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之悠然的种田生活》 第1页 [无cp向] 《随身之悠然的生活》作者：航宇【完结】 文案 手握空间，三岁的小悠然悄咪咪地就开始种菜、种树、种花、种果。 当别人吃着生涩的果子，寡淡的蔬菜的时候，陶悠然已经实现了 甜甜的甘蔗自由、酸酸的柠檬自由、香甜的兰花自由。 内容标籤： 随身空间 田园 种田文 主角视角陶悠然 一句话简介：陶悠然的种田生活 立意：生活如此美好，热爱生活，享受生活 第01章 001 陶悠然的大大空间 春日里，在四川的某个山间小村。 一个小娃儿在院子里一个人玩儿，哒哒哒跑过来，又哒哒哒跑过去，小短腿一刻也不停，精力十足得让人羡慕不已。 今年刚刚三岁的陶悠然，父母过完年就双双出去打工了，家里只剩下他和爷爷奶奶。小悠然很好看，几乎都不哭，自个儿一个人就能玩儿得很好。 奶奶在一旁洗衣服，偶尔抬头看一下小娃儿，看他走得很稳，也就没怎么担心，偶尔小娃儿摔地上，奶奶也不急着过去，等小娃儿懵懵地待一会儿，自己就又爬起来，哭也不哭，惯省心的。 陶悠然哒哒哒自顾自地跑，忽然冲进了一片陌生的地方，周围是望不见边的空地，小悠然转回身去，没有看到洗衣服的奶奶。 「哇！」 一直很乖的小悠然刷地号啕大哭，哭喊着：「奶奶，奶奶……」 迈着小短腿在土地上跑啊跑，边跑边喊。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一直也没有找到奶奶的小悠然哭累了，也跑累了，就坐到了地上抽噎，很快又蜷缩在地上睡着了。 奶奶洗完衣服，看着跑了一上午的小悠然靠在墙根底下睡着了，便过去把小娃儿抱起来，打算放回屋里去。 谁知道刚抱起来，小娃儿就睁开了眼睛，下一瞬间就「哇哇哇」地哭了起来，这下把奶奶吓了个不轻。 「小悠然，怎么啦？怎么啦？」 「不哭，不哭哦……」 奶奶晃动着手上的胳膊，边晃边哄着，小悠然很少哭得这么厉害，让奶奶心疼得不行。 「奶奶，我……找不到奶奶了，嗝，到处找……都找不到……呜呜呜呜……」小悠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乖，奶奶在这儿了，小悠然不怕啊，小悠然是做噩梦了，不怕，不怕啊。」听了悠然的话，奶奶更心疼了。 不一会儿，小悠然终于沉沉地睡过去了，两只小眼睛哭得红彤彤的。 中午，爷爷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奶奶就把小悠然上午做噩梦的事儿说给他听，爷爷便进屋子里抱起了刚刚睡醒的小悠然。 「小悠然上午做噩梦找不到爷爷奶奶了？」 小悠然脸上还带着泪痕，听到爷爷的话，乖巧地点点头，还很委屈地说道：「我就在院子里走，走着走着就看不到奶奶了，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爷爷奶奶都在呢，以后小悠然找不到爷爷奶奶了，就大声喊，然后爷爷奶奶就来找小悠然了。」爷爷说道。 小悠然仰着脸，很郑重地说道：「我喊奶奶了，可是奶奶听不到。」 「那是因为小悠然在梦里，梦里喊爷爷奶奶听不到，平时爷爷奶奶肯定会最快找到小悠然的。」爷爷解释到。 小悠然皱着小小的眉头，无奈地说道：「好吧。」 等许多天过去后，小悠然再次不小心掉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小嘴撅起，小脸皱成一团，却是没有立马就哭起来。 他想着，他这又是在梦里，哭也是没有用的，喊人也没有用，等醒了，自然就好了。这样想，他暂时也就不害怕了，便开始在空间里迈着小腿探索起来。 脚下是平坦的土地，就跟爷爷奶奶家的地一样，只不过这地太大了，他一直走一直走，也看不到头，从黑色的土地走到了黄色的土地，又从黄色的土地走到黑色的土地，小悠然慢慢就累得不想动了，双腿一弯就坐到了地上。 然后慢慢地躺到地上，闭上眼睛打算睡一觉，这样自己就又回到了家里的床上。 只是还没等小悠然躺到地上，瞬间就出现在了软乎乎的床上，这下小悠然睁着圆熘熘的小眼睛，一脸的疑惑。 「怎么出来的呢？」 小悠然坐在床上，无师自通地回忆着方才的地方，想着他要去那里，眨眼之间小悠然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地上。 小悠然眨巴眨巴眼睛，再想着回到床上，自己就又从那里回到了床上。小悠然像是找到了好玩儿的玩具一样，一会儿进去，一会儿出来。 在一次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奶奶进屋子里来，小悠然就兴奋地告诉奶奶，他找到办法从那奇怪的地方回到家里来了。奶奶听了半天，听不懂小悠然在说什么，只好随意地应和到。 时间过得很快，小悠然长到五岁了，爸爸妈妈每年只在过年的时候回来一次，大部分时间悠然都是跟爷爷奶奶在一块儿。 五月出头，头天刚刚下过了一场一整天的小雨，第二天等了一天，第三天的时候爷爷奶奶就将小园子里提前培育的红薯苗剪成一节一节的，放到背篓中，要到地里去种红薯。 早上，奶奶早早起来给爷爷热了饭，爷爷吃完饭就走了。奶奶把家里都收拾好之后，再把睡得很香的小悠然喊起来穿衣吃饭，等吃晚饭洗完碗，再带着悠然去地里帮忙。 第2页 悠然也背着一个小小的背篓，里边装着一背篓的红薯藤，在山里小跑着，嘴里嘟囔着：「我们快点过去帮爷爷种红薯。」 说起红薯来，悠然就想起来黄澄澄、甜滋滋、冒着热气的烤红薯，每年秋冬爷爷奶奶都会给他烤很多红薯。 红薯藤会被爷爷奶奶割了餵大白猪，还有一部分送到镇上做成红薯粉，大部分则是卖掉换成了红票票，说是给他准备上大学的学费。 他的爸爸妈妈也是说，他们要去别的地方打工，赚钱了供他上学。 一想到他上学要花好多好多钱，悠然就唉声嘆气，想着他要是不去上学，爷爷奶奶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爸爸妈妈也就不用跑那么远的地方去打工，一年才能回来几天。 只不过这种想法一说出来，就遭到了全家上下的严厉教育，就连一直非常宠爱他的奶奶，那次也没站在他身边，悠然就知道自己不去上学是不可能的了。 一路上连走带跑的，悠然便跟着奶奶到了田间，这块红薯田之前是种油菜来着，收完油菜籽之后就将田地重新翻耕一遍，等下了雨之后移栽上红薯苗。 爷爷奶奶家有十六亩土地，算是周围里比较少的了，因为爸爸妈妈都外出打工了，家里只有爷奶两人能种田。好在现在有了很多种小型的耕种机械，像翻耕土地这种活儿，有专门的旋耕机可以代替。 刚下过雨不久，地面还是潮湿的。爷爷已经将红薯田拢起了一条条田垄，然后拿着红薯茎走一步，插一根到田垄上。 「悠然乖，就在边上玩儿，不要跑远了，知道吗？」奶奶跟小悠然说好，才能去地里帮忙插苗。 小悠然看着爷爷的动作，觉得这插苗的动作很简单，自己也能做，便兴沖沖地和奶奶说道：「奶奶，奶奶，我也要去种红薯。」 「好吧，小悠然就在地里帮爷奶种红薯，挨着一行种，不要种乱了。」奶奶想了想说道。 悠然点点头，跟奶奶说道：「放心吧，奶奶，我就对着旁边爷爷的距离种，不会种乱的。」 农田里，悠然把他的小背篓放在距离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然后拿着一根根红薯苗，比对着旁边爷爷已经种好的，然后把红薯苗插到土里去。 然后站起来仔细看了看自己种的和爷爷奶奶种的红薯苗，发现没什么不同之后，悠然便开始种下一株红薯苗。 没多久，悠然便跟返回来的爷爷碰了头，爷爷因为长时间弯腰有些困了，便站起来休息一会儿，看到小悠然有模有样地种着红薯，一脸的慈爱。 悠然刚种好一根红薯，迈着小短腿去拿红薯苗的时候看到了爷爷，有些紧张地问道：「爷爷，你看我种的可以吗？能长出红薯吗？」 「悠然种得特别好，当然能长出红薯来。」爷爷理所当然低说道。 得到了肯定的悠然，更加干劲十足，一直努力地插苗，终于到中午的时候，累得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走路都没什么劲儿了，最后趴在爷爷的背上，被爷爷背了回去。 等吃完中午饭，悠然和爷爷奶奶一块睡午觉，想着下午还要去种红薯的小悠然睡得不是特别踏实，等爷爷要走的时候，悠然就睁开了自己黑熘熘的眼睛。 「再睡一会儿，这会儿太阳有点晒，悠然一会儿跟奶奶一块去啊，不着急。」奶奶看着睁开眼睛的孙子，说道。 悠然听了，乖乖地说道：「那奶奶一会儿叫我。」 「行，奶奶一会儿喊悠然，睡吧。」奶奶说道。 悠然便重新闭上眼睛，不过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想着今天还没来得及去秘密地里玩儿，悠然便心念一闪，进了空间里。 一进到里头，悠然便感觉到一阵潮湿扑面而来，低头看了下地面，原来这里昨天也下了雨了。 悠然现在已经能随意进出空间了，几乎每天都会进来一两趟看看，然后悠然便发现这里边有一条河，也是会时不时下雨，昨天明显就是下雨了。 悠然看着湿乎乎的土地，眼睛滴熘熘转了几圈，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 第02章 002 陶悠然的菜园子 花了两天的时间，悠然和爷爷奶奶把两大块红薯田都种上了红薯。不过育苗田里的嫩红薯藤还有不少，奶奶打算弄上一些嫩苗炒菜，剩下的都餵了大白猪。 悠然想了想自己想做的事情，便和奶奶说道：「奶奶，能不能留一些给我？」 奶奶笑眯眯地说道：「好，奶奶给悠然留着，悠然要玩儿就到这里来摘。不过等一段时间后，奶奶要用这块地种菜的。」 「放心吧，奶奶。我就玩两天就好了，不耽误奶奶种菜的。」 奶奶觉得自己是想玩，小悠然也不打算反驳了，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悠然心中想到。 等爷爷奶奶去忙，悠然就拿着剪刀，将剩下的红薯藤像奶奶之前一样，剪成一节一节的，然后放到背篓中，剪了满满一背篓之后，就背着背篓到后屋的一个角落里。左右看了下没有人，小悠然心念一动就到了秘密基地里。 自从刚开始，小悠然和爷爷奶奶说了自己到了陌生地方找不到他们，爷爷奶奶告诉他只是在做梦后，小悠然就再也没有和爷爷奶奶说过这件事儿了。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小悠然将自己收集的光滑的小石头拿到了空间里，发现空间可以作为自己藏东西的秘密基地，便更小心地保护自己的秘密。 第3页 进了空间之后，小悠然看着空荡荡的黑色土地，他手里也没有用来起垄的锄头，不过就算有，他也弄不了，小悠然就直接将红薯藤插在了潮湿的地上。 没了爷爷种的苗做比较，小悠然种的歪歪扭扭，只能保证苗和苗之间隔了至少两步的距离，因为悠然问过爷爷，种得太近的话，空间太小红薯就长不大。 废了老大的劲儿，小悠然将大部分的红薯苗都种到土里后，悠然就带着背篓从自己的秘密基地里出来了，悠然又将背篓里剩下的红薯苗种到后屋的一片荒坡上。 悠然想到，这样爷爷奶奶就会以为自己要的红薯苗是要种在荒坡上玩儿了，不会发现他的秘密基地。 小悠然做好掩饰之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屋后面出来。进到院子后，探头探脑地看了下奶奶在做饭，爷爷不在家，可能是去旁边的邻居大爷家串门去了，便将自己的小背篓放到杂货屋里，再去厨房里帮奶奶看火。 「奶奶，奶奶，我来帮你烧柴。」小悠然跑进厨房里说道。 「行，悠然帮奶奶烧柴。」奶奶乐呵呵地应到。 第二天，悠然到秘密基地里去看看他种的红薯苗，发现原本躺下的红薯苗，全部都立了起来，一看就非常精神，没有一株蔫了的。 悠然开心极了，因为他上午跟着爷爷去地里的时候，发现爷爷地里的红薯苗有一些还是蔫蔫的趴在地上，他还担心自己种的会有很多蔫了的。 从空间里出来，悠然高兴得在院子里哼着歌，蹦蹦跳跳，然后在心里打算着，再在里边种些其他的蔬菜。 …… 辣椒、青菜、豆角、南瓜…… 悠然见奶奶种什么，也就给自己的秘密基地里种上什么。大多都是像辣椒、豆角、南瓜这类的，在地里挖上一个坑，浇上水，然后将种子埋到里边埋好就行。 还有一些，长茄子，西红柿，奶奶提前育了秧苗，小悠然就等奶奶都种完了，再捡奶奶剩下的种到空间里，跟奶奶说就是自己想种着玩儿。 「奶奶，这辣椒怎么还没有长出来呢？」悠然跟奶奶到菜园，发现他们五天前种的辣椒还没有长出来，就问奶奶。 奶奶听了，跟孙子说道：「还没到时间呢，得过几天才能长出来。」 「哦~」 小小的悠然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句，显然奶奶的话没有解决了悠然的疑惑。 傍晚跟奶奶回到家里，找小伙伴玩儿一会，没多久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儿熊熊，小悠然觉得没什么意思，把电视关了后，小悠然就进了秘密基地里了。 入眼就是长得葱绿的红薯苗，绿色的叶片都巴掌大了，藤条都窜出去很多了。这段日子，悠然跟着爷爷奶奶每天去地里边，爷爷地里的红薯苗长得比他的差多了。 红薯过去是青菜，绿油油地看着非常的喜人，差不多有一根筷子那么高了。青菜再过去，就是小悠然前几天种的辣椒。 这些辣椒是五天前跟奶奶一块儿种的，辣椒种子是从去年的干辣椒里收集的，悠然就种了一大片。就在前天的时候，悠然就发现这些辣椒长出来了。 所以今天下午，悠然看着奶奶菜园子里的辣椒还没有长出来，好奇地问了一下，奶奶说还没到时间。可是他秘密基地里的辣椒都已经长出来两天了。 之前种红薯和青菜的时候，悠然就发现了秘密基地里的红薯和青菜都比外面的长得好一些。 悠然可不会觉得他比种了一辈子地的爷奶种地种得更好，而且他也跟着爷爷奶奶在外面种过红薯，长得没有空间里的好。 悠然在心里默默记住了这个情况，在种别的东西的时候也注意观察他种的和爷爷奶奶在外面种的，是不是也会长得更快一点。 时间过得很快，秘密基地里的瓜果蔬菜和奶奶菜园子里的瓜果蔬菜，就在悠然眼皮子底下，一天一个样地长大了。 翠绿的青菜长得密密麻麻的，将地面都遮平了，青翠欲滴。 早上的时候，奶奶就去地里摘了一把青菜，给他们做了一份青菜挂面，绿油油的青菜盖在面上，碗边是一圈炸得金黄酥脆的油渣。 「哇，奶奶，这是我们地里的青菜吧？真好看。 」悠然一下子就看到了上面的绿油油的青菜，说道。 奶奶笑笑说道：「嗯，早上刚到地里摘的，正新鲜好吃的时候。」 之后，爷爷吃了两大碗青菜面，奶奶和悠然吃了一中碗，吃得嘴唇都冒着油光，爽极了。 吃完饭，奶奶和爷爷去忙的时候，悠然迫不及待地闪进了空间里。 现在悠然已经实验出来了，只要他不被人看到凭空带东西进秘密基地里或者从里边取东西出来，就不会有人发现迹象，因为悠然发现自己无论在空间里待多久，在外面都是静止的。 原本荒芜的空间里，长了红薯，辣椒，青菜，番茄，长茄子，豆角，南瓜…… 红薯藤已经爬了好大一块儿地，绿色的红薯藤长得非常快，而辣椒、番茄刚长到悠然的小腿那么高，不过还是比外面地里的要高和壮一些，而且他这里的菜都不生虫子。 悠然扫了一下自己的菜园子，心里喜滋滋的同时又有些烦恼，首先就是自己面前的这片青菜了。 这些青菜比外面奶奶的青菜长得还要快一些，已经长得很大了，一株紧挨着一株，中间没一点缝隙。 第4页 悠然低着头看着这些拥挤肥大的青菜，轻嘆了一口气，便弯下腰把其中长得特别大的拔了起来。 奶奶说过，这青菜就是嫩的好吃，长时间长了就老了要抽胎开花结种子，菜叶子就不好吃了。 悠然把大叶子青菜都拔了，只剩下一些被挤得没长大的小青菜，等它们再长长了再把它们拔了。 当初种的时候，悠然很兴奋，就种了很多，现在拔青菜就费劲儿了，悠然好不容易才拔完。 两只手都满是泥土，出去以后手上就会突然沾满泥土，悠然就用他放在秘密基地里的矿泉水瓶子里的水洗干净手了再出去。 从秘密基地里出来，万年历上的时间还是跟刚才一样，没过去一分一秒。 悠然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上二楼去，二楼有个专门存放杂物的储存间，他知道里面有有一些大的快递盒子和超市塑胶袋。 悠然找出来一个规整的快递盒子和好几个塑胶袋，然后到秘密基地里去，把拔好的青菜都装到快递盒子里和塑胶袋子里。 只是装好了之后，悠然还是有些犯愁，这些青菜他要怎么办？直接拿出去地话，爷爷奶奶就知道了他的小秘密了，小悠然还没想好要把他藏的小秘密告诉爷爷奶奶。 悠然一时间没有想好怎么做，便把青菜放在秘密基地里暂时不管了，等他想好了再做决定。 时间一晃而过，从悠然拔青菜那天起，过去了一个多礼拜。 悠然每天都会进去看一看，然后悠然发现，除了地里一天长一个样的菜以外，他用纸盒子和塑胶袋放起来的青菜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跟刚採集下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仍旧是翠绿鲜嫩硬挺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发蔫枯败了。 悠然可是知道的，只要这些蔬菜被摘下来，即便放在家里阴凉的地方，过个三五天也会有一些变化，看着就不如刚摘下来新鲜了。 悠然都有些好奇这些蔬菜放在里边多长时间不坏，一时也不着急处理这些青菜了。 第03章 003 陶悠然去赶集了 一周后的清晨，悠然迷迷煳煳之间感觉到了一旁奶奶起床的动静，翻个身准备再睡一会儿，等奶奶喊起床了再动弹。 忽然想到今天要到镇上去赶集，悠然一个机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奶奶，爷爷呢？」 悠然看着除了他这儿，全部都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床铺，着急地问道。 「爷爷去收拾东西去了，悠然自己起床穿衣哦，奶奶去做饭，早点吃完饭咱们好去镇上赶集。」奶奶说道。 「知道了，奶奶。」悠然已经彻底醒了，乖乖地穿衣叠被子，然后下床洗漱。 等吃完早饭，悠然就和奶奶坐上了爷爷开的敞篷三轮车，车上还摆着一筐筐的青菜，丝瓜，西葫芦。 爷爷奶奶菜园子里一年四季都是有绿色蔬菜的，大部分他们吃不完，给邻居家一些，有空了就到镇上去卖一些，尤其是这种开集市热闹的时候。 随着爷爷三轮车一路「嘣嘣嘣」声音，他们很快就到了镇上热闹的街上，这时候天才刚亮没多久，一条街就被占得差不多了。 爷爷开着车，在街上缓慢地挪动，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稍微不那么偏僻的位置，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将车上一筐筐的蔬菜都搬下来摆放好。 「你带着悠然去逛逛吧，我在这儿看摊。」搬完了菜之后，爷爷跟奶奶说道。 奶奶点点头道：「嗯，那我带着悠然去逛逛，然后再回来换你。」 时间还早，街上两边都摆满了地摊，不过逛街的人还不是很多，悠然之前也和奶奶出来逛过集市，密密麻麻的人群能将整条街都占满，不像这会儿，街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悠然，吃烤肠吗？」走到一处街边烤火腿肠的地方，奶奶停下来问道。 带小孩子逛集市，最关注的便是吃的和玩儿的，奶奶自然也是如此。 小悠然向来懂事儿乖巧，很少主动要什么东西，所以奶奶就得主动点问，不然逛一次集市，小悠然便什么也不会买。 不过显然，小悠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周边的小吃摊上，他一路上看得都是街边卖的各种种子以及新鲜的瓜果蔬菜。 番茄，豆角，水芹，辣椒…… 黄瓜三块钱一斤，他秘密基地里也种了不少的黄瓜，要是能弄到集市上卖掉就好了，只是家里离镇上太远了，他一个人肯定弄不了。 哎，想到这儿小悠然小小年纪就忍不住唉声嘆气，犯愁得很。因此小悠然被奶奶拉着逛集市，心思却不在上面，便没有听到奶奶说的话。 「啊，奶奶，你说什么？」悠然有些茫然地问奶奶。 「奶奶给悠然买了个烤火腿肠，悠然要不要加辣椒？」奶奶跟小孙子说道。 悠然听着已经买上了，便只好说：「加一点辣椒吧。」 「悠然还有什么想要的，跟奶奶说哦，奶奶给悠然买。」 「好的，奶奶。」 小悠然大多数的时候都这样敷衍爷爷奶奶，基本上说过就算了，大部分时候逛完一圈，也没有特别想要买的东西。 不过这次等悠然吃着烤火腿肠走到了一个卖种子的摊位跟前的时候，脚步就有些走不动了。 奶奶对小孙子喜欢种地这事儿又欣慰又忧愁，每次小悠然帮着在地里忙前忙后的时候，奶奶看着欣慰不已，可一发现悠然对种地兴趣这么大，奶奶就发愁，小孙子以后可千万不要在地里忙活，种地这罪他们自己受了一辈子，不希望孙辈也继续。 第5页 「奶奶，这个玉米长得跟我们地里种的不一样哎！」悠然拿起一个包装上画着白色玉米的种子包，好奇地说道。 悠然现在还不识字，只能从图片上分辨这些都是什么种子。 「这是糯米玉米，跟普通玉米不一样，专门煮来吃的，甜滋滋的比普通玉米好吃。」摊主给小傢伙解释到，然后又从一旁拿出一袋黄色的玉米，继续说道： 「还有一种是黄色的，也是专门培育出来煮吃的，叫水果玉米，很甜，水分大。」 奶奶也见过这些新出的玉米种类，他们都种的是那种普通黄玉米，这会儿见悠然感兴趣，便跟摊主打听了一下两种玉米怎么种，之后便一种买了一袋，准备回去找块地儿试试，种出来之后给悠然煮玉米吃。 买了玉米种子，悠然也没立刻走开，而是逮着摊主，把人家上面的种子都问了个遍，然后才恋恋不捨地离开了摊位。 奶奶看到这，越发地忧心忡忡，等跟小悠然返回到爷爷的摊位的时候，爷爷很快就发现了奶奶的不对劲儿，轻皱眉头问道：「逛的怎么样？」 奶奶对着小悠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逛挺好的，悠然很喜欢人家菜籽摊上的菜种子，都挪不开眼了。」 爷爷恍然，原来这是担心小悠然沉迷种田，将来又是受苦的命。自从今年悠然整天跟着他们老两口，对各种蔬菜瓜果的种植都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之后，老伴儿就老是担心这个事儿了。 「还有几个月悠然就要入学了，这段时间可得让孩子好好玩，不然上学了就没时间玩儿了。」爷爷开解奶奶到。 奶奶听了这话，果然心情好了一些，想着上学了，小悠然跟着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一块儿玩，慢慢也就把心思放到了当科学家、医生、教授这些体面的梦想上去了。 不过爷爷这边安抚了奶奶，悠然就发愁了。 他虽然接受了自己必须上学的命运，但心里还是下意识忽略这个现实的，这会儿爷爷直白地说出来后，悠然的心情就有些不太美妙了。 不过很快，悠然的注意力就被转移走了，他们的摊上来了个阿姨买菜。 「老伯，这青菜多少钱一斤？」 「三块钱，今早刚从菜地里摘的，正新鲜着。」爷爷说道。 「便宜点吧，老伯，我买上两三斤。」 「那行，十块钱四斤。」 最后阿姨买了十块钱的青菜，爷爷给装满满两塑胶袋子。 十块钱哎！ 小悠然看着爷爷将两袋青菜卖掉十块钱，眼睛亮亮的。心里忍不住畅享，他的那些菜卖掉，也能换不少的钱。 悠然的父母外出打工常年不在家，出于补偿心里，悠然的小金库是非常厚实的，每年的压岁钱都是悠然自己包管的，父母还另外给了悠然很大的红包，平时奶奶也会时不时给悠然零花钱。 不过悠然天生小财迷的本性，让他的小金库几乎只进不出，之前只有从长辈们那里获取这一种办法，这会儿想自己赚钱的想法占满了悠然的小脑袋。 到上午时，集市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他们摊上的蔬菜卖得就特别快了，基本上一人都会买上好几斤，不到中午的时候，爷爷带来的一车菜就都卖光了，只是卖了多少钱，悠然还算不大清楚。 「我去把车开到路口，咱们找个地方吃了饭再回家。」爷爷利落地和奶奶收拾完摊位，与奶奶说道。 「行，你快点，我们边走边等你。」奶奶说道。 集市上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堵在其中的摩托车只能缓慢地随着人群移动。 奶奶紧紧抓着悠然的手，生怕一不小心悠然被拥挤的人群给分开了。 接近中午，路边的烤肉、烤串、米粉等小吃的香味不断地飘进过往人群中，两边的餐厅更是已经人满为患了。 悠然和奶奶走了没多远，爷爷就从后面赶了上来，商量之后他们找了个做酸辣粉的饭店坐了下来。 悠然一家子都爱吃辣，小悠然也爱吃，只不过这些年爸妈一直念叨少吃些辛辣的食物，他们才稍稍收敛了一些，等服务员询问的时候，他们只报了三大碗微辣的酸辣粉。 等的时间稍稍有点久，不过他们是坐着的，店里还挤了很多人，只能站着等桌上的人吃完腾出地方来。 「来了，三份微辣酸辣粉！」 终于在悠然肚子响起来之前，他们的酸辣粉上桌了，爷爷奶奶和悠然面前各摆了一大碗的酸辣粉，爷爷与悠然说道：「悠然吃多少算多少，吃不了了就给爷爷吃。」 悠然乖巧地点头道：「好的。」 然后开始专注自己面前的酸辣粉，飘着红色辣椒油的酸辣粉上，撒着满满地花生碎，还有两片烫数的青菜，表面看着没有冒热气，不过悠然却吃得很小心，这种最容易烫嘴了。 很快，又酸又辣又麻的刺激味道，让悠然额头都冒出汗来，却是停不下来。等吃了大半碗之后，小悠然觉得再吃下去，肚子怕是要不舒服了，才不捨得放下筷子，跟爷爷说道： 「爷爷，我吃好了。」 「吃好了就不吃了，待会儿咱们买根甘蔗吃，解解辣。」爷爷说着抄起悠然的碗，就把里边剩下酸辣粉倒自己碗里了。 第04章 004 陶悠然和甘蔗、茶 第6页 路旁的甘蔗摊上，老闆娘不断地将一根根新鲜的甘蔗削了皮，递给摊位前等着的顾客。 悠然和爷爷奶奶在摊位面前耐心的等着，不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老闆娘跟前来，就差几个人就能买到他们想吃的甘蔗了。 悠然看着老闆娘削出来的白色的甘蔗，脑子里自觉浮现出了甘蔗甜滋滋的味道，变得想吃起来了。 就在他们等待买甘蔗的时候，悠然忽然听到前面的一个大娘说道：「老闆娘，你把那节甘蔗根也给我呗。」 悠然疑惑地看向说话的大娘，不知道她要甘蔗根干嘛。 「我看上面靠根的地方冒出了个芽儿，等我拿回去埋土里，看能不能种出来。」 老闆娘自然没什么问题，笑着给把甘蔗根给了大娘放篮子里了。 「奶奶，那个甘蔗根还能长出甘蔗来？」悠然惊讶地问奶奶。 奶奶给小孙子说道：「不是那根能长出来甘蔗，是上面有个芽儿，那个芽儿能发育成甘蔗苗。」 「那我们能不能也种点甘蔗？」悠然天真地问道。 对于悠然提的要求向来都有求必应的奶奶，说道：「行，奶奶给悠然在菜园子里种一点。」 种甘蔗是要通风透气而又肥沃的好地才行，大面积种植地话不那么容易，不过只在菜园子里给小孙子种一排，奶奶还是能满足的。 「要三根削了皮的甘蔗，我再挑两根不削皮的。」奶奶跟老闆娘说道。 「行，大娘您挑。」老闆娘是爽快地说道。 因为想用来种甘蔗，奶奶挑起来非常仔细，尽量找甘蔗节上已经带芽儿的。等一旁的老闆娘帮其他人削了两根甘蔗之后，奶奶也挑到了自己想要的甘蔗。 三轮车上，悠然鼓鼓的小嘴小口小口嚼着甘蔗，吸吮着甜滋滋的汁水，然后再将剩余的渣渣吐掉。 想着奶奶种甘蔗的时候，他一定要仔细看着，学会了他就在自己的秘密基地里多种上些，那他就有很多甘蔗可以吃了。 回到村里，爷爷奶奶先把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用来装蔬菜的竹筐，在集市上买的鲜肉、鱼以及一些纸巾之类的生活用品，他们离镇上有点远，要不是这些年通了路，爷爷又买了三轮车，出一趟是真不容易。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奶奶才顾上处理悠然一直惦记的甘蔗，将甘蔗切成一节一节的，然后在之前培育红薯苗的地方，挖出一根根细长沟，浇水之后将甘蔗条平放了进去，之后盖上了一层浅浅的土。 从奶奶开始拿甘蔗的时候，小悠然就像个小尾巴一样，一直跟在奶奶的身后，忙前忙后地试图帮忙，同时小嘴还不时叭叭地问。 「奶奶，为什么要甘蔗要切成一节一节的呢？」 「奶奶，为什么不多给甘蔗盖点土呢？」 「奶奶，甘蔗要多长时间能长出幼苗来？」 「……」 奶奶一边干活儿，一边听着小悠然的问题，有些能回答上来，有些奶奶也回答不上来。不过小悠然也不失望，只是将奶奶的种植甘蔗的步骤都暗暗记了下来。 *** 「悠然，悠然。」 上午，陶悠然刚刚从甘蔗地里回来，自从奶奶将甘蔗埋到地里去之后，陶悠然就一天两次地往地里跑，早上一次，傍晚一次。这次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进院子，半路就被隔壁的阳阳喊住了。 「怎么啦？阳阳，你妈妈又骂你了？」悠然看小伙伴一脸不开心样子，随口问道。 阳阳的妈妈怀了小宝宝，刚刚回来两个月。阳阳就惨了，经常因为顽皮被妈妈骂。当然，悠然觉得很多时候，阳阳被骂也不冤枉，各种下河摸螃蟹、上树掏鸟蛋，经常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没有，他们在商量今年就要把我送去上幼儿园。」阳阳一脸悲痛地与悠然说道。 「啊？」 陶悠然一听这个，心情瞬间也低落了下来，他想到前几天爸爸妈妈再给爷爷奶奶打电话的时候，也提到了要送他去幼儿园的事情。 「哎，我爸爸妈妈也要送我去幼儿园了，也是今年。」悠然嘆了口气说道。 两个小孩同病相怜，就上幼儿园这个事儿，互相诉苦了大半天，悠然想着上学之后，他就没法跟着爷爷奶奶种菜了，阳阳是苦恼到镇上之后，再没法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地玩儿了。 他们村离镇上的幼儿园很远，家里又大多都是老人在带孩子，要送孩子去幼儿园的话，多半是选择住宿，小孩儿一周五天都在学校，周五下午放假才能被接回家里。 奶奶回来的时候，就是看到两小孩儿这么唉声嘆气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有些好笑地问道：「悠然，阳阳，你们这是怎么啦？说什么呢？」 「奶奶，没什么，只是在思考思考未来。」阳阳故作深沉地说道。 「啊？思考出什么样的未来了，能给奶奶说说嘛！」奶奶听着，忍不住好奇道。 阳阳知道悠然他奶奶跟他们也不是一伙儿的，自然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老实说出来，只含煳说道：「还没想好呢，等想好了再跟奶奶说。」 说完就跟自己的小伙伴悠然告别回家了。 「奶奶，我去看电视了。」陶悠然没等奶奶问话，先一步跑了。 「哈哈，这两小鬼。」奶奶笑了笑，便慢悠悠地踱进院里去了。 跑到房间里的悠然迅速地打开了电视机，直接调到了军事农业频道的《每日农经》节目。 第7页 与其他的五六岁的小孩不同，悠然最喜欢看的节目是军事农业频道，这里每天都会播各种各样的种地故事，有种西瓜的、有种苹果的、还有种蘑菇、莲藕之类的，各种各样悠然见过的和没见过的，看得悠然心驰神往。 这会儿打开电视，讲的是茶的种植、採摘和烘焙过程。悠然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看着电视上的介绍，他没见过茶，非常好奇茶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怎么会有人花好几百块钱去买茶喝呢？ 等看完电视节目之后，小悠然就哒哒哒，迫不及待地跑去外面问奶奶有没有喝过茶。 「喝过，怎么，悠然想喝茶了？等你爷爷下次去镇上了给你稍点回来尝尝。」奶奶说道。 悠然赶紧摇摇头，说道：「奶奶，我不喝茶，不要让爷爷去买了，茶太贵了。」他刚才在电视里看到，那些茶只一斤都要成百上千块钱，贵的离谱，悠然才不喝呢。 小悠然自然是不知道奶奶说的茶，不是他在电视里看的那种几百块、上千块钱的名茶，只是普通的茉莉花茶。 问完之后，小悠然有跑出去自己玩儿了，对于茶的好奇只维持了半个下午，就暂时抛到了脑后，毕竟他都没有接触过茶这种东西。 等两天之后，爷爷从集市上买了一袋二十块钱的茉莉花茶时，小悠然才知道都是茶，价格也可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的。 第05章 005 陶悠然上学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奶奶的菜园子慢慢地被绿色的蔬菜铺满了。青菜、黄瓜、西葫芦、茄子…… 而悠然的秘密基地里，看着红彤彤的西红柿，笑得眉眼弯弯，嘴角都合不拢了。 小小的人儿穿梭在西红柿田中，将一个二个红透的西红柿摘下来，用塑胶袋子装起来。 西红柿是跟着奶奶一块儿种的，小悠然悄悄拿了点奶奶的西红柿种子，没想到二十多根小苗全都出来了，再加上奶奶种完剩下的秧苗都被悠然捡起来，一共种了四十株西红柿。 现在他每天都要摘一百多个西红柿，吃都吃不完，而且发现他这里边的西红柿要比外面奶奶的西红柿长得好。 秘密基地里的西红柿不长虫、不生病，也不担心天上的鸟儿啃食了，唯一麻烦的是太多了，每天小悠然都得费很大的精力才能将熟了的红西红柿都摘了。 这么多的西红柿，悠然根本没地方放，只好想了个办法，就是在地上挖了一个坑，然后铺上一些草，再把西红柿挨个放到坑里去。 几个月的时间，小悠然在秘密基地里挖了一个个的西红柿坑，青菜坑、黄瓜坑、西葫芦坑、长茄坑…… 每天看到满满当当的菜园子，悠然都是又开心又烦恼，要不是他在秘密基地里的空间是静止的，每天都可以进去好多次，他一个人不可能及时採收了这么多的菜蔬。 这些菜蔬，除了他自己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吃或者分几个给小伙伴，大部分都只能堆积在这些坑里。 转眼间，上幼儿园的日子就到了。 报名的那天，悠然很早就被奶奶喊了起来，吃了早饭后坐上三轮车上，迎着略微清冷的山风，被送到山下嗯的小镇小学去。 「悠然到了学校要好好学习，好好跟同学们相处，有事要找老师，或者跟爷爷奶奶打电话，不要和同学打架……」 从昨天晚上，奶奶就在不停地跟悠然说着学校的事情，悠然能感觉到奶奶很不开心，甚至还看到奶奶偷偷抹眼泪了。 悠然跟奶奶说，要是奶奶不开心地话，他今年就不去幼儿园了，等明年再去，反正他爸爸妈妈小的时候，也是六七岁来才上的幼儿园。谁知道说完就被奶奶哭笑不得地按着「打了」一顿，说什么也要马上送他去幼儿园去。 车上，悠然只好默默听着奶奶说了两三遍不放心的嘱咐，时不时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 忙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把所有的入学手续都办完了，悠然的宿舍也都收拾好了，奶奶才依依不捨地离开了宿舍。 「你好，我叫欧子宵，今年五岁，你叫什么啊？」奶奶走了之后，宿舍里的另外一个小男孩立马非常热情地跟小悠然打招唿道。 小悠然现在还处在爷爷奶奶走了之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上学的心慌不安中，听到对面小男孩的话后，才转移了注意力回应道：「我叫陶悠然，今年也是五岁了。」 欧子宵一收到悠然的回应，立马就更热情了，直接走到了小悠然的边上，拿了个小凳子过来挨着坐。 悠然见了微微有点不习惯，不过很快就在欧子宵自来熟的聊天中适应了。 「你是我今天见到的第一个同学，我们当好朋友吧。」 「我家在上沟村，你家在哪儿啊？到时候放假去我家玩儿吧？」 悠然听着欧子宵都已经聊到去他家里做客了，实在跟不上了，只好说道：「我家离学校很远，放假我要直接回家的，不能跟你去你家玩儿了。」 「好吧。」 听到悠然的拒绝，欧子宵失落了一下，悠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等我们以后时间长了，我就去你家玩儿吧。」 欧子宵脸上瞬间就雨过天晴，阳光灿烂了。「好啊，好啊，到时候我让奶奶做好多好吃的。」 赶在中午之前，他们宿舍的四个人就都到齐了，其他两个小男孩显然不像欧子宵这样没心没肺傻乐，都闷闷地，其中一个明显眼眶还红红地。 第8页 晚上，悠然在生活老师的带领下，吃完饭洗漱之后上了床。然后打开了手机，给奶奶打视频电话。 「悠然，第一天上学怎么样啊？吃得好吗？有认识新朋友吗？」奶奶接到悠然的视频电话后非常的激动。 「奶奶，我很好啦，吃得也很好……」 悠然不嫌烦，一点点和奶奶汇报一天的情况。等跟奶奶说完，又看到妈妈的视频通讯，又跟妈妈聊了二十分钟。 等挂了视频通话后，宿舍的新认识的同学欧子宵惊讶地看向悠然：「悠然，你跟你奶奶妈妈都有这么多话说的吗？」 悠然：「也没有多少啊，都是他们问我答。」 欧子宵瘪瘪嘴：「我奶奶也很絮絮叨叨，我都懒得跟她说那么多。」 一群小男孩开始叽叽喳喳说，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半，外面的老师拍门，让大家睡觉才停了下来。 悠然躺在床上，睡觉之前他进了一趟秘密基地里，将长得不小了的黄瓜、西红柿、摘了放好，才从里面出来，沉沉地睡去。 「悠然，又有西瓜！」中午，小学生们跟着老师到食堂吃饭的时候，看到了窗口放着的西瓜。 「我也看到了，阳阳。」悠然说道。 悠然也很期待西瓜，前两天的水果都是苹果和梨，只有上周他们吃了两次的西瓜，汁多爽甜，特别好吃。 排队轮到悠然他们，盯着打饭的阿姨给每人打了饭后，再放上两块西瓜。然后笑盈盈地说道：「谢谢阿姨。」 几个小男孩围坐在一张桌子上，没管一旁的饭，直接把两块西瓜给先啃了。 欧子宵三下五除二就把两块西瓜啃完了，还是有点不过瘾，想着待会儿要不要去超市再买上两块儿吃。 这边团团放下西瓜皮，问还在吃的悠然：「悠然，你带着袋子吗？我帮你收起桌上的西瓜籽吧。」 他们都知道现在悠然有个特殊的爱好，那就是收集各种种子，西瓜籽，苹果籽，葡萄籽…… 说是要用这些种子种西瓜、苹果、葡萄，以后就有吃不完的水果了。 小伙伴们知道了，就积极帮悠然收集各种种子，吃完的各种水果，都要把种子抠出来，然后问悠然要塑胶袋装起来。 果然，团团说完之后，悠然就停下来，从小口袋里找出一个皱巴巴的塑胶袋子，展开来给了团团。 「谢谢团团。」 团团将桌子上的西瓜籽都收起来，边收还边和悠然说：「悠然，这么多西瓜籽，能种多少啊？以后长出来的西瓜怕是吃都吃不完。」 「是啊，以后我们就有吃不完的西瓜。」悠然吃完手里的西瓜之后，信誓旦旦地说道。 他上个礼拜种下去的西瓜已经发芽长出小苗了，以后长大了西瓜肯定多的吃不完，到时候就可以分给团团他们吃了。 当天晚上，悠然进了秘密基地，先将地里长好的西红柿、长茄子、黄瓜都摘了，堆一块儿，再用大草叶子盖上，以免被空间里的雨淋湿了。 然后在之前种西瓜的地方，用小锄头刨一个个坑，然后在坑里浇上水之后，把这几天收集的西瓜种子放了进去再埋上土。而在这些新翻过的土边上，一株株幼苗露出头来，都有五六厘米那么高了。 小悠然之前还在家后面的山坡上悄悄挖坑种西瓜来着，跟空间里是同时种的，不过上次回去之后，根本就没任何长出来的苗头。 等弄完这样，悠然看着一堆红彤彤的西红柿，想起奶奶之前给他弄的白糖拌西红柿，嘴巴里都开始有口水了。 悠然从一个角落里翻出塑胶袋子来，然后挨个捡了五六个中个儿的西红柿，装好后放在一旁。 这些西红柿都是在枝桠上长得完全红了悠然才摘下来，味道特别好，吃起来绵绵的，水分也足，加上白糖，悠然觉得比他们这些日子吃的西瓜都要好吃。 第06章 006 陶悠然的西红柿 等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悠然装作去超市了一趟，出来之后就手里提了一袋子的西红柿回宿舍。 「我们去找生活老师吧，让老师帮我们做西红柿拌白糖吧。」悠然提着一袋子的西红柿，跟宿舍的小伙伴们说道。 「悠然，你什么时候买的西红柿？看着好漂亮啊！」欧子宵看到悠然袋子里的西红柿，惊讶地说道。 「刚刚去超市买橡皮擦的时候买的，正好柜子里还有白糖，我们可以吃西红柿拌白糖。」悠然说道。 「好啊，好啊，我们下楼去找生活老师。」 小伙伴们听悠然说的，也都想吃西红柿拌白糖了，跟着悠然就去找一楼的生活老师办公室。 杨老师刚刚领着一群小孩子吃完午饭送回宿舍去，打算将下午的课程拿出来提前看一下，就听到了门外的打报告声。 「报告。」 「进来。」 悠然和小伙伴们听到老师的声音后，有些紧张地推开办公室的门，一块儿进了里边去。 「杨老师好。」 「你们有什么事儿吗？」杨老师没想到一下进来四个小孩，担心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杨老师，我们想吃西红柿拌白糖，可是我们没有水果刀，就想过来找老师帮个忙，老师您看可以吗？」悠然作为吃西红柿的发起者，主动站出来说道。 杨老师这会儿才将注意力放在小孩儿们手里拿着的东西上，西红柿、白糖，甚至饭盆都准备好了。 第9页 杨老师才放轻松地笑了一下，道：「原来是想吃西红柿拌白糖啊，没问题，来，把西红柿给我，我去洗一下。」 杨老师边说，边从自己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水果刀。 「老师，我们已经洗过了，一共有六个西红柿，四个给我们切西红柿块，还有两个是给老师的。」悠然慢条斯理地说道。 「哦，还有我的呢？」 杨老师接过悠然递过来的口袋，里边装着六个鲜红的西红柿，每个有他的拳头那么大，看着就很好。 「嗯。」 悠然乖巧地点点头，杨老师去洗了手，然后将西红柿给他们削成小块儿的。 「老师给你们都削进去了，你们自己吃吧，老师可以自己去买。」杨老师边削边跟这些小孩儿说道。 「老师，你吃一点吧，西红柿拌白糖可好吃呢，不骗你。」 杨老师看着悠然亮晶晶的眼睛，说的非常真诚的样子，鬼使神差地说道：「行，我尝尝。」 杨老师夹了块放进嘴里，甜甜的西红柿汁和沙沙的口感瞬间俘获了他，他也不是不知道西红柿拌白糖好吃，。好在他这会儿还知道不能吃一群五六岁小孩儿的吃的。 「好了，老师尝过了，你们自己去吃吧。以后想再吃还是要像这次一样来找老师，不要自己用水果刀切西红柿，知道吗？」杨老师最后嘱咐道。 「知道了。老师。」 悠然和其他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便带着西红柿回自己的宿舍去。 不一会儿，三楼的203宿舍里，四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围坐在一块儿。近看每个小傢伙都拿着一个小勺子，在吃西红柿。 「好好吃，甜滋滋的，感觉比我们昨天的西瓜还香甜。」一个小男孩拿勺子舀了一口西红柿汁喝完后说道。 另外一个反驳道：「那是因为我们吃西瓜没有放糖。」 「都好吃，现在的西红柿比西瓜便宜，我们可以多买西红柿吃。」 「那明天我去买西红柿。」其中一个小男孩儿急着说道。 「不能光吃悠然买的，我们一人买一次，就可以吃好久。」 「说得对，一人买一次。」 悠然很想说，他的西红柿不花钱，不过一说就暴露了自己的秘密基地，悠然下意识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就没说了。 最后他们定下来一人买一次西红柿，不过不是每天，而是隔一天买一次，要是谁不想买了，就提前小组商量，取消下一周的西红柿购买计划。 *** 杨老师老师吃了一口203宿舍的小孩子们带过来的西红柿，就一直回味刚才的口感和味道，索性直接出了办公室后，就去超市买了一斤回来，也弄了个西红柿拌白糖。 杨老师削西红柿的时候，就感觉和刚刚不太一样，微微有点硬，等加上白糖后吃到嘴里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甜倒是挺甜，就是口感有点硬，不像悠然他们拿过来的绵软，还带着沙质的口感，就连西红柿汁也差点味道。杨老师只觉得自己没有几个小孩会挑选西红柿，试过之后也就不在放心上了。 这边悠然的小伙伴们别看小小年纪，嘴也是很刁钻的，第二次一块儿吃西红柿的时候，虽然仍旧吃得很开心，但也很快发现了：「感觉没之前悠然买的好吃。」 「悠然那天买的要软绵绵一些，今天的有点硬，不过还是很好吃哒。」小男孩们将饭盆里的西红柿连汁带肉都吃完了之后，非常认真地品鑑道。 等下次悠然买回来西红柿之后，他们的感觉更确信了，悠然买回来的西红柿就是要更好吃一些，经过一番的讨论之后，大家一致建议，下次买西红柿的时候，喊上悠然给他们挑，他们自己付钱。 小悠然听着小伙伴们的讨论，心噗噗地跳，想着可不能再从空间里拿西红柿出来了。 等他们再去超市买西红柿的时候，悠然便装作很认真的模样，精挑细选了几个西红柿，等做出来西红柿拌白糖后，小伙伴们发现，这次的西红柿跟他们挑的西红柿一样，没那么好吃了。 「可能就那几天的西红柿好吃吧，恰好运气好就让我碰上了。」小悠然有些心虚地说道。 小伙伴们也没有多想，觉得悠然说的很有道理。后来他们又买了几次西红柿之后，大家吃西红柿的那股劲头也下去了，就没再继续买西红柿来加白糖吃了。 第07章 007 陶悠然读小说 「苏悦的眼中含着不甘的怒火，她从来没有想过，背叛她的会是她最亲密的爱人……」 陶悠然这会儿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手机，皱着眉头看着上面的文字。 十岁的陶悠然已经能认得很多字了，不过看小说这种事儿还是前些日子同桌引他入门的，只不过同桌推荐他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看不懂的小说，他不怎么感兴趣。 往下翻了翻看到一篇名叫《重生之种田记》，「种田」两个字微微吸引了悠然的注意力，他才翻开来看了看，只是没想到随着悠然看下去，里面的情节却是差点吓坏了他。 随着悠然看下去，越看越心惊胆战。小说的主角是个女生，叫苏悦，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女主有个空间，空间里有山有水有灵泉，能种田能养牲畜，灵泉还能加快植物生长，比他的秘密基地还要厉害。 第10页 悠然没有感到羡慕，因为这个女主前世被最亲密的伴侣出卖，沦落到地下研究所，被囚禁和研究数年之后怀着满腔的怒火死去，而这篇文是说女主重生后带着空间种田顺便的故事。 十岁的悠然看着这些故事，后怕得拍了拍小胸脯，幸亏他一直将秘密基地的事情小心翼翼地藏着，连最亲密的爷爷奶奶都没有告诉，不然爷奶要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让坏人知道了，他的小命休矣。 悠然没了兴致继续看下去，就关了手机出了屋子。 这会儿爷爷奶奶去地里边给玉米除草去了，要到傍晚天快黑的时候才能回来，他今天双休放假在家，明天一早就要坐爷爷的三轮车去上学。 悠然先去猪圈给那几头大白猪餵食，倒了些奶奶早上就做好的猪食，然后就是扔了几颗大白菜进去。 「大白，吃白菜了。」 悠然将外面的菜叶子拨下来给扔进去，等只剩下一点菜心之后，悠然就又拿回去空间里放着了，白菜心特别好吃，生吃都带着丝丝的清甜味，悠然便捨不得给大白吃了。 悠然见奶奶将吃不完，又便宜得不值得去卖的大白菜餵过猪，才有样学样给大白餵白菜叶子，主要是因为悠然的空间里，像白菜这种蔬菜都堆成了一座座小山了，悠然都没办法吃完，只能时不时偷偷给大白加餐了。 餵了猪之后，悠然又去了屋后面的山坡上，山坡上有一块被竹子围起来的小园，是属于悠然自己的园子。 当悠然种的奇奇怪怪的东西越来越多后，奶奶的菜园子根本不够悠然种，就只好在屋后面开出半亩田来由着悠然鼓捣和舞弄，后来半亩都不够了，就一直朝着荒坡那边延伸。 悠然外面的小园子里种得东西都很杂，有草莓、葡萄和杏树之类的水果，也有胡椒、生姜、大蒜这类的调味植物，还有香瓜、葫芦、茄子之类的…… 反正只要是悠然想尝试的，都会在小园子里试一试，除了跟空间里种着的植物有个对比之外，更重要的是，这个小园子是是悠然向妈妈要各种稀奇古怪的种子和秧苗的一个工具园。 要回来的种子和秧苗只在这小园子种一点点，大部分则是进了他的秘密基地。 小园里的葡萄藤攀爬在爷爷给搭的两米高的木架子上，现在开着白色的小花，藏在密密麻麻的叶子里。 他们这儿不是最适合葡萄的生长的地方，每次结果长的葡萄数量也不是很多，味道也偏清甜一点，不过悠然还是很喜欢，毕竟是他亲手种的，单单是看着吊着的一串串葡萄就很高兴。 草莓都趴在地上，这会儿叶子长得密密麻麻的，等开花结果还要有段时间。而在草莓旁边，长着去年种的幼嫩蒜苗，已经可以弄一些来炒五花肉了。 另外，悠然从去年开始，就在园子里种胡椒、香叶、小茴香、孜然这类调味料植物，这些植物悠然都在小园子里种了一小块，大片的都种在了空间里边。 另外，小园子里还有一片小西红柿，是这几年特别流行的品种，有红色的、黑色的、橙色的，好看又好吃，悠然也很喜欢，里外都种了不少。 悠然一边逛，一边将菜园子里一些长得大的野草拔去，看着满园子的蔬菜瓜果植物，心情又变得开心起来，把刚刚小说带给他的惊悸驱散了。 悠然觉得自己还是有先见之明的，除了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误入空间啥也不懂，含含煳煳地跟奶奶提过以外，再也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过他的秘密，只要以后他也不把秘密暴露出来，也就不会出现文中女主发生的那种事情。 ** 很快，又快到了一年悠然的生日了，阴历的八月十六，比中秋节晚上一天，所以大多时候悠然过生日都能赶得上放假，可惜每年爸爸妈妈都不会在家。 「悠然，今年爸爸妈妈没办法回去陪悠然过生日，悠然有什么礼物跟妈妈说，妈妈给悠然买。」视频那边的短髮女人带着歉意说道。 自从悠然懂事开始，每年都是一样的，以至于现在悠然听到这种言论，也只是小小地失落了片刻，便很快接受了。 「妈妈给买什么都好啦。」悠然歪着头想了想说道。 虽然爸爸妈妈常年不回家，但对悠然的要求算得上是有求必应了，悠然有想要的东西，想到的时候就可以跟爸爸妈妈说，不用非得积累到生日或者节日来提要求。 当然，相比起其他的小孩，悠然算是极其乖巧的那种，不说自己腰包的红包都捂的死死的，这些年从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手里得到的各种红包都几乎有进无出。 这些年最多的额外消费也都是些种子、秧苗，这些也都花不了多少钱，找爸爸妈妈买的主要原因还是爷爷奶奶不太会使用智慧型手机进行购物。 「真的没有吗？悠然好好想想。」妈妈说道。 「妈妈买的都好。」悠然乖巧地说道。 如果真要悠然说想要什么东西，他希望爸爸妈妈能回来陪他过一次生日。不过这个愿望在前几年的时候悠然还会提一提，这几年已经不提了。 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妈妈，结束了与儿子的通话后，有些沮丧地躺在伴侣的身旁。 「不要多想了，我们再咬咬牙奋斗几年，攒点钱就在成都买套房子，到时候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旁边的爱人说道。他们又何尝不想与儿子在一块儿生活，只是他们更想给孩子谋一个更好的物质生活。 第11页 「嗯。」妈妈轻声哼道。 中秋节放假的第一天，爷爷就开着三轮车带着悠然到镇上去採购过节需要的东西。 在农村里生活，尤其是他们这儿的农村，大部分时候是不缺各种蔬菜的，家家户户在门前的菜园子里种上应季的蔬菜，一年四季就都有了鲜菜吃。 不过鸡鸭鱼肉就得到镇上的市场去买了，作为最宝贵的小孙子一年一次的生日，奶奶重视程度非比寻常。 「买五斤五花肉来炒菜。」 「买条鱼回去给悠然做酸菜鱼。」 「买两斤虾、鸡翅……」 悠然跟着奶奶，看着奶奶兴致勃勃地採购，小声地说道：「奶奶，会不会太多了，我们吃不完的。」 悠然又想起每年的生日餐，做一大堆东西，他们只能吃一小部分，然后剩下很多，今年显然又要步上后尘了。 「没事儿，剩下了让你爷爷吃。」奶奶脱口而出。 悠然听着这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再看看爷爷，似乎毫不介意，甚至还摸摸悠然的脑袋，说道：「悠然别操心这些，让奶奶做一顿大餐给悠然过生日。」 悠然无奈，只好跟着爷爷奶奶身后，看着他们买了一大堆的各种肉类食材。 「买点蘑菇，回去给悠然炸蘑菇。」他们走到一个卖蘑菇的摊位面前，奶奶又停了下来。 悠然就见奶奶又在蘑菇摊上了买了一大把的灰蘑菇，又买了四五个个白色的杏鲍菇，一小堆的白灵菇。 对面的老闆娘很高兴地给奶奶都装上，还边说道：「灰蘑菇炸着好吃，杏鲍菇用来炒肉，白灵菇炖汤炒菜都好……」 等从菜市场出来的时候，爷爷奶奶手里拿满了买的各种食材，悠然也帮分担了最后买的蘑菇，三个人直奔爷爷停车的地方，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车上，悠然才长出了一口气。 「走，我们去取你爸妈给你买的生日礼物。」採购完食材之后，爷爷便开着车载着悠然和奶奶去镇上的快递站，去取他妈妈给寄回来的生日礼物。 到了快递站，悠然坐在车上等爷爷进去取快递，他还不知道妈妈给他买了什么礼物。等了两三分钟后，就看到爷爷抱着很大一快递从里面出来了，放到三轮车上的时候，还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声音。 「悠然，你妈给你了买了啥东西，那么沉？」上车后，爷爷跟悠然说道。 「我不知道，我妈妈没有跟我说。」 第08章 008 陶悠然的生日礼物 一路上悠然怀着满满地好奇，和爷爷奶奶回到院子里后，便迫不及待地把快递袋子拆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等露出里面的庐山真面目来，妈妈给他买的礼物竟然是几本厚得和砖头一样的书，花花绿绿的封面上，悠然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的文字。 「《私家菜园》、《常见果树栽培计数》、《现代蔬菜栽培技术手册》、《花卉繁育与养护》、《食用菌栽培技术》。」 悠然一本本取出来看，每本都厚厚地有一两斤重，怪不得爷爷拿着觉得很是结实。 「我认出来了，这是土豆，这是茄子，胡萝蔔、草莓……」 奶奶不识字，不过《私家菜园》的封面上画着画，奶奶便指着上面的画给爷爷看。 「我知道。」爷爷说道，一副非常淡定的样子，眼睛却是一直往悠然和奶奶那边看。 悠然没想到妈妈竟然给他买了这么多种植的书，种菜、种果树就不说了，竟然还有种花、种蘑菇的。 这礼物简直送到了悠然的心坎儿里去了，他自己都没想到可以买书去了解这些东西，虽然短时间里他也种不了这么多的东西，但不妨碍悠然立马抱着书规划一下自己的种植大业。 悠然喜滋滋地将这几本书搬回去放到自己的写字檯上，拿过封面最亮眼的《私家菜园》就来看，刚翻开书就被里边的内容牢牢地吸引住了。 书上的蔬菜好多都是悠然从来没有见过的，还有一些蔬菜，多了很多他没见过的变种，就和他园子里的西红柿一样，大小不一，颜色也各式各样，奇奇怪怪。 悠然坐在写字檯前如痴如醉地翻看着上面的内容，具体的种植方法他暂时匆匆看一眼，最好奇的便是这些从未见过的蔬菜种类和图片。 奶奶回来后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着，中秋和小孙子生日两天的主餐都要好好弄。往日里她在厨房里忙活，小孙子都会时不时进来一趟，今天却是一下午都没见到人，奶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抽了个空，奶奶进屋子里找小孙子，就发现悠然还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看他妈妈给买回来的书。 「悠然，还在看书呢，都看了一下午了，出来歇会儿吧，不然累到眼睛了。」奶奶有些心疼地说道。 听了奶奶的话，悠然才惊觉自己在写字檯前坐了很长时间了，脖子都有些酸酸的，只好合上书本，跟奶奶说道：「奶奶，我马上出来。」 到院子里来，斜阳照在身上，暖暖得很是温柔。悠然伸伸胳膊，摇摇脑袋，缓解缓解长时间久坐带来的疲惫。然后就去厨房里陪奶奶为明后天的饭菜做准备。 晚上，悠然便给妈妈打了视频电话过去。 这会儿刚刚吃完晚饭，收拾了碗筷的妈妈收到悠然的电话，脸上便不自觉地浮上了温柔的笑容。 第12页 「正阳，悠然来视频了，你快点洗完出来。」 卫生间里正在洗澡的爸爸回应道：「知道了，我马上。」 「悠然，吃完饭了？」妈妈如往常一般问道。 「嗯，刚刚吃完，奶奶晚上做的馄饨。」 悠然给妈妈汇报导，奶奶的馄饨，不像外面餐馆的馄饨汤，一块儿馄饨皮里只包着一点点的肉馅，而是一大坨实心肉，一般悠然吃二十五六个就饱了。 又聊了几句日常话之后，妈妈才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地问道：「悠然，今天收到爸爸妈妈给悠然的生日礼物了吗？」 其实悠然妈妈这几天都在关注着快递的情况，自然是知道今天下午快递就已经被签收取走了。 悠然和别的小孩子不大一样，很多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悠然都不是很感兴趣。之前她买的寻常小男孩喜欢的动漫玩具模型、电动小车、玩具木仓等等，悠然都只是刚开始表现得很开心，之后这些玩具就被冷落在角落里吃灰，显然儿子都没有玩儿了几下。 「收到了，是五本书，种蔬菜的、种蘑菇的、种花儿的、种水果的，我今天下午就看了种菜的那本，里边讲了好多蔬菜，我都没见过那么多种类的蔬菜……」 说起下午收到的生日礼物，悠然开始滔滔不绝地跟妈妈分享他刚刚知道的东西，直到爸爸从卫生间出来都还没有停下来。 「说什么呢？这么起劲儿。」爸爸脸带笑意地走到视频前来，有些好奇地问道。 「还是你厉害，悠然特别喜欢这次的生日礼物，都跟我说了一晚上了。」妈妈看着悠然兴奋地样子，显得非常的满足。 「宝贝喜欢就好，以后宝贝可以种的植物就多了，想种什么，就和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就给你买种子和种苗，还有肥料。」爸爸跟悠然说道。 对于玩儿种地这事儿，悠然的爸妈和爷爷奶奶刚开始还有些担忧，怕悠然路走歪了，不爱学习。 不过当悠然升入小学之后，尤其是这两年，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前几名后，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也就不再担心了。 他们直接将种地这事儿看做是小孩子的一个特殊爱好，相比起其他小孩爱游戏、爱打架来说，悠然的这爱好也太无害了些，爸妈便直接表现出了很大的支持。 「谢谢爸爸。」悠然听了，笑眯眯乖巧地说道。这几年有爸爸妈妈的帮助，他的种地计划才顺利地进行中。 这下爸妈又提供了专门的书籍，悠然能种的东西又扩展了很多，只是畅想一下自己的空间里出现各种各样的植物，悠然就兴奋激动地忍不住想跳起来。 生日餐上。 小寿星悠然坐在桌前，桌子上摆着一桌比大年三十还要丰盛的饭菜，中间是妈妈给定的大大的生日蛋糕。 爷爷奶奶和视频里的爸爸妈妈给悠然唱着生日歌，悠然则闭着眼睛许愿，希望有一天，全家能一起团圆过生日。 睁开眼睛之后，悠然忍住将要滑落的眼泪，吹了生日蜡烛，然后和爷爷奶奶说道：「奶奶，我们吃饭吧。」 「嗯，吃饭。」 从十四下午回来，奶奶就开始准备今天的大餐了，桌上有麻辣鱼头、香辣小虾、酸菜鱼、炸蘑菇、白玉菇冬瓜汤、杏鲍菇炒五花肉…… 每一种都是悠然爱吃的，当然奶奶的手艺，悠然很少有不爱吃的菜，很快，只吃着菜悠然就吃饱了，蛋糕都只吃了一点，米饭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悠然躺在奶奶的怀里，肚子早就吃饱了，只是实在喜欢白玉菇煮得汤，太鲜美了，忍不住多喝了一小碗，直接吃撑了。 想起来妈妈给他买的书里就有一本叫《食用菌栽培技术》的，待会儿翻看一下，里面是怎么种蘑菇的，要是能种上一些蘑菇就好了。 晚上消食之后，悠然从五本书里找出专门讲种植蘑菇的《食用菌种植技术》，然后粗略地翻看起来，只不过没多长时间，悠然的眉头就微微地皱起来了。原来是书中的内容，复杂程度超过了悠然现在的理解水平。 小小蘑菇，种植方法跟他接触过的植物都不一样，不是将蘑菇埋到土里，来年就能长出新的蘑菇来，也没有蘑菇种子。 想要种蘑菇，还得培养菌种，调配培养料…… 悠然看着上面他完全看不懂的内容，嘆了口气，种蘑菇的事情还是暂时搁置一旁吧，等他长大一些，多学些知识以后，再看看能不能看懂上面说的内容。 第09章 009 陶悠然的各种茄子 空间里，悠然将黑紫黑紫的长茄子一个个摘下，放到一旁的竹篮子里，待摘了七八个之后，篮子就被撑满了，悠然便提起来，一步一步地拿到十几米外的蔬菜储存区。 储存区是由一根根的竹竿围成「非」字状的半开放区域，高度跟悠然的身高差不多，每一排是一种蔬菜，不同颜色、形状的变种被放在了不同的格子里，而中间还要留下悠然穿过去的通道。 悠然提着篮子，穿过简易堆放的地方，才到了最新的存放区。 越过五彩辣椒格、青白红相间的萝蔔区、大小颜色都不同的番茄区，悠然才到了存放茄子的地方。 最边上是黑色发光的黑圆茄子，往里就是已经堆满了大半个格子的黑紫长茄子，悠然这才放下篮子来，将里边一根根的长茄子拿出来，整齐地放在格子里。 第13页 这次悠然在空间里种了有二十株的黑长茄子，二十株的黑圆茄子，二十株的青长茄子和二十株的花茄子。 五十天的时候，这些茄子就开始开花结果，长得多的时候，一天能收五六十个茄子，足足长了有两个月的时间。 今天摘的这些茄子，是茄苗上长的最后的大茄子了，悠然摘完这些茄子，还得把长着的茄秧刨掉，再把土地翻上一遍，才能种植新的蔬菜瓜果。这些蔬菜瓜果长得很快，空间里又随时能种，一年种两三轮不成问题。 只是悠然吃不了那么多蔬菜，也不能让爷爷弄集市上去卖掉，而这些蔬菜种起来又格外费劲儿，最麻烦的还得找地方存放，悠然便每种蔬菜种上一轮之后就不再种了。 收完茄子后，悠然已经腰酸背痛了，手和胳膊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从空间出来之后，悠然躺在床上开始午睡，休息好了下午还要去上课。 虽然悠然在空间里待的时间是不流动的，但身体上的疲劳还是得出来休息才能缓过来，所以悠然一般都是上午午睡之前去空间里忙碌一番，晚上睡觉之前再去空间里忙碌一番，出来之后正好能休息一番，恢復个七七八八。 谁也不知道，悠然这样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正是无忧无虑只顾学习的年纪，做的农活儿比每天在地里的农民还要多了。 「悠然，你寄过来了的圣女果真好吃，妈妈没忍住，两天就给吃完了。」 晚上，悠然跟妈妈通着电话，听到妈妈这么说，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他这次在外面的园子里种了不少的小西红柿，最近长了很多西红柿，悠然就摘了装了一大箱子，给妈妈快递寄了过去。 寄快递的时候称了下都快六斤了，她们还多掏了十块钱的快递费，妈妈竟然两天就吃完了？ 悠然惊讶的表情太过直白，以至于妈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弱弱地辩解道：「其实也不都是妈妈一个人吃的，还给林阿姨送了点，你爸也吃了不少。」 但终归大头还是她吃的，两人加起来也没有她一个人吃得多。实在是这种小红果子皮薄肉厚汁多又酸甜可口，再加上小小地，方便又好吃，一不注意一斤就进去了。 「那我后天回家了再让奶奶给妈妈寄一些过去，好几天应该也攒了不少了。」悠然见妈妈很喜欢，兴致勃勃地说道。 悠然很高兴妈妈喜欢吃自己种的小西红柿，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种园也不是一点回报都没有的。 「对了，芒果的苗，昨天下午的时候发货了，估计到后天就到快递站了，正好你放假的时候带回去。」妈妈跟悠然说道。 前段时间小孩儿喜欢上了吃芒果，便跟她说想要种芒果树，她便查了些资料，在购物平台把各种芒果品种的幼苗都买了一些，还买了包种子。 本来她没打算买种子的，毕竟她查到的芒果种植都是靠扦插培育，才能保证品种的优良性，不过小孩儿想试试种子种出来的品种是什么样的，她就顺便买了一包，比种苗便宜多了。 听到妈妈说芒果苗要回来了，悠然显得更高兴了：「太好了，谢谢妈妈，等芒果树长大了结好多芒果，就给妈妈寄过去吃，还可以让奶奶做成芒果干。」 周五的下午，学校提前两个小时放学，悠然出了校门就看到了等在一旁的爷爷和斑驳的三轮车，蹦蹦跳跳地就跑了过去：「爷爷，回家了。」 「嗯，上车，回家。」 爷爷满是褶皱的脸上，又多了几条微不可查的笑纹，接上小孙子之后，爷爷要先去粮油市场买上一袋大米，菜市场买些老婆子交代他的食材，然后去快递站拉上悠然妈妈给寄回来的树苗。 「刘爷爷，下午好。」 快递站的刘老爹刚出门，就听见脆生生地喊声，笑眯眯地看向声音的来源，「悠然，来取快递了？」 悠然几乎隔些日子就会来取快递，刘老爹是快递站老闆爹，一来二去刘老爹便记住了经常来取快递的悠然一家。 「是啊，妈妈昨天晚上说快递要到了，正好放假就让爷爷带回去。」悠然乖巧地说道。 之后，悠然和爷爷就跟着刘老爹进去找到了他们的快递，一共两个超级大的大箱子，还有一个巴掌大点的小箱子。 「刘爷爷，我们走了。」刘老爹帮着爷爷把快递抬上三轮车之后，悠然跟刘老爹打了招唿后就坐上三轮车，兜着下午凉爽的山风回家去。 回到自家的园子里之后，悠然就开始拆快递了。 妈妈买回来的这些芒果苗都是嫁接成功、已经存活了两三年的芒果苗了，个头有半米多高，根部带着土装在一个黑色的小塑料桶里边。 悠然和爷爷一块儿将外面包裹的快递纸撕掉，露出的黑色塑料桶上面贴着每种芒果苗的品种名称。 妈妈买了有五株贵妃芒、五株的金煌芒、五株的小台芒、五株的桂七芒、五株的四季蜜芒……基本上把市场上见得多的几种芒果品种，都给他买了回来。 小快递里的芒果种子，是云南深山里一株三百年老树上结的原生芒果种子，有足足两百多粒种子。 「爷爷，我去搬到那边棚下面去，明天再把他们种到坡上去。」悠然将快递拆完后说道。 「嗯，明天要爷爷帮忙吗？」爷爷笑嘻嘻地看着小傢伙兴致勃勃的样子，问道。 第14页 悠然摇摇头，「我自己弄得了，爷爷不用帮我。」 自从悠然种的种类越来越多之后，悠然便尽量不找爷爷奶奶帮忙了，尤其是他还要偷偷将一些树苗和秧苗弄到空间里去。 而为了阻止奶奶主动帮忙的热情，悠然甚至还故意将一株葡萄树的枯萎怪到奶奶身上，那是他少有的无理取闹的时刻，之后爷爷奶奶便不再主动介入悠然的小园子了。 每次想起这事儿来，悠然就觉得愧疚，可是要是让奶奶随时随地逛他的小园子，奶奶肯定会发现芒果苗少了的事情，到时候他就不知道怎么跟奶奶说了。 第10章 010 陶悠然的芒果树 晚上，躺在床上后，悠然就闪身一下子进了空间里，落地的地方不是他平日里的平地处，而是几公里外的土山上。 是个很小的山头，大概只有五六百米高，上面原本连棵野草都没有，悠然自己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秃头山。 不过这会儿秃头山已经不秃头，山的最上面种着苹果树、香梨树、杏树，桃树，山腰处有一片毛竹林，一片核桃林。 悠然落在半山腰偏下一些，看了下竹林和核桃林，长得都很精神，核桃树大都超过他了，细细的侧枝上都开始挂上了核桃，相对于核桃树的小身板来说，数量还不少。 悠然满意地巡视完核桃林，才找到他放在山坡上的锄头，开始挖树坑，为明天种芒果准备。 偌大的山坡上，一个小男孩拿着一把与他身高明显不符的锄头，一下一下地刨着脚下坚硬的泥土。 山坡上的地比平地要坚硬很多，而且不时有一些石头出现，悠然一边挖坑，还要一边将土里的石头捡出来，然后丢到一旁去。 待挖了十个坑之后，悠然暂时把锄头放到一旁，然后找了个大石头坐在上面歇一会儿，揉一揉自己发酸的小胳膊。 一共挖了三十个树坑后悠然才出了空间，躺在柔软的被子里沉沉地睡过去。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后，悠然起得很早，去院子里的棚下面，将芒果树苗一半放在背篓里，跟奶奶说了一声，就往坡上去。等走到偏僻的山路上后，悠然就把里边的树苗转移到了空间里，自己背着一个空背篓到果园去。 悠然种芒果的地方不是原先的小园子，而是新找了一处荒了几年的坡地。农村这些年劳动力都跑去城市打工了，人也越来越少，留下的很多都是老人和小孩，很多地自然就被荒了。 这种坡地很多撂荒了也就五六年，根深叶茂的大树都没长出来，都是些野草和荆棘藤。爷爷奶奶帮忙收拾出几大片这种山坡地来，悠然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在上面种自己想种的植物。 到了果园后，悠然将空间里的树苗取出来，堆放在靠墙的角落里，然后转身回家里去吃早饭。等吃完早饭，悠然收拾好自己的背篓、锄头、水桶，然后一一背好。 「奶奶，我走了。」 悠然就像爷爷走之前一样，也都要跟奶奶打了招唿才走。 奶奶站在院子门口，笑眯眯地望着悠然，「悠然记得早点回来，不要累着自己。」 「奶奶放心吧。」 悠然背着背篓、扛着锄头就上山去，待转过弯去看不到奶奶了，便把被背篓里的树苗和扛着的锄头放空间里去，到地方了再拿出来。 挖坑、浇水、放苗，悠然勤劳得像个小蜜蜂一样在山里忙来忙去，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将五种芒果苗，每种两株种到坡地上去，还剩下十五株芒果苗都被悠然放到了空间里。 如果不是用来遮掩一下，悠然倒是想将所有的芒果苗都种到自己的空间里，主要是种空间里的蔬菜、果树成活率都要高，长得也更好一些。 就说他空间里的葡萄，和小园子里同时种的葡萄，空间里的葡萄皮要更薄，果肉要更甜一些，而小园子里的葡萄便没有那么甜。 休息好了之后，悠然就把水桶放背篓里去，然后扛着锄头回家去。 进到院子里，悠然把锄头和背篓都放回远处去，就听到厨房里奶奶的声音：「悠然回来了？大铁锅温着水呢，别用冷水洗脸。」 「知道了，奶奶。」悠然很是听话地说道。 然后进到房间里去，拿出白毛巾和洗脸盆，去厨房舀了热水来洗脸。温热的水不像凉水洗起来那样爽快，不过洗过之后还是很舒服的。 「阳阳，在家吗？」 午后，悠然睡好了之后，跟奶奶打了声招唿后就背着背篓到了阳阳家的院子。 这会儿阳阳正在屋子里写作业，听到悠然的声音之后，放下笔就飞奔了出来：「悠然，你来了，你等我一下。」 说着就跑回自己的屋子里，翻出小书包里装着的一盒巧克力，抓了一把，而后又放进盒子里几个，看了看手里的巧克力，还是又拿出那几个来，才出到院子里。 「悠然，这个巧克力糖给你，很好吃的。」阳阳将手里的巧克力糖递给悠然。 悠然看着阳阳手里的巧克力糖，要了一个说道：「我吃一个就好了，阳阳留着自己吃吧。」 阳阳听完，直接将巧克力塞到了悠然衣服上的口袋里，边塞边说道：「我那儿还有好几盒呢，这些是送给你的。」 说着不等悠然反应，自己去拿了一个小篮子，然后跟他的奶奶说道：「奶奶，我去悠然家玩儿了，一会儿回来。」 第15页 「慢点走，早点回来啊！」阳阳奶奶慢慢地挪出来，跟阳阳说道。而这时候两个小孩已经走出了几十米了。 「悠然，你真厉害。」 阳阳不是第一次进陶悠然的园子了，还是会被小伙伴的小园子震惊到，这哪里是菜园子，简直就是个小型的植物园。 看这一串串鲜美的葡萄，旁边修长的竹子，红彤彤的圣女果…… 「黑色的葡萄好吃，阳阳你摘黑色的。」悠然看阳阳看来看去，也不下手，便指点到。 「知道了，悠然。」 阳阳站在葡萄藤下面，将一串黑透了的葡萄摘了下来，旁边还有好几串绿色的大串葡萄，他之前有吃过，酸甜酸甜地，很特别的葡萄味儿，阳阳回味了一下很久之前的口感，还是摘了一串绿色的葡萄。 …… 「你这篮子太小了，都装不了多少东西。」悠然愁眉苦脸地看着阳阳那「小巧精緻」的竹编篮子，好看是好看，太不实用了。 「不少啊，都装了两大串葡萄，几十个小番茄，还有草莓、小西瓜……」阳阳看着篮子里的东西念念叨叨。 「下次你还是换一个大一点的篮子吧……」悠然还是有些不太认同地说道。 等悠然装满了背篓，两人手里还一手拿着一个不特别大的小西瓜。 「奶奶，我回来了。」 他们先回了悠然家，打算把他们手里拿着的四个小西瓜吃完了之后，阳阳再回自己家里去。 悠然将背上的背篓放到地上，然后哒哒哒跑到厨房拿了一个果篮出来，将里边的葡萄、草莓、小西瓜都拿了出来，只留下圣女果。 屋子里奶奶正在看电视，听到悠然的声音后慢慢地从房间里挪出来。 「阳阳，悠然，你们回来了。厨房铁锅里有热水，洗脸、洗水果都加点，不要用凉水洗。」奶奶唠唠叨叨地说道。 「知道了，奶奶，这些圣女果我先放屋子里去，等明天下午爷爷送我去上学的时候，可以寄给妈妈去。」悠然将装着圣女果的背篓放屋子里去。 等洗漱完了，奶奶已经拿着水果刀，帮两人把小西瓜一分为四都切开了，露出里面红色沙质的西瓜瓤，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了。 「奶奶，给你。」 悠然先给奶奶挑了块西瓜，然后便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块开始啃了，啃之前还招唿小伙伴：「阳阳，你自己吃哦，我不管你了。」 「这西瓜真好吃，明年我也想种几个。」阳阳嘴里吃着甜丝丝的西瓜，含煳不清地说道。 「好哇好哇。」悠然说道。 只是等阳阳离开之后，就将种西瓜的事儿抛之脑后了，好在每年有悠然在，不缺西瓜吃。 第11章 011 陶悠然的植物园之旅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小的陶悠然像柳条抽芽一样迅速地窜高，长成了一个朝气勃勃的少年。 经过六月下旬的中考考试，陶悠然成功完成了自己的初中学业，而今天是查询中考成绩的日子，向来忙碌的悠然妈妈也特地请了假回家来了。 「悠然，准考证呢？妈妈给你查成绩。」 「这儿呢，妈。」 悠然将准考证不慌不忙地给妈妈递过去，与紧张而又激动的妈妈相比较，悠然倒是平常心一点，因为估分结束后，他就知道自己考了多少，上他们县城最好的高中没有问题。 「645分，悠然你考了645分啊！」 悠然听妈妈激动的声音，也很开心地说道：「比我估计的还多了五分呢，应该是作文分多了。」 「说吧，想要什么奖励，妈妈都满足你。」 「真的吗？」 「真的。」 「那我要妈妈多陪我几天。」 「几天？这次妈妈好好陪悠然几个月！」 悠然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妈妈，每次爸爸妈妈回来得都匆匆忙忙，哪怕是过年也就一个礼拜左右，从来没有待过一个月的时间。 后来悠然才知道，妈妈暂时不工作了，准备回成都来买套房子，以后就到家附近找工作，可以有很多时间陪他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悠然跟着妈妈去了海边看落日，去游乐园玩过山车，去动物园看老虎，去海底公园看水母……这段时间是悠然过得最快乐的时间！ 一转眼，距离悠然开学的时间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了。 「最后一站，悠然想去什么地方玩儿呢？」妈妈问悠然。 「去什么地方呢？」悠然像模像样地思考起来，他这几天去了很多地方了，也玩儿得很痛快了，没什么特别想玩儿得了。 忽然悠然想到了，跟妈妈说道：「妈妈，妈妈，我想去植物园。」 「植物园啊！我忘了小悠然喜欢各种植物了。我去查查，哪里的植物园最好，离我们最近。」 昆明植物园，中科院华南植物园，西双版纳植物园…… 「我们去西双版纳植物园吧，最大的植物园，参观完了就回家准备开学。」妈妈说道。 「好的，听妈妈的。」 定下去西双版纳植物园之后，悠然开始上网搜索关于西双版纳的信息了。西双版纳位于云南的热带地区，气候条件决定了这里的植物种类非常丰富，是最大的植物园了。 两天后，悠然和妈妈到了西双版纳植物园附近的酒店，短暂休息之后，便买了景区的票，进了版纳植物园内。 第16页 王莲池边，悠然和妈妈站在木桥上，池塘里飘着一个个绿色的大圆盘子，将水面遮蔽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下一些小小的空隙，而一朵朵粉白粉白的花缀在间隙中间，非常的好看。 看了王莲池，边上就有条小石路，通过了小石路就进到了雨林里的棕榈园了，悠然和妈妈朝着过去的时候，正好有一个导游带着一小群人进到小石路里。 悠然和妈妈就走在他们后面，进了一片棕榈林，一路上棕榈树有高有低，低的伸手就能够到树的叶子 ，高的有两三层楼那么高，直竖竖地立那儿，上面像遮了一顶膨大的伞帽。 「全世界的棕榈科植物油两千多种，咱们园区呢有四百多种……」 「这个是大王椰子树，棕榈科植物，热带地区常见的景观树……」 悠然津津有味地蹭着旁边导游的讲解，看着眼前这片十几米高的棕榈树，直挺挺几乎没有分叉的树干，以及上面葱葱郁郁的树叶。 之后又他们又去了榕树园，看到了像蜘蛛一样包裹着其他乔木的绞杀榕，第一次感受到了植物界的竞争也有如此残酷的一面。 待逛了一天植物园后，回到酒店里坐在沙发上后，悠然脑子里还是控制不住地回想着他白天看到的绞杀榕，休息了一会儿便开了酒店里的电脑，搜索有关绞杀榕的信息。 绞杀榕，是热带雨林中自然竞争到极致的一种现象，不会动不会走的绞杀榕，经歷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寄生宿主、生长、争夺阳光和空气，最终替代了宿主屹立在雨林中！ 晚上睡梦中，悠然梦见了一片热带雨林，千万粒种子悄无声息地落入土壤中，发芽，破土而出，吸收着阳光雨露，有的生成万丈巨树，有的藤蔓攀缘而上，一副生机勃勃景象。 疏忽间，一粒特殊的种子在树木间落下，刚开始像藤蔓一样攀沿着最近的巨树而上，借着巨树的优势抢夺着阳光雨露和空气，看似相安无事，没多久这些如蛇一般的枝条将整个树干牢牢地包裹，不速之客的险恶用心也显露出来，这些气生根扎在巨树树干中，汲取着巨树的生命力，枝条将树干、枝叶包裹得密不透气，巨树被无声无息之间绞杀了。 很快，这片雨林便都被侵占，如蛛网一样的枝条覆盖在每一株树上，掏干它们的树心，掠夺着它们的阳光雨露，形成一片幽深的密林…… 悠然从床上起来，脑海里还残留着绞杀榕占领了整片雨林的画面，这种瑰丽中带着些许惊悚的奇观让小悠然微微有些胆颤。 缓了一会儿，发现窗外已经泛着微光了，看一眼手机，是凌晨五点多，悠然将旁边的枕头抱在怀里，钻进被子里打算在眯一会儿。 第二天他们是去的兰花园，生长在温室里的兰花，虽说还是尽量模拟着原始的生态环境，但都是尽量照着适宜兰花生长的条件去模拟的，而不是那种充分竞争和厮杀的原始状态。 他们是上午十点钟进的温室，兰花温室不同于外面的全天开放区，一天只在上午开放两个小时，需要提前预约排队才能进入观赏，悠然他们是放弃了其他地方观赏，先进入了兰花温室参观。 「全世界的兰科植物有700属，两万多种，大多因为艷丽的外表具有极高的观赏价值，其中还有一部分具有药用价值，因此不少野外兰花被野蛮採挖导致濒临灭绝，所以不得不加快人工培育。」 「石斛大家应该有所耳闻，指的便是兰花科下的石斛属兰花，铁皮石斛即兰科植物铁皮石斛的假鳞茎干燥后所得，因为不少兰科植物都有一定的药用效果，所以野外的乱采滥挖才非常的严峻……」 悠然看着解说老师手里的漂亮兰花，靠近根部有一节类似竹笋一样的茎，应该就是解说讲的假鳞茎了，之后他们还看到了和独头蒜一样的假鳞茎，兰花名字就叫做独蒜兰。 有的兰花有着长长的茎，还有的像衣服兜一样，千奇百怪，争奇斗艳…… 「我也好想有一个这样的温棚。」 逛完兰花温棚后，悠然一直忍不住啧啧称奇，建一个自己的花园。 「这温棚可不简单啊，光这个棚子还好说，这里头的花咱可弄不起，你老爸老妈忙活了半辈子，也就能在成都弄个一百平的小房子，可能也就顶这里头的一株花。」妈妈听完悠然的话，无奈地说道。 兰花这东西她不会赏，不过价格高还是有所耳闻的，这温棚里又都是些稀有濒危的花种，想来也不便宜，她们偶尔看看还行，弄一个可不是一般人弄得起的。 「好吧，我也就是想想，以后能来这种地方工作就好了。」悠然说着。 他们在西双版纳植物园待了有十天，看了王莲、绞杀榕、棕榈园和兰花园之后，还逛了藤本园、奇花异木园等专类园区，植物园太大了，大部分园区他们也只是匆匆浏览过，便不得不准备回家上学去了。 但西双版纳里各种各样的植物还是给悠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在之后好几年的时间，只有有机会，他都会跑去各种植物园参观一番。 第12章 012 陶悠然的小生意 时间一晃而过，陶悠然已经到高中两三个月了，参加完统一的军训之后，他们便正式开始了高中学习生活。 「悠然，明天上午我们去打篮球，一起去？」明天是周六，同宿舍的舍友褚杨喊悠然去打篮球。 第17页 「明天上午不行，我有事儿。」悠然摇摇头，说道。 「能有什么事儿？作业你都写完了，难不成要去约会？」褚杨说道。 「哪有什么约会？我是去勤工俭学，赚点零花钱。」 陶悠然这么说，褚杨更不相信了，陶悠然因为考他们学校前十名，学费住宿费全免，还有每年五千的奖学金，平时也没见他买什么，哪里还需要勤工俭学。不过他这么说，褚杨也就不在继续叫他打篮球了。 第二天清晨，悠然早上五点半就爬起来，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从宿舍里出来，食堂门都还没开，就推着一个自行车出了校门。 沿着校门外的道路的一路向下走，然后过了十字路口，就有一片小的广场，往常这里七八点钟会有卖菜的摊位，这会儿只有一家刚刚过来，还没有摆开。 「小伙子，来的真早啊？」对方见有个生面孔过来，立马有些警惕。 「叔叔好，东西不多，卖完了我就回去了。」陶悠然出于礼貌回应道，当然也是一种暗示，自己卖的东西少，自然也不会抢了他们的份额。 悠然把自行车上的四个菜筐搬下来，一筐是红彤彤的小米椒，一筐是红黄绿都有的菜椒，还有两筐带钩的长条状辣椒，小米辣最辣，菜椒颜色好看，后一种带钩的辣椒，老爸老妈最喜欢，每次都一盆一盆地炒着，又辣又香。 然后悠然从车前筐里取出三个自己写的价格牌，放在菜筐了，小米椒六块钱一斤，菜椒八块钱，长椒六块钱一斤，价钱是他参考超市的价格定的，虽然是街边小区，但他的辣椒光成色上也比超市的好多了。 至于味道，反正自从他家上下左右的邻居吃过后，每年都会跟他奶买些辣椒，或者用别的东西换上一些，做成现成的辣椒酱给儿女们带走或者寄去。 「哎？你这辣椒看着不错啊！」 老李将自己的摊摆出来之后，场上还没人，就走过陶悠然这边来，看看他卖的啥东西，进菜卖菜几十年了，一下子就看出陶悠然这些辣椒的品相太好了。 「谢谢叔，叔要是想要，也可以称上点尝尝，这会儿没人，可以便宜点给叔。」悠然一口一个叔地喊着，争取来个开门红。 「那我尝一个。」 「行，叔你随便吃。」 老李拿了一个小米椒就扔嘴里嚼了起来，悠然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们这边酷爱辣椒，像老李这种直接生吃的一点不稀奇。 「带劲儿，很香。」老李嘴里火辣辣地，小米椒的爆辣香味充斥在口腔里。 「另外两种我就不尝了，一样给我来两斤吧。」 「行，按一斤五块吧，谢叔帮我开第一单了。」悠然麻利地帮老李称好辣椒。 老李给了钱之后悠哉悠哉地拿着辣椒回他的摊位，他这儿也有辣椒，但味道差太远了，这小伙儿的辣椒不光辣，还有很香醇的辣椒味儿，多半是从农家里收来的。 老李心里盘算着，这菜椒就让老伴儿用来炒肉，小米椒平时做菜放，而那种常见的长椒可以炒了下酒喝。 陶悠然自然不知道对面的都开始盘算怎么吃了，他在摊位面前等了一会儿，路上开始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了，两边的菜摊也多了起来。 一个中年妇女走到旁边的摊位上买菜，挑挑拣拣完了后朝悠然这边走了过来。 「这辣椒看着不错，能便宜点不？」 「姐，这辣椒对得起这价的，您试试就知道了。」 悠然不太愿意降价，他这辣椒比超市的好多了，这价格已经算低了。很明显对面的阿姨也是这么觉得的，即便悠然没降价，还是称了两斤的小米椒和三斤的菜椒。 进帐三十六元整！ 之后就陆陆续续隔几分钟，就有个人买几斤辣椒，二十几分钟后，买菜的人多了起来，但凡路过他这儿，十个里就有三四个人买上两斤辣椒，很快他的四十斤辣椒就见底了。 悠然数了下收到的现金，加上手机上的收款，一共进帐二百三十八元，看了眼时间，他从学校出来到现在才花了两个半小时，而他空间里的库存也只消耗了九牛一毛。 回到学校后食堂已经没饭了，不过他宿舍里有牛奶，再洗个苹果和香蕉，早饭就可以打发了。 卖菜是悠然早就想做的事情，他空间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一直堆在里边也没有用处，要是能都弄出来卖掉就好了。 第二天，陶悠然还是赶了个早去了卖菜的地方。 由于头一天买辣椒回去的人里，不少当天回去就尝了一下，一下子就吃出来比超市的辣椒好，所以今天陶悠然刚来没多久，就有人过来买了。 「这个菜椒给我来个三斤吧，昨晚炒了个肉，颜色好看不说，味儿也不错。」王大娘指着中间八块钱一斤的菜椒说道。 「好的。」 陶悠然给王大娘称好了长椒，又装了菜椒去称，王大娘一共买了两斤长椒，三斤菜椒，花了三十六块钱。 王大娘走了没多久，就在悠然站着的身后的大楼里，一併走了三人来，是直接奔着陶悠然的摊儿来的。 陶悠然记性好，认出里边有一个是昨天买过的，其他应该就是这个人介绍过来的，一人要了两斤的小米椒，五斤的菜椒。一人要了三斤的长椒，三斤的菜椒。 才两波人，陶悠然的菜椒就没了一半，这还是他昨天看着菜椒比小米椒和长椒卖得快，就把菜椒换成了两筐。 第18页 「哎？没有了吗？」 不到八点，陶悠然的辣椒就都卖完了，一个男青年被妻子打发下来买辣椒，没想到他拖拖拉拉出来后，看到的就是摊主收筐的景象。 「没有了。」 陶悠然将菜筐放在自行车上，准备回学校，已经有几波人过来问了，可惜他筐里已经一根辣椒都没有了。 「那你明天什么时候过来，我明天再来。」 「我明天不来了，下周末再来。」 「只能周末来？看你年龄不大，是附近的学生吗？」 「嗯，我要走了，你想要只能下周末再来了。」 悠然收拾好东西后，就推着自行车走了，留下男青年在原地苦恼回去要怎么跟老婆交差…… 一连几周，陶悠然都推着自行车到这边来卖辣椒，基本上到了地方，就有人等着买辣椒，没半个小时就能将辣椒清空了。 差不多将空间里三分之二的辣椒卖掉后，陶悠然不打算继续去那边卖辣椒了，固定的一个地点卖，人太多，他没法儿将空间里的蔬菜半路拿出来，太过显眼了，以后有机会了走街串巷卖，这样可以一边卖，一边从空间里拿。 打开自己的网上帐户，老妈给的生活费进帐了三千，学校食堂的饭菜便宜，他一天最多花个三十，一个月也就一千不到，其他消费几乎没有，卖辣椒进帐了五千多块钱，加上奖学金五千，在校三个月，净收入一万一千元，已经很满意了。 第13章 013 陶悠然的平安夜 圣诞节前一天是平安夜，而这一天同学间会互送包装精美的苹果和橙子，寓意着平安和成功。 陶悠然每年也需要送十几个苹果，如果直接买水果店里包装好的苹果，一个普通的平安果就需要五六块钱，贵一些的得十几块钱，对于当时的小悠然来说，五十几块相对于他的日常消费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所以陶悠然一般会去批发市场买上一些包装，然后从他空间里挑上十几个个头均匀颜色漂亮的大苹果包起来，这样直接就省了至少五十块钱。 陶悠然生出了在平安夜卖苹果的想法，他空间里的苹果有很多，而一张包装纸只需要几毛钱就够了…… 上了高中的第一个平安夜，陶悠然提前一个礼拜就开始准备了。 批发市场里，陶悠然站在一个摊位跟前，手里拿着一张透明印花的塑料纸。 「老闆，这纸多少钱一张？」 「五毛一张。」 「我要是批发地话是多少？」 「一百张起批，每张三毛。」 老闆在忙碌的生意中，抽空来应对陶悠然，每到节假日，他们的生意就多得顾不上每一个顾客了。 「我要一千张，你再便宜我一毛钱。」陶悠然说道。 他们学校是整个县里最大最好的高中，所有学生加起来有近八千人，他们年级就有两千六百人，陶悠然准备了一千张，用不完可以放在空间里，等明年了再用。 「不行，我们本来也就赚个毛八分，顶多再给你便宜两分。」老闆一边给另一个顾客打包东西，一边跟陶悠然还价。 陶悠然觉得这会儿老闆不愁没生意，他也只能讲价到这儿了，他把目光转向了一旁更精緻一点的纸包装上，询问了一下，每个的价格在一块钱。 陶悠然本着有用没用也要砍一下价，将价格砍在了七毛钱，订了有两百个，这样是一百四十块钱，加上前面的一千个普通的是二百八十块了，单买包装，悠然花了四百二十块钱。 转帐完，他数了一遍老闆给他的包装纸，然后装进自己的大书包里，包装搞定。 苹果已经挑好了，现在在空间里放着，等今天下午抽个空弄到宿舍里去。 之后他就在批发市场逛着，这里的东西要比很多地方都要便宜，不过需要自己会讲价，不然很容易踩坑，悠然大多数只是在这里逛一逛，很少买东西。 「师傅，这个发电机要多少钱？」 「师傅，这个播种机要多少钱？」 …… 这两年，各种小型的农机也多了很多，悠然有点眼馋，他空间里的土地大得无边，就是电视里那种超大的翻地车也能跑得开，开着那样的翻地车在空间里跑，一定特别爽。 陶悠然看着只有腿高的小播种机幻想了片刻，还是快步走了出去，他有点缺钱…… 「这谁买这么多苹果？」 周数打篮球回来，发现阳台上摆了几大箱子的红苹果，也不知道是谁买的。 陶悠然刚刚从批发市场上回来，将空间里的苹果搬了几箱出来，就去了趟厕所，回来听到周数问。 「这些是我从市场上批回来的，马上平安夜了，都要送苹果。」陶悠然回来后，和舍友说道。 「你是有多少人要送？这一个年级都够了。」周数吃惊地说道，他没发现陶悠然有这么多好哥们姐们的。 「我是打算平安夜那天卖苹果，你尝尝，我这儿的苹果比外面的好吃多了，你要送苹果了，直接从我这儿买就好了。」陶悠然从筐里拿了苹果，给周数了一个苹果。 周数从陶悠然手里接过苹果，一想他平安夜也得送十几个苹果，就问了问陶悠然：「你这苹果多少钱一个？」 「塑料包装的五块钱一个，纸包装的十块钱一个，咱们一个宿舍的，我肯定不赚你钱的，塑料的给个三块、纸的给个五块就行了。」他的苹果大，果形圆，卖相就比外面的果好，何况味道也没人能比得上。 第19页 「这么便宜，你不会赔本吧？」周数不好意思地问道，他往年买苹果，苹果塑料纸的要五块钱一个，纸包装的要十块钱一个的。 「没事儿，就咱们宿舍这几人，这是咱们宿舍内部价，可别出去说。」 「我知道，肯定不外说，我要……二十个吧，十五个普通的，五个精品的。」 周数看着手中又圆又红的苹果，一眼看上去就非常漂亮，心里算了算就跟悠然订了二十个平安夜要送的苹果。 一会儿，其他几个舍友也都回来了。 「你们回来啦？快看看陶悠然弄回来的苹果，太好吃了。」舍友们一回来，陶悠然还没出声了，周数便迫不及待地跟大家说道。 「这苹果好吃，这两年水果摊的苹果是越来越难吃了，很少有这么水足又香甜的苹果。」 「嗯，悠然，这苹果能直接称斤卖吗？我自己想买点吃？」 「是啊，是啊，我们先买给自己吃点。」 最后，陶悠然拿出了自己外出卖菜的小称，宿舍里先一人买了十斤自己吃的。 等买好自己吃的苹果后，他们才开始订平安夜要送礼物的苹果。 「我要五个普通的，五个精品的……」 「我要八个普通的，三个精品的。」 …… 到最后，他们宿舍的每人订了十来个平安果，普通的五十个，精品的三十个。 「等我啊，我给你去隔壁宿舍推销推销去。」王行订了苹果后，自个儿跟着陶悠然把自己的苹果包装好放好后跟陶悠然说道。 「谢啦，王行。」陶悠然不客气地说道。 王行每周末都会跟他们系的男生打篮球，这两层宿舍的同学他都有认识的。 不一会儿，隔壁几个宿舍的来了一群人。 「悠然，你快让他们看看，你那苹果不比外面的好多了，又大又红。」王行挤在人后面，跟悠然喊到，整个楼道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快进来吧，我去洗两个大家尝尝。」 陶悠然将手里包好的苹果放一旁，起身就拿了两个大苹果去洗了洗，切成片一人分了一片。 「悠然，你这苹果哪儿买的？这么好吃。」 「就批发市场买的，挑了很长时间的。」 「听他们说，这种普通的五块钱一个？精品的十块钱？」 「我要五个五块钱的，三个十块钱的。」 「我要十个五块钱的，两个十块钱的。」 「悠然，我想光买苹果，你这苹果怎么卖？」 这些人尝了尝悠然给切的苹果后，觉得陶悠然的苹果比他们平常买的好吃多了，直接买苹果自己吃也不错。 问的人多了，陶悠然只好和大家说道：「先等我这两天卖卖平安果，等忙完了我再给大家去批些苹果回来。」 「那行，先订平安果。」 「我要十个。」 「我要三个五块的，两个十块的。」 「我要……」 狭窄的宿舍里挤了满满一宿舍要买苹果的同学，陶悠然刚刚包好的几个苹果瞬间就卖光了，只好先跟来订苹果的同学商量道： 「苹果还没包好，我先给你们记下来，等明天晚上的时候，你们再过来取，怎么样？」 「行，那就先记下来吧。」其中一人爽快地说道。 「不着急，反正还有几天才是平安夜。」 听大家都同意后，陶悠然才拿出一个本子来，把每个人要的平安果数量都记下来。好一通忙碌，一屋子的人才走得差不多，然后本子上记着他们定的苹果。 「王行，你可真厉害，一招唿就是这么多人。」送走了最后一个买苹果的人后，陶悠然关上宿舍门后说道。 「嘿嘿，都是一块儿玩儿的哥们，况且你那苹果卖相那么好。」 「对，你是不知道，我以前平安夜买个苹果吧，外面看着倒是不错，一拆开包装，里面的苹果都有疤。」 陶悠然心想，他山上几十棵苹果树，结的苹果他都是挑最好的摘的，长得不好看的都懒得摘，这次又因为要卖，他又挑了一遍，外面的店肯定比不上。 第14章 014 陶悠然平安夜卖苹果 「陶悠然，听说你在卖苹果？」 他们班的班长是个有着齐肩短髮的女生，成绩跟他不相上下，人又能干，就成了班长，他对班长不感兴趣，被老师安排成了学习委员，两人因为同为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而惺惺相惜，关系还算不错。 「嗯，班长也想要吗？」 「平安夜给老师们送个苹果，听说你那儿苹果要是不错。」班长说道。 「那是，我那儿的苹果色香味俱全，精品中的精品，肯定比你去外面买的好。」 班长听着陶悠然的得意洋洋的自夸，一副她买到就是赚到的样子，微微有些好玩儿，不过还是秉着做班长的职责，与陶悠然说道：「这是送咱们老师的，事关班级颜面……」 「班长，你要不放心，我可以先拿过来让你挑了再包起来。」陶悠然听着班长的话，直接说道。 「那行，中午吃饭时间，中午你把苹果搬教室来，我挑好了再包起来。」班长听这话，满意地说道。 中午十二点，陶悠然喊王行，周数他们帮忙把两箱苹果搬到了教室楼，一箱包好的，一箱还没有包的，然后让他们食堂帮自己捎份饭，自己坐在教室等班长他们回来。 第20页 作为他们这一届成绩最好的班，他的这些同学都是卷王中的卷王，像中午这样时间，超半数的人都是在教室里奋笔疾书的，而不是回宿舍里休息或者打个游戏。 陶悠然先吃了个苹果充充飢，然后算了下这两天他这儿订出去的苹果。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由于王行他们那天的宣传，后续同宿舍楼其他班级的都辗转来他们宿舍来定平安果。 一天半的时间，苹果连卖带预订，出去了五百多个了，普通的包装纸还不少，精品包装纸就只有一百多个了。 「陶悠然，你没去吃饭吗？」班长回来后，就看到坐在课桌跟前埋头写算的陶悠然。 「没有，一会儿王行会给我带点回来，班长这么快就吃完了？」陶悠然抬起头说道。 「我吃得快，那就是你的苹果？」 班长看着在教室后放着的两筐苹果，朝着后面走了过去。 「嗯，你看看那苹果行不行？」 陶悠然把本子合上，也转身跟了过去。 两筐苹果，一筐红彤彤的什么包装也没有，还有一筐已经包好了透明发光的塑料纸，亮晶晶地非常漂亮，上面还有三个红色纸质盒包着的苹果，看起来质感就更好了一些。 「哇，你这苹果不错嘛！」班长蹲下去，看着筐里的苹果说道。 「班长你看得下去就行，包装有两种，这种塑料包装是五块钱一个，纸包装十块钱一个。」陶悠然指着旁边已经包好的说道。 「一个班的，便宜点吧？」班长说道。 陶悠然苦笑：「班长，你都看到我这苹果是啥样了，最多就赚点辛苦费，外面五块钱平安果，哪里会给你包这种苹果的？」 今天早上为了知己知彼，陶悠然还买了几个外面的苹果，有五块、六块、十块的，再贵还有十五六块的，他就没买了。 五六块钱的，包装和他的差不多，但里边的苹果明显差了很多，不说个头上就小很多，苹果也坑坑洼洼的，一点不光滑，甚至有个六块的，苹果还有个黑斑裂口。 「给老师送肯定得送贵的这种啊！咱们有十二个老师，一人一个苹果，一百块钱，行不行？」 「班长，这是花班费，你也要这么斤斤计较？」 「就是花班费我才这么斤斤计较，要是我自己的买，不跟你说一毛钱。」 陶悠然还挺佩服班长的责任心的，他不想开讲价的头主要是因为一个讲价，每个人都会讲，赚多赚少是很麻烦。他定价随大流，包装都差不多，但包的果肯定是最好的。 「那行吧，十二个一百块钱。」陶悠然答应了。 「我也说话算话，个人买的一毛钱也不砍，我自己要二十个这种塑料包装的，五个这种纸包装的。」班长豪气地说道。 「你要这么多啊！班长你是要包装好的呢？还是打算自己包？」 「塑料的就直接拿吧，纸的我挑几个好看的包装纸。」 班长给陶悠然转了一百五十块钱，「这是我自己的，待会儿给你取班费去。 」 「行，班长你先挑。」 班长挑着包装盒，没几分钟，几个女生风风火火地到了教室，她们已经逛了一圈外面的超市了，一进来就看到班长跟陶悠然在教室后面。 「班长，陶悠然，你们在这儿后面干嘛呢？」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带点看戏的声音说道。 「梓轩啊，你买苹果送人不？陶悠然这里的苹果还不错，我挑几个晚上送人。」班长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头也不回地说道。 「陶悠然这生意头脑不错嘛！」徐梓轩旁边穿蓝毛衣的短髮女生说道。 「我这是不务正业，美女们就不要嘲笑我了。」陶悠然跟这群女生说道。 平安夜女生们的战斗力也不弱，一人十个八个地买，不一会儿陶悠然包装好的那筐苹果就空了，最重要的是，他纸质的包装剩下不多了。 「王行，你帮我记下每个人要几个苹果，等我下课了给大家包，我现在出外面一趟。」陶悠然把在玩儿贪吃蛇的王行拉了过来，他要去一趟批发市场。 「你去干嘛？还有半个小时就上课了。 」 「没事儿，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陶悠然跑到宿舍楼下去，骑上他的自行车，一路骑到了批发市场，扔下自行车就跑去了之前他买包装的地方。 「老闆，再给我拿两百个这样的包装盒，我之前在这儿买过的，七毛钱一个，您还记得吧？」陶悠然怕老闆忘了，还得重新砍价，他现在没时间。 「行，还七毛。」老闆倒还记得眼前的小伙子，便数了二十摞红纸盒子给他。 陶悠然都顾不上数了，转了钱直接将包装盒塞书包里，出了批发市场骑上自行车就走。 付帐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只花了十三分钟，回校的时间还算宽裕，他骑自行车的速度就缓了一些，等到了学校，停好自行车后，就还有三分钟上课。 陶悠然喘匀了气息，才迈着大步到教室里，堪堪在铃声响起前坐在座位上，他们的英语老师也同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上。 专心的上完四十五分钟的课，等到下课铃声响了，老师缓缓出了教室。 「悠然，你干啥去来？差点就误了陆阎王的课。」 虽然陆阎王可能最喜欢的就是班长和陶悠然了，这俩的英语成绩实在恐怖，动不动就满分地考，简直是不是人，但发起火来，可不管喜欢不喜欢！ 第21页 没人敢在陆阎王的课迟到！ 「没事儿，我有数。」 说是如此说，陶悠然有点心虚，但刚才不去，今天下午之前就没时间了，课间十分钟更不可能去了。 「给，这是咱们班的同学订的，晚上六点以前要。」 「谢谢啦，完了以后请你吃饭。」陶悠然接过本子说道。 趁着下课时间，陶悠然把拿到教室的苹果都包好包装。 终于到了晚上六点，结束了今天所有的课，因为是平安夜，今天的晚自习也不用上了。 下课后，买苹果的人就都到了教室后面等着陶悠然分苹果。 三个，两个，五个，八个…… 陶悠然喊王行帮忙递苹果，他念名字带收钱，不一会儿将两筐苹果都卖完了，还差几个人的。 「我去宿舍给你搬去。」陶悠然跟最后的几个人说道。宿舍里还有两筐包装好的，陶悠然和舍友回去搬到了教室来。 夜幕降临，超市的、小卖部的、以及学校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包着亮晶晶的塑料纸的苹果在外面堆放着，很多学生都会买上几个送给自己的好友，祝福平安。 陶悠然给自己十几个铁哥们都送了一个，反正几乎不要钱，而后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打了个电话，问他们平安快乐。 「悠然，悠然。」 「奶奶，我同学喊我，明天了我再给你打电话哦，记得想我。」陶悠然跟奶奶撒娇地说道。 「快去吧，你这孩子。」奶奶笑眯眯地说道。 「咋了，周旭东？」陶悠然看向朝他喊话的男生，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个男生。 「还有平安果吗？我哥们想买。」周旭东继续说道：「他同学花了二十块钱买了个平安果送女生，谁知道那女生直接拆开后，里边的平安果是歪的，他同学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还有一些。」 陶悠然带着他们去拿苹果。 「我跟你说，我哥们的苹果都是我帮忙包的，一个歪果裂枣都没有，更不可能有烂果了，绝对好看又好吃。」 陶悠然一听就是王行的声音，这两天王行可是非常卖力地帮他销售，一波一波地往过带人。 「王行，千万别再吆喝了，快没有了。」陶悠然见着王行，说道。 王行带着「顾客」走近一看，走之前还有两筐的，现在就只剩下半框苹果了。 「悠然，你这货进的也太少了，平安夜才刚开始，你这都没有货了还行？」王行悠悠地说道。 「是是是，我下次一定多进点，好让你能多发挥发挥你那销售总监的本领。」陶悠然笑着点头道，他这次买的都堆满宿舍阳台了，总不能放到教室来，况且他也没料到这么容易卖。 回过头来復盘了一下，他这几乎是无本销售，价格等同于市面上的最低档，加上本身是学生这一关系，既是个噱头，也比外面的人跟亲近一层，自然好卖。不过这么快就都卖完，还是超出陶悠然的预料了。 第15章 015 陶悠然继续卖菜 晚上，陶悠然在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买平安果以及直接买苹果的同学后，搬着两个空筐回到了宿舍。 他买了一千份张的塑料包装，到最后一个也没剩，一个五块钱就五千块钱，当然他自己的十几个没有进帐，同宿舍的五十个一个便宜了两块钱，其他都是原价卖的。 精品的前后一共订了四百个，他们宿舍买了三十个，一个五块钱，班长那儿要了十二个，一共是一百块钱，其余三百五十二个，都是按十块钱一个卖出去的，就是三千七百八十。 而他的包装花了五百六十块钱，一个平安夜净收入八千多块，节假日的威力太大了。 陶悠然翻着日历下一个节假日，情人节，他的玫瑰花还没开，希望到时候能开吧。 「周六，我请大家到申万酒店去吃饭，都把时间留出来啊。」晚上，大家都回来后，陶悠然说道。 「行，周六我就是把女朋友的约会推了也得去。」 「那不行，女朋友的约可不能推，可以带过来跟我们一块儿吃个饭嘛！」陶悠然说道。 「呦，还能带家属！」 「你们谁有女朋友，都带来，一个个成天藏着掖着的。」 …… 第二天，陶悠然清早坐在教室里上早自习。 没过多长时间，去送英语作业的英语课代表过来，喊他去班主任那儿一趟。 陶悠然一头雾水地去了办公室，同学们口中的陆阎王正在判昨天测验的卷子，见陶悠然进来，点了点头让他坐在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 「悠然，最近学习怎么样？跟得上吧？」陆阎王抬头看了一眼，而后继续忙着批改卷子。 「还行，基本能跟得上。」陶悠然说道。 记忆类的科目他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多看多背，在第一梯队算是断层的存在，物理、数学之类的，也不算弱，偶尔会出现粗心之类的毛病，特难的题要看运气。 「听说，昨天你忙着卖苹果，怎么，家里有困难吗？」 陆阎王谈到了正题。 「没，卖苹果只是我突然来的兴趣。」陶悠然也是微微有些憷陆阎王的。 「学生，还是要将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上，尤其是高中，等到了大学，再做创业也不迟，到时候平台会更好一些。」陆阎王说道。 第22页 「知道了，老师，我会好好学习的。」陶悠然作为老师眼中的乖学生，自然是立马表态道。只不过好好学习并不耽误他创业做生意。 从陆阎王那儿回来后，同桌立马问他发生了什么，陆阎王怎么会突然喊他。 陶悠然含煳地说道：「只是关心下最近的学习状态。 」 好在接下来，陆阎王又喊了几个人过去，他这话可信度高了不少。 圣诞节过后，陶悠然「安分」了几天。 很快，陶悠然就忍耐不住，在元旦过后的一个周末，推着他的自行车就悄悄出了学校。 「卖辣椒、茄子、西红柿了。」 「卖辣椒、茄子、西红柿了！」 在一处稍显旧的小区里，陶悠然的自行车上挂着一个音响，不断地喊着，只要不停电，就能一直工作。 他之前就想到这种旧小区里来卖菜，新小区一般管得严，不让进去，这种旧小区却是可以的，而且这边离学校也不远，他骑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后面筐子里放的倒也不全是辣椒、茄子和西红柿，还有水芹、菠菜、小白菜，茄子和西红柿放在一边，水芹、菠菜、小白菜和辣椒放在另一边，看起来西红柿和茄子比较多一些，不过他随时能把空间里的菜拿出来，外面摆多点少点也没差。 「哎，你那西红柿多少钱一斤？」 「五块钱一斤，十块钱三斤，大娘买十块钱的回去尝尝？」 「你这是大棚的吗？」 大娘在小区里边散步，回家的时候看到了卖菜的陶悠然，想起小孙女吵着要吃雪山盖顶。只是现在的蔬菜好多都是大棚里催熟的，光有个模样，根本不是那个味儿，西红柿炒鸡蛋还得加番茄酱。 「我这儿的西红柿不是棚里催的，我掰一个给您看看就知道了。」陶悠然知道这种大娘最不好煳弄，上手就把一个西红柿掰开，清透的汁水立马流了出来，红色的沙瓤看着就很好吃。 大娘一看也不犹豫了，直接跟陶悠然说道：「给我来三斤，长茄多少钱一斤？」 「两块五一斤。」 「拿两个做个鱼香茄子吃米饭。」 「好的，大娘，要鲜辣椒吗？」 陶悠然给大娘称好茄子，两个一斤二两，顺便问了一句。 「我看看。」 大娘翻开袋子看了看辣椒后，又要了两斤鲜辣椒。 「西红柿十块，茄子三块，辣椒十块钱，一共二十三，大娘扫码还是现金？」 「扫码。」 「好的。」 大娘付钱后就拿着菜往楼里走，进楼门的时候，门先被里面的人打开了，出来一个不高的女人。 「周婆，散步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干嘛去？」 「我在屋里听楼下有卖茄子的，就想下来看看。」 周婆将自己手里的菜提高一点：「我刚看了，菜不错，价钱还便宜，你去看看吧。」 「嗯。」 女人应了声就朝着陶悠然走过去。 「水芹一块五一把，菠菜两块一斤……」 陶悠然正跟眼前的大姐说价，在小区里卖，他的价比超市和菜市场的都要便宜一些，这里的人时常买菜，大部分一听价就要挑拣着买上一些。 刚开始，菜卖了一些，跟前没人的时候陶悠然就从空间里拿出来添上一些。反正这些人零零散散地买，也不知道他卖了多少，还有多少。 只不过到后来一堆人围在自行车前的时候，陶悠然便不敢再从空间里拿菜了。 「西红柿没了。」 「水芹没了。」 「就只剩两根茄子，其他都没了。」 陶悠然跟围着的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们说道。 「唉，小伙子，你这东西太少了。」一个没买到蔬菜的大婶说道。 「对，自行车卖菜还没见过，怎么也得开辆三轮车啊。」另一个没买到菜的人附和到。 「刚开始做，没敢弄三轮车，对不起了，大叔大婶们，今天没有了。」陶悠然对着一圈兴沖冲来卖菜的人，不好意思地说道。 围着的人群慢慢散开，陶悠然才推着自行车出了小区。 不过陶悠然没回学校，而是骑着自行车拐去了另一个小区，等下了自行车后，很快他的几个筐就又满了。 一个小时后，陶悠然便推着空自行车从小区里出来。 下午，陶悠然推着自行车回到宿舍楼，王行忽然凑上来，说道：「老陶，你今天干嘛去来，跟我说说呗？」 陶悠然皱眉：「我去逛街来。」 「不是吧？你一个人逛街？下一次带我一起去吗？」 陶悠然发愁，自从上次卖苹果之后，王行就经常让他带他做买卖，还说不要钱，免费给他打工，但他这生意最怕熟人了，哪儿敢带他一起。 「我没诓你，今天去看车来。」陶悠然说道。不过看的是三轮车而已。 「你看的是什么车？油车还是电车？……」 男生，提起车来总是滔滔不绝，王行就各种车的性能、油耗等方面与陶悠然展开了积极的讨论，暂时忘却了要做生意的念头。 躺在床上，陶悠然将手机上收到的钱一併转到他专门开的一张卡里，这张卡里只放着他做买卖赚的钱，将今天的五百三十块钱转进去，卡里还有之前卖菜赚得五千多和平安夜赚得八千多，一共是一万四千三。 第23页 而今天看的三轮车，有几款是五千多，如果买下，基本上不到十天就能回本，三轮车的载货量可比他那个自行车强多了。 不过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大家都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待在教室里卷，他不敢显得太特殊了。 紧张的期末考试之后，不管考没考好，大家都松了口气，至少一直紧绷着的学习生活要暂停一段时间了，等一两天老师们把卷子判完，告知了分数，就可以收拾收拾包袱回家了。 「老陶，下午没事儿去玩儿呗？」同学喊他。 「行啊，我待会儿出去理个髮，下午的时候喊我就好了。」 上午，老师们发了寒假作业就放学了，明天上午公布下考试成绩，讲讲寒假的注意事项。 东关街，陶悠然去了之前经常去的一间理髮店。 「苏文姐，忙呢？」 理髮店的老闆是一个有着棕色大波浪头的女士，店里还有一个洗髮的员工，陶悠然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给一个女生做造型。 「是悠然啊，你先坐，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了。」女老闆一边说，一边手上的动作不停。 「我先让风哥给我洗个头。」 「行。」 半个小时之后，陶悠然坐在镜子前，等着老闆修剪他稍显长的头髮。 「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这次能考前几名？」…… 老闆一边理髮，一边跟他闲聊几句。 「苏文姐，旁边那家店是又换人了吗？」 他上上个月见那家店从一个卖杂货的，变成了一个卖果蔬的，今天看虽然还是卖果蔬的，但由三个年轻人变成了一个中年女人。 「嗯，干不下去就转了，那三人有一个干一半不想干了，散伙儿了就转给这女人了。」苏老闆说道。 「干时蔬水果本来就难，一放就容易坏，那仨还外送，房租都不定能赚回来。」 陶悠然闻言，非常贊同地说道：「确实，房租加上进货，想赚钱确实难，还是姐你这活儿好，最大的成本就是房租，靠手艺赚钱。」 「对了，姐，你这儿房租一般一个月多少？」陶悠然问道。 理完髮后，苏文将陶悠然身上的围布取下，听他问租金：「一个月也得一两千吧，最近这条街又都涨了。」 清理完后，陶悠然好好照镜子看了下自己现在的形象。 「怎么样？还行吧。」苏文说道。 陶悠然道：「非常可以，那我走了啊，姐。」 「嗯。」 陶悠然付了钱，便出了理髮店，在路过那家水果店的时候，看见里边的女人正在刷抖音，店里一个顾客都没有。 一个月房租两千，一天的利润七十就能覆盖房租的成本，利润三百七，一人才能分一百块钱，三成利也得卖一千多的货，还不包括坏的，忙活下来不如给人打工，怪不得没几个月就转手了。 下午，陶悠然跟同学在操场上占了个位置踢足球，本来是想打篮球的，他们没抢到地盘，只好退而求其次踢足球了。 他们在赛场上痛快地狂奔，像是把一个学期的紧张和疲惫都发泄出来了一样，跑到最后瘫软地躺在地上，灰头土脸而又畅快淋漓。 陶悠然没多躺，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身边的舍友喊他：「多待会儿呗，着什么急啊？」 「不着急，一会儿抢不到浴室了。」 「啊，等等我。 」 陶悠然一句话，不少悠哉悠哉躺着的人，也都爬起来往宿舍里跑，剩下一些还淡定地躺在操场上。 第二天上午。 班主任也就是陆阎王拿着成绩单站在讲台上，公布成绩。 陶悠然很淡定地坐在下面，他的英语估摸着就是满分或者接近满分，数学最后的一个大题没出来，语文不高但也低不到哪里去。 果然，老师第一个报的就是他的分数，英语成绩一骑绝尘，理综差五分满分，文综政治差点……第二个就是他们班长，就差他两分，数学和理科综合比他好，理综直接满分了，英语差他一些，其他的跟他相差不大。 「恭喜了，陶悠然。」待老师走了之后，班长回过头一脸战意浓浓地来跟陶悠然说道。 「承让，承让。」陶悠然笑嘻嘻地说道。 「明年再战。」 「行，明年再战。」 陆阎王一走，教室一下子热闹了起来，陶悠然迫不及待地给妈妈打了视频电话，说了他们下午就放假了。 「那你先收拾，我这会儿开车去接你。」 「好。」 陶悠然心满意足地说道。 第16章 016 陶悠然去逛街 第二天早上，陶悠然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醒来，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了，往日他上早自习的时间。 起床来到客厅，正好看到妈妈在餐厅的身影：「悠然，起来了，去盛粥吧。」 陶悠然揭开锅盖，是皮蛋瘦肉粥。 「好香。」 米香和肉香混着就飘了出来，陶悠然用鼻子使劲儿吸了一下，很满足的说道。 悠然给自己和妈妈盛好粥后，老妈的煎鸡蛋也做好了。 和妈妈坐一块儿喝了粥，吃了煎鸡蛋，整个人都愉悦了起来，虽然很快妈妈就要上班去。 「我去上班了，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妈妈临走的时候，跟陶悠然说道。 第24页 「好的。」陶悠然道。 他妈妈的工作要上到年二十九，三十开始放假，初七就又开始上班。不过每年妈妈都会提前请假回家，毕竟他们也就过年这几天有时间回家了。今年他们要等爸爸回成都来，再一起回奶奶家，大概还有十来天的时间。 九点，陶悠然锁好门下楼。在路边开了一辆电动车，陶悠然去了附近的农贸市场去。 马上要过年了，农贸市场的人比他之前来的时候热闹了很多，他们这儿物产丰富，农贸市场里的东西种类也多，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很多都是他不知道的。 「叔，这朝天椒多少钱一斤？」 「九块。」 「那小辣椒呢？」 「十二块。」 「这么贵？这是啥辣椒？」 「鸡心椒，也叫子弹头，这种是这几年出的，好多人喜欢，又香又辣。」 「给我来一斤吧。」 这种子弹头辣椒他没吃过，比小米椒还贵了两块钱。 提着辣椒，陶悠然继续在市场里逛，他们这儿辣椒种类多，小米椒、牛角椒、菜椒、柿椒、海椒，还有刚才的那个啥鸡心椒，嗜辣成风，家家户户都爱辣椒。 他空间里的辣椒光是品种不同的就有十几种了，最多的就是常吃的小米椒、牛角椒和各种不太辣而又颜色多样的菜椒。 除了各种见过没见过的蔬菜外，摊上还有各种肉，有熏制的猪肉、兔肉、羊肉，腌制的腊肉，香肠，火腿，还有鸡鸭鱼虾、螃蟹、王八…… 「老闆，这猪尾巴多钱？」 「三十五块一斤。」 陶悠然路过一个专门卖猪尾巴、猪舌头、鸭舌、鸡舌的摊位问了下，猪尾巴的价格比五花肉的价格翻了一倍，猪舌、鸭舌的价格就更贵了。 即便如此，也阻挡不了人们对这些东西的喜爱，起码他们家一年要花小几千块钱买这种奇奇怪怪的吃食。 「老闆，这蒜多少钱一斤？」 「八块。」 「姜呢？」 「十三块一斤。 」 「又比去年涨了。」 陶悠然记得去年的蒜是五块钱一斤，姜稍贵点是十块钱一斤的，今年又涨了不少。 「今年都涨了不少，通货膨胀嘛！」 「叔，您还知道通货膨胀啊？」陶悠然笑笑说道。 「那有啥，不就是钱越来越不值钱，东西越来越贵。」小摊老闆很自信地说道。 「嗯嗯嗯，差不多。」陶悠然点点头，附和道。 陶悠然在菜市场里慢慢逛，时不时在小摊儿跟前跟老闆问问价，聊聊天，或者听听老闆跟其他的人交流。 这儿的报价跟超市的不了多少，不过大部分都可以砍价，挑选，而且比超市的种类要多得多。 从菜市场出来之后，陶悠然就去了周边的一个种子店。 「有新出的辣椒种子吗？给我看看。」 「行。」 店员给我拿了几包过来，有牛角椒、菜椒、小米椒，这几种他都有种，翻到最后一种，就是他今天看到的鸡心椒。 一包十块钱，二百粒种子，陶悠然要了五包鸡心椒种子，顺便，陶悠然买了五包长茄种子，十包紫心萝蔔种子，十包红笕菜种子，然后才意犹未尽地出了种子店。 下午，陶悠然去了本地的花卉市场。这个花卉市场是他们本地最大的花卉市场，或许是他来的时间不太对，市场上看起来有些冷清，不过不影响他逛逛。 艷丽的红玫瑰十支一捆只要十块钱，月季花也是十块钱一捆，还有一大捧白色的满天星十块钱…… 花市的价钱比城里花店的要便宜很多，只不过这里离市中心太远了，他自己骑电动车要两个小时，周边还没有地铁和公交，没太多人买束花还跑这么远的地方来。 他的目的地不是这些鲜切花摊位，而是后半场的盆栽市场。 这些年的盆栽市场多肉植物占据了半边天下，陶悠然之前稍稍研究过一阵儿，生石花、子持莲华、绿露等等品种他都收集过，后来太过繁复而又重复的变种让陶悠然慢慢放弃了。 他的空间有很大一片地方就是生长着各种多肉植物，连成片的多肉也是非常漂亮和壮观的，且花开常年。 「大爷，您这儿的兰花都多少钱一株？」陶悠然站在一个摆满了兰花的摊位前。 摊主是个老大爷，正在和另外一个大爷下象棋，见到不大一个小孩儿问价，头也懒得抬地说道：「有五十的、一百的，也有三五百的，看你要哪种？」 「我就看一下普通的就好，哪些是新手好养的？」陶悠然也不藏拙，直接跟老大爷暴露新手的情况。 见陶悠然待在他这儿不走，大爷只好跟棋友说了一声，朝陶悠然走了过来。 「以前没养过兰花吧？」 「没有。」陶悠然说道。 其实在拼夕夕上买过几株，回来种了没多久就死了一多半，现在剩下一些在空间的山坡上苟延残喘。 「新手地话可以买两盆建兰试试，小桃红，青山玉泉，君菏，一品梅这几种，小桃红，君菏，一品梅都是带红色的，青山玉泉是白色。」 说着，大爷从一堆陶悠然看着长得一样的绿苗中端出几盆来，「小桃红，五十，青山玉泉，一百二，君菏，五十，一品梅，四十。」 第25页 「大爷，这些买回去能开花吗？有没有带花苞的？」陶悠然问道。 「带花苞？有。这儿有两盆春兰，宋梅，一百二一盆，绿英，一百八十八，带回去伺候得好，很快就能开花。」大爷从店里边拿了两盆出来。 嘶，好贵。 拼夕夕上一盆带花的才是十几块钱，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大爷，我能进里边看看吗？」 陶悠然好奇地望着大爷身后的里店，里边的兰花肯定要比外边得好很多。 这会儿有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朝大爷说道：「秦大爷，有新收的春兰没？」 「给你留意着呢，进来吧。」 「好嘞。」 走过陶悠然边上的时候，楚岁还有些诧异地看了看陶悠然，没想到这么小的娃对兰花感兴趣。 陶悠然见大爷带着人进了屋子里，自己没做声就跟在后面，一进门扑面而来浓郁的花香，放眼望去，他在满目的绿叶中，才找到了几盆开花的兰花。 一盆是细长的花叶中藏有两朵玫红色的花瓣，外面的三瓣花瓣是细细长长的，像小小的剑一样，里面是三瓣圆润的小花瓣，花瓣上有红色的条纹，他竟是从一盆花里看出了优雅的感觉。 「呦，这盆醉红素开得不错嘛，几天了？」楚岁目光也看向陶悠然看到的那盆兰花。 「刚开没几天，怎么？有兴趣吗？」秦大爷问道。 楚岁摇摇头，说道：「我家里有一盆醉红素了，你还是给我看看说好的绿云吧。」 「给你看看原株。」 秦大爷拿手机投屏了一段视频，然后从花架上搬下一盆只有几根细长绿叶的兰花来。 小店宽大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一株壮硕的兰花，碧绿的长叶丛中，一朵圆滚滚的绿色花苞藏在其中，像一朵缩小的莲包，温润的绿叶如同翡翠一般晶莹透亮，渐渐，花瓣展开，花心中透几点粉色出来，漂亮至极。 陶悠然盯着大屏上晶莹美丽的兰花，一时间失了神，有些理解为何这小小的兰花受到文人雅客几千年的追捧了。 显然，楚岁也被视频里的小傢伙惊艷到了，一眨不眨地看完了兰花开放的全部阶段。 「这就是那株兰花去年分出来的，原株六年了，隔一年开一次花，去年没开，今年这会儿又开呢！」秦大爷说道。 「品相稳定吧？隔年开花无所谓，品相稳定就好。」楚岁问道。 「肯定的，不稳定我能拿给你？到时候让你回来麻烦我？」秦大爷吹鬍子说道。 楚岁端详着眼前的兰苗，细细的只有一根苗四片叶子，却是生机勃勃。「多少数？」 陶悠然听着眼前这人是问价了，他也有些好奇地竖起耳朵听着。 「一万二，我一万收的。」秦大爷说道。 「嘶。」 楚岁还没啥反应，陶悠然就倒吸了一口气，一根四叶的小苗，就要一万二，他是真没见识过。 「怎么，这就吓着了？这两年还是降温了，像这种品相的兰花，五年前能到六位数。」秦大爷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孩儿说道。 「转了，秦大爷，我先养活这株了再说。」 说话工夫，旁边的楚岁就转过钱去了，然后带着花走了。 「小朋友，刚养兰还是在外面看看就好，价格便宜还好多都是歷经时间检验的经典品，只是现在不怎么流行了。」秦大爷跟陶悠然说道。 陶悠然一副受教的样子，点点头道：「嗯，我还是养养十几块一株的就好。 」 秦大爷皱眉，他这儿十几块钱一株的苗不太多，不过也有。待出去之后，就从边边角角拿了几盆出来。 第17章 017 陶悠然买兰记 陶悠然看着秦大爷拿过来的几盆，都是和刚才那位男的拿走的苗一样弱不禁风。 「建兰胭脂红，青山玉泉，君荷，算你十五一盆，别的没有了。」秦大爷说道。 「这青山玉泉和刚才的差这么多吗？刚才那个要一百二一盆的。」陶悠然说道。 「兰花的价格跟花型、苗数、花香、母本稳定度等等相关，同一级别的兰花，多苗的自然就比单苗的贵，分出他的植株开花品质越稳定自然越贵，植株越壮实价格也是越好。」秦大爷跟陶悠然说道。 「小朋友，养兰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秦大爷跟陶悠然说道。 「谢谢秦大爷。」陶悠然还没想到兰花里的门道这么多，在植物园见过兰花后，就迫不及待地在网上买了些回去，几个月了，那些兰花死了一小半。 这次到花市上来，也是因为觉得网上的品质不太靠谱，就想着在花市多看看，试着买两盆。 最后，陶悠然将这几盆便宜的兰花买了，又买了一盆五十块钱的小桃红。 带着兰花回家之后，陶悠然就把小桃红放窗台上，然后拿着剩余的兰花进了空间里去。 天山，是陶悠然命名的第二座山，在秃头山的西北方向，两座山中间隔着一大片的平原，还有一条河从中间穿过。 陶悠然的玫瑰花就种在这片平原上，河水的一边，大片的玫瑰花田已经鲜花盛开，从山上往下看，一大片红色的玫瑰花铺满了半个山谷，而山谷的另一半，则是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粉色的郁金香，美得非常震撼。 这段时间是这片山谷最漂亮的时候，满山谷的玫瑰和郁金香会盛开三个多月，是他花了小半年才种满了整个山谷。 第26页 把兰花放一旁的山脚下，取了花剪来，挑着还是花苞的郁金香剪了几支拿了出来，插在了老妈放在餐桌下的花瓶里。 而后便打开了电脑，先去往上搜了一些有关兰花养护和品鑑的书籍和资料，这一看就到了晚上七点，妈妈下班回来了。 「呀，我忘蒸米饭了。」 陶悠然听见妈妈开门，才看了一眼时间说道。 「没事儿，你玩儿吧，饭妈妈做。」妈妈摆摆手说道。 看了几个小时电脑，悠然头也有点不舒服了，便和妈妈说道：「妈，我帮你洗菜。」 「行。」 ** 晚上，陶悠然带着手机进了空间。网上关于兰花比较具体的信息比较难找，不过还是让他发现了一个小网站，里边除了有各种兰花的交易信息以外，还有交流的论坛，从这些人的发帖中，他大致了解到兰花的一些养护、品鑑的信息。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陶悠然出了空间直接睡去了。 一连几天，陶悠然每天都跑去了秦大爷那儿，了解下各种兰花的价位、养护细节以及一些可能会发生的病变。 「秦大爷，若是有性价比高好养活的兰花，您帮我留下一些。」陶悠然拜託秦大爷道。 「行，给你留些。」 秦大爷看陶悠然确实对兰花非常喜爱，便一口答应了他的请求。他这店本来是针对兰花资深爱好者的，很少有陶悠然这种初入门所需要的，不过之后收几盆也很容易。 陶悠然从秦大爷那儿离开之后，脑子里还是秦大爷给他介绍的那几种兰花，大几千一盆的春兰皇后绿云，这两年正在风头上的红素，以及蕙兰中的醉美人、传奇…… 这些兰花他要是想养，得想办法攒些钱才行，不然自己的小金库根本扛不住。 *** 「老闆，要生姜和蒜吗？」 上午，东星小区的一个小超市里，齐老闆坐在店里刷着抖音，一个男孩儿进来忽然道。 他这店是卖日常用品的，油盐酱醋纸，还有一些日常的菜蔬，顾客都是小区周边的住户，生姜和蒜是必备的，只不过他日常进货是去菜市场批发的。 「不要。」齐老闆懒得理。 陶悠然不是第一次碰到直接拒绝他的人，直接将手里装着蒜和姜的袋子放到他的货柜上，熟练地跟老闆推销道：「老闆，您看看这蒜和姜，姜十块一斤，蒜六块一斤。市面上比这好的没这便宜，比这便宜的没这好。」 齐老闆看了眼陶悠然手里的姜和蒜，能看出来是顶级的姜和蒜，生姜个头大又新鲜，蒜瓣个个饱满无裂果。 只不过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深深知道推销拿出来的货跟实际的货可不一样，这么一小袋子可保证不了所有的姜蒜都是这样。 陶悠然自然也看出了老闆的疑虑，道：「叔，我车就在外面，您去看看就好了，不满意我立马就走。」 齐老闆这才起身，出去一看，原来他说的车就是一辆自行车啊！上面放着两个筐，一筐蒜、一筐姜。齐老闆划拉了一下蒜，个头基本上都和他刚才看的一样，生姜没法翻看，不过一会儿可以倒个筐。 「就这么点啊，都给我吧。」 「那行，老闆您这儿有称了吧，借您称称一下。」陶悠然说道。 齐老闆挑眉：「你这做生意连称都不准备？」 「这不自行车就这么点本事，再放称就不好骑了，反正您这儿也有，能称了就行。」陶悠然说道。 最后，齐老闆和陶悠然一块把菜筐抬了进去。蒜称了五十八斤，姜有六十六斤，齐老闆还请陶悠然帮忙把姜滕到了另一个筐里，顺便看了下姜的品质。 「再见了，叔。」 陶悠然收了一千块钱的货款后，笑着跟超市老闆告别。 「小伙子，明天还有这样的货了，可以再送过来。」齐老闆笑眯眯地跟陶悠然说道。 「行，我知道了。」 陶悠然骑着自行车一熘就走了，这样的小店他一天逛了八个，空间里的蒜和姜出了有十分之一。 一个礼拜之后。 陶悠然收到了齐老闆今天的货款一千，临走前和老闆说道：「明天我就要回老家过年了，提前祝老闆新年快乐，生意兴旺，钱途滚滚。」 「怎么，这么早就要回家？过年这几天可正是赚钱的时候。」齐老闆有些遗憾地说道。 陶悠然这几筐姜蒜虽说数量不多，这几天可是非常受欢迎，十八块一斤的姜比一旁十五块钱的姜都卖得快，十二块钱的蒜每天不到中午就卖完了。 「钱赚不完的，还是和爸妈一起过年比较重要。」陶悠然说道。 那些年他爸爸妈妈就是为了多赚钱，大部分时间都不和他在一起，现在他可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也是，你还小，赚钱的事儿不着急。」 第18章 018 陶悠然回家了 「奶奶，我们到了湖口拐弯了，最多二十分钟就到家了。」 陶悠然和爸爸妈妈坐在车上，和爷爷奶奶开着视频，大巴车绕着蜿蜒的山路疾驰。 奶奶以前说过，在她们小时候是没有这种路的，进出都是徒步翻一座座的山，所以大部分人一辈子也不会出去，外人也很难进来。 陶悠然小时候学歷史课的时候，只觉得他们这地方哪哪儿都好，阳光雨露充足，山间宝贝多，总也不明白在古代怎么就是偏荒之地了。 第27页 后来才想明白，若没有这一条条路通到一座座山里，单凭人的腿也很难将山里的宝贝轻易的弄出来，外面的东西也都难弄进去，自然是发展不起来。 「好哇，奶奶等你们回来啊！」奶奶笑眯眯地说道。 跟奶奶说完之后，悠然将手机还给了爸爸，取出自己的手机来，今天有地方兰展的网上直播。 「哇，这朵兰花好看。 」 摇曳的身姿，细长的兰瓣张开如同下凡的仙女在蹁跹起舞。 陶悠然现在还不太会品鑑兰花，什么一字肩、龙吞舌这些术语才囫囵吞枣地看过去，但却是能直观感受到兰花扑面而来的美感。 「儿子看兰花呢？高雅。」 陶爸扭过来看了一下，夸赞道。 「嗯，不过除了觉得好看啥也看不出来。」陶悠然跟老爸说道。 「没事儿，看多了就看懂了，有喜欢的吗？老爸给你买两盆回来玩玩儿。」陶爸对自己娃充满了信心，大手一挥说道。 陶悠然看着上面标的价格后面的五个零，果断的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我看看外面的油菜花就好。」 汽车窗外，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开着，远远看去是一片黄色的花海，亦是非常的漂亮。不过兰花与这种漂亮是不同的，兰花要细看，凑近了看。 陶爸贴过来，说道：「我看看，一盆多少钱？」 「个十百千万，好傢伙二十万一盆？」看清楚上面的价钱之后，陶爸不可置信地说道。 「这是兰展上得了奖的，一般兰花没这么贵。」陶悠然给他解释道。 陶爸刚松了口气说道：「我就说嘛，一盆花几十万也太离谱了。」 「稍普通一点的，万八千的吧。」陶悠然补充道。 陶爸噎了一下，小声道：「这也不便宜啊！」 「哈哈哈，让你说大话，就你挣那三瓜两枣，还想支持娃的爱好，我都没跟你说娃还想建个兰花温棚呢！」悠然妈妈在前面听到父子俩的对话，笑的格外地大声。 「妈，给爸留点面子吧，哈哈哈。」 在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汽车停到了老家的门口。透过大门，陶悠然已经看到了奶奶在院子里边洗菜、边往门口看的身影。 「老头儿，快出来，悠然他们回来了。」 陶悠然坐在车上，听到奶奶熟悉的声音，忍不住想要哭出来，车刚刚停下来，悠然就从车里跳出来，跑到了奶奶跟前。 「奶奶，我好想你。」 「悠然，奶奶也想你了。」 奶奶满脸笑眯眯地和悠然说道。 「呦，我看看是谁回来了？」 祖屋后面，传来了一声略带笑意的说话声，陶悠然看去，是大娘一家从山上回来。 「大娘，大姑爷，范容姐，范亮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陶悠然惊喜。 大娘一家是弹棉花生意的，早就在市里买了房子，每年过年都会回来一次，只是不像今年这么早。 「今年你哥你姐都不补课了，索性我们提早关门就回来了。」 「那今年热闹了，能开两桌麻将了。」 …… 半个小时之后，陶悠然和爸妈安顿好了之后，爸妈去帮爷奶干活儿，悠然则是被哥哥姐姐拽着去自己的园地里去。 「走，悠然，我们去你那园子去。」 等陶悠然出来之后，范亮就迫不及待地拽着自己的表弟去他的园地去。 他这个表弟也是厉害，自己一手种了两三块儿地，里边常见的蔬菜瓜果就不说了，各种奇怪的植物也被他种了进去。 「好啊，范亮哥，我正好也要去看看。」陶悠然取了钥匙来。 悠然现在一共开出了三块儿地，最开始那一块儿最小了，是些常见的瓜果蔬菜，虽说特殊品种多了些，第二块儿地就很大了，里边有不少他想种但在小菜园里没地儿种的东西。 「这几株芒果树长得真快。」 范容姐一眼就看到了长势喜人的芒果树，她喜欢吃芒果，去年知道表弟种了芒果树后就惦记上了，看着芒果树长得心喜得紧。 「咦，这是什么树？上次来的时候还没呢？」 范亮进了表弟的林园里边来，在靠边的地方看到了几株去年还没见过的小树苗，拿着手机便对着小树扫了三，才知道这是几株茶树。 「茶树？悠然你还种茶树了？」范亮看着手机上显示的信息，随口跟表弟说道。 「嗯，去年春天种的，想试试我们自己种出来的茶叶是什么口味。」 陶悠然去看了看自己的薄荷苗和胡椒苗，才快步赶上跑里头的表哥。茶树他在外面只种了两株，留的地方也不多，空间里倒是种了半山坡了。 不过茶叶自己种就只能喝个鲜茶，像红茶、普洱茶等都是需要专门的加工烘焙才行的。 年前给了两瓶五百毫升山茶油就花了二百块钱，而一桶五升左右的菜籽油也就百八十块，就这奶奶都嫌太贵了，他就想着再种些专门出油的油茶树，到时候自己榨油。 现在的食用油种类多，除了常见的菜籽油、花生油、大豆油，各种棕榈油、橄榄油、茶油，就连玉米都能榨油。 他已经开始准备种些棕榈树、橄榄树、山茶树、牛油果树……到时候可以榨些油自己吃。 范亮一路往里进，这里面好些他都见过，什么龙眼树、柠檬树、柚子树，八角树，有些长势好，有的就长得慢，还有一些是表弟新弄进来的。 第28页 他最期待这些树长成，以及表弟还会弄些什么植物进来。 姐弟三人在园子里逛的不亦乐乎，等回去的时候饭都快做好了。 「孩子们，饭菜马上就好了，别跑远了啊。」见他们回来，奶奶说道。 「奶奶，我们不出去玩儿了，就在院子里。」陶悠然立马说道。 半个小时之后，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满满当当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油亮油亮的红烧猪蹄，清蒸鱼，油炸蘑菇，杏鲍菇炒肉……看着就让人食慾大动。 待大家动筷之后，陶悠然的筷子直接奔向猪蹄，奶奶家的猪蹄都是挑的最肥厚的，往往晚上吃当天午饭过后就炒制炖上了，整整炖一个下午，炖到皮骨都要分开了，软糯香甜，肥而不腻。 「真好吃。」 「好吃。」 饭桌上，说好吃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清蒸鱼看着就漂亮，红黄绿白都有。」大娘将筷子伸向清蒸鱼去，清透的罗非鱼上撒着红色的、黄色、绿色的、白色的细丝，非常漂亮。 「这是悠然那菜园子里种的辣椒，颜色红的、黄的、白的、绿的挺好看的，就是一点都不辣。」奶奶听了得意地说道。 「悠然确实厉害，不光学习好，还会种菜。」大娘顺着奶奶的话说道。 「亮亮也厉害，会赚钱，还找了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奶奶笑嘻嘻，雨露均沾。 「外婆……」范亮听了，有些头大地说道。 热热闹闹地晚饭过后，天空变得黑漆漆的，爷爷和大姑爷点了火来烤，一家人围在一块儿烤火。 假期的时间一晃而过，学校即将恢復以往的热闹，爸爸妈妈早就在初七就上班去了，他陪爷爷奶奶过完元宵节了才踩着线回到学校。 空间里，玫瑰花田旁边，一箱箱含苞待放的红玫瑰已经包装好了，一共包了一万支，等到了情人节，他就拿着这些玫瑰到人流大的商城附近去卖。 而花田里，大部分玫瑰花已经完全绽放，浓郁的甜香在周围散发着，他有时间了会将这些花瓣採集下来，装到玫瑰花的花房里，在空间里，这些花瓣存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腐败，以后说不定他会做点玫瑰花精油？玫瑰花酱？玫瑰花茶…… 今年的情人节是在星期六，陶悠然才能下午的时候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到美达广场去卖玫瑰，美达广场周边有好几个大的商城，还有小吃街、影院等场所，情人节的晚上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夜幕降临，一个靓丽的美女和一个高挑的男士从美达广场附近的金店出来，两人挽着手准备去旁边商城四楼城吃个晚餐，再看个电影。 刚好迎面走来推着自行车的陶悠然，车上红的热烈的玫瑰花飘出浓郁的花香。 「玫瑰花一支十二，两支二十，十一支一百。」 「你好，给我十一支玫瑰。」 「好的，先生。」 陶悠然将自行车停下来，直接拿出一束十一朵玫瑰递到了男士的手中。男士拿到玫瑰后，转身就给了旁边的女友，嘴里念叨着什么「一生一世我爱你……」 收了百元大钞后，陶悠然继续推着自行车往前走，然后在夜幕的掩映下，从空间里取出玫瑰来重新补充进去。 「卖玫瑰了，一支十二块，两支二十块……」 「你好，给我两支玫瑰。」 「我要一支玫瑰。」 陶悠然走走停停，一直到了十一点左右，晚上的行人不是很多了，他才骑着自行车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处酒店。 晚上十点学校的大门、宿舍门就都关了，他这会儿根本回不去，只好他提前在这周围订了房间，一晚上九十块钱，对现在的他来说一点也不肉疼。 到了房间，洗了澡后进了空间里，把他口袋里的钱数了数，单单是现金就有五千八百块，又看了一下手机里今天的进帐，一万一千三百七十，加起来就是一万七千多。 他单支玫瑰花十块钱左右，那就是卖了一千七支左右，还剩下八千多没卖完。 反正放空间里也不会蔫儿，他也不用操心怎么处理，大不了等以后毕业了他可以开个网店，到时候慢慢卖。 第19章 019 陶悠然的兰花初种植 查了下，他还没有年满十八周岁，既没法儿考驾照，也没法儿办理工商营业执照，陶悠然的开店和买三轮车的想法暂时搁浅了。 搁浅了也好，他现在的业余时间少，想做的事儿也比较多，最近又痴迷于研究兰花，也没太多的精力去做旁的事情。 「秦大爷，上午好。」 花卉市场里，秦大爷还是悠哉悠哉地和一旁的店主下棋，陶悠然过去喊了一声，他才从棋盘中抽出神来，抬头一看是这几周时不时就过来的小年轻。 现在年轻人很少会研究兰花，兰花不够时尚也不够流行，也太难伺候了点，当然，花费也是不容小觑的。 他们更欣赏玫瑰、百合、康乃馨等等这些从国外流行传来的花，情人节送玫瑰，母亲节送康乃馨，什么一支玫瑰是一心一意，两支玫瑰长长久久，各种花里胡哨的说法。 他还是少见像眼前这小男孩这种，在没有家里长辈朋友研究兰花的情况下真正喜欢上兰花的年轻人。 「悠然来了。」 陶悠然能感觉到秦大爷相比起刚开始要更热情一些，可能是觉得蚊子腿也是肉？ 第29页 「秦大爷，我过来看看，您说这周有两盆春兰要开花了。」 「你自己进去看吧，小心点别伤到了就行。」秦大爷说完，跟朋友继续下棋来。 「知道了，秦大爷。」 陶悠然几步跨过台阶，就进了店里边。现实里，除了之前去过的植物园，他就只在这儿见过这么多兰花，不光是数量，种类也是最多的。 跑过几家其他的兰花店，大多数里边有其他的盆栽，顺便放了几盆兰花在里边，基本上还都是君子兰，而不是像秦大爷这里，是专门卖各种品类的兰花。 一进门还没搜寻到兰花的身影，陶悠然见先闻到了一缕幽香，不像玫瑰花那么浓郁香甜，是一种淡淡地却不容忽视的香味。 在一片只长着叶子的兰花丛中，两朵有着嫩绿色花瓣的小花掩映在长而密的叶片中。 陶悠然走近了些，两朵可爱的兰花尽收眼底，圆而饱满的花瓣，收根放角，白色的大圆舌上有着红色的斑点，素雅中带着一丝活泼。 「秦大爷，您这株美芬荷真漂亮，珠圆玉润，像杨贵妃一样。」陶悠然赞嘆不已。 自古以来，爱兰之人都喜欢将兰花比作美女，陶悠然无师自通了这项技能，因为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比喻了。 「不错啊，小陶，都能认出美芬荷了，你再看看另一盆是什么品种？」秦大爷在外面说道。 陶悠然在兰花丛中找到了另一盆开花的兰花，碧绿的叶丛中长出了一排红色的花朵，张开的花瓣似是红色的舞娘。 走近了看，每一朵花瓣的三个外瓣形成了一个近似的正三角形，红色的花瓣上还有条条纹路，瓣叶舒展，极为优美。 陶悠然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知道的兰花品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是醉红素吗？」 「不错，就是醉红素，是个玩儿兰的样子。小子，有啥想要的兰花，今天可以便宜点给你。」秦大爷非常高兴地说道。 「秦大爷，就这盆醉红素多少钱一苗？」陶悠然问道。 然后，秦大爷大半天没出声，正当陶悠然按耐不住，准备再问一问的时候，便听到秦大爷说道： 「小子，这一兰一品你听说过吧？ 」 陶悠然道：「听说过，都是醉红素，也会因为苗壮不壮，生长年限，开花稳定性等等因素，品级不同，价格也不同，可以一百一苗，也可以一千一苗，甚至一万一苗。」 更高的陶悠然没说，时代局限，有几年兰花炒得特别高，品相的好的兰花能到一苗十万百万，这种现在比较少。 「那盆兰花五千一苗，只能算中上品。」秦大爷说道。 五千一苗？在陶悠然的预料之中，他的积蓄倒是能出得起，不过他才刚玩儿，种这么名贵的兰花没啥必要。 「只是中上品吗？下次若是有顶级红素开花，秦大爷可要提前告我一声，虽买不起，但要是能看上一眼也算长见识了。」陶悠然嘴角弯弯，语气中还带着一点遗憾地说道。 「行，到时候会叫你。」 秦大爷见陶悠然不卑不亢，又高看了两分，对他的想看一下顶级红素兰花的请求自是非常爽快地应了下来。 陶悠然看着两盆花移不开眼，一盆雍容华贵，一盆美艷绝伦，完全不同风格的美丽。看得他手痒心痒，忍不住想买上一盆算了。 只是醉红素五千一苗，这一盆至少也有五六苗，算下来就几万块了，那美芬荷可能稍便宜一些，也得一两千一苗，目前还有点捨不得。 陶悠然左看右看，还是把这一两万块钱买成了几盆稍便宜的兰花，铁皮石斛兰，硬叶兜兰，玉女兜兰，春兰翠一品，红荷等，把秦大爷五百一苗以下的兰花扫荡了大半，花了一万五千多块钱。 虽说也是花了一万多，但到手了十几盆兰花，悠然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是刚才那盆醉红素，就只够买上三苗了，一个伺候不当，花要是萎了，他可就心塞了。 有了对比，陶悠然付钱都不怎么肉疼了，让秦大爷都有些犹豫了，劝道：「一下子买这么多，你一学生吃得消吗？别是弄了什么贷吧？」 说着秦大爷联想到了好友家的儿子，那几年因为兰花被炒作的疯狂，一苗几十万上百万，买一苗回去，第两三年便生了两苗，再转手出去就赚了几百万。就想花大价钱买兰，好友没支持。 后来好友家的儿子就去网上搞了好多贷款，第二年开始，兰花价格就连年暴跌，最后砸了一堆高价兰在手里，才被他老爸知道，连本带利欠了几千万的网贷，好友变卖了大半辈子的家产才还清。 「没有，秦大爷。都是自己攒的钱，爸妈很多年不在家，给零花钱比较大方。」陶悠然没想到秦大爷都想到网贷去了，不过一个学生拿出一两万买兰花确实有点罕见。 「你爸妈赚钱应该不容易，不要都弄在这上面。」秦大爷还是不太贊同地说道。 最后秦大爷又便宜了两千块钱，陶悠然总共付了一万三千块钱，得了十八盆兰花，均下来一盆七百多块钱，一盆兰花基本上是三到五苗，单苗就只有一二百块钱了。 虽然没法跟拼夕夕十几块钱的比，但在秦大爷这里算是便宜的了，尤其是在秦大爷这儿二百以下的苗都找不出几盆来的地方。 「大爷，我自行车一下子拿不了这么多，我先拿上一些回去，待会儿了再回来拿剩余的。」 第30页 「那行，我给你放一边。」 陶悠然费了些事儿将十八盆兰花弄进了空间，回到学校的时候，将一盆已经带了花剑的春兰取了出来，放在了宿舍的桌上。 晚上，在教室里泡了一下午的男生们回到宿舍后，就发现桌子上多了一盆绿植。 「这谁买的盆栽啊？」王行一进门问道。 「应该是悠然？」周数不确定地说道，他们宿舍的人这会儿只有陶悠然还没回来。 「悠然今天下午没去教室，也没去操场，估摸着又去逛街了。」周数继续说道。 「也是厉害，他周六日经常出去，考试成绩还那么好，学霸的世界我们不懂。」其中一个男生感慨道。 …… 等陶悠然回来，他们才知道桌上摆的那盆是兰花。 晚上，躺在床上后，陶悠然进了空间里。 秃头山山上长着核桃树的地方，树下有一大片的厚实的落叶。陶悠然扒拉出一片空地来，将铁皮石斛兰花连着花盆里的土一块儿移栽到了核桃树的间隙中。 在接触兰花之前，陶悠然都不知道铁皮石斛竟然是一种兰花，不过铁皮石斛不是国内兰花界主流，他看的网站是被归为了洋兰类，和什么卡特兰、蝴蝶兰、文心兰、兜兰之类的，虽然不少都在本土有分布，但都归在洋兰。 不过他都想种，因为他喜欢集邮，各种类型的花草树木，他都想种到空间里来，虽然可能永远也无法示人，但单单拥有这么多种类的植物就足够满足。 秃头山上都是些常见的树木，在很小的时候种的各种果树，后来他开始种槐树、柳树、松树这类的树。 后来，秃头山的地方不多了，他就跑去了秃头山隔壁的隔壁山上去种，那边长了一大片的松树，刚开始的树苗都是他去山上一株株挖的，后来有渠道了，他开始在网上购买树苗。 另外两盆兜兰，硬叶兜兰和玉女兜兰，他种到了竹林那边，松树那边种了翠一品、红荷、蝴蝶兰，还有几盆蕙兰程梅、大白菜、红素，墨兰虎斑红荷、达摩冠等，都被他种在了槐树林附近。 这些地方每年都会有大量的落叶、落果，土壤应该很适合兰花生长。虽然陶悠然觉得，这空间里任何地方的土应该都适合这些兰花生长。 将这些兰花都弄好后，他才从空间里出来，正好饱饱睡一觉，一身的疲惫就都消失了。 第20章 020 陶悠然的粉荷开花了 「喂，王行，你看悠然这花花苞比昨天大了。」欧洋说道。 「一天比一天大不是正常的嘛！」 如此说着，王行还是凑过去跟欧洋一开儿趴在桌子上，凑近了看盆里的兰花。 绿色的细长叶子丛中，有三根粉红色的花茎亭亭玉立，每根花茎前端都有三四个花苞，明显随时要绽开的样子，靠近了仔细闻，已经能闻到淡淡的花香了。 陶悠然吃完早饭跑步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趴在桌子上，盯着那盆兰花的样子。 「你们还不去吃饭？早饭都快凉了。」 两人却像是没听到他的提醒一样，反而催促地说道：「悠然你快来看，这根花上的花苞是不是快开了？我都闻到香味儿了。」 陶悠然也每天出门的时候会瞅一眼桌上的兰花，这是株春兰粉荷，开出来应该是漂亮的粉色兰花，像美芬荷一样，由外三瓣、两个捧瓣和花舌组成，只不过美芬荷通体是嫩绿色，只有花舌上有红色点缀，而粉荷通体是淡淡的粉，就连花舌也是白色和粉色晕染，看起来粉粉嫩嫩的像小姑娘一样。 这株粉荷不是他买回来的第一盆要开花的兰花，之前拼夕夕上买的几盆，回来没两天就开了，只是很快又衰败了，后来他费了些功夫，才查到可能喷洒了催花的药剂，以后復花很困难。 现在的粉荷，还只是一个个的小花苞，只有一个花茎上有一个花苞微微张开了花瓣，将开未开的样子，就惹得他们宿舍一群男生盯着看，怪能招蜂引蝶的。 下午，他们开始打扫卫生了，明天是星期一，学生会的早早就过来查卫生了。 晚上，所有人都睡着之后，夜晚变得静悄悄的，屋外的虫鸣声都显得清晰了许多，桌上的兰花慢慢地，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撑开粉粉嫩嫩的花瓣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到大地上，宿舍楼此起彼伏的闹钟声开始响起。 陶悠然他们宿舍起得不算早，爬起来匆匆忙忙收拾完之后，就赶紧拿着书包赶去食堂吃饭，将将卡好时间不会迟到。 星期一的早上他们先去升了国旗，跑了早操，然后才会去上课，在他们跑操的这段时间，学生会卫生部的就开始挨着宿舍检查卫生。 刘凯文是卫生部部长，带着四五个卫生部的成员一层层的检查，她在卫生部两年了，从最开始的普通成员，到上个学期荣升部长，检查卫生这个活儿也干了两年了。 从最开始窗缝、桌角都要查看到，到现在进去走个过场，一眼看过去整齐干净就能给个九分了，而其他的新成员就如她刚开始一样，非常仔细的查看着，对粗拉的男生宿舍就是噩梦了。 刚进去一个宿舍，小方拿着纸巾东摸一下，西摸一下，专挑那种容易忽略的小角落，摸得一张纸黑乎乎的，最终均分打了个八分出来。 第31页 「走，下一个。」 刘凯文记录好分数之后，说道。 推门而入，迎面一股清香袭来。刘凯文还在好奇哪儿来的香味时，旁边就有成员说道：「好香。」 「这谁宿舍？还种了一盆花。」 不说男生宿舍，就她们女生宿舍也很少有种花的，最多会放一盆小小的多肉，皮实好养活，养花有点难，尤其这花还开了。 「快看，这花挺漂亮的，粉粉嫩嫩的，才开了两朵，就好香啊！」 「这什么花？好看。」 几个女生被桌上的花吸引了，都跑去看花了，段平则是看了看床沿贴着的学生名。 「陶悠然，我们班学委。」 「陶悠然是不是你们这一届前十？我好像每次看成绩榜都能看到这个名字。」刘凯文说道，段平是这一届的新生，比她要小上一届。 「嗯，基本上都在前五。」段平说道。 「厉害。」 他们这里头的人成绩不差，但不差和优秀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在他们学校进一百名就能上一本大学，而前十则基本都是顶级的那几个大学了。 「快干正事儿吧，马上跑操就完了，别到时候后面查不完。」刘凯文见他们八卦起来了，赶紧催促道。 「好的，部长。」 因为部长催促，他们匆匆看了看，就连拿着卫生纸的那个女生，也只是在宿舍正中间这张摆着兰花的桌子上擦了一下。 「九分，九分，十分，九分，十分，均分九点四分。」刘凯文统计了下分数，说道。 「这个宿舍挺干净整齐的。」 「对，看这被子叠得不错，桌椅也都是干净整齐的。」 「应该能拿这周的卫生流动红旗。」 听着成员们说道，刘凯文嘴角微微笑道，也不去多说，带着他们去其他宿舍检查去。 等到早自习结束，班长从外面回来了。 「这次卫生检查，咱们班的223宿舍得了男生宿舍的流动红旗，到时候评比优秀班级要加分，大家要多多像223宿舍的同学学习。」 等他们回到宿舍，就看到他们宿舍外面挂着一个镶着黄边的红色小旗子，上面还写着「流动红旗」四个字。 「咱们真得了流动红旗了？真是没想到。」 一推门进去。 「哇，悠然，快看花开了。」 才过了一夜的时间，桌上的兰花最先开的那朵花苞已经张开大半了，另外两根花茎最上面的花苞也已经微微张开，坐在桌子旁边，香味环绕在周围。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三个花茎上的十几个花苞全都绽放开来，细长茎上朵朵粉花掩映在绿色的细叶中，一种娇小灵动的美散发出来，让一宿舍的男生一天都要看上几回才行。 半月之后，陶悠然站在秃头山上，小心翼翼地蹲在地上观察着眼前的一丛绿叶，叶片生长在一节一节和竹子一样的鳞茎上，长而宽，不似大多数兰花细长垂落下来，少了分飘逸的美感，大概就是不被养兰人追捧的原因之一了。 陶悠然却看着枯叶中新萌发的嫩茎高兴，这才半月就有嫩茎和新叶生长，单单是这生机勃勃的嫩叶就让人看着欣喜。 将这些枯叶恢復原样，他又去别的地方看看其他的，虽然没有开花的迹象，但大部分的兰花状态都很好，细长的叶子舒展惬意，充满生机。 第21章 021 陶悠然的红荷红草 「秦大爷，你看看我这株红荷怎么样？」 花卉市场，秦大爷在店里头给几株兰花浇水，一听就知道那个小傢伙又过来了，回头笑嘻嘻地看向陶悠然。 「你红荷开花了？」 去年的时候，这小孩儿把他店里千元以下的兰花品种都买了一遍，今年便有些品种频频开花了。 陶悠然手里提着兰花进了店里，给秦大爷看他刚开的红荷。 「你这是红草红荷？」 秦大爷将陶悠然手中的花盆接过来，就看到红花绿叶中间，还有两条红色的小叶子，似是比花还要艷丽。 「你这红荷刚开没多久吧？」秦大爷端详了几秒，与陶悠然说道。 「前天才开的，红叶也是上周冒的芽，这两天才长大了些，再不拿过来给您看下，这叶子就变色了。」 这红草红荷的红叶，长长了就会变成绿色的，到时候就成了普通的红荷了。 秦大爷看着手里的红荷，倒是颇为惊讶的，这红荷花色明亮，线条顺滑，花叶叶片清亮飘逸，显然养得非常好，土质营养充足水分合适。 「长得不错啊，这花瓣饱满肉厚，颜色鲜亮，线条顺滑，一年就出新苗，看来在你家的生活不错啊。」 「那是，不枉我费尽心思好好伺候她。」陶悠然有些得意地说道。 这株红荷也是在花盆里长的，不过盆里的土换过，买的火山石颗粒混了空间里的土，平常也是放在空间里的，长得比宿舍放的那盆粉荷要好得多。 「秦大爷，您那俞氏素荷卖出去了吗？快给我瞧瞧！」 陶悠然今天是过来看秦大爷这儿开花了的俞氏素荷的，之前在朋友圈看到大爷的素荷开花了，就惦记得他睡不着觉，总担心他还没看上就被卖出去了。 素花一直是兰花中长盛不衰的名品，俞氏素荷是春兰中的顶级素花，花开一朵，花瓣绿如翡翠、花舌则是如玉搬洁白，花香浓郁。 第32页 陶悠然嗅着这花香四处看，也没找着那开花的素荷在哪儿，只好央求着秦大爷说道。 「你个猴急的。」秦大爷笑骂着，却是在第三层花架靠里的地方端出一盆花来。 细长潇洒的绿叶根底，两个圆圆肉肉的绿色傢伙藏在里边，翠绿的花瓣清透如翡翠，宽宽大大的白玉花舌更是添了份憨态可爱。 不知道别人如何看，陶悠然是在秦大爷朋友圈看到这盆兰花后就特别想买回来，当然也是问了下秦大爷，俞氏素荷的价格一苗是五千，一盆两苗是一万元，在他的承受范围内，他才敢肖想美花。 刚出来俞氏素荷可是百万一苗难求，后来随着不断地扩繁培育，价格才逐渐回落到万元以内，这两年又降了些，运气好五六千就能买到好品。 这盆是生长了两年的壮苗，去年分出来养了一年没有开花，今年开了两朵，一苗一朵。这种素荷一般一苗只开一花，花型大，香味儿浓，极少数情况下会一桿上开两朵花。 陶悠然正想表达购买意愿的时候，店里又来了一中年人，朝着秦大爷熟稔地说道：「老秦，有人呢？」 「方老闆，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来这边有点事儿，顺便来你这儿看看来，告你个好消息，我家那盆绿云开花了，图片发你了。」方老闆说道。 秦大爷掏出手机来，才看到发来的图片，看完之后对方老闆说道：「恭喜啊，开品不错。」 方老闆扫了一下屋内的兰花，看到了一旁放着的红荷，颇感兴趣地说道：「咦，这株红草红荷开品不错嘛。」 「怎么，感兴趣？你之前不是不怎么喜欢红花？」秦大爷随口说道。 「我不喜欢红花是因为好多开品都不稳，红荷出来就成了白不白红不红的，让人烦闷。」方老闆郁闷道，他也养过几种红素、红荷，好好的品相，他养出来就废了，以至于他不爱养，却也不是欣赏不了好看的红花。 「这红荷是这小孩儿养的，去年从我这里买了一盆走，今年就开花生苗了。」秦大爷说道。 「哟，不错嘛，年轻有为，比我强。」 方老闆看了看陶悠然，颇为意外这么年轻的开始养兰了，待之后看到悠然眼不眨地就拿下了一万一盆的俞氏素荷后，更是惊讶了。 待陶悠然走后，方老闆才好奇地问秦大爷：「这小孩儿谁家的？没听你说过兰友圈里有这么一小孩儿？」 「不是兰友圈的，爸妈不玩儿兰。」 「那家境估计不错，小小年纪把钱花兰花上来，也是资质不错了。」 …… 从花卉市场出来之后，陶悠然自然是不知道方老闆的想法。 去年他把空间里的存货出了一部分，平均四五千斤的葱姜蒜和辣椒陆陆续续出完了，两块一斤的葱出了四五千斤就是一万来块钱。 生姜和蒜都是赶着年前卖的，差不多也是四五千斤，生姜到手四万多，蒜是三万左右，辣椒他之前就种的多，各种品种加起来有一万斤左右，也有五六万块钱。 至于其他的像番茄、芹菜、西兰花、茄子这类的鲜蔬，他只能在放假有时间的时候去卖，加起来卖了有五六千斤，一般也就三四块一斤，有两万多块钱。 然后过了三个情人节，两个平安夜，情人节单日收入近两万，平安夜也有一万二，平日里他还在宿舍里卖些水果。 所以连他的爸妈都不知道他现在手里有了二十五六万的存款，一万一盆的兰花也就是半个情人节的收入。 空间里，一开始的平地上种了四亩的蒜和两亩的姜，一亩差不多能产三千五百斤蒜，四亩有一万四千斤蒜，留出四千斤的蒜种，能有一万斤可以售卖的。 姜亩产差不多有七八千斤，两亩生姜就有一万六七千斤，留上零头做姜种，也有一万斤生姜售卖。 还补种了两亩辣椒，两亩的番茄，一亩豆角，一亩长茄，剩下的没消耗太多，他就没怎么补种了。 现在空间里有很大一个区域是被他用来存放各种蔬菜瓜果了，蔬菜是占地最大的一个区域，水果一个区域，一个米粮区，一个花卉区。 还有一个杂类区，杂类区被他用来放豆类、核桃、松子、瓜子、花生、油葵以及各种香料，如花椒、麻椒、香叶、桂皮等。 像花椒、核桃、松子这类果实，他也不去爬树上去摘，等熟透了就到树底下去捡，又省事儿来又安全。 每年他都会到榨油厂榨上一些核桃油、花生油和菜籽油，给爸妈和爷奶一年的吃油就够了。 他弄的山茶树、棕榈树和油橄榄树也已经种第二座山上了，过个几年就可以用来榨油。 陶悠然把新买的一万元的俞氏素荷放在了种着石斛的核桃树下了，这盆兰花还开着花，先不打算移栽，等花开完了，他再选个地儿移到空间里来。 他去年在核桃树这儿移过来的石斛兰已经长了好几丛了，每一丛都是绿油油的叶片，看着就长得肥。去年这几株石斛没开花，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开花。 不过去年移栽的春兰，有好几株已经有了花茎，有盆老月佩的素花，已经长出了长长的花茎，一枝独秀，还有他比较喜欢的宋梅，圆鼓鼓的花苞已经成型了，再有些时间便要开放。 像其他的建兰、兜兰、蝴蝶兰，叶片的长势非常好，肥大而有光泽，不过还没有到花期，今年会不会开花就不知道了，他不着急，总会有花开的，慢慢等就好了。 第33页 除了今天买的俞氏素荷，他属意的还有大唐宫粉、素冠荷鼎、绿云等，秦大爷那里倒是有，只是单苗都在八千一万左右，他打算慢慢等好的开品。 ··· 第22章 022 陶悠然的兰展之行 「五月三号，在成都景阳区新世界一层有兰展，你要是想去了可以直接去。」临近五一，秦大爷忽然给陶悠然发了一个信息过来，通知他最近有兰展。 「五月三号？终于有时间去了，秦大爷去吗？」陶悠然问道。 新春一到，各地的兰展就纷纷开办起来了，可惜他一直没有时间和机会，这次的成都兰展，时间和地点合适，正好可以去好好看看。 「去了，到时候你去了展厅可以联繫我，我给你介绍几个老友。」秦大爷说道。 「如果愿意，你带上两盆兰花，到时候可以参加一下展览，其他人也会更愿意跟你交往。」 兰展最大的好处除了有很多顶级的兰花出展外，参加的都是资深兰友圈，能交往到地话，以后收好的兰花会更容易些。 「谢秦大爷，我知道了。」 收到秦大爷的消息之后，陶悠然立马进了空间里，五月的兰展，差不多是蕙兰开花的时间，他手里蕙兰品种少，只有端梅、陈梅和胭脂锦，想弄盆蕙兰王氏素荷的，秦大爷那儿也没收到好的品种。 而且，他的蕙兰没开花也没分株，都还在地里埋着呢，左看右看也没有能拿到展厅去的，索性他就放弃了，打算空手去涨涨见识算了。 五一放假，陶悠然提前赶完作业，一身轻松地回家去。 五一是法定节假日，爸妈也都放假，只不过老爸还在省外，要二号才能回家来，他打算五一的时候先带妈妈去逛街，二号的时候再一家人去游玩。 陶妈下班回家，便看到餐桌上花瓶里已经插上了一束绿色清新的洋桔梗，厨房里悠然正带着小熊围腰择菜做饭。 「妈，回来了，明天放假了吧。」陶悠然择着葱，听见门响后就抬头瞅着门口了。 「嗯，放假了，你明天想去哪儿玩儿？」陶妈看着悠然，带着宠溺地笑道。 「去逛街吧？正好添几件夏季衣服。」陶悠然说道。 「好啊。」 五一作为最热闹的节假日之一，各大购物商城也都是人满为患，即便平时冷清一些的环球购物商城，现在也比平时明显多了很多人。 陶悠然直接打车过来，带着妈妈就进了大厦。 陶妈没来过这里边的，她以前的衣服鞋帽都是在赶集的时候买的，一穿十几年，后来条件好了，她去的也是平价商城，这种一看就很贵的地方，她是进都没进过的。 不过悠然难得逛次街，几件衣服的钱她还是拿的出来的，不然这辛辛苦苦十几年岂不白干了？ 悠然带着妈妈站上电梯，等到了二楼后，便拉着妈妈下电梯。 「悠然，这是女装，男装在三楼。」 陶妈进了大厦后，就看到了立在电梯旁边的指示牌，自然知道二楼都是女装，三楼才是男装。 「你先买，买完了再给我买。」陶悠然跟老妈说道。 陶妈妈道：「我有衣服，也不在这里头买。」 这里头衣服肯定贵，给儿子买她捨得，两人一起，她就心疼得厉害。 说起来打工十几年，他们没学歷，她和他爸都是流水线上工人，之前工资一直低，也就这几年工资才好了些，攒的钱大头还买了房子。 还想再攒上一些，给儿子也准备套房子，除了给儿子零花钱上稍稍宽松一些，两人自己花钱是非常节省的。 陶悠然知道父母的想法，才非要领着老妈出来逛街的，他妈身上的衣服平均都要穿五六年，有的都十几年，他爸也差不多。 他跟他们说过，他的房子不用他们操心，他以后可以自己挣，挣的钱多花些在他们自己身上，可惜他们一直听不进去。 陶悠然索性不指望他们在观念上改变，直接在行动上出手了，拉着他妈妈的手，就走向了各个品牌专卖店。 陶妈妈看着衣服上四位数的价格，一点也不想配合儿子试衣服，只是在看到儿子因为自己不打算试就要包一大堆衣服的时候，只能主动地表示自己想要哪件了。 「你那些钱攒着自己喜欢啥就买点，心意妈妈知道就好了，也不要花这么多嘛。」看着儿子手上提着的三四个袋子，里面每一件都是大几千块钱的衣服裙子，刚刚一下子就花了一万多块钱，陶妈妈是又欣慰又心疼。 「妈，我还有钱，这些都是你们这些年给我的，我都攒了五六万了，没花完呢。」 他明年才满十八，现在的银行卡和网上支付软体都绑的是妈妈的身份证和手机号，不过手机号他用着，老妈也不清楚他现在有多少钱，若是知道，怕是会吓一跳。 花都花了，陶妈也拗不过自己的儿子，只能安慰自己，孩子长大了，知道心疼妈妈了，不比把钱花在游戏里好多了，她可听同事说过，男孩儿在游戏里动辄就是九九八。 之后他们上了三楼，按着陶悠然的身形，给陶爸买了两身夏天穿的衬衫半袖，陶悠然自己也买了一套半袖短裤。 等拿着大安小包到一楼的时候，陶悠然又看中了一对金耳环，花了一万多给老妈买了。 等到从环球商城出来的时候，两人每人手里都拿满了东西，陶妈妈暗暗发誓，下次一定不和悠然出来逛街了。 第34页 陶悠然听她这样说，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那下次我就按着自己的想法买了，老妈你的喜好我可都知道。」 下午的时候，陶爸爸也放假回来了，悠然和妈妈还到车站去接陶爸，正好一家人在市里的一个海鲜店里吃了晚餐。 第二天，一家人到了青城山去游玩，主要是只有一天的时间，他们只能选择在市区内游玩。 「我明天要去新世界的兰花展厅，要不你们跟我一块儿去？」等一家人回家之后，陶悠然跟他们说道。 他们从小待的地儿就是山多水多，于别人来说雄奇峻美的山脉，对他们来说司空见惯了，更不用说青城山这样的地方。 至于要爸妈跟他一道去兰花展厅，主要是他们一年中还是很少有时间能聚在一起，想着能一块儿多待些时间便多待些时间。 陶爸陶妈想的和儿子差不多，难得放一次稍长一点的假期，便想带儿子好好玩玩儿，只是去兰花展厅，他们稍稍有些犹豫：「我们去合适吗？我们什么也不懂。」 「不懂也没事儿啊，我们只是去看看花就好了。」陶悠然说道。 这兰展没什么门槛，一人只需要交两百块钱的门票费就能进去看看，至于买不买兰花，那是没有人管的。 陶爸陶妈就被说服了，第二天早上，陶爸换上了他们新买的衣服，站在镜子跟前一直照着，还不停地说道：「这衣服还挺好看的。」 待陶妈换好衣服过来，陶爸一下子就惊呆了。 陶妈身高不是很高，常年短髮，不怎么打扮，今天一身雾蓝色套裙，配浅棕色短髮，干练而又漂亮。 「你妈真好看，悠然。」陶爸直愣愣地说道。 「那是，我妈是最好看的。」陶悠然看着老爸看呆了样子，非常得意地笑道。 「不过我打的车快到了，我们快出去吧。」陶悠然看着手机地图上的信息说道。 他们差不多九点半的时候到的展厅，这时候展厅已经有不少的人了。 等进了展厅，陶悠然先给秦大爷发了个信息，便带着爸妈在里头逛了。 陶爸是见过陶悠然看的兰花直播视频的，但即便如此，再看到五万八千八一盆的兰花时，仍然以为自己老眼昏花数错了数。 「这花也太贵了！！」 怕被人听到丢人，陶爸说这话的时候是非常非常小声的。 悠然也有看向爸妈看的那盆惠兰，是一盆爆花的素心，长长的花茎从垂叶中拔杆而立，花色比叶稍浅，一桿上有十几朵花，四五桿就开出了满满一盆。 惠兰是他接触得有些晚的一个品种，主要是惠兰大部分品种都比较贵，像这盆近六万的惠兰只算中等价位的兰花。 「惠兰翠丰，应该有七八苗，开了一二三四五六，六桿花，单苗八千块钱左右。」 陶悠然看了下标籤，才知道是什么素，又数了下花杆。 说完又和爸妈开玩笑道：「这么贵的花，咱们可得多看看，看到就是赚到，后面肯定还有更贵的。」 然后还没走两步就又见一盆，蕙兰金色阳春，整体金黄色的兰花开了有五桿六十几朵，层层叠叠地富丽堂皇，如阳春三月的朝阳。 陶悠然曾在网上见过图片，只是图片给他的观感远远不如真实看到后的震撼，原本以为开得这样多的兰花，失了兰花那种清冷幽静的美而沦为普花，未曾想到会如此的热烈壮美。 显然陶爸陶妈也惊艷于眼前看到的美景，没有第一时间去关註标价去，陶悠然自己瞅了一眼，十二万八千块，而这盆估摸有七八苗。 「嘶，几盆兰花就顶咱们家一套房了。」回过神来的陶爸看了一眼价钱，倒吸了一口气说道。 之后，他们看到了两万一苗的王氏素荷，三万一苗的醉美人，以及五万一苗的春和景明后，陶爸陶妈已经吃惊到说不出话了。 「倒也不是所有的兰花都这么贵的。」陶悠然小小解释了一下，以免之后他拿出一盆兰花来，爸妈以为他去抢银行了。 「悠然，来这边我给你介绍几个兰友。」 陶悠然正趁机会饱饱地看兰花了，听到了秦大爷的声音。 第23章 023 陶悠然的兰花拍卖见闻 「这两位是？」秦大爷看向陶悠然身边的陶爸陶妈。 「我爸和我妈，今天放假我们就一块儿来了。」陶悠然给秦大爷说道，然后又给爸妈介绍到道：「秦大爷是兰花店老闆，我经常去他那儿看兰花。」 秦大爷一听，这小孩儿分明是经常去买兰，却自己说是去看兰花，看来家长不知道孩子买不少兰花了。 「唉，这孩子喜欢兰花，不过家里支持不起，给您添麻烦了。」陶妈略带歉意地说道。 「不麻烦，左右我那儿一般也没人，悠然去了还能添点人气。」秦大爷道，紧接着说道：「我叫悠然去见几个朋友，待会儿让他回来陪你们逛，可以吗？」 「没事儿，你们去吧，我们自己看。」陶妈说道。 待陶悠然走后，陶妈有些奇怪地说道：「这秦大爷怎么还给悠然引荐朋友？」 「不知道，估摸是跟悠然比较投缘吧。」陶爸没多想，心思都到了展厅了的兰花上了。 一旁是一盆洛红，玉青色的花瓣有着红得发紫的红舌，美丽而又迷人，陶爸蹲下细细品着，仔细观摩着兰花的花姿，颜色…… 第35页 陶妈见他蹲在那儿不走，只好在一旁转转，她也欣赏这些花，但只是一眼惊艷，到不会像陶爸一样非得盯着看，边看边想着，要不是他们家没什么钱，就爷俩这样儿，说不定要在兰展上一掷千金。 陶悠然跟着秦大爷去见了一群兰友后，回来就只看到他爸，忙问：「爸，妈呢？」 「你妈在那边呢。」 陶爸扭回头一看，哪里还有老婆的身影，忙站起来向四周看去，边看边说：「刚还在这儿呢。」 「悠然。」 陶妈从展厅的一个角落走过来，朝悠然喊道。 「妈。」 听见老妈的声音，悠然立马看了过去。 「我去那边看了下，发现那边的兰花不像刚才那几盆那么夸张，价格要稍稍便宜一些，花也挺好看的。」 「那我们去那边看看。」陶爸听了，立马说到，显得比悠然还要急切。 他们跟着老妈去了，发现这儿要比外面大厅热闹，到处都摆着兰花，还有不少人手里也拿着兰花。 「你看那盆翠丰和王氏素荷差不多，价钱就便宜多了。」陶妈说到。 陶悠然还没说啥，老爸就立马说道：「哪儿一样了，王氏素荷的那三瓣花短而宽，里头还有两个小黄点，中间那一块儿是绿色的。翠丰的花瓣比王氏素荷要长，而且他中间是红色，没那两个小黄点。」 陶妈听着陶爸巴啦啦说了一大堆，瞪了他一眼道：「我说的是差不多，又不是一模一样，除了你说的那，这花颜色形状叶子不就是差不多嘛？」 「对对对，老妈说的对，咱们好好逛逛这儿。」 陶悠然自来向着妈，即便讲道理摆事实说，这翠丰和王氏素荷在普通人眼中确实能说个差不多，毕竟花色、叶片大体上差不多。 「妈，你看这盆叫大白菜，是不是长得像大白菜一样？」 「大白菜这名字好听。」陶妈听了笑道。 「这盆胭脂锦挺漂亮的，才三千一盆。」 陶妈听着三千一盆的胭脂锦，竟然也觉得挺便宜的。 上午是兰展，下午则是拍卖，虽说兰花的价格让人望而生畏，但看看拍卖会还是没问题的，又没有强制消费。 拍卖厅是在二楼，下午三点的时候正式开始，悠然和爸妈差不多两点四十的时候入场，候场的时候，一面和电影院巨幕厅差不多的屏幕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兰花的图片和视频。 三点整，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中年人走到前面的看台上，说道：「大家好，我叫胡文海，这次拍卖会的主持人，废话不多说，咱们直接上拍品试拍，大家可以通过各自面前的智能出价，第一次拍卖不作数。」 「一号，蕙兰经典铭品端梅，五苗四花，两年壮苗，起拍价五千，单次加价最低五百，拍卖开始。」 陶悠然看了下自己桌上摆的智能屏幕，上面三百六十展示着这盆端梅，同时还有一个出价的地方，试着在五千基础上加了一个五百，然后发现屏幕上的价格已经到了八千了，他迅速在数字后面多添了两个零。 屏幕上终于出现了他的座位号，五十八号，出价五十五万元。 在陶悠然的五十五万出现后，屏幕上的数字开始狂飙，五百万，一千万，一亿……反正首次试拍不用成交，大家就可劲儿在后面添零。 差不多试了有五分钟后，胡主持人宣布试拍结束，这时候试拍竞价已经飙升到了万万亿。 环顾四周，不少人还在懊恼自己的竞拍价没上去，还有些人非常淡定，显然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拍卖会了。 「现在开始正式拍卖，拍品就是这盆端梅，大家可要谨慎出价，这可不是试拍，胡乱出价扰乱拍卖秩序，后果自行承担。」 话音落下，屏幕上出现了第一个竞拍价，六千。 端梅是种老品蕙兰，发现和栽培时间要追溯到光绪年间，花色翠绿，外三瓣收根放脚，花型端正，花茎高挺，算是度过了炒作期的经典品种。 市场价一两千一苗，带花地话开品好也会带动些价钱。 很明显能上拍卖会的端梅，开品自然是绝佳的，四根花箭在兰叶中亭亭玉立，翠绿的兰花错落有致地缀在花箭上，优雅而美丽。 因此，单单是这花品，就诱得资深兰友不断出手，竞拍价超过了市场价，到了三千一苗这个价格。 「一万五千元，竞拍成功的是二十七号兰友，恭喜。」 待六十秒倒计时结束，没有人再出价了，胡主持人便宣布第一件兰花竞拍成功。 「还好，一万五，你爸三个月的工资。」陶妈开了个玩笑。 悠然差点笑出来，旁边的陶爸有些幽怨地看了陶妈一眼，真是躺着也中枪。 很快，第二盆兰花也端了上来，蕙兰胭脂锦，淡粉色花，五苗五桿花，单杆六七朵花，最终成交价是一万。 「诶，我觉得这盆花比之前那盆要好看啊？」陶妈有些不解，怎么这盆花要差着五千块钱。 陶悠然小声说道：「这两盆都差不多了，不过端梅有瓣型优势，而且花杆很高，开得不错，最主要是恰有一两人很喜欢，愿意超市场价竞拍。」 这兰花的价格原本也没有什么固定标准，在喜爱的人眼里，多出几千几万也不是不可以。几百万几千万的花，也有可能等过个几年变成几百几千甚至无人问津，都是常事。所以一些养兰人，在经过了追捧新潮之后，便更偏爱一些歷经几百年的老品种。 第36页 「接下来这一盆，相信有不少人会感兴趣一点，蕙兰清风明月，三苗一花，开花的是两年的壮苗，另外两苗是去年新发的苗，起拍价十万，加价不低于两千。」 巨大的屏幕上，兰叶细长分落两旁，中间一桿绿茎高高直立，通体如翡翠的花朵错落在花茎上，配上昏暗的背景，如从幽谷中升出一般，清冷高贵。 十万，十一万，十二万…… 喊价的速度不是很快，但不间断，从十万，一直攀升到二十万，三十万，达到十万一苗。除开最初新品造势的各种千万百万一苗，单苗破十万就算是非常罕见了。 屏幕上的价格变化已经非常缓慢了，不过每次是一万五千的加，到了三十五万后，倒计时不断地从六十倒数。 「成交，这盆清风明月归十二号先生所得。」 胡文海的声音响起后，拍卖厅瞬间就譁然起来，众人纷纷和身边的人说话。 陶妈和陶爸也惊呆了，愣愣地说道：「这下顶咱们半套房子了。」 吵闹的声音只持续了两分钟，胡主持一敲拍卖锤，场内便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的要拍卖的兰花是，王氏素荷，两苗两芽一花杆，十二朵花，起拍价十万，加价不低于两千！」 屏幕上数字开始飙升，十二万，十五万，二十万，三十万，三十五万，三十五万一千…… 经过一分钟的快速上升，到三十五万才慢了下来。 最终成交价，四十万一千元。 …… 从拍卖会出来的时候，陶爸陶妈还晕晕乎乎的，整个拍卖会出了五盆十万以上的拍品，其中三盆单苗超十万，除了清风明月和王氏素荷以外，还有最后的压轴拍品，蕙兰传奇。 蕙兰传奇，以其惊艷的独有花色，两苗一花五十万成交价，艷冠全场，独领风骚。 而另外两盆则是以数量取胜的天鹤和夕颜，前者一盆七苗七花，非常壮观，成交价十五万，单苗在两万多。 后者七苗五花，成交价十三万五千，单苗近两万。 大部分成交价在一万到十万之间，单苗一万以下的居多。 「真怕，几万一盆花，有钱人的世界真是无法想像。」出来后，陶妈终于有机会说了。 「嗯，他们有的是真喜欢，有的也是专门买热门款回去养，等几年分出新苗然后出手再赚回来，相当于投资。」陶悠然跟妈妈说道。 「那养出发现过时了，咋办？」陶妈下意识问道。 「不咋办，投资失败赔钱呗。」陶悠然道。 五天假期一晃而过，陶悠然周五下午就返回了学校，宿舍里有一抹翠绿，是他去年摆在桌子上的春兰粉荷，前几月开完花谢了，但充满绿意的垂叶仍然给宿舍增添了一份别样的生气。 粉荷的叶根部长出了两个拇指长的新芽，这两新芽慢慢就会长成新的兰花苗，然后再经过分根换盆，一盆兰花就变成了两盆、三盆，当然，也可以五六苗兰花一盆，这样开出的兰花更为壮观一些。 而在空间里，头年种的兰花，大部分都开始出芽长新苗了，叶子也更肥壮油亮，就是开花不多，春兰便只开过六朵，两朵美芬荷，两朵绿英，一朵宋梅，一朵老月佩，倒是宿舍里的粉荷都开了两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空间里的条件更适合长苗而不是开花，今年这些兰花的根部到处都是苗芽，原本一丛一丛的兰叶，都快成了一片一片的了。 吸取了教训之后，陶悠然再在空间里移栽兰苗的时候，隔得间隔更大了一些，使得兰花又充足的空间生长繁殖。 五月一过，天气便越来越热了。 上午上了四节课之后，不少学生站在食堂的窗口，看着热腾腾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倒是最边上的水果和饮料窗口人不少，排着队买一片西瓜或者一片菠萝，清热解渴还开胃。 陶悠然和王行他们一个宿舍的没去凑热闹，按部就班地吃完饭回宿舍，然后从冰箱里取出了提前冷藏上的西瓜、草莓、菠萝…… 「还好有悠然的冰箱，每天都有冰镇绿豆汤喝。」周数说道，他喜欢喝绿豆汤，如果不是有悠然买的这个冰箱，他每天要花六块钱去买一杯冰镇绿豆汤。 「食堂那儿一片西瓜要两块钱，十四五块都能买一个西瓜了。」另一个舍友也说道。 他们宿舍因为陶悠然买了冰箱，还让他们在冰箱里放一些水果饮料，一个月下来能省不少钱。 陶悠然也从冰箱里拿了西瓜出来吃，冰箱只花了不到一千块钱，给舍友们用用，他也不用摊每月的电费了，等毕业了，他就把冰箱放空间里去带走。 还有半个多月期末考试，考完之后就要放暑假了，陶悠然计划在这个暑假花些时间将驾照考出来，这样他就可以买一个心心念念的卖菜小三轮了。 「对了，你们想好是去了理科还是文科了吗？」忽然，正喝着绿豆汤的周数问道。 「我是理科。」王行道。 「我也是，爸妈要我选理科，我自己也偏理科一些。」 「我学文科，悠然，你选文还是理？」他们宿舍舍长问道。 「我选理科。」陶悠然说道。 他大学想报的专业大方向已经定下来了，农业方面的专业，农林牧副渔都比较感兴趣，农业生产中的植物育种，生产，渔场的假设等等。 第37页 他早就给爸妈打预防针了，从三岁幼童，到上小学，再到初高中，不断给爸妈灌输自己以后会从事农业方面的事业的想法。 刚开始爸妈欣然同意，到后来陶悠然的成绩太过好，周围的人不断说什么清华北大，他们就有些动摇了，时不时想让他考虑考虑。 本来吧，他若是对未来没什么想法和偏好，那自然是分数够得着什么学校就上什么学校。 问题是方向定了，再去这些学校就是南辕北辙了，耽误了时间不少，还缺了资源。 「那咱们宿舍就是三个理科，一个文科？」唯一的文科，他们舍长说道。 「很多专业文科能报理科也能报，但理科能报，文科有很多不能报。」周数说道。 「确实，不过我偏科，学文会更好一点。」舍长说道。 分科之后，他们就要重新分班，同科大概率还在一个班，其他班的人补到他们班来，不同科就会重新划分宿舍和班级。 第24章 024 陶悠然的兰花之宝玉 「给，你要的宝玉，正开花呢。」 陶悠然收到秦大爷的消息之后，还正在驾校练车呢，等轮完他之后就立马赶了过来。 「真漂亮，比书上的照片还好看。」看着白里透粉的宝玉，陶悠然欣喜道。 建兰中色花的种类还是挺多的，而兰花的品鑑既要考虑花色，又要考虑瓣型。他还收了一盆粉红色花粉仙，花瓣狭长，两肩耷拉下来，舌明显向后翻的大捲舌，品级就要比宝玉低上两级。 陶悠然倒也不嫌弃，他对所有的花都是这个喜欢、那个也喜欢两种心态。 收了两盆粉仙，还收了一盆红娘，这些虽不是上品，颜色还算好看，最重要的是一盆只一两百块，非常便宜，且花香怡人，待分盆后在窗台或者书桌上放上一盆，开花时间长还好看。 「对了，我看您今年有盆建兰红梅，匀我一盆呗。」陶悠然眼睛亮晶晶地，满是期待地说道，。 秦大爷笑笑，不意外他知道自己又新到手了什么品种的兰，他这店铺有个小微店，新到的无主兰花都会在上面展，去年的时候这小孩就已经知道了，想来经常在上面看呢。 只是这盆红梅已经被人收走了，秦大爷只好摇摇头，如实说道：「没了，已经出手了。」 「那秦大爷找兰主再帮我收一盆呗，行不行？」 宝玉便是秦大爷帮忙收的，陶悠然便央着秦大爷再帮他收盆红梅，至少红梅知道兰主了，不需要再搜寻了，只是不知道兰主家里还有多余的没，不然只能等两年后分苗了再收。 「你怎么专挑这种小众花？」秦大爷没好气地说道。 这盆红梅是红绿复色梅瓣花，传统品种了，倒是花型正，瓣守好，香味浓。不过这些年名气不大，价格也上不去，知道的人都很少，更不用说养的人了。 「大众的还有哪些我没收的？」陶悠然反问道。 快两年了，春兰收了几十种，宋梅、万字、集圆等老八种，神话荷、金牛荷、翠盖荷等荷瓣花有十二种，瑞梅、永丰梅、越神梅等梅瓣春兰七种，素心花有文团素、皓月、俞氏素荷、绿云。还有包公魂、麒麟、熊猫蕊蝶之类的奇花六种，新出的滇红素、醉红素、黑美人等色花七种。 蕙兰种类多，价格贵得也多。 像春兰，除了绿云、俞氏素荷、滇红素这几种风头正盛的兰花，其余均价也就在千元左右，遇见价高喜爱的，咬咬牙也就收了。 而蕙兰中和春兰宋梅、集圆这种类似的传统兰花，比如程梅、宋梅、大一品之类的，单苗价格就翻了四五倍。 其中高价兰比比皆是，王氏素荷、传奇、醉美人、清风明月等等，这些兰花哪怕不是在拍卖会上，价格也让人望而生畏，收一盆都肉疼得很。 建兰他倒是把秦大爷这儿的存货收了七七八八了，建兰整体的价格还算饶人，大多在千元以内。他找秦大爷收的宝玉算是比较贵的，也就两千一苗。 那盆红梅，在秦大爷网店的标价是三千一盆，里边有三苗三花两芽，苗壮花端正，颜色也是少有的红绿复色，陶悠然才想央着要一盆。 秦大爷也知道陶悠然除了最贵的那些品种，其他的买了七七八八，两年少说也有一百多盆了，一盆几千块就几十万了。剩下的不是贵就是不常见。 「算了，我帮你再问问吧。」秦大爷嘆了口气，貌似很无奈地说道。 怎么着小陶也是他的大客户了，该帮的忙得多帮帮，维繫客户关系嘛！ 陶悠然喜笑颜开，「谢谢秦大爷。」 他倒也去别的渠道买过兰花，但他不敢多买，也不敢买贵的，兰圈鱼龙混杂，拼夕夕是最简单版本的坑，其他滥竽充数的、造价喷药水的、涂边的比比皆是，便宜也就算了，贵的被骗一次真是心都在滴血。 「谢谢秦大爷，收到v我，我抽时间就过来了，不过这些也不着急。」 「行。」 花了半个月的时间，陶悠然把驾驶证考了出来，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到城里的三轮车卖场买了一辆小三轮货车，花了八千块钱。等把三轮车开到一个无人的小巷之后，陶悠然就带着三轮车进了空间里。 空间里，陶悠然的仓储区，堆叠着几千个蓝色塑料筐，这些蓝色塑料筐里边都是已经分装好的蔬菜水果。 第38页 陶悠然从留出来的空隙里穿来穿去，搬出两箱辣椒，两筐菜椒，两筐茄子，两筐西红柿，两筐西芹，两筐洋葱，然后都装到新买的三轮车上，然后打车去了一处旧城区。 旧城区的楼房都普遍低矮破旧一些，楼栋之间也不怎么宽敞，不过地理位置倒是优越，靠近市中心。陶悠然下了车之后，便找了一个角落，将自己的三轮车从空间里取出来，开进了一个小区。 「卖西红柿、洋葱、辣椒、茄子喽……」陶悠然拿出了一个喇叭喊道。 不多时，就有人从楼里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 「吆，小陶这是换三轮车了，早知道我就不跑这么急了。」 陶悠然来这个小区卖菜也有半个月了，之前是推着自行车来的，每次准备的菜都不多，一般卖不了多长时间久没了，而来人是旁边三号楼的大娘，离得近，手脚快，几乎回回都能在他这儿买到菜。 「嗯，刚考了驾照，才换了三轮车，大娘要什么菜？」 说话间又来了五六人，来了先谈论了一翻他的三轮车，然后才开始跟陶悠然买菜。 「我要十个西红柿，两茄子，一小袋辣椒。」 陶悠然卖菜不带称，基本上都是按个儿卖，西红柿两块钱一个，茄子两块钱一个，辣椒有一袋一斤的，五斤的。刚开始买的人都很奇怪，都来也就都知道了，反正算下来基本上都比菜市场都便宜，大家也就不多问了。 …… 这次陶悠然比往常待的时间长了很多，以前不到二十分钟就卖完了，现在待了一个小时，等人都走光了才把三轮车开出小区。 这个小区的住户差不多有一百多户，这个时间点基本都是家里的老人在，下来买菜的有三分之一。把他一车十二筐菜都买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七八个洋葱。 陶悠然把车收回空间后，然后去了个小餐厅吃了个午饭，下午去了另外两个小区，卖出了两车的菜。等下午回到家的时候，才五点半。 陶悠然躺在床上，数了数收到的现金，再加上手机上的v信收款，一共赚了有两千五百多，比推自行车的时候翻了五倍，花的时间还少了一半。 唉，他早就想买三轮车了，只是一直没满十八岁，没法儿考驾照。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陶悠然就进了空间里，在挨着一大片蒜苗的旁边，开始翻地。 原先这一大片地儿都种的是花生，后来又重新种上各种菜蔬，生姜、大蒜、番茄等等。 陶悠然准备把这块儿地翻平整了，再种上些辣椒，在他们这儿辣椒是不愁卖的，无论是细的、粗的、辣的、不辣的，种完辣椒之后，再补种一些长茄子。 翻完了地后，陶悠然走到一处遮着黑色塑料布的地方，掀开看了眼里边的玉米芯，满意地看着里面的玉米芯都布满了白色的菌丝。 这是他在网上看过的用玉米芯种蘑菇，八九块钱一包菌种，差不多一百斤的玉米芯，消毒杀菌之后将菌种接种到玉米芯上，据说一百斤玉米芯能出一百斤蘑菇。不过宣传的理论值和实际大多时候是不相符的。 给里边的蘑菇喷了些水，陶悠然便把黑色塑料布继续盖上，等过两日了再掀开，应该就长满了蘑菇了。 然后去了一个塑料盆里，里面放着一排排书架一样的东西上摆满了白色的蘑菇包，很多已经长出蘑菇来了，有平菇、杏鲍菇、香菇、口蘑、鸡腿菇、猴头菇、金针菇等十几种蘑菇，每种都有十包。 陶悠然采了五个杏鲍菇、七八个香菇，然后又去一旁的菜园子里摘了个西葫芦出来，晚饭正好吃杏鲍菇炒肉和香菇炒西葫芦。 晚上，陶妈下班回儿子家就已经准备好了晚餐，这种待遇就是全单位也没人有，陶妈每天时不时地就跟单位的人炫耀。 「好香好嫩的杏鲍菇，吃着跟肉感觉差不多了，感觉比肉都要香。」 陶妈舀了一大勺子杏鲍菇炒肉，杏鲍菇又嫩又滑还很香，吃起来感觉比里边的肉味道还要好。 「我从网上听说的，蘑菇属于真菌，跟动物的亲缘比跟植物的亲缘要近，所以吃起来的口感肉肉地，跟肉很相似。」悠然跟妈妈说道。 「那吃不上的肉的时候，用蘑菇替代也不错嘛。」陶妈妈听儿子这么说，笑道。 「不过蘑菇还是用肉炒着更香一些。」陶悠然笑呵呵地说道。 然后连肉带菜扒拉了一堆到碗里开动起来，他可是典型的肉食主义者，能吃上肉还是喜欢肉。 第25章 025 陶悠然的寒兰（倒v） 暑假过后, 陶悠然就进入了争分夺秒的高三时刻，就连平常的周六日都写上了科目，每周只有周日下午是休息时间。 即便如此, 他也会时不时地抽这半天的时间去趟秦大爷的兰花店去。 「你这小子，都高三了还不务正业！」秦大爷见陶悠然只半天假都要见缝插针地过来，忍不住骂道。 「冤枉啊, 我平时都是加班加点的学习, 只这么点空余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儿。」陶悠然忙说道。 秦大爷也只是说一声，别人家的孩子他管不着，便带着他去看他新收的兰花。大概知道了陶悠然的习惯之后, 秦大爷再去收兰花的时候，便尽量收些他以前没有收过的兰花。 紫荷，紫红色的花, 花瓣细长，大白舌上有着红色的斑点，一走近就能闻到甘冽的花香。旁边还有一盆红绿复色花，花瓣是深绿色带着红边, 白舌上有几个红点。 第39页 与其他品种的兰花相比，寒兰的偏深色色花种类多一些, 紫花、红绿复色花、甚至墨色花都比较普遍, 花叶都多是细长飘逸形，花茎高而直, 似林中飞鹤一般带有仙气。 除了他之前收的一盆乳白素心之外，其余如斑马，是红色与紫色的复色花, 紫玉冠是白舌紫红花，紫童、紫薇、紫霞都是紫色系花。 「真香。」 陶悠然赏花之前, 先使劲儿嗅了嗅，兰花的味儿他总也闻不够，这寒兰比春、蕙要更香一些。 「寒兰有的人少，发苗也不容易，这两盆是我打听了不少兰友才给你弄来的，一盆是紫荷，一盆是神章。 」 「麻烦秦大爷了，这两盆寒兰真漂亮。」 陶悠然眼睛粘在了兰花上移不开眼，心满意足地想着他的兰田要有新的住户了。 最后除了两盆寒兰，他还收了一盆墨兰红梅，一盆墨兰黄绿复色梅，一共四盆花花了五万块钱，单苗三四千。 时光飞逝，三年的高中生涯很快就过去了，最为紧张的高考完成后，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需要他们完成，那便是填报志愿。 两天考完，第三天的时候他们就先根据答案估了估分数。 他们重点班的分数是全校最重要的，从校长到班主任再到各科老师都非常关注。 「不错，你这分数上清大绰绰有余了。」 班主任满意地看着陶悠然估出的分数，笑笑道。 陶悠然微微笑着没有说话，他不敢跟老师说他不打算上清大，而是同京都的农大。 也不是没想过平时故意考得分数低些，再报农大就不惹人注意，只是学校是根据每年期末的成绩排名发奖学金，一年五千算是不小的一笔钱了。 等到半月后成绩出来了，陶悠然把自己的报考志愿都填上以后，很快校长、班主任、各科老师就都知道了，陶悠然挨个儿被一个个叫去谈话。 直到今天，老师们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学生有多「犟」，平素看起来非常乖巧听话的三好小男生，最后竟是油盐不进，非要拿着六百八的高分，放着清北上等一流大学不去，去报什么中农大。 「明天叫你父母来一趟学校吧。」班主任对陶悠然无可奈何，只好使出来最后的杀手锏，叫家长。 「我爸爸在外地，我妈要每天上班，他们也支持我的决定。」陶悠然亦是无奈，十几年的学生生涯，他还是第一次被老师喊家长。 「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就是上班也应该请假过来。算了，我打吧……」 说着，班主任竟是直接给他妈妈打过去了v信视频。 「……好的，好的，老师你放心，我明天一定过去。」 陶悠然听着对面妈妈的声音，心中暗自庆幸，提前几年如一日地做了功课，不然现在就比较麻烦了。他听过父母老师强势要求孩子改志愿的，不少闹到最后成了一辈子埋在心里的疙瘩。 陶妈接到老师的v信后，老师说什么也都满口应下，挂了之后就立刻去找领导请假去了。 到了第二天，陶妈早早就到了学校，先去找了儿子，昨天老师在视频里只说了让她来学校一趟，聊聊关于报考志愿的事儿。 「志愿的事儿你自己不是都想好了吗？老师还叫家长过来做什么？」 陶妈是第一次被叫家长，心里微微有些紧张。 「没事儿，只是老师不死心，想找你劝我改志愿。」陶悠然跟老妈说道。 陶妈是能理解老师那种心情的，她知道自己娃儿喜欢种东西的时候也想过法子的，但是没办法，后来慢慢就接受了。 等悠然高分进高中后，也是希望娃儿考个名校的，到时候十里八乡都羡慕。 只是娃儿一直跟他们说，喜欢兰花，喜欢玫瑰，喜欢金合欢、乌桕，喜欢芭蕉、可可等等天南地北的植物。 陶妈陶爸终于彻底放弃了，强行让娃儿学他不感兴趣的东西，到头来浪费时间精力，只满足了他们的几分虚荣心。 「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陶妈一听，立马跟悠然说道。 等班主任见到陶妈后，先是很严肃地问道：「你知道你孩子高考考了多少分吗？」 「知道，六百八十分，比我和他爸当年的高考分加起来都多！」陶妈得意地说道。 「那你知道孩子报的什么志愿？」班主任见陶妈知道孩子成绩，便继续问道。 「孩子一早就跟我们说了，他想考农业大学，研究各种植物的生长，研究作物增产，他从小就是崇拜袁隆平教授，想成为袁教授那样的人。」陶妈妈说道。 班主任听了微微皱眉，显然陶妈妈搬出袁隆平来让他有点难下手， 「六百八十分，是可以报考清北这样的一流名校的，您应该也知道清北和农大的差距，这样的分数上农大有点可惜了。」 「学想学的才不可惜，非上清北这种学校，到时候出来他还得花时间去学他想学的，到时候我们也没法儿给他提供条件，还不如直接去学呢，况且农大也不赖，以前也是清北的呢。」 陶妈最后这就有点牵强了，虽说中农大追根究底确实是清北农学院合併过来的，但那都是上上个世纪的事儿，没几个人会把三个学校相提并论。 班主任无奈，显然陶妈妈是知道并且支持陶悠然报考农大的，那他们就没法儿指望陶妈让陶悠然改志愿了。 第40页 甚至，班主任都提了要是报考清北，学校会出十万元的奖金的，陶妈和陶悠然也都没有松口。 等出了办公室，和陶悠然在一块儿的时候，陶妈妈才和陶悠然说了自己有多心痛，十万元，可是她和陶爸整整工作一年才能攒到的。 第26章 026 陶悠然的高中结束 「暑假完了我就要去北京上学去了。」兰花店里, 陶悠然跟秦大爷说道。 「考的什么学校和专业？」秦大爷问道。 陶悠然几乎每周都会来一次，秦大爷都有些习惯了，这一去北京, 很长时间就不会过来了，还有些不舍。 「中农大，种子科学与工程。」陶悠然说道。 秦大爷皱眉, 「怎么是农大？以后出来不好就业吧？」 「可以出来创业啊, 到时候承包些农田，建个小农场，现在机械化这么厉害, 种地也费不了什么事儿。」陶悠然说道。 他已经规划好了未来，建一个大农场作为他明面上的立身之本，而空间足够他生存无忧, 到时候他就慢慢搜集各种植物到他的空间里来。 建农场？ 秦大爷想说说建农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很容易弄得血本无归，转念一想，单他还是高中生的这三年, 花在买兰花上的钱就有百八十万了。或许如此对他来说，创业失败也不算什么事儿了。 说完高考的事儿后, 陶悠然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秦大爷新收的兰花上, 绿牡丹、东部雄狮、天骄牡丹，都是多舌瓣的奇花, 与一般的兰花很不一样。 这些是秦大爷专门给陶悠然收的，兰花花型繁复，瓣舌不同于普通兰花的都被归位奇花一类, 尤其是捧瓣和花舌变化产生的多瓣多舌奇花，有似牡丹的, 也有像菊花、玉兰花的。 先头几年他收的这种奇花少，后来秦大爷店里基本都是重复花种后，便也开始收集这类的奇花。 三盆奇花，还有一盆红绿复色的鸡尾酒，一盆荷型素心花清逸素荷，以及一盆映日荷。 收了心仪的兰花后，陶悠然就回家了，待走到小区门口，问了下门房大爷。 「大爷，帮我找6493的快递，很大一个快递。」 「哦。」 大爷应了一声，然后从身后抱了一个很大的箱子过来，「桃源？」 「嗯，是我的，应该是一摞花盆。」陶悠然说道。 大爷便将快递箱给了他。 回到家里，陶悠然直接将快递箱拿到了空间里去拆。 一共是三十个塑料花盆，高二十五厘米，有黑色的、青色的、白色的，他一样买了十个，除此之外，他还买了十袋养兰专用的植料植金石，在弄了一些松树皮，以及树下的腐土，按照比例配置好。 待准备好了之后，陶悠然就拿着锄头上山。 原先树下种着兰花的地方，已经连成了一片了，细长垂落的兰叶紧挨着生长，在其中一片兰叶丛中，一桿杆兰花掩映在其中，有雪白的素心花、嫩绿的玉荷素，还有紫红色的墨宝…… 六月，建兰花开正当时，不过他现在不是来欣赏兰花的，松树下，陶悠然手里拿着的锄头被高高举起，然后落下，几锄下去，一大丛兰花被连根挖出来。 陶悠然把锄头放到一旁去，蹲下去看了一下，坑挖得够深，没有伤到兰花的根部，他小心地将根上的泥土抖落了一些，再拿着兰花的叶子将植株从土里拽了出来。 这一丛兰花有十来苗，指头粗的白根长了一大堆，比外面长着的叶子都要肥硕，陶悠然小心翼翼地找到根与根之间的节点，然后用消毒后的剪刀在节点处剪开，就将两株长在一起的兰花苗分开了。 这几株是他头一年买回来的老月佩，刚买的时候是五苗带三个芽，三年的时间久长出了一大丛，差不多有二十几苗了，他挖了一半，还剩下一半来。 将分好的兰花用标了名字的纸条捆好，放到一旁。然后拿着锄头就去挖另外一丛去，挨着老月佩的有一丛十二三苗的宋梅，一丛十五六苗的翠盖荷，陶悠然也一丛挖了十苗左右。这样三丛兰花三十几苗，一盆两三苗能分出十来盆了。 地上还长着大唐宫粉、醉红素、滇红素、俞氏素荷、绿云等等，不过他头一次分苗，先选了几盆传统品种试试。 分好的兰花用清水洗了根，然后拿剪刀将老弱病残的兰根都剪了，留下健壮的，再喷洒帮助恢復的药剂，就可以一盆放上一株了。 花费了些功夫，陶悠然得到了十盆兰花，三盆老月佩，三盆宋梅和四盆翠盖荷。他没敢一下子分得多了，要是因为分苗损了太多的兰花那可就心疼死了。 *** 「妈，我买好回奶奶家的车票了，下周周一的。」晚上妈妈回来之后，陶悠然说道。 他现在在市里待了有半个多月了，打算回奶奶家住一段时间，陪陪爷爷奶奶之后，再去上学。 「那行，周末的时候我去买些东西，你给你爷奶他们捎回去。」陶妈妈说道。 定下归期之后，陶悠然就跟奶奶说了，满脸皱纹的奶奶高兴得眼睛越发眯成了一条缝儿，自从上开学之后，他与爷奶相处的时间就少了很多，高中之后，更是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去。 大早上，陶悠然到的时候，宏丰油坊还没有开门，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油坊的老闆郭师傅才过来开门。 第41页 「郭师傅，早。」 「早。」 郭师傅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过来，停着的三轮车上还装着满满一车的花生和核桃。开门之后，郭师傅和陶悠然一块儿将车上的核桃和花生抬进油坊里。 「小兄弟这花生不错嘛。」 郭师傅伸手抓了一把袋子里的花生，饱满漂亮，一眼看不到小颗粒的。 「自己家吃的，都是挑的最好的。」 陶悠然说着，便看着郭师傅将花生倒进了榨油机里，不一会儿，出油管的地方就流出了黄澄澄的油，一股很香的花生味也飘了出来。 「真香。」 陶悠然嗅着空气中的香味儿，忍不住地说道。 「确实，自己榨的花生油纯，味道就很香。」郭师傅一边收集油饼，一边附和到。不一会儿，郭师傅的老婆和雇的员工也过来了，另外开了一个机器给陶悠然榨核桃油。 花了小半天的时间，陶悠然的一三轮车核桃和花生就榨完了，得了十桶五升的油，花生油四桶，核桃油六桶，这次回去给奶奶拿上五桶，剩下的留在老妈这边。 榨完油后，悠然又去他们这儿出名的糕点店订了一些奶奶爱吃的软糯糕点，买了爷爷爱喝的竹叶青以及两块老普洱茶饼。 周一，悠然拖着大包小包坐上了回奶奶家的车，一大部分都是爸妈给爷奶的东西，还有部分他自己用的，还好自榨的油已经提早快递迴去了。 两个月的暑假一晃而过，陶悠然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坐着火车到了北京。 他不是第一次到北京了，之前爸妈带他来这儿逛过植物园，这次是妈妈跟他来的学校。 下车出站之后，他们在一熘的学校接站牌下找到了农大的位置，然后做公交车到的农大。 「你自己好好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儿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宿舍里，帮着收拾好了的陶妈说道。 「知道了，妈。」 临走，老妈又塞给了她一张卡，道：「这里头有三万块钱，你爸的私房钱，他让我给你。」 陶悠然愕然，「别了，我钱够花的，妈。」 他卡里还有小二十万呢，虽说因为买兰花花了很多，暑假陪爷奶过没赚太多钱，但他还能赚的，他爸攒这三万怕是不容易。 「你拿着吧，一个人在外地，手头宽裕点好，该买吃买吃，该买穿买穿。」陶妈道。 最后，陶悠然还是收下了这张银行卡。 第27章 027 陶悠然的大学开始 「植物学, 我们研究的目的……」 可以容纳两百人的大教室里，一个带着眼镜儿、穿着灰蓝色西服的老教授自顾自地讲着课，底下有些人已经昏昏欲睡, 还有些人把自己的脑袋藏在书后面做着自己的事情。 还有一些是跟陶悠然一样坐在最前一排，眼睛一直追着老师。 随着老师的讲解，陶悠然回忆着前一天晚上自己提前看过的内容。 …… 下午上完毛概课之后他们就没课了, 陶悠然便直接去了图书馆。 《西双版纳植物图鑑》, 《秦岭药用植物图鑑》，《长白山植物图鑑》…… 陶悠然第一次来，就被这里的书籍花了眼, 各种关于植物的图鑑被摆在一层的图书馆，不少都是他在市面上很难找到的。 泡在图书馆里两个多小时，到吃饭的时间了, 陶悠然意犹未尽地将书合起来，掏出了他崭新的借阅卡。这里边有些是能在网上买到的，有些网上都没有，他只能借回去看。 晚上, 空间的活动板房里，陶悠然拿着刀在菜板上切萝蔔。 这个活动板房是他暑假找地方买的, 放在空间里是当简易厨房用, 里面米面粮油和调味品都有，网上看过几次极端灾害囤货论后, 悠然便开始有意识地在空间里囤货了，油盐酱醋都是按箱屯的，光是食用油他就囤了花生油、菜籽油、核桃油、芝麻油、大豆油等十几箱, 大米十几袋、面粉十几袋。 这会儿切萝蔔是想做个酸辣甜小咸菜，先将新鲜的萝蔔洗干净、切块, 加入白糖腌两小时，滤干水分后放上小米椒、生姜、蒜片，他是喜欢吃辣的，还加了点泡椒，再加入醋、白糖、凉开水密封腌制两天，出来便是酸酸甜甜辣辣的脆萝蔔，爽口又下饭。 早餐吃粥的时候，他最喜欢就这种腌萝蔔了，宿舍的舍友经不住这种辣，只喜欢酸甜口的，他也顺便腌制了一些。 等密封好之后，陶悠然抱着陶罐放到了屋外的墙后面，活动房的空间有限，做好的咸菜罐都让他放在了屋外靠墙的地方，五层的置物架已经摆满了三排了，都是他自己做的腌萝蔔、糖醋蒜、辣椒酱，每样都有好几种不同口味。 空间里种的东西多，他也不怕浪费食材，多尝试几次，做出来的腌菜和酱料就非常合自己的口味了。 腌完萝蔔之后，陶悠然拿了一大块帆布去了种着花椒树的山上，他把帆布铺在树下面，然后拿了一根长杆，直接敲打起花椒树来。 花椒树上的花椒已经熟透了，红红的小花椒已经炸开成小花的形状，只要轻轻一敲，就连里边黑色的花椒籽都一併掉到了大的帆布上。 这种办法是陶悠然找到的效率最高的採摘花椒的方法，也不会被花椒树的刺扎到手指。 之前的时候，悠然只能摘一些自己要吃的花椒。现在花几天的时间，就能把十几株花椒树上熟透了的花椒都打了下来，收得花椒比之前多了十倍。 第42页 因为摘花椒容易了许多，他还又种了十几株，再过上一两年，也能摘不少的花椒。 摘完花椒之后，就要开始捡核桃、摘苹果、李子、桂圆这些果子。核桃最容易收了，他把带抽绳的帆布袋子铺到树下面，然后隔一段时间看一次，将掉在里面的核桃收起来后，再铺上袋子等核桃掉，这样便花费不了太多的时间。 像苹果、梨这些水果，他就只能多抽些时间摘，实在摘不了的便只能任由它们掉落在地上被摔烂，然后随着时间慢慢地腐烂，空间中这些水果变质得很慢，树坑里经常堆积着没完全腐烂的果子，陶悠然经常得花时间挖坑将它们掩埋。 清早，陶悠然休息了一晚上后，满身的疲惫也一扫而空，洗漱完了之后便和舍友们一块儿去食堂吃饭。 他们宿舍里有四个北方的舍友，正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大早上都要吃三四个馒头或者一大碗的面条，而他们宿舍每一个人都有一罐陶悠然做的腌萝蔔。 赵年打开吃得快到底的腌萝蔔，把最后几根倒进了碗里，满是捨不得的样子。 「陶神，你那还有做好的腌萝蔔没？再给我来一瓶 。」 陶神是陶悠然的同学给他起的外号，主要是震惊于他的高考考试成绩，在他们学校属于断层的位置，最近发现陶神腌萝蔔也是一绝。 陶神的腌萝蔔只腌个两三天，清脆爽口又下饭，喝粥吃面条来上一点，食堂里普通的饭菜都好吃了许多，以至于他们全宿舍的人都想吃。 好在陶神想法儿买了萝蔔，去食堂借了厨具和调料帮他们每周腌几瓶萝蔔咸菜。 「有了，等回去了给你拿。」悠然跟赵年说道。 刚开始悠然也只是请舍友们试吃下他的成品，没想到舍友们吃上瘾了，要跟他买，本来他觉得只是点腌萝蔔打算送有些给他们，就没打算收钱。 只是舍友们纷纷表示，不收钱他们也不好意思长期要他帮他们腌萝蔔，陶悠然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也觉得有道理。 最后定下五块钱一罐头瓶腌萝蔔，他就做起了卖腌萝蔔的生意了，主要是他平时自己也想吃一口酸甜香辣的脆萝蔔，顺便多腌上一些也不费劲儿，很容易就够他们宿舍八个人平时吃了。 早饭，他们要连着上两节课，一节是大一的公共课英语，一节是他们农业生产专业的《土壤与肥料学》。 原本上午两节课之后，下午就没课了，陶悠然又找了其他专业的课表，下午有一节菌物科学与工程专业的《菌物资源学》，以及一节果树学专业的《果树种质资源》课，都是他感兴趣的课程。 《菌物资源学》中有他小时候就比较感兴趣的食用菌中的各种蘑菇的内容，还有各种药用、有毒的真菌蘑菇，学好了有机会去云南大山上去采蘑菇。 从教室里出来，给他们上《菌物资源学》的老师鄂教授正在路边打电话，挂了电话之后正好看到陶悠然走过来。 「鄂老师好。」 迎面撞上蹭课老师的视线，之前在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鄂老师就见过他，还说过几句话，他怎么也不能当做不认识。 「小陶，我记得你是农学专业的吧？怎么，对菌类生物感兴趣？」 鄂老师看着陶悠然这小孩儿，他记得这个学生，他们学校高考分数最高考进来了，比清北录取线都高了四十分，应该不是失误报考进来的。 「是的老师，我是农学一班的，对食用菌的内容有点兴趣，就想蹭点课听听。」陶悠然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错，食用菌这些年发展很快，打算往这方面深造吗？」 陶悠然听出来这是询问他的考研方向了，考研他有考虑，不过具体哪方面还没有想好，便如实和鄂老师说了。 「如果想往真菌研究方面深造地话，现在就可以准备了。」 「谢谢老师提醒，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第28章 028 陶哟然的多专业学习 「《普通微生物学》、《分子生物学》、《菌物学》、《食药用菌遗传与育种》……」 v信上, 陶悠然收到了鄂老师发过来的一串书名，都是研究菌物科学与工程专业需要学习的课本，在不转专业的情况下, 他需要额外自习了这些书籍。 收到的书籍名字，陶悠然先在网上订了书，之后将两专业的课程放一块儿, 看一下哪些课他能去上, 哪些课只能以自己为主。 课多了一倍之后，陶悠然几乎每天都辗转在了各个课堂上，公共课还好说, 专业课时常有冲突的时候，菌物学这边的理论课大多自己看书学，有不理解的便只能私下找鄂老师。 忙碌起来之后, 时间就过得飞快，大一大二两年，陶悠然就很少有时间外出，就连寒暑假, 也有大半的时间被鄂老师留在学校的实验室。连着在实验室泡了十天之后，陶悠然才短暂地有了两天的假期。 回到家后, 陶悠然进了卧室之后将自己丢在床上不想动弹。这种疲惫不是挖了一天地的那种身体上的疲惫, 是连续的精神高度集中的大脑疲累，躺在床上便想睡个十天十夜。 不过, 陶悠然为了自己的胃还是只躺了半个小时之后就爬起了，到厨房煮上粥、热上之前自己蒸的包子。 大一的后半学期，他就搬出宿舍自己在外租了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平时在出租屋里做些吃食，睡睡觉, 比在宿舍里要方便一些。 第43页 在做出决定后，陶悠然除了日常课之外，就时不时被鄂教授叫去实验室当助理旁听，一忙起来就到了大晚上，甚至通宵做整理，住在宿舍很不方便的，他便出来在学校外面租了套房子住。 没多长时间，包子和粥就弄好了，再取一点咸菜，方便又顶饱，热乎乎的粥入胃，整个人暖洋洋的，猪肉白菜馅儿的包子是他来这儿后才喜欢上的。 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配上白菜，肉多菜少，肥而不腻，咬一口满嘴都是肉香，最主要做一次放冰箱冷冻起来，方便他一个礼拜吃了。 等祭完了五脏庙后，整个人才稍稍恢復了一点，把自己扔床上狠狠地睡到了第二天八点多。 「苏老闆，麻烦您了。」 之前陶悠然就看上了实验室的仪器，想法子找到了供货的老闆，定了一些真菌培养需要的仪器，正好趁这两天过来看看。 「不麻烦，以后还有需要了尽管来找我们。」 「肯定，以后多多联繫。」 第二天，苏老闆就安排人将这些仪器送到了他租的房子楼下。 「真不用我们帮忙抬上去吗？」配送师傅再三向陶悠然确认道。 他们是第一次见有人买这些东西不是送到实验室而是送到居民楼，还不用他们送进去，毕竟这些仪器有些是还需要安装的。 送走了配送师傅，陶悠然看四下无人，便直接将仪器都收到了空间里。 无菌操作台、灭菌器、恆温培养箱等等这些实验室仪器已经馋了他好久了，这会儿终于自己弄了一套，迫不及待地想试一试。 将这些仪器都安置在早就准备好的活动房内，他便拥有了一个简易的个人实验室。 经过消毒后，陶悠然就把自己空间里还在新鲜生长的平菇、杏鲍菇、猴头菇、香菇、金针菇摘了些准备上，从用土豆和琼脂制作培养基开始，将这些蘑菇都接种到试管培养基上，进行恆温培养。 剩下没用完的蘑菇，陶悠然直接切丁后用辣椒和黄花菜炒成香辣蘑菇酱放着，有时候吃米饭懒得做饭的时候开一瓶蘑菇酱出来，香辣可口，安逸得狠。 等忙完了这一通之后，他又巡视了一下自己最近上心弄的药田，一大片的甘草长得郁郁葱葱，紫色的、黄色的、白色的小花点缀在其中，这片甘草田是他最早种的药材，已经是第二个年头了。 除了甘草田，他还有益母草、白芷、黄岑、党参、丹参这些常见药材的药田，除了专门的药田，他还把这些药材直接种到山上任它们自由生长。 差不多两周后，悠然从恆温箱里取出来二十五支试管，五种蘑菇每种培养了五支试管的菌种，看了一下试管的情况，成功率达到了八成，只有五支失败，剩下的二十支全部成功，平菇的菌种全部成功，香菇失败了两支，杏鲍菇、猴头菇、金针菇都只失败了一支。 昨天他就把二级菌种需要的营养包弄好了，将这些试管里的菌种接种营养包里，过些时间，白色的菌丝布满营养包，就能获得二级菌种了。 他之前在网上买的蘑菇种植包，就是二级菌种和棉籽壳、稻草、锯木末等基材混合制成的。 二十支试管，一支接种四五袋二级菌种，一袋二级菌种可以栽种到十袋左右已经配置好材料的菌包中，也可以栽种在稻草、玉米芯、枯树上。 不过他不用费劲儿挑，直接种到空间的黑土地上就行，长得比专门配置的菌包都要好。 第29章 029 陶悠然的蘑菇种植 「老师, 这是这次的实验报告。」 一日下午，在和师兄、师姐们完成了一次实验任务之后，陶悠然把做好的报告列印出来, 检查无误之后，才赶在下课之前交了上去。 「行，我看看, 收拾一下大家就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了。」鄂教授接过课题报告, 很难得地提前放他们离开。 「那，老师再见。」 「老师再见。」 他们师兄姐弟利落地收拾好了实验室，心情愉悦地跟老师告了别, 快步离开了实验室。 「这么早下课，你们打算去哪儿啊？」 他们师姐于桐语气中也是掩饰不住地轻松，跟鄂教授做课题身心都是累的。 「这会儿自然是找地方去吃饭。」 「嗯, 我也是，难得能正点吃饭。」陶悠然也说道。 「要不我们一起呗？你们想去哪儿？吃什么？」于桐师姐问道。 「我们一起地话，就去吃火锅吧。」 「东桥街那边的火锅店我都吃过一遍，王老头火锅店还不错, 你们觉得去哪儿怎么样？」 …… 半个小时过后，他们五个人就坐在了火锅桌旁边了, 桌上摆着刚点的一桌子的菜和肉。 「他们这儿的火锅汤味道不错, 菜和肉也都比较新鲜，尤其是这儿的小白菜, 太好吃了，直接生吃都是水灵灵、甜滋滋的，可惜了每人只能点一份。」 带他们来的是已经研二的师兄周力, 正在平非常卖力地给他们推销店里的小白菜，甚至直接拿起自己面前的菜叶子就吃了起来。 陶悠然没想到周师兄会带他们来王老头火锅店, 这小白菜是他两个月前才开始供给火锅店的，因此老闆还给了他一张特殊vip卡，八折优惠还有五十的免单次数。 说话间，几人都开始下筷子了，空间里的小白菜又水灵又甜滋滋，自然很轻易地就征服了他们这群经常吃外卖将就的同学。 第44页 「哇塞，这白菜确实好吃。」 于桐听了周力的话，有些好奇地夹了片菜叶子吃，甜滋滋的味道充满口腔后，忍不住惊嘆到，然后眼疾手快地又夹了几片到自己的碗里。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除了陶悠然面前的白菜盘还有大半盘白菜叶没动，其他四人的菜盘子就都空了。 最先注意到的是周力，频频朝悠然的这盘白菜看过来。 「这白菜大家分着吃了吧，我是肉食主义者，不爱吃素。」 陶悠然非常配合地将白菜让出来给师兄姐们。开玩笑，他空间里的白菜一片一片长着，什么时候想吃都能吃个够，这点还是捨得的。 谁知道于桐师姐看不下去了，直接挡了回去，「别理他们，连盘白菜都觊觎小师弟的，也好意思？」 最后，陶悠然将白菜叶子下锅涮了，一人分了一片。 「我先去结帐吧。」等吃完了之后，于桐师姐就要去结帐。 陶悠然快于桐一步，边走边说：「师姐，我去吧。」 「那行，我们待会儿aa。」于桐觉得他们说好了aa，就没挣着结帐，由着陶悠然去了。 陶悠然到收银台后，就拿出一张会员卡递了过去。 小周是王老头火锅店新来的收银员，完全没见过他们店有会员卡服务，见陶悠然动作，便皱着眉头道：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没有会员活动，同学你应该是记错了，这不是我们的会员卡。」 「你先试一试，我这是预售卡，你们店也快推出会员卡了。」陶悠然跟收银员说道，王老闆是上个月给他的卡，还说他们的会员卡制度正准备推呀。 这会儿收银员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嘟嘟囔囔地说道：「说了我们这儿没弄会员，你怎么还不相信。」 「那算了，直接结帐吧。」 陶悠然正准备收回会员卡，这会儿火锅店的老闆王老闆走了出来。 「小陶，过来吃火锅？」 王老闆一见陶悠然就笑眯眯的，这几个月店里的流量明显多了很多，就是从陶悠然开始给他供应娃娃菜开始的。他也没听到有旁的店传出和他们一样的特色，显然陶悠然就只给他们一家店供货了，因此见到他的态度自然要热情几分。 「嗯，吃完了，王老闆。正结帐了，我同学还在那儿等我了。」陶悠然说道。 「小陶难得来一次，这次的单就免了，以后带同学们多来吃。」王老闆脸带笑地说道。 悠然却是直接拒绝了，「别，您按八折给我结吧，我回去要跟我们同学aa分帐那呢。」 要是让他师兄姐们知道他能在这儿免单，解释起来又麻烦了，打个折倒是好煳弄一下。 终于结完帐，陶悠然回到他们同学中间，师姐便随口问道：「怎么啦，这么久？」 「今天老闆打八折，我们正红啊赶上了。」 「太好了，我们运气不错。」 「虽说白菜少了点吃不爽，这家店的其他菜也都还挺不错。」 「那是，不好我也不会带你们来。」 …… 陶悠然心满意足地听着师兄姐们对这家店的评价，当初选火锅店的时候，他可是废了好长时间一个个去试的，不说花钱，光是试吃这么些良莠不齐的火锅店就遭不少罪了。 回到出租屋，陶悠然钻进空间里去看他这段时间从采蘑菇接种开始弄起的蘑菇田，第一批的五种蘑菇培养出二级菌种后，他便又培养了第二批，口蘑、鸡腿菇、茶树菇、羊肚菌、大球盖菇几种用来食用的蘑菇。 空间里，直接被种在地上的灰平菇，已经长出了一朵朵巴掌大的蘑菇子实体了，他把个头大一点的摘下来放在了菜框里。 另外的杏鲍菇圆圆白白胖胖地立在黑土地里，陶悠然现在就想摘些做个杏鲍菇炒五花肉。香菇是被他种在一节一节的椴木上，密密麻麻的圆伞盖几乎要把整个木头都遮满了。 将这些蘑菇都採摘一遍，便装了二十几个大菜筐，摘完大的就把剩下的被遮挡了的小蘑菇都漏了出来，待过些时候，这些小蘑菇就又能长成大蘑菇了。 摘完了第一批蘑菇，他去看新弄的几种蘑菇的菌种，第二批的成功率略有些下降，试管接种的时候就只成功了六成多点，最后就只得了七十袋二级菌种。 这会儿七十几袋的二级菌种，大部分都已经出现了白色菌丝，再过上一两天就可以种到地里了。 食用菌里，陶悠然格外钟爱肉质厚的几种蘑菇，像杏鲍菇、猴头菇、大球盖菇等等，它们的箘柄都厚厚的，吃起来有种肉肉的口感，再加上蘑菇特有的鲜香，太容易吃上瘾了。 第30章 030 陶悠然的网店之四季农人 大三下半学期开始, 陶悠然的课业就轻松了许多，一来是鄂教授忙着带研究生做严毕课题，经常没时间理他。 然后主学位的课程也没多少, 大家各有各的忙，老师们自然也是了解的。 空下来的时间，陶悠然终于可以想办法填补下他的银行卡, 除了之前跟老王头火锅店的合作之外, 他已经连续两三年没有大的进项了，银行卡里的数字都少了一位数了，想买的东西都攒了一堆没买了。 他註册了一个网店, 网店的名字叫「四季农人店」，刚开始只上架了三个品种，生姜、大蒜和辣椒。 他把生姜价格定在七块钱一斤, 五斤三十二，新蒜五块钱一斤，五斤二十二，辣椒有六块一斤的小米椒, 五块钱一斤的牛角椒。 第45页 现在的网店多如过江鲫鱼，随便一搜就几十上百个店, 他的店刚开, 也没多少销售，也没给平台额外上供, 自然没法儿排在前面。 不过陶悠然想了个法子，他另外上架了小份的姜蒜辣椒，每份只有一百克, 限单人购买一份，价格是一分钱。 这样按照价格排序, 他的店就排在了前面一些，只要稍微滑动一下页面就能够看到，而不是翻几十家店都没影子。 店铺里，小份的生姜和蒜卖了五份，辣椒卖了七份，正常价格的姜蒜、辣椒都没开张，倒是店铺关注多了两个。 陶悠然不太着急，先进了空间里，将提前准备好的姜蒜辣椒都打包好，然后去快递公司将十七份快递发了出去。 开店之前陶悠然就跑了几家快递公司，因为他是刚开网店，一个月也不知道能发几单快递，快递费就是一大笔支出，找了几家才堪堪将快递费降到了稍低的水平，等销量上去了，快递费还能再降上一些。 *** 刚毕业的小林找了份工作，第一个月只有两千工资，去除房租水费后，手里紧巴巴地，只能自己开火做饭，因为工作忙，平时连去菜市场的时间都没有，还好能在网上卖菜。 家里葱姜蒜都快没了，她熟练地打开几个网购平台进行搜索，按照销量进行排序，只是不小心点错了，点成了按照价格从低到高排序，然后便打开了新天地。 一堆一分钱购买的大蒜，小林一个个点进去，才发现不少都是噱头，一分钱购买一斤的大蒜，就得支付十块钱的运费，算下来也没有划算多少。 小林不死心地点了几个，等她终于要不耐烦的时候，点进去了一分钱买一百克的大蒜，包邮，这个还算是真的实惠，下单之后去看了下店里的其他东西，发现店里就只有蒜、生姜和辣椒，价钱和其他店的差不多，店里连评论都没有，便兴致缺缺地关了店铺去看别的地方了。 另一边，远在几千公里的农村，吴大婶学会网购之后，手机里一堆的网购软体，她最喜欢在网上找便宜货，各种一分钱购买、一毛钱试用都能被她找到。 今儿个靠在沙发上，她又找到了几个一分钱购买的活动，其中就有陶悠然的四季农人店，吴大婶买了一分钱的生姜之后，打算再去买一分钱的大蒜时，发现不能买了。 很快吴大婶就知道，这是一个帐号只能买一份了，不过这可难不倒吴大婶，她立马拿了老伴儿的手机过来，搜到了同一个店铺，然后买了一份大蒜，这还不算完，她又让自己的两个女儿和女婿各自用自己的帐户也买了一份。 「妈，买好了。」 大女儿买好后，把订单截图给老妈发了过去说道。很快，小女儿也发了信息过来，帮老妈买了一份一分钱的蒜和一分钱的辣椒。 「家里还有菜吗？我给你买些回去吧？」小女儿问老妈道。 吴大婶立马发了语音过去：「别买，家里还有不少菜呢，等吃完了再说。」 「那好吧。」 吴大婶和两闺女聊完后，就开始准备晚饭了，今天又买到了六份一分钱的东西，心情非常好。待会儿去老刘家串门的时候，可以把这个店告给刘嫂子下，互惠互利嘛，刘嫂子也经常分享这种机会给她。 ** 下单三天后，吴大婶收到了快递信息后，关了抖音就下楼去取快递，快递站的老王早就把她的快递放在了一起。 「吴嫂子，几个快递啊？」老王主动问道。 「八个。」吴大婶笑着说道。 「你看看，那些够不够。」老王指着地上放着的那一堆说道。 「好嘞。」 吴大婶将地上一堆的快递都看了，确认是自己的，就拿到出库的地方去。 「够了，都是我的。」 出库后吴大婶就带着快递迴家了。 进了房间后，吴大婶将快递都拆开来，里面六个快递都是花了六分钱买的生姜、蒜和辣椒，因为只有一百克，都是很小的箱子里装着。 倒出里边的大蒜，瓣大皮少新鲜，因为每年的新蒜要在，在这个时节算是很好的蒜了。 再看姜，干干净净的一块儿，没疤点，分岔都要少，吴大婶非常满意自己这次的购物。 出租屋里的小林拆了一堆快递，拆出一小包蒜的时候，惊讶于蒜的质量好。 不当家不知道葱姜蒜有多贵就算了，她刚开始网上买蒜，买了看起来便宜的，回来却一堆干瘪、烂掉的蒜，踩的坑多了，习惯碰到好点的店铺都先收藏下来。 小林立马打开了手机，在订单页面找到店铺收藏下来，然后进店铺里逛了逛。 看到里边的生姜、大蒜和辣椒，都是常见的食材，便一样买了两斤回来。 这天晚上，陶悠然发现网店里卖出了一单五斤的蒜，一单两斤的生姜和五斤的辣椒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 虽说他暂时不着急网店的生意，但除了那边的一分钱体验单，一天都没一单卖出去，还是有些发愁，并且他还不想降价卖，他的东西本来就比别的店的好，再降价太吃亏了。 半月后，陶悠然开着三轮车，车上是五十三个打包好的快递，总重量超过了三百斤。 进入正轨后，他的店铺销售量一直在稳步增长，第二周就达到了每天二十单的下单数量，而昨天更是突破了五十，这还是在他一整天没有时间回復客服信息的情况下完成的。 第46页 五十三个下单中，生姜卖了一百斤，大蒜卖了一百二十斤，辣椒也卖了一百斤，销售额直接突破了八千块钱，而前一天才刚刚突破了四十单。 陶悠然发完快递之后，时间还早，开着他的三轮车到了熟悉的小区。 「周姐，您的菜。」 「王婆，您过来了。」 小区了，陶悠然脸上笑吟吟地，一边将称好的菜递给买家，一边招唿新来的顾客，卖了两年的菜，这几个小区的人他都熟得差不多了。 「哎，小陶，快给我来些西红柿，老头子这两天老念叨着吃西红柿炒鸡蛋。」 「好的，王婆您要多少西红柿？」 「称五斤的西红柿吧，这长茄看着也不错，来两斤，再来两斤西芹。」 王婆一边看，一边不停地加，小陶的菜好啊，有菜味儿，本来只是打算买几个西红柿，看见其他的水灵灵的菜，忍不住就买了一大堆。 其他的人和王婆也都差不多，一买就是好几包，临了还跟陶悠然打听，他下次什么时候再来，要是隔的时间长，他们还要多买些。 一下午转上几个小区，至少能两车六百多斤的菜，成本忽略不计，至少可以收三千块钱，还好菜蔬都长得快，他不至于几下就卖完了。 晚上回到住所，陶悠然打开了网店后台，先看了下客服聊天里的内容，刚开始每天只有几单，客服里的内容瞄几眼就行了，现在每天至少有五六十条，甚至上百条，大部分内容都没法及时回復，他现在急需有一个人做客服以及分发快递。 边看，边回復些内容，虽然过了黄金时间，也能稍稍起点效用，顺便把入群申请通过一下。 店铺群里，陶悠然一下子放进去了十几个人，他是前两天偶然开了的群聊，本来以为他一个卖菜的店可能没什么人加，没想到现在也有了五六十个人了。 入群申请通过之后，陶悠然就将之前的群聊信息刷了一下。 毕竟不是专门的聊天群，里边的信息不是很多，有一些抱怨群【店】主高冷不说话，客服也经常找不到，不过东西不错，哪怕客服差劲儿，也不愿意打差评…… 陶悠然看着信息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没来得及找客服，尤其之前下单少，也不够他雇客服的。 差不多半个月后，郊区一个不小的仓库里，里边已经堆了一半的食材，生姜三分之一、各种辣椒三分之一、大蒜三分之一，都是他现在网店卖的种类。 差不多上午十点钟，等他找的客服兼发货员到了。 宋洋知道小陶老闆年纪小，但也没预料到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应该和他儿子差不了多少。 「宋叔，钥匙就给您放这儿了，有什么事儿直接微信联繫我。」 事情已经差不多提前和宋叔都商量好了，现在只是简单交代一番，陶悠然就给了宋叔钥匙走了。 第31章 031 陶悠然回村了 「妈, 我明天就准备回家了。」 「打算先到奶奶家住一段时间。」 「……」 「奶奶，再有两天我就到家了啊。」 「这次肯定陪你们住个够，奶奶和爷爷可不要嫌我吃得多啊！」 想到要回家, 悠然语气里的欢欣雀跃都要溢出屏幕，传到遥远的家乡了。 奶奶和爷爷笑眯眯地看着孙子，听他这么说, 宠溺地说道：「不怕, 爷奶有钱，家里还有一栏子猪和一片菜园子呢。」 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打了一通电话视频之后，悠然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行李, 不算衣物、被褥这些大件的物品，单单是给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买的礼物就装了两大行李箱。 待到第二天，便坐上了回家的快车。 「奶奶, 你看外面就是大西山口的大溪湖了，很快就要到家了。」 一路上，陶悠然时不时地就给奶奶打个视频，恨不得立马就飞回家里去。 蜿蜒的盘山公路, 一路开进了大山之中，偶尔能看到山坡上的独栋白色小楼。 很快就到了熟悉的小镇, 奶奶家还要在更偏远一点的山上小村。 即便如此, 得意于国家的发展，他也直接能打车到山上的家门口, 远远就看到了做大门口的奶奶。 「奶奶，我回来了。」 看着已经开始拄着棍子的奶奶，陶悠然忍不住眼中含泪, 过年回来的时候，奶奶就老是唠叨着腿不得劲儿了。 「悠然回来了, 老头子你快出来……」 奶奶见悠然从车里下来，直往家里喊。 「知道了，知道了。」 院子里传来陶悠然熟悉的声音，看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爷爷……」 半个小时候后，祖孙三人坐在院子里，院桌上摆着满满一桌的水果、核桃、花生和瓜子。 「奶奶，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哦，好好陪陪你们。」吃着西瓜，陶悠然跟奶奶说着。 「好好好。」 奶奶不住地说好，没把小悠然的话当真，年轻人怎么可能会愿意在山村里待多久，不过小孙子这么说，她也很高兴了。 爷爷在一旁听着没说话，微微有些皱眉，他可是知道他们这小孙子是什么性子，从小认定的事没人能拗得过，如今不年不节地回来，不可能是一时心血来潮。 晚上吃完饭，爷爷抽了根烟后，找到陶悠然想问问他是什么打算，就见他在课桌前写写画画。 第47页 「我打算先种一些姜和蒜。」 陶悠然把自己开了个网店的事儿跟爷爷说了，略去了其中的一些细节。初期规模小一些，等一切上了正轨之后，再拓展其他的品种。 「和你爸爸妈妈商量了吗？」 爷爷听着陶悠然的侃侃而谈，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说地里的活儿又累又脏还赚钱少？悠然从五岁开始就在地里跟着弄，稍大一些就自己种了片园子，独自一人翻地、挑水、驱虫都没放弃。 「说了，他们表示全力支持。」陶悠然笑嘻嘻地说道，不过很明显爷爷不太相信。 转而老实跟爷爷道：「我说服他们的，就折腾这两年，实在不行就出去打工赚钱，况且我有网店可以餬口。」 说起来他的网店也得赶紧重新弄起来了，群里已经有很多人催了，先得在镇上找个铺面，再找个发货员。 爷爷知道他也管不了，索性也就不跟他多说。 这孩子从小就主意大，明明高考分数那么高，愣是报了个农业大学，学校老师校长，家里父母谁说都没用。 「奶奶，我去一趟镇上。爷爷，我开一下你的三轮车。」 第二天吃了早饭，陶悠然便和奶奶说了声就出门了。 「哎，慢点，悠然。」 奶奶从厨房里出来，只看到陶悠然风风火火的背影。 镇上离他们这儿不近，三轮车也得半个多小时才到，以前好多人家都是徒步走着去赶集，这两年家家户户至少都有了摩托车。 悠然去镇上找了个底铺定了租，然后贴了招工启事。 他们这镇上准确地说还是在山里的，租金要便宜得多，五千就能租好大一个铺子一整年。 又去移动营业网店开了户，连了网顺便把监控装好，他大部时间都可能不在店里，监控得提前弄好了。 忙完这些都已经下午了，在镇上顺便买了两条活鱼回家，奶奶家门口就有个小鱼池，放个十天半月都没事。 等回家之后，陶悠然简略地跟爷奶说了一下这天的行程。 奶奶终于对悠然要回来创业的事儿有了直观的认识，犹豫地说道：「咱们这儿做行吗？会不会赔钱啊？」 「放心吧，奶奶。开网店也不拘什么地方，货源充足，物流有保障就行，咱们镇上有那么大的一个菜市场，快递这两年速度也越快了，肯定能行。」 「我们也不懂这个，悠然是大学生，悠然说行，那就肯定行。」 次日上午，陶悠然约了村长在村委会，商量包田的事儿。 村长是李爷爷，一直就在这山上住着，村里还有几十户人家，一般大事小情在山上就能解决了，昨天他打了电话过去，这会儿去村委会找人。 「李爷爷，我来了。」 站在村长办公室，陶悠然敲了敲半开的门说道。 村长带着老花镜在看报纸，听见声音起来一看是陶悠然，脸上瞬间就带了慈爱的笑：「小陶，快进来吧。」 「李爷爷。」 陶悠然进去，在办公桌前的凳子上坐下，而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大学生归来承包土地和荒山种地的事儿，村长爷爷在电视上也看到过，现实中也见过，有赚得盆满钵满的，也有碰得头碰血流的。 不过听完陶悠然的规划，这孩子还是挺谨慎的，没一下子就包一个山头或者几百亩地的样子，只是包个十亩平地。 「咱们村东边那两块上下挨着的地块儿你知道吧？荒了两三年了，你要是愿意就在那儿种，租金一年一亩三百。」村长拿出村地图来，跟陶悠然说道。 搁他们年轻的时候，村里的地可从没有荒的，一家人分家就为多几分山地都能打起来，哪像现在，大片大片的地都撂荒了。 陶悠然心里也有盘算，村长说的那两块地是位置最好的了，旁边就是公路，三轮车能直接进到地里头去，地也平整，只两块地就有十亩，陶悠然自然非常满意。 「可以，就定在那儿吧，太谢谢爷爷了，我这两天就办一下租地的手续。」 「行，我给你说一下手续。」 陶悠然立刻表示同意，之后就是雷厉风行地办完了租地的手续，两天后，就找村里的周叔开他的旋耕机将两块地翻了一遍。 大早上周叔吃了饭过来，干了半天后，周叔停下来吃根烟的功夫，和陶悠然就唠了起来。 「悠然，找女朋友了没有啊？」 「没呢，现在还不打算找。」 陶悠然无奈，从上大学开始，家里、邻居就开始问找对象的事儿，一直问到了现在，这次回来晚上奶奶也唠叨了一番，说什么想看他结婚。 「现在找着，两三年后结婚也不小了，要不周叔给你介绍介绍？」 陶悠然是他们周围少有的研究生，人也长得高高帅帅的，周叔不由得就起了心思。 「嗯，谢谢叔了，之前刚分了，现在暂时真不想找。」陶悠然搪塞道。 周叔还想说，不过一根烟也吃完了，该起身干活儿了，便把话都憋了回去。 中午回家吃饭，大米炒菜，家里有燻肉，炒了辣椒和西芹，还煮了鸡蛋汤。 饭桌上，悠然看着桌上的菜，道：「好香，看起来比抖音上做的都好香。」 奶奶听着孙子的话，笑呵呵地说道：「哪有，还是人家做得香。」 第48页 「我觉得奶奶做得最香了。」 陶悠然扒拉了一大筷子菜吃了起来，心里计划着下午去东山再转一转，考虑下最后包哪座山更好一些，打算年后就定下来，春季耕种最合适。 刚吃完饭就收到了小学同学的视频通话。 「陶悠然，你真回村里了？」视频对面，欧子宵惊讶地说道。 「嗯，回来好几天了，你现在在哪儿？」陶悠然说道。 「我在深圳，过几天也要回去一趟。到时候一起出来吃个饭。」 「好啊。」 下午，陶悠然没去管翻地的事儿，直接跑到了山上去。 他们这边气候适宜，一年四季山上都是绿意盎然的，六七月份雨热条件好，植物会长得更茂盛。 各种野果树已经挂上了一粒粒的小果子，再过两三个月山里到处都是酸酸甜甜的野果子。 想着自己可以开个视频号，在山里摘摘野果野菜，科普科普看到的植物，虽火不成大佬，慢慢弄说不定以后还能给自己的店打打gg，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陶悠然在山里逛了一下午，趁着天没黑赶紧返回。 晚饭是凉拌黄花菜稀饭，直接从地里摘的新鲜的花黄菜焯水后，拌上红辣辣的辣椒，青白葱丝和蒜末，香辣爽口，稀饭里有花生核桃碎。 陶悠然一连喝了三碗稀饭都停不下来，香喷喷的小馒头吃了五个，直吃得肚子都撑得吃不下了才算。 第32章 032 陶悠然的赶山事业 欧子宵是在几天后回来的, 两人约着在镇上的火锅店吃的饭。 「你怎么没留在北京？还回村里了。」两人寒暄了一阵，欧子宵才问道。 他可不觉得陶悠然在北京待不下去，之前还听说他那导师留他在北京实验室, 工资不低的。 「当然是想家了。」 「这边机会少，发达城市才有蹦哒头。」 「我先试试，实在不行了, 再往外走。」 …… 两人喝了些酒, 他们从幼儿园开始一直到小学毕业都是同一个班，初中是同校，高中后就彻底分开了, 中间一年也见不了几次。 欧子宵大学毕业后直接工作了，他俩就更没机会见面了，这次回来匆匆几天便又走了。 差不多一周的时间, 陶悠然才忙活完商铺的事儿，四季农人店的商品终于不在是商品没货时，守在店铺群里的粉丝激动地刷屏了。 「啊啊啊，店铺终于上货了, 三大姑八大姨托我买的辣椒终于有了。」 「呜呜呜，我家上周刚好把花生吃完了, 再去买发现花生直接下架了。」 「店家上新吗？」 …… 网店群里大家都热闹了起来, 要知道之前群置顶写了店主归期不定，大家都做好了店主消失很长时间的准备, 店铺没货，群里也沉寂了下来。突然上架的货就像是油里溅进去点水，一下子就炸开了, 纷纷冒出头来。 陶悠然想了想，在群里发了个一年期的九折券。 「不好意思, 之前有事儿没来得及上货，这里给大家说声抱歉。」 红包券一下，群友们都没来得及看陶悠然说什么，眼疾手快地抢了券，然后出现了一熘的 「谢谢老闆！」 「老闆发财！」 镇上中间街道离快递站只隔了两个门面的地方，被陶悠然租了下来，里面已经放好了葱、姜、蒜、辣椒和一些常见的蔬菜，这里边姜、蒜、辣椒是他网店的支柱产品。 前段时间他还上了些豆类产品，红豆、黄豆、绿豆、花生豆这些适合运输和保存的，后续再试着做其他蔬菜的销售。 「刘叔，店里的事儿就拜託您了，货缺了您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好，放心吧，会给你看好的。」刘叔道。 七月的大山里，草木旺盛，花果繁多，一派生机勃勃，只是上山的路就艰难了些。 陶悠然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镰刀，背上还背着一个小背篓，朝着山林种去。 走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他到了一处松树林中，这片松树林中便是他以前来过的地方之一，陶悠然踩在经年落叶铺得松软的地上，翻找着里边藏着的小蘑菇。以前这片松树林中的蘑菇就多，灰平菇，红平菇，青岗菌，牛肝菌…… 落叶中，酒红色的牛肝菌半遮半露地藏在草叶下，轻轻剥开叶子，露出里面藏着的四个大小不一、肉嘟嘟的牛肝菌，煞是可爱，镜头绕着菌子三百六十度拍摄过后，陶悠然才小心地将四个小傢伙都掰了出来，放进了一旁的背篓中。 起身刚走了几步，便又看见一片红色的菌子，「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是山林深处遍布蘑菇的地方流行的谚语，山里人大多都是凭藉口口相传的经验来判断蘑菇是否有毒的。 不过这种蘑菇陶悠然之前研究过，红菇属的真菌，菌盖紫红色，菌盖下面的菌褶带淡黄色，箘柄大多带粉红色，味道鲜美，营养丰富。 他之前做红菇的组织分离实验的时候，刚开始失败率就高得可怕，后来才慢慢能独立完成红菇的组织分离和接种培育，前些日子，他也在空间里培育了红菇，才看了土下面已经长满了白色的菌丝，只是还没长出子实体来。 倒是之前培育的茶树菇、大球盖菇、杏鲍菇、猴头菇都是长了一茬又一茬了，就连竹荪都冒出头了。 第49页 采了蘑菇下山，路上见到竹林里的竹笋也冒出头来，再过上三五天，可以到山上来挖点新鲜的竹笋回去，回去清炒都够鲜香美味的。 「奶奶，我回来了。」 陶悠然还没进大门，就朝着奶奶喊到。 「我采了好些牛肝菌，咱们晚上吃炒牛肝菌吧。」 「行啊，冰箱里还有块儿五花肉，晚上五花肉炒牛肝菌。」 奶奶几乎是有求必应，陶悠然紧跟着说道：「那我能拍下来放网上吗？」 这时候奶奶有些犹豫，「不好吧，谁会想看我老太太，没人看的。」 「没人看也没事儿，我们自己看嘛。」陶悠然争取到。 「那光做一个炒牛肝菌也不好吧？再添几个才行。」 「太好了，奶奶我爱你。」悠然一听奶奶就是同意了，开心地说道。 「别贫，我看看你还採了啥？」 悠然立马将背着的背篓摘下来，一边摘一边说：「还有五六个大红菇，十来个青头菌，一点点的鸡油菌……」 奶奶去屋子里拿了一个竹盘来，将采的野生菌都分类装好，黄澄澄的鸡油菌，红艷艷的大红菇，淡绿色的青头菌，还有最多的牛肝菌。 「牛肝菌最多，可以用五花肉炒个菜，鸡油菌和青头菌呢，奶奶给你们做个菌子辣椒油，然后弄个凉拌鸡丝和凉拌粉丝。」 奶奶一边把菌子分类了，一边嘴里说道，听得悠然直咽唾沫，连连说道：「别说了奶奶，我现在就想吃得不行。」 奶奶笑笑，跟悠然说道：「等一会儿吃完午饭，你去镇上买只土鸡，再炖个菌子汤。」 「好嘞。」 下午，陶悠然开着小三轮去镇上买了只土鸡，老闆给帮忙杀了。 回来家后，奶奶换了一身他之前给买的一直没穿过的新衣，已经开始清洗菌子了。 「奶奶，土鸡买回来了。」 爷爷这会儿还没出去串门，好奇地问道：「呦，今儿什么日子，做这么多好吃的？」 「悠然要拍视频，准备弄几个好点的菜，晚上了叫老郭他们过来吃个饭吧，咱们人少，一顿吃不了。」 「那行，我去喊人，正好和老哥们喝两盅。」爷爷说道。 陶悠然找了个手机支在厨房里，与奶奶说道：「奶奶，你别管这东西，当它不存在随便做就好了。」 「嗯嗯，我知道了。」 弄好了之后，陶悠然出去接受了洗菌子的活儿，然后依奶奶说的泡了些粉丝，木耳， 奶奶在屋子里处理买回来的土鸡，鸡胸肉被切出来冷水煮上，然后在一旁备一些葱姜蒜辣椒，待会炒菜、调味都需要。 等奶奶将鸡胸肉煮熟、撕成鸡丝之后，陶悠然把採回来的蘑菇也都清洗干净了。 「来，悠然，奶奶先来给你做一个菌子辣椒油。」奶奶一副要大展拳脚露一手的模样。 将洗干净的蘑菇，除了牛肝菌和大红菇以外的鸡油菌、青头菌、奶浆菌等都切成小丁，再加入一点红薯粉，充分搅拌。 大铁锅中烧好油，加入提前准备好的葱、姜、蒜、花椒、八角、香叶、洋葱，榨得金黄后将这些香料捞出来，将蘑菇丁倒入热油中，榨到变色，再捞出后备用。 这时候将辣椒面倒入油锅中炒香，喜欢吃辣的可以稍多些，然后把之前榨好的蘑菇丁重新倒进去，翻炒几下，加入调味品。 随着奶奶的操作，菌子的鲜香，辣椒、花椒的麻辣，芝麻香充斥着悠然的感官，诱得悠然忍不住都要留口水了，眼巴巴地盯着那一盆刚出锅的红油油的菌子辣椒油。 「奶奶，我以前都没吃过这个？」陶悠然状似委屈地说道。 奶奶哼笑：「你没吃过的多了去了！」 说着笑，手上的活儿计没停下过，将腌制好的土鸡上锅炖上，还要去切炒菜的配菜，忙碌了一下午，晚上饭点的时候摆了一小桌子的菜。 陶悠然小心翼翼地给奶奶捏着肩膀和腰，一般只有过年的时候奶奶才会弄这么多的菜，寻常日子饭菜精緻但不繁复，不会过于劳累。 「奶奶，下次还是我来做，您就在一旁指点指点就好了。」陶悠然已经后悔不已，这要是累到了他可就罪过大了。 奶奶也感到了吃力，絮叨叨地说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奶奶才没有，奶奶最厉害了，本事都藏在脑子里呢，漏一点给孙子就成了五星级大厨了。」悠然立马安慰地说道。 晚上，香得把舌头都要咬掉了的晚饭吃完了之后，陶悠然帮奶奶收拾完厨房，然后才窝回房间里看今天拍得素材。 上午的部分截成了两节，爬山的过程和后面採摘菌子的过程，前部分可以稍稍简略一些，后面采蘑菇的部分最为重要，是能勾引起观众兴趣的虚拟获得感。 下午是做菜的部分，从去镇上买土鸡开始、分类和清洗菌子，以及最重要的在厨房制作的过程，整个制作拍摄的时间都很长，他得分成几段后，按段进行剪辑，配音和加字幕。 合上电脑之后，脑海里都是视频剪辑想要呈现的效果影像，拌着菌子辣油的又香又辣的鸡丝，鲜香味美的红菇鸡汤，将汤汁都弄成了红色的，还有菌油凉拌的粉丝麻辣粉丝…… 第33章 033 陶悠然采蘑菇 这天范容像往常一样, 下班回来后刷了刷视频，一段采蘑菇的视频进了她的视线，听着里边的视频博主一路走, 一路介绍： 第50页 「这座山我们都叫它牛角山，因为离得远点看，山的形状有点像牛的一只角, 翻过牛角山呢, 就到了我们这次的第一个目的地，松树林……」 博主的声音很清亮，年纪应该不大, 不过让范容注意到的是，视频里的地点很熟悉，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带着满脑子的好奇和疑惑, 范容看着博主翻找着草丛里、枯叶中的菌子，熟悉的牛肝菌，漂亮的红菇，菌盖上画了山水画一样的青头菌, 五分钟出头的视频看得意犹未尽，勾得她也忍不住想回山中采上一天菌子去。 可惜只能是想想, 明天起来还要去工作, 给博主点了个红心，也算看过就是玩儿过了, 至于回山里采菌子的事儿，暂时还是别惦记了。 而另一边二十岁的付华则还是在京大学读书的学生，白天上了一天的课程, 再做点兼职，也只有中午和晚上的时候可以看看电视, 刷刷视频她喜欢看的视频。 她喜欢花草树木，可惜她家在城市，除了假期外出玩儿的时候，她很少有机会跑到山林中，只能在字母站刷刷纪录片，农家乐博主的视频，看着他们去进山摘果子、挖野菜、或者科普山林中的植物。 今天中午吃饭时刻，她照常把自己收藏的博主翻了一遍，可惜没一个更新的，碗里的饭菜都不怎么香了，在首页的推荐位刷了刷，一个新人博主入了她的视线。 封面是枯叶中心有三朵画一样的红菇，一朵稍大的，两朵小的，颜色中间是明艷的红色，外面像是浓墨晕染出来的粉红色，好看极了。 一下子就牢牢抓住她的注意力，点进去一看，果然是新的采菌子博主，视频播放量才三位数，评论不到两位数。 采菌子的视频她看了很多了，哪怕她一次都还没上山採过，就已经认识了很多常见的菌子了。 即便如此，付华还是喜欢看博主上山采菌子，仿佛每捡到一朵菌子，就像是捡到宝贝一样。 付华被封面的红菇吸引了，开了视频看着下饭，幽深的山林中，青年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在里边走着，顺便介绍路旁自己认识的小花小草，看起来对这片山地非常的熟悉。 待靠近松树林的时候，付华一眼就看到了地面落叶里的牛肝菌，小小的一个只露出一半，但是博主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没有去采。 「博主，左手边有个牛肝菌！！」 付华急了，直接发了弹幕到视频里去。 可惜，她看的是视频，不是直播，视频里的博主还是不管不顾地继续走了，只有付华还惦记着路上落下的牛肝菌。 等到了目的地，枯叶下一个个圆嘟嘟的菌子，一下子就把之前眼睁睁看着博主落了菌子的遗憾忘掉了，看着博主剥开枯叶，找出里边的牛肝菌、青头菌，还有漂亮的红菇，不知不觉就将一碗饭干完了。 「嘿嘿，又找到了一个宝藏博主，希望博主一直做下去。」 付华一键三连，还关注评论了博主，虽然博主现在还是新人，不过她觉得会越来越火的。 这会儿，陶悠然正忙着制作做菜的剪辑，还没有功夫盯着视频发布后的反馈。花了两天的时间，他才把前半段采蘑菇的视频剪辑完成。 真上手做才明白为啥那么多的视频博主都要配团队，而且出一期也要十天半个月。拍摄素材是一回事儿，后期剪辑也非常的麻烦。 现在是短视频时代，流行几分钟的短视频，稍长一点就不利于传播。他要先筛减、提取有效视频就很重要的，哪些镜头要保留，哪些要加速，还要保证视频的流畅性，需要一点点去弄，然后再去配简单的解说。 像菌子油的制作，洗菌子，切菌子，炸菌子，炒辣椒，镜头都得给到，前前后后剪下来就十几分钟了，这还只是一个前菜配料。 像字母站还好，四十分钟往上的视频也有生存空间，其他的短视频平台，超过十分钟流量就是天差地别。 弄完一段之后，陶悠然直了直腰，连着坐了两三个小时，头疼眼涩，腰酸背痛，弄这东西简直比他干一天的农活儿还要累，至少干活儿大多时候只是身体累一些，不怎么费脑子。 「奶奶，我去菜园子逛一下，您有什么菜要我稍回来的没？」 「摘两个长茄吧，奶奶给你做红烧茄子。」 「好的，奶奶。」 听到红烧茄子四个字，陶悠然口里就开始分泌唾液了，脚下的步伐加快了几分。 这两年他上大学和研究生，不需要遮遮掩掩偷摸种东西以后，后山的园子基本上是爷奶帮忙打理的，不然他现在去园子里估摸连下脚的地儿都没一个了。 一旁紫色的葡萄一串串地吊在葡萄藤下，看着沉甸甸地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另一旁还有两根绿葡萄树，去年这两根长丰收了，今年结果就很少了，零零散散只有几串。 移栽的香叶树和芭蕉树已经长成了，他们家现在炖肉用的香料基本上都能在他这园子里摘到最新鲜的，到时候拍美食视频，还可以从摘香料开始，陶悠然暗暗盘算着。 三日后。 全家人围在屋子里，关紧门窗，否则屋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手机的屏幕会晃很难看清楚。 「奶奶，你的弄好了，以后只要我这儿上传了，你打开它就能看到。」 陶悠然给奶奶註册了斗号，还关注了他的帐号，这样奶奶一开斗就能看到他发布的作品。弄完奶奶的，还得给爷爷也註册一个，这会儿奶奶已经乐呵呵地看着来了。 第51页 「嘿嘿，老婆子我也上了回手机了，悠然厉害，弄得还怪好看的。」奶奶看着视频中的自己，心中悠然一股满足感。 「哼，悠然，下次也给我弄一个。」 爷爷这边轻声哼了一下，羡慕地说道。 「哈哈，给你弄，你会干啥？你就会吃得了，还给你弄。」奶奶听见爷爷地话，笑着说道。 「爷爷我给你弄啊，等咱们最后吃的时候，就有你的镜头了，还有郭大爷他们的，还得问问他们愿意不愿意上镜头，不然得删了。」 「肯定愿意，上视频还不愿意？」爷爷亳不怀疑地说道。 「那也得问问。」陶悠然坚持。 「行，我去问。」 躺在床上的范容，看着眼前的外婆，终于知道她之前看视频的熟悉感是什么原因了，虽然小时候她每次去外婆家玩儿的时间都不长，但每次都要去山上跑一跑的。 那个松树林她是铁定去过的，只是过去的时间长了，才一时没有认出来。 范容将视频发到了外婆在的家族群里： 「外婆拍视频了，这辣椒油做得也太好看了吧？」 范亮在家族群里看到，惊讶道：「哎，外婆拍视频了，我怎么不知道？」 奶奶看着群里，眼睛笑眯眯地用语音输入道：「是悠然给我录的。」 「修了很长时间，刚刚才弄好传上去的。」 奶奶认得些字，不太会打字，大多时候只会看不会理群里的小孩子们的交流。 「外婆，拍得太好了，看得好想吃，晚上要睡不着了。」 范亮趁着聊天的功夫，已经把视频打开看了一半了，刚看到炒香辣菌子油的地方，馋都都跳下床来了，想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打牙祭的。 「我也想吃了，之前看采菌子的时候我就想回外婆家了，没想到是悠然拍的，这会看到菌子油，想立刻马上去就请个假飞回去。」范容可怜巴巴地说道。 「那就回来呗，奶奶做得多，还有不少呢。」 「还可以去采一些，再做一些。」 陶悠然说道，这季节雨水多，山中水汽足，蘑菇长得多。 「悠然，你怎么回去了？不是在北京了吗？」范亮问道。 陶悠然道：「我回来没几天，打算在家创业。」 「你是打算做视频吗？现在这行不好做啊？」屏幕的另一端，范亮皱着眉说道。 「不是，视频是副业，成不成都无妨，主业是包田种地，包山种植。」陶悠然说道。 「种地？悠然你好端端地怎么想种地的？」 「悠然……」 「悠然……」 听着群里你一言，我一语，悠然妈妈忍不住出来替悠然说道。 「悠然从小就喜欢种地，反正他还小，试试也好，过几年再收心也不迟。」 「也是，趁年轻做想做的事儿，不然过几年成家立业，啥也不敢干了。」范亮感嘆道。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范亮哥好事将近了？」陶悠然道。 范亮看了陶悠然发的，怕父母误会，赶紧否认道：「别瞎说，我就是对舅妈的话做个补充。」 这段日子他被催婚催得头疼，暂时清净了没几天，要是让陶悠然再勾起他妈的想法来，那可遭罪了。 把爷爷的手机弄好了之后，很快爷爷也加入到群聊之中了 第34章 034 陶悠然种竹荪 空间里的实验室里。 陶悠然的操作台上放着几朵新鲜的菌子, 绿色的青头菌、红色的大红菇和带着黑色褶尖尖帽的竹荪。 青头菌和大红菇都是红菇属的真菌，是他之前採摘留下来放在实验室的，竹荪他昨天去挖竹笋的时候碰下, 当下就不挖笋了，采了竹荪回来煮汤喝。 只简单地将虾滑和竹荪煮一块儿，加一点点的调味品, 新鲜的竹荪虾滑汤鲜得他把舌头都咬了, 当期的视频播放量就创了新高。 操作台上的竹荪是他专门留下来两个的，多了捨不得，实在是太好吃了。 取竹荪上的一点菌肉, 进行组织培养，然后再接种到发酵好的菌包中进一步培养，最后试着移植到空间里的山上。 空间里的土层本身营养就好, 适宜前期的培养，等空间里完成了竹荪的栽培后，他就有了稳定的菌种来源，然后再往空间外进行栽培, 就不用害怕浪费了这么美味的食材了。 从实验室出来，陶悠然到周围的山上去了, 山上都是种的都是常见果树, 苹果、山梨、柚子、葡萄、山竹、荔枝等等，有些才坐了果, 有些已经能吃了。 树下渐渐多了他移栽的各种草本植物、低矮灌木，像他的兰花，几乎遍布了所有的山头, 还有各种药草，像他现在爬的这座山, 就种着不少的甘草和金银花。 另几个山头上，还种着人参、党参、白朮、黄精等等各种中药材，这些药材他种下去了也不多作管理，最多隔断时间时不时地补栽些。 他非常喜欢的兰花中，石斛、白芨、山慈菇等不少都是有名的药材，既能赏花，也能治病。 陶悠然走到一片山竹林里，这会儿的山竹已经七成熟了的，上线出售地话已经可以摘了。 不过他不着急，待九成熟了，架一梯子，将最容易摘的摘一些，剩下的等熟透了自然落下，那时候落叶中到处都是最美味的山竹。 这会儿陶悠然也是蹲下，捡的是一个个藏在枯叶当中的羊肚菌，赤松茸，平菇，这些菌子都是他实验室组培之后种下的，已经在山中生了根，几乎隔断时间就要出一发，他现在有吃不完的新鲜菌子。 第52页 半个月之后，青头菌、大红菇和竹荪的二级菌种袋子里已经出现了白色的丝状菌丝，陶悠然满是期待地拿出了空间放置了一两日，待菌丝更多一些，他就试着在外面种一下这些蘑菇。 「奶奶，我去镇上一趟。」 「早点回来，中午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 自从孙子回来后，奶奶的一日三餐都比只有他们老两口多费心些。 「奶奶随便弄点就好，要不就还是前天的鸡蛋菠菜面，多加点油菌子。」 他自己也做了几种菌子油，用得不是野生菌，而是空间里自己栽种的蘑菇，有香菇的、普通平菇的、赤松茸的，味道也不错，无论吃面和吃米饭、馒头，拌上一些，现炒的菜都失了滋味。 「行，那回来奶奶就给你煮面。」 陶悠然给爷爷的三轮车换了新，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开着，几乎是两天就要去一趟镇上，从空间运一些菜蔬出来，有茄子、土豆、萝蔔、葱头等等，现在网店的品类已经拓展到十几种了，基本上都是选择的易于运输，短期不容易腐败的菜蔬。 等回村的时候，陶悠然的三轮车上，已经装满了他之前准备的姜种，回去之后就该弄那几亩姜田了。 「爷爷，奶奶，吃完饭我想找咱们村里的人帮忙种姜，您们看一天的工资多少合适？」 「你那地还要僱人种？折腾一年还能剩几个钱？」爷爷听着陶悠然的话，感觉很不靠谱的样子。 「放心吧爷爷，您孙子可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帐算得可清楚了。」陶悠然胸有成竹地说道。 这年头僱人种地已经非常普遍了，因为城市化，大量的农民进城，乡下的地就只有少数人耕种了，不少种地大户都是自己承包土地，然后将耕种收环节都僱人，算下来每亩地收入是少了不少，但地比以前多多了，赚得钱还是比以前多多了，而且自己费得功夫也小多了。 他回来创业，自然不可能都他一个人干了，不然就真成了回乡种地了，而不是创业。 爷爷也只是一问，已经不打算劝阻陶悠然了，主要是他跟儿子媳妇问过，给了孙子多少资金来折腾。 谁知道两夫妻告诉他，悠然自大学以后就没从他们夫妻俩那儿要钱了，他们每年主动给的钱，还没有各种时令节日孩子给他们买的东西花的钱多。 小孩儿有本事挣钱，自己想折腾折腾也无妨，不然等到中年成家立业了，再想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下午，爷爷就陪着陶悠然在村里一家家地问，村里这会儿也没什么青壮年劳动力，不过种姜也不是什么大苦力活儿，五六十岁体力还可以，爷爷就帮着悠然请了来。 五个女的，三个男的，一个人一百三十块钱一天，两天的时间就把十亩地的生姜种了进去，花费了两千多块钱。 比起空间里他一个人累死累活地种，外面花钱自己几乎不用出力就把十亩地的姜种下了，陶悠然觉得痛快多了。 之前他空间里的蔬果粮食几乎上收的多、出的少，经年积攒了很多存货，这几年开三轮车走街闯巷，以及网店售卖，他的几种蔬果存货都卖完了。 他还是得买农机，专门的採收机、播种机、翻地机…… 第35章 035 陶悠然再去兰花店 「奶奶, 我走了。」 陶悠然这会儿是去省城，回来几个月了，几乎都是在村里和小镇上转悠, 这会儿国庆七天假，爸妈放假要回来，他打算趁机会去省城一趟。 因为省内高铁的建设, 几个市区通行很方便, 陶悠然赶到车站坐四十分钟的高铁就到了成都市区了。 下车之后是下午三四点钟，老妈还没有下班，他直接打了个车到了秦大爷那儿。 「秦大爷, 好。」 远远地就看见秦大爷在店门口和往常一样下棋，陶悠然朝他喊道。 「呦，小友来了。」秦大爷抬头见是他, 熟稔地招唿道：「你先这儿坐会儿，我马上就要把你刘大爷老将给将死了。」 陶悠然闻言在秦大爷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看两人下棋。对于象棋他大致也知道一些，看得津津有味。 再看到秦大爷因为一直将军陷入刘大爷的圈套的时候, 陶悠然都急得提醒了，奈何为时已晚。 「唉, 输了, 输了，不玩儿了。」秦大爷好好推敲了一番, 还是嘆了口气，认输道。 起身招唿陶悠然回自己店里。 「小陶现在在哪儿啊？」 去了京都上学之后，陶悠然也就是寒暑假了有机会来秦大爷这儿, 这次时间隔的久点，只在今年年前的时候来过一次, 那时候正是天冷的时候，墨兰和寒兰傲视风雪。 「现在回乡里创业了，自己干。」陶悠然说道。 秦大爷听完，笑呵呵地说道：「那好哇，自己给自己当老闆。」 秦大爷可能是唯一现在就相信可能创业是有搞头的，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做啥，但能瞒着父母搞好几万一苗的兰花的人，不是普通学生能做得出来的。 「这些年多亏了秦大爷，我才不费力的收了那么多好看的兰花。」陶悠然说道。 秦大爷道：「不能那么说，你可是我这儿的最大的客户了，帮你收兰花那可是帮我赚钱呢！」 陶悠然这年轻人，刚开始还只是买几十一两百一盆的建兰，玩儿没两年几千上万一苗的兰花，每次买起来的时候貌似很肉疼，可出手却没停过。 第53页 「嘿嘿。」 陶悠然笑两声，道：「秦大爷，我这次来是想让您帮忙出两盆兰花，好回收下资金再买新品种。」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兰花？」 秦大爷一副波澜不惊地态度，陶悠然不是第一次在他这儿出售兰花了，两年前他就带着春兰绿云过来卖了，当时他都以为是买回去的，不想养了让他转手卖呢。看到苗的时候，才发现是他自个儿分出来的。 「嗯，春兰的绿云、俞氏素荷，蕙兰的新老八种。」 陶悠然将拍摄的视频投屏到秦大爷的显示屏上，里边有他想出手的十几种兰花的视频和图片。 「这么多？」 秦大爷惊讶，不过转念一想他收的数量，又不算多了。 「太多的话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 陶悠然出的兰花品质不用担心，苗壮花正。只是兰花圈毕竟是相对封闭的圈子，日常没那么大的流量。 「不急，秦大爷慢慢帮我家兰花物色些靠谱的主人，别弄过去几天就养坏了。」 之后他跟秦大爷定了大致的价钱，便约了第二天带兰花过来。 然后他才欣赏了欣赏秦大爷现在店里的兰花，这时节春兰在修养生息，建兰开得正盛的时候。 金色的多瓣多舌的玉山奇蝶开了满满一盆，簇拥在一块儿，不似寻常兰花那般高冷圣洁，给人一种更活泼热烈的感觉，像太阳一样。 他也有玉山奇蝶，只不过才刚刚有了花骨朵，再有几日也会有这样的美景，想着回去了就放自己的屋内，给房间里添一分颜色。 快到下班时刻，陶悠然回家后老妈也很快就下班到家了。 「妈，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奶奶做的菌子辣椒油！我们今晚吃菌子拌面吧？我买了宽面回来。」妈妈一回来，陶悠然迫不及待地跟妈妈说道。 「行啊，听你的。」妈妈看着儿子，脸上还是一副宠溺目光。 妈妈脱了外套后就去煮面了，一指宽的挂面在水里煮几分钟，在凉开水里过一遍，捞出来，加一个煎蛋。 最后最重要的就是，加两大勺陶悠然大老远从家里带过来的菌子辣油。 自从那天第一次做了菌子辣椒油后，陶悠然吃上瘾了，有时间就满山地找野菌子，山上没有就拿空间里种的新鲜蘑菇出来做，几乎每天的桌上都有菌子辣油。 他们吃得口味重，加麻又加辣，非常刺激味蕾，以至于陶悠然现在还没吃腻了。 「你奶奶这么些年竟然都没漏过这一手啊！」妈妈边吃，边跟陶悠然感嘆道。 「这次要不是因为我回家里做视频采了很多菌，奶奶也想不起来做菌子辣油。」 陶悠然头也不抬地揽功道。 「那是，多亏了你老妈才能吃上这口菌子。」妈妈非常配合地说道。 「哦，对了，你爸打了些钱到你卡里，你刚毕业也没什么积攒，回去创业消耗大，缺钱了和爸妈说。」 「我现在还不缺钱，你们别给我打了。你和爸平常别硬省钱，该花得花，想买得买，现在这钱贬值得快，花了才是自己的。」陶悠然道。 妈妈笑道：「你这什么歪理邪说，再贬值也没大手大脚少得快，还花了才是自己的，花了就成空气了！」 「好吧，好吧，不花了。你们就省吧，我去给你们都存起来，绝对一分钱都不让它们少了。」陶悠然道。 第36章 036 陶悠然逛农机市场 第二天等妈妈上班之后, 陶悠然才开着他的三轮车，把要出手的兰花给秦大爷送过去。 「秦大爷，早啊。」 他来的时候, 秦大爷也也才刚开门了，花鸟市场还有些冷清的，虽然平时这儿没多少人。 「哎, 小陶。」 秦大爷从台阶上下来, 走到三轮车跟前，视线就看向了里边的兰花苗。 「先抱下来吧。」秦大爷说道。 陶悠然跳上车去，将里边一盆盆的兰花递给秦大爷, 放一旁的花店门口的台阶上。 这时候旁边的刘大爷才刚来到店里，见两人好奇道：「老秦这是又从哪儿弄这么多新苗来？」 「这是小陶的，放我这儿出一下。」 秦大爷这儿小心地将一盆盆兰花端下来, 就这期间他粗略地观察了一下陶悠然送来的兰苗，单从苗株来说，陶悠然养得兰花苗根部粗壮，兰叶健康有光泽, 看着就赏心悦目。 「呦，小陶这兰花养得不错嘛！」 刘大爷过来颇为惊嘆道, 显然作为秦大爷十几年的邻居, 刘大爷对兰花的品鑑也达到了专家的水平，扫一眼也大致能看得出这兰花养得不错。 青绿的叶丛中, 有兰花苗根部冒出来细细的叶芽，等待些时日就又能长出来小苗。 「谢刘大爷夸了，我这苗母株都是从秦大爷家收的, 苗根本就很好，都挑的是养了四五年最壮的苗。」陶悠然说道。 等秦大爷盘点了兰花后, 陶悠然就告辞赶着去下一个目的地了，明天妈妈放假，后天爸爸就回成都来了，他单独一人的时间不太多。 收起三轮车，打了个车去附近的农机市场，花鸟市场本来就够偏的，农机市场比花鸟市场还要更偏一些。 师傅又开了半个小时后，他才到了成都最大的农机市场，一下车就看到了满眼的现代农机。 大红色的拖拉机，一辆辆整齐地排列着，光是轮胎就有他半人高了。各种品牌的收割机、播种机、插秧机，看得陶悠然心动不已。 第54页 基本上现代农机就分这么几大类，种植的播种机、插秧机、栽种机等，收货的各种收割机，如稻谷收割机、棉花收割机、大豆收割机等等，耕作土地的各种旋耕机、翻地机，当时上学的时候他就馋这些机器了，一直没下定决心买。这会儿看着，心痒到了极致。 「老闆，这收割机现在多少钱？」 陶悠然站在一台大红色的收割机跟前挪不开脚步，朝里边的老闆问道。 「来了。」 老闆听见有人喊，立马从房子里出来，他们这儿客户不多，不过但凡有一个都可以算是大客户了。 「这是中联新出的多功能联合收割机，水稻、小麦、高粱、玉米、谷、大豆啥的都能收，补贴后十四万八。」老闆介绍道。 老闆边说边看陶悠然，他都怀疑眼前的这小孩儿是否真的想买收割机，毕竟都是十几万的大傢伙。 陶悠然则是满目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红色机器上了，他们上学的时候联合收割机还不是这样的。他从收割机前面的滚轮到车体，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顺便问了下收割机的动力、传输等方面的问题。 老闆听了，至少确认了眼前这人对收割机是真的感兴趣。 谁知道他看了大半天后，看起来很满意，却走向了另一边的棉花收割机又继续看了起来。 之后，又将他们这儿的花生收割机、土豆红薯收割机、生姜大蒜收割机都看了一通…… 陶悠然对老闆说道：「我再去那边看看。」 「行，你慢慢逛。」老闆说道，转身就回房间里去了。 陶悠然意犹未尽地走向另一个店铺，他还得看看播种机，插秧机，以及翻地机，旋耕机。 等下午的时候，陶悠然在收割机老闆不可思议地眼神中，直接将那辆他左看了右看，前看了后看的稻谷联合收割机开走了。 开在略显偏僻的公路上，没多久陶悠然趁着周围没人，将这辆大傢伙收入了空间之中。 陶悠然的心脏扑扑地，他刚才看了下自己的帐户，大概能买十来辆这个红色的大傢伙，他还想买谷物条播机，覆膜机……毕竟他的空间里有大片大片平整的土地。 在脑海里脑补了一番，已经心潮彭拜，微凉的风吹过，都吹不散的大脑发热，直到在偏僻的大马路上走了十几分钟，他才稍稍地缓了下来。找出上午那个司机的号码，打车回到了市中心。 回家后抱了两盆只有花骨朵还没开花的蕙兰出来，待回家的时候带上，回去放他那屋里去。 第二天陪妈妈逛了逛街，满大街都是飘扬的红旗，包裹在浓烈的国庆氛围之中。待第三天爸爸赶回来之后，休息了半上午的时间，他们便出发回山村老家了。 「爷奶最近身体还好吧？」车上，陶爸跟悠然问道。 说起来这些年他就一直没多出时间来多陪陪爸妈，每年也只有过年时节待上几天，年轻时还不觉得，最近却时常有不管不顾回去陪陪爸妈的冲动。 「还好。」只是还好，不是不好，也不是非常好。 他们一家三口都回到村里的时候，可把爷奶高兴坏了，他们还没到家，奶奶就开始准备鸡鸭鱼肉、菇瓜茄菜了。 新鲜的活鱼买回来放园子里的水池里备好，五花肉、猪排骨、房樑上吊着的香燻肉洗上腌好，香菇、鸡腿菇、小口蘑…… 爷爷把他的好酒、好杯子也拿了出来。 晚上，爷爷一边喝酒，一边跟陶爸吹嘘这段时间悠然让他多风光，又是上了各种手机视频，又是开店当老闆…… 听得陶悠然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只顾着埋头吃饭，倒是陶爸听得入神。 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听见外面滴答滴答的雨声，拉开窗帘一看，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呢。 爬起来后，早饭是菌子辣油挂面，红通通的辣油飘在碗里，混合着菌子的香味散了出来，每人一大碗。 他和妈妈已经吃过了，陶爸还是第一次吃着菌子辣油，他拿碗端走没多久，就又回厨房里去，找奶奶道： 「妈，再给我添一勺辣油。」 「就在桌上了，你自个儿添吧。」 陶爸狠狠地加了两大勺之后，才端着碗儿出来，跟他们坐一块儿。 陶悠然看着老爸飘满辣油的碗，小心地问道：「爸，你这面还能吃吗？」 「这菌子真好吃，你奶以前都没做过。」 「那不是你没给弄回来原料。」陶悠然说道。 陶爸看了眼天气，道：「这雨快停呀，下午咱们去爬山吧？」 「你不是今儿个下午就想去采蘑菇吧？」陶悠然妈妈抬眼看他。 第37章 037 陶悠然和爸爸妈妈 陶爸说得不太准, 雨整整下了一上午的时间，过午一两点钟才彻底停了，放出太阳来。 他们也只能等第二天了才去满足老爸迫不及待想要采蘑菇的想法。 躺在窗扇, 陶悠然心跳扑通扑通地，还没进到空间里就已经非常兴奋了。 忍了几天的时间，他这会儿才跑进自己的空间里, 看看他买的大块头。 大红色收割机落在空间的空地上, 霸气威武！ 陶悠然小心翼翼地爬上驾驶室去，慢慢地威武霸气的红色收割机转动起了它的大轮胎，在漫无边际的土地上移动着。 他谷物粮食类大多都种得不多, 耕作太过繁复累人了。不过他眼馋这些大傢伙农机，待再弄辆播种机，便可以种些小麦、谷子和大豆等。 第55页 恋恋不捨地从收割机上下来, 惦记着他山上种的竹荪，也不知道出来了没有。 前两天看的时候，土里边已经有了密密的白色菌丝了，只是一直没有冒头的子实体出来, 今儿个他爬到山上一看时，地面上已经冒出了一粒粒像花生粒一样的大的白色斑点。 陶悠然看着这些白色斑点, 着实有些兴奋了, 他在空间外面也弄了一些，只是之前看的时候, 几乎连菌丝都看不到，着实让他有些沮丧，还好空间里的算是成功了, 可以保住他的投入成本了。 次日清晨。 他们早早吃了饭，三人背上背篓就开始上山了。 陶爸感慨, 习惯了城市里总是带着些许异味的沉闷气息，山林间带着水汽的清新空气的感觉都有些遗忘了。 「我们小时候也不需要什么玩儿具，这山里就够我们玩儿的了，爬树偷鸟蛋，摘野果，逮蚱蜢……」 路上，陶爸忍不住开始忆往昔年幼岁月的时候。 陶悠然跟他说道：「现在村里都没有小孩儿，镇上小学的小学生也一届比一届少了。」 他小时候村里还是有几个小孩儿的，镇上的小学规模蛮大的，一个年级能分四五个班，二十多年过去，已经只能勉强凑齐一个班了。 如果没什么意外，像他们这样的村子，可能再过个几十年就消失了吧…… 「老爸，我们先去那片竹林看看，我之前在那儿种了竹荪，也不知道出来了没？」走到一片竹林的时候，陶悠然与爸妈说道。 虽然理智上不报什么希望了，但他还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奇蹟。 「走，去看看。」 老妈是知道他种竹荪了，播种的时候他就纪录了视频，刚开始有两万个人追着竹荪的生长过程了，他基本每期上山的视频都要查看一下，可惜一直没有菌丝长出来，大部分人都不抱希望了。 拐到下边的竹林，陶悠然倒了他种竹荪的地方。 「这边是青头菌。」 「这儿是红菇。」 「然后这里是竹荪。」 陶悠然指了指三个地方说道。然后他自己先去扒拉了一下下面的枯叶。 土下面埋着玉米芯碎和菌种混合起来的颗粒，然后再盖上一层土，土上面上飘落的枯叶。 「我这边好像有白白的东西，悠然你快过来看看是不是菌丝？」 陶悠然扒拉了半天，还没扒拉出东西来，陶妈那儿就传来了消息。 「我马上来。」 陶悠然把自己挖出来的坑重新埋好了，再盖上树叶，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妈妈那边。 刚走近他就看到泥土里冒出来的白色菌丝了，激动地说道：「就是这个，这就是蘑菇的菌丝，可能过两天就能出菇了，非常漂亮的红菇菌。」 「我这儿没有。」 陶爸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有些遗憾地说道。 「有一块儿也不错，这儿要是能冒出个红菇菌窝来就好了，到时候来这儿采红菇来。」陶悠然心满意足地说道。 很快他们就下去赶路，山路难走，尤其现在进山的人少了，很多地方人踩出来的路都荒废了不少，陶爸陶妈没多久就有点赶不上陶悠然的速度了。 「爸妈，你们要不回来跟我干吧？」 看着老爸气喘吁吁的样子，陶悠然就知道他的身体有多弱，习惯了办公室坐着，原本山里长大的都走不太多山路了。 「哈？」 陶爸笑。 「好大的口气，你爸回来跟你干，你给开多大的工资？」 「你老闆开多大工资，我就给你开多大工资。」 「爷奶他们年纪大了，你和妈回来，咱们一家人住着也热闹，帮我创业不还省点人工费？我刚种生姜一人一天就花了一百三呢！」陶悠然说道。 陶爸立马说道：「用我你三百一也打不住。」 「那不是肥水不了外人田嘛，给你一天一千也行。」 「也不要急着说不，心里有这么个念头，不这会儿回来也行。过些时间看着我事业大了，赚多了眼热，直接回来帮我就行。」 「呵，还没做出来就牛皮吹上天，真有那天我回来给你打工，你当我老闆。」 「妈，不和他说了，你有没有想法，回来帮儿子干两年？」 「有啊，公司那边暂时走不开，等过些时候了我跟老闆提辞职，就回来帮你。」陶妈说道。 「妈，你说的哦。」 「嗯。」 「哎，我看到蘑菇了。」 陶妈才是一路上最专心采蘑菇的，陶悠然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一朵白色的鹅膏菌破土而出，亭亭玉立在枯草丛中。 「妈，那个是剧毒蘑菇，不能吃的。」陶悠然赶紧说道。 「不是那朵。」 陶妈走了过去，在剧毒鹅膏菌不远的地方，扒拉开一小丛草，找到了大小两朵黄牛肝菌。 「哎，真的有。」 陶悠然跑过去，在不远处也发现了牛肝菌。 「谁让你们一路上净说些有的没的，也不好好找蘑菇，路边的都看不见。」 陶妈收了两朵蘑菇，再往远一撇，又找到两朵。蘑菇一般成片生的，看到一朵，周围大多还有些。不过他们三个人一起摘，一小片的蘑菇很快就摘完了。 「要不，我们分开走？」陶爸看着篮子里孤零零的两朵小蘑菇，说道。 第56页 「行啊，我跟我妈一起，你自个儿走。」 陶悠然一听，就拉起妈妈的手，作势要一块儿走。 「好不容易一家人出来，你还分开走，你走吧。」陶妈气，拉起儿子就往另一边走去。 陶爸在后面小跑跟了上来，摸摸鼻子：「算了，雨后路滑，还是一起走比较好。」 晌午时分，陶悠然和爸妈都已经肚子饿得咕噜咕噜了。 「我们快回吧，快饿死了。」 陶悠然跟他两位父母大人说道。 他们一上午，除了一开始老妈找到的那一小片蘑菇外，一直没什么收穫，零散看见两还都是毒蘑菇。 快到晌午回家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窝鸡枞菌，顿时回家就丢到了一边去。 鸡枞菌的大名几乎响彻整个野生菌的世界，多少人没吃过鸡枞却耳闻鸡枞无敌的鲜香，陶悠然也不例外，他还没吃过这种蘑菇呢。 「我们腾个单独的背篓出来，只放鸡枞。」陶悠然说道。 三人手忙脚乱地腾出背篓来，然后把地上的这一小片鸡枞都挖了出来。 运气上来后，挖完鸡枞他们就又看到了牛肝菌和干巴菌，想着把眼前看见的这几朵菌子採摘完了就回家，然后就一路摘，一路走，走出了两三里地的山路，野生菌隔片地儿，冒出些来，正准备走，就又看见几朵。 最后过了晌午十二点，他们还在山林里没有折返跟，三人已经飢肠辘辘，肚子时不时响起咕噜噜地声音。 没多时，陶悠然的电话都响起来了。 第38章 038 陶悠然的同学 「饿死你们算了, 都不看时间的？」奶奶气得说道。 回来的时候都快两点了，奶奶都没想到她打电话的时候这三人还没往回走呢。 三人也顾不得反驳，早就洗漱了跑去厨房弄了饭开始狼吞虎咽了。 扒拉了几大口米饭进肚, 那种饿得心慌的感觉才缓了缓。 「奶奶，我们一上午也没找到什么蘑菇，快回来的时候才找到一窝鸡枞, 想着总不能空手回, 就误了饭点。」 奶奶不认可地说道：「回来了下午再去，再说了也不缺那一口吃的。」 「嗯，下次了我们早点回家。」 鸡枞摘起来有多爽, 下午洗的时候就有多麻烦，刚刚下过雨的泥土，都沾到了鸡枞细长的箘柄上了, 捨不得损了鸡枞，就只能拿小刷子一点点将箘柄上的泥土刷洗干净。 洗了一下午，整的陶悠然比埋头看了一天的电脑还累。 「可算是洗好了，奶奶。」 「行, 一会儿给你们炒了鸡枞辣油，到时候你们带走去吃吧。」 「那我们明天再去采点？」陶爸说道。 「奶奶, 我来帮你炒。」 …… 国庆长假还是很快就结束了, 把爸妈送到车站之后，陶悠然就回来忙自己的事儿了。 每周拍摄一期视频, 上山采菌子，摘核桃，挖竹笋, 挖茯苓，山药…… 然后回来变着法儿的做成各种美食, 奶奶年纪大了，大部分做菜的活儿也由他接过手。 奶奶看着现在大铁锅跟前，带着白色围腰的悠然翻炒菜，实在不知道他们家悠然是什么时候会这一手的，他爸妈水平可不咋地。 一个多月之后，竹林。 陶悠然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小心地扒拉着面前的枯叶。 「我的竹荪出来了，你们看，这一个个的小凸点都是，最迟明天就破土而出了。」 他太兴奋了，本来以为这竹荪出不来了，没想到前几天来看了一眼，湿润的土里边已经生了不少的菌丝出来。 之后他几乎每天过来看一下，今天已经能看到菌头撑起来的小土堆了。 外面的天气土壤还是不大一样，他空间里的竹荪都长了两波了，他还以为这儿的竹荪都废了。 他把剥开的枯叶又重新盖回去，然后进山去。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后半月，气温下降了一些，凉凉的。不过即便如此，与他待过的北方的冬天相比，也算得上是温暖如春了。 栎树林里，陶悠然蹲下来看他前些日子在这里移植过来的几种常见的兰花，建兰里的青山玉泉，银边大贡，君荷和小桃红等等，都是他最开始买回来的，分苗后也长了不少，打算试试在外界培育的成功率。 这片栎树林离家里不远，年后他打算承包了连着这片树林的山头，在其中种植半野生菌和一些药材，再移植一些兰花出来，还可以积累作为他以后做视频的素材。 自然条件终归比空间里要恶劣些，他移植的十几株兰花苗，死了一大半，剩下的应该是抗过了换土过程。 赶着时间返回家里，还好没误了午饭，不然奶奶又要唠叨一番，不按时吃饭容易伤胃。 午饭之后，陶悠然把自己上午拍摄的素材倒入到电脑中，先进行初步的处理。 他基本一周会发布一篇视频，不过视频大多不是当期的素材，像这周和下周的视频他已经剪辑完成了，而今天上午拍摄的素材，是他两三期后的素材。 种竹荪的内容被他弄成了周更，每期两三分钟的时间，从兴致勃勃的期待，到一直不出菌丝的失望，再到 忽然看到泥土里的白丝的惊喜，不说粉丝，他自己都被狠狠地吊住了胃口，后面几期视频的播放量都是稳中有增。 第57页 *** 某沿海城市医院。 欧子宵躺在病床上，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神情很是严肃。 「……幸亏来的及时，否则你这次非常危险，出院以后也不能大意了，不能熬夜，注意日常饮食……」 「我知道了医生，我回去一定注意。」欧子宵认真地说道。 待医生出去后，欧子宵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来，耳边是项目负责人的声音： 「子宵，你现在在哪儿呢？打电话也不接。」 欧子宵有气无力的说道：「在医院呢。」 「怎么回事儿？发生了什么事儿？」 欧子宵：「心悸，差点死了。」 他们小组接了个项目，连续加班了半个月了，他昨晚回去就不舒服，十一二点的时候难受得厉害，跟他一块儿租房子的哥们看情况不对，才打了车送他到医院。 「严重吗？什么时候能回公司？」 「一个礼拜后吧。」 挂了电话后，欧子宵轻轻按了按心脏的位置，那种令人恐慌的感觉还萦绕不散。 他不是第一次加班，去年平均每周都会加班两三天，每天睡两三个小时。 他觉得他能扛得住。 他高估自己了。 半个月后。 镇上的小饭店，欧子宵坐在陶悠然的对面。 「你这次不年不节的，怎么回来了？」 陶悠然问好友。 「我辞职了，打算休息一下，明年了再找新工作。」 欧子宵说道。他在医院观察了一周，出院后直接找领导辞职了，两天前回来的家。 他没给爸妈细说，怕吓着他们，只说是干的不顺心，不想干了。 「那你今年就不出去了吧？」 「嗯。」 「对了，听说你在做视频博主？」 欧子宵日常不刷视频，他也顾不上，只是在同学群里知道了陶悠然拍了视频。 「嗯，打算当个大博主，到时候打gg赚钱。」陶悠然玩笑般地说着他的计划。 「你在哪个平台发视频呢？帐号是什么？之前一直没时间看，现在休息正好看看，给你贡献点击量。」欧子宵说道。 「我在好几个平台都有帐号……」 说着，陶悠然把他的视频帐号名字发给了欧子宵。 待吃完饭回去后，欧子宵躺在了沙发上，打开了陶悠然的视频，直接投屏到他一百英寸的大电视上去。 …… 「李爷爷，你看还缺着什么资料和手续吗？」 陶悠然这两天一直在办包山的手续，跑了几趟镇上的农林局了，今天差不多将所有的手续都办齐了。 村长仔细核对了所有的资料后说道：「都齐了，可以签合同了。」 他租了一个山头，差不多五百多公顷，山上有竹林、栎树林、松树林、核桃树、山梨等等，还有沿山而下的一条山泉水。 虽然他包了山头，山上的树他不能随便大肆砍的，还好他不是用来垦荒开地种粮食的。 办完了手续回家，还没有进门就听见了奶奶笑呵呵地说话声，而对面正是他前两天刚见过的辞职回来的老同学，欧子宵。 「欧子宵，你怎么来了也不和我提前说一声？不然我在家里等你。」陶悠然说道。 欧子宵：「本来是没打算来的，开着车无聊，然后就开到你家了。」 奶奶：「你们聊，我去做饭，今天中午就在家里吃啊？」 欧子宵一点也不客气，嘴甜地说道：「谢谢奶奶。」 陶悠然将背包放回去后出来，跟坐在了欧子宵对面。 「忙啥呢？还以为你在山里拍视频呢。」欧子宵说道。 「我承包了个山头，这些天在弄手续了。」 欧子宵吃惊：「厉害呀，没想到闷声发大财的人就在我跟前。」 他哼哧哼哧在深城打工四五年，也不是拿不出一两百万了，只是眼都不眨一下砸进某个项目去，哪怕信心十足，也是不太敢的。 「啥闷声发大财，包山的钱跟村长商量了，一年一给，实在给不出来就终止合同了。」 第39章 039 陶悠然的竹荪 回家之后, 欧子宵躺在沙发上，打开了家里一百英寸的大电视，然后把陶悠然之前拍摄的几期视频投放到了电视上。 视频中, 老同学没露面，一只手里拿着个镰刀在山林里走，一会儿摘个野果, 一会儿认个山花。 …… 半个小时后, 欧子宵一边吐槽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下一篇。 内容上他这老同学拍的是不错，他侃侃而谈山中的各种生物，非常的有趣, 只是悠然的拍摄工具是手机，拍摄手法、剪辑都明显是新手，哪哪儿都是问题。 欧子宵忍不住给陶悠然打了电话。 「你什么时候拍下期视频？」 「后天吧, 怎么啦？」 「后天早晨我上去，跟你一块儿进山玩玩儿。」 「那行啊，早上你早点来，我让奶奶给你整上早饭……」 挂了电话, 欧子宵想了一下，去翻出自己放了挺久没用的相机, 然后调试了一番。 清晨, 陶悠然起来后刚洗漱完，就听见门口一声汽笛声, 没多久，就看到欧子宵扛着他的摄像机进来了。 「哇，子宵, 你都扛着摄像机了！」 陶悠然只知道要来，不知道他还带这么一个摄像机。 第58页 「我看你视频都是手机拍的, 像素也太差劲儿了，镜头还时不时就抖，浪费了咱们这儿的大好河山美景。」 「呵，我一个人整可以了，抗这么大一个傢伙，我还採不採蘑菇，挖不挖山药了？」陶悠然道。 奶奶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了欧子宵，笑眯眯地说道：「子宵来了，快洗洗手吃饭了。」 早饭是牛奶馒头和大米粥，小菜是酸辣萝蔔丁和黄花菜蘑菇酱，欧子宵昨天看了一天的视频，正好见过这两菜的制作视频。 「嘶，这酸辣萝蔔丁真带劲儿啊！」 看得时候只觉得香的流口水，真吃到嘴里，才感觉舌头麻辣香甜五味俱全，辣中带香，香中带甜，滋味爽利可口。 欧子宵喝了一大口粥，稍稍压了下口中的辣，却又忍不住再去夹上两块。 一口萝蔔丁，一口粥，不一会儿就把碗里的粥都喝完了。 陶悠然给他又添了一碗，他才将筷子伸向一旁的黄花菜蘑菇酱，瞬间就后悔了之前怎么盯着吃了萝蔔丁，黄花菜也太香了，里边的蘑菇酱用的不是常用的香菇，而是陶悠然採回来的野生菌，像一些数量不多但很鲜美的野生菌，就配上黄花菜、竹笋之类的做成了蘑菇酱。 「陶悠然，我给你打工吧，工资好说，管饭就行了。」欧子宵半开玩笑地说道。 「没问题，今天就可以入职。」陶悠然也笑着说道。 这时候两人都没将对方的话当真。 早饭过后，欧子宵扛着摄像机进山，陶悠然终于头一次不用管拍摄的事情了。 陶悠然先带着欧子宵去了种植竹荪的地界，满地枯叶里，一个个仿佛是带着穿着白色丝裙小人的竹荪散落在枯叶之间，煞是可爱。 「哇，出来这么多。」 他有两天没来看了，之前的时候还只能看出三两个冒头散落在里边，今天一来，几乎满地都是。 陶悠然迫不及待地背篓取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去掰地面上的竹荪。不少竹荪都被枯叶盖着，凡是明显凸起的地方，都得扒拉开叶子看一看，圆嘟嘟的小傢伙就藏在里边，连菌裙子都还没有展开，他也毫不客气地摘了去。 欧子宵看着摄像机镜头，高清的摄像将竹荪拍得清清楚楚，连菌盖上的细微褶皱都能看得清，白色的菌裙像一个个蕾丝花边，从菌盖铺到了地面，把竹荪的箘柄都遮住了。 光捡完这一堆竹荪，就占了大半个背篓，陶悠然就没打算去太远的地方，在附近转了转之后，就转身回家了。 「今天这么早啊？」 回去的时候，奶奶正在院子里躺椅上躺着，爷爷出门还没回家呢。 「奶，我种的竹荪出菇了，摘了有多半背篓呢。」陶悠然得意地说道。 「这么多，悠然可真厉害。」 奶奶虽然懂得不多，但是知道这玩意儿值钱，他孙子创业就是想包山种这些，到时候能卖出好价钱，她就高兴。 这次收回来的竹荪比较多，他们留出来些吃的，剩下的晒成竹荪干保存。 将菌帽那层灰色的壳儿剥掉，露出雪白色的部分，然后在晴好的阳光下晒至所有的菌裙都撑开，菌盖和箘柄都变得软软得带着韧劲，手撕都不容易断时，便可以收起来放在冷藏室冷藏保存。 「陶悠然，你在换个位置坐。」 院子里，陶悠然拨个竹荪，在欧子宵的指挥下不断地调换着位置和坐姿，美其名曰要挑好点的入境效果。 「不行，要不坐桂花树下去？」 冬季的桂花树没开花，但有一树的绿叶，周围还有些散落的落叶，看着意境不错。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欧子宵终于放话了。 「可以了。」陶悠然才终于开始剥竹荪。 下午，他们没有去山上採风，陶悠然坐在电脑旁边，看着欧子宵导入进去的拍摄视频。 高清的画质、稳定的拍摄兼职给他一种在拍纪录片的感觉。 「配音得重新配，先剪出来。」 「嗯，我知道。」 花了三天的时间，剪辑调色配音，他们剪出来一条十二分钟的视频。 陶悠然心都在滴血，往常连着最后竹荪的处理，他怎么也得剩下至少二十分钟的视频，欧子宵下手真是太狠了。 「明天周五，你把更新时间定在明天晚上。」 陶悠然的更新时间不确定，有时早一点，有时候晚一点。 「行，那我明天晚上上传。」 周五晚上七点，陶悠然上传了新剪出来的这集内容。 心情忐忑地等着过审，差不多到八点多了，这集的内容才发了出来。 陶悠然一直放着视频，很快就有粉丝发现了陶悠然的更新，在弹幕里打出了「第一！」，评论里也有了抢排名的内容。 他非常好奇粉丝的观感，只是没好意思去发评询问，这会儿也刚通过审核，他都还没有放完一遍呢。 五分钟后播放量逐渐上升，评论和弹幕都多了起来。 不少粉丝也都发现了不是陶悠然手执手机进行拍摄了，纷纷在评论区和弹幕区留言。 「哇，这清晰度！」 「小哥儿是找了新同伴了吧。」 「博主配置升级了！」 …… 看着积极的反馈，陶悠然松了口气。 一个小时后，陶悠然看着后台的完播率，已经超过了之前的两倍，弹幕和评论数量也超过了之前的记录。 第59页 第40章 040 陶悠然有了合作伙伴 次日早晨。 陶悠然醒来之后, 和往常一样先摸了手机过来，看一眼时间，有点早。心里惦记着昨天新上的视频, 打开软体看了一眼。 他上热门了！ 陶悠然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刷着视频下面的一条条评论，看着大家对竹荪的喜欢, 罗列着各种吃法, 还有之前的粉丝因为他上热门激动地评论…… 陶悠然趴在被窝里一条一条地翻，他也不腻，好些评论都想回一下, 不过没动手。 「悠然，醒了没，要给你下面吗？」 奶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陶悠然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奶奶，我马上起来了。」 拿开手机，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整理了被褥, 出了房间冷水洗把脸，去吃了早饭。 「奶奶, 我走了啊。」 和奶奶打了招唿后, 陶悠然开着三轮车下山，他现在基本上隔天要去店里送一趟货, 今天送完一车菜之后，他开着三轮车去了欧子宵家里。 走到门口了才想起来两手空空，闪到空间里拿了两个大柚子出来作为上门礼物了。 「欧子宵, 我到你们家楼下，开一下门。」站在欧子宵家的楼下, 陶悠然打了个电话给给他。 「你等我。」 接到电话的欧子宵，匆匆换上鞋之后，跑到了一楼去给他开门。 「怎么突然跑过来了？」欧子宵领着陶悠然上了楼，问道。 「我们的视频上热门了。」陶悠然激动地说道。 「我才刚看到。」 欧子宵回家这些天，除了去陶悠然家里的那几天，几乎每天都是早睡晚起，今早他也才刚起来吃完饭，正准备打开电脑再看下他们的拍摄素材。 每个视频网站的风格都不太一样，不同的网站是需要不同的风格的。 老同学家是在六楼，家里只有奶奶在。爸妈也是全年打工，且还都是不同的城市。 「是悠然啊！」 「奶奶好。」 陶悠然不是第一次来欧子宵家里了，不过最近一次来也是三四年前了，欧子宵奶奶的身体看着还不错，这会儿正在电视跟前看电视呢。 「你们在客厅吧……」 奶奶要让了客厅出来，陶悠然摇摇头说道：「不用，奶奶。我们去他房间就好了。」 陶悠然放下手中的柚子，然后跟欧子宵进了他自己的屋子去。 开了电脑，欧子宵把他们的视频开了，现在这会儿已经从热门上下去了，但短短半天的播放量的已经比之前的视频翻了两三倍了，而只从不断出现的新弹幕和评论来看，播放里还在快速地增加。 「这次的播放量说不定能破百万。」 两人挨着看视频，下面有不少人想买竹荪的，之前他的视频里也有不少想买菌子的，只不过都是野生菌，数量也不多，保鲜运输都是问题，陶悠然也没放在心上。 「你明年是什么计划？去哪个城市？」 闲聊间，陶悠然问欧子宵。 欧子宵顿了一下，他还没想好年后要怎么办。再像之前那般肝他也不敢了，只是近来大环境也不算好，轻松又有钱的工作哪有那么容易！ 「不然你考虑下回来帮我做？」陶悠然试探地说道。 而后又立马补充道：「当然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两人就到镇上去逛了逛，很快就走到了他的店跟前。 「悠然，过来逛啊。」 刘叔给一个街坊称了西红柿，就看见小老闆悠然过来了。 「嗯，我和同学在镇上逛，走走就到这边来了。」 「那老闆快带同学看看吧。」刘叔笑着说道。 欧子宵都还不怎么知道陶悠然的这个小店。 里边的空间很大，里面有蔬菜的白色筐子堆了大半个空间，还有一个个包装好的快递。 留出来的布局倒是和普通的农蔬小店相差不多，左中右三排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常见的菜蔬，番茄、小白菜、水芹、茄子、蒜苔等，待另一面看到新鲜的香菇、平菇、木耳、杏鲍菇、口蘑、金针菇等十几种蘑菇的时候，欧子宵都忍不住想买上一些了。 「你这儿的菜可真不错。」欧子宵眼不离地挨个儿看过去，菜都是水灵灵地，看着可新鲜了，手都打算拿个袋子买上一些了。 「你拿些喜欢的菜回去，让奶奶给你做呗。」 陶悠然直接给欧子宵递了个袋子，说道。 「行，我拿上一些。」 欧子宵直接拿了过去，就在菜摊上捡了起来，新鲜的番茄两个，黄瓜两根，长辣椒拿三四个，香菇五六个，杏鲍菇两三个…… 不一会儿就装了一大袋子，欧子宵拿过去准备让刘叔称一下的，陶悠然直接推拉着他，「今天就别给了，当我请你试吃的，吃得好了过来捧场。」 「不行，这么多菜呢。」 欧子宵掏出两张红票子来，丢给了刘叔。 「多少就这吧。」 他之前在公司的时候，多少也听女同事吐槽过菜价，都不便宜。 「太多了。」 陶悠然拿了一张给他塞了回去。 中午的时候，陶悠然是在欧子宵家吃得饭。 「小宵今儿买回来的菜非常新鲜，炒出来的好吃得嘞。」奶奶跟悠然说道。 第60页 「奶奶，这菜可是悠然菜店里的。」 「呦，真的？那可好，以后你就去悠然那儿买。」奶奶有些意外，跟欧子宵说道。 吃完午饭，欧子宵拉着他商量了下抖站和红书频等几个平台，视频的投放风格，以及剪辑的取捨，快到五六点钟的时候，接到了奶奶的电话，陶悠然才折返回家去。 晚上，陶悠然躺到床上后，一闪身进了空间之中。 先去了山上的竹林，这里有他的七八个竹荪窝，几乎每天都与冒头的竹荪生长着，有刚刚露出头的，有已经撑开菌裙的，还有因为他採摘不及时，已经萎缩干瘪了的。 陶悠然趁着这会儿来了，便将这些竹荪採收了，然后挑出了几个已经撑开菌裙的、圆胖胖地竹荪，带到了实验室。 镊子夹着从竹荪上撕下来的小小一片，放进装着琼脂培养基的试管中，一管、两管…… 陶悠然一连做了五十支试管的竹荪培养基，按照他之前的成功率，大概在百分之五十以上，至少能得到二十五六支成功的一级菌种，再经过二次移植，可以获得一百多袋的二级菌种。 从空间里出来之后，陶悠然从床上坐起来，转了转脑袋，缓解了一下脖子由于几个小时低头趴伏在实验台前的酸痛，然后才继续躺下去睡觉。 待第二天上午的时候，陶悠然单手拿着手机上山的时候，忍不住想到欧子宵扛着摄像机在后面拍着，实在是看过了高清摄像机的拍摄效果之后，他对手机拍出来的视频有些无法忍受了。 山是自己已经承包了的山头，这次上山到没有四处搜罗野果、野山菌。更多的是在考虑，在哪些地方适合种植各种蘑菇。 正在山路上攀爬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自欧子宵的电话。 「子宵，什么事儿？」 「我决定了，明年给你干一年试试？」 「真的？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下午，我去镇上我们细聊。」 陶悠然万万没想到，欧子宵真的同意了他的邀请。 再爬山的时候，陶悠然都有些心不在焉。下午的时候，陶悠然就迫不及待地开着三轮车去了镇上。 「着什么急？我又跑不了。」 镇上的茶馆，欧子宵看着迫不及待的陶悠然，笑着说道。 「我一想到你要和我干，就激动地不行，一点也等不了。」 …… 一下午的时间，陶悠然和欧子宵就在镇上的茶馆，商量了两人的合作方式。 欧子宵的薪资要求是原来的七折，工作时间每周三十个小时。陶悠然没砍价，约定将所有的视频收入都给他，不足的部分他可以直接补齐。 等晚上回家的时候，陶悠然的心情都是愉快地，一直浅浅地哼着哥，就连爷爷都有些好奇他今天遇到什么没事儿了。 「我的创业进程即将迎来了一个新的伙伴，我老同学明年过来跟我干呀。」 「你别坑了人家。」 爷爷看着他志得意满地样子，说道。 「怎么会？」 …… 待晚上跟爸妈聊天的时候，他还把这事儿告诉了他俩。 「我和你们说的，回来帮我干两年，你们赶紧想想，该辞职辞职，该跑路跑路。」 看着爷奶他们越来越大的年纪，陶悠然真心跟父母们说道。 爸爸随意地应了句：「知道了。」 但是妈妈那边，在认真地考虑儿子的话。 第41章 041 陶悠然巡山之红刺果 「奶奶, 明天早上子宵要来，我早点起来餵点馅儿吃馄饨吧？」晚上，陶悠然带着个围腰在厨房里帮奶奶洗碗时说道。 欧子宵选择了留下来跟他一块儿干后, 要求的一大福利便是要管饭的，那是大早上就要过来吃早饭的！ 「行啊，冰箱里还有点里嵴肉, 待会儿拿出来放冷藏室去, 明早上了拿出来剁馅吃。」 晚上实验室里，一排布满白色菌丝的试管立在保温柜里，一共五十支竹荪菌种, 成功长出了菌丝的有三十二支，比他预料地要多一些。 幸好，他准备的二级菌种营养包本身就要多一些。将这些菌种接种到提前准备好的营养包之后, 剩下的便是耐心等待了。 次日早晨，陶悠然大早上就爬起来剁肉馅来，剁碎的里嵴肉加入盐、料酒、生抽、花椒大料熬出来的香料水，搅拌均匀后放在一旁等上。 陶悠然便去和面, 一般这边他们连面粉都难买到，这些年快递业发达, 天南海北的东西流通, 也能买到北方各式各样的面粉，开始做一些包子、牛奶小馒头、蒸饺之类的食物。 等弄得差不多了, 奶奶也就起来了，跟他一块儿开始包馄饨。 没多久，欧子宵就来了, 还差一些就包完了，欧子宵便把烧水的活儿接了过去。 「好香啊, 这汤喝着真舒服。」欧子宵端到馄饨汤，先吹了一下，喝了一口汤。 他越发觉得回来不错了，那几年为了业绩、奖金拼命加班，三餐里边有两餐都不应时，胃也让他折腾得厉害。 「这馄饨馅儿准备的仓促，只是里嵴肉剁碎餵了餵。若是弄点鲜虾，再配上点野生菌，那肯定鲜美无比。」陶悠然吃了个馄饨，有些遗憾地说道。 「这还不好说，你要不专门做个做馄饨的视频，馅儿可以多调几种。」欧子宵也还想吃别的馅儿的馄饨。 第61页 「哈哈哈哈，也行。」陶悠然笑道。 他把这个点子记下来，馄饨馅料随随便便也能弄五六种，虾仁的、猪肉的、鸡肉、鱼肉等，配的辅料不同，味道也不一样。 早饭过后，欧子宵就跟着陶悠然进山。 陶悠然除了顺便去了下他的竹荪窝，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外，走的都是之前没走过的路。 一株有二十米高大的绿色乔木，灰褐色的粗糙树皮，陶悠然寻摸到掩映在树叶里的褐色果实，惊喜道： 「快看，这是杜仲树。」 欧子宵将拍摄的焦点定在了他所说的树上。陶悠然伸手勾了一片叶子下来，撕开后说道： 「看，这就是杜仲树的叶子，撕开后里边能看到白色的丝线，就像是蚕丝一样。」 「杜仲树，是国家二级保护植物，树皮是着名的中药材杜仲，掀开后跟它的树叶一般，也有很多白色的丝线。」 陶悠然没想到他们这边山上也有杜仲树，杜仲树作为一种中药材，自然生长的数量没法满足，人工种植多了起来。 看到一株杜仲树，他又绕着找了一圈，只找到两株胳膊粗、还没有两米高的小树。 之后他们继续往山里走了一段路，碰到一倒树的木耳，三个野灵芝。陶悠然还是第一次碰到野灵芝，直径只有五六厘米。 「我们往回返吧。」 差不多走了两个多小时后，陶悠然与欧子宵说道。这边的山路他们不熟悉，只能原路返回，时间便得多预留些。 回来的路上，陶悠然路过了一株刺果树，学名叫金樱子，又叫糖罐子，满树枣红色的小果子，光从别名上都能看出来有多甜。 只是这些小果子上有许多恼人的刺，看着很不好下手。 陶悠然把背后的背篓取下来，接在刺果下面，然后用手中的镰刀一敲，熟透的刺果便落进了背篓之中。如此，敲了小半篓黄刺果后，他们才心满意足地回家。 「奶奶，我们回来了。」 刚进院子里，陶悠然就唿唤道。 奶奶在厨房里忙活，听见后应了一声。陶悠然卸下背篓来，去厨房找了簸萁来。 「又弄了什么东西回来？」奶奶见他拿簸萁，随口问道。 「摘了些刺果回来，背篓里还有点银耳和竹荪。」陶悠然说道。 奶奶：「就那浑身是刺的麻烦玩意儿？」 「嗯，待会儿我去网上搜搜，看有没有啥法子能去了那刺。」陶悠然跟奶奶说道。 陶悠然拿出簸萁去，将刺果连带着银耳和灵芝、竹荪都到了进去，再将银耳、灵芝和竹荪捡出来。 等吃完午饭，陶悠然便按着往上搜寻来的方法，将浑身是刺的刺果装到布袋子中，然后用力摔打。 过几分钟后，将袋子里的刺果倒出来，上面的刺便基本上去除了。 陶悠然拿了一个，掰成两半，吃了口里边的果肉，超级超级甜，不愧为别名「糖罐子」的野果。 「子宵，尝一个，好吃。」陶悠然挑了一个红的给欧子宵递过去。 欧子宵接过去尝了一口。 「好甜。」 超乎预料的甜，甜中还带着果香。忍不住有伸手拿了一个过来。 陶悠然：「这可是别名『糖罐子』的野果，也是可以用来熬糖的。」 「也是因为这果子这会儿了还挂在树上长着，糖分上去了。这年头物流发展了，理论上天南海北的水果都能吃上，但味道还是比本地的差远了，没办法，熟透的果子哪经得住运输。」 欧子宵点点头，确实他之前在超市买的果蔬味道都差得远，以至于他觉得有些水果甚至有点名不符实。 第42章 042 陶悠然的竹荪项目 「沿着竹子根部, 挖二尺深的沟……」 竹林里，陶悠然带着三个人沿着竹根部挖沟呢，之前培育的竹荪菌种已经发育成熟了, 陶悠然打算趁着还没过年种下去。 陶悠然弓着腰，拿锄头挖了下去，一下子露出来一小节尖尖的东西来。 「哈, 是竹笋。」 陶悠然笑笑, 也没想到阴差阳错挖出笋来了，也是，这时节正是出冬笋的时候, 小小的冬笋埋在地下，约莫五寸长。 「顺便挖了竹荪也好，这时候的冬笋比春笋还要好吃, 大家正好挖些回去吃。」陶悠然说道。 承包的山头上，一共有三处竹林，间隙处能种竹荪的地方差不多有三亩多地，陶悠然在村子里寻了三个青壮, 加上他自己一共四个人来做。欧子宵也在一旁拍摄视频。 今年冬天比往年要稍暖一些，地里的冬笋数量还不少, 几乎上挨着竹子周围的地方都有, 他们这儿种竹荪还兼顾了挖竹笋。 「小陶，你这真能种出蘑菇来？」干活儿的乔叔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今年因为年末辞职的缘故早些回来过年了, 没想到他们村有回乡包山的年轻人。 「前段时间试种了一些，还可以，能出得来。」 出不来也无妨, 他过完年引一些药材回来种，他们这边气候和土壤虽然比不过空间里的条件, 但各种植物长起来也比较容易。 快到晌午的时候，陶悠然提前回去准备饭菜了。 种竹荪的活儿总共找了三个人，中午他们家管饭，他便提前回去做，不然奶奶弄这么些人的饭菜，还是有点吃力了。 第62页 中午到点了，乔叔他们回来吃饭时，就看到厨房里陶悠然带着个围腰炒菜做饭。 三人中只有他一人第一次给陶悠然干活儿，住得也离陶家远一些，又常年外出打工，对陶悠然的印象也就是当年他们村出了个名牌大学生。 「陶家这孩子之前在外面是干什么的？」乔叔有些好奇地问道。 「刚研究生毕业回来，应该没在外面干几天。」 有关心的人早已经打听清楚了，年龄多大，外面做什么，花多少钱包山…… 「之前还种了十亩生姜，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收了。」 陶悠然确实打算忙完竹荪就开始收生姜的，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春节了，晚了就错过最后的年货採购期了。 下午，乔叔他们将发酵好的锯末填到壕沟之中，然后在将陶悠然给他们的菌种拆开塑料包装，掰成一块儿一块儿的，撒进了壕沟里，上面再撒上一层锯末，一层枯叶，最后覆盖上土。 陶悠然为了种蘑菇，还专门买了一台破碎机，枯木、秸秆、玉米芯等都能破成碎屑，经过发酵后成为种蘑菇的营养基。 他们扛着两袋子竹笋回来，奶奶都惊了一下： 「你们扛回来些什么东西？」 「竹笋，奶奶。我们挖沟种竹荪的时候，没想到还挖了一堆冬笋来，有两大袋子呢。」 一旁的两人将扛着的袋子放下来，露出了里边的竹笋，都是几寸的小冬笋。 奶奶一听，笑眯眯地说道：「冬笋好啊，用来炖排骨汤最鲜了。」 「炒腊肉也好吃。」陶悠然跟着说道。 边说，陶悠然边给干活儿的几人一人分了一塑胶袋的竹荪。还给欧子宵也拿了一袋回去。 傍晚。 乔叔拿着竹笋回去给了自家婆娘，方婶诧异地问道：「你这干活儿还有东西拿啊？」 「我们跟竹子跟前挖沟，可不得挖着笋？悠然便分了我们些。」 方婶已经去看袋子了。 「这笋不错啊，晚上正好炒个菜，就辣椒炒吧？」 「由你。」 陶悠然这会儿正把冬笋倒在院子里，把外面带泥土的一层笋壳剥掉，按大中小三类分开。 他们一下子吃不了这么多，把中等个头的留下来，剩下的等明天放到他镇上的店里卖掉，也不会浪费。 次日早晨，他招唿乔叔他们到了竹林后，便开着三轮车下山，去给刘叔那儿送菜去。 「刘叔，我来送菜。」 「哎，悠然。」刘叔快走了两步，到了三轮车跟前。 车里放着新鲜的洋葱、番茄、茄子、水芹、芋头等等，待看到那两筐冬笋的时候，刘叔问道： 「悠然，这竹笋是？」 「这是我们昨天挖山的时候挖得的冬笋，自家吃不完放你这儿顺便卖了就行，价钱按大的十块钱一斤，小的八块钱一斤。」 刘叔知道陶悠然包了山，这几天忙着种竹荪。 「行。我知道了。」说完，刘叔开始往店铺里搬菜筐。 随后他又和陶悠然说了，最近线上线下的生意越来越好，他一个人快有点忙不过来了。 他们这儿的菜蔬销得速度快，菜种品类多又新鲜，不少周边甚至稍远一点的居民都往这边来买菜了。刘叔又要打包快递，又要兼顾线下卖菜，都快要忙不过来了。 「实在不行，我们就得再招一个人，刘叔这边要有合适的人，就先紧着你这边。」 「那我婆娘过来行不？卖个菜她还是可以的。」刘叔试探着说道。 「行啊，婶娘愿意来地话再好不过，您回去问问，待遇跟刘叔一样，您看行吗？」 「行的，行的，卖个菜，待遇可以了。」刘叔喜笑颜开，连连说可以。 卸下一车的蔬菜之后，陶悠然开着上三轮车回山里挖沟去。 待陶悠然走后没多久，时常来店里卖菜的苏婶婆就进店来了。 苏婶婆是周围的住户，原先她都是去镇上最大的菜市场买菜，那边有整个镇最大的菜市场，除了专门卖菜的地方，还有山上乡亲背着时令蔬菜在周边售卖，苏婶婆火眼金睛，总能买到最新鲜、最好的菜。 不过去年冬天她的腿脚开始不太好了，去一趟菜市场越来越费劲，次数便越来越少了，直到夏天的时候，他们楼下对面新开了一个菜店。 苏婶婆在楼上便能看见陶悠然送货来，差不多都摸清楚他的时间。 「婶婆来了。」 「嗯，过来买点菜。」 苏婶婆挑了几样菜，瞅着了一旁放着的笋了。 「这笋多少钱一斤？」 「婶婆，小的这个八块钱一斤，大的十块钱一斤。这是昨天新挖的冬笋，新鲜的嘞。」 「那我挑上一些。」 苏婶婆不待刘叔说就已经下手去挑了，这笋新鲜，冬笋尤其是你味美，正好挑些回去炖汤喝。 当天下午，刘叔准备锁了店门回家的时候，陶悠然搬来的那两筐冬笋已经所剩无几，刘叔将剩下的笋弄到一块儿，称了一番，直接带回自己家了。 第43章 043 陶悠然姜田大丰收 清洗过的竹笋剥掉外面的笋壳, 然后切成一指宽的细条，清水下锅煮沸五六分钟后捞出来，凉开水泡十几分钟, 再沥干水分装进密封好的玻璃容器里，尽量压紧密一些。 第63页 加入切好的小米椒、泡椒、葱段、姜片、蒜瓣，再加入盐、味精、白糖、白醋等调味品, 然后倒入提前煮好的花椒八角香料水、加凉白开淹没笋条。 「腌上两三日就可以吃了, 酸酸甜甜、脆爽香辣，配早餐粥是最爽口的，如果不太能吃辣的, 可以不要放辣椒哦。」 陶悠然一边将瓶罐的盖子盖好，一边对着镜头说道。 欧子宵看了摄像机的定格画面，点了点头：「ok, 可以了。」 欧子宵扛着摄像机到陶悠然的屋子里去，传一份到电脑上，再复制一份到他的移动优盘上。 陶悠然这边将现场大致收拾了一下，就进去看这回拍摄的视频去了。 「下周你打算发哪一期的？」 自从有了专门的摄像剪辑师, 他可都有了存稿了，现在手头还没发的视频就有三期, 巡山採摘红刺果的一期, 种竹荪顺便挖竹笋的一期，这期刚刚拍摄的腌酸甜竹笋。 「先发摘红刺果这一期吧！下下期发竹笋, 今天这期就当中间的加更？ 」这期的内容有点短，接上一期的加更比较好。 「行，那就先发摘红刺果的那一起。」 当天晚上, 欧子宵就他们巡山的那一期的视频文件发给了他。 一段剪辑好的长视频，时长近二十分钟, 视频中的他像山中採药人一样，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在山里行走，採摘山菌，野果，随口科普路过的认识的植物…… 轻缓而又舒适的背景音乐，使得他在山中行走显得还有些悠闲从容，待他介绍植物的时候，背景音乐便停了，注意力又集中在了他的解说上。 之前他一个人弄的时候，完稿之前得看无数次，以至于到最后都看不出来自己都看不出来的视频好看不好看了。 现在轻轻松松看着刚出炉的视频，感觉与之前完全不同，还有余力欣赏之前行走的时候没顾上看的风景，看着视频里被自己落在身后的菌子时，着急得想要进去摘了…… 除了基本完整的长视频，老同学还帮他截取了适合不同平台的短视频，在某书上发的科普短片，一期能截取两三段，几乎能够隔日更新。 抖站上带略带好玩儿的摘刺果片段、拔刺儿片段，配上好玩儿的配乐，播放量也比他之前翻了数倍。 待到了更新日，陶悠然只需要把这些视频按标的平台一个个上传即可。 歇了两三日，他们又得开始挖生姜了，这次他们把村里半数的青壮都找了来。 宽阔的田地上，十几个人扛着自带的锄头，在田间里刨地。欧子宵扛着摄像机，天上还飞着无人拍摄机，从高空中俯冲下来。 陶悠然杵着锄头，跟老妈通着视频，得意地说道： 「妈，你看，我们今儿刨生姜了。」 陶妈今儿休息，在家里刚吃完早饭，就看到了儿子打来的通讯视频。 迎面是儿子灿烂的笑容，语气中还带着丝丝的得意，然后就看到悠然把手机转了，十几个人在略有些宽的姜田里，弯着腰挖生姜呢。 悠然将一块巴掌大的生姜拿手里，与老妈说道：「怎么样？我这姜长不错吧？」 「呀，真不错。」陶妈点点头说道。 「今年早点回来。」 「行。」 关了视频后，陶悠然也继续弯腰挖生姜。 就见爷爷也扛着锄头来地里了，着实吓了悠然一激灵。 「爷爷，你抗这锄头干什么？」 陶悠然丢下自己的锄头，三步并作两步过去，颇为紧张地说道。 「我过来看看，怎么，不行？」爷爷状似非常硬气地说道。 「行，非常行，那您还是在一旁当监工吧，锄头就给我备用。」 陶悠然笑着，将老爷子手里的锄头拿了过去。 爷爷无奈，但也没法，只好倒背着手，看看地里的姜。 等悠然回去自己的地方的时候，转头就看到爷爷拿了个筐子，将刚从地里刨出来的生姜捡了进去。 陶悠然松了口气，爷爷非要做点什么也不是不行，只是刨地这事儿，他怕闪了老爷子的腰。 一上午，他们收了一亩的生姜，有经验老道的叔，估摸着有四千斤的样子。 正常情况下，每亩留一千斤的姜种，剩下三千斤按市场价出售，生姜之前他卖十块一斤，一亩收三万，再去除一半的人工、化肥等成本，单亩收益差不多能达到一万五以上。 不过他得卖出去才行，若是按菜市场的收购价，最多五块一斤，他能堪堪收回成本就不错了。 下午。 姜田里又多了五六个农妇，而陶悠然的手中开着直播视频。 四季农人的粉丝群里，群主今天出其不意地丢了个直播连结进去，宣告了一下今天有直播活动后，就迅速退了出去。 「哇，农大要直播了。」 「直播？哪儿直播呢？」 「农大自己发了连结过来，我先去看看了 。」 三分钟后，先去的粉丝在群里嚎了一声： 「家人们，我看到了农大，竟然是我这段时间追的一个新播主！！」 苏灵也没想到，他这几天才追上的捡蘑菇博主，跟四季农人竟是一个人。 「农大原来是在村里种地！怪不得我们买那些菜都那么好吃。」这些粉丝觉得四季农人的名字太长了，还给他起了「农大」的代称。 第64页 「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哈哈，说正事，主播今天回老家种的二十亩生姜开挖了，刚出土的生姜，现场售卖！」 陶悠然拿了一块生姜起来，继续对着视频说道：「我们的生姜个头只能算中等，基本上都是我手中这样的，略微比手掌还要小一圈，因为我们有意地减少了化肥的使用，延长了生姜的生长时间，有兴趣地朋友可以去看我们之前的视频，从九月上旬播种开始，到后面的浇水、施肥、除草等，关键节点都有视频供大家观看。」 「今天我们的生姜分两个档次，一个精品大姜，个头完整且偏大的，单斤十块包邮，五斤以上八块八！」 「优质小姜，光滑圆润的小姜，不排除有断伤处，单斤五块包邮，五斤以上四块！有意者尽快下单！」 苏城看了直播，直接摸进去连结，直接跳转到了农大的宝店里，才发现店里新上了生姜。 马上过年就要各种炒肉了，苏城直接买了五斤的精品大姜，下完单之后跑回去继续看直播了。 李晶午后睡不着，和往常一样刷着视频，看到追更的视频博主开直播了，有些好奇地点了进去。广袤的田地上，连片的姜田长势喜人，看着农人一锄头挖出一堆生姜来，也感受到了收穫的喜悦。 待看到视频里悠然卖生姜了，也没怎么抗拒地点了进去，这姜可以算是她看着种下去的，价钱也合适，自家年货清单里也有，自己也想给喜爱的播主捧个场。 进去之后，连结转到了某宝里，然后发现博主不光是卖生姜的，其他种类的辣椒、茄子、蒜、胡萝蔔等菜蔬都有，切评论区的评价都不错。 李晶酷爱辣椒，买完生姜之后，就下单了几斤不同口味的辣椒来。 下午，待很晚陶悠然才结束了直播，跟大家一块儿下班回家，还没走到了家门口，就接到了刘叔的电话。 「悠然，你快看下网上的店铺去，突然流量暴增，设置的库存好几种都卖空了，还有店里的存货也不够了。」 刘叔忙了一下午，他这边一直在打包快递，还好婆娘过来了，不然其他的事儿也顾不上了。 「行，我现在看一下。」 陶悠然立马打开店铺的后台，才发现因为直播涌进来的客流不少进了别的产品，导致设置的库存量不够了。 「刘叔，明早我去送一批货，售罄的库存先不上货，等把之前的订单发完了再开库存，我们人手不够，出货太多顾不过来。」陶悠然跟刘叔说道。 「那行，按你说的来。」 次日，陶悠然大早上没吃饭，就开着三轮车下山去了，按照昨天成交了的订单，补足了库存。 「待会儿我还要送一车生姜下来，完成了昨天的订单之后，先做生姜的。」 「行，我们尽快。」刘叔说道。 陶悠然大踏步走出去，復又折返回来，与刘叔说道：「还是找两人帮忙做两天，报酬不高于一百五都可以。」 刘叔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第44章 044 陶悠然过年了 十亩的姜田, 他留了两亩多没收，待再生长一段时间了留作姜种，来年四五月份了, 就可以再种一季生姜了。 剩下不到八亩的姜田，他们花了两天的时间便收完了，单亩产量比之前预估地还要好上一些, 达到了四千五百多斤。 这还是冬季, 即便是在南方，气温都要稍低一些，再加上他们的化肥也少用三分之二, 虽不如水肥全开的亩产六七千斤，达到四千五百斤也已经很不错了。 收回来后，陶悠然跟村里的几个妇人, 将生姜简单清理了表面的泥土。因为订单里多是五斤、十斤一单的，他们便提前分类过秤后装好。 连着做了半个多月，才将三万五千多斤生姜销售和发完，到手了二十五万多元, 去除从开播到最后收穫的人工、化肥等成本，纯利润也有十五六万。 只是十亩姜还好, 半个多月赶赶时间能在线上卖了, 量再多了他短期里就很难卖掉了，最终还是得通过大的收购商, 那样利润率得下降一半。 这时候他就又想着建一个冷藏库，将空间里的、自己外面种的菜蔬和瓜果可以放在冷藏库中保鲜。 只是想到，他明年的主要精力在种蘑菇和药材上, 建冷藏室的作用也不那么大，便又暂时将想法抛却在了脑后。 今年陶悠然的老妈和老爸不是同天回来了, 老妈早一些，腊月二十三晚上就到家了，老爸要到了二十九了。 *** 「周姐，我去年年假就有十几天作废了，今年就想多休几天。」 陶妈站在主管周姐面前请假，已经好几次了，本来就是她自己的年假，死活就请不出来。 「这段时间正是项目的紧要关头，你就非得请吗？等明年了，挑个项目轻松的时间，想休几天休几天。」周姐皱眉说道。 「周姐您这话说的了，咱们项目一年三百六十天都是紧的，哪有轻松的时候。」还不等他们有余力，单位便裁员一通，不紧张也得紧张了。 「你若非要休，那就自请离职了。」 「行，我现在就去办手续。」 次日，陶妈与悠然视频。 「妈，你现在到哪儿了？」悠然颇为期待地问道。 「快到洪福县了。」 「那回来还能赶上今天中午的饭。」 第65页 「做了什么好吃的？说来我听听。」陶妈很是好奇地问道。 「可多了，清蒸鱼、竹荪炖排骨、莲藕蒸肉……」 陶悠然脱口而出，还得意洋洋地说道：「这里边大部分可都是我做的。」 「这么多菜，你做的？」 陶妈知道儿子会做菜，却不知道儿子能做的了这么多大菜。貌似她记得儿子上的是农业大学，而不是厨师学校。 「大部分我动手的，奶奶只在一旁把关。」 而且这些菜他都不是做了一次了，菜品已经基本达到稳定，至少对外行来说，色香味都挺唬人的了。 等过起年来，这些可都是可以作为他的视频素材的。 陶妈刚到镇上，就在车站附近看到了坐在三轮车的儿子。 坐在三轮车上，微风从一旁吹了进来，陶妈与儿子说道：「来年老妈出钱，你买辆车吧？」 陶悠然：「妈，你儿子刚刚卖了生姜就二十五六万呢，你的钱自己收好。」 不过买车确实要提上日程了，三轮车总归也只能送送菜，这还是他扩大经营的前提下，日常出去代步工具，总不能也靠三轮车吧？ 回到家里，奶奶在一旁看抖站，阿爷还在邻居下串门没回来呢。 「奶奶，我妈回来了。 」 「阿娘。」 奶奶听见他俩的声音，将注意力从抖站上转移出来，然后抬了抬老花镜，应道： 「哎，回来了。」 又与陶悠然说道：「悠然，你爷在周老头家，喊他回来吃饭了。」 「好的，我去喊爷爷。」 晚上，天晴月明，悠然与妈妈躺在竹椅上吹着凉风。 悠然跟着老妈聊着明年的计划，他要种多少蘑菇，明年除了竹荪，他还想种平菇、香姑、猴头菇等等，还还想弄药材，不过药材的种植大多需要花费数年才能出成果。 陶妈越听越心惊，在儿子规划里，包十亩地种生姜都算是最小的一个事儿了。 「悠然，妈妈辞职了。」陶妈与悠然说道。 「真的？妈不骗我？可算是回来帮你儿子了。」陶悠然惊喜。 虽说他也能僱人，但还是希望他们一家能多多在一起些时间。 「妈妈也不知道能帮得了你多少，明年回来先看看。」陶妈说道。 「妈你这么能干，肯定能帮我大忙。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老爸是暂时指望不上了，只能靠老妈你了。」 一周后，陶爸堪堪赶着年三十前回了家。 「老爸，我还以为您得初一了才能回来。」悠然有点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过按法定假日，加上路上耽搁，初一回来也正常。 陶爸无所觉地说道：「那倒不至于，到时间就是请假我也得回来，一年就这么几天团聚的时间。」 「我们明年可有大把的时间，怎么样？羡慕不？」 陶悠然得意地说道。 「呵呵。」陶爸冷笑两声。 陶悠然又道：「明年你也回来呗，我给你安排个领导岗位。」 「算了吧，别鸡蛋都放一个篮子里，万一碎了连个托底的都没有，过两年你站稳了再来找你爸。」 「哼哼！」 陶悠然笑两声，不再跟他说了。 「悠然，你这盆兰花开得不错啊！」 站在窗台跟前，老爸看着上面放着的两盆兰花。 悠然窗台上放着两盆兰花，一盆是建兰玉山奇蝶，还有一盆寒兰牡丹。玉山奇蝶早已经花败，寒兰牡丹还正当时。 「老爸喜欢的话，你带回去放你工作檯上吧。」 第45章 045 陶悠然的药植一甘草 阳春三月, 春暖花开，万物復甦。 大山里的野桃树、杏树、山梨树都要陆陆续续开花了，陶悠然却一时没时间进山去赏花。 前几天才忙完了姜田的播种, 马上开出来的药田也该种了。 药田部分他都是开的山地，几十年前应有人种过地，大致还能看出来坡地的模样。他弄了三台小型微耕机上山, 三人半个月的时间里打理出十亩荒地来。 这些地撂荒已久, 他翻地就弄了两遍，把挖起来的草和石头都捡出去。又悄悄从空间弄出来些腐土，与地里的土拌匀了。 第一个十亩地陶悠然种的是甘草, 多年生草本，味甜，常见的补气解毒药用植物, 入药部分主要是深入地下的根茎。 甘草的播种方式一般两种，一种是通过甘草种子，一种是利用甘草块茎繁殖。 生长多年的甘草块茎可能长到一两米长，粗根作为药材, 而细的部分就可以截成小段，种到土里, 生长速度比种子生长还要快一些。 只是他外面还是第一年种, 便採用了成本较低的种子种植，甘草的种子种壳非常硬, 要事先用浓硫酸浸泡处理过，才能播种繁殖。 早上起来，陶悠然抓了一把晒在大簸萁里的甘草种子, 这两天天晴，种子已经干透了, 一会儿收到面袋力带地里去种。 吃过早饭，他还得开着三轮车去镇上，他爸妈也劝过他，把进货的活儿雇个人做，他也不用整天跑镇上，让他以把控质量的藉口敷衍过去了。 没办法，谁让他的货都在空间里呢！ 「妈，你先去地里帮我看着，我去镇上了啊。」然走前跟妈妈和奶奶打了招唿。 「行，你走吧，我帮你盯着。」 第66页 陶妈跟儿子说完，忙着去换上去地里的行头，前两天她和悠然已经提前在一小块儿地示试种过了，基本的环节都清楚。 她回来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能帮儿子做什么，没想到一样是忙得脚不沾地，与在公司干不同的她是在给自家干活儿。 陶悠然开着三轮车到镇上，菜店里老刘正在打包快递，而他婆娘则是在给街坊邻居称菜结帐。 见悠然过来了，他婆娘喊了一声，老刘才看见陶悠然过来了。 「刘叔，早。 」 打了个招唿，陶悠然跳下三轮车去。 「早，悠然。」 老刘走到三轮车跟前来，像往常一样卸菜。 之前悠然一直是隔天送一次货的，除了有些特殊的食材，他们大部分还是能供应得上线上线下的销售的。 自从那次直播之后，他们网店里的菜蔬库存消耗得非常快，悠然改成一天送一次货，每一车的菜还加高了一层，这还无法满足顾客的需要，他们不少菜蔬都是限量销售。 「悠然，昨天店里的黄花菜卖得不错，明天能再多进些吗？」 他们线上线下的品种不同，像黄花菜这类非常容易变质的鲜菜，陶悠然只在线下菜店里卖，存量也完全供应得上。哪种菜销得快了，刘叔与他说一声，第二天他就多搬一箱出来。 「行，明天多一箱黄花菜。」 陶悠然痛快应下。完事儿后开着三轮车匆匆回家去。 种药材的活儿村里人基本没做过，每一步他都给跟着，不然三年的心血，到头来白费了就损失大了。回家后匆匆换上旧衣服就去了。 待他到了地里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了。老妈跟村人已经把覆盖在地表的地膜除去，开始拉沟播种了。 甘草的种植有点像他们种菜，要先起垄，然后在垄上点播。 陶悠然在地里转了一圈，大致看了下垄距和大家点播的距离，基本没什么问题后自己也去拿了个点播机去，开始干活儿。 这要是搁十几年前种甘草，他们这山坡上进不来机器，便只能纯人工种，一人挖坑一人下种。而基本人手一个一两百块的小型点播机，就能走一步就种一撮儿。 午饭时分，陶悠然帮妈妈捏了捏有些酸涩的肩膀，不一会儿陶妈就撵开他了： 「好了，你也是累了一上午了，快坐那儿歇歇吧。」 陶妈刚回来的时候还有些吃力，走山路一个小时便有些吃不消了，现在一天几万步，跟之前也差不了多少，只在身体上觉得有些累而已。 「还是路不行，进不来车，不然直接机器开进来就种了。」陶悠然跟老妈说道。 「能进大型机器的道谁给你开到没人住的山里？村里都快没几个人了。 」 「嗯，也是。」 连着几天，他们忙完了甘草的下种，天开始阴雨濛濛，之后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 陶悠然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舒舒服服躺两天的时候，就收到了欧子宵的视频。 「陶悠然，忙完了？」 欧子宵有些语气不善地说道。 悠然略懵：「嗯，昨天紧赶慢赶将十亩地的甘草种进去了，今天正好下雨。」 「那你下周是打算要断更吗？」 陶悠然想起来他之前攒下的视频都发完了，下一个视频的素材还没拍摄。 「不断，等雨晴了我们马上就拍。」陶悠然赶紧说道。 「今天周日，下周五就要发，明天肯定还会下雨，你自己看着办吧。」 陶悠然有些头疼，一种想要拖更的冲动不断在脑海里环绕。 周日和周一都在下雨，周二上午放晴，欧子宵就赶着午饭前上来了。 「阿姨好。」 欧子宵进院子后，便一脸乖巧地跟陶妈说道。 「哎，子宵来了。」 陶妈笑盈盈地应到，显然对这个见过几次的儿子同学观感非常好。 第46章 046 陶悠然之雨后拍摄 雨后的山林, 万物都像洗了个澡一般，弯弯的大叶草上挂着一滴水滴，晶莹透亮, 如珠玉翠绿。 陶悠然踩在湿漉漉的枯叶上，与欧子宵道： 「你还别说，刚下完雨的蘑菇还真不少。」 手里的红菇中间红得跟玛瑙一样漂亮, 左一朵、右一朵, 陶悠然捡的不亦乐乎。 欧子宵的摄像机上，高清画面里如油画一样的红菇被放大在正中央，备用封面之一get。 陶悠然差不多把这片红菇采完了之后, 他们打算赶着到下一片菌子窝去。 去年到山上捡菌子，那是真的翻山越岭，漫无目的地找, 往往走大半天都找不到几朵小蘑菇。 今年他不光记得去年找到的菌子窝，还人工种植了几个地方，这片红菇就是他去年就是去年跟竹荪、青头菌种一块儿的红菇。 去年青头菌最先出菌的，竹荪费事儿了些, 最后也出来了一批。唯独红菇菌，等了几个月都没长出来, 陶悠然都放弃了。 他今天过来也是想看看有没有青头菌的, 没想到上来没找到几个青头菌，倒是找到了一片漂亮的红菇。 「哎, 快看。」 待走到松树林下的时候，一片细叶丛中冒出了几朵小花，悠然激动地跑了过去。欧子宵闻言将镜头追着陶悠然过去了。 「这是我去年才移植过来的春兰, 没想到今年就开花了！」 第67页 陶悠然蹲了下去，这一簇应该是他移植的翠盖荷, 叶子短小，叶片斜向上生长着，似剑一样。 而在叶片下有几朵小小的浅绿色小花，因为与叶片颜色相差不大，很难第一时间引人注目。 欧子宵将镜头聚焦，浅绿色小花的样貌才显露出来，外三瓣花瓣呈正三角形分布，微微向内凹，像盛开的梅花一样，中间两瓣盖头，白色上两点红斑点，看起来像个戴帽子的小精灵一样，煞是可爱。 陶悠然又去看了下其他的兰花，细长的叶子在雨水的清洗下，愈发青翠欲滴。不过没有找到其他冒头的花芽。倒是找到了胖嘟嘟的牛肝菌。 …… 当天拍摄完之后，欧子宵吃完午饭回去后就忙着剪辑，终于赶着周五发视频之前完成了剪辑和配音。 「还好赶上了。」 陶悠然上传了视频之后，松了口气。 周二拍摄，周三、周四剪辑配音，周五上传，算是没太多余地的。 字母站，视频刚上传成功时，发布者陶悠然正在屋后面的小竹林里挖春笋。他那一排竹子已经长得足够茂盛了，再长下去就要侵占别的植物的生存空间了。 所以每年春笋萌发之时，陶悠然就会提前趁着小笋鲜嫩的时候都挖干净了，这样不会长出太多的小竹子来，还能得一鲜美食材。 刚发现视频的粉丝，一下子就被视频封面漂亮的红菇吸引到了。 占满页面三分之一的，中间是红宝石般的艷红，像珍珠一般还发着光，沿边则像是水稀释了颜料晕染开的粉色，淡淡的。 蔡云云欣喜地点开了视频，明显是她喜欢的山里采蘑菇的视频。 雨后的山林空灵洁净，树叶上、花朵上、草叶上都能看到雨珠的存在，画面美极了。 蔡云云惬意地看着陶悠然在林间穿梭，捡一个个红菇，有差不多手掌心那么大的大红菇，也有硬币大小的小菌子，还有大中小一家三口菇，大有大的惊喜，小有小的可爱。 沉浸式观看，仿佛自己也在其中采蘑菇一样。 「这是什么地方？」 老爸的声音打破了蔡云云的沉浸。 「川省。」 蔡云云下意识回到。 「老爸，你问这个干嘛？」 「那几丛兰花长得挺不错啊。」 蔡云云的爸爸说道。 「那是博主自己种的兰花，他之前还给我们看过养在家里的兰花，那才叫开的一个好。」 蔡云云看过陶悠然之前放在阳台的玉山奇蝶，不过现在已经送给陶爸了，阳台上重新放了一盆蕙兰大一品，开花还早。 蔡云云见老爸感兴趣，便将陶悠然之前关于兰花的视频找了出来给老爸看。 不似寻常兰花那般或小巧精緻、或高贵出尘，玉山奇蝶开得热烈、华丽，金黄色的兰花花瓣繁多，彻底的开放，显眼极了，也漂亮极了。 「这哪个平台的？」 「字母站的，老爸想看，我给你下个app。」 …… 陶悠然从外面回来后，视频就已经上传成功半个多小时了，比他预料的时间快多了。忙翻看下视频看下观众的反馈。 「哇，今天的红菇好看。」 「博主这是刚下完雨就去了？」 「博主下次试试下雨的时候采菌子！」 …… 看到后面陶悠然都忍不住吐槽，啥玩意儿雨天采菌子！ 当然还有不少想组团到他家附近采菌子的。 刷完了大部分评论后，陶悠然放下心来，这期的反馈非常不错。 这时候，他收到了欧子宵发来的一个截图，截图上正好是那个「博主下次试试下雨的时候采菌子！」的评论。 陶悠然咯噔一下，发了个「？」 又追着说道：「不会吧，你真想下雨天拍视频？」 那边欧子宵表情很认真地打着字：「他这个提议看起来很不错！」 …… 四季农人的一个私下粉丝群里。 顾一甜在群里试探道：「你们有人想去农大那边去采菌子吗？」 「有啊，不过不知道农大同意不？」其中一个人说道。 顾一甜：「我们先看看有多少人去？然后再去问农大，看看能不能去，什么时候能去。」 「要去最好是五一长假，那时候有时间。」 「当然。」 第47章 047 陶悠然继续开荒 「立民, 不行就回来住两天……」吴老头开着视频通话说道。 吴老头今年七十七了，有两闺女两儿子。 吴立民是他的小儿子，这些年带着婆娘一直在外面工地上打工, 去年的时候工地就经常停工，工资拖着不发。 今年开年之后，便一直就没开工过。连着几个月, 吴立民去找别的活儿, 人家都嫌他五十多岁了，年纪大了。 「咱们村回来个大学生创业，时不时就找人干地里的活儿, 一天也有一百多，也就干六七个小时。」 要不是吴老头七十七了，他都想去干上两天, 他们这边天长，年轻的时候在地里干活，哪个不是见天十几个小时在地里待着，中午婆娘给送个饭, 也不用回家去。 吴立民闻言，问道：「都地里什么活儿啊？」 「也就是开个荒, 锄个草, 挖生姜那些，你牛大哥这几个月都在干, 一个月能干个半月二十天的，轻轻松松两千块钱。」 第68页 吴立民一听，牛大哥比他还要大上两岁, 心里也有了意动，与老爹说道：「爹, 我回来跟阿莱说一说，不行我们就回去。」 反正他们也老了，去儿子媳妇那儿还不如回老家去。 「行，你们自己看着办。」 …… 这边山地里，陶悠然在进行白朮的先期育苗。 像种白菜一样，先将白朮种子撒播在平整好的土地上，然后覆盖一层土，再浇水，等幼苗长出来之后再进行移植。 这活儿是陶悠然自己一个人弄的，他倒腾出一些空间里的黑土，与外面的一些土混搅起来，然后撒上白朮，在上面再撒一层混合土。 这样白朮苗出的快一些，也长得壮一些，到时候移植会更容易成活些。 做完这边的活儿，陶悠然翻过这片山去找他的开荒队去。 之前他们村里的人多，光是撂荒的地就有大几百亩地，陶悠然打算先慢慢将这些现成的地都收拾出来。 「牛叔，洪大哥，周贵叔，都快十一点了，咱们收拾收拾回家了。」陶悠然走近了喊道。 牛叔拿着锄头敲着地上的土块儿，小型微耕机翻过的土地不怎么平整，地里还有些土块和石头需要打理。 「再等一下，就落这个角了，弄完下午就不来这边了。」牛叔说道。 「行，弄完了再回，下午多休息会儿。」陶悠然见确实不多了，也就不催了。等半个多小时后弄完了他们才下山回家。 刚走到家门口，陶悠然就闻到了空气中飘着的香味，顿时眼睛一亮，充满期待地问道： 「妈，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陶妈是在家忙活的，年前种的竹荪出第一波菌子了，密度上不算多，但架不住他们至少种了有三四亩地，昨天可是采了足足三四背篓的竹荪。 陶妈今天在家里跟奶奶一块儿处理竹荪来着，三四背篓的竹荪，一篓差不多有十来斤，三四十斤的竹荪，他们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吃了。便送了一半到镇上的菜店去卖了，剩下一半做成干竹荪。 「有你爱吃的番茄虾滑竹荪。」陶妈笑眯眯地与他说道，端着米饭和菜端进堂屋去。 「太好了。」 陶悠然放下身上的傢伙事儿，去厨房弄了水洗手。 院里屋檐下放着剥了笋壳的竹荪，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像小猪一样，整整齐齐地摆在烤筛上，上面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纱布。 等这些白胖竹荪放得长出菌裙来，便放入电热箱里，差不多半天就能烘干了。比他们之前靠太阳晒要方便些，也不用担心忽来的阴雨将马上要干的竹笋给淋湿了。 洗完回到堂屋，一下子就闻到了飘的满屋子的香味。 「奶奶，好香。」 陶悠然看着桌上，浸在红色的番茄汤汁里竹荪虾滑，馋得不行，跟进来的奶奶撒娇道。 「香就快去搬凳子吃饭，凉了味道就差远了。」奶奶笑眯眯地说道。 没看到爷爷的身影，陶悠然问道：「爷爷呢？」 「出去了，马上就回来。」 奶奶话刚说完，就听到了爷爷的咳嗽声。 陶悠然便去喊：「爷爷，快点吃饭了。」 「嗯。」爷爷应了声。 吃饭的时候，悠然笑得坏嘻嘻地给爸爸拍了张他们的饭菜照片发了过去。 奶奶看了，无奈地笑着说了句：「你这孩子。 」 「馋坏他。」 陶悠然坏笑着说道。 那边陶爸收到儿子的图片，看着他们一家四口围在一块吃着香喷喷地饭，再看看自己桌上的盒饭，别提有多心酸了。 陶妈回去的这些日子，几乎天天跟他说，今儿儿子弄了什么，明儿儿子又种了啥，搞得陶爸在外面都快待不下去了。 「臭小子。」陶爸笑着发了句过去。 陶悠然还不知道他爸的心里防线都快被他击溃了，仍不断地诱惑他回来。 从四月开始，他们这儿的雨天渐渐多了起来，去山上找菌子也容易得多了。 陶悠然上山倒也不拘泥于找野山菌，挖个山药，捡个野鸡蛋，撸把野葱，或者小溪边的石头缝里堵个螃蟹。 因此他的视频时不时来个新的爆点，播放量一直震盪上行。 五一长假将至。 不少工作的、学习的，都趁着连续五六天的放假时间出去游玩，哪怕每年的新闻都是各种「堵堵堵」。 毕竟她们也没有太多别的时间能够出去玩玩儿。 陶悠然自然不去凑这些热闹的，他又不是指着这几天才能玩儿。 并且，这两天正忙着十几簇石斛兰的分苗，他打算移植一些到松树林里去。 第48章 048 陶悠然的粉丝 川省m市的一个偏远小镇上, 开了四十分钟的大巴车翻山越岭才到了这个小镇。 「百川镇到了。」 司机把车停下后，与后面的司机说道。几个年轻男孩、女孩下了车。 「这就是百川镇了？」顾一甜看着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小镇。 「对，就是发货地址上的那个百川镇, m市只有一个百川镇。」 胡越非常肯定地说道。 他们四人都是在成都读大学，顾一甜和胡越都是本省人，另外三人是外省的。在群里一拍即合, 约五一到百川镇来玩儿, 顺便看能不能偶遇四季农人。 「时间不早了，我们现先找个酒店住下，也不知道这小镇有没有专门的酒店住处。」通行的另一个男生孟思凡说道。 第69页 几人才开始一边走, 一边找酒店旅馆。 小镇不大，楼房也大都是四五层那么高，最下面是各种门面, 有卖五金的、服装的、洗衣机、冰箱、彩电等等。然后大半天没找到大一点的酒店和旅馆。 「我在地图上找到一个百川招待所，我看这是怎么走。」 顾一甜仔细看了看地图，然后带着他们往前走，拐了两个弯后在百川镇政府旁边看到了百川招待所。 「这地方让我们住吗？」 葛南风看着名字, 非常怀疑地说道。 「地图上直接就能在线订房，又没有身份限制, 我们进去看看呗。」顾一甜说道。 「嗯, 我们进去看看，实在不行, 我们在想别的办法。」 胡越提着行李，就往里边走去，其他人也跟着走进去。 然后他们发现, 这就是有些捡漏的普通旅馆而已。双人标准间一天八十块钱，吃饭不管, 房间内有饮水机，卫生间，和电视机，地方微有些狭窄。 「才八十块钱唉，这条件可以了。」 胡越看了看，基本住宿能满足，能洗澡，其他的只好将就了，毕竟这地方也没第二个可以住的地方了。 其他几人跟他的想法差不多，先住下来再说吧。他们中的两人跟着服务员出去定房间，剩下的人在原地看着行李。 定下住的房间后，他们就轻松了许多，招待所不管饭，他们打算到镇上去逛逛。 虽然这边酒店不多，但路边的饭店还是不少的，就他们住的招待所对面，就一排的饭店。 *** 陶悠然这边还不知道他的粉丝已经摸到百川镇来了，他刚刚从山里回来，将分苗出来的三十簇，近七十苗的石斛兰苗种山坡上去。 又去他种竹荪的地方看了看，没有冒头的迹象，明天跟欧子宵拍视频，他就不打算来这边了，去其他的菌窝找找，实在不行，他就不採菌子，改上树摘野果。 「妈，我回来了。」 陶悠然回来就往厨房里跑，不出意外，老妈已经在准备晚餐了。 老妈回来后，基本就接手了家里的一日三餐，因为他老要拍各种美食视频，老妈也跟着学了不少新的菜式，俨然有向一代大厨方向发展的迹象。 「」 ** 百川镇街道上，胡越一行人为了找吃饭的地方，将不大的一个小镇里里外外逛了一个遍，然后他们便走到了线下的「四季农人」店。 「胡越，你快看，这店铺会不会就是？」 「我们进去问问。」 他们之前设想过，走在小镇上的路上，迎面就遇到了四季农人，没想到还没遇到人，就可能遇到了他的店铺。 刘叔已经注意到了这四五个小年轻，驻足在他们店铺面前几分钟了，明显不是本地人。 胡越他们进去的时候，就被店铺里的菜蔬惊到了，一眼看过去全是不同种类的蔬菜，一排有七八种，屋子里有四排，粗略一看就是三十几种蔬菜，完全不是网店里可怜巴巴的十来种。 「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刘叔不觉得眼前的这几个年轻人是进来买菜了，便直接问道。 顾一甜拿着手机上前问道：「你们这个四季农人店和网上这个同名店铺是什么关系？」 刘叔扫了一眼，便知道是他们的线上店。 「这就我们的线上店，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那太好了，你们老闆四季农人什么时候会过来？我们想见他一面。」 刘叔皱眉，道：「这我不清楚，老闆事儿多，没太多时间过来这边。」 「那好吧，打扰了。 」 顾一甜在这边说完话，便看见通行的几人已经买了一大堆的东西了。 番茄、小番茄、黄瓜、草莓、山竹…… 「你们等等我。」 顾一甜一看，也顾不得找四季农人了，拿着袋子去一旁挑菜果去了。买过线上店的他们都知道，四季农人店里的菜蔬味道比一般的都要好吃。 现在碰见了，不买就是吃亏。 等他们大包小包拿着出去走远了之后，刘叔才给陶悠然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 「三个女的，两个男的？他们没说别的吗？」陶悠然听有几个年轻人找他，也有些诧异。 「没有，他们问完就买了些瓜果走了。」刘叔说道。 而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些是老闆认识的人？」 「不是，刘叔你不用管了。」 陶悠然猜测可能是他的粉丝过来了，他那些视频下面，每一期都有人说想来这边采蘑菇，他没当真，没想到真有人找过来看了。 百川招待所里，胡越他们正在吃饭后水果。 「真好吃啊，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酸酸甜甜有滋味的小番茄。」 胡越拿着盘子里洗净的小番茄，吃一个，又吃一个，很快盘子里消失了一大半。 「这山竹也很好吃，为什么线上店铺就没这些呢？四季农人太偏心了。」 第49章 049 陶悠然之摘黄莓 「我们走吧。」 早上, 吃完早饭，换上行头跟欧子宵准备进山了。 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路过了一片桑树的时候陶悠然停了下来。 「我们现在这儿摘俩桑葚吧。」 陶悠然先把背篓放地上, 从口袋里拿出个塑胶袋子来，去摘桑葚。 第70页 他小时候每到这时节，奶奶都会带他到山里採桑葚来, 那时候他们村里还有不少人家採桑叶养蚕, 这些桑树有些就是那时候种的。 摘了一袋子的桑葚，陶悠然在手里掂了掂，差不多有两斤了, 把袋子放进背篓里，与欧子宵说道：「走，我们去那边, 我记得上面还有一种黄莓。」 陶悠然顺着山坡上去，就看到一大片一两米高的灌木丛，在茂盛的树叶间藏着一些黄色的小果子，不靠近了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 陶悠然摘了几个放在手心里, 黄色的小果子甚至比桑葚还有小一些，翻起来底部还是中空的, 也是它名字的来源, 倒扣的盆。 覆盆子的颜色除了黄色的，还有红色的、紫色的, 像他小时候学的鲁迅文里的覆盆子就是红色的，是三月成熟的。 而他们这片的覆盆子是纯正的明黄色，一个还不明显, 摘了满满一手心的时候，明亮的黄色就像是调出来的颜料一样纯正。 陶悠然也摘了一小袋子就没继续了, 黄莓好吃不过摘起来太费事儿，他们还要赶着去拍别的，等明后天有时间了再过来摘这些小玩意儿。 ** 顾一甜他们大早上起来，吃了早饭后就在镇上找了当地的的车，说他们要上附近的牛角山。只是好几个人都不知道牛角山在什么地方，这边的山多，那座山叫什么名字，都是山附近的人才熟悉。 他们差不多九点多的，才找到一个熟悉山上的人，载他们上了山附近的村子。 「大叔，还有多久到啊？」 顾一甜看着他们上了山，又翻下去，沿着山路一直开了二十分钟了，还没到了有村落的地方，偶尔在山坡上立着一座孤零零的独栋楼房。 「快了，快了。」司机跟他们说道。 另外几人都在跟朋友视频直播外面的风景，车的一旁是高耸的山峰，而另一边是看不到边的江水，江水上还有船只飘过。 「有山有水好地方。」 胡越扒拉着窗户跟前，感嘆道。 差不多又开了十几分钟，他们终于到了一处房屋比较多的地方了，司机停下车，跟他们说道： 「这儿是临水村，离牛角山最近的村落之一，你们下去跟村里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谢谢大叔。」 他们上前付了车钱，司机便调转车头下山了。 「真是好多的山啊！」 孟思凡是北方人，没来过这么深的山里，一座连着一座，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山头了。若不是开了路，通了车，得走多久才能进山？走多久才能出山。 「那边有个超市，我们过去买点吃的，顺便问问他们知不知道牛角山在哪儿。」顾一甜说道。 她还有想问的，四季农人是不是他们村里的人。 「行，我们走。」 他们背包里东西不多，正好这边有超市。 进了超市，几人先去买了些吃喝，面包、饼干和水、饮料，中午若是找不到饭店，就吃面包喝水。 「阿姐，我想问一下，您们村里有没有这个人？」 他们中只有顾一甜和胡越会说点川地方言，一路上沟通都是两人来的。顾一甜结完帐，就把自己手里的视频拿出来，跟老闆娘说道。 「这不是悠然？你们是来找他的吗？」 老闆娘一看视频，就认出陶悠然了，在一看面前的年前男女，还以为是陶悠然的同学。 「对，我们来找他的，您知道他家住在哪儿吗？」顾一甜乘胜追击，问道。 老闆娘出了超市门口，指着他们面前的小路说，你们一直沿着这条路上去，走到那上边往右拐，最边上就是陶悠然家了。 「谢谢阿姐了。」 「不用谢。」 他们从超市出来后没走两步，又觉得空手上去不太好，又返回去买了些礼物。 上午，陶妈去地里回来后快十一点了，放下锄头去洗了个脸，准备弄午饭了。 这时候，一群小年轻在院子外面徘徊没有进来。陶妈便出去问了问情况。 「阿姨，您好。我们是四季农人的粉丝，来这边玩儿想来拜访一下农大。」顾一甜上前说道。 「哦，你们是粉丝啊！快进来吧，他现在进山了还没回来，我给他打个电话催一下吧。 」陶妈听了，喊他们进到院子里来。 「谢谢阿姨。」 说着，陶妈就给儿子打了个电话。 「到家了？」 「我们快回去了，十来分钟吧。」 顾一甜离得近，听到了一点点陶悠然说的话，心情有些激动。 这边陶悠然挂了电话，欧子宵问道：「什么事儿？」 陶悠然：「有几个粉丝到我家了，我们快点走吧。」 两人下山的速度快了些，不到十分钟看到了悠然家山下的屋子。 陶妈跟陶悠然打完电话后，就去冰箱里拿了些水果出来，「你们先吃会儿水果，悠然马上就回来了。」 「谢谢阿姨！」 顾一甜他们说道。 这时候奶奶慢慢地回来了，一进院子就看到了四五个陌生男女。 「奶奶回来了。」 胡越是最先看到的，脱口就说了一声。 但凡看四季农人视频多的，没人能认不出里边的奶奶了。 不过这一声奶奶，可把悠然奶奶叫得懵懵的，「你们是悠然的同学？」 第71页 奶奶只能这么猜测，悠然同学来找他，自然喊她奶奶了。 「不是的，我们是他的粉丝。」 说话间，欧子宵跟着陶悠然也到家了，就看到他们院子里坐着的年轻男孩女孩了。 「你们好，我是陶悠然。」 「农大好。」 「我是顾一甜。」 「胡越。」「孟思凡。」「葛南风。」「王珑。」 「很喜欢你的视频，还有你店里的菜，想趁着五一来这边玩玩儿。」 「谢谢你们喜欢，我先收拾一下，马上出来。」陶悠然笑起来，仿若他们的学长一样。 他带着背篓进了厨房，把採摘的桑椹和黄莓倒出来，在水池里沖洗了一下，装进果盘里，端了出来。 「这是今天刚摘的黄莓和桑椹，正好你们来了尝一尝。」陶悠然微微笑着说道。 欧子宵这时候也放好摄像机出来了，好奇地坐在这一群男女生面前。 「你们真的都是他的粉丝？你们是哪里来的？」 「您是摄像机大哥吧？您拍的视频真是太有质感了！」顾一甜眼睛一亮，说道。 「哈哈哈。」 陶悠然听着这一句摄像机大哥，忍不住笑出声来。 欧子宵轻轻咳嗽了一下：「自我介绍，我叫欧子宵。」 「对不起欧大哥，我不是故意的。」顾一甜也意识到这么称唿不太合适，迅速道歉。 「没事，没事。」 「我们都是在成都上大学的，不过我和孟思凡一个学校的，他们仨人是一个学校的。」 「我们真的是农大粉丝，也是觉得农大这边山清水秀，山上野果野花多，来玩玩儿肯定比挤人山人海的热门景点要好。」顾甜甜说道。 农大，她们粉丝的称唿倒是挺合陶悠然的心意的！欧子宵笑而不语。 「我们吃米饭好吗？你们有什么禁忌没？」陶悠然问道。 顾一甜他们很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用，我们去超市旁边的小饭店去吃就行。」 本来就是他们不告而来，还正赶着中午时分，这么多人留下来吃饭太不好意思了。 「你们大老远来家里了，哪能让你们去小饭店吃，就在家里吃吧，米饭快，我们简单炒几个菜，你们担待点，晚饭我们好好吃一顿。」陶悠然说道。 「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菜园子里摘一些要吃的菜去。」 「那我们能跟你一块儿去吗？」 顾一甜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些激动地说道。 陶悠然笑笑：「行啊，你们跟我去也行。就在这屋后面半坡上，不怎么远。」 顾一甜心中窃喜，他们一直好奇农大的菜园子，不似寻常人家的菜园子，几乎什么东西都有，每每看到农大进去，又褥了一把之前没出现过的菜，就感嘆真是太丰富了。 这会儿马上就能看到，他们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他们刚上了坡，就看到那片熟悉的竹林了，高高得像一堵墙，把里面都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进去之后，便看到了园子里各种各样的果蔬，葡萄藤、番茄苗、黄瓜、豆角、西芹、茄子、辣椒…… 还有莴笋、苦瓜、西兰花、 佛手瓜…… 陶悠然摘了三个长茄，掰了根莴笋，摘了些辣椒……看他们逛得起劲儿，便与他们说道：「要不让欧子宵陪你们先在这里逛逛，待会儿了再回去吃饭就行。」 「不太好吧。」 胡越有些心虚地说道。 陶悠然自然也听出来了，笑笑道：「没事儿，都是自己人。子宵你陪他们逛逛。」 「行。」欧子宵应道。 陶悠然便带着菜篓子往出走。 「这是什么树吗？ 」 陶悠然离开之后，他们继续往里边走，孟思凡走得快两步，便在里边看了除了各种果蔬以外的一株开了黄白色花朵且颇为高大的树。 「不知道。」「认不得。」顾一甜他们盯着树摇摇头道，这株树他们之前在视频里没注意过。 「这是香叶树，你们摘一片闻一下就能闻出来。」欧子宵给他们说道。 「旁边的那一株是胡椒树，就是古代价比金子的胡椒，等十月份的时候，就会结出一串串的胡椒籽。」 第50章 050 陶悠然山中挖水芹 中午。 顾一甜他们坐在堂屋的大圆桌上, 对面是农大的爷爷奶奶和妈妈，他们挨着农大的欧子宵坐着，微微有一些拘谨。 「孩子们快吃吧, 就当是自己家。你们大老远来悠然这边，吃完了让他下午带你们转转。」奶奶笑呵呵地跟他们说道。 这些孩子跟悠然差不多年岁，奶奶看着便很是喜爱。 「谢谢奶奶。」 顾一甜他们刚开始还有些拘谨, 待大家都吃开饭菜之后, 就是在顾不上拘不拘谨了。 红得发亮的红烧茄子豆角，带着香甜浓稠的汤汁，拌上米饭, 好吃得差点咬到他们的舌头。 五花肉炒莴笋，肥嫩相间的五花肉，配上清香入味儿的莴笋, 还有他们一直在视频里垂涎三尺的鸡枞油拌凉粉…… 他们哪还顾上多想，全心全意都在面前的美食上了。 下午，农大带了他们进山。 本来他们是想找个村里的人带他们进山转转的，挖点野菜, 摘点野果，捡点蘑菇, 没想到农大有时间带他们进山去。 第72页 「这两天一直没下雨, 可能找不到很多野山菌。」 走在山路上，陶悠然跟他们提前预告到。 「没事儿, 在山上随便逛逛就行。」顾一甜说道。 本来农大带他们进山已经够幸运的了，采蘑菇只能靠缘分了。 「这时节山中野果很多，正好带你们摘野果吃。」 顾一甜跟在陶悠然身后, 爬着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山路，就听见方思凡问道： 「那上边是不是就是我们中午吃的黄莓？」 顾一甜一抬头, 就看到坡顶上有一片灌木树，树叶间隙密密麻麻的小黄色果实。 「肯定是，我都看到黄莓了。」 胡越非常兴奋，已经掏出了他们事先备好的袋子。 陶悠然：「嗯，这就是中午吃的黄莓子，也是黄色的覆盆子。」 「覆盆子？就是鲁迅家百草园里的那种覆盆子？」葛南风道。 「嗯，它们都是覆盆子，只不过这种是黄色的覆盆子，鲁迅家百草园里的是红色的。」陶悠然说道。 他们说话间，胡越已经伸手摘了一个放嘴里了，还嘟嘟囔囔地说道：「中午吃的时候就觉得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 顾一甜也对着这种酸酸甜甜的小莓果喜欢，之前因为矜持，只是一粒一粒的吃，这种小莓果，若是一把一把的吃，肯定要好吃十倍。 摘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黄莓，每人都摘了至少两塑胶袋子，有手快的，已经摘了三四袋子了。 之后，陶悠然又带他们翻山摘了野李子、山梨、野芭蕉…… 「这水好干净啊！」 摘了好些野果，他们一路走到了山里的溪水边，这溪水蜿蜿蜒蜒地流下来，水流的速度很缓，水很浅，水中石头清澈可见。 「我记得农大在这边挖过野菜。」 「这里有野生水芹。」 陶悠然惊讶，他之前只来过这边一次，还是来石头地下找螃蟹的，看见水边的水芹了，顺便挖了一些。 「你们要吃吗？我们可以弄些回去吃。」水芹口味不似芹菜那般重，焯水后配上调料凉拌，清香爽口。 「不一定要吃，但可以摘。」 顾一甜说着，已经跑到水边去了。有时候採摘本身就是足够令人事儿得了，至于最终是否食用了，有时也不重要。 陶悠然深有同感，有时候种植本身也是件令他愉悦的事儿，前提他的收入能支撑得起！ 差不多时间过半，他们就往回赶了，晚上在黄昏下，顾一甜他们吃了一顿超级丰盛的大餐，基本上全是肉菜，仅有的几个还是这边特色素材凉拌折耳根，他们带回来的凉拌水芹菜。 还好，他们五人都是爱吃肉的。 「这也太丰盛了。」顾一甜惊嘆。 「喜欢就多吃点。」 奶奶眼睛笑眯眯地说道。 等他们吃完了，天也黑了。陶悠然跟村里的一个村民，一併开车送他们到镇上的招待所去。 顾一甜他们进了酒店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天也变得太快了，下午还是大晴天的。」 「也不知道农大他们回去了没。」顾一甜有些担心地说道，若不是他们，农大也不至于大晚上开车出来，还碰上下雨天。 「差不多，他们的速度比咱们今天打的的车要快一些。」方思凡说道。 屋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还在下着。 「天公不作美，又浪费一天的时间。 」胡越看着屋外的雨说道。 顾一甜一听不太同意，「怎么叫天公不作美呢？这分明是天公作美，圆咱们此行最大的愿望。」 「雨后一两天，正是山中的野菌子冒出来的时候。 」 「哦对，咱们可以去山里采蘑菇了。」 在想明白这个情况后，胡越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看了无数遍的视频，终于有机会亲自采一采了。 ** 晚上下雨的时候，陶悠然已经快到家里了。 忙了一天，陶悠然洗漱完后跟老妈坐堂屋里聊着天，还有视频对面的老爸。 他们说起今天来家里的粉丝后，陶悠然忽然说道：「我们做个农家乐，行不行啊？」 「你又想做农家乐？」 那边的老爸一听，都有些头疼儿子的折腾劲儿，砸进去那么多钱，还都没回本，就又要开农家乐了。 「是啊，在镇上租个门面，负责接待。村里建几间名宿，找几个擅长做饭的婶娘，负责游客的食宿，吃喝住有了，玩儿乐可以就在山里采蘑菇、摸鱼儿……」 今天，陶悠然特意问了顾一甜他们一路的感觉，游山的乐趣本身跟别的景区没太大的区别，祖国大地美景无数。 但是配上山中採摘，乐趣便增添了许多。 不过山路复杂，想要让游客能在其中体验採摘乐趣，还得有些准备。 第51章 051 陶悠然带粉丝进山中 「爸, 要不你回来帮我做呗。」 陶爸听着悠然的规划，竟然感觉真有点靠谱，忍不住有些心动了。 这么些年在外面漂泊, 忍气吞声地打工，也不是不想家，可惜回家就没收入。若是给自己家创业, 再苦再累那也不吃亏。 这会儿感觉机会就在眼前了, 越想越心动，越想越睡不着觉…… 第73页 这边陶悠然跟爸妈聊完了以后，也隐隐约约有了些思路, 回屋里趴在桌子跟前写写画画去了。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一直没有停，直到第二天过了中午, 天空放晴，温暖的阳光才重新洒在了大地上。 下午，顾一甜给陶悠然打了电话，充满期待地问道：「农大, 这场雨后，明天进山能找到蘑菇吗？」 「能, 明天你们可以早点来, 我带你们进山。」陶悠然笑着说道。 他们的运气真不错，昨天的那场雨下得不少, 时间还长，他去山上看了下，这会儿应该已经有菌子冒头了。 「好的, 谢谢农大。」 顾一甜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表情淡定地说道。挂了电话后, 脸上的笑容便再也压不住了。 「农大让我们明天早点上去，他带我们进山。」 「你们说，我们要不要现在去买几个背篓，明天上山采蘑菇？」 「行，我去换鞋，到镇上买点工具去。」 …… 次日早晨，他们早早就起床准备出发了，路上吃了备好的面包牛奶饮料。 待到了陶悠然家里，被告知给他们做了早餐，纷纷都有些后悔。 「也可以稍微喝点鸡丝挂面汤，今天要走好多山路，多吃点才有力气。」陶悠然说道，他不觉得她们大早上能找到什么好地方吃饭。 「那我们喝点去。」顾一甜厚着脸皮第一个说道。 片刻之后，他们几人一人端了一碗鲜香的鸡丝挂面汤出来，鸡丝非常多，里面加着不辣的野生菌油，花生碎，光是汤就香得嘞，喝了一碗还想喝一碗。 可惜他们已经提前吃过东西了，没办法吃下太多了。 吃了早餐，顾一甜他们便带上自己新买的背篓跟着陶悠然进山。 陶悠然一早就看到了这几人带着的新背篓，他们这边非常常见的背篓，而前天顾一甜他们来的时候还没有。 刚下过雨，清晨的露水还很多，没多久他们衣袖、鞋子上都湿了不少，但还是止不住他们的好心情。 他们四五个人，基本上都跟着陶悠然走正经的山路，时不时就跑前面山坡上，右面山沟边，等被落下了，再急急忙忙地跑回来。 「农大，我们在前面看到了一片牛肝菌，数量还不少。」顾一甜和胡越回来跟陶悠然说道。 「我去看看。」 陶悠然也快走了几步，等到了胡越他们说的地方的时候，才看到他们说的那一片野生菌是啥子东西！ 陶悠然蹲下去摘了一朵，摸了下菌盖表面，失笑道：「这些是粘盖牛肝菌，菌盖上面黏煳煳地，吃了对肠胃不好。 「 顾一甜听了，瞬间就有些可惜了，面前这个可是一大片呢，都是些巴掌大的大菌子，看起来长得真好。 孟思凡、葛南风他们要走得快一些，然后就在一倒下的枯木上发现了一树的香姑。 差不多三四米，只有胳膊粗的枯木掉在地上，密密麻麻的香姑长在上面，乍一看还怪让人噁心的。 不过孟思凡他们却没想那么多，两人蹲在枯树跟前，两根手指一掰，就摘下来一朵小小的香姑，只觉得可爱无比。 趁着后面的人还没跟上来，他们两把枯木上半数的香菇都装到了自己的背篓里，然后才对姗姗来迟的其他人说道：「这树干上都是香姑，我们摘了一些，还给你们剩了些。」 「哇塞，这么多。 」 顾一甜先跑了过来，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摘了一个，小小的，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点，很是可爱。 「我先拍个照。 」 顾一甜掏出手机来，给手里的小香姑拍了一个照，然后发了个朋友圈。 这会儿胡越、王珑都摘了一小捧了，顾一甜有些急了：「姐姐哥哥们，给我剩一点啊……」 而不远处，孟思凡他们已经又找到了一小树枝的小香菇了。 「农大，这边的枯木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香菇？」 在顾一甜也捡到一根长了香姑的枯树枝后，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片树林是栎树林，这种树腐烂的树干是蘑菇的最爱，所以栎树林的蘑菇回多一些。」 陶悠然解释道。 「而且，栎树林不光适合蘑菇的生长，还适合兰花的生长。」 陶悠然蹲在树林下的一株细叶兰花跟前，这株兰花是野生兰花，已经开花过了，从花杆上的枯花来看，是一桿一花的春兰，至于什么品种，他现在也看不出来了。 胡越和顾一甜跟着蹲过来，「这就是兰花吗？」 在陶悠然的目前的视频里，兰花的出镜还不算多，春兰更是还没开花呢。 「这春兰，花已经谢了。」 陶悠然指了指兰叶中的小花给他们看。 「好小的花。」 这是顾一甜刚开始对兰花的印象。 「你们在干什么？」 孟思凡和葛南风两人在栎树林里转了一大圈后，看到好些蘑菇，有些认得，有些不认得，他们便分袋子装了，拿回来准备给陶悠然看下，都是些什么蘑菇，然后就看到他们四个人围在一块儿，不知在做什么？ 「看兰花，这儿有株小兰花。」 「我也看看。」 孟思凡和葛南风也蹭了过来，兰花是他们学生时代的名花，自古文人常常以兰自比，使得兰花天然一种不可近玩的感觉。 第74页 这会儿看着叶丛里小小的只能看到大致形状的花，觉得这花不只是文人墨客的文中那般高冷，也蛮可爱的样子。 第52章 052 陶悠然家的晚餐 下午。 趁着最后的时间, 他们还进了一趟山林，走得路恰好是跟上午相反的方向。 可能是这边水土和腐殖质条件都比较好，他们走了没多久, 就找到了野生菌窝，长在枯树根部、呈簇状的蘑菇群，菌盖就像是烤黄的小面包, 深褐色的菌柄。 「这种是野生的金针菇。」 陶悠然看了看, 跟他们说道。这窝金针菇聚生起来，都有一个足球那么大了。 「这是金针菇？金针菇不是白色的？而且长得也不太一样吧？」 顾一甜很难将面前这簇蘑菇跟她在超市里买的金针菇对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另一边胡越一脸恍然大悟地表情：「金针菇, 金针菇，所以它原来真是金色的？」 陶悠然笑笑：「嗯，金针菇确实是有金色的, 当然也有乳白色的，咱们超市里的金针菇是在人工环境下生长，与野生金针菇相差较大。」 摘了这些金针菇，他们也没往远的地方走。 孟思凡拿来几个通体棕褐色的菌子。 「羊肝菌, 学名叫铅紫异色牛肝菌，牛肝菌的一种。味道很好, 在哪儿找到的？还有没啊？」陶悠然观察了一下, 站起来说道。 「有呢，我们不认得, 就采了几朵拿过来给你看下。」 再加上这菌子长得黑黑的，直观上就不是很好看，他们以貌视菌不怎么喜欢, 没想到还是一种好吃的菌。 陶悠然跟着孟思凡到了长羊肝菌的山坡处，「呦, 还不少！」 羊肝菌的颜色和地上的枯叶太像了，有心得仔细看才找到里边的深色羊肝菌。 一个个褐色的小菌子只露了一个小小的菌盖在上面，还有不少的藏在树叶下面，只能看见一个个鼓包。 胡越他们也加入了战斗，几乎地毯式地搜索，将枯叶中露头不露头的羊肝菌都搜颳了出来。 「走吧，我们赶紧去别的地方再看看。」 陶悠然带着他们在山林里走，走一段时间后他们就分开到两边的坡上坡下去找菌子，采了再回来找陶悠然辨认。 这会儿已经上头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跑前面去。 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他们到了一片茶树坡上，说是茶树坡，上面只有五六棵野生茶树。 「稍摘点咱们就回了，时间不早了。」陶悠然跟他们说道。 「嗯，知道了。」 孟思凡把背篓挂在茶树的枝上，然后开始爬树。 这山茶树不高，枝干是朝着四周生长的，爬起来不算难。方思凡坐在侧枝上，一脚瞪着断掉的一节树干，然后採摘他周围能够到的茶树叶子。 另一边葛南风和王珑也各上了一棵茶树，陶悠然和顾一甜、胡越他们在下面帮忙看着。 进入五月之后，也是春茶最后的採摘时节了，茶树叶上的幼嫩叶片已经越来越少了，他们挑挑拣拣摘了一些，便下了树。 回去的路他们走得比来的时候快，半个多小时就旋迴了悠然家里。 晚上是火锅加烤串，火锅的材料陶妈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早上吃过早饭就炖上了大骨汤，足足炖了有七八个小时。 然后备了新鲜的羊肉、牛肉、五花肉，菜园子里有生菜、小白菜、菠菜，还有红薯、莲藕片、少量的火锅丸子…… 烤串也有牛羊肉、韭菜、茄子、青椒……以及最主要的主角，他们下午採集回来的野生菌。 院子里，陶悠然把他们背篓里拿过去，一个个挑拣里边能吃的菌子，孟思凡和王珑拿了两小刀子将挑出来的菌子刮干净菌脚的部分，丢给顾一甜和胡越、葛南风三个人洗干净了，放簸萁里头控干净水。 「铅紫异色牛肝菌！这名字可真长。」 孟思凡拿着小刀，三两下就把一个羊肝菌的菌脚刮干净了，不知为何只觉得这活儿非常地爽。 待都洗干净后，陶悠然就端进去给陶妈切一下。 他们拿回来的茶叶也不是用来喝，洗过以后，调个淀粉和蛋液混合的煳状物，然后把茶叶放进去裹上一圈，在滚烫的油里一炸。 七点半，他们院子里都热闹了起来了。 爷爷、奶奶没跟他们上桌，在堂屋里已经提前吃了晚饭了，辛辣的火锅和烧烤，他们已经扛不住这种刺激了。 火锅是一半清汤、一半的辣汤，清汤那边能看出浓浓的白色骨汤，而辣椒这边则是被满锅的红色辣椒铺满了。 陶悠然从厨房里端出来两盘烤羊肉串、一盘鲜炸蘑菇和一盘鲜炸茶叶。 「大家想吃什么就往进放什么，快吃吧。」 边说，边把烤串和炸蘑菇和茶叶放在了桌子上。 「嗯嗯嗯，我们先下点丸子和肉吧。」 顾一甜站起来下菜，不过他先下了一些到了清汤里，然后才下了些到辣汤里。着实被那满锅的辣椒和辣油吓到了，即便那辣椒油有一部分是鸡枞辣椒油。 孟思凡他们则是好奇地夹了面前的炸茶叶吃，咬一口又酥又脆，还带着浓浓的茶香，一时间周围「咔擦咔擦」地声音就响起了。 「这炸茶叶怪好吃的。」 胡越「咔擦咔擦」吃了一块，觉得有趣，就又夹了些「咔次咔次」都嚼着。孟思凡则是对今天下午的成果菌子感兴趣，夹了油炸蘑菇来。 第75页 「里边还烤着菌子了，不过野生菌少吃点，尝尝鲜就好，我们不少习惯吃的野生菌，也多多少少也带着点轻微的毒素，吃多了也不太好。」 「比如大部分的牛肝菌，都有些轻微的肠胃炎毒素，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啊？」 顾一甜一听，放在嘴边的蘑菇都顿住了。 陶悠然笑笑：「没事，本身没肠胃问题地话，少吃点没问题。」 说着，他自己也吃了一口炸羊肝菌，又香又脆的炸菌子，吃得满嘴留香。 不过不一会儿他们就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因为炸菌子好吃，涮锅也好吃。 孟思凡捞起汤锅里的骨头来，啃着上面很少很少的肉，他最喜欢这种炖了很长时间还连在骨头上的肉了。 顾一甜刚开始还在清汤里涮，鲜香浓郁的涮肉、涮菜不能说不够好吃，只是看着旁边的人「斯哈斯哈」地吃着辣菜，就有些蠢蠢欲试了。 便伸着筷子从里边加了一片羊肉，在酱料里涮去一些辣油，香辣刺激！ 「看吧，还是辣汤吃着爽。 」 胡越已经吃得满头大汗了，看着好友终于吃辣锅了，笑道。 两个小时候，天已经黑了，胡越、顾一甜坐小板凳上，靠着墙边不想动。不过休息了十分钟，顾一甜还是爬起来去找陶悠然。 他们之前商量过了，农大又带他们上山、又管好几顿饭，他们多少支付点报酬。 「不用，你们来就是我朋友，朋友来吃几顿饭哪有要收钱的，更何况，你们也给我提供了不少新的思路。」陶悠然打算要他们的钱。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们本来就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还蹭吃蹭喝，胡越他们都不让我这么回去。」 陶悠然笑笑：「没事儿，你现在这儿待着，等时间稍微长点，他们等不及了，就让你回去了。」 最后，等胡越他们真的找过来的时候，便知道顾一甜没将钱给出去。 「我们准备回去了。」 顾一甜挫败地跟他们摆了摆手。 胡越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孟思凡拽了她一下，「行，那我们回去了再说。」 待回到旅馆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十点左右了，大家都累得撑不住，简单洗漱了之后就睡去了。 第二天大早上起来吃饭赶路，等在车上的时候，他们才聚在了一起。看着迅速向后退去的山景，微微有些不舍的情绪。 「农大不收钱，也不是没有办法。」 围坐在一块儿，大家回味这两天的行程的时候，很容易就想到了他们这两天的饭菜有多丰盛，不说别的，光是那些食材就够奢侈的。 「什么办法？昨天发的红包农大也没收，过了今天就会又被退回来，咱也没别的方式了。」 「怎么没有？农大不还是视频博主吗？」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我们还可以视频平台送礼物。」 「嗯，等农大下次更新，我们可以刷礼物，顺便还能提高点热度。」 听完孟思凡的话，顾一甜算了算时间，看还有几天农大该更新视频了。 *** 送走了顾一甜他们，陶悠然坐在桌前，趁着这两天带他们的时候冒出的一些想法还没忘，快速地记录一下。 做农家乐，他要把人吸引过来，为他们提供住宿、出行、吃喝、玩乐、消费等方面的服务，前期的引流暂且不说。 住宿方面，镇上需要配套的旅馆、酒店，这暂时不好满足，先期可以看看村里装修比较好的住户…… 出行方面，跟本地的私家车合作； 吃喝方面，村里肯定得有几个吃饭的招牌地方，招牌美食…… 玩乐方式除了进山採集，还可以添加常规的游湖、钓鱼…… 消费方面的各种创意纪念品，配套工具……陶悠然下笔不断地添加着自己的思路，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钟，大脑都有些迟钝了，才合上本子，收拾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欧子宵开车上来吃早饭。 「那群小孩儿走了？」欧子宵问道。 「走了，今天回校，明天上课。」陶悠然跟他说道。 「魅力不小啊，有粉丝大老远过来找你。」欧子宵调侃道。 陶悠然懒得搭理他，换好衣服后背上傢伙事儿，「走吧，趁着刚下过雨，多拍些。」 这几年天气有点古怪，有时候连着十天半月都不下雨，有时候下得时间又长，得趁着机会，多攒些素材。 第53章 053 陶悠然农家乐进行时 「一朵香蕈, 两朵香蕈……」 视频中的陶悠然，掩饰不住地激动，倒地的枯树上长满了菌盖圆圆的小蘑菇, 像考得焦黄色的小面包一样！最主要是，数量非常多，一朵挨着一朵, 朵朵看起来都非常漂亮。 「前些天买了一个大火腿, 正好可以用来炒香蕈了……」 视频里，博主已经在展望怎么吃了，惹得屏幕前的粉丝们羡慕得哭了。 顾一甜按点开了视频, 先去后台给博主充电，沖两个一六八，折扣下来也差不多三百块钱。沖完电, 然后再回来慢慢地看视频。 陶悠然一家正在桌前吃完饭，前两天微微下了场小雨，他种的竹荪冒出来一些，正好又有新鲜的竹荪吃了。 新鲜的辣椒炒竹荪, 不需要其他的调料，只加一点盐就非常的美味。 第76页 「我计划干下今年来, 等年底辞职, 正好早些回去过年……」 吃饭间隙，陶爸跟悠然他们通着视频电话, 看着他们桌上的美食，都觉得年底辞职是不是太迟了点。 对陶悠然来说，他爸这话风却是惊喜了。 「这就赶紧了, 你快回来，咱们好一起给自己干事业, 做大做强。」 陶爸看着陶悠然给他画饼的模样，幻视自己的老闆，呵呵冷笑了两声。 晚饭吃完后，他们在房前屋后散散步，然后躺屋外的椅子上吹吹凉风。 「咦，哪儿来这么多的充电？」 陶悠然躺在躺椅上，准备看看上传的视频通过审核了没有？播放量怎么样？粉丝的评论和反馈是什么？ 然后就看到其中一个数据异常，后台的充电值已经飙升到两千多，之前一个月都没有这么多的充电值，而这个月都还还没有过半。 打开后台的充电名单，看到有好几个大额充电的，都是在这一周陆陆续续充的。 「这充电不会是你那几个粉丝充的吧？」与陶悠然连视频的时候，欧子宵数了数上面的大额充电，猜测道。 「我猜也是。」 欧子宵看着陶悠然，若有所思地说道：「你那农家乐，说不定还真能做成了。」 这些年消费降级，国内游、省内游旺盛，要是真能引人来，吃、住、花都是钱。 顾一甜他们充电的举动也给他了一个思路，前期引流可以从这些付费粉丝里入手。充电意味着对博主好感度高，包容性强，还可以给提出些意见。 第二天，陶悠然便去了村长那里。 「做农家乐，肯定是单我们一家一户是不成的，来的人吃住玩乐……样样都得有人做，真能做起来，大家也能多些收入……」 村长李爷爷看着有段时间没过来的陶悠然，一来就是重磅消息。 年轻就是好啊，特别有折腾劲儿！ 「这事儿要真的能做起来，咱们全村都听你的，你说咋做，咱们就咋做。」李村长有些激动地说道。 「这事儿还在前期的筹备阶段，我的意思是先看一下，咱们村有哪些资源？比如稍作收拾就能作为名宿的屋子有哪些？手艺好的大厨有多少？会做编篮、编筐这类的手艺人？」陶悠然跟村长一一说道。 村长略微思考了一下，跟陶悠然说道：「这样吧，我们召集全村的人明天开个村民大会，咱们在会上直接问。」 「这会不会太……隆重了一些？」 「没事儿，这样最快。而且他们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先别来，我们也不强迫，来了都可以再走。」 出了村长家之后，还没有回到家呢，陶悠然就听到了村长在村喇叭里喊话了。 「全体村民，全体村民，明天上午九点，有时间地尽量前往村委会，开个村民大会。」 李爷爷在喇叭里整整喊了三遍。 回去之后，爷奶和老妈都在院子里，老妈给奶奶说着，刚才喇叭里村长喊的话。 「开会？还所有人？搞啥子哦！」 「谁知道。」 陶悠然这时候进院子来，奶奶一眼就看见了。 「悠然回来了？」 「嗯，奶奶。」「爷爷，妈。」 「明天村里要开村民大会，你跟你妈去吧。」奶奶跟他说道。 「你和爷爷不去吗？」 奶奶还没说，爷爷就说道：「我去了，说了全体村民开会，那我肯定去看看是什么事儿。」 陶悠然笑笑：「嗯，去。」 村里老吴家，老冯家…… 「村民大会？开会干什么？」 「明天你去吧，我不去。」 「我明天要下地，就不去了，你要是愿意去就去。 」 …… 村长喊完，这样的对话遍布在村里的各家各户里。 次日早晨，陶悠然下山送完菜蔬后，赶着到村委会的时候，时间差不多是八点四十了，村委会外面的广场上已经坐了一批人了。 粗略一看，大部分都是跟他爷爷一样的退休老大爷，他爷爷来了，他妈还没来，在他这儿干的吴大爷、牛叔、洪大哥都在，因为他昨天专门给他们放假了，让他们去村里开会。 九点一到，村长就从办公室里出来，朝悠然招了招手。 陶悠然已经非常紧张了，面上却一副非常淡定的样子走了过去。 「陶悠然作为咱们村最出名的大学生，回村已经快一年了，我想这一年大家也都或多或少地听说了些悠然的事儿。」 「这回呢，悠然想在咱们村搞农家乐，大家都知道什么是农家乐吧？」 村长这一说，地下就开始嗡嗡嗡地讨论起来了。 而全家唯二代表来开会的爷爷，万万没想到，这次会议的主角是他孙子。 「陶大哥？你孙子要搞农家乐？」 第54章 054 陶悠然大娘家的外甥女 陶悠然定了定心神, 然后打开自己手上的笔记本，开始阐述一下自己做农家乐的规划。 他们这边偏僻，名声不显, 前期做农家乐，摊子就不能铺大了，尽量利用现有的条件做, 他这边负责引流和招待, 村里找几家合适的，负责住宿和吃喝。 基本流程就是，他招来人, 在村里有地儿住，有地儿吃，然后他负责带人玩儿好, 这样不做太大的投入，即便最后做不成，也不会因为投入过多而造成太大的损失。 第77页 「我们先定民宿，谁家要是愿意做, 且家里是近几年装修的，下来之后可以先找我做一下登记, 到时候我们抽时间上门看一下。」 陶悠然话音刚落下, 就听到下面有人说道： 「小陶，住一天多少钱？别地儿民宿都好几百一天呢。 」 陶悠然看向他, 他们村一个五十岁的大叔，年轻时出事儿断了根胳膊了，一直没娶媳妇, 家里只有两老人了。 「费用问题之后会上门和房主商量，主要现在还是筹备期, 具体问题都还要慢慢商量。」 「太便宜了我们可不干。」 陶悠然皱眉，说道：「一切都是双方自愿参加，不合您心意您可以直接不参加。」 「悠然，你继续说吧，这农家乐什么时候能搞起来？我们家房子你爷爷知道，是前两年小涛结婚的时候刚翻新了的，好几间屋子，一直就没人住。」 陶悠然听了笑笑道：「叔，农家乐还得一段时间才行，刚开始肯定人少，大家不放心就多等等。」 「吃喝玩乐，吃在头，来了人首要地是要吃好，基本只要是吃好了，咱们就成功了一半了……」 陶悠然跟大家说说笑笑，场面的气氛慢慢轻松了起来。 村民大会开了两个多小时，十一点多的时候陶悠然才大致地说完，完了大家还讨论了半个多小时，快十二点了，村长才撵大家赶紧回家吃饭去。 「好小子，这么大的事儿连爷爷也不说一声？嗯？」刚回到院子，就听爷爷气沖沖说道。 屋里的奶奶听见，着急忙慌地出来问道：「咋啦，发生什么事儿了？」 陶悠然笑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今天开会的时候，我们说了一下农家乐的事儿，阿爷不都是知道的吗？」 「那你瞎嚷嚷啥？」奶奶横了爷爷一眼。 「我们怎么知道今天开会的主角就是他？往那儿一坐，好傢伙，派头看着比村长还大！」爷爷笑眯眯地调侃到。 「哇，今天是悠然给开的会，咋不跟奶奶说一声，不然奶奶就去看悠然了。」 「奶奶，我自己也紧张没底气，就没想好和你们说，下次一定第一时间跟你们说。」 「好好好，下次奶奶再去看。」 *** 「婶娘在家吗？我是悠然。」 陶悠然站在一个明亮的小楼门外，先敲了敲大门，喊道。 两层高的小楼房，白墙灰瓦，看墙体的颜色明显是这一两年才粉刷了的房子。 …… 「冯叔叔在家吗？」 「苏叔在家吗？」 陶悠然每天抽时间，按着报上来的名单一家家走，看看房屋的情况。待走过一轮之后，陶悠然对着电脑里拍下的相片，仔仔细细挑出十多户来。 然后再跟这十来户商量前期的收费问题。 *** 夏日里，桂花树下桂花香。 陶悠然和欧子宵坐在一块儿，桌子上摆着新鲜的荔枝妃子笑和蓝莓，今年新上的荔枝单价创了歷年新高。 「你打算怎么定价啊？」 欧子宵往嘴里塞了一个蓝莓，酸酸甜甜的汁水溢满口腔，他也不是没吃过水果，陶悠然这儿的水果总是比旁处滋味儿更浓一些。 「刚开始收个五六十？顾一甜他们住的招待所我去看了，一天是八十块钱。」 「我们这边太偏了，刚开始的价格肯定不能太高了，第一目标是保本的情况下打出些名声去。」 陶悠然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纯住宿五六十，每日三餐消费四五十，进山还需要导游，他不放心让这些游客自由进山，毕竟还得考虑安全问题。 欧子宵问：「然后等你火了再涨价？翻倍一百二？」 陶羽然想了想，涨价总归是不太好听。 「那我们就不要直接定五六十，定成一百二，再五折优惠，就是六十。之后可以顺理成章，恢復原价，或者降低折扣。」 「然后就是上山游览的路线，农家乐目前的引流主要是我们拍摄的视频，那一个很重要的吸引点就是各种野生菌…… 」 陶悠然罗列着几个易于野生菌生长的地方，标记好距离远近、山路状况等问题。不过光靠野生菌也不行，陶悠然打算在几个合适的地方，人工栽培菌种，这样可以作为补充。 六月，高考结束，上了十几年学的学生们迎来了最长也是最放松的一个暑假。 「悠然，忙呢？」 陶悠然趴在桌子跟前做计划，忽然收到了他大娘的视频通话。 「大娘，没有忙，只是记点东西，有什么事儿吗？」 大娘很少给他打视频，容姐和亮哥给他打视频的次数都要多一些。 「我听说你在搞农家乐，开业了吗？」大娘问道。 陶悠然摇摇头，道：「没呢，各种都还没完善了，得过段时间才开。」 他们要搞农家乐的事儿不是秘密，消息灵通的临近村里人很容易就知道了，大娘他们这更是早早就知道了。 「你大姑爷家外甥女和她的几个同学，今年想去咱们那边玩儿两天去，方便吗？」大娘问道。 大姑爷家的外甥女，今年刚刚毕业了，分数都还没有出来。 「几个同学？待多长时间？」 「算上她一共三个女孩子，都是今年高三毕业生，三四天吧，他们爸妈愿意一天给两百块钱的照顾费。」 第78页 「有什么要求吗？」陶悠然问道。 大娘说道：「唯一的要求就是保证安全，其他的都好说。」 「那她们得保证听我的。」 「这肯定的。」 「那行，什么时候过来？」 「这一两天吧，她们打算趁着成绩出来之前好好玩玩儿。」大娘说道。 陶悠然回想起自己的高考完的假期，大部分也是在乡下奶奶家，倒是初中毕业那年，跟妈妈出去玩儿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两天后，陶悠然家里来了三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 陶悠然停好车之后，帮女生提下行李来。 「妈。」 「哎，回来了？」 「大娘，我是玲玲。」 「哎，玲玲，都这么大了？我还记得在你姨母家见你，还是梳着两个辫子的小娃儿。」陶妈一瞬间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她的悠然也从小小地一个，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姨母，这是我的同学，周晓月，方晶晶。」 「你们好，悠然你快带玲玲她们放了行李箱去。」陶妈催促道。 「好的。」 陶陶悠然先招唿他们到空着的东屋去，屋内正好有三张单人床。 「你们看三人住行不行？如果想住单人间地话，我还可以找村里其他的房子给你们住，都是近两年装修了的新房子。」 「我们就住这儿就行，陶哥哥。 」玲玲说道。 她们本来就是一个宿舍住惯了，两人又都是第一次来这儿，自然住在一块儿更放心点。 「那行，你们先收拾下东西。」说完，陶悠然就从屋子里出去了。 待他出去后，屋内的几个女生围坐在一块儿，小声地说起了悄悄话。 「哇玲玲，你这陶哥哥好高好帅，视频上还看不出来这么高。」 「我之前跟这个哥哥交流也不多，也不知道他这么高。」 她们这边，长得高的男生要少得多，大多数男生跟女生也差不了多少，陶悠然比她们都快高出肩膀以上了。 陶悠然出去后，就见陶妈已经从冰箱了取了水果出来，切了水果拼盘了。 冰镇过的橘子、梨、苹果、甜瓜和西瓜，加一点沙拉酱。 玲玲他们出来，将看见院子的桂花树下，还冒着冷气的水果拼盘，还没吃，便已经感受到那通体的凉意了。 「先坐会儿吃点水果，待会儿咱们吃午饭。」陶妈从厨房里出来，跟他们说道。 玲玲朝陶妈笑笑，道：「谢谢大娘了。」 然后便跟小姐妹们到桂花树下坐下，用牙籤扎了一片水果尝了尝。 「好爽！」 一口冰镇水晶梨入口，凉意直透到天灵盖，玲玲瞬间感觉爽呆了。 方晶晶则是先选择了她最爱吃的甜瓜，吃完一片，瞬间觉得以前吃得甜瓜都不怎么样了。 「好香的瓜。」 不是纯甜，是香中带甜，带着瓜香味的甜，再加上冰冰凉凉的感觉，简直太享受了。 「玲玲，你怎么不早点带我们来这边来？嗯？」 周晓月则是吃了片西瓜后，状似埋怨道，悔没早点吃到这么香甜的水果。 「啊，冤枉。我这个哥哥是我姨母家弟弟的儿子，本来就不是很熟，而且他去年才回来的。」玲玲可怜兮兮地哭诉道。 陶悠然恰从外面回来，三个小女孩儿立马收敛的表情。 第55章 055 陶悠然之山上采木耳 「陶大哥, 这是什么菌？能吃吗？」 方晶晶捡了一堆的小菌子，分类好了过来问陶悠然。 「我看看。」 陶悠然扒拉了一下，道：「这种是皮条菌, 这个是铜绿菌……」 方晶晶心里默默跟陶悠然说的对了对，竟然也对了七七八八，只有两种少见的菌子, 她没认出来, 自信心瞬间就爆棚了。 另一边，玲玲猫着腰，低着头瞅着地面。从枯叶杂草里找到一朵蘑菇, 像是捡到一枚宝物一般。 然后走着走着，她就被一节胳膊粗的树枝挡住了去路。 上面密密麻麻地长着一朵朵晶莹剔透的酒红色木耳，玲玲没急着下手摘, 而是拿出了手机，先录了个几秒的小视频，把一大截树的木耳都拍了进去。 「陶哥，晶晶, 晓月，你们快来看。」 陶悠然他们三人听到玲玲地喊声, 都朝着她那边走了过去。 「哇, 玲玲，这么多的木耳。」 方晶晶远远就看到了玲玲跟前那一树的木耳, 密密麻麻一朵挤着一朵，没留一点缝隙。 「分我一点呗，好玲玲。」方晶晶看着这一树的木耳, 蠢蠢欲动。 「你们都摘呗，这也不是我的木耳, 大家见者有份。」玲玲爽快地说道。 晶晶和晓月两人立马就蹲在了木耳树跟前，伸手去抓软软滑滑的木耳去，一使劲儿就摘了下来。 玲玲见状也不耽误了，走到木耳树的另一头去，也快速地摘上面的木耳，滑滑嫩嫩地，摘了好大一会儿功夫，太痛快了。 「啊，一下子这么多的木耳，摘着真爽。」摘完了之后，周晓月站起身来，满足地说道。 草丛里一朵一朵地找，是一种寻宝的惊喜，而一树一树地摘，是另外一种爽翻了的感觉。 快中午的时候，她们背着背篓满意地下山。里边大半都是玲玲找到的那一树木耳，其他的数量不算多。 第79页 陶悠然还带他们去摘了一些树莓和野地瓜，野地瓜可跟他们尝尝吃的红薯没什么关系，只是一种直径两厘米大小的小野果，长在地上的藤蔓里。 回到悠然家里后，他们便将自己背篓里的菌子和野果都拿出来，几个女孩捡的菌子都是分类装好的，只有一些本身就只有一两朵的混杂在一起，被她们到在了簸萁里。 「我去洗点树莓和野地瓜去。」 方晶晶迫不及待地想要试一试野地瓜的口味了，黄色的树莓他之前已经尝过了，味道非常不错。 这野地瓜都是匍匐在地上长的，陶哥和她说，这种野果还分雌雄，成熟后浅粉色的是雄果，味道非常香甜，只靠近都能问道。而一直青色的是雌果，味道酸涩。 片刻之后，方晶晶端了洗净的野果盘出去，手上还拿着半块野地瓜。 「你们快尝尝这个野地瓜，好甜好甜，又香又甜。」 「好的。」 玲玲直接伸手捏了一个小地瓜果来，一掰两瓣放嘴里一半去。 「好甜，好香。」 她们之前在山里的时候就吃过树莓了，树莓是那种酸酸甜甜爆汁的味道，一抓一大把吃最爽了。 而这个野地瓜，别看长得不怎么好看，味道却是好极了，只半块就甜的和蜜一般，风味十足。 陶悠然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簸萁，跟他们说道： 「野生新鲜的木耳也可能有某种轻微的毒素，得先太阳光紫外线杀下毒才能吃。」 三个女生听了非常惊讶：「木耳也会有毒吗？」 「嗯，野生木耳会存在少量毒素，干木耳泡发的时间长了，也会出现毒素，尤其是干木耳长时间泡引起的悲剧也不少。」 主要是现在木耳太普遍了，天南海北、每一个超市、每一个菜市场都有木耳出售。 而木耳不能长期泡发，重则引发生命危险还不是一个耳熟能详的常识。 「悲剧？会死人的吗？」 玲玲捕捉到关键词，不敢置信地问道。 「会。」 方晶晶已经在手机上搜到了案例。 「回去我得跟我妈说一声，太可怕了。」 玲玲听了有些后怕，他们家是经常吃木耳的，很多时候都是晚上吃，中午过后就泡上了，得让她妈再泡的时间短点。 傍晚，晚霞满天，山风微微凉。 陶悠然家的院子里，随风漂出了带着烤肉香的炭火烟。 方晶晶和周晓月坐在一方狭长的木炭火跟前，手上是一串香菇串。 「玲玲，给你一串香菇，要不要？」方晶晶拿起手上的香菇，咬了一个肉肉的香菇头，微微带着烟燻味儿香菇爆发出满嘴的菌香。 「要，要，要。」 玲玲连说了三个要，大步走了过来，看着晶晶手上的香菇串，说道：「你给我多撒点辣椒粉。」 「好嘞，客官。」 晶晶说着，从一旁拿起辣椒罐子，蹭蹭蹭撒得每个香菇都是满满辣椒。 「行不行？」 玲玲笑着接过香菇烤串：「行。谢谢师傅了。」 「你俩演上了？」 周晓月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笑道。 「哈哈哈哈。」玲玲笑到，然后吃了个辣乎乎地考香菇。 这香菇不是他们采，是菜市场买的新鲜香菇。 可惜今天下午他们采的野生菇不能做这种烤串，容易烤不熟，只能拿市场上卖的香菇来代替了。 「奶奶，爷爷，大娘，陶哥，香菇烤好了，你快尝尝怎么样？」 玲玲将放着烤好的香菇的烤盘端到桂花树的石桌上。 「好嘞，谢谢玲玲了。」 奶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线，露出了大半都还健在的牙齿。 「陶哥，明年我们还来你这儿玩儿，行吗？」 玲玲吃着烤串，都开始考虑明年的暑假了。 「行啊！明年你们再来，农家乐基本就开始营业了，肯定比今年热闹些。」 第56章 056 陶悠然之美食传播 玲玲她们在陶悠然这儿玩了四天, 第六天的时候才回了去。 早上吃了鲜虾牛肝菌馅儿的馄饨，虾鲜和菌香混合，鲜美味道倍增。直到坐上车了, 她们都还在回味早上的馄饨汤。 「好香的馄饨，我还没吃够。」玲玲趴在动车作为跟前的桌子上，说道。 周晓月吐槽道：「你都吃了两大碗了, 还没够呢？」 玲玲恬不知耻地道：「肚子吃够了, 嘴巴还没有呢。」 「再让你住几天下去，怕不是要长胖好几斤了。」方晶晶说着，捏了捏自己小胳膊上的肉肉, 也微微有些担忧。 「唉。」 玲玲嘆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几天长胖了几斤，回去还得减肥。 几个小时后, 她们回到了自家的门口，刚一下车，玲玲便给她妈妈打了电话： 「妈，你快来小区门口接我, 要累坏了。」 「行，我去接你啊。」 玲玲的妈妈挂完电话, 换了鞋就下楼来, 等找到女儿玲玲的时候，她都没走了几步路。 妈妈过去拎了一下行李, 顿时诧异了，「这里边都是啥呀？这么重。」 「都是我买的特产，满满一箱子, 衣服都没地儿放了。」 玲玲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装着她的换洗衣物, 而行李箱里，全都是卖的各种吃食。 第80页 有头一天採摘的野地瓜、树莓，还有她在陶哥的店里买的荔枝、枇杷和蓝莓。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颠坏了里边的水果，她几乎都没让她的行李箱离开她的手。 「妈，千万要轻点啊，里边有薄皮蓝莓，别摇坏了。」玲玲看着老妈打算拉着行李箱便气势汹汹地走，赶紧提醒道。 老妈皱眉：「你买蓝莓做什么？超市里有，某团优选次日达直接就到家门口了。」 玲玲语气得意地说道：「超市里的，和我买的能一样吗？」 待进了家门，把玲玲的行李箱打开，看见这一箱子东西，玲玲妈妈都有些震惊了：「周玉玲，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玲玲蹲下，一边说一边将行李箱里东西取出来：「这野地瓜、黄莓是我在山里摘的，竹荪是好不容易才买的我们三人一人只有两斤，多一个竹荪陶哥都不愿意卖我，超市里至少要五六百一斤，少说也便宜了一半，还有这个菌子油，你不知道有多香，煮个面、拌个凉菜，加一勺，那厨艺直奔五星级……」 「好了，你自己收拾一下吧，我去上班了。」玲玲妈妈也不好说什么。 待晚上回来的时候，玲玲妈妈一进门就看到了老公坐在茶几跟前，吃着桌上的红果实。 「阿欣，这是哪儿买的果子？味道真不错。」玲玲爸爸连吃了好几个了，还有点不过瘾。 「那是你闺女这几天去玩儿的时候，在山上采的野果子。」玲玲妈妈说道。 玲玲妈妈随口问道：「晚饭想吃什么？」 「还吃米饭吧，我已经蒸上了。」玲玲爸爸说道。 「那行，我来炒菜。」 妈妈去冰箱里取出冷藏的腊肉，然后看到了里边玲玲买的竹荪，便取了三四个出来，用淡盐水泡上。 先切好葱姜蒜，再切一个青椒、一个红椒，腊肉切成薄片，竹荪便也差不多泡发好了。把泡发好的竹荪切短，然后红上菜籽油，青椒腊肉竹荪炒菜就做好了。 「妈。我回来了。」 门吱呀一声，出去小半天的玲玲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妈，你炒竹荪了吗？好香好香。」 竹荪的味道太过独特霸道，甚至把腊肉的香味都掩盖了。 「嗯，你快洗手准备吃饭吧，今晚尝尝你买回来的竹荪。」玲玲妈妈说道。 玲玲颇为自信地说道：「好嘞，放心吧，老妈。保管你们不会失望，不好吃全我包了。」 「你这孩子，还挺会想美事儿的。」爸爸一眼看穿了玲玲的小心思，笑骂道。 ** 另一边，周晓月家里也要准备吃晚饭了，不过这会儿在厨房忙碌的是晓月自个儿。 她在厨房给晚饭添个菜，细如银丝的透明粉丝已经泡好，切一点黄瓜丝，再加入红油油的菌子辣油，几乎都不用加其他的调味品，香辣粉丝就做好了。 周晓月把做好的粉丝端到了饭桌上，道：「怎么样？看着还不错吧？」 周晓月奶奶欣慰地说道：「晓月厉害了。」 妈妈也非常捧场地说道：「嗯，不错。」 当他们下筷子的时候，才觉得方才的评价有点过于低了。 而玲玲家，当爸爸再一次起身添饭的时候，周玉玲大逆不道地说道：「爸爸，别吃了，小心明早起来又多了一斤肉。」 第57章 057 陶悠然之人工种菌（补充057+） 「我们第一天就上山了, 这是我们找到的皮条菌、铜绿菌……」 「看这一树的木耳，真多，我们三个人每人摘了一大捧……」 周玉玲给闺蜜翻看着手机里的相册, 一共六天的时间，只算进山的四天半，光是照片就拍了百八十张, 朋友圈九宫格都得发九天才能发完。 张悦头靠着周玉玲的头, 看着她手机的照片和视频，非常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在阳市一个山村，他们村要做农家乐, 不过得明年才开始营业。」周玉玲跟同学说道，顺便打开了视频软体：「这是他运行的视频帐号，我们进的就是视频里的这些山头, 还去看了他种竹荪的地方，可惜刚刚收了一波，去的时候只有三两漏网之鱼了。」 说话间，老师便进来了。 她们即将收穫她们学习了十几年最重要的一颗果实了…… *** 村里。 陶悠然上午才给村里的几位村民结了这次的挖生姜的工资, 前半年的生姜收穫了，刚抽时间收了十几万斤的生姜, 还没卖完了。 待忙完了收姜这件事儿之后, 陶悠然就该培训一下进山的导游了。 待农家乐正式营业开始，肯定需要导游带人进山的, 刚开始最好是本地人，能更快熟悉山里各种野果、野山菌、山泉溪水的分布地方。 「妈，咱中午吃面饭吧？我做饭。」 家里也就他一个人爱做面食了, 他想吃面食的时候，便得早早跟妈妈和奶奶报名做饭, 不然她们就决定吃旁的了。 「行啊，你打算做什么？」 「做一个油泼面吧。」 陶悠然说着，起身去菜地里薅了点菠菜、小葱和香菜。 回去就开始和面，做手擀面。擀成一个大圆面皮之后，拿擀面杖比着，刀划成均匀的宽条，再切成四方块，丢进大铁锅里煮熟捞出，再用凉开水过一遍捞出来。 第81页 陶妈在一旁给他切胡萝蔔丝，香菜、葱姜蒜。菠菜烫熟后放碗边，加一点胡萝蔔丝，香菜，葱姜蒜，盐，以及油泼面最灵魂的东西，辣椒面…… 「妈，要不你先出去吧？」陶悠然正打算热油浇辣椒面时，先示意老妈出厨房去，实在是看着这四碗宽面上的辣椒面发憷。 烧好的热油浇到辣椒上面，滋啦一声，果不其然，随着油进辣椒面勐烈的呛味扑面而来，呛得陶悠然不住地打喷嚏。 等他把四大碗油泼面都呛好后，打喷嚏打得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强忍住鼻痒，最后再在每一碗里加点花生芝麻粉、鸡枞油，陶悠然跑出了厨房去跟奶奶和妈妈说道。 「做好了，奶奶，妈。爷爷回来了吗？」 「回来了。」 陶悠然听见院子外面有声音应到。 「吃饭了，爷爷。今中午是我做的饭哦。」陶悠然朝着爷爷说道。 「哦，悠然做的？」 爷爷快走了两步，看起来非常的期待。 这会儿厨房的辣椒味儿也散的差不多了，陶悠然和妈妈进去，把四碗油泼辣子宽面端了出来。 「奶奶和爷爷的这两碗。」 陶悠然手里的两碗面辣椒要少一点，爷奶年龄大了，刺激性的食物不能吃太多了。 自己接过妈妈手里的一碗，红辣椒铺满了整个面，菠菜烫过水以后绿色更清亮了，加上一旁红色的胡萝蔔丝，野生菌丝，光是看着都要流口水了。 下筷子将红辣辣的辣椒跟面片拌起来，尽量多搅拌几下，将辣椒裹满了所有的面片。 吃一口，辣、香、鲜，极致地爽辣和美味…… 吃完之后，整个上下嘴唇都是火辣辣地，陶悠然从冰箱里拿了几节甘蔗出来，冰凉的甘蔗汁浸润了口舌，爽辣之后就是冰凉与甘甜，别有一番滋味了。 中午挡在床上眯着眼，悠然进了空间之中。 背一个背篓，到秃头山上的毛竹林里，竹林地上到处都是圆嘟嘟的小竹荪，好些都还没有撑开自己的小伞，陶悠然奢侈地只挑开伞的捡。 这未小竹荪还可以等等，开伞后的竹荪如果不及时地採摘，很快就会腐化了，和冰雪消融一般，消失在山林之间。 所以在空间外的时候，虽然会稍稍损点品质，他一般都是不等开伞就将竹荪採摘了。 空间里，他倒是可以多等等，只採摘刚刚开伞的小精灵。 待採摘完这些竹荪，他转去了自己新造的野生菌预备种植林里，单独的一座山头，被他种植了毛竹、刺竹、青皮竹、紫竹等各种品种的竹子，交叉种植着松树、栎树、椴树，只不过这些苗都还矮小，要长成林还得好几年的时间。 陶悠然又在山坡处补种了几株小栎树，栎树林里不光适合种山菌，还适合移植兰花，稍等两年后，他那些长壮了的兰苗，便可以移植到这边来一些。 待从空间里出来，陶悠然没几秒就困得睡着了，下午两点的时候，才靠着手机闹铃醒过来。 「妈。」 陶悠然爬起来后，先去爸妈那厢屋子去，便看到他妈已经换好了进山的衣服鞋子了。 「等我一下哈，咱们马上走。」 说着，陶悠然便忙着去换衣服。 片刻之后，两人一起背上背篓，里边装着四五袋的菌种，一半的香菇、还有一袋木耳、一袋银耳、两袋平菇和两袋金针菇。 栎树林里，陶妈和陶悠然找到一些断掉的栎树树干，陶悠然手里的打孔器在树干上打出一个个孔来，他们再把菌种塞到树孔里。 这种方式是主流种蘑菇的方式之一，理想地话种一次，三四年里就能一直出菌，直到把枯木里的营养都消耗尽了。 「妈，我们坐这儿歇会儿吧。」 差不多干了一个多小时后，陶悠然累得不行，一直弯腰打孔，现在都想直接躺地上歇会儿了。 「嗯，弄完这几个，咱们坐这儿歇会儿。」 陶妈掰碎手里的菌种，一个个塞树上打出来的孔里去。 待陶妈弄完，陶悠然不知从什么地方摘了一把黄莓回来了。 「妈，吃点黄莓。」 不过他这黄莓是存放在空间了的，还是之前玲玲她们摘了送他的，小黄莓太小了，他懒得一粒粒去摘了。 「你自个儿吃吧，我嫌酸。」 陶妈笑笑说道，取了自己的水杯去喝水。 「好吧。」 陶悠然自己吃了手心放着的一大捧黄莓，酸酸甜甜地，很对他的口味，只是他老妈一点酸的都不爱。 她们差不多将背着的菌种都种完了，林中也越来越暗了，他们接下将剩下的几袋菌种，直接掩埋在了树根下面。 *** 「这边是松树、栎树混合林，这里边是最容易出野生菌的……」 忙完了生姜这边的事儿，陶悠然便带着两位有点感兴趣的大哥熟悉进山的流程。 许大哥这几年一直在外面打工，去年的时候家中长辈生病了，才赶回来照顾，顺便在镇上打点零工，偶尔还会在陶悠然这里做一两天。另一个卢大哥，家中兄弟三人，他是老二，只是一直没找对象。 许嵩林看着陶悠然，在满地枯叶中，找到了藏在里边的深色蘑菇。 「黑牛肝菌。」陶悠然说道。 「不过一般采蘑菇不用我们动手，主要是要提醒他们，在承包山上采的野生菌不能带走，也尽量规避他们自行未知野生菌导致中毒的情况。」 第82页 「栎树又叫橡树，九月坐果，十月往后下面应该落了不少栎树果实，都是松鼠都爱吃了，可以带他们捡橡果。」 陶悠然习惯了见到什么就说什么，即便许嵩林他们从小就在这片山林，也没法一下子都记住这么多的内容。 卢大哥便求饶道：「小陶啊，你先说的少点，我们记不住这么多。」 「不好意思啊，卢大哥。拍视频说习惯了，这些内容大多不用非得记，最重要是记住几个可玩儿性高的地方就行了，其他的我看能不能做成小册子给大家直接看。」 「那就行，那就行。」 卢大哥松了口气，实在是他赋闲在家，看有没有机会找点活儿做，太过复杂地话，他怕是做不了。 说到这儿了，陶悠然觉得将这周围的典型植物做成小册子也挺好的，图片配上简单的文字说明，可以作为旅游周边。 带着他们从半山腰爬到山头上去，又带着他们从山头下到山脚，差不多把所有的地方都逛了一遍。 「农家乐的事儿可能是明年正式开始，不过过些时日，就可能有些人过来提前玩玩儿，你们到时候可以跟着进山试一试。」陶悠然怕他们觉得农家乐这活儿不靠谱，提前打了招唿。 「行，到时候悠然随时喊我们就行。」 隔了一天后，到进山的日子里，欧子宵大早上就赶上来了。 吃完早饭，陶悠然没急着跟他一块儿进山，而是拿了个笔记本出来给他看。 「子宵，你看我想做一个这样的小册子。」 陶悠然翻看笔记本，每页上用几行字介绍一种植物，然后留一片空白地方，作为图片的位置。 例如青头菌，陶悠然便记着：青头菌：学名变绿红菇，可以使用，味道鲜美，尝生于松树和栎树等林木混合地，而右上方留有一块儿地方，放置青头菌的照片。 「所以，你想让我给你拍些照片？」欧子宵问道。 陶悠然点点头道：「嗯，拍些好看点的照片。」 「行，按你说的来。」 欧子宵翻了翻笔记本上的内容，又觉得自己答应得有些早了，补救道：「这么多，你可得给我加班费。」 「行，到时候给你按照片数量发加班费。」陶悠然爽快地答应了。 七八月份，下雨天气增多，山里的野生菌数量也多了，而他之前人工种植的一些菌子，也冒出来一些，尤其是头一年种的红菇和青头菌。 陶悠然和欧子宵站在刚下过雨的竹林里，挑着最漂亮的一朵红菇，分角度、分距离，咔咔咔不断地拍着照片。 而后是青绿色的青头菌，菌盖上的绿就像是染料铺上去的一样漂亮。 十几分钟后，欧子宵喊陶悠然过来看看。 「行不行？」欧子宵询问道。 陶悠然看着里边高清漂亮的菌菇，非常满意地说道：「没问题，子宵出马，必定成功。」 拍完照片之后，陶悠然才去将那些漂亮的红菇和青头菌收入囊中，跟着欧子宵去下一个地方。 雨水洗过的山林，花叶树干都是洁净的，高清的相机拍出来能山林中百分之五十的美貌，还有百分之五十只有亲身在期间才能体验得到。 第58章 058 陶悠然农家乐进行时 「野生李子, 吃起来口感脆爽香甜。」 视频里，陶悠然在一株李子树下面，踮起脚尖就够到了垂落下来的树枝, 摘了几个野李子吃。 「这株李子也不是年年都甜的，基本上两三年就有一年，果子是又小又苦涩, 难吃得嘞。」 回忆了一下有一年, 兴沖沖地跑来摘李子，苦的他喝了一大杯水都沖不了那味儿。 陶悠然摘了一大捧李子，放在了李树下面, 再用枯草树叶盖上去，然后拍了拍手掌道：「先放那儿，等我们返回来了再来拿。」 视频弹幕里, 便有一群人起闹。 「我知道你埋李子的地儿在哪儿了！」 「组团偷李子去」 「组团偷李子+1」 摘了李子之后，他们沿着小路一直走，先去了惯常去的几片树林里。 最近的雨天比较频繁，地上冒出来的野山菌不少, 陶悠然便对着枯叶草丛里的野山菌挑挑拣拣。 「这个我们就不要了吧。」 陶悠然捡起一个被虫啃了一半的红葱菌，颇有些嫌弃地说道。 「这个石灰菌, 不好吃, 我们丢了。」 「这个青头，有点太老了, 我们就不摘了。」 …… 粉丝看着视频里挑三拣四地陶悠然，纷纷在弹幕里「抨击」他现在奢侈的行为，忘记了前面有段时间里, 雨水稀少，找不到野生菌的时候, 是多么地艰苦朴素。 就在大家一片声讨声中，视频里的陶悠然忽然惊讶地喊了一声，然后视频画面出现了一片白花花的小花。 「哇塞，好大一片斗鸡菇。」陶悠然才说道。 弹幕里则是刷了一大片的「鸡枞花」！ 陶悠然蹲在地上，一朵朵将绽开的鸡枞花从土里拔了出来，整整齐齐地码在一旁，待最后都摘完了，才装进背篓里，整整装了一个背篓那么多。 「幸亏之前没装李子，不然这么多斗鸡菇都要装不下了。」 「今天先到这儿吧，得先回去洗菌子喽。」陶悠然说道，斗鸡菇个头非常小，洗起来非常麻烦，他这一整天都有的干了。 第83页 屏幕前的粉丝听了，都有些幸灾乐祸了。 「哈哈哈哈，鸡枞花贼难洗了，可有的干了！」 「洗鸡枞太头疼了，提前同情博主。」 「……」 正说得起劲儿了，陶悠然忽然插播了一条明显不是当天山林里拍摄的视频。 「我这边是川省阳市某县临水村，打算做个农家乐招待大家到山里游玩儿，本月抽取十名幸运粉丝，赠送本月充电值前十名免费食宿名额，包进山游玩儿两日，还有超值礼品相送，欢迎远近朋友前来采菌子。」 陶悠然的话音刚落，弹幕就爆发了。 「哇，陶大要做农家乐！我就在阳市，我要去采菌子。」 「组团采菌子。」 「陶大，我想去，可是最近没时间。」 陶悠然坐在沙发上，一直盯着视频的弹幕和评论区，看看反馈到底怎么样。 他的这一期视频差不多十五分钟，加最后的两分钟gg，差不多二十分钟后，他的后台充电值就开始增长。前十的排名迅速发生了改变。 陶悠然看了评论区地疑问，迅速回答道： 「本次获得的名额一年内不限时间，大家可以自行选择游玩儿的时间。」 片刻，他回答的那条评论下，多了十几条评论了几十个贊。 看了下没有需要特别回復的评论之后，陶悠然关了手机准备休息了。 躺在床上其实有点睡不着，脑子里还是想着视频里的弹幕和评论。 不想外刷手机了，陶悠然就跑空间里爬爬山去。 原先只长着各种果树的山头，他在林下移植了一些常见的蕨类植物，比如传说中的九死还魂草卷柏，铁线蕨了，凤尾蕨…… 别看卷柏九死还魂草的名号夸张，本身也是一种有名的中药材，能活血止疼。 而凤尾蕨能当菜吃，挑幼嫩的凤尾蕨採回去，开水烫过两遍后，放到凉水里浸泡些时间，然后放点花椒香叶，葱姜蒜末，辣椒面，热油一浇，又香又辣。 这些蕨类长得奇快，迅速就把山林里的不少地方都占领了。 他走在山路上，看着那些茂密的蕨类植物，都有些头疼了，不是很想淌着踩着这些蕨类植物走。 转了两个山头之后，陶悠然便累得不想走，也不去惦记今天发了的视频粉丝们的弹幕和评论了，便出了空间沉沉地睡去了。 待到次日醒来，天边已经微微亮了，陶悠然从床上爬起来。稍微醒了醒后，才去看手机的后台。 第59章 059 陶悠然的农家乐客人 陶悠然看着后台的充电, 第一名已经飙升到了五百多，前十名都已经到了三百多，而十名左右的, 只在他翻看的这短时间，数值便又发生了变化。 等到了两天后，第一名的充电值已经到了八百多了, 前十名最低已经到了五百多, 第十一名的充电值即便与前十名相比断崖减少，也达到了四百。 一点充点值就是一块钱，网站抽成十分之一, 他得九成。 陶悠然把前十名的网名和数值都截频保存，然后在他的主页动态发布了名单。 「z湖滨、再来一次123、……十位网友获得本次的活动门票，确定时间和活动详情, 请私信博主。」 发完动态之后，陶悠然收到的第一条私信，便是他的充电榜首——z湖滨。 「陶大，我太喜欢你的视频了, 终于有机会跟你一块儿去捡菌子了。」 z湖滨，本名胡冰, 刚来四川工作没几年的小年轻人, 日常工作之余就是翻翻这些山水间的视频，给自己一个念想, 工作赚够钱之后，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去养老。日常种种菜，养养猫狗, 悠闲地生活。 「谢谢你的喜欢，你有计划要过来是吗？打算什么时候来啊？」陶悠然看着对面的私信, 嘴角微微地扬起，他之前还担心万一没人愿意过来，可就丢人了。 「陶大，我现在还是个九九六打工人，什么时候有时间也不知道，只能拜託陶大把名额给我留着，一有时间我就过去了。」胡冰有些遗憾地说道。 「那好吧，你点这个连结，跟客服备註一下，有个小礼品给你发过去，欢迎有时间了来临水村玩儿。」陶悠然跟他说道。 「谢谢陶大。」 胡冰兴沖沖地点了连结进去，虽然他暂时去不了村里玩儿，但他有礼品，也是意外之喜。 第二个私信陶悠然的便是蔡云云和他老爸了。 蔡云云今年才上大二，他爸爸是高中老师。前两天的时候，蔡云云忽然听老爸问他，今年暑假还想不想出去玩儿两天的时候，她都没想到老爸打算去博主那儿去。 「你好，陶大大。」 「你好，枫叶。」 「我和我爸爸想暑假期间去那边玩儿，直接去就可以吗？」 陶悠然一听，立马说道：「可以，你们打算几号过来，住村里的民宿可以吗？」 「只要卫生干净，方便一些就可以。具体几号去我们还没有定下，不过应该这个月就过去，趁暑假时间了。」蔡云云跟陶悠然说道说道。 「那行，到时候你们可以直接联繫网店客服就行。」 …… 陶悠然跟排名前十的粉丝都私信聊了，大致了解了她们的计划。 大体上这个月就会来的有四五人，其他人只是占一个名额，还得等合适时间了才能来游玩儿。 第84页 后二十名，充电值最低也有五十多点，他想了想，打算每人发个小礼物，培养一下未来的潜在客户。 八月的第一个周末。 蔡云云和老爸坐着车，经过九曲十八弯，来到了阳市的这个小镇上，在镇上一条街的尽头，看到了四季农人的线下网店。 「刘叔，你好。我是蔡光宇，之前和您联繫过。」蔡爸爸上前，跟陶悠然口中的刘叔说得。 刘叔非常热情地说道：「是蔡老师啊，今天一直等你们呢，快到这边坐一下来。」 刘叔领着蔡爸爸和蔡云云到一旁的茶室。 「凤云，蔡老师跟他女儿来了。」刘叔跟陶妈打招唿道。 「哎，刘叔。」 知道了今天会有两个农家乐的客人上门，陶妈今早一早就过来了，收拾了一下茶店，就等着第一批的客人上门。 「你好，我是吴凤云，陶悠然的妈妈，很高兴你们来百川镇来玩儿。」陶妈一口略带口音的普通话，跟蔡光宇和蔡云云说道。 「你好，我是蔡光宇，这是我女儿蔡云云。」蔡老师跟陶妈妈说道。 「蔡老师你们好，我们先去喝口水歇息会儿，之后再安排你们进村……」 陶妈笑着边走边说道。 「谢谢这么热情地招待……」蔡老师跟着往里走。 临水村里，陶悠然大早上就先来了离他们家不远的阿远叔家里，这是他记得第一户可以暂时作为民宿的村民家里，有独立的三间房子，还有太阳能洗浴间。 「阿远叔，我把这两盆花先摆在这边窗台。」 「行嘞，悠然。你看着弄吧。」阿远叔说道。 陶悠然手里是两盆刚开花的冰山玉泉，是他手里最多的建兰品种，从高中开始在空间里长了六七年，都长出一大片了，分苗出来也有十几盆了。 「紧张啊，悠然？」 阿远叔在院子里抽着烟，见陶悠然里里外外转了好几圈，说道。 陶悠然看看着他说道：「那可不，这可是咱们村的第一个客人。」 「还有，阿远叔。待人来了，你别对着人家抽菸，要是让人家跟我这儿说道了，下次我就不紧着你们家了。」 「别别，我肯定不会对着他们抽的。」阿远叔赶紧说道。 农家里来钱渠道本来就少，像这种不用出力就到手的钱就更少了，只提供两间屋子给陶悠然，一天便能平白得一百块钱，至少能买两盒好点的烟了。 「行，阿远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陶悠然笑着说道。 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疏漏的地方了之后，陶悠然才从阿远叔家出来。 这两天天气还不错，早些日子下了雨，昨天他进山的时候看了看，野山菌出的还算不错，就连他那竹荪林都有些冒出来了，这时候进山肯定不会空手而归。 第60章 060 陶悠然之蔡家父女 「刘叔, 脆李，多少钱一斤啊？」 蔡云云兴奋地在四季农人店里逛着，眼睛滴熘熘地看着里面的东西。 「六块一斤。」 「我们称两斤这个脆枣吃。」 陶悠然放脆枣的视频就在前两天, 她还没忘记当时有多馋这个脆枣，还忍不住去超市买了两斤枣过瘾，可惜脆是脆, 只是有些寡淡。 蔡元元拿了个食品袋子, 就开始捡脆枣了，之前刘叔已经让她尝了尝，又脆又香甜。 捡了脆枣, 蔡云云又看到了一旁的荔枝、桂圆、葡萄…… 最后上车的时候，蔡元元和老爸手里一人又提了几个水果袋子，再加上他们从家里带来的行李。 还好友陶妈的帮忙, 不然这么多东西都不知道怎么拿了。 在车上，蔡云云咔次咔次吃着脆枣，听着格外诱人，只是光她一个人吃, 她爸和陶妈都没动，耳边的声音都是自己的声音, 蔡元元也吃不下去了。 伸进脆枣袋子的手, 搭在了一旁的车门窗上，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江水。 前方走着三两个妇人, 说说笑笑，手上还提着鸡鸭鱼。 蔡云云从远方的江水收回视线来，恰好看见她们手里提着的塑胶袋子跳出一条鱼来, 几人慌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去抓掉在地上的鱼去。 「爸, 你快看外面，阿姨手里的鱼跳出来了，可惜没越狱成功。」蔡云云跟他爸说道。 「嗯，我看到了。」蔡老师颇为淡定地说道。 山高路远，不过开车也就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到了，蔡老师，云云。」陶妈跟他们说道。 车直接开到家门口，陶悠然就在门口等着他们。 「陶大。」 下车看到陶悠然，蔡云云抑制不住粉丝激动的心情，喊道。 陶悠然笑着上前：「叫我悠然就好了。」 「蔡老师，蔡云云，你们好，欢迎你们来临水村玩儿。」 作为第一波来到村里的游客，陶悠然已经和他们通过视频了，已经和他们相熟了。 下车之后，陶悠然便带着他们到阿远叔家里，阿远叔离他们家很近，只需要下个小坡，再走个几十步就到了，站在他们家的街门口，斜对面就能看到阿远叔家的院子。 五分钟后。 陶悠然笑吟吟地喊道：「阿远叔，客来了。」 「哎，来了。」 阿远叔匆匆忙忙地出来，对着蔡云云和蔡老师他们招唿道：「快进来吧。」 第85页 「走，我们进去先看看。」陶悠然领着他们进院子里。 阿远叔家是他们这里的经典两层自建楼，院子的空间比较大，一楼不算厨房有五间屋子，二楼有三间。 「二楼一直没人住，平时也没人上去，带着一个卫生间，卧室里空调、电视、网络都是齐全的……」陶悠然带着蔡老师和蔡云云说道。 「还行吗？如果满意地话，咱们就住这儿？」陶悠然试探着问道。 蔡老师点点头说道：「很好了，我们就住这儿吧。」 「那行，蔡老师和云云现在这儿修整一下，稍晚一些去我家里坐坐，咱们随便转转。」陶悠然说道。 「行。」 陶悠然离开之后，蔡云云一下子就把自己丢在蓬松的沙发上了。蔡老师则是将他们住的两间房子都逛了一遍，然后就在阳台上看到了正开着的青山玉泉。 墨绿色的兰叶中挺立着一桿杆白色的素花，如仙子如凡尘。常说红花还需绿叶撇，这白色素心兰花在绿叶衬托下，更是出尘翩翩，好看得紧。 「这边兰花可真多啊。」 蔡老师一个人喃喃低语道。他在陶悠然的视频中见过，又在此处又看见了，想来这边兰花确实挺多的，不然怎么会寻常农人家里就随便摆着几盆？ 「爸，我们去陶大大家吧？我记得陶大家后山有个小园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去看看。」蔡云云说道。 蔡爸爸从阳台出来，道：「嗯，我们去村里逛逛。」 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去山里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在村里周围随便逛一逛了。 陶悠然刚回来没多久，正和奶奶说着话，蔡云云他们就从阿远叔家到这边来了。 「奶奶好，我是陶大的粉丝，蔡云云。」 蔡云云一进去，就甜甜地喊着奶奶，喊得奶奶乐呵呵地。 「你好，你好，云云，快进来坐。」奶奶不住地说道。 待他们走近些了，陶悠然跟奶奶说道：「这是云云的爸爸蔡老师。」 「蔡老师，快请坐。」奶奶一听是老师，语气里都多了一丝崇敬。 蔡老师赶紧说道：「老人家客气了。」 第61章 061 陶悠然之农家乐试营业 「爸, 你脚跟前就有一个，别踩了。」竹林里，蔡云云看着蔡老师脚跟前藏着的竹荪头着急地说道。 第二天清早, 吃了早饭之后陶悠然便带他们进山里来，也没往多远的地方走，直接来了这几片竹林里才竹荪。 小小的竹荪有直接露在外头张开菌裙的, 也有藏在枯叶下面, 只露着一个鼓包的。 蔡云云跟着看了不少的视频，眼尖很快就找到了几个，摘完了之后, 待回头一看，便看见他老爸脚跟前就有一个明显长着竹荪的鼓包。 蔡老师对采蘑菇的兴致不大，注意力也不大在这儿, 便没有注意到脚下藏在枯叶下的菌子，待听到女儿的声音之后，才将注意力收回来，伸手去扒拉出枯叶下藏着的小精灵。 不大的个头, 黑棕色的菌头，菌裙都还没有展开, 胖嘟嘟肉乎乎地模样, 可爱的模样很惹蔡云云的喜欢，不过蔡老师就不大感冒了, 直接随意地掰了下来，丢进了他背后的背篓里。 这片竹荪不久前才被採收了一茬，这会儿冒出来的菌不是很多, 不过找起来却是很有趣，一时间林里都是蔡云云惊喜的声音。 一上午的时间, 他们把这片竹荪林搜罗了一遍后，又去了其他几处竹荪林，待下午的时候，他们才往远的地方走了去。 而走到松树和栎树的混合林时，蔡老师的兴致才高了起来，视线非常活跃地在周围查看着。 松林和栎树阔叶林的地底下富含着非常多的适合野生菌生长的腐殖质，是陶悠然最常来捡菌子的地方，也是他种了不少菌子的地方，像是常见的木耳、平菇、香菇等等。 因此这些林里的菌子数量和种类都是非常多的。 等到了这儿，蔡云云兴奋地跑上前去，眼睛像探查器一样一寸寸地查看，找到一朵菌子后，也不管是什么菌子，她认识与否，都激动地摘了放背篓里。 蔡老师在周围随便逛着，周围路过的牛肝菌看都没看到。待看到一丛兰花苗的时候，才小心地蹲了下去。 春兰这时节不会开花，而建兰和蕙兰，陶悠然也才刚移栽了没有多久，所以这一丛兰苗就都是没开花的，即便如此，蔡老师看着这些兰苗也非常激动。 地上的兰苗多，基本上隔几步就有一丛，显然超出了蔡老师的预料，哪里还不知道这些兰花是陶悠然人工栽培的。 蔡老师蹲在树下看兰花，几乎动一不动。 蔡云云采了一会儿蘑菇之后，周围看不到爸爸的身影，才跑回来来一些，就看到他爸爸蹲在一株栎树下一动不动的，跑回去问道： 「老爸，你怎么还在那儿呢？有什么好东西儿吗？」 陶悠然也跟在后面走了过去。 「我看看这几株植物。」蔡老师这会儿站起身来，心满意足地说道。虽然没看到开花的兰花，能看到这一片兰草也赚大发了。 「陶老师喜欢兰花啊。」陶悠然撇了下地上的兰花，才知道陶老师被什么吸引得不动了。 「嗯，教书多了就比较好奇和喜欢兰花。这些应该都是你自己在这儿种的？」蔡老师笑眯眯地看着陶悠然问道。 第86页 这会儿蔡老师也猜出来这片兰花估摸着不是野生的了，之前他在视频里见着的时候，这兰花苗还没有这么多的，才几个月过去就多了一大片了。 「嗯，这兰花是这几个月陆陆续续才种的，时日还短，待明年起来这一片就好多兰花了。」陶悠然跟蔡老师说道。 随着陶悠然言语，蔡老师脑海中也畅想着这一丛丛兰花开放的模样，笑吟吟地说道：「嗯，肯定非常好看，到时候要是来不了，你可得多拍视频给我们看看。」 「那一定的。」 …… a城，上了一天班的孙思丝回家就躺在了沙发上，旁边看电视的爸爸皱眉看了她一下，想说点什么，復有忍住了。 「丝丝，今儿收了个你的快递，就在门口那柜子上呢。」厨房里，妈妈看了一眼瘫在沙发上的女儿，笑眯眯地说道。 「快递？我的快递迴来了。」 沙发上的丝丝一个起身，三步并两倍走到了门口，语气中带着期盼。 她这段时间没有买别的快递，就只有才陶大大那里领了一个充电的福利，看快递信息就是这两天就到了。 丝丝从柜子下的抽屉里找出小刀来利落地拆了快递，然后就看到里边保鲜膜包着一一包干竹荪。 「啊！是竹荪。」 丝丝取出竹荪来，还在快递盒里看到了一个小册子，好奇地取出来以后，看到了册子封面上写着——临水村周边菌子简介 孙思丝打开来看，一张精美的红菇宣传片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什么东西？」 将饭菜端到餐桌上后，妈妈走过来问道。 「妈，这个给你，是干竹荪。」孙思丝将手里的竹荪给了妈妈。 自己则迫不及待地拿着图册到沙发那儿坐下，开始翻看着手上的图册。 刚开始陶大说要给充电前十农家乐福利的，她以为竞争不激烈就想试试，后面眼看着超过了预期就放弃了。 但没想到后面陶大大还给她们发了个小礼包，礼包就是她手里精美的菌子图册和令人垂涎的干竹荪。 孙思丝拿着图册靠到沙发上去翻看，每页都有着鲜亮的蘑菇图片，最开头艷丽红色的大红菇，干净发亮的菌盖上，似是带着水光，像是在刚刚下雨之后便上山拍的，清晰而又明艷。 还有微微裂开的青头菌，各种牛肝菌，红葱菌，白葱菌，香蕈和珊瑚菌，图册翻到后面，便是一些有毒的菌子，也是非常漂亮，可惜都有不小的毒性，只能一饱眼福了。 差不多同一时间，其他几人也收到了干竹荪和图册。 苏淮看着图上鲜艷漂亮的蘑菇照片，想去采蘑菇的念头更强烈了，打开手机上的日历，翻看着每一个法定放假的节日，看着哪个节日可以出去玩儿…… 八月，除了蔡老师和蔡云云父女，陶悠然接待了五六个粉丝来村里玩儿。 九月上旬，便又有五六个粉丝来这边玩儿。 岳丽跟男友到临水村来玩儿，住了三天，跟着陶悠然把周围的山玩儿了个遍，跟着悠然捡菌子、摘竹荪、晒竹荪……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月明星稀，明月高悬，照的院子里不用点灯都是亮堂堂的。 陶悠然陪岳丽他们围坐在院子里涮火锅。 火锅是之后他们经营农家乐饭食的一个主要方向，这些年的发展，火锅除了凭藉着独特刺激的口味之外，还因为独有的社交属性高和氛围好，迅速普及到了全国各地，成为了日常聚会最常见的食物。 汤底是四根大棒骨熬了一整个下午，浓浓的奶白色骨汤看起来就食慾满满，红辣辣的牛油火锅底料放一大块儿进去，瞬间就染红了锅中翻滚的汤。 「哇，看着好爽。」 岳丽没敢继续加了，陶老闆说了，这辣椒微有些辣，他们可以先尝尝了再加。 碗碟子里是岳丽调好的蘸料，芝麻酱加点花生碎和韭花。她男友要能吃辣一些，还添了点一旁的辣菌子。 新鲜的羊肉和里嵴肉是今天下午才到镇上买回来切片的，牛肉没有现宰的，在镇上超市买了几盒盒装的牛肉卷。 陶悠然坐在一旁帮着他们往锅里下菜，不时地问道：「你们吃着觉得味道怎么样？」 「清汤的怎么样？」 「还有什么想吃的食材？」 「……」 岳丽一听，也大致就猜出来陶悠然这是跟他们做调研了，两人就将自己的感受细细地跟陶悠然说了说。 「拼盘菌子好吃，粉丝也好好吃，最后的白菜心也好吃……」 岳丽躺椅子上，看这桌上的好些菜还有些可惜，眼大肚小，想吃的太多，胃却是盛不下，这还是她几乎不敢吃顶事儿的肉和红薯这类的，单单吃了些各种菜蔬、菌子，最爱的粉丝都只吃了一小筷子的。 他男友就比她强多了，她们刚吃没多久，男友就嫌弃她们这边的辣汤不辣，直接加双倍的辣油到清汤里，弄出来一个超辣火锅汤，然后一盘盘的羊肉进去，牛肉、猪肉也没少吃。岳丽这边都停下来大半天了，男盆友还在涮菌子和菜蔬。 「好吃，主要是火锅汤好，蘸料也好，就是涮皮带都好吃。」吃完了，男友开玩笑地说道。 他尤其喜欢菌子辣油，味道太好了。别说是吃火锅加上好吃了，就是馒头蘸菌油都好吃得不行。他们已经跟陶悠然订了些菌子油，打算带回去吃。 第87页 「哈哈哈哈哈，说得对。」岳丽听了男朋友的，觉得很有道理。 第二天上午十点，岳丽跟男友坐上了回去的车次。 车上准备吃午饭的时候，看着餐厅里端上来的菜，岳丽翻出来他们皮箱里的菌子油来，直接在白花花的米饭上浇了一些。 「这菌子油太好吃了，就是陶老闆也不多，才十几瓶。 」岳丽一边辣得斯哈斯哈地，一边又给自己弄了点。 ………… 第62章 062 陶悠然之荷花乡之行 九月中旬, 百川镇荷花乡的千亩莲藕田到了採收的时候。 百川镇镇长黄柏文一进入九月就开始张罗着荷花乡的藕田採收事情了，经过初步的判断，今年的藕田收成好, 产量比往年增加了至少有三分之一。 产量增加是好事儿，只不过销售的压力也增加了。 「怎么样？之前的收购商确定能来的有多少？」 「往年的七成多，不到八成。」 「这可不行, 今年产量增加那么多……」 □□长有些急, 想尽法子卖莲藕。 *** 上午，陶悠然刚开着三轮车到镇上去，刚到店里跟刘叔把菜卸了下来, 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你好，我这边是百川镇荷花村村委，请问这是四季农人的电话吗？」 「你好, 我是四季农人陶悠然，您找我什么事儿？」陶悠然一脸疑惑，不知道这荷花村的村长找他什么事儿。 待听完之后，才知道对面的大致意思是, 最近荷花村的藕田待收，请他过去参加个助农活动, 帮忙带货。 「吴村长, 我现在在外面，要不我们先加一下微信, 等回去之后我给您发视频细聊，行吗？」陶悠然说道。 「可以，可以。」对面听着很是惊喜。 ** 次日, 欧子宵到陶悠然家里来，吃完早饭, 陶悠然便跟他说了荷花村找他来的事儿。 「荷花村的？你要去吗？」欧子宵边问，边在网上查起来荷花村来。 「去，我跟那儿的村长聊了聊，是些干实事儿的人，正好这题材也不错，成天拍找蘑菇，都有些厌烦了。」陶悠然说道。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咱们就去。」欧子宵也没什么意见，痛快地说道。 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时间。 大早上，欧子宵就开着他的车，带上他们的装备到荷花村去。 荷花村离他们这儿不近，又不熟悉路，他们大早上走的，等到了也都十点钟了。 村委会里，叶村长刚放下手机，便喊着：「贵力，你快去村口接一下陶大，车牌号是xxxxx」 「好嘞。」 办公室里的年轻人听了，迅速出去，骑上他的电动车到村口的大路上接人。 半刻钟之后，陶悠然他们跟着贵力的电动车到了村里的一处停车广场上，先停好了车。 「陶大大，我叫贵力，村长让我来接你们的，他在办公室正等着了。」贵力停好电动车后，等着陶悠然他们下车后说道。 「谢谢，村长想的周到。」陶悠然说道。 跟着贵力走了一小段路，他们便到了村委会的办公室。 一排白色的小二楼，看起来干净整洁，院子里竖着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他们一进办公室，叶村长便非常热情地过来迎接他们。 「悠然，子宵，你们可来了，欢迎，欢迎。」 「叶村长，你好。」 「叶村长，你好。」 陶悠然和欧子宵跟格外热情的村长握了手，笑盈盈地说道。 「快坐。」 叶村长招唿他们坐下，又叫了贵力去倒了茶水。 「你们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待会儿让贵力找人带你们到村里去转转，中午还到村委会这边来吃饭，你们看行吗？」 「好的，那我们就先去看看。」 「贵力……」叶村长在唿唤贵力了。 没多时，贵力找了一个微胖的中年女性过来，有着一头乌黑齐耳短髮，带着金边圆形大眼镜，一见面就微微笑着，跟陶悠然他们爽利地打了招唿：「你们好，我是李艷芳，带你们塘边去。」 「麻烦了。」 「不麻烦，本来你们就是为了帮我们的，我们感谢你们还来不及。」李艷芳笑着说道。 说话间，他们就到了塘边，近处连片的水塘已经被抽了大半的水，看着光秃秃的，只剩下一片片的淤泥，挖藕的师傅已经全副武装下水了，几乎整个人都泡在了淤泥之中。 「那边有已经挖出来的藕，今年的藕质量非常好，我带你们过去看看。」李艷芳边走，边跟他们说着。 陶悠然朝着艷芳指着的方向看去，那边已经放着一排排的收上来的莲藕，而顺着看去更远的地方，那里的塘里还有遮天蔽日的莲叶。 「那边的莲叶啥的都还没清理了？」陶悠然指着稍远一些的地方问道。 艷芳听了，笑盈盈地跟他说道：「嗯，我们这藕田才刚开始收，那边的莲叶茎都还没有去除。」 「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吧。」陶悠然提议道。 「那行，我们先去那边看看。」 艷芳带着他们，一路走到了那边的水田边上。放眼望去，无边的莲叶连成一片，几乎看不到缝隙，偶尔还有几朵未开败的莲花藏在其中，颇为壮观。 第88页 「接天莲叶无穷碧，可惜这会儿没有映日荷花了。」 陶悠然看着满眼的莲叶，脑海里瞬间就响起了以前背过的古诗了。 艷芳听了，跟他说道：「这会儿有点晚了，半个月前荷花正开得盛，一大片一大片的都是荷花，每天都有好多人过来看呢。」 「那我们是有点来迟了。」陶悠然颇为可惜地说道。 说话间，欧子宵已经取出了摄像机，边走边搜寻着合适的素材。 她们在这边走了多半个小时之后，才返回到采藕的地方来，这会儿塘边也站了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那些也都是你们村的人吗？」陶悠然看见了，跟艷芳问道。 艷芳摇摇头道：「不都是，那几个年轻的也是叶村长和上头找来的人，今年藕田丰收，压力很大，镇长和村长都找了好些办法。」 「你们村长真好。」陶悠然说道。 桃花村的村长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是难得愿意又有能力干实事儿的人，出一个，至少几百户的人家都会受益。这也是他没多谈报酬就巴巴跑过来的主要原因。 「那是，我们村长能干得嘞，这几年村里天翻地覆，发达了不少。」 说起来他们村长，艷芳都得意的不行，他们村这些年发展得好，不少人在家都挣得比外面打工的人多，好些年轻人都回来做活儿了，村里一年到头都比别的村要热闹许多。 再看看这莲藕，光个头就看着非常大，多数都有一米多长，且匀称顺熘，能有小臂那么粗。 「哇，这根莲藕真长。」陶悠然惊讶地说道。 走到田边的时候，正好看到离他们最近的师傅，挖出一截足足一人高的长莲藕，五六节的莲藕段竟然一点都没有断了。 这会儿田边的那几个人也纷纷拿手机拍着这根藕中高帅。 「等下午了我们也想着下水试试，行吗？」 陶悠然在边上看着，越发地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下泥水里去挖藕。 「行啊，村里有备着衣服和手套，到时候你们可以下水试试。」艷芳说道。 「那太好了。」 「不过这会儿快十二点了，我们还是先去吃午饭吧。」艷芳看了下时间说道。 第63章 063 陶悠然的一家团圆(全文完) 「这儿搞的真的不错。」 待陶悠然跟着艷芳到了吃饭的地方时, 看着古色古香的河边酒楼的时候，忍不住惊嘆道。 这酒楼依湖而建，酒楼外面便是满湖的荷花, 这会儿周围的莲藕还未採摘，仍是一湖碧绿的莲叶，偶有还未开败的荷花点缀其中。他都能想像到, 正值荷花盛开的时候, 风景能有多漂亮了。 他们到了没多久，村长过来了。 村长：「大家好，我是荷花村, 大家百忙之中能过来考察荷花村，我代表全村的村民谢谢大家，这一杯酒我敬大家。」 陶悠然他们站在后排一些, 饭厅里的人也都站着，不少人跟欧子宵一般，扛着一个黑漆漆的摄像机，没带摄像机的, 还有一些直接拿手机拍。有欧子宵在，他也就不操这份心了。 村长说得不多, 很快他们就开始上菜了。 这时, 饭厅中央的两个显示屏上，播放起了视频, 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大厨，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我叫赵德正，是荷花楼的主厨, 接下来由我给大家介绍下今天全藕宴的菜品。」 全场的人一下子就来了兴致，这会儿服务员便开始陆陆续续上菜了。 「第一道菜, 是一道经典莲藕美食，我们先挑选肥瘦相间的猪肉剁成沫或者用绞肉机搅碎，加入葱姜蒜、适量盐、生抽……」 视频里，赵大厨一边说，一边行云流水般地调好了肉馅，再将洗好的藕断切成一个个鸭嘴一样的藕夹，在藕夹中塞进调好的肉馅后，在裹上一层薄薄的淀粉。 再调一盆由玉米淀粉和土豆粉、面粉混合而成的面煳，裹上面煳的藕夹在滚烫的油中炸至金黄。 视结束赵大厨还试吃了一片，幸好伴随着赵大厨咔擦咔擦的声音，炸藕夹已经端上桌来了。 除了炸的金黄酥脆的藕夹，还有看着酸甜可口的凉拌藕片，白藕红椒绿葱，看着就非常漂亮，再加上的调制的酸甜醋汁，好一道酸辣爽口可口的开胃小菜。 陶悠然蘸着醋汁尝了一片，酸酸甜甜的藕片带着一丝的辣味，口味宜人，这菜的核心应该就是这醋汁，酸甜恰到好处。 他吃着酸甜小菜，视频上的赵大厨正在讲解另一道蜜汁锤藕，边吃边看，他都觉得这蜜汁锤藕的工序有多复杂了，塞满了糯米的藕节要先煮了再切片捶打，然后裹上藕粉油炸，油炸完了还得再蒸上一遍，而出锅后浇的藕粉汤也是需要提前熬制好的。 陶悠然筷子伸向他面前的亮晶晶的蜜汁锤藕，滑滑的藕汁带着蜂蜜的香甜，咬一口，混合着糯米的藕块，香甜软糯。 「有这一道蜜汁锤藕，这一趟就不亏了。 」陶悠然跟欧子宵说道。 欧子宵也点点头，他倒是没想到这些寻常的藕，也能弄出这么多花样来。 他不喜欢太甜的，对陶悠然称赞的蜜汁锤藕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喜欢酥酥脆脆的炸藕夹，红烧荷藕狮子头。等全藕宴结束，前台处还赠了他们一份「美味佳藕」的菜谱。 「还好，这菜谱上的菜看着不那么难。」 第89页 陶悠然简单翻看了一下，前面的菜都是一些简单有趣的家常菜。待他们走的时候，倒是可以挑一些藕回去尝一尝。 下午，陶悠然和欧子宵在池边穿上下水的衣服，就迫不及待地想跳下去了。 「子宵，这水里都是泥，能拿着摄像机吗？」 陶悠然跳下去，双脚踩在了湖底的淤泥之中。 「我试试。」 欧子宵也跟着跳了下去，然后再拿起自己的摄像机，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 「没问题，你去吧。」 陶悠然便朝着前面的师傅走了过去。 「刘师傅，我来了。」陶悠然有些兴奋地说道。 「快来，快来，悠然。」刘师傅应道。 刘师傅听村长讲过，这些人都是网上的名人，在网上给他们的莲藕发个视频，就可能有很多人来买他们的藕，所以他们对这些年轻人都是非常热情的，充满了期待。 陶悠然在淤泥里一杵一杵地挪到刘师傅那边去，准备大显身手一番。 「……手慢慢沿着藕节，找到一头一尾……」 刘师傅弯下腰，教陶悠然怎么在淤泥里把长长的藕完好地挖出来。 「出来了！！」 陶悠然在淤泥里摸索了很久，终于将一根半米长的莲藕完完整整地挖了出来。 「真不容易啊。」 陶悠然举着莲藕，朝欧子宵那边看去。 「子宵，你要不要也试试？」 陶悠然又挖了几根，有些挖不动了，便朝着岸边走去。 「行，你就在边上，我去试试。」 等到了日落时分，他们才收拾了收拾往回赶，而后备箱里还装着两箱村长送他们的莲藕。 「明天早点上来。」 陶悠然把欧子宵送到家门口后，跟他说道。车里还有两箱莲藕呢，欧子宵只带了三节回去，其他的还都在后备箱放着呢。 「行，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欧子宵带着他的摄像机和莲藕往楼里走，陶悠然也调转车头往家里赶。 **** 春泥是桃花村在外的大学生，周五的晚上没有课业，吃完饭就躺在床上刷了一会儿视频，忽然一条视频出现在屏幕上，里面赫然就是她的家乡桃花村，还有在水里挖莲藕的爸爸。 春泥立马将视频发到家族群去，还给老妈打了个视频电话去：「妈，你看我刷到什么了？」 「我看到了，那是村长邀请来的网络大微，你爸正好在那儿挖藕，就把你爸拍进去了。」 第二天周六晚上同一时间，关注陶悠然的粉丝竟是发现，大大加更了！ 「新鲜的莲藕洗净切好，下锅煮一下后快速捞起备用，然后在调一个糖醋汁，浇在藕片上即可。」 「酸甜汁我们在之前做糖醋花生的时候做过，适量的醋汁、白糖、少许盐小火慢熬，再加上一些红绿泡椒，酸酸甜甜的糖醋莲藕就成了……」 夏天的七点，大江南北多是吃晚饭左右的时候，陶悠然的视频恰在这会儿发布，陆陆续续的粉丝点进去，刚开始的采藕还好，到了后面的吃藕，屏幕上便是哀嚎一片。 「啊啊啊，想吃。」 「好漂亮的藕啊！」 「我已经下单回来 ！」 …… 荷花村的集体合作社，这两天忙得热火朝天，从周一开始，他们来自网上的订单就爆了，连续一周的时间，销量都处在一个爆发的水平。 老村长高兴得跟陶悠然他们表示感谢。 「吴村长太客气了，桃花村是我们的榜样，以后有机会了，还要多多请教呢。」 「没问题，悠然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用到吴叔的，尽管开口。」 这几天吴村长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陶悠然在他们村的事儿，显然这年轻人是想做点什么，吴村长也颇为欣慰。 年轻人愿意回村里来做事儿，尤其是有文化有资源的年轻人回来，村里的日子才能越来越好。 「谢谢叔。」 *** 一年后。 陶悠然在临水村的村民委员会的换届选举上，发表着自己的竞选演讲…… 在接下来的五年里，他希望能以农家乐为起点，围绕发展相关的食用菌种植、高价值果蔬培育等方面进行发展，逐渐提升村民的收入，让村里人不离乡背井也能养家餬口，生活富足无忧…… 待演讲结束之后，陶悠然鞠躬像村民们致意，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陶悠然有些脸红的跑下台，朝着笑得合不拢嘴的老爸、老妈和爷奶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