琪,疑惑道。 “她是我的女友,夕雾。”炎烈一把揽过叶雅琪的肩,轻声笑道。 在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皮肤时,叶雅琪瞬间绷紧了身子,就像是即将演练的新兵,紧张到不行。 他将她拥入怀中,她生硬地抬起手,覆在了他的胸口,可是因为力道过大,让人看上去,她是在拍他。 炎烈脸色一僵,随即又笑:“她是不好意思。” 他说的‘她’自然是叶雅琪。 感受到他传来冰冷如针的眼神,叶雅琪顿感手指冰凉,麻麻的,上下不是。 就这么僵硬地保持着亲昵的动作,她突然感到肩上一痛,又听炎烈道:“我们还是先去更衣吧。” 直到和赵太太走入更衣室,叶雅琪才缓过神来,缓缓放下弯曲着的手,她感到了隐隐的酸胀,可能是因为刚才力道太大,她的肌腱拉伤了。 “夕雾,你还好吗?”赵太太如棉花一般柔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叶雅琪匆匆转身,朝她微微一笑:“我很好。” “夕雾是你的真名吗?”赵太太边脱衣服,边和叶雅琪闲聊起来。 “是的。” “真好听。”赵太太带着丝丝兴奋的语气道:“那你知道这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叶雅琪摇了摇头。 赵太太急忙将挂在肩上的内衣脱掉,随即握住了她的双手,说:“是热烈想念和一往情深,你的爸爸妈妈真会取名字,他们的爱情一定是这样。” 叶雅琪深深凝眉,轻咬着红唇,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能告诉她,这是炎烈给她取的名字吗? 实在是太可笑了,她第一个想法,竟然以为炎烈对她一往情深! 这分明就是他随便取的一个名字,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想对她进行羞辱,作为叶家的女儿,却不能姓叶,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任由他摆布。 “夕雾,你为什么不说话?”赵太太小心翼翼道。 被她柔软的呼声拉回现实,叶雅琪快速调整了一下心态,说道:“我是觉得太震惊了,这花还有这个意思。” 可话还未完,叶雅琪低头看见赵太太的胸,惊得瞪圆了眼。 她没有乳.房!两个圆圆的深色印子在她胸前,是那么触目惊心。 感受到叶雅琪惊讶的视线,赵太太并没有遮掩,而是朝她弱弱一笑:“很可怕吧?有时候我也觉得很可怕,但习惯了就好了。” “为什么?”叶雅琪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赵太太一脸迷惑。 叶雅琪捉住她的肩,又道:“赵先生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或许是这些日子受到炎烈恶魔式的待遇,让她觉得人性是丑恶的,所以她自动认为赵先生带赵太太来这里,是为了羞辱她。 “什么为什么?”赵太太道:“夕雾,我不明白你说的。” 叶雅琪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如果把她心中的想法直接说出来,那只会更加伤害眼前这温柔如水的女人。 她该怎么办? 这时,叶雅琪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炎烈来电,她越发憎恨这个恶魔般的男人,他是在为虎作伥吧! 发泄般地按下了接听键,叶雅琪没好气道:“我和赵太太还没换好衣服。” “怎么这么久。”炎烈低沉的嗓音中带着许些不悦。 叶雅琪看了赵太太一眼,随即走到了更衣室的角落里,捂着听筒,细声道:“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一定知道赵太太的隐疾吧,为什么还要帮那个姓赵的,让他带赵太太来这里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炎烈的声音越发低沉。 “我……” “金字塔。” “炎烈你——” “给你一分钟,赶紧给我滚出来。” 叶雅琪又看了看身后的赵太太,急得咬牙切齿,最终收起电话,又回到了赵太太身旁。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不料被赵太太抢白:“你和炎吵架了吗?真是热恋中的情侣,充满激情,好羡慕。” 无法抵御她的温柔天真,叶雅琪心一横,帮她把衣服套了回去,又拉着她走出更衣室,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维护她的尊严。 可当她们出来后,望着眼前的一切,叶雅琪彻底傻眼了。 卷一 第十九章 犯错,被收拾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场地变得空无一人,只有炎烈和赵先生穿着沙滩裤守在更衣室门前。 不等叶雅琪反应,赵先生向他们走来,拉着赵太太的手,关切道:“冰儿,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他凝眉看向叶雅琪,带着丝丝不悦的语气道:“是不是她欺负你。” “欺负她的人是你!你不知道你太太的状况吗!”叶雅琪义愤填膺:“还让她穿泳衣,是想让别人嘲笑她吗!” 她话音刚落,在场的三人皆是神色一变。 赵先生脸色极差,大声喝斥:“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指点点!” 叶雅琪还欲说什么,忽然感到身侧炎烈投来冷厉的目光,经不住一个激灵,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她早已死了千万遍! 不自觉后退了两步,她想要避开他的视线,殊不知他快步来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拉到一旁,咬牙道:“快给mr.赵道歉!” 他做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叶雅琪禁不住浑身颤抖,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梁冰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笑着来到叶雅琪身边,拉着她的手,解释道:“夕雾,你误会了,就是因为我的身体状况,港生才帮我找了这个地方,包下场子,我就可以尽情地享受海滩和日光浴了。” 叶雅琪怔住,好半晌才看了一眼赵港生,羞愧得埋下了头。 原来如此!刚才出来见四周没人,她就觉得不对劲了,但却没想到赵港生竟有这般心思。 叶雅琪羞愧难当,急急又道:“真是对不住,赵先生这么好,我还……” 梁冰轻摇了摇头,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我今天想玩个开心,不高兴的事就别再提了。”说罢,她看向赵港生,示意他不要再生气了。 叶雅琪终于释怀,快步来到赵港生面前,弯身诚恳道歉:“对不起,赵先生。” 碍于梁冰的面子,他没有说什么,也没给叶雅琪好脸色。 梁冰回到更衣间换好衣服,玩什么都要拉上叶雅琪,两个大男人倒成了陪衬。 看着自己的太太如此开心,赵港生把先前的不愉快都抛开,和炎烈退到了后方,两人坐在躺椅上开始谈公事。 赵港生是a国国土资源部部长,也是专管金矿矿脉的负责人,这次来川兰国一则是与炎烈接洽,二则是想带妻子享受一次阳光海滩。 赵港生道:“多谢你的款待。” 炎烈紧握了握他的手,略带歉意道:“希望你能原谅夕雾的鲁莽。” 赵港生大笑:“我太太很久没这么开心地笑了,我又怎会责怪她。” 炎烈严肃道:“为表歉意,我在楼上设了宴席。” 赵港生摇头:“不必了,你把合同整理好,我们立即签约。” 目的达到,炎烈没有多做挽留。 很快,炎烈的助手李赛拿着合同进来,两人在合约上签下大名,a国矿脉开发案终于尘埃落定。 远处,两个女人的嬉笑声传来,炎烈放眼望去,看着叶雅琪灿烂的笑脸,心中一动,下意识说道:“她们玩得这么开心,赵先生就再多待一会儿吧。” 赵港生应是。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赵港生朝她们走去,抱着梁冰回到躺椅上休息,两人耳鬓厮磨,亲亲我我。 叶雅琪站在海水里,看着岸上的旖旎的画面,脸一红,忙向更衣室走去,却在中途被炎烈拦下。 叶雅琪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他抢白。 “还有下次,就别想见到你爷爷。”他微扬着下巴,如深潭幽黑的眸底闪着熠熠光彩,是掩不住的欢喜,如血的红唇微微一勾,又赞扬道:“你今天的表现不错,不过你现在是要去哪里?” “我们不该回避一下吗?”叶雅琪凝眉道。 “赵先生不会介意的。”炎烈突然俯身下来,在她耳旁吐纳出温热且又暧昧的气息:“有现成的让你学,你想躲去哪儿?” 卷一 第二十章 今晚验收成果 躺椅上的男女进入了状态,他们若无旁人地亲昵,火辣的画面,让叶雅琪感到血脉偾张。 脚下如同生了根,她站定原地,僵直了身体。 耳后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那痒直达心底,她抑制不住心中的躁动,紧盯着炎烈菲薄的唇,咽了咽口水。 她就像是饥渴的沙漠旅者,看着那盈满水色的唇,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心里的躁动驱使着她抬起藕臂,轻柔地勾住他的脖子,轻闭上眼,她缓缓奉上红唇。 却在半途,被他推开,不轻不重的力道,足以让两人分开。 他的面色微红,语气不善:“我是叫你记在心里。” 叶雅琪微怔,随即涨红了脸,埋头转入更衣室。 一想到刚才两人差点接吻,叶雅琪羞得将衣服蒙在脸上,低声哀嚎。 羞死人了!刚才她竟然真的想亲他! 怎么办!等会该怎么面对他! 叶雅琪在更衣室里纠结万分,门外突然传来男女的呢喃。 ‘轰’的一下,仿佛有炎炎烈火将她点燃,她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缓缓走向门口,她将门拉开一条缝,偷偷观看夫妇俩的活春宫。 一抹异样的感觉从腹中涌上,她平静的心湖泛起了涟漪,越发扩大,她揪紧了胸口,生怕别人听见她剧烈的心跳。 “夕雾真乖。”冷不丁,炎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叶雅琪慌忙左右打量,只见他站在门的左侧,他的衣服已换好,似过来找她。 被他撞见自己偷看,叶雅琪羞愧不已,忙把门关上,却被他抵住了门。 “快让我进来,若打扰了他们可不好。”炎烈语气严肃。 叶雅琪一松手,他一把推开门进入更衣室,随即利落的将门落锁。 不敢去看他满含嘲讽的眼,叶雅琪转身背对着他。 良久,感受到他炙热的眼神,叶雅琪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暴露的比基尼,于是弱弱道:“我要换衣服,你能不能转过去。” 她话音未落,腰上便环上一双手,白皙而纤长的指节,就像是巧匠雕琢出来的,无暇且精致。 臂弯带来暖暖的温度源源不断传入她体内,刚才还没来得及压抑的悸动,越发蓬勃。 她开始感到呼吸不畅,颤抖着嗓音道:“放……放开我。” 他冰凉的唇触到她的耳垂,呼出热气:“我说过,今晚要验收成果。” 该死,他本是来带她走。 可她因欲望而微微发红的皮肤,散发出致命的诱惑,让他欲罢不能。 闻言,她粗重地喘息,起伏的胸口,呼之欲出。 他一手盈握,柔柔地按压,她顿感有电流窜过,禁不住抖了抖,忙用手将他按住,细声道:“我不想在这里。” 柔弱的嗓音带着乞求的意味。 他低头咬着她光洁的香肩,沉声道:“这由不得你。” “求你。”她的声音越发颤抖,有些失真。 而这委屈至极的嗓音,却悄然钻入他的心底,他僵住,所有的动作在一瞬间停滞。 良久,她感到背后一凉,终于松懈下来,转头,却不见他身影。 仿佛劫后余生,她无法抑制浑身颤抖,好几次都没法将衣服穿好。 可终究要面对他。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昂首挺胸走出更衣室,一眼睹见站在大门处的他,她款款向他走去,面上一直保持着妖娆的笑容。 待到他身旁,她自然地勾住他的手,如同亲密的恋人,朝他微微一笑:“我们回去吧。” 就在来的途中,她早已想清楚,左不过是一层膜,如果献给他,能得到相应的报酬,她又何必矫情。 特别是现在的情势,根本容不得她矫情。 面对叶雅琪的转变,炎烈有些不适应,但为了不打扰到赵氏夫妇,他带着她快速离去。 车上。 磨蹭了许久,叶雅琪怔怔地看着被自己抠破皮的手指,才道:“我今天想回城堡。” 炎烈看了她一眼,向司机吩咐道:“回城堡。” 经过漫长的车程,两人一同回到城堡内,走到各自房间的岔路口,叶雅琪扯住了炎烈的袖,低声说:“我愿意……” 顿了顿,她提了一口气,又道:“在你的房里,还是我的……” 未等她说完,他倏地将她打横抱起,她忙抱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入他怀中,不吵不闹,任由他抱着自己走向他的房间。 每走一步,她的心跳就越快,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莫名的伤感,难过得想哭。 但又有什么办法。 躺在宽大的床上,她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意识飘远。 有关于齐琛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微笑的他,佯怒的他,温柔的他……最后,是横眉保护着别的女人的他。 她的心猛一抽痛! 在看到炎烈如同星子般闪耀的黑眸时,心底又涌起一抹报复的快感。 齐琛,你背叛我,我最终也背叛了你! 她妖冶地笑着,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唇瓣想接的那一刻,脑海中的一切乱成一团浆糊,惟有两人粗重的呼吸格外清晰。 卷一 第二十一章 回房等我 疼!无法抑制的疼! 霎时,她的双眼流出两行清泪,晶亮的瞳内写满伤痛。 就像是,她真的将第一次献给了他。 而,她的第一次确实是给了他,但不是现在。 一年前她青涩的面孔与现在的她重叠,他心中一滞,随即将头埋入她香气缭绕的颈间,将她抱得更紧。 …… 冗长的欢愉结束,她在他怀中沉沉睡去,望着一天恬静睡容的她,他却无法入眠,起身离去,轻巧的关门声,却将床上的人儿惊醒。 明知道他不在,她却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探身旁还留有余温的床铺,是想确定,他们确实做过了。 心脏一阵一阵的疼,她起身穿上裙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头柜找到玛丽开的缓解心痛的药,吞服后,她倒回床上,睁着眼到天亮。 等到天光,她在书房找到他,小心询问:“我病好了,能去见我爷爷了吗?” 看着她眼下的乌青,他脸上浮现不悦,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他沉声道:“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她不由得拔高了音调。 “我现在没空。” “我自己能去。” 他突然抬头,冷嘲:“我怎么知道你会乱说什么。” 叶雅琪竖起手掌,发誓:“我就看他一眼,绝不会乱说。” “不行。” “主人,你不能出尔反尔,我什么都……”给你了。后话她自然是说不出口,深深埋着头,她看着自己的脚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良久,头顶传来他富有磁性的嗓音:“我要忙一整天,你回房等。”说罢,他又埋入文件的海洋中。 叶雅琪自知没有反驳的余地,转身出门。 待房门关上,炎烈拨通医务室内线,向玛丽吩咐道:“你去她的房间,哄她睡觉。” “啥?”玛丽以为自己听错。 “快去,别废话。”炎烈声音变冷,是不容抗拒的语气。 玛丽放下听筒,骂了句脏话,却不敢怠慢,迅速来到了叶雅琪的房间。 见玛丽来了,叶雅琪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又出了状况,叶雅琪不由得紧张起来。 玛丽见她忧心忡忡,连忙解释:“我就是来陪你聊聊天,你别紧张。” 如果她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状态,要哄她睡觉,简直难比登天,玛丽苦着张脸,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让叶雅琪躺在床上,自己则开始使用催眠法,很快,叶雅琪就进入了梦乡。 但却睡得不踏实。 梦里,她坐在炎烈的房间里,看着那过时的台灯发呆。 不一会儿,床那边传来男女的嬉戏声。 她努力想要看清床上发生的事,眼前却一片模糊。 只是听见,情侣间甜腻的对话。 “别调皮。” “我要你陪我……别!别这样……” “不是要我陪你。” “你……无耻。” …… 而后,她感觉有人站在她身旁,转头看去,是炎烈透着寒冰的面容。 她倒抽一口凉气,猛的睁开双眼,匆匆往身侧望去,只见是玛丽倚在凳子上睡着了。 可梦里炎烈可怕的面容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起身拍了拍玛丽,待玛丽转醒,她柔声道:“你来床上睡吧。” 玛丽揉了揉眼,应了一声,便起身上床。 躺下后她才想起自己的任务,又猛的起身,捏着叶雅琪的手腕,道:“我睡着的事,千万别告诉boss啊。” 叶雅琪微笑着点了点头:“不会告诉他。” 她提起炎烈,叶雅琪才想起和他的约定,急忙下地,她提着裙子在走廊上奔跑,去到书房,她扑了个空,又转去卧室,房内也没人,再次看见梦里的那盏台灯,她停顿了两秒,梦里的场景仿佛在眼前浮现,使她留在了原地。 她太过专心,连金钟站在身后也未察觉。 “夕雾,主人叫你去餐厅。”金钟平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像偷东西被别人逮住,叶雅琪惊得猛一回头,对上他毫无波澜的眼,她高悬的心,才稍稍放下。 “钟伯。”她指着床头柜上的台灯,脱口而出:“这个台灯在哪里买的?” 金钟探头看了一眼,公式化道:“不知道。” 他的冷漠,让叶雅琪感到尴尬,她想扯出一个笑来缓解气氛,结果只觉得脸上肌肉绷紧,只好放弃,说:“麻烦你带我去餐厅。” 金钟走在前头,叶雅琪无法睹见他眼底闪过的一丝难色。 来到餐厅门前,叶雅琪才害怕起来,他不会是要自己吃五成熟牛排吧。 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大门开启,炎烈就坐在长长的餐桌对面,正享用着丰盛的晚餐。 是的,她睡得太久,天已擦黑。 金钟领着叶雅琪坐在了炎烈的右侧,而后去到他身旁,与他耳语。 听他说完,炎烈眉峰一蹙,随即放下了餐具,他一抬手,金钟退出餐厅。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叶雅琪害怕炎烈给她吃五成熟的牛排,死死盯着面前的餐具,根本没注意到炎烈与金钟的互动。 “吃饭。”炎烈命令道。 突然听见他的声音,叶雅琪一个激灵,才幡然醒悟。 紧张地看着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吃饭。”他又说了一句。 叶雅琪睹见他眸底的不耐,连忙拿起刀叉,又咽了咽口水,才揭开餐盖。 没有预料中的血腥味,没有可怕的带着血丝的食物,她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怀着感恩的心开动,叶雅琪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叶雅琪又提起去看叶老爷子的事,炎烈沉默了片刻,才道:“明早再去。” 一次又一次的拖延,叶雅琪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怨气,没好气道:“你一拖再拖,是在担心什么?!” 炎烈向她投以凌厉之色,良久,才扯出一丝笑容:“你一再要求见叶老爷子,又有什么企图?” 面对着他锐利的眼神,叶雅琪莫名的心虚,避开他的视线,她才道:“我只是想看看他是否安好,你知道的,我只有他这一个亲人了。” 炎烈冷哼:“无所谓,反正我手上持有叶氏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闻言,叶雅琪一惊,眼底已浮现出绝望。 他是怎么做到的? 叶氏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一直都在爷爷手上,他怎么会有这么多! 仿佛看破了她的心事,炎烈又道:“别猜了,齐琛很有本事,早从叶老爷子手上骗了不少。” 该死的齐琛! 叶雅琪不觉中捏紧了拳,眼里迸出仇恨的火花,她绝不能轻饶了他。 快速调整了一下心情,她再次看向炎烈,面露乞求之色:“我真的很担心爷爷的状况,如果得知我父亲和大哥的死讯,他一定会受不了的。” “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让你见到他。”炎烈漫不经心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叶雅琪急道。 “你只能用夕雾的身份去见他。” “好。” “明天一早,餐厅见。” 达成共识,叶雅琪向炎烈告辞回房,拿起电话,犹豫了许久,又放下。 而后她去到洗手间,撕下一小块包装香皂的纸壳,用笔在上面写下一串字,随即迅速藏在袖子里。 她抱着双手睡去,睁开眼,天已大亮。 她从衣柜里找到一条黑色的长袖连衣裙,快速套上,又小心翼翼将纸片藏在袖中,才去往餐厅。 炎烈已在用餐,她跟随他一同用餐,中途两人没有任何交流,直到坐上了去往叶宅的车中,炎烈才开口:“到那儿注意你的言辞。” “知道了,主人。”叶雅琪毕恭毕敬道。 炎烈意味不明一笑,随即吩咐司机开车。 来到熟悉的家中,叶雅琪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四处打量。没想到自己会活着回到这里,她忍不住想哭。 在进入别墅之前,炎烈清了清嗓,问:“你做出那副委屈的样子,准备给谁看?” 叶雅琪微微颔首,低声道:“对不起主人,我一时情难自禁。” 炎烈冷哼一声,进入别墅。 可还未等他们步入客厅,便听闻楼上传来老爷子暴怒的吼声:“叫他们滚!快叫他们滚!” 从他竭斯底里的嗓音中,叶雅琪可以感受到他愤怒至极。 他有高血压,冲动不得,叶雅琪一心急,扯住炎烈的袖,道:“主人,我们走吧。” 炎烈瞥了她一眼,又看向楼上,漫不经心道:“是你说要来的,现在要走的也是你。”顿了顿,他直直逼视叶雅琪,又道:“夕雾,你耍我?” 叶雅琪拼命摇头:“我没有,爷……叶老爷子急不得,我们还是走吧。” 可炎烈却对叶雅琪的恳求熟视无睹,侧头吩咐李赛:“去告诉叶少,说我来了。” 李赛应是,快速上楼。 不一会儿,叶雅琪的堂哥叶新下楼来,在开口之际,睹见炎烈身侧的叶雅琪,惊讶得合不拢嘴。 炎烈妖孽一笑:“夕雾,快跟叶少打个招呼。” 叶雅琪对着叶新干干一笑,不自觉嗲着嗓音道:“叶少好。”之所以改变自己的音色,是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是叶雅琪。 “真的太像了。”叶新忍不住叹道。 “如果让她去见老爷子,老爷子应该会把剩下的股份交出来哦?”炎烈一挑眉,语气中透着的嘲讽让叶雅琪全身冰冷! 卷一 第二十二章 再见家人 不觉中,叶雅琪捏紧了拳,不断劝告自己,要忍!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叶新居然会背叛叶家,那个永远温柔的邻家大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想着,叶雅琪突的一笑,语气中丝毫不掩饰对叶新的嘲讽:“叶少今天真让我大开眼界啊,老爷子还没死呢,就急着分钱了?” 叶新听后,脸色大变,最终面向炎烈沉声道:“待会见到老爷子她如果这么说,我可不敢保证他会把股份交出来。” 炎烈大笑,拍了拍叶新的肩,道:“不要在意一个女人说的,虽然她说的全是事实。” 叶新其实是老爷子在外拣的孩子,当年为了他读书,就落户在老爷子的侄儿叶万钧头上,以叶雅琪堂哥的身份住在叶宅。 本来叶雅琪是想把袖里记录的数字交给他,但现在看来根本行不通,他已是炎烈的走狗,或者连狗都不如,这样设计自己的养育恩人,也难怪炎烈会嘲笑他。 斜瞥了叶新一眼,叶雅琪抬手勾住了炎烈的脖子,亲昵道:“烈,何必让别人拣便宜,你不是说我像叶家大小姐么,或许我可以帮你劝服老爷子交出股份。” 炎烈低头看着叶雅琪,像是在考虑她话的真实性,良久,他眸色变暖,一手揽住她的腰,语气不咸不淡:“就听你的。” 他带着她笔直上楼,才到楼梯口,只听‘哗啦’一声,一个白瓷花瓶就碎在他们脚下。 碎片飞溅,叶雅琪想也没多想就挡在了炎烈面前,庆幸的是,碎片并没伤到她。 而后她匆匆回头想说什么,却对上炎烈冰冷的眸子,他像是在打量怪物一样看她,良久才憋出一个笑,就像先前在车上那样的笑。 叶雅琪顿感莫名,张了张嘴,却被炎烈抢白:“你不觉得你演得很假吗?” 叶雅琪蹙眉,直言道:“你什么意思。” 炎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陶瓷碎片,笑意更深:“那个东西离我还很远,用不着你替我挡。” 他挑明说开,叶雅琪这才意识到自己奇怪的举动,顿时脸色煞白,这是她下意识的行为。 但她没有解释的余地,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会维护一个她最讨厌的人。 叶雅琪勾了勾唇,故作轻松道:“这都被你发现了,看来我还得多多练习才行。” 闻言,炎烈眸色骤然变冷,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好半晌,才沉声道:“把你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就像是犯错的小孩,怯生生地看着他,同时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笑。 她的一切举动都在他的掌控中,只是她没想到他会那么变态,竟然会在洗手间安装监控! 反正那纸条也是无用,叶雅琪粗鲁地将纸条拿出,揉成一团仍在地上,说:“现在你满意了?” 下一秒,却被他死死箍住了下颚,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他用尽了全力,紧咬牙关:“如果还有下次,你知道后果。” 叶雅琪吊着眼尾看他,重重地喘着粗气,是愤怒亦是害怕,却仍然挑衅道:“为什么不直接施以‘后果’,为什么还要等到下次!” 她气他,还以为他是真的愿意让她见爷爷,结果还是一场阴谋!想要利用她来骗爷爷,她宁愿受尽他的折磨,也不会这么做! 从来,她就没有如此绝望过。 她死里逃生之后,这个世界仿佛变了,变得陌生而可怕。 是他的拯救,让她看清这世界的丑恶,让她体味到人心险恶。 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她宁愿死在汪洋之中。 可是一旦踏上复仇之路,她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如果你想你爷爷看我俩的活春宫,我也不会介意。”说着,他倾身向她。 本以为大不了就是再他压一次,自己就当被狗咬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想让爷爷看……想到爷爷如果知道他最疼爱的孙女做了这种羞耻的事情的样子,叶雅琪就觉得心如刀绞一般,失去了刚才的英勇,连连后退:“不不!” 听闻她的求饶,炎烈奇迹般地停下,在她耳边道:“劝你以后不要耍这些小聪明,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低呼出声,忙用手去抵挡,但无济于事,昨晚与他欢愉的画面在脑海中一跃而出,她顿感大脑充血,耳朵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仿佛在旋转,她头晕目眩,险些摔倒在地。 但最终,她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之中,炎烈的脸就近在咫尺,带着一丝邪笑。 “你的身体很诚实。”他眸底写满嘲讽。 她涨红了脸,骂道:“你无耻!” 话一出口,她只觉似曾相识。 而闻言,炎烈也是微微一怔,但很快冷下眸,将她松开。 他背对着她,嗓音低沉:“不是要看你爷爷,给你五分钟。” 顿了顿,他又说:“可以用叶雅琪的身份,目的是得到老爷子手上的股份。” 像逃命那般,叶雅琪跌跌撞撞地走远,待到老爷子的房门口,才稳住了身子,又细心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才进入他幽暗的房间。 “滚!你们都给我滚!”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背影凄凉,虽是叫骂的话,却说得有气无力。 “爷爷——”无法控制自己如山洪倾泻的感情,叶雅琪失声叫道。 她快步绕到老爷子面前,跪在地上,柔声道:“爷爷,我是琪琪啊,我回来了!” 本就是真情演出,她颤抖的嗓音夹杂着无尽的痛苦,浑然天成。 老爷子闻言,浑浊的眼恢复清明,他望着叶雅琪,悲伤地笑着:“琪琪啊,你是来接我的吗?” 叶雅琪早已泪流满面,听他如此一说,心痛加剧,她急急拉着老爷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说道:“爷爷我没有死,我回来了啊!” “琪琪!”触碰到她温热的体温,年逾半百的老人再也抑制不住痛哭出声,他将叶雅琪拥在怀里,不停念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爷爷!”叶雅琪埋在老爷子怀中,将所有的不快都抛开,在他怀中放声大哭。 虽然她早已发誓不再哭泣。 但很快,她想起炎烈定下了时间,急忙撩开袖子给老爷子看,同时又做了噤声状。 上面记载的一串数字是叶家在瑞士银行的密码,虽然纸条被发现,但之前她特意加重了笔墨,目的就是为了让数字印在手臂上。 虽然数字的辨识度很低,但叶老爷子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号码,可他眼底突然划过一丝防备。 不等叶雅琪反应,老爷子一脚给她踹过来,她猝不及防,狠狠地撞在了墙角。 紧接着,她听到老爷子激动地大骂:“你滚!你才不是琪琪!你这个冒牌货!快给我滚!” 叶雅琪被撞到了后脑勺,一时无法起身,只能眼睁睁看着老爷子快速转动着轮椅离开。 她向他伸出手,隐约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她想要叫爷爷小心,却被炎烈正身挡住。 像泄了气的皮球,她猛的垂下了手,朝着他无力地笑。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你和他说了什么。” 叶雅琪将手藏在身后,不着痕迹地抹擦腕上的墨迹,又以笑做掩护,说:“我只是说我是叶雅琪,他不信罢了。” “最好是这样。”他突然一笑。 说罢,他转身,却没有离开,又扭头看向叶雅琪,说:“你爷爷突发心脏病,希望他能挺过来。” 叶雅琪心里一沉,却笑出了声:“真是抱歉,如果他挺不过来你就拿不到叶家剩下的股份了,对不对?” 许是被她说中,炎烈面色一沉,扔下一句‘该回去了’,便快步离开。 挣扎了许久,叶雅琪才勉强站直了身子,脑后一阵阵地痛,她用手摸了摸,摸到一个大包块,疼痛难忍,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眼前却突然一黑,下一刻便失去了意识。 …… 黑暗里突然出现了一道亮光,她下意识闭眼,却仍然看清了光束中的人,是她的父亲。 他难过的质问她,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爷爷。 然后是大哥,他同样质问她,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爷爷! 他们的责怪填满她的大脑,她头痛欲裂,毫无预兆地睁开眼,却见到风雅城堡里有着特殊花纹的天花板,猛的从床上坐起,她隐隐作痛的后脑勺提醒着她,在叶宅里发生的事。 爷爷!她的爷爷心脏病发!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连忙下床,刚拉开门,却见炎烈站在门前,她劈头就问:“我爷爷怎么样了!” 炎烈冷嘲:“你不是希望他死吗?” “我爷爷怎么样了?”叶雅琪凝眉,又问了一遍。 炎烈径直走入房间,在沙发上坐下,往后一靠,慢悠悠道:“在加护病房,度过危险期了。” 闻言,叶雅琪这才松了口气。 “先别急着高兴,他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却还没醒来。”炎烈说,“现在你的任务就是让他醒来,然后劝他改遗嘱。” “好。”叶雅琪想都没多想就答应了,只要能陪在爷爷身边,他安排的任务,到时再想办法应对。 炎烈看了叶雅琪一眼,随即起身离开。 很快她就被安排到医院看护叶老爷子,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突然在老爷子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卷一 第二十三章 想给他生孩子 她突然在老爷子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这皱巴巴的纸条就是她扔在叶宅的那张,不同的是,这张纸条背面写了一个地址,是齐家在城西的一个牧场。 她下意识去看双眼紧闭的老爷子,发现他就跟平常一样,并没有醒来的迹象,那这纸条又是谁留下的? 叶新?还是齐琛? 叶雅琪把纸条捏紧收在袖中,又如平常一样给老爷子按摩起来,边按她边同他说话:“爷爷,你快醒来,醒来之后就能见到你最疼爱的孙女了……” 不管这纸条是谁留下的,她都要去赴一次约。 可是她该怎么躲过炎烈的视线,去赴约呢? 一整天,叶雅琪都在煎熬中度过,可就在她即将回城堡之前,曙光来了。 炎烈来的时候,赵氏夫妇也在,他们竟还没走。 梁冰见到叶雅琪亲昵地牵起了她的手,说:“夕雾,你真是个有爱心的好姑娘,这几天辛苦你照顾叶老爷子了,今天我们是来犒劳你的。” 而一直没有和叶雅琪说话的赵港生也对她投以赞赏的目光。 叶雅琪非常明白,炎烈不过是拿她来博好名的工具罢了,赵氏夫妇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和孝顺子女,再加上赵港生是a国矿脉开发案的负责人,他想要得到肯定,便要先获得赵港生的认同与好感。 现在看来,他很显然是获胜了。 叶雅琪朝梁冰一笑,谦逊道:“我只是尽我所能,哪好意思要你们破费。” 这时,炎烈突然插话道:“赵夫人他们明天就回a国,你今天再陪陪他们。” 叶雅琪看向他,接话道:“你不去吗?” 而连叶雅琪自己也未察觉,她问他这句的时候,就像是妻子询问丈夫的去向,眼底的那份不舍,不经意间流出,真真切切。 炎烈微怔,随即道:“我还有事。” 梁冰嬉笑着看着两人,拍了拍叶雅琪的手,打趣道:“小别胜新婚,你别着急,待会儿炎会来的。”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叶雅琪慌忙拉回视线,细声岔开话题:“赵夫人想去哪儿玩?” “听说谷城西部有个大牧场,我想去哪儿享受一下大草原的感觉。”梁冰说着,陷入憧憬之中。 赵港生上前来揽住她的肩,满眼宠溺。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双手顿失温度,她差点就冲口而出:赵太太,是谁让你来的。 但她终究没有问出口。 感受到炎烈那方投来视线,她回望过去,却见他满眼温柔。 她心头一滞,匆匆地撇开脸。 “事不宜迟,我们走吧。”赵港生发话,一行人上了车,便去往谷城西部。 炎烈在中途下车,临行前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她也配合着他作戏,对着他柔声道:“快些过来。” “嗯。”他应了一声,便走了。 当他离去,叶雅琪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甚至微微颤抖,待会就要见到那个给她留下纸条的人,她一定要抓紧时间和那人达成共识。 而坐在她身旁的梁冰感到她的不对劲,便问:“夕雾,你是不是不舒服。” 叶雅琪张了张嘴,刚想回答没事,心中突生一计,随即抱臂颤了颤,说:“我没事。” 梁冰十分担忧叶雅琪的身体状况,捏了捏她的肩,说:“如果你不舒服就回去休息,我和港生去就好了。” 叶雅琪道:“我真的没事。”末了,她又细声道:“待会我等到烈来,再回去也不迟。” 梁冰被他们之间‘甜蜜’所打动,没有再劝她。 很快,齐家的牧场到了,没想到接待他们的人,居然会是齐琛! 叶雅琪惊讶得合不拢嘴。这实在太不合理,即便是炎烈与赵港生已经达成协议,但也不可能把赵氏夫妇放手给自己的敌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顿时,叶雅琪心乱如麻,她踌躇不已,不知自己该不该把这事告知炎烈。 “夕雾小姐,还不下车吗?”齐琛的声音突然从身侧传来。 叶雅琪看过去,只见他向自己伸出了手,没有接受他的友好,她避开他的手,极不情愿地下了车。 而齐琛也没有和她过多的交流,而是一直领着赵氏夫妇在前面欣赏美景。 叶雅琪最终慢下脚步,从小径的左边行去,进入了一个废弃的马棚里,她立即给炎烈打了个电话,只可惜,电话那边传来电脑冰冷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紧接着,她又拨了几次,电话依然无法拨通。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突然对炎烈生出几分担心出来,脑海中蹦出无数个不好的可能,顿感心惊胆颤。 她太过投入,就连有人靠近她,也浑然不觉。 “还说你不是琪琪。”齐琛冰冷如蛇的嗓音,冷不丁响起。 叶雅琪被吓了一大跳,但还是及时稳住了自己,迅速整理了一番心情,她才缓缓转身,面向他时,她微微一笑:“齐先生,你总是把别人当作是你的前女友,该去看一下医生了。” 可齐琛却并未因为她的疏远而退却,反而一把抓紧她的手,咬牙切齿:“如果你不是琪琪,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闻言,叶雅琪这才意识到自己凭着过去的记忆,自然而然就来了这里,也忘了,这个地方一般人很难找到。 不过,她可以确定,那个纸条并非是齐琛留下的。如果是,他的开场白就不会是质疑她的身份了。 “我是无意间看到的。”她的解释苍白无力。 “是吗?”齐琛怪异一笑,“叶雅琪做过心脏手术,胸口有疤痕,你说你没有没?” 他步步紧逼,叶雅琪心头一滞,面色煞白,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她眯起眼看着齐琛,皮笑肉不笑:“我是炎烈的女人,我的胸口你敢看吗?” 孰料,齐琛却流露出一副悲伤的模样,讷讷道:“你真的已经和他……” 心早已凉透的叶雅琪根本没有在意他的悲伤,用力挣开他的钳制,笑得异常妖娆:“我劝齐先生最好别打我的主意,否则……” “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炎烈不知何时到来,厉声接过了叶雅琪的话。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叶雅琪匆匆回头,却见炎烈站在门口的亮光处,就像是上帝派来的救世主,那般光彩夺目。 想也没多想,她快步走向他,用力紧紧地抱住了他。 就像是分开多年的恋人,与他耳鬓厮磨。 刚才她差点就露马脚了,幸亏他来了! 她不敢想象,如果齐琛发现了她胸口的刀口,他会怎么样对她! 远远的,齐琛的声音飘来:“炎先生,您误会了,夕雾小姐走丢了,我是来找她呢。”是那么地不真切。 “最好是这样。”炎烈的嗓音沉得可怕。 说罢,他带着她离去。 走出很远,他才问:“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我……”叶雅琪顿了顿,又道,“我想通知你是齐琛接待赵氏夫妇。” “我知道。” “啊?” 炎烈忽然站定脚步,对着她冰冷道:“如果你想借此向我表忠,大可不必,你只需谨记你现在的任务。” 攀附在他背上的手顿失温度,她缓缓滑下,垂眸道:“是,主人。” 而他们亲昵的动作,在远处的赵氏夫妇看来,简直就是甜蜜的一对儿。 骑在马上的梁冰向叶雅琪招手,大喊:“夕雾,快过来玩啊。” 沉浸在莫名的失落之中的叶雅琪听闻梁冰的声音,朝着炎烈牵强一笑:“我过去了。” “你刚好,不要玩刺激的。”他以命令的口吻道。 叶雅琪轻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他。心中十分清楚,他对她的关心仅仅是来源于他还在沉睡中的妻子。 叶雅琪快步跑到梁冰身边,梁冰正在下马,赵港生不许她太累,让她在一旁歇息。 叶雅琪也只好跟随。 两人刚坐下,梁冰就感叹:“你和炎的感情可真好啊。” 叶雅琪只觉讽刺,但还是赔笑道:“哪里有您和赵先生的感情好呢,这么多年依然这么相爱。” 梁冰静默了片刻,无奈地笑了笑,莫名其妙来了一句:“我想给他生个孩子。”末了,她面向叶雅琪,道,“你能帮帮我吗?” 叶雅琪感到诧异,好半晌才红着脸接上话:“我该怎么帮你?” 梁冰突然爽朗大笑:“夕雾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一定是这样,炎才会一直和你保有激情的!” 她说完,叶雅琪将头埋得更低了。 自从她开始服侍老爷子,他就没碰过她,哪来的激情…… 正当叶雅琪兀自害羞时,梁冰突然来到她面前,小声倾诉:“刚才我和我先生又做了,但他总是记得带tt,你能帮我想个办法,让他不带吗?” 闻言,叶雅琪只觉面如火烧,但同时又想起自己和炎烈,上次他好像没有带……后来她心痛,吃药躺了一会儿,也就忘记问玛丽要事后药来吃,再后来发生了太多事,她更是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算算日子,她也该来例假了。 叶雅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自觉地摩挲着肚子,四肢一阵阵的寒凉,她该不会是…… 卷一 第二十四章 不会是有了吧? 叶雅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自觉地摩挲着肚子,四肢一阵阵的寒凉,她该不会是…… 有、了、吧! 她顿时心乱如麻,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刚抬脚跨出去,突见梁冰挡在她面前,这才想起自己还在接待她。 “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惊慌?”梁冰像大姐姐一样关心她。 “没、没什么。”叶雅琪嗫嚅道,“我就是突然想起有件事要做。” “你这姑娘,有急事就跟我直说嘛,快去吧。”梁冰的善解人意,让叶雅琪十分感动,想着自己现在也急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又向她道:“其实和你的事比起来,我的还不算紧急。” 梁冰凝眉看着她,疑惑道:“你不会是在逗我玩吧。” 叶雅琪对着手指,心虚道:“我刚才看你挺失落的,就想做点什么让你开心起来,所以……” 梁冰接过话道:“所以你就这么一惊一乍的!”说罢,她拍了拍叶雅琪的背,‘嘿嘿’地笑了起来。 叶雅琪也陪着她笑,但却是苦笑。 怪只怪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就像是坐过山车,不尖叫是不可能的。 稍稍冷静下来,她却奇迹般地想要留下这孩子,如果她真的有了,一定要留下它! 她痛失父兄,现在爷爷又卧病在床,她害怕孤独终老,她需要这个孩子。 而想要留下这个孩子,那她就必须脱离炎烈的控制,必须自立自强,才能把孩子照顾好。 骤然捏紧了拳,叶雅琪暗暗下定决心。 “赵太太,你先前说的事……” “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就叫我冰姐吧。”梁冰豪迈道。 叶雅琪微微一笑:“冰姐,我想赵先生一定是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才不让你怀孕的,你何不摊开来说?” 梁冰笑着摇头:“说不通的,一说就吵架。”随即,她拉着叶雅琪的手,满眼痛苦:“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小孩,看到别人牵着小孩,我就特别羡慕,作为一个女人,要结婚生子才算完整!” 听罢,叶雅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心口仿佛有块大石压着,透不过气来。 半晌,她应道:“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冰姐。” 比起梁冰,她要自私得多了,她只是想让死气沉沉的叶家增添一线生机,根本没有考虑到孩子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有多么可怜。 摇了摇头,叶雅琪劝告自己不要想得太多了,一切都还未确定,更何况,现在的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想太多也是庸人自扰。 即便是她没有孩子,她也要尽早扳倒齐琛脱离炎烈的控制。所以,今天她势必要找到那个给她纸条的人。 梁冰十分感激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但其实她根本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办法,她还需要靠炎烈。 应付了她几句,叶雅琪借口上厕所,而后给炎烈发了个短信,告诉他,自己在马场旁的洗手间等他。 他很快就来了,似乎是赶来的,头发有些乱。 “什么事?”他径直来到她面前。 “是关于赵太太的。”顿了顿,叶雅琪又小心翼翼问道,“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我想可以通过赵太太来解决的。” “说了与你无关。”炎烈万年的冰山脸出现一丝裂痕,语气中隐隐带着咬牙切齿。 “他们突然来齐琛的牧场,是不是他从中作梗,想参一脚a国金矿开发案?”叶雅琪无视他凌厉的目光,逼问道。 良久,炎烈微微皱眉,做出警告:“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事。” 他如此回答,便是默认了她的猜测。 叶雅琪怎会甘心看着齐琛被整倒后又爬起来,急急又道:“你帮我,为什么又要帮他!”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炎烈说罢,转身就走。 情急之下,叶雅琪从后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用尽全力道:“烈!你相信我,只要能让齐家一蹶不振,你要我做什么都行,要我怎么样服侍你!我都愿意!” 片刻,叶雅琪明显感到他身体一僵,以为他是动摇了,心情也随之放松起来。 殊不知,炎烈无情地甩开她的手,面向她,冷嘲:“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我缺你不可吗?” 为了报复一个臭男人,她居然愿意奉献一切! 他忍不住去想,如果今天站在她面前的是别人,她也会说出同样的话! 呯—— 他猛的一拳打在侧边的镜子上,随着镜子破碎的声音,他的拳头也流出鲜血,蜿蜒如蛇,触目惊心! 叶雅琪被这一幕震住,她惊讶得瞪圆了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双手却快一步去拉回他流着血的手,随即打开水龙头帮他冲洗伤口,大致干净了,她才撕下棉质的袖子,给他包扎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来得太快,叶雅琪都是凭着本能去做的,炎烈根本没有挣扎的机会。 冷水仿佛让炎烈的怒气消退,他喷火的眼睛又恢复了暗沉,就像是幽深的大海,随时能将她吸进去。 他定定地看着她,神情复杂,却在叶雅琪即将开口之际,紧紧的抱住了她,像是将她揉进骨子里,那般用力。 他伏在她颈间,贪婪地吸食着她身上独有的幽香,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他对她是那么的眷恋。 “烈,我可以帮你的。”叶雅琪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最终却说出了这句话。 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温柔,就像是他们是相恋多年的情侣。 良久,他拉开两人距离,笔直地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道:“说说看你的方法。”就像是刚才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 叶雅琪怔了怔,随即严肃答道:“赵太太想生孩子,赵先生考虑到她的身体,不同意,只要我们让赵先生和赵太太……那……那个的时候不带……tt就行。”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叶雅琪的声音变小许多,同时又羞红了脸。 “你不懂男人就别瞎参合!” 叶雅琪高昂着头,回敬他:“你才不懂男人!你难道看不出来,赵先生很在意赵太太吗?如果他们有了孩子,他们会更幸福的!” 她说出这宣言,也是在宣示自己心中的想法,有了孩子,她会更幸福。 炎烈陷入了沉默之中,像是在认真考虑她的提议。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终于开口:“好。”顿了顿,他又道,“我会在赵先生的酒里下点东西。” 简短的一句,他已经将全盘的计划说出。 他再次转身,叶雅琪睹见他手上渗出血的布,急忙道:“伤口最好包扎一下。” 虽然讨厌他的阴晴不定,但叶雅琪还是忍不住关心他。 似乎他真的很生气,所以才会如此失态,这有可能是因她而起,所以她才会去关心他。叶雅琪如此安慰自己。 待他走了一段时间,叶雅琪才跟着出去,却在门口遇见了叶新! 她突然顿住脚步,想要和他说话,可他直冲冲地进入了洗手间,叶雅琪忙回头看,见他钻入了男洗手间,她只觉奇怪,皱着眉又看了两秒,才离开了这里。 真是奇怪,如果纸条是他给她的,为什么他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她慢慢走着,突闻有人给她打招呼:“夕雾小姐好。” 叶雅琪还沉溺在疑问当中,晃眼一看是李赛,便微笑着回了他:“你好。”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再见。” 道别后,叶雅琪继续前行,走出两步才恍悟,李赛说不定是炎烈派出来跟踪叶新的! 如果刚才叶新和她交谈,那岂不是会被撞个正着! 叶雅琪顿觉后怕,汗毛直立,而虽是怕,她还是稳住自己不去回头看。 就这么僵硬地走着,她终于回到了马场的休息区。 惊魂未定的她喝了好几杯红酒,才把心里的惊怕压了下去,而她喝得太急太猛,脸上很快浮现异样的红。 平静下来,她放眼四周,却发现空荡的休息区一个人都没有。 慌忙起身去找梁冰,她只想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她,可跌跌撞撞地找来找去,她只觉天旋地转,是红酒发力,她猛的蹲下,死死地按着太阳穴,希望能以此减缓头晕带来的不适。 但实在太糟糕,她越来越晕了。 半晌,她又甩了甩头,没了长发的遮掩,越发绯红的奶白肌肤,就像是秀色可餐的水晶包子,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炎烈远远看着她如厮模样,禁不住加快了脚步向她走来。 手突然被人提起,叶雅琪抬头望去,见是炎烈黑沉着脸,她指着他,低吼:“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没做错事!”话到最后,她又俏皮地笑了起来。 闻到她身上的酒精味,炎烈好看的眉蹙得更紧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红酒,发现少了一大半,他眼神一凛,突的将打横抱起,快步走向湖边别墅。 该死!她喝了那瓶下了药的酒! 感觉自己身子轻盈起来,安逸地窝在炎烈怀中的叶雅琪,突然展开双手,大声道:“哦!我飞了!”末了,她指着炎烈,傻傻地笑:“你什么时候学会开飞机了?再飞高点儿。” 炎烈脸色更差了,下腹传来紧致感,驱使他加快了脚步。 他竟然对着她现在的傻样起了反应! 卷一 第二十五章 昏迷后的奇怪梦境 他竟然对着她现在的傻样起了反应! 快步回到贵宾休息室,他将她放在沙发上,凝眉将领带拉松,他给玛丽去电,劈头就问:“春.药怎么解。” 玛丽正在喝水,一口喷了出来,又不忘调侃道:“你给夕雾下药了?” “别废话。” “我的大boss诶,你直接上啊。” “她的身体……”顿了顿,炎烈又道:“我只是担心薇薇没有——” 玛丽接过话道:“没有健康的血嘛。你和我解释没用,你到底是关心谁,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炎烈眼神一凛,斜瞥了沙发上的人儿,随即低咒:“该死!” “好热啊……”置身空调房的叶雅琪只觉浑身如火烧,迅速将貂毛披肩褪下,只剩下黑色的抹胸短裙。 炎烈立即挂断电话,帮她拉了拉衣襟。 她发出甜腻的哀求:“不要不要……会伤到……不要……” 就像是被挠了痒痒,她不停地闪躲,炎烈眸色一沉,将她死死按住。 她轻哼一声,有些不真切,随即又细声哭了起来,仍然在推拒他:“会伤到的……” 大脑虽是混沌一片,她心里却一直记挂着那可能存在的孩子,便本能地去拒绝他。 直到结束,她一直没停止流泪,挂着泪滴的小脸,如同雨打的荷花,惹人怜惜。 静静看着她两秒,他抬手拂去她的泪水,将沉睡中的她放平在沙发上,又褪下大衣帮她盖了个严实。 他踱步至宽大的落地窗前,不觉中握紧了双拳,眸底流出阴鸷之色。 无法掌控的感觉很糟……不能再拖了…… 倏地松开拳,他再次给玛丽去电,冷声询问:“还有多久能安排手术?” 玛丽一怔,答非所问:“做安全措施了吗?我可不想当杀人凶手。” 炎烈听罢,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良久才道:“上次没有。” 他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懊恼,而后又胸有成竹道:“应该不会的,她的身体应该不允许……”但话一说完,心底又涌上无尽的心虚。 玛丽突然大笑:“boss,一切皆有可能。” “闭上你的乌鸦嘴!”炎烈的语气终于有了起伏。 玛丽冷哼:“无所谓,手术前也要体检,反正是你的种,是留是去,你说了算。” 未等她说完,他猛的砸了手机,许是用力过猛,只听‘嘭’的一声,手机冒出一股黑烟。 仿佛被触及底线,他眸底满是凌厉之色,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通红的双目像是要喷出火来,将一切烧尽。 手机损毁的声音将叶雅琪惊醒,一眼见到站在窗边的炎烈,她才意识到先前并不是在做梦。 她将羞红的脸藏在他的大衣里,他独有的味道毫无预警地钻入鼻腔,霎时,她闻到自己身上都沾满了他的味道。 讨厌还是欢喜,她说不上来,但心里那份悸动依然残留。 不一会儿,他晃了晃身形,以为他要转过来,叶雅琪将自己藏得更深了,甚至暂停了呼吸。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可他却只是拿起了手边的电话,慢慢拨了过去,他静静地对着电话许久,才道:“你很快就可以醒来了,亲爱的薇薇。” 心,仿佛被利剑刺穿,鲜血涌了出来,将她的视线染得一片血红,她渐渐看不清面前的人,可他面上温和的笑,却异常的清晰。 死死按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她只怕他会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为什么要难过? 她应该很清楚他的目的,为什么要难过! 像搁浅的鱼儿,她艰难地呼吸起来,泪水无法自控地跌落,扑扑簌簌。 “你还想偷听多久?”他冰冷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抬头,她勇敢迎上他嘲讽的视线,向他牵强一笑:“我或许是病发了。” 他深深凝眉,审视着她。 她又笑:“如果我死了,你的薇薇就没有希望醒来了。”即便是死,也不会承认对他的感觉。 闻言,他好看的眉皱得更紧了,却在下一秒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出贵宾休息室。 他径直去往停放直升机的草场,李赛一路跟随,他向李赛交代了一些事宜,便带着叶雅琪离去。 一路上,他都死死地抓着她的手,就像是这脆弱的生命随时会从他掌中流逝,根本没察觉,他面上满满的关心肆无忌惮地流露。 可躺在他怀里的叶雅琪却分得很清楚,他只是在为薇薇的解药而担忧。 心尖又掠过一丝痛楚,她笑道:“快点准备手术吧,我想我熬不过去了。” 他心头一滞,从未想过这话从她口中说出,会让他如此烦躁。 “你闭嘴!” 她反握住他的手,将指甲嵌入他的皮肉,冷声道:“还是你没能力马上扳倒齐琛?” 明知她是激将,他却还是上当,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甚至微微颤抖,他咬牙道:“我能!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活你就能活。” 叶雅琪怆然一笑:“没想到,竟然是我最讨厌的人想我活着。” “你活着才能赎罪。” “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她看着他,眼底异常平静。 “你害了薇薇……” “我想听真话。”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碰一个迫害自己妻子的恶毒女人。 感受到她渐渐冰凉的手,他心底竟生出一丝害怕,匆匆看向她,他威胁道:“你活着才有可能知道真相!” 没想到她猜对了。 叶雅琪笑了笑,耳鸣越发厉害,他还在说着什么,她再也听不见了,周围突然变得很黑,烛光一盏一盏的熄灭,最后,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她要死了吗? 不,她还没讨回血债! 凭着这个执念,她从黑暗中找到一抹光亮,那光亮格外刺眼,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人影,是一对情侣,他们相依相偎。 而后,又突然分开。 “要么一辈子留在这里,要么滚。”男人无情。 “她是谁!”女人执着。 “我的未婚妻。” “如果是真的,我会杀了她!” 叶雅琪终于看清说出恶毒之话的女人,竟是自己。 她倒抽一口凉气,毫无预兆地睁开眼,但双眼一时无法适应光亮,她微微眯起眼,看着前方明亮的玻璃窗,等待视力恢复。 怔怔地看着如同飞雪的梅花花瓣在空中飞舞,她感到莫名的伤感,冬季就要过去,孤傲的寒梅即将凋零。 寒梅逝去,她却醒了过来,带着道不清说不明的伤痛。 梦中人,好像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否则也不会时常梦到。 可是,她要杀谁? 那愤怒的心情,她感同身受。 …… 罢了,不过是梦一场。 叶雅琪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玛丽站在她面前,将手放在她面前挥了挥。 “玛丽你……”叶雅琪刚开口,才感到嗓子干涩难耐,又轻声咳了起来。 “你真的醒了!”玛丽的语气中带着兴奋,但随即她又松了口气,说,“我的小命保住了!” 而后,不等她询问,玛丽走开,叶雅琪想起身叫住她,动了动手,只觉四肢酸软无力,又软软地倒了回去。 不一会儿,玛丽又倒回,手里端着一杯水,她将吸管塞入叶雅琪口中,又道:“你昏迷了大半个月,喝点水润润嗓子。”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叶雅琪惊讶地瞪圆了眼。 “有什么事你不要憋在心里,可以向我倾诉的,你应该清楚你的情况,你受不了刺激。”玛丽委婉劝道。 叶雅琪突然想起在贵宾室偷听到的话,心脏又是一阵生疼,她忙道:“我没事要说。” “哎……”玛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想说什么,房门突然被打开,是炎烈进来了,她立即住了嘴。 见玛丽变了色,叶雅琪猜是炎烈来了,急忙调整自己的心境,双眼却慌张地左右转动。 玛丽没有多做逗留,走前,又叮嘱道:“她受不了刺激。” 炎烈来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良久才开口道:“你好点了吗?” “如你所见,我还活着。” 炎烈顿了顿,又说:“收起你的无所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自己最清楚。”他用玛丽教训自己的话回敬了她。 叶雅琪敛住笑容,道:“今后我会保护好自己。” 踌躇片刻,炎烈直言道:“我不会因为你病弱而停止让你赎罪。” 说着,他对上她的眼,沉声道:“今后我不会再碰你。”末了,他又像是在向自己解释,“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你不能爱上我。” 静静听完他说的,叶雅琪故作轻松:“我明白。” 突然,一个软糯的女声将她毫无底气的声音盖过。 卷一 第二十六章 生化妊娠 “炎,你在这里吗?”软糯的嗓音如同天籁,带着丝丝慵懒与娇气,就像是在对人撒娇。 叶雅琪耳后迅速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循声望去,只见那沉睡中的美人儿推门而入,精致如瓷娃娃的脸庞恢复了红润,红唇如二月花,朝气蓬勃,美丽不可方物。 她不是薇薇又是谁。 难怪他会对自己说别爱上他,原来是他的妻子醒来了。 所以,不再需要她了。 出乎意料的,她格外的平静,没有心痛,反而有一丝愧疚。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见不得人的‘小三’。 薇薇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儿,在看到炎烈后,飞扑入他的怀中,他自然而然地将她搂住,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不是叫你别乱跑。”他温柔的语调带着满满的宠溺。 “可是我很想你。”她勾着他的脖子,与他深情对视。 炎烈将她抱起,快步走出房间。 叶雅琪怔怔地看着那有些凹陷的沙发,只觉恍如隔世,就像是刚才所见全是过去留下的印迹。 但,很快,金钟的到来打消了她的自我安慰。 “夕雾,主人让你在书房等他。”金钟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叶雅琪循声望去,朝他弱弱一笑:“我先梳洗一下,马上就来。” 去到洗手间,叶雅琪看着镜中的自己,良久,她俯下身去用冷水浇脸,冰冷的水刚接触到皮肤,她禁不住哆嗦,但这可以让她更清醒。 擦了把脸,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便转身出门。 书房里。 只有炎烈一人在,叶雅琪暗暗松了口气,因为从没想过会和他们共处一室,就怕薇薇会问起,她是谁。 “你昏迷的这些日子,我已经和贝、段两家达成协议,将齐家挤出谷城,剩下殷家,需要你见一个人。”他公式化地说。 “我爷爷还好吗?”叶雅琪答非所问。 “已经醒过来了。”他说,“今晚你就去见见你的老熟人张彤。” 叶雅琪不解:“为什么要见她?” 自从大哥死后,她一直以夕雾的身份生活在谷城,根本没有时间联系以前的朋友,说实话她也很想知道张彤过得是否还好。但清楚他的为人,没有用的人,他是不会轻易让她见。 他要对付张彤?为什么? 炎烈轻笑:“她现在是殷永年跟前的大红人。” 叶雅琪闻之变色,压抑着心中的猜测,又问:“她在殷永年手下做事?” 炎烈的笑容放大,带着丝丝嘲讽:“殷永年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来问我。” 殷永年是谷城商协会的会长,同时也是殷家的掌权人,继承了殷家祖辈做皇家奢侈品的亿万财富,过着比任何人都奢靡的生活,他虽然与地产大亨段家千金段玲联姻,但身边女人不断。 虽然他花名在外,但也不是大张旗鼓的,一旦段玲问起,都会让自己的侄儿殷段做挡箭牌,就推脱说是殷段的女友。 而殷永年则是齐家最大的靠山,所以叶雅琪初见殷段的时候就很好奇,他怎么帮炎烈做事了。 但要她相信张彤做了殷永年的情妇,绝无可能! “不可能的。”叶雅琪连忙摇头。大哥和张彤的感情很好,她不可能在得知大哥死讯过后,就立马和别人好上,而且还是殷永年那种人。 “信不信由你。”炎烈合上桌上的文件夹,又道,“今晚你就知道了。” 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让叶雅琪暂时忘记了薇薇醒来的事实,垂首走回房,途中,叶雅琪遇见了美得不像话的薇薇。 她一身纯白棉面的公主领长睡衣,就像是山中洁白的百合花,纯净、整洁,让人不敢沾染。 她朝着叶雅琪笑,像个单纯的孩子,就连问话都格外天真:“你是炎请来城堡里做客的朋友吗?” 无法正视她,叶雅琪避开她的视线,支吾道:“是、是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呢?” “就快了。”等到齐琛倒下的时候,她就能离开了。 “具体的时间呢?” “我……”面对她的逼问,叶雅琪不知如何接话。 幸好,炎烈及时出现,他不知何时来到,从他身边快速经过,去到薇薇身边,揽住了她的肩,柔声道:“你才刚好,快回房休息。” 薇薇不肯走,仰头面向他,娇嗔:“我不,我想时时刻刻陪着你。” 叶雅琪看着两人甜蜜的互动,知趣离开。她明白薇薇的担忧,但目前她还不能走,只要能亲眼见到齐家瓦解,背负小三的罪名又如何。 可身后又传来薇薇软软的声音:“你别走。” 叶雅琪身形一滞,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 心里早已做好被她唾弃的准备,她轻声问:“请问薇薇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炎,我要她来服侍我。” “乖,别闹。” “炎,我只要她。”薇薇像孩子一样撒气。 “她不行。”炎烈加重了语气。 不知道为什么,叶雅琪心里突然很感激炎烈的坚持,继而又抬脚离开。 虽然她真的很不齿男人找小三的做法,可在这一刻,她真的很感激,因为她无法面对正房的斥责。 快速躲回房里,她坐在床上低低地喘息,像是经历了一场重大的灾劫,置身空无一人的房间,她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突然,房内的电话急促地响起,刺耳的铃声吓得她一个激灵,她走过接起电话,是玛丽打来的。 “我给你新配了药,过来拿一下。”玛丽说。 “好的。”正好她也要找她。 叶雅琪挂断电话后,就往城堡里小型的医院走去,见到玛丽后,她踌躇了许久,才拉着她的手,说:“玛丽,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玛丽一直在摆弄桌上的文件,听叶雅琪这么一说,突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什么忙?如果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可能……” 未等她说完,叶雅琪紧了紧握着她的手,说:“你帮我做一下b超。”顿了顿,她埋下头,用极其细微的声音道:“看我是不是有了……” “我就说嘛!”玛丽出乎意料地兴奋道。 “啊?”叶雅琪抬头,满脸莫名。 玛丽眯起眼笑:“没事没事,这就是小事一桩嘛。”要真有了,看boss怎么办! 玛丽拉着叶雅琪起身,叶雅琪又道:“不管有没有,都麻烦你帮我保密。” “啥?” “千万不要告诉炎烈。”叶雅琪认真道。 “为什么?”这样她就没好戏看了! “反正你答应我就好了!否则我就不在你这里做了。”叶雅琪急得火烧眉毛,又后悔,她不该找玛丽的,虽然她对她有着说不清的信任感,可她怎么就忘了玛丽是炎烈的员工。 “好好好,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说出去!”玛丽竖起手掌发誓。 得到她的承诺,叶雅琪这才放下心来,顺从地躺在了治疗床上。 在动手检查之前,玛丽冷不丁问:“你不会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吧?” 叶雅琪沉默。 玛丽想着这是别人的私事,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经检查,叶雅琪没有怀孕。 玛丽解释,她久久不来例假,是因为宫寒,需要吃中药调理。 得知这个结果,叶雅琪轻轻松了口气,心情也随之放松起来,虽然她早已做好要留下孩子的准备,但没有这个孩子,她才能轻装上阵。 “谢谢你,玛丽。” 玛丽埋头写处方,头也不抬问道:“要不要我给你开点避孕药?” “不用了。”叶雅琪撇开头,轻声道:“他说不会再碰我。”这话轻得就像没从口中说出那般。 玛丽冷笑。 拿着一大堆药回到房里,叶雅琪觉得自己就像是经历了二万五千里长征,累得不行,倒头就睡。 与此同时,陪薇薇去医院例行检查的炎烈,坐在玛丽的办公室静静的看着检查结果。 见不惯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玛丽突然一掌拍桌,阴阳怪调道:“你可真够狠的!知道别人要死了,生怕睡着的那个也没救,就取血!你知不知道,她很有可能怀孕了!” 闻言,炎烈终于抬头,冷冷地看着她,蹙眉道:“你不是说没有。” “如果有呢,你还愿意让她死!”玛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暴躁,就是不满炎烈对叶雅琪残忍的对待。 炎烈的眸色变暗,语气低沉得可怕:“你有话就直说。” 玛丽颓然倒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说:“今天我用超声波帮她检查,机器提示生化妊娠。” 生化妊娠代表受精卵没有着床,属于最早期流产,一般人会以为是例假,忽略过去。 炎烈面上情绪起伏,狭长的眼微微瞪大,眸内写满了不可置信。 良久,他才道:“为什么会这样?”问出这似关切的话,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她子宫受过重创,我已经开药给她调理。”玛丽说,“不过我骗她说是宫寒。” 久久没有得到他的回应,玛丽转头去看,却见他早已离开。 * 叶雅琪醒来,只觉腰酸背痛,去上厕所发现来例假了。它还来得真及时,先前她还为它没来而苦恼。 可望着窗外昏黑的天色,她又奇怪,炎烈不是要她去见张彤,怎么没来叫她? 卷一 第二十七章 我怀孕了! 炎烈不是要她去见张彤,怎么没来叫她? 正这么想着,房间又响起电话铃声,她快步出去接起,是炎烈来电。 “见面安排到明早,你好好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听,她从带有电流声的电话里,听出他的温柔。 可她睡了一下午,怎么还睡得着。 应了一声后,她挂断电话,坐回床上打开了电视,调到谷城经济台,她想从新闻里得到确认,张彤是否真的做了殷永年的情妇。 现实太残酷,大小新闻里都充斥着她的身影,而与她同行的都是殷永年。 他们的关系昭然若揭。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知道大哥的死与齐琛有关,她却留在了殷永年身边,如果这是真的!那大哥和她轰轰烈烈爱这一场,可真是瞎了眼! 不觉中,叶雅琪捏紧了拳,她还是不信张彤会做殷永年的情妇,明天她一定要亲口问个清楚! 怀着这个执念,她睡得不是很好,早上起来装扮了一番,她便下楼去吃早饭,但刚走到楼梯口,她就倏地停下了脚步。 若是撞见薇薇怎么办? 她欲倒回,遇上一脸平静的金钟。 老人似乎洞悉了她的心思,开口道:“薇薇小姐一般都在房里用餐。” 叶雅琪咬了咬唇,想说什么,又听金钟道:“主人在楼下等你。” 闻言,叶雅琪终于轻松了一口气,朝他牵强一笑:“谢谢钟伯。” 她转身下楼,错过了老人的一声叹息。 餐厅里。 炎烈已经用完早餐,正在擦嘴,他每一个动作,就如同隐世的贵族,那般的优雅。 叶雅琪一时看呆,直到迎上他的视线,她才匆匆埋头,吃起早餐来。 待她吃完,炎烈道:“再等半个小时就出发。” 叶雅琪点了点头,正好半个小时后她可以吃药了。 想起吃药,她隐隐作痛的肚子又发作了,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她闷哼一声,弯下了腰,用手死死按住了下腹。 一年前她突发痛经,没想到这次如此剧痛难忍。 “你怎么了?”炎烈清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叶雅琪朝他摆了摆手:“女人病,很快就没事了。”她特意说清楚,免得他误会什么。 炎烈凝眉,朝她走来,拉了拉她的胳膊,问:“自己可以走吗?” 叶雅琪回望他,摇头:“真的等会就好了。” 没有商量的余地,炎烈突然将她抱起,她惊呼一声,忙向他道:“快放我下来!” 炎烈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出餐厅。 她捶打着他的胸口,挣扎着,低声喝道:“你就不怕你妻子看见吗!快放我下来!” 炎烈倏地停住脚步,蹙眉看向她,说:“她不是我妻子。” 原来她一直介怀这个。 叶雅琪就想着要他放下自己,接过话道:“就算不是你的妻子,也是你的女友,你不能这样!”说到最后,她没了力气,想起自己遭到齐琛的背叛的那种痛,她又道,“你不能让你的女友受到伤害,她才醒来,不是吗?” 她对上他的眼,眸底写满疼痛。 最终,他将她放下,抬手看了看表,说:“还有十分钟你就可以吃药了,我在车上等你。” 说罢,他迈开长腿,走在了前面,却神色复杂。 他差点就脱口而出,薇薇不是他的女友。 她还和一年前一样,如此会演,让他分不清真假,差点上当受骗! 十分钟后,他们准时出发,车驶向帝豪酒店。 叶雅琪昨晚看新闻得知,今天是殷永年四十岁的生日,包下了六星级酒店开生日趴,各界名流都应邀前来,炎烈自然在名单当中。 临下车,炎烈看着叶雅琪道:“你可以向张彤表明你的身份。” 叶雅琪心头一滞,问道:“你想利用她对我大哥的愧疚,让她帮忙劝服殷永年?” 似乎没有要他回答,叶雅琪又道:“我做不到。”要她向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求助,她宁愿去勾引殷永年。 炎烈微蹙起眉,说:“随你。” 叶雅琪微怔,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的妥协。 他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转性了? 而根本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去思考,他拉着她下车,身着同一色系衣服的两人走在红毯上,就像是即将步入礼堂的新人。 身周充斥着闪光灯,叶雅琪知道,明天他们一定会出现在电视荧幕上,可是他真的不怕被薇薇看见吗? “我能不能不挽着你?”叶雅琪微微倾身向他,以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提议道。 炎烈一直保持着官方的笑容,语气却冰冷刺骨:“你忘了,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第三者。” 闻讯,叶雅琪禁不住抖了抖,垂于腿边的手,越发握紧。 还好,红地毯不是很长,他们步入四季酒店,殷永年就在门口候着,他不断地和各色的名流握手攀谈,已经四十了,他包养得不错,皮肤紧致,头发乌黑浓密,那双略略深陷的眼,依然深邃迷人。 就是因为他这张脸,才让各种美女甘愿做他的情妇。 当然,钱是必要的因素。 见炎烈来了,他展开双臂向他走来,面上是掩不住的欢喜,似乎对炎烈的到来而感恩。 他给了炎烈一个大大的拥抱,叶雅琪从侧面看,炎烈的侧脸都黑得发青了。 叶雅琪忍俊不禁。 两人分开后,殷永年感慨道:“老弟,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而叶雅琪的视线却被他身旁的高挑美女所吸引,微卷的酒红色中长发,散发着莹莹的微光,瓜子脸,五官饱满,比起薇薇空灵的美,她狂放性感的美更接地气。 她走到哪里都是人们的焦点,她就是最近娱乐圈大红大紫的影视一姐——张彤,她身着一袭肉色鱼尾裙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面料上无数的钻石呈海浪的形状点缀,将重要部位遮掩,给人以无限的遐想。 看着如此的她,叶雅琪根本无法与从前的她联系起来。 在大哥面前,她从不施粉黛,就是亲切善良的邻家大姐姐。 可现在…… “彤彤快来,看看炎先生的女伴是不是很像你以前的小姑子。”殷永年大笑着揽过张彤的腰,说这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张彤缓缓来到殷永年身边,亲昵地贴着他的胸口,怪嗔:“今天你生日,我就不和你计较。” 而后,叶雅琪收到她投来鄙夷的眼神,又听她道:“叶家那个野丫头哪比得上炎先生的女伴如此高雅气质。” ‘轰’的一声,叶雅琪仿佛听见了胸中怒火窜起的声音,她强压着想要冲上去给她一巴掌的心情,笑了笑:“多谢张小姐夸奖,但是我不过是炎先生拣回的一个孤女,论身份实在没叶小姐尊贵。” 待她话音落,她忽闻身侧传来一声轻笑。 匆匆回头,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炎烈嘴角挂着的一抹笑。 他竟不生气? 还亏她先前做好了被教训的准备。 而被叶雅琪这么一堵,张彤的脸色瞬变,但很快她又恢复了笑容,冷嘲:“我还没见过这么贬自己的人,夕雾小姐在谷城就像战神雅典娜一样,讨伐完齐琛,现在是来找我麻烦来了?” 或许殷永年这老狐狸就是想要这样的效果,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笑话,叶雅琪恨得牙痒痒,随即又漾起一个完美的笑:“张小姐真会说笑,不过你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也不会这么对号入座哦。” “你——” 最终,这场闹剧在炎烈的沉声打断下结束,他说:“我们该入场了。” 说罢,他带着叶雅琪走远,留得张彤在后气急败坏,向殷永年撒气。 两人拉拉扯扯,殷永年一拉张彤拥入怀中,又摸又亲,张彤这才作罢。 叶雅琪目睹这一切,仇恨的血液在沸腾。 “别这样。”炎烈冷不防说,“要报仇,得先和她合作。” 叶雅琪凝眉:“换个方法不行吗?” 炎烈一挑眉,道:“你不是等不急了?” “可我更讨厌和她合作。”叶雅琪实话实说。 炎烈没有搭话,领着她走向赵氏夫妇,然而,齐琛也在他们身旁。 即便是炎烈不说,叶雅琪也大概猜到,齐琛因为殷永年的帮助,从而获得了一线生机,在金矿矿脉开发案参了一脚。 所以,炎烈说得很对,要扳倒齐琛,也要将他的靠山拉下马才行! 礼貌地和赵氏夫妇打了招呼,梁冰神神秘秘地拉着她去到一旁,笑眯了眼,道:“托你的福,我怀孕啦!” 叶雅琪惊讶地瞪圆了眼,而后扶着她的肩,激动道:“恭喜你!冰姐!” 梁冰脸红红的,叶雅琪这才注意到她如今珠圆玉润的,比起以前更加精神了! 果然,孕妇是最美丽的。 在短暂的欢喜过后,梁冰靠近叶雅琪,细声道:“倒是你,是不是和炎吵架了,前段时间我给你打电话,他说你出去玩了。” 不想梁冰担心,叶雅琪帮炎烈把这谎话圆了下去:“我就是无聊了,想出去走走。” “吵架也是件好事,不吵架就说明他根本不在意你。”梁冰热心劝道。 叶雅琪无奈一笑,如果梁冰知道她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她会是什么表情?叶雅琪不敢想。 而叶雅琪刚想开口应付,突然被人泼了一身的果汁! 卷一 第二十八章 狠斗小三 而叶雅琪刚想开口应付,突然被人泼了一身的果汁!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叶雅琪整个人都懵了,倒是梁冰先开口,为她抱不平:“你干什么!小姑娘人模人样,怎么做不是人做的事!” 叶雅琪想着她还怀着孩子,连忙转过去拉她回来,才看清肇事者尊容,这不是贝紫菱又是谁。 她满面通红,像是喝了不少酒,叶雅琪下意识往她肚子看去,却见她本来圆圆的肚子瘪了下去。 她什么时候生的? 不过情况紧急,由不得她多想,她一个闪身挡在梁冰面前,像个威风凛凛的超人,朝贝紫菱喝道:“你发什么疯!” “叶雅琪你这个坏女人!都是你!”贝紫菱歪斜了一下身子,被闻讯赶来的齐琛稳稳扶住,末了,又爆出嘶吼,“要不是你,我的孩子也不会没有!你会有报应的!” 叶雅琪微怔,但很快护着梁冰走开,又柔声道:“冰姐你千万别动怒,你还怀着孩子,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先去赵先生那儿避一下。” 可贝紫菱又扑了上来,看到地上她的人影,叶雅琪连忙转过身展开臂挡在梁冰面前。 她闭上眼,却没有等到预料中的疼痛,再睁开,只见是炎烈死死地捉住了贝紫菱的手。 他深沉如大海的黑眸暗涌奔腾,迸出冷厉之光,叶雅琪仅仅是一睹他的侧面,就连骨子里都感到了寒冷,正视他的人又岂会经受得住。 贝紫菱一个激灵,仿佛瞬间酒醒,嘤嘤呜呜地哭了起来。 叶雅琪忙上前,挽住炎烈的手,低声道:“算了。” 炎烈仿佛被她唤醒,骤然松开贝紫菱的手,只在顷刻间,便收敛住所有的情绪,面向齐琛,冰冷道:“管好你的女人。” 这时,赵港生领着梁冰上前,满面黑沉,厉声道:“这里是高档酒店,怎么放一个疯子进来!” 齐琛看了贝紫菱一眼,双眉紧蹙,而后将她交给身边的保镖,忙向赵港生赔笑道:“赵先生,实在抱歉,我未婚妻心情不好,喝多了,还望……” 本就是爆脾气的赵港生,冷声打断:“你未婚妻心情不好就能随便欺负人!看来这里不适合我待下去了。” 说罢,赵港生就揽过梁冰的肩,抬脚就走。 叶雅琪想要上前阻拦,被炎烈死死地拽住。 她看向他,却见他做了个口型:别管。 而就在赵港生即将走出会场之际,殷永年领着一众人进来了,他见到黑沉着脸的赵港生,立马严肃了神情,扶着他的肩,道:“港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才来就要走?” 老狐狸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故意这么一问,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 怒火中烧的赵港生根本没给他面子,直言道:“今天是你的四十大寿,我也不给你难堪,烦请殷先生让我走,否则我不知道继续待下去,我太太和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命在!” 闻言,殷永年的脸色沉了下来,但很快又做出关切的模样,吩咐身后的保镖:“快请家庭医生来帮赵太太看一看。” 毕竟是在谷城,赵港生还是要给殷永年一点面子,没有拒绝他的好意,随即紧紧搂着梁冰的肩,又不停地柔声安慰她。 意识到失态严重,殷永年安置好赵氏夫妇后,快步来到会场中央,他锐利的眼扫视了一周,又来到炎烈面前,假意关心:“炎老弟,目前还是先让你的女伴去换身衣服,若着凉了就不好了。” 炎烈清冷道:“这个不用殷会长操心。”说罢,他将外套脱下,轻柔地罩在了叶雅琪身上,又道,“我在等着齐先生给我一个交代。” 老狐狸想支开他们,可惜失败。 叶雅琪站在炎烈身侧,小鸟依人,静静看着这场好戏。 殷永年笑笑,终于向齐琛招了招手。 待齐琛靠近,殷永年朝他厉声吼道:“今天是我生日,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齐琛唯唯诺诺。 殷永年又道:“还不快去给夕雾小姐道歉!” 谁知,站在殷永年身边的张彤,突然阴阳怪调插嘴:“自己去捣乱别人的婚礼,现在落得这个下场,我看就是活该!” 在公众场合,男人之间的对话,女人插嘴就是大忌,张彤竟敢多言,可见殷永年有多么宠她。 叶雅琪瞪向她,微笑道:“张小姐站的位置不同,看事的眼光也不同,我能理解。” 她影射张彤身为小三,便苟同贝紫菱小三上位是正确的。 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纷纷窃窃私语,大约的意思是,现在宴会还没开始,若正房段玲来了,她一样要靠边站。 张彤瞬间色变,涨红了脸,口无遮拦道:“叶雅琪和贝紫菱到底谁是第三者,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如果齐琛和叶雅琪在先,那贝紫菱的肚子会那么大!” 闻言,叶雅琪心中一痛,下意识捏紧了拳。若不是齐琛刻意隐瞒,她怎么会答应和他联姻! 她没有回应,张彤越发猖狂:“要不是因为你捣乱,别人早就结为连理,儿女绕膝,怎会变成今天这个境地,家破人亡!” 她一语双关,叶雅琪无言以对。 不管是针对夕雾还是叶雅琪,她这句话同样受用。 叶雅琪心里虽气得慌,但面上扔挂着笑:“如果张小姐非要把罪都加在我身上,请你拿出证据来,否则我会告你诽谤。” 张彤又欲说什么,最终被殷永年制止,他将张彤藏在身后,又对齐琛道:“去跟夕雾小姐道歉。” 叶雅琪自作主张道:“不必了,又不是齐先生泼我的。” 既然他们要挑事,那她就陪他们玩到底! 殷永年深深凝眉,良久拍了拍脑门,道:“夕雾小姐的意思是要紫菱亲自向你道歉?”顿了顿,他又接着说,“这样不太好吧,毕竟你们……哈哈……” 老狐狸笑起来透着无比的奸诈,他欲言又止,是认同了刚才张彤说的。 可她偏偏不让他如意。叶雅琪一挑眉,道:“我们怎么了?之前我和贝小姐是有误会,在齐先生的新闻发布会上也说清楚了,她现在这么对我,就应该对她的行为负责。” 叶雅琪就顾着迎战,却没注意到,身旁的炎烈望着她的眼底,火光簇簇,是赞许之色。 这会儿殷永年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是谷城的老大,只要他说的,就没人敢反驳,却没想到,竟在一个小小女人面前吃瘪。 他脸色极差,甩手道:“我不管了!齐琛,你犯的事,你来解决!” 说罢,他去到赵氏夫妇那儿,嘘寒问暖起来。 齐琛没了靠山,身形明显一僵,却只能顺着叶雅琪的意思,让贝紫菱来跟她道歉。 贝紫菱虽是不甘,却碍于事态严重,向叶雅琪低头:“夕雾小姐,对不起!”说罢,她委屈的泪水源源不断流出,却没有得到齐琛的安慰。 齐琛瞥了她一眼,又跟着殷永年的脚步,去赵氏夫妇那儿赔罪。 叶雅琪吊着眼尾看着贝紫菱,心中没有报复成功的快感,反而多了一抹沉重。 她突然有点同情贝紫菱,因为她在海里挣扎的时候,就看清了齐琛的真面目,他根本就是一个视女人为棋子的臭男人! 所以,别妄想他会为了女人,自毁基业。 感受到肩上的温暖,叶雅琪转头看向炎烈,不禁自嘲一笑,她只顾可怜别人,却忘了自己才是最无知的那个,在炎烈手里,她不也一样是颗棋子。 不着痕迹地脱离他的庇护,叶雅琪道:“我很累,想回车上休息一下。” 炎烈道:“我陪你。” 虽是一万个不愿意,但她也没资格拒绝他回自己的车。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车上,叶雅琪没想到,迎接她的会是一件崭新的晚礼服。 回头看了一眼炎烈,却听他道:“我的女伴怎么能如此狼狈参加宴会。” 叶雅琪心情复杂地上了车,待造型师给她重新打理好后,她坐在炎烈面前,直言道:“你今天也见到了张彤的态度,她根本不可能会和我合作。” 炎烈抿了一口红酒,随即勾出一抹邪笑:“那就继续和她对着干。” 闻言,叶雅琪彻底懵了:“我不懂你的意思。” 炎烈放下酒杯,答非所问:“你还记得殷段那个小子吗?” 叶雅琪深深凝眉,更加莫名,又急道:“你有什么就直说。” 炎烈轻笑:“你现在的样子和刚才相比,实在是差了很多,就这么沉不住气?” 他柔和的笑,如同散发着甘甜幽香的罂粟,那般魅惑人心。 叶雅琪脸一红,随即埋下了头,不再出声。 之后,她感到头顶一片温热,是他的大掌覆在了她头上,她挪了挪身子,匆匆避开,却被一双手勾住了腰,她半倒在皮椅上,他就在她之上,如此姿势,太过暧昧。 她怔怔地看着他,下意识道:“你说过不会再碰我。” 他神情一凝,将她放开,随即又清了清嗓,道:“既然殷永年不肯合作,那就换了他,我看殷段是个不错的人选。”他冷沉的音调,就像是高贵的帝王,在做出裁决。 但谷城,什么时候由他这个外人说了算? 卷一 第二十九章 铁一样的关系 但谷城,什么时候由他这个外人说了算? 叶雅琪鄙夷一笑:“你觉得他不错,可惜这里是川兰国,是谷城。”她说得隐晦,是给他留点面子。 他不疾不徐端起手边的酒杯,抿了一口酒,悠悠道:“你以为我来谷城仅仅是为了帮你报仇?” 他似笑非笑,就像伺机猎捕的猎豹,让叶雅琪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禁不住抖了抖。 她当然知道他并不是单单帮她报仇,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有心要让川兰经济大洗牌。 是的,换掉殷永年,就意味着让整个川兰国的商圈大换血! 久久,叶雅琪都无法从震惊中脱离。 直到他在车下,向她伸出了手,她才幡然醒来。 怔怔地看着他,那不切实际的笑,叶雅琪只觉恍如隔世。 好似他身后灯火辉煌的酒店就是鸿门宴的地址,而她也惟有跟着他走下去,即便是前方是万丈深渊。 她早该明白,踏上复仇之路,就没有回头的资格。 会场内。 各界名流融洽攀谈,就像是先前的闹剧从未发生过,赵氏夫妇自然没走,梁冰见到叶雅琪,眯笑着朝她挥手。 可赵港生正在和谷城市长聊天,梁冰不能擅自离开。 不一会儿,殷永年站在小型的舞台上,宣布宴会正式开始,他一脸春风得意,张彤就在他身旁,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腕。 叶雅琪扫视一周,没发现段玲的身影,立即明白,今天正宫不在,所以小三才如此明目张胆。 开场的音乐响起,台上的两人步入舞池,跳起开场舞。 可一个急促且响亮的男声打破了唯美的气氛:“婶婶!婶婶!让我来给您开门!” 这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叶雅琪循声望去,只见是殷段,能让他叫婶婶的人,不是段玲又是谁。 殷永年应该是知道她不会来,才会这般胆大妄为,叶雅琪只觉奇怪,她怎么突然来了? 下意识地看了炎烈一眼,他唇角微微上扬,眸底流淌着幸灾乐祸之色,似有看好戏的意思。 叶雅琪最终又将视线移向浩浩荡荡进来的一群人,应该是段玲的随从,她雪白的皮草批身,身着黑紫色的修身旗袍,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干练的短发配搭精致的妆容,她就像是从旧电影里走出的上海名媛,雍容华贵的气质是任何人都学不来的。 殷段大嗓门应该是给殷永年打暗号,但却是在殷永年和张彤抱在一起才领着人进来。 叶雅琪又看了炎烈一眼,十分肯定,段玲的突然到来和他有莫大的关联。 似感受到叶雅琪的视线,炎烈面向她,道:“你不看好戏,看着我做什么?” “你到底还给殷永年准备了多少惊喜?”叶雅琪沉声问道。早知道他会收拾殷永年,她就不做那些无痛关痒的事了。 她刚才和殷永年抬杠,现在看来,就像个笑话。 炎烈但笑不语。 “殷段,你最近审美观变差了啊。”这时,耳边传来段玲的冷嘲热讽,叶雅琪匆匆望过去,只见张彤已经换了位置,站在了殷段的身边,但她还是一脸不可一世,丝毫不回避段玲的视线。 殷段只是赔笑。 刚才还和张彤腻腻歪歪的殷永年仍然是那风流样,一把揽过段玲的腰,柔声关切:“宝贝,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让我来接你,你那些手下哪有我想得周到,要哪里磕着碰着了,我会心疼的。” 待他说完,张彤重重地清了清嗓,随即抱臂扭头,满脸醋意。 “少恶心我。”段玲用手肘撞了一下殷永年,随即与他拉开距离,目光一直停在张彤身上,又对殷永年说,“你今天满四十,我是你老婆怎么会不来。” 她字里行间,都是在宣示主权。 其实段玲怎么会不知道殷永年的破事,而他都会给她留面子,但这次似乎很不同,不管是和张彤在一起的时间,还是明目张胆的程度,都比以前更狂妄了些。 她倒不是担心他会拨乱反正,而是怕他身边有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殷家的基业要是因此崩塌,可不好玩。 他们结婚十几年,殷、段两家已经根深蒂固,特别是这次叶家出了事,他又极力护着齐家,若因此落下话柄,他很难再连任,到时段家也是一损俱损。 两个女人之间隐隐的火药气味越加浓重,殷永年不想又出事端,连忙让乐队奏乐,拉着段玲旋转起来。 一曲下来,场内爆出热烈的掌声,殷永年又说了几句客套的屁话,揽着段玲去了休息室。 等音乐再响起,炎烈向叶雅琪伸出了手:“我们也来一曲。” 叶雅琪怔住。 久久得不到她的回应,炎烈沉着脸道:“别浪费时间。” 他好像很赶。 叶雅琪最终覆上他的手,两人靠近后,她低声问:“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认真跳舞。”炎烈下颌紧绷,以命令的口吻道。 叶雅琪又是一怔,但很快恢复如常。 刚开始她浑身紧绷,紧张到不行,慢慢的她也就适应了,随着他的步子轻盈地跳了起来。 但心里记挂着殷永年和段玲夫妇,叶雅琪不停地打量四周,半晌,手掌感到压迫感,她才看向炎烈,凝眉道:“你捏我干什么?” “你不专心。” 叶雅琪觉得今天的炎烈有点奇怪,又道:“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跳舞的?” 炎烈神秘一笑:“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闻言,叶雅琪更加好奇了:“他们怎么就走了?不会是去打架了吧。” 她本以为会有好戏看,没想到以和气收场。 炎烈隐忍着笑,僵着脸道:“该说你单纯好,还是蠢好?” 叶雅琪更加莫名。 他却突的倾身向她,在她耳旁,吹出暧昧的气息:“夫妻之间还能做什么?如果打架,也是在床上打。” 他话音未落,叶雅琪只觉脸上热烘烘的,他那热气吹到了她心里,引起心湖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良久,她才憋出几个字:“你……无耻……” 这句话几乎是不经大脑说出来的,让叶雅琪想起了他床头柜上过时的台灯。 她同样不经大脑地问:“你床n的台灯是在哪里买的?” “有吗?”他不带任何情绪道,“我不记得有那样的东西。” 叶雅琪失落地“哦”了一声,继而埋头看着自己舞动的脚尖,地上的两双脚,看似很近,却又不能碰在一起,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旦触碰,就是结束的时候。 一曲终,殷永年和段玲从休息室出来,开始招呼前来的宾客,两人来到炎烈面前时,段玲率先开口:“你真是捡到宝了,这位小姐和叶家小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叶老爷子那边应该疏通了吧?” 疏通了什么?他们到底联合起来做什么? 无数个疑问充满了叶雅琪的大脑,她隐隐感到担心,但面上依然保持着端庄的笑容。 她向段玲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段总好,我叫夕雾。” 段玲微怔,随即握住了她的手,道:“这里是私人聚会,你可以叫我玲姐。” “玲姐好。”叶雅琪微微颔首。 段玲最终将视线转移到炎烈身上,又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要知道你来,我就早点来招待你了。” 她对炎烈说话的语气,就像是炎烈的大姐,充满了亲情的味道。 可炎烈整张脸黑透了,好像不喜欢她和自己亲昵。 段玲爽朗大笑,临走前,还调侃他:“臭小子还知道害羞了,和你的小女朋友玩高兴点儿啊。” 说罢,她就走远了,根本没给炎烈发火的机会。 他们好像很熟。 叶雅琪收回视线,问道:“你们要我爷爷做什么?” 炎烈看了叶雅琪一眼,语气中透着不耐:“来之前我和你说过了。” 叶雅琪想了想,忽然明白了,原来他是要自己拉拢叶老爷子,一同将齐家挤出谷城。 那他想要叶家的股份只是个幌子? 想着,叶雅琪兴奋地看向炎烈,道出心中想法:“那你不会逼爷爷教出股份了吗?” “你在做梦?”炎烈眉宇间萦绕不散的阴鸷加深,他拿起一杯鸡尾酒,大口喝下。 也不知道他是在气什么。 叶雅琪撇了撇嘴,也端起一杯酒,品尝起来。 别说,这酒还不是一般的好喝。 叶雅琪又端起一杯喝下,连喝了四五杯,她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脚跟一软,差点倒下,幸亏她扶着了桌面,还勉强站直了。 “可以走了。”炎烈的声音就像是从天边传来。 叶雅琪想要说什么,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软绵绵的,就像是小猫在叫。 意识到她不对劲,炎烈回首,却见叶雅琪已经快趴在桌子底下了。 他一下子将她捞起来,扶着她快步走出宴会场地。 可她双腿无力,走也走不快,炎烈只好将她抱起,快速回到了车上。 “不会喝酒就不要喝!”炎烈好看的眉都拧成了一团,虽是责骂的话,听上去却格外温和。 叶雅琪想,她一定是醉得太厉害了,才会出现幻觉。 大脑被酒精麻痹的人手脚不听使唤,她抬手勾了勾炎烈的下巴,傻笑道:“你刚才干嘛那么生气,难道那个段玲和你有一腿?她揭穿你,所以你……”气急败坏? 后话,被炎烈吞入了口中! 卷一 第三十章 真的要她死! 嘴被堵上,她就快喘不上气来,伸手去推他,双手无力,就像是在摸他。 大脑严重缺氧,求生的本能,她抡起拳头猛捶他的背。 终于,他放开了她,可亲昵的动作没有停下。 他经过之处,带来的是阵阵颤栗。 她挣扎着起身,急急道:“不要……你说过不会碰我的……” 她的话如同紧箍咒,让炎烈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没了禁锢,她猛的退到了车座的尽头,背部抵到冰凉的车身,她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连忙去拉已被褪下的衣服,她微微颔首,不敢去看他的眼。 室内的空气仿佛降至了冰点,炎烈冷不丁开口:“我收回之前的话。” “什么?”叶雅琪匆匆看向他,流淌着晶莹之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恐惧。 炎烈挤出一个怪异的笑:“薇薇正在恢复期,我身边缺人。” 叶雅琪几乎怒吼出声:“你可以找别人!” 像偷偷靠近猎物的黑豹,他带着危险的气息来到她面前,勾出一个魅惑的笑:“我要你,是你的福分,不想见你爷爷了?” “你——” “今晚在我房里等。” “你不能这样做,如果被薇薇看见,她会怎么想!”叶雅琪大眼里染上了湿意。 他一定是疯了! 炎烈恢复如常,退回座椅那边坐稳,不带任何情绪道:“这个不用你操心。” 叶雅琪仍不甘心,急忙来到他身旁,扯着他的袖,苦苦哀求:“你不能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在伤害你的爱人……” 未等她说完,炎烈突然转头看着她,深黑的眸底掠起暗涌,良久,他轻启薄唇:“我做什么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还是你觉得你很清高?你早就知道薇薇的存在,不也做了?” 他说的每一个字,如同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割在她的心上,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她胸口闷闷,却无力反驳。 他说得对,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捏着他袖口的手渐渐松开,最终无力地垂下,她挪了挪身子,正坐在他身边,细细地喘气。 她不断的自我安慰,车什么时候到城堡的,也不知道。 临下车,他扔下一句‘晚上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死样子’,便头也不回地步入城堡。 叶雅琪紧了紧拳,跟着下车。 她径自去了玛丽的办公室,磨蹭了片刻,才道:“麻烦你给我开点避孕药。” 玛丽愣了愣,才埋头给她写了一张处方。 破天荒的,玛丽陪着她去取药,还送她到了门口。 “再见,玛丽。”叶雅琪微笑着与她道别。 玛丽张了张嘴,好像要和她说什么。 也许就是些安慰她的话,叶雅琪拉过她的手握着,又笑:“我没事。” 这女人也太善良了点!玛丽急道:“boss不是故意要趁你在危险的时候换血的!” “什么?”叶雅琪一脸疑惑。 她说换血,也就是说自己已经给薇薇输血了? “你不知道?”玛丽吐了吐舌头,暗叫不妙。 叶雅琪无奈一笑:“我该知道什么?你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我哪有资格去过问薇薇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酸酸的。 玛丽神经质地左右看了看,最终靠近叶雅琪小声道:“那个薇薇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她远点。” 早已习惯她生硬的转移话题,叶雅琪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有什么可怕的。 只是后来,叶雅琪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愚蠢。 回到房里,叶雅琪就见床上有个漂亮的盒子,和上次装情趣内衣的盒子一样。 一想到上次里面装着的那种碟片,她脸一红,快步走过去,想要把那东西给扔了,可她把盒子翻遍了,也没看到碟片。 难道炎烈转性了? 但其实是叶雅琪误会了炎烈,碟片是情趣内衣店附赠的,上次她看过之后,忘了把碟片拿出来,炎烈开电视看到,脸都绿了。 不过要她穿这些根本无法遮体的衣服,他也够恶趣味的。 正想着,门外响起敲门声。 叶雅琪应了一声,只见是金钟来了。 他的每次出现,都代表着炎烈有指示,叶雅琪不由得心惊,转头看了看窗外,又纳闷,他就那么急,天都还没黑! “夕雾,主人让你去书房。”金钟说完,便关门离去。 叶雅琪都没来得及问,要她去到底是做什么。 不过估计也就那事。 而这一次,她比上次要干脆得多,洗澡再穿上性感内衣,根本没有用太多时间。 临出门,她套上了一件长风衣,能遮到脚跟,因为城堡的地板光可鉴人,她可不想自己春光外泄。 然而,半路她就被人找麻烦了。 是薇薇,她身后跟着一大堆女仆和保镖,似哭过,她眼圈红红,指着叶雅琪道:“她裹得这么严实,一定是她偷了我的珠宝!快搜她身!” 待她话音落,保镖们将她围了个严实。 叶雅琪心惊,下意识揪紧了衣襟,急忙辩白:“我没有偷她的东西。” 保镖队长黑豹眯着眼打量她,就像是在打量一个贼,半晌,叶雅琪只听他道:“有没有偷,搜了就知道。” 霎时,叶雅琪感到了无尽的屈辱。 她里面只穿了情趣内衣,怎么能给他们搜! 叶雅琪深深吸了口气,最终吊着眼尾看黑豹,尽量让自己平稳着嗓音,道:“我是主人的人,如果你要搜我,必须先得到他的同意!”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方又传来薇薇的哭泣:“那是我妈妈给我留下的……如果被贼拿出去卖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她活不下去,他们全部的人也别想活了,谁都知道炎烈为了救醒她,费尽了周折。 黑豹不再犹豫,抬手一挥,众保镖一拥而上。 而叶雅琪也早已做好了抵抗的准备,首先上来的一个,被她狠狠踢中要害,哀嚎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叶雅琪一边应付着,一边又大声道:“来啊!不怕死的就来!” 她这么做,也是希望路过的人听见,能帮帮她。 可是这偌大的城堡里,有谁能帮她这个见不得光的小三呢? 一个接一个的保镖向她扑了过来,她打的打,躲的躲,体力消耗得很快,不一会儿,她便满头大汗了。 很快,汗水浸湿了她的眼,她眼前渐渐模糊,只见几个人影仍然不依不饶地围着她,她甩了甩头,又抬起手,作势要打,但心里十分清楚,如果再来一个人,她就会倒地不起。 其实她的体力早就耗尽,只是凭着‘不能让他们看见自己的身体’的信念,一直在做着抵抗。 绝望!无穷无尽的绝望像风暴一样席卷着她的心。胸腔就像要爆炸了那般,痛苦迅速蔓延,她连手脚都感觉不到了…… 可有什么办法,她已经尽力了。 看就看吧…… 就当她即将放弃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叶雅琪努力抬起头想要看清是谁,但眼前一黑,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炎烈巨大的床上,黑白灰相间的屋子有了点阳光,少了些压迫感。 叶雅琪首先去看自己的衣服,发现完好无损,她重重地松了口气。 而后她松开揪住衣领的手,想要起来,却发现手根本不听使唤,每一个关节就像是被注入了醋酸,就这么重重地垂下,怎么也抬不起来。 突然,炎烈冷沉的声音从窗边传来:“你倒还强硬。” 叶雅琪惟有转动脖子看向窗边,只见他背对着她站着,手里还捧着一杯红酒,阳光在酒杯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上天给他的神光,让他救人于水火。 是他救了她? 可那个声音不像是他的。 为她,他才不会那么焦急和气急败坏。 “现在几点?”还惦记着昨晚的交易,叶雅琪问道。 “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在堡里逛?”他蓦然转身,一步步朝她走来,由于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神色,更琢磨不透他话的意思。 不是他让她去书房的吗? 他竟然这么问她! 憋了一肚子的气,叶雅琪冷嘲道:“这衣服不是你要我穿的?” “不是说了晚上在我房里等。”他终于来到她面前,她可以清楚的瞧见他面上阴鸷之气,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还是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荡.妇?” 他一手捉住她小巧的下巴,不疾不徐地揉捻,可力道之大,她觉得自己的下巴就快碎了! 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委屈涌上,她没骨气地流下了泪:“你……放开我……” 他倏地放开她的下巴,叶雅琪以为自己解脱了,可下一秒,他修长的指却覆在了她的喉头,猛一按压!她胸口一窒,再也喘不上气。 他是想掐死她! 叶雅琪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求生的欲念驱使着她抬起手,像剥鱼鳞一样去剥他的手。 纵是他的手被刨得血肉模糊,他也没有松开的迹象,是真的要将她置于死地! 她眼前一黑,胸口的疼痛依然剧烈,她猛的蹬起腿来,好似临死前的挣扎…… 卷一 第三十一章 佛口蛇心的美丽小姐 黑暗中,她似乎看见了她死去的爸爸和大哥,他们看着她,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好像是在说:你死了,叶家怎么办。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拉开他的钳制,让自己有一丝喘息的机会,随即嘶哑着嗓音道:“我……错了……” 窒息之感又持续了一会儿,而后她得到了解放,新鲜的空气快速填满胸腔,痛苦与重生的幸福感交织着,叶雅琪伏在床边猛烈的咳了起来。 良久,炎烈凉薄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少去打扰薇薇。” 猛的抬头,她看向炎烈,毫无预兆地撞上他眸底的恶毒,她心头一紧,沉声道:“我没有偷她的东西。” 他这么大动肝火,就是因为她打扰到了他的女友? 思已至此,叶雅琪只觉浑身发冷,禁不住抖了起来。 她抬了抬头,硬生生将即将脱眶的泪水逼了回去。 “从今天开始,若非我许可,你只能在你房内活动。”紧接着,他又抛下一个重磅炸弹。 轰—— 她听到了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爆炸了,惊得她跳了起来,急忙绕到他面前,激动道:“如果你觉得我碍眼,我可以出去住!”她不是囚犯! 良久,她却见他嘲讽一笑,“难道你要我每次都上门找你?你以为你是谁。” 静静地看着他,叶雅琪渐渐感到了绝望,看来这个黑锅她是要背到底了,而且听他这语气,是真的要将她堂而皇之的养在他女友面前。 到底他们之前有多大的仇恨,他要这么折磨她? 平静下来,她弱弱道:“其实如果你恨我伤害了薇薇,大可让我去服侍她。” 炎烈冷嘲:“你倒想,她可不是你的对手。” 他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让叶雅琪炸毛:“到底谁厉害,你之前不是亲眼目睹了吗!” 她旧事重提,仿佛触到了他的底线,他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拎离地面,满面煞气逼近:“如果你不大白天发.浪,也不至于让别人误会你!”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你让钟伯来叫我去书房的吗!”叶雅琪朝着他大声吼道。 事到如今,她也只有豁出去了。 炎烈眼神一凛,随即陷入了沉默之中,像是在思考什么,他眸色瞬息万变,修长的指渐渐松开了对叶雅琪的桎梏。 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说法,他没有再对她做什么。 叶雅琪缓缓滑下,最终跪坐在地板上,‘咯咯’地笑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薇薇是不是故意的,但她可以肯定,薇薇恨她,想要毁了她! 这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谁叫她做‘小三’,既然做了她就活该被原配践踏。 良久,身侧传来他带着极致厌恶的声音:“如果不想别人钻空子,就乖乖的待在房里,以后我会亲自打电话给你。” 叶雅琪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遵命,主人。”失神地望着前方,她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而后她感到身子一腾空,下一秒就被扔在了床上。 结束后,菲薄的情趣内衣早已碎成渣渣,她裹紧长风衣返回,就像是醉汉,一路上歪歪斜斜地前行。 仿佛对男友的出轨有着心灵感应,薇薇再一次出现,她坐在轮椅上,苍白的皮肤近乎透明,毫无血色的唇将肤色称得越加惨白,她如厮模样,天见尤怜。 薇薇怎么坐起了轮椅?当初被保镖围捕的可是她。 一想到薇薇先前的逼迫,叶雅琪却连愧疚之心也提不起,打算绕开她前行,忽闻她道:“求求你离开炎!” 她的大眼里盈满泪水,朝着叶雅琪苦苦哀求:“你要珠宝我可以全部给你,请你离开他!” 叶雅琪无奈一笑:“再等等吧。” 说罢,她抬脚就要走,却被薇薇身旁的女佣喝住:“你要去哪里!薇薇小姐正在和你说话!” 叶雅琪顿住脚步,头也没回道:“薇薇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小灵,你快推我过去!”薇薇急急吩咐。 小灵抱怨:“薇薇小姐,她只是个下人,凭什么要你过去。”末了,她来到叶雅琪面前,一脸傲气道,“去给薇薇小姐赔礼道歉!” 叶雅琪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声音却格外冰冷:“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喝五喝六?”即便是她现在是夕雾,但骨子里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叶家小姐。 待她话音落,身后突然传来薇薇焦急而甜腻的嗓音:“炎,你快来!夕雾快要和小灵打起来了!我拦不了!” 她只是说了句不轻不重的话,她就打电话去告状,还把事情描述的这么严重,叶雅琪不得不去相信玛丽的话——小心薇薇。 倏地转身,叶雅琪直勾勾地看着薇薇,她微微颤抖,就像是受伤的小鸟儿那般,晶亮的眸底写满了恐惧,手里的手机因为握不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毫无破绽的演技。 如果她是真的怕还好,如果是装的,叶雅琪无法想象这羸弱的小小身躯里,藏着一个多么可怕的恶魔。 “薇薇小姐,我没有……” 薇薇拼命地往后靠,把小小的脸藏在手掌中,颤着音道:“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真的很想知道薇薇到底是否真的害怕。而叶雅琪刚跨出一步,身后传来炎烈的怒吼:“不要靠近她!” 这句话很显然是跟叶雅琪说的,就像是她真是那十恶不赦的恶人。 可她根本什么都没做! 听闻他匆匆的脚步,他很快与她擦肩而过,迅速来到了薇薇身旁,将她打横抱起。 她埋在他胸口颤抖不已,他在她耳旁低声安慰,仿佛这天地间只有他们二人,他柔声对她嘘寒问暖,又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似确定她没事,才松了口气。 这一切,叶雅琪都尽收眼底,望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她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快!一定要尽快把齐家拉下马,她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默默离场,她在回房的路上,悉心计划,却错过了身后炎烈投来的一道眼光。 几乎是在她转入房间的同时,炎烈将薇薇平稳地放回了轮椅上。 “炎,如果你对我只是出于愧疚,那就让我回圣澜吧。”薇薇仰望着炎烈,大眼里盈满忧伤的泪水。 炎烈终于看向她,面上浮现出一丝为难,他蹲在她面前,像邻家大哥哥一样揉了揉她整齐的留海,道:“你别想太多,我说过会照顾你一辈子。” “可是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薇薇指着叶雅琪离去的方向,又道,“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她,所以才把她接回来,你忘了吗?她是怎么对你的,她——” “住嘴!”炎烈倏地打断她的话,语气波动较大。 半晌,他调整了气息,才又恢复先前的平静,道:“你别想太多了,她对我在谷城的发展有帮助,仅此而已。” 说罢,他迈开长腿离去。 待炎烈走远,小灵疾步上前,为薇薇抱不平:“小姐,我看炎少爷根本就是想维护那个贱女人,要不要我再叫金钟——” 未等小灵说完,薇薇抬手制止她再说下去,她看向小灵,原本盈满泪水的眼底浮上一抹戾气,与清纯可爱的样貌背道而驰。 她狠狠瞪了小灵一眼,沉声道:“如果你再敢胡说,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小灵一个激灵,用手捂住嘴,再也不敢多言。 与此同时,灯光昏暗的书房内,炎烈静坐在面向落地窗的欧式华丽的暗红沙发上,面色暗沉得可怕。 金钟站在他身后,一成不变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色。 良久,炎烈开口,平直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昨天下午五点,你在什么地方。” 金钟沉默了片刻,才道:“在a区检查房间。” 他没有说谎,而叶雅琪所住的房间正是在a区,不过炎烈都问到这个份上了,他就知道自己向叶雅琪传假消息的事已败露。 “您是看着我长大的。”炎烈又道,“应该十分清楚堡里的规矩吧?” 待他话音落,沉稳的老人轻颤了一下身子,道:“清楚,我这就去领罚。” 说罢,老人干脆地转身,既然做了背叛主人的事,他心里早已做好受罚的准备,却仍抑制不住心中的害怕。 堡里的刑罚一般都由他来执行,过程之残酷,他是亲眼目睹的。 而没等他走出房门,身后又传来炎烈的略带疲惫的嗓音:“等等。” 金钟站定原地,又转向炎烈,恭敬道:“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似乎在内心里做了激烈的挣扎,炎烈沉默片刻,才道:“是谁指使你的。”一边说,他一边捏紧了拳。 没有任何犹豫,金钟道:“没有谁。” 又是冗长的沉默。 金钟却抢先开口:“正如主人所说,我是看着主人长大的,所以我不希望主人再次受到任何伤害。” 炎烈嗤之以鼻:“你觉得我受伤了?” 感受到他的不悦,金钟埋头沉默。 炎烈抬起手,摆了摆:“把那个台灯放回原处,是时候让她想起,她以前到底犯了多大的错。” “主人——” “如果你还想继续待在堡里,就别再多管闲事,下去吧。”他和她之间的仇恨,任何人都不能插手。 可老人却没有因为他的赦免而感到高兴,反而严肃着神情,道:“我只怕真相揭开时,主人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卷一 第三十二章 我们以前认识? 而老人严肃的话语,在沉浸在仇恨中的炎烈耳里,是那么微不足道。 他再次抬手,示意金钟出去。 金钟变了变眸色,最终转身出门,他径直去到叶雅琪的房间,敲门。 叶雅琪闻声开门,一眼见到金钟,先是一怔,随即笑了笑:“你这次想让我去哪里?” 顿了顿,她嘲讽道:“可惜炎烈说了,以后他会亲自通知我。”说罢,叶雅琪抛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没想到这个看似沉稳的老人居然会有那么恶毒的心思,如果昨天她不是轻信了他,也不至于差点没命! “叶小姐,我为昨天的事向您道歉。”金钟说完,弯身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叶雅琪静静地看着金钟,好半晌,才道:“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这么假惺惺的。” 金钟直起身子,双手抱在下腹,说道:“请你离开主人,这样对你对主人,都好。” 叶雅琪怆然一笑,转身就要回房。 谁知,金钟并未离开,身后又传来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如果你不离开,昨天那样的事还会发生。” 虽说是威胁的话,但叶雅琪没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威胁的意思,就像是在称述事实,金钟的声音格外沉稳。 蓦然回首,叶雅琪对上老人明亮的眼,又笑:“我不需要你猫哭耗子。” “我可以帮助你离开。”金钟说,“主人本就是为了称霸谷城而来,齐家衰败是迟早的事。” 他平静的面容,让叶雅琪觉得,刚才的争锋相对,只不过是她在自导自演,金钟就只是一个看客。 叶雅琪好奇起来,为什么这个先前还要置她于死地的人,现在又说要帮助她? 会不会是阴谋? 但是她心动了,特别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没有在车上听见炎烈说要将殷永年换下,她绝不会相信他说的。 良久,叶雅琪问道:“昨天是谁让你来通知我假消息的?” 而金钟却为难起来,他双眉紧蹙,不发一言。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叶雅琪背对着他坐在了床边上。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叶雅琪终于得到他的回音:“是薇薇小姐。” 叶雅琪心一沉,又问:“昨天是谁救了我?”虽然心里有个猜测,但是她还是很想确认,但为什么会是他…… 金钟答得隐晦:“昨日齐家大少来过堡里。” 顿时,叶雅琪心中五味杂陈,事实和她的猜测一样!可他为什么要救她?因为内疚?还是阴谋? 炎烈是因为这个而动怒要杀她? 无数的疑问充满了大脑,叶雅琪心乱如麻,却烦恼的却是,心底闪过的奇怪的想法,炎烈怎么会因为齐琛救了她而生气! 甩了甩头,叶雅琪希望自己能清醒一点,金钟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叶小姐,你考虑好了吗?” 叶雅琪摆了摆手:“再说吧,我和他之前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现在很弱,还不能保护爷爷,如果这个时候离开炎烈,就等于杀鸡取卵。 “其实您可以考虑和齐大少合作。”金钟冷不丁说道。 叶雅琪轻笑,转头看着金钟,说:“你又想耍我?”她昨天才上他的当。 “并非真的合作。”金钟万年不变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狡诈,“您可以过河拆桥,这样既可以离开主人,又能借机打压齐家。” 叶雅琪将他眼底的狡诈纳入眼底,禁不住抖了抖,她实在匪夷所思,平时看似最无害的人,居然会有这一面。 不禁有些害怕,这偌大的城堡里,到底还有多少她看不见的面孔。 冰清玉洁却又恶毒的小女人,诚实稳重却又狡猾的管家,玛丽呢?看似听热心肠,但如果没有点本事,谁能在这儿安稳的生存? 实在是太可怕了! 或许她可以听从他的建议…… 良久,叶雅琪脱口而出:“万一炎烈不肯放我走呢?还有,我爷爷怎么办。” 闻言,金钟紧绷的面部稍有松懈,随即又恢复如常,语气平直:“如果叶小姐肯答应离开主人,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很细微的面部表情,还是被叶雅琪捕捉到了,如果他是想害她,就不会有这种如释负重的表情。 她起身来到他面前,向他伸出手:“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但……”顿了顿,她笑道:“合作愉快!” 老人握住了她的手,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城堡西边有个废弃的屋子,是监控盲区,每天晚上八点我们就在那里会面。” 叶雅琪凝眉道:“可炎烈不许我出屋子。” 金钟道:“主人每天八点都会看股市,不会察觉的。” 叶雅琪点了点头,金钟这才握了握她的手,随即离开。 待他走后,叶雅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和金钟的对话,而自己也不清楚,心里对他的信任是哪里来的,但现在她已上船,就无路可退了。 第二天八点,她准时赴约,只见金钟果真在此。 叶雅琪和他打了声招呼,金钟便以极快的语速说:“明天早上八点齐大少和段家的小姐来城堡,但主人早上八点半都会去d区的房间祷告,所以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该做什么?” “和齐大少商谈合作事宜。”金钟说,“似乎他们在a国矿脉的开发出现了意见分歧,你可以从这点切入。” 叶雅琪郑重点头:“谢谢你。” 金钟怔了怔,随即离开。 叶雅琪借着夜色的掩护回到了房里,途中没有再受到薇薇的骚扰,这让她更加相信,金钟和薇薇是一伙的,而薇薇的目的,不就是想让她走吗。 想着,叶雅琪苦涩一笑,推门进房,却见炎烈站在她的床边。 她心头一紧,乱了呼吸。 虽然心惊肉跳,但她却稳住了表情,一脸娇媚,嗔道:“你吓死我了!” “你去哪里了?”他低沉的嗓音,如同地狱里传来。 叶雅琪来到他面前,摸着胸口,佯装痛苦道:“刚才心里很闷,就出去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他灼热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扫视着她,叶雅琪只觉浑身难受,却又不好发作,抬起手轻捶了捶他的胸口,撒娇道:“我刚才真的很难受,你不会是想闷死我吧!” 似乎瞒过了他,他蹙紧的双眉稍稍舒展。 而后他向她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这么一拉一拽,将她拥入怀中。 被他身上的热度沾染,她的身体也温暖起来,鼻腔充斥着他身上独有的香气,让她感到了短暂的放松。 几乎是真情演出,她抬眸望着他,眸底柔情似水,她张了张嘴,问:“你今天怎么来我房里了?” “你一直没接电话。”他轻柔地摩挲着她小巧的小巴,就像是在抚摸一件绝世珍宝,那般爱不释手。 在他眼底看见了情.欲,叶雅琪急忙伏在他的胸口,轻声道:“我今天很累。” 既然有了出路,她便不想再与他有什么牵连。 感受他身子一僵,叶雅琪以为自己哀求成功,却听他道:“去我房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去他的房间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叶雅琪仰头,向他投以乞求的目光:“明天再看好吗?我真的好累,手脚发软……” 还未等她说完,他猛的将她打横抱起,二话不说就往门口走去。 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拼命挣扎:“你是想让薇薇看见吗!” 他倏地停下脚步,一挑眉道:“我看你现在挺有劲的。” 谎言被揭穿,叶雅琪羞红了脸,深深埋下头,她闷闷道:“放我下来。” 而他却没有如她的愿。 半晌,耳边传来带着他香气的温热气息,只听他低哑着嗓音道:“放心吧,她不会看见的。” 说罢,他便抱着她走向他的房间。 一路上叶雅琪脸烫得厉害,只能将脸藏进他的怀里,短短的路程,却让她觉得比跨海大桥还长! 好不容易进入了他的房间,饱受煎熬的叶雅琪以为自己可以得到一丝松懈,却在见到他床头柜上的台灯时,又陷入了更深的迷雾中。 她的双眼被台灯所吸引,口中喃喃:“就是这个台灯,你在哪里买的?” 待撞上炎烈如深潭般的黑眸,她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慌忙改口:“你要让我看什么?” 她上次问的时候,他说根本没印象,如今她又多此一问,只怕他会生气。 “就是这个。”炎烈指了指台灯,笑得异常妖娆。 他不知何时坐在她身旁,一手勾住了她纤细的腰,让她紧贴着他的胸膛。 地上人影双双,他们就像是亲密的爱人。 叶雅琪紧闭了闭眼,想要甩掉这个想法,随即又看向炎烈,却见他在笑,笑得可怕。 “别调皮。”他菲薄的唇一张一合,吐出溺宠的话语。 这似曾相识的话,让叶雅琪颤了颤,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勾着他的下巴。 触电般地缩回手,叶雅琪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晶亮的瞳面罩上一层恐惧。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男人手里端着笔记本电脑,女人缠着他,勾了勾他的下巴…… “我要你陪我……别!别这样……”这个窝在他怀里笑的女人,竟是她。 “不是要我陪你?”他的唇压了下来。 “你……无耻。”她虽是抱怨,却轻柔地回应着他。 …… 片刻,她下意识开口:“我们以前认识?” 卷一 第三十三章 曾经的恋人 她下意识开口:“我们以前认识?” “你觉得呢。”他离开她,纤长的指慢慢摩挲着台灯的表面,棱角分明的嘴角含着不明意味的笑,n2013春夏款,限量版,全球只有一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家里也有一个。” 闻讯,叶雅琪心一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听他道:“这个是你送我的,你忘了?” 霎时,叶雅琪只觉他所在的侧面火燎火燎的,胃酸激烈翻滚,十分不是滋味。 一年前她在医院里醒来,浑身是伤,父亲泣不成声,大哥也哽咽不止,从他们口中得知,她出了车祸,忘了一些东西。 那些东西,他们说不用想起来也好,她大难不死,沉浸在和家人团圆的喜庆中,也就没去在意。 却不知,失去的是与炎烈有关的记忆。 她爱好收藏欧式的台灯,所以一眼就瞧出他床头的台灯款式,那是她在拍卖会上买的一对,就好奇,怎么会有一个在陌生人的手里。 原来他并不是陌生人。 “我们……”是怎么分手的。 后话她问不出口。 蓦然想起她昏迷后的奇怪梦境,无非就是个负心人的故事。 他有了新欢,她不肯走,甚至还威胁要杀了薇薇。 “你真是个无情的女人,把我忘得这么干净。”他又贴近,带来了炙热却又暧昧的气息。 他的指责很可笑,叶雅琪看向他,冷笑道:“明明是你有了别的女人。” 他倏地冷下了脸,转眼却又怪异一笑:“我是为了成全你和齐琛啊,你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闻言,叶雅琪猛的看向炎烈,大眼里是满满的质疑,她努力去回想过去,大脑却一片空白。 可他并不像是在说谎……也没必要说谎。 待她恢复后,她也确实与齐琛相亲,之后订婚…… 想起他之前对她做的种种,她忽然明白,他根本就是在报复她,说她伤害了薇薇,不过是个迷惑她的可笑的借口。 “是我对不起你。”叶雅琪这句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他说。 两人这么并肩坐着,就像是正在谈心的朋友。 但事实却不是这样…… 叶雅琪根本不敢去看炎烈,抑制不住地颤抖,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她才问道:“你想怎么样?” 未等她说完,她双臂一暖,是他干净的双手攀附在她的身上,他扳过她面对自己,她无法抵抗。 对上他如幽潭深不见底的瞳,她心底油然而生恐惧,因为不可预知,而恐惧。 “明天我会向全世界宣布,薇薇是我的未婚妻。”他眼里带笑,却满含嘲讽。 叶雅琪明白,他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不过是个第三者。 这就是他对她最大的报复。 匆匆避开他的视线,她以细微到不能再细小的声音,道:“随你,只要你不伤害我爷爷,做什么都可以。” 左边的胸腔隐隐作痛,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痛,也许,是害怕他的报复吧。 突然,手臂上的疼痛大过了心里的疼痛,她禁不住轻哼出声,抬头,迎上他冷厉的眼,她略带委屈道:“你还想怎么样?” “你说呢?”他俯身而下。 最终,她无法承受那疼痛晕死过去。 望着失去知觉她,他眼底的仇恨渐渐被痛苦代替,修长的指爬上她的喉头,慢慢收紧,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又要离开! 在黑暗中不断摸索的叶雅琪渐渐感到呼吸困难,周围是迷雾重重,她就快窒息! 可她还有很多事没做! 怀中的人儿猛的咳了一下,生生打断了炎烈心里那个恶毒的声音,当他双眼恢复清明,睹见叶雅琪泛紫的脸,他慌忙松开了手。 新鲜空气流入肺部,叶雅琪努力睁开双眼,一把抓住炎烈的手,苦苦哀求:“求求你……让我见到齐家倒下……我才会甘心!” “让你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炎烈字里行间无不透着极度阴鸷的气息。 她怎么敢和别人密谋要逃离他! 叶雅琪倏地松开拉着他的手,无力的笑了起来。 原来真相是,她是负心人,却也在齐琛那里得到了惩罚,这就是天理循环吗? 然而,炎烈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去自责,新一轮的折磨开始,她像一叶小舟,飘摇不定,快乐并痛苦着。 …… 刺眼的阳光落在她的眼上,她从梦魇中惊醒,回头去看身侧,早已人去楼空,但仅仅是这个微小的动作,却牵动了她浑身的痛神经,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四肢酸软无力,每动一下就像是在翻越高山那般困难。 而这,都是昨晚的欢爱留下的。 她慢慢摸索下床,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那般的触目惊心。 从镜子里,她还看到了时钟,短针指着‘12’,早已过了她和金钟约定的时间,顿时心中懊恼不已,恨自己不中用。 慌忙套上长裙,她匆匆回房,拉开床头的抽屉,却找不到一粒避孕药! ‘铃铃——’ 突然,床头柜上的电话急促地响起,她吓得一个激灵,愣了片刻才去接起电话。 “起来了,就到楼下用餐。”是炎烈。 她张了张嘴,电话那头传来忙音。 又急急忙忙的下楼,她一脚踩空,猛的扑倒在地,好半晌,她才爬起,却发现脚崴了。 叶雅琪想,这应该是她此生最倒霉的一天了。 尝试了几次,她终于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餐厅,却在门口碰见炎烈。 “我……”她想解释自己为什么来晚,却被炎烈打断,“去我书房里等。” 他连看也没多看她一眼,便离去。 叶雅琪长长地出了口气,又跟着他上楼。 脚踝的疼痛因为过度运动而越加剧烈,爬上二楼的时候,她已是满头大汗,当她想要歇息一下的时候,前方又传来炎烈清冷的声音:“快点。” 无奈,她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推门进入书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齐琛的侧面,他就坐在炎烈书桌对面的沙发上。 他怎么还在? 叶雅琪心头一滞,下意识拉拢了衣领,可炎烈落下的痕迹连高领的毛衣也遮不住。 “坐下。”炎烈抛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坐在齐琛身边。 齐琛朝她看来,似看见她脖子上青紫的痕迹,眸底闪过一丝嫌弃。 不情愿地坐在齐琛身边,叶雅琪直勾勾地看着炎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时刻做好应对他报复的准备。 “齐先生,一定还记得夕雾吧。”炎烈笑起来,像一只猫。 齐琛点了点头,打趣道:“炎先生留我到现在,不会只是想把夕雾小姐介绍给我认识吧。” 炎烈往后一靠,一挑眉道:“齐先生似乎对我的女伴很感兴趣?” 齐琛微微蹙眉,双唇紧闭,没有搭话。 叶雅琪静静看着他们的互动,心底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而炎烈似乎也没有想要齐琛回答,便道:“今天我也正式向大家宣布了我与薇薇的关系,夕雾已不适合再留在城堡里。”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将他玩过的女人硬塞给齐琛! 是这样吗?为什么! 虽然昨天她还在打算要利用齐琛离开他,现在目的达到,她心里却难受得紧。 难道是因为知道他们以前的关系,所以她不舍? 还是因为……她爱上了他。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如同可怕的怪兽,叶雅琪瞬间煞白了脸,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微微颤抖起来。 不会的,她怎么可能会爱上他! 她不断安慰自己,再也听不进两个男人的对话。 后来,她是怎么跟着齐琛回齐宅的,她也记不清了,从离开书房的那一刻,她都不敢去看炎烈,就生怕一旦见到他,她会无法自控地去质问他,为什么要送她走。 站在她与齐琛曾经的新房里,她不断地安慰自己,她已经达到了目的,她应该开心。 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不一会儿,眼前便一片模糊,以为是下雨了,她推开窗,迎来一阵冷风,才感到脸上潮湿一片。 伸手去碰,却触到一片水泽。 原来是她哭了…… 实在是太可笑了。 她又突兀地笑了起来。 直到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男声,她才慌忙敛住所有的情绪。 “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也看不见。”也不知齐琛来了多久,看到了多少她的自哀自怜。 叶雅琪没有动,抹了抹眼角,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我觉得格外的熟悉,一感动就哭了起来。” 沉默许久,齐琛道:“前天我看到过你的胸口,没有伤疤,你不是琪琪。” “我早说过我不是。”她胸口的伤疤应该是在上次手术的时候被处理掉了。 “但是我不信。”齐琛道,“既然他不要你了,你可以考虑和我合作,只要我能拿到老爷子手上的股份,我们——” “我记得我没答应要和你同流合污。”叶雅琪蓦然转身,笑得格外妖娆。 齐琛自信一笑:“你很快就会答应了。” 卷一 第三十四章 不准吃避孕药! 齐琛自信一笑:“你很快就会答应了。” 待他话音落,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帅气的外表配搭米白色西服,英气十足,这不是叶新又是谁。 他勾搭炎烈不成,又和齐琛合作? 真是个两面三刀的渣渣!叶雅琪不由得庆幸,那天在齐家的牧场没有和他搭话。 不过齐琛以为他是谁,她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叛徒而答应合作。 “齐大哥,我敢确定她就是叶雅琪!”叶新像指认犯人一样指着叶雅琪。 叶雅琪冷冷一笑,终于明白齐琛为什么这么肯定她的身份,原是她太掉以轻心了。 既然真相揭开,她也不再隐瞒:“我是叶雅琪又怎么样,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叶雅琪’已经葬身大海,死了。” 说罢,她弯起唇,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这样令人寒颤的笑,是叶雅琪没有的。 两个男人皆是一愣,互看了一眼后,叶新先开口:“如果你想保住叶家,就必须和我们合作。” “我被狗咬了一口,怎么还会自动奉上脖子?”叶雅琪意指齐琛见死不救。 她虽看着叶新,眼角余光却睹见齐琛的脸色不好看,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相信我,等成功击垮炎烈,齐大哥会自动归还叶家股份。”叶新靠近她一步,又道,“纸条是我给你的,赵氏夫妇会去牧场也是齐大哥的安排。” 这会儿,叶雅琪彻底明白了。 她已是被炎烈抛弃的棋子,她还在坚持什么? 但是要击垮炎烈,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神秘,背后到底掩藏了多少实力,让人不容小觑。 段玲,川兰国北方地产大亨的独女,没人能控制她的思想,就连她的丈夫也没办法,可他却轻易地让她回谷城,给殷永年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所以她不会蠢到和他做对。 “那又怎么样?”叶雅琪一挑眉,无所谓道。 “你难道想让叶家毁于一旦吗!”叶新义愤填膺道。 叶雅琪眯起眼,竖起手指划过他的脖子,最后来到心脏,突然一笑:“你不觉得不这句话很好笑吗?叶家是毁在谁手里的,你大可问问你齐大哥!”最后一句,她突然拔高了音调,满含仇恨的眼睛,死死锁定齐琛。 叶新回头看了看齐琛,又想说什么,最终被齐琛出言制止:“我们走吧,夕雾刚回来,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叶新眼里满是不甘,但还是跟着齐琛离去。 目送两人离去,叶雅琪颓然坐在宽大床上,急促地呼吸起来,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接受,她已经被炎烈送给别人的事实。 昨晚他们还很默契的…… 叶雅琪的想法至此戛然而止,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服避孕药。 而离开风雅城堡的好处就是,她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看着镜中自己憔悴的模样,叶雅琪妆扮了一番,才出门。 可自从她来到闹市之后,就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直到她走进药店,那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她以为自己碰见了变态,躲入厕所,迅速打电话报了警,才又再次进入药店,拿了一盒紧急避孕药。 而就在她付钱的同时,她的手被一双大手死死捉住,还未等她去看大手的主人,只听那人对售货员道:“不好意思,我太太和我吵架了,所以才买这个的。” 这个声音熟悉得让人想哭。 叶雅琪偷偷地打量着身旁全副武装的人,只可惜他装扮得太严实,口罩墨镜一样不落,就像是外出闲逛的明星,生怕被人认出。 除了,他那身剪裁合宜的意大利手工西服,暴露了他的身份。 他不是炎烈又是谁! 他怎么扮成了这个样子? 无视售货员鄙视的眼神,他拉着她跑出药店,也不知道他要带着她去哪里,她却没有挣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反正,她就是不想离开他。 傻瓜!你爱上他了! 心底有个声音这么对自己说。 可现在她的眼里只有他那双修长的手,这一刻他紧紧拉着她,她不想放开。 他们在一个脏乱差的暗巷停下,她静静地目睹着他拉下口罩,取下墨镜,而后,他靠近,捧着她的脸,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 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也不想去做出什么反应,只能凭着自己的内心,去回应他。 良久,他分开两人,像一尊佛,看了她一会儿,微蹙起眉,道:“离开我,你竟然这么潇洒。” 叶雅琪怆然一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潇洒了?” “你竟敢买避孕药。” “难道你是想让齐琛‘喜当爹’?”叶雅琪脱口而出,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打趣他。 天晓得,她就快窒息了。 “你以为我是真的把你送给他?”炎烈好看的眉皱得更紧了。 “你是怎么想的,直说好吗?”听到他说出这句话,她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了!可面上依然保持着淡然的笑,是不想让他察觉自己对他产生的异样情愫。 “你似乎很喜欢回到齐家。”他答非所问,面上流出阴鸷之气。 “如果我说不是,你一定不信。”她试探道,“不如你说要我做些什么,才更切合实际吧。” …… 是长久的沉默。 叶雅琪的耐心被磨完,转身就走。 而未等她走出两步,手腕被炎烈死死捉住。 他将她拥入怀中,温热的体温,将她温暖,她舍不得离开。 “把你放在齐琛身边,才能第一时间得知他们的动向,a国金矿矿脉开发案不能让他参与。”他在她耳旁低语。 这次换叶雅琪沉默了,良久,她问道:“为什么不准我吃避孕药。” “薇薇的身体不适合怀孕。”他不知道还能骗自己到几时。 本来他是派保镖跟踪她,却没想到她该死的是去买避孕药! 那天在她房里翻到一柜子的避孕药,他当即就从楼上倒了下去。 叶雅琪挣了一下,气得声音发抖:“你这么有钱,可以找代孕!” “我可以给你钱。”他说,“或者叶家的股份。” 也许他是疯了。 在看到她离开时失魂落魄的样子后,他变得奇怪起来,不管是做什么都无法静下心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她僵硬的表情,左胸腔就隐隐作痛。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告诉她真相。 但她似乎并不为此欣喜。 一切的一切,都在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叶雅琪怔怔地看着他,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为了一个孩子,愿意把他得之不易的东西拱手相让! “你觉得我凭什么会再听你的?”叶雅琪冷笑。 “凭你爷爷在我手里。”他脱口而出,威胁的话说得越来越理所应当。 “你tm就不是人!”叶雅琪朝他吼道。 说罢,她抡起拳头不停地捶打他的胸口,眼角逼出晶莹的泪光,最终她再次被他一拥入怀,伏在他胸前,低低喘息。 她躲在他怀里无声哭泣,好半晌,才闷闷道:“以后如果你还要这么做,要事先告诉我。” “嗯。”他顺了顺她柔顺的发,答得郑重其事。 暧昧不明的两人,分手时根本不可能有情侣之间的不舍与再见的承诺,叶雅琪走在萧条的马路上,逼迫自己不要回头。 看着她微微跛着的脚,他握紧双拳,不让自己叫出她的名字,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你不过是逢场作戏。 要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那就要让她先动心。 * 回到齐家,她答应了和他们合作,叶新当即就把他们的所谓计划告诉了她。 原来齐家岌岌可危,看似真的被炎烈给瓦解,却因为殷永年的关系得到了a国金矿矿脉这根救命稻草,而要把这根稻草抓稳,他还需借用叶家的力量。 所以他需要叶雅琪接近叶老爷子,并让他相信她就是她的孙女,到时便可启用叶家应急资金。 她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第二天,齐琛便要她打扮一番,去参加殷永年开设的派对,想着或许能在派对上见到炎烈,叶雅琪便答应了。 说不清楚她是自己想见他,还是急于告诉他齐琛的诡计。 叶雅琪不想去深究。 她坐在化妆台前,第一次认真仔细地化妆,就像是热恋中的女孩儿,想要给心爱的人展现出最美丽的一面。 可当精致的妆容化好,她愣了两秒,又用纸巾将它擦去。 匆匆洗了把脸,她走出门去和齐琛汇合,却浑身颤抖,是在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感到害怕。 一路上她没怎么听齐琛说话,待到了派对现场,齐琛再一次问:“你没事吧?如果不舒服可以回去。” 没有化妆的她,气色看起来很差。 一听说他要回去,她慌忙道:“既然来了,我想玩一会儿再走。” 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让齐琛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殷永年的派对是在私人公馆里开的,室内游泳池里的嫩模们一个个都穿着清凉的比基尼,惹火的身段,再配合激情澎湃的音乐,这里就像是夏威夷的海滩。 叶雅琪穿着天鹅绒的高领长裙,在这儿倒显得格格不入。 齐琛丝毫不在意,领着叶雅琪往池边走去,想要与殷永年说什么,突然!室内暗了下来,一道聚光灯打在了叶雅琪身上,她顿时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卷一 第三十五章 我想和你独处 一个带着戏谑的女声从广播里传来:“热烈欢迎我们维护正义的‘雅典娜’!” 身处聚光灯下,叶雅琪知道广播的女人是在说自己,她也听出了,这是张彤的声音。 刚才她就顾着想怎么和炎烈说,也忘了张彤这号人物。 既然她要她引人注目,她怎么能让她失望,叶雅琪一手叉在腰上,婀娜多姿的身材完美呈现,如同红毯上的明星,却又因为没有化妆,炽白的灯光下,美嫩的皮肤顿显空灵之美。 她妖娆一笑,向周遭的人们挥手,顿时引来不少口哨声与掌声。 叶雅琪在人群中找到张彤,投以挑衅的眼神。 睹见她愤怒的模样,叶雅琪笑容更甚。 “夕雾,快和殷会长打招呼。”齐琛生硬地打断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 叶雅琪看也没看他一眼,缓缓蹲下,向游泳池中殷永年伸出手:“上次没有祝贺殷会长生辰快乐,这次补上。” 待殷永年邪笑着握住她的手,她笑盈盈道:“生辰快乐!” 两人的互动,在别人看来是那般的暧昧。 眼角余光见张彤气冲冲地从台子上下来,叶雅琪笑容越加放大,匆匆抽回手,端庄地将双手放在腹部,站得笔直。 “怎么!你现在成功转正了,又想来抢我家永年!”张彤张口就骂。 闻言,齐琛面色一沉,挡在了叶雅琪面前,道:“张小姐,请你注意一下用词。” 叶雅琪知道,他不过是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并非是要保护她。 往前一步,她走出齐琛的庇护,微扬着下巴,冷嘲:“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点,殷会长是你家的,那玲姐又是谁家的?” “你——”张彤涨红了脸,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倒是老狐狸做起了和事佬:“今天大家出来玩就图个开心,不要闹了。”他说后半句时,是看着张彤的,有警告的意味。 张彤委屈地咬唇,而后猛的转身,朝着围观的人吼道:“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说罢,她来到放食物的餐桌前,把桌布一掀,‘哗啦’一声,所有的酒和食物都洒了一地。 似乎解了气,她径直往楼上走去。 叶雅琪望着张彤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异常陌生,就像是她不过是有着张彤躯壳的别人。 以前和大哥在一起的时候,她体贴善良,别说掀桌子,就算是砸烂个杯子,都会自责不已。 “她就是这样,被我惯坏了。”身后传来哗啦的水声,是殷永年上岸了,他调笑的语气,似乎根本不气张彤搞破坏。 而同时,他也给了叶雅琪答案。 或许就是他把她宠坏了吧……但她也变得太极端了。 目送他上楼去哄张彤,叶雅琪最终将视线拉回。 对上齐琛带着许些担心的眼眸,她只听他说道:“你别打殷永年的主意,他表现上惯着谁,不一定就只对她好。” 他说得极其隐晦,叶雅琪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殷永年是个花心萝卜。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叶雅琪在心里冷笑,如果她没有经历在刺骨的海水中挣扎,她或许会相信他。 “你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她调侃道,“不就是为了取得殷永年的信任。” 睹见他越加难看的脸色,叶雅琪又是一笑:“接下来怎么做?” 齐琛这才稍稍软和了面容,看了看楼上,才道:“现在他们应该不希望有人打扰,你先自由活动吧。” 待他话音落,叶雅琪看到了朝他缓缓走来的贝紫菱,眯笑道:“好的。” 正好,她也要去找炎烈。 她转身离去,沿着泳池找寻炎烈的身影,在看了一周后,她才恍悟,他怎么可能在这里玩耍。 叶雅琪刚想转出室内泳池,忽感手上一重,是有人在扯她的衣袖。 以为是想轻薄她的色狼,她弯起手肘猛的往后一送,却被死死挡住,未等她回头,那人带着隐隐怒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想杀了我?” 是炎烈! 叶雅琪一激动,猛的转身,重重地撞入他的怀中。 脸颊贴到他果露的皮肤上,她如同触电了那般,脸上麻麻的疼,急忙退开,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叶雅琪慌忙地打量左右,急道:“快放开我!” 头顶却传来他轻松的调侃:“放心吧,你男伴和他的相好玩乐去了,不会看见的。” 闻言,叶雅琪涨红了脸,道:“我是怕他发现我们还……” “还这么亲密?”他接过她的话道。 ‘轰——’ 仿佛听到烈火膨大的声响,下一刻,叶雅琪就觉得那火烧到了她脸上,烫得生疼。 看着他麦色金黄的皮肤,她禁不住想起了那晚他一次又一次的占有,腹中升起一抹奇怪的骚动,让她无言以对。 “怎么了?”他的唇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耳旁,“你害羞了?” 叶雅琪眸色一变,低声道:“你怎么会来?” “我知道你会来。”顿了顿,他又不带任何感情道,“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他的提醒,让她想起自己待在齐琛身边的目的,满腔的热情在瞬间消失殆尽,继而平静地对上他的眼,说:“他们要我取得爷爷的信任,从而启动叶家的应急金,帮助齐琛参与金矿开发。” “他们?还有谁?” “叶新。”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她去往人少的地方:“你照他们说的去做……”说着,他在她耳旁又说了几句。 叶雅琪闻言,眸底微微变色,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公事谈完,叶雅琪以为他要走了,没想到他却拉着她走出了游泳室。 月光下,他宽厚的背部肌肉线条格外清晰,完美的身形展露无遗,看得叶雅琪羞赧地埋下了头,忽来一阵寒风,她才匆匆抬头,止住了脚步。 “外面太冷了。”她柔柔的嗓音透露出满满的关心。 他突然回头,还挂着水珠的头发卷曲的散乱在额上,眉宇间透着隐隐的笑意:“你在担心我?” 叶雅琪神情一凝,而后撇开眼,没好气道:“这么冷的天,就算是路边的乞丐,我也会关心。” “多谢你的关心,但你忘了我是哪里人了?”他握着她的手一紧,又带着她往前走。 他是圣澜人,虽然圣澜四季都是冰雪覆盖,但他这样光着在外吹风,是个铁人都会病吧! “我们还是回屋里去吧。”叶雅琪拖着他往后倾,“反正也没事要说了。” “可我想和你再聊聊。”说着,他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向不远处的木屋。 两人进入木屋后,叶雅琪才挣扎着要下地,站在玄关,她望着在屋里摸索的炎烈,焦急道:“你在干什么,这里可是别人的地盘。” 可炎烈从耳不闻,似乎在找什么,不停地翻找。 叶雅琪一咬牙,快步走向他,又道:“你在找什么?” 忽然,他转身面向她,屋子里亮起了烛光,而烛光下是一个雪白的蛋糕。 看着他被烛光映得忽暗忽明的脸,叶雅琪疑惑道:“你生日?” “是你生日。”炎烈笑得异常温柔。 叶雅琪心头一滞,想了想,才想起今天确实是她的生日,二月十四日,而且还是情人节。 真好笑,她给别人补生日祝福,却忘了自己的生日。 又看了炎烈一眼,叶雅琪干干一笑:“谢谢你。” 表面故作镇定,但其实,她的心就快跳出来了! 她不着痕迹地按了按胸口,只希望他不要听见她因为高兴而剧烈跳动的心跳。 他把蛋糕递到她面前,说:“吹蜡烛。” 叶雅琪凝眉:“不是先许愿吗?” “许愿有用?”他一挑眉道,“与其跟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许愿,不如求我。” “……不如求我。”配合着这句话,叶雅琪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几乎是同样的场景,他说这话的时候在笑,朝着她宠溺的笑。 一定是以前的记忆。 叶雅琪匆匆埋下头,吹了蜡烛。 室内又陷入一片黑暗,他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想好了吗?” “什么?” “愿望。” 叶雅琪轻笑:“想我爸爸和大哥活过来,你能行?” 下一刻,嘴被堵住,他轻柔的展转着,温热的气息混杂着他独有的香气在鼻尖萦绕。 只能回应。 良久,他松开她,冷冷一笑:“可以让那些人一命还一命。” 叶雅琪沉默。 “生日快乐。” “我们出去吧。”叶雅琪突然抬眸,认真道。 她自认无法承受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他们之间,如果谁再动心,谁就会下地狱。 过去有那么深刻的伤痕横在中间,怎么可能再相爱。 “你先走。”他的笑很勉强,好看的眸也失了往日的神采。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叶雅琪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被烫得猛的缩回了手,随即她拉着他走出木屋,一边走一边说:“你发烧了!走!你快坐车回去?李赛有没有来?你给他打个电话……” 未等她说完,便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中,他紧紧抱着她,将头埋入她的颈窝,低低喘息:“看来我真是老了……”末了,他无力地摇头,“我一个人来的。” 卷一 第三十六章 午夜惊魂 炎烈无力地摇头:“我一个人来的。”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叶雅琪小心翼翼道。 曾经在冰冷的大海中挣扎,她最能了解那种无助的感觉,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会希望他好好活着,她必须送他走。 可是他已经公开了他和薇薇的关系,如果被狗仔拍到他们一起,一定又会乱写一通。 怎么办? 正当叶雅琪左右为难之际,炎烈再次开口:“扶我回木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叶雅琪击掌,恍悟道:“也行啊,你给李赛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我们就在木屋里等他。” 说着,她又扶着炎烈回了木屋,给李赛打了电话之后,叶雅琪把自己的披肩罩在了炎烈身上,才道:“我去帮你弄点热水。” 待她转身,手腕被死死捉住,身后传来他闷闷的声音:“不必了,你陪我坐一下。” “不行,如果病情加重怎么办?”或许叶雅琪自己都没察觉,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双眉紧蹙,小脸上爬满了担忧。 她去剥炎烈的手,却又听他道:“你在关心我?” 木屋里漆黑一片,只有路灯破碎的光投入室内,一块惨白的光正好照在他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情绪。 而这一次,她却再也说不出‘是乞丐她都会关心’的话来。 这一刻,她是真的担心他会出事。 一定是知道他们曾是恋人的事,她才会对自己暗示要保护他。叶雅琪这样安慰自己。 收回手缓缓蹲下,叶雅琪躲藏在黑暗里,轻声说道:“如果你不想我去,我就留下来。” 而后,屋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闷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叶雅琪只能通过他弱弱的呼吸声来判断,他还活着。 但就是这单调的声响,让她莫名的紧张起来。 眼前黑洞洞的一片,虽然深知自己不是一个人,叶雅琪还是很害怕,害怕她会被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击溃,从而扑向炎烈! 天晓得,她就像是闹饥荒的难民,不断地想起他们有过的暧昧,随着他炙热的气息拂过她的皮肤,她的心就止不住地躁动。 所以,她必须转移一下注意力。 “我为什么要离开你?”梦境中的记忆,让她深刻地感觉到,过去的她有多么的爱炎烈,所以她很好奇,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深爱的人。 “为了你的家人。” 没想到他会回答,叶雅琪想了想,又问:“是他们逼我的吗?” “不知道。” “你不问她……”叶雅琪一时口快,急忙刹住,又道,“那时候你没问我有没有苦衷吗?” 她没有这个记忆,所以根本无法代入,完全把过去的自己当作了别人。 “你执意要走,我问又有什么用。” 他全程的回答没有一点感情在里边,让叶雅琪怀疑,他们是否有过这么一段过去。 但是既然她都忘了,没有感觉也是正常。 反正都是过去,她现在再问一些问题,也不需要负责任咯。 叶雅琪又问:“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万一只是暂时离开呢?” 是长久的沉默。 炎烈或许是在思考这个问题,或者觉得她这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叶雅琪只觉他那个方向的空气似乎凝结了,冷气扑鼻。 良久,叶雅琪自觉打破僵局,轻轻一笑,道:“我只是做个假设,或许当初我就是个无情的人吧。” “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炎烈说。 他突然来这么一句,叶雅琪又执着起来,道:“我刚才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如果我真的特别爱你,我就会跟你说清楚,我只是回去应付一下家人。” 待她说出口,她又后悔万分,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她没有以前的记忆,所以根本资格去讨论这个问题。 没有谁比当事人更清楚当时的情况,她忘记了他,所以他才清楚当时的情况。 炎烈不像是那种会无理取闹的人吧…… 而她的一番话,让炎烈更加沉默了。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他将她看得格外清楚,有那么一瞬,他心跳加速,还以为她真的恢复了记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转眼,她又愧疚不已,就像是说错话的孩子。 她这一番话高度还原了当时他们的对话…… 那天她收拾行囊要走,拉着他的双手苦苦哀求:“烈,我就离开三天,三天之后我就会回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斩钉截铁:“你不会回来的。” 她抱着他,不停地在他胸口蹭着:“我真的会回来的,你就相信我一次。” 他依然坚定:“要么留下,要么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而后,城门外响起喇叭声,她抱着他亲了一口,无视他满面的怒气,说:“等我回来!” 只是她不知道,她这一走,他便下定了决心与她分离。 …… 炎烈紧了紧拳,强迫自己从回忆里拔出,声音骤然变冷:“扶我出去。” 以为他气自己妄自猜测,叶雅琪不敢怠慢,连忙伸手去扶他,却在即将触碰到他的手腕时,被他狠狠打开。 他倏地站了起来,带着异样红晕的脸上笼罩着可怕的煞气,红唇却微微一勾,露出一个渗人的笑:“我让你扶你就扶,你还真不要脸,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一想起过去,他就无法自控地想要贬低、伤害她。 “你——”叶雅琪气极,却无力反驳。 而介于他是个病号,她生生把怒气压了回去,又猛的捉住了他的手腕,拉着他往外走。 “放开你的脏手!”炎烈猛的抽回手,因为用力过猛,踉跄一下,倒在了地上。 “炎烈!你别不识好歹!”叶雅琪站在他面前,气急败坏道。 而她的震怒,却换来了他冷冷的嘲笑:“你这戏也作得太假了,你应该巴不得我死吧,干脆再叫大声点,让你未婚夫过来,杀了我啊!” 叶雅琪猛一跺脚:“你神经病!” 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她,那她偏不顺着他说的去做! 叶雅琪又来到炎烈身边,将他扶起,而后又扛起他的手臂,带着他往大门处走。 也许是病得严重,炎烈只是嘴上骂得厉害,身子再也无力抵抗。 就这么,叶雅琪拖着炎烈走出了殷永年的私人公馆。 正在气头上的叶雅琪一心只想将他带离这里,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硬将他塞入车内后,她亦跳上了车。 等车开出去一段,司机问她要去哪儿,她才犯愁了。 他们该去哪儿? 炎烈的城堡在郊外,又偏远,司机一定不会去。 她更不可能带他回叶宅或者齐家! 只有…… “司机,麻烦你载我去最近的宾馆,谢谢。” 酒店太醒目,如果被狗仔拍到就不好了,所以小宾馆是她最佳的选择。 把炎烈安置在宾馆的房间里后,叶雅琪去到楼下的药店里买了退烧药,又折回时,却见炎烈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就像个醉汉,把宾馆的房间门一个一个的踢开,叶雅琪站在楼梯口,正见他在踢走廊门口的那个门,嘴里还不停骂骂咧咧:“你在哪儿!快给我滚出来!又想扔下我就走!” 宾馆里龙蛇混杂,叶雅琪生怕那些人伤害到他,连忙上前,却见走廊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人,看来是被炎烈撂倒的! 病了都这么厉害! 不过现在不是看热闹的时候。 叶雅琪冲上前,拉着他就往楼下跑,急忙又招了一辆车,车全速开走,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随即,又转向让他们逃亡的始作俑者,骂道:“你生病了还这么嚣张,就不怕那些人砍死你!” 而先前还生龙活虎的炎烈,身体似乎到了极限,翻了个白眼,便朝着叶雅琪垂直倒了过来。 狭小的空间根本没给叶雅琪躲的机会,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将她死死地压在了座椅上。 这时,司机提议道:“小姐,我看你该去医院。” 叶雅琪这才反应过来,她早该做这个决定,立即附和道:“去去去,去医院!” 抵达了医院,叶雅琪和司机合力将炎烈扶进了急诊室,待空闲下来时,她才发现这司机就是先前载他们出殷永年公馆大道的司机,于是连声道谢。 司机摆了摆手,笑道:“以后你要去哪儿还是先和你男朋友说一声,要是他出了什么意外,你可要后悔一辈子了。” “啊?”叶雅琪一脸错愕。 “刚才你去买药,我在车里抽烟,看见你男友出来找你,和别人起了争执,是那些人不对,说什么你和别人睡了,你男朋友才动起手来的。” 听司机说完,叶雅琪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 他说的这些,怎么就像是臆想病患的措辞呢? 炎烈会为了她和别人打架? 别开玩笑了。 但司机没理由骗她。 认清事实,叶雅琪拔腿就往急救室里跑,一眼见到炎烈躺在病床上,医生还在帮他缝针,每扎一针,她的心就跟着疼一下。 刚才她还以为他是曝脾气犯了,才没事找事,却没想到,他是为了她…… “医生,他还发着烧呢。”叶雅琪颤抖着音道。 “怎么不早说!”医生责备道,“你这个女朋友是怎么当的!让一个病人受这么重的伤!”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叶雅琪紧紧握着炎烈的手,带着哭腔道歉,又像是在给炎烈道歉。 忽然,炎烈向医生招了招手,医生附耳过去听了片刻,随即惊讶的看向了叶雅琪。 卷一 第三十七章 他骗她! 医生惊讶地看着叶雅琪,最终转化为惊恐,随即带着护士们匆匆离去。 叶雅琪彻底懵了,他到底和别人说了什么!让人如此惧怕! 她想要追出去,手腕被炎烈死死地拽住。 “你拉着我做什么。”叶雅琪回头看他,急得直跺脚,“他们都走了,谁来给你看病!” 炎烈无力地眨了眨眼,虚弱道:“把玛丽叫来。” 叶雅琪这才恍悟,刚才她是为了不让狗仔发现才选择了小旅馆,这会儿大张旗鼓地带着他来医院,不就是想向全世界公布他病了么! 她真是蠢到家了! 连忙掏出电话,她迅速给玛丽拨了一个过去,待电话接通,她劈头就道:“玛丽!你快来绿叶医院,我和炎烈都在这儿。” “发生了什么事?”玛丽紧张道。 “你快来,我们见面再说!”说罢,叶雅琪挂断了电话,焦急地在病床边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该怎么办!怎么办!” “别动!你快把我晃晕了。”炎烈语气不善。 叶雅琪匆匆来到他面前,埋怨道:“下次你别再这么冲动了。”顿了顿,她又埋下头,闷闷道:“也是我不对,走的时候没跟你说,但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让你好好休息,不想——” 她说着,却见炎烈竖起手指做了噤声的动作,而后又向她勾了勾手指。 叶雅琪乖顺地将耳朵凑过去,只听他道:“让我亲一下,我就原谅你。” 霎时,叶雅琪仿佛看到烈火燎原,‘腾’的一下把她的脸也给烧着了,火辣辣的脸颊,被他冰凉的唇覆上,得到了短暂的舒适,可心中的火,却越来越旺盛。 耳边传来他的轻笑声,叶雅琪慌慌忙忙躲开,面壁兀自羞涩。 还好,尴尬没有持续太久,玛丽火速赶到,带着一个医疗队,迅速将炎烈运走,叶雅琪亦被玛丽拉上了车。 车上,玛丽大概问了一下炎烈的情况,得知他是受凉突发发烧,她狠骂了句脏话,又道:“这杀千刀的!上次他在海中受寒,我就叮嘱过,他近期不能再受冷的!” “上次?” “就是救你那次!”玛丽气过了头,实话实说道。 闻讯,叶雅琪暂停了呼吸,良久才小心翼翼求证:“他亲自救的我?” 看着叶雅琪写满不可置信的苍白的小脸儿,玛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先是一副为难的样子,最终像是豁出去了,倒豆子般把一切经过道出:“你是不知道,那天还下着雪,他亲自带队出海搜救,那双眼睛就像雷达一样,一见到你人,立马就跳下了海……” “他怎么那么蠢。”叶雅琪静静看着某个点,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 “你——” 叶雅琪蓦然转头,满面是泪:“就算我们以前有过一段情又能怎样!他这么做就不怕他的女友伤心吗!他同时伤害了两个女人,他比我还要可恶!”虽是指责的话,但却说得无比凄凉。 玛丽怔住,很快,疑惑浮上脸庞:“他女友是谁啊?” 叶雅琪埋头拭泪,闷闷道:“你就别装了,我知道薇薇是他的未婚妻。” 突然,玛丽‘扑哧’一笑:“你别搞笑了,这是不可能的事!”说罢,她又大笑起来,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这会儿,叶雅琪彻底懵了。 但玛丽这夸张的样子,应该装不出来吧。 叶雅琪尴尬极了,扯了扯她的衣袖,道:“你别笑了。” 玛丽渐渐收起笑意,抱着肚子靠在座椅上,‘哎哟哎哟’直叫唤,看似笑出了内伤。 等她恢复平静,叶雅琪又问:“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要骗我?” 玛丽斜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你自己问他呗。” 叶雅琪沉默。 心里闪过一个莫须有的猜测——他是想和她破镜重圆? 摇了摇头,她立即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一切真如他说的那样,她就是抛弃他的坏女人,他怎么可能会和一个坏女人和好。 思已至此,叶雅琪紧了紧拳,低声道:“如果他没有什么大碍,我就先回去了。” 叶雅琪一直不去看玛丽,但却还是能感受到她炙热的视线,她语气中带着微微怒意:“他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想着回那个负心人身边?” “不……”叶雅琪想解释,最终放弃,“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真搞不懂你们!”玛丽有些气急败坏。 叶雅琪熟视无睹,探头向司机道:“司机先生,麻烦停一下车。” 须臾,司机将车停下,叶雅琪头也不回地往城堡的反方向行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夜里的凉风将她的大脑吹清醒,她才招了一辆出租车,去往齐家大宅。 推门入宅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人冰冷的大眼,女人投出眼刀,仿佛要将她杀死。 对她如此仇恨,除了贝紫菱还会有谁。 不过此时身心俱疲的她,并不想和她有任何交流。 叶雅琪侧身,想要绕开她入屋,可她移一步,贝紫菱就跟着移一步,死死地堵在门口不让她进屋。 叶雅琪终于看向她,微微一笑:“我是齐家的贵客,你这么为难我,就不怕齐琛再让你难堪?” “我知道你是叶雅琪!我是不会让你破坏我和阿琛的!”贝紫菱杀气腾腾,向她宣战。 叶雅琪猛撞了一下贝紫菱,走入屋子,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不疾不徐道:“我从来没有说过要破坏你们,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还是你害怕了?” “我才不害怕!”贝紫菱后退了一步,颤抖的声音背叛了她,让她看起来是那么懦弱。 “既然不怕,就好好守着你的男人吧。”叶雅琪凑近她,眯起眼警告道,“不要再来烦我!” 不等她反驳,叶雅琪扬长而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叶雅琪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迅速往浴室走去,将自己整个人都浸入温泉水中,她才得到了短暂的安宁。 脑海中全是玛丽说的话,一轮又一轮地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 不可能的,像炎烈那种男人,是不可能会为一个背叛他的女人付出这么多的。 就算薇薇和他没关系又怎么样,你们根本不可能会重归于好!叶雅琪如厮劝自己。 身体到了极限,她破水而出,眼前的水帘后依稀有一个人影。 她匆匆将水抹开,只见是齐琛站在她面前。 仿佛水中妖莲,她朝他绽出一个绝美的笑:“刚才贝紫菱还没喂饱你吗?”她语气中是满满的嘲讽。 齐琛微微变色,随即侧了侧身,看向窗外,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在担心我?”根本不怕他会看过来,叶雅琪起身,拿起浴巾慢条斯理地将身子裹好。 她刻意亲近,睹见他仓促地滚动喉结,又听他道:“你擅自离场,殷会长很不高兴。” “就这么点小事,明天说也可以,你现在来我房里,到底想干什么?”叶雅琪抱臂,站在他面前巧笑嫣然。 “我已经和紫菱分开了。”他说,“请你不要再为难她。” 叶雅琪微微皱眉:“我不懂你的意思,和贝紫菱撇清关系,是想让我和以前一样蠢,相信你会拯救叶家?” 齐琛慌忙接话:“你……” 忽然!叶雅琪睹见门后有动静,伸出白嫩的手缠上他的脖子,朝着他暧昧的笑,“还是你想告诉我,你心里只有我?” 他身子明显一僵,张了张嘴,就像是搁浅的鱼儿,急需潮水的滋润。 叶雅琪缓缓献上红唇,他不闪不躲,似乎并不讨厌她的主动。 门后突然窜出个人影,叶雅琪勾唇一笑,随即将他放开。 耳边爆起贝紫菱的咆哮:“叶雅琪!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勾引阿琛!”说着,她向她扑来! 早料到她会有此一举,叶雅琪一个闪身,贝紫菱扑了个空,‘噗通’一声,一头栽入池水中。 叶雅琪冷眼看着在水中挣扎的贝紫菱,只觉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齐琛愣了片刻,才跨到池边,将她捞起。 俨然成落汤鸡的贝紫菱不忘做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琛,我好难受……你快把她赶出去……” 待她站稳,齐琛将她松开:“贝紫菱你这么为难我,到底想怎么样!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今后不要再来我家!” “阿琛!”贝紫菱发出困兽般的悲鸣。 叶雅琪转身出门,想远离这喧嚣。 她一路走得畅通无阻,应该是齐琛拦住了贝紫菱,走出屋子,走出大宅,她望着空旷的马路,忽然有些想哭。 放眼谷城,竟然没有可供她栖息的温暖港湾…… 缓缓走下山,她招了辆出租车,这才想起自己没带钱包,向司机抱歉一笑,她将它放行。 而后,她徒步往叶老爷子所住的医院走去,到医院的时候,已是大中午。 像往常一样帮他按摩翻身,之后,她坐在床前静静地看着他,又自言自语:“爷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相信谁?他们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可他却又不一样……” 她口中不一样的他,是炎烈。 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为什么会觉得他不一样。 难道仅仅是因为玛丽说的那些? 但却又不是,昨天在小宾馆,他不就证明了他的真心吗? 她该相信吗? 正当叶雅琪胡思乱想之际,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卷一 第三十八章 你生理期快到了 正当叶雅琪胡思乱想之际,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她望过去,只见是一身月光白西装的叶新,他见到叶雅琪也是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她会在这儿。 他兀自把手里的百合花换上,刚要下手帮老爷子按摩,叶雅琪连声阻止:“我已经帮爷爷按摩过了。” 他熟门熟路的动作,让叶雅琪不得不去怀疑,他其实根本就没有背叛老爷子,更没背叛叶家。 可是他为什么要和齐琛合作? “你怎么来了?”叶新坐在叶雅琪的对面,问道。 “我以为只会有我和爷爷在这儿。”叶雅琪如实回答。 叶新沉默片刻,才瞪大了眼看着她,道:“我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你是琪琪,你到底是谁?” 前天还在齐琛面前十分肯定她是叶雅琪的人,现在居然怀疑她的身份,真好笑。 叶雅琪想着,‘扑哧’一笑:“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好是坏。” 叶新面色微变,静静地看了叶雅琪许久,突然垂首,惋惜道:“可惜二叔和小峰不在了,否则……” “否则什么?”叶雅琪急忙接过他的话,却迎上他冰冷的眼神。 “别以为你长得像琪琪我就会相信你!”他突然一转话锋,面上的迷惘荡然无存。 叶雅琪想要再继续追问下去,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是炎烈。 “叶少真有孝心。”炎烈语气中满含嘲讽,“大清早的就来看叶老。” 霎时,叶雅琪心头一紧,脑海中升起一个想法,难道叶新是看到了炎烈,所以才突然改变语气的吗? 可是他后面到底要说什么! 叶雅琪不断地去猜测他的后话,却感到肩上一暖,她侧头望去,只见是炎烈的大手覆在了她肩上,冰凉的指尖带来刺痛之感,她猛的站了起来。 当看见他略显苍白的唇,她下意识问道:“你好点了吗?”却错过了叶新越加暗沉的眸。 “我先告辞了。”叶新说罢,便起身离开。 未免炎烈看出什么,叶雅琪一直克制住自己不去看他。 “你怎么在这里?”炎烈微微皱眉。 “我就是想爷爷了。”叶雅琪弱弱一笑。 静静打量了她片刻,炎烈清冷道:“最好是这样。” 在他的语气中没听到生气的因子,叶雅琪壮着胆子道:“我一个星期能来探望爷爷一次吗?” 她想陪陪爷爷是一个原因,另一个是想再和叶新不期而遇。 “可以。”顿了顿,他又道,“手机怎么不开?” 叶雅琪摊了摊手,无奈道:“落在房里了。” 炎烈又将她打量一番,见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又问:“发生了什么事?”他眸底升起隐隐怒气,根本无法掩藏。 正当叶雅琪考虑着是否要告诉她回到齐宅的遭遇时,他带着冷冽的气息逼近,脸色沉得可怕:“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无所适从,张了张嘴,她竟不知道该怎么说,与其说齐琛对她做了什么,不如说她对齐琛做了什么。 昨晚,是她先勾引齐琛的,虽然她不过是想气贝紫菱。 但很快,肩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她从昨晚的回忆中拔出,匆匆对上他的眼,她诚实道:“我不想住在齐家了。” 她此言一出,他眸底撩起的冰霜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了。 良久,他从牙缝里逼出一句话:“他逼你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力地揉捻着她的肩骨,那力道惊人,叶雅琪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她微微皱眉,满眼怨怼:“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和他做什么!” 她眸底泛起的泪光将他从自己的遐想中拉回,倏地松开对她的桎梏,他撇开脸,闷闷道:“你很快就能离开那里了。” 叶雅琪护着隐隐作痛的肩,问:“还有多久?” 炎烈道:“昨天齐琛带着你去参加殷永年的派对,就已经引起他的不满了。” 叶雅琪疑惑地看着炎烈,又听他道:“殷永年有心让齐、贝两家联姻,可他却带你出席派对,懂了?” 叶雅琪好看的眉拧成了一团,越听越觉得糊涂,齐琛不是想利用她开启叶家的应急金来讨好殷永年吗? 他本就想和贝紫菱在一起,有了殷永年的帮助,为什么又要违抗? 太多太多的疑问,她头痛欲裂。 炎烈却用一句话就说明了:“或许他爱上了你。” 叶雅琪忍俊不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 对于她的嘲讽,炎烈不怒反笑:“不然我想不出别的理由。” 从他眼里,叶雅琪看到了怀疑与鄙夷,她立即明白过来,他还在为昨晚她在齐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较劲。 他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了? 叶雅琪嗤之以鼻:“也许男人都这样,在他掌中的不过是一抹蚊子血,而不属于他了,却又成了心中的白玫瑰。” 她死死地盯着他,又像是在说给他听的。 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相信,自己会是个背信弃义的人,会为了齐琛抛下他。 炎烈似乎听进去了,沉默了许久,才道:“你给我一个他帮你的理由。” 叶雅琪淡然一笑:“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叶家的诱惑比贝家大。” 她再也不会相信什么狗屁爱情。 “好,那你就引他上钩吧。”他勾住她的下巴,严肃道,“但前提是,他不能碰你。” “你在意?”鬼使神差的,叶雅琪问道。 “你是我的。”说罢,他印上他的唇,就像是将烙印落下,霸道地宣布她的归属。 他眸底漾起深情的眼波,仿佛要将她吞噬。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他爱她。 但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不过是不想别人染指他的玩偶罢了。 怆然一笑,叶雅琪无力道:“是的,主人。” 故意这么叫他,她只是想让他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爱情这东西太奢侈,她玩不起。 炎烈俊美的脸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他蹙紧了好看的眉,没头没尾一问:“你的生理期快到了。” 他突然这么一说,叶雅琪才想起两人之前荒唐的交易,替他生孩子,她获得叶家股权。 霎时,她羞红了脸,弱弱道:“应该就是这几天。” “你注意一下。”他平直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说起这个,她就会想起薇薇,想起薇薇,她就会想起玛丽所说。 “薇薇不是你的女友?” 炎烈微怔,道出事实:“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你还在奢望什么?叶雅琪扪心自问。 紧接着,他又道:“与她合作,龙腾的股价一夜间翻了两番。” 薇薇是圣澜国的贵族,龙腾集团的股价因她而翻倍实属正常。 闻言,叶雅琪匆匆对上他的眼,带着一丝期许的眼神,却不敢问出口,只在心中腹诽,他的意思是,与薇薇订婚,不过是同她合作,让他名下的产业增值? 他为什么要解释? 炎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她解释,只是一想起她昨夜的离去,他就忍不住想继续他的报复计划。 让她爱上自己,再狠狠抛弃! 而陷入混乱之中的叶雅琪,根本就没察觉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狠戾,越是想着他的解释,越是觉得她的心就快融化了。 那他之前误会她和齐琛有过什么,她可以理解为他在‘吃醋’吗? 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羞怯的眼神被他捉住,叶雅琪匆匆避开。 突然,叶雅琪肚子‘咕咕’一叫,打破了两人暧昧的互动,她摸着自己的胃部,深深地埋下了头。 折腾了一早上,她竟忘了自己根本没有吃饭。 “一起去吃午饭。”炎烈打破尴尬,以命令的口吻道。 叶雅琪只能顺从。 两人来到街对面的西餐厅里,炎烈帮她点了一份八层熟牛排与慕斯蛋糕,他的体贴让她备感诧异。 一顿饭,叶雅琪吃得心不在焉。 饭后,他从结账的本子里拿出附赠的两张电影票,道:“别浪费了。” 一点都不懂浪漫! 叶雅琪在心里吐槽过后,又自我安慰,像炎烈这样的男人,她本就不该奢望他会浪漫。 影院就在楼上,两人乘坐电梯上去,一路无话。 直到一同坐在黑漆漆的电影院里后,他宽厚的手掌才覆在了她的手上。 感到手背一暖,她向他望去,只见他紧盯着屏幕,就好像这手不是他的,那般漠然与淡定。 就像是恋爱中的小女生,无法容忍恋人的无视,她猛的抽回手,赌气地将手藏在怀里,不让他碰。 他终于看向她,淡淡道:“你不喜欢?” 她从鼻子里出气,表达自己的不满,似乎是被他在餐厅里的体贴宠坏。 “那我们走吧。”他起身,这时电影正演到女主抱着男主的背部哭着让她别离开。 叶雅琪猛的拉住了他的袖,低声道:“就快完了,看完再走。” 炎烈重新坐下,随着屏幕上情侣越来越激烈的拥吻,他握着她的手越发收紧。 而与此同时,叶雅琪似乎也听到了自己猛烈跳动的心跳声,他的手心里仿佛有团火,烧到了她心里。 “我们走吧。”叶雅琪一边说一边缩回手。 却又猛的被他捉住,黑暗的电影院里,她看不清他的脸,只知他正向她缓缓靠近,带着他独有香气的味道越来越浓烈,当两唇相接,她仿佛触电那般,浑身颤抖起来。 卷一 第三十九章 一起看电影 当两唇相接,她仿佛触电那般,浑身颤抖起来。 但她却没有回应,而是说:“万一被狗仔拍到就不好了。” 如同当头棒喝,他瞬间让两人分离。 良久,他沉声说:“记住这里和这个位置,每周四这个点,我们就在这里会面。” “好。”她答道。 久久没得到回应,她转头,却已是人去楼空。 她干脆安静下来看了会儿电影,才离开。 就算他和薇薇的订婚只是因为利益,又如何?他们也只能躲在黑暗的角落相见。 走在春机盎然的大街上,叶雅琪牵起嘴角自嘲一笑,随即埋头加快了脚步。 回到齐宅,她忐忑地数着自己例假的日子,红笔勾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她上个月是25号来的,距离她的生日已经过了10天,明天就到日子了。 而这些日子里,贝紫菱真的不再来齐宅,她的日子过得很轻松,很无聊,无聊到她时刻在关心她根本就不准时的例假。 倒是齐琛十分的热心,不停地带着她参加殷永年举办的各大宴席,因为她时常和齐琛成双入对地出现在媒体,各大媒体也争相报道,齐琛已悔改,所以才会对叶小姐的替身如此关怀。 叶雅琪终于明白他的用意,不过是想在众人面前博美名罢了。 但这也给他带来了实质上的利益,他联络到叶氏的两个老股东,他们表示愿意替他在老爷子面前说话。 只不过,老爷子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而在此期间,她也见过叶新两次,叶新表示,只要她能拿出自己是叶雅琪的证据,他就会信她,并告诉她自己所有的计划。 这也难怪那天他会说,如果她的父亲和大哥在就好了,dna的配比,就是证明她身份最有力的证据。 而关于这个问题,她也只能找炎烈帮忙,那时候她一心想着报仇,却忘了带他们回国。 此刻,他们却葬在冰雪覆盖的圣澜。 明天,是周四,也是他们见面的日子。 叶雅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像是即将参加春游的小孩,那般兴奋。 这十来天里,她去赴过约,但来的人是李赛,他说炎烈回国了,让她下次再来。 那次回去,她失落万分,才有这一次的无比期待。 好不容易睡着,她又开始做梦了,梦里她置身白梅绽放的雪海之中,仿佛能闻到那沁人的香气,她整个人都舒坦起来,就像是这雪海幻化成了云朵,将她送上了云端。 然后她在茂密的雪海中看见了炎烈,他始终背对着她,却说着满含关心的话:“最近还好吗?” 明明十分清楚,他绝不会对自己这么温柔的说话,但她却还是忍不住答道:“还好,就是很想你。” 在梦里,不需要说谎。 他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个女人,栗色如海藻般的长发,洁白如莲藕的臂膀,那不是薇薇又是谁。 她还来不及去看他,只见他的手已攀上薇薇的肩,同时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这是我未婚妻,你还回来做什么?” 心如刀绞!梦里的她下意识摸到腹部,想要说什么。 叶雅琪倏地睁开眼,喉中被郁气堵死,她猛的坐起来,才获得了新鲜的空气。 是因为害怕听见可怕的事,她逼迫自己醒来。 这不是梦,而是她缺失的记忆。 之所以这般难受,是感受到了当时她心底的那份绝望,她要说什么都无所谓,忘了就忘了。 叶雅琪自我安慰了一番,随即起身洗簌,望着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十一点了! 没时间了! 她加快了速度,没了第一次的精心妆扮,她只在苍白的面上扑了一些腮红,便出了门。 幸亏没有遇上塞车,她准时抵达了电影院,因为太慌忙,她忘了把电话关成静音,不一会儿,电话响起。 她立即按下接听键,又快速走出影院。 是炎烈来电。 “你在哪里?” “电影院啊。”说罢,她慌忙四处打量,以为炎烈就在附近。 “吃饭没?” 叶雅琪怔了怔,才老实说:“没有。”刚才她就顾着赶到电影院,哪有时间吃饭! “来楼下。” 不等她回答,电话那头传来忙音。 叶雅琪愣了许久,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郁闷得想哭。 她哪知要和他一起吃饭,只随便穿了一件休闲的外套和牛仔裤就来了! 无奈,她去到五楼服装区,换了条翠绿色的裙子,香奈儿春夏新款,坎肩灯笼裙,裙裾镶上白边,简约大方,再搭配一双白色漆皮高跟鞋,她就像是绿野仙踪里走出的精灵。 进入餐厅时,她吸引了不少目光,虽说现在是春天,但她的着装有些清凉了。 而从她进入餐厅,炎烈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带着一些不满。 “怎么穿成这样?”叶雅琪还没坐下,炎烈便问。 叶雅琪愣了愣,答道:“今天走得太急……” 未等她说完,炎烈倏地站起朝她走来,叶雅琪怯怯地望着他,正思索是哪里说错,他却来到了她身后,冰凉的指尖伸入了她的后颈。 “你……你……”叶雅琪不安地想要起身,却被他按住了肩。 带着他独有香气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颈窝,暖暖的,痒痒的,她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耳后又传来他低沉的命令声:“别动。” “怎……怎么了?”叶雅琪颤抖着嗓音问。 他手指经过之处,泛起细细的鸡皮疙瘩,她惟有死死压着心中隐隐的躁动。 “你连吊牌都没剪。”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吊牌递到她眼前。 霎时,叶雅琪羞红了脸,嗫嚅道:“我……我不知道要和你一起吃饭。” 他体贴的动作,让她无所适从。 “快吃吧。”他回到对面,平静的声音里略带柔色。 叶雅琪脸颊又是一烫,匆匆埋下头吃起饭来。 饭后,按照之前的约定,两人一同去到影院,这天播的竟然是人鬼情未了! 坐下后,他例行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应该就是今天了吧?” “是。”叶雅琪下意识收紧了双手,又说,“但是推迟一星期也是正常的。” “嗯。”他应了一声,“今天下午和我一起回城堡。” “可是……”一想到要面对薇薇,她还是会抗拒。 “让玛丽帮你检查一下。” 叶雅琪微张着口‘啊’了一声。 他转头看向她,问:“今天有安排吗?” “没有,殷永年似乎开始接受我了,所以……” 他倏地打断:“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说着,他拉着她的手,起身走出影院。 而这时,电影荧幕那边传来暧昧的喘息,叶雅琪心头一滞,随即又暗暗松了口气,幸好他让走了,否则和他一同看这画面,实在是太尴尬了。 他们不可能像别的情侣一样,亲昵。 回到城堡里,叶雅琪刚到小型医院里,玛丽就开始紧张的工作中。 叶雅琪只觉莫名,她怎么像要上战场似的。 “玛丽……” “别说话,等会我操作的时候千万别动。”玛丽盯着手中的东西,头也不回道。 叶雅琪咬了咬唇,惟有闭嘴。 接下来,玛丽帮叶雅琪抽了好几管血,待抽完后,她满头大汗,就像是做了场大手术。 玛丽松懈下来,终于开口:“好久没抽血了,我就生怕多扎你一针!” 闻言,叶雅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先前她还以为她要做多么复杂的事,没想到她是害怕抽血! 她这个被抽的都没害怕啊! “你笑什么!”玛丽露出了羞涩的表情,“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干这种事呢!” “对了,你抽我的血做什么?”叶雅琪停下笑,认真问道。 “提前查出你是否怀孕。” 叶雅琪愣住。 脑海中突然闪过梦里的画面,她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腹部。 难道过去的她是想告诉炎烈,她怀孕了吗? 脸上渐渐爬上忧伤,叶雅琪不自知,倒是玛丽,在她耳旁咋咋呼呼道:“你别难过啊!能怀孕是好事!” “你说什么?”叶雅琪突的看向她,沉声道。 玛丽哈哈地笑起来,皮笑肉不笑,精明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又转,才道:“实话告诉你,上次你怀孕了,可惜生化了。” “什么?”叶雅琪不由得拔高了音调。 “怎么说呢,你上网查一下生化妊娠,你就能明白了。”玛丽无力地摊了摊手,她不是个好医生,但她觉得叶雅琪有知道的权利。 叶雅琪立即在她电脑上查询,大概明白了,她失神的盯着房内的角落,讷讷道:“是不是因为上次输血,孩子才掉了?” 玛丽以专业的角度,说:“也不一定,就像这世界上的优胜劣汰,不健康的受精卵自动就被淘汰了。” 可为什么会不健康? 一定是那个孩子觉得她的身体无法供给足够的养分吧。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突然间,叶雅琪心底升起怨恨,如同梦里她对他的绝望转为了愤恨。 自己的孩子也比不上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吗! “你别太难过了,有时候是命。”玛丽拍了拍叶雅琪的肩,安慰道。 叶雅琪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炎烈突然进来了。 卷一 第四十章 你不要我和孩子 叶雅琪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炎烈突然进来了。 似乎很期待新生命的出现,他开口就问:“结果出来了吗?” 叶雅琪突然起身,挡在玛丽之前,将手藏在身后,死死捏住了玛丽的手,说:“要明天才知道。” 她又像是在向玛丽传递这个信息,希望她能帮自己。 半晌,身后传来玛丽勉强的笑言:“是……是明天才能出来结果。” 得到她的帮助,叶雅琪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炎烈微微皱眉,想要说什么,叶雅琪及时抢在了前头,说:“我要回去了。” “今天留在堡里吃饭。”炎烈扔下这句命令,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他的脚步声渐远,叶雅琪猛的转向玛丽,恳求:“玛丽求你!如果我真的有了,千万不要告诉炎烈!” “为什么?” “我想保护我的孩子。”叶雅琪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勇气。 “你该不会以为boss会害它吧?”玛丽为炎烈抱不平,“boss不知道有多期待它的到来!这次回国也是去引进最先进的检查仪器,刚才明知道你在骗人,他也没说什么……” “好了,玛丽,你没失去过孩子,你是不会懂的。”叶雅琪及时将她打断。 就算是他会迁就她,也是因为愧疚,如果不是他急着给薇薇换血,那个可怜的孩子也不会没有。 她这一句将玛丽堵得死死的,而叶雅琪回到了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结果。 不一会儿,仪器检查完成的提示音打破了屋内的沉默,叶雅琪只觉手脚冰凉,怔怔地看着仪器的方向,内心却抑制不住的焦灼。 玛丽把检查结果递到叶雅琪面前,激动地说:“谢天谢地,我不用左右为难了。” 仔细看着上面的数据,叶雅琪先是失落,而后又被庆幸充满。 没有孩子也好,至少不会与他有过多的牵连。 特别是在她知道自己上一个孩子的逝去后,她就无法面对炎烈。 长长吐了口气,叶雅琪起身出门。 她快步走向城堡出口,在门卫处被拦下。 炎烈看着监控里叶雅琪的身影,立即吩咐保镖将她拦下,随即,他给玛丽去电,问:“你和她说了什么?”他的嗓音低沉得可怕。 “也没什么啊。”玛丽心虚道。 “说和曝尸街头,你自己选。”威胁的话他总是说得干净利落。 “我告诉她上次她生化妊娠的事。”玛丽不敢再隐瞒。 炎烈重重地挂断电话,暗藏整个星空的黑眸暗涌奔腾。 但很快,他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坐回皮椅里,让保镖将叶雅琪带到书房。 他的小猫伸出了利爪,可不是件好事。 叶雅琪站在门外,愤愤地撞开他们的钳制,带着不甘进入了书房。 “请问主人还有什么吩咐?”她开门见山。 “不是说了让你留下来吃饭?”炎烈往后一靠,带着隐隐怒气的黑眸直直逼视眼前冷硬的人儿。 “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叶雅琪强笑道。 “什么事?” 叶雅琪噎住。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饭了。”炎烈看了一眼腕上的表,又道,“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在堡里逛一下。” “不用!”叶雅琪冷声拒绝。 “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说。”破天荒的,炎烈做出退让。 而叶雅琪敏锐的察觉到,不由得暗忖,他一定是心虚了! 本就是复仇归来的她,仇恨的因子在蠢蠢欲动,良久,她按捺住胸中汹涌的不满,平静道:“我想接我的父亲和大哥回国安葬。” “你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 叶雅琪冷笑:“那你又让我说?” 炎烈皱眉:“我让你说你的不满,而不是向我提条件。” “这就是我的不满。”她微扬着下巴,语气坚定。 炎烈先是一怔,随即扯出一个怪异的笑,缓缓向她走来。 带着迫人的气势逼近,他勾住她小巧的下巴,邪魅一笑:“别忘了你的身份,即便是你出了这个城堡,你仍然是我的仆人,夕雾。” 他提起这个名字,不知为什么叶雅琪突然想到这花的花语,不自然地勾了勾唇,反击:“听说夕雾的话语是热烈想念和一往情深,你确定你只是把我当作仆人吗?” 可他似乎掩饰得很好,又或者他根本没这个意思,刚毅的面部线条没有任何波动,却将箍着她下巴的手,收得更紧了。 他笑着说:“如果你还想你家人的遗体回国,最好不要再轻举妄动。” 叶雅琪死死地捏紧了拳,最终扯出一丝微笑:“多谢主人答应我的请求。”和他相处久了,她渐渐懂得忍耐。 因为就算是她再怎么愤怒,也是无用,只有笑到最后,别人才不会将她看低。 两个人静静对峙,直到薇薇的到来,才将室内奇怪的气氛打破。 和以前相反,身为他未婚妻的薇薇,却不像以前那般黏着他,这让人感到很奇怪。 薇薇连书房的门也未曾进,只在门口,楚楚可怜道:“炎,今天我想在餐厅陪你吃饭。” “不行,你在房里吃。”他不含糊地拒绝。 叶雅琪眼角余光睹见她投来哀怨的眼神,再配上她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叶雅琪只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可炎烈冷沉的模样,似乎根本不为所动。 真是个无情的人! 薇薇走后,炎烈对叶雅琪说:“跟我去个地方。” 叶雅琪莫名的气愤,但却不能拒绝他的命令,走在路上,忍不住冷嘲:“是不是只要在你掌心了,你就不会在意了?” 炎烈没有回答。 叶雅琪又补了一句:“你们男人都一个德性。” 而后,她的话音消失在风中。 看着眼前巨大的玻璃花房,叶雅琪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的舌头。 是梅花! 冬已过,进入城堡的那片梅海是剩下了黑色的枝蔓,可这里的梅花却美丽的绽放,就算是没有进入花房内,她也隐隐闻到了扑鼻的芳香!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独爱寒梅,爱它们的美丽,爱它们的坚韧。 她几乎陷入这美景中不得自拔,忽然,身边传来炎烈不咸不淡的话语:“里面太冷,在外面看看就好。” 叶雅琪缓缓上前,纤长的指在玻璃上轻轻比划,就像是在抚摸着那冰清玉洁的花儿。 “我很喜欢。”受美丽的蛊惑,叶雅琪发自肺腑说道。 “以后你可以经常来看。” 明白他话的用意,叶雅琪猛的回头,说:“我不想代孕,你找别人。” 却迎上他冰冷的眸:“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叶雅琪气急败坏道:“为什么是我!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可他却温柔地撩了撩她的发,语气温暖:“你可以理解为,我爱上了你。” 他说这话时,眸底没有半点感情色彩,以至于让叶雅琪无法感受到他所说的‘爱’。 她朝着他嘲讽一笑:“你连说谎都这么敷衍?” “那我该怎么表现?”炎烈一挑眉,语气中颇有玩味的意思。 叶雅琪静静地打量着他,良久,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你可以先吻我。” 她一定是疯了! 就像无法抵抗梅花的美,她同样抵抗不住他温柔的诱.惑。 他冰凉的指腹在她美丽的红唇上来回摩挲,片刻,他低头,印上红唇,却是没有带任何情绪的轻触。 她仍然可以说话:“说你爱我。”声音却沙哑得不像话。 “我爱你。”他富有磁性的嗓音,隐隐透着情感。 但叶雅琪却听不到,即便是没有感情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她仍然选择相信。 闭上眼,她用更深刻的吻回应着他。 沁人肺腑的梅香麻痹了她的大脑,只能遵从自己的内心,放纵地表达着自己的爱。 然后,他的吻渐渐变得炙热。 两个交缠的身影,就像是他们真的很相爱。 而这似曾相识的动作与气息,渐渐在她脑海中组织出一个画面…… 她当着薇薇的面,吻上了他,根本不惧他人的威胁,对着他亲昵说道:“我怀孕了,烈。” 他眸底闪过一丝喜悦,但转瞬即逝,继而冰冷道:“那又怎么样?” 没有回应的吻,让她吻得很孤独。 那种切肤之痛再次传来,她猛的推开了他,就像是做了一场可怕的恶梦,她大口喘息,就像是即将窒息的人儿,在贪婪地摄取空气中的氧份。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丝丝柔情。 泪水急急落下,她仓惶地转身背对着他,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没、没什么。” 肩上突然一暖,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肩,语气微微变冷:“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她使劲地摇头:“没有!” “你最好直说,我没有耐性。”他的声音越加低沉。 叶雅琪怆然一笑:“想起你不要我和孩子。”末了,她转身面向他,“怎么了?你害怕我想起其实是你抛弃了我?” 当即,炎烈泛起一个扭曲的笑:“是吗?既然你这么急着想知道过去,那就由我来告诉你,你有多么的下.贱!” 叶雅琪一怔,仔细地打量着炎烈,他紧绷的面部隐含怒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卷一 第四十一章 猜不中的结局 “你一走就是三个月,回来就跟我说你怀孕了,叫我怎么信你?”炎烈带着丝丝疼痛说,“再说,那个孩子是你不要的。” “不可能!”叶雅琪脱口而出。 之前,即便是她那么不情愿,都没想过要放弃孩子,所以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以前的自己会轻易放弃他们的孩子! “不信可以去问你的好姐妹玛丽。”炎烈的声音变冷,连带他俊逸的脸,都罩上了一层冰霜。 寒凉渗入她的心底,她禁不住一颤,连连后退了两步。 “不……” 她还未说完,炎烈厉声打断:“你去问啊!” 如同逃亡那般,叶雅琪歪歪斜斜地跑远,憋着一口气跑回玛丽的办公室,无视她惊讶的神色,叶雅琪劈头就问:“玛丽,以前是我不要孩子的吗?” 她气喘吁吁地等着玛丽的回答。 玛丽涌起不自然地笑,磨皮擦痒了半晌,才道:“过去的就过去了,你何必再提,又不是什么好事。” 说着,玛丽欲逃离,叶雅琪望着她背影,道:“是炎烈让我来问你的。” 玛丽背部一僵,止住了脚步,随即她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别想骗我,他怎么可能……” “告诉她。”炎烈出现在门外,原本整齐的发微乱,但音色依然低沉。 玛丽的笑僵在嘴角,转身朝叶雅琪快步走去,挤眉弄眼,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别问了,知道了真相对你没好处。” “你说。”叶雅琪无视她的示好,远眺,紧紧盯着炎烈。 而后,叶雅琪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哎呀!你们之间的事干嘛扯上我。”玛丽没好气道,“那天你来找我,什么也不说就让我帮你打孩子,否则你就死在我面前,我当时也是……” “好了,你出去。”炎烈命令道。 玛丽抛给叶雅琪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便灰溜溜地走了。 那天,炎烈闯进来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可叶雅琪打胎药已吃,再无转圜的余地。 为保小命,她在炎烈手下苟延残喘,同时也是向那个可怜的孩子赎罪。 望着玛丽远去的背影,叶雅琪突然头晕目眩。 环顾四周熟悉的场景,她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些破碎的画面。 炎烈因愤怒烧红的眼、她满是泪水却毫无悲伤的脸,玛丽的手忙脚乱…… 这令人哀伤的一幕,渐渐拼凑完成一个流畅的片段—— 趁着玛丽去应付炎烈,她猛的拿起桌上的一瓶药就往嘴里倒,而后用尽全身力气吞下,无论他们是用劝还是用强,她都紧闭着双唇,不让玛丽帮她洗胃。 就连药开始起效,腹中如刀绞,她都没吭一声。 直到看见两腿间流出如同彼岸花般妖异的血红,她才笑出声来。 是有多绝望,才会如此疯魔? 叶雅琪不知道,但感同身受的她,泪水毫无预兆地落下,渐渐模糊了双眼。 她大笑,就像那天一样。 她笑得直不起腰,眼角余光却捕捉到炎烈眉宇间一闪而过的痛楚。 他为什么要难过?既然那么冰冷的拒绝她,就该料到这样的结局。 或许当时是她太年轻气盛,才会有此冲动一举,但他也有责任,不是吗? “你还想知道更详细的?”她眼里流出的怨恨,让他忍不住再开口。 叶雅琪笑:“你说啊。” “黑纸白字的证据,对你更有说服力。”说罢,他转身出门。 叶雅琪匆匆跟上,两人一同来到书房。 他从一个锁上的抽屉里拿出一份证明,扔在了她脸上。 蹲下去拣那纸页,是dna检测报告。 是那已成形的孩子与炎烈的dna对比,两人100%不是亲缘关系,也就是说,她真的背叛了他? 叶雅琪心一沉,颤抖着嗓音道:“是不是弄错了?” “从开始验,我一直守到结果出来,你觉得呢?”炎烈冷嘲。 菲薄的纸页突然变得很沉,她不堪重负,突的跪坐在地,怔怔地看着某个点发呆,良久,她突兀一笑:“你让一个背叛过你的女人替你生孩子,会不会太可笑了。” 话题又绕回原点。 她以为能激他收回先前的话。 “这是对你的报复。”他的笑容越加扭曲,“生下一个你讨厌的人的孩子,就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过去的不堪被撕开,他也不必再佯装好人。 攥紧手中的鉴定书,她费力爬起,歪歪斜斜地走出书房,径自来到她以前所住的房间,她重重地倒在床上。 没有逃跑,是认命了。 天下之大,她无处可逃,同为复仇者,她忽然有些理解他的心情。 恨彻骨,也只有通过无尽的报复,才能填满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而到了深夜,她也没有等到他的宠幸,不安稳地睡去,她睡睡醒醒,意识却清醒着,身边仿佛总有人过往,或许是她的记忆,但此刻,她疲累的心,不想去看,不想再知道过去。 爸爸和大哥是对的,过去的就过去了,记起不一定是件好事。 第二日,是金钟敲开了她门。 想起两人之前的约定,叶雅琪第一反应就是向他解释:“你放心,我不会长久的待在这里。” 孰料,金钟对她说的第一句却是:“你都想起来了?” 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金钟叹了叹,那轻飘的声音似有若无。 他一脚跨入房内,伸出手往她手里塞了一样东西,紧接着,他又道:“待会主人会来,你藏好,事后吃下。” 叶雅琪惊讶地瞪圆了双眼,不用看,她也猜到了,他给她的是避孕药! 他为什么要帮她! “谢谢。”基于礼貌,叶雅琪先道谢。 金钟不咸不淡道:“我不是在帮你。” 叶雅琪笑:“但我还是要谢你。”她知道,他只是不希望她和炎烈好。 金钟转身,从门外的餐车里拿出一杯热牛奶,说:“喝下,等会会少些痛苦。” “是什么?” “主人吩咐,你一定要喝。”金钟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叶雅琪眸色一沉,随即将避孕药藏在了安全的地方,便一口喝下那牛奶。 金钟离开后没多久,她开始觉得脚下虚浮,头昏沉沉的,浑身发热。 她瞬间明白牛奶里有什么,也明白了金钟话里的意思。 又看了一眼放避孕药的地方,她才在床上躺下,只希望结束后,她能恢复清醒,找到药吃下,以绝后患。 酸楚的四肢让她像个废人一样摊在床上,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她腹中一片灼热的痛。 确定他走远,她艰难地去拿卡在床头柜底下的避孕药,抑制不住颤抖的双手却连剥开药的力量都没有。 她深深地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终于把小小的药粒吞入口中,才倚着床头安心地笑了。 一连三日,昏天暗地的囚宠,他才放她离开。 像重获自由的囚犯,她内心里按捺不住的欢喜,根本没注意到齐琛阴郁的面孔。 对的,为了达到报复的效果,炎烈让齐琛亲自来风雅城堡接她。 这是对齐琛最大的羞辱,即便是炎烈给他的理由是那么冠冕堂皇。 以至于到现在,他那可笑的理由还在她耳边回荡,他说:“夕雾是从这里出去的,风雅城堡永远都是她的娘家,夕雾回娘家三天,不算过份吧。” 当时齐琛那副吞苍蝇的模样,也让叶雅琪有了报复的快感。 所以,她既恨他的这个理由,也深深喜欢着他的措辞。 而齐琛接着叶雅琪并没有回齐宅,而是去了商协会。 进入会议室之前,齐琛交代道:“今天让你来这里是参与一个秘密会议。” 宽大的会议室里,只有殷永年、张彤还有叶新三人,叶雅琪刚进门,立即就能感受到他们炙热的眼神。 似乎等待她的不是会议,而是一个讨伐大会! 叶新直勾勾地看着叶雅琪,怒道:“亏我这么相信你,你竟然和炎烈同流合污!” 张彤添油加醋道:“我早就说她不是好人,被她玩了,你们都是活该!” 只有殷永年一直看着她,似笑非笑,片刻,出言阻止他们的声讨:“别闹了,如果她真的是炎烈那一边的,就不会送上门来自讨没趣了。” 这次老狐狸算是聪明过了头。叶雅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根本就是身不由己好吗! 这次回风雅城堡,她终于明白她在炎烈心中的位置,不过是报复和利用的工具而已。 苦涩一笑,叶雅琪想起临走前炎烈的吩咐,故作难过道:“我这次回去不是为了帮大家刺探敌情么,我那么辛苦,却等到你们的讨伐,真是伤心啊。” 听闻她如此一说,个人有个人的反应,张彤和叶新满面质疑,殷永年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开口问她的却是齐琛,他似乎很感兴趣,催促道:“你快说。” 叶雅琪朝着他妖娆一笑:“炎烈决定退出a国金矿矿脉的开发。” 卷一 第四十二章 诱敌深入 “炎烈决定退出a国金矿矿脉的开发。” 叶雅琪的话如同一颗惊天炸雷,把会议室里的人都震住了。 而老狐狸殷永年仍然像打量贼一样审视着她,当众人都在震惊当中的时候,他非常冷静的问:“是你听说的,还是炎烈亲口告诉你的?” “当然是炎烈亲口告诉我的。”叶雅琪凑近他,着重‘亲口’二字。 她知道他这话的含义,如果她说是听说的,她的话就等于空气,如果她说是炎烈亲口告知的,就是对世人昭然若揭她和炎烈见不得光的关系。 不过她无所谓,倒是齐琛就有得难堪了,但这也是他自找的,若不是他想利用她得到叶家的应急金,他也不至于顶着一个硕大的绿帽子苟活。 得到叶雅琪的答案,殷永年突兀地笑了:“你莫名其妙在风雅城堡待了三天,谁知道你是去做什么。” 闻言,叶雅琪看了齐琛一眼,故意叹了一声,说:“本来这事我不想说出来的,既然殷先生都问道这个份上了,我也不能再帮齐先生隐瞒了。” “哦?”殷永年突然直起身子,一脸好奇道,“这是还和齐琛有关系?” 叶雅琪实话实说:“离开前一晚我回齐家大宅,那贝紫菱突然冲出来就对着我一阵的乱骂,我没跟她计较,她居然还冲进我房间里,想要打我!” 末了,她移开视线,看向叶新,又道,“试问一个女人在外受了委屈,回家待几天有什么不对?” 她顺着炎烈的话说下去,谎言说多了,也会成真。 待她话音落,叶雅琪明显感到殷永年的视线移开了,似在等待齐琛的回答,他的安静让整个会议室陷入诡异的沉闷之中。 良久,齐琛才开口:“贝紫菱再也不会来宅子了,你可以安心的住。” “齐琛身为男人都退让了,夕雾就不要再为这点小事同他计较了啊。”殷永年殷勤的做起了和事佬。 但其实如果她是在意齐琛和贝紫菱纠缠不清,他这种大男子主义的劝话,一定会把火点得更旺。 索性,她不过是以此做借口罢了。 可有的人,就是不安份。 也不知张彤对叶雅琪的恨是哪儿来的,殷永年还没说完,她就撇了撇嘴,刻薄道:“你见好就收吧,还真别以为你是风雅城堡里的大小姐,你背地里和炎烈干的勾当,谁不知道,也只有齐大少才忍得下这口气。” 她一番话,把两个人都损了。 叶雅琪倒无所谓,只是齐琛,她见他脸都黑得发紫了。 也许是感受到了齐琛的愤怒,殷永年微微变色,清了清嗓,以教训的口吻道:“以后我们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 张彤恃宠而骄,冷嘲道:“我只是在称述事实,如果齐大少连这点受不了,算什么男人。” “好了!”殷永年的声音骤然变冷。 张彤意识到,也为时已晚。 正当叶雅琪打算坐下来看好戏时,腕上忽的一重,只见是齐琛死死捉住了她的手腕,以为他要对自己发难,却又听他说:“如果殷会长没什么重要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他很生气,拉着她的手微微颤抖,叶雅琪喜闻乐见他们狗咬狗,又火上浇油道:“说齐琛不是男人,难道张小姐试过?” “你——”张彤猛一下撑了起来。 始终是自己的女人不对,殷永年不好发作,硬将张彤按着坐下,他站起身向齐琛赔笑:“齐老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彤的个性,何必和跟一个女人计较。” 齐琛不自然笑道:“殷会长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女人计较了?” 他竟然对殷永年出言不逊,叶雅琪稍嫌惊讶。 殷永年还是第一次这么下不来台,愣了片刻,又咳了咳:“好了好了,别忘了我们今天在这儿的目的。” 终于切入了主题,叶雅琪不再多言。 殷永年做商协会长久了,习惯性打官腔:“商协大选在即,虽然我蛮有信心的,但是最近出太多岔子,由不得我不重视。” 而后他看向叶新道:“你爷爷暂且也醒不来,你有空就去各大社区多跑跑,具体的适宜就不用我教你了嘛。” 叶新垂眸,良久,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叶雅琪知道,他其实是想着爷爷的,定是不爱听殷永年这话,这点倒让她有些安慰。 接着,殷永年又朝齐琛道:“既然夕雾能帮到你,你就好好对人家,贝家那边我会去说的,不过光是探听到点皮毛也没多大用处。”说着,他看向叶雅琪,微笑道:“你说炎烈要退出a国矿脉开发案,理由呢?他说的可信度是多少?他有哪些实质的举动?” 虽然叶雅琪很讨厌他公式化的质问,但为了拉他下台,她也只有忍了。 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叶雅琪微扬着下巴,不紧不慢道:“殷会长应该知道他前段时间回过圣澜,也应该知道他未婚妻薇薇乃是圣澜的皇室,他这番回去正是商议两人的婚礼事宜,婚期已定,就在下个月,而下个月也是项目启动的日子,他自然是无暇顾及。” “那也不能代表他退出了。”殷永年纵横官场多年,鸡蛋里挑骨头的本事倒练得炉火纯青。 叶雅琪从鼻子里出气:“薇薇身体不好,炎烈从圣澜引进了高科技仪器,应对薇薇备孕,殷会长管海关,应该能查到吧。” 她故意把话说得酸溜溜的,是想让殷永年认为她是妒忌薇薇。 只要她在他面前越表现得像个普通女人,他就会对她越放心。 这是她在张彤身上总结出来的,他之所以会纵着张彤,还不是看中她是个只重爱情的女人。 是人都知道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自然毋须防备。 果然,殷永年再没有提问,而是面向张彤,勾着她的下巴,宠溺道:“接下来的一个月要委屈一下你了,小美人。” 张彤若无旁人地缠着他的脖子,甜腻着嗓音撒娇:“人家不想和你分开!” 殷永年笑呵呵:“过几天我带你出去玩一趟算是补偿。” “那我还要三个包。”张彤趁机提条件。 “好好好!” 两人开始打情骂俏,他们三人知趣离场。 一行人到了大楼门口,即将分道扬镳之前,叶新叫住了叶雅琪:“和我一起去看看老爷子吧。” 在他眼里看到了接纳,叶雅琪欣然答应:“我回去换身衣服就去。” 之所以不直接跟去,一方面是不想齐琛跟随,另一方面齐琛一定想问她什么,她不如先解决了齐琛。 果然不出所料,刚坐进车里,齐琛就发问了,但问的问题和她想的不一样:“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很重要吗?”叶雅琪不以为然。 “你回答我。”齐琛的双手紧握双向盘,指节泛白也全然不知。 “以前是情人关系。”她语气中满是戏谑的意味。 “那前几天……” “你在意?”她无所谓道,“只要能帮你争取到利益不就是……” 齐琛突然一笑:“有他护着你也好。” 叶雅琪一挑眉:“你在装情圣?” 齐琛没有回答,启动车子回齐家大宅。 一路无话,齐琛一直没质疑她和殷永年所说的话,这倒让叶雅琪忐忑不安。 她换好衣服出门,齐琛坐在大厅中看电视,也没多问她一句。 他似乎对她很放纵,是想让她掉以轻心吗? 故意在他身边停下,她说道:“我去看爷爷了。” “多陪陪老人也好,去吧。”他淡淡的笑。 想到叶新还等着自己,叶雅琪不再与他纠缠,刚一出门,便见齐琛的车在门外,齐管家在车前站着,朝她笑眯眯道:“小姐,少爷让我送您一程。” 他突然这么体贴,还真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不过,如果他是想监视自己,就不会派个老管家了。 叶雅琪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谢谢齐叔。” 她这一声感谢,老人竟红了眼眶。 可一路上,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了问叶老爷子的近况如何。 叶雅琪随便和他聊了聊,很快医院到了,待她走远,她隐隐听见齐叔唤她‘叶小姐’。 难怪他对她想要亲近,却又保持着生疏,齐琛应该告诉她,她就是叶雅琪了吧。 以前齐叔就对她特热情,印象中,他是个温和的老人。 病房内 叶雅琪姗姗来迟,叶新丝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满:“刚才为什么不一起来?你放心,齐大哥不会跟着的。” “你对我都这么谨慎,为什么要相信一个杀人凶手?”叶雅琪十分纳闷。 “齐大哥没有杀大伯和小峰!”叶新激动得红了脸。 “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虽然知道在病房吵闹不好,她还是止不住心中的愤怒,和他争执起来。 “一切都是贝紫菱那个坏女人谋划的!”他激动道,“齐大哥根本就不知道叶家飞机失事!” “可他背叛了叶雅琪是不争的事实!” “你们吵什么……”一个苍老且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 卷一 第四十三章 孩子到底是谁的? “你们吵什么……”一个苍老且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 叶雅琪和叶新纷纷看向躺在床上的叶老,见他睁着双眼,两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爷爷醒了! 叶雅琪扑倒床边,颤抖着嗓音道:“爷爷……你……” “我去叫医生。”叶新拔腿就跑,脚跟一软,狠狠摔了个趔趄。 “给我回来!”老爷子的声音虚弱,但却苍劲有力。 叶新一骨碌爬起,匆匆来到老爷子床的另一侧,死死抓着他的手,说:“爷爷,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一定会全力办到。” 而叶雅琪却没骨气地哭了起来。 每次照顾完爷爷,见他一动不动,她心底就会升起无尽的绝望,就生怕他会一睡不起。 没想到…… “哭什么哭!叶家人没这么软弱。”老爷子动气,猛的咳了起来。 叶新瞪了叶雅琪一眼,随即手忙脚乱地倒水喂他。 “爷爷,我不哭,我不哭。”叶雅琪慌忙抹去泪水,努力挤出一丝笑。 “爷爷,你相信她?”叶新仍是质疑。 叶老爷子看了看叶雅琪,随即又将视线移向天花板,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段时间,我就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也想了个通透,我什么都没有了……” “爷爷,你还有我!” “爷爷,你还有我!” 叶雅琪和叶新异口同声,在同一时刻抱住了老人的手。 左右看了看,叶老爷子微微一笑:“是啊,我还有你们。”末了,他转向叶新道,“我现在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要那些东西来没用,你做事就是太谨慎,搏一搏,或许能有一线生机啊。” “可是——” “爷爷,我真的是您的孙女啊!”叶雅琪是第一次这么急切的,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 老爷子轻抚了抚叶雅琪的头顶,柔声道:“孩子,你受苦了啊。” 能再次感到亲情的温暖,叶雅琪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她轻轻摇头,说:“我一点都不苦,只要爷爷能醒来,我上刀山下火海都不觉得苦!” 老人笑起来,却老泪纵横:“是爷爷对不住你,如果不是我逼你回来,你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田地,你跟我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 “爷爷,你别这么说……”叶雅琪紧紧挨着老爷子,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她心底无比的踏实。 “是爷爷老古板,才误了你的一生啊!”老人激动道,“爷爷不该逼你和你不爱的人在一起,不该啊。” “爷爷,过去的事就别再说了。”叶雅琪柔声劝导,就生怕老爷子激动过了头。 “你就让我说吧,如果我不说出来,我这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的。” 然后,叶雅琪在叶老爷子口中,听到了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老人让叶新将自己扶坐起,而后他看向窗外,浑浊的双眼渐渐变得清明,就像是在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良久,他开口道:“两年前,我让你父亲诓你,说我病重,要你回家一趟,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很快就回来了……” 当叶雅琪回到谷城,老爷子牵线让她和齐琛认识,并装病三个月,就是为了给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 三个月后,叶雅琪发现自己怀孕了,便告诉了未来嫂子张彤。 却也被大哥叶亚锋听见,他将这事告诉了父亲,霎时,叶家所有人都知道叶雅琪未婚先孕。 老爷子震怒,立即对外宣称叶雅琪和齐琛的婚讯。 老人虽然古板,却也不会伤害自家骨血,便请求齐琛,孩子借他的名义生下,但由叶家喂养。 这看似荒唐的协定,齐琛却答应了,作为交换条件,叶雅琪和孩子名下的股份,都转入齐琛名下。 叶雅琪根本就没想过要嫁给齐琛,百般恳求同为女人的张彤,那时候的张彤很善良,将她放走。 而后,就发生了她记忆里的那一幕。 她的婚讯漂洋过海传到了炎烈耳朵里,于是他也有了未婚妻。 当她找到他,得到的是冷冷的拒绝。 但,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她和炎烈已经走到了无法回头的那一步。 奇迹的是,听完这些过往,叶雅琪的心情异常的平静。 快速整理了一下心情,叶雅琪看向老爷子道:“我很快就能把叶家的股份夺回来,爷爷你一定要好好的。” “你拿什么要?身体吗?”叶新突然开口,“炎烈不是好惹的主儿,你如果真为爷爷着想,就尽快离开他!” 听完叶雅琪过去的遭遇,叶新更加厌恶炎烈。 “新儿!不要再干涉琪琪的私人感情了。”老爷子板起了脸,沉声道。 叶雅琪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和炎烈早已是过去式了,现在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顿了顿,她紧紧握住老人的手,缓缓道:“很快,我就能让爸爸和大哥的遗体回国了。” 闻言,老人轻轻地拍了拍叶雅琪的手,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很久很久,他才闷闷道:“去叫医生来吧。” 叶新立即出门叫医生,在这间隙,老爷子又向叶雅琪叮嘱道:“孩子,要勇敢面对自己的真心,不要再错过了。” 叶雅琪还来不及回应他,一群医生浩浩荡荡的赶来,对老爷子进行各种检查。 叶新和叶雅琪站在角落里静候结果。 冷不丁的,叶新问道:“你告诉殷永年的都是真的?” “都是假的。” “……你到底有几句话是真的?”叶新语气不善。 叶雅琪朝他笑道:“对我家人说的都是真的。” “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你会告诉你齐大哥吗?” 叶新撇开头,别扭道:“切,我以前不也是演戏给殷永年看。” 听他说殷永年,叶雅琪向叶新做了个捏拳的动作,继而笑道:“拉他下马。” “他?”叶新匆匆回头,做了个口型:殷永年? 叶雅琪点头。 叶新惊讶。 良久,叶雅琪向他娓娓道来:“即便是叶家对齐琛有愧在先,但爸爸和大哥是因齐琛而死,这个仇不能不报,而殷永年是齐琛的靠山,要打垮齐家,必然要将他的靠山连根拔起。” 叶新更加惊讶:“你越来越不像你了。” 明明是个病句,但叶雅琪却听明白了。 她又是一笑:“这段时间,你要先替我照顾一下爷爷。” 叶新冷哼:“这用不着你说。” “那我就放心了。” 待叶雅琪话音落,检查也结束了。 医生叹老爷子醒来是个奇迹,又说他身体各项指标正常,但身体太弱,需要继续留院。 老爷子没事,叶雅琪和叶新同时松了口气。 到了晚上,叶雅琪先行离去。 回忆起过往,她还是想找张彤聊聊。 或许是心存感激,叶雅琪想还她这个情,跟着殷永年,她不会有好下场。 叶雅琪去到圣澜驻谷城的大使馆,找到殷段要了张彤的电话。 在给张彤去电之前,叶雅琪好奇道:“你是殷永年的侄儿,为什么会在圣澜的大使馆做事?” 殷段朝叶雅琪眨了眨眼:“夕雾小姐对我很感兴趣吗?” 闻讯,叶雅琪扑哧一笑:“你少来!” 殷段笑起来很好看,就像是个单纯的孩子,连话都说得格外直白:“我是我叔叔安排在炎烈身边的眼线。” 叶雅琪忍不住又笑:“可你却倒戈了。” “千万别告诉我叔叔哟。”殷段扬了扬眉毛。 和他聊了这么一会儿,叶雅琪心情大好,与他道别后,便走出了大使馆,一边走她一边给张彤拨了电话。 电话接通,她那边异常的安静。 “是我,叶雅琪,想找你聊聊。” 出乎意料的,她语气中没有尖酸刻薄:“地址?” 叶雅琪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一个咖啡馆的地址,在告诉张彤的同时,也告诉了司机。 咖啡馆里 张彤坐在临街的位置,倚着玻璃窗看着窗外的风景发怔,而她,美得就像是一副绚丽的风景。 叶雅琪学着炎烈带了口罩和墨镜,才进门坐在了她面前。 “你为什么要和殷永年在一起?” “你以什么身份问我?”久久,张彤才回头问道。 “叶雅琪。” 张彤勾唇,冷嘲:“你管得着吗。” 叶雅琪劝道:“你最好尽快离开他。” 张彤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叶雅琪急忙打断:“告诉你这个,是我报答你当年放我走的恩情。” 张彤垂眸,陷入了沉思。 她没有抬头,淡淡道:“如果你叫我来是听你说这些废话,免了。” 说罢,她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叶雅琪又道:“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大哥已经不在了,你自己要好好的。” 张彤瞬间僵住,而后扭头,笑得异常妖娆:“还以为你会给我什么可靠的消息,原来全是些屁话,你管好你自己吧。” 张彤又要走,叶雅琪用极其细微的声音道:“等等,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张彤抱臂,不耐烦道:“有屁快放!” “你应该知道,当年我怀的是谁的孩子吧?”虽然爷爷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叶雅琪还是想进一步确定,那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闻言,张彤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当她即将开口,突然有人叫张彤的名字。 卷一 第四十四章 dna鉴定报告异常! “张彤!张彤!”殷永年的声音略带急促。 张彤瞪了叶雅琪一眼,随即向门口站着的男人道:“暧!永年,我来了!” 叶雅琪藏在宽大的沙发后,只探出半个脑袋去看,只见张彤和殷永年搂在一起走出了咖啡厅。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叶雅琪只觉不可置信。 难道张彤没告诉殷永年,她约她见面? 哎,不管她有没有说,她依然没有得到确定。 以前她和张彤亲近,应该都告诉过她吧? 可惜,张彤现在却视她如仇敌。 之后,张彤便和殷永年去马代了,这个问题一直搁在了她心里。 而没多久,和炎烈约定检查身体的时间,也到了。 依然是在影院碰面,她坐上了去往风雅城堡的车上。 百无聊赖坐在车里,她趴在窗边看着沿途的风景,却没想到美丽极了。 但美丽没有持续太久,她很快来到城堡冷清的医院里。 照例抽了几管血,因为笃定自己不会怀孕,叶雅琪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候。 玛丽告知结果,没有和她过多的交流,叶雅琪独自回到自己的卧房。 埋头走着,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双美丽的水晶鞋,叶雅琪抬头,只见是薇薇,她依旧美如画卷里的美人儿。 “有什么事吗?” “你为什么总是要出现,破坏我和炎?”她委屈道。 叶雅琪轻笑:“以前是我先认识他的,你才是第三者。” 薇薇惊讶地瞪圆了眼,狡辩:“才不是,我和炎从小一起长大……” 叶雅琪冷声打断:“但他不也和我在一起了吗?” 一直在担忧金钟是否会来帮自己,叶雅琪无心与她周旋,便想绕开回房。 孰料,她突然拔高音调道:“是我让金钟给你药的,你根本就不想替他生孩子,为什么还要来?” 叶雅琪背部一僵,良久,才微微侧过身子,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薇薇缓缓转动轮椅来到她面前,轻轻一笑:“你这个问题还真可笑,如果你是我,会让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吗?” “但是你们……”只是因为利益而结合。后话,叶雅琪说不出来,因为她也不敢确定,炎烈对她说的是真是假。 “我的身体会好起来的。”她死死盯着叶雅琪,坚定道,“所以,不需要你。” 叶雅琪冷笑:“这些话你应该跟炎烈说。” 薇薇朝她喝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不是你把我害成这样!我会不能生孩子吗!” 面对她的斥责,她无言以对,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过去做过什么,但或许她真的伤害过薇薇。 她记得,过去她曾说过要杀了薇薇。 逃回房里,她用很长的时间去回忆。 但一无所获。 好半晌,她慢慢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孩子和炎烈的dna报告又细细看了一遍。 最终,她将视线落在结果上,紧紧盯着,直到眼睛发酸,才发觉报告已经被她捏皱了。 她倏地松开指尖,菲薄的纸页洋洋洒洒,散落了一地。 好半晌,她才去收拾,却在收拾的过程中,发现了端倪! 纸页分散,有了对比,鉴定结果的那一页明显比其他的纸页要暗黄,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雅琪将dna报告平整地放在落地窗前,自然光下,鉴定结果的那一页与其他页的差距更明显了,因为比其他的轻薄,上面字的墨色更浓。 就像是,最后一页是有人另外加上去的! 匆匆地将报告收起,叶雅琪将它们平整地放在了自己的包里。 恰在此时,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叶雅琪循声望去,只见是金钟来了。 他给叶雅琪牛奶的同时,也给了避孕药。 待他即将离去时,叶雅琪问:“钟伯,你一直在烈身边做事吗?” 金钟不明她的用意,凝眉道:“我早在主人出生之前,就在堡里了。” “你一定知道两年前我和炎烈……” “夕雾小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能回答我一个疑问吗?” “请说。” “那你为什么要替薇薇办事?” 金钟怔住,良久,又恢复从容:“现在薇薇小姐是城堡的女主人,我理应替她办事。” 叶雅琪勾唇冷笑:“做违背主人意愿的事也行?” 金钟沉吟片刻,又平静道:“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直说。” 叶雅琪直言不讳:“我只想知道两年前,我落下的孩子与炎烈做的亲子鉴定是在哪里做的。” 金钟眼底掠过一抹异样之色,失去了往常的沉稳,脱口而出:“你都记起了?” 末了,他又觉不妥,清了清嗓道:“您问这个做什么?” “你只管告诉我。” 金钟撇开眼:“在圣澜皇家医院。”而后,他匆匆离去。 叶雅琪望着他的背影,心底隐隐感到事情的复杂,以及金钟的蹊跷。 便更加笃定,报告一定被人动了手脚! 而,谁能在圣澜的皇家医院动手脚呢? 叶雅琪冥思苦想,也忘了喝加了料的牛奶,直到炎烈到来,她才想起。 正欲拿起喝下,炎烈沉声道:“你很饿?” 叶雅琪‘啊’了一声,举了举牛奶杯:“不是你让我喝的?” 炎烈深深皱眉,一手抢过她手中的牛奶,随手放在床头柜上,面色凝重。 他静静地打量着她,好像在质疑她的话。 叶雅琪苦笑:“你手下的人怎么办事的,你会不知道?” 炎烈好看的眉皱得更紧了。 自从她去了齐家,他就把她房内的监控撤了。 看来是他疏忽了。 “是谁?” “钟伯。” 本来叶雅琪想帮金钟瞒下去,但似乎他背着炎烈干了不少坏事,她怎么能再纵容。 不过叶雅琪也糊涂了,金钟既然帮薇薇给她避孕药,为什么又要给她下药,让她和炎烈那么疯狂的…… 想起上次的缠绵,叶雅琪禁不住羞红了脸。 而正当叶雅琪兀自害羞的同时,炎烈让手下把牛奶拿了出去,又吩咐了什么,才逼近叶雅琪。 “在结果没出来之前,你也脱不了嫌疑。”炎烈沉声道。 他还以为上次她那么疯狂,是出自真心。 其实他大概也猜到了里面加了什么,可心里总有不甘…… 叶雅琪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好在他们没有独处太久,结果很快出来了,牛奶里除了有春.药的成份,还有避孕药。 这会儿,叶雅琪终于释怀了,原来金钟是怕她不吃他给的避孕药,而做的两手准备。 而得知结果的炎烈,脸越来越黑了。 没有在他房里多做逗留,他去了书房,并叫上了叶雅琪一起,看似要让他们当面对质。 书房里 金钟垂头站在炎烈的办公桌前,静候审问。 “别再说一切都是你的主张,这样的话。”炎烈言下之意,要他供出幕后主使。 可金钟就这么站着,一言不发。 “自己去领罚。”炎烈说。 看见金钟微驼,叶雅琪就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她突然站起,道:“我来说!” 再者,薇薇犯下的事,为什么要一个老人来承担。 “是薇薇让他干的。”她说,“虽然我没证据,但今天我回房的时候,薇薇亲口对我说的。” 而后,她面向炎烈,面无表情道:“但其实你也有不对,你要和别的女人生孩子,问过你未婚妻的意愿了吗?” 可她却迎上了炎烈赤红的眼,他看似气得不轻,叶雅琪禁不住一颤,却又不怕死的说:“或许她并不希望要一个你和别人生的孩子。” 一阵冗长的沉默。 炎烈重复道:“自己去领罚。” 金钟这才匆匆出了书房。 带着危险的气息,他来到叶雅琪面前,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道:“你懂什么?” 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响,叶雅琪忍痛,勇敢地迎上他充满狠戾的眼,道:“我是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会被你耍了这么久!”句末尾,带着浓浓的哀伤。 可她依然没有停下对他的控诉:“你从来没信任过我,所以不会相信我回家只是为了陪病重的爷爷,更不会相信我怀的是你的孩子!” “是我蠢!”越说下去,她变得竭斯底里,“相信你,不顾一切跑来找你,结果我得到了什么?” 末了,她冷笑:“报复?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报复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下巴得到了解放,他放开她,回到了书桌前坐下,看似沉稳的面容,却被紊乱的呼吸出卖。 她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却感到了心虚…… “你滚。”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许些颤抖。 叶雅琪站起,勾了勾唇角,皮笑肉不笑:“是,主人。” 回到房间把放有dna报告的包背上,叶雅琪逃亡似的离开。 走在离开城堡的大道上,叶雅琪这才感受到因害怕而剧烈跳动的心跳,而后脚一软,跌坐在路边。 刚才她就像是超人附体,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并吐出,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 良久,她自嘲一笑,又爬起往大门走去。 回到齐家,她似乎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每天医院和齐家两点一线的奔波。 而这平静,却在一个宁静的夜晚,被一个电话打破。 卷一 第四十五章 落入圈套 叶雅琪看似平静的生活,被一个电话打破。 是一个隐藏号码来电,叶雅琪接通后,却在那边听到了金钟略显疲惫的声音:“是叶小姐吗?” “钟伯?” “我有话要和你说,在老地方等你。”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正当叶雅琪犹豫不决之际,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彩信,是一张a4纸的照片,但因为像素太低,看不清上面的字,只是纸页上稍大的抬头,依稀可辨,和她拿回来的dna纸页一模一样。 看清后,叶雅琪禁不住倒抽了口凉气,该不会,这就是nda鉴定书缺失的那一页! 这东西怎么会在金钟那里? 而他为什么又要给她看? 抱着这些疑问,叶雅琪问齐琛借了车,连夜赶去风雅城堡。 而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心思去欣赏任何风景,脑海里被那张模糊不清的a4纸占满。 结果到底是什么? 会是她想要的吗? 想着,叶雅琪加大了油门,赶到风雅城堡的时候,只用了40分钟不到,比正常车速快了整整一倍。 风风火火赶到那个废弃的小屋,可叶雅琪却没看到金钟,她往里走了走,唤了他一声:“钟伯?” 空档的屋子里,只有如狼嚎的风声应答她。 意识到情况不对,叶雅琪欲转身离开。 ‘呯——’ 突来一声巨响,小屋的门被石板合上。 叶雅琪匆匆来到门前去推,大石像是被人从外面抵死,无论她怎么用力,石板都纹丝不动。 “是谁!”她惟有大喝,“你们要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可外面除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根本没人应答。 叶雅琪沿着屋子的四壁走,一边走一边说:“不管你是谁!快放我出去!否则炎烈不会放过你的!” 她敢肯定,陷害她的人就是城堡里的人,否则他们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城堡里捣腾。 而不等她去分析这人到底是谁,室内突然升起滚滚浓烟,很快她感到肺部刺疼,便猛烈地咳了起来。 她又跑到石板处,只见四周围都窜起高高的火舌。 霎时,叶雅琪感到了绝望! 外面的人想要她死! 虽然知道没用,但叶雅琪还是拼命地去抠那厚重的石板,双手被凹凸不平的沙石刮伤也浑然不觉。 渐渐的,她感到了窒息…… 四肢突然没力,她颓然靠在石板上,放弃了挣扎。 而这一次,她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脸。 她认为最不可能想起的人——炎烈。 他在黑暗中的那一抹亮处,朝着她笑。 隐隐的,她听见了他的喊声,焦急而又凄厉的喊声。 但却非常细微,以至于她无法感受到他的焦灼,还以为他只是在温柔的唤她——琪琪。 可是,这只是幻觉而已。 无力地眨了眨眼,叶雅琪自嘲一笑,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奢望。 或许只有等到来生…… 但以后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确实说不清。 凭着心底的那份念想,她努力朝他伸出手,想要最后一次摸他。 手上却有了真实的触感,就像是他真的在她面前。 她贪婪地又摸了摸,瞬间,天地颠倒,她顿感后背火辣辣的疼。 这疼让她瞬间清醒,他的声音在耳边更加清晰了。 “你别乱动,马上就能到医务室了。”他轻柔的声音在她耳旁回荡,那么真实。 等等,他说去医务室? 这不是她的幻觉? 叶雅琪努力睁眼,却睹见黑沉的夜空,她腾在半空,在迅速的移动。 耳边的清风将笼罩在她身上的热气吹散,她努力转动了脖子,只见是炎烈干净的下巴,而他眸底流淌的焦急之色,是真实存在的。 她竟然在他怀里! 叶雅琪动了动唇,却发觉自己一个单音也无法发出。 他终于低头看她,声音越发轻柔:“你别说话,就快到了。” 她一定是在做梦。 脑海中才滑过这个念头,叶雅琪终于承受不住,昏死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望着洁白的四周,一度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可天堂里没有炎烈。 她望着身旁正在熟睡中的炎烈,禁不住勾唇一笑。 但就是这一笑,牵动着她后背一痛,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她疼得‘嘶嘶’的出气。 她弄出的动静将炎烈吵醒,仿佛从梦中惊醒那般,他猛的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相遇,她在他眼里看到了笑意。 对视片刻,他手忙脚乱地按下呼叫铃,又捣弄着桌上的水果,将各种各样的水果都放在一个盘子里之后,他把盘子递到叶雅琪面前,道:“你想吃哪一个?” 叶雅琪摆了摆手,指了指桌上的水。 她试过说话,可喉咙干涩,她刚一发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头,难受不已。 炎烈又急忙去倒水。 刚喝下去,病房的门就被撞开了,来人是玛丽,她风风火火来到叶雅琪面前,上下里外检查了一番,才轻松了口气:“没事了。” 叶雅琪朝着玛丽,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玛丽摆手,说:“没事,就是被烟呛到了,过会儿就会好了。” 紧接着,叶雅琪又指了指后背。 玛丽面色稍嫌凝重,解释:“被石板烫伤了,虽然不是烧伤,但也要注意。”随即,她转向炎烈道,“不能做剧烈运动,不能沾水。” 叶雅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对炎烈说是几个意思! 待玛丽离去,炎烈冷不丁问道:“你看清楚是谁了吗?” 叶雅琪摇头,下意识去摸手机,这才想起,自己穿着病号服,她的手机应该也被烧毁了吧。 又喝了几口水,叶雅琪试着说话,发现已经没有先前那么难受了。 不过,她的声音宛如破锣,沙哑得厉害! “来……之前……钟伯……给我打了电话……”叶雅琪艰难开口。 炎烈面色微变,沉默片刻后,捏了捏叶雅琪的肩,道:“你好好养着,这事我会查清的。” 叶雅琪再想开口,猛烈的咳了起来,肺部仿佛还积存着浓烟,她只觉自己呼出的气都有木屑被烧焦的味道。 他站起帮她慢慢顺气,又道:“你别说话了。” 待她平稳下来,他转身出门。 不一会儿,他就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 他把电脑递给她,说:“想说什么,就写出来。” 叶雅琪接过他手中的电脑,在上面写道:我的电话里有一张dna鉴定报告的照片,和你给我的那种页面一样。 炎烈看着她写的内容,好看的眉拧到了一块儿。 然后叶雅琪接着写:你给我的鉴定报告,最后一页有问题,在我包里,包在齐家。 本来她想等事情查清再给他,又或者,她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可那个想致她于死地的人同样也知道这个事,而且他似乎惧怕她察觉,所以急着杀人灭口? 炎烈要查清楚,那她自然会提供线索给他。 不能让想伤害她的凶手,逍遥法外。 “你好好歇着。”炎烈将她按回床上,又帮她掖了掖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才离开。 一场灾难,让她看见他对自己的真实情感。 是因祸得福?还是惹火烧身? 她不清楚,但只要有他的庇护,她就能安稳睡去。 可她却睡不着,待他走后,她按下呼叫铃,玛丽很快就来了。 叶雅琪把写好的内容拿给她,是问她:薇薇是怎么患上白血病的?真是我害的? 玛丽紧蹙双眉,说:“这些事你就别再问了,都过去了,而且她也好了……” 未等她说完,叶雅琪抢过她手中的平板电脑,又快速地写了起来。 末了,她将平板电脑竖起给玛丽看。 读完上面的内容,玛丽惊讶地瞪圆了眼,她匆忙按下删除键,又急道:“没证据的事不要乱说啊!你安安心心的养病,不要胡思乱想,boss会解决的!” 叶雅琪直勾勾地看着玛丽,就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欲盖弥彰。 就好像在说:你一定知道什么。 玛丽被叶雅琪盯得浑身难受,良久,她重重叹了一声坐下,没好气道:“你干嘛要是想拖我下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末了,她又自言自语道:“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认识你!害得我被困在这里,害我受制于人!” 她坐立不安,一会儿站起想走,一会儿又坐回她床边。 好一会儿,玛丽紧了紧拳头,仿佛豁出去了那般,说:“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你别再查过去的事了,反正你已经回到了boss身边,又何必去计较过去。” 这话说得轻巧。 叶雅琪轻轻一笑,在平板电脑写下:我不想不清不楚过一辈子,谁说我想留在他身边。 “哎!我不管你了!”玛丽见说不通,起身离开。 和玛丽聊了一番,她越来越觉得,她和炎烈以前的误会没有那么简单。 而越是这样,她就越想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倒在床上,她忽然觉得自己很累,也忘了删除平板电脑上写的,就这么睡去。 沉睡中的她,也错过了,帮她把包拿回的炎烈,看着平板电脑上的内容,眼底浮上的痛楚。 ‘铃铃——’ 叶雅琪被她手机的铃声惊醒,她循声望去,首先看见了自己的包。 原来她没有带手机出门! 她匆匆从包里翻出手机,发现竟是那个隐藏号码的电话! 卷一 第四十六章 诡异的货舱 她匆匆从包里翻出手机,发现竟是那个隐藏号码的电话! 颤抖着手接起电话,叶雅琪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害我!” 她一激动,大声的说话,扯疼了嗓子。 而还未等她缓过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谁害你?”顿了顿,女人又道,“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略显不耐又不失清丽的女声,不是张彤又是谁! 张彤怎么会打电话给她? 正当叶雅琪疑惑,只听张彤又道:“你怎么不说话,你的声音怎么了?” 叶雅琪清了清嗓:“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张彤似因她的冷淡而感到不悦,冷哼一声,别扭道:“不是你先找我的!” 叶雅琪这才想起上次和她的约会,沉吟片刻,又道:“你是想告诉我真相?” “告诉你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今晚十点,亚峰码头七号货舱见。” “好。” 挂断电话,叶雅琪长长地出了口气,听闻炎烈低沉的嗓音从身侧飘来,她才发现他的存在。 “是谁?” “张彤,她约我见面。”她仰面看着他,说,“是我的私事。” 炎烈微怔,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晚上我让阿豹陪着你去。” “不用了,我的私事不想让外人知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叶雅琪翻身睡下,背对着他,不再应答。 如果不是张彤打电话来,她恐怕早已陷入炎烈的柔情中,而忘了自己与他过去的纠葛。 她知道爷爷不会骗她,但失去记忆的人,心底的那份不安全感,总是需要更多人的证明,她才敢去相信自己的清白。 而正是因为这个,她心里的怨怼越积越深,便无法再去面对他。 屋内安静下来,叶雅琪以为他走了,慢慢转过身,却见他直挺挺地站在她床旁,俊逸的脸上悄然滑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叶雅琪略显尴尬,将整张脸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与他相视。 “你怎么还在?”她弱弱的嗓音因被子的阻隔,更加模糊不清。 可他还是听清了,一把拉开她死死扯住的被子,他没好气道:“你想把自己闷死?” 没了遮掩物,叶雅琪绯红的脸展露无遗。 “今晚我送你去。”他说,“你不能拒绝。” 末了,他背转过身去,以极低哑的嗓音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刚巧要外出,顺便送你一程。” 叶雅琪再没有拒绝的理由。 晚饭后,炎烈给她拿来一件轻薄的罩衫,内面摸上去柔柔的,穿上身,背部也不因摩擦而疼痛。 “这个能保护你。”炎烈简单一说。 叶雅琪心里一暖,无言以对。 而他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待她穿戴完毕,便拉着她出了门。 他开得很慢,叶雅琪竟在这期间睡着了,可能是衣服的舒适起了作用,她睡得很香甜。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闻他唤她。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放大n倍的俊脸,叶雅琪呼吸一窒,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你想干什么!” 炎烈微怔,随即又板着脸孔,道:“你和别人约定的时间到了。” 叶雅琪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已是九点五十分! 她蓦然清醒,匆匆去拉车门,又听他叮嘱:“如果有什么不妥就给我打电话,我就在附近。” “你别等我……” “我正好在附近办事。” 骗人!他大晚上的办什么事?而且还是在这种杳无人烟的地方。 亚峰码头自从叶家衰败后,就废弃了。 不过叶雅琪终究没有拆穿他,因为她需要他。 眼看着萧条的场景,一抹心酸涌上叶雅琪的心头,当年这里的繁荣景象浮现眼前,更衬出此刻的凄凉。 她亦没想到这里会变成这样,所以,她需要他的等候。 收紧了双臂,她快步走向货舱区。 熟门熟路地找到七号货舱,叶雅琪按动密码锁将货舱打开。 门刚开,有一股浓重的海腥味扑面而来,叶雅琪立马撇开脸,捂住了鼻子。 这个味道让她想到了死亡。 当初她和父兄在海中挣扎的时候,这味道充满了她的鼻腔,麻痹了她的神经,以至于,她险些放弃活下去的念头。 可是张彤让她来这里做什么? 放眼黑洞洞的货舱内部,她什么也看不见,更无法感受到有人存在。 难道张彤是耍她的? 叶雅琪壮着胆朝里面喊道:“张彤,你在吗?” 黑漆漆的室内,仿佛随时会有怪物冲出来那般,叶雅琪不害怕是假的。 但比起害怕,她更想知道真相! 可空荡的室内,除了寂寞的回声回应她,再无其他。 ‘哐——’ 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巨响,好似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叶雅琪心一紧,瞬间绷紧了身子,一阵寒凉从脊柱猛的窜上,她禁不住一个激灵! “是谁!” 叶雅琪快速摸出电话,照亮了前方,而她眼前只是一面脏兮兮的墙壁,她随即照向四周,灯光最终锁定右边的一个角落,地上又个半人高的铁桶,还在滚动。 发出声响的应该就是这个,但是这里面有什么能把铁桶给推倒呢! 思已至此,叶雅琪头皮发麻!没有多余的考虑,她转身出门,可又是一声巨响,随着干涩的轴承转动的声音,货舱的门缓缓落下。 叶雅琪拔腿就跑,但她终究没能在舱门落下之前逃出,而与此同时,她睹见一个黑影迅速从缝隙中窜入。 恐惧在叶雅琪心中无限放大,她吓得魂不附体,高高举着手机,慌乱地四处去照,口中不断喊道:“你是谁!快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是我……”身侧传来炎烈略带隐忍的声音。 没来由的,叶雅琪高悬的心终于落地。 她循声望去,手机惨白的灯光照亮了他毫无血色的脸。 叶雅琪快步向他跑去,准确地蹲在他身边,问:“你怎么来了?” “外面有很多人。” “他们对你怎么了?”叶雅琪的询问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一靠近他,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一点皮外伤。”炎烈语气轻松。 可他却没有让叶雅琪轻松起来,她伸手摸向他,又问:“你伤到哪里了?” “这里是哪里?” “我家的货舱。” “我知道,是几号货舱?” “七号。” “……” 炎烈没有再说话,沉闷得可怕,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装速冻肉的。”炎烈冷不丁说道。 霎时,叶雅琪心中警铃大作! 虽然她很好奇他是怎么这么清楚货舱的作用,但一想到他们被困在这里,就有了非常不妙的预感。 于是,她自我安慰道:“别担心,这里废弃已久,应该不通电了……” 她话音还未落,耳边突然吹来一股冷风,霎时,她耳后升起一片鸡皮疙瘩,寒凉直达心底。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她再也无法淡定。 “先冷静。”他说,“你确定是张彤找你?”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叶雅琪几近崩溃的境地,朝着炎烈吼道。 四周的黑暗将她的理智吞噬,突然,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黑暗的海潮中,禁不住颤抖起来。 突然,她感到身上一暖,带着炎烈身上独有香味的热气喷洒在头顶,她才知道自己落入了他的怀中。 “我很害怕……”绝望让她变得诚实。 “别怕,这里是你家的地盘,你可以试着想想,还有什么法子出去。”他就像是海面上的塔灯,照亮了她心中的灯。 良久,叶雅琪激动道:“有!有!” 亚峰码头是以她大哥的名字命名的,这是父亲送给大哥的成年礼,也是他们儿时的游乐地。 七号货舱则是他们的秘密基地,那时候这里还没有作为冷库,大哥将这里弄成迷宫的样子,也就是说这里有两个出口! 可是这里的迷宫已经被拆掉,她一时半刻也无法找到另一个门的准确位置。 又或者,这里在拆掉的同时,另一个门被人发现堵上了? 叶雅琪不敢在想下去,死死抓着炎烈的手臂,道:“我们来玩迷宫游戏吧。” “什么?”炎烈平静的嗓音里出现了一丝讶异。 虽然无法看清他的神情,但叶雅琪也可从他语气中感受到他的莫名。 叶雅琪轻笑着把儿时和大哥玩乐的事全部告知,炎烈却又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中。 须臾,他才说:“你有部分记忆缺失,还能记起迷宫是怎么走的吗?” 黑暗中,传来叶雅琪清冷的应答:“我只是把有关于你的忘了。” 室内的空气突然变得尴尬,最终又被她打破:“跟着我走。” 叶雅琪缓缓走到门口的位置,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将眼睛闭上,凭着记忆中的步子在货舱内行走。 一步两步……她仿佛又回到了儿时,那时候她为了能赢大哥,在这里苦练了一星期,终于能熟练的找到出口。 可等她来到记忆中的‘出口’,却触到了一面冰冷的墙壁! 而脚下,就是先前倒在地上的油桶,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它依然在滚动! 卷一 第四十七章 原来是误会 倒在地上的油桶,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它依然在滚动! 叶雅琪倏地往后一退,撞到一堵坚实的肉墙,而后她腰上一暖,落入了炎烈温软的怀抱中。 “怎么了?”炎烈问道。 “桶里有东西。”叶雅琪紧贴着炎烈,指了指地上的桶,声音微微颤抖。 炎烈当即将她藏在自己身后,弯身检查。 眼看他就要碰到那桶,叶雅琪猛的拽了一下他的袖,急道:“还是别看了!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炎烈转头,紧了紧握着叶雅琪的手,沉稳道:“别自己吓自己。” 说罢,他一脚朝那桶踢去,又是‘哐’的一声,那桶滚出老远。 叶雅琪的目光跟随着那桶过去,庆幸的是并没有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窜出来,耳侧却感到一股强劲的风,海里的腥味更加浓重了。 她匆匆回头,只见墙脚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不断有风灌入,看似和外界连通。 叶雅琪恍悟,铁桶定是被这风给吹得晃动的。 她心中一喜,激动道:“就是这里!” 炎烈意会,打燃打火机放在洞内,火光摇曳,说明洞内有氧气,或许是出口。 “你确定没记错?”炎烈再一次确认。 叶雅琪点头:“我确定!” 炎烈又打量了一番,才道:“我先进去探一下,如果没问题我再叫你。” “不用不用,这里面我比你更熟,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出去后给你开门。”这个洞口太小,他身材高大,走起来会很费劲。 炎烈沉吟片刻,欲开口,又被叶雅琪打断:“你放心吧,我会给你开门的,没有你,我也无法将齐家打垮——” “这个洞口狭窄,注意你的背。”炎烈平静说道。 虽然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可以从声音判断,他根本就没有因她的小肚鸡肠而生气。 霎时,叶雅琪只觉脸上热烘烘的,又暗自庆幸,幸亏有黑暗的掩护,否则她真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我会的。”叶雅琪匆匆应答,随即便弯着身子走入了洞中,里面的风更加冷冽,她鼻子都被吹得没了知觉,不过幸好,这里并没被人动手脚,她很快就走出了货舱。 待她跨出洞口,一眼就见到不远处站着的张彤,她一激动忘了去给炎烈开门,大步走向她,厉声质问:“你是什么意思!” “你真是叶雅琪?”张彤眯起打量她,答非所问,“里头那个男人还挺体贴的,看来我下对注了!” 经她提醒,叶雅琪才想起还在冷库里的炎烈,立即调头走向冷库大门,刚要去按密码,却被张彤死死拉住了。 她凄厉的叫骂:“你疯了!” 叶雅琪回头,喝道:“你才疯了!他会被冻死的!”说着,她去剥张彤的手。 可张彤的手就像是在叶雅琪的手上生了根,箍得死死的,她美丽的脸变得扭曲:“我就是要冻死他!他该死!” 叶雅琪愣住。 紧接着,张彤又开始骂她:“你这个白眼狼,你大哥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你竟然还和杀他的凶手同流合污!我才要问问你是不是疯了!” 叶雅琪又是一怔,随即低沉着嗓音道:“谁告诉你大哥是炎烈杀的?” 闻讯,张彤愣了一下,随即又道:“你别想迷惑我,我是不会相信你这个叛徒的!” “那你叫我来做什么?”叶雅琪说,“你怎么知道炎烈一定会跟来!” 张彤冷冷一笑:“当然是我告诉他的,我说你还真是可悲,不管是一年前还是一年后,都被同一个男人玩弄,你值得吗?” 这会儿,叶雅琪终于明白张彤为什么会针对自己了。 是有人告诉她,大哥是被炎烈害死的,所以她才处处针对身为炎烈女伴的她。 “张彤,你误会了,大哥他——” “你没有资格叫亚峰大哥!” 叶雅琪见说不通,使出浑身力气将张彤推开,而后转头,迅速将密码输完。 货舱大门缓缓开启,她高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焦急地看着黑漆漆的货舱内,她就像是盼着丈夫归来的望夫石。 而背后突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直不起腰。 “啊——”叶雅琪尖叫一声,背部仿佛被人泼了辣椒水,火辣辣的疼,她无法承受那剧痛,扑倒在地。 眼看着张彤冲上去关闭大门,叶雅琪咬紧牙关,猛的伸出手将她的腿死死拉住,目光又锁定大门口,在心底不停呼唤:炎烈,快出来!快出来! 而就当叶雅琪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之际,门内人影摇曳,是男人高大的身影,一定是炎烈。 她这才将全身放松,平躺在地面,望着漆黑的天空微笑。 太好了,张彤并没有背叛她和大哥的爱情。 太好了,炎烈没事了…… 在庆幸的同时,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梦里,天空是蔚蓝的,大哥和父亲在天上对着她笑。 梦境太美好,她舍不得醒来,但耳旁传来的祈祷,让她不得不又回到残酷的现实中。 “琪琪,你一定要醒来!”炎烈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毫无预兆的睁开眼,她看着洁白的四周,心里莫名的踏实。 转头,炎烈依旧睡在她的侧边,她动了动身子,也将他吵醒。 比起上次,他有经验了许多,第一件事是给她倒了杯热水,待她喝下,他才说话:“我已经将张彤放了,不是她在城堡里纵火。” “你怎么把她放了——嘶——”叶雅琪激动坐起,牵动了背部的伤,又弯下腰低吟起来。 “她什么都知道了,自愿去殷永年身边和我们里应外合。”炎烈平直地叙述,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叶雅琪顿了顿,又道,“算了,我自己去问她。” 她还没向张彤确定,她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炎烈静静地看着她,黑眸中风云变幻,似猜透叶雅琪所想,又道:“报告我找人鉴定过,确实有问题。” 说着,他帮她掖了掖被子,语气柔和得像是在哄孩子:“你好好养病,我会把真相查清。” 叶雅琪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事隔一年,他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有些讽刺。 “那是我们的孩子。”他说。 “那是我的孩子。”叶雅琪笑得越发勉强,强硬的纠正他。 他不再接话,转身背对她,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就在门关上的同时,她滚烫的眼泪没骨气地落下,滴在她的手背上,灼得皮肤生疼。 或许她是想为自己的孩子讨个公道,才费尽力气地去查真相,但他呢? 知道了真相以后呢? 他们又能怎么办,过去的伤痛太深刻,一切都回不去了。 酣畅淋漓地哭了一会儿,叶雅琪又睡去,直到深夜,才被电话吵醒。 她一看电话,是齐琛来电。 按下接听键,他富有磁性的嗓音从那方传来:“你没什么事吧?” 叶雅琪怔住。 良久,他又试探道:“你又要回城堡住了吗?上次炎烈来家里拿你的包,什么也没说。”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叶雅琪动了动唇,说:“有什么事就直说。” 齐琛急忙道:“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叶雅琪道:“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你近期要是不回来,那我就让紫菱在家里小住一下。” 叶雅琪冷笑:“我又不是你妻子,不用大事小事都向我汇报。” 齐琛急忙解释:“琪琪,你别误会,紫菱父母出国,她一个人在家,所以——” “齐先生,我看你才是误会了,贝紫菱才是你的未婚妻,你要和她做什么,真的不用向我汇报。”自从在爷爷口中得知真相后,她对齐琛的背叛再也提不起恨来,说出这些话,她是发自肺腑的。 “琪琪……” “我挂了。” 没有一丝犹豫,她挂了线。 隔日,叶雅琪看地方经济台打发时间,突来一条急讯吸引了她的目光,是飞机失事的报道。 因为父兄死于空难,她对这样的新闻都格外敏感。 事情发生在昨天,是谷城的私人飞机,叶雅琪死死地盯着屏幕,心脏没由来的狂跳。 看着海面上飞机的残骸,她微微颤抖起来,慌忙去到电视前,她摸着屏幕上飞机残骸上的logo,禁不住勾唇一笑。 而后,主持人开始报道:“昨日夜晚,贝氏财团私人飞机在北部海域失事,经确定,两人遇难,是贝氏董事极其夫人……” 叶雅琪仰天大笑,眼角逼出了泪水。 这世上真的有报应啊! 当时她与家人在海上飘摇,贝紫菱使奸计让齐琛不去搜救,这次,她得到果报了! 叶雅琪又笑又哭,来查房的玛丽睹见她如此失控,急忙将她扶上了床,劝道:“你别太难过了,我早说过知道真相不一定是好事。” 虽然新闻早已播完,叶雅琪仍然看着电视,保持着笑容:“我是高兴啊。” “你确实该高兴,但有的人要哭了。”玛丽坐在她身旁,神秘兮兮道,“你知道吗?boss回国了,去皇家医院查dna鉴定报告的事。” 卷一 第四十八章 他害你出车祸 玛丽神秘兮兮道,“你知道吗?boss回国了,去皇家医院查dna鉴定报告的事。” 叶雅琪微怔,继而问道:“你说的有的人是谁?”她定定地看着玛丽,清冷的眸子里迸出鄙夷之色。 上次她在平板电脑上写下薇薇的名字,告诉玛丽,自己对薇薇的怀疑,她还不相信。 玛丽轻拍了拍叶雅琪的肩,赔笑道:“你别生我的气啊,我也不过是个打工的,当然得看老板的脸色办事。” 比起恶毒的美女蛇,玛丽要好相处许多,特别是在这人人都带着面具的城堡里,她更直白。 而说起这事,叶雅琪就想起了上次他们用平板电脑的交谈,从抽屉里拿出平板电脑,她准备和玛丽理论,却发现上次她写的话还留着——我不想不清不楚过一辈子,谁说我想留在他身边。 平板电脑是炎烈收起来的,也就是说他看过这句话?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是因为这句话,才决定帮她找回真相? “电脑上有朵花?你看得这么入神!”玛丽冷不丁说道。 “没、没什么。”叶雅琪慌忙辩解,也忘了自己的初衷。 “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玛丽起身往门外走,又不忘叮嘱,“最近你暂时不要外出,等boss回来再说。” 叶雅琪的视线锁定平板电脑,怔怔地看着,没有应答玛丽。 因为明天她必须去一个地方。 隔日,叶雅琪趁着玛丽午休,回到自己的房间,化了个桃花妆,还配上大红色的修身长裙。 一切准备就绪,她给叶新去电,让他来接自己。 站在暖暖的春光下,她宛若一枝妖娆的桃花,明艳动人。 上了叶新的车,他打趣道:“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去相亲吗?” 叶雅琪笑道:“差不多,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叶新启动了车子,道:“好,难得叶小姐这么好兴致,去哪儿,今天我当你司机。” 闻讯,叶雅琪看向叶新,眸底浮上愉悦。 仿佛回到了从前,久违的亲切感,让她感动得想哭。 那时候,她的父兄还健在,她的家庭和乐融融,一切都那么美好。 但却有一些可恶的人,要将这美好破坏! 思已至此,叶雅琪朝叶新微微一笑,随手拧开了今日新闻电台。 现在谷城最大的新闻莫过于贝家飞机失事,不出所料,一打开电台便是有关贝家的消息。 而恶人有恶报,即便是他们在第一时间被打捞起来,也只是冰冷的尸体了。 齐琛帮贝紫菱安排在谷城最大的殡仪馆举行葬礼,她怎么能缺席。 “绿叶殡仪馆。”在报道结束的同时,叶雅琪报出这个地址,语气轻快。 叶新投以惊讶的眼光,但很快恢复如常,一脚将油门踩到底,驶向去往殡仪馆的高速路。 殡仪馆内 齐琛和贝紫菱站在门口迎接前来的宾客,叶雅琪远远看着这一幕,只觉恍如隔世。 几个月前,他们并肩站着,还是在他们的婚礼上。 叶雅琪微眯起眼,唇角弯弯,对于这个结果,她表示很满意。 迈开步子走向他们,叶雅琪一直保持着优雅的笑容。 而越是靠近,她就越能看清贝紫菱面上的恐惧与愤怒。 待她站定他们面前,贝紫菱梨花带泪的面容变得扭曲:“你滚!这里不欢迎你!” 叶雅琪看了看齐琛,再看向贝紫菱异常温柔道:“贝小姐我来是接我男友的,他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夫了,所以根本没必要和你一起守这可笑的孝。” “琛!”贝紫菱慌忙看向齐琛,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呼唤。 叶雅琪无视她眼底的乞求,来到齐琛身边,勾住了他的手腕,就像是两人是亲密的情侣那般,甜腻着嗓音向他撒娇:“阿琛,今天泰坦尼克号3d上映,我们一起去看吧。” 齐琛深深凝眉,为难道:“琪琪,我……” 叶雅琪又紧了紧挽着他的手,娇嗔道:“我们看完就去探望爷爷,爷爷说很想你。” 她以此来提醒他,若要齐家平安度过难关,还得靠老爷子。 齐琛听明白了,眸色一暗,剥开了她的手,缓缓转向贝紫菱。 以为他要选择贝紫菱,叶雅琪稍嫌惊讶,仅仅是惊讶,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儿而不顾齐家的安危。 如果真是这样,她倒还有些瞧得起他了。 但她还是把他看得太高了。 只见他紧紧握住了贝紫菱的双肩,沙哑着嗓音道:“紫菱,节哀顺变,我去去就来。” 他话音未落,叶雅琪冷笑出声,美目扫到贝紫菱的脸,那楚楚可怜的脸又爬上委屈,当即就大哭起来。 霎时,叶雅琪心中大快。 “阿琛,贝小姐真可怜。”叶雅琪猫哭耗子,“我既然来了,也进去给两老上柱香吧。” 说着,她就要往里走,却被人给拖住,随即身后爆出贝紫菱尖锐的叫骂:“你给我滚!穿成这样来参加别人的丧礼!你存心的吧!” 而弱小的贝紫菱根本无法和叶雅琪抗衡,她猛的一抽手,贝紫菱连连退出好几步,一个踉跄坐在了冰冷的地面,望着齐琛号啕大哭:“琛!你快帮帮我!” 叶雅琪微扬着下巴,吊着眼尾看着齐琛,却迎上他乞求的眼神。 良久,叶雅琪缓缓吐出一句冰冷的话:“绝望吗?痛苦吗?” 而后,她妖娆一笑:“我见到我爸爸和大哥的尸体时,比你现在更绝望,更痛苦。” 在齐琛眼里看到了歉疚,叶雅琪转入灵堂,一身火红的她,在肃静的灵堂内格外扎眼。 无惧他人异样的眼光,就像是t台走秀的模特,她仪态万千地走向停放遗体那方。 从灵台上抽出一柱香点燃,她站在棺材前,却朝向门外,拜了三拜,以所有人能听见的嗓音道:“爸爸,大哥!害你们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你们可以安息了!” 说罢,她转身将香插.入了香炉,随即大摇大摆地离去。 在场没一人敢拦她,趴在地面竭斯底里哭泣的贝紫菱被叶新死死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对父母的亵渎。 叶雅琪故意停在她面前,斜瞥了她一眼,异常平静道:“老天开眼了,真好。” 贝紫菱早已泣不成声:“你……你会……不得好死的……” 叶雅琪挑眉:“好不好死,不就摆在眼前吗?” 贝紫菱忽然跳起大骂:“你以为现在有炎烈护着,你就能翻天覆地了吗!哈哈哈!谁会对谁无条件的好!谁不是在赎罪呢!” 目的已达到,叶雅琪不再多做逗留,挽着齐琛快步离去。 待上了叶新的车,叶雅琪让他先去齐家,因为她根本没打算和齐琛去看电影。 而齐琛也是个明白人,到家后便自己下了车。 期间,两人并无任何交流。 叶新又把车开去医院,他却闲不下来:“齐大哥真可怜。” 炎烈对谁赎罪?脑海中都是贝紫菱说的最后那句话,叶雅琪心烦意乱,语气不善:“你想说什么?” 叶新干脆道:“其实那个炎烈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年的事我虽然不是非常清楚,但也知道是他负了你,否则你也不会出车祸。” “说清楚点。”对于过去,她的求知欲越来越旺盛,她出车祸又和炎烈有什么关联? “你离开炎烈圣澜的城堡驾驶的是城堡里的车,而那辆车的刹车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叶雅琪看向他,是想判断他话的真实性。 “事故鉴定报告上面有啊。”叶新耸了耸肩,“只可惜那是他的地盘,我们去了也无法帮你讨回公道。” 言下之意,害她出车祸的人是炎烈? 为什么? 他有了薇薇想甩掉她,用得着这么赶尽杀绝吗? 甩了甩头,叶雅琪逼迫自己从这思想怪圈中脱离,不管过去如何,反正他们已经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无所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叶雅琪对叶新说,也是在安慰自己。 而后,车内陷入了沉闷当中,两人一同去到叶老的病房,陪老人聊天,给老人按摩,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 待到傍晚,叶雅琪接到了炎烈的来电。 他直言不讳:“找到了真实的鉴定页,孩子是我的。” “哦。”真相就在眼前,叶雅琪却无言以对。 “我今晚就回来。”他顿了顿,说,“今天你在灵堂的表现很棒。” “多谢夸奖。” “今晚在我房里等。” 叶雅琪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尖声道:“为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炎烈‘呵呵’一笑:“凭我是你的主人,你也可以选择不服从,堡里的规矩就在那儿。” 他的意思很明确,她不顺从,他就来硬的。 叶雅琪想骂脏话,最终忍了下来,又咬牙道:“查出是谁动的手脚了吗?你一向号令如山,又打算怎么罚那个人。” “我回来会告诉你。”说罢,他挂断了电话。 在他挂电话之前,她似乎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那软糯的声音不是薇薇又是谁! 难道他早猜到是薇薇干的好事,所以带着她去圣澜当面对质? 怀着这个猜测,叶雅琪回到了风雅城堡,可当她到了堡里,才发现她的猜测是错的。 卷一 第四十九章 产前抑郁 当叶雅琪到了堡里,才发现她的猜测是错的。 娱乐八卦总是报道张彤和殷永年在一起,上午飞瑞士滑雪,下午去夏威夷享受日光浴,享尽了原配夫人没享过的福。 那薇薇又何尝不是。 早上和她通话的时候他们还在圣澜,下午就回谷城享受春日暖阳,一对同样穿着象征贵族服饰的璧人,并肩站在碧绿环绕的园子里,仿佛让人看到了世界尽头。 好像这是他们的婚礼,只属于他们的空间。 美得扎眼。 叶雅琪想离开,却移不开步子。 薇薇不停掉泪,他一遍又一遍地帮她拭去,红唇开开合合,说的一定是比棉花还要温柔的话。 她不能在这么看下去。 想毕,叶雅琪轻咳了咳,以示存在。 炎烈回望过来,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第一次这么听他的话,叶雅琪倏地转身,僵直着背部大步走远。 她僵硬的走姿一定很可笑。 可如果不走,在那里让胜利者笑话吗? 看来他根本没有打算要处置薇薇,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是她太可笑,至少薇薇才是他的未婚妻,利益使然也罢,她终究是他的正牌女友,要美貌有美貌,要权势有权势。 她一个落魄千金,拿什么去比。 但即便是他不管,她也不会就此作罢的,拿死去的孩子做dna鉴定,本就是对它的亵渎,身份还被人造假,身为母亲若不帮它讨回个公道,简直天理不容。 不知不觉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叶雅琪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炎烈的到来。 好在,他没有让她等太久。 听闻落锁的声音,叶雅琪霎时挺直了背部,直到眼前出现一双干净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她才抬头,迎上他温柔的视线。 “小灵的死对薇薇打击很大。”炎烈的语气淡淡,让人听不出喜怒。 “是谁动的手脚?”虽然心里早有答案,但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 “小灵畏罪自杀了。”身旁的床体下陷,他旋身坐在了她身旁。 他就近在咫尺,可声音却那么不真切。 他的意思是一个小小仆人竟然可以让圣澜皇家医院的人调换鉴定报告? 实在是太可笑了! 叶雅琪猛然看向他,投以凌厉的目光,嗓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一个小小仆人为什么要害我?她不是薇薇的贴身女佣吗?” 未等她话音落,炎烈从兜里拿出一个略厚的本子,递到她面前,说:“你看了再说。” 叶雅琪迟疑地接过本子,发现这竟是一本日记。 当她翻开第一页,炎烈又道:“她以前曾服侍过你。” 迅速看了几页,叶雅琪大概知道,以前小灵在服侍她的过程中对她诸多不满,日记里大篇幅地记载了小灵对她的怨恨与咒骂。 叶雅琪又看向炎烈,不可置信道:“就这几篇日记,你就相信是小灵害我?” 炎烈没有看她,沉声道:“你以前确实很蛮横。” 叶雅琪冷笑:“反正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随你怎么说。” 霎时,叶雅琪只觉手上单薄的日记本比千金还重,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炎烈说的这么简单。 “她只是一个佣人,有什么能耐让圣澜皇家医院听她的指挥?”叶雅琪仍不甘心。 “这是我的疏忽。” “你说你全程守着的。” “那时候她专门服侍你,也在医院。”炎烈看着叶雅琪说,“她来通知你情况不稳定,我走开了一会儿。” 叶雅琪一挑眉,冷哼:“现在死无对证,你怎么说都可以。” 炎烈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幽黑的眸底是满满的疼痛:“你别这样。”语气中却满是坚定的意味。 看来他是认定了这个结果,多说无益。 叶雅琪扔下日记本,倏地站起,低头看着他,轻笑:“现在真相大白了,凶手也畏罪自杀,真是皆大欢喜啊。” 炎烈见说不通,冷声道:“这事就告一段落。” “好啊。”叶雅琪逼自己洒脱地笑。 “今后你不用回齐家了。”炎烈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不容人抗拒的语气。 “我不想住在这里。”叶雅琪低着头,闷闷道。 “那就住我的房间。” “你现在还想‘报复’我?”叶雅琪猛的抬头,直直逼视他。 “这次回圣澜,我和薇薇把婚约解除了。”炎烈如黑宝石般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那般。 叶雅琪嘲讽一笑:“这与我何干?” 炎烈微微皱眉:“她现在是以客人的身份住在城堡里。” 说罢,他做出一副‘你还要我说得多清楚’的模样。 叶雅琪的笑容越加放大,仍然是停下对他冷嘲热讽:“主人的意思是你身边又缺人了,所以暂时让我暖.床吗?” 她语毕,炎烈脸色微变,眉宇间升起一抹不悦。 “多久?”叶雅琪冷不丁道,“这次主人需要多少时间找到新的未婚妻?” 他的眸色骤然变冷,冷峻的面部罩上一层冰霜,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就连呵出的气,都充斥着大海深处的那抹极寒:“别再闹了。” 这是最后的警告。 可叶雅琪丝毫不惧,勇敢地迎上他冰冷的视线,她仍以极端的言语挑衅:“我很想听主人的话,但是您实在太过份了,我也是人,也有自己的人生,更希望找一个爱我疼我的人,过一辈子,而不是给您暖.床。” 她着重‘暖.床’二字,美眸内写满嘲讽。 而她却迎来他重重地出气声,仿佛是将胸中的怒气放空,他并没有发作,而是伸手插.入她的发间,掌握着她的后脑勺,让两人鼻子贴着鼻子。 “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炎烈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叶雅琪笑得异常妖娆:“谁说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他绷紧的面部终于出现一丝裂痕,掌握她后脑勺的手越发收紧,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这由不得你。” 叶雅琪睁大眼瞪着他,冷冽道:“炎烈,你认为在你为我们的孩子做dna检测后,你还有资格和我在一起吗?” 故意提起过往,就是要他愧疚。 果然,他拽着她头发的手放松了,呼出的气息不再强硬。 良久,他才道:“我会补偿的。” 叶雅琪冷笑:“拿什么补偿?孩子?”顿了顿,她大笑:“别搞笑了,那个生化了的孩子,不也因为别的女人没了,如果你不想我恨你,就立即让我走。” 他静静地看着她,眸中的不可置信最终转化为浓浓的哀伤,当然,要让他这样高傲的人说出求饶的话,实在太不现实。 而叶雅琪也装傻不懂他的哀伤,不去看他的眼。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终于放开了她。 没有了他的羁绊,她顿觉浑身轻松,高兴地转身,她仿佛踩在云端,脚步轻飘起来。 眼看着就要走出房门,身后又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如果想我继续排挤齐家,就留在我身边。” 叶雅琪猛的侧头:“如果我说不呢。” 炎烈一改先前的阴鸷,勾唇笑道:“我有本事拉殷永年下马,也可以把齐家捧上天。” 叶雅琪折回,快步来到他面前,大骂:“你卑鄙!” 先前她就顾着去想孩子的事,却忘了这一茬,叶雅琪恨得咬牙,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可这仅仅是她的幻想而已,炎烈总是能准确地找到她的弱点,一击致命! “除了这个,我再也想不到让你留下的办法。”他温柔的替她绾上耳边的碎发,就像是在说着深情的告白。 他就是这么一个恶魔般的男人。 让人恨之入骨,却又拿他无法! 可她又怎会轻易认输。 叶雅琪拉下他的手握在掌心,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却道出警告的话语:“要我留下,你可别后悔。” “我说过会补偿你。” 叶雅琪只是笑,不再作答。 炎烈又帮她顺了顺发,说:“去收拾一下自己,今晚和我去个地方。” “凭——” 她话还未完,炎烈冷声打断:“别再闹脾气,是赵太太想见你,她最近情绪不是很稳定,帮忙劝劝。” 听闻是梁冰,叶雅琪就想起了那个比天边云彩还要纯洁的大姐姐,心中对炎烈的怨恨顿消,急忙问道:“她怎么了?” 见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炎烈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又道:“也不知是为什么,你突然不想要孩子了,赵先生吓坏了,希望你能帮个忙。” 叶雅琪顿时母爱泛滥,惊呼:“这怎么能行!你怎么不早说,他们现在在哪儿?” 她焦急的模样,让他忍俊不禁,最终清了清嗓,道:“你先换身衣服。” 因为太过担心梁冰,叶雅琪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反倒催促起炎烈来。 两人匆匆忙忙赶到赵氏夫妇居住的田园式酒店,已近黄昏。 霞光之下,梁冰卧在躺椅上,神态慵懒,似乎再没有刚怀孕时的喜悦。 叶雅琪不由得揪心起来,心底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梁冰难道是患上了产前抑郁? 卷一 第五十章 她好像在吃醋 梁冰难道是患上了产前抑郁? 想着,叶雅琪加快了脚步,还没走近,就轻快着嗓音和梁冰打招呼:“冰姐,好久不见!” 梁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朝着叶雅琪无力地笑了笑。 明显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绪,叶雅琪心里越来越为她担心了,却依然保持着笑容。 孕妇属于非常敏感的群体,如果身边的人也跟着愁眉苦脸,那梁冰就没法活了。 叶雅琪来到她身旁,她却又将视线移向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微微皱着的眉没有松开的迹象。 “冰姐,最近小宝宝大了,你一定很辛苦哦。”说着,叶雅琪用在医院学到的按摩术,帮她捏起腿来。 似没料到叶雅琪会有此一举,梁冰终于收回视线,匆匆缩回腿,不好意思道:“夕雾,别这样……” 叶雅琪拖着她的脚,急忙道:“冰姐,如果你把我当妹妹就让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两人一来二去,梁冰最终还是拗不过叶雅琪,又躺了回去。 叶雅琪常常帮老爷子按摩,手法纯熟,从梁冰一脸安逸之色可以判断,她很舒服。 而这时,一直守在后方的赵港生终于安心的和炎烈去了隔壁的草坪上。 待两个男人走远,梁冰才开口道:“夕雾,我觉得港生变了。” 叶雅琪往俩男人那方看了看,打趣道:“没有变啊,赵先生还是那么可爱。” 梁冰却没有笑,反而直起身子,语气严肃:“最近他经常偷偷的讲电话,电话总是响个不停,你说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叶雅琪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扑哧’一笑:“冰姐,你想到哪里去了,连我都知道赵先生最近电话多了是因为矿脉开发案的事。” “真的吗?”梁冰的眉有皱了起来。 她一脸的不自信,实在无法让叶雅琪把她同以前那个开朗健谈的梁冰相比。 叶雅琪敛起笑容,拉着她的手紧紧握着,轻柔着嗓音道:“冰姐,其实你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但是就是会忍不住去怀疑他,对吗?” 梁冰垂眸,良久才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顿了顿,她又道,“我听说炎和别人订婚了,就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自己,你这么漂亮年轻,你们都分道扬镳了,那我该怎么办?我的身体还不健全,宝宝生出来以后连奶水都……” 她越说越伤感,叶雅琪立即打断道:“冰姐,你想太多了,如果我和他分手了,我怎么可能还和他一起来见你。” 须臾,梁冰终于抬起头,略微苍白的脸终于有了点红润之色。 见自己说的有效果了,叶雅琪又紧了紧握着她的手,说:“我和烈会长长久久,你和赵先生也会。” “你可不能欺骗你冰姐。”突然,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叶雅琪匆匆回头,正正迎上炎烈带着戏谑的黑眸,她先是一怔,随即又气得瞪圆了眼。 这丫的竟然趁火打劫! “夕雾,你是在骗我吗?”因为炎烈的话,梁冰非常敏感的紧张起来。 叶雅琪又瞪了炎烈一眼,才又转头,勉强笑道:“我怎么可能骗你,我和烈真的很好。” 待她话音落,梁冰终于笑了,她轻拍了拍叶雅琪的手,连连说好。 又看到了那个开朗的大姐姐,叶雅琪心里也甚是欣慰。 在来的路上,叶雅琪上网查了一下产前抑郁的治疗法,多多散步与大自然接触,是最好也最绿色的方法,她便又扶着梁冰起身,往平稳的草坪上走去。 一方面也是想远离炎烈,刚才她自作主张说出那样的话,实在是丢死人了! 也是因为这个,叶雅琪陪着梁冰逛园子也是心不在焉的。 好在没多久就该吃晚饭了。 田园式的酒店餐厅不像星级酒店里拘谨,大家围在一块儿,吃着庄园主刚从河里钓来的鱼虾,绿色无污染的东西,吃起来美味极了。 也就让叶雅琪暂时忘了那时的尴尬。 最后一道菜的主料是庄园主自己养的鸡,是专门给梁冰炖的鸡汤,浓浓的香味让人欲罢不能,叶雅琪也跟着沾了光。 而有叶雅琪陪着,梁冰的胃口好了许多,光鸡汤就喝了两碗,见着梁冰好了,赵港生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和谐的气氛,让叶雅琪感受到了久违的家的温暖。 看着炎烈因火光而温和的侧面,有那么一瞬,叶雅琪在想,要是永远都这样就好了。 但,是梦,总会醒。 为了不让殷永年察觉炎烈与赵港生关系密切,四人短暂的相聚告一段落,饭后,炎烈便带着叶雅琪驱车离去。 路上,叶雅琪一直保持着沉默。 而炎烈却破天荒地与她闲聊起来。 他直视前方,就像和朋友话家常那般,问:“今天你和梁冰说了什么,她气色都好多了。” “女人之间的话题,你应该不会感兴趣的。” “说说看。”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他是故意的!叶雅琪微微颔首,嗫嚅道:“也、也没什么,还能说什么,不就是聊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他竟然嗤笑出声。 叶雅琪偷偷用眼角余光去看他,猛然发觉,他唇角弯弯,是真的在笑! 没想到他发自内心的笑,会这么好看。 以前他总是一副别人欠他很多钱的样子。 叶雅琪匆匆收回视线,不断告诉自己,千万别被他蛊惑了。 炎烈的脸,就是四月的天,说变就变的。 “你说了我什么?”他冷不丁说道。 叶雅琪斜了他一眼,阴阳怪调道:“你又不是我男人。” 他‘啊’了一声,尾音故意拖得很长,半晌才又道:“那是谁说和我会长长久久的?” 闻言,叶雅琪羞红了脸,把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就像是卡在了喉咙里:“我那只是权宜之计……” 炎烈眸色一沉,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微微泛白,片刻才清了清嗓道:“既然这个法子有效,那你以后就这么说。” 他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这语气也只有命令的成份。 叶雅琪想也没多想,道:“可她知道你和薇薇订婚的事。” 她话才出口,就后悔了。 这酸溜溜的语气,就好像是在吃醋。 正当叶雅琪慌乱之际,却又听他说:“后天我会公布和薇薇取消了订婚。” “你就不怕龙腾集团股价受到影响?”叶雅琪发觉自己越和他交谈,就越无法控制的失态。 这些事和她都没关系,她这么逼问着,定会让炎烈以为她是在关心他! 连她自己都听出来了,又何况别人! 可她的忧心,却迎来了炎烈的轻笑:“无所谓。” 而他那副轻松的模样,却撩起了叶雅琪心里的火,话滔滔不绝,根本不经大脑。 紧接着她又说:“既然这么不在意,当初为什么又要拿枪指着别人的头,还弄了个恶名戴上。” “谁告诉你的?”炎烈忍俊不禁。 “难道这不是事实?”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叶雅琪声音有些发虚。 “我可没有拿枪指别人头的习惯。” 叶雅琪脖子一僵,再也接不上话。 半晌,只听炎烈又道:“不过你这个提议不错。” 叶雅琪无语凝噎。 为避免自己多说多错,她死死咬着唇,不打算再说话。 可炎烈今天似乎嗑了过期春.药,那话是连绵不绝,而且他说的,她又不得不去应答。 “张彤昨天和我联系过一次,殷永年似乎真的放下了戒心,正在马代悠闲的度假。”他平静地陈述事实。 叶雅琪又咬了咬唇,谨慎道:“你觉得张彤可信吗?” 自从被齐琛摆了一道之后,她凡事都会留一个心眼。 “她曾是你大嫂,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能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她说,“毕竟已经物是人非了。” 久久,叶雅琪都没有等到炎烈的回答,突来一个刹车,待车停下,她才感受到了身侧炎烈投来炙热的视线。 迎上他的深不见底的眸,叶雅琪疑惑道:“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未等她说完,她便落入了他温暖的怀抱中,叶雅琪下意识地挣扎,他却将她抱得更紧了,强有力的臂膀将她勒得有些喘不上气,未免自己受苦,她放弃挣扎。 而他突如其来的柔情,却让她无所适从,随着心脏猛烈的跳动,她颤抖着嗓音道:“你……怎么了……” “相信我。”他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 良久,叶雅琪才联想到自己先前说的话,连忙解释:“我只是在说张彤,没有含沙射影说什么。” 霎时,车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闷当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她的胸口,她不吐不快:“你不会认为我们还有可能吧?” 明显感到他身子一僵,他终于将她松开。 再次与他清冷的眸相遇,叶雅琪还以为刚才和她对话的是另一个人。 叶雅琪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而炎烈也默默地启动车子,一路上,两人再无任何交流。 就算是进入城堡,两人也像是陌生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前一后走着。 叶雅琪本以为这安宁能一直保持下去,可偏偏有的人不肯安份。 卷一 第五十一章 虚以委蛇 叶雅琪走在回房的走廊上,远远地看见薇薇站在她房门前,一动不动。 走近一看,她梨花带泪,又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不过笃定dna报告是她搞鬼的叶雅琪,对她的惺惺作态毫无感觉。 她站定薇薇身边,清冷道:“麻烦让让。” 薇薇猛的转头,大眼里盈满晶莹的泪光,如同一头受伤的小鹿,天见尤怜。 如果她永远不开口,叶雅琪或许会相信她是无辜的。 “叶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她扯出一丝笑容,语气中带着急切。 “有事?”叶雅琪凝眉,仍站在门口,没有让她进屋的意思。 “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但是小灵的情况很危及,我也是没办法……”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实在让人无法对她说重话。 什么情况危及?炎烈不是说小灵畏罪自杀了吗?叶雅琪深深凝眉,静待她的下文。 “炎没告诉你吗?”薇薇一脸惊讶,“小灵今早醒来了,可她的情绪还是很激动,没有放弃自杀。” 说着说着,薇薇开始低声哭泣:“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就算以前做了错事,她也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叶小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你是不是求错人了?”叶雅琪冷冷瞥了薇薇一眼,轻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异常的烦躁,烦得根本无法感受到薇薇的诚意。 她好像是故意来告诉她,炎烈刻意隐瞒小灵的情况。 他有什么好隐瞒的,那个小灵不过是调换了dna报告,又不是杀死孩子的凶手,她还罪不至死! 可是,她就是在意他的隐瞒。 他到底要掩盖什么? 正当叶雅琪心烦意乱之际,薇薇哭得更凶了,她死死扯着叶雅琪的袖,苦苦哀求:“叶小姐!炎为了补偿你,不惜与我解除婚约,也是因为你,才将小灵囚禁在ev岛,也只有你才能帮她脱离苦海啊。” ev岛,叶雅琪一直有所耳闻,那里是国际机构专门关押重刑犯的地方。 杀鸡何必用牛刀? 炎烈这么做实在是有点过了,难道他真的打算隐瞒什么她不知道的真相吗? 叶雅琪扫了薇薇一眼,又在腹中消化了一下她的话,她说炎烈要补偿自己,到底为什么补偿? “你把话说清楚点。”叶雅琪被她牵着鼻子走了,“他为什么要补偿我?就是因为那个孩子,所以和你解除婚约?” “炎是个重情义的人,他觉得以前对不起你,所以想要补偿你。”薇薇双手合十,就像个虔诚的信徒。 可这在叶雅琪看来,是如此的讽刺。 叶雅琪勾唇,皮笑肉不笑:“那你告诉他,我不需要他的补偿。”说罢,她转身回房,重重地摔上门,把所有的喧嚣隔绝在门外。 原来只是补偿。 那她真是太可笑了,先前还以为他想和自己破镜重圆,难怪他不再接话。 她不愿意接受他的补偿,所以他索性连戏都懒得做了。 心中如暗涌翻滚,她重重地喘息,想要把所有的不快通通吐出! 她有什么好难过的,她根本不想重蹈覆辙! 叶雅琪不断地安慰自己,可内心久久无法平静,快步进入浴室里,她开着凉水往头顶冲下,希望自己可以清醒一点。 但即便是浑身都凉透了,那因为他的虚情假意而愤怒的心,依然灼热着,仿佛要将她烧着!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躺下的,等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发觉自己紧紧裹着被子,身子忽冷忽热,她抖成了筛糠。 痛苦的泪水从眼眶中迸出,叶雅琪脑海中忽然闪过张彤的嘲笑:我说你还真是可悲,不管是一年前还是一年后,都被同一个男人玩弄! 她说得很对! 炎烈只要给她一颗糖,她就飘飘然了,被他玩弄于鼓掌,她还傻傻的以为他还爱着自己! 实在是太可笑了! 沉痛的心压得她喘不上气来,她翻身平躺着,希望能有足够的空气流入肺部,可迎接她的是更多的痛苦。 她几欲感到自己快熬不下去,身侧的电话突然响起,刺耳急促的铃声提醒着她,她还有深仇大恨未报,不能就这么倒下。 艰难地爬起去接电话,听闻那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叶雅琪心中的希望之光被点亮,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电话喊道:“玛丽……救救我!” 许是用力过度,她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耳边的海潮声吵得她无法安睡,她猛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置身大海之中。 她心中一凛,放声大喊:“炎烈!” 口中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梦,但却怎么样也醒不过来。 她开始漫无目的地游弋,发现远方飘来一个物体,虽然那东西离自己很远,但她却感到害怕,甚至浑身发抖。 在海中浸泡那生不如死的感觉袭来,她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那危险的物体越加靠近,大约能看清是两个人,一眼睹见那熟悉的袖扣,那是她大哥生日时,她送给他的礼物! 叶雅琪心中一痛,禁不住大喊:“爸爸!大哥!” 她从床上弹坐起来,眼前仍是一片漆黑,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恢复所有知觉。 在看清周遭熟悉的景致后,她突然听见炎烈在喊她:“琪琪,琪琪……” 她一定是在做梦,炎烈不可能这么叫她。 可叶雅琪根本不敢转头,她只怕一转眼,又会置身大海之中,就像是她根本没从梦魇中脱离。 半晌,她捂着脸无声哭泣,像个无助的孩子。 突然,她肩上一暖,叶雅琪寻着源头望去,只见是炎烈俊逸的脸,不同于平常,他面上略带憔悴。 下一秒,她落入他温暖的怀抱中,紧接着他温柔的话语在头顶响起:“没事了,没事了。” 虽然没法适应他的温柔,但此时此刻,叶雅琪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就这么躲在他的怀中,低低饮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玛丽不悦的嗓音打断了两人之间好不容易营造起的温暖气氛。 她说:“不要再刺激她!我先走了!” 得知玛丽全程看着他们耳鬓厮磨,叶雅琪只觉脸上热烘烘的,更不敢离开炎烈的怀抱了。 待玛丽走后,炎烈才缓缓将她放开,轻柔地揉了揉她额头的留海,他才重新开口:“以后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 他如此一说,叶雅琪猛然想起和薇薇的对话,心中又一抽痛,她匆匆躲开他的触碰,去到床的另一边,冷声说:“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我已将薇薇送走。” 他不知何时来到她的面前,纤长的指缓缓划过她脸的轮廓,声音越发温柔:“以后这城堡里就只有你一人。” 叶雅琪受宠若惊地看着他,大脑当机,一时无法去判断他话的真实性。 又或者,她不想去判断。 他的指来到她的下颌处,轻柔地勾起,他俯身而下,印下一个吻,片刻又分开两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底流淌着疼痛之色,使得他的声音越发轻柔了:“不要再吓我,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满含情感的话语,让叶雅琪一度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她不着痕迹地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钻心的疼! 一切都是真的。 仅仅是补偿吗? 如果只是补偿,她也认了。 放下心里所有的负担,她重新投入他的怀抱,良久,才沙哑着嗓音道:“我睡了多久?” “三天。” “你怎么知道我听了别人说的话?” “自从发生纵火的事后,我就在你门口安装了监控。” 叶雅琪死咬着唇,不想再说下去。 而炎烈也默契的没有再追问,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直到叶雅琪的肚子发出了抗议。 他疲惫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轻笑:“想吃什么?” 叶雅琪羞红了脸,话就像是卡在了喉咙里,含糊不清:“讨厌!” 而后,她身子一腾空,便被炎烈抱了起来,她慌忙看向他,却见他眼里带笑:“如果你害羞,就让我抱着你去。” 叶雅琪挣扎:“这样我会更害羞!” “别动,就让我抱一下。”他语气中带着乞求的意味。 叶雅琪再不敢动。 或许是因为梦见了大哥和父亲,那些她再也抓不住的人,在告诉她,一定要抓住眼前的人。 虚情也罢,真意也罢,人这一生太过短暂,若要用所有的时间去计较,那实在是太累了。 再者,他不也做出了表示吗? 将薇薇送走,做出告白,像他这样高傲的男人能说出这些,她若是还要不依不饶,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接下来的日子,叶雅琪过得十分惬意。 临近初夏,阳光越来越暖和,她坐在窗边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温暖,什么也不想,只欣赏美景。 因为玛丽要她不要想太多,否则身子恢复起来会很慢,而炎烈也言明,如果她不把身体养起来,就不让她插手收购齐家的计划,她惟有妥协。 倒是炎烈,他似乎忙了起来,经常圣澜、谷城两头跑,一个月里,她很难见得到他一面。 叶雅琪想,他或许是想给殷永年造成他不再管理矿脉开发案的假象,但似乎殷永年也没有在意这些,一直和张彤在马代。 虽然她努力克制不去胡思乱想,但外界的所有动向实在是太奇怪了。 卷一 第五十二章 珠胎暗结 叶雅琪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给叶新拨了一个电话,他过了很久才接,也没等叶雅琪开口,他先说:“我等会打给你。” 大约半个小时,叶雅琪逛了一圈准备回房,叶新的电话来了。 “有什么事吗?”叶新问道。 “你最近怎么样啊?”叶雅琪想了想,先客套道。 叶新愣了两秒,笑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不行吗!” “你最近没来医院,爷爷说想你了。” 他这么一说,叶雅琪想着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于是道:“你来城堡接我,我们一起去看爷爷吧。” 叶新应是。 傍晚的时候,叶新过来接她,想着炎烈今天应该不会回谷城,叶雅琪就只跟玛丽说了一声。 车稳稳地上路,叶新将叶雅琪打量了一番,才好奇道:“你怀孕了?” 叶雅琪脸一红,急忙解释:“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心脏病复发了。” 叶新‘扑哧’一笑,又看着前路,说:“你最近一定没怎么看新闻,都说炎烈找到了叶家千金,两人珠胎暗结,好事将近。” 叶雅琪骤然变色,陷入沉默之中,这些日子,她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别说电视,就连报纸她都看不见,炎烈美其名曰,是未防她情绪不闻。 如果她没猜错,这一定是炎烈所为。 齐琛为拉拢叶家,不惜与贝家决裂,这消息传出,无疑是将齐琛推入深渊。 虽然她喜闻乐见这个结局,但还是不耻炎烈的做法,至少他该和她打声招呼啊! “你也不想太多了。”叶雅琪久久不语,叶新出言安慰,“依现在的情势,你待在炎烈身边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安慰将她拉回现实,叶雅琪怪嗔一声,把话题绕回原点:“我是问你过得怎么样,你怎么反倒说起我来了!” 叶新笑了一会儿,美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岁月爬上了他的脸,眼角的纹路似乎更深了。 “我还能怎么样,殷永年安排我做的,我不也得照做。”叶新说,“最近在忙大选的事,到各个区去拉选票,累死了。” 犹豫片刻,叶雅琪才问道:“齐琛那边怎么样?” 下一秒,却迎来叶新投来惊讶的眼神,就连语气中,也是满满的诧异:“听你这语气,是在关心他?” 叶雅琪冷笑:“关心他死没死。” 叶新耸了耸肩:“那或许要让你失望了,齐大哥和贝紫菱过得挺滋润的,还有齐萧也要回来了。” 齐萧是齐琛的亲弟弟,性格乖张的国际大明星,据说当年因为他做明星的事与齐家决裂,现在他回来做什么? 没给她多想的余地,叶新低沉着嗓音,诚恳道:“说实在的,二叔和峰哥的事真不怪齐大哥,他只是被那个女人迷晕了头。” 叶雅琪不明白叶新为什么总是替齐琛说好话,怒道:“你别把他和殷永年的关系想得太简单了,你们男人都是这样,什么过错都往女人身上推,如果齐琛不是本意如此,怎么会任由一个女人摆布。” 她一口气说完,说得气喘吁吁的。 叶新见她情绪激动,便顺着她道:“好好好,你分析得都对,但你不也成功报复了贝紫菱,你不会真以为她父母的死是天灾人祸吧。” “你什么意思?”察觉到他话里有话,叶雅琪凝眉问道。 而她的认真提问,却等来了叶新长长的叹气:“哎……看来你是被炎烈保护得太好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别卖关子。”虽然叶雅琪大概猜到了什么,但还是想从叶新口中得到确定。 “除了炎烈还会有谁,不过他和贝家无冤无仇的,我能想到的理由就是为了你。”叶新平铺直叙。 可叶雅琪的内心却再也无法平静了。 脑海中忽然一闪而过炎烈的承诺。 他说:至少可以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他真的做到了。 为什么要这样,扳倒齐家,贝家会是很好的助手。 越想,叶雅琪就越乱,她不再同叶新说什么,好在医院很快就到了。 老爷子看到叶雅琪来,眉开眼笑的,他同样知道了那个不实的传闻,但他却发自内心的替她高兴。 不停地拍着她的手,说:“好好好,你能和他有个好的结局,爷爷也就放心了。” 冷不丁,叶雅琪问:“爷爷以前不是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 叶老爷子微变色,拍着她的手僵在了半空,良久,他松开她,长长地出了口气:“哪一个老人不想自己的儿孙留在自己身旁,一大家人热热闹闹的。” 老人越说越是辛酸:“可是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这都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毁了你的幸福,它就把我的儿子和孙子都收了去……” 他双眼流下两行清泪,叶新见状,朝叶雅琪喝道:“你好好的提这个做什么!爷爷年纪大了,你就不能让他过点清净日子。” 叶雅琪颇为无奈:“我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未免老人再多想,叶雅琪急忙拉起他的手,柔声说:“现在我们一家团聚也挺好的啊,而且过去的都过去了,爷爷就不要再去想了。” 老人却怎么也止不住悲伤,直到叶雅琪离去,他仍然满目痛楚。 这倒让叶雅琪愧疚起来,看来以后同爷爷交谈,她还是要谨慎一些。 回程的路上,叶雅琪左右权衡,最终给炎烈发了个短信:你今天回来吗? 抱着这个消息会石沉大海的心,叶雅琪闭眼小憩,却没想到他很快回了信息。 他说:晚上十点到。 莫名的激动,叶雅琪快速回他:能和我聊聊吗? 随着手机的提示音响起,叶雅琪收到了他的答复:可以。 叶雅琪探头看着窗外,人还在路上,心早已飞回了城堡。 探视结束的时间是九点,也就是说,他还有一个小时就会回来了! 怀揣着这颗激动的心,叶雅琪回到城堡里就在衣柜里选衣服,挑选出她最喜欢的几条长裙,她摆放在床上,一件一件地拿起在身前比了比,把不够喜欢的放回,她开始试穿。 墙上的挂钟整点提示,一个小时在不经意间流逝,她才意识到自己异常的举动。 女为悦己者容,她就像是在深宫中等待皇帝临幸的妃子,今天翻了她的牌子,她便陷入了几近疯狂的状态,去精心打扮自己。 或许,她只是为了感谢他的默默帮助,让害死她父兄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叶雅琪如是安慰自己。 最终还是化了个淡淡的妆,穿上她最喜欢的绿色灯笼裙,那是他们在酒店里用餐时穿得。 即便是隔了这么久,她仍然能想起,他的指尖划过她皮肤的感觉。 冰冰凉凉,却带着暖暖的电流,让她颤栗不已。 她将长发高高的绾起,露出了洁白而光滑的颈,看着镜中的人儿,叶雅琪以为看到了一只美丽的天鹅。 就像叶新说的,她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可能是缺失的记忆回归了,她发觉自己对炎烈的感觉已然悄悄发生了改变,就算是过去有那么多的不美好又怎样,她只想珍惜现在。 只想紧紧牵着他的手,走向未来。 坚定了决心,叶雅琪走出了卧室,去往城堡内直升机的起落点。 他很准时,当她走到那儿时,他已下飞机。 叶雅琪迎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冰晶,看来圣澜很冷。 “你在外要注意保暖,玛丽说你不能受凉。”叶雅琪不自觉地放柔了声线,就像是他的妻子那般叮嘱。 炎烈轻笑:“知道了。” 两人相携走入城堡内,炎烈却带着叶雅琪去了餐厅,看着宽大的餐桌上满满的食物,叶雅琪惊讶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就是想你陪我吃一顿饭。”炎烈始终保持着微笑。 “大晚上吃太多,对胃不好。” “就今晚。” 炎烈绅士地帮她拉开椅子,叶雅琪无法拒绝他的好意,提着裙子坐下。 还没开动,炎烈似乎很高兴,向叶雅琪举杯,一口干下大半杯红酒。 叶雅琪微微皱眉,好奇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炎烈道:“你我都如愿了。”顿了顿,他又道,“齐家已成功被挤出矿脉开发案,明天一早你就能看到齐琛宣布破产的消息。” 这是个好消息,叶雅琪却没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但她还是举起了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怎么,你不高兴?”炎烈似乎察觉了她的心思。 叶雅琪强扯出一丝笑容,说:“我非常高兴。” 这句话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叶雅琪自己都感觉到了,炎烈又怎会没有看出来。 他瞬间敛起所有情绪,默默地用起餐来。 齐家的事多说无益,叶雅琪想了想,生硬地岔开话题:“这次回来要常住吗?” “你是在以什么身份问我?”炎烈冰冷道。 “不是说你找回了叶小姐,现在你打算让我恢复身份,我自然是叶家小姐。”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冷落感到不满,叶雅琪逞一时之快,给他顶了回去。 炎烈眸色骤然变冷,沉声道:“谁告诉你的?” “你这样计较有意思吗?反正我迟早都会知道。”不满他的态度,叶雅琪变得咄咄逼人。 “这个新闻明天才会发布。”炎烈的声音越发低沉了,如同从地狱传来,透着死亡的气息。 卷一 第五十三章 谎言! “这个新闻明天才会发布。”炎烈的声音越发低沉了,如同从地狱传来,透着死亡的气息。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从他语气中听到了怒气的成份,如果她说是从叶新那儿得知,那无疑是推叶新下深渊。 但是叶新为什么会知道炎烈这么秘密的事? 听得出,他还是向着齐琛的……那他是故意告诉她这件事的吗? 叶雅琪不敢再往下想,只怕胡思乱想会让自己的身体又不舒服。 “我是逛街的时候,无意间听见别人说的。”叶雅琪微微颔首,不敢看炎烈的眼睛。 是良久的沉默。 叶雅琪只觉整个人都要被炎烈看穿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局促不安,她差一点就想坦白了。 好在炎烈适时打破了沉默:“谷城的保密工作真差。”他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调侃,“惊喜吗?” 一时码不准他的用意,叶雅琪想了又想,才道:“能恢复自己本来的身份,当然高兴。” 比较中肯的回答,却没迎来炎烈的好脸,他仍然黑沉着面,只是转移了话题:“你去逛街买了些什么?” 叶雅琪答:“什么都没买。” “需要什么可以跟金钟说。”抛下这句话,炎烈开始安静地用餐。 未免多说多错,叶雅琪也默默的吃起饭来,但却觉得如同嚼蜡,无法自控的想,叶新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他根本就没跟自己同一战线? 饭局结束,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回房,她知道他想做什么,而她也不矫情,自然地搂着他的脖子,他那强有力的心跳,让她感到了短暂的安宁。 他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坐着,却推开站直,当他站在巨大的电视墙前,她才注意到墙体凹槽里的两盏灯。 宛若两只黑猫的造型,表面看去就像是件装饰物,但叶雅琪知道,这是今n夏季的新款,还没上市的情侣猫灯饰。 他在哪儿弄的? 而没等叶雅琪问出口,随着他一声响指,屋内的大灯暗了下来,黑猫灯饰发出的点点星光将整间房妆点,本来严谨的房间,就像是草原上的星空那般绝美。 叶雅琪顿感全身轻松,先前发生的不快在转瞬消失。 脸庞爬上温和的笑:她看着他,说:“你在哪儿得的?” 他很快来到她身旁,从后搂住她的腰,低哑着嗓音道:“我这次回圣澜是商谈买n的事,用你说的方法效果很不错。”末了,他做出一个开枪的手势,随即笑着露出森森白齿。 他轻松的语气,就像是叙述一件寻常事。 叶雅琪一个激灵,匆匆看向他,喝道:“你疯了!” 而迎接她的,越是他温热的吻。 叶雅琪只觉脑中一片轰鸣,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能迎合他。 长久的缠绵,他分开两人,在她耳旁吐出暧昧的气息:“一年前你送我一个,一年后我送你一对,这一点都不过份。” 他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深不见底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就像是见到了绝世美味,目不转睛。 她在美好中睡去。 他在她面上急急落下几个吻。 而后眸色越加深黑,他侧身拿起手机,打开短信,弹出一张分辨率较低的照片,但他可以认出,是一对男女,虽然面相不明,但着装却很特殊。 男人一身深黑的布兰西服,款式新颖,是齐家大少的专有款,女人的黑色长裙那般眼熟,不是叶雅琪又是谁。 炎烈紧紧盯着男女的照片,双眼迸出的锐利之色,仿佛要将手机灼穿。 她竟然对他说谎。 说是去逛街,实则在医院与齐琛私会。 他们都做了什么? 接吻?爱抚?还是…… 不知不觉中,他修长的指落在了她小巧的下巴上,来回的摩挲,却不知轻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将别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气息抹掉! 睡梦中的叶雅琪因下巴的疼痛而惊醒,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猛的打掉炎烈的手,大喝:“你干什么!” “你说呢?”他菲薄的唇冷冷吐出这三个字,继而俯身而下,又是一记绵长的热吻,带着惩罚的意味,仿佛要将她肺部的空气抽空。 感到他的不对劲,叶雅琪挣扎起来。 ‘啪——’ 突然,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划破了室内的空气。 室内顿时大亮,叶雅琪扬起的手还悬在半空,炎烈完美的侧面浮现五指的红痕。 叶雅琪一眼看到掉落在床上的手机,在看见那模糊不清的照片时,她心中一凛,也忘了挣扎,带着心虚的口吻,道:“你监视我?” 那是她和叶新一同进入病房时被拍下的。 她美眸爬上愤怒:“你都知道?!” 突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明知道她的父兄活不成,却给她一个假希望,让她尝尽了失望的痛,叶雅琪心里更恨了! 本性难移,他是恶魔,她还能奢望他有良知? 实在是太可笑了! 叶雅琪微微勾唇,但她眸中却倒影出他黑沉得可怕的脸,良久,他缓缓开口,冰寒彻骨:“我给过你机会,你却选择了撒谎。” 以为炎烈是在为自己替叶新隐瞒而生气,叶雅琪试着解释:“他是我的亲人,为他隐瞒,我也是出于本.能。” 炎烈勾出一丝怪异的笑:“亲人?”她竟然把齐琛看作亲人! 他竟然蠢得想要听到她的解释,得来的却是…… 炎烈忽然扶额大笑,而后又敛住所有情绪,阴沉道:“如果你想回到他身边,我不会拦你。” “炎烈,你——” “滚。”他的音色虽然平淡,可周身散发出的寒冰之气,仿佛能将空气凝结。 叶雅琪愣了愣,对面又响起他越加低沉的嗓音:“滚。” 那冰冷的音色直达心底,叶雅琪微微一颤,重回残酷的现实,她迅速套上衣服,逃亡般的逃出门外。 他总是能轻易的让她享受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 回到房内,她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却发现根本没东西可收拾,拎起那个空空如也的包,她跨出房间,却发觉自己无处可去。 无助与痛苦折磨着她,她用力揪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从包里拿出电话,给叶新拨了一个过去。 待电话刚接通,她劈头就道:“快来城堡接我。” 叶新没问理由,立即答应。 叶雅琪站在城堡的大门口,冷风肆无忌惮地钻入她的体内,她瑟瑟发抖,不禁裹紧了大红的风衣,地上倒影出她孤单的影子,宛若一片飘零的叶,那般凄凉。 也不知等了多久,一辆黑色宾利出现在她的视野内,而完全沉溺在痛苦之中的叶雅琪,根本没察觉这辆车并非叶新的。 快步迎上,她在车内见到齐琛的脸。 她先是一怔,却见齐琛无奈一笑:“叶新在忙着殷永年拉选票的事,所以让我来接你。” 顿了顿,他又说:“叶新听你的语气不好,所以才让我……” 未等他说完,她拉开后座的车门,钻入了车内。 车内的空气僵持了片刻,叶雅琪弱弱道:“麻烦你送我回叶宅。” 齐琛当即踩下油门,车快速使出了风雅城堡的地域。 而缩在车的一角独自疗伤的叶雅琪并不知道,就在她上了齐琛的车那一刻,炎烈一把销毁了世间绝无仅有的象征‘爱如星空无限’的黑猫灯饰。 地上灯饰的残片,一如她破碎的心。 一路上,她都没和齐琛说一句话,直到车停下,她才对他说了句:“谢谢。” 回到毫无人气的屋里,叶雅琪一头倒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看着窗外凄凉的景色发呆。 夜凉如水,她最大限度蜷缩起身子,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 天亮时,她刚睁开眼,却见一件男式的西装搭在自己的身上,缓缓爬起,她只觉头痛脚轻,按了按太阳穴,却闻叶新的声音在身侧响起:“起来了,想吃点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叶雅琪看了叶新一眼,只见他眼圈黑青,就像是熬了好几天的夜。 “才刚回来。”他说,“昨晚西区的民众因为土地使用权闹事,凌晨才散去。” 叶雅琪又闭了闭眼,再睁开,却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摇晃了两下,她一头栽倒。 隐隐听见‘咚’的一声,下一秒她的视线与地面持平,她摔倒了,却毫无痛觉。 “琪琪……琪琪……”叶新的呼唤,渐渐在耳边消失。 脑海中迅速闪过许多人的脸,最终定格成薇薇的脸。 她指着手中剔透的玉石,美丽的脸变得无比狰狞,“你以为这真的是玉吗?这是有放射性的陨石,你佩戴了那么久,孩子就算生出来也是畸形!” 叶雅琪心中猛的一痛,张了张嘴,却听到一个女人凄厉的叫声:“我要杀了你!” 像一个旁观者,叶雅琪看着和她有着同样容貌的女人扑向了薇薇。 “啊——”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叶雅琪猛的从床上弹起来! 卷一 第五十四章 you jump ,i jump 安静的室内充斥着她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叶雅琪慌忙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在医院里,窗外漆黑一片,已是深夜。 不自觉地抱紧洁白的被子,她抑制不住浑身颤抖。 这一定只是个恶梦,一定是的。 叶雅琪不断安慰自己,但却在下一秒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这只是个梦,那个似曾相识的玉石又怎么解释? 这是她封尘已久的记忆,每次在她伤心欲绝的时候,总是会突然蹦出来,让她无比的坚强。 心中有恨,又怎能颓废。 松开被子,叶雅琪渐渐调匀了自己的呼吸,美丽的眼睛里爬满了怨恨。 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绝望地打掉自己的孩子,都是因为薇薇那个恶毒的女人,因为她的谎话,让她狠心打掉自己已成形的孩子,从而让炎烈误会…… 所以,她故意调换dna检测报告也是顺理成章,炎烈把过错推给小灵,就是为了保住薇薇,是这样吗? 不觉中,她掌握成拳,就连指甲嵌入皮肉,也浑然不觉。 突然,门被推开,叶雅琪循声望去,却见是一脸错愕的齐琛,片刻,他尴尬道:“你没事吧?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在尖叫。” 他惊讶,是因为叶雅琪的冷静,刚才那尖叫声充满了绝望与悲哀,他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匆匆赶来,却见她平静地坐在床上。 “我能有什么事?”叶雅琪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接下来,两人相对无言。 良久,叶雅琪清了清嗓,说:“能不能帮我联络一个人?” “谁?”齐琛很积极地询问。 “风雅城堡的管家,金钟。” “这……”齐琛凝眉,犹豫起来。 “今天几号?”叶雅琪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5号。” 叶雅琪看着齐琛,笑道:“今天齐家宣布破产了吗?” 齐琛脸色瞬间煞白,棱角分明的唇颤颤巍巍,却说不出一个字。 紧接着,叶雅琪邪笑道:“我或许可以帮你。只要你帮我联系到金钟。” 齐琛终于开口:“你打算怎么帮我,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吧。” 叶雅琪往后一靠,无所谓道:“如果你没胆我也不会强求,等叶新来了,我一样可以拜托他。” 是长久的沉默。 却是由叶雅琪打破:“你也应该知道以前我和炎烈的事吧?” 齐琛默默地点了点头。 叶雅琪满面愤恨:“你明知道我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为什么还要答应和我结婚?就为了日后报复我?!” 齐琛侧过身子,不去面对叶雅琪愤怒的眼神,沉闷道:“我没有想过报复你。” 叶雅琪冷嘲:“难道你愿意替别人养孩子?” 齐琛答道:“曾经考虑过。” “你是sb吗!”叶雅琪不由得拔高了音调,郁气从腹中涌上,堵在喉头,让她呼吸困难。 世上的人或事最经不起比较。 好比齐琛和炎烈。 一个是背负着负心汉罪名,却愿意为别人养孩子的男人,一个是嘴上说着痴心,但却不肯承认自己孩子的男人。 且不管齐琛说的是否属实,但一年前,炎烈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却是铁铮铮的事实! 思已至此,叶雅琪陷入深深的痛苦中不得自拔,她紧紧盯着某个点发怔,猛然一笑:“帮我联系到金钟,我会说服爷爷把叶氏的应急金给你。” “好。”出乎意料的,齐琛这次答得很干脆。 不知齐琛怎么和金钟联系上的,并安排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明早9点在闹市的一家咖啡厅。 在心中组织好一切要和金钟说的,叶雅琪才倒头睡去。 但却是睡睡醒醒,到了8点,她起来接受了医生查房,才去赴约。 咖啡厅里。 金钟坐在桌子的对面,看了看表,说:“我只有10分钟的时间,叶小姐有什么事要说,请尽快。” 叶雅琪微微一笑:“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我希望钟伯能告诉我薇薇的联系方式。” 金钟先是一怔,良久才道:“你找薇薇小姐有什么事?” 叶雅琪一挑眉道:“当然是好事。” “你说,我会替你转达。” “这是我和薇薇的事,钟伯会不会太过热心了?”叶雅琪冷嘲热讽,“而且我和她要说的事起码要说上个一整天,恐怕你没这么多时间。” 金钟变了变脸色,最终拿出手机按了几下,随着叶雅琪手机的提示音响起,金钟面无表情道:“薇薇小姐的联系方式已发给你,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量力而行。” 他的劝告说得极其中立,叶雅琪不认为他是在威胁自己,所以,他是在告诉自己要小心薇薇吗? 而没等她问出口,金钟已转身离开。 照着上面的号码,叶雅琪拨了过去,片刻,电话接通,她果然听见了薇薇软糯的嗓音:“您好,请问哪位?”她过份礼貌的语气,给人以不真实感。 “是我。”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终于传来薇薇银铃般的笑声:“怎么,你是来向我示威的?” “我可以帮你救小灵。”叶雅琪答非所问。 “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薇薇冷声说道,“你已经成功坐上圣澜公爵夫人的宝座,不需要假惺惺来巴结我。” 看来她对小灵的关心不过是虚情假意。 叶雅琪不由自主地把她想象成梦中的那副模样,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我不想做炎烈的妻子,只想知道一件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叶雅琪在薇薇别扭的语气中听到了犹豫,她趁胜追击道:“只要你肯告诉我真相,我就离开炎烈。”末了,她低沉着嗓音道:“但如果我发现你是在骗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告诉你?”薇薇戏谑道。 “那你完全可以当作我是在邀请你参加我和炎烈的婚礼。”叶雅琪高傲地还击。 抓住薇薇的弱点,再狠狠地踩上去,叶雅琪心中大快。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薇薇终于重新开口:“明天晚上8点,风雅城堡后山山顶见。” 叶雅琪想也没多想,便应下。 又熬过一个不眠之夜,叶雅琪准时赴约,为了掩人耳目,她向叶新借了他的车。 可当车爬上风雅城堡后山的盘山公路后,就开始不对劲了,几次上坡拐弯,车子都莫名其妙的熄火,刚开始叶雅琪以为是自己操作不当,但后来集中精神开车,却发现刹车也有问题! 而此时,她正处半山腰,不上不下的,在自我安慰一番过后,她稳住心绪给修车厂打了个电话,但因为风雅城堡太远,她被告知,要等上5小时。 虽然这是个噩耗,但最起码有一线希望,可不到两秒,她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原本好好的车,不断地出现状况,就像是打扮时尚的花甲老人,看表面本以为花样年华,但早已败絮其中。 即便是她把油门踩到了底,可车却有下滑的迹象,她慌忙去看油表,上面显示满格,她心里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往坏处想去…… 莫不是叶新想害她? 先是告诉她炎烈未发布的新闻,让她惹得炎烈雷霆大怒,现在又给她一辆坏车,是想要她的命吗! 为什么? 而现实却没有给叶雅琪多想的机会,车开始急速下滑,她慌乱地打着方向盘,躲过了一个又一个悬崖壁。 以为自己可以就此滑下山,可她身后却出现了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 她吓得下意识去踩刹车,但却只是徒劳。 嘭—— 一声两车相撞的巨响,叶雅琪却奇迹地被车内的气囊挡住,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待她从惊恐中平复过来,却见她车下滑的速度减缓了,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抵住了似的。 慌忙探出头去看身后的车,她却见到炎烈探出车窗向她招手:“快下车!”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叶雅琪眨了眨眼,才确定眼前的人真是炎烈,待她刚想开门,却为时已晚,她的车又以极快的速度下滑,刚打开的车门被飓风弹开,强劲的气流吹入车内,刮得她侧脸生疼。 这时,叶雅琪的电话突然响起,她扭头一看,是炎烈来电。 抓过电话接起,未等她开口,炎烈在那边喊道:“快把顶蓬收起!” 叶雅琪乱了心神,找了半天才找到按钮,好在它和气囊一样可以使用。 顶篷打开后,风更大了,吹得叶雅琪耳朵发麻,但她却在这混乱中,听见了一个响动,她只感车身一颤,慌忙回头,却迎上炎烈冰冷的眸子。 他竟然跳上了她的车! 就在她发呆的同时,他已顺着座位爬到了她身侧,他把她紧紧地搂着,紧到叶雅琪觉得膀子疼得厉害。 而后,他对着她的耳朵大吼:“我数到三,我们就跳!” 他温暖的体温给她带来莫大的勇气,就像是被蛊惑了那般,她朝他用力点头。 可心里却十分清楚,左边是悬崖,右边是无尽的密林,不管跳哪边,他们都凶多吉少。 只是现在容不得她考虑太多。 当他数到三,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能和他一起死,也挺不错的。 随之,她两腿猛一蹬,与他一同跳出车外…… 卷一 第五十五章 就算是死也不想和你一起 她两腿猛一蹬,与他一同跳出车外…… 耳边呼啸的风声并不妨碍他凝在她脸上坚定的眼神,她陷入他黑不见底的眸中无法自拔,当身子下坠,她紧紧闭上眼,却没等到预料中的疼痛。 一时间天旋地转,她被他紧紧抱着滚下了山坡,周围的景色迅速地变幻,他俊朗的脸在她眼前却越发清晰。 这似曾相识的情景,让储存过去的坏死的记忆渐渐苏醒…… 她脑海中闪现无数的画面,都是与炎烈有关的。 而这些记忆中,除了他们两人,出现最多的还有薇薇。 那个她想要知道的事,她终于在自己的记忆里看得明明白白。 和梦境中的一样,薇薇面目狰狞拿着玉石向她示威:“这是炎送给你的吧,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大的危害,可是他竟然送给了你!他竟然送给了你!” 她重复说着最后一句话,眼里写满了不甘与幸灾乐祸。 原来他并不知情。 可就算现在想起了又能怎么样,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去解开误会了。 在快速地滚动中,叶雅琪感到了不同程度的刺痛感,但是她深知,如果不是炎烈护着,她早已失去了知觉。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随着炎烈发出一声闷哼,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叶雅琪迅速动了动手脚,发现四肢还能动,随即迅速爬起,看见炎烈撞在了一颗树干上,她连忙到他耳旁询问:“你还好吗?还能动吗?” 她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大难不死,话一出口,她双眼就流出了泪。 她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他,只是觉得看着他额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她就难过得想哭。 而很快,她的哭泣在感到他手掌温暖的同时戛然而止。 他扯出一个艰难的笑:“我……没事……” 他胸口好像堵着什么,以至于让他说出的话,听起来就像是还在胸腔内,那么模糊不清。 “你是个傻瓜!你为什么要跟来!”她大声斥责,以舒缓心中的愧疚。 “我还没报复够你……” 他微弱的声音被她吞入了口中,不带任何情.欲的亲吻,她只想让他闭嘴! 否则,她一定会没骨气地哭出来! 为什么要在她决定放弃的时候,这么来招惹她! 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她永远都玩不过他…… 良久,她颤抖着嗓音道:“你能站起来吗?” 而小手一直紧握着他的手,不曾放开。 “或许可以。”他微微动了动身子,却紧蹙双眉,就一会儿的功夫,他额上浮上密密的汗珠,虽说是初夏,但夜晚的林子里寒气深重,他不可能是因为热而出汗。 他一定很痛!可却一声不吭,叶雅琪眼眸升起一抹敬佩,丝毫不掩饰,直直地看着他,不停安慰:“你慢慢来,你能行的……” 她小心翼翼扶起他,就像是握着一件易碎的珍品。 这一刻,她就像是个超人,身兼炎烈大部分的重量,却能带着他稳健地走向前方的大石。 只是这力量太过短暂,在将他安置好,她便累垮了,倒在地面大口大口地喘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肺部不再刺疼,她猛的爬起,来到他身旁,却发现炎烈似昏了过去。 她突然心急如焚,双手悬在空中,却无从下手,就怕碰到他的痛处,只能在一旁喊道:“炎烈!炎烈!你快醒醒!” 殊不知,炎烈很快就回应她了,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丝丝慵懒:“我还醒着。” 霎时,叶雅琪长长出了口气,心里默默,真是谢天谢地! “手机在身上吗?”紧接着,炎烈又道。 叶雅琪快速摸了摸荷包,可迎接她的却是失望,她从来只习惯把手机放在手袋里。 而手袋现在应该随着车滚下了山崖。 陷入绝望中的叶雅琪收到的却是炎烈的鼓励:“没关系,可以爬回去。” 但其实这个鼓励的效果却微乎其微。 仰头看着把天空挡了一大半的山脉,她心头宛若有凉飕飕的风掠过,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爬回去! 可是既然他说了,怎么着都要试试不是。 叶雅琪走向炎烈,轻柔地拉起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刚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拉入了怀中。 夜凉入水的空旷山谷,她在他的怀里得到了一丝温暖,这微弱的温度直达她心底,竟让她整个身子都暖和了起来。 静静地待在他怀里片刻,她依依不舍开口:“我们起来吧。” 头顶却传来他越发低沉的嗓音:“你起来。” 叶雅琪把他的话在腹中消化了半晌,恍然明白,惊讶地看着他。 却又迎来他绝美的笑容:“你休息好了,就尽快爬上去。” “我不——” “乖,上次你不也回来救我了。”他温暖的手掌揉了揉她额前的发,面上依然是柔和的笑。 “我不!”叶雅琪莫名的难受,鼻子一酸,双眼流出两行清泪。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感到心塞,明明是那么好听的话,可在她听来,就像是临终的遗言! 这黑漆漆的山里,指不定会出现野兽,他又身受重伤,她怎么可能抛下他! 她作势要上前,他往后缩了缩,面上仍是挂着笑,但声音却冻入骨髓:“别过来,就算是死,我也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见她软的不吃,他心一横,便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虽然心里十分明白他的用意,但叶雅琪还是忍不住伤心了一番。 咬了咬唇,叶雅琪强硬地勾住他的肩,道:“就算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又怎么样,你现在的情况拗不过我!” 说着,她便拉着他起来。 可炎烈却犟起来,他猛的往下一坐,叶雅琪拉不住,他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疼得‘嘶嘶’出气,叶雅琪的双手悬在空中,再也不敢碰他,却又破口大骂:“你傻啊!我一定能带着你上去的!” “别……碰……我……”他的声音越发虚弱了。 叶雅琪用力抹去眼角的泪水,冲着他大吼:“好心没好报!好!我这就扔下你走!我为什么要傻傻的缠着你,我真是傻……” 话到最后,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就这么,叶雅琪一边抹着泪水,一边用力往上爬,好在坡不算太陡,但她走得也不顺利,一脚深一脚浅的前行,好几回还摔了倒在地面。 而越是往上爬,她就越熟练,心里秉持着一个想法,那就是要尽快上去,找到人救炎烈! 只不过,叶新是不能再相信的了。 不知不觉中,她登上了盘山公路,可这里是半山腰,她还要继续走。 虽然她的身体早已诚实地做出了体现,气喘吁吁的她早已无法负荷,但一想到炎烈还在谷底,她浑身又像是灌入了无限的力量,眼睛锁定离这里不远的城堡,她终于如愿以偿来到了城门口。 但这时,已快天亮。 一到门卫处,她就给金钟拨了一个电话,当电话接通,她用尽全身力气说道:“炎烈在后山谷底,快去救他!” 说罢,她晃了晃身子,险些站不稳。 待金钟赶来门卫室,叶雅琪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金钟刚转身,她死死揪住了他的衣袖,坚定道:“带我去,我知道具体位置。” 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女人,金钟眼底闪过一丝敬佩的神色,他朝叶雅琪点了点头,两人一同出发去往直升机停放的操场。 经过叶雅琪的指点,他们在半个小时内就找到了炎烈。 金钟目光锁定倒在大石上奄奄一息的炎烈,根本没察觉,叶雅琪在见到炎烈还在原地后,便昏死过去。 ‘咚——’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金钟转头,才见叶雅琪直直倒在了地面,他忙叫跟来的医务人员实施抢救。 在一番紧张的检查过后,医务人员终于松了口气,道:“只是累晕了过去,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 待医生话音落,金钟高悬的心才放下。 因为他们所在的不够宽敞,直升机放下绳梯,黑豹则顺着绳梯下去背着炎烈上了飞机。 整个过程让金钟又紧张起来,他拿出衣服里的十字架亲吻着祈祷,如果炎烈无事,他一定要把真相告诉他。 只要这对恋人不要再受折磨。 半晌,训练有素的黑豹不负众望地将炎烈救会舱室,直升机在晨曦升起的那一刻,急速飞回城堡…… * 叶雅琪这一睡去,又做了很多的梦,梦里都是她和炎烈幸福美满的相处。 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记忆,她很享受,或许是因为知道真相后,她的心结终于解开。 而过去的那些美好,便汹涌而至。 让她有些舍不得醒来了。 可是虚幻的梦境让她想起了炎烈现实的处境,她逼迫自己醒来! 她梦见他们俩在草坪上嬉戏,他紧紧地抱着她滚来滚去,不让她受到分毫的伤害,就如同他们从山坡滚下去时一样! 猛然睁开眼,叶雅琪眼前是玛丽放大n倍的脸。 玛丽先是一惊,随即大喜过望:“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玛丽紧握着叶雅琪的手,那语气好像是在感谢她。 叶雅琪动了动身子,只觉手脚酸疼得厉害,禁不住蹙紧了眉:“能见到你真好。”应该是她谢谢她吧。 “你再不醒来我就要横尸街头了!” “炎烈呢?”想起自己醒来的目的,叶雅琪紧张问道。 “就是他要我横尸街头!”玛丽做出流泪状。 卷一 第五十六章 总裁大大比野兽还猛! “就是他要我横尸街头!”玛丽做出流泪状。 叶雅琪摸爬着要起来,玛丽急忙来扶她,她还没坐直,‘嘭’的一下,门就被撞开了。 叶雅琪循声望去,迎上炎烈血红的眼,那看似狰狞可怕的眼,却流露出满满的真情与担忧。 只是一眼,叶雅琪就觉得浑身的疼痛都减轻了。 而两人的重新相聚,就像是隔了一辈子,她莫名的想哭。 毫无预兆地落入他的怀中,他用力的拥抱,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可她并不讨厌,反而依恋。 只要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就好了。 抬手攀上他的背,她轻轻地拍着,就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 良久,一直沉默着的炎烈才说了一句:“你醒来就好。” 浓郁的情感从口中倾泄出来,暴露了他的脆弱。 天知道,如果她再不醒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整整一个星期,他天天度日如年,每一天都在神经质地紧盯着她,生怕自己会错过她的苏醒。 而越到后面,他就像是在沙漠里迷路的可怜人,总是对着她已经醒来的海市蜃楼大喊! 可每次,他得到的都是失望。 今天他才走出房间,仿佛就预感到她会醒来,那种别人无法体会到的共鸣,他拼命地想要折回,被医生按着打了镇定剂,连打了两针,都毫无用处。 几乎在下一秒,他就挣脱了医生的控制,冲了进来…… 而她没让他失望,她是真的醒了! 叶雅琪的手下滑到他的手臂上,却触到一个冰冷的针管,她惊得直起身子,大声道:“烈!你这是——” 炎烈将手臂上的针管拔下,笑了笑:“没事。”说罢,他随手扔掉。 可先前还生龙活虎的炎烈,却在这一刻软软倒下,幸得在后的保镖及时将他接住,才免去他倒地的悲剧发生。 叶雅琪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惊恐地看着玛丽,等待她的回答。 玛丽弯身去拣针管,转头向身后一群医生护士,问道:“这是什么?” 为首的医生咽了咽口水,道:“进口镇定剂,而且还是第二剂。”医生的眼里满是惊诧,或许是在为自己刚才见到的奇观而震惊。 玛丽挑了挑眉,眉宇间写满了不可思议:“是非静二号?” 医生木讷地点了点头。 玛丽扑哧一笑,用手肘撞了撞叶雅琪,道:“啧啧啧,你男人可真厉害,比野兽还猛啊!非静二号一剂就能让一头雄狮睡着了。” 叶雅琪凝眉:“你们把他当牲口?” 她不由得拔高了音调,是对玛丽对付炎烈的方式而感到不满。 玛丽又大笑:“别这么说咱们boss啊,我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他一连一星期都不好好睡觉,再这么下去,你还没醒来,他就该垮掉了!” 闻言,叶雅琪心中一动,再也接不上话来。 都说患难见真情,他就这么担心她? 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们的过去,她羞红了脸,良久,才嗫嚅道:“就让他在我病房里歇着吧,免得他醒来见不到我又发疯。” 不是叶雅琪夸张,刚才他们重逢,她也没察觉,那刚才被他撞的门,被一分为二,光荣的牺牲了。 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她不知道,但是就怕伤到他。 忆起过去,叶雅琪发觉自己越发的能融入过去的角色——爱着炎烈的自己。 因此,她不需要再去纠结到底是谁的错,至少在孩子的事上,他也是无辜的。 他又怎会知道,丧心病狂的薇薇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来。 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声,叶雅琪告诉自己,一定要放下对炎烈的怨怼。 他们真正的敌人是薇薇。 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想到自己无辜的孩子,叶雅琪又收紧了拳,连指甲陷入皮肉也浑然不知。 况且,他们会被困谷底,也一定是薇薇的阴谋。 原是她就顾着想要知道真相,却忘了,薇薇被遣送回圣澜,根本不可能来赴约! 实在是可恶! 思已至此,叶雅琪看向正在指挥的玛丽,说:“玛丽,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想问你。” 玛丽小跑到她的床前,坐在床沿上,静待她的下文。 叶雅琪想了想,才又开口:“你知道薇薇她现在在哪里吗?” 玛丽一脸防备,没好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我跟你说过了,少和她打交道。” 再次想起滚落谷底的遭遇,叶雅琪冲口而出:“这也不想再看见她,但是我不可能让她如此逍遥快活!” 满满的怨恨从口中吐出,叶雅琪的心情却依然沉痛。 她一定要揭穿她虚伪的假面。 玛丽许是感受到她的恨,左右看了看,又凑到她耳旁,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听说boss送她回了圣澜皇家医院,没有boss的允许,她永远都不能离开那里半步。” 顿了顿,玛丽又劝道:“这对她来说是最大的惩罚了,你就别再插手了!她是个疯子,你玩不过她的。” 叶雅琪冷冷地撇了玛丽一眼,以极其平静的嗓音道:“人命就要用命来偿!” “你说什么?”玛丽不由得拔高了音调。 叶雅琪静静看着铺面,苍白的背面就像是电影的幕布,过去的伤痛在上面上演。 又经历了一个让人痛彻心扉的画面,叶雅琪勾了勾唇,冷笑道:“你还记得一年前我来找到你要打胎药的事吗?” 她旧事重提,玛丽更加警惕了,她转头遣散了屋内所有的人。 待室内又安静下来,她才小心翼翼问道:“你接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雅琪把自己所知的又说了一遍,玛丽惊讶得合不拢嘴。 可叶雅琪却激动起来,她死死抓着玛丽的手臂用力摇晃,低吼道:“你说!孩子有什么错!她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玛丽为难地看着叶雅琪,良久才道:“她的做法是偏激了一点,但是她也没想过那个象征皇室身份的玉石,炎烈会送给你,毕竟他们以前……” “以前怎么了?”叶雅琪喝道,“就算是他们以前是一对,但我的孩子是无辜的!” 她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双拳紧握顿失血色,她却不觉疼痛,晶亮的瞳内写满了深深的仇恨。 她本就是因复仇归来,血液中仇恨的因子在这一刻蓬勃旺盛,她不可能放过一切伤害过她和家人的人! 不能! “哎呀!你们之间的事我才懒得管!”玛丽见说不通,干脆跳起来以发泄心中的烦躁。 可就在片刻的沉默后,她又以极其细微的声音道:“如果你想见到薇薇,我建议你去找金钟。” “他和薇薇是一伙的!”叶雅琪觉得玛丽是在敷衍自己,给她吼了回去。 玛丽往地上啐了一口,又绕回她面前,气急败坏道:“谁说他和薇薇一伙!他就一老闷骚,他是看着boss长大的,早已把boss当作亲人,只要对boss有威胁的,他不管和谁合作,都要达到目的。” 她一口气说完,累得气喘吁吁。 叶雅琪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玛丽的话。 合着金钟是认为她会害炎烈,所以才这么帮着薇薇? 也就是说,他一直以来都是在为炎烈好,所以不管是谁合作,只要让她远离炎烈就好了,是这样吗? 可是既然他把她当作了扫把星,又怎么会帮她? 叶雅琪望向玛丽,两人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玛丽又道:“你只要拿出证据,你和炎烈摔下山崖是薇薇所为,还有你孩子的死也是因为薇薇,那死老头一定会帮你的!” 玛丽抛给叶雅琪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又埋怨道:“我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我就想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过一辈子,你干嘛要招惹我啊!” 叶雅琪怔了怔,又笑道:“这说明你是个好人啊,看我太可怜了,可怜我呗。” 玛丽又重重地叹了一声,指着叶雅琪的鼻子,警告道:“你千万别跟那老头说,是我指点你的,否则!”而后,她扭头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炎烈,又苦笑:“我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玛丽这一二缺的举动,斗得叶雅琪又笑了起来。 霎时,她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接下来她就要去面对视她为灾星的金钟了。 待玛丽离去,叶雅琪拨通内线让金钟来病房一趟。 没想到他一分钟没到就赶到了。 可他没给叶雅琪好脸色,冷漠道:“请问叶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想给钟伯听些东西。”叶雅琪认真说道,“但首先要麻烦你帮我找到我的包,出事那天和炎烈的车坠下了山崖。” 金钟静默了片刻,才拿出对讲机,与黑豹接通了对讲。 可叶雅琪就在他叫出黑豹的名字时,打断道:“不要他去。” 上次她被薇薇陷害,就是黑豹带着人将她围堵,她不是疑神疑鬼,而是想把危险降到最低,因为她的包里,有着薇薇约她去后山的重要证据! 金钟又是一怔,但却也听从了叶雅琪的意见,对着黑豹说:“这几天你把监控守好。” 吩咐完毕,金钟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内线,把叶雅琪的意思传达了下去。 而就在金钟欲开口询问的之时,炎烈醒了。 卷一 第五十七章 他要死了! 而就在金钟欲开口询问的之时,炎烈醒了。 他从旁边的沙发上坐起,闹出很大的动静,待看见叶雅琪,他才放缓了动作。 叶雅琪见他又磕到了头,连忙下地去到他身边,柔声责怪:“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又没走。” 炎烈面上浮现一丝异样的红晕,但转瞬即逝,突然,他轻哼一声,猛的按住了后颈。 叶雅琪紧张道:“你怎么了?” 炎烈微微皱眉:“头突然疼了一下。” 这时,金钟忽然接话道:“要不要让玛丽来检查一下。” 炎烈眸色变暗,冷冷地撇了金钟一眼,冰冷的眼神就像是一阵冷风刮过,金钟禁不住抖了抖。 而后,金钟识趣离开。 叶雅琪担心他有什么,重复了金钟的话:“要不要让玛丽来检查一下。” 炎烈死死握着她的手,轻摇了摇头,沉声说:“不用了,我近期都不想看见他们。” 这些天,他们一定没少折腾他。叶雅琪立即明白过来,抿嘴笑道:“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怕看医生啊?” 炎烈眉峰一抽:“他们实验室的研究员,没人性的。” 这大boss居然还晓得幽默,叶雅琪‘扑哧’一笑:“要不我们这几天就回楼里住吧。” 炎烈唇角一勾:“求之不得。” 说实在的,叶雅琪也不喜欢这里,记忆中,她就是在这里失去了她那无缘的孩子,还被炎烈误会了这么久。 傍晚的时候,他们在长长的保镖和医疗队的护卫下,搬回了他们之前所住的楼里。 叶雅琪和炎烈住在他的房间里,他们什么都不做,相拥而睡,就像是一对相处多年的夫妻。 每晚,叶雅琪都会问同样的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炎烈的答案都不相同,一会儿说是心灵感应到的,一会儿说是别人告诉他的,至于是谁,他也说不出来。 他每到半夜就会叫着头疼,吃了止痛药也不见好。 可他又不肯让医生来瞧。 终于,在金钟帮她找到手机的那一天,炎烈的病情严重了,他从晚饭后开始睡,到第二天中午都还未醒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立即打电话让玛丽过来。 而就在叶雅琪等玛丽的同时,金钟拿着她修复好的手机来了,可叶雅琪也没心情让他看所谓的证据,紧张地守在炎烈的床边叫着他的名字。 可他似乎陷入了梦魇,根本没有苏醒的迹象,叶雅琪更加心急了,好看的眉拧成了一团。 玛丽领着一群人进入炎烈的房间,并推来了一个大型的仪器。 这阵仗,着实吓到了叶雅琪,心里就更加担心炎烈了。 但她却只能干着急,在等待检查结果的同时,玛丽告诉她,要做好心理准备。 叶雅琪心里更没底了,想要问清原因,却又害怕炎烈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随着仪器的提示音响起,一屋子的人仿佛都屏住了呼吸,四周静得可怕。 看着玛丽拿来能宣告炎烈命运的检测单,叶雅琪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与他初见的那个时刻,她如此紧张。 但那时的紧张,却是欢喜雀跃。 玛丽把单子递到叶雅琪面前,面色凝重地在上面比划了一下,道:“这一片区域是大片的淤血,因为boss一直不肯接受检查,病情恶化了。” 叶雅琪倒抽了一口凉气,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炎烈几乎大半个脑子都充满了淤血! 她不该纵着他的!她应该逼着他看医生! 心仿佛被千斤重的棉花压着,叶雅琪一点气都透不过来,却死死抓着玛丽的双肩,语无伦次:“该怎么办!快啊!你快救救他!” “我没有办法。”玛丽摇头。 “那赶紧转去最好的医院!” “恐怕来不及了。”玛丽再次摇头。 顿时,两行清泪从叶雅琪的脸上滑落,她朝着玛丽大吼:“不会的!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此时此刻,叶雅琪从没这么后悔过,以前她对炎烈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在这一瞬荡然无存,心里余下的只有对他无尽的担忧。 上天是在惩罚她吗? 以前拥有时不好好珍惜,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任性,把一切的真相告诉炎烈,他一定会相信自己吧! 这样,他们就不用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子了…… 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已经—— 思已至此,叶雅琪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拉着玛丽的双手,几欲跪下,却被玛丽死死地扶着。 玛丽再一次开口,让叶雅琪彻底绝望:“剩下的时间,你好好陪着boss吧。” 叶雅琪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而沉浸在痛苦之中的她,却没发现金钟面上异样的神情。 屋内的人陆陆续续离去,除了叶雅琪,最终只剩下金钟。 他如同一瞬间老了好几十岁,面容憔悴,步履蹒跚,站在炎烈的床前颤颤巍巍着身子。 好半晌,他才凄厉道:“少爷啊!你如果就这么走了,要我下去后如何面对老爷和太太!” 金钟真情流露,沧桑的声音里透着不甘与后悔。 叶雅琪却对他的叫喊无感,总觉得他只是在惺惺作态。 老人痛哭了半晌,最终如行尸走肉那般离去。 房内只剩下炎烈和叶雅琪两人,她紧紧握着他的手,跪在床边苦苦哀求:“你快醒来啊,就算是要离开,也要看我最后一眼不是……” 可床上的人儿没有任何反应,叶雅琪哭得没了力气,埋在床面上抽泣,泪水汹涌地流出,很快浸湿了被面。 突然!她握着他的手有了动静,如同被蜜蜂蜇了一下,叶雅琪惊得抬起头来,却迎上了炎烈弯弯笑眼。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叶雅琪用力闭了闭眼,只见炎烈确实是在笑。 她彻底懵了,怔怔地看着炎烈,也忘了做出反应。 “傻瓜。”炎烈轻笑出声。 叶雅琪这才回了魂,连忙去抓床头柜上的电话,却被炎烈抬手阻止了。 而他强有力的臂膀,根本就不像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你你你……” 炎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细声道:“别闹。”顿了顿,他又道:“我没事。” 末了,他又轻轻地笑了起来。 叶雅琪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爬上床,扑在他上方,低声喝道:“快说!你到底有没有病?” “有。”炎烈憋笑说,“又没有。” “喂!”叶雅琪拔高了音调,却在下一秒被炎烈温热的手捂住了口。 他一手揽过她,让她伏在自己的胸口,又道:“你听。” 叶雅琪乖顺地听了一会儿。 炎烈又说:“这么强劲的心跳,我怎么会有事。” 待他话音落,叶雅琪重重地松了口气,可心情却没有因为得知他很健康而感到轻松。 她深深凝眉:“你为什么要骗我!” 炎烈清了清嗓,说:“如果事先告诉你,你演技那么差,会坏事的。” 被他这么一调侃,叶雅琪怒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用?!” 炎烈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不是没用,是对方太厉害,只怕你会露马脚。” “到底是怎么回事?”叶雅琪更好奇。 炎烈弯起脖子,在她耳旁道:“堡里有叛徒,我的‘死’会让他原形毕露。” “是谁?”她问,“谁指使的?和开发案有关吗?” 她一连三问,炎烈耐心的一一作答:“现在还没确定是谁,但是确实是和矿脉开发案有关,至于是谁指使的……”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双眼紧紧盯着叶雅琪,抛给她一个‘你知道的’眼神。 叶雅琪倒抽一口凉气,做出一个口型:叶新? 炎烈点了点头。 想起自己驾驶叶新的车出了问题,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可是他为什么要倒戈相向? 叶雅琪又问:“他对爷爷很忠心的,为什么会害我?” 炎烈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该说你什么好,作为复仇女神的叶大小姐不该这么单纯啊。” 叶雅琪打开他的手,没好气道:“你就别调侃我了,快告诉我呗。” 炎烈又将她搂紧了,才说:“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没水喝这个道理你还不懂?” 叶雅琪心中一凛,颤抖着嗓音道:“你是说爸爸和大哥的死……” 炎烈的声音越发低沉:“也许是。” 心猛一抽痛,叶雅琪将炎烈抱得更紧了,良久,她才开口道:“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等着鱼儿上钩。”炎烈的语气又变得轻松。 叶雅琪轻捶了捶他的胸膛,嗔道:“你好歹把你详细的计划告诉我,否则你让我随机应变,更会露出马脚吧!” 炎烈又和叶雅琪说了一会儿的悄悄话,叶雅琪面上渐渐露出惊讶的神色,待他说完,她仰面看着他,投以崇敬的眼神。 她终于明白自己以前为什么会爱上他了。 每一个女人都会向往比自己优秀的男人,可他实在是太厉害了,特别是对付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可以说他残忍至极,也可以十分理解他的所有举动,是那么理所应当。 卷一 第五十八章 猫哭耗子 自从炎烈告诉叶雅琪他全盘的计划后,叶雅琪发觉自己是有那么一点没法投入,‘他快死了’那种绝望的心情了。 所以他开始不告诉她,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以至于,有一天金钟宣布他死了,叶雅琪发现自己根本就哭不出来,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场戏。 而他们的戏也实在太逼真了,竟要把炎烈送去火葬场。 这个提议是金钟提出来的,这让叶雅琪很匪夷所思。 难道他也知道炎烈的计划? 可再怎么着身为圣澜皇室成员的他,也应该回到圣澜,落叶归根吧。 这让叶雅琪不得不去怀疑,背叛了炎烈的人就是金钟,而他早就背叛了不是吗? 似乎他对薇薇比对炎烈还亲。 炎烈的‘尸体’被停放在了上次贝紫菱父母办丧事的殡仪馆,叶雅琪身为他的‘未婚妻’,披麻戴孝,还要作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守在灵堂前接待宾客。 眼看着来悼念的宾客络绎不绝,叶雅琪终于有些熬不住了,她几欲想去问炎烈,他到底在玩什么! 可,现在她只能想一想。 如果因为她的冲动而让炎烈的计划功亏一篑,那她的罪名就重了。 但现在她需要找一个地方发泄一下郁闷的心情。 想着,叶雅琪站了起来,径自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可一推开洗手间的门,她就见到了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人生,真的有风水轮流转这个真理。 虽然炎烈是假死,但被人在自己亲人的丧礼上捣蛋,还真是让人不爽。 来人是贝紫菱,她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深v长裙,现在已经很热了,可她的脸就像是被冰山冻了起来,苍白得可怕,就更显得那妖艳的大红色红唇,格外突出了。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还没嫁给别人,就把人克死的丧门星啊!”贝紫菱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与刻薄。 要不是叶雅琪清醒着,她还以为自己又碰上张彤了。 “贝小姐,如果你是来悼念死者的,我很欢迎,如果你想来捣乱。”叶雅琪故意一顿,笑道,“那我想你还没这本事。” 贝紫菱偷鸡不成蚀把米,立即拉长了脸,她用力跺了跺脚又冷哼:“我是没你有本事,但你应该知道这叫做恶人有恶报!” 她凑近叶雅琪,露出狰狞的神色。 叶雅琪张了张口,正欲说什么,却又被她抢了个先:“你以为炎烈的死只是因为车祸吗?” 闻言,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暗忖,难道她知道真相? 那她还真是个沉不住气的草包。 而在暗讽她的同时,叶雅琪又转念一想,或许她能从贝紫菱口中套出什么,故作惊讶道:“我一直守在他身边,难道你还比我更清楚他?” 叶雅琪故意作出心绪不宁的样子,贝紫菱笑容更甚:“我当然比你清楚,既然人都死了,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 虽然心里一点也不着急,但叶雅琪表面还是做出一副质疑的样子:“我不会相信你的!” “哼!你越怕知道真相,我就越要告诉你!”贝紫菱瞪圆了双眼,伸出手死死拉着叶雅琪的手腕,又说,“你以为光是我们贝家就能害死你爸爸吗?还有叶新!他也不是个东西!他巴不得你们全都死了,他好一个人占了叶家的家产啊!哈哈哈——” 贝紫菱几近癫狂,而她的话却证实了叶雅琪的猜测。 这是她最害怕的结果。 而贝紫菱根本不给她多余的时间悲伤,又道:“还不止这些,他为了让炎烈误会你,和你见面的时候故意穿了阿琛的衣服,又让阿琛去城堡接你,就是为了让炎烈怀疑你和别的男人有染!而这些都是他和——” “紫菱!你别胡说!”正当叶雅琪听到关键的时刻,身后突然传来了齐琛的喝斥! 叶雅琪被吓得一个激灵,匆匆转头,迎上齐琛满含哀伤的眼。 而没多久,他的哀伤就在贝紫菱的靠近后,变得柔和。 他将贝紫菱护在怀中,朝着叶雅琪歉意道:“抱歉,紫菱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请不要相信她的胡言乱语。” “琛,快带我离开这里。”贝紫菱趴在他怀里撒娇,和刚才疯魔的样子大相径庭。 齐琛深深地看了叶雅琪一眼,说:“请节哀。”而后,他便带着贝紫菱离去。 叶雅琪对他的话毫无感觉,只是死死地盯着贝紫菱,终于在两人转身之际,睹见贝紫菱做了个口型:是真的。 她眯起眼幸灾乐祸的笑。 叶雅琪相信她说的,还给她一个淡淡的笑。 可问题又来了,既然是叶新动的手脚,那谁又是他安插在城堡里的内鬼呢? 叶雅琪快速折回,看到灵堂前站着的女人,忽然感到太阳穴突突的跳,让她的头隐隐作痛。 今天其实是她的讨伐大会吧!一个个麻烦都来了! 拥有海藻般的长发,美得空灵的女人,不是薇薇又是谁! 不是说她不能离开圣澜皇家医院?炎烈一‘死’,她就大解放了? 那些看守的人还真不给力。 叶雅琪沉着面走近她,拿出了正室的气势,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看到她,叶雅琪就恨不得杀了她! 薇薇缓缓取下宽大的墨镜,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可她的语气却格外硬直:“我和炎青梅竹马,你不过是个半途杀出的坏女人!如果不是你,炎也不会死!” 说着,她便扑了上来,拉扯着叶雅琪的领子,骂骂咧咧:“他为什么要去救你!为什么!” 她的无理,让围在一旁的保镖欲一拥而上,而叶雅琪及时抬手制止了。 薇薇哭着哭着无力的滑下,先前的举动不过是虚张声势,根本没一点杀伤力。 叶雅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突然十分能体会到她的伤痛。 她的悲痛不像是装出来的。 看着这个景象,她突然很爽! “你终于能体会到我的心情了吗?”叶雅琪缓缓蹲下,正对着薇薇,不紧不慢道,“我的孩子被你害死的时候,我就是这么痛苦,你能体会到了吧?” 薇薇猛的看向叶雅琪,盈满泪水的大眼里,满是惊讶,良久,她才喃喃道:“你都想起来了?炎他……” “他人都死了,你还怕什么?”叶雅琪冷冷道。 顿了顿,叶雅琪又移开视线,道:“不过你说,如果他知道害死他孩子的人是你,他会怎么样?” “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薇薇的句末尾带着不确定性,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说完后,她的脸煞白煞白的。 可这样,是不够的。 叶雅琪轻轻一笑,没有再接话,转而回到了死者家属的位置,静静地呆着。 薇薇呆了片刻,又来到了叶雅琪身边。 一切的过程在进行着,压轴的大boss终于出现了。 一直在外逍遥的殷永年回来了,可他似乎很高兴,嘻嘻哈哈的。 叶雅琪立即就起身,说:“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炎烈早料到殷永年会来,特地交代叶雅琪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他赶走,所有叶雅琪根本没有给他留任何面子。 可殷永年却固执地替炎烈上了香,还让身边的保镖将叶雅琪拦了起来,自己则在炎烈的棺材边,兀自说起话来。 “炎老弟,我都让你别来谷城了,你偏不听。” “你让我这个老大哥来送你,真的很残忍耶。” …… 叶雅琪趁着众人看好戏的同时,从人堆里挣脱出来,以掩耳不及之速跑到殷永年身边,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 尖锐的把掌声,划破了室内宁静的空气。 两方的保镖都沸腾起来,最终在殷永年的话音中恢复平静。 “我该叫你叶小姐还是夕雾小姐呢?”殷永年的笑容格外狰狞。 “如果殷会长想警察不找上你,我劝你最好带着你的人马上滚!”叶雅琪依然强硬,猛的将手指向门外,语气从容。 “张彤,你过来。”殷永年突然向门口的张彤勾了勾手指。 她面显不耐,不停地扭动着身子,磨蹭着不肯进来:“你刚才说了,我可以不进去的!多晦气!” 或许炎烈没跟张彤说过这计划,所有她丝毫不掩饰眼里的嫌弃,她好不容易找到个大靠山,可这靠山突然暴毙,她能不膈应嘛。 “你进来!”殷永年喝道。 张彤冷哼一声,气急败坏地走进来,却紧紧贴着殷永年,好像很害怕死人的地方。 她焦躁道:“快、快说让我进来做什么!” 殷永年一把揽过她的肩,朝叶雅琪笑道:“她就是叶雅琪,你不是挺恨她的么,现在给你个泄恨的机会。”末了,他抬手指向叶雅琪又道,“爷不打女人,快替爷打她!” 张彤看着叶雅琪一怔,涂满大红指甲油的手握了握,最终没有抬起。 “殷永年!你tm有病吧!”张彤大声喝道,“你不知道我最怕死人吗!竟然让我来干这么无聊的事!”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可却被殷永年死死地扣住了手腕,他玩世不恭道:“是不是确定她是你曾经的小姑子,你就下不了手了?” ‘啪——’ 又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卷一 第五十九章 姑娘,借个吻 ‘啪——’ 又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这一巴掌是张彤给殷永年的,她双眼赤红,眸底盈满水色,大声喝斥:“殷永年!你当老娘是什么!” 似乎没料到张彤会打自己,殷永年愣在原地。 而张彤却没有停止控诉:“我背负着小三的罪名,背负着负心人的罪名,跟着你,我图什么啊!你现在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这么为难我!” 说着,她抡起粉拳不停地捶打殷永年,又尖叫道:“你说!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叶雅琪看着眼前的一切,面皮一抽,差点没忍住笑。 这张彤不愧是影后级别的人物,演起戏来丝毫不含糊。 如果不是知道她接近殷永年的真实目的,她还以为她爱殷永年到了癫狂的地步。 换做她是男人,被一个美貌如花的女人这么真情告白,她也会受不了的。 殷永年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老色鬼,他怎么会不中招。 他猛的抱紧张彤,不停地亲吻着她的额头,一口一句:“对不起宝贝!” 而张彤也渐渐平息下来,若无旁人地回应着殷永年。 可就是因为知道真相,叶雅琪才会如此心痛。 为了替自己的男友报仇,她被迫和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荒废一生,这样值得吗? 值得吗? 叶雅琪也这样问自己。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才发现很多事并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最恨的人,却是最无辜的,最信任的家人,却想要她的命,最爱的男人,却和她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到现在,她也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或许只是想要一个了结,了结怀着仇恨度日的她。 被张彤撩拨一番,殷永年精.虫上脑,带着人马匆匆离去。 而接下来,她要处理那个害死她孩子的女人。 叶雅琪看向薇薇,转头向金钟道:“麻烦钟伯把这位薇薇小姐请出去。” “不!炎是我的!”薇薇格外激动,她飞身扑上前,苍白的指死死扣着棺材。 金钟迟迟未动,叶雅琪又看了他一眼,加重了语气:“请她出去!” 金钟还是不动。 叶雅琪一个箭步来到她身旁,扯着她的手臂,用力往外拖,冷声道:“我才是炎烈的未婚妻!你什么都不是,我要你马上滚出去!” “你别逼我。”身后传来薇薇异常平静的嗓音。 叶雅琪头也没回,仍然拉着她往外走。 终于,金钟一招手,就一眨眼的功夫,保镖们将两人团团围住。 叶雅琪与薇薇相视一笑,就像是谁都笃定保镖是帮自己的。 薇薇猛的甩开叶雅琪的桎梏,像胜利的女王,红唇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是你说的,他既然都死了,我就不用再怕了。” 叶雅琪静静看着她,没有搭话,是因为,她要让薇薇自己说出来。 “为什么会是你!”薇薇的这句话与梦中的重叠。 想起梦中她说的那些话,叶雅琪就恨得咬牙切齿。 “炎是我的,为什么你偏偏要插进来一脚?如果你不出现,我和炎早就在一起了!”薇薇洪亮的嗓音,让四周的空气都震荡起来,“可你偏偏还怀了他的孩子!你这个贱民,有什么资格怀他的孩子!” 末了,薇薇‘咯咯’地笑了起来:“老天有眼,炎让你带上了那个有辐射的石头,这不应该有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老天开眼啊!” 随着薇薇癫狂的大笑,金钟的脸色越发暗沉,只是一个眼色,众人群起而攻之,将薇薇架了起来。 叶雅琪却紧盯着炎烈所躺的棺材,心里不断催促:你是个男人你就起来啊! 他怎么连亲手送走这个女人的勇气都没有!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当初不是恨她不要他们的孩子,亲手送她下地狱吗! 叶雅琪鼻头一酸,晶亮的瞳面迅速罩上一层水雾。 她全都记起了。 那个孩子没了之后,他将她送走,却也是死亡之旅。 她出了城堡没多久就出了车祸,一辆银灰色的路虎忽然从旁道冲出,那是他的私人座驾,在失去意识之前,她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牌,心,在瞬间被粉碎! 而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失去关于他的所有记忆。 是因为太痛,潜意识里的自己,不允许她再想起。 …… 当薇薇被架出了殡仪馆,炎烈也没有起来。 埋头自嘲一笑,叶雅琪扯去头上带着的白布,歪歪斜斜地走出了灵堂。 因为想要看到薇薇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她快步跑了起来。 当看见保镖将她塞入了豪华的林肯里,她忽然止住脚步,默数着时间,一秒、两秒、三秒…… 直至林肯平稳地驶出了她的视线,她颓然垂下了肩,像搁浅的鱼儿,大口大口地呼吸。 痛苦的泪水从眼角滑出,她踉踉跄跄,摇摇欲坠。 而后,她被一双温热的手扶住,回头,只见是还挂着死人妆的炎烈。 她对着他又哭又笑,勉强站直了,又用力去推开他。 来来回回几次,她根本无法脱离他的桎梏,眼泪又落了下来,是恨自己无用。 深深埋头,她冰冷道:“你放开我。” “已经确定谁是叛徒了……” “这tm和我有什么关系!”叶雅琪猛的甩开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大喝。 炎烈如同大树一般站得笔直,黑不见底的眸底,暗涌澎湃。 如同醉汉,叶雅琪指着他,眯眼笑道:“别跟着我。” 她蓦然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 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叶雅琪静坐许久,才给出一个地址:“去帝豪。” 不能手刃仇人,也不能借着炎烈的手杀了薇薇,她能做的,只有去买醉。 能短暂的忘记那些过去,也好。 昏暗的夜店里,镭射光四处扫射,花了叶雅琪的眼。 她坐在高高的吧台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可越喝得多,她就越清醒。 那些可怕的过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不停的折磨着她,惹得她又哭又笑。 这让所有的搭讪者都望而却步,叶雅琪也乐得安静。 忽然,她身旁响起一个极富磁性的男声:“姑娘,借个吻可好?” 霎时,她只觉天旋地转,下一秒,她便陷入了一个男人的膝上,太过单薄的怀抱,不同于炎烈的坚实拥抱,让她感到极度不安全感。 但随着淡淡的薄荷香沁入鼻腔,清新的味道立即让她清醒过来,这才看清眼前的男人。 男人狭长的凤目,如血的红唇微微一勾,眉宇间便流露出满满的玩世不恭,他略微弯曲的中长发扫到了她的鼻子,痒痒的。 叶雅琪张了张嘴,他撅起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将她扶起,又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喝出温热的气息:“我被粉丝发现了,拜托你帮我掩饰下下。” 俏皮的语气,又透着无比的童真。 叶雅琪心头一滞,奇迹般地应了他的请求。 感受到男人的体温,叶雅琪忽然觉得自己是个被他爱着的女人。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叶雅琪终于找到自己的舌头:“好了吗?”如果不开口,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会如此沙哑。 “这位漂亮的姐姐还真不会和人交流。”男人忽然分开两人,娇嗔道。 叶雅琪‘啊’了一声,男人古灵精怪地朝她眨了眨眼,道:“人家是想和你搭讪呢,干嘛要问好没有!” 叶雅琪又是一怔,再也接不上话。 可男人突然抓起了她的手,猛的将她拖下高凳,拼命地往人群里钻。 而在这吵闹的夜店里,叶雅琪根本没有叫停的机会,她的叫喊,总是会被吵闹的音乐盖过。 也不知在人群里穿梭了多久,他们终于走出拥挤的舞池,男人便拉着她快速跑起来,像疯子那般闯入女厕所,男人拉着叶雅琪进入一间空的小间,便上了锁。 狭小的空间内,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男人看着她,笑得比桃花还灿烂。 看清男人前卫的打扮,叶雅琪好奇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男人‘扑哧’一笑:“你不是应该先问我的名字吗?” 叶雅琪冷下眸,冷哼:“没必要。” 男人却不顾她的回答,自我介绍起来:“我叫萧萧,很高兴认识你!” 叶雅琪眯起眼打量他,只觉他十分眼熟。 “别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能和大明星零距离接触,是不是很兴奋?” 叶雅琪一头黑线,沉沉道:“你从哪里看出我很兴奋了?” 齐萧吐了吐舌头:“你好像不是很兴奋。” “一点也不。”叶雅琪说罢,就扭头去开厕所门。 却被齐萧死死捉住了手腕,叶雅琪盯着齐萧修长的指节,冷冷道:“放开!” 齐萧侧过身子挡在门前,双手合十,投以可怜巴巴的眼神,乞求道:“求你了好姐姐,我真的被粉丝追赶,如果你现在出去,我就彻底暴露了!” 叶雅琪凝眉,语气依然冰冷:“刚才不是说只是搭讪的手段?” “那是逗你的啦!作为一个绅士,如果我只是说借你来抵挡粉丝,那就实在太没礼貌了!”齐萧笑起来就像只可爱的猫。 而就是他这么一笑,让叶雅琪的脸发烫起来。 哪有男孩子这么可爱的…… 卷一 第六十章 腹黑小狐狸 而就是他这么一笑,让叶雅琪的脸发烫起来。 哪有男孩子这么可爱的…… 甩了甩头,叶雅琪权当自己是喝醉了头脑发热,而并非害羞。 不过这小子还真是善变,和某人很像,但不同的是,他的善变并不让人讨厌。 叶雅琪瞪了他一眼,嘲讽道:“你问第一次见面的人借吻就礼貌了?” 齐萧哈哈笑:“这在法国是礼仪啊!”末了,他小声道,“我这不是还没吻么……” 想起躺在他大腿上的场景,叶雅琪不禁又烧红了脸,刚才他中长的发挡住了她的脸,造成一个假象,就像是他们真的在接吻,他居然还敢抱怨! 看来,她得好好收拾一下他! 叶雅琪一改先前的阴沉,眯起眼笑道:“你是大明星?” 齐萧自豪地点了点头。 叶雅琪又笑:“可我怎么不认识你?” 齐萧不怒反笑:“喜欢我的人,大部分都是还在读书的学生,姐姐不知道我很正常。” 靠!他这是在拐着弯说她老!? 叶雅琪面上挂不住,不屑道:“真替现在小孩的智商着急,追个名不见经传的明星,以后耽误了学习,后悔都来不及。” 齐萧看着叶雅琪,笑得更欢了:“姐姐一看就是没追过星。” 竟敢说她没年轻过! 叶雅琪挺直了背,清了清嗓道:“是啊,只有幼稚的人才会干那种事!” 殊不知,她强硬的回敬,却逗笑了他。 可就是他这么一笑,引来了在外搜寻的狂热粉丝,忽然有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我刚才好像听见萧萧的声音了!” “哪里哪里!” “就在这里面!” 人越来越多,吵吵嚷嚷。 那气势压得叶雅琪喘不上气来,这才体会到当明星的不容易,没自由不说,为了能避开粉丝的视线自己玩会儿,也要偷偷摸摸的。 听着人们越发靠近的脚步声,叶雅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时,耳边突然传来齐萧低哑的嗓音:“这次换你亲我了。” 说罢,齐萧坐在了马桶盖上,顺势拉着叶雅琪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这还是叶雅琪第一次与炎烈以外的男人亲密。 她顿觉面如火烧,想要挣扎,却被他紧紧地抱住,随之,他一手插入她的发间,硬拉着她贴近了他。 而还没等她坐稳,背后回来一阵风,是小间门被打开了,叶雅琪想回头,却被齐萧死死地搂住。 “啊——”突然!她腿上一疼,禁不住大叫一声。 顺势望去,只见是齐萧狠狠拧了她一把。 她欲张口骂,却闻身后众人的咒骂。 “真恶心!要亲热不会回家啊!” “快走吧!萧萧肯定不在这里!” “害人长针眼,太不厚道了!” …… ‘轰’的一声,叶雅琪仿佛听见了理智爆炸的声音。 一想到自己正压着他们最爱的大明星,她俯身下去,表演得更卖力了,学着炎烈给她看的小电影里的女人,嗲声叫唤:“亲爱的,我还要——” 可她还没叫完,对面的人又捂嘴窃笑起来。 但这次他没敢大声,可爱的小脸儿被憋得通红,晶莹剔透的,更加诱人了。 叶雅琪神色一凝,退开站起,面无表情道:“帮我也帮了,你是不是也该报答我一下?” “姐姐,想要什么?” “陪我喝酒。” “走啊,谁怕谁!” 两人又回到大厅,夜更深了,舞池里几乎没几个人,放眼四周,都是耳鬓厮磨的情侣。 暧昧的气氛将场子重重包围,叶雅琪轻咳了一下,抬手挥了挥:“我们还是去包房喝吧。” 可虽然是让他陪着喝酒,叶雅琪也没和他有太多的交流,基本都是齐萧在说。 他兴高采烈地说着他走南闯北的见闻,还又说起在娱乐圈的趣事,忽然他提起了一个名字——张彤。 叶雅琪突然来了兴趣,开口道:“她在娱乐圈一定风生水起。” 齐萧‘啊’了一声,说:“你说谁?” “张彤。”叶雅琪醉眼迷离道,“她演技不错。” “你别逗了!她也就是个二线演员。” 齐萧不懂叶雅琪说的,叶雅琪也不屑他懂,轻轻一笑,她又仰头灌了一杯。 这一杯灌下,她眼前出现了幻觉,美丽的包房里浮起晶莹的泡泡,它们就围绕在齐萧的身边,把他塑造成漫画中的王子,那般耀眼。 随着他的红唇开开合合,一曲忧桑的曲子响起。 ‘美丽的泡沫\/虽然一刹花火\/你所有承诺\/虽然都太脆弱\/但爱像泡沫\/如果能够看破\/有什么难过……’ 真是首应景的歌曲。 爱情这东西,如果能够看破,有什么好难过的。 叶雅琪笑起来,仍然不停歇地灌酒,最终毫无意识地倒在沙发上,沉沉地睡去。 …… 她以为她能睡个好觉,却因为宿醉清晨就醒来。 头痛欲裂,她死死按着太阳穴,希望能以此缓解不适,但事与愿违,酒劲还未过去,她几欲作呕。 匆匆下床,她四处寻找洗手间,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在酒店里。 好不容易找到洗手间,她趴在马桶边上吐得酣畅淋漓。 泪水与汗水混杂的脸,格外煞白,叶雅琪还是第一次经历如此痛苦的过程。 “知道难受了?”冷不丁,身后响起一个极富磁性的男声,“下次别喝这么多了。” 叶雅琪匆匆回头,睹见齐萧帅气的脸,才发现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她认识了一个妖孽男。 但是他们俩怎么会在一个房间里…… 叶雅琪下意识低头,见自己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不着痕迹地轻松了口气。 “放心吧,姐姐,我可是正人君子。”似乎猜透了叶雅琪的心思,齐萧笑着调侃。 见他一脸得瑟,叶雅琪撇了撇嘴,吐槽:“和别人第一次见面就借吻的正人君子。” “姐姐,是打算死咬着这件事不放么。”齐萧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叶雅琪斜了他一眼,暗啐,丫的又卖萌。 可他却向她伸出了手,一脸无害地笑:“地上凉,快起来吧。” 叶雅琪就想着恶心他,把抹过嘴的手伸向他,可他却不嫌弃,一把将她拉起,又放开,说:“好好洗个澡吧,会清醒很多。” 说罢,他便走出了洗手间。 叶雅琪愣了片刻,才开始脱衣服洗澡。 果真像他说的那样,洗了个澡,她舒服了许多。 她一边走一边说:“谢谢你帮我放水,我现在……” 后话,被卡在了喉咙里。 那个站在屋中央,满脸阴骘的人,不是炎烈又是谁。 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心里闪过这个疑问后,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睡袍,张了张嘴,最终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捉.奸在床,人证物证聚在,她没什么好说的。 “我在外面等你。”炎烈扫了叶雅琪一眼,声音沉得可怕。 说罢,他转身走出房间。 叶雅琪无力地勾了勾唇,刚抬脚,就被齐萧拦住了:“他看起来很凶,你确定要出去吗?” 叶雅琪拍了怕齐萧的肩,以教训的口吻道:“小弟弟,这不是你所能担心的,回家吃奶去吧。” 而后,她留下一脸错愕的齐萧离去,走出几步,又顿住,说:“如果想保命,就不要多管闲事。” 走出房间,炎烈果然在外边候着,就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走廊中央,站得笔直。 在这之前,想过无数中,他折磨自己的可能,叶雅琪捏紧了拳,做好了反抗的准备。 自从他放了薇薇,就是断了他们之间薄弱的牵连,她不会再任他摆布。 “跟我回去。”殊不知,他却说的这句,平静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 “如果我说不呢?”叶雅琪突然一笑。 “这由不得你。” “那你何必问我?”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入:“大叔,她不想跟着你走。” 炎烈脸色更黑了,良久才憋出一句话道:“你也玩够了,该回家了。” 他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叶雅琪怕无辜的齐萧受到迁怒,急忙道:“我马上就下楼,你先下去。” 丫的就是不让人省心! 这么个花样美男要因为她而命丧黄泉,实在是天大的罪过。 好在,炎烈很听话。 他前脚进入电梯,叶雅琪后脚也跟着过去。 可齐萧就像个牛皮糖,紧紧粘着她,又不停劝告:“姐姐昨天买醉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吗?他满脸桃花,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不想死就别跟着我。”叶雅琪不耐烦道。 她真是倒霉透顶,同时被两个男人烦。 “我说的可是事实啊。”说着,齐萧跟着她进了电梯,又八卦道,“他一定做了什么让你非常难受的事,像这样的男人,不能托付终生。” 叶雅琪忍不住还嘴:“你就行?和别人第一次见面就——” “你别老是拿这个来说我好吗?”齐萧猛的挡在了她面前,一脸委屈,“这是我经纪人教我的。” “哈?”叶雅琪憋笑道,“泡妞也要人教,你还是先把奶戒了再说吧。” 这时,电梯门开了,叶雅琪扬长而去,只为快点远离这个毛头小子。 却错过了齐萧眼底闪过的一丝狡黠。 在酒店大门前找到炎烈的车,叶雅琪站在他所在的窗边,说:“你想说什么,我们就在这里说清楚,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欠。” 早就做好的决定,她现在才说出,是把齐萧的话听了进去,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不能托付终生。 炎烈的脸色越发难看,良久才道:“有什么回去再说。” 叶雅琪愣了愣,突然笑道:“看来你还没想好,想好我们再谈。” 说完,她转身就走。 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举,炎烈晃了晃身形,终究没有跟上去。 而叶雅琪走出了几步,却又被齐萧给截住,他帅气的脸上写满了激动:“你没有跟着他去?” 叶雅琪没搭理他,迅速在街边拦了一辆车,钻了进去,继而死死抵着车门,不让齐萧跟着上车。 但在这小狐狸拿出一个棕色的包后,她不得不放弃了挣扎。 她的包居然在他手上! 思来想去,叶雅琪报了医院的地址,打算去老爷子那儿暂住。 途中,叶雅琪向齐萧伸出手,没好气道:“把我的包还我,否则我报警了!” “不要啊,你不能就这么抛弃我!”齐萧把她的包抱得更紧了。 叶雅琪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司机投来异样的眼神,瞬间闭了嘴,心想,等下车再收拾他! 而当医院到了,他们却遇上了叶新。 自从知道他算计自己之后,叶雅琪就决定和他断绝关系。 可叶新却朝她笑了。 真是臭不要脸的!叶雅琪在心里狠狠唾弃他,可他却向她走来。 叶雅琪想了无数句损他的话,但最终没有派上用场。 “萧萧,你回来了!”野心眉飞色舞叫着齐萧的名字。 齐萧一脸不情愿地跟他挥手,叶雅琪还以为叶新是他的粉丝,准备帮他抵挡,叶新却越过她,来到齐萧身边,勾了一下他的下巴! “你怎么和琪琪在一起?”叶新像个没事人似的,亲昵叫着叶雅琪的小名。 叶雅琪一来气,喝道:“别这么叫我!” 叶新一脸莫名:“你又发哪门子疯?” 卷一 第六十一章 他们有基情! “你怎么和琪琪在一起?”叶新像个没事人似的,亲昵叫着叶雅琪的小名。 叶雅琪一来气,喝道:“别这么叫我!” 叶新一脸莫名:“你又发哪门子疯?” 而还没等叶新话音落下,一阵掌风从叶雅琪耳旁刮过,下一秒,叶新就硬吃了齐萧一拳,应声倒地。 叶雅琪惊讶回头,只见齐萧不停地挥着手,只叫:“疼疼疼!” 说着,他便拉着叶雅琪跑了起来。 回头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叶新,叶雅琪心中大快,能借别人的手揍他,也是件不错的事。 不过这个萧萧为什么要打叶新? 难道两人以前有基情? 特别是刚才叶新还摸了一把他的下巴,那模样,就像是古时候纨绔子弟调戏小倌一样。 两人跑进了医院里,叶雅琪甩开他的手,蹲下边喘边说:“又……不是……我打他……你干嘛拉着我跑……” “我们俩在一起,他会以为我们是同伙的,我不拉你一把就太不厚道了。”齐萧靠着墙壁低喘,仍不忘调侃。 叶雅琪斜了他一眼,鄙视道:“你知道他是谁么!” “我管他是谁!”齐萧翻了个白眼,语气中满是傲气。 叶雅琪冷笑:“他是我堂哥。” 齐萧捂嘴,故作惊讶道:“那可怎么办!” 叶雅琪看他那娘娘腔的动作,心里更加确定他就一小受,只是让她没想到,叶新竟然喜欢男人! 细细回想起来,这也不无理由,他长这么大了,也没见他交过女朋友。 想着,叶雅琪禁不住抖了抖,真膈应,她昨晚还和个小受共度了一晚。 叶雅琪想起身离开,眼前突然闪现一双修长的手,就像是避病毒一样,她连连后退,喝道:“别碰我!” 而齐萧却伸直了手,可怜兮兮道:“姐姐,我的手出血了。” 闻言,叶雅琪这才发现他手背上的血迹,最见不得人流血,叶雅琪一个激灵,霎时爱心泛滥,拉着他往急救室里走,边走边说:“细皮嫩肉的还学别人逞强!你这就是活该!” 叶雅琪带着他进了急救室,里面人满为患,有个误吞食药品的小孩在洗胃。 只听‘哇啦’一声,小孩吐出许多污秽物来,那味道可不好闻。 众人都纷纷躲避,可叶雅琪却看出了神。 如果她那无缘的孩子活了下来,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 真是遭罪啊,大人是怎么带的…… 叶雅琪不禁埋怨起小孩的父母来,等她反应过来自己是多管闲事了,才苦苦一笑,拉着齐萧往值班医生那儿走。 值班医生是上次帮炎烈抢救的医生,一眼认出叶雅琪,眼底流出惊恐之色,慌忙埋头,打算无视她。 “医生,帮他看看他的手。”叶雅琪叫了无数遍,这医生就像是聋了那样,不闻不问。 叶雅琪火气一上来,一掌拍在桌上,喝道:“医生!人命关天,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医生吓得一个激灵,拿着本子把头挡住,蹲在地上,颤抖着嗓音道:“不要!不要杀我!” 叶雅琪莫名,追到医生面前,道:“你发什么疯!这儿有人需要急诊!” “不要啊!不要杀我!”医生就顾着重复这句话。 倒是一旁的护士淡定了许多,摸到医生身后,细声道:“张医生,她这次没和那个男人来,是另外一个……” 医生听罢,愣了片刻才看向叶雅琪,见她身边站着的是齐萧,他才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 医生又坐回桌前,清了清嗓问道:“谁看病?” 叶雅琪无力地摇了摇头,把齐萧往前一推,说:“他!” 医生抬头看了看一脸清纯可爱的齐萧,沉声道:“姓名?” “萧萧。” “性别?” 齐萧眯起眼笑着凑近了医生,在他耳旁一字一顿道:“如果你敢写我是女的,我马上就杀了你!”说着,他从袖内滑出一个小巧的匕首,死死地抵在了医生的脖子上。 张医生身子一僵,手中的笔滚落到了地上,而他的膝盖几乎是和笔同时落地,口中又不停求饶:“饶命啊大侠!饶命啊!” 叶雅琪没想到齐萧会这么在意自己的性别,但他作出这样的举动,叶雅琪倒不感到奇怪,刚才他打叶新的时候可没心软,能把他的手打破的力气,应该不小吧! 叶雅琪抱臂旁观,也是想给这个医生一个教训,谁叫他刚才不理她的! 可一旁的小护士却求起叶雅琪来,一股脑倒出一大堆事来:“这位小姐,求求你劝劝你弟弟吧,上次张医生被你男朋友吓得不轻,所以才不敢和你说话的。” “你说什么?” “就上次啊,你不记得了,你男友浑身是血……”小护士细致地描述起来。 不经意,勾起了叶雅琪的回忆。 是殷永年开派对的那晚,他发烧了,她带着他去小旅馆,却不想因为别人出言轻薄她,他就拖着病体和人斗殴,没想到,还赢了…… 可,为什么?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掰着手指都能数得出来,却有着数不尽的记忆,总能让她想起他? 叶雅琪的面色越加惨白,咬了咬唇,她转身离去,只想甩开脑海中那些与他有关的过往。 不知不觉走到了爷爷的病房门前,叶雅琪终于止住了脚步。 她拍了拍僵直的脸,深深呼了口气,才握住了门把手,可下一秒,却又另一双满是血污的手覆在了她手上。 叶雅琪吓了一跳,退后一步,又踩到个柔软的东西,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啊——” 霎时,叶雅琪刚才压抑的心情烟消云散,她转头看向来人,破口大骂:“你变态么!老跟着我干嘛!” 齐萧抱着脚跳,边跳边嚎:“我的东西都在你包里!我不跟着你,跟着谁!” 叶雅琪怔了怔,随即骂道:“你把你的东西放我包里干什么!神经病!”说着,她打开包,掏东西,可当她看清里面的东西后,眼睛就快鼓出来了! 丫的真是变态啊! 往她包里塞这么多卫生巾干嘛!他又不是女人! “你……你……”说罢,叶雅琪拿着包往他身上砸,边砸边骂,“你这个大变态!变态变态!” 可她用力过度,包被砸开了一个口,‘哗啦’一下,无数包卫生巾从包里洒了出来,散落了一地。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向两人投以怪异的眼光。 叶雅琪深深埋着头,双颊发烫,浑身难受。 片刻,她推开爷爷病房的门,猛的冲了进去。 依着门喘了喘气,叶雅琪才看向一脸惊愕的爷爷,随即笑道:“爷爷,我来看您了。” 她来到老爷子床边,紧接着一声开门声,叶雅琪循声望去,只见是齐萧跟了进来! 她张了张口,刚想骂他,却听老爷子兴奋道:“萧萧,你回来了啊!” 叶雅琪迅速看向老爷子,见他满面红光,不由得暗忖,不会老爷子也是他的粉丝吧! 不是说只有学生喜欢他咩? “爷爷,是我回来了!”齐萧来到老爷子的另一边,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什么!他叫她爷爷叫什么! 叶雅琪站起打开他满是血污的手,冷声说:“把你的脏手拿开!” 叶老爷子立即板着脸,严肃道:“琪琪,不可无礼。” “他就一变态!”叶雅琪一脸嫌弃。 “他是齐家的小儿子,清纯可爱,你怎么能这么说他。”老爷子依然沉着脸教训。 “什么?!” “雅琪姐姐好,我叫齐萧。”齐萧站起,向叶雅琪伸出了友谊之手。 待他语毕,叶雅琪似乎听见了驴叫声! 她特么就是头驴!被这混小子耍个团团转! 所以,刚才他打叶新是害怕他拆穿他的身份吗?齐家的小儿子不就是齐琛的弟弟吗! 她和他混了一晚上加一天,居然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是谁来告诉她,齐家小少爷为什么会是国际巨星? 老爷子笑眯了眼:“刚才萧萧说会和你一起来看我,我还以为他骗我的呢。” 以老爷子高兴的程度,似乎他真的很喜欢齐萧。 未免老人操心,叶雅琪抽了抽嘴角,回握了他,并笑道:“真高兴认识你,萧萧。”但语气中是满满的讽刺。 “雅琪姐,你误会我了,这些东西是那些护士塞给我的!”齐萧满脸无辜。 叶雅琪冷哼:“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齐萧抬起手递到她面前,万般委屈道:“刚才你丢下我就走了,我就问护士要止血的东西,她们就给了我这个。” 经他这么一提起,叶雅琪才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一想起炎烈,她就无法自控,竟然把他给扔在了急诊室也浑然不知。 良久,叶雅琪才扯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道:“我刚才突然想起要来看爷爷,所以就自己过来了。” “真的吗?”他勾唇一笑,“可我刚才看你失魂落魄的,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美好的事?” 该死的妖孽,竟然敢点破她! 叶雅琪不觉中捏紧了拳,最终在一刹那放开,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当然不美好!被一只苍蝇死死的缠着,会高兴才怪!” 待她话音落,病房的门突然开了。 卷一 第六十二章 涅磐的凤凰 叶雅琪不觉中捏紧了拳,最终在一刹那放开,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当然不美好!被一只苍蝇死死的缠着,会高兴才怪!” 不等她话音落,病房的门突然开了。 只见是叶新的头被裹得像木乃伊一样,只露出了两个黑洞洞的眼睛,闪现凶光。 他快步来到齐萧面前,刚一抬手,就痛得‘嘶嘶’的出气。 叶雅琪侧过脸憋笑,老爷子见状一脸惊愕,颤抖着嗓音道:“这……这……是……” 哪知齐萧一展臂,勾住了叶新的脖子,大笑:“新哥哥这是给我惊喜呢,我说鬼节快到了,他就装成这个模样吓我!” 叶新说不出话来,哇啦啦的叫,叶雅琪再也憋不住,嗤笑出声。 老爷子涨红了脖子,喝道:“还不快把那劳什子取下,是想吓死我么!” 估计他是吓得不轻,吼声中气十足。 叶新是有苦说不出,刚要去扯脸上的绷带,又被齐萧死死捉住了双手,末了,他转向老爷子,说:“爷爷我带新哥哥去找护士小姐拆绷带,这东西勒得死,就怕他一不小心把自己勒窒息咯。” 说着,他就拖着叶新出去。 还别说,别看这小受羸弱的小身板,力气可不小,叶新在他的手中,就像小鸡似的。 叶雅琪目送他们离去,突然有些同情叶新了,也不知道丫的是怎么惹到了这小魔王,就这么黑着心去整他。 刚才他拿刀要挟医生,可一点不含糊。 想起那个医生,叶雅琪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炎烈,她及时控制住自己的思绪,面向老爷子,嘘寒问暖起来。 “爷爷,我这些日子都没怎么陪你,你没有生我的气吧。”叶雅琪拉着叶老的手,甜腻着嗓音撒娇。 老爷子从鼻子里出气,佯怒道:“我怎么能不气!你重色轻友,老早把我这把老骨头抛在脑后了吧!” “我没有!”叶雅琪扑在老人怀里蹭了又蹭。 老人哈哈大笑,拍了拍她的背,感慨道:“小琪琪啊,转眼你就长这么大了,可你爸爸他们……” 说着,老人哽咽起来。 叶雅琪心里一沉,缓缓离开老人的怀抱,虽然心里也难受得慌,但还是强扯出一丝笑容,说:“爷爷,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殊不知,老人紧紧握着她的手,凄厉道:“乖孙儿啊!要不是萧萧说鬼节快到了,我是想着你爸爸和大哥到现在都还不能落叶归根,我心里就难受啊。” 说着,老人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叶雅琪连忙制止,也跟着他哭了起来:“爷爷,这是我的疏忽,您放心,很快我就能让爸爸和大哥的遗体回国了!” 她太自私了,竟然只顾着沉溺在自己的痛苦中,却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霎时,叶雅琪愧疚万分,不停地帮老人抹去眼泪,又柔声安慰:“爷爷!是我的错,你骂我打我都好,就是不要因为伤心,而拖垮了身子啊!” 老爷子伤心得已经无法回答她的话,爷孙俩又哭了一会儿,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来人是齐萧,他看着哭作一团的两个人,咋咋呼呼道:“发生了什么事!才一转眼的功夫,谁欺负你们了!” 闻言,叶雅琪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做出口型威胁:闭嘴! 齐萧哪是听话的主儿,他快步来到老爷子身边,像居委会大妈似的,念叨:“爷爷,是不是雅琪姐让您伤心了?告诉我,我帮你打她丫的!” 他挤眉弄眼的模样逗得老爷子破涕为笑:“哈哈!齐家两个孩子就数你最古灵精怪了,琪琪是我亲孙女,你打了她,我不得更心疼死。” 叶雅琪不战而胜,露出骄傲的笑容,吊着眼尾看着齐萧,说:“死孩子,哪来的滚哪儿去!竟敢挑拨我和爷爷的感情!” “好姐姐,我可不能滚,我要滚了,齐家可就真的完了。”齐萧嘟着嘴说道。 听罢,叶雅琪嘴角一僵,匆匆撇开视线,对着老爷子道:“爷爷,我突然想起还有点急事要去办,改天再来看您啊。” “去吧去吧。” 叶雅琪走出病房,从头到尾都没看过齐萧一眼。 也不知道他说那话的意思是什么,他应该知道齐家会毁于一旦,是她所为吧。 是在示威,还是想讨好她呢? 这孩子太有心机了,恐怕是老早就盯上她了吧,所以才一直隐瞒身份! 他实在是太狡诈了!凭着她从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就把她当傻子耍!要知道他是齐家人,她一定不会和他喝酒,更不会和他睡一屋! 不过他也挺可怜的,听说他成年以后就外出闯荡娱乐圈,而齐家人因为他从艺,便将他除名,对他也是不闻不问。 一个人在外,一定很孤单吧…… “雅琪姐姐想什么这么入神啊?”冷不丁,齐萧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叶雅琪被吓得一个激灵,而后循声望去,指着他鼻子,大骂:“你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我干嘛!” 齐萧一脸无奈:“雅琪姐姐总不能让我从后门出去吧?你也太霸道了!” 叶雅琪噎住。 齐萧却漾出一个甜美的笑,道:“不过我喜欢,太有个性了!霸道女总裁爱上我,不知道雅琪姐姐看过这部戏没。” 莫名其妙的跟她说什么电影!叶雅琪冷冷撇了他一眼,骂道:“神经病!” 说着,她小跑起来。 齐萧则像牛皮糖似的紧紧跟着她,兴高采烈道:“那是我演的电视剧,里面女主角的性格像极了你,我都快爱上你了!” 而对于他爱的宣言,叶雅琪归总成一句,那就是这忒有心机的小男人,就是想和她套近乎,再求她对齐家手下留情吗? 不!可!能! 叶雅琪突然停了下来,指着齐萧的鼻子,严肃道:“你如果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 不愧是演员,齐萧立马做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说:“雅琪姐姐,人家是真的很仰慕你啦。” 叶雅琪眯起眼,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吗?在谷城,只要有叶家的一天,就不可能有齐家!” 齐萧神情一凝,随即淡淡的笑:“齐家在不在,我都无所谓了,刚才在爷爷面前说起要救齐家,也是为了让他认为我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嘛!” 良久也没法从他美丽的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破绽,叶雅琪没好气道:“我才不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说罢,她又抬脚离去,走出两步后,又转头指着他,警告道:“别跟着我!” 齐萧却依然保持着甜美的笑容看着她,等她又走,他就举步跟上。 还没走出医院,叶雅琪就忍不住了,对着他咆哮:“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我又不是你.妈!” 齐萧见装可怜无用,直言道:“我喜欢你啊,所以就跟着你,到了警察局我也会这么说。” 叶雅琪强忍着骂爹的心,握紧了拳头,咬牙道:“这会儿你不怕你的粉丝了吗?” 齐萧笑着摇头:“不怕啊,因为我找到真爱了,他们喜不喜欢我都无所谓了。” 叶雅琪瞬间石化,很想骂一句:你是猪脑啊! 不过她终究是忍住了,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叶雅琪干干一笑:“你要跟就跟吧。” 说着,她拉开出租车的车门坐了进去,齐萧果然跟随之。 叶雅琪报出风雅城堡的地址,便靠着座椅小憩,这下齐萧也安静了下来。 待到了风雅城堡,叶雅琪望着高高的城楼,冷嘲道:“我要进去,如果你不怕死,可以跟着来。” 而齐萧就像是铁了心,与叶雅琪如影随形。 不过还好,金钟没有为难齐萧,叶雅琪对齐萧是又气又恨。 丫的真不怕死! 书房里 叶雅琪坐在炎烈对面的沙发上,直奔主题:“现在我恢复了叶小姐的身份,你是不是也该让我的爸爸和大哥回国了?” 她不惧的眼神,让炎烈微微一怔。 紧接着,叶雅琪又道:“在外人面前,难听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什么时候让他们回来,干脆点。” “如果我说不呢?”炎烈面无表情道。 叶雅琪冷冷一笑:“这可由不得你。” 她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现在的她,对他早已无愧疚感,所以她也不会向他屈服。 炎烈说:“人在我手里,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叶雅琪道:“你现在踏的是谷城的土地,你觉得我有资格吗?” 炎烈轻笑:“殷段很快就会走马上任,叶家的股权也还在我手里。” 他列出他拥有的王牌,像个胜利的王者那般,对她嘲笑。 叶雅琪死死咬牙,啐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无耻!” “还没和我解除婚约就和别的男人一.夜.情,或许你更无耻。”嘴里说着恶毒的话,炎烈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浮动。 睹见他在意的神色,叶雅琪眼前一亮,猛的站起,一把勾着齐萧的手臂道:“那又怎么样,至少他敢说爱我。” 她转头,对着齐萧道:“把刚才你对我的表白再说一遍。” 还没等齐萧说,叶雅琪就用眼角余光睹见炎烈暗涌澎湃的脸色,他仿佛化身为雷神,能立马招出雷电,将她劈死。 而这,是她喜闻乐见的。 可接下来齐萧的回答,是让她意想不到的。 卷一 第六十三章 变回自己 可接下来齐萧的回答,是让她意想不到的。 “炎先生千万别误会,我喜欢雅琪姐姐就跟喜欢其他姐妹一样。”齐萧双手握在一起置于胸前,腰板一扭,扭捏作态。 他嗲嗲的声音让叶雅琪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狠狠搓了搓手臂,啐道:“真恶心!” 这次,换炎烈笑了,他向叶雅琪投以嘲讽的眼光,阴阳怪调道:“你的口味还真特别。” 叶雅琪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勾唇一笑:“好啊,你不让我爸爸和大哥回国也行,咱们走着瞧!” 嚣张跋扈的叶家大小姐,可不是说着玩的。 叶雅琪摔门离去。 不出意料的,齐萧紧紧跟随。 待两人走出城堡,叶雅琪蓦然回头,鄙夷地审视了他一番,道:“你还有脸跟着我?” 齐萧‘嘿嘿’讪笑:“我退缩不代表我不是真心喜欢你,要我真没命了,又如何喜欢你呢。” “强词夺理!”叶雅琪又‘呸’了一声。 齐萧拉着叶雅琪的手,摇了又摇:“别生气了,下次给你报复回来,你看我不是狠狠地帮你教训了叶新一顿!” 说罢,他朝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叶雅琪惊讶得瞪圆了眼,好半晌,才凝眉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恨他的!” 齐萧扬了扬眉,得意洋洋:“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然我人在外面,可对你关注得很呢,知道他差点害得你没命,我对他这点教训都算轻的了!” 叶雅琪撇了他一眼,抬脚沿着城堡的公路前行,边走边说:“是你哥告诉你的吧?” 齐萧顿了顿,快步又跟在她身旁,说道:“其实呢,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叶新告诉我的……” “什么!”叶雅琪刹住脚,声音立即高了八度。 “你先别急啊,听我说完先。”齐萧连忙摆手,又道,“叶新就是一时被美色迷惑,才被人利用了。” 叶雅琪投以凌厉之色,沉声道:“别和我绕弯子,说清楚点!” 面对她严肃的拷问,齐萧对了对手指,良久才挤出一句话来:“是贝紫菱,她恨毒了你,所以才在叶新的车上动了手脚,而叶新……” “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恶心!”腹中涌上一股燥郁之气,叶雅琪大吼一声,随即快步离开。 齐萧跟上,咋咋呼呼道:“你别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啊。” 叶雅琪冷笑:“对对,你不是男人,就算是也是个弯男。” 齐萧倏地冷下脸,一把扯住她的袖子道:“我是个纯正的爷们,刚才在炎烈面前都是装的……” “你们齐家的男人都是孬种。”叶雅琪皮笑肉不笑。 齐萧深深吸了一口气,再侧头吐出,随即看向叶雅琪笑道:“我刚才不敢承认,是因为我现在还不能和他抗衡,好汉不吃眼前亏,懂不懂?” 叶雅琪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才眯眼笑道:“好吧,就算你说的正确。” 闻讯,齐萧眉宇间还积存的阴霾立即烟消云散,笑容刚爬上嘴角,又听叶雅琪道:“你不是说要帮我报复回去么?不用等以后,和我合作,我很快就能要他好看!” 齐萧愣了愣,随即兴奋道:“你准备怎么整他?”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夏日的谷城,城堡两旁的梧桐树郁郁葱葱,两个同样美丽的人儿就像是隐在这翠绿里的精灵。 在说完自己的计划后,叶雅琪连同齐萧也走出了城堡的范围,站在几乎快被高温烤化的柏油马路上,叶雅琪看到了她和炎烈出事的后山。 久久,她也回不过神来。 须臾,她索性暂时抛下那些累人的情感,咬了咬唇道:“你说叶新真的是迷上了贝紫菱,所以才让她有机可乘?” 她还是不信。 她实在没法把叶新和贝紫菱联系在一起,不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么,叶新既然把齐琛当作是大哥,就不该对嫂子有非分之想啊! 古代的男人一旦犯错就会将罪责推在女人身上,说女人是祸国妖孽、红颜祸水,但在叶雅琪看来,这都是那些无情的男人的错! “这是必须的。”可齐萧却十分肯定。 “有证据吗?” 齐萧结结巴巴道:“反、反正我知道一定是真的!” 叶雅琪死死盯着他。 好半晌,他才泄气道:“好吧好吧,我就全部告诉你,但你别去问别人。” “你说你说。” 齐萧把手放在嘴边,对着叶雅琪的耳朵,细声说:“我大哥捉奸在床的……” “噗……”叶雅琪没忍住,扑哧一笑。 什么叫风水轮流转,这应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吧! 以前他为了贝紫菱背叛他们俩的爱情,这下被叶新撬了墙角,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叶雅琪哈哈笑,用力拍了拍齐萧的背,豪气道:“放心吧!这事关你大哥的面子问题,我是不会落井下石的。” 说完,她弯下身子笑,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角都逼出了泪水。 其实在她恢复记忆之后,她就不恨齐琛了,但他始终背叛过她,出来混迟早要还嘛! “那你还笑!”齐萧涨红了脖子。 叶雅琪捂嘴憋着,拦了辆车,两人快速回了市区,等到了叶宅门口,叶雅琪拉着齐萧说:“不行!那个贝紫菱把我害得那么惨,不给她吃点苦头,我心里过意不去!” “那你想怎么着。”齐萧摩拳擦掌道,“我也想替我大哥出口气。” 他一提起这事,叶雅琪又笑了起来。 她笑得肚子痛,好一会儿才虚弱道:“跟我来,让你看好戏。” 两人快速进了主屋,贝紫菱竟然真的在叶宅,还和叶新腻在沙发上看电视。 叶雅琪故意挡在两人面前,吊着眼尾看贝紫菱,清了清嗓道:“你在我家做什么?” 贝紫菱一贯的风格,转头向叶新求助:“阿新,你看她……” 叶新正准备站起来,叶雅琪立即给站在沙发后边的齐萧使了个眼色。 只见齐萧一个熊抱,死死地将叶新抱住,突然大声道:“你这个坏东西!竟然把人家抛下和这个丑女人在一起,你不爱我了!你不爱我了!” 叶雅琪没料到他会有此一举,惊讶得瞪圆了眼,而贝紫菱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怔怔地看着两个男人,微张着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后,叶雅琪又收到了齐萧的眼色,愣了愣,她才指着贝紫菱的鼻子道:“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替叶新杀人,对他掏心挖肺,你不知道吧!他其实是个gay啊,才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阿新!”贝紫菱死死盯着叶新,似乎是想从他的口中得到否定。 而与此同时,齐萧紧紧贴着叶新,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如果你还想干大事,就马上把这傻女人给甩了!” 良久,叶新微垂着头,说:“紫菱,你先回去吧。” 齐萧又勒了勒他的脖子。 叶新猛的抬头,朝她喝道:“你滚啊!我不想再见到你!” 显然没料到叶新会这样对自己,贝紫菱当即就大哭起来,而后愤然离开。 屋内又恢复了宁静,叶雅琪的笑瞬间僵在嘴角,她本以为报复了别人她就会好受,但这次显然不是。 特别是在看到贝紫菱盈满泪水的双眼之后,她竟觉得她自己错了。 因为她在里面看到了真挚的情感。 良久,叶雅琪问:“你和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叶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叶雅琪讪笑:“我们刚才只是恶作剧,明天我会跟她解释的。” 或许,她只是在嫉妒贝紫菱,她获得了真爱,因为她从没见过叶新有过这样认真的表情。 叶新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却仍然没有搭话。 叶雅琪没再理这两个男人,转身上了楼。 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间里,她倒在床上看着那别致的台灯发怔。 还记得送他台灯那会儿,一切的悲伤与眼泪还没有上台,她也和贝紫菱一样,是个幸福的小女人。 …… “烈,他们为什么都叫你炎?” “那是对圣澜皇室的尊称。” “我是不是也该这么叫你?” 他淡淡的笑:“你不一样。” 她不一样……不一样到,他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要她的命! 难怪别人总是对他敬而远之,原来他除了是个高高在上的贵族,他的心也高高在上。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 所以,他才能那么狠心。 以前的她习惯伪装,现在的她彻头彻尾变回了从前的自己,明明那么伤心,却要装成像没事的人一样。 可为什么就是那么令人讨厌呢? 如果当初她能说清楚,孩子是为什么没有的,他们会不会…… 不会! 就算她说了,他也未必会信。他说错了,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她对他来说的不一样,只是因为她的不畏惧。 刚开始很新鲜,所以让他误认为那是爱。 但其实从头到尾,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就算他曾亲自从冰冷的海水中.将她救起,也不过是他为了扩大势力的举措,他根本不爱她。 思已至此,叶雅琪立即从包里拿出电话,快速拨了个号码。 卷一 第六十四章 他都是为了你 思已至此,叶雅琪立即从包里拿出电话,快速拨了个号码。 待电话接通,她劈头就道:“张彤,现在计划有变,不要再把殷永年的一切动向告诉炎烈。” “你……” “我是叶雅琪。”叶雅琪沉声道,“嫂子,这段日子苦了你了,以后有我和你并肩作战!” “琪琪,真的是你!”张彤的声音波动较大。 “嫂子,无论你做了什么,你永远是我的嫂子。”说出这句话,叶雅琪莫名的想哭。 电话那头静默了很久,叶雅琪才听见了张彤略带哽咽的声音:“明天上午十点,阳明公墓见。” 默默挂了电话,叶雅琪泡了个热水澡,听着悠扬的音乐睡去。 所有的记忆回归,她不再是自哀自怜的夕雾。 所以,她不会依附着一个不能依靠的男人过活。 隔日,阳明公墓。 叶雅琪早早的就来到了这里,这里是高级私人墓地,有钱也买不到的地方,清雅的环境,就像是一个森林公园。 也不知道张彤约她来这里做什么。 快到十点的时候,她收到了一条无号码显示的短信:快离开! 她以为又是薇薇搞的鬼,没有理睬。 到了约定的时间,她见张彤还没有来,她便给她去了个电话,但却只传来冰冷的电脑提示音。 叶雅琪越来越觉得奇怪,又翻开那个莫名的短信看了看,她忽感手上一重,便被人拉着跑了起来。 她慌忙去看,只见是个将自己包裹得特别严实的人,从高大的身形判断,是个男人! 因此,无论叶雅琪怎么拼命,也没法挣脱男人的钳制。 男人拖着她迅速隐入树林,在这之前,叶雅琪往后看了一眼,只见是张彤来了。 顷刻间,叶雅琪心中愤怒的火被点燃,她用手用力地挠男人曝露在外的皮肤,希望这无法忍受的痛可以让他放开自己。 可,男人的手就像是钢铁一样牢固,即便是被她挠得鲜血淋漓,他也纹丝不动。 就在叶雅琪专心致志对付男人时,男人突然拉着她一甩,迅速藏在了一颗大树后,而因为惯性,叶雅琪狠狠地撞入了男人怀里。 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叶雅琪猛然看向男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他用指按压着唇,制止了。 与此同时,树后传来吵闹声,凌乱的脚步声、叫嚣、还有枪声! 叶雅琪不顾男人的阻拦,用力探头出去看,只见一群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将墓地的门口堵得死死的,枪声是从那里传来,火药燃起的烟还没来得及散去,飘在半空! 张彤! 叶雅琪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来。 她不顾一切地往前奔,可身边的男人就像是老树根一样,将她缠得死死的。 渐渐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仿佛又回到了不久前,看见父亲与大哥遗体那一刹那的心情。 痛苦、哀伤、绝望将她重重包围,她仿佛下一秒就会灵魂出窍飞到张彤的身边! 可!这个可恶的男人死死的缠着她! 叶雅琪瞪圆了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晶亮的瞳内写满了憎恨! 她恨他每一次都能轻易将她置于痛不欲生的境地!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背后的喧嚣渐渐消散,随着一声重物滚落山崖的声音,叶雅琪才发出了声:“炎烈!你这个无耻小人!”她语气中带着极致的怨恨。 说罢,她猛一挣脱他的钳制,迅速向山坡上的一抹白影那儿跑去。 张彤!我来了! 叶雅琪一边跑,一边在心中呐喊。 待离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儿不远时,她忽然止步了。 看着不停颤抖的双手,她知道自己是在害怕! 她害怕再一次触到冰冷的尸体。 “怎么?害怕了?”炎烈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待她回应,他又轻笑道:“她是被你的愚蠢害死的。” 简短的几个字,却宣判了她不可饶恕的罪行! 叶雅琪心中一凛,缓缓蹲下,对着浑身血污的张彤,颤抖着嗓音道:“嫂子,你别吓我,快起来啊……” “她已经死了。”一道冰冷的嗓音在身侧想起,炎烈已来到她身边,他将张彤的身子翻了过来,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正对着叶雅琪,可她的嘴角却微微上扬着。 霎时,叶雅琪倒抽了一口凉气,一直堵在胸口的闷气被压回,她腹中越加憋闷,只觉自己就快要爆炸! 泪水扑扑簌簌地落下,很快将她的胸襟打湿,她大口大口地喘息,就像是搁浅的鱼儿。 连连退出好几步,她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匆匆看向炎烈,她放声大骂:“你见死不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落井下石!你这个卑鄙小人——”说着,她猛的扑向他,挥动着拳头捶打。 她的粉拳像雨点一般在炎烈身上落下,他不避不闪,任由她发泄。 最后,或许是力气用尽,或许是终于肯面对自己是凶手的事实,她才停止了所有动作,缓缓滑下,垂着肩跪坐在地。 良久,她哀痛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刚才的匿名短信一定是张彤发来的,可惜她却没有去理会。 可这帮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想要知道真相,就和我回城堡。”炎烈冷不丁说道。 叶雅琪抬头对上他的眼,他黑不见底的眸依然毫无任何情绪,声音也依然冰冷:“让她绕开我,可惜你们还不够聪明。” “是你?”叶雅琪激动地站了起来。 炎烈嗤之以鼻:“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想不到,你还想和殷永年斗?” 经他提醒,叶雅琪忽然想到,如果这些人是炎烈派来的,那他就不会和自己躲藏在树林里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迅速抹干了眼泪,将张彤背起,面向炎烈沉稳道:“我跟你回去!” 回到风雅城堡,叶雅琪依依不舍将张彤交给了玛丽后,又和炎烈去到了他的书房。 他用电脑放出一段音频,是她和张彤的对话。 放完后,炎烈又放了一条短片,画面里有两个人的裤腿,是男人的西裤,一个褐色,一个月白色。 还有两个人在对话。 “叶雅琪已经完全恢复记忆,不尽快除掉,你也会受到牵连,你身边的女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是叶新!那月白色的西装裤就一定是他的。 “你也看到张彤的表现了,她不可能的。”褐色裤子的,不出所料是殷永年。 “可不可能就在明天。”叶新说完,就把叶雅琪和张彤约定见面的对话放了一遍。 视频在这里戛然而止,叶雅琪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殷永年接下来的举动。 思已至此,叶雅琪心一沉,随即翻滚上来的是浓烈的仇恨! “我可以弄到你们的通话内容,别人也可以。”炎烈面无表情地看着叶雅琪。 骤然收紧了拳头,叶雅琪咬牙道:“为了惩罚我,所以你就选择见死不救?!” 炎烈微微皱眉:“张彤很聪明,选择了一个有两个门的墓地,而且两个门一南一北。” 他的意思是,他去了另外一个门,所以就没赶得及救人? 是这样吗? 她该相信他吗!? 一阵冗长的沉默。 叶雅琪挤出一个怪异的笑:“你现在告诉我一切,是想看我的笑话?” “你总是这样不识好歹。”虽是责备的话,炎烈却是微笑着说的。 “那你想怎么样?”叶雅琪微抬着下巴,骨子里傲气的因子,不许她再向他低头。 “现在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炎烈正视着她,说,“你的亲人惨死在你眼前,你以前是怎么做的?” “报复?”叶雅琪讪笑,“可我却落入了被你报复的圈套。” 她再难以相信他。 “我现在叫你来,不是说我们的事的。” “你想补偿我?”叶雅琪就像竖起了尖刺的刺猬,每一句话都咄咄逼人。 沉默良久,炎烈笑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叶雅琪脱口而出:“不必了,谢谢,我自己闯下的祸,我自己会解决。” 说罢,她欲转身,却又听见炎烈轻蔑地笑道:“你认为今天能在大白天杀死一个人还就地弃尸的人,是一般的小混混吗?” 叶雅琪晃了晃身形,仍是拒绝:“谢谢你的好意。” 说罢,她开门离去。 浑浑噩噩地走出主楼,她径自去了玛丽的办公室。 见到玛丽,她直言道:“麻烦你把我大嫂的遗体给我。” 玛丽看着她许久,说:“你就别倔了,这次你一定要听boss的。” 叶雅琪猛的抬头看向她,良久才道:“就算我拜托你,我已经没了爸爸和大哥的遗体……” 突然,玛丽厉声打断:“你觉得你现在还能靠谁?你家人还是那个背叛你的泥菩萨未婚夫?” “我可以靠自己。”叶雅琪答得很快,充斥着心虚的话语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玛丽嗤之以鼻:“你以为你恢复了记忆就真是叶家大小姐了吗?你以为boss为什么要扣着你家人的遗体,他变态啊?喜欢收藏别人的尸体!别搞笑了!他都是为了你啊!” 卷一 第六十五章 可怕的真相 玛丽嗤之以鼻:“你以为你恢复了记忆就真是叶家大小姐了吗?你以为boss为什么要扣着你家人的遗体,他变态啊?喜欢收藏别人的尸体!别搞笑了!他都是为了你啊!” 叶雅琪瞪圆了双眼看着玛丽,竟无言以对。 她很想知道炎烈扣着父亲和大哥遗体的真实用意! 而玛丽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从桌上抽出一叠报纸摔在了她面前:“自己看!” 是今天的报纸,头版头条的内容是关于叶家小姐是否还在人世的说法。 叶雅琪一行一行看过去,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报道的最后是对叶新的采访,他表示直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叶雅琪一家人的遗体,但也不排除他们喂了鱼,而且他还找到了飞机失事的黑匣子,经过数据分析,飞机是爆炸式毁灭,叶雅琪一家定是无一生还。 这会儿,叶雅琪终于明白了玛丽的话,叶新根本就不想她恢复叶雅琪的身份,如果她堂而皇之将父兄的遗体运回国,就很有可能遭到叶新的毒手! 实在是太可恶了! 叶雅琪脸色煞白,禁不住浑身颤抖。 见她如此模样,玛丽又叹了叹:“boss回圣澜皇家医院,一则核对一年前那份dna检测报告,二则用你的dna和你父亲的遗体做dna配比,结果就在这几天会出来,你再忍几天吧。” 他竟背着她做了这么多! 这让她说什么好? 叶雅琪眼底闪过一丝疼痛,却依然嘴硬道:“别想我因此感谢他!” 玛丽苦口婆心道:“你怎么还不懂,为了能从皇家医院顺利拿到dna检测报告,他目前还不能处置薇薇!” 可叶雅琪却给她吼了回去:“那又怎么样!一年前为什么不处置?我不信他会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雅琪!”玛丽说,“人谁无错?” “这些话你早在一年前就对我说过了,有用的话,我和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一阵冗长的沉默。 叶雅琪坐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沉声说:“我就在你这儿等结果。” 玛丽见劝不动她,也就不再多说。 晚上,玛丽给她送来饭菜和被子,又陪她聊了一会儿才离去。 就这么过了几天,叶雅琪和叶万庭的dna检测报告出来了,因为发布的事宜,叶雅琪不得不与炎烈接洽,好在他只和她发布的事宜,并没有提两人之间的事。 以叶雅琪身份发布的dna检测报告无疑是狠狠打了叶新的脸,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叶宅被围得水泄不通,甚至他和贝紫菱的私情,也在此刻爆发。 齐琛也受到了牵连,叶雅琪坐在电视前看着他接受采访,他外表虽光鲜亮丽,但眸中掩不住的憔悴出卖了他。 记者的问题格外尖锐:“齐先生,您背叛了叶小姐,却又被叶家人撬走了未婚妻,这是否就是因果报应?” 齐琛却笑了:“或许是吧。” 就简短的四个字,他答完后便由保镖护着离开了。 其实他根本不用接受这样的访问。 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她道歉吗? 真的没必要。 叶雅琪闭上眼小憩。 良久又起来,例行去太平间看张彤。 她被放置在水晶棺里,美丽的容颜依旧。 父亲和大哥的遗体回国已尘埃落定,叶雅琪将棺盖打开,握着她冰凉的手,微笑道:“大嫂,大哥很快就能回来和你团聚了。” 叶雅琪轻拍了拍张彤的手,忽然,她手中有一黑色物体落在了棺中。 叶雅琪捡起一看,发现竟然是个u盘,紧紧握着这小东西,叶雅琪有预感,这里边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将水晶棺盖好,她匆匆走出太平间。 回到玛丽的办公室,她将u盘插在电脑上,只见里面有两个音频和大量的图片。 大致浏览了一下图片,叶雅琪发现,这都是殷永年和张彤的艳照。 她颤抖着手打开第一个音频,里面传出张彤清丽的声音:“琪琪,你听到这个的时候,我恐怕已经不在了,但是你别难过,得知你大哥的死讯之后,我就没打算活下去,但你大哥不能就这么白死……” 然后,张彤说了她接近殷永年的目的,是因为发现叶家飞机失事与殷永年有极大的关系,但越查下去,她就发现事情并没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殷永年虽称霸了川兰国的商界,却无法满足他的野心,他提出要走向世界,却暗地里利用职务之便与各国黑势力干出走.私军.火,运输毒.品的勾当。 为了能更便利的从m国运输毒.品,他假借开发矿脉之名,向总统申请巨款,欲修建跨海大桥,与m国毒.品发源地直接连通。 但此事遭到叶父反对,并上报总统,m国根本没有可开发矿脉。 也是因此,建桥之事搁置,殷永年怀恨在心,便起了杀心。 再后来的事,叶雅琪也都知道了。 张彤说完一切的原由后,音频也播完。 她急忙打开下一个音频,里面的杂音很大,似乎有反录音设备,她只能隐隐听见一个时间和地点。 说话的人是殷永年,时间是明天晚上十点,地点则是亚峰码头7号货舱。 叶雅琪渐渐感到指尖冰凉,立即把殷永年贩毒的事和地点联系起来! 如果那里成为了殷永年交易的地点,上次炎烈遇袭,或许就是受到了毒枭的攻击! 天哪! 叶雅琪只觉后怕,指尖的冰凉渐渐蔓延至全身。 如果真的和她猜测的一样,那炎烈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迅速将文档关闭,叶雅琪将u盘拔出放在兜里,便去主楼找炎烈。 在门口遇到金钟,她直接问道:“炎烈在哪里?” 金钟摆出张臭脸,似乎没想回答,叶雅琪没好气道:“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较劲,我劝你最好尽快告诉我炎烈在哪儿,否则你亲爱的主人死了,可别怪我没及时告诉你!” 她着重‘及时’二字。 金钟变了变色,最终吐出几个字:“主人在卧房。” 叶雅琪听罢,风风火火地走了。 一路来到他的卧房,叶雅琪敲了敲门,却没人应答,但想到事出紧急,她直接将门打开,却发现炎烈躺在床上。 现在才是下午四点,他睡什么觉! 叶雅琪忍不住腹诽,又快步来到他床前,见他双眼紧闭,她轻声唤道:“炎烈……你快醒醒。” 可他根本不予回应。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缓缓伸手探向他的鼻子,在她即将靠近之际,炎烈忽然睁开了双眼,黑不见底的黑眸内,闪现鹰一般的锐利之色。 叶雅琪禁不住缩了缩手,却被他猛的捉住,迅猛有力,可他的声音格外的低哑:“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叶雅琪气急败坏道,“我还能在你的城堡里杀了你?” 炎烈倏地松开她的手,迅速坐起,咳了咳,才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了?”他面上异样的红,与病态的咳引起了叶雅琪的注意。 他撇开头,沉沉道:“只是小感冒。” 想起他曾为了救自己,邪寒入体,叶雅琪心里一动,又问:“吃药了没?” “小病——” “上次你也逞能不穿衣服,结果还发烧了!”叶雅琪厉声打断,“你这个大叔还以为自己是小伙子吗?生病了就该吃药啊!” 她一股脑说了一大堆,说完才察觉自己的语气中是满满的关心。 这一刻,叶雅琪就像是被猫咬了舌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沉默片刻,炎烈冷不丁道:“我让玛丽来。” 他欲去拨电话,被叶雅琪一把抢过电话,帮他拨了起来。 她细心地跟玛丽说炎烈的状态,玛丽很快就过来了。 玛丽帮他诊断完,立即骂道:“病了不止一天了,你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吗!是想死吗!” 她这话又像是说给叶雅琪听的。 他病了好几天?难怪这几天他都没来烦她。叶雅琪脸青一阵红一阵,细声道:“你别骂他了,他可是病人。” 玛丽瞪了她一眼,说:“他活该被骂!”顿了顿,玛丽又道,“你刚才用过我电脑了?” 经玛丽这么一提醒,叶雅琪才想起自己来找炎烈的真正目的,她惊呼一声,面向炎烈道:“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说着,她拿出u盘,又急急道:“这里面的东西能说明一切,我打开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可玛丽却出声制止:“千万别!这里头有病毒,我电脑完全瘫痪了!” “这怎么可能!”这是张彤的东西,她怎么可能给她有病毒的东西! 两个女人争执起来,最终被炎烈的咳嗽声中断。 咳完后,他向叶雅琪伸出手,说:“把u盘给我。” 炎烈将u盘插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用杀毒软件隔离后,打开u盘,可就在u盘打开那一刻,叶雅琪彻底傻眼了。 u盘雪白一片,比白雪还雪白,哪还有什么音频,更别说张彤和殷永年的艳.照! 但下一秒,炎烈就为他解惑了:“我用杀毒软件隔离了u盘,所以只要沾染病毒的文件都会自动隐藏。” 解说完,炎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卷一 第六十六章 害怕吃药的总裁大大 下一秒,炎烈就为他解惑了:“我用杀毒软件隔离了u盘,所以只要沾染病毒的文件都会自动隐藏。” 解说完,炎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紧接着,他又说:“如果说这些文件都是病毒,那殷永年一定也知道这里面的内容。”说着,他又咳了两声。 叶雅琪下意识又看了一眼他的脸,而后转向玛丽道:“你赶紧把他的药给拿来吧。” 玛丽点了点头,出去了。 回来时她带来一大堆药,叶雅琪实在难以想象,他不过是小小的感冒,玛丽却让他吃这么多药。 不得不让人怀疑,她是故意整炎烈的。 可叶雅琪还是猜错了,炎烈默默地吃着药,好像是在例行公事,熟门熟路的样子,就好像吃了很久似的。 “难怪他病了也不肯说。”叶雅琪忍不住吐槽。 玛丽顺势接着她的话说:“是啊,boss是我见过最不听话的病人了,如果他老早这么配合,就不会受苦到现在了。” “闭嘴!”炎烈冷声打断。 玛丽撇了撇嘴,指着桌上林林总总的药,说:“坚持吃半个月看看,我先走了。” 她走前看了叶雅琪一眼,好像在说‘好好照看他’。 叶雅琪避开了玛丽的眼神,以肢体语言告诉她‘关我什么事’。 玛丽长长地叹了一声,才走了。 室内又恢复了沉闷。 叶雅琪试着找话题,却发觉自己总是被他的病痛困扰着。 他为了救她,不顾严寒跳入冰冷的海水中,那他岂不是很矛盾…… 一年前他送她离开城堡,却是想要她的命啊! 她永远都忘不了看见他车牌的那一幕,就像一根尖刺埋在她心里,总是能轻易地让她痛! 冷不丁,他说:“我最近没有麻烦。” 他突然回答她的问题,叶雅琪愣了愣,说:“哦,对了,上次我们去码头,袭击你的人是不是就是那天出现在墓地的人?” 炎烈看了她一眼,问:“你怎么知道?” 叶雅琪心里一沉,沉声说:“他们应该就是和殷永年有联系的国际毒枭的爪牙!” 一说起他们,叶雅琪就想起了张彤的惨死,禁不住捏紧了拳头。 “你不要再管这件事。”炎烈板着张脸说。 “怎么可能不管!”叶雅琪激动地抓住了炎烈的袖,“张彤死得这么惨,我不替她报仇,我大哥在天之灵一定不会安息的!” “人都死了怎么还会有感觉。”炎烈冰冷道。 “你——” “我说的是事实。” 顿了顿,叶雅琪扯了扯他的袖,说:“算我求你行吗?我不能放任那帮人逍遥法外!而且上次我和你去货舱他们也看见我了,一定也会来找我麻烦的!” “只要你待在城堡里就会没事。”炎烈的声音依旧平静,他兀自处理着u盘里的东西,很快,他将病毒完全隔离后,便打开了那两个音频。 听完后,他用卫星电话联络了别人,并报出了亚峰码头的地址。 一番吩咐过后,他挂了电话,欲起身,被叶雅琪拦住,她绕到他面前,急道:“你就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只会成为负担。”炎烈仰面看着她,面无表情道。 “炎烈!”叶雅琪涨红了脖子大喝,末了,又软下了语气,“求你了!让我和你一起去吧,那里我从小玩到大,比任何人都熟悉,你看上次在货舱。” 说完,她朝着炎烈眨巴眨巴眼,又投以乞求的眼光。 炎烈微微皱眉,良久,才说:“你要去也可以,但必须听我的安排。” 终于得到他的首肯,叶雅琪差点跳起来欢呼了! 可紧接着,炎烈又播放了一遍偷录的录音,放完后他就把录音以邮件的形式发给了别人。 末了,他给人打了个电话:“尽快分析。” 叶雅琪在一边看着,十分好奇,待他挂了电话便问:“怎么了?你怀疑这个音频是假的。” 炎烈点了点头:“病毒如果是殷永年植入的,那说明他也知道这里面的内容,不排除他造假的可能。” 听他这么一说,叶雅琪顿时也觉得问题很严重! “他是想骗我们去哪里?!”最终得出这个结论,叶雅琪倒抽了一口凉气。 没有回答叶雅琪,炎烈迅速敲击键盘,从雇佣兵网站调出一个资料给叶雅琪看。 是一张图片配着一大堆的说明。 图片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背影,看似很普通的人,叶雅琪一眼就认出是袭击张彤的那帮人。 图片的侧边放大了男人手臂上的袖章,红色的底,白色的鹰头,旁边的解说是m国白鹰帮。 叶雅琪立马把他们和毒.品、殷永年联系在了一起。 他们是在国际令人闻风丧胆的组织,但如果他们能在谷城横行,不排除是殷永年的包庇。 可他们明明知道张彤是殷永年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杀了她? 一定是殷永年授意! 思已至此,叶雅琪不禁捏紧了拳。 而与此同时,对方分析完成的邮件传了过来。 经鉴定,这个音频的确是假的! 叶雅琪这才感到后怕,如果不是炎烈细心,或许明天她就去送死了。 可为什么殷永年要引诱他们去那里? 无数的疑问充满了叶雅琪的大脑,她忍不住好奇问道:“殷永年如果想杀我,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上次这帮人袭击我,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所以没有对我下杀手,我才得以逃脱。”炎烈又爆出一个内幕。 叶雅琪深深凝眉:“毒贩会在废弃的码头找什么?” 闻言,炎烈同样皱起了眉,两人相视片刻,最终异口同声道:“毒.品!” 紧接着,叶雅琪说道:“他们以为毒.品在你手里?” 这看似没有任何关联的事件,却又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炎烈暗沉着眸子,接话道:“所以我才会收到一个匿名短信,说你在阳明公墓有危险。” 叶雅琪冷静分析:“假设发短信给你的人是殷永年,那他是想借白鹰帮杀了你。” 炎烈思考片刻,将所有的事件连贯起来:“张彤误以为我是害死叶亚峰的凶手,所以引我去亚峰码头伺机报复,她应该是事先得知那天殷永年和白鹰帮要交易,可白鹰帮的货被殷永年的黑吃黑了,从而嫁祸在我头上,所以殷永年才会引我去阳明墓地,是想给白鹰帮一个交代,但为什么白鹰帮的人要杀了张彤?” “为什么呢?”叶雅琪也糊涂了。 “因为阳明墓地的那帮人不是白鹰帮一众。”炎烈冷笑,“殷永年真的很狡诈。” “你怎么肯定他们不是?”叶雅琪化身为好奇宝宝,问个不停。 “白鹰帮的目标是毒.品,不会轻易在川兰境内犯事。” “你是说,那帮人是殷永年的人?”叶雅琪惊道。 “知道你一定会报复,到时候他便是坐山观虎斗。”炎烈给出最终答案。 “他真恶心!”霎时,叶雅琪满腔的愤怒被点燃,死死咬牙,气得浑身发抖。 他一定早知道张彤背叛了他,所以就起了杀心? 可怜的张彤,临死前还被他利用了一把! 这个仇,她怎能不报! 叶雅琪的双眼被仇恨烧红:“你不是说殷段很快就能走马上任了吗!” “只是拉他下马,你甘心吗?”炎烈看着她,眸色变暗。 不! “你打算怎么做?”叶雅琪靠近炎烈,沉声问道。 良久,炎烈向她勾了勾手指,待她靠近,他附上她的耳,将计划全盘托出。 隔日,距离十点还有两个小时,叶雅琪坐上了去往亚峰码头的车。 只不过她今天穿了张彤死前穿的衣服,并把长发烫得微卷,乍一看,就好像张彤还活着。 这是炎烈计划的第一步,虽然这根本就是个没用的步骤,但叶雅琪没有反驳的余地。 谁叫她答应了炎烈,要听他的。 入夜的码头风异常的大,叶雅琪顺着站着,让长发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 也不知等了多久,她听到了皮鞋敲击地面的声响。 ‘嗒、嗒、嗒——’非常均匀的节奏,由远至近。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叶雅琪隐约能听见身后来人的呼吸声,她藏在腋下的手,不禁收紧了起来。 “是你吗?张彤。”殷永年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是疑惑和不确定。 他怎么会这么问? 但幸好他没走上来看,否则她会早早的穿帮。 叶雅琪依照计划,静静地站着。 可身后的人似乎没有要上来的意思。 殷永年又问:“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似乎知道对面的人不会回答,殷永年发出了一声轻笑,这笑声伴随着呼啸的大风,显得格外凄凉。 不一会儿,他说:“你有没有爱过我?他们总是说你接近我的目的不纯,我知道你不可能会爱上我,但是我还是想问一问。” 他杀了张彤,还有什么资格来问别人爱不爱他! 叶雅琪心中的愤怒爆棚,她忍不住回道:“不爱!” 说罢,她蓦然转身,快步走向殷永年,笑得如同彼岸花那般妖娆:“别人说得没错,张彤靠近你只是想要替我大哥报仇,她怎么可能会爱你这样的糟老头!” 卷一 第六十七章 倒打一耙 叶雅琪笑得如同彼岸花那般妖娆:“别人说得没错,张彤靠近你只是想要替我大哥报仇,她怎么可能会爱你这样的糟老头!” 殷永年微怔,随即笑道:“果然是你。” “既然知道是我,还问这些无聊的问题,是我高看你的智商了。”叶雅琪嗤之以鼻。 殷永年不答,反问:“你一个人来,不怕吗?” 叶雅琪微扬起下巴,挑衅:“该不会是你怕吧,以为能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所以你只身前来?” 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叶雅琪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难道殷永年是真的爱张彤到了痴狂的地步? 霎时,叶雅琪心中五味杂陈,站在女性的角度,她真替张彤感到欣慰,可站在大哥和张彤的角度,这根本不是个好事! 可更不好的事,还在后头。 待叶雅琪靠近,殷永年从兜里拿出一个验孕棒递到她面前,有气无力说道:“这……是在张彤住处找到的……她……” 说着,他仰天大笑,笑得东倒西歪,笑得泪水逼出了眼角。 从他眼里,叶雅琪感受到了深深的伤痛。 而叶雅琪却没有感到大快,反而为张彤难过。 她惨死也就罢了,还怀上仇人的孩子!她怎么能这么悲惨? 即便是下去见到她死去的哥哥,恐怕也无法释怀吧! 而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因谁而起? 是殷永年! 如果不是因为他一己之私,他们一家人和乐融融的过日子,大哥和张彤恐怕早已有了他们的孩子! 叶雅琪晶亮的眸瞬间溢满仇恨,口中吐出恶毒之言:“你既然早已知道张彤接近你的真实目的,就应该知道她根本不可能生下你的孩子,所以她就算是死,也不会继续留在你身边!” 张彤是殷永年的痛处,叶雅琪惟有狠狠地往他痛处踩! 可复仇往往是面双刃刀,伤害殷永年的同时,也割痛了叶雅琪的咽喉。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就算是会和张彤一起共赴黄泉,她也要去护着她。 无论别人如何,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啊!”叶雅琪发出一声悲鸣,随即握紧拳向殷永年拳打脚踢。 但只一会儿,她的手就被殷永年死死捉住,他浑浊的眼在一瞬间变得狠戾,菲薄的唇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张彤也不会这样!” 说罢,他猛一甩手,将叶雅琪狠狠地推出去。 叶雅琪连着退出老远,最终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匆匆扭头,她迎上炎烈暗如深海的眼。 良久,他沉声吐出几个字:“凡事量力而行。” 叶雅琪还没来得及回应他,他突然松开了她,快步向殷永年走去,他二话不说就向殷永年出拳。 殷永年猝不及防,硬生生地吃了他好几拳。 不一会儿,殷永年便倒地不起,但伏在地面奄奄一息的他,却笑了起来。 他仰面躺在地上,拿出电话。 叶雅琪眼尖,看见他电话表面闪烁着无数的红点,也不知道是什么。而他仍然癫狂的大笑,就像刚才那样。 片刻,他敛住笑容,看着他们,说:“真正的白鹰帮来了,你们逃不掉了。”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手机里的是温控监视器? 红点就代表着活人,可他怎么知道全是白鹰帮的? 想罢,叶雅琪快步来到炎烈身旁,一把拉住他,欲往七号货舱跑。 可炎烈却带着她向码头跑去。 不顾大风会灌入口中,叶雅琪朝着他大声道:“你是要带着我去跳海吗!我怕啊!” 霎时,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说:“别怕。” 叶雅琪带着哭腔道:“你真的是一个人来的啊!” 炎烈没有回答。 叶雅琪想死的心都有了! 早知道他这么不靠谱,她就该去弄点傢伙来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壮烈点儿不是! 炎烈突然加快脚程,迎面而来的风更加冷冽,叶雅琪只好闭嘴。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亚峰码头,看着暗涌汹涌、黑不见底的大海,那种被海水包围的感觉再次袭来,叶雅琪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禁不住哆嗦起来,又颤抖着嗓音道:“我宁愿被打死,也不想在海里泡着了!” 说罢,她剥鱼鳞那般去剥炎烈的手。 是因为无尽的恐惧,以至于她力道之大,差点就能脱离炎烈的桎梏。 但就是差那么一点点,似乎为怕她再逃脱,炎烈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她仰面看着他,吼道:“快放开我!” 炎烈吊着眼尾看她,说:“有我在,别怕。” 腥湿的海风肆无忌惮地钻入她的鼻腔,叶雅琪瞬间觉得那可怕的气味沾染了她全身,以至于让她失去了理智。 她抬起脚不停地踢打炎烈,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我不要!我不要!我宁愿被人打死!” 可下一秒,噪声的发源地就被炎烈狠狠堵住。 带着他独特香气的冰冷空气灌入肺部,立即让她清醒过来,叶雅琪瞪圆了眼,猛的将他推开。 她狠狠抹了一把嘴,骂道:“你变态!” 炎烈戏谑一笑:“都要死了,不赶紧亲一下就太划不来了。” “流氓!” 炎烈笑了笑,随即看向侧边,微微皱起了眉。 叶雅琪亦顺势望过去,只见是黑压压的一群人,正朝他们走来。 整齐的步伐中响起殷永年恶心的声音:“白影大人,就是他们抢了您的货。” 连他都称呼‘大人’的人,一定不简单。 望着那帮凶神恶煞的人,叶雅琪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随即拉着炎烈的手,说:“死就死吧!我们跳!” 可越是混乱,炎烈就越淡定,只听他淡淡道:“再等等。” 码头总共就十米长,那帮人抵达他们面前就算用蜗牛速也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还要等! 他一定是疯了! “炎烈……” 未等叶雅琪说完,她身侧忽来一阵强大的气流,仿佛要将她吸入海中。 这怪异气流让叶雅琪抛下了另一方即将来临的危险,她扭头看去,只见是一个黑乎乎的大东西从海水中缓缓升起,拉起长长的水帘,就像是大海啸! 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潜艇吧! 叶雅琪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耳边却又响起炎烈的调笑:“现在可以走了。” 霎时,她脑海里除了惊讶还是惊讶,连她怎么上的潜艇也不记得了。 可上了潜艇炎烈也没闲着,他打开广播,播放了一段音频,大概内容是殷永年和人商议,如何‘黑吃黑’白鹰帮的货。 叶雅琪则坐在一旁窃笑,她基本可以想象到殷永年想死的神情。 但这都不是高.潮,高潮是播放完录音后,炎烈对着话筒道:“对了,尊贵的殷先生,张彤家里的验孕棒是假的。” 叶雅琪听罢,愣了愣,随即拍手叫好! 没有什么比这个大快人心了! 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炎烈的整体计划。 他用假的验孕棒引殷永年来,再曝出其实是殷永年私吞了白鹰帮的货,这样,既不用他自己动手,还能解决殷永年,可真是个完美的计划啊! 不过炎烈也太牛了!竟然能将潜艇驶入川兰境内! 待潜艇又潜入了水中,叶雅琪去控制室找炎烈,却听闻他在训人。 “黑豹,你知不知道就算是晚来一秒,我也会没命。”他淡淡的语气中透着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主人,我……” “回去后,自己去领罚。” “是,主人。” 他要不要这么残酷,好歹他们也获救了啊。 叶雅琪推门而入,却见那个黑豹,是上次薇薇为难她时,要脱她衣服的保镖! 顿时,叶雅琪对他也同情不起来,静静看着黑豹离去,她立马责怪起炎烈来:“好哇!你明知道有潜艇来救咱们,居然还瞒着我,是想我被吓死吗!” 炎烈摊手,无奈道:“刚才我也以为他们不会来了。” “他们到底晚了多久?” “一分钟。” 叶雅琪在他身边坐下,又问:“你的计划十分完美,我就没搞懂,你为什么要我扮成张彤?” 炎烈斜了她一眼:“你说要参加,我实在想不到让你干什么,所以才出此下策。” “喂!”叶雅琪腾的一下站起,没好气道,“如果不是我帮你拖延了一下,就凭你手下的不守时,咱俩就死定了!” 竟然说她是他计划的污点!士可忍孰不可忍! 炎烈笑出声来:“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你——” 靠靠靠!不管她怎么说,都是错! 叶雅琪气得抱臂坐下,但却再也不说话。 可,很快,疑问又来了……他们这是要去哪儿?以潜艇的时速,他们坐了这么久,十个风雅城堡都该到了! 而基于前车之鉴,叶雅琪再是满腹的疑问,也没有问出口,却隐隐为爷爷担忧起来。 殷永年的死就意味着叶新将会失去靠山,在谷城,对叶家虎视眈眈的人不占少数,不排除叶新失去了靠山,他们就会一拥而上! 越想,叶雅琪就越坐不住,她忽然站起,在室内来回踱步。 炎烈终于看不下去了,首先开口:“你在急什么?” 卷一 第六十八章 不想再继续下去 炎烈终于看不下去了,首先开口:“你在急什么?” 叶雅琪快步来到他面前,急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我爷爷一个人在医院里,我不放心啊!” 可最终,炎烈抛给她一个‘你没毛病吧’的眼神,说:“这是圣澜的潜艇,你认为应该去哪里?” “你你你……”叶雅琪结巴了好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炎烈把潜艇驶入川兰境内就已经非常冒险了,现在不赶紧返航,只怕到时就不是商业竞争那么简单了。 “好好说话。”炎烈凝眉看着她,沉声说。 “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叶雅琪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炎烈不知何时来到她的面前,轻拍了拍她的头,说:“等靠岸了,我们立即返回谷城。”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不放心。 如果让叶新知道最后的胜利者是谁,他还会坐以待毙吗? 叶雅琪最担心的就是他会拿爷爷来作要挟。 见叶雅琪还是闷闷不乐,炎烈掀了掀唇,又说:“我马上联系殷段。” 提起他,叶雅琪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她复仇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帮着她大闹齐琛婚宴的,也是他……可能是她雏鸟情节吧,潜意识里,她觉得殷段还是比较可靠的。 可越是这么想,叶雅琪就觉得自己的人生越可悲。 到了危难关头,她却永远只能依靠一个陌生人,殷段是,炎烈也是。 叶雅琪双手掩面,无声的哭泣。 而地上罩着她的高大人影,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雅琪悲凉的心才稍稍有好转,可噩耗再次传来。 炎烈伸向她的手还悬在半空,门外突然跑进一个保镖,急急向炎烈汇报:“主人,谷城那边传来消息,殷永年逃脱了!” 还未等那人说完,叶雅琪突然站起,厉声道:“怎么可能!” 保镖看向炎烈,似在等候他的指示。 可炎烈却格外轻松,旋身在沙发上坐下,抿了一口红酒,才道:“离开狮群的公狮等同废物,由他去吧。” 保镖向他点了点头。 炎烈又道:“阿成,通知尤金校尉,全速前进。” 阿成应是,随即转身出门。 可叶雅琪仍不甘心:“他把张彤害得那么惨,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炎烈瞥了她一眼,鄙夷道:“你人小心可不小,到底想顾几头?” 叶雅琪无视他的嘲讽,又道:“可你答应过我,不能让逝者回归,但起码能让他们血债血偿啊!” 炎烈眸色一沉,随即敛藏起所有情绪,说:“但凡事也要分轻重缓急,等我们回到谷城再说。” 闻言,叶雅琪豁然开朗:“你是答应了!?” 炎烈从鼻子里出气,是应了她。 与此同时,他松开交叠着的双腿,缓缓站起,又面向叶雅琪,道,“可能要到明早才到港口,你先睡会。” 说罢,他便走向了门口。 望着他的背影,叶雅琪挣扎了片刻,突然开口:“我睡不着!” 炎烈僵了僵背部,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说:“那就自己玩一会儿。” 门把手在炎烈手里转了半圈,叶雅琪上前一步,又大声说:“等等!” 炎烈微微侧头,问:“有事?” 他的脸背着光,叶雅琪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就掩耳盗铃的想,他肯定也看不清自己脸上的羞涩,便朝着他说:“你能陪陪我吗?” 良久,她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叶雅琪只觉脸上热烘烘的,连忙低下头,心虚道:“没事,如果你有事,就去忙你的,我自己一个人也没关系……” 她怯懦的声音戛然而止,是因为看到地面上,他高大的身影再次将她笼罩。 莫名的安全感。 叶雅琪微微勾起唇,回到沙发前坐下,倒了两杯红酒,递给炎烈一杯。 她向他举了举杯,诚恳道:“今天谢谢你。” 炎烈与她碰杯,说:“别光说不练,准备怎么谢我。” 他开起玩笑来,叶雅琪也放开了,把衬衫的领口拉了拉,说:“小女子身无长物,只能以身相许啦!” 说罢,她哈哈大笑着喝下一大口红酒。 可身侧的男人,却投来异样的眼光。 叶雅琪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搓了搓手臂,面向炎烈说:“我是开玩笑的。”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炎烈匆匆收回视线。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冷不丁,他问道:“你都想起了什么?” 叶雅琪怔怔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说她想起了他想撞死她? 呵呵。叶雅琪泛起一丝苦笑。 紧接着,他又强调:“想起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叶雅琪靠倒在沙发上,侧头看着他,笑道:“过去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 “那我们……” 叶雅琪急急打断:“我忘记了你,也许就表明我不想再继续了,我想遵循我的真心。” 她说完这句话,从头到尾都没敢去看炎烈。 她害怕看到他不舍的表情,又或是他根本就无所谓。 有着那么痛苦的过去,这样的他们,还能再在一起吗? 不能。 就算是现在会相安无事,不难保以后吵架的时候,会再拿出来说。 而她又何必拿着刀子在自己的伤疤上再添一刀呢。 思已至此,她朝他微微一笑:“我就只想起了,是薇薇害了我们的孩子,既然我们的误会都解开了,不如就这么分开吧。” 炎烈还以微笑,却未发觉,他捏着杯子的指节,已白得泛青。 良久,他沉沉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得到满意的答案,叶雅琪却发觉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但该说的都说完了,她侧身倒下,索性装睡起来。 可炎烈却没有离开。 因为有他在,叶雅琪也没敢真正的睡着,她僵直了身体紧贴着沙发的靠背,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实在熬不住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不知是梦还是现实,她看见炎烈坐在她身边,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她的发,那格外真实的触感,让她无法自控的依恋。 …… 后来,叶雅琪是被阿成叫醒的。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已是人去楼空。 阿成比黑豹要利索与干脆,他直截了当对叶雅琪说:“主人在直升机上等你。” 原来是到了圣澜境内。 走到潜艇外部,刚从海岸线升起的太阳格外刺眼,叶雅琪顺着绳梯爬上了直升机,由阿成领着坐在了最后一排。 炎烈则带着眼罩坐在她前一排,似乎在休息。 叶雅琪蹑手蹑脚,不想打扰到他。 就这么安静地回到了谷城,已是半夜,可一直带着眼罩的炎烈纹丝未动。 想起他的病,叶雅琪忽然担心起来,她想叫醒炎烈,刚探出手,却被阿成制止,他压低了嗓音道:“不要打扰主人!” “可是他……” “嘘!”阿成紧皱着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睡得太久了!”叶雅琪不顾他的警示,大声道,“他身体不好,万一病了怎么办?!” “这也与你无关。”炎烈的声音从前排传来,冰冷得可怕。 叶雅琪一个激灵,随即讪笑:“你没事就好。” 是啊,他与她再无任何关联,为什么还要多管闲事。 可为什么还要心痛? 你就是犯贱!叶雅琪这么骂自己。 飞机停下后,炎烈开始说公事:“龙腾集团将在谷城取代齐家和殷家的地位,现在贝家群龙无首,我需要叶家的支撑,回去后,我就把股权正式转回到你名下,叶家要作为龙腾的支撑。” “是。” “殷段已经把你爷爷接到堡里,你们先暂住一晚。” “谢谢。” “不必这么客气,接下来我们还要相处一段日子。”说罢,他转身下了飞机。 就在他下去的那一刻,叶雅琪听见他轻微的咳嗽声,心里的疑问立即被对他身体的担忧而盖过。 折腾了一整天,他一定又没吃药。 叶雅琪匆匆追上他,急急道:“你回去记得吃药。” 炎烈说:“我自己的身体不需要别人来操心。” 叶雅琪拖着他的手腕,说:“一定要这样吗?我们做不成情侣,连朋友都不可以做吗?” “你不觉得这句话很好笑吗?”炎烈终于看向她,“你的关心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畴,既然不想和我继续下去,那就不要轻易踏足我的世界。” 他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叶雅琪愣在原地,慢慢地消化他的话,最终自嘲一笑,他说得很对,是她太犯贱了! 渐渐握紧了拳,她不断自我催眠:你不爱他,你不爱他…… 快速收拾好心情,叶雅琪让阿成带自己去爷爷住的地方。 炎烈很贴心,将他安置在相对安静的偏楼里,可待叶雅琪见到他,却被他投来仇视的眼神。 知道爷爷一定是有所误会,她急忙进屋,关上门,一边走向他,一边说:“爷爷,你一定要耐心的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叶老爷子从鼻子里出气,“看来新儿说得没错!你喝了姓炎的迷魂汤,要让叶家毁于一旦啊!” 老爷子激动地拍着床铺,脸都气红了。 “爷爷,你被叶新骗了!我才是你的亲孙女啊!”没想到爷爷会不信自己,叶雅琪激动地拍着胸脯,提醒他,自己才是他最亲的人。 而就在此时,她身后响起了敲门声。 卷一 第六十九章 旺夫又旺子 “爷爷,你被叶新骗了!我才是你的亲孙女啊!”没想到爷爷会不信自己,叶雅琪激动地拍着胸脯,提醒他,自己才是他最亲的人。 而就在此时,她身后响起了敲门声。 来人是玛丽,没等叶雅琪应门,她就冲了进来,一边向老爷子赔着笑脸,一边将叶雅琪拉出了门外。 待房门关上,玛丽张口就骂:“你到底还是不是老爷子的孙女啊!竟敢这么对着他老人家大吼大叫的!” “这是我们家的事,你管不着!”叶雅琪本就在气头上,又被玛丽这么一冤枉,本能地给她吼了回去。 玛丽一脸鄙夷:“哟呵,还拿出大小姐的架子来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拉你出来么!” 玛丽摆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叶雅琪一下子就软了,磨蹭了好半晌,才说:“我知道我凶我爷爷不对,但是他也太不识好歹了!叶新想要我的命,不难保——” “停停停!你这话可千万别在你爷爷面前说啊。”玛丽一把勾住叶雅琪的脖子,苦口婆心劝道,“你想想,这事放你身上你都受不了,要你体弱多病的爷爷知道了,他会怎么样?” “这……”叶雅琪果然噎住。 她被气昏了头,还忘了这一层。 叶新从小跟着老爷子长大,两个人的感情指不定比她这个孙女还深厚,如果让老爷子知道叶新打叶家的主意,他绝壁会受不了的! “你想明白了,我正好把一件事告诉你。”玛丽微皱眉,“老爷子已经是胃癌晚期了。” “什么!”叶雅琪不由得拔高了音调! 上次老爷子醒来后检查过身体,怎么可能! 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叶雅琪晃了晃身形,差点倒下,幸得玛丽及时扶住了她,她才幸免于难。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叶雅琪不停摇头,口中喃喃自语。 “哎呀!我告诉你,不是要你颓废啊!如果你都倒下了,那病人怎么办!”玛丽在叶雅琪耳边耐心劝导。 好半晌,叶雅琪才缓和过来,匆匆看向玛丽,急道:“我现在该怎么做?你告诉我啊!” 失去爸爸和大哥,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要她怎么能承受,今天又要失去爷爷! “哎,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玛丽猛的侧开身子,带着赌气的意味。 “玛丽……” “我告诉你,是因为你是病人的家属,有权知道这件事,是想你肩负起照顾老人的责任,而不是看你在这儿自哀自怜!”玛丽一股脑说了一大堆。 不得不说玛丽就是她的心灵鸡汤。 叶雅琪立马就顿悟了,连忙拉着玛丽来到一旁,央求道:“你看我这不是一下子接受不了么,你就别生气了。” 静默片刻,玛丽才道:“我看你堂哥也不算什么坏人,至少他一直在尽心尽力地照顾老人,我很少见到晚期癌症病患精神状态这么好的。” “能不能先不提他?”叶雅琪十分抵触叶新。 玛丽一手做小扇子煽了煽,讪笑:“我现在是就事论事,你将就着听呗,我想为了病人的健康着想,还是让他们祖孙重聚的好。” “可是——” “相信姐,没错的。”玛丽用力拍了拍胸脯。 叶雅琪像打量贼似的打量她:“老实交代你收了叶新多少钱,这么帮着他说话!” “你也太瞧不起姐了,姐最不差的就是钱,他给我个大帅哥差不多!”玛丽调侃道。 随着玛丽吵吵笑笑,叶雅琪的心情好了许多。 整理好心情,叶雅琪又问:“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去求叶新,我办不到。” “不用求啊,她现在是叶家的掌家人,你勾勾手指,他分分钟就得到位啊。”玛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叶雅琪将信将疑,重新回到了老爷子的房间,低着头向老人道歉:“爷爷,刚才是我的错,我不该对着你大呼小叫的。” 而老爷子却没看叶雅琪,反倒是看着玛丽笑得格外灿烂:“这丫头我喜欢,五官饱满,个高丰盈,一看旺夫又旺子!” 说罢,老爷子‘咯咯’的笑了起来。 当即就把叶雅琪给吓得,还以为老爷子是想来个忘年恋,连忙摆手:“爷爷,她她……” 未等她说完,老爷子立马横眉打断:“最近你和新儿闹别扭,连我都不管了,还是玛丽悉心照顾,否则你就见鬼去吧!” 老爷子怒极,难免说得难听了点,叶雅琪倒不在乎他骂自己,就不喜欢他咒自己,连忙说道:“爷爷,我真知道错了!您就别拿自己的身体来和我置气,我明天就让叶新过来看您!” 听罢,老爷子朝着玛丽俏皮地眨了眨眼,说:“玛丽,我这大孙子人标志,还特聪明,你们可以相处试试。” 玛丽羞涩地笑了起来。 叶雅琪看着两人的互动,更加怀疑,玛丽一定是看上了叶新,才会这么帮着他的! 不过他们好像根本就没见过。 哎…… 老爷子的日子也不多了,她必须顺着他。 “爷爷,我明天就让叶新来陪你。”叶雅琪提起气,佯装高兴地说,“顺便和玛丽认识认识。” 谁知,老爷子板着脸道:“是让他来见见玛丽小姐,顺便陪我!” “是是是。”叶雅琪惟有点头。 就这么先聊着,老爷子也该休息了,叶雅琪和玛丽离去。 路上,叶雅琪想起自己找玛丽也有事,便说:“我最近胃老不舒服,你帮我照个片什么的?” “好啊,明天吧。”玛丽说,“今天我睡个美容觉,明天要美.美的见大帅哥。” 叶雅琪做了个干呕的动作,说:“他要是帅哥,那钟伯也是帅哥了!” 叶雅琪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玛丽说,叶新疑是gay,还喜欢拣破鞋,就算是他有副好皮囊,但里面也坏透了,老爷子含辛茹苦地把他养大,他却吃里扒外,真不知道玛丽看上他哪点了! “你怎么了?干呕,不会是有了吧!”玛丽冷不丁,调侃道。 而就是她这么无心一说,让叶雅琪想起,她好像很久都没有来例假了…… 下意识摸了摸小腹,叶雅琪脸色煞白:“玛丽,你还是先给我做个妇科检查吧。” 玛丽眸色一沉,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你不会是……” 叶雅琪猛的看向她,声音都皱了:“最近太忙了,我也没关注,上次我们也没做安全措施。” 而玛丽听她这么一说,来劲了,拉着叶雅琪就往楼下走,边走边说:“这次要有了就真太好了!”她轻快的语气中是满满的激动。 可当叶雅琪躺在观察床上时,她又迟疑了,突的坐起来,看向玛丽说:“老规矩,如果有了,先不要告诉炎烈。” “你不觉得你这个提议很无聊吗,如果有了,你肚子就会大,近期你都会和boss一起共事,他会看出来的啊。”玛丽絮絮叨叨个没完,同时又将叶雅琪按了回去。 玛丽熟练地摆弄仪器,b超仪在她平坦的肚子上来来回回滑动,只花了短短的时间,叶雅琪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而玛丽嘴角渐渐放大的笑容已经提前告诉了她。 “恭喜你!你要当妈妈了!”玛丽殷情地帮叶雅琪清理肚子上的润滑液,笑眼弯弯。 叶雅琪先是一喜,但很快又紧蹙双眉。 玛丽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别愁了,这样会影响到宝宝的。” 叶雅琪怔了怔,双手合十,朝她拜了拜:“先别告诉他,好吗?” 玛丽吊着眼尾看她,最终说:“好啦!答应你,不过你自己被发现了,可别怪我。” 叶雅琪终于松了口气,不过她不大相信玛丽,于是又威胁道:“如果你敢告诉他,我就让你和叶新处不成!” 没想到玛丽竟然对叶新真有意思,连忙竖起掌,道:“我发誓绝不告诉boss,否则就让我和叶新处不成!” 叶雅琪终于放下心来,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了自己房里。 可能是她的心理作用,平躺在床上,她似乎感觉到了孩子的心跳。 或许是上天可怜她吧,要收走她的爷爷,就给她带来了一个新生命。 心情瞬间大好的叶雅琪美.美地睡去,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她是在敲门声中醒来的,起身去开门,只见是金钟站在门口。 “钟伯,有什么事吗?”叶雅琪有些纳闷,她和炎烈已经划清界限,他该不会又是来让她去‘服侍’炎烈吧! 金钟的面部表情没什么浮动,平静道:“主人说超过一点您还不起床,就叫醒你下去吃午饭。” “我……”叶雅琪想拒绝。 金钟冷不丁又道:“您的家人都在等着您。” 靠!竟然威胁她!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叶雅琪只觉眼皮抬不起来,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她才说:“我……马上就来……” 就这么,叶雅琪精神恹恹地坐在了餐桌前,菜还没上来,她就连着打了无数个呵欠。 而这却是她在风雅城堡吃得最热闹的一次午餐,有老爷子、叶新、玛丽还有炎烈。 以前就算是在叶家,他们一家人也很少聚在一起吃饭。 心底涌起一抹感动,叶雅琪埋头偷偷拭泪。 “既然大家聚在了一起,我有个事要宣布。”忽然,炎烈极富磁性的嗓音响起。 卷一 第七十章 险些摔倒! “既然大家聚在了一起,我有个事要宣布。”忽然,炎烈极富磁性的嗓音响起。 叶雅琪就觉得奇怪,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他一个外人宣布什么事。 但炎烈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老爷子,我想和雅琪结婚。”炎烈的语气和措辞,都有征求的意思。 “好好好!今天双喜临门!”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 叶雅琪愣住,好半晌也回不过神来。 他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他不是要尊重她的决定吗? 为什么! 叶雅琪怒视着炎烈,几欲开口反驳,可每每老爷子欢快的笑声传入耳中,让她实在不忍心破坏他的好心情。 暗暗捏了捏拳,叶雅琪决定等会再找他讨个说法。 一顿饭下来,老爷子就顾着笑了,炎烈十分认真地和他讨论婚礼的事,说得跟真的似的。 而为了让老爷子一直保持愉快的心情,叶雅琪只好附和着他。 炎烈说:“婚礼就在城堡里办,明早十点我预约的婚纱设计师伊娃会过来,到时让雅琪和她谈谈她的需要。” “不行!”做婚纱必然要量尺寸,万一被炎烈发现她三围有变,那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她现在肚子不怎么看得出来,但就算是一点点破绽,都不能被发现! 而叶雅琪过于激烈的拒绝,让在座的人都愣住了。 只有玛丽在帮她打圆场:“小琪最近胖了,她估计是不好意思让人量尺寸,没事的!你再胖,boss都会喜欢你。” 叶雅琪狠狠瞪玛丽。 玛丽讪笑,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别担心!” 担心再继续这个话题,玛丽这大喇叭会把她怀孕的事曝出,叶雅琪只好转移话题:“爷爷,你不是很喜欢玛丽吗,怎么不把她介绍给叶新。” 老爷子横了叶雅琪一眼,以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说:“你让我这糟老头怎么说?你们都是年轻人,说起来会更自然一点啊!” 叶雅琪被他那可爱的表情逗笑,可她才不会和叶新说什么,在她心里,他就是觊觎叶家基业的外人、大坏蛋! 会和他坐在一起吃饭,也是看在爷爷的面上。 不过似乎玛丽也不用她替她说什么,也不知道她看上了叶新哪点,竟然那么主动。 总之,在良好的气氛下,他们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晚餐时光。 但第二天早上,叶雅琪不出意料的迟到了。 昨晚晚饭后,她回去后睡得异常舒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叶雅琪匆匆爬起,随意洗漱了一下,就去往会客厅赴约。 但她一出门就看见金钟守在门口,他僵硬的面部终于有了点柔和的笑:“夫人,主人和伊娃小姐正在餐厅用餐,您的我马上就吩咐人送过来。” “我不……”是故意的。叶雅琪想要解释,却发觉她的借口实在是太苍白无力,总不能说她瞌睡太来了,所以才放了国际大师的鸽子? 那不是仗着炎烈的势力,目中无人么! “夫人不用担心,伊娃小姐和主人是好友,你迟个一时半刻也没多大关系。”金钟似乎太过热情。 以至于让叶雅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禁不住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痛!很痛! 这都是现实,没想到金钟会有这一面! 不过她一时还不能接受。 叶雅琪干干一笑,说:“那我先回房了。” 金钟道:“夫人回房后躺在床上即可,马上会有佣人来替你洗漱。” 叶雅琪听后一脸黑线,这前后的待遇察觉实在是太大了吧! 以前她还是‘小三’夕雾,他就各种横眉冷对,现在福利都不同了,洗漱都可以假借他人之手! 她不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可享受不来。 叶雅琪连忙摆手,说:“钟伯,不用了,我自己能洗。” 金钟微微变色:“夫人,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 叶雅琪瞬间噎住,好半晌,才无奈道:“好吧,你们随意。” 反正她现在也懒得不想动。叶雅琪这么安慰自己。 而等叶雅琪真正的享受了,才觉得,她刚才的拒绝实在是太多余了! 这些动作娴熟的女佣们可比沙龙里的技师们手法纯熟多了,洗个脸,还附带全身按摩,又弄得她想睡了…… 但一想到待会还要赴约,叶雅琪立即让他们停手:“我想起床了。” 金钟一声令下,像蚂蚁一样勤恳劳动的女佣们立即停手,反倒让叶雅琪不适应了。 不过没多久,她就缓和了过来,这才下床用餐。 吃完饭,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会客厅里 炎烈和伊娃正在说什么,叶雅琪以为自己又迟到了,便加快了步子。 可才走出两步,她就被什么绊到了,根本来不及去看脚下的东西,叶雅琪猛的往前一倾,眼看就要飞出去,慌乱中她抓住了扶手,又努力蹲下,让重心改变,这才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 这可怕的动作来得太突然,叶雅琪蹲在楼梯上脸色煞白。 炎烈闻讯赶来,看着惊魂未定的叶雅琪,连忙上前将她护在了怀中。 “没事了……没事了……”他不停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这是他以前惯用安慰她的动作。 金钟姗姗来迟,还未问出口,炎烈冷声说:“今天负责这楼梯的,堡内第三条规章处置。” “主人!”金钟的声音有些激动。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炎烈大动肝火,金钟不敢再多言。 而就在金钟转身之际,叶雅琪突然问道:“第三条是什么处罚?” 炎烈看着她,久久没有回答。 可金钟却不怕死的开口:“夫人,是死刑。” 炎烈瞪向他,黑不见底的眸内暗涌奔腾。 叶雅琪好像明白了什么,扳过他的脸,面对自己,凝眉道:“你都知道了?” 她是指怀孕的事。 除了这个,叶雅琪实在想不到他会因为什么要人命! 炎烈静默片刻,沉沉应道:“嗯。” 霎时,叶雅琪面上浮上一片红晕,羞涩地撇开头,暗骂玛丽多嘴! 虽然她也知道瞒不了多久。 但因为她差点摔跤就要人命,他实在是太残忍了! 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叶雅琪再次看向他,说:“既然你知道了,就不该再杀生啊,好歹为它积点德吧。” “好。”炎烈答得很快,随即又扭头向金钟,道,“你看着罚吧。” 他还真是得理不饶人啊! 不过叶雅琪也懒得和他争辩,因为她实在是让人国际大师等得太久了! 由炎烈扶着来到了伊娃面前,叶雅琪诚恳道歉:“伊娃,实在是对不起,我让你等太久了!” 伊娃笑道:“叶小姐这么漂亮,我很荣幸做您的婚纱设计师。” 叶雅琪被这么一夸,羞怯地笑了起来:“您就别夸我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紧接着,伊娃拿出笔记本电脑,给叶雅琪看自己的设计风格,看着琳琅满目的婚纱,叶雅琪眼睛都看直了。 那神圣又美丽的衣裳,是每个女人都向往的,她也不例外。 忽然,她有些享受自己新娘的身份了。 而伊娃的设计风格正好也是叶雅琪喜欢的,婚纱的颜色和白梅的颜色一样,圣洁而高贵。 她提出要梅花点缀婚纱。 伊娃迅速记下。 而后叶雅琪又说:“我喜欢古典式的,而且我们的婚礼要在城堡里举行,太暴露不太符合场地的氛围。” 说完,叶雅琪就后悔了,好像她太过进入角色了。 而炎烈却对她的决定投以赞同的眼光。 可天知道,她刚才只是想随便敷衍一下,等打发了伊娃,她再和炎烈好好谈谈。 接下来,叶雅琪也没心思再说什么。 好在伊娃收集完大致要求,便告辞了。 待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叶雅琪事先开口:“炎烈,我们谈谈。” 炎烈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叶雅琪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我默认和你结婚,只是为了让爷爷高兴,你可能也知道了,他时日不多了。” 炎烈皱眉。 不等他说,叶雅琪又道:“我们的婚姻关系到我爷爷生命的尽头终止,你明白吗?” 炎烈勾了勾唇:“你还真是大义凛然啊,如果我说不呢?” 叶雅琪最讨厌他这么说话,厉声接过他的话,道:“没有如果!请你搞清楚,我不是对你惟命是从的夕雾,我是叶雅琪!” 炎烈的眸色骤然变冷:“我知道,但你应该也清楚,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你这样有意义吗?”叶雅琪深深凝眉,“我们的那段过去有太多太多的伤痛,这样的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沉默,长久的沉默。 可叶雅琪得到的,却是炎烈固执的回答:“能,我说能就能。” 叶雅琪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炎烈冷声打断:“别逼我威胁你!” 他双目赤红,就像是被激怒的兽。 良久,叶雅琪才沉闷道:“你也别逼我逃走。”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她一声不吭地离去,那让他无法掌控的感觉,实在很糟糕! 炎烈不禁收紧了拳,连指节泛白也浑然不知。 而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金钟前来汇报,有贵客到。 卷一 第七十一章 我死了你就高兴了 而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金钟前来汇报,有贵客到。 来人是段玲,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贵客。 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好歹殷永年也是她的丈夫,丈夫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应该是来找炎烈麻烦的吧? 叶雅琪突然为他担忧起来。 北方段家竟然能做得了殷家的亲家,实力自然不容小觑,如果她真的是为殷永年来讨伐炎烈,那炎烈可就麻烦大了! 可事实证明,叶雅琪只是在庸人自扰。 段玲仍是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因为殷永年的失踪而感到难过,走近炎烈后,还不停地对着他放电。 这让人不得不去怀疑,他们之间有私情。 可炎烈似乎很讨厌她的暧昧举动,礼貌上的拥抱过后,他立即退开,笔直地站在了叶雅琪身旁。 “帅小伙,听说你要结婚了,我特地来恭喜。”段玲笑得如桃花般灿烂。 炎烈紧绷的面上出现了一丝裂痕,几乎是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蹦出了两个字:“谢谢。” “还真是无情啊。”段玲以撒娇的语气道,“以前你对人家可不是这样的。” 听罢,叶雅琪差点憋出内伤。 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说出这样的话,可真渗人得慌。 “如果您没什么重要事,先回避一下。”炎烈严肃地下了逐客令,似乎也是拿段玲无法了。 炎烈也有能克住他的人,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叶雅琪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时机,反正她也不想和炎烈多说,于是说:“玲姐远道而来,你不但不好好招待别人,还赶人,这要是传出去,谁还敢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而叶雅琪趁火打劫的下场就是,再次收到了炎烈能杀死人的眼神。 不过她才不怕。 “还是妹妹懂事,你们婚礼的时候我一定包个大红包。”段玲朝着叶雅琪笑弯了眼,而后旋身坐在沙发上,对炎烈说,“为了惩罚你,就拿你珍藏的82年拉菲来招待我吧。” 闻言,叶雅琪禁不住瞪眼,这段玲也太便宜炎烈了,他就是个红酒达人,葡萄园、红酒庄遍天下,82年拉菲对他来说,连跟毛都不算! 似乎猜透了叶雅琪的心思,段玲又笑:“十瓶,我们不醉不归。” 叶雅琪暗地里拍手叫好! 最好把他灌得个七荤八素,免得他再来烦她! 可炎烈的反应很奇怪,只是干干地勾了勾嘴角,便吩咐下人去拿红酒。 银色的餐车推来,佣人将红酒整齐地摆放在了桌上,又倒上了两杯。 炎烈将自己的酒杯倒了个八分满,便朝段玲举杯,说:“我先干。” 说罢,他仰头饮尽。 叶雅琪顿时心疼不已,这上好的红酒就让他当啤酒喝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但段玲却没有学他,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的魂勾走似的。 说实在的,她讨厌段玲这么看他,就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但她没有发言权,让段玲留下的是她。 叶雅琪撇了撇嘴,欲转身离去。 却被炎烈死死捉住了手腕,回望他,只见他朝着段玲说:“我今天就陪您到这儿,我和我妻子还有事要谈。” 段玲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往后一靠,扬眉道:“你去吧。” 她微微上扬的唇角,挂着不甘。 可炎烈一刻也没有迟疑,便带着叶雅琪上了楼。 叶雅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迎上炎烈满含愤怒的眼,立即就萎了。 他步履沉稳地带着她回到他的房间,黑白灰色相间的房间,仍然严谨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如他的人。 将门反锁上,他带着危险的气息步步逼近,直到她无路可退,他才停在了她前方,久久的凝视。 最终他撇开头,轻咳了咳。 叶雅琪皱眉:“不能喝就别喝这么多啊。” 炎烈皮笑肉不笑:“这都是谁害的?” 突然想起他们暧昧不清的关系,叶雅琪心底的醋意猛的涌上,朝他骂道:“你不愧对别人,会这么心虚?” 炎烈眸色一暗:“你说什么?” 讨厌他明明做错了,却还强硬的样子,叶雅琪冷哼:“别人那么大老远的来,也不关心失踪的老公,就想你陪她,这么明显的意图,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她语气中是满满的嘲讽。 而面对她的指控,炎烈不怒反笑:“我闻到了好大一股酸味。” 被反将一军,叶雅琪不服道:“我只是在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值,有这么一个花心的爸爸!” 他的手猛然来到她的腰间,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拉,前一刻还在吵嘴的人,这会儿变得亲密无间。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叶雅琪却没急着推开他,反而享受着他带来的温暖。 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变得柔和:“你是在替你自己不值吧。” 叶雅琪伸手去推他,却像是在他胸口挠痒痒,他突然用力,将她搂得更紧了,她更没力气了,瘫软在他怀里。 她承认自己还贪恋他的怀抱,但这都是以前对他的感情在作祟。叶雅琪只能这样劝自己。 也许在别人看来,她拒绝他的靠近,只是在矫揉造作,但她心里清楚得很,他们不可能再在一起,更别说结婚。 他身边围绕的女人太多,昨天有薇薇,今天有段玲,明天还有谁? 她不得而知。 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她自认没本事和那些人抗衡,为了她亲人的安全,她只能离他远远的! 眸色渐冷,她用力推开他,强笑道:“是啊,走了一个薇薇,又来了个段玲,明天还会有谁?我真替我不值,都快和你结婚了,可却还要替你过去的感情买单,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做不到。” “你误会了。”炎烈说,“段玲只是我的好友。” “别说笑了,炎烈!”叶雅琪发作那般,退出老远,直直逼视着他,“是个傻子都知道段玲为你情根深种吧!否则你怎么可能轻易地打垮殷永年?就凭张彤?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如果不是段玲的帮助,你的潜艇能这么大摇大摆地驶入川兰境内?” 其实她老早就猜到了,只是现在才是说出来的最佳时机。 炎烈陷入沉默之中,但很快,他微抬了抬下巴,吊着眼尾看叶雅琪,沉着嗓音说:“你不要无理取闹。” 叶雅琪冷笑:“你总是这样,被我说中了,就把罪责都推在我身上。” 炎烈紧绷着的下颚,隐含怒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竟然让步了。 也就是说,她的猜测都是正确的? 可她却没有胜利的喜悦。 反而,心堵得难受。 可她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叶雅琪深深吸了口气,目光一直锁定在自己的脚尖上,或许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她双眸满含哀怨。 良久,她说:“和我签个协议,就两条,一、我们的关系到我爷爷生命结束的那天终结。二、孩子归我,你永远不能争夺抚养权。” 炎烈咬牙切齿:“如果我不答应呢?” 叶雅琪终于看向他:“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我爷爷没多少时日了,你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我的。” ‘呯——’ 随着一声闷响,炎烈身边的床头柜被他的铁拳砸了个大窟窿,她送给他的那个过时的台灯随之倾斜,卡在窟窿里不上不下,灯罩上全是飞溅的血滴。 叶雅琪心中一痛,顿失理智,快步来到炎烈身旁,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捧起,又骂:“你疯了!何必拿自己的身体来撒气!” “不用你猫哭耗子!”炎烈给她吼了回去。 看来他是真的急了,平时根本没多大情绪起伏的他,居然也按捺不住性子。 叶雅琪微怔,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我只是不许你抢孩子,又不是不准你见他。”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说过,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炎烈张了张口,或许是气极,将要说出口的话最终化为了猛烈的咳嗽。 叶雅琪连忙帮他拍背,又劝道:“都说了让你别气,要咳出肺痨了怎么办!” “我……死了……你就高兴了……”炎烈艰难开口。 “呸呸呸!”叶雅琪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又说,“别说晦气话,宝宝听见了对胎教不好!” 炎烈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又咳了起来,叶雅琪忙去给他倒水,待他缓和下来,她也累得出了一头的汗。 “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我!”叶雅琪倒在沙发上,抱怨道。 可前一秒还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炎烈,突然旋身伏在她上方,死死地将她笼罩,他面色潮红,先前的咳嗽又不像是装的。 叶雅琪就纳闷了,他是铁打的么,咋就这么能折腾!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炎烈突然说。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好半晌才接上他的话:“嗯,那我现在就去立协议。” 说着,她便要起身。 可炎烈就霸在她上方,并没打算放她走,末了,他勾唇一笑:“我答应了你,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卷一 第七十二章 总裁大大害羞了 炎烈就霸在她上方,并没打算放她走,末了,他勾唇一笑:“我答应了你,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叶雅琪愣了愣,说:“你说。” 炎烈说:“孩子生之前要一直住在堡里。” 思量许久,叶雅琪才勉强点了点头。 “协议我会让李赛给你,今后你就是叶氏的掌权人,任何事不必亲力亲为。”炎烈语气中是满满的宠溺。 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叶雅琪眨了眨眼,努力提醒自己,眼前的男人她碰不得。 更不能再对他动心,即便是动心,也要把真心藏到内心深处。 他既然谈起叶家的事,那她就和他说下去。 收敛起所有情绪,叶雅琪语气平直:“要重建叶家不是个简单的事,我打听过,自从叶家失势后,一些小股东立即把股份转手,而最棘手的是,以前我爸爸还在时,把部分股份分红给了几个高层,现在即使要收回,也非常麻烦。” “我说过,你不用操心太多。”炎烈微微皱眉,开始有些后悔让她重振叶家,特别是她还怀着孩子。 “身在其位,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叶雅琪立即反驳。 “这些小事你交给叶新好了。”炎烈说,“对了,忘了告诉你,他现在是你的秘书。” “噗……”叶雅琪忍俊不禁。 他这么安排,是想逼叶新造反么! 自父亲离世后,叶氏的一切事务一直都是他在管理。 炎烈皱眉:“你笑什么?我这么做也是替你出口气。” 叶雅琪愣住,静静地看着炎烈。 难以想象,如果炎烈知道叶新曾谋害过她,他会怎么做。 像他这样极端的男人……她还真不敢去想象。 叶雅琪摇了摇头:“其实无所谓,我也没兴趣打理生意,他在叶家长大,也算是叶家的儿子,如果他喜欢去做,直接跟我说,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炎烈眯起眼,酸溜溜道:“似乎他做什么你都不介意,但某些人就遭殃了。” 知道他说的某些人是指齐琛,叶雅琪别扭道:“他不一样,不管真相如何,叶家是因他而散的。”提起他,她就禁不住咬牙切齿。 像齐琛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贝家动手脚,他不是不明.真相,而是不想去管。 压垮叶家,最大的受利方就是齐家,同行是冤家,她怎么会不懂。 炎烈不再接话,室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闷。 良久,叶雅琪才打破了沉默:“贵客临门,你还窝在房里做什么。” 炎烈听罢,退到她的对面,沉声道:“李赛会接待的。” 这会儿,换叶雅琪酸溜溜的了:“别人是特地来看你,你让手下应对会不会太敷衍了。” 炎烈眼神一凛,说:“你不要乱说,我和段总只是合作伙伴。” 叶雅琪冷哼:“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以前我是你的仆人,你不也说我是你女伴。” 炎烈好看的眉皱得更紧了:“她是有夫之妇。” “快没了。”叶雅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争辩。 炎烈长长出了口气,最终全盘托出:“让殷永年下马,段玲也有份参与。” 这完全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叶雅琪瞬间化身好奇宝宝,问:“为什么?他们是夫妇,殷、段两家千丝连着万缕,她就不怕牵一发动全身?” 炎烈轻笑:“如果殷永年老老实实的,段玲也不会痛下杀手。” 最讨厌他故作神秘,也可能是她怀孕的缘故,不愿动脑,叶雅琪大声道:“你知道些什么就直说,别让我猜来猜去的!” 炎烈又道:“你忘了在码头,殷永年以为张彤怀孕了,那种表情。” 经他这么提醒,叶雅琪回想起来,不住地点头。 即便是知道叶雅琪假扮的张彤是假的,殷永年还是来了,那是他内心所希望的,他希望张彤活着。 可是张彤却死在了他的人手里。 他是真的爱张彤? 叶雅琪不敢相信,像殷永年这样的情场老手,会专情于一个随时会背叛他的女人。 很快,炎烈就告诉了她答案:“他们夫妇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 叶雅琪听罢,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但不一会儿,她又深深凝眉:“那根验孕棒你又是从哪儿得的?” 炎烈道:“是段玲的。” 叶雅琪即刻向他投以怀疑的神色。 炎烈微怔,随即涨红了脸,道:“她的孩子当然是她丈夫的。” 叶雅琪忍不住憋笑,炎烈竟然会害羞! 不过这殷永年还真厉害,正宫和小妾都不落下。 这会儿,叶雅琪倒替殷永年抱不平了:“既然都有了孩子,段玲竟然还对他下狠手。” 炎烈耍无赖道:“你不也对我下了狠手,真不懂你们女人是怎么想的。” 叶雅琪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她无心一句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干脆转移话题:“齐家现况如何?” 炎烈顿了顿,往后一靠,说:“你那个追求者似乎很厉害,一回归齐家,齐氏就起死回生了。” 叶雅琪脸一发烫,没好气道:“他就是个gay,你别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被炎烈这么一搅合,叶雅琪也偏离了重点。 可一提起齐萧,她就忍不住炸毛,他就一人精! 他们才是第一次见面,她就被他狠狠地算计了! 她才不信他的狗屁喜欢,他分明就是为了齐家来接近她的! 叶雅琪一肚子的气没地方撒,又面向炎烈喝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不用招待贵客了?!” 炎烈不怒反笑:“我想陪我孩子。”说罢,他贴上了叶雅琪的腹部,静静地聆听,就像是能听见孩子的心跳那般。 天知道,这孩子还未成形,怎么可能听得见。 不过他这一举动,却让她心中一暖,可嘴上仍然固执道:“你现在听不见的。” 说完,叶雅琪的心情突然急转直下。 因为想起了以前。 她漂洋过海来找他,得到的却是他冰冷的怀疑。 如果早这样该有多好,那个可怜的孩子,或许还有救…… 当年如果不是薇薇激将,她也不会去戴那颗有辐射的石头。 他送给她的东西,她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珍藏着。 薇薇说,那是象征城堡女主人的珍贵宝石,她以为戴上,就能挽回他的心…… 忆起过去,叶雅琪脸色煞白,猛的站起,她退出老远,满是哀伤的瞳面很快罩上一层冷漠:“我要去看爷爷了。” 她的尾音格外冰冷,说罢果断地转身离开。 身后如有洪水猛兽,她走得匆忙。 好不容易来到老爷子所住的门口,推开门,却见叶新、玛丽还有老爷子三人,聊得不亦乐乎,就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亲人。 叶雅琪略显尴尬,因为她的到来,所有人的笑声都止住了。 半晌,她干干一笑:“你们继续聊,我就是来看看爷爷。” 说着,她走入屋内,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从来没有像现在感觉这么糟糕,叶雅琪心情跌入谷底,同时她也明白,为什么梁冰会得产前抑郁症。 好像因为怀孕,她变得格外小心眼,刚才她竟忍不住去想,爷爷如果没有她,也能愉快的生活。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梁冰至少有她来劝慰,但她却谁也没有。 所以,她要自己坚强起来。 思已至此,叶雅琪来到叶新身后,直言道:“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没等叶新回答,老爷子便对玛丽说:“丫头,你带我出去晒晒太阳。” 叶雅琪急道:“爷爷,我……” 老爷子瞪了叶雅琪一眼,说:“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前期要格外小心身子,你就别奔波了。” “爷爷……”叶雅琪甜腻着嗓音喊着老爷子,同时又唾弃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 老爷子大笑着离去,还不停地对玛丽说:“我要抱曾孙了!这死气沉沉的家终于有点希望了!” 望着老爷子消瘦的背影,叶雅琪是又高兴又难过。 待房门关上,叶雅琪才收回视线,对着叶新说:“你不用再耍什么花招了,你想要叶家我会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叶新异常的平静,沉默片刻才道:“有些东西不是你看到的,或者听到的那样,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待在炎烈身边,你不会有好果子的。” 叶雅琪勾了勾唇:“无所谓相信谁,我现在只想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带着它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叶家给你,我要你帮我离开炎烈。” 而后,叶雅琪把自己和炎烈的约定告知,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孩子,所以你要想个万全之策。” 叶新当即愣住,定定地看着叶雅琪,好半晌才好奇说:“你既然恢复了记忆,为什么还要离开他?” 是啊,为什么。 以前的她,不顾家里的反对,抛下一切去到他身边,为什么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又要离开? 那是因为找到他之后,就看破了一切啊。 她向来就不喜欢争名夺利,就像他说的那样,待在炎烈身边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这是我的私事,你只需要帮我离开他就好。”叶雅琪清冷道。 叶新摇头:“真搞不懂你们女人在想什么。” 而似乎没有要叶雅琪回答,叶新便开始帮她出谋划策。 卷一 第七十三章 感到不适! 叶新向叶雅琪勾了勾手指,叶雅琪心里极不情愿,但还是靠了过去。 待她靠近,他便开始说了,就像是料到她会来找自己,他的计划说得格外顺畅,甚至可以说是完美。 可叶雅琪却犹豫了,她深深凝眉,良久才道:“这样真的好吗?” “想要完成不可能的任务,总会有牺牲的。”叶新无害地笑了笑。 叶雅琪静静打量着他,希望能从他脸上发现一丝破绽,可是没有,他似乎是在用心帮她。 磨蹭片刻,她终于放下对他的戒心,说:“好吧,我会试着说服炎烈的。” 叶新向她伸出手,微微一笑:“我等你的好消息。” 叶雅琪握住他的手,又说:“你这次是认真的吧?” 叶新皱眉:“认真?我对你的要求向来都是放百分之百的真心的!” 闻讯,叶雅琪猛的打开他的手,没好气道:“我又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对玛丽,是不是认真的!” 叶新微怔,随即泛起一丝苦笑:“你是在逗我玩吧?” 叶雅琪冲口而出:“谁逗你玩了,我是很严肃的问你,我说你也太让爷爷操心了,和谁在一起不好,偏偏要和齐家,和贝紫菱扯上关系!” 孰料,叶新哈哈大笑,指着叶雅琪说:“你觉不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年前的爷爷?” 叶雅琪愣住,很快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以前爷爷训斥她爱上炎烈的事。 再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叶雅琪彻底呆了。 这句话她说得太顺口了,原来是自己曾经在爷爷那儿听过。 那时她收拾包袱离家出走,却被人给拦住,当时,爷爷就是这么骂她的。 “你和谁在一起不好,偏偏要和那个人扯上关系!你玩不过他的!”爷爷气得满面通红。 而人往往就是这样,不去经历一番,永远都不会学乖。 她果真玩不过炎烈,就算是失忆了,也一直被他压制着。 包括自己的人生自由,都不能自控。 这样的人生毫无意义。 所以,她一定会好好配合叶新,就算是付出了代价又如何,在自由面前,那些代价根本就不算什么! 思已至此,叶雅琪不好意思道:“实在抱歉,我不该干涉你的恋爱自由,但我还想说一句,玛丽是个好女孩,如果你不喜欢她,就直接告诉她,不要玩暧昧,玩暧昧最伤人。” “嗯。”叶新应道,“我会明确的告诉她,我不喜欢她。” 听他这么一说,叶雅琪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便心不在焉的应答:“那就好……” 可是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如果叶新不说破,至少玛丽可以开心一阵。 叶雅琪矛盾不已,思忖良久,又道:“你还是别明确的告诉她了!” 叶新摊手道:“你们女人真麻烦,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 叶雅琪没好气道:“你甭管其他的,反正别告诉她就好了!” “行行行,我都听你的,好吧!”叶新似乎又变回到从前,那个总是对她有求必应的大哥哥。 叶雅琪只觉心里暖暖的,暂时忘却了他过去犯下的所有错。 这也许就是亲人。 就像炎烈说的,不管叶新怎么做,她都会无条件的原谅他。 而一想起炎烈,她就突然很恼火。 美好的心情在瞬间不美好了,这个男人好像已经渗入她的骨髓,以至于她总是会在不经间想起他。 而为了能尽快完成叶新的计划,她也必须尽快去找到他,游说他,得到a国矿脉开发区的通行证! 这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 “我先走了。”事不宜迟,叶雅琪匆匆离去。 她首先找到金钟,问炎烈的去向。 金钟告知,他在城堡南部的葡萄园接待段玲。 犹豫了片刻,叶雅琪说:“我在房里等他,他回来了,麻烦钟伯知会我一声。” 金钟却道:“主人让您过去,说是赵太太也在。” 一听梁冰也在,叶雅琪再不愿,也跟着去了。 算算日子,她应该生了,难道是带着小宝宝过来玩吗? 想着,叶雅琪母爱泛滥,更想快点抱抱可爱的小家伙。 去城堡南面,需要乘电瓶车,叶雅琪一路上都催促着金钟快些。 而刚到葡萄园门口,叶雅琪就听见了小孩的哭声。 她心里猛一揪住,便加快了脚步。 金钟害怕她磕着,扶着她的手的指节都泛白了,就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硕大的葡萄园中央有一座别致的小木屋,长方形的巨大圆木桌放置在屋前,炎烈一行人都围坐在桌前有说有笑。 而叶雅琪的目光很快被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宝宝给吸引,她连忙来到梁冰身边,热情道:“冰姐,你来了怎么都没通知我。”末了,她转向小宝宝,嗲着嗓音道,“小宝宝,真可爱!” 一听是叶雅琪来了,梁冰连忙起身,埋怨道:“我不是想告诉你吗?但你老公不准,说你在陪你爷爷。” 叶雅琪脸一红,看向炎烈,却发觉他在和段玲说着什么。 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酸,她伸手向梁冰,说:“来来,让我抱抱小宝宝。” 可梁冰却不撒手。 叶雅琪凝眉,心里委屈极了,刚要开口问她是不是不放心,却听梁冰道:“你也有孩子了,前期要格外注意,我家宝儿沉手,你占时别抱了。” 虽然她说得对,但叶雅琪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你就让我抱一会儿嘛,就一下下,一定没事的!” 这时,赵港生发话了:“我看叶小姐也不是什么娇弱的人,就让她抱一下吧。” 叶雅琪急急附和:“是啊是啊,让我抱一下吧,最近我都在跟家庭医生学习孕产知识,她还夸我抱孩子的姿势很标准呢。” 梁冰终于妥协,看向炎烈大声说:“我让你老婆抱了啊。” 一直在繁忙之中的炎烈,终于看向叶雅琪,说:“等等。” 说罢,他又和段玲耳语了几句,便匆匆来到了叶雅琪身边。 他向梁冰伸出手,说:“先让我抱一下。” 梁冰看了看叶雅琪,再看炎烈,左右为难,迟迟也没把孩子送出手。 叶雅琪却先和炎烈闹上了,她涨红了脖子,说:“你为什么要来和我抢着抱孩子?是我先说要抱的!” 炎烈瞥了叶雅琪一眼,沉沉道:“我先试试,你抱得动不。” “我怎么可能抱不动,一个孩子才多大点!”叶雅琪禁不住拔高了音调。 这时,连段玲也发话了:“她是孕妇,你就不能顺着她点。” 炎烈眸色一沉:“这是我和我妻子的事,外人不用多嘴。” 叶雅琪睹见炎烈眸中起伏的暗涌,才意识到失态严重,急忙做起和事佬来。 她忙向段玲道:“玲姐,他……” “我知道。”段玲无所谓道,“他就这臭德行,我已经习惯了。” 原来两人已经熟到了这个地步。 叶雅琪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又转向梁冰,一脸无奈道:“抱歉,冰姐,我不能抱小宝宝了。” 刚才还比较和谐的气氛,因为闹这一出,倒显沉寂起来。 炎烈叹了一声,仍然向梁冰伸出了手,说:“让我抱一下吧。” 梁冰小心翼翼将孩子递给了他,叶雅琪没想到他的手法竟然比她还娴熟。 他抱着孩子坐在了藤椅上,又看向叶雅琪说:“过来。” 叶雅琪惊讶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我吗?” 却收到炎烈鄙夷的眼神。 确定他是让自己过去,叶雅琪屁颠屁颠地过去,开始抓紧时间逗孩子。 她一边逗一边问:“冰姐,宝宝是男.宝还是女.宝?” “男.宝。”梁冰笑得合不拢嘴,又看向赵港生,怨道,“我还是坚持对了,现在喜欢得要命,当时也不知道是谁说不要的!” 而对于梁冰的调侃,赵港生也只晓得笑。 叶雅琪看着他们夫妻俩的互动,心里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可就只能羡慕罢了,她掉转头看向炎烈,眼里是说不尽的厌恶。 未免影响自己的好心情,她很快又将视线锁定小宝宝。 却听炎烈说:“你把手放在我的手臂上。” 叶雅琪会错意,骂道:“你抱着小宝宝呢,还让我摸你!” 炎烈深深皱眉,仍然是惜字如金:“叫你放你就放。” 可周遭的人却笑了起来,梁冰面向叶雅琪,一语点醒梦中人:“你老公是想让你体会一下抱孩子的感觉!” 叶雅琪微怔,好半晌,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一定是因为怀孕变笨了!” 虽是没心没肺的笑,她的心底却窜过一抹暖流,没想到炎烈竟然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顺从着他的意思,她双手搭上他的手,紧紧地靠着他,看着就好像是在自己怀里的小宝宝,开心地笑了。 而肚子里的小宝宝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快乐,叶雅琪只觉自己的肚子暖暖的,幸福的感觉迅速填满心中,她看着翠绿的葡萄园,竟有了炫彩的眼色。 可这样的感觉持续得太久,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负荷不了了! 倏地松开手,叶雅琪退到一旁,想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但祸不单行,她觉得腹中的暖和渐渐变得有些烫。 卷一 第七十四章 他后悔要这个孩子 叶雅琪退到一旁,想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但祸不单行,她觉得腹中的暖和渐渐变得有些烫。 预感到不对劲,叶雅琪靠在椅子上,尽量让身子伸直,并大口大口地呼吸。 炎烈最先发现她的异常,迅速将小宝宝还给梁冰,而后将她打横抱起,便往外走。 在他怀里,叶雅琪先前的无助与痛苦似乎得到了缓解,她努力看向他,几乎带着哭腔说:“烈,你说宝宝他会不会……” “不会的!”炎烈冷声打断。 他加快了步子。 叶雅琪只觉周围的景色化为了绿色的彩条。 就像是身陷火场那次,他望着她,不断地鼓励、安慰。 这让浑浑噩噩的叶雅琪有了些坚持的勇气。 可腹部的灼热感愈演愈烈。 叶雅琪勾住炎烈的脖子,努力向他靠近,却说着不可理喻的话:“你不是说,只要我想,你就能办到?那你一定要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她是害怕啊,害怕孩子没了! 这小小的生命,正在努力长大,她怎么甘心就这么看着它逝去! 不觉中,她手上的力道加大,死死揪着炎烈的领子,胸口因紧张而大幅的起伏。 炎烈见她太过激动,连忙劝道:“你别太过紧张,跟着我做,深深的吸气……” 在这一刻,炎烈感到了无比的后悔。 后悔让她继续怀着这个孩子。 玛丽帮她做了体检之后,立即就找到了他。 并告知以叶雅琪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怀孕,因为给薇薇换血,让她元气大伤,再加上以前的旧疾,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有可能不健康。 但就在他即将做决定时,玛丽又说,叶雅琪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 他左右为难,玛丽才提出一个能两全的方案,先让她怀着,一旦出现问题,就立马终止妊娠。 他不怕她恨他,这世间只得她一个,他只希望她能好好活着。 于是他跟着玛丽学习了应对紧急情况的措施。 没想到竟然管用。 在炎烈的引导下,叶雅琪渐渐平静下来,可她腹中的灼烧感依旧。 “我的……肚子很不舒服……”叶雅琪抚着肚子,有气无力道。 “没事的,你别自己吓自己。”炎烈黑不见底的眸底是满满的柔情,就连声音也变得柔和。 可下一秒,他却向驾车的金钟喝道:“那帮废物怎么还没过来!” “主人,我们就快碰头了。”金钟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就快是多久!一秒还是一分钟!”看着叶雅琪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庞,炎烈越发暴躁。 “我们到了!”玛丽不见其人却闻其声。 绕过高高的树林,两队人马终于碰头。 在一处平地,医疗车迅速展开,玛丽首当其冲到叶雅琪身边,给她进行全身检查。 一番检查过后,她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弛下来,最终下了结论:“是食物中毒,要洗胃!” 而后她开始安排各个人员的工作,又回到叶雅琪身边,问:“你最近都吃了什么,有没有对什么东西过敏?” 叶雅琪眨了眨眼,说:“我对菌类过敏,不过我不记得我吃过菌类。” 说罢,她看向金钟,眼底升起怀疑的神色。 之所以怀疑他,是因为她平时的起居饮食都是他在负责,而且他以前还曾替薇薇办事! 可炎烈立即打消了她的怀疑:“你平时的食物都是由我监督的,不可能。” 谈话间,洗胃的一切准备就绪,玛丽冷声打断:“先别去找问题所在,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可洗胃对一个孕妇来说,是件很痛苦的事,炎烈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一颗心都系在了她身上,他也没有心思去追究到底是谁的责任。 洗胃结束,叶雅琪就像是雨打的琵琶,无力地瘫在病床上,弱弱喘息。 炎烈则死守在她身旁,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倒是金钟,快速组织人员调查成因。 不出片刻,保镖们押着一个女佣装扮的女人过来。 抵达叶雅琪的病床前,她被保镖用枪狠敲了一下膝后,猛的跪下,她连忙摆手:“不关我的事啊!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和夫人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害她啊!” 叶雅琪静静看着那个女人,忽然觉得她很面熟。 虽然她面上满布皱纹,可手上的皮肤却细致得很。 城堡里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人?! “由不得你说没有!”金钟把一个塑料袋递到炎烈面前,说,“您看,是酵母菌。” 炎烈眸色骤然变冷:“把这脏东西拿开!”顿了顿,他又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去吧。” 连服侍他多年的人犯下错,都只有死路一条,叶雅琪当即明白,他是要金钟做什么。 可光是让那个人死,一切就能平息了吗? 不,不能! 叶雅琪深知,这一定又是远在圣澜的薇薇搞的鬼。 经观察,她已认出,这个怪异的女佣,就是被送去ev监狱岛的小灵! 她之所有又能混入城堡,一定是因为薇薇的关系。就像殷永年一样,就算他已离开谷城,但他的势力依然盘根错节残留在谷城的每一个角落。 思已至此,叶雅琪重重吐了一口气,突然说:“慢着。” 炎烈闻讯,突然抬手。 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金钟很快察觉,一声令下让押着小灵走远的保镖又回来。 “烈,我怀着孩子,你若杀生,定然对孩子不好。”她说,“不如绕她一命。” 当然,叶雅琪并不奢望她的宽容能让小灵回头,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必定是中薇薇的毒太深。 而且她相信,凭着薇薇的执着,就算死去一个小灵,还会有千千万万个。 她必须找到证据,把祸事的源头一锅端! 炎烈沉默了许久,才应了一声,说:“送她去ev。” 闻言,小灵立即激动起来,叶雅琪就更加确定她的身份,于是连忙劝道:“不,让她在我身边服侍。” 待她话音落,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叶雅琪不紧不慢向炎烈解释:“她这么有预谋的害我,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让她在我身边,你加派人手监视,一定能找出幕后黑手,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炎烈当即点头同意。 眼角余光睹见小灵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叶雅琪不禁勾唇一笑。 而与此同时,腹中的灼热感渐渐消逝,叶雅琪高悬的心才落了下来。 玛丽又过来给她做检查,待繁琐的检查完毕,她重重地松了口气。 叶雅琪从她松懈的神情得知自己和宝宝都安全了,她禁不住双手合十,只道谢天谢地。 玛丽说:“没事了,后天再复查一次b超。” 在玛丽口中得知叶雅琪没事,炎烈才揽过她的肩,将她紧紧圈在怀中。 他永远都是这样,只相信自己听到的或看到的,而叶雅琪就是熟知他这秉性,才会想要找到证据后,再惩治薇薇。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为了爱情,懵懵懂懂的小姑娘。 谁想伤害她或她的亲人,她绝不姑息! 这场风波过后,炎烈果真加派了人手实时监控叶雅琪周围的人,唯一让叶雅琪不爽的是,她的自由也受到了限制。 但因祸得福,她以无聊为由,恳请炎烈给她办一张去a国矿脉开发区的通行证,美其名曰:可以随时找梁冰玩耍。 炎烈拗不过她,只好给她办了一张。 但如何绕过炎烈的监视把通行证给叶新,又是一个棘手的难题。 想了很久,叶雅琪决定借玛丽的手给他! 夏天很快过去,秋天来了,伴随而来的还有谷城的男儿节,这就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这天,玛丽给叶雅琪例行检查完毕,叶雅琪便要她留下来陪自己吃个饭。 席间,她告诉玛丽今天节日的含义,并怂恿她主动出击。 玛丽似乎真的很喜欢叶新,认认真真的听着叶雅琪说的。 待她上套,叶雅琪就把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告白卡交给了她,又说:“叶新喜欢含蓄点的女人,你把对他的情感转化为一首情诗再好不过了。” 玛丽打开贺卡,照着上面的字念了起来:把我的爱叠起\/纸片般的厚度\/拆开后的痕迹\/开出了一朵花。 念完后,玛丽狠狠搓了搓手臂,唾弃道:“咦!真肉麻!” 无视她的鄙夷,叶雅琪朝她抛了个媚眼:“怎么样,我文采不错吧!” 末了,她又催促道:“快去吧!我保证叶新会喜欢的!” 玛丽将信将疑,掂了掂手里的卡片,说:“你说我要不要自己抄一份?”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摆手:“不要不要,你的字可能不是他喜欢的那一型。” 玛丽思忖良久,说:“好!祝我成功!”说着,她伸出手掌与叶雅琪击掌。 叶雅琪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生愧疚。 但转瞬,她又安慰自己,她不过是在撮合他们俩。 在短暂的失神过后,她急忙给叶新去了个电话。 待电话接通,她劈头就说:“还记得我们以前玩藏头诗吗?” 叶新沉默片刻,沉沉应了一声:“所以?” 仿佛想起了他们无忧无虑的小时候,叶雅琪眯眼笑道:“待会你就可以玩了!” 卷一 第七十五章 他们的过去 仿佛想起了他们无忧无虑的小时候,叶雅琪眯眼笑道:“待会你就可以玩了!” 叶新没有应答,叶雅琪在电话中听见了玛丽的声音,高兴道:“我不打扰你了!” 这厢,叶新接过玛丽递来的贺卡,并没有认真听她说什么,而是翻开贺卡看了起来。 把我的爱叠起 纸片般的厚度 拆开后的痕迹 开出了一朵花 她是要他‘把纸拆开’? 叶新不禁勾唇一笑。 玛丽以为他是在对着她笑,也跟着憨憨地笑了起来。 第一次见到他,她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 虽然她有所耳闻他的不良事迹,但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她只相信自己第一眼的感觉。 那时候,仿佛周围都暗了下来,只有他一个人熠熠生辉。 他对着老人做出的任何表情,都那么真实,如此有孝心的男人,一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还有就是,在得知他一直隐瞒着老人的病情,悉心的照顾,她就对他更加爱慕了。 “今天是你们谷城的男儿节……”玛丽弱弱开口。 叶新心情大好,打断她道:“今晚我请你吃饭,现在我再陪陪爷爷,你去忙吧。” 心爱之人说的每一句都如同圣旨,她不得不去照办。 玛丽匆匆与老爷子告辞,脚步轻盈地离开。 待门关上,叶新立即把贺卡拆开,看着里面烫金的通行证,他眸底升起一抹亮光。 他把通行证收好,迅速给叶雅琪去了个电话:“你还挺效率的。” 叶雅琪说:“你可要保管好啊!” 叶新的语气变得格外柔和:“那是当然,你给我的东西,我什么时候没有收好。” 叶雅琪只在电话那头‘咯咯’的笑。 紧接着,叶新又问:“听说你不舒服,怎么回事?” 他提起这事,叶雅琪又想起要对付薇薇的事,没好气道:“就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女人,现在我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她入套了。” “听你这语气,好像很棘手似的。”叶新说,“要不要哥帮你一把?” 叶雅琪鄙夷道:“你现在都自身难保,还能帮我?” 叶新只是笑,随后又说:“你是要对付那个叫‘薇薇’的女人吧,贝紫菱和她好像有来往。” 闻言,叶雅琪怔住。 他竟然能这么无所顾忌地在她面前提起贝紫菱,难道他那被动了手脚的车,真的不是他所为吗? “喂,你还在听吗?”叶新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 叶雅琪匆匆应是:“还在听,你继续说。” 叶新说:“是我多嘴了,以你和炎烈的关系,你直接把事实真相告诉他不就好了。” 叶雅琪凝眉:“你是在笑话我?” 叶新急忙辩解:“我绝对没那个意思,只是给你一个提议。” 还说不是笑话她!叶雅琪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没想到你的提议,如果有用,我也不会这么烦了。” “所以说你们女人的思维可真难琢磨,总喜欢把简单的事复杂化。” “你什么都不懂就别妄下定论。”叶雅琪的好心情彻底被磨光,“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 “等等,我刚才不是说了能帮你。”叶新说。 叶雅琪冷声拒绝:“不用了。” 挂了电话后,她让保镖把小灵带进来。 遣退了保镖,叶雅琪对着小灵说:“我知道你是小灵。” 小灵先是一怔,随即无所谓道:“知道又怎么样?你把我放在身边,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但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意的。”说罢,她眯起眼笑,笑得肆意妄为。 叶雅琪不自然地勾了勾唇,说:“你不是很喜欢帮薇薇兴风作浪么,今天我让你来,就是想帮你一把。” 说罢,她起身,捏紧了拳走向床头,就在她即将撩起床罩之际,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小妹,快开门。”是叶新! 他很久没这么叫她了! 叶雅琪迅速缩回手,退出了老远。 门突然打开,叶雅琪抱着肚子站在角落里,忽然看向门的方向。 叶新快速走向她,护着她离开了房间。 他在她耳边温言软语:“别害怕,告诉我你都做了什么。” 无法抵抗他的温柔,叶雅琪讷讷道:“我在床上放了坨。” “傻瓜!”叶新责备道,“我说了会帮你。” 叶雅琪怔怔地看着鱼贯而入的保镖们,却错过了叶新眼底溢出的浓浓的情意。 炎烈很快来了,他将叶雅琪与叶新分开,直挺挺地站在叶雅琪面前,凝眉问:“怎么回事?” 叶雅琪眼神闪躲,就是不敢正眼看炎烈:“想害我的那个女人是小灵,她又想害我。” 这时,保镖阿成出来汇报:“主人,是坨!快带夫人走!” 炎烈好看的眉皱得更深了,一把揽过叶雅琪,将她快速带走。 走出没多远,她回头去看叶新,只见他投来鼓励的眼神。 他想说什么? 其实叶雅琪心里明白,他要她直说,跟炎烈直说薇薇的事。 她能说吗? 叶雅琪闭上眼,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些哀伤的过往。 她倏地捏紧了拳,告诉自己,不能说。 待他们走出楼里,叶雅琪忽感冷风吹得她眼角冰凉,抬手去摸,却触到一片水泽。 她是怎么了? 以前恨薇薇害死她的孩子,现在她又做了什么,竟然为了惩治薇薇,却做了同样的事! 此时此刻,她从没如此怨恨自己! 本以为会受到炎烈的逼问,可耳旁却传来了他温柔的声音:“别怕,没事了。” 一瞬间,她浑身仿佛被他独有的香气感染,鼻腔内充斥着那香味,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无法自控地抱紧他,她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不停地蹭着他的胸口,就像是要躲进他的体.内,这样才能更加安全。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说:“虽然发现得早,但为防万一,我们还是去玛丽那儿检查一下?” 叶雅琪将他抱得更紧,颤抖着嗓音道:“我……不想去……” 炎烈沉默片刻,将她打横抱起,边走边说:“那去我房里休息一下。” 叶雅琪应了一声,将头埋入他的怀中。 黑白灰相见的房内,依然充斥着无形的压迫感。 环顾四周,叶雅琪突然说:“你能不能把房里换个色调,好冷。” 但其实,她更想问,他和薇薇到底是什么关系。 每次来到他的房里,她都会想起他让她看电视里的薇薇,然后指责,是她害了薇薇。 每每想起,她都不得不去相信,他对薇薇情深一片。 “现在装修,对你不好,我们可以换个房间。”炎烈平铺直叙。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可心里有疙瘩的叶雅琪固执的认为,他只是在敷衍自己。 他根本就不愿意为自己改变什么! 积压在心口的烦闷得不到宣泄,叶雅琪没好气道:“你不想换,就别拿我做借口。” “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不高兴表现出来都不行?”叶雅琪看着他,投以挑衅的眼神。 “你有什么不满,就直说。”炎烈微微皱眉。 说出来让他嘲笑吗? 叶雅琪冷哼:“说出来你也会置之不理,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炎烈眉头皱得更深了:“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会不理?” 叶雅琪瞬间变色,侧身坐在沙发上,不再看他。 良久,炎烈才道:“我不知道小灵是怎么回来的,这件事我会彻查。” 叶雅琪冷笑:“有什么好查的,小灵因为我的蛮横,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想要害我,就这么简单。” 炎烈的声音终于有了点起伏:“你别说赌气的话。” 叶雅琪只是笑。 炎烈终于来到她身边,从后抱着她说:“我答应你,如果这事真的是别人指使的,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一定知道她指的幕后人是谁! 可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会是这么无奈! 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叶雅琪死死捏紧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你……和薇薇以前很要好?” 终于问出来了,可她的心情却愈发沉重。 很久很久,炎烈才开口。 似乎很长的沉默,他都是在回忆他和薇薇的过往。 他们到底有多少共同的回忆? 她不敢去想…… “她从小就被寄养在圣澜的威利堡里。” “她刚来的时候不爱说话,连人也不爱理,我父亲说我比她大,就该包容她,所以我常带着她四处玩耍。” “我们一起养过一条狗,那只狗死了,她哭得很伤心,我答应以后不会让她伤心。” …… “别说了。”叶雅琪无力道。 她就是犯贱! 明知道会让自己难过,却还是忍不住要去问他们的过去! “以前我告诉过你,我会纵着她点,我以为你记起来了。”炎烈又说。 而这看似平凡无奇的话,却狠狠刺痛了叶雅琪的心。 她就像个无知的蠢货,妄想自己和他薄弱的牵连,能击垮他与薇薇之间日积月累的高大城墙! 心彻底凉透,她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良久,她才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清楚了,今天的事是我自己做的。” 不能完全得到,那就彻底摧毁他们之间的那一点点可能吧。 卷一 第七十六章 齐二公子男女通吃 她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清楚了,今天的事是我自己做的。”不能完全得到,那就彻底摧毁他们之间的那一点点可能吧。 “什么?”炎烈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 叶雅琪转头看向他,说:“坨是我放在床上的。” 未等她说完,他的脸色如同被泼墨那般,瞬间暗沉下来。 “你不想要它?”他的声音和从前一样冰冷。 “是不想和你一起要它。”她笑得如夏花那般灿烂,“我要离开城堡。” “你怎么能这么狠毒!”他黑不见底的眸内闪过一丝疼痛。 叶雅琪心头一痛,仍故作轻松:“随你怎么想。” 可她却没迎来炎烈的斥责,而是一声剧烈的摔门声! ‘呯——’ 叶雅琪一个激灵,转头一看,身后却已人去楼空。 所有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空,她软软地倒在床上沙发上,怔怔地看着他房内的电视发呆。 半刻,目光被那对破碎n绝版黑猫灯所吸引。 他还真是个奇怪的人,这灯都破成这样了,还留着。 坏了的东西,就该扔掉啊。 歪歪斜斜站起,她拿起那对灯,放在了孕妇装的硕大口袋里,便出去了。 她记得,他说这是送给她的,那她带走应该不算过份吧。 去到爷爷所在的偏楼里,叶雅琪把叶新叫了出来。 两人来到一僻静处,她才说:“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叶新说:“你说。” 叶雅琪又道:“可能今天过后我们就不能待在这里了,但在这之前,我还是不甘心那个女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帮帮我。” 叶新沉默了片刻,说:“你准备怎么办?” 叶雅琪抬头看向他,眼神哀怨:“如果我有办法还会来找你吗?” 叶新摸了一把鼻子,说:“那就交给我吧。” 良久,叶雅琪略带歉疚道:“离开这里,对爷爷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叶新摸了摸她的头,说:“以前爷爷一直在市里的医院,不也安然无恙。” “可是……” “不要担心,一切有哥呢。” 霎时,叶雅琪感动得想哭,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没想到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还是她的亲人在她身边给予了无限的支持。 叶雅琪吸了吸鼻子,问:“今天能陪陪我吗?”想到还会再面对炎烈,她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如果他能陪在她身边,她就无可畏惧了! “好。”他答得干脆。 却没察觉,隐藏在楼梯后,玛丽那一双写满失望的眼。 叶雅琪在老爷子隔壁的房间住下,叶新安排好老爷子所有的事宜之后,便去到隔壁陪叶雅琪。 百无聊赖中,叶新说起去年的男儿节,那时候她和齐琛已经订婚,但齐琛因为工作要出差,最终只有他陪着她。 就是那一天,好好的男儿节变成了女儿节。 变成叶新陪着她去街上四处溜达。 …… 突然,‘呯’的一声,远处的天空炸起一朵烟花。 叶新快速来到窗边,遥望远处的焰火。 而即便是那么微弱的光芒,却仍然照亮了叶新的脸。 叶雅琪跟随他来到窗边,怔怔地看着他的侧面,突然说道:“那天你陪着我去吃路边摊,结果闹肚子了,我们到处去找厕所,你最后竟然……”说罢,叶雅琪捂着嘴笑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叶新的手也覆上了她捂着嘴的手。 两人相视,又是一笑。 良久,叶雅琪感叹道:“以前真好玩。” “现在只要你想,也可以很好玩。”叶新委婉劝道。 “那我们又去游街?”叶雅琪眼前一亮,看着叶新兴奋道。 “好啊!” 就像是小时候那样,叶新牵着叶雅琪走出了偏楼,他带着他绕过树林,来到了偏门处,外面居然停着他的车! 叶雅琪本以为他是说笑,在看到他的座驾之后,立即激动起来,紧了紧他的手,说:“你是怎么办到的!” 叶新朝她眨了眨眼,说:“你太小瞧哥的人脉关系了。” 叶雅琪跟随他走到车旁,突见一个人探出头来,那个总是坏坏的笑的人,不是齐萧又是谁! 他们不是水火不容吗!他怎么来了! 正当叶雅琪惊讶之际,齐萧突然来了一句:“老公!说好是咱俩的约会,你怎么带了个电灯泡!” 叶新哈哈大笑,推着叶雅琪上了车,叶雅琪惊讶地瞪圆了眼,说:“你们俩还真是一对啊!” 待两人坐稳,齐萧立即启动了车,可嘴上也没闲着,他嗲着嗓音道:“哎呀,真讨厌,被你发现了!” 他说完,车内立即爆出了一阵哄笑。 齐萧又道:“你还真信啊!” 他把话匣子打开,叶雅琪也停不下来了:“你们这么要好,我竟然都不知道。”说着,她看向叶新唾弃道,“他那么胖揍你,你还搭理他,真犯贱!” 这次换齐萧哈哈大笑了:“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还真是好骗……” 叶雅琪没好气打断:“是啊是啊!我就是好骗,竟然还相信你是真的爱我!” 他都这么没下限,叶雅琪干脆破罐子破摔。 而就是这玩笑话,却让叶新冷下了脸,他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我们的第一站是人民广场,有没有异议?” 叶雅琪一听要去那儿,激动起来:“要要要!” 每一年的男儿节,那里都会上演谷城十大好男儿的走秀,因为评判各色男儿的要求不同,t台上总是会出现一个格格不入的男人。 比起节日本身,叶雅琪更喜欢看的就是这一场让人能开怀大笑的走秀。 一路上,三人说说笑笑。 因为上一次节日的趣事,叶雅琪无可避免地想起了齐琛,便随口一问:“齐琛呢?又去加班了?” 齐萧口无遮拦:“他哪用得着加班,陪女人还差不多!” 叶雅琪立即反应过来,上一次他一定也是去陪贝紫菱了。 可她却没有任何难过的感觉,只是为叶新抱不平。 爷爷也一定和她一样说过叶新,可他却坚持自己的情感。 这才过了几天,贝紫菱就又和齐琛混在一起了! 看向叶新,叶雅琪才发觉,他也在看着自己。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 最终由叶新退让:“你先说。” 叶雅琪握住他的手,说:“你别难过,这世上,好女人多的是!” 叶新先是一怔,随即笑道:“你好像想太多了,上次你说过我之后,我就再也没和她联络了。” “啊?”叶雅琪惊讶得瞪圆了眼。 前面开车的齐萧忽的笑了起来:“我看你们都想得太多了,像雅琪姐姐这样的好女人,怎么可能爱上我大哥那个渣渣。” 他一语点醒梦中人,叶雅琪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叶新认为她还念着齐琛! 待两人的视线相遇,车内又充满了笑声。 一行人很快来到市里,看完走秀后,叶雅琪例行让叶新陪着自己去吃路边摊。 而这次她的身体情况不同了,叶新苦劝之后,叶雅琪终于答应不吃垃圾食品,但同时她又提出条件,要叶新帮她吃。 叶新只能答应。 按照惯例,他又闹肚子了。 叶雅琪和齐萧站在公厕外等着,她冷不丁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你怎么这么问?”齐萧仍然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 “你们先让我觉得你们关系不好,其实不是做给我看的,而是做给炎烈看的,是不是?”叶雅琪看向齐萧,一脸严肃。 待她语毕,齐萧的笑僵在了嘴角,磨蹭了许久,他说:“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怪我们?” “会啊,我最讨厌别人利用我了。”叶雅琪抱臂,佯怒道。 “那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齐萧一拍大腿,笑得有些勉强。 叶雅琪猛的转头,伸手拧着齐萧的耳朵,说:“你还敢说谎!信不信我拧断你的耳朵!” 齐萧缩着脖子大声求饶:“总裁大大,我错了!千万别抛弃我!” 闻讯,叶雅琪禁不住抖了抖,身上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连忙嫌弃地松开了手。 因为对齐萧的好奇,她特地看了一遍他演的《霸道女总裁爱上我》,还不是一般肉麻的肥皂剧,骗骗小姑娘还差不多! 而他刚说的那句话,就是电视剧的台词! “你就别假惺惺的了,我知道你只是为了实施你们可恶的计划,才接近我的!”叶雅琪退出老远,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 “你不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真情!”齐萧步步逼近,“就算是你和霸道女总裁里的女主角一样怀上了别人的孩子,我对你的爱也永远不变!” “你神经病!”叶雅琪笑骂。 这时,终于从洗手间里解脱的叶新发出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打闹。 叶雅琪小跑到叶新身后,指着齐萧,说:“哥,这个人有神经病,快给神经病院打电话。” 叶新护小鸡似的将她护在身后,厉声道:“还不快滚,否则别怪哥哥我不客气!” 霎时,齐萧妖娆一笑,向两人跑来,边跑边说:“哥……人家不依啦!” 三人玩作一团,有那么一瞬,叶雅琪觉得自己回到了儿时,那无忧无虑的日子,他们三兄妹总是这样闹腾。 只可惜,现在物是人非。 再者,她的欢乐也即将结束。 ‘铃——’ 一声急促的电话铃音,划破了空气中的欢声笑语。 卷一 第七十七章 再放纵一次 ‘铃——’ 一声急促的电话铃音,打破了空气中的欢声笑语。 叶雅琪突然站定原地,从包里拿出手机,看着上面她记得烂熟的电话号码,她脸色猛的一沉。 两个男人默契地安静下来。 电话铃声更加刺耳了。 良久,叶雅琪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 “你什么时候回来?”炎烈的声音在黑夜的衬托下,更显冰冷。 “什么时候想回了就回。” “我派人来接你。”是不容人拒绝的口吻。 叶雅琪下意识扭头看向入口处,忽见那方一排排车灯闪烁,不由得着急起来:“再等等,再给我一分钟的时间!” 炎烈没有应答,但从他平稳的气息之中,叶雅琪可以判断,她是答应自己了。 匆匆挂了电话,她走到不远处的喷泉那儿,把事先准备好的硬币拿在手里,默默地许起愿来。 虽然心里十分清楚,她不是男儿,就算是在今天许下愿望也可能不会实现,但她仍要一试! 而这个愿望,则是在为她先前愚蠢的行为作出弥补。 叶雅琪在心中默念:万能的男儿神啊,求您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只要能救它,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愿望许完,她将硬币扔入喷泉之中。 随即,她看向对面的两个男人,笑道:“你们利用了我,我也要利用你们一下,今天你们的愿望都送给我了!”说罢,她凭空做出了一个抓的手势。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作出抛的动作,意将愿望送给了她。 叶雅琪接下,又合十祈祷。 虽然心里十分清楚,她所作所为不过是徒劳,但仍然希翼,上天一定要保住这可怜的孩子。 因为她的一念之差,即将逝去的孩子。 她非常清楚,接下来炎烈会做什么! 思绪才触到他的名字,下一秒,她就被慢慢靠近的新保镖首领阿成捉住了手腕,随之而来的,是他毫无温度的声音:“该走了,夫人。” 根本没有得到她的首肯,他便带着她离去,是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道。 黑漆漆的城堡里,没有焰火的颜色,让人越发压抑。 走在这熟悉的路上,叶雅琪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和炎烈来这里的时候。 他知道她喜欢圣洁的梅花,便在入口处种上了大片的梅树,那时候是冬天,他抱着她在这雪海中享受梅花带来的沁人肺腑的芬芳。 仿佛能闻到这气味,她用力嗅了嗅。 好似真的闻到了那好闻的味道,她满意地弯起了唇,却见炎烈直挺挺地立在不远处,黑色的西服将他掩藏在这黑暗之中,只有那张俊美的脸格外惹眼。 这味道是从他那方传来的。 叶雅琪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么喜欢炎烈身上的味道,那是记忆中梅花雪海之中的味道,清淡却又浓烈,就是这么矛盾的气味,让她欲罢不能。 可现在看来,他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撒旦,要来索她孩子的命! 但这都是谁作的?! 思已至此,叶雅琪泛起一丝苦笑,慢慢向他走去。 待到他面前,叶雅琪首先开口:“我刚才出去那么久,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说着,她下意识收紧了放在腹部的手,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嗯。”炎烈从鼻子里出气,“等到五个月的时候,我会让玛丽对胎儿做一次详细的检查。” 叶雅琪禁不住松了口气,至少他没有立即给孩子定下死刑! 但住在这里已经不是长久之计。 假意应了声,叶雅琪早已在心中做好打算,等到她和叶新的计划完成那天,她就要离他远远的。 但算算日子,离检查的日子只有一个月了,他们的计划必须尽快完成! 而叶雅琪放置‘坨’的楼已经不能住了,她惟有跟着他去他的房间。 再次进入他的房间,叶雅琪彻底惊呆了。 本来全是冷色调的房间被贴上了暖色的墙纸,深黑的窗帘换成了橙色大花的。 四处都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她一时呆住,久久不能言语。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所以找伊娃简单设计了一下,但都换成了暖色的。”他和往常一样平铺直叙。 而处于呆滞状的叶雅琪没有察觉,他看着她,眼底不经意浮现的紧张神色。 叶雅琪下意识开口:“这样就很好。” 炎烈僵直的面部终于得到了松弛。 简单的洗漱过后,叶雅琪躺上了床,他却一直在书桌前办公。 叶雅琪迷迷糊糊睡去,却睡得不踏实,也不知道是不是换床的缘故,她翻来覆去的,每次醒来,她都会微微眯起眼去看墙上的挂钟。 直到午夜三点,她身旁的位置仍然空着。 再看房间角落里的书桌,那方早已没了亮光,叶雅琪突然爬起,只模模糊糊见到那边有个人影。 竖起耳朵听,她终于听见炎烈平稳的呼吸声。 他怎么在那边睡着了! 叶雅琪下床,缓缓走向书桌,发现炎烈确实是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到底在忙什么? 好奇心驱使,叶雅琪转头,动了动笔记本的鼠标,屏幕又亮了,他并没有上锁,映入眼帘的是a国矿脉开发案的监控录像。 他用了警察厅的设备,录像一帧一帧地在播放。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暗忖,难道是叶新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也太效率了! 她今天才给他通行证,这才几个小时! 想知道炎烈看到了些什么,叶雅琪打开存储录像的文件夹,从头看了起来…… 而随着时间流逝,她弯着腰的站姿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她缓缓直起腰,禁不住轻哼了一声。 下一秒,她感到腰上一暖,差点把魂给吓掉了:“啊——” “是我!”炎烈迅速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又急急道,“你没事吧?” 看着他满眼焦急的眼底,一抹愧疚涌上心头,叶雅琪连忙摆手:“我没事,没事。” “还是让玛丽来瞧瞧吧,孕妇经不得惊吓的。” “宝宝已经过了三个月,没事的。”叶雅琪说,“而且已经很晚了,不要打扰玛丽休息。” 良久,炎烈才轻松了口气。 待两人都放松下来,叶雅琪才发现自己坐在他的腿上,这姿势太过暧昧,她急忙要起身。 却被炎烈牢牢锁住了腰。 他的双手箍得很紧,未免伤到宝宝,她只好又坐回去。 “让我抱一会儿。”他的语气中透着无尽的疲累。 叶雅琪不断向自己说明,她只是想要知道叶新的计划是否被炎烈察觉,几经挣扎,她开口问道:“你在忙什么,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 孰料,炎烈自嘲一笑:“不做这一行,还不知道原来这么累人。” “你是老板,何必亲力亲为。” “这东西和普通的买卖可不一样,做任何事,我都不会让岔子出在我手里。”他是指下矿人员的安全问题。 叶雅琪明白他的意思,霎时感到欣慰。 虽然他恶名在外,但至少他是个有责任的商人,就像她的爸爸那样,一旦矿井工人下去作业,他也会随着他们连熬几个通宵。 忽然,她心中洋溢着满满的敬佩之情。 仅仅是对他工作上的认同。叶雅琪这样安慰自己。 “怎么?是不是很佩服你老公。”炎烈一挑眉,打趣道。 叶雅琪心头一滞,朝他干干笑道:“是啊。” 他怎么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呢! 还这么顺口的说自己是她的老公,他是在装傻吗?明明两人之间横了这么深的一道鸿沟。 可她能怎么做,只能虚情假意的附和他。 紧接着,叶雅琪又问:“那你发现什么不妥了没?” 炎烈按了按太阳穴,说:“没有。” 闻言,叶雅琪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她拍了拍他的肩,说:“休息吧,现在应该没人会作业。” “你去睡吧。”炎烈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叶雅琪转身,死死咬了咬唇,最终说道:“你不陪着我,我睡不踏实。” 虽然刚才他给她带来了不少的感动,但他们终究是要分道扬镳的,所以与其这么痛苦的在一起,不如早点结束! 良久,身后传来皮鞋踩踏地毯细小的声音,叶雅琪背后一热,知道自己成功了。 不出所料的,他上前来,牵着她一同上了床。 他展开臂膀,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睡觉。 这一切一切的熟悉的动作,让叶雅琪心中的愧疚渐渐扩大。 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死死的笼罩,连气都喘不上。 她先是平躺着,最终躲藏在他的怀中,紧紧地贴着他,希望他身上的气息能盖过那愧疚。 感受到她异样的举动,他拉了拉她的领子,略带担忧的语气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不是。”叶雅琪含糊道。 “那是怎么了?”他半撑起身子,宽阔的影子将她完全笼罩。 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如此的渺小。 就让她在临走前,再放纵一次吧! 放纵的、坦然的享受他的温柔。如是想着,叶雅琪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谢谢你为我改变。” 他哑然失笑:“原来是因为这个,你心里不舒服?” 叶雅琪突然撞入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放任自己吐露真心:“不是,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未等她说完,他炙热的唇就落了下来。 卷一 第七十八章 所有的痛苦都是自找的 未等她说完,他炙热的唇就落了下来。 然后他又离开,轻柔地说道:“傻瓜。”他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笑。 “说你永远都不会不要我。”学着以前的自己在他怀里撒娇,叶雅琪得心应手。 他以前承诺过,但他终究还是不要她了。 没想到一年后,他会再次做出承诺:“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说着,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越发收紧了。 胸腔里的愧疚渐渐变为疼痛,她如梗在喉,一时连气也喘不上! 她收紧了拳头,暗暗下了决心,这一次,她一定会在他离开前离开! 不会再重蹈覆辙。 在他怀中睡去,她睡得异常的安稳。 隔日醒来,她身旁的位置早已没了温度,昨晚的放纵,就像是她做的一场梦。 而梦醒后,她驱使自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叶新。 她在楼梯口与玛丽不期而遇,玛丽叫住了她。 叶雅琪着急告诉叶新,炎烈的动向,于是对玛丽说:“我等会来你办公室找你,我们待会聊。” 玛丽努了努嘴,最终妥协。 叶雅琪则快速上了楼。 可才刚进门,就被老爷子给骂了:“你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是要当母亲的人了!” 叶雅琪连忙赔不是:“爷爷,我找哥有急事!” 听闻叶雅琪称呼叶新‘哥’,老爷子顿时眉开眼笑:“好好好,你们兄妹俩好好联络感情,我去找小玛丽。” “爷爷,你自己能行吗?”叶雅琪担忧道。 “怎么不行!你爷爷我还很年轻力壮哈!”老爷子一向要强。 叶雅琪忍俊不禁,又看向叶新,说:“干脆我们先陪爷爷过去,等会再谈?” 叶新道:“不用了,爷爷说他行,他就行!” 每次叶新都能捧得爷爷满心欢喜。 他不等两个年轻人帮忙,自己滑下床,坐在轮椅上,径自驱动轮椅出了门。 叶雅琪望着他的离去,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可叶新却一脸淡然。 叶雅琪不满他的悠然自得,扯了扯他的衣袖,道:“你怎么就这么纵着爷爷,难道你不知道他是癌症病患么!” 可叶新却立即按住了她的唇,长长地‘嘘’了一声。 约莫等了几分钟,他才松开了压着她唇的手指,细声责怪:“老爷子的耳朵可好使了,你说得这么大声,会被他听见的!” 叶雅琪打开他的手,没好气道:“你就别神神叨叨的了,爷爷怎么可能听见,你是怕我骂你,才故意这么转移话题吧!” 说着,她旋身在沙发上坐下,怒视着叶新。 叶新无奈一笑:“我可没有这么想,这是我这一年来的经验,像老爷子这么精明的人,肯定早就察觉我让他一直住在医院,一定另有原因,所以和医生谈他的病情,我都会在别的地方进行。” 他说得跟真的似的,一时间,叶雅琪也紧张起来。 说实在的,照顾爷爷,叶新可比她仔细多了,而且陪爷爷的时间,也比她多很多很多。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叶雅琪虚心道歉。 叶新在床头柜倒了杯热水递到她手里,问道:“这么急,是不是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叶雅琪喝了一口水,这才想起自己来的初衷,急忙道:“炎烈正很严密地监控矿区,你办事的时候要小心点。” 叶新说:“你不用担心,昨晚我已经派人去试过,他没有被发现。” 会不会是她缠着炎烈的那时候? 为保安全,叶雅琪又问:“那人是不是在三点左右行动的?” “你怎么知道?”叶新先前还悠闲的神情顿消。 “那时候我让他睡了。”未免他乱猜,叶雅琪含糊说道。 叶新笑了笑,说:“那接下来的几天,就辛苦你了。” 叶雅琪推了推他,怪嗔:“你怎么忍心让我这个孕妇熬夜啊!” 叶新瞬间变色:“你也知道自己是孕妇?”说罢,他像小时候那样戳了戳她的额头。 叶雅琪委屈地抱着自己的头,说:“也不知道他昨天怎么了,在房里办公,所以我就睡得不踏实。” 叶新道:“那就让他去书房工作。” 意识到他管得太宽的时候,叶雅琪看着他,发现他眉宇间一闪而过的不悦。 想着他就是作为大哥担心自己,叶雅琪眯起眼笑道:“没事,你知道我适应力强嘛,今晚应该就会好了。” 可叶新却不依不饶:“你无论如何都要劝他去书房工作,否则我就不实施计划了。” 叶雅琪连忙拉着他的手说:“不不!我劝他还不行么!” 察觉到她紧张过了头,叶新问:“他是不是又威胁你什么了?” 叶雅琪连忙摇头。 叶新沉声道:“说,否则我就……”他故意拉长了尾音。 叶雅琪只能举白旗投降:“他要在五个月的时候检查宝宝是否健康,我很担心。”说着,她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腹部,眉毛拧成了一团。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你别这么说他,做错的人是我,如果我一开始就相信你就好了!”叶雅琪急忙辩解。 从叶新口中说出的指责,就像是在说自己,凡事有因果,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愚蠢,炎烈也不会做出决绝的事。 室内沉寂下来。 良久,叶雅琪说:“我要去找玛丽了,她似乎找我有事。” 叶新咬了咬唇,说:“你去吧。” 叶雅琪出了偏楼,半路碰到了金钟,他先是朝她不自然地笑了笑,随即又在后叫住了她:“夫人,请留步!” 叶雅琪转头,投以疑惑的眼神。 金钟快步向她走来,磨蹭了许久,才说:“夫人能不能劝一下主人放弃矿脉开发案?” 叶雅琪更加疑惑:“为什么要劝他放弃?” “您知道主人的身体,他熬不住的。”金钟眼底是满满的担忧。 叶雅琪从来不会去怀疑金钟对炎烈的忠诚,特别是接触过他之后,就越发了解他,不管他帮过谁,出发点都是为了炎烈好。 而不是金钟提及,她也差点忘了,炎烈病得很重。 平时他伪装得太好,根本让人不易察觉。 “你怎么知道我说,他就一定会听呢。”叶雅琪很是为难。 “昨晚就是你劝主人休息的。”金钟说。 “你怎么知道?”叶雅琪羞红了脸。 “我半夜来叫主人睡觉,刚巧碰见你让他睡,我就没有打扰。”金钟依然面不改色。 他是在间接告诉她,炎烈只听她的话? 叶雅琪心烦意乱,又婉拒道:“我昨天说了他会听,今天也不一定啊。” 金钟道:“我知道夫人心里想什么,只要您能劝主人放弃a国矿脉的工作,我一定能帮夫人办到。” 他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 叶雅琪看向他,挑了挑眉:“你真的知道我想要什么?” “是薇薇公主不对,她害了夫人和主人的孩子,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金钟一句话便说到了叶雅琪的心坎上。 良久,叶雅琪才说:“让我先考虑一下。” 说实在的,她动摇了。 如果可以不用叶新涉险,就能惩罚到薇薇,她更愿意听金钟的。 失魂落魄地来到玛丽的办公室,叶雅琪没见到她的人,便坐在凳子上等了一下。 而就在这过程中,她做了一个决定——答应金钟的请求。 想着,她站起准备出门,门突然开了,是玛丽回来了。 她急忙迎上去,问:“玛丽,你刚才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我爷爷出了什么状况?” 玛丽怔了怔,说:“不是。” “那是什么?”叶雅琪急急道。 “你有事要忙吗?”玛丽说,“如果你忙,就先去忙吧。” 因为着急要找到金钟,叶雅琪朝她点了点,说:“对不起啊好姐妹,我实在是有点急事。” 而就在叶雅琪即将出门之际,玛丽突然说:“你最近还是不要太频繁的去找叶新,boss会知道的。” 叶雅琪愣了愣,转头看向她,疑惑道:“叶新告诉了你什么吗?” 玛丽埋头说:“不管他有没有告诉我什么,你做什么都不要太明目张胆了,boss不是瞎子。” 玛丽这么一说,叶雅琪觉得自己就更不能走了。 重新转入房内,叶雅琪将门关上,走近玛丽,看着她许久,才说:“玛丽,谢谢你的忠告,我记得以前你就让我远离薇薇,可惜我没听你的话。” “你知道就好。”玛丽终于对上她的眼,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突然,叶雅琪一转话锋道:“所以,为了不让悲剧再发生,你能不能把你现在知道的告诉我?比如,炎烈他都知道了什么?” 玛丽向她投来不可思议的眼神,说:“我是替boss打工的,怎么可能告诉你实情,我能做的就是劝你回头是岸!”说罢,她紧紧握着叶雅琪的肩。 她施在自己肩上的重量,让叶雅琪感到,事情的严峻性。 良久,叶雅琪弯起唇,冷笑:“你每次都是这样,既要表现得对我多好,但每次都违背对我的承诺!所以你不要再假惺惺的做什么救世主,让我回头是岸了!” 她狠狠剥开玛丽的手,美丽的瞳面布满冷厉。 玛丽怔怔地看着叶雅琪,好半晌才垂下眸,喃喃道:“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你的痛苦都是自找的。” “你说什么?”叶雅琪不由得拔高了音调。 卷一 第七十九章 总裁大大,难得温柔! 玛丽怔怔地看着叶雅琪,好半晌才垂下眸,喃喃道:“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你的痛苦都是自找的。” “你说什么?”叶雅琪不由得拔高了音调。 “我有说错吗?”玛丽高高扬起下巴,吊着眼尾看叶雅琪,“你为了达目的,不惜伤害自己的孩子,你说你是不是活该!” 玛丽步步逼近:“以前你是这样,现在你还是这样!”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叶雅琪瞪圆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玛丽说的。 难道关于过去,还有她没记起的? 良久,她才找到自己的舌头,沉沉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我才不会相信你!”说罢,她夺门而出。 快步走在回主楼的小道上,叶雅琪低头看着路面,同时也看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她单手抱着肚子,就像是在告诉肚子里的宝宝,说自己不是故意伤害它的,说自己很爱它! 可这不过是她在自我安慰罢了。 好像玛丽说的那样,她的痛苦都是自找的,为什么一定要报仇,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不就好了。 别人怎么样都与她无关,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胎,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宝宝! 叶雅琪如是劝自己,与此同时也来到了炎烈的房门前。 她抬起手欲敲门,门自己打开了。 是炎烈穿戴一新,好像要出门。 “你要去哪里?”叶雅琪脱口而出。 他眼下黑青一片,想必是根本没休息好,叶雅琪想起金钟的请求,又说:“你昨晚那么晚睡,再休息一会儿吧。” 炎烈先是一怔,随即破天荒地笑道:“段玲明天就要走了,我这个做主人的该陪陪她。” 叶雅琪急忙说:“让我去陪她吧,我们都是孕妇,肯定有共同语言,你再休息一会儿。” 顿了顿,炎烈转回房间,径直往书桌那边走,边走边说:“你跟我过来。” 叶雅琪快步跟上。 待到书桌前,炎烈把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给了她,同时又说明:“这是矿区的安全布控图,你帮我交给段玲。” 叶雅琪去接图纸的手有些颤抖。 他竟然相信她! “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炎烈突然问道。 叶雅琪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没有,可能是天气转凉了,我觉得有点冷。” 炎烈皱眉,忽然站起,径自去到衣柜里找出一件薄披风给她罩上,末了,他轻揉了揉她的发,说:“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自己不注意点。” 感受到他掌心的温暖,叶雅琪只觉心里都暖和了。 她知道,自己是因他的关怀而感到温暖。 不能拒绝,索性坦然的去接受。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叶雅琪朝他微微一笑:“谢谢。” 炎烈刮了刮了她小巧的鼻子,又说:“快去快回吧,段玲应该也不想和你谈孕妇常识。” 叶雅琪好奇心上来,问道:“为什么?” 炎烈说:“她现在最感兴趣的应该是矿区工程的进度。” 叶雅琪努了努嘴,说:“那我就更该和她谈谈孕妇常识了,她想得太多,孩子也会跟着受累的。” 炎烈哈哈大笑,突然又停止,一手攀上她的腹部,嘴角漾起了淡淡的笑:“你也别总是操心别人,我们的宝宝也能感受到的,它会累。” 他黑不见底的眸底流淌着难得的柔色,就像是在对着宝宝说话。 叶雅琪覆上他的手,带着他宽厚的手移动起来。 满室的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映衬得格外柔和、美好! 短暂的相处过后,还是炎烈催促着她去找段玲。 走出主楼,她几欲拿出相机把图纸拍下来,但都选择了放弃。 因为玛丽的话,或许,炎烈真的知道了什么,给她图纸不过是在试探她,如果她急着行动,不就会落入他的圈套么。 还是先给段玲看了再说。 叶雅琪在心里默默打算,很快就来到了段玲所住的沁楼。 沁楼座落在葡萄园的边上,叶雅琪从段玲喜爱红酒的程度,就明白了她住在这里的原因。 不过孕妇喝酒可不是好习惯,待会她也要劝劝她! 直上三楼,她在走廊尽头的房门前停下,礼貌地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应答:“门没锁,自己进来吧。” 不得不说,段玲的声音好听极了,就像是婉转的黄鹂。 有时候叶雅琪非常不能理解殷永年的思维,家里有个这么漂亮又内涵的老婆,为什么还要在外勾三搭四呢? 叶雅琪推开门,让人惊呆的一幕立即映入眼帘! 段玲居然在做瑜伽!而且动作幅度还非常的大! 急忙走入房内,她随手将图纸人扔在了茶几上,便把屋中央的段玲给拉了起来。 “你忘了自己是个孕妇了么!”叶雅琪忍不住责备。 段玲爽朗一笑:“是你太小题大做了,这在国外没什么稀奇的。” 叶雅琪吓得出了一头的汗,仍拉着段玲,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了沙发上坐下,她才又说:“我们可不是外国人,炎烈就是最好的例子,以为自己是圣澜人就耐寒,湿着身子吹了风,结果就病了。” 段玲看着她,调侃道:“有没有人说你这个妻子当得有模有样的?” 闻讯,叶雅琪脸一烫,匆匆埋下了头,细声道:“你就别开我玩笑了!” 段玲大笑:“有时候我也挺想像你这样的,做一个小女人,每天就守着自己的丈夫,嘘寒问暖,可惜……”她顿了顿,扬眉道,“条件不允许。” 说起她的丈夫,叶雅琪略感尴尬,毕竟勾引她丈夫的小三曾是自己视作亲人的张彤。 于是她只好附和道:“你羡慕我,我也羡慕你,做一个女强人,高高在上,多威风。”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但既然怀了孩子,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免得累到孩子。” 段玲端起红酒杯,说:“你还说得头头是道的。” 叶雅琪急忙拦下了她:“喝酒对宝宝不好,你暂时还是别沾了。” 段玲眸色一沉,良久才道:“有时候喝醉了才能忘记一些事。” “对不起。”读懂她眸底的哀伤,叶雅琪缓缓收回手,也是在替张彤向她道歉。 良久,段玲才勾了勾唇,说:“你没必要和我说对不起,错的人又不是你。” “可是……” “你为什么要嫁给炎烈?”段玲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叶雅琪‘啊’了一声,紧紧皱起了眉,不由得暗忖,她不会是也对炎烈有意思吧…… 可很快,段玲就打消了她这可笑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嫁给他,当初想的就是听从家里的安排,但后来又发觉不是那么回事。” 她所指的‘他’必然是她的丈夫——殷永年。 只是让叶雅琪没想到的是,段玲竟然如此爱殷永年! 说着,段玲长长地叹了一声,随即靠在了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又说:“我们也开心过,但激情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他找女人,我就找男人咯。” “啊!”叶雅琪禁不住惊呼。 而叶雅琪就顾着听她说故事,却没注意到她手里的红酒杯见底了。 见她脸上泛着红晕,叶雅琪才察觉不对,连忙拖下她的酒杯,没好气道:“我才劝你,你怎么一点都不听呢。” 段玲有了醉意,不断地朝着叶雅琪摆手:“没事……对了,你来找我不会只是想唠叨我吧?” 经她提醒,叶雅琪才想起初衷,急忙起身,却被她死死拉住:“你是不是拿监控分布图来给我看?” 叶雅琪点头。 段玲眯起眼笑了起来:“炎烈可真信任你呢,我老公连他的手机密码都不肯告诉我,他把什么都加密了……” 说着说着,段玲只不断重复着最后一句,语气中满含哀伤。 说实话,她听着段玲这么说,心里十分愧疚,她差点就拿炎烈的信任当驴肝肺了! 幸好她刚才没把图纸照下来,否则…… 这庆幸的心情瞬间戛然而止,叶雅琪怔怔地看着躺在茶几上的图纸,一时思绪大乱。 她这是怎么了? 她早有打算,要助力叶新的计划,好让自己彻彻底底的离开炎烈,怎么能因为别人的几句话,而忘乎所以? 她才不是炎烈的妻子! 一个不能完全属于她的男人,要来做什么!? 思已至此,叶雅琪捏紧了拳,指甲深深嵌入肉中,是在警告自己,一定要记住自己的初衷,不能再被任何人动摇! 慢慢将视线移到段玲身上,叶雅琪的心情与先前早已两个样。 段玲口中还在喃喃:“他把他的心也加密了……”而她的双眼紧闭,似乎已醉倒,只不过是在梦呓罢了。 叶雅琪试着叫醒她,可段玲再做不出任何反应。 见时机成熟,叶雅琪摊开图纸,迅速用手机闪了几张。 把图纸收好后,她给段玲搭上一层薄被,便匆匆离去。 而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沙发上的段玲,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流淌着精明的眼底,哪还有一丝醉意。 她缓缓坐起,不紧不慢拨了个电话,待接话接通,她微微皱眉道:“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卷一 第八十章 他,有求必应! 段玲微微皱眉道:“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电话那头的炎烈酷酷的说:“你无聊的话,酒窖里还有很多酒。”顿了顿,他又说,“我挂了。” 段玲急忙道:“别别别!你不想知道答案吗?” 炎烈看着笔记本上的监控视频,说:“我知道了。” 语毕,他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将电话轻柔地放在右手边,他抬手将笔记本缓缓地合上,随即往后一靠,揉了揉眼角,轮廓分明的面上,浮现出一丝疲惫。 就当他是在试探她吧,这个图纸本来就是要给她看的。 只要她能继续留在他身边,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 叶雅琪转出房间后,立即把图纸加密email给了叶新。 随之她去往老爷子所在的偏楼,却没想到玛丽也在。 先前还和她大吵一架的叶雅琪略感尴尬,但碍于老爷子的面子,她又不得不和她打招呼。 “hi,玛丽。” “hi!”玛丽似乎不愿搭理她,看也没看她一眼。 “琪琪又来找哥哥聊天啊。”叶老爷子看着叶雅琪笑盈盈的,随即又看向玛丽,说:“小玛丽,我想出去转转,你陪我。” 玛丽一怔,但却无法拒绝。 待屋内只剩下叶雅琪与叶新二人,叶雅琪急忙道:“哥,我发给你的东西收到没?” 叶新凝眉,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叶雅琪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指了指门的方向。 她这才反应过来,或许她亲爱的爷爷正在外面偷听。 朝着叶新点了点头,叶雅琪靠近叶新,用手把嘴给捂上,又向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屏住呼吸听着门外轮椅渐行渐远的声响,叶雅琪这才放开手,长长地吐了口气。 “这件事最好不要让爷爷知道。”叶新说着,向叶雅琪伸出了小指。 叶雅琪怔了怔,随即伸出自己的手指与他勾了勾,又调笑道:“哥都多大的人了,还兴这套。” “习惯性动作。”叶新摸了摸鼻子,笑道。 先前僵掉的气氛因这小小的动作活跃了,叶雅琪笑了笑,感叹道:“还是小时候好啊,咱们大家无忧无虑的,我还记得你最喜欢画画了。” 叶新转头,看着她说:“我记得你最喜欢给芭比娃娃做衣服。” 叶雅琪笑着点头:“是啊是啊,我还说长大以后要做服装设计师。” 叶新接话道:“你还说要让我给你的服装上画上美丽的画。” 叶雅琪说:“那时候真傻!”顿了顿,她微微皱起了眉说,“可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说话的?” “从爷爷说要我做你老公开始。”叶新平铺直叙。 闻讯,叶雅琪猛的看向叶新,唇开开合合,也没说出半个字来。 这段过去,她差点就忘了。 叶雅琪眯起眼,努力去回忆……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那时候爷爷的头发还是黑的,他的声音格外响亮:“以后就让新儿做琪琪的丈夫吧!” 她立马就黑着张脸,说:“哥哥怎么能做妹妹的丈夫!” 爷爷就耐心解释,他们俩没有血缘关系,理论上是可以结婚的。 叶雅琪那时还小,一想到要少个哥哥,气得晚饭也没吃。 自此之后,她就再也不主动和叶新说话了,就怕自己和他太要好,爷爷就硬要让她做叶新的媳妇。 现在想想,是自己脾气太犟,才导致他们疏远了这么久。 叶雅琪轻笑:“我真后悔。” 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叶新自动认为叶雅琪是后悔不做他的妻子,顿时掩不住的满眼欢喜。 像小时候那样拉着她的手,他带着一丝丝兴奋的语气,说:“现在也不迟。” 叶雅琪反握住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说:“对啊,要是当初我不迁怒到哥身上,我们今天也不会如此陌生了!” 闻讯,叶新的笑僵在嘴角,但很快又勉强一笑:“是啊,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又重归于好了。” 接下来叶雅琪再说什么,叶新也没心思听了。 各怀心思的两人闲聊了半晌,叶雅琪起身道别:“哥,我先回主楼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叫他那声‘哥’,在他听来是格外的刺耳。 匆匆应了一声,叶新去到窗边,说:“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叶雅琪走出偏楼,抬头见叶新仍站在窗边,微风扬起了他的发,他安安静静的样子,就像是一副美丽的画卷。 难怪那个对任何事总是漠不关心的玛丽,会爱上他。 转念一想,或许玛丽是为了他才找自己麻烦的,因为在玛丽心里,炎烈就是至高无上的神,没有谁能和神抗衡,她害怕叶新受伤。 但其实叶雅琪想说,玛丽想得太多了。 叶新是她的亲人,她怎么会舍得让他受伤,到了紧要关头,她会让他全身而退的。 叶雅琪收回视线,走上回主楼的小道。 一路走,脑海中总是会浮现他们儿时的美好时光,她仍然后悔,如果以前她懂得珍惜就好了。 …… 回到炎烈的房间,叶雅琪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男人,心不由得揪紧了。 她快步走向他,事先伸手探向他的鼻下,感到他温热的呼吸,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随即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他没发烧,她才轻轻开口唤他:“炎烈,炎烈。” 炎烈动了动眼皮,慢慢醒来,看着叶雅琪微微一笑:“你回来了……” 或许是刚睡醒,他的声音格外沙哑。 叶雅琪在床头倒了杯热水给他递过去,又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炎烈撑起身子,顺从地把水给喝了,才摇了摇头:“监督矿区还真是个辛苦的差事。” “那就别做了。”叶雅琪脱口而出。 “你在担心我?”炎烈挑眉问道。 迅速整理好心情,叶雅琪温和一笑:“是啊,不仅是我,连钟伯也很担心你,还让我劝你好好休息。” “他就只有这点心思。” “不可否认他是为了你好。” “不说他了。”炎烈放下杯子,欲起身。 被叶雅琪死死按住:“你眼里全是血丝,再睡一会儿吧。” 破天荒的,炎烈没有拒绝,反而倒回了床上。 半晌,他拍了拍身边的床铺,说:“你怎么好意思让我一个人睡。” 叶雅琪嗔道:“你不也让我一个人睡来着。” 虽是埋怨,但她还是绕到了床的另一边,躺了上去。 她覆上他的手,侧头看着他,说:“快睡吧,别让我哄小孩子似的哄你。” 炎烈侧过身来,一手在她微凸的腹部来回摩挲,他聚精会神地看着她的肚子,好像在专研什么问题。 好半晌,他才说:“你的肚子怎么这么小?” 叶雅琪哈哈笑道:“现在小宝宝还小,所以我的肚子就小咯。” 说罢,她抛给他一个‘你好傻’的眼神。 炎烈冷不丁,说:“上一个没这么小。” 叶雅琪不记得他以前曾摸过她的肚子,满眼疑惑。 感受到她疑惑的眼神,炎烈‘哦’了一声,说:“我趁你睡着的时候摸的,小家伙好像挺有劲的,还踢了我一脚。” 叶雅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一定是得了妄想症了,四个月的宝宝是不会踢人的。” 可她话音还未落下,叶雅琪突感腹部一紧,她惊讶之余又看向炎烈,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两人同为惊讶的眼神相遇,但都静静地看着对方,好像在等待宝宝下一次回应。 好半晌,炎烈打破了沉默:“上次也是这样。” 叶雅琪感动得想哭:“宝宝一定很喜欢爸爸的触摸。” 可现在越是幸福,她就会越觉得以前的自己有多可悲。 猛然从床上爬起,她欲下床离他远远的,却在起身之际,被他死死捉住了手腕。 他略带担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玛丽说孕妇的脾气很奇怪,总是阴晴不定,但我总觉得你是真正的不高兴……你怎么了?” “没什么。”叶雅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但听起来却还是如此的颤抖。 于是,再无下文。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她似乎听见他虚无缥缈的叹息声。 而后,她又听他说:“如果有不开心的事可以告诉我,想要什么也跟我说,我都会办到。” 热泪毫无预兆地流下,叶雅琪微仰着头,希望泪水能收回。 好半晌,她才吸了吸鼻子说:“我现在感觉很幸福很开心,城堡里什么都有,没什么特别需要的。” 沉默,是长久的沉默。 叶雅琪缓缓抽回手,却又听炎烈说:“你父亲和大哥的遗体已经准备运回谷城,你要去接他们吗?” 叶雅琪埋头急忙抹去脸上的泪水,继而转身,兴奋道:“要!” 炎烈用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晶莹之色,笑得苦涩:“还说你开心,你看你都哭了。” “我这是喜极而泣。”叶雅琪强辩道。 “不说这个了。”炎烈来到她面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在她头顶呵出温暖的气息,“我们晚上就启程,你去跟老爷子打声招呼。”他紧了紧握在她肩头的手。 叶雅琪像只快乐的小鸟飞出了主楼,轻盈地来到偏楼,却发现在这门外真的能听见里头人说话。 而他们说的话,她都不想听! 卷一 第八十一章 丑媳妇要见公婆 叶雅琪发现偏楼门外,真能听见里头的人说话。 而他们说的话,她都不想听! “爷爷,你不要再白费心机了,小妹不会喜欢的。”叶新的语气中带着无奈。 “你甭管,我看琪琪对你改观了许多,等离开了这里,她一定会接受你的!”老爷子信心满满。 “爷爷,你真的想得太多了。” “我没有想多,否则她最近找你怎么找得这么勤!玛丽虽好,但琪琪才最好!”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推开这扇门的,叶雅琪怔怔地看着两个最亲的男人,一时无言。 而见到叶雅琪,叶新惊讶得瞪圆了眼,老爷子却像个没事人似的,笑盈盈地看着叶雅琪说:“琪琪又来找你哥玩啊,我马上就出去……” 说着,老爷子驱动轮椅往大门行去。 叶雅琪想要拦住他,终究没能动手。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爷爷心里还有这个打算,可要她怎么向一个癌症病人说出真相。 她不能说。 叶雅琪在屋内静坐了一会儿,却是叶新先开口:“小妹,爷爷现在老糊涂了,刚才他说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叶雅琪看向叶新,沉沉地应了声:“只要哥你没这个想法就好,我们是亲人,怎么可能在一起。” 叶新笑道:“我知道,你别担心,我会慢慢劝爷爷的。” “不用了,只要你不这么想就好了。”叶雅琪勉强一笑。 顿了顿,她又说:“对了,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们说,我要和炎烈去接爸爸和大哥。”末了,她靠近他,细声道,“你可以趁这个机会。” 她美瞳内闪过一丝亮光,是告诉他时机成熟。 叶新会意,暗下眼眸,朝她点了点头。 叶雅琪站起,快步离开了偏楼。 而除了炎烈的房间,她再没有别的去处。 刚到三楼的走廊里,叶雅琪就遇上了金钟。 他似乎是特地来找叶雅琪的,一见她就微微弯了弯身,直言道:“夫人,谢谢您。” “我做了什么?”叶雅琪疑惑道。 “少爷不再插手矿脉的事,我很感激。”金钟又是微一鞠躬,“做为答谢,我会尽力帮助夫人达成愿望的。” 叶雅琪这才反应过来,金钟一定是误会她和炎烈是永远回圣澜。 不过她没有辩解,而是轻松笑道:“钟伯这句话我先记着,有需要我再找你。” “是,夫人。”金钟毕恭毕敬地让出了道。 回到房里,炎烈正在偏厅用餐,见叶雅琪来了,他急忙道:“你先坐下,我让他们马上把饭菜送来。” 他面上略显惊讶,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早回来。 叶雅琪静静坐在他对面,又听他说道:“我要按时吃饭才能按时吃药,所以没有等你。” 叶雅琪笑了笑:“没事,我又没怪你不等我。” 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直勾勾地看着他,问:“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回来了,所以才自己吃了?” 炎烈顿了顿,说:“是。” “怎么可能啊,我们是夫妻,我本来就该陪你吃饭。”叶雅琪说,“可是你为什么不肯和我家人一起用餐呢?” 炎烈微微变色,最终放下筷子,沉沉道:“在圣澜,按理说你娘家人是不能住在堡里的,所以……” 叶雅琪恍悟:“对啊,我想起来了!你以前跟我说过,要么就我一个人在圣澜,要么就我自己回去。” 待她话音落,炎烈倏地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静静地看着她,说:“这是炎家千百年来的规矩,不能在我这儿打破。” 叶雅琪扬眉笑道:“不用你打破啊!反正我们最终都要分开的,你愿意独居是你的事,我和我家人住在一块儿,是我的事。” “琪琪!”炎烈深深皱眉。 “你不会是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吧?”叶雅琪提醒道。 炎烈定定地看着她,眸底流出哀怨的神色。 正在此时,金钟推着餐车进来。 比起炎烈的饭菜来,她的要丰富许多,是严格按照每一个孕期所需营养来订制的。 成功气到了炎烈,叶雅琪心情大好,愉快地吃了起来。 傍晚散步过后,炎烈亲自接叶雅琪上飞机。 待两人坐稳了,飞机即刻起飞。可炎烈一直没闲下,他绕到后面展开了一个类似小床的长椅,用薄被铺了一层,又从储备箱里拿出枕头和被子在上放置好。 叶雅琪觉得好奇,刚想问他是做什么,就听见他叫自己:“过来睡会儿。” 叶雅琪‘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起身,手就被炎烈拉住了,他带着她来到那平整的小床前,又说:“到那边还早,你先睡会儿。” “我不想睡。”叶雅琪坐在床沿,拒绝道。 孰料,炎烈坐在了她身边,说:“那我陪你聊会。” 叶雅琪一脸嫌弃:“你是想让我陪你聊吧!” 他就一闷葫芦,还会和人聊天?拉倒吧! 炎烈沉默片刻,又说:“我想摸摸宝宝,玛丽说,胎教不仅仅是女人的事。” 叶雅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还真是别扭,想摸宝宝,居然还扯这么一大堆出来。 而虽是唾弃他,叶雅琪也没剥夺他的权利,毕竟没多久他也摸不到了。 拉过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腹部,他的手掌太过暖和,她只觉腹中一片温暖,煞是舒坦。 唯一可惜的,是他们没有得到宝宝的响应。 良久,炎烈冷不丁说:“玛丽要你最近注意宝宝的动向,还给你备了一个胎心仪,可以随时自己检测。” 说着,他递来一个木制的小盒子。 叶雅琪怔怔地看着那精致的小盒子,想起自己和玛丽说过的话,忽然有些心虚。 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关心她。 两个人撕破了脸,说尽了难听的话,而就算这是她的职责所在,她也对她也太够意思了。 缓缓接过那盒子,叶雅琪不自然笑道:“替我谢谢她。” 炎烈还以微笑,但却没有应答。 接着,他将胎心仪的听筒放在叶雅琪的肚子上,动作娴熟地移动了几下,忽然一喜,急忙把放置耳边的听筒递给叶雅琪,激动道:“你听!” 夹杂着一些咕噜咕噜的杂音,小宝宝的心跳格外清晰。 叶雅琪喜上眉梢,扶着听筒静静聆听。 两人听不够,可睡觉的时间到了,炎烈又催促:“你先睡吧,到了我叫你。” 叶雅琪太兴奋,躺在小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但碍于炎烈在一旁监视着,她只能从命,迷迷糊糊睡去,她梦到了父亲和大哥,在梦里,她激动地跟他们说着宝宝的成长故事,两个男人就只是笑,一脸幸福的笑。 美满的梦结束,叶雅琪醒来的时候,他们也到了圣澜,只是碍于她还在熟睡,炎烈一直没吵她。 因为梦见了父亲和大哥,她迫切地想要见到他们。 叶雅琪急忙从小床上爬起来,却又被他按了回去,而平时冷厉无情的炎烈,在此刻却格外的温柔:“你这个习惯可不好,醒来以后要慢慢的起床,这么风风火火的,没病也能急出病来。” 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才看向窗外,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她疑惑道:“我们还没出发吗?”她记得他说第二天中午就能到圣澜,可现在都要天黑了! 炎烈轻叹:“我劝你睡的时候你不睡,你一觉就睡到了傍晚。” 说罢,他递来一个餐盘,又说:“睡了这么久你一定饿了,先吃吧。” 被他这么一说,她好像真的饿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等她吃完,炎烈说:“我们在去接你父亲和大哥之前,要先去个地方。” 叶雅琪问:“要去哪儿?” 炎烈道:“圣彼得堡,我父母住的地方。” 叶雅琪一愣,而后脱口而出:“我们为什么要去哪儿?” 炎烈的脸色很难看,清了清嗓道:“等回到谷城我们就要举办婚礼,你说为什么要见他们?” 其实在问题问出口,叶雅琪就明白了是为什么,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的父母居然也不和他住在一起。 圣澜国的规矩还真不人性化! 倘若两个人结婚,两家人住在一起,一大家人该有多热闹。 “可我们不是假结婚吗?”在叶雅琪的认知里,他和她结婚不过是为了能在谷城站得更稳。 炎烈脸色越来越差了,良久,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他们可认为是真的。” 叶雅琪‘哦’了一声,才敲了敲头,暗骂自己笨! 换个角度想,如果是她,她也肯定不会跟父亲说要和一个男人假结婚啊! 所以,炎烈这次带她回来,最终目的恐怕不是接她的父亲和大哥,而是见他父母? 别说,她还有些担忧,炎烈脾气这么怪,他的父母一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想着想着,叶雅琪微微皱起了眉头。 殊不知,炎烈却调侃起她来:“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不必太过紧张。” 叶雅琪瞪他:“你事先不说,我都没准备什么。” 炎烈豪气道:“不必,我们这边没那么多礼节,况且你来,是要东西的。” “要东西?”叶雅琪凝眉,“我又不是乞丐。” 卷一 第八十二章 被诅咒的家族 炎烈豪气道:“不必,我们这边没那么多礼节,况且你来,是要东西的。” “要东西?”叶雅琪凝眉,“我又不是乞丐。” 炎烈哈哈笑道:“这是圣澜的规矩,你得入乡随俗。” 紧张的气氛在炎烈的笑声中烟消云散,叶雅琪的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两人马不停蹄地去往圣彼得堡。 炎家的城堡格局大约都一样,只是这里少了大片的梅树林,秋末的圣澜早已被冰雪覆盖,白与灰构成的城堡,看起来让人觉得死气沉沉的。 叶雅琪环顾四周,心头涌上莫名的失落。 小时候她最喜欢看的童话故事就是《美女与野兽》,很多人都害怕那只野兽,可她却觉得他很可怜。 一个人孤伶伶地住在偌大的城堡里,享尽了寂寞与孤独,谁会受得了。 而与炎烈初识时,叶雅琪就觉得他很像那只兽,冷酷与寡言不过是他的伪装。 她曾以为她能给他带来温暖和欢笑,但最终她还是高看了自己。 她非但没有走进他的世界,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关于过去,她不想再去纠结,他们之间的一切早在她躺在他的车轮下时,就结束了。 步入城堡内,她立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不似外表的冰冷,城堡室内在巨大壁炉的燃烧下,格外暖和。 女佣为炎烈和叶雅琪褪去厚厚的皮草大衣,在炎烈的引领下,她来到离壁炉最近的位置坐下,因为暖和的关系,她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好奇地四处打量。 这客厅大得离谱,高高的屋顶上是斑斓的壁画,画中蔚蓝的天空就像是真的那样,围绕在圣母玛利亚周围的小天使格外的可爱。 远处的一面墙上挂满了相框,大的小的,最上面并排摆放的是老人的油画像,从他们和炎烈极为相似的五官,叶雅琪可以判断,他们是炎烈的爷爷以及他爷爷的长辈。 下面错落有致的小相框,就是炎烈从小到大的相片,好像他从小就被人欠了钱,任何一张照片都紧绷着脸,双唇抿成了一条线,一点都不可爱! 而就在此时,她忽闻远处传来脚步声,循声望去,只见是一位身着束腰古典长裙的贵妇人,她的皮肤白而紧致,双眼大而圆,深深的双眼皮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个芭比娃娃。 没听说炎烈有姐妹,所以叶雅琪可以判断,她是炎烈的母亲。 不过,她也太逆生长了,和一脸阴沉的炎烈站在一起,就好像他的妹妹! “你就是琪琪?”帕丽斯嘴角带笑,向叶雅琪伸出手,“幸会幸会!” 叶雅琪连忙站起,伸手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这和她想象中的根本就不一样! 想着炎烈就是个大冰块,他的父母应该也是冷冰冰的,殊不知,他母亲竟然…… 如果直接和她握手,她就实在太没礼貌了! 叶雅琪的思想还局限在川兰国的‘尊老爱幼’里。 正当叶雅琪筹措之际,忽闻炎烈道:“握吧。” 叶雅琪干干笑了笑,为表尊敬,伸手双手将帕丽斯的手紧紧握住。 “小烈,琪琪真是个懂事的好姑娘!”帕丽斯忽然抽回手,笑眯眯地看着炎烈说。 叶雅琪忍不住吐槽,她到底哪里觉得她懂事了! 但表面上却只能赔笑。 炎烈轻吐了一口气,而后向叶雅琪介绍道:“琪琪,这是我母亲帕丽斯,她心智还不够成熟。” 他说得极其隐晦。 叶雅琪立即明白过来,难道他的母亲精神方面有问题?! 可就在叶雅琪下了这个结论之后,炎烈就被帕丽斯狠狠地拍了拍背,她面上仍是盈.满笑容,可语气中确有报复的意思:“小烈,你这么跟我未来的儿媳妇介绍我,是不是想我把你小时候的事告诉她!” 也不知是她拍得太重,还是什么,炎烈猛烈的咳了起来,一听他咳嗽,叶雅琪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急忙上前,帮他顺气,又吩咐女佣倒杯热水来。 而叶雅琪就只顾着照顾炎烈,却错过了帕丽斯眼底闪过的一丝狡黠。 但在转瞬,帕丽斯捂嘴惊呼:“我亲爱的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虽然她不是故意的,但叶雅琪还是忍不住埋怨道:“伯母,您这下手也太狠了点,炎烈的身体出了状况,被您这么一拍,怎么招架得住!” 可帕丽斯却不以为然:“我儿子的身体壮得像头牛,怎么可能出状况,除非他是自己不爱惜。”说着,她斜了炎烈一眼,又不怀好意道,“听说他之前为了一个女人跳下冰冷刺骨的海水中,难道这个传言是真的?” 闻言,叶雅琪脸上一烫,羞愧地埋下了头。 难道他的母亲是想借此来教训她吗? “对不起,伯母。”叶雅琪脱口而出。 “琪琪,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听说那个女人是个坏女人,应该不是你吧?”帕丽斯装傻道。 “是——” “够了。”叶雅琪才吐出个单音,就被炎烈冷声打断了。 叶雅琪匆匆看向炎烈,发现他脸色暗沉得可怕。 而他却移开了视线,看着帕丽斯说:“妈妈,你就别吓她了,她现在是个孕妇。” 他一字一顿,冷硬地强调。 帕丽斯却不吃他这一套,努了努嘴,说:“难道妈妈不可以说一下自己的儿媳妇?” 担心炎烈的臭脾气会伤害到帕丽斯,叶雅琪急忙插话:“可以可以,但伯母你的听闻有误,我不是故意要害他跳入冰冷的海水中的。” “谁让你说话了?”帕丽斯突然斥责。 未等她话音落,炎烈以掩耳不及之速来到叶雅琪面前,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叶雅琪看了看炎烈,又焦急地看向身后,欲解释什么,却又听见帕丽斯大声道:“你走!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她赌气的样子,就像个可爱的小孩。 两母子的性格真是颠倒了! 叶雅琪猛的拖住炎烈,说:“伯母也是关心你,你不能就这样走了。” “我不走,她会继续胡闹下去。”炎烈冷漠道。 而就在此时,叶雅琪听见了帕丽斯的呜咽,情急之下,她甩开了炎烈的手,佯怒道:“你不是说要我来这里要东西,就这么走了,我的东西岂不是没了。” 叶雅琪只能在心里哀叹,他们的性格虽然截然不同,但都一样的奇怪和难伺候! 对待这样的人,她也只能用非一般的手段。 果然,炎烈停了下来,磨蹭了片刻,才又走回帕丽斯面前。 但他没有个她好脸色,而是向她伸出手,冷冷道:“把戒指给我。” “不给!”帕丽斯死死抱着手,耍起小孩脾气来。 炎烈微微低头,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他的沉默就像是有力的威胁,让帕丽斯松口:“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能轻易把家传的戒指给她!” “你可以选择相信我的眼光。”炎烈依然酷酷的。 可下一秒,从室内的某个角落传来一阵热烈的鼓掌声,伴随着的,还有一个男人沉沉的笑声:“说得好。” 叶雅琪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和炎烈长相如出一辙的中年男人缓缓向他们走来。 这应该就是他的父亲了。 他的身体有些发福,鼻子下留着胡子,就像是中年版的炎烈。 相比之下,他要比帕丽斯正常得多。 他轻拍了拍炎烈的肩,嗓音极富磁性:“欢迎回来,我的儿子。” “爸爸。”炎烈微微颔首,就是这一个细小的动作,却充分体现出了他对自己父亲的崇敬。 “帕丽斯,以前我要娶你的时候,也是这样对着我妈妈说的。”炎翰一手揽过帕丽斯的肩,丝毫不掩饰满眼的溺宠。 可帕丽斯和他关注的点不同,她美丽的脸浮上焦急,随即扯着他的袖,急道:“你是说,妈妈她曾经也不喜欢我吗?” “帕丽斯……”炎翰面显无奈。 帕丽斯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急忙又说:“你一定在骗我,妈妈从没表现出不喜欢我。” 炎翰与炎烈相视,只能发出无奈的笑。 而帕丽斯对叶雅琪的讨伐也在此刻结束,她急忙回房,说是明天就要启程去东边的农庄找炎烈的奶奶问个清楚。 炎翰匆匆与叶雅琪道别,便追了过去。 远远的,叶雅琪都能听见他哄着帕丽斯的温言软语。 让人好不羡慕。 冷不丁,炎烈说:“他们以前没这么好。” 叶雅琪回望他,唾弃道:“你是嫉妒,所以才诋毁他们吧。” 炎烈勾了勾唇,说:“信不信由你,可能是因为所谓的诅咒,但我不信。” 说罢,他转身离开,修长的身影被拉得老长,孤伶伶的,让人心生怜惜。 愣了半晌,叶雅琪才追上去,好奇问道:“什么诅咒?你不信为什么又要说出来?” “其实我不想回来拿那可笑的戒指。”炎烈说,“但母亲坚持。” “那个戒指有什么魔力吗?”叶雅琪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美女与野兽》的毒了,竟然问得如此离谱。 炎烈倏地站定原地,面向她邪魅一笑:“有让人永远在一起的魔力。” 卷一 第八十三章 总裁‘小时代\’ 炎烈邪魅一笑:“有让人永远在一起的魔力。” 闻言,叶雅琪猛的缩回了脚,朝他干干一笑:“你、你别开玩笑了……” 炎烈恢复面无表情:“嗯,我是在开玩笑。”顿了顿,他又说,“晚了,我们回房吧。” 虽然叶雅琪早已习惯和他同床共枕,但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她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要她和他永远在一起,那怎么可能! 默默地跟着炎烈走,待他停下,叶雅琪终于鼓起勇气说:“我想自己住一间房。” 炎烈置若罔闻,将房门打开,随即看向叶雅琪说:“进去。” 叶雅琪迟迟不肯进门,幽怨地看着炎烈。 他又重复:“进去。” 他那双如深潭一般的眼,透着寒彻骨的凉薄。 叶雅琪终于妥协,撇了撇嘴道:“进去就进去,怎么有你这样专制的人!” 待她进去,身边便传来门关上的声音,叶雅琪猛然回头,发现身后竟空无一人。 他竟没跟进来? 正当叶雅琪纳闷,她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打开手机一看,发现是炎烈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有事叫我。 叶雅琪心中一暖,嘴上却不饶人,自言自语道:“多说一句话会死啊!” 可她先前睡得实在是太久了,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 百无聊赖地在这房间里游荡,叶雅琪惊奇的发现,这里竟然是炎烈小时候的房间。 而望着这黑白灰相间的房间,叶雅琪也没了以前的排斥感,而是忍不住吐槽,他很小的时候就这么深沉了? 来到房间一角的小书桌前,叶雅琪忍不住好奇拉开了抽屉,只见里面有好多相册。 每一个相册的封面,都是一个美丽的小公主,优雅又贵气,眸子里总有一抹高傲在里边。 打开相册,里面的人儿也是封面的人儿。 叶雅琪忍不住去猜测,难道炎烈还有个姐姐? 但事实证明,这个小女孩是炎烈! 炎烈的虎口处有一个月牙形的红色胎记,这照片上的人也有! 霎时,叶雅琪猛的爆笑出声。 心想,如果这照片被他的那些商业竞争对手看到了,会是什么表情? 一定也和她一样吧! 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小时候竟然是这样的扮相,那人不被笑死,也会被笑掉大牙吧! 这一定是帕丽斯的杰作吧!她那么搞怪,把炎烈扮成这样也不足为奇。 但是叶雅琪就奇怪了,炎烈为什么不反抗呢? 后面的几本相册,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八岁以后了,懂事的孩子,应该会反抗吧! 这真是个神奇的城堡! 叶雅琪又翻了一遍相册,又笑了一会儿,才将相册放了回去。 接着,她游到了一个高大的柜子前,擦得光亮的玻璃后是一个个美丽的洋娃娃,它们的面前还摆放着名牌,露丝、达林、莉莉…… 叶雅琪按着顺序一个个看过去,它们名牌上的时间亦是按照顺序排列的。 叶雅琪不自觉地把洋娃娃和炎烈的女性装扮联系起来,不由得暗忖,这该不会是他的玩具吧! 思已至此,叶雅琪忍不住捂嘴大笑。 她是一女孩,也没这么多洋娃娃啊! 还拿陈列柜陈列起来,他也不怕丢人! 正当叶雅琪这么想着,身侧的门突然被撞开了。 ‘咚’的一声,是门被重重撞在墙壁上的声响。 叶雅琪循声望去,只见炎烈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好半晌,他才沉沉道:“你都看见了?” 叶雅琪憋笑道:“是啊,你……” 未等她说完,他暗沉着脸,带着危险的气息向她走来。 叶雅琪被他的气势吓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待他来到她面前,他菲薄的唇开开合合,最终才挤出几个字:“这是个误会。” 见他一脸难色,叶雅琪摊手道:“事实摆在眼前,有什么误会?” 这应该算是一个把柄吧,所以,作为抓住他把柄的人,叶雅琪就是这么任性! 炎烈突然笑了起来:“你要这么想也没关系,如果你想把这事传出去,那就永远待在这儿吧。” 没想到他处于弱势,竟然还敢赤果果的威胁她! 叶雅琪倔脾气上来,给他顶了回去:“好啊,我正好无聊,天天和伯母聊聊天,她肯定会把你以前的事告诉我的哈!” “你——”炎烈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弄得无语。 而,也只有她叶雅琪,才能让他这样! 炎烈死死捏紧了拳,良久才软和了语气道:“你想怎么样?” “这样才对嘛!”叶雅琪轻拍了拍炎烈的肩,呲牙道,“求人的时候就该有个求人的样子。” “别废话。”炎烈咬牙切齿。 “说说看啊,你为什么肯穿裙子,我真的很好奇啊!”叶雅琪旋身坐在沙发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炎烈憋得满面通红,看似气得不轻。 叶雅琪见他迟迟未动,朝他抛了个媚眼,随即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又说:“坐啊。” 炎烈就像是她养的小狗儿,乖乖地坐下。 霎时,叶雅琪心中大快! 让她发现他的秘密,一定是上天安排的,以前她总是被他死死压制着,这会儿,可有报仇的机会了! “趁我还没瞌睡,快说吧。”叶雅琪朝他眨巴眨巴眼,又摸了摸肚子,“宝宝一定也很希望它的爸爸和它分享好玩的事。” 炎烈笑得渗人:“炎氏有规定,男孩必须从小入皇室教养,我妈舍不得我,所以就把我扮成了女孩。” “就这么简单?”叶雅琪略感失落。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他长大了应该知道自己是男孩,为什么还愿意扮成女孩!? 炎烈的笑越来越可怕:“没这么简单,因为我也不想去皇室被人耻笑。” “哈哈哈!”叶雅琪再一次爆笑出声。 而他这么遮遮掩掩的说,却勾起了叶雅琪对他过去的好奇,继而又问:“那后来呢,后来你恢复了男装,他们没笑你吗?” “笑的。” 叶雅琪向他投以同情的眼神:“可怜的娃。” 炎烈忽然看向叶雅琪,菲薄的唇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随即冷不丁说:“笑我的人都没好下场。” 又是一个赤果果的威胁,可叶雅琪浑然不觉,继续发扬她不耻下问的精神,说:“那些人都被你怎么了?” “就是断腿断胳膊的,没怎么。”他平直的语气,就像是在讨论吃什么东西那么轻松。 故事变得有些惊悚了,叶雅琪立即敛住笑,摸了摸肚子道:“说点别的,别弄这么血腥的给宝宝听。” 听闻她提起孩子,炎烈眉宇间的戾气减少了许多。 看着他稍稍柔和的面部线条,叶雅琪才暗自松了口气。 要她再不知死活的笑下去,那断胳膊断腿的可能就是她了。 这个话题是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叶雅琪突然冷下脸来,说:“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其实她还想挖掘一些有关于炎烈过去的趣事,若炎烈在场,不太可能实现。 可炎烈的屁股就像是定在了沙发上似的,纹丝不动,而后,他说:“你去隔壁睡吧。” 这怎么能行! 叶雅琪转了转眼珠子,忽然心生一计,立即皱着眉‘哎呀’了一声。 炎烈果然着急,起身来到她身边,柔声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叶雅琪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抱着肚子说:“刚才宝宝踢我踢得有点痛,我现在走不了。”说罢,她顺势倒在了沙发上。 炎烈守在她身边,满面焦急:“我叫家庭医生来?” “不用不用!”叶雅琪连忙摆手,“要人家来,你跟别人怎么说?说我被宝宝踢了,肚子疼?” 炎烈眸色一暗,沉默了。 “你去睡你的吧,我躺会儿就好了。” “我陪你。” “不用!” 炎烈再次沉默,却依然守在叶雅琪身边,不肯离去。 叶雅琪禁不住皱紧了眉头,最终放弃了坚持,没好气道:“算了算了,我过去吧。” 说着,她撑起,又扶着腰慢慢的起身。 炎烈看着她稍嫌笨重的姿态,有些于心不忍,又拉着她,说:“你就在这件屋子休息吧。” 说罢,他迈开长腿离开。 待到门口,他侧头说:“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叶雅琪顿了顿,淡淡道:“不用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她走到床边,背对着他躺下,静静地一动不动,就像是真的睡着了。 良久,门被合上。 叶雅琪闭了闭眼,又睁开,第一眼就看到陈列柜里的娃娃们,炎烈是独生子,他一定很孤单,所以才与这么多的娃娃做伴吧? 可这些又与她何干呢。 他们终究要变成陌路人,去挖掘他的过去,无疑是在告诉他,自己对他有多在乎。 也是在告诉自己,她是那么自然而然的把他当成自己的丈夫。 不能再陷下去了,这样只会害人害己。 叶雅琪不断这么劝自己,在自我洗脑中渐渐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耳边传来急促的电话铃声,窣窣的响声,吵得她不得安宁。 但那是她私人电话的铃声。 她困得不行,但还是努力让自己睁开了眼,从包的内层翻出电话,屏幕上叶新的名字赫然在目。 卷一 第八十四章 立即手术! 叶雅琪从包的内层翻出电话,屏幕上叶新的名字赫然在目。 又瞟了一眼时间,是凌晨五点,他这么早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匆匆按下接听键,那边却传来了忙音。 好像是她接的同时,叶新却挂了。 叶雅琪回拨过去,电话里飘出电脑冰冷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霎时,她心中涌上不详的预感,在又拨了几次无果,她又拿出另一个电话,给玛丽拨了过去。 玛丽很快就接了她的电话,对着叶雅琪就是劈头盖脸的乱骂:“你害死他了!你这个贱人害死他了!” 叶雅琪突然清醒,忙从床上坐起,急急问道:“我害了谁!是不是叶新出了什么事?!” “你装什么傻!不是你让他去做的吗!” “我让他做了什么?”叶雅琪反问。她真的不记得自己叫叶新做什么伤害他自己的事。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矿区那边发生大爆炸,他一定没命了!一定没命了!”玛丽竭斯底里地大吼。 倏地,她的脑中嗡嗡作响,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倒流上脑,她胸腔一片冰凉,唇哆哆嗦嗦,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她真的没让叶新做什么,不是吗! 他们的计划不过是去矿区制造小小的混乱,让炎烈能忙起来,这样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逃离了! 仅!此!而!已! 她根本就没有让叶新去弄大爆炸!可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一切没有按照计划进行?小小的混乱为什么会变成置人于死地的大爆炸?! 叶雅琪不断的问自己,她深陷叶新可能已经死了的梦魇当中,浑身颤抖也浑然不觉。 又躺回床上,她安慰自己,刚才不过是她在做梦,玛丽说的都是假的。 抑或是,她根本就没接到任何人的电话,也没给任何人打电话。 可,还没挂断的电话又传来了玛丽的骂声:“你会不得好死的!我要把一切告诉boss,像你这样的女人根本没资格拥有幸福!” 玛丽说完,立即掐断了电话。 叶雅琪如梦初醒,连忙下地,匆匆赶到隔壁,用力地敲着房门:“炎烈!炎烈!你快出来!我需要你帮忙!” 她太过仓惶,就连门打开了,仍然在做着敲的动作。 而在见到炎烈的那一刻,她脚跟一软,倏地滑下。 她重重地跪坐在地,炎烈却没有扶她一把。 她死死揪紧他的裤腿,苦苦哀求:“求求你救救叶新!求你!”她仰面看着他,泪水早已流成河,“都是我让他去做的!我为了离开你,不择手段!都是我的错,一切都与他无关!” 她不能再失去亲人了! 任何一个,都不能失去! “玛丽已经告诉我了。”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你先起来。” “求……你……”叶雅琪胸口憋闷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起来。”他突然拔高了音调。 叶雅琪不住地摇头,任凭泪水迸流,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片刻,炎烈冷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你就准备帮他收尸吧。” 像发作了那般,叶雅琪突然从地上站起,就像是做错事的学生,深埋着头,笔直地站着。 “不许哭。” 叶雅琪死死咬着唇,却还是不经意地哽咽出声。 炎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似在等着她做到一声不吭。 可即便是不吭声,她的泪还是源源不断,她不断地拂去脸上的泪,可脑海中仍然在想着叶新遇难的场景,泪水再一次滑落,让她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叶雅琪倏地跪下,大声乞求:“求你了!我现在真的忍不住!我真的很害怕!你还记得以前我求你吗?” “你还记得吗?”炎烈冷声打断她。 叶雅琪又欲开口说什么,炎烈又冰冷道:“仔细想。” 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叶雅琪开始回想她在失忆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他要她换上清凉的女仆装,百般的羞辱,但其实他早已将她的父亲和大哥救起,只不过他们没她那么幸运…… 所以,他是在告诉她,他已经派人去救叶新了吗? 想着,她困苦的内心终于得到了一丝丝缓解,再次仰面看着他,她眼底流出感激的神色:“谢谢你。” 炎烈冷哼:“别高兴太早。” 叶雅琪道:“还是要谢谢你!” 炎烈的眸色越加冰冷:“你还想让我的孩子跟着你受多久的苦?” 叶雅琪意会,连忙爬起。 可就在此时,叶雅琪身后突然传来帕丽斯尖锐的挑剔:“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我儿子如此勃然大怒!你这个坏女人!” 帕丽斯快速来到炎烈身边,死死挽着他的手,眼里护犊心切的神色,蓦然流露。 叶雅琪急忙解释:“伯母,你误会了……” “别叫我伯母!你这个坏女人!” 她一口一个坏女人,炎烈却再没有替她说话。 他冷漠地跟着帕丽斯离去,只留得叶雅琪一人站在原地,在这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地域,就只有她一个人,有苦无处诉。 她哀伤,她痛苦,但却深知,这些痛苦,都是她自找的。 玛丽说得对,她太过自以为是。 之前还可笑的认为,自己可以让叶新全身而退,可现在呢! 她依然要依附那个她一直想要离开的男人,只能求他,来拯救自己的家人。 她这么一个无用的人,竟然还异想天开的要让家人过上幸福的日子,实在是太可笑了! 颓然垂下肩,叶雅琪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房中,静静地等着时间的流逝。 每隔一分钟,她就会给炎烈发去短信,问叶新的情况。 他每次也都只回一个字。 很久很久,她都只收到一个‘无’的短信。 炎烈对她的厌恶已经到了极致的地步,就连发短信,他也惜字如金。 叶雅琪心中五味杂陈,却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吞。 到了中午,她的房门被敲开,是金钟推着餐车进来。 而见到金钟,她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迎上前去,死死地揪住了他的袖,道:“钟伯,你说过会帮我的!” 金钟微微皱眉:“夫人,您觉得您做出这样的事,我还能帮你吗?” “可是——” “你现在最好顺着主人的意思,否则我也不敢担保,主人还会继续帮助您找您的家人。”金钟无情地打断了她。 金钟不紧不慢地打开餐盒,叶雅琪看着上面热腾腾的饭菜,不由得想起叶新有可能被压在不见天日的地底,她就禁不住浑身颤抖。 满腔的怒火找不到出口倾泻,她握紧了拳,沉沉道:“我吃不下。” “夫人,请记住我的忠告。”金钟说罢,慢慢退出房间。 颤抖着手去拿餐具,她吃了两勺饭,便用勺子把所有的饭菜扫下了桌。 银质的餐具互相撞击,猛的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 金钟破门而入,见此状,不禁轻叹,随之又吩咐女佣打扫干净,再去拿一份饭。 金钟与叶雅琪这么静静地对峙了片刻,他终于再次劝道:“你这样下去,对你没有好处,你以为薇薇公主真的是以主人的妹妹进驻城堡的吗?” 他突然提起薇薇,无疑不是在叶雅琪的伤口上撒盐,她一挑眉,挑衅道:“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很想待在他身边?” 而就在她说出这句之际,从门外走入一个人,高大而帅气的霸气男人,不是炎烈又是谁。 “你先出去。”炎烈面向金钟说道。 金钟不敢怠慢,匆匆退出房门。 待房内只剩下叶雅琪与炎烈,叶雅琪却先开口:“找到叶新了吗?” “找到了。”他看着她,黑不见底的眸底没有任何情绪,“还活着,你可以走了。” 简短的话,表达了很多内容。 而此时此刻的她,却也没有理由在这里多问什么。 不同于以前,他没有刻薄到要剥掉她的衣服,反而还派直升飞机送她去a国。 一下飞机,就有梁冰接她。 赵港生驱车带着她直达离矿区最近的医院,在icu的玻璃窗外看到他被裹成了粽子,叶雅琪心头一紧,越发难受。 她又哭了起来。 梁冰在一旁不断安慰:“他的事,炎都告诉我了,没事的,他会没事的,你千万要稳住自己的心情,这样会伤到孩子的!” 可叶雅琪却听不进去,不住地掉泪。 在哭泣中睡去,又在哭泣中醒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的泪,但一想到叶新受的苦,她就难过不已! 前一天他们还有说有笑的,隔天再见到他,却成了病危的患者,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的可怜虫。 都是她害了他!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以身涉险! 接下来的几天,叶雅琪都在无尽的自责中度过,而叶新却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 就在叶雅琪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玛丽的电话。 她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说:“现在你应该更高兴了,你爷爷也不行了,本来他可以多活几年的……” “你说什么!”叶雅琪失声。 心,仿佛被什么重重地撞了一下,叶雅琪倒在沙发上不起,可电话那头的玛丽还在说什么,她却再也听不见了。 眼前突然变黑,她只能听见耳朵里轰隆隆作响,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同时,她隐隐听见梁冰的呼唤,但她却再也无力回应。 好累…… 我不想坚持了…… 心里有个声音这么对她说。 跟着,迎接她的是铺天盖地的痛,由腹部发出,闪电般地扩散至浑身,无法抑制的痛苦,苦苦地纠缠着她。 她想要叫喊,却听不见自己发出的声音。 慌乱中,她抓住了一双温暖的手,熟悉的触感,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是炎烈。 可他的声音却格外冰冷:“立即手术。” 卷一 第八十五章 是,我恨你! 炎烈的声音格外冰冷:“立即手术。” 要做什么手术?! 心中做出这个疑问的同时,叶雅琪也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她仿佛是经历了一个世纪的穿越,周围的一切是如此的陌生。 雪白的房间太过刺眼,她微微眯起了眼。一台电视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上面正在拨a国地方新闻,主持人的衣服很靓丽,瑰色的红,和她身后播放出的,爆炸过后萧条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上星期五,比邻矿区废弃工厂发生爆炸的结果已出,系他国恐怖份子,此人深受重伤,警察厅已派人将其监控……” 新闻播报完毕,镜头一转,竟是炎烈的脸。 而他是作为矿区负责人出来发话。 可采访的内容叶雅琪再也听不进去! 她终于明白,炎烈给她所谓的矿区图纸是假的!否则新闻所说的爆炸地址怎么会是矿区附近的废弃工厂! 他一定早就知道叶新会做什么,所以才会给她假的图纸。 事实虽是如此,可叶雅琪却对炎烈恨不起来! 这都是她自己‘作’的!她太过相信叶新,却没想到他竟是想让矿区爆炸! 他所作所为,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他们叶家本就是开发矿脉的大家,她自然知道矿区安全的重要性。 为了离开炎烈,把别人的性命视如草芥,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叶新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思已至此,叶雅琪埋下头,将脸藏在双手之中,发出痛苦的悲鸣。 如果不是炎烈给了家的图纸,不敢想象,在密集作业的矿区工作人员,会有多少伤亡! 无穷无尽的悔意涌上,叶雅琪不止一次为自己的愚蠢,做出忏悔。 “夕雾,你别太伤心了。”梁冰关切的嗓音突然响起。 叶雅琪看向梁冰,就像是看见了依靠那般,猛的抱住她,不停说道:“我错了,我错了……” 梁冰轻拍了拍她的背,哽咽道:“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 像大姐姐一样,梁冰给了她无尽的温暖,渐渐的,她波涛汹涌的内心得到了平静。 良久,叶雅琪才说:“冰姐,其实我就是叶家的叶雅琪。” 梁冰轻轻点头,面上仍是掩不住的哀伤:“我知道,我只是一时改不了口。” 待她语毕,两人又相对无言。 磨蹭了许久,梁冰终于拉过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了手里,又说:“小琪,你不要太难过了,你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 孩子! 仿佛平地惊雷,叶雅琪听罢,心中一撼,随即最大限度瞪圆了眼,看向梁冰,久久,她才颤抖着唇,说:“冰姐……你是说……” 说着,她猛的覆上小腹,刚触到平坦的腹部那一刹那,她说不出心里的滋味,顿觉天旋地转。 晃了晃身子,她被梁冰稳稳地扶住,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炎烈冰冷的声音:立即手术! 他那时候说的,一定就是拿掉孩子的手术吧!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美眸中的震惊渐渐转化为恨意,叶雅琪不觉收紧了放在腹部的手,轻启红唇:“孩子……有什么错……”说罢,她双眼流出两行清泪,是满含恨意的泪。 “小琪,你也不要太责怪炎了,他也是迫不得已——” “他一定是恨我!所以才会这么狠心!”叶雅琪大喝着打断。 梁冰又欲解释,突然门打开了,炎烈走了进来,说:“是,我恨你。” 他无情的侧面,透着寒彻骨的凉薄,仿佛能将周遭的空气凝结。 他向梁冰投以眼色,示意她出去。 梁冰轻轻捏了捏叶雅琪的肩,识趣离开。 待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叶雅琪瞪着炎烈,咬牙道:“是我泄露了安全图纸,你要报复就报复我啊!” “这不是由你说了算。”炎烈平静道。 仿佛豁出去了那般,叶雅琪猛的从床上爬起,死死揪住他的衣领,怨恨道:“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炎烈俯视着她,眸底满是轻蔑之色,末了,他勾了勾菲薄的唇,吐出冰冷的气息:“想要我死?就凭你?” 叶雅琪喘着粗气,起起伏伏的胸腔挤压出怒气,说出的话却毫无重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对啊,就凭她?一个无用的人,能拿他怎么样! 叶雅琪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 可即便是叶新的受伤不能怪他,那孩子呢!孩子是无辜的! 良久,他眯起眼笑道:“我等着。” 说完,他扯开她的手,旋身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又说:“但在这之前,如果你还想你的家人安全,就得配合我。” 叶雅琪轻蔑笑道:“我怎么可能再帮你。” 炎烈往后一靠,耸了耸肩,道:“随你,如果你想叶新成为恐怖份子,你就按你想的做。” “你——”叶雅琪顿了顿,惟有妥协,“你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把叶老爷子的应急资金送给a国国.防部,港生已经帮你疏通了关系。”炎烈直言不讳。 “你做梦!”说来说去,他就是想置叶家于死地! 应急资金拿出来,叶家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垮了! 炎烈站起,冷哼:“原来你所谓的亲情也敌不过一笔钱。” 说罢,他便往大门处走。 “等等!”就在他即将转出门外之际,叶雅琪急急叫住了他。 炎烈微微侧头,等待她的下文。 叶雅琪再一次攥紧了拳头,说:“好!但我要回谷城一趟。” 炎烈倒回两步,又说:“不必了,老爷子想见孙子,我已经派人接他过来了。” 没等他说完,叶雅琪朝他大喝:“你卑鄙!爷爷已经不行了,你还——” “就是因为不行了,所以才让他见他的孙子最后一面。”炎烈冷哼,“这世上只有我才这么善解人意。” 他一脸的嘲讽之意,就好像是在说‘如果不是你,他们也不至如此’。 但他的所作所为,确是在情理之中,她无力反驳。 “我爷爷现在在哪儿?”叶雅琪仰面问道。 “刚才忘了告诉你,他不想见你。”炎烈冰冷的话语,瞬间将叶雅琪脆弱的心墙击溃。 心仿佛被人灌入麻药,她连痛都感觉不到了,却还死死捂着胸口,是怕自己恢复了知觉之后,无法承受那痛!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复仇回归,报了杀父之仇,却也让自己众叛亲离! 为什么会这样?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 “来见你,也是老爷子的意思,叶家的资产总归要从叶家人的手里出去,你到时走个过场就是了。”炎烈淡淡道。 而这一字一句,对叶雅琪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她低伏着,与床面平行,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就像是经历了马拉松的运动员。可她并不是。 所以,她无法承受,泪水汹汹地涌出,心底仇恨的火苗,愈演愈烈! “恨吗?”炎烈冰冷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叶雅琪只觉似曾听过。 猛然想起在见到父亲和大哥尸体的那一刻,他也是这么问她的。 她当然恨,恨不得杀了他,替自己的孩子报仇! “我等着你。”好像听见了她的心声,炎烈又说,语气中满是轻蔑之意。 说完,炎烈敛起所有的情绪,款款走出病房。 一直在外守着的梁冰快速迎上,跟着他走出老远,梁冰才问:“你这样刺激她,真的好吗?” 炎烈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良久才说:“这样对她才是最好的。” 梁冰凝眉想了片刻,忽然又看向炎烈,激动道:“你是想让她因为仇恨,活下去?” 炎烈不答,快步走向路边,上了车。 梁冰望着他的车渐行渐远,没由来地叹了一声。 转回病房,她再见到叶雅琪,忽然有些相信炎烈的话了。 与叶雅琪刚醒来时不同,她脸上的灰色一扫而光,就像是涅磐的凤凰,可她却是依附着仇恨过活的重生凤凰! “冰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叶雅琪的语气稍嫌轻快。 能看到她重新振作,梁冰自是欢喜,连忙拍了拍她的手,说:“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 “我想见见我爷爷,你能带我去吗?”就算爷爷不想见她,她也想远远的看他一眼。 “这好办。”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你的亲人就在楼上的icu病房。” 说着,两人一同出了病房,等到了icu门口,叶雅琪指着梁冰的脖子说:“把你的围巾借我一下吧。” 梁冰二话不说,立即取下给她。 用围巾将自己的脸裹住,她慢慢走向巨大的玻璃窗前。 里面躺着两个人,左边是叶新,右边是爷爷,都是她的至亲,她双手放在玻璃面上,就像是在抚摸着他们。 只可惜,她触到的是冰凉的玻璃面,就像是他们现在的关系,虽然近在咫尺,心却天涯相隔! 无穷无尽的悲凉在胸腔晕染开来,她痛得想掉泪。 但刚才她已发誓,此生不再掉泪! 微微抬起头,她硬生生将即将掉出的泪又逼了回去,而后再次看向病房里的人,心里默默,我一定会重振叶家! 而就在此时,忽来一大堆医生,鱼贯般进入病房! 卷一 第八十六章 不为家族,只为你! 忽来一大堆医生,鱼贯般进入病房! 他们去到右边老爷子所在的床边,众人将床围得死死,似乎在进行抢救。 没过多久,大开的门内传出仪器刺耳的声音,是在宣告一个生命的逝去。 叶雅琪再也顾不上躲避,猛的冲向icu的大门,她却被护士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护士语气不善。 “我是家属!我是家属!”叶雅琪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可众多护士力气很大,像一座城墙,把她死死的挡在了外面。 叶雅琪急忙掉头,猛的撞到了追进来的梁冰,她死死抓着梁冰,就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声音越发颤抖:“冰姐!求求你,帮帮我!让我进去……我要陪着我爷爷……” 话到最后,她几乎带着哭腔。 叶雅琪崩溃的样子,梁冰看着心疼不已,她一手轻轻拍着叶雅琪的背,一手拿出电话迅速拨了一个。 待她联络好,叶雅琪立即守到了门口。 梁冰请来了院长,管理icu的医生在确认了叶雅琪的身份后,终于放她进去。 就在人墙散去的同时,叶雅琪像一阵风一样刮了进去。 她守在老爷子的床边,最大限度缩着自己的身子,以保证不影响医生们操作。 紧紧握着老人的手,她颤颤巍巍道:“爷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一定要挺过来!求您了!” 末了,她又双手合十,不停的祈祷,甚至在心里默默,愿用自己的性命来换老爷子安康。 可即便是她这么说了,却仍然没有得到老人的原谅。 他虽病入膏肓,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叶雅琪却依稀可以感到,他在以自己薄弱的力量和她抗衡。 没想到爷爷会这么恨她,连她拉着他都不肯! 懊悔和痛苦充满她的胸腔,她禁不住猛烈的颤抖起来。 胸口荡起涟漪,夹杂着极致的痛苦,仿佛一座苦城将她笼罩,她找不到出口。 老人的手,终于脱离了她的钳制。 在她想要顺从他的意思的同时,那双布满皱纹的手重重地垂下,像是钟摆,摇晃了两下,再也一动不动。 “爷爷!”如同困兽,叶雅琪发出悲鸣。 她猛的跪下,伏在老人的胸前,想要哭,可却一点泪也挤不出来。 亲眼送走亲人,原来是这般滋味,她只觉天旋地转,不惯是脚下还是手肘下,都是软绵绵的。 但她却不能倒下,目前,爷爷也只能依靠她了! 她倏地收敛起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待医生宣布叶鹤轩死亡,立马就有律师进门来。 他们宣读遗嘱。 大概的内容就是把大部分的遗产给了叶新,包括叶氏,叶雅琪只得到谷城南部的一处高级公寓。 最后一条,更是跌破众人的眼镜。 若叶雅琪嫁给叶新,遗产便立即转入叶雅琪名下。 叶雅琪在心里笑,没想到老爷子到死就还记挂着这个事。 不过今后再也不会有人提这个事了,她根本就不稀罕他的遗产,所以她更不可能嫁给叶新。 然后,律师要叶雅琪签字,她顺从地把老爷子准备好的各种承诺书签好。 律师好像第一次遇见这种没有纷争的继承办理,不时看向叶雅琪,满眼惊讶。 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忙于老爷子的身后事。 同时也将一直在国外的父亲和大哥安顿,一次办三个人的葬礼,她早已麻木不仁,无法提起任何情绪,便没有任何表情。 很快,外界就开始抨击她的行为。 称叶老爷子不给她遗产的真相是她不孝,与炎烈狼狈为奸,企图私吞叶家等等,各种罪状。 她的亲人全部离她而去,名利金钱,一切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懒得去回应。 在长辈的丧礼办完后,她再向墓园购置了一块墓地,是用来祭奠她那可怜的孩子。 她给它取名‘乐乐’,希望它可以快快乐乐。 这个墓园是张彤约她来的墓园,张彤是在这里遇害的,她把她安置在了大哥的身边。 今后他们就可以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了…… 看着五个冷硬的墓碑,叶雅琪突然笑了。 她在心里默默:等我把该做的做了,我就来陪你们。 待风起,她转身离开。 再次回到a国,叶新早已度过危险期,转入了普通病房,她守在昏迷不醒的叶新身边,天天都陪着他说话,等待他的醒来,她便说服他,让她代替他去夺回叶家。 可一个月过去了,a国都下起了大雪,他仍然没有醒来。 炎烈那边倒也没催应急金的事,反正一个昏迷的人也不需要好名声。 而就在a国下第二场雪的时候,病房里迎来一个老熟人——齐琛。 许久不见,他面上多了些沧桑,仍然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打扮,见到叶雅琪第一眼,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说罢,他搂过她,轻拍了拍她的背。 只是朋友之间的关怀,她很受用。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叶新身边,良久,齐琛说:“最近一直在忙家里的事,所以现在才来。” “没事,反正他也是睡着的,你来了他也不知道。” “你变了很多。” “我一直是这样。” “等他稳定一点,你们一起回谷城吧。”齐琛说,“你……不要再在圣澜逗留了。” “我去哪里,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叶雅琪冷冷道。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没有资格插手她的人生。 “我是为了你好。” “我心领了。” 而还没等她话音落,他突然靠近,沉声道:“你现在必须听我的,你以为叶新遭遇大爆炸只是偶然吗!” 闻言,叶雅琪一个激灵,连忙看向齐琛,美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之光,继而沉声说:“你知道些什么?” “具体的事我不会告诉你,你都赔上了全家,你还不怕吗!”齐琛冷硬道。 突然,叶雅琪笑了起来:“就是因为只剩下我了,我才不怕,死有何惧,这世界上只剩下我了……” 说着说着,她看向窗外,眼神变得飘渺。 “叶!雅!琪!”齐琛激动起来。 “你不用劝我了。”叶雅琪说,“既然你说他的遭遇绝非偶然,我自己会去查。” 齐琛一时语塞,重重地叹了一声后,说:“只要你跟着我回谷城,我就把所有的事告诉你。” 叶雅琪回望他,轻笑:“我都回去了,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说。” 齐琛举起左手,郑重道:“我不告诉你,我就不得好死!” 霎时,叶雅琪眯起双眼,没有再犹豫,应道:“好,我回去。” 过了一星期,在医生的确认下,叶新身体各项指标平稳,在齐琛的帮助下,她带着叶新回了谷城。 但叶新在a国是囚犯,她没有告诉齐琛,她把叶家应急金给了赵港生代为转交。 是因为她一直认为齐琛在这时候伸出援手,不过是为了叶家的应急金,她想看到齐琛在得知叶家的应急金送给了别人,而跳脚的样子。 可齐琛却让她失望了。 当位于最南的川兰国下起了雪,叶雅琪也不知道自己在没有家人的情况下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终于迎来了于她来说,最可怕的节日——除夕。 一个合家团圆的日子。 她却只能守在叶新的旁边,重复着往日同他说的话。 就是一些关于他们俩儿时童趣的事,因为她实在想不起,长大后和他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刻,叶雅琪放了守叶新病房的小护士的假,小护士感激不已,不停地向她鞠躬。 叶雅琪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递到了小护士的手里,笑着说:“新年快乐。” “谢谢!”小护士又是一鞠躬。 “你去吧。” 这时,天空炸起了美丽的烟花,她站着看了许久,才坐回叶新床边,说:“你快起来看啊,外面好多美丽的烟花,你以前最喜欢了,我给你买了春雷,你又可以去炸家门口的鱼塘了。” 回想起过去的美好,叶雅琪的声音戛然而止,如梗在吼,她再也无法发声。 这时,一道身影落在叶新的铺面上,以为是走了的小护士,她匆匆回头,却见来人是玛丽。 她乘着风雪而来,头上的冰晶还没融化,美丽的脸上被冻得红彤彤的。 “我来陪叶新过年。”玛丽一边走一边抖着身上的雪,说,“作为医生就是很忙,所以一直没来看他。” 她像是在跟叶雅琪解释。 不过面对她,叶雅琪有的只是愧疚。 如果她早点听她的,叶新也不会这样,爷爷也还会多活几年…… 不管玛丽说了什么,都是对的,而她是大错特错! “你陪他吧,我去打热水。”想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叶雅琪缓缓起身。 却被玛丽给按了回去,随即她叹了一声说:“坐下,我也是来看你的。” “谢谢你还认我这个朋友。”叶雅琪咬了咬唇,感激道。 “你别高兴得太早,我来是给你带来一个坏消息的。”玛丽说,“薇薇病发,各方给boss施压,但都被boss压了下来,你最近自己小心一点,最好自备一些防狼的东西。” “谁给他施压?”叶雅琪好奇道。 “还能有谁,你以为他身为圣澜皇室成员,是当假的啊!但这次我也没想到,他会不顾炎家的安危。”说着,玛丽暗下了眼眸,她还有后话,但却没有再说下去。 第八十七章 吸血鬼公主 “还能有谁,你以为他身为圣澜皇室成员,是当假的啊!但这次我也没想到,他会不顾炎家的安危。”说着,玛丽暗下了眼眸,她还有后话,但却没有再说下去。 薇薇是圣澜的公主,所以给炎烈施压的是圣澜国王? 叶雅琪从没想过,高高在上的炎烈,也会有怕的人。 或许,这是她夺回叶家的最好时机! “如果他违抗国王,炎家会怎么样?”叶雅琪小心翼翼问道。 玛丽唏嘘:“不敢想象。” 简短的四个字,充分说明了事情的严峻性。 顿了顿,玛丽急忙说:“你别想打什么鬼主意,我告诉你这些,不过是想倾泻一下心里的憋闷。” “你别担心,我只是好奇罢了。”叶雅琪干干一笑。 玛丽就是忘性大,很快又吐起怨气来:“那个女人可真难伺候,本来我早就想来看小新了,一直被她当佣人使唤,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她怎么这样对你?炎烈不管吗?”叶雅琪又问。 “boss整天忙得团团转,哪里来时间管堡里的事。”玛丽撇了撇嘴,说,“我真是受够她了,人前就是天使,人后就是老巫婆!” 末了,她又急忙纠正:“说她是老巫婆还侮辱这词儿了,她就一容嬷嬷,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女人都扎死!” 她这形容也太生动了点。叶雅琪忍俊不禁:“她也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 玛丽连忙摆手:“一点都不夸张,现在你不在堡里了,她就把我当成假想情敌,把我往死里整!呸!这天下又不是只有boss一个男人!” 看来玛丽是被薇薇给害惨了,否则也不会把她这个已决裂的朋友当成闺蜜来倾诉。 反正她也想知道城堡现在的情况,于是顺着她说:“这么说她对炎烈的爱,已经到了癫狂的状态了啊。” “狗屁爱!她就一变态!”玛丽啐道。 “怎么说?” “哎呀!你别管这么多了,反正最近出门小心小心再小心就好!”玛丽似乎不愿再说,再一次叮嘱。 叶雅琪点了点头,起身去床头柜拿温水瓶,说:“我真的要去打水了。” 她一定有很多话要和叶新说,她再在这里做电灯泡实在是不好。 玛丽没再阻拦,正坐在叶新床边,低声说着什么。 叶雅琪转下楼去,正巧遇上正在上楼的齐家两兄弟。 齐萧快步来到叶雅琪面前,拉着她的手说:“雅琪姐姐,我来陪你过年了!” 叶雅琪朝他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 大过年的,自然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哪有人像他这样,随随便便吃别人豆腐的! 齐琛依然是那么深沉,朝着叶雅琪轻轻点了点头,说:“新年好。” “新……”叶雅琪才说了一个字,突然见到齐琛身后窜出的女人,立即绷紧了下颌。 “琛,这里阴森森的,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贝紫菱娇滴滴地说道。 她藏在齐琛身后,对着叶雅琪不怀好意的笑。 “这里不欢迎她。”叶雅琪冷冷道。 齐琛皱眉:“叶新一直不醒,所以我就请紫菱来试试——” “这里不欢迎她。”叶雅琪冰冷的语气中,隐含怒意。 “琪琪……” “还不快滚!惹得雅琪姐姐不高兴了!”齐萧挽着叶雅琪的手,朝着贝紫菱喝道。 叶雅琪不禁心头一暖,一手攀上齐萧的手,面向他和气地笑了。 没想到他会在这关键的时刻站在他这一边。 最可恨的就是贝紫菱,她分明是来看笑话的! 可贝紫菱却没有因为齐萧的叫骂而生气,而是扯了扯齐琛的袖,可怜楚楚说:“琛,我就知道她会这么对我,对不起,帮不上你的忙了,我先走了。” 她转身,作势离去。 齐琛立即拉住了她的手腕,说:“你是陪着我来的,我要看叶新,看谁敢拦着。”话到最后,他有威胁的意思。 叶雅琪看着贝紫菱,觉得她变了,变得更有心机了,很像某个人。 倒不是她怕齐琛,她只是想看看贝紫菱能弄出什么幺蛾子。 思已至此,她拉着情绪激动的齐萧让出了一条道。 齐琛领着贝紫菱走向病房,叶雅琪则与齐萧紧跟其后。 来到病房前,叶雅琪才想起玛丽还在里面,急忙抢在前面,准备和玛丽打声招呼,毕竟她是炎烈的人,而现在他们和炎烈又是敌对的。 “我先进去看看叶新需不需要换装尿的。”叶雅琪展开双臂,挡在门前。 哪知齐萧挤了过来,激动道:“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叶雅琪厉声喝道:“别闹!” 齐琛疑问:“这不是护士做的事吗?” 叶雅琪说:“我放她回家过年了。” “换那个有什么稀奇的,我们一起进去也一样。”贝紫菱抱臂,埋怨道,“我看她就是从中作梗,不想让我见叶新。” 齐琛听进去了贝紫菱的话,说:“紫菱和叶新又不是陌生人,没事的,待会她回避一下就好了。”说着,他便向叶雅琪伸出了手。 “不行!”叶雅琪站定原地,坚定道。 突然,贝紫菱爆出尖叫:“哦!我知道了,她里面一定藏着别人,不能让你看见!” 嗬!她挑拨离间的功夫见涨! 如果叶雅琪没猜错,她指的别人,应该是炎烈吧。 而待她说完,齐琛果然向她投来质疑的眼神,就好像是来捉奸的丈夫。 但他凭什么这么看她?!他们俩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叶雅琪倏地收回了手,上前一步,鄙夷道:“你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写小说?!” 似乎特别害怕她,贝紫菱往后一缩,藏在齐琛身后,只露出一颗脑袋,说:“琛,你看她,一定是心虚了。” 才这一会儿的功夫,她的司马昭之心就暴露了,叶雅琪还以为她现在有多高深的道行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只不过她故意挑拨她和齐琛做什么?她早就是叶新的女人了,还妄想齐琛会再碰她么! 叶雅琪扭头冷哼:“你是不是偏离了主题了,你可是特地来看叶新的啊。” 她着重‘特地’二字,语气中是满满的讽刺。 如果她对叶新有真感情,恐怕早就来看他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和齐琛组团来。 “我是来看他的啊,但你不准我看!”贝紫菱说得理直气壮。 叶雅琪冷笑:“那你为什么要关注我里面藏了谁,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 似乎转过弯来,齐琛打断贝紫菱,道:“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反正不管里面的人是谁,他们进去后不就能知道了。 齐琛上前,叶雅琪顺势移开,待门打开,叶雅琪却不见玛丽的身影。 她什么时候走的? 还亏她刚才拖延了这么久,合着她刚才都做了无用功。 贝紫菱进屋后,更是表露出她来这里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看叶新。 只见她在屋里转了一圈,随即才回到齐琛身边,没好气道:“她还真是无聊,这里面连个鬼影都没有,居然还在门前故作神秘。” 齐琛的脸色越来越差,并没有接她的话:“你先和叶新说说话。” 许是感到了齐琛的不悦,贝紫菱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尴尬一笑:“我这就去陪他。” 而她似乎很嫌弃叶新,远远地站着,说的也是些没营养的煽情话。 齐琛去到窗边,朝叶雅琪招了招手,似要和她说些什么。 为了气贝紫菱,叶雅琪款款走向齐琛,只不过,齐萧这个跟屁虫也跟了过来。 叶雅琪倒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想和齐琛独处。 待她靠近,齐琛直言道:“最近你最好在家里待着,哪儿也不要去,叶新这边有我和萧萧。” 叶雅琪一怔,不由得暗忖,他怎么也这样说? 会不会只是巧合?于是叶雅琪问道:“为什么?” 齐琛深深皱眉,似乎不愿再多说,却被齐萧抢话道:“还能为什么,那个吸血鬼薇薇公主要你的血呗。” “萧萧!”齐琛厉声喝道。 可古灵精怪的齐萧根本不惧他的不悦,双手捏着叶雅琪的肩,扳过她面对自己,说:“雅琪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他们说的和玛丽说的,竟然是同一件事。 可齐琛到底哪里来的消息? 心中虽然震惊,但叶雅琪还是稳住了自己的气息,勾了勾唇,笑道:“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万一只是谣传呢?” 齐琛又欲开口,却再次被齐萧抢白:“绝对不是谣传,贝紫菱和吸血鬼公主关系可好了,亲耳听那个吸血鬼说的!” “齐萧!”齐琛连名带姓的喊,是气到了极致。 而闻言,叶雅琪豁然开朗,终于明白问题所在。 贝紫菱、薇薇、叶新……她在心里默念这三人的名字,突然觉得他们似乎有莫大的关联。 就拿那次她去赴薇薇的约来说,贝紫菱曾在炎烈的假丧礼上说,叶新想要私吞叶家,还设计她开没有刹车的车,甚至让炎烈误会她和齐琛有染。 她和薇薇的约会是非常私密的事,只有她们二人知道。 而现在齐萧又告诉她,贝紫菱和薇薇的关系很不错,那这件事必定是薇薇告诉贝紫菱的。 贝紫菱恨毒了害死她家人的炎烈,于是把叶新的阴谋告诉了炎烈,炎烈为了救她,所以才能在她危难关头出现,并伸出援手…… 第八十八章 新生代小鲜肉 贝紫菱恨毒了害死她家人的炎烈,于是把叶新的阴谋告诉了炎烈,炎烈为了救她,所以才能在她危难关头出现,并伸出援手…… 而炎烈明知道是个局,但还是来了。 现在让她知道这些,老天爷是在开玩笑吧! 叶雅琪轻摇了摇头,逼迫自己不要去想炎烈。 却又听齐萧说:“这些破事你都不用管,只要有我萧萧在,雅琪姐姐就一定会安全!” 叶雅琪苦笑:“谢谢你,不过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因为她早已做好了打算,为了叶家,一定要再次接近炎烈,不就是点血么,她以前不也给过薇薇。 而这一次,也不失为是个报复薇薇的好机会! 想要她的血,总要付出代价的。 齐萧瞪圆了眼,怪嗔道:“为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能保护你吗?” “不是不相信,是我真的不需要。”叶雅琪认真道。 齐琛终于找准机会插嘴:“你想干什么?现在你最好听从我们的劝告,哪里也不要去。” 而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啊!” 是从贝紫菱那边发出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她哆嗦着不断地往后退,口中喃喃:“不是我!不是我!” 齐琛见势不对,向她走去。 而贝紫菱后脑勺似乎长了眼睛,看见齐琛来了,猛的转身,紧紧地抱住了齐琛,说:“阿琛!我好难受!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叶雅琪也急忙赶了过来,见她脸色煞白,不由得疑惑,她到底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而且她说‘不是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大堆的问号,充满了叶雅琪的脑海。 不过她没妄想贝紫菱会跟她说明原由,见着她抖成了筛糠,也不像是装的,叶雅琪突然说:“你带她走吧,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对叶新也不好。” 齐琛深深地看了叶雅琪一眼,最终还是带着贝紫菱离去。 待房内又安静下来,厕所的门突然开了。 叶雅琪看过去,只见是玛丽! 她还以为她早走了! 叶雅琪匆匆迎上去,还未等她开口,玛丽气急败坏道:“你怎么能让那个蛇蝎女人来看小新!” 叶雅琪欲开口,却被齐萧花痴兮兮的声音给打断:“美女姐姐好。” 她回望,只见齐萧正在向玛丽挥手。 玛丽却没理他,直冲到床边,开始替叶新检查。 见她神色凝重,叶雅琪没敢打扰,也死死扯着齐萧,生怕他惹怒玛丽。 静静地等着玛丽检查完毕,叶雅琪才迎上前去,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说他怎么老是不醒!”玛丽怒火中烧。 叶雅琪道:“不是说大脑受到震荡……” 玛丽厉声打断:“放屁!我先前就替他检查了一番,从一些表面的状态来看,他根本就不像是脑部受损!” 越听下去,叶雅琪的眉毛越拧得紧。 片刻,她冷静道:“你刚才躲在厕所里看到了什么?” 玛丽终于看向叶雅琪,却迎上齐萧友好的挥手,她愣了一下,警惕道:“他是谁?” “他……” “我就是人见人爱树见花开的国际巨星——萧萧,萧萧就是我。”齐萧迎上前,重重握住了玛丽的手。 叶雅琪忍无可忍,分开两人,面向齐萧骂道:“我们是在说正事!你别闹了行不行!” 齐萧却不知死活道:“我也是在正式地向漂亮姐姐介绍我自己啊。” 叶雅琪颇感无力。 玛丽又看向叶雅琪说:“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的人?”她语气中满是轻蔑之色。 齐萧大声反驳:“我是个好男人!” 叶雅琪被夹在中间,弱弱道:“能不能说正事?” 玛丽扭头,抱臂:“真恶心!” 齐萧道:“我可是风靡全球拥有粉丝最多的新生代小鲜肉!” 玛丽啐道:“肌肉男一般都是基佬。” 齐萧面色一沉,挑衅道:“咦!你怎么知道?新哥还是我的好基友呢!” 玛丽猛的看向他,指着他的鼻子,威胁道:“你再说一遍!” 齐萧毫不示弱,微扬着下巴,拽屁道:“你不知道,新哥在床上有多风骚!” “你——” 叶雅琪再也看不下去,大喝一声:“够!了!” 这震天的怒吼,将两人震回现实,玛丽匆匆来到叶雅琪面前,挽着她的手腕说:“小新现在很危险,我劝你最好帮他转院!” 叶雅琪说:“他们俩真的挺要好的,所以你甭担心了。” 玛丽没好气道:“我不是指那个恶心的基佬!就是刚才那个女人,我刚才看见她拿东西往叶新鼻子里倒!” “什么!”闻讯,叶雅琪急忙来到叶新床前,埋首细细打量。 玛丽也跟了过来,急忙说:“她没成功!” 叶雅琪这才捂着胸口说:“你怎么不早说!真吓死我了!” 玛丽说:“我还以为小新醒了,可刚才检查,他却没有醒的迹象。” 正当两个女人愁眉不展之际,站在两人身后的齐萧突然奸诈地笑了:“这当然是我萧萧的功劳,我早就知道那女人不安好心了!” 他说着,两个女人同时投来疑惑的目光。 他倒也干脆,直言道:“我刚才在新哥身上装了个跳蛋,在她要动手的时候,我按了下开关。”说罢,他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黑盒子,一脸洋洋得意。 可,叶雅琪与玛丽不约而同向他投以了鄙视的眼神。 “怎么了!怎么了!不管怎么说,是我救了新哥啊!”齐萧面上终于有点羞赧的神色。 “你真tm恶心,随身携带跳蛋!”玛丽嫌恶道。 而叶雅琪却羞红了脸,深深埋着头,这东西她在炎烈给她看的岛国爱情动作片里见到过。 那不是用来增添情趣的么…… 这该死的齐萧,怎么能随身携带!太幻灭了! 难道他真的是个受,所以…… 叶雅琪忍不住脑补,只觉满头满身都发烫了。 “你们别误会啊!我可是全天下最纯情的美少年了!”齐萧急忙辩解。 叶雅琪沉声打断:“咱能不能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呃。”玛丽顿了顿,一转话锋说,“所以你还是让小新转院吧!我师父在青镇开了家庭医馆,你们过去,就说是我介绍的。” 叶雅琪觉得靠谱,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即刻出发?” 这时,玛丽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立即苦着张脸,接起。 她一边听着电话,一边走出了病房。 叶雅琪用膝盖想都知道是薇薇来电。 半刻,玛丽又进入病房,急匆匆道:“我要先回城堡了,你和这位帅哥带着叶新去吧。” “可是……” “我先走了!”玛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叶雅琪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无力地垂下了肩。 青镇离市医院十万八千里,是谷城南部边缘的一个小镇,要她怎么去! 而且她只告诉她一个大概的地址,要她怎么去! 可就在叶雅琪苦恼不已之际,她的手机响了,是玛丽发来的短信,其内容是她师父的住址,还有她师父的大名——紫宸。 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古韵,叶雅琪忍不住把她联想成了傲骨风姿的古代大侠…… 但很快,齐萧打断了她的思绪:“雅琪姐姐,我们赶紧走吧。” 叶雅琪回首,忍不住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随身携带那恶心东西?” 而其实叶雅琪想更直接的问:你不会是个变态吧! 但终究,她没有问出口,与其把恶心巴交的事实挑明,不如装傻,反正那些所谓的明星,因为压力大,总会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可…… 齐萧眨巴眨巴眼,天真道:“我不觉得带着这个东西很丢人啊,岛国的大部分人都带在身上呢。” 闻讯,叶雅琪背部一凉,忽然想赶他走了! “你……”没等叶雅琪说完,她就见高大的齐萧一把将叶新抗在肩上。 待到她面前,他空出的另一只手就将叶雅琪拉着,继而疾走在茫茫夜色之中。 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来得实在太快,等叶雅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齐萧的车上了。 而叶新则被他稳稳地绑在后座上。 看着叶新身上一道道的皮带,叶雅琪很想问,他平时都拿这些皮带做什么的?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因为她脆弱的心脏再也无法承受他那些怪异的思想了! 好在,齐萧没再爆出劲爆的语录。 经历了漫长的车程,他们终于抵达了玛丽师父的家庭医馆。 医馆的名字也就是她的名字。 可当她敲开了医馆的门,这个世界再一次刷新了叶雅琪对它的认知。 没想到玛丽的师父会是一个前凸后翘的大美女!而且她似乎还有暴露癖,竟然穿着一件性感内衣就出来接待客人了! 半透明的蕾丝短裙将她的身子紧紧包裹,她撩了撩蓬松的长发,风情万种道:“欢迎光临!” 说罢,她朝着齐萧抛了个媚眼。 可刚还见着玛丽花痴兮兮的齐萧,却对她不来电,嫌弃地撇开了眼。 不过!叶雅琪实在是无法相信,这霓虹闪烁的三层楼房,会是一个医馆! 再加上如此妖娆的紫宸,让叶雅琪不得不去怀疑,她是在挂羊头卖狗肉吧! 这里其实是公路旅馆吧? 第八十九章 异装癖 叶雅琪实在是无法相信,这霓虹闪烁的三层楼房,会是一个医馆! 再加上如此妖娆的紫宸,让叶雅琪不得不去怀疑,她是在挂羊头卖狗肉吧! 这里其实是公路旅馆吧? 而进入旅馆,哦不,医馆之后,她仔仔细细地将屋内打量了一遍,才知道自己是多虑了。 里面的医疗设施齐备,就是灯光有些不正常,又红又绿的,就像是夜店大厅。 把叶新安置好后,叶雅琪才坐下歇息。 可她屁股还没坐热,紫宸就来了,她将手里的衣服递到叶雅琪面前,依然用那极富磁性的欧美嗓音,说:“穿上它。” 句末尾,她还发出娇俏的笑。 叶雅琪听罢,禁不住一个激灵,只觉骨子里都酥了。 忍不住想,她是想连女人都勾引吧! 撇开脸接过她手中的衣服,叶雅琪这才从她的魅惑中脱离,望着手中的护士服,疑惑道:“我为什么要换这衣服?” “这是医馆的规矩。”紫宸笑如春风。 “我又不是这里的护士。” “照顾病患的都是护士。”紫宸忽然一转话锋,“你不想穿也行。” 听罢,叶雅琪立即将护士服塞回她手里,却又听她说:“那请你离开,带着病人离开。” 这这这!这人也太怪了! 叶雅琪站起,微微皱眉:“是玛丽介绍我过来的。” 紫宸抱着护士服转身,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 被炎烈压迫久了,叶雅琪最讨厌别人威胁她,哼!又不止她一家旅馆! 叶雅琪气冲冲来到齐萧身边,硬气道:“咱们走!” 可齐萧却死死拉住了她,说:“这里方圆百里都没有人,你要去哪儿!” 叶雅琪瞪圆了眼,随即用力掐了掐齐萧,齐萧爆出痛苦的尖叫:“啊——” 尖叫声震耳欲聋,叶雅琪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可是她怎么总是接二连三的遇上不可思议的事! 前有s.m癖的国际巨星,现有异装癖的山野医生,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照顾病人还得换上露胸露屁股的性感护士装,她到底招谁惹谁了!要这么整蛊她! 可她不得面对现实也得面对,紫宸得意洋洋地把护士装又递了回来。 磨蹭了许久,叶雅琪才颤抖着手接了过来。 从换衣间出来,叶雅琪不自然地遮着镂空的胸口,当她看到齐萧的时候,差点没喷出来! 他就穿了一条内裤,而且还是丁字的,样式是卡通大象,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艰难地移开了视线,她只见他头顶一对粉色兔耳朵,而他俊美的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愤怒,还带着丝丝的兴奋。 他到底在兴奋什么! 他们这些怪人要不要一再的刷新她对三观的认知! 叶雅琪扶额说:“能不能不要这么暴露!你们就不怕病人会吓死!” 霎时,紫宸爆出一连串奸诈的笑:“nonono!病人看着如此可爱的护士不知道会多开心,我医馆的宗旨就是,让病人愁眉苦脸的来,高高兴兴的去,来过的朋友,将终身难忘在这里留下的美好记忆。” 叶雅琪忍不住斜了一眼情绪高涨的紫宸,冷嘲:“应该是永远的恶梦吧!” 可开口反驳的却是齐萧:“雅琪姐姐,你的思想太落后了,难道你喜欢那些大医院里总是横眉怒对的护士,好像咱们欠了她好多钱似的。” 叶雅琪抱臂,冷笑:“那些护士姐姐对你不是挺大方的,还送你那么多‘止血贴’,你这么说他们,他们会伤心的。” 齐萧愣了愣,说:“这种事也是看长相的。” 闻言,叶雅琪忍不住喷了。 忽然意识到和这俩变态扯下去也是浪费唇舌,叶雅琪又将话题拉回:“玛丽师父,玛丽应该跟你说过叶新的情况吧。” 紫宸凝眉:“我有名字,我叫紫宸。” 叶雅琪朝她摆手:“好好好,紫宸姐,你赶紧去给叶新瞧瞧吧。” “你就不能好好叫人家的名字?”紫宸脸色更黑了。 叶雅琪就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到她了,刚要开口,却被齐萧好心提醒:“紫宸是男人。” “好好好,她是男人——”叶雅琪的话戛然而止,她指着紫宸波涛胸涌的手突然顿住,好半晌,她才扭头看向齐萧说,“你说什么?” 殊不知,一只如莲藕般洁白的手,妖娆地攀上了齐萧的脖子,紧接着,是紫宸粗犷的男声,冲击着叶雅琪脆弱的心:“你眼睛是怎么长的,人家是男人。” 霎时,叶雅琪很想哭,很想说:妈妈!我想回火星! 可她还不能崩溃,免得让他们认为,她和他们一样变态! 而这还不是高.潮。 高潮是,紫宸当众撩开了‘她’的裙子,露出了象征男人的物体。 叶雅琪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很想把自己敲晕,等醒来的时候她就能回到正常的世界了! 可…… 齐萧似乎被紫宸感染,也一把扯开了他的大象丁字裤,两人相视哈哈大笑,笑得叶雅琪心都在颤抖。 她默默转过身去,阴恻恻道:“你们再不把那东西挡起来,就别怪我手里的手术刀不长眼!” 说罢,她猛的抬起手,亮出白晃晃的手术刀。 身后的两个男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叶雅琪等了一会儿,才又转身,拿刀指着紫宸,厉声道:“赶紧看病去!” 紫宸唯唯诺诺:“是是,我这就去。” 而后她又转向齐萧,喝道:“把你自己的衣服穿好,要再让我看到你露出哪里,我就割哪儿!” 齐萧立即拔腿跑回换衣间。 待两人去到叶新的病房,紫宸乖乖的给叶新看病,当一切都步入正轨,医馆突来一位访客,中断了好不容易恢复的平静。 门口笔直站着的那个高大的男人,不是炎烈又是谁! 叶雅琪心中一凛,又暗忖,他来这里干什么? 而后当她察觉自己还穿着暴露护士装时,第一个想法是——找个地方躲起来! 却为时已晚,炎烈缓缓步入房间,对着紫宸说:“我来拿药。” 但他似乎没认出叶雅琪,跟着紫宸出了病房。 当叶雅琪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时,齐萧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大声说:“雅琪姐姐,新哥怎么样了!” 霎时,叶雅琪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她好钻进去。 仓惶地看向炎烈离去的方向,良久,她也没见有人折回。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心跳渐渐恢复平稳,但却仍然会突现悸动。 很难受。 心里悄然滑过一个声音:我们才多久没见? 这个声音隐含一丝丝不甘。 她还是忍不住去在意,他的出现,在意!他对自己根本熟视无睹。 半晌,她轻轻给了自己一耳刮子,暗骂自己犯贱! 昨天还扬言要杀了别人!这会儿又因为别人的不理不睬而暗自伤神,还有谁比她贱! “雅琪姐姐,刚才走出去的是炎烈吧?”齐萧傻愣愣的疑问,将她拉回现实。 叶雅琪气急败坏道:“我眼睛没瞎!” 齐萧勾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所以你是在生气,他没搭理你?” 叶雅琪狠狠瞪了齐萧一眼,在心里骂道:你不说话会死! 齐萧突然撇了撇嘴:“雅琪姐姐,你在我面前表现出对别的男人的爱慕,会让我伤心的!” “滚!”叶雅琪咆哮,把心里所有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齐萧一改刚才的忧郁,双手抱着叶雅琪的手,道:“现在有没有舒服点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叶雅琪下意识摸了摸胸口,还别说,真比刚才舒服多了。 叶雅琪转怒为喜,拍了拍齐萧的肩,说:“你真是姐姐的开心果。” 齐萧作出一副顺从的样子,讨好道:“我愿意做你的出气筒。” 叶雅琪的笑僵在嘴角,轻柔地放在他肩上的手,忽然狠拍了一下,恶声恶气:“还不快下去把紫宸叫上来!我们这里的可是重症病患,他取个药哪要这么多时间,又不是生孩子!” 孰料,齐萧往后缩了缩,为难道:“雅琪姐姐,你自己去吧,我怕那个大冰块。” “刚才还说要做我的出气筒!”叶雅琪不由得拔高了音调。 齐萧眯眼笑道:“是啊,做你的,不是他的。” 叶雅琪怒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回到叶新床边。 齐萧追上来,不知死活道:“雅琪姐姐,你不会是也怕他吧!” 叶雅琪扭头,喝道:“谁怕他!” “那你为什么不敢去?” “去就去!谁怕谁!”说罢,叶雅琪站了起来。 而炎烈却自己上来了。 他依然直挺挺地站在门前,说:“你出来一下。” 叶雅琪知道他是叫自己,站定原地:“你不会进来!” 炎烈道:“我没叫你。” 齐萧嘻嘻哈哈地跑了出去,只留得叶雅琪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靠!拽什么拽! 不过,她这脸可丢大了! 灰溜溜地坐回床边,叶雅琪把气撒在了叶新身上:“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来这里,不来这里,就不会遇见这么多神经病!” 当然,她也没指望叶新会和她吵嘴。 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她累了一天,忽来睡意,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时,她身上搭着一件宽大西装,熟悉的香味袭来,她猛然抬头,却见眼前床上躺着的是炎烈! 第九十章 霸气侧漏 醒来时,她身上搭着一件宽大西装,熟悉的香味袭来,她猛然抬头,却见眼前床上躺着的是炎烈! 她心里一发酸,正当她要扑上去问他怎么了,突然齐萧和紫宸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头戴大象丁字裤像鬼似的趴在她肩上,还格外淫.荡的笑:“你在担心他……” “啊——”叶雅琪惊叫一声,伸手去打他们,却见自己的拳头打在了床铺上,是叶新躺的病床!她匆匆看向床头,只见躺着的人是叶新。 良久,她仍在粗重地喘气,就像是发了一场恶梦。 不过这确实是场梦,非常非常可怕的恶梦。 “做恶梦了?”冷不丁,炎烈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叶雅琪猛的转身,只见他从沙发上起来,一时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她连忙喝止:“别过来!” 是害怕,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来。 但,炎烈怎么会在叶新的病房里? 良久,炎烈才道:“我休息一下就会走。” 叶雅琪也愣了片刻,才接话道:“你怎么在我房里!” 可炎烈却抛给她一个‘你以为我想住在这里’的眼神,说:“客满了。” 叶雅琪一脸质疑:“这里是医馆又不是旅馆!”他这借口也太没水准了! 炎烈眸色一暗,似乎在想什么,良久,才看向叶雅琪,略带鄙夷的口吻道:“当初是谁带我去过旅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会不知道?” 想起过往,叶雅琪脸色一沉,没好气道:“好好的提以前干什么。” “触景生情。”炎烈依然惜字如金。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知道这样会有损我的名誉?”叶雅琪找不到说的了,干脆蛮不讲理。 炎烈裂开嘴,笑得异常诡异:“你先前和叶新在,才算是孤男寡女。” “我和他是亲人!”叶雅琪厉声反驳。 “没有血缘关系也算亲人,那我也算。”炎烈不依不饶。 也不知道他是发哪门子的疯,叶雅琪改为激将道:“你是圣澜高高在上的皇族,在这里屈就在沙发上,被人说出去岂不是很丢人!”反正只要他出去就对了! 炎烈说:“谁敢说,除非他不想活了。” 赤果果的威胁! 叶雅琪腹中升起一股子邪火,激动地上前一步,说:“这里是我们先来的。” “我给的钱多。”炎烈面无表情道。 叶雅琪恨得捏紧了拳,冲到他面前,喝道:“有钱了不起啊!这里是川兰——” 未等她说完,他打断道:“有钱就是了不起。”末了,他抬手击掌。 很快,紫宸从门外窜入,低头哈腰道:“炎总有什么吩咐?” 炎烈扫了叶雅琪一眼,说:“这个人太吵,把她赶出去。” 紫宸翻脸比翻书还快,面向叶雅琪,冷声道:“滚出去!” “我!我!”叶雅琪如梗在喉,好半晌也没憋出下文。 可紫宸却在转瞬又笑了出来:“炎总,您就看在她还小,不懂事,绕了她这一回吧。” 他的转变还真让人鄙视! 叶雅琪嫌弃地撇了紫宸一眼,随即坐回了床边,做出一副死都不走的模样。 沉默片刻,炎烈又说:“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绕了她这一回。” 紫宸赔笑着要退出去,炎烈忽然又叫住了他:“这沙发我睡得浑身疼,让人来给我按按。” 紫宸扬了扬眉,连连说好,末了,他转向叶雅琪,催促道:“还不快去给炎总按按!” 叶雅琪指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我……我……” 紫宸没好气道:“我是给你赎罪的机会!要炎总待会还赶你走,我可不敢再保你了!” 叶雅琪又看向炎烈,希望他能拒绝,可他稳如泰山,不接受也不拒绝。 “快去!”紫宸尖叫道,“否则别怪我不给你哥治病!” 尼玛!竟然拿这个威胁她! 不过叶雅琪也不得不妥协,极不情愿地走到炎烈身旁,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忽然想起了她失忆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他要她穿暴露的女仆装,而她现在也差不多,只不过女仆装变成了护士装。 她捏了捏指节,重重地放在炎烈肩上,泄恨般的狠狠地按压。 “你会不会服侍男人?”他口中说着和以前如出一辙的话,黑不见底的眸中是满满的嘲讽。 叶雅琪一挑眉,挑衅道:“我会不会服侍,你不是最清楚。” 炎烈冷笑,一把抓过她的手,猛的一拉将她纳入怀中,与此同时,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没想到他会来真的,叶雅琪慌忙挣扎着起身,却被他死死地箍在了怀中,他身上独有的香气迅速将她包围,她无法抵御,顿觉头晕目眩:“放、放开我……” 微弱的声音,又像是在求饶。 他缓缓逼近,就一眨眼的功夫,他暧昧的笑脸转为先前的面无表情,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乱动,外面有人。” 叶雅琪立即严肃起来:“是谁?” 炎烈凝眉:“我怎么知道。” 叶雅琪想了想,唾弃道:“万一是紫宸呢?” 炎烈忽然抬头看向门外,一字一顿:“紫宸的身材很好,这个明显不是。” 叶雅琪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笼罩着半透明的房门,虎背熊腰的,冷不丁吓得叶雅琪一个激灵。 她下意识抱紧炎烈,颤抖着嗓音道:“这里荒郊野外的,不会是野兽吧……” 而后,她感到头上一痛,只见是炎烈敲了一下她的头,一脸鄙夷:“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与此同时,叶雅琪才发现自己搂着炎烈,慌忙松开,身子忽然下坠,本以为会摔疼,但却被炎烈稳稳地抱住。 他猛的将她打横抱起,迅速藏入侧边的洗手间。 狭小的洗手间,两个人站在里面略显拥挤。 叶雅琪担心外面的叶新,正欲开口,却被他捂住了嘴。 他压低了嗓音道:“别闹。” 叶雅琪朝他眨巴眨巴眼。 以为她听进去了,他才放开手,可叶雅琪刚得到解放,便说:“叶新还在外面!” 忽然,叶雅琪听闻外面‘咚’的一声巨响。 以为叶新遇害,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夺门而出。 却在打开门的那一刻,惊呆了! 屋内大亮着,齐萧和紫宸不停地猛踩着地上抱头缩成一团的人。 那人连声求饶,嗓音似破铜。 叶雅琪慌忙上前,问道:“你们打他做什么?” 紫宸狠狠地踢,一边踢一边说:“终于让我抓住这个变态了!”说罢,他一把将那人提起,又说,“让我看看他是谁!” 在看到那人的长相后,紫宸惊呼:“镇长,怎么是你!” 这长相狰狞,面目可憎的男人,不是青镇镇长又是谁! “我真的不是变态,我真的什么都没做!”青镇镇长埋着头,不停摆手。 叶雅琪在一旁,露出嫌弃之色。 她到底是闯入了什么鬼地方,怎么人人都变态了! 刚才炎烈对她的所作所为,就挺变态的! 她才是这么想着,炎烈低沉的嗓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好好招呼一下他,不就能知道真相了。” 紫宸兴奋地击掌:“好嘞!” 而经过紫宸的严刑拷打——挠脚板心,镇长终于招供。 原来,他一直以为紫宸这里是红灯区,就一直心痒痒,想来一发,可又怕别人识破他的身份,所以他总是趁黑混入房间,看能不能淫个把。 得知真相后的众人,有人唾弃,有人不以为然,有人事不关己,有人妖娆撩人。 而叶雅琪就是那个唾弃的人。 镇长本就是来玩耍的,被紫宸这么一撩,把持不住,猥琐地朝着他笑道:“老板娘,我们……”说罢,他扬了扬眉。 紫宸娇笑,扯着他的领带将他带上了楼。 叶雅琪看着渐渐远去的紫宸,胃部猛的冒上一股酸,差点吐了! 他特么也太重口味了,这样的也下得了嘴! 但不一会儿,从楼上传出镇长杀猪式的尖叫,让叶雅琪再一次对紫宸改观。 炎烈变了变神色,拉着叶雅琪上楼。 再次回到叶新房里,叶雅琪忍不住好奇问道:“刚才你那么做只是为了引镇长现身?” 炎烈沉默了片刻,才说:“紫宸对诊金的要求很奇怪。” 想到他让自己付出的代价是穿暴露的护士装,叶雅琪轻咳了咳,应道:“也是。” 但得知真相后,她却禁不住失落。 原来他只是在作戏…… 他说他来拿药,是给薇薇拿救命的药吧? 她完蛋了!那么奉劝自己,还是要去在意! 可炎烈冷不丁道:“你怎么也咳了?” “我……”他说‘也’,是什么意思? 好半晌,炎烈又别扭道:“玛丽罢诊,我只好来找她师父拿药。”说罢,他将手卷成拳放在唇边,猛的咳了咳。 啥? 他是来拿自己的药的? 他这是在向她解释?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虽是这么想,但叶雅琪心底的那抹失落悄然逝去,取而代之的是小小的雀跃。 但转瞬,她无视了自己心底的那份雀跃,假意关心道:“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了麻烦?我听玛丽说……” 他冷声打断:“不用你多管闲事。” 第九十一章 触景伤情 她无视自己心底的那份雀跃,假意关心道:“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了麻烦?我听玛丽说……” 他冷声打断:“不用你多管闲事。” 我才不稀罕管你!叶雅琪撇了撇嘴,说:“我现在身体恢复了,可以给薇薇输血。” 炎烈冷冷瞥了她一眼,随即躺回了沙发上。 “喂!我是好心——” “不需要。”炎烈的声音依然冰冷。 讨好不行,叶雅琪精灵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改为激将道:“你以为我是白送给你,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炎烈依然沉默。 叶雅琪又道:“我想要回叶家的股权,我拿我的血来换!” 炎烈冷哼:“你的血还没那么值钱。” 叶雅琪怒了:“一半!一半股份该值了吧!” 良久,炎烈翻身坐起,静静地看着她,沉声说:“这世上不止你一人是rh阴性血。” 激将也不上钩,叶雅琪丧气地垂下了头,好半晌,才自以为是道:“你让玛丽来,就是想把我保护起来,但是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只要能拿回叶家,我就是死也愿意。” 炎烈眸色骤然变冷,像伺机捕猎的黑豹那般,紧紧盯着叶雅琪,紧绷的下颌隐含怒气。 她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也不知道他是在气什么! “你被我说中了,你不高兴了!”摸不清他的想法,叶雅琪干脆接着说下去,“我有齐琛帮我,根本不稀罕你帮助!” 炎烈好看的眉皱得更深了,但转瞬,他却摊手,笑了起来:“那现在他人呢?” 眼看自己就要穿帮,叶雅琪急道:“我让他去帮我拿衣服了,他很快就会来了!” 他指不定明天就走了,也不会察觉她在说谎。 炎烈不紧不慢抱臂,饶有趣味道:“那我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会来。” “他来不来关你什么事!”叶雅琪反被炎烈牵着鼻子走,话题扯远了。 “是不关我的事,但关紫宸的事。”炎烈幽幽道,“他应该不会让乱七八糟的人住在这里。” “你又不住在这里,你怎么知道!” “谁说我不住在这里。”炎烈冷不丁说。 “什么!”叶雅琪惊讶得张大了嘴,就快塞下整个鸡蛋了。 这下玩笑开大了,她就随便一说,怎么就撞上枪口了呢!她平生也没说几个谎话,怎么就能这么轻易的让炎烈拆穿了呢! 炎烈勾唇:“这样,如果他来了,我就答应你,要你的血。” 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真让人抓狂! 叶雅琪当即拍了拍胸脯,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如果齐琛来了,你就和我做交易!” “一言为定。”炎烈笑得妖娆。 而他越是这样笑,叶雅琪心里就越没底,就好像他知道齐琛一定不会来似的。 但谁知道呢,待会她给他打个电话,要他不管怎么样,过来一趟就好了! 叶雅琪这么安慰自己,重新趴在了床边。 但要她和炎烈共处一室,还真是件困难的事,一想到他就在自己身后,叶雅琪就觉得背上仿佛被安装了两个冰块,冻得她浑身僵直。 或许是太累了,她居然在这么高度紧张的状态下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大红色的窗帘照进来,屋内一片暖色,这让叶雅琪心里也暖洋洋的。 但一想起和炎烈的约定! 她猛的站起,急急忙忙摸着身上的荷包,却发现她还穿着护士装,她的手机还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她夺门而出,找到她换衣服的房间,刚要推门,耳边却传来紫宸的喝斥:“你在干什么!” “我……我……要进去……”叶雅琪急得连话也说不清楚。 “你尿急去厕所啊!这里是病人住的房间,而且里面有病人!”紫宸快步向她走来,像老鸨一样厉声叫骂。 “呸!”叶雅琪终于找到自己的舌头,“你才尿急,我要找我的手机!” 紫宸一脸嫌弃:“你那破衣服我帮你扔垃圾桶了。” “什么!”叶雅琪失声。 “你睡到中午才起来我都没怪你,你竟还敢和我大呼小叫的,赶紧下去帮忙!”紫宸就像周扒皮,一脸她欠了他钱的模样。 “我为什么要帮忙!我可是病人家属!”一大早就被人骂,叶雅琪一肚子的火,丝毫不客气地给他顶了回去。 “我看你是睡糊涂了,忘了这里的规矩了?”紫宸双手叉腰,好似泼妇骂街。 叶雅琪欲还嘴,却见炎烈和齐萧上来,见齐萧还穿着那暴露的裤衩,炎烈虽然穿着自己的衣服,但头上也带着兔耳朵,昨晚的记忆迅速回流,她终于想起紫宸医馆的规矩。 可是!她和炎烈的约定! 叶雅琪不再和紫宸纠缠,连忙去到齐萧身边,将他拉到一边说:“萧萧,快帮我给你哥打个电话!” 齐萧似乎进入了角色,老实说道:“上班时间不能使用电话。” 叶雅琪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又说:“你别玩了,我是有要紧事!” 齐萧嘟着嘴说:“我们的工作也是很重要的事,新哥能不能好,就看我们了!” 叶雅琪捏紧了拳,咬牙道:“你新哥醒来见着叶家易主了,立马就会一命呜呼,你岂不是都白做了。” 齐萧想了很久,才喃喃道:“你说的也对。”顿了顿,他又说:“不过这和我打电话给我哥有什么联系?” 叶雅琪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我叫打你,你就打!” 齐萧回头看了看紫宸,才贴近叶雅琪,与她咬耳朵:“马上就到午饭时间了,我们到时再打。” 他似乎很怕紫宸。 不过齐琛就算中午从谷城出发,也应该能赶在今天抵达吧。 最终,两人的谈话,以叶雅琪的妥协收尾。 无奈之下,叶雅琪跟着齐萧投入工作,但其实她更想和穿着正常的炎烈在一起。 不过让叶雅琪没想到的是,紫宸的医馆生意出乎意料的好,但由于它的特殊性,也来了大批的怪异客人,他们的想法都和镇长一样,最终都被炎烈的保镖阿成扫地出门。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可叶雅琪却被告知,没有吃饭时间,因为来了个急诊,是位即将临盆的孕妇。 自己也曾是孕妇,叶雅琪伤心之余,也无法置之不理。 这孕妇名叫阿花,是附近村子的留守媳妇,她已经有两个孩子了,而送她来的正是她十岁的女儿小花。 叶雅琪是第一次下‘基层’,看着小花脏兮兮的小脸,突然有些心疼这孩子。 在她的印象里,小孩子不都应该快快乐乐的上学玩耍么,可小花却要照顾即将生产的妈妈。 看着小花忙前忙后,做事的动作比她还娴熟,叶雅琪就羞愧难当,再做起事来,也没那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了。 阿花生过孩子,但也少不了撕心裂肺的叫喊。 她一叫,叶雅琪心里就跟着一颤,握着阿花的手就越发收紧了,同时又安慰道:“就快好了!孩子就快出来了!” 可阿花只会叫:“啊——” 痛苦的叫声震耳欲聋。 叶雅琪慌忙看向紫宸,急急问道:“还没好吗!” 紫宸没搭理她,对阿花说:“我让你用力,你再用力!” 阿花这才说话了:“医生……我快没力气了……” 叶雅琪听后,急得在原地打转,口中喃喃:“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快去给她买点巧克力和红牛来!”紫宸指挥道。 叶雅琪‘哦’了一声,匆匆出门,却在门口撞到了炎烈,她张口就骂:“你像个门神一样挡在门口干什么!” “我想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炎烈破天荒的没发怒,眉宇间还有着担忧之色。 叶雅琪揉了揉额头,说:“你腿长,快去买点红牛和巧克力来!” 没等她说完,炎烈像一阵风一样刮下了楼。 叶雅琪又折回屋里,就在这一刻,她见到小宝宝的头出来了! 那小小的头,一点一点地挤出来,只听紫宸又说:“用力!” 阿花低吼着用力,脸涨得通红。 随之,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临,小小婴孩在阿花的用力下,滑了出来。 小花在见到小男.婴的小jj后,高兴地去到阿花身边,说:“妈妈,你终于生了个弟弟。” 与此同时,紫宸将红彤彤的小婴儿倒起拍了两下,小娃娃终于发出在这世上第一声叫喊。 “哇哇哇……” 小婴儿的哭声像只小猫,充斥着整个室内,听得叶雅琪心中一阵泛酸。 下一秒,她鼻头一酸,随之流下了两行清泪。 如果她上一个孩子还在,现在应该也快呱呱坠地了…… 正当阿花一家陷入欢喜之中,叶雅琪也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突然,门被推开,炎烈略带喘息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巧克力来了……” 看着阿花抱着孩子,他又补了一句:“看来是不需要了。” 而此时此刻,叶雅琪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猛然转身,叶雅琪横冲直闯地跑出房门。 炎烈察觉了她的不对劲,连忙紧跟其后。 一口气跑到青镇的大河边,叶雅琪大口呼吸,任由冰凉的河风灌入肺部,随后,她迈入水中。 第九十二章 总裁大大耍流氓 一口气跑到青镇的大河边,叶雅琪大口呼吸,任由冰凉的河风灌入肺部,随后,她迈入水中。 走到了河中央,她忽感胸腔一紧,低头一看,是一双白净修长的手,紧紧勒着她。 熟悉的香气袭来,她匆匆回头,对上炎烈略带焦急的眼。 好半晌,她轰轰隆隆作响的耳朵里恢复了平静,这才听见炎烈说:“你别犯傻。” 叶雅琪微微皱眉,扯了扯他的手,说:“你勒得我很痛。” 炎烈却没好气道:“知道痛,你还……” 叶雅琪笑着接过他的话,说:“你以为我想死?” 似乎没想等他回答,她又摇了摇头,道:“我现在不会死的。” 她那笑,看着他心里发酸。 半刻,炎烈才缓缓放开了她。 踩到河底,叶雅琪才发现,水已淹过了她的胸口,难怪炎烈会认为她想自杀。 刚才她就是想让自己沸腾的心冷血下来,于是她想到去河里,却不知不觉走了这么远。 回望河岸,岸边高大的柳树也变得渺小了。 朝着炎烈轻轻一笑,叶雅琪说:“我们回去吧。” 她走在前面,河床并不平稳,她一脚踩滑,身子一斜,就往河里倒去。 却又再一次被炎烈救起。 叶雅琪挣扎了一下,他箍在她肩上的手越发收紧,随即只听他道:“我带着你走。” 待他语毕,她又动了下,结果却是又滑了一下。 霎时,叶雅琪再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仍由他带着自己往岸边走。 两人回到诊所,齐萧快速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叶雅琪,关切道:“你怎么了?浑身湿答答的,难道和炎总出去鬼混了?”说着,他狐疑地看向炎烈。 炎烈眸色一冷,沉声道:“带她去换衣服。”同时,他松开了她。 叶雅琪跟着紫宸上楼,冷不丁,炎烈沉沉叮嘱:“让她穿原来的衣服。” 紫宸撇了撇嘴,满脸不悦。 叶雅琪想,连齐萧这样的国际巨星都要听紫宸的话,也只有炎烈才敢指挥紫宸了。 却没想到,紫宸很听话,让她换回了衣服,叶雅琪看到电话才想起自己的大事,衣服也没穿,连忙给齐琛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齐琛才接起,他那边噪声很大,叶雅琪很困难才将他的话辨认出来。 他说:“我……在……矿区……有……什么……事……吗……” 叶雅琪心一沉,立即明白过来,炎烈为什么那么胸有成竹了! 他一定早就知道齐琛要去矿区! “没事了。”叶雅琪挂断电话,胡乱地套上衣服,而后气冲冲地走出房间。 待到炎烈面前,她却又说不出半句。 是她活该,没把握的事还冒冒失失的和别人打赌,不输才怪! 最终,叶雅琪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独自生闷气。 但齐萧却不给她一个私人的空间,又黏了上来,说:“雅琪姐姐,你和炎总去哪里玩耍了,玩得身上全是湿的。” 叶雅琪没好气道:“你不会去问他!别来烦我!” 齐萧忽然撞入叶雅琪的视线,可怜巴巴道:“我问了。”而后,他指着他棱角分明的唇,说,“他不告诉我,还打我。” 莫名的喜感,叶雅琪‘扑哧’一笑,说:“你活该!” 而齐萧也不是省油的灯,抱臂坐在叶雅琪身旁,瞪着她说:“你还想不想和我哥打电话了。” 叶雅琪轻叹一声:“已经不需要了。” 这时,齐萧肚子咕噜噜一声叫,他立即拉着她的手说:“走走走,我们去吃大餐去,都快饿死了。” 被他这么一说,叶雅琪也感到饿了,不过又好奇,这里就一穷乡僻壤,哪有什么大餐吃。 “去哪里吃大餐?” “阿花家啊。” 叶雅琪嚷嚷道:“人家才生完孩子,你就去麻烦人家,不去不去!” 可齐萧不以为然,拉着叶雅琪起来,边拉着她往门口走,边说:“阿花不能做,有小花啊,小花的手艺可好了。” 叶雅琪狐疑道:“你怎么知道!” 齐萧没心没肺笑道:“我以前来这里做过节目啊,真人秀,我被安排住在小花家里,那时候她才五岁。” 叶雅琪一脸鄙夷:“你也好意思让一小孩做东西给你吃!” 就这么,和齐萧走出老远,叶雅琪才想起炎烈。 刚才她就顾着和齐萧说话,却忘了他! 匆匆回头,她却在不远处看到了炎烈,他慢慢地走着,像个鬼似的,走路没声。 叶雅琪又收回视线,和齐萧聊了起来。 “紫宸呢?” “他饿慌了,先去了。” 叶雅琪凝眉:“真的这么好吃?” 齐萧道:“肉吃多了会觉得腻,时不时的来点野菜,肯定觉得好吃啊。” 叶雅琪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赞同地点了点头。 殊不知他却补了一句:“就像我,看多了美女,也会想接触一下像你这样的。” 叶雅琪当即抬起拳头,给了他一拳,正好打在他受伤的嘴角,听闻他撕心裂肺的大叫,她顿时心中大快! 丫的,竟敢把她比作野菜!他才是到处漂泊的野草好不好! 两人就这么打打闹闹的来到了阿花家里,可阿花并不如她想象中的躺在床上坐月子,而是光着脚洗一大盆的衣服。 叶雅琪心一急,连忙推着齐萧上前,对阿花说:“阿花,你快回床上躺着。” 阿花却朝她灿烂一笑:“没事,我都做惯了。” 可同为女人,叶雅琪又劝道:“你现在没事,以后老了会浑身疼的,还是让萧萧帮你洗吧。” “不用不用!”阿花说。 “不要不要!”齐萧说。 叶雅琪狠狠瞪齐萧,恶声恶气道:“别人请你吃饭,你帮忙洗一下衣服怎么了!” 阿花在一旁劝着,齐萧作势往屋里跑,叶雅琪站定原地,叉着腰说:“你不是想和我好吗,你帮她洗衣服,我就答应你。” 而她再一次忘了,炎烈跟着他们。 身后传来炎烈猛烈的咳嗽声,她循声望去,只见他涨红了脸,好像不是刻意咳的。 就在叶雅琪去看炎烈的同时,齐萧快速赶走阿花,坐在了她的位置上搓起衣服来,一边搓一边唠叨:“你说了就要做到哦,阿花可是见证,到时候你不能反悔!” 叶雅琪再一次被他吸引了视线,蓦然回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暗忖,等他洗完了她再反悔也不迟。 也许是太饿了,叶雅琪忽闻屋内传来一抹菜香,正欲抬脚,又想起了咳得满面通红的炎烈,于是回头朝他招了招手:“走吧,进去吃饭。” 炎烈面色黑沉,没有搭理她,兀自进屋。 叶雅琪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暗地里吐槽,不知道谁又惹到他了,整天就跟气球似的,说炸就炸! 尾随他进屋,这屋子比她想象的要寒碜多了,四周黑漆漆的,墙壁就像是被火撩过,一块一块的黑斑交错着,还有阵阵的霉味钻入鼻腔。 屋子的一角摆放着一张床,床单五颜六色的,就像是用碎布拼凑起来的。 小花在屋中央的火盆上做菜,就是一锅汤,有点鸡的味道,凑近一看,只见黄灿灿的汤,就一块鸡皮飘在面上。 看到这个场景,叶雅琪突然就不饿了。 倒不是嫌弃东西太寒碜,而是不忍心和他们抢吃的。 叶雅琪找到一根破旧的小凳子坐下,待齐萧进来,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说:“我就不吃了。” “为什么?”齐萧就一刺头,咋咋呼呼地问。 叶雅琪削了一下他的头,又看向炎烈,说:“我和炎烈刚才在外面吃过了。”说罢,她向他投以乞求之色。 沉默了片刻,炎烈才默认地点了点头。 这时,紫宸端着碗从门外进来,待到炎烈面前,把碗递给了他,说:“叫你来这儿,也是为了让你吃这个,这药草这里才有,对寒毒很有效的。” 叶雅琪顿时感动得,在心里泪流满面,暗忖,紫宸终于拿出点医者本色的! 炎烈皱了皱眉,最终一饮而尽。 似乎这药不好吃,他好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孰料,紫宸惊声叫道:“谁让你喝完了!你喝一半,还有一半是小叶的!” 叶雅琪惊讶得瞪圆了眼,她又不是来这儿治病的,干嘛要给她喝药! 而炎烈没有给她多想的机会,忽然一把勾住她的脖子,紧接着,他的嘴就印了上来。 感到暖暖的液体从他嘴里渡入,她第一反应是去推他,可他似乎早有准备,把她的手箍得死死。 片刻后,他才放开她。 叶雅琪当即破口大骂:“呸呸呸!你真恶心!” 她用手不停地抹嘴,这才回味到药的苦味,几欲作呕。 可肇事者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冷冷地看着她,说:“在床上不见得你恶心。” “喂!”叶雅琪喝道,却发现无言以对,她迅速左右看了看,最终找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这里有未成年,你说话和动作都注意点!” 齐萧也跟着起哄:“是啊是啊!而且现在雅琪姐姐是我女朋友,你不许碰她!” 炎烈依然沉着,看着叶雅琪,不疾不徐道:“你问问她敢不敢。” 第九十三章 被污蔑 炎烈依然沉着,看着叶雅琪,不疾不徐道:“你问问她敢不敢。” 齐萧看向叶雅琪。 可叶雅琪却收到炎烈警告的口型:叶家股权。 叶雅琪气得咬牙,却也只能屈服在他的淫威下,颓然垂下肩,说:“萧萧,我刚才是逗你玩的。” “雅琪姐姐……”就像是没得到糖吃的小孩,齐萧撒起娇来。 却收到紫宸一记爆栗,他一改平时娇柔的腔调,粗着嗓门道:“哭什么哭,不就是一女人!”说罢,他拉过齐萧的手放在他坚挺的胸上,说,“来,姐姐安慰你。” 像触电那般缩回手,齐萧迅速藏在叶雅琪身后,不停地搓手臂,颤抖着嗓音道:“真恶心!你这个变态别碰我!” 叶雅琪抽了抽嘴角,冷冷道:“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末了,她朝着两人大吼,“这里有未成年!未成年!” 反正来到这里以后,她也是醉了,好像进入了异次元,所有人都变得不正常了。 除了……炎烈。此时此刻,他正朝着叶雅琪,不怀好意的笑。 叶雅琪给他瞪了回去,随即又催促两人快点吃,不要再打扰阿花坐月子。 但其实他们也没怎么吃小花做的饭菜。 回去的时候,叶雅琪看到院子里劈得大小适中的柴火,才知道紫宸来这里的目的,原来是帮阿花做家务。 而回到诊所后,出乎意料的是,炎烈竟主动提起了他们的赌约。 叶雅琪正在给叶新按摩手脚,炎烈突然说:“齐琛去了a国矿区。” 叶雅琪没有停下手,头也不回地说:“我知道。” “所以你不要再妄想叶家的股权了。” “可我就是要妄想呢?”叶雅琪终于停下手,面无表情地看着炎烈。 良久,炎烈才耸了耸肩,嘲讽道:“有梦想是好事。” 讨厌他这德行,叶雅琪冲上前,直言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把叶家给我!” 炎烈久久都没有开口,突然,阿成破门而入,拿着卫星电话递到了炎烈面前,说:“是风雅城堡来电。” 记忆中,阿成是个十分沉得住气的保镖,而他现在一副慌乱的样子,这便表明,这个来电有多么重要。 炎烈接过电话,放在耳边听了片刻,最终沉沉应了一声。 而从他黑不见底的眸中,她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待炎烈挂线,阿成拿着电话退出房间。 可心里有预感,通话的内容一定和她有关,所以叶雅琪定定站在原地,等待他再次开口。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炎烈终于开口:“你不是想要叶家的股权,现在机会来了。” “你终于肯要我的血了吗?”叶雅琪一脸欣喜。 炎烈深深凝眉,语气中饱含冰雪的冷冽:“你就这么想自残?” 叶雅琪不以为然:“我已经恢复了,身体棒棒的!”说罢,她弯了弯手臂,做出一个健美的动作。 炎烈冷哼:“你以为你紫宸为什么要给你吃药?” 叶雅琪心里一沉,却仍然保持着笑容:“紫宸这么神,我身体再不好,他也能帮我养好吧!” 渐渐的,炎烈眼底的冷冽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不悦:“你为了叶家连命都不要,值得么?” 以为他是在说爷爷没有分遗产给她的事,叶雅琪无所谓道:“我身为叶家一份子,能为家族贡献,没有什么不值得。” 话到最后,叶雅琪忍不住讽刺道:“倒是你,不顾家族安危,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值得么?” 叶雅琪一勾红唇,漾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就像是胜利的战争女神。 就算是她自信过了头吧,但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可她这一句仿佛说到了炎烈的心坎上,他眸色更沉,轻轻往后一靠,静静地审视着叶雅琪,就像是在打量猎物那般。 冷冽的眼神像刀片一样,刮得叶雅琪脸上生疼,可她却只能作出一副骄傲的模样,硬撑。 也不知过了多久,炎烈微微勾唇,掀了掀菲薄的唇,说:“你成功了。” 末了,他倏地站起,向她伸出了手:“用你的血换我的家族安稳,合作愉快!” 这一切来得太快,叶雅琪愣了一下,才匆匆握住了他的手,极不自然地笑:“合作愉快!” 突然又收回手,炎烈将手插.入裤袋,说:“你身体太弱,暂时不能保证供血,要在这里再养一段时日。” 叶雅琪兴奋道:“我会严格按照你的安排去做。” 而炎烈又陷入了沉思中,良久,才说:“和我做交易,你就要做好女佣分内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要她服侍他了! 怎么可能!她再也不是那个任他摆布的傻子了,好么! 叶雅琪搓了搓手,一脸讪笑:“你是在说笑吧!” 炎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说:“你觉得可能吗?” “喂!我——” “要么做,要么取消合作。” “好!我做!”事到如今,也只能暂时忍着了! 而就是这么一答应,接下来的日子,叶雅琪就成了炎烈的跟班,就连喝杯水,也要她倒好递到他手上,就差没在嘴里试水温,喂他了! 这些日子叶雅琪做尽了女佣该做的事,可炎烈却对交易的事只字不提。 叶雅琪越来越觉得,他不过是在耍自己。 这天,他要吃鲜榨果汁,而且还是要吃青镇山上特产的野果。 现在虽是野果盛产的季节,但去上山采果起码要走上半天,叶雅琪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老娘不干了!” 她把围裙一扯,转身上了楼。 而在这怪异的地方,她能倾述的对象,也就只有沉睡中的叶新。 可就在她吐槽吐到一半的时候,紫宸突然闯了进来,拿着一个装着绿色液体的试管,笑得像疯子似的。 他二话不说,就拿针筒把液体抽出,随即输入了叶新的嘴里。 叶雅琪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上前去撕扯紫宸,叫骂:“你给他吃了什么!” 紫宸一把打开叶雅琪的手,娇嗔:“别拿你的脏手碰我,我给他吃的自然是为他好的东西。” “我是他家属,应该能有知情权吧!”叶雅琪颤抖着嗓音说。 “等起效了我再告诉你。”不得不说,紫宸就是这么怪异。 与叶雅琪想的一样,他就像是大隐隐于市的神医,这段日子他不停地在制药,不停地给叶新试,但都没什么效果。 未免叶新被吃死,叶雅琪去镇上买了两只耗子给他做实验。 可他今天怎么又来了! “你们都特么是疯子!”先前在炎烈那儿受到的委屈凝聚在这一刻爆发,叶雅琪一把打掉他手中的针筒,大声叫骂。 随即,她转身收拾东西,一边哭一边恨恨说道:“我走!我带着叶新走还不成么!再不走,我特么的都要跟着你们疯了!这破地方就是个魔窟,总有一天会要人命的!” 胡乱把衣服塞入包里,她又来到叶新床边,拉着他手搭在自己肩上,口中又不停喃喃:“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就会好了……” “你是谁?”冷不丁,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叶雅琪倏地止住了泪水,匆匆看向身侧,猛然迎上叶新疑惑的眼神,她立即屏住了呼吸。 他在和她说话!他在和她说话!! “哈哈哈!我就说管用!”紫宸突然爆笑出声。 “你们是谁?”叶新左右看了看,一脸茫然。 叶雅琪连忙放下他的手臂,转为握住他手,说:“哥,我是小妹啊。” 良久,叶新微微皱眉:“我不记得了。” 叶雅琪喜极而泣,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声泪俱下:“哥,是我啊,叶雅琪,你的小妹,你说过,我们长大以后要一起开个服装公司,你画画,我设计啊!”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叶雅琪就是觉得,只有这么说才能唤醒他对自己的记忆。 只可惜,他还是一脸茫然。 而该死的紫宸,却在成功唤醒叶新后,不负责任的走了,只留得叶雅琪和叶新在屋子里。 叶新傻愣愣地看着叶雅琪,叶雅琪傻呆呆的看着他,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良久,叶新生硬地收回手,说:“除了你,我就没别的亲人了?” 叶雅琪点了点头。 叶新道:“可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说谎?” 叶雅琪指着门外,急急道:“外边的人可以替我作证啊,而且他们在谷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恰在此时,齐萧从门外跑进来,抱着叶新的手,兴奋道:“新哥!你终于醒了!可把我想死了!”说罢,他紧紧地抱着叶新,全然忘了他穿着暴露,胸前的肌肉挤得叶新的脸都变形了。 “这是肿么回事……”因为被齐萧死死抱在怀里,他变得口齿不清。 叶雅琪狠拍了一下齐萧的背,骂道:“快放开他!等会儿把他勒死了怎么办!” “对哈。”齐萧突然放开叶新,面向叶雅琪说,“要把他勒死了,你就骗不了他的家产了!” 第九十四章 到底谁算计谁! “对哈。”齐萧突然放开叶新,面向叶雅琪说,“要把他勒死了,你就骗不了他的家产了!” “什么!” “什么!” 叶雅琪、叶新几乎同时开口。 感受到叶新投来鄙夷的眼神,叶雅琪指着齐萧道:“你可别含血喷人!我是他妹妹,怎么可能骗他的钱!” 齐萧投以天真的眼神:“你难道不是为了叶家的财产才想救醒新哥么,老爷子只分了一套公寓给你,怎么够你生活!” 叶雅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由得暗忖,齐萧你特么的就一高级黑吧! 见和齐萧说只会越描越黑,叶雅琪急急向叶新解释:“哥,你千万别听他胡说,我绝对不是为了钱才救你的!” 齐萧却继续补刀:“你不为了钱,为什么一直逼着炎总给你叶家股权?还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雅琪姐姐,我真的看错你了。” 他一脸惋惜。 叶雅琪不禁捏紧了拳,强忍着想要杀了他的心,咬牙切齿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雅琪姐姐,你威胁我也没用,作为爱慕你的人,我现在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你尽早回头。”齐萧越说越来劲,往日的疯傻在这一刻荡然无存,不愧是国际影帝! 孰料,叶新站在了他那边,附和道:“如果你真的肯回头,我或许会原谅你。” 叶雅琪忍无可忍,倏地站起,朝着两人咆哮:“你们够了!” 说着,她一手紧了紧装衣服的包,没好气道:“你们不走,我自己走!” 她转身出门。 却无人阻拦。 叶雅琪站在门口顿了顿,莫名的哀伤涌上心头,她曾想过叶新醒来后,他们久别重逢的无数个温馨场景,却没想到会是今天这个境况! 她真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捉弄她,唯一的亲人,两人相见却不相识。 待她踏出大门,稳坐在等候室的炎烈冷不丁说:“你不想要叶家的股权了?” 叶雅琪将肩上的背带握得更紧了,冷声道:“不要了!” “我都听说了。”炎烈说,“这点委屈就受不了了,以后怎么担起管理叶家的重任?” 闻言,叶雅琪迟疑了,她收回了跨出去的脚,静静地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细细咀嚼炎烈的话。 他说得对,她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怎么去面对外面更大更多的委屈。 但现在叶新根本就不相信她,她再去为叶家做什么,还有什么意义! “叶新醒了,叶家也不需要我了。”叶雅琪闷闷道。 但其实,她更在意齐萧对她的看法,他怎么能这么看她! 一直以来,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齐萧都站在她这一边,不仅如此,还愿做她的出气筒,虽然他有时候有点脱线,但总体来说,他是唯一一个不利用她,获取利益的人。 但后来,叶雅琪才知道,她的这个想法有多可笑。 而这都是后话了。 她又欲离开,却发现炎烈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就像是此刻,他正紧紧地抱着她。 让她感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紧接着,又听他说:“你说错了,我让叶家需要谁,就需要谁。” 明明是那么讨人厌的话,却让叶雅琪莫名的暖心。 她禁不住勾起了唇角,好半晌,才别扭道:“你说是就是,你以为你是神啊!” 炎烈说:“你这么想也可以。” “臭美!” 冷不防,他没头没尾来了一句:“薇薇要你服侍她,我想来想去,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但叶雅琪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这些天这么使唤她,是为了让她能更好的适应薇薇的指挥吗?! 那血,她不要了?! 一时间,叶雅琪心里乱成了一团,又忍不住去想,炎烈这是在帮她吗? 作为稀有的熊猫血,她已经成为了圣澜皇室的猎物,而她就算是躲到了天涯海角都不会有安全的容身之所吧! 所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让她在薇薇身边服侍,圣澜皇室放出来的追捕者们,一定死也想不到! 可问题又来了,薇薇不是最想她死,炎烈这么做,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其实我更愿意给她血……”叶雅琪忍不住试探道。 而后,她感到身后一暖,炎烈低哑的声音忽然来到了她耳边:“如果我要这么做,早就做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锁在她腰上的手,越发收紧:“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再受任何伤害。” 他的女人? 他是在对她宣示自己的主权吗? 可这明明是在自欺欺人吧!她面对他,虽然还是会心悸,但更多的是恨,恨他一次又一次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 这么大的鸿沟隔着两人,怎么还能在一起。 但是,这对她来说无疑不是个机会,爱不爱的都是浮云,她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 思已至此,叶雅琪轻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烈,我很感动。” 末了,她转过身来,向他投以担忧的神色:“可你的家族怎么办?你的父母怎么办?” 炎烈暗下眸色:“这些不用你操心。” 叶雅琪撇开头,委屈道:“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是担心……” 他忽然将她搂在怀里,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有我在,没事的。” 而叶雅琪也快被自己精湛的演技骗到了,十分投入地哀伤道:“伯母和伯父都是非常善良的人,我不想他们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说出这么恶心的话,叶雅琪突然想起了已逝的张彤,她在面对殷永年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如果她也是这样,那她一定也和她一样痛苦。 心里明明那么讨厌他,却要奉承。 “没事没事。”炎烈似乎相信了她,柔声不断地安慰。 温存片刻,叶雅琪又问出心中疑惑:“可是薇薇她愿意让我藏在她身边吗?” 炎烈看着她,良久,才说:“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顿了顿,他咬牙道,“你就暂时委屈一下。” 她知道炎烈艰难说出这话有多么不甘。 玛丽不是说薇薇已经近乎变态了,别说女佣,她连作为医生的玛丽都要折磨,让一个女人在他的城堡里兴风作浪,他一定很不甘吧。 但她却不为他难过,而是高兴。 终于有人能为难他了,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终于被恶人收拾,真是大快人心呢! 可不管心里有多高兴,她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撇了撇嘴,叶雅琪沙哑着嗓音道:“我没事的,只要她不找你麻烦,我什么都愿意做。” “委屈你了。”炎烈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中是满满的怜惜。 可叶雅琪根本就不稀罕。 而他们短暂的独处,很快就被匆匆赶来的齐萧和叶新打断了。 齐萧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一脸歉意道:“雅琪姐姐,是我误会你了!” 叶新也随之附和:“刚才萧萧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你千万别走。” 而心里早已麻木的叶雅琪,也不想再和他们过多的周旋,只对着炎烈说:“我很累,想休息了。” 炎烈扶着她上楼,躺在床上,她佯装萎靡,一直按着太阳穴,轻轻地叹息。 炎烈见她不适,起身出门,边走边说:“我去找紫宸帮你看看。” 叶雅琪弱弱应了一声。 待门关上,她才放下了手,静静地看着门扉,脸上的任何痛楚蓦然消散。 看着玻璃上映照出自己的冰冷的容颜,叶雅琪自己也是一惊,仿佛就在一瞬,她看透了人情的冷漠,于是放弃了所有的温度,让自己变成了没有感情的人。 她在问,她活着是为了什么? 报仇? 对的,为了她逝去的家人报仇,她的孩子,所有欠她的人,她统统都要把债讨回! 她缓缓倒下,轻轻地闭上了眼。 等到门外有动静,她才让一丝丝的温度回流,让她的眼眸看起来不那么冰冷。 睁开眼,她首先看见了紫宸妖艳的脸,他沉着面说:“你决定好了?” 叶雅琪朝他点了点头。 紫宸叹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针剂,穿透她的皮肤,缓缓注入了她的体内。 让时间回到他们从阿花家回到医馆的那晚。 折腾了一天的人们都各自回屋睡觉,叶雅琪却趁夜摸进了紫宸的房间。 阿花生产给她带来的震撼并非一星半点,她埋藏心底的伤疤如同被人狠狠地撕开,在河中央清醒的那一刻,她看着炎烈的脸,有那一瞬,很想跳脚,发狂地撕毁他淡然的面具! 她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 知道能来到这个医馆的人,对紫宸来说,都一定有用处,所以不等紫宸来向自己提要求,叶雅琪就主动找到了他。 她问他:“你需要我的什么?” 紫宸先是一惊,但很快又直截了当道:“我想要你的卵.巢。” 听起来是那么的可怕,可紫宸就是这么怪异。 他说起她的身体,就像是疯狂的研究员,滔滔不绝:“玛丽告诉过我,你的子宫曾受到重创,可你却还能怀上孩子,所以我想,你的卵.巢一定很强大!” 虽然这让人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但自从看见叶新在紫宸的配药下醒来,她就信了他! 所以,她让紫宸在她体内注射毒素,能让薇薇死的毒素! 第九十五章 神秘的契约 她让紫宸在她体内注射毒素,能让薇薇死的毒素! 而这毒素就是一把双刃剑,在注入她的体内的同时,让她饱尝无法抑制的疼痛。 好半晌,叶雅琪才缓过来,静静看着那还有药物残留的针管,她忽然问道:“我还有多少日子?” 紫宸沉默。 叶雅琪又说:“你就直说吧,我早有心理准备了。” 良久,紫宸才问:“值得吗?”他看着她,眸底流出淡淡的同情。 “无所谓。”叶雅琪说,“当我看着我一家人五座墓碑,我就觉得这世上没什么值得我牵挂的了。” 待她话音落,紫宸抬起手,猛的给了她一记爆栗。 她还来不及哀嚎,只听他说:“我见过傻的,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上天既然让你活下来,是要你好好生活,而不是自暴自弃!” 他出手挺重的,叶雅琪抱着头,瞪着紫宸:“你管这么宽干嘛,我死了你才能得到我的卵.巢,所以你没资格教训我!” “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紫宸丝毫不客气。 先前凝重的气氛,在两人相互抬杠之后,变得轻松起来。 莫名的喜感,叶雅琪笑了起来,看着紫宸,纳闷道:“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鬼样子,你是玛丽的师父,挣的钱肯定不比她少,不如去做个变性手术啊!” “你懂个屁!”紫宸骂骂咧咧着离去。 叶雅琪又重新躺下,不一会儿,炎烈就来到了她面前,他紧紧握着她的手,问:“还有哪里不舒服要及时说出来。” 也不知道紫宸是怎么和炎烈解释的,未免穿帮,叶雅琪沉沉地应了一声。 而后,她说:“我们明天就回堡里吧,这里应该也不安全了。” “嗯。”炎烈说,“我晚上就会走,明天会有人来接你。” 反正有人接,叶雅琪就没多问,又说了句:“我累了。” 炎烈十分体贴地转出门外。 而他却没有马上走,而是去到走廊尽头,紫宸的卧房。 紫宸正带着防护镜配药,从墙上的镜子里看到炎烈进来,他招呼道:“你先在沙发那儿坐一会儿,要喝什么自己去吧台拿。” 紫宸这小小诊所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他不足三十平的房间设置了一个小小的吧台,用红木制成,暗红的台面在暖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多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炎烈坐在吧台前,倒上一杯红酒,一口饮尽。 紫宸从镜中窥探到这一切,不怀好意地笑了:“亲耳听见她说的,心里不好受吧?” “你少废话。”炎烈看向紫宸,朝他扔出一记眼刀。 “我说那个女人真的是纯洁之身?你敢保证?”紫宸微微皱眉,却仍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来不是想听你说废话的。”是不容忍抗拒的语气,炎烈冷冽的面庞如同希腊尊神,眉宇间凝聚的狠戾之气,仿佛在宣告世人,不可质疑他的任何言论。 “啧啧啧,我这不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么,瞧你那副要吃人的样子。”紫宸一转话锋,严肃道,“这药还在试验阶段,我不敢保证百分之百有效,但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肯定会完善起来。” 炎烈没有接话,而是慢悠悠地打量起周围来。 良久,他才启唇:“这里挺不错的。” 紫宸终于停下手中的活儿,刚裂开嘴笑,炎烈又再开口:“不想这里被夷为平地,你趁早别废话。” “我——” “我要你确保叶雅琪能长命百岁,做不到,就不止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了。”炎烈说完,潇洒离开。 紫宸追出去,被守在门口的阿成狠狠瞪了一眼。 紫宸只能在心里暗骂,这狗曰的炎烈,竟然为了个女人如此疯狂。 但他也只能骂一骂,这厮向来说到做到,他的命令就是王法! 只不过要调理叶雅琪的身体,可真是棘手。 他自然不敢给叶雅琪下毒,给她注射的不过是刺激免疫球蛋白的药物,那短暂的痛苦,能骗过叶雅琪。 他对她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除了要她卵.巢的事,他是真的想要…… 紫宸倏地终止自己的思绪,转回试验台继续配药。 而这厢,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叶雅琪终于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辆加长的林肯停在了紫宸医馆的门前,从内走出一个男人,一身藏青色的西服加身,半长的头发往脑后梳得服服帖帖的,一改往日的青涩,不管是穿着还是一举一动中流露出的气质,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这个人不是殷段又是谁! 这个刚刚夺得谷城商协会长职位的大人物,居然再一次成了她的司机! 本以为炎烈会让金钟来接自己,却没想到会是殷段,叶雅琪惊讶的程度不亚于其他人。 而看见殷段的齐萧,就像是看见了偶像似的,立即上前,同他握手,又拿出手机要求与他合影。 未免他耽搁自己的行程,叶雅琪急忙上前分开两人,面向殷段说道:“好久不见,又要麻烦你了。” 殷段给叶雅琪的印象,就是极度有亲和力,自然也就像老朋友一样随和的打招呼。 而殷段也没让她失望,仍是一脸和善的笑,可他身边的小跟班不乐意了,一个长相卡哇伊,却身着成熟职业装的女孩儿,拧着眉说:“你这么和我们会长说话,实在太没礼貌了!” 殷段依然笑呵呵:“小倩,对叶小姐不得无礼。” 张小倩扭头,一脸不屑。 似乎根本没把殷段的话放在心上,她硬推着殷段上车,随即面向叶雅琪道:“废话那么多,你到底走不走?” 叶雅琪愣了愣,忽然发觉她的眉眼很像一个人,于是笑了笑:“我马上就上车。”她为难自己的样子,和张彤还真是如出一辙。 她应该就是张彤被寄养乡下的妹妹吧? 张小倩冷哼,掉头坐到了副驾驶室。 待叶雅琪上车,她才吩咐司机开车。 而齐萧和叶新则坐上了后面一辆商务车,与他们一同返城。 在回谷城的路上,加长林肯内安静极了,好像是特别讨厌叶雅琪,张小倩好几次想开口,却都强忍住了。 叶雅琪大约知道她为什么讨厌自己,应该是因为谷城闹得沸沸扬扬的谣传。 说叶雅琪替她大哥抱不平,将张彤残忍杀害……各种版本,反正没一个对叶雅琪有利,毕竟在所有谷城人的眼里,叶雅琪和张彤是势不两立的。 倒是殷段,似乎闷不住了,出言调节车内气氛,便问叶雅琪:“齐琛去矿区的事,是老炎安排的,你应该知道吧。” 叶雅琪‘哦’了一声,说:“无所谓,炎烈怎么安排,自由他的道理。” 闻讯,殷段眼底滑过一丝惊讶:“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就是那样。”叶雅琪谦虚道。 “你想开了就好,其实所谓报复一点意义都没有。”殷段说,“除非坐上世界巅峰,能掌控一切,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以为殷段就是作为好友的劝告,叶雅琪根本没有去在意。 她怎么可能不去报仇? 既然上天要她熬过寒毒重生,她就是为了复仇而生,不报复,她的人生才失去了意义,又为什么还要活着。 一个人孤伶伶的活着…… 可后来叶雅琪想了想,他给她的劝告,却是一条光明大道。 虽然心里不苟同他的看法,叶雅琪表面上还是附和道:“你说的对,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好。” 殷段只是微微一笑。 而前面的张小倩却不甘地插嘴:“你倒是活得好,我姐姐却长眠地底!” 叶雅琪看着后视镜里张小倩的眼,说:“那样或许对她来说是种解脱。” 张小倩气得涨红了脸:“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想解脱!” 叶雅琪笑了笑,反驳:“你也不是她。” 张小倩又一冷哼:“马上就要到风雅城堡了!看你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似乎她也知道叶雅琪是去城堡做什么,张小倩一脸幸灾乐祸。 可叶雅琪哪会在意她的嘲讽,轻摇了摇头,兀自发笑。 这张小倩和张彤年轻时还真是相似得很,她仿佛又看见了以前的张彤,心里除了高兴,再无其他。 但笑过后,她却又对她升起了一丝担忧,像她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在商界混迹,恐怕会吃不少苦头。 而等到了风雅城堡,殷段就打消了她的顾虑。 或许是在替殷永年做挡箭牌的时候爱上了张彤吧,殷段对张小倩就像是女友那般,护着哄着。 这不,大大咧咧的张小倩刚一下车,就差点摔倒,要不是殷段牺牲式的救护,她一定扑街! 张小倩觉得丢脸,咋咋呼呼的怪城堡地面不平稳,殷段又哄着说:“等我见到老炎,立马建议他铺上柏油。” 张小倩这才化愤怒为欢喜。 走在进入城堡的小径上,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吸引着人们去欣赏周围的景致。 只是这春天又要来了,梅树上的花瓣散落了一地,梅香不再浓郁,叶雅琪错过了赏梅的好时候,心里略感失落。 但在见到了薇薇之后,她就如同猫见了耗子,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第九十六章 恶毒的刑罚! 但在见到了薇薇之后,她就如同猫见了耗子,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明争暗斗,特别是三个立场不同的女人。 叶雅琪再次回来,是以女佣的身份,薇薇指挥她起来可谓是得心应手。 而殷段是谷城的重要人物,薇薇虽然癫狂了,却也分得清好歹,把自己当作是城堡的女主人,招待殷段二人。 城堡主楼的偌大待客厅还一如从前,那般宏伟、富丽堂皇。 他们一行人落座后,薇薇侧头吩咐叶雅琪,清冷道:“还不快去给客人煮茶,做点心。” “是。”叶雅琪早做好了打算,暂时对她言听计从。 而当她才走出两步,身后又传来薇薇不悦的声音:“我还没说完你就要走,是不是不想好好做这份工作?” 没想到她会这么迫不及待地给她难堪,叶雅琪僵了僵背部,片刻后才转过身,面向她笑道:“薇薇小姐请继续说。” 薇薇突然笑得如玫瑰般妖冶,随即,她向身边的小灵勾了勾手,待小灵靠近,她才说:“去教她好好做事。”她着重‘好好’二字。 与此同时,小灵笑得格外狡诈,叶雅琪不禁暗忖,她果真如玛丽说的那样变态! 但既然她敢回来,就没有怕的道理。 跟着小灵往待客厅的小厨房走去,叶雅琪听到了身后,张小倩似有若无的嘲笑声。 可叶雅琪实在无法对她生起怨恨之心,只要一想到她是张彤的妹妹,她就会自动把她归为自己这一边。 思忖间,她和小灵来到了小厨房。 小灵首先安排她洗杯子和碗碟,叶雅琪想着作戏要做全套,先给他们些甜头尝尝,便顺从地做了。 可这却是小灵为难她的起始。 当叶雅琪洗完了要用的餐具,小灵一把将所有餐具扫下桌面,‘哗啦’一声,高档的餐具在地上化为碎渣。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小灵反咬一口,“你应该知道城堡里的规矩,这些昂贵的餐具比你那间小公寓贵多了,你没钱赔,就受罚吧。” 好像是一早就编好的台词,小灵漫不经心地说着,脸上满是阴毒的笑。 一来就想给她下马威? 叶雅琪倒想看看,在炎烈的庇护下,她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 可,小灵比她想象的要大胆许多! 她叫来五个女佣,应该都是薇薇的爪牙,他们进入小厨房后就把门给锁上了。 叶雅琪佯装恐惧:“你们想干什么!” 小灵在一旁磕着瓜子,说:“如果你不想薇薇小姐怠慢客人,最好顺从的让他们罚,罚完以后好接着准备茶点。” 末了,她给五个女佣递了个眼色,他们即刻一拥而上,将叶雅琪按在了桌面上。 叶雅琪挣扎,却不敢多言激怒他们。 她有预感,他们是想把她往死里整! 不一会儿,小灵略带幸灾乐祸的声音,远远传来:“用针扎,这样不容易让人察觉她的伤。” 叶雅琪一惊,被他们按着的手顿时冰凉。 很快,她猛烈地挣扎,大声道:“小灵!你忘了上次是谁救了你!” 可她这一句却像是刺激到了小灵,她忽然来到她面前,死死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道:“我记得!是你啊,要不是你我也不会一直在刑房里受折磨!那时候我宁愿去死!” 叶雅琪又欲说什么,只听小灵大喝:“扎她!” 手持细针的女佣听罢,猛的向她扎来。 她能清晰地听见针刺破皮肤的声音,而后,是无边无际的痛,在体内慢慢扩大,最后渗入骨髓,叶雅琪才叫出一声,便被另一个女佣,死死捂住了嘴。 也不知他们扎了多久,她眼前渐渐模糊,也不知是泪还是汗,身体就不像是自己的,最后,她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了。 而就当她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他们终于停下了。 小灵再次来到她面前,问:“你是不是不甘?” 似没想要她回答,小灵又说:“你是不是想去告诉主人?没用的,如果主人肯保你,你就不会沦落至此了,还记得上次你在小屋内遇到火灾吗?那是薇薇小姐放的火,主人知道一切,却没有替你平反,你就该知道,到底谁才是这城堡的女主人!” 闻言,叶雅琪心中一凛,但身上的疼痛早已大过心里的疼痛。 就算知道了真相又怎么样,她都无所谓了,不管炎烈以前对她再做出任何过份的事,她都不会觉得会比除掉她的孩子来得恨! 思已至此,叶雅琪轻笑出声,反正她都是将死之人,只要能在她死前看到薇薇死,又有何惧。 而小灵见她还能肆无忌惮的笑,心里更恨了,又一声令下:“扎她!扎腹股沟,那里的血管丰富,最疼,主人不会再碰她,更不会看见!” 她恶毒的模样,就像是看见了最能让她快乐的事。 又是一轮折磨,叶雅琪终于坚持不住昏死过去。 而小灵丝毫不惧,不紧不慢指挥女佣们将早就准备好的茶点端出去,便领着一众人去了待客厅。 只是大喜过望的她,却没发觉,在她走后,一个黑影快速打开小厨房的门,闪身入内。 而拥有一头白发的,在这城堡里,就只有金钟一人。 他看着躺在桌上奄奄一息的叶雅琪,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没想到薇薇竟然可以如此猖狂,他不免有些心疼这个曾经让他厌恶至极的女人。 快速来到叶雅琪身边,金钟拍了拍她的脸,试图叫醒她:“叶小姐……叶小姐……” 可叶雅琪纹丝不动。 “叶小姐……” 陷入混沌之中的叶雅琪仿佛听见有人叫她,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但他一直叫着自己,很吵,吵得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 就这么想着,她眼前突然浮现出白茫茫的一片。 怔怔地看了许久,才有人影幻化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眼前人的轮廓越发清晰,竟然是金钟! 动了动手,叶雅琪想要叫他的名字,却痛得呻.吟出声:“啊——” “叶小姐,你先别动,我马上叫人来——” 未等他说完,叶雅琪狠狠拽了一把他的衣角,而后艰难出声:“不……要……” “叶小姐!”金钟的声音格外激动。 叶雅琪又道:“如……果……你现在……叫人……烈的……”她说得有些吃力,“烈的……计划……就会……就会……” “好好!!”金钟鼻子一酸,眼眶都变红了。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她是害炎烈的扫把星,到如今他看清了薇薇的真面目,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对叶雅琪万分怜悯。 他答应下来,叶雅琪这才放开了他的衣服,纤细的手重重垂下,狠狠撞在桌沿上,她却不觉疼痛。 片刻后,她才重新开口:“麻烦你……给我点止痛药……” 金钟颤抖着手拨通了一个电话,吩咐完毕,他又凑近叶雅琪,沉声道:“你还需要什么,只管告诉我。” 这算是对她最重的承诺。 叶雅琪也没想到,一直和自己对立的金钟,会在关键时刻帮助她! 叶雅琪笑着摇了摇头,说:“暂时没有。” 金钟又道:“以后若有需要帮助,只管告诉我!” “嗯。”叶雅琪说,“你快走……她们……” 金钟轻轻按了按叶雅琪的肩,说:“我明白,你先不要说话,保存一点体力。” 送药的人很快就来了,金钟喂她吃了药,才离开。 叶雅琪在桌上又躺了一会儿,才下了地,可腿.间的刺痛,让她险些摔倒。 死死扶着桌面,她又站了一会儿,药效开始起作用,她身上的疼痛渐渐褪去,试着走了几步,等她觉得没那么疼了,她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而她,当然是要去待客厅,让薇薇看见她有多么的好。 只有这样,她才会落入她的圈套! 果不其然,在见到好端端的叶雅琪之后,薇薇丝毫不掩饰满面的惊讶。 她凝眉看向小灵,是在质疑她是否‘责罚’了叶雅琪。 小灵连连摆手,连忙俯下身与薇薇咬耳朵。 许是信了小灵,她再次看向叶雅琪,说:“你过来。” 叶雅琪不疾不徐地走向她,恭敬地问道:“请问薇薇小姐有什么吩咐。” “让我看看你的手。”似乎不相信叶雅琪是真的受到了刑法,她竟然不顾有外人在场,作出如此要求。 叶雅琪微微侧身,背对着殷段撩开了手臂,上面密密麻麻的针眼,顿然显露。 薇薇又是一惊,再看向叶雅琪,眼神不再凌厉。 似乎对叶雅琪更感兴趣,她无心招待殷段,谎称身体不适,让叶雅琪扶她回房。 叶雅琪是第一次到薇薇的房里,以前,她只在炎烈房内的电视上见过。 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摆设,她的房间被粉红色充斥着,每一样东西都有公主裙的褶皱和蕾丝边,房间的一角摆放着无数的sd娃娃,就像是缩小版的她,可见她有多么自恋。 可拥有温馨房间的美丽公主,却有着蛇蝎般的心肠。 待两人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薇薇将门反锁,急切道:“我要你的血!” 末了,她舔了舔唇,就像随时会露出尖牙的吸血鬼! 第九十七章 我不会再让你痛了! 待两人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薇薇将门反锁,急切道:“我要你的血!” 末了,她舔了舔唇,就像随时会露出尖牙的吸血鬼! 叶雅琪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你这么对我,我为什么要给你血?”只要薇薇有需要,就是她反败为胜的时机。 薇薇垂眸,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弱弱道:“你以为真的是我指使小灵迫害你的吗?”末了,她看向叶雅琪,激动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小灵!她恨你以前害她受苦!” 知道她是在说谎,叶雅琪‘哦’了一声,一挑眉道:“这么说,是她想称霸整个城堡?” “当然!我也是身不由己。”薇薇越说越离谱。 这正应验了玛丽说的,她已经疯了,近乎变态的疯! 为达目的,她硬把黑的说成白的。 如果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叶雅琪或许真的会相信她。 而她越是这样,叶雅琪就忍不住想逗逗她。 叶雅琪深深凝眉,疑惑道:“可是不对劲啊,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仆人,称霸城堡对她有什么好处?她该不会也想得到炎烈吧。” 薇薇咬了咬唇,死死地盯着叶雅琪,似乎让她亲口说出别人想得到炎烈,是非常困难的事。 就是因为知道她对炎烈几近痴狂的爱恋,所以叶雅琪才会如此一说,没想到她还是真的很爱炎烈,即便是假的,她也不肯编出来。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好奇她为什么要称霸城堡。”叶雅琪又问。 而这次,薇薇没有让她等太久,又瞎编道:“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配不上炎,所以就通过打压其他人来竖立自己的威信。” “擒贼先擒王,她既然想竖立自己的威信,为什么不先打压钟伯,坐上他大管家的位置呢?”叶雅琪故意引着她乱扯。 薇薇似乎编不下去了,没好气道:“你给不给就一句话!”顿了顿,她又怪异一笑:“不过我和小灵的关系很好,如果你不肯,我自然也有办法让你肯!” 她又露出了狠毒的面目。 叶雅琪不怒反笑:“我没说不给你,可我有个条件。” 薇薇美眸中有了绚丽的色彩,急急道:“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会答应你。” “让我做你的贴身女佣,把小灵调离这个城堡。”叶雅琪笑道,“一山不能容二虎,要么留我,要么留她。” 似乎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薇薇彻底愣住,看着叶雅琪,好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她久久不语,叶雅琪假意替她出谋划策:“我知道你害怕她,但你可以借炎烈的手把她赶出去啊,炎烈这么宠你,一定会帮你的。” 薇薇还在思考什么,并不回应她。 叶雅琪倾身向她,在她耳旁,低哑着嗓音道:“如果我没猜错,她是换了容貌,才没被ev岛追捕的。你把她赶出去后,再放出风声让ev岛执事知道她的位置,这样她既不知道是你对她下手,还永久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了。” 待她话音落,叶雅琪睹见薇薇身子明显一颤,似动摇了。 她没有再逼迫,退到一旁,等着薇薇的应答。 很久很久,薇薇终于点了点头,又转向叶雅琪说:“可现在炎很忙,我经常找不到他……” 叶雅琪知道她依然是在说谎,炎烈不是忙,而是根本不见她,妄想踩在炎烈头上的女人,怎么会受他待见。 不过既然她提出来,就一定会‘帮’她到底。 叶雅琪笑道:“你放心,炎烈那边我会帮你联络的,毕竟他暂时还需要我,才能在谷城站住脚。” 未免薇薇起疑,她自然不会表现出自己和炎烈有多亲密。 果然,她一说自己和炎烈不过是利益关系,薇薇就展颜笑了:“那以后我就靠你了。” “当然,我们同样受制于小灵,所以一定要团结。”说着,叶雅琪向她伸出了手。 当触到薇薇柔若无骨的小手时,仿佛有一抹电流窜入体.内,迅速点燃了她心中的复仇之火,叶雅琪死死按捺住心中的亢奋,朝薇薇友好一笑。 薇薇同样是笑,却极不自然。 不一会儿,她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换血?” “你急什么!”叶雅琪伏在她肩头,说,“我刚被小灵用针扎,元气大伤,虽然玛丽师父给我吃了灵丹妙药,但你也想要健康的血吧? 得知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薇薇的笑僵在嘴角,眉宇之间是深深的追悔。 而此时此刻,药效似乎褪去,疼痛迅速蔓延,叶雅琪脸色一变,借此离开:“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薇薇自是不会阻拦。 在临出门时,叶雅琪又道:“我修养的这段日子,你想想办法别让小灵干扰我。” 似完全信了叶雅琪,薇薇积极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 叶雅琪无声地笑了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自己的房间,好在她住的地方离薇薇的房间并不远。 可当她进入自己房间的同时,她双脚顿失力气,猛的倒在了地上。 被针扎的地方撞击到了地面,无法言喻的疼痛,她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晕过去。 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如果她没算错的话,金钟一定会把她的情况告诉炎烈,那她必须等到他来。 可身体如同被万蚁啃噬,她就快承受不住了…… 而就在她认为自己要晕过去了,她终于听到了炎烈的声音。 从来,她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他的声音如同天籁。 “你……怎么……来了……”叶雅琪故作惊讶。 “他们把你怎么了?”他的脸色黑沉得可怕。 “没事。”她无力地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等你的计划成功,我就会好了。” 炎烈将她的手箍得死死,就连指节泛白也浑然不知,而他带来的疼痛,却让叶雅琪渐渐清醒。 “烈,我刚刚在薇薇的房里……” “我知道。”他将她打横抱起,就这么抱着她坐在了她床上,可低沉的嗓音里依然没有温度。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气,但这怒气绝对不是针对她的。 “可不可以先放我下来……”良久,叶雅琪弱弱道。 说罢,她挪了挪身子,当即痛苦地‘嘶嘶’出气,这么欲擒故纵,是想让他更心急。 果不其然,炎烈匆匆将她放下,随即伸手向她的衣领,一边拉她的衣领,一边说:“让我看看。” 叶雅琪将他的手死死捉住,直勾勾地看着他,目光如炬:“你还是别看了。” 末了,她撇开头,又说:“我不想你因为我的事分心。” “琪琪……”他的语气中带着隐隐的痛苦。 叶雅琪忽的看向他,激动道:“现在是你在谷城稳住脚跟的最佳时机,不能因为我,让你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她不知道自己演得怎么样,但从炎烈爬满痛楚的眸底可以看出,至少,她的倾情演出,是有效果的。 他握着她的手越发用力。 叶雅琪经不住那力道,疼得弯起身子。 炎烈再也顾不上她的‘苦心’,快速将她的衣服打开,解开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他的手有些颤抖。 虽然从金钟口中得知了有关于叶雅琪的状况,但没有亲眼见到,他仍不想相信,那个纯白如天使的小公主,会恶毒到如斯地步! 而迎接他的,却是密密麻麻的针眼,她腰部的位置,似乎被扎得太多次,已泛起青紫。 他缓缓向她伸出手,却在快要接触到她的那一刻,猛的停下。 被扎的不是他,但他却能感受到那钻心的痛! “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炎烈沉沉道。 “是我以前留下的恶果,这一切都是小灵指使的,当时薇薇正在待客厅接待客人。”叶雅琪主动这么一说。 她知道就算炎烈知道是薇薇所为,也不会对她做什么,所以与其期望他能做出什么,不如让自己来惩罚薇薇! “是真的?”炎烈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仅仅是一瞬间,他的神情变得轻松起来,似乎在为这事不是薇薇做的,而感到庆幸。 心,仿佛被无数的针猛扎了一下,叶雅琪差点接不上气来。 而这汹汹的痛楚来得太快,她虽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却没稳住那象征软弱的泪水。 她在他面前,永远都无法获得真正的胜利,因为她还在意他! 她痛恨自己这样! 不觉中,她狠狠收紧了拳,指甲嵌入皮肉,也不觉疼痛。 “你怎么了?”他关心的嗓音在身边响起。 叶雅琪匆匆抹了抹眼角,含糊道:“太痛了,我忍不住……” 下一秒,她却落入他的怀抱之中,可能是怕弄疼她,他的动作轻柔到不能再轻柔。 他不断地亲吻着她的额头,一遍又一遍的安慰:“我不会再让你痛了,不会了……”他又像是在做出承诺。 可心早已凉透的她,却无法感受到他重如泰山的承诺,只轻轻地说:“没关系,我没事。”没有温度的话,将自己的心都冻住了。 紧接着,他又紧了紧圈着她腰的手,说:“今晚你来我房里。” 叶雅琪剥开他的手,退开,将裤子褪下。 第九十八章 齐二少露出真面目 紧接着,他又紧了紧圈着她腰的手,说:“今晚你来我房里。” 叶雅琪剥开他的手,退开,将裤子褪下。 而后,她看向他,无力一笑:“恐怕不行,这里也受伤了。”她指着腹股沟,笑容依旧。 他心一紧,快速帮她拉上裤子,急急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你在我房里休息,那样比较安全。” 叶雅琪低着头‘噢’了一声,又淡淡道:“你应该知道薇薇对你的心思,如果让她知道我和你住在一个房间,那她……” “不会的,她告诉我,她已经放下了,会祝福我们。” 叶雅琪又笑,是嘲笑,是苦笑,可却面对他时,又要表现得多么的开心:“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 炎烈察觉了她的不对劲,良久,才严肃道:“你要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她投以真诚的眼神,心中的想法却与表面背道而驰,他如果能相信,那母猪就会上树了! 她就是太相信他,才会让他剥夺了上一个孩子! 她怎么可能会再信他! 炎烈静静地打量着她,却无法从她面上捕捉到任何破绽,虽然直觉告诉他,她根本就是口是心非。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炎烈冷不丁说道。 叶雅琪看着他,是真的很惊讶。 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她会再怀上杀害她孩子的仇人的孩子!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我已经让紫宸给你配养身子的药了,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再一次做出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承诺。 “到时候再说吧。”惊讶过后,叶雅琪却又只是淡淡一笑。 是觉得他可笑。 “既然现在叶新醒了,你就不用插手叶家的事,等圣澜那边的追捕令到期,你就不用再做薇薇的仆人了。” “没事,反正你说的,薇薇不会再为难我。” 得到她的信任,他却没由来的心虚。 因为他也没有把握,薇薇说的一定是真话,所以他和紫宸做了一个交易。 让叶雅琪回归,是给薇薇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真的是个恶毒的女人,那她的卵.巢将会代替叶雅琪的,赠给紫宸。 所以,紫宸会问他,薇薇到底是不是纯洁之身。 他当然能确定她的纯洁,她五岁开始一直生活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他从没碰过她,她自然是纯洁的。 但很快,他又安慰自己,薇薇一定不是那样的,她只是调皮了点,任性了点…… “我想休息一会儿。”叶雅琪微弱的声音打断了炎烈的思绪。 炎烈揉了揉她的刘海,说:“我待会让金钟送药过来。” “嗯。”她沉沉应了一声,翻身睡去。 听闻他远去,叶雅琪忽然从床上坐起,怔怔地看着门发呆,就像是在期待他的回归。 但心里很清楚,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能是她已经被仇恨淹没的心,没了自控的能力,想要他回来,是恨不得立即杀了他! 可是这样做,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像他这么高傲的人,总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总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要围着他转,可她偏偏要让他知道,他有多么失败! 快速从包里拿出电话,她给齐萧拨了一个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齐萧就接起了,叶雅琪直截了当,说:“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可齐萧却在那头撒起娇来:“雅琪姐姐,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你先听我说。”叶雅琪说。 “你先听我说!”齐萧强硬道。 叶雅琪妥协道:“你说。” 齐萧说:“我在新哥面前这么说你,是炎总指示的,你千万要相信我!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会害你。” 叶雅琪禁不住冷笑,随即又说:“你既然这么爱我,就帮我个忙。” 到底谁爱她,她爱谁,已经都不重要了,她只想在有生之年完成所有的报复! 齐萧松了口气,良久才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叶雅琪说:“帮我告诉齐琛,我愿意嫁给他。” 齐萧失声:“雅琪姐姐!” 叶雅琪补了一句:“是假结婚。” 要击垮贝紫菱,只能用这一招。 这时,叶雅琪的手机有电话进来,她对齐萧说:“你等等,我接一个电话。” 叶雅琪一看手机,是玛丽来电,她迅速接起:“玛丽,我正好要找你,贝紫菱给叶新下的什么毒?” 玛丽道:“我正好也要跟你说这个事,那女人太狠毒了,她是想让叶新死,那是一种新型毒.品,注射过量就会导致人窒息,但也一点痕迹都没有。” 叶雅琪恨得咬牙:“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玛丽道:“这或许和薇薇有关。” 叶雅琪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叶新为什么会和薇薇扯到一块去了! 而玛丽很快就解开了她的疑惑:“叶新和贝紫菱之间有交易,贝紫菱和薇薇有关联,所以他们会有关联也不稀奇,但我就好奇,为什么薇薇一定要让叶新死。” 闻言,叶雅琪陷入沉思当中,在想了无数种可能以后,她把最有可能的那个理由说出:“会不会和a国废弃工厂爆炸有关?” 玛丽接过话道:“她怕叶新醒来告诉炎烈真相,所以想杀人灭口?” “也就是说,让a国矿脉爆炸的计划,她也有份?”叶雅琪又提出疑问,“但为什么?” “这个就需要时间去查了!”玛丽咬牙切齿道,“我不会轻易放过伤害小新的人!” 叶雅琪道:“我也是。” 挂了玛丽的电话后,她没想到齐萧还在等着自己,可却听他说:“我的小雅琪,你把转接电话,按成群通话了!” “啊!”叶雅琪惊道。 齐萧激动道:“既然我都知道了,你就让我参加你们的行动嘛!” 话到最后,他软绵绵的语气,又像是在撒娇。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但多一个人,就多条路,叶雅琪自是不会拒绝,却故作勉强道:“好吧,但是你必须听从我的指挥!” “yes,sir!”齐萧郑重道。 “那刚才我跟你说的事,麻烦你一定代为转达!”叶雅琪有板有眼的发号施力。 “你不如和我结婚呢。” “好啊。”叶雅琪先答应,随即一转话锋道,“你让贝紫菱爱上你,我就和你结婚。” “切。”齐萧不满。 “如果不愿意,你就退出吧。”叶雅琪威胁道。 “好好好!”顿了顿,齐萧又说,“雅琪姐姐,你为什么一定要有仇必报呢?报仇真的很好玩吗?” “不好玩。” “那你还玩!” “我不是在玩,你不会懂的。”最后一句,叶雅琪竟发笑起来。 而她却不知,电话另一头的齐萧也无声地笑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劝她,明明自己就是为了报仇回归的人。 或许人就是这样,在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在最绝望的时候,惟有报仇,才能让自己觉得,自己还活着。 为了证明自己活着,所以他选择了报仇。 两人默契地同时挂断了电话,齐萧迅速拨了一个号码,等电话接通,他直言道:“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能办到?” 炎烈说:“随时可以。” 齐萧淡淡一笑:“我现在有点私事要处理,你给我一点时间。” 炎烈说:“好。” 齐萧顿了顿,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心爱的人在算计自己,你会怎么样?” 炎烈凝眉想了想,破天荒的回答:“要看她是为什么这么做。” 齐萧突然爆笑出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说:“我还以为你会不管不顾把那个人杀了呢,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炎烈道:“你什么意思?” 齐萧却挂了电话。 炎烈眸色一沉,缓缓将电话放下,双手紧握成拳,放置于桌面上。 这时,金钟敲门进入,向他汇报:“已经让女佣帮夫人把创口都敷上了药膏。” 炎烈问:“她睡了吗?” 金钟摇头。 炎烈像风一样刮出了门外。 快步来到叶雅琪的房门前,他抬起手,欲敲门,却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 而恰在此时,叶雅琪的房门开了,睹见站在门前的炎烈,她满眼惊讶。 他先是愤怒,但转瞬,满腔的愤怒化为了温柔的话语:“你要去哪里?” 叶雅琪如实回答:“去找玛丽。”但后一句,却是假话,“我心脏有些不舒服,想让她帮我检查一下。” 她自然不会让他知道,她是去找玛丽商量,怎么着手查大爆炸的事。 而炎烈似乎也没起疑,却殷情道:“我陪你去。” 叶雅琪下意识拒绝:“不必了。” 炎烈说:“陪你检查完,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叶雅琪微微皱眉:“不如我先和你去。” 炎烈又道:“你的身体要紧,没什么事,我才安心。” 无奈之下,叶雅琪只好由他陪着去到玛丽那儿,两人在检查的时候,用编辑短信的方法约定,晚上十点在她办公室见。 而庆幸的是,检查下来,叶雅琪的身体并无大碍。 可叶雅琪却没想到炎烈是带她见一个人。 第九十九章 加倍奉还! 庆幸的是,检查下来,叶雅琪的身体并无大碍。 可叶雅琪却没想到炎烈是带她见一个人。 是倒在阴暗角落里,奄奄一息的小灵。 她眼睛已空洞无神,但在见到叶雅琪之后,却迸出一抹凶光! 她浑身都是伤,像是鞭子所为,衣服已经没有一处是好的,这就表明,她受到了多密集的鞭刑。 而就在此时,行刑的人又过来,端着一盆水倒在了她身上。 是海水。 对海水特别敏感,叶雅琪闻到了咸腥的味道。 随着水的倒下,小灵发出困兽般的悲鸣:“啊————” 她最大限度张开了嘴,口里满是污血。 很快,小灵的声音又戛然而止,她倏地趴下,就像是死了。 如果就这样死了,太便宜她了! 思已至此,叶雅琪急忙劝道:“快停手,这样做太残忍了。” 现在,于她来说,不管自己有多虚伪,都在情理之中,她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 她只是在以牙还牙罢了。 听了叶雅琪的话,炎烈立即抬手制止行刑者再有动作。 不一会儿,小灵又醒了过来,仍是向叶雅琪投以怨恨的眼神,而她似乎连话都说不出了。 叶雅琪走近她,蹲下,突然眯起眼笑了,可嘴里却是劝慰的话语:“你这又是何苦,大家都是做仆人的,做好分内事不就好了。” 小灵挣扎着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单音,而叶雅琪这才看清,原来她的舌头没了。 实在是太残忍了。 叶雅琪禁不住一个激灵,但心里却猛然涌上报复的快.感! 其实在小灵折磨她的同时,她就想过要加倍奉还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这个信念,才让她撑了过来。 现在风水轮流转,她受到了该有的惩罚,真是大快人心。 不过仅仅是肉体上的折磨,是不够的。 叶雅琪故作担忧,凑近她说:“你想和我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待靠近她的耳边,叶雅琪才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阴恻恻道:“我会让炎烈放你出去的。” 而闻言,小灵瞪圆了盈.满泪水的眼,激动地叫喊。 可她却说不出任何话。 不管是威胁还是求饶,这一如她在小厨房里,被她折磨那时一样。 那时候她可以说话,但却因为满胸腔的仇恨,只能隐忍着,到现在才能释放出来! 紧接着,叶雅琪又道:“是薇薇的意思,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太不值得了,你这么贴心贴肺的为她,到头来却要遭到主人的抛弃,就像是可怜的小狗……” 顿了顿,她又说:“对了,ev岛是关人,不是关狗的。” 小灵的双眼最大限度长大,就像是要凸出来那般,满眼的泪,瞬间化为了血色。 不到半刻,小灵又晕了过去,却是因为心灵上的重创。 叶雅琪慢悠悠地站起,又回到炎烈身旁,作出一副难受的样子,说:“求你放了她吧。” 炎烈凝眉道:“可是……” “就当是为我们下一个孩子积福。”叶雅琪突然抬头看着他,晶亮的瞳面升起一片水雾。 炎烈很少见她如此,不由得愣住,良久,才说:“放了她。” 叶雅琪笑眼弯弯:“谢谢。” 两人出了刑房,叶雅琪又回头看了一眼,骨子里的血液在沸腾,好像已经预见了小灵再次被关ev岛的境况。 而在两人回主楼的路上,阿成截住了炎烈,似乎两人有什么主要事要说,他匆匆与叶雅琪道别,便同阿成走了。 叶雅琪则去找了薇薇,并告知了小灵的情况,亲耳听见薇薇给ev岛执事打电话,她才满意地笑了。 临走前,叶雅琪又收到薇薇的警告:“你最好离炎远一点!” “是,薇薇小姐。”叶雅琪很快进入角色,毕恭毕敬道。 薇薇嘴角上扬,似乎很满意叶雅琪的所作所为。 她静坐在床上,就像个巨大的洋娃娃,可说出的却是恶毒的话:“你既然要做我的贴身女佣,当然要把分内的事做好,明天我要去玛丽那里体检,可她总是对我不敬,你帮我教训一下她。” “是。” 隔天早上,叶雅琪推着薇薇缓缓去往小型医院。 路上,薇薇清冷问道:“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叶雅琪伏在她耳边,邪笑:“您放心吧,我一定给你一个惊喜。” 似乎被叶雅琪的情绪所感染,薇薇也跟着笑了起来:“我等着。” 两人到了检查室,玛丽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薇薇的厌恶,每和她说一句话都极不耐烦。 待薇薇检查完毕,她给叶雅琪使了个眼色。 叶雅琪朝她点了点头,随即来到玛丽面前,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说:“玛丽,这是哥让我送给你的礼物。” 玛丽没有怀疑,接过盒子就拆,可当她完全拆开后,立即刷白了脸色,马上就把盒子给扔了出去。 “你——”玛丽满脸怒气。 没等她说完,盒子里悄然爬出一条蜥蜴,转动着小小的脑袋四处打量。 “啊啊啊!”玛丽爆出凄厉的大叫,不停地跳脚,最终爬到了桌上,大骂脏话! 叶雅琪与薇薇相视一笑。 叶雅琪又转向玛丽道:“我哥说你就像这东西一样丑,他又怎么会喜欢你。” 玛丽的脸顿时色彩变换,就像是吃了颜料盒一样,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目的已达到,叶雅琪推着薇薇离开。 可待两人转出门外,薇薇却在瞬间拉长了脸,不悦道:“这就是你说的不会让我失望?” 叶雅琪不紧不慢道:“如果炎烈这么说你,你会怎么样?” 薇薇眼前为之一亮:“你是说她是真心喜欢你哥?” “当然,否则她也不会一直在查爆炸的事。”叶雅琪故意一说,眼睛紧紧盯着薇薇,是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是否真的和叶新有联系。 果不其然,她笑得越加得意了:“就凭她。” 末了,她看向叶雅琪说:“实话告诉你,我和你哥交情不错。” 她说得极隐晦,但她的表情出卖了她,像是在诏告世人,她和叶新关系非同一般。 叶雅琪暗暗捏紧了握着轮椅扶手的手,极力控制心中的愤怒,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那你岂不是可以让我哥尽情的折磨她!没有什么比被自己心爱的人伤害,更痛的事了!” 可薇薇却皱起眉来:“但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叶雅琪紧接着说:“不如你告诉我是什么误会,我去劝劝他?” 薇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摇头:“不必了,你近期只要把我服侍好就好,我会让人去说的。” 叶雅琪故作惊讶:“你不会是想让贝紫菱去吧,那可不行。” 而因为好奇,薇薇变得被动起来,她疑问道:“为什么?” 叶雅琪直言不讳:“上次玛丽去看我哥,发现贝紫菱想毒害他,所以玛丽才会去查爆炸的事的。” 似乎因为叶雅琪毫无保留的倾吐,薇薇越发相信她,接过她的话,道:“我和你哥就是这个误会,他一直以为是我指使贝紫菱这么做的,但其实……” 她再次看向叶雅琪,一脸委屈:“我怎么可能这么做,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直迷恋你前未婚夫,所以她想毒害你哥,好和那个人双宿双栖。” 就像是她把折磨叶雅琪的责任全部推在小灵身上那时,一个样。 这柔美的脸,天见尤怜。 叶雅琪时常在想,如果她并不知道薇薇的真面目,一定会被她给迷惑。 可,她早已看透了她蛇蝎的心,不管她再怎么假装,叶雅琪都会抑制不住心底升起的深深的厌恶! 叶雅琪再也不想忍耐,随着自己的心作出厌恶的模样,却说:“她怎么如此狠毒!我哥不嫌弃她,还不顾爷爷的反对,想要和她在一起呢!” 薇薇附和道:“是啊,她太可恶了。” 而后,她柔柔弱弱地倚着轮椅,做出一副恹恹的模样,就像林黛玉上身。 叶雅琪侧头,做了个呕吐状,但再看向薇薇时,又一脸愤恨:“我不能让她破坏你和我哥之间的友谊!” 薇薇弱弱道:“你打算怎么办?” 叶雅琪道:“用同样的办法,你不是说她爱我前未婚夫爱得成狂,我就夺她最爱!”这样一来,便能同时表明她对炎烈不感兴趣。 果然,在听闻她的办法后,薇薇轻笑起来。 但不一会儿,薇薇又苦着张脸,说:“但那个男人会和你在一起吗?毕竟他之前甩过你。”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和他弟弟关系挺好,会让他从中撮合的。”叶雅琪积极打消她的顾虑。 也不知是不是和炎烈在一起久了,薇薇也有些阴晴不定,静默了片刻,她仍然不高兴:“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你不该恨我害了你的孩子吗?” 得!她还没晕头,还有自知之明。 “我为什么要恨你。”叶雅琪巧舌如簧,“如果不是你,也不会让我看清炎烈的真面目,与其和他这种无情的男人过一辈子,痛苦一辈子,我宁愿感谢你让我看清了他,让我能及早脱离火坑。” 可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咳嗽声。 第一百章 僵硬的配合他 “我为什么要恨你。”叶雅琪巧舌如簧,“如果不是你,也不会让我看清炎烈的真面目,与其和他这种无情的男人过一辈子,痛苦一辈子,我宁愿感谢你让我看清了他,让我能及早脱离火坑。” 可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咳嗽声。 是炎烈! 叶雅琪背后一僵,假装没有听见,又说:“天冷,我先推你回房吧。” 薇薇扬起一个完美的笑:“好。” 似乎她早已察觉炎烈来了,却故意引导她说出这些话。 真够狡猾的! 不过他听见了也无所谓,她只是在说出自己的心声,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但是她绝不会感谢薇薇! 这个始作俑者,一定会受到最残酷的惩罚! 把薇薇推回房里,她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她才走出两步,就感到手部的肿.胀感,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的双手充血,都红得发紫了! 也不知她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去捏轮椅的扶手,但充分可以体现她心中的愤怒。 回到房里静静等着炎烈来质问自己,可叶雅琪等到了天黑也没等来他。 似乎他真的很忙。 又或者,他并不在意她说的。 反正是什么理由,她都无所谓,就算他来质问,她无非就是废脑筋说些虚假的话。 这么劝着自己,叶雅琪才躺下准备睡觉。 而这时,楼里的大钟响起了午夜的钟声,连续的响声,震得她的耳膜有些生疼。 她没想到,会自我安抚这么久。 这可不是好兆头,想得越久,就越能表明自己对他的在意。 可就在叶雅琪躺下的那一刻,房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以为是炎烈,她坐在床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下去开门。 可映入她眼帘的,却是满面焦急的金钟。 他二话不说便拉着叶雅琪的手,疾行起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来得实在太快,叶雅琪被他带着走出老远,才想起问:“钟伯,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着急?” “主人喝醉了,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叶雅琪愣了两秒,随即甩开他的手,站定原地道:“我不去。” 金钟转头看着她,投以乞求的神色:“他还发着烧。” 叶雅琪侧过身子,清冷道:“这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金钟说,“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为什么总是想赶走你?因为只要你一出现,主人就会失控,他从来不会这样!” 记忆中,从来没有任何表情的老人,突然面红耳赤,叶雅琪还是极不适应。 就像是,这不过是她的一个梦,梦是反的,金钟不会对着她面红耳赤,炎烈好好的,没有喝醉,也没有生病。 但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它们肆无忌惮地灌入了叶雅琪的嘴里、鼻子里、衣服里…… 突然袭来的许多冰冷,让她禁不住一个哆嗦。 让她的心也跟着凉了,她才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金钟又拉着她走,这次死死箍着她的手腕,磨得她手腕生疼,她才清楚的意识到,金钟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她去,就算用强硬的手段也在所不辞。 因为他同时叫来了两个保镖,为两人保驾护航,同时金钟还威胁道:“如果你还要停下,那就别怪我无礼了。” 叶雅琪惟有沉默。 来到炎烈依然保持着暖色风格的房间,叶雅琪忽然觉得很好笑。 但却在看见猛烈咳嗽的炎烈后,却怎么样也笑不出来了。 他半个身子吊在床外,因为停不下的咳嗽,他不停地干呕,却呕不出东西,只有散发着刺鼻味道的酒精味。 “金钟,给我拿张毛巾。”他以为进来的人是金钟,头也没抬的吩咐。 似乎他的酒醒了,还知道叫人拿毛巾。 而金钟却将叶雅琪往房里一推,自己带着两个保镖出去了。 无奈,叶雅琪只好转入浴室内拿了一张毛巾递给他。 他擦了擦嘴,又咳了起来,这一咳,却咳出了一片赤红的血! 双眼被这血红迅速占满,叶雅琪禁不住颤抖起来。 而脑海中有个声音不断在提醒她,他是因为救她,才这样的! 像一尊佛直挺挺地站在他床前,她双脚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连移开的力气都没有。 “金钟,你出去吧。”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咳嗽稍有缓和,这才翻身倒在了床上,有气无力道。 叶雅琪从没见过他这样,心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痛。 良久,她才开口:“是我。” 听闻叶雅琪的声音,他的身体一僵,却没有起来,而是翻身背对着她,冷冷道:“出去。” “你有没有吃药?”这句话不经意从口中滑出,连叶雅琪自己也没察觉,想要后悔,却为时已晚。 “这与你无关。” 吃了瘪,叶雅琪不怒反笑:“那我就先走了。”说罢,她抬脚往房门走去,可却在中途止住了脚步。 她尴尬地拍了拍自己的腿侧,说:“我今天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让她掉以轻心,不是发自内心的。” 现在还不是让他死的时候……她不知道还能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明明看到他这个样子,心痛得要死。 但孩子的仇不报了吗? 真的还要替他再生一个? 她傻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觉中收紧了垂在腿边的手,叶雅琪希望疼痛可以让她清醒过来! 可别人似乎不领情,只听炎烈冷笑一声,说:“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不是为了你说的那些话。” “那是为了什么?!”自尊心作祟,她以挑衅的语气接话道。 “出去。”他的声音越发低沉。 叶雅琪颤颤巍巍转身,快步走向他,蹲在床边,怪异一笑:“是谁说不会让我再痛了?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你竟然问也不问我一声,就自以为是的认为我不爱你!” 薇薇还没死,她的戏要继续演下去,不是! 虽然,她现在就特别想和他决裂,但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啊! 末了,她深吸一口气,握着他的脸,道:“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现在真的好心痛啊!”话到最后,化为一片柔情蜜意,“如果我不爱你,为什么会为你心痛呢。” 她精湛的演技再一次骗到了自己,她竟想哭出来。 从炎烈深不见底的眸里看到自己楚楚可怜的倒影,叶雅琪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是被鬼附身了! 如此逼真的告白,炎烈又岂会不感动,从他眼里读出动摇之情,叶雅琪苦苦一笑,将他紧紧地抱住。 她不奢望他会给她回应什么。 下一刻,她却在他呵出的热气之中,听见了能让全世界感动的情话:“我还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不过是最平凡的话,她却在里面听到了浓浓的情意。 但又有什么意义。 她的心早已落入了冰窟,再煽情的话,在她耳朵里,不过是冰冷的字眼。 “不会,怎么会。”她轻拍了拍他的背,就像是在哄孩子。 他的手不知何时揽住了她的腰,越发的收紧,让她感到了窒息。 她被他带上.床,这,他们曾经睡过无数次的床,充满了她的欢笑,她的泪水的床。 一切的一切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她没有拒绝。 从两人的互动来看,这是十分正常的事。 也不同以前,她只当是自己正常的需要,不同的是,对方是她讨厌的人罢了。 但是谁都无所谓,只要能帮助她达到目的。 冰冷的心,自然无法让身体温暖,僵硬的配合,与此同时,她的灵魂也早已飘远。 在结束后,她便睡着了。 醒来时,身旁的床铺却是一片冰凉,他似乎根本没有留下来过夜。 心里滑过一个担忧,也不知他是否察觉了她的心不在焉。 不过她管不了这么多了! 未免被薇薇察觉,她急忙起身,逃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里,她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自己会曝露出来的地方,在确定没有任何欢爱的痕迹后,她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但现在她还不能放松。 快速去到玛丽的办公室,她劈头就道:“给我紧急避孕药。” “啊!”玛丽说,“你要这么干什么?” 问了以后,她才惊讶地瞪圆了眼,指着叶雅琪,结结巴巴说:“你、你、你……” “别浪费时间了!”叶雅琪急道。 “可是很早以前城堡里就不准购买避孕药了!”玛丽说完,来到她面前,死死揪着她的手腕,说,“你和boss……” “是。”她打断玛丽,不允许她说出那两个字。 “我现在就出去买!”说罢,叶雅琪急匆匆地转身。 玛丽死死拉住了她,尖叫道:“你冷静点!” 叶雅琪猛然回头,喘着粗气道:“你叫我怎么冷静!”说罢,她又埋下头,苦笑道,“我是不是太贱了。” 感受到她的哀伤,玛丽紧紧抱着她,安慰道:“不不,你只是身不由己。” 良久,叶雅琪才敛住即将掉出眼眶的泪水,附和道:“嗯,我只是身不由己……” 可突然,她身后传来薇薇冰冷的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第一百零一章 人吃人! 可突然,她身后传来薇薇冰冷的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薇薇找遍了城堡都找不到叶雅琪,便想来医院里碰碰运气,却发现叶雅琪与玛丽抱成了一团。 就像是捉.奸在床的丈夫,她眼里满是愤怒的火焰。 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快速收拾了一下心情,随即快步走向薇薇,说:“我刚才有点不舒服,所以玛丽扶了我一下。” 末了,她低下头,在薇薇的耳边低声说,“我是为了下一步的动作才向她示好的。” 其实她之前整蛊玛丽,不过是联合玛丽演一场戏给薇薇看。 听了叶雅琪的解释,薇薇的神色才稍有好转。 她的脸色由阴转晴,叶雅琪这才松了口气,看来她是没有听见她要买避孕药的事。 如果被薇薇知道她昨晚在炎烈那儿过夜,后果不堪设想。 冷不防,薇薇问:“你哪里不舒服?” 知道她是关心自己的身体是否健康,叶雅琪故意皱着眉,说:“你也知道我之前做过心脏手术,最近胸口一直闷闷的,很难受。” 待她说完,玛丽机灵地接话道:“我刚才给她做了个检查,她有点心律不齐,这不是个好征兆。” 薇薇猛一皱眉,喝斥道:“那你还不快赶紧给她做治疗!” 叶雅琪轻拍了拍薇薇的背,安抚道:“你别为了我动怒啊,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 薇薇从鼻子里出气,算是应了她,随即,她按下遥控,将轮椅调转了反向,又沉声说:“你治疗好来我房里。” 叶雅琪急忙拦下她,道:“我要用的那种药城堡里没有了,你看是不是让玛丽出去买一点?” 薇薇说:“这个好办,等会我让黑豹送她出去。” 听罢,叶雅琪这才明白为什么炎烈身边的保镖变成了阿成。 没想城堡里背叛炎烈的人居然会是黑豹! 难怪!在炎烈葬礼的那天,薇薇会这么有恃无恐,而那天带走她的,正好就是黑豹,所以她才能逃回圣澜? 是这样吗? 那是她错怪炎烈了? 心底闪过这个疑问,但很快就被叶雅琪否决了! 不是否决这件事的真实性,而是自己的想法,她这么想,就是在为他辩护! 会让自己不再恨她……她不能这么做…… “你到底要搞什么鬼!”玛丽猛的一拍她的肩,没好气道。 “你不是说城堡里没避孕药吗?那你出去帮我买回来吧。”叶雅琪说。 “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玛丽纳闷。 “想啊。”叶雅琪转身,一脸妖娆地笑,“但不想要他的孩子。” 而且她也不能再有孩子了,她身体里全是毒素,有了孩子,就是在害人! 似看透了叶雅琪的想法,玛丽努了努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想起了师父的警告和炎烈的威胁,知道她什么事都会告诉叶雅琪,于是二人联合起来威逼利诱,就怕叶雅琪知道真相后,会再次逃离! 黑豹来接玛丽后,叶雅琪也去了薇薇的房间。 薇薇在房里看电视,一脸黑沉,就像是在看恐怖片那般。 待叶雅琪走到她身旁,才知道她在看什么,竟是城堡里的闭路电视,但此刻,屏幕上全是雪花!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暗忖,莫不是她看到自己从炎烈房里出来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来了?”薇薇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你在看《贞子》吗?”叶雅琪故作轻松,打趣道。因为记得贞子电影有这种景象。 殊不知,薇薇却被逗笑了:“你真有趣,以前小灵只知道嚼舌根,说这个人不好,那个人太烦。” 叶雅琪朝她微微一笑:“你在看什么?好像很不高兴。” 薇薇倒不遮掩,直言道:“在看你门口的监控,但是突然没画面了,我在等检查机器的人回来。” 叶雅琪又惊又喜,心想,一定是金钟对闭路电视动了手脚。 完全放松下来,叶雅琪坐在了薇薇床边,说:“反正那个人也没回来,你要不要看点别的,我最近看了一部喜剧,很好笑。” “不了,我不喜欢看电视。” “可是里面有教怎么讨男人欢心。”叶雅琪给薇薇使了个暧昧的颜色,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轻轻地捏了捏。 薇薇怔了怔,才又淡淡一笑:“只要有你在,不管我怎么讨他欢心,他都不会看我一眼。”话到最后,隐隐含着怨毒。 叶雅琪一时语塞,随即又挤出一丝笑容,宽慰道:“只要圣澜的追捕令到期,我不就可以走了,到时候……”她伏在她耳旁,低声细语。 而薇薇的嘴角越加上翘。 薇薇在叶雅琪的陪伴下,心情大好,不止看了喜剧,还大笑开来,到了晚饭时间,才放叶雅琪离开。 就在叶雅琪离开的同时,装着薇薇饭食的餐车也推了进来,一连五辆车。 叶雅琪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她可真能吃。 但事实不是如此,就在门即将合上的时候,餐车的盖子也打开了,冒着热气的汤盆飘出浓郁的腥味。 叶雅琪对这味道十分敏感,顿时只觉耳朵嗡嗡作响,愣愣地站在已经关上门的房前,竟忘了离开! 她该不会是吃…… 又是一阵腥味袭来,叶雅琪瞬间恢复了意识,随即快步离开主楼,那腥臭味如影随形,她在出主楼之前暂时停止了呼吸。 直到来到玛丽的办公室,她才畅快地呼吸起来,而急促的喘息,就像是她刚死里逃生那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玛丽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一眼见到叶雅琪直挺挺地坐在她办公室里,吓了一跳:“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我没地方可去!”叶雅琪看向玛丽,满眼惊恐道,“太可怕了!” 还是第一次见到叶雅琪这样,玛丽凝眉道:“怎么了?” “我刚刚在薇薇的房里陪她,后来她要吃饭了,可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叶雅琪死死抓着玛丽的手,语气中仍充斥着恐惧。 可玛丽却不以为然:“还能是什么,不就是她吃些恶心巴交的东西呗。” 而后叶雅琪却做了个口型:死婴孩。 这句话,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毕竟,她差点就做母亲了。 而这个味道她为什么会记忆犹新,是一年前在圣澜那次,她自己吃了打胎药。 玛丽为她引产,虽然她给她打了麻药,可她却奇迹的麻药觉醒了,同时亲眼目睹孩子从肚子里出来。 那个宁人伤心的味道,她永生难忘! 玛丽脸色一变,好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你、你别胡说。” 玛丽之所以会如此否决,那是因为川兰国的律法严明禁止打胎,更别说人吃人! 而这东西的来源,就是一个很大的隐患,因为针对打胎,川兰国的判罚就异常的重,甚至会以杀人罪定罪! 叶雅琪肯定道:“我真的没骗你!” 玛丽却仍然否定她的看法:“你是迫不及待想要治了她,所以才产生了幻想。”末了,她推了推叶雅琪,说,“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见她不肯相信自己,叶雅琪也只好离开,可走到半途,才发现自己忘了问玛丽要避孕药。 又折回,玛丽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叶雅琪唤了她一声,她猛一个激灵,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几乎是跳了起来。 “你想吓死我吗!”看清来人是叶雅琪,玛丽冲到她面前,气急败坏。 “我只是想回来拿避孕药。”叶雅琪一脸无辜,随后一转话锋道,“你在找什么?” “你管这么宽做什么,说了你也不懂!”玛丽的暴躁有些异常。 叶雅琪察觉,定定地看着她,幽幽道:“不会是你帮她弄的吧?” 虽说法律是这么规定的,但总有人暗地里来,而玛丽又是医生,要弄到引产的胎儿,也不是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玛丽的语气仍是粗暴,但却不再理直气壮。 “如果你真的帮她弄了,我劝你最好收手!”叶雅琪严肃奉劝。 “我真的没有!”玛丽失声,颓然坐倒在沙发上,轻声道,“除了刚来谷城的那个月。” 叶雅琪愣住。 玛丽又看向她,委屈道:“可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这里的法律!后来我不肯了,她又逼我给她来源者的联系方式!” “所以你在找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叶雅琪很快接过话道。 而与此同时,她在心中迅速形成一个打压薇薇的方法。 既可以打掉贩.卖死婴的窝点,也能断了薇薇的‘食物’。 玛丽点了点头,眼底泛着泪光。 “你想怎么做?” “让那个人不要再给她那东西!”玛丽说,“其实这不过是民间的偏方,可薇薇坚信那东西能让她活下去,她真特么的太变态了!” 叶雅琪及时打断:“不不,你让她继续给,我有办法能让薇薇永久断掉!” 她看着玛丽,目光如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可玛丽却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是鹰姐的势力,不是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不管是以前殷永年在好,还是现在殷段,他们都拿她没办法。” 第一百零二章 骨髓里刻满了他的名字 玛丽却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是鹰姐的势力,不是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不管是以前殷永年在好,还是现在殷段,他们都拿她没办法。” 叶雅琪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满眼诚恳道:“你要相信我。” 与叶雅琪对视良久,玛丽才放松了身子,说:“我找到鹰姐的电话就发给你。” 闻讯,叶雅琪优雅地笑了。 回到主楼里,叶雅琪找到了金钟,告诉他,自己想见炎烈。 知道金钟一定会处理妥当,不会让薇薇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叶雅琪很放心。 很快,叶雅琪就在葡萄院找到了炎烈,落日黄昏,他围着毯子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有些凄凉的味道。 叶雅琪愣了愣神,才快步走向他。 “你一直在这里?”想要别人替她办事,总得先套近乎不是。 炎烈闻讯,蓦然回首,那深邃的五官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立体,就像是电影里走出的波斯王子,让人的心为之一颤。 他不说话,完美的容颜,总是能让人心动。 而他确实没理会叶雅琪,又回头看着金黄色的天边。 “你有没有记得吃药?”叶雅琪来到他身边坐下,又关切道。 “吃了。”他语气平直,没有任何表情的面部,让人看不出喜怒。 话不投机半句多,又是冗长的沉默。 虽然极不情愿提起昨晚的事,但为了能慢慢的瓦解薇薇,叶雅琪硬着头皮,道:“你昨晚什么时候离开的?” 睹见炎烈身子明显一僵,叶雅琪紧接着又道:“我们之间是不是回不到过去了?你为什么连最起码的温存都不愿意给我?” 她抛下心中的仇恨,让自己回归到以前,他们还相爱的时候,这样去质问,能让她的感情更浓郁一点。 而她做到了,让炎烈为之一撼。 他看向她,明眸里有熠熠光辉。 良久,他才说:“我以为你不想我待在你身边。” 忆起她昨晚的梦呓,他就无法去相信她现在的话。 她笑着说:“我很快就能离开你了。” 他知道她恨自己,他也没奢望她会原谅他,可她却还想着离开他! “如果我不肯,为什么还要跟着你回来。”顿了顿,叶雅琪直勾勾地看着他,说,“你不会以为我只是为了躲避圣澜皇室的追捕令吧?你觉得我是怕死的人吗?” “不……” 似乎没想要他回答,叶雅琪又道:“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怎么可能待在我厌恶的人身边,而且她还那么……” 她故意止住了话音,是明白,炎烈不会轻信她的话,同时也是想引起炎烈的好奇。 欲擒故纵,他以前曾说过她是这样。 而现在的她,才是运用得格外娴熟。 “她怎么了?”炎烈说,“我听说你们关系不错。” “是的,为了能活命,我要尽力讨好她不是。”叶雅琪苦笑道。 “和她好好相处,至少在追捕令结束之前。”炎烈说。 “我会的。”叶雅琪应是。 思量了片刻,她又重新开口:“薇薇想和你一起共进晚餐,在她房里。” 炎烈像打量怪物似的看着她,动了动唇,却没说什么。 叶雅琪为他倒了杯热茶,又皱着眉说:“其实我知道你一直不肯见她,但她与你一同长大,感情深厚,你突然这样做,她表示很无奈,很痛苦。” 她将手放在桌面上,满满移向他,最终覆在他冰冷的手背上,细细地来回摩挲:“就把她当作是妹妹,你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 叶雅琪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把自己最怀疑的事,说得那么理所应当。 “你我是这样想的,不代表她也是这么想的。”炎烈抽回手,冷冷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女人十分陌生,陌生到可怕。 以前,她见到薇薇的时候,曾扬言要杀了她。 而现在却把他推向她,这是不是表示,她真的不再爱他了? 他不知道还能骗自己到什么时候,却还要一直把她困在身边。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她一次?”叶雅琪凝眉劝道。 如果不能让他去薇薇房里一次,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内幕,所以……她是那么急切地想要让他知道,薇薇到底在做什么! 以至于,她劝着炎烈去见薇薇,就像是在劝着他见自己一样! 他,在她心里,已然变成了利用的工具。 话后,叶雅琪意识到,自己都诧异了。 以前,他拿薇薇来逼她离开,她还曾说要杀了薇薇。 那时候的她,心里,皮肉里,骨髓里,都刻满了他的名字,他就是她的一切,她甚至可以为了他抛弃家人。 然后,就成就了她终身无法抹去的笑话。 越是这么想,她的心就越发冰冷。 到最后,她孤伶伶放置在桌面上的手,冰凉到,她都感觉不到了。 “你想要我怎么做?”炎烈突然开口,将她的思绪打断。 “就陪她吃顿饭,或许只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叶雅琪平铺直叙,就像是他的秘书,没有任何感情地说着他的行程安排。 “好。”他无法抵御她那失落的神情,就像是世界即将毁灭那般。 他答应后,叶雅琪便开始守着鹰姐给薇薇‘供货’。 玛丽告知了鹰姐的电话,叶雅琪便让齐萧帮她监控鹰姐的电话。 一旦薇薇拨打电话,她都会发短信告诉齐萧监听。 终于,她等来了这一天。 是在一星期之后,薇薇让鹰姐送货。 与此同时,叶雅琪找到炎烈,约他在这天和薇薇共进晚餐。 薇薇每天下午四点都会到外面透气,叶雅琪事先通知炎烈在这个点进入薇薇的房里,并让他坐在屏风后,说是要给薇薇一个惊喜。 炎烈勉强答应,静坐在屏风后等着晚饭时间的开始。 一切进展得很顺利。 薇薇到了吃饭的时间就让叶雅琪走了。 走前,她特地看了屏风一眼,美丽的唇角不自觉上扬。 而她却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门口等着事件爆发。 很快,屋内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有银制盘子跌落,撞击地面的声音,还有薇薇的哭泣。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首先走出来的是一脸阴骘的炎烈。 他见到叶雅琪第一眼,黑不见底的眸中有了些起伏,但很快就消失殆尽,他没有和她说任何话,便直直离开。 薇薇飞扑出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望着炎烈离去的方向,口中不停叫着他的名字。 好半晌,她才察觉身旁的叶雅琪。 她猛然看向叶雅琪,眼底乍现一抹狠毒。 叶雅琪做无辜状,二话不说上前扶她,又焦急道:“你怎么了?炎烈怎么会在你房间里?” 薇薇做的是亏心事,有苦说不出,却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直陪着你,我知道什么了?”叶雅琪深深凝眉,追问道,“你做了什么,刚才他似乎很生气。” 薇薇这才软下面容,死死拽着叶雅琪的袖,苦苦哀求:“你一定要帮帮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帮你!”叶雅琪故意一说。 薇薇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应该是假哭,叶雅琪一直盯着她,却没见有任何泪水。 这也正常,像她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哪会有泪水,即便是有,也是鳄鱼之泪! 良久,她才说:“我吃了川兰的保护动物,所以炎才会这么生气。” 呸!她竟然把婴孩比作动物! 那她是什么!她连畜生都不如! 强压着心中的厌恶,叶雅琪好奇道:“那你吃了什么?只是保护动物而已,他不应该这么生气的。” “是穿山甲,这对我的病有很大的帮助。”薇薇说,“他现在是川兰和圣澜的和平大使,而我又是他最亲的人,若这事让别人知道,就会有损他的名声啊。” “那你知道,为什么要吃呢!我答应了要给你血啊!” “可是这些天的相处,让我忍不下心啊!” 待薇薇说完,叶雅琪不由得在心底冷哼,这女人还不是一般的精明,竟然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那么恨自己,却还要表现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叶雅琪揉了揉她的头,说:“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她一定会帮她,让炎烈看清楚她本来的面目! 薇薇投以感激的眼神。 叶雅琪将她扶起,慢慢走进了她的房内。 而那血腥的味道再一次袭来,叶雅琪几欲作呕。 屏住呼吸,叶雅琪匆匆说:“我先回去想办法。” “好。”薇薇点头。 经过她的餐车旁边时,叶雅琪用余光瞥了一眼汤盆里的东西,发现,根本就是个整体的人形! 虽然已在玛丽那里得到了确认,可叶雅琪还是无法控制心中深深的震惊。 可待她回到了房里,倒是炎烈找上门了。 他快步进入她的房间,直言道:“你是故意让我去看的?” 回头,睹见他紧绷的下颌,叶雅琪就知道,他有多么的愤怒。 叶雅琪觉得事到如今也没有再假装的必要,于是勾了勾唇,不带任何感情道:“说说看你的观后感?” 第一百零三章 他爱你还来不及呢 叶雅琪觉得事到如今也没有再假装的必要,于是勾了勾唇,不带任何感情道:“说说看你的观后感?” “现在才是真实的你?”良久,炎烈从口中蹦出的几个字,这才打破了屋内诡异的沉闷,却是答非所问。 “对!已经没有亲人的人,又怎么会怕死!”叶雅琪扬起下巴,冷硬地回了他。 顿了顿,她又道:“但那些作恶的人还没受到应有的惩罚,我是不会甘心去死的!” 她还未说完,炎烈像一阵风一样刮到了她面前,冰凉的手指如同浸泡在冰水里的蔓藤,死死地箍住了她的下巴。 他双眼发红,就像是愤怒的凶兽。 好像很久没见他发怒的样子,叶雅琪还有些不习惯,但心底油然而生的惧怕,很快有浮上心头。 禁不住颤了颤身子,她仍然强硬道:“只要你还留着我,我就不会停止报复。”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倏地松开她,又退出几步,与她保持着陌生的距离。 她看着他,只见他眼底闪动着隐隐的疼痛。 “我劝你停止你愚蠢的行为。”炎烈森冷的语气中满含威胁。 叶雅琪皮笑肉不笑:“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会听你的,就不会明知道会被你威胁,还这么做了!” “如果还有下次,我会送你出去。”炎烈说罢,便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虽然早已料到这个结局,她的左边胸腔还是会疼痛。 多年前,她早已看清了结局,这次又怎么会去奢望他会帮自己。 在圣澜的追捕令未结束之前送她出去,就意味着,他要她死! 不断告诉自己,她无所谓,可心……却痛得无法呼吸。 重重倒在床上,她大口喘息,希望室内温暖的空气可以将她冰冷的心温暖,可疼痛却再次加剧。 像无数的小刀在剜着她的心,疼痛不言而喻。 可她却禁不住笑出声来…… 原来,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那么无情……至少,对他无情。 就在她几欲失去意识之际,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家人那凄凉的墓碑,仇恨涌上心头,像是给她注入了无数的生气,她缓缓摸爬起来,拿起电话给玛丽拨了过去。 待电话接通,她艰难道:“救……”那个‘我’还没说出,她只觉眼前一黑,顿然失去了意识。 混沌中,她看见自己躺在冰冷的冰棺中,拼命地拍打着透亮的壁面,她想要出逃,却无路可逃。 身侧,是炎烈冰冷的视线,她连看过去的勇气都没有。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她死!他要她死! 所以,她根本没有开口求饶的必要! 四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已经感到无法呼吸,而下一刻,却又一抹冰凉的气息灌入肺部,她猛然睁开双眼,却只见雪白的天花板。 这里的天花板她并不陌生,是城堡内医院的病房。 她得救了! 用眼角余光看到鼻子上的输氧管,她重重地松了口气,这才肯定自己是真的得救了。 而刚才的梦境却真实的可怕,一时间让她无法从梦境的恐惧中脱离。 又躺了一会儿,叶雅琪才挣扎着想要起身,而身边有人重重压着,她薄弱的力气根本就得不到发挥。 “玛……丽……”叶雅琪开口,却听到自己的声音如破锣。 “你醒了。”可应她的,却是一个沉闷的男声。 而在这城堡里,会守着她的人,就只有炎烈而已。 心中涌起一抹感动,但很快转瞬即逝,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如果被薇薇发现他守着她,那她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想着,她一鼓作气,想要起来,却又被他给按了回去,而此时此刻,她终于看清了他。 天!这个下巴满是胡茬的男人,居然是炎烈! 他怎么会这么邋遢!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炎烈说,“我去找玛丽。” 叶雅琪没拦他,在心里暗暗祈祷,他不要再来了。 可事与愿违。 玛丽例行帮叶雅琪检查了一下,随即回头对着炎烈咆哮:“别再刺激她了!不知道她有心脏病么!” 叶雅琪惊讶得瞪圆了眼,暗忖,玛丽居然敢骂炎烈! 而炎烈却一声不吭,就像个犯错的学生,在无怨无悔接受老师批评那般。 随即,玛丽又看向叶雅琪,没好气道:“还有你!没事伤什么心!有什么好难过的,这世上男人多了去,你随便找一个就很好啊,何必吊死在一颗破树上!”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坐在了沙发上,又抱怨道:“还嫌我不够烦!是不是我要累死了,你们就高兴了!” 玛丽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居然说得这么直白! 叶雅琪欲张口说什么,可有人忍不住了,低沉着嗓音道:“你先出去。” 虽然炎烈现在的装束,让他威风不再,但他与生俱来的霸气,仍然将玛丽威慑住。 似回了魂,玛丽快速跑出了病房。 待房内只剩下两人,炎烈又来到她的床边,问:“想吃点什么。” 他这么一说,叶雅琪还真觉得有点饿了,也不矫情道:“随便吃点什么,能填饱肚子就好。” 他给她端来一碗鸡蛋面,又解说道:“你昏迷了三天,吃点软和的东西就好,也不宜多吃。” 叶雅琪默默地把面吃完,说不感动是假的。 不过她想,感谢的千言万语,也只能带到棺材里了。 紫宸说过,给她注射的毒药会攻击她身体最薄弱的地方,现在她的心脏病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她要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把该做的事完成。 “玛丽说你是受了刺激才会晕倒。”片刻后,炎烈打破沉默。 而似乎根本没想要她回答,炎烈又道:“是因为我说要送你走的事吗?” “不是。”叶雅琪急急否认,以至于她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切。 “算了,我们不说那事。”炎烈说,“这段时间好好休养。” 叶雅琪沉沉应了一声。 又是长久的相对无言,炎烈最终离开。 而就在他离开之后,薇薇来了。 薇薇驱动着轮椅缓缓来到她床前,面上冰冷得像一座冰雕,散发出的凉气,直逼叶雅琪的心房。 “你为什么要病倒。”薇薇的语气中是满满的妒忌,“如果你不病,也不会让我知道,炎有多么在乎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大吼起来,就像是病入膏肓的神经质病患。 叶雅琪静静等她骂完,才沉稳道:“你都发泄完了?” 薇薇一怔,随即又展颜笑了:“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我骂一下,心里就舒服了,并不是有意要怪你。” 真特么变态! 叶雅琪讪笑:“没事,只要你心里舒服就好。” “你现在好了吗?听说你是心脏病复发,你可别吓我啊。”薇薇拉过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语气中是满满的关切。 但叶雅琪知道,她不过是关心自己是否能有健康的血罢了。 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叶雅琪卷在唇边,咳了咳,道:“能醒来,应该是好了。” 自从得知薇薇吃那东西,叶雅琪就再也不想和她接触,就连一同呼吸一片空气,她都觉得难受。 她就像个怪物,人类怎么可能和怪物共存! 可这怪物却流出了鳄鱼之泪。 薇薇突然低低地饮泣起来。 她作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叶雅琪也就顺从地出言关心道:“你怎么哭起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也没什么。”像薇薇这种虚伪的人怎么会说真话,她如此一说,自然还有后话,“你也知道我一直靠穿山甲续命,但现在炎不允许我再吃了。” 那不是挺好。叶雅琪忍不住腹诽。 但表面上,叶雅琪却作出愤恨的样子:“他也太过份了,这不是要你的命么!” 由于叶雅琪的引导,薇薇便也恶毒道:“他不要我活了,就是想让你死啊!” 知道薇薇指的是她庇护自己的事,知道她不过是在挑拨离间,于是叶雅琪佯装哀伤道:“可我们能怎么办,这里永远都是他的势力范围,我们仰人鼻息,只能认命。” 薇薇拍了拍她的背,大义凛然道:“你放心,既然你跟着我,我就不会让你受苦。” “可我们能怎么办?” 薇薇定定地看着她,好半晌,才靠近叶雅琪,压低了嗓音道:“我倒有个法子,但要委屈你一下了。” 叶雅琪拼命摇头:“帮你就是帮我自己,我怎么会觉得委屈。” 似下定了决心,薇薇长长出了一口气,说:“我看得出炎很喜欢你,他也不限制你的活动,以后你去帮我拿穿山甲。” 她终于等到她说这句了! 叶雅琪心中一凛,按捺着心中那抹兴奋,却故作害怕道:“可这不是会让他不悦么?你说他爱我,可他以前也曾想杀了我,我可不敢啊。” 薇薇被逼急了,失声道:“他什么时候想杀你了,他爱你还来不及呢!” 旧事重提,叶雅琪猛然响起那年她倒在地面,看到的那一幕,炎烈的座驾猛的撞向她所乘坐的车,车被撞得粉碎!她在那场车祸中险些丧命! 叶雅琪如实告知此事,是想让薇薇相信,炎烈恨她入骨。 可接下来薇薇的回答,却让她陷入了混乱之中。 第一百零四章 可怖的怪人! 叶雅琪如实告知此事,是想让薇薇相信,炎烈恨她入骨。 可接下来薇薇的回答,却让她陷入了混乱之中。 “不是炎!是我!驾驶他车的人,是我啊!”薇薇满眼真诚地看着叶雅琪,意识到自己失言,她才撇开眼,强词夺理道,“我那时候恨你夺走了炎,才这么做的,我就是轻轻地撞一下,我没想要你的命!” 后面她还说了什么,叶雅琪再也听不下去了。 她沉溺在自己的回忆里,一次又一次地去回想他的车撞向自己的那一刻,不断地去想。 是想让自己别去相信薇薇的话。 如果她所说属实,那她现在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一切真如薇薇所说,炎烈爱的人是她,那她现在做这些到底是在惩罚谁? 可是…… 让她知道真相会不会太晚了? 她已经没有命可以去享受他的爱了。 …… “你要相信我,后来我也被炎罚了,他不惜得罪我父亲,把我关在ev岛,那里真的很恐怖!”仿佛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薇薇眼里满是惊恐之色,她开始不可自控地颤抖起来。 也只有她,才可以把伤害别人说得那么理所应当! 薇薇的自圆其说点燃了叶雅琪心中复仇的汹汹之火! 叶雅琪猛然看向薇薇,在遇上她充满无辜的视线后,勾出一个柔柔的笑:“我能体谅你的心情,就像我无法忍受贝紫菱抢走我未婚夫一样。” 连叶雅琪自己都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话。 她居然会去体谅别人会自己的伤害。 但这一切不过是在让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放松警惕罢了! “真的吗?”薇薇急忙抓住她的手,说,“你真的能体谅我的心情吗?!” 叶雅琪拍了拍她的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道:“当然。”不能! 薇薇展颜一笑,灿若星辰:“这样真是太好了!”顿了顿,她微微歪着头,天真道:“既然我们已经冰释前嫌,那我以后就叫你姐姐,你是我姐姐,自然不能和我抢一个男人,好吗?” 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天见尤怜! 可在叶雅琪看来,她感到的却是恶心! 不过接下来,就让她让这个可笑的女人受到该有的惩罚吧! 叶雅琪笑如春风:“当然,我早说过了,不会再爱上那个让你我痛苦的男人。” 紧接着,她又说:“我愿意帮你去拿穿山甲!” 薇薇笑容更甚,往后一靠,就像是先前的一切恐惧与紧张,不过是她装出来的那般。 不过都无所谓,反正她早已清楚薇薇的真面目。 “明天我会让黑豹载你去拿货地点,你帮我取回来就好了,很简单的。”薇薇说着,又叮嘱道,“这穿山甲他们都是给我弄好的,血肉模糊的很恐怖,你最好别看。” 闻讯,叶雅琪在心里冷笑,她是怕她发现,所谓的穿山甲,就是已成形婴孩吧! 而表面上,叶雅琪又紧了紧握着薇薇的手,豪迈道:“你放心吧!我都听你的。” 她顺从地说,心里想着她和薇薇就是亲密无间的好友。 薇薇似被她的演技骗到,笑得合不拢嘴:“姐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薇薇柔若无骨的声音,像丝丝细语钻入了叶雅琪的骨子里,她禁不住一个激灵,心想,要是她真有这样的妹妹,那她一定会大义灭亲!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叶雅琪轻拍了拍薇薇的手,说:“好妹妹,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深入的了解你。”她一语双关,也只有自己才听得懂。 薇薇对她彻底放下了戒心,还当着她的面给鹰姐打电话,中途还要她接起,她只好硬着头皮和鹰姐客套了几句。 但通过和鹰姐的对话中,叶雅琪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等薇薇走了,她静了下来,才察觉到,鹰姐的声音很奇怪,似男又似女,笑起来阴柔可怖,就像是古老收音机快没电发出的怪声! 而能干出这么可怕的事的人,不奇怪才怪了! 不过她又不会和这人长久接触,不必这么介怀。叶雅琪如是安慰自己。 思已至此,叶雅琪给玛丽去了一个电话,让她来自己房里商谈。 玛丽很快来了,还顺道带来了一盒药,又叮嘱她,一定要按时服用。 叶雅琪点头应下了之后,便开始说薇薇让她去取货的事。 玛丽听罢,眉头紧皱,好半晌才说:“你真的确定要去?” 叶雅琪再次点头。 玛丽又说:“好吧,我也不拦着你,但是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只要和那变态女人有关的东西,都会特别的变态和恶心!” 叶雅琪禁不住咽了咽口水,说:“我在你来之前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顿了顿,她又问:“我想问你个问题,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 玛丽一直都是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连忙摆手:“如果是有关于boss的行动啊什么的,你就别问我了,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我问的是以前的事。”叶雅琪哀求道,“都过去了,你应该能告诉我了吧。” 玛丽抱臂,退到一旁,似乎要和她撇清关系,又说:“你先说说看。” 叶雅琪把薇薇先前告诉她的事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深深凝眉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炎烈根本就没有想要我的命……” 还未等叶雅琪说完,玛丽爆笑出声:“哈哈哈!你真是个傻蛋!” 叶雅琪脸色一沉,捏紧了拳头,咬牙道:“我就知道她是骗我的!她还真够狠的……” 可玛丽再一次打断了她:“你才狠!居然这么认为boss,那个薇薇也是,怕死了,连真话都敢说!” “你说什么?”叶雅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玛丽叹了一声,说:“算了,我就直接和你说好了,boss或许在别人的眼里,非常的冷血无情,但他对你还真是没得说的,你打了他的孩子,他还把你送回你未婚夫的身边,天底下,哪里来这么傻的男人啊!” 叶雅琪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埋首看着自己的脚尖,她的思绪早已飘远。 如果玛丽说的都是真的,那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恶人了? 可是,上一个孩子又怎么说呢? 不,她不能听信了她们的片面之词! 倏地捏紧了拳,叶雅琪说:“好了,你不用再说了,告诉我一下,明天要见到那人的注意事项。” “其实不用注意什么,如果你注意了,反倒会引起她的怀疑,她很狡猾的。” 她说得对,同时,叶雅琪又想起鹰姐奇怪的嗓音,于是问道:“对了,那个鹰姐是不是个很奇怪的人?刚才薇薇让我听过她的声音,不男不女的。” 玛丽皱眉,似在回忆,好半晌才说:“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会不会过得太久了,你忘了?”叶雅琪猜道。 “可能时间太久,她遭到报应了呢。”玛丽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关于这个问题,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调笑中被盖过。 第二天,黑豹果然很准时地来接叶雅琪,而因为他曾经想要扒自己的衣服,叶雅琪面对他没有好脸色。 因此,一路上,车内安静极了,就像是一个黑白电影。 而让叶雅琪没想到的是,她抵达了鹰姐的居住地,却发现,这里才是真的黑白电影! 鹰姐的别墅在很高的山上,用她最讨厌的黑白相间的颜色组成了外墙。 远远看去,像个巨大的魔方,又像是个棋盘。 喜欢黑白色的人,一定就像炎烈一样严肃拘谨。 可当叶雅琪见到了鹰姐,却发觉,她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 她带着一张笑脸面具,就好像她一直在笑。 高挑的身姿,让她魁梧得像个男人,除了那头如枯草的金黄色长发,让她看起来像女人。 “欢迎光临,叶小姐。”她拎着超短的裙子,做出了宫廷式的礼仪,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笑。 可叶雅琪却笑不出来,因为就在她微微弯下脖子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她后颈的纹身,是一只极为逼真的眼睛! 就好像,她的后背也可以看到别人的举动,让人毛骨悚然! 怔了许久,叶雅琪才勉强笑道:“您好,鹰姐。” 下一秒,她突兀地笑了起来,就像是木匠锯木的声音,极为刺耳。 叶雅琪不禁皱了皱眉,丝毫不掩饰她的不适。 而鹰姐似乎察觉了,不再笑,又以那怪异的嗓音道:“钱都带来了吗?” 叶雅琪转头看向黑豹,示意他将钱拿出来。 鹰姐伏在打开的钱箱上,贪婪地吸食着钱的臭味,却发出阵阵的享受声,让叶雅琪浑身起鸡皮疙瘩。 看来玛丽说得没错,只要和薇薇有关的人或事,都极度的恶心! 叶雅琪撇开头让自己不去看她,心想就能少点恶心,殊不知,她却凑了上来,几乎与叶雅琪面贴面,吐出邪恶的气息:“我们这就去看货。” 说罢,鹰姐潇洒转身,但她那细跟的高跟鞋似乎支撑不住她硕大的身躯,她猛的崴了一下脚。 ‘嗑咔’一声,她脚背和脚踝呈九十度,紧贴着地面。 叶雅琪光是听声音,都觉得痛。 可鹰姐就像是有特异功能似的,猛一下站直,像个没事人似的稳稳地走下了楼梯! 第一百零五章 铁门背后的秘密? ‘嗑咔’一声,她脚背和脚踝呈九十度,紧贴着地面。 叶雅琪光是听声音,都觉得痛。 可鹰姐就像是有特异功能似的,猛一下站直,像个没事人似的稳稳地走下了楼梯! 叶雅琪禁不住抖了抖,突然不想走了,但楼梯深处传来了鹰姐的呼唤。 “快来啊,小琪。”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呼唤。 但叶雅琪已是骑虎难下! 跟着下了楼,鹰姐就站在楼梯口,暗暗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只有一个人形的轮廓,这让叶雅琪想起了一个恐怖片《雨夜屠夫》。 心头一片寒凉,叶雅琪的双脚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却又逼迫自己向鹰姐慢慢走去。 等她来到鹰姐身旁,她听到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声。 是嘲笑。 “薇薇那个丫头,怎么会派你来。”鹰姐鄙夷道。 叶雅琪干笑了一声,没有搭话。 楼梯下是一个黑暗的隧道,就像是通往放置红酒的地下酒窖。 可越往里走,腥味就越重,叶雅琪连呼吸都困难了。 终于走到了尽头,而这里却有两道门,一道是铁质的,门上全是铁钉,电子锁上泛着莹莹的绿光,将鹰姐脸上的面具照得更加诡异了。 而鹰姐进入了另一道门,就是普通的防盗门,门一打开,浓郁的腥味扑面而来,叶雅琪终于忍不住,转向墙角干呕起来。 “你别把我这里吐脏了!”鹰姐没好气道。 “对不起!”叶雅琪急急道歉。 “也不知薇薇看上你哪点,竟然让你来拿东西。”说罢,她一把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塞到了叶雅琪怀里。 隔着袋子触到那滑滑软软的东西,叶雅琪只觉怀里像是被电击了那般,麻麻的疼! 而这时,鹰姐开始催促她离开:“快走。” 叶雅琪扶着墙,慢慢的走,身后没有鹰姐跟来的脚步声,良久,她听见铁门打开的声响,听着门锁滚动的声响,叶雅琪忍不住好奇回头,只见那大铁门缓缓地打开,从内投出如白昼的灯光,再次将鹰姐照亮。 她快步入内,但在铁门关闭的同时,从内传出女人凄厉的嘶吼,但很快便被厚重的铁门隔绝。 叶雅琪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地往入口跑去。 仿佛经历了一场重大的灾难,叶雅琪满脸是汗,在来到客厅时,她急急看向黑豹,道:“我们快走!” 如果不开口,叶雅琪还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抖成了筛糠。 黑豹疑惑地看着她,迟迟未动。 叶雅琪威胁道:“再不走东西就不新鲜了,到时候薇薇怪罪……” 拿薇薇来立威风,果然有用,黑豹很快行动起来。 但即便是他们到了山下,叶雅琪高悬的心也没落下,就生怕鹰姐会追来似的。 回到了风雅城堡,叶雅琪才暗自感叹,活着真好。 可却让她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才是恶梦的开始。 本以为把东西交给薇薇之后,就没她的事了,可薇薇却说:“现在炎知道我吃穿山甲了,所以处理起来,不能再假借他人之手。” “我……” 似乎根本没想叶雅琪回话,薇薇紧接着又道:“我让人在我这里打造了一个小厨房,你就在这里帮我做吧。” 闻言,叶雅琪心中一凛,连忙摆手:“我不会做菜啊。” “很简单的。”薇薇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中药包,又说,“用这个和穿山甲掺水一起熬一下就好了。” 这实在是太恶心了! 一想到自己要亲手去碰这些东西,叶雅琪就禁不住恶寒! 可要薇薇对她完全放下戒心,她必须去做! “好的,妹妹。” “谢谢姐姐!”薇薇笑若夏花。 去到小厨房里,叶雅琪对着黑色塑料袋发怔,好半晌,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快速将袋子打开。 腥味袭来,她屏住了呼吸,而后快速地把东西拿出来在水龙头下冲了冲,便扔入锅中。 而正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叶雅琪听罢,迅速将锅藏在了壁橱里,还带着血水的塑料袋直接从窗口扔了出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塑料袋坠下,厨房门就被打开了。 金钟站在门外,一脸肃杀地看着叶雅琪,冷沉说:“夕雾,主人让你去会客室,有人找你。” 他来得太及时了! 即便是这婴孩不是她杀的,但要她亲手煮了它们,那她就真是罪大恶极的恶魔了! 倘若哪天下了地狱,也会受到惩罚的! 得到了救赎,叶雅琪面上浮上一个庆幸的笑:“我马上就去。” 说罢,她提起裙摆,待到薇薇面前,她非常礼貌地给她行了个礼。 薇薇显然不高兴,但却也没办法,只能放行。 走出了薇薇的房间,叶雅琪只觉一身轻松,就差点哼起小调了。 而今天于她来说,好像是诸事不宜,她才脱离狼窝,却又来到了虎口。 她做梦也想不到,齐琛会再次来风雅城堡来看她! 而他来的目的,更是雷死人不偿命! 偌大的会客室内,深色的真皮沙发上,两个俊男相对而坐。 炎烈和齐琛各占一方。 但好在,他们之间萦绕的气氛很和谐,两人兀自品着红酒,一脸享受。 叶雅琪不甘被他们无视,轻咳了咳,以示自己的存在。 两个男人同时回头,齐琛连忙站起,朝她招了招手:“琪琪快来。” 叫得这么肉麻,叶雅琪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心想,一定是她让齐萧传达的内容已到了齐琛耳朵里。 叶雅琪看了看炎烈,见他一脸淡漠,便缓缓去到了齐琛身边。 齐琛揽着叶雅琪的肩,又向炎烈举杯:“多谢炎总对琪琪的照顾,以后我们的婚礼,您一定要到。” 半刻,叶雅琪收到炎烈投来暧昧的眼神。 猛然想起两人荒唐的那一夜,她微微颔首,只觉脸上烫得厉害。 他一定是故意的! 可现在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收拾好心情,叶雅琪轻声附和道:“谢谢炎总的照顾。” “接下来的日子,我会更加好好的照顾。”炎烈咬重‘照顾’二字,扬起一个邪魅的笑。 齐琛就像个傻子,欢喜地笑。 但叶雅琪听懂了,不觉中僵直了身子,不出片刻,手心里满是冷汗。 不过齐萧应该说过他们是假结婚吧!所以,齐琛根本就无所谓,未婚妻给自己戴绿帽子。 “我想和琪琪叙叙旧,能借炎总的园子逛一下吗?”齐琛突然说道。 “请随意。”炎烈豪气道。 齐琛立即带着叶雅琪走出了会客室,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任何沟通。 他领着叶雅琪去到一个黑暗安静的角落,如星子般的黑眸紧紧盯着叶雅琪,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帮你。”顿了顿,叶雅琪又道,“也想你帮我个忙。” “你有什么就直说。” “我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我想你帮我离开,等到圣澜的追捕令到期,就是我们的婚期,你没问题吧?”她语气强硬,根本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齐琛无奈一笑,但却没有轻蔑的意思。 “凭我可以帮你探听到炎烈要你去矿区的真正含义。”叶雅琪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叶新出事之后,就让你去,你就不怕……” 齐琛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打住,你会不会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刚才炎烈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了,还会让你知道内幕?” 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勾唇笑道:“没想到叱咤商界的齐大少,会变得这么畏首畏尾。”她语气中是满满的嘲讽。 “我不会受你激将的,我只相信我看到的。”齐琛软硬不吃。 “两天后,我会给你答案。”叶雅琪竖起两根手指,斩钉截铁道。 静默了片刻,齐琛才道:“好,我等你的消息。” 其实这根本就是个有极大漏洞的交易,炎烈让齐琛去矿区的真实意义又怎么会用白纸黑字写出来,可齐琛选择了相信叶雅琪。 叶雅琪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微笑着向他伸出了友谊之手。 两人握手的影子映在草地上,显得格外薄弱。 虽然叶雅琪一直在城堡里算计薇薇,但也没忽略谷城商圈的实时动向。 自从殷段上位,炎烈就成了最大的幕后主脑。 他虽然从来不以商人的名义出现,却时刻在影响着谷城经济的发展。 他翻手雨覆手云,真正做到了,让垮掉的企业起死回生,让蒸蒸日上的企业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 他的所作所为,警示着整个商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任何人巴结他还来不及,齐琛敢公然与他对抗,是因为他的野心勃勃。 从他借殷永年之手压垮叶家,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叶雅琪不愁他不会答应两人互助互利,但要从炎烈口中套话,却是难上登天! 特别是炎烈还知道了她即将和齐琛结婚的事。 他宣布她是他的女人,她公然和他作对,又怎么会乖乖就范。 这是她意料之外的事,都怪齐琛太多嘴! 但总有办法…… 送走了齐琛,叶雅琪主动去书房找到炎烈,欲做解释。 没想到炎烈事先开口:“怎么回事?” 叶雅琪干干一笑,把在心里早已想好的理由说出:“你不帮我打压齐家,我只能自己行动。” 第一百零六章 被‘上身\’的总裁大大 叶雅琪干干一笑,把在心里早已想好的理由说出:“你不帮我打压齐家,我只能自己行动。” 炎烈紧皱着眉:“你真的是因为这个?” 本以为能就此套出炎烈让齐琛去矿区的真实用意,殊不知,他却守口如瓶,还对她的解释表示质疑。 这还是那个惜字如金的炎烈么! 而叶雅琪也只能答下去:“当然是,不然你以为我想嫁给一个禽兽?”可现在看来,她觉得炎烈更禽兽! 刚才他邪邪的模样,就好像恨不得当场把她生吞活剥了那般。 炎烈再次陷入沉默之中,可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 霎时,叶雅琪终于放下心来,旋身坐在沙发上,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去薇薇那里服侍了。” 算算时间,薇薇应该吃完晚饭了吧…… 说实在的,待在薇薇身边可比在炎烈身边安全,他的眼睛就像是雷达似的,仿佛能看透她的内心,只要她稍稍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 再者,一直带着面具过活,实在是太累了。 可炎烈却没放她走,继而又道:“我有事和你说。” 叶雅琪摊了摊手:“你说。” “你很着急?”炎烈眯起眼,深邃的黑眸内流淌着不悦,“还是你觉得找到新的靠山了,所以不需要再应付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从他的语气里,她闻到很浓的一股醋味。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叶雅琪愣愣地看着他。 却又听他说:“如果你真这么想,那就更要好好的巴结我。” 言下之意,他本意是不想让齐家崛起? 叶雅琪怪异一笑:“我的意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还是坚持先前所说。 炎烈静静地看着她,就像是在将她层层剥光。 叶雅琪被他盯得浑身难受,没好气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罢,她便转身。 身后,冷不丁响起炎烈极富磁性的嗓音:“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要替你口中的禽兽代为照顾你。” 叶雅琪背部一僵,瞬间止住了脚步,她蓦然转身,却见炎烈近在咫尺,他不知何时上前来,带着迫人的气势。 叶雅琪满腔的愤怒瞬间消失殆尽,连着退出两步,她双手环胸,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你认为呢?”炎烈一挑眉道。 “你现在这么做,薇薇会怎么想!”叶雅琪忍不住大喝出声。 炎烈轻笑起来:“你以为我要做什么?”说罢,他牵着她来到他的办公桌前,按着她的肩,强迫她坐在电脑前。 “你自己看。”炎烈指着屏幕说。 竟然是谷城商协年度优劣企业筛选表! 叶雅琪看着邮件的来源,一时忘了呼吸。 他竟然让她看这么机密的东西! 这是商协会长才能看的表格,从中筛选企业,优胜劣汰。 而商协秘书在发送给殷段的同时,也抄送给了炎烈。 虽然她早猜到炎烈早已控制了谷城的经济命脉,但却没想到,他的权利可以大到这个地步。 而用红色字体标记的劣质企业,就有齐家最主要的经济来源齐氏环球矿业! 叶雅琪迅速看下去,却不见叶家,包括优质企业中,也没有! 难道炎烈早已将叶氏除名! 思已至此,叶雅琪心中浮上一股子邪火,她猛然看向炎烈,质问道:“叶氏呢?你手中的股权呢?” “早已过度到你名下了啊。”炎烈一脸无辜。 猛然想起他曾说过让李赛去和她的秘书接洽,办理叶氏股权让渡的事,她还以为他就是说说,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可,为什么没有叶氏! 他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 叶雅琪剜了他一眼,滑动了一下鼠标,说:“可我怎么没找到叶氏所在?”末了,她冷笑,“别告诉我,商协的秘书缺心眼,忘记统计了。” 炎烈揉了揉她头顶的发,异常轻松道:“瞧你紧张得,你看优质企业第一位。” 叶雅琪将信将疑地把表格翻到了第一页,‘风雅国际’四个大字,赫然入目! 风雅?和这个城堡同名…… 这让叶雅琪想起一个久远的温馨画面。 ……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他们坐在玻璃花房门外品酒,两人共坐一张凳子,他紧紧搂着她,就生怕她会掉下去。 趁着酒劲,叶雅琪问:“这个城堡为什么要叫风雅?” 炎烈紧贴着她的背,很久很久才说:“我想和你生个孩子,如果是女孩就叫小雅,男孩就叫小风。” 让他这个冷冰冰的大总裁,说出这么煽情的话,实在是天大的为难。 当时叶雅琪就笑了,是发自内心开心的笑。 那时候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给他生一双儿女。 可……现实是很残酷的。 从回忆里拔出,叶雅琪又是一笑,不明意味的笑。 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开心还是难过。 如果是开心,那心底的那份酸楚又算什么? 如果是难过,那心底的那份喜悦又算什么? 他是想以此挽回两人之间的感情吗? 怎么可能。 而炎烈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叶雅琪如此复杂的心理变化,见她笑,他也跟着笑:“这是属于你的,不是叶家的。” “我是最大的股东?”叶雅琪的问题却与他的话风马牛不相及。 “当然。” “那我想转让给谁,都可以咯?” 炎烈倏地暗下眼眸:“你什么意思?”冷冽的气息喷洒在叶雅琪的脸上,沁入骨子里的凉。 “这根本就不属于我,爷爷说了给谁,就是谁的。”叶雅琪不喜他竟然打叶家的主意!况且,她根本就不稀罕! 一个将死的人,得到这些也是无用。 “看到这个你还不懂?”炎烈冷笑,“是谁的,只有我说了算。” 他突然离开,刮起一阵冷风,冻得叶雅琪面部生疼。 她微微皱起眉,却挑衅道:“但我的东西,就是我说了算。” 炎烈静静地看着她片刻,随即挤出一个怪异的笑:“你也可以那么做,我会用同样的方法把东西给你。” “你——”事实告诉叶雅琪,永远都不要和恶魔争辩。 没有结果,就算有结果,也是她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叶雅琪大声道,“我根本就不稀罕!你这么做了,别人会怎么看我!” 难怪叶新昏迷的那段时间,外界那么多针对她的舆论。 “无所谓别人怎么看,做好自己不就够了。”炎烈却尝试着和她讲道理。 叶雅琪无奈一笑:“我不稀罕啊。” “你才是叶家的女儿,但叶氏的所有产业却落入了一个外人的手里,这就是你所谓的孝顺?”他似乎是在为她抱不平。 就知道他会拿出这个来说事,叶雅琪撇开脸,闷闷道:“爷爷认为谁能继承,他就不是外人。” 虽然刚开始听到遗嘱的时候,她也很震惊。 但很快她就不在乎了,因为她从头到尾,最在意的只是家人。 “……你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但我只会坚持我的观点,你的东西,就应该在你手里。” “你烦不烦!”叶雅琪突然面向他大喝,“我的东西!那我的孩子呢,你为什么要夺走!你还给我啊!” 虽然他是好心,但他的咄咄逼人,却像是在刻意的剥开她的伤疤。 是!她一开始根本就无法接受爷爷的遗嘱,不是为了钱,而是那份亲情。 虽然钱不能当作是衡量亲情份量的东西,但在爷爷那里,遗产就是衡量亲情的东西!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百般付出,却抵不过叶新的存在,就算是他一直做着伤害叶家的事! 把叶家的所有给叶新,她却只有一个蜗居的住所,到底谁才是他的亲孙儿! 她不甘、难过,自己都把自己给骗了,但炎烈却将她看得透透彻彻的。 做尽一切来安慰她,可她…… 不!她不能被他所做的一切感动! 思已至此,叶雅琪转身离开,却被他死死捉住了手腕。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沙哑出声,那声音就像是从肺腑里逼出那般:“我怎么还给你,你要逃走。” “我没有!”他提起齐琛的事,让叶雅琪猛然醒悟,于是违心说道。 “你要和齐琛结婚……”他语气中是满满的伤痛。 她猛然转身,大喝道:“你要我说几遍!我要让齐家毁灭,才出此下策!” “真的?”他语气中的不稳定性,真让人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难道他被齐萧上身了?竟然学会撒娇了! 叶雅琪轻叹一声,无奈道:“真的真的,我不会和他结婚的。”最后一句是真话。 她这辈子再没有机会和任何人结婚,包括他。 炎烈似乎放下心来,不再说叶家的事,而是直言道:“我让齐琛去矿区,也是让齐家垮得自然点。” “怎么个自然法?”他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想知道?”炎烈邪邪笑道。 “说啊。”叶雅琪迫不及待。 他总是能干出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所以让她去猜测,不如叫她去死! 炎烈朝她勾了勾手指,说:“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叶雅琪满头黑线,忍不住暗想,炎烈真的被齐萧上身了!? 第一百零七章 炎总魅力四射 炎烈朝她勾了勾手指,说:“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叶雅琪满头黑线,忍不住暗想,炎烈真的被齐萧上身了!? 不过,不管他变成什么,她也不会再让他占便宜了。 叶雅琪摊手道:“那还是算了,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 待她语毕,炎烈脸一沉,立即恢复了往日高冷的风采。 他兀自坐下,摆动着电脑。 打开即时聊天工具,炎烈打开和齐萧的聊天对话框,飞快地打起字来:“你说的方法失败,齐家彻底完了。” 齐萧快速回复:“别啊!我还有另一个方案。” 炎烈长长地出了口气,最终回了他一个字:说。 齐萧在电脑那边就快抠破了头,好半晌才回道:“提她感兴趣的事,顺着她的心意,就可水到渠成。” 而这厢,炎烈开始严肃地思考起来。 叶雅琪在一旁看着他对着电脑挤眉弄眼,好奇的想看他到底在干什么,探出头去,差点就能看见屏幕上的内容,却被炎烈双手挡住。 两人四目相会,炎烈首先开口:“想n总部吗?” “啊?”叶雅琪怔住。 “不是很想知道那些漂亮的灯是怎么做出来的吗?”炎烈语气平直,“你n的老总,一年到头不露个面也不行。” 而他越是平静,叶雅琪就越是心潮澎湃。 以前她当他只是个住在深山的落寞贵族,总是向他描绘n每一款台灯的含义和故事,就像是在说自己心爱的孩子那样。 还说以后要n的设计师,要让每一个限量版台灯,都有它自己的故事。 之所以送给他一个古老的宫廷式台灯,一是觉得附和城堡的风格,二是想将自己化身为台灯,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 却没想到,事隔多年,他竟然将整n送给了她。 她该说点什么? “走吧。”而炎烈根本没给她说的机会。 叶雅琪回过神来,讶异道:“现在?” 炎烈抛给她一个‘少废话’的眼神。 他又变回了原来的他,这让她舒服多了,于是勾唇笑了笑:“我去换身衣服。” 穿着女仆装的总裁,实在不敢想象,员工们会是什么表情! 因为太过紧张,就像是要去见自己的偶像似的,叶雅琪在房里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最终,还是换上了她最喜爱的深紫长裙,黑色的长发自然而然垂下,只用一条细钻铺满的深紫丝带点缀,简约而又华贵。 走在城堡长长的走廊上,她就像是真正的公主。 炎烈笔直地站在走廊的尽头,一时看呆。 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浑身难受,叶雅琪顺了顺长发,紧张道:“是不是我的头发乱了?” 而回应她的,只有他修长的指节,轻轻从她头皮刮过,带起微弱的电流,让她禁不住抖了抖。 “我……”她又欲开口。 被被他抢白:“很漂亮。”简单的夸赞,但却带着满满的深情。 “谢谢。”叶雅琪脸一发烫,硬生生避开他的视线,就怕再看他一眼,自己便会沦陷。 “我们走吧。”他牵起她的手,走出主楼。 中途,她稍作挣扎,却被他箍得更紧。 再也不敢反抗,她自我安慰,也就这么一次,到时候再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薇薇就好。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他们乘坐直升飞机去到了位于川兰国北n珠宝灯饰的总部。 直升机n标志性的建筑——帝国大厦楼顶停下,当她走下飞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长长的红毯n员工排成了两队,手捧鲜花,夹道欢迎。 就像是在欢迎某位国家领导人。 霎时,叶雅琪感到了无上的荣耀,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应该再穿着华丽一点,才能对得起他们的热情。 当她走上红毯,热烈的掌声响起,作n首席设计师艾米首先迎上,她一如电视上那般热情豪放,给了叶雅琪一个大大的拥抱过后,兴奋道:“欢迎叶总!” “别这么叫我,我不过是名不副实。”叶雅琪是对没有管理公司而感到愧疚。 以前她虽是叶家大小姐,但叶家却没有任何产业在她手中运作,自然也就没享受过现今的待遇。 没想到,她竟如此享受。 “叶总客气了,您对叶氏的付出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都深深被您的精神所感染,所以才会做出如此出色的作品和成绩。”艾米笑眯了眼。 虽说她不过是在打官腔,但叶雅琪却觉得很受用。 紧接着,她就真像n的老总一样巡视工厂,和员工一起吃饭,特别是参n历届限量台灯时,她更是两眼放光,视线一刻也无法从那些美丽而精致的台灯上面移开。 每一个作品,她都会认真仔细地和艾米讨论,同时又说出自己的见解。 见着叶雅琪滔滔不绝地与人攀谈,一直甘愿在一旁做绿叶的炎烈,终于露出了让人不易察觉的笑。 这次齐萧的法子果然成了,遗憾的是她虽然开朗了,但却不是和他聊天。 炎烈微微皱眉,但一想到齐萧说的最后那一句‘就可水到渠成’,于是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守在叶雅琪身旁。 而就在吃晚饭的时候,新的问题又来了…… 叶雅琪继续在员工食堂吃饭,有两个漂亮的小女生走过来,先是热情地和叶雅琪打招呼,随即提出请求:“我们能和叶总坐一桌吗?” “当然可以。”叶雅琪高兴昏了头,根本没察觉她们原来是另有所图。 待他们坐下,长发的女孩事先自我介绍:“我叫亚琪,好巧啊,和叶总的名字有一个字相同。” 叶雅琪笑:“不是两个字吗?” 亚琪说:“不是,我是姓亚,是亚洲的亚,第四声。” 而她身旁的短发女孩则把话题指向了炎烈:“叶总,您的秘书可真帅,在哪儿聘到的?” 闻讯,叶雅琪和炎烈皆是一愣,但很快又是截然相反的神情。 叶雅琪笑着解释:“他不是我的秘书。” 炎烈黑沉着脸,不作答,就像是谁杀了他全家似的。 但这也不能怪他,谁叫他才是叱咤风云的总裁大大呢。 不过这俩姑娘,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来他是秘书了! 短发女孩又惊道:“那不会是叶总的男朋友吧!” 而亚琪却瞪了短发女孩一眼,说:“你可别乱说,我听说叶总的未婚夫是谷城四大家的齐少,我见过齐少,他不长这个样子。” 亚琪是真宗的有口无心,经她这么一说,炎烈的脸色更黑了。 未免他当场发作,叶雅琪连忙严肃了神情,道:“你们来就是想从我嘴里探听八卦的吗?” 两个女孩连忙摆手,最终自顾自地逃了。 目送她们远去,叶雅琪重重地松了口气。 可炎烈却突然笑了:“亚琪?我看她挺想向你靠拢的。” “什么?”叶雅琪看着他怪异的笑,有些发怵。 “反正你只是为了报复齐琛,又不是真的想和他结婚,不如我做个媒,把这个叫亚琪的介绍给他。”炎烈语气异常平静。 但叶雅琪却听出了话音里的澎湃汹涌。 他疯了吗!就为了别人的一句八卦,竟然给人做媒! 不过这俩姑娘也是,无心的一句话,就给她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本来她和齐琛订婚的事已经过去了,谁知…… “这样不好吧,你也没问别人愿不愿意。”说这话的时候,叶雅琪莫名的发虚。 她知道炎烈的厉害,齐氏在淘汰名单上,只要他一句话,他就是让齐琛娶个丑八怪,齐琛也会愿意吧! 这女孩就更不用说了,齐琛帅气多金,在她还青春年少的时候,谷城四大家的谷城四少,早已风靡全国! “没有什么不好的。”炎烈仍是笑。 正在此时,先前跑远的短发女孩又折回,她把一张散发着香水味的信纸递到了炎烈面前,细声说:“这是亚琪让我转交给你的,请收下!” 当即,叶雅琪差点笑出声来。 当炎烈在打齐琛的主意时,却没想到,别人也在打他的主意! 原来,他们来和叶雅琪套近乎,竟然是为了炎烈! 可炎烈冰冷的眸子却迸出了足以杀死恐龙的锐利之光,似乎并不为有人追捧而感到欢喜。 知道他是要发火了,叶雅琪帮他接过信纸,说:“快去工作吧,待会炎先生会看的。” 老总发话,短发女孩不敢不从,又像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待女孩走远,叶雅琪捂嘴偷笑,又忍不住打趣道:“炎总可真是魅力四射啊!” “你再说一遍试试。”他的语气冰冷得可怕。 “你让我说我就说啊。”叶雅琪岂会如他的意,给他顶了回去。 满腔的愤怒无处宣泄,炎烈一紧拳头,当即用手机给齐萧发了个短信:如果想齐家不被淘汰,就让齐琛n一个名叫亚琪的员工。 接到短信的齐萧感到十分莫名,连忙给炎烈去电。 电话响起,炎烈按下挂断键,又响,他又挂,泄恨似的用力刮着屏幕。 叶雅琪看着他怪异的举动,终于忍不住好奇道:“你一直在和谁聊天?” 炎烈看向她,优雅一笑:“想知道?”顿了顿,他又说,“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第一百零八章 情难自禁 叶雅琪看着他怪异的举动,终于忍不住好奇道:“你一直在和谁聊天?” 炎烈看向她,优雅一笑:“想知道?”顿了顿,他又说,“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叶雅琪怔了怔,骂道:“你发神经啊!” 可下一秒,却被他狠狠堵住了嘴。 他手掌掌握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法躲避,就这么,他n人声鼎沸的员工食堂上演了一场激情大戏! 叶雅琪被吻得晕头转向,连羞愧的空隙都没有。 刚逃出来呼吸了一口,却又被他堵住。 最终,叶雅琪在众人的欢呼和口哨声中抱头潜逃。 来到天台,叶雅琪躲在直升机里不敢出去。 炎烈很快跟来,坐在她身边,邪魅的笑。 叶雅琪忍不住又骂:“你个臭流氓!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你还敢骂?”炎烈不疾不徐道。 叶雅琪立即收声,就生怕他会将自己就地正.法! 亏她刚才还帮他收了情书,他立即就和她作出亲密的举动,这不是打她的脸么! 希望那个亚琪不要怪她才好。 待直升机平稳地在半空,炎烈猛的逼近,咬牙道:“帮我接情书?你长本事了啊。” 叶雅琪深深埋着头,不敢看他,又弱弱辩解:“反正我们也不常来这里,接一下又怎么了,我是在帮你,伤害别人的心,会遭报应的。” 可她越是说,话就越不受控制的往难听的方向发展。 就像炎烈,不受控制地又堵住了她的嘴。 他就像秋天的稻草,一点就燃。 汹汹的大火,将她也燃烧起来。 如若旁人地缠绵,他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刻停下。 强忍着腹中那抹躁动,在飞机停下的那一刻,他将她打横抱起,快速回了房。 整个过程中,叶雅琪浑浑噩噩,忘了一切的忌讳,像一滩水摊在了他怀里。 一整晚,叶雅琪的耳边就像是下起了绵绵的细雨,被雨打湿的身子湿湿嗒嗒的,没有感到不适,也没有多愉快。 一会儿她仿佛又在云中遨游,一会儿又在水里摇曳…… 清醒后,她心里涌起一抹尴尬,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就这样睁着眼到天明,她趁着快要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刻逃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里,虽然这里也不是她的地盘,但至少能在这熟悉的屋子里找到一丝丝的安全感,她迷迷糊糊睡去。 睡睡醒醒,恍惚中好像看到了炎烈,他幽怨地看着她,问她为什么要离开自己。 她好几次张口,却终究没有给他任何答案。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雅琪在痛苦中醒来,头痛得就像是要裂开了那般,仿佛昨晚他带来了真的雨,让她发烧了。 动了动干裂的唇,她只觉喉咙干得厉害,想要爬起来,却触到了一只冰冷的手。 紧接着,她听见了薇薇的声音:“姐姐,你醒了?” 她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好在薇薇很快进入她的视线,只见掀了掀她美丽的唇,好似黄鹂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发烧了,好好躺着,我已经让人去叫玛丽了。” “谢……谢……”不出所料,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薇薇笑了:“今天是怎么回事,你和炎都病了……”顿了顿,她又逼问道,“昨天你们一起去哪儿了?” 他怎么也病了? 没想到,她的第一念头居然是在关心炎烈。 叶雅琪在去之前就想好了理由,直接说道:“我求他带我去矿区看齐琛,你应该知道吧,齐琛已经答应和我合作了……” a国的矿区就在川兰国北方边境,她这么说,他们往返的时间就正相符,即便是薇薇要怀疑,也无破绽可查。 “哦,最近天气变冷了,你是不是去的时候,衣服没穿够?”薇薇关心道。 而在叶雅琪听来,她不过是在探她的口风。 “可能是我身体寒的关系。”叶雅琪微抬起头,解释道。 她在冰冷的海水中泡得比炎烈久,炎烈是耐寒的圣澜人,都病得如此严重,她怎会例外。 而这些薇薇应该都很清楚。 “好姐姐,你可要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啊,除了咱们自己,没人会心疼我们的。”薇薇又说。 早已对薇薇的虚假司空见惯,病弱的叶雅琪再也提不起不耐烦,弱弱地应了一声,又重重地倒回了床上。 良久,薇薇又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叶雅琪为表关心,软软地抬起手拉着她,问:“你怎么了?” 薇薇说:“我最近不舒服极了,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姐姐你看我是不是变丑了?” 知道她还有话要说,叶雅琪只是摇了摇头。 紧接着,薇薇激动道:“姐姐,你近期可要尽快养好,否则就没人帮我拿货了。” 叶雅琪抑制不住咳了咳,待缓过来了,才说:“你放心,我会尽快好起来的。” 得到叶雅琪的承诺后,薇薇才放心的离开。 可叶雅琪这一病就病了三天,期间n的一些高层管理文件送来,她病昏了头,又忙得焦头烂额,却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事。 等她想起来,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这天,她正好在玛丽那儿做检查,玛丽被她凄厉的叫声吓得差点把检查的血样扔出去! “你发什么疯!”把血样安稳地放入仪器的观察槽里,玛丽才大声骂出声。 叶雅琪急急绕到她面前,死死拽着她的手,激动道:“完了完了!我完蛋了!” 玛丽剥开她的手,瞪圆了眼,一字一顿道:“说!人!话!” “我……我……”可话到了嘴边,叶雅琪又说不出口来。 让她怎么和玛丽说,她又和炎烈…… 玛丽抱臂,冷冷瞥了她一眼:“你这么一惊一乍的,没把自己吓死,倒可以先把我吓死了,什么天大的事有姐给你扛着!” 叶雅琪埋头,磨蹭了好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玛丽狠狠瞪她,警告道:“待会你要是再吓我,我就要你好看!” 说罢,她便去忙活别的事了。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叶雅琪才缓缓开口:“我忘记吃避孕药了,现在也过了吃药的时间了。” 出乎意料的,她越说越平静。 而就在她说这话的同时,玛丽办公室的门开了,薇薇一脸震怒地站在门前,面目之狰狞,就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玛丽发现了薇薇的存在,及时道:“薇薇小姐,您怎么来了。” 叶雅琪一个激灵,随即转动了僵直的脖子,看向薇薇。 而此时此刻,薇薇再也顾不上矫揉造作,冲上来一把揪住了叶雅琪的头发,恶狠狠道:“你这不要脸的婊.子!” 头皮就像是要被扯下来那般,叶雅琪痛得‘嘶嘶’抽气,她死死抓着薇薇的手,不让她往后扯,随即在玛丽的帮助下,旋身站直,对着薇薇大吼:“你听我说!”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这个贱人吗!”薇薇突然变得力大无穷,根本就不像是病人,猛的冲向叶雅琪,将她重重地撞倒在沙发上。 她用膝盖死死顶着叶雅琪的胸口,双手用力掐着她的脖子,又不停叫骂:“我今天就杀了你!” 叶雅琪浑身就像是要散架了那般,但心中的执念又让她不顾疼痛地顽强抵抗。 终于!她反转了两人的位置,但叶雅琪却是一手按着薇薇的额头,一手死死箍着她的手腕,再次大声道:“我问你!我未婚夫是谁!” 薇薇听罢,挣扎的幅度明显变小。 叶雅琪趁热打铁,大喝道:“我去见我未婚夫,发生关系是很正常的事!好吗!” 薇薇不再挣扎,但语气仍然激动:“你真的没有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说过了,像炎烈那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去爱!” 好半晌,薇薇的气息终于平静下来。 而与此同时,叶雅琪也慢慢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待薇薇坐正,她冷不丁又问:“那网上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照片?” 薇薇立即拿出手机,递到叶雅琪面前,说:“虽然两个人的脸打了马赛克,但着装和你们很像。” “我说过了,我是去矿区,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叶雅琪一口咬定不是自己。 但其实她第一眼看到照片的时候就知道是自己和炎烈了! 应该是周围的员工偷拍的,竟然还敢放上网,他们还真是不想活了! 见薇薇还是一脸质疑,叶雅琪又道:“不信你可以打电话给你相信的人询问,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许是一直等着叶雅琪的这句话,薇薇立即拨打了一个号码。 她特意开了免提,当电话接通,叶雅琪才知道,她是打给齐琛。 “薇薇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齐琛毕恭毕敬。 叶雅琪暗地里捏紧了拳,猛烈跳动的心脏就像是要从口中跳出了那般。 “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前三天,也就是上周五和你的未婚妻相处得还愉快吧?”薇薇故意套话。 而齐琛却没有一点犹豫,直言道:“非常愉快,我们共进烛光晚餐,在美妙的气氛下还情难自禁……”他故意一顿,又轻笑道,“接下来的事我就不说了,以免玷污了薇薇小姐的纯洁。” 第一百零九章 不知检点 而齐琛却没有一点犹豫,直言道:“非常愉快,我们共进烛光晚餐,在美妙的气氛下还情难自禁……”他故意一顿,又轻笑道,“接下来的事我就不说了,以免玷污了薇薇小姐的纯洁。” 叶雅琪没想到齐琛会这么说,就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但现在她也顾不上去猜测齐琛为什么会这么‘善解人意’了。 薇薇很快投来锐利的眼神,语气冰冷:“虽然我不知道事实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确实做了有悖我们姐妹情谊的事!” 叶雅琪摊手道:“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 而一直保持沉默的玛丽突然开口:“你不就是看不惯我和她关系好呗,干嘛把事扯到男人身上!” 经玛丽这么提醒,薇薇沉默了片刻,似想到了什么,才又开口:“是啊,为什么你们关系会这么好?” 玛丽用力拍了一把还在懵懂中的叶雅琪,说:“我和她是不打不相识啊!上次她羞辱我,也让我看清她哥有多渣,所以我是不会为了男人为难她的!” 听得出,玛丽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含沙射影的在说薇薇虚伪。 不过刚才她疯狂的样子,还真是…… 叶雅琪看着薇薇,勉强一笑:“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薇薇也跟着笑了笑,却极不自然:“是啊是啊,刚才我是气晕了头……” 叶雅琪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说出这话,她恶心得想吐。 刚才要不是她仅存的一丝理智把她唤醒,她说不定会直接掐死薇薇。 但就这么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 虽然得到了叶雅琪的原谅,但薇薇说什么也呆不下去了,她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临走前还吩咐玛丽,让她好好给叶雅琪检查一下,看伤到了哪里,一定要好好治疗。 而等薇薇走后,叶雅琪立即给齐琛去电。 电话只响了一声齐琛就接起了,也没等叶雅琪问,他直言道:“你和炎烈的照片,齐萧今早发现了,然后知会了我一声。” 原来如此。 叶雅琪高悬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而那方又传来齐琛的教训:“你不想别人发现,为什么自己不收敛点,大庭广众的。” 叶雅琪有口难言,干脆挂了电话。 而后,她看向玛丽,问道:“你师父呢,最近在干什么,我打电话他也不接。” 玛丽顿了顿,才说:“他最近在研究新药,估计没时间接。” 不知道为什么,叶雅琪觉得她是在搪塞自己。 但既然她不想说出真相,叶雅琪也没有再勉强。 临走前,玛丽又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了,boss又不是雷达鱼.雷,能百发百中。” 噗…… 叶雅琪忍俊不禁,与玛丽道别后,她直接找到了炎烈,告知网上照片的事,但她特意隐去了和薇薇打斗的事。 而炎烈似乎早就知道,双眼通红,就好像刚才发过火那般。 突然,他没头没尾来了一句:“是那个亚琪干的。” 靠!他竟然这么神速就找到了罪魁祸首。 不过如果是这个人,她还能理解,毕竟他当场给了别人一个下马威,不记恨才怪了! 但那可怜的女人,又何尝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于是叶雅琪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开除她?” 炎烈朝叶雅琪怪异一笑:“她是你的员工,应该是你说怎么办。” 去去去,竟然让她来做坏人,还嫌别人不够恨她么! 他还真是个祸水! 一想起先前和薇薇的打斗,叶雅琪黑沉着脸,指责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突然那么对我,别人也不会怀恨在心!” “我这么做,也是让她清楚她不配。”炎烈脸色更差。 这炎总大大还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别人喜欢他可是他的福分啊。 叶雅琪在心里吐槽完毕,却哄着他道:“是是是,她不配,但现在该怎么办?你不该打压流言吗?和我扯上关系,对你只会有百害而无一利,因为我现在是齐琛的未婚妻。” 炎烈的眼神冰冷如蛇,悄然划过叶雅琪的脸庞,她只觉脸上一片冰凉,再也不敢正视他。 “很快就会不是了。”炎烈面无表情道。 “你想怎么样!”叶雅琪有些激动。 如果他执意这么做,不就是打她的脸么!这厢她才和薇薇说清楚,如果他出手干预,被薇薇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可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插手!” 炎烈又是一笑:“我是在处理我的事。” 叶雅琪狠捶了一下桌面,沉声说:“要不是你这么高调,怎么会出这样的丑闻!” “很快就不会是丑闻了!”炎烈异常平静。 而面对他的沉稳,叶雅琪很快败下阵来,长长地叹了一声后,她又直言道:“如果你想向别人公布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应该等到圣澜的追捕令到期吗!” “最近你和薇薇相处得很好,不是吗?”炎烈说,“我相信薇薇会祝福我们的,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叶雅琪欲言又止。 正是他对薇薇的信任,她就更不能告诉他,鹰姐的事。 不觉中,叶雅琪捏紧了拳,良久,她才再次开口:“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祝福我们?我们要不要来打个赌。” 炎烈紧紧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如果你不敢赌,就说明你对薇薇没信心。”叶雅琪继续激将。 终于,炎烈上钩了:“你想赌什么?” “赌薇薇是不是真心祝福我们,如果你赢了,我就真的嫁给你,如果你输了,就给我一辆车。” 炎烈一挑眉,自信道:“那你可以和金钟准备婚礼。” 劝自己不要在意他说的,叶雅琪又说:“你愿意赌?” “当然。” “等我的短信!”说罢,叶雅琪转身出门。 她径直去到薇薇的房间,先是一番嘘寒问暖,随后又问她什么时候去取货。 薇薇听到叶雅琪主动提起,十分兴奋,抓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叶雅琪‘好姐姐’,又道:“明天傍晚六点,还是在老地方。” 叶雅琪紧了紧她的手,又寒暄道:“好妹妹,这几天苦了你了,不如让鹰姐多给你点货?” 薇薇眼神一暗,撇了撇嘴道:“这东西精贵得很,不是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 叶雅琪暗想,在川兰,打胎这种事的确很少,不过每次薇薇拿回来的东西也不算少,而每次她也能这么好运碰上,实在是太奇怪了。 越想,叶雅琪就越觉得不对劲,匆匆与薇薇告别后,她又去了玛丽那儿。 玛丽正趴在办公桌上打盹,叶雅琪拍了拍桌,将她吵醒后,直接问道:“以前你替薇薇去鹰姐那儿,她出货的地方有没有一个大铁门?” “什么铁门?”玛丽抹了抹嘴角,又道,“那时候鹰姐不过是个护士长,出货地点不就是在医院后门呗。” 叶雅琪心里一沉,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 算算日子,他们来川兰也不过才快两年,两年前鹰姐还是护士长,现在却变成了住在山顶的土豪,那她到底从中获利多少? 叶雅琪实在不敢想象! 假如一个‘穿山甲’1000块,那要多少‘穿山甲’才能筑成一百万一平的山顶别墅! 两年的时间,就算是川兰的所有女人聚集在一块儿堕胎,也不可能让鹰姐这么快住上这样的房子! 紧接着,叶雅琪又问:“鹰姐除了弄这么,有做其他生意吗?” “这我怎么知道!”玛丽没好气道。可能是还没睡醒,她不停地揉着眼睛,一边揉又一边说,“你放着现成的人形电脑不问,来烦我这个小小医生做什么!” 言下之意,是指掌握谷城经济的炎烈! 她一语点醒梦中人,叶雅琪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回到炎烈的书房,她又一脸奉承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刚才你凶我的气势哪去了?”炎烈调侃道。 叶雅琪跺脚:“我是非常要紧的事,拜托你了!” 见她急得额上都生出汗滴,炎烈终于松口:“你说。” “帮我查一个人在这两年内是否有经商,有经商,又做的什么生意。”叶雅琪绕到他身旁,严肃说道。 炎烈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将视线移回电脑前,说:“你不说那人名字,我怎么帮你查?” 叶雅琪恍悟,又给玛丽去了个电话,得知鹰姐的全名是黄鹂,同时又告知炎烈。 可当炎烈将这名字输入电脑,却出来了一大堆的信息。 同名不同人,就有一百多个! 叶雅琪又问玛丽,鹰姐以前曾在哪个医院工作,玛丽在那头说,叶雅琪就在这边告诉炎烈。 几番问题下来,她终于锁定了一个目标。 今年四十多岁的黄鹂,她只在从医院出来之后,开了一间便利店,但店只开了一个星期,连执照都没办下来,便再也没有销售的登记。 看完她在商协的经商记录,叶雅琪的心,越发沉重了。 脑海中突然闪现铁门后女人的叫声,她禁不住一个激灵,腿一软,猛的滑下。 幸亏炎烈及时将她扶住,她才回过神来,颤抖着嗓音道:“真可怕!” 第一百一十章 你想发财吗? 脑海中突然闪现铁门后女人的叫声,叶雅琪禁不住一个激灵,腿一软,猛的滑下。 幸亏炎烈及时将她扶住,她才回过神来,颤抖着嗓音道:“真可怕!” “什么可怕?”炎烈深深凝眉。 叶雅琪看向他,突感莫名的安全感,随即又道:“明天你在皇后大道等我,一定要拦截住黑豹驾驶的车。” 皇后大道是通往东城山别墅的唯一路径。 而要炎烈拦住黑豹,是想他代替黑豹去亲眼见证薇薇的黑暗面,同时,她也想解救那些可怜的女人!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大铁门后一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她们就像是动物一样被圈养着,然后替鹰姐产出赚钱的‘穿山甲’! 是这样吗!? 叶雅琪也希望自己猜错了! 可要她怎么才不能去想,那里面不过是鹰姐的手术室呢? 可是那道门很有讲究,还是指纹控制的电子锁,一个手术室应该不需要这么先进的仪器吧! 越是想,叶雅琪的身子就越软。 炎烈将她扶起,带着她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炎烈问。 “我上次和黑豹去帮薇薇拿过‘穿山甲’。”叶雅琪神情呆滞。 良久,她才把自己在别墅地下室里看到的东西全部告知。 炎烈一直紧皱着眉看着她,似乎在考虑,她说的是否属实。 他质疑的眼神,却惹怒了叶雅琪,她猛的站起身,喝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我!无所谓,我自己去处理这个事!” 她夺门而出,胸中火辣辣的一片,是难过、是悲伤、是痛苦!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选择相信他,她的头一定被门给夹了! 而回到房间内的叶雅琪,脑子里全是鹰姐的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主动地去了黑豹出发点,城堡的后门。 因为薇薇害怕炎烈知道这事,所以他们的行动一向隐密。 待车驶上平稳的高速路后,叶雅琪就睡着了。 然后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坐着刺激的过山车,整个人都贴在了座椅上,五脏六腑也像是被贴在了后背,难受极了。 这感觉太真实,她猛然睁开眼,却发现前排的人都歪歪斜斜地倒着,猛然惊觉车子已经失控,她又看向身边的黑豹,却发现他正探出身子与人搏斗! “黑豹,怎么回事!”叶雅琪急急问道。 而黑豹却没有机会回答她。 叶雅琪只见他猛然一跃,可他却不是自愿的,从急速行驶的车内跃出,就像是脆弱的纸片,被裂风给吹走了! 她匆匆回头,黑豹就像坠落的风筝,在地面上翻滚了几圈,然后重重地趴下,一动不动。 这么个滚法,黑豹一定没生的希望了! 叶雅琪心中一凛,这才看向车门外,却见到一个熟悉的人——阿成! 是炎烈的贴身保镖,也就是说炎烈也在? 而现实却无法让叶雅琪管这么多了! “叶小姐,快拉住我的手!”阿成朝她大喊。 虽然心提到了嗓子眼,但一想到阿成的身手,她毫不犹豫地向他伸出了手。 待阿成拉紧了叶雅琪,随后猛的将她一拽。 下一秒,叶雅琪稳稳地站在了炎烈的车里。 转头,炎烈就坐在后面的座位上,一手还捧着一杯红酒,似乎根本不觉得这过程惊心动魄。 “你这么做,鹰姐不会放行的!”缓过神之后,叶雅琪才面向炎烈,不满道。 “不是你要我拦截黑豹的?” “让你拦截,不是要你让他死啊!如果薇薇打不通他的电话,交易突然生变了,怎么办?!”叶雅琪厉声责怪。 “你忘了我是谁?”炎烈往后一靠,抿了一口红酒,说,“就算不用黑豹,我也能去那个什么鹰的家。” “可你去不到地下室!” 炎烈直勾勾地看着叶雅琪,最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说:“过来坐。” 叶雅琪气不打一处来,抱臂扭头,纹丝不动。 “我保证你能取到东西,坐。”他又拍了拍座椅。 叶雅琪想,现在一切都搞砸了,就算和他抵抗又有什么用,只好顺从地坐在了他身边。 待她坐稳,他立即给阿成使了个眼色。 阿成意会,转身坐在了前座上,他挺直了背,盯着前方,目不斜视。 紧接着,炎烈将手指插.入她的发间,轻轻地揉了揉,说:“你还真是个急性子,昨天也不听我说就走了。” 虽然阿成已经不看着他们了,但这里失踪有别人,叶雅琪快速避开他的触碰,不自然笑道:“你都不信我,我还要听你说什么?嘲笑的话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什么话?”炎烈鹰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那你现在说啊。”叶雅琪没好气道。 “你是瞎子?”炎烈冷不丁说道。 等叶雅琪反应过来,前面的阿成都笑出了声。 他竟然这么调侃她!还当着别人的面! 霎时,叶雅琪脸上热烘烘的,就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如果炎烈不相信她,就不会出现在皇后大道拦截黑豹了! 而阿成的笑声很快就止住了,接连而来的,是炎烈的笑。 他这是真的嘲笑,还被她给说中了。 但!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然而,这样的尴尬没有持续太久,他们很快抵达了东城山。 炎烈的车在东城山停下,他在车里换了一身打扮,装成了黑豹的样子,并戴了个口罩。 后面赶来的车送来了黑豹的车牌,保镖们迅速将车牌安装在了炎烈的车上。 一切准备就绪,炎烈在阿成耳边说了什么,随即又钻入驾驶室,对着地上的叶雅琪说:“上来。” 他们的动作实在是太迅速,叶雅琪目不暇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坐入了副驾驶室。 待她坐稳,他驱着车上山。 途中,她忍不住吐槽:“原来你什么都准备好了!” “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炎烈说。 叶雅琪趁着他没看自己,斜瞥了他一眼,嘟嚷道:“害我还一路提心吊胆的过来,你都不早点告诉我。” “我跟你说过。”炎烈忽然觉得齐萧说得对,有时候女人的想法真的很奇怪,因此,他语气不善。 “好了好了,快到了,我们最好少说话。” 炎烈不再作答。 车内变得阴沉沉的,叶雅琪又觉得浑身难受,又忍不住开口:“一般黑豹不下地下室的,待会你可怎么办?” “你别担心。”炎烈依然惜字如金。 叶雅琪撇了撇嘴,最终没再多说,只顾着引路。 终于到了鹰姐的宅邸,两人一同下车,由人引着进入了别墅。 叶雅琪是第二次来了,紧张少了许多,但因为那些推测,又心生害怕。 到了地下室的楼梯前,叶雅琪被人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和鹰姐上次一样,不幸崴到了脚。 她跪坐在地,抱着腿‘哎哟哎哟’直叫唤。 “你还能站起来吗?”鹰姐突然关心问道。 “我扶着她去。”假扮黑豹的炎烈说。 鹰姐竟然没有一点怀疑,妖娆一笑,随即向黑豹勾了勾手指。 而当炎烈将她扶起来之际,叶雅琪才明白过来,到底是谁推了她! 竟然是炎烈!他这杀千刀的,居然想出这种损招! 叶雅琪恨得牙痒痒,但好的是,她不再害怕,因为有炎烈陪着,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和上次一样去到储存‘穿山甲’的小门,叶雅琪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安全防护极度完善的大铁门。 而后她再看向炎烈,发现他也在看那个铁门。 待鹰姐的高跟鞋声停下,两人快速收回视线,叶雅琪暗中按了按炎烈的手,给他递了个眼色。 随即,她面向鹰姐笑道:“鹰姐,那个铁门后也装满了货吗?” 鹰姐说:“差不多是。” 叶雅琪直言不讳:“我好好奇里面是什么样的。” 鹰姐冷笑:“你和以前的仆人不太一样哦。”顿了顿,她又说,“我看你很眼熟呢。” 叶雅琪怔了怔,据实以报:“如果鹰姐是谷城人,应该对我不陌生啦,我是叶家大小姐。” “哦?”鹰姐语气中闪过一丝惊讶,“那你怎么成了薇薇的仆人?” “家道中落,我也是没办法啊。”末了,她故意羡慕地打量了一周,说,“鹰姐住这么大的房子,应该非常有钱吧!” 鹰姐巧笑:“那是自然。” 说着,她把装着东西的塑料袋递到她面前。 叶雅琪缓缓接过,便转身走向了入口。 还没等她走到一半,身后传来鹰姐极具诱.惑的声音:“你想不想发财?” 叶雅琪停住脚步,微微侧身,傻兮兮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鹰姐,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叶雅琪‘嘿嘿’傻笑,随即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谁不希望自己有钱呢,你应该知道,我爷爷只给我留下了一个公寓。”末了,她话锋一转,不悦道,“那怎么够我生活啊!” 而叶雅琪一边说着,鹰姐便朝她走来。 待鹰姐靠近,她缓缓将面上的面具取下,而那面具后的脸,实在让人惊恐! 第一百一十一章 包办婚姻 叶雅琪一边说着,鹰姐便朝她走来。 待鹰姐靠近,她缓缓将面上的面具取下,而那面具后的脸,实在让人惊恐! 她的脸没了表皮,就像是烫伤,而且是整张脸! 五官模糊不清,除了那双黑洞洞的眼珠子,就像是挂在腐尸上的物件,可怕极了。 “谁没落魄过,我以前就被人放火,烧光了我唯一的希望,甚至差点要了我的命。”鹰姐的语气有了些起伏,那没有皮肤覆盖的眼睛迸出狠戾之色。 现在,叶雅琪终于明白鹰姐为什么要带着面具,为什么嗓音怪异,原来都是大火导致。 而她所说的希望,应该就是她才经营了一个星期的店铺。 可到底是谁和她有这么大的仇怨,竟然放火烧她的店铺? 叶雅琪猜想,一定是和她私贩引产婴孩有关! 她凭什么去怨恨!她作了孽,就该有报应! 而心里虽是义愤填膺,叶雅琪面上仍向鹰姐投以同情的神色:“鹰姐竟然有如此悲惨的遭遇,相较你,我还是比较幸运了。” “不!”鹰姐猛的按住了叶雅琪的肩,严肃道,“既然别人夺走了你的,你就该抢回来!” “可我现在……”叶雅琪故作难受。 “哈哈!”鹰姐爆出大笑,“我看你办事挺踏实的,薇薇又那么信任你,不如跟着我一起干?”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让叶雅琪感到受宠若惊,但一切发展得也太快、太顺利了! 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鹰姐又道:“你考虑一下,毕竟这是件大事。” “鹰姐,不是我不愿意,只不过现在我是薇薇小姐的佣人,我离了她身边,就怕没个尽心尽力的人了。”她给了台阶,叶雅琪就顺着下了。 鹰姐突然凑近,又笑:“薇薇和我是多年的好友,如果我要人,相信她也不会拒绝,而且我也听说过你的事,躲在她身边,不如在我这儿的好。” 叶雅琪赔笑:“能得到鹰姐的赏识,我不甚荣幸,可我现在始终还是薇薇小姐的仆人,不管大事小事,还是要回去亲自和她说一下。” “好好!我就喜欢你这点!”鹰姐大笑着拍了拍叶雅琪的肩,随之送着他们出去。 而一路上看着鹰姐没有带面具的脸,叶雅琪感到了浑身不适,就像是和她呆久了,会被她传染了那般! 上了炎烈的车,她急忙催促:“快快!快开车!” 炎烈倒还听话,驱着车,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山。 待抵达山脚,叶雅琪才狠狠搓了搓双臂,直往地上啐唾沫。 “你真打算去那鬼地方?”炎烈一边换衣服,一边问,语气中带着戏谑的意味。 等把心里所有的恶心都发泄完,叶雅琪冷冷瞥了他一眼,坚定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想当世界警察?”炎烈坐在保姆车里,向叶雅琪伸出了手。 叶雅琪扫了他一眼,随即避开他的手,自己进入了车里,当屁股挨着座椅,她就化为水瘫在了上面,又懒洋洋道:“你没孩子你不会懂的!” 说这话之前,叶雅琪没想过要堵他,而她的话却让炎烈沉默了。 尴尬持续了一会儿,炎烈才道:“你执意要去,我会陪着你。” 叶雅琪猛的爬起,连忙摆手:“我说这话,没有逼你,威胁你的意思!” 炎烈平静道:“你想多了。” 不得不说炎烈就是个超级冷场王,他说出这话后,叶雅琪再也接不上,干脆闭眼小憩,以缓解心中的恐惧。 等到了城堡里,叶雅琪在门口就叫停了车,她兀自下车,说:“在我实施计划前,我不能让薇薇看见我和你出双入对。” 炎烈笑:“那你怎么交代黑豹的事?” 叶雅琪还以微笑:“反正我今天是去跟薇薇说去东城山的事,等她发现黑豹不见了,我已经在鹰姐那儿了。” 说罢,她潇洒转身。 却被他喝止:“站住!” 叶雅琪先是一顿,头也没回道:“你还有什么事一次性说清楚!”她语气中是极度的不耐烦。 去把鹰姐一锅端,就当她弥留这世上,做的最后一件善事吧,如果她猜测的都是真的,那她也死而无憾了。 “我既然都帮了你一次,就会好人做到底。”良久,炎烈才挤出这句话。 闻言,叶雅琪背部一僵,好半晌,才回头笑道:“不必了,如果你不在城堡里,薇薇指不定会干出更疯狂的事。” 炎烈道:“一切有我。” 她再也听不下去。 抬脚离开,她一边走,一边笑。 她从没想过炎烈在知道真相后会帮自己,她觉得很好笑。 他不是应该为了薇薇的疯狂举措而懊恼吗? 事到如今,她也有些看不懂了。 走着走着,叶雅琪来到了玛丽的办公室,她正在看什么东西,看得入神。 未免自己又吓到她,叶雅琪敲了敲房门,待她看向自己,叶雅琪才说:“我有点事想问你。” 玛丽朝她招手。 有前车之鉴,叶雅琪进门后把门反锁,才来到玛丽面前,直言道:“你师父是不是故意躲着不见我?我找他有急事啊。” “没有啊,他最近真的一直在研究新药。” “可我没多少时间了!”叶雅琪苦口婆心。 出乎意料的,玛丽冷漠道:“那我也没办法,他一研究新药躲起来,就连他最亲密的人也找不到他。” 叶雅琪轻轻地叹了一声,随即以掩耳不及之速来到她身旁,指着桌面上的文件,问:“你在看什么?” 叶雅琪怀疑,她是因为这东西而对她冷淡。 玛丽翻开文件,说:“不就是你哥的病历。” 末了,她吊着眼尾看叶雅琪,又道:“真不知道真实的你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这一句话,满含惧意。 叶雅琪不明所以,拿起叶新的病历翻看起来。 却发现,这个文档里,不仅仅是叶新的身体状况评估,还有她爸爸、大哥以及爷爷的。 最后一页,是一张dna检测表。 “如果不是我的癖好,我恐怕还不知道你一直在欺骗我们!”玛丽猛的站起,厉声指责,“什么你不在乎财产!你只想让叶家崛起!你都是骗人的!我终于明白老爷子为什么不给你财产了!” “玛丽,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叶雅琪勉强一笑,缓缓向玛丽伸出了手。 却在中途,被玛丽猛的打开:“你这个大骗子,别碰我!”说罢,她把最后一页dna对照表狠狠地砸在了叶雅琪脸上,又喝道,“你自己看!” 颤抖着手捡起落在桌上的纸业,当叶雅琪看到她和所有亲人的dna比对结果后,她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她竟然才是被老爷子捡回来的孤儿!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急忙去翻找其他人的对比,就像个癫狂的疯子,把所有的a4纸弄得乱七八糟,散落了一地。 她跪在地上去拣,却有想要撕毁它们的冲动!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才是个外人! 拿着报告结果的手猛然收紧,叶雅琪紧紧抱着凌乱的纸业,低低呜咽。 脑海中猛然闪现一个儿时的画面,那是她在爷爷房门前,无意中撞见的秘密! 可怕的事实在脑海中不断循环,让她不得不去面对。 原来,她才是叶家捡来的孤儿! 她痛苦地伏在地面,耳边响起了爷爷不悦的声音:“她就是我打小给你准备的童.养.媳,你不愿意也得愿意!她也同样!” 叶新就跪在爷爷面前,为难道:“爷爷,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兴包办婚姻?小妹不会喜欢的!” 叶新这一句,和他在城堡偏楼里说的那句重叠,宛若魔音,折磨着叶雅琪脆弱的心脏。 记忆回归,她终于想起那些过往。 后来因为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得了严重的精神疾病,一度连家人都认不得。 而为了救她,叶新想了个办法,让催眠师把她的记忆重置,让她成为了叶家独一无二的大小姐,而叶新则成了众人皆知的野孩子。 难怪啊,无论叶新对她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她都会选择原谅。 那是潜意识里对他的亏欠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雅琪恢复了知觉,她颤抖着嗓音说:“玛丽,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觊觎叶家财产的根本就是你!”玛丽喝道,“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罢了,反正她现在说什么,玛丽都不会相信。 玛丽深深爱着叶新,见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受到了如此磨难,玛丽怎么会原谅鸠占鹊巢的她呢! 歪歪斜斜地走出医院,叶雅琪失神地看着地面,只希望有人能叫醒她,告诉她,她现在只是在做梦。 但没有人! 去到美丽的玻璃花房,叶雅琪一边回忆着她和叶新相处的美好画面,一边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那边传来叶新温柔的声音:“小妹,你最近还好吗?” 熟悉的称呼,却让叶雅琪模糊了眼眶。 也不知叶新有多么疼爱她,才会甘愿让出自己的身份,让她得到安宁。 “我很好。”叶雅琪带着浓浓的鼻音说。 “我已经记起来很多事了,哥最了解你,你绝不会争夺叶家的哦。”叶新的声音干净得让人难过。 第一百一十二章 轰轰烈烈爱一场 “我已经记起来很多事了,哥最了解你,你绝不会争夺叶家的哦。”叶新的声音干净得让人难过。 “绝不会!”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叶雅琪还是用力地摇头。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叶新说,“告诉哥,哥帮你揍他!” “没有谁!”叶雅琪低头,泪水滑出眼眶。 她不停踢着脚下的泥土,只希望能以此发泄.出心中的痛苦。 受委屈的是他啊,要她怎么能说出口! 而今,她也只有努力去弥补,才能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 “小妹,我很想你,改天你来看看我呗。” “好好好,我明天就来看你。”叶雅琪急急答复。 叶新在那头笑个不停。 待挂了电话,叶雅琪去往薇薇的房间。 她没有急着提去鹰姐那儿的事,反而向她请了个假:“薇薇,我想我哥了,想请个假回去看他。” “没问题。”薇薇爽快道。 顿了顿,她又问:“你要去几天?你知道的,今天你拿回来的货坚持不了几天。” “到时候你通知我,我直接去鹰姐那儿拿。”叶雅琪说。她想多陪陪叶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没多少时日了,所以她格外珍贵这短暂的日子,想要和家人一同度过。 即便是,她根本就是个外人,但有叶新这样为她付出的哥哥,她何必去在意所谓的血缘。 不管真相是如何,他们早已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叶雅琪如此爽快,让薇薇高兴不已,连连点头:“那你去多久都没关系,只要记得按时帮我拿货就好。” 叶雅琪笑了笑,正思忖着要不要告诉她,鹰姐让她帮忙的事,薇薇面向叶雅琪羞答答的说:“好姐姐,我要吃饭了。” 不自然地抽了抽唇角,叶雅琪识趣地离开。 到了晚上,炎烈让金钟传召她去葡萄园。 本来她不想去,金钟又补了一句:“赵先生和赵夫人都在那儿等着叶小姐。” 算算日子,她也很久没有见过梁冰了,心里一直记挂着她在a国的帮助,叶雅琪再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让叶雅琪没想到的是,段玲竟然也在。 她肚子已经很大了,就快生了,坐在那儿,往日的风韵犹存,她仍然喝着红酒,似乎根本不在意孩子的健康。 而叶雅琪再也提不起精神来奉劝别人。 她的日子不多,没有精力再管别人的闲事。 再者,她嫉妒她! 上天太不公平,段玲这么随意的对待自己的孩子,却还能拥有孩子,而她…… 眼不见为净,叶雅琪干脆不再看她。 倒是梁冰的宝宝,已经可以走路了,但走得摇摇晃晃的,总让人为他捏一把汗! 她转过去逗梁冰的孩子,可宝宝到了认人的时候,什么人都抱不走,只赖在梁冰的怀里。 叶雅琪很无聊,坐在炎烈的身边发呆。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炎烈突然问道。 “没有,就是提不起精神。” “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热闹,没别的意思。”炎烈进一步解释道。 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弯起唇,微笑道:“我没往别处想,怎么了?你们是在例行开会?” “d矿区的工作要收尾了。”炎烈将目光放向远方,幽幽道。 “你们在做总结?”叶雅琪惊讶道。 眼前一番景象,实在是令人感到惊讶。 赵氏夫妇带着孩子在葡萄园里四处乱逛,段玲忧郁地仰望着天空,品着红酒,炎烈则摆弄着电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个人有个人的事,哪像在做工作总结! “可以这么说。”段玲接话道。 她看着叶雅琪叹了叹,说:“这日子过得太惬意,就像是假的似的。” 叶雅琪忍不住反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不挺好。” 段玲抿了一口酒,又看向天空,轻笑道:“只怕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叶雅琪微怔,随即看向炎烈,希望能从他那儿得到答案。 可他似乎忙得忘乎所以,双眼紧紧盯着屏幕,根本没有注意到求知欲旺盛的叶雅琪。 这聚会除了无趣就是无聊,叶雅琪再也呆不下去了,走到梁冰夫妇面前同他们道别。 梁冰似想起了什么,急忙把孩子交给赵港生,让他去其他地方转转。 待周围只剩下两人,梁冰首先开口。 “小琪,有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说。”梁冰说完,目光越过叶雅琪的肩,看向了远处的炎烈。 “冰姐,你说。”叶雅琪握住她的手,柔声说。 “在这之前,我发誓我接下来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说着,她举起了自己的左手。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叶雅琪急忙拉住了她的手,说:“冰姐,你别这样,我怎么会不相信你。” “可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这样。”梁冰缓缓剥开叶雅琪的手,又说,“我发誓如果我接下来说的不符实,我就会遭天打雷劈!” “冰姐!”没等她说完,叶雅琪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紧接着,梁冰又说:“是你上次做引产手术的事,炎是迫不得已的,当时你的情况很危及,如果不及时将孩子取出,你就会有生命危险!” 待梁冰语毕,叶雅琪终于明白她先前为什么要做那么多了! 没想到她这么了解自己,竟然会知道她会为孩子的事记恨炎烈,所以特来劝她。 可,为什么现在才让她知道? “冰姐……” “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现在才告诉你这件事,当时炎用矿区的事来威胁,如果我敢告诉你真相,他就撤出矿脉开发案。”梁冰就像个虔诚的信徒,在不停地作出忏悔。 “可现在——” “没事了,港生只负责d区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梁冰说着,眼里已满是泪光,她死死拖着叶雅琪的手,一脸追悔莫及之态。 叶雅琪从来就不会去怀疑梁冰所说。 于她来说,梁冰就像是她的大姐姐,而在叶雅琪的圈子里,也只有梁冰从不为利益与她交涉。 他们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可她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告诉她这些?! 顿时,叶雅琪心里五味杂陈,矛盾与痛苦折磨着她。 她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炎烈! 而恰在此时,远处传来炎烈的呼唤:“该吃饭了。” 梁冰朝他喊道:“马上就过来!” 而后梁冰又看着叶雅琪,紧了紧她的手说:“好姑娘,你应该获得幸福,不要去在意其他的什么,轰轰烈烈爱一场吧!” 良久,叶雅琪苦笑道:“冰姐,或许你会说我无情,但无论他是因为什么夺走我的孩子,我都不会原谅他。” 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叶雅琪蓦然转身,往炎烈相反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会痛一次。 痛到麻木,她紧紧捏拳,连指节泛白也浑然不知。 但她已经不能回头了。 将死的人,怎么能和别人轰轰烈烈爱一场,那不是害他么。 抛下所有负担的夜晚,她睡得异常安稳。 大清早,她就出了门。 叶宅内,没想到玛丽也在,她用轮椅推着叶新在草坪上晒太阳。 叶新的脸苍白的可怕,叶雅琪实在想不出,他遭遇了什么,会变得如此憔悴。 果然,她还是忽略了他。 怀着一丝歉疚,她来到叶新面前,说:“哥,我来看你了。” 玛丽不愿意理会叶雅琪,欲推着轮椅走,被叶新叫停。 他温柔如水,转头看着玛丽说:“我想吃水果,你去帮我削几个。” 玛丽怔了怔,最终还是顺从地走了。 “小妹,你最近还好吗?” “哥,你是不是病了?” 他们几乎同时开口。 末了,两人相视一笑。 片刻后,叶新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小感冒。” 叶雅琪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蹲在他膝前,以撒娇的语气道:“哥,你可别骗我,小感冒会坐轮椅么。” 薇薇得了白血病,脸色苍白,坐着轮椅。 叶新,他会不会也…… 思已至此,叶雅琪倒抽了一口凉气,覆盖在他膝上的手猛一收紧,望着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会的! 叶新已经被紫宸治好了,不会得这么恐怖的病的! 可玛丽说紫宸在研制新药,是为了叶新吗? 玛丽真的只是因为兴趣才知道叶新才是叶家人吗?她一定也在寻找和叶新匹配的血样吧! 所以才无意间发现,叶新才是叶家的长子! 而叶新似乎并不为自己的病痛感到痛苦,反而安慰起叶雅琪来:“小妹,生死有命,你不要太自责,况且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我让你去探矿区的!”叶雅琪激动道。 “那又怎么样,我愿赌服输。”叶新笑了起来,就像是纯白的天使。 “哥,我好后悔!” “后悔什么,至少让我知道你还关心我,我已经满足了。”叶新轻抚了抚叶雅琪的发,就像小时候那样那般温柔。 “哥,你到底和薇薇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什么明知道有危险还要去矿区?”叶雅琪实在想不明白,叶新这么聪明,一定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可他为什么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 第一百一十三章 灌醉她! “哥,你到底和薇薇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什么明知道有危险还要去矿区?”叶雅琪实在想不明白,叶新这么聪明,一定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可他为什么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 “谁告诉你的?”叶新突然黑沉着脸。 “我猜的。”叶雅琪说,“哥,你就告诉我吧。” “有些事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你不知道才最好。”叶新微微一笑。 叶雅琪看着叶新许久,又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郑重道:“哥,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们不是应该共同进退吗?” 叶新死死咬着唇,明亮的眼底是满满的犹豫。 叶雅琪又紧了紧他的手,希望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真诚。 可就在他即将开口之际,玛丽来了,她手里端着一盘苹果,切成了小块,都用牙签窜着。 她挤开叶雅琪,一块一块地喂叶新。 叶新没有拒绝,慢慢地吃着。 叶雅琪耐性地等待叶新吃完,他却让玛丽推他回房。 叶雅琪一路跟随,到了叶新的房门口,却被玛丽拦下,她的语气冰冷:“小新要休息了,你不能进来。” “玛丽,你听我解释啊。”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趁着小新暂时失忆,就趁机霸占叶家,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玛丽严词厉色。 见和她说不通,叶雅琪伸长了脖子,朝门里喊:“哥,我真的有重要的话要和你说,你就让我进去吧!” 可里面的人,没有作出任何应答。 叶雅琪又喊:“哥!你误会我了,你忘了,我们说过要一起开服装公司,你知道我的梦想,我怎么会贪图叶家的财产啊!” 未等她说完,玛丽作势关门。 叶雅琪一咬牙,一鼓作气,冲入叶新的卧房,伏在他膝边,仰着面说:“哥!我想起来了,我才是叶家在外捡来的野孩子,叶家把我养大,我怎么可能会觊觎叶家的财产!哥!你相信我!” 闻言,叶新惊讶得瞪大了眼,好半晌,才颤抖着嗓音道:“小妹,你……” “哥!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早已比亲人还亲了,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叶雅琪把心中的苦闷如数倾吐,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地流出。 叶新为之动容,眯起眼,眸底亦流出痛楚。 半晌,他又重新开口:“玛丽,你先出去吧。” “小新!” “出去吧。” 玛丽拗不过叶新,惟有离开。 待房内只剩下兄妹两人,叶新抬起手,揉了揉叶雅琪的留海,说:“小妹,苦了你了。” “哥,能在叶家过着千金小姐的生活,我一点都不苦。”叶雅琪摇头。 “小妹,以前那么伤害你,哥觉得很对不起你,所以哥真的没脸见你啊……”叶新拉长了尾音,语气中是掩盖不住的歉疚。 接下来,他开始说自己去矿区的真实目的。 “和薇薇交涉过后,我知道你身子羸弱是因为那有辐射的石头,但薇薇又骗我说a国矿区有可以治疗你病的磁石,所以我就去了……”叶新遥望远方,似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他一边回忆一边说着真相。 原来,薇薇知道了她怀着炎烈的孩子,便想方设法的要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但一开始叶新并不知道。 贝紫菱作为他们之间的纽带,恨透了叶雅琪的贝紫菱,自然不会告诉叶新他们的真实目的。 便以叶氏股份做诱饵,引他去矿区搞破坏。 殊不知,炎烈早有准备,给了他假的地图。 阴差阳错的,他引爆的废弃工厂是含有大量爆破化学物的场所,即便是他躲得很远,也受到了波及,能捡回一条命,也算是奇迹了! 一旦叶新出事,炎烈自然会怪罪到叶雅琪身上,薇薇的目的就会达到。 而事实上,薇薇确实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她的孩子确实没了! 叶雅琪不禁捏紧了拳,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又是她!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薇薇都成为了横在她和炎烈之间的毒药,不断地侵蚀着他们的关系!让她痛不欲生!她怎么可能放过她! “哥,你放心,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叶雅琪猛然看向叶新,咬牙切齿道。 叶新一把握住她的手,说:“不要,小妹,你玩不过她的!” “哥!相信我!”叶雅琪说完,便起身离开。 得知真相的她,让她心中的仇恨越加浓烈,复仇的业火将所有的慈悲烧尽。 她一定要让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走出叶宅,叶雅琪给炎烈去电,在电话未接通前,她用力地吐气,是想让自己把心中的怨恨吐出,这样才能以最好的状态,去获得炎烈的欢喜。 进而,得到他的帮助,尽快将薇薇送入她应该去的地狱! 电话终于接通,叶雅琪带着愉悦的语气道:“烈,你能来倾城时光一下吗?” 电话那头的炎烈沉默了许久,才道:“有什么事?” “我想请你吃个饭。” “你想吃什么,城堡里都有。”炎烈不解风情道。 “我想单独和你吃。”叶雅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但却仍是温言软语。 又是长久的沉默,炎烈说:“我二十分钟到。” 心底闪过一丝雀跃,叶雅琪说:“我等你。” 他很守时,可叶雅琪却在电影院里等着他。 她骗影院的工作人员说今天是自己和丈夫的结婚纪念日,又花了不少钱,让他们播放上次他们在电影院里面看的爱情片。 有钱赚,没人能拒绝,再加上,叶雅琪有这么富丽堂皇的借口。 等炎烈打电话来,叶雅琪告诉他,说:“我在电影院里等你。” 出乎意料的,他乖乖的来了,还默默地坐在了叶雅琪身旁,和她一同看着屏幕上感人的爱情故事。 到了高.潮部分,叶雅琪拿纸巾擦拭眼角,待情绪平复,她才开口:“冰姐告诉我了,你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末了,她转向他,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炎烈怔了怔,随即笑道:“看来她是不想活了?”语气中充满了戾气。 叶雅琪猛的捉住他的手腕,激动道:“你别这样,是她帮我们解除了误会!” 这样的戏码,必须倾情演出,所以叶雅琪放纵了自己的内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出演。 炎烈似被她的演出动容,黑不见底的眸内闪过一丝惊讶,但转瞬即逝,良久,他才说:“因为这个,你才转变了态度?” 他口中仍是满满的质疑。 “我不想我们继续错过下去。”叶雅琪说,“我今天见过叶新了,他告诉我,是薇薇引他去矿区搞爆破的。” “明明是他所为,为什么要扯上别人?”炎烈不悦道。 叶雅琪无奈一笑:“我只是在称述事实,你没必要这么急着帮她辩护。” 炎烈深深凝眉:“你还要相信一个曾经算计过你的人?” 叶雅琪叹了叹,笑道:“我们不说这个了,一起去楼下用餐吧。”说罢,她站起身来。 炎烈又是一惊,顿了顿,才随之站起。 他没想过,她竟然会主动放弃去提薇薇的事。 两人来到倾城时光旋转餐厅,共进烛光晚餐,美好的烛光中,他们谁也没有提任何倒胃口的话题。 待晚餐结束,叶雅琪问道:“接下来你想去什么地方?” 炎烈从未和人约会过,自然不知接下来的安排,于是硬梆梆地说:“我先去个洗手间。” 叶雅琪做了个‘请’的手势。 炎烈步履沉稳地走向洗手间,风采依旧,却在转弯处猛的躲藏,随即掏出手机给齐萧打了个电话。 待电话接通,他劈头就问:“和她吃完饭以后,还要去哪里?” 没想到平时内敛沉稳的炎烈,居然会有着急的时刻,齐萧在那头大笑起来:“当然是看电影啊!” 炎烈皱眉:“已经看过了。” 齐萧怔了怔,吐槽道:“你们的口味还真是非同一般。” “别废话!” “那去唱k。” “我不会。” “难道你不想听雅琪姐姐唱!”齐萧没好气道。 “然后?”炎烈问。 “买很多酒,灌醉她!”齐萧邪笑道。 炎烈险些跟着他笑起来,当嘴角弯起的同时,他又倏地拉长了脸,狠狠地挂了电话。 而后,他又折回,整了整西装,优雅地坐下,又抿了一口红酒,才问:“要去唱歌吗?” “好啊。”只要能和他继续在一起,叶雅琪无所谓做什么。 但到了ktv,叶雅琪就后悔了。 说是去唱歌,可两人就这么干干地坐着,大眼瞪小眼。 良久,炎烈才问:“你不唱?” 叶雅琪没好气道:“我不会。” “……”炎烈脸色一沉,移开了眼,眸底流出不悦。 该死的齐萧!他就不该找他帮忙,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 而叶雅琪以为炎烈因为自己不唱而不高兴,于是急忙道:“我马上就去点一首。” 她从没唱过歌,就怕唱得不好,他更不高兴。 “不用了,喝酒吧。”炎烈直接进行下一步。 叶雅琪‘哦’了一声,又折回。 炎烈把酒单递给了叶雅琪,说:“随便点。” 叶雅琪看了一下,指着单子上的鸡尾酒说:“就这两个行吗?” 炎烈按铃,服务员很快进来了。 叶雅琪报出鸡尾酒的名字,炎烈很快补了一句:“要十份。”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灌醉她。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共浴 叶雅琪报出鸡尾酒的名字,炎烈很快补了一句:“要十份。”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灌醉她。 闻言,叶雅琪惊讶地看着炎烈,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被炎烈抢白:“快去拿来。” 炎总大大一声令下,服务员也终于回了神,快速跑出了包房。 很快,十份色彩绚丽的鸡尾酒送来,摆放在桌面上,煞是好看。 但好看归好看,叶雅琪光是看着就觉得醉了! 鸡尾酒虽是好喝好看,但却最容易喝醉! 炎总大大这是要闹哪样啊! 她心里这么想着,炎烈却端着酒杯递到了她面前,漂亮的酒,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就像是美丽的毒药。 叶雅琪想要拒绝,却怎么样也开不了口。 暗暗咽了口口水,她才接过杯子。 炎烈立即与她碰杯,然后以命令的口吻道:“喝。” 叶雅琪又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随即仰头饮尽。 看着炎烈手里的酒还原封不动,叶雅琪急冲冲道:“你为什么还不喝!” “是你有求于我,所以你要多喝一点。”炎烈平静说道。 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还真欠揍! 可他说得很对,是她有求于他,就该听他的。 不过他还真善解人意,竟然这么清楚她的动机。 “我喝完了,你可以听听我的请求了?”叶雅琪倒了倒空空如也的酒杯,直言道。 殊不知,炎烈却摇头:“桌上还有很多。” 叶雅琪看着桌上的酒,眼睛就快凸出来了,别说喝完桌子上的,她刚下肚的这一杯,已经开始起效了,她只觉有股火气从肚子里冲出,染得她脸上热烘烘的。 她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太多了。” “那就别说话了。”炎烈冷漠道。 安静了片刻,叶雅琪咬了咬唇说:“桌上的太多了,要不这样,我喝两杯,你喝一杯。” 炎烈轻摇了摇头。 叶雅琪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最终眼一闭,牙一咬,说:“死就死!” 说罢,她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很快,她就解决完了所有的酒,而同时,她的眼前也开始旋转起来。 叶雅琪猛的靠近他,一手搭着他的肩,趁着自己还有意识,急急说:“我……我想请你帮我剿了……剿了……” 这酒劲忒大!说了老半天,叶雅琪竟然道不出个整句。 她心里那个急啊,就快哭出来! 而后,她大脑一片混乱,猛然又想起薇薇说的,那年炎烈送她离开,是薇薇开车撞了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她特别想要知道,想要亲口听炎烈说,他没有开车撞她! 于是,她闭上眼,平静问道:“烈,那年你送我离开,是你开车撞我的吗?” 她倚在他的肩头,明显感到他身子一颤,良久,他才说:“是我撞的。” “你骗我!”叶雅琪撒气道,“薇薇说了是她撞的,你还把她关在了ev岛,这都是真的吗?!” 炎烈深深凝眉:“是谁告诉你的?” “薇薇说的!”叶雅琪已完全丧失了理智,指着炎烈大笑,“你为什么要替薇薇顶罪?明明不是你干的!你就这么爱护她?”她最后一句,又带着隐隐的哀伤。 “你喝醉了。”炎烈眸色一冷,扶着她起身,走向房门。 同时又懊恼,他真不该听齐萧的!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叶雅琪狠狠地推开炎烈,在原地摇摇晃晃地说:“我没醉!我心里清楚得很!你为什么要撒谎维护一个坏女人!为什么!” 她大吼着,质问着。 炎烈叹了一声,随即撇开眼,迅速从兜里摸出电话,打给了阿成:“来蓝瑟ktv接我。” 听闻他要走,叶雅琪猛扑上去,像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大声道:“你不说清楚别想走!”句末尾又有撒娇的意味。 不再去看炎烈为难的脸,叶雅琪伏在他的胸口,喃喃道:“求你告诉我真相……为什么宁愿我恨你,也不肯承认……一切都是薇薇的错……你告诉我啊……” 而他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却不发一言。 渐渐的,叶雅琪再也没了力气,她瘫在他怀里,就像是睡着了。 在煎熬中等到了阿成到来,炎烈将叶雅琪打横抱起,快速进入了车内。 他欲将她放在椅子上,可却被她死死缠着。 干脆就这样,抱着她回到了城堡里,回到了他房里。 终于将她放下。 他的电话很及时的响了。 是齐萧来电。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最终将电话关机,扔在了一旁。 炎烈坐在床头,死死地按着太阳穴,最终进入了遥远的记忆之中。 他永远忘不了薇薇缩在墙角无助地哭泣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狗,瑟瑟发抖。 而她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是他害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纵容…… 脑海中,又响起了父亲低沉而严肃的声音:“她比你小,你可要让着她点,做一个好哥哥。” 做为炎家的男人,他曾享受过无尽的孤独与寂寞。 特别是母亲为了让他待在她的身边,把他装扮成女孩儿,他就更没有朋友。 他害怕自己无法保守秘密,所以拒绝所有人的靠近,直到薇薇的出现…… 小小的她,刚来城堡的时候,就是个好奇的小猫,四处乱窜。 无意中撞见他解手,她捂嘴自己的嘴,拼命的摇头。 眼里没有恐惧,也没有逃走。 待他走出来,她却趴在他耳朵旁,压低了嗓音说:“炎哥哥,我绝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也和你分享一个我的秘密,我其实是……” 他的回忆戛然而止,耳旁传来叶雅琪的梦呓。 她在笑:“我很快就能来陪你了……” 她的语气轻快愉悦,就像是下一秒,她就能展开翅膀飞走,永远的逃离他! 她要去陪谁? 很显然,不会是他! 炎烈眸色骤然变冷,猛然转头看向她,冰冷的眸内迸出满满的恨意。 而正处于梦中的叶雅琪,根本就无法感受到他的痛恨。 梦中,眼看着她的家人,她就感到了无限的快乐,希望这美梦可以一直延续下去,让她永远享受他们的爱护。 她对着父亲说:“爸爸,我很快就能来陪您了……” 一个个地对着每个人说:“我很快就能来陪你了。” 身后,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炙热的眼神,灼得她背部一片疼痛。 她转头,看着炎烈模样的男人说:“对不起,下辈子一定会好好珍惜。” 他不肯帮忙,那她只有用自己的病躯去博一把,本来,她是想再多陪他一些日子。 但她说不出口,她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去威逼一个不那么爱自己的男人。 所剩的自尊心告诉她,不要换来他的同情。 在痛苦与煎熬中沉沉睡去,她也在头痛欲裂中醒来。 宿醉,让她的头四分五裂,她爬坐起来,下床去找水喝。 可却只喝了两口,便干呕起来,她疾步去往洗手间,将带着浓烈酒精的胃液呕出。 胃液侵蚀了食管,胸中火辣辣的一片,她打开水龙头,用清水漱口,待口腔舒服了,她才作罢。 软软地靠在洗漱台下,洗手间的窗户里忽然吹入一股凉风,她才感到胸口的衣服一片冰凉。 低头一看,她竟如此狼狈,衣襟被打湿了大片,衬衫变得透明,露出了深紫的胸衣。 而这还不是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炎烈站在门口看着她。 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朝他笑道:“我太没用了。” 他一把将她拉起,硬推着她进入了浴池。 热腾腾的池水,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 没有反抗,她往后一靠,闭着眼享受着热水的温暖。 不一会儿,水体动荡,炎烈下水了。 慌忙睁眼,叶雅琪退到了角落里,缩成了一团。 冷不丁的,炎烈说:“把衣服脱了。” 叶雅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顺从地把衣服脱掉。 然后她开始胡思乱想…… 不都说男人早上是欲.望最旺盛的时候,那她就顺从他,把他服侍好了,说不定他一高兴,就会答应她…… 可,炎烈只是泡在水中,纹丝不动。 霎时,叶雅琪脸庞一烫,暗暗吐了吐舌头,是在为自己龌蹉的想法而感到羞耻。 她埋着头,几乎贴着水面。 也就是这么挨着热水,叶雅琪也不知哪根筋抽了,猛的将脸埋入水中,希望能让纯洁的水冲去她思想的污秽! 但下一秒,却被人拎了起来。 炎烈莫名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发什么疯?” “我、我、我……” “放心,我不会碰你。”他突然说道。 叶雅琪匆匆抬头,对上了炎烈冰冷的眸底,不由得心头一滞,却违背自己的心,笑了:“我不是怕你碰我。” 不怕,就是同意? 下一秒,炎烈抱着她又回到水中,他埋首她洁白的颈窝,轻柔地来回磨蹭。 叶雅琪只能在心里苦笑,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而他就是这么来来回回,却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叶雅琪一着急,伸手探向他的神秘地带,却在中途被他拦截,耳边再次响起他低沉的嗓音:“只要你不再管薇薇的事,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顿了顿,他又说,“包括,放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第一百一十五章 那我等你 叶雅琪一着急,伸手探向他的神秘地带,却在中途被他拦截,耳边再次响起他低沉的嗓音:“只要你不再管薇薇的事,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顿了顿,他又说,“包括,放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好啊。”她勾住了他的脖子,说,“你给我一辆车。” 炎烈凝住,片刻后又问:“你要车做什么?” “代步,方便去看我哥。”叶雅琪对答如流。 炎烈不着痕迹地脱离她的怀抱,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中。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明明已经答应要放开她,却连她助她逃走的工具都不肯给…… “算了,我可以问我哥要。” 未等她说完,他突然插话道:“宾利还是玛莎拉蒂?” 叶雅琪笑:“雪弗莱就可以了。” “明天我陪你去选。”他答非所问。 第二天,叶雅琪乘着炎烈的加长林肯去到了汽车城,因为炎烈的地位,他们享受到了皇帝级的待遇。 虽说她只是想去把自己心仪的那款雪弗莱要了,但面对销售员热情招待,她也就抱着再多看看的心态。 没想到小小的车还有大学问,各类车有适合的人群划分,叶雅琪喜欢的那款就比较适合男人开,在销售员的耐心接待下,她终于选了一款她开着顺手,又外观美型的车。 而就是这么磨蹭着,一天就过去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炎烈邀请叶雅琪去倾城时光吃饭。 叶雅琪答应了。 依然是包场,炎烈先带着叶雅琪挑了一套衣服,似乎他很喜欢她穿绿色的颜色,为她挑了她最喜爱的一个品牌的最新春装,依旧是长裙,白色有绣花的荷叶领,宽大的泡泡裙,让穿着的人都显得安静了。 慢条斯理地用餐,期间,炎烈时不时地向她举杯,只是红酒,她动作优雅地小口品尝。 远远望去,两人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嘴角都噙着浅浅的笑。 而吃饭的过程中,却没有任何对话。 饭后,炎烈提议去看一场电影。 叶雅琪委婉拒绝了:“我等会还要去看叶新。” “就看一场。”话到最后,他语气中带着似有若无的恳求。 叶雅琪咬了咬唇,又道:“叶新病了,需要早点休息。” “那我等你。”炎烈说罢,起身走出了餐厅。 叶雅琪又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人家刚才给她买了贵重物品,她不好好陪一下,倒显得矫情了。 叹了口气,叶雅琪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个短信:我很快就来。 驱车去叶宅,宅子里灯火通明,隐隐还能听见有人在欢笑。 好像是谁在开party,热闹极了。 叶雅琪加快了脚步,待在门口看到了彩带和五颜六色的气球围绕着的板子上写着‘叶新生日快乐’,她才恍悟。 今天竟然是叶新的生日! 她还赶了个巧。 想着,她推开门进去。 只见叶新坐在轮椅上,齐萧、齐琛、玛丽围绕着他,又唱又跳,好不热闹。 “哥!”叶雅琪大声呼唤叶新。 众人纷纷回头,有人欢喜,有人惊讶,有人不悦。 齐萧快步迎上来,拉着她往人群里走,边走边说:“我早说你会来,他们还不信!还不准我给你打电话!” 待她来到众人面前,齐琛只是礼貌地朝她笑笑,而玛丽扭头根本不搭理她。 “哥,我忘了你的生日,所以都没准备礼物。”叶雅琪内疚道。 叶新拉着她的手,语气中还有未散去的欢愉:“没关系,你来就是我最大的礼物!” 叶雅琪抱了抱他,低声道:“谢谢哥的体谅。” “小妹来了,你们可以打麻将了!”叶新开心得根本停不下来,而他根本就不会打麻将,只能在精神上跟着他们娱乐。 可玛丽不乐意,说自己又不想打了。 齐琛适时插话道:“正好我找琪琪有些事,你们玩斗地主吧。” “可是……” “没有可是,我只想和小新聊天,有你在我会觉得不方便。”玛丽冷声打断,随即便推着叶新离开了。 叶雅琪望着叶新离去的方向,沉默了许久,才转身看向齐琛笑道:“找我有什么事?” “你那边有消息了吗?”齐琛说着看了看窗外,又说,“你现在似乎不需要我的帮助了,新车很漂亮。” 叶雅琪无奈一笑:“你误会了,我是想加快我们的合作。” 齐琛递给叶雅琪一杯酒,兀自去往沙发上坐下,又朝她举了举杯:“你那边探听得怎么样了?” “齐家将会永远在谷城消失。”叶雅琪一挑眉,丝毫不掩饰眸底的欣喜。 出乎意料的,齐琛在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只是微微皱起了眉。 似乎在质疑叶雅琪的所说。 而很快,齐琛突然开口:“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有。”叶雅琪说,“重新建立一个齐氏。” 这个法子是炎烈教她的。 把叶家变成了风雅企业,他可够神不知鬼不觉。 同样的,齐琛也可以将齐家变为别的什么。 “你说得轻巧,炎烈诓我接手矿区,后面的工程他根本没拿到开采许可证,但齐家已经全部押了进去!”齐琛紧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指节早已由白变青。 闻言,叶雅琪忽感脊柱一凉,不禁暗忖,炎烈可真够狠的! 他总是能轻易地让人从天堂坠入地狱。 但齐琛是活该的,不值得她去同情。 而齐家会衰败,也是因为他的贪得无厌。 “我可以帮你,但在这之前,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 “你说。” 叶雅琪轻轻一笑,说:“你和贝紫菱的关系应该还不错吧?” 齐琛微怔,随即点了点头。 “我要你让她在薇薇面前传句话。”叶雅琪一挑眉道,“很简单,就说东城山的‘鹰姐’有移民的意向。” “你想干什么?那个女人不是这么好惹的。”齐琛突然站起,面上满是紧张的神色。 连一个大男人都害怕的女人,那那个女人还真是可悲。 叶雅琪无所谓道:“你这不是废话么,如果好惹我就不会请你帮忙了。” “我劝你……” “收起你的虚伪,”叶雅琪冷声打断,“你别无选择不是吗?你只需要好好保住你的齐家就好,何必管我这个和你没半点关系的人?!” 话到最后,她语气中是满满的讽刺。 齐琛又是一怔,良久,才凝眉道:“你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告诉我,我比你更了解那女人的性格。”齐琛厉声道。 叶雅琪看向齐琛,好半晌也没说出半个字。 而紧接着,齐琛又道:“你既然不相信我,又为什么要找我合作?” 良久,叶雅琪才开口:“让薇薇和鹰姐互相猜忌,我就赢了一大半了!”紧接着,她把鹰姐和薇薇干的勾当完完全全告诉了齐琛。 齐琛失笑:“你的想法还真天真,她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冷血无情,怎么可能会相互信任,幸好你告诉我了。” 叶雅琪彻底愣住,随即又凝眉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齐琛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的迹象,良久,他才说:“与其这样,不如让警方介入。” 说罢,他看向叶雅琪,正好对上她投来的惊讶的目光。 叶雅琪嘲讽一笑:“你不觉得你的计划更没趣吗?鹰姐敢这么正大光明的做,就是仗着有薇薇的庇护,你应该知道,薇薇背后有炎烈这个巨大的保护.伞!” 齐琛接过她的话道:“所以你求助的对象应该是炎烈。” 叶雅琪猛一侧头,闷闷道:“我能找他,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说到底,炎烈心里始终护着薇薇,不管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而她,又怎么能动摇薇薇在他心里的地位。 真真是可笑。 “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觉得你应该去试试。” 叶雅琪再也不开口,转身走出别墅。 和他多说无益,她惟有离开。 走向通往大门的大路上,叶雅琪看见正在湖边和叶新并排站着的玛丽,她倏地停下了脚步。 转而走向他们,叶雅琪笑着对叶新说:“哥,再说一句,生日快乐!” 叶新只是笑笑,又问:“你要走了?” 叶雅琪看了一脸不快的玛丽,说:“是的,太晚了。” 叶新低下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叶雅琪,说:“小妹,不开心的时候就打开盒子看一下,有惊喜哦。” 叶新的故作神秘,逗笑了叶雅琪。 她接过盒子,扬了扬,才说:“真是搞笑,你生日反倒还送我东西。” 而没等叶新再答,叶雅琪又抬脚离开。 到了大门口,叶雅琪刚钻入自己的车内,玻璃窗响起了‘咚咚’的声响。 循声望去,只见是一脸媚笑的齐萧。 叶雅琪停顿了片刻,才打开车窗,问:“你有什么事?” 齐萧立即作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说:“雅琪姐姐,你可真无情,来这里连半句话都没和我说就要走了!” 叶雅琪没好气道:“我和你能有什么说的?” 齐萧抱起双手,单纯道:“谈情说爱啊。” 叶雅琪强忍着想要捶他的心,又把车窗升起。 殊不知,齐萧将手伸了进来,只听他‘哎呀’一声惨叫,叶雅琪吓得赶紧又降下了车窗。 “你有毛病啊!” “让我上车,我能帮你。”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还在等你 齐萧将手伸了进来,只听他‘哎呀’一声惨叫,叶雅琪吓得赶紧又降下了车窗。 “你有毛病啊!” “让我上车,我能帮你。” 叶雅琪将信将疑,最终还是开了车锁。 齐萧像一条鱼一样溜了进来,坐在副驾驶室,以掩耳不及之速系上了安全带,说:“走吧。” “谁要你和我走了?” “你就行行好吧,我哥不给我配车,难不成你要我走路回去!”齐萧双手合十,又说,“你不是需要帮助吗?我们边走边说啊。” 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骂道:“你小子偷听我们谈话!”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你们说得那么大声,我不想听见也会听见哈!”末了,齐萧说,“别浪费时间了,开车开车。” 叶雅琪狠狠瞪了他一眼,最终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将车缓缓开出了叶家大宅的范围。 而当车开启的同时,齐萧也源源不断地说了起来。 “我倒不赞同我哥的说法,那个什么鹰的疯女人我接触过,也没像别人说的那么玄乎。”齐萧轻松道。 这让叶雅琪很怀疑,齐萧在外当明星根本就是个掩护,实际上他就一交际花吧!否则怎么谁都认识! 小到偏僻小山庄里的怪异医生,大到山顶怪人鹰姐! 而收到叶雅琪质疑的眼神,齐萧为难地笑了笑:“好吧,既然你这么怀疑,我不妨告诉你,鹰姐其实是我的粉丝。” “你就扯吧!”叶雅琪第一反应仍是怀疑。 “当明星的怎么会只有小姑娘喜欢!大婶也会喜欢啊!我不能阻止别人喜欢我啊!”齐萧大声辩驳,苍白的脸蛋泛起绯红的颜色。 他这副傲娇小模样,却让叶雅琪打消了怀疑。 “你说的都是真的?”叶雅琪为了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出现错觉,求证道。 “真讨厌!早知道就不告诉你这事了!真丢死人了,还没办法让你相信!”齐萧没好气道。 叶雅琪呵呵一笑:“那你打算怎么帮我?” “当然是用我这美男计啊!”齐萧妖娆地撩了撩半长的头发。 叶雅琪扑哧一笑,手一抖,差点把车开进沟里! 齐萧被这么一晃,咋咋呼呼道:“你慢点!想我死啊!我死了就没人能帮你了!” 叶雅琪也觉得没办法在开车的时候和齐萧聊天,于是提议道:“我们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谈?” 齐萧兴奋道:“好哇!去蓝调酒吧吧!” 叶雅琪冷眼看向齐萧,疑问道:“你确定?”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蓝调酒吧应该是个gay酒吧,难道他真是个!!!! “当然啦!那里没有疯狂的追星族,够安静!”齐萧道出心中所想。 叶雅琪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是这个原因,真吓死她了! 齐萧这小子还挺帅的,要真是个gay,那他的粉丝不都得心碎死! 之后的路途中,两人一直没怎么聊,齐萧也没说关于鹰姐的事,就一直在唠唠叨叨,吐槽齐琛有多讨厌。 叶雅琪听烦了,没好气道:“你这么烦他,干嘛还回来!” 齐萧叹了叹:“我可没你这么好运,拥有自由之身。我!生是齐家的人,死是齐家的鬼!” 想必齐萧也知道了她并非叶家人的事,可他的思维还真奇特,有家人不好吗? 而她,现在就是真正的孤身一人了,没有任何的亲人,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可怕。 一直以来,她最害怕的就是孤单,所以她才会想要留住炎烈的孩子。 原来她的潜意识里,一直都在害怕孤单! 良久,叶雅琪淡淡道:“这样不好吗,最起码有个归属地,而我什么都没有。” 或许是有,只是她在墓园购置的墓地罢了。 思已至此,她泛起一丝苦笑。 齐萧还在说着什么,并未察觉她的异常。 两人来到蓝调酒吧,或许是因为他们俩一男一女出现在这里,太过标新立异,周围的人都不太敢上前来向齐萧搭讪。 所以,他们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安静。 待两人坐下,齐萧要了两瓶威士忌,兀自喝了起来。 一边喝,他一边说:“黄鹂对我的崇拜到了痴狂的地步,不惜花重金请我回谷城,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这里。” 他目光飘向远方,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她虽然很丑,干的也是些非法的勾当,但她勇于挑战那些条条框框,我很欣赏她的作风!”齐萧也是个不顾伦常的疯子。 叶雅琪听后很是不爽,啐了他一口:“呸!她做的就是伤天害理的事!你竟然还说她有勇气!” “没有人需求,她也不会有事做,对不对?”齐萧解释道。 “当你知道她铁门背后的是什么吗!”叶雅琪抑制不住猛一拍桌,引来人侧面。 齐萧为了安抚她,连连称是:“好好好!我承认我的逻辑有点问题,但你别激动,ok?” 好半晌,叶雅琪才平静下来,却不想在听他胡扯,直奔主题道:“你不是说要帮我,打算怎么做?” “你想怎么做?” “我想的方法被你哥否定了。”叶雅琪瞥了他一眼。 “就那么简单,我可以帮你啊!”齐萧朝她眨了眨眼,“你以为就你们女人会使美人计啊!我也会啊。” 而后,他搔首弄姿,又甜腻着嗓音道,“我是不是很性感?” 叶雅琪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敷衍道:“很性感。” 没有得到共鸣,齐萧自知无趣,朝她挥了挥手,说:“你真不解风情,真不知道炎烈看上你哪一点!” 他突然提起炎烈,叶雅琪这才想起两人的约定,慌忙看了看表,发现早已过了十二点。 倾城酒店的影视城没有午夜场,他应该回去了吧。 这么想着,叶雅琪又平静下来,对着齐萧说:“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齐萧说:“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否则像他那么酷毙了帅呆了的人,怎么会没个女人在身边!” 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叶雅琪忍不住反驳:“那是因为他就是个怪胎,别人怎么敢喜欢他!” 不过,这话才说完,叶雅琪就心虚了。 想起他们n总部的遭遇,事实证明,炎烈也不是没艳遇的! 而他却选择用最冷酷的方式来拒绝别人。 但!别想她因为这个相信他是喜欢自己的! 如果他爱她,又怎么会宁愿负了她,也要护着薇薇,如果他爱她,也不会答应要放她走了…… 当时,他说这话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难过与失落是有的,但在她心里起的化学作用,不再像从前那样激烈。 而齐萧胡扯的功夫可真是纯熟到了一定的境界。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齐萧突然一转话锋道,“我帮你挑拨薇薇和黄鹂的关系,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你要什么感谢?”叶雅琪冷冷问道。 “在我说出我的条件前,我想问你个问题。”齐萧笑道,“报仇有什么好玩的,你为什么一定非要击垮薇薇?” 叶雅琪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但事实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想了很久,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她比他们任何人都变态! 自我毁灭式的报复,恐怕也只有她会去做了。 但要她怎么去承认。 叶雅琪笑了笑:“报复人需要理由吗?” 而在得到她的答案的同时,齐萧也在自己心里找到了这个答案。 报复人不需要理由,就像他自己一样。 在有限的生命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更不要害怕前面的阻碍,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 即便是到最后,是玉石俱焚,但至少,他们尽力去做了! “你什么时候去东城山?”齐萧冷不防问道。 叶雅琪怔了怔,才说:“计划好了一切就去!” 也就是随时随地。 “那我们明天东城山脚见!”齐萧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就在她即将握住他的手的同时,叶雅琪的手机响了。 她匆匆拿出手机,却见屏幕上显现一条炎烈发来的短信:你什么时候来? 什么意思? 叶雅琪的大脑当机了片刻,随即才反应过来,炎烈是想告诉她,他还在等自己吗! 霎时,叶雅琪心中宛如有小鹿在乱撞,心跳差点停止! 他是吃错药了,还是搭错筋了,竟然到现在还在等着她! 而齐萧睹见叶雅琪一脸震惊,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叶雅琪匆匆看向他,结结巴巴:“没、没什么。” “可你一脸吃了过期春.药的样子!”齐萧眯起眼,狐疑道。 “你才吃了春.药!”叶雅琪大声反驳。 却又忘了,这里是gay酒吧,而似乎这些男人对她的忍耐到了极限,正缓缓地朝她靠拢来。 预感到事情不妙,叶雅琪抓着自己的包包,倾身向齐萧道:“他们好像不高兴,我们该怎么办?” 齐萧坏笑道:“是你该怎么办,而不是我们。” 神马意思!他这是要丢下她不管的节奏? 而正当叶雅琪下定决心要抱着包逃的时候,立即出现了神转折! 第一百一十七章 揭开过去痛苦的伤疤 神马意思!他这是要丢下她不管的节奏? 而正当叶雅琪下定决心要抱着包逃的时候,立即出现了神转折! 壮汉们都围了上来,齐萧临危不乱,看着叶雅琪又说:“保护好你自己!” 说罢,他猛的冲了上去,就一眨眼的功夫,把最前面的四个壮汉撂倒。 叶雅琪呆住。 直到耳边又传来齐萧的大喊:“跑!” 叶雅琪突然收紧抱着包的双手,拔腿就跑。 齐萧追上来,死死地牵住了她的手,两人逃亡般地跑出酒吧,可齐萧却爆出大笑:“哈哈哈!太爽了!早就看这些gay不顺眼了!” 叶雅琪想问什么,但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她只感自己就快飘起来了,心脏噗通噗通直跳,她却不觉难受。 仿佛被齐萧感染,她嘴角微微上扬。 也不知跑了多久,叶雅琪觉得自己的肺就快爆炸了,齐萧才渐渐慢了下来。 他们身后早已没了追兵,但却仍然拼命地奔跑,就像他们要甩掉的,不是那帮gay。 他带她来到海边,两人倚着栏杆重重地粗喘,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好半晌,他们才平静下来。 海水不断地拍打着岸边,让这宁静的夜不至于太寂寞。 冷不防,齐萧问:“你现在想好了吗?真的要这么做吗?” 叶雅琪看了他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的话。 他是问她,是不是确定要报复薇薇。 “早想好了,真的要这么做。”叶雅琪轻松应答。 “为什么?”齐萧说,“你现在已经得到炎烈了啊。” 得到? 她从来就没得到过。 叶雅琪深深埋头,看着涌动的海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这让她想起了某个寒冷的夜晚…… 她听说圣澜的一家教堂很灵的,只要去那里虔诚的祈祷,就能让亲人获得幸福安康。 父亲和大哥时常去往矿区,而矿区是最危险的地方,所以她想帮他们祈福。 可在寻找那个教堂时,她迷路了,误闯了他的领地。 第一眼见到他,她还以为他是牧师,虽然面容冷峻,但却有一双暖色的眸子。 她缠着他,让他带自己去那所教堂,他却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城堡。 可能是一个人太过寂寞,他留下她作陪。 几日相处下来,她渐渐迷上了这个帅气的男人。 她丝毫不避讳自己的情感,勇敢地表白,勇敢地去爱。 可他心中却不止她一人。 初到城堡里,她有一个不能进入的房间,美丽的公主房,粉色系的装潢,美丽的粉色蕾丝床罩枕套、窗帘,还有梳妆台。 那天,她偷偷的进去了,看着美丽如童话世界的房间,一颗萌动的少女心在蓬勃悦动! 却在他发现后,受到了严厉的斥责。 细细一想,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离开的? 应该是那天,她看见那个美丽得像个公主的女孩,紧紧抱着他的那天。 那时候家里一直在催她回家,可她找了各种理由拒绝了,就是想等到和他一起过完自己的生日,再回去。 可偏偏在她生日前夕,让她撞见了她假想的情敌和他抱在一起。 第二天,她本想悄悄的走,可他追了出来。 “你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他说。 她永远都记得那天他说这句话时,眼里的决绝以及不易察觉的伤痛。 本来,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可他追了出来,她很快就忘记了他和别人亲昵的拥抱,告诉他:“我回去看爷爷,爷爷病重,很快就会回来了。” 在接到家里电话说爷爷重病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不孝,当初明明是为了家人的健康来圣澜的。 可他仍然重复着那句话:你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 连一句挽留的话,也不肯说。 坐在自家的车里,她突然觉得,自己要永远和他分开了。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下车的心。 后来她有了孩子,不顾一切地去找他…… 心猛一抽痛,叶雅琪的思绪戛然而止,是痛到再也不敢想下去。 她从回忆中抽.离,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恨他,得到他也是报复的一部分。” 齐萧怔怔地看着她,许久才叹道:“你们女人可真是无情,说爱就爱,说恨就恨。” “这样不挺好,总比你们男人拖拖拉拉的好。”叶雅琪反驳道。 齐萧张了张嘴,最终竟无言以对。 良久,他向她伸出了手,说:“好!我决定帮你了!” 叶雅琪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还以微笑:“谢谢。” 紧接着,她又说:“明早八点,我们在东城山山脚见。” 齐萧苦着张脸道:“会不会太早了,我要睡美容觉!” 叶雅琪拍了拍他的肩,说:“早死三年,有的是你睡的。” 齐萧惟有呵呵傻笑。 “我先走了。”说罢,叶雅琪抬脚离开。 而她的双脚却不受控制地走向了去往倾城酒店的大道上。 抵达倾城酒店时,已是凌晨两点。 叶雅琪站在马路对面,往楼上看,没有午夜场的倾城电影院早已漆黑一片。 他却还说在等着自己,实在是太好笑了。 可她明知道他不在,却还要过来看一眼,她岂不是更傻。 禁不住勾唇一笑,叶雅琪蓦然转身,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个站在她前面不远处的高大男人,不是炎烈又是谁呢! 他竟然还等着她。 一时忘了呼吸,她怔怔地看着他,不知该以什么表情去面对他。 “你迟到了。”远远的,他清冷的声音传来,让这条寂静的大街显得更加寂寞。 他为什么要等她! 很快,炎烈给出了答案。 他变戏法似的变了一个小蛋糕在手里,点燃了蛋糕上孤伶伶的蜡烛,暖黄的灯光将他冷峻的面部轮廓照得有了些温暖的颜色。 而她的脚,像是被他深邃的眼睛迸出的光芒钉住,她无法逃脱。 他缓缓向她走来,一边走一边唱着生日快乐歌。 待到她面前,他说:“十二点过了,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她终于回了魂,下意识双手合十,作势要许愿,猛然又想起上一次他的谬论,什么他能满足她所有的愿望。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她的愿望任谁都能帮她实现,惟有他不能。 薇薇永远是他心里的白月光,她不过是个即将失去性命的失败者。 他这么大献殷情,是想让她停止对薇薇的报复吗? …… 看在他这么努力的份上,她就暂时顺一下他的心吧。 “谢谢。”她接过蛋糕,吹熄了蜡烛。 没了光亮的大街,四周一片清冷,就像是他们未来的关系。 “你许了什么愿?”他问。 “你不是可以满足我所有的愿望吗?”她答,“我希望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不再痛苦,你可以让一部分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摆脱痛苦。” “谁?” “鹰姐地下室铁门背后的那些女人。” 刚才在来的路上,她收到了齐萧的短信,他详细地告诉了她,鹰姐干的勾当,是从各国各处找来了一些流离失所的女人,哄骗她们能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实则在那铁门背后成为鹰姐生财的工具——受孕,然后在孩子五个月大的时候终止妊娠,最终把那些已成形的胎儿贩.卖。 这让人触目惊心的消息,让叶雅琪更加坚定要惩罚薇薇的心! 不仅仅是薇薇,还有鹰姐,就当,她弥留这世上,做的最后一件好事。 而齐萧也说了,他可以从中作梗,但谷城的新霸主——炎烈,才有调动大量警力的本事。 到最后,她还是要求他。 但他不是说了,只要不会伤害到薇薇,他什么都可以。 端了鹰姐的老巢,帮薇薇断了‘食人’的瘾,是帮她啊。 炎烈久久没有回答。 叶雅琪静静地看着他,动之以情:“我们也有过孩子,看到它们不能顺利来到这个世上,你我都很难过,不是吗?” 炎烈思忖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我可以在里面做内应。”叶雅琪突然说。 炎烈紧了紧握着她手腕的手,沉声道:“不行,太危险。” “没关系,为了不让鹰姐有逃脱的机会,我必须这么做。”叶雅琪坚定道。 “你确定要去?”炎烈说,“那我陪着你。” 叶雅琪笑着剥开他的手,说:“不用了,齐萧和鹰姐是旧识,他可以帮到我。” 炎烈眸色一沉,似在考虑她话的真实性。 叶雅琪懒得去看他怀疑的表情,却错过了他眼底的一抹不明意味的哀伤。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降至了冰点,叶雅琪硬生生岔开了话题:“你陪我去拿一下我的车,先前在蓝调酒吧出了点事,所以……” “你没怎么样吧?”炎烈的声音格外的紧张。 就像是特别担心她。 她讨厌他假惺惺的关心,猛然打断他的话:“我一点事都没有,我们拿了车就回去吧。” 说罢,她转身离去。 还没走出两步,他又说:“明天……应该是今天下午我在这里订了餐,记得准时来。” 叶雅琪沉沉地应了声,又加快了脚步。 却没看见炎烈的手,下意识游到了大衣口袋的位置,那儿有一个四方形盒子形状的凸起。 第一百一十八章 请嫁给我 叶雅琪沉沉地应了声,又加快了脚步。 却没看见炎烈的手,下意识游到了大衣口袋的位置,那儿有一个四方形盒子形状的凸起。 回到城堡后,叶雅琪给鹰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明天会过来。 鹰姐在电话那头笑盈盈,只道欢迎。 而这个时候,一向注重养生的薇薇早已休息,她不用再去面对她。 一夜无眠,凌晨五点,叶雅琪便从城堡出发了。 抵达东城山脚时,差不多八点。 齐萧倒准时,叶雅琪到了没多久,他也来了。 他今天穿着华丽,如同要上节目走秀那般。 一身玫色的西服搭配黑色漆皮尖头皮鞋,中长的发染了灰白色,梳成中分,留海略长自然垂下,复古的发型,被他诠释成了新的流行。 而他大胆的装扮与他极高的颜值是息息相关的,深刻而饱满的五官是继承了齐家人的所有优点,不同于齐琛,他的脸略显阴柔,应该是承了他母亲。 叶雅琪有时候在想,如果她再年轻一点,也会疯狂地迷上他。 但现在她分很清楚,他不过是她复仇的助手。 “你和鹰姐谈过吗?”两人回合后,叶雅琪劈头就问。 “不用谈啊,她说过,如果我想来这里,随时都能来。”齐萧安慰道,“你别太紧张了,一切顺其自然一点,黄鹂才不会有所怀疑啊。” 突然,叶雅琪心里划过一丝愧疚,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好像他为了帮她,在出卖色相那般。 叶雅琪光是想着鹰姐那张像是被融化了的脸,就替齐萧感到不值。 倒是他,好像挺无所谓的,还催促她快上山。 当齐萧欲钻回自己的车内,叶雅琪及时叫住了他:“齐萧,等等。” 他回眸一笑:“怎么了,雅琪姐姐!” 叶雅琪一时愣住,很快又走向他,低声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齐萧疑惑道:“什么?” “如果你实在不想去陪那老巫婆,我可以让你回去。”叶雅琪鼓足了劲儿说。 齐萧怔了怔,随即笑眯了眼,说:“雅琪姐姐,你是在担心我吗?我好高兴啊!” 说罢,他握住了叶雅琪的手,一脸激动。 叶雅琪慌忙挣脱他的钳制,结结巴巴道:“你说话就说话,拉拉扯扯的干什么!” 齐萧直言道:“我高兴啊,你这么关心我,我的心都快融化了。” “呸!”叶雅琪唾弃道,“你少来,我可不是你的狂热粉丝,要恶心人找那老巫婆去!” 齐萧瞪眼道:“雅琪姐姐,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呢。” 叶雅琪给他瞪了回去:“我要相信你,母猪都会上树了!” 齐萧拗不过她,连忙赔笑讨好道:“哎呀,你别生气啊,我承认刚认识你之前是有目的的接近,但和你相处之后,我就发现自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 叶雅琪抡起拳头狠狠给了他几拳,硬生生打断了他瞎扯,又骂:“你要是还这么胡搅蛮缠,信不信我揍死你!” 齐萧抱头跑回了自己的车旁,趁着叶雅琪转身之际,又大喊:“雅琪姐姐,这件事过后,我们私奔吧!” 闻言,叶雅琪脚一崴,差点没摔个趔趄。 站稳后,她猛的转身,举起拳头威胁似的,朝他扬了扬。 齐萧笑弯了眼,快速钻入了车内。 而这厢,回到了自己车里的叶雅琪,却抑制不住猛烈跳动的心脏,好半晌,才缓和过来,启动了车。 被男人表白,叶雅琪还是头一次遇到,而且还是这么轻浮的表白!虽然他也说了很多次,但她都当是笑话来听,可刚才,他要不要表现得那么认真啊…… 私奔!私奔他的头! 想着,叶雅琪发泄似的猛踩了一脚油门,车如离弦的箭,很快她就超越了他,事先抵达了鹰姐的别墅。 让叶雅琪没想到的是,鹰姐竟然亲自出来迎接自己,不过不排除她是来接齐萧的。 而事实证明,鹰姐对待两人,是同样的赏识。 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自助式早餐,齐萧就一大吃货,游走在美食之间,嘴就没停过。 叶雅琪只要了份牛奶和鸡蛋,就去到鹰姐身旁,与她寒暄。 叶雅琪说:“鹰姐,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一定要和我说,我不喜欢吃人家的闲饭。” 鹰姐明显地停滞,紧接着疑惑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严肃?我为人随和,你不要把气氛搞得太僵硬了,哈哈哈!” 叶雅琪变了变色,撇开脸说:“实话告诉您,我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我不过是叶家拣回来的孤儿罢了,就是因此,才得不到爷爷的一分财产。” 说着,她暗下眼眸,流露出失落之色。 当然,从见到鹰姐之后,她就开始演戏了,之所以告诉她这个,是为了让她对自己彻底放下戒心。 毕竟没有哪个千金大小姐会愿意跟着一个怪人做古怪的事。 果然,鹰姐很快转变了腔调,豪气道:“你在我这儿做事,就别有太多的顾虑,我黄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多谢鹰姐。”叶雅琪弱弱挤出一丝笑。 鹰姐和她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便端起一杯红酒走向了齐萧。 远远看去,他二人笑作一团,又像是多年的好友,而鹰姐对他也没什么逾越的举动。 见状,叶雅琪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但松了气之后,她又为自己的心境而感到奇怪。 就算齐萧没有被鹰姐染指,她也没必要这么高兴吧! 匆匆收敛起心中所有的情绪,叶雅琪突然有些后悔,不该让齐萧参合进来的。 他一在,就会影响她的心情,不管是好是坏,她一旦有情绪波动,还怎么去好好演戏。 而一整天下来,鹰姐都没有吩咐叶雅琪做事,而是拉着她和齐萧,三人在别墅外的草坪上玩乐。 齐萧则拿出他巨星的风范,又是唱歌又是表演。 逗得鹰姐哈哈大笑。 而叶雅琪也就真的放心下来了,相信鹰姐对齐萧并没有非分之想,仅仅是赏识。 到了下午四点,叶雅琪的手机响起日志提示,打开看,是提醒她去赴炎烈的约的。 叶雅琪同鹰姐告辞,说晚点会回来,而不同于炎烈的禁锢,她对叶雅琪的行踪不予干预,还说年轻人哪里没点自由空间,她不回来都行。 她说得轻巧,叶雅琪怎么会不回来,她仍然担心鹰姐会把齐萧吃了。 如果她在,尽力的阻止,以后也不会后悔。 …… 不过她才没有以后,应该这么说,她就算是死后下了地狱,也不会安心的。 叶雅琪婉言道:“我就是下山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了。” 这话也是说给齐萧听的。 可他倒不觉得什么,对着叶雅琪挥了挥手,说:“既然出去玩就玩开心点,我和黄鹂又不缺你陪。” 叶雅琪一皱眉,差点骂他。 但碍于鹰姐在场,她还是把心中的不快压了回去。 抵达山下的时候正好是饭点,叶雅琪直上倾城时光,炎烈正正在门口等着她,见她来了,他面上浮起似有若无的笑意。 搭上他向自己伸来的手,叶雅琪跟随他进了餐厅。 而今天的餐厅与往日不同,有许多的客人,热热闹闹的。 就在叶雅琪坐下时,突然从广播里传出一个声音:“热烈欢迎叶小姐的光临,今天是炎先生向您求婚的日子,请在座的各位做个见证,大家用热烈的掌声给炎先生一下鼓励!” 待那人说完,餐厅内立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炎烈怎么会做这么脑残的事!叶雅琪匆匆看向他,却见他一脸阴沉,似乎他也不知情! 那到底是谁搞了这么个大乌龙! 再说了……炎烈怎么可能向她求婚。 可场内一双双眼睛盯着,炎烈就像是被赶鸭子上架,缓缓从大衣的兜里拿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见状,叶雅琪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由得暗忖,他不会真的要和她求婚吧! 她才是这么一想,面前的男人便单膝下跪,将盒子递到她面前,打开,良久才说:“请嫁给我。” 她靠他太近,可以听见他声音里微弱的颤抖。 他这到底是闹的哪出?! 叶雅琪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而这厢,广播里那个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叶小姐可能是惊讶过了头,大家用热烈的掌声唤醒她!” 顿时,耳边又炸起了掌声,就像是鞭炮一样,噼噼啪啪,闹得叶雅琪耳膜生疼。 不一会儿,众人开始起哄:“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声势浩大,响彻云霄。 叶雅琪借着吵闹的掩护,倾身向前,急急问:“你到底在干什么?!” 炎烈一挑眉,平静道:“如你所见。” “你疯了!”叶雅琪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炎烈又说。 从他波澜不惊的眸内,叶雅琪可以看出,他是认真的。 可他为什么要向她求婚?就算是脑抽了也不会有这么一天吧! “你快起来!”叶雅琪伸手去拉他,却被他避开。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说:“答应或不答应,你仔细想清楚。”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她已成了他们爱情的外人 “你快起来!”叶雅琪伸手去拉他,却被他避开。 炎烈直勾勾地看着她,说:“答应或不答应,你仔细想清楚。” 放眼望去,倾城时光高朋满座,现在的炎烈,谷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她当众拒绝了,炎烈会怎么做? 她还需要他帮忙端了鹰姐的老巢! 可如果这事被薇薇知道了,她该怎么办? 而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考虑! 左右权衡,叶雅琪最终点了点头。 学着电视上那些遭到求婚的女人,摆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向炎烈伸出了右手。 似乎没想到叶雅琪会答应得这么快,炎烈暗藏整个星空的眸底,闪过一丝欣喜若狂。但只是一瞬,他恢复从容,拿出戒指给她戴上。 就在那闪耀的环套上她手指的那一刻,室内响起口哨声、掌声、欢呼声,就好像是这些看客结婚了那般。 而炎烈也豪爽,一切仪式完毕后,他站起,就像是伟岸的帝王,在享受着臣民们的敬仰与爱戴。 片刻后,他侧头在阿成耳旁说了几句。 阿成离去没多久,广播里又传出播音员兴奋的声音:“炎先生说了,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在座的各位可以随意吃喝,都由炎先生买单。” 紧接着,场内又爆出一阵欢呼声,好好的高级餐厅瞬间被拉低了一个档次。 叶雅琪被众人吵闹的声音震得耳膜生疼,不禁倚着桌子闭目,揉了揉太阳穴。 不一会儿,耳边传来炎烈关切的话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雅琪没有睁开眼,轻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太吵了。” 没想到她无心一说,却又让炎烈将餐厅里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 叶雅琪惊讶地看着他,问:“干嘛赶走他们,刚才你不是说了让他们任意吃喝——” 炎烈打断道:“让他们排队打包去了。” 叶雅琪怔了怔,又说:“你怎么突然这样?我们……” “我们早就应该结婚了。”炎烈接过她的话,强硬道,“我也说过不会让你成为齐琛的未婚妻。”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向我求婚?”叶雅琪死死盯着他,没好气道。 “不完全是。”炎烈眸底色彩变换,最终罩上一层墨色,好像有浓得化不开的情在里面。 叶雅琪无力一笑:“到底还为了什么?”让你这么疯狂。 她的内心告诉自己,如果不问个清楚,她会抓狂的! “需要理由吗?”炎烈给她的却是最经典,又无力反驳的答案。 叶雅琪收回视线,埋头看着自己手,最终被银色指环反射出的光芒刺痛了双眼。 他们总是在错的时间做对的事。 不过无所谓,她将会永远离开他。 任凭他有只手遮天的能力,也无法和阎王抢人吧! 这算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那好,可你知道的,现在我不能回城堡。”未免他以结婚做要挟要她回城堡,叶雅琪事先表明自己的立场。 “在圣澜的皇室追捕令结束前,你可以待在那儿。”出乎意料的,炎烈并没有干涉她。 可他限定的时间也太短了! 叶雅琪想了想,又说:“那端掉鹰姐也要在追捕令结束前完成。”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会让阿成去办妥。”炎烈说。 顿了顿,他又说:“现在可以谈我们的事了吗?” 叶雅琪愣住,好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你说。” “我说什么?你近期都要待在东城山,我们见个面都很难,不如我们接着约会?”炎烈笑得有些勉强。 这么有规划又不顺其自然的约会,要她怎么继续下去?! 叶雅琪敷衍地点了点头,开始享用炎烈为她点的大餐,这是她这些天来,吃得最安稳的一顿饭。 心里记挂的一切都办妥当,肩头轻松了太多太多,越到后面,她就越是放松了。 两人有说有笑,饭后还决定去看电影。 但正在他们走出餐厅时,炎烈的电话响了。 他看着电话屏幕,微微皱眉,叶雅琪大概知道是薇薇的来电,自动去到一旁,给他一定的空间。 而在叶雅琪走开后,炎烈终于接起了电话。 站在角落里的叶雅琪这才幡然醒悟,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电话,她差点就忘了薇薇的存在。 不管她是否和炎烈结婚,真心也好虚情也罢,他们之间永远都隔着一个人,那就是薇薇。 清醒过来,叶雅琪突感周身寒凉,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她不时地打量着默默听电话的炎烈,看着他越加蹙紧的眉头,她的心也在慢慢的揪紧。 要说她对他没感觉是假的,但现在的她,不再年轻,再也提不起对谁深爱,对谁极致的恨。 也可以说她是‘作’,就当这是她最后的任性,她再也无法对他毫无顾忌的去爱去恨。 除非以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但这个假设实在是太无趣。 ‘呯——’ 突来一声什么东西爆炸了的巨响。 叶雅琪匆匆循声望去,只见炎烈手中再没有手机,再看他身旁的墙角散落的手机碎屑,以及冒着青烟的手机主板,可见他的愤怒。 而不等叶雅琪过去,炎烈径直朝她走来,突的握住她的双手,双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她,说:“我要回去一趟,明天我再找你。” “你去吧。”叶雅琪脱口而出。 不知道薇薇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但他现在就走,对叶雅琪来说是个好消息。 炎烈又看了叶雅琪片刻,随即在她额头落下匆匆一吻,便转入了电梯。 重新获得自由的叶雅琪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去了电影院看电影。 没想到这么高端的影院还会放老掉牙的《泰坦尼克号》,而这是她最喜欢看的电影,于是进去看了。 一边看,一边享受着男女主之间干净无杂质的爱情,到最后,她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回到东城山鹰姐的别墅,她心中的不快也散了个干净,面对鹰姐和齐萧,她又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叶雅琪。 可他们在看今天的晚间新闻,上面爆出炎烈向叶雅琪求婚的实况转播,这让叶雅琪毫无感觉的求婚,在电视上却变成了感动人心的世纪求婚。 看着看着,她也被里面的画面感动了,却像是在旁观别人的故事,毫无代入感。 “小叶,看不出你还有这本事!”鹰姐望着叶雅琪,笑眼盈盈。 而叶雅琪从她眼里看到了利益的颜色,单凭她对自己的称呼,也可以感受到她在拉拢自己。 叶雅琪知道她的意思,如今炎烈是谷城的老大,而她干的这种事始终上不了台面,就怕有朝一日要被查账,如果能搭上炎烈,那所有的难事都不难了。 当时炎烈向她求婚,她首先想到的也是这个,如果让鹰姐知道她和炎烈的关系,那薇薇对鹰姐来说,就不算个事了。 果不其然,鹰姐直言道:“小叶,既然你都选择来我这里,那我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想在谷城开间酒店,到时恐怕要麻烦你了。” 叶雅琪好奇道:“鹰姐要做生意是很简单的事啊,只要按照正常程序走,应该没问题吧。”其实她更好奇鹰姐的杂货店为什么会突然失火,因而故此一问。 鹰姐干干地笑了笑,良久才说:“在谷城,我已经是死了的人。” 叶雅琪惊呼:“怎么会……” 鹰姐又道:“小叶,既然我们认识也算是缘分,不怕告诉你,当年我的小店在被人放火之后,我还以为我会死,但我被一个人救了,他把我救活之后,我对这个世界就改观了,所以我宁愿我已经死了。” 她说得极其隐晦。 但叶雅琪也听懂了,鹰姐是对这个世界失望了,所以才会不肯顶着以前的身份度日。 所以,一个死人怎么能在谷城经商。 但她对这个世界的改观,也不能成为她滥杀无辜的借口。 叶雅琪相信这世上有因果循环,鹰姐以前为了一己之私干出这样的勾当,本就是不对,而她的希望被人烧尽,算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不过,现在还不是讨伐她的时候。 叶雅琪笑笑:“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是小问题,我会跟炎烈说的。” 鹰姐听后,用力搂了搂齐萧的肩,爽朗大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叶雅琪与她客气了几句,又称累,便回了房间。 她直接给炎烈发了信息,把鹰姐要开酒店的事告知,同时道出了自己心中的计划,鹰姐要经商,是握住她把柄的最好时机,到时候就会有更多的证据去指控她的罪行。 可炎烈很久也没回短信。 等了一会儿,她给他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很久他才接起。 而这期间,叶雅琪抑制不住地去胡思乱想,他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为了安抚薇薇,紧紧地抱着她,又或者…… 最终,电话那头传来炎烈低沉的嗓音,中断了她的思路。 炎烈说:“我看到了,等会给你回复。” 说罢,他挂了电话。 但就在他挂之前,叶雅琪还是听见了电话那头薇薇甜腻的嗓音。 她亲昵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那么清晰,应该离他很近…… 甩了甩头,叶雅琪逼迫自己不要去乱想。 突然,她门外响起敲门声。 第一百二十章 和我私奔吧! 甩了甩头,叶雅琪逼迫自己不要去乱想。 突然,她门外响起敲门声。 “是我。”是齐萧。 叶雅琪收拾好心情,才去开门。 将门开了一条缝,她只露出了自己的半张脸,清冷问道:“有什么事?” 齐萧笑得灿若夏花:“你让我进去啊,我们聊聊。” 叶雅琪防贼似的看着他,说:“我不想鹰姐误会我们的关系。” “我们有什么关系?”齐萧讪笑着伸出手推门,一边推一边说,“我们又没关系,她怎么会误会!” 待他说完,他也把门给推开了。 径自来到她房内的沙发上坐下,齐萧翘着二郎腿,朝着叶雅琪意味不明地笑:“你可真本事,今天高兴坏了吧,炎烈这样的人都诚服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叶雅琪的幻觉,他的语气酸酸的。 但她也是骑虎难下好吗! 叶雅琪白了他一眼,冷漠道:“你说完了?说完就可以走了。” “你——”齐萧瞪圆了眼。 但很快,他又妖媚地笑了起来,一挪身子来到叶雅琪身旁,殷情地为她捏肩,又奉承道:“你今天辛苦了,照理说我不该烦你,可是你也太不够义气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 他软下语气,叶雅琪也不再那么强硬,没好气道:“我事先也不知道,好吗!” “那我哥怎么办?”齐萧又道,“你真是把关系搞复杂了,干脆和我私奔吧。” 他今天是第二次对她说这样的话了。 叶雅琪就当成笑话来听,冷笑道:“和你私奔,你不怕炎烈杀了你?”他给她按摩得太舒服,她安逸地闭上了眼。 “我怕什么,我怕就不会跟你说了。”齐萧异常的平静,就好像是在真的和她策划私奔。 叶雅琪猛的睁开眼,一把打开他的手,道:“你别再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了!真无聊!” “我是说真的。”齐萧抱着被打的手,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叶雅琪长长地吐了一口恶气,激将道:“你要真的这么想,好歹拿出点诚意来啊。” 齐萧兴奋地抱着她的手臂,摇啊摇:“你真想和我私奔?” 他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叶雅琪干脆也跟着他乱扯起来:“你这么帅,谁不想和你有点什么。” 齐萧将她的手抱得更紧了,连连点头:“我就说你怎么会对我这个大帅哥免疫,只要你想,哥就能带你去任何地方!” 叶雅琪忍不住给了他一记爆栗,骂道:“小屁孩,在姐面前称什么哥!别闹了,我今天战果不错,说说你的。” 她终于说起了正事。 至少,这在她看来是正事。 齐萧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撇着嘴看着她,赌气似的不发一言。 叶雅琪瞪他:“你都不肯帮我,还敢说你爱我!” 齐萧偏偏吃她这一套,急忙说:“我也挺不错的!鹰姐老早就跟薇薇提过要开酒店的事,但她一直压着,好像就仗着这件事来压着鹰姐,所以我就怂恿她跟你提这事,没想到你还挺争气的!” 齐萧说着,‘嘿嘿’地笑了起来:“果然是我看上的人,和我演的那部戏里的女总裁大大不相上下啊!” 他嘴边老挂着这狗血剧,叶雅琪不高兴了:“你要喜欢那个女总裁,你就去和别人好啊,干嘛老来烦我!” “大姐!那是戏啊,女主角根本就是个空有其表的花瓶。”齐萧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屑。 “我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啊,你该知道,我连叶家小姐都不是。”话到最后,叶雅琪不禁又失落不已。 齐萧抱着她的手臂,一歪头靠在她身上,说:“你在我心里是大小姐,是女总裁就对了。” 叶雅琪猛一甩手,大喝:“滚!” 齐萧虽被她用力推到在沙发上,却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笑得眼角逼出了泪水:“雅琪姐姐,我真后悔这么晚才认识你!” “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认识你!”叶雅琪骂道。 “好歹我们也是合作伙伴,你不可以那么偏心,对炎烈好,对我这么凶啊!”齐萧胡搅蛮缠起来。 叶雅琪推着他往门口走,边走边说:“你要真爱我,就别再烦我了,我今天真的很累很累,我要休息了!” 好在,齐萧也顺从地出了房门。 但在叶雅琪临关上门时,他突然又笑道:“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什么?” “私奔——” 不等他说完,叶雅琪猛的摔上了房门。 待室内安静下来,她绕回床上,重重地倒下,似乎她真的很累,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 但第二天清早她就被叫了起来。 是齐萧来叫她的,说是鹰姐在饭厅等她,同时又告诉她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那就是昨晚薇薇给鹰姐打电话,鹰姐没有接。 叶雅琪一听,迅速来了精神,连忙去洗漱,以最快的速度去了饭厅。 到了饭厅,看着一桌子的家常小菜,叶雅琪惊呆了。 她看着鹰姐,激动道:“鹰姐,你怎么知道……” 未等她说完,鹰姐笑道:“是萧萧说的,说你喜欢家的温暖,而我的厨艺还不错。” 齐萧怎么会知道?叶雅琪下意识看了一眼齐萧,却见他朝自己举了举杯。 叶雅琪咽了口口水,随即将视线拉回桌面。 鹰姐做的饭?不会放了什么料吧…… 似乎看透叶雅琪的心思,鹰姐又说:“放心吧,没你的允许,我不会加那些东西的。” 叶雅琪尴尬一笑,随即缓缓坐下。 别人都说到这个份上,她再拒绝,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很快,叶雅琪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鹰姐的厨艺真是不错,家常的小菜做得可口极了,让她吃了一碗还想一碗。 但她也不能太大意。 所以,她没有再添饭。 鹰姐怪她太客气,齐萧却替她解围:“雅琪姐姐要保持身材穿漂亮的婚纱啊。” 而经齐萧这么提起,鹰姐就打开了话匣子:“你和炎总的婚期都订了吗?” 叶雅琪答道:“他来订。” 鹰姐瞬间化身管家婆,说:“女人的婚姻大事,一生就这一次,你不能马虎,好歹也要问个清楚,你自己也要准备准备啊。” 叶雅琪呵呵一笑:“等会我再打电话和他说。” 不过他似乎特别忙,忙于安抚薇薇,昨晚他说要给她回复,到现在也没任何音讯。 “如果你们婚期是在最近的话,我酒店的事就暂时先不麻烦你们了。”鹰姐很会说话,一副体贴的模样,但却是在提醒叶雅琪别忘了自己的事。 而这也是叶雅琪想要落实的事,但偏偏那个薇薇…… 沉默片刻,叶雅琪故作为难道:“其实我昨晚就跟他提了,只不过……” 她故意一顿,就是等着鹰姐自己提问。 果然,她似乎真的很着急开酒店,便问:“是不是炎总觉得为难?” 叶雅琪轻摇了摇头,良久才道:“昨天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薇薇在一旁,他就没和我多说。” 听完叶雅琪说完,鹰姐放在桌面上的手捏得血液都不通畅了。 这时,齐萧连忙给她顺气,嗲着嗓音安慰道:“别气别气,咱们别和那种人一般见识。” 齐萧的安慰,则成了鹰姐发泄的导.火.索,她猛的看向齐萧,粗着嗓子道:“我怎能不气!以前我怎么帮她的!她竟然这么给我使绊子!” 虽然鹰姐的脸罩着面具,但从她愤怒的语气,叶雅琪可以想象到她那张狰狞的脸有多扭曲! 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火上浇油道:“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让鹰姐你发大财。” “还能因为什么!”鹰姐咬牙道,“不就是想我一辈子给她供货!怕我发财以后断了她的粮!” 她把话说到这份上,是不把叶雅琪当外人了。 叶雅琪暗喜,又道:“她这么做也有点过份了……”说着,她又停顿下来。 故意做出一副矛盾的模样,良久她才看向鹰姐说:“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既然我们现在聚在一块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鹰姐豪气道。 “可我怕说出来,会破坏你和薇薇的友情。”叶雅琪故作为难道。 “小叶,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有些事她瞒着我,就说明根本没把我当朋友!你直说,我不会认为你是在挑拨我们!”鹰姐是老江湖,怎么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 而知道薇薇瞒着她事,这无疑不是把她心中的火烧得更旺! 为达目的,叶雅琪也就顺着她的话说:“其实也没什么,你应该也知道薇薇的身体状况,其实她一直食用‘穿山甲’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就连神医紫宸也说了,她没多久的活头了,而她还这么压制你,我真替你不值。” “什么!”鹰姐捏得发紫的拳,猛的一捶,震得桌上的餐具叮当作响。 “鹰姐,你真的不知道吗?”叶雅琪怯生生道。 “她竟然这么瞒着我!看来老虎不发威,她当我是病猫啊!”鹰姐又一拍桌,胸口剧烈的起伏,看似气到了极致。 叶雅琪越加欢喜,但表面上却劝着她,说:“鹰姐,你先冷静一下,她现在有炎烈帮她撑腰,你最好别和她硬碰硬。” 鹰姐气昏了头,面向叶雅琪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第一百二十一章 残酷的产房! 叶雅琪越加欢喜,但表面上却劝着她,说:“鹰姐,你先冷静一下,她现在有炎烈帮她撑腰,你最好别和她硬碰硬。” 鹰姐气昏了头,面向叶雅琪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反正你和薇薇已经没有情份可言了,不如趁这个机会,一次性给她供大量的货,就此中断和她的关系……”叶雅琪先是义愤填膺,随即倏地止住了话音,又讪笑,“这始终是你和薇薇的事,我说得太过了……” “不不,你这个提议很不错。”鹰姐严肃地赞同了她的看法。 而鹰姐一向雷厉风行,立即就给薇薇回了电话。 她笑盈盈地向薇薇解释:“我这几天一直在‘实验室’里忙,现在才看到你的电话。” 也不知薇薇在那头说了什么,鹰姐突然变色,深深皱起的眉,预示着她的不快。 但鹰姐又说话的时候,语气依然轻快:“您放心,就快有货了。” 听闻鹰姐这么一说,叶雅琪很快给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鹰姐意会,连忙对着听筒说:“我现在有点事要忙,忙完给你回电话。” 待她挂了电话,叶雅琪立即说道:“你最近可以找任何借口不给她供货,等她着急了,你再和她提条件。” “这样真的可以吗?”鹰姐疑惑道。 “我是相信鹰姐的能力,才这样说的。”叶雅琪奉承道。 良久,鹰姐‘嘿嘿’笑道:“就听你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鹰姐一直找各种人力不可抗拒的借口,不给薇薇供货。 圣澜追捕令结束前的一个星期,薇薇终于捱不过,亲自找上了门。 在她来之前,叶雅琪提醒鹰姐:“薇薇就是觉得手里握着你的把柄,才一直压制着你,所以你有必要录下你们的谈话,以应对她日后以此胁迫你。” “可这也会牵连我。”鹰姐不傻,提出弊端。 叶雅琪笑道:“这录音只可能在你手里,怎么牵连得了你。” 鹰姐想了片刻,随即拍了拍叶雅琪的肩,说:“小叶,还是你考虑得周全。” 叶雅琪道:“能帮到你就好。” 静默了片刻,鹰姐冷不丁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看向她,答得理所应当:“鹰姐这么收留我,照顾我,我不帮你帮谁。” 鹰姐愣住,好半晌才又拍了拍叶雅琪的肩,豪迈道:“小叶,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虽然我知道你嫁给炎烈不会缺钱,但我今后赚的,也有你的一半!” 叶雅琪心里虽是不屑,但却还是做出激动的神情,紧紧握着她的手,说:“多谢鹰姐,我今生能认识你,也是我的福份!” 两人上演了一场姐妹情深,在齐萧到来后,戛然而止。 齐萧说:“小鹂鹂,薇薇来了。”说罢,他朝叶雅琪投以不明意味的笑。 鹰姐匆匆与两人道别,便去了会客室。 待她走远,齐萧快步向叶雅琪走来,一脸贼笑:“快老实交代,你都教小鹂鹂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叶雅琪冷冷地撇了他一眼,边走边说:“我是在帮你家小鹂鹂,你可别含血喷人。” 齐萧紧跟其后,表示不信:“你就装吧,你做什么,小鹂鹂都会告诉我的。”顿了顿,他凑近她的耳朵,暧昧且激动道,“没想到你这么坏,不过这让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叶雅琪倏地停下了脚步,白了他一眼:“谁稀罕你喜欢!” “别害羞嘛!”齐萧娇柔作态。 叶雅琪顶住心里的恶心,说:“别扯别的了,帮我个忙。” “对了,你要去哪里?”齐萧恍悟道。 “你有时间废话,不如跟着我走。” 两人径自来到会客室的隔壁屋子,叶雅琪领着齐萧来到房间的一角,指了指头顶的通风口,说:“你托着我上去。” “你要干嘛!”齐萧一脸惊恐。 叶雅琪直言不讳:“爬到隔壁去录音。” 齐萧失声:“你不要命了!里面很有可能有蟑螂老鼠什么的!又脏又臭……” 叶雅琪没好气打断道:“我又没让你去,你只用往上托一下我!”末了,她摸了一把齐萧的脸,说,“乖乖听姐姐的。” 像是被叶雅琪蛊惑,齐萧不再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叶雅琪送入了通风管道。 叶雅琪朝着会客室的方向爬过去,身后突然传来响动。 她惊觉地看过去,见来人是齐萧,才稍稍松了口气。 通风口比较狭小,叶雅琪只能转头压低了嗓音,责怪:“你跟来干什么!” “我陪着你啊。”齐萧的声音远远传来,微弱的声音略带隐隐的委屈。 叶雅琪叹了一声,为了不错过鹰姐和薇薇的谈话,只好又往前。 到了会客室,通风口略宽了点,能让人勉强坐直。 叶雅琪在能听见两人声音的地方坐下,随即打开了录音笔。 而他们的谈话内容却不如叶雅琪想象的简单。 “你以为搭上那个贱人,就能让你开上酒店吗!你忘了你是做什么的了?人要有自知之明。”薇薇语气不善,字里行间都充分体现出对鹰姐的看低。 “难道你就可以让我开酒店?”鹰姐也表达了自己的不快。 “我不能。”薇薇语重心长道,“但我不会拿这个来骗你。” 鹰姐冷哼:“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 薇薇猛一变色,喝道:“你就是受她挑拨才不给我供货的!” 鹰姐道:“你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会怕别人挑拨我们?”听她的语气,好似有和薇薇和解的倾向。 这也不奇怪,她也算是社会的边缘人,两面三刀也实属正常。 薇薇可能是怕了,连忙哄鹰姐:“你千万别相信她,炎是不可能和她结婚的,他答应过我,绝不会和她结婚,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帮到你。” 鹰姐阴恻恻地笑,随即一转话锋,冷厉道:“我凭什么相信你,除非你保证得到货后,不过河拆桥。” 薇薇说:“我发誓……” 鹰姐立即打断:“口说无凭,你最好白纸黑字写清楚。” 而后是窸窸窣窣纸页摩擦的声响。 似乎鹰姐知道叶雅琪会偷听或者偷录,便半遮半掩地指挥薇薇写保证。 叶雅琪气得咬牙,摸索到通风管道的入口,看她们的行动,见她们果真是在写东西,便催促着齐萧迅速原路返回。 也幸得叶雅琪反应快,两人落地的时候,房门正好被人打开,是鹰姐的爪牙,见叶雅琪和齐萧在一块儿,他们迅速将他们俩包围。 齐萧咋咋呼呼:“你们要干什么!” 那两人笑了笑,阴阳怪调说:“你们最好不要抵抗,否则受了苦,可别怪我们兄弟俩!” 说罢,他们扑了上来,叶雅琪做好了抵抗的准备,正准备出拳,却被齐萧抢了个先。 见齐萧两下子就撂倒了这俩彪形大汉,叶雅琪不禁嗤笑出声。 她倒还忘了他的本事。 而没给她多想的机会,齐萧拉着她快速奔跑。 可他去的却是地下室的方向。 叶雅琪急急道:“你是不是跑错了!这边不是大门口!” 齐萧回头笑道:“没错!如果现在就逃,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没想到他还记挂着那个事,叶雅琪的笑容越加放大。 但跑到地下室又有什么办法? 不管了! 而叶雅琪的决定是对的。 也不知道齐萧是怎么从鹰姐那儿得到进入铁门的方法,在那些面目狰狞的保镖们赶来之前,他迅速打开了铁门,在进入门内之前,他用铁锤将密码锁破坏。 就在铁门缓缓关闭的同时,他带着叶雅琪像条鱼似的溜进了里面。 而与此同时,叶雅琪隐隐听见鹰姐咆哮的声音。 但很快,就被隔绝在了铁门的那一边。 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叶雅琪十分好奇,她四处打量,为这里面壮观的高科技设置,感到无限的惊讶,心中的膨胀感好像要将心脏挤出来那般! 她仿佛来到了好莱坞大片的外星人研究所,只不过墙壁上嵌着的巨大容器里,装着的全是未发育好就被取出的婴儿。 叶雅琪忍不住去到那边,望着那些可怜的孩子,她双眼流出深深的痛楚。 想要触碰它们的手掌渐渐化成拳,她暗暗下了决心,定要让那帮害它们的恶魔付出代价! 齐萧上前牵过叶雅琪的手,说:“我们走吧。” 叶雅琪这才回归现实,看向他,问道:“去哪儿?” 齐萧古灵精怪一笑:“去和他们谈条件。” 说着,他拉着她走,在通过了一个略短的隧道,他们抵达了一个敞亮的地方,不同于前面的先进,这里更像是个产房。 约莫五百平的地方,摆放着无数的床位,每一个床上都躺着一个女人。 听闻有人来了,她们纷纷爬起,无神的眼里满是惊恐之色。 他们的手脚都被铁链锁在了床上,不能自由行动。 叶雅琪想,那天她听见女人的惨叫,应该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和她想象的一样,鹰姐养了无数的女人,为的就是剖腹取子! 真真残忍至极!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生死逃亡! 叶雅琪想,那天她听见女人的惨叫,应该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和她想象的一样,鹰姐养了无数的女人,为的就是剖腹取子! 真真残忍至极! 叶雅琪扫视一周,满目苍夷。 突然,齐萧打破了诡异的沉静:“大家别害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叶雅琪忍不住想笑,他到底哪来的自信!他们根本就是自身难保,好吗! 而室内爆出女人们的低呼,然后,叶雅琪在她们的眼底看到了希望的色彩。 她们竟然相信齐萧! 可要救他们,谈何容易,就叶雅琪附近的几个女人,她们手上的铁链都生了锈迹,应该是被关了很久很久了。 她真怀疑,长久躺在床上的他们是否还会走路。 不一会儿,叶雅琪身侧的墙壁亮了,她顺势看过去,只见是鹰姐放大了n倍的脸,虽然她带着面具,但叶雅琪却可以想象出她那狰狞的真面目! 她低沉的嗓音里透着极致的愤怒,如破锣的声音里是满满的狠戾:“萧萧,我给你一次机会,带着小叶出来,我绕你不死!” “你是在威胁我吗?”齐萧握着叶雅琪的手,在半空挥了挥,朝着巨大的鹰姐兴奋地笑。 叶雅琪简直无力吐槽,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不过,她姑且就看看他要唱什么戏! 似乎没想要鹰姐回答,齐萧又说:“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在这里面,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你这么威胁我,就不怕我一个不高兴,又砸你的东西?” 好他个齐萧! 听着鹰姐气急败坏的喘息,叶雅琪忍不住笑出声来。 很快,鹰姐又软下语气道:“别别别!千万别!萧萧,我不是在威胁你!” 齐萧坐在控制台的椅子上,把玩起手中的小锤子,漫不经心道:“那就好。” 见他埋首在弄什么,鹰姐急了,连忙说:“你千万别碰里面的任何东西!只要你不碰,什么都好说!” 齐萧突然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既然鹰姐你都这么说了,我不提点要求,还真对不起您啊!” 鹰姐彻底萎了:“你提,你提。” 似乎早就盘算好了,齐萧说:“你给我们准备个大客,就鹰姐做导游,带我们大家在谷城玩一玩,可好?” 鹰姐突然转变,粗着嗓门道:“你信不信我让你们都死在里面!” “好啊!我跟炎烈说过,如果有一天联系不上我,就让他封了你这里,你信不信?”齐萧往后一靠,翘着二郎腿,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叶雅琪好奇,伏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你说的是真的?” 她可不信,他什么时候和炎烈勾搭上了! 谁知,齐萧大声道:“真的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雅琪姐姐。” 叶雅琪白了他一眼,心里仍不相信他说的。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不相信也得相信。 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怎么着也要共同对外才行! 不过,都是她把他拖下水的。 而,他们却没有得到鹰姐的回答,偌大的屏幕突然一黑,似乎,鹰姐去求证去了。 待室内又安静下来,女人们开始吵吵嚷嚷,各自有各自的说法,但让叶雅琪失望的是,大部分的人都不想走。 她们似乎怕极了鹰姐,又或者根本不相信齐萧,大多都在说,千万不要连累他们之类的话。 叶雅琪想为齐萧抱不平,但一想起他们的遭遇,又提不起那个心了。 然而,鹰姐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屏幕又亮起,她很干脆地答应了齐萧的提议。 紧接着,齐萧问:“帮他们解锁的键是哪一个?” 齐萧用手指在控制台上比划。 鹰姐久久不答。 齐萧又道:“你不告诉我,我乱按了啊!” 鹰姐急急道:“最左边红色的那个。” 齐萧顿了顿,又抬头看着鹰姐说:“你回答得这么干脆,我不敢相信你,所以我还是等着炎烈来把这里封了吧。” 这老招数,偏偏对鹰姐很有用,她急忙道:“是绿色的那个!” 齐萧这才按了下去。 随之,室内纷纷响起了锁扣打开的声响。 女人们瞬间得到了自由。 而她们似乎高兴得忘了欢呼,室内更加寂静了,就像是黑夜中的无人区! 齐萧快步来到他们之中,宣布道:“你们自由了!” 待他语毕,室内这才炸起了尖叫声! 叶雅琪的耳朵被这叫声磨得生疼,她禁不住捂起了耳朵。 而女人们就像是对待救世主似的,对齐萧言听计从。 很快,齐萧领着大队人马朝铁门行去。 在铁门的门禁处,他再一次和鹰姐交涉。 让人把大客开到门口,并且只能鹰姐一人站在门口接他们。 当齐萧从里面把门打开的时候,他以掩耳不及之速挟持了鹰姐,并用铁锤尖的那一边死死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带着鹰姐上车,叶雅琪则负责输送女人们。 等所有的人都上了车,叶雅琪忽然从狭缝里看见薇薇在笑,那种可怖的笑,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怀疑他们有阴谋,叶雅琪迅速上车,对齐萧说:“我觉得不对劲!” 齐萧自信一笑:“没问题的,你去开车。” 说罢,他挟持着鹰姐站在了过道上,说:“今天我们谷城一日游,由鹰姐导游带队,终点站是警察厅,大家有没有异议?” “没有!”女人们愤怒的嗓音一起喊出,震耳欲聋。 而与此同时,叶雅琪也启动了车子。 车稳稳地开出了别墅,一路上叶雅琪撞坏了不少东西,因为大客的体形实在是太大。 等车驶向山下,叶雅琪才又叫来了齐萧,说:“一定有不对劲。” 她抬头,从后视镜里看齐萧,却看见了鹰姐…… 等等! 鹰姐刚才取下了面具,现在怎么又戴上了! 叶雅琪想着,不禁头皮发麻,但却又不敢说出来。 好半晌,她尽量让自己平稳着嗓音道:“你先把鹰姐用铁链锁起来,你先过来,我有事要和你说。” 齐萧把鹰姐捆好了,笑盈盈地来到驾驶室。 “怎么了,小妞,是不是被我的英勇给震住了,瞧你满头是汗。”齐萧调侃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叶雅琪这才看向左边的后视镜,发现自己确实是满头大汗,但这绝不是因为齐萧! “你过来点。”叶雅琪的喉咙里就像是有东西塞着,声音干涩。 待齐萧靠近,她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艰难道:“车上的根本就不是鹰姐。” 闻言,齐萧的笑容僵在嘴角。 突然!身后爆出女人们的尖叫:“他根本不是!” 齐萧猛一回头,叶雅琪却仍然定定地直视前方,因为她知道,如果现在她都乱了,那他们就真没活路了! 齐萧急急又看向叶雅琪,说:“怎么办!” 叶雅琪说:“这车上一定有什么,你快点安抚他们,让他们找一找。”末了,她用眼角余光看着那面目全非的男人,说,“或许你可以威胁一下黑豹。” 没错! 这个代替鹰姐上车的人是黑豹! 她先前就觉得这人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直到见到薇薇诡异的笑,她才不得不把这人与黑豹联系起来。 上次她虽然见到黑豹摔下了车,但薇薇一直按兵不动,就说明有很大的问题了。 而与其说她蛊惑鹰姐,倒不如说是她骗了自己! 霎时,叶雅琪追悔不已,只怪自己太大意! 如果她没有猜错,黑豹劫后余生,又躲藏在了薇薇身边,他把炎烈和叶雅琪联合起来的事告诉了薇薇,她便一直按兵不动,让他们掉以轻心。 现在是想来个一网打尽么! 而不等叶雅琪再说,齐萧一个箭步来到黑豹面前,说:“你快说!他们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在这车上!” 齐萧双眼通红,再也没了先前的淡然。 而他的惊慌,使得敬仰他的女人们也跟着害怕起来,她们纷纷围到了驾驶室,撕扯着叶雅琪,叫嚷着,要她停车。 一时间,车内乱成了一片,叫声、骂声、哭声连成了一支悲壮的曲调。 ‘呯——’ 突然!一声枪鸣,划破了室内的空气。 车内又安静下来。 人们纷纷看向枪响的方向,只见是车尾处,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叶雅琪忙抬头,从后视镜里看见了那人,而他!不是炎烈又是谁! 他怎么来了! “谁再吵,我就杀了谁。”他低沉的嗓音,就像是从地狱里传来。 叶雅琪抑制住心中的激动,把方向盘扶得更稳了。 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炎烈这才缓缓走到了车头。 他来到黑豹面前,将手机递到了他眼前,也不知他播放了什么给他看,黑豹狰狞的面目变得更加扭曲。 “你现在可以说了,他们的计划。”炎烈沉声说。 良久,黑豹颤抖着嗓音道:“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么,要死我们一起死。” 炎烈眸色越加深沉,不一会儿,他又给黑豹看了什么。 黑豹猛的跪下,央求道:“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他们在车上安装了炸弹!” 第一百二十三章 如果有来生 炎烈眸色越加深沉,不一会儿,他又给黑豹看了什么。 黑豹猛的跪下,央求道:“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他们在车上安装了炸弹!” 而待他话音落,车内又炸开了锅,那些形同枯槁的女人们开始疯狂地往门口挤,或许是苟活在这世上久了,她们不敢轻易跳窗。 耳旁的嘈杂让叶雅琪忍无可忍,她朝齐萧大喊:“齐萧,你过来开车!” 待齐萧换上,叶雅琪猛的冲上前,一把夺过炎烈手上的枪,又朝天放了一枪:呯—— 车内突然安静下来,她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周,低沉着嗓音道:“都给我坐回去!谁敢再起哄,我就先杀了谁!” 被她威慑住,女人们再也不闹,顺从地走回了座位上。 随即,叶雅琪又拿枪指着黑豹,厉声说:“快说出炸弹的位置。” 黑豹慌忙摆手,哭丧着嗓音道:“我也不知道啊!” 而与此同时,炎烈开始打电话,大致说了一下车的情况,他便静静地听着。 好半晌,他才说:“快停车!” 齐萧倒听话,猛的一踩刹车,车里坐着的人都差点被摔出去,更别说叶雅琪。 极大的冲击力让她身子猛一斜,她整个人就像是要飞起来了,慌忙去抓支撑物,她一把握住一个温暖的手掌,回头一看,是炎烈将她死死拉住,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拉她入怀,一手牢牢地将她的腰圈住。 获救后,叶雅琪轻轻地松了口气,随即面向驾驶室大骂:“齐萧!你想要我们的命啊!” 可回答她的却是炎烈,他在她耳边吹出温热的气息:“如果他不及时停下,才是要所有人的命。”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匆匆看向炎烈,对上他黑不见底的眸,内里充斥着严肃的神情。 他没有在开玩笑! 待车稳住,炎烈一声令下:“快下车!” 这一次,所有人就像是商量好的那般,一个个的排好队,鱼贯而出。 但黑豹却被关在了车内。 叶雅琪想都没多想,就问:“怎么把他留下!?” 话出了口,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圣母! 但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不管他有多坏,他始终是条生命! 炎烈本是与车上的黑豹相视,最终移开了视线,说:“炸弹引爆的机关就在他身上,如果让他下车,我们全部的人都得死。”说罢,他搂着她的肩,朝山下走去。 由炎烈领队,一行人快速下山,期间,叶雅琪一直被他紧紧地搂在怀中,好几次,她脚下腾空,几乎是炎烈在抱着她走。 可见他内心的焦急,能让他如此焦急,那个炸弹的威力一定非同一般! 而还没等叶雅琪收回飘远的思绪,耳边突然想起一声巨响:嘭! 虽然有炎烈护着,她仍然感到身后袭来一股热流,这热流推着她猛一向前,不协调的身形,让她一个踉跄。 眼看自己就要扑下去,突然!炎烈窜到她面前,随着她顺势倒下。 两人同时摔倒,命运却截然不同,炎烈在下做了她的人肉垫子,而她虽是扑倒,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而他的动作还没结束,在倒下后,他将她轻柔地放平在地面,随即又猛的翻身爬起,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像一座坚硬的堡垒,将她死死护在身.下。 叶雅琪怔怔地看着一系列动作的发生,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这么危及的关头,他竟然还想得如此周全! 而接下来,他没有给她多想的机会,又突然俯下身子,与叶雅琪来了个零距离接触。 叶雅琪下意识将他抱紧,曝露在外的手背忽感一片灼热,就像是被爆炸的火舌撩了一下。 难以想象,她的手只是附在他的身侧,就能感受到如此痛苦,那他背部岂不是…… “你还好吗?”叶雅琪下意识开口。 “还好。”他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浅浅的痛楚。 ‘嘭——’ 又是一声爆炸,叶雅琪越过炎烈的肩头看到后面窜起老高的火柱! 不敢想象,如果那时候黑豹下来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他们所有人一定连渣滓都剩! 不过现在,所有人的情况也不乐观。 爆炸过后,走在后面的有些人再也站不起来了,由于这些女人长期不能接触阳光,缺乏钙质,她们大多数人都在爆炸的作用力下骨折了。 炎烈起来后,叶雅琪也看到了他的衣服背后,像是被什么撕烂了。 而齐萧,脸上、胳膊上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擦伤。 但至少他们逃过了死亡的大劫! 叶雅琪扫视一周后,随即看向炎烈道:“拜托你了,他们需要救治!” 炎烈说:“阿成很快就能过来。” 叶雅琪投以感激之色,随即匆匆转身去查看女人们的伤势,看是否需要进行急救。 而她一心想着女人们的伤,却错过了炎烈眼底闪过的一丝惊讶。 不一会儿,炎烈拿出手机,给紫宸发了一个短信:你可以动手了。 确认短信发送成功,他将手机收好,走向了叶雅琪,陪同她一起查看伤员。 很快,阿成来了,同时带来了一个医疗队。 就像是,他们早已准备好了,所以才会如此及时出现。 而叶雅琪心里除了感激,就剩下感动了。 她还以为炎烈会对薇薇所做的一切撒手不管,但事实证明,他早已在背后安排好了一切,否则,他也不会突然在大客上。 把受伤的女人都安排上了医疗车,叶雅琪终于空闲下来,齐萧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旁,贼笑道:“我演技不错吧!” 叶雅琪冷冷撇了他一眼,唾弃道:“演得像狗shi一样,居然还敢来姐面前耀武扬威的。” 不过她也明白了,原来齐萧早就和炎烈串通好了,两人演了一场大戏给鹰姐和薇薇看,救了女人们的同时,也没让她们再受伤害。 实在是个好法子!但他们为什么要瞒着她!刚才她差点被吓死了! 而被叶雅琪一番嘲讽,齐萧立即露出了受伤的表情,捂着胸口说:“啊!我的心好痛!” 炎烈立即给旁边的医护人员使了个眼色,那人意会,将齐萧架起,打趣道:“你难受就跟我们上车吧!” 接着,齐萧就被他拖上了救护车。 叶雅琪乐得清静,跟着炎烈上了他的加长林肯。 而刚才坐上柔软的座椅,叶雅琪就瘫在上面起不来了,浑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瞬被抽空,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闭上眼小憩。 不一会儿,她便陷入了沉睡当中。 再醒来的时候,她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梦那般,从床上猛的弹坐起来。 迅速看向周遭,她发现自己在炎烈的卧房里,暖暖的颜色,让她的心里舒服了许多。 她休息了片刻,房门被推开。 顺势看过去,只见来人是炎烈。 他快速来到她身旁,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雅琪不答反问:“他们怎么样了?” 似乎与她心意相通,炎烈知道她指的‘他们’是那帮女人,炎烈答道:“都在城堡的医院里养着。” “全部得救了吗?” “死了几个。” 叶雅琪沉默。 炎烈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你已经尽力了。” 良久,叶雅琪重新开口:“薇薇……” 炎烈接过话道:“薇薇和黄鹂都被控制住了,明天法庭就会开庭审理。” 闻言,叶雅琪猛的抬头,惊讶地看着炎烈,满眼不可置信。 他怎么会放任别人对薇薇这样! 炎烈伸手附在她的脸上,轻柔着嗓音道:“十二点一过,就是圣澜皇室追捕令结束之时。” 他是在告诉她,他先前对薇薇的所有袒护,只是在作戏?只为等到追捕令结束那天,再将她绳之以法吗? 是这样吗? 叶雅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或许,是她把圣澜皇室的追捕令想得太简单了,她一直以为自己能这么安稳地活着,是因为她运气好。 她早该想到啊,连炎烈都害怕的追捕令,又怎么可能不足为惧! 可她还一直和他作对,恨他!策划好一切要离开他! 但现在让她知道这一切又能怎样,她已经没有命去享受他的关怀了。 想着,叶雅琪心脏的位置又猛的一痛,就像是有无数的针扎入她的胸腔,痛苦不言而喻。 她禁不住揪紧了胸口的衣服,痛得弯下了腰。 耳边传来炎烈急切的呼喊,听起来,是那么地不真切…… 她匆匆看向他,希望可以最后看他一眼,但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怎么也看不清了。 绝望地向他伸出手,她双唇颤颤巍巍,说出的话,自己也听不见了。 她努力动着嘴唇,说着心里的话: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我……还要遇上你…… 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突然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 炎烈紧紧地将叶雅琪抱在怀里,贪婪的吸食着她独有的体香,如是珍宝那般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眸色变得越加深沉。 良久,他说:“不用等来生。” 他将她放平在床上,俯下身去亲吻叶雅琪的额头,就像是在进行着什么仪式,从额头一路来到那张红唇处,轻柔地辗转,而后离开。 可现实却不是童话故事,他的亲吻,没能让美丽的公主醒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出状况!庭审现场 他将她放平在床上,俯下身去亲吻叶雅琪的额头,就像是在进行着什么仪式,从额头一路来到那张红唇处,轻柔地辗转,而后离开。 可现实却不是童话故事,他的亲吻,没能让美丽的公主醒来。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进入,来到床边,他撩开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妖媚的脸,这不是紫宸又是谁。 紫宸瞥了炎烈一眼,鄙夷道:“别做出一副死人样,她又不是真的死了!” 炎烈眸色一沉,说:“你少废话。” 紫宸撸了撸袖子,伸手到腰间准备拿什么,突然又转向炎烈,说:“你答应我的不会反悔吧!” 炎烈皱眉,厉声说:“不想死就赶紧做事。” 迎上他充斥着戾气的眼,紫宸禁不住抖了抖,而后讪笑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末了,他转向叶雅琪,兀自念念叨叨:“整天摆着张臭脸,好像别人很喜欢看似的!” 一边念叨,他一边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瓶子,从内倒出一颗褐色的小药丸,快速地塞进了叶雅琪的嘴里。 同时,他就像是个江湖术士,默默念道:“醒来吧……醒来吧……”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叶雅琪耳边有了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水里说话那般,模糊不清。 她竖起耳朵去听,觉得那声音好耳熟。 又听了片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竟还有意识。 人死了不应该上天堂或者下地狱么? 她耳旁突现人声,是几个意思?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听清楚了那人说的话:醒来吧……醒来吧…… 是牛头马面在招魂吗? 经过一番挣扎,叶雅琪猛然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紫宸放大了n倍的脸。 难道牛头马面长紫宸这样?她心里‘咯噔’一下,随之叫了一声:“啊——” 这么一发声,叶雅琪有了知觉,她感到胸中有一团火在烧,就快要把她给烧着了! 她难受得慌,下意识道:“水……” 眼前是紫宸的笑,耳边却响起了炎烈的声音:“快倒杯水来!” 来没等叶雅琪去看,炎烈撞开紫宸,来到叶雅琪面前,死死握住了她的手:“没事了,是真的没事了。” 他略带焦急的语气,是在跟叶雅琪说,也像是在劝自己。 一时没能回过神来,叶雅琪死死地盯着炎烈,脑海中闪过一些胡思乱想……现在的牛头马面勾魂的方法还真挺特别的。 但下一秒,她却在炎烈手掌传来源源不断的温暖中清醒。 她竟然没死! 在经历了那么真切的痛苦过后,她竟然又醒了过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雅琪迅速看向紫宸,投以好奇的眼神。 紫宸慌忙摆手:“不关我的事,是炎烈要我这么做的。” 闻言,叶雅琪好看的眉拧成了一团,这才开口问:“他让你做了什么?” 紫宸一屁股将炎烈撞开,按着叶雅琪的肩,郑重道:“他要我给你吃假死丸,以应对圣澜追捕令,不过现在也没用了,所以就让我给你吃解药。” 他简短的几句话,把事情的原委概括得非常清楚。 叶雅琪立即就明白过来,脸‘腾’的一下烧红了! 如果紫宸说的都是事实,那她刚才岂不是…… 太!丢!脸!了! 她以为自己就快死了,竟然还对他说出那么肉麻的话! 他刚才一定笑死了吧? 可炎烈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去思考,冰冷的嗓音再次响起:“滚出去。” 他要滚出去的对象,自然是紫宸。 如获大赦,紫宸快速跑到房门处,可他却没急着走,而是转向炎烈道:“记得答应我的事哟!” “滚!”随着炎烈的怒吼,一个烟灰缸砸向房门处。 紫宸灵活闪出门外,烟灰缸砸在了门扉上,‘呯’的一声,随即滚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而这闷闷的响动,就像是叶雅琪此刻的心情,那般沉闷。 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该怎么去面对! 低头看着床上自己的影子,很快,另一个巨大的影子将她笼罩。 炎烈又来了,带着一缕清凉的风,让她燥热的脸颊舒服了许多。 “你别听他胡说。” “他胡说了什么?”叶雅琪一脸单纯地看着炎烈。 炎烈神情一滞,好半晌才叹了一声,说:“好吧,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无奈的模样,让叶雅琪忍俊不禁,或许是她劫后余生心情大好,无论她怎么看炎烈,再也没有以前的抗拒。 始终是死过一次了,她仿佛看透了许多事,心里再也没有太多的纠结与矛盾。 半晌,叶雅琪小心翼翼问道:“我真的没事吗?他给我吃的不是毒药?” 炎烈微微皱眉:“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他和紫宸相熟,如果不是他事先和紫宸打过招呼,他不敢想象,她真的服了毒药,即将死去,他会怎么样。 就连刚才,她不过是假死,他却像是经历了撕心裂肺的痛。 或许以前,就是因为预见自己会这么痛,才会不顾一切亲自跳下海去救她! 但至少现在,他没有让这样的事发生。 失而复得,他突然搂住她,将头深深埋入她的颈窝,磨蹭良久,他才低哑着嗓音道:“不要来生,不要再离开我。” 好似他心中的悲凉传达到了她的胸口,她猛的将他抱紧,用力地点头:“不会了。” 真正的死去了,才懂得他的珍贵,既然上天给她一个重来的机会,那她一定要好好的珍惜。 他冰凉的吻一点一点在她颈间游离,却没有再往下。 他缓缓松开她,看着她柔声说:“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看庭审。” 叶雅琪躺下去,十二点的钟声在这一刻响起,这预示着一切的恶梦都将结束! 她平躺在床上,微笑着闭上了眼。 而炎烈在床边逗留了片刻,见她真的睡了过去,便起身离开。 一夜无梦,这是叶雅琪有史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她就醒来了,坐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她才下地,将厚重的窗帘拉开,外面出了太阳,暖黄的太阳,就像是炎烈的房间,照得人的心里都暖了。 坏人就要受到惩罚,她终于得偿所愿。 推开窗,她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肺部的污浊在这一刻被净化,她仿佛得到了新生。 心情好,看什么都是美好的。 即便是现在已经欣赏不到美丽的梅海,她仍然心情愉快。 美.美地享受了一番山中清新的空气,她才转身,却见那个给她带来温暖的男人站在晨光中,暖黄的阳光在他身周罩上一层金光色,像远古的真神,他周身透着让人敬佩的威严。 “你来了。”她快步走向他,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炎烈拍了拍她的背,说:“准备一下,待会就要走了。” 叶雅琪松开他,撅着嘴道:“你是在嫌弃我?” 炎烈先是一怔,随即笑道:“怎么可能,再磨蹭就赶不上庭审了。” “好。”叶雅琪俏皮道,“为了看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我先暂时放过你!” 炎烈只是笑。 两人出发的时候,庭审已经开始,炎烈只好用车上的卫星电视搜索现场直播给叶雅琪看。 薇薇和鹰姐被押上了国际法庭,法官是刚从联合国赶来的最高法官——威尔逊,他是全世界最具权威的法官,人称铁面判官,所以叶雅琪根本不担心他会偏私。 而在庭审即将开始的时候,薇薇突然倒地,而就在此时,直播的画面转回了直播间的主持人身上。 预感不妙,叶雅琪突然前倾了身子,紧紧盯着画面,是在等待庭审现场的再次转播。 但许久,也没有转过去,而是主持人改口说:“薇薇公主突然陷入昏迷之中,导致无法进行庭审,我们先来看法官对黄鹂的审判。” 画面又一转,镜头上出现的只有黄鹂一个人。 在法庭上不能戴面具,她狰狞的面目写满了极致的痛苦。 检控官开始检控,问:“黄鹂,在你家搜到数名女人,都被你用作生产‘穿山甲’之用,你可认罪?”庭审是公开的,引产这样的字眼在川兰是禁止的,所以检控官用‘穿山甲’来做代名词。 “我认罪。”黄鹂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但她似乎少说了什么,检控也只字未提薇薇这个共犯! 叶雅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看向炎烈,想要从他那儿得到答案。 可炎烈似乎也不知情,定定地看着电视屏幕,双眉紧蹙。 “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雅琪终于问出了口。 而炎烈却吩咐司机:“加快速度。” 司机猛踩一脚油门,车速明显加快。 到达庭审现场,庭审却已经散了,因为这万众瞩目的审判,法院门口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等威尔逊出来,一大堆记者蜂拥而上。 他们提出疑问:“威尔逊先生,你怎么看这次检控官的检控?” “威尔逊先生,你为何不传唤另一位犯人?” “威尔逊先生,就因为她是圣澜国的公主,所以你偏私,那圣澜国王给了你什么好处?”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另有隐情 记者提出疑问:“威尔逊先生,你怎么看这次检控官的检控?” “威尔逊先生,你为何不传唤另一位犯人?” “威尔逊先生,就因为她是圣澜国的公主,所以你偏私,那圣澜国王给了你什么好处?” 威尔逊的回答十分官方:“无可奉告。” 他的冷静沉着,让远处的叶雅琪也感到了抓狂,很想自己冲上去质问他,为什么要放过薇薇! 可炎烈紧紧地搂着她,好像感觉到了她的愤怒,生怕她作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威尔逊很快就乘着车离去了。 叶雅琪十分不甘,随即又看向炎烈,乞求道:“能不能让我见见鹰姐?求求你了。” 炎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良久才说:“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所有的事既已成定局,你去见她也是无用。” 叶雅琪咬了咬唇,说:“我就是想问个明白,她为什么要帮那个十恶不赦的女人!” 自从知道了炎烈的真心,叶雅琪在他面前,也就无所顾忌了。 炎烈继续劝道:“问了又能怎么样,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顿了顿,他又说,“表面的证供是黄鹂囚禁那些女人的人,薇薇只不过是购买者。” “可是薇薇让她这么做的!” “谁知道?” 叶雅琪噎住。 他们再继续讨论下去,也不过是在纠结鸡生蛋,还是蛋生鸡,这样没营养的问题。 事实上,最终的胜利者还是薇薇。 而他们险些搭上了性命,却只有一个喽啰受到严惩。 这叫她如何甘心! 叶雅琪死死捏紧拳,目光追随着威尔逊乘坐的车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炎烈拢了拢她的肩,说:“我们回去吧。” 而让叶雅琪没想到的事,他所说的回去,是回圣澜。 在回风雅城堡的路上,炎烈试探性地问:“你现在还要回叶家吗?” “怎么了?”叶雅琪一直沉溺在怨恨中不得自拔,没有去细思炎烈话的意思,于是脱口而出。 “我的意思是,你今后还要回叶家吗?”炎烈加重了语气道。 “有时候还是要去看看我哥。”他提起这个问题,叶雅琪不免失落,毕竟她不是叶家的人,回去,也只会成为叶新的负担。 “我近期要回圣澜,你……” 不等他说完,叶雅琪打断他,问:“你说薇薇会被关押在哪里?会被限制在谷城境内吗?” 炎烈说:“不会,并没有证据能证明她是主谋。” “那她会去哪里?” “圣澜。”炎烈的语气十分平静。 叶雅琪深深凝眉,像是在思考什么,不一会儿,她看向炎烈道:“我能和你一起回圣澜吗?” 原来她是听见炎烈说的了,才故此一问。 炎烈没有任何表示与不快,吩咐司机全速前进。 风雅城堡内,硕大的直升机早已停在了空旷的广场上。 叶雅琪走到机门前,才想起来问:“不需要带东西吗?怎么这么急?” “那边什么都有,不需要带什么。”炎烈不知何时站在了机舱内,向叶雅琪伸出了手。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跟他走,只要她跟他走就好了。 叶雅琪搭上她的手,跨入飞机内部时,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已经走上了不归路。 心里莫名的凄凉与失落,就像是她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样。 而待她坐稳后,又不停地安慰自己,她是个无根的孤儿,去哪儿都是一样。 另外,身边这个男人,至少是她喜爱的。 不一会儿,所有的矛盾与低落在漫长的路程中被磨光。 想起炎烈的母亲,叶雅琪心里就没底,她看了看炎烈,磨蹭了许久才说:“烈,我担心你母亲不喜欢我。” “你又不是和她过一辈子。”炎烈看着她,语气真挚。 叶雅琪微怔,随即道:“可生活在一起总会有矛盾与冲突。” 炎烈顿了顿,轻拍了拍她的手说:“等我办完事,我们就回威利堡。” 他这么一说,叶雅琪才好奇问道:“你走这么急,是要回去办什么事?” “我爷爷去世了。”炎烈语气中隐含悲伤。 叶雅琪惊讶得瞪圆了眼,支支吾吾半晌,却说不出个整句。 倒是炎烈安慰起她来:“没事,他年事已高,是安详离去的。” “可是……可是……” “没关系。”他揉了揉她头顶的发。 叶雅琪一着急,一把抓过他的手,紧紧握着,忙不迭说:“你是为了帮我,才没去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吗!?” 炎烈默认。 叶雅琪扶额:“天哪!我都干了什么!” 炎烈微微皱眉,伸手勾住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又说:“这与你无关,你毋须自责。” “烈……”心中的歉疚无限放大,叶雅琪幽幽地看着炎烈,晶亮的眸内流淌着满满的愧疚。 下一秒,她躲入他的怀中,低沉着嗓音道:“以后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先和我说。” 同时,她有暗下决心,再也不会无理取闹,不会不顾及他的感受,自己一意孤行。 “好。”千言万语,炎烈的回答最终汇集成一个字。 两人相互依偎,飞机小小的窗户上,是他们甜蜜的剪影。 圣澜伊斯兰堡 在帕丽斯的陪同下,两人在一间小屋子里换上了黑色的衣服。 帕丽斯没有刁难,这让叶雅琪的心放松了一大半。 可按理说,她和炎烈没有结婚,是没有资格出息炎老爷子的丧礼的,特别是他们这样的大家族。 站在炎烈密密麻麻的亲友中,叶雅琪略感尴尬,双手都不知该怎么放了,先捶在身前,又觉不妥,置于双腿旁,又觉太过轻浮。 不断有人来和她打招呼,就一眨眼的功夫,她不知道握了多少双手。 炎烈的亲友们都贵气逼人,在内庭的大多都是近亲,长相、气质、谈吐中都有炎氏独有的味道。 这给叶雅琪造成了无形的压迫感,让她险些喘不上气来。 特别是炎老爷子硕大的遗像,就好像是在瞪着人。 叶雅琪第一次见到这位老人,没想到炎烈竟然和他有八分像。 这让叶雅琪想起了上次炎烈假死时的场景,当时她就只顾着盯着薇薇,却忽略了炎烈的感受。 思已至此,叶雅琪撇了撇嘴,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 她就这么自顾地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连帕丽斯什么时候靠近的都不知道。 “你一定很不自在吧。”冷不丁,耳旁传来帕丽斯细弱的嗓音。 叶雅琪吓了一跳,匆匆看向她,好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紧接着,帕丽斯又道:“你习惯了就好了,这个家太大了,一有什么事,就人满为患,事情过后大家又是各过各的。” 没想到她竟然会安慰自己,叶雅琪怔住,良久才说:“伯母,您不生我的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帕丽斯莫名问道。 “上次,您……” “哦,你是说上次在我们家里,我说你害小烈跳入海水中?” “我……” “没事没事,我这人不记仇的,你看你现在问我,我都想不起来我为什么要那么生气了。” “……” 没想到炎烈的妈妈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叶雅琪一时无言以对。 帕丽斯笑了一会儿,又说:“我先过去招呼人了,你放松一点,没人会为难你的。” 而她的话又有如温暖的清泉,暖到了叶雅琪的心里。 感激地点了点头,叶雅琪礼貌道:“谢谢伯母。”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担忧的时候,炎烈会那么淡定了。 帕丽斯根本就是个没心眼的人,她这么开心地活着,难怪看起来会这么年轻,相比之下,叶雅琪真是自叹不如。 为了仇恨,她竟浪费了一年多的时间去恨别人,甚至还迁怒了炎烈。 有了未来婆婆的安慰,叶雅琪真的轻松了许多。 再有人来和她打招呼,她再没有最开始的紧张与害怕。 可麻烦与困扰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来到。 炎烈的爷爷在圣澜身兼要职,炎氏一族,则是圣澜国王最重要的臂膀之一,算起来和古代持有兵符的将军一般。 具体的,叶雅琪不是很了解,因为那时候和炎烈在一起,仅仅是单纯地爱他,想要和他过一辈子,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他的家庭成份。 而如此重要的人物去世了,身为国王的伊斯坦三世自然不会缺席。 而他的到来,就预示着薇薇的到来! 她是伊斯坦三世最小的女儿,也是从小养在炎家的联姻工具。 叶雅琪知道炎烈纵着薇薇,却不知他们还有这层关系,在亲耳听见那位国王说出来之后,她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如果这是真的,那她刚才受到他人的示好,是什么? 同情还是嘲讽? 霎时,叶雅琪恨不得自己长出翅膀,飞离这个地方远远的! 无穷无尽的耻辱在胸腔越发泛滥,她只觉自己的心脏就快爆炸了!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在默默倒数,等到数完,她一定要快速离开这里! 而就在倒计时即将结束时,她肩上突然一暖,匆匆抬头望去,只见是炎烈紧紧搂着她的肩,黝黑的眸中溢出坚定与反抗,就像是在告诉国王,他不会顺从。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将一切局面扭转! 第一百二十六章 谁敢动她! 而就在倒计时即将结束时,她肩上突然一暖,匆匆抬头望去,只见是炎烈紧紧搂着她的肩,黝黑的眸中溢出坚定与反抗,就像是在告诉国王,他不会顺从。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将一切局面扭转! “近日我国出现他国派来的军事间谍,甚至刺杀皇室成员,我会在炎将军的丧礼过后对其处以极刑,望各大臣到时准时到场。”伊斯坦三世在讲台上宣布。 他在说完后看了叶雅琪一眼,叶雅琪从他的眼神里可以非常深刻地感到他的敌意。 而待他说完,有两名保镖向叶雅琪走来。 炎烈立即护小鸡似的将她护在身后,低沉的嗓音好似狮的怒吼:“谁敢动她!” 保镖们礼貌道:“薇薇公主只是想请叶小姐入皇宫叙旧。” 炎烈说:“告诉她,他们没旧可叙。” 领头的保镖又说:“公爵,请别让我们为难。” 炎烈目光一直锁定台上的薇薇,又坚定道:“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他有职责保护他的女人。 保镖欲上前。 但转眼,阿成带领大队人马挡在了两人之前。 看似要抵抗到底。 而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叶雅琪早已惊呆了,她怔怔地望着炎烈干净的耳后,脑海中一片空白。 可能她是怕到了极致,也有可能她是感动得不行,反正心里被幸福塞满,她就快要透不过气了。 双方僵持了片刻,终于以伊斯坦三世的退让,告一段落。 不过,他是带着愤怒离去的。 薇薇仍是在笑,就像是在说‘你会后悔的’。 可此时此刻,叶雅琪再也没有心思去思考她的意思,身周响起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有人说:“她真是个祸害!” 有人说:“炎氏的气数已尽!” 有人说:“炎家就要毁在炎烈手里了!” …… 但他们说的一切,叶雅琪都自动隔绝在外,一直有一个称号在她的脑海里打转。 刚才那个保镖称他为公爵! 他竟然是公爵!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爵! 这么说来,炎烈就是炎氏的支柱,如果他就这么被国王厌烦,那她就是罪魁祸首咯! 奇怪的是,叶雅琪第一反应却是——帕丽斯会更讨厌她了吧! 而不等炎烈行动,他的父亲炎翰便站出来说了一句:“国王陛下是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与炎氏决裂,大家不要危言耸听!”他沉稳的嗓音里透着无上的威严。 仿佛安抚到了所有人的心,室内不再吵闹,再么有了非议。 但叶雅琪却再也呆不下去了。 她与炎烈道别后,匆匆走出了灵堂。 被月光染得清冷的长长走廊里,一前一后,两个人的声音,除了她孤独的高跟鞋的回音,还有男人的轻咳。 是炎烈。 初春的圣澜夜里,还是格外的寒冷。 想到这里,叶雅琪倏地停下了脚步,蓦然转身,她走向他,责怪道:“你跟来做什么?” 一边说着,她一边褪下自己的围巾,为他戴上。 而她温和的责怪声中,隐含满满的关切。 “你快回去吧,我就在外面透透气。”叶雅琪缓缓垂下手,柔声劝道。 “我陪你。” “你……” “你别抱太大的思想负担,一切有我。” 他的话如甜甜的山泉流入她的心田。 可她不能这么自私。 轻摇了摇头,叶雅琪说:“我在这里只会成为你的麻烦,不如让我回去吧?” 当初抱着要惩罚薇薇的心来的,却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即便是薇薇再怎么不受宠,她始终是皇室的成员,是一国的公主。 她拿什么去和她抗衡? 挑战她,就是在挑战伊斯坦三世的威信,她无疑不是在以卵击石! 炎烈一挑眉,轻柔地捏住他的下巴,打趣道:“这你就怕了?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叶雅琪。” 叶雅琪瞪他:“我这都是为了谁?” 她鼓着腮帮子,模样可爱极了,惹得炎烈一阵的笑,笑过之后,他才又说:“如果我连我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再做炎氏的掌门人。” 心爱的女人! 他是在向她告白吗! 叶雅琪埋头,羞愧极了:“可就是因为我,国王才会这么对你。” 炎烈揉了揉她的发,说:“你想多了,伊斯坦王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自断臂膀,除非……” “除非什么?!”叶雅琪急急问道。 “除非他不需要炎氏了。”炎烈又皱起了眉,“这也是我回来的原因,看来伊斯坦王真的有问题。” “什么问题?”叶雅琪的心都揪紧了。 虽然她不清楚圣澜国的体制,但古代皇帝更换权臣的例子不占少数,她大概能明白炎烈的意思。 伊斯坦王一定是有了新宠! 如果他真不需要炎氏了,那炎烈一定也会跟着倒霉,是这样吗? “这些都是我们男人的事,你不用跟着操心,没事跟妈妈学学煮茶即可。”炎烈笑着说。 他突然把话题岔开,叶雅琪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片刻后,才又怨道:“你是想让我提前做黄脸婆吗?” “你这么说妈妈,她会很生气的。”炎烈又笑。 “我……我……” 他突然将她揽入怀中,轻拍了拍她的背,说:“我开玩笑的,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抽了,叶雅琪突然说:“带我去看看那个别国的军事间谍。” 或许是她太过强烈的第六感驱使着她这么说的。 伊斯坦三世那时候看着自己,好像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别国的间谍,刚才的场子里,就只有她一个外国人,难道他说的是川兰国的人!? 甩了甩头,叶雅琪立即制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 等到第二天,事实证明她不是在胡思乱想。 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紫宸什么时候成了军事间谍! 他被放置在一个镂空的木架子上,架子底部是一个驯兽场,有五只流着口水的狮子在底下走动,还不时地朝上面嚎叫。 每当狮子大吼,她就禁不住哆嗦一下。 紫宸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落入狮腹! 叶雅琪猛然转头,与此同时,炎烈一直牵着她的手,却跟着一紧,好像是要她别开口! “烈……”可她怎么忍得住。 炎烈突然看向她,将她打断:“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出去。” 似乎根本没想要她回答,他又转头看向伊斯坦三世,说:“国王陛下,我未婚妻身体不适,我先送她出去。” 伊斯坦三世轻轻点头,以示批准。 紧接着,叶雅琪被炎烈推着走出了皇宫华丽的法场。 她感受到了他的焦急,因而没有再多说什么。 待到一僻静处,炎烈主动开口:“既然伊斯坦王把他认定为川兰的军事间谍,不管你刚才开口说什么,都会被判定为共犯。” 他的平铺直叙,却让叶雅琪感到脊柱一阵寒凉。 她真是个猪一样的队友!好好的,偏要来这里做什么!不是送羊入虎口吗!不是在拖炎烈的后腿么! 可对自己的责骂,却仍然没有熄灭她想要救紫宸的热忱。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对他置之不理!”叶雅琪死死揪着炎烈的衣袖道。 “你让我再想想办法。”炎烈撇开眼说。 他的闪躲,让叶雅琪觉得,他所说的不过实在敷衍自己。 “如果你有办法就不会推着我出来了吧?” “我有办法。”他突然看向她,加重了语气道。 可他的坚定,却让她看出了慌乱。 他一定也没有办法。 就这么看着紫宸去死吗? 不可能! 叶雅琪想了想,又道:“你不能让殷段帮忙吗?他现在好歹也是谷城的主宰。” 炎烈勾了勾唇,说:“他不是齐琛,不会甘心任人指使,我离开谷城,便是让他独自掌权。” 一时间,叶雅琪傻了眼,好半晌才挤出几个字:“你的意思是,他不会听你的?” “是的。”炎烈的直接,让她的心情跌入了谷底。 “怎么办……”叶雅琪垂眸盯着地面的某个点,有气无力道。 在炎烈身旁,她从来没这么绝望过。 可大脑里一直在寻找可行的办法,良久,她弱弱道:“或许,我应该答应薇薇去和她叙旧。” “你疯了?”炎烈眸内流露出惊讶。 “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了。”叶雅琪朝炎烈微微一笑。 炎烈说:“怎么可能,你也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叶雅琪眉宇间溢满愁怨:“那你说能怎么办!我去了,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炎烈突然喝道:“还不如我去!” 霎时,叶雅琪瞪圆了眼,怔怔地望着他,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而后,炎烈缓缓松开她的手,说:“她要的是我,我不能让你冒险。” “可是把你拱手给别人,我宁愿自己去送死。”叶雅琪想也没多想,脱口而出。 炎烈彻底怔住,良久,眼底才浮上一抹暖色,他死死抓紧了她的手,眼里带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叶雅琪连忙追上他,死死拽着他的手,说:“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想你牺牲自己。” “我明白。”炎烈嘴角微微上扬。 两人再次回到法场,正正碰上侍卫在摇动让木条松开的机关! 第一百二十七章 是不是他满足不了你 叶雅琪连忙追上他,死死拽着他的手,说:“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想你牺牲自己。” “我明白。”炎烈嘴角微微上扬。 两人再次回到法场,正正碰上侍卫在摇动让木条松开的机关! “吼——” 雄狮看到食物兴奋的嘶吼越发刺耳,叶雅琪的心跳跟着漏了半拍,双手死死抓着炎烈的手腕,希望能从他那儿得到一丝丝的安全感。 “国王陛下!”炎烈突然发话。 与此同时,伊斯坦三世一抬手,侍卫们收到指令,停下了搅动机关的手。 炎烈紧了紧叶雅琪的手,随后松开,临走前,他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他缓缓走到伊斯坦三世面前,先恭敬地行了个礼,随即他同他说了什么。 这时,叶雅琪耳边响起一声狮吼,她没能听见炎烈到底说了什么。 叶雅琪想要上前,被侍卫拦下。 同样散发着王者之气的男人在慢慢的攀谈,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叶雅琪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她最怕的就是炎烈不明白她说的。 如果救紫宸,要牺牲他的婚姻幸福,那她该怎么办? 然而,事实告诉叶雅琪,一切都是她想得太多了。 一个不得宠的公主的终身幸福,在伊斯坦三世来看,并不是那么重要。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两人谈妥了,炎烈又是一个恭敬的行礼,随即又转身走向法场。 不知是她太着急,还是他走得太慢,这一条路,她总觉得太长太长,就怕中途会横生变故。 终于守到炎烈回到自己的身边,叶雅琪禁不住长长地出了口气,仿佛要把心中的燥郁都呼出那般。 “怎么样?”叶雅琪急急道。 而回答她的人是从伊斯坦三世身边过来的大臣,他命令侍卫将紫宸放了。 在给紫宸松绑的同时,炎烈在她耳旁说:“我们回去再说。” 叶雅琪惟有点头。 紫宸被松开之后,由叶雅琪和炎烈两人搀扶着走出了皇宫。 路上,叶雅琪看着他身上青紫的伤痕,忍不住低低地喘气,就好像这伤是在自己身上那般。 而等他们出了皇宫,紫宸却挣脱了他们的搀扶,可因为他的身体太弱,没有人的搀扶,猛的摔在了地上。 叶雅琪急忙上前,却闻紫宸厉声喝道:“别过来!” “玛丽师父,你怎么了!”叶雅琪问道。 “你们装什么好人!答应我的事办不到,现在又装什么好人!”紫宸努力爬起,试了好几次,却只能半撑着身子躺在地面。 他的愤怒,却因为他这姿势,让他气势全无。 “我们怎么了?”叶雅琪疑惑道。 未等紫宸回答,炎烈突然说:“你以为出了皇宫你就安全了吗?跟我回去再说。” 紫宸死死瞪着炎烈,咬牙切齿。 炎烈又平静道:“她并不知情,你不想看见我,可以和她乘一辆车。”说着,他指向叶雅琪。 见状,叶雅琪惊讶地看着炎烈。 他轻叹一声,说:“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伊斯兰堡,一行三人在炎烈的房内坐下。 炎烈首先开口,面向紫宸,问道:“你是在哪里被捕的?” 紫宸盯着他,久久不语。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叶雅琪认为,一定是误会,于是劝道:“紫宸,有误会就要说清楚啊。” 紫宸嗤之以鼻:“我不当着你的面说,是给他留面子。” 于是叶雅琪更好奇了,到底炎烈和他达成了什么协定。 又看向炎烈,叶雅琪问道:“你到底答应了紫宸什么没有办到?他为什么会被灌上军事间谍的罪名?你答应了国王什么,他才肯放了紫宸?你告诉我啊。” 她一连三问,他却以沉默作答。 良久,还是紫宸打破了这沉寂:“我是在谷城被抓的……那天我潜入医院,却发现那个薇薇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他说着,又将视线放向远方,似在回忆那天的情形…… 法警护送薇薇去医院,紫宸跟过去,却没见到有法警守在门口,他慢慢靠近,听到有一男一女在对话。 “你这次救了我,我一定会帮你夺回你失去的。”薇薇说。 “薇薇小姐,空口无凭。”男人说。 “等我回国,会再联系你。”顿了顿,薇薇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你要做什么?!” …… “我听到这句,探头出去,后来有人敲了我一闷棍,我只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裤子和鞋,就失去意识了。”紫宸深深皱眉,又看向叶雅琪说,“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圣澜的皇家监狱里,第二天就在法场见到了你们。” 叶雅琪与炎烈互看一眼,炎烈问道:“那个男人穿的什么样的鞋?” 紫宸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良久才说:“很亮很闪,上面有钻。” 这么花哨的男人!这是叶雅琪心里的第一反应。 而炎烈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了。 他双唇紧抿,似乎明白了什么,好看的眉就没有松开的痕迹。 叶雅琪看着他,等他发话,可很久很久,他才挤出几个字:“答应你的事我会办到,你先暂住这里。” 说罢,他便起身打了个电话,金钟很快就来了,他让金钟领着紫宸去休息。 临走前,紫宸说:“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否则我还会再有动作。” 叶雅琪不明白炎烈为什么会受制于紫宸,但从紫宸强硬的语气中,她可以得知,炎烈和紫宸一定还有什么交易,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待室内又只剩下他们二人,叶雅琪来到炎烈面前,柔声说:“烈,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和难处一定要和我说。” “这只是小事,你不用担心。”炎烈捏了捏她的肩,故作轻松一笑。 “你又要瞒着我?”她仰面望着他,晶亮的眸底是满满的失望。 “真的只是小事。”炎烈轻笑,说着,他暗下眼眸,又沉声说,“就算我告诉你了,你不也帮不上忙,是不。” 叶雅琪垂头,不再作答。 夜晚,同床异梦的两人都没有进入梦乡,在炎烈离开后,叶雅琪同时也睁开了眼。 她来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扫了一眼右下角,发现已经是半夜两点。 百无聊赖中,她打开msn,发现齐萧的头像在闪。 他说:过几天我要来圣澜,要招待我啊! 句末尾,他发了个亲吻的表情。 看他发信息的时间,距离现在才过了一分钟,抱着试试的心态,她给他发了个问号。 没想到他很快就给她回了信息。 萧萧:小美妞,你怎么还没睡?是不是炎烈满足不了你?[色] 琪琪:去死![炸弹] 萧萧:我开个玩笑,你用得着这么咒我么![委屈] 琪琪:[炸弹][炸弹][炸弹] 突然,她的电话响了,是齐萧来电。 由于四周太.安静,电话里的电流声很大,但齐萧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 他说:“你怎么了?老是发表情。” 叶雅琪说:“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齐萧‘嘿嘿’地笑:“那我俩视频,你给我打手语啊!” “滚!”叶雅琪低吼一声,电话那头传来了忙音。 还未等她反应,电脑这边又发出了响声,那丫的果然给他发了视频请求! 反正她也无聊,于是按下了接受键。 但那边的情形却不堪入目! 齐萧暖黄的房间里有大堆的美女,就像是在开派对一样,气球、彩带、啤酒还有欢呼声。 而他们!都只穿着了清凉的比基尼。 齐萧也好不到哪里去,光着的上半身,小点点上被画上了花朵,他一点都不觉得臊,还兴奋地问:“雅琪姐姐!想来玩吗!” 如果换做以前,她一定立马把视频给关了! 但是…… 寒冷的圣澜,城堡里空旷的房间实在是太冷,太让人寂寞,她舍不得关彼岸的热闹。 “你等着我飞过来。”叶雅琪没好气道。 “你啥时候到啊!”齐萧似乎更兴奋了,把脸凑得更近了。 别说,他那零毛孔的皮肤,还真让人羡慕。 “你做梦的时候。”叶雅琪玩心一起来,笑着冷嘲道。 “雅琪姐姐!”齐萧又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哈哈!”叶雅琪又说,“你有那么多人陪你,还缠着我做什么!” “可他们都不是你啊。” “少恶心我。” 齐萧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指着她道:“炎烈!”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他一提起炎烈,叶雅琪的心情又不美丽了。 正欲关掉视频,殊不知她身后真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害怕地颤抖起来,不会是鬼吧! 猛的转头,她迎上了炎烈冰冷的眸,禁不住一个哆嗦,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舌头:“你怎么回来了?” “我去守夜,又放不下心你……”炎烈歪头看了看电脑屏幕,又打趣道,“看来你一点都不无聊。” 叶雅琪急忙关掉视频,解释道:“那是齐萧。” 炎烈扬眉:“我知道。” “他说过几天要来圣澜,让我招待他。”叶雅琪只觉脸上热烘烘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胡扯起来。 完了完了,他一定是误会她和齐萧激情视频了! 都是那丫的!有暴露癖! “招待可以,但可别像他那样招待。”说罢,他的身影笼罩过来,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肩头。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叶雅琪的脸更烫了。 而后,他冰冷的唇,让她得到了短暂的清凉。 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猿意马 “招待可以,但可别像他那样招待。”说罢,他的身影笼罩过来,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肩头。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叶雅琪的脸更烫了。 而后,他冰冷的唇,让她得到了短暂的清凉。 呼着温热的气息,他的唇来到了她耳边:“刚才我以为你睡着了,才没有跟你说。” 叶雅琪身子一僵,不禁想,他这是在跟她解释吗? 又何必…… 不过刚才她确实怀疑他了,怀疑他背着她去和谁谈什么,不想把有关于他的事告诉自己! 所以,她不开心,才和齐萧在网上胡扯。 甚至被他撞见,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独有的气息在鼻间缭绕,叶雅琪缓缓抬起手勾住他的腰,将头埋得更深了。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浮现出齐萧搂着美人纠缠的模样,她顿时心猿意马,呼吸越发粗重:“我……我……” 如果不开口,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如此颤抖。 “太晚了,睡吧。”说着,他带着她往床边走去。 短短的路程,叶雅琪却觉得如同在翻山越岭,因为心里没底,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虽然他们早已冰释前嫌,但要她和他做什么,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抑或是,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而事实再一次证明,是她想得太多了! 炎烈看着她躺下,帮她掖好被子,又不停地帮她顺着额前的留海,声音轻柔得就像是在唱催眠曲:“等你睡着了,我再走,乖乖的睡觉……” 叶雅琪羞得把被子捂在了头顶,生怕他看见自己绯红的脸。 而炎烈把被子往下扯,一边扯一边说:“你怎么了?我又没怪你。”他以为她是在为和齐萧激情视频而愧疚。 “你不怪我,我自己怪我自己!”而叶雅琪以为他洞悉了自己龌蹉的想法,把被子拉得更高了! “快拉开。”他突然松开手,冷声说。 突然没了制约力,叶雅琪猛的一拉,一双脚丫子露在了外面,冷飕飕的。 她忙缩回,脚踝被拉住,她暗叫不妙,下一秒,痒痒的感觉从脚底传来,她不禁哈哈大笑,无法自控地滚了起来,被子被压在身下,再也盖不住她的脸。 没想到他会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可叶雅琪只能连连求饶:“不要啊!好痒!求你放过我!” 达到了目的,炎大大没有再不依不饶,立即松开了她的脚,又来到床头,说:“看你以后还听不听话。” “我听我听!”叶雅琪上气不接下气。 而炎烈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帮她盖好被子,轻轻揉着她的发,哄她睡觉。 奇怪的是,她还挺受用,也不知是刚才疯累了还是怎的,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有很多很多的阳光,很暖很香甜。 她仿佛回到了从前,和炎烈在威利堡快乐的日子。 但在这儿,炎烈远远比她想象的要忙。 早上陪她吃完早饭过后,他又出去了,这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不见人。 但这也没办法,他身为炎老爷子的嫡长孙,炎家的掌门人,很多重担都落在了他的肩上。 关于老爷子的职位继承,特别是接手老爷子相关的一切事物,因为老爷子是重臣,很多事都像是叶子那般,细小的支脉错综复杂。 而这些,都是叶雅琪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炎烈一走,她又要无聊了。 外出也只会招人白眼,毕竟她在炎家人的眼里,是个避之不及的扫把星。 所以她只能待在房里和齐萧聊msn。 他好像挺闲的,每时每刻都在线。 打开msn,他的头像依然在闪动。 是昨晚留的言,都是些关切的话,问她有没有被炎烈打pp。 叶雅琪一来气,给他回了个: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殊不知,齐萧很快给她发了个视频请求。 叶雅琪先按了拒绝,不一会儿,他又来,还顺便发了信息说: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想着炎烈没这么快回来,叶雅琪最终接受了他的视频请求。 而这丫的居然给她看象牙!而且他还含在自己嘴里,口齿不清道:“你看你看,我吐出象牙了,证明我不是狗嘴!” “神经病!”叶雅琪虽是骂,却捂嘴憋笑。 “你家小烈烈又不管你了?”齐萧对着她眨巴眨巴眼。 “你管我!”叶雅琪没好气道。 “你跟着我多好,可以天天和我在一起玩乐。”齐萧说,“你活该!” 叶雅琪唾弃道:“和你天天在一起,天天看着你和别的女人勾肩搭背?” 齐萧贼笑道:“你吃醋啊!你早说啊,你吃醋,我就和他们断绝关系!” 最后一句,他说得郑重其事。 “呸呸呸!傻子才相信你!”叶雅琪骂道。 齐萧竖起手掌,笑眯了眼:“我对天发誓!只要你愿意和我私奔,我就把那些女人给甩了!” 叶雅琪只是笑,又骂:“你少胡扯!” 忽然,叶雅琪听见门锁转动的声响,立即又将视频给关了。 连忙起身,像小鸟儿一般飞到了门前。 果然是炎烈回来了! 他满脸疲惫,叶雅琪挽着他的手,扶他到沙发上坐下,又轻柔地帮他按摩,一边按一边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炎烈勉强一笑。 叶雅琪撇了撇嘴,说:“你要不要先睡会儿?” 明明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可她还是忍不住去问。 “不用了,等会我就要走。”炎烈扭头看向她,说,“我不在,你有没有乖乖的?” “当然有啊,乖乖的待在这里等你回来。”叶雅琪绕到他身旁坐下,紧紧挽着他的手,笑道。 炎烈微笑着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随即又将视线移向远处,见桌上的电脑开着,他微微蹙眉,又说:“没事就出去走走,别老是闷在房间里。” “没事,天太冷了,我不想出去溜达。”叶雅琪找了个借口。 待她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办法和他坦诚。 她只是不想让他担心……所以,他不告诉她一切,也是为了不让她担心吗? 这么劝着自己,叶雅琪心中豁然开朗,又紧了紧抱着他手臂的手,仰面问道:“你这次出去要多久才回来?” “还不知道。”炎烈想了想,才说,“要去北部的驻军部队里。” 叶雅琪心一沉,掩不住内心的失落地‘哦’了一声。 炎烈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很快就会回来了。” 叶雅琪多想跟他说,别去。 但她做不到,炎烈在圣澜的地位非同一般,以前有老爷子顶着,他还能在国外玩耍,但现在,他似乎责任更重了。 从小,她父亲就跟他说过,男人的事业就是他们的生命,不要试图干预他们的生命。 以前她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现在,她却发现做起来太难。 她只希望她的男人能天天陪在她的身边。 但如果她不能阻止他去,那能不能…… “烈,你能带我一起去吗?”叶雅琪天真问道。 “不行。”炎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叶雅琪颓然垂下肩,不再说话。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就是在为难他,因为他要避嫌,特别是在这危及的关头,如果他带着她去驻军驻地,很有可能被扣上通敌的罪名。 谁叫她是外国人呢! 不一会儿,叶雅琪又看向炎烈,笑道:“我开玩笑的,外面那么冷,我才不想出门!” 待她话音落,她仿佛听见他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也是在担心这个问题。 幸好她有自知之明,否则拒绝的话要是从他嘴里说出,那她的脸就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了! 叶雅琪侧过身,欲起来,肩头被他给按住,他拉着她回到自己身边,用额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额头,又道:“如果你实在太无聊,就让金钟带你上街。” “我知道了。”她顺从地应答,就是为了让他能安心地走。 温存的时间太短暂,他很快就离开了,把所有的热度全部带走。 就像是他从来没有逗留过。 本来叶雅琪还以为自己会无聊很久,齐萧的突然到来,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又增添了不少的色彩与温暖。 这天,她正准备开电脑,她的电话就响了,是齐萧发来的短信,他说她在圣澜首都北城的帝王大厦等她。 怔怔地看着短信,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很快她的电话又响了,是齐萧打来的。 急忙接起,他在那边大声说:“我把那些女人都抛弃了,就来找你了!快出来和我私奔吧!” 叶雅琪笑:“少贫嘴!” “雅琪姐姐,快来收留我这只可怜的小狗,我就快被冻死了!”他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而等到叶雅琪到了帝王大厦,才知道,他真的要被冻死了! 都快夏至了,这里只要一下雨,就仿佛过冬,寒气直逼骨子里。 而今天似乎特别冷,雨淅淅沥沥的,地面全被雨水打湿,整个广场湿漉漉的,寒风缭绕。 叶雅琪下车,不禁也收紧了臂膀,快步朝齐萧跑去,只见他浑身都湿透了,单薄的衬衫服服帖帖,将他完美的身形展露无遗。 她拉着他往大厦里走,一边说一边责怪:“晴带雨伞饱带饥粮,这个常理你不懂?要冻病了,你怎么办?!” 齐萧一把搂住她的肩,笑眯了眼,装傻道:“常识是什么,能吃吗?我一大老爷们举着把伞站在这儿,多丢人!” 两人走入了大厦,齐萧这才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开房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汗水与荷尔蒙混杂的味道 两人走入了大厦,齐萧这才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开.房啊。” 叶雅琪拉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良久,她身后的人一直安安静静的,叶雅琪觉得奇怪,转过头去看他,发现齐萧满脸通红,就像是煮熟了的螃蟹。 “你怎么了?”叶雅琪急忙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又道,“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齐萧抬手握住她的手往下拉,结结巴巴说:“没、没……” 等电梯门开了,他急急忙忙拉着她出去。 叶雅琪在后大喊:“还没到呢,你干嘛呀!” 齐萧拉着她快速来到窗边,而后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半晌才说:“雅琪姐姐,我、我……我……” “你发烧都发结巴了!干脆我们还是先去看病吧!”叶雅琪吓死了,急忙又拉着他走。 可身后的人儿却纹丝不动,她没走出两步,忽感手上一重,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拉了回去。 猛的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叶雅琪捂着鼻子叫唤:“你发什么神经啊!” 齐萧一双黑油油的瞳内忽闪忽闪的,就像是初雪的冰晶,干净毫无杂质,这么紧紧盯着她,差点没把她的魂给收了去。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才开口:“雅琪姐姐,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叶雅琪终于魂归,抽了抽嘴角,凝眉道:“你说什么?” 齐萧惊慌失措,就像是初入社会的小孩儿:“你不是要和我开.房吗?会不会太快了,我还没做好……” “呸!”叶雅琪猛的推开他,骂道,“就只有你这种思想污秽的人才会往哪方面想!” 说罢,她转身离开。 齐萧愣了两秒,随后又像牛皮糖似的黏了上来:“我的思想哪里污秽啊!明明是你不说清楚,怎么了?你现在又要反悔了?” 叶雅琪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按下上客房的楼层,再也不开口。 她才只是说了开.房两个字,他就浮想联翩,她最好还是别说话了! 进了房间,齐萧那嘴也没停下,一直不停地念念叨叨,大概说的就是一些要她私奔的废话。 叶雅琪强忍着要爆发的心,把他推进了浴室,临关上门前,她只说了句:“赶紧洗!” 而门那边的齐萧又开始浮想联翩了,要他赶紧洗,难道是因为等不及了? 他瞬间脑洞大开,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 在他的脑海中,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粉色梦幻的境界里,她勾着他的脖子,吐纳着芬芳的香气。 他猛的堵上,吸食那香甜之气,缠绵、放纵、激情! 汗水混杂着荷尔蒙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神经……终于!他得到了释放,她软软地伏在他的身上,露出甜甜的笑…… 从美好的幻想中抽.离,他嘴角挂上满足的笑。 渐渐恢复知觉,他低头一看,手上、地上散落着稠稠的液体! 他竟然隔着一扇门把她yy了! 他惊讶得瞪圆了眼,随即又舔了舔唇,勾出一个绝美的笑。 也只有她能让他这样。 酣畅淋漓地洗了个澡,他腹中的欲.望终于得到了平息。 走出浴室的门,他不停地裹紧浴衣,怯怯地望着叶雅琪,纯真道:“雅琪姐姐,你可不能对我用强的哦。” “你在放什么屁啊!”叶雅琪忍无可忍,没好气道,“你姐姐我只是不想你淋湿生病!” 齐萧快步来到她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激动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你竟然这么关心我!” 叶雅琪打开他的手,别扭道:“我只是不想用玩的时间照顾一个病人!” 齐萧又黏上,把下巴搭在叶雅琪肩头,欢呼道:“雅琪姐姐最好了,你可得多陪我几天啊!” “好好好,陪十几天都不成问题!”反正炎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她也无聊,不如和齐萧好好逛一逛北城。 “么么哒。”说罢,他在她脸上印上一个轻轻的吻。 叶雅琪急忙抹脸,又骂骂咧咧:“少恶心我!” 齐萧撒娇道:“人家喜欢你才这样嘛。” 叶雅琪白了他一眼:“放眼全世界,都是你喜欢的,不论男女老少。”顿了顿,叶雅琪又道,“你还真重口味!” 齐萧忽然严肃着神情,郑重其事道:“谁说的,雅琪姐姐,我只爱你!” 像他这种成天把爱挂嘴边的男人,哪有什么正经话,叶雅琪撇了撇嘴,只当他是在开玩笑。 两人一同出门,齐萧不再像先前那么高调,戴上黑超加口罩,全副武装好了才又出门。 他这幅装扮,让她不设防地想起了炎烈。 那次她去买避孕药,被全副武装的他截住了,两人还躲在废旧的大厦背后接吻…… 实在是太疯狂了! 想着想着,叶雅琪不禁勾唇一笑。 齐萧咋咋呼呼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雅琪姐姐,你和我出去玩,这么开心呐!” 美好的回忆被打断,叶雅琪斜了他一眼。 不过说起‘避孕药’…… 算算日子,她的经期也快到了,怎么还没来呢? 思已至此,叶雅琪禁不住一个激灵,她该不会…… 她强制中断这可怕的想法,不断自我安慰:不会的不会的!玛丽说了,炎烈又不是鱼.雷,能百发百中! 但这就像是个疙瘩,一整天都梗在她心头,玩也没法玩开心了。 跟着齐萧去了游乐园,他在前头打娃娃,叶雅琪借口去了厕所,磨蹭了许久,终于给玛丽去了个电话。 电话刚一接起,叶雅琪就问:“玛丽,一般经期过后多少天能自己测出怀没怀孕啊?” “小妹……”接电话的居然是叶新! 霎时,叶雅琪只觉脸上热烘烘的,支支吾吾个半晌,也没说出个整句。 叶新在那头轻笑:“小妹,对自己哥哥说这个有什么好害羞的。” 叶雅琪心里七上八下的,继而结巴道:“玛、玛丽在吗!” “她在洗澡,等她出来我让她给你回电话。”叶新的声音依然温柔。 洗澡? 那他们……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打扰到他们,叶雅琪急忙道:“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先挂了!” 一个电话下来,叶雅琪心浮气躁的,又在厕所里坐了一会儿,她才缓过来。 准备出门,她所在小间的门响了,紧接着,齐萧变了声调的声音微弱地传来:“雅琪姐姐,你在吗?” “怎么了?”他竟然黏人黏到厕所里来了,叶雅琪一来气,语气不善。 “快快快!”齐萧急急道,“快出来!” 叶雅琪本想开门,一听他这么着急,猛的把手缩了回去,大声骂道:“你怎么这么变.态!男厕所没地儿给你上么!” “不是!我被粉丝盯上了!” 他话音还没落,‘嘭’的一声,厕所门突然被他踹开。 不等她反应,齐萧拉着她就翻窗逃跑。 两人急速地奔跑,叶雅琪好奇,回头一看,吓得双眼发直! 这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场面,居然发生在了她身上,能不叫她惊讶的吗! 身后黑压压的一群人,就像是墨西哥迁徙的牛群那般,不死命地跑,就等着被踩死吧! 叶雅琪一鼓作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跑了起来。 而齐萧却变.态地笑了:“哈哈!好久没这么玩过了!” “你有毛病!快叫救兵啊!”叶雅琪喘着粗气说。 “我没带电话啊!”齐萧面朝她大声说道。 叶雅琪摸出电话,艰难地递给了他。 齐萧苦笑:“我有数字记忆障碍。” 叶雅琪骂了声娘,下一秒,被齐萧拉入了游乐场对面的百货大厦里。 百货大厦人满为患,两人钻入人群,逃上了二层的试衣间,这才终于摆脱了疯狂的粉丝。 狭小的试衣间,两人相互依偎。 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叶雅琪不禁好奇:“你先前站在帝王大厦前怎么又没事?” “我在那底下装雕塑啊。” “扯蛋!” “嘿嘿,那时候我周围有保镖。” “后来怎么没了?” “炎烈的保镖把他们解决了啊!” “啥?!” 叶雅琪把他的话在腹中消化了许久,才明白了! 合着这丫的是把她当成赶走他保镖的工具了! 而接下来,齐萧给了她更进一步的解释:“炎烈的保镖暗地里保护着你,一旦遇见有持械的危险人物,都会被他们捉起来!” 说着说着,他低声欢呼起来:“自由万岁!自由万岁!” 叶雅琪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凑近他,压低了嗓音道:“叫什么叫!不想活了是不是!” 齐萧覆上她的手,笑弯了眼。 叶雅琪恶声恶气道:“你这臭小子,待会我再找你算账!”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雅琪的手机响了,是金钟来电。 叶雅琪忙不迭接起,低声道:“喂,钟伯,我在游乐园对面的百货大厦二楼……” 和金钟说好后,他们又等了一会儿,金钟致电说到门口了,人也清理好了。 叶雅琪这才拉着齐萧出门。 车内 叶雅琪问:“你住哪个酒店,我送你回去。” 齐萧抓着叶雅琪的手,摇了又摇:“不嘛,雅琪姐姐,我不想回去!” 叶雅琪骂道:“你不回去,睡马路边啊!” 齐萧在她肩头蹭了蹭,仰面乖巧道:“你带我去炎烈家啊,他家城堡那么大,多我一个也不多哦。” “不行不行!”叶雅琪想也没多想就拒绝了。 “雅琪姐姐……” 突然,金钟发话:“主人说,可以让齐二少去堡里做客。” 第一百三十章 玩过火了! 突然,金钟发话:“主人说,可以让齐二少去堡里做客。” 叶雅琪看向金钟,面对着他那亘古不变的化石脸,她好半晌也没说出个字来。 他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 就凭齐萧猴精的本质,要去了伊斯兰堡岂不是要把那里闹得个热火朝天么! 这怎么能行! 要他去做客,也要等到炎烈回来再说啊! 可这些话,仅限于她的腹诽,毕竟她就只是个外人,没资格否决主人家的邀请。 回到伊斯兰堡,齐萧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了城堡,叶雅琪还以为是城堡欢迎客人的习俗,殊不知,是齐萧名气太大,这堡里上上下下,几乎全是他的粉丝。 甚至还包括炎烈的母亲——帕丽斯。 她属于狂热型粉丝,拼命地挤到了齐萧的身边,不停地说着天底下最好听的话。 甚至没注意到在齐萧另一边的叶雅琪。 帕丽斯还真是童心未泯!天真无邪! 这便苦了炎翰,在一旁守着护着,就生怕她被人挤到撞到。 看着这盛世境况,叶雅琪想,这样真的好吗? 老爷子的丧礼才过,家里突然来个国际巨星,众人眉开眼笑,生生把笼罩在这城堡里的悲切都打散了! 可似乎圣澜人的思想观念和叶雅琪有着天差地别的关系。 就连这家里的最高领导炎老太太,也没任何表示。 当齐萧去给她请安的时候,这一脸干练的老太太还说:“你一来这家里就有些生气了,欢迎欢迎。” 齐萧非常礼貌地给她行了个大礼,一举一动有板有眼,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久闻玫瑰夫人的大名,今日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齐萧连说话的强调都变了,比炎烈还要沉稳。 炎老太太优雅一笑:“那些旧事就别提了,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 而听闻他们的聊天,叶雅琪也震惊了! ‘玫瑰夫人’是上个世纪举世闻名的超级巨星,她引领了他们那个时代的潮流,是娱乐圈里的常青树。 直到现在,也会有娱乐报道她以前的成就,就像一个神话,在国际娱乐圈经久不衰。 她居然是炎烈的奶奶! 叶雅琪看着这依然保持时尚风韵的老太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她还以为炎烈的奶奶早那什么了…… 那晚参加丧礼的时候,没见着她人,而且后来也没人让她去给玫瑰夫人请安啊! 还有!她哪里像个老太太了!如果齐萧不这么称呼她,她还以为她是老太太的女儿呢! 两位巨星欢快的笑声将叶雅琪拉回现实,她来到齐萧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压低了嗓音说:“你悠着点啊。” “我在我偶像面前一定会用最好的一面,放心吧。”齐萧就连悄悄话都说得格外优雅。 呸! 还偶像! 他分明就是见到美女就忘记节操的禽.兽!而且还老少通杀! 叶雅琪撇了撇嘴,退到了一边。 本想让金钟带自己回房,却撞见了帕丽斯,她抓着叶雅琪的手,一脸献媚:“儿媳妇啊,你和萧萧很熟吗?” 叶雅琪扶额,满面苦涩。 她该怎么告诉她,她和齐萧的关系? 前未婚夫的弟弟? no!她的形象在帕丽斯眼里早已大打折扣,要还这么说,岂不是要被她贴上‘荡.妇’的标签! 苦思了许久,叶雅琪干干一笑:“他是我哥的好朋友。” “那他是来找你玩的吗?”帕丽斯语气仍然保持着激动的状态。 “是炎烈邀请他来的。”叶雅琪暗想,如果能让她预见现在这个情形,她一定会极力否决金钟的提议。 帕丽斯美眸中浮出一丝怨恨,咬牙道:“那臭小子,认识萧萧也不告诉我!” 闻言,叶雅琪彻底无语了,这一屋子的人都怎么了?放眼望去,炎氏一族的长相都得到了玫瑰夫人的真传,再加之炎氏极具圣澜特色的骨骼与气质,人人都是个顶个的大美人,怎么就迷上齐萧这小屁孩了! 到后来,叶雅琪才知道,什么叫审美疲劳。 面对帕丽斯的话,叶雅琪只能干笑。 “你告诉小烈,让萧萧多在这儿待会儿好吗?”帕丽斯一扫阴霾,又笑。 叶雅琪终于明白炎烈的阴晴不定是从谁那儿获得的了。 “伯母,你直接跟炎烈说不就得了。”以她对炎烈的了解,让齐萧来,肯定是有公事,所以不敢轻易答应帕丽斯。 “小气鬼!叫你帮这点忙都不肯。”帕丽斯冷哼,非常现实地走开了。 这也好,她要尽快脱离这个怪圈! 可她还没走出两步,身后突然传来齐萧的呼唤:“雅琪姐姐!” 叶雅琪脊柱一凉,机械地转身,干干地笑:“什么事?” 而她面上虽是笑,却给齐萧抛了个‘有屁快放’的眼神。 齐萧却款款朝她走来,叶雅琪立即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冰冷如刀的眼神。 脑残粉的威力不容小觑,齐萧这么亲昵地叫着她,他们看她就好像看仇敌似的! 笑到最后,叶雅琪的声音越发颤抖,等到他到了自己面前,她嘴角的笑再也挂不住了。 “有话你就说。”叶雅琪阴沉着嗓音道。 齐萧虽是笑容满面,却呲牙咧嘴道:“这家人如狼似虎的,我不管!我今晚要和你住一屋!”他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叶雅琪彻底傻了眼,好半晌,才嬉笑道:“我拒绝。”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齐萧现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而与此同时,叶雅琪也明白了炎烈的用意,丫的可真是个大腹黑啊! 知道家里人是齐萧的脑残粉,就让他来自投罗网! 噗…… “求你了!这些人都是疯子,就你正常点!”齐萧双手合十。 要她答应了,她才是疯子。 叶雅琪优雅转身,沉声跟金钟说:“咱们走。” 金钟抬起手,让她扶着。 两人大摇大摆地离开,叶雅琪不用看,也知道齐萧已身陷囹圄。 回到房里,叶雅琪看着安静的电话发怔,不一会儿,开着的电脑弹出一个视频请求。 她走过去看,是个叫lee的人,这人她从没见过,什么时候在她的好友里了? 叶雅琪点了拒绝,开始打字,还没打完,只见那边发来简讯:是我,炎烈。 叶雅琪愣了两秒,心里就像是被塞了跳跳糖,噼里啪啦的炸了! 他什么时候加的她? 他怎么也玩这个了! 她鬼使神差点了接受视频,果然是炎烈! 他一身军装,庄严而威武,这让叶雅琪不自觉地正襟危坐。 突然,炎烈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也没什么特别的。” 叶雅琪说:“什么?” “这个视频,你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炎烈平铺直叙,但他微微皱着的眉毛表露了他略略不快的心迹。 “要有什么区别?”叶雅琪不明白他在气什么。 炎烈卷起手放在唇下,咳了咳,才说:“那天你和齐萧……他是光着身子的……” 他说得极其隐晦。 叶雅琪秒懂,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 难道他以为只要视频,就能看到对方的裸.体咩!!! 所以他现在是要看她…… 天!他要不要这么呆萌! 紧紧地盯着他,叶雅琪就像是看到了初生的小鸡,心里突然升起了无限的喜爱,恨不得自己可以从电脑里钻过去亲他一口! 叶雅琪突然一笑,说:“你等等啊,刚才打开的方式不对!” 说罢,她迅速来到门前,把房门给反锁了,再以最快的速度脱光衣服,向他发送了视频请求。 再见到炎烈,他眸中满是惊讶之色。 良久,他吞咽了一下,低哑着嗓音问:“你看到我是什么样的?” 叶雅琪色色地笑:“我很想咬一下你胸口的小点点。” 只见炎烈的手猛的抬上,死死地挡住了小点点的位置! 然后,视频突然倒了,横着的镜头正对着炎烈的下.半.身,军绿的裤子中央撑起了小雨伞! 而后她听见杂声一片,紧接着画面一黑,她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与此同时,她的电话响了。 是炎烈来电。 她匆匆接起,只听他说:“还是等我回来再看。” 他的声音阴阳怪调的,叶雅琪知道自己玩过火了,隐忍着笑说:“好。” 紧接着,他又警告:“不许再和齐萧视频。” 叶雅琪调侃道:“以后我只和你视频。” “不用。”炎烈急急说,“我后天就回来。” 看来有人欲.火烧身了!叶雅琪把电话拿离自己远远的,一阵地窃笑。 随即,她紧贴着电话,又说:“你的事都办完了?” “差不多了。”顿了顿,炎烈又说,“我很想你。” 幸亏现在不是在视频,叶雅琪立即就红了眼眶:“我也非常非常的想你。” “下次带着你。”炎烈承诺道。 叶雅琪一怔,随即又笑,顺势将眼眶中的泪水逼出:“你不是说不能去吗?” “我说能去就能去。”简简单单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居然如此感人。 叶雅琪已止不住哭泣,未免他察觉,她急忙道:“我要睡觉了。” “要梦见我。”炎烈又说,是不容人抗拒的口吻。 叶雅琪一睡着,果真梦见他了! 但却不是个好梦。 第一百三十一章 噩梦成真! “要梦见我。”炎烈又说,是不容人抗拒的口吻。 叶雅琪一睡着,果真梦见他了! 但却不是个好梦。 整个梦里全是血红的颜色,炎烈站在白雪皑皑的树林里,就这么看着她,不论她怎么喊他,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等她跑到他面前,才发现站在树林里的是个假人,连样貌都没有的假人,她居然还把他认作是炎烈。 午夜时分,噩梦惊醒! 叶雅琪猛的从床上坐起,紧紧盯着被子发怔。 不知道这个梦是什么意思,但却让她心里特别特别的不舒服。 但一转念,她又安慰自己,梦是反的,她和炎烈会越来越好,而炎烈也一定能平安归来! 心里有这个疙瘩,叶雅琪再也睡不着了,她望向窗边,看着窗口渐渐发白,才起身洗漱。 收拾完毕,她立即打电话让金钟来自己房里。 把自己的梦境告诉金钟,叶雅琪哀求道:“钟伯,求你告诉我,烈去驻军那边是做什么?” “这是男人的事,夫人还是不要过问的好。”金钟语气虽然平稳,但却微微皱起眉来。 “可是……” “知道了又会怎么样,您也只能胡思乱想,什么也做不了。”金钟的话语虽然尖锐,但却十分中肯。 说完,他便离去了。 很快又推着餐车进来,服侍她用餐。 非常丰盛的早餐,可叶雅琪却食不知味。 饭后,她试着给炎烈打电话,但却总是听到电脑冰冷的提示: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她安慰自己,他一定是在赶回来的路上。 可诚实的身体却表现出急躁,一直在房内来来回回地踱步,时而又去到窗边,看有没有车进入城堡。 而门外,却热闹极了,是众人嬉笑的声音。 不用说,一定是萧萧效应。 外面越是热闹,叶雅琪就越急躁,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烦什么。 在不知道多少次拨打炎烈的电话无果之后,叶雅琪决定出门去感受一下热闹,希望能减轻她心中的烦闷。 来到大厅,齐萧在表演,就像是在演话剧那样,和一个漂亮的女人搭戏演《霸道女总裁爱上我》,是一场悲情戏。 大概说的是女主因重大车祸失忆了,男主锲而不舍守在她身边,可却被她突如其来的未婚夫,打破了那甜蜜的爱恋。 齐萧的演技很到位,漂亮女人也不差,两人离别前的拥吻,就像是真实发生了那般。 而叶雅琪站在楼上,看得很清楚,他们不过是借位而已。 但这一幕却让周围的观众流泪了。 或许是她没看过这个电视剧,所以叶雅琪没有任何感觉。 慢慢走下楼,叶雅琪默默地坐在了帕丽斯身边。 帕丽斯很久很久才注意到她,倾身向她,压低了嗓音激动道:“萧萧演技很不错哈!” “嗯。”叶雅琪闷闷应道。 帕丽斯又说:“干嘛闷闷不乐,想我儿子了?” 叶雅琪故作惊讶道:“您怎么知道?!” 帕丽斯竖起手指在她脸上比划了一下:“你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随后,她的手指滑下,指到了她的嘴角,又说,“这里就写了我儿子的名字,所以都被他感染成苦瓜脸了!” 叶雅琪猛的抓住她的手指,突然凑近她,没好气道:“你还有功夫开他的玩笑?!” 帕丽斯一怔,随即问道:“我儿子怎么了?” 叶雅琪把自己的梦境又说了一遍,帕丽斯突然窃笑起来,后又拍了拍她的背,说:“儿媳妇啊,你太迷信了!” 末了,帕丽斯转头继续看齐萧的表演,再也不搭理叶雅琪。 看着这不着调的老妈,叶雅琪突然有些同情炎烈,难道这世上就只有她在担心他吗? 不过她也算是庸人自扰了,就像金钟说的,再怎么担心,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房里,叶雅琪继续拨炎烈的电话,隔十分钟就拨一次,要不就上msn,弹他的视频。 终于,在晚饭时间,她打通了炎烈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兴奋的说:“你都在忙什么呢!一直打你电话都打不通。” 良久,炎烈才说:“今天很累。” 听见他的声音,她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了,长长地吁了口气,她又说:“我昨晚梦见你了,但是个不好的梦,你没什么事吧?”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炎烈轻笑:“你想多了。” 没想到自己的关心,只换来他这四个字,叶雅琪多多少少有些恼火,语气就更不好了:“你很忙吗?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 但好半晌,电话那头再也没有回应。 叶雅琪又大声‘喂’了几声,可电话那头只传来了别人的声音。 “炎今天真是累坏了,竟然这么睡着了。” …… 听罢,叶雅琪垂下手,挂断了电话。 他到底在做什么,能这么累?累到和他打电话都能睡着? 算了,他后天就会回来了。 这样别扭的心情,让叶雅琪想起了从前,那时候他们还很快乐。 有一次他要出远门,也是不能带着她,她就苦守在城堡里,就像现在一样,兀自心烦意乱,给炎烈打了无数个电话,他不是不接,就是电话不在服务区。 那时的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想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想他,是不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 想他,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直到,他的电话被她给打得没电了,她才去给自己找事做。 拿着吸尘器把城堡的楼上楼下都打扫了一遍,手搓柜子里所有的衣服,看让人流泪的韩剧…… 或许在别人看来她就是个神经病,但别人永远都无法理解她的心情,因担心爱人而迫切的心情。 他就算是不接电话,回个短信也行啊。 后来,她是这么和他说的。 现在的他,有了进步,至少会接她的电话。 她该感到欣慰。 可心里为什么还是很难受。 倒回床上,叶雅琪逼迫自己闭上眼,与他共眠。 可这一整晚,她都睡得不踏实,睡睡醒醒,醒来见到空旷的侧边,心里就涌起无尽的失落。 到了天亮,她没骨气的哭了。 等到九点,她又给玛丽打了个电话,依旧是叶新接的电话,说她还在睡觉。 她突然好羡慕玛丽,至少她的爱人能和她天天在一起。 或许是玛丽没有原谅她,只给她回了个短信,说经期十五天之后,就能用验孕棒验出是否怀孕。 然后叶雅琪躺在床上数日子,今天她正好就能测试自己是否有孕。 她从包里拿出在见齐萧之前买的验孕棒,开始测试。 等待的过程很短暂,看见验孕棒上出现的两条红线,叶雅琪先是一惊,随即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捂着嘴笑了。 她很想第一时间告诉炎烈这个好消息,可给他打电话过去,依然是无法接通。 想着他今天会回来,叶雅琪将验孕棒弄干净,随即放在抽屉里,便开始满心欢喜地等待他的回归。 可等到了天黑,还是失望。 她从大门口回来,恰巧碰上了齐萧,貌似炎家人对他失去了兴趣,他终于有空来缠着她了。 “雅琪姐姐,怎么不高兴?”齐萧问道。 “没什么。”叶雅琪面向他笑了笑。 突然,她听见远处有人在喊:“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她急忙回头,脚不听使唤地朝大门那方狂奔而去。 一眼看见炎烈的座驾,她的笑容浮上脸庞,在原地站定,等待他下车接自己。 可这黑色的车如同一只急速的猎豹,与她擦身而过。 寒风凛冽,狠狠地刮疼了她的眼,她顿感双眼酸涩。 不断地安慰自己,他一定是没看见,她才仰头将泪水逼回去,继而转身,却迎上齐萧关切的眼:“雅琪姐姐,你没事吧!” 他上下打量,见她没事才拉着她快步走起来:“走!我们找那没长眼的司机算账去!” 就这么被他拖着回到明亮的大厅,她一眼就看到了炎烈,而炎烈也看到了她。 他只是礼貌一笑,并未向她走来。 很快,她终于发现,他不能过来,是因为他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一头精干的短发,五官精致而深邃,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那样。 她大大咧咧勾着炎烈的肩,同他的家人说说笑笑,就像是他们才是一对。 一股子酸劲涌上,叶雅琪抑制不住心中满满的嫉妒,定定地看着他们。 齐萧欲上前,叶雅琪死死拉住了他,强扯出一丝笑:“我又没事,找到别人说什么?” 齐萧说:“我刚看清是谁开的车了,就是那女的。”说罢,他指向炎烈身边的那位大美人,语气中满是愤怒。 叶雅琪仍是笑:“别闹了。” 齐萧看着她,呆住了。 感受到齐萧炙热的眼神,叶雅琪才发觉自己脸上凉凉的。 埋下头去抹眼角,她匆匆离去。 说她懦弱也好,多疑也好,什么都好,反正她自认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他和别的女人亲昵。 可,心里为什么还要期待他来跟她解释? 第一百三十二章 带我走! 说她懦弱也好,多疑也好,什么都好,反正她自认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他和别的女人亲昵。 可,心里为什么还要期待他来跟她解释? 而事实告诉她,她想得太多了。 炎烈根本就不觉得要和她解释什么。 十二点过后,他回到了她房里。 就像是普通的女人那样,她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兀自生闷气不肯搭理。 而他也什么都不说,躺下,勾住了她的腰。 大手慢慢游离,最终又停下。 不一会儿,抽离,带走了所有的温度。 他清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漫:“你在生气吗?” 叶雅琪没有回答,就像是她真的睡着了。 没过多久,他平稳的呼吸声响起,他这才是真的睡着了。 叶雅琪翻身看着他恬静的睡容,忍不住抬手沿着他面部的轮廓,细细摩挲。 突然,他笑了笑,梦呓:“克丽丝,别闹。” 触电般缩回手,她速速退到了床边,最大限度蜷缩成一团,心脏一阵一阵地痛,她抑制不住浑身颤抖。 克丽丝,一定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他们经常这样吗? 不不,她应该相信他,等明天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就这么等到了天明,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刻,她急急问道:“克丽丝和你是什么关系?” 炎烈微微皱眉:“克丽丝是驻军少校,我是她的上司。” 叶雅琪撇开眼,不自然笑道:“昨晚你叫她的名字。” 炎烈从床上坐起,沉沉道:“你别乱想。”说罢,他径自进了洗手间。 透过洗手间的缝隙,看着里面闪动的人影,叶雅琪的胸口越发憋闷。 洗手间内‘哗哗’的水声戛然而止,他从里走出,开始穿戴,来到了房门前,他才微微侧头道:“我出去了。” “去哪里?” “和克丽丝谈军事机密。” 待门关上,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时,金钟的餐车推了进来。 叶雅琪说:“我不想吃。” 金钟没说话,但餐车就在她的面前,纹丝不动。 叶雅琪突然发作,一脚踹翻了餐车,继而朝他大喝:“我不想吃!推出去!” 虽然她知道拿别人来发泄是不对的,但现在,她继续找一个倾泄心中怨气的方式! 金钟微怔,但最终还是顺从了她的意思。 待女佣将狼藉的地面收拾完毕,屋内又只剩下她一人,叶雅琪才歪歪斜斜站起,走向了那个摆放着验孕棒的抽屉。 她紧紧握着验孕棒哭泣,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来到东边的窗前,将验孕棒狠狠地扔向了窗后那一片绿油油的森林里。 等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等她觉得自己不再那么难过了,她才慢慢折回,来到了洗手间。 用水不断地冲洗着自己的脸,冲得她面无表情,她才将脸擦干,继而化了一个精致的妆,以掩盖她红肿的双眼。 她静坐在电脑前,打开了msn和他的对话框,看着他们视频的记录,虽然什么也看不见,脑海中却浮现了那晚的美好。 当房门再打开,她回望,是以最美丽的笑颜。 来人是炎烈,他先是一怔,随即进入房内,将门锁上,才走向她,说:“你今天没吃早饭?” “身体不舒服,不想吃。”叶雅琪柔和着嗓音说。 “是不是……” “是胃不舒服。” “我让家庭医生来看看。”说罢,炎烈便转身。 叶雅琪及时揪住了他的衣角,说:“可能是昨天吃坏了东西,没事的。” 炎烈头也没回道:“还是看一下保险一点。” “不必了!”叶雅琪不由得拔高了音调。 他这才回头,她又笑着说:“我怀孕了。” 他愣了两秒,随即紧绷着面部,丝毫不见任何喜悦。 紧接着,她又笑:“我开玩笑的。” 朦胧中,她似乎听见了他松了口气。 而他的轻松,却让她的心中越加沉痛。 以前所发生的,她可以当作已经过去,但他的表现就是在告诉她,他根本就不希望她怀孕。 所以,她很庆幸,自己已经把验孕棒扔了。 命运,真的太会捉弄人了!玛丽说他又不是鱼.雷,可为什么总是百发百中呢? 为什么总是在他们即将分离的时候,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且不管他和克丽丝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自认她没有薇薇那么大方,可以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所以,她必然是要离开的。 所以……不如把事情摊开来说,让她可以更彻底的死心。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能骗我。”叶雅琪说。 炎烈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你把克丽丝带来伊斯兰堡,仅仅是为了谈公事吗?”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回答我的问题。”叶雅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脆弱,才说第二句就哭了。 望着她满眼泪水,炎烈的眸色越加幽暗,良久,他才说:“不是。” “那你还要谈什么?” “婚事。” “谁的婚事?” “我和她的。” 叶雅琪按着心口,破涕为笑:“那我是什么?” 炎烈向前一步,叶雅琪连连退后,不让他靠近。 他又靠近,她接着退。 直到她退到了树林后偌大的窗户那儿,他再也不敢前进。 “你别再退了!”他大喝。 发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窗台上。 腹中一紧,她迫使自己下来。 脚踏实地后,她又说:“放我走。” 他又向她伸出手,最终重重垂下,说:“好。” 这时,有人破门而入,叶雅琪匆匆看过去,才发现是齐萧进来了,他美丽的脸上满是怒气,来到炎烈身边,猛的给了他一拳。 炎烈没有还手,双拳紧握,站在墙边。 齐萧揪起他的衣服,又欲出拳,叶雅琪大声喝止:“住手!” 齐萧骂道:“让我打死他!” “给我留点自尊吧!”叶雅琪无力地跪坐在地,竭斯底里大喊。 齐萧怨恨地看了炎烈一眼,最终放弃,快步向叶雅琪跑去,将她扶了起来。 就在齐萧扶起她的同时,她哑声说:“带我走。” 齐萧‘啊’了一声。 她又重复:“带我走。” 紧接着,他扶着她快步出门。 在门口,她见到了克丽丝,眼角余光睹见她胜利的笑容,叶雅琪的心猛一沉痛,决绝地闭上眼,再也不看任何与炎烈有关的东西。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谷城的,只记得,在见到玛丽的时候,她躲在她怀里哭了。 在叶家住了两天,她悄然离去,只留下一封感谢的信。 回到叶老爷子给她的公寓住下,她改了名字,在一家规模不大的服装公司上班,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设计师。 “叶雾姐,你的手稿又忘了签名了。”助手小章把她的画稿送过来,叶雅琪在空白的地方洋洋洒洒签下了‘叶雾’二字。 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大家都在说着最新的娱乐八卦。 “听说了吗?圣澜国最年轻的公爵炎烈要结婚了,对方是皇室军团的少校,真是天生一对啊!” “那个少校很帅气啊,我还以为她是男人。” “难道炎烈喜欢男人?” …… 耳边总会有关于他的新消息,不同的是,她不会再心痛了。 叶雅琪面朝窗户,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微眯起眼,不停地摩挲着凸起的腹部。 因为她有了它。 宝宝已经有四个月了,很健康。 这也表明,她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两个月了,用两个月的时间去忘记一个人,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但她会努力去忘。 突然,门口响起敲门声,小章通知下午四点开会。 叶雅琪看了看表,离开会还有半个小时,她该出去走走。 起身出门,她在公司的走廊上溜达,在成品部,她撞见了齐萧。 他正在试这季的新款,一见到她,他还和从前一样,黏了上来。 “雅琪……”他话才出口,被叶雅琪狠狠瞪了回去,砸吧砸吧嘴,才说:“雾姐姐,下午我们吃铁板烧怎么样?” 叶雅琪说:“外面的东西没营养,我回家吃。” 齐萧抱着她的手臂,摇了又摇:“我也要吃。” 叶雅琪一手慢慢翻看新做出来的衣服,漫不经心道:“你想吃什么?” “吃你。”齐萧邪邪地笑。 旁边,齐萧的经纪人再也看不下去了,说:“你们要恩爱,回家慢慢爱啊!在这里眼馋我们这些单身的,算个什么事!” 叶雅琪和齐萧相视一笑。 对了,齐萧为了证明他不是gay,对外宣布他有了未婚妻,而他的未婚妻就是叶雅琪。 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对亲密的情侣,但只有当事人知道,他们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结伴。 在谷城,单亲妈妈不具备抚养孩子的权利,除了齐萧,她找不到别人可以无条件接受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叶雅琪低头看着微凸的肚子,又笑了。 这时,响起开会的闹铃,她匆匆赶回会议室。 可到了点,部门经理于慧也没开始会议,而是说还要再等一个人。 一直到晚饭时间,那人也没有来。 可于慧没有散会的意思,替大家叫来了工作餐。 趁着吃饭的间隙,叶雅琪到成品部去跟齐萧打招呼,却见到了她这辈子最不愿见到的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们的关系 趁着吃饭的间隙,叶雅琪到成品部去跟齐萧打招呼,却见到了她这辈子最不愿见到的人。 高大的男人,笔直地站在五颜六色的服装海洋之中,就像是璀璨的海洋之心那般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他不是炎烈又是谁!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与他眼神接触的那一霎那,她下意识护住了肚子,就生怕他是来和自己抢孩子的。 她从来没想过他们会再相遇,更不会预想他们再次见面的情景。 一时怔住,她连逃跑都忘了。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有人来打破沉静。 “炎总,您怎么在在这儿?”于慧快步向炎烈走来,一脸献媚。 炎烈终于将视线移开,叶雅琪如获大赦,转身逃离。 脑海中只有一个字‘逃!’ 凭着这个信念,她快速去到电梯前,可电梯迟迟不来,她转而跑向安全通道。 现在,只有不断地下楼,才能平息她心中澎湃的心潮。 可当她就快跑出安全通道时,她的电话突然响了,尖锐刺耳的铃音突然炸起,她禁不住一个激灵,尖叫了一声:“啊——” 她终于魂归,这才感到双腿酸胀,与此同时,所有的知觉回归,她只觉肺部刺疼,惟有倚着墙角喘息。 她休息的间隙,电话终于停歇了,不一会儿又响起。 叶雅琪摸出手机一看,是于慧来电。 急忙接起,只闻于慧压低了嗓音道:“你跑哪儿去了!炎总等着你开会呢!” “我……我……” “快回来!今天你是主角儿!”于慧语气中是满满的焦急。 “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叶雅琪急道。 “叶子!算我求你了!这间公司是死是活全靠你了!”话到最后,她想表达得更多的是请求。 私心告诉叶雅琪,她不能回去。 可偏偏她是个圣母。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再见到炎烈那张亘古不变的冰山脸时,她长长地叹了一声。 姑且就看看他要干什么! 说不定他只是单纯的想来订做衣服…… 见叶雅琪回来了,于慧兴奋地鼓起掌来:“欢迎叶子为我们讲解一下她对‘king’这一系列的设计灵感。” 霎时,会议室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叶雅琪一直不敢去看炎烈,却能感受到他投来炙热的眼神。 以前她也曾站上过讲台,却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样害怕。 看着幻灯片上一件件力与铁血结合的男装,她敢说出来,她的设计灵感是炎烈么…… 每次设计衣服的时候,她都会不设防地想起他,想象着他穿上这衣服,是什么样的,他穿什么样的衣服,最好看…… 以至于,她设计的衣服,大部分都是以灰黑为主调。 她再也记不起自己喜爱的颜色。 …… 看来,一个人的幻想总是太过美好。 她再见到他,根本不可能平静,心脏的位置仍然隐隐作痛。 “我只是想如何能最大限度的诠释男人的美。”转身,她用红外笔指出衣服的一些小细节,又说,“男人穿衣,最尴尬的就是人不能称衣,king既是‘王’,如何让男人穿出王者风范,其实并不难,肩头可随时拆装的垫肩采用了同等记忆枕的材质,但表层仍然是能撑起衣装的稍硬的材质,这样既可以让外表美观,也能让穿着者感到舒适……” 她突然停顿下来,再也说不下去。 缓缓回到座位,在经过于慧身边的时候,她低声说:“我真的很不舒服,想休息一下。” 她回到座位低头坐着,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炎烈总是穿着清一色的意大利手工西装,有一次他们出去游玩,她不小心弄脏了他的衣服,两人只好去百货商场买现成的。 他穿了之后,浑身不舒服,两人最终还是折回城堡换衣服。 手工西装是量身订做的,合身的东西穿起来自然舒服。 那时候她很傻很天真地说,如果市面上的衣服也能像变形金刚就好了。 炎烈还调侃她,不如改行去做衣服,等成品出来,他一定会光顾她。 …… 他现在来是履行承诺吗? 摇了摇头,叶雅琪暗骂自己是傻瓜! 突然,耳旁传来炎烈低沉的声音:“我能和叶小姐单独谈谈吗?” 叶雅琪猛的朝他看去,一脸惊恐。 可于慧不会拒绝,她连连称好:“炎总,你们慢慢谈,想谈多久都没问题!” 说着,她带着会议室里的所有人火速离去。 室内突然安静下来,叶雅琪的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防贼似的看着炎烈,她缓缓站了起来,作势想走。 “你还好吗?”炎烈突然问。 叶雅琪刚抬起的手,猛然垂下,她深深埋着头,不打算作答。 忽然,他身上独有的香气冷不防钻入鼻腔,她哆嗦了一下,猛的抬头,却迎上了炎烈深邃的眸。 仿佛要将她吸进去那般,她不自觉往后退,却被他死死搂住了腰。 “你小心点……”他沉沉的嗓音中夹杂着似有若无的关切。 她急忙从他怀里挣脱,退到了墙角:“你想说什么,站在原地说就好了,我听得见。” 她不断鼓励自己,要坚强,不要害怕,她就快成为齐萧的妻子,他不能把她怎么样。 炎烈死死捏紧拳头,双唇紧抿,紧绷的下颚已显露他的不满。 如果不是刚才的触碰,他还不知道她竟瘦成这样! 就像是一片羽毛,落在他手里,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而叶雅琪不知道他在气什么,见他久久不语,她作势又要离开。 可炎烈一个箭步上前,死死地将她拦住。 叶雅琪急了,几乎跺着脚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炎烈抬头,突然笑了:“在这里说不清楚,我们出去说。” 说着,他便拉住了她的手腕。 叶雅琪不停地挣扎,他猛的将她抱住,在她耳旁呵出暧昧的气息:“如果你想别人看出我们的关系,就继续闹。” 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脸威胁她! 叶雅琪想骂,可转头一看半透明的百叶窗,不禁又退缩了:“你先放开我。” “你先去停车场等我,我马上就下来。”炎烈命令道。 叶雅琪如获大赦,急忙绕开他去到门口。 而就在她即将拉开房门的时候,他突然又说:“不要妄想逃跑,谷城没有我找不到的地方。” 叶雅琪咬牙切齿,却惟有顺从。 等他下来,两人一同坐上了他的车,叶雅琪直言道:“你想说什么就说。” “陪我去吃饭。” “我吃过了。”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他语气中带着许些疲惫。 叶雅琪莫名的心软了,不再推辞。 他驱车到倾城时光,点了一大桌子的饭菜,等菜上齐了,他对她说:“吃。” “我吃过了。”叶雅琪强调道。 “孕妇能多吃。”炎烈说。 闻讯,叶雅琪下意识护住了肚子,嗫嚅道:“我、我……” 就像是被人捉到行窃,她害怕得浑身发抖,预想到他接下来会说的,叶雅琪又站了起来。 她深深埋着头,颤抖着嗓音道:“它是我的,你没资格……” 他突然打断:“你先吃。” 叶雅琪猛然抬头看向他,说:“你就直说你想怎么样!只要不和我抢孩子,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炎烈先是一怔,随即哑然失笑:“我没这个想法,你坐下安心吃吧。” 他的笑,让她感到了莫名的痛恨,怎么可能顺他的意! 叶雅琪仍然笔直地站着,又说:“既然不是这个事,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我早已下班了!我要回家了!” 说罢,她便转身。 可炎烈却往后一靠,慢悠悠道:“你走啊,如果你想失业的话。” 叶雅琪怪笑道:“我还有我丈夫。” “你说是那个过气的明星?”炎烈一挑眉,满眼挑衅之色。 叶雅琪深深皱眉,等待他的下文。 炎烈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想让谁倒,就能让谁倒。” 其实她根本没想过要用齐萧的钱,提起齐萧也是为了激炎烈,如果因为她而让他受到牵连,那她岂不是罪孽深重! 终于,叶雅琪又坐回了椅子上,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炎烈,说:“我吃。” 说罢,她埋头吃了两个素丸子和一碗烫,便擦了擦嘴,又说:“可以了吗?” “不行。” 炎烈将手边的盘子推到叶雅琪面前,说:“把这些吃了才有营养。” 盘子里全是肉,叶雅琪闻到这个味儿就不行了,忍都忍不住,她猛的撇开脸,吐了起来。 因为刚才她根本没吃多少,也只吐出了一些汤和丸子残渣。 炎烈吓到了,连忙赶到她面前,帮她拍背。 无法控制的恶心感,叶雅琪一次又一次地呕吐,泪水从眼角逼出,她煞白的脸越加苍白了。 “你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叶雅琪连忙制止。 好半晌,她才平复,软软地倒在座椅上,她有气无力道:“没事,只是普通的孕吐,宝宝很健康。” 她不自觉地就说了出来。 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与他过份亲昵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争锋相对 好半晌,她才平复,软软地倒在座椅上,她有气无力道:“没事,只是普通的孕吐,宝宝很健康。” 她不自觉地就说了出来。 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与他过份亲昵了! 叶雅琪尴尬地撇开头,好半晌才说:“我真的要走了。” 炎烈动了动唇,想再说,叶雅琪又打断:“你以为在谷城就没有追踪你的狗仔了吗?为了你的未婚妻,你不要再缠着我为妙。” 说出这句话,她的整颗心就像是被针刺。 可,没有别的办法。 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他于她来说,是永远都触碰不到的神,她早该看清他们之间的差距。 昨天有薇薇,今天有克丽丝,明天不知道还有谁…… 她自认,没有那个能力能帮他挡去所有的桃花。 所以,她只需要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幸亏,他没有说什么。 叶雅琪当他是默许,拎起包转身就走,可她才走了几步,炎烈突然跟了上来。 他很快与她并肩,看着她,边走边说:“我送你回去。” 叶雅琪突然刹住脚,深深凝眉:“你……” 炎烈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不要拒绝,否则你知道后果。” 像做梦那般,她跟着他走出了倾城时光,挡着所有人的面坐上了他的车。 车开出老远,她也没回过神来。 直到车来到她座落在郊区的公寓,她才魂归。 “我送你上去。” 叶雅琪急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炎烈幽幽地看着她,目光如炬:“我都不怕,你在怕什么?” 是啊,她在怕什么? 怕他看到齐萧在她家里留下的痕迹? 为什么要怕!齐萧本就是她的未婚夫。 突然,叶雅琪勾出一丝笑:“你想来就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差,连路灯都是坏的。 炎烈一路看着,好看的眉根本没有松开的迹象。 待到她公寓的门口,叶雅琪歪头看了一眼窗户,发现里面没有灯光,不由得失落。 这齐萧平时天天都在家里蹲着,今天怎么突然就不在了! 不甘愿地推开了门,叶雅琪说:“进来吧。” 她在门口换了拖鞋,径自往屋里走,边走边说:“我先换一套衣服,你随便坐。” 炎烈站在门口,看着地面上大号的男士拖鞋,双拳握得更紧了! 他从上面踩入室内,并没有听叶雅琪的坐下,而是在室内转悠起来。 他全程黑青着脸,就像是谁欠了他几亿似的。 待叶雅琪出来,他拉着她来到阳台处,对着空旷的阳台比划了一下,说:“你该在这里安装防盗窗。”顿了顿,他埋头,就像是在认真考虑什么问题。 紧接着,他又说:“最好按防盗电网,明天我就叫人来……” 叶雅琪甩了甩手,没好气道:“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我家什么样,不用你来比手划脚。” 炎烈静静地看着她,好半晌才提起气,说:“我现在是你的上司,有责任有义务保证员工的安全。” “于蓝什么时候成你的了!”叶雅琪对他的强词夺理,感到无力。 ‘于蓝’是于慧和她男友合开的服装公司,他虽然是谷城经济命脉的幕后管理者,但他还不至于投资一个小小的服装公司吧! “我想让它是我的,它就能是我的!”炎烈步步紧逼。 叶雅琪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他格外的陌生。 他到底还是不是那个冷若冰山的总裁大大炎烈啊! 他知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为了为难她,竟然小家子气到了这个地步,拿毫无相关的人来置气! 可是,她没办法,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别人。 “好,我听你的。” “还有这儿……这儿……”炎烈又拉着她四处走。 一圈下来,他总共指出了几十个不满意的地方,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个家要重新装修。 “现在装修不可能,我怀着孩子。”叶雅琪一句话就将他堵了回去。 “我给你找别的地方住。” “炎烈!” 他看向她。 “你别再闹了,如果你想要孩子,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想走法律程序,我会奉陪到底!”叶雅琪无心再与他周旋,终于将所有话摊开来说。 冗长的沉默。 炎烈悄然无息地坐在沙发上,说:“如果我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相信吗?” 叶雅琪嗤之以鼻:“别说笑了,炎总。” 待她语毕,她似乎听见了他的叹息,可当他们的视线再次相遇,他的目光又变得像从前那般冷厉:“你喜欢用简单的方法,那我们就好好谈一谈吧。” “谈什么?”叶雅琪微眯起眼,眸中满是鄙夷之色。 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不是早已结束了吗? “如果你不想我抢孩子,那就乖乖的听我的话。” “绝不可能。”她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什么都听他的,万一他又要做出什么逾越的事…… 她怕了,不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再因为他出什么纰漏。 “那你就等着上国际法庭吧。”炎烈突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它。” 说罢,他指着她的肚子。 可能是孩子受到了感应,突然踢了她一脚,她肚子一紧,身子猛的歪斜,险些站不稳。 幸得炎烈手疾眼快,将她扶住,可她心里再也没能生出任何感激。 没想到她的预感实现了,他真的是来抢孩子的! 虽然刚才她说得强硬,却根本没有任何信心能赢过他。 “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来剥夺我仅有的?!”叶雅琪带着哭腔指责。 炎烈撇开头,清了清嗓,又道:“违抗我和孩子,你自己选。” 这熟悉的话语,让叶雅琪仿佛回到了他向她求婚的那一刻,但相较现在,实在是莫大的讽刺! “孩子。”叶雅琪垂头,细声道,“我什么都听你的。” 末了,她抬头看着他笑:“你满意了?” 他深深皱眉:“别作出一副我强迫你的模样,没有谁会蠢到拒绝我的示好。” 叶雅琪反唇相讥:“我不稀罕。”在其他方面她或许胜不了他,但她绝不会让他高兴。 她还未说完,他的手便重重地箍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之大,就像是要将她的下巴粉碎那般。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怕我放针在衣服里扎你? 叶雅琪反唇相讥:“我不稀罕。”在其他方面她或许胜不了他,但她绝不会让他高兴。 她还未说完,他的手便重重地箍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之大,就像是要将她的下巴粉碎那般。 良久,他才怪异一笑:“我会让你稀罕的。” 抛下这句话后,他便转身离去。 叶雅琪知道,只要炎烈说的,他就一定会办到,可现在的她,没有力气再去猜测他会做什么。 倏地滑下,她跪坐在地,凝眉紧盯着门,许久,眸底流出怨恨。 是他逼她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从地上爬起,门突然开了,是齐萧回来了。 他举了举手里提的两只猪脚,笑眯眯道:“我回来了,菜市场门口卖肉的大妈说,孕妇吃猪脚最好了。” 叶雅琪猛的捂住鼻子,说:“快拿开快拿开!” 她本来就见不得血腥,怀孕后更闻不得肉味,他拿这个回来,这是要她的命啊! “我马上就放进厨房!”齐萧急忙把猪脚藏在身后,往厨房跑。 叶雅琪追到厨房门口,说:“扔出去。” “扔?!”齐萧瞪圆了眼,“扔了多可惜,这好歹也是别人的一片心意啊。” “我又吃不了,放臭了一样浪费!” “你不吃我吃。” …… 叶雅琪突然想起炎烈的威胁,难道他已经开始害齐萧了? 作为大明星,保持身材最重要,这些日子,她很少见他吃肉,更别说猪脚了…… 炎烈已经说了,她不得不去往那方面想! 顿了顿,叶雅琪扶着门框问:“你怎么敢吃这东西了?” “想吃就吃啊,这东西好吃。”说着,齐萧开始清理猪脚。 他娴熟的手法,让叶雅琪越加好奇,他过去都是怎么生活的,做为一个大明星,还用得着自己做饭吗? “你以前自己做饭吗?”叶雅琪憋不住,直言问道。 齐萧笑:“我倒想。” 他那语气,好像吃自己做的饭就是种奢望似的。 “那你还这么熟练。” 齐萧‘哦’了一声,手也没停下,又说:“我成名之前,都是自己做。” 叶雅琪更好奇了:“你放着大少爷的生活不过,自己去外面锻炼个什么劲儿!” 齐萧瞥了她一眼,笑道:“你觉得我哥日子好过吗?” 他提起齐琛,叶雅琪默默垂眸,瞳面爬上歉疚。 回到谷城她才知道,齐琛因为矿脉开发的事,被送入了牢房。 具体的事宜她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齐家彻底毁了,齐家的历史止于两个月前,今后再也不会有齐氏。 而齐萧似乎和以前的她想得不一样,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挽救齐家,整天该吃吃,该喝喝。 对齐家那些长辈的呼声,也是置之不理,完全把那些人当空气。 有时候他们找到了叶雅琪,叶雅琪每次都答应帮他们劝齐萧,但每一次他都会编故事给她听,各种悲惨的故事。 比如,他的大叔伯以前曾猥亵过他,他才不会帮猥亵过他的人。 等叶雅琪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后,自己早已把他的大叔伯骂得狗血淋头了! 这也难怪,他是演技派,每次都泪眼盈盈,而她又怀孕笨三年,根本无力招架。 后来,又是他的大堂哥来,要她帮忙劝劝齐萧,重振齐家。 齐萧又说,以前这个大堂哥给他吃泥巴,还把钱扔在粪坑里让他捡。 这次叶雅琪早做好了心理准备,说什么都不相信他,还提出疑问,他那个年代出生的哪里会有粪坑! 后来齐萧拿出一段视频,当然不会是他去粪坑捡钱的事,而是这个大堂哥自己承认了种种罪状。 叶雅琪又去骂那个大堂哥,可大堂哥说,齐萧之前找过他,说是可以帮他录视频试镜,送给知名导演看。 叶雅琪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至此之后,她发誓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反正齐萧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个爱胡扯的人,最终印象是更上一层,他不仅爱胡扯,还没一句真话! 所以!她绝不会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包括每天睡前,他都会给肚子里的宝宝讲故事,并且温柔地亲她的额头说:“我爱你。” 就像今天这样。 他又说了:“我爱你。” 他流淌着晶莹之色的眼底满是蜜意柔情,有那么一瞬,她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但下一秒想起他的卑劣事迹,叶雅琪忍不住做出呕吐的表情。 “别这样,宝宝听见了会被你教坏的。”齐萧哈哈笑着揉她的额头。 “我天天都呕吐,它已经习惯了。”叶雅琪朝他吐了吐舌头。 “你这个小坏蛋,赶紧睡吧,睡晚了对宝宝可不好。”说罢,齐萧拍了拍叶雅琪的pp。 叶雅琪欲爬起来,却又被他按了回去,又拖长了嗓音郑重道:“该……睡……了……” 叶雅琪惟有抓他的手泄恨。 可他不闪不躲,又笑道:“抓吧抓吧!只要你能泄气,别把烦心事藏在心里就好。” 叶雅琪一怔,看着他许久,才说:“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啥?” “炎烈……” “哦,刚才在楼下碰到了。” “他有没有……”叶雅琪又激动地撑了起来。 齐萧死死箍着她的双肩,说:“别激动啊,小宝宝会知道的。” 每次听他提起宝宝,她就会不自觉地放平和心态。 安静地躺在床上,好半晌,叶雅琪才说:“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他能把我怎么样啊!谷城是法制社会。”齐萧挤眉弄眼,样子可爱极了。 叶雅琪忍不住笑出声来。 紧接着,齐萧又安慰道:“别怕,一切有我呢。” 叶雅琪怔了怔,又调侃道:“你就一过气明星,能做什么。” 说这话,也是为了试探他是否真的已经在事业上遇到了状况。 可齐萧一扬眉,装腔作势道:“你说谁过气呢!我的粉丝一人吐一口口水,都能把他淹死!” “哈哈!”叶雅琪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可她又被齐萧给拦了下来:“睡前别太激动了,对睡眠不好。” 叶雅琪憋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就是对咱宝宝不好!”齐萧叉腰,强词夺理。 叶雅琪又笑了一会儿,终于才消停了。 齐萧见她平静下来,从包里拿出一张红纸,递到了叶雅琪面前:“你看看这几个名字,哪个好。” 叶雅琪接过红纸一看,上面是用毛笔写的几个字,应该是给宝宝取的大名,但都是宝字辈的,叶雅琪又笑了起来。 虽是笑,但心里确有一股暖流划过。 他和她不过是假装夫妻,他却连这个都想到了。 宝兮、宝贝、宝沁…… 这都什么名字啊! “你别笑啊,这是我找大师测算的,都是好名字!一定会保佑它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齐萧一脸严肃,听这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渐渐的,叶雅琪止住了笑容,把红纸放在床头柜里收好,亦正二八经地说:“谢谢你。” “我还找大师算了算,宝宝一定是个像你一样可爱美丽的女孩儿,所以我就取得偏女性了点,不过也没什么,到时候又去找大师再算,一样的。”他挠着后脑勺傻笑,自己就像个孩子。 “我都很喜欢。”叶雅琪笑道。 “睡吧。”说罢,齐萧就把灯给拉上了。 室内一片黑暗,叶雅琪早已养成了习惯,很快就睡着了。 可一整晚,炎烈在梦里追着她,她跑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眼圈黑青。 察觉到她精神不好,齐萧一边煎着鸡蛋一边拿出手机,说:“我帮你打电话去公司请假。” “不用了。”叶雅琪急忙劝道。 大清早她就收到了于慧的短信,说是炎烈要她设计新郎礼服,要她务必准时上班。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卑鄙,还要她给他设计礼服! 可这无疑就是炎烈的命令,她怎敢违抗! 叶雅琪急忙赶去上班,却在楼下被炎烈拦截,他坐在车里朝她招手。 待她到他面前,他说:“上车。” 她只能听从。 坐稳后,炎烈又说:“从今天开始,我都会接送你上班。” “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 …… 叶雅琪想,就算她再说下去,也会再次收到他的威胁,干脆不再说话。 良久,叶雅琪想起了以前,他为她请来了国际大师为她设计婚纱,于是问道:“我不是什么名设计师,你让我设计礼服会不会太轻浮了。” “我认为不轻浮就不轻浮。”炎烈目不斜视,回答得理所应当。 “可我不想帮你设计。”叶雅琪勇敢表达自己内心所想。 在前面的红灯停下,炎烈这才看向叶雅琪,说:“为什么?” 叶雅琪只觉好笑:“你觉得呢?让前女友帮你设计礼服,真的好吗?你就不怕我放针在衣服里扎你?” 和齐萧在一起久了,她也学会了他的黑色幽默。 炎烈怔住,连开车也忘了,就这么紧紧盯着叶雅琪。 不一会儿,身后响起激烈的喇叭声。 叶雅琪浑身不自在,扯了扯嘴角,干笑道:“我开玩笑的,快开车吧。” “很不错的玩笑,以后经常说。”炎烈微微一笑,调了倒档,猛的一踩油门。 第一百三十六章 暧昧的解释 “很不错的玩笑,以后经常说。”炎烈微微一笑,调了倒档,猛的一踩油门。 ‘呯’的一声巨响,车与车相撞的金属声代替了喇叭声。 叶雅琪听到撞车的声音后,才匆匆往后望去,只见后面的车车头被炎烈坚实的座驾撞成了渣渣。 他的车也太扎实了!虽然撞车了,她却没有感到一丝震感! “你在干什么?”叶雅琪喝道。明明就是他不对,红灯了也不走,还撞别人! 就算是他能在谷城横着走,也不能这么霸道吧! “你不觉得现在安静很多吗?”炎烈巧笑。 而后他又把档换回,一脚踩油门,丝毫不顾众人的围观与漫骂,绝尘而去。 肇事逃逸……叶雅琪想,这会儿他算是完了! 在法制严谨的川兰国,肇事逃逸就跟杀人犯一个概念。 虽然有那么一瞬,叶雅琪想,他被捉去好了,被捉去就不会烦她了! 可,到了公司楼下,她还是劝了一句:“你去自首吧,肇事逃逸罪很重的……” 未等她说完,他冷不丁道:“你是在关心我?” “我……”叶雅琪撇开眼,又道,“我只是觉得这会给我带来麻烦,到时候警察会找到我,要我证明……” “好了。”炎烈隐忍着怒气,打断道,“放心,我不会给你造成麻烦。” 说罢,他打开车门,兀自下了车。 叶雅琪将信将疑下了车,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警察,她才快步跟上炎烈。 到了公司,她整颗心也高悬着,不管什么时候都生怕会有警察突然出现,才一个上午,她都快成了神经病了! 那个真正的肇事者却十分安稳地坐在总裁办公室里,喝着红酒,翘着二郎腿,潇洒极了。 因为心不在焉,她的工作效率差到了极点,每一次设计部的电话响起,她都会竖起耳朵去听,直到午饭时间,礼服才出了个大致的轮廓。 中午,众人都离去吃饭,叶雅琪还坐在办公桌前,就等着炎烈来找自己。 果然,他很快就来了,还拿着附近高级餐厅的菜单,让她点菜。 “你还有心情吃饭?”叶雅琪扔下笔,站了起来,又说,“你真的不怕警察来找你?”你不过就是个商协的,还没有称霸谷城吧! 最后一句,她只能在心中腹诽。 “为什么要怕?”炎烈微微皱眉。 “好好好,我怕行了吧?”叶雅琪把稿子递给他,又说,“我一早上就画了这点儿,恐怕你结婚了,这礼服都还是个雏形!” “随你高兴。” “啥?” “你什么时候设计好,就什么时候结婚。” 叶雅琪愣了两秒,把稿子往地上一扔:“你神经病!” 反正现在别人都出去吃饭了,她也就骂得肆无忌惮了。 炎烈不怒反笑:“这才像你。” 不知道为什么,叶雅琪突然想起了齐萧的叮嘱,孕妇忌情绪起伏,她调头,大幅度地呼吸,很快将心中的不快都呼了出去。 “炎先生,我不能生气。”她语气平直而严肃。 炎烈皱眉:“你到底想怎么样?” “去自首,否则我无法完成你的礼服。”叶雅琪直言道。 “孕笨三年,看来说得没错。”炎烈突然笑了。 早已习惯他的阴晴不定,叶雅琪抽了抽嘴角说:“请不要说废话。” “你就没去想想,为什么没有警察来找我?”炎烈说,“你不会是以为他们是碍于我和殷段的关系吧。” “那是什么?”叶雅琪奇怪道。她的确是像他说的那么想的。 “后面那些人是狗仔,他们严重骚扰了我的正常行车,所以警察把他们带走了。”炎烈摊手,一脸虚情假意的惋惜,“我也不想这样。” 他分明就是在胡扯! 明明是他绿灯了还占着车道,别人才会鸣笛的! “可是……”叶雅琪欲与他争执。 他立即将她打断,将满是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图片递到了她面前,又说:“看看,要吃什么?都是素菜,不会有难闻的味道。” 叶雅琪惊讶地看着菜单,指着上面菜的图片,没好气道:“这些都是肉好不好!” 炎烈说:“你仔细看清楚。” 看了看菜品的标题,写着仿荤素食,叶雅琪笑:“拜托!这不过是他们销售的手段,你什么时候见过方便面的包装袋和里面的东西相符的!” “你放心,如果他们的菜品做不出图片上的样子,我就让他们倒闭。”炎烈呲牙道。 他虽是笑,但笑得特别假。 叶雅琪预感不好,连忙摆手:“我不想吃他们家的东西。” 这里虽是高级餐厅,但菜做得怎么样,她还真没底。 不过说实在的,自从她确定自己怀孕后,就很少在外乱吃东西了,现在餐厅里的食物是个什么行情,她还真不知道。 要因为她,害得别人关门大吉,那上天一定会惩罚她的! “还是别了,我现在真的不想吃。” “不吃怎么行,你忘了我昨天说的?”他眉宇间是满满的威胁之意。 叶雅琪沮丧地吐了一口气,弱弱应道:“好。”顿了顿,她又看向他,认真道,“但如果他家的东西做得不如图片上的,你不能让别人关门。” “但我向来赏罚分明,不能让不诚信的商家在谷城祸乱市场。”炎烈一脸为难。 叶雅琪双手合十,朝他拜拜:“拜托了!你罚他们以后做的菜和图片还原度百分百就好了,谁都会错,给一次机会未尝不可。” 她又圣母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怀了孩子之后,心境变得异常平和。 也许,这和齐萧有关。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走吧。”炎烈低沉的嗓音将她拉回现实。 叶雅琪慢慢跟上,同炎烈来到了名叫‘芙蕾’的高级餐厅。 因为炎烈的身份,前来接待的是芙蕾的总经理——芙蕾,她是这间店的老板娘,也身兼总经理一职。 芙蕾是个高挑的外国美人儿,金发碧眼,似乎和炎烈十分相熟,两人一见面,就来了个法式的亲昵大礼。 而叶雅琪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热情的待遇。 和芙蕾拥抱,她闻到了还残留在她身上,炎烈独有的香味。 虽然是间接地闻到,叶雅琪还是感到了尴尬,匆匆与芙蕾分开,她坐在了炎烈的旁边一侧。 对此,他很是不满,帅气的脸就像掉进了臭水沟,又黑又臭! “你们慢慢聊,大餐马上就到。”芙蕾笑盈盈地离去。 忽然,炎烈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在圣澜,熟悉的人都这样亲昵。” “啥?”叶雅琪疑惑地望着他,完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和克丽丝……” “我知道,你们就快结婚了。”她害怕从他口中听到那个帅气女人的名字,急急将他打断。 炎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听我说完。” 叶雅琪垂眸,再也不看他。 “克丽丝搂着我的肩,只是因为我们很熟悉而已。”炎烈说。 他说完了很久很久,叶雅琪才反应过来,却依然埋着头。 时隔两个月,他忽然出现在她的平静的生活里,突然对她示好!突然解释他和克丽丝的亲昵只是因为很熟悉! 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且不管他是什么意思,他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他都要结婚了! 是又想扰乱她的心,再毅然决然地抛下她? 他真是太过份了! 发泄般地狠拍了一下桌面,叶雅琪突然迎上他的视线,说:“你觉得耍我很好玩吗?!” 一发不可收拾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叶雅琪又厉声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真的非你不可?你都要结婚了还来对我使什么暧昧!我讨厌暧昧!别以为我怕你抢走孩子,你就认为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我现在不干了!”说罢,她将胸前的餐巾猛的抽出,狠狠地摔在了桌上。 面对冷冷看着她的炎烈,她清了清嗓,又轻声道:“你想怎么都可以,咱们走着瞧。” 说罢,她潇洒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好半晌,炎烈才从震惊中抽离,与此同时,一抹邪邪的笑挂上嘴角。 不愧是他的女人,越来越有魄力了。 而炎烈却不知,叶雅琪才刚入电梯,就双腿一软,险些滑坐在地。 她死死倚着电梯冰冷的墙壁,在心里不断鼓励自己,千万要撑住!不能让炎烈那个三心二意的渣男小瞧了自己! 而等过了马路,到了公司楼下,她才变得迷茫起来。 到底是回家,还是回公司? 但现在不管她是回家还是回公司,结局都是一样,她会被炎烈惩罚,会被炎烈惩罚! 唯一不同的是,回家不会被别人瞧见她的不堪。 所以,叶雅琪做了她工作以来,最疯狂的事——翘班。 她选择去离公司不远的百叶地铁站坐地铁,理由是现在不是下班高峰期,地铁不会太拥挤,而且就算炎烈再有牛x,也不可能阻扰地铁的运行吧。 就这么上了地铁,昨晚没睡好的叶雅琪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这一觉,格外的安稳,因为这里是唯一可能不会被炎烈打扰到的地方。 …… 但叶雅琪错了,炎烈无法阻挠地铁的运行,但他可以在地铁站堵她! 叶雅琪在快到站的时候醒来,看着就快到家,她缓缓站起,去到门前等待停车。 可炎烈就像个阴魂似的,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第一百三十七章 替我好好照顾她 叶雅琪在快到站的时候醒来,她缓缓站起,去到门前等待停车。 可炎烈就像个阴魂似的,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你……我……”叶雅琪站在地铁内,支支吾吾好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倒是地铁的广播在提示,让行人退到黄线后。 而炎烈就像是叶雅琪心里的黄线,不可触碰! 不自觉往后退,却在下一秒被炎烈一把拽了出去。 稳稳地落在他的怀中,炎烈满面的阴沉瞬间消散,随即又严厉责怪:“今后你只能坐我的车。” 叶雅琪怔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凭、凭什么!” 她挣脱他的怀抱,径自走向地铁站出口。 炎烈紧跟其后,就像个保镖,为她挡去所有有可能对她造成伤害的人或物。 但这保镖实在太帅,引人侧目,大多都夸炎烈是川兰好老公,不少人向他竖起大拇指。 他似乎很享受这些赞赏,面上的笑容一直保持到了公寓的大门前。 一入公寓所在的小区,炎烈又拉长着脸,就像是进入了极度糟糕的地方,仿佛他多踩一步这里的土地,都会要了他的命,于是他十分严谨地埋着步子。 而叶雅琪早已习惯这里的习惯,倒觉得他有些夸张了。 她没好气道:“不想来,我也没求你来,别作出这副样子。” “新的公寓已经帮你找好,你马上就可以搬走。”就在叶雅琪开门的同时,炎烈冷不丁说道。 叶雅琪一时愣住,良久才忙慌开了门进去,又说:“我什么时候说要搬了!” 而这一次,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放松地去换衣服,而是关上了门,仰面看着他,认真道:“我刚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都要结婚了,你的妻子会替你生孩子的,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抢宝沁。” 说着,她摸着肚子,低头浅浅一笑:“我和齐萧已经给孩子取好了名字,就叫宝沁。”说罢,她进入房间,把床头柜拉开,拿出那张写着名字的红纸,她递到了炎烈面前,说,“你看,这是他替宝宝求的名字。” 给他看,是让他明白,现在谁才是她身边的男人,谁才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让他知难而退。 可他却笑了起来:“炎家的孩子,名字在没出生之前就取好了。”说着,他拿过红纸,撕成了碎屑。 “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叶雅琪朝他大吼,“两个月前,你放我走,就表明我们已经玩完了!” 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轻放在桌面上的手,越发颤抖。 而就当她以为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时,突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响,她匆匆回头,只见是齐萧回来了! 就像是看到了救兵,她快速朝他飞奔而去。 完全把炎烈当作是空气,紧紧地搂住了齐萧,语气中带着急切:“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齐萧讪笑,“怎么回事?” “萧萧,我们尽快结婚吧。”叶雅琪突然提出这个请求。 齐萧笑得越发怪异,他轻柔地拉开叶雅琪,稳稳地扶着她的双肩,问:“怎么突然这么着急?我还没……” “孩子需要一个父亲,我不想再有人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叶雅琪直言不讳。 齐萧的视线终于移向站在屋中央的炎烈,良久,他才放开了叶雅琪,兀自来到炎烈的面前,又笑:“你应该知道雅琪姐姐不能受刺激,你先回去吧。” 突然,炎烈以掩耳不及之速向齐萧出拳,齐萧猝不及防,硬生生吃了这一拳,猛的躺倒在地。 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嘴角肿得老高,还渗着血丝。 “你疯了!”叶雅琪来到齐萧身边,像护小鸡似的,展开臂膀将齐萧护得死死。 “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叶雅琪威胁道。 但她背对着齐萧,因而没有看见他给炎烈使了一个眼色。 收到齐萧的示意,炎烈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定定地看着叶雅琪,又说:“我明天来接你。” 说罢,他转身离去。 仿佛他的离去抽空了室内的所有空气,叶雅琪倏地下滑,坐在了齐萧的身边,愣了一会儿,她才急忙去查看齐萧的伤口。 看着他不断渗着血丝的嘴角,叶雅琪没骨气地哭了:“怎么办……怎么办……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工作……” “没事的,我现在工作很少。”齐萧死死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可叶雅琪却哭得更厉害了:“是不是他害你的?是不是他让你没了工作?你以后可怎么办?!” 说罢,她‘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齐萧手忙脚乱,急忙搂着她,解释道:“不是的!是最近我想多陪陪你,所以推掉了很多工作。” “你骗我!”叶雅琪不管不顾,捂着脸大哭,“自从他来了以后,我就注意到你清闲了许多。” “雅琪姐姐,这样,你明天和我出去一天,就能知道我有多忙了。”齐萧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 良久,她才平静下来,可仍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你真的没骗我?” “真的。”齐萧说,“不信明天你跟我去看。” 叶雅琪终于敛住悲伤的心情,说:“我相信你。”说着,她微微侧身,背着他道,“我今天已经翘班了,明天再不去,就没钱养宝宝了。” 她不自觉地覆上微凸的腹部,终于展眉:“我要让宝宝幸福快乐地成长。” 见状,齐萧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随后扶着她起来,声音依然温柔:“快起来,地上凉,待会凉到小宝贝了!” 两人一同坐在沙发上,齐萧打开了她现在最喜欢的儿童频道,两人相互依偎着看着电视,就像是真的夫妻那般。 冷不丁,叶雅琪又说:“我们尽快结婚吧。” 齐萧‘啊’了一声,随即惊讶地看着她。 叶雅琪面向他,认真道:“我刚才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不能让他抢走我的孩子。” 听完前半句,齐萧差点就动摇了。 他藏在身后的拳头越发收紧,终于挤出一个笑道:“好啊,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无条件答应。” 叶雅琪豁然开朗,突然一转话锋道:“今天我们吃什么好呢?” “水晶肘子。” “不要。” “红烧牛肉。” “no!” “素烧卖!” “好哇好哇!”叶雅琪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和齐萧生活了一段时间,她才知道,他的主业其实是做菜,副业才是明星! 他做的素烧卖.比广式烧鹅都要好吃一百倍! 而睹见齐萧嘴角一抹邪笑后,叶雅琪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他故意说出让她不喜欢的东西,最后才说她喜欢的菜色,却让她感到了极致的欢乐! 以前也曾这样过。 那是她还在痛苦的时候,他说:“人心不容易满足,所以首先就说些让人厌恶的事,把别人最喜爱的最后说出来,才会得到最大的满足。” 起初她还不信,现在不再质疑了。 就好比他和炎烈。 前半天,她被炎烈烦死了,现在有他陪着,她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他永远都不会威胁她,永远都不会要求她这样、那样…… 而,后来,她才发觉,自己有多容易满足。 但这都是后话了。 按照叶雅琪的要求,他做了美味可口的素烧卖。 叶雅琪不吃,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吃! 满满的一盘烧卖,她真想端着盘子倒进嘴里。 可他限制了她的饮食,就怕她吃得太多,会不舒服。 即便是如此,她也是心服口服。 她变得越来越奇怪,短短的两个月,对齐萧的依赖,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特别是吃完他做的东西之后,她都会去想,失去他的可怕。 例行将叶雅琪哄睡着了,齐萧才去到阳台抽烟。 几口将烟抽完后,他才摸出手机,发现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均是炎烈打来的。 他微微皱眉,纤长而白净的手指在屏幕上来来回回地比划,最终还是给他回了过去。 “喂。” “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炎烈语气不善,“她竟瘦成这样!” 他最后一句,透露着满满的不悦。 “我知道你会不高兴,但她能吃得下饭,孩子还健康,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齐萧幽幽看着远方,平铺直叙。 炎烈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道:“你的要求,我可以提早完成。” “她现在需要我。”齐萧答得风轻云淡。 “你别得寸进尺。” “我是为她和孩子着想。”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齐萧仿佛能想象到炎烈抓狂的模样,不禁一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老婆,饿其儿子……” “滚!”说罢,炎烈欲挂电话,又听齐萧在那头咋咋呼呼。 耐着性子又将电话贴在耳边,他只听齐萧说:“你那边还好吧?” “用不着你担心。”炎烈嗓音低沉,透着不耐。 “别这么冷漠啊,我们好歹是朋友不是。”齐萧调侃道。 炎烈再次沉默,良久,又说:“替我好好照顾她,最后一个月。” “你那边稳定了?”齐萧好奇道。 “滚!” 第一百三十八章 拥有治愈力的暖男 炎烈再次沉默,良久,又说:“替我好好照顾她,最后一个月。” “你那边稳定了?”齐萧好奇道。 “滚!” 齐萧这次乖乖地滚了,因为叶雅琪醒了。 她不停地揉着眼睛,低声呼唤:“齐萧……齐萧……” 齐萧把电话随手放在阳台上,快步去到客厅与她汇合。 “怎么了?”齐萧扶着她的双手,柔声问道。 “做恶梦了。”叶雅琪倒在沙发上,用手挡着眼睛,尾音是轻轻的叹息。 身边突然一凉,而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叶雅琪不去看,也知道,他去给她倒热牛奶了。 前两个月,她基本没怎么睡好觉,都是他半夜起来照顾。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夜里都在家里,能让她找到。 或许,真的是她多虑了,齐萧是为了她才推掉工作的。 而这,却让她十分内疚,一个鼎鼎大名的明星,成了她的贴身保姆,为了她,化身为居家男人。 她从来不敢问他是否愿意。 好几次她都劝自己要坚强,不要再麻烦别人。 但每一次,她都会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 直到两个月过去,她仍然深深依赖着他。 从不会说为什么睡不着,到坦荡荡地告诉他,自己做恶梦了。 或许是炎烈的出现让她神经紧张,越有一个星期没做的恶梦,又来了。 所谓恶梦,就是她在伊斯兰堡做的梦的延伸,她向那个像炎烈的假人跑去,却听他说:“你为什么要抛下我?” 她害怕极了,往后一退就是无底的深渊。 从恶梦中惊醒,她总是满头大汗。 她害怕这些可怕的梦境会影响到孩子,所以去看了心理医生,但医生说,这应该是孕期生理改变而造成的,不要过份的担忧。 叶雅琪长长地叹了一声,齐萧柔声安慰又在耳边响起:“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明天就会好了。” “嗯。”叶雅琪说,“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齐萧‘哦’了一声,说:“小杜,说明天工作的事,我都推掉了。” 杜乐是齐萧的经纪人,似乎和别的经纪人不同,他不会强求齐萧做什么,就算是天要塌下来,他也帮齐萧挡了。 他这么一说,叶雅琪倒不好意思起来,他推掉工作,一般都是为了她,而她却要去上班,甚至面对炎烈…… 思已至此,叶雅琪咬了咬唇,说:“我们明天去哪里玩?” “你不是要上班吗?” “医生叫我不要太压抑,我不如出去休闲一下。” 齐萧怔了怔,最终邪笑着靠过来,说:“你真的要和我出去玩?” 他那笑让人发怵,叶雅琪嫌弃地避开他,说:“你别玩我就行了,我可是孕妇!” 齐萧‘哈哈’大笑,顺手摸了摸叶雅琪的肚子,又笑:“我怎么可能害我女儿。” 叶雅琪脸一发烫,随即埋下头,闷闷道:“谁是你女儿……” “今后我就是你老公,宝宝不是我女儿,是谁的女儿?!”齐萧佯怒道。 愣了愣,叶雅琪‘扑哧’一笑:“你真不要脸。” 齐萧像滩烂泥似的倚靠在沙发上,朝着她傻笑。 是啊……他确实不要脸,有时候他甚至幻想,这个孩子,就是那天他对她yy后的成果。 所以,他尽心尽力地把这孩子当作是自己的孩子,从没想过,会让给任何人。 越是这么想,他心中的爱意就越发浓郁,抬手,他一遍又一遍抚着她的长发,又柔声道:“明天我们去游乐园好吗?我想带宝宝去。” 在叶雅琪心里,有时候齐萧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游乐园,因为童年的缺失,让他极度渴望这个地方。 和他在一起的两个月里,她曾听他提起过很多次,奈何,他工作实在太繁忙。 现在他好不容易闲下来,她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啊!”叶雅琪干脆应道。 而后,他将她扶起,在她耳边说:“该睡觉了。” 她朝他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进入卧室。 等把叶雅琪哄睡着了,齐萧又例行退出卧房,来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躺下。 因为是老式公寓,两件卧房的房门是并排的,如果他在另一间卧室睡下,就不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叶雅琪的动态,所以他在这里的沙发上躺了近两个月。 而他总是比叶雅琪起得早,刚开始是工作,后来是给她做早餐。 所以,叶雅琪从来都不知道,齐萧是睡在沙发上的。 除了她做恶梦的时候,未免她察觉,他会开着电视睡,如果她撞见了,就说自己在看电视。 他不奢求她能感动,他只希望,在未来有限的日子里,她能快乐。 …… 第二天,齐萧很早就起来了,做了最营养的鸡蛋奶,等她起来。 却等到了炎烈。 门铃响起,他先在猫眼里看了看,见来人是炎烈,他犹豫了片刻,才将门打开。 但他死死堵着门口,没有让炎烈进来的意思。 “昨晚你走后,她就做恶梦了,很晚才睡。”齐萧严肃着神情道。 “又做恶梦了?”炎烈深深凝眉。 叶雅琪的所有状况,炎烈都会第一时间在齐萧这里得知。 这不是个好预兆。 其实连叶雅琪都不知道,她患有产前抑郁。 总是重复着同样的恶梦,再加上饮食差,导致身形瘦弱…… 齐萧发现了这个问题,第一时间告诉了他,于是叶雅琪在找心理医生之前,他事先就与医生商量了对策。 他们都认为,让她不知道自己有产前抑郁为妙,在由齐萧从旁照顾,她渐渐得到恢复。 而恶梦的再次来临,则意味着病情反复了。 “我觉得她今天不宜再见你。”齐萧暗下眸色,提出建议。 炎烈沉默片刻,随即按了按齐萧的肩,说:“你要仔细注意她的状态。” 齐萧点了点头。 这时,叶雅琪的呼唤从屋内传来,齐萧匆匆关上了门。 叶雅琪见齐萧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和谁谈话,慢慢朝他走来,直言问道:“你在和谁说话?” “这都是什么小区,推销员大清早就来了。”齐萧凝眉抱怨。 叶雅琪‘哦’了一声,随后调侃:“那他认出你来没?好歹你也是个国际大明星啊!” 齐萧胡乱.揉了揉她的发,骂道:“胡扯什么,赶紧去吃早饭,冷了就不好吃了。” 叶雅琪大笑着走向餐桌。 而站在外面没有离去的炎烈,听闻屋内两人的嬉戏,双拳握得更紧了。 试问谁人愿意把自己的女人放在别的男人身边,可他就是如此无奈,因为叶雅琪的病情,他不能出现在她面前,再加上圣澜那边的情况。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如此羸弱!连保护心爱的女人也要假借他人之手! 可,即便是他有多么不甘,也只能这么做。 转身,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回到车里,他给齐萧发了个短信:晚上十点,蓝调酒吧见。 而这厢,吃完早餐的两人收拾完毕准备出门,齐萧四处找电话,也没找到,索性放弃寻找,打定主意和叶雅琪痛痛快快玩一天。 百色游乐园 今天是游乐园的周年庆,举行了盛大的嘉年华,游乐园内人山人海,齐萧紧紧拉着叶雅琪的手,随着人潮缓缓移动。 这和齐萧想象中的不一样,他只想和叶雅琪安安静静地玩耍。 终于走到了上山的分岔口,他带着叶雅琪往人少的小径走去,周围是绿油油的竹林,风一吹,竹子的清香袭来,沁人肺腑。 叶雅琪闭上眼,享受大自然的恩惠。 任由齐萧牵着自己走,她心里稳稳的,仿佛受到了洗礼,顿感一身轻松。 忽然,潮湿的空气袭来,叶雅琪这才睁开了眼,只见前方是一片碧绿的湖水。 有那么一瞬,叶雅琪以为自己来到了世界的尽头,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美,让她暂时忘记了所有的不快。 “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叶雅琪兴奋道,“我以前从没见过!” 齐萧道:“我的秘密基地,怎么会让别人知道!” 说罢,他一屁.股坐在草坪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里怎么成了你的秘密基地了?”叶雅琪缓缓坐在了他身边,好奇问道。 “你不是特别想知道我的过去吗?”齐萧看着她,认真道,“我今天就告诉你。” “你少扯了!”叶雅琪轻掐了掐他的手臂。 齐萧竖起手掌,说:“我发誓我今天说的都是真的。” 见他严肃起来,叶雅琪也敛住了笑容,作出认真听的样子。 随后,齐萧将视线拉向远方,叹了一声,才说:“我以前真的被我大叔伯猥亵过。” 第一句,就是如此沉重。 叶雅琪心一沉,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可齐萧丫的突然又笑了,还笑得格外欢乐:“但你看我现在不过得挺好的,过去的不美好都不算什么,过好眼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说罢,他看向她,笑如春风。 他这张绝美的脸,是谁见了,也会动邪念吧。 好比现在,她就沉醉在了他的笑容中不得自拔。 这拥有治愈力的笑容,让她觉得这世上再没有可怕的事,再没有痛苦与哀伤,他就是她的救世主,将带她走出阴暗,得到救赎。 闭上眼,再缓缓睁开,她心里的沉重感忽然消失了…… 但与此同时,她的电话响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会原谅抛弃我的男人 闭上眼,再缓缓睁开,余曼心里的沉重感忽然消失了…… 但与此同时,她的电话响了。 是一个不知名的来电,叶雅琪接起,忽闻小杜急急道:“雅琪姐,萧萧和你在一起没?” “在啊。”叶雅琪说,“等等,我马上给他听。” 说罢,她把电话递给了齐萧。 齐萧静静地听着小杜的来电,眉头越发紧蹙。 良久,他平静说了声:“好的,我马上过来。” 齐萧重新看向叶雅琪,柔声道:“你看,我没骗你吧,忙死了都,现在我要去市中心,你自己先回去吧。” 他快速起身,匆匆离去,可见他有多着急,换做是平时,他一定会先送她回去。 但这次,他却连送她坐车的时间也没了。 叶雅琪又静坐了片刻,望着幽幽的青山绿水,她有那么一瞬就想在这儿定居,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深深的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叶雅琪又站起,缓缓地走出了游乐园。 齐萧已经给她请了假,她孤身一人,只好返回家中。 回到家里,叶雅琪先是例行换衣服,可要换的衣服还在阳台吹着,她又绕到了阳台上。 却发现了齐萧的手机。 放在这儿实在太危险,她帮他拿到了客厅里,中途,来了个短信,是信.用卡催缴的信息。 按理说她不该偷看别人的隐私,但一想到他居然欠信.用卡的钱,她忍不住打开了他的手机锁屏。 他总共有两条信息,一条是银行发的,一条却是炎烈。 他们竟然私下有联系! 信息是早上发的,大约是她起床的时候。 想起早上齐萧说有推销员上门,她不禁深深皱眉。 难道早上过来的是炎烈?! 可齐萧为什么要说谎? 他的欺骗,瞬间让她对他的信赖大打折扣。 好奇心驱使,她打开了炎烈和他的对话列表。 最早的信息是在两个月前,最近的就在今天早上。 一般是齐萧发给炎烈,说的都是叶雅琪的情况。 她竟然有产前抑郁?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看着,叶雅琪的心越发寒凉,她没想到齐萧竟然是炎烈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枉费她还那么相信他。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 如果齐萧是为了齐家,也不至于让齐琛进了监牢,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 心中浮起的疑问越加强烈,叶雅琪再也抑制不住地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宝宝,她又不断地劝自己心境平和。 可现实是,她觉得自己站在了深渊的边缘,不管是向前还是向后,都会坠入无底的深渊。 没想到,在她身边的人,她认为可信可依靠的人,都是最不可信的! 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好半晌,她的内心都无法平静。 叶雅琪双拳紧握,连指甲嵌入肉中,也浑然不觉那疼痛…… 而现在,想要知道背后的内幕,只有去替齐萧赴约了。 夜幕降临,蓝调酒吧。 因为鹰姐事件的影响,孕妇被列为重点的保护对象,所以叶雅琪被拒之门外,她只好在门口等待炎烈的到来。 幸得谷城的夜晚不太闷热,她站在门外听着蓝调酒吧的蓝调音乐,也不失是种享受。 而守门的服务生见她一直站着,便帮她端来了一根凳子。 叶雅琪坐在树荫之下,享受着微暖的夏风,更加享受了。 连炎烈什么时候来的也全然不知。 直到见到炎烈那特有的小牛皮鞋,她才急忙站了起来。 见到他,她顿时乱了方寸,没了之前的愤怒与不悦,变得支支吾吾:“我、我……” 可炎烈却没有和她说话,而是对着服务生说:“她是我太太。” 服务生一愣,随即急忙解释:“炎先生,我们没有让她进去,我……” 炎烈面无表情道:“我不是在追究你的责任。”顿了顿,他又说,“先前我订的房间取消吧。” 说罢,他牵着她离去。 坐上他的车,炎烈说:“我们先找一个无烟的餐厅再说。” “我们去街心公园吧。”叶雅琪出乎意料的平静,“我已经吃过饭了。” 可炎烈还是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公园。 他们坐在远离喧嚣的水榭之上,远远的,有一群大妈在跳广场舞。 这样的背.景,实在不太合适谈那么严肃的事。 而事过境迁,叶雅琪也没有刚知道事实真相时,那时的愤怒。 “你和齐萧从我离开伊斯兰堡后,一直都有联系?为什么?”叶雅琪将手搭在亭子的木栏上,淡淡道。 “在之前我们就有联系。”炎烈和她并排站着,看向远方,继续说,“难得你会这么平静,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会受不了?”叶雅琪接过他的话,随即又看向他说,“和你分开的那一刻,我就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可以让我受不了的事了。” 冗长的沉默后,她肩头一紧,是他紧紧握住了她的双肩,依然重复着上次对她说过的话:“如果我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会相信吗?” 叶雅琪没有一丝犹豫,说:“可是不管事实如何,我都不会再和你在一起。” 感到她肩头的精致感减弱,她步步紧逼:“你以为我和齐萧结婚,是说假的吗?” 下一秒,她的肩又猛一疼痛,对上他的眼,内里有源源不断地怨恨流出。 良久,他艰难开口:“你在骗我,对不对?” 叶雅琪轻笑着摇头。 他的双手越发收紧,以至于他的双臂颤抖得厉害。 炎烈再开口,声音极度沙哑:“你就不怕……” “怕!”叶雅琪毫不畏惧地凝视着他,“你是只手遮天的炎总,我们这些小市民,当然怕你,但怕有用吗?” “既然怕,就别想违抗我。”他的声音低到了地狱里,仿佛参杂着彼岸花的毒素。 “我怕,不代表我不会反抗。”叶雅琪回敬道,“你也别逼我。” “你——”面对她,他竟会词穷! “不管你到底在做什么,我是不会原谅一个抛弃我的男人,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以后你也不要再找齐萧了。”说罢,叶雅琪转身离去。 炎烈站在亭子里,背后深黑的情景仿佛与他融为一体,他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撒旦,表面虚浮的狠戾,仿佛能杀人于无形。 可他,终究只能看着叶雅琪离开,却什么也不能做! 确认已经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叶雅琪才像逃命似的加快了脚步。 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她报了公寓的地址,才护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在小区门前下车,叶雅琪一眼就见到了齐萧的身影,他站在门口,焦急地四处张望,就像是现代望妻石的升级版。 内心仿佛得到了救赎,她快速下车,急急与他汇合。 就像是真的夫妻那般,他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齐萧焦急的话音在耳边响起:“你去哪儿了?我很担心。” “我去找炎烈了。”叶雅琪说。 齐萧猛的将两人分开,细细地打量起叶雅琪来,确认她没有任何事后,他才说:“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叶雅琪扶着肩头,假意痛苦道:“肩膀很痛。” 齐萧横眉:“你先回家。” 叶雅琪缠着他说:“你要去哪儿?” “找他算账!” 叶雅琪微怔,随即捂嘴轻笑:“我骗你的。” 睹见他背部明显一僵,叶雅琪笑容更甚。 良久,齐萧才回头,一脸不可思议道:“你竟敢骗我!”说罢,他竖起手指,挠起她的痒痒来。 叶雅琪左右闪躲,笑声如银铃那般悦耳。 但只一会儿,他就放过了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像真的夫妻那般,腻腻歪歪地进入了小区。 叶雅琪看着他干净的下巴,心情愉快。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看见他在小区门口那般焦急地守望,她就立即原谅了他。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一定都是弱的那一方。 是炎烈提醒了她,因为他的强势,所以齐萧一定是身不由己的。 两人回到公寓里,他帮她放好了热水,让她泡一泡,去掉夜晚的寒气。 他一如从前的温柔体贴,她也一如从前的顺从与感激。 等她泡澡出来,她也累极了,而他也早已把她的床铺好,但今天没有说故事哄她睡觉。 而是说了他今天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今天……我哥差点死了。”齐萧冷不丁说道。 闻言,叶雅琪心一紧,急道:“他怎么……” 齐萧将她按回床上,柔声道:“你别紧张,你也知道他那臭脾气,得罪了人,所以差点被打死。”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忘却了坠海时对他的怨恨。 抑或是,她经历了更加残酷的伤害,所以,面对别人对自己造成的伤害,早已淡然。 她不再那么恨齐琛,对他的关心,也仅仅是因为他是齐萧的哥哥。 “情况不妙,伤得很重。”齐萧的语气,格外平静。 叶雅琪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他是你亲哥哥,你为什么总是对他很淡漠?” 齐萧突然一笑,耸了耸肩说:“可能是因为从小没和他生活在一起,没什么感情吧。” 如果这话套用在整过他的大叔伯和大堂哥身上,她或许还会勉强相信,但血缘是无法割舍的吧! 第一百四十章 不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齐萧突然一笑:“可能是因为从小没和他生活在一起,没什么感情吧。” 如果这话套用在整过他的大叔伯身上,她或许还会相信,但与齐琛的血缘是无法割舍的吧! 似乎越是靠近他,她就越觉得,他的无情…… 是的,是无情。 对自己的亲人到了无情的地步,即便是他们是至亲的兄弟。 叶雅琪忍不住拿他和自己来比较,想着以前叶新对她所做的一切,到头来,她真的恨不了他。 即便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就是恨不了他。 只要一想起他们曾有过的美好的童年,她转眼就会去想,万一他是有苦衷的呢。 思已至此,叶雅琪说:“要不,我们明天去看看他吧。” “不用。”齐萧语气平直道,“他没事了。” 叶雅琪狐疑地看着他,又问:“真的没事了?你刚才不是说他被人打个半死吗?” 齐萧突然看向她,笑道:“不是没死吗?” 叶雅琪深深凝眉,红唇开开合合,却接不上他的话。 看来他们俩兄弟一定有着极深的误会。 不过这与叶雅琪无关,她没有资格去劝齐萧做什么,她能做的就是以朋友的身份,去探望齐琛。 就算是报答当年,他明知她有炎烈的孩子,却仍然答应和她结婚的恩情。 第二天,叶雅琪又以身体不适为由,向于慧请假。 而后,她直接去了齐琛所在的监狱。 当齐琛被带出来的时候,叶雅琪根本没把他给认出来。 他的两边脸都肿了,双眼黑青,嘴角的伤口结了痂,他连张嘴都费劲。 他还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齐家长子长孙齐琛吗? 叶雅琪实在感到匪夷所思。 他的整个脸都变形了,如果他这副模样出现在一直爱慕他的贝紫菱面前,她一定也没法认出吧。 而会面的过程,一直都是叶雅琪在说话,询问他好不好,又问了他到底得罪了谁,被打成这样。 反正叶雅琪想问的,她都问了,可齐琛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目光凝视着一个点,不发一言。 他们的谈话陷入了僵局。 叶雅琪自知是不能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便起身,同他说了最后一句:“再见,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至少你还活着。” 至少他还活着…… 而她的家人,抚养她的家人,只剩下叶新一人了,而他因为爆炸时,受到了废弃工厂残留化学物的辐射,日子也所剩无几了。 他应该庆幸,他还活着。 可就因为她这一句,齐琛破天荒地开口:“我宁愿死。” 叶雅琪看着他良久,才挤出一句话:“你以为你很委屈吗?齐萧才更委屈吧?” 听到齐萧的名字,齐琛激动起来,他猛的站起,紧贴着隔着两人的玻璃窗,激动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他到底想怎么样!是他让你来见我的?你现在高兴了?” 他突然说了一大堆,叶雅琪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等了片刻,她才明白,原来这两兄弟真的有矛盾。 否则齐琛也不会因为她提起了‘齐萧’的名字,而如此激动,如此想当然。 她越发想要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 至少,她希望齐萧可以放下仇恨,做一个真正的暖男。 “他才没有让我来看你,他根本就不打算来看你。”叶雅琪激将道。 齐琛又安静下来,好半晌,才神经质地笑了两声。 不带任何感情的笑,又像是在自嘲。 末了,他颓然倒在椅子上,像是在回忆什么,良久,他才说:“他可真够狡猾的,齐家全都毁在他手上了!我竟然还相信他……我还相信他……” 是齐萧毁了齐家? 那是不是就说明,齐萧说家人的残忍对待,都是真的? 也就说明,齐萧藏得实在太深了,在他看似谎言中,却有真话在里面。 只是虐待,怎么能有让他毁灭整个家族的想法?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而他又是怎么办到的,让整个齐家垮掉! 就凭他巨星的身份?和齐家抗衡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和炎烈的交易吧。 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那她应该也是齐萧利用的对象吧…… 叶雅琪的思绪一发不可收拾,而是这么想,她的心就越凉。 对于齐萧,她有种说不清的情愫在里面。 可能是这些日子他给予她的温暖,让她无法割舍,但如果真相真的和她想的一样,那她还能找谁寄托? 什么情啊爱的,她早已不再奢望,但上天不要连她这一点儿的期盼也夺走吧! 而接下来齐琛的话,则让她身边淡淡的温暖,彻底毁灭。 其实她可以选择不去听,可她却移不开步子。 “总是装作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连我都被他骗了,他居然联合炎烈来打压齐家,亏我还什么都相信他。”齐琛说,“我在牢里看到过你们的婚讯,你来是不是也想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顿了顿,齐琛‘呵呵’一笑:“他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待他话音落,叶雅琪就离开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躺在床上很久,她脑海中仍然盘旋着齐琛最后说的那句话——他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可齐琛越是这么说得遮遮掩掩,她就越想知道齐萧的过去。 可不可以托付终身,也不是由他说的算,她还可以问齐萧,不是吗? 一回到这床上,叶雅琪就会想起齐萧往日的温柔呵护,自然也就往好的方面想。 怀着这个疑问,她给齐萧打了个电话,但接电话的是他的经纪人小杜:“是叶小姐吗?对不起,萧萧现在没空接电话。” 叶雅琪‘哦’了一声,问道:“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小杜似乎比较为难,而后,他那边的喧嚣渐渐消逝,待四周都安静了,小杜说:“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听罢,叶雅琪一时没转过弯来,又问:“那明天呢?” 小杜清了清嗓,说:“叶小姐,是我没表达清楚,还是你没理解?” 他的声音软软的,好像害怕自己说重了,会让叶雅琪受不了。 叶雅琪微微皱眉,说:“你说明白点。” “叶小姐,你做好心理准备,我接下来说的对你来说,可能不是个好消息。”小杜尽量柔和着嗓音说。 听罢,叶雅琪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您准备好了吗?” “你说吧。” “萧萧以后都不会去你家了。”他这句话简单明了。 简短的几个字,就把两人的关系撇清,叶雅琪不想明白,也得明白。 “哦,我知道了。”叶雅琪挂了电话,但她的内心却久久得不到平静。 她在客厅里来回走动,希望能以此平息澎湃汹涌的心海。 可…… 没有齐萧的安抚,一切都是徒劳。 不一会儿,她又给齐萧打了个电话,打一个不接,再打第二个。 不知道她打了多少个,电话终于接通了,但接电话的人,依旧是小杜。 她不信齐萧会这么绝情,抢在小杜前面说:“小杜,求求你让齐萧接一下电话,我有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他。” 小杜为难道:“叶小姐,我也求求你,不要再和萧萧联系了。” “小杜……” “叶小姐,你不是普通人,而我们家萧萧只是个普通的明星罢了,你们不会有结果的。”小杜说完,便挂了电话。 就在他挂断电话的同时,叶雅琪忽然想起齐萧在公园湖边的模样,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早已深深地刻在了她心里。 他说过无数遍,要她和他私奔。 可当她真的想和他私奔时,他却离她而去了…… 他是在惩罚她吗? 还是上天在惩罚她,要她一辈子孤单。 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此时此刻,她早已变成了执着知道真相的普通女人。 犹豫了许久,从半夜等到天亮,她终于拨通了炎烈的电话。 “我想和你谈谈。” “我今天没空。”炎烈冰冷拒绝。 “别这样,我是真的有事想问你。”叶雅琪哀求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有电流的声音不甘寂寞。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炎烈终于再次开口:“在你的公司见,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和我谈。” “好。”挂了电话后,向来节省的叶雅琪,在楼下拦了辆出租车,去往公司。 而途中,她却遇上了堵车,她又给炎烈打电话,但他没有接,她只好给他发短信,告诉他自己堵在路上了。 可炎烈回她的,只有一句话:从你们上班的时间开始算。 叶雅琪看了看表,发现离上班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而从偏远的公寓到公司,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她只好下车,走到了地铁站去转车。 经历了漫长而拥挤的地铁时光,她终于准时抵达了公司。 当她准备休息一会儿再去找炎烈,炎烈却找来了她的办公室。 似乎已经察觉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办公室内的其他人,自动退场,给他们留了单独的空间。 见他来了,叶雅琪慌忙站起。 而炎烈一眼睹见她额角的汗珠,突然心软,一挥手道:“你什么时候休息好,再开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对你提不起兴趣 见他来了,叶雅琪慌忙站起。 炎烈一眼睹见她额角的汗珠,突然软下语气,一挥手道:“你什么时候休息好,再开始。” 对于他的宽限,叶雅琪却不知感恩。 她很着急,想要知道齐萧到底怎么了? 而她,也实在不知道还能问谁了。 叶雅琪咽了一口口水,问道:“你把齐萧怎么样了?” 因为认定齐萧的转变,一定是因为他,所以她的问题有些尖锐。 炎烈皱眉,好半晌,才戏谑道:“他是你未婚夫,你来问我?” 叶雅琪稍嫌不耐:“别浪费彼此的时间好吗,他受命于你,守在我身边,把关于我的一切都告诉你,现在你来了,是要他功成身退吗?” 炎烈眸色瞬息万变,片刻后,他低沉着嗓音道:“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变心的女人,毁掉一个还有用的棋子。” 说罢,他棱角分明的唇微微一勾,笑得极其妖娆。 他用最无情的言词回敬了她。 叶雅琪愣住,静静地看着他,匆匆赶来的劳累感袭来,她突然连站都站不稳。 埋首想了片刻,她又仰面看着他,说:“能不能麻烦你让他和我见一面。” “他见不见你,与我无关。”炎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像是站在云端的天神,那般冰冷无情。 紧接着,他又说:“如果你还要继续说这些无聊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 叶雅琪突然站起,疾步来到他身后,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低声哀求:“拜托你,即便是要我死心,也要当面说清不是?” 而后,她无耻地提起了孩子:“没有他的开解,我的内心一直没法平静,也会影响到孩子。” 感受到他身子明显一僵,叶雅琪知道自己赢了。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才重新开口:“明天下午四点,倾城时光。” “谢谢。”叶雅琪的声音里透着真诚。 可这不是他要的。 炎烈双拳紧握,快步转出门外。 出了大厦,炎烈快速钻入车内,待他坐稳,金钟将手中的卫星电话递给了他。 紧皱着眉接起了电话,他静静地听了片刻,奇迹般地舒展开眉。 “a国庞公主那边安排好了吗?”炎烈面向金钟问道。 “已经安排妥当。” “推辞他们的见面时间,改为后天。”炎烈又沉声吩咐。 金钟郑重地点了点头。 隔日,叶雅琪终于等到了和齐萧见面的时间,她向于慧请了两个小时的假,于慧大方地同意了,因为炎烈突然取消了礼服的预.订。 虽然是一大笔钱的流失,但他订了十万套叶雅琪新设计的‘保姆’西服,美其名曰:要给保镖们换服装。 于慧当即就咋舌了!十万套,就意味着炎烈有十万名保镖。 不愧是狂拽酷炫的总裁大大! 而同时,他也邀请了叶雅琪参加国际设计大赛的开幕式,帮叶雅琪在她这儿请了长假。 于慧刚想把这事告知,再一看叶雅琪的座位,哪还有她人影! 叶雅琪一请到假,兴奋得像阵风刮走了。 三点半,她提起到了倾城时光,就生怕自己会迟到,而错过齐萧。 可到了四点半,齐萧才来。 他的脸很苍白,就像是大病了一场,美眸下一圈黑青,看着让人心疼。 叶雅琪向他伸出手,却被他轻轻地躲开了。 不一会儿,他低沉着嗓音道:“找我有什么事?” “你病了?” “说。” “为什么突然离开我?”叶雅琪直言道,“是炎烈逼你的吗?不要害怕,我愿意和你私奔!我们逃得远远的,好吗?” 说着,她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 良久,齐萧哑然失笑:“你还真是天真,看了我的手机短信,还不明白我的最终目的吗?” “那又怎么样,我和宝宝都能感觉到,你是真心对我们好的。”顿了顿,叶雅琪定定地看着他,诚恳道,“这样就足够了!” 有那么一瞬,齐萧星眸中闪过一抹绚烂的色彩,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你别傻了。” 叶雅琪投以诚挚的眼神:“天下之大,总有我们立足的地方,就像你带我去的秘密基地那样也好。” 齐萧眼神一凛,不觉中收紧了藏在桌下的拳。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讪笑道:“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吧?” 叶雅琪皱眉:“我说了不重要。” 齐萧往后一靠,慢悠悠道:“但我只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你知道我口味重,像你这种普通的,我提不起兴趣。” “你在骗人!”叶雅琪突然站起。 齐萧朝他挥了挥手,慵懒道:“坐下,你脾气这么差,还怀着别人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对你有想法。” “如果没有,你缠着我做什么,为什么还特地去大师那儿给孩子取名字!”叶雅琪不相信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你别激动啊,我这不是替炎烈做事嘛。”齐萧说,“实话告诉你吧,我和炎烈约定,替他办任何事,他帮我弄夸齐琛乃至齐家。” 末了,他趴在桌子上,靠近她,笑得格外妖异:“不信你去问齐琛啊,他有多恨我,我就有多恨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记得我以前怎么问你的吗?为什么一定要报仇?”齐萧微微仰着头,感叹道,“我也是在问我自己啊,只可惜你没有答案,但我有,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不是同路人。” “你的答案是什么?”叶雅琪怎么样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恨自己的家人,到了要毁灭他们的目的。 “不是告诉你了吗?他们不把我当人看,又怎能奢望,我把他们当人看。”齐萧靠着座椅的靠背,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然后,他开始说着他小时候的遭遇。 原来,他告诉她的一切,都是真的,比如受到大叔伯的猥亵…… 而可笑的原因是,他长得太漂亮了。 美丽不可方物的人间极品,总是会不自觉让人受到诱.惑,进而做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就像现在的她,被美丽的潘多拉所诱.惑,即将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把自己的遭遇告诉父亲和大哥,希望他们能为自己讨回公道,可他们则受到大叔伯的蛊惑,把他视作祸水,认为他会是让齐家四分五裂的祸根,于是将他送走。 本来幸福的公子哥,瞬间变为了大家族的棋子,在外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在绝望的泥沼中,他找到了复仇的火种,便掏空了心肺,变成了真正的潘多拉。 现在,齐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作为他复仇跳板的她,已经没有用了。 叶雅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你在骗我。” 待语毕,她才知道自己是在为他的经历而伤心。 他们两个人,恰恰相反,作为叶家养女的她,却过着公主般的生活。 无论如何,她也无法体会他的痛。 “好好好,就当我是在骗你,不过算我求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ok?”齐萧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 心如刀绞,叶雅琪深深埋头,死咬着唇,低低饮泣。 而后,她忽感头顶一重,只听他说:“你只不过是对我产生了依赖,这不是爱,不是我想要的。” 说完,他便走了,带走了所有的温暖,走了。 忽然,叶雅琪觉得自己很可悲,连爱与不爱都分不清了。 非要他点醒自己,才肯罢休。 而这般剖开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却让彼此的关系血淋淋的,这样真的好吗? 就当她是自私吧,可她是真的想和他共度接下来的日子。 以前老一辈的长辈,他们不也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吗? 先恋爱,又要分手,多痛苦。 就这么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叶雅琪结束了失去齐萧的疼痛,把心里有关于他的一切深埋于心底。 而放下一切后,她忽然觉得肚子饿了。 叫了餐,她吃了个八分饱,刚到楼下,准备去街心公园散步,却遇上了炎烈。 他就守在门口,见她出来,他便迎上,说:“一起去走走。” 叶雅琪冷声拒绝:“我不想和有妇之夫有牵连。” 闻讯,炎烈不禁收紧了拳头,良久,才尽量平和着嗓音道:“目前,我是单身。” “所以你就来找我填补你的空窗期?”叶雅琪接过他的话,没好气道,“对不起,我又不是垃圾回收站,没理由接受别人不要的垃圾。” “你——” 叶雅琪绕开他,离去。 炎烈迈开长腿追上,又说:“你现在没了靠山,不需要挣更多的钱养孩子吗?” 叶雅琪头也不回道:“是又怎么样,我自己有手有脚,不会饿死。” “想不想挣更多的钱。”炎烈进一步诱.惑道。 “想,但不会挣你的。”叶雅琪冰冷拒绝。 炎烈终于拉住了她的衣角,又说:“圣澜要举办国际设计大赛,能挣多少,全凭你的本事。” 国际设计大赛! 她早就听说过了,没想到会是在圣澜举行! 久久等不到叶雅琪的回答,炎烈平直的语气中略带急促:“你的保姆西装设计得不错,我包你的飞机票和食宿。”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他们叫你什么? 久久等不到叶雅琪的回答,炎烈平直的语气中略带急促:“你的保姆西装设计得不错,我包你的飞机票和食宿。” 自从加入了设计这一行,她才明白什么叫干一行爱一行。 以前她从未靠过自己的本事过活,现在靠自己的双手挣血汗钱,强大的心驱使着她想要更上一层,毕竟她不过是个半路出道的半吊子设计师。 国际设计大赛对她来说,自然是充满了极致的诱.惑。 更何况,她现在还‘失恋’了,有人替她买单旅游,何乐而不为。 而心里虽是这么安慰自己,叶雅琪还是口是心非道:“谁要你包食宿了!” “那包机票。” “什么都不用你包,我自己去!”虽然齐萧‘抛弃’了她,但她也没打算和炎烈有任何关联。 先撇开他以前种种的恶劣事迹不说,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的身份是克丽丝的未婚夫。 她才不要像张彤说的那样,被一个男人耍得团团转! 得知她要去,炎烈傻傻地笑了一下。 先前他还担心她会因为齐萧而难过,现在看来她似乎没什么事。 可在叶雅琪看来,炎烈很奇怪,就算她去圣澜,也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他又何必这么高兴。 思已至此,叶雅琪冷下脸,道:“如果没有别的事了,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炎烈微微侧身,向她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上车。 难以置信,一个高高在上的总裁大大,会如此……殷情。 那他一定是非奸即盗了。 所以,她怎么可能会落入他的圈套。 叶雅琪礼貌一笑:“不用了,现在已经过了高峰期,地铁不挤。” 叶雅琪举步离开。 炎烈快步跟上,重复说道:“我送你。” 地铁不是她家修的,所以,她没办法阻止他。 可高高在上的贵族,怎么可能坐过地铁,所以在他出了一系列的洋笑过后,叶雅琪无奈之下,只好与他同行。 心里这么提醒自己,她对他的帮助,只是基于他是她的客户,她的衣食父母,仅此而已。 可是,客户送她回家,实在是太别扭了。 两人一路无话。 到了公寓楼下,他才说:“明天我来接你。” “非常感谢。”叶雅琪忽然一转话锋,道,“但是不用了,我自己找得到机场。” “我……” “我很累,想回家休息了。”叶雅琪打断他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入了单元楼。 回到了家里,她去到能看到小区的屋子里,发现炎烈还站在楼下,他抬头仰望,似乎能在豆腐块大小的窗户里看到叶雅琪。 而他炙热的视线,的确是看到了叶雅琪心里。 退回屋中,她坐在床上半刻,随即又来到电脑前,搜索了圣澜的最新新闻。 网页立即显示出两条新闻,一个是即将举行的设计大赛,另一个更为显眼的,是炎烈与克丽丝取消婚约的消息。 不自觉地点进去,她看着文字报道,只觉不可思议。 在炎烈宣布两人婚约取消的同时,克丽丝高调宣布,她出柜了! 忽然,叶雅琪想起办公室女孩儿们的讨论,说克丽丝这么帅,炎烈难道喜欢男人? 但现在看来,是克丽丝喜欢女人! 如此说来,炎烈与克丽丝的婚约,不过又是一场关于利益的戏? 但这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然成为过去,她不应该再去过多的关注他…… 不该…… 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字,她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黄灿灿的阳光下,是他们相互依偎的场景,但转瞬间,海潮袭来,一切的一切被罩上一曾寒霜,冰冷的幽蓝取代了温暖的场景,一如现在他们的关系。 她不该再留恋过去。 就算是知道他和克丽丝没有婚约又怎样,像他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单纯的为了爱而活,他的心里还有他的生意,甚至他贵族的地位。 而她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和相爱的人平平淡淡过一生。 他们注定没有未来,又何必继续相互折磨。 她在半夜醒来,订了最早的飞机去圣澜,又躺下感受了一下宝宝的胎动。 可…… 她却因为享受这欢乐的事,而再次睡着。 再醒来,她是被门外的敲门声叫醒的。 拼命从窗帘挤进来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想起自己的航班时间,叶雅琪猛的坐起,停顿了片刻,她才又下床去开门。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她苦心积虑的要避开炎烈,却因为自己的小小失误,功亏一篑。 而此时此刻,炎烈正站在她家门前,朝她笑。 “你怎么来了?!”误机让她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再加之他的来临,她只觉接下来的一整天,她都会倒霉下去。 “我说过会来。” “我说过不需要。” “你再不快点,就要赶不上大赛的开幕式了。”炎烈直接掐住她的软肋。 叶雅琪踢了一脚门口的鞋架,发泄过后,她惟有妥协。 洗漱完毕,她又开始收拾衣物,炎烈在一旁搭手,两人终于结束了手忙脚乱出了门。 为了能赶上开幕式,叶雅琪惟有顺从炎烈,跟随他去往圣澜。 而在炎烈的帮助下,她终于准时抵达了大赛现场。 这看起来比嘉年华还要热闹的大赛现场,让叶雅琪兴奋不已,很快就抛下了所有的不愉快,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欣赏起模特的走秀。 这对叶雅琪来说,就是一场盛宴。 全是国际顶尖设计师设计的服装,就像是走马灯似的,美丽而妖娆,就快把她的眼睛给看花了。 看完他们的,再看自己的,叶雅琪觉得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心里涌起一抹感谢,可炎烈早已不在身旁。 他在带着她来到座位上之后,便离去了,什么时候走的,叶雅琪也不清楚,因为她已全神贯注地欣赏起国际大师的作品。 但很快,炎烈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他来到了t台上,主持人马不停蹄地介绍:“热烈欢迎,这一次大赛的赞助商炎先生!” 这大赛竟然是他赞助的! 叶雅琪不得不去想,他恐怕早已设计好了。 好好的去开他的矿脉不好,偏要搞什么设计大赛! 这和他根本就不搭,好吗! 而就在叶雅琪疯狂吐槽的时候,炎烈朝她慢慢走来,随着主持人的跟踪讲解,叶雅琪的心高高悬起。 他想干什么! 有那么一瞬,她想逃。 但这里是他的地盘,她能逃到哪里去! 这是一个完美的阴谋,她早已入套。 既然没有挣扎的余地,她只有顺从,搭上他伸过来的手,她随他走上了t台。 “这是‘king’品牌的主设计师叶雅琪小姐,也是我未来的妻子。”炎烈沉声宣布。 这对叶雅琪来说,无疑不是个炸.弹! ‘轰’的一下,让她的耳朵嗡嗡作响,一时间,也让她无法判断,到底是消息的本身让她耳鸣,还是人们的低呼! 匆匆看向炎烈,她施以眼色,是在说‘你疯了’! 炎烈朝她优雅一笑,又转向众人道:“宣布这个消息,只是将她的身份公诸于世,而不是要得到任何人的许可。” 他这句话,让叶雅琪更懵了! 而后,叶雅琪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她绝美容颜写满了不悦,美眸中的锐利之色,让叶雅琪很容易就注意到了她! 她像是在告诉炎烈,她并不认同他先前的言词。 而她,竟是炎烈的奶奶玫瑰夫人! 虽然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炎烈横眉冷对,但叶雅琪明白,其中一定有着很复杂的事件参杂着。 她不知道的事。 可这也与她无关,她没办法不给自己客户面子,惟有等到了私底下,她才能去劝说他。 对的,劝他放过自己。 众人由惊呼到欢呼,仅仅只在转瞬间,当炎烈在享受众人的祝福时,叶雅琪靠近他,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有点不舒服。” 炎烈神色微变,随即带着她去到了后.台。 似乎很担忧叶雅琪出状况,一到后.台,他就让她躺在了沙发上,同时又吩咐身边的保镖,让医生过来。 待室内只剩下两人,叶雅琪忽然坐起,急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来参加设计大赛的!” “我不想再等了。”说罢,他吻住了她的唇。 但很快,他又放开她,说:“我只是想让孩子更稳,再让你回来,圣澜这边的局势……” “医生来了!”从外回来的保镖突然进来,打断了炎烈的解释。 炎烈咬牙,暗骂了一句脏话。 医生为叶雅琪做细致的检查,整整用了半个小时,他告诉炎烈,叶雅琪并无大碍。 待所有人又离去,可两人之间刚联系起的热络,再也无法衔接上。 冰冷的室内,空气变得稀薄。 叶雅琪用了不知多久的时间,去消化医生对炎烈的称谓,但却依然无法理解。 缓缓抬头看向他,叶雅琪颤抖着嗓音问:“他们刚才叫你什么?” 炎烈欲言又止,最终向她投以无奈的眼神。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全部都白费了! 缓缓抬头看向他,叶雅琪颤抖着嗓音问:“他们刚才叫你什么?” 炎烈欲言又止,最终向她投以无奈的眼神。 突然,又有人进来,是一个侍卫装扮的男人,但他身着铠甲,全副武装。 他来到炎烈面前,毕恭毕敬道:“国王陛下,大臣们已经在殿内等候多时,请移步。” 他们叫他‘国王’! 这两个月里,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炎烈由亲王变为了国王,难道他‘谋朝篡位’了?! 叶雅琪一时接受无能,定定地看着炎烈,久久不能言语。 炎烈沉声说:“知道了。” 等侍卫转出门外,他抛下一句“在伊斯兰堡等我”,也跟着离去。 来接待叶雅琪的,是金钟,他亦对叶雅琪毕恭毕敬:“夫人,我们上车再说。” 跟着金钟坐上了去往伊斯兰堡的车,她仍然晕头转向。 而金钟似乎是在等待她的问话,严肃着神情坐在她对面。 良久,叶雅琪才回了魂。 她认真地看着金钟,问道:“钟伯,我刚才不是在做梦吧?” 金钟抽了抽嘴角,冷硬的面部轮廓出现了一丝裂痕,不一会儿,才沉声答道:“不是,主人确实成为了圣澜的国王陛下。” 叶雅琪又说:“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金钟言简意赅:“天命使然。” 叶雅琪知道在金钟这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靠回座椅,沉默下来。 再次来到伊斯兰堡,这次却有一大堆人来迎接叶雅琪,就像是她真的成了王后殿下。 这一次,她被众人簇拥的境况,比齐萧上次来时还要盛大隆重。 而上次玫瑰夫人的正位,也成了她的位置。 叶雅琪天真的以为,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占据了玫瑰夫人的位置,所以她才会在设计大赛上向她投以厌恶的神情? 而事实告诉她,应该不可能。 因为这热闹的欢迎会上,玫瑰夫人并未出现,似乎是讨厌她到了极点。 倒是帕丽斯,热情地挤到了她身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说:“儿媳妇啊,看来我还是有先见之明的,早把你唤作儿媳妇了。” “伯母……” “还叫伯母,叫妈妈啊。”帕丽斯兴奋地拍了拍她的肩。 而台下,是由炎烈的远房兄弟姐妹们自发组织的欢迎会节目,大家拿出了自己的本领,吹拉弹唱演,样样都来! 如此奢侈的享受,叶雅琪只觉如坐针毡。 她只是来参加设计大赛的,好咩! 炎烈这是想她被吓死,还是想让肚子里的孩子被吓死! 她悬在凳子底下的双脚都已发麻发凉得没了知觉,要炎烈再不回来,她恐怕会晕厥过去吧。 好在,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炎烈回来了。 他成为第二个被簇拥的对象,但跟随在他身侧的侍卫们将众人挡住,他径自来到她面前,向她伸出了手:“我们走吧。” 好一会儿,叶雅琪才回过神来,搭上了他的手。 虽然他或许会带领她去到一个更危险的地方,但至少比在这里强,毕竟这里除了炎烈的父母,她谁都不认识,更何况,还有一个对她存有敌意的玫瑰夫人。 两人上了国王专用的豪华型加长林肯,终于只剩下他二人,叶雅琪慌忙道:“炎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不能详细的跟我说一下?我很害怕!” 炎烈沉吟片刻,终于开口:“我去北方军队那边,发现了伊斯坦三世的阴谋,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我就让你回了川兰。” 他的回答仍然很模糊,但叶雅琪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国王的阴谋,他害怕她受到伤害,所以他和克丽丝演了一场订婚的戏码,逼她离开。 是这样吗? 霎时,叶雅琪心中五味杂陈,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她岂不是白恨了他一场? 还有她离开圣澜后的伤心与难过,全都白费了! 他竟然欺骗她,还瞒了这么久! 她该怎么去面对这血淋淋的事实? 炎烈又欲言。 叶雅琪抬手将他打断:“我现在很乱,你让我静一静。” 炎烈微微皱眉,往后一退,靠在了座椅上,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红酒,就像是在以此发泄心中的苦闷。 而叶雅琪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她现在很需要有个人来详细地告诉她,在她离开圣澜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真的‘谋朝篡位’了,那他这段时间一定很累吧,毕竟要扳倒一个国王,哪有这么容易。 她也没心情去责怪他,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变故。 简直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似的!她脆弱的心脏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后来,两人再没有交流。 到了王宫以后,叶雅琪由一长排的女佣领着进了寝宫,可能是这里的规矩,她刚刚抵达,便领着她去了偌大的浴池。 领头的女佣有着一双美丽的蓝眼睛,她语气极富磁性,每说一句话,叶雅琪都觉得自己是在歌剧院里听歌。 她自我介绍,是王宫内院的管事艾莉丝。 “尊敬的王后殿下,请入池。”她替叶雅琪换上透明的薄纱长袍之后,带领所有的女佣,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而从她站的位置到浴池,起码有个十米的距离。 这壮观的景象,让叶雅琪一度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不过,去泡澡放松一下也好,因为她实在是接受无能,上午她还在破旧的公寓手忙脚乱地收拾衣服,下午她就成了一国之后! 如果不是因为她内心够能装东西,她恐怕早疯了! 安逸地靠在池边,叶雅琪还是没能安心地享受,好半晌,她挣扎起来,朝艾莉丝道:“艾莉丝,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王后殿下,您请说。”艾莉丝依然恭敬回应。 叶雅琪朝她一笑:“和我说话不用这么毕恭毕敬,我不习惯。” “是。” “麻烦你给把我的电话给我,好吗?” “王宫内院禁止用移动电话。”艾莉丝稍嫌为难。 “可是我想打电话给我的朋友,我……”叶雅琪急急道。 艾莉丝又说:“您可以等沐浴完毕,再去您的房里用电话。” 叶雅琪兴奋道:“我洗好了!” 艾莉丝微微变色,随即给身后的一众女仆们使了个眼色。 女仆们七手八脚地服侍叶雅琪穿戴完毕,她便由艾莉丝领着,经过了一个装修奢华的走廊后,进入了一间堪比炎烈风雅城堡待客厅的卧室! 卧室精美的欧式装潢,金碧辉煌,尽显王族的贵气,叶雅琪彻底被震撼到了,因为有一面墙是镂空的设计,镂空的部分都是不规则的形状,摆放着她最喜爱n每一季的限量款台灯。 包括,风雅城堡里那对损坏的黑猫台灯。 她记得那对台灯被她拿走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毫无疑问,这是炎烈给她的第二个惊喜! 霎时,她胸腔内被幸福感撑满,好像下一秒就会爆炸那般! 可此时此刻,没有人陪她分享她的愉悦。 因此,她决定打电话给认识的人,疏解一下心中的快乐。 首先,她打给了玛丽,电话依然是叶新接的,他按了免提,两人共同祝福了她。 后又打给梁冰,梁冰十分兴奋地告知,她过几天会来看她。 反正,她就是挨个把朋友们都通知了一遍,收到了各种各样的祝福。 最后,她才拨通了齐萧的电话。 其实在浴池里,她就很想打电话给他了,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像演电视一样,成为了众人仰望的王后。 而电话响了很久,齐萧才接起。 他慵懒着嗓音道:“恭喜啊。” 叶雅琪沉默片刻,才道:“能不能详细地告诉我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这么多干什么,尽情地享受不就好了。”他语气中带笑。 “可是我很不安,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她自动把他当作是最亲密的人,说着最真诚的话。 “怎么可能,以炎烈的本事,就算是我在做梦,你也不会做梦。”齐萧又笑。 与此同时,他那边传来一个甜腻的女声,叫着他的名字。 虽然齐萧匆匆挂了电话,但叶雅琪还是清楚地听见,那女人说:萧萧,快来帮我扣一下胸衣。 叶雅琪愣了许久,才去思考,这个女人就是齐萧‘抛弃’她的原因? 扣一下胸衣…… 他们如此亲密,这个女人一定是齐萧的女友吧? 可她都没听他说过。 或许,他陪着她,根本就是在逢场作戏。 叶雅琪靠在床头,不禁伸手摸到了胸口的位置,她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心痛。 仅仅是因为她气他没有告诉自己,他的恋情? 还是,她是个贪心的女人,有了炎烈的宠爱,却舍不下齐萧的温暖? 那她实在是太坏了。 突然,她肚子一紧,覆在胸口的手,急忙来到了肚子上,她静静看着高高.凸起的肚子,傻傻问道:“宝宝,你是不是也觉得妈妈很坏?” 可没人会回答她。 良久,叶雅琪长长地叹了一声,刚想躺下,卧室的门开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谁敢笑我,就杀了他 叶雅琪长长地叹了一声,刚想躺下,卧室的门开了。 而这王宫内院,除了国王,应该没人敢擅闯王后的房间! 毫无疑问,来人是炎烈,他身着华丽的袍子,尽显贵族的奢华,比起土肥圆的伊斯坦三世,他更像个王者。 但在叶雅琪看来,是那么别扭。 虽然以前她曾是叶家千金,但一个贫民,一跃成为王后,还真是一个很大的跨度。 直到现在,她仍然无法接受。 来到床边,他首先捋了捋叶雅琪零散的留海,柔声道:“累了你就早点休息。” 而后,他的手一路来到她的腹部,来来回回轻轻地摩挲。 可能是血缘的牵引,小宝宝踢了一下作为回应,它这一踢力道之大,是叶雅琪以前从未感觉过的,不禁吓了一跳。 她瞪圆了眼看着炎烈,目光中是满满的惊讶。 炎烈似乎也被吓到,好看的眉微微皱起,但转眼,他却调侃起来:“不愧是我的儿子,在肚子里就这么勇猛。” 叶雅琪没好气道:“你怎么知道它是个男孩?” 而与他的争辩,让她猝不及防地想起了齐萧,还有躺在公寓床头柜里的红纸上,齐萧给宝宝求的三个名字。 他说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女儿,所以他特地求来这三个名字。 没想到,一个与他们毫无关系的男人,却能有这么细腻的思想。 这叫她怎么能去相信,他对她只是在逢场作戏? 思已至此,叶雅琪轻叹了一声。 她从回忆里拔出,这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她孩子的父亲。 而他的视线,让她手忙脚乱,良久,她才梳理好心情,说道:“可我觉得她是个女儿。” “无所谓。”炎烈沉沉道,“反正她是我们的女儿。” 他是在宣示主权吗? 叶雅琪忍不住腹诽,反正她人已经在这王宫里了,他又何必去在意别的。 炎烈又摸了摸她的肚子,说:“睡吧。” 见炎烈又要起身,她急忙道:“国王都不用休息的吗?” 闻讯,炎烈微怔,随即又笑道:“我去洗澡。” 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叶雅琪羞怯地埋下了头,只觉脸上烫得都能煎熟鸡蛋了! “你……你……去……吧……”叶雅琪变得结结巴巴。 等炎烈转身,她猛的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的头都给盖了起来。 真羞死人了! 而浴室中,滴滴答答的水声,就像是圆舞曲的音符,让人无法安眠。 叶雅琪睁着眼等到他洗完澡,清晰地感到他躺在了自己身边,他传来的热度,她都还在怀疑,她是不是在做梦? 时隔两个月,他们又躺在了一起。 就好像她离开的前一晚,两人的‘激情’视频,那时候她还在挑.逗着他。 过去的一切,就像是昨天才发生那般。 她臊得不行。 而这!是她在齐萧身上没法感受到的。 她想,也许是中了炎烈的毒,否则,她怎么会闻到他独有的气息后,骨子里热血沸腾呢! 天哪!她可是孕妇啊,怎么能有这么无耻的想法! 越是害羞,叶雅琪就越往床沿靠,身后突然传来炎烈的疑问:“你怎么了?” 待他话音落,叶雅琪才意识到,自己就快滚下床了! 天知道,这床起码有五米宽。 可叶雅琪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不一会儿,炎烈又说:“我不会碰你的。”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至少现在不会。” 这表示他还是会碰她? 想着,叶雅琪猛的收紧了双臂,自己抱着自己,更不愿意过去了。 可炎烈又不是木头桩子,很快,他靠了过来。 又闻到了他的体香,叶雅琪心里更乱了,她干脆下了床,笔直地站在床边,抗议道:“你这么靠过来,我怎么睡?!” 虽然十分清楚自己是无理取闹,但为保宝宝的健康,她说什么也不能靠近他! 因为她控制不住自己…… 一旦他的气息靠近,她脑海里就会浮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害得她的心脏猛烈跳动,就像是战鼓一样,在这静谧的夜,一定会被炎烈听到的! 而炎烈也坐了起来,沉着脸道:“睡上来。” 是不容人抗拒的口吻。 叶雅琪讨厌他的命令,但他星眸中的寒光,让她不得不去顺从。 她没骨气地坐回了床上,为了表达自己的坚韧不拔,她执意坐在床沿,又固执道:“如果你不过去,我就不睡上来。” “你得早点休息。” “我知道,你过去点,我就睡觉。” 炎烈静静地看着她片刻,最终起身下床。 叶雅琪惊讶地望着他,见他一脸倦容,她急急道:“你别走啊。” “只要我在,你就不会好好睡觉。”说罢,炎烈去到沙发上,躺下。 他倒还有自知之明。 可她心里十分歉疚。叶雅琪禁不住缩了缩脖子,说:“你委屈几天。” 炎烈猛然又坐起,暗藏整个星空的眸,更加幽暗:“你要去哪儿?” 叶雅琪怔住,良久,才讪笑道:“我还能去哪儿?我的意思是,过几天我能适应了,就好了。” 经过一下午的思考,她放弃了心中的最后一点抵触,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 可能是身为母亲了,她的心境才变得平和了许多,想想这些年自己的遭遇,他们分别多年,仍然重聚在一起。 叶雅琪知道,这并非是命运的安排。 如果不是炎烈一次次地追寻,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会再在一起。 既然他要她当王后,她又何必矫情,孩子也需要一个爸爸不是。 他又是亲爸爸,有权有势,要钱有钱,能给孩子带来更好的生活,她又何必矫情! 但叶雅琪心里十分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回不到最好的时候了,她在自己心里,就只是孩子的父亲而已。 就像之前她说的那样,她怎么可能原谅一个抛弃她的男人,虽然他是有苦衷,可他为什么不信任她,直接把真相告诉她呢? 而他不告诉她的原因,在叶雅琪心里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应该从未把她当作是最亲密的爱人。 听了叶雅琪的话,炎烈似乎特别高兴,又躺下,安稳地睡去。 叶雅琪独霸了一整张大床,却睡得不安稳。 她又做梦了,但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可怕的梦,而是梦见了齐萧。 梦里,他不停地哭,很伤心的样子,天见尤怜。 叶雅琪想问他为什么哭,可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去问,因为他抛弃了她,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在不好的梦里醒来,叶雅琪只觉脸庞凉凉的,用手去摸,触到了一片水泽。 她竟然跟着哭了。 转头,炎烈放大了n倍的俊脸就在眼前,叶雅琪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好半晌,才缓和过来。 她立即大声喝道:“你这么不仅会吓到我,还会吓到孩子!” 她冷汗直冒,连忙去摸肚子,安抚宝宝:“别害怕,别害怕,爸爸不是故意的。” 炎烈怪异一笑:“它怎么听得懂。” 叶雅琪想也没多想,便回道:“齐萧说了,小宝宝听得懂大人的话的,所以我的情绪不能起伏太大,否则会伤到宝宝的……” 再一次收到炎烈冰冷如刀的眼神,叶雅琪立即止住了话音。 似乎,他不喜欢她提起齐萧。 可这些日子里,她和齐萧拥有了太多太多的记忆,要她立即抛开,实在太难。 “你总是在我孩子面前提起别的男人,就不怕把它教坏了?”炎烈平直的语气中带着隐隐的不悦。 “齐萧总叫我姐姐,也是它叔叔啊,为什么不能提起?”叶雅琪打定主意不回避,是不想炎烈胡思乱想。 因为越是遮遮掩掩的,他才会越去疑心吧。 可炎烈却不是这么想的,听她为了齐萧和自己争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以后不许你再提他。” 两人的对话似乎越来越凝重,叶雅琪不想两人刚刚有气色的关系,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而破裂,立即岔开了话题:“你不用去处理国事吗?” “为了陪你,我提前处理好了。”炎烈答道。 “就在这儿陪我?”叶雅琪指了指这富丽堂皇得过了头的房间,语气中隐含失望。 “当然不是。”炎烈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入了浴室中。 热腾腾的温泉池,看上去很诱人,叶雅琪挣扎着想要下地。 可炎烈却坐下,将她放在了自己腿上,轻柔地圈着她的腰,道:“我帮你脱。” “不用——”叶雅琪满脸焦急。 可炎烈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狠狠地将她的唇堵住,很快又放开,继而威胁道:“你再不听话,我就收回‘不碰你’的话。” 叶雅琪‘啊’了一声,后又死死咬住了唇,不敢再多言。 她憋红了脸的样子可爱极了,炎烈终于勾唇一笑,慢条斯理地帮她脱起衣服来。 从他指尖的轻柔度与热度,叶雅琪可以判断,他所有的举动,的确不带任何情.欲。 渐渐的,她也就放下心来。 而后,他将她放入水中,像女仆一样,帮她淋水。 他是想帮她洗澡!? 叶雅琪急忙回头,嗫嚅道:“你、你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瞧见——” 炎烈邪笑:“谁敢笑我,就杀了他。” 第一百四十五章 炎烈从未碰过她 他是想帮她洗澡!? 叶雅琪急忙回头,嗫嚅道:“你、你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瞧见——” 炎烈邪笑:“谁敢笑我,就杀了他。” 叶雅琪的笑僵在嘴角,不敢再接话。他现在是国王大大,要杀人,简直易如反掌。 而炎烈也没再说话,帮她洗起澡来,就像是在对待心爱的珍宝那般,轻柔而仔细。 室内只剩下‘哗哗’的水声,叶雅琪看着脚下蜿蜒的水流发怔,仍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冷酷的炎烈转了性了,居然还帮她洗澡…… 不过,这在很久以前,十分平常。 只是让叶雅琪没想到的事,他这么熟练地照顾人,是因为和薇薇共同养过狗,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懵懵懂懂的小女孩时期,不会像现在这么敏感。 他只是把她当作宠物吗? 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如果说他夺得了国王的位置,那身为公主的薇薇,去哪儿了? 她不敢问,也不想问。 只要还活在这个世上,她们终有一天都还会再见吧? 思已至此,叶雅琪不禁护住了肚子,心里泛起一丝害怕。 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就算是炎烈成为了一国之主又怎么样,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只要薇薇还活着,她肚子里的宝宝就仍然有性命之忧。 随着泡沫地飘下,蜿蜒的白色水流就像一条银蛇,缓慢的移动,既漂亮又危险。 成为炎烈妻子的喜悦很快被忧虑所取代,叶雅琪的眉头越发紧皱。 她陷入深深的思虑中不得自拔,连炎烈来到眼前,也浑然不觉。 “你怎么不高兴?”炎烈冷不丁问道。 叶雅琪‘啊’了一声,急急道:“没有不高兴啊。” 炎烈暗下眸色:“你不想成为我的妻子?” “没有!”叶雅琪急忙辩解,随即又撇开眼,心虚道,“怎么可能啊……” 炎烈扳过她,让她面对自己,又沉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叶雅琪深深凝眉,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因为有前车之鉴,她一旦说出薇薇的不好,他都会表示不相信。 终于,她挤出一丝笑,道:“我真的没有不开心。” 炎烈看着她许久,终于放开她,起身离开。 在临出门时,他说:“洗好了,你自己擦干。”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他离开后,她才细声说了句:“好的。” 转头,却发现身后早已人去楼空。 霎时,莫名的失落涌上,但又极力地克制自己,奉劝自己,不要再为他动情,这样只会伤到自己。 现在的她,只要好好养胎,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就是最首要的任务! 套上浴袍后,叶雅琪自己给自己鼓气,才又走出了浴室。 却没想到,炎烈居然没走。 叶雅琪又问:“你真的不忙吗?” 炎烈转头,黑眸中浮起层层不悦:“你很希望我忙?” “我只是……”叶雅琪欲解释,被炎烈打断。 他的语气差到了极点:“如果你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怪我,我也无话可说。”说罢,他起身,转身进入了巨大的衣帽间。 叶雅琪急急跟过去,又欲解释,立即被他宛若一间客厅大小的衣帽间给吓住了! 而炎烈也太浪费了,里面的西服几乎一模一样,定睛一看,貌似是她设计的保姆西装! “你——”叶雅琪惊讶得合不拢嘴。 但刚要说话,却再次被炎烈打断:“你不用说了,我马上就走。” 炎烈很快速地换好了衣服,就在他即将走出卧室之际,叶雅琪才死死捉住了他的手腕,略带焦急的语气道:“你别走!” 叶雅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这之前,她对他还能说会道的,这会儿她竟词穷了,连挽留的理由都说不出来! 她怎么可能舍得他走! “你到底想怎么样?”炎烈步步紧逼。 “我……我……”叶雅琪缩回手,嗫嚅了片刻,才一紧浴袍上的腰带,说道:“你不是说要陪我,那就带我参观一下王宫吧。” 未来很长的日子,她都会住在这儿,虽然她也不是那么情愿,但要被人知道,她连自己的家都不熟悉,那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反正现在她孕傻,也没力气费脑子和他做抵抗。 炎烈蹙眉看着她许久,最终叹了一声,那声音虚无缥缈,就像是没从他口中发出那般。 他许是拿她没办法了。叶雅琪如是想。 而墙的另一面,则全都是她的衣服,这是炎烈在叹息过后,又给她看的另一个惊喜。 几乎和他的衣柜对称,而她的衣服很多样性,但最多的还是高领的长裙,她最喜爱的iv品牌,似乎,他把这个品牌也买了,衣柜里连很早以前的限量版都有。 叶雅琪想说,这东西不同于台灯和包包,就算是限量版的,但过时的衣服,只会被淘汰! 但这仅限于自己在心中吐槽,她也不能拒绝别人的好意不是。 只是让叶雅琪没想到的是,炎烈给她置办的衣服,都是孕妇版的! 她穿上后,肚子丝毫没感到任何紧致感,还很显瘦。 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叶雅琪不禁自嘲一笑,她刚才还以为自己是个青春无敌的少女。 说实话,她也曾担心,自己生完孩子会走样,但后来生活所迫,她也不得不为了生计奔走,那时候,她哪还有时间担心这个。 现在,她竟能发自内心轻松地笑了。 这或许就是她和炎烈言归于好后最实在的好处吧。 而就在她神游的时候,炎烈来到了她的身后,目睹她的开心,他也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哄她回来,他最害怕的就是她不开心。 但,现在他放心了许多。 “可以走了吗?”炎烈轻声问道。 “可以了。”心情豁然开朗,她转身看向他,语气轻快。 炎烈首先带着她去了南边的花房,里面依然种植着美丽的梅花,叶雅琪只能在外面静静地欣赏。 两人坐在花房外,他品着红酒,她喝着热牛奶。 王宫的绿地的面积很大,一度让叶雅琪以为,她置身在宽广的大草原上,空气格外的清新,这是圣澜的夏季,但她仍然要穿着长袖的线衣。 叶雅琪闭着眼享受,心里滑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如果再有一些马羊就好了。 其实她挺享受田园的生活的,以前和紫宸在乡下的时候,虽然才只度过了几天,却让她终身难忘。 还有那一杯苦涩的药汁,她和炎烈一人一半。 那之后,她的心脏病奇迹般的好了,即便是她受到了这么大的痛苦,也没有发作的迹象。 这是个好事。 想起紫宸,她猛然睁开眼,转头面向炎烈问道:“紫宸怎么样了?” “他现在不是紫宸了。”炎烈一直盯着高大的玻璃花房,不紧不慢道。 “怎么了?”叶雅琪好奇道。 “她现在叫艾薇丝,已经是享誉国际的明星医生,很多人找他做‘变.性’手术,忙得很。”炎烈语气中略带嘲讽。 说起变.性,叶雅琪瞬间想起了他硕.大的胸部,那是可以让所有女人都羡慕嫉妒恨的大球。 可是他貌似还有男性体征!难道他已经变.性成功了? 不过这在这科技发达的时代,并不稀奇吧? 叶雅琪心里满是疑问,憋也憋不住:“他变.性成功了?怎么突然成明星了?” 炎烈道:“她拥有最纯洁的子.宫,并且可以受孕。” 一个男人拥有女人的子.宫,并且可以受孕,这的确是个惊为天人的奇迹!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炎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难过的意味。 霎时,叶雅琪想起他们把紫宸从伊斯坦三世手中救下后,他大骂炎烈是个骗子,而且他还袭击过薇薇…… 思已至此,叶雅琪不得不去怀疑,他拥有了薇薇的子.宫! 薇薇从小被养在炎烈家里,又对他情有独钟……难道炎烈从未碰过她? 叶雅琪禁不住好奇道:“他得了谁的……” “薇薇的。”炎烈看向她,直言不讳。 “你怎么忍心……”虽然知道自己的问话很假惺惺,但叶雅琪还是忍不住要问。 虽然她连做梦都希望薇薇去死! 又或者,她只是想知道,薇薇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 “她太不听话。”炎烈的语气就像个长辈,“我给过她机会。” 顿了顿,他又自问自答道:“你知道紫宸在她病房里见到的男人是谁吗?是殷永年,这一次又让他逃了。”话到最后,他咬牙切齿。 自己养在身边多年的女人,居然和他的敌人合作,他岂会不恨。 听完他的怨恨,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竟然同自己的男人,聊和他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人。 可话已出口,没有收回的可能。 紧接着,她又问:“那她现在在哪儿?你毁了她的一生,就不怕她报复?” 叶雅琪安慰自己,问出这样的话,只是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她要报复,大可来找我。”炎烈说得风轻云淡。 可叶雅琪却无法淡定,她猛的撑起来,大声道:“你就不怕她找别人报复!”她害怕极了,因为肚子里脆弱的孩子。 第一百四十六章 男人之间的秘密 叶雅琪却无法淡定,她猛的撑起来,大声道:“你就不怕她找别人报复!”她害怕极了,因为肚子里脆弱的孩子。 炎烈看着她说:“你不要想太多了。” 叶雅琪静静地看着他,着重了语气:“她现在还在王宫里?” “你放心,没有我的允许,她就不能踏出房门半步……” 未等他话音落,叶雅琪怆然一笑:“你认为只要把她关起来,她就伤害不到我和孩子了吗?!” 似乎根本没想要炎烈回答,叶雅琪缓缓后退,又笑:“我真不明白,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身边!”她的尾音猛一变冷,随即转身离去。 离开的时候,叶雅琪脑子里一片空白,但心里十分清楚,她要离开这里,为了孩子的安全。 可偌大的王宫就像个迷宫,当她第三次看见有一个丘比特造型的小花圃时,她才知道自己迷路了。 颓废地坐在花圃旁,叶雅琪怔怔的看着地面发呆。 突然,她的视线内出现了一片阴影,抬头一看,是炎烈来了,他手持一把伞,为她遮去骄阳。 “终于找到你了。”炎烈俊逸的脸上,略显焦急。 “正好,你带我回房,我要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叶雅琪朝他微微一笑。 “小琪……” “不用说了。”叶雅琪来到他面前,严肃道,“反正我只是来这里参加设计比赛的。” 小宝宝会动了,是一条生机勃勃的生命,她会预防一切有可能会伤害到它的人或物。 炎烈眸色一沉,沉默地牵着她往回走。 卧房内 炎烈带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两人面对面。 不一会儿,炎烈开口:“如果你不肯让薇薇住在宫里,我可以答应你。”顿了顿,他又道,“但既然她像你说的那样神通广大,她在宫外,一样对你和孩子有威胁。” 他冷静的分析,听似没有任何偏私的成份。 但在叶雅琪听来,他依然是在维护薇薇。 而他的说明,她竟无言以对。 她明白他的意思,将薇薇放在眼皮子底下,有他的监控,她才能安全。 心中虽然还是不满,但叶雅琪瞬间就释怀了。 是冗长的沉默。 叶雅琪主动打破僵局:“我不想见到她。” 她妥协,是因为还从未听他好好的和自己说过这么多的话。 像他这样高傲的男人,都放下身段来解释,她再咄咄逼人,就显得她太小心眼了。 闻讯,炎烈黑眸内闪起一道亮光,冷峻的轮廓稍稍变得柔和:“你放心。” 叶雅琪埋首苦笑,这世上最憋屈的国王应该非他莫属了吧! 其实又何必呢,放了她不是更好。 突然,叶雅琪有些怀念那两个月平淡的日子,没有纷争,没有谁为难谁,她在齐萧制造的温馨世界里,过得虽然艰难,却有滋有味。 想着想着,叶雅琪不禁收紧了双拳,胸腔憋闷得紧:“我很无聊,能不能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炎烈点头。 不一会儿,艾薇丝把手机拿来,而她手机上和齐萧的大头贴已被去除。 接过手机,还没等叶雅琪问出口,艾薇丝主动承认错误:“对不起,王后殿下,是我没有保管好您的手机,才导致您的手机破损。” 闻言,叶雅琪看了看手机,就只是保护壳损坏了,但贴纸似乎是人为撕掉的。 微微皱眉,她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炎烈,也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他避开了她的视线。 如果叶雅琪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他所为。 不过,已经身为国王大大的他,要不要这么幼稚! “我想休息一下。”叶雅琪弱弱道。 炎烈不再打扰,主动去了仅一墙之隔的书房。 当房门落锁的声音响起,叶雅琪才来到床前,躺下。 但她哪是累,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炎烈。 他不满她与齐萧的亲昵,她不满他对薇薇割舍不下。 这样的两个人,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轻叹一声,她背朝书房,把手机开机,不自觉地去翻看她和齐萧的合影,每一张合影都可以勾起一段美妙的回忆,她不禁笑出声来。 不知道现在的他怎么样了,过得是否还好? 思绪戛然而止,叶雅琪不禁自嘲,他有了心爱的女友,哪还需要她来担心。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好像她真的很累,这一觉睡去,她也忘了关闭相册。 而这,也酿出了两人和平相处后的第一次争吵。 她的睡眠浅,在炎烈来给她盖上毯子后,她便醒了。 叶雅琪一动身子,手机落在了床面上,她和齐萧笑得很开心的照片,就这么展现在炎烈的眼前。 他瞬间就变了神色,黑眸中暗涌澎湃,似乎即将迎来暴风骤雨。 从他微微颤抖的拳头,叶雅琪可以判断出,他是气到了极致。 她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 她打开这个相册,就是因为想齐萧,想要追寻他们过去美好的记忆,连她自己都无法判断,这是否与爱情无关,又怎么向别人解释? 苦涩一笑,她垂下眼帘,等候他的发落。 可在她头顶响起的声音,却是让人心疼的支离破碎的低哑嗓音:“你就这么对他恋恋不忘?” “你不也对薇薇放不下。”叶雅琪答得太快,快到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没办法收回。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能如此淡然,本以为,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过一生。 可连炎烈都忍不了了,她又怎么忍得下去。 不如都诚实一点,摊开来说。 要分要合,说个清清楚楚,免得再像以前,彼此折磨、报复。 “如果我说,我放她在宫里,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信吗?”他狭长的眼里都充满了疼痛。 叶雅琪抬眸看了炎烈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你刚才说过。” “你一定要这样?” “我不是故意要让你看见我在怀念我的朋友,不是故意要让你生气……”叶雅琪越说,声音越小,“如果你无法接受,其实可以放了我……” 话到最后,她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就像是在喉咙里翻滚。 但,安静的室内,她所说的一切,炎烈都可以听得真真切切。 他撇开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好半晌,他才走向她,紧紧握着她的双臂,沉声道:“今后你不能再看,再想有关于他的一切。” 他的眼里有哀求的神色。 叶雅琪不禁心头一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虽然你现在贵为国王,但你不能禁锢我的思想。” 渐渐的,她感到他双手覆盖的手臂隐隐作痛,那痛越发加重,她终于承受不住,低呼道:“痛……” 过了一会儿,她才拉回了他的理智,但他的声音不再柔弱:“我不会放了你,我会让你主动忘了他的。” 他抛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 细细思考他说的,叶雅琪突然有不详的预感升起,连忙追出去,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的意思是,要对齐萧下手吗? 叶雅琪心急如焚,唤来艾薇丝,让她代为通传,自己想见炎烈。 艾薇丝过了很久才传来消息,炎烈在与众大臣商议事情,要晚点才回来。 就这么叶雅琪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到了天黑。 吃过晚饭后,他才回来,一脸疲惫。 可他却没有在卧室多作停留,径直走向书房。 就在他即将进入书房之际,叶雅琪鼓起勇气叫住了他:“烈!” 他身形一滞,随即转头,问:“什么事?” 叶雅琪快步走向他,不自然地挽过他的手,讨好道:“你一定很累,让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不必了。”他不着痕迹地脱离她的桎梏,语气冰冷,“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说。” 他摆出一副‘我很忙’的样子,和早上缠着她,要陪她的男人,大相径庭。 或许,是她太过份了。 舔了舔.唇,她急道:“对不起!” 炎烈又是一怔,微微侧身面向她,似乎愿意听她说话了。 叶雅琪握着他的双手,又道:“今天下午,我有些过份,但是你知道,孕妇的情绪一般都很变化无常……” 说着,她吐了吐舌头,俏皮道:“你就当我是在梦游吧。” 炎烈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你让十万火急地让艾薇丝在大臣议会上通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叶雅琪讪笑:“我不知道你是在开重要的会……我以为……” “你以为我是在和别人设计齐萧?”炎烈接过她的话道。 他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实在让人琢磨不透,叶雅琪想要点头,却又害怕他生气,真的去整治齐萧。 良久,炎烈莫名地笑了,他将叶雅琪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说:“你放心,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这是我和他的约定。” 叶雅琪很好奇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约定,仰面看着他,问道:“你们之间到底约定了什么?” 炎烈对上她的眼,神秘一笑:“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受了他的蛊惑 叶雅琪好奇道:“你们之间到底约定了什么?” 炎烈神秘一笑:“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 齐萧男女通吃,他俩也不会也有基情吧! 一个怪异的想法从脑海中闪过,叶雅琪不禁笑了起来,也就是这一笑,将她心中的阴霾通通打散。 不过,炎烈似乎真的变了许多…… 以前一旦她违抗了他,他都会强硬地威胁,或者直接实施惩罚。 又或许,他只是太忙了,根本没时间搭理她吧。 不管理由是什么,他只要不去打扰齐萧就好。 她的思绪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别走。”炎烈突然开口,冰凉的指尖顺着她脸的轮廓,来来回回地摩挲。 他指尖经过的地方,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终于将叶雅琪拉回现实。 她匆匆看向他,这才发觉自己在他怀里,他身上独有的香气刺激着她的嗅觉,她险些沦陷在他的黑眸中。 “我不走。”受他蛊惑,她顺从开口。 说完,她手足无措。 微微颔首,叶雅琪只觉脸颊烫得厉害。 他勾住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菲薄的唇开开合合,说出满含柔情蜜意的话:“以后你再生气,也不许说要走。” 叶雅琪瞪着他,只在心里说:这也要看你的表现。 但实际上已经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她微笑着回他:“以后你再生气,也不许丢下我不管。” 炎烈苦笑:“我是真的很忙。” 叶雅琪拉着他回到床边,说:“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工作永远都做不完的。” 她硬拖着他坐在了床沿,拖鞋上床坐着,又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说:“小宝宝也需要你的陪伴。” 待她话音落,她腹部一紧,似乎宝宝也赞同她的话,给父亲作出了回应。 感觉到了生命的神奇,炎烈因为好奇留了下来。 叶雅琪笑着朝他招手:“你把耳朵贴在我的肚子上。” 炎烈投以疑惑的眼神。 叶雅琪故作神秘:“来啊,贴上来你就知道了!” 炎烈惟有听从之,当他耳朵贴上叶雅琪的腹部过后,小宝宝强有力的心跳声传来,他不禁惊讶地瞪圆了眼。 他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叶雅琪忍不住笑出声来。 难怪别人会说,有丈夫陪伴的孕妇是最幸福的,这句话放在炎烈身上也同样有用,酷酷的他,竟然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实在是太逗了! 叶雅琪一高兴,又说:“你和它说话啊,它能听见的。” 炎烈沉默片刻,仰头看着叶雅琪,说:“该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幸福溢满叶雅琪的胸腔,其他一切无他们一家人无关的事,早已被她抛诸脑后。 良久,炎烈才对着叶雅琪的肚子,认真道:“hi,我是你爸爸。” 叶雅琪禁不住憋笑出声。 “你笑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叶雅琪的错觉,她竟看见炎烈脸颊红红的。 他害羞了吗? 而就是她这么一笑,似乎也让小宝宝跟着激动起来,它又是猛的一踢,叶雅琪从未感觉到这么大的动静,不禁‘哎呀’一声。 炎烈着急起来,左右打量着她,却又不敢碰她,就像是她是件易碎的珍品,只敢柔声询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 “不用不用。”叶雅琪连忙摆手,“就是小宝宝猛踢了我一脚,你叫医生来看,多丢人!” 两人虽然也曾有过孩子,但它们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扼杀了,他们从未体验过为人父母的快乐。 而现在,就是上天的恩赐。 所以,她应该好好珍惜。 就像他说的那样,不要轻易地说分离。 这么自我劝慰,叶雅琪心中暖洋洋的,连带她看炎烈的眼神也变得温和了。 “这个调皮蛋,以后生出来了,要好好管教。”炎烈立即拿出了为人父的威严。 母亲总是最心软的,连忙责怪他:“小宝贝还没生出来你就开始教训别人了,万一它害怕了,不出来了怎么办!” 炎烈佯怒道:“它敢!” 叶雅琪欲与他较真,却睹见他眸中的笑意,也随着他笑了起来。 这温馨的时光,让叶雅琪沉溺其中不得自拔。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就是这么和谐地相处着,叶雅琪一度认为,她可以和他这般甜蜜的长长久久。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 在宝宝八个月大的时候,他突然提出要和她出去逛逛。 叶雅琪也在王宫里呆腻了,想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可他却是带着她去参加别人的婚礼。 a国的秋季格外的美丽,到处都是金黄色的银杏落叶,是温暖的颜色。 清爽的空气里总是有着淡淡的青草香,这里四季如秋,现在到来,是欣赏枫叶的最好时节。 他们的第一站是梁冰家里,她家座落在偌大的淡水湖畔,周围的景色如诗如画。 因为叶雅琪月份大了,跟随他们的人,除了保镖还有一个医疗队。 因此,她没办法实现在梁冰家里住下的愿望。 再者,炎烈的到来,也惊动了a国的主席,特地帮他们安排了一个住所,离梁冰家里也不远。 梁冰的儿子也快三岁了,正好是讨人喜欢的时候,他那张嘴不知道像谁,就像是涂了蜜糖似的,不停地叫着叶雅琪和炎烈,叔叔阿姨。 叶雅琪想要抱他,却遭到了严厉的拒绝。 小宝贝继承了赵港生的优良基因,个子高大,才三岁,就快有一米了。 叶雅琪调侃:“以后他是要去nba打篮球吧。” 梁冰笑呵呵说:“他以后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是不会干涉的。” 可赵港生却持着不同的意见:“儿子就要好好管教,免得以后调皮捣蛋,你一直在他后边收拾残局,不累死你才怪!” 梁冰欲反驳,叶雅琪羡慕道:“冰姐,姐夫这是心疼你呢。” 三人爆笑开来,一旁在管理烧烤的炎烈好奇极了,来到他们面前,问:“你们在高兴什么?” 梁冰看了炎烈一眼,才面向叶雅琪酸溜溜道:“我才羡慕你,老公贵为国王,还帮你弄bbq。” 叶雅琪一脸幸福:“谁叫他一直不准我吃来着,现在可以吃了,就罚他给我做。” 可她话音才落,梁冰就红了眼眶。 正想着自己是说错了什么,梁冰就来到了她面前,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道:“妹妹,看着你们现在这样,我真的很欣慰,也庆幸自己当时做对了,把一切都告诉了你。” 她说得很对,如果没有梁冰,她和炎烈的关系恐怕会一直恶化下去吧。 就更别提,还会有这个孩子。 叶雅琪一拉梁冰,两个女人抱作一团,无声地流泪。 赵港生心疼妻子,分开两人,紧紧揽着她的肩,说:“你现在还来说这些难过的事干什么,她怀着孩子呢。” 炎烈也是有样学样,紧紧地搂着叶雅琪,柔声安慰:“都过去了。” 霎时,叶雅琪与梁冰相视一笑,四人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下午时光。 到了晚上,叶雅琪要和炎烈回a国主席给他们安排的别墅。 炎烈的身份变了,他们走到哪里,都有大队人马跟着,排场大了,叶雅琪久而久之也适应了。 但今天他们在回去的路上,却遇上了一个人。 他十分没分寸地闯入重兵把守的道路,很快就被众保镖们制服了。 但那人却不甘,嘴里大喊:“是我啊!叶小姐!是我啊!” 他还没说完,就被人封住了嘴。 叶雅琪微微皱眉,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她跟着炎烈去到了那人面前,定睛一看,才发现他是齐萧的经纪人小杜! 他怎么会在这儿? 而没等叶雅琪问,炎烈便命人把他带回别墅。 碍于人多势众,叶雅琪没有多问,他们回到了别墅,炎烈却要她回房。 叶雅琪很担心是否是齐萧有事,可炎烈仍然劝她回房:“如果齐萧有事,我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他这么突然出现,我怕有诈。” “为什么?”叶雅琪不明白他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炎烈叹了叹,才说:“最近有消息,殷永年在a国出没。” “那这和小杜有什么关系?” “我忘了告诉你,小杜早已不是齐萧的经纪人。” 叶雅琪越加好奇了,以前齐萧落寞的时候,小杜都不离不弃,怎么突然他就不是齐萧的经纪人了? 直觉告诉叶雅琪,炎烈一定有很大的事瞒着自己。 可现在他极力反对她和小杜见面,她能怎么办? 叶雅琪暗地里捏了捏拳,才说:“好,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跟我说。” 也只有表面答应他,到时候她在想办法去见小杜。 炎烈似乎还不放心,又叫金钟送她回房。 等进入卧房,叶雅琪扶着额头在床上躺下,作出一副不舒服的样子,对金钟说:“我心里有些烦闷,麻烦您让人尽量远离我的房门,我害怕吵闹。” 金钟不敢怠慢,郑重地点头。 等他退出房门,叶雅琪贴着门等了许久,再也听不到有任何动静,她才轻轻开启房门,溜了出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怪异的神秘人 金钟不敢怠慢,郑重地点头。 等他退出房门,叶雅琪贴着门等了许久,再也听不到有任何动静,她才轻轻开启房门,溜了出去。 一路走,金钟办事很牢靠,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多余的人,保镖们都在别墅外围守着。 叶雅琪直接去了书房,门虚掩着,她从门缝里往里瞧,只见炎烈坐在书桌前,不见小杜的人影。 但可以隐隐听见他在说话。 叶雅琪竖起耳朵听,终于能听见小杜在说什么。 “炎总,萧萧熬不住了。”小杜语气中满是担忧之色。 齐萧怎么了?为什么小杜说他熬不住了? 叶雅琪不禁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炎烈的回应。 “这些事不用你来操心。”炎烈说。 “这怎么不用我来操心!就算现在我不是萧萧的经纪人,但我也是他的好朋友!”小杜的声音变得激动,不一会儿,他人也来到了炎烈的桌前,用力地拍打着他的桌子! 小杜挡住了炎烈,叶雅琪看不见他的神情,但以她对他的了解,她知道炎烈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像他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人,又怎么会去承受别人的叫骂。 就在她急着推了房门,她感到肩上一重,身后有人! 急忙转头,她只见是个瘦高的男人,他头发有一簇红毛,眼睛细长,弯起眼朝叶雅琪笑:“王后殿下,您找陛下有事吗?”他好像一只狐狸。 不知道为什么,叶雅琪对他没什么好感,眸中升起防备,只轻摇了摇头。 男人自我介绍道:“我叫高朗,如果王后殿下找陛下有事,我建议您待会儿再来。” 叶雅琪惦记着里头的小杜,匆匆回头看着门里,又解释:“我就在这儿看着,你别管我。” “王后殿下是想知道杜先生找陛下有什么事吗?”高朗又问。 “你能不能别吵。”叶雅琪没好气道。他唧唧歪歪的,她都听不见炎烈他们说话了。 高朗来到叶雅琪身旁,又道:“如果王后殿下想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告诉您,也不会打扰到他们。” 叶雅琪身子一僵,随即转头,疑惑道:“你怎么能在别墅里?” 高朗笑容依旧:“我替陛下去拿杜先生要的东西。” “他要什么?”他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高朗做了个‘请’的手势:“请王后殿下移步,我想陛下不会希望别人打扰他与杜先生谈话。” 叶雅琪实在太好奇,停顿了片刻,终于跟着高朗下楼。 高朗将她领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里,从怀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再打开。 叶雅琪怀孕后嗅觉格外敏感,她立即闻到了新钱的味道。 她歪头一看,里面是大量的a国货币。 “炎烈为什么要给小杜钱?”叶雅琪直言问道。 “杜先生因为犯了事,所以才会被陛下调离齐先生身边的。”高朗突然一转话锋道,“但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实际上是因为齐萧先生要嫁、哦不,要娶妻了,所以陛下重新给他找了份差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四个月前。” 也就是齐萧离开她的那时候? 叶雅琪又问:“可炎烈为什么要帮小杜找工作,他没那个义务。” 高朗对答如流:“那是因为陛下需要齐萧先生娶a国的庞公主,这次我们就是来参加他们的婚礼的。” 待他语毕,叶雅琪立即就明白了! 炎烈口中,所谓他们男人之间的秘密,就是他们利益的交易。 可齐萧到底要求了什么?据说这位庞公主,其实不信庞,而是她身材庞大,所以才被人戏称为庞公主。 其实她根本就不信齐萧是重口味,谁不喜欢正常点的人,所以,他要娶庞公主是在履行与炎烈的约定吧! 炎烈助他成功报复了齐家,所以他就要沦为联姻工具,帮炎烈与a国维系友好关系!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 叶雅琪不断地问自己,心里越加寒凉。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这样,那炎烈就实在太可恶了! 齐萧从小就被家人抛弃,现在还要受制于炎烈,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即便是他帮了齐萧,但他哪来的权利这样安排别人的人生! 胸口仿佛破了一个大洞,不断有风灌进来,她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好像又回到了冰冷的海里,她却找不到人来救赎! 她眼前突然一黑,还有意识的时候,她只见眼前的高朗怪异一笑,好像达到了某种目的,他面上满是胜利的笑。 完了! 叶雅琪越发心慌,但却在同时彻底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仿佛听见了孩子的啼哭,响亮而有力。 她下意识去摸肚子,却被人拉开。 隐隐的她听见有人在说:“把她的手拉好,我要开始缝针了。” 努力睁开眼,她眼前一片白光,有个人影在正中央。 叶雅琪想了很久,才意识到刚才说话的人应该是医生。 她生孩子了?! 思已至此,叶雅琪激动起来,她挣扎着要起来,可却像是被黏在了手术台上,只能抬头。 “别动,小琪!”是炎烈的声音。 可此刻,她却不想看见他! 她不明白炎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齐萧,一直以来,她还以为他改变了,却没想到,他变本加厉。 他确实不会再威胁她,可他却背着她去害别人!和他们根本没有关联的人…… 猛然间,她想起了齐萧说的。 他向往自由,可炎烈却将他禁锢起来! 越是去想,她就越发痛苦,闭上眼,冰凉的泪水便流了出来。 “小琪……” 她不想再听见他说话。 “快!孕妇出血太多,拿止血针剂!”突然间,医生又说。 而她的意识也在此刻止住。 她不想醒来,不想再去面对那个可恶的男人! 漫无目的地在白净的混沌中行走,叶雅琪想要在梦中找到齐萧的身影,她想亲口对他说,对不起! 可齐萧似乎却不想原谅她,一路上,她遇到了很多人,爸爸、大哥、爷爷、张彤,他们都在劝她,要她回去。 然,她一回头,身后一片白茫,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惟有继续往前,前方,隐隐约约有孩子的啼哭。 待她走近,却是一个小女孩坐在秋千上,荡啊荡啊…… 可她笑得很开心,根本没有一点哭的样子。 但四周的声音,依然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啼哭,这哭声,如同利剑,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里。 心脏好久没有痛过了,她却痛得猛一蹲下。 突然,头顶响起一个稚嫩的童音:“阿姨,你怎么了?” 叶雅琪看向她,突然觉得她很眼熟,但却一时想不起她的谁。 女孩儿又问:“阿姨,你不舒服吗?” 叶雅琪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可以出声。 整理了一下情绪,叶雅琪说:“我的心很痛。” 女孩儿以天真的语气问:“阿姨也有心脏病吗?” “也?” 女孩儿微笑,像个天使:“我也有,但我一点都不怕哦,爸爸说,等我长大以后就会好了。” 忽然,来了一阵很大的风,白茫茫的雾气汹汹袭来,女孩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 叶雅琪急忙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 她忽然埋首,痛哭起来! 这个女孩儿,是她自己啊! 她小时候发现有心脏病,爸爸和大哥对她更是呵护备至。 很多医生都告诉他们,她没有希望救治了,可他们却没有放弃对她生命的挽留。 有一次,她听见医生和父亲的对话,大哭起来。 她跑到大哥的面前,哭着问他,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可大哥却紧紧地抱着她,不停地安慰,说她不会死,只要有他在,她一定不会死! 那时候大哥和父亲就是她心里上的依托,他们无微不至的照顾,又带着她四处求医,竟然让奇迹发生了! 医生断言她不会活过十三岁,但她现在却也生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她要如此放弃自己的生命,那还有什么脸去面对在天国的父亲和大哥! “阿姨,妹妹哭了,她需要你。”女孩儿的声音仿佛从天空传来,她抬头,只见风轻云淡。 对啊,她还有孩子。 为了孩子,她也要坚持下去! 她的养父和义兄都从未放弃过她,她又怎能放弃自己的孩子! 心结终于打开,她只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良久,她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炎烈憔悴的脸。 他下巴长满了黑青的胡茬,往日明亮的眼底,再没有半点色彩,颓废的模样,就像是经历了上万年的沧海桑田。 可,她依然无法面对他。 匆匆撇开眼,她看向哭声的来源,只见艾薇丝抱着孩子,可它似乎想要自己的母亲,不停地哭闹。 叶雅琪猛的爬起,激动地向艾薇丝伸出了双手。 艾薇丝见状,迅速把孩子抱到她面前。 果然是血浓于水,孩子一到她手里,便止住了哭泣。 原始的母性驱使她,撩开了衣服,孩子触到奶.头,专注地吃了起来。 孩子的柔软带来无穷的力量注入她的体内,她顿觉浑身温暖,就像是浸泡在温泉之中。 仿佛这天地间只剩下她母女二人,叶雅琪不停地轻抚着孩子嫩嫩的皮肤,那般爱不释手。 可炎烈却靠了过来,于叶雅琪来说,他是打破这温馨时刻的恶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刀杀了你! 仿佛这天地间只剩下她母女二人,叶雅琪不停地轻抚着孩子嫩嫩的皮肤,那般爱不释手。 可炎烈却靠了过来,于叶雅琪来说,他是打破这温馨时刻的恶人!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叶雅琪迅速避开,到了床的最里面。 幸好病床比较宽大,才不至于让叶雅琪撞到墙壁。 而对于她如此过激的举动,炎烈对他们母女二人,是望而却步。 他满眼忧伤地看着她,可叶雅琪却不为所动。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最终以炎烈的妥协,结束。 他退出房门,叶雅琪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房门又被推开,来人是她许久不见的玛丽。 没想到,她也成了母亲。 而她身旁跟着的,是叶新。 这对叶雅琪来说,无疑不是件好事。 她弯起唇笑,终于开口:“快过来坐。” 玛丽眉宇间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加快了步子,她来到床边坐下,叶雅琪也靠了过来。 她把小宝宝递到玛丽面前,欢喜道:“你看我的宝宝好可爱。”她现在如此快乐的模样,与之前沉闷的她,大相径庭。 艾薇丝欲说什么,被玛丽抬手制止:“艾薇丝,你先出去吧,我和王后殿下叙叙旧。” 听闻玛丽的称呼,叶雅琪抑制不住地失落,她微垂着眼帘,眸底再无任何欢喜的色彩。 似乎,她很抗拒自己身为王后的身份。 现在的叶雅琪正直产后的敏感期,玛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色,良久才劝道:“你别这样,就算是为了孩子,也要好好地活着。” 叶雅琪默默地点了点头。 而这不是个好征兆,刚才她都愿意开口说话,这会儿又成了闷葫芦。 关于叶雅琪早产的事,她早已把事情的经过熟知,一个殷永年的爪牙混入了他们所住的别墅内,口无遮拦地把有关于齐萧的事都告诉了叶雅琪,她怎么能承受这样的事! 玛丽在惊怕之余,又再次见证了师父紫宸的厉害之处,他那碗苦涩的药汁,居然能将叶雅琪的心脏病治愈,这简直堪称医学奇迹! 只不过,虽然紫宸能治愈外表的伤痛,但却无法治疗叶雅琪的心病。 要不是因为情况紧急,她也不会从川兰赶来! 不一会儿,玛丽又劝:“你不要太难过,齐萧并无大碍,他只是一时不能适应夫妻生活……” 怎么可能! 叶雅琪只能在心里默默,她不愿意去和玛丽多说,因为她知道,玛丽不过是炎烈请来的说客。 她那么恨自己,又怎么可能像好友一样劝自己。 所以,她说的一切都是谎话! 而得出这个结论后,连叶雅琪自己都感到惊讶! 她怎么会这样怀疑别人的好心?! 她一定是疯了! 可,所有的不快,她只能憋在心中,因为断定,就算是她说出来了,玛丽也会替炎烈说情,甚至圆谎…… 叶雅琪长长地叹了一声,就这么抱着小宝宝平躺下去。 玛丽得见此情况,立即朝门外喊道:“艾薇丝!快进来!” 艾薇丝闻讯,立即开门进入。 玛丽急道:“快!将公主抱起来!” 闻讯,叶雅琪只觉奇怪,猛的又坐起来,疑惑地看着两人道:“为什么!我刚才只是太累了,才会抱着宝宝躺下去……” 说着,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十分有问题。 叶雅琪心里一沉,随即快速将孩子交给了艾薇丝。 待艾薇丝出去后,叶雅琪才惊恐地看着玛丽,问:“我是不是精神出状况了?” 玛丽立即柔声安抚:“不,你只是处在产后的敏感期,不要总把事情往坏处想,多想想开心的事,或者看一些幽默的故事。” 叶雅琪突然抓住玛丽的手,似乎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急急道:“我好害怕,为什么会这样!” 玛丽轻轻地叹了一声,又说:“你别这样。” 可叶雅琪依然在自说自话:“怎么办!一定是炎烈害的!他为什么要那样对萧萧……” “闭嘴!”玛丽忍无可忍,突然大喝。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叶新终于发话了:“你也别太激动了。”他轻柔地拍着玛丽的背,满眼宠溺的意味。 看着叶新的样子,叶雅琪突然想起了他对自己呵护备至的过去,纷乱的心理,渐渐得到了平静。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叶雅琪又看向玛丽,几乎带着哭腔说:“我没办法不去在意那件事,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想法。” 她的无助、痛苦,玛丽都看在眼里,可她却束手无策,这世上最难解开的就是心结,最难揣摸的就是人心。 人的心一旦生病,那就意味着世界的崩塌。 而叶雅琪,正处在崩塌的边缘。 玛丽想要说什么,却被叶新抢先:“小妹,你能行的,以前再多的苦难,你不是都熬过来了吗?现在孩子也有了,就要享福了,为什么还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而放弃自己的亲人。” 而叶新温柔的嗓音,就像是清泉,瞬间净化了叶雅琪的心。 胸口不再憋闷得慌,她努力去回忆与家人在一起美好的时光。 得见叶雅琪的转变,玛丽先是一愣,随即又欢喜道:“有办法了!”末了,她看向叶新道:“她就靠你了,小新。” 叶新微怔,随即又谦虚道:“我一个门外汉能做什么。” 玛丽轻轻摇头,微笑道:“她现在十分需要亲情的温暖。” 良久,叶新微微皱眉:“我陪小妹了,那你怎么办?” 玛丽道:“没事,boss不会亏待我的。” 心里也担心叶雅琪出状况,叶新惟有答应。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就像从前那样天天陪着叶雅琪作画,就在别墅区的人工湖畔边上。 可能是炎烈的安排,叶雅琪的生活完全与外界隔离,不管是报纸还是新闻,都不会出现有关于齐萧的事。 可麻烦还是找上门来了。 上一次,小杜能越过圣澜皇室侍卫们坚实的围墙,这一次,也同样。 这天,玛丽突然很不舒服,叶新在叶雅琪的催促下,只好离开。 就在叶雅琪收拾画具的时候,小杜出现在了湖畔边上美丽的夕阳里。 叶雅琪隐隐知道,他和殷永年是有关联的,但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他,齐萧的近况。 她根本没有一丝犹豫,走向小杜,直言问道:“齐萧还好吗?他到底怎么了?” 小杜却哭了:“叶小姐,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但我觉得,这世上除了你,就没人能救萧萧了!” 说罢,他重重地跪在了叶雅琪面前。 叶雅琪急忙将他扶起,同时又说道:“你往东边走,看到一个小储藏室,就在那门口等我。” 小杜怔了怔,随即也不带任何犹豫地往东边行去。 现在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皇室侍卫不会在这个点来接她,她还有时间问清楚。 凭着这个念想,叶雅琪快步走向东边,转了几个弯,她终于来到约定的地点,小杜果然在此等候。 见她来了,小杜迎上前来,急急道:“叶小姐,你也知道那庞公主,萧萧就快被她折磨死了!” 叶雅琪道:“我没多少时间,你就说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小杜也不再拐弯抹角:“只要你能让炎总出文书,取消萧萧和庞公主的婚约,萧萧就会有救。” “可是……”叶雅琪略显为难。 从她醒来之后,她就再也没和炎烈说过一句话。 见她犹豫,小杜愤恨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帮忙!就当我来错了!” 说罢,他便往外走。 内心矛盾不已,叶雅琪捏紧了拳,最终追上他,艰难道:“我试试看。” 似乎早已料到叶雅琪会答应,小杜立即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圣澜的文字,叶雅琪虽然懂得他们的语言,但却不识字。 紧接着,她问道:“这上面都写了什么?” “炎总一定不会答应这件事,所以我帮你准备好了一个文书,表面是合同,只要他签下这份合同,就能取消萧萧和庞公主的婚约。”小杜这招障眼法,使得不错。 可,叶雅琪总觉得不对劲,但却又说不上是哪儿不对劲。 交给叶雅琪这个文件后,小杜便匆匆地走了,他走前那期盼的眼神,却深深地刻在了叶雅琪脑海里。 将文件藏在宽大的袖子里,叶雅琪快速回到了湖畔。 而皇室亲卫队竟然守在了湖畔边。 作为首领的克丽丝,对于叶雅琪的失踪十分不满,待叶雅琪来到自己面前,她大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很危险!” 叶雅琪一直对她没好感,无视她,兀自收拾画具。 而克丽丝却不依不饶起来,再次来到她面前道:“如果不是炎,我早一刀杀了你!” 她过激的言词让叶雅琪心中燃起了无名火,她放下画具,看向她,语气中颇有挑衅的意味:“你也说是如果,如果你有本事的话,恐怕我现在已经倒下了,所以,身为高贵的皇室亲卫队队长,请你保持你的基本礼仪。” 克丽丝气得满眼通红,即刻拔出腰上的剑,朝叶雅琪劈来! 第一百五十章 竟然是离婚协议书 克丽丝气得满眼通红,即刻拔出腰上的剑,朝叶雅琪劈来! 根本没想到她会这样,叶雅琪愣住,锋利的剑从身边划过,她惊讶至极,连眼也没眨一下。 哗啦—— 画架被劈成两半,散乱一地。 好半晌,叶雅琪才回过神来,和炎烈冷战后,她就再也没想过要行使王后的权利,但现在,克丽丝竟然破坏了她和叶新这些天的心血!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人!”叶雅琪指着克丽丝,大喝,“将这个企图行刺我的叛贼抓起来!” 众侍卫面面相觑,迟迟不敢行动。 见状,克丽丝像以前一样,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叶雅琪同样露出微笑,又道:“看来我休闲这几日,大家都忘了,谁才是王后?” 末了,她突然冷下脸,低沉着嗓音道:“谁把她抓起来,谁将是新的亲卫队长!” 待她语毕,侍卫们一拥而上。 或许是早已不满克丽丝的专权跋扈,他们异常的野蛮,将克丽丝的头狠狠压在地面,逼她向叶雅琪低头。 可克丽丝仍在叫嚣:“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为了别的男人与陛下闹翻,还有什么资格做王后!” 原来她是为炎烈抱不平。 但即便是如此,她也不能毁坏她心灵上唯一的寄托。 叶雅琪缓缓走向她,蹲下后,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幽幽道:“我没有资格做王后,不是你说了算,你不甘也好,不服也好,这是事实,摆在你面前,你就要学会去接受,随意破坏别人辛苦的劳动成功,是要被处罚的。” “你别做梦!”克丽丝咬牙切齿。 叶雅琪重新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克丽丝,说:“陛下向来赏罚分明,你有什么话,等到他面前再说吧。” 说罢,她转身走入别墅。 众侍卫押着克丽丝尾随进入。 叶雅琪一进门,便问金钟:“陛下现在在哪里?” 金钟先是一怔,随即如实回答:“此刻正在书房。” 叶雅琪朝着他微微弯了弯脖子,以示感谢,随后又径自上楼。 书房内 炎烈正坐在宽大的红木桌前,皱着眉看叶雅琪,良久才道:“什么事?” “你最忠心的亲卫队长企图行刺我。”叶雅琪与炎烈对视,眸底没有一丝惧怕。 炎烈的目光移向克丽丝,又问:“怎么回事?” 克丽丝猛一挣脱侍卫的钳制,快步去到炎烈身边,道:“她同勾结殷永年的间谍私下见面,身上还有一份欲偷梁换柱的合约,不信陛下大可搜她的身!” 闻讯,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藏在宽大裙裾下的手,猛一收紧。 她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刚才她不说出来,就是想让自己在炎烈面前被捉个现形?! 看来她是小瞧了她。 叶雅琪微微颔首,不禁泛起一丝苦笑。 静静等着炎烈的判决,孰料,他竟大声喝斥克丽丝:“你让王后与间谍私会,已是大大的失职,竟还敢在我面前污蔑王后!” 克丽丝彻底懵了。 别说她,叶雅琪也懵了。 直到侍卫将克丽丝拖出了书房,睹见她那怨恨的眼神,让叶雅琪禁不住一个激灵,随后心里莫名的发虚。 好半晌,她将藏在袖里的合约拿出来,放在了炎烈面前。 “小杜确实给了我一份合约,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叶雅琪直言不讳。 就凭着他对自己的信任,她也不想干出打他脸的事。 炎烈扫了一眼,眸色突然变得暗沉,良久,他才说:“是一份离婚协议。” 叶雅琪惊讶地看着炎烈,不敢想象,如果炎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到这份协议,会怎么对自己! 他会暴跳如雷吗!? 可是小杜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雅琪颤抖着嗓音解释道:“小杜说这只是普通的商业合同。”顿了顿,她将自己与小杜的对话全盘托出,“这合约是双层的,他说签了就能让齐萧摆脱庞公主。” 炎烈静静地看着她,好像是在她话的真实性。 不一会儿,他开始动手拆开这另有玄机的合同,而内面的合约内容,更为黑暗。 “里面的内容你自己看。”炎烈将合同移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叶雅琪起身来看,惊讶得瞪圆了眼。 这份合同是用国际通用的英文撰写,大概的内容是让炎烈割让疆土! 一旦炎烈签了,那圣澜会变成什么样? 此时此刻,叶雅琪从未如此庆幸,自己告诉了炎烈真相,而不是听从小杜的,让他签这合约! 小杜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为了齐萧吗? 决不可能是! 在自己给出自己答案后,叶雅琪面向炎烈,直言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让齐萧娶庞公主?真的只是因为你们的约定吗?” 炎烈想也没多想,便说:“是的,这一切都是他自愿。” “可为什么小杜说他快要被庞公主折磨死了?”叶雅琪逼问道。 “我没有权利插手别人的爱情。”炎烈定定地看着叶雅琪,面无表情说,“你也同样。” 叶雅琪冷哼:“你别搞笑了,他们之间有爱情?”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叶雅琪干脆全数吐出:“难道你不是为了你与a国的友好,而牺牲了他的终身幸福?” “你怎么知道他不幸福?你问过他了?”炎烈往后一靠,挑眉道。 叶雅琪一时语塞,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理由。 是啊,她一直都是从小杜或者别人那里听说齐萧的状况,却从未亲口问过他。 而之前,他也告诉过她,他喜欢重口味,说不定,他是真的喜欢庞公主那样的女孩儿呢? 可,要她怎么相信啊! 片刻后,她轻声问道:“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他现在已经是公主的丈夫,你们再见面,不太合适。”炎烈仍然保持这平淡的语气,就像是在叙述一件普通的事那般。 而他的拒绝却没有让叶雅琪放弃,她反更加口无遮拦:“你不是还没去祝贺他们,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顺便问候一下他。” 她只顾着劝服炎烈带自己去见齐萧,却没有察觉他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痛。 良久,炎烈才道:“答应你可以,但你必须配合心理医生的治疗。” “我一直都很配合。”叶雅琪不是傻子,她知道玛丽让叶新陪着自己的原因。 但现在,她终于找到症结所在,她渴求的并不是亲情,而是齐萧带给她的温暖。 就算是他也曾骗过她,利用过她,但相处的日子里,他的温柔呵护,是真实存在的啊! 她不能让他经受一丁点的苦难,只要她亲耳听到,亲眼剪刀,他过得真的很好,她才能放心。 “那就再过些日子吧。”炎烈说。 “我想现在就知道!”叶雅琪激动道。 炎烈看着她,漫不经心道:“你看,你根本无法自控。” 叶雅琪气喘吁吁,却无言以对。 炎烈不可能告诉世人,他有个精神有问题的王后吧! 不管是出于什么顾虑,他不带她去祝贺,都是合情合理的…… 不一会儿,还是炎烈打破了僵局:“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顿了顿,他又说,“我还有事。” 很明显的逐客令。 叶雅琪与他道别,匆匆逃离。 她回到湖畔,把画架碎屑拾起,最终将全部的碎屑倒入了垃圾桶里。 像是在和自己的病态告别。 但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自己是否能在医生的治疗下痊愈。 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没想到叶新会在门口等着自己。 叶雅琪朝着他无奈一笑,招呼他进了房里。 两人坐下后,叶新首先开口:“刚才听别人说你和克丽丝争执起来,怎么了?” “她向我挥剑,炎烈已经处罚她了。”叶雅琪平静地回答。 叶新又问:“没伤到你哪里吧。” 叶雅琪道:“其实你没有必要硬逼自己来陪着我。” 她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是没原因,因为她根本就无法感受到叶新的关切,或许他不是真心想来陪她。 这个她能理解,毕竟他妻子的身体出了状况。 而叶新以为她生气了,急忙解释:“小妹,你千万别不高兴,我今天下午不是故意离开的,你知道——” 叶雅琪接过他的话道:“我知道玛丽不舒服,我真的没怪你。” 似不相信她的话,叶新垂眸,失落道:“小妹,如果今天不是我离开,或许就能保护你,不被别人欺负。” 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轻笑道:“哥,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听闻她笑了,叶新匆匆抬头看向她,眼底浮上不可置信,陪着她的这些天,他几乎不见她有任何表情。 现在她居然笑了。 好半晌,叶新才想起同她说话:“小妹,你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或许吧,我还有我的生活,还要小宝宝,不能这么无所事事下去。”以前这都是别人安慰她的话,她仿佛一瞬间就想明白了,潜意识里都觉得,这应该是她必须承担的责任。 “你真的能想通,就太好了!”叶新高兴得撑了起来。 他眼底快乐的色彩,是这些天来,她第一次睹见。 说完,他便飞奔出了房门。 叶雅琪觉得他的举动太过激烈,太过奇怪,尾随他而去,却听到了一些她不想知道的对话。 第一百五十一章 掐了一把他的大腿 叶雅琪觉得他的举动太过激烈,太过奇怪,尾随他而去,却听到了一些她不想知道的对话。 “太好了,玛丽,我们可以回家了。”叶新说。 “你这么激动干嘛?”玛丽疑惑道。 “我这不是担心咱们孩子么。” “怕什么,我是医生,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你知道,今天还不是晕倒了!” …… 后面的话,叶雅琪再也听不下去了,没想到自己的矫情,给别人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回到房里,她静静地思考自己前段日子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可恶至极。 她就顾着自己伤感,却不顾别人愿不愿意。 她这样还有什么脸去见他们! 还有炎烈,她总是去怪他,认为是他害了别人,殊不知元凶是她自己啊。 而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维护她罢了。 或许齐萧真的嫌弃她有别人的孩子,她又不是在演韩剧,年轻的高富帅都脑残了,偏偏要跟个离过婚,还有别的男人的孩子的老娘们。 或许根本不是炎烈把他们分开的,而是齐萧要分开,炎烈不过是在保护自己…… 就算是,一切都不是她猜测的那样,但炎烈再也没做过任何伤害她和宝宝的事,不是吗? 上次那个多嘴的保镖,不也被证实,是殷永年的爪牙么。 至于玛丽的到来,那就更好解释了。 他害怕她想不开,所以把她的亲朋好友请来陪伴她度过难关,他又何错之有。 就算是有错,也是她自己的错,不矫情不就好了吗? 霎时,叶雅琪豁然开朗,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把自己的呼吸调匀,她才给炎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后,她首先问道:“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正在吃饭的炎烈,将刀叉轻柔地放下,沉声说:“好啊。” “你先忙你的,做好了我叫你。”叶雅琪说着,只觉双颊烫得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认为她太无事献殷勤。 不过没什么,既然他们已是夫妻,又何必在意里子面子。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炎烈才又说:“好。”他平直的语气中隐含着丝丝讶异。 “那我先去做饭了。”叶雅琪满意地挂断电话,随即出了房门。 而在叶雅琪下楼的同时,炎烈看向金钟道:“把这些都倒了,不要被小琪看见。” 金钟问道:“要和王后殿下一起吃饭吗?” 炎烈匆匆撇开眼,从鼻子里出气:“嗯。” “恭喜陛下。”不愧是主仆俩,金钟的语气中也带着一丝丝的欢喜。 连高兴都要掖着藏着。 金钟迅速将食物收走,来到门前之时,身后又传来炎烈冷沉的嗓音:“这事要传出去,唯你是问。” 金钟笑容更甚,转头看向炎烈道:“主人越来越有国王的风范了。” 炎烈冷哼。 待金钟离开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特地换了身西服,整理了一番过后,他才慢慢下楼。 而一到餐厅,却见叶雅琪一脸为难。 叶雅琪见炎烈来了,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快步迎上前,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炎烈摸了摸包,这才想起,他换了衣服时,忘记把电话取出来了。 “我刚才没听见。” 叶雅琪咄咄逼人:“我煮的面都成一团糊糊了!” 她其实不怎么会做饭,不过煮面挺拿手,心想如果他吃到自己煮的面,一定会很开心吧! 可他却磨磨蹭蹭的,电话也不接,害得她的心血都白费了。 炎烈先是一怔,看清她脸上还挂着面粉,想笑,差点憋出了内伤。 良久,他才故作沉稳道:“没关系,我可以吃。”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厨艺仍然……让人汗颜。 “算了吧,那么恶心,我自己都吃不下。”他的回答,让叶雅琪胸中高涨的气焰,在一下子熄灭。 “那你重新再煮一碗?”炎烈提议道。 叶雅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你今天打扮得这么帅,我们出去吃吧。”末了,她挽住他的手,说,“我们带着宝宝去,让她参观一下a国最繁华的城市。” 炎烈皱眉:“她还太小了。” 叶雅琪道:“她是我们的女儿,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哈!”说着,她就拖着他往外走。 待到门口,她吩咐艾薇丝道:“带上小公主和我们一同上街吧。” 艾薇丝稍嫌为难:“王后殿下,陛下说得很对……” 叶雅琪打断道:“我这些天待在别墅里都快发霉了,想出去走走,再说了,我们选定了餐厅之后,烈也可以包场,不会让宝宝接触到任何有危险的空气与物质。” 艾薇丝又欲言,最终在炎烈投来目光后,埋下头,连连应承:“遵命,王后殿下。” 随即,叶雅琪又转向金钟道:“钟伯,麻烦你帮我招呼好我哥和嫂子。” 金钟顺从地点了点头。 一切交代完毕,叶雅琪拉着炎烈几乎是跑着出了别墅。 再次看到暗沉的夜幕,她第一次觉得黑夜是如此美丽。 沿途叶雅琪在欣赏外边风景的同时,又不断和炎烈聊天。 “这里真的很美,你以前常来,有没有不舍得走?”叶雅琪问。 “没有。”炎烈依然惜字如金。 “为什么?” “因为你不在这里。” 叶雅琪匆匆回头,害羞地笑道:“少贫嘴!” “事实如此。”炎烈格外认真。 叶雅琪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个冰冷的大木头,说出来的情话居然如此美妙动听。 “你多说点。”笑过之后,叶雅琪又道。 “说什么?” “好听的话。” 闻讯,炎烈好看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良久,他才说:“你今天很美。” “哈哈!你今天也很帅气,所以我就想,我们是不是该出去吃一顿饭,在人前秀一下恩爱。”叶雅琪自顾自地说了一大串,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已经恢复了。 “你是在演戏吗?”炎烈疑惑道,“是想让我尽快让你见齐萧?” 叶雅琪凝眉,伸出指头压在他的唇上,佯怒:“今天是我们一家人的时间,不要提别人。” 炎烈愣住。 叶雅琪露出一个极具诱.惑的笑:“请相信我。” 炎烈重重地清了清嗓:“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怕你为了迷惑我,什么事都……” 他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她突然重重地掐了一把他的大腿,那冰凉的指尖仿佛带着焰火,一下子就把他心里的火点着了! 熟知他这里最敏感,叶雅琪是故意为之。 因为他说了不好听的话。 这时,她已来到他的身边,在他耳旁吹着热气:“不许你再说不好听的。” “你过去点。”炎烈小幅度地移动,一再地压抑着腹中的躁动。 “除非你答应我不再说难听的话。”见他没生气,叶雅琪更是肆意妄为。 “好、好!”因为她的贴近,让他的呼吸越发紊乱。 可她却没有信守承诺,反而搂着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望着窗外的美丽景色,依然美滋滋地笑着。 “我前段时间病了,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你千万要原谅我。”叶雅琪冷不丁说道。 而就是她的这一番说辞,瞬间让炎烈心里的火熄灭了。 对于一个禁欲已久的男人来说,他欲.火的熄灭并不是意味着她让他失去了兴趣,而是,他觉得此刻对她作出过于亲密的举动,就是对她诚心的亵渎。 “我从没怪过你。”他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叶雅琪扭头看向他,兴奋道:“真的吗?” “不是要听好听的话吗?”炎烈忍不住调侃。 叶雅琪突的直起身子,怒道:“那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 炎烈终于勾唇一笑:“傻瓜。”他语气中是满满的宠溺。 感受到了他的宠,叶雅琪终于又恢复了笑容:“这句话不好听,换一句。” 他绞尽脑汁,突然,车停了,他生硬地转移话题:“很饿,我们快下车吧。” 叶雅琪不依不饶,下了车,也紧紧缠着他的手臂,又娇嗔道:“喂!你别想岔开话题!” “我很饿了。”炎烈刻意回避。 待两人坐在餐桌前,叶雅琪定定地看着他,说:“那吃完饭以后,你必须得重新说一句好听的!” “吃吧。”炎烈不从正面回答。 无奈,菜已上桌,她再继续纠缠,炎烈又要吃冰冷的饭菜了。 更何况,他们的出行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一大群人围在餐厅外,人手一相机,正拍着他们呢。 “说好的秀恩爱呢?”叶雅琪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脸坏笑。 炎烈微皱着眉,最终起身,俯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待他重新回到座位坐好,叶雅琪早已笑得不能自已。 炎烈开始动手,期间低沉着嗓音埋怨:“你再不收敛一下,等会就要让人看笑话了。” “我无所谓,除非你在意。”叶雅琪双手一摊,耍起无赖来。 再也忍不住了,炎烈‘扑哧’一笑:“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夫妻相处不应该都这样么?”叶雅琪不以为然。 炎烈扶额:“真败给你了。” 看着他如此模样,叶雅琪愣了很久,才说:“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成这样了吗?” 第一百五十二章 打开心结 叶雅琪说:“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吗?” “我不想知道。”炎烈轻笑。 “为什么!”叶雅琪不高兴了。 炎烈倾身向前,轻启薄唇:“既然都过去了,你又何必提起,继续保持就好。” 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扑哧’一笑:“你真狡猾。” “不狡猾怎么能做你丈夫。”炎烈看着她,双眼里溢满深情。 “不害臊。” “这是事实,我为什么要害臊。”炎烈往后一靠,莞尔一笑。 两人继续打情骂俏,一旁守着小公主的艾薇丝见着也是一脸欣慰。 一个美妙的夜晚,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结束后,她伏在他的胸口,心里还惦记着小杜的事,犹豫了许久,她才问:“小杜现在怎么样了?你派人捉住他了吗?” 炎烈丝毫不顾忌什么,直言道:“放他在外,好引出殷永年,他是个祸患。” 叶雅琪凝眉:“万一他不是殷永年的爪牙呢?” 炎烈看着她,眼底满是宠溺之色:“傻瓜,你以为殷永年能逃过黑社会的追杀,只是巧合吗?他在谷城根深蒂固,在外更是枝蔓甚广,如果不是小杜出手,我也不会想到,当年齐萧在外,他早已安插了眼线,就是小杜。” 叶雅琪心中一凛,不敢相信小杜会是殷永年很早就安排在齐萧身边的眼线!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着她一脸求知,炎烈轻叹了一声,随即打开了话匣子:“齐家是殷永年最重要的左右手,而齐家人也留了一手,怕改朝换代时一损俱损,就让齐萧远走,也是保存救命的钥匙,只是他们没想到,齐萧会背叛齐家。” “他们那么对齐萧,齐萧怎么可能帮他们!”他提起齐家人,叶雅琪就义愤填膺! “别人家里的事,说不清楚。”关于齐萧的故事,炎烈的回答很保守。 “反正就是他们不对!”叶雅琪说罢,又一转话锋道,“可是当初我和齐萧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见小杜害我。” “或许,小杜在与齐萧长久的相处中,早已变心。”炎烈说着,眸色亦变得暗沉。 “所以,他现在出现,也是为了帮齐萧?” 两人的话题又绕到这里,炎烈干脆直接面对,他定定地看着叶雅琪,黑眸中满是真诚:“有些事我不好和直接你说,但你只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他。”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传来阵阵的热度,叶雅琪亦与他对视,最终沉沉道:“我相信你。” 他双眉渐渐放松,叶雅琪又道:“但我还是希望再见他一面,我保证,只是以姐姐的身份。” 炎烈沉吟片刻,最终答道:“这我要去问问他。” “好。”叶雅琪道,“问好了,第一时间就要告诉我结果。” 她不信齐萧连她的面也不肯见。 她不是不相信炎烈,只是想亲口问他一些问题,还有告诉他,他不是被家人抛弃的野孩子。 “睡吧。”炎烈抱着她躺下,轻柔地顺着她的发,声音温和。 叶雅琪闭上眼,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醒来,她早已不见炎烈的身影,洗簌完毕后,她刚走出门,就见金钟守在门外,他身旁,还有个银色的餐车。 “钟伯,烈去哪儿了?”叶雅琪首先问道。 “陛下去主席府上了,中午过后就回来。”金钟汇报过后,又道,“请王后殿下回屋用餐。” 他这么一说,叶雅琪肚子还真饿了,她倒回房里,正准备用餐,屋内的电话响了。 她先看了看金钟,金钟以眼神示意她可以接,她才缓缓接起了电话。 是炎烈打来的,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就说话了:“你吃饭了吗?” “我才起来。”回答这问题时,叶雅琪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从天光可以判断,应该是中午吧,否则他也不会问她吃饭了没。 “等我回来一起吃?”炎烈声音柔和,不像是在命令。 “好啊,反正我刚起来,也不怎么想吃。”两人好不容易和好,她也不想拒绝他,但她才说完,肚子就叫了。 霎时,叶雅琪顿觉脸颊发烫,只希望不要被他听见。 不过似乎他也真没听见,又说:“我很快就回来。” 挂了电话后,她刚想和金钟说自己等炎烈回来吃,孰料,金钟的电话急急地响了。 叶雅琪猜,一定是炎烈打的,于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他挂线。 等通话结束,金钟早已与叶雅琪心照不宣,朝她礼貌地微微弯下脖子,他道:“殿下,我去准备午饭了。” “去吧。” 等他离去,叶雅琪回到自己的房里打扮了一番,才又去了餐厅。 没想到炎烈竟然在她之前来了。 两人对坐,餐桌上摆放着满满的美食。 炎烈似乎很高兴,面上带着微微的红,他倒了杯红酒,向叶雅琪举杯:“今天可以庆贺一下,你我的愿望都能实现了。” 叶雅琪知道齐萧答应了见面,但却好奇他有什么高兴的,于是问道:“你实现了什么愿望?” 炎烈咽下酒,道:“a国矿脉接下来的工程全都由我的公司接手。” “龙腾集团?” 炎烈轻轻点头。 叶雅琪好奇道:“你还在运作公司?可是a国主席不是应该知道你已经是圣澜的国王了吧!” 以前炎烈虽然是公爵,但却毫无实职,国与国之间的约定又不相同,a国的主席怎么可能愿意把这么重要的开发案交给别国的国王呢! 实在是匪夷所思! 炎烈思忖片刻,道:“这事,齐萧也有功劳。” “你是指他和庞公主结婚的事?” 炎烈面上微弱的笑容不在,末了,又点头。 叶雅琪想,他一定是在意外界对他的评论,说他是靠一个男人出卖肉.体获得了此项目。 紧接着,叶雅琪安慰道:“你别在意别人的看法,能取得这个项目,也是因为龙腾有实力!” 得到她的安慰,炎烈终于舒展开眉头。 不想他不开心,叶雅琪生硬地将话题岔开:“我中午才起床,真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炎烈道:“你身体才恢复,小雅先让艾薇丝带着。” 他叫宝宝小雅,这让叶雅琪不设防地想起了炎烈在谷城的风雅城堡。 他曾说过,他们的孩子,如果是女孩就叫小雅,男孩就叫小风。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可见当初,他见到齐萧为孩子求的名字时,该有多生气! 思已至此,叶雅琪羞愧地低下了头,良久,才闷闷道:“对不起,我以前差点忘了我们的约定。” “什么?”炎烈不知她所想。 既然已提起,她就不想再藏着掖着,干脆看着他说道:“我们的孩子,女孩叫小雅,男孩叫小风,这是我们的约定。”顿了顿,她又道,“当时我拿着那张红纸给你看的时候,你一定很生气吧。” 炎烈彻底明白,终于放下酒杯,定定地看着她,道:“你在介怀这事?” 叶雅琪点了点头。 炎烈展颜一笑:“我早忘了。”末了,他又说,“孩子是我的,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没想到多年以后,他们竟会如此信任彼此。 以至于,叶雅琪再也不想去计较,当初他怀疑自己怀的不是他的孩子的事。 那时候,是他们太年轻了吧,彼此都有错。 如果能像现在彼此坦白,或许,他们也不会绕这么一大圈。 心中虽是感慨,但叶雅琪再也不会有任何委屈与哀伤。 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叶雅琪道:“等明天我看完齐萧后,我们就回家。” 炎烈再次向她举杯:“一切都听你的。” 隔日,叶雅琪早早的就起来了,她先去婴儿房里抱着小雅,和她聊天:“妈妈马上就要去看齐萧叔叔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和他说的呀?” 可,小小的小雅,什么都不懂,只嘟着嘴吐泡泡。 叶雅琪又笑:“你一定不记得了,齐萧叔叔以前最疼你了,他还给你取了个小名叫宝沁,多好听的名字呀,还是请大师取的呢。” 小雅似乎感觉到了母亲的欢喜,跟着也笑了起来。 小宝宝无邪的笑容,让叶雅琪心中一暖,突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有一个超厉害的丈夫,还有可爱的女儿,朋友虽然不多,但却都是真心待她,她还敢再自哀自怜,真是要遭到天打雷劈了! 虽然叶新的话,让她很难过,但如果她是他,她一定也会首先担心自己待产的妻子的。 所以,她怎么可能怪他! 而玛丽,她身体这么不稳定,竟然还不顾危险来帮助她,这让她说什么好! 放下小雅后,她去到了玛丽的房门口,轻敲了敲门,来开门的仍然是叶新。 他睡眼惺忪,仍不忘低声道:“她还是休息,昨晚一直睡不着。” “我不进去,就是想问问她的情况。”叶雅琪同样压低了嗓音道。 叶新一怔,随即凝眉道:“情况不是很好,当初我也不同意她怀孩子,可她就是不听。” “怎么回事?要不要去圣澜的皇家医院看看?” “不必了,我们下午就回谷城。”叶新笑着婉拒。 “哥,你有什么困难,千万别憋在心里,一切有我呢。”叶雅琪拉过他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里。 叶新瞬间红了眼眶,沙哑着嗓音道:“只要你好起来,哥就好了,现在哥才明白,以前争名逐利有什么用,到最后只有一个人陪着自己,一天也就三餐,睡也只能睡那么宽点儿的床,其他什么真的都不重要,只要身边的人都过得好,就够了。” 叶雅琪被他说得动容,也跟着红了眼眶。 叶新又道:“倒是你,不要太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了,珍惜眼前人。” 叶雅琪重重地点头。 两人谈完,叶雅琪回到了房里,梳洗完毕,终于踏上了去见齐萧的旅程。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可以告诉她真相! 叶雅琪终于踏上了去看齐萧的旅途。 初次来到a国主席府,这里的风景和圣澜王宫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风格。 除了美丽的枫叶之外,还有好几个美丽的荷塘,就像是美丽的水墨画。 她虽然心系齐萧,但还是忍不住左右欣赏了一番,来到庞公主的住处时,大半天的光景已经过去,他们该吃午饭了。 就在庞公主的小楼用餐,叶雅琪再希望不过了,这样她就可以陪陪齐萧。 但刚踏入这小楼,她立即就感觉到了笼罩在这楼里的哀伤之气。 庞公主领着他们来到饭厅,她向大家介绍接下来要吃的菜色,叶雅琪看得出她是在强颜欢笑。 她到底怎么了? 不欢迎他们来吗?叶雅琪如是想。 但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庞公主不高兴另有原因。 直至开饭,她也不见齐萧过来,叶雅琪微微倾身,细声问身旁的炎烈:“齐萧怎么不来吃饭?他害羞吗?” 下一秒,叶雅琪就万分的后悔,自己不该调侃他! 因为炎烈回答她的,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他病得很严重,已经不能行走了。” “什么!”叶雅琪一脸不可置信。 炎烈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别担心,我们吃完饭就能见到他了。” 可叶雅琪再也没法淡定,再也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嗓音,提高了分贝道:“他到底怎么了?是她虐待他吗?”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去相信外界的传言。 其实,这段日子里,她除了和叶新画画,也看一些新闻,虽然炎烈几乎将她与外界的消息隔绝,但一些传闻,还是传到了她耳朵里。 不止是小杜,众人都在猜疑,庞公主贪欲,已经将齐萧榨干,他命在旦夕! 可她选择了相信炎烈,因此才获得了同他进入主席府的机会。 她相信他没有骗自己! 但事实,却让她太失望了! 而面对她的激动,炎烈久久也没有做出回应,而是紧紧地盯着她,黑眸神色难辨,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无言以对。 他严峻的神情,让叶雅琪不敢再继续撒泼。 用力地抽回手,叶雅琪摆正了身子,不再看炎烈一眼。 如果他要生气,那她真想不到他生气的理由! 该生气的是她!他利用了她的信任! 心情不美丽,再好吃的饭菜,叶雅琪也如同嚼蜡,心里一直牵挂着齐萧,她再也无心与谁客套。 终于熬到了饭后,她面向庞公主,直言道:“公主殿下,我能见一下齐萧吗?” 庞公主弱弱一笑:“我不确定萧萧他是否想见人。” 借口!和炎烈同样的借口! 叶雅琪猛的看向炎烈,不得不去相信,他们是串通好的! 为了不让她见到齐萧,就说出这么不是理由的理由,这不是借口,是什么! “我和齐萧关系非同一般,我想他一定会见我的。”顿了顿,叶雅琪又道,“麻烦公主通传一下,就说他的雅琪姐姐来看他了。” 庞公主为难地看着叶雅琪,过一会儿,才吩咐身边的佣人,道:“就这么告诉姑爷吧。” 姑爷…… 她这是在向她宣示她的主权吗? 齐萧是娶了她,但现在,她再也不会相信,齐萧是自愿的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位性.欲旺盛的公主,他怎么会卧病在床,还没办法走动了! 那岂不是病入膏肓了!他们为什么不对他进行救治?是害怕别人知道他真的是被庞公主榨干了么! 太过分了! 等了半晌,佣人回来了,她小声和庞公主说了什么,庞公主看向叶雅琪,满含歉意道:“抱歉,萧萧说他谁都不想见。” 叶雅琪瞪圆了眼,眸底满是厉色,她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最终驱动着她的双腿快步走起来。 她闯出饭厅,爬上小楼,一路走,一路喊:“齐萧!你在哪里?我来看你了!” “齐萧……”她一间一间屋子的找。 越到楼上,她就越有预感,她就要找到他了! 而就在她即将推开最后一间屋子时,她的手,被炎烈的手死死箍住,就像是大闹天宫的孙悟空被下了紧箍咒,她再也动弹不得。 转头,她厉声道:“你放开我!” “你怎么了?公然闯别人的房间,很没礼貌。”炎烈语气中带着隐忍,好似他就在爆发的边缘。 可叶雅琪却熟视无睹,继而咬牙切齿道:“我不想对一个骗子有礼貌!” “别闹了。”他依然隐忍。 可在叶雅琪看来,他是在心虚,更加得寸进尺:“你要么放开我,要么就一个人回去,今天有什么后果,我会一力承担,却不会拖累你。” 炎烈深深皱眉,静静地看着叶雅琪,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紧绷的下颚宣示着他的愤怒。 “放开我。”叶雅琪终于感受到他的愤怒,微微软下了语气。 “如果你还要继续闹下去,别怪我。”炎烈作出最后的警告。 正当叶雅琪想要豁出去之际,这门后传来了一个微弱的男声:“你进来吧……” 虽然这声音弱得就像是没说出来那般,但叶雅琪还是听见了,她一着急,猛的甩开炎烈的手,推门而入。 这是间古香古色的房子,叶雅琪刚进入时,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 但在雕花的床上看到了齐萧之后,她的思绪才回归现实,同时心情也沉重了许多。 他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如白纸,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她还以为床上躺着一具尸体! 为什么会这样! 几个月前都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一转眼,他就像是要死去了! 叶雅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情不自禁地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他的脸颊,她就想哭! “齐萧……”害怕脆弱的他经不起噪音的伤害,她的声音越发轻浮。 而此时此刻,她眼里只有齐萧,却没察觉,一旁的炎烈,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痛。 “你……走……吧……”齐萧的声音格外颤抖。 “我……” 叶雅琪想要告诉他,自己要带他走,恰在此时,庞公主闯入了房间。 她人未到声先到:“你这个无理的女人,快离开我老公的房间!” 她那句‘老公’深深地烙印在了叶雅琪的心上,她定定地看着齐萧,欲言又止。 下一刻,叶雅琪只觉自己就像是坐上了飞机,猛的飞到了房间的一角,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她痛得连声音也发不出。 不一会儿,有个黑影笼罩过来,她抬头一看,是炎烈过来了。 他向她伸出了手,可她却不屑一顾。 自顾自地爬起,她再次来到齐萧床边,而不知齐萧和庞公主说了什么,她不再对叶雅琪施暴。 可庞公主的到来,却让她冷静下来,她自是不可能再说出‘要带他走’的话,毕竟,他已是别人的丈夫,她要这么说,就是可耻的小三。 但她可以以姐姐的身份,教训这不合格的弟妹,叶雅琪猛的转向庞公主,道:“你为什么不带他医治?” “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庞公主没好气道。 她的怒吼,对叶雅琪来说就是放大了n倍的噪音! 叶雅琪耳边嗡嗡作响,好半晌,她才缓过来,却不甘示弱道:“我不知道,你就该告诉我啊!他也算是我的弟弟,他都成这样了,你连个家庭医生都不给他安排,你觉得你还做对了?” 叶雅琪的声声责备,惹红了庞公主的眼,她一脸委屈,就像是要哭了似的。 “姐……你别怪她……”叶雅琪怎么也想不到,齐萧居然会维护庞公主! 难道他对庞公主,是真的有情? “她是你老婆,没尽到照顾你的责任,就是她不对。”看着齐萧毫无血色的脸,叶雅琪还是忍不住责怪。 孰料,庞公主一点公主的架子都没有,垂着头向叶雅琪道歉:“姐,是我不对,我没有去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来给萧萧治病……可是……可是……” 关于齐萧的病,似乎还有隐情。 叶雅琪竖起耳朵来听,可齐萧却及时打断了她:“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干什么,我已经认命了。” “齐萧!” “萧萧!”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语气中是焦急、是责备、是心疼。 此时此刻,叶雅琪对庞公主的敌意顿消。 齐萧猛的咳了几声,他的身子根本没法移动,只能拼命地斜着眼珠,看向叶雅琪,又道:“雅琪……姐姐……她为我背负的……罪名……太多太多……你千万……” “我知道了!你别再说了!多休息一会儿!”叶雅琪听着他说话,简直是感同身受,就像是她自己说不出话那般,胸口憋闷得厉害! 而一旁守着的庞公主再也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萧萧,你别这么说,只要是为了你,我受再多的苦也无所谓!” 齐萧如死灰的眼突然有了些亮色,他笑了:“傻瓜。”他语气中是满满的宠溺。 叶雅琪终于相信,他们之间有感情,不管是什么情,终究是一份难得的情谊! 只可惜,齐萧已时日无多! 叶雅琪埋首,眼角溢出泪水,现在,再也没有任何形容词可以形容她的痛。 下一刻,她耳边又传来庞公主憨厚的话语:“雅琪姐是真的担心你,我觉得你可以告诉她真相。” 第一百五十四章 别多管闲事 下一刻,她耳边又传来庞公主憨厚的话语:“雅琪姐,是真的担心你,我觉得你可以告诉她真相。” 什么真相? 他们到底瞒着她什么?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充满了叶雅琪的脑海,她张了张嘴,想要问什么,却被炎烈抢先:“有什么也不能在这里说。” 闻讯,叶雅琪匆匆看向他,是满眼的求知。 不过她心里有点谱了,这事一定很重要,以至于就是在庞公主私人的地方,也不能轻易说出口。 这样的事,事关齐萧的事,她怎好再问出口。 庞公主也适时地闭上嘴,又不断地轻扶着齐萧的额头,眼里是满满的忧虑。 但却让人觉得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情意。 无奈,叶雅琪只好跟着炎烈离去。 她想,或许炎烈回到别墅后,会告诉她一切真相。 但他却只字未提。 到了晚饭时间,他来她的房间找到她,问:“你昨天说的话是否算数?” “什么?” “看完他,我们就回家。” 叶雅琪只觉不可思议,连忙从床上坐起,与他争执:“可你觉得现在,我能走得安心吗?齐萧变成这样,我不该陪他走完最后一程么?!” 炎烈静静地看着她,最终才侧头笑道:“殷永年原来是这个用意。” 他再一次提起殷永年,叶雅琪就更加好奇了,为什么齐萧的事会和殷永年有关,她更加厌恶,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你何不干脆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我,如果不想我留在这里,就直接告诉我为什么,我或许会答应你一起回家!”叶雅琪带着不悦的语气道。 可炎烈却一再地让她失望:“我不能告诉你。” 叶雅琪怆然一笑:“那你自己回去吧。” “你不回去,我也有办法让你与齐萧隔绝。”炎烈直言道。 叶雅琪胸中的火苗被猛的点燃,她快步走向他,咬牙道:“名义上我是你的妻子,实际上,我是你女儿的母亲,就单凭这两点,你都不肯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吗?” 她不甘、难过,就是因为他总是把她当作是外人,不管做什么事,总是不事先告诉她,总是要在事情发生之后,再作出挽留。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原谅他几次。 又或者,她心里早已决定,不会再原谅了。 “不能。”炎烈直截了当。 她恨毒了他的直接!眼里流出深深的厌恶,最终,在两人僵持了片刻之后,她重新开口:“那我或许会考虑小杜的提议。” “随你怎么做,只要你不再靠近齐萧就好。”炎烈已经分不清,自己不让她见齐萧到底是因为那件重要的事,还是自己的私心。 他讨厌她用那种眼神看着齐萧,让他有被背叛的感觉! “为什么!”叶雅琪恨得咬牙,步步紧逼,此时,与炎烈只有一掌之隔,她美眸中流露出怨毒的神色,仿佛能将萦绕在两人周围的战火点燃。 可一切,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炎烈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愤怒,冷漠地转身,他在临出门之前,才说:“你最好安分守己。” 待门重新关上,叶雅琪将自己重重地摔入柔软的大床上,心中是满满的懊恼与愤恨,只为他最后那句极具威胁的话语。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又变成这副模样了? 前一刻还好好的,转瞬就变得水火不容!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他的想法,更烦恼,她总是不会经营他们之间的关系。 静静地躺在床上片刻,她又爬起,下了楼,她只见他安稳地坐在餐桌前吃饭,一举一动那般严谨。 他越来越像个国王了。 他本来就是王,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从前他可以在国际商圈称霸,如今,也真正成为了圣澜的霸主。 虽然那过程看起来是如此的戏剧化,他竟是迫不得已的。 这再一次打破了她对他的认识。 以前她听闻别人说,他为了得到股权,用枪指着元老的脑袋,但他却告诉她,这件事根本子虚乌有。 称霸圣澜,也是因为伊斯坦三世的阴谋,他想除掉炎氏,或许是害怕功高盖主,炎氏在老爷子倒下后,差点沦为阶下囚。 仿佛,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情有可原。 或许,她该相信他。 …… 心平气和地和他用完了晚餐,叶雅琪没有去他的房间,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可不想这么快就去讨好他,至少让她保有一夜的自尊。 隔日,叶雅琪却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朋友,变为真正的大美女的紫宸。 虽然她弄了个很国际范的名字,但叶雅琪还是喜欢叫她紫宸。 她是来看帮玛丽看病的,同时也是来拜见叶雅琪这位圣澜王后。 她还如从前那般豪放,前一秒还恭恭敬敬地向叶雅琪行礼,后一秒,就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胸上按,一边按还一边激动地说:“怎么样!比以前更柔软,更逼真了吧!” 她如此一举,让叶雅琪不设防地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她那时候还是‘他’,居然毫不在意地拉开自己的裙子,给她看那物! 她虽然对那东西不陌生,但当时她可是吓坏了! 而就是因为紫宸的打打闹闹,让叶雅琪暂时抛开了和炎烈的一切不愉快。 两人去到湖边玩耍,紫宸钓鱼,她则在一旁拿出了画具。 紫宸却帮她收了起来,硬要叶雅琪陪她钓鱼。 叶雅琪怪嗔:“你这人还真霸道。” 紫宸冷哼:“再霸道也没你老公霸道。” 她提起炎烈,与此同时,叶雅琪的笑僵在了嘴角,在紫宸身边坐下后,她又低沉着嗓音说:“能不能不提他。” “我也不想提,但看你们这个样子,我都别扭极了。”紫宸还是改不了那个咋咋呼呼的性格。 叶雅琪不想她再继续下去,立即出言嘲讽道:“你别这个样子,要被人瞧见了,太损你高大上的形象。” 紫宸摊手:“无所谓啊,反正这里不会有别人出现。” 叶雅琪惊讶地看着她。 紫宸扶额:“天,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家国王大大已经将这附近方圆百里都包了下来,没有他的允许,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效率! 叶雅琪恨得咬牙,同时却又想起他在王宫里说的话,他说,不会让薇薇靠近他们。 看来,他说的或许是真的。 叶雅琪再也不想谈及炎烈,没好气道:“你如果再说他,我就走了。” 她作势要走,紫宸急忙死死拉着她的手腕,说:“我就说最后一句!最后一句啊!” 望着她真诚的眼神,叶雅琪终于妥协。 她又回到了紫宸身边坐下,静静地等待她的下文。 不一会儿,紫宸说道:“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人都看得出你们在冷战,但如果你要知道那件事,你就会学乖了。” “是他让你来劝的?” “是齐萧。” 叶雅琪投以怀疑的眼神,表示不信。 紫宸没好气道:“如果齐萧不让我来,就算是我自己也会来帮他说话!”说罢,她非常爷们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她这滑稽的动作,不禁让叶雅琪笑出声来。 而就是这么一笑,叶雅琪心里舒服了许多。 “你说。” “还记得你在圣澜多管闲事救我的事吗?”紫宸毫不客气地说。 叶雅琪瞪了他一眼,好像是在说‘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紫宸及时挥手,阻止她开口。 咽了咽口水,紫宸又道:“你以为救一个间谍是件很容易的事吗?伊斯坦三世那个傻子,以为得到a国的矿脉就是得到了一切,只可惜商界始终不是他混的地方。” 叶雅琪惊讶道:“你是说炎烈用a国矿脉开发案换了你?” “嗯哼。”紫宸耸了耸肩,再次直戳叶雅琪的痛点,“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的话。” 叶雅琪冷哼:“你还能再把这事说得与你无关一点吗!我真不该多管闲事!救一坨肥皂,都比救你强!” 紫宸凝眉:“你是在嘲笑我的性.取向?” 叶雅琪干笑道:“你知道就好。” 紫宸扬起拳头,不一会儿又匆匆放下,又无耻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现在只要动到你一根头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叶雅琪鄙夷道:“你嘴真臭!” 紫宸叹道:“有时候我真希望我的嘴能香一点,否则圣澜就是我的了。” 叶雅琪好奇道:“你又是什么意思?” 紫宸笑:“因为伊斯坦三世是个蠢货啊!居然相信一个才认识不久的殷永年,却想要除掉为自己效力多年的大家族,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又是殷永年! 他还想卷土重来么! 想罢,叶雅琪一肚子的火,恨不得现在就见到殷永年,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良久,叶雅琪才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我不要再多管闲事,以免又出岔子?” 紫宸打了个响指:“宾果!”末了,他神秘地朝她勾了勾手指,待她靠近后,又说,“你被炎烈保护得太好,应该不知道a国动荡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们以后两清了 紫宸打了个响指:“宾果!”末了,他神秘地朝她勾了勾手指,待她靠近后,又说,“你被炎烈保护得太好,应该不知道a国动荡吧?” 叶雅琪忍不住吐槽:“他怎么走到哪儿,哪儿就动荡?” 紫宸撇了她一眼,唾弃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妄下定论,这就是赤果果的诬蔑。” “你倒还替他说话,就因为他救了你,所以让你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嘿!你怎么针对起我来了!”紫宸一下子撑了起来,骂道,“我是好心来劝和,你倒好,非但不感激,还一杆子打死一船人!你这样就是是非分明了?” 叶雅琪怔住,好像她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一回事了! 但她也不是真的要针对紫宸啊!就是情不自禁…… 自知理亏,叶雅琪朝她摆了摆手:“你变成女人之后小气了许多,我就是吐吐槽嘛,你干嘛这么在意。” 说罢,她毛躁地抓了抓头,随即移开视线,看着湖中央发呆。 “我——”而这厢,紫宸刚提起气准备和她辩,孰料,叶雅琪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脸燥郁。 这会儿,她要发作,也于心不忍了。 又蹲下,陪着叶雅琪坐着,一同看向远方,紫宸幽幽道:“你也别想太多了,只要能熬过这个月就好了,如果你觉得烦闷,不如回圣澜,眼不见为净。” “可是齐萧都成这样了,我怎么忍心撇下他不管。”叶雅琪猛拔了一撮草,狠狠地往湖里扔,以此发泄心中的郁闷。 一边是如同亲人的弟弟,一边是自己的爱人,不管是谁,她都割舍不下啊! “可你就忍心让炎烈左右为难?”紫宸干脆直言道,“a国的主席勒令你不许再见齐萧,炎烈夹在中间也很难做啊。” 叶雅琪死死咬着唇,磨蹭了好半晌,才道:“你说,有没有个两全的法子?” “能有什么法子!”紫宸狠狠地白了她一眼,警告道,“你可别动歪脑筋啊,随时都有可能害了炎烈的。” 叶雅琪对上紫宸的眼,又道:“其实我在想,如果你们是担心齐萧见到我而放弃某些事,那就让他别发现我啊,就当是我还他以前照顾我的人情,我也照顾他走完最后这段日子。” 紫宸傲娇道:“这你问我没用,能做决定的还是你老公。” 叶雅琪重重地叹了叹。 最终她在左右权衡后,敲开了炎烈办公室的门。 她原话照搬,把自己的想法说出,静静地等待炎烈的判决。 虽然她认为,炎烈一定不会同意,但她还是忍不住再次恳求:“他照顾我的那几个月里,可以说是体贴入微,你见过一个男人做饭吗?天天早起,风雨无阻地亲手给我做早餐,就是怕我在外吃到不好的东西,怕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我们做人要有良心,别人待我千般好,我在他受苦受难的时候袖手旁观,会遭天打雷劈的!” “够了。” “我……” “我说够了。”炎烈的眸色异常的冰冷,“你想去就去。” 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 很久很久,叶雅琪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怔怔地看着炎烈,怕他是赌气一说,又解释道:“如果你实在怕难做,我可以不去。” “我说出的话不会收回。”炎烈面无表情道。 而看着他如厮模样,叶雅琪莫名的心虚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话太咄咄逼人了,换作是她是炎烈,也会迫不得已同意吧。 但又能怎么办呢…… 叶雅琪将双手抱在腹部,微微颔首,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学生,在等待老师的责骂。 可炎烈很安静,安静得仿佛空气都禁止流动了! 在自己即将窒息之际,叶雅琪终于勇敢地跨出了一步,准备出门。 而就在她打开门的那一刻,身后又传来炎烈沉沉的嗓音:“这一次,你们就两清了。” 叶雅琪‘啊’了一声,猛的转身呆呆地看着他,以表自己的疑惑。 紧接着,炎烈又道:“两清后,就不要再来往。” 他这一句,有明显的醋意。 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笑道:“我知道了!” 再见到齐萧,叶雅琪才明白,她对他那道不清说不明的感情,不过是因为一种感恩,又或是亲情,根本就不是她所想,她对他有什么意思。 好像他一直叫着她姐姐,她就真的成了他的姐姐。 弟弟有难,当姐姐的又怎能袖手旁观。 而如果不是紫宸告诉了她一切的内幕,她现在还恐怕以为炎烈让她照看齐萧,是理所应当的吧! 他一定冒着很大的风险,但却还是干脆地答应了她。 这说明什么? 心底有个声音在调侃:傻瓜!这说明他很宠爱你! 是啊是啊,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如果她还要固执地去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破事,就实在是太对不起他了! “烈!” “嗯?” “我爱你。” “……” 她只是想表达自己的想法,他这么闷骚,回不回答都无所谓啦! 叶雅琪欲想转出门外,忽闻身后的男人略带羞怯的语气道:“我也爱你。” 走出他的书房,叶雅琪抑制着想要大笑的冲动,飞驰在走廊上,她快步来到婴儿房,抱着小雅,一遍一遍说道:“小雅小雅,爸爸说爱妈妈!爸爸说爱妈妈!有你们,妈妈好幸福!” 艾薇丝见状,无声地笑了。 而小雅似乎能感觉到自己母亲的欣喜,也跟着挥动着肉嘟嘟的小手,像是在为叶雅琪的幸福喝彩。 欢喜过后,她又想起要照顾齐萧的事,渐渐收敛起嘴角的笑,又轻轻按压了一下小雅的小脸,道:“小雅,你还记得齐萧叔叔吗?他病得很严重,妈妈要去陪陪他,最近就不能见到你了,你要乖乖的,好吗?” 艾薇丝道:“殿下真的要去照顾那位驸马爷吗?” “是啊,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就要麻烦你了,艾薇丝。”叶雅琪看向艾薇丝,略带歉意道。 “放心吧,殿下,我会好好照顾小公主的。”说罢,艾薇丝又皱紧了眉,“但殿下,小宝宝最好要跟着母亲生活一下,否则她恐怕会与殿下不亲。” 叶雅琪笑:“没事儿!我和小雅是母女,血缘是割不断的!” 艾薇丝也随着她笑了笑,但极为勉强。 虽然她不赞同叶雅琪的说法,但她是王后,作为下人,她不好再反驳什么。 和小雅的短暂相聚,就是叶雅琪的道别,趁着天黑,她就乔装打扮了一下,以庞公主新进女仆的身份,进入了她在主席府上的小楼里。 而在这里工作,并不如叶雅琪想象的那么简单。 因为进入了这个圈子,她总是会听到一些流言蜚语。 比如,庞公主才是真命天女,可以接替男人坐上主席的位置,因为她身边有一个身负异秉的丈夫。 身负异秉的丈夫,应该就是指的齐萧,但她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把病入膏肓的男人当‘神’一般看待。 就是因为涉入这个圈子,她才了解到a国人有多么的迷信! 他们相信神鬼之说,因此齐萧的足不出户,造就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故事。 说他是白鸦化身,白鸦在a国的神话传说中是一种高贵的象征,只有‘真龙’才配得上他。 而外界又有传言,齐萧根本就无法适应凡间的生活,所以他从小就不停地辗转,不能停留在任何一个地方。 他一旦停留,就如同没脚的小鸟,停下就意味着死亡。 可有庞公主在他身旁,他却能一直延续性命,这就越加的让人相信,庞公主才是下一任的主席。 但其实叶雅琪想说,这根本就是a国现任主席,庞公主之父的一种谋权手段! 傻子都看得出来,是他制造了这一切的神话,目的只为把主席之位坐到底。 可愚蠢的a国人,却信以为真,还把齐萧当作‘神’一样供奉起来。 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为什么炎烈不肯让她见齐萧,是怕她坏事吧! 以她的性子,还真不喜欢这些灵神怪异的传说,但现在齐萧已骑虎难下,那她也不可能连同他一起打! 否则她都成什么了! 这天,她跟着大队人马去服侍齐萧沐浴。 是真正的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就像是古代皇宫里的侍婢,服侍真正的驸马爷那般! 只不过,服侍他的人都是男人! 对的,未免被庞公主的父亲察觉,她扮成了男人,有了紫宸给的特效药,她的声音可以变得像男人一样粗犷。 而也有庞公主这个内应,她才可以免去不和别的男人共室的尴尬。 但这想必,也是炎烈的安排。 不过她现在没多余的时间去计较什么了,她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把齐萧当作真的‘神’那么服侍着,这样,才能真正地报答他以前在心灵上的馈赠与帮助。 “你,服侍‘鸦神’沐浴。”一个类似后宫总管的男人挨个检查他们的手,在检查到叶雅琪的时候,突然说道,“就只有你的手比较白嫩,不会伤到他。” 末了,总管抛给她一个‘还不快去’的眼神。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庞公主,却只见她点了点头。 第一百五十六章 他这么性.感 总管抛给她一个‘还不快去’的眼神。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庞公主,却只见她点了点头。 叶雅琪不敢怠慢,急急忙忙上前,虽然之前训练过怎么服侍齐萧,可到了实战,她却慌乱起来,中途弄错不少的步骤。 后来,她总结了原因,是因为她害羞! 对的,她害羞! 以前虽然和齐萧生活在一起,但却从没见过他这么性.感! 虽然他穿有衣服,但那算什么衣服,就是堪比性.感内衣的薄纱,被室内的雾气这么一沾染,布料变得透明,他的身材就这么若隐若现地曝露在了众人面前,再加之他美得让人窒息的脸,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啊! 与此同时,她也终于明白炎烈为什么会一口拒绝,原来……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照料齐萧,会包括帮他洗澡,看他果体啊! 这和她想象的,实在是有太大的出入了! 可现在还能怎么办,只有硬着头皮洗呗! 心里下了这个决心,仿佛庞公主也读到了她的想法,突然沉声道:“务必每个部位都要洗到,因为他今天要去祭祀。” “呃……”叶雅琪稍显为难。 庞公主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将身子一横,死死地挡在了两人面前。 幸亏!她庞大的身躯几乎可以挡住他们二人,好像这偌大的浴室内只有他们三人那般,她也就没那么羞耻了…… 可是!就在她帮齐萧洗到重要部位的时候,一直处在昏迷中的他,突然醒了! 不仅是齐萧本人,还是小小齐萧,都醒了! 叶雅琪当即吓得把手上的搓澡工具给扔了,本来她已经尖叫出声,但很快,被庞公主肥厚的手掌捂住了嘴。 浴室内雾气腾腾,庞公主诡笑着的脸,看起来是那么地不真实,她一边笑,一边说:“很抱歉。” 她为什么要道歉? 可庞公主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她只觉肩上一重,顿时失去了平衡。 ‘噗通’一声,她狠狠地摔入了温热的池水中。 她还没来得及大喊,只闻庞公主粗着嗓门道:“‘白鸦’已被别的女人染指,他失去了守护‘真龙’的能力!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擦!她这是唱的哪出! 叶雅琪挣扎着从水中站起,刚想申辩,却收到所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就像是看到了世界末日,那种惊恐的眼光! 好半晌,叶雅琪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的乔装早已因池中水,功亏一篑! 水打湿了衣裳,服服帖帖地包裹着身子,将她曼妙的身材展露无遗。 霎时,她终于明白庞公主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了,合着她是把她当作替罪羊了! 好半晌,寂静的室内,突然响起总管颤抖的嗓音:“快!快将这贼人捉起来……” 说完,他好像费劲了浑身力气,猛的倒下,幸得旁边的两人及时将他稳稳扶住,他才幸免于难。 但,叶雅琪好像多管闲事了,她现在最该担心的,是她自己。 在总管一声令下,周围的奴仆们迅速将她团团围住,其中走出两个强壮的男人,将她狠狠地按在了水池边。 总管没闲着,又催促道:“小姐,我请求你将这贼人就地处死!” 庞公主厉声道:“秦总管!你是像让我父亲加速走向死亡么!‘白鸦’已经被染指了!如若你要欺骗世人,就不怕遭到报应!” 叶雅琪苦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没想到,她的多管闲事,又闯下了大祸! 庞公主的司马昭之心,她早已清楚,恐怕庞公主早有预谋,让她入住小楼,不过是她的计谋之一。 先是引.诱齐萧对她说出所谓‘真相’,现在又借她之手毁了‘白鸦’,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叶雅琪彻底懵了,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不会杀了她。 这估计也是看在炎烈的面上吧。 事到如今,她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而秦总管却没有因为庞公主的警告而放弃要杀死叶雅琪的念头,他由人扶着,缓缓走向庞公主,低沉着嗓音道:“小姐,你应该明白您父亲的意思,就不要再做挣扎了。” 庞公主也不甘示弱,冷笑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叶雅琪暗叫不妙,急得抬头想要阻止庞公主开口,却被壮汉们狠狠地将她的头又按回地面,他们用力之大,她的侧面猛的撞到地面,痛得她头晕目眩。 最终,庞公主抢先道:“她是圣澜的王后,炎王的妻子。” 她一脸得意的笑,叶雅琪恨不得跳起来撕烂她的嘴! 但这仅仅只能是她的幻想,得知她的身份后,壮汉们将她按得更严实了! 她没想到自己的好心,会被别人利用成为伤害至亲的利刃,叶雅琪心中怨恨不言而喻,她又岂会让她如意! 现在作出激烈的反应,只会让别人更加相信,她真的就是圣澜的王后。 就在这急迫的困境中,叶雅琪心生一计,一改先前的愤怒,佯装害怕,哀求道:“你们千万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闭嘴!”庞公主面对叶雅琪的突然转变,感到了害怕。 因为听说过她将谷城望族齐家一网打尽的故事,她就知道,能坐上圣澜王后宝座的女人,一定不简单。 可她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精明如秦总管,他从中听出了端倪,急忙指挥壮汉,道:“快将她松绑!” 叶雅琪被松开之后,急忙躲到了秦总管身后,颤抖着身子,怯生生道:“秦总管,求求你千万别杀我,我也是听从小姐的安排,我根本就没碰过‘白鸦’,小姐挡着,你们不也没亲眼见到我做了什么吗?” 秦总管现在就算是不信,也得相信,他眸色一凛,随即转头看向庞公主,道:“小姐,我是相信你才让你筛选服侍‘白鸦’的人选,如今你这么做,我也只有上报您父亲了。” “你——” 末了,秦总管无视庞公主的愤怒,转头向身边的人,吩咐道:“去通传一下,我想见主席大人。” 随从得令,转身离去。 “站住!”庞公主气得跳脚,厉声喝止。 随从置若罔闻,更是加快了脚步走出浴室。 叶雅琪站在秦总管身后,向庞公主投以冷漠的眼神。 不作死就不会死!庞公主分明就是自寻死路! 什么迷信,她早已猜对,根本就是蒙骗世人的奇葩故事,庞公主的父亲想要稳坐江山,就制造了一系列的谣传,让大家相信,只有他的家族,才能让a国昌盛! 虽然叶雅琪不明白庞公主为什么要反抗,但她利用自己就是不对,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思已至此,叶雅琪觉得自己的想法和炎烈越来越接近了。 犯了错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随从很快就回来了,他告知秦总管,主席正在赶来。 叶雅琪突然心生敬畏,毕竟,先弄虚作假的人,是她。 是她自动请缨要来服侍齐萧的,庞公主只不过利用了她的愿望,顺便实施了自己的计划罢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加劲爆! 看似孤立无援的庞公主,突然有了支持者。 而那个人,就是病怏怏的齐萧,但这一刻,他就像是个没事的人那般,直挺挺地站在庞公主身边,只是他看着她的眸色冰冷了许多。 叶雅琪心头一滞,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很快,齐萧开口说话了:“‘真龙’并没有指使任何人染指我,我也没被染指,试问哪个男人被这么漂亮的女人触碰了,不会硬呢。”他说着,邪邪地笑了起来。 很显然,他是站在庞公主这边的。 在他替庞公主解释的同时,也将她狠狠戏耍了一番! 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天他看起来就像要死了!现在却突然又跟个没事人似的! 谁来告诉她,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 但没人告诉她任何答案,她猛然想起紫宸说的话,心中满是悔恨。 她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叶雅琪垂眸,突然特别希望,这里有个地洞就好了,她可以钻进去,不必去面对炎烈,因为没有脸面对他! 原来她一直像个傻子,被别人愚弄,甚至还为了愚弄她的人,去责怪自己的丈夫。 此时此刻,她才能深刻的体会到,当时炎烈答应她,让她去照顾齐萧的时候,有多难受! 叶雅琪怔怔地看着地面,连主席来了也没察觉,他连连问了她好几句话,她却无动于衷。 最终,还是秦总管狠扯了一下她湿漉漉的衣袖,她才醒悟过来,低头看着自己还在滴水的裙角,她沉声道:“能先让我换身衣服么?” 即便是她不承认,别人早晚会知晓她的身份,她现在这么穿着,只会再给炎烈脸上抹黑! “你少啰嗦……”秦总管语气中带着不耐。 叶雅琪抬眸,冷漠地看着他,说:“不换身衣服,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语气中是满满的威胁。 秦总管长长地叹了一声,随即给随从使了个眼色,但她得到的却不是一件干衣服,而是一个厚重的披风。 他似乎很着急,要叶雅琪在主席面前说出庞公主的罪状。 但她也只能将就一下了,能遮身就好。 叶雅琪看向传说中的a国一国主席,彻底惊呆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善解人意的国王大大 叶雅琪看向传说中的a国一国主席,彻底惊呆了! 他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虽然他是个男人,虽然岁月已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撇去这些因素,她男人装扮的样子,简直和他如出一辙啊! 而林主席见到她,也是明显一怔。 从他略微惊讶的眼神里,叶雅琪可以判断出,他的想法似乎和她的相同。 可一国至尊无上的领袖就是身经百战,他很快恢复从容,面向秦总管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总管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说:“主席,小姐使计让那女人玷污了‘白鸦’,请主席定夺!” 叶雅琪还陷入自己和这林主席相像的震惊中不得自拔,完全没心思顾及他们在说什么。 最终,她被人架着跟着林主席走。 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回头,她才幡然醒悟。 认清自己的现状,她干脆对着林主席,大声道:“你要对我做什么,我可是——” “我知道,你是炎烈的妻子。”林主席的声音很温柔。 和叶雅琪想象的,那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大相径庭。 越是这样,她就越想知道,自己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这么像他? 全世界那么大,能遇上和自己相似的人,几率实在是太小,更何况,他们如此想象! 她不相信,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其实在得知自己不是叶家人之后,她也曾想过要找到自己真正的家人,但无奈一直有很多事缠身,她根本自顾不暇。 或许是她太过敏感,可第六感告诉她,他们一定是有关联的…… “知道你为什么还不放了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给予她莫名的亲切感,于是,她也因此放柔了语气。 “你非法闯入我国圣地,已经是死罪,更别说,你还毁掉了‘白鸦’。”林主席饱经风霜的脸,流露出的是满满的无情。 “什么圣地!什么白鸦!都是你自欺欺人的把戏!”她心中的愤怒,终于被他的无情给激发。 “放肆。”他虽是责骂,底气却是不足。 “那你要杀了我吗?”叶雅琪微抬着下巴,咄咄逼人。 林主席弯唇一笑:“炎烈很有钱。” 言下之意,他要趁机讹炎烈?! 叶雅琪听罢,一肚子的火:“你这么卑鄙!绝不会坐稳你现在的位置!” 叶雅琪不善的语气,却让他更加平静:“随便骂,多骂点,我就能得到更多的钱。” “你——”叶雅琪再怒,却见他诡笑的脸,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愤怒下去,那样,只会让他更得意。 而现在,她要弄清楚的是,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如果真有关系,她或许可以利用这层关系,不要惊动炎烈,就再好不过! 想罢,叶雅琪没头没尾来了一句:“主席大人,您除了林大小姐,还有别的女儿吗?” 林主席身子明显一僵,随即轻摇了摇头,说:“你是觉得我们很像,然后打算和我套近乎?” 他的话一针见血,叶雅琪也不再拐弯抹角:“是啊!世界上哪有这么像的人,除非是最亲的人!” “抱歉,就像你说的,我需要把位置坐稳,就得需要更多的钱。”林主席道,“而这些,炎烈可以给我,所以,我绝不会承认自己和你很像。” 他的话虽然极其隐晦,但叶雅琪知道,他们一定是父女关系,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说! 但他的直接和无情深深地伤害了她,可要强的性子,不允许她流露出一点脆弱与痛苦,她努力勾唇一笑:“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可以直说,我听得见。” “不行,这个秘密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叶雅琪进一步引诱道,“这事关你能得到多少钱。” 林主席愣了很久,似乎在权衡利弊。 不一会儿,他快步走向她,依然保持着微笑道:“你可以说了。” 叶雅琪冷笑:“我比炎烈有钱。” 林主席静静地看着叶雅琪,眼底飞快地闪过,质疑、不屑、矛盾、阴骘。 好像是在考虑叶雅琪所说的真实性。 叶雅琪又笑:“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炎烈,他早在很早以前,就把谷城大部分的产业转移到了我的名下,比如谷城第一的集团,还n等等,很多都是你意想不到的。”你不认我,我就要让你后悔死! 最后一句话,她只能隐忍在肚子里,她想要看见他对着自己摇尾乞怜的模样。 然后……她再狠狠地拒绝,就像他不肯认她那样。 因为叶雅琪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显赫的背.景,她一直以为,或许是自己的家庭太困难,才会将自己送给别人,却没想到…… 以他的身份,能养得起一个庞公主,怎么会养不起她? 再加之他现在的无情与冷漠,她可以判定,他根本就是抛弃了她! 她说过,伤害她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至亲的人,更是不可原谅! 终于,林主席亲自给炎烈去电,果然去问叶雅琪名下的产业,他静静地听了很久,脸色渐渐发白,最终,他挂断了电话,让卫兵放开她。 而正当叶雅琪等着他向自己低声下气,他却背转过身去,沉闷道:“你可以走了。” “不与‘钱’为敌,林主席真是好样的。”叶雅琪却不肯放过他。 “你可以这么想。” 他淡淡的模样,反倒让叶雅琪慌了起来:“你不想要钱了?” “想要,但不是你的。”林主席语气中带着笑意。 这句话十分耳熟,叶雅琪自己就曾说过。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像‘父亲’。 只可惜,他不肯认她! 为什么! 不甘与悲愤笼罩着她的心,让她移不开步子:“有一个有钱的女儿,能帮助你度过难关,你为什么不要?” 虽然知道,这么一问,她就输了,但她还是问出了口。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林主席突然面向她,道,“我不需要你的。” 一股子邪火窜上,叶雅琪朝着他大骂:“但你刚才不是想用我换钱来着!你现在装什么清高!” 她说出这句话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冷笑出声:“你以前也得到叶家不少钱吧!说啊,多少钱把我卖了?” 林主席眼神一凛,随即冰冷地吩咐身侧的卫兵道:“把她送出去,最好永远不要再让我看见。” 卫兵得令,不顾叶雅琪的反抗,硬将她带离了主席府。 叶雅琪像个疯子一样叫骂,走出主席府时,炎烈已在门口守着。 把她赶出去之后,卫兵们将大门紧锁。 叶雅琪仍不罢休,不停捶打着朱红色的大门,叫骂嘶吼。 炎烈则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似乎要放任她发泄。 叶雅琪骂累了,声音变得嘶哑,再也骂不出了,她才绕到炎烈面前,紧紧抱着他,在他耳旁低哑着嗓音道:“你一定要帮我毁了他。” “毁了谁?你父亲?” 叶雅琪猛然看向他,道:“你早就知道?” 炎烈轻轻点头。 叶雅琪张了张口,炎烈许是担心她的嗓子承受不住,连忙抢在她之前说:“知道又怎么样,你没有他,一样过得很好。” “一点都不好!”叶雅琪猛的推开他,弯着腰,像疯子一样竭斯底里。 炎烈靠近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将她安置在了座位上,又低沉着嗓音道:“我们回去再说。” 叶雅琪欲挣扎,炎烈又道:“你最好听我的,否则我们之间没得谈。” 叶雅琪就服炎烈的威胁,果然安静下来。 两人居住的别墅内 炎烈牵着叶雅琪的手,一路去到书房。 禁闭房门,炎烈才绕到书桌前坐下,说道:“想怎么毁了他?” 叶雅琪怔怔地看着他,良久才道:“我还没想好。” “那就说明你没那么恨他……” “你不用替他说好话!” “那你就说你的计划。” “我还没想好!”叶雅琪猛然站起,满面愤怒。 她没想到炎烈竟会在这个时候和她唱反调! 到底那个无情无义的主席给了他什么好处? “那你现在想。”炎烈仍然面无表情。 但从他的眼底,叶雅琪看到了无奈。 末了,他吩咐金钟:“给王后冲一杯蜂蜜水润润嗓子。” 他的细心,让她心中一暖,叶雅琪倒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那清润的蜂蜜水。 安静下来,她血液里沸腾的恨意渐渐消退,叶雅琪重新开口:“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抛弃我吗?” “如果我说他也是无辜的,你肯定不会相信。” “你怎么知道!” “可你就认定他抛弃了你。”炎烈的话虽不多,但句句真理。 渐渐的,叶雅琪又没办法淡定了,而她则是把怨恨转移到了炎烈的身上。 她愤怒地来到他面前,狠狠拍打着书桌,道:“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要我怎么相信他抛弃女儿是无辜的!” “可你没给我机会说,你一直在抱怨和咒骂,在气头上的你,能听得进去吗?”炎烈慢慢分析。 叶雅琪彻底无言以对,她没想到,炎烈居然这么了解自己。 而与此同时,她满腔的怒火又得到了平息,继而又问:“他到底有什么苦衷?”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依然很诚实 叶雅琪彻底无言以对,她没想到炎烈竟然会这么了解自己。 而与此同时,她满腔的怒火又得到了平息,继而又问:“他到底有什么苦衷?” 可炎烈却和她说了一个男人的奋斗史。 那个男人就是她真正的父亲,a国现任主席——林国平。 林国平还年轻的时候,他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 但在他从政之后,一切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a国内部不比其他国家平稳,多党派和政见不同,造成了一个尴尬的局面,那就是政界随时会有绑架或者暗杀发生。 而绑架活着暗杀的对象,很有可能是要员的亲属。 在政治的层面上,男人和女人的见解永远都会不同。 男人更趋向理性,而女人,在林国平看来,她们就是一群只会哭闹的奔丧者。 他没想到自己睿智聪明的妻子,有朝一日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二十几年前的一个情人节,他的妻子,世界闻名最美的模特伊利斯诞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婴。 至此之后,他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他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无法工作与家庭兼顾,因此,伊利斯患上了产后抑郁,她总是怀疑他在外有别的女人。 每每他疲惫地回到家中,伊利斯就像是躲藏在暗处的猫,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是否有外遇的迹象。 但天知道!他身为一国的秘书长,每一天都有许许多多的大小事去忙碌,哪有时间外遇。 他天天解释,直到最后,他再也懒得解释。 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失踪了。 一想到她们有可能遇到了袭击,他就再也没有心思去工作,像疯子一样去寻找她们。 可,他却是在自己的好友家中找到他的妻女的,但伊利斯已经不认识他,固执地认为,她是好友的妻子,女儿也是别人的女儿。 而他的朋友,就是叶万钧,叶雅琪的养父。 叶万钧自然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可无论他怎么解释,林国平都不信任他,将他狠揍了一顿之后,他利用自己在a国的职务之便,将叶万钧永久地驱逐出a国。 叶万钧在离开a国之前,曾请求与林国平谈话,但被狠狠地拒绝了。 之后他收到叶万钧的一封邮件,但却为时已晚。 伊利斯在回到林国平身边之后,像是病得更严重了,她总是唠叨,有人要害她,有人要杀她,她开始绝食。 而当所有人都以为伊利斯是死于绝食时,法医从她的胃部检测出了大量的有毒物质。 而因为伊利斯的出逃,一直以为伊利斯只是产后抑郁症的林国平在知道真相后,彻底崩溃了! 他终于打开叶万钧每天都会发给他一封的邮件,邮件的内容,更是将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叶万钧告诉他,伊利斯在逃到他家之后,告诉他,和林国平对立党派的人在跟踪她,企图谋害她和女儿来威胁林国平,不要再支持自由党派。 可当时他却不肯去相信自己的好友和妻子! 他后悔莫及,当他努力去保护自己的女儿时,他的女儿也死了,因为吃了伊利斯有毒的奶,也死了。 那时候,他一蹶不振,却在叶万钧的邮件里得到了希望。 他的女儿并没有死! 伊利斯在察觉有人要害她和自己的女儿后,就把孩子交给了叶万钧,跟着他们回去的孩子,是伊利斯在孤儿院抱来的。 这一线的希望,才林国平从颓废中崛起,他精心计划了一场完美的报复计划,最终自己登上了主席台。 但他却不敢去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以及好友。 因为他的愚蠢,他失去了深爱的妻子,他不敢想象,该如何告诉自己的女儿,她的母亲是如何去世的。 …… 炎烈的故事讲完了,叶雅琪首先想到的,却是自己竟然和他如此想象,就连那强烈的报复心。 可报复有什么用,到最后,他们什么都没得到,一样的孤单空虚。 是他,他的顾虑是对的,因为她根本无法原谅,因为他父亲的骄傲,而让母亲如此惨死的事实。 而这冗长的故事结束过后,叶雅琪细心地发现了一个bug,那就是林国平的假女儿死了,那庞公主又是谁? “那个庞公主是谁?”她忍不住问道。 “一个可怜的女孩儿。”炎烈说,“你不必知道她的出生。” “为什么?” “因为她和你一样可怜,从小就不能生活在自己父母的身边。” “他还真可恶。”叶雅琪一脸厌恶,她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的她的生父林国平。 炎烈轻笑:“如果你父亲知道你这么评价他,他一定会很伤心。” 叶雅琪反讽道:“他只喜欢你的钱,只要你给他,他就会开心了。” 炎烈立即沉着面,冰冷道:“你们之间的仇恨,不要把我搭上。” “哈哈!你怕我迁怒你?”叶雅琪拍了拍炎烈的肩,豪放道,“放心吧,我的身份在主席府曝光了,我对你歉疚都来不及呢,怎敢生你的气。” 炎烈的声音越发冰冷:“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叶雅琪一把揽过他的肩,凑上脸,紧紧贴着他略扎人的脸庞,柔声道:“我是说真的,至少你不会对我置之不理,也不会把我拉入你的国家的政治动乱中,你给了我世上最无下限的宠,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她诚挚的话语,让他心中一动,紧绷的身子也随之松懈,他抬起手臂,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强有力的臂弯将她死死护住,她半躺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眼底流淌着的欲.望之色,她禁不住娇俏一笑。 下一刻,他俯身而下,印上菲薄的唇。 带着温热的唇,给予她无限的温暖,她勾住他的脖子,缓缓闭上了眼,去享受这甜蜜的时刻。 一场美妙的旖旎猝不及防地发生,在温暖的夕阳之后。 与其去追溯一个和她毫无感情的父亲的罪责,不如享受他带来的快乐。 一场欢爱过后,她得到了心灵上的满足,但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他像以前一样,将她打横抱起,去往厨房用餐。 屋子里的人增多了,特别是看到了小雅之后,叶雅琪害羞得抬不起头来,埋在他耳旁呜咽:“快放我下来……以后女儿长大了你还这样,真羞死人了!” 炎烈却将她抱得更紧了:“在她懂事之前,她会有自己的住房。”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叶雅琪猛的抬头,怒骂。 “圣澜的人,从小就要学会独立。”炎烈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他只是觉得不够,他们的二人世界还不够。 这样,也只好委屈小雅了。 闻言,叶雅琪挣扎着下了地,指着炎烈骂道:“你要敢让我女儿一个人住,我就断你的粮!” 炎烈一怔,随即冰冷着视线扫视了一周,众人纷纷做鸟兽散。 餐厅只剩下两人,他快步走向她,使起坏来。 一番撩.拨,看着双眼迷离的叶雅琪,他得意一笑:“过了这么多年,你的身体依然很诚实。” 叶雅琪咬牙骂道:“你卑鄙。”可她柔若无骨的语气,根本无法体现她的愤恨。 炎烈静静地打量她片刻,发自肺腑道:“你真美。” 甜言蜜语从他口中说出来,实属罕见,特别是,他还说得如此一往情深。 叶雅琪感动却又想笑,最终她主动吻上他的唇,到中途却又反被他引领到了巅峰。 看着餐厅美丽的天花板,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和他如此……放.浪! 对的,必须用这样的词,才能提切地形容他们的行为。 “我们好无耻……”叶雅琪笑道。 良久,炎烈在伏在她耳旁,轻声道:“如果小雅有个弟弟,她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叶雅琪猛然看向他,不禁羞红了脸! 她抡起拳头,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害羞道:“你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炎烈死死抓着她的手,笑得异常妖娆:“你都为我生了一个孩子,还这么害羞可不行。” 叶雅琪脸猛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声音更加细弱了:“生了孩子又怎么样,要不是你是圣澜的老大,别人一定会告我们非法同居,还非法生孩子……” 其实她一直在意,他没有给她一个正式的名份,即便是有了王后的称谓,但他们之间却少了那一张纸,一个仪式。 而愿意放下一切和他结婚,就表明,她已经决定,要踏踏实实地做他的妻子。 可,炎烈却将她搂得更紧了,他带着笑意在她耳旁低语:“傻瓜。” 他仅仅只说了这两个字,再没有后话。叶雅琪根本就不明白他其中的含义,一怒之下,她决定带着孩子跑! 这算个什么事!她都主动提结婚的事了,他居然还敢骂她傻瓜! 这天,两人不欢而散。 叶雅琪喝了好几杯浓咖啡,终于熬到了半夜。 她将藏在柜子里的包袱拿出背在了肩上,随即又摸到婴儿房,趁着艾薇丝在熟睡中,便蹑手蹑脚地把小雅给抱在了怀里。 两人逃出别墅后,叶雅琪对着怀中的小雅说:“你爸爸不要我做他老婆,未免以后别人说你是个私生女,妈妈只好带着你走了,如果你同意,就别说话。” 小雅朝着叶雅琪眯眼笑,叶雅琪亦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哈!” 第一百五十九章 潇洒辣妈! 小雅朝着叶雅琪眯眼笑,叶雅琪亦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哈!” 笑里又隐含心酸。 其实她熬到晚饭过后,就已经不怒了,但以她的真实身份,要一直在这儿,只会成为炎烈的绊脚石。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心智不成熟的女孩儿,又怎么可能轻易与他分开。 这一次,换她主动离开,免得他再找借口赶她。 到现在,叶雅琪才知道,上次他赶她走时,有多么的难受。 明明是在做好人做的事,却要背负一个负心汉的恶名,之后还有可能遭到妻女的抛弃,可见他的牺牲之大。 原来,有时候,施者比受者还要苦。 这次,坏人就让她来做吧。 叶雅琪去到停车场,拿出偷来的钥匙打开了炎烈座驾的车门,将小雅安置好后,她坐在驾驶室给炎烈发了一个短信:这次你要赢不了,就别来找我们母女俩了!我不想我女儿有个狗熊老爸! 发完,叶雅琪细细抚摸着自己刚换的屏幕背.景,全世界仅此一张——炎烈的睡容。 好半晌,她才从自己对他的依恋中抽离,狠下心拔掉电话卡,她又重新安上一张新卡,随即给紫宸去电,霸气道:“你现在赶紧在飞机场等我,如果敢告诉炎烈你就死定了。” 不等紫宸开口,她就挂了电话,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拉手刹、踩油门一气呵成,车如离弦的箭,快速驶出了a国专门招待他国重要人物的别墅区。 抵达飞机场的时候,紫宸果然在大门口候着,她焦急地四处张望,叶雅琪把车停在远处,又给她打了个电话:“如果让我发现你告诉炎烈,我就永远都不出现了!” 未免她又挂电话,紫宸没等她说完,就急道:“我哪敢啊!你在哪儿,赶紧来机场吧,现在外面太危险了。” 叶雅琪知道现在a国四处都在动乱,而作为林国平盟友的炎烈也成了眼中钉,在炎烈严密的防守内,都能让殷永年的奸细混入,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不是不相信炎烈不能保护好自己和孩子,她只是不想成为他的弱点,要让他放手去干! 无拘无束的炎烈,叱咤商界、政界的炎烈,才是她爱慕的真正的他。 静默了片刻,叶雅琪才在紫宸的呼声中,低沉着嗓音道:“紫宸,你之前不是说,要我别多管闲事吗,我现在真的不想多管了,我只想让他自由自在的发挥……所以,你一定要帮我。” 叶雅琪的一番话,让紫宸陷入了沉默之中。 很快,他压低了嗓音道:“你走水路,维多利亚码头4号港口,报我的名字。” 叶雅琪美丽的唇勾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谢谢。” 说罢,她猛一打反向盘,车瞬间掉头,她猛一踩油门,向维多利亚湾驶去。 抵达港口后,她戴上墨镜,乔装了一番,又将小雅打扮成了男孩的模样,用背带圈在怀里,随着行人上了去往谷城的大游轮。 待炎烈和手下赶到时,船已驶出港口。 叶雅琪站在船头静静地看着他,最终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他应该看见了。 但船走得太远,她已经看不清他的容颜。 谷城帝王大厦 处在谷城商业链最顶端的企业召开了紧急股东大会,众人纷纷猜测,领导该企业的神秘总裁会是何许人物。 吵吵嚷嚷的全透明的会议室,与门外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叶雅琪站在会议室的顶端,看着脚下的人群,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片刻后,她转向身旁的殷段,笑道:“你说他们看到我,会不会有人惊讶得心脏发啊?” 她邪邪的语气,让殷段想起了自己初见炎烈时的情形。 但不同的是,炎烈那时候问的问题没她这么无聊。 殷段绅士地笑道:“或许会吧,但叶家的一些元老早已退隐,认识您的人应该不多。” “是吗?”叶雅琪挑眉道,“那就让他们重新了解一下我的过去,我可不喜欢别人不认识我。” 殷段实在搞不懂她怎么会突然回来,根本就是杀得他措手不及! 而叶雅琪十分清楚,她现在要做的,是自强自立,不会让自己成为炎烈的负累,甚至要成为她得力的助手。 殷段始终是殷家人,他有没有异心,谁都不知道不是。 再者,殷永年在外浪荡这么久,就算是他的根基再深,人脉也应该用完了吧,谁会一直帮助一个穷困潦倒的黑白道都通缉的罪犯? 除了殷家,叶雅琪再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这,就是她回来的原因。 叶雅琪微微扬着下巴,高傲的模样,让身旁的人愤怒。 她感觉到了他的不快,皇位坐久了,谁愿意退位? 但她如果害怕他翻脸,就不会回来了。 她抬起手,像个高傲的女王,在等待仆人的服侍。 眼角余光睹见殷段微微皱起的眉头,叶雅琪又笑:“别紧张,就算我回来了,你也还是你的商协会长,不会变,但殷家的地位,我想是不是该稍稍降低一下?” “为什么?” “我才是寰亚的总裁,做什么不需要给你理由。”叶雅琪根本就不屑他的服侍,潇洒地甩手,从透明的楼梯走下。 她今天一身干练的黑色职业西服加身,剪裁合宜的西装领,让她白皙纤长的脖子露出,几缕微微卷的碎发落下,为颈项增添了一抹美丽味道。 当她缓缓走向正位,众人发出了惊讶的呼声。 待叶雅琪坐稳后,殷段也来到了她身边,他顺从地向大家宣布,叶雅琪是寰亚的总裁,也是从前的叶家千金……看来她刚才的威胁已经奏效。 等殷段说完,叶雅琪简单地宣布了两件事:“今后寰亚更名为叶氏,殷会长除了身兼商协会长一职,同时也为我的助理秘书。” 这简短的两句,则代表殷氏王朝的衰败,叶家重新夺得带头大哥的尊荣! 而叶雅琪这么做,绝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感谢叶万钧,她的养父,如果不是他,她或许早就命丧黄泉。 虽然她的所作所为,早已没有一点意义,因为叶家的荣耀,根本与逝者无关。 可她,就只想弥补,不管有没有意义。 而另一个事,则是对殷家的挑衅,让堂堂的大会长做她的秘书,简直是…… 她这么做,只是想让谷城乃至川兰的人都知道,川兰并非殷家独大。 散会后,叶雅琪在门口遇上了一个人——段玲。 她怀里抱着一个女娃,眼睛大大的,可爱至极,不管怎么看,都和殷永年如出一辙。 如此,叶雅琪终于重重地松了口气,因为她一直怀疑,段玲的孩子是炎烈的。 “玲姐,好久不见。”叶雅琪走向她,随即又逗起孩子来。 段玲贴近她,压低了嗓音道:“你今天很嚣张啊。” 叶雅琪看向她,在她眼里读到了幸灾乐祸,叶雅琪眯眼笑道:“不算太嚣张,我只不过是在行使我总裁的权利。” 段玲朝她眨了眨眼,道:“别紧张啊,我只是想说,我很喜欢。” 叶雅琪觉得在这场合继续这样的话题不太合适,于是岔开话题道:“怎么抱着小宝宝来参加会议?” “她现在正是黏人的时候。”一说到孩子,段玲脸上立即浮现母爱。 这与从前的她还真是大相径庭,怀着孩子的时候,根本不顾她的健康,总喝酒来着。 似想到了什么,段玲突然问道:“你家.宝贝呢?” “在家呢。”叶雅琪一直保持着微笑。 段玲扯了扯她的衣袖,道:“现在有空吗?去我车上聊聊。” “好啊。”就算她不找自己,叶雅琪也会在把公司里的事捋顺了再找她,现在别人送上门来,她岂有拒绝之理。 跟随段玲上了保姆车,她让司机开去叶宅。 路上,他们聊了很多,段玲很直接地告诉她,她是为了殷永年的遗产才把孩子生下来的,可殷家一直以他还活着为由,霸着财产不放,她来找她,是想询问炎烈的进度。 可段玲把她想得太理事了,炎烈到底在做什么,她根本一点都不知晓。 “抱歉,炎烈和殷永年的战争,其中的事我一概不知。”叶雅琪也直截了当。 段玲一怔,眼里满是质疑之色,但转瞬,又恢复了从容:“他竟然不告诉你。” 她的腔调很怪,仿佛是在质疑自己与炎烈的关系。 叶雅琪不高兴了,反击道:“你很喜欢管男人的事?” 段玲又是一怔,随即紧紧盯着她。 叶雅琪又是潇洒一笑:“我只用做好我要做的事,他在做什么,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了,就算我知道了,我一个身无长物的妇女,能帮他什么?” 似乎明白了叶雅琪的意思,段玲的面色稍有缓和,好半晌,她才说:“a国那边是他们男人的战场,所以,我们女人只要在这边夺得胜利就好了?你是这个意思吗?” 叶雅琪耸了耸肩:“我们俩能想到一块儿,还是可以合作的。” 段玲瞬间严肃着神情道:“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第一百六十章 你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 段玲瞬间严肃着神情道:“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还没想好。”叶雅琪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无奈。 “什么!你都召开了董事会,还给了殷段一个大大的下马威,你现在居然跟我说,你还没想好!”段玲不顾形象地激动起来。 叶雅琪被她这副模样逗笑:“玲姐,没想到你会有这一面。” 段玲道:“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叶雅琪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别这样,待会吓到小朋友了。” 她这一句劝告,果然奏效,段玲生怕吓到自己的孩子,急忙去安抚怀中的女儿。 “玲姐,小宝贝叫什么名字?”叶雅琪适时地岔开话题。 “段贝贝。”段玲回答的同时,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孩子,美丽的眸内也满是疼爱。 “真好听,我家小雅也不错吧,炎小雅。”叶雅琪满口自豪。 可她一提炎烈的姓氏,段玲立马又把话题拉回:“我可不想和你说一些没用的话,我现在就想知道,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叶雅琪又笑:“知道玲姐和我是一个战线的,我就放心了,所以接下来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段玲凝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雅琪仍是满眼笑意:“意思就是,我根本不怕其他的人,最怕的就是你咯。” “你——”段玲眉宇间溢出怒意。 “好了好了,玲姐,不如我们到我家再谈吧。”叶雅琪没想到段玲会这么紧张,好像这一役不成功,她,乃至整个段家都会受到牵连。 而叶雅琪都想到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没点联系。 回到叶宅,叶雅琪让佣人准备了下午茶,两人在书房进行了谈话。 段玲已经急不可待:“你或许不知道,a国内战,我把我所有的钱都投进去了,甚至包括我在段家的股份!” 叶雅琪惊讶:“a国在内战?”她去的时候根本没感觉到!看来真是炎烈把她保护得太好了! 霎时,她心底升起了一丝担忧,担心炎烈的安全,担心梁冰一家的安全,甚至林国平…… 段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天!你什么都不知道!” 叶雅琪仍然保持从容:“玲姐,你不觉得,现在就算是我们急得火烧屁股了,对a国的事,也不会有任何帮助吗?” 她同时也惊讶,没想到段玲野心这么大,居然还参合起别国的政治了! 叶雅琪的劝说,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段玲渐渐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她喝了一口红茶,才又道:“确切的说,殷永年想东山再起,所以他挑起了a国的内战。” “他哪来的本事?”叶雅琪脱口而出。 段玲怔住。 叶雅琪又细致地分析起来:“你们只在盲目的对待事发的起点,根本没有找到症结所在!‘人走茶凉’这句话,玲姐,你应该不陌生吧,算算日子,殷永年逃亡了这么多年,他真的就只靠了他以前积累的那些关系吗?” 好半晌,段玲才道:“你说的这个问题,炎烈也提过,但殷家做事十分严谨,一般人是没办法捉到一点证据的,更何况,殷段现在是谷城的首脑——” 叶雅琪打断道:“不不,玲姐,我的意思你还没明白,我让你来并不是想听你说这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 “那你……” “你看我刚刚回来,不就改变了谷城的格局了吗?”叶雅琪的眼神绽出睿智之光,“你说现在殷家独大,那我们就让一个能和它抗衡的家族和他们唱反调就好了。” 段玲再次怔住,良久,她才顺着叶雅琪的提议,说道:“可放眼谷城乃至川兰,没人能与他们抗衡。” “你忘了现在谷城是谁说的算了?”叶雅琪道,“再说了,我们也不能找头狼在自己身边,必须要找一个我能指挥他,而他又不能反咬我一口的人,也就是说,那人要么是殷家的仇人,要么就是殷家最亲近的人。” “你是说我家?”段玲指着自己的鼻子,满眼不可思议,“虽然我们两家联姻,但殷家内部的事宜根本没我参加的份儿,而且你也知道我和他的——” 叶雅琪笑着摇头。 段玲更懵了,急道:“你就别和我绕弯子了,有话直说!” 显然,她很赞同叶雅琪的点子。 叶雅琪哈哈大笑,停下后,直言道:“以前殷永年要叶家倒,一定在齐家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而齐家的掌权人仍健在。” 没等叶雅琪说完,段玲大笑着打断:“你别告诉我,你想用已经废掉的齐家和殷家抗衡。” 叶雅琪摊手:“为什么不,齐琛是殷永年最忠心的狗,他平时做什么,除了殷段,齐琛就是最清楚的那个。”末了,她着重语气道,“还有,齐家并没有废!” 以齐家人对齐萧的纠缠程度,叶雅琪就知道,齐家并没有废! “你怎么知道?”段玲止住了笑,对齐家没废这个言论感到疑惑。 叶雅琪把齐家人对齐萧的求饶详细说了一遍,随即又道:“虽然我不清楚齐萧手里握着什么,但他能让齐家活过来。” “你和他关系不是挺好的,这事好办啊。”段玲提议道。 叶雅琪无力一笑:“他不会希望齐家活过来,所以我们还得靠齐琛。”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雅琪朝段玲招了招手,待她贴近,她做出一个口型:散播谣言。 段玲跟她一样,压低了嗓音:“散播什么谣言?怎么散播?” 两人像特务一样,凑在一块儿,细声说起话来。 “玲姐,你的人脉广,你可以告诉别人齐琛才是齐家的救星。” “但他们会相信吗?” “谎话说百次,别人也会当真的。” 段玲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就这么,在两个女人的商议下,谷城的战斗打响。 不出一个月,段玲的人脉关系,果然让齐家人认为,齐琛才是齐家的救星。 终于,齐琛不负众望地被弄出了监狱,当然是经过齐家人之手,而这就是叶雅琪要的效果,如果她公然去接齐琛,就是明着和殷家对着干了。 齐琛在家人的陪护下出了监狱,却被齐家人安排上了叶雅琪的车。 在车里见到叶雅琪,齐琛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从容,似乎在监狱里呆久了的他,已经比以前更能经得住风雨。 “是你让我出来的?” “是你的家人。” 齐琛冷笑:“我家人是什么样,我很清楚。” 特别是他们把他弄了出来,为什么早不弄晚不弄,偏偏在她回归谷城时弄出来? 他虽然人在监狱,但消息还算灵通,因为他们认为他可以拯救齐家。 这也让他看清了他们的市侩。 叶雅琪笑了笑,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齐琛面无表情道:“你觉得呢?” 他忽然有点理解齐萧的心情了,他们这么对他,他凭什么要帮助他们崛起? 叶雅琪道:“我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制衡谷城。” 齐琛又是嘲讽一笑:“我一个废人,能帮到你什么?” “你可以这么想,如果你不行,我就不会救你了。”叶雅琪直言道。这句话似乎会伤害到他男人的自尊心,但她也只能这样说。 希望可以激发他的愤怒。 有愤怒的男人,才会有干劲。 “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得任你摆布?”齐琛嗤笑。 “你的思想很有问题,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也需要我的帮助,我们是同伴关系,没有谁能指使谁。”叶雅琪道,“因为你在监狱里太久,想要回去再光明正大的掌管齐家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外面的世界瞬息万变,我比你要了解更多。” 齐琛静静地听着,似乎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没有再做出任何轻蔑的表情。 最终,齐琛向叶雅琪伸出了手。 叶雅琪与齐琛回握,叶雅琪朝他一笑,他却仍然还是那个死样子。 而叶雅琪也不是来和他联络感情的,紧接着问道:“你以前在殷永年手下做事,应该比任何人清楚他的人脉与行事方式吧?” “你想怎么样?”齐琛语气中有些警惕的意味。 “我想打掉殷家这只大老虎。”叶雅琪直言不讳。 齐琛终于笑了,笑得有些不顾形象。 良久,他停顿下来,言词中仍然带着嘲笑:“你以为你是寰亚的总裁就可以在谷城为所欲为了吗?殷永年占据谷城二十年,是二十年不是两年!” 待他说完,叶雅琪仍是笑眼盈盈:“我知道啊,要不然你以为我让你出来,是为什么?” 她这一句,硬生生把齐琛给堵了回去,他不再笑,很久很久才说:“我虽然一直跟着他,但也是在他想对叶家对手时,才跟着他做事的,我知道的一些事,或许炎烈也知道。”说完,他看着叶雅琪。 叶雅琪不说话,眉宇间流淌着隐隐的愤怒。 良久,齐琛才反应过来,惊讶道:“他什么都不告诉你?” 叶雅琪点了点头,好像是在说‘他要告诉我,我找你干嘛!’ 第一百六十一章 肌肉男照片做贺图 齐琛惊讶道:“他什么都不告诉你?” 叶雅琪斜了他一眼,好像是在说‘他要告诉我,我找你干嘛!’ 齐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后他告诉了叶雅琪,殷永年还在时,做的一些事。 一个是同黑帮贩.毒,另一个是与圣澜国王的奢侈品交易,再一个是与a国激进党的军.火交易。 叶雅琪听后,不禁咋舌!这丫的还真会利用职务之便,与各国各种产品交易啊! 他到底哪来的时间和精力啊,平时不都和张彤到处旅游么! 叶雅琪说出自己的疑问,齐琛笑她太单纯。 殷永年是喜欢张彤不错,但女人对一个野心家来说,不过是个掩饰,让别人以为他沉迷女色不务正业,实则,他的每一个旅游地点,都是他谈事的地点。 这事张彤没透露出来,叶雅琪估计,她也被蒙在鼓里。 可见殷永年之阴险! 想明白后,叶雅琪只觉背后凉飕飕的,接着又试探性问:“那我们要不要拦截一下现在他们与a国的交易?” 齐琛想了想,才轻摇了摇头:“不妥,一旦被他察觉你在谷城动了手脚,他说不定会把战场转移到这里,得不偿失啊。” 叶雅琪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很有可能这么做。” 齐琛瞥了叶雅琪一眼:“你在试探我?” “你都看出来了。”叶雅琪呵呵笑。 “既然不相信我,又为什么要和我合作?”齐琛语气中满是不悦。 叶雅琪拍了拍他的手,示好道:“别生气,毕竟害你齐家的人是炎烈,我猜想,你应该不会帮你的仇人吧。” 齐琛往后一靠,打量了叶雅琪一会儿后,嘲讽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 叶雅琪苦笑:“因为我不能输。” 沉默片刻,齐琛沉声道:“以前我是为齐家而活,现在我要为我自己而活,帮你,我也不是白帮的。” 有需求的人,才不容易变心,只要你能满足他的需求,或者超出…… 叶雅琪微微弯起美丽的眼睛,又道:“你尽管说。” 似乎早已想好,齐琛直接道:“你用炎烈的法子,把齐家转到我私人名下,重新帮我建立一个公司,这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然后?” “帮我找到贝紫菱。”提起这个名字,齐琛的眸色越加幽深了。 叶雅琪看着他想了很久,仍不明所以:“你还找她做什么?骗了你又骗叶新,谁知道她现在又去骗谁了。”顿了顿,她惊讶道,“等等,别告诉我你真爱上她了啊。” 齐琛撇开脸,气急败坏道:“我只是为了拿到贝家最多的股份!” 他的故意强调,让别人觉得,他只是在欲盖弥彰。 叶雅琪一手搭在皮椅的靠背上,得意的笑:“你就别狡辩了,为了真爱,我还是会支持的。” “你别胡说!”齐琛更加激动了。 叶雅琪眼底笑意更浓,男人一旦有弱点,就更好控制了。 两人的谈话完毕,叶雅琪又让齐琛下了车,两人就此分道扬镳,并约定在找到贝紫菱再见面。 叶雅琪让车开往警察厅,司机小黄发现有人跟踪。 叶雅琪玩心大起,让小黄去绕堪比迷宫的帝国大厦地下停车场。 最终,在绕了两圈后,他们甩开了跟踪者。 与此同时,她以前在服装公司的助手小章email来跟踪者的信息,毫无悬念,是殷家人。 叶雅琪心里更加肯定,一直在帮着殷永年的,一定是殷家人。 她忽然有些后悔,刚才没有耍一下他们。 不过,她现在还有重要事要办。 以寰亚总裁的身份去见警察厅总长,是那么轻而易举。 叶雅琪坐在宽敞明亮的总长办公室里,静静地等着正在开会的总长齐旻。 他就是齐萧所说的那位总是欺负他的大堂哥。 叶雅琪见到他第一眼,就觉得,他欺负齐萧一定是嫉妒他的美貌。 齐琛和齐萧两兄弟长相都是个顶个的,可这齐旻就像是上帝的一个遗作,做到一半就死了,一个比残次品还要残的…… 叶雅琪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他的长相,光是他嘴里总是散发着浓浓的榴莲味,就让她感到胃部不适。 本来还想戏耍一下他,叶雅琪在闻到榴莲味之后,就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 “齐总长您好,我想请您帮我找一个人。”叶雅琪直截了当。 “叶总请说。”齐旻满眼奉承之色。 “贝紫菱,贝家千金。”叶雅琪微抬着头,想了想,道,“三天的时间够吗?” 齐旻立即变色:“叶总这也太紧急了!” 叶雅琪垂眸,做冥思苦想状:“那不如我让殷段扣下齐家入股桃花公园开发案,可好?” 齐旻急急摆手,那张丑脸紧张的样子,滑稽极了! 叶雅琪想笑,但最终忍住,抬眼扫了他一下:“那就三天帮我找到贝紫菱吧。” 齐旻不甘地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后,叶雅琪快步走出警察厅,禁不住伸了个懒腰,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谷城的空气如此美妙。 做完了全部的事,她心情大好,正准备回车里,她的电话震了。 打开一看,是炎烈从msn发了一条消息。 叶雅琪打开消息,定睛一看,差点把眼睛瞪出眼眶。 他这都发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堆身材健壮的几乎果着的男人整整齐齐站着,还摆出了各种姿势。 这是要闪瞎她的眼吗?! 叶雅琪急着关闭,炎烈又发了一条,下面有英文对照。 原来男人们摆出的姿势都是英文字母,是祝她‘女儿节快乐’! 叶雅琪‘扑哧’一笑,嘴里念念有词:真亏他想得出。 可她都不会回他的信息,就当自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让他不用顾忌谁,去大展拳脚! 收起手机,叶雅琪回到车里,让司机小黄赶紧回家。 叶宅 叶雅琪的车还没进入宅子里,就能隐隐听见孩子的哭声,她更是归心似箭! 车还没停稳,她就下了车,快步走入宅子里,却发现哭的不是小雅。 自从她回归叶家之后,就把以前守着叶家的老人们都请回来了,所以她十分放心曾经带过自己的张妈。 正在哭闹的,是叶新和玛丽的孩子。 早上她走的时候听说她今天要生,没想到晚上回来,她就生了! 而叶家也因为一个个孩童的呱呱坠地,而变得越发的热闹! 叶雅琪一高兴,快步来到抱着孩子的张妈面前,伸出了手:“快,让姑姑抱抱小宝贝!” 张妈把孩子递给叶雅琪,叶新脸上那一个紧张,但有张妈保证着,他也不敢多言。 逗过新生的小宝宝以后,叶雅琪又去抱着小雅上楼看玛丽。 她似乎很虚弱,之前听闻她身体不好,她也一直担心着,但她又怕叶新着急,所以都不敢怎么问。 来到玛丽的房里,叶雅琪小心翼翼地询问:“你好点了吗?” 玛丽看着她,虚弱地点了点头。 “少和她说话,她虚着呢。”是紫宸的声音。 叶雅琪循声望去,只见紫宸从洗手间里出来。 叶雅琪没想到她会来,惊讶得合不拢嘴。 紫宸笑她:“这么惊讶干嘛,我徒弟生孩子我能不来!倒是你,今天开不开心?” “开心啊,很多事都办成了,就等着……” “我说的不是这些破事。”紫宸凝眉道。 叶雅琪只觉奇怪,歪头问道:“那你问的是什么好事?” 紫宸捏了一把她的脸,没好气道:“还能什么事,你不会是在这儿玩疯了,把你老公给忘了吧。” 知道她说的是炎烈,但叶雅琪垂眸装傻:“我哪个老公啊,人家现在还是未婚好吗?” 紫宸扑哧一笑:“你当了别人几年的老婆,你都不知道?” 叶雅琪凝眉:“什么几年?” 紫宸道:“你不会是真的因为炎烈没有正式娶你,而生气吧!” 叶雅琪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倒还什么都告诉你,是不是看上你了?”她心中莫名的恼火,炎烈总是会把他们的事告诉别人,却从来不告诉她很多很多的事,比如殷永年到底做了什么! 外人在他眼里,倒成了好说话的对象了! 紫宸往地上啐了一口,又捏了一下叶雅琪的脸:“瞧你这小样!吃飞醋吃到我头上来了!不过,要炎烈亲眼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哈哈哈!” 叶雅琪躲开她,去到玛丽床边坐下,警告道:“你再捏我脸试试。” 紫宸羡慕道:“你这小脸儿,就像是豆腐一样嫩,我摸你是抬举你呢。” 叶雅琪嫌弃地抹了抹脸,没好气道:“谁要你抬举,你是来替我大嫂接生的我就欢迎你,要是来提那个人的名字,来膈应我,那你就赶紧出去。” “哟哟哟!真有点炎烈的风范了。”紫宸摆出一副‘我就要提!’的模样。 叶雅琪恨得牙齿痒痒,抱着小雅又走出了房间,把她交给张妈之后,她又折回房间,指着紫宸的鼻子道:“你要再说下去,可别怪我不客气。” 她是真的怒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要一想到炎烈宁愿把事告诉外人也不告诉自己,她就一肚子的火。 而不等紫宸反击,突然,从洗手间那边传来了一个沉闷的男声!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最浪漫也是最老土的 不等紫宸反击,突然,从洗手间那边传来一个沉闷的男声! “我就令你如此厌恶?”炎烈从洗手间里出来,脸黑得像墨汁,浓得化不开。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自己太过想念他,而出现了幻觉。 她愣愣地看着洗手间的方向,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她用力闭了闭眼,见炎烈还在,这才快步走向洗手间,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触到他温热的皮肤,她心里出乎意料的是,兴奋和喜悦! 眸底才浮上喜色,她手背被他冰冷的指缠上,那曾经让她害怕的触感,现在感受起来,是那么地舒心。 先前的一切烦闷都抛在了九霄云外,她反握住他的手,柔声说:“你怎么来了?” 炎烈略弯起唇,瞬间将所有的不悦收敛,黑眸漾出了柔色:“过来办点事。” “所以顺便来看我?”叶雅琪撇了撇嘴。 炎烈轻摇了摇头,眼里含笑:“来看小雅。” 叶雅琪眼神一凛,猛的松开手,却在转瞬被他狠狠地捉住,顺势将他拉入了怀中,他越加得意:“你不是讨厌我?” “是啊!讨厌死了!”耳边传来紫宸和玛丽的嬉笑声,叶雅琪奋力挣扎,口是心非。 “好了好了,没多少时间,少吵架,多说爱!”紫宸严肃着神情批评教育。 叶雅琪与炎烈心照不宣地对视,顿了顿,爆笑出声。 笑过之后,叶雅琪回归现实,急忙问道:“你能待多久?吃个饭再走,好吗?” 炎烈扫了紫宸一眼,清了清嗓道:“我和你出去说。” 说罢,他拉着叶雅琪出了房间,叶雅琪领着他去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是很正统的暖色系,很古老的装潢,床头摆放着和他一对的复古台灯。 去到房间最南的阳台坐下,他的视线都没从台灯上移开。 “你要和我说什么?”叶雅琪坐在炎烈对面,好奇问道。 “你的还在?”炎烈终于收回视线,指着床头柜问。 “一直在啊,怎么了?” “我以为你扔了。” “我为什么要扔?” 沉默。 “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叶雅琪语气中带着不耐。 还是沉默。 叶雅琪着急了:“快说啊,大哥!你不是没多少时间了吗!” 冷不丁,炎烈抬眸看着叶雅琪,说:“我今晚留下。” 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往后一靠,嘲讽笑道:“你以为这里是旅馆,你想留下就能留下啊!” “我陪你过节。”炎烈平稳着语气道。 叶雅琪继续嘲讽:“你不是要送我许许多多的猛男吗?猛男呢?”说罢,她故意左右打量了一下。 炎烈沉声道:“我一个就够了。” 还没等他说完,叶雅琪‘扑哧’一笑,前仆后仰。 谷城的女儿节,实为单身成年女性与男人配对的节日,也就是本地的情人节,他就为了陪着她过节,要在谷城过夜,这样的代价会不会太大了点。 因为a国那边的战事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了吧,他还有这个闲情逸致? 炎烈如鹰一般的眼眸紧紧盯着她,声音低沉得可怕:“笑够了没?” 他那傲娇的小模样,还真是可爱极了。 叶雅琪憋笑道:“你真的确定要和我过节吗?” 炎烈道:“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好啊。”叶雅琪倏地停下了笑,向他伸出手道,“礼物呢?” 炎烈怔住,定定地看着叶雅琪白皙的掌心。 叶雅琪尖酸道:“没礼物你也敢来,外面准备好豪礼想和我约会的男人,可以从我家排到圣澜了。” 炎烈不怒反笑:“他们的礼物都比不上我的。” 叶雅琪扭头,冷哼:“你什么都没准备也好意思说?” “待会你就知道了。”炎烈神秘一笑,笑得十分诡异。 叶雅琪抱臂,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而炎烈则低头摆弄手机。 很快,叶雅琪的电话响起,是某快递打来的,说是有她的快递。 叶雅琪觉得奇怪,她从来不网购,哪来的快递,正在她疑惑的同时,她的电话又响了,又是快递。 一连接了五个电话,都说是快递。 叶雅琪终于疑惑地看着炎烈,等待他的答案。 可他却一脸莫名:“你看着我干什么,你如果很忙,就去忙你的。” 快递的电话又来了,叶雅琪不好再让别人等下去,急忙出了房间。 但一到别墅外,迎接她的,竟是真实版的肌肉猛男,他们都穿着快递的制服,不过不要太变.态了! 小小的制服,被他们暴突的肌肉绷得快裂开了! 让人喷鼻血,有木有! 而他们肩上都扛着个大箱子,就像是圣诞礼物,被精美的包装纸包着,煞是好看。 不等叶雅琪开口,猛男们用健美的姿势,表演了一番,才开启了箱子。 一个个的箱子里,装着的,是她最喜欢n以前的限量版台灯,包括她送给炎烈的那一只。 最大的那个箱子,装的是最新的一款,也是叶雅琪觉得最老土的一款! 竟然是龙凤呈祥,而且两座台灯也是连着的,分不开。 叶雅琪暗忖,下次去公司总部,她一定要见见这位设计师,然后再把他给开了。 这么老旧的设计也敢拿出来,还做成限量版,简直就是想把公司弄跨的节奏。 但看完这些,叶雅琪也大概猜到,这些都是炎烈的礼物。 可看到新款限量版台灯,她实在惊喜不起来。 有气无力地叫着这些猛男跟着自己进屋,叶雅琪一边走,一边在想,把这些宝贝放在哪个房间比较好。 而没等她想好,炎烈迎了出来,远远的,他就朝着叶雅琪笑:“怎么样,没人比我的礼物好吧。” 叶雅琪弯了弯唇,冷嘲:“是壕!” lan是世界闻名的大品牌,虽然这么多年都专注于做台灯,但能把台灯这小小的家庭用具,做成限量版,而且还有人愿意收藏,他们就已经是非常成功了。 这些应该是他从圣澜皇宫搬来的,物品本身还没运费贵啊! 就算他用自己的飞机,燃油也比物品本身要贵啊! 所以,她才说他壕! 但他也有这个资本,谁叫他是一国国王呢。 以前叶雅琪只知道圣澜富饶,但那时候是伊斯坦三世在位,可现在是炎烈,在世界各地都有巨资企业与置业的总裁大大掌权,那圣澜现在该有多富? 她无法预估。 只知道钱对炎烈来说,比纸都还低一点,因为有太多了! 最终,叶雅琪决定,把这些以后都还要搬回圣澜王宫的珍宝放置在她以前住的小楼里,那里环境良好,不会让这些宝贝受潮或者被暴晒。 想着,叶雅琪一挥手,又带着猛男们转移方向。 来到那依然雅致的小楼,叶雅琪险些看呆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里还保持着干净整洁。 叶雅琪心情大好,开门让众人上楼,自己则在厅里监工,她把门口古香古色镂空的柜子清空,把宝贝们一件一件地放置好。 可在放置最后一件的时候,问题来了! 那件‘龙凤呈祥’实在是太大了,实在塞不进柜子的空格里。 叶雅琪本就嫌弃那件物品,让猛男们随意将它放在了柜子边上。 这时,炎烈不高兴了,上前指着‘龙凤呈祥’道:“你怎么把它放在这儿?” “要不放在哪儿?这上面的空格都摆不下,你也瞧见了。”叶雅琪身上往柜子上比划了一下。 炎烈默默地看着柜子片刻,随即指挥猛男道:“把最顶上的两块挡板拆了,把这放上去。” 叶雅琪苦着张脸看着他,说:“这个最老土的,你把它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是想别人看见嘲笑我吧!” 对于叶雅琪的哀嚎,炎烈无动于衷,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工程的进程。 待猛男们散去,叶雅琪才撅着嘴,不满道:“你是故意要让我难堪吗?你走吧,我不要你和我过节了!” 说罢,她背对着炎烈,就像是真的生气了。 两人僵持了片刻,炎烈终于开口:“这个虽然老土,但最有意义。” “有什么意义?!龙凤呈祥,我俩一对?真土!”叶雅琪猛的转身,嫌弃地看着炎烈。 炎烈匆匆避开她的眼神,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是我设计的。” “什么!”叶雅琪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 “以前的总是会分开,这次我设计了一个不会分开的。”炎烈别扭的解释。 但叶雅琪还是听懂了! 他的意思是,他觉得以前的台灯虽然是一对,但却能分开,就预示着情侣会分开,不吉利? 是这样吗? 所以他设计了一个无法分开的! 可,他心里年纪穿越到了哪个时代了啊!那些龙啊凤的,不都是老年人喜欢的! 还有!严格说起来,龙和凤并不是一对啊!种族都不同,好咩! 他设计的这东西,槽点实在是太多了! 虽然很土很搞笑,却让她心里暖暖的。 也只有古老的东西,才最能打动人吧…… 叶雅琪大步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心中虽然被甜蜜塞满,但嘴上仍不饶人:“你真老土!” “只要你喜欢就好。” “谁喜欢了!” “不喜欢你这么开心干嘛?” “我……”她的后话,最终被他吞入口中。 第一百六十三章 你还要不要? “你真老土!” “只要你喜欢就好。” “谁喜欢了!” “不喜欢你这么开心干嘛?” “我……”她的后话,最终被他吞入口中。 带着丝丝霸道的吻,让她的整颗心都融化了,她摊在他怀中,只能柔柔的回应。 一番缠.绵悱恻,她轻轻地推开他,伏在他怀中低低喘息,许久,她才找到自己的舌头:“他们还在等着一起吃饭呢。” “我不想吃饭。”他盯着她,目光如炬,好像在说‘我想吃你’。 叶雅琪嫣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脸,说:“夜还长着呢。” 说罢,她拉着他走出小楼,两人去往大别墅,那边已是灯火通明,湖边映照出那光亮,让叶家看起来更温暖了。 吃完饭的时候,炎烈一直盯着叶雅琪看,好像看她就能看饱。 叶雅琪实在不好意思,埋头快速吃了两碗,就在她放下筷子的同时,炎烈也放下了筷子。 丫的,越来越闷骚了! 就像小孩子似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叶雅琪牵起炎烈去到婴儿房去看小雅,希望能分散他的注意力,就算要做什么,也不是现在! 她必须从他口中探听点什么才行。 炎烈娴熟地抱起柔若无骨的小雅,静静地看着她,也不逗孩子。 两父女就这么看着,他不说不逗,小雅不哭不闹,好像是在进行什么交流。 一旁看着的叶雅琪差点被他们给闷死了,刚走过来,却见小雅兴奋地挥舞起双手来。 在就在这时,炎烈埋下头,用鼻尖触碰她的小手,血缘使然,小雅挥动的小手改变轻柔的抚摸,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炎烈的鼻子。 叶雅琪不自觉笑了,眼角余光睹见炎烈唇角弯弯,瞬间觉得幸福爆棚,仿佛有鸽子从胸口飞出! 她从没这样的感觉,一家人团聚的幸福感,想让人抛下一切,就这么永永远远在一起! “我怕我明天都走不了了。”冷不丁,炎烈说道。 “那可不行,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你是在担心他?”炎烈转头看着叶雅琪,沉声道。 以为炎烈说的齐萧,叶雅琪没好气道:“我为什么要担心一个骗了我一次又一次的人。” 炎烈凝眉:“我是说你生父。” 叶雅琪一时语塞,抢过小雅,生硬地岔开了话题:“小雅要吃奶奶了,闲杂人等请回避!” 她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作势要解开衣服,可面前的男人纹丝不动。 叶雅琪抬眸,下逐客令:“快出去啊,我要喂小雅吃奶了。” 炎烈依然纹丝不动。 察觉到他眼神不对,叶雅琪哀求道:“有人在,我不好意思喂啊。” 他干脆坐在她身边,柔声道:“我又不是外人。” 叶雅琪反贼似的看着他:“所以才危险!小雅看着呢,要你做出什么不良的举动,可要教坏她了!” 炎烈巧笑,竖起手掌道:“我发誓,不会让小雅看见。”说着,他伸手去撩她的衣服。 叶雅琪脸一发烫,立即转过身,拿背对着他。 炎大大确实守信,小雅喝左边,他就揉右边,动作轻柔,美其名曰:帮她疏通。 这、这实在是太色.情了! 可叶雅琪根本没空手去反抗,只好忍着,等小雅吃完,可就在她把孩子放上床时,他更加变本加厉了! 干脆双管齐下,坚实的胸膛紧紧贴着她,而她耳边呵出温热的气息:“我饿了。” “自己下去吃!”她听似强硬的语气,在他的搅合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腹中一点点小火星被他猛的点燃,她只觉指尖烧烫,无处安放。 她匆匆转身,想要推着他出去,却被他紧紧抱在了怀里,炙热的吻,像雨点一下落下,占满了胸襟。 她低呼一声,下意识拒绝:“别……别在这儿……” 而他回答她的是:“好甜。” 血液倒流,她大脑一热,慌忙伸手去推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欲.望在这一刻爆发,他将她高高抱起,从上看下去,对上他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内里汹涌的潮水,几欲将她掩埋。 她先是一怔,随即微微一笑:“去我房里,就在隔壁。”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一副被憋坏的模样,她格外有成就感。 所以,她怎能忍心再让他憋。 高涨的热情没有因为换地点而退却,两人双双坠入她小碎花的公主床里,他像个渴求糖果的孩子,横冲直闯。 她无力招架,在他带来的暴风雨里随波逐流。 而他每每看到那盏象征着他们爱情的台灯,就干劲十足! 一夜有多长? 她无数次醒来看天色,却又被男人高大的身躯挡住,四处都是他们的味道。 美妙的味道,是最好的安眠药,让她一觉睡到大中午。 动了动酸疼的身子,她急忙摸了摸身旁的位置,触到男人温热的皮肤,她才安心下来。 一手勾住他的手,她紧紧抱着,冷不丁,头顶响起他略带沙哑的嗓音:“又想勾.引我?” 闻讯,叶雅琪猛的松开他,没好气道:“我才没有!刚才我做梦啃猪蹄来着!” 他贴近,关切道:“你饿了?” 他这么一说,叶雅琪才想起,昨晚他基本没吃什么,又急忙赶他:“快起来去吃东西!你现在一定饿死了……”而且,昨晚还做了一夜的运动! 可他却将她抱得更紧了:“我昨天晚上吃得很饱了。” 此时此刻,叶雅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良久,她才找到自己的舌头:“别闹了,快去吃东西。” 和他这么一贴着,她才觉得自己身上黏黏嗒嗒的,脏死了! 她可不想他闻到什么不好的味道。 可他就像是故意要和她唱反调,探着头,深入她的颈窝。 她急忙抬手阻挡:“不要不要!很脏!我要去洗澡!” 待她语毕,他猛的放开了她。 身旁床体动荡,他下床了。 没想到他这么听话,叶雅琪暗暗窃喜,刚撑起身子,却见他向自己伸出了手:“我们一起洗。” 不要!叶雅琪才做了一个‘不’的口型,就被他拉了起来,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随后转入浴室。 到了浴室,他认真的试水放水,让叶雅琪以为他真是想好好洗澡来着,于是放松了警惕。 可就在放水的间隙,他又开始不安份起来。 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小雅的粮食,他像在打量新奇玩意儿似的,一边揉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怎么突然这么大了?” 叶雅琪猛的打开他的手,双手环胸,没好气道:“不大哪够咱们小雅吃!” 炎烈‘扑哧’一笑,随即又作苦恼状:“今天小雅肯定不够吃了。” 叶雅琪想了好半晌才想明白,合着他是说他昨晚‘浪费’了太多,现在不够了? 哈哈!男人就是无知! “你这傻子!”叶雅琪大笑起来。 炎烈猛的扑上,将她抵在了墙角,与她耳鬓厮磨,突然又抱怨:“早知道就不来了。” 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骂道:“我又没求你来!” 他用指压着她的唇,阻止她再继续骂,随即又伏在她耳旁,沉沉道:“我舍不得走了,怎么办……” 那就别走了!她想这么说来着,就怕说了之后,他就真不走了。 如此,他们的分别之苦,就白受了,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思已至此,叶雅琪伸指在他胸口慢慢画着圈,甜腻着嗓音道:“我也舍不得你,但不把事情彻底解决了,我们一家人就……” 她暗下眼眸,故作哀伤。 他心猛一紧,一把勾住她的下巴,倾身而下。 她及时挡住他的攻势,把心里早已想好的话说出:“我想入股殷家和a国的军事交易,你有什么好提议?” 感受到他身子明显一颤,叶雅琪抬眸看着他,笑道:“你放心,和a国那边的人接触,我会派代表去。”言下之意,她不会参与危险的事,她只希望他能给自己指出一条明路。 a国党派众多,她不敢确定,殷家的哪一支出货,是与激进党交易。 “要保护好自己。”炎烈定定看着她许久,只说了这六个字。 说罢,他转身踏入浴池,悠然自得地享受起温泉浴来。 叶雅琪不甘,急忙跟了进去,坐在他身旁,抱着他的手臂,蹭了蹭:“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你还没给我建议。” 炎烈眯着眼,说:“想从别人那儿得到好处,不是应该先付出么?” 丫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叶雅琪气急败坏地抓着他的手覆在自己胸前,低喝道:“可以了吗?” 炎烈邪笑着摇头。 她一咬牙,猛的将头埋入水中。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他眉头微蹙,随即一把将她从水中提起。 破水而出,她毫无预兆对上他鹰一般锐利的眼,仿佛要将她抽筋剥皮,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谁教你的?” 叶雅琪一脸淡然:“你啊。” “我什么时候……” 叶雅琪呲牙,坏笑着打断他:“以前是谁教我服侍男人来着?” “……” “那你现在还要不要?”她慢慢沉入水中,精灵的眼里满是挑.逗之色。 第一百六十四章 快憋死了! “那你现在还要不要?”她慢慢沉入水中,精灵的眼里满是挑.逗之色。 炎烈万年不变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痕。 而叶雅琪根本没给他回答的机会,再次钻入水中。 在水底看到他快要达到巅峰的模样,她猛的停下所有的动作,再次破出水面,嗔道:“受不了了!快憋死了!” 打断别人快乐,是最可耻的事。 但她现在不也没办法么,炎烈的嘴就像是千年老蚌,不使一点非常手段是没法撬开的! 看着他一脸错愕,叶雅琪在心里贼笑起来,可面上还是要作出一副无辜样,她贴在他胸膛,奉承道:“你太厉害了,我认输。” 她仰面,看着他,见他不断滚动的喉头,又埋首捂嘴偷笑。 可下一秒,她捂着嘴的手被他拉下,耳边传来他闷闷的嗓音:“那就用手。” 没想到他还会退而求其次,叶雅琪恨得咬牙,却也是无法。 本以为会一无所获,没想到转角就是希望。 他握着她的手动作了一下,又突然停下。 她看向他,眼底是满满的期望。 最终,他与她相视,妥协道:“殷家分两派,殷段领导的只与圣澜还有周边小国的毒.品交易,另一派是a国军事,由殷永年最小的弟弟殷永皓接管,他很年轻,做什么是都杀伐果断,所以我不想你去冒险。” 都到这份儿上了,他还是不肯让她去插一脚,这说明那个什么殷永皓真的很难对付,可她不想再治标不治本,不想再和他们这么耗下去了! 只要殷永年一天不死,他们就不会有安宁的日子过! 叶雅琪反握住炎烈的双手,定定地看着他,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诚意:“能一举治本,为什么不这么做呢?你一直在外,我们一家不能团聚,这比我冒险还要痛苦!” “可……” “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与其让你一个人在外受苦,不如我们一起努力解决这些麻烦!”说罢,叶雅琪又紧了紧握着他的手。 冗长的沉默。 炎烈终于再次开口:“殷永皓和齐旻关系不错,你可以从他那里着手。” “什么?那个丑王八?”叶雅琪不禁咋舌! 炎烈微微皱眉:“人不可貌相。” 叶雅琪稍嫌为难:“可我之前对他非常不客气……”都怪齐琛,为了帮他找贝紫菱,她居然得罪了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脉。 炎烈笑:“那就多做做功课,人很容易攻破。” 叶雅琪认真思考起来,手再次被炎烈握住往水中拖。 触到那还傲娇的家伙,她心里‘咯噔’一下,讪笑着看着他,好像是在说‘不要了吧’。 可炎大大视而不见,吩咐道:“用嘴。” 终于得到释放,两人漫长的洗浴终于完成,双方都得到了想得到的,一脸欢愉地下楼用餐。 席间,大伙有说有笑,让叶雅琪几乎快忘了,他马上就要走了。 本来昨天就要走,却被拖到了今天下午。 或许是害怕分别,他在她去拿东西的时候就走了,等她把她和小雅的照片拿出来时,早已人去楼空。 叶雅琪怔怔地看着徐徐上升的直升机,突然有些能体会当初他送走她的心情。 很苦涩,很哀伤。 收紧拳头,指甲嵌入皮肉,她也不知疼痛。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尽快拿下殷家,断了殷永年的来源,彻底毁灭他! 叶雅琪回到屋中,才给小雅喂完奶,就接到了段玲的来电。 “你老公回来看你了?”段玲问。 “已经走了。” “怎么这么快!”段玲惊讶道。 从段玲惊讶的语气中,叶雅琪得知,炎烈来谷城的事有多么的隐密,段玲消息如此灵通,却也是在他离开之后才得到消息。 “不算快了,本来打算昨天走的。”叶雅琪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失落。 “那你问到点什么没?” “终于撬开他的嘴,问到点东西了。”说着,叶雅琪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酸软的下颌,得到这点消息,她的付出可巨大了! “快说说看,看我能帮上什么。” “你和殷永皓熟吗?” 段玲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是说小叔?” 叶雅琪把自己的想法又跟段玲说了一遍,却遭到了她激烈的反对:“他可比殷永年狠辣得多,炎烈怎么会告诉你这些!” 连段玲也这么说,那那个殷永皓恨毒,不可置否。 叶雅琪叹了一声:“炎烈在异国他乡就不危险了?殷永皓再狠,能比真.枪实弹狠?玲姐,您以前的风范哪儿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段玲终于再次开口:“你打算怎么接近他?” “炎烈说他和齐旻关系不错,我可以先找齐旻。”叶雅琪说。 “怎么可能啊,我看炎烈是耍你的。”段玲说,“齐家和殷家以前关系好,不代表现在也好,殷家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呢,怎么会有人和失败者交朋友。” “那如果齐旻是警察厅总长呢?”叶雅琪问道。 “什么?”段玲语气中是满满的惊讶。 在谷城,政府机构和商会一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重要机构的要职,都由商会掌权人分配,齐旻坐上警察厅总长的位置,很显然是殷家人所为,可到底是谁做的? 但这个,不是叶雅琪要去想的事,她现在的目的就是要打入敌人内部,而齐旻是捷径。 “你很惊讶吧?”叶雅琪道,“我也很惊讶,虽然不知道你小叔长什么样,但那个齐旻真是长得太爱国了,他们一定是臭味相投。” 段玲沉声道:“你没看今早的新闻吧,他现在频频出现在媒体面前,殷家似乎要拥立他上位。” 今早…… 叶雅琪一想到两人早上的水乳.交融,就害羞得话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不说话了?”久久等不到叶雅琪的回答,段玲问道。 “没、没什么。” “你不对劲啊,是不是还意犹未尽?”段玲坏笑。 “玲姐!”叶雅琪羞得手足无措,只好生硬地岔开话题,“我们晚上等孩子睡了,见一面,在皇后大道的茶吧。” “好好,你说了算。” 叶雅琪哄完小雅,让张妈守着等她回来,就风尘仆仆地赶去了。 茶吧 段玲先到,叶雅琪姗姗来迟。 只是让叶雅琪没想到的是,她还是抱着孩子,小丫头一双大眼乌溜溜的,可爱极了,人一见一个喜欢。 “你怎么带着孩子来这里?”叶雅琪心疼道。 段玲叹了一声,好半晌才说:“我不放心别人看,以前在肚子里不觉得,生出来以后就成宝贝了,一会儿不见心里就欠着。” 这个话题有点伤感,叶雅琪关心道:“你现在是一个人住?不是一直在北方吗?” 段玲道:“为了殷永年的财产,我才搬过来的,现在住在殷家。” 叶雅琪恍悟,段玲和殷永年还没离婚,自然是要住在殷家的,也难怪她不放心,如果孩子被殷家人弄不见了,那她就完全没底牌了。 但是,段家也不差,她为什么一直记挂着殷永年的财产。 “可你现在过得很累啊,为什么一定要他的财产?”叶雅琪问。 “那是我应得的,我为什么不要?”段玲反问。 叶雅琪一时语塞,暗想,如果她和炎烈这样了,她一定不会为了他的钱,和他家那些人共处,一个比一个奇怪,一个比一个可怕。 比如帕丽斯,比如玫瑰夫人,至今她也没明白,当初他们在圣澜相遇,她那仇恨的眼神。 “好了好了,别说我了,我们还是说正事。”段玲语气显焦急。 叶雅琪看着她怀里的孩子都在打呵欠了,急忙道:“这样,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再找你,平时的行动,都语音告诉你,就不占着你带孩子的时间了。” 段玲想了想,终于点头赞同,又道:“我在殷家可以帮你看着殷永皓。” 叶雅琪拍了拍段玲的手,说:“玲姐,你先走吧,我还约了人。” 这时,孩子哭了,段玲急急忙忙地走了。 待她走远,叶雅琪给齐琛打了个电话,约他来茶吧见面。 齐琛似乎不愿意,沉默了片刻,才说:“你是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啊!”叶雅琪没好气道。 齐琛笑:“听说炎烈来了,你不陪他。” 又来了!好像今天谁都喜欢和她提炎烈! 该死的炎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是在报复她之前的举动吗! 真气死人了,她都没来得及给他照片。 “有事跟你说呢,关于贝紫菱的,你就别多管闲事了。”叶雅琪故意拿贝紫菱堵他。 齐琛继续沉默,不一会儿,才说:“我马上过来。” 而他真的是马上!真的很快!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办到了皇后大道住,估计离这茶吧也不远,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到她面前了。 这时,叶雅琪正把她和小雅的照片放在桌子上拍照呢,准备给炎烈发个彩信过去。 冷不丁,她头顶响起一个男声:“你女儿?” 这带着戏谑,又有点沙哑的嗓音,不是齐琛又是谁! 叶雅琪一把收回照片,仰面看着他,凝眉道:“你跟踪我?” 第一百六十五章 恶念被勾起 叶雅琪一把收回照片,仰面看着他,凝眉道:“你跟踪我?” 齐琛无奈一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叫我来的。” 叶雅琪一脸狐疑:“可你怎么这么快就出现了!” 齐琛旋身坐在她对面,抬手叫了服务员,他点了一杯南山咖啡,才又面向叶雅琪说:“要你帮我找贝紫菱,你一直没消息,我就自己找咯。” “你在大街上到处找?”叶雅琪仍凝着齐琛。 “好了,我怕了你,直接告诉你好了,我现在住在这个区,因为有人见到过贝紫菱在这里出现。”齐琛妥协道。 叶雅琪看了看四周,更加迷惑了:“这里是出了名的红灯区,你来这儿找她,你没发烧吧!” 贝紫菱是贝家独女,虽然她的爸爸和大哥都没了,但也坐享他们的遗产,又怎么可能会在红灯区! “那人发了照片给我。” “那她是在这里干什么?”叶雅琪‘扑哧’一笑,“找鸭?” 齐琛眸色一暗,沉沉道:“不要乱开玩笑。” 这时,侍者送来咖啡,齐琛端起,一口饮尽,又说:“再来一杯。” 待侍者离去,他才又说:“她在这里工作。” 叶雅琪瞪圆了眼,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昔日的望族千金居然沦落至此,说给谁听,都不会有人相信吧! ‘工作’?齐琛这个用词也太雅致了。 “你亲眼看到没?”叶雅琪疑问道。 齐琛不再搭话,直接拿起手机翻出图片,递给叶雅琪看。 这照片像素不太好,但也可以看出,是一个打扮香艳的女人,虽然化着很浓的妆,但贝紫菱的五官轮廓很深,一眼就能看出照片上的人,是她! 叶雅琪倒抽了一口凉气:“是谁给你的?” “网友。” “啥?” “你不知道现在网络上的人,比私家侦探还厉害么!”齐琛还知道调侃,“人多力量大。” 叶雅琪冷笑,不认同他的说法:“万一这是别人ps骗你的呢!” 而她话音还未落,齐琛就像一阵风似的刮出了茶吧,等叶雅琪回过神来,他已经到了门口。 叶雅琪立即掏出钱放在桌子,也跟了出去。 只见他往皇后大道东面跑去,她紧跟其后,只听他边大喘着气边喊:“紫菱!紫菱!” 他瞧见贝紫菱了! 可他越跑越快,叶雅琪有些体力不支了,这时,她身边正好有辆出租车停下,她急忙钻入内里,指着前面穿着暴露的女人道:“快,帮我追到她!” 司机听令,一脚踩足了油门。 叶雅琪在车内细细地打量着那女人的背影,最终得出结论,她就是贝紫菱! 虽然她和贝紫菱不是很熟,但她在海中挣扎的时候,可把她的背影深深刻在了脑海里。 司机师傅不负众望地挡在了贝紫菱面前,她想逃,回头一看,齐琛在身后。 她无路可走,颓然跪坐在地。 叶雅琪下车守着她,等到齐琛来了,才问:“现在找到她了,去哪儿谈?” 齐琛指了指身后,说:“去我家。” 这会儿,叶雅琪终于明白,齐琛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子啊她面前,原来他家就住在茶吧的楼上! 一行人来到了齐琛的家,贝紫菱在门口站着,朝齐琛大喝:“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齐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许久,才缓缓道:“你最近怎么样?” 贝紫菱抱臂,冷笑:“你觉得呢?” 叶雅琪忽然觉得自己是来当电灯泡的,举了举手,她想告辞,却又听贝紫菱道:“你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们有多幸福?没必要,我现在过得很开心,很快乐!” “喂!你别胡说!”叶雅琪上前一步,没好气道。她可不想别人认为她和齐琛是一对! “我胡说什么了?”贝紫菱又指了指齐琛,“当初他骗了我所有的钱,就是为了你,你还想狡辩!” “我……”这是天大的冤枉,叶雅琪又欲上前,被齐琛拦下。 “紫菱,我没有骗你。”齐琛挡在叶雅琪面前,柔声说,“当初我着了炎烈的道,才会把所有的资金亏空,后来我也坐牢了,你应该知道……” 贝紫菱眼里含着泪,打断:“你活该!明明知道她是炎烈的女人,你还对她有妄想,所以你是活该的!活该被炎烈耍!” 从两人激烈的吵闹中,叶雅琪获知了一件事,那就是齐琛用了贝紫菱的钱去投资a国矿脉开发案,然后因为这只是炎烈的计,所以害得贝紫菱沦为交际花! 是这样吗! 那这个过程也太残忍了! 如果说坐牢对齐琛来说是奇耻大辱,那做妓.女对贝紫菱来说,又是什么! 她已经为人母,听到这样的事,实在是难以接受。 多年前对他们的怨恨,早已被时间磨得所剩无几,所以,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她有的,只是哀伤。 “贝紫菱……” “你别说话!这是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你来插嘴!”贝紫菱和以前一样暴躁。 但叶雅琪却恨不起来。 在她的眼底,她看到了情,对齐琛执着而又深刻的爱情。 这份情难能可贵,她忽然有些感动。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齐琛,终于又开口了:“琪琪,你先回去吧,我需要和紫菱单独谈谈。” “好的。”叶雅琪转身就走。 去到楼下,她又看了一眼那豆腐块大小的窗户,不禁勾唇一笑,是欣慰的笑。 不管他们以前怎么样,现在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件不错的事。 男人,总是要有目标,才会有动力去奋斗。 而贝紫菱或许就是齐琛的动力,她将会收获一个得力的助手! 回到叶宅,小雅已经睡着了,叶雅琪让张妈去休息,张妈快走出房门时,似想起了什么,停下来说道:“小姐,你房里一直有什么东西在响,我和老李找了一整天,发现是你的电脑传出来的。” 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朝张妈挥了挥手:“辛苦了,您先去休息吧。” 待张妈离开,她迅速打开了电脑,原来是她走的时候忘记关了,炎烈一直在给她发视频请求。 八点一次,九点一次,刚刚十点又是一次,十点同时还发了条信息:我看看女儿。 他还真是强迫症晚期啊,都是整点发过来! 而且还找这么憋足的理由,上次硬留下,也说是为了女儿,结果…… 想到那天的欢愉,叶雅琪禁不住又红了脸。 恰在此时,炎烈又发送了视频请求。 叶雅琪立即点了接受,待接通,他劈头就问:“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质问的语气让人听着不舒服,叶雅琪语气不善:“你又不是我的谁,你管我去哪里了。” 炎烈愣了愣,随即从鼻子里出气:“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你认为呢?” 经他提醒,叶雅琪这才想起自己早在风雅城堡试婚纱的时候,就成了他的妻子,可她怎么就不知道呢! 这会儿,叶雅琪反质问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偷偷把我变成了你妻子?” 她这一说完,才察觉到自己的话太矛盾,刚想改口,却听他道:“不偷偷的,你不会同意。” 叶雅琪愣住,他倒还了解她! 那时候…… 她或许是高兴的,只可惜,当时他们之间横着太多太多的东西,比如薇薇…… 所以,如果他那么做,她一万个不同意。 “你知道就好!那还不赶紧取消掉!我现在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你快还我自由身。”叶雅琪一脑热,脱口而出。 炎烈立即变色,仿佛要将显示器这边的她,看穿那般。 可这一次,她心里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摆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好半天,炎烈也没说任何话,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叶雅琪。 以至于让叶雅琪以为,电脑卡住了,她刚要重启电脑,炎烈突然发话了:“那晚你不舒服?” 他深深皱眉,好像十分费解! 叶雅琪立即明白他说的是啥,‘腾’的一下脸就红了,她深深埋头,骂道:“你这个流.氓!好好的说那些事干什么!” 美妙的过程,总是能不经意的把人心底的恶念勾起,她小腹一热,想着他的肆意驰骋,浑身都热了! 这个混蛋! 叶雅琪猛的把电脑给合上,躺在了小雅的身旁。 她不停地抚摸着小雅的额头,轻声道:“小宝贝,你爸爸是个大坏蛋!你以后千万别理他!” 就这么,叶雅琪难受了一晚上。 第二天起床,她就冲了个凉水澡,整个人清醒了不说,也舒坦了许多。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统统都被冷水冲散了! 吃完了早餐,她想着给齐琛打个电话过去,却发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等充上电,她才发现,自己有几十个未接来电! 而且都是炎烈打来的! 糟了!她昨天怕吵到小雅睡觉,所以把手机关成了静音! 而未等她给他回过去,炎烈的电话又来了。 急忙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而沙哑的嗓音:“我现在在来的路上。”说完,他‘啪’的挂了电话。 第一百六十六章 国王大大天天见! 叶雅琪急忙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而沙哑的嗓音:“我现在在来的路上。”说完,他‘啪’的挂了电话。 她想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消化他的话。 他的意思是,他又来了! 他又来干什么!真是!男人不可以不顾事业,整天儿女情长的好吗! 叶雅琪颓然垂下肩,只觉五脏移位,难受得慌。 他连让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待会儿肯定不会轻饶了她! 光是想想,叶雅琪就抑制不住浑身颤抖。 她有预感,今天,将会是世界末日,愤怒的国王大大会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鞭打?还是滴.蜡? 实在难以想象! 叶雅琪颤得牙齿打架,最终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想就做,她先挤足了小雅的粮食,随即又再三叮嘱张妈一定不可以告诉炎烈自己的行踪。 包括家里的所有人,叶新、玛丽,统统都叮嘱了一遍。 众人只觉莫名,她根本就没告诉他们,她要去哪里! 可,就在叶雅琪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她又开始犹豫了,他好不容易才来一次…… 转身面向家的方向,有个声音又在说:再不逃就晚了。 她又转向出门的大道,才跨出一步,又停下了。 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她不能质疑炎烈的本事,就算是把谷城翻个顶朝天,他也会找到她吧! 与其雪上加霜,不如勇敢面对,勇于解开误会,才是硬道理! 嗯!就这么做! 叶雅琪紧了紧拳,又灰溜溜地跑回了别墅。 玛丽看到她,调侃道:“大忙人,怎么又回来自投罗网了?” 叶雅琪没好气道:“你就别在我伤口上补刀了,反正横竖都是死,我还是把伤害减到最低吧!” 玛丽捂嘴笑,不一会儿,又朝她招手,神秘道:“你来,我告诉你不会受伤的方法。” 叶新附和着笑,在一旁劝道:“你就别教坏她了。” “我不坏能征服你么!”玛丽义正言辞道。 对!还是玛丽有本事,当初叶新和贝紫菱混在一起的时候,那深情的样子,真是人见人怜。 叶雅琪当时真以为叶新会孤单一辈子,谁知道他们俩不仅开了花,还结了果! 她也一直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叶雅琪走向玛丽,朝叶新摆了摆手,说:“我和我嫂子说话,哥,你别打岔!” 玛丽附和道:“是是是,咱们女人说话,男人别插嘴!” 叶新笑得更欢了,抱着小宝贝四处走了起来,好似真的要给他们谈话的空间。 待他远了,玛丽才道:“你哥在这儿我不敢说,哈哈哈!当初我给他下.药来着。” “啥?”叶雅琪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 “哎呀!你小声点儿!”玛丽看了看叶新去的方向,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可…… 她说的这方法,根本就不适用于她和炎烈啊! 指不定他就是来‘惩罚’她的!至于惩罚的方式,肯定就是那档子事! 可她不想啊! 思已至此,叶雅琪嫌弃道:“算了,你别说了,这种下三滥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玛丽一脸鄙夷:“说得你多清高似的,是谁和boss在小雅的房间里揉来揉去的!” 叶雅琪大吃一惊,指着玛丽的鼻子,骂道:“你你你……居然偷看别人那啥!太过份了!” 玛丽冷哼:“明明是你们太随便,居然当着小雅的面……” “我们没有!”叶雅琪急得涨红了脸,“我把小雅的眼睛挡住了的!” 玛丽‘扑哧’一笑:“得了吧,别解释了,这都是很正常的事,你让一个男人憋了那么久,要boss不想,就有问题了!” “有什么问题?” “很多问题啊!比如他不举,或者在外面有女人了等等。” “你——” “你别激动,我说的都是事实!”玛丽再次义正言辞道。 他不举还不怎么可怕,在外面有女人……她以前有想过炎烈和薇薇做什么,但后来才得知,他从头到尾就没碰过她! 然后她还怀疑过他和段玲有染,但看到了段贝贝,她就彻底打消了这个怀疑。 克丽丝……据说她真的是个同性恋。 仔细想想,以前和他有点关系的女人,根本和他没半点关系! 所以,要她怎么能接受,他在外面有女人呢! 就在叶雅琪这么想着,玛丽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紧接着又道:“男人什么都能管住,就是那东西管不住,连他们自己都管不住呢,要不然你哥怎么会上了我的套。” “哦!你终于承认你使的是下三滥把戏了吧!”叶雅琪避重就轻说道。 其实,她心里已经开始害怕了。 当初离开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块,就想着回到谷城,帮助他快点脱离a国那可怕的战场。 而一想到女儿节那天他的苦苦纠缠,她就更加相信玛丽的言论了。 他不招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来招惹他啊! 万一他经不起诱.惑呢…… 越想,叶雅琪心里就越乱,玛丽再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了。 没精打采地跟她道别,她回到婴儿房里,抱着小雅说:“妈妈收回昨天的话,你以后要理你爸爸,还要天天缠着他,让他没空去找别的女人……” 末了,她似乎已经预见炎烈外遇的场景,抱紧小雅,带着哭腔道:“小雅!怎么办,你爸爸要被别人勾.引走了!” “谁要被勾.引了?”炎烈冷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叶雅琪循声望去,只见男人高大的身躯,几乎快把整个门给挡了。他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隐隐可以感觉到他的愤怒。 “你来了。”叶雅琪抱着小雅,去到炎烈面前,这才看清,他万年不变的脸上挂着一丝嘲笑。 “你这么想我?”对于她的主动,他感到很满意。 可炎烈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他又凝眉道:“昨晚为什么不接电话?” 叶雅琪哭丧着脸道:“我怕吵到小雅,关静音了。” 炎烈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又问:“为什么突然关视频?” 叶雅琪脸上更苦了:“我……我……”我看着你有反应了!难道要她这么说? 绝不能!这么羞于启齿的事,她怎么能说出来! 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下巴,他手上一用力,让她看着自己,用极富磁性的嗓音道:“想清楚了说,这决定你是否能被原谅。” “要怎么说才能被原谅?”叶雅琪问道。 炎烈一挑眉:“还要我提示?” 就这么看着他,她在他眸底捕捉到了一丝欲.望,立即就心知肚明了,他想让她说什么! 他实在是太邪.恶了! “我怕我自己一个冲动,跑去a国找你!”叶雅琪闭着眼,急急道。 得到满意的答案,炎烈菲薄的唇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最终松开了她的下巴。 “小雅现在饿吗?”他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叶雅琪秒懂!立即说:“不饿不饿!才吃了东西!” 炎烈唇角一勾:“那让张妈先看着吧。” 她耳边猛的响起‘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后来,叶雅琪才知道,是炎烈的节操啊! 她也终于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以为说小雅不饿就不会被他揉了,结果呢! 反而给他制造了一个更好的机会! 可她能怎么办,都是昨天视频惹得祸。 乖乖地将小雅送到了张妈手里,叶雅琪立即又转上了楼。 而在她临上楼前,收到了玛丽暧.昧的媚眼。 她突然想起玛丽说的,心里终于舒坦了点,与其在这儿担心炎烈会被别人勾搭走,不如自己先下好‘功夫’! 紧了紧拳,叶雅琪推开了房门,但眼前,却是一番美好的景象。 炎烈就坐在晨光中,一举一动十足优雅,金黄色的阳光,仿佛给他镀了一层金光,美如那远古的神祗,那般梦幻。 叶雅琪一时看呆,心猛跳了起来!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跳,他蓦然回首,带着一丝不耐说:“还不快进来。” 这不解风情的话,将叶雅琪拉回现实,霎时,围绕在他身周温暖的颜色消失无踪,走近一看,他更像是挥动着尖尖尾巴的恶魔! 以为他要做什么龌蹉事,叶雅琪抑制不住往后靠,尽量和他保持较远的距离。 “你那边进展怎么样了?”炎烈却是问她正事! 叶雅琪心里是又欢喜又忧愁,忍不住去想,难道他对她已经失去兴趣了? 她提不起兴趣,有气无力道:“还好。” “什么叫还好?” “就是还好咯。” “和齐旻联系了吗?” “我为什么要和他联系。” 炎烈好看的眉拧成了一个疙瘩,起身,一指按压了下叶雅琪的眉心,道:“你神游到哪里去了?” 叶雅琪这才回过神,看着他哀伤道:“你是不是有外遇了?” 炎烈想笑,却又笑不出来,那表情难受极了:“你的脑子整天在想什么?” 叶雅琪捉住他的手指,认真道:“我在想你啊,你千万别外遇,大不了以后我天天和你激.情视频!”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声男人的低吟 叶雅琪捉住他的手指,认真道:“我在想你啊,你千万别外遇,大不了以后我天天和你激.情视频!” 炎烈终于笑了出来,同时又抽回手,道:“谁想和你天天视频,你只要不再莫名其妙的关掉视频,不再莫名其妙的不接电话就好。” 叶雅琪‘啊’了一声,没能明白他的意思。 片刻,炎烈向呆滞的叶雅琪招了招手:“过来。” 叶雅琪看了看他,连忙起身去到他身旁,搓着手道:“炎大大,有什么事要吩咐?” 未等她说完,她只觉手上一重,紧接着身子就失去了平衡,还以为自己会摔倒,孰料,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她被炎烈放倒成四十五度角,正好是她喂小雅的角度,让人十分舒适。 四目相会,他帅气的脸越加靠近,让人无法呼吸的帅气,她不禁屏住了呼吸,就怕这只是个幻象,被她一吹就没了。 “我也很想我们一家尽快团聚。”炎烈深情说道。 “我会努力的。”叶雅琪正色道。 炎烈嗤笑:“你只要不再做让我担心的事就好。” 叶雅琪这才意识到,他离开a国就意味着,战事的进度又会慢下来,这才满含歉意道:“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但这次真的只是个误会,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 她还没说完,他冰凉的指又按压下来,只见他又道:“别浪费时间。” 他的思想总是那么跳脱。 还没等叶雅琪反应过来,他猛的将她抱起,而后转入了浴室。 叶雅琪紧张道:“怎么来浴室?” 炎烈道:“昨晚赶来,我没洗澡。” 叶雅琪又欲问什么,他的唇压了下来,一番缠.绵过后,他菲薄的唇凑到她的耳边,呵出暧.昧的气息:“我也很想你。” 她一个激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双双滑入浴池,她的双眼被雾气迷得再也睁不开了。 而后,在他制造的梦幻世界里疯狂。 事毕,她伏在他胸口画着圈圈,意识还沉迷在刚才的快乐中,唇角泛起微微的笑。 他倒一刻不浪费,轻轻地顺着她的发,又说:“明天去见齐旻,我帮你约好了。” “什么时候?” “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说着,他又弯了弯脖子,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脸温柔的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但他带来的真实触感告诉她,他就在她身边。 他抬头看了看浴室中的挂钟,突然又道:“还有点时间。” 说罢,他又俯身而下。 …… 她双手死死扣着浴池边缘,忍不住腹诽,他还真是一刻也不浪费啊! 然后,她累得睡着了。 本想就睡一小会儿就起来送他,可她就像是被人灌了迷.药,能感受到他一个个的吻,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像个废人一样瘫在床上,直到第二天天大亮了,她才醒来。 从床上弹起,她首先想到的是小雅的粮食,急急忙忙下床,她脚一软,差点摔个趔趄。 而就在她准备爬起的时候,玛丽推门进来了,一脸贼笑。 叶雅琪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努力爬起来,她刚想往外跑,却被玛丽给拦住了:“怎么样,boss厉害吧!” 叶雅琪脸颊一烫,骂道:“去你的,别挡着我去给小雅喂奶!” 玛丽扯着她的衣袖,硬把她拉回床上坐着,又道:“你忘了昨天想逃跑,给小雅准备了足足的粮食了?” 叶雅琪恍悟,又翻身睡下,拿背对着她,没好气道:“快出去,我要再睡会儿!” “哎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和boss是合法的。” 叶雅琪猛的捂住耳朵,大声道:“哎呀,你就别说了!太羞人了!” 玛丽扯开她的耳朵,窃笑道:“瞧你这怂样!要被boss看见了,又得冲动了!” “你——”叶雅琪猛的转身,指着玛丽的鼻子,喝道,“你又偷听别人谈话!”她冲口而出,却忘了这只是自己的心里话,谁都不知道。 叶雅琪住了嘴,又欲转身,再次被玛丽拦下。 “你这样可不行。” “什么不行?” “boss得不到满足,一样会去找野花的。” “你就扯吧!”本以为他只是单纯来做什么,可他却轻松地帮她化解了与齐旻的尴尬,她才不会再听信她的胡言乱语了。 “你不信就算了,别到时候事情发生了再来找我哭。”玛丽冷哼。 而后,她感觉到床体动荡,玛丽起身了。 凝眉想了想,叶雅琪急忙转身,叫住她:“先别走,我有事问你!” 以前,炎烈也说过她,不懂得服侍男人。 她每次都被他带着走,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满不满足…… “我要去给小叶子喂奶了。”玛丽以牙还牙。 叶雅琪终于放下身段,双手合十哀求道:“求你了,嫂子,传授我讨男人欢喜的经验呗。” 玛丽顿了顿,才坏笑道:“你先你忙你的,晚上来我房间里,我教你。” 经玛丽提醒,她才想起自己还有重要事去做,而这是炎烈苦心安排的,她可不能怠慢了。 漱洗完毕,她驱车去到警察厅,直上总长办公室,却在门口碰到了一个她认为不可能碰到的人! 那打扮时尚大胆的年轻人,不是殷永皓又是谁! 她要不要和他打招呼? 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她稳住了心情,而后挤出一个笑,朝殷永皓招了招手:“你好,殷总。” 殷永皓饶有趣味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叶雅琪,邪邪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是一个浑身呼啦圈的大妈,看来出乎我的意料,有趣。” 叶雅琪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再面向殷永皓的时候,又堆满笑容:“我也以为你是个满身毛的大叔,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了,有空一起吃顿饭。” 殷永皓怔了怔,随即又笑:“嘴挺利的,就是不知道真正办起事来怎么样。” 叶雅琪回敬道:“这个,你可以问问你大哥。” 殷永年的失败,对殷家人来说,简直就是史诗级的耻辱。 殷永皓继承了殷家人的邪气,比起殷永年来,他还是差了一大截,如果用狗来做比喻,那殷永年就是不会叫的狗,而他,只会虚张声势罢了。 因为殷永年根本不屑和任何女人斗嘴。 果然,殷永皓稳不住了,立即黑沉着脸,恶狠狠道:“咱们走着瞧!”说罢,他快步离去。 叶雅琪无奈耸了耸肩,推门进入警察厅,见齐旻正躺在沙发上,她清了清嗓,以示自己的存在。 齐旻见叶雅琪来了,一骨碌爬了起来,对着她笑眼盈盈道:“叶小姐来了。” 叶雅琪笑了笑:“齐总长好。” “别这么客气,你和我堂弟关系好,大家都是朋友。”齐旻的笑容让他的脸看起来更怪了。 叶雅琪侧着身子,尽量不去看他,又道:“之前我对齐大哥不敬,还望你能体谅,而且我找贝紫菱,也是为了你堂弟。” 齐旻道:“这个小琛已经跟我说了,叶小姐请坐。” 叶雅琪侧着身子坐下,齐旻又关心道:“叶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雅琪随意找了个借口:“我睡觉落枕了。” “哦,那你可以去推拿一下……”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叶雅琪真不明白!殷永皓到底哪只眼睛看上这个长相丑,又啰嗦的男人,还和他是关系密切的好友! 但后来,叶雅琪才知道,是她太过肤浅。 然而,这都是后话了。 叶雅琪不想拖延时间,直言道:“齐大哥,是这样的,我刚回谷城,寰亚的各个产业又都走上了正轨,我这里毫无建树,只会落人口实,所以我想和你的好友殷永皓,做朋友,希望你能引荐。” “这个是小事情,但是……” 叶雅琪终于转向,紧张道:“但是什么?” 齐旻眯起眼,憨厚笑道:“你也知道你和殷家的过节,如果你们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联络,他恐怕也会遭到家人的指责。” 叶雅琪凝眉想了想,随即微笑道:“那我和他暗地里交往,不就不会害他了。”哼,她要的就是能挑拨殷家内部,只有散沙,才容易攻破。 “这个……”齐旻一脸为难。 见他如此,叶雅琪作出一副苦恼状:“如果齐大哥实在觉得为难,那就算了。” 说罢,她便起身。 齐旻及时喊住她:“等等,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父亲实在逼我逼得紧。”顿了顿,他才叹道,“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家父一直想让齐家重新崛起,所以……” “我把齐琛救出来,就是为了让齐家崛起啊。” 齐旻一脸怀疑:“你会这么好心?” 叶雅琪‘啊’了一声。 齐旻挠了挠头,憨笑道:“对不起,我说话太直。” 叶雅琪勾了勾唇角,说:“这是齐萧最后的愿望,你应该知道他在a国病重的事吧,这次炎烈回来告诉我,他快不行了,所以我打算帮他完成心愿。” 好像是相信她说的了,齐旻不再怀疑,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会帮你和永皓暗中搭线的。” 叶雅琪笑弯了眼:“感谢。” 离开警察厅后,叶雅琪记挂着玛丽的经验之谈,立即驱车回了叶宅。 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了晚上,她悄悄来到玛丽的房门口,本想敲门,却听见从里飘出一声男人的低吟。 第一百六十八章 幡然醒悟! 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了晚上,她悄悄来到玛丽的房门口,本想敲门,却听见从里飘出一声男人的低吟。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立马转身,刚踏出一步,她脑海中冷不丁冒出玛丽的那句‘boss得不到满足,一样会去找野花的’! 这句话犹如魔音,让她驻足。 轻碰了碰门,门悄悄地开了一条缝儿。 叶雅琪想,这一定是玛丽帮她留的,不禁感动不已,心想,一定不能浪费了她的苦心! 于是,叶雅琪趴在门边,看起现场直播来。 他们的房里开着电视,屏幕的光正好打在床上,她能清晰地看到两人的动作。 叶新在上,她在下。 但他们的位置不是传统的位置。 因为玛丽还在坐月子,只能用别的方法。 突然,叶新的声音变大,她定睛一看,丫的玛丽居然扯别人的内裤,然后猛的松开! 她脸一烫,捂着眼不敢再看下去。 不敢想象,如果她这么对炎烈,一定会被抽死的! 她又欲转身离开,叶新的声音变得酥酥麻麻起来。 好奇害死猫,她又探头去看,却见到更加让人血脉喷张的一幕! 玛丽居然上下其手,用小叶子的粮食帮叶新那啥! 不出一会儿,叶新释放了。 整个过程,看得叶雅琪心惊肉跳的,大脑一片混沌,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都不知道。 但玛丽太坏了,她又要度过一个浑身难受的夜了。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一闭眼,眼前就会浮现刚才的场景,这让她的浑身血液倒流,整张脸,包括耳朵,都烫得厉害。 有那么一刻,她真希望炎烈立马出现在自己眼前。 但,这是不可能的。 而网络可以化一切不可能为可能。 ‘滴滴……’ 即时聊天工具的提示音响起,叶雅琪用脚指头猜,都能猜到是炎烈呼叫她。 正好她也睡不着,她把笔记本电脑从床头柜搬到了床上。 很快,两人开启了视频。 见叶雅琪满面通红,炎烈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叶雅琪说不出口,猛的摇头。 炎烈越加着急了:“谁欺负你?” 叶雅琪好半晌才憋出一个字:“你。” “什么?” “你欺负我!”叶雅琪大声道。 “发生了什么事?”炎烈紧蹙着眉,语气中隐含焦急。 叶雅琪没骨气地哭了:“我现在就想抱着你!” 说完,她后悔不已,再次把笔记本给合上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打开,见炎烈在打电话,她急急道:“我没事了!” 看着别人有老公陪着,她心里哪能没怨恨,可是这都是她自己作的!一直陪在他身边不就好了,非要回来当什么女强人! 当了女强人才知道,她有多么的弱,没有他在身边,没有他的帮助,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炎烈似听到了她的声音,立即挂了电话,严肃着神情道:“我明天下午忙完来看你。” “不要不要!你老往这边跑,又要拖延我们团聚的日子!”叶雅琪急忙摆手,话里话外,却都透着苦涩的味道。 炎烈感受到了,心疼地凝着她许久,才又道:“我说一不二。” “那样你会累垮的,我不要!”叶雅琪咬牙道。 顿了顿,叶雅琪仿佛下定了决心,握紧了拳,道:“以后我们别视频了,也不要联系!” “你又怎么了?”炎烈好看的眉皱得更紧了。 “烈!你看看最近我们都做了什么?我没心思去做该做的事,整天就想着你,而你呢,老是来谷城,这对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叶雅琪道,“现在大敌当前,我们不能再分心了!” 特别是看到炎烈对自己的担忧,叶雅琪就感到内疚,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这么优柔寡断。 这和她当初的想法根本就是背道而驰! 她要的是让他放手去做,而她总是让他担心,让他赶来,去承担她本该承担的。 天啊!她到底都做了什么! 仿佛在一瞬间醒悟,叶雅琪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微笑道:“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炎烈在沉默过后,最终朝她点了点头。 “我们约定,在胜利的那天相见!”虽然知道两人根本无法触碰,但叶雅琪还是向他伸出了弯起的小指。 而咱们可爱的炎大大,也被她牵引着,举起了手。 之后的日子里,她没有再和炎烈有任何联系,钻心地应对着殷永皓。 有了齐旻这座友谊大桥,她和殷永皓的友好度与日俱增,但他却迟迟不与她进行交易。 这让叶雅琪不得不找齐琛实施另一个计划。 这天,叶雅琪约齐琛在茶吧见,没想到他竟然带着贝紫菱来了,看来两人应该和好了。 想着贝紫菱对他痴情一片,她也就没防备,直言道:“你以前跟着殷永年应该知道他发货给a国的地点,帮我搞点事,可以吗?” 齐琛听后,突然一笑:“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叶雅琪讪笑:“别说得这么暧.昧,等会儿你女朋友要生气了。” 眼角余光睹见一直保持安静的贝紫菱突然脸红了,叶雅琪就更加放开了,不再对她保持戒心。 可齐琛的表现很奇怪,似乎根本就不希望贝紫菱会在意生气,他突然正色道:“你别胡说。” 他说这话时,叶雅琪一直看着贝紫菱,从她眼里的幽怨,她才明白,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叶雅琪就觉得奇怪了,既然他对贝紫菱无感,为什么还要找到她? 她真越来越看不懂齐琛了。 “以后别说什么可不可以,只要你觉得行的,我都会去办到。”齐琛大义凛然道。 叶雅琪干笑道:“你别说得这么悲壮,我又不是让你去送死。” 齐琛大笑:“这么久你都没能让殷永皓带你去码头,还真是有些让我失望啊。” 叶雅琪神色一变,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他联系的?” “这谷城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你忘了我上次和你说的?”齐琛朝叶雅琪抛了个媚眼。 感受到贝紫菱投来仇视的目光,她那个冤啊!这齐琛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老是和她搞暧.昧,就不怕她被贝紫菱的眼神,万箭穿心而死吗! “你是说网络上的人?”叶雅琪立即否定,“这不可能,我们的联络都很隐密的……” 说到最后,叶雅琪却没了底气。 齐琛能让网络上的人找到贝紫菱,就有可能让别人拍到她和殷永皓的联络,他都说了,人多力量大嘛! 思已至此,叶雅琪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只觉现在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有可能是殷家的人,也有可能是一些未知的什么人。 她不自觉地收紧了衣襟,扫了一眼周围,觉得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暗中的偷.窥者! 可她的一系列举动,却遭到了齐琛的嘲笑:“别看了,我没让他们盯着,他们是不会出现的。” 意识到自己被动了,叶雅琪没有暴跳如雷,而是仍然佝着腰,一手按着肚子,故作难受道:“我就是有些不舒服,你想到哪里去了。” 贝紫菱就像是齐琛的眼,毫无顾忌地打量着叶雅琪,而后她一脸轻蔑:“不舒服就在家里待着啊,还这么不安份!” 她此言一出,就是在告诉齐琛,叶雅琪是真的不舒服。 叶雅琪微怔,又强笑道:“我待会还要去帝王大厦专柜拿香水,四点到货,所以必须出来。” 齐琛微微皱眉道:“自己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他眼里有关切之色。 叶雅琪只是笑笑,没有再搭话。 接下来,齐琛答应帮叶雅琪在殷永皓的码头搞事,作为交换条件,他要齐家的祖传戒指。 没想到,几年前,她为了复仇,要从齐琛手中夺走齐家的祖传戒,现在却要帮他夺回。 真是好笑。 但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和齐琛道别后,叶雅琪去了帝王大厦的香水专柜,但其实她根本就没订什么香水,而是在等一个人。 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可车水马龙的帝王大厦,却没有她想见到的那个人。 叶雅琪看着专柜里五颜六色的香水,自嘲一笑。 正准备走,却撞到了一个小孩,小孩手里拿着玫瑰,对她说:“香水太烈,不适合舞女。” 而后,小孩把玫瑰戴在了她的胸前,便走远了。 叶雅琪目送他离去,直至消失在茫茫人海。 随后她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胸前的玫瑰,发现繁茂的叶子低下,有一个商标,上面写着:红色娱.乐.城。 叶雅琪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抛弃富丽堂皇的大厦,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红色娱.乐.城的名字后,她打了个电话给玛丽:“今天我会晚点回来,帮我照顾一下小雅。” “乐意至极。”玛丽恭敬道。 “谢谢你。”这句感谢有双重的意思,如果那天不是玛丽刺激,她也不会幡然醒悟,让她明白,短暂的相聚只是让人迷醉的毒.瘾,只会害人害己。 红色娱.乐.城是位于谷城市区的一个失落之地,包括警察,也无权管制这里。 被富人们视作毒瘤,却被民众追捧的快乐.天.堂。 因为这里有妖娆的舞者和饮用不完的啤酒。 在这里的每一夜,都是狂欢节。 叶雅琪步入娱.乐.城之前,守门的侍者风趣地介绍:“今天是美丽的缪斯女神降临之日,千万别被她的美色迷.惑,这样可能会让你受伤哦。” 他之所以会这么对叶雅琪说,那是为了方便行动,她在这里开门之前,乔装成了男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这个变.态! 为方便行动,叶雅琪把自己装扮成了男人。 而对于侍者的玩笑,她也只是笑笑。 因为她来这里不是来找缪斯女神,而是找贝紫菱的! 她之所以会详细地说出她去专柜拿香水的时间,是觉得贝紫菱似乎对自己有话要说。 但她不想被齐琛知道,所以才引自己来‘红色’。 可这里比她预想的要宽敞,就像是马戏团,有四个巨大的舞台,与马戏团不同的是,在舞台上表演的,都是美丽的女人。 妖娆的舞者,肆意扭动着她们纤细的腰,舞出诱.人的动作,叶雅琪是个女人,心里都蠢蠢欲动了。 而望着茫茫人海,叶雅琪则在心里哀嚎,她该怎么找贝紫菱? 正当她像个瞭望台似的四处扫视时,她正前方最大的那个舞台传来人们如潮水般的呼喊:“灵灵!灵灵!安可!安可!” 那边的舞台比其他的要热闹,叶雅琪好奇地问身边的人:“那边是什么?”说着,她指向热闹的源头。 “这你都不知道!老土了吧!今天是缪斯女神降临之夜!”男人很胖,说起话来唾沫横飞,“但那都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 叶雅琪看向他,见男人满脸疙瘩,一看就是长期对着电脑,严重内分泌失调的宅男。 因此,叶雅琪不自觉地警惕起来,快步走远了。 就生怕他是齐琛的爪牙。 去到了大舞台的边缘,她找了个穿着得体的男人,问:“这位先生,缪斯女神降临之夜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男人瞥了她一眼,没有搭话。 叶雅琪怔了怔,细细打量起他来,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和炎烈差不多拽的男人。 男人一身月白的西装,居然还是她设计的那个品牌,这下叶雅琪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找他,原来是因为衣服啊。 自己设计的,总是有亲切感。 不过他的五官与炎烈比起来,就差太多了,她觉得‘差’,并不是说他丑,而是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稚.嫩,清清秀秀的,能让人联想起水中青莲。 要给他换上一套校服,他就跟高中生没什么区别。 未成年也能来这儿!实在是太乱了! 不过他也太没礼貌了,叶雅琪打算教训一下他。 打定了注意,她眼珠子骨碌一转,从衣兜里拿出几张大钞仍在他脚下,随即拍了拍他的肩,笑眯了眼道:“这位先生,您钱掉了。” 可男人像打量怪物似的看着叶雅琪:“我没掉钱。”说罢,他又看向舞台。 作战失败!叶雅琪的笑僵在嘴角,很快她又恢复从容:“我亲眼看见你掉的!不信你看看你的钱包!”说着,她又往他脚下扔了一叠钱。 她就不信,会有人见钱不眼开! 刚才他一定是嫌少了! 可…… 男人微微皱眉:“我所有的钱都买这套西装了,没钱掉!” 叶雅琪愣住。 随后她默默捡回了钱,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却有了新发现! 舞台上身着清凉的妖娆舞女,不是贝紫菱又是谁!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叶雅琪一时看呆,只见她身着古典的服饰,就像是美丽的仙子,哪还有半分风尘味儿。 突然,耳边传来男人低沉而又透着迷醉的嗓音:“这就是我的女神降临。” 叶雅琪匆匆回过头,突然发现,男人双颊绯红。 她不由得一愣,暗忖,这小屁孩还挺会欣赏的,贝紫菱长相甜美,胸大腰细,更重要的是,她还具备富家千金的优雅。 从舞姿就能看出,她举手投足不似那些狂野的女人,总透着一股子文艺气。 叶雅琪看了看台上的贝紫菱,最终又看向男人,不禁窃笑:“你喜欢她?” 男人又是无动于衷。 叶雅琪扯了扯他的袖,逼他看着自己后,又坏笑:“她是我好友,想和她认识认识吗?” 男人的脸又是一红,随即清了清嗓,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罢,他傲娇地撇开头。 叶雅琪这是第n次吃他的闭门羹了!心里极度不爽,她伸手按了一下位于记忆西装腰缝处的锁扣,西装的下摆猛的一下收了起来,就像是老式的窗帘,收到了男人的胸下,将他破旧的衬衫露了出来! 男人察觉,猛的看向叶雅琪,双眉间溢满阴骘之气。 长期面对炎烈,她早已对这些神色免疫,不禁勾唇一笑:“你们老师没教过你,待人要有礼貌吗?” “你——” “你难道没发现我一直很想和你搭讪吗?”叶雅琪向他伸出手,以教训的口吻道,“你现在应该握住我的手,自我介绍后,再询问我的姓名。” “你……”男人的声音略微颤抖,但他却依然没顺着叶雅琪的意思去做。 叶雅琪对着自己的指甲吹了吹,随即转向他,邪笑道:“你说接下来我要不要按一下你的裤子?” 男人终于慌了神色,连着退后了好几步,一脸防备:“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个变.态!” 变.态? 好!很好!那她就变.态给他看! 叶雅琪一个箭步上前,正欲摸男人的裤子,耳旁突然响起一个清丽的女声:“小叶,你在干什么!” 叶雅琪循声望去,只见是贝紫菱,她称呼她的姓氏,叶雅琪这才想起来,自己是男装打扮! 难怪啊!难怪别人会以为她是变.态! 尴尬地收回手,叶雅琪看向贝紫菱,讪笑:“我刚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很想认识你。” 贝紫菱移开视线,看着男人道:“你是说他?” 叶雅琪仍是笑:“是啊,还挺酷的。” 贝紫菱‘扑哧’一笑:“就是个穷学生,只有一条臭内裤。” 她这暧.昧的语气,好像真闻过男人的内裤似的!叶雅琪‘啊’了一声,刚看向男人,却见他想逃。 叶雅琪及时揪住他的衣领,并在他耳旁威胁道:“如果你不想裤子也弹起来,就听我的。” 感受到男人身子松懈,她只轻轻一带,男人就跟着她来到了贝紫菱面前。 “谁说他是穷学生的。”说着,叶雅琪塞了一坨钱在男人的口袋里。 贝紫菱一怔,随即又露出一个职业的假笑:“你去后.台等我,我马上来,报我的艺名‘灵灵’。” 没想到刚才万人高呼的名字,居然是她的! 叶雅琪这才意识到,贝紫菱在这儿有多受欢迎。 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和昔日的仇人‘私会’! 男人终于相信贝紫菱和叶雅琪关系匪浅,乖乖地跟着她去了后.台。 不过他脸上还是先前那个死样子,好像别人欠了他钱似的。 叶雅琪把腿交叠着搭在化妆台上,饶有趣味地看着男人,很期待他见到贝紫菱时疯狂的样子。 “喂,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微微皱眉,把兜里的钱拿出,放在了叶雅琪的腿旁边。 嘿!他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说一下你的名字会死啊,我又不会把你吃了。”她用脚推着钱移到了他那边,说,“你没钱怎么嫖?” “你——”男人瞪着叶雅琪。 叶雅琪哈哈大笑:“给你你就拿着,爷不缺那点钱。” 男人冷哼,撇开了头。 叶雅琪没好气道:“你装什么清高,不也为了灵灵,跟着我进来了!” 男人再次看向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清冷道:“把我的衣服变回来。” 叶雅琪凝眉:“你买衣服都不看说明书的吗?” 男人鄙夷一笑:“第一次听说衣服有说明书。” 叶雅琪道:“这衣服就有啊,你都不了解它,买它干嘛?” 男人像打量怪物似的看着叶雅琪,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最终却化为了一句:“你神经病!” 叶雅琪怒了:“你又想我弹你裤子?” 男人嗤笑:“无所谓,反正这里也没别人。” 叶雅琪深深凝眉:“不就是问你的名字么,有什么金贵的!你不说,还吆五喝六的,爷还不想知道呢!” 她气得猛的坐下,重重地把脚搭在了梳妆台上。 良久,男人突然发话:“夏至。” 叶雅琪冷哼:“现在才秋至,夏至还得翻一年!” 话才出口,她立即反应过来,匆匆看向男人,低声求证:“你说你叫夏至?” 夏至傲娇扭头,不再看她,语气不善:“废话!” 叶雅琪笑:“还挺文艺的。” 夏至从鼻子里出气:“你呢?” 叶雅琪说:“刚才你不是听见灵灵叫我了,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健忘!” 夏至斜瞥她一眼:“你姓小,名叶子?”鄙夷的语气,显然是不信。 叶雅琪眼珠子骨碌一转:“叶新。”谷城就一家人姓叶,而叶家早已凋零,她惟有冒充叶新了! 夏至定定地看了她片刻,最后才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以前的那个叶家的大少?” 叶雅琪得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挤出一个怪笑,就好像见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 叶雅琪心里发虚,气急败坏道:“你笑得这么贱干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屁孩一副‘你管得着么’的模样。 叶雅琪又欲怒,但后一细想,她要暴跳如雷不就着了他的道,转瞬,一改先前的暴怒,玩世不恭地笑:“无所谓,只有臭内裤的小屁孩不足为惧。” 第一百七十章 坏人好人傻傻分不清楚 叶雅琪玩世不恭地笑:“无所谓,只有臭内裤的小屁孩不足为惧。” 仿佛踩到了他的痛脚,夏至暴跳如雷,拉开拉链就往叶雅琪脸上凑:“来呀!来闻闻到底臭不臭!” 叶雅琪身体受限,猝不及防,鼻子撞到了他坚硬的部位,她都顾不上痛,指着他叫骂:“你这臭流氓!你还要不要脸了,拿那地方来撞人!” 一边骂,叶雅琪一边收脚爬起。 可更让人尴尬的事发生了。 夏至那边摇晃着屁.股挑.逗她,她这边想放下脚,怎么也放不下,不停地打滑,鼻子就不停地撞在他那部位。 这激.情的一幕,被赶来的贝紫菱撞了个正着,她先是一愣,随即大喝:“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两人同时循声望去,叶雅琪一脸无辜,夏至则迅速后退,拉好拉链,就像是犯错的孩子,直挺挺地靠墙站着。 贝紫菱快步来到叶雅琪面前,一把将她拉起,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玩得还挺刺激啊,都当妈的人了!就不怕炎烈知道,扒你的皮!” 叶雅琪大眼水汪汪,无辜道:“我真是冤枉啊!这丫的就一闷骚,先前还闷不吭声,谁知道他会突然这么做!” “谁叫你扮成了男人,我都差点没认出来!”贝紫菱没好气道。 听贝紫菱这语气,叶雅琪认定她是想和自己同一战线,于是放开道:“我不管,这仇你得帮我报了。” 果不其然,贝紫菱退开一步,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凭什么帮你报仇。” “那你叫我来这里做什么?” 贝紫菱变了变色,最终妥协道:“你既然可以和齐琛做交易,也可以和我做。”末了,她娇声道,“再说了,他接近你目的不纯,你不如和我做交易。” 叶雅琪邪笑着看着她,道:“我知道他目的不纯,不过无所谓,只要不会碍我的事就好。” 贝紫菱猛的看向她,沉声道:“你知道那天你走后,他和我说什么吗?枉费你现在还是金字塔顶端的大总裁,竟然不懂得防备!” “你是在担心我?”叶雅琪有些角色代入,忍不住勾了一下贝紫菱的下巴。 贝紫菱惊讶地看着她,却收到叶雅琪递来的眼神,示意她去看贴墙站着的夏至。 “那小子好像挺喜欢你的,帮我耍耍他。”叶雅琪还记着先前的仇。 贝紫菱凝眉:“你何必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他小?”叶雅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怪嗔,“那东西不知道有多大,撞得我鼻子现在还疼!” “他撞你鼻子?!”贝紫菱惊讶得合不拢嘴。 叶雅琪斜了她一眼:“要不然你以为我们刚才在做什么?” 贝紫菱翻了个白眼,勾出一个怪异的笑。 丫的居然想歪了!叶雅琪又想撑起,脚一打滑,猛的扑向贝紫菱的腹部。 鼻子又被猛一撞,还好这次是女人柔软的肚子,才让她的鼻子幸免于难。 贝紫菱连忙帮她把腿放下,一脸释然。 叶雅琪这才凄苦道:“这下你明白了吧?” 贝紫菱抱臂,没好气道:“你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齐琛和我说了什么吗?” 叶雅琪揉着鼻子道:“大仇当前,肯定要先报仇!” 贝紫菱无奈,摊手道:“你准备怎么做?” 叶雅琪贴着她的耳朵,一番吩咐。 待语毕,贝紫菱凝眉道:“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他不是喜欢露吗,你就让他露个够好了,要我心里舒服了,你想怎么样都行!”叶雅琪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就像放炮似的。 “ok!”贝紫菱应承之后,便迈着妖娆的步子走向了夏至。 叶雅琪朝他坏笑,随即转身去往通道的方向。 但其实她并没远走,而是躲在墙后看着夏至怎么出丑。 贝紫菱很听话,刚来到他身边就开始对其进行勾.引,先是在他身上一阵的乱摸,然后又缓缓解开他身上的累赘。 等到渐入佳境,贝紫菱按照她的吩咐,按下了上台的机关。 而夏至站的地方,正好就是送舞者出.台的底盘! 当墙上的隐形门打开,赤果果的夏至就被送出了后.台。 听闻他一声尖叫,叶雅琪急忙跑出来,拍手叫好! 紧接着,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状况,一脸淡漠的贝紫菱来到了叶雅琪面前,说:“你别玩了,如果被齐琛察觉,我们都吃不完兜着走。” “你为什么这么怕他?”叶雅琪好奇道。 “因为他很可怕。”似回忆起那天的景象,贝紫菱神情凝重,她死死咬着手指甲,良久才又说,“你一定以为他是对我有情才支开你,让我俩独处,但其实他是在计划一个可怕的阴谋!” 叶雅琪亦凝重着神情:“你继续说。” “他坐了牢,我才知道,他的野心并不是你我所看到的那样,他为什么坐牢,难道炎烈没告诉你吗?” “不就是矿上出了事?”叶雅琪有所耳闻,但没有仔细去打听,那时候她都去了圣澜,就觉得没必要再多去了解他的事。 “是矿上出了事,但绝不是因为死了人他才坐牢。”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贝紫菱靠近她,压低了嗓音道,“我听说,是因为他把本就塌方的矿洞炸了!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闻言,叶雅琪心一颤,下意识道:“不可能吧……” 这样做恐怕会遭到报应吧! 矿洞塌方他不但不救人,反而还炸矿洞,这是想别人死无全尸么! 实在是太残忍了! “所以你认为他要做什么?”叶雅琪问道。 “那天你走后,他让我故意接近你,和你熟悉后,再把你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他,要回齐家的祖传戒指,只是个开始。”贝紫菱严肃道。 叶雅琪看了她一眼,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贝紫菱道:“我不想再做他的傀儡!” 叶雅琪怀疑地看着她:“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故意在和我套近乎?” 贝紫菱笑:“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你可以防着我,但是我只希望你能把他制住,或者,又送回监狱里。” 听罢,叶雅琪突然觉得眼前的贝紫菱很陌生,就像是被其他人套上了她的皮。 她实在无法相信,那个视齐琛为天的女人,为什么会想要毁灭他。 仅仅只是因为不想受制于他吗?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这么做吗?”叶雅琪直接问道。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想和那个人长相厮守,但是如果有齐琛在,我就没有自由身。”贝紫菱回答得也很直接。 正当叶雅琪在思考她话的真实性的同时,叶雅琪的电话忽然响了,她拿起一看,是齐琛来电。 贝紫菱看见了来电显示,退后了一步,在唇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她是在告诉自己,她不会暴露,现在他们在一起这个事实。 叶雅琪犹豫了片刻,最终接起电话。 孰料,齐琛在那边劈头就道:“你现在是不是和贝紫菱在一起?”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良久,那边传来齐琛焦急的询问,她才开口:“没有啊。” “那你现在在哪里?” “在外面玩。” “你不带孩子?”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叶雅琪故作不耐烦。 “没有和她在一起就好。”齐琛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 “因为你和她在一起的话,会很危险。”齐琛说话只说一半,语气中又是满满的关心。 叶雅琪忽然有些迷惑了,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 不过,这可真让她头疼啊。 两人各执一词,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她根本无从考证。 还是刚才耍夏至好啊。 想起这男孩,叶雅琪心里一着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可她没有给齐琛说话的机会,因为她看见夏至呆滞地站在台上,正遭受台下男男女女们淫.邪的眼光。 叶雅琪立即将电话挂断,随即来到夏至身边,牵起他的手就要往下走。 可夏至就像是受惊的小鸟儿,猛的甩开了叶雅琪的手。 叶雅琪又转身,两人四目相会,她急急道:“刚才的事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跟我去到安静的地方再说吧!” 仿佛回了魂,夏至看着台下的人,眼里溢出恐惧。 叶雅琪二话不说,强硬地拉着他往台下走,一边走,她一边传呼自己的保镖。 很快,两个壮实的保镖来到,护着叶雅琪和夏至走出了红色。 上了叶雅琪的车,夏至依然保持沉默。 她知道他有气无处发,于是将头凑过去,说:“你打吧!打完了你就会好受了。”末了,她又申明,“别打脸啊!” 可身边的人,迟迟未动。 叶雅琪想,他一定是吓傻了,只好拉着他的手,往自己头上揍。 可夏至却使着力,不肯去打她。 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啊! 叶雅琪惟有搓掌道:“你看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你就直接告诉我吧!我知道你是朵白莲花,出污泥而不染,你就直说,你要什么,我会尽力帮你办到。” 可夏至的答案却出乎她的意料。 第一百七十一章 神秘的变.态! 可夏至的答案却出乎她的意料。 “带我离开这儿。”夏至沉声说。 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吩咐司机开车。 等车驶出‘红色’的区域,叶雅琪才问:“你家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你不是说要求我原谅?”夏至一挑眉道。 叶雅琪又是一怔,随即哈哈笑道:“好啊,你说!” “陪我去zoo游乐园。”夏至当即提出条件。 哈!还真是个小孩子。 叶雅琪豪迈道:“去zoo游乐园。” 可叶雅琪忘了,现在是晚上,大半夜的,谁会来给她开游乐园的门! 无奈之下,她只好给殷段打了个电话,请他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把zoo游乐园的门打开。 可就在她的电话打到一半的时候,夏至一把抢过她的电话,自作主张地挂了电话,还帮她关了机! “你还是不是爷们,去游乐园用得着谁来给你开门,翻进去不就得了!”夏至嫌弃道。 叶雅琪怔怔地看着他,眼里写满不乐意。 夏至嗤之以鼻:“你不敢就承认你是孬种!” 叶雅琪心想,反正她是顶着叶新的名字,要孬种也是叶新孬种,就没搭理他。 可他却靠近她,挑衅道:“你以为你说我就会信么,叶氏的叶新经常上电视,我见过他,不是长你这娘们样儿。” “你——”叶雅琪指着他的鼻子,呲牙咧嘴! 夏至拉下她的手,勾唇邪笑:“是个汉子就跟着我来。” “谁怕谁!”叶雅琪拍了拍胸脯,喝道。 保镖欲拦下她,被她一个眼神狠狠瞪了回去。 士可杀不可辱,特别是不能被这小屁孩辱! 这要被人知道了,那她的老脸往哪儿搁! 不就是去个黑漆漆的游乐园么,没什么可怕的,里面又没鬼会吃掉她! 但现实总是骨干的! 叶雅琪由保镖们协助,翻入了游乐园内,却发现这哪是她想象有着摩天轮和旋转木马的游乐园! 她跳下后,一抬头就见不远处有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人,正朝着她张牙舞爪!她差点尖叫,憋得耳朵发烫,才忍住没叫出声来! 因为夏至就在她旁边,她要叫出来,岂不就真成孬种了! 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会有怪物? 忽然,头顶传来夏至诡异的笑声:“没想到你还挺能忍的。” “呵呵。”叶雅琪笑得格外小声,就怕那怪物听到会飞扑过来。 不过……刚才他们跳下来动静也挺大的,那怪物怎么就没听见? 很快,夏至给了她答案:“别怕,这里的东西都是假的。” 叶雅琪将信将疑,这才直起身子去看远处的怪物,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哪是什么怪物,就是个人形纸牌!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恐怖主题乐园,我很早以前就想来了。”夏至一边说着一边往人形纸牌那边走。 虽然知道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但叶雅琪还是觉得阴森恐怖,连忙跟上他,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来?” “我走不动。” “什么?” “这里离我家太远。” “你可以坐公交啊。” “我没钱。” “切,那我给你,你还不要。” “你给了我,也会没有的,不如不要。” 叶雅琪越来越好奇,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连个游乐园也没法去呢? 夏至好奇地左摸摸右看看,终于,他们来到了传统游乐园都有的鬼屋。 他指了指里面,说:“现在没电,就只能玩这个了。” 叶雅琪看着鬼屋顶上的3d立体的鬼怪们,脚就发软,但她还是稳住了自己的声音:“等明天有电的时候再来玩啊。” “不了,没时间了。”夏至似乎很着急,拉着叶雅琪就往里走。 感受到叶雅琪手抖,夏至回头,嗤笑:“你个大老爷们的,你怕什么!都是假的,木头做的,要么就是人装的。” 叶雅琪猛的甩开他的手,没好气道:“只有你这样的变.态才不怕!” 脱离了他的钳制,她跑到了入口处,哆嗦了一下,朝着他喊道:“你自己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夏至做冥思状,不一会儿笑道:“好啊,不过你听说过渔夫的故事没?” “什么渔夫,你别想吓我!”叶雅琪喝道。 “雨夜渔夫啊。”夏至说着,不顾叶雅琪的阻拦,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下雨夜会有渔夫出来杀人,拿着巨大的钩子,见人就砍……” “你真搞笑,拿钩子怎么砍!”未免自己害怕,叶雅琪嘲笑道。 夏至笑得像个天使,抬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就像这么大的钩子,猛的朝你面门挥去!不是砍是什么。” 叶雅琪一个激灵,随即骂道:“去你的钩子!现在没下雨,也没钩子,更没渔夫!你快滚快回!” 可就在叶雅琪说完后,天边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猛的照亮了鬼屋,不知道是不是叶雅琪的幻觉,她只见夏至拿着一把巨型钩子! 揉了揉眼,叶雅琪再看,夏至笔直地站着,双手垂在腿边,什么也没拿。 预感不妙,叶雅琪欲转身逃离,忽闻夏至道:“你怕了?还是不是爷们!” 这这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叶雅琪只觉一股寒凉从后背升起,直逼她的脑门,脸庞无可避免地冒起许多鸡皮疙瘩,她哆嗦得更厉害了! “我不和你玩了!”叶雅琪转身离开,疾步渐渐变为小跑。 突然,又来一道闪电,她忍不住回头,却见夏至手里挥舞着钩子向她跑来! 叶雅琪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你到底是个什么鬼!你个杀千刀的雨夜屠夫!” 可身后却传来窃笑。 叶雅琪听得头皮发麻,跑得更快了! 可她始终不是纯爷们,也不知绊到了什么,脚下一软,狠狠摔倒在地。 手被摔得麻麻的疼,但一想到身后还有个杀人狂魔,她急忙爬起,又欲跑,却听见夏至气喘吁吁道:“没……没想到你……跑得还挺快,你看,我找到个纸板做的钩子……” 叶雅琪心一颤,只想骂脏话! 第一百七十二章 越来越变.态! 叶雅琪心一颤,只想骂脏话! 她匆匆爬起,但见有着天使一般笑容的夏至,到了喉咙里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我刚才是骗你的,雨夜屠夫是我看的一个电影,但却是个超级大烂片。”夏至笑道。 叶雅琪扭头看了一眼远方,最终收回视线,冷声道:“你老师没教过你人吓死人,吓死人?” 夏至凝眉,眉宇间的戾气超乎寻常:“我不是学生!” 叶雅琪摸了一把他光洁的下巴,饶有趣味道:“可你就是个学生,别否认了。”她摆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不用狡辩’的神情。 夏至突然松开紧皱着的眉,举起钩子道:“不然我们进鬼屋里去,看看谁是学生!”他纯真的笑容中满是威胁的意味。 小屁孩!居然敢激她! 叶雅琪勾唇:“只有学生才喜欢玩这些幼稚的东西,你不都说,里头的东西都是假的。” 夏至嗤笑:“你不去怎么知道都是假的。”末了,他神秘兮兮地靠近叶雅琪道,“我听说今晚有人要在这里交易。” “交易什么?”叶雅琪不以为然,问的语气也就随意了些。 夏至靠她靠得更近了,不一会儿,他似乎害怕别人听见,只做了个口型:军火。 叶雅琪愣住,好半晌,才大笑起来:“小屁孩,你别搞笑了,今天家庭作业还没做完吧!”说着,她用钩子敲了敲他的头。 夏至一把打开纸板钩子,钩子光荣牺牲,断成了两节。 他略带怨恨地看着叶雅琪,阴恻恻道:“别打我的头。” 似乎特别讨厌别人碰他的头,夏至的眼神有些鬼.畜,就像是叶雅琪杀了他的全家似的。 叶雅琪禁不住一个寒颤,又暗忖,或许他不是她所想象的穷学生,要不然,相信他一次? 如果有人敢在谷城交易军火,那必然与殷家有关,她或许不该错过这个好机会。 但是…… 万一他只是想骗自己去鬼屋里呢? 思来想去,叶雅琪都觉得不妥。 这时,身侧又传来夏至低沉的嗓音:“你不去我去了,我还没玩过真.枪……” 眼看他渐渐走远,叶雅琪终于下定决心,尾随其后。 管他的,如果是真,她就有大收获,如果是假,她无非就是被些假东西吓一吓! 跟着夏至进了鬼屋,还别说,真是太可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面温度低的关系,她背后总是有凉风往里灌,她想回头,又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而鬼屋的入口,是一条蜿蜒的小路,旁边都挂满了骨架还有血淋淋的尸体。 叶雅琪紧紧跟着夏至,不断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可突然,她听见一声闷响。 ‘咚——’ 她循声望去,却见一黑影朝他们袭来。 叶雅琪想要尖叫,却突然迎上夏至投来炙热的眼神,好像只要她一叫,他就会笑。 一直谨记自己现在是男人的叶雅琪,眼一闭,狠狠把尖叫吞回了肚子里。 但与此同时,前方袭来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如同灵巧的蛇钻入了叶雅琪的鼻腔,她一个激灵,猛的睁开了双眼! 而眼前仍然是黑乎乎的一片,她只能隐隐看出黑影是个人体! 霎时,叶雅琪心中警铃大作,她伸手去拉夏至,却只捞到一片空气,再仔细一看,她前面除了那黑乎乎的尸体,哪还有人! 叶雅琪有些慌了,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夏至细弱的呼声:“过来!” 她匆匆看去,只见他躲在一个骷髅旁边,正在向她招手。 根本没时间去思考,她快步来到他身边,紧贴着他,颤抖着嗓音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故意引我进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夏至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探着头,看了半晌,才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我刚才说过了,这里有军火交易,死人很正常,好吗?” “放屁!军火交易为什么会死人!”叶雅琪难以控制心里的恐惧与愤怒。 “非正常交易,很正常。” “你怎么知道?” “你现在担心我的身份,不如担心你是否能出去,好吗?” 他的提醒,让叶雅琪立即闭上了嘴。 须臾,她拿出手机,说:“我打电话。” 她刚拨了一个号码,手机就被夏至给抢了! 他深深凝眉,好像在说‘你是个傻逼吗’。 叶雅琪愣了愣神,又去抢电话:“你发什么神经!” “你才发神经,就算你不会交易,至少也应该看过电视上,一般这种非法交易,他们都会在交易地点装上追踪器吧!” 叶雅琪彻底愣住,根本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同时,她也相信了,他绝不是学生,没有一个学生会像他这么‘博学’。 看着叶雅琪一脸茫然,夏至长长地叹了一声。 而恰在此时,前方传来脚步声。 安静的鬼屋,诡异的脚步声,让叶雅琪不寒而栗。 夏至再也没管她怕不怕,而是紧紧盯着前方,好像在等待交易方的出现。 叶雅琪在短暂的害怕过后,也跟着他看着前方。 哒哒哒…… 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叶雅琪的心脏也跟随着那节奏跳动起来。 越是靠近,她放在夏至背上的手,就越发收紧,就一眨眼的功夫,她的手心已经浸湿。 终于,那人出现了! 虽然她的双眼已经适应了黑暗,但这里面实在是太暗了,她只能看见那人身形的轮廓。 从身材可以判断,他是个男人。 他手里拿着的应该是手枪,从大概的轮廓可以判断,是上了消声器的。 看来这非法交易的人,是想黑吃黑啊! 而他,带来了更浓烈的血腥味。 等到他来到他们身边时,叶雅琪已经不敢呼吸了。 可夏至似乎根本不怕,眼神还追随着那人。 貌似他没有发现他们,一直在往前走。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身边的骷髅倒塌了! ‘稀里哗啦’一声响,宛如叶雅琪心里防线崩塌的声音。 完了!他们死定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叶雅琪闭上眼,准备受死。 可下一秒,她却被人拉着飞跑起来。 待她睁开眼,却闻夏至朝着外面喊道:“罪犯已出现,可是实施逮捕!” 毛线啊!外面除了纸板做的丧尸,哪有什么人! 叶雅琪忍不住吐槽夏至的虚张声势,可她也无力反驳,毕竟他们就靠这个能逃过此劫了! 耳边风声呼啸,她只觉脚下生风,仿佛自己已经飞了起来。 心中除了害怕还有惊讶,这小子到底是做什么的,竟然跑这么快! 不知不觉,他们跑出了狭小的通道,听闻身后没有追赶的脚步声,夏至慢下脚步,而周围宽敞起来,但却十分恐怖,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真的尸体! 血腥的恶臭,让叶雅琪几欲作呕。 叶雅琪不停地打量身后,催促道:“我们赶紧跑啊!” 可夏至却还在四处打量,就像是在欣赏真正的炼狱,脸上除了惊讶,还有隐隐笑意,就是没有害怕! 叶雅琪怒了,匆匆来到他身边,骂道:“快走啊!不走在这儿等死啊!” 但夏至对她的话充耳不闻,随后,他跳入尸堆里,翻找起来。 叶雅琪心一颤,连连后退,心想,她估计是遇上神经病了,否则他不跑,留在这里等死吗? 难道他想饰演打败‘雨夜屠夫’的英雄? 神经病啊! 一面想,叶雅琪匆忙寻找出口,在见到一个黑洞洞的门后,她快步跑了过去。 就在她准备进入门里时,身后传来夏至的大喊:“别往那边去!” 叶雅琪不想理个神经病,往前一迈,却突觉头疼,她捂着额头,细一看前面,这里哪是什么门,只是油彩画出来的! 她低哑着嗓音喊痛,耳边却传来夏至的嘲笑:“不听我的下场。” 叶雅琪猛的转身,刚想骂,却见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型机关枪! 这丫的刚才是在找枪吗!? 叶雅琪只觉不可思议,他到底是经常这么做,还是警匪片看多了啊! 但她也佩服他的临危不乱,不像她,只晓得逃跑,还跑错了地方! “你早说你在找枪啊!”叶雅琪向他跑来。 夏至拿着枪端详,最终为难道:“可我没开过,估计会射偏的。” “没事啊,能吓唬到那人就好了!”叶雅琪天真道。 夏至白了她一眼,鄙夷道:“你还真落后,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白痴吧。” “你才白痴!” “我说射偏的意思是,有可能会射到你。”夏至邪邪一笑。 叶雅琪愣住。 夏至笑得花枝乱颤:“你还真好骗。” 说着,他递给了叶雅琪一把手枪,又说:“你出去引他,我给你做掩护。” “为什么不是你上前线!”叶雅琪把抢推了回去,没好气道。 “你枪法准吗?”夏至一脸不屑。 这问题把叶雅琪给问倒了。 说实话,她还真没开过枪,更别说准的事儿! 夏至勾了勾唇,说:“所以你去吸引他的视线,我在暗处伏击。” “万一你打中我怎么办!” “你不信我?” “我为什么要信一个小屁孩?” 夏至朝叶雅琪勾了勾手指,笑得异常妖娆,待她靠近,他一字一顿道:“实话告诉你,我是国际警察。”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大惊喜! 夏至笑得异常妖娆:“实话告诉你,我是国际警察。” 你要是国际警察,我就是国际警察他.妈! 而叶雅琪的吐槽还没说出来,身后又传来沉重的皮鞋敲击地面的声响。 如今她也没有犹豫的余地。 叶雅琪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躲起来,自己则举起枪,等待那人的出现! 一、二、三……她在心里默默数数,只希望自己不要太害怕,但周围刺鼻的血腥味,实在让人难受,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她,这里就是炼狱,而自己即将面对的,是可怕的杀人狂魔! 她开始无法自控地胡思乱想起来。 她想要离开这里,要想回到家里抱着小雅,想要一辈子躲在炎烈的保护下!? 不不,他们约定好胜利的那天相见,她不能如此懦弱! 思已至此,叶雅琪努力挺直了背部,端着枪的手,不再颤抖。 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叶雅琪猝不及防,被狠狠吓到。 那人满脸被鲜血染红,只有那一双嗜血的眼,闪闪发亮。 叶雅琪抬了抬手中的枪,急急喊道:“不许动!” 男人充耳不闻,快速向她扑来! 叶雅琪闭上眼,大喝着按下了扳机。 ‘呯——’ 一声枪响划破天际,紧接着,是人重重倒下而发出的闷响。 可叶雅琪的嘶吼依然没有停下! 紫宸说得太对,她被炎烈保护得太好,连枪都没碰过,更别说开枪,以至于,现在的她才会如此失控。 太可怕了!万一她没射中怎么办?那死的岂不是是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肩,她一惊怕,中断了叫喊,室内又恢复了宁静。 “你可真够丢人的。”夏至嗤之以鼻。 说完,他蹲下在男人身上翻找什么,丝毫不惧那面目狰狞的死尸。 叶雅琪终于有点相信,他或许真是什么国际警察,否则也不会面对死尸还如此从容不迫。 终于缓过神来的叶雅琪,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态,反嘲:“要不是我打中了他,你能这么轻松的摸尸体?” 夏至停下所有动作,随即转头,似笑非笑:“你还真以为是你打中的?”末了,他指了指尸体头顶右侧的血窟窿,又说,“手枪无法造成这种伤口。” 刚才她没想致这人死亡,只是用枪对着他的腿。所以,这一枪一定不是她打的! 叶雅琪先是惊讶,但随即撇了撇嘴,不屑道:“要不是引开他的注意,你会有机会爆头?哼!” 不过这小子还不是一般厉害啊!这么黑都能瞄准别人的头! 夏至没有搭理叶雅琪,又回头翻找什么,最终他找到一个类似火柴盒的东西,满意地笑了,也不顾它血淋淋的,就揣进了自己兜里。 叶雅琪连忙制止:“你这是顺手牵羊!赶紧把东西放下!” 谁知道他是拿走什么重要的东西,谁知道他是什么人,万一这是重要的证据,那功劳不都被这小子给拣了! 她好歹和齐旻是朋友,帮他捞得这功劳,说不定,他还会感谢自己! “这里面有重要的证据证明他们走私军火,我是警察,自然有权利拿回。”夏至说得理所应当。 “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警察!” “那不如等谷城的警察来吧。”夏至双手一摊,一脸无所谓。 叶雅琪狐疑地看着他,不再搭话。 紧接着,她从包里摸出手机,给齐旻拨了一个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她深深凝眉,挂断电话后准备又拨报警电话,可突然!她后颈一痛,还没来得及转身,便眼前一黑,一头栽倒。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叶雅琪暗骂,狗曰的夏至,别让她再碰见他!否则一定让他吃了他的内裤! ……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后颈又是一痛,夏至给她来带的耻辱与怨恨在胸腔凝结,她倏地睁开眼,猛的弹坐起来! 迅速扫视四周,得知自己是在医院,她这才放下心来。 紧接着,她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是玛丽和叶新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小琪!你没事吧!”玛丽迅速来到叶雅琪床前,紧握着她的手,满眼焦急。 叶雅琪沉默了片刻,按了按脖子,终于开口:“没什么,就是脖子就点痛。” 闻言,玛丽长长地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如果你有什么事,那我非被boss杀了不可!” “这事你千万别让他知道!”叶雅琪急急道。 她就怕他又会不务正业! “我哪敢啊!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你都上新闻头条了!”玛丽语气急转直下,那是一个焦急啊。 “什么新闻?”想起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经历,叶雅琪变得紧张起来。 如果夏至说的都是真的,那她必然会上国际版面啊!要被炎烈见着了,那他指不定现在就会飞来! 玛丽立马开了电视,调到新闻频道,电视里正好在播报昨晚zoo游乐园发生的重大血案。 但,里面只字未提‘军火’二字,只是说黑色势力斗殴,造成了所有人伤亡,然后新闻放出了叶雅琪的照片,虽然面部打着马赛克,但主持人接下来的叙述,毫无疑问说的就是叶雅琪! 谷城商业链顶端的神秘总裁!不是她又是谁! 而且还说她和黑色势力有关联,因此会出现在血案现场!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靠!”叶雅琪捏紧拳,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一切都是那夏至搞的鬼,他就特么是个大骗子! 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叶雅琪问玛丽借电话,立即给齐旻拨了一个过去,可他的电话已经成了空号! 叶雅琪以为自己拨错,又仔细地拨了一遍,再打,还是空号! 在她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玛丽看着她一脸愤怒,急忙问道:“你要找谁?别急啊,你告诉我,我帮你……” “立即帮我把齐旻叫来我病房里!马上!”叶雅琪忍无可忍,终于将心中的满腔愤怒发泄出来。 这齐旻人长得丑就算了,还在关键时刻什么忙都帮不上!昨天要不是他不接电话,她也不会受到夏至袭击!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玛丽更着急了:“齐旻今天被抓了!” “什么?!”叶雅琪惊讶地看着玛丽。 玛丽继而说道:“昨晚你一直没有回家,我担心你就给他打电话,他晚上还说得好好的要去找你,等到天亮,再打他的电话,他说让我来医院找你,说只能帮我们到这儿,他也自身难保,然后我就听见有人叫他自己戴上手.铐。” “怎么会这样?”叶雅琪说着,转身下床,嘴里念念叨叨,“不行!我要去找齐琛,让他去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齐琛他能查到什么。”玛丽拉着叶雅琪,劝道,“你现在才醒来,再缓一下,看看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你有什么事,我全家老小都得遭殃啊!” 叶雅琪停顿下来,又折回床上坐下,思忖了片刻,她低声说:“帮我找私家侦探,查一下昨天血案的事。” 现在的她,谁都不能信! 贝紫菱好像认识夏至,那她也不可信! 安静下来,叶雅琪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臂和腿都好酸痛,估计是昨天奔跑造成的。 一想到昨天,她就不可避免的想起夏至,她就恨得牙痒痒,如果他现在敢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要他吃不完兜着走! 可…… 夏至好像是曹操属性,她就这么一想,他自己就出现了! 一改昨天邋遢的形象,他身着宝蓝色笔挺的西装,来到叶雅琪面前,带来一阵香风,桃花眼弯弯眯起,眼前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温文尔雅,翩翩贵公子。 叶雅琪大概猜了一下,他一定和殷家脱不了干系,否则也不会知道利用她想要参合殷家军火的心,引她进入那个黑帮火拼过后的炼狱里。 “你还敢来?”叶雅琪冷冷剜了他一眼。 “我来看看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有什么不对?”夏至咬重兄弟二字,语气中是对叶雅琪满满的嘲讽。 “你不怕死?”叶雅琪咬牙切齿。 “怕啊,但不怕你。”夏至微笑道。 “你到底是谁?” “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夏至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顿,“殷家掌门人,殷夏至,幸会幸会。” 说着,他向她伸出了手。 叶雅琪猛的打开他的手,骂道:“是你做的?!为什么要拉上我!” 现在的流言对她十分不利,与黑帮有染,将意味着她在谷城商界地位的下滑,包括她名下所有产业的股市,会跟着一路下滑! 以前殷永年那么拽,都不敢公然与黑帮有牵连,更何况她这个才刚冒头的愣头青! 好夏至,真是送了她一份大大的礼! “你不是想和殷家合作军火,我是在给你机会啊。”夏至笑得格外.阴险,与昨晚被她整蛊的二缺青年,简直是云泥之别。 是她掉以轻心了! 可即便是她正处在下风,但她也不能表现出来! 叶雅琪强忍心中愤恨,挤出一丝微笑道:“好啊,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交易码头?” 第一百七十四章 男人的眼泪 叶雅琪强忍心中愤恨,挤出一丝微笑道:“好啊,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交易码头?” 夏至双手一摊,无所谓道:“只要你愿意现在都可以去啊。” 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叶雅琪怔了怔,笑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他就一大尾巴狼,她才不会相信他嘴里有真话! 夏至故作惊讶,靠近叶雅琪道:“你真聪明,竟然知道我在耍花招,交易码头现在不交易军火了,怪可惜的,齐琛没办法帮你搞事了。” “你少废话!”叶雅琪凝眉,一把推开了他。 但软弱无力的手,根本无法宣泄她心中的愤恨!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而夏至很敏捷地躲开,站在不远处朝着叶雅琪笑:“别动手啊,我知道你生气,但你看不出来殷永皓是在耍你吗?” 叶雅琪冷笑:“你们都是一路货色!” 玛丽见叶雅琪气得不轻,连忙站出来,说:“殷先生,如果你要谈生意可以明天去寰亚预约,叶总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 但夏至根本不搭理她,又对着叶雅琪说:“想和我合作,明天去商协找我吧。”他说得风轻云淡,但语气中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意味。 说罢,他转身离去。 叶雅琪没想到,真正的大老虎居然会是这小屁孩! 她真是不甘心啊!就这么被人给耍了,而且还是败在贝紫菱手里,她竟然会怀疑齐琛,去相信她! 她当时一定是疯了! 不行,她先要把现在外界的情势弄清楚。 叶雅琪急急忙忙下床,反正这个医院她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回到叶宅,她奶完小雅,就立即去书房里坐下,在网上搜了一下最新的新闻,她才得知,殷永皓死了,因此,他关系最密切的齐旻才会受到牵连,蹲了大牢。 至于殷永皓是怎么死的,网上只说警方正在调查中。 所以夏至借机上位,成了殷家的掌事人。 而夏至,在这之前,是殷家人不肯认的私生子! 他母亲是‘红色’的舞女,光是她的身份,就不为殷家人认同。 所以,他突然成为殷家掌事人,也是个谜。 但叶雅琪隐隐觉得,这一定与zoo游乐园那场血案有关! 只不过现在的警察厅换成了夏至的人,她要找警局了解,必定会让他知道。 最终,叶雅琪想到了齐琛。 但现在这么大的一个误会横在他们之间,他一定不会再帮她了! 该怎么办? 正当叶雅琪苦恼之际,她的电话突然响了,是段玲来电。 她眼前一亮,急急忙忙接起了电话:“玲姐,你还好吗?”她差点就把她给忘了! “这个夏至回归殷家,倒没对我怎么样,你别担心。”段玲说,“我觉得你一定有大麻烦了,所以赶紧给你打了电话。” “玲姐,你没事就好。”叶雅琪有些心虚,因为刚才她心里想着的是从她口中得知夏至的一切,而非真心关心她。 “客套的话就别说了,你可要小心他啊,殷永皓根本没法和他比,他不按常理出牌的,谁也不放在眼里!” “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太清楚,但他手里一定有什么握着,否则殷家的长辈们也不会这么委屈求全。”段玲说完,她那边传来吵闹声,紧接着,她的电话就挂断了。 叶雅琪担心她出事,急忙回拨,却收到了她的短信:晚上八点茶吧见。 就这么叶雅琪忐忑地等到了七点,便开着车去赴约。 她提前到了,却首先见到了齐琛。 她也就坐了五分钟,他就来了。 叶雅琪对他的消息灵通,感到十分惊讶! 齐琛毫不客气,在她面前坐下后,点了杯咖啡。 和上次一样,他在服务员送到之后就一口饮尽,接着要求续杯。 他开始享用第二杯的时候,才开口:“我真没想到你会骗我。” “我……” 似乎根本没想要她回答,齐琛接着说道:“不过无所谓,你现在也尝到了苦头,怎么样,被人耍的感觉不好吧?” 叶雅琪勾了勾唇:“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那请随意。” “你觉得你还做对了?”齐琛吊着眼尾看她,这语气就像是一个长辈,正在训诫犯错的孩子。 叶雅琪微怒:“我怀疑一个把我当成罪犯盯着的人,有什么错?” 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这些异常的举动,她也不至于犯这么大的错!竟然会相信贝紫菱!甚至被一个小屁孩耍得团团转! 虽然从头到尾,她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根源则是齐琛怪异的举动! 可,齐琛却笑了起来:“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对你们虚伪的时候,你们倒还掏心挖肺的,真的对你们掏心挖肺了,却又成了你们怀疑的对象。” 他的笑里带着无奈。 叶雅琪想,他或许也是在指贝紫菱。 这样的他,她竟无法再埋怨。 沉默片刻后,叶雅琪道:“好了,这事我也有不对,我们就不要再去纠结了,好吗?” 齐琛又唤来侍者。 等侍者来,叶雅琪替他开口:“帮这位先生来一杯柚子茶,谢谢。”末了,她转向齐琛,劝道,“喝咖啡太多,不好!” 齐琛微怔,没有反驳。 等柚子茶的间隙,叶雅琪抬手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八点半了,可段玲还没来。 她不禁有些担心她,拿出电话给她打了一个过去,她很久才接:“我想我今天来不了了。” “为什么?” 良久,她才听段玲压低了嗓音道:“夏至一直在和贝贝玩,我没办法离开。” 叶雅琪只觉奇怪,但段玲再次把电话挂了。 似乎她已经遭到了夏至的监控,叶雅琪没有再给她打过去,就怕夏至知道她们私底下联系,会牵连到段玲。 收起电话后,叶雅琪重重地叹了一声,她本以为自己高调回归谷城,就能成为这里的霸主,殊不知,这里比a国的战场还要可怕! 人们勾心斗角,她分不清敌友,未来的路,充满了荆棘,她不费些力气,恐怕无法抵达胜利的彼岸! “叹什么,只是个小孩子,不足为惧。”似看透了叶雅琪的心思,齐琛出言安慰。 叶雅琪摇了摇头,苦笑:“他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你见过哪个小孩心思如此缜密?你见过那个小孩开枪百发百中的?” 想了一整天,叶雅琪算是想明白了,虽然当初她与夏至邂逅,是她主动找上门,但如果当时他没有穿上她设计的西服,她恐怕也不会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发现他。 接下来是贝紫菱语言上的暗示,说他只是个穷学生,只有一条臭内裤,她也就信了。 之后的种种,看似都是她主动去做,但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挑衅,她也不至于想出那个法子整他。 接着,他利用她的愧疚,带她去了可怕的游乐园。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而她,就像个傻子,被人牵着鼻子走,最终还被人明目张胆的嘲笑了一番。 叶雅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齐琛,最终也在齐琛眼里看到了惊讶。 两人兀自沉默了片刻,叶雅琪首先打破沉默:“接下来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不要再被任何人挑拨!” 齐琛看着她,良久才道:“你确定你不会再做傻事了?” “你还要和贝紫菱在一起吗?” 齐琛苦笑:“怎么可能,她现在是谷城警察厅总长,怎么会搭理我这个穷小子。” 叶雅琪惊讶得瞪圆了双眼:“什么时候的事?” “她上次是怎么和你说我的?” “不就是说你野心大,在计划一个大阴谋,为什么会坐牢是因为你炸了矿洞,让里面的人死无全尸……” “哈哈哈!”齐琛扶额大笑起来。 好半晌,他才停下,叶雅琪没有看错的话,他眼角逼出了眼泪。 能让一个男人流眼泪的女人,可以说她让他伤心到了极点,否则不会如此失控。 叶雅琪觉得,就算她不能相信齐琛,但也要相信一个男人的眼泪。 “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吧。”叶雅琪柔声道,“说出来会好受一些的。” 齐琛又笑了一会儿,才抹了抹脸,道:“你觉得我是在难受吗?我明明是在笑啊,这么开心。” 叶雅琪撇了撇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 良久,她才说:“现在看清她,还不算晚。” 顿了顿,她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又问:“那天我走了之后,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齐琛看着天花板,又笑了,仿佛回忆起那天的美好。 不一会儿,他缓缓说道:“还能说什么,一个男人想负责,女人不稀罕,就这么简单。” 简短的一段话,却饱含了他所有的情感,虽然他的语气轻快,但却让叶雅琪听到了沉重。 世界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他想要挽回,但她却早已走远。 叶雅琪忽然有些感同身受齐琛的心情,就好比那一次,炎烈要她离开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已经放下了一切,想要和他在一起,可得到的却是他的冷漠决绝。 当时,如果不是孩子支撑着她,她恐怕会走上极端吧。 但现在的齐琛,没有谁支撑他。 动了动唇,叶雅琪终于再次开口:“我们签一份合同,一旦瓦解殷家,寰亚就是你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卑鄙无耻下流! 动了动唇,叶雅琪终于再次开口:“我们签一份合同,一旦瓦解殷家,寰亚就是你的。” 齐琛明显一怔,随即讪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叶雅琪是想,反正以后她都是要回圣澜的,再者,区区寰亚,炎烈应该不会放在眼里。 她只想尽快获取胜利。 叶雅琪莞尔:“等你签了合同就会明白了。” 她立即给秘书打了电话,把几个要点说明,要秘书以最快的速度拟定合同。 齐琛听罢,全程严肃着神情,似乎没想到叶雅琪会真的把寰亚给他。 待她挂了电话,他才沉沉开口:“你不和炎烈商量之后再决定吗?” 他的小心翼翼让叶雅琪忍俊不禁:“寰亚是我名下的产业,我不需要和谁商量。” 良久,叶雅琪隐隐听见齐琛松了口气。 “再等一会儿,我们就签约。”叶雅琪朝他微笑。 齐琛郑重地点了点头,似乎还是没有适应这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一直保持着紧张的状态。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秘书把合同传了过来,再双方确认无误之后,叶雅琪借茶吧的打印机打印了两份合同。 两人顺利签下合同,友好握手时,叶雅琪感到了齐琛手里的潮湿,虽然早已知晓他的紧张,却没想到他会紧张到这个地步! 叶雅琪松开他的手,往后一靠,劝道:“你不必太过紧张,这是个很公平的交易,殷家不比寻常普通人家,你要做好准备,今后你要付出的,完全与寰亚的价值持平。” 齐琛终于松开了紧蹙的眉头,笑道:“让你见笑了,但我还是觉得像是在做梦。” 听出他所担心的,叶雅琪又说:“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现在可以随我去办公室加盖公司公章。” 齐琛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末了,他睁大了眼,问,“你知道寰亚真正的价值吗?现在的它不仅仅是一个叶家,甚至包括齐、贝两家,或许更多……” 叶雅琪笑:“我自己的东西,没有谁比我清楚。” 她静静地盯着他,是在警告他,不要再怀疑她的决策。 齐琛感受到她投来凌厉的目光,再也不敢提出质疑。 接下来的气氛较为尴尬,齐琛或许是曾坐过牢而导致了信心不足,总让人觉得他很自卑,低到了尘埃里,对于叶雅琪的任何安排,他都点头赞同,丝毫不敢提出自己的想法。 而叶雅琪认为自己孕笨三年,总希望他提出一点异议,可他百依百顺,让两人的谈话陷入了僵局。 叶雅琪有些生气,大口喝了两口柚子茶,略带愠怒的口吻道:“我给你寰亚,不是要你当个仆人,百般顺从,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 她的计划大致是,从殷段开始下手,怂恿他夺回殷家的掌权,毕竟夏至只是私生子,靠着下三滥的手段上位,殷家长辈肯定有不满,等殷家内斗成为散沙,她再攻其不备。 但这表面看起来很完美的计划,却总让叶雅琪觉得不是很靠谱,她清楚自己只是在纸上谈兵,等着齐琛结合现实,可他却迟迟不给出意见,着实让她恼火! 好半晌,齐琛仿佛从混沌中脱离,双眼恢复清明,急急道:“你这个计划虽好,但是你想过没,殷段会愿意去争夺殷家的掌权吗?如果他会,为什么会放任夏至上位,万一他们早已达成了某些协定?因为据我说知,当初殷家拥护殷永皓,殷段对那些长辈是恨之入骨的。” 听罢,叶雅琪心一沉,陷入了沉思。 可见她担忧得没错,从殷段入手,显然并不可行,万一真就像齐琛所说,她去找殷段,只会沦为他人笑柄。 想起夏至的对待,叶雅琪恨得咬牙:“那你说该怎么办?” 齐琛深深凝眉,良久才道:“那个夏至似乎对你很有兴趣,不如你先和他周旋试试,先试探一下他的虚实。” 叶雅琪瞪圆了眼,根本没想到齐琛会这么清楚她和夏至的纠葛,但现在也不是责骂齐琛的时候,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知晓这些也是早晚的事。 清了清嗓,叶雅琪又道:“那我就先听你的,不过这个人太狡猾,我实在不想和他近距离接触,你有什么好办法?” 齐琛勾唇一笑:“你可以聘我为你的贴身秘书,什么事由我和他交涉,他不会有机会接近你。” “我也是这么想的。”叶雅琪点头赞同。谁知道这死变.态夏至会对她做什么! 不管他想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第二天,叶雅琪带着齐琛准时去商协赴约,那个熟悉的办公室,早已换了主人,而且还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主人! 看着夏至胸前的会长徽章,叶雅琪只觉不可思议,这丫的也太嚣张了点,先夺殷永皓之位,现在又夺殷段的。 殷段到底怎么了,就这么任由别人在他头上拉屎拉尿吗?! 而就当她惊讶的同时,却见夏至扯了扯那个象征着权利的徽章,不以为然道:“这东西也不怎么好看,明天就取了它。” 不明白他的意思,叶雅琪一直没有搭话。 齐琛作为她的代.理人,首先发话:“请问殷先生,您找叶总有什么事吗?” 夏至一直盯着叶雅琪,轻蔑一笑:“你嗓子出问题了?怎么就找了个传话筒。” 叶雅琪咳了起来,本想开骂,齐琛又抢白道:“我现在是叶总的贴身秘书,殷先生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 夏至嗤之以鼻:“不如我让我的私人秘书和你说?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的人,不配和我说什么。” 齐琛隐忍:“如果殷先生没什么事,那我和叶总就先告辞了。” 待他语毕,叶雅琪很配合地和他一同起身。 夏至却不紧不慢道:“如果你认为我叫你来只是来玩玩,那你就走吧。” 叶雅琪顿住脚步,扯了扯齐琛的衣袖,示意他继续同夏至交涉。 “殷先生可以直言。”齐琛转身道。 “没得商量是吗?”夏至怪异一笑,“那我还是直接执行对寰亚的制裁吧。” 他笑眼弯弯,黑眸内却透着异样的寒光,他就是个疯子,她不得不去相信他的话。 看着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叶雅琪不禁收紧了拳,恨不得现在就一拳打在他脸上! 但她没有选择,只能顺从开口,因为她看见齐琛已经微微变色,眼底那藏得极深的自卑,又再次涌上。 “我是真的很不舒服。”叶雅琪又是一咳,故意沙哑着嗓音道。 夏至倒也没有为难,带着兴奋的语气道:“我又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你要去不?” 叶雅琪傻眼,愣了好半晌,才道:“你有毛病!” “你去还是不去?”夏至语气变冷,似有威胁的意味。 靠!叶雅琪没想到自己会有被小屁孩威胁的一天,可现在,她根本没有任何应对的方法!只能顺从! 叶雅琪闭上眼,遂又睁开,笑弯了眼:“殷会长都发话了,那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夏至眉峰一蹙:“你嗓子这么快就好了?” 叶雅琪怔住,随即没好气道:“我嗓子好了,可以自己和你说话,还不好?” 夏至微笑:“好是好,但是我讨厌别人骗我。” 叶雅琪冷笑:“我也讨厌别人耍我。” 夏至说:“这次不耍你了,真是个好玩的地方。”他快步走向她,他若无旁人地牵起了叶雅琪的手,转出门外。 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来得太突然,叶雅琪和他一同步入了电梯,这才反应过来,随即狠狠甩开他的手,暴跳如雷:“殷先生,请你自重!”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逾越的举动,叶小姐。”夏至笑得像个天使,但却有流氓之气混杂着,“你可以叫我夏至,姓殷的太多,我很容易以为你是在叫别人。” 叶雅琪抱臂冷哼,最终撇开了头。 想和她和解?没这么容易! 而片刻后,身侧又传来夏至略带威胁的嗓音:“不想这么叫我也行,我这人向来小气,只好拿寰亚来开刀了。” “你!”叶雅琪猛的转头,“变.态!” “你要习惯。”夏至妖娆一笑。 叶雅琪还以冷笑:“殷先生,我想我们还没有熟到,我要去习惯你的卑鄙无耻下流!” 夏至呵呵笑:“你还记得就好。” “记得什么?”叶雅琪话才问出口,就后悔了!特别是看着夏至那意味深长的笑,她就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是想起了他在‘红色’化妆室对自己的轻.薄! 这丫的,真的不怕死吗!要炎烈知道了…… 思已至此,叶雅琪禁不住抖了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如果真让他知道她被夏至那什么,那她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吧! 叶雅琪恨恨地瞪着夏至,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但这仅仅是她的一个想法罢了。 不行!她一定要找到突破口翻身! 转念一想,她迅速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计划…… 第一百七十六章 舌头都麻了! 转念一想,叶雅琪迅速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计划…… 既然避不了,她也不能变为被动,他要待她去一个地方,那她就邀请一群人去,总比和他独处的好! 思已至此,叶雅琪问:“夏至啊,我们这次要去哪里玩?” 夏至像打量怪物似的看叶雅琪,良久才道:“你真以为我是叫你去玩?” “不然呢?上次是恐怖主题乐园,这次要去哪儿?”叶雅琪故作天真问道。 夏至冷哼:“殷永年败在你手上,还真是冤枉。” 看来他比齐琛还要百事通啊!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讪笑:“我哪有那个本事,这都是炎烈的功劳。” 夏至打量她许久,从鼻子里出气:“是吗?”他显然是有质疑。 但这也正常,炎烈暗地里操控谷城的时候,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再加上有殷段这个掩护,任凭他是什么世界闻名的私家侦探,也不会查到炎烈这个‘客人’身上。 哎,提起炎烈,她还真想他啊…… 可是他们就是可怜的牛郎织女! 夏至再次冷哼:“王婆卖瓜。” 叶雅琪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随你信不信,那我们到底要去哪里玩?” “玩?”夏至敲了一下她的头,以温柔得可怕的嗓音道,“你还在记恨上次我敲晕你?” 他那诡异的音调,听得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叶雅琪立即退避三舍,一脸防备:“你少来,好好说话!” “你这人还真奇怪,对你好你还害怕,以前一定是被炎烈折磨惨了。”夏至缓缓来到她面前,一手勾住她的下巴,带着蛊惑的嗓音道,“他都抛弃你了,不要再留恋了。” 叶雅琪勾唇,一把打开他的手,不屑道:“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对一个小屁孩感兴趣。” 而后,她极不耐烦道:“到底要去哪儿?不说我可就回家奶孩子了!” 夏至先是一怔,随即又绽出天使般的笑容:“不如我陪你回家,看着你奶孩子?” 叶雅琪忍无可忍,向他竖起了中指。 夏至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转身上了车。 车窗缓缓滑下,露出了他冷若冰霜的脸,仿佛他刚才的大笑不过是场幻象。 “上车。”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现在正值秋季,还不算太冷,可叶雅琪却禁不住抖了抖。 没想到她的计划会胎死腹中,叶雅琪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上了车。 等到车驶出了市区,叶雅琪终于按耐不住,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好地方。”他好像坚定了不达目的地,就不会告诉她任何信息。 叶雅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即往后一靠,闭眼小憩。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幽幽转醒,却见车是静止的。 匆匆环顾四周,她发现夏至正坐在她的身旁,目不斜视。 “怎么了?你车抛锚了?”叶雅琪揉了揉眼,好奇问道。 夏至气鼓鼓地看着叶雅琪,好半晌才道:“你还真能睡!”说罢,他拉开车门下车。 叶雅琪从开着的车门望去,只见车外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而且,天已经黑了! 她怎么睡了这么久? 叶雅琪一紧张,迅速拿出手机打开地图,发现这里是离谷城有三百公里的边陲小县城骆县,它西靠a国领海,也是川兰重要的进出口港口。 他带她来这里玩什么?! 车外传来夏至的呼唤,叶雅琪快速窜出。 脚踏小镇的地面,叶雅琪立即感到了阵阵的热气袭来,这让穿着秋季长裙的她,感到极不舒服。 扯了扯裙身,叶雅琪又快步走了起来,因为夏至就快脱离她的视线!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里竟然聚集了这么多人,她只要稍不注意,就很有可能和夏至走散。 叶雅琪干脆提起裙子,跑了起来。 “等等我!夏至!”叶雅琪一边跑一边喊。 而夏至就像是没听见似的,渐渐远离。 叶雅琪彻底慌了,回头看车的方向,发现那里哪还有什么车,用一件事来形容她现在的境况,那就是煮饺子! 人与人根本没距离,紧紧挨着,到处都是汗的味道,让叶雅琪莫名的恐慌起来。 难道这次夏至是想和她玩‘大逃杀’游戏?! 霎时,叶雅琪心中警铃大作,但她告诉自己,不能惊慌,一旦惊慌,她就输了! 尽量让自己平稳下来之后,叶雅琪仔细地打量起周围的人来,男的女的都有,个个都年轻力壮。 但幸好,她和齐琛的合同里订了一条,一旦发现她失联,就要不顾一切寻找她! 想着,叶雅琪渐渐变得有恃无恐,她凭着感觉在人群里游荡,终于在一个破旧篷布搭建的小摊前看见了夏至。 他在和一穿着暴露的女人说着什么,好像是在讨价还价,他们在说的同时,还不时地比划。 叶雅琪快步跑过去,一拍夏至的肩,没好气道:“你让我好找!刚才叫你等我,你也不等!” 夏至凝眉:“我说过我们不是在玩,你磨磨蹭蹭的,还敢来怪我?” 叶雅琪又看了一眼小摊上的女人,她皮肤被晒得黑黑的,就像是健美运动员,肩头的肌肉还泛着微光。 她的健壮,给人第一感觉就是,她是个打手。 “你找她买什么?”叶雅琪好奇,夏至找一个女打手买什么。 “最锋利的刀。” 叶雅琪扑哧一笑:“买刀跑这么远,你有病吧!” 而女人听闻叶雅琪的笑,却深深地皱起了眉。 她叽里呱啦和夏至说了什么,随即又敌视着叶雅琪,好像随时会冲上来打她似的! 叶雅琪就算听不懂她说什么,也能感到她的怒气。 不过她到底在气什么,她又不是笑她! 虽是这么想,但叶雅琪还是后退了一步,是不想吃不必要的亏。 骆县已经是进出口.交易港口,所以也有个和a国连同的市场,这女人明显是a国人,作为一个好战民族,叶雅琪完全相信,她会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来。 可,夏至一直在和她说着什么,用极生涩的a国话在交谈。 最终,女人没有站起来,怒气也像是平息了。 而叶雅琪也终于松了口气,随即扯了扯夏至的袖,低声道:“她刚才发什么疯?” 夏至冷哼:“还不管好你的嘴。” 叶雅琪没好气道:“我把她怎么了?我从头到尾和她都没半点交集,好吗!” 夏至凝着她,说:“刚才我正在和她谈买刀的事,你插嘴了不说,还笑,她以为你嘲笑她家的刀不够锋利。” 好不容易消化完夏至的话,叶雅琪想笑,却也不敢再笑,只好腹诽:这女人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要锋利的刀有什么用?去杀人?别人一枪就能把你搞定!削水果?别到时候把自己的手给削掉! 最终,叶雅琪得出一个结论:夏至是真有毛病! 买完刀后,夏至带着叶雅琪去到一个酒吧模样的地方,之所以说它只有个模样,是这酒吧又像是个餐厅,抑或者书店?! 反正就是别人想得到的都有,想不到的也有! 在一个略干净的桌子前坐下,夏至要了两瓶啤酒,和两碟炒饭。 服务员是个满头油光,满脸疙瘩的大胖子,叶雅琪光是看他一眼,就食欲顿消。 在服务员临走前,她取消了自己的炒饭,要了盒方便面。 但…… 这里的人居然用海水泡面!叶雅琪一口下去,浓重的咸味刺得她舌头都麻了! 她立即又把面吐进了泡面桶里。 而对面的小屁孩还津津有味地吃着炒饭。 也不知道是不是饿得太厉害,叶雅琪闻到了阵阵的饭香,肚子里的馋虫都被逗了出来。 她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把泡面桶推到了夏至面前,低声说:“这破面根本不能吃,我想尝尝你的炒饭。” 夏至抬头看着她,又摇了摇头:“这个餐厅的宗旨是不能浪费饭菜。” 叶雅琪闻声色变:“你是要我吃了这比咸鱼还咸的泡面!?”末了,她怪异一笑,“你其实是想把我带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把我秘密解决了吧?” 夏至深深凝眉,做冥思状,良久才道:“这个点子不错。” “靠!”叶雅琪用力一推泡面,汤和着面猛的洒了出来,夏至闪得快,汤汤水水洒在了他身后的壮汉身上! 叶雅琪见状,把头一缩,躲在了泡面盒子后边。 但这不过是个掩耳盗铃的把戏。 随着一股浓重的汗味袭来,叶雅琪知道,壮汉此刻站在了他们桌旁! 叶雅琪一直不敢回头,就怕迎接她的是壮汉的铁拳,这时候,她不胆小都不行!如果她是死在这些野蛮人的手里,那她真会死不瞑目! “是谁干的?”壮汉沙哑的声音,如同海沙在叶雅琪心上咯着,让她浑身不舒服。 但,她总不能让个小屁孩去遭罪吧!这不像她的风格。 思已至此,叶雅琪猛的站起,却发现桌对面的夏至也站了起来。 而他站起来的同时,这屋里‘嚯’的一声,站起来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 即将开战 而他站起来的同时,这屋里‘嚯’的一声,站起来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叶雅琪怔住,不由得暗忖,这些人都是他的帮手? “原来是骆主,失敬失敬。”满脑肥肠的胖子一改先前的恼怒,奉承一笑。 夏至面无表情,但眸底冰寒一片。 他没有说话,死死盯着胖子,而他身周的人们也跟着他一同盯着胖子。 胖子干干一笑,朝着叶雅琪深深一鞠,恭敬道:“对不起,女士。” 莫名喜感,置身这破旧的杂货铺,一个一身臭汗的胖子用最绅士的方式向她道歉,叶雅琪嗤笑出声。 可身旁却传来夏至的冷硬的话语:“还不够。” 胖子的笑容凝在面上,好半晌,他才缓缓跪下。 叶雅琪彻底吓到了,不由得拔高了音调:“嘿!伙计,你在干什么!” 说着,她便上前去搀扶胖子,一面又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能跪一个和你无关紧要的女人。” 她的幽默风趣,让场内的气氛不再那么紧绷。 胖子愣愣地看着叶雅琪,眼里有错愕、惊恐,最终化为感激。 末了,叶雅琪转身朝着众人道:“大家都吃饭吧!一点小误会,没什么好看的。” 可他们迟迟未动,是在等待夏至的命令。 不一会儿,夏至朝叶雅琪笑了笑:“女人,谁叫你多事的?” “小屁孩,我不信你带我来是看你怎么处罚员工的。”叶雅琪回敬道。她知道,骆县是在夏至管辖之下,因为别人叫他骆主。 虽然她不明白夏至,一个豪门私生子,一个舞女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但她知道,夏至带她来,或许就是想告诉她,他的发家史吧…… 夏至眼神一厉,低沉着嗓音道:“跟我来。” 走前,叶雅琪偷吃了一下他的炒饭,还没来得及嚼,就全数吐出! 真咸!难吃死了! 吃这么咸,难道这里的人都不怕得高血压或者静脉硬化么! 但夏至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去考虑,他不知何时去到了大门口,笔直地站着,就像是一根电杆,面显不耐:“你再不走,待会可别怪我没等你!” 叶雅琪快步跟上,他们依然在人群里穿梭,但大家就像是刻意给他们让道,一路上,叶雅琪走得很顺利,但却跟不上,只好小跑起来。 “我今年二十岁,在这里工作了七年。”夏至指着港口停泊的巨大轮船,说,“我的工作是不停地往轮船上搬东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的命,直到我妈妈快死的时候,她告诉我,我的家在谷城,我有一个别人都羡慕不来的姓氏‘殷’。”他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叶雅琪苦苦一笑。 “其实她为什么要告诉我?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说到最后,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叶雅琪尴尬一笑,双手一摊,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有些为他难过,但她却说不出口,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他现在才是站在谷城最高点的人。 夏至的笑里有些异样的情愫,末了,他又转身继续前行。 他一边走一边说:“后来我杀了这里的主人,成为了新的骆主,我让他们过上有淡水的生活,他们感激我,也愿意对我俯首称臣。” “但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认识殷永年。”夏至突然发笑,“可惜他栽在了你手上,让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好好做事,所以我决定走出这里。”他带着她来到一个外表好似教堂的地方,里面装潢奢华,与外面的景象简直云泥之别。 他在讲述的过程中坐在了深紫的欧式沙发上,就像是个国王端正坐着,良久才笑道:“我觉得你们所有谷城人,就是不堪一击的蠕虫,一无是处,早知道是这样,我应该早点出去的。” 被人这么贬低,叶雅琪生气是有的,但却不觉得愤怒。 对于这个长相如高中生的小男人,她实在是恨不起来,尽管之前他对她作出不少不轨的举动。 因为他太苦,本该享受童年的他,竟然是在卖苦力中度过。 也难怪他童心未泯,还喜欢去游乐场。 “你告诉我这些,仅仅是为了讽刺我?”叶雅琪一挑眉,疑问道。 “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过去。”夏至笑如冬日暖阳。 “然后?” “难道你看不出我对你有意思?” “你真有趣!”叶雅琪哈哈大笑。 夏至深深皱眉:“我不是在开玩笑。” 叶雅琪嗤之以鼻:“你别逗了,又不是演韩剧,未婚青年爱上大妈!” 夏至沉默片刻,随即笑道:“难道你还记挂着那个抛弃你的大叔?” 叶雅琪变脸,阴沉道:“我俩聊得好好的,干嘛要把别人扯进来?” 夏至吊着眼尾看她:“你好像挺恨他的,那前段时间谷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圣澜国王造访叶宅,是假的?” 叶雅琪把自己摔入柔软的沙发里,撇开头不再理他。 为了她和炎烈未来的幸福,她现在只能这样。 也不知道这小屁孩哪根筋抽了,学大人谈恋爱!边去写家庭作业好咩! 再说了,才见一面就对他有意思,这也太玄幻了,分明就是想使下三滥的手段,她才不会上当!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室内暴起夏至的笑声,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笑得前俯后仰。 叶雅琪终于收回视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夏至立即停了下来,朝叶雅琪招了招手:“不如我让你看一个好玩的东西。” 叶雅琪与他对峙许久,才去到了他身旁。 他打开了电脑,是对港口的全面监控,叶雅琪静静看了一会儿,发现上上船的货物,全是重型武器! 他给她看这个做什么? 很快,夏至给了他答案:“这些全部都是殷永年要的货,如果我估计得没错,他们很快就要开战了。” 叶雅琪严肃着神情,等待他的下文。 夏至突然转向她,妖娆一笑:“如果你答应做我的女人,我立即让他们把这批货停止发出。” 叶雅琪怔住,好半晌才笑道:“我相信炎烈的能力。”话虽这么说,但叶雅琪心里十分没底。 因为这些武器的数量实在是太惊人!应该是为十万人配备的!可能还不止! 她不大清楚林国平的实力,但她很清楚,炎烈不可能动用圣澜的军队,而林国平的主席府完全被包围在中央,即便是炎烈要动用核潜艇或者航母,也不太现实。 所以,以现在的情况看来,炎烈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夏至又是一笑:“你现在还有时间考虑,这批货会在今天凌晨四点装箱完毕。” 叶雅琪看了电脑右下的时间,心里一沉,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现在已是晚上十点。 可她不能让夏至看出她的惊慌,否则,她将输掉这场游戏! “能让我上了洗手间吗?” “去吧。”似乎根本不怕叶雅琪去通风报信,夏至无所谓道。 叶雅琪立即去到洗手间,把水龙头的水打开后,便开始打电话。 她首先打了炎烈的,可他的电话却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霎时,叶雅琪懊恼不已,当初就不该和他做什么约定,胜利后见面! 他一定是把她的电话拉黑名单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给玛丽打了个电话,她很久才接起,却劈头就问:“你去哪儿了!小雅发烧了,闹得厉害!” 一听小雅发烧了,叶雅琪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地在原地来回踱步:“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什么都别问,帮我好好照顾小雅!”说罢,叶雅琪挂了电话,是不想自己再被小雅干扰,而做出无法挽回的决定。 可……她真的好想现在就回到家里,好好照顾生病的女儿!其他的一切,她都不想再管! 她只想妥协! 无助与难过在胸腔里交织着,叶雅琪觉得自己就快爆炸了! 但现在的她,只能选择坚持。 快速地呼吸了几下,她慢慢调整好心态,又给齐琛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齐琛直言道:“我已经派人来接你,你不必惊慌。” 叶雅琪道:“不用来了,我没事。” 她一边打电话一边打量四周,仔细地打量洗手间的布置,忽然想起夏至在zoo游乐园鬼屋里的说法。 他说不法交易的场地里都会安装监听器,或许,这里也应该会有。 或许,夏至正在外面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她更不能大意。 齐琛沉默片刻,问道:“你是不是遇上大麻烦了?如果是,你就说是,不是就不是。” “不是我。”叶雅琪说,“是谁害你坐牢的?你别忘了。” 叶雅琪握紧了拳,只希望他能听懂自己说的。 她只是想告诉他,是谁遇上了大麻烦! 齐琛很聪明,立即明白过来,说道:“我一直记得炎烈对我的所作所为。” 叶雅琪大喜,随即又道:“你记得就好,可不能轻易放过他!我现在要去和殷先生谈出口合作的事,挂了。” 以齐琛聪明的脑子,他一定会明白,她是要他去找炎烈! 但他真的能明白吗? 第一百七十八章 见自己的老公却像偷情 以齐琛聪明的脑子,他一定会明白,她是要他去找炎烈! 但他真的能明白吗? 而她现在能做的,就只能是祈祷了。 祈祷齐琛快点找到炎烈,祈祷炎烈能尽快联系自己!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叶雅琪这才从洗手间走出,她径自来到夏至面前,说道:“能不能让我多考虑一下。” “你有足够的时间,离四点还有六个小时。”夏至温和笑道。 叶雅琪不解:“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做你的女人?” 夏至的眸色变暗:“我刚才说过了。” 叶雅琪怆然一笑:“你到底看上我哪点了?我要什么没什么,外面的年轻姑娘一抓一大把,你为什么非要我?” 夏至扯出一丝怪异的笑:“感觉,说不清楚的。” 叶雅琪扶额。他的回答也太诚实了,她竟无言以对。 屋内陷入了沉闷的尴尬之中。 叶雅琪时不时地看夏至一眼,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好像是在等待她的答案。 良久,夏至终于打破了沉默:“要不然我带你去船上逛逛。” 只要不两人相处这么尴尬,什么都好!叶雅琪猛点头,以示同意。 到了巨大的货轮上,夏至突然忙了起来,别看他年纪小,但却十分会利用空间,在发现一个搬运工没有利用好空间放置货物,他立即过去调整指导。 这对叶雅琪来说,更好! 他忙起来,就不怕炎烈的电话来时,她不方便接了! 可炎烈一直没来电话,叶雅琪不时地看手机,除了玛丽报平安的短信,她就再也没收到任何有关于炎烈的信息,包括齐琛,也是杳无音讯。 她开始着急起来。 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现在已是午夜十二点! 随着时间的流逝,叶雅琪的整颗心也高悬起来,头皮发麻,就像是无数的虫子在挠,她连脚指头也感到了焦急! 越是焦急,她就越是无法平静,从甲板的顶端走到人满为患的送货口,她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根本就无心去理会夏至。 而夏至也是忙得不亦乐乎,好像是在享受着搬运的乐趣,痛快地挥洒着热汗! 指针终于越过了一点,叶雅琪看着平静的手机,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她站在甲板的最顶端,望着分不清是天还是海的远方,默默克服她心底的那一点点坚持。 就算答应了夏至,也是假的,她实在没必要为了坚守这忠贞。 只要她的心没有背叛炎烈就好了…… 她努力劝自己,可越是劝,她的心就越抗拒。 她实在做不到炎烈那样,为了保护自己,而一次又一次地与别的女人作戏。 她能体会那种被抛弃的痛,即便是假的,她毕竟也痛过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正当叶雅琪踌躇之际,她的电话突然响了,定睛一看,是齐琛来电! 她心中一喜,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夏至还沉浸在搬运的乐趣中,她当即混入人群,接起了电话。 “一直联系不上他,我动用了所有的眼线,甚至还联系了您父亲,也没办法联系上他。” “为什么?”叶雅琪急得就快跳脚了!他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突然消失! “不清楚。”齐琛道,“我能力有限。” 闻讯,叶雅琪的心沉入了深深的海底,胸中冰凉一片,她不禁抬手死死捂住了胸口,却无法温暖自己的心。 看来,只能突破自己的底线了。 “辛苦你了。”叶雅琪客套的语气中带着隐隐的失落。 “抱歉……” “我现在就去想办法,你好好休息吧。”叶雅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不想让齐琛发现自己的软弱。 抑或是,不能让自己发现自己的软弱! 那样,她和炎烈的努力就白费了! 齐琛还想说什么,叶雅琪已经无心去听了,挂了电话,她欲转身去找夏至,突然!她肩上一重,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人拖着下了甲板! 叶雅琪匆匆看向拉着自己的人,从背影可以判断,他是个男人,与船上的人一般,他的衣服很破旧,且散发着汗臭,但这汗臭却带着一股异香。 一个熟悉的香气,在这闷热的船上,给她带来了一抹清凉。 任由自己去享受那清凉,连带她的手腕也清凉了起来,男人冰凉的指就像是浸入冰水的蔓藤,死死的纠缠,这熟悉感,让叶雅琪莫名地想掉泪! 是炎烈!是炎烈! 为什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儿? 无数的问题充满了叶雅琪的大脑,一时间,她无法去思考,只安静地跟随着眼前的男人走。 跟着他在人群里穿梭,绕过了好几个门,他终于停下,打量了一番四周,他猛一拉她,一同进入了厨房里的一个闷热的狭小空间里。 当他撩起遮挡着半边脸的破旧的布时,叶雅琪激动得捂住了嘴,就生怕自己会发出过大的惊叫! 他不是炎烈又是谁! 许是被太阳晒的,他的脸黑成了炭,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帅气,更为他填上了一抹男人的霸气。 破旧的衣衫,他大半的胸膛露在外面,丰满的肌肉若隐若现,对叶雅琪来说,这无疑是一致命的诱.惑! 只片刻的功夫,她脸一发烫,随即羞赧地埋下了头。 “脸这么红,你不舒服?”炎烈关切问道。 叶雅琪拼命摇头。 “你怎么来了?”炎烈深深凝眉。 叶雅琪听罢,猛然抬起头,说:“我是要告诉你,这批货凌晨四点就要发出了!” 炎烈轻轻一笑:“我知道。” 叶雅琪这才明白过来,炎烈一定在这里潜伏许久了,否则也不会变成这样,所以他根本不需要自己通风报信! 真是囧死了! “我……我……” “快下船!”炎烈看了看腕上的表,语气突然变得焦急。 叶雅琪看过去,只见那表不停地发光,像是雷达,收到了什么讯号。 未等叶雅琪反应过来,炎烈早已离开狭小的空间,走出了老远。 她看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摸爬着逃离小间。 六神无主的她,像个没头苍蝇四处乱窜,她只看着地面,心里脑海里想的都是他们短暂的相聚,幸福和难过交织着,她死死咬着唇,压抑着一切不满。 真是难受! 见自己的老公却像偷情一样偷偷摸摸,她真是受够了! 不过让她知道炎烈没事,还是不错的。 叶雅琪重重叹了一声,终于没力气再走,缓缓在一个木桶上坐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头顶传来夏至比空气还要沉闷的嗓音:“你怎么在这儿?” 叶雅琪头也没抬,没好气道:“你让我逛逛,我就乱逛咯!” “怎么不叫上我?” “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不行吗?!”叶雅琪终于抬头,满眼不悦。 可她却迎上了夏至戏谑的眼神:“可你也不该在男洗澡间坐着。” 叶雅琪‘啊’了一声,迅速起身。 匆匆环顾四周,看着在准备饭菜的忙碌的厨师们,她才发觉自己被耍了! “你——” “别老瞪着我,我不是你的仇人,这次是你有错在先,一声不吭就走,害得我差点拉警报了。”夏至慢悠悠说道。 他的漫不经心,让叶雅琪很怀疑他话的真实性。 “那你为什么不拉?”叶雅琪定定地看着他。 “找到了为什么还要拉?” “你真虚伪。”叶雅琪嗤之以鼻,“不想拉就别说自己要拉!” “打住!”夏至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叶雅琪撇开头,冷哼。 冷不丁,他问道:“想好了吗?” 叶雅琪的黑眸在眼眶里转了转,随即扬眉道:“这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炎烈就在船上,而且似乎是在进行着什么计划,她不如静观其变。 但……他要她走…… 她要不要听他的? 或许他是认为她会拖他的后腿,但她真的放不下心!不想他一个人在船上,万一有什么事,他们也能有个照应啊…… 这么想着,叶雅琪坚定了不下船的决心。 暗暗紧了紧拳,叶雅琪咬唇道:“你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夏至倒也不绕弯子,直言道:“我向来说一不二。” “好,等到四点,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叶雅琪妖娆一笑。 “你还想参观一下船吗?” “可以带我去看看那批货吗?”叶雅琪一把挽上夏至的手腕,亲昵道,“我还没见过这么壮观的枪支。” 不可能让炎烈一个人忙活,她也要帮点忙! 夏至笑容更甚,带着她慢慢去往放置军火的那一层。 当舱门大开,室内灯火辉煌,仿佛正在举行典雅的舞会,但叶雅琪却嗅到了浓重的金属与火药的味道。 这确实是一场舞会,各种高端枪支的舞会! 叶雅琪缓缓在货箱林立的屋子里行走,心里颤栗,让她不断地起鸡皮疙瘩。 刚才想要帮忙的打算,让她彻底遗忘在了脑海的角落里。 这些大家伙,她该怎么去搞破坏? 就靠她这双一无是处的双手吗? 叶雅琪不自觉地低下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第一次感到了狠狠的挫败! 至少她该弄个榔头,把木箱砸碎,然后再进一步砸碎所有的枪械? 实在是痴人说梦啊! 可就在叶雅琪自嘲之际,她肆意打量的眼睛,发现了一样好东西! 第一百七十九章 背叛的妻子 可就在叶雅琪自嘲之际,她肆意打量的眼睛,发现了一样好东西! 一个褐色的瓶子放在屋子的角落里,上面有骷髅的图样,依稀可以看见上面有‘毒’的字样。 看样子有点像毒.鼠.强。 她之所以知道这毒药的样子,是因为老爷子去世之后,叶家被封了起来,一直没人管理,她重回宅子的时候,园子里鼠害很严重,请了专家来,就用的这瓶子的东西。 用最短的时间就把鼠害清除了。 叶雅琪怕会复还,就问专家要,专家不肯给,说是如果还有,就打电话给他。 叶雅琪不明白,专家说这药毒性太强,没有经过严格培训的人,最好不要使用,一个不小心,皮肤接触到了,都有可能产生毒副作用。 这东西的厉害,现在叶雅琪算是知道了,事隔几年,叶宅一点老鼠都没有,连蟑螂都很少有。 所以,她即便是无法破坏这些枪支,但却可以让用枪的人感到难受? 人不舒服了,枪也没啥作用了…… 嗯,就这么办…… 但是,问题又来了,她怎么把那些毒.鼠.强弄在枪支上? 首先她支开夏至!想罢,叶雅琪故作不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黑漆漆的,都一个样,都没网上那些的拉风,有些土老冒貌似还有黄金枪,俗气。” 夏至笑道:“你不会懂的,这些都男人喜欢的。” 叶雅琪叹了一声:“是啊,我现在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着,喝点红酒,吃点不咸的夜宵。”说罢,叶雅琪揉了揉肚子。 她是真的饿了,但一想到那个还有海水味道的泡面,她就想呕吐。 夏至朝他笑道:“我们去三楼,那里有个环境还不错的餐厅。” “谁说要和你一起了?”叶雅琪没好气道,“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好好想一想我的未来。”她着重‘我的未来’四个字。 夏至先是一怔,随即道:“我就送你过去。”既然要认真考虑,就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吧? “你告诉我在哪儿,我自己去好了!” “没有我的允许,他们不会给你淡水。”夏至笑靥如花,好像是在说‘没有我你不行’。 叶雅琪讨厌他的自以为是,但在他的地盘,也只能这样。 到达餐厅,夏至转入厨房吩咐了一番,最终出来,对叶雅琪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让他做了牛排,你将就一下。” 叶雅琪一直望着窗外,发现从这里可以看到海上的月亮,她一时看入迷,也没搭理夏至。 过了一小会儿,夏至又道:“我先上去看看。” 叶雅琪这才回过神来,但却依然看着窗外,说:“你去吧,路上小心。” 夏至又是一怔,随即笑着离开。 待他走后,叶雅琪才想起自己还没说要几层熟的牛排,大部分人都吃得生,而她最讨厌血淋淋的东西! 急急忙忙起身,她绕过吧台去往后厨,却在推门时,遇上了推着餐车的服务生。 服务生很高大,叶雅琪误以为他是a国人,于是用憋足的a国语言和他打招呼。 可服务生却以川兰语回答:“有什么事吗?叶小姐。” “不好意思,我刚才忘记说要几层熟的牛排了!我……” “是全熟的。”服务生打断道。 叶雅琪怔怔地看着他,好半晌才联想到还在船上的炎烈! 一般人吃牛排都不会要全熟的,而在这船上知道她喜欢吃全熟牛排的,就只有炎烈而已! 一想到炎烈有可能在里面,叶雅琪就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想要绕过服务生直接进去找他! 但理智告诉她,她得淡定! 叶雅琪看着服务生,特意放轻了语气道:“你们的厨师还在吗?” “先生要你吃完以后,就下船。”服务生眸色变暗,声音也变得低沉。 她知道,他一定是和炎烈是一伙的,不禁激动道:“能让我见见他吗?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服务生死死挡着入口,坚定说:“先生要你记住你们的约定。” “可是我……” “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服务生语气不善。 叶雅琪看了看身后,确认没人,她才试着放大声音往里喊:“我是真的有事找厨师,我在负二层等他!” 负二层是夏至存放枪支的地方。 她就不信,他知道她有危险也不会去! 叶雅琪就觉得奇了怪了,他怎么就这么固执,说不见她就不见她! 他要她走,好歹也要说个所以然啊! 她不是对他的行动没信心,想留下来也是为了确保万一,万一他们的行动失败,她还可以用最后一招! 说完之后,叶雅琪就跑下了负二层。 她等了很久,也没见到炎烈来,眼看着两点到了,叶雅琪推开了仓库大门,凭着记忆摸到了毒.鼠.强放置的位置,摸到那冰凉的瓶子,叶雅琪的心也跟着凉了。 她怎么会不怕,但一想到这件事完了,他们一家就能团聚了,她身体里就充满了力量! 想着,叶雅琪紧了紧手中的瓶子,猛的站了起来。 她往门前走去,是想看看炎烈来了没,如果没来,她也可以从前面开始投毒。 来到门前,她探出头打量了一下,但外面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人来的迹象。 叶雅琪不由得失落,还是很在意炎烈不来,虽然从刚才那个服务生的坚定,她就知道,炎烈一定不会来,但她还是忍不住失落! 失落化为愤慨,她猛一拧开瓶盖,还没来得及往枪支上淋,‘啪’的一声,室内的灯全亮了! 就像是她先前来的时候那样,室内灯火辉煌,就好像是在开舞会。 但这只是属于叶雅琪和夏至两人的舞会。 在走廊的尽头看见一脸阴骘的夏至,叶雅琪心里略略惊讶,同时也庆幸,炎烈没有来! “你在干什么?”夏至冰冷的声音传来,就像是从遥远的云端发出。 叶雅琪举了举手中的瓶子,怆然一笑:“你觉得呢?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但我绝不会是想喝这玩意儿。”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他的脸,就莫名的心虚。 他那模样,就好像是被妻子背叛后的神情,仇恨、悲愤……痛苦。 他为什么要这样?她才不会相信,他是真的对她感兴趣! 就像齐萧一样,他一直潜伏在她身边,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照,只不过是一场可笑的交易。 偏偏,她还投入了感情,还以为他是真的爱自己。 一度想要和他私奔…… 就算不是为了爱情私奔,她也曾那么想过! 所以,她不会再上当了,因为她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他会爱上一个拖娃带仔的妇女,况且,他们不过才刚刚相识。 一番思想的挣扎过后,叶雅琪的思绪戛然而止。 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之所以会想这么多,不过是因为她心虚。 是因为对夏至的愧疚,她明明那么讨厌利用别人的感情去达到目的的人,自己却做了这样的人! 渐渐冷静下来,叶雅琪看清了夏至的位置,他就站在放置毒.鼠.强的不远处。 也就是说,他是亲眼看着她进来的。 但很快,一众人的来临,让叶雅琪心中的愧疚减少了一点点。 就在她踌躇着想要和夏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群人,他们带来了臭汗和叫嚣。 “骆主,一定要严惩她!”是那个卖刀的女人,她竟然会说谷城话。 “我赞成!只要把她绑在船头,那个什么炎烈就一定会出现!”这是在酒吧和他们起冲突的胖子。 叶雅琪还以为他满脑子肥肠,没想到他却有大智慧。 看来,夏至是早就知道炎烈混上了这只船了,所以想利用她来引他出现吗? 但他在这儿不是神通广大吗?怎么又用得着她了? 如果他真想利用她来引出炎烈,那早应该把她绑在船头啊! 可为什么还要绕这么一大圈? 这一刻,叶雅琪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她居然会在意,夏至是不是在利用自己。 就算他利用了又怎么样,很正常,人与人之间,能长久地维系关系,就是相互有利用价值。 “你们都给我闭嘴!”夏至一字一顿,语气那是一个咬牙切齿。 霎时,室内安静极了。 众人定定地看着夏至,虽是愤恨,却没有人再开口。 夏至很快来到她身旁,低声道:“我从没想过要利用你。” 未等叶雅琪反应,她只觉手上一重,下一刻,就被夏至拉着突出重围,上了楼梯。 好半晌,她才回了魂,长长地吁了口气,她不由得暗忖,刚才他是在向她解释吗? 他真是有病! 那帮人穷凶极恶,他却不顾众人的意愿,拉着一个一心想害他的人走,他不是有病是什么! 虽然心里如此唾弃他的行为,但她的面上却流露出了难过。 是在为自己难过。 自己的丈夫,在她最危难的时候弃她于不顾,一个与她才认识几天的小男孩却愿意为了她背离相处多年的同伴…… 她实在不想拿他们来比的,可……她就是忍不住! 内心的痛苦在膨胀,叶雅琪用力甩开他的手,却像个劳累奔波的旅者,气喘吁吁道:“我不用你假惺惺!” 可夏至却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第一百八十章 我暂时不想见到你 叶雅琪用力甩开他的手,道:“我不用你假惺惺!” 可夏至却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他说:“太晚了,我们该下船了。” 明亮的月光下,他就如坠落凡尘的天使,干净的笑容可以将她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尽! “我凭什么跟你走!”叶雅琪看着他,委屈的眼泪落了下来。她的丈夫还在船上的某个角落,可他却对她置之不理。 而眼前与她毫无关联的人,却要带她走。 不顾一切地带她走! “难道你还想待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夏至一挑眉道。 “我……”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我送你回去奶孩子?”夏至笑着摆手,随即拉过她的手,就这么大摇大摆地领着她下了船。 深夜的市集没有几个人,尽显萧条。 叶雅琪站在市集中央,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巨大货轮,心仿佛被掏了个大窟窿,不断有风灌入其中,她渐渐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 冷不丁,夏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知道他在船上安装了炸弹,四点会准时引爆。” 长睫轻颤,叶雅琪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他,说:“啊?” 夏至道:“放心,船上的人都在撤退。”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叶雅琪满面难色。难怪炎烈一直要她下船,原来是安装了炸弹! 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如果她不肯走呢? 那他会让炸弹引爆吗? 所有的思绪,最终在她嘴角凝结成了一个苦笑。 她竟不敢去猜测炎烈的想法。 “就刚才知道,所以才会去负二层找你。”夏至道,“没想到你真的在。”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叶雅琪颓然坐在一个石阶上,用双手挡住脸,不敢再去看他,就生怕会遭到上帝的谴责。 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她不是一直致力于打败殷家,然后和炎烈相遇吗? 为什么现在心里会有歉疚? 可要她伤害无辜的人,那和齐琛又有什么区别?矿洞倒塌,他埋葬了里面所有的矿工! 巨轮炸毁的,很有可能是上千上万的人命! 他们有什么错?和以前的夏至一样,他们不过是为了有一口饭吃,只是为了存活…… 而这就是战争,总会有牺牲。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根本就不适合打仗,当什么帝国统领。 骨子里,她就是个懦弱无比的可怜虫。 “我送你回去吧。”夏至再次向她伸出手。 “不用你假惺惺。”再说出这样的话,她语气中少了些冷硬。 而她,只是不想欠他更多。 “随你怎么说,没有我,你走不出这里。”夏至突然在她身旁坐下。 他的视线飘向港口那方,叶雅琪顺势望去,脑海中突然涌现核弹爆炸,蘑菇云升起的样子! 嘭—— 委实骇人!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就算说她圣母也好,愚蠢也罢,她就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人受伤! 想罢,她倏地站起,猛跑起来。 可还未等她跑出几步,手就被人狠狠地抓住。 她转头,急道:“你让我回去!我有办法让他停止爆破!”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夏至白净的脸上毫无血色,虽然气喘吁吁,但语气坚定。 叶雅琪甩开他的手,可惜甩不开,她急得在原地跺脚:“你让我去试试!我是他老婆,是他女儿的妈,他一定会看在我的面上,停止这场爆炸!你就让我试一试……”话到最后,成了哀求。 夏至定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发,但干净的眸底,没有质疑,有的只是担忧。 趁着他分神,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挣脱他,头也不回地疯跑起来! 重回船上,她受到了胖子的阻拦:“你还想回来捣乱!” 卖刀的女人狠狠推了她一把,如果不是她用力抓紧了栏杆,恐怕会从楼梯上滚下去。 直直逼视卖刀女人,叶雅琪沉声道:“我将是你们的救星,所以,对我客气点。”威严的声音,早已霸气外露! 被她的气魄威慑到,女人微怔,随即强硬道:“是你把我们害成这样的!别妄想我们会对你客气!” 叶雅琪勾唇一笑:“现在是三点半,离这船上的炸弹爆炸还有半个小时,如果让所有知道真相,你们这一大船人,能全部逃脱吗?” 人性,往往在最紧要关头,就越是残忍。 如果让所有人都知道这船上有炸弹,那一部分的人会被恐慌的人们踩踏致死! 待叶雅琪话音落,胖子上前,挡住了卖刀女人,讪笑:“我怎么知道,你是来制造恐慌的,还是来救人的?” “我为她担保。”夏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雅琪激动地转头,发现他正扶着栏杆喘气。 果然是一县之主,他的话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胖子连同身后的人整齐地退开,给叶雅琪让了一条道。 这次换叶雅琪向夏至伸出了手:“带我去驾驶舱。” 推开驾驶舱的门,叶雅琪一眼看见了位于船舵胖的话筒。 她走过去握着话筒,突然觉得它很烫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正确,但她真的做不到撒手不管。 把话筒握得发烫了,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话筒说道:“炎烈,我在负二层等你,如果你一直不来,我就一直在那里等。” 简短的话语,却让她觉得说了很多,重得压在她心上,连气也喘不上了。 重重闭上眼,她紧握了握双手,才又转身,精神抖擞地下到了负二层。 在灯火通明的枪支储藏室,四处都林立着装枪支的柜子,她在这其中,显得是那么地孤单。 而她,在等着自己丈夫的来临。 心里慢慢地数着数,她只觉时间走得是那么慢!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她终于等到了炎烈的出现。 他浑身是血,如黑曜石一般的瞳,比深海的海水还要冰冷。 叶雅琪先是一惊,而后快步走向他,焦急地打量着他的周身:“你哪里受伤了?” 她欲拉起他的手,却被他躲开,沙哑的嗓音低沉得可怕:“想说什么就说。” 他抛出一个‘不要浪费时间我很忙’的眼神。 叶雅琪愣住。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舌头:“我可以破坏这些枪支……” “就这些?”炎烈不耐烦地打断。 “我……” 炎烈低头看表,随即又看向叶雅琪,带着竭斯底里的口吻道:“你知不知道,再过十分钟,就十分钟,我们一家就可以真正的团聚了!” “我知道,我……” “你不知道!”炎烈加重了语气,他在原地绕了一圈,最终面向叶雅琪,怆然一笑,“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胜利之时相见,我实在忍受不了太久的分离,所以才决定亲自出征,可是你呢?” 面对他的责备,她虽是满腔委屈,却无言以对。 是啊,他堂堂一国之君,却为了与她的约定,而亲自来到这里做苦力。 可就在即将成功的时刻,她却成了最大的绊脚石! 她早该看清自己的立场,可…… 深深埋首,她却也无颜去面对炎烈了。 现在的她,或许真不适合这样的争斗,总是妇人之仁,总是在浪费别人的辛苦! “烈,你听我说……”叶雅琪欲解释,再次被一个女声给打断。 是克丽丝,她同样浑身是血,站在炎烈身旁,铿锵有力道:“陛下,船上所有人都被制服。” 她直接无视叶雅琪的存在,抬起了自己的右臂,示意炎烈放在其上。 炎烈匆匆看了叶雅琪一眼,随即搭上克丽丝的手,随她离去。 双脚不受自己控制,她歪歪斜斜跟着他们上了甲板,看着一地刺目的血色,她微微眯起了眼,脆弱的心脏,因为承受不了这样的场景,猛烈地跳动起来! 怎么会这样? 突然,有人来到她面前,朗声报告:“王后殿下!在此一役,敌方伤亡565人,我方98人,其中有七人致残,终身瘫痪!报告完毕!” 叶雅琪怔怔地看着地面的某个点,禁不住颤抖起来,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堵着,她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音。 如果她不来,这里就一定不会发生实质的争斗,如果…… 没有如果,她的愚蠢已让大错铸成! 不一会儿,克丽丝闪入了她的视线,美丽的嘴角上挂着不屑与鄙夷:“你总喜欢自以为是,这艘货轮是引用全世界最新技术制造的,只需两名船长驾驶,如果爆炸,也就只是死两个人,可现在却翻了几百倍!” 叶雅琪心猛一沉,彻底明白了,刚才侍卫前来汇报的原因。 是克丽丝要让她更加看清她的愚昧至极! “我突然有些仰慕陛下了。”克丽丝微眯起眼,魅.惑一笑。 她缓缓靠近叶雅琪,在她耳边呵出热气:“和陛下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让我有想做回女人的欲.望,你应该见过他的腹肌吧?实在是太迷人了。” 紧紧握紧了拳,随即又猛的放开,叶雅琪终于忍无可忍,低喝道:“够了!” 她压抑的喊声引来炎烈侧目,迎上他狠戾的眼神,她只觉后背一片冰凉。 看着他向自己走来,叶雅琪忍不住想后退。 可他来得实在太快,就一眨眼的功夫抵达她面前,轻启菲薄的唇,说出无情的话:“我暂时不想见到你。”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丢失了重要的东西 炎烈轻启菲薄的唇,说出无情的话:“我暂时不想见到你。”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办,只能离开。 失魂落魄的下了船,她走到闹市的街头,才想起给齐琛打电话,他似乎也没睡,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怎么样了?”电话那头传来他焦急的问候。 温柔的话语如同暖流流入她的心间,她无力一笑:“没事了,你来骆县接我吧。” 身子刚贴到车的座椅上,她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她再也没力气说什么,重重地闭上眼,沉沉地睡去。 梦里,她梦见自己一直在悬崖边奔跑,也不知道她是在找什么,眼睛四处打量,却没停下过脚步。 而越是跑,眼前的雾就越大,她再也看不清前路。 突然!她脚下一悬空,身子猛的下坠! 她一个激灵,毫无预兆地醒来,一眼就看清眼前的事物,她还在车里,但不远处是叶家白色的别墅,在余晖的映照下,给人以神秘感。 叶雅琪匆匆看向驾驶室,迎上齐琛满含关怀的眼神:“我看你睡得很香,就没叫你。” 叶雅琪轻轻一笑:“不好意思,我占用了你一整天的时间。” “反正我也是替你做事的。”齐琛说了句大实话。 “要不一起进去吃顿饭?”叶雅琪提议道。 “不了,我看你进去,我就回家。”齐琛依然握着方向盘,似乎在这事上没有商量的余地。 叶雅琪也不勉强,兀自下了车。 在走出几步后,齐琛极富磁性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你好像发烧了,回去让家庭医生瞧瞧。” 叶雅琪僵住了背部,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说:“谢谢,我知道了。” “自己爱惜自己的身体。”齐琛的声音低了下来,隐隐含着失落。 叶雅琪保持着微笑,最终转身离开。 迈着沉重的步子,她极力让自己的脚步平稳,是不想别人察觉她的难受。 她此刻的心情,不仅仅是一个‘痛’字能概括,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她穷其一生都无法找到。 虽然她不想去承认,但她清楚,她丢失的可能会是炎烈。 这就是不作死不会死的真实写照。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联系她。 或许,他是永远都不想见到她了吧? 叶雅琪忍不住这么想,越是想,心里就越憋闷。 或许从她决心不再联系他开始,他的心就渐渐远离了吧。 所以,他才会这么冷漠绝情! 她是做错了,但如果他肯向她透露一星半点,她就不会破坏他的大计了! 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她呢? 有时候她安慰自己,他是为了好好的保护她,但好好的保护不代表什么都不告诉她吧?! 就算是她搞砸了他的计划,他也不能这么放任别的女人来对她肆无忌惮的嘲讽吧! 说到底,他根本就没把她当成是妻子,是家人。 但今天的局面,也是她自以为是造成,她能怪谁? 只能打落牙和血吞。 “你终于回来了!”玛丽不知什么时候出了屋子,快步迎上了她。 叶雅琪脆弱的心脏被她的热情融化,此时此刻,她只想在她怀里停泊,疏解心中的苦闷。 紧紧地抱着玛丽,叶雅琪好像长途跋涉归来,埋在她颈窝细细地喘息。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哀伤,玛丽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心脏不舒服,你帮我检查一下,行吗?”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玛丽缓缓分开两人,凝着叶雅琪,又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瞎想,告诉我,我帮你分析分析。” 没等她说完,叶雅琪晶亮的瞳面罩上了一层水雾:“炎烈可能不要我了。” “怎么回事?”说着,玛丽拉着叶雅琪进屋。 在沙发上坐下后,叶雅琪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我破坏了他的计划……” 叶雅琪把在货轮上发生的事全盘托出,玛丽听后,面色略显凝重。 她一直握着叶雅琪的手,轻轻地拍着,很久很久,才说:“你或许不知道,玫瑰夫人一直对你很不满,炎氏一族里,玫瑰夫人有极高的名望与地位,所以,有时候她的话,很有可能给boss带来一定的压力。” 经玛丽这么一说,叶雅琪就更加清楚了玫瑰夫人确实是对她有敌意。 而未等她胡思乱想,玛丽又拍了拍她的手,说:“哎呀,你也别太担忧了,毕竟圣澜还是boss说了算,而且皇室没点争斗就不是真的皇室了。” “可是他说他不想再见到我。”叶雅琪失神地看着某个点,平直地说。 “这也许就是气话。”玛丽继续安慰道,“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以boss的性子,这对你都是轻罚了,他或许只是不想对你发脾气。” “算了,我不想去想了。”想起自己还在发烧的女儿,叶雅琪又问,“小雅现在怎么样了?” 说着,她站起身来,欲上楼。 玛丽拦在她面前,说:“小雅现在在医院,我刚才出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个。” 叶雅琪心一沉,死死抓着玛丽的手腕,激动道:“怎么回事?昨晚不是说好转了吗?怎么去医院了?!” 玛丽拉着叶雅琪往外走,两人上了车,她把车开出了车库,玛丽才道:“你别太着急了!小孩子发烧很容易反复,昨晚我不想你担心,后来就没告诉你,现在boss也在那边……” “他也在?”叶雅琪彻底懵了,有那么一刻,她脑海里一片空白。 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重复:你完了,你什么都做不好!等见到炎烈,他会指责你,什么都做不好,连最基本的孩子也带不好! 霎时,叶雅琪的思绪陷入了一个怪圈里,无法自拔。 她禁不住揪紧了两鬓的头发,面上溢出痛苦之色。 “你怎么了?”玛丽终于发现叶雅琪的不妥,急急扯了扯她的衣服。 叶雅琪回过神来,向玛丽投以哀求之色:“我现在不能去,我不能见到他!” “你在瞎想什么,不想见boss,也不能不管小雅吧。” “玛丽!我怕啊!”叶雅琪几乎带着哭腔道,“我连小雅都带不好,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他再见到我,一定会说不想要我了!” ‘吱嘎——’ 玛丽一脚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响声。 还未等叶雅琪坐稳,她只觉双肩一重,低头一看是玛丽纤细的双手紧紧握着她的双臂,头顶,传来她满含担忧的喊声:“你别这么想!boss不是这样的人!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不是什么都没做,你一直在努力,不能一点点的过错,就磨灭了你所有的努力啊!” 玛丽的鼓励看似过激,但却是能帮助叶雅琪走出困局的良方! 她曾有产后抑郁,就刚才她所说的一切,都透着浓浓的低迷和抑郁。 这不是个好的征兆! 而玛丽一番劝说过后,叶雅琪就只知道低声哭泣,也没再说什么丧气话。 又劝了一会儿,她的哭声渐渐止住了。 玛丽这才松了口气。 而叶雅琪也不明白,刚才的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消极,她曾无数次离开炎烈,每一次,都会有撕心裂肺的痛。 但这一次,还是她如此害怕他会抛弃自己。 好像是有预感,这一次,他是真的要离开她了。 那她该怎么办?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一家能团圆。 如果不能团圆,她该怎么办? 怀着这个忐忑,他们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儿童医院。 虽然是来看自己的女儿,可叶雅琪就像个外人,一直守在门外,根本不敢进去。 可她是躲不开的。 玛丽进去后不久,炎烈就走了出来。 他见到门口站着的叶雅琪,好看的眉微微皱起:“怎么不进去?” “我马上就进去。”说罢,叶雅琪埋头就往病房里走。 却很快被炎烈拦下:“玛丽在里面看着,我们过去谈谈。” 叶雅琪弱弱使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因为心虚,不敢太过激烈地脱离他的钳制。 如果不开口,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抖成这样:“我……我现在……现在不想谈……” “我在窗边等你。”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不容忍抗拒的口吻。 待他转身,叶雅琪握紧了拳,指甲深深嵌入肉中也浑然不觉。 良久,她终究还是妥协了。 缓缓走过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赶赴刑场的囚犯,即将受到严厉的审判。 稳稳地站在他面前,她依然不敢看他,只低声道:“你说吧,说快一点,我还要去陪小雅。” 说她天真也好,她要他说快点,是认为,说得越快,疼痛就会少一点。 “我没有说不要你。”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她听到了炎烈的叹息。 叶雅琪匆匆抬起头,迎上他无奈的眼底,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但这是任何人都懂的道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炎烈的眸色越加浓郁。 叶雅琪百口莫辩,会造成那样的局面,是她对货轮的情况根本不了解,以为自己这样做就可以拯救所有的人。 殊不知,却是好心办坏事! 微敛眼睫,她依然看着地面,说:“是我的错。” 炎烈看着她,眼底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疼痛,但转瞬即逝,他的嗓音依然低沉:“这次损耗严重,圣澜那边恐怕会向我施压,你暂时不能跟我回去。” 叶雅琪猛的抬头看向他,却有另一个女声插入。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你可以选择恨我 炎烈说:“你暂时不能跟我回去。” 叶雅琪猛的抬头看向他,却有另一个女声插入。 “陛下,回去的时间到了。”克丽丝往炎烈身旁一站,声音变得魅惑,她一直盯着炎烈,妖娆地笑。 同样拥有圣澜优良基因的两人站在一起,是那么地般配。 仔细一看,克丽丝的头发变长了,金黄色的头发,就像是黄金丝缎那般柔滑耀眼。 蓦然想起她先前的挑衅,叶雅琪心猛一沉痛,不由得收紧了双拳。 是她掉以轻心了,认为克丽丝不过是个同性恋,根本不可能和炎烈有什么发展。 现在看来,她错得太离谱! 但她在其他方面的错,不能成为克丽丝横刀夺爱的理由! 深深地吸了口气,叶雅琪微笑道:“如果你是害怕我不能承受玫瑰夫人的责骂,那你也太小瞧我了,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炎烈身形明显一僵,随即正色道:“小雅病了,经不起舟车劳顿。” 叶雅琪依然保持着微笑:“我这几天会好好照顾小雅,等她好了,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她咬重‘一家人’三字,与此同时,眼角余光睹见了克丽丝不悦的神情。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小雅,而小雅也需要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随你吧。”炎烈说罢,转身离去。 叶雅琪紧绷着身子看着他们远去,直至他们消失在她眼前,她才渐渐放松了自己。 拖着沉重的步子进入病房,叶雅琪刚坐下,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软趴趴地摊在了沙发上。 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要胡思乱想,但脑海中依然回荡着克丽丝说的:炎烈的肌肉很诱人…… 炎烈又不是暴露狂,他怎么可能在部下面前光着身子? 她曾无数次安慰自己,他们朝夕相对,特别是在那船上,衣着暴露,她能看见他的身体很正常。 但,她却还是无法控制地去想,他们一定有什么,否则克丽丝不会这么大胆向她挑衅。 他们一定有什么! 突然,耳边传来小雅的哭声,打断了她恶性循环的思绪。 叶雅琪越加心烦,急急道:“玛丽替我照顾一下小雅,我……” “你刚才是怎么跟boss说的?”玛丽声音冰冷。 叶雅琪匆匆看向她,却迎上她炙热的眼神:“本来我以为你是有抑郁症发作的迹象,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懦弱你害怕失去boss,但却不知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会把他推得更远!” 玛丽责备的话语,在叶雅琪耳中回荡,重重地敲击着她的心。 她说得没错,她是懦弱,是害怕失去他,越怕就越乱,越乱就越要去做蠢事! 积蓄已久的痛苦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她干脆放开,畅所欲言:“我不想失去他,但我能怎么办?他身边有一个能干又漂亮的女人,能帮助他,我该怎么办?!” 没等她说完,玛丽就笑了:“怕恐惧的东西说出来,是不是就觉得没那么可怕了?” 叶雅琪微怔,突然就觉得玛丽的话应验了,刚才死死压在她心上的事,倾吐出来后,胸口就没那么难受了。 仿佛看到了救星,她缓缓看向玛丽,低声问道:“玛丽,我现在该怎么办?” “做好自己。”玛丽严肃道。 两人对视片刻,玛丽再没给她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又道:“你快来抱抱小雅,别说小孩子,我们大人病了都渴望亲人的安慰呢。” 叶雅琪幡然醒悟,快步来到病床前抱起了小雅,亲昵地贴着她的小脸,喃喃道:“小雅宝贝,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放着你不管,我的乖宝宝,要赶紧好起来!” 许是感受到母亲的温暖,小雅的哭声渐渐变小,最终在母亲的呵护下安稳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叶雅琪坚守做母亲的职责,体贴入微地照顾着小雅。 也是这么寸步不离的照顾,叶雅琪才真正体会到了作为母亲责任之大,特别是挨了医生的训之后,她又更深刻地反省了自己。 医生说,小孩子这么小,会生病都是大人照顾得不好。 这不能怪玛丽,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肯定会有疏忽的时候。 好在,小雅特别乖,她喂的药,她都会乖乖地吃。 一个星期后,小雅复查,已经病愈。 得知这个消息后,叶雅琪终于拨通了炎烈的电话,他很快就接了,第一句话就问:“小雅好了吗?” “好了,我们终于要回家了。”叶雅琪抑制不住激动地说。 “我派人去接你们。” “不用了——” “今天下午三点帝王大厦顶楼,金钟过来。”是不容人抗拒的口吻。 “我……” “我马上要去开会,有什么晚上再说。”他不咸不淡的语气,让叶雅琪略感失落。 叶雅琪准时到了帝王大厦顶楼,那时候小雅已经睡着了,她抱着安静的小雅,忍不住问金钟:“他这次又隐瞒了我什么?” 因为有预感,他让自己晚些回圣澜,是有目的的。 或许他趁着这间隙,办了一些不能让她知道的事。 她有很强烈的预感,所以忍不住要去问。 但她没奢望金钟会告诉自己,殊不知…… “现在克丽丝将军是陛下的侧妃。”金钟直言不讳,万年不变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忧虑。 她就知道…… 此时此刻,叶雅琪只觉自己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寒风不断地渗入她的身体里,让她抑制不住地颤抖。 良久,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钻心的痛才能让她暂时冷静下来。 “为什么?” “陛下会给您答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她听见了金钟的叹息。 到底是有多么难以启齿,他才会如此? 叶雅琪不敢再想下去。 低头看着有着恬静睡容的小雅,叶雅琪努力安慰自己,现在她不能自乱阵脚! 而在飞机上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她只想快一点见到炎烈,亲自问他,为什么要这样! 担心自己的悲愤会伤害到小雅,她把小雅交给了跟来的艾薇丝。 小雅似乎还认得艾薇丝,乖乖地和她玩儿。 接下来的六个小时里,叶雅琪就这么端坐着,固执地去想,一切的可能。 而当她真的面对炎烈时,她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悲愤,去质问他为什么。 等到半夜,叶雅琪才等到炎烈回来,他似乎很累,沐浴完了,倒床就睡。 而他的一切举动,更让叶雅琪心痛。 不想让自己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她倒在他身旁,问:“为什么要让克丽丝做你的侧妃?” “这是给她的奖励。”他思考了片刻才答,但依然惜字如金。 “你能不能详细地跟我说一下?”叶雅琪有些恼怒,翻坐起来,凝眉质问。 “我很累。” 听完他说的,叶雅琪心底划过一个声音:你们完了。 这个声音如同魔音,一直在她大脑里循环。 一夜无眠,她在床前枯坐到天亮。 他似乎睡得很沉,根本没有察觉她的不对劲。 感觉到床上有动静,叶雅琪蓦然转身,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直直逼视炎烈,而后急急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她几乎带着哭腔的沙哑的嗓音,将她的脆弱暴露无遗。 炎烈微微皱眉,起身下床。 她追上他,哀求道:“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过一辈子,就算是死,也要死得瞑目!”最后一句,她说得艰难无比,好像嗓子根本无法承受这话的重量。 感受到他背部明显一僵,叶雅琪又道:“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炎烈微微侧头,淡漠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一切都发生了,你可以选择恨我。” 而他说的每一个字,无疑是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割在了她心上,鲜血横流,血肉模糊! 低头看着地面被泪水汇聚成了的水洼,叶雅琪隐隐能看见自己失败者的脸孔,那般苍白,那般可笑,于是,她就笑了:“你还爱我吗?” “爱。” “那为什么要让我恨你?” “……” 冗长的沉默,良久,他才说:“现在只有恨才能维系我们之间的关系。”这句话听起来是那么地无奈与哀伤。 可叶雅琪毫无知觉,她沉溺在痛苦的泥沼之中不得自拔,不管他说出任何话,对她来说,都是折磨。 要她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根本不可能! “我也累了。”叶雅琪轻笑,“我们离婚吧,这样她还能做王妃,对你对我都好。” 炎烈捏紧了拳:“不可能。” “你既然娶了她,就应该能料到我的抉择。”叶雅琪抬头定定地看着他的后颈,尽管眼里满是泪花,却仍然坚定,“我宁愿回到谷城找一个穷人共度余生,也不会待在这样的牢笼里过一辈子!” 炎烈猛然转身,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咬牙道:“除非我死!除非我死……”他重复了一遍,似乎还有后话,却缓缓松开了她的手,默默走向洗手间。 叶雅琪苦笑,苦涩的泪肆无忌惮从眼眶溢出,绝情的话就在唇边,她不吐不快:“你以为你现在能威胁到我吗?别忘了,殷夏至失败了,谷城我是最大,我不需要依附谁而过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炎烈握紧门把手,而后转动,同时又道:“你尽管试试。” 第一百八十三章 无耻的行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炎烈握紧门把手,而后转动,同时又道:“你尽管试试。” “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吗!”叶雅琪不由得拔高了音调。 “我也不是在和你商量。”炎烈道,“你和齐琛签订的协议,没有忘吧?”说罢,他转入洗手间。 不一会儿,内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流声,仿佛细雨,轻轻地敲打在叶雅琪心上,那种难受无法言喻。 这时,室内的电话响起,叶雅琪犹豫了片刻,才转身去接电话。 “喂?” 是国外的来电,电话那头响起林国平沉稳的嗓音:“是琪琪吗?” 叶雅琪呼吸一滞,停顿片刻才道:“主席阁下,我丈夫正在洗澡。” 她欲挂电话,电话那头又传来林国平急切的呼声:“琪琪,我打来是找你的!” 叶雅琪做梦也想不到,在她最困苦的时候,却是这位无缘的亲人来关爱自己。 迟疑了片刻,她才将电话放回耳边,沉沉道:“有什么事吗?” “圣澜那边的情况,我大概知道一点。”林国平道,“你别怪炎烈,他也是身不由己……” “以前你是不是也是这么对我生母说的?”叶雅琪冷冷打断他的话,语气中满是嘲讽的意味。 “琪琪……” “如果您没什么重要事,我就挂了。”她咬重‘重要’二字,已是极不耐烦。 突然,林国平高声道:“你听我说完!”他说着,还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似乎很激动。 “……” 再也不小心翼翼,他直言道:“我以前或许做得不对,但炎烈他全都是为了你,试问哪个一国之君会去那般恶劣的环境下卧底?他临行之前,还高兴地跟我说,你们就快一家团聚了!” “如果你是想教训我,那我想说主席阁下还没有那个资格……” “你这脾气就和你妈妈一样!” 虽然被责骂着,但从他口中得知自己生母的性子,她心里那一抹为妙的幸福感,让她继续听了下去。 “身为一个男人,就要有担当,我承认我们总爱瞒着你们什么,但我们都是出于爱护,即使我们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最终目的也是为了让自己深爱的人能平安。”林国平仿佛忆起了什么,最终叹了叹,“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什么对我们来说最奢侈吗?‘平安’!家人的平安!” 似乎根本没有想要叶雅琪说什么,林国平又道:“你和他在一起,不会认为,你们会平平淡淡过一生吧?” 他轻笑起来,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在认真听,接着说:“我林国平的女儿,不会轻易屈服,a国现在太平盛世,全靠你和女婿的牺牲,我打电话给你,只想让你知道,你还有个爸爸是你永远的避风港!” “……”叶雅琪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对方挂了电话。 耳旁传来忙音,她只觉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的臆想。 就这么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她身后一暖,鼻间迅速袭来炎烈独有的体香,她禁不住抖了抖。 “不要离开我。”他的唇近在咫尺,呵出的热气就快将她冰冷的心融化。 良久,她才找到自己的舌头:“给我一个理由。” “我和小雅都需要你。”他的呼吸越发粗重,冰冷的唇在游离。 “这个皇宫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叶雅琪转身,静静地看着他。 他低垂眼睫,似在考虑什么。 而叶雅琪早已想好了自己的去路,没想要他回答:“让我跟着你去军队里,我犯下的错,必须亲自赎罪。” 炎烈猛一抬头,深深凝眉:“不行!” 叶雅琪为他抹去鬓角的水滴,顺势勾着他的脖子,妖娆一笑:“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要一起承担才行。” 她蜻蜓点水似的一点一点亲吻他的额头、脸颊、下巴……带着极致诱.惑的嗓音道:“而你,应该不会想要再与我分开了吧……” 感受到他身子明显一颤,她改为捧着他的脸颊,头顶着他的额头,诚恳道:“告诉我,他们是怎么对你的?” 她指的他们,自然是北方斯坦家族,也就是克丽丝的家族。 刚才林国平的话,如同醍醐灌顶,很多她不明白的,仿佛在一瞬间清晰了。 用他所说的套用,炎烈之所以会纳克丽丝做侧妃,一定是为了保护家人的安全。 那,现在他们有什么危险? 而炎烈这铁血汉子,又怎会轻易吐出背后的真相,他凑上前来,轻啄了啄她的唇:“如果你不想见到她,就跟着我去北方驻地。” 他轻柔的语气,仿佛先前根本没有对她作出任何威胁。 就像是,他们又重回了那段甜蜜时光。 叶雅琪惟有点头。 终于,他放下心来,松开她道:“我去开会。” 他旋身走向衣橱,叶雅琪先他一步,选了件深蓝的复古西服给他穿上,精心配了黑色鎏金的袖扣,送他出门。 临行前,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很快回来。” 叶雅琪乖顺地跟他挥手道别。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地和谐。 待他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她转回房内,迅速拨打了管理室的内线。 金钟沉稳的嗓音响起,她即刻吩咐:“来一趟卧房,我有事要问你。”带着威严的命令的语气。 金钟没有一丝懈怠,应道:“是,殿下。” 他果然没让她等太久。 两人对坐,叶雅琪直言道:“钟伯,接下来我提出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金钟微愣。 叶雅琪没给他回绝的机会,问道:“是不是因为我害圣澜军方人员伤亡,国民对炎烈做出了谴责?” “是。” “是不是斯坦家族施压,炎烈才娶了克丽丝?” “是。” 从金钟口中得到确认,叶雅琪不禁松了口气。 至少,一切的一切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坏,至少炎烈并不是因为爱上了克丽丝才娶她! “殿下,容我提醒您一下。”金钟突然发话。 叶雅琪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 金钟微微皱眉:“圣澜军队出现在川兰国,插手a国内战,这不仅仅是我国国民对陛下颇有微辞,而是全世界的人民!” 认识金钟这么多年,叶雅琪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激动。 而正是因为他的激动,他的提醒,她才意识到,事情有多么严重! 所以,炎烈选择了折中的法子,娶了克丽丝,让掌握圣澜大部分军队最有威望的斯坦家族来平息民愤。 在圣澜的日子里,她也曾听说过大众对克丽丝的评论——北方耀眼的星星和平与爱的雅典女神。 虽然娶了她,不能堵住全世界的悠悠众口,但却可以稳住国内局势。 沉吟片刻,叶雅琪看着金钟,不由自主道:“对不起……” “这句话应该对陛下说。”金钟说罢,猛然站起,向叶雅琪行了个礼后,他便离开了。 一直到傍晚,叶雅琪才等到炎烈的到来,他看似心情不佳,好看的眉一直没有松开的迹象。 他正坐在沙发上,缓缓扯开了领口。 叶雅琪快步迎上,关切道:“怎么不高兴?” 炎烈这才意识到她的存在,回望她,轻笑道:“没事。” 他总是把什么都藏在心里。 叶雅琪紧了紧攀在他手腕上的手,又柔声道:“我可以替你分担不快。” 炎烈深邃的眸底水纹荡漾,好半晌,他才道:“或许我不能带着你去北方了,他们欺人太甚。”话到最后,他咬牙切齿。 叶雅琪笑道:“不可以明目张胆的去,可以偷偷摸摸的啊。” “小雅怎么办?” “我想接玛丽来皇宫里小住。”叶雅琪定定地看着他,“我不想再和你分开!” 炎烈眸色一凛,猛的将她揽入怀中。 贪婪地吸食着她发间的清香,他一时难以割舍,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 她一边应答,一边贴上他的脸颊,柔声问:“告诉我,他们到底怎么对你了?” 感到肩头一重,她就听见了他无奈的叹息:“以殉职的士兵要挟,以国民要挟,我必须去北方!”最后一句,那阴骘之气让叶雅琪禁不住颤了颤。 她收紧了抱着他背部的手,坚定道:“我陪着你!” 他突然分开两人,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儿,仿佛他瞬间老了好几岁。 憔悴的容颜,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 像他这样高傲的男人,会流露出此等神色,想必是难过到了极致! 她的心猛一沉痛,刚要开口,却被他压下。 他不停地轻吻着她,像渴求关爱的孩子,而现在的她,也只能在这方面给予他慰藉。 虽然她从没想过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关系。 漫长的过程结束,她累得再也睁不开眼,能感受到他紧紧搂着自己的肩,但他在她耳边说的,却怎么也听不清…… 一夜无梦,她在晨光中醒来。 动了动酸楚的身子,她翻身过去,却见身旁空空如也。 她心中一凛,急忙爬起,四处搜寻他的踪迹。 只可惜,安静的房内,她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急急拨通了管理室的电话,她逼问炎烈的行踪,金钟只道:我无权过问陛下的行踪。 他这是要丢下她吗?!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不会放弃你 他这是要丢下她吗?! 不!她不能让他得逞! 急忙起床,她漱洗完毕后给玛丽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玛丽爽快地答应来皇宫照顾小雅。 但问题来了,玛丽长期住在皇宫,需要办理很多手续,如果她要办理完手续,起码要用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 无奈之下,叶雅琪想到了金钟,又打了个内线让金钟过来。 她招待金钟坐下,但他没有坐,一直保持着高冷的状态,笔直地站在门口:“殿下有什么吩咐可以直说。” “钟伯,我想麻烦你帮我协助玛丽办理一下入住手续。”叶雅琪诚恳道。 金钟微愣,随即应道:“是,殿下。” “谢谢你,钟伯。”说罢,叶雅琪起身,一边收拾衣服,一边问,“钟伯,我想去北方军区,怎么样才能过去?” 金钟语气略显焦急:“陛下吩咐过,您不能去那儿。” 叶雅琪没有停下收拾东西的手,笑道:“钟伯,他需要我。” 转眼,金钟来到了她身旁,严词厉色道:“那边不如您想象的那么和平,您最好……” 叶雅琪转头看向他,正色道:“钟伯,你见过炎烈难受的样子吗?就算是他受伤,你也没见过吧?可我昨晚见到了……” 一想到他昨晚那无助的模样,叶雅琪心中一阵阵的泛酸。 快速整理好心情,她才又看向金钟道:“他是人不是神,我知道他隐瞒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他垮了,我能靠谁?” 末了,她展颜道:“你放心,只要他肯告诉我所有计划,我绝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金钟怔怔地看着叶雅琪,久久没有应答。 眼前的这个女人,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以前,他讨厌她,是觉得她只会成为炎烈的负担,但现在看来,只有她能挽救炎烈,挽救整个圣澜了。 “我让李赛送您过去。”金钟平直着嗓音道。 而就是依然淡淡的话语,却成了叶雅琪的救命稻草! 她猛然看向金钟,眼里满是感激之色。 破天荒的,金钟向她示意友好的眼神:“您先收拾,我这就去安排。” 到了晚饭时间,她终于等到了金钟的电话,让她在皇宫北门与李赛汇合。 这个消息,就如清泉灌入她的心底,所有的污秽在这一刻洗净,她望着窗外,高兴得合不拢嘴! 抱着小雅亲了又亲,她最终依依不舍地离开。 北门 一辆白色的吉普稳稳地停在门口,车旁站着的西装革履的男人,不是李赛又是谁。 叶雅琪快步向他走去,李赛见她来了,急忙开门,送她上了车。 没有一丝的停顿,李赛快速钻入驾驶室,启动了车。 待车开出了皇宫的范围,李赛才道:“委屈您了,殿下。” “到了皇宫外,就不要这么拘谨。” “是,夫人。” “我们现在就往北方去吗?” “不,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必须去到市区换车。”李赛直言道。 意识到事情的严峻性,叶雅琪急忙问道:“你是说有人在暗中监视我?” “是。” “是斯坦家族?” “是。” 叶雅琪心一沉,再回想起金钟的话,不免感到后怕。 难道斯坦家族真的有造反的意向?否则,他们怎敢监视她! “李赛,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真的很想帮烈!”叶雅琪带着哀求的语气道。 冗长的沉默,李赛这才开口:“其实斯坦家族早有逆反的意向,在伊斯坦三世还在世之时,但他们一直缺一个借口,直到陛下出现在了北方军区。”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服烈做国王?”叶雅琪听罢,最终得出这个结论。 这是个可怕的结论! “嗯。”李赛沉沉地应了一声,“所以他们害怕陛下与您父亲联手。” 所以她就更应该去北方! 结束了与李赛的对话,叶雅琪闭上眼,在心中渐渐形成了一个计划,这是个很简单的计划,只要她能安全地出现在北方,以a国公主和圣澜王后的双重身份告诉他们,炎烈的王位是牢固的,因为他不仅有庞大的经济帝国,还有a国这个牢靠的靠山! 思已至此,叶雅琪致电林国平,请他发出声明,将自己认回。 林国平求之不得,告诉叶雅琪他立即就召开新闻发布会。 挂断了林国平的电话,车也到了市区,他们在一个低下停车场换了一辆军用吉普。 当车稳稳开在去往北方的高速路上,叶雅琪高悬的心才稍稍放下,与此同时,倦意袭来,她正欲闭目休息,她的电话突然响了。 是夏至来电。 他怎么突然想起给她打电话了?她犹豫片刻,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夏至轻松的笑:“你真的回去了?真不好意思,这几天有很多事要忙,所以就没联系你。” 叶雅琪冷哼:“你还敢给我打电话?” 炎烈会因为她而遭受别人的谴责,这一定是他的奸计! 她是说,他怎么会这么好心让她回船上! “为什么不敢?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俩的立场不同,私底下,我们还是朋友。”夏至嘿嘿地笑。 叶雅琪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不由得震怒:“谁和你是朋友!麻烦你不要再来骚扰我!” 说罢,她猛的挂了电话,立即将他拉入黑名单。 可不一会儿,她手机又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我不会放弃你的。 这恶心的话如同一把火,将叶雅琪心中的火药库点燃,她回拨过去,大骂:“你这个变.态!要敢再骚扰我,我就——” 还未等她说完,车体猛一动荡,紧接着,车猛烈地颠簸起来,就像是在鹅卵石上前行,抖动得厉害!叶雅琪只觉自己像是要被甩了出去,连话也说不清! 这时,前方传来李赛的低吼:“该死!” 叶雅琪匆匆循声望去,只见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们的车已经不在高速路上! “夫人!你拉好扶手!坐稳了!”李赛又喊。 “知道了!”叶雅琪拉进了周围的扶手,可身子却不断地往前倾,她知道,车在往下滑! 不断的颠簸,终于在一声‘呯’的巨响过后,停止了。 叶雅琪猛的往前一倾,差点冲到驾驶室里,最终还是被韧性极好的安全带给拉回。 这一来一回,让她有坐过山车的感觉,她只觉头晕目眩。 片刻后,前方又传来李赛关切的问候:“夫人,你没事吧?” 他一回头,叶雅琪发现他额上滑下一抹血迹,不由得心惊:“你流血了!” 李赛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手绢覆在额头上,弱弱一笑:“没事,我们赶紧下车。” 叶雅琪不敢怠慢,急忙下车。 可李赛在下车的时候,脚一软,直直地从车上坠下,叶雅琪根本来不及去拦他,他猛一头栽入厚厚的积雪里。 叶雅琪吓坏了,急忙来到他面前用双手刨雪,又大声喊道:“李赛!你没事吧!你还醒着吗!” 天知道!她有多么害怕! 这荒郊野外,她一个人该怎么生存! 等李赛的头露了出来,叶雅琪才听见他微弱的声音:“我……没事……” 这一句话给予了她无尽的力气,她使出浑身解数将他拉出雪里,却见洁白的雪已然被他的鲜血染红! “我该怎么做?!”叶雅琪抑制不住浑身颤抖,她悬在半空的手,根本无处安放! “别……别惊……慌……”李赛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他的手一直在外衣服里掏,可来来回回好几次,他的手都无法插入衣内。 叶雅琪急忙蹲下,问道:“你要拿什么?” “我的电话……你拿上……尽快离开……这里……”李赛突然翻起了白眼。 叶雅琪禁不住尖叫一声,颤颤巍巍着为他拂去不断流下的鲜血,这才发现,他头部中弹,黑洞洞的伤口,触目惊心! “李赛!”叶雅琪忍不住大喊,希望能把他叫醒! “走……”李赛的尾音还没落下,双手猛一垂下。 叶雅琪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她想要再喊,却感到有东西堵在喉咙里,霎时,泪如雨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恢复了神志,快速站起,她从车里把行李箱拿起,便往林子深处跑去…… 天公不作美,突然洋洋洒洒地下起了鹅毛大雪,就像是,在为李赛的逝去哀悼。 叶雅琪的心里越加沉重,艰难地在雪地里前行。 不一会儿,她来到一个岔路口,用手机看了一下导航,发现左边是去往悬崖,右边不远处有个小镇。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行李,又艰难地拖着去往了左边。 一路来到悬崖处,她把行李散落满地,最终小心翼翼来到悬崖边,将箱子放下。 而后,她掰下一颗松树枝,从密林中去往小镇的方向,一路走,一边用松树枝扫去身后的脚印。 可,雪越下越大了…… 她渐渐看不清前方的路,被打湿的衣服就像是禁锢在她身上的冰甲,她连一点温度都感觉不到了……可心里的执念一直在驱使着她前行。 翻越了一个山头,她终于能看见山脚的小镇,霎时,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就只想抛下松树枝,疯跑下去! 突然!她兜里的电话响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这个混蛋! 突然!她兜里的电话响了! 叶雅琪摸出两个电话,发现是自己的在响,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她望向远方,痛苦地舒了口气,心里却是无比的雀跃,也只有在这一刻,她才相信,自己还在人世。 接起电话,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对方竟然是夏至。 他急切道:“你在哪儿!没什么事吧?!” 她轻笑:“没事。” 他低吼道:“你在哪儿!” 叶雅琪挂了电话,缓缓向山下走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去的,因为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脚了。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她终于踏入了小镇的范围,能感受到热闹的人气,她被冰封的心,渐渐融化,但迎来的却是翻江倒海的泪水。 这劫后余生的感觉,没经历过濒死挣扎的人是不会懂的。 但她的身体开始抗议了,每跨一步,左胸口就隐隐作痛,仿佛已经到了最大的极限。 眼前渐渐模糊,最终陷入一片深黑。 没有梦,一切什么都没有。 当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模糊的呼喊。 她竖起耳朵去听,却怎么样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仿佛又重回到了摇篮里,她随之摇晃,男人的声音就像是催眠曲那般。 但她却越来越清醒。 想起自己还要去往北方,她胸口一紧,猛然睁开了双眼,但眼前仍然是漆黑一片。 她下意识睁大了双眼,过了好一会儿,眼前还是没有半点光感。 “谁把灯关了?!”叶雅琪突然道。 可能是因为看不见,所以她的听觉十分敏锐,她听见了别人的叹息。 她激动地去摩挲,就像个瞎子一样,疯狂地挥动着自己的双手:“你们快开灯啊!” 突然,有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了她。 她拉着那双手来到眼前,可却连大概的轮廓都看不见! 她真的瞎了!? “啊——”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叶雅琪尖叫起来。 与此同时,她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待室内又恢复安静,她听见有声音从左面传来:“你别害怕!我会让人治好你的!” 是夏至! 叶雅琪心中一凛,猛的松开了他的手。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谷城呆着,处理剩下的事吗?! 前一秒,他都还在问她在哪里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来了?! 等等,或许,她不止昏睡了一会儿…… 想到这儿,叶雅琪心都凉了,良久,她才问:“今天几号?” “你睡了三天三夜,我才刚找到你。”夏至沉声说。 三天!三天这么长,炎烈就更加危险了! 思已至此,叶雅琪慌忙摩挲着想要下床,却立马被夏至拦住了,他在她耳旁大吼:“你这是干什么!你眼睛都看不见,你还想去哪儿!” 叶雅琪根本不理他的叫喊,用力地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桎梏。 他的力气大极了,可她心里一直记挂着炎烈,在挣扎无果之后,她再次将他的手拉到面前,张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 他终于放开她。 叶雅琪心中一喜,刚想跨步,却绊到地毯,重重地摔了下去。 虽然眼睛看不见,她还是条件反射地紧闭上眼,可却没有受到预想中的痛苦,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与炎烈不同,他身上有着清新的肥皂香气。 不禁让人想起了校园,想起了初恋…… 霎时,她脸上猛一烫,慌忙挥动着手去推他。 耳边却传来他的警告:“你再乱动,我就亲你!” 叶雅琪心惊,立即安静下来。 然后他将她扶站直了,又牵着她走了一段,随即按了按她的肩,说:“坐下。” 叶雅琪惟有听从。 从他声音的方向,叶雅琪可以判断,他正坐自己的面前。 他说:“我们现在在荔浦小镇,位于圣澜北方斯坦家族管辖的边境,你身为圣澜王后,不会连圣澜内部出了什么问题都不知道吧?还来这边做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隐隐的责备。 “我知道这边很危险,但是我来就能帮到炎烈。”叶雅琪直言道。 夏至嗤笑:“我说你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就这么天真呢?” 叶雅琪死咬着唇,不想再和他说下去。 他就一旁观者,没资格评判她的所作所为!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你不是特厉害吗?被我说中了,现在不闹了?”夏至咄咄逼人。 “你懂什么!”叶雅琪忍无可忍,大喝道。 “我是不懂!你总是这样给别人添乱!每一次都这样,在鹰姐的别墅是这样,码头也是这样!也难怪炎烈会什么都不告诉你!你特么就是活该!”夏至厉声大骂。 叶雅琪一下子懵了,因为从他的骂声中,她感觉到了一丝丝心疼。 他为什么要心疼她? 可惜了,她现在看不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人也太奇怪了,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她? 他们根本就不熟,好不好! 可,叶雅琪的心情却无法平静下来,她强压着胸腔中翻江倒海的异样情绪,冷声道:“我和你又不熟,不用你多管闲事。” 夏至冷哼:“我要真和你不熟就好了!” 叶雅琪微微侧身,表示自己已经不想再和他交流下去。 可面前忽来一阵清风,下一刻,带着肥皂香气的味道猛然灌入鼻间,她知道,夏至来到了她面前! 下意识往后退,可她往后撑的手扑了个空,眼看着自己又要倒下,她再次落入了夏至的怀中。 奇怪的是,她却不讨厌这样的拥抱。 叶雅琪不断安慰自己,她只是因为看不见了,所以渴望别人的关怀,并不是因为她喜欢别的男人的拥抱! 突然,她身子悬空,他将她打横抱起,轻柔地拉着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这熟悉的动作,让她感到害怕。 她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那个熟悉的名字就梗在咽喉,她却不敢说出口。 他是……他竟然是…… “你看不见了,是老天都阻止你去北方,所以,你就和我在这里好好养病吧。”夏至说,“你放心,这里很安全,是炎烈为你留的最后一线生机。” 即便是坐在了床上,但她还是忍不住颤抖,不停地扣着自己的手指,好半晌,叶雅琪才问:“你之前跟我说的,都是骗我的吗?” “你指的是什么事?” “你的母亲……” 他沉默了许久,才说:“她真的是舞女。” “那你在骆县港口……” “是在那里做搬运工。” 叶雅琪猛一咬住唇,痛得掉泪。 她十分清楚,不是因为唇上的痛,而是心里的痛。 她一直以为他过去那些痛苦的经历,都是骗她的,她一直以为他最起码衣食无忧…… 可现实是如此残酷。 “你哭什么,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你这个混蛋!我才不是为你哭!”是的,她才不管特么的夏至怎么样,她才不是为‘夏至’而哭! “傻瓜。”他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有使坏的意味。 这熟悉的动作,却让叶雅琪的心越发沉痛!她低着头,不停地骂:“你这个混蛋!混蛋!” 他假装正经道:“再骂我可就要翻脸了啊。” 转向他气息传来的方向,她抬起头,就像是自己能看见似的,哭着骂:“齐萧你这个混蛋!你做了这么多让我伤心的事,你还不准我骂了!你这人还讲不讲理……” 后话,隐没在他怀里。 他紧紧地抱着她,不许她再说下去。 没错,他就是齐萧,那个生死未卜的齐萧,她从来不敢去问炎烈,他到底怎么了。 就怕听到噩耗。 其实他早就在暗示她了,告诉她,他的经历,说自己喜欢她,一直在暗示她,他就是齐萧。 他没有离开她。 只是换了个身份守在她身旁。 如果不是因为他刚才太着急,说漏了嘴,她根本就不会察觉他的真实身份。 鹰姐的事,除了她和炎烈,就只有齐萧知道了。 一个一直被流放在外的殷家私生子,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 而因为她失去了视觉,便对触觉更加敏感,所以,她格外留心他对自己的一举一动。 就更加确定,他是齐萧! 再有,就是他和‘夏至’一样,都喜欢游乐园,因为他们都缺失了童年。 …… 得知他还活着,她应该高兴的,可她却为他的过去而感到悲伤,因此,怎么也停不下哭泣。 在齐萧的怀中哭着睡去,她感到异常的安稳。 再醒来时,她第一时间就听到了齐萧的声音,他说:“该吃早饭了。” 熟悉的西红柿鸡蛋汤味道,让叶雅琪更加确定,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她微微一笑:“谢谢。” 不一会儿,唇边袭来热气,与此同时,齐萧说:“不烫了,我试了的。” 叶雅琪又笑了笑,但却没有喝汤,而是皱起了眉:“我很担心炎烈,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面前的男人沉默了很久也没有说话,再开口的时候,却说着与炎烈毫无相关的话:“你现在还愿意和我私奔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爱你的方式 “你现在还愿意和我私奔吗?”齐萧道。 他又重复了一遍:“你现在还愿意和我私奔吗?” 良久,叶雅琪才动了动僵硬的嘴角:“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下一秒,她的手被温暖的手掌握住,他就在她面前,低声说:“我不是在开玩笑,这次炎烈完蛋了,你和我走吧,否则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叶雅琪猛的抽回手,厉声道:“你凭什么说他完蛋了!”到最后,她的声音变得很尖,昭示着她的怒。 不会的!炎烈是圣澜的霸主,是全世界经济的主宰者,他不可能会出事! 可越是这么想,她脑海中炎烈憔悴的模样就越加清晰。 指尖发凉,她紧握的双手禁不住微微颤抖。 仿佛齐萧一直在审视着她,片刻后,他轻轻一笑:“你自己不是也没把握吗?炎烈要你留在这儿,没有a国的支持,他凶多吉少。” 叶雅琪激动道:“所以你就应该找人尽快把我的眼睛治好!” “你是不愿意了?”齐萧突兀的问话,完全和叶雅琪的话风马牛不相及。 “我们现在不谈这个好吗?”叶雅琪略带哀求的口吻道。 “可我现在只想听你说这个。”齐萧的声音变冷。 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叶雅琪想起了他在骆县对炎烈的陷害,心猛一紧,良久,她颤抖着嗓音道:“你去骆县应该是炎烈授意,可你为什么要陷害他?” “想脱离他,就这么简单。” “到底是为什么!”叶雅琪忍不住大喝,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是为了她吗? 可她却无法看见齐萧的脸,更无法判断他话的真实性。 这不安定感,让叶雅琪手足无措,她急急道:“你说啊……” 可面前的男人依然没有回答。 叶雅琪慌忙伸手去拉他,在她慌乱地乱抓了一通过后,他终于主动握住了她的手。 他说:“你想听一个故事吗?关于我怎么爱上了一个姑娘的故事。” “我不……” “先别急着拒绝,因为这能决定炎烈将来的命运。” 闻言,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猛的点头。 “我听说你的时候,是我哥要和你结婚的那次,他们让我回来,我想着是不是要在他婚礼上捣捣乱,所以我开始关注你……”齐萧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他沉默了很久,也没有再继续说。 就在叶雅琪想要问他接下来的事时,他突然笑了:“然后我发现你还真可怜啊,怀着前男友的孩子,却要嫁给别的男人,于是我决定在婚礼上拿这个羞辱我哥,可后来听说你跑了,我失落的同时,对你更加感兴趣了!” 末了,他自嘲道:“可能是觉得你惩罚了我哥,所以我觉得我们是同一战线的,可能就在这个时候,我就对你心生爱慕。” 他话音落,叶雅琪只觉额头一痛,慌忙抬手去打他的手,可他先她一步收回了手,耳边却传来了他的轻笑:“高兴吧!我那时候就爱上你了!” “你神经病!”叶雅琪忍不住吐槽,他不是神经病,怎么会爱上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这么说你的爱慕者,就不怕遭雷劈么!”齐萧打趣道。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你那根本不是爱!”她要是信他的话,那她也疯了! 齐萧反驳道:“每一个人爱人的方式都不同,你不能因为我和你对爱的认知不同,就认为我不爱你。” 混杂着他身上香味的气息越加浓郁,耳朵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叶雅琪才惊觉,他与自己那么亲密。 她慌忙躲开,却被他死死箍住了肩。 “我……爱……你……”他缓缓说道。 热气灌入了她的耳朵,痒极了!她禁不住缩了缩脖子,猛的搓手臂。 她不是第一次被人表白,但相对于炎烈那冷硬干脆的告白,齐萧的告白,实在是让人感到肉麻! 她就连脚指头就起了鸡皮疙瘩!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叶雅琪没好气道。 “我知道,我在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接受我的爱。”齐萧轻松的语气,让他的话,听起来是那么虚浮。 “你别再开这样的玩笑了。”叶雅琪板着脸道,“一点都不好笑,就像你以前说的,像我这样的女人,太普通,不符合你的胃口,我……” “你现在一点都不普通啊,做过王妃,还有孩子……” “齐萧!”叶雅琪喝止,“我说了,你别再开玩笑了!” 未等她说完,她的肩头猛一紧,是齐萧的五指死死箍着她,他力气之大,她感到肩头疼得厉害。 他似乎是在以此告诉她,他并没有开玩笑。 “你看,不懂爱的人是你,连小学生都知道,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会爱她的全部,即便是她有孩子又怎么样,有男朋友或者老公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她,想要和她永远在一起,即便是面前困难重重,也会不顾一切地去披荆斩棘,只为了和她在一起。”他说出这么美妙的话语,就像是在背台词。 可却让叶雅琪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现在不是他们谈情说爱的时候! 冗长的沉默。 叶雅琪在心里组织好要说的,才深深地吸了口气,说:“你告诉我这些,最终目的是什么?” 齐萧轻笑:“我刚才说了呀,和我私奔吧。” 叶雅琪冷笑:“你爱我什么?” 齐萧道:“什么都爱。” 叶雅琪沉声说:“既然什么都爱,那我提的要求,你是不是都会满足?” “我不是炎烈。”齐萧冷冷道,“不会什么都会为你去做。” 叶雅琪嗤笑:“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一个不会为我做任何事的男人私奔?” 突然,她再次感受到齐萧喷洒出的炙热的气息,知道自己与他就快贴面,但她还是稳住了自己,凭着知觉做出一副无畏的神情。 “我的意思是,除了帮助炎烈,其他什么我都会答应你。”齐萧邪邪笑道。 叶雅琪还以微笑:“可我除了想帮他,没有其他的要求。” “你说的是真的?”出乎意料的,齐萧没有坚持先前的想法。 “事到如今,我骗你也没有好处。” “那好,和我签一个会和我永远在一起的协议,我立即就带你去军队腹地。”他才说完,叶雅琪就听到了纸张摩擦的声音。 叶雅琪深深凝眉:“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怎么和你签协议?” “你不信我?”齐萧道,“那就让炎烈等死吧。”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他把协议收了起来。 叶雅琪急了,伸手去抓他,又说:“我愿意!”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依靠这渺茫的条件。 反正她早已一无所有,就算他拿生死状给她签,也无所谓,只要炎烈能平安,她做什么都可以! 齐萧也没为难,他扶着叶雅琪的手,在纸上签下了她的大名。 也不知是为什么,在签下协议之后,她的心就更乱了。 可她只能这么做。 齐萧似乎很高兴,一直在笑,叶雅琪可以想象出,他拿着纸高兴的样子。 而叶雅琪在心里也早已做好了打算,这只是个人名义的协议,根本不具法律效应,大不了到时候她做个无赖,反悔好了。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北上救炎烈,她就没打算过要离开他。 或许,齐萧真的痴痴地爱着她,但她爱的人是炎烈。 “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叶雅琪突然问道。 齐萧倒干脆:“等你的眼睛好了。” 叶雅琪没好气道:“万一我的眼睛一辈子都好不了呢!” 齐萧道:“不会的,镇上的医生说你的眼睛只是被雪闪到了,或许后天就会好。” 得知这个消息,叶雅琪按耐不住心中的欢喜,美丽的红唇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而她也权当后天就是他们的出发日。 可,到了后天,她的眼睛还没有好转的迹象,眼前仍然一片漆黑,就连一点点的光影都见不着。 叶雅琪的心情跌入了谷底,却不是因为自己仍然看不见,而是为不能出发去帮炎烈而感到沮丧! 这么静静地坐在床上,她摩挲了一下床边,因为没能摸到齐萧,她又喊了喊:“齐萧!你在吗?” 屋内一片死寂。 叶雅琪预感不妙,急忙下床,可还是因为不适应,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膝盖疼得厉害,她死死捂着自己的腿,大声喊道:“齐萧!你在吗!” 她连着喊了好几次,也没有人应答。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应该在里面。” 是谁?不会是斯坦家族的人吧?! 思已至此,叶雅琪禁不住一个激灵,随即慌忙爬起,却因为自己看不见而懊恼! 她就一废人!连逃跑或者躲起来就做不到! 男人的脚步声越发清晰,他在向自己靠近! 叶雅琪慌忙转身,头猛一疼,应该是撞到了床头柜,她能躲在床下! 再也不顾不上疼痛,她摸索着钻进了床底,随即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甚至屏住了呼吸。 第一百八十七章 哑巴吃黄连 再也不顾不上疼痛,叶雅琪摸索着钻进了床底,随即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甚至屏住了呼吸。 “夫人,你在吗?”是金钟的声音! 叶雅琪下意识起身,却撞到了床板,她痛得‘嘶嘶’出气,紧接着,她只觉手腕一重,很快被人带出了床底。 呼吸到更加冷冽的空气,叶雅琪急急道:“金钟?你是金钟吗?” 金钟的声音远远传来:“是我,夫人。” 叶雅琪循着声音侧身,又道:“你怎么来了?炎烈他现在还好吗?我……”她想问齐萧,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夫人可是想问我,齐二少在哪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金钟浑厚的声音中透着隐隐怒气。 “你知道……” 金钟冷哼:“他就在我身旁。”顿了顿,他又问,“夫人还有什么要和他说的?” 心底浮上一抹不详的预感,叶雅琪咬了咬唇,问:“齐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开口,她不会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抖成这样。 难道是他们的协议被金钟看见了? 可齐萧并没有回答她,室内的气氛很怪异,紧绷得让人窒息。 良久,金钟似乎察觉到了叶雅琪的异常,他沉声问道:“她的眼睛怎么了?”这显然是在问齐萧。 叶雅琪怕他为难齐萧,急忙回答:“我的眼睛是被……” 可后话,却被齐萧接过:“她吃了雪凝丸成这样的。” “什么!”叶雅琪惊道。虽然她不知道雪凝丸是什么,但他一直在骗她?! 说什么她的眼睛是被雪的白光伤到了,才导致失明,实际上是他喂她吃了雪凝丸? 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喉头浮起一抹腥甜,叶雅琪艰难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久久,她才得到他的回答:“我想和你在一起啊。”他悲凉的笑里带着无奈与痛苦。 “你这个骗子!”叶雅琪吼出这一句的时候,眼里流出了热泪。 可回答她的,却是金钟冷漠的声音:“夫人,他已经被带走了。” “你们要带他去哪儿?”叶雅琪紧张道。 “您放心,陛下自有惩处他的方式。”金钟道,“帮夫人恢复视力。” 不一会儿,有人来到叶雅琪面前,塞了颗药丸在她嘴里。 霎时,她口中溢满了苦涩之味,这感觉不言而喻,她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过了很久很久,口中的苦涩还在但她的眼睛隐隐约约能看得到光亮了。 慢慢的,她能看清眼前的人影,虽然不能看清金钟的样子,但她却可以感到他的不悦。 叶雅琪眨了眨眼,想要努力看清,却听闻金钟身旁的人说:“夫人,还有半个小时能完全恢复视力。” 金钟冷哼:“你们先退下。” 很快,屋里只剩下金钟和叶雅琪二人。 这一次,他并没有守口如瓶,而是带着愤恨的语气道:“夫人,你这么做,对得起陛下么?他为了你们牺牲自己,却得来你的背叛!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 以为金钟知道了她和齐萧要永远在一起的约定,叶雅琪急忙辩白:“钟伯,你误会我了,我和他签订那个协议,不过是缓兵之计,等他把我的眼睛治好,我就可以去帮炎烈了!” ‘啪——’ 有什么东西仍在了她的面前。 这声响伴随着金钟的厉声责备:“枉我那么相信你,让李赛送你北上,你骗了我,还害了李赛的命!” 叶雅琪定睛一看,地面白花花的是一叠纸,更加好奇,上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如果这只是他和齐萧单纯的协议,不可能有这么多啊! 想着,她缓缓蹲下去拣那些纸,而后抱在手里死死地盯着,在等待的过程中,她想了一万种可能,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她记得,那时候她和炎烈在a国的时候,齐萧的助手小杜,曾拿过离婚协议书给她签。 所以,这份协议应该是…… 不会的! 叶雅琪不敢再想下去,这或许对齐萧来说,是割断她和炎烈关联的协议,可对身陷囹圄的炎烈来说,就是一道催命符! 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和炎烈离婚,那就等于诏告天下,炎烈根本孤立无援,那他一定会死在斯坦家族的手里! 思已至此,叶雅琪的双手猛的颤抖起来。 而就在这颤抖中,她终于看清了协议的抬头——离婚协议书。 真如她所料! 叶雅琪猛一收紧双手,纸张皱成了一朵花,一如她揪紧的心! 而让她心痛的,却是齐萧这么陷害她! 如今,她根本无法替自己辩白,在金钟眼里,她就是个荡.妇,为了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却不顾炎烈的死活! 从头到尾,金钟就这么傲慢地看着叶雅琪,似乎已认定她要陷害炎烈。 良久,叶雅琪才让自己的心境稍稍平静下来,她看着金钟说:“钟伯,你现在赶紧送我去北方吧!炎烈需要我!” “你觉得我现在还会让你去吗?”金钟一挑眉道,“谁知道你会说什么。” 叶雅琪无力一笑:“钟伯,如果我真的想害他,就不会让我爸爸召开新闻发布会,承认我是他的女儿了,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向他核实。” 金钟凝眉看着叶雅琪,好半晌才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说不定这只是你的障眼法。” 他已经彻底不相信她了! “ok!”叶雅琪举起双手,退让道,“我保证我去到那儿,一句话也不会说,你可以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我!” 金钟仍是满面狐疑。 叶雅琪忍不住,厉声道:“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如果我不去北方他也是死,不如试一次!至少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不是吗!” 金钟沉吟片刻,终于转向门口喊道:“速度准备进入斯坦部落!” 外面整齐地响起车子发动的响声,由声音可判断,不下十部车。 而叶雅琪也明白了,为什么齐萧会被他们制服,金钟一定是豁出去了,把所有人都带来了! 可皇宫那边怎么办? 但金钟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去担忧,笔直地站在门口道:“夫人请快上车!” 叶雅琪没有一丝懈怠,快速钻入车内。 车开出了一段路,她才问:“你带来了很多人?” 金钟一直看着窗外,双唇紧抿,似乎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叶雅琪扯了扯他的衣袖,急道:“你告诉我啊……” “夫人,请自重。”金钟猛一收手,坐离叶雅琪三尺远! 一股子邪火从胸中窜出,叶雅琪大声喝道:“你把人都带了出来,皇宫里的人怎么办?我女儿该怎么办!” 金钟冷冷地瞥了叶雅琪一眼:“您还惦记着您的女儿?”他语气中是满满的嘲讽。 叶雅琪微怔,知道自己和他吵下去只会让彼此的关系更加恶化,于是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柔声道:“钟伯,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小雅也是炎烈心爱的女儿,他不会希望——” “我把他们都带上了。”金钟冷声打断。 只要提起炎烈,他的理智就会有所回流。 听闻这结果,叶雅琪禁不住长长地松了口气。 而后,她试探性问道:“我能去她们在的车上吗?” “夫人,是您让我监视您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叶雅琪彻底闭了嘴。 而金钟就像个摄像机一样,死死地盯着她,那凌厉的眼神,如同尖刺,扎得叶雅琪浑身不自在。 她只好闭上眼,避开他的视线。 但她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法子,一想到金钟这么盯着自己,叶雅琪不安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只觉度日如年。 …… 约莫天黑的时候,叶雅琪终于迎来了曙光。 来自玛丽那辆车的对讲频道传来了婴儿刺耳的哭声,这是小雅的哭声,叶雅琪身为母亲,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她猛的扑上前,整颗心就快跳出喉咙! “玛丽!小雅怎么了!”叶雅琪忍不住大喊。 “她最近一到这个时候就哭得厉害,可能是想要妈妈!”玛丽焦急道。 “我马上就过来!”叶雅琪完全把金钟的警告抛在了脑后,说完后,立即转身去拉车门。 可她才拉到一半,就被金钟伸手挡住。 匆匆看向他,叶雅琪急道:“钟伯,您就让我过去吧!您也听到了小雅需要我!” 金钟无动于衷。 叶雅琪心一沉痛,带着哭腔道:“钟伯,您看着炎烈长大,早已把他当成了亲儿那么保护着,我不怪你,但是请你体谅一下我的心情,你见到炎烈受伤受创,也会心疼吧!求求你!” 而没等到金钟开口,车突然停下了。 前排的司机突然插话道:“金总管,就让夫人过去吧,您陪着夫人过去也是一样。” 有人替她说话,叶雅琪自是感激不已,但此刻她的心里牵挂着小雅,只能紧紧地盯着他,同时投以哀求的眼神。 终于,金钟移开了按着车锁的手。 叶雅琪急冲冲下车,来到后边的房车里,她要关车门的时候,才发觉金钟跟着自己。 似乎,他是接受了司机的提议。 不过无所谓,她根本就不怕他的监视。 叶雅琪从玛丽手里接过小雅,小雅意料中的不哭了。 紧紧抱着小雅柔软的身子,叶雅琪面上的泪流得更凶了。 可突然,房车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第一百八十八章 他已经走了 可突然,房车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来人是领头车的司机,他说前方曾发生过雪崩,路被堵死了。 金钟闻之色变,立即大声道:“快让他们都别下车!都在车里好好呆着!” 叶雅琪还是第一次见到金钟这副模样,下意识抱紧了小雅,急急问道:“钟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圈套!”金钟紧紧盯着地面,颤抖着嗓音道,“一切都是圈套!” 叶雅琪越听越糊涂,上前捏了捏金钟的肩,问:“钟伯,快告诉我!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瞒着我什么!” 金钟终于看向叶雅琪,睁大了双眼,道:“我们完了,这都是斯坦家族的阴谋,他们想用我们来要挟陛下!” 叶雅琪大约能明白,他们被困这里,完全是被斯坦家族设计,炎烈一直不肯让叶雅琪跟着他过去,是为了保全他们。 越是这么想下去,叶雅琪终于明白了,炎烈为什么会娶克丽丝! 他只是想拿克丽丝来做人质,来牵制斯坦家族。 殊不知,她的愚蠢,她的出逃,却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他们谁都逃不过斯坦家族的手掌心,所以,炎烈输定了! 恐惧在心中蔓延,迅速占领了她的心,叶雅琪禁不住抖了起来,同时又想起了齐萧的话,她只会成为炎烈的绊脚石! 如果在小镇上时,她和齐萧私奔了就好了!也不会酿成如此大错! 可她根本不可能跟着齐萧走啊…… 叶雅琪静静地盯着地面,思绪早已飘远,她猛然想起了玫瑰夫人的仇视,心脏仿佛被利剑贯穿,她轻哼一声,泪水肆无忌惮地倾泻。 “雅琪,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玛丽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叶雅琪颓然坐下,口中喃喃:“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在这个危难的关头,你更不能慌啊!” 待她说完,叶雅琪感到肩上一重,随即看向她,牵起一丝苦笑:“我总是成为他的负担,我什么都做不好,还牵连了你,你说我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她抡起拳头,狠狠地捶着自己的头。 玛丽及时拉住她的手,语气中是满满的心疼:“雅琪!你别这么对自己!小雅和炎烈更需要你!” “可我能怎么办?”叶雅琪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字里行间满是哀痛之色。 “你还有你爸爸!”玛丽直言道。 叶雅琪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林国平,急忙摸出电话,给他打了一个过去。 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林国平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最后终于有人接起,可却是他的秘书:“主席现在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小姐有什么事要我代为转告吗?” “求你!快告诉我爸爸!我在圣澜北方有危险!”叶雅琪急急道,“求您了!人命关天!一定立即马上转告他!” 似乎被叶雅琪感染,秘书急急应答,最终挂了电话。 车内又恢复了平静,叶雅琪盯着屏幕发呆,好像一时无法接受这暴风雨前的宁静,她抑制不住颤抖起来。 但只一会儿,她忽感身上一暖,抬眼看去,她发现是玛丽紧紧地抱着她。 这微不足道的温暖,却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 “一定会。” 她一定也是在安慰自己。 而越是这样,叶雅琪心中的歉疚就越浓,她恨不得时光能倒回,回到她还没有离开皇宫的那一刻。 她一定会自控,哪儿也不会去! 可,很快,外面响起了枪声,响亮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山谷中,显得格外刺耳。 仿佛那子弹已然射进了叶雅琪的胸腔,她又开始变得焦灼,在房车内不停地来回走动。 事到如今,她根本不敢再做任何没有把握的事,只怕自己会拖累别人! 可是,她不能不去关注! 叶雅琪不自觉地来到车门处,拿耳朵紧贴着车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除了枪声,还有人们的嘶吼。 叶雅琪想,双方已经开战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 “叶雅琪!快出来!我们快逃!”是齐萧! “不!”叶雅琪想也没多想,就回答,“你自己走吧!” “你再不走就没机会了!”齐萧不死心道。 “我不会走的!”叶雅琪坚定道。 良久,齐萧也没有接话。 叶雅琪以为他走了,转身欲走回玛丽身边,忽感背后一凉,有寒风灌入。 她猛一回头,只见房车的门大开着,还未等她看清来人,突来一道亮白的灯光照过来,她猛抬起手去挡,却听闻一个浑厚且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里面的人全部下车!” “这里面有小孩,能不能就让我们乘坐这辆车?”叶雅琪试着与他谈判,“你们可以派人监视我们。” “不,快换车!”是金钟的声音。 叶雅琪只觉奇怪,忙放下手,却见金钟上了车,他头发有些乱,却没有明显的受伤,叶雅琪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拉着叶雅琪,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亢奋道:“令尊的支援军来了,我们赶紧换车!” 听罢,叶雅琪高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匆匆上了装甲车,车队又开始前行,但却换了方向。 可叶雅琪还在担心一个人,忍不住问道:“钟伯,齐萧他……” “殿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担心别人!”金钟语气中带着责备的意味。 “可他以为是斯坦家族打来了!”叶雅琪凝眉道。虽然齐萧做了不少让她伤心的事,但总得来说,他都是为了她,所以,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迷失在这迷宫一般的森林里。 “我们刚才也以为是,大家还开火了!”说着,金钟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说,“谢天谢地,幸好没人受伤。” “这里险象环生,说不定还会有狼群,齐萧会有危险的!”叶雅琪无法忍受他对齐萧的忽视,即便是他恨齐萧,但他也应该看在她的面上,让齐萧跟着他们走! “钟伯……” 金钟冷冷地瞥了叶雅琪一眼:“殿下,他刚才趁乱来劝你走吧?” 叶雅琪下意识看了艾薇丝一眼,凝眉道:“我这不是没跟他走么。” 金钟道:“殿下别忘了我们的最终目的,不要再为不相干的人舍弃陛下了。”他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又道,“您应该知道陛下肺部有毛病,去年您过生日,却还让他独自在雪地里苦等了大半夜,后来他病了很久才好转,所以,您不要再让陛下等了。” 虽然知道这是金钟的计谋,但叶雅琪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再也不提齐萧的事。 可她的内心,却始终无法得到平静。 而折腾了一整天,她也累得不行,迷迷糊糊地睡去,她却开始做恶梦。 梦里是漫天的血红,而齐萧一直跟在她身后奔跑,一直不停地喊着她,她努力伸出手,却怎么样也碰不到他! 忽然,他停了下来,朝着她温柔的笑。 他说:我再也追不上你了。 紧接着,她只见那血红慢慢将他包围,最终再也看不见…… 叶雅琪心猛一揪紧,猛然睁开双眼,心中的压抑不停呼出,她大口大口地喘息,却怎么样也无法释放心中的压抑。 这可怕的恶梦,实在太过真实! 怎么样也无法释怀,她摸爬起来,去到门边,看着睁大双眼的金钟,低声问:“钟伯,你能不能告诉我,齐萧去哪儿了?” 可金钟没有回答她。 叶雅琪咬了咬唇:“我知道您不愿意我提起他,但在我怀孕的那段日子里,他对我帮助很大,所以我觉得我应该知恩图报……” 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金钟的表情太奇怪了,他大挣着眼,却连眼也不眨,细一看,他的双眼无神,好像是…… 不敢再想下去,叶雅琪抬手探向他的鼻下,可手还没有靠近,她肩上突然一痛! 叶雅琪匆匆往后看去,却见玛丽弯着身子站在她身后,细声问:“你在干什么?”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一见到相熟的人,就再也无法让自己太坚强,叶雅琪挪了挪身子,带着哭腔道:“玛丽,钟伯他好像……” 此时此刻,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个字! 玛丽紧蹙起眉心,径自上前,出于医生的本职,开始上下检查起金钟来。 片刻后,她拉起金钟的衣服,露出了他血淋淋的腰部。 触目惊心! 叶雅琪禁不住捂着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哀鸣! 玛丽回头,轻叹了一声,才说:“也许在刚才的交火中中弹,他可能不想我们担心,所以……他已经走了。” 还没等她说完,叶雅琪早已泪流满面! 金钟受了伤,却为了不拖延他们的行程而硬撑着隐瞒了自己的伤,可她却还为齐萧一直烦他! 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叶雅琪死死捂着嘴,不停地抽泣,就像是呼吸困难的病患。 玛丽紧紧地搂着她的肩,不停地安慰。 可叶雅琪却无法原谅自己,她哭成了泪人儿,哀伤地斜躺在座椅上,胸腔中仿佛被掏空了,只有心脏的位置在隐隐作痛。 直到现在她也无法接受,这个倔强冷漠的老人,这个爱炎烈如亲子的老人,竟然就这么离开了! 她更不敢想象,炎烈知道这事后,会怎么样! 可仿佛炎烈能感知到一样,突然来电,叶雅琪盯着电话屏幕上他的名字,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想他摸你,就老实交代 叶雅琪盯着电话屏幕上炎烈的名字,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 她叹了一声,望着窗外,手上突然一重,只见是玛丽把她的电话抢了过去。 玛丽二话不说就接起了电话,给炎烈报了平安,又听他说什么,玛丽才把电话递给了叶雅琪。 都到这份上了,她不接电话就太矫情了。 接起电话,叶雅琪中气不足地‘喂’了一声。 “吓到了?”炎烈关心道。 叶雅琪‘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炎烈又说:“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要太难过。” 他什么都知道了?! 反倒是他来安慰她别难过! 叶雅琪更难受了,胸腔像是有块大石压着,她哽咽道:“烈,对不起,如果不是我……” “是我没有跟你说清楚。”炎烈突然打断她,“不要太自责,保护好小雅,保护好身边的人。” 叶雅琪不停地摇头:“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的……” 她以为自己的出走就是她一个人的事,可却连累了这么多人,害死了金钟和李赛不说,齐萧也下落不明,她根本什么都做不好! “相信你自己,当初你回到谷城的时候,不也靠自己做了很多事。”炎烈破天荒的安慰,让叶雅琪的心回暖。 渐渐收拾起悲伤的情绪,叶雅琪吸了吸鼻子道:“我打算跟着他们回我爸爸那儿去。” “你能想通就好。”炎烈平直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欣慰。 “我再也不会给你添乱了!”下定了决心,叶雅琪重重地捏紧了拳头。 “我明白你的心情。”炎烈说。 言下之意就是不会怪她。 而他的善解人意,让叶雅琪实在是无言以对。 因为她的愚蠢,让太多太多的人牺牲,所以她绝不会再鲁莽行事。 “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他们现在不敢把我怎么样,你安心去a国……” 未等他说完,叶雅琪隐隐听见那边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喊他,好像是克丽丝的。 叶雅琪微微皱眉,刚想问什么,他匆匆道别后挂断了电话。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金钟不是说他把克丽丝带在身边的,她怎么又会在北方军区? 叶雅琪心一沉,立即让司机停车。 可坐在他身旁的少校林进出言制止:“要干什么,出了圣澜境内再说!” 林进是林国平的侄儿,三十出头的年纪,却有着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应该是常年在外作战的关系,让他看起来就像个四十好几的中年人。 “我们这里有人有问题!必须要停车!”叶雅琪厉声道。 如果说克丽丝在北方,那和他们随行的人就一定有问题,万一她一直在给斯坦家族的人通风报信,那他们恐怕连这片林子也出不了! 林进猛然转过头来,眼底是满满的凌厉之色,似乎对林国平这个突然钻出来的女儿格外不满,但久久,他也没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只是沉声说:“等出了圣澜再说。” 叶雅琪冷哼:“我再不停车,我只怕我们所有人都出不去!” 而此刻,她再没有等回答,而是走向车门的位置,去猛的拉车门。 “你在干什么!”林进的喝斥从前排传来。 叶雅琪没搭理他,在车内绕了一圈,去到一个士兵面前,指着他的枪说:“把你的枪给我,回去我让我爸爸给你加官进爵!” 士兵死死抱着手里的枪,防贼似的看着叶雅琪。 叶雅琪勾了勾嘴角,往左移了一步,对着另一个士兵重复了刚才的话。 直到她来到最后一位士兵面前,她还没开口,那士兵站起,十分果断地把枪递给了她。 叶雅琪抓起枪就来到车门处,举起了枪,在心里一遍遍地想,齐萧装扮的夏至教她开枪的步骤。 当她欲扣动扳机时,门锁突然弹开了,她这才听清林进的咆哮:“你这个疯子!我特么的就不该来救你!救了你还不得好果子吃!” 叶雅琪突然一笑,把枪还给士兵的同时,又说:“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我一定说到做到!” 士兵向她行了个军礼,铿锵有力道:“我叫飞鹰!愿意把枪给您,是仰慕您女中豪杰的气魄!不是为了加官进爵!” 叶雅琪哈哈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飞鹰!以后你就跟着我!” 说罢,叶雅琪转身下车,飞鹰没有一丝懈怠,紧紧地跟着她下车。 外面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好在没什么风,不禁让人产生错觉,这里根本不冷。 飞鹰跟来了,叶雅琪也没不好意思,直接吩咐道:“帮我把一个叫克丽丝的人找出来!” “是!”飞鹰又是一挺身,随即往后跑去。 问到第三辆车,他转身向叶雅琪招手。 叶雅琪快步走去,见到和克丽丝有着一模一样样貌的女人后,她先上了车。 飞鹰很机灵,他将门锁死后,紧紧跟着叶雅琪,就像是个保镖,眼看六路耳听八方。 “你到底是谁?”叶雅琪直言道。 ‘克丽丝’愣了愣,随即笑道:“我就是克丽丝。” 叶雅琪冷笑:“你别想骗我,刚才炎烈和我通电话,我听到了克丽丝的声音。” ‘克丽丝’又笑:“没想到还是被你发觉了。”说罢,她就像是电视上的人那样,低头一撕脸皮,再抬头时便露出了真容。 这有着天使般容颜的女人,不是薇薇又是谁! 这个一直被炎烈软禁在皇宫里的女人,她差点就忘了她的存在! “怎么是你!”叶雅琪狠狠地盯着她,语气低沉得可怕。 薇薇笑道:“怎么不能是我,只要能打垮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叶雅琪咬牙:“你不是深爱着炎烈!为什么又要害他!”她心里为炎烈打抱不平。 以前不管薇薇做了任何伤害她的事,他都会不顾她的感受,保全薇薇的性命,可她现在却联合斯坦家族来害他! 薇薇美丽的眸变得冰冷,咬牙切齿道:“你会爱一个剥夺你做母亲权利的男人吗!” “可是他一直在念及旧情,否则也不会保你不死!” “笑话,他就是冷血无情的禽兽!对我哪里来的情!”薇薇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再也看不见炎烈对她的好。 叶雅琪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抽了,积极为炎烈平反:“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可每一次你犯了错误,即便是你杀了我们的孩子,他依然还留着你,这就证明,他一直念着你们的过去……” 他们的过去,就是倒勾在她心里的刺。 薇薇似被说动,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问道:“他都说了什么?” “说你们以前一同养过狗,说要保护你……”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下去。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把自己的伤口翻开,再一刀一刀地凌迟。 突然,薇薇轻轻一笑:“你不用为这难受,他只是尽到一个哥哥的职责,这是他对他父亲的承诺。” “你不用安慰我!”叶雅琪讨厌她那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而事实证明,是她想太多了! 薇薇皱眉,正色道:“我是说真的,他对我没有半分感情,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服你的原因,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可他却没碰过我。” “别说了!”叶雅琪心烦意乱地打断。 她不想再听下去! 越是知道他对自己的好,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要飞到他身边的心! 薇薇往后一靠,颇有豁出去的意思:“说吧,你准备怎么折磨我?” 叶雅琪沉吟片刻,笑道:“我没那闲工夫。”末了,她转向飞鹰,沉声道,“搜她的身,把所有能与外界通讯的东西,都损坏掉!” 飞鹰应下,毫不留情面地搜起薇薇来,即便是她极力地反抗与叫喊,飞鹰都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静静看着飞鹰的一举一动,叶雅琪想,她刚才不顾形象的发疯,是值了! 能换来这么个忠心的伙伴,她赚大发了。 “叶雅琪!你不能让一个贱民来摸我!”薇薇还在叫嚣。 这会儿换叶雅琪往后一靠,不以为然道:“你就一亡国奴,还没他有人权,让这么个年轻的帅小伙搜你,总比让我堂哥来的好。” 这么调侃着,叶雅琪冷不丁想起了林进咆哮的样子,还别说,他那样和薇薇现在的样子,还真如出一辙。 不一会儿,飞鹰竟搜出了一大堆的东西,而这些东西都藏在薇薇宽大的裙子里。 看着还在闪烁着的追踪器,叶雅琪眸色一凛,突然站起,照着地上的仪器就是一阵的乱踩! 好半晌,她才泄了怨气,重新回到座椅上坐下。 理顺了自己的气息后,叶雅琪又道:“飞鹰,让车队开始行驶。” 这会儿,林进倒听话,车队缓缓行驶起来。 叶雅琪看着满面通红的薇薇,问道:“跟我说说斯坦家族的大概情况。” 薇薇扭头,紧咬着唇,似不想告诉她。 叶雅琪冷笑:“如果你还想飞鹰摸你,那就继续保持沉默吧。”她故意咬重‘摸’这个字,一脸邪笑。 薇薇闻之色变,猛然转过头来,狠狠地瞪着叶雅琪,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清了清嗓,又过了一会儿才说:“克丽丝只是空有一身武力的常胜将军,斯坦家族能说上话的是龙翼男爵。” 第一百九十章 会移动的宝藏 薇薇说:“克丽丝只是空有一身武力的常胜将军,斯坦家族能说上话的是龙翼男爵。” 接下来,薇薇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中,良久,她才开始表述斯坦家族的架构。 龙翼男爵巴尔拥有的血脉可追溯到几百年前,那时候圣澜的版图被分割成三部分,由伊斯坦家族、炎氏、斯坦家族三足鼎立。 那时候最强大的是伊斯坦家族,却没想到统一圣澜的却是斯坦家族巴尔的祖辈。 但后来为什么会落在伊斯坦家族手里,薇薇不太清楚这其中的奥秘,因为历史只会歌颂胜利的一方,斯坦家族被贬为‘奴’,驱逐到寒冷至极的北方。 巴尔是克丽丝的七叔,却只比克丽丝大五岁,拥有最纯正的斯坦血脉,狠毒果断是他的本性,是他把斯坦一族训练成比狼还要厉害百倍的铁血战士。 而炎烈是获得了巴尔的支持,才成为了圣澜国王,炎烈也将斯坦家族为奴的历史抹去,双方互助互利。 可狼的野心,又岂会臣服于他人脚下。 在炎烈去a国时,巴尔率领狼族大军兵临城下,由玫瑰夫人一族出手,暂时将其逼回三八线。 而听到这儿,叶雅琪也明白了,为什么玫瑰夫人会这么痛恨自己。 如果当初炎烈真的愿意和克丽丝联姻,那就不会出现这么可怕的事。 也难怪紫宸会说她被炎烈保护得太好,什么都不知道。 越是这么想,她就越愧疚,巴尔谋反的时候,她还与炎烈闹矛盾,为了齐萧和他冷战。 回想起过去,就连她自己都想骂自己,过去的日子里,她特么的都干了什么! 在深深的自责之后,叶雅琪又抬眸看着薇薇,问道:“现在呢,他们为什么又要开战?” “因为你。”薇薇眼里浮现一丝戏谑,“由于炎烈在川兰现身,让斯坦家族钻了空子。” 和她猜测的一样!那时候他会那么讨厌她,都是她自作孽啊! 叶雅琪眉头皱得更紧了,良久,她才说:“现在我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 薇薇指着自己的鼻子,嗤笑:“你问我?”顿了顿,她看向窗外道,“你别搞笑了,我怎么可能帮你出谋划策,我只想看着你们死!” 虽然是如此怨毒的话,可叶雅琪根本没感到她的恨意。 或许,她还是无法接受炎烈对她的制裁。 可叶雅琪不甘心,又道:“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伊斯坦家族的公主,一个让他们为奴的仇人,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吗?” 薇薇怆然一笑:“我现在活不活已经无所谓了。” “你再考虑一下吧。”叶雅琪说罢,去到车厢的另一侧,也看着窗外的月光。 她这么说不只是说说而已,她知道薇薇还念着旧情,否则也不会和她说那么一大堆。 而她早已与巴尔合作,应该多多少少能知道点他的弱点,现在他们需要时间去释怀过去种种的怨恨。 其实她早已不恨薇薇,特别是有了小雅之后,她变得妇人之仁,仇恨在她心里已经化作云烟,微不足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薇薇再次开口:“你能不能不要在这儿,我不想看见你。” 叶雅琪瞥了她一眼,慵懒道:“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我没把你扔下车就算好的了。” 薇薇突兀一笑,看着叶雅琪许久,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看见你,也没以前那么讨厌了,看来没有什么能敌过时间。” 又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叹:“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或许是上天给我的报应。” 她终于松口,叶雅琪心中暗喜,面上还是故作轻松道:“你知道你错了就好。” 叶雅琪想,她应该是指她以前‘食人’的事。 “你不是想我帮你,还一副不求人的样子。”薇薇鄙夷道。 “你是在帮炎烈,不是我,而且如果你不想帮,就不会开口说话了。”叶雅琪胸有成竹。 薇薇埋头轻笑了笑,缓缓道:“每一个人都有弱点,炎烈的弱点是你,巴尔一样也有弱点,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无非就是女人咯。”叶雅琪猜道。 薇薇摇了摇头:“他似乎不太相信别人,每次和我见面都是他亲自出现。” 叶雅琪挑眉问道:“你说的是上次你在川兰法庭医院的时候?” 薇薇点头。 记得紫宸说过,那次他看见了薇薇和一个男人在攀谈,她一直以为那人是殷永年,却没想到会是巴尔! 对于巴尔,叶雅琪越来越好奇了。 他堂堂的一族之首,为什么要亲自去办事? 难道和炎烈一样,是想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吗? 可狼,怎么会有感情! “你们都有什么交易?” “他一直在向我打探几百年前的事,或许就像你说的一样,他一直想要弄清楚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好像和宝藏有关。”薇薇紧皱着双眉,死死咬唇。 这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什么宝藏?到底是多巨大的宝藏,能让他如此挂心。 “你知道宝藏的下落?”叶雅琪问道。 薇薇突然一笑:“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想这些年如果我不说我知道,一定早死了。” 叶雅琪越来越迷惑了,喃喃道:“如果他想要钱,可以直接威胁炎烈给他啊,除非……”那个宝藏比炎烈的身家还要巨大得多! 难以想象,炎烈早已成为了全世界的首富,可巴尔根本对他视而不见,也就是说,那宝藏比世界首富还具诱惑力! 不敢再想下去,叶雅琪猛然看向薇薇,说:“你真的不知道宝藏的事?” 薇薇笑了笑,说:“我父亲一共有三个子女,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我和我妹妹分别留放在炎氏和北方。” “那你哥哥呢?” “谁说他是哥哥。” “你不要卖关子好吗!”叶雅琪急得双眼通红。 她越是着急,薇薇就越是放松,她依靠着座椅,翘起了二郎腿:“巴尔或许在意的是我弟弟莫格。” “炎烈上位的时候,他没有被关起来吗?” “我父亲又不是傻子。”薇薇淡淡笑道,“除了我和我妹妹,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你的意思是,他是找到宝藏的关键所在?”叶雅琪接着她的话说下去。 “是啊。” “那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儿!”叶雅琪激动得站了起来。 薇薇却摇头:“他早就失踪了,在漠河河畔走失的,一直在皇宫里的王子殿下不过是个假货,炎烈早就发现了,凭他的本事也没找到的人,谁还能找到。” 希望再次变为失望。 没想到希望的拐角是绝路!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要放弃寻找莫格王子。 良久,叶雅琪一言不发,薇薇再次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道:“能不能和你的野蛮人手下先出去,我真的很困,很想休息了。” 该问的她都问了,看来薇薇是把知道的全都告知了,叶雅琪也想找玛丽商量一下,于是下了车。 回到领头的车里,叶雅琪却又再次听见了林进的咆哮:“如果不是你,我们早就出圣澜了!你才是个大麻烦!” 叶雅琪一直在想莫格的事,没心思搭理他,而他就像个苍蝇似的直叫唤。 她忍无可忍,对着飞鹰说:“他太吵了。” 飞鹰很机灵,向叶雅琪行了个军礼,大声道:“是!主人!” 接下来是让人惊讶的一幕,飞鹰将子弹上膛,直接将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林进的太阳穴,恶狠狠说:“不想死就闭嘴!” “你——” 林进再也不敢说下去,因为飞鹰已经扣动了扳机。 叶雅琪看着林进额头滚落的汗珠,淡淡一笑:“堂哥,我在想重要事,麻烦你安静一下啊。” 林进恨得紧,却再也不敢啰嗦。 末了,叶雅琪向飞鹰竖起了大拇指,赞扬道:“好样的!” 飞鹰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叶雅琪在思虑片刻后,拿出手机查地图。 薇薇说莫格是在漠河失踪的,她就从漠河查起。 而打开地图后,她却惊奇地发现,漠河一直贯通三国,圣澜在北,川兰在南,a国在东。 乍一看,这河流就像是一个‘y’字,可因为这个,她就更无法判断,莫格是去了哪个国家。 她的思绪陷入僵局,随即她给林国平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待电话接通,她直言道:“你们在找的东西,刚才我已经大概知道了,能不能告诉我一下你们的进展。” 林国平显然一愣,好半晌才开口:“找了很久,只有一个线索,就是莫格很有可能在a国。” “他是个人,应该可以在各国来去自如。” 林国平将她打断:“不不,他没有身份证明,不在圣澜,只能通往我国。” 叶雅琪忍不住调侃:“你的国家是收容所?什么人都能来?” 林国平在那边轻咳了咳,片刻,才严肃道:“我国一直战乱不断,西南部是由激进军占领,所以很容易混入他国的人来。” “你是说西南部!”叶雅琪着重了嗓音。 林国平又沉默了片刻,最终略带激动的嗓音道:“我怎么没想到!” 这下可好,因为叶雅琪的一句调侃,立即让莫格可能在的范围缩小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丢下烂摊子 因为叶雅琪的一句调侃,立即让莫格可能在的范围缩小了! 叶雅琪还没挂电话,发号施令,再次让车队停了下来。 将车队分为两队,林进带着玛丽和大部队回a国首都,叶雅琪则与飞鹰、薇薇去往a国西南寻找莫格。 起初林进不同意,但由不得他不同意,在短暂的停留之后,他们兵分两路。 叶雅琪三人,只要了一辆普通的吉普,由飞鹰开车,叶雅琪和薇薇在后打瞌睡。 进入了激进党的地盘,叶雅琪起来换飞鹰休息。 a国激进党占据的城市名叫天水,顾名思义,水从天上来,是因为这里的特殊气候环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码有三百天会下雨。 但天水城的冬季,却是避寒的最佳旅游胜地。 三人在进城的地摊上买了清凉的沙滩服,薇薇一直拒绝这么穿戴,沙滩服里还是套了长袖。 在圣澜人看来,夏日穿鞋若是露出脚趾,都是十分不文明的行为。 叶雅琪调侃了她一番,她仍然坚持己见。 可越是往城里走,气温就越高,薇薇海藻般的长发,也卷了起来,但也是散散的垂在肩头,无法让人看见她的脖子。 叶雅琪可比她爽多了,只穿了薄薄的沙滩服,垂直的长发高高绾在了头顶,那丸子头,让她看起来就像是花季少女。 叶雅琪首先在报刊亭买了一份地图,在地图上好到相馆,便让薇薇去拼她弟弟的照片。 可能是很久没见过她弟弟,她拼起来很吃力。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她终于拼凑出一张照片,上面的男人有着一双深邃狭长的凤眼,硬挺的鼻梁与棱角分明的唇,过份刚毅的面部轮廓,都是圣澜人引以为傲的特征。 就像是远古的罗马神祗,给人以惊艳之感。 不得不说,伊斯坦家族的后代都有着让人极度的美貌。 叶雅琪拿着照片看了又看,耳旁传来薇薇自傲的话语:“你这么盯着我弟弟看,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叶雅琪深深凝眉,随即看向她,冷嘲:“我在想,这么帅的人,应该和齐萧不相上下,好歹也混个国际巨星来当当吧。” 薇薇变色,没好气道:“你少拿我弟弟调侃!” 她一直自持是皇室血脉,又怎会甘愿别人调侃她的弟弟是个戏子。 但她有没有想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室子弟走失,他除了靠脸,还能靠什么吃饭? 总不能像贝紫菱那样,做个舞女吧! “好好好。”叶雅琪扬了扬手中的照片,说,“走,我们先去酒店。” “你不去找他?”薇薇满眼诧异。 “大公主!现在是信息科技发达的时代,我可没兴趣顶着大太阳四处去张贴寻人。”叶雅琪说罢,转身出了照相馆。 三人一同去到当地的四星级饭店,叶雅琪拿出身份证登记住房,奇迹地没有用钱就开了房,甚至还入住了顶楼的总统套房。 到了套房里,她才发觉,这是寰亚名下的酒店,只要用她的身份证,就能住上总裁专用套房。 但她也没心思参观了,急忙在电脑前坐下,在msn上联系到了齐琛。 齐琛手下的宅男宅女就是强大的人肉引擎,她只需将莫格的照片传给他即刻。 齐琛倒也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虽然现在已贵为寰亚的董事会首脑,却爽快地答应了帮忙。 但因为是跨国调查,齐琛告知,可能需要许多时间。 到了傍晚十分,窗外红霞漫天,薇薇站在落地窗前,手持一杯红酒,眺望远方。 叶雅琪守在电脑旁,眼也不眨地盯着齐琛的头像,就生怕不能在第一时间获知消息。 飞鹰则一直守在叶雅琪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落地窗前的薇薇,似乎一直在替叶雅琪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他如此,叶雅琪觉得他是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最值得她交往的人了! 他们认识不过二十四小时,他却对她百分百的尽忠职守。 “飞鹰,你去吃点东西吧。”叶雅琪看了看屏幕右下的时间,发现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便向他提议道。 “我等着你一起吃。”许是在军营里锻炼久了,他不管说什么话,都让人觉得铿锵有力。 叶雅琪笑:“我已经很久不吃晚饭了,你去吃吧,随便帮薇薇捎一份回来。”说着,她看着薇薇大声道,“你要吃点什么?” 薇薇转头,向叶雅琪举了举杯:“我也很久不吃晚饭了。” “你自己去吃吧。”叶雅琪也不勉强人,又看向飞鹰说道。 飞鹰踌躇了许久,才说:“我给您带一份水果沙拉回来。” 叶雅琪连忙摆手:“真不用,我一点都不饿。” 可飞鹰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是拎了两份沙拉。 这固执的人。 他将沙拉打开放在桌上,自顾自地说:“不吃饭哪有力气办事,别把我想得太厉害,如果你们俩同时饿晕了,我可没那么大的力气抱你们。” 没想到他还会开玩笑,叶雅琪‘扑哧’一笑:“放心吧,又不是同时掉海里,还得分先救谁!你实在抱不动,就打车好了!” 薇薇似乎不乐意别人拿她来说事,来到桌前,放下红酒杯,凝眉道:“我要做什么,还由不得你这贱民来指点。” 飞鹰瞥了她一眼,冷哼:“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指望谁会来爱惜你!” 这话让室内的气氛变得为妙起来,叶雅琪看着两人的互动,隐隐闻到了暧昧的气息。 飞鹰的话虽然满含嘲讽,但却又是会让人误会的关怀之语。 似乎薇薇也感觉到了,面上猛一潮红,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两人又僵持了许久,薇薇冷哼一声,傲气转身又站回了落地窗前。 也不知道她是在看什么。 叶雅琪想,她或许和以前失去家人的自己一样,心中无穷无尽的孤独与寂寞,随即都可能将她吞噬。 但她可没空安慰自己以前的仇人。 转眼,夜幕降临,漫天的星子就像是总统套房的装饰物,那般梦幻美丽。 可齐琛那边依然没动静,叶雅琪忍不住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那边很吵,似乎在开会,她隐隐听见有人在说,林国平的共和党大获全胜,却导致了a国西南部金融危机,寰亚不可避免受到了影响。 “你很忙,那我……” “等等。”齐琛匆匆说道。 然后她听到皮鞋撞击地面‘哒哒哒’的声音,很急促,而他身周的吵闹,也渐渐消失。 似乎他已经走出了会议室。 直到他那边彻底安静,齐琛才开口:“你给我扔下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现在又要我去找人,你到底是何居心啊。”他语气中有玩笑的意思。 叶雅琪有些好奇,问道:“怎么回事?按理说寰亚应该不会因为小小的金融风暴而乱成一团啊。” 齐琛低低发笑,随即又道:“难道你不知道吗?夏至联合炎烈毁了殷家的重要来源,所以他们破釜沉舟,誓死要和寰亚抗争到底啊。” 他提起夏至,叶雅琪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齐萧,心猛一沉,她满腹的话就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里,说也不是,吞下去也不是。 她很想告诉他,夏至就是齐萧,他唯一的亲人还在。 可,她却不敢确定,齐萧会在北区的林子里存活。 犹豫了片刻,她说:“那现在情况如何?” “不乐观。” “你有几成把握?” “没什么把握,殷家已经疯了,动用了所有的力量,阻止寰亚向a国输送资金。”齐琛的语气很严肃。 叶雅琪一惊,疑惑道:“可我用我的身份证还能入住寰亚酒店的总统套房。” 齐琛在那边沉默了片刻,果断道:“你尽快换酒店!” 叶雅琪不敢怠慢,叫上飞鹰和薇薇就往楼下走。 虽然她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但为保安全,她弃了车,打了车离开。 三人坐上了计程车后,叶雅琪又问齐琛:“我想我该离开天水城!” 齐琛急急道:“不必,不过你先去周边的镇上,等我给你结果!” 而还没等叶雅琪回答,薇薇突然咒骂:“合成的照片还在酒店里!” 闻言,叶雅琪心漏跳一拍,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来找她的应该是殷家人,如果让他们发现了莫格,岂不是又多一个人分一杯羹?! 叶雅琪欲叫司机停车,飞鹰死死捉住了她的手,低声道:“我走之前已经把照片扔进了纸篓里,他们应该不会察觉。” “什么时候的事?!”叶雅琪和薇薇几乎同时开口。 飞鹰干干一笑:“你们就急着离开,自然没空关心我的举动。” 不知道为什么,叶雅琪的心还是没办法放下,她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又害怕来找她的,会是巴尔。 如果是巴尔……!!! 叶雅琪猛的看向薇薇,沉声质问:“你身上还有跟踪器吗?” 薇薇瞪圆了眼,没好气道:“不是都被这个野蛮人给搜光了!” 叶雅琪冷笑:“不是有植入身体里的?”说罢,她给飞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再次对薇薇搜身。 可飞鹰却破天荒的劝阻:“有什么事,我们先出了城再说。” 叶雅琪看着一脸得意的薇薇,不禁再次怀疑,飞鹰这傢伙不会是看上薇薇了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 他的过去 叶雅琪看着一脸得意的薇薇,不禁再次怀疑,飞鹰这傢伙不会是看上薇薇了吧! 可薇薇没有给她深入思考的机会,又爆出咆哮:“我要真让他们跟踪!就不会这么害怕他们见到我弟弟的画像了!” 她这一提醒,叶雅琪才想明白,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抱歉,我昏头了。” 事出紧急,她下意识就把罪名冠在了别人身上,不禁心生歉疚。 薇薇傲娇扭头看向窗外,不愿搭理。 尴尬的气氛一直在他们抵达小镇后结束,因为齐琛来电,说是有人曾在天水城的黑市见过莫格,同时还附有照片,但是手机照的,画面有些模糊,但两人大致上相似。 叶雅琪不会放过一个可能,当机立断,返回天水城。 可飞鹰却提出反对:“我们很有可能在进入天水城时就被盯上了,否则怎么能顺利进入酒店,而且跟踪我们的人很有可能是巴尔的人。” 叶雅琪心头一滞,刚才真是虚惊一场,如果不是她及时和齐琛通上了话,那他们很有可能和巴尔对上了! 他是什么样的人? 叶雅琪很好奇,但心里犯怵,因为她看见薇薇在颤抖。 她似乎很害怕,拉着飞鹰的手说:“你的意思是他来了?那我们千万别进城!” “可是……”叶雅琪欲反驳,但却见飞鹰举起了手制止她开口。 他真的很护着薇薇。 叶雅琪深刻的觉得!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叶雅琪咽了口唾沫,无奈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飞鹰,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领导。” 飞鹰看向叶雅琪,眸色深沉:“叶小姐,我没有忘,但你有没有想过,除了薇薇小姐,我们谁也不认识莫格王子。” 好吧,他再一次一语即中重点! 叶雅琪咬了咬唇,说:“那我们在小镇暂住一晚。” 薇薇沉默着点头。 而飞鹰似乎很熟悉a国西南部,很快替他们找到一个很隐蔽,环境也不错的酒店。 但与其说这里是酒店,不如说是别人的家。 以前西南由激进派占据,地方的管制太差,如果住宾馆,很有可能遭遇小偷或者匪徒。 于是有很多有武装的人家创办了家庭旅馆,因为地方小,他们的守卫比五星级酒店还要严密。 如此,叶雅琪更加好奇飞鹰以前是干什么的。 三人坐在饭厅吃着夜宵,叶雅琪忍不住问:“飞鹰,你以前就跟着我堂哥吗?” “不。”飞鹰的回答稍嫌凝重。 也不知是有什么隐情。 而越是这样,叶雅琪就越想知道他的过去,再者,如果她要用他,知根知底会更好。 “我看也不像,他那咋咋呼呼的样子,真不适合领军,要真打仗起来,我怕他就只会站在战场上骂骂咧咧。”叶雅琪调侃起林进来,也是不想让飞鹰察觉她是在查问他。 飞鹰轻笑:“我以前是跟着蓝将军的。”他语气中满含失落。 好似回忆起过去,他不自然地勾了勾唇,面部爬上难色。 叶雅琪由此判断,飞鹰和这个蓝将军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太美好的事发生。 “那你为什么不跟着他?”叶雅琪好奇问道。 可回答叶雅琪的是薇薇,她没好气道:“你没看见他很难过,还问什么问!” 叶雅琪不明所以,怔怔地看着飞鹰。 薇薇紧皱双眉,骂道:“笨蛋!那个……” 飞鹰苦笑着打断:“他死了,在一个月前攻打西南的时候。” 闻言,叶雅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为时已晚,她已经揭开了别人的伤疤。 飞鹰一定很敬重蓝将军,否则情绪就不会如此失落了! “对不起……” “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飞鹰快速喝了两口汤,随即起身道,“我出去看看情况,你们慢用。”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叶雅琪感到了一抹凄凉。 这世上最难得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真挚的感情,不管是爱情、亲情还是友情,都一样重要。 没想到铁血的汉子,也是个性情中人。 叶雅琪后悔极了,想跟出去安慰,却被薇薇叫住:“你跟着去干嘛?还嫌别人不够难过?” 薇薇似乎也对飞鹰另眼相看了。 “你管我,我是他的领导,有权利开导他!”叶雅琪说完,便匆匆离去。 薇薇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来到了门外,叶雅琪四处打量,却没见到飞鹰,她心里略感焦急,便问店主:“你看见我的同伴了吗?” 店主是个胖胖的中年女士,名叫何晴,她面相慈祥,好像天生就是张笑脸,让人看着很舒心。 她指了指房子背后,说:“飞鹰先生经常会去后面的海边缅怀蓝先生。” 叶雅琪心想飞鹰也不会告诉自己,于是驻足问道:“何女士,蓝将军是个怎么样的人,能跟我说说吗?” 何晴微怔。 叶雅琪无奈,只好自曝身份:“实不相瞒,我是林主席失散多年的女儿。”说着,她向何晴伸出手,“您好,我叫叶雅琪。” 何晴突然展颜一笑:“我不是不想告诉您,我只是觉得,不能在背后议论逝者,如果你实在想知道蓝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应该去问飞鹰先生,他们俩就像是父子。” 叶雅琪算是听明白了,她还得去问飞鹰。 这何晴也太保护客户隐私了! 叶雅琪扬了扬手,无力笑道:“好好,我这就去找他。” 她一路寻到海边,却见飞鹰低着头站在海岸边,任凭海潮一遍又一遍拍打自己的脚背。 叶雅琪站在远处,预演了几遍开场白,但最终,却只向飞鹰说了声‘嗨’。 飞鹰弱弱一笑,嘴上却不客气:“不是说别出来吗?这里虽然已经解放了,但是激进份子还没有彻底消灭,很有可能遇上危险的。” “有你在,我怕什么。”叶雅琪踢了踢海水,讪笑。 深夜的海水是那么冰凉,给叶雅琪带来了一丝冰爽,不知道为什么,她在飞鹰身边就会感到异常的安稳,就连她最害怕的海水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飞鹰一挑眉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叶雅琪笑着,突然又凝眉,“不过我很想知道,蓝将军的丰功伟绩,对了,你以前在军中主要是做什么?” 飞鹰看着她,调侃:“不是说疑人不用么,怎么突然问这么多。” “我们是同伴,当然要相互了解啊。”叶雅琪斜了他一眼,“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飞鹰呵呵笑,良久才道:“是我不对,可是我不想提起他,你知道亲人去世的痛苦吗?” 叶雅琪沉默片刻,苦笑道:“谷城的墓园a区13-17号,是我一家人的墓碑。”说着,她望向远方,幽幽道,“你一定也无法理解那时候我的心情。” 飞鹰一怔,愣愣地看着叶雅琪,明亮的眼里闪耀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海潮声渐渐淹没了所有的声音,突然,飞鹰又再开口:“蓝将军就是在这里发现我的,那时候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可他的出现,为我带来了希望的曙光。” “你怎么了?”叶雅琪转头看着他,好奇道。 飞鹰勾了勾唇:“我遇到劫匪,他们把我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抢了,我连件遮身的衣物都没有。” 叶雅琪深深凝眉:“他们怎能这样!” 飞鹰道:“a国西南和首都根本就是一个地一个天,他们没有杀我,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这段记忆似乎让他感到痛苦,他双手紧握成拳,连指节泛白也未察觉。 “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蓝将军救了,可他问我的第一句话却很好笑。”飞鹰笑起来很好看,可他的面部皮肤上的疤痕实在是太多,以至于看起来有些渗人。 这一路走来,叶雅琪根本没有空去打量他的样子,现在看来,却觉得心疼。 与其去关心蓝将军说了什么,她更想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你不好奇吗?”飞鹰冷不丁一问,将叶雅琪拉回了现实。 叶雅琪笑:“好奇啊,他说了什么?”她有些心不在焉。 “他说,想代表正义消灭那些坏蛋吗!”说罢,飞鹰大笑起来。 可叶雅琪却觉得心酸,一点都笑不出来:“那你怎么说?” “我难受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就不怕他不救你吗?”叶雅琪急急道。 飞鹰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我逗你玩的!” 意识自己被耍了,叶雅琪愤怒地举起了拳头:“你怎么能这么逗一个真心关心你的人!” 飞鹰又笑了一会儿,终于敛住所有神情,喃喃道:“你是真的关心我?” “当然啦!” “我就是这么说的。”飞鹰的声音变得轻飘。 叶雅琪以为还有下文,静静地等着,良久,却也没等到她的回答。 她盯着他,笑骂:“你倒是说啊!你到底说了什么?” “我刚才说了啊。”飞鹰瞪圆了眼,又一字一顿,“我说,你是真的关心我?” 叶雅琪眨了眨眼,好半晌才想明白,随即猛的一拍他的肩,骂道:“你小子怎么就这么喜欢耍人!”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飞鹰的回答却让人匪夷所思。 第一百九十三章 你和他很像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飞鹰的回答却让人匪夷所思。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吗?其实我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他回来了。”飞鹰看着她,认真说。 他指的‘他’,应该就是蓝将军。 可这怎么可能呢,她又没死,没可能和蓝将军调换灵魂吧!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笑实在不太礼貌,但叶雅琪还是忍不住笑了:“噗,你别逗了。” 飞鹰凝眉:“我说的是真的。” 叶雅琪觉得他有些魔怔了,她试图劝说:“那你说我们到底哪里像了?首先,我是个女人,他是个男人,你连这点也分不清吗?” 飞鹰展颜笑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肤浅。” “我这是实在。”叶雅琪强调道,“现在虽然a国战乱平息了,但还有很多事需要我们去做,与其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不如想想,怎么样才能安全地在天水城活动。” 她说完,飞鹰没有生气,叶雅琪反倒失落起来。 她很想炎烈,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冰凉的海水一次又一次地拍打在她的脚背上,她就会无法控制地去想他。 想着他以前曾在冰冷的海水中救过他,这黑不见底的海水,就像是可怕的怪兽,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 金钟在离开之前曾说过,他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可却一直在为了她和女儿努力。 她怎么好意思这么悠闲自得呢。 “哎……”叶雅琪重重地叹了一声。 耳边再次传来飞鹰极富磁性的嗓音:“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我睡不着啊。”叶雅琪说。 “可你打扰到我了。”飞鹰笑着下了逐客令。 叶雅琪微怔,转身去往海岸的另一边走去。 身后又传来飞鹰的喊声,但风太大了,把他的话吹得支离破碎,她听不清。 走到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叶雅琪才站定原地,侧身看着大海,眼角余光却睹见了身旁的男人。 居然是飞鹰! 他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叶雅琪张了张口,还没发声,他先粗喘着气开口了:“我只是想你去睡觉,并不是真的要逼你走。” 他来就是为了解释? 叶雅琪‘扑哧’一笑:“飞鹰,你真可爱。” 她突然心情大好,往后一转,随即抬起手在空中挥了挥:“走吧,我们一起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 飞鹰很听话,默默地跟在了叶雅琪身后。 奇迹般的,叶雅琪当晚睡了个好觉,因为她梦见了炎烈,他笑着对她说,我们一家很快就能团聚了。 叶雅琪当这是真的,一直保持着美好的心情睡着。 但第二天天一亮,她就醒了。 埋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她有些懊恼,是真舍不得那个美妙的梦。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敲门声,是飞鹰:“叶小姐,你醒了吗?” “嗯。”叶雅琪面向房门,沉沉应了声。 “有状况,我们需要马上撤离。”飞鹰的声音越发低沉。 叶雅琪急忙爬起,把外套套上身上,就走向了门口。 门才打开,飞鹰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大门口跑。 叶雅琪急急问道:“薇薇呢?” “她已经在车上了。” “你怎么能放她一个人去!”叶雅琪责怪道。 “你还是不放心她?”飞鹰略带嘲讽的笑,“不是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吗?” 叶雅琪狠狠甩开他的手,厉声道:“这不一样的。” 白色的皮卡车就在宾馆后,她快步跑起来,走在了他前面。 去到车旁,她迅速四处打量,在后座见到了薇薇,才稍稍放下心来。 和先前一样,叶雅琪坐上了后座,算是看守着薇薇。 可等车启动了之后,薇薇却骂了起来:“你们也太慢了!我总有一天会被你们害死的!” 飞鹰将车猛的驶上了柏油马路,薇薇因为没系安全带,差点被甩到前排去。 她又是一顿乱骂,只不过是在骂飞鹰。 飞鹰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不停地打着急转弯,这一番折腾下来,薇薇再也不闹了,艰难地将安全带系上,又死死地抱着安全带,就生怕飞鹰才弄幺蛾子。 车内安静了,叶雅琪才插上话:“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 “旅馆的老板和老板娘死了。”飞鹰直言不讳。 “什么!”叶雅琪惊讶得瞪圆了眼,她贴着驾驶座椅,急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怪我,太掉以轻心了,昨晚我一直在海边没有回来,天亮了,我慢慢走回来,发现灯还亮着,就觉得奇怪,还没进门就发现他们两人倒在花池边。”飞鹰说,“走近一看,已经没气了。” “那你发现凶手了吗?”叶雅琪又问。 飞鹰摇了摇头:“没有,我担心你们有事,很快就进入了旅馆,首先见到薇薇小姐起来喝牛奶,我先让她去车上等我,我就去叫你了,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叶雅琪死死咬唇,大脑在飞速运转,她没明白凶手的动机,也无法猜测到底是什么人。 到底是针对老板的普通劫匪,还是巴尔? 他们走得太急,连一点线索都没去收集! “薇薇,你起来喝牛奶没发现什么吗?”叶雅琪看着薇薇,眼底浮起怀疑之色。 “你在怀疑我?”薇薇指着自己的鼻子,冷笑。 “你不肯详细说,我就不会相信你。” “那你怎么不去怀疑你的手下!他真的一晚上没回来吗!”薇薇大声喝道。 想起飞鹰昨晚调侃她的话,叶雅琪微微颔首,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用人不疑,她既要薇薇和她一起找莫格,她就不该怀疑她…… 可是,她怎么能相信一个曾经的敌人。 抑或是,她现在仍是她的敌人! 室内的空气突然变得压抑,叶雅琪打开了车窗,大口大口地呼气。 飞鹰几次从后视镜里打量叶雅琪,好半晌,才开口:“其实我们可以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或许杀害他们的只是普通的劫匪。”说着,他拧开了电台,笑道,“我们听点音乐放松一下。” 而当电台打开,他们却听到了一条紧急追捕的消息:荷塘夜色旅馆遭到抢.劫,据目击者称,劫匪总共三人,一男两女,在残忍杀害店主后,卷走大量现金,驾驶一辆牌照为j5713的白色皮卡逃窜…… 叶雅琪再也无法淡定了,死死抓着驾驶座椅,激动喝道:“这是场阴谋!一定是阴谋!” 他们突然就变成了杀人犯! “你冷静一点!” “你冷静一点!” 飞鹰和薇薇几乎同时开口。 叶雅琪赤红着眼,说:“你们叫我怎么冷静!我的手机落在了旅馆里,现在又成了通缉犯,怎么能和我爸爸联系上!”末了,她垂眸,喃喃自语,“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冷不丁,飞鹰说道:“我们去天水黑市。” 说罢,他猛的一转反向盘,白色皮卡飞速下了高速路,进入了去往天水城的入口。 直到见到天水城的欢迎横幅,叶雅琪才尖声道:“你疯了!我们去天水自投罗网吗?”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去相信,这都是巴尔搞的鬼,而现在他指不定在某个暗处,看着四处逃亡的他们,疯狂嘲笑呢! 而飞鹰只回答了她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说着,他一脚狠踩油门,窗外的风景都变成了彩色的彩条。 超快速的车让叶雅琪感到了超强的压迫感,她惟有紧贴着座椅,再说不出话来。 而他们却在进城的一条岔路上,丢弃了皮卡车。 三人合力将皮卡车推向了岔路的悬崖边,如果治安警察追来,这样可以给他们争取一定的时间逃脱。 再入天水城,叶雅琪再也没有初来时愉悦的心情,望着依然湛蓝的蓝天,她只觉很快就要黑云压顶。 可她没有选择。 飞鹰很熟悉这边的地形,带着她们在脏乱差的小巷子里乱窜,而贫民区的小巷子就像是迷宫,她差点就转晕了。 也就在同时,他们抵达了黑市的入口。 很名副其实,黑市真的是黑的。 而且让叶雅琪没想到的是,它居然真的是在地底。 由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带领,他们来到了一个怪异的大门前,大门是铁质的,却有一个大象头的浮雕,而大象上有不少奇异的装饰,看起来很血腥。 对的,是血腥,叶雅琪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的图案,但下意识就是觉得血腥。 而指引人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去打量,便带着他们三人进入了大门里。 门的里面就像是古代的墓穴,石壁上有很多很多的浮雕,很可笑的是,这里的墙壁上点着的是火把! 就像是失落的城市,但它居然隐藏在天水城这么时尚的城市里! 在穿过两扇门后,他们开始下楼梯。 不断地旋转着的楼梯,似乎永远都看不见尽头的楼梯。 叶雅琪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但却不敢说什么,因为她很害怕自己一出声,就会将暂时的和谐打破。 这可怕的旋转楼梯,仿佛随即都会有凶兽冲出来那般,她连往后看的勇气都没有! 第一百九十四章 想念那暖色的房间 这可怕的旋转楼梯,仿佛随即都会有凶兽冲出来那般,她连往后看的勇气都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雅琪终于看见了笔直的通道,不由得松了口气,要是再这么下下去,她恐怕会晕的。 而这笔直的通道底下却是深黑的水潭,上面是锈迹斑斑的铁吊桥,轻轻踏上去,就像是在踩弹簧,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那般。 走在这上面,叶雅琪惧水的感觉又来了,她死死揪紧飞鹰的衣服,闭着眼走。 短短的路程,对叶雅琪来说,仿佛是跨越千山万水! 渐渐的,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浸湿了,才微微睁眼,却见脚下黑漆一片,一眼望不到底。 心仿佛跟着视线下坠,她腿一软,倏地跪坐在吊桥上。 “飞……鹰……”如果不开口,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声音竟抖成了筛糠。 “前面路就好了,快起来。”飞鹰拉了拉她的衣领。 叶雅琪吞了吞口水,艰难地摇了摇头:“不行啊……我脚软。” 飞鹰笑:“真拿你没办法。”说罢,他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 身子突然失衡,叶雅琪下意识紧紧搂住了飞鹰的脖子,慌乱之中的她,没能察觉飞鹰语气中的宠溺意味。 只一会儿,飞鹰将她放下,叶雅琪踩到地面的时候,还用力跺了跺脚。 地面不再摇晃,叶雅琪暗叹,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我们继续走吧。”飞鹰转身,在前面领路。 好在,这一路上再没有让她害怕的地形,但周围的黑色,让人感到十分压抑。 她突然很怀念风雅城堡的暖色房间,记得那时候,她为了薇薇对炎烈发脾气,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把房间重新粉刷了。 哎……她真的好想他。 “我们去水天酒馆打听一下。”飞鹰的话将叶雅琪的思绪拉回。 又走了一会儿,他们终于来到水天酒馆。 看着漆黑的木牌上烫金的字,叶雅琪想,这倒置的名字,或许就寓意着这里与地上世界的倒置。 没想到这里的老板还挺诗情画意的。 进入了酒馆内部,却不像外表那么沉闷,说是酒馆,和高档娱乐会所差不多,进门的旋梯墙壁镂空的位置摆放着大象的雕塑。 和黑市入口的雕塑一个样,很血腥。 叶雅琪不禁搓了搓手臂,最终决定抵着头走。 而就是因为她全程只顾着害怕了,却没发现薇薇的异样。 直到他们在包房里等待酒馆的负责人时,薇薇突然倒地,口吐白沫。 叶雅琪被她吓到了,赶紧去扶她,却被飞鹰喝止:“别动她!” 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猛的将手拿开,无辜地看着飞鹰。 这时,飞鹰已来到薇薇身边,没有动她,十分娴熟地把桌上的消毒毛巾叠好,放入了薇薇的嘴里。 紧接着,飞鹰向叶雅琪解释:“她是癫痫发作,只要不咬到舌头就好,别动她。” 很久很久,叶雅琪才找到自己的舌头:“真的不用管她吗?”刚才那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薇薇就像是触电了那般,在地上不停地扑腾。 飞鹰道:“不用,她很快就能恢复了。”说着,他又重新坐回沙发上,静静地等着酒馆负责人。 他这样漠不关心的样子,让叶雅琪感到匪夷所思。 而她则一直守在薇薇身边,虽然不能做什么,还是这样守着她,为的是想给她一点安慰。 可到了后来,她才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可笑。 但这也是后话了。 大约等了十几分钟,酒馆的负责人来了,可薇薇还没有转醒。 叶雅琪也顾不上她了,来到飞鹰的身旁坐下,算是对店主的尊敬。 店主二十出头的样子,许是长期不见阳光的关系,他的皮肤病态的白,右耳耳骨上的钻石耳钉格外耀眼。 而且,他还画着浓妆,粗粗的黑眼线,就像是电视里的僵尸,好像一张嘴就会露出尖牙。 叶雅琪脑补着,突然见他开口,发现真有尖牙! 这一刻,她只觉他的钻石耳钉都没尖牙刺眼! 叶雅琪倒抽了一口凉气,猛的揪紧了飞鹰的袖子。 可飞鹰却投来嘲笑:“你怕什么?” 叶雅琪紧绷着脸,不敢说话。 那店主倒笑了起来,那尖牙整个曝露在了空气中,更加渗人了。 叶雅琪僵直了背部,一斜身子,在飞鹰耳旁低声道:“我们走吧……” 但接下来,店主却做了一件更加惊悚的事! 他居然去摸他的尖牙!! 是准备咬她了吗?! 叶雅琪满面焦急,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胆都吓破了! 可就在她即将拉着飞鹰跑的时候,那店主忽然扯了一下,随即摊开手递到叶雅琪面前,笑道:“这是假牙!” 啥! 合着她刚才受到的惊讶都白受了!尼玛!他好好的,带什么吸血鬼的尖牙啊! 叶雅琪不停地喘着粗气,又不时地瞪店主,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居然cos杀马特! 飞鹰则笑得合不拢嘴,一边笑一边说:“叶小姐,你真逗。” “你才逗!怎么一开始不跟我说清楚!”差点把她给吓尿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酒馆的主题是吸血鬼之夜啊。”飞鹰摊手,以表无奈。 这时,店主发话了:“吓到叶小姐了,是我的疏忽,还望叶小姐见谅啊。”他小小年纪,说话却很老成。 叶雅琪瞟到还在一旁倒着的薇薇,只想尽快把她送医,也就不再纠结:“没事了!老板,实不相瞒,我们来找你是有要事相求。” 接着,叶雅琪把要找莫格的事大概说一下,当然她隐去了他王子的身份,又问店主能不能帮忙找一下。 店主笑了笑,向她伸出手:“我叫米修,很高兴认识你。” 叶雅琪回握住他的手:“叶雅琪。” 米修一挑眉:“林主席失散多年的千金?” 叶雅琪一怔,下意识看向飞鹰,却迎来飞鹰如弯月的笑眼:“米修是百事通,这也是我来找他的原因。” 虽然飞鹰解释过了,但叶雅琪还是很不舒服。 因为她觉得,像他们这些生活在地底的人,应该不会看新闻吧。 而且天水城和a国北部是隔绝的,除非他实在太无聊了,才会去打听北部的事吧! 可现在,她也只能暂时相信这个人对他们并没有恶意。 沉沉地点了点头,叶雅琪指着还躺在地上的薇薇,又说:“还有,我这个朋友发病了,能不能请你找个人来帮她看看?” 米修突然一笑,那笑容里的嘲讽,让她越来越不舒服! 好像她对他提出了什么遥不可及的要求似的。 很快,米修给了她答案:“水天除了医生,什么都有。” 他言下之意,没人能给薇薇看病?! 叶雅琪张了张嘴,想要调侃他们,却被飞鹰抢了个先:“我跟你说过,她没事,不要再向米先生提出无理的要求!” 给人就医,在他们看来居然是个无理的要求! 天哪!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叶雅琪欲反驳,可飞鹰却带她向米修道起歉来。 看着两人的互动,叶雅琪已经找不到语言来说什么了,只能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逼迫自己去适应他们奇怪的逻辑。 好一会儿,他们的话题又回到正轨。 飞鹰说:“希望米先生能尽快帮我们找到莫格,价钱不是问题。” 米修笑道:“当然,只要是你的请求,我一定会放在最前面来做。” 叶雅琪在一旁挥手,终于吸引了两人的视线,而后她吞了吞口水,讪笑:“他帮你办事,还要钱?”开什么国际玩笑,她的寰亚早已没了,现在就一穷鬼,哪来的钱给他! 飞鹰似乎有些生气了,凝眉看着她:“叶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怎么?我又说错话了?”叶雅琪没好气道,“就算买东西也有个讲价还价的环节,我把事情问清楚还错了?!” 叶雅琪更气他的自作主张,如果他早说需要钱,一定不会跟着他来这鬼地方! 这么诡异的地方,这么诡异的老板,一定不是个善茬,那他肯定会狮子大开口!叶雅琪如是想。 “叶小姐会问是很正确的,否则待会拿不出那么多钱,也是徒劳不是。”米修口中是满满的讽刺。 叶雅琪一肚子的火,她猛的站起,还击:“是啊,我很穷的,刚丢了公司,老公也快丢了,哪来的钱往水里扔啊!” 飞鹰的脸色越来越差,而米修却笑得越发灿烂。 叶雅琪不想再和这帮怪人待下去,转身去到薇薇那儿,一把将她扶起,艰难地移着步子,往外走去。 而一边走,叶雅琪一边在心里暗骂,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容易轻信于他人,没想到她现在还没学会怪,居然相信飞鹰! 谁知道他是不是和鹰姐有什么关系! 看来她还和鹰八字相冲!以前追杀张彤的组织,也有个‘鹰’字…… 对的,什么鹰来着…… 飞鹰! 叶雅琪背部一僵,倏地止住了脚步。 飞鹰帮!对的,她记得,以前炎烈说过,那些人是飞鹰帮的,她至今都还记得那犀利的标志! 难道飞鹰他…… 第一百九十五章 暴露的舞会! 难道飞鹰他是飞鹰帮的首脑! 想罢,叶雅琪抑制不住猛烈地颤抖起来! 她手一松,薇薇像泥巴一样,贴着她的身子缓缓滑下。 叶雅琪猛的转身,最大限度睁大了眼看着飞鹰,厉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飞鹰笑如春风:“你终于想起来了?”他起身,迈开长腿,向她缓缓走来,边走边说,“我想怎么样,我只想看看让整个飞鹰帮瓦解的女人,到底有多少能耐。”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底流淌着狠戾之色。 叶雅琪禁不住一个激灵,连连退后了好几步,又极力地稳住自己就快呼之欲出的心,片刻后,哑声道:“你有屁就放!” 飞鹰眯起眼,一把死死扣住了叶雅琪的下巴,用鼻子出气:“不知道有没有对你说过,殷永年死在你手里,真太不值了。” “你们——”叶雅琪心底越发冰凉,没想到齐萧和他是一伙的! 而这句话,就是顶着夏至名义的齐萧跟她说的。 可后话她却再也说不出,飞鹰力道之大,仿佛下一秒就会捏碎她的下巴! 迅速整理好心情,叶雅琪冷笑:“是又怎么样,历史只会由胜利者来撰写,你们败了就是败了!” 反正横竖都是死,那她不如把心里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她成功激怒了飞鹰,叶雅琪只见他一抬脚,紧接着她肚子一痛,只觉自己飞了起来。 后背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上,一片火辣辣的疼,叶雅琪深深皱眉,不论如何喘息,都无法把那痛呵出。 钻心的痛! 可她输人不能输阵,叶雅琪又笑,刚一开口,却感到有一股热气涌上,她死死按着胸口,却无法压抑那滔天的热气,最终‘哇啦’一声,她猛的吐出一口血来。 瞬间,铁锈的味道在口中肆意弥漫。 就是一脚,就踢得她吐血,可见飞鹰力道之大! 嘴角虽还挂着血痕,叶雅琪却越发笑得迷人,就像是妖异的玫瑰:“你打死我也没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们的恶行与惨败!” 飞鹰像饥饿的野兽飞扑上来,叶雅琪闭上眼准备受死,良久,却没感到预想中的疼痛。 她微微睁开眼,只见米修高大的背影,他不知何时挡在她面前,一手扯着飞鹰的腿。 难以置信,他瘦弱的小手居然能稳稳地截住飞鹰迅猛的攻势。 “飞鹰,你这么打一个女人,可一点都不威猛。”米修清冷的声音如同从冰冷的深海中传出,带着满满的讽刺。 “让我打死她!” 米修阴阳怪调道:“你不想找莫格王子了?”末了,他猛一甩开飞鹰的腿,旋即转身向叶雅琪伸出了手。 叶雅琪定定地看着他,却一动不动。 与虎谋皮,她只会步入死亡的深渊! “要么起来,要么就被他打死,你自己选。”米修很快收回手,冷冷道。 叶雅琪勾唇一笑:“我凭什么相信你?” 米修如血的红唇划出一个嘲笑的弧度:“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些没用的话很好玩吗?如果我是你,我就哭着求着,让我救你。”说着,他一挑眉道,“因为只有我能救你。” “让你们找到莫格,我和炎烈都会死!”叶雅琪咬牙道。她头痛欲裂,身体越来越冷,就快坚持不下去了。 米修莞尔:“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最终的结果?” 此时,飞鹰恶狠狠地插话:“和她废话这么多干什么!杀了她!只要有那个薇薇就可以了!” 米修猛一皱眉,骂道:“你懂什么!她才是炎烈的弱点,只要能控制她,就能控制炎烈!” 奇迹的是,飞鹰似乎特别惧怕这看似瘦弱的少年,立即噤声。 见状,叶雅琪觉得,或许她真的该相信这米修,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她和炎烈联系上了,再想办法对付他们! 又过了一会儿,米修冰冷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想好了吗?” 叶雅琪说:“想好了,但是你要先帮我找人治疗薇薇。” 米修妖娆一笑:“小事情。”说罢,他打了个响指,从包房的黑暗中走出一个半露上身的壮实男人。 男人嗓音浑厚:“主人有什么吩咐?” “去把白医生叫来。”米修吩咐道。 飞鹰似不满意米修的决定,又道:“你这么做,怎么向上头交代?!” 他们还有上头! 叶雅琪心一沉,不由得替林国平担心起来,似乎这个天水城,比任何人想象得要可怕得多! 但,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他们这些人? 殷永年还是巴尔? 叶雅琪越来越迷糊了,而她的身体也不允许她在想下去,最终,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 再醒来的时候,叶雅琪只见自己在一个以天蓝为主调的房间里,可笑的是,这个房间就像是小孩的房间,墙壁上还画着白云和太阳。 叶雅琪不由得暗忖,这房间的主人是在搞笑吗? 但在她看见房门口守着的飞鹰时,她再也无法轻松起来。 刚才见到这清爽的房间,她还以为先前的一切都是她在做恶梦。 可现在看来…… 不想和他多待,叶雅琪没好气道:“我要见米修!” 飞鹰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又自顾自地玩着手机。 叶雅琪捏紧拳,又加重了语气:“如果你不叫米修来,下次我见到他就让他罚你!” 从他们的互动来看,叶雅琪认定,飞鹰和米修是手下与领导的关系。 果然,飞鹰的脸色变了变,但他仍然没有搭理叶雅琪,而是转身出门。 待他出去,她重重地松了口气。 不论如何,她不想和飞鹰单独相处,他就一疯子,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再给她来两拳。 她的小身子骨可受不了! 很快,飞鹰回来了,连同米修一起。 米修似乎有什么急事,急急道:“你有什么事快点说,我还有重要的客人要接待。” 从他焦急的程度来看,那个重要的客人似乎极度的重要。 叶雅琪灵光一闪,说道:“你准备把我关在这里多久?多拖延一分钟,就意味着找到莫格的几率越小!” “想出去?”米修又恢复了狐狸那狡猾的笑容,“可以啊,今天我酒馆里的客人很多,如果炎烈不介意他的老婆陪坐,我肯定也不会介意。” 想激将她,门都没有!叶雅琪讪笑:“谁说我是他老婆了,他老婆是斯坦家族的战争女神克丽丝。” 她言下之意,就是愿意出去陪客。 如果要脱困,她首先要熟悉周围的环境不是! 至少!能和外界联系上才行! 闻讯,米修的笑容瞬间消散,美丽的五官仿佛被薄冰笼罩,良久,他才冷硬道:“你要去也无妨,但别给我丢脸。” 说罢,他转头跟随从说了什么,随即抛给叶雅琪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便离开了。 正当叶雅琪忐忑不安地猜测他到底跟随从说了什么,她只见长长的走廊那头,走来一队身着薄纱身材曼妙的性.感女郎,他们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是各色的薄纱! 他们越是靠近,叶雅琪心中的警铃就越发响亮。 难道他是要…… 叶雅琪后退两步,想要逃回房里,再也来不及了。 女郎们鱼贯而入,将叶雅琪逼到了床上,齐声道:“我们来伺候您更衣了。” 说罢,他们七手八脚将叶雅琪身上的海滩服除去,随即又帮她套上抹胸与丁字内裤。 她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想要逃,却突感脖子上一紧,低头一看是一缕淡紫的薄纱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们要干什么!” “主人说你要去陪客人,我们在帮你打扮啊!”一个份外妖娆的女声在她身后响起。 说罢,那人十分熟练地用薄纱在她身上绕了起来,不一会儿,那薄纱在她身上变成了漂亮的晚礼服,但因为透明度太大,勉强能挡住她主要部位的抹胸和内裤仍然暴露在人前! 叶雅琪脸一烫,死死挡着重要的部位,咬牙道:“就没有正常点的衣服吗!” 帮她穿衣服的女人,嗲着嗓音笑道:“你是在开玩笑吗,这是最正常的了。” 他们没有给叶雅琪太多抵抗的余地,随即簇拥着她快速离去,在经过飞鹰身边时,她收到他投来惊艳的眼光。 隐隐约约,她听见他骂:“骚.货!” 而叶雅琪根本没机会去回骂他,很快去到了喧嚣的酒馆大厅中。 暗黑的酒吧里,镭射灯一闪一闪的,照亮了人们暧昧的肢体动作。 重低音的音乐,震得叶雅琪心脏无力承受,有那么一瞬,她怔怔地看着周围的人,根本听不见任何声响,就好像,她见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突然,肩上一暖,她猛然回头,看着妖娆笑着的米修,她的耳朵又恢复了听觉。 ‘咚咚咚——’ 那声响仿佛在她心上敲打,叶雅琪皱眉,在他耳旁大喊:“我要回房去!” 米修仍是笑,却反转了手,一把勾住她的肩头,带着她往舞池更深的地方走去。 叶雅琪预感不妙,想要挣脱,却发现,米修看似瘦弱,但却力量惊人。 她不安地扭动着肩膀,却听闻米修说…… 第一百九十六章 他到底是谁? 她不安地扭动着肩膀,却听闻米修说:“今天来了个贵客,你去接待。”说罢,他拿起一个精致的舞会面具罩在了叶雅琪的面上,又低哑着嗓音在她耳旁道,“玩得开心点。” 听他的语气,好像是真的希望她开心。 但叶雅琪到了包房之后,才知道,这看似纯洁无瑕的少年有多邪恶! 包房巨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如刀削的面部轮廓,冰冷狠戾的线条,让身着寸缕的她感到了透骨的寒。 她禁不住一个激灵,止步于亮闪闪的珠帘前,再不敢跨出一步。 而有着暗夜寒眸的人,这世间除了炎烈,不再有人能拥有。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被软禁在圣澜北部吗? 难道他又在骗自己? 思已至此,叶雅琪禁不住猛烈颤抖起来,就算她不去追诉他来这里的原因,也不可能以真面目示人! 若被炎烈看见她这个样子,他会怎么想? 或许,这只是米修的阴谋,所以,她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万一和上次在货轮上一样,因为她的出现,让炎烈方寸大乱,从而导致他受制于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短暂的惊怕过后,叶雅琪迅速运作大脑,想起对策来。 “怎么不进来?”炎烈低沉的声音如同冰刺,狠狠刺入了叶雅琪的心脏。 “我……我……”叶雅琪抑制不住的慌乱。 “叫你们老板来。”炎烈毫不留情。 他冰冷的话语,让叶雅琪猛然想起她失忆后,他们在威利堡的第一次见面。 当即,她急急忙忙去到珠帘后面,端起一杯酒,颤抖着嗓音道:“先生,这酒太冷,我热了给你喝。”说罢,她将杯中酒,仰头饮尽。 炎烈缓缓侧头,定定地看着叶雅琪,那灼热的目光,仿佛是要将面具后面的脸孔看清楚那般。 而叶雅琪没有给他太多时间去打量,猛然俯身而下,印上了他的唇,和从前一样把口中暖暖的液体渡入他的口中。 炎烈猛一睁大了双眼,随即抬起手欲扯下她的面具,被叶雅琪及时截住。 “先生,来我们这里玩,要的就是有神秘感,你把我的面具拿下,就没意思了。”话到最后,她娇笑起来。 见炎烈仍愣着,她顺势倒在他的膝上,勾起红唇:“先生来这里是寻乐子的,不如我跟你说个笑话好吗?” 炎烈下意识道:“你说。” 叶雅琪又是一笑,说:“我有个朋友,她明知道自己坠入深海的父亲活不了了,却还冀望一个魔鬼帮她救父,你说她是不是特别傻?” 她是想间接的让他确定,自己就是叶雅琪,否则她不会这么清楚他们之间的事。 但久久,炎烈却没有任何表示。 就在她即将绝望之际,炎烈突然一笑:“她才不傻,装可怜骗别人帮她报仇。” 原来他早知道她当时的想法,竟然还顺着她去报仇,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他了! 可这个答案,却让叶雅琪心中一暖,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他的脸庞,又过了一会儿,才轻笑道:“先生这么了解她,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她言下之意,是暂时不会离开这里。 “改天?”炎烈一挑眉道,“是多久?” “一个月吧。” 炎烈的手不知何时来到她的下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似乎在考虑她的提议。 叶雅琪倏地抓住他的手,沉声道:“就一个月。” 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也不想再成为他的负累。 炎烈暗藏整片星空的眸暗涌翻滚,半晌,他又是一笑:“我心情很不好,不如你唱首歌给我听?” 叶雅琪再也猜不出他的用意,只好顺着他去点了首歌,可当她点好了之后,炎烈突然说要自己点。 他点了首很古老的歌,过门的时候,炎烈说:“其实我失恋了,但我女朋友很喜欢玩藏头诗,所以我想唱这首歌缅怀一下她。” 他提到了‘藏头诗’,叶雅琪立即反应过来,紧盯屏幕看着歌词。 待唱完六句之后,他把话筒一扔回到了沙发上,恹恹道:“不想唱了。” 叶雅琪在心里默默,把刚才六句歌词的开头连了起来‘我在天水等你’。 他是想告诉她,他来这里是在找她的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刚才她就错怪他了! 叶雅琪心里满满的歉疚,刚一转身,却见炎烈出去了。 她想要追,可缠在腰上的薄纱崩开了,她急忙弯下身自己缠,却越弄越乱。 就在她焦急地弄着薄纱时,包房的门突然开了。 她循声望去,只见米修站在门前,上着浓妆的脸上挂着怪异的笑。 叶雅琪警惕地搂紧薄纱,不停地往后退,看着缓缓逼近的米修,问:“你要干什么?” “你到底是谁?”说罢,米修向叶雅琪的脸伸出了手。 叶雅琪抬手将他的手打开,厉声道:“你干什么!我是叶雅琪,林国平的女儿,还会是谁。”句末尾,是满满的嘲讽。 叶雅琪猜测,或许米修不敢确认她到底是不是叶雅琪本尊,所以才让炎烈来试探,可偏偏他们刚才相见不相认,所以才导致他怀疑她的身份。 上天怜悯,让她阴差阳错的躲过了这次试探! “再问一遍,你到底是谁?”米修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可能是不甘心自己得到了一个‘假货’。 获得了主动权,叶雅琪挺直了背,笑:“其实有一种伪装,比戴假面皮要好得多。” “什么?” “整容。”叶雅琪唇角越发上翘。 可米修也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容格外渗人。 良久,他才道:“你以为我会信你?整没整过,整容医生摸得出来。” 叶雅琪笑:“不如你看看我的胸口啊,叶家大小姐可动过心脏手术呢。” 如果他真的叫来整容医生,那就完了!所以,叶雅琪只好退而求其次,主动拿胸给他看。 而她胸口的疤痕,早已被炎烈抹去了,当初齐琛也是因为这个,才不敢肯定‘夕雾’是否是叶雅琪。 米修眸色一厉,沉声说:“你以为我不敢看吗?”说罢,他猛一抬手。 ‘撕拉——’ 随着布料破裂的声响,叶雅琪只觉胸前一凉,强忍着想要去遮住的心,她死死捏着拳,逼自己将手垂在双腿侧边。 良久,直到她的手麻了,她才极力稳着自己的嗓音道:“看够了吗?” 米修面上流出不甘,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去。 目送他离去,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叶雅琪才抬手护住了胸口。 他的离去,让她骨子里所有的不安与恐惧回流,她微微弯身,大口大口地喘息。 太好了,她终于让他相信了! 不一会儿,飞鹰急冲冲地跑来,他一手箍住叶雅琪的脖子,厉声大骂:“你他.吗的到底是谁!竟敢骗我!” 叶雅琪勾唇一笑:“你不也是个骗子。”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咬牙切齿。 飞鹰眸色变得浑浊,叶雅琪渐渐感到他的手在收紧,那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喘不上气了…… “真的叶雅琪在哪里!” “你找她干什么?” “你他.吗的说啊!”他双眼通红,就像是吃人的魔鬼。 叶雅琪只觉双眼发黑,已经无法呼吸。 “飞鹰!松开你的手!”突然,米修的声音像一道救命符,将叶雅琪救出水火。 空气重新回流肺部,她突感全身轻松,软软地滑坐在地。 还未等叶雅琪缓和过来,她只见米修狠狠地扇了飞鹰一巴掌,又骂:“你这个蠢货,是想杀了她吗!” “这个冒牌货不杀了留着做什么!”飞鹰吼了回去。 米修冷哼:“蠢货!她就算不是叶雅琪本人,也是和她有极大关联的人,留着她,才能找到真正的叶雅琪!” 飞鹰愣住,好半晌才软和了语气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时,叶雅琪迎来了米修冰冷的视线,而他的声音与他的眼神一样冰冷:“把叶雅琪引来,我或许会考虑让你活下去。” 叶雅琪只觉莫名,这个陌生的少年,她根本就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找自己? 可这个疑问也只能先压下,目前,她要先找到莫格。 “我凭什么要帮你?”叶雅琪笑道。 “凭我掌握着你的命。”米修毫不示弱。 “你应该能想到,我既然假扮了她,就不会怕死。” 米修眼神一厉,良久才道:“你想怎么样?” “我要找到莫格。” “可以。” “我时间不多,只给你二十天的时间。”叶雅琪定下时间,一来是考虑到自己和炎烈的约定,二来是杜绝他拖延时间来敷衍她。 孰料,米修特别干脆:“没问题。” 叶雅琪越加好奇,他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她! 终于,她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找叶小姐?” 米修冷哼:“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说罢,他转身离去,待他转出房间,她听闻他在门外咆哮,“飞鹰!给老子滚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飞鹰在听到他的传唤后,打了个寒颤。 强烈的好奇心让叶雅琪越来越对米修感兴趣,甚至想知道,他除了是水天酒馆的负责人,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强烈的好奇心让叶雅琪跟了出去,她站在狭长的通道里,看着米修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叶雅琪忽然有种,他要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感觉。 到了半夜,叶雅琪没想到自己的预感居然实现了。 叶雅琪在薇薇休息的房间里打盹,突然身后的房门被撞开,‘嘭’的一声,动静很大。 她半梦半醒的,因为这巨响,心脏小小的麻痹了一下。 转头,只见来人是米修。 他浑身是血,像个醉汉一样歪歪斜斜地靠着门框,叶雅琪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好半晌,才急忙起身,大声道:“你怎么了!” 虽然这么问,让她感觉很奇怪,毕竟米修是她的敌人,但要她视而不见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她可办不到。 他不回答,叶雅琪快步走向他,却被他死死扣住了手腕,二话不说就拉着往外走:“跟我走。” 叶雅琪先是一愣,随即又猛烈的挣扎:“你快放开我!你干什么!你在流血啊!” “跟我走。”米修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 他虽然浑身是伤,但手劲大得惊人,叶雅琪使出了吃奶的力也无法挣脱他的钳制。 “你要我跟着你走,好歹也要跟我说说去哪儿啊!”硬的不行,叶雅琪只好来软的。 “跟我走。”米修仍是这句话。 叶雅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空着的手高高举了起来,紧接着她又做了几次深呼吸,最终,捻起手刀猛的向米修的后劲劈去。 手掌碰到他坚硬的脖子,叶雅琪痛得咬牙,可米修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毫无知觉,仍迈着步子往前走。 叶雅琪彻底认输了,只好任由他带着自己走。 而他带着她经过的地方,很眼熟,叶雅琪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她来时经过的路。 很快,他们来到了吊桥处。 看着脚下幽黑的水,叶雅琪再次用力拖住了他,惊叫道:“我害怕!这里我害怕!” 是真的害怕,也是想让他停下来。 可,迎接她的,是猛的腾空。 浓郁的血腥味肆无忌惮地钻入叶雅琪的鼻腔,她难受得闭上了眼,耳边却传来了米修低沉的嗓音:“抱好我。” 叶雅琪‘啊’了一声,只觉他把自己抱得更紧了! 可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好顺从地搂住他的脖子,叶雅琪越来越慌乱,不停地问:“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跟着你走?你带走我,也不会找到叶雅琪的……” “你闭嘴。”米修冷冷地撇了她一眼,那寒凉的眼神,如寒夜里的水,冰凉直达人心。 叶雅琪可不会乖乖闭嘴,不依不饶道:“你疯了还是傻了!带着我走,对你没好处的!你到底惹了什么事,怎么浑身是血?” “闭嘴!”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就像是在发泄心中的郁气。 叶雅琪的耳朵被他的大吼震得嗡嗡作响,好半晌,才恢复了。 而这时,他们的面前突然迎来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他们全部都身穿统一的黑西装,叶雅琪觉得,他们不像是黑市里的人。 但是不可能啊…… 炎烈说过要在上面等她,怎么可能会让他的保镖下来围堵?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不等叶雅琪多想,米修突然问:“你怕吗?” “我刚才说过了啊!”叶雅琪没好气道,“你快放我下来!” “不,我不会放开你的。”米修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像是在跟她告白那般,“就算是你的脸像她,我也不会放弃的,得不到她的人,得到她的身体也是好的……” 他的话越来越奇怪,叶雅琪直接怀疑,他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而他接下来的举动,让她更加确定,他是疯了! 不等叶雅琪回答,米修朝着铁索桥边靠了靠,当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为时已晚,他脚往桥外一跨,自由落体似的坠下! 叶雅琪只觉耳边风声萧萧,她再也没办法思考,只能凭着本.能紧紧地抱着米修。 心里,是无穷无尽的绝望,她死定了! 而这绝望很快被冷水淹没,这地底的水不是一般的寒冷,冰冷刺骨。 那在海中挣扎的感觉又来了,浑身湿答答的,难受至极。 可和从前不一样,她的口中并没有灌入冰水,而是温暖的气息。 她努力睁开眼,首先见到的是米修放大了n倍的脸,而他的脸,在慢慢发生着改变。 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眉眼呈现在她的眼前,叶雅琪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将他推开,隔得远了,她能把他看得更清楚。 这美得不像话的男人,除了齐萧,还会有谁呢!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叶雅琪只觉心里像是被安装了定.时.炸.弹,在这一刻爆炸了!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一个人五脏俱裂的滋味到底是什么? 她说不上来,她做梦也想不到,齐萧居然还活着,她该高兴的,可是,他却是要挟持她的坏人! 为什么会这样! 而这空间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去纠结,窒息感袭来,她下意识张口,冰冷的水猛的灌入口中,她呛了一下,开始猛烈的挣扎。 不一会儿,口中再次传来空气,她仍然挣扎,用力地捶打着齐萧的手臂,可这次,他没有让她轻易地放开。 再后来,她失去了意识,她以为自己会死,可她仍然恢复了意识,可却醒不来,耳旁不断有人的声音,但就像是在水里说着什么,她听不清楚。 她努力去听,但却怎么样也听不清。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睛能感觉到光,然后她觉得自己似乎一直睁着眼,慢慢的,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眼前是个人,是她最熟悉的样貌,深邃的眸子,过于冷硬的面部轮廓,是炎烈。 叶雅琪眨了眨眼,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记得她和齐萧一同坠入了地下河里,炎烈说他在天水等她,她不可能会在这里看见他。 “你要什么?”炎烈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 叶雅琪更加确定,她是在做梦。 他怎么可能对她这么温柔? 面对一个幻想,她觉得没必要说什么,看了他两眼,又重新闭上了眼。 “小琪!”炎烈激动道。 这剧烈起伏的声音如同一记警铃,震得叶雅琪耳膜发麻,她猛的睁开眼,眼前仍然是炎烈俊美的脸,但他常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却变得焦急起来。 叶雅琪又用力眨了眨眼,发现眼前的幻象并没有消失,她终于明白,她并非是在做梦! “烈……”她开口,只觉嗓子痛得厉害。 有痛觉,她心底闪过一丝兴奋,真的不是幻觉,真的! “你好好躺着。”他按住她的肩,随即扭头大喊:“玛丽快来!快把玛丽、紫宸统统都叫来!” 他很着急,脸额头上都是汗。 叶雅琪笑了笑,转头看了看周围,只见周围金灿灿的,是圣澜的皇宫。 难道那个地下河连同圣澜? 叶雅琪忍不住这么一想,但随后又自嘲,她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想。 很快,玛丽和紫宸从门外进来,他们轮番给她检查,又是翻眼,又是把脉的,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最终,他们十分严肃地跟炎烈说:“她是真的醒来了!是真的!” 接下来的一幕,让叶雅琪惊呆了。 炎烈居然笑了,而且还笑出了声,欢快的笑声,预示着他愉悦的心情。 叶雅琪从没见过他这样,一时看呆,心里五味杂陈。 他竟然因为她醒来了,而如此开心,这让她很好奇,到底她睡了多久,又或者是不是经历了什么重大的病痛,玛丽和紫宸告诉他,她不可能醒来了,所以他才会像现在如此开心,如此失态。 叶雅琪张了张嘴,哑声喊道:“烈……” 听闻她的呼唤,炎烈快步来到她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说:“小琪,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我再也不会让你等,或者和你分离,再也不会了……” 说着,他缓缓埋下头,不停亲吻着她的手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听,她似乎听见了他在哭泣。 那极细微的哭声,就像是淅淅沥沥的细雨,重重地打在了她的心上,那么急,那么痛! “我醒来了……”她艰难地开口说,可每次说一句,她的喉咙就像是火烧一样,不得不停下来。 而她,是想告诉他,她没事了,要他别担心。 可是,她还是开不了口,只怕自己的安慰,会让他更加难受。 她轻轻顺着他的头发,就像是在摸着小雅一样,那般轻柔,只希望这亲密的接触,能让他好过些。 但有些东西,是不可能不去问的。 又过了一会儿,她能感觉到他好多了,又开口问:“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是休息好了的缘故,她这次说话,没再向先前那么难受了。 而炎烈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转身去给她倒了杯温水,亲力亲为地喂她喝下之后,他才揉了揉通红的双眼,长长地出了口气:“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勾着他的脖子撒娇 炎烈痛苦的神情,让叶雅琪心中一憾,她没想到,炎烈竟会因为自己而如此伤神。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他说起了那天的经过。 似想起了什么,他突然一笑,说:“齐萧不是傻子,即便是认为你是假的,但他还是利用你来骗我出手,我以为他识破了,带人杀了过来……” 所以,她在入口见到的黑压压的一群人,其实是炎烈的手下! 叶雅琪十分懊恼,如果当时她能淡定一点,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她也不用再次经历被水包围的痛苦。 但很快,炎烈打消了叶雅琪的自责。 他说:“齐萧打了许多吗啡,他已经进入癫狂的状态,除非我的人有音速那么快,才能救下你。”他顿了顿,又说,“所以,我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你坠入了海水中!”他语气中带着满满的疼痛。 望着他满眼的伤痛,她根本不可能去怪他。 叶雅琪含泪道:“是我太没用了,那你没受伤吧?齐萧他浑身是血……” 炎烈道:“那都是他的血,他中了埋伏。” “是你……” “我知道你会怪我,但我不得不那么做。” “我不怪你!”叶雅琪反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握着。 似乎有些不相信她的话,炎烈惊讶地看着她,好半晌,才重新开口:“你放心,他没有死。” “无所谓了,只要我们一家团聚,别人的事都与我无关!”事到如今,她如果还要去责怪他什么,那她也太不识好歹了。 叶雅琪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心里的激动,俯身而下,将他紧紧地抱住,这久违的拥抱,让她感到了无比的幸福。 当她在水中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真的很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他,再也见不到小雅! 后悔不该不听他的话乖乖回到自己父亲身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才看清自己,过去的她实在是太不识好歹,总是记得别人的情,却不顾自己的家庭。 她太愚蠢了。 在几近半月的修养之后,叶雅琪终于可以出门了! 而这都是炎烈严明规定的,因为水天黑市的水是地底水极度寒凉,她四肢百骸被冰水浸泡太久,导致紫宸给她喝的药无法再发挥作用,之前身体里的寒气再加上刺骨的地底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炎烈不让叶雅琪出门,是谨防她受凉。 他是好心,她也只好听从,就当是坐第二次月子呗。 特别是他经常能来陪她,所以她无所谓在哪里。 叶雅琪站在门口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虽然她也不因为被关在房里难受,但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她觉得浑身就像是被注入了能量,瞬间精神加倍。 “王后殿下,陛下说,今天你可以去任何地方。”艾薇丝站在一旁,恭敬道。 叶雅琪垂头想了想,笑道:“我想去看看他工作的地方。” 艾薇丝点头应是。 经过了长长的通道,她很快去抵达了炎烈宽大的办公室,里面的装修很简单,并非叶雅琪想象的那般金碧辉煌。 他现在没有会客,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看公.文。 他埋头工作,根本没有察觉到叶雅琪的到来。 叶雅琪慢慢靠近,捏着嗓子道:“尊敬的陛下,请问要来杯咖啡吗?” 炎烈仍然没有抬头,但却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捏了捏鼻梁,道:“来一杯蓝山,越苦越好。” 叶雅琪微微皱眉,又靠近了他一步,他这才察觉,猛的扭头,发现是叶雅琪,他面上的不悦慢慢转变为惊讶。 “你怎么来了?”炎烈问道。 “你不是说我可以去任何地方吗?”叶雅琪嘟着嘴,“难道你不欢迎?” “我以为你……”炎烈顿了顿,扯出一丝弱弱的笑:“不,非常欢迎。” 叶雅琪干脆坐在了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撒娇:“你以为我要去哪里?看齐萧吗?” 齐萧被炎烈安置在皇宫内,与薇薇在一个区域,那里有重兵把守,相当于皇室的软禁区,但他们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活动。 叶雅琪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薇薇也关起来,但她不想去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半个月里,她从来不问齐萧在哪里,就像是和他热恋的时候那样,只关心他的事。 但这些话题永远都不可能不提起。 特别是现在这样,叶雅琪以为炎烈所说的可以去任何地方是包括他工作的地方,但炎烈却是为她去看齐萧准备的。 所以,是时候说清楚了。 “烈,经历了生死我才知道,我舍得不这个世界,是因为你和小雅,不要再让别人横在我们之间,好吗?”叶雅琪垂下头,贴在他的胸口,用最温柔的声音说。 炎烈没有立即回答,但是她感受到了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许他没有预料她会如此转变。 可久久,她也没等到他的回应。 生怕他没听明白,叶雅琪伸手圈住了他的腰,紧了紧又道:“听到没有?我不想再有人横在我们中间,我早已经放下其他的人了,现在在我心里你最重要。” 不一会儿,头顶传来炎烈轻轻的笑声:“听见了,明天我会让克丽丝走的。”说着,他也勾住了她的腰。 叶雅琪‘啊’了一声,匆匆抬头看向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炎烈一挑眉道:“那是什么意思?” “我……我……”叶雅琪又埋下头,害羞道,“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再去见齐萧。” “那我不会再和你以外的女人结婚。”炎烈低沉的嗓音里带着笑。 下一秒,他温热的唇贴在她的额上,暖暖的,直达叶雅琪的心底,她将他抱得更紧,急忙道:“其实以前是我太在意了,无所谓了,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什么都无所谓。” “嫁给我。”冷不丁,炎烈说道。 末了,他抓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又印下一个炙热的吻。 虽然他曾向她求婚过,但那时他们之间误会重重,她根本无法感到幸福。 而现在,她感动得就要哭了! 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指,叶雅琪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希望能给他一个完美的答案。 只可惜,有些东西根本就是人们无法自控的。 她刚要开口,心底那份感动呼之欲出,泪水随之倾泻,她连话也说不出,惟有点头。 可他却轻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说:“傻瓜,哭什么。” “我感动。”叶雅琪道出心声。 他深邃的眸色漾起层层水纹,浓郁的情感随之溢出,他猛的将她紧紧抱住,在她耳旁低声道:“我的傻瓜。” ‘我的傻瓜’。 这是一句熟悉的话,她却是在很久远的时刻听见。 那时候他们正在热恋,全世界都是彩色的,包括没有颜色的水,曾经,她是那么喜欢水。 他们早晚都要在城堡内宽大的游泳池内畅游,她生活在川兰腹地,周遭没有太大的湖畔与河流,而因为小时候曾跌倒在泳池里,所以她对游泳池格外的惧怕。 以至于,她长到很大,却也不会游泳。 但认识他之后,就不同了,圣澜人之所以有健壮的体魄,也是因为从小在海洋里游泳锻炼的。 那一次见到他,他在泳池里畅游,就像是一条自由自在的游鱼,飒爽英姿,也只有在电视上的游泳比赛才见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会游泳的缘故,她羡慕的同时又敬佩,就像是追星的狂热粉丝一样,她不停地站在岸边追赶着他,给他加油。 可突然有一天,他说她太孤单了,希望她能陪着她。 因为害怕,她却说什么都不肯下水,然后他就一步一步的诱.骗。 后来他实在想不出办法,就假装腿抽筋,拼命地在水里挣扎,她吓坏了,想也没多想就跳下了水。 却没想到,她太高估自己了。 一下水,她就像个秤砣似的,被他托起来的时候,他就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我的傻瓜。” 看着他温和的笑容,她的心都快化了,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接着他教会了她游泳,他们一整个夏天都在水里欢快地游玩。 看,他们的过去还是有美好的回忆的,只是她忘记了,在决定忘记他的那一刻,把所有的美好都忘记了。 “烈,谢谢你再次找到我!”他让她找回了过去的快乐,所以她要好好谢谢他。 “我永远都无法放开你。”他说出有生以来最肉麻的情话。 叶雅琪看向他,笑弯了眼。 他又啄了啄她的唇,带着兴奋的语气道:“走,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他原以为她会先去看齐萧,就想着,等到傍晚回去再向她求婚。 殊不知,她却自己来了。 所以,他急于要把那象征着美好的东西给她看! 叶雅琪点了点头,下一刻,就被他拉着出了议会厅,一路小跑,他领着她进入了一栋外表好似教堂的高楼里。 进入楼里,她环顾四周,心脏猛烈跳动,就像是在打鼓。 这分明就是个教堂!高高的屋顶和色彩斑斓的窗户,还有巨大的罗马柱,这神圣的地方,有那么一刻,让她感到窒息。 只因那时他们的誓言。 第一百九十九章 甜吻蜜夜 这一次的重获新生,仿佛让她褪去了他们之间的隔阂。 和他在一起,让她想起的都是美好的过去。 而比起这教堂,教堂中央雪白的婚纱,就像是一颗绝美的雪树。 叶雅琪一时看呆,连话也说不出。 这独特的设计看不出是出自谁之手,但她就是觉得眼熟。 难道会是当年在风雅城堡时,他请名家订制的?当时她心里就只有仇恨,对婚纱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 突然,一张手稿出现在她眼前,上面还签着她的大名,以及炎烈的签名。 熟悉的手稿让她记忆回流,叶雅琪恍悟,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是她的设计! 上次他和克丽丝订婚,她被迫远走,回到熟悉的城市,做一个籍籍无名的设计师,却没想到他找上门来,还要她给他设计礼服。 她觉得只有新郎礼服实在太孤单,就不自觉地在旁边补上了一套婚纱。 那时候她想,反正到时候交给他的时候再涂掉。 可画这婚纱付出了她太多的感情,到最后,她竟红了眼眶,甚至舍不得擦去。 而后来发生了很多很多事,她也没办法把手稿交到他手上,他到底是怎么得到这张手稿的? 叶雅琪感到很惊讶:“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炎烈微微勾唇:“我告诉那个公司的老板,说我要和你结婚了,要她把你设计的东西都给我,她就帮我找到了。” 他说起来很轻松,但叶雅琪知道,肯定没这么简单! 他一定又用了什么非常手段,否则一个公司老板怎么会这么无聊去找走失员工的东西。 想起过去,叶雅琪重重地叹了一声。 那时候,她以为他们再也没可能,可现在却要举办婚礼了。 叶雅琪环顾四周,一想到自己会在如此美轮美奂的大教堂里举行婚礼,就感到无比的兴奋。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吐出,背后突然变暖,回头,只见是炎烈从后抱住了自己。 “烈……” “嘘……” 叶雅琪乖乖的闭嘴,享受着他带来的温暖。 良久,他重新开口:“你来过圣澜无数次,我却从未带你出去游玩过,不如我们今天来一场说走就走的逛街?” 叶雅琪喜上眉梢:“好啊。” 他驱车到圣澜市中心的一家鹅汤铺子,为叶雅琪点了几盅,又小心翼翼为把鹅肉剔骨,然后全数递到她跟前。她似乎饿极了,也就顾着吃了,鹅汤香醇,她忍不住多喝了点,吃得胃撑,斜靠在椅子上朝炎烈傻笑。 炎烈为叶雅琪忙活了半晌,最后自己才慢慢地开始用餐,他举手投足倒是极其的优雅,叶雅琪愣愣地看着他,片刻,他眉也没抬一下,说:“今天去看看奶奶,她说她很想你。” “可是……”叶雅琪骨碌转着眼,正想拒绝的借口,只见炎烈放下了筷子,沉声说:“你不想见她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怕……”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害怕玫瑰夫人,只因为她的不善。 “怕什么?”炎烈挑眉逼问。 “怕她老人家不高兴啊。”叶雅琪下意识揪紧裙身,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说了言不由衷的话。 “你什么意思?”他满眼疑惑。 不想破坏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融洽关系,叶雅琪讪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我一醒来也没去见她老人家,反正我们结婚那天也会见到不是吗?” 虽然她的回答很没营养,但很快,炎烈就又恢复了刚才的温柔体贴。 饭后,炎烈坐了很久,又要了杯蓝莓味的冰沙,吃了一口,他嫌恶地推开,直说太难吃:“已经不是记忆中的味道了。” 叶雅琪却抢到自己面前,像呵护珍宝似的护着那杯冰沙说:“别浪费啊。” “不准吃。”炎烈眸色微暗。 “我偏要!”说罢,叶雅琪舀了一口在嘴里。 果然很难吃,但她不想抹杀掉,他想要来这里找记忆的好心。 还记得那个夏天,她厌烦了游泳,说要外出玩乐,但炎烈却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抛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并且告诉她,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那时候她不知道他被软禁在威利堡里,甚至和他吵架,耍性子说,偏要出去。 当时的她太年轻,做事太冲动,趁他不注意就翻墙跑了。 可城堡的墙哪是她想象的那么容易翻越,在里面看着矮矮的城墙,另一边却如同深渊。 她吓得腿软,骑在墙头上下不是。 最终是金钟找到了她,炎烈匆匆赶来,将她救下后,破天荒的答应带她出去玩。 他们第一站就是这个鹅汤铺子,那时候的她,根本不知道,他此次外出给他带来了多少麻烦! 他的吵闹引来旁人的目光,叶雅琪倾身上前,压低了嗓音,道:“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就算不是当时的味道又怎么样,你今天带我来这里,我已经感到非常的幸福了!” 炎烈怔了怔,才妥协:“那你少吃一点,这东西冷,吃多了对你身体不好。” 他难得温柔,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小女孩,顺从地点了点头后,她又吃了几口,就再也不碰了。 炎烈高兴地笑了笑,随即又匆匆看了看表,说:“时间刚好。”接着,他一把拉起她,边走边说:“快点,我们只有两分钟的时间。” “我们要去哪儿?”叶雅琪被他领着跑,凌乱了脚步,她不明所以。 “跟着我就是了。” 鹅汤铺子往东走一百米是一家影院,那是穷学生约会的天堂,可以花最少的钱,看优质的电影,还能和伴侣浪漫一把。 从排队买票到进场,炎烈都把叶雅琪的手箍得死死的,暖暖的温度,就快让叶雅琪整颗心融化了! 电影院是他们的第二站。 那时候她硬要他陪着她做情侣之间该做的事,可他却说该回城堡了,叶雅琪急得自顾自地跑出了鹅汤铺子,四处搜寻电影院,终于发现了这又破又小的影院,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家影院居然还在! 叶雅琪静静地坐在炎烈的身旁,却看着他完美的侧面,傻笑着,无法自拔。 那天过后,她又逼过他一次,是泰坦尼克号上映的那天。当时,他人在美国,她骗他自己快死了,他匆匆回国,她在机场拦截,直接把他带到了电影院。 他那天西装革履,她还记得当时,他穿着厚重的黑色呢毛大衣,内里搭格子小背心,和这破旧的小剧院是那么地格格不入。 他恐怕是不适应这小剧院,又或是气她骗他。 叶雅琪歉疚由心升起,但她始终拉不下脸给他道歉。 直到两人一同看完了电影,叶雅琪才领悟到,面对生死,他们这点小矛盾又算什么,于是在两人回城堡的路上,她诚恳的道了歉,又说明她想在这里重温他们过去的美好。 说了一大堆,她是那么傻,那么坦诚,而他也是同样,说是不是嫌弃剧院不好,而是这片子不吉利。 他很迷信。 “小琪……” 而现在播放的电影就是一普通的爱情故事,剧目在男主角给女主角套上婚戒落下帷幕,完美大结局,炎烈忽然唤她,叶雅琪依然紧紧地看向他,影院突然大亮,这里面的人都走光了,炎烈却对着她缓缓打开一个小小的锦盒。 她心骤然一紧,匆匆撑了起来,心跳如战鼓,只听他说:“我妈说我命里要求两次婚,才能把媳妇死死地圈在身边。” 是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它在微光中绽出妖异的光芒,刺痛了叶雅琪的眼。 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落,她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能拼命地点头,来表达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 她愿意!她早就愿意嫁给他了!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割舍不下他! 美丽的戒指缓缓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就像是烙印下了他的印记,是在告诉所有人,她只能是他的! 在帮她稳稳地戴上戒指之后,他拉着她快速地跑了起来。 跑出电影院,跑出闹市,回到了他专用的座驾上。 激.情的种子,或许就在电影院里深深种下,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让她觉得握着一个烙铁,烫得慌。 一路上,她微笑着看着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能从他眼里读出,他想要什么。 他们有着共同的希翼,此时此刻,他们需要彼此! 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再也没有任何仇恨与其他因素参杂,他们达到真正的身心合一。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一对紧紧拥抱着的蜜偶身上,暖暖的温度,让叶雅琪感到了更多更多的幸福。 昨晚的记忆仍然在脑海中痴缠,那时她深陷他带来的快乐中不得自拔,现如今,却害羞得不行! 叶雅琪把自己藏在被单里,却发现其中赤果的两人,脸越发的烫了。 而恰在此时,炎烈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你饿了吗?” 他这疑问配合着这番风景,让叶雅琪不去乱想都不行!她觉得自己的脸似乎烧了起来,她急忙探出头,却猛的碰到了他柔软的唇。 第两百章 雪山惊魂! 又是一番甜腻的缠绵,他突然将她松开,眼里含笑:“我们去滑雪吧。” 他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所以他要用更多的时间去陪着她玩乐。 以前他被软禁在城堡里,不能经常和她外出游玩,她常常会指着远处的雪山感慨,如果能滑雪该有多好。 叶雅琪略感惊讶,随即抱着他的脖子,高兴道:“烈!我不是在做梦吧!” 炎烈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笑:“傻瓜。” 而后,两人分道扬镳,炎烈去办公室处理日常事物,叶雅琪则去看小雅,然后整理去雪山必备的东西。 虽然她现在贵为王后,但有些东西,她还是想自己准备。 可她准备起来就忘了时间,后来是艾薇丝来提醒,她才惊觉自己错过了两人约定的时间! 匆匆套上米色的呢毛大衣,她马不停蹄地赶去停靠直升机的大草坪,远远的叶雅琪就看到了炎烈站在直升机旁,他笔挺地站着,就像是麦田的守望者。 走近一看,他竟然也穿着了米色的呢毛大衣,两人站在一起,不用人说,都会让人觉得是一对甜蜜的情侣。 而见到总是朝着她温柔地笑着的炎烈,叶雅琪第一件事就是道歉:“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赶,那边的度假村我已经安排妥当了。”炎烈一边说,一边牵着她上飞机,俨然是体贴丈夫的典范。 待两人坐稳了,飞机即刻起飞。可炎烈一直没闲下,他绕到后面展开了一个类似小床的长椅,用薄被铺了一层,又从储备箱里拿出枕头和被子在上放置好。 叶雅琪觉得好奇,刚想问他是做什么,就听见他叫自己,“快过来睡会儿。” 叶雅琪‘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起身,手就被炎烈拉住了,他带着她来到那平整的小床前,又道:“昨晚你累了,现在补个眠,等到了度假村才有体力滑雪啊。” 怀着感动,叶雅琪顺从地躺下,可她怎么睡得着啊,他给了她太多太多的温暖和感动,这让她觉得好像是在做梦。 在小床上磨蹭着的叶雅琪,觉得实在是太无聊了,突然说道:“烈,我们这样会不会太逍遥了,孩子也不管,你也不管国事,我们这样出去玩,真的好吗?” 炎烈刚要走,又倒了回来,守在她床边,一遍又一遍地帮她顺着耳边的碎发。 良久,她才得到他的回答,答得那么理所应当,“有什么不好的,新婚夫妇不都要度蜜月吗?” 炎烈向来公私分明,叶雅琪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惊讶得合不拢嘴,良久才又放下了所有的顾虑,说:“以后等小雅长大了,我们就一家人一起来。” “嗯,还有爸爸妈妈和奶奶。”炎烈想也没想,答道。 叶雅琪心里‘咯噔’一下,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昨天和今天他都提起玫瑰夫人,可能是她做贼心虚,所以总觉得他这么说,有别的意思。 也许是她想多了吧…… 但是一想到炎氏这一大家子,叶雅琪反而觉得有些烦闷,她要嫁给他,不可能只在皇宫里坐着逍遥王后,就像童话故事的公主和王子不可能会像故事里说的,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他们还有许多现实要去面对。 比如,她是个国外的王后,还有一个主席老爹,国与国的联姻,根本不可能像普通人家那么简单! 想罢,叶雅琪重重地叹了一声:“你说我们要是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你怎么了,突然就伤感起来了?”炎烈刮了一下叶雅琪的鼻子,打趣道,“难道是就想家了,千万可别哭鼻子啊,否则小雅知道了就不好了。” “烈,我是和你说正事。”叶雅琪不满道。 “乖,快睡吧,出来玩老是把不开心的事记挂在心里,怎么能玩得开心。”炎烈又摸了摸她的头。 叶雅琪觉得他说得有理,眨巴眨巴眼,又躺了下去。 心情放松了,睡意汹汹而来,她很快睡去,虽然是在吵闹的直升机上,她却睡得异常的安稳。 一觉睡到自然醒,可等叶雅琪一睁开眼,天都已经黑了。 叶雅琪急忙从小床上爬起来,却又被他按了回去,而平时冷厉无情的国王大大,在此刻却格外的温柔:“你这个习惯可不好,醒来以后要慢慢的起床,这么风风火火的,没病也能急出病来。” “烈,我……” “反正已经天黑了,我们也不急着去滑雪,你就再躺一会儿。” “可是你平时根本没多少空余时间,却被我浪费了一天。” “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这么说可是在怪我不能常常陪你?” 他越来越……奇怪了!竟然这么调侃她! 望着炎烈帅气的脸,叶雅琪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现在的他这么宠着她,就算是她犯下了杀人罪,他恐怕也会把她呵护在手心里吧…… 但叶雅琪万万没想到,她会一语成谶。 为了方便明天滑雪,他们就在度假村住下了,山顶的环境不错,可他们遇上了大雪。 度假村的设施都是顶级的,但始终不能达到完全隔音,窗外呼啸的狂风,就像是谁在凄厉的呜咽,听着渗人。 因为在飞机上睡了会,叶雅琪怎么也睡不着,一个人在偌大的房间里,既害怕又无聊,想要去找炎烈,却又怕打扰到他休息。 虽然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炎烈会和她分房睡。 望着墙上的时钟,叶雅琪只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她兴奋地从床上弹起,快步向大门走去,一定是炎烈,他是知道她无聊,所以来陪她的吗? 可见到来人,她圆圆的大眼立即染上一层失落,但还是礼貌一笑,“抱歉,我没有点客房服务。” 来人是一个服务员打扮的男人,略宽的帽檐挡住了他的眼眸,他以一口纯正的英文,道:“炎先生在餐厅等您,请随我来。” 叶雅琪微微弯着脖子,想要看清他的眼,他却突然转身,语气中带笑,“叶小姐请随我来,别让炎先生久等了。” 叶雅琪‘哦’了一声,匆匆跟上他的脚步,又暗忖,炎烈在餐厅等她,是要她陪他吃夜宵吗? 不过他最擅长给她惊喜了,这次应该也是吧。 怀着这个希翼,叶雅琪的脚步也轻快起来,反正她在房里待着也无聊,待会儿见到他,她也要督促他早点睡觉。 可是,走了很久,叶雅琪也没看到餐厅,门外就是呼啸的风雪,度假村内虽然温暖宜人,可黯淡的灯光莫名增添了一些恐怖的因子,从她的背部爬上,凉飕飕的。 不知不觉地抱紧了双臂,叶雅琪问道:“我们还有多久才到?” 服务员道:“就快了。” 叶雅琪站定原地,凝眉问道:“还有多久?能告诉我确切的时间吗?” 终于,服务员转过身来,他的帽檐依然压得很低,在昏暗的灯光下,只能看见他丰厚的唇,而这一次,他说的是幻城本地话:“叶小姐既然这么着急,那我就成全你!” 他话音未落,猛的向叶雅琪袭来。 叶雅琪早已察觉不对劲,早有防备,就在他冲上来的那一刻,一个闪身躲到了旁边的通道里。身为叶家的小姐,她从小就受过反绑架训练,才能保持冷静快速跑下楼,一楼就有保安,她一定要在那人追上他之前抵达。 一边跑,她不时往上看,可奇怪的是,身后根本没有追逐的脚步声。 叶雅琪察觉不对,渐渐慢下脚步,可为时已晚,当她回头,却见那人正在楼下候着她。 这下子,她彻底慌了,先前的冷静荡然无存,她想要往回跑,却感到脚上一重,霎时,身子失去平衡,她狠狠摔倒在楼梯上。 眼看那人手里的刀子就要刺入她的胸口,她咬牙,猛一抬脚狠狠地踢在那人身上。 而后,她迅速爬起,从消防通道再次进入酒店,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很快有人闻讯赶来,仍是一个穿着服务生服装的人,叶雅琪立即警惕起来,做足了架势要与他搏斗,可那人的英文带着浓浓的圣澜国口音,在询问:“小姐,需要什么帮助吗?” 她终于放下心来,细喘着回道:“有歹徒闯入,在追杀我。” 服务生道:“在什么地方,我去看看。” 叶雅琪叫住他,“很危险,你多叫些人去。” 服务生似乎没听见,一闪身就进入了消防通道。 望着那黝黑的通道,叶雅琪心里麻麻的,就生怕有什么东西会突然钻出,可这个人真的应付得来吗? 善良的心,告诉她,不能让服务生独自犯险。但在去之前,她按下警铃,可还未等她转身,楼道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比警铃还要刺耳,让叶雅琪头皮发麻。 她匆匆赶过去,只见服务生倒在血泊里,一地鲜红的血迅速占满了她的视线。她双手抱头,失控地大叫:“啊——”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她软软地滑下,跪坐在地面,视线根本无法移开。 因为这人的死相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的整张脸皮都被人割了去,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 第两百零一章 迷雾重重 服务员的脸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 到底是谁做的,竟然如此残酷! 这可怕的一幕,却勾起了叶雅琪记忆最深处的一个记忆……最可怕的记忆! “小琪!”炎烈焦急的声音仿佛天外传来。 叶雅琪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仍然埋首哭泣,直到他温暖的手掌落在了她头顶,带着她最熟悉的味道,才让她感到了一丝丝的安全感。 可如山洪倾泄的情感一时还不能收回,她仍然哭泣,但心中的伤痛渐渐消退,待她得到真正的平复,才抬头去看给予她温暖的人。 睹见他眸底隐隐的伤痛,叶雅琪猛的站起,紧紧地将他抱住:“烈,带我走好吗。”她软软的话音中带着低到尘埃里的乞求。 谁能拒绝。 “好!我这就带你走。”炎烈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突出众人的重围,快步离开。 他从未想过会让她受如此伤害,如果让他查出是谁干的,他一定不会轻饶! 像家人一样的温暖,给予了叶雅琪无穷无尽的安全感,她窝在他怀里,不想让其他任何人看见她的脆弱。 直到回到房间里,他也没有将她放下,而是像以前一样,坐在宽大的景观窗前,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同看着窗外的景色。 现在,他只希望宽广的天空,能洗去她心中的恐惧。 当新一天的晨曦在天边绽放,她终于开口:“烈,我很害怕。” “别怕,有我陪着你。”说罢,他将环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紧。他当然知道她的害怕,在他怀里,她一直在颤抖。 闻言,叶雅琪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和他一起看日出。 但很快,却有人打破了这短暂的安稳。 门外传来敲门声,炎烈去应门,来人是穿着警.服的高大男人,他和炎烈说了什么,很小声,叶雅琪暂停了呼吸,也没能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叶雅琪如是想。 她是目击证人,他们是来让她配合调查的吗? 正这么想着,炎烈朝她走来,风轻云淡道:“我们去滑雪吧。” 他突然来这么一句,叶雅琪一时接受无能,怔怔地看着他,好半晌才指了指门口,道:“他们……” “不用理会,一切交给我。”炎烈沉着脸打断。 难道他以国王的身份挡下了一切的事?不行,她可不能给他添麻烦!叶雅琪虚弱一笑:“烈,我们只是过来旅游,该做的还是要配合一下,反正我又没做亏心事。” “可是……” “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真的没事了。”说罢,叶雅琪又朝着他笑了笑,希望自己坚强的一面,能打消他心中的顾虑。 可久久,炎烈也没有应答,就这么看着她,看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叶雅琪摸了摸自己的脸,紧张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炎烈终于展颜,“当然没有,我老婆最爱干净最漂亮,哪会有什么脏东西。” 可叶雅琪隐隐感到他笑容背后的不寻常,刚想开口问,又听他道:“那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和他们说说。” 他转身,叶雅琪急忙拉住了他的袖,急急道:“你客气点啊。” 炎烈微微一笑,“知道了。” 大约过了两分钟,门口的警察奇迹地离开了,叶雅琪伸长了脖子去看,却见炎烈折回,俊逸的脸上堆满温和的笑。 他边走边说:“我们今天滑雪的行程照旧,晚上再让他们来录口供。” 叶雅琪弱弱地点了点头,但却心乱如麻,那一系列的事发生得太诡异,为什么炎烈要和她分房?为什么会有人顶着他的名义引她出去,继而进行刺杀?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正当叶雅琪暗自盘算着,却被他一把拉了起来。 而后她感到腰上一重,是他的手再次环在了她的腰间,她顿觉脸烫得厉害,羞怯地低下了头,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烈,门还没关呢。” 她一点都不讨厌他的拥抱,他们就快成为夫妻了,但她还是会因为亲昵的动作而害羞,这些天他对她的好,她早已铭记于心,而这些好,就好似泡沫,让她感到害怕。 害怕会突然失去! “傻丫头。”炎烈一句亲昵的称呼,将心中所有的宠溺与爱恋释放。 叶雅琪笑了笑,主动环住了他的腰,说道:“虽然你不喜欢听,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我想听另外三个字。”炎烈调侃道。 叶雅琪觉得自己的脸热得就快爆炸了,直往他怀里钻,却怎么也不说。她知道他想要哪三个字,但是这三个字她是要等到他们结婚的那天,在所有人的面前手出来! 她一定会努力去经营这国与国的联姻,直到玫瑰夫人肯接受她为止。 “好了,我回房穿衣服。”下定了决心,叶雅琪终于正视他,道:“再这么磨蹭下去,我们就又要浪费一天了。” “去吧。”他放开她,笑容如春光那般灿烂。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的嘴角一点一点沉下,最终,变为一条平直的线,俊美的脸庞迅速爬上怒意。 要他怎么告诉她,那些该死的警察是怀疑她是杀人嫌犯才来找她的? 还有,他不明白自己订下的总统套房为什么会突然被人占了,昨天他只是去找度假村负责人的功夫,她就出事了!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就算最终还是要去录口供,他们也要先去游玩才行,他不能让她发现任何端倪。 炎烈握紧了拳,随即摸出电话,拨了一串号码,没等炎烈开口,电话那头的人先道:“死者是我国摩耶族人,是一名孤儿,背.景干净,没有仇家,凶器上有王后殿下的指纹,因为暴雪,度假村楼道里的监控全部失灵了,一切的一切都指向王后殿下,但实在是太蹊跷了。” “你继续说。”炎烈沉声道。 “度假村内部的监控显示她一直和这个服务生在一起,只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去楼道里,而且按下警报的人是王后殿下,如果人是她杀的,她为什么要报警,而不是找陛下您求救?”男人冷静分析,将一条条疑点罗列,这迷雾重重的事件,渐渐在炎烈的脑海中明朗化。 这分明就是一场有预谋的凶杀案,目的是想嫁祸叶雅琪。 到底是谁这么可恶? 在深恶痛绝之后,炎烈面上闪过一丝僵硬。 “快查一下夏璇的出境记录。”炎烈急急吩咐。 挂断电话后,炎烈开始换衣服,在他穿戴到一半的时候,男人的电话又来了,并告知,夏璇跟随摄制组在我国拍摄,且就在他们隔壁的酒店入住。 还真巧! “我先去滑雪,如果联系上贝吉塔,立即打我的私人电话。”炎烈沉声叮嘱,与此同时,也将滑雪服套好。 贝吉塔是摩耶族的族长,圣澜虽是君主制的国家,但摩耶族却在国王的掌控外,这是一个十分远古的民族,他们虽然依附着圣澜,但实质上却是独立的一个种族。 所以,这个摩耶族的人死得实在是太蹊跷了,而且还是如此惨烈的死法! 而他电话还没挂,就听见一阵敲门声传来,探头一看,是叶雅琪站在门前,一身粉红色的滑雪服,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可爱的雪精灵,因为是贴身的衣服,将她完美的身材展现,他突然有些后悔让她去换衣服。 平时她都用宽大的衣服把身材隐藏起来,炎烈后悔至极! 真想把她藏起来,只能让他一个人看。 感受到他炙热的眼神,叶雅琪红了脸,细声道:“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把不去滑雪的心思强压下去,炎烈干巴巴地说,“我们出发吧。” 一路上,他紧紧地牵着她的手,就生怕会把她弄丢似的,待到了滑雪场,他的眼神就像是x射线,扫视那些想要靠近叶雅琪的男人,包括滑雪教练,也必须换成女人。 他的紧张情绪,叶雅琪深切地感受到了,她反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你别紧张,虽然我也是第一次滑雪,但这看起来也没多难,你一定能行的。” 要知道炎烈以前是被软禁起来的,所以他应该也没做过这项运动吧。叶雅琪如是想。 可,她猜错了他的心思,惹得他一阵大笑。 叶雅琪莫名,回头去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忽然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在她耳边呵出热气,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道:“我才不怕滑雪,我是怕你被别人抢走了,下次不准再穿这么紧身的衣服。” 叶雅琪消化了好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嗤笑出声。 一个美得像精灵的女人对着高大帅气的男人笑,引人侧目,感受到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目光,炎烈尴尬极了,拉着叶雅琪就上了缆车。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叶雅琪住了声,望着脚下被雪覆盖美丽的山脉,她看得出了神。 好美,美得仿佛能掏空人的心思,在这一刻,什么都不想,只用享受大自然带来的美好。 可望着身边紧张得不像话的人,叶雅琪又忍俊不禁。 国王大大不会是恐高吧? 第两百零二章 要一辈子宠着你 国王大大不会是恐高吧? 但事实证明,是叶雅琪太低估炎烈了! “小心点儿,待会摔下去可怎么办。”炎烈双手展开,死死地护在叶雅琪周围,在不打扰她欣赏雪景的同时,又起到了保护的作用。 虽是大冷的天,但细一看,他额上全是密密的汗,是着急过了头。 这也怪不得他,这里的缆车为了让游客能更好地享受冰雪带来的感觉,没有安装玻璃,就像是线绳上装了个牢固的椅子。 叶雅琪这么探着身子左右打量,别提有多危险。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危险,叶雅琪忙靠回椅背上,随后拉着炎烈的手,道:“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就顾着去看美景,忘了安全问题,让你担心了。” “和我这么客套做什么。”炎烈揉了揉她额前的留海,笑道。 “烈,你别像爷爷一样摸我好吗?”叶雅琪双手护着头发,埋怨道:“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像个老太太!” “你不想让我宠着你?”炎烈望着她,眸底闪过一丝不悦。 叶雅琪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倏地埋首,气急败坏道:“怎么会!你这样过份的担心,让我觉得就像个婴儿!” 她话音未落,再次落入他怀抱之中,两人相互依偎,俨然成为了这雪山之中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而缆车总是要到终点的,没过多久,缆车在高处停下,滑雪教练早已在山上候着,待他们抵达,便开始说一些注意事项。 可还没和叶雅琪独处够的炎烈,在他们说完后,就让他们离开了。 他当然会滑雪,就是怕叶雅琪不会,可此时此刻,他不想有任何人打扰他们。 而教练离去后,他俨然成为叶雅琪的贴身教练,他拉着她慢慢下滑,是热恋中的情侣才会做的事,滑雪不过是一个借口,让他们更加亲密的借口,而不是想要享受滑雪带来的刺激与速度。 他们的爱情,他们的婚姻,也要如此,细水长流。 “啊……救命啊!”他放开她的手,她一时不能掌握平衡,眼看着就要摔倒,连声大喊。 而他总是能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出现。 被他牢牢地抱着,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虽然他们双双倒在了雪地里。 她迅速摸爬起来,伸手去拉被自己压在下面的炎烈,满含歉意道:“对不起!我太笨了!” 炎烈在她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却扬起天使般的微笑:“你才不笨,谁敢说自己不会在这雪山上摔跤的。” 但下一秒,他的眸色一沉,没头没尾来了一句:“小琪,我们回王宫吧。” 帮他调查的里斯说得对,如果她有问题,首先肯定会求助他,这里面有太多太多的阴谋,他不想让她去面对。 叶雅琪听后,想也没多想,就摇头:“烈,我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要逃避?” 久久,她才得到他的回答:“我可以帮你解决。” 望着他为难的样子,叶雅琪笑着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你当时又不在场,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想别人因为这个事在背后非议你。” 他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叶雅琪能感受到他眼底传来的暖意,在瞬间被他感染,她拉着他起来,细心地替他扫掉身上的雪,又道:“我今天玩得真的很开心,要不我们回度假村录口供吧,这种事拖久了也不好。” “你确定你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叶雅琪柔柔笑道。 她一脸单纯,他于心不忍。 良久,他才道:“你在这儿等会,我打个电话。” 从包里拿出电话,炎烈犹豫了片刻,终于按出一个号码,以郑重的语气道:“尊敬的贝吉塔,您好,我是炎烈。” 叶雅琪小小一惊,这贝吉塔是谁?能让国王大大如此尊称? 电话那头传来轻快愉悦的音调,“是你啊,听说你来匹斯雪山玩,玩得还开心吗?” 炎烈看了看叶雅琪,随即转身背对着她,又道:“还不错,只是我未婚妻遇上了一点麻烦。” “那需要帮助吗?我现在在我帝王大厦的办公室。”贝吉塔语气和善。 “非常感谢。”炎烈带着一丝丝喜悦,道:“我马上就来见您。” 挂了电话,炎烈高兴地拉着叶雅琪往上走,途中,又让里斯安排去帝王大厦的直升机。 待他们到了坡顶,直升机也已到位,炎烈小心翼翼护着叶雅琪上飞机,两人坐稳后,叶雅琪才好奇问道:“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还有,和你通电话的人是谁?” 炎烈故作神秘:“一会你就知道了。” 让他怎么告诉她,他要去见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但只要能让她免去一切罪责,就算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也可以! 他这般保密,叶雅琪莫名的紧张起来,她不安地左右整理了一下衣裳,又顺了顺头发,就生怕是要见一个重要的人物,她的着装会轻慢了别人。 思虑良久,叶雅琪弱弱开口:“烈,我们是不是要换身衣服,就穿着滑雪服去见你的朋友,会不会太没礼貌了?” 知道她的担忧,炎烈扑哧一笑:“我还以为你在害怕。”顿了顿,他又调戏似的勾了勾她的下巴,打趣道,“谁把你教得太好了,这个时候还不忘礼仪。” 叶雅琪涨红了脸,嗔道:“可这样真的很不礼貌啊。” 他握住她的肩,柔声道:“别担心。” 他从不会骗她,所以她真的是多虑了,在他们抵达帝王大厦后,迎接他们的人带着他们去到一间更衣室,美丽的小礼服被烫得十分平整地挂在衣架上,像是早已准备好的。 叶雅琪换好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才顿觉自己实在是孤陋寡闻。 “叶小姐,炎先生已经在门外等候。” 招呼她的是一名身着职业装的中年女性,她名叫格瑞斯,面相慈善。 “谢谢您。”叶雅琪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 门才打开,她就看见了炎烈,他一身黑色的西装,笔挺而整洁,有那么一瞬,她还以为今天是他们的婚礼,他即将挽着她走上红毯。 想罢,叶雅琪害羞地埋下了头。 来到他身边,她肩上一暖,只见是他宽厚的手掌覆在了肩头,她抬头去看他,却见他面色冷沉,目光停于格瑞斯的方向。 知道他肯定误会了什么,她急着开口,却被他以凌厉的口吻,抢先道:“你是这里的贵客,如果谁敢为难你,要跟我说。” “没有,格瑞斯没有为难我。”叶雅琪扯着炎烈的袖,急忙解释。 就从刚才他小心翼翼的呵护,她就知道,他已经改变了,又或者回到了从前,变成那个把她当成至宝宠爱的炎烈。 所以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才会这样凶神恶煞的! “小琪,你别替她说话,要不是她欺负你,你怎么能这么委屈。”炎烈用字正腔圆的英文说着,语气中是满满的心疼。 格瑞斯听懂了,慌忙摆手,“炎先生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闻言,叶雅琪慌忙转头,朝着她弱弱一笑:“对不起格瑞斯,因为我遇上了一些不好的事,我的丈夫是担心有负面影响,才这么紧张我,误会了你,实在是对不起。” 格瑞斯听完叶雅琪的解释,羡慕地笑道,“叶小姐真幸福,有炎先生这么疼你。” 叶雅琪礼貌一笑,又看向炎烈,却迎上他灼热的眼神,他紧紧盯着她,就像是见到了宝,眼底溢出满满的笑意:“你刚才说什么!” 他激动得握着她的双肩,力气有些大,叶雅琪感到肩膀生疼,微微皱了皱眉,责怪道:“你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格瑞斯是个好人,我刚才是想了一些没有的东西,才害羞……” “你说我是你的丈夫!”炎烈激动得将她抱了起来。 身子一下子腾空,叶雅琪顿感无助,惟有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他身上独有的香味肆无忌惮地钻入鼻腔,她被迷得头晕脑胀,一时忘了还在外人在,任由他抱着她欢呼、转圈。 两人忘乎所以,幸得格瑞斯好心提醒:“贝吉塔阁下还在办公室里等着,两位先请进去吧。” 听闻格瑞斯催促,叶雅琪这才意识到自己逾越,连忙让炎烈放自己下来,又不停地向她道歉。 而高兴过了头的国王大大,根本忘了基本礼仪,便拉着叶雅琪在别人的地盘疯跑起来,就像是在庆贺他们关系的确立,庆贺他们的婚礼。 天知道,他有多高兴。 她跟在他身后,脚步悬空,就像是要飞了起来,看着他干净的耳后,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能一直这么跟在他身后,将是她此生最大的幸福。 他像一颗大树,把所有的风雨都挡在外边,给予她安全感的同时又带来无尽的温暖。 真不敢想象,那天如果她坠入河底死去,他会有多痛! 两人一路疯跑到一个美丽的前庭前,炎烈倏地停下,他双手轻轻盈握她粉嫩的双肩,黑眸与她相视,以郑重的语气道:“小琪,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了吗?” 叶雅琪晶亮的瞳面盈盈闪闪,她细细打量着眼前像个孩子一样兴奋的男人,也在问自己,愿意吗? 第两百零三章 重游‘故地\’ 而真心很快给出答案,像真正的妻子一般,她为他整理西装的领子,含笑答道:“我愿意。” 身子再一次腾空,她没有半点惊慌,而是静静地与他相视,眼里带笑。 “小琪,我会倾尽所有,给你最大的幸福。” “我不知道我要怎么样才能做一个合格的妻子,但首先我会努力让玫瑰夫人认同我。”实实在在的回答,最能表现出她的诚意。 闻言,炎烈将她轻轻放下,轻柔地帮她整理耳旁的碎发,刚毅的面部闪过一丝疼惜。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他的祖母不喜欢她,却还要努力去维护,他该怎么谢谢她? 良久,他才开口:“你就是因为这个,昨天我让你去见她,你才有抵触的情绪?” 叶雅琪怔了怔,才笑道:“怎么可能,玫瑰夫人她……”说着,她埋下头,以笑着的语气把上次在设计师大奖赛上的遭遇原原本本跟他说了一遍。 说出这些话,她不知道有多么的心虚与不安,但微微颤抖的身子,很快就得到了他的温暖,他紧紧抱着她,满腹的话语最终汇成一句:“你怎么不早说?” “这些天,你为了我做这么多,我要说不感动是假的,以前我是那么任性,绕了一大圈,受了伤害,才知道,只有你,才是真心的对我好。”她躲在他怀里,柔声声说道:“我经常告诉自己,如果我再不去面对你的真心,我就要失去你了,我很害怕,但我们面前有太多太多的阻碍,我……” 她的后话,被他吞进了肚子里。这突如其来的吻,让叶雅琪僵在了原地,感受到他唇瓣的温度,她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忘记了满腹的真心话,忘了他们身处别人的地盘。 忽来一道响亮的鼓掌声。 叶雅琪才回了魂,连忙与炎烈分开,还来不及去看声音的来源,便听见一个浑厚稳重的男声响起,“炎先生和叶小姐的爱情,真实平凡却又感人肺腑啊。” 叶雅琪躲在炎烈后边,看着一身严谨着装的中年男人,突然心生敬畏。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可是他们刚才的所作所为,对别人实在是大不敬啊。 “贝吉塔,我刚才实在是情难自禁。”炎烈满含歉意道。 “嘿,年轻人,我也年轻过,能理解的。”贝吉塔笑着向炎烈摆手。 叶雅琪因为他的善解人意,而轻松了许多,也附和着炎烈,说道:“实在是对不起。” “我知道炎烈找我有什么事。”贝吉塔突然正色道:“叶小姐对待感情如此真诚,在这个速食爱情泛滥的年代,是绝无仅有的好女人了,我相信她的为人,所以你们不用录什么口供了。” 叶雅琪做梦也想不到,她会因为自己的真情告白而免去面对警察的厄运,惊讶地看着贝吉塔,连道谢的话也忘了说。 同时又实在好奇,他到底是谁? 可以让炎烈如此敬重,而且一句话就能搞定她招惹的麻烦。 “多谢。”倒是炎烈处变不惊,彬彬有礼地向贝吉塔行了个礼。 可一直陷入震惊当中的叶雅琪,根本就没注意到炎烈与贝吉塔异样的眼神交流。 接下来,炎烈大致介绍了一下贝吉塔,叶雅琪觉得自己就快被搅晕了,她没想到身为一国国王的炎烈,居然还有害怕的人。 于是她更加好奇,这个人除了是摩耶族的族长之外,还是谁! 可炎烈并没有做出更深刻的介绍,而是叫来一个男人,陪她出去玩,他和贝吉塔有要事商议。 男人名叫范海威,白白净净的,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感觉上就像个外科手术医生,但他说话的方式和他高冷的外貌有极大的出入。 范海威拉着叶雅琪的手,热情赞美:“欢迎你来匹斯雪山,这里的雪山因你而更加雪白,海水因为你而更加蔚蓝。” 仿佛看到了一大堆的钱,范海威望着叶雅琪的眼里闪闪发光。没想到炎烈会这么快带她来,正好他最近看上了几双限量版的鞋子。 上次叶雅琪陷入昏睡,没有和他打过照面,对他的热情感到无所适从,不安地看了看炎烈,收到他的示意,她才弱弱道:“您好,范海威。” “小美人,这里的品牌鞋很便宜的,我带你去购物啊。”说着,范海威就要拉着叶雅琪走。 叶雅琪慌忙看向炎烈,见他没有阻拦,心里稍微踏实了点,便朝他喊道:“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玩开心点。”炎烈心里虽是一万个不舍,最终还是放她离去。 让她和范海威出去,一方面是他和贝吉塔有要事商谈,再一个就是要范海威开导一下她,他害怕度假村的事对她造成了什么影响,她崩溃尖叫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两人很快就离开了帝王大厦,一路上,范海威叽叽喳喳个不停,叶雅琪出于礼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 到了洛城的市中心,身周以黑色主打的帝国大厦威严耸立,就像是一名挺拔的军人,守卫着城市的安宁祥和。 叶雅琪第一次看到这么独特的建筑,一时看呆了。 “这里很美吧。”冷不防,范海威妖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得叶雅琪猛一回头。 发现他就近在咫尺,叶雅琪想要退开,却撞到了车窗上。 疼痛难忍,她抱着头‘嘶嘶’的出气。 “你没事吧,小美人。”范海威与她拉开距离,满含歉意问道。 他本想再确定一下她是否存在抑郁因子,却没想到她离开炎烈后会如此没安全感。 “没事没事。”叶雅琪又挠了挠头,微笑道。 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头疼得厉害,不过是轻轻撞到了玻璃上…… 可摸着摸着,叶雅琪的脸色就变了,她的后脑上有一个包块,软软的,碰一下就痛得厉害。 “嘶——”疼痛让叶雅琪连腰都直不起来。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范海威急忙来到她身边,二话不说拨开她的头发,帮她检查起来。 见到她后脑上青紫的包块,范海威忙不迭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车窗玻璃不可能把头撞成这样。” 想起在度假村遇袭,叶雅琪道:“可能是撞在了石梯上。” 范海威面显难色,最终跟司机道:“调头吧,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后一句话是对着叶雅琪说,语气中是满满的关切。 刚认识的人就对自己这么关心,叶雅琪心里一暖,又向他微微一笑,“谢谢你。” “你这么喜欢跟别人说谢谢啊。”据炎烈说,她平时是个很独立自强的女人,这么轻易的和人说谢谢,小辣椒突然成了小绵羊,是真的有问题。 “你帮助我,我谢谢你,有什么不对吗?”叶雅琪只觉疑惑。 这个男人看起来热情如火,但他看人的眼神太过犀利,仿佛看看透人心。她不是故意要和他争锋相对,只是觉得大家刚才见面,太过热络,会让人觉得他另有企图。 虽然他是炎烈的朋友,但她就是打从心底不想让他靠近。 “小美人,你生气了?”范海威一个旋身来到她身旁,带着一丝兴奋的语气说道。 “我没有。”叶雅琪不习惯他的亲近,又连忙往后仰,才发现根本无路可退,未免自己又被撞,她撇开头,侧身坐着。轻飘的语气,是因为心虚。 他能看穿人的心思! “没事,不开心就发泄出来,很正常啊。”范海威说着,眼珠子骨碌一转,说道:“干脆等会我们去游乐园玩,怎么样?” 游乐园,对她来说是个既可怕又美好的地方。 她只要一想起游乐园,就会想起齐萧,还是齐萧假扮的夏至,她越来越看不懂齐萧,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多的身份,他明明只是个国际巨星,为什么会凭空多出这么多身份。 他的身份大多都和殷永年有关。 而她最在意的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到底为了什么? “好啊。”鬼使神差的,叶雅琪同意了范海威的提议。 在医院照了个片,确认叶雅琪头上的包块没有大问题,两人就直接去往了拥有全世界最大摩天轮的中央公园。 在高速路上,叶雅琪就看到了巨大的摩天轮,像是被固定在山上的巨大车轮,它缓缓地转动着,牵动了叶雅琪的心。 在谷城的时候,齐萧带着她去到游乐园摩天轮后的青山绿水环绕的地方,风轻云淡的说,他以后想住在这种地方。 可他的所作所为却是与他那时的想法背道而驰! 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小憩的范海威,叶雅琪略感失落,没了兴致,她退回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同样闭上了眼。 范海威当然不会像炎烈一样处处为叶雅琪着想,到了游乐园他就咋咋呼呼地把叶雅琪喊醒了。 叶雅琪下车看见人声鼎沸的游乐园,一些记忆不可避免地袭来,她只觉头痛欲裂,瞬间煞白了面色。 “我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冷不丁,范海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第两百零四章 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回忆? 在人声鼎沸的游乐园里面奔跑,对叶雅琪来说是件无比快乐的事。 不管走到哪里,耳边都吵吵嚷嚷,有欢笑,有咒骂,有争执……这,才是人间。 而只顾着去享受的叶雅琪没注意到,范海威带她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卡通娃娃前,很多人围着它,有一队人整齐地排在它面前,而他们正在队伍的末尾。 回过神来,叶雅琪好奇问道:“我们在这儿做什么?” 范海威指着那个娃娃,说道:“这个娃娃叫做泄气娃娃,打它还能发出真人的叫声,很逼真哦,这东西就洛城有,你不来试试可惜了。” 无缘无故的打人?叶雅琪可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连忙摆手,拒绝:“范海威你玩吧,我不会。” “怕什么,就把它当作是你最恨的人,发泄一下。”范海威坏笑着怂恿道。 经过对她的观察,他认为她是把怨气都挤压在心底,这是她无意识的行为,往往怨气会通过其他途径转嫁到别的事上面,这样可不好,不高兴就发泄出来,至少目前他得教会她这个。 “我谁都不恨。”眼看着就要到自己,叶雅琪急道。 范海威见她不像是说谎,眼珠子骨碌一转,忽的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而后迅速跑远。 一切发生得太快,叶雅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潮推到了卡通娃娃面前,她站在台上上下不是,身后又传来众人的催促,她又羞又气,惟有抡起拳头狠狠地朝娃娃身上砸去。 这一拳下去,卡通娃娃大叫一声,声音逼真。霎时,她心底的愤恨莫名地褪去。 真好玩。 叶雅琪顿时玩心大起,便去想不开心的事,首先是齐萧的背叛,她又往娃娃身上打去,而后是那可恶的假扮服务生的杀手,又是一拳…… 可这件事还没有解决吧,虽然贝吉塔说不追究,但即便是他是摩耶族的族长,他说话就能算数吗?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想着,叶雅琪跑了下去,在人群中找到范海威,她拉着他快步走到人少的地方,劈头就道:“范海威,能帮我联系一下炎烈吗?” “怎么了?” “我找他有急事。” “今天他把你委托给我了,有什么事和我说也一样。” 叶雅琪咬了咬唇,最终把度假村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范海威。 范海威见她肯对别人敞开心扉,自是喜不胜收:“我现在要告诉你点事儿,你先做一下心理建设。” “你说。”叶雅琪直言道。 见状,范海威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她还能保持冷静,原是炎烈小看了她。 “那个服务生死得很惨。”贝吉塔直言不讳,“而监控上显示你一直和他在一起,很显然,大家都默认了你说的那个杀手是他。” 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难怪警察会来,她当初兀自沉溺在过去的回忆中不得自拔,却忘了向炎烈说明整件事的过程。 “实在是对不起,我当时……” “你没做什么伤害我的事,没必要和我道歉。”范海威没好气道。 “我是想向炎烈道歉,我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叶雅琪话音未落,范海威就拉着她往回走,走到游乐园的售票口,他指着售票员,道:“她售票是她的工作,我花钱买票,你根本没有理由感谢她。” 叶雅琪瞪圆了眼看着范海威,只觉不可思议,他们才是首次见面,他竟然教训她,还教她怎么做人? 末了,他又说:“所以你根本没必要向炎烈道歉,因为你们是亲密无间的恋人,甚至夫妻。” “可是……” 他搭着她的肩,带着她往车里走,边走边说:“其实一个人有礼貌没什么不好,但是太过有礼貌,就不能适应这残酷的世界了,他也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吧,所以你要学会坚强,让他知道你能行!” 他就像是人生导师,教会她生活的道理。 叶雅琪在心中对范海威顿生敬佩,他和炎烈根本就是两路人,而炎烈之所以会和他成为朋友,或许就是因为他够实在,够特别吧。 “嗯!我能行!”叶雅琪握紧拳头,大声应道。 “所以,接下来我们去个更好玩的地方。”在上车之际,范海威弯起美丽的眼睛,妖娆的笑容人神共愤。 对范海威敞开心扉的叶雅琪,毫不怀疑他的动机,根本不多问半句,跟他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而这厢,正在和贝吉塔商谈的炎烈不时地看着腕上的表,眼底流露出担心的神色,她离开他已经有两个小时,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遇上什么困难,只希望范海威能靠谱点,把她照顾好。 “炎,为了不让你觉得我是在趁火打劫,我派了保镖跟着他们,你就放心吧。”从没见过炎烈如此失控,贝吉塔爽朗大笑。 “我倒不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他就怕范海威这厮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他虽然是个世间难得的优秀医生,但也是个疯子。 “放心吧,范海威有分寸的,况且叶小姐也不是孩子。”贝吉塔倒比炎烈明事理。 炎烈沉着眸不语,像是在认真考虑他的话,最终他看着贝吉塔微微一笑,“最好她没什么事。”平淡的语气中却又透着危险的讯号。 和炎烈合作多年,贝吉塔熟知炎烈的秉性,他越是笑得灿烂,就表明他越危险,多说无益,他再次开口,把话题又转回公事,“匹斯山发现钻石矿脉目前还未公开,希望你能暂时保密。” “当然。”炎烈耸了耸肩,随即往后一靠,又道:“我现在可以说我的请求了吗?” 贝吉塔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炎烈继续。 炎烈直言道:“我住的度假村旁边的罗利酒店,我要带人进去,在这里跟阁下打个招呼。”虽说是请求,但他霸道的语气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贝吉塔微微皱眉,面部神情不再柔和。 慈父多败儿,那个酒店是他的小儿子罗利开的,按理说身为思想守旧的摩耶族族长,他们一家不可大张旗鼓的经商,可罗利突然在匹斯山开设了半山酒店,还公开与他脱离父子关系,他查过他的财政情况,账目干净得没有一点瑕疵。 而没有瑕疵,就是最大的问题! 第两百零五章 更出格的事! 罗利的账目没有瑕疵,就是最大的问题! 他知道罗利一定是有问题的,但却无从下手,这次,他不能再心慈手软了。 “我知道酒店的主人是阁下的三公子,只要他把我要的人交出来,我是不会为难他的。”炎烈眉峰一蹙,沉声道。 如果不是和贝吉塔有牵连,他也不会横跨大半个圣澜国来拜访他。 “不不,炎,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如果你能打败罗利,我愿意将矿脉开采出的矿石分你一半。”贝吉塔望着炎烈,眼眸中满是父亲对孩子的担忧之色。 炎烈没有理由怀疑他的真诚,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天下的父母都喜欢和自己的孩子对着干。 不过别人的事,都与他无关。 “阁下同意就好。”炎烈看了一眼手表,‘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此时此刻,叶雅琪已经离开他三个小时又二十分钟了,现在他只想马上见到她。 “告辞了。”炎烈朝贝吉塔微微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出了办公室的大门,炎烈立即吩咐候在门外的里斯给范海威去电。 电话接通,他劈头问道:“你们在哪里?” “警察厅。”范海威沉溺在帮助叶雅琪成功面对紧急问题的自豪里,几乎脱口而出。 “范!海!威!”炎烈咆哮一声,额头青筋暴起,随后将电话猛一摔,快步走向草坪上的直升机。 里斯是第一次见到炎烈如此失控,心里跟着一颤,这一颤差点把心给抖碎了。默默地跟在炎烈身后,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不过他知道,这范海威死定了。 范海威听到电话忙音,微微变色。而正在做笔录的叶雅琪根本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十分配合地向警察说着整件事情的经过。 待她说完,范海威拉她来到一旁,急急道:“我先走了啊,等会炎烈来了,你就说没见过我。” “怎么了?”叶雅琪柔声询问。 “他现在在气头上,不宜见到我,我先走了啊。”说罢,范海威拔腿就跑。 “喂——”叶雅琪追到了门口,想起他说炎烈要来,突的止住了脚步。 绕回警察的办公桌前坐下,叶雅琪左右打量了一下这里,和谷城的区别真的很大,每一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电话不停地响,好像这里的治安非常不好。 但其实,圣澜洛城的治安不知道有多好,警察蜀黍之所以忙,大部分都是百姓们的生活琐事,找找猫猫狗狗,救树上的小鸟什么的。 难以想象,在这里杀了人有多么的十恶不赦。 所以,她一定要协助他们找到凶手! 原来警察们怀疑她是杀人凶手,所以才来找她谈话,可炎烈利用与贝吉塔的关系,把所有的事都挡了下来,她虽然很感动,但是…… “小琪!”一个焦急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叶雅琪匆匆回头,只见是炎烈身披一身风雪来了,或许是太着急,他的头发乱了,两颊泛着红晕,衣领微微敞开,平时干净如镜面的鞋,也脏得一塌糊涂。 他似浑然不知,快步来到她面前,一拉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中。 他周身散发出熟悉的香气,在鼻尖萦绕,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伸手抱住他的背,因重新相聚而感到喜悦。 “烈,我有事和你说。”良久,她才分开两人,仰头看着他,平静地说道。 看着她干净的眸底,炎烈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本以为她会承受不了,没想到她却完好无损。 炎烈变了变色,一把揽过她的肩,说:“我们出去说。” 叶雅琪拉着他,站定原地,带着恳求的语气道:“我的流程还没走完,还要再等等,你先听我说。” 炎烈又是一怔,却再也没动,只是侧头和里斯说了什么。 很快,里斯与其他保镖为两人搬来两张沙发,并排放置,炎烈拉着叶雅琪坐下,大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刻也没有放松。 感觉到自己手里的汗,叶雅琪轻拍了拍炎烈的手背,微微笑道:“烈,别紧张,这里的人很和善的。” “我才……”没有。炎烈下意识反驳,话只说了一半,回头看到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面色越加暗沉。 察觉到他的异样,叶雅琪关心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炎烈没有回头看她,而是向里斯勾了勾手指。 待里斯靠近,炎烈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我这个样子,你怎么不提醒?” 他紧绷的下颌带着隐隐怒气,想要爆发,却又碍于叶雅琪在场。 里斯一怔,随即哭丧着脸道:“陛下,我也是现在才发现。” 因为是警察厅,直升机不能直接抵达,刚才他们十万火急赶来,他做好了一级作战的准备,哪会注意这些。 炎烈轻轻一笑,而后又转头,朝着叶雅琪温和道:“小琪,你不介意和我去一趟洗手间吧。”他再也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叶雅琪张了张嘴,顿觉血液倒流,她仿佛听到爆血管的声音,脸烫得厉害,嘴上哆哆嗦嗦,说不出个整句,“我我,我……” 实在是无法容忍自己的如此邋遢的模样,炎烈二话不说,拉着叶雅琪就往洗手间走,根本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便将她带入了男洗手间内。 检查完没有人在内,他又来到门口,沉声吩咐里斯,“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里斯点头如捣蒜。 “烈……”叶雅琪吓傻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猛的抱住胸口,警惕道:“大白天的,这里又是警察局,不太好吧……” 他应该是气她不听他的话来了警察厅,可是不至于在洗手间里…… 炎烈看了她两秒,随即转身对着镜子整理起头发和衣服来,一边整理一边说:“我们待会再谈。” 原来如此。 可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臭美了! 叶雅琪长舒了一口气,随即从兜里拿出纸巾蹲下,想要帮他擦鞋,哪知他脚一缩,她一个趔趄,差点扑在地上。 “你干什么?”炎烈凝眉,伸手去拉她。 叶雅琪抬头看着他,可怜巴巴道:“我帮你擦鞋啊。” “不用不用,快起来。”炎烈拉着她起来,语气中满是心疼的意味。 叶雅琪固执着不起来,非要用纸巾去帮炎烈擦鞋,头也没抬又道:“你就让我帮你做点事吧,大的不成,这点小事你也不许,你可说我是你的妻子呀,咱们不就应该互相依靠么。” 炎烈怔住。 他还以为叶雅琪会一直沉溺在痛苦中不得自拔……那个范海威果然名不虚传。 清了清嗓,炎烈再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在扣衣服扣子的同时,又问:“对了,范海威那小子呢。” 叶雅琪想都没多想,说:“怕你责怪,他跑了。” 皮鞋被擦得光亮,叶雅琪满意地起身,看向炎烈,劝道:“烈,范海威是个好人,你不要为难他。”末了,她牵着炎烈的手,又道:“烈,我离开你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识过很多很多很多世面了,所以我不想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啊!” 炎烈又是一怔,黑眸中掩不住满满的惊讶,就几小时的功夫,他便见识到一个不一样的叶雅琪,在她受到打击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个人,安静得可怕! 现在终于有点正常了! “嗯,我不该小看你。”炎烈柔和的笑,向她投以赞许的眼光。 “那你真的不为难他了?” “当然。” “那我待会我们再叫他一起出来玩。” “跟我说说他都带你去哪里玩了?”又恢复容光焕发的炎烈,领着叶雅琪走出洗手间,语气依然柔和。 “你别总像家长一样和我说话。”叶雅琪站定原地,反驳道。 似乎已习惯叶雅琪的变化,炎烈轻笑了两声,附和道:“好好好,待会他来了,我问他。” 叶雅琪想想,觉得不对,又笑眯眯道:“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但今后你得换个语气,要像真正的丈夫一样。” 炎烈大笑,引来众人侧目,他却若无旁人,领着叶雅琪来到警察厅的办事台,问:“请问,叶小姐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接待叶雅琪的警察微笑着答道。先前他接到了贝吉塔办公室的来电,有族长的担保,他怎敢怠慢。 叶雅琪与炎烈并肩走出警察厅,看着广阔的天空,她顿觉一身轻松,就像范海威说的,心里有事不要憋在心里,在警察厅做了笔录,她就像是丢掉了一个大包袱,心情不再压抑。 扭头,她向炎烈问道:“我们现在要去找范海威玩吗?” 炎烈笑意更浓,“是啊。”等找到他,他就准备受死吧。 叶雅琪开心地拍手,“也不知道下一站是去哪里,好激动。” 先前,她根本就没想到范海威会带自己来警察厅录口供,虽然进门前她还有些害怕,但范海威一直在激励她,给了她莫大的勇气迈出第一步。 现在有了成果,她真的很感激他,很想报答他,大家聚在一起吃顿饭也好。 “下一站?”炎烈凝眉,“除了这里,他还带你去了哪里?” 他心一沉,就怕范海威干出更出格的事。 第两百零六章 国王大大,你好坏 “游乐园啊。”叶雅琪拉着炎烈的手,摇了又摇,“烈,你别这么紧张好不好,我真的没问题了,虽然当时的情景真的很可怕,而且我遇到的刺杀还少吗?上次啊,我和李赛要去北边找你,可他却……还有钟伯……”她的语气越加低沉。 想起过去,她还能感受到当时的痛! 一下子失去两个相识多年的朋友,尽管他们并不亲近,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金钟对她的帮助! 看着她难受的模样,他心疼不已,但又不想再提起过去让她难过,于是轻揉了揉她的留海,他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不过我也想陪着你玩。”末了,他佯怒道,“难道你想撇下你老公?” “当然不是!”叶雅琪握紧他的手,说:“我只是想让你保证,一定不会为难范海威。” 还知道和他谈条件,应该没多大事了。 或许,他真的该好好谢谢范海威。 炎烈又笑:“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还不信任我?” 叶雅琪吐了吐舌头,“我信你答应我的时候不会为难了,过了就……” 她故意拖长了音,不接着说,是想给他留点面子。 炎烈明白她的意思,轻拍了拍她的头,责怪道:“好哇,你现在知道数落我了。” “我没有。”叶雅琪做出一副无辜样,面上的嬉笑却出卖了她。 她古灵精怪的样子,他很久没有见到了。 “走,我们去找范海威。”他一展臂,将她纳入自己宽大的风衣内,如同母鸡护着小鸡,她只露出一颗头来,乌黑的大眼里迸出欢喜的光彩。 “出发咯。”她兴奋道。 却在下一秒,歪着头,问道:“烈,你能找到他吗?刚才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应该躲起来了吧。” 炎烈神秘一笑,“我自有办法让他出来。” 回到车上,炎烈告知里斯,“去帝王大厦,让樱花商圈所有的led广告都暂停,让主持人广播,如果范海威五分钟之内不出现,我就烧了他所有的别墅。” “是!陛下!”里斯郑重应是。 加长林肯像一条鱼,很快来到了帝王大厦前。 再次见到这威严耸立的建筑物,叶雅琪终于回过神,侧头问炎烈:“烈,这帝王大厦也是你的?” 她虽然知道炎烈的产业遍布全世界,但没想到他会建立如此彪悍的大厦。 “以后也是你的。”炎烈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说道。 叶雅琪撇开头,以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我可不想当米虫。” 哪知,炎烈万分正经问道:“你想做点什么?” “你真的愿意让我继续工作?”叶雅琪惊讶道。 而她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敛,突来一个急刹车,她虽扣着安全带,却感到自己就要飞出去了那般。 五脏六腑挤到了一块,她险些吐了,幸亏炎烈及时将她护住,才幸免于难。 稳定下来,叶雅琪探头去看前方,是一辆银灰色的超跑横在加长林肯之前,里斯早已下车,领着一众保镖将超跑团团围住。 良久,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人,他一头金黄色的发尽显张狂,宽大的墨镜将大半个脸给挡住,他着装新潮,比贝吉塔多了几分狂野,贴身的深v领褐色休闲皮衣,配搭一条米白色的围巾,围巾无法将完好的身形挡住,古铜色的胸肌若隐若现。 他根本没有理会里斯,坏笑着向林肯车这边走来,最终停在炎烈那一侧的车窗边。 ‘咚咚——’ 他轻敲了敲车窗,而后取下眼镜,朝着车里笑,他的眼睛很漂亮,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翘,但眸内流淌出的不友好,让叶雅琪瞬间升起了防备。 “嗨,炎总别来无恙啊。”男人一脸坏笑,视线却停在叶雅琪身上。 感受到他投来异样的眼光,叶雅琪往炎烈身后缩了缩,倒不是因为怕他,而是从心底升起对他的厌恶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去骂他。 虽说他与炎烈相识,但他也太没礼貌了,突然把车横在别人面前,万一撞到了怎么办! “罗利,你的玩笑过火了。”炎烈正身将叶雅琪完全挡住,嗓音低沉,就像是从地狱传来。 男人就是贝吉塔的三公子罗利,也只有他,敢与他正面冲突。 罗利埋头笑了笑,又直视炎烈,虚与委蛇:“如果不是樱花商圈的广告变了,我还不知道你来了,我这不是急着赶来欢迎你嘛。” “明天我会来贵酒店做客。”炎烈红唇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虽说是笑,却暗藏森冷,语气中依然带着不可抗拒之意。 末了,他看向里斯,只是一个眼神示意,里斯上车,即刻启动了车子。 长长的车队绕开超跑行驶,钻入了帝王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炎烈领着她直上大厦顶楼的办公室,待是剩下两人,叶雅琪才义愤填膺道:“刚才那个人是谁?他好像对你颇有敌意。” 炎烈微笑,眼睛像弯弯的月牙,“他是贝吉塔的小儿子,很嚣张呢。” 想到贝吉塔帮过自己,叶雅琪稍稍软下了语气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是不满意他老爸的生意没让他插手吧。”炎烈道。 “贝吉塔这么和善的人为什么会不让自己的儿子插手家族产业呢?”叶雅琪很好奇,敢和炎烈叫板的人,放眼世界也没几个,而他有如此魄力,贝吉塔又为什么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就是因为贝吉塔很和善啊。”炎烈顿了顿,又道:“但他们早已没任何关系了。” 既然贝吉塔让他放手去干,他又怎好浪费他的‘好意’。 叶雅琪听糊涂了,又问:“贝吉塔阁下人挺不错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 “他还不算太坏。”炎烈又是一笑,似乎不想再与她继续这个话题,又道:“明天我们又去匹斯山滑雪,怎么样?” 叶雅琪想了想,认真道:“我们不教训那张狂小子了?” 炎烈眯起眼打量了她片刻,才道:“你很想亲手教训他?” 叶雅琪道:“对啊,刚才他害得我差点吐了,不让他也吐一下,我心里会很不舒服。”这是范海威教她的,不高兴就表现出来,发泄出来,先前打泄气娃娃她打得很爽。 闻言,炎烈扑哧一笑,边笑边道:“好好,这绝对没问题。”他很喜欢睚眦必报的叶雅琪,看来等会要奖励一下范海威。 正这么想着,他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是里斯来电,他说范海威已上楼。 炎烈看着门外,又说:“范海威马上就要来了,咱们给他个惊喜。” 叶雅琪听罢,猛点头:“好啊,不过给他什么比较好?” 炎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放在桌子上,说:“待会你把这个礼盒送给他。” “里面是什么?”叶雅琪正欲打开盒子,被炎烈按住了手,她看向他,却迎上他妖娆一笑,她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耳朵里麻麻的,像是被电了一下,电流麻痹了她的神经,视线停于他俊美的脸庞,再也移不开了。 再也没人能比他好看了。 她大脑一片空白,像打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一般,深情地看着他。 “都说了是惊喜,等范海威来了,让他先看。”他红唇轻启,一张一合,就像是幽谷里的百合,散发着迷人的幽香。 叶雅琪讷讷地点头,好似成为了他的傀儡,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炎烈你这王八蛋,要是我的宝贝鞋出了什么事,我就要你好看!”突然,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声响起,才把她从炎烈的魅惑中解救。 是范海威,但他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主儿。 叶雅琪就记着要送他礼物,匆匆忙忙去到门口,把手里的盒子一递,说道:“你别生气,这是给你准备的礼物,快拆开看看。” 她很好奇里面是什么好东东。 范海威警惕地看着叶雅琪,又看了看炎烈,道:“你确定没和他联合起来整我?” 叶雅琪眨巴眨巴眼,一脸无害的笑:“怎么可能,你是我的好朋友啊。” 说着,她又往他面前递了递。 范海威终于展颜,接过礼盒放在桌上,三下五除二地拆开,当他刚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忽然失声尖叫,而后像猴子一样窜到了沙发靠背上站着,嘴里不停大骂:“炎烈你这王八羔子!我要做你女婿!一辈子吃你的用你的!还要用你的钱买一游艇的po限量版鞋!” 叶雅琪好奇他的反应如此巨大,打开礼盒一看,发现里面躺着一双被剪得稀巴烂的鞋,立即就明白过来了。 范海威视鞋如命,这鞋都被分尸了,也难怪他会炸毛。 叶雅琪转头瞪了笑盈盈的炎烈一眼,随即又朝范海威笑道:“你就别闹了,只是一双鞋,回头我送你一双。” 殊不知,范海威转眼间却哭起了鼻子,“你知道个屁,这鞋是po1985年限量版,现在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正当叶雅琪想开口安慰他,炎烈冷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别发疯了,我找你来是有要紧事。”顿了顿,他又道:“如果你要继续疯也可以,我这里还有很多这样的礼盒。” 炎烈拍了拍身边的柜子,笑得异常妖娆。 第两百零七章 你来当女主角 炎烈拍了拍身边的柜子,笑得异常妖娆。 范海威当即就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向他拜拜,“我的炎大国王,炎祖宗,我知道错了,你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赴汤蹈火我都在所不辞啊。” “你不是什么时尚顾问么,帮小琪包装一下。” 范海威听罢,下巴差点掉到了肚脐眼。 他还是头一回听炎烈说要包装一个女人,以前他就像是个gay一样,对女人厌恶到了极点,只要谁敢和他传绯闻,他就敢毁了谁,怎么突然就…… 范海威迅速看了叶雅琪一眼,心道,这也太高难度了,他还是第一次包装一名人妇!不过,她虽然生过孩子,但身材保持得相当的好,除了脸色不够红润外,她其他方面可算是国色天姿。 想想就让人觉得兴奋,一个人妇在圈内大红大紫! “你要我包装她?”仿佛不相信他的话,范海威又重复了一遍。 “是。”炎烈看向叶雅琪笑道,“你不是想和我并肩作战吗?机会来了。” 叶雅琪也十分惊讶,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是要我踏足娱乐圈?” “是。” “可是我……”叶雅琪垂眸,再没有后话,她都孩他妈了,去做明星,会不会太老了点! 虽然不知道炎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范海威可以感受到他语气中的肯定,连忙答道:“我愿意包装她,只要你不再残害我的鞋。” 叶雅琪回头去看范海威,眼底满是苦恼之色,却收到他投来鼓励的眼光,“琪美人,谁说已婚少妇就不能当明星了,这或许就是个世纪突破,将来你大红大紫,还能名垂青史呢!” “我怕我不行。”叶雅琪急忙摇头。 范海威拍了拍她的背,再次鼓励:“你这么漂亮,就是缺了点胆子,相信我,如果锻炼出来,你将会是明日之星!当然了,炎老大现在要进军娱乐圈,也是你们两口子夫妻并肩作战的好时机啊!” 叶雅琪心动了,最终看向炎烈,问道:“我真的可以吗?” “关于美,范海威最有资格评价,所以你可以相信他。”炎烈附和道。 叶雅琪紧了紧拳,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最终正色道:“好。”末了,她又补充,“如果我真的不行,那我要立马退出啊!” 也不知道炎烈是不是故意为难,居然让她去做这种事! 闻讯,范海威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闭上眼,重重地松了口气。 炎烈倏地敛起所有的情绪,面向叶雅琪道:“小琪,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和范海威商量一下你出道的细节。” “好的。”叶雅琪转身出门。 待门关上,范海威快步走向炎烈,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闻到很大一股阴谋的味道。 炎烈笑笑,直言不讳:“小琪被人栽赃杀人的事你应该知道,那个人是现在娱乐圈的大红人夏璇,我想让小琪亲自打败她。” “可是那个女人应该很难对付吧。”作为时尚顾问,范海威也常常受到明星们的邀请,他听说过夏璇,看似端庄大方,但骨子里的圆滑世故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流露,简直就是个人精。 最可怕的是,帮她撑腰的是整个川兰国! “有你帮助小琪,我很放心。”见识过他让叶雅琪的改变,炎烈语气中肯。 “娱乐圈是个大染缸,你就不怕……” “除非你怕。”炎烈冷声打断。 “谁怕谁!”范海威拍了拍胸脯,中气十足道。 虽然是意气用事的话,范海威还是迅速在脑海中规划出叶雅琪的包装计划,她本就长相偏成熟,性子刚烈,那就往打星这方面靠。再者,最近一部由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就快开拍,女主角正好就是她这一款,如果能当上女主角,她本色演出,难度也不大。 想着,范海威越加兴奋,靠近炎烈,用手肘撞了撞他,道:“《樱血特工》最近在选女主角,你应该有能力帮她拿下这一角哦?” “只要你能把她包装好,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炎烈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 范海威讪笑着伸出手,待炎烈握住自己的手,又道:“每个月三双po限量版鞋,我和小琪是朋友,就算你便宜点。” 炎烈眼神一凛,向他抛出眼刀,声音越发冰冷,“如果你不是个死人妖,我一定把你的嘴给堵了。” 他自是不放心叶雅琪单独跟着范海威走,派出去的保镖回来报告,他竟敢亲她! 范海威心虚,往后退了退,又傲娇地冷哼一声:“呸,谁稀罕,我那是治疗需要。” “你最好和她保持距离,否则……”他故意拉长尾音,妖孽一笑,随即又拍了拍手边的柜子。 范海威咬牙跺脚,嗔道:“我懒得理你。”他转身出房门,找到叶雅琪,说是要带她去买衣服。 叶雅琪向跟在他身后的炎烈打了声招呼,便跟着范海威走了,到了楼下的服装区,范海威让叶雅琪自己挑喜欢的衣服。 逛了几圈下来,两人的战利品不少,叶雅琪选的大多衣服以藏青色、宝蓝色和蓝色为主,设计简单的大衣配搭齐长裙,这是叶雅琪平常的配搭。 但全都被范海威推翻,他要的,是颠覆传统的清纯。 随即他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一件黑白格子泡泡袖呢毛高腰外套,黑色的包臀短裙,以及一双银灰色的粗跟高跟鞋,让叶雅琪去换。 叶雅琪犹豫起来,她可从来没穿过这样的衣服。 “相信我,没错的。”范海威拍拍胸脯,自信道。 最终,叶雅琪拗不过范海威,进换衣间换上,从里面缓缓走出来,她不停地扯着短裙,腿下面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 范海威将手中的皮草披在她身上,随即让她面向镜子,又以极度诱惑的声线,在她耳旁道:“你看,这样的你,可爱中又不失性感,再适合出演《樱血特工》的女主角不过了。” “什么?”这个名字她貌似在哪儿听过。 急忙转身,叶雅琪面向范海威道:“我才进入演艺圈就做主演,这样不行吧?” 就算以前没踏足过演艺圈,但她也知道这种道理。 “你不用担心,在演这一角之前,我会让你接一些广告和参加慈善活动,等把你炒热了,观众一定会买账的。”仿佛看到了一个明日之星,范海威目不转睛地看着叶雅琪,笑眼弯弯。 叶雅琪却与他见解不同,她忍不住冷嘲:“就怕会是骂声一片。” 范海威瞪圆了眼,轻晃着兰花指,一字一顿:“绝、不、可、能。” 范海威之所以会答得如此肯定,绝不是说空话。 她拥有了炎烈,就等于拥有了整个娱乐圈,谁敢骂她,一定是不想在人世间混了。 叶雅琪见他如此胸有成竹,也不好再和他争辩,反正她已答应了要踏上明星的道路,只是她还是非常的害怕,怕自己不行。 而挑好衣服的范海威没有给她多余的喘息的机会,拉着她风风火火地回到了楼顶。 范海威见到炎烈,劈头就道:“送我们回我的别墅吧。” 他老拿这个别墅里头的鞋来威胁他,索性他就把他最心爱的女人安置在那儿,一则保护他的鞋,二则他那里各种设施齐全,正好可进行下一步的包装。 炎烈点头答应,在临行前,轻啄了啄叶雅琪的额头,柔声道:“我晚点来看你。” 叶雅琪依依不舍,两步三回头,虽然知道他肯定要忙工作,但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失落,恋爱中的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和他腻在一起。 “别看了,待会不就能见到。”范海威酸溜溜道。 叶雅琪看向他,突然想到什么,又道:“我以后是不是不能经常见他了?” 范海威看了她两秒,随即不耐烦道:“你还没出道就想这么多,等你出道再说吧!”说着,他拉着她快速小跑起来,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由她引领的不一样的娱乐圈。 以炎烈对她上心的程度,会不常见她才怪! 他很期待娱乐报道明星不再是被经纪公司包装出的二次元圣物,而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真实人物。 回到别墅,范海威把自己封尘已久的化妆间开启,专门腾出一半的空间给叶雅琪,随后针对叶雅琪的各项指标定制了营养餐和锻炼日程。 埋头工作的时候时间总是走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午夜,按照日程表,她该睡美容觉了,可她心里还惦记着炎烈,在范海威走后,她又爬了起来,站在落地窗前守望远方。 终于,在凌晨一点的钟声响起时,她看见缓缓驶入的加长林肯,掩不住满心的欢喜冲下楼去,就像是见到丈夫回家的新婚妻子,她连忙接过他的外套,挽着他的手腕步入客厅,又不忘,柔声询问:“要不要吃点夜宵?” “不用了,今天吃得很饱。”两人一同坐在沙发上,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他懒散地躺在沙发上,朝着身边的女人笑。 “等等我。”叶雅琪又急冲冲地上了楼。 下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盒消食片,她打开包装,把药片递到他手里,才道:“晚上吃多了可不好,把这些消食片都吃了吧。” 炎烈伸手去接药,却死死握着她的手不放。 第两百零八章 老夫老妻的甜蜜时光 炎烈伸手去接药,却死死握着她的手不放。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他的女人,就应该在他的羽翼下,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可是为了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个教训……他必须这么做。 “小琪,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炎烈的语气中带着许些疼痛,好看的眉微蹙,随即又坐直了身子,紧紧地盯着她。 听他这语气,叶雅琪以为两人今后不能经常见面,连忙靠近他,紧紧握着他的手,急道:“要不然,我还是不要做明星了。” 炎烈幽幽地看着她,道:“你不想和我并肩作战了?” 叶雅琪微怔,随后垂眸,犹豫了许久,才道:“想啊,但是我更不想因为这个和你分开。” 闻言,炎烈哑然失笑:“谁说我们会分开?范海威说的?” 睹见他渐渐变冷的眸,叶雅琪猛的摇头:“不是他说的。”顿了顿,她仰面看着他,大眼里溢出盈盈水色,“刚才你不是要我自己保护自己,是不是我做了明星以后,你就不能常和我在一起了?” “我……” 不等他回答,叶雅琪撇开脸,带着丝丝羞怯又道:“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做明星……”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大不了一辈子被你保护起来,我也不要见不到你……” 未等她说完,她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无可奈何的笑声在头顶响起,她只觉莫名,抬头去看他,却迎上他温柔如水的目光,她脸一热,匆匆避开他的视线,下一秒,却被他双手捧住了脸颊。 他略略使力让她看着自己,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暖暖的吻。 再次将她拥入怀中,他调笑道:“我的小傻瓜。” 她安静地待在他怀里,嘴角漾起一个幸福的笑,又娇嗔道:“我才不傻。” “我不会和你分开,我还要让全世界知道你是我的老婆!”他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牢牢地将柳腰锁住,让她得以保持平衡。 虽然两人已经老夫老妻了,但叶雅琪还是害羞极了,深埋着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窘迫。 他修长的手穿过她的发,将她微红的脸露出,如同雪精灵一般的晶莹剔透的皮肤,就像是龙凤酒楼里的水晶包子,让人很想咬上一口! 然,他怎么舍得。 一个又一个的吻,像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脸庞,带着炙热的温度,像一个个烙印重重地印在了她的心上。 她生涩地回应着他,将红唇献上,他仍是轻轻一啄,最终依依不舍将她放开,努力克制自己的同时,又在她耳旁细语:“现在还不是时候。” 叶雅琪听罢,脸红到了脖子根。 随后,他将她放回沙发上,变戏法似的拿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锦盒递到她面前,妖娆的红唇轻启,说着魅惑人心的话:“我亲爱的老婆,快打开看看。” 看着他俊美的脸,叶雅琪忽然想起两人过去的美好。 她微微一怔,一时忘了回应。才短短的几天,她对他的感情升华到了毫无隔阂,这是她做梦才会梦见的,好像过去的一切都是个梦,她醒来了,一切都变得美好! 像梦游那般,她缓缓开启锦盒,里面装着一条美丽的钻石项链,硕大的蓝宝石镶嵌其中,美丽极了。 是海洋之心! “希望我们的爱情能像它一样永恒不变!”他话一出口,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惟有他的话,像是在山中回荡,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她的心。 无法抗拒他的柔情,她埋在他怀中傻笑。 炎烈轻柔地把项链戴在她的纤细的脖子上,每一次触碰,都带给她阵阵的颤栗。 叶雅琪好奇道:“你从哪儿弄来的?” 未等她说完,突的被他紧紧地抱住,与她耳鬓厮磨:“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能弄一颗给你。” 她知道,他办得到! 叶雅琪暖暖一笑,轻拍了拍他的背,放柔了声线:“你说我傻,你才傻呢,天上的星星怎么能摘下来,你哄小孩啊!” “如果我能给你,怎么办?”炎烈分开两人,目光如炬,一刻也不曾从叶雅琪的脸上移开。 叶雅琪俏皮地往他鼻子上一指,坏笑道:“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想怎么办?” 炎烈二话不说,在她脸上‘吧唧’一口,笑道:“我老婆是世界上最聪明最漂亮的人!” 叶雅琪嘟着嘴,嗔道:“还不是呢,你千万别乱说,要被狗仔听见就不好了,那我就要成为娱乐圈中还没出道就被泼得一身黑的第一人啦。” 她前半句还是在撒娇,后半句却开起自己的玩笑来。 炎烈被她的古灵精怪传染,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他们这一吵闹,却把范海威给吵醒了。终于,两人的短暂相聚在范海威的催促下匆匆结束。 炎烈在叶雅琪对面的房间住下,两人相互道晚安,而后各自回房。 可叶雅琪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他的甜言蜜语,她躲在被子里窃笑,一遍又一遍地回味。 怀揣着美好的幻想睡去,这一夜异常甜美,她甚至梦到了他们步入教堂的画面。 心,仿佛被灌入蜜糖,甜得她不想醒来。 然而,范海威的叫喊,破坏了她的美梦。 幽幽转醒,她只见范海威已穿戴整齐站在她面前,今天的他与往常格外不同,总喜欢大红大绿打扮自己的他,换上了黑白灰色系的西服,只是西服经过特殊改良,高高的肩,中长袖,再配搭绅士的小领带,有了正式的因子,却又不失时尚美感。 “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才起床!”范海威把淡紫的小礼服仍在了她床上,随即又转头,自说自话:“今天是第一天,我就不罚你了,下不为例啊。” 说罢,他指了指贴在叶雅琪床头的日程表。 叶雅琪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答应要出道了,要成为一个万众瞩目的明星…… 只是被幸福填满的心,还在回味昨晚的甜蜜,根本就无法进入状态。 望着范海威,叶雅琪双手合十,道:“抱歉啊范海威,我昨晚睡不着,所以…… “打住!”范海威突然大喝一声。 叶雅琪怔住。 却听他又说:“以后大实话只有我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说,其余的时候,你还是要注意一下。” 叶雅琪不解:“为什么,不是你教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表达吗?” 范海威皱眉,急道:“哎哟我的大小姐,那是你之前不是明星啊,现在虽然还没出道,但也要注意了,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叶雅琪撇了撇嘴,不情愿道:“明白了。” 终于,她有点能明白齐萧的苦楚了。 范海威看了她两秒,最终翘着兰花指,气急败坏道:“好啦好啦,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便说什么都可以,反正有炎烈给你善后。” 闻言,叶雅琪疑惑了片刻,才问:“范海威,你的意思是,他要插手我在娱乐圈的事?” 范海威抱臂站着,呈‘s’形态,扶了扶他的头型后,扭头冷哼:“他让你进娱乐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而后,不等叶雅琪接话,他又道:“快点穿衣服起来吧。实话告诉你,我们本来早上是要去拜访《樱血特工》的金导,可你一睡就睡到了大中午,要不是炎烈出马,谁留得住那个金导。” 听闻自己闯下大祸,叶雅琪麻溜地就爬了起来,一刻也不停歇地就把衣服给换好,洗漱完毕,她房内已站满了人,造型师化妆师都到齐,她连忙往凳子上一座,众人开始工作。 两个小时下来,叶雅琪焕然一新,她天生丽质,只化了个淡淡的妆,配合衣服淡紫的眼影,给水灵的眼睛增添了不少妩媚之色,红唇上了果冻唇彩,简单又不失妩媚。 淡紫小礼服的袖子和后背采用镂空蕾丝设计,与蓬蓬的裙身形成强烈的反差,给人带来视觉上的冲击。 只是如果不穿低胸的衣服,范海威还真看不出她身材会这么好。 好得有点不真实。 良久,范海威才把视线从自己包装出的叶雅琪身上收回,转身又暗自感叹,果然是人靠衣装,她虽然漂亮,但以前的打扮太拘泥于传统,美是美,但缺少美的灵魂。 不过待会儿,还是要靠他昨天给她搭配的那套衣服。 《樱血特工》的女主角乐琳是个时尚却又不乏清纯的阳光女孩,光靠现在这些是不够的。 “快走吧。”范海威再次催促。 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到别墅外的大草坪上,印有帝国大厦logo的直升机正候着。 上了飞机,范海威跟她交代了一下相关事宜,叶雅琪之前看过有关治疗,过目不忘,所以消化得很快。 临下飞机时,范海威告诉叶雅琪,“金导是来圣澜拍《雪山魅影》这部电影,所以你待会可能会见到老熟人。” 《雪山魅影》是夏璇主演的电影。 夏璇这个人,她在谷城的时候曾接触过,但她不喜欢她! 第两百零九章 女王专用试菜小弟 夏璇这个人,她在谷城的时候曾接触过,但她不喜欢她! 与其说她是个明星,不如说她是个人精。 她太过滑头,总觉得像是修炼千年的狐狸。 现在的她和以前的样子区别很大,她也敢作敢为,说自己很多地方都动过刀子,为的就是给观众带来视觉上的享受。 她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做的手术,几乎没有失败过。 她完美得像个充气娃娃,男人见了都会勃.起的女人。 也许正是因为她的美丽,而让所有女人都会嫉妒,所以她不喜欢她。 在去的路上,叶雅琪做了无数的心里建设,才压下心中的不愉快,希望能和她和平共处。 叶雅琪赶到皮斯山半山酒店的时候,都快吃下午饭了。 碍于炎烈的面子,金木耐着性子让叶雅琪走了一遍过场,本来没抱多大希望的金木,在看到叶雅琪的试镜照后,眼前为之一亮,有那么一瞬,还以为自己看到了真实的乐琳。 《樱血特工》说的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女孩乐琳,家庭突变,从而进入了神秘特攻队的故事,编剧大洒狗血,完全按照好莱坞那一套编排,句末尾来了个大反转,女主发现大boss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叶雅琪看过这剧本,谈不上喜欢,但既然做了艺人,就该听从经纪人的安排。 虽然知道炎烈也许帮自己拿下了这个角色,但叶雅琪在和金木面对面的时候,还是感到了紧张,毕竟他是个国际大导演。 “不错不错。”金木慢慢翻看试镜照,不停的点头。 因为炎烈不在摄影场地里,叶雅琪有理由相信他的夸奖是真实的,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她挡在金木面前,略带委屈道:“金木,你凭什么把我的角色给别人!” 她一开口,叶雅琪就听出是谁了。 是夏璇! 再一看她窈窕的背影,叶雅琪心一沉,有预感会有事情发生,不由得提起警惕来。 不过她是来抢角色的,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叶雅琪快步下台,来到金木面前,妖娆一笑:“金导,如果您觉得我能行,可以给我打电话。”说罢,她把手放在唇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清纯与妩媚的结合,让金木难以抵御,他痴痴地朝叶雅琪笑了笑,学着她也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 叶雅琪眼角余光睹见夏璇满面是泪,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眼眶和鼻头都是红红的,衬得白净的皮肤,比水蜜.桃还要水灵。 “夏璇。”叶雅琪自信一笑,大方地跟她打招呼。 “是你?”夏璇眸底掠过一丝惊讶,但转瞬即逝,而后她轻轻一笑,热情地握着叶雅琪,道:“你不是圣澜国的王后吗,怎么改行当艺人了?”她语气中是满满的讽刺。 在她出道前,炎烈已对外宣称两人分手,叶雅琪不以为然:“那是多久以前的花边新闻了,难道你现在不看新闻的吗?我现在是单身贵族了,大把的帅哥在等着我呢。” 叶雅琪的高傲模样,在一旁的金木看在眼里,心里更加确定要让她来演乐琳,她这浑然天成的女王范,是别人演不出来的。 不等夏璇应答,金木突的站起,一把揽过夏璇的肩,吊儿郎当道:“我的好夏璇,你就放心吧,我定不会亏待你,乐琳不是有个闺蜜吗,我帮她加了点戏,你就演那个角色。” 夏璇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心里则在暗骂,去你丫的金木,连那角色的名字都不知道,还说加戏! 不过碍于叶雅琪在场,她不好发作,匆匆跟叶雅琪道别后,她亲昵地挽着金木的手腕,走出了片场,去到一僻静处,金木以为她要和自己做什么,噘着嘴就凑过去了,却她狠狠地掐了一把。 金木‘哎哟’大叫,连连求饶。 夏璇恨得咬牙切齿:“你刚才在床上是怎么答应我的!才转眼你就把我给忘了!” 金木双手合十,不停朝她拜拜:“我的姑奶奶哟,这事炎烈出面了,我怎么敢拒绝。”末了,他一拍大腿,兴奋道:“这一试还别说,我就找到我心目中要的那个人了!” 好他个炎烈,竟然插手到她的戏上了! 不过他这么兴奋做什么!夏璇被金木这么一激,又向他伸出手,金木灵巧躲过,喝道:“再掐我可要翻脸了啊!” “我这不是气你说别的女人好么。”夏璇嘟着嘴,做出一副吃醋的模样。 金大导演非常清楚戏子无真情,但却十分受用她对自己的在意,就算是装的也罢。 见她那小可怜样,心里一痒,抱着她就乱摸起来,一边亲热一边说:“你放心吧,乐琳闺蜜的戏份一定不会少的,一部电视剧有两个女主角也不稀奇。” 夏璇听后,心里踏实了,积极地回应着他。 片场一角,一片旖旎。 而这厢,在片场久久等不到金木回来的叶雅琪,转头问范海威,“我们是不是不该等?” 范海威翘着兰花指,怒指她,“哼,我早叫你别等了!都快把我饿死了!” 叶雅琪致以万分的歉意:“对不起范海威,我请你吃燕窝和鲍鱼赔罪,怎么样?” 范海威最注重身材,指着她的头,气急败坏道:“吃吃吃,吃胖你!忘了我给你订的饮食了!” 叶雅琪连忙纠正:“一双po冬季最新款豆豆鞋给你赔罪。”她倒忘了,燕窝鲍鱼是炎烈的最爱,这对范海威可不好使。 闻言,范海威变成星星眼,抱着叶雅琪的手臂摇啊摇,“好啊好啊。” 范海威雷厉风行,立马拿出电话订了货,同时又让叶雅琪在网上付了订金,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刚想抱着叶雅琪给她一个吻,突然想起炎烈说的话,煞白着脸放开了她,随后又拉着她上楼。 在电梯里,叶雅琪接到了炎烈的电话,他告诉她,他在十六楼的餐厅等她。 一想到自己就快见到他了,叶雅琪就抑制不住地兴奋。 她邀请范海威和他们共进晚餐,范海威婉言拒绝。 这时,电梯也到了,范海威硬推着她出去,她只好一个人去赴约。 到了餐厅门口,侍者领着她去到炎烈所在的桌前。 坐下后,炎烈埋头看着菜单,柔声问她,“想吃点什么?” 叶雅琪望着炎烈,笑眯眯道:“燕窝和鲍鱼。” 炎烈突然抬头看向她,疑惑道:“你要吃?” 叶雅琪答道:“我是给你点的,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两样东西吗?” 炎烈笑呵呵,对侍者说道:“来一客沙朗牛排,八成熟。” 待侍者离去,叶雅琪撑着桌子,倾身向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的。” 炎烈溺宠地夹了夹她小巧的鼻子,说道:“因为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闻言,叶雅琪吐了吐舌头,故作恶心道:“吃饭时间说这个,你太坏了。” 炎烈一挑眉,打趣道:“难道你觉得我恶心。” 叶雅琪拼命摇头:“不不不,你最好了!” 炎烈被逗笑,揉了揉她的头发,问:“说说看,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金导好像很满意我。”叶雅琪喜滋滋道,“可是我抢了夏璇的角色,她好像很生气。” “这也不能怪你,导演觉得谁更合适演主角,谁就是主角。”炎烈柔声安慰。 看着他一脸理所应当,叶雅琪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先前是溺水了,但脑子也没进水,她会不知道这个角色是他帮她弄的么! “烈,你说谎。”叶雅琪鄙视道。 炎烈微怔,而后笑得异常狡诈:“范海威又和你说了什么吗?” 叶雅琪指着炎烈说道:“看吧看吧,被我套出来了吧,范海威才没有和我说什么,倒是你,做什么事都爱瞒着我,你就把知道的全告诉我呗,否则我心里发慌,也演不好戏了。”她最后几句,有撒娇的成份。 炎烈又是一怔,这一次却笑得极其温和:“你还知道使坏了。” 叶雅琪突然握住他的手,严肃道:“我对你真诚以待,你对我也要这样才行。” 她写满真诚的瞳,他的心仿佛都要融化了。 他反握住她的手,轻拍了拍,“这种小事不让你知道,是不想让你心烦,你看导演不也说你好。” 叶雅琪陷入了沉默。 明显感到她不开心,炎烈又捏了捏她的手,道:“你忘了你说的,要让罗利吃点苦头了?” 他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句,叶雅琪想了老半天,才想起那个横着开车的张狂男人,随即紧张地看了一下四周,问道:“他在这里吗?” 炎烈温柔地笑:“这个酒店是他的。” 叶雅琪听罢,突的站了起来,说:“那我们快走吧!他那么讨厌,我们才不要光顾他。” 炎烈没想到叶雅琪反应会这么大,连忙站起拦住了她,劝道:“你别着急啊,我们来这里是见金木的,再说了,我们来这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什么事?” 炎烈牵着她又坐回椅子上,这时,也开始上菜了。 炎烈放开叶雅琪,又道:“我们吃完再说。”说罢,便开始动手帮她把牛肉切成小块,随后又尝了一下开胃酒,觉得不辣,才又递给了她。 此时此刻,威风凛凛的炎大大就像是试菜小弟,帮叶雅琪把所有的东西都试了一遍,才又让叶雅琪吃。 见此状,叶雅琪甜到了心里,害羞地埋着头,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撒娇:“烈,这样很不卫生的。” “你嫌弃我啊。”炎烈板起脸,佯怒道。 叶雅琪几乎要把脸埋在盘子里了,又弱弱道:“幸好没人瞧见,否则丢死人了。” 炎烈道:“我把这里包下了,他这里的生意挺不错的,今后我要是接手了,也不是件坏事。” 闻言,叶雅琪猛的抬头,问道:“你要买下这里?” 第两百一十章 等到你自愿 炎烈朝她举了举杯,笑:“他既然不知死活,我就成全他。” 没人敢挑战他的底线,既然罗利不怕死,那他就成全他。夺走他最宝贝的东西,看他还怎么嚣张。 叶雅琪看了看四周,说:“但我觉得他好像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炎烈僵了僵嘴角,平直着语气道:“无所谓。” 叶雅琪愣了愣,微微一笑:“其实我不是质疑你的做法,我就是觉得或许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地方,否则也不敢公然挑衅你了。” 那个罗利那么嚣张,肯定不仅仅只有这点家当。 炎烈又笑:“无所谓,他难受,我就开心。” 叶雅琪抽了抽嘴角,干笑道:“但愿如此。”顿了顿,她又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们一起收拾那些欠收拾的人”炎烈宠溺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权衡后果。” 他什么都顺着她,叶雅琪忍不住打趣道:“那我要杀人放火呢!” 炎烈道:“我帮你扛着。” 叶雅琪凝眉:“我要称霸世界呢?” 炎烈道:“我帮你打天下。” 越说越离谱了。叶雅琪好看的眉皱得更紧了,“我要攻打外星呢?” 炎烈自然而然地附和:“正好我也觉得挺无聊的,不如把多余的钱拿出研究攻打外星的武器和运输工具。” “炎烈!”叶雅琪低喝:“你也太离谱了,这些是人做的事吗!” 炎烈微怔,随即放下餐具,绕到她身旁坐下,两手环着她的腰,抱着她摇啊摇:“别人怎么看我无所谓,只要是你想的,我会倾尽所有帮助你,我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 “烈……” “我只想让你明白,我只为你付出。”他轻咬着她小巧的耳朵,吐出温热的气息。 耳后被热气吹得痒痒的,叶雅琪禁不住缩了缩脖子,甜甜地笑了起来,发自肺腑道:“有你真好。” 炎烈依然抱着她摇啊摇,连饭也不想吃了。 两人甜甜蜜蜜地用完晚餐,炎烈拉着叶雅琪上楼顶,不得不说这半山酒店的设置可真不一般,楼顶是空中花园,叶雅琪步入其中,还以为回到了春暖花开的江南。 知道叶雅琪喜欢梅花,他带着她来到一片专门种植梅花的花田,两人置身其中,就像是被白雪包围着那般。 “这里真漂亮!!”叶雅琪在花的海洋中四处乱窜,虽然白梅根本没有什么香味,却还是贪恋地嗅了又嗅。 “如果你喜欢,我在皇宫里再种一些。” “不用了不用了,不麻烦!”她不想让炎烈花费太多的精力,以免玫瑰夫人不满。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既然觉得美丽,却又不拥有,这与炎烈的想法背道而驰,就好比她,他心目中的挚爱,他爱得欲罢不能,便要拥有她。 “你不是说我们来这里还有一件重要事要做吗?”酒足饭饱又满心欢喜的叶雅琪,仍然不忘先前他说的。 炎烈从后锁住她的腰,整个人紧贴着她的背部,又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欣赏这些梅花吗?” 叶雅琪不停地点头,却说不出话来,面上写满幸福的笑,眼角的晶莹之色,是喜极而泣。 他们初识时,她最爱梅花,他便在威利堡里种满了梅花。 一年后,因为家庭的施压,他们即将分道扬镳,他带着她去到美丽的玻璃花房,要她留下…… 太久远的过去,她以为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可却在脑海里清晰的呈现,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那般。 她一直怨他怪他,怪他变心了,可到后来,才发觉自己错得有多离谱,那个她一直视为情敌的薇薇,根本不足为惧,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却从未碰过她。 她负气离去,造成两人永久的裂痕。 能怪谁? “还记得我们在梅花前许下的誓言吗?”他的声音带着丝丝疼痛,如同细雨,缓缓渗入她的血液里。 她抹了一把眼角,努力扯出一丝笑道:“记得。”一生一世,永生永世,做炎烈的女人。 他扳过她的肩,让她面对自己,眸内如夜空寒星,散发着黯淡之光,却格外温柔。 他轻柔地捧着她的脸,说:“可你一次一次地逃离,你说该怎么罚你?” “你想怎么罚?”她的泪水抑制不住滚滚滑落。 他为她拂去泪水,温柔的吻像雨点一般落下,将她潮湿的心温暖。 她静静地待在他怀里,享受他给予的柔情,却没想到,这仅仅是他让她接受以下残酷现实的铺垫。 虽然从范海威那儿得知她无比的坚强,但他对待她的方式,依然不会变。 甜蜜过后的现实,应该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吧。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来这儿的另一个目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叶雅琪仰头望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想陷害你杀人的人就在这个酒店里,而且我已经查出,那个人是受夏璇唆使。”炎烈以平和的语气说道。 他提起夏璇,叶雅琪惊讶的同时,又感到不解:“她为什么要陷害我?” 炎烈欲言又止,良久,才道:“她羡慕你。” 叶雅琪更加疑惑,刨根问底:“她为什么要羡慕我?我和她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她爱情事业双丰收,叶雅琪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害自己。 “这也是我要你踏足演艺圈的原因之一,这圈内的规则,恐怕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复杂,很肮脏。”炎烈看着她,紧了紧握在她肩上的手,又道:“但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 “我知道你会保护我。”叶雅琪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随即又认真道:“不论她出于什么原因要陷害我,我都不会让她得逞的。而且,那个服务生真的死得很惨,我们一定要找出真凶!” 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自己,炎烈高兴地笑了:“之所以带你来这儿,也是为了刺激夏璇,这样我的人才能顺藤摸瓜把凶手找出来。” 叶雅琪听后,沉默了很久,才小心翼翼问道:“如果我说我有事瞒着你,你会不会生我的气?”一想到那个服务生,她记忆深处那可怕的一块就会立即浮现。 炎烈愣了愣,才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笑道:“怎么会,难道你不想告诉我吗?” 叶雅琪咬了咬唇,良久才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炎烈勾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以最真诚的语气,道:“我会等到你自愿告诉我。” 说着,他在她额头落下一个炙热的吻,随即又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拥着她一同欣赏美丽的花海,与天上的明月。 一对璧人,缠绵的身影映在洁白的花海之中,那般绝美。 而与此同时,一个黑影矫健地钻入夏璇的房内,穿着冰丝性感睡衣的她站在落地窗前,黑影以掩耳不及之速靠近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冷不防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夏璇面色平淡,似根本没被来人吓到,却依然定定地看着窗外,半晌,才恹恹道:“不是跟你说近期别来找我。” 那人放开她,低哑着嗓音道:“我这不是想你了。” 夏璇突的撞开他,随即旋身一脚向那人踹去,不料男人一闪而过,她扑了个空,险些摔倒在地。 而就在她即将摔倒之际,那男人稳稳地扶住了她,又是一拉,两人像跳着酒醉的探戈,双双倒在松软的大床上。 男人唇角一勾,格外妖娆,只看那唇,倒与炎烈有几分相似。 夏璇眸色一暗,猛的扑向他,狠狠地咬住了那唇。 两人抵死纠缠,在宽大的床上滚了起来,慌乱之中,夏璇从枕头下拿出一条略宽的丝带,将男人眼睛蒙上,而后翻身坐在他身上,三下五除二解开多余的阻隔,就在两人即将结合之际,男人制止了她。 大力将丝带扯掉,男人那双满含怒意的桃花眼暴露在外,这不是里斯又是谁。 “你最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个服务生会死。” 夏璇满腔的热情在顷刻间消逝,她吊着眼尾看里斯,淡淡道:“我做什么不需要向你解释。” “草!你把我当成了什么!”里斯猛的坐起,双手死死握住她的肩,厉声叫骂。 夏璇微微皱眉,用力剥开他的手,转身下床,直言不讳:“当成替身。”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竟然这么对我!”里斯追下床去,苦苦纠缠。 夏璇冷冷一笑,嗤之以鼻:“你不也找好了下家么,又在我面前充当什么痴情种。” 里斯闻言,面上爬满心虚,良久,又强词夺理道:“艾薇丝是你让我上的!” 里斯在见到炎烈第一眼的时候,就明白夏璇为什么会和自己好了,就因为他们眼睛以下的部位极为相似,而炎烈眼里的寒凉,是他永远都学不会的。 所以,她总是会蒙住他的眼,和他做。 他一直都是别人的替身。 他混入了炎烈的保镖大军里,没日没夜的拼命训练,就为了有朝一日能走到炎烈身边。 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夏璇! 第两百一十一章 恐惧的背后 以前刚认识夏璇时,他认为她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 谷城还是殷永年坐大的时候,可以说任何一个女星都和他有关系,夏璇就是其中的一个,那时候她的长相还没有现在这么完美。 殷永年还无法在众多女明星中选中她陪伴,特别是后来张彤的霸占,别人就更难接近殷永年了。 但夏璇还是和他有了一夜,夏璇告诉里斯,就是那一夜,让她决定要一辈子跟着殷永年。 但殷永年却被叶雅琪和炎烈害死了! 她恨毒了他们。 可就在里斯看见炎烈后,才意识到,夏璇在说谎。 他找她摊牌,夏璇又哭哭啼啼说了个故事,大意为,她原本曾是夏家的千金,夏家又与玫瑰夫人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玫瑰夫人很中意她做孙媳妇,可中途却杀出了个叶雅琪。 她恨叶雅琪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他本不该相信,可他还是无法抵抗夏璇的诱.惑,明知道她是个骗子,却还是愿意为她效力。 夏璇让他假扮服务生,诱.骗叶雅琪出来再将其杀死,半途却收到夏璇的指示,要他去楼梯间比较安全。 没想到会横生变故,突然冲出来的服务生一下子撞向他的刀口,他惊慌逃离,后来看到新闻,说那服务生死了,他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不得不说夏璇真是个万年的人精,如果案件告破,外界也只会猜测,他是不满炎烈,而报复在他妻子身上,根本没人会怀疑到夏璇身上! “你让我上艾薇丝也是为了方便我取得叶雅琪私下的行动,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里斯说出自己压抑在心中已久的疑问。 “因为我讨厌她。”夏璇倒像是豁出去了那般,回答得格外干脆。 她转过身看着里斯,又阴狠道:“我讨厌她假惺惺的对全世界的人好!讨厌男人都会喜欢她!所以,只要她消失了就好了。” 她深情地看着里斯,就像是在向他告白。 里斯不禁抖了抖,只觉眼前的女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陌生得可怕,就像是地狱里来的魔鬼,随时能喷出火舌将他焚烧。 里斯不想被她看出害怕,强笑道:“你就不怕我去告诉炎烈?” 夏璇倾身向他,在他耳旁吐出暧昧的气息:“如果你要告诉他,就不会来我房里了……” 说着,两人又抱成一团,缠绵的纠缠过后,里斯推开她,说:“要我不告诉炎烈也行,你必须给我点钱。” 夏璇眯眼‘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双手背在身后,就像是清纯的少女。 “你笑什么?”里斯凝眉看向她,又道,“就算你这么跟我笑,我也要钱,你让我杀了人,我也需要钱跑路!” “谁知道是你杀的?”夏璇一挑眉,慢悠悠道。 “炎烈早晚会查出来!”里斯猛一抓住她的手腕,格外激动:“如果让他发现是我做的,那我就死定了!这钱你一定要给——” 里斯的‘我’字还没说完,突然神色大变,他瞪圆了双眼,满面不可思议地看着夏璇,唇颤颤巍巍,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你——” 随着刀刺破皮肤的闷声,里斯垂直倒下,他瞪大的双眼里写满了惊恐与不甘。 …… 叶雅琪在吵闹中醒来,刚出门,就见走廊里站满了警察,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叶雅琪一眼在人群中看到在警察厅接待她的警察,便上前问道:“先生,请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尼克一眼就认出了叶雅琪,激动地说道:“叶小姐你沉冤得雪了,那个杀死度假村服务生的人找到了。” 叶雅琪同样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臂,道:“真的吗?能让我去看看吗?” 炎烈说那个人是夏璇的爪牙,所以她很想知道那人是谁,到底是不是夏璇的爪牙。 尼克犹豫片刻,问道:“场面很糟糕,你还要去看吗?” 叶雅琪以为他说的是场面很乱,便说:“要去啊,我也很想见见到底是谁要这么害我。” 尼克拗不过她,便答应了。 可在路途中,叶雅琪看见了披着披肩在角落里颤颤巍巍的夏璇,她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刺激,面如死灰,根本无法与昨天神采奕奕的她相提并论。 她在给警察录口供,叶雅琪听得很清楚,她说:“他突然冲进我的房间,拿着刀不断朝我挥舞,我害怕极了,所以就……所以就……”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画面,抱着头猛烈地颤抖起来,低低呜咽。 警察准备又问。 而她身旁站着的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扶了扶眼镜,严肃打断:“警察先生,我的当事人现在的情况不宜再问下去。” 他应该是夏璇的律师,但她怎么了?怎么还要律师出面? “嘿!叶小姐!”尼克站在夏璇房门前,向叶雅琪招手。 叶雅琪快步上前,刚到门口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禁不住掩住了口鼻,面向尼克问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是凶手的尸体。”尼克说,“夏璇小姐不愧是打女出身,轻而易举就把凶手制服了!” 他语气中有赞扬的意味。 叶雅琪大脑顿时当机了,炎烈不是说凶手是夏璇的爪牙吗?她怎么可能把她的爪牙杀了? 还是炎烈得到的消息有误,夏璇其实是无辜的,她只是被凶手盯上的下一个人? 不过不管是怎么回事,她真的很想知道凶手是谁,如果说他是尾随女性的变态,为什么会从市区那么老远跟来? 实在是疑点重重。 “尼克,我能看看那个人的样子吗?” 尼克有些为难:“叶小姐你确定要看吗?”因为刚才她闻到血腥的样子,让他担心她无法承受。 “嗯。”叶雅琪坚定道。 尼克竖起食指,说:“那就看一眼哦。” 叶雅琪重重点头。 当尼克把盖着尸体的白布揭开时,叶雅琪双眼发直,浑身猛烈地颤抖了起来。 这人不是里斯又是谁! 怎么可能是他! 叶雅琪连着退后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她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不敢相信,前几天才见到的一大活人,现在居然毫无声息地躺着! 他不是炎烈的贴身保镖吗!怎么成了夏璇的爪牙了! 叶雅琪终于无路可退,她紧紧地贴着墙壁,惊恐地看着地面的人,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她遇刺的那一夜,服务员可怕的脸,在路灯一闪一闪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狰狞! 她重重地闭上眼,死死地咬唇,那可怖的画面就像是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她的心。 那些人真的找来了吗? 她终究还是逃不过,是吗? 叶雅琪想要逃,可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根本无法移动。 直到…… “小琪!”身侧传来炎烈的大喊。 她匆匆回头,一眼见到满面焦急的炎烈,仿佛见到了救星,她努力朝他伸出双手。 就在两人紧紧相拥的那一刻,一旁坐着的夏璇,眼底流出了浓浓的怨毒。 而沉浸在痛苦当中的叶雅琪,丝毫没有察觉,她颤抖着嗓音,不停地哀求:“烈!快带我走,快带我走!” 如果不开口,她还不知道自己竟如此恐惧! 炎烈面色一沉,将她打横抱起,随即迈开长腿,飞快地离开。 他往总统套房里走,可叶雅琪却急忙催促:“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在这里,我要回谷城!我要回谷城!” 炎烈觉得奇怪,柔声道:“小琪……” 可他才只是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她立即抓狂道:“快啊!我要离开这里!”她挣扎着要下地,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可炎烈紧紧地抱着她,当她意识到自己挣脱不了时,她仿佛发作了那般,疯狂地大喊起来:“救命啊!不要!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她双手不停地乱抓,只觉眼前就是可怕的刑具,让她无法逃脱的刑具! 她崩溃地大喊大叫,满眼泪水,满头大汗,耳旁,不断响起骨头被搅碎的声音,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理智。 “求求你们!放了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叶雅琪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在炎烈的怀里,却面朝窗外,放声大喊。 意识到叶雅琪不对劲,他立即让身旁的保镖给随行医生打电话。 未免引来他人围观,他快速闪身进入套房,又将叶雅琪放在浴缸里,紧要牙关,用冷水冲叶雅琪,希望她能清醒过来。 可叶雅琪依然疯狂地叫喊。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炎烈急忙去开门,却见齐萧站在门前。 他欲关上门,却听齐萧淡淡道:“想要她安静下来,就让我进去。” 炎烈仍然继续关门。 可浴室内突然传出巨响,害怕叶雅琪作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他转身就往里跑,齐萧紧跟其后。 然,浴室内迎接炎烈的,是可怕的一幕。 四周狼藉一片,叶雅琪倒在浴缸对面的角落里,满头是血,虽然已陷入昏迷状态,口中却还念念有词:“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 第两百一十二章 终于想起,可怕的记忆 梦里灰蒙蒙的,仿佛到了世界末日,四周都是灰蒙蒙的。 她身边是条望不到头的河,叶雅琪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却还是忍不住害怕。 这是她在那个地方总是会梦到的梦! 记忆回到她离开炎烈的那一年,她车祸后并没有马上得救,而是被人掳走,关在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一个不足三平方的小隔间里,隔壁隐隐传来别人痛苦的哀嚎,也不知他们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那叫喊如同雨丝一点一点浸入了她的心里,仿佛刀子,无情地搅动着她的心。 疼痛、恐惧,将她紧紧包围,她难受得透不过气来。 很快,她面前的铁门被拉开了,摩擦产生的巨响十分刺耳,叶雅琪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恐惧依然在继续。 一束很强的光束打了过来,她急忙撇开眼,只听来人道:“居然活了过来,带她去实验室。” 紧接着她眼前一黑,呼吸一窒,才发觉被人罩上了黑头套。 对方十分粗鲁地拉着她走,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来到一个很冷的地方,就像是冷库的地方,连她的脚指头都冻僵了! 然后她听见机器齿轮转动的声音,飞速转动的声音,引起她无限的遐想,那可怕的机器就是要送她归西的东西! 她到底在哪里!到底遇上了什么人! 绝望……无穷无尽的绝望! 她终于明白自己获救后为什么要忘记关于炎烈的一切过往,那是因为她这次可怕的遭遇。 当有人突然扯开她的面罩之后,她第一眼就见到了一个可怕的人脸,就像酒店里的那个服务员的脸一样。 像是什么特殊的标志,人的颧骨上被划掉了皮肤,似含羞草的形状,露出鲜红的血肉,可怕极了! 然后他们用她听不懂的话说了些什么,然后她又被推着到了机器旁。 因为不了解,因为不懂,所以她内心的恐惧越发放大,她惊恐地看着那传输人肉的机器,害怕得浑身发抖。 这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她回望过去,就看见了齐萧。 对的!齐萧,英俊苍白的齐萧。 原来他们早就见过了,只是她忘了,害怕得忘了。 齐萧用她听不懂的话和她身后的人说了什么,他们好像不是很高兴,吼了几句,才把她推给了齐萧。 然后齐萧用谷城话问她:“是不是谷城人?” 叶雅琪害怕极了,只会拼命地摇头,就怕他确认了她的身份,会杀了她一样。 齐萧笑了,拉着她往外走。 很快,她身边的环境就变了,从血腥的肉工厂,变成了有着香水味的酒店包间。 他一路上叽叽喳喳,说:“很久没见到活的女人了,我真快要憋死了!” 轻松的语气,却隐含可怕的意思。 叶雅琪又怕得抖成了筛糠。 而他却笑得更开心了,他拉着她的手,他的手很暖和,这让叶雅琪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让她心中的恐惧减退了不少。 她终于看向他,只觉他是人间炼狱中的天使,嘴角总是挂着纯洁无瑕的笑。 可他说的话,依然让人害怕。 “你倒是说说话啊,别像个尸体一样,否则我用十具尸体换你真亏大了!”齐萧深深凝眉,眉宇间有隐隐怒气。 叶雅琪吓得大叫,却马上被捂住了嘴,他在她耳旁呵出热气:“你别叫啊,这里不允许有活的女人的!” 他压低了嗓音,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四处打量,就像是周围有许许多多的眼睛盯着他们似的。 …… “是我!叶雅琪,是我!”齐萧的声音宛如从天边传来。 叶雅琪翻了个白眼,终于恢复了视线。 她一眼看见齐萧,猛的冲上去抱紧了他,她伏在他的颈窝里,不停地说:“我怕!我怕!小白!我怕!” 小白,是她那时候对齐萧的称呼,因为他太白了,所以她叫他小白。 齐萧紧紧地抱着她,就像以前一样,紧紧地抱着,仿佛这天地间就只有他们二人。 随后,他将她打横抱起,两人就这么当着炎烈的面,躺在了大床上。 炎烈欲上前,却收到齐萧警告的眼神。 随即,他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炎烈再欲上前,却被人拉住了手,他回头看去,发现居然是‘死去已久’的金钟! 金钟顺手将大门带上,拉着炎烈回到了浴室。 未等炎烈开口,他将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全盘托出:“齐二少是好人,如果不是我被他们丢弃在雪地里,我也不会遇上他,从而知道了许多的内幕……” 顿了顿,他又说:“主人,你以为你的敌人就只是殷永年吗?如果没有别人的帮助,小小的殷永年会是你的对手吗!” 他一语惊醒梦中人,炎烈第一次露出惊讶之色。 其实从他找不到金钟的尸体时,他就开始怀疑林国平了…… 此事还要从金钟中枪说起,他首先就发现了疑点,既然是林国平的侄儿亲自前去,那他一定不会不认识金钟,为什么会突然开火? 虽然林国平做出解释,是因为天太黑,所以他们以为是敌军。 可后来他查过,金钟根本就没武装,他们怎么可能会认为普通的车队是军队! 再后来就是装有金钟的车,发生了车祸,侧翻下了山谷。 他得知后派人寻找,一直没有找到金钟的尸体,那时候他就越来越怀疑了。 和叶雅琪秀恩爱,一方面是出自他的真心,另一方面也是做给林国平看,他想看看他的反应。 但是叶雅琪的身边却总是发生奇怪的事。 他还找不到查的方向,叶雅琪就崩溃了! 紧接着,他们就出现了。 金钟缓缓道出,在他被扔下车后,他就被齐萧给救了,他给他做了面具,一直留在他身边。 齐萧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叶雅琪,为了救她,保护她。 因为林国平要杀了她!就是因为她是唯一从人肉工厂逃出的人。 她知道了林国平的秘密,所以他要杀了她,不管她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 其实林国平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一个邪教组织的头目,他们崇尚食人肉,能得长生。 在人们的额头上抠出含羞草的图样,是他们邪教的一种说法,能以此镇压亡魂。 而齐萧因为有很多种身份,才逃过此劫。 可炎烈的出现却打乱了他的计划,最终他抱着叶雅琪跳入地下河,也是一场局。 可炎烈却再一次破坏了他的计划。 然后金钟就劝齐萧,要他告诉炎烈所有的事,或许还能有一线希望,可是齐萧认为,炎烈根本就不足以与林国平抗衡。 如果不是因为叶雅琪想起过去而失控,齐萧根本不会现在现身,更不会让他有机会说出这一切。 而与此同时,在齐萧怀里的叶雅琪,渐渐平息,继而又清醒过来。 她看着齐萧,激动地说:“小白,我们逃掉了吗?我们逃掉了吗?” 她似乎又失去了记忆,不停地喊着齐萧那时候的名字。 齐萧一遍一遍地顺着她的发,柔声说:“没事了,我们没事了。” 听见叶雅琪说话,炎烈迅速走出浴室,见两人还抱着,他恨得咬牙,却无法上前去终止这闹剧。 他不敢去打扰叶雅琪,害怕极了,担心她又变成刚才那样。 “小白,你带我离开这里,这里有很可怕的东西!”她是指额上有含羞草印记的尸体。 “我们马上就走!”齐萧郑重其事道。 “现在谁也不能离开酒店,如果硬闯,会更麻烦。”炎烈提醒。 因为酒店里发生了命案,所以任何人暂时都不能离开酒店,因为警方怀疑服务员的死和里斯的死是同一人所为。 叶雅琪匆匆看向炎烈,以陌生的眼神打量着他,好像根本就不记得他是谁。 炎烈最害怕她这样的眼神,害怕她忘记他,可是他却再次见到了! 他没想到,当年自己的一念之差,会让她经历那些可怕的事,心中的歉疚愈演愈烈,他艰难地侧过身子,不想再承受她那陌生的眼神。 孰料,齐萧冷哼:“以你和贝吉塔的关系,会离开不了?” 炎烈凝眉:“你到底是谁?” 齐萧道:“被齐家放逐的私生子,这个你不是最清楚吗?” 他搭在叶雅琪肩上的手太过刺眼,炎烈低哑着嗓音道:“你最好放开你的手!” 齐萧一挑眉,随即松开叶雅琪,却在下一秒,被叶雅琪死死抱住了手臂。 像打量敌人那般,她警惕地看着炎烈,道:“他是谁!为什么要我放开你!他是不是坏人!” 而她的每一句话,就像是重锤,狠狠地打在了炎烈的心上。 齐萧又用额头抵着叶雅琪的额头,亲昵道:“不不,宝贝,你别害怕,他可以带我们离开这里。” 曾经,齐萧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叶雅琪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些记忆,冰冷如蛇,很快地滑过,却带起了她浑身的鸡皮疙瘩! 当初他们逃离工厂的时候,必须经过一片血水塘。 里面是人的四肢和头颅,满满的血水和着残缺的肢体,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心! 第两百一十三章 风雨飘摇中的幸福 虽然他们最终还是逃出来了,可她永远都无法忘记浸泡在血水里的感觉。 那些残破的四肢,就像是水鬼,在轻轻地撩着她的身体。 想着,叶雅琪把齐萧抱得更紧了,可浑身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齐萧感受到了她的恐惧,看向炎烈道:“现在我们出不去,但别人可以进来啊,你不是认识最有权威的心理医生,叫他过来啊!” 他是指范海威。 虽然不甘心被他指挥,但炎烈没有别的选择。 他给范海威去电,大概说了一下叶雅琪的情况,他只听范海威在那边说了句‘糟糕’,他便挂了电话。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范海威就赶来了。 范海威以前曾是王牌特工,但后来他醉心于催眠,便做了心理医生,借着看病的幌子,不断地用病患实验他的催眠术。 他之前认为叶雅琪心里问题不大,便对她使用了少量的催眠,殊不知竟把她记忆深处的可怕记忆勾了起来。 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他居然失策了! 而一想到炎烈,他就更害怕了,不跑快点来解决问题怎么行! 一到套房里,范海威试着和叶雅琪接触,可她眼里满是戒备,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予理会,这让他有些懊恼。 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棘手的病人。 而炎烈一直坐在角落的书桌前,仿佛一尊关公像,给人以无形的压力。 范海威屡试屡败,最终齐萧说:“你把你那一套交给我,我能让她平静下来。” 范海威迟疑。 从角落里传来炎烈的命令:“教他。” 他不知道再这么继续下去,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他只想叶雅琪尽快恢复! 迫于无奈,也因为歉疚,他与齐萧附耳,把他多年来辛苦研究的催眠方法告知。 齐萧很聪明,在听完后,他就有模有样地做了起来。 很快,这法子奏效了,叶雅琪陷入了睡眠中。 可她却睡得极不安稳,柳眉拧成了一团,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接下来,就换范海威上场,他不停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不出片刻,叶雅琪紧蹙的眉头松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范海威站起,拭了拭额头的汗,说:“叶小姐心里的隔阂太深,光是靠催眠是不够的。” “那还要什么!”炎烈和齐萧几乎是同时出声。 范海威道:“还需要真正的爱情。”说罢,他左右看了看,又轻轻叹了一声。 似乎在他看来,这里的任何人都不能给叶雅琪带来真正的爱情。 顿了顿,范海威又道:“我已经暂时抹去了她最恐惧的记忆,但这是个定.时.炸.弹,除非有人可以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和温暖,否则想强硬拔除她心中的刺,只会让她也受伤!” 范海威说完就走了,一方面是他待下去也没有意义,另一方面是怕炎烈发飙。 可炎烈终究没有发飙,而是和齐萧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商谈。 他直奔主题:“现在我们两个都不要争谁来和她谈恋爱,就看她醒来,选谁吧。” 齐萧默认了他的提议。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守在叶雅琪的床前,也不知等了多久,他们终于等到叶雅琪醒来。 而之前还光鲜靓丽的两个男人,眼里的沧桑比金钟还要深。 叶雅琪看了看两人,莫名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炎烈轻轻一叹,是放下了心,至少她恢复了神智。 齐萧则十分激动,就像以前一样,拉着她的手,想要说什么。 可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叶雅琪一把打开了手:“你小子少对姐拉拉扯扯的,没见我老公在这儿么!” 齐萧一怔,随即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往后退到了床尾。 炎烈显然没料到叶雅琪会记住自己,愣在原地,听闻叶雅琪喊他,他才急忙上前,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怎么好久丢了魂似的。”叶雅琪觉得炎烈的举动有些奇怪,她还从未见过他现在这副模样。 良久,炎烈才沙哑着嗓音道:“我没事,你没事我就没事。” 傻傻的话,但却温暖了叶雅琪的心。 她微微一笑,轻拍了拍他握着自己的手,说:“你说我傻,我看你这儿比我还傻。”说着,她便笑了起来。 可她越是笑,她先前崩溃的样子,就越发深入炎烈的心里,仿佛针扎,他双眼溢出疼痛。 如果当初不是他,她就不会经历那些苦痛! 炎烈将头抵在她的手上,就像是恳求救赎的姿势。 越发觉得炎烈不对劲,叶雅琪弯着脖子,关切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低头,她发觉自己坐在床上,这才意识到,或许是她出了问题。 前些日子,他呵护她,爱护她,如同珍宝,一定是她出了什么事,他才会如此哀伤。 可叶雅琪努力回忆,只觉头痛欲裂。 良久,她轻声问道:“我刚才怎么了?” 炎烈轻轻摇头。 叶雅琪感受到了他浓郁的伤痛,顿了顿,立即换了话题:“我肚子有点饿,能带我去吃点东西吗?” 这里人太多,或许她私底下问,他会回答。 但叶雅琪心里也忐忑,万一是特别不好的事,比如,她因为突然晕倒,没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 她真的很害怕知道这种事。 因为她和炎烈失去的孩子实在是太多了,虽然以前总是因为误会而失去,但现在既然他们这么好了,再失去,就是罪过了。 听闻叶雅琪的要求,炎烈立即就来了精神,他猛然站起,双手却不知往哪儿放,就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拉我起来啊。”叶雅琪向他伸出手,娇嗔道。 炎烈一着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出了套房。 在美丽的夜色下,两人一同享用了特殊的烛光晚餐,炎烈执着叶雅琪看月亮不看自己,硬要和月亮比个高低,便把餐桌搬到了楼兰餐厅后院的荷塘之上。 殊不知,在月色温柔的光辉笼罩下,若不是因为他一直保持着浅浅的笑,会让人误以为他就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吃啊。”炎烈柔声道,“你这么饿了。” 他美丽的红唇轻启,娇艳欲滴,好像在对她说‘快来吃我吧。’ 叶雅琪脸一发烫,匆匆埋下头,支吾道:“不吃,我不饿。” “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炎烈柔声询问。 叶雅琪拼命摇头,却不敢看他一眼。 炎烈凝眉看着桌上可以和满汉全席相媲美的菜食,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大掌拍桌,向远处的服务员道:“把你们经理叫来。” 叶雅琪听罢,慌忙抬头制止:“不要!我马上就吃。” 天晓得,她刚才回答的是炎烈的嘴,她不想吃掉它。而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非笑掉大牙不可! “可你刚才说你不饿,肯定是这些饭菜不好,所以你才拒绝吃的。”炎烈钻起牛角尖来。 “真的不是。”说着叶雅琪夹起菜往嘴里塞,一边嚼一边说:“嗯,真好吃,天下第一美味。” 这时,服务员已来到两人身旁,面显难色:“尊敬的国王陛下需要什么帮助吗?” 炎烈是圣澜的国王,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他要见经理,服务员自是谨言慎行。 本以为炎烈会因为自己的话而不去刁难,谁知他的脸更黑了,“把你们经理叫来,把菜做得这么好吃做什么,我老婆就顾着吃而不管我了。” 闻讯,服务员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百思不得其解他话的用意。 而叶雅琪就惨了,刚嚼烂的菜还没来得及吞,听他这么一说,全数喷了出来,好好的一桌子菜,就这么被她给毁了。 服务员见状,急忙哈腰低头地向炎烈赔礼:“我马上把这些菜换了。”他不是经理,但也是主管一级的,谁都知道炎烈难伺候,所以才让他来站岗,谁知道会出这种岔子。 殊不知…… “慢着。”炎烈抬手制止,语气忽然变得轻松,“不用了,我不嫌弃她。”说罢,他向叶雅琪抛了个媚眼。 服务员内心则是在万马奔腾了,国王大大的口味不要太重了!这一桌子的菜几乎都被叶雅琪吐了个遍,他竟然说他不介意! 炎烈挥手,服务员知趣离开,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立在后院的门口,内心已被石化。 果然上层人的世界,是他们这些凡人无法理解的。 而叶雅琪也愣在了原地,见炎烈动筷,她才醒悟,急忙阻止:“烈!这样不卫生……” 话到最后,叶雅琪几乎没了声,要说不卫生,这都是她干的好事啊。 “没事,谷城人说‘粒粒皆辛苦’,我们不能浪费一粒粮食啊。”炎烈把每一道菜都偿了个遍,眉飞色舞地说着大道理。如此二缺的他,根本无法和先前山雨欲来的恶魔炎烈相提并论。 “真的没关系吗?”叶雅琪小心翼翼询问。 炎烈娴熟地把叶雅琪嚼烂的碎屑剔出来,一边弄一边说:“你看,把这些东西弄开,还是一盘好好的菜嘛。” 就这么,百般无奈的叶雅琪按照炎烈的方法,和他一起吃完了这顿具有特殊意义的饭菜。 第两百一十四章 惩治贱人! 美美地享用完晚餐,炎烈从头到尾都满怀笑意地看着叶雅琪。 “我们今天吃得太多了,会消化不良的。”叶雅琪从包里翻出一盒健胃消食片递到他跟前,道:“吃两颗吧,免得等会儿胃疼。” 炎烈死死地盯着她的书包,打趣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机器猫了?”末了,他想到叶雅琪会不会是消化不好才会带这些药在身上,立马紧张起来,忙坐在她身旁,道:“你是不是经常胃不舒服?” 叶雅琪的手僵在半空,无奈一笑:“没有,不是我。” 或许炎烈知道她带药的原因会生气,但她还是实话实说:“是你啊,你忘了,以前你总是有很多应酬,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果然,炎烈眸色一沉,似想起了什么,他又柔声道:“你先回客房吧。” “你……” “你放心,是正事,不是欺负别人。”炎烈急忙解释,只让她无后顾之忧。 他都这么说了,如果她还质疑,就是对他的不尊重。 “好吧,我先回去,你记得吃健胃消食片啊。”叶雅琪露出天使般的笑容,让炎烈有那么一瞬,后悔放她走。 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目送叶雅琪离开,他很快拨了一个电话,道:“限你十分钟之内到西餐厅。”是不容忍抗拒的口吻,他说完即挂断电话。 夏璇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美丽的红唇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他终于主动找她了!她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她差点忘了,她和炎烈之间的深仇大恨! 望着镜中的自己,夏璇轻轻地抚摸着如鸡蛋白柔滑的肌肤,但眼神却无比的狠戾,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为什么要不停地整容! 她只是为了要遮盖这完美肌肤下的丑陋! 夏璇不停地用着粉扑照着右脸颊狠狠地上妆,白色的粉扑了一层又一层,可她还在病态地上着粉,好像这里有什么脏东西,必须要用足够的粉才能盖住。 而就是因为她‘细致’的上妆,耽误了见炎烈的时间。 但她却毫不惧怕,摇曳着身姿,缓缓来到炎烈面前。 当她欲张红唇。 炎烈突然打断她,看了看表,唇角隐含笑意:“你迟到了十分钟,我就请你吃十道菜。” 夏璇自信一笑,倾身上前,在他耳旁呵出炙热的气息:“国王陛下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么晚吃东西,会发……” 她话还未完,炎烈的手下已经将十道菜推到了她面前,当他们打开银色的餐盖时,一坨坨黑糊糊的物体展现在夏璇眼前,她瞬间傻了眼。 这时,炎烈温和笑道:“听说你很喜欢吃肉,这是我亲手制作的。” 夏璇的笑僵在嘴角,愣在原地不动。 好半晌,她才说:“你不能这么对我……”可她却毫无底气。 炎烈只一个眼神,周遭的保镖们全部掏出枪,作出备战的状态。 夏璇美丽的脸顿失血色,僵硬地抬了抬手,最终拿起刀叉,开始切割那些让人作呕的菜。 她开始吃的时候挺配合,但到后面就开始求饶,她求一句,炎烈就帮他加一盘,再后来夏璇想逃,保镖们死死地将他制住,填鸭一般强硬往她口中塞食物,并用胶布封住她的嘴,不准她吐出来。 炎烈则翘着二郎腿在亭子里喝着茶,吃着叶雅琪给的健胃消食片,饶有趣味地欣赏夏璇因消化食物而痛苦的脸。 良久,炎烈让保镖给他松绑,清冷问道:“说,你为什么要害小琪。” 夏璇听罢,终于明白过来,炎烈不过是在替叶雅琪出气,眼里的恨越发浓郁,她朝着炎烈嘶吼:“你这么对我!你会不得好死的!还有那个野种也是!哈哈哈!” 炎烈眸色变幻,越发暗沉,最终他长叹了一声,风轻云淡道:“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就把你两只手都卸了吧。” 他平淡的语气,就像是讨论吃什么那般轻松。 夏璇听罢,猛的一个激灵,随即趴在地上哭号,可嘴上仍然强硬:“你尽管害我!你害得我越惨!你最爱的人就会更惨!哈哈!” 夏璇叫嚷的同时,已泪流满面,再也没有国际巨星的半点风光。 没想到她的嘴这么紧! 但夏璇的狼狈,让他得到了满足,炎烈嘴角的笑意渐渐放大。 他一挥手,示意保镖放她走。 保镖们让出了一条道,夏璇以为看到希望的曙光,双眼明亮起来,但却在下一秒被炎烈狠狠掐死。 “你们陪着她走回去。”炎烈强调道,“光着脚。” 而这次,夏璇再也不敢激怒炎烈,惟有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戏剧落幕,炎烈也打算回房,这时,保镖递来电话,他以为是有消息,殊不知那方却传来玫瑰夫人不悦的声音:“你赶紧回来,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记忆中,他尊敬的奶奶不会这么跟他说话。 炎烈权衡左右,随即吩咐保镖准备飞机。 伊斯坦堡 炎烈径直去了书房,只见玫瑰夫人用手按着太阳穴,无力地靠在皮椅上,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丝丝倦意。 炎烈来到她身旁,看着互联网上爆出的新闻,脸色一沉,说:“我会处理。” 最热门的互联网头条上都放置着他和叶雅琪在雪山上的照片,虽然面部打了马赛克,却只是薄薄的一层,可以分辨出人的样貌。 新闻的标题是:圣澜国王与a国结盟为事实——炎烈沉迷林国平千金。 普通的照片配上满含政.治性标题,就变成了能惊爆全世界的丑闻。 他绝不会让叶雅琪看到! 可玫瑰夫人却在后冷冷提醒:“早在第一个帖子出来的时候,我就让人处理了,但是似乎没用。” 她话音还未落,电脑屏幕又出现一个弹窗,依然是他和叶雅琪的照片和那不堪入目的标题。 炎烈握紧拳头,突然挤出一个怪异的笑:“你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 他直起身子,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他直言道:“全国断网,即刻。” 还没等他挂电话,电脑屏幕上的弹窗突然显示‘该页无法显示’。 而后他笑道:“很好,马上帮我查,什么地方用代理上网,就是这个时段。” 作为圣澜网络终端管理的马代不敢怠慢,迅速找到了用代理的服务器,然后通过终端资料找到使用人的具体地址,迅速给炎烈发了过去。 就在收到马代发的信息那一刻,炎烈同时转发给了他座下千万的保镖们,以‘通缉令’开头,让众保镖用最快的时间捉拿此人,以一千万作为奖金报酬。 而炎烈这一系列动作,用时不过一分钟。 当玫瑰夫人反应过来,她已经听到自家上空直升机掠过的声响。 她看着炎烈放在桌上的手机,责怪道:“就是捉一个人,何必用这么多钱。” 炎烈倚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月光,良久,才淡淡道:“我用的又不是炎家的钱。” 玫瑰夫人突然站了起来,怒道:“我是你祖母,说你一句都不行?” 炎烈冷笑一声,终于正视玫瑰夫人,“依祖母的资历本不该我提醒你,但是你现在地位岌岌可危,还是不要太轻信别人。” 玫瑰夫人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这时,炎烈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他抓过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 人多力量大,他的保镖在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内找到了那个发布新闻的人,他名叫梁胜,是个黑客,曾与叶雅琪在同一间服装公司工作,是叶雅琪助手小张的男友。 不过此刻,他不是去会他,而是去休息。 先晾他一晚上,明天再好好审他。 * 大清早,叶雅琪就接到了小张的电话,她告诉她,自己与男友在圣澜旅游,但男友却失踪了,希望她能陪自己去找他。 听着小张在电话那头的哭诉,叶雅琪于心不忍,便答应了。 因为炎烈的关系,她很轻松地离开了半山酒店。 两人约在帝王大厦碰面,因为事出紧急,叶雅琪换了件设计简单的呢毛长风衣就出了门。 可寒风凛冽,风衣根本无法御寒,她小巧的鼻头被冻得红红的,大眼也被风吹得逼出了泪水,就这么孤伶伶地站在开阔的广场上,她格外惹人怜悯,而焦急打量四周的她,却没察觉暗处有一个单反镜头正快速地捕捉她可怜的模样。 小张姗姗来迟,她死死拉着叶雅琪的手,哭道:“雅琪姐,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梁胜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们又在异国他乡,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躲着不见我!” 叶雅琪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不会的,他不会那么做的,一定是你想多了。” 小张却不依,凄厉道:“雅琪姐,干脆你陪我去医院吧。” 叶雅琪听着有些懵,刚想问她原因,却又听她道:“雅琪姐,我怀孕了!昨天我跟梁胜说了,他就失踪了!他一定是不想要我和宝宝,你陪我去医院把孩子打了,他就会见我了。” 第两百一十五章 出事了! 说着,小张突然蹲下,双手掩面低低哭泣。 叶雅琪听罢,脸色煞白,急忙陪她蹲下,又劝道:“小张你怎么能不要宝宝呢,说不定梁胜是有什么急事,所以才没和你说一声就走了,宝宝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做。” 她曾无数次失去炎烈的孩子,所以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张抛弃自己和爱人的爱情结晶。 可小张却没有回答叶雅琪,而是抱着肚子说自己肚子痛。 叶雅琪慌了,连忙将她扶起,慢慢往路边走,以便拦的士,可小张似乎痛得很厉害,大冷的天,满头是细细的汗珠,走了几步,又蹲下。 不一会儿,叶雅琪就看到她白色的裤子被鲜血染了一大片,她害怕得抖了起来,颤抖着手去摸兜里的电话,又不断出言安慰:“没事的小张,我马上叫救护车。” 可小张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地捉住了她的手腕,恳求:“求你不要!我好不容易做了夏璇姐的经纪人,如果曝出这样的丑闻,我一定会被解约的。” 深知小张的不易,叶雅琪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慌忙之中看见帝王大厦烫金的名字,突然想起炎烈,快速给他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炎烈接了起来,因为她打的是自己的私人电话,想必是有什么急事找他,所以他不得不终止对梁胜的审问。 “小琪,怎么了?” “烈,求求你,救命……”叶雅琪一开口,泪水就扑扑簌簌落下,声音抖得厉害,以至于让人听上去就觉得她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炎烈黑沉着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别哭别哭,你现在在哪儿?” 但天知道,他的心就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她到底遇上了什么事,竟如此伤心? 叶雅琪一哭起来,就收不住了,又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在帝王大厦楼下,你快来啊……” 炎烈郑重道:“你等着我。” 而后他又扭头吩咐身边保镖:“快准备直升机,务必在一分钟之内赶到帝王。” “是,陛下。”保镖应了一声,立即转身出了拷问室。 从炎烈略带焦急的语气,可以判断他的十万火急,这是炎烈基本不会出现的情绪,所以保镖们自是不敢怠慢。 两分钟后 炎烈乘坐帝王大厦的私人电梯直降一楼,快步走出大厦,他一眼就锁定了叶雅琪的位置,当他快步向她走去,藏在暗处的镜头又开始快速地捕捉。 而心急如焚的炎烈,根本没有察觉。 见叶雅琪手上沾有血迹,他一把将她扶起,二话不说就拉着她往大厦里走。 他来得太快,好半晌,叶雅琪反应过来,死死拖住了他,急道:“是小张!她需要急救!” 闻言,炎烈愣了许久,才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只见是一个女孩儿坐在雪地里,痛苦地呻.吟。 “她……”炎烈还没问完,就被叶雅琪拉着跑了起来。 等来到小张的面前,叶雅琪再次蹲下,又道:“你放心,烈有不少家庭医生,他绝不会把这事说出去,我们快走吧,说不定宝宝能救回来呢。” 说着,她伸手去拉小张,却被她拒绝了,“不行不行,我男朋友都没了,还要它做什么。” 叶雅琪看了看小张,再看向炎烈,又带着丝丝乞求的语气道:“烈,你这么神通广大,一定能帮小张找到她男友的哦。” 她向炎烈挤眉弄眼,是想让他先答应,暂时稳住小张的情绪。 炎烈意会,虽然十分不情愿去管地上这脏兮兮的女人,但还是勉为其难道:“是啊,我老婆都说了,我怎么可能不答应。” 小张听后,才肯接受叶雅琪的帮助,但她仍然拒绝让炎烈的家庭医生为自己治疗,说自己认识一个小诊所的医生,去她那里才最安全。 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对小张的孩子不利,叶雅琪不再与她争执,又看向炎烈,投以可怜巴巴的眼神,“老公,麻烦你送我们去一下那个地方吧。” 炎烈抽了抽嘴角,心一横,忍痛道:“好,跟我来。”大不了换架飞机,只要他的老婆满意。 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叶雅琪喜上眉梢,扶着小张快步跟上了他。 她知道浑身是血的小张,对迷信的炎烈来说实在是太晦气,但也没办法,如果上天知道他救了一个小生命,一定会给他们带来好运的。 但现实却是…… 一行人乘坐飞机抵达城东的小诊所,小张刚到,就有人来接应她,因此,小张婉拒了叶雅琪要求同行的好意。 叶雅琪害怕看到血腥的一幕,也就没有强求,要知道她刚才是卯足了劲才让自己坚持下来。但又千叮呤万嘱咐,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小张给自己来个电话报平安。 目送小张进入诊所的那一刻,叶雅琪所以的力气耗尽,腿根子一软,差点摔倒,幸得炎烈坚实的臂弯及时将她护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圣澜洛城东边就是名副其实的贫民区,地面污秽脏乱,肯定有许多病毒细菌,若她沾染了就不好了。 “谢谢你。”叶雅琪朝着炎烈虚弱一笑。 看着她小脸儿异样的红,炎烈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刚一碰到,就如同被火烧了那般,他俊美的脸庞溢满担忧与焦虑,急忙将她揽入怀中,柔声责备:“傻瓜,你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说。” “啊?”叶雅琪双眼变得迷离,却露出了一个憨态可掬的笑,“我忘记了。” 可能是她刚才在寒风中站得太久,所以身体才出了状况。 炎烈心中一恸,将她抱得更紧,带着极致宠溺的语气唤她:“傻瓜。”而后他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向不远处的黑色保姆车。 还未等他靠近,司机立即下车拉开了门恭候。 炎烈上车的同时吩咐司机回伊斯坦堡。 叶雅琪隐约听见,死死抓着他的手,艰难道:“我……不想去你家。”心里还忌着玫瑰夫人,她说出心里话,而且,那冰冷的巨大城堡,也让她有隐隐的压迫感,所以,她不想去。 “什么你家我家,那是我们家。”炎烈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可是我……”他的话让她心中一暖,但却无法自控地想要去争辩。 他环着她腰部的手又紧了紧,菲薄的唇紧贴她小巧的耳朵,带着丝丝疼痛的语气道:“你听着,现在我有足够的本事保护你了,只要有我,谁都不能欺负你,所以你什么都不要怕,知道吗……” 他温柔的话语就快要将她融化,叶雅琪只觉头昏昏沉沉的,眼皮沉重得怎么也睁不开,却淡淡地笑了:“真的很谢谢你,烈。” 身子像火烧一般,叶雅琪只觉自己被装进了一个密封的瓶子里,怎么样也挣脱不出来。 四周一片漆黑,眼前唯一的光亮处全是血污,到处都是血的海洋,血红的一片……痛苦与无助将她团团包围,她心口憋闷得慌,禁不住哭出声来。 也只有在梦中,她才敢将心中的痛苦发泄出来。 “我怕……我好怕……”叶雅琪紧紧闭着眼,悲伤的泪水却怎么样也止不住,源源不断从眼角滑落。 一直守在她身旁的炎烈,暗色的眸内暗涌翻滚,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这只是暴风雨来临的诡异宁静。 他面前站了两排医生,一个个如同被雨淋湿的落汤鸡,缩着脖子,根本不敢正眼看他。 这些医生都是圣澜最富盛名的医生,是他从各大医院绑来的。 他的要求不高,只要他们把叶雅琪在他规定的时间内医醒,可没人办到! 眼看指针走到了他规定的时间,炎烈冷冷一笑:“看来各位不过是虚有其名,以后若让我再看见你们在洛城出现,可别怪我今天没给你们机会。” 他话音刚落,室内瞬间被医生们的哀求声充满。 “陛下饶命啊,我一家老小都指望我生活啊。” “不要啊陛下,我农村的妈妈还等着我的工资治病啊。” “陛下,再给我一次机会!” …… 而这些吵闹没有持续太久,众保镖将一众医生架了出去,自然是听从炎烈的命令,将他们一起拉去了圣澜北边。 虽然这在外人看来是有那么一点小题大做,但要是看到叶雅琪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是个人都会被激起愤怒,只怪这些庸医无能。 她的小脸写满悲伤,好像梦见了什么让她极度伤心的事,泪水怎么也擦不干。 炎烈心疼死了,却只能袖手旁观,这怎能叫他不急! 来回在房内踱步,炎烈抬头问助手:“范海威到底还有多久才到?”末了,一转话锋,急道:“快快,再打个电话去问,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他尽快赶到伊斯坦堡!” 炎烈没想到叶雅琪会这么快出事!他还没能用真正的爱情去感动她,她又陷入了昏迷,他害怕她再想起那件事,害怕看到她竭斯底里的样子…… 那对他来说,是最残忍的酷刑! 而正在此时,房内的电话急促地响起。 第两百一十六章 她什么都知道! 炎烈接起电话之后,只听范海威道:“哎呀我说炎烈,发烧死不了人的,我正在买鞋,待会儿聊啊。”说罢,他‘啪’挂了电话。 本以为炎烈会大发雷霆,却没想到他突突地笑了起来,酣畅淋漓地笑了一番之后,他拿着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洛城d区别墅火灾,你说救还是不救? 范海威存放鞋子的别墅就在洛城d区! 炎烈被阴鸷笼罩的脸再配上诡异的笑,让在场的人禁不住都抖了抖。 不出片刻,他手机响起,那方却传来一个男人极不耐烦的声音:“告诉你小子,我买鞋的时候最讨厌谁打扰我了,不是要死了不要来烦老子!” 炎烈冷笑,一句话定输赢:“你看完短信再和我说。” 过了一会儿,那边传来范海威的大喝:“救啊!你身为国王陛下,怎么能见死不救啊!” 顿了顿,范海威又道:“给我两分钟。” “别和我讨价还价。” “哎哟!都怪圣澜的破系统,刷个卡慢死了,我正在刷卡啦!刷完就来!”范海威终于道出原由。 炎烈声音越发冰冷:“叫他们记我的账!” 范海威一听,微微上翘的凤眼露出了贼精之色,随即雀跃道:“好好好!我马上就出现在你眼前!” 突然,房门打开了,一个穿着时尚的男人站在门前,他一手挎着lv最新款限量版手袋,当们打开的那一霎那,他展开双臂快步走向炎烈,一边走一边说:“哎呀,亲爱的陛下好久不见啊!” 待到炎烈跟前,范海威欲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被他嫌弃的眼神瞪了回去。 “既然收了我的钱,就赶紧办事。”炎烈眼神一凛,沉声道。 范海威又笑了笑,旋即将自己站成大字,尾随他的助手以娴熟的手法帮他套上白大褂,戴上手套,一切装备齐全,他才转身去帮叶雅琪检查身体。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范海威站起面向炎烈,一边扯手套一边说:“没什么大碍啊,就是着凉了,不过身体还不是一般的弱啊,脉象弱得就快摸不出来了。” 闻言,炎烈脸色一沉,问道:“是什么导致的?” 范海威拍了拍炎烈的胸脯,鄙夷道:“你好歹也是别人的老公,怎么连你老婆在减肥都不知道呢?”末了,他邪笑着靠近炎烈,又问:“是不是你嫌弃别人啊?不过我看她也不怎么……” 未等他说完,炎烈冷冷瞥了他一眼,“少废话,你可以滚蛋了。” “烈……”叶雅琪突然喊了这么一声,炎烈以为她醒了,连忙推开范海威,扑向床边。 见叶雅琪还是双眼紧闭,他冷硬的面部浮现出一丝失落,但很快被满满的担忧笼罩,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恨不得自己有特异功能,能进入她的梦里,将她救醒。 “没那么快醒了!”范海威嘲讽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现在不滚,等会就没机会了。”深深担心叶雅琪的炎烈霸气依然不减。 范海威没有走的意思,站在原地呵呵笑:“有没有人说你赚钱很在行,但却对待女人一点都不在行啊,她刚受了那么大的刺激,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的,你别担心,要对我的技术有信心啊!” 炎烈的脸色越发暗沉,双眼紧紧盯着叶雅琪,心中五味杂陈,她居然不吃东西? 良久,他重新开口:“你再治疗一次。” 范海威似乎预见了财源滚滚来,两眼放光,又讨好道:“好啊,不是几双鞋就能打发的啊。” 这几天炎烈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换做是他,他会怎么办? 他设身处地的去想,如果他遭遇了这样的事,他会是什么心态,他会变成社么样? 每每一想到她受到那样的残忍对待,他就忍不住想杀人! 他很担心,一直无法得到安慰与释放的叶雅琪把这事藏于心中,可事情越藏越坏,成为毒瘤毒根深种,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蔓延出来,无疑是要了她的命。 炎烈咬牙,背对着范海威道:“如果她等会儿再不醒了,你就死定了!” 范海威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根磨砂棒慢悠悠地挫着指甲,头也没抬道:“哎呀我是谁呀,我是举世闻名的范海威,谁不认识我,这点小儿科的事你就别挂在嘴上念叨了,免得被人说出去,会笑炎烈你无知的。” 他的嘴永远都那么毒,不管是面对的是谁。 炎烈熟知他秉性,不和他计较,但也不代表他会轻易放过占自己便宜的人。 “你可以滚了。”炎烈晦暗的眸内闪过一丝狡黠,声音依然低沉。 范海威潇洒转身,踩着猫步摇曳着身子离开。 但却在刚打开自己保姆车的同时,爆出杀猪式的尖叫:“啊——炎烈!我要杀了你!” 人人都知范海威最注重自己的形象,所以炎烈送了几颗派对用的臭弹和五颜六色的烟.雾.弹给他,放在他的保姆车里,等他一拉车门,引线引爆,爆了他一脸臭味和五颜六色。 范海威气急败坏地转回沈宅别墅,被守门的保镖拦住,为首的保镖高冷道:“先生,没有预约不能进入。” “你你你——”范海威掐着兰花指,气急败坏地指着保镖的鼻尖,但很快败下阵来,他不可能让自己以现在这个样子出现在大众之前,他自认是国际引领时尚的潮流先生,这个脸他还丢不起。 而该死的炎烈就抓住他这个弱点,狠狠地羞辱了他! 范海威气得跳脚,却也只能软语相对,“这位高大帅气的先生,我是炎烈请来的客人,你这样对我,就不怕他……” “是陛下吩咐我们这么做的。”保镖又一言,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范海威扶了扶已经乱成一团的头发,急道:“我是你家国王大大的好朋友,我不打扰他,我就借一下浴室,好吗?” 保镖站回门前,像两个门神一样,直接对他置之不理。 见状,范海威就快哭了,急忙给炎烈拨了个电话,却收到他冷冷的回复:“又不是要死了,这么着急干什么。” “我错了!!”范海威哭道。 “错?你知道和我认错的后果?”炎烈一挑眉,奸诈道。 范海威和炎烈的旧识,当然知道他的手段,即便是双脚打颤了起来,也凭着一颗头可断,血可流的精神,英勇道:“我知道!可是即便是死,我也要美美的去死,你就让我借用一下你家的浴室吧。” 闻言,炎烈脸一沉,无力地摇了摇头。 他顿时后悔万分,当初真不该和这个臭不要脸的人交朋友。 “自己滚进来。”愤愤地挂了电话,炎烈又坐回了叶雅琪的床头,静静看着她恬静的睡容,他的心才能得到一丝的平静。 越是看着她难受,他的心就越痛,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他不能失去她! 就这么,炎烈握着叶雅琪的手,一直从天亮守到天黑,就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茶饭不思。 活脱脱地成了块望妻石。 而基于那件突发事,玫瑰夫人也不敢轻易来劝,炎烈的妈妈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儿子这样,心疼不已,让金钟端了不少东西进来,可坚毅的炎烈,就是一粒不进。 炎妈见着劝不动,到教堂祈祷。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诚恳感动了上苍,就在午夜时分,叶雅琪悠悠转醒。 一眼就见到了带着倦容的炎烈,叶雅琪心中一动,想要起身,却被他温柔地按回了床上。 因为一整天滴水未进,他的嗓子异常的沙哑,“快别起来,好好躺着,我让医生来帮你瞧瞧。” 说着,他便要起身,可脚跟子一软,差点摔倒。 叶雅琪更着急了,连忙坐了起来,想要去扶他,可金钟抢在她前头,稳稳地将炎烈扶住,又忍不住劝说道:“陛下这种事就让我来做吧,你一天没吃东西,身体扛不住啊。” 炎烈虽然羸弱,但鹰眸却迸出狠戾之色,直逼金钟,“闭上你的嘴!” 金钟一怔,随即退开老远,深深地埋着头,不再多话。 他知道,炎烈这么罚他,算轻的了,他不能再不知好歹。 而听闻炎烈一天没吃饭的叶雅琪,更加着急了,她不顾浑身酸痛下地,扶着他在床上坐下,才道:“烈!你怎么能不吃饭呢,你上次为了救我身子寒,经不起折腾啊!” 炎烈死死握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末了,朝她虚弱一笑:“你就只会说我,你自己呢?我就是想试试看,你不吃饭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竟然为了体会她的感觉,让自己饿肚子! 叶雅琪呼吸一窒,顿时红了眼圈,热泪再一次扑扑簌簌地落下:“烈,你怎么能——” 他按住了她的唇,制止她再说:“好好躺着,如果不想让我难受的话。” 叶雅琪微微侧开头,死咬着唇,极力制止自己不要说出不该说的话。 她知道他对她好,可是他们的联姻,似乎已经成为了他面前最大的阻碍! 他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吗?现在到处都在传,他因沉迷她,而不顾国民反对,硬要和a国联姻! 第两百一十七章 性情乖张的表弟 现在到处都在传,他因沉迷她,而不顾国民反对,硬要和a国联姻! 其实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国与国之间联姻,根本不同于商界巨头的联姻,里面参杂了太多太多的政.治问题,是她无法想象的。 她应该做点什么…… “烈,小张在圣澜孤身一人,而且她才掉了孩子,我想去陪陪她。”叶雅琪看着炎烈,弱弱道。 “你那个朋友并不简单。”炎烈不好言明梁胜干的好事,只能从旁劝告。 叶雅琪笑:“你是因为她是夏璇的经纪人,所以担心吗?” 炎烈沉声道:“你最好还是不要和她有过多的来往。”说着,他又将她按回床上去。 叶雅琪挣扎着起来,他怕伤到她,急忙松开了手。 她反倒按住他的肩,认真道:“烈,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小张始终跟了我很久,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清楚的,至于她是夏璇经纪人那事,那不过是个工作而已,你太紧张了。” 话到最后,她笑眯了眼,语带调侃的意味。 炎烈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先前他担心她又想起过去,整个人都要疯魔了,现在好了,她能笑得这么开心就好。 范海威多少还是有点本事。 心情豁然开朗,炎烈大方道:“你要出去玩就去吧,但让金钟陪着你去。” 叶雅琪握了握他的手:“好,那我先去洗个澡再出门。” 她欲起身,炎烈突然贴近,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头就挨上了她的额头,过了一会儿,他才满意道:“真的没发烧了。” 叶雅琪嗔道:“傻子,我要不舒服的话,肯定不会起来。”顿了顿,她又说,“谁不会生病啊,不信你去问医生,谁一年到头不会生病。” 炎烈只是笑。 可他却忘了,家里还有个大麻烦。 范海威终于把身上五颜六色的脏污洗干净了,可他一直没有洗完澡就立马穿衣服的习惯,只把浴巾围在了腰上,就出来了。 这时叶雅琪正好去浴室,一开门就见裸着上身的范海威,禁不住‘啊’了一声。 炎烈闻讯赶来,见到这副景象,脸色更黑了,立即大喝一声:“滚出来!” 叶雅琪吓得一颤,匆匆回头看向他,问:“烈,他是谁?” 炎烈微怔。 范海威抢答道:“我是炎烈的远方表弟啊!”说罢,他‘呵呵’地怪笑。 炎烈一展长臂,粗鲁地将范海威拉了出来,另一面又向叶雅琪柔声道:“你先进去洗澡吧,别让你朋友久等了。” 叶雅琪本想再问,但一想到范海威的装扮,就想着自己还是进去洗澡好了。 进入浴室后,她四处打量了一番,再三检查门的确是锁好了,才安心地脱衣服洗澡。 而就在她躺在按摩浴缸里享受时,门外的两个男人可炸开了锅。 “她怎么不记得你了?”炎烈扯着范海威的浴巾,一路来到书房,将他逼在了墙角。 “你别着急嘛。”范海威竖起双手挡在两人面前,防止他再靠近。 “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不就是催眠师该用的方法。”范海威的声音有些发虚。 炎烈察觉到他的心虚,嗓音低沉得可怕:“如果你名不副实,应该明白,我会对你做什么!” 他身周散发出迫人的气势,仿佛将四周的空气都凝结了。 范海威微微颤抖起来,终于说了实话:“或许我的催眠术失败了,她或许应该知道了些什么,然后造成了她的记忆错乱,但不一定是那件事。” 他所说的那件事,只指叶雅琪遭遇‘食人产业链’那次。 “那你为什么不及时补救!”炎烈咬牙切齿。 “她不记得我了,是件好事啊!”似想起了什么,范海威猛一击掌,说:“我可以以你表弟的身份接近她,然后再进行无意识的治疗,这对她帮助会更大!” 炎烈森冷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好似在思考他话的可行性,好半晌,他才退开与范海威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又恢复了往日高不可攀的国王模样,清了清嗓道:“你最好希望你这次不会失败,否则,火灾。” 说着,炎烈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美丽的别墅,那正是范海威存放鞋子的别墅。 赤果果的威胁! 范海威虽是怒火中烧,但却无力抵抗,是他有错在先,所以没资本和炎烈谈条件。 范海威一咬牙,报复似的扯开浴巾,就在书房里换起衣服来。 炎烈显然没料到他会有此一举,愣了片刻,随即拿起一个黑色的小遥控器,轻轻一按。 ‘哗啦’一下,屋内的消防系统启动,屋顶的洒水器猛的将水喷出! 范海威转眼又成了落汤鸡。 范海威一来火,猛跑到浴室门口站着,炎烈立即叫人把他给绑走,他却大声喊起来:“救命啊!嫂子!表哥要杀了我啊啊啊!” 炎烈立即使眼色让人封住他的嘴。 但是为时已晚。 叶雅琪闻讯将门推开,一眼睹见范海威被五花大绑,随即面向炎烈焦急问道:“他怎么了?你要这么绑他?” “没事。”炎烈的笑很怪异。 叶雅琪拉着他的手,劝:“烈,表弟远道而来,你就别为难他了。” 范海威猛一挣脱保镖的钳制,一个闪身躲在叶雅琪身后,可怜巴巴道:“嫂子,救救我。” 叶雅琪心一软,展开手臂,又劝:“烈,你这么对表弟,万一玫瑰夫人责怪起来,可怎么办。” 炎家是个大家族,人数众多,之所以能成为外姓的侯爵,也是因为一家人十分团结。 终于,炎烈松了口:“我不会找他麻烦了。”顿了顿,他冷冽地看着范海威道,“你过来,我保证不让他们绑你!” 范海威又不是傻子,反正是靠定了叶雅琪这棵大树,仍躲在她身后,怯怯道:“嫂子,干脆你让我跟着你出去吧,否则我不敢想象表哥会怎么对我!” 叶雅琪微微一怔,扭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 范海威暗暗拍了自己一巴掌,说:“我刚才听表哥说的。” 叶雅琪‘哦’了一声,但却没有答应:“不行,我是去劝我好友,不好让人跟着。” 而炎烈却破天荒道:“让他跟着去吧,他今天刚来,跟着你出去见见世面,他陪着金钟,不会打扰到你。” 炎烈这么做,也是为了能尽快让范海威对叶雅琪治疗起来。 叶雅琪愣了愣,最终才笑道:“好吧,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才叫这些保镖跟着我。” 她一点不悦的情绪都没,和炎烈说这些完全是在调侃。 炎烈见她如此轻松,才稍稍放下心来,或许范海威的催眠术是失败了,但至少,他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叶雅琪很快穿戴好出门,在车行驶起来的时候,她回头看,发现炎烈竟然还守在门口,她心里一暖,立即给他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还没响,他就接起了,急急问:“你怎么了,如果不舒服就赶紧回来。” 热泪在瞬间滑出眼眶,虽然她很清楚他根本看不见,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好,就是担心你的身体,外面这么冷,你快回去休息吧。”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炎烈才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范海威……” “谁?” 炎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快了,急忙改口:“我说是不是表弟欺负你了。” 叶雅琪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范海威,笑道:“怎么可能呢,他在休息。” 末了,她又看向车后,远远的还能见到炎烈的身影,她又劝道:“你快回去吧。” 炎烈淡淡道:“没事,我看着你走。” “傻子,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叶雅琪打趣道。 “你不回来了,我把圣澜翻起来也要找到你。”炎烈平直着语气道。 他虽然声音冷硬,却让叶雅琪觉得他是在说着全世界最甜蜜的情话! 心中仿佛被蜜糖灌满,暖暖的,甜甜的,叶雅琪发自肺腑笑了:“讨厌,说这些话干嘛,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其实她不是真的想去找小张,而是想背着他去见林国平,她的父亲。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去侵占圣澜的小岛,从而导致了圣澜民族的不满,让大伙都特别反感她。 所以她一定要问清楚! 很快,车来到小张的临时住处,因为身上没钱了,她也不敢找夏璇借,所以只能栖身在半山酒店的片场里。 为此,金钟再三劝阻,不让她上山。 可叶雅琪不能不去,小张需要人在身边陪着,特别是她忘掉了那恐怖的记忆,所以才变得无所畏惧。 而这就是金钟最担忧的地方,害怕她会因此而记起一切。 可范海威却道:“钟伯,嫂子可以去那个酒店,没什么的。” 金钟将信将疑,最终在叶雅琪的坚持下妥协了。 他们乘坐缆车上了山顶,很快就找到了小张。 这片场由于罗利很舍得花钱,所以就和豪华公寓没什么区别,小张见叶雅琪来了,还特地给她泡了杯咖啡。 但金钟很冷酷地把咖啡倒掉,自己在车上给叶雅琪冲了杯牛奶,并说:“王后殿下刚病愈,不能喝咖啡。” 叶雅琪很尴尬,让金钟去外面守着。 可范海威却不肯走,在房间里溜达起来,还不停说:“别管我,你们聊开心点。” 叶雅琪正欲开口赶他,小张却突然跪在了她面前! 第两百一十八章 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叶雅琪正欲开口赶他,小张却突然跪在了她面前! “雅琪姐,现在就只有你能救梁胜了!”小张哭得竭斯底里,“梁胜被炎烈捉走了!现在生死不明,我求求你帮帮我!” 叶雅琪愣住。末了,急忙去扶她起来,又劝道:“你快起来!你这个样子,我们怎么好好谈。” 炎烈为什么要抓梁胜? 梁胜到底做了什么? 她满肚子的疑问,她不过是睡了一晚上,事情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小张不肯起来,仰头抽泣道:“是梁胜把你和炎烈的照片发在网上的,可他也是没办法啊,我们从服装公司出来以后,他一直找不到工作,夏璇姐好心介绍他去了一家报社,可却没想到,那家报社居然让他去做那事!他不是自愿的啊!” 闻讯,叶雅琪松开了小张的手,她站直了身子,定定看着小张,清冷道:“你说是梁胜把照片发到网上的?” 小张愣了愣,止住了哭泣,随即又撇开头,细声道:“雅琪姐,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知道那给炎烈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吗?”叶雅琪语气稍重,隐含怒气。 小张显然没料到她会翻脸,急忙转头,解释:“雅琪姐,你听我说!真的不是梁胜自愿的,真的!” 叶雅琪不着痕迹避开她伸来的手,退后两步,说:“你不觉得现在你这么求我,很不合适吗?本来我和炎烈已经很不容易在一起了,可梁胜却从中作梗,你当我是什么?” 她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一旁偷偷观察的范海威。 他越来越无法肯定,他的催眠术是否起效。 叶雅琪似乎恢复了本色。 这些天他不少收集叶雅琪以前的经历,得知她曾把谷城四大家搅得一团乱,他感到甚为惊讶。 因为在前期的接触中,他认为她是个谦恭有礼的女孩儿。 没想到,现在的样子,才是她原本的样子。 也就是说,他对她的治疗,一直都是错误的! 正当范海威陷入一个纠结的怪圈的同时,叶雅琪又说话了:“小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打胎,但你最好今天把真相告诉我,要不然神也帮不了你。” 待她语毕,先前还声泪俱下的小张,突然变成异常的安静,不一会儿,她缓缓站起,一脸惊讶地看着叶雅琪。 好半晌,她才重新开口:“雅琪姐,你什么都知道了?” 叶雅琪笑:“你说你和梁胜来旅游,我姑且信你,但你或许不知道,我和夏璇是死对头,你说你现在是她的经纪人,我怎么可能不提防你。” 闻言,小张脸上的血色在一点一点褪下。 叶雅琪一挑眉,又道:“但这些都不足以让我怀疑你,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儿吗?” 小张无意识地摇了摇头。 叶雅琪突然冷声道:“你在圣澜举目无亲,怎么会刚巧认识一个住得极其隐蔽的黑医呢?” 小张瞬间煞白了脸,双唇颤颤巍巍,却连声音也发不出。 叶雅琪知道,一定是夏璇在暗中操控,但是她不明白,精明如夏璇,她为什么会犯这么致命的错误。 所以,她很想知道小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可小张似乎吓傻了,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她,什么也不说。 叶雅琪只好又开口:“如果你不老老实实的说,我看谁也帮不了你,别忘了这里是圣澜,就算洛城属于摩耶族掌管,但既然炎烈可以抓到梁胜,也可以很快查出真相,但你自己说,又是另一回事。” 小张终于动摇,埋首想了片刻,才又看向叶雅琪道:“我知道得不多,我只知道夏璇想利用狗仔乱写,来破坏你和炎烈!” “怎么个破坏法?” “圣澜所有人都反对他和你结婚,夏璇就利用狗仔炒作,把你们的事扩大化,激怒民众,那次我去打胎,写成是你去,说你根本不是真心对炎烈。”小张严肃道。 叶雅琪静静地打量着她,想要确定她说的是否是真话,良久,才道:“现在这个新闻发出来了吗?” “sd卡在梁胜那里,所以夏璇想让我利用你把梁胜救出来。”小张似乎真的相信了叶雅琪,所以全盘托出。 叶雅琪也不再质疑,直言道:“那你现在和我回去,我们……” ‘呯——’ 未等叶雅琪说完,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枪声! 叶雅琪眼神一凛,快速走向门口,却被范海威挡在了前面,先前还可怜巴巴的男人,这会儿格外有魄力。 他微微侧头,厉声说:“站到后面去!” 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展颜一笑,拉着小张顺从地退到了后面。 但轻松的心情很快就消散了,她紧盯着门口,希望可以在敌人冲进来的第一时间找到自救的法子。 可第一时间冲进来的,竟然是金钟! 随着他的进门,她身后响起直升机螺旋桨高速转动‘哒哒’的巨响。 金钟手里拿着枪,一边往叶雅琪这边走来,一边说:“我垫后,你们速度快点!” 叶雅琪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金钟已经猛的推开窗户,冷冽的寒风灌入,吹得叶雅琪脖子发凉,她禁不住缩起了脖子,下一秒,她手腕一重,被人扯着上了直升机! 这一眨眼的功夫,叶雅琪的心脏经历了最猛烈的狂跳,她看着脚下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谷,背心阵阵的发凉。 但时间不允许她多想,她急忙看向金钟,喊道:“钟伯,让小张上飞机!” 这时,金钟刚从腰上拿出一把枪递给范海威,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缩在墙角的小张,很快付诸行动。 只见他双手将小张托举起来,顺势送入了机舱,他做这动作很轻松,根本就不像个年迈的老头。 范海威让金钟先上飞机,但金钟不肯,非要让范海威先上。 叶雅琪看着他们朝着敌人放枪的同时,又相互推搡,心里万分焦急,随即转身问飞机上的军人要了一把枪,扣动了扳机。 ‘呯——’ 子弹从两人的头顶掠过。 范海威愣了愣神,随即转头大骂:“谁他.妈开的枪,想要老子的命么!” 叶雅琪把枪收起,喝道:“你们别争了,赶紧上来,我给你们掩护!” 机舱里的军人彻底惊呆了,刚才他们不开枪就是怕伤到自己人,没想到他们的王后殿下居然先声夺人! 霎时,金钟开始攀爬登机,叶雅琪又摆好姿势,见到有人进门,就开枪。 不一会儿,四人都在了飞机上,叶雅琪又猛放了几枪,直升机随之飞远。 等机舱内沸腾的空气沉静下来后,叶雅琪首先问道:“钟伯,外面是怎么回事?” 金钟深深地看了小张一眼,才面向叶雅琪说:“刚进入片场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所以立即联系了直升机,没想到才过十分钟,就有人进来,但他们没料到我带了枪。” 顿了顿,他看着小张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故意拖延时间?” 小张惊恐地看着地面,好半晌,才如同发作了那般,大声咆哮:“如果不是炎烈不问青红皂白抓了梁胜,我才不会这么做!” 最终,她双手捂脸,好像已经失去希望,痛苦地哭了起来。 叶雅琪轻拍了拍她的背,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炎烈不会不问青红皂白抓人的。” 良久,小张歪过头,满面是泪看着叶雅琪,轻声问:“雅琪姐,你说梁胜是不是已经死了……” 叶雅琪刚想说什么,被金钟抢答:“他还有一口气。”句末尾,他冷笑了一声。 小张哭得更凶了:“你们这些恶魔!” 叶雅琪狠狠瞪了金钟一眼,随即又柔声道:“你为什么会对炎烈误会这么深,外界虽然总说他杀人,但我认识了他那么久,却从没见过他杀过任何人,你如果再不向我坦白,我想你和梁胜只会凶多吉少。” 小张哭了一会儿,最终抽泣道:“他差点让夏璇姐食物中毒致死,你说我怎么能相信你。” 叶雅琪深深凝眉:“这个方法还真特别,如果炎烈想杀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闻讯,小张恍悟,愣了两秒,又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忏悔:“雅琪姐!我错了!我不该听信别人的谎言而误会你!呜呜呜……” 叶雅琪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惟有叹气。 他们很快飞回城堡里,因为叶雅琪再三恳求,金钟才将整件事隐瞒下来,没有让玫瑰夫人知道。 但金钟说,他不能保证炎烈会放过小张。 怀着忐忑的心,叶雅琪领着小张去了书房。 炎烈正坐在书桌前,一双墨黑的眼,却暗藏阴狠的煞气。 如同发现猎物的猎豹,他紧盯着小张,好似下一秒就会请她吃颗花生米。 “烈……”叶雅琪试着叫了炎烈一声。 他看向她的时候,又是满眼的温柔,语气也十分平和:“你没伤到哪里吧?” 叶雅琪怔了怔,弯起眼笑道:“我没事。” 炎烈朝她伸出手,示意她过来。 叶雅琪快步上前,却被他一勾手,揽入了怀中。 第两百一十九章 来自星星的消息 叶雅琪快步上前,却被他一勾手,揽入了怀中。 他作出亲密的举动,又有外人在场,叶雅琪轻轻推了推他,细声说:“别这样,小张在呢。” 炎烈没有理会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又柔声问:“真的没伤到哪儿?你注意一下,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叶雅琪心中一暖,也不再去在意别的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得到她的承诺,炎烈终于展颜一笑:“你没事就好,再去休息一下吧。” “可是……” 炎烈看向小张时,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很快他又拉回视线,轻言细语道:“她的事,我会处理,你别担心。” “烈,小张她……” “你的朋友,我会从轻发落。”炎烈给出承诺。 不知道为什么,叶雅琪相信他会做到。 她微微一笑:“那我去休息了。”刚才发生了太多事,她都没有联系林国平,正好回房联系。 而让叶雅琪没想到的是,堡里戒备森严起来,每隔两米就有个保镖守着。 但庆幸的是,她房里并没有保镖。 一进房内,她就拿着手机去了洗手间。 殊不知门一打开,又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范海威! 叶雅琪着实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略带埋怨的语气道:“你怎么还在我房里!” 闻言,范海威立即做出星星眼,可怜巴巴道:“嫂子,我有严重洁癖,除了炎烈的房里,其他地方的洗手间我都下不去脚。” “为什么?”叶雅琪十分好奇,因为她不认为炎烈有洁癖。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范海威故作惊讶道,“炎烈也是超级洁癖患者,房里的马桶每天24小时有五六个小时都在用强力消毒液消毒!” “你骗人。”叶雅琪脱口而出。 炎烈虽然脾气不好,但才没这种怪病! 范海威哈哈笑:“这都骗不了你,嫂子对我表哥还是蛮理解的啊。” 这小小的试探,再一次证明了,他的催眠术的失败。 对于以前的事,甚至关于炎烈很细小的性格特征,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就说明他的催眠术失败了。 她是自己醒来的,而非因为他的催眠术。 可是什么样的理由,让绝望的她忘记了所有的痛苦,再一次醒来呢? 正当范海威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堡里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全世界第一变.性.人紫宸。 叶雅琪听闻她来了,十分兴奋,早早的就去门口接她,可却迎来了一位风情万种的金发女郎。 好似梦露那般性.感的红唇,再配搭极其凸出的五官,叶雅琪还以为是哪儿来的明星。 但她一来,就紧紧抱住了她,还拿那38g的胸来蹭她。 这种感觉十分熟悉,所以叶雅琪用膝盖都能猜到,她就是紫宸! 叶雅琪抬手,想推她,却无从下手,她胸前被那一大团肉.肉占据,她只怕自己一摸,紫宸叫非礼怎么办! 须臾,叶雅琪压低了嗓音道:“放开我!” 紫宸又坏心的紧了紧手臂,才放开她,激动道:“还是你对我好啊,玛丽那贼徒弟第一次见到我,都没把我给认出来!” 记忆中,紫宸每次来到她身边,都会给她说些有关于炎烈,她不知道的一面。 所以,她很期待,紫宸今天来可以给她带来一点好消息。 而她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局。 紫宸确实是来给她‘通风报信’的,但并非好消息。 一如既往的,她连家门都没进,就拉着叶雅琪去远处的人工湖谈话。 首先,紫宸摸了摸她漂亮的脸蛋,说:“想知道我是在什么地方变得这么美丽的吗?” 叶雅琪瞥了她一眼,嫌弃道:“你自己就是一个怪医,指不定对着镜子自己割来着。” “去去去!”紫宸没好气道,“你除了只会惦记你家炎烈,还会在意别的什么吗!我看你是做主妇久了,成与世隔绝的乡下土包子了!” 叶雅琪冷哼:“也不知道谁之前是乡下土包子来着。” “你懂什么,我那是闭关修炼。”不知道紫宸是不是受到变.性的影响,连带性子也变得小气了。 叶雅琪懒得和他辩,顺从道:“好好好,你说得都对。”顿了顿,她又道,“快说说你这次来又是有什么劲爆的消息要告诉我?” 紫宸恍悟,捂着嘴,嗔道:“哎呀,你不提醒,我还差点忘了。” 叶雅琪暗想,她干脆把脑子也整整算了,免得未老先衰。 好在她没把这话说出来,否则两人又得争执,很快,紫宸切入正题:“我是在天水城做的整形,你一定想不到,我是在什么地方……” 未等她说完,叶雅琪惊讶道:“你不会是在水天黑市做的吧!” 紫宸看着叶雅琪,愣了愣,良久才道:“你怎么知道?” “天啊!你还是医生,怎么敢去那种地方!”叶雅琪扳着她的脸,看了又看。 令人惊讶的是,她的脸仿佛就像是原本就有的,一点疤的痕迹都看不出来,也没有太过凌厉的棱角。 那个动刀的医生是怎么做到的! 但很快,叶雅琪就想到了一个可能,人.皮.面具! 齐萧曾经用了两张人.皮.面具,变成别人待在她身边,那紫宸也应该可以戴上面具变成另外一个人! 久久,叶雅琪指着紫宸道:“你不会是带着人.皮面具吧?” 紫宸微怔,随即靠近她,低声道:“你怎么知道这么隐密的事!这是天水老头给的东西,一般人是没办法得的。” 叶雅琪把齐萧用过这东西的事说出来,紫宸还小小的惊了一下,但好像她又后怕,长长地吁了口气,才说:“这件事你最好别再外人面前提,否则你那位朋友有可能惹来杀生之祸。” “为什么?”叶雅琪好奇道。 “因为没有人可以变成两个完全不一样的面孔。”末了,紫宸神秘道,“除非他违反了约定。”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格外.阴沉。 叶雅琪吓得连呼吸都止住了,就好像周围真的有人在偷听他们的谈话似的。 又过了一会儿,紫宸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放心啦,你只要不再提就好,对了,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我在天水老头那儿整容的时候看到了你的死对头。” “谁?”说实在的她的死对头还挺多的。 紫宸笑了:“就那个国际巨星,夏璇啊!” 叶雅琪怔了怔,紧接着,紫宸开始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原来,夏璇也是殷永年后宫里的一个,因为张彤,他差点解散后宫,夏璇就一直怀恨在心,特别是在知道张彤根本就是为了叶雅琪的哥哥来接近殷永年,她就连带叶家人和炎烈一起恨了。 紫宸之所以会知道她,是因为玛丽,而玛丽却也是因为叶新受到了骚扰,才会恨透了夏璇,频频找紫宸吐槽。 叶雅琪听完后,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的恨怎么可以波及到这么广,还有,她既然这么恨殷永年身边的女人,怎么不去把段玲给杀了! 真是神经病! 一想起段玲,叶雅琪不禁在为她担忧,也不知道她当初受到齐萧的影响没,她就怕伤害到无辜的孩子。 于是,她看着紫宸,问道:“段玲现在还好吗?” “失踪很久了。” “什么?!”叶雅琪惊讶道。 “就是殷永年的原配夫人嘛!”紫宸道,“那次港口出事,殷家被一锅端,她也跟着失踪了。” 叶雅琪禁不住收紧了拳头,良久才道:“这些事炎烈都没告诉我。” 紫宸倒觉得无所谓:“又不关你的事,而且是别人的事,炎烈为什么要管这么宽!” “可是他们曾经是合作伙伴!”叶雅琪深深皱眉。 “合作伙伴,合作结束了就不会来往了啊。”紫宸不以为然。 “可是……” “你别可是了,我来不是说这些没用的人的,我要说的是夏璇,她真是对自己太狠了,为了锥子脸,把脸都削去了三分之一!”紫宸说起来,聚精会神。 “可我没兴趣听她的故事。” 好意被拒绝,紫宸没好气道:“你以为我千里迢迢来是为了谁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你要多听听她的故事,才好从中找破绽来对付她!” 经她这么一提醒,叶雅琪恍悟:“对啊。”今天他们经历这场生死完全是夏璇一手策划,这仇不能不报! “那你能不能说重点。”叶雅琪软下语气道。 “我刚才说的都是重点啊!”紫宸一摊手,语带冤屈,“合着我刚才说的都是废话,你什么都没听进去!” 叶雅琪满含歉意道:“对不起紫宸,我不知道怎么搞的,心里闷闷的,像有什么东西压着,难受极了,就像是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呸呸呸!别胡说!”紫宸似乎很迷信,呸得很大声,末了,她扶着叶雅琪的肩,劝道,“凡事往好的方面想,你现在老公也有,孩子也有,已经是人生大赢家了,在意那么多干嘛,只要过得开心就好。” “可我总觉得有些事很不对劲。”叶雅琪看着湖面的涟漪,好看的眉依然紧蹙。 第两百二十章 无法融入的家庭 “可我总觉得有些事很不对劲。”叶雅琪看着湖面的涟漪,好看的眉依然紧蹙。 “比如?”紫宸来之前听炎烈说了她最近的经历,认为范海威那套根本没用,所以才故此一问。 “我总觉得烈有什么瞒着我。”叶雅琪的眉头皱得更紧,“而且好像是林国平那边的问题。” 紫宸接过话茬道:“既然疑惑,不如打个电话去问个清楚。” 叶雅琪终于看向她,道:“可我担心烈知道了会不高兴。” 紫宸笑:“那就别让他知道啊。” 末了,紫宸紧紧握着她的手,就像是要给她传递勇气那般:“我相信你能行的,这些年你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没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紫宸的从旁鼓励,就像一颗定心丸。 叶雅琪应了一声,是在肯定自己的想法。 末了,她拿出电话,给林国平拨了一个过去。 可是,电话里只传来电脑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这算是林国平给她的回答吗? 叶雅琪抑制不住心中的失落,重重地叹了一声。 紫宸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 叶雅琪尴尬一笑:“可能他不想认我了,所以电话也换了。” 当年,她站在墓地里,看着全家人的墓碑,心中无比悲凉,甚至想要跟着去陪他们。 可……现在的她,心中的困苦,比那个时候还要深重。 林国平曾放弃过她,她又怎能奢望,他会为了她放弃手中的权力! 叶雅琪又是一笑,随即将电话放回了荷包里。 冗长的沉默。 叶雅琪终于找到自己的舌头:“无所谓,就像你说的,我已经有一个爱我的丈夫,还有可爱的女儿,是人生的大赢家,所以……” 话到最后,她如哽在喉,话音戛然而止。 ‘我很幸福’这四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 虽然她这么想有些矫情,但她实在是无法接受,亲生父亲再一次抛弃! 似被她的哀伤所感染,紫宸再次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旁打趣道:“别难过,如果人生完美,那就不是人生了。” 叶雅琪被逗笑,带着哭腔问:“那是什么?” 紫宸僵了僵背部,片刻后才说:“狗血电视剧。” 叶雅琪笑得更大声了。 两人又东西南北地乱聊了一会儿,叶雅琪邀请她:“去城堡里坐一会儿。” 紫宸摆手:“不了,我就是来看看你,我还有事呢。” “你要去哪里?我让人送你。”叶雅琪热情道。 每当她疑惑,紫宸总是能指出正确的方向,让她走出迷惘。 她害怕炎烈不高兴,也害怕从林国平那儿得到可怕的答案,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费不了她几分钟。 而难过的情绪,似乎也不会持续太久。 “不必了,像我这样的美人儿,还怕没有护花使者么。”紫宸自傲道。 叶雅琪‘扑哧’一笑:“好吧好吧,大美人,我就不阻碍你谈恋爱了!” 只是让叶雅琪没想到的是,她送走了紫宸,炎烈就像神仙似的,突然出现了。 她着实吓了一跳,扶着胸口,定定地看着他。 炎烈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叶雅琪这才回神:“你吓到我了!” 炎烈深深皱眉,良久才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那闪躲的眼神,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在害怕大人的责怪。 从未见过他这般神情,叶雅琪忍俊不禁:“烈,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她挽着他的手,往回走,边走边说,“你怎么跟出来了?小张那边你怎么处置的?” “我没有处置她。”炎烈看着她,认真道。 叶雅琪怔了怔,又笑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干嘛这么紧张。” “我有吗?”炎烈深深凝眉。 “好好,你没有。”叶雅琪顺着他说。 两人走回城堡里,半途,玫瑰夫人拦下炎烈,同他在一旁说着什么。 叶雅琪很尴尬,想要自己先走,可炎烈很快就过来了。 他带着她直直上楼,下颚紧绷,似有怒意。 到了房间里,叶雅琪小心翼翼问道:“玫瑰夫人说了什么?你好像很不高兴?” “没什么。”炎烈看着叶雅琪,眼神里有些无奈。 带着叶雅琪回了房,炎烈将她抱在腿上,如是珍宝那般紧紧抱着。 “烈,你应该试着把心事告诉我,我是你妻子啊。”叶雅琪轻抚着炎烈的脸庞,语气中带着丝丝心疼。 良久,炎烈才坦言道:“她想让你回川兰,但现在根本不可能,那边太危险。” “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叶雅琪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语气坚决。 现在的她和小雅只能依靠炎烈,就算是别人说她自私,她也不会离开炎烈。 他们是一家人,必须要在一起! 炎烈怔怔地看着她,有些不相信:“真的吗?” “当然,我们是一家人,所有的事都要共同面对。”叶雅琪认真道,“所以,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会积极去做!” 炎烈似乎更痛苦了,他将整张脸埋在她怀里,双手微微颤抖。 叶雅琪同样紧紧抱着他,在他耳旁低声安慰。 两人就这么抱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说:“夏璇为了不让你和她抢角色,故意杀死里斯,然后嫁祸给你,现在罗利的酒店又因为你而发生枪击,贝吉塔有些不满,而最近巴尔频频和他见面,还有你父亲……” 他千言万语,最终汇集成了一句:“现在局势很紧张,我怕我顾不上你们。” 叶雅琪想也没多想,说道:“你放手去做,不要担心我和小雅。” 她摸着他的侧脸,柔和地笑。 似听进去她的话,炎烈轻轻地点了点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放心吧。”说着,她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而这个吻,点燃了他心中的火,一切发生得是那么自然,但似乎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那么渴求,他百般温柔地对待,两人相拥而睡。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是如此过活,白天就四处完了,晚上同床共枕。 有时候他就抱着她聊天,说着她不知道的事,比如他以前在货船上是怎么熬出来的,他说每天累得连想她的时间也没有,基本都是沾床就睡。 为的就是能早一天见到她。 可总是状况频出,后来他仔细想了想,或许是他自己的错。 他根本无法去替她考虑,永远不懂女人的心思。 叶雅琪听后哭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以前的委屈,还是因为感动,但一想到他们终于敞开心扉,她就无法抑制心中的幸福感。 这一刻,她终于敢大声说,她很幸福。 但好景不长,因为问题总是需要人去解决,他要她好好在家待着,经历过以前那些教训,她自然不会在轻举妄动。 可她不惹人,不代表别人不来骚扰她。 炎烈不放心她,所以把她和小雅留在了伊斯兰堡,这样,她就和没办法避开玫瑰夫人。 玫瑰夫人似乎太过讨厌她,一到家庭聚会,就会用各种难听的词来羞辱她。 叶雅琪这才体会到别人在网上发的牢骚,婆媳关系的牢骚。 但她更可悲了点,她和炎烈妈相处得倒挺好,还却无法与他的祖母相处。 那个美丽,看起来年轻的老人,说话做事比年轻人还要果决,狠辣。 这天宴会,叶雅琪给小雅洗澡,就迟到了,她毫不留情地挡着所有人的面说,叶雅琪是野孩子,没有父母教,才如此不礼貌。 她本想忍忍就过去了,可刚学会说话的小雅却维护叶雅琪道:“不许你欺负我麻麻。” 玫瑰夫人脸色更难看了,她只会认为这些话是叶雅琪教的。 当她要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叶雅琪打了一下小雅的手板,厉声教训她:“不许和长辈顶嘴!” 小雅哭了。 可事更坏了,玫瑰夫人喝斥:“野孩子教出来的也是野孩子!好好的宴会就被这么搅和了!以后你们母女俩可以不用参加了!” 叶雅琪死死咬唇,不顾炎烈妈的劝告,抱着小雅愤然离去。 有那么一瞬,她真的很想离开这个讨厌的城堡!像牢笼一样的城堡! 可是她却总是会想起炎烈,一想到他,她就舍不得走了。 炎烈在外是遭受别人的设计与暗算,随时有可能失去生命,他为了他们这个小家,一直在不停的奋斗,可她却连这点苦也受不了,怎么能行! 只是言语上的攻击,听听就算了…… 叶雅琪不停地安慰自己,可心中的悲愤却怎么样也无法消散。 她抱着小雅轻声哄她,却不哭泣掉泪,就是怕自己的哀伤传染给她。 她努力去回想他们共有的美妙的记忆,心中的痛才渐渐消散。 而沉溺在痛苦中的她,却没发现有人悄然进来。 感觉到背后有人,她匆匆回头,却发现来人是金钟,他看着她,眼眸里带着丝丝的同情。 “钟伯,你怎么来了?”叶雅琪略感惊讶。 金钟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模样。 叶雅琪好奇问道:“你想说什么?” 第两百二十一章 从天堂到地狱 金钟说:“陛下让您去圣澜贵族学院,即刻去,他只有十分钟。” 叶雅琪站在横尸遍野的学校操场,想着金钟说的话,还有他那时候的表情,胸腔仿佛破了个大洞,不停地有风穿过,凉凉的,难受极了。 而齐萧像神一样拯救了她,又或是,现在能拯救她的,都是神。 他驱着宝蓝色的跑车闯入了校区,挡风玻璃前甚至还挂着校门的尸体。 就在她即将被带着黑超的黑衣人抓住之际,他抢先一步把她抱上了车。 跑车的车门半敞着,他强有力的臂弯一勾,将她带入了副驾驶室。 而齐萧就像是好莱坞大片里的男主角,威风凛凛。 直到车开出了校门,叶雅琪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不好奇齐萧是怎么闯进来的,只好奇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以及他为什么会知道她有麻烦。 但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追问了。 倒是齐萧细心,在车开出学校门口之后,他就放下座椅,让叶雅琪躺了起来。 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齐萧笑:“别忘了,我大哥是做什么的。” 他这么一说,叶雅琪就明了了,原来他们两兄弟和好了,否则齐琛怎么会帮他。 叶雅琪扭头看向他,露出一个轻松的笑。 齐萧做出嫌弃的表情,没好气道:“你不知道刚才我为了追踪到一个和我毫不相干的人,浪费了多少钱。” 齐琛订制的名叫‘追踪’的app,是可联网的卫星定位系统,但听齐萧这么一说,叶雅琪又觉得它像个游戏平台。 是的,追踪分会员制,钻石会员有强大的追踪功能,几乎权限全开,等同游戏里的gm,但是以赚钱为目的的追踪平台,在搜索本地无存档的人物时,需要消耗大量的追踪币,而与人民币的比值是2:1,仅仅小了一倍数值。 她肯定不会在他的本地文档之中,所以,他的抱怨也是情有可原。 “多少钱,我给你,再怎么说你也是为了救我。” “不必了,刚才我是开玩笑的,你当然是我最重要的人,否则我也不会冒死来救你。”齐萧一反常态地出言戏谑。 叶雅琪能感受到他的好意,但却怎么也提不起心来笑。 因为,她始终丢下了和她一起来的艾薇丝。 一想到她曾照顾过小雅,叶雅琪感到了深深的自责。 虽然她或许也有可能和金钟勾搭,但事实是她真的死在这里了,这如同地狱的校园。 她不禁想,金钟为什么要害她? “谢谢你,可是我现在真的笑不出来。”她轻轻地叹了一声。 齐萧没有多言,而是打开了车上的导航,他从里面启动了追踪系统,在追踪人那一栏写上了艾薇丝的名字,很快,系统找出了她的位置。 蓝色大屏上显示移动的红点,就是她的所在。 庆幸的是,她并不在学院的区域中,而是同样行驶在去往机场的高速路上,却是在南端。 叶雅琪随即看向车上的时钟,是下午2点,依照路程计算,她应该是一早就被带出了校园,所以才可能现在抵达了南端。 她惊喜地坐了起来,高兴地望向齐萧,“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对你有恩,所以我怎么可能不管她,早在出发前我就存档了她的所有信息。”齐萧耐心地解说,说实在的,这看似与世无争的女人背后,蕴藏了巨大的力量,否则也不会保证小雅在城堡里的安全了。 叶雅琪身边就差这样的人。 “太好了!太感谢你了,齐萧!”叶雅琪抑制不住激动,紧紧地搂住了齐萧的脖子。 齐萧笑了笑,随即又腾出手输入了张军的名字,追踪系统上霎时出现一个绿色的小点,和红点紧紧相连。 “先别谢我,我想我大哥的手下一定是把她当作是你了。”齐萧道,“有可能一切都是齐琛的阴谋。” 叶雅琪立即沉下了面色,这种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的感觉,可实在不好。 “可是艾薇丝不会承认的,你知道吗,艾薇丝已经被他们催眠了……”叶雅琪把昨晚的见闻都向齐萧说一遍,还有今天在学校里的遭遇,但她隐去了自己幻想出的炎烈那一段,是不想齐萧担心。 “你知道他们往哪里去了吗?”齐萧答非所问。 叶雅琪摇了摇头,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因为在摇头的同时,她突然明白了齐萧提问的用意。 如果她没有猜错,齐琛的手下一定是带着艾薇丝去了叶老爷子律师卫然那里了。 没想到叶雅琪误打误撞,让齐琛没有捕获到自己,那他的手下一定是押着同样是女人的艾薇丝去启用遗嘱了。 可是他也太天真了,在遗嘱冻结期,必须经过dna检测才能开启遗嘱。 但这个秘密,她不会对任何人说,包括她认为可信任的人。 “没用的。”她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说。 可齐萧却听懂了,“有没有用,只有试了才知道。” 闻讯,叶雅琪猛的望向他,“你这话什么意思,他要试什么?这明明是一条死路,齐琛怎么会这么幼稚。”没想到他现在还惦记着叶家的应急款! “是我们太天真了。”齐萧说的同时,把本地文档里写着‘政要’的文件输入了追踪系统,很快上面出现了五颜六色的点。 望着那密密麻麻的点,叶雅琪心里跟着恐惧起来。 就像是当初知道齐琛能跟踪自己的,那种恐慌,可是他为什么要绑架她? 而他是怎么操控金钟的? 一大堆疑问充满了她的大脑里,她顿时心乱如麻。 看着‘政要’二字,叶雅琪瞬间想到了先前在校园里见到被催眠的贝吉塔,齐琛将圣澜所有的政要集中在校园里杀害,到底是为什么?! 她整个人瞬间就气馁了。 俗话说得好,有钱不如有权,他们这帮有钱人,赚来的钱始终都要贡献一部分给权贵之人,所以,即便是卫然再怎么强硬,他也敌不过这么多权贵的联手。 齐琛用卑劣的手段迅速地笼络了圣澜有权势的人,原来仍是奔着她来的。 “那我们现在追过去有什么用?” 沉默。 是长久的沉默。 叶雅琪望着齐萧难看的脸色,从来没想过他会这样。 本来他根本不该涉及她的事,当初他怎么都不肯回来,原来也是变相的保护她啊。 如今他回来了,却要背叛自己的哥哥来帮助自己,叶雅琪感到了一丝丝的温暖,却又害怕。 齐琛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是她怎么可能让爷爷辛辛苦苦的基业毁在别人的手里! 特别是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他好像疯子一般,死咬着她不放。 但现在和她又有什么相干,如果他是恨炎烈…… 回想起先前的记忆,她十分清晰地听见炎烈跟她说,要和她离婚啊! 不对! 他和她决断,说不定只是为了保护她。 这个念头从心中悄然划过,而叶雅琪有的也不是质疑,而是更加肯定。 但似乎齐琛并没有放过她的念头。 届时,叶雅琪大脑一片混乱,她埋首自我平复下来,才又问:“能告诉我齐琛对付我的原因吗?” 齐萧道:“你都知道哪些?” 叶雅琪把炎烈对齐琛的残忍对待一字不落告诉了齐萧,因为现在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想知道所有的真相。 殊不知齐萧却笑,“你真的相信他说的?” “难道我不该相信吗?”叶雅琪反问道:“没有任何人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包括你们,我认为最亲的人。”她话里有责怪的意思,虽然明白站在齐萧的立场,他最应当帮助自己的大哥,虽然他们的血缘不够亲厚,但始终相处了这么多年。 至少,对比起来,他们更为亲些。 虽然是明白这个事实,但叶雅琪还是忍不住责怪,因为她对他们的依赖,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出来的。 特别是在最危机的关头,她最能体会,虽然……她一直把他们当作是‘外人’。 但她的心底十分清楚,他们甚至比亲人还亲。 他们会在她难过的时候陪她唱歌,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充当了可靠的大树。 然而,齐萧却冷笑道:“你以为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齐琛不是疯狗,不会逮着谁就咬,你以为谷城从以前就是齐、叶、殷三足鼎立吗?” 显然未料到他会这么说,叶雅琪愣在了当场。 她静静地望着他,等待下文。 而这一连串的追问,无疑不是个炸弹,把她这些年来印象中的谷城,轰了个粉碎。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知道这么问,不过废话一句,但叶雅琪还是忍不住要去问。 这时,齐萧却把车停靠在了桥边,他转过身凝眉看着叶雅琪,很久很久,才紧紧握住了叶雅琪的肩,“小琪,听我的,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嫁个好男人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所以,跟我走吧。” “……”她愣愣地看着他,却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眼。 因为,她也承认,他所说的是正确的。 但她不能抛下一切和他走,因为她早已有了牵绊,而且她也早已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不可能再毫不顾忌地跟着任何人走。 须臾,他丧气地靠倒在座椅上,轻轻吐了口气,又说:“早就知道你不会答应,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个故事,希望能劝服你。” 第两百二十二章 选择的路口 齐萧说的是一个女人的故事,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萧安然。 对于这个名字,叶雅琪并不陌生,她是当年红极一时的大明星,真正的大明星,而不是像夏璇那种不入流的。 当年齐家没有衰败,齐修杰倾尽家财只为博红颜一笑,在谷城北部为她竖了一座净高13.14米的巨大铜像。 1314,一生一世,没有一丝偏差。 不得不说,齐修杰的浪漫细胞还真不是盖的。 但深情背后往往是无情。 叶雅琪只能叹息。 按她的年龄,她不应该知道这些,但天晓得,她是萧安然的忠实影迷,特别是她演的《妈妈》,她看一次哭一次。 那种扣人心弦的电影,虽然现在她已不记得故事的情节,当仍然可以想起电影中妈妈与儿子离别时,那种撕心裂肺的哭泣。 而相较而言,叶雅琪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兄坠入大海,却连声都发不出。 “我妈妈知道自己有家族病,所以一直拒绝他的追求,更没有想过会有我……”齐萧的述说打断了叶雅琪的思绪。 她开始倾听他的故事,十分好奇,他到底有什么把握能劝服自己。 这从童话般的梦幻开始的爱情,最终如何走向毁灭,其实与她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 因为爱情,现在在她看来,不过是生活中的一剂调味,一旦选错,那将毁坏一窝好汤。 它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却又至关重要。 只是,她却看不到她‘爱情’的未来。 没想到,萧安然,也是如此。 如果有人为她塑造铜像,那她就算是明天即将死去,也会感动吧。 而萧安然也不能免俗,很快的,她沦陷在齐修杰猛烈的攻势里,做了齐修杰养在外面的野花。 新婚的激情是短暂的,她自从嫁给齐修杰之后便退居二线,在家里做起了悠闲的李太太。 因为她出身贫寒,齐家的亲戚每一个瞧得起她的,她独自待在家中,越发的孤单。 而齐修杰的生意也渐渐忙了起来,根本无暇顾及到金屋藏娇的小娇妻。 猜忌和疑心折磨着这有着熠熠星光的大明星,终日在不安与怨恨中惊醒,望着身边冰冷的位置,她想到了离婚。 而齐修杰哪肯,便开始抽空陪她,但随着时光的流逝,一切又恢复了原貌。 萧安然感到了绝望,因为分手不过是一时之气,也是逼他回来的最后底线,她不是那种反反复复的女人,所以她选择了报复,用自己的身体与健康做代价,去报复齐修杰的冷落。 她开始复出,但已婚的女人想要复出,谈何容易,她浑浑噩噩许久,终于踏上了不归路。 一次潜规则,她对丈夫的背叛,换来了一个女主角的机会,她再借着与男主角的绯闻还有李夫人的双重身份,靠着炒作,她的新片大卖,同时又荣获金溪奖最佳女主角的荣誉。 她顿时声名大噪,比婚前更为红火。 然而,却是后患无穷,因为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而这个孩子,却不知道是谁的。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打掉孩子,可是被齐修杰发现了,他将她强行带回了李宅,囚禁了起来。 “眼看着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来,她终于癫狂了。”齐萧说到这儿,长睫微颤,眸内是深深的痛楚。 叶雅琪知道,那个孩子一定是他。 他没有被打掉,还长了这么大。 所以,她很好奇后来发生的事,便没有打扰他,继续听他说着。 “错误无法顺着自己的意思结束,所以她走向了人生的极端……” 她自杀过很多次,最后被齐修杰绑了起来,像一个废人,在床上拉屎拉尿都由人服侍。 她陷入了重度抑郁之中,由于精神方面的原因,她早产了,生下齐萧。 她生产的过程受尽了折磨,整整哭号了三天,姗姗来迟的医生说,如果再晚一点,孩子和大人恐怕都会不保。 听到这里,叶雅琪下意识抬头看了看齐萧,他眼里流露出满满的恨意,一定是恨极了他的父亲。 而叶雅琪也好奇,齐修杰是想用这种方式把萧安然折磨死吗? 可是没必要啊,如果想要折磨她,可以用很多手段。 “而我生下来之后,他并没有做亲子鉴定。”齐萧看向叶雅琪,轻轻一笑,却微微泛苦。 他重重闭上眼,好似陷入了回忆之中,末了,他才说:“我妈妈临死前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她说,她最想的就是杀了我。” 闻讯,叶雅琪死死地握住了齐萧的手,劝道:“不会的,她肯定说的是气话,而且她不是已经神智不清了吗,说的话肯定不能相信——” “你不用帮她解释!”他低吼道:“她根本没有疯!她比任何人都清醒!” 不肯面对真相的齐修杰,把齐萧作为折磨萧安然的工具,他对萧安然说,永远都不会去做亲子鉴定,要让她在彷徨与不安中度过一生。 等到齐萧长到五岁的时候,齐修杰便放了萧安然,他们一家人在偌大的宅子里,并没有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只要齐修杰稍微不注意,她就会想要掐死自己的儿子。 而,还没等到齐萧成年,她便带着悔恨死去了。 她瘫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齐修杰就把新一任妻子带回了家,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与别人结婚生子,生不如死。 有一天,齐萧例行去探望她,她哭着求他,让他帮帮忙,杀了她,一会儿又像是魔怔了那般,叫喊着,不住地说对不起,不断地认错。 齐萧不清楚,她到底是在对谁说对不起,但只觉得她很讨厌,有这么一个疯妈妈,他感到了无比的丢脸。 所以,他帮了她。 给了她一块刀片,她走得很快,记忆中,只有满目的红,和父亲的眼泪。 他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过齐修杰流泪,他哭得像个孩子,躲在新妈妈的怀里。 记忆戛然而止,他却久久才艰难出声,“我告诉你这个故事的目的并不是想博得你的同情,也不是含沙射影,而是想告诉你,别因为仇恨而盲目,从而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我的孩子是炎烈的。” “我知道,但玫瑰夫人不这么想。” “无所谓是谁,我现在只想保护好爷爷辛苦了大半辈子得来的荣耀。”她语气平淡,就不像是从她口中说出那般。 其实她很想去追问,齐萧到底是谁的孩子,可在与自己的情况相比较了之后,她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傻了。 齐修杰一定是爱萧安然的,所以才会孩子冠了妈妈的名字,所以才会将她带回家来,所以才会把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孩子养育这么大。 他一定是怕萧安然太过执迷,所以才不肯去检验dna,给自己一个念想,给萧安然一个念想。 给彼此一个机会。 可是萧安然偏偏是那么一个激烈的女人,最终用激烈的手段了却了自己的残生。 如果不爱,他又何必掉泪。 “你还是要抵抗到底吗?”齐萧不解地望向叶雅琪。 叶雅琪朝他盈盈一笑,“你忘了当初可是你教会我坚强的,教会我一身的本领,为的就是今日大展拳脚,不是吗?” 齐萧道:“可是我后悔了!” 因为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所以,他害怕。 “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啊。”她说,“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赶紧送我去卫然的律师事务所吧。” 她正坐在座椅上,直视前方,静静等待他的答复。 可他却将车驶下了去往机场的高速路。 叶雅琪凝眉望向他,道:“你这是要干什么!”末了,她指向追踪系统的屏幕,大喝:“我已经没有时间了,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啊!” 她气得去揪他的衣袖,可他的双手却稳如磐石。 车稳稳地停在了北区的入口,他转向她,道:“现在要你自己来选,一边是你爷爷的财产,一边是炎烈的性命。” 叶雅琪愣了愣,问:“你什么意思?” “有人给炎烈准备好了一个有hiv的女人,你应该知道巴尔的手段,为了达到目的,他什么都做得到!” ‘轰’的一下,仿佛有一颗原.子.弹在叶雅琪的脑中爆炸,她一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埋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而单从她平直的音调,根本无法判断她是何情绪。 “我说——” ‘啪——’ 他话还未完,她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艳红的巴掌印。 “齐萧!你tmd到底有没有当过我是朋友!”她再次抬头,猩红了双眼,如同发怒的小狮子,从牙缝里‘嘶嘶’的出气,“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这些!” 久久,齐萧轻声笑道:“很难选是吗?如果你连这个坎都没法过,那还是和我走吧。” “不!你休想!”她朝着他发出困兽一般的悲鸣,嗓子已被撕裂,泪水被生生逼出眼眶,这一刻,她比任何生物都要脆弱,好似只要是一阵风,都可以把她吹散。 第两百二十三章 让人匪夷所思的结合 叶雅琪把他推出了车外,自己跳上驾驶室,在注销了齐萧的钻石账号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齐琛给她的帐号输入,居然登录上了! 她再输入炎烈的名字,3d地图上很快就显现出他的位置,果然是在巴尔势力下的大都会。 她二话不说就启动了车子,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如离弦的箭,奔驰在去往大都会的公路上。 由于这条路是老路,充满了深坑和污水,而她就像是赶赴战场的女豪杰,驱动着自己并不熟悉的战车在路上驰骋。 其过程之艰辛。 齐萧站在路边,看着自己的爱车弯弯曲曲的前行,脸上出现了释然的笑容。 过了很久,他拨通一个电话,说道:“他比你幸运,至少有个女人肯为他抛下一切。”末了,他直接挂断了电话,不再理会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自己则在破烂不堪的公路上前行。 无边无际的公路,就像是绵延万里的怪物,渺小的他根本微不足道。 但渺小的她,却在和时间赛跑。 她紧紧地盯着前方,心中确如响起了战鼓,她不停地祈祷,希望他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 思忖间,她又加大了油门,惯性让她的背部紧贴着座椅,她渐渐看不清周遭的情形,眼里、脑海里都是炎烈的身影。 包括先前她被催眠所幻化出的幻想。 可恶的巴尔,是想毁掉他么! 眼里慢慢爬出怨恨,她再一次让发动机咆哮,根本不顾前方车辆的咒骂,她遇车就超,不管用什么方法,违章或者不违章,她见缝就钻,几次险些弄出车祸,但都被她坚定的意志躲过了。 抵达大都会的时候,齐萧宝蓝的跑车已面目全非,驾驶室的车门已脱落,是先前和一辆车摩擦后的杰作。 不管不顾,她闯入了大都会,因为是白天,大都会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她直奔在室内横冲直闯,终于找到了包房区,她刚推门便见沙发上两个痴缠的人儿。 她上前抓住女人的头发,将她揪了起来,随即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臭婊.子!你想害死他!” 紧接着,她上前狠踹了女人两脚,又抡起拳头不停地朝她砸去,一边打一边扯着嗓子大骂。 女人被打得没了哭号,她终于被人在后死死地抱住,才停下了机械般的动作,仿佛被抽空了那般,她瘫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古龙水香扑鼻而来,她差点放声大哭。 是炎烈没错。 幸好,幸好她还是及时赶到了! 猛的转身,她紧紧地抱着他,将头埋在他胸中,重重地呼吸,以此来缓解心中的憋闷。 她根本不敢看他。 可他却猛的推开她,自己躲到了沙发的一角,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你怎么了?”她快步向他走去。 他却躲得远远的,颤抖着嗓音,低吼:“别过来!我……我不能保证我能控制自己!” “他们给你吃了什么。” “你滚!”他猛然转身,背对着她,闷闷地嘶吼。 可他带着满满痛楚的声音,却让她再一次上前,从后抱住了他的脖子,轻轻厮磨,“我不滚,你想做什么,就做!我不怕。” 他猛的扯开她的手,退到了房间的一角,他站在黑暗里,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清晰地看见女人在他胸前留下的抓痕,意识到了什么,叶雅琪又小心踩着步子过去,一面又哄着他,道:“没关系,你是被陷害的,我不怪你。” 说着,她的泪就流了下来。 许是因为她的反应而感到震惊,他愣在原地,再没有说出任何伤害的话。 她再一次靠近他,紧紧地抱住了他,不等他再说话,她主动吻上了他,是要帮他洗尽那些肮脏。 终于,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攻势下,他开始回应她。 在她的引诱下,久别重逢的两人,在这污秽不堪的地方,做了。 激情过后,她枕在他的臂弯中,静静看着黑漆的天花板,陷入了惊讶之中。 说实在的,她再也没想过会和他做,况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但事实如此,他们确实是做了,甚至还无视了一具女尸。 而炎烈屏住了呼吸,就生怕她察觉到自己的存在,说出要离开的话语。 长久的沉默过后,叶雅琪突的起身穿衣服,她比炎烈要从容些,一面穿衣服,一面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炎烈环顾四周,顺从地穿起衣服来。 而叶雅琪因为害怕巴尔的爪牙会折回,小心地观望四周,却错过了炎烈眼里一闪而过的担忧。 出了房门,反倒是他拉着她往外走。 当他们来到了停车场,来到了炎烈的车前,叶雅琪突的甩开了他的手。 她后退几步,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随后才负手身后,道:“你赶紧离开吧!” 她把相互抠着的手隐藏在身后,是不想让他发现她的慌乱。 他站在门前,凝眉:“你不和我一起回家?” “我们离婚吧。”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突然开口。 他好看的眉皱得更紧,紧紧盯着叶雅琪的双眸色彩变幻,好一会儿,他却埋下了头,不发一言。 “你快走吧!”她再一次催促。 不等她话音落下,他猛的转身狠狠地踢了银色的玛莎拉蒂一脚,车发出急促的报警声,他的声音却将其盖过,“既然要离开我,你tmd刚刚救我干什么!” “你如果想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你的家族,你就回去啊!”好像该伤心难受的人应该是她,可为什么他却要做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让人心疼。 “叶雅琪!你别tm拿这些来压我,我告诉你,今天你不和我回去,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吧!”他突然疾步向她走来,死死地抓紧了她的手腕,末了,埋在她的颈窝,重重地出气,就好像要窒息了那般。 “别傻了,就算今天我和你回去,总有一天我也会逃走的。” “你这个坏女人!”他在她耳边低吼:“你这个坏女人!”却带着哭腔。 而他,总是那么风风火火。 猛的推开她,他重新钻入车里,启动了车子绝尘而去。 一滴冰凉的液体打在他的手背上,他顺势望去,静静躺在车子里的手机屏幕亮了,是卫然来电。 接起电话时,他已满面泪水,静静地听着那方祝贺的话语,他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扔下电话,茫然地看着前方的路,思绪飘远。 让时间回到齐萧挂断电话之后。 他的电话自然是打给他父亲齐修杰的。 齐修杰接到电话后,立马联络了炎烈,并告诉他计划成功。 一切,都是他和齐修杰联手导演的一场戏。 然而,他们不过是险中求胜罢了。 齐琛压着艾薇丝去启动遗嘱,他肯定不能就此拱手让人。 所以,他只能姑且一试。 她的出现,让他感到欣喜,而高兴的同时却又是无比的恐慌。 只要卫然见到叶雅琪本尊,那遗嘱就会恢复启用,而他所有的规划就会起效,势必要让那些在暗地里作乱的蛇虫鼠蚁彻底绝望! 他成功了。 可是他却心虚得厉害,就连强硬带她回去的勇气都没有。 悲伤的眼泪,只能自己吞下肚。 * 炎烈离去后,叶雅琪很快驾驶着齐萧那破烂不堪的车找到了他。 两人一同回到了威利堡,此时天色已暗。 叶雅琪让齐萧陪一下自己。 他们肩并着肩坐在床上,叶雅琪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心里空空落落的,可她仍在盘算,如何把齐琛得到的叶家财产夺回来。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齐萧关心道。 久久,叶雅琪才问:“你刚才说什么?” 他定定地望着她,最终换了个话题:“我要回国了。” 叶雅琪这才慌张起来,双手握住他的手腕,急急道:“为什么要回去,现在谷城局势这样,你放得下心吗?” 他轻笑,“我最放不下心你,可是我无法改变什么,不如离去。” 他是迫不得已才会履行父亲的计划,虽然这两边都充满着危险,但至少炎烈不会伤害叶雅琪,所以,在让叶雅琪选择之前,他就选择了。 他……不敢去面对,她知道真相后,责怪的眼眸。 所以,他选择逃离。 静默许久,叶雅琪道:“你真的要走吗?” 他点了点头,算是坚定自己的话,末了,他又问:“最后再问你一次,还是不愿意跟我走吗?” 她摇头,亦坚定了自己的立场,“不,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接着,她又紧了紧他的手臂,柔声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突然大笑,眼里却流露出苦涩的神色,“我帮不了你。” 一个已经背叛了她的人,如何帮她。 与其说害怕她的责怪,他更怕看到她的绝望。 她突的抱紧了他,带着哭腔道:“别离开我,我需要你。” 这句话,应该是对着炎烈说的,但是却不能说,所以她只能找到一个替身,对着他肆无忌惮地说出来。 这样,憋闷的心才能找到倾泄口,才不会那么难过。 齐萧拉开两人距离,用额头顶着她的额头,像暗夜里的幽灵,说着让人尴尬的话,“需要我?你愿意付出代价吗?” 他菲薄的唇吐出诱人的话语,带着满满的诱惑,慢慢倾向她…… 第两百二十四章 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吻上了她的唇,她没有躲开,也没有回应。 如果他需要的代价只是这个,她愿意付出。 可,他却主动地退开了 他看着她,美丽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月,却是满口的无奈,“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这么做。” “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你。”她亦朝他微笑,语气中全然是满满的痛楚。 “可是我真的帮不了你。”他深呼了一口气,随即来到窗边,看着挂在枝头上硕大的月,良久,才道:“你知道吗,齐琛根本就不是齐家的孩子,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你知道吗?” “齐琛……”叶雅琪喃喃地叫着这个名字,而后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飞鹰! 是他吗?是他的哥哥吗?他们之间有关联吗? 一连三问,最终,她感到胸中无比的凄凉。 原来,她曾经的英勇的部下,竟然还是牵涉其中,难道她周围出现的人,都是有目的接近她的? 那,与其说她被人算计,不如说她的生活就是一场阴谋。 每一个人的出现,都是怀着不纯的目的。 那,真是太可悲了。 见叶雅琪安静地不说话,齐萧又说起谷城三大家的故事:“殷正告诉你的只是一小部分,真假参杂,他们确实是去了国境边上的一个山寨里,但那不能称之一个山寨,而是一个国家。” 听罢,叶雅琪心中一凛,猛的看向齐萧,大眼里除了震惊,还有一丝丝的恐惧。 “你能把所有事都告诉我吗?”她放柔了音调,试探问道。 “我就是这么想的。”他轻轻一笑,“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点了。” “你还是要走?”然而,她却十分敏感的又问。此时此刻,她仍挂念着他,他是她心中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人,总是能把她从水深火热中救出的救世主,她真的不能失去他! 即便是知道真相的重要,但却仍然舍不得他。 “至少我会待过今晚。”他面朝她,打趣道。 他脸上写满坚定,多说无益,她选择了沉默着,听他说完背后的内幕。 “其实当初是你养父叶万钧、齐修杰和殷正一起去做这件事的。”齐萧道,“他们三个年轻时是死党,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带着家里所有的钱要去买卖军火,结果一到越南边境就遇上了土匪,何盼是娑罗国的女王,是她救了他们,那是个神秘的国度……” 娑罗国是地图上没有的国家,这里是母系社会,女人可一女嫁多男。 女王何盼把他们作为战利品,充入自己后宫。 心高气傲的川兰男人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待遇,他们开始反抗,可是女王心狠手辣,以他们的同伴作为要挟,首先就杀了带领他们入境的人,以儆效尤。 他们再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去迎合女王的喜好。 第一年,女王只和殷正同房,并生下了一对双生子,齐琛和飞鹰。 殷正、齐修杰、叶万钧三人,就属叶万钧年纪最小,而殷、李两人也知他对她养母程玲情深一片,所以第二年齐修杰自告奋勇和女王同房,后来女王有了女儿,便是夏璇——何草,她对这个可以继承自己王位的女儿煞是喜欢,生活的重心也从男人身上转移到了孩子上。 而,身陷囹圄的三人一直都未放弃过逃跑,终于有一天,在他们的精心策划下,他们终于逃出了那个曾带给他们耻辱的国度。 殷正最觉耻辱,以他过目不忘的本领把通往娑罗国的地图画了出来,还四处散播那儿有宝藏,因此,宁静的国度被人们的贪欲毁灭。 而殷、齐、叶三人也从中获利,因为卖地图和枪支,大赚了一笔。 女王逃到了一个山坳里,如同丧家犬。 但骨子里高傲的骨血让她燃起了复仇之心,猛然发现山坳可以种植出能让人醉生梦死的罂粟之后,她开始大面积的种植,然而却在一次交易的过程中丢失了心爱的继承人何草,她更恨,便把大儿子齐琛当作了唯一的寄托,而把性格文弱的飞鹰送往欧洲。 齐琛心狠手辣,与女王如出一辙,他很快凭借那股狠劲,把霸占他们国度的人驱逐残杀,独自称霸,最后顺应外界的发展,不再称国,而是把山坳与他国土地联合起来并称‘金三角’。 “他,就是金三角的主人。”齐萧一字一顿道。 听罢,叶雅琪不由得一颤,顿觉后怕。 所以,他是回来复仇的吗?当年有参与的三个人都有份吗? 今天要是她去了卫然的事务所,那她指不定横着出来。 不过有一点,叶雅琪最为好奇,齐琛从小就在齐家长大,那是如何操控整个金三角的呢? 叶雅琪疑惑道:“可是齐琛不是从小就一直住在齐家吗?” 齐萧笑:“你不觉得齐琛从牢里出来就变了吗?具体来说,真正的齐琛是在替身入狱之后才来齐家的。” 叶雅琪恍悟,猛然联想起另一个齐琛,她甚至还和他约过会,不过这个男人除了很礼貌之外,再无其他特点。 “在一起生活这么久,后来突然变了一个人,你们没有察觉吗?” “没什么稀奇的,人长大了变得成熟也是情有可原的。” 叶雅琪不住地摇头,只觉不可思议,“你们男人也太粗神经了。”如果是炎烈突然性格大变,她一定能察觉到。 “不过说起来,害得齐琛一无所有的人是你。”齐萧突然巧笑。 叶雅琪莫名,怔怔地望着他,一时没能理解他说的是谁。 齐琛,还是假的齐琛? “好吧,看你这么糊涂,我们姑且称在我家生活多年的人为齐琛。” 叶雅琪眨巴眨巴眼,道:“哦,他怎么了?” 那个可怜的人,应该现在还蹲在牢里吧,也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但是齐萧怎么怪罪到了她的身上? “齐琛出现了,他怎么可能还让替身出现在谷城,其实他也给了他不少钱,让他离开。”说着,齐萧看着叶雅琪笑道,“但是他为了你回来了。” “为了我?”叶雅琪指着自己的鼻子,诧异道。 “傻丫头,别人喜欢上你了啊。”他轻拍她的额头,哈哈大笑。 闻讯,叶雅琪陷入了极度的尴尬之中,这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了。 他们虽然在一起一年,但情已逝,他怎么就能喜欢上她,还不顾危险跑回来找她?! 这人还真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 不过听了齐萧这么解释,她也想明白了先前发生的事,齐琛远在川兰,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圣澜! 完全明了所有的事后,叶雅琪想,她不知道他们到底谁错谁对,但祸不及后代,齐琛报复的举动,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任他作威作福。 “谢谢你把所有的事告诉我。”叶雅琪诚挚地道谢。 “我也是赎罪罢了。”他说,“要不是我,你和炎烈的情路也不会走得这么艰难。” 闻讯,叶雅琪怔了怔,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们白日里缠绵悱恻的画面,她不由得涨红了脸,随即又匆匆道:“什么情路,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今天我已经跟他提离婚的事了。” “为什么要离婚?你今天既然选择去救他,就表明你心里还有他啊。”末了,他学着叶雅琪的口吻道,“真不知道你们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粗线条。” “我……”叶雅琪想要反驳,却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的,她心里还有他,可是即便是全世界都不承认她,他也要承认她啊。 她还是恨他的,恨他的不信任。 可齐萧却懊恼起来,重重地叹了一声,又道:“难道你还没明白,我为什么要把我妈妈的故事告诉你吗?” “我明白。”叶雅琪转回床上坐着,目光锁定一个点,语气异常的平静。 人们在明辨是非的同时,虽然事实摆在眼前,但却忍不住想要往坏的方面去想,更何况,他们之间的阻碍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他把她关起来或许是最好的法子,但是他为什么不肯去考虑一下她的想法,即便是一点点的倾向也好。 “既然明白,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就好好的走下去,不要再耍小性子了,这对谁都没有好处,更何况你们还有孩子。”齐萧终于把心中所想全部吐露。 连他自己也无法想象,他会像一个大妈一样劝和别人夫妻俩。 但,这也是他的心声不是。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如果当初能有一个人像这样劝说他的母亲,那他的人生,会不会就没那么凄惨了? “我再考虑考虑。”叶雅琪眯起眼,长睫微颤,末了,她轻轻闭上眼,把所有的疼痛都关在了内里。 她顺势躺下,静静的一动不动,就像是她已歇息。 齐萧没有再打扰她,径自离开了这个房间。 才出门,就被一个强有力的臂弯勒紧了脖子,男人重重的喘息散发着浓烈的古龙水香,带着沉闷与压抑的嗓音,发出低频率的震颤,“你!对!她!做!了!什!么!” 第两百二十五章 你要去哪里 来人是炎烈,齐萧之所以会带叶雅琪来这里,也是因为受炎烈所托。 “你……先……放开我。”他的力量大得惊人,齐萧虽第一时间抵抗了他的攻击,但还是喘不上气。 暗夜里,炎烈充满血红的眸子尤为骇人,此时此刻,他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他只知道他们两人在房里单独待上了两个小时三十五分,这段时间里,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他拖着齐萧进入了对面的房间,随即将他狠狠地将他推倒在地,又厉声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在隔音良好的房间里,他才能充分地释放自己心中的不快,因为他知道再这么压抑下去,他会想要杀了他! 齐萧没有起来,反而用手肘撑着地面,半卧在地上,低声笑,“没想到你炎烈也有着急的时候啊。” “别废话!”他撇开头,抬脚逼近齐萧,眉宇间满是阴鹜之色。 “你不觉得你这样问一点意义都没有吗?”齐萧依然笑着,“或许会知道一些你并不想知道的事。” 他猛的将齐萧从地上提了起来,仍不忘威胁道:“你最好没动她,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齐萧玩世不恭一笑,像个无赖痞子,“那要是她动我呢。” 炎烈瞳孔骤然一紧,紧捏着他衣襟的手越发收紧,继而颤抖得厉害。 许久,他才沉声道:“那我会让你死得轻松点。”末了,他松开了对齐萧的桎梏,旋身坐在了沙发上,细细喘息。 他坐在黑暗里,齐萧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 “放心吧,我对女人不感兴趣。”齐萧坐在床上,向炎烈抛出一个魅惑的眼神。 炎烈怔怔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吐出一句:“变态。” “你该庆幸我变态,否则这么好的女人谁不喜欢。”他慢悠悠地说,“你不懂女人,所以我将会是你最强劲的敌人。” 闻讯,炎烈越发的沉默,像一尊佛静静地待在黑暗里,注视着齐萧,又像是暗夜里的猎豹,在伺机咬断猎物的喉咙。 “如果不想离婚,我想我可以劝服小琪。”他望向炎烈,突然变得严肃。 “你为什么要帮我?” “别误会,我只是在帮小琪而已。” “切。”炎烈不屑地撇开头,沉静了许久,才又问:“你打算怎么做。” “女人就是豆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得慢慢来。”他说,“现在你们缺乏沟通与相处,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们慢慢化解心结,但不能以你现在的身份。” 炎烈反复咀嚼了他话中的含义,随即又道:“你继续。” 他是赞同了齐萧的想法,不可否认他的话很有道理,但话谁都会说,不拿出一点实质性的东西就是空谈。 齐萧朝炎烈勾了勾手指,在他耳旁耳语。 听的同时,炎烈的脸色彩变幻,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冷沉。 久久,他都没有说话,齐萧知道,他是肯定了他的安排。 * 炎烈在黑市连夜订制了一张人.皮.面具,随即跟家人做了一下大概的交代,知道事实真相的方凌,对于叶雅琪是说不出的歉疚,哭着让炎烈早日把她的儿媳妇带回来。 关于殷正以前干的荒唐事,炎烈没有找他理论,因为他的心脏越来越不好了,他总是说他的日子是按天计算的。 炎烈想让他安度晚年,也就把所有的事都瞒了下来。 很可笑,他居然不是炎家的后人,而是殷永年的兄弟殷正的儿子。 而他最放不下心的是小雅。 金钟将孩子掉包,他把女儿接回来的时候,孩子十分虚弱,幸亏艾薇丝衣不解带的照顾,小小的她才有所好转。 而玫瑰夫人突然得了中风,身体每况日下,为怕她受刺激,他让长辈们三缄其口,不把他的身世说出来,炎爸炎妈很配合,因为他们一直没有孩子,虽然炎烈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 今日,是他以炎烈的身份最后一次见叶雅琪,至少是在她气消之前的最后一次。 他早早的在威利堡门口等她,其实他一早掌握了她的行踪,包括梁冰的收留,都是他一手安排。 他知道她不想见到他,所以只想她能在他的视线范围,这样他才会安心。 可是,她偏偏一次又一次地离开,让他终日惶恐不安。 她缓缓从城堡里面走出,他在前头等着,西装革履,站得笔挺。 可她却对他视而不见。 她与他擦身而过,那只属于她独有的香气飘入鼻腔,他才如梦初醒,快步跟上了她,“我这是最后一次打扰你,奶奶一直说很想你,你也知道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没多少日子了。” 听罢,叶雅琪顿住了脚步,她转向他道:“我会去看她老人家的。” 他说:“你安心住在这儿,我要离开了,不会再来打扰你。” 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你要去哪儿?” 以为她是不放心,炎烈双眉紧蹙,眉宇间毫不掩饰地显露出不悦。 她就这么不想见到他? 那他是否还要继续这个计划? “你别误会,我会离开这里的,因为我不可能霸着前夫的房子不放。”她慌忙撇清,却只是越描越黑。 深深吸了口气,炎烈脑海中闪过齐萧的演说,他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嘴上越是说不,那她就越是想。 所以,他可以理解为,她不希望他走。 可是这样的自我催眠一点效果都没有,他恨得想要再次把她关起来,即便是她恨他一辈子也好。 “随你,反正这城堡仍然是你的。”他猛然转身,随即又冷冷道:“我跟奶奶说了你今天下午会去看她,我先走了。” 叶雅琪焦急地望着他,强压着心中想要问他去哪儿的冲动,最终闷闷地道了句:“好。”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叶雅琪蹙紧双眉,双手紧握放于胸口处,却始终无法劝服自己去叫住他。 “想知道他要去哪儿吗?”齐萧不知何时窜了出来,冷不丁问了一句。 叶雅琪怔了怔,随即转身回山庄,别扭道:“不想知道。” 齐萧紧跟其后,笑道:“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无所谓,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叶雅琪忽的停下脚步,扭头狠狠瞪他,“没见过你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朋友,一定是你透露了我的行踪。” “拜托,你用点脑子好不好,别说这里,整个圣澜都是炎烈的地盘,你觉得你那么明目张胆的躲避能逃过他的眼睛?”齐萧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无所谓,却紧紧盯着叶雅琪的脸,看着她表情的变化。 果然,她的表情僵了僵,好半晌才道:“我知道他很厉害,但我不需要他的可怜。” “啧啧啧,我可没觉得你可怜,反倒是炎烈,可怜死了。”齐萧这次也没管她会不会反对,直说道:“为了让你能在圣澜好好的生活,他要背弃这生活了多年的国家。” “随便他。”仿佛赌气那般,她语气非常不好,随即扔下齐萧,独自离开。 说实在的,知道炎烈要离开,她不是没有感觉,但或许这是最好的法子,只要他离开,她才能放心大胆的处理齐琛的事,而不会为他而牵挂。 飞鹰的目标是他们三家人,所以,她不希望再有更多的人卷入这件事。 她回房里换了身衣服,便往莲花医院赶,到了之后径自去往玫瑰夫人专用的病房。 老人家正躺在床上,精神差了许多,仿佛随时都会离去那样。 见状,叶雅琪立马红了眼眶,连忙上前握住了玫瑰夫人的手,唤了她一声:“奶奶。” “小琪,我亲爱的小琪来了。”玫瑰夫人有气无力,手上也没有任何热度。不知道怎么了,她病后对叶雅琪格外的友好。 叶雅琪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希望能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以前爷爷离去的时候她就不在身边,现在她同样害怕玫瑰夫人的离去,就算是她也不理解自己,但她早已把她当作成自己的亲人。 “奶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奶奶!你会长命百岁,还会看着宝宝长大,她给您捶背捏脚,你——”说到这儿,叶雅琪再也说不出下去了,进病房之前,她就看到了玫瑰夫人床位上的护理级别,是一级护理,这往往是给快要不行的病人用的。 正当叶雅琪沉溺在痛苦之中,一个冷漠的声音打破所有的和谐。 “奶奶你别闹了。”不知炎烈是什么时候来的,他站在门口,冷不丁的一句话,瞬间磨灭了叶雅琪所有的悲伤情绪。 她猛然抬头看着玫瑰夫人,发现她脸上挂着一丝俏皮的笑容,末了,她转向炎烈道:“你真讨厌,我逗逗小琪有什么不行的,非要揭穿人家。”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说得可真没错。 听完玫瑰夫人撒娇的话,叶雅琪扑哧笑出声来。 炎烈很快来到叶雅琪身旁,一展臂揽住了她的肩,道:“奶奶,小琪她最近带孩子很忙,所以不能常常来看你,你可千万别怪她啊。” 一说到她可爱的曾孙,玫瑰夫人就笑得合不拢嘴,“不会不会,我怎么可能怪我们家的大功臣呢。” 面对炎烈的谎言,叶雅琪感到十分迷茫,但却不敢轻易反驳。 又和老人家聊了一会儿天,炎烈便催促着叶雅琪离开了。 到了病房外,炎烈才放开叶雅琪的手,与她保持了距离,“奶奶受不了刺激,所以我没有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她,我离开后,希望你能常来看看她。” “你要去哪儿?”她再一次问他,语气中是满满的牵挂。 第两百二十六章 要人命! “你别多心,我是去谷城处理一些的事,过段时间就回来。”久久,炎烈尴尬一笑,语气柔和。 “我……”叶雅琪还想说下去,但却找不到任何话题。 他绅士地送她回威利堡,两人一路无话,就到快要分离的时候,叶雅琪努力了很久,才说了句‘再见’。 炎烈静静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内,墨色的眸越发的暗沉,一闪而过深刻的忧伤。 他没想到,他们会以这样收场。 夕阳渐逝,黑暗笼罩着他周身,宁静的四周,仿佛空气都静止了那般,随着她的离去,他的心跳也随之停止。 可他又岂会甘心。 他缓缓拿出电话,拨通了齐萧的电话。 “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做吧。”他清冷的声音响起,震颤着周围的空气,仿佛他又重获新生。 齐萧在那头笑,没有作答。 炎烈凝眉:“你笑什么。” 齐萧道:“是高兴的笑。” 炎烈冷哼,“我和你很熟?” 齐萧不以为然地威胁:“你这臭脾气不改改,难咯。” 炎烈从鼻子里出气,是不屑,但却也不再反驳,随即挂上电话,他蓦然转身,不带一丝眷念。 炎烈走后的第五天,齐萧给叶雅琪带来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他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叶雅琪只觉五雷轰顶,说不上内心是什么滋味,只知道自己就快疯了。 想要又跳又叫,想要立马飞到母亲所在的那个地方。 他说:“你的母亲尚在人世。” 紧接着,他又说:“以前齐琛让我去查你母亲车祸的细节,现在终于反馈回来了,那不过是你爷爷精心策划的假死,不过我还真佩服你爷爷,他的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我整整查了两年才有了一点点消息。” 那也就是说,她在这世上还有亲人!他的爷爷并没有害死她的母亲!原来他是为了保护他们,不让他们被何盼报复。 叶雅琪兴奋极了,就像只快乐的小蜜蜂,在齐萧身边围绕,“那你说说看,他们在哪儿,在哪儿!” 齐萧道:“具体位置还不清楚,只是据说在东边。” 闻讯,叶雅琪丧气道:“圣澜东部那么大,人海茫茫的,我可怎么找。” 见她失落的样子,齐萧忍不住叹了叹,“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陪着你,找到他们为止,傻丫头,有了线索你还怕什么,一定能找到的。” 叶雅琪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又道:“但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艾薇丝给救出来,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小雅交代,她对艾薇丝可比我亲多了。” 说起艾薇丝,她就想起爷爷的律师卫然,她一直在监控他的行踪,他最近去齐家。 还有就是她找到了段玲,她告诉叶雅琪,卫然以前曾在齐家做过。 她说这话的用意很明显,是让他们提防卫然,但她目前不会回谷城,因为炎烈在那边。 她不想遇见他。 可是她迫切想要找到艾薇丝的心,催促着她,即使再艰难也要尽快地找到艾薇丝。 而就在这个时候,叶雅琪发现有人冒名顶替她,参加了一个新闻发布会。 是关于a国西部开发的一个发布会,艾薇丝在会上毫不避讳地说,她通过赵港生的关系,得知西部有一块地皮能以低价收购,希望可以得到外来人员的融资。 反正那个牛皮是吹得一个天花乱坠,如果不是看到一旁的齐琛,她还以为那就是她自己呢。 应该是威廉姆催眠的成效,以前她只觉艾薇丝像幼时的自己,但现在不管是语气还是什么,艾薇丝举手投足之间,都和她不差分毫。 叶雅琪不禁想,这齐琛还真大胆,不等她去找,他就自己出现了。 a国西部开发是老话题了,但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搁置了很多年,现在他突然拿出来说事,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怎的,他现在不搞互联网,要学人搞炒地皮了? 他到底是何用意? 想着,叶雅琪不禁皱紧了眉头,此时此刻,她更担忧的是如果赵港生知道这事,那他一定气死了。且不管这消息来源是否真实,赵港生自认一生清廉,艾薇丝这么说无疑不是在往他身上泼脏水。 那她还真该好好想想,怎么去跟梁冰解释。 才这么一想,叶雅琪的电话就响了,她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梁冰,这未免也太快了。 练习了好几遍怎么解释,她终于鼓起勇气接了电话,“冰姐,我……” “小琪,今天来我家里吃顿饭吧。”其实梁冰什么时候搬来圣澜的,她也不是很清楚。 “啊?” “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现在就过来吧。”梁冰平稳的语调,让人听不出喜怒。 叶雅琪心底越发没底,但祸事已出,她也只有去面对,但突然想到要面对赵港生,叶雅琪就忍不住想要退缩。 “是谁打来的?”见她满面难色,齐萧关心道。 “是冰姐。”她轻叹了一声,随即坐在板凳上,思忖起如何应对。 “要不我陪你去吧。” 叶雅琪无力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去了指不定被臭骂一顿,她怎么好意思让他跟着她去受罪。 然而,事情却不像叶雅琪想的那么差。 刚到赵家,她就见梁冰眉开眼笑的,她在厨房里忙的得不亦乐乎,而一直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赵港生的爸爸也没有任何不悦,见叶雅琪来了,还给她打了个招呼。 “你来了。” “是、是,赵老先生。”叶雅琪受宠若惊,回答得有些结巴了。 叶雅琪心烦意乱地来到厨房门前,见里面有两个人影,随即又听到梁冰的笑声,“你还是别来捣乱了。” 她一心急,冲了进去,却见到了让人尴尬的一幕,梁冰正依偎在赵港生的怀里,乐不可支。 赵港生眸色深沉,剑眉直入双鬓,刀削般的轮廓,线条刚毅,黝黑的皮肤微微发光,他着一身军装,从肩章可以判断,他是大校级别的人物。 他们两夫妻还真是…… 不过她没想到赵港生居然是军人。 叶雅琪的闯入,让相拥的两人微怔了一下,随即,梁冰匆匆脱离赵港生的怀抱,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衣裙。 见她如此尴尬,叶雅琪忙道歉:“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赵港生倒大方,径自来到她跟前,说:“好久不见,她倒漂亮了许多。” 一时间,叶雅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怎么就突然夸起她来?难道这是暴风雨前的美好?她领教过赵港生发脾气,所以很是担忧。 “赵先生谬赞了,我都孩他.妈了,哪里还称得上漂亮。”叶雅琪绾了绾耳后的发,一直不敢抬头。 殊不知,他却大笑:“这么客气做什么,我可记得你以前很凶啊,像只小狮子!”说罢,他走出厨房,径自离去。 叶雅琪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更加忐忑了,他似乎并没有因为新闻发布会的事而感到愤怒。 但开饭的时候,叶雅琪才知道自己错了。 赵港生先把新闻发布会的事说了一遍,后又告诉叶雅琪不能因为她是林国平的女儿胡作非为。 叶雅琪只能连连点头,就怕他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好在他没有说。 本来她想问林国平现在怎么样了,但又怕他借题发挥,于是只好保持沉默。 他一大通的批评,最终在梁冰的劝说下结束了。 再然后,她看到了传说中齐家的骄傲,年纪最小的特种部队队长齐军。 饭局开展到了一半,齐军才匆匆赶到。 他先是气喘吁吁地来到饭厅里,却没有人理他,就连想要起身招呼的梁冰也被赵港生一眼瞪了过去。 末了,他解释:“表叔,路上堵车了,我……” 啥!齐军居然是赵港生的侄儿!这也太复杂了点! 他话还未完,赵港生一掌拍桌,把筷子都给震到了地上。 齐军一个激灵,连忙作势,小跑回门口,扯着嗓子喊道:“报告长官!我迟到了,甘愿受罚!”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赵港生这才端起了碗,慢悠悠道:“俯卧撑一百次,我们吃完饭之前做完,否则翻倍。” 闻讯,叶雅琪禁不住颤了颤,随后望向门口,他已经开始做俯卧撑。 而赵老爷子也开始动筷,只剩下两个女人面面相觑。 看着那小孩挥汗如雨,叶雅琪不禁有些心软,于是面向赵港生劝道:“赵先生,堵车是人力不可抗拒的,你就饶了他吧,在说这里也不是战场。” 赵港生没有说话,倒是赵老爷子严肃道:“如果怕堵车可以早点来,军人所到之处都是战场。” 他这么一说,就是没得商量了,叶雅琪不敢再多言,只好望向齐军,心里默默为他祈祷。 真是个可怜的娃。 她霎时也明白,齐旻为什么要做那个无用之人了。 因为赵港生根本没把自己的侄儿当人看呐!他们的家住在半山上,堵车了他肯定是跑着来的,所以才会累得气喘吁吁,现在他们不管不顾又要别人做一百个俯卧撑,是要人命么! 第两百二十七章 冲小子 不过庆幸的是,齐军在他们吃完饭之前完成了一百个俯卧撑。 而梁冰让她来吃饭也不仅仅是吃饭这么简单,因为齐琛的动作已经引起了上头的注意,齐军作为反恐精英特来了解情况。 艾薇丝被戴上人.皮面具代替叶雅琪上了新闻发布会,所以他们找到了叶雅琪。 费了好大的唇舌,叶雅琪才把事情说清楚,然后齐军却冷着脸,道:“那,你说和你长得很像的朋友在哪里?” 得,他就是把她当作了同党,抑或是根本不相信她所说。 但转念一想,如果他早就摸清了齐琛的动向,根本不可能找到她来谈话,所以他或许只是试探罢了。 即便是特种部队,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对一个公民动手。 “如果你是在审问我的话,那我建议你先找我的律师。”思已至此,叶雅琪松懈下来,身子往后一靠,悠哉道。 “小琪,你别误会,小军不是那个意思,他这孩子不怎么会说话,只是想知道你朋友的所在。”梁冰做起和事佬来,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她怎么也不会让叶雅琪过来。 “别和我来这一套,我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法不容情,我是看在我表叔的面上才找你私底下谈话,你要是想钻法律空子,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齐军猛的拍桌,茶几上的杯盖被震得颤了两颤。 他充耳不闻梁冰的劝告,定定地看着叶雅琪,就真的像是在审问她那般。 可叶雅琪哪会乖乖就范,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如果软弱想小事化了,那眼前这个看似年轻小正太的长官大人肯定会把她当成真的罪犯了。 指不定当场把她拷了,也说不一定。 所以,叶雅琪又给他拍了回去,“你既然掌握了充分的证据那就把我抓走啊!一会儿又说法不容情,一会儿又说看在你表叔的面上,这位长官,你这不是前后矛盾么!” “我——”齐军撇开头,好半晌才又说道:“你现在不认可以,但那些都是恐怖份子,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会24小时贴身保护你。” 去,硬的来不了,就来软的。 不过他这理由可说得太堂而皇之了,什么保护,就是监视吧。 叶雅琪冷哼:“可以啊,只要你敢跟着我去我家,我就告你私闯民宅。”说罢,叶雅琪起身,沉着脸向梁冰与赵港生道别,随即头也不回地走了。 对于赵港生,她可一点好感都没有,好歹也是个军人,整天对冰姐毛手毛脚的!而且还叫了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来找她麻烦! 叶雅琪心气得不行,所以也就这么离去了。 可才到门口,就被赵老先生叫住了,“小琪,快回来。” 叶雅琪正在气头上,站在门口说道:“对不起,我可不敢继续待了,不难保等会他一个不高兴,拿枪把我给崩了。” “瞧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耍小孩脾气呢。”赵老先生站了起来,杵着拐棍缓缓来到叶雅琪跟前,轻柔地揽过她的肩,又道:“傻孩子,怎么说这傻话,有我在谁敢这么做!小军年纪轻了,说话难免冲了点,你谅解谅解他,就一血汉子,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叶雅琪根本没想到赵老先生会对着自己说这么多话,而且还都是向着她的好话,便也不再强硬着,随他又回到了屋里。 两人在长沙发上坐下,赵老先生又批评齐军道:“你这臭小子,还不赶快给小琪道歉。” “长官!我——”齐军深深凝眉,脸扭曲得就快成了酸菜。 “怎么,你还想违抗长官的命令?!”赵老先生突然拔高了音调,瞪圆了眼看向齐军。 齐军无法,埋首悻悻道:“对不起。” 赵老大笑:“好了好了,既然大家的误会解除了,小琪你就说说今早地方台的新闻发布会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吧。” 叶雅琪撇了撇嘴,无奈又把自己知道的重新说了一遍,但说的同时,又再一次强调了艾薇丝是被催眠的。 至于是谁催眠,她没有细说,就怕齐军又逮着什么,对她威逼利诱了。 然而,听完叶雅琪的叙述,齐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陷入了沉默之中,好像想到什么,他眼里流光溢彩,闪着异样的光芒。 齐军是反恐精英,应该熟知世界上那些古怪的雇佣兵,再者,威廉姆以前是特工,他们曾经合作过也说不一定。 而他们把齐琛定位为恐怖份子,能联想到那些厉害人物也不足为奇了。 “既然小琪把话都说清楚了,小军你就别再误会她了,一个品德兼优的军人是不能随便冤枉百姓的。”这次,换赵港生发言了。 叶雅琪只觉他是个马后炮,依旧没有给他好脸色。 后来,齐军就告辞了,叶雅琪的好心情也没了,又向赵老解释了一番,是赔了礼又道歉的。 虽然这是根本与她无关,但若不是她非要艾薇丝带她去圣澜皇家学院,艾薇丝也不会出事。 一切的一切,还是因她而起,道歉也该由她来做。 只是…… “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我,那就让小军保护你吧。”赵老突然说道,“因为港生刚来的时候把情况都跟我说了一下,你惹上的人可不一般,我们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小军不会说话惹恼了你也跟你道歉了,希望你不要再生他的气。” “赵老先生……”这番话,在叶雅琪听来,心里可舒服多了,甚至还感到了温暖,这是只有亲人才会说出来的话,虽然一样是让别人监视她,但一句‘为你的安全着想’可委实感动了她。 梁冰怕她不答应,又附和道:“是啊小琪,你一个人在外也挺危险的,我听说炎烈已经走了,你一个人住在威利堡,有个人保护也是好的。” 叶雅琪看向梁冰,笑眯了眼,“我都听您的,冰姐。” 然而,她这一句冰姐,把齐军的脸给叫黑了。 他得叫梁冰表婶,那不是得叫她阿姨…… 不过,她就是故意的! 第两百二十八章 奇怪的情报员 小屁孩就这么进驻了威利堡,叶雅琪给他安排了屋子,但他却不肯,自己在晴楼入户花园那儿扎了营。 第二天,他带来一个男人,说是他的队友名叫叶炎,此人长相可用妖孽二字来形容,他麦色的皮肤散发着健康的颜色,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上翘,墨色的瞳如同黑宝石那般璀璨,直挺的鼻相对别的男人而言小巧了些,红唇棱角分明,粉嫩的颜色犹如桃花,唇角上翘,似笑非笑的模样。 他的样貌偏女相,娟秀中却又带着男性气息。 因为是同姓,叶雅琪对他颇有好感,友好地跟他握手,却被拒绝了。 叶炎没有伸出手,而是定定地看着叶雅琪,且不发一言。 没想到他看似热情如火,性子却如此冷淡。 叶雅琪尴尬地收回手,只叹人不可貌相。 “他是做情报工作的,你帮他安排一个房间。”齐军以命令的口吻道。 “凭什么,我这里又不是酒店旅馆,你不是最喜欢露宿野外么,让他陪你一起好了。”叶雅琪本就讨厌他,再听他这么一说,一时气昏了头,语气也变得刻薄。 当初让他住房间里的时候,她是抱着和睦共处的心思,没想到这丫的不领情就算了,这会儿还充当领导。 她才不会听他的安排。 齐军闻讯,无奈地看了看叶炎,随即又看向叶雅琪道:“干脆你和我委屈一下?” 叶炎面上神情依旧,但眸子里射杀出的凌厉之光,就像是要把人吞了那般。 齐军挠了挠头,转向叶雅琪,柔声道:“小琪,我把我的房间让给他可以吗?” 他赔笑的样子滑稽极了,根本无法与那天凶神恶煞逼供她的男人相提并论,但虽说他是低声下气求人,但骨子那军人作派一点没收敛。 末了,他瞪圆了眼给叶雅琪使了个眼色,好像在说‘赶紧的,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叶雅琪也还了他一个卫生眼,丝毫不惧:“抱歉齐长官,过、时、不、候。” 说罢,她转身离去。 可还没走出几步,手腕就被人给捉住了,她不由得一惊,抬手就往后一挥,随即又被制住。 就这么,叶雅琪背对着敌人,奋力挣扎,最终挣扎不过,叫骂起来:“你们这些流氓土匪,霸占我家就算了,还打人!我要向你们上级领导投诉!” 她的嘶吼惊起了林子里的鸟儿,它们瞬间四散,而叶雅琪也因为用力过度,脸红到了脖子根。 这是让人最没安全感的动作。 如果他们是匪徒,她甚至无法看清对方的面目,就会被解决了。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 但那人死死拽着自己的手腕,她浑身使不上力,只有两双脚自由着,跳着踩踏草地,以泄恨。 “齐军!你这混蛋,快放了我!”叶雅琪又骂,竭斯底里。 忽的,齐军放手了。 叶雅琪匆匆回首,却见两个男人并肩站着,都与她保持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刚才到底是谁干的,叶雅琪不得而知,却见齐军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叶雅琪抬手指了指他,恨得咬牙切齿,这情景,她不由得想起了以前他们小时候,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她总是缠着和哥哥玩乐,可他都以不和小孩子玩拒绝了。 有次,她缠着两个哥哥一起玩,他们极度不乐意。 两个男人站在她后边,两个人同时整蛊她,不是扯辫子就是掀裙子,她怕了跑去给大人告状,他们才脱离了她的纠缠。 但,因为她的告状,大人们下命令必须让他们带着她玩,哥哥的阴谋并没有得逞。 那时候大哥才十三四岁,却也懂得说: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现在想起来,儿时的他们还真是无忧无虑,只可惜,青春易逝。 从回忆中拔出,叶雅琪终于举步离开,斜阳的光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罩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可,她的背影却如此的落寞。 走出一段路,叶雅琪抬手在空中挥了挥,而后高声道:“你住201,没事不能出来走动,否则我告你扰民。” 两男面面相觑,末了,齐军邪笑出声。 而叶炎,仍是一副冷沉的模样,扭头看向叶雅琪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样子。 晚饭的时候,齐军又找来了,他身旁跟着叶炎,两个男人形影不离,叶雅琪很容易联想到了‘基友’二字。 而齐军找她的原因,更让叶雅琪觉得,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小琪,让叶炎和你搭伙吧。”齐军笑眯眯。 “一边玩去。”叶雅琪斜撇了他一眼,开始动手切牛排。这是齐萧帮她在盛世酒店订的,据说是从澳洲空运过来的,一级品。 牛排肉嫩多.汁,一刀切下去,q弹无比,光凭这手感,叶雅琪就觉得一定是上层品。 切了一小块送入口中,轻咬一下,牛肉的香味在口中爆开,刺激着她的味蕾,充分的咀嚼后吞下,得到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 而当叶雅琪想要继续享用美食时,齐军又笑:“伙食费自付,ok?” 叶雅琪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沉沉道:“我怕你们付不起。” 如同得到了许可,齐军推着叶炎上前,匆匆道:“没事没事,叶炎是富二代,要多少有多少,他付得起,你们慢吃,我可吃不惯大鱼大肉,怕拉肚子。” 他让叶炎坐在餐桌一侧,自己则抱着肚子往门外走,一面走还一面说着倒胃口的话。 叶雅琪抬头,狠狠瞪了他的背影一眼,虽然知道他无法感受到她的怨恨,但这么做也能让她发泄一下,何乐而不为。 待齐军出去,她才察觉到了身侧叶炎那渴望的眼神。 叶雅琪不由得暗忖,都是怪人。 相处了这么一天,也没听他说过半句话,莫不是现在的特种兵训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情报员可以一整天不说话? 还是,他是个哑巴? 晕死。 叶雅琪腹诽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你想吃几分熟的?” 叶炎凝眉,埋首想了很久,才朝叶雅琪竖起三根手指。 叶雅琪挑眉,“三分熟?那会拉肚子的。” 叶炎眼里满是坚定,竖起的三根纤长的手指,稳固如磐石。 “不行不行,不仅仅会拉肚子还会感染寄生虫,我们没有这种抵御能力,干脆我让厨房给你做五分熟的吧。” 三分熟的上面还有血,除非他从小就这么吃,否则很容易生病。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莫不是想在她面前装富有? 一点必要都没有,刚才她说他们付不起钱,也是开玩笑的,他们在这儿保护她,虽然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危险,但好歹是个免费的保镖不是。 叶雅琪重重叹了一口气,随即又吩咐了厨房,给叶炎做五分熟的牛排。 但叶炎这小子可犟了,就算叶雅琪劝得口干舌燥,就算牛排冷了,他也丝毫不动。 叶雅琪无法,只好让厨房又做了一份。 看到那血淋淋的肉,叶雅琪想吐的心都有了,这让她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炎烈,她认识的人里,就只有炎烈才这么吃,而叶炎是第二个。 叶雅琪不想浪费这块五分熟的,就让厨房端去给齐军。 席间,经观察,叶雅琪觉得叶炎真的是富二代,否则他就不会这么懂享受。 连同牛排一起送过来的82年拉菲,他就喝了半瓶。 不管是喝酒还是吃牛排,他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优雅的气质,这更验证了齐军的话。 饭后,叶雅琪习惯散步,并邀请叶炎一起,这次他没有拒绝,跟着她一同走出了楼里。 但刚一出门,她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带着一股子糊味的肉香飘到鼻间,叶雅琪看着正在烧烤的齐军,就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丫的居然在城堡的草地上烧烤,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农家乐吗! 叶雅琪气急败坏地来到他跟前,他突的喷了不知道什么,‘轰’的一下,火堆的火迅速窜起,叶雅琪吓得连连后退,却不偏不倚踩到了叶炎的脚。 她连忙退让,却险些摔倒。 他及时扶住了她,窝在他温暖的怀里,叶雅琪匆匆扭头,见他被火光照得忽明忽暗的脸,她一下子从他怀里脱离,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叶炎摇了摇头,好像是在说‘没关系’。 被这一小插曲弄得晕头转向的叶雅琪,一时忘了找齐军麻烦,涨红了脸,一双手僵在空中,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小琪,要来点吗?”过了一会儿,齐军的烤牛肉做好了,他用小刀割成小块来吃,还不忘招呼叶雅琪。 她这才想起自己的初衷,为尴尬的局面找到了出口,猛的转身,她指着齐军的鼻子大骂:“你知道我这草地有多贵么!被你这么一烧,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齐军跳起来,与她争辩:“不是你让我慢慢享用的么,我就爱这么吃啊,你这大小姐还真奇怪,不就是块破草地么,赶明儿我去山上给你挖一块来填上不就得了,用得着这么损人么!” 然而,齐军只觉自己无辜,却不知叶雅琪的无奈。 第两百二十九章 怪异的感觉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见证着她与炎烈的过去,欢乐的悲惨的,她尽量的想要保持这里的原貌。 殊不知却被他轻易的破坏了。 因为,听着炎烈的语气,好像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即便是会回来,但圣澜恐怕不会是他的生活重心。 或许,就像媒体猜测的那样,他是想去谷城安家,然后把家人都带过去。 当然,他的家人里,不会再有她的名字。 因为在他离去之前,他们已经去办了离婚手续,虽然不是很顺,但工作人员说,会在一个月内办下来。 他们离婚的消息,炎烈全面封锁,叶雅琪也赞同他的做法,原因是不想去争夺不想去破坏他精心分割好的财产。 而也是那天他让她看财产分割的文件时,她才知道叶家应急黄金已经成为别人的囊中物。 但为了保护叶家的光辉形象,这件事没有被曝光。 在得知飞鹰和齐琛是兄弟之后,叶雅琪也并不惊奇,显然,是齐琛用圣澜贵族校庆搞得鬼。 学生在叶家的酒店食物中毒这个新闻,让叶家的股一夜跌停。 最后炎烈不得不把叶氏股份低下抛出,这也是权宜之计,因为他知道叶雅琪不想叶老爷子最后的产业毁于一旦。 事情闹得太大,炎烈没能压下。 他怕她受不了,就带着她去爬雪山,过了一段悠闲的日子,她却不知他的辛苦。 得知这些事,叶雅琪不免内疚,可既然木已成舟,她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走前,他把实行到了一半的收购叶氏的计划书交给了叶雅琪,厚厚的一本计划书,页脚都有些皱了,可见他翻阅的积极。 他要她完成这个计划。 而这,就像是最后的交代。 她是怨他的,怎么可以就这样抛下家人。 却始终不肯承认,她恨他的无情,怎么可以一下子就把什么都丢得干干净净。 却始终不肯承认,恨他丢下她。 然而,他飞往谷城的时候,她却连一句挽留也说不出口。 或许,分离可以让他们彼此冷静。 或许,还有一线的希望。 望着地面上黑漆漆的一团,叶雅琪逐渐从思绪中抽离,好一会儿,她骂道:“你懂什么!”她胸口憋闷,鼻子酸得想掉泪。 她猛然转身,快步跑回了楼里,径直来到那曾经属于他俩的房间,她扑在床上,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不想理,翻身仰面躺着,定定看着那有着繁复花纹的天花板,视线顺着那些线条游走,她的意识也在游离,就这么放松着。 突然,一张妖孽般的俊脸映入眼帘,她倏地坐,幸亏叶炎闪得快,才没被她给撞到。 “你怎么进来的!”她快速退到了床角,抱着被子惊恐地看着他。 这人怎么跟个鬼魅似的,进门来连声音都没出,真吓死她了。 “门开着。”他指了指房门,惜字如金。 “我又没准许你进来!”叶雅琪没好气道。、 却忍不住想,他原来会说话,而且声音也不难听。 “对不起。”他弯了弯脖子,又道:“替齐军、说。” 原来是个三字经大侠,叶雅琪忍俊不禁,说出第四个字之前,他稍稍停顿了一下。 真是个奇怪的人。 被他说话的方式逗笑,叶雅琪道:“谁要你道歉了,又不是你的错。” “你、很难过。”他关心道。 听着他机械般的说话方式,她忍不住大笑起来,一扫先前的阴霾,她捶打着床铺以表达她快乐的程度。 笑完了,她仍眯笑着,模仿他的口吻道:“你、真有趣。” 她真的是太寂寞了,所以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笑得这么没心没肺的。 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也不想把事情严重化。 许是被她感染,他也‘呵呵’笑了两声。 两人相视,又笑了一会儿,叶炎告辞了。 叶雅琪友好地送他到门前,发现齐军站在门后,一脸愧疚,磨蹭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对不起,小琪。” “没事,你的好朋友已经替你道歉了。”叶雅琪从不记仇,但末了,却瞪圆了眼,指着齐军的鼻子道:“但是没有下次了啊,否则我去向你领导告状!” 末了,她抛给他一个‘看你怎么办’的眼神,虽是带着恶毒的神色,却让齐军笑开了。 曾经他以为富家小姐都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但现在看来,他的思想观念还是太死板了。 这世上有好人坏人,就算是军人也有坏的,比如威廉姆,当年他可是在a国政界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帮着恐怖份子为所欲为。 实在是太颠覆他的看法了。 而当叶雅琪说出目标人物是被催眠的时候,他第一个就想到了他,曾经他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所以,他很是苦恼。 “小琪,知道你不生我的气我就放心了,那我去睡觉了,晚上还要执勤。”齐军的语气变得友好,说着就转身要走。 可叶雅琪却叫住了他,“你晚上执什么勤,我这里有保镖。” “相信我,你那些保镖就比花瓶好一点,充其量就是个塑料瓶,摔不坏。”他回首,犀利的眼神,就像是在告诉叶雅琪事情的严峻性,“无法和疯子抗衡的。” 叶雅琪知道他说的是谁,威廉姆,也不由得心里一沉,倒担心起身边的叶炎来,她上前拉住齐军的衣袖,可刚碰到衣角他就见鬼似的,打开她,继而躲得老远。 “你要干什么。”届时,齐军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了强奸犯似的。 “你闹这么大反应做什么,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想对你怎么着呢。”叶雅琪只觉莫名,忍不住吐槽了他一番。 齐军的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即腼腆道:“这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么。” 叶雅琪笑,“你个小屁孩懂什么,你姐我摸你是爱护你,小脑瓜想到哪里去了。”说着,她伸手去拍他的头,却扑了个空。 他像个猴精似的,迅速跳到了走廊的一角,骂骂咧咧:“你干嘛呀干嘛呀!男怕摸头女怕摸腰!” 哟呵,他还嫌弃她。 叶雅琪一来劲,追上前去,势要摸到他的头。 可他上窜下跳的,把叶炎当作了障碍物,叶雅琪也不管不顾追着他,却不及他灵敏,在一次攻击中,她不幸扑倒在叶炎的怀里。 被他稳稳地接住,她脸一烫,急忙从他怀中抽离,也不知道怎么了,去打齐军她也不觉得臊得慌,可一旦和叶炎接触,她就莫名的害羞。 可能,是她把叶炎当作正常男人来看待吧。 而正当叶雅琪害羞得不行之际,齐军被叶炎拎到了她跟前,“让你摸。” 叶雅琪怔了怔,看着他严肃的样子,最终拍了一下齐军的头。 末了,叶炎轻轻一笑,叶雅琪顿觉如沐春风,脸越发的烫了,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却惟有一头栽进了房里。 她径自来到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脸红扑扑的女人,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断地自问:你这是怎么了,是怎么了啊。 落入他怀里,她的心竟然会猛烈的跳动。 她,竟然对炎烈以外的人…… 她一定是疯了。 是夜,叶雅琪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只要一闭上眼,她就会看到叶炎的脸,看到自己羞怯的样子。 这种恋爱才有的感觉,她竟然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产生了。 她又惊又怕,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去。 然后,她又做梦了。 她知道这一定是做梦,因为在北楼里,她也做过,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触感,就像这梦是真实的。 他是炎烈,虽然她看不清他的脸。 可能也是她潜意识里的固执,认为他就是炎烈,所以很是享受他的爱抚。 然而,她仍控制不住那好奇的心理,努力地想要看清男人的面孔,她眨了眨眼,就像单反的变焦,她慢慢地看清眼前的男人。 从下颚开始,尖尖的下巴,可炎烈却没有这么尖的下巴。 她不禁去想,难道是他瘦了? 顺着看上去,那粉嫩的唇,如同二月桃花,微微上翘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可炎烈的唇总是紧抿着,成一条线。 她心急,猛的抬首,将男人的面目看了个清楚,不由得心惊。 竟然是叶炎! 她一个激灵,倒抽了一口凉气,冰凉的空气吸入肺部,她感到丝丝火辣,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瞪圆了杏眼,往后退了退,撞到坚硬的床头,痛感袭来,她才意识到她并不是在做梦! 她刚想启齿,却被他压住了唇。 他眸色深沉,随即指了指门外,轻摇着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他带来紧迫的气氛,她整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顺从他的意思,她捂住了嘴,甚至屏住了呼吸。 因为她知道,齐军之前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她现在随时有危险,她的保镖再厉害也拼不过疯子。 所以,外面一定有情况。 但是他是怎么进来的!她记得睡觉之前她可是把门锁好了的。 第两百三十章 人鱼的故事(一) 人鱼公主找到巫婆,用自己美丽的歌喉换了两条没用的腿,然后她就走上了虐恋情深的不归路。 很多人都会说,如果自己是人鱼公主会怎么怎么,反正就是不会傻到去找那个不爱自己的王子。 但很多人都只是会说说而已,当他们遇到自己深爱的人,都会变成傻瓜人鱼公主。 即便是会粉身碎骨,也要去爱。 * 威廉姆的催眠大军打来了,其景就跟好莱坞的丧尸片没什么区别。 那些圣澜政要、大亨抑或是学生,都化身为勇猛的战士,拿着不同的武器,抑或是赤手空拳,迅速占领了威利堡。 所以,齐军埋伏在林子的士兵们基本没用,因为他们无法对无辜的百姓动手。 叶雅琪和叶炎被迫躲在狭小的暗室里,细细地喘息。 就像是真遇到了大波的丧尸。 狭小的空间,两个人热烈的气息交织着,叶雅琪紧紧贴着叶炎的胸膛,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是,现在的情况根本容不得她胡思乱想。 这里一定是炎烈弄的暗格,这让她联想到了爷爷以前住的地方,他一定是煞费了苦心,才会把老人家住的地方置办得那么好。 而她却被爱情迷离了眼,无法看见他的好。 想着,思念四溢,沉闷在胸中蠢蠢欲动,她突然很想哭。 一个人,在最危险的时刻想到的人,一定就是她心之所向。 然而,她早已明白这人是谁,却还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推向远方…… 从暗格的缝隙里,叶雅琪看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人在来回走动,她害怕极了,禁不住紧紧闭上了眼,心底却一遍又一遍地在叫着炎烈的名字。 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湿润了,慌慌张张地抹了一把眼角,她才稍稍松了口气,幸好没哭。 否则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懦弱,实在是不智之举。 “别怕。”叶炎突然说道。他抬手攀上叶雅琪的肩,温润的掌心如同烙铁一般印在了她肩上,是给予她足够的勇气。 “我不怕。”她摇了摇头,低声道。 但话才出口,她就后悔了,那软弱的声音,就是在向全世界宣示她的恐惧。 他紧了紧握着她肩膀的手,好一会儿才道:“我,保护你。” 可他的话,却再一次将她逗笑,“别逗了。”情报员一般都干的文职方面的工作,他自身都难保,又如何保护她。 如果他真的能保护她,就不会躲在这儿了。 绝望,是深深的绝望。 而在她绝望的眸子里,再一次显现了炎烈的样子。 她没想到,在医院那天的见面,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此时此刻,她心里是满满的牵挂。 牵挂炎烈,更牵挂小雅。 突的,他双手扶住了她的肩,却仍是三个字:“相信我。”他墨色的瞳内微弱的光芒盈盈闪闪。 奇迹的是,叶雅琪在里面看到了希望。 他们待了十分钟后,室外传来喇叭的喊声,是齐琛的声音。 “给你们五分钟现身,否则我就杀光这里面所有的人。” 而就在他说的同时,叶炎按下了手中一个黑色机器的键,待他说完,叶炎又按了一次,好像是在录音。 “不行,我们不能害了无辜的人。”她带着哭腔,拼命地往外钻。 “别相信。”叶炎死死地拉住了她。 “你叫我别相信他吗?”叶雅琪突突一笑,“他都杀到这里来了,齐军都拿他没办法,如果我一个人能换回这么多人的性命,何乐而不为啊。” 她哭出声来,泪水扑扑簌簌地掉落,一面哭着,又大口地喘息,好像就快要窒息那般。 叶雅琪没想到她的病会在这个时候发作,继而死死揪紧了胸口,努力地压制着快要跳出的心脏。 “你,怎么了?”叶炎细细地观察着她,但很快就发觉了她的不对劲,随即吻上了她的唇,一点一点渡空气给她。 好不容易,叶雅琪缓和下来,却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谁让你这么做的!”她凌厉着眼神看向他,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却不难受,而是害羞。 叶炎埋下头,好一会儿才道:“救你。” “我们出去吧,求求你了。”从混沌中醒来的叶雅琪,突然想起外面那些无辜的人,连忙抓住了他的衣襟,恳求道。 “不。”他所说的话越来越少。 叶雅琪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可却找不到使力的地方,却又不想再与叶炎又任何碰触。 而就当她知道她没有叶炎的允许是怎么也出不去之际,她奇迹般地安静下来,眼神下移,紧紧盯着一个点,带着泪花的眸子发出微弱的光芒,又像是在想着什么。 “别担心。”他说,“我们、很快、就能出、去。”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面上的神情十分痛苦,就好像再多说一个字,他就会死去那般。 叶雅琪闷闷点了点头,突然跟他聊起天来,“看你年纪挺小的,有女朋友了吗?” 叶炎看了看她,最终道:“有老婆。” 一听这句,叶雅琪就来气了,恨不得再给他一巴掌,他都有老婆,干嘛还亲她! 但叶雅琪只能隐忍道:“你老婆支持你的工作吗?” 他说:“支持。” 叶雅琪惊讶道:“可是你恐怕不能经常陪她吧。” 他沉默了许久,才又说:“她不让。” 似乎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叶雅琪接过他的话道:“她不让你陪着?那她还真奇怪,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的老公天天陪着,除非她不喜欢你。”她说完这句略微伤人的话,随即看向叶炎,眼里有挑衅的意思。 她就想这么做,激怒叶炎,或许这样他就能把她踢出去。 叶炎冷冷撇了叶雅琪一眼,又道:“没用的。” 去!他竟然看出了她的心思,不愧是干情报出身的,恐怕他还懂唇语吧。 自己的阴谋被识破,叶雅琪只觉无趣又开始闹起来,“你不放我出去,我就大声嚷嚷。” 叶炎扯出一丝怪异的笑:“没用了。” 什么没用了? 还不等叶雅琪去猜测他到底是何含义,她突然感到一阵震颤,转眼,她只觉胃一腾空,整个人就好似在坐升降机似的,垂直下落。 下落的同时,她惊恐地望向叶炎,末了,他扬了扬手中的黑色机器,笑容更甚。 她瞬间就明白了,这东西恐怕不是什么录音机,而是遥控器! 能控制他们所在空间的遥控器。 可是他是怎么办到的,好像她才是威利堡的主人吧,怎么连她都不知道的东西,这个情报员会知道? 届时,叶雅琪更加佩服这个情报员了,他一定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吧。 大约下降了两分钟左右,机器停了下来,他先从里面出来,随即又伸手去拉叶雅琪。 从那类似电梯的东西里面跳出来,叶雅琪首先嗅到了一阵冰冷的空气。 然后是一排白色的路灯,在黑暗中就像是指引的路标,他们顺着路灯行走。 前方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应该说只要是路灯光晕以外的范围,都是深黑的黑暗。 他们在这里行走,根本不知这里会窜出什么东西来。 也不知走了多久,这室内的空气开始转暖,但却仍然看不到有任何出口,而这时周围已经完全陷入黑暗,没有路灯,什么都没有。 叶雅琪拢了拢衣服,快速跑上前摸索到了叶炎的衣角,而后紧紧抓住细声说道:“你带着我走,我什么都看不见。” 他闷闷应了声,两人又开始走,走了好一会儿,叶雅琪听到了水滴的声音。 而就是这个极富节奏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折磨着叶雅琪脆弱的神经。 她最害怕黑暗。 害怕到长期与黑暗为伍就想死的那种。 她再次开口,声音却抖得厉害,“我害怕。” 像个小孩一般无助的口吻。 她话音刚落,她肩上突的一暖,虽然看不见,但还是很快扭头看向侧边,努力了很久,她终于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应该就是叶炎,他正揽着她的肩。 而小巧的她正在他怀里。 就这么依偎着,他们终于看到了出口。 是一个锁着的铁门,但被叶炎一枪就给崩坏了。 走出隧道,他们身处森林之中,见到天上银白的月色,叶雅琪整个人都放松了,她抬头像妖精一般享受着月光的光华,但却在下一秒,转向叶炎道:“我们现在逃了,那里面的人一定遇害了。” 他深深皱眉,好一会儿才道:“不一定。” 叶雅琪惊诧道:“怎么不一定,什么是不一定,我要里面的人一点事都没有!” 她在他跟前,像个疯妇那般叫喊。 而短暂的轻松就像是一颗毒药,不断地折磨着她的心,愧疚与不安紧紧将她包围,她抱着头蹲下,发出痛苦的悲鸣。 好一会儿,他按了按她的肩,平静道:“总会有,牺牲。” 叶雅琪蹲在地上,像死了一般沉静,再站起,她就像是地狱里走出的魔女,血红着眼,紧握着拳,狠狠道:“如果里面有任何人出事,我必让他加倍奉还。” 可恶的齐琛,你也有在意的人吧。 叶炎远远地看着叶雅琪,狭长的桃花眼里流露出一丝隐隐的担忧。 第两百三十一章 人鱼的故事(二) 两人走了很久,才走出森林,一上马路,叶雅琪就看到了威利堡的专用车道。 合着刚才他们是从威利堡逃到了外边,只是这里还属于威利堡范围,他们一刻也不能多留。 叶炎带着她上了一辆路虎,好像是他们早就准备好了的,他直接点火就把车使上了高速路,很快,他们来到了北部。 当车行驶到过江大桥时,天空已经泛白,他把车停靠在了路边,燃了一支烟。 他面朝涛涛江河,缭绕的烟雾很快被风给吹散,才没抽几口,他猛咳起来。 叶雅琪连忙下车帮他拍背,却埋怨道:“不会抽烟就别抽。” 叶炎笑了笑,又重新上了车,但却没有急着走。 他看向她,说:“大都会。” 叶雅琪凝眉道:“那里安全么?” 叶炎没有作答,从挡光板那里抽出一份报纸递给了她。 她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是关于炎烈分割财产的整版报道,他指了指一个被红笔框起来的地方,叶雅琪顺势看去,不由得一惊。 大都会早已被炎烈收购,注明资产取得的时间,是在巴尔让圣澜四分五裂的那时候! 也就是说,巴尔偷鸡不成蚀把米。 所以,那天她才能那么轻易地闯入大都会,又救了他…… 那么轻易…… 抑或是,一切都是骗局。 太可恶了! 虽然是气得不行,但叶雅琪却对炎烈提不起恨来。 当初如果她是去找齐琛,说不定正好中了他的圈套,让卫然启动遗嘱。 两者想比,她更倾向于炎烈,因为他一直在用事实证明,爷爷的资产落在他的手里,永远都不会亏。 但他打开北区的大门,是想进一步的扩展叶家的势力吗? 这样只会让齐修杰更恨他啊?万一他与齐琛联手…… 不不不,叶雅琪猛然想起齐萧和她说的那些过往,就知道自己再一次猜错了炎烈的思想。 假设他已经和齐修杰联手,那便说明他已知晓所有事实的真相,而殷正自然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家业崩塌而置之不顾。 齐琛那么大的动作,他一定看在眼里,所以,他一定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把所有的事都告诉炎烈了。 与其让敌人占据自己的地盘,不如让给老朋友。 齐修杰一定是这么想的。 叶雅琪恍然大悟,又问:“那我哥呢?” 叶炎凝眉,老实回答:“不知道。” 她这一问,完全是无意识的举动,因为他知道这么多,又是情报员,一定也会知道她哥在哪儿吧。 然而,她并不是圣母的想要分点什么给他,而是想有备无患,要熟知敌人的动向,才能更好地提防。 显然,叶炎的回答是无用的。 “算了算了,但是我们在去大都会之前,先去北郊一趟。”叶雅琪朝他摆了摆手,以表无奈。 叶炎很听话,很快开着车一路向北。 而他们的位置离北郊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叶雅琪很是无聊,便又和叶炎聊起天来,“你姓叶,一定和我们家是亲戚吧,叶家的远亲不少。” 叶炎出乎意料很有耐心地回答:“我不是。” 叶雅琪好奇地看向他,“那你是哪里人?” 叶炎想了想,许久才道:“圣澜洛城。” “哦。”叶雅琪尾音拖得老长,很快又说:“那个地方我去过,水晶虾饺很好吃。” 炎烈曾带她去过,那里有美丽的海岸线,地面和天一样干净。 那里,还有他们美丽的家,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可惜,她没有等到花开。 如果有机会,她真的很想去看看。 她说完,突然埋下头,变得沉默起来,思念无边无际,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让炎烈担心。 她想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不负他的重望,把叶氏抢回来! 她说过,会让齐琛付出代价。 所以,她什么都愿意做。 “我想睡一会儿,到北郊附近的一家诊所停下,顾氏诊所。”她报出小张做‘人流’的诊所位置,便闭上了眼。 然而,叶炎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突的踩了一脚刹车,车稳稳地停在了路边,叶雅琪也随之睁开了眼,连忙起身,问道:“怎么了?” “你别去。”叶炎沉声道。 “你干嘛啊!”叶雅琪骂道,“凭什么干涉我的行动,你不是来保护我的吗,就应该听我的啊。” 叶雅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但是心中就是有怨气不得不爆发。 可能是因为昨天那可怕的经历,她就像是惊弓之鸟,抑或是竖起尖刺的刺猬,对于任何人的提议,都无法听进去。 此刻,她是那么迫切地想要得到小张的电话…… 她去过那里,那里的人应该会知道她的电话,找到小张就能找到夏璇,如果能制住夏璇,或许她可以反转这次危机…… 所以,她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你不开车就以为我去不到那儿了吗?”叶雅琪看向叶炎,吊着眼尾看他,眼里,是满满的不屑。 “……”沉默,是长久的沉默。 叶炎眼神一凛,随即转身下了车,他狠狠地摔车门,好似在发泄着他的不满。 但是,他为什么要不满。 叶雅琪二话不说,跳上了驾驶室就启动了车子,甚至没看叶炎一眼,就驱着车子继续往北。 此时此刻,她的心已经在北区了,努力地去回忆,想要看清诊所的号码,无奈,她怎么也想不起。 因为,自从回到炎烈身边,她以为自己可以做个普通人,所以什么都不去记,什么都不去想。 叶雅琪不禁自嘲,当初的决绝,在现在看来,真真是可笑。 很快来到北郊,叶雅琪先到诊所,可惜那里大门紧闭,叶雅琪这才想起炎烈一定找人清剿过这里。 然而,在诊所周围绕了绕,但这里的人就像是饥饿的老鼠,紧紧盯着她。 望着横七竖八的居民楼,就像个巨大的迷宫。 她又一脚踩油门,突见一黑影闪过,她猛的踩了一脚刹车,尖锐的刹车声响彻天际。 因为自己撞到了人,叶雅琪连忙下车,绕到前头,却见叶炎在地上躺着。 叶雅琪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问:“你怎么来了!为什么来挡车?你不要命了,这样会死人的!” 守着,叶雅琪竟哭了起来,叶炎很狼狈,躺在地上,衣服全被泥泞染脏了,不过幸好他没什么事,但半截身子都钻进了车底下,怪吓人的。 “我没事。”听她哭了起来,叶炎艰难出声。 叶雅琪将他扶上车,一直都没有说话,上了车才说:“我送你去医院吧。” 叶炎脸色变了变,随即摇头说道:“我来开。” 叶雅琪惊讶地看向他,“你知道我要找谁?” 叶炎沉声道:“她,目标人。” 叶雅琪这才恍悟,艾薇丝已经成为他的目标人物,所以,作为情报员的他,知道她的老底也不足为奇。 “你怎么来这么快。”叶雅琪看着恢复从容的叶炎,瞬间化身成为好奇宝宝。 “顺风车。” 叶雅琪斜了他一眼,暗想,瞧他这副好胚子,能搭上顺风车也不稀奇,一定是某个富婆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酸酸的。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她为了他吃醋了那般。 但天知道,她只是羡慕,如果刚才是她被扔到路边,一定很难搭上顺风车,悄悄她这疯妇打扮,惨白的睡衣已被脏污弄脏,如果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她是从医院里逃出来的。 叶雅琪也没想到,一个人可以好看到这个程度,即便是疲惫不堪,却让人萌生怜惜之心。 真是妖孽。 腹诽间,车停到了一个矮矮的楼前,叶炎先下车,他径自上了楼。 她连忙拉开车门,迅速跟上,却见他正在敲门了。 门好一会儿才打开,开门的人正是小张。 她见到叶雅琪先是一怔,随即才招呼她进屋,叶炎也跟随着进入。 招呼他们坐下,小张看了看叶炎,问道:“这是谁?” 叶雅琪道:“我朋友,叶炎。”不想让小张知道所有的事,她把叶炎的身份隐瞒了下来。 末了,她听到房内传来婴儿的哭声,小张让她自己坐,连忙钻进了屋子。 这时,叶雅琪皱紧了双眉,急道:“怎么办。” 叶炎微微倾身向她,低声问:“怎么了?” “她真的生孩子了,我却没有买礼物来。” 叶炎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出了门。 听到门外有动静,小张探出头来,扯着嗓门道:“雅琪姐,你走了吗?” “我没有,你忙你的。”叶雅琪虽然只和她亲爱的女儿才相处了几天,但也知道照顾孩子的辛苦,她和梁胜,一定忙死了! 她这次前来,显然十分突兀。 在确认叶雅琪还在,小张又开始忙活起来。 而叶炎不负众望地在他出来之前赶回来了,他手里提了一大堆婴儿用品,往叶雅琪手里一塞,随即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喘粗气。 他一定累惨了。 不过他还真厉害,很会选礼物啊。 但叶雅琪转念一想,他说他是有老婆的人,那一定也有孩子了,会这些也不足为奇。 哎,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只要是关于叶炎的事,她就忍不住去深思。 第两百三十二章 人鱼的故事(三) 哎,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只要是关于叶炎的事,她就忍不住去深思。 不过现在她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叶雅琪把礼物送给了小张,她连连道谢,随后又问起叶雅琪:“你和炎烈最近还好吗?” 她提起了她的伤心事,叶雅琪低着头,愁眉不展。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才会来找她! “我很好,他最近成了空中飞人,忙死了,所以没空来和我一起看孩子。”说着,她握住了小张的手,道,“你放心吧,他不会再来骚扰你们了!” 最后一句,是她的真心话。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小张反握住叶雅琪的手,眼里溢出泪光。 而叶雅琪一心想着要的夏璇电话,也没注意到她的反常。 “小张,我想找你要夏璇的电话,你现在方便吗?” 小张一拍大腿,惊道:“我这几天忙昏了头,也不知我的手机塞到哪儿去了,你等着,我去找找。”说罢,他转身又进了屋里。 而随着他在里面待的时间越长,叶雅琪就越着急,悔不当初,就算是作为敌人,她也应该记下夏璇的电话。 好半晌,小张终于出来了,但却是换好了出行的衣服,他一面扣着扣子,一面说:“我去诊所里找找。”那诊所居然真是她的! 叶雅琪急着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霎时,房里又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小张一蹙眉,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道:“哎呀,孩子该吃东西了,你看我,真是一分钟也不得闲。” 末了,她把手上的钥匙递给了叶雅琪,道:“你还是自己去找一下吧,应该在诊所的桌子上。” 叶雅琪与叶炎面面相觑,直到他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才又看向小张道:“那好吧,你先忙着,孩子为重。” 小张连连点头,一眨眼的功夫又钻进了房里。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叶雅琪觉得自己都能感受到小张的辛苦,当初为了能换回梁胜,她不顾自己有孕的身子,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 虽是深有感触,但叶雅琪仍不忘初衷,急忙领着叶炎往诊所赶。 因为,现在她浪费的每一分每一秒,很有可能是一条人命。 来到诊所内,叶雅琪首先猜测,一定是小张假流产那天,她就把手机放在了诊所里。 她首先就去木沙发那儿找了,仔细在中间的桌上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又蹲下看地上,可是这诊所似乎很久没有打扫了,地面上厚厚的一层灰不说,还有许多的垃圾。 无奈之下,她转去后屋里找扫把开始打扫起来。 但当她把整个诊所都打扫干净了,却仍然找不到小张的手机。 届时,无尽的失落将她包围,她颓然坐在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室内的某一个点,发呆。 而这时,叶炎开始在这诊所里游走,他来到了后屋,锐利的眼眸像鹰一样四处打量,但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因为诊所虽小,却五脏俱全,这里的空隙不少,空间小,物品摆放的密度大,要在这里找手机,无疑不是海底捞针。 他又回到叶雅琪身旁,站了许久,才说:“你,被骗了。” 他还未说完,叶雅琪匆匆望向他,眼里是满满的不可思议,甚至还有怀疑。 但叶炎年轻的眼眸,很快打消了她的疑虑。 很多时候,她都会不自觉地把他当作是炎烈,特别是他们走在黑暗的隧道里,她握着他温热的手,就觉得是在与炎烈同行。 所以,她才会少去那些惊慌,才能这么轻易的和他成功逃脱。 因而,当他提出她被骗时,她第一时间就把他和炎烈联想在一起了。 因为上次来这里,是炎烈陪着她来的,当时他不顾一切帮她救小张,虽然他可能早知道小张的意图是什么,但还是听从她的,救了一个会算计自己的人! 他真的变了好多! 而就当叶雅琪想和叶炎聊点什么时,诊所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散了叶雅琪腹中关于炎烈满满的记忆。 她十分恼火,猛的站起,她一把打飞了电话,以宣泄心中的不满。 电话的听筒滑落,她听到里边传来小张的喊声:“雅琪姐?雅琪姐在吗?喂?” 如同看到了希望,她连忙抓起听筒放在耳边,道:“小张,是我,你是不是找到你的手机了?” “不是……” 她的回答让她失望,好似心被人掏空那般,叶雅琪怔怔地望着电话,眼前变得模糊。 此时此刻,她非常想骂人! “但是有一个人有她的电话。”小张又说:“你还记得金导吗?他肯定有,不过现在他现在不知道去哪个国家拍戏了,你看看……” 对啊! “他在哪儿?” “不知道啊,不过你可以去半山酒店里问问。” 这无疑不是个可用的信息,但是她现在回酒店就等于送死。 想着,叶雅琪沉下了脸色,好半晌,她才看向叶炎,道:“我现在要回半山酒店打听金导的行踪,如果我出事了,你就帮我去找他,问他要夏璇的电话,他是齐琛的亲妹妹……” “不行。”叶炎想都没想就拒绝。 叶雅琪靠近他,双手死死捏着他的双臂,带着乞求的眼色,又道:“你听我说,只要你跟她说是我找她,那我一定没事的。” 叶炎深深凝眉,好看的脸变得扭曲了。 而对于他这为难的神色,叶雅琪只觉奇怪,看他的样子并非是怕不能完成保护她的任务,而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关心。 那种深刻的关切。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容不得她多考虑,紧接着,她紧了紧握着他的手,又道:“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了。” 叶炎不再多言,拉着她往门外走去,两人很快去到半山酒店们门前,而这里已然没有往日的热闹,就连门前的迎宾也换成了穿黑西装的男人。 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到,这里已成了齐琛的管辖范围。 可她却是明知山有虎却要偏向虎山行。 “你在车上等着,我们的电话接通,我会尽快说出金导的电话,到时候你就尽快去打电话给他!” 闻讯,叶炎点了点头。 叶雅琪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向叶炎一笑,就头也不回地跑进了酒店里。 而不到一会儿,门口守着的男人也跟着进去。 叶炎慌忙下车,跟着跑进了酒店,在那两个男人即将碰到她肩膀之时,迅速地替她挡开,跟着与他们扭打起来。 打的同时,他朝叶雅琪大叫:“快跑,是圈套!” 霎时,叶雅琪脑中一片空白,脚却跑动起来,她迅速往门口跑,头也不回。 不一会儿,叶炎也跟了上来,拉着她,飞一般地逃上了车。 路虎没有熄火,叶炎驱着车迅速离开了北郊,一路上,叶雅琪定定地盯着前方喘息,好一会儿,她才恢复了思考。 小张一直都有问题,是她心急没有察觉而已。 从头到尾她都没见到梁胜,而梁胜又怎么能让一个月子里的女人出来见客!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或许,当初她是想放他们走来着,但是面临一家人备受生命威胁,她肯定是没办法。 她怎么会那么傻,艾薇丝已经被控制了,那小张肯定也受到了牵连,她这会儿来找她,就是把她往深渊里带啊! “来。”叶炎突然说。 “什么?”叶雅琪迅速扭头看向他,疑问道。 “你自己想。” 叶雅琪就快哭了,“不行!我记不起来了!也不知道小张怎么样了……我……” 她开始语无伦次,泪水抑制不住泛滥,眼看她就失控,叶炎突然停下了车。 车稳稳停下,他倾身向她,将她揽入怀中,继而安慰:“你能行。” 他的手来回在她黑发上游走,温柔的抚摸,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很快,她恢复了意识,在叶炎的鼓励下,再一次开始去回想一些数字。 可,她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最终她又哭了起来,不停地说:“我牵连的人太多了,小张一家人怎么办,可怎么办啊!” “无辜的。”叶炎凝眉道。 然而,现在的叶雅琪却听不明白他说的话了。 什么无辜的,谁都是无辜的,都是她害的,都是她…… 叶雅琪痛苦地抱头,她无法想象那些一个个无辜的人死去的样子,而她就是罪人,彻彻底底的罪人。 “他们是……无辜的……”叶炎艰难开口,说话的同时,就像是锯子在拉锯,他颤抖着,就连说出的话都是干巴巴的。 他像是有什么不治的病症,以至于他话说多了,就会特别的难受。 可这次,他的话点醒了她。 对啊,齐萧说过齐琛不是疯狗,不会伤及无辜,所以她根本用不着担忧小张一家人的危险,那齐军呢?他和他的队员也是无辜的啊。 齐琛真是个可恶的人,一旦等她找到夏璇,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而她一直沉溺在深深的恨意中,却没注意到身旁的人,投来热烈关切的眼光。 第两百三十三章 人鱼的故事(四) 两人在逃跑的路上前行,都没有话题,沉默的空气,让人十分压抑。 此刻的叶雅琪依然不知何去何从,炎烈给她的避风港已经成为敌人的根据地,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夏璇。 可是心乱如麻的她,根本没法想起她的号码。 她再一次陷入了绝境。 “你可以。”他紧紧握住她的肩,投来肯定的眼神。 这让叶雅琪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他们是相识多年的朋友,而他对她的肯定,让她感到了异样的心安。 “我可以。”她定定地看着他,重复着他的话,也是在对自己的劝告。 他朝她点头,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叶雅琪再细一看,他额头上满是汗珠,狭长的星眸中漾着丝丝痛楚,好像在隐忍着什么,却还是予以她肯定的眼神。 她心中一动,亦向他点头。 末了,她闭上了眼,再一次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中。 她记得,那日日头正好,小张沐浴在阳光之中,拿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她看到了夏璇的名字…… 然后她开始记忆,但她却略过了前面的三位数字,快速说出了后面的字数。 叶炎默契地接着前面的数字记录,在写完最后一位数时,他亦长长地松了口气。 “可以了吗?”回忆在小张放下手的那一瞬戛然而止,她从中抽离,随即睁开了眼,兴奋地看向叶炎。 他再一次点了点头,用手机打出一行字:你真行! 叶雅琪接过电话,目睹了号码后面的三个字,心中一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还是夕雾的时候,用手写板写出她不想见到炎烈。 而那句话被炎烈看到了,玛丽告诉她,炎烈因为这句话难过了很久。 虽然那时候的她不大相信玛丽的话,但她的心被感动了。 思已至此,叶雅琪不禁自嘲一笑,随即在手机上打了两个字:谢谢。 她把手机递给他,再一次见到他的脸,只见他露出了迷人的笑容,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己看到了炎烈。 可是,不论是相貌还是其他什么,他跟炎烈都没有半点相同。 或许,她只是在找一个依靠。 特别是在这四面楚歌的情况下,她自动默认那个能陪在她身旁出生入死的人,是她心底牵挂的那个人吧。 叶雅琪也只有这样对自己解释,却蓦然发现,炎烈在她心中已然成为一个无法从心中切除的肿瘤,他早已植入她的骨髓,她的血液,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不能没有他…… 思忖间,她掩面发出低呜,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她本以为涅槃重生的自己已经成为无心的藕人,殊不知一旦遇上了炎烈,就如同血液回流,是他给了她生命。 所以,她必须坚强起来,去夺回那些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上一辈的事她可不管,而齐琛在她身上割去的,她定要他加倍奉还! 这种记忆法有个好处,她快闪记下的号码,好似深深烙印在心底,她根本没有需要叶炎的记录,便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夏璇的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了电话,她听到了她阴沉的声音,“是你吗,叶雅琪?” “是我。” “我就知道你会找我。”她的声音轻快欢乐。 “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她也不和她绕弯子,又沉沉说道。 “我知道,但你觉得我有可能帮你吗?”夏璇冷冷道。 叶雅琪顿了顿,才又重新开口:“我是想让你帮我,如果我说出一件事,你或许会改变主意。” 夏璇笑:“你根本不用说出来,因为我不可能会帮你,还有,有个人想和你说话。” 电话被别人接起,那边传来飞鹰戏谑的话语:“我的主人,你怎么能抛下我这么久,我很想你啊,想马上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叶雅琪微怔,末了不自觉地看向叶炎,变得有些结巴:“你、开什么玩笑!” 他突然这么暧昧,是想干嘛! 飞鹰在那方笑得声音都抖了起来,可收住笑容后,他又严肃出声:“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你又不是傻子,应该不会守着你的前夫过日子吧。” 叶雅琪怒:“你这是在趁火打劫。” 飞鹰冷哼:“随你怎么说,怎么样,想好了吗?” 想好个屁。 叶雅琪恨得咬牙切齿,却只能死死捏着拳以发泄心中不满。 可是既然炎烈离开了,她就不能把他重新拉回危险中,所以,她一定有办法的。 “好,我答应你,但我会给你观察期。” 听完,飞鹰对着电话‘啵’了一口,就好像听到了胜利的号角,直接无视了她最后那句话。 “我今晚的飞机来圣澜,你来机场接我。”他欢快道,“一定要来哦,记得打扮漂亮点。” 叶雅琪冷哼:“你亲爱的哥哥把我逼成了丧家犬,我能漂亮到哪里去!”她口中丝毫不掩饰满满的厌恶。 电话那头静了静,飞鹰很快又说:“好了,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叶雅琪将信将疑挂了电话,又沉默了片刻,她才看向叶炎,道:“我们回威利堡吧。” 叶炎露出微微的讶异,但很快,他就启动了车子。 两人回到威利堡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漫山的黄金颜色,让人睁不开眼。 现在已是深秋,满地金黄的落叶,再加之太阳折射出的金光,好似黄金成为了这个季节的诠释。 但她没有时间去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丽,而是快速地回到山庄,这里虽然是狼藉一片,但却再没有昨夜的战火硝烟。 一切恢复宁静,却让叶雅琪触目惊心,她一路走着一边看着周围的情景,只觉心如刀割。 她回到楼里,洗了个澡,按照飞鹰的吩咐穿上了漂亮的衣服,是火红的镂空晚礼服,犹如血色残阳,又如浴火.凤.凰。 坎肩的镂空晚礼服只把秘密之处挡住,周身是美丽的镂空花,就像是爬满浑身的彼岸花,带着妖异的气息,仿佛要将所有罪恶燃烧。 紧身的着装,使得她的完好身材更显凹凸有致,她是比较幸运的女人,在生完孩子后仍然保持着完好的身形。 精致的妆面,如同血色的红唇,娇艳欲滴,让人有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而,她没有撇下叶炎,而是让他跟着一起去。 叶炎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因为他已联系不上齐军,所以,跟着她去是他唯一的选择。 他把这个消息编成短信告诉叶雅琪,她不由得一惊,只叹齐琛的势力不容小觑,圣澜危机,或许只能由飞鹰挽救了。 再一次见到飞鹰,他不再如从前那般青涩,白色的笔挺西装加身,他微长的发顺直地贴在脑后,凌乱却不失美感,耳朵上一颗耀眼的天使耳钉,在机场灯光的折射下,发出熠熠光辉。 收拾好的他与齐琛站在一起,英俊的样貌没有丝毫的差别,有了对比,叶雅琪才恍悟,原来他们是如此的相似。 然而他脸上那轻松的笑出卖了他,她很快就认出了他。 丝毫不惧地走上前,她给了飞鹰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 而眼角余光却时刻注意着齐琛,他眉头微皱,看似不悦。 见状,叶雅琪重重地松了口气,看来她是押对宝了。 飞鹰嬉笑着,很快他与叶雅琪分开,从兜里拿出一个漂亮的红色锦盒递给了她。 叶雅琪莫名,怔了怔,推开了盒子,道:“送什么礼物,你太见外了。” 飞鹰仍是笑眯眯:“我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我们’女儿的。” 闻讯,叶雅琪脸色更难看了,仍是不去接那礼物,定定地望着飞鹰,好似在等他的解释。 飞鹰倒理解她,朝她挥了挥手道:“你不知道,我人虽然不在这儿,但心一直在,听说你前夫不认孩子,恰好我最喜欢孩子,就让我做我们女儿的爸爸吧。” 他没心没肺的笑,却像是千斤锤压着叶雅琪,她难以顺畅的呼吸。 这些看似轻松的话,却饱含了他对她的‘爱’。 见她面显难色,齐琛突然一笑:“弟弟,这天底下美人千千万,你怎么就看上了一个弃妇。” 这尖酸刻薄的话语,是如此的刺耳,却没能激怒叶雅琪,她反而面向他一笑,说道:“大哥,以后我和飞鹰就是夫妻,真是抱歉啊,碍着你的眼了,不过我也没办法,谁叫你弟弟喜欢我这个弃妇呢。” 说罢,她倾身向前抱着飞鹰的脖子,虽是说着亲昵的话,却吊着眼尾看齐琛,清冷的眸里折射出凌厉的眼神。 “你——”齐琛黑沉着脸,却被飞鹰反手一把搂住了肩,以至于他不得发作。 飞鹰大笑:“走吧,我亲爱的大哥!” 就这么,飞鹰左拥右抱走出了机场,他没有急着和叶雅琪回城堡,而是跟着齐琛走了,走前他轻轻搂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吹气,“你朋友关在我大哥那儿,回去等我消息。” 她涂满红色蔻丹的手攀在他的背部,有红色陪衬,那双藕臂更显白皙。 她亦在他耳旁,轻声道:“谢谢。” 他发出柔和的笑声,末了拍了拍她的背,“我真的很想做你女儿的爸爸。” 叶雅琪亦随她轻笑,“做干爹如何。” 第两百三十四章 人鱼的故事(五) 一直到午夜,叶雅琪才等来飞鹰的电话,他那边很吵,好像是在开party,重低音发出的音乐,一点一点敲击着她的心脏。 天晓得,她接起这个电话的时候,就像接起了多年不回家丈夫的电话,心里那一个着急。 “怎么样了?” “我今天喝醉了。” “我问你他们怎么样了!” “我们明天再说吧……” “飞!鹰!”她发出的嘶吼,就像是丈夫宣布他再也不会回来那般。 电话那边传来忙音,叶雅琪一遍又一遍地给他打回去,一直没人接听。 届时,她背脊一阵寒凉,像有许许多多的冰虫子在往上爬,跟着她手一抖,电话掉地,摔成了两半。 仿佛被抽空了那般,她颓然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电话。 好一会儿,她像是发作了那般,疯狂地踩着地上的电话,一脚又一脚,虽然她的力道根本不足以把手机踩坏,但每踩一脚心里就特别爽快。 她得到了宣泄,但心情却越发的沉重,她先前上演生死时速,为的就是找到他救命,可现在得来的却是一场空。 她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听到她房内有动静,叶炎很快寻来,他礼貌地敲了敲门,却没等到叶雅琪回应,就自己把门给打开了,见她人没事,他站在她跟前,好半晌才艰难出声,“你,没事吧?” 他叫醒了她,叶雅琪抬头,看清来人,立马就哭出声来,“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努力都白费了,根本没用!他们根本就蛇鼠一窝!” 叶炎抱住她,一遍一遍抚着她的发,却无法再说出安慰的话。 然而,叶雅琪似乎也没想要他的安慰,兀自在他怀里大哭。 哭着哭着,她沉沉睡去,白净的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滴。 叶炎将她放回床上,仍是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就像是在哄小孩入睡。 直到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他才缓缓从房内走出。 “她怎么样了?”齐萧守在门口,冷不防问道。 叶炎没有说话,迈开长腿回到了对面的房间里。 月光洒在被面上,他坐在床沿,慢慢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面具下,炎烈如星子般闪耀的黑眸渗透着丝丝的疲惫,菲薄的唇紧抿着,很久很久,才说出了两个字,“不好。” 他声音沙哑,根本听不出原来的样子。 让时间回到他还没有离开的时刻,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离开。 人鱼公主找到巫婆,用自己美丽的歌喉换了两条没用的腿,然后她就走上了虐恋情深的不归路。 很多人都会说,如果自己是人鱼公主会如何如何,反正就是不会傻到去找那个不爱自己的王子。 但很多人都只是会说说而已,当他们遇到自己深爱的人,都会变成傻瓜人鱼公主。 即便是会粉身碎骨,也要去爱。 炎烈找到享誉国际的特效化妆师帮他做了一张人.皮面具,并且在黑市找到了可以改变人声音的药物。 但是世界上没有这么玄乎的事,能改变声音,只是让他嗓子受损,无法正常发音的药物。 他用自己的嗓子换来陪在自己爱人身边的机会,却是以别人的身份,即便是她不认得他,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好。 这是他的初衷。 可是现在她的情况并不乐观,他正在考虑是否要恢复真身帮助她,即便是他们最后的结局是不美好的,那也值了。 “你再服一天的药,就能正常说话了。”许是看出了他的忧虑,齐萧劝道,“别把小琪看得太弱,当时被你抛弃的时候,她还能冷静地完成公司财产的转移与海外上市,可想而知她的内心有多强大,难道你想她一辈子在你的羽翼下生活吗?那如果你不在了呢?” 是啊,如果他不在了呢? 他说得很多,现在是让叶雅琪成长的好时机,至少有飞鹰,齐琛是不可能再继续伤害她。 但刚才她的情形实在是让人担心,他见她哭过,却从没见过如此的伤心与无助,就连她一个人独自逃离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表情。 想着,他握紧了拳头,心里恨到了极致,恨不得立即找到齐琛结束他。 但是要对付齐琛实在是太棘手了。 都是他的疏忽,没想到齐琛会以工厂招聘的办法,让那些恐怖份子进驻圣澜,当他发现的时候已为时已晚。 他还没向赵老汇报这事之前,齐军的领导早已察觉此事,他之所以会回到圣澜,也是因为反恐任务。 所以,他才让梁冰找到叶雅琪,实施了齐萧告诉他的计划。 让他挽回心爱之人的心的计划——化身为别人,守护在她身边。 试着去发掘她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眼前的一面,试着去了解真实的她,试着去体谅她,用更好的方式去爱她。 所以,齐萧的劝告起了效果,他伸手拿起桌上淡紫而晶莹剔透的小药丸,细细地观摩,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真的,有用吗?” 齐萧一挑眉道:“试试不就知道了。”他温和的笑,比巫婆引诱的言语更加具有诱惑力。 炎烈想也没想,仰头把咬放入喉中。 吞这药比吞黄连还苦,但他能忍受,且不管到底有没有效,只要她不会认出他就好。 大约过了五分钟,齐萧开口:“你试着说说话。” 炎烈反复做了心理准备,终于试着发音,而这一次不再像从前那样难受,呼出气的时候还有一种冰凉的感觉。 “你说我这是……”炎烈略微欣喜地看向齐萧道,“我能说话了。” 而这个男声不似他原来的声音,相较以前高了许多,但就是这么细微的变化,他不再是他。 “傻子,你一直都能说话,只是非常难过而已。”齐萧讪笑,“川兰不是有一句古话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 “好了好了,别在我面前说教,知道你历史知识深厚。”换了个声音,他也像是换了个人,竟也会开玩笑了。 第两百三十五章 置死地而后生 果然,叶雅琪不是他想象的那样软弱。 第二天起来,她好像把所有的事给忘了,面对他也并不害羞,早餐的时候还特地给他准备了鱼子酱。 她的平静,让他感到丝丝的害怕,怕她已经认出他了。 但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叶炎,你是帮齐军搞情报的,那你知不知道威廉姆的详细情况,比如,他为什么会突然改行。”她凝眉询问。 炎烈微怔,银质汤勺停在了嘴边,当初他化身叶炎守候在她身边,是想着即使有什么都有齐军帮他挡着,结果现在只剩他两人,他根本就没做功课,怎么知道那个威廉姆的事。 炎烈急中生智,哑着嗓子咳了咳,而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摆手。 言下之意就是,他嗓子不舒服,说不了话。 虽然知道他的情况,叶雅琪还是止不住心中的失落,长长地吐了口气,她又开始吃早饭。 虽然是两个人的早饭时间,但叶雅琪总觉得只有自己一人,这让她想起了炎家的家规,食不言寝不语。 也不知道长辈们还好不好,还有她可爱的宝宝,心中虽是万般的牵挂,但却无法去见他们。 因为她就像是颗定.时.炸.弹,走到哪里都会成为高危品。 叶雅琪看向窗外的风景,秋风扫落叶,天变得惨白惨白的,树梢上的残叶在风的吹动下,颤颤巍巍,有些凄凉的感觉。 她的心情越发的低落了。 收回视线,她放下餐具,起身向叶炎道:“你慢慢吃。”说罢,她就转身出了门。 刚走出晴楼的那一霎那,突来一阵大风,她禁不住收紧了披在肩上的围巾,然而她却没有返回的意思,而是缓步走入了园子。 见叶雅琪已经走远,炎烈这才拨通了齐萧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齐萧才接起,他的声音有些软弱无力,“什么事?” 炎烈问:“你怎么了?”对于这个亦敌亦友的朋友,他首先选择了关心。 齐萧笑声很沉,“还能怎么,生病了呗,圣澜的天气还真让人难受。” 炎烈又往窗外看了一眼,见叶雅琪已经折回,他急忙弯下身子,捂着听筒道:“快跟我说说威廉姆是为什么改行的,小琪问我呢。” 齐萧又笑,“我马上email给你。” 电话传来忙音,炎烈才把电话给挂了,然后正坐着,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他最爱的鱼子酱,但却是食之无味。 不一会儿,手机的提示音响起,他急忙收附件,没想到齐萧会给他这么享尽的资料,他快速扫了两眼,记住了两个关键点。 而正在此时,叶雅琪已经进门了,他急忙收起手机,朝她笑了笑。 “你怎么还在吃。”叶雅琪略感惊讶,但随后一拍自己脑门,自言自语道,“我忘了你嗓子不舒服,还问这些多余的,哎,今天够无聊的了。” 说着,她伸了一个懒腰,往楼上走去,看来今天是不准备做事。 淡定自若的她和以前那个冲动的小女孩完全是两个极端,炎烈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是的,他不能小看她。 不过他没有急着去打扰他,而是兀自回房仔细查阅齐萧给的有关于威廉姆的资料。 前半段,是他的丰功伟绩,但突然他就变了,是在他结束美国政府交给他的第十五个任务之后,他就消失了,任谁也找不到,好像世上从来就没有这个人似的。 这一年正是美国遭遇恐怖袭击的那年,之后,他在阿富汗露了一面,身份不明,外界猜测他是在执行秘密任务,很快,他就消失在人面的视线里。 直到前两年,他再一次在雇佣兵论坛发布悬赏,不少仰慕他的人都慕名而来,他一共召集了两个排的人,之后再次消失。 再后来就爆出他当了催眠师,还在苏黎世开了一家心理咨询中心,他有一位美丽的助手,众人纷纷猜测那是他的妻子,他之所以隐退也是为了这个女人,他倒不否定,还时不时传出与那女人的亲密照。 那女人叫露西,英国籍,却有犹太人的血统,她是智慧的象征,因为完好的外貌,又被称为缪斯女神。 然后是大段大段对这女人身份背.景的阐述,看到这里,炎烈很快就明白了齐萧着重说明这女人,是想告诉他,这女人就是威廉姆的弱点。 每个男人都会有弱点,而炎烈的弱点是叶雅琪,恰恰他们也是抓住他的这个弱点,逼得他不得不置死地而后生。 或许,叶雅琪到现在还不知道,其实‘他’已经死了,死于去往谷城的飞机失事。 他害怕她伤心,只把她一个人瞒了下来,只盼望她越晚知道越好。 而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齐琛掉以轻心,虽然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是只会伤害自己的亲人,留着只会后患无穷。 到现在,他也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叶老会收留飞鹰,或许,他只是希望飞鹰能怀着感恩的心不去伤害叶雅琪,但是他错了。 狼的血液里,永远都只有残忍的杀戮。 到了中午,炎烈例行下楼吃饭,可午餐只准备了一份,他问起佣人,她只说是叶雅琪吩咐的,他问起叶雅琪的去向,佣人摇头,说是不知。 他匆匆吃完午饭,随即上楼去敲叶雅琪的门,但久久都无人应答。 他着急起来,拿出电话再次拨通了齐萧的电话,这次他接得很快,但那方传来的是叶雅琪的声音。 “他睡着了。”她压低了嗓音道,“有什么事吗?” 她话语中充满了关切,炎烈没理由质疑。 “我正好找你。” 她惊道:“你嗓子好了?” 炎烈沉沉地应了声:“你快回山庄来,我有事跟你说。”不管对方到底是谁,只要是男人,他一刻也不想让她待在别的男人的身边。 叶雅琪看了看身后依然浑浑噩噩的齐萧,问道:“不能电话里说吗?他病了,他需要我的照顾。” 炎烈急了:“难道你不怕齐琛来找麻烦吗?” 叶雅琪笑:“没事的,他答应不会碰齐家人。” “为什么?”他忍不住冲口而出。 第两百三十六章 你还有我 其实齐萧已经把什么都告诉她了,还能这么淡然地和炎烈交谈,是因为她不能让他的辛苦白费。 “因为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齐家帮他养了这么多年的替身,他也做了这么多年的齐琛,所以他不会碰自己的兄弟的。”叶雅琪平铺直叙,不觉中放柔了声线。 炎烈在那头沉默了,他决定不把威廉姆的事告诉叶雅琪,只是匆匆说了句‘好好照顾他’之类的话,便挂断了电话。 之后他调动了炎氏所有的保镖,在确认威廉姆妻子的具体位置后,让他们硬攻,将其活捉,然后把她关在了威利堡的逃生地道中。 这样不耻的行为,他本来不想做的,但是无奸不商,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他不得不破釜沉舟。 炎烈直接给齐琛致电,让他解除对谷城人的催眠,否则就撕票,而与此同时,这样也暴露了他因飞机失事假死的谎言。 他们结束通话后,他给威廉姆夫人录了一段视频,她似乎早已见过这种大风浪,本人还是比较镇定。 在用她的母语说了几句话后,她就闭上了眼不再做任何事。 炎烈在把家人接过来的时候,就跟炎妈把事情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她,然而他这柔弱的母亲,竟然变得异常坚强,还是重复着原来的话,让她一定要把她的儿媳妇带来。 可是等候了几天,齐琛那方没有任何回应,这次,炎烈改为联络威廉姆,得到的答案却是,他不会为任何人放弃他的大业。 炎烈第一次感到了挫败,但他却把威廉姆夫人放了。 那天,威廉姆在门口守着,见自己的夫人出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他们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用母语交谈。 正当炎烈欲转身回威利堡时,威廉姆叫住了他:“这不是你的作风,不过我可以看在范海威的面上帮你一把。” 炎烈猛一转身,惊讶地望着威廉姆。 威廉姆笑了笑,虽然只有一只眼能弯起,但仍旧迷人。 五年前他在一次任务中失去了一只眼,看着妻子为自己伤神,他决定收山,可是作为一个特工,收手谈何容易。 所以他和齐琛达成了一项协议,如果他帮他报仇成功,那就给他一生平静。 以前混迹在a国商圈时,他就有耳闻炎烈这号人物,他是个非同一般的人,特别是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朋友——心理医生也同为催眠师的范海威。所以他十分肯定,自己的妻子在他手上会非常安全,所以他才会无视了他的威胁。 “谢谢。”久久,炎烈才感谢出声。 “不过你得配合我。”威廉姆勾唇一笑,异常的妖邪。 炎烈邀请他入内:“我想我们需要详谈。” 威廉姆大方地带着妻子进入了威利堡,那时候残阳血红,晚霞仿佛鲜血一般,泼红了天际。 * “本台消息,本城南部某城堡突然起火,火势凶猛,造成大量人员死伤……” 叶雅琪怔怔地看着电视里,自己那个充满他们所有回忆的地方,再一次失聪,后面的话,她再也听不进去,仿佛被抽空了那般,她颓然坐在沙发上,晶亮的眼最大限度地瞪大,一眨也不眨。 然而,齐萧带来的消息,无疑不是将她退下了无底的深渊。 “已经证实了,是威利堡,里面的人都烧成了灰烬,只有一具尸体比较完好,经dna检测是炎烈的心腹金钟。”齐萧面色凝重,却又像是在复述新闻内容那般。 而他说出的每一个字,就重达千金,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无视她的伤痛,齐萧一把捞起了她,拉着她钻入车里。 可叶雅琪就好像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安静得可怕。 “我已经找到你的母亲了,说起来你和艾薇丝真是有缘啊,没想到你们是亲姐妹,难怪她和小雅这么投缘……”齐萧转头看向叶雅琪,发现她已泪流满面,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那都是炎烈安排的! 可是他已经死了啊…… 想着,叶雅琪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清醒过来,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像缺氧的鱼儿,她颤抖着手攀上齐萧的手,痛苦道:“你让我回去,让我回去找他!” 不!他没有死!他怎么可以死! 他还没有好好的爱她,还没有好好的爱他们的宝宝,他怎么能死! 齐萧被她打扰得无法正常开车,他突的一踩刹车,车横在了马路上,他朝她大喝:“面对现实吧!他已经死了,你最好的归宿就是去你母亲那里,平静地过一生!” “不——”她发出困兽般的悲鸣,尖锐刺耳的叫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齐萧紧紧地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旁安慰,她终于痛哭出声,在哭泣中睡去…… 去到母亲身边的第一年,她剪光了一头长发,头发桩紧贴着头皮,因为她不想让好不容易重聚的母亲担心,她的头发已经没有一根黑色的了。 去到母亲身边的第二年,梁冰和赵港生来了,从圣澜远道而来,带来一个好消息,圣澜已经解除戒备,齐琛已经伏法。 去到母亲身边的第三年,叶新死了,玛丽伤痛欲绝,带着孩子来到了她身边。同年,林国平也被挖出过去的丑事,被a国的新任总统赵港生下令执行了枪决,这时,叶雅琪才想起自己被囚禁的事,心底却一点也生不出害怕来。 去到母亲身边的第四年,艾薇丝和飞鹰结婚了,是在美丽的松江边举行的,可她却只能静静地看着,什么祝福话也说不出来,不是不愿说,而是说不出。他离去的这些年,她发觉自己已经找不到发声的方法。 去到母亲身边的第五年,她在温暖的夕阳里看到了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他说:“小琪,我回来了。” 她朝他笑,仍旧说不出话。 他抱着她讲述了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他花了五年的时间去安排手底下所有的财产,大部分都捐给了慈善事业,只希望能洗清自己身上所有的罪孽。 因为五年前大火烧死的人,都是真实存在的,这些年他每夜每夜没法安睡。 现在一无所有,他反而感到轻松。 她笑了,笑得如花儿一样绚烂,却柔声安慰他说:“你还有我。” 第两百三十七章 难得宠爱 火! 城堡那边的天空一片刺目的红! 她远远地站着,仿佛能听见别人的哀嚎…… 叶宅 梦醒,天蒙蒙亮,叶雅琪望着窗外弱弱的天光,抬手拭去额上的细汗,动了动,才觉浑身冷汗涔涔,又庆幸,这不过是场梦境。 但梦太过真实,抑郁的心情一时间难以平静。 推开落地窗,叶雅琪缓缓走向波光粼粼的池子,站定,荡漾的光点在她面上跳跃,片刻,她褪下睡袍,像一尾鱼,弯成漂亮的弧度,纵身下水。 她在水底憋气滑行,来来回回,只有这样,她的大脑才能得到片刻的轻松,不用再去想那些让人哀伤的回忆。 许久,她终于在池中央冒头,发丝带起的水珠像水晶帘子,在晨曦中绽出耀眼的光芒。 “起这么早。”炎烈坐在岸边的躺椅上,手肘弯曲撑在膝盖处,嘴角带着一丝隐晦地笑。 他还以为她不见了。 “我吵醒你了吗?”叶雅琪向他游过去,粉色的丝质长袍在水中漾开,又像是人鱼的尾。 她靠在岸边一眼望到他干净的下巴,狭长的眼内带着丝丝慵懒,却有深浓的笑意,他宠溺地为她顺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明眸璀璨。 末了,他故作讶异,“呀,怎么有条皱纹?” 叶雅琪条件反射地摸了摸额头,蹙紧了眉,又不时地看向水面,一阵地慌乱,他向她伸出手,将她拉了上来,她嚷着要镜子,却被炎烈猛的锁在了怀里,两人紧密贴合,她能感到他炙热的鼻息。 他随手拿起浴巾将她包裹,沙哑着嗓音,说:“待会着凉了可不好。”他的唇又近了几分,她能明显感到他灼人的体温,有力地臂膀已圈住了她的背,让她无路可逃。 “被小雅看到了可不好。”她稍作抵抗,羞怯地提醒,他却压了下来,在她耳旁低吟,“妈妈昨天就带着她去旅游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可,可是……”她慌忙躲避他的侵袭,语不成句。 可他已埋入她的胸口,她身子一软随他倒在宽大的躺椅上,他让她坐在腿上,顺势倒在椅背上,眯眼看着她,说:“你来。” 她先是不肯,双腮通红,护在胸口,而打湿的淡色睡袍已接近透明,任她怎么遮也于事无补。 她软软地倒在他胸口,低低地喘,她双颊也被染上朝霞,长睫垂下,她眼神涣散,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却分明有着紊乱的心跳。 “别……唔……” 她无力地推他,却被他封住了口。 他又突的全身而退,倒回椅背,邪妄一笑,“你来。” 他带她步入天堂。 * 被折腾了一早,叶雅琪又躺回了柔软的大床上,在意识游离之际,她依稀记得他为她擦拭,才将她抱回床上,两具疲惫不堪的身体缠在一起,很快就进入梦乡,她记得当时阳光明晃晃,却觉得舒爽。 而清醒过来,她才觉得羞涩不已,将整个头都藏在被子里,偷看他善意的笑容。 “饿不?” 叶雅琪点头,匆忙移开视线,又睹见丝被下两人果露的身体,不禁头脑发热,闷不吭声。 “那……”他弯下脖子。 她慌忙摆手,求饶:“别来了。” 闻讯,他爽朗大笑,抱着她一同泡浴,又帮她清洗,两人终于套上了衣服,他带她下楼,又说:“今天我给宅子里的人都放了假,所以我们要自己动手了。” “那不如……”我们出去吃。但后话来被说出口,就被他打断了。 他又说:“我突然很想吃你做的芙蓉蛋,你呢?想吃我做的什么?” “那好吧。”叶雅琪垂眸,无奈应下。 这五年来,她几乎没怎么好好吃饭,早已忘了饭菜的味道。 为了能让她恢复对生活的向往,他带着她回到叶宅,回到她儿时的旧地,希望能唤醒那个沉睡在她心底的叶雅琪。 察觉她的不妥,他搂紧她,柔声问:“你还没说你想吃什么呢?” 叶雅琪回望他,强笑道:“烤火鸡。”有五年没和他过圣诞,她想以此弥补一下。 这显然是个难题,他挑起一边眉,转身在冰箱里翻找,一面又念叨:“有没有呢,有没有小琪最爱的火鸡呢……” 然后,他突然转过身来,双手附在身后,望着叶雅琪,惊恐道:“太可怕了。” 叶雅琪见他那样儿,吓坏了,连忙往他身后打量,又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炎烈出其不意地拎出一只火鸡,大声宣布,“恭喜美貌的小琪,你的愿望达成了!高兴么高兴么?还想要圣诞老人给你什么礼物呢?” 霎时,叶雅琪捂住了将要惊呼出的嘴,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刚才就是随口说说…… 猛的扑到他怀里,她紧紧环着他的腰,却说不出获奖感言,却说不出心里还想要的东西。 他到底要给她多少惊喜,到底要如何融了她的心。 这满满幸福的感觉,让人觉得害怕,让人不敢去正视,就怕这一切不过是假象,让人沦陷的假象。 “我要把五年前的圣诞赔给你,要陪你一起倒数,和你一起窝在厚实的毛毯里,看窗外美丽的雪景。”他又把她往怀里揉了揉,说得感人肺腑。 叶雅琪泣极而喜,又笑又哭,末了抹了抹泪,笑他:“现在虽然不是盛夏,也是秋老虎,你想热死我啊。” “这不有空调么。”他调侃,缓缓放开叶雅琪,说是要分工合作,推着她进了厨房,他把门关死,叶雅琪在内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想出来,却发现门反锁了,一时慌乱,她捶打着门,大喊:“炎烈,你在干什么!” 他只答:“没什么,就快好了!” 叶雅琪站在门前片刻,狐疑:“真的没事吗?” 他一定有事瞒着她。 他又应了声,她回转去继续打鸡蛋,不一会儿,他开了门,叶雅琪和他置气,专心致志地打鸡蛋,他却沾了点抹在她脸上,她气不打一处来,追着他打,他飞快地跑出了厨房,后又忽的停下了下来,是故意要让她抓到。 他把她抱在怀里任她打,却抱起她旋转了一圈,再让她站稳,正直直对着她的是一高大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圣诞老人和彩灯,树下是各式各样的礼盒,她瞪大了眼,怔怔地望着这树,微张着口,却说不出半个字。 他若是再给点惊喜,她恐怕会承受不住吧。 许久,叶雅琪回望他,他抱臂打了个颤,直说好冷。 空调也开启,现在她所感受的是寒冷的冬季。他从柜子里翻出两件毛衣,先给叶雅琪套上,是新款的情侣毛衣,上面有可爱的驯鹿,还有二次元的圣诞老人。 他拉起她的双手,不断地揉.搓,又喝出热气,蹙眉道:“老婆,快去做菜,新年就快到了。” 她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应,他又催促:“赶快的,等会孩子们回来得不到温暖的食物吃,那可是我们的失职。” 他假意佝偻着背转身去了烤炉旁。 半刻,叶雅琪才轻轻道:“好的,老公。” 她缓步走进厨房,失神地望着鸡蛋里的泡沫一个个地破掉,突然觉得自己幸福得太不真实,有时候她在想,这会不会是她做的一个美梦? 炎烈根本就没有回来,他已经死了,不可能再陪着她欢乐…… 可是,即便是它只是个梦,她也要做个美梦!不要再去想那些可怕的过去。 叶雅琪把鸡蛋蒸上,电话突然响了,她小心地掩上门,才接起:“林国平?” “小琪,都是爸爸的错,爸爸不该那样对你,爸爸求求你了……” 叶雅琪甚至可以想象出林国平狼狈的模样,唇角越加上扬,又道:“好啊,不过我改变主意了,要不,爸爸你在等几天吧。” 叶雅琪挂了电话,嘴角的笑意渐渐冷却,从门缝里看到炎烈忙碌的身影,她暗下了眼眸,满面的黯然。 她非常舍不得他的宠爱,即便是只有几天也好。 * 忙活了一天,天色渐暗,炎烈用毛毯把两人裹在一起,他低头问她:“你不会真以为会下雪吧?” 叶雅琪斜了他一眼,表示不信,因为今天他给了她太多太多的惊喜,可就当指针就快指到十二点的位置,外面还是一片静悄悄,她不禁有些失落,从毛毯里钻了出来,正欲上楼,突见窗外狂风大作,而雪,就这么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在黑夜的衬托下,如厮显眼。 “烈!”叶雅琪兴奋地看着炎烈,眼里是激动的光芒。 再也顾不上什么,她从毯子里钻了出来,赤着脚跑出了院子。 她在雪地里奔跑,虽然脚底和手都感到了异常的冰冷,她却乐此不疲,就像是个可爱的疯子,又笑又跳。 美丽的雪景,让她想起了他们在匹斯雪山上的誓言与美好过去。 在失去他的这五年里,她一直在想,如果时间能定格到那个时候就好了。 特别是在她知道一切真相后,她就想过,一定要和害他的人同归于尽! 记得那年,她为复仇而生,就注定了她血液里的仇恨因子,永远都无法停歇! 第两百三十八章 残阳下的余生(完) 就在叶雅琪准备赴林国平的约时,她突然被炎烈软禁了起来。 也许,他发现了她的动机。 所以无论她说什么,他应该都不会答应让她见林国平,因此,她一直静静地待在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和她说话。 然而,齐萧竟把她救了出去。 “叶雅琪,你就是真的叶雅琪。”这是齐萧见到她所说的第一句话。 叶雅琪动了一下眼皮,算是告诉他,自己听见了。 “你是叶家的女儿,一直都是!你不是野种,也不是身份不明的孤儿!我不想你到死都被蒙在鼓里!我也不明白炎烈明明那么爱你,却要一次次的伤害你!”说着,他拉起叶雅琪,道,“走!我带你去找真相。” 齐萧的话让叶雅琪如醍醐灌顶,可是她已经有一个月没说话,都忘了怎么说,只得跟在齐萧身后,跌跌撞撞。 而正当叶雅琪与齐萧打的离去时,有辆银白的路虎悄然跟在了其后。 齐萧在车上不停念叨:“我真没想到紫宸他们会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其实他们早就知道你是叶万钧的女儿,等到确认之后,就一直从中作梗,破坏你和炎烈,偏偏每次炎烈都会上当,偏偏每次你都会坏事!这不是巧合,一切都是他们在暗中操作!” 齐萧所说的一切让叶雅琪难以消化,许久,她终于发出了声,“等等,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要带我去看什么?紫宸为什么要害我……” “就知道你不信。”说着齐萧递了个手机给叶雅琪,给她播放了一个短片。 短片的内容是紫宸和玛丽的对话,大约的意思就是,他们卖命于一个大boss,那个人是谷城三大家的人,姓叶。 是叶新吗? 不可能,姓叶的大boss是她的父亲,叶万钧。 紫宸责怪玛丽让叶雅琪逃到了她母亲身边,玛丽被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嘴角都是血。 短片是偷拍的,那人手抖得厉害,许是恨得紧,叶雅琪用脚指头都想得到,拍片的人是齐萧。 她和齐萧之间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理由骗她。 紫宸为叶万钧卖命,所以害她叶雅琪的,就是她最亲爱的父亲。 是这样吗? 但他不是早已死了吗?! 她不信! 短片的末尾,紫宸说下午要去私立医院一趟,说是大boss有事吩咐。 因此,齐萧在这紧急的关头,找到了她,要她去见证害她一辈子的人到底是谁!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叶雅琪颤抖着唇,眼神飘忽,不一会儿双腿双手也禁不住抖了起来。 “叶雅琪,你怎么了!”齐萧抱着不停颤抖的叶雅琪,回首叫司机停车,的士一个急刹,两人双双撞到了前座,齐萧捂着面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过来,而叶雅琪却开了车门,歪歪斜斜地走了。 一路走,一路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没想到害她的,都是因为爱她,为了保护她。为怕她知道迫害自己的人原来是自己的父亲,炎烈选择让她与世隔绝,还要杀了那个害了她的人。 而对她好的人,到头来却是要置她于死地。 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见叶雅琪下车,尾随其后的银色路虎突然加速,直直向叶雅琪逼去,而就在此时,齐萧突的冲了上去,他护住了叶雅琪,虽然路虎有急刹车,他还是被撞得飞出去了老远,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抛物线。 叶雅琪的视线随着他飞去的方向而去,霎时,她惊得连声都发不出来,只是睁大了眼,愣愣地望着倒在血泊中的齐萧。 末了,竟痴痴地笑了起来,仍停不下前进的脚步,虽然她觉得她已经到了极限…… 来到私立医院十一楼时,叶雅琪已经气喘吁吁,她已经迫不及待了,她等不了电梯,徒步爬楼梯到了十一楼,望着依靠在病床上,神采奕奕的叶万钧,顿时眼前一亮,像疯子那般笑着,涌到了他跟前,道:“爸爸,爸爸!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叶万钧显然未料到会与叶雅琪再相见,厌恶的神情爬满了脸庞,冷沉着面,不予回答。 “爸爸,我好想你。”叶雅琪扑倒在叶万钧的怀里,凄楚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害我?!” “因为你是孽种!”叶万钧突然笑了,“孽种就得死。” 叶雅琪绝望地抬头,却见叶万钧给紫宸递了个眼色,冷冽的眼神,她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要紫宸动手,杀了她吗? 叶雅琪仍没有放开圈着叶万钧的手,闭上眼安逸地窝在他怀里,准备享受这最后的温暖,炎烈放弃了她,齐萧也死了,她最亲的人,却是要她死的人,活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不如离去。至少能陪伴那个为了她而丧命的无辜男人。 呯—— 一声枪响,叶雅琪却没有迎来预料中的痛苦,她睁眼,只见紫宸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而怀里的人已瑟瑟发抖。 她循声望去,只见炎烈站在门外,他身后高大的保镖手里黑洞洞的枪还冒着白烟。 许是收到炎烈的指示,保镖把枪对准了叶万钧,他浑身颤抖着,却不肯开口向叶雅琪求饶。 保镖说了句‘永别了’,叶万钧紧紧闭上了眼,这时,叶雅琪却起身挡在了他跟前,千钧一发!枪响! 她应声倒在了叶万钧的病床上,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炙热的鲜血从她口里无穷无尽地冒出,她不顾难受笑得放肆,末了用尽所有的力气,道:“孽种?到底……谁是孽种……你大可试试……我把……我和叶亚峰的……dna都存在了……医院里……哈哈……” 她的最后一句,竟然是笑,放弃了所有的笑,无拘无束的笑…… 最后,她只觉身子一轻,像是被谁抱了起来,可是她的意识已经在涣散,她再也说不出半句,更听不见任何声音,整个世界放佛在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再睁开眼,她看到了炎烈干净的下巴,是他在抱着她跑。 她就快飞了起来…… 此时,她多想再摸摸他的脸,只可惜,她连那点力气也没有了,她甚至再也听不见自己的呼吸。 她要死了吗? 希望上天能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很想看看叶万钧因后悔痛不欲生的嘴脸。 到时,她就抛下一切,和自己所爱的人住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地方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 有风……是咆哮的海风…… 叶雅琪努力睁眼,心思着上天真是待她不薄,这么快就应了她的愿望。 “雅琪……雅琪……”是炎爸的声音。 几经努力,她终于睁开了眼,眼前是炎爸慈爱的面容,身旁紧紧拉着她的手是炎烈,还有炎妈,正站在炎爸的身后,向她投以柔和的微笑。 “我……” “爸爸你叫错了,她是夕雾。”炎烈笑道。 她正欲开口,却闻炎烈解释道:“叶雅琪已经死在了叶万钧的病房里,你现在是夕雾,我心心念念挚爱的夕雾。” “可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来告诉她,她是在做梦? 她记得她中了枪…… 不过,炎烈说得没错,她已经不是叶雅琪了,早在当年,跟随着叶家父子葬身大海! 叶雅琪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还是想得知真相,否则她没法安心做他的夕雾。 “能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吗?” “我早就知道紫宸替叶万钧卖命的事,齐萧是我安排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子弹只是擦过你的心脏壁,所以你活过来了!”炎烈几句话把事情说明了。 叶雅琪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想起齐萧被撞飞的景象,又问:“那齐萧他……” 炎烈静默许久,道:“他的车祸是真的。” 叶雅琪难过起来,撇开脸,道:“那艾薇丝该怎么办……” 炎烈却笑了起来,是温和的笑:“我会好好安置她,你放心,绝不会委屈她半分。”说着,将她揽入怀中,其他人识趣退下,他就这么拥着她,一言不发。 久久,叶雅琪推开了炎烈,道:“已经存在的事实,我们不能当作没发生,齐萧是为了救我而死的,你的安置能赔给她一个活生生的人吗?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去她面前让她打我!” 说着,叶雅琪就要下床,却被拦住,她挣扎,炎烈却不像往日那般粗暴,而是任随她离开,直到她绊到地毯,踉跄一下,他才惊慌失措地紧紧扶住了她,道:“小心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叶雅琪心里忽的一痛,是钻心的痛,泪水又落了下来。 她再一次搞砸了所有的事,如果不是她那么鲁莽地赶去见叶万钧,齐萧也不会…… 她不再挣扎,停在原地,清冷道:“齐萧真的死了吗?” 炎烈将她搂得更紧,却不发一言。这分明是在告诉她,是死了。 突的,叶雅琪低头看着肚子怪笑道:“他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可他却没有因此而激怒,反而死死护着她,柔声道:“你要往好的方面想!” 末了,他又紧了紧环在她腰上的手,说:“我们已经浪费了大半生,你不能再逃了!” 叶雅琪安静下来,似乎听进去了他的话。 一整天,她都十分乖顺地黏着他。 直到傍晚,他因国事开视频会议而误了吃饭的时间,来到厨房,却只见到一张纸安静地躺在桌面上,上面洒满了暖色的落日余晖,内容却如厮凉薄。 她说:我无法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性命之上,我将用余生去赎罪。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