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一等逆妃》 第1章 皇叔好凶 “另外,这个案件我们还要感谢江楚歌同志,如果没有江楚歌同志的协助,我们这个案子不会这么快就取得重大突破。”一位警察局的老局长看着江楚歌夸赞。 “没有,您谬赞了。”江楚歌不好意思的看着众人。 江楚歌年纪轻轻,就成为了这个市里一流的女法医,不能用一流,应该说是厉害,这个市里的人没有不知道江楚歌这个名字的,只要提起来江楚歌这三个字,人们都毫不吝啬的夸赞。 江楚歌处理完这边的案子,便准备回家了,刚刚走出警局的门口,电话铃声就响了,看着手机屏幕,江楚歌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江楚歌你厉害啊,这次的案件又让你上新闻了,还是大新闻。”闺蜜在电话另一头忍不住夸赞,江楚歌是真的厉害,虽然年轻,可是破了不少的案件,有的案件还极其的困难,但在她江楚歌这里,就没有什么困难的,一切都特别容易的破除了。 “你不也挺厉害的吗。”江楚歌一边笑着一边开车准备回家,“我马上就回去了,回到家再和你说。” “那好,你小心开车。” “知道了。”江楚歌挂断电话,无奈的笑了笑。 …… “我回来了。”江楚歌打开房门,突然一个影子就朝着自己窜过来,江楚歌蹲下抱着自己的宠物小狗,闺蜜看到江楚歌回来,倚在门框上看着江楚歌。 “说,这次是不是又有什么比较大的奖励?”然后一脸八卦的看着江楚歌。 “能有什么奖励,再说了,我这个是为人民服务,也不能没破一次案,就有奖励吧,那警察局这么多人不都得有奖励。”江楚歌一边有一边看着自己的闺蜜。 两个人的工作职业差不多,但是自己的闺蜜,不是像自己的这种法医职业,再加上本来再这个市里就没什么可以依靠的人,所以两个人算是相依为命,感情特别的好。 江楚歌回到房间,就躺到床上,闺蜜看着江楚歌,“对了,这个周末,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爬山?” “爬山,你会这么勤快?”江楚歌白了她一眼。 “哎呀,这是我们有活动,你陪我一块去吧?”闺蜜满怀期待的看着江楚歌,江楚歌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反正明天周末自己也没什么事,出去爬山也能放松。 到了周末,江楚歌和闺蜜两个人很早就起床了,收拾好就去了集合的地点,车子一路开到了山脚下,江楚歌下车看到这山,“你们活动爬山,这山有点陡啊。” 闺蜜赞同的看了看江楚歌,两个人一路跟着前边的人走,一起搀扶着,实在是这个山路太陡了,而且旁边就是悬崖,都看不到底下什么样,两个人也不敢看。 “你小心一点啊,楚歌。” “知道了,你不用管我,看好你自己脚下的路就行。”江楚歌在后边一步步的慢慢的走,因为上山的路太窄了,两个人并排着走了一段,就变成前后这样爬了。 江楚歌在后面跟着,旁边又没有栏杆挡着,一路都得很小心翼翼。 “啊~”突然身后传来江楚歌的一声大叫,转头就看到江楚歌朝着悬崖跌下去,闺蜜刚想拉江楚歌一把,结果太慢了,没碰到,“楚歌~” 声音回荡在山崖里 ………… 江楚歌用力的睁开眼睛,感觉有太阳光直射自己的眼睛,江楚歌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完好无损的手,突然一下子醒过来了。 记得刚才自己爬山的时候,没看好脚下,然后一不小心踩空了,之后就掉进悬崖了,再然后…… 江楚歌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嗯?自己掉下悬崖,身上怎么一点伤都没有,江楚歌看了看四周,吓了一跳,我去,这又是什么地方,自己掉下悬崖,不应该是杂草丛生,特别荒芜的嘛,为什么现在是这么漂亮的一个花园。 江楚歌现在有点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发生的,然后用手掐了自己一下,“妈呀,真的疼啊,不会吧,这到底是哪,难道我掉落悬崖,其实悬崖里是世外桃源?” 江楚歌用手支撑了一下,站起来,发现自己身上也没有特别不对劲的地方,低着头,一转身,被面前的人吓了一跳,“妈呀。”江楚歌向后退了一步。 这人都是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后的,还穿的这么好看,“大叔,你长得也太好看了吧。”江楚歌看了看面前这个人身上的穿着,这不是古代皇帝穿的那种龙袍吗,这个人不会是拍戏呢吧。 “哇,你们这些都是群演啊,这也太逼真了,竟然这么像。”年前的那个人被她说的一头雾水。 江楚歌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穿越了,以为是这些人在拍戏呢,江楚歌刚想把手伸过去,摸一下那个龙袍,就看到旁边身穿护卫的两个人突然出来。 还有一个太监,“放肆,你竟然敢对皇上这么不敬。” “噗哈哈哈,大叔,你们也太敬业了吧,我就是想看看这是不是真的。”江楚歌笑的前仰后合,刚想忍不住再上前,结果就看到护卫拿着剑,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亮。 江楚歌看着周围的人,表情这么严肃害怕,再看看这周围也没有拍摄的器材啊,突然江楚歌身体僵硬的看着面前穿龙袍的俊大叔。 “这是哪?” “放肆,你闯进了皇上的后花园,竟然还问什么地方,你到底有何居心。”护卫看着江楚歌,一脸的凶狠。 江楚歌心里一咯噔,完了,自己这是穿越了,不是吧,竟然这么出奇,江楚歌又问了问身边站着的人,这算是明白了。 自己摔下悬崖,没死不说,还穿越到了古代,然后还进了皇帝的后花园,那这是皇帝的后花园,站在自己面前的岂不就是皇帝了。 江楚歌吓的腿一哆嗦,这么离奇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想回到现代啊。 “不会吧,老天竟然这么考验我啊。”江楚歌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老皇帝站在江楚歌的面前,一脸懵逼的看着江楚歌,这个人穿的衣服和自己的还不一样,而且说了一大通的废话,自己听不懂。 “你叫什么名字?”老皇帝主动和江楚歌说话并示意护卫退到一边,主动的往前走了两步。 江楚歌看到皇帝给自己说话,那心里已经很害怕了,虽然江楚歌没生活在古代过,可是关于古代的一些东西,资料还是有看过的,刚才自己冒犯了皇帝,不会要被皇帝杀头吧。 江楚歌可不想,被杀头,自己摔下悬崖都没死,刚醒来,就被皇帝杀头的话,江楚歌心里担心啊。 “皇上,您原谅小女子吧,刚才是小女子不知好歹,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女子吧。”江楚歌也不知道该怎么求饶,她看古代的那些电视剧里,都是这样向皇帝求饶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帝突然开怀大笑,这个人太奇怪了,刚才看到自己的时候,还一脸笑嘻嘻的样子,现在突然就变得这么小心翼翼的,这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皇上,您笑什么?”江楚歌试探性的问皇帝,皇帝笑是不是就代表着自己不会被杀头,自己能活下来了,这样想着,江楚歌的心里就稍微放松了一点,可是看电视剧里面的皇上脾气都是阴晴不定的,不会现在皇上高兴,一会就要说把自己…… 江楚歌脑子里想着,看着皇上就露出了一抹害怕的神色。 “你这个宫女,刚才还很大胆的和我说话,怎么现在突然跪下了,虽然你这衣服穿的有些奇奇怪怪的,不过我看你这反应还挺快啊,不如跟在我身边当宫女吧。” “啊?”江楚歌一脸惊讶的看着老皇帝,宫女,这皇帝不会把自己当成这皇宫里的宫女了吧,没关系,虽然江楚歌不太知道这都是些什么规矩,只要自己能活下来,那就行。 “怎么,你不愿意?”皇帝看着一脸惊讶的江楚歌,以为江楚歌不愿意。 江楚歌赶紧摇头,“没有没有,皇上,小女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江楚歌现在也算是明白了,也认清了,自己是真的穿越了,还不小心碰到了皇上,然后又稀里糊涂的当上了皇上身边的宫女,没关系,江楚歌认了,不过自己得想办法找能够回到自己那个世界的方法,但是自己是怎么穿越过来的,江楚歌一点都不知道。 自己就摔了个悬崖,然后就穿越了,难不成自己要在这古代的悬崖摔一次,然后才能穿越回去,江楚歌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赶紧摇摇头,不行,怎么能有这种可怕的想法,万一自己要是摔死了,算了,还是再想想吧。 老皇帝看着江楚歌又是自言自语,又是摇头晃脑的,被江楚歌逗笑了,周围的人看着皇帝这个样子,都特别的不可思议,皇帝竟然对一个陌生的女子笑了。 “站起来吧。”皇帝的声音响起,江楚歌赶紧从地上起来,打了打自己身上的泥。 “你这衣服,也太奇怪了,虽然没有见过宫里的宫女穿你这种的衣服,但是真的一看,也不太难看。”皇帝看着江楚歌的这一身,一脸的迷惑,实在看不懂这是什么衣服。 “这是流行,流行。”江楚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对啊,自己是川野过来的,身上还穿着爬山穿的那一身休闲装呢,再看看这古代的人穿着,自己确实显得与众不同。 皇帝看了看江楚歌也没有说什么,然后转头就往前走,江楚歌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皇帝看了看,后面还没有人跟上来,“还不快点走。” 江楚歌着急忙慌的跟上,听天由命吧,既然已经来到了古代,那就在这好好待着吧。 ………… 江楚歌在旁边给皇帝泡着茶,然后意识不自觉的回到了自己穿越过来的那一天,一想到那天真的稀里糊涂的就穿越了,然后现在还是皇帝身边的宫女,也是很无奈。 这一段时间她也一直在找寻找回去的方法,可是很无奈,没有什么办法,虽然在这个古代江楚歌没有受到欺负,再加上她是皇帝身边的人,没有人敢欺负,但是江楚歌毕竟是哪个世界的人,这古代的生活虽然现在已经习惯了,可是江楚歌心里还是很想自己的闺蜜的。 第2章 打发时间 “这茶满了。”皇帝看着溢出来的茶,提醒江楚歌,江楚歌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赶紧收拾干净。 “你别说,虽然你这个人很奇怪吧,不过这泡茶的手艺还不错。”老皇帝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会泡茶,而且江楚歌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一段时间,皇帝对江楚歌的认识有太大的变化了,江楚歌不光是泡茶的手艺这一方面,更让皇帝惊讶的是江楚歌的见识还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虽然不一样,可是见识特别厉害的那种样子。 “那是当然了。”江楚歌也毫不谦虚,江楚歌以为的皇帝是那种特别可怕,不太平易近人的那种,没有想到这个皇帝还不错,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报,皇上,逸王爷求见。”太监看着正在高兴品茶的皇帝,一脸的汗,这个时候打扰皇上,不会被皇上责罚吧。 “宣他进来。” 江楚歌看了一眼皇上,“那奴婢就先退下了。”江楚歌对皇上,还是尊敬的,在皇宫里的这段时间,也学习了不少皇宫里的规矩,就是怕自己万一犯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楚歌刚准备出去的时候,就看到逸王爷进来,秦影看到江楚歌也是一愣,自己每次进宫,都能看到这个宫女,而且看老皇帝还挺喜欢她的。 秦影看了一眼江楚歌,“小宫女,我怎么又看见你了呢?”然后一脸邪魅好笑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 秦影看到江楚歌直接忽略自己,心里非常的有气,然后看了老皇帝一眼,“老头,一会我再来找你。”然后紧随着江楚歌的后边出来。 老皇帝看到秦影这个样子,一脸的无奈,太监几个也都已经习惯了皇上和逸王爷这种相处的方式了,一般如果在朝堂上逸王爷还会恭恭敬敬额,喊皇上,没人就喊老头,要不就是其他的。 一开始皇帝也生气,可是后来也无奈,对秦影也没有办法,只能任凭秦影高兴了。 此刻秦影跟在江楚歌的身后,江楚歌感觉到了秦影在身后跟着自己,只不过一直不想和他说话罢了,没有想到秦影还一直跟着,“我说,逸王爷,您没事可干吗,跟着奴婢做什么?” “我说,江楚歌,我怎么天天都看到你待在皇上身边。” “逸王爷,奴婢是皇帝身边的宫女,自然应该待在皇帝的身边,不然还能待在您的身边。”然后白了秦影一眼,继续往前走,一点也不想和秦影说话的,样子,实在是秦影每次见到自己都得逗自己,然后顺便惹自己生气。 “也可以啊,你待在皇上身边不会是什么企图吧,啊,我知道了,你不会是想……要是这样的话,那你不如跟在我身边,给我当宫女了。” “秦影,你给我滚!”江楚歌听到秦影的这些话,就来气。 第一次见秦影的时候,江楚歌的第一印象就是腹黑,还不怎么说话,特别沉稳的性格,其实秦影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可能在和江楚歌说话的时候,嘴巴恶毒了一点。 秦影摸了摸下巴,一脸耐人寻味的看着江楚歌的背影,之后才回到皇帝的殿里,看到皇上,秦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这么着急的召我进宫干什么?” 秦影在皇帝的面前,从来没有那些所谓的害怕紧张,也只有秦影一个人敢和皇帝作对。 “没事就不能召你进宫了。”皇帝看着秦影,也不是自己怕秦影,只不过秦影和自己一样,都是特别腹黑的那种人,皇帝在秦影的这里,完全不占便宜。 “有事说事,没事我走了。”秦影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等等。”皇帝看秦影那态度,也很无奈,但是确实最近有件事要让秦影去办。 “最近有个大臣死了,你应该也知道了。”秦影不说话,这件事情,宫里已经传开了,虽然自己不经常在宫里待着,但是也略有耳闻。 “虽然太医说那个臣子是自杀,可是朕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皇帝的话说道这里,秦影已经明白了,“我知道了,尽快查出来就告诉你。” “那我等你的消息。”皇帝看着秦影,就知道这事交给秦影没有问题。 不是老皇帝多疑,只不过这个案子实在太奇怪了,一个大臣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自杀了,传言什么的都有,可是皇帝都不太相信,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想着派秦影去查。 几天过去了,秦影脸色凝重的来到殿里,皇帝一看这个样子,心里突忐忑起来,江楚歌在旁边看着,两个人的脸色好像都不太好,她也不敢说话,就在旁边待着。 “怎么样,是不是查到了?” “没有。”秦影摇了摇头,自己这几天一直忙着这事情,可是每当突然有了头绪,有线索的时候,这个事情又断了,好像有人故意不让自己查到一样。 老皇帝看到秦影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之所以派秦影去查,就是因为秦影的能力大,本来以为靠秦影这个案子应该没有问题,能被查清楚,可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怀疑那个大臣的死,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秦影看着皇帝,皇帝赞同的点点头,就是因为这个案子让自己觉得特别奇怪,皇帝才会彻查这个事情,可秦影都没办法,那皇帝更怀疑了。 皇帝看着秦影,这个案子太让自己头疼了,秦影都没有查到什么,那下一步怎么办。 江楚歌在一旁听着,一脸的若有所思,听皇帝和逸王爷这个对话,应该是前几天朝廷上的一个大臣自杀的事情,江楚歌在宫里,自然也是听闻了。 “皇上。”江楚歌突然站出来,看了皇上一眼,其实江楚歌想着或许自己可以帮忙。 “讲。” “您说的是不是前两天大臣自杀的那个案子?” “嗯。”皇帝默默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江楚歌想干什么。 “或许奴婢可以帮忙。” “你?” “你?” 江楚歌的话刚说完,两个不约而同的声音响起来,一个是皇帝,一个声音是秦影,两个人都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知道他们不相信自己是正常的,毕竟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会有能力破案,可是江楚歌在穿越过来之前,是法医,对这些方面的东西比较了解,江楚歌也有把握,自己能够破了这件案子,只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你有把握能够查到问题?”秦影看着江楚歌,一脸严肃的问道,秦影看着江楚歌那个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相反的,还一脸的很有把握的样子,这个样子让秦影的心里对江楚歌的信任都很大。 “你怎么可能。”皇帝一脸的不相信,虽然江楚歌给自己的印象确实蛮大变化的,蛮多惊讶的,可是这个案子不是闹着玩,皇帝的心里真不太敢相信。 “我……” “我同意,让她试试。”江楚歌刚想开口说话,秦影就帮着她说话了,秦影说完,江楚歌惊讶的看着秦影,什么时候,秦影竟然帮自己说话了。 被秦影这么一说,皇帝的心里有点犹豫,江楚歌知道皇帝还有迟疑,“皇上,如果没有把握,奴婢也不会主动站起来,提出这个事情。” 江楚歌坚定的眼神看着皇帝。 老皇帝看了看江楚歌,又看了看秦影,“那好吧,朕同意你和秦影一起查这个案子。” 江楚歌听到很高兴。 这下自己在穿越过来之前学到的那些东西,还有自己的那一身本领,终于客气派上用场了,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干,自己的那一身本领,感觉也没有地方可以让自己展示,现在有这个机会,江楚歌肯定会好好把握。 秦影和江楚歌两个人一起查案,基本上除了睡觉休息的时间,两个人都是在一起的,这也让秦影对江楚歌有很大的改观,江楚歌在查案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特别的认真,特别的仔细。 和平常服侍在皇帝身边的那个丫鬟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人。 其实江楚歌以前也是这样的,平时可能会有点放松,可是一旦投入到了工作中,江楚歌的神经就会特别的仔细,特别的认真,工作中的她是很有魅力的一个人。 果然过了没几天,这个案子就破了,皇帝高兴的不得了,没有想到江楚歌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真的能够破了这个案子,直接召集朝廷上的大臣,江楚歌也是身为功臣第一次参加了古代的早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皇帝一上去,殿里的各个大臣都跪下,江楚歌跟着一起跪下。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今天朕召集大家来,主要是有一个事情。”底下的大臣一个个的都窃窃私语,都好奇,皇上要说什么。 “前几天,你们中的一个大臣自杀的消息,你们应该也知道,朕觉得一个好好的大臣怎么会自杀呢,特意让人去查查案件的真相,果然被查出来了。”皇帝一脸高兴的看着江楚歌的方向。 “朕交给了逸王爷去查。” “哎呀,逸王爷真是厉害,不愧是咱们的逸王爷啊。” “那不是,逸王爷的风采,谁不知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朝堂上夸赞逸王爷秦影,江楚歌听着,发现这一群人对秦影好像都很敬佩啊。 “众爱卿,安静。”皇帝看着这些人对秦影的夸赞,也很开心,不过更让皇帝惊讶的就是江楚歌,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这么厉害,而且秦影也和自己说了,这多亏了江楚歌,才能这么快查清楚,都是江楚歌的功劳。 不过,秦影说的这些话,江楚歌并不知道,是秦影和皇帝在一起的时候,单独说的。 “查清这个案子,还有一个人功不可没,那就是江楚歌。”皇帝一声说完,江楚歌都被吓了一跳,弄半天让自己一起来上早朝,是要夸自己。 “江楚歌,江楚歌是谁呀?” “对啊,?怎么没听说过。” “这名字听着特别像一个女子的名字啊。” …… 众人都对皇帝口中的这个江楚歌充满了好奇,“江楚歌,出来吧。”皇帝看了一眼江楚歌,江楚歌走出来的时候,朝廷上的大臣都一脸的惊讶,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是一个女子。 第3章 你可真可怜 “诸位,这个就是协助逸王爷破案的江楚歌,这次的案子多亏有江楚歌,才能这么快被查清,因此朕决定封江楚歌为提刑官,专门负责破除一些案子。” 皇帝说完的时候,江楚歌也是惊讶的,没有想到只不过这一个案子,就被封了提刑官,提刑官江楚歌还是知道是干什么的,虽然江楚歌的心里确实很高兴,可是也没有想到皇帝会当众封自己这个官职。 “这一个女子,怎么能当提刑官呢?” “是啊,皇帝莫不是傻了。” “嘘小点声。”这些讨论的声音,江楚歌自然听见了,可是自己以前的本领确实还在,这封了提刑官,以后就有自己大展拳脚的机会了。 “朕知道你们可能会有质疑,不过江楚歌的本领是逸王爷亲自承认的,现在没有什么疑惑了吧。” 大臣们听到是秦影都亲自承认的,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就这样,江楚歌被封了提刑官,一直到早朝结束,江楚歌都还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在皇宫里混到了一个官位,虽然是提刑官,可是正是自己喜欢的,江楚歌的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回到皇帝休息的殿里,秦影已经在殿里等着了,江楚歌看到秦影的时候愣了一下,不过虽然这个案子自己也协助了,可是如果没有秦影,自己很多地方也不方便,没有想到秦影会这么替自己说话。 “江楚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提刑官了,以后就不用跟在朕的身边当宫女了,你就负责和秦影一块破案,你们两个人配合起来,我相信没有什么问题。”其实皇帝心里倒是挺希望江楚歌当宫女的,这样自己还能经常喝到江楚歌泡的茶。 但泡茶和破案比起来,还是破案比较重要。 “谢谢皇上。” “走了。”秦影说了一声,站起身来就离开了,江楚歌告别皇上就追上了秦影,“谢谢你替我在皇上身边的美言。”江楚歌心里真的很高兴,在古代还能干自己喜欢的职业。 “你那么高兴?”秦影看着江楚歌脸上的笑容,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不过江楚歌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发现。 “那当然了,你不知道我以前就是做这个的,现在能继续做,当然高兴了。” “以前?”秦影听着她的话,一头雾水。 “啊,就是没进宫之前,”江楚歌差点忘了,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说以前秦影肯定不知道,“反正就是我很高兴。” “高兴就好。”秦影看她这个样子,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 江楚歌跟在秦影的身边,这一段时间一直忙碌,一些比较重要的案子,江楚歌都有参与,两个人配合一起,确实挺有默契的,而且江楚歌也发现其实秦影没有那么的讨厌,这一段时间,江楚歌对秦影也有比较多的了解,发现他这个人还不错。 两个人联手破了不少的案子,皇帝一点都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一切交给江楚歌和秦影,皇帝特别的放心,两个人在朝廷中也是得到一片美誉。 虽然有些案子会比较棘手,不过因为秦影的存在,一些问题也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皇上召我们进宫。”秦影看着正在书桌旁认真写字的江楚歌。 江楚歌抬头看了一眼秦影,自从自己被封了提刑官,再加上每天都跟着秦影破案,江楚歌都快忘了自己有多长时间没看见皇上了,以前在皇上身边当宫女的时候,自己觉得那样的生活特别的无聊,不过现在这一段时间没见,倒是觉得还有点思念。 “我们现在就要进宫吗?”江楚歌看了看自己手头上的东西,还想整理呢。 “嗯,很快就回来。”秦影似乎看出来她内心的想法了。 “那走吧。”江楚歌放下东西,然后站在秦影的面前,秦影转身出去,江楚歌就跟在身后,到皇帝休息的殿上的时候,皇上已经在座上等着了。 “突然召我们过来有事?”秦影知道,一般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皇帝不会着急的就召过来。 “江楚歌,你过来。” “我?”江楚歌指了指自己,看了一眼秦影,然后往前走了走。 “这次朕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任务,什么任务?”江楚歌一听到任务就特别的开心,以前自己也经常有任务,作为法医,自然见过的案子也特别多,听到有事情可干,江楚歌就兴奋。 “这次,我想让你前往永州。” “永州?”江楚歌一听,离京城也不算很远,可也有一段的距离。 “对,朕要你去查诸葛与孙氏二族有没有谋逆,你要去查出事情,找到证据,这次是秘密行动,只告诉了你,当然秦影也知道了,朕希望你可以不辜负朕的期望。” 听到秘密任务,专门指派了自己,江楚歌的心里就很激动,“皇上放心,臣肯定不负皇上的期望。” “嗯。”皇帝点了点头,“对了,这次的行动让秦影和你一块去,你们两个人也能有个配合照应。”江楚歌听到,看了秦影一眼,没想到秦影正好看自己,两个人正好对视了,江楚歌有些慌张的把视线移开,秦影倒是一直盯着江楚歌。 江楚歌能够感受到有一个视线一直在自己的身上。 收到皇上的秘密指派,两个人回去之后,就准备收拾东西,出发前往永州。 秦影让杨鸿备了一辆马车,就在秦影的府外等着,趁着夜晚的时间两个人才准备出发,白天出发太引人注目了,所以从宫里回来,准备了一下,到了晚上才出门。 “杨鸿?”江楚歌看到杨鸿的时候还是有点惊讶的,江楚歌知道杨鸿是秦影的护卫,可是平常杨鸿是不怎么露面的,江楚歌也只是见过一两次而已。 “江小姐。” 江楚歌看了一眼秦影,“杨鸿是我的护卫,有他在,我们一路上也能有个帮手。”江楚歌其实没想说什么,杨鸿跟着,江楚歌知道很正常。 上到马车上,杨鸿负责驾着马车,江楚歌和秦影两个人坐在里面,待在马车里,江楚歌看了看秦影,也不说话,江楚歌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好像除了案子方面的事情,还真的没聊过其他的,江楚歌觉得氛围特别的尴尬。 待了没有一会,江楚歌就睡着了,秦影看到两次听摇摇晃晃的脑袋,马车正好一颠簸,江楚歌就要倒了,秦影突然把江楚歌的身体往自己的身边一搂,江楚歌的额头正好碰到了秦影的下巴,秦影的身体突然紧绷,看了看江楚歌,发现江楚歌也没有醒。 秦影温柔的把江楚歌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她睡倒在座子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江楚歌躺着,一路上秦影都没有睡觉,一直注意些江楚歌的样子,虽然腿麻了,但是依然让江楚歌躺在自己的腿上。 江楚歌醒来的时候,一行人也已经到了永州,江楚歌发现自己躺在秦影的腿上,噌的一下子起来,结果不小心就撞到头了,江楚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秦影,“那个,到、到了,我先下去了。” 江楚歌下了马车,脸色特别的红,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躺在了秦影的腿上。 到了之后,几个人找了一家旅店先住下了,江楚歌收拾完之后,就去找秦影了,再门口磨蹭了半天,才好意思进去,毕竟自己躺他的腿上睡觉,而且看他下马车的时候,好像腿都麻了。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江楚歌尽量让自己不要太脸红,秦影看上去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就像是什么没有发生一样。 “晚上,经过一路的颠簸,先休息,晚上行动也会比较方便。” “好,那晚上我去两家找证据。”其实江楚歌主动提出来,也是不想自己在面对秦影的时候尴尬。 “让杨鸿跟着你。”秦影知道江楚歌怎么想的,不过江楚歌一个人秦影也不放心,江楚歌看了看,点点头同意了,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走到门口,江楚歌看了一眼秦影,“那个马车上谢谢你。” 说完,江楚歌就非常迅速的离开了。 秦影看着江楚歌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容,秦影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不过杨鸿看到心里就惊讶了,什么时候看到自家主子这个样子,没有。 到了晚上,三个人分头行动,江楚歌和杨鸿偷偷的潜入了诸葛家和孙家。 只是,寻来寻去,却一无所获。 而且,不管是看到的什么,都显示出他们不太可能有谋逆,反而感觉还挺忠心的。 江楚歌无耐,只得放弃了。 最终,两人走了。 …… 而秦影这边,他夜探候府,也差不多是时候回来了。 秦影出了侯府,见无人追来,略微放缓了些速度。 回驿馆后,他径直去到正厅。 此时,正厅内,江楚歌正在从被杨鸿唤来的人处询问有关诸葛家,以及孙家的相关信息。 见秦影前来,她刚要起身,秦影却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而后在厅内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静待江楚歌问询完毕。 这一等,便是数个时辰。 待到杨鸿唤人来将最后一人带走,已是天将渐晓。 江楚歌一侧头,便见秦影已在一旁的椅子上睡了过去。 他单手撑着额头,眉宇间隐有疲惫,脸色略显苍白。 “逸王爷?” 江楚歌轻声唤他,却不见他有反应。 “王爷重伤未愈,想必是今夜太劳累了,江大人,就让王爷在此歇息会儿吧。” 杨鸿走过来,轻声道,言语间略带几分沉重。 王爷伤口一直未愈合,今夜又铤而走险,劳心费力,只怕伤口真会如华太医所言,发炎了。 “嗯。” 杨鸿的话令江楚歌心中一阵难受,秦影是因护她而受的伤,可她今日却还对他又咬又踹…… 若秦影同她计较,依照东清律法来处理此事,她怕是早已没了活路。 “陆护卫,你回房间去歇息会儿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江楚歌一阵思虑,如是道。 “好,那就拜托江大人了,王爷伤口恐已发炎,待会儿王爷醒来,江大人莫忘了唤太医来为王爷诊治。” 第4章 柳将军府 深知这是难得的让自家王爷与江楚歌培养感情的机会,杨鸿一口应下。 杨鸿离开后,灯火通明的正厅内便只剩了江楚歌与秦影二人。 江楚歌将誊写着询问所得信息的册子,随手放于秦影旁边的摆案上,而后轻轻挪动一把椅子至秦影对面,坐定后,静静瞧着他。 视线再次触及他眉眼间的疲惫之色,江楚歌心头的愧疚之感愈发浓郁。 “秦影,你真是个傻瓜,干要非要对我这么好呢?” 江楚歌轻轻叹了口气:“若非我的亲人朋友都不在这里,我又已有了男朋友,或许我真的会考虑你……但愿你以后不要再犯傻了吧。” 她轻声呢喃,未察觉,小憩的秦影眉头因她的话而略微蹙起。 小半个时辰后,天已大亮。 秦影徐徐睁开眼睛,江楚歌已然昏昏欲睡,迷迷糊糊见他睁开了双目,她瞌睡虫瞬间跑掉,猝然起身道:“逸王爷,我唤了你一声,见你没反应,想是你太累,便没叫醒你……” “我明白,你不必解释。” 秦影知晓江楚歌是在解释她不唤醒他的原因,免他因她未唤醒他而不悦。 这个女人,不仅不接受他的爱意,反将他当成洪水猛兽。 听他如此说,江楚歌干干一笑,又道:“杨鸿说你伤口可能发炎了,你现在回房间,我去寻华太医来为你换药。” 江楚歌语毕便朝外跑,即是躲他,也是忧心他的伤口。 “待会儿你同华太医一道来。” 秦影自身后唤住她,叮嘱。 “嗯。” 江楚歌点头。 终归他受伤是因为她,她在他换药的时候陪陪他也是应该的。 见江楚歌未拒绝,秦影深眸中涌动一抹愉悦。 起身,拿过之前江楚歌放在他旁边摆案上的资料,起身出了正厅,朝他房间去。 江楚歌行动迅速,华太医更是不敢有丝毫耽搁。 秦影前脚进入房间,江楚歌后脚便同华太医一道进了来,两人身后还跟了名端着温开水的侍卫。 侍卫将水盆置于桌面上便退了下去。 华太医行礼后正欲给秦影处理伤口,却被秦影挥退,仅留下了处理伤口所需之物。 有之前的经历,江楚歌很快领会到秦影的意思,在他开口前,主动道:“我来给你处理伤口吧。” 秦影见她主动,心情愈发的好,微微颔首,便任由她处置了。 压下忐忑的心情,江楚歌先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而后小心翼翼的揭开他缠裹着伤口的布条。 布条上粘附着血迹和一层黄黄的东西,伤口果然如杨鸿所言,发炎了。 江楚歌下意识皱眉,他受伤已非三两日之事,可伤口不仅未好转,反有愈演愈坏之势。 “逸王爷,你们古……咳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您还是稍微珍惜下自己的身体吧。” 差点脱口而出“你们古人”这样的话来,江楚歌心中略微激灵。 “江楚歌,你这是在关心我?” 秦影好似没听到他说的话般,自顾问道。 见他完全抓不住重点,江楚歌也不与他较真,从善如流的道:“您说的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好!” 她话音一落,秦影便愉悦应道。 “嗯?” 江楚歌反应不及。 “不是你说的让我珍惜身体?怎么?改主意了?” 秦影好看的眉微皱,黑沉的眸中却已盈满戏谑之色。 “呃,当然不会,王爷您肯珍惜自己的身体,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江楚歌觉得,她与秦影的对话,似乎有些白痴,至此不再言语,认真专注的替他剔除腐肉,处理伤口。 秦影未疼痛而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他拿过江楚歌誊写着昨夜所获得消息的册子,认真研读起来。 将伤口处理好后,江楚歌正欲将换下的纱布等物弄出去,秦影却突然阻止她。 “这些事不是你该做的,你去将杨鸿叫来,我有事要让他去办。” “嗯。” 江楚歌点头应声,很快出了房间。 她不多时,杨鸿便赶了来,行礼道:“王爷,您有何吩咐?” “你与江楚歌昨夜搜集的信息已足够从侧面辅证诸葛、孙氏二族未谋逆,江楚歌已无必要继续留在永州,今日午时,你便将送她回谛都,无论这里发生什么,都不许她再回来。” 秦影清楚,江楚歌肯为了永州的百姓而否决他离开的想法,便也断然不会自己离开而留他在这危机重重的永州城。 他不希望她受到丝毫伤害。 “王爷,属下请求由您与江大人先行离开,属下留在永州!” 杨鸿单膝跪地,神色凛肃。 “杨鸿,你跟在本王身边多年,不会不知本王的脾气秉性。本王既然已做了决定,便绝无商量之余地。你且去办吧,切记,务必护她周全……回谛都后,若有人找她麻烦,便让太子与齐王多加帮衬,本王不希望再有第二个沈蔚然出现。” “王爷!” 杨鸿还欲再劝。 “立刻去!” 秦影眉目一沉,声色骤厉。 “是,王爷保重。” 杨鸿无奈,只得不甘愿的应下。 然,他心底想的却是将江楚歌送出永州城后,便托诸葛玉祁陪同江楚歌回谛都。 他则返回城内,哪怕牺牲性命,也要护他家王爷安全! “杨鸿,本王知你在想写什么,别让本王对你失望。” “是。” 心思被看穿,杨鸿知晓回来无望,痛声应下。 江楚歌很是疲倦,回到房间后倒头便睡。 可没一会儿,房门便被人从外敲响,她不欲理会,对方却一副她不开门便不停歇的架势,敲个不停。 无奈,她只得起身开门。 门一开,却见门外站着的人是杨鸿,且其脸色难看而沉重,江楚歌不禁皱眉问道:“陆护卫,你怎么了?” 难道秦影安排了难以完成的任务给他? “江大人,王爷有命,让我送你回谛都。” 不知出于何种心态,杨鸿对江楚歌说了实话。 “为什么?” 江楚歌黛眉瞬间紧皱,脸上满是疑惑。 见她竟想不到,即便一直以来都很看好她与他家王爷,杨鸿心中亦不禁为他家王爷不值。 “王爷说你的任务已完成,让我送你离开。可实际却是王爷担心你继续留在永州会身陷险境,故而命我将你送走,他自己却留下来面对危险,而且王爷还安排好了你回到谛都后的一切。江大人,王爷为你这般思虑,你却……连他为你这般谋划的苦心都不愿知道,你……” 杨鸿的话令江楚歌有些懵,她缓和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我知道他对我很好,可是……总之,我现在就去找他,跟他说清楚,我也要留在永州。” 感情之事不能勉强,何况她与秦影之间远非有无情意这般简单? 他们隔的,是时间与空间上的距离,是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 “晚了,王爷有命,无论如何,我必须得将你送走。” 杨鸿声音沉沉。 江楚歌心头一紧,未有反应,只觉眼前一花,后颈一麻,她便两眼一黑,再没了知觉。 见她晕过去,杨鸿将她搀扶进房间,而后拿出一个瓶子,倒出处一粒药丸给她服下,而后便出门去安排。 近午时,杨鸿杨鸿折返回房间,正欲将江楚歌抱起,身后却突然传来秦影的声音:“我来。” “是。” 秦影功力在杨鸿之上,杨鸿未察觉他的到来,但仍反应迅速的让至一旁。 秦影上前将江楚歌抱起,大步出门。 将她抱进马车内,看着她那略带疲倦的容颜,秦影心疼而宠溺的勾了勾唇,伸手理了理她略微凌乱的发丝,于她前额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江楚歌,若此番我能安然回到谛都,无论你我之间有何种阻碍,我都会将之克服化解。你与我……必然成为夫妻。” 在因周段而导致的生死危机面前,六年前的那些事已入过往云烟般,俱散去。 当初在刑部大牢内,江楚歌说的那番话没错。 沈蔚然如果还活着,亦不会希望他活在过去,沉浸于痛苦中而不能自拔。 若有来生,他必定倾尽一切弥补对沈蔚然的愧疚,但他心中所爱之人的那个位置,已然独属于江楚歌一人。 此番随杨鸿离开的,还有那十人小队中的五人。 这么一来,秦影身边便仅有两百余名侍卫,以及十人小队中的另外五人。 这么点力量,与掌控整个永州军政大权的周段一比,便是相形见绌,劣势尽显。 然,秦影并不后悔。 周段得知杨鸿驾着辆马车,带领五名侍卫离开了永州城后,第一时间以为对方是秦影,却又得知秦影到了侯府外,让他前去迎接。 此番,秦影未再如同前次那般大张旗鼓率人入侯府,而是仅带了两名侍卫入内。 周段见他如此,心中冷笑的同时,不禁佩服其他的勇气来。 “王爷近日接连前来本侯的府邸,要不王爷便留在这府中,不必再回驿馆了。” 事到如今,装与不装已无多大差别,周段丑态毕露。 “放肆!” 他话音刚落,随秦影入府的两名侍卫中,一人厉喝出声。 周段眼神一暗,眸中掠过一抹杀机。 下一刻,他手握成爪,极速朝那名侍卫的心脏抓去。 摘心爪! 秦影心中一凛,伸手将之拦下。 看似轻松,实际内里真气却好一阵乱涌。 “本王的侍卫,便不劳侯爷管束了。” 若是以前,秦影或许不会为了名侍卫的生死而亲自出手。 可就在刚才,他脑子里浮现出江楚歌的容颜。 那样一个珍惜生命的女子,一定不希望他见死不救。 虽无再装之必要,但毕竟未彻底撕破脸皮,周段未再次出手。 “你既有意让本王长留于你这永州侯府,便带本王去看看你的‘诚意’吧。” 秦影声色内敛。 那刻意加重语气的“诚意”二字为何物,两人心知肚明。 “王爷想看本侯的‘诚意’,本侯自不会拒绝。不过在此之前,得烦请王爷服下这粒化功丹。王爷放心,这侯府安全得很,无论王爷变成何种样子,本侯保证,绝不会有刺客入内,对王爷造成威胁。” 周段阴阳怪气,一旦服下化功丹,秦影的内力会被立即封住,无法施展,等到三日后,被封住的内力便会彻底消失,再无恢复之可能。 第5章 束手束脚的 秦影幽沉的视线落在周段手中的药丸上。 自打他出现在这永州侯府,便是与周段于无形中达成了一个约定。 他自愿为人质,而周段放过江楚歌,不派人截杀。 放了一个江楚歌,却换来他这样一条大鱼。 这般不吃亏的买卖,周段自是不会拒绝。 如今,端看他如何选择了。 凝默良久,他终是伸手取过药丸。 “王爷~” 方才出声的那名侍卫再次忍不住的开口,面上尽是急色。 可他的惊呼终未换来秦影的改变主意。 只见秦影将药丸便放入嘴中,微一仰头,一个吞咽,药丸便入了其腹中。 “呵~本侯终归是小觑了江楚歌在你心中的地位。” 以秦影的能耐,完全有绝对的把握自此处,甚至于永州城离开,可他不仅不这么做,反而服下化功丹,宁可放弃这数十年的功力,也不愿江楚歌遇险,也要弄清他将那批武器藏于何地。 周段既佩服秦影的魄力,又觉得他够愚蠢! 保住江楚歌,寻到他储存兵器的地方又如何? 女人和天下,最终都不会是他的! 反倒是他自己,要由高高在上的王爷沦为阶下囚般的人质! 秦影服下化功丹后,周段再无顾忌,径直带他出城,朝城南外的一处私人宅院——麒麟居去。 因着那名蓝衫男子之前那“被逼无奈而举兵起事”的说辞,周段表面上仍对秦影恭恭敬敬,照礼法行事。 秦影的车架于宅院外缓缓停下,周段更是亲自上前掀开车帘,请他下车。 昨夜,秦影虽未瞧见那名蓝衫男子的背影,却清楚的听见其对周段说的那番话,知晓周段此时全在做戏给附近来此看热闹的村民看。 然,此时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乃确定此宅院内,是否真藏了大批未造册登机的兵器。 他从容淡定的下车,与周段,徐虎一道朝内去,未再有第四人随行。 秦影自谛都带来的侍卫不知异常,杨鸿统率的十人卫队中的五人却多少知道些内情。 他们很不放心,可来此之前王爷便已下了死命令,没有他的吩咐,谁都不能擅自行动。 无奈,纵使满心焦灼难安,他们亦只可在外面干等。 宅院内,周段走在前面,秦影随后,徐虎走在最后。 三人于宅院石径回廊间一阵穿行,最终在一处落了锁,且有数名护卫看守的院子外停了下来。 “参见侯爷。” 护卫们见周段前来,当即单膝跪地行礼。 周段挥手让他们起身:“开门。” “是!” 护卫头领应声,快速开了锁,将门推开。 周段冲秦影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大摇大摆的迈步入内。 院内共有七间屋子,尽皆推满了大木箱子。 每到一间屋子,徐虎都会打开其中部分箱子给秦影看。 箱内全是攻击性武器长矛、大刀;护身的铠甲、头盔;以及金条银锭。 看着这些东西,秦影面色虽无甚波动,幽沉的黑眸却是微缩,里面有凌厉的杀机极速掠过。 “王爷,本侯的这处宅子里,如这般的院子,还有四处;而在据此不到半里地的周家庄内,亦有充足的军需粮草。” 周段毫不掩饰的同秦影透底。 “如此大量的钱财军备,足以武装二十万的军队……周段,你的反心,少说也有三年五载了吧?” 秦影声色淡淡,似仅是在同周段谈论今日天气,而非谋国叛逆这般惊世骇俗,大逆不道之事。 “我周家先祖同太祖一道打下这天下,出力并不比太祖少,凭什么这天下就归了你们秦家?我周家人却只能俯首称臣,世代安居于这永州一隅?” 周段神情激愤,言语恨恨。 “本侯自记事起便立下誓言,定要推翻你秦家的天下,做这东清之主,再率军横扫四方,统一整个风幻大陆,成为唯一的千古帝王!” 他自信满满,俨然整个风幻大陆已成他囊中之物。 “所以,这些年你始终于暗中筹谋,招揽人才,故而有了那名为你出谋划策的蓝衫男子?” 秦影因周段意图统一风幻大陆的野心而有片刻惊讶。 但下一刻便觉得,周段既敢反了东清,那么其生出一统天下的欲念,亦属正常。 此时此刻,他更好奇的,是那名意图获得红麟火龙的蓝衫男子究竟是何身份。 “本侯早知你会对他的身份感到好奇,但……本侯与他早有约定,会对他的身份守口如瓶。” 一句话,彻底堵死了秦影自他处获得蓝衫男子身份的路。 回城后,秦影并未住进永州侯府,周段碍于尚未举兵起事,亦未强来,但却在驿馆的侍卫队伍里安插了他的眼线。 而江楚歌这边,杨鸿将她带出城后,径直去到诸葛玉祁暂住的村庄。 说明来意后,诸葛玉祁当即答应会将江楚歌安然送回谛都,让杨鸿放心去援助秦影。 但因时辰已不早,途中无法遇到宿处,为免遇到猛兽,他决定第二日一早再出发。 杨鸿知晓此时的永州城必定已是外松内紧,便决定入夜再回城。 日头缓慢西移,终于在杨鸿的焦急等待中彻底隐于山的那一边。 光明退却,夜幕彻底笼罩大地。 时机来临,杨鸿再次叮嘱诸葛玉祁一定要将江楚歌安全送回谛都后,便离开村庄,悄然潜回永州城…… 夜色渐深,被安置在床铺上的她,体内的药性逐渐退去,迷迷糊糊中,被一阵阵忽而清晰,忽而模糊的哀嚎声惊醒。 她倏地睁开眼,陌生简朴的环境入眼,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于脑海。 “啊~不要杀我……” “救命啊……” “杀人了……” 她蹭一下自床铺上坐起,屋外凄厉的叫声声声入耳。 心头一凛,江楚歌胡乱将鞋子套上,拉过置于一旁的外衣披上,便冲出了门。 她冲出房间,只见屋外地面上散落着些许火把。 在火光的照耀下,江楚歌清楚的瞧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一具具尸体,其中甚至有小孩子的。 她瞳孔骤缩,心神剧烈一震! 心中的猜测令她愤怒不已,甚至心生杀意。 突然,似有一道黑影在她眼前快速闪过。 江楚歌被这道黑影拉回神,快速追去。 她追着这道黑影直至村外的小河边,远远听到“噗通”一声,待到她赶至河边时,河面已恢复平静。 江楚歌警惕的视线在四周一阵搜索,确定无人后,只得赶回村内。 村子里有二十来户人家,共计百余人口。 除去外出谋生未在家的部分人员,村内住有八十余口人。 在幸存村名的协助下,江楚歌统计出共有十二名老人,八名年轻妇人,三名年轻男子,四名孩童在今夜的灾难中丧命。 而受伤者也达二十人。 一半多的人受伤、受害,江楚歌恨恨的攥紧了拳头。 周段,无论你是否有祖上庇荫,我一定会让你为今夜的行为付出代价! 连天的哀嚎痛哭声入耳,江楚歌视线自那些躺在地上,没了生命迹象的尸体上移开,看向一旁因失去亲人而哭得撕心裂肺的人们。 这其中,有老人,有青年,也有小孩…… 看着他们哭泣,江楚歌鼻头阵阵发酸,不禁红了眼眶。 满目疮痍,江楚歌的心阵阵抽痛。 办案多年,她始终无法理解,人心为什么可以黑暗无情到罔顾他人性命的地步? 权利、地位、金钱,真就有那么大的魔力吗? 就因为周段一人的贪欲,便要让这么多人无辜枉死! “是你,都是你这个灾星,今日你一来,就给我们村带来了这么大的灾难,你这个扫把星,你滚,滚~” 一名痛失孩子的母亲突然摇晃着从地面上站起来,颤抖的伸手指向江楚歌,眼里满是哀伤和愤恨。 “我们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只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你为什么要将那些杀人的恶魔引来,我可怜的宝儿,他还不到四岁啊,呜呜……” “你这个灾星,还我相公命来……” “是你害死了我妻子,我要你偿命……” 一石激起千层浪,深陷痛苦的村民们全将愤怒的矛头指向江楚歌。 顷刻间,江楚歌便被千夫所指,成为众矢之的。 她明白,今夜之事的确是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面对村民们的指责恨骂,她只能不停的道歉。 可亲人逝去的痛苦,岂是三两句道歉所能抵消泯灭的? 愤怒的村民们甚至对江楚歌动了杀心。 无奈,江楚歌只得逃! 逃出村子后,为免被追上,她一路奔跑,直至跑出半里地,方才停下。 疲惫的她刚靠在一棵树旁,打算歇会儿,脚下去突然踩到什么柔软的东西。 江楚歌猛地跳开,借着并不明亮的月光看去,一张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疤的面孔赫然浮现于视现里。 江楚歌几近惊呼出声。 待到稳定下心神,她觉得眼前这张面孔似有些熟悉,稍微靠近些,仔细一看,江楚歌赫然发现对方竟是诸葛玉祁。 “诸葛大少?” 江楚歌凑近诸葛玉祁,唤了他一声。 见他无反应,忙查看他身体,才发现他右臂被人砍了一刀,伤口深可见骨,里面有汩汩鲜血正在涌出。 此时,江楚歌方反应过来,诸葛玉祁一直住在她之前逃走的那处村庄里,今夜的那些人,定也是打算取他性命的。 来不及多想,江楚歌快速从衣服上撕下一布条,将诸葛玉祁的伤口简单包扎好。 而后掐他的人中,将他唤醒后,让他不要说话,节省体力,她则搀扶着他离开此处。 江楚歌不知诸葛玉祁的身份是否已暴露,但无论今夜那些人的目的仅是她一人,亦或是包括了诸葛玉祁,她与他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一是村民不会接受,二是防止那些村民再因他们而遭遇杀身之祸。 而至于带她出城的杨鸿,江楚歌料想他定是将她送到这座村庄后,便伺机返回了城内。 江楚歌搀着诸葛玉祁走了两里多地,意外发现一处空置的茅草屋,而且地出隐蔽。 念及眼下他们无处可去,江楚歌决定暂时将诸葛玉祁安置在此处。 诸葛玉祁神志模糊,江楚歌凭着来古代后学到的经验,在附近的山上寻到些止血的草药,放在嘴里嚼碎了给他敷上,而后再次将伤口替他包扎好。 第6章 惹了你,我绝不放过他 “你暂时住在这里,这是我上山摘的野果,你勉强应付几日,而今逸王爷身陷险境,我得回去帮他。” 说完,她又伸手将诸葛玉祁束发的布带解开,让他的头发自然披散下来:“你头发被汗水打湿得太厉害,这样能快些干,避免疾病。” 语毕,江楚歌起身便要走。 诸葛玉祁却在她身后叫住她,狭长的眸中涌现几抹思虑:“逸王爷既已将你送离永州城,便必不希望你再回去犯险。你这么做,岂不枉费了他的一片好心?”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我做不到。保重!” 说完这话,江楚歌未再给诸葛玉祁开口的机会,快速离开。 瞧着江楚歌的身影随着茅屋的门被关上而消失在视线里,诸葛玉祁长长叹了口气,闭上双目,轻声呢喃了句:“但愿你们俩能平安。” 他从未想过,朝廷派往永州查案的,竟会是堂堂的逸王爷! 秦影如今的境况,实非他所愿。 江楚歌寻了处溪流将身上的血迹洗掉,整理好仪容,便赶去了城门口。 天尚未彻底亮堂,城门便缓缓开启,等候在城门内外的人开始排队进出城。 守城的士兵盘查依旧很严,江楚歌正琢磨怎样才能混进去,却见城内有一大户人家出殡,局面顿时有些混乱。 机不可失,江楚歌趁此机会混入城中。 她并未冒失的直接冲去驿馆,用头上的发钗以及身上的衣服作为交换,同一名中年妇女互换了衣服,并将对方裹头的头巾讨要了来,裹在自己头上。 随后,她到驿馆附近一阵观察,发现在驿馆门口看守的两名侍卫中,有一人很陌生。 难道,驿馆已经被周段控制了? 江楚歌心生警惕,没敢在白日里便进入驿馆。 对驿馆内侍卫巡逻规律有所了解的她,直到入夜后,翻墙偷偷潜入驿馆。 “什么人?” 她没有内力,自高墙上一跃而下,虽能勉强令自己不受伤,却没法不弄出声响,附近的侍卫被引了过来。 她闪身藏在最近的一颗大树后面,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江楚歌牙齿紧张的咬住下唇。 “你们在干什么?” 眼看踪迹就要暴露,熟悉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侍卫们顿时停下步子,回头看向声源处,带队的侍卫冲由远及近的杨鸿拱手道:“陆护卫,我等听见此处有异响,特来探查。” “是吗?” 杨鸿凝声问道,而后越过那名侍卫上前来查看,视线很快便与江楚歌对上,他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回身冲侍卫们道:“并无异样,许是前几日放掉的老鼠,你们去别处巡视吧,勿要影响了后续的巡逻交接。” “是!” 侍卫队长闻言就要离开,其中一名侍卫却突然道:“陆护卫,我等若不亲眼看看,又怎知你说的是否为真?万一是混进来了与关系相好的刺客,岂非害了王爷?”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杨鸿微拧眉,迈步至那名侍卫跟前。 “怎么?陆护卫这是要恼羞成怒了?” 那名侍卫见杨鸿过来,心中生出畏惧,但觉杨鸿必定不敢对他如何,态度便依旧嚣张! “我跟在王爷身边多年,是否衷心,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侍卫插手。至于恼羞成怒一说,纵使你是周侯爷派来的人,以下犯上,也是死罪!”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一时刻,杨鸿右手朝前探出,迅疾如电,一掌拍在那名侍卫胸前。 “啊~” 只听那名护卫一声惨叫,身子顷刻倒飞出去,摔在数丈开外,再无自己起身的可能。 “本护卫负责替王爷管理身边所有卫队,若再有此等悖逆之人出现,便不是单纯的死亡这么简单了!尔等可听明白了?” “属下等明白了!” 在杨鸿的这一招威慑下,周段派来的人再不敢造次,而秦影自谛都带来的侍卫们,心中满是激昂亢奋。 很快,那名侍卫的尸体便被抬走,侍卫们也尽数离去,这一处再次恢复了静谧。 “江大人,快随我来。” 杨鸿屏息凝神,一番探查,确定周遭无人,快速带着江楚歌离开。 有杨鸿在前面引路,江楚歌顺利避开了所有可能被发现的危险,进入了秦影的房间。 “周段在驿馆内安插了二十余人,那些人极为嚣张,眼下除去王爷的房间和书房,整个驿馆内已无他们忌讳之所。” 杨鸿简单一句,解释了他将江楚歌带来此处的原因。 江楚歌点点头,表示理解,杨鸿又道:“江大人,王爷以一身功力为代价换你离开,你实在不该回来。” 杨鸿神情凝重,王爷若有功夫傍身,纵使周段设下再多的天罗地网,也奈他不得。 可如今却……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以一身功力为代价?” 江楚歌眉毛突地一跳,心中生出不好的想法。 杨鸿不想他家王爷为江楚歌付出那么多,却连她的心都得不到,便将秦影为让她安全离开而自愿受周段威胁,服下化功丹的事告诉她。 杨鸿的话如刀子般割在江楚歌心上,她脸色难看,心中更不好受。 “他怎么能……怎么能那么傻?” 她根本不值得他那么做。 “江大人,王爷对你的好,已非当年对沈蔚然可比。您实在不该一再辜负王爷……” “你别说了,让我静静。” 江楚歌烦躁的巴拉了下头发,故意弄花的小脸上满是沉重苦色。 “嘎吱~”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江楚歌回神,下意识就要躲,杨鸿却冲她摇头,示意不必。 “王爷。” 他冲江楚歌身后微弯腰抱拳。 江楚歌脊背一僵,回头,秦影清隽的容颜瞬间入目。 见到她,他面上有一瞬的惊愕,但很快,脸色便沉了下来。 “杨鸿,带她出城!” “是!” 杨鸿知晓眼下局势之危机,江楚歌留在此处,的确太过危险。 “江大人,请。” 他冲江楚歌做了个请的手势,江楚歌却不肯走,她攥紧拳头,鼓足勇气对上秦影那双幽沉深邃似广袤宇宙的深眸。 “我不要走,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人多力量大……” 说话间,她伸手试图去拉秦影的衣袖,却被他冷漠挥开。 “杨鸿!” 秦影加重的声音中已晕染了怒意。 杨鸿不敢再一次违背秦影的命令,伸手欲要强制性将江楚歌带走。 江楚歌机警地闪身避开,看向秦影的眸子里满是急色:“秦影,你以为你这样真是为我好吗?留在永州同周段周旋的计划是我提出来的,现在出了问题,你却要我离开……你知不知道,若你真在这永州城有个万一,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你真的不要再这样了,我不过是个匆匆过客,你这样……我压根承受不起。” 江楚歌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有了第一滴,接下来便如决了堤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这是秦影人生头一回见女人哭,而且还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江楚歌,我对你的好尽皆出自我的自愿,你若接受,自是我的幸运;你若不愿,便当做是我自作多情好了。至于这永州城,本王当初若真打算走,便不是你能改变的,所以,你我之间,并无亏欠,你亦勿需纠结。” 秦影声色淡淡,好似他仅是个局外人。 江楚歌眼含热泪,不断的摇头:“不是这样的……反正我不要走,你若让杨鸿把我送走十次,我便偷跑回来十次,大不了被周段抓住。” 此时,江楚歌的倔脾气也上了来,完全抱着耍赖的心思同秦影讨价还价。 她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神色间尽是倔强。 秦影知她说得出做得到,凝默半晌,终是无奈应下。 “你这几日便待在这间屋子里,不要随意出去走动,以免被周段的眼线发现。” 江楚歌见他松口,破涕为笑,不迭应下。 她脸本就被刻意抹花了,经过刚才眼泪花的洗礼,此刻更是与花猫有得一比。 秦影无奈摇头,命杨鸿去打盆洗脸水来。 杨鸿一走,房内便只剩下两人,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气氛终究有些古怪。 秦影心态强悍,从容的绕过屏风,于圆桌旁的凳子上落座,江楚歌则别扭的杵在屏风另一边。 好在杨鸿很快便端了盆温水折返回来,有他在,房内的古怪气氛瞬间消弭于无形。 江楚歌心态轻松的将脸和手洗净,一回身,却见秦影站在她身后,两人的距离不过尺寸,而杨鸿早没了影。 “我……今晚我睡哪里?” 她意图用聊天的方式缓解紧张的气氛,却脑子一热,说了句让本机紧张的气氛雪上加霜的话来。 “自然是床榻上。” 秦影一本正经,他的确未打算让她打地铺。 “那你……怎么办?” 见秦影一脸的淡定从容,江楚歌暗中鼓励自己也得淡定稳重。 “当然是打地铺,难不成还与你睡一起?” 秦影一本正经的反问,末了,还不忘俯身与江楚歌对视,轻声笑道:“江楚歌,你希望本王打地铺,还是同你一起睡?” “我……我睡地铺,你睡床。” 江楚歌觉得自己很聪明。 秦影摇头失笑,这女人,还挺机灵。 “昨晚诸葛玉祁暂住的村庄被周段派人血洗,村子里八十余口人,死伤近一半,其中有好些个是年幼的孩童。” 江楚歌猛然想起她尚未将此事告知秦影。 “此事我已知晓,不过……这件事可能不是周段派人做的。” 秦影眸色微黯,里面涌动着江楚歌所看不懂的幽光,但此时更令她不解疑惑的,是秦影的话。 “我一到村子里便发生了这样的事,若不是周段派人做的,还可能是谁?” 她黛眉微蹙,语气中尽是疑惑。 “也许是另一披凶手,也可能是……” 秦影话到此处,未再继续,沉邃的眸中思虑繁复。 江楚歌见他面色凝重,以为是宫里的那位皇后,便转移了话题道:“化功丹有解药吗?” 闻言,秦影面色有片刻的僵硬,旋即摇头:“化功丹非毒药,我从未听闻有人服了化功丹,功力还能得以恢复一说。” 第7章 你不必顾我的 “那怎么办?” 虽不懂古代的武功,江楚歌却看得出,秦影功力甚至在杨鸿,小七等人身上。 那般绝佳的功力,若就这般失去了…… “你这是在为我失去的功力而惋惜?” 秦影心中动容,不禁伸手轻捏住江楚歌下巴,微用力迫使她抬眸与他对视:“你若真要惋惜,也该是你何苦还要再回来。” 她回来,他那一身的功力才是真被白白浪费了。 对上秦影的幽深的眸子,江楚歌心弦竟有片刻的凌乱。 她窘迫的伸手挥开他擎着她下巴的手,朝左侧移动几步,自认已同他保持安全距离了,方道:“我这里还有一颗百毒丹,要不你把它吃了,兴许会有效果?” 说话间,江楚歌自胸前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略微尴尬的将之递向秦影。 然,秦影却未伸手去接,反倒是大掌颇为用力的揉了揉她脑袋,语气中尽是浓浓的无奈:“我挺好奇,世无双若知道你这般糟蹋他的心血,会被气成什么样?” 秦影这么一说,江楚歌也意识到自己正在病急乱投医,尴尬的收回手,不再言语。 “别想太多,没了功力,我再练便是,终归不是解决不了的难题。不早了,歇息吧。” 第二日清晨,江楚歌醒来时,地面上早没了秦影的身影,就连昨夜她铺好的地铺,也已被他收了。 江楚歌自床铺上起身,用早已备在一旁的水洗漱后,发现屋内的圆桌上放着个盛有衣物的托盘,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她迈步过去,拿起一看,纸条上的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出自秦影之手: 女儿装扮太过引人注目,你且换上这套侍卫的衣服,尽量少出门。 心中感慨于秦影的细心耐心,江楚歌将门栓放下,而后快速换好衣服,对着屋内的铜镜照了照,将头发挽起,以布条束之。 看着铜镜内颇有几分英气流露的人儿,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将她换下来的衣服收好。 刚做完这些,房门便被敲响,杨鸿的声音随之响起:“江大人,是我。” 闻声,江楚歌忙去开门,杨鸿端着个盛有饭菜的盘子进门来。 江楚歌将门关上后跟至桌边。 “江大人,你先用膳,我每隔一个时辰过来一次,您切勿自己出门。” 杨鸿郑重叮嘱,如今周段已知晓江楚歌在他家王爷心中的重要地位,若让这头饿狼知晓江楚歌此时尚在城内,难保他不会再生出别的毒计来。 秦影和杨鸿接连叮嘱,足可见事态之严峻。 这一日,江楚歌除去上了两回厕所,便未踏出房门半步。 傍晚,秦影回到房间,不多时杨鸿也跟了进来。 三人围绕圆桌而坐,秦影率先先冲江楚歌开口:“周段不知你折返回来,相比之下,驿馆反不如外面安全,且你在外面可随机应变,许能在紧要关头起到作用。入夜后,我便安排杨鸿送你离开,切记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江楚歌明白秦影说的在理,经过这一日的躲藏,她同样发现自己留在驿馆不仅帮不上忙,反会给他们添乱。 她郑重点头:“我会照顾好自己,并尽力为你们提供帮助。” 秦影见他如此,冷峻的面色微缓,自袖中取出一块玉牌递予她道:“此外,还有一件事得你去查……” 夜色来临,渐趋深重。 见时辰差不多了,江楚歌再次换上之前穿的那一身中年妇女服。 杨鸿施展轻功,避开驿馆内外的明哨暗卫,将她送至城内的一处破庙。 分别前,杨鸿给了她一叠面值不低的银票,以及一枚方便她在遭遇无法化解的危机时求助的信号弹,而江楚歌亦将装有百毒丹的瓶子交给他:“与恶狼博弈,危机重重,这粒百毒丹许能派上用场,你代我将之交予他吧。” 秦影如今武功尽失,周段心思又那般狠毒,她实在放心不下。 知晓江楚歌口中的“他”指何人,念及自家王爷此时的危险处境,杨鸿未有犹豫,伸手接过,飞身而去,很快便隐没在了无边的夜色当中。 为免遭遇麻烦,江楚歌在破庙内将就了一晚。 第二日天明,她在一家卖衣服的铺子里买了身男装换上,以玉冠束发,贴上小胡子,围上围脖后,自出发前往永丰钱庄在永州城内开设的四处分铺中最大的那一处。 一入内,江楚歌便将总面值不低于百万两的一叠银票拍于柜台之上,要求全部兑换成碎银子。 这般要求可难坏了铺里的伙计与账房,几番交涉,江楚歌仍不肯松口,亦不肯去楼上雅间,且要求他们即刻兑换。 店铺内外很快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稍有处置不当,便会影响钱庄之名誉。 无奈,账房只得命一伙计速去将掌柜请来。 掌柜闻讯快速自后堂赶来,自我介绍后,笑呵呵的冲江楚歌道:“这位公子,您所要兑换的银两数目如此巨大,一时三刻处理不好,何不上楼上雅间稍作等待?” “既然掌柜亲自开口了,也罢,本公子便给你这个面子。” 江楚歌略一思索,便应了下来。 掌柜心头暗暗松了口气,亲自将她请入楼上雅间,很快便有婢女上来茶水和点心。 江楚歌行至门前,将房门关上后折返回来,拿出秦影给她的玉牌,递至掌柜面前。 掌柜原本疑惑的眼神在看清玉牌时,瞬间被震惊所取代,他近乎本能的朝江楚歌跪了下去。 江楚歌心中微微惊讶于他的表现,及时伸手将其扶住,低声道:“不必多礼,我来此是奉命查诸葛家族所有产业在永丰钱庄的银两流向,你速去将账本拿来,勿要惊动第三人。” 掌柜不迭点头,知进退的他,并未询问江楚歌的身份,恭敬的将玉牌归还给她后,便退出房间,前去取账本。 江楚歌此时腹中空空,颇觉饥饿,她迈步坐于桌旁,拿起块点心便开吃…… 当她吃了个半饱,掌柜也抱着厚厚一摞账本,颇为吃力的进了来,将其放于桌上,恭敬的冲江楚歌道:“公子,诸葛家族有着百年基业,且长期与永丰钱庄有合作,这些账本只是近五年的,您若需要更久远的,我再替您去取。” 江楚歌视线自那足有半人高的账本上移开,平静的点头道:“暂时不必,你去取些纸笔,以供我记录誊写之用,切记不可让人知晓我来此的真正目的。” “是,我这便去让人筹集碎银,对外称是您要在银两筹集后再离开。” “行。” 江楚歌点头表示认可,拿起账本开看。 掌柜再次离开,他很快将笔墨纸砚取来,置于桌上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江楚歌拿过毛笔,不习惯写毛笔字的她,将之从中折断,而后自袖中取出用布包裹着的解剖刀,将上半部分的断口削平整了,蘸上墨汁用于书写。 这一坐,便是直到深夜。 期间掌柜曾为她送来两顿饭,但江楚歌都无暇食用。 夜色深重,屋外风声潇潇,窗户突然被吹开,冷风骤然袭来,连带着烛火一阵摇曳,时明时暗,大有熄灭之势。 江楚歌只得起身前去关窗户。 然而,她刚行至窗户前,便见眼前白影一闪,一股萦有药香的清冽气息随之掠过她鼻间。 下一瞬,一道白色的身影无声落于屋内。 江楚歌对这股子气息的记忆实在深刻,她并无任何惊慌,淡定转身,世无双清隽出尘的容颜瞬间映入眼帘。 “用餐不规律可不是个好习惯?” 世无双含笑的眸子自桌上的饭菜上扫过,开口,声音清雅柔和,令人颇觉舒适。 “你突然来此,是因为秦影?” 想到这种可能,江楚歌心脏的跳动频率明显加快,看向世无双的眸中满是期待。 然而,世无双却以摇头来回答她的疑问。 在她的失落中,他端起称盛有食物的托盘,将之递向江楚歌:“我不过是个心情不错之时,便会顺手治病救人的古怪大夫。逸王所服用的化功丹并无毒性,非我当为之事……用饭吧。” 话音落下,手中的托盘也被送至江楚歌面前。 江楚歌诧异的发现,托盘内的饭菜竟开始冒起热气,她猜测是世无双运起内力所为。 可即便饭菜被加热,她亦无胃口。 “你这么说就表明你一定有办法,他是个好人,拜托你帮帮他。” 江楚歌眼含期待。 “唉~” 见她这般,世无双将托盘放于桌上,一声轻叹,缓声道:“我是有法子解除他体内化功丹的药性,不过……” 言至此,他眉目微拧,好一阵沉吟,方才继续:“一旦我帮了他,也许将来……他不会放你离开。” “什么意思?” 江楚歌皱眉,满面不解。 “欲解除化功丹之药性,你需做两件事,一是让红麟火龙认你为主,与你定下血契,然红麟火龙浑身是毒,成功的可能不到一成,且一旦失败,你必殒命。” 世无双言至此,江楚歌面色已然万分凝重。 她在书籍中见过有关红麟火龙的描述,东清圣物,与风幻大陆其余三国的圣物齐名,乃皇室无上权利的象征,浑身是毒,亦浑身是宝,贸然触之,必死。 然真正让她难以抉择的,却还在后面…… “二,便是在你成功与红麟火龙定下血契后,与逸王……行男女之事,方可过继他体内药力,借助红麟火龙将之彻底化解。” “你……说什么?” 她下意识瞪大了眼,严重怀疑世无双在故意捉弄她,亦或想让她畏难而退。 “我料知你定有此反应,故而我方才告诉你,你若帮了他,当一年多后你能回到本属于你的世界时,他可能不会放你走。” 因着江楚歌的特殊身份,世无双对她颇为关注,自然也便知晓了秦影对她的情愫。 江楚歌若真冒死与红麟火龙签订契约,且付出自己的清白,无论出于责任,亦或是那满腔的爱意,以秦影的性子,定不会再对她放手。 “就没别的办法吗?” 她可以为还秦影的恩情而死,却做不到背叛赵晔,与秦影那般…… 世无双一声轻叹,微一摇头,自袖中取出一白玉瓶子递向江楚歌:“这里面有五粒药丸,每月一粒,可暂时抵消化功丹的效用,他能自如施展功力,但五月已是我能拖延的最大极限,在那之前,你必须做出抉择。” 第8章 他不要顾她 世无双离开了,却给江楚歌留下了个如此糟心的难题,令她久久不能平静。 艰难的集中注意力,天将渐晓时,她总算将所有账本看完,整理出令她存疑的所有账目。 刚出门打算去寻掌柜,却在楼梯口与之相遇,江楚歌在他之前道:“为何这些账本上的钱款流向,大部份最终都入了诸葛玉祁的名下?” 犹记得当初沈空曾对她言,诸葛玉祁仅是养子,并无继承诸葛家族产业之权。 “诸葛玉祁乃是诸葛家族大少爷,他每隔半年便会持诸葛老爷的私印,前来钱庄对诸葛家族的账目进行规整划分,故而大部分钱款皆在他名下。公子,可是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显然,掌柜不知其中内情,而因诸葛玉祁持有诸葛鸿的私印,故而他对诸葛家欠款去向的划分,皆未令掌柜生疑。 “并无,仅是单纯的好奇。” 江楚歌并不打算多说,有掌柜领着,很快通过后门离开了钱庄。 此时是白昼,她没法径直爬墙入驿馆,只得在距离驿馆尚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将信号弹发射。 不多时,杨鸿匆匆而来,见她安好,方松了口气。 “江大人,你突然发射信号,可是有无法解决之事?” “我已照逸王爷的意思,查完了诸葛一族近几年的账目,但凡有问题的,皆已摘录在此。” 说话间,江楚歌将手中的账本递给杨鸿。 杨鸿惊叹于她速度之快的同时,注意到她眼下有乌青,面色疲惫,显然是通宵所致。 “辛苦你了。” 杨鸿发自内心,江楚歌虽是女儿身,可其心胸魄力,办事之能,丝毫不亚于男子。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已。” 江楚歌不甚在意的扯了扯嘴角,将藏于胸前的玉瓶取出,递向杨鸿:“这里面有五粒世无双给的药丸,让逸王爷每月服一粒,可暂时抵消化功丹的作用,让他正常施展功力,至于以后……世无双会继续研究解决之法。” 一些话终究无法说出口,江楚歌只得扯了个谎。 “如此,真是太好了。” 杨鸿接过玉瓶,满面惊喜。 与杨鸿分开后,江楚歌琢磨着眼下已无用她之处,在药店抓了些治疗外伤的药,便再次乔装混出了城。 虽然心底对诸葛玉祁生了怀疑,但眼下他受伤严重,她得回去看看他,以确保他性命无虞。 城外官道上,江楚歌未行多远便见几人骑快马席卷尘土而来,而最前面的那人,赫然是离开永州城已十六日的秦逸齐。 因此时江楚歌一身男装,秦逸齐并未认出她。 眼见他欲径直越过她入城,江楚歌心中一急,连忙冲至官道中央,张开双臂阻拦他。 突然窜出个人来,秦逸齐心中一惊,快速勒紧缰绳。 由于马儿速度极快,秦逸齐突然的动作使之高高扬起马蹄,发出阵阵嘶鸣声,再原地打了个转,最后险险停下。 如此惊险一幕,若非秦逸齐骑术高超,甚至会自马上摔下,而江楚歌,亦极有可能丧命于马蹄之下。 跟在秦逸齐身后的一名护卫见此一幕,驭马上前,凶神恶煞的就要骂人,却被秦逸齐制止。 “江楚歌?” 他瞧着眼前这个满脸胡茬,围了围脖,但身量娇小的“男子”,不确定的问。 “是我,齐王爷。” 江楚歌站在原地未动,此时的她,亦被方才那一幕吓得够呛,双腿甚至在打哆嗦。 熟悉的声音入耳,秦逸齐心中暗叹江楚歌乔装之本事进步神速的同时,自马上一跃而下,快步至她身前,询问道:“城内情况如何?” “查不到周段陷害诸葛、孙氏二族的直接证据,不过找到了他受贿行贿的账本,可因着周家祖上之庇荫,这些并不能耐他何,而逸王爷为了让我安然离开永州城,服下了周段给他的化功丹,好在世无双出手,暂时压制了化功丹的药性,且逸王爷现已经掌握了周段意图谋反的直接证据,但此时的永州已经是周段的天下,驿馆内也已被安插了他的眼线。” 江楚歌简单将永州此时的境况禀于秦逸齐。 “没想到,短短半月,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秦逸齐神情凝重,永州物阜民丰,兵力强盛。 此番他离开谛都时,太子特意叮嘱,不能将周段给逼反了。 可如今,却不是他们是否要继续惩治周段的问题,而是周段本身就要反! 事到如今,如何才能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周段正法? “天鹰,你同江楚歌留于城外,密切注意城内动向,本王率其余人入城,若有万一,你便即刻去往最近州县调兵。” 语毕,秦逸齐将一块虎符飞抛向身后卫队中最为高大,面无表情,眸若寒冰的那名男子。 天鹰准确的伸手接过,拱手垂头,沉冷的吐出个“是”字。 秦逸齐叮嘱江楚歌注意安全后,飞身上马。 离开前,他极为郑重严肃的冲天鹰道:“江楚歌乃你家主子钟爱之人,你务必护她周全,万不可有闪失!” “是!” 再一次的低头拱手,天鹰此次发出的声音,比之方才,愈发的冰冷无感情。 江楚歌张口,本欲向天鹰解释她与秦影并无任何私情,可视线一触及到他那冰冷得近乎寒戾的表情,她顿时没了继续的勇气。 “江姑娘,您接下来打算去何处?” 天鹰突然开了口,声音虽冷,却无他的表情那般令人觉得有距离感。 “诸葛家族的诸葛玉祁受了刀伤,我打算给他送药去。” “请!” 天鹰闻言,微颔首,冲江楚歌做了个请的姿势。 江楚歌反应了下方明白他之意,忙迈步走在前面。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出现在了那处茅屋外。 两人先后入内,江楚歌简单为两人相互介绍了下,而后将诸葛玉祁的伤口重新处理,替他上好药,包扎好,又自一瓷瓶内倒出粒可消除体内炎症的药丸给他服下。 随后,她将瓷瓶放于床头,冲诸葛玉祁道:“你每日早晚各服一粒,能预防伤口发炎,也能愈合的快些。” “多谢江大人。” 诸葛玉祁冲江楚歌笑了笑,苍白的脸色因这抹笑容而不再那般死气沉沉。 看着他的嘴角扯出的笑容,江楚歌一阵游神,若她的怀疑是真的,另一披凶手真与诸葛玉祁有关,亦或是本来就是他,那…… 江楚歌敛了心神,将茅屋内蒙了灰尘的厨具清洗出来。 天鹰则去山上猎了野兔和野鸡,并将之杀好。 她负责熬鸡汤,天鹰则在旁烤兔子。 做好后,她先照顾诸葛玉祁,待其吃饱,方盛了两碗汤,和天鹰一起就着兔肉裹腹。 在她和天鹰忙着做吃食之时,秦逸齐已率人抵达驿馆。 周段很快知晓这一消息,但并无任何动作。 在他看来,而今的永州城对皇室中人已是许进不许出,秦逸齐既然来了,那便让他再无离开之机会便是。 至于他会同秦影商量谋划什么,并不重要,终归有此二人在手,朝廷绝计不敢发兵永州。 驿馆秦影房间内,秦影兄弟二人坐于圆桌旁,杨鸿、以及秦逸齐的贴身护卫武仲则分立两人身后。 从秦影这里,秦逸齐得到了永州目前情况的更详细信息。 他拳头狠狠的攥在一起,满面气愤。 “太尉高演戏招供,他因受周段威逼利诱,故判孙家灭门,且周段屠害诸葛一族乃为其族矿脉。我来此本是告诉你这一进展,却不想,周段竟是意图谋逆……” “……他谋划这么多年,此时的永州城于你我已是一座牢笼,他定是意图用我们兄弟二人之性命来要挟朝廷,而一旦发生战争,东清必定内乱,若外族趁机来犯,东清百姓必定遭殃。” 秦逸齐满腔杀意,朝廷待周段不薄,他却做出如此大逆之事,实在该杀! 秦影接过话茬:“这也是我选择留在永州之因由,要以最小的代价平息此事,便只能自内部攻破。而今我功力恢复,周段却不知,要杀他很简单,只需一个机会。眼下最棘手的,是那夜我夜探侯府所见的那名蓝衫谋士,红麟火龙失踪,而他却在打红麟火龙的主意,若不弄清其身份与目的,只怕以后会有更大的麻烦。” 他黑眸微眯,其间涌动着无尽的凛冽寒意。 秦逸齐认同的点头:“你所言有理,不过事有缓急,眼下还是当以诛杀周段,摧毁其谋反之武器均需为要,至于那名蓝衫男子,不妨交给天鹰去办。” 话至此,秦逸齐顿住琢磨了下,才又继续:“若仍不行,我听闻石城出了名神捕,查人抓人自有一套,深得秦风牧赏识,甚至与之结为了异姓兄弟,到时不妨将之调用,让其与天鹰配合,许能有意外之喜。” “嗯,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秦影一声长叹,继续商议接下来的行动步骤…… 白昼过去,黑夜来临,星夜无月。 永州城外,江楚歌立于小茅屋外,仰头望着繁星点点的浩渺夜空,心绪怅然。 天鹰自屋内出来,在她身后几步开外站定,沉声道:“我不放心主子,打算入城一趟,江姑娘可要随行?” “嗯,我和你一起去。” 江楚歌转过身来,看着眼前天鹰那并不清晰的沉冷面容,重重点头。 天鹰见她没有丝毫犹豫便决定同他一道入那危机重重的永州城,心中有片刻的惊讶,旋即释然。 江楚歌若无特殊之处,又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取代了沈蔚然在他家主子心中的位置,甚至连齐王爷,都特意叮嘱他不能让她出了意外? “既如此,便得罪了。” 天鹰迈步至她身旁,伸手拦住她肩膀,而后在江楚歌的习以为常中,一提内力,施展轻功,朝永州城方向飞掠而去。 天鹰功力与秦影不相上下,有着浑厚的内力作为支撑,一炷香多的功夫,两人便越过永州城那高高的城墙,入了城内。 在江楚歌的指引下,天鹰带着她很快便混入了驿馆,且毫不费力的避开所有明哨与暗卫,在秦影房外停下。 江楚歌双脚落地,刚吐了口气,便觉一阵凌厉劲风朝自己袭来。 尚未反应过来,天鹰便与来人对了一掌。 第9章 她生气了 “杨鸿,是我。” 天鹰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 杨鸿闻声,面露诧异:“你怎么来了?” 旋即又看向江楚歌,低声道:“江大人,实在抱歉,你们突然出现,我一时心急,误将你们当做刺客了。” “没事,你也是为了逸王爷的安全。” 江楚歌回过神来,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这些。 “嘎吱~” 几人交谈间,秦影房间的门突然由内而开,仅着里衣的秦影出现于三人视线内。 天鹰与杨鸿忙拱手行礼,江楚歌反应稍慢,在她开口前,秦影已挥手让他们退下,伸手将她拽进了屋内。 房门“嘎吱”一声关上,以前没觉得有什么,可经过昨夜世无双那些话后,江楚歌再没法淡定从容的单独面对秦影。 “我……天鹰说不放心你,我就顺便和他一起来看看。” “这么说,你也和天鹰一般,担心本王的安危?” 秦影低低一笑,微哑的嗓音中透着几分愉悦,素日冷峻的面部线条,亦柔和不少。 “那当然了,毕竟我也和天鹰一般,算是你的下属,当然会担心上级的安全了。” 江楚歌不想秦影误会,硬着头皮将话说清楚。 秦影面上的笑容因她这话而消逝,心中生出不愉,但终究未忍心教训她。 “去将他们二人叫进来。” 他转移了话题,道。 “哦。” 江楚歌点点头,转身去开门。 秦影则返回内室更衣。 杨鸿与天鹰皆隐于暗处,见江楚歌出来,两人先后现身,如幽灵般,吓了江楚歌一跳。 “逸王爷让你们俩进去。” 她稳下心神,低声道。 两人闻声点头,跟在江楚歌身后入内。 此时,秦影已穿好衣服,坐于屋内圆桌旁的凳子上。 见三人进来,他开口便欲让江楚歌坐,可念及她方才那般不给他面子,他便不欲表现得太热情。 “你们三人也坐吧。” “是,谢王爷。” “是,谢主子。 杨鸿与天鹰同时应声,快速落座。 江楚歌反应再次慢了他们一步,窘迫的在距离秦影稍远些的位置落座。 看出她在故意同自己保持距离,秦影心有不愉,但未表现出来。 待她坐定后,他正欲开口,房门却突然被人敲了一下,随后被人推开,秦逸齐与武仲主仆二人先后入内。 “这么巧,既然大伙都在,咱们今夜便分派好各自的任务。” 秦逸齐说完,示意武仲落座,而后迈步至江楚歌旁边,冲她道:“江楚歌,本王喜欢坐你这个位置,你去秦影旁边坐吧。” “是,齐王爷。” 江楚歌起身,圆桌旁共有六根凳子,秦逸齐整蛊,要求坐她现在的位置,她碍于身份而不能拒绝,的确只能坐于秦影旁边了。 天鹰、杨鸿、武仲三人皆知这位齐王是在故意撮合江楚歌与逸王,都默默垂首,假装不知。 江楚歌坐定后,秦逸齐还欲再捉弄她,却被秦影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吓退了。 “咳~” 他以手掩鼻,一声轻咳后干笑道:“接下来任务的分派,便由四弟你来说吧。” “嗯。” 秦影点了下头,未有推辞,直截道:“武仲负责前往永州城南外的周家庄,烧毁周段备下,欲做谋逆之用的粮草;天鹰辅助江楚歌制作炸药,炸毁城南外的麒麟居内藏匿的兵器以及铠甲;本王与齐王留于驿馆内,等待周段上门;杨鸿负责带领你直接下辖的十人卫队,在周段进入驿馆后的最短时间内,清楚他安插在驿馆内的所有眼线,并抵抗来自驿馆外的可能攻击。你们可有疑义?” “没有!” 杨鸿、天鹰、武仲三人一致摇头,秦逸齐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江楚歌则是跟不上他们如此迅速的节奏,后知后觉的点头:“没问题。” 秦影烧毁粮草的决定虽很浪费,可眼前局势,唯有这般,方能断掉周段的所有后路。 有了最终计策,秦影决意打周段一个措手不及。 在询问江楚歌需要多长时间方能制出炸药后,他决定后日夜晚行动。 因驿馆内无制作炸药之材料,江楚歌与天鹰再次趁夜出了驿馆。 第二日天一亮,她便开始四处搜罗制作炸药的材料。 搜集成功后,由天鹰将之分批带去城南外一处无人居住,且周围亦无住户的废弃房屋内,而江楚歌也伺机混出了城。 此时,天色已近傍晚,江楚歌吃了些天鹰准备的干粮,便开始投入到紧张的制作当中…… 这一开始,便直至天将渐晓方才结束。 此前,天鹰只听闻石城一役中出现了一种名为炸药包的东西。 且正是因有此物相辅助,东清的军队方能顺利实施围点打援这一战略,击退北幽虎狼之师,取得最终胜利。 却不知,制作出炸药包此种东西的人,竟是江楚歌。 他心中对江楚歌的看法,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天鹰功力极佳,即便此时天色已渐明亮,他亦不担心行踪被人发现,径直施展出他那高来高去的轻功,飞入城中后,避过驿馆内外的所有眼线,顺利入内,将江楚歌已成功制出足量炸药包之事禀于秦影。 而武仲此时亦已混出永州城,朝周家庄方向去。 一切皆在有条不紊中悄然进行着…… 是否能彻底覆灭周段,尽在今夜! 在众人的期待与紧张兴奋中,黑夜终是来临。 由于今夜之行危险重重,天鹰此番未带上江楚歌。 他一人携着江楚歌制作的炸药包,根据秦影绘制的地图,成功潜入麒麟居,静待周家庄方向冒起火光…… 夜色逐渐深重,子时刚过,周家庄方向便有火光冲天而起,火势之猛烈,甚至于几里开外的麒麟居,亦被其光芒笼罩。 好在天鹰反应迅速,否则极有可能暴露行踪。 “疑似周家庄发生火灾,所有人打起精神,加强戒备!” 一带队巡逻的侍卫队长见状,冲身后的侍卫们凛声喝道。 “是!” 众人不敢怠慢,高声呼应。 然,与这些应和声同一时刻响起的,还有“轰轰~”的接连爆炸声。 天鹰飞掠于储存有武器和铠甲的院落间,投掷炸药包的速度极快。 一时间,甚至连地面都在摇晃。 从未经历过此种情况的兵士们登时大乱,胆小的甚至抱头逃窜。 由于建房材料多为木质,在他们的队伍产生混乱之时,麒麟居内发生了火灾,且火势蔓延极为迅速。 虽仍不如周家庄那般猛烈,但周段准备的铠甲与兵器早被炸毁了七七八八,再经过这场火灾的洗礼,定然所剩无几。 天鹰立于着火的屋顶,视线扫过混乱的麒麟居。 他嘴角勾出一抹嘲讽冰冷的弧度,在火光的照耀下,宛若地狱使者。 一侍卫发现他的身影,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抬头,却已没了他的身影。 周段正在睡梦中,徐虎突然一脸惊慌的冲入他房间,被吵醒的他误以为是刺客来袭,蕴含内力的一脚将未有防备的徐虎踹飞。 徐虎身子向后倒飞去,重重撞于屏风上,和屏风一起轰然倒地。 “侯爷,咳咳~是属下……我们的人发来信号,周家庄发生火灾,粮草被烧了。” 周段这一脚是动了杀心的,徐虎受伤严重,艰难撑起身子,半跪在地,忍着胸口的剧痛禀报。 听出徐虎的声音,周段心刚放下,却听到这般令他震惊愤怒的消息。 “废物,到底怎么回事?” 周段暴怒,大步出门,施展轻功登上侯府内的一处阁楼,果然见周家庄方向火光冲天。 然而,不待他自这愤怒中走出,一灰头土脸,甚至连兵器都在混乱中被弄丢了的麒麟居护卫连滚带爬,狼狈冲至阁楼下,重重跪地,嘶声道:“侯爷,麒麟居遭遇袭击,几乎所有的兵器和铠甲都被毁了!” 这道声音入耳,周段直觉胸腔中血气剧烈涌动,差点没忍住喷出一口血来。 他神色冰冷阴婺,裹挟了一身煞气自阁楼顶部飞跃而下,踏着死亡的步伐行至那名护卫身前,扬起手,暗聚内力,冷婺的视线凝着他,冰冷的声音字句顿出:“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侯爷,属下知罪,求侯爷逃命,侯爷饶……” 护卫察觉到周段的杀心,不停的磕头求饶,然周段终是没有丝毫手软,积聚了内力的一掌冲着这名护卫脑袋重重拍下。 “咔擦~”,头骨碎裂的声音响起,护卫瞪圆了眼,尚来不及发出惨叫,“噗”一声响,他的脑袋径直被周段的摘心爪抓爆,在内力的绞杀下,化为一片血雾。 竟直接将人爆头! 这样一幕被忍痛赶来的徐虎瞧见,寒意自脚底升腾而起。 他不由控制的打了个寒颤,惧怕周段也会这般杀死他! “侯……侯爷……” 他战战兢兢,语不成句。 周段蹲身,用在那名侍卫的衣服上擦掉手上沾染的血迹,淡然起身,沉声吩咐徐虎:“派重兵封守四城,没有本侯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出!” 秦影,你以为这般便可摧毁本侯的大计吗? 哼,简直痴心妄想! 只要你与齐王在本侯手中,本侯便有同朝廷抗衡的资本。 “是!” 徐虎强忍住心中的恐惧,领命,快速退走。 “谁?” 徐虎一走,周段便察觉身后有人,猝然挥手以凌厉之势击去,顷刻间,两人对了一掌,而后身形各自后退。 至此,周段方看清眼前人竟是宋途。 “先生,你怎么会……” 眼前人正是秦影一心欲弄清其身份的蓝衫男子。 “宋某隐瞒武功,不过是为自保,望侯爷勿怪。” 宋途声音平静,神色淡然,不见半点歉意。 “先生会武乃是好事,本侯又岂会不悦?” 他们目的虽不同,却有共同的敌人,周段并不因宋途会武而觉得危险。 相反,如今他储备的粮草被烧,兵器铠甲被毁,接下来,他需要仪仗宋途的地方只会更多。 “不知今夜之事,先生可有应对之法?” 既然宋途会武功,想必也已知晓周家庄与麒麟居所发生之事。 “粮草不难,只需自侯爷辖下的百姓家中强行征调,不从者便杀之,自不会有人敢拒缴,虽仍不能凑足之前的量,但终归能解近忧。至于兵器与铠甲,别无他法,只能大量征调民夫,昼夜赶制!” 第10章 哄好了 宋途阴冷的眸中寒光阵阵,只要能达成目的,他会不惜任何手段与代价。 生命于他,不过草芥! “也只能如此了,本侯这便去办。” 虽不愿失去民心,可此时已无旁的办法。 周段摆出副礼贤下士的姿态,朝宋途拱了拱手,在其回礼中,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黎明前的黑暗! 这繁华富庶的永州城内,千家万户,注定今夜难安! 天鹰自麒麟居离开后,以最快速度出城与江楚歌会合。 两人一番商议,决定回城与秦影会合。 两人甫一入城,便有大批兵士涌上城墙,而街道上亦出现了许多打着火把,挨家挨户收粮,抓壮丁的官兵。 稍有不从抵抗的,便是满门被灭。 江楚歌意图阻止,被天鹰拦下:“江姑娘,你若此时出去,必定坏掉主子的计划,死的人会更多!” 天鹰的话,虽无情,却是事实。 江楚歌恨恨咬牙,强忍住没冲出去,与天鹰暗中跟踪其中一队官兵,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很快,他们便发现,这些官兵的目的是凑粮食,以及抓捕民夫制造兵器和盔甲。 虽尚是黑夜,消失仍传的很快。 百姓们在得知有人因抗拒缴纳粮食,或被征调去打造兵器与盔甲而命丧刀下后,未在抗拒,倒是再无人遭毒手。 街道上四处都是官兵,为防万一,天鹰径直施展轻功,将江楚歌带回了驿馆。 此时天将渐晓,秦影兄弟二人却皆于书房内静坐,听着杨鸿等人不时传回的消息,喜忧参半。 天鹰带着江楚歌自敞开的窗户无声入内,秦影率先察觉,猛然抬首看去,视线快速在江楚歌身上扫过,见她虽形容稍显狼狈,身上却无任何地方受伤,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天鹰快速将二人来时途中所见禀告于秦影。 秦影表示他早已知晓。 “而今,周段已是困兽之斗,本王所需要的,仅是一个杀他的契机。” 秦影略一沉吟,冲天鹰吩咐道:“你即刻潜入永州侯府,查清被周段奉为座上宾,以‘先生’尊称之的那名中年男子的身份,此人在打红麟火龙的主意,若有可能,便将之斩杀!” “是!” 天鹰未有任何犹豫,迅速领命而去,走之前,将那日在永州城外遇见江楚歌时,秦逸齐交予他的虎符归还给秦逸齐。 “江楚歌,辛苦了一夜,你也别站着了,坐吧。” 天鹰一走,秦逸齐便开了口。 “谢齐王爷。” 书房内共有五把椅子,书桌后一把,书桌前方左右两侧各置有两把。 秦影与秦逸齐分别坐于书桌前的左侧与右侧。 江楚歌一阵犹豫,最终在秦逸齐旁边坐下。 一直以来,她始终有意与秦影保持距离。 而在世无双说出那番话后,他心中对秦影更是生了抵触情绪。 见她竟选择坐自己旁边,秦逸齐挑了挑眉,看向秦影的眸中闪过几抹戏谑之意。 秦影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在接触到这让他不爽的视线后,愈发的沉了。 他狠狠的剜了秦逸齐一眼。 秦逸齐虽为兄长,心底却始终对秦影有几分忌惮,见他这般,不敢再挑衅,干笑一声冲江楚歌道:“江楚歌,你觉得周段可会明儿个一早,便来驿馆找秦影算账?” “回齐王爷,臣觉得不会。” 感觉到书房内气氛的诡异,江楚歌规规矩矩的应答。 “哦?却是为何?” 见江楚歌与自己所想相同,秦逸齐眸中划过一抹靓色,故作疑惑。 “若他真打算来,必在知晓周家庄与麒麟居出事的第一时间便前来,可直至现在,他仍未出现。” 江楚歌觉得秦逸齐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可对方毕竟是王爷,她不能不回答。 “江楚歌,你随本往来。” 见江楚歌与秦逸齐聊个不停,秦影心中不是滋味,蹭一下起身,冷冷吐出这么句话,便转身出了门去。 “是!” 江楚歌猜不透秦影的心思,但她现今归他管辖,他让她随他走,她自是不能拒绝。 杨鸿隐于暗处,见自家王爷与江楚歌自屋内出来,密切注意两人前进途中可有周段的眼线出没,以防江楚歌尚在永州城的消息泄露。 对这些并不知晓的江楚歌跟在秦影身后,直至进入他房间。 “本王看你气色不好,你暂且在此歇息,养精蓄锐,以免本王要用你时,你精力不济。” 明明是关心人的一句话,却被他说得变了味。 江楚歌觉得她在书房能休息得更好,可在接触到秦影幽冷的眼神时,所有的话皆被她吞入腹中,化为一个简单的“是”字。 秦影见她顺从,略一琢磨,问出心中的疑惑:“世无双可是喜欢你?” “啊?” 江楚歌一脸懵逼的瞧着秦影,她为何问这般奇怪的问题? “他总会在你需要之时出现……” “王爷您误会了,我与他……只是朋友。” 江楚歌总算明白过来,连忙解释,至于是何原因,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能与神医成为朋友,江楚歌,你倒挺有福气。” 秦影意味不明的吐出这话,转身离开,却又在行至房门口时,突然顿住,背对着她道:“齐王自十四岁起,便流连花丛而片叶不沾身,惹下朵朵桃花债,你若不想惹上麻烦,最好与他保持距离!” 言毕,也不管江楚歌是何反应,扬长而去。 江楚歌后知后觉的上前将门关上,不去思考秦影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绕过屏风,趴在桌上,困意袭来,她很快便沉沉睡去。 这几日劳心费力,比在解剖室验尸要难熬得多,江楚歌极为困倦疲累,醒来,已是傍晚。 她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因趴伏太久而酸疼的脖颈,起身动了动肩膀,扭了扭腰身,倒了杯凉茶喝了,便迈步至门后,悄悄将门打开条缝隙,看外面是否有人。 一阵观察,发现无人,她正欲开门出去,一阵交谈声却突然入耳。 是秦逸齐的声音! 莫非是来找她的? 江楚歌反应了下,向后退了几步,门也在下一刻被推开。 秦影率先迈步入内,见她醒了,且右半边脸上有极明显的因为趴伏太久而留下的痕迹。 他微皱眉:“你趴桌上睡的?” “嗯。” 江楚歌点头,此处非客栈,她没睡别人睡过的床的习惯,况且那人还是堂堂的一朝王爷。 见她这般,秦影眉目微拧,径直越过她朝里去,秦逸齐与杨鸿紧随其后。 两人皆瞧见她脸上的痕迹,但都假装不知。 四人围桌而坐,秦影直入正题:“周段本想上演一出君逼臣反的好戏,却因粮草与兵器盔甲被毁,而在其下辖属地横征暴敛,已引起民愤民怨,为防更多的百姓受害,本王决定,主动出击……” 自秦影定下主动出击之计,已过两日。 又一次的夜晚来临,今夜,是一切策略开始实施之时。 驿馆内的一切看似如常,暗里却是隐藏杀机。 寅时四刻,人体一天中最疲惫之时。 杨鸿直属的十人卫队,两人一组,分批在驿馆内实施一场刺杀,被刺杀的对象,正是周段派入驿馆监视秦影的眼线。 而秦影,杨鸿,以及秦逸齐三人则亲自出手,将驿馆外的眼线尽数拔除。 此后,在秦影与杨鸿的掩护下,秦逸齐顺利自永州城北门出,前往据此百余里的虎奔营调兵。 在黑夜的笼罩下,一切在悄无声息间进行着。 正费尽心机筹集军备的周段,并不知此时的他已身处绝境! 秦逸齐出城后施展轻功,朝虎奔营方向极掠去。 天亮后,他寻到一处马市,花重金买下一匹血统纯正的蒙古马,套上马鞍,跃马扬鞭而去…… 秦逸齐朝虎奔营驰骋之时,秦影开始与周段正面相对。 逸王在永州查案的消息早已传遍永州城大街小巷,周段这几日的横征暴敛,屠戮人民,早已在部分有血性的百姓群体间引发暴动。 秦影派出几名侍卫乔装成受难百姓,于人群中煽动。 不到一个时辰,便出现了大量百姓涌向驿馆外,跪地叩首,求逸王主持公道的一幕。 自古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民心既向,秦影便休了那韬光养晦之计,顺应民心朝永州侯府去。 因着十人卫队隐于侯府外围,截杀所有意图向周段通风报信的人,当周段知晓这一消息时,秦影已至侯府大门外。 周段心头大惊,连忙唤人去寻宋途前来商量对策,却被告知,宋途失踪了! 于是,他命徐虎前去调兵遣将,他则前往府外,同秦影周旋。 平素威严肃穆,无人敢逗留的侯府大门外,此时挤满了神情愤恨的老百姓。 见周段出来,甚至有人对他喊打喊杀,但在秦影扬手阻止后,声音逐渐小了下来。 “周侯爷,本王听闻你于封地内横征暴敛,屠戮百姓,引起民愤民怨,故而前来纠察,确定是否真有此事?” “王爷,永州乃本侯之封地,一年缴纳几回粮食,数目多少,征调多少民夫等小事,似乎并不需王爷费心吧?” 周段态度嚣张,完全不将秦影放眼里。 “非也!你确有权自定封地税收,但这仅限于不大范围影响百姓日常生活,而今你不仅强行征粮为税,更抓捕民夫,制作兵器,本王有足够之理由怀疑你存叛国谋逆之心,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本王得将你收监!” 秦影语毕,大手一挥,身后的杨鸿便手持镣铐上前,欲将周段手脚束缚。 然,就在他即将接触到周段之时,周段却突然一掌将他打开。 幸而杨鸿早有防备,否则必会受伤! “王爷,既然你一心要定本侯死罪,本侯只能不得不反了!” 周段挥开杨鸿的同时,手握成爪,以凌厉之势朝秦影攻击而去。 秦影站在原地,冷眼瞧着他那嚣张恶心的嘴脸,眸中充斥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森寒杀意! 见秦影无甚行动,就那么定定的站在原地,甚至其身边的护卫亦无半点紧张之色,周段心头突然警铃大作。 就在他心生危机时,秦影突然动了! 他功力远在周段之上,周段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行动的,他只觉眼前一花。 第11章 宣王妃入宫 下一刻,秦影便一拳击在了他胸膛,“咔擦”的声音响起,胸前肋骨断裂,剧痛瞬间侵袭神经,体内真气阵阵乱涌。 他“哇”一下吐出口血水来,身子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尚来不及起身,便被刀斧加身。 杨鸿快速上前,将由玄铁打制的枷锁戴在他身上,并将钥匙呈递给秦影。 “不……咳咳~这不可能……你明明服用了化功丹,怎么可能?不,不可能……” 周段瞪着秦影,难以置信,疯狂的摇头,束发的金冠掉落在地,略微花白的头发披散而下,俨然一个疯子。 “周段,你陷害诸葛、孙氏二族,戕害百姓,私铸兵器,储备过量军需粮草,于大庭广众之下行刺本王,犯下谋逆大罪,本王在此叛你三日后……斩首之刑!” 周段之罪行,当判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但秦影念在他祖上之功,便只判他斩首! 至于其家属族人,便押回谛都,交由太子处置。 随着周段被压入大牢,由杨鸿率人亲自看守,一切似乎尘埃落定。 然而秦影清楚,那名蓝衫男子一日未除,一切便不算结束。 回到驿馆,秦影正打算稍作歇息,一侍卫匆匆来报告。 “王爷,不好了,一刺客闯入大牢,打伤陆护卫,将叛贼周段救走了!” 秦影赶至大牢,只见杨鸿以及一众侍卫各个浑身是血,倒于地面,且脸色乌青,显然是中了毒。 自谛都而来的两名太医已在替他们诊治,但自两名太医的神色来看,情况很严重。 果然,华太医一番诊治后,直起身冲秦影拱手道:“王爷,除去两名已没了气息的护卫,陆护卫等人的伤虽重,却不致命,可所中之毒太过霸道,老奴从未见过,实在无能为力。” 江楚歌听闻消息,一赶来便听到这么句话。 又有两人丧命,杨鸿等人亦在生死边缘徘徊……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在心底将杨鸿等人当做了朋友,她不愿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如果是世无双,会不会有办法救他们?” 华太医听闻江楚歌之言,应声道; “江大人,若是白衣公子肯出手,老夫相信陆护卫等人定能性命无虞,可白衣公子向来行踪成谜,且全凭心情出手……” “你想办法拖延时间,世无双那里……我去找他。” 既然有希望,她便要尝试。 叮嘱完,江楚歌转身便跑了出去。 秦影深眸凝着她快速远去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他视线内。 江楚歌,你与世无双,究竟有怎样的秘密? 世无双虽因江楚歌“天外来客”的身份而对她有所不同,却并未告知她要如何寻他。 江楚歌跑出大牢,却不知下一步该去何方。 念及世无双总会在她需要之时现身,江楚歌心一横,干脆双手叉腰,仰头,不顾形象的大吼:“世无双,我知道你一定就在附近,你出来,我……” “唉~我就知道,你一掺和,我不出手都不行。”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无奈的轻叹。 江楚歌惊喜的回头:“世无双,你快去救……” “我会救她们,但北幽毒圣的毒可不是那么好解的。” 世无双摇着头,视线在江楚歌身上扫过。 “难道我能帮得上忙?” 江楚歌见他这般盯着自己,不解的问。 “也许吧,先带我去瞧瞧他们的情况。” 世无双显然藏了话,江楚歌救人心切,亦无心与他深究,点了下头便转身率先朝天牢内去。 两人先后入天牢,秦影相信江楚歌能寻到世无双,却未料到,竟会这般的快。 这是否表明,世无双始终隐于暗处,偷偷跟着江楚歌? 思及此,秦影看向世无双的眼神愈发的不善。 感觉到他的眼神,世无双心下好笑,唇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并不打算解释。 很多事,尚未到揭谜底之时…… 他蹲下身,接连为包括杨鸿在内的几名护卫诊完脉后,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怎么样?到底行不行?” 看着杨鸿等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江楚歌心头焦虑,出口的话有些得罪人。 好在世无双并不打算与她计较:“别急,不是什么难解的毒,仅是过程会复杂些而已。” 说完,在江楚歌的欣喜中,他自胸前取出一白一青两个玉瓶,递向华太医:“将里面的丹药研磨成粉,加入温水,均分给他们服下,便可暂时将毒性压制住。” 随后,他起身冲江楚歌道:“我得上山去采些草药,你可否同我一道?” “没问题。” 世无双帮了这么大的忙,她出些力也是应该的。 见江楚歌这么没心没肺的要同世无双一起,秦影脸色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可念及对方是为了救他的下属,他只能硬生生压下心头的火气。 出了天牢,世无双径直搂住江楚歌腰身,运起内力,凌空飞跃,足尖不时轻点屋顶瓦面,或树顶枝叶。 不过半炷香,便出了永州城,两人又行了一阵,抵达一处山脚。 “你要找什么?” “烈熏草——一种红叶绿花的向阳植物,比较难见,但我曾听周围猎户说这座山上便有,碰碰运气吧。” 说话间,世无双视线已开始在周围逡巡。 “既然这么难寻,你我便分头行动吧,这样也能快些。” 江楚歌琢磨了下,提议。 “行,这是信号弹,你若寻到了,便将之发射,我便来与你会和。” “那若是你先寻到呢?” 她可没寻草药的天赋。 “呵呵……那我亦发射信号弹,你见我发射之后,将你手中的也发射了,由我来寻你。不过你最多只能寻至半山腰,再往上会有野兽。” 世无双轻声一笑,道。 “好。” 两人约定会合方式,各自分头行动。 江楚歌自山脚一路寻找,近一个时辰后,摸索到了半山腰。 世无双叮嘱过她不可再往上,江楚歌无奈的转身,打算换个方向寻找。 而就在转身的瞬间,意外的发现左前方的一处断崖边,赫然生长着一株红叶绿花,颇为奇特的植物。 “太好了。” 她心中欢喜,自袖中取出信号弹,将之发射了,便朝烈熏草的方向去。 轻松将烈熏草采在手中,江楚歌脚下迈动,打算离开崖边。 然而,她刚欲抬起右脚,却突的瞧见其鞋面上有一只通体碧绿的小蛇在蠕动。 江楚歌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蜘蛛、蜈蚣、毒蛇、蝎子这四种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生物。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然后便是一声响彻山谷的惨叫。 “啊~蛇啊~” 她无法自控的胡乱跳脚,本就处在悬崖边的她不幸的一脚踩空,身子猛的后仰,径直朝着断崖下栽去。 身体极速下坠,耳边风声呼啸,江楚歌脑海中冒出三个字:完蛋了! 然而,在某个瞬间,她极速下坠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接住了。 下一瞬,纤腰被环住,身体朝与坠落相反的方向上升。 “世无双?” 江楚歌疑惑的抬头,瞧见的却是秦影那线条冷毅的下颌…… “让你失望了,本王不是他。” 平安落地后,秦影松开了楼主江楚歌腰部的手,脸色很臭! 这该死的女人,他不顾危险跳下断崖救她,她嘴里叫的却是别的男人的名字。 江楚歌本想道谢的话,因秦影这话而不知如何出口。 正尴尬,一阵破空声传来,世无双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两人视线内。 他自动忽略掉秦影不善的脸色,视线转向江楚歌手中拿着的烈熏草,迈步上前将之取过来一阵观察:“没错,确是烈熏草,你……” “既已寻到,便别再耽误时间。” 秦影不悦的阶段世无双的话,从声音道面部神情都是冷的,好似不将人冻成冰块便不罢休。 世无双还好,刚经历过生死一线的江楚歌,却有些承受不住他这恐怖的气息,脸色略微苍白。 “你脸色挺难看,不会中毒了吧?” 世无双见秦影甩脸子,故意拿话吓他。 “可是刚才被蛇咬了?” 果然,闻他之言,秦影立时关心起江楚歌来。 “我没事,就是……有点冷。” 江楚歌扯了扯嘴角,秦影一旦不高兴,便好似个移动冰柜,随时随地的释放冷气,让人难以承受。 “我带你回驿馆加衣服。” 秦影不知江楚歌话中深意,再次揽过她腰,运起内力朝永州城方向去。 世无双好笑的摇了摇头,足尖在地面一点,便凌空而起,朝两人追去。 三人先后回到驿馆,门口的侍卫见秦影回来,忙躬身禀告:“王爷,齐王爷已经归来,此时正同虎奔营校尉在正厅内等您。” “嗯。” 秦影微颔首,而后垂头冲身旁的江楚歌道:“我去正厅议事,你自行去加衣服。” 此时的秦影身上透着几许温和气息,与之前在山上时好似冰块的他相比,俨然是不同的两人。 身后有世无双跟着,前方有禀告的侍卫瞧着。 江楚歌不自在的点了点头,心跳竟有些加速,两颊亦悄悄爬上了几抹红晕。 她此时早已没了冷的感觉,但为免秦影觉得她在整蛊她,在他离开后,她去之前住过的房间寻了套稍微厚实些的衣服换上,重新梳理好头发,出了房间,打听到杨鸿等人的所在,便赶了过去。 为方便世无双诊治而腾出的屋子里,三十余名男子被分为两排,躺于铺了草席的地面上,各个双目紧闭,眉心微皱,可见痛苦之色。 世无双不断的取出同烈熏草一起浸泡于药酒中的银针,一心二用,同时替左右两人扎针。 速度之快,江楚歌甚至觉得眼花缭乱。 她心中不由感慨,难怪世无双能有神医之名,更被世人赞誉为可自阎王手中抢人的活神仙。 仅是他这一手扎针之术,便足可令世间名医难以望其项背。 不敢上前打扰,江楚歌静静立于一旁等待…… 驿馆正厅 秦影坐于上位,左右两下首分别坐着秦逸齐,以及虎奔营校尉唐成刚。 厅内气氛严肃,三人一番商议后,秦影做出最后决策。 他执起一旁桌案上的公文与虎符,沉声道:“唐校尉,你即刻持公文、兵符,率兵前去交接兵权,务必以最快速度将永州城掌握于手中,并做好随时应战之准备。” 第12章 你放肆 周段此番虽败,但其世代居于永州,树大根深,恐会有率兵反扑之举。 “是!” 唐成刚登时起身,步至正厅中央,冲秦影单膝跪地,朗声笃定道:“末将定不辱使命!” 言毕,他起身上前自秦影手中接过公文和虎符,冲一旁的秦逸齐微弯腰拱了拱手,便迅速离去。 秦逸齐执起茶盏轻抿了口杯中茶水,而后将茶盏放下,略一沉吟,冲上位的秦影道:“四弟,永州城的驻军目前已不可用,若周段果真率兵来袭,仅虎奔营三千兵士,只怕难以抵挡。” 核实案件却查出个一品军侯谋逆案来,好不容易将贼首给抓着,却又一个没看住让人给救走了。 生出这般多的麻烦,纵使秦逸齐非首要办案官员,亦深感头疼。 “永州与乾州毗邻,秦风牧的城主府便在乾州境内的石城,距此虽远,但我笃定他能及时率军前来。” 与秦逸齐的苦恼忧虑相比,秦影则是从容淡定,丝毫未因眼前困局而烦忧。 秦逸齐听他这般说,瞬间了悟:“莫非你已向秦风牧发出求援信息?” “非也,我命陆青前往乾州确定几件事,想必此时他已与秦风牧会了面……” 彼时,据此五百余里的石城城主府,大门外,陆青、秦风牧,以及一支五十余人的精锐小队,同一时刻跃上马背,英气威武,声势凛然,蓄势待发。 随着秦风牧一声令下,众人同时挥动马鞭,马儿受到刺激,发出声声嘶鸣,扬起马蹄便朝永州方向疾驰而去。 而在他们之后,秦风牧的偏将亦率领五万人的军队朝他们的方向支援。 永州城外,周家庄 周家宗祠之下简陋的暗窖内,周段、徐虎、宋途三人围坐在一张方形小木桌旁,桌上除去一盏烛火,一套粗制茶具,再无其它。 烛火光亮映衬下,可见周段、徐虎二人脸色皆极为难看。 “先生,我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先生助我!” 周段突然抬头,视线自烛火转移至宋途依旧无甚波澜的面上,眸中充斥着愤怒、不甘、希冀等各种情绪。 火灾,爆炸当日的事已尽被查明,一切,不过因两个字——江楚歌。 他当初就不该放过她,否则她也不会有命潜回城,制作出对付北幽国的炸药包,毁掉他的军械库,害他多年苦心付诸东流! 见他主动开口,宋途终于说出了他进入这暗窖后的第一句话:“侯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可同我一道去往北幽,待他日做好万全之准备,再率众卷土重来,推翻他秦家的天下,以血今日之恨!” “不,先生,我已等了四十多年,不想再等下去!” 周段无法接受宋途的意见,内心的愤恨使得他情绪激动,双手死死的攥成拳,阴婺的眸中尽是狠毒。 见此一幕,宋途微垂首,陷入沉默。 “侯爷当真不等了,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良久,他再次开口,语气中隐有几分诱惑之意。 “是!” 周段眼眸半眯,其间满是坚决。 “既如此,我有一画脸换皮之险招,不过,在此之前,侯爷得寻一习武,且身形与您相似之人,做您的替身,替您去死!” 说话间,宋途神色诡异莫测的打量了眼一旁的徐虎。 徐虎心头顿生危机,他确与周段体态相似,且是习武之人…… “侯爷,属下对您忠心耿耿,您不能……” 徐虎豁然起身,神色焦急戒备,眸中生出惊恐之色。 “徐校尉,本侯这是在给你表忠心的机会!” 周段早被贪欲蒙蔽了双眼,只要能达成目的,别说是要徐虎的命,哪怕是屠尽一城之人,他亦在所不惜。 徐虎瞧见周段眸中的坚决之色,自知无法改变他决定,可要他就这般束手就擒,去做那替死鬼,他做不到。 于是,他身形猛然后退,拔出腰间悬挂之佩刀,戒备愤恨的瞪着两人:“周段,我跟在你身边十余载,坏事做尽,既然免不了一死,我定要拉你这个罪魁一道去见阎王!” 语毕,徐虎大刀猛然挥动,脚下一蹬,身形顿时冲周段爆射而来。 大刀的寒光直逼人眼,周段眸中掠过一抹杀机,右手成爪便要对着徐虎心脏击去。 “让我来!” 就在他即将出手的前一瞬,宋途突然出声打算他动作。 只见他左袖一挥,一些暗青色药粉顿时自他袖中飞散出,顷刻便扑散于徐虎面门。 徐虎没有防备,反应不及,吸了些许进去。 他顿时觉得一阵麻木感顿时侵袭四肢百骸,双腿阵阵无力,完全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碰”一声闷响,徐虎不由控制的栽向地面,紧握于手中的大刀亦“铛”一声掉落在旁。 徐虎既然得做周段的替死鬼,便不能死于摘心爪之下。 “这是?” 周段疑惑的眼神看向宋途。 “骨僵散,能让人身体麻木,无法动弹,神志和感知却不受影响。” 骨僵散被列为下九流的邪药,但凡正人君子,爱惜名声之人,皆不屑用此物。 而宋途在为周段解惑时,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丝毫不因使用此物而觉卑鄙。 “侯爷,请服下这粒药丸,接下来我会为你与徐虎互换面皮。” 宋途自胸前衣服里掏出一玉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递向周段。 “……好。” 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药丸,周段略一犹豫,终是咬牙接过。 服下药丸后,仅几息的功夫,他便眼前阵阵发黑,很快晕了过去。 宋途及时将他搀扶住,放倒于地面上,后又将全身麻木,无法动弹的徐虎移动至周段旁边。 随后,宋途在暗窖内点上诸多烛火,将整个暗内窖照射得宛若白昼般光亮。 他在徐虎旁边蹲下,自袖中取出一把两头皆可用的锋利薄刃小短刀,于火焰上一阵灼烧后,在无任何麻醉的情况下,径直朝徐虎面皮割去…… 乌云遮月,夜色森然。 子时一刻,虎奔营一兵士突然冲入唐成刚的营帐:“报,乱党出现在了南城门外!” 唐成刚翻身而起,快速套上铠甲,一把抓过悬挂于床头的武器——上有倒刺的双鞭,同那名通报的士兵一道,快速朝南城城门去。 立于高大的城墙上,唐成刚借助城头火把的光亮,清楚的瞧见城墙之下,一着校尉服,形容狼狈的男子用推车推了个人,立于城墙下,一副等待他们为其开城门的架势。 “城下何人?” 唐成刚汇聚内力,声音传了很远。 “吾乃永州侯周段之偏将徐虎,周段叛国谋逆,罪行累累,我戴罪立功,已将他斩杀,还请大人代禀于逸王爷。” 语毕,“徐虎”将马车上的人翻了个身,那人登时仰面朝上。 唐成刚入朝述职时,曾与周段有数面之缘,对这位大名鼎鼎的一品军侯印象深刻,一眼便凭面容认出此人正是永州侯周段。 于是,他冲城下的“徐虎”朗声道:“你且在此等候,本校尉这便去向逸王爷禀报。” 语毕,他朝内墙走了几步,冲身旁跟着的百夫长叮嘱:“小心提防,万万不可大意。” “是!” 兵士登时抱拳应声,唐成刚这才走下城墙,骑上快马,朝驿馆疾驰去。 驿馆内,秦影自书房出来,打算前去瞧瞧世无双对杨鸿等人的治疗,进行到何种地步了。 然,他未行几步,便见一侍卫领着唐成刚急匆匆进入书房所在的院子,朝他方向疾步过来。 “末将参见王爷!” 徐虎瞧见秦影,大步上前,单膝跪地行礼道:“王爷,周段之副将徐虎出现于南城门外,且推了个推车,而推车上的人正是周段。据他所言,他抱着戴罪立功的念头,将周段斩杀于刀下。王爷,可要开城门放他进来?” “本王先去瞧瞧!” 秦影凝眉,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经过数个时辰不停歇的扎针,换药,协助运功调息,世无双总算在江楚歌的紧张与期待中,彻底解除了杨鸿等人所中之毒。 他起身,身子摇晃了下,江楚歌急忙上前扶住他。 “你没事吧?” “损耗过度,休息几日便好。” 连续以聚元功为三十余人催化体内药物的药性,损耗之巨大,饶是世无双也觉够呛。 他冲江楚歌扯了扯嘴角,因着脸色的苍白,笑容看上去有些虚弱。 见他这般,江楚歌心中一阵愧疚:“我扶你去休……” “江大人,徐虎突然推着周段的尸体现身于南城门外,逸王爷已前去查看,齐王爷命我来问您,是否要同他一道去瞧瞧?” 江楚歌话尚未说完,便被匆匆赶来的武仲打断。 “想去便去吧,我能自己回房。” 世无双知晓江楚歌会不放心秦影,纵使这担心显得多余。 “谢谢。” 江楚歌退后一步,冲世无双鞠了个躬,以自己的方式表达谢意后,同武仲一道离开。 在她走后,世无双原本清淡温和的面色逐渐沉了下来。 北幽毒圣宋途现身于东清,出手救走周段,又怎会让周段死于徐虎之手? 纵使宋途救人后便撒手不管,且周段早前已被秦影所伤,他仍不信徐虎会是周段之对手。 细细思来,世无双深感这一切该是个局! 不过,凭秦影的能耐与智慧,当能顺利化解。 这么想着,他放下思虑,前往秦影命人为他准备的房间打坐运息,以恢复内力。 江楚歌同武仲一道赶至驿馆门口,同秦逸齐会合后,三人两骑朝南城门疾驰去。 深夜的永州城万籁俱寂,马蹄与青石地板接触,发出清脆的踢踏声,因着夜的寂静而幽幽传远,给人一种冷清寥落的沧桑感。 街道之上,除去打更的更夫与巡逻的兵士,再无旁人。 武仲驾马飞奔在前,但凡遇有巡逻兵士,他便单手高举一金质令牌,高声喝道:“齐王出行,尔等速速避让!” 由此,三人一路顺畅的抵达南城门,登上高大巍峨的城墙。 城外的一幕瞬间进入江楚歌双眸。 “周段”仰躺于推车之上,胸前衣服被血水浸湿,似已没了性命。 而“徐虎”则站于推车旁,仰头看着城墙之上,神色坦然恭敬,一副忠心耿耿之状。 第13章 摄政王府胆大包天 瞧着这样一幕,江楚歌不由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影见她同秦逸齐一道前来,眉毛不着痕迹的一皱,冷声道:“乖乖站在此处,勿要随意走动。” “是!” 见秦影盯着自己,江楚歌意识到他是在同她说话,忙应声。 一旁的秦逸齐见此一幕,伸手摸了摸鼻子,他一声轻咳,唇角微扬,弧度戏谑:“咳,四弟,怎的就不担心为兄我的安全呢?” “你若有个万一,也是活该!” 秦影冷眸睨了他一眼,出口的话非常不给面子。 此言一出,气氛瞬时尴尬,江楚歌甚至感觉到周围兵士与将领的视线,在她身上隐晦而好奇的不停打转。 真是,这兄弟俩说笑归说笑,干嘛附带上她? 转瞬,秦影二人便先后落于城外地面上。 秦影亲自翻动“周段”的尸体检查,确定人已没了呼吸,且正是胸前插着的匕首夺走了他性命。 在他翻看尸体时,“徐虎”重重跪地,抱拳痛声道:“两位王爷,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愧对皇上,愧对朝廷,心中实在悔恨,故而趁周段这个反贼不备之时,将之击杀,只愿能稍稍赎还一些罪孽。” 语毕,他重重磕头三下,一副真心悔罪的至诚之态。 见他这般,秦逸齐与秦影暗暗对视一眼,而后飞身前往附近密林查看是否有伏兵。 秦影仍旧立于原地,并不表明自己对“徐虎”持有何种态度。 而“徐虎”亦淡定的跪于地面,垂头不语,显然也是在等秦逸齐探查归来。 夜色深深,秋夜的冷风阵阵袭来,鼓动衣袍阵阵翻飞,好似暂时的平静之下那暗涌的波涛。 江楚歌立于城头,定定瞧着城外一幕。 她猜测秦逸齐是去附近探查是否有埋伏。 若无,秦影当会命唐成刚开城门,放徐虎入城。 可她总觉得似周段这般机关算尽的人,很难对下属全然信任,尤在其身处四面楚歌的困境之时,他当只会愈发小心谨慎。 纵然受了伤,亦不至于轻易便身死人手…… 江楚歌黛眉紧皱,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拳,究竟是她过分忧虑,还是今夜这一切本身就是个局? 约莫半柱香后,秦逸齐去而复返。 他飞身至秦影身旁,冲他微微一颔首。 秦影会意,冲城墙之上的唐成刚打了个手势,唐成刚会意,立时命兵士开启城门。 未几,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两队兵士快速自城内涌出,把守四周,全副戒备。 唐成刚随后大步流星出来,行至秦影兄弟二人身旁候命。 “将尸体运回城,安排徐虎住于驿馆内,派兵士看守,不得私自走动。” 秦影吩咐完,脚下迈动,朝城内去。 秦逸齐虽惊讶他四弟为何仅是将徐虎软禁起来,却也未未不合时宜的于此发问,迈步跟上他步伐,一道入城去。 唐成刚同样对秦影的做法心存疑惑,但深知不可违其命令的他,并未出声质疑,而是应声遵办。 回城后,秦影打算回驿馆,却在瞧见秦逸齐与武仲的马匹时,猛然意识到方才江楚歌来时,必是与二人中的一人共乘一骑。 这个想法猛一浮现于脑海,他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凉飕飕的视线自身后紧跟着的三人扫过,最后落于江楚歌身上。 “过来!” 他神色沉黯,声音幽凉,直听得江楚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感觉到他冲自己而来的不悦,江楚歌虽一头雾水,心中不平,却也没胆在这么多人面前下秦影的面子,轻应了声“是”,便迈动步子上前。 因着心中的抗拒,她步履缓慢,看得秦影幽沉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其间迸射出危险的厉芒。 待到江楚歌距他不过数步之遥时,秦影猛然大跨步朝前,拽住她左胳膊便朝他的坐骑去。 江楚歌被他这么一拉,猝不及防间差点跌倒。 她艰难的控制住身形,勉强跟上秦影步子,很快两人便到了骏马旁。 江楚歌尚未从秦影拽她的惊骇中缓和过来,只觉腰上突然受力,下一瞬身体突然凌空而起,眼前世界骤然晃动。 待到一切平静下来,她人已坐于马上,后背紧紧贴着秦影宽阔的胸膛,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内心脏那强而有力的跳动。 江楚歌头皮发麻,与同他共乘一骑相比,她宁愿和秦逸齐共驾。 “驾~” 在她满心怨念不平时,秦影环着她纤腰的那只手骤然勒紧马绳,另一手径直一掌打在马儿臀部。 马儿受到刺激,发出一声嘶鸣的同时,扬蹄绝尘而去,徒留下秦逸齐主仆二人与一队兵士在原地。 看着很快便消失在深夜街头的两人一骑,秦逸齐含笑的眸中掠过一抹算计的精光。 果然,他这个四弟在猜出江楚歌来此的方式时,会再一次失控,做出出格的举动! 他此番充当爱情催化剂,充当得非常成功。 一路驰骋,两人很快便到了驿馆门口。 秦影径直自马上下来,也不理会江楚歌,便径直入内去。 今夜的马儿有些暴躁,秦影一走,不会骑马的江楚歌压根无法控制它。 就在她缓慢而小心的打算自马上下来时,它倏地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躁动的在原地打着转跳来跳去。 “啊~” 江楚歌一个不防,差点自马背上跌落。 急慌中,她伏低身子,死死抱住马脖子,可这般更加刺激了它,马儿跳动得愈发狂躁,颠得她五脏六腑好一阵翻涌,难受得要命。 “江大人~” 驿馆门口的侍卫惊呼出声,欲要上前帮忙,可马儿疯狂无章法的跳动使得他们无法近前。 在马儿又一次的疯狂跳动中,江楚歌抱住马脖子的手再坚持不住,骤然一松,身子瞬间被凌空甩飞出去。 “啊~” 她难以克制的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耳边风声呼啸,江楚歌绝望的闭上眼睛,此番定会落个断胳膊断腿的结局了。 电光火石间,在场的众侍卫只觉眼前一花,一道暗紫色身影骤然自他们眼前闪掠而过,朝那道正坠向地面的倩影掠去。 千钧一发,秦影总算在最后一刻接住了江楚歌,两人重重摔于地面。 可今日他却变本加厉,弄一匹这么烈的马来整她! 周围的侍卫见江楚歌这般放肆,皆吓得连腿肚子都在打颤。 从未被人拿手指着鼻子骂的秦影,脸色极差,盯着江楚歌的眸子中,之前的担忧关怀皆被那满目的冰冷怒意取而代之。 “江楚歌,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他一字一顿,自牙齿缝中迸出这么句话来。 满是寒气的一句话令江楚歌逐渐冷静下来,亦明白了她方才的言行足以被杀数回头。 “我知道你轻而易举便能要了我的命,但是秦影,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机器。我有情绪,有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做不到在被你这般捉弄后还能笑颜以对!我并不认为我有错,若你要杀我……悉听尊便!” 江楚歌心中不仅气愤,更觉委屈。 凭什么她要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对地方,还被一群古人一次次欺负,而今更是想要她的命? 她转过身朝驿馆内去,泪水不觉已滑落眼眶…… 看着那傲然而娇小的背影逐渐远去,秦影耳边始终萦绕着江楚歌方才之言。 他虽不懂其中部分词句的意思,却清楚明晰的感觉到江楚歌言语间的委屈与不满。 难道他真错了? 可明知自己对她有意,她怎可再与旁的男人亲近? 秦逸齐与武仲一前一后驾马而来,便见秦影立于驿馆门口,盯着驿馆门内。 他顺着他视线看去,却没瞧出任何异样。 反倒在收回视线时,意外发现秦影后背的衣服似被浸湿了。 因着此时尚是夜晚,即便驿馆门口有灯笼,光亮亦不甚明亮,加之秦影衣服为深紫色,秦逸齐并未瞧出秦影后背的衣服实是被血水浸湿。 但自驿馆门口侍卫们的战战兢兢,他仍敏感的察觉到什么,下马上前,正欲同秦影说话,却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心头猛的一跳,秦逸齐伸手在秦影后背一摸,而后伸回手一瞧…… 竟真是血! “你们遇到袭击了?江楚歌呢?” 难道江楚歌被掳走了? 秦逸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正欲询问侍卫,秦影却突然开口了。 “她进去了。” 语毕,他迈步进入驿馆。 秦逸齐反应了下才明白他说的是江楚歌,嘱咐武仲去唤太医替秦影诊治后,向守于驿馆门口的侍卫打听,方知晓其中因由。 他心中不由一叹,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他这个四弟吃醋的程度之深。 江楚歌回到房间,烦闷的趴在桌上等待,却始终未见秦影派人来抓她。 许是方才之事耗掉了她所有精力,不多时,她便缓缓合上眼眸,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已是第二日清晨。 她揉着酸疼的脖子和被压麻了的右胳膊起身,推开门,自去打水洗漱后,正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做,视线中却突然多出一抹白色身影。 世无双一身白衣胜雪,面如冠玉,身材颀长,气质儒雅温和,宛若不染凡俗的谪仙。 他迈动修长的双腿,短短几息便到了江楚歌身前。 “听说你们俩吵架了?” “若你是说和秦影的话,那不是吵架。” 四目相对,江楚歌声色淡淡,并未因此时心境已平复下来而改变对秦影的称呼。 “那些都是我心里话,我真的很难受,我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莫名其妙。为什么我平静的生活要被打乱,为什么我要来到这个地方被欺负,而不是和家人在一起,过平静安宁的生活?世无双,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凭什么?” 江楚歌越说越激动,话到最后,她伸手烦躁的扒拉了下头发,满目委屈愤懑。 现在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只是一名小小的法医,平时于家,解剖室,和现场之间三点一线,偶有闲暇便陪陪家人、男友和朋友。 这样的日子她很满意。 她从未想过要来到这个世界,顶上什么“天外来客”、“化解灾难”的高帽! “我相信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江楚歌,与其委屈难过,痛苦抱怨,让自己过得不快乐,不如学着适应,也许如此之后,你便能发现另一番光景,且不难接受。” 第14章 你叫我怎么办 世无双亦觉江楚歌肩上的担子太重,然他并不知师父临终遗言所指的灾难究竟是什么,该怎样防止或化解? 纵然他想帮助江楚歌,却也无能为力,仅能给予她一些口头上的安慰和鼓励。 面对世无双的苦口婆心的劝说,江楚歌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 她向来不愿他人为自己费心忧虑,只得压下满腔涌动的心绪,冲他扯出抹笑,道:“昨晚我已经彻底将逸王得罪了,他……” “你不必担心,我来此前已去探了他的口风,他不会深究昨夜之事……” 言至此,世无双净无杂质的眸中闪过一抹思虑,沉吟半晌,方继续道:“我的建议是,你去同他道个歉。毕竟事情虽是由他而起,但你已骂了他,他亦为救你而致使后背伤口在此裂开,伤情急剧恶化,高烧直至今晨方醒,险些性命不保。若你去道了歉,两相抵消,这事应该也便能了了。” 秦影虽受伤严重,更发了高烧,但并未到近乎性命不保的地步。 世无双故意将情况说得严重,不过是为了抵消江楚歌心头对同秦影道歉的抵触情绪。 毕竟,此事她本无错,可两人终究得有一人先低头,而江楚歌显然处于劣势。 “好,我去。” 江楚歌虽不知世无双夸大了秦影的情况,却也猜中些许他的心思。 看在秦影差点没命的份上,她便做那率先低头的人好了。 江楚歌见有第三人在场,且是秦影的二哥齐王,只当是秦影故意要让她没面子。 她收回视线,深深吸了口气,攥紧拳头,对着秦影倏然跪地:“逸王爷,江楚歌自知昨夜行为实属以下犯上,不可饶恕,今日特来向您请罪,无论王爷要如何惩罚江楚歌,江楚歌皆心甘情愿。” 纵使有世无双的心理宽慰在前,且是自愿来的,在瞧见房内竟有第三人后,江楚歌心中亦觉屈辱。 那隐于衣袖中的手,新长出却未来得及修剪的指甲早已刺破掌心,可那痛,却不及心伤的万分之一。 自小到大,她甚至没跪过父母,却在莫名其妙来到风幻大陆后,一次次没有尊严且无奈的向人屈膝。 “江楚歌……” 你明知我不可能对你怎样的。 “罢了,起来吧,我并未打算与你计较。” 秦影闭上眼,深深的几个呼吸,方压制住心头爆涌的复杂情绪。 他感觉得到江楚歌在同他赌气,不想将两人本就不洽的关系弄得愈发僵滞。 “谢王爷不罪之恩。” 江楚歌冲他磕了个头,将礼数做到周全,如世无双话语中隐含之意那般,将面子还他。 一旁充当透明人的秦逸齐,眸中掠过一抹凝重与无奈。 此时表面看似他四弟占据主导权,实际低头的那个人却正是他四弟。 他一直以为凭他四弟的能耐,轻而易举便能将一个女人的心俘获。 可如今看来,江楚歌似乎真对他四弟没意思。 这可如何是好? 有了这一插曲,江楚歌但凡能避免与秦影接触,便绝不出现在他面前。 甚至连带着当日在场的第三人秦逸齐,亦成了她规避的对象。 此时的她已下定决心,待到永州之案结束,一回到谛都,她便向朝廷请辞。 这水深的官场,复杂的皇室中人,皆不是她该招惹的。 随着“周段”的死,永州的一切似乎已风平浪静,进入收尾阶段。 因不愿与秦影打交道,江楚歌同世无双借了六千两银票,随后换上男装前往万花楼。 因着“江公子”为苏黎一掷千金之由,老鸨开始不肯放人,江楚歌好一番威逼利诱,才使得她松了口。 一番讨价还价,江楚歌最终以五千两银票未为代价,将苏黎赎了出来,并将剩余的一千两交给她,以使她能顺利开始以后的生活。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恐周段之余孽会对提供证据的苏黎下手,江楚歌带着苏黎去了城内最大的镖局——通威镖局。 她与通威镖局的副镖头达成合作,签下镖单。 她给付六百两银票,通威镖局负责将苏黎安全送至距永州城三百里范围内,苏黎想去的任何地方。 苏黎感激之余,将其父苏威收集的有关周段的罪证,以及她这些年零散搜集到的周段部分党羽的罪证,尽数交予江楚歌。 随后,她咬破手指,写下一封诉讼血书,托江楚歌转交于秦影。 江楚歌答应,她前往距镖行最近的永丰钱庄取了五百两银票,付给镖局。 镖局收了银票,在她的要求下,登时便安排人护送苏黎离开永州城。 送走苏黎后,江楚歌带着苏黎给的满满一包袱证据,回到驿馆。 恰好在驿馆门口碰见各自背了包袱,且手持长剑,正欲出门的秦逸齐主仆二人,江楚歌躬身行礼问好。 秦逸齐在她身前停下,凑近她,于她耳畔压低声音道:“和秦影闹脾气,没必要连带着也不待见我了吧?” “绝无此事,齐王爷,您定是误会了。” 江楚歌礼貌应对,一脸真诚。 秦逸齐嘴角抽了抽,得,还不承认了! 清晨同他四弟道歉后,正午前后他与她两次相逢,她皆绕着他走,真当他没看见呢? 他笃定,若非此番相遇实在突然,她定会再次避让! “罢了,你俩慢慢折腾,永州的乱局已进入尾声,本王也得继续去游山玩水咯~” 秦逸齐尾音微扬,潇洒的一挥手,也不管江楚歌是何反应,径自离去,武仲忙跟上他步伐。 主仆二人先后上了驿馆外早已备好的马匹,很快便没了影。 江楚歌暗暗撇了撇嘴,好似方才之事并未发生般,淡定迈步入内。 未行多远,却又在一走廊拐角与世无双迎面而上,江楚歌正欲开口,世无双却先她一步。 “江楚歌,我在你房内留了些东西,许能对你有用。此外,我与百里红尚有约定未完,也得走了,” 显然,世无双知晓秦逸齐离开之事。 “嗯,谢谢,我欠你的银票……” “什么欠不欠的?说到底,是整个风幻大陆……” 话至此,他突然察觉不对劲,倏地顿住,旋即话锋一转道:“那六千两银票,便当是对你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好了,你……照顾好自己吧。” 最后半句话,世无双语气颇为感概,深意重重。 而显然,江楚歌并未能理解其中蕴含的深意。 她仅是淡淡的点了下头,道了声“一路顺风”,便没了下文。 见她如此,世无双心中一叹。 他头一回认真的思考,当初将江楚歌引入谛都,究竟是对是错? 世无双离开后,江楚歌去往书房,通过门口看守的侍卫,将包袱里的证据尽数呈递入内后,方回她所住的房间。 屋内圆桌上安静的放着一封信,以及一青一白两个玉瓶。 江楚歌将玉瓶收好,而后拆开信封,世无双那如他本人般飘逸灵动的书法顿时映入眼帘。 随后,他执起桌上狼毫,接连写下数封书信。 盖上刑部大印后,他差人换来唐正刚,命其派出七队人马,执公文分别前往永州下辖十三郡中的七郡,捉拿公文上所涉官员,并暂时接管地方军政要务。 若遇反抗,当场格杀! 永州十三郡,竟有超半数的郡中,有大量身居要职的官吏同周段有不法勾当。 若不立标严惩,遗患无穷! 唐正刚领命而去。 然,本该第二日一早便有一至三队兵士回来复命,却直至日暮,仍不见有人归,亦无任何消息传回。 唐正刚觉出不对劲,因怕被怪罪,未敢通报便带了队兵士飞驰出城,朝派出兵士中,目的地距永州城最近的叶城那一队人方向去。 此一去,便再不见其归来。 被唐正刚留下暂代其职的属官刘勃眼见事情有变,再不敢隐瞒耽搁,立刻骑了快马朝驿馆去。 驿馆门口的侍卫见其神情焦急,又闻其有紧急军情,未加通报,便径直领了他朝驿馆内去。 秦影正于书房忙碌,一侍卫疾步入内:“王爷,唐校尉的属官在外求见,说是有紧急军情要报。” “让他进来!” 秦影本就奇怪为何唐正刚直至此时,仍未前来汇报初步情况,突闻此讯,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 未几,一身披铠甲的中年男子大步入内,单膝跪于书桌前,垂头拱手禀道:“末将参见王爷!王爷,唐校尉昨日傍晚亲自率兵出城,至今未归。” “他出城作甚?” 秦影眉心微皱,此消息确令他感到意外。 “唐校尉照您之命派出七队人马,若一切顺利,本该昨日一早便有消息传回……” 刘勃将发生之事尽数禀于秦影。 秦影听着,神情逐渐凝重,周身之气息幽冷低沉,无形中令跪着的刘勃感到巨大压力。 书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这样的情况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就在秦影打算开口,一身着铠甲的守城兵士突然大叫“不好了”,慌慌张张冲进房间,扑通跪地:“王爷,围起来了,永州城被反贼围起来了!” “说具体情况?” 秦影眼眸微眯,眸中迸射出犀冷危险的寒芒,本就冷沉的气势愈发冰冷渗人。 他仍安坐于书桌后木椅上。 他如此淡定,一是因其气度与魄力。 二则是在刘勃进门汇报唐正刚外出不归,音讯全无后,他便隐隐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兵士之言,不过是将之印证。 “是。” 秦影幽冷的声音如冬日寒冰,生生将这名兵士冻得冷静下来。 他咽了咽口水,略微整理了下思绪,恭谨禀道:“王爷,永州城东西南北四门外,几乎于同一时间出现了大批有编制的军队。经辨认分析,发现除南门外情况不同,其于统帅和将领皆来自永州辖下之郡。” “南门外是何人领兵?” 叛军几乎同一时间出现在四城门外,足见其幕后谋划者之能。 而情况有异的南城门外,带兵之人极有可能就是那策划之人。 而接下来兵士的回答,更是彻底证实了他的猜测。 “不知,但那人未着盔甲,仅是一身蓝色布衫。” 唐正刚派出领兵分守四城的将领皆可堪用,秦影命刘勃立即回营带领五百兵士,前往东西北三城门查看情况。 第15章 太后好自为之 若发生战争,视战况决定是否予以援助。 而他则亲自前往南城门。 巍峨高大的永州城南门外,此时密密麻麻列满了脖戴蓝色围巾的叛军。 秦影粗略估计来人不下万人。 南门如此,其余城门又当如何? 秦影剑眉紧皱,气息渗人。 虎奔营不过四千兵士,此番定是一场恶战! “逸王爷,如今永州城东西南北四门皆已被围困,每一城门外兵士皆不下万人,便是只苍蝇也出不去!幸而本人亦不愿见杀戮,若你主动开城率部投降,我便免你以及永州城内将士百姓一死,如何?” 高头大马上,宋途笑容夸张,言语嚣张放肆,吃定了秦影此时奈他不得。 秦影冷峻的面色因他之言而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周遭的气息也愈发森寒冷冽,沉邃深眸宛若鹰桀,迸射出阵阵宛如实质的寒光。 “时至今日,你当能告诉本王你究竟是何身份了吧?” 天鹰被他派出跟踪并伺机刺杀宋途,却至今未归。 而今宋途安然现出现于此,天鹰却仍不见踪迹。 无论能否刺杀得了此人,在探得此人协同永州七郡谋逆之阴谋后,天鹰定会回来禀告于他。 可事实却是…… “呵~告诉你也无妨。” 宋途一声冷笑,因长期炼毒物、习毒功,遭反噬而发紫的唇扬起,吐出两个令秦影心神一震的字来:“宋途。” 竟是北幽毒圣! “宋途!” 秦影咬牙重复这俩字,声色沉凝:“所以,唐成刚与天鹰如今身在何处?” “自然是身归黄土了。” 宋途笑得讽刺:“唐成刚自不量力,轻易便被我击杀,令他身首异处!而天鹰……他那一身火毒便是拜我所赐,你却让他跟踪刺杀于我,呵~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找死我又何需仁慈?” 宋途此话出口,秦影衣袖中的手狠狠收紧。 “好!很好!” 他咬牙切齿,胸腔中怒意升腾。 天鹰与他并非简单的主仆关系,而唐成刚又乃东清之忠臣良将! 宋途是毒圣又如何? 他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看逸王爷这架势,是不打算举城投降了。也罢,能葬身在这繁华富庶,慵懒奢靡的永州城,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宋途右手食指自唇上轻抚过,阴邪勾唇,看向城头的视线宛若毒蛇般令人不舒服,甚至于毛骨悚然。 她快速起身开门,打算查看外面的情况。 甫一将门打开,便有一侍卫被“徐虎”踹飞,恰好摔落于门前,“哇”一下吐出口血水来,挣扎了几下,却没能爬起来。 江楚歌心中惊了一跳,弯腰将那名侍卫扶起的同时,视线看向打斗中心。 但见“徐虎”被数十名侍卫围困,处境恶劣。 可即便如此,他仍应对从容,杀招连连,侍卫们很快便被他尽数打倒在地,死的死,伤的伤,再无一人能爬起来。 碍事的人被解决了,“徐虎”的目标自然转向了江楚歌。 他一步步朝着江楚歌过去,阴绝的眸中满是狠毒。 “是你自己走,还是我动手抓你走?” “徐虎,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悔罪!” 江楚歌咬牙,警惕的盯着“徐虎”,整个人处于高度紧张的戒备状态。 “哈哈哈……” 闻她之言,“徐虎”顿时发出张狂的笑声:“江楚歌,你当真以为本侯是那个蠢货?” 周段再不隐藏他原本的声音。 “你……不是徐虎?” 见他说话的音色与之前全然不同,反倒和周段的声音一致,江楚歌眉毛一跳,心瞬间沉到谷底。 他们全被骗了! 秦影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会不会已经遇到危险? “呵~如今的永州城已被本侯的大军围困,四面楚歌。你现在才看出本侯不是徐虎那个蠢货,已经太迟了!只要抓住你,秦影便只能束手就擒,这永州城,也便不攻自破!” “江大人,你快走,我来拦住他!” 被江楚歌扶起的那名侍卫猛然挥开江楚歌搀扶他的手,将她朝后一推,强撑着迈步挡于门前,大义凛然,不畏生死。 “呵,找死!” 周段一声冷嗤,身形闪动,留下道道残影。 江楚歌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招的,那名让她快走的侍卫左胸便被周段右手穿透。 那穿透侍卫身体的手中,掌心抓着颗血淋淋,甚至还在跳动的心脏。 周段一声狞笑,抓着心脏的手催动内力,猛然收紧。 只听“噗”一声响,那尚在跳动的心脏顿时化为血雾,更溅了些在江楚歌衣服和面部。 如此血腥残忍的一幕就发生在自己眼前,江楚歌不由瞪大了眼。 没有恶心,没有恐惧。 有的只是愤怒,和从未如此强烈过的想要杀死周段的决心! “快……快走……” 心脏被掏走捏碎,侍卫断续吐出几个字,便彻底没了生机。 周段催动内力,手上沾染的鲜血中的水分很快被蒸发掉,仅留下些干涸的血渍,黏附在那粗糙略有褶皱的手上,恶心而渗人。 他阴阴朝江楚歌迈步过来:“江楚歌,我知道你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但那些对我没用!现在,你要么主动跟我走,要么我折断你胳膊腿之后带你走!” “休想!” 他话音方落,一道厉喝声骤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泛着森然寒光的飞镖,目标赫然是他头部。 察觉到危险,周段不得不飞身闪开。 江楚歌寻到机会窜出房间,朝与他相反的位置逃跑。 他欲要追击,杨鸿却已飞身拦于江楚歌身前。 在他之后,陆续飞来八人,皆是他直属的十人小队中的成员。 只是剩余的两人,已长眠于地底,再不可能与他们并肩作战。 “洛明、洛晗,你兄弟二人互送江大人离开,切记,咱们可以死,但江大人绝不能有丝毫损伤!” 杨鸿警惕的盯着对面脸色森然的周段,冲身后八人中的两人嘱咐道。 “是!” 闻言,八人中走出两个容貌有七八分相似的年轻男子。 他们行至江楚歌身前,也不管江楚歌是否愿意,一左一右架起她胳膊,下一刻便飞身而去。 “找死!” 见杨鸿竟敢坏他之事,周段眸中掠过一抹冷婺杀机,两手握成拳,径直冲杨鸿攻去。 杨鸿功力本就同周段有所差距,加之重伤未愈,纵使他苦苦支撑,仍在交手五十余招后败下阵来,被周段的摘心爪所伤。 虽不至立时殒命,却也难再与周段抗衡。 “摆阵!” 他艰难的撑起身子,伸手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看向周段的眸中满溢疯狂决绝。 身后六人知道他要做什么,面上闪过一抹犹豫,但很快便被坚决之色所取代。 “飞刀剑林阵!” 六人齐声喝道,身形掠动,脚下踩着奇异步伐,瞬时将周段围困其中。 “战!” 随着杨鸿一声令下,六人于同一时刻祭出手中长剑宝刀,在内力的控制下,汇聚于周段头顶上方,不停盘旋。 “哼,胡里花哨,雕虫小技!” 周段一声冷哼,出招便朝其中一人攻去。 然而,就在他出招的瞬间,空中的刀亦动了,三刀两剑分五个不同方向同时袭向他,杀气凛凛。 周段心头一惊,攻击的招数收回,手脚并用,艰难的击飞其中三刀一剑。 但最后一把由其身后飞袭而来的长剑,却令他无法躲避,顺瞬息间,长剑便自身后刺入,穿透他右肩胛骨。 “收。” 控此剑的那名侍卫一声低喝,运起内力便将剑收回,周段右肩胛骨处顿时血流如注。 然,他们皆是清楚,这点伤并不足以令有着一品军侯之衔的周段丧失战斗力。 其余四人亦运起内力收回被打落在地的武器,各个神经紧绷的盯着处于阵法中心的周段。 飞刀剑林阵威力巨大,乃制敌利阵,对内力的损耗亦极大。 六人中,方才出手的五人额头已沁出汗珠,脸色亦因强自支撑而微微泛红。 而未出手的那人也因需辅助同伴出击而脸色微白,不容乐观。 周段阴沉的眸中寒光猎猎,他迅速封住身上几处穴道,避免体内血液飞速流失的同时,震飞朝他袭来的一把飞剑,身形如鬼魅般朝杨鸿攻击而去。 杨鸿手中宝剑乃当世排名前十五的名剑:青锋! 然,在与周段的摘心爪相接后,竟硬生生被后者所折断。 巨变突生,杨鸿虽反应迅速,却仍被速度快于他的周段一爪击于胸前。 幸而他及时运起体内残存的最后内力抵挡,故而未如之前那名侍卫般,被一爪洞穿胸膛,但其左胸前仍被抓去一大片肉。 短暂的内力对抗,体内、内力皆不支的杨鸿落败。 他身子受力瞬间倒飞出去,重重摔落于数丈开外,阵法边缘之地面上,喉咙一阵腥甜,无法压制的接连喷出几口鲜血。 他还欲再起身,却接连几次皆已失败告终。 损耗巨大的他,只觉眼前景物阵阵摇晃。 天旋地转间,他再难支撑,眼前一黑,彻底晕死了过去。 周段并不因杨鸿已昏迷便放过他。 他迈着死亡的步伐缓缓朝杨鸿逼近,直至停于杨鸿身前,蹲下身子,摘心爪便要使出。 “陆护卫!” 见杨鸿面临死境,其余六人皆是面露惊恐之色,顾不得阵法,就要上前救人。 “维持阵法!” 就在他们有所行动的前一刻,无比熟悉的沉冷声音夹杂着内力瞬间传入耳内,令他们心神一震的同时,很快冷静下来,竭力维持阵法。 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秦影! 身为下属的他们,人生头一回觉得他们家主子这冰冷渗人得令人发慌的声音,竟是无比的动听悦耳! 秦影携江楚歌飞掠而来,在他发声之前,手中宝剑已出鞘,径直飞射向周段。 周段亦察觉到秦影的到来,深知秦影实力远在他之上,他再顾不得击杀杨鸿,身形立时爆退,留下道道残影,竟是打算逃跑。 “乖乖在此等我!” 秦影带着江楚歌稳稳落地,看出有着徐虎面容的周段之目的为何的他并不急,冲一脸焦急忧色的江楚歌叮嘱完,方松开环着她腰身的铁臂,提起内力,飞身入阵。 周段眼见秦影欲亲自动手,再不敢有所保留,握住阵中一柄朝他脑袋砍来的飞刀,一阵挥砍,刀光剑影,气流肆掠间,剩余的三剑两刀尽数被他挑飞出阵外。 第16章 想想说辞,继续 机不可失,周段趁此机会掠出包围圈,几个闪略,便绕过院墙,飞出了这座小院。 永州城被乱党围困,唯有抓住周段,才能顺利破解此危局。 秦影未有犹豫,紧追而去。 周段杀了那么多人,为人又无比狡诈,江楚歌担心秦影的安危,未加多思便跑着追了出去。 她循着打斗声一路跑出驿馆,便见秦影与周段战在一起。 虽不懂古代的武功路数,但江楚歌仍看出此时秦影已明显站了上风。 此种认知令她重重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刚松下去,眼尖的她却突然瞧见一白色玉瓶自秦影腰带内掉落而出。 江楚歌瞳孔骤然一缩,眸中掠过一抹慌色。 她记得那瓶子,里面的东西正是可暂时克制化功丹药性的药丸。 如果没了那东西,秦影这一身的好武艺便会…… 眼瞧着两人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白玉瓶子因着席卷的劲风,肆掠的内力而四下滚动,随时可能被周段手中的大刀砍中,江楚歌的心高高悬了起来。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不断滚动的白玉瓶子,衣袖中的手紧张的攥在一起,星眸中盈满忧色。 突然,两人的战斗中心逐渐远离白玉瓶子。 江楚歌抓住时机,以最快速度冲过去,一把抓起瓶子,正欲往回跑,身后却突然响起秦影惊惧的大喝:“楚儿~” 几乎在秦影声音传来的瞬间,江楚歌便觉脖颈一凉,周段手中冒着森森寒意的大刀已然架上她雪白脖颈,她顿时不敢再动分毫。 “周段,你敢!” 江楚歌被挟持,秦影不敢再出手。 他视线死死凝在江楚歌脖颈上的那柄刀上,心中甚是恐慌。 “哈哈,逸王爷,人可以有弱点,但决不能被敌人察觉!你终归太不会隐藏对江楚歌的感情,所以,此时的你,只能被我威胁。” 此时的周段,再没了方才被秦影压制着打的狼狈,整个人悠哉狂妄,国字脸上尽是一副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丑态。 “你放了她,我让你走!” 秦影不与他争辩,径直道出交换条件。 “哈哈~你当我是乞丐呢?随随便便就欲将我打发!” 他与宋途谋划这么多,甚至连换脸皮都用上了,为的正是取得秦影信任后,伺机将江楚歌挟持出城,用以挟制秦影。 虽有诸多插曲,但江楚歌最终还是落入了他手中,他又怎会将她交还给秦影? “你到底想怎样?” 秦影咬牙切齿,若非江楚歌此刻在秦影手中,他定要冲上前去,将这个混蛋渣滓碎尸万段。 江楚歌见他因自己而一再退让,心中不禁动容,早将两人前日发生的不快放下,感动的泪水盈满眼眶。 她死咬下唇,方不至落泪。 周段见秦影再次退步,神情愈发倨傲张狂:“开城门,投降,并公告天下,你逸王秦影反出朝廷,日后为我效力!如此,我便放了你的心上人!” “不可以!” 江楚歌几乎在周段话音落下的瞬间出声反驳。 “秦影,我压根就不喜欢你,更不需要你为我付出,你别自作多情!” 秦影因周段这突然的动作而心跳都漏了半拍,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力气之大,甚至发出咯嘣的响声。 他深情而复杂看了江楚歌一眼,最终转向看向周段,眸色沉寒道:“除去背叛东清,别的我都能答应你!” “好,那你现在便自断右臂,让我见到你的诚意!” 周段眸子半眯,其间满是阴毒狠绝的算计。 “好!” 秦影没有丝毫犹豫,痛快应下。 他左手摊开,汇聚内力于其上。 似他这般功力高深之人,勿需刀剑,便能以手为刀,自斩臂膀! “不行!秦影,你不许这么做,我不准你这么做,你这样我不仅不会感激你,反而会恨你怨你,你……” 江楚歌见他真打算如此,一下就急了,顾不得脖颈上的锋利刀刃,疯狂挣扎,却被周段制得死死的,压根没法挣脱,反倒令脖颈上多了几道伤口。 劝说无果,挣扎无用! 她心头一横,飞速抓住周段持刀的那只手,压根不管有怎样的后果,重重咬下。 “嘶~” 周段吃痛,握刀的力道不禁松懈,江楚歌趁机跑开。 然,周段怎会让手中的王牌就这般跑掉? 他伸手便要去抓,对面的秦影反应迅速,凌厉的一掌袭向他。 速度之快,周段再顾不得江楚歌,匆忙回刀一格挡,而后径直飞身逃遁! 担心江楚歌再次出事,秦影未再追击,脚下移动,疾步至江楚歌身前。 “我看看!” 说着,也不管江楚歌是何反应,径直将她衣服领子拉开些许,查看她脖颈上的伤。 伤口尚未结痂,不停的朝外渗血,量虽不大,却令秦影觉得比达大刀径直砍在他身上,还要令他难受。 “那东西再重要也不及你的性命宝贵,以后别再这般蠢!” 他阴沉着脸,语气中不乏斥责,深眸中却满溢关心。 江楚歌见他这般,不敢亦不好意思反驳,为免再从他口中说出更多令人尴尬的话,她顺从的点了点头。 “我带你去包扎!” 见她乖顺,秦影心中怒意消掉大半,将她拦腰抱起,运起内力径直朝驿馆内飞掠去。 驿馆内的侍卫大多被外派,加入守城军队中抗敌去了。 留守驿馆的而是多名侍卫,也已因周段方才近乎单方面的屠杀而死伤殆尽。 考虑到这一点,秦影径直带着江楚歌朝华太医住的房间去。 然而,到了华太医的房间,却并未见到人。 “华太医应当是去给杨鸿等人治伤去了,我带你去……” “杨鸿他们受伤比我严重得多,急需治疗的也是他们,你就别带我去了,我回房间随便抹点金疮药便好。” 杨鸿等人是因救她而伤上加伤,还有那么多的侍卫更是命丧黄泉。 秦影若此时抱着仅是受了些轻微伤的她过去,让华太医先替她诊治,多少会令人心寒。 她已经连累了太多的人,不想再连累他。 “随便!” 秦影咬牙重复这俩字,语气中蕴有怒意。 江楚歌听出来了,可却不见他有下文,便只得压下心中疑惑。 心中虽气,秦影终究没违背她医院,径直将她抱去他房间,找来金疮药后,小心翼翼的替她抹上,而后又打来温水,替她清除脖颈与面部沾染上的血迹。 看到他那认真小心的神色,感觉到他对自己的视若珍宝,江楚歌心尖竟不由一颤,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白玉瓶。 “我抱你回房换衣服。” 清洗完血迹,秦影抬眸看向她,温和开口。 江楚歌被他看得一阵脸红,忙站起身,摆手道:“不必了,逸王爷,我只是受了些小伤,能跑能跳的,您完全不必把我当成残废对待。” 江楚歌说完,秦影脸色骤沉,身上温和的气息亦在瞬间变得骇人。 她心中一跳,难道不麻烦他还错了? “逸王爷……” 江楚歌小心翼翼的开口。 “不是不让本王送?还不走?” 秦影截断她的话,再由她说下去,他会忍不住教训她。 竟把他对她的好理解成……对待残废! 她是觉得他太富有爱心? 还是觉得他能容忍她自己诅咒自己? 江楚歌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言,将白玉瓶递给他,道了声“告退”便溜了。 方才经历一场乱战,驿馆中已无侍卫,就连那遍地的尸体,亦是杨鸿所率十人小队中,摆阵对付周段的那六人强撑着清理的。 秦影担心江楚歌会再遇危险,于暗中跟着,直至她回到房间,仍无任何异常发生,方才离去,前往杨鸿住处。 华太医与另一名太医正在为杨鸿治疗,摆阵的六人虽脸色苍白,却也勉强撑着守在一旁。 见秦影迈步进门,众人皆是一惊,便要行礼。 秦影挥手打断他们,迈步至华太医身侧,视线看向躺床铺上,不省人事的杨鸿身上。 此时,杨鸿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褪去,上面新旧不同时期的刀痕剑伤交错纵横,新伤乃之前于大牢内同宋途交手时所受。 可这些与胸前那被硬生生撕扯下一大块肉,血肉模糊,创口竟有碗口那般大的伤相比,皆不算什么。 头一回,秦影未于华太医诊治时开口询问情况,而是静静的在旁等待。 华太医小心翼翼将创口清洗好后,用了大量上好的金疮药,方将杨鸿胸口的血止住。 而后,又是好一番折腾。 近一个时辰,方才彻底将杨鸿的伤口处理好。 “王爷,陆护卫此番伤口若再深寸许,便会性命不保,可即便保住了性命,陆护卫的伤,没有个半年,亦不能痊愈。老奴的建议是,陆护卫在彻底好转期间,万不可再动用武力。” 在受重伤的情况下,心口被生生剜掉一块肉,杨鸿能撑住不死,已是奇迹。 但这奇迹能否延续下去,全凭休养。 “那人正是周段,你等不必多思,只管坚守北城门,寸土不让便是!” 秦影冷峻面容上,深眸中掠过一抹幽暗之光。 “是!” 侍卫很快应声离去。 经此插曲,秦影鬼使神差的再次朝江楚歌住处去,却碰上她正欲出门。 “你要去哪里?” “永州城被围,我想去看看,也许有我能出力的地方呢?” 即便驿馆距离四处城门皆是遥远,但仍不时有战斗喊杀声传入耳内。 江楚歌不难想象,此时的永州城内外,每一时刻,都有人倒下,或受伤,或死亡。 “江楚歌,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只是个养在深闺,未见过世面的弱女子。” 此刻四城门皆是陷入血战,她一个方才经历生死危机,且受了伤的女儿家,竟主动提出去战争发生地。 秦影眸色深沉,语气中隐有几分无奈。 “呵呵……我一向大大咧咧,实在做不来王爷口中的大家闺秀。” 若是这般便能令他放弃那些令人尴尬的念头,倒也是个好事。 可为什么,她竟在他说出这些话后,感觉闷闷的? 江楚歌想,她一定被秦影方才为了她,而在面对周段的威胁时,毫不犹豫的做出牺牲的举动给感动了。 这绝不是爱情,一定不是! 第17章 本王大你 “无妨,我也仅是说说而已。” 秦影不甚在意的一笑,果然见江楚歌面上神情一僵。 他面上无所动,心情却是大好,不欲将她逗得太厉害,他正了神色道:“南门外战况焦灼,我们便去那处吧。” 虽不希望她涉入战争中,但他有信心护她周全。 “但凭王爷安排。” 即便江楚歌早有心理准备,法医生涯也让她见过太多血腥残酷的场面。 可当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兵士在自己面前倒下,鲜血自他们体内疯狂涌出,耳边充斥着凄惨的哀嚎,眼前所见皆是血腥的惨状时,她甚至感觉到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与悲伤。 这一刻,她很想哭,鼻头甚至阵阵发酸,可当她伸手摸上眼角时,却又分明的没有半滴泪水。 “若受不住,我现在便送你回去?” 秦影注意到她情绪的巨大波动,心中不免生出担忧。 “我没事。” 江楚歌摇头,她不过是因这些生命所遭受的苦难厄运而感到惋惜,并不至于弱到受不住的地步。 哥哥曾告诉她,战争的双方或多方不可能全是正义的,人活于世,要学会分辨。 如今,她看得清明,城外发起阵阵攻击的军队代表的是背叛和杀戮,城内守军方为正义之师…… 江楚歌观察战局,发现城外敌军用投石车不断朝城内投掷圆石与火罐;并借助云梯攀爬上城墙,与城内守军兵刃相战。 在持盾兵士和弓箭手的掩护下,推着冲车的兵士们更是朝着城门缓慢逼近,意图撞开城门。 城内守军则采取泼滚油,投滚石,扔火罐,向敌军射带火之箭等方式御敌。 永州城城墙高大,给了城内守军以地理优势,但敌军人数之众,却也实在不容忽视。 随着战争持续,双方伤亡人数的增加,至少南城门这一处,城外敌军已隐隐占据优势,且在对方将领的指挥下,明显越战越勇。 照此下去,若无援军及时赶来,永州城必定无法保住! “小心~” 江楚歌正观察分析着战局,耳边突然响起秦影的惊呼声。 她只觉左手臂被人猛力一扯,身子受力倾斜撞进秦影怀中的同时,一飞箭裹挟着凌冽杀气自她耳边爆射而过,射向身后的城墙。 箭头尽数没入墙体,箭身剧烈震颤,发出“嗡嗡”声。 江楚歌惊出了身冷汗,若非秦影及时将她拉开,她脑袋铁定开花。 秦影看了眼那箭头尽数没入墙体的飞箭。 若是普通兵士,将箭射入城内后,箭头必难整体没入墙内。 他循着此箭飞来的方向看去…… 城外,宋途安坐于高头大马上,满脸的嚣张与得意。 见秦影看过来,他右手高举,指了江楚歌一下后,手掌朝下握成拳,而后中指伸直,冲秦影比了个极具侮辱性的手势。 见此一幕,秦影尚还握着江楚歌左臂的手猛的大力收紧,深黯的眸中掠过一抹冷寒的杀意,整个人的气息在一瞬间变得幽冷渗人。 手臂被抓痛,江楚歌抬头看向他,却见他神色幽冷中夹杂怒色。 她顺着他视线看去,恰好瞧见宋途嚣张而得意的收回那极具侮辱性手势的一幕。 她心下恍然,强忍着手臂的痛楚不吭声。 虽距离遥远,宋途却也看出江楚歌面上的隐忍,邪邪的一勾唇,便不再看这边。 秦影见状,亦收回视线,平复了下心绪,侧头刚要同江楚歌说话,却见她脸色发白,额头更是沁出的细密汗珠。 “是不是刚才受伤了?” 他松开她手臂,立时查看她右侧脸颊与头部,却见无任何受伤之处。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被他这般动手动脚,江楚歌不是很自在,毕竟,此时的情况是两军交战! 她右手伸出轻轻将他推开些许,之所以不用距他较近的左臂,全然是因她左臂已被他方才的大力握得发麻,几乎抬不起来。 此番动作,令秦影发现了她的异常,方才与宋途隔空对峙时的失态瞬间被他记起。 “抱歉,伤到了你。” “一点小痛而已,逸王爷不必介怀。我想到一种可用作远程攻击的武器——三弓床弩,这种弩箭可发三种类型的箭,一弓三箭箭箭,踏蹶箭,以及寒鸦箭。其射程在三百至四百丈之间,远超弓箭……” 陆青此时不在永州城,否则,通晓各类机关暗器的他,定会是她的最佳帮手。 “如此甚好!若能成功击杀敌军重要将领,必使他们军心散乱,对我军机将大有裨益!” 深知江楚歌非夸口之人,秦影登时应下,唤来被他安排前来镇守南门的洛明、洛晗两兄弟,令其二人协助江楚歌制作三弓床弩,一切听从其吩咐,且可随意调派兵士。 安排完,他又给了江楚歌一支信号筒,以防有不可控之因素发生时,她能顺利求救。 三弓床弩,顾名思义便是将前、主、后,三张大弓以两正一反之法合并起来,安装在一名为“床”的基座上。 使用时,转动位于尾部的绞轴,带动牵引绳,以拉动牵引钩,将通过滑轮相连的三张大弓拉开,再将所使用之箭安装上,便可以稍大之力叩击其上的机括——扳机,将箭射出。 其射程与杀伤力皆乃冷兵器时代之最! 如此厉害之武器,其使用过程自然不会容易,每发射一次,便需动用二三十人的力量。 将三弓床弩的基本原理告速洛明、洛寒后,江楚歌与他们一番商议。 而后三人以最快速度赶至永州城内规模最大的木匠铺——刘记木匠铺。 掌柜刘承得知江楚歌欲制作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以对付将永州城围困的敌军后,当仁不让的让她随意使用店铺内任何东西,且可任意差遣铺内的伙计。 此外,他更亲自前往别的木匠铺,说服其余店铺的掌柜同他一起协助江楚歌。 周段之府兵前几日的暴行,令这些店铺掌柜记忆犹新,那种惊恐的感觉尚未从心底消散。 而今,若是永州城被破,无法想象他们还会遭受怎样的厄难。 这些店铺掌柜皆爽快答应帮忙,并四处号召游走。 于是便出现了这样一幕,永州城内但凡会些木匠活计的人,皆闻讯前往刘记木匠铺,竭尽全力为江楚歌提供帮助。 上百人前来相助,难免鱼龙混杂。 技艺倒在其次,怕的是混进奸细,将制作之法偷学了去,反使城内守军与百姓遭难。 为避免此种情况的发生,江楚歌仅将三弓床弩的具体制作之法告诉洛明、洛寒,以及刘承三人。 随后,刘承负责将前来的木匠们分组。 刘承离开后,江楚歌便全副身心专注于图纸的绘画当中,洛明与洛晗则在她旁边守候。 他们家王爷再三交代,无论发生何种情况,他们二人必须要由一人于江楚歌身边保护。 在画出整体图后,又绘画零部件的详细图纸,一个时辰便这样迅速而缓慢的流逝。 江楚歌庆幸她有着绝佳的记忆力,否则仅是凭着她哥曾拿着图纸在她面前晃荡,不停吧啦各部件的详细数据,以及安装和使用之法,她绝不可能记下这么多,更遑论在今日派上用场。 图纸绘好后,她将之交予刘承和洛明,由他们二人前去将这些图纸分发给已经分好组的木匠们,开始制作。 紧张的制作过程开始,江楚歌负责巡查指导,以及组装,洛晗仍旧跟于她身后,以策安全。 洛明与刘承则负责材料的调度选取。 不知不觉中,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 经历两次失败后,江楚歌在刘承这位能工巧匠的协助下,终于在一间单独的屋子里成功组装出了第一架三弓床弩。 “洛晗,你快去通知秦逸……咳咳……逸王爷,就说已成功制出第一架三弓床弩。” 江楚歌太过激动,差点直呼出秦影之名。 虽及时收住,但已出口的那俩字仍被洛晗听了去。 看来他家王爷与江楚歌的关系,果真如陆护卫所言,极不一般! 她会成为逸王妃吗? 因着兄长洛明在此,洛晗并不担心江楚歌的安全,应了声便快速朝南城门去。 约莫半炷香后,他去而复返,与他一道来的还有三名兵士。 “江大人,王爷有令,即刻将三弓床弩运至南门城楼之上。” “好。” 江楚歌在心中约莫估算了下,永州城城墙的宽度,的确足以安置三弓床弩。 “洛明,你继续留在此,同刘掌柜一起监督指导木匠们的制作,我去城楼看看。” 虽确定制作之法无误,江楚歌仍要亲眼看着此弩成功发射前三发箭,方能安心。 “江大人放心,我与刘掌柜定不会让您失望。” “对呀,江大人,您放心去吧,这里就交给我和洛明护卫。” 洛明与刘承皆表态让江楚歌放心。 江楚歌点点头,怀抱六支近七尺长的一弓三箭箭,与洛晗四人一道离开,前往南城门。 因洛晗四人抬着三弓床弩,此番赶至南城门足足花费了两刻钟。 秦影远远便瞧见江楚歌抱着一弓三箭箭跟在洛晗四人身后。 他快速扫了眼城外进入短暂歇息状态的敌军,而后施展轻功朝江楚歌飞掠去。 短短几息,他便降于江楚歌身前,落地无声。 他命洛晗四人先行上城楼楼后,方才冲江楚歌开口:“累坏了吧?给我。” 他从声音到面色皆是温和的。 说话间,伸手便欲接江楚歌手中比她还要高的一弓三箭箭。 江楚歌因他的温柔而有短暂的愣神,反应过来时,一弓三箭箭已被他尽数接了过去。 “噗嗤~” 江楚歌忍俊不禁,因担心三弓床弩之威究竟有无她所言那般好而生的紧张感,淡了不少。 “为何发笑?” 秦影微皱眉,冷峻的面上看不出情绪,但那深邃的黑眸中,却是满溢温柔与宠溺。 城墙上,洛晗已指挥兵士将三弓床弩安放好,江楚歌瞧着觉得没问题,便侧头看向秦影:“安放没问题的,你叫二三十人来,相互配合转动尾部转轴,将一弓三箭箭装入箭槽中,便能发射了。” “嗯。” 秦影挥手,冲身后跟来,因之前的血战而浑身染满血迹,甚至有多出受伤的刘勃下令:“即刻调三十名精壮兵士来!” 第18章 总是这般不听话 “是!” 刘勃当即领命而去。 未几,三十名高大健硕,身上盔甲皆染满自己或敌军血迹的兵士,跟于刘勃身后大步前来。 “王爷,三十名兵士已带到。” 刘勃垂头拱手复命,即便刚历血战,身心疲乏,且负了伤,他声音依旧洪亮如钟。 秦影微颔首,转头看向江楚歌:“江楚歌,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好!” 江楚歌应声,而后快速将兵士们每人该处的位置安排好。 待到他们各自归位后,江楚歌再次将视线投向秦影:“逸王爷,这开头三箭,您想将谁当做击杀目标?” “敌军先锋左礼邯!” 左礼邯勇猛善战,敌军气势能如此恢弘,大多靠他在前冲锋指挥。 “没问题,劳烦王爷指出他来!” 江楚歌没有犹豫,敌军休息处约莫在城外七百至九百米范围内,完全处于三弓床弩的射程内。 若此弩确如她哥所言,只要瞄准了,这如长矛般大小且锋利的一弓三箭箭,定能成功将左礼邯击杀! “约二百五十丈处,同蓝衫宋途站在一处,手持双刀那人便是!” 秦影微一观察后,冲江楚歌道。 “嗯。” 江楚歌拿起瞭望筒,顺着他视线看去,因着有蓝衫宋途这一标志,她很快便瞧见与众多将领一起围于宋途四周,似正在商讨计策的左礼邯。 因相距太远,江楚歌看不清左礼邯正脸,但其手中那两把渗着凌冽杀气的明晃晃大刀,却是在夕阳余晖的反射映衬下,清晰入目。 确定了目标,她收回视线,看了眼城头上迎风飘扬的军旗,于心中飞速计算起风速、重力、空气阻力等各种因素,对一弓三箭箭射出后移动轨道的影响后,亲自调试好三弓床弩的射击高度。 随后她站至一边,指挥兵士们转动转轴,放置好三支一弓三箭箭…… 只剩最后一步敲击机括,以使一弓三箭箭飞射出去了,江楚歌却久久不下令。 她视线时而凝于三弓床弩上,时而看向城外,贝齿紧咬,神情凝肃,衣袖中的手已然攥紧。 真能成功吗? 面对秦影和众多将士的信任,她手心发汗,犹豫踌躇,开始不自信…… “江大人?” 洛晗见她久久未动,疑惑的出声唤她。 “嗯?” 被洛晗的声音唤回神,江楚歌重重吸了口气,无论结果失败或是成功,总得尝试! 她张口正要下令,左手却突的被握住,秦影低沉磁性的好听嗓音随之萦绕耳畔:“我与你同在。” 温和而坚定人心。 “嗯。” 被秦影于大庭广众之下牵手,江楚歌略微窘迫的应声。 此时的她未觉,方才她最怕的,实是秦影的失望。 在他说出安抚之言后,她心中再无顾忌。 秦影一松开她,她便扬手下令:“射!” 手执两把木槌的兵士闻令,以适中之力敲在三弓床弩的机括上。 随着“当~”一声闷响,两正一反三把弓箭同时发挥出巨大力道。 “嗖~” 箭槽内的三支一弓三箭箭裹挟着强大气流,瞬间掠射向远方。 速度之快,纵使击长空之鹰,陆地短跑冠军猎豹,亦难达其速度之分毫。 此时,不仅是江楚歌,在场包括秦影在内的所有人,视线皆定定跟随着射向二百五十里开外,长度堪比长矛的三支弓箭。 三支箭向长空射出后,呈抛物线之势先上升,至一半多距离后,开始呈下降之态。 最后在敌军的骚动混乱中,其中一箭恰好射在正同宋途商议夜袭永州城的左礼邯胸前。 仍然蕴含巨大力道的箭,竟直接穿透左礼邯身体,继续朝前射去,连伤两人后,方才停于最后一人体内。 而另外的两只箭,一支擦伤站于左礼邯身体右侧的宋途之左胳膊,向后伤到多名兵士掉落在地。 另一支则在连伤两将领之性命后,被第三名将领截下。 统帅受伤,多名将领受伤甚至于殒命,叛军之军心、阵容,确如秦影所料,大乱! 造成这么大的杀伤力,甚至连敌军统帅宋途亦未能成功闪避开。 城楼之上,将士们各个愣愣的偏头看向江楚歌,那眼神发亮得好似捡到宝。 在一阵因巨大的震撼而发生的沉默后,随着一名兵士的欢呼,其余人尽皆受到感染,激动的欢快大喝。 气氛一度高昂,耳边欢呼呐喊声雷动,江楚歌这才相信,她刚才看到的一切皆非幻觉。 自三弓床弩发射而出的一弓三箭箭,当真成功完成了狙杀任务! “秦影,我们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嘿嘿……真是太好了!” 她激动得一把抓住秦影两手,又叫又跳,灿烂星眸中满是如海浪般肆意奔腾的喜色,面上的笑容大得就快要看不到脸了。 秦影因她的动作而有短暂的怔愣。 旋即,他冷峻的面容亦柔和下来,惯常紧抿的薄唇愉悦的勾起,露出抹宠溺爱怜的笑容。 周围的将士见江楚歌竟抓住有“凶神”之称的逸王爷的手,欢快得跟只兔子似的,又蹦又跳,不禁为她捏了把汗。 而秦影的笑容,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怒极反笑! 唯有洛晗知道,他们家王爷巴不得这样。 洛晗的位置恰好在江楚歌身后,见此一幕,他惊愕的瞪大了眼,下意识看向他家王爷。 感觉到他的注视,秦影视线自江楚歌身上移开,轻飘飘落于洛晗身上。 洛晗打了个机灵,偷偷伸手指了指江楚歌后背,面色非常……扭曲。 秦影以为江楚歌受了伤,登时一个大跨步上前。 江楚歌反应不及,自己掐自己的一幕,就这般被秦影瞧了个正着。 “江楚歌!” 秦影重重叫她名字,声音中隐有怒意。 江楚歌一个哆嗦,本就心虚的她被这么一吼,看向他的眸子中有几缕如受惊小鹿般的惧意。 对上她这样的眼神,秦影纵有再多斥责的话,也不忍再说出口。 “唉~” 他无奈的一生轻叹:“我并无怪你之意,也很愿意被你触碰,日后莫在这般自残,懂吗?” “……嗯。” 这般话语,在古人的观念里,已可算是倾诉爱意。 江楚歌恨不得这事快些过去,尴尬的吭声点头。 秦影看出她在敷衍,然此刻非细究这些之时,他们得赶在其余三门的敌军收到消息之前,使用三弓床弩,对他们的将领展开出其不意的攻击。 只要打乱敌军之阵营,秦影笃信,他们只需守在城内,便能等来秦风牧的救兵。 届时,他们便里应外合,打一场夹击战,彻底粉碎周段之阴谋。 思索间,秦影冲洛晗下令:“洛晗,以最快速度将三弓床弩送至西城门!” “是!” 洛晗应声,快速自方才操作三弓床弩的三十名精锐兵士中选出四人,一人抱剩余的三支一弓三箭箭,其余三人同他一起运送三弓床弩。 五人很快就位,迅速朝西城门去。 秦影与江楚歌随后赶到,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经验,她自信满满,一番操作后,顺利将西城门的敌军统帅顾武,及其左右副将击杀,使得此处敌军陷入混乱。 西城门之击杀任务甫一完成,刘承便匆匆赶来,面上尽是掩盖不住的喜色。 见到江楚歌,他满面欢喜的朗声道:“江大人,成功了,成功了,草民与洛护卫成功拼凑出了第二架三弓床弩!” “辛苦你了,刘掌柜。” 江楚歌心中赞叹,刘承不愧为永州城第一能工巧匠。 略一思索,她偏头看向洛晗:“洛晗,现在你可会使用这弩了?” “勉强会用。” 洛晗敛眉思考了下,保守的回答。 江楚歌甫一问出这话,秦影便猜知她意图,知晓洛晗持重性子的他径直下令:“洛晗,你带上这架弓弩,前往东城门,尽最大力击杀其统帅与各将领。” “是!属下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洛晗抱拳领命,既然王爷将重责托负,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他定要完成任务! 洛晗很快带领一小队兵士携弓弩离开。 念及他初次亲自操作,且无公式计算,准确度可能并不高。 抵达刘记木匠铺后,江楚歌让刘承与洛明一道给他送去九支一弓三箭箭,并协助他完成击杀任务。 她则与秦影,以及几名运送三弓床弩的年轻木匠,一道前往北城门。 距离北城门近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哀嚎声,声声入耳。 虽未抵达北城门,江楚歌却不难想象,这定是一场不亚于南城门的残酷夜战。 因之前在南城门外,江楚歌险些被宋途一箭射中,且此时已入夜,纵使城内外战火连天,光线亦比不得白昼,对危险的预知并不敏锐。 甫一登上城楼,秦影便毫不避讳的牵住江楚歌左手,无形中护卫她。 “夜晚危险更甚,而周段逃走后,正是入了城外敌营,牵着手,我能更好保护你。” “谢谢。” 护佑的举动,磁性的嗓音,江楚歌心头一暖,轻声道谢。 木匠们将三弓床弩,以及六支一弓三箭箭运送至城下后,四名兵士接手将之抬上城墙。 江楚歌指挥着他们将之安放好,因着此时光线不慎明亮,此番便由拥有深厚内功,连带着视力也远超常人的秦影负责观测。 两人配合默契,径直将周段的先锋官当场击杀。 城外,周段见先锋官竟被内城飞射出的“长矛”射杀,心下大惊,秦影的内力竟深厚至如此地步了吗? 周段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眼中的“长矛”,实是放大版的箭。 而他所以为的秦影靠内力驱动“长矛”,杀掉他的先锋官,更是大错特错。 攻城战正处于白热化阶段,先锋官被杀,士气大损。 周段当机立断,派出两名副将前往暂代那位先锋官的同时,拿起瞭望筒看向城楼之上,试图寻找秦影。 然,他未瞧见秦影,反倒是发现了江楚歌和一架造型奇怪的木质东西。 他立时策马向前,于一片混战中朝着城楼逼近,欲探个究竟。 随着距离和角度的变化,他意外发现秦影就立于江楚歌身边,而两人身旁,有兵士接连拿过三支“长矛”,将之放置于那架造型古怪的木质东西上。 第19章 王妃教的好 难道,方才的“长矛”并非秦影以内力发射而出的? “王爷,是周段!” 就在这时,秦影于侯府被逼服下化功丹时,意图制止他的那名的侍卫,眼尖的发现了周段的踪迹。 秦影闻声朝他所指方向看去,果真是周段,且此时周段与城墙的距离已在一百五十丈之内。 如今近的距离,江楚歌亦清楚的瞧见周段之身影:“逸王爷,周段似乎也在看我们?” “他当已发现此弩!” 秦影点头,沉声道。 直至此刻,江楚歌终于清楚的意识到,不知何时起,秦影已取代了赵晔在她心中的位置。 于她而言,他已不再是简单的上级,和遥不可及的尊贵王爷。 可是秦影,晔哥对我那么好,我做不到背叛他,更不可能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江楚歌心中烦乱,甚至对自己生出了厌弃感。 “江大人,小心!” 就在她陷入情感的困局中时,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惊呼,紧接着她便被人扑倒在地,脑袋磕在坚硬地面上,身体亦传来剧烈的痛楚。 她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江楚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已是第二日辰时。 梦中,赵晔不断的出现于她面前,痛苦的诉说对她的爱意,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 她彷徨迷惘,头痛欲裂,张口欲解释,却说不出话来。 她努力想要从痛苦中脱离,却每每宣告失败,艰难的瞪大眼,却发现眼前一切皆与之前不同。 江楚歌后背已被汗水打湿,惊魂未定的她心生疑惑,方才的一切皆是虚假的梦吗?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到现在还不醒?” 秦影心急如焚,若仅是单纯的因撞击而昏迷,且脑部并未受创,怎会昏迷至现在? 愤怒的质问声突然传入耳内,江楚歌思绪被拉回,缓缓偏转过头,便见秦影一身血衣立于床畔,裹挟着一身的骇人气势,怒瞪着他对面的华太医。 华太医垂着头,一脸苦色。 “逸王爷。” 江楚歌大脑逐渐清醒,猜知屋内一幕为何。 她不忍华太医遭罪,更不愿见秦影为她担忧,便出声唤他,却发觉自己嗓子因缺水而甚是干哑,发出的声音极为难听。 猛然听到她的声音,秦影身形一僵,机械而僵硬的转过身。 见她当真醒了,而非他再次幻听。 他激动的上前,不顾形象的蹲在床畔,握住江楚歌置于被子上的手。 “楚儿。” 他轻声唤她,语气中满是小心翼翼,腥红的眸子彰显出他的疲劳和对她的担忧。 “逸王爷,我没事,您不用担心。” 江楚歌心弦微乱,用力想将手抽出来,却未能成功。 秦影因她的动作而神情一滞,俊彦上闪过一抹复杂。 两人僵持半晌,他终是松开了她,缓缓起身,命一旁的华太医上前为她诊治。 华太医一番诊治,确定江楚歌无碍,便退了出去。 房内很快便只剩下两人,梦中的一幕幕浮现于脑海,江楚歌黛眉紧皱,下意识想要与秦影划清界限。 可他只是沉默的立于床头,视线虽凝着她,却有什么都不肯说,她总不好率先开口,以免自作多情,使得两人更加尴尬。 “逸王爷,不知如今战况如何了?” 江楚歌开始寻找公事上的话题。 “永州之围已于昨夜被成功解除,周段被我打成重伤后,意图逃跑,却被混入敌营的诸葛玉祁一剑刺穿胸膛,当场殒命……” 秦影看穿江楚歌心思,却还是耐着性子为她解惑:“而南城门外,秦风牧日夜奔袭,破除沿途所有意图阻碍他的敌军后,同他的大部队一起于昨夜到达,同城内守军配合,打了本就军心散乱的叛军一个措手不及。目前叛军的所有兵士已被分三处看管,将领则被关于大牢内,已成不了事……” 言至此,秦影顿了顿才又继续,神情有几许凝重:“只可惜宋途虽被秦风牧重伤,却还是让他寻到机会逃了。” “世无双曾说宋途乃北幽毒圣,如今,东清与北幽虽已签订和平协议,但北幽毕竟怀有狼子野心……眼下最重要的,是在通往北幽的道路上设置关卡,以防宋途逃回去,再次鼓动北幽君主,掀起战争。” 毕竟,“毒圣”的名头虽不如“神医”那般讨喜,却也会极受重视。 “这一点秦风牧同样有考虑,昨夜战争结束后,他留下副将李汉与一半兵力协助刘勃看管叛军,他则亲率剩余人马连夜赶回石城,进行抓捕宋途的部署。” 秦影并不惊讶江楚歌能考虑此种地步,毕竟,她给他的惊讶已经太多太多。 高太尉招供在前,周段如今又已伏法,诸葛一族与孙家谋逆之冤案被彻底平反。 午后,诸葛玉祁头戴黑色帷帽,前来驿馆求见秦影,以表达他对朝廷为其族人,以及孙氏一门平反冤屈的感恩。 秦影闻讯后,命人将他带去正厅,并差人将江楚歌也叫过去。 江楚歌赶到时,秦影与摘下帷帽的诸葛玉祁皆已在场。 “坐。” 她正要冲秦影行礼,秦影却先她一步开了口,并伸手指了指左下首的椅子。 “谢王爷。” 江楚歌应声而坐。 待到她坐定后,原本坐于右下首的诸葛玉祁突然起身,迈步至厅中央,冲秦影跪地道:“若非王爷与江大人不顾自身安危前来永州彻查,我诸葛一族与孙氏便会不仅蒙遭厄难,更要背负上那千古骂名。草民今日来此,正是特意向王爷与江大人表达谢意,并且,草民愿将诸葛一族的所有产业,包括玉矿在内,尽数奉与朝廷,恳请王爷莫要拒绝!” 语毕,他冲着秦影磕了三个响头,而后转变方向,对着江楚歌就要磕下。 “等等!” 江楚歌一声惊呼打断他,她不愿被人跪,况且永州之案并未彻底完结。 “江大人,您……” “诸葛大少,目前,朝廷仅是洗刷了诸葛一族与孙氏满门之冤屈,但杀害诸葛老爷的凶手,却仍在逍遥法外!” 江楚歌打断诸葛玉祁之言,神情凝肃,语气凌厉。 他双眼本能的眯起,眸中闪掠过丝丝狠绝的杀意。 “江大人,恕草民愚昧,不明白您的意思。” 他抱拳,并未因江楚歌之言而有慌乱。 见他选择故作不知,江楚歌看了上位的秦影一眼,见他冲自己微一颔首,便不再顾忌,直截了当道:“沈空曾对我说,你并非诸葛鸿亲生,日后无权继承诸葛家的产业。而我在查阅诸葛家族近五年的账目时,却发现账目上的银两流向虽复杂,但最终都是汇入了你的名下。” “江大人,我的确是我父亲的养子,而那些流进我的账户的银两也仅是为了资金周转,且我父亲是知晓此事的,否则我不可能取得他的私印,前往钱庄拨款!” 诸葛玉祁沉稳反驳,一脸受冤枉的神情。 “对,这些并不足以证明你与诸葛鸿之死有关,但是……诸葛玉祁,你曾告诉齐王,周段的人冲进你家中后,你亲眼见他们将你父母和弟弟砍杀!当日在刑部后堂内,齐王复述此事之时,你亦在场,却并未反驳,你可承认?” 江楚歌眉宇凝肃,字句铿锵,掷地有声,周身尽是凛然正气,再一次令秦影感到意外。 “我……” 诸葛玉祁没想到江楚歌竟抓住他当日言语之中的漏洞,一时哑口。 “当时我四周都是鲜血,死人,和哀嚎声,也许是我受惊过度,记错了。” 半晌,他再次为自己辩解。 “不,别的你可能记错,但你养父的死,你一定会记得很清楚,甚至连细节,你都不会忘!” 用螺旋透骨针杀人,设计得那般精密细致,若无极强悍的心理,又怎能做到? 江楚歌甚至怀疑,在杀死诸葛鸿的时候,诸葛玉祁会变态的感到兴奋和快乐。 “呵呵~” 听完江楚歌的话,诸葛玉祁却突然笑了,他缓缓起身,之前那一脸的被冤枉神色尽数散去。 他冲江楚歌扯了扯唇角,颇为得意的道:“江大人能怀疑到我,一定也发现了诸葛鸿顶心内的螺旋透骨针了!怎样,是不是觉得我设计的很完美?” “但凡犯罪,便配不上‘完美’二字!” “错,你大错特错!我那不是犯罪,是惩罚,代表正义的惩罚!” 江楚歌话音一落,诸葛鸿便嘶声吼了出来。 他目眦欲裂,神情激动,微猫着腰,两手略向上抬起,握成拳不停的上下晃动,整个人状若癫狂。 见他这般,坐于上位的秦影身子微抬,随时准备出手。 “阿渊,我知道他是你喜欢的人,我从未想过要伤害她,否则,当日在北城外的村庄内,我便不会自伤以掩饰,而是直接杀了她!”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秦影身形猛地一震,即便心中早有猜测,但当猜测得到印证的时候,他面上仍有强烈的震惊之色。 他正欲开口,江楚歌却先她一步,质问出声:“你什么意思?难道那晚杀害村民的凶手其实是你?” 她记得,出事后第二日,她偷偷跑回来时,秦影曾说杀害村民们的凶手,可能不是周段派去的。 “没错,在杀死周段这个不守信的人之前,我不希望你和阿渊离开永州城,所以,我便用屠村的方式来激发你的正义感,让你选择留下来。若非你中途醒来,那个村子的人,会尽数被我杀死!” 提及这些,诸葛玉祁面上无任何悔意。 “你……” 江楚歌怒瞪着诸葛玉祁,第一次觉得那张丑陋的脸不仅不可怜,反而极度可恨! “商家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当年那位温润良善的少年公子,会变成如今手染鲜血的恶魔?” 秦影沉沉一叹,终究忍不住开了口,他深眸中涌动着无尽的复杂情绪。 惋惜,愤怒……甚至有着几许哀伤。 当年商家被灭门,他知晓后派人前往探寻,却只寻到一封商父写给商杰的信,另得知商家是因得罪幽冥楼副楼主而被幽冥楼所灭,至于幕后的深沉隐秘,却是无法查探。 如今于他有恩的商家少爷突然出现,本该是喜事,可这位当年的偏偏少年郎,却已手染罪恶的鲜血,再回不了头。 第20章 预备过年 而他查案钦差,刑部话事人的身份,又注定了他得亲自审判这位当年的恩人。 “因为我遇到了恶魔!” 诸葛玉祁闭上双眼,商家被灭门那夜的一幕幕再次浮现于脑海。 “世人皆以为商家被灭,是因与幽冥楼副楼主葛邪结仇,可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是诸葛鸿买通葛邪,编纂莫须有之事,灭我商家一门。家里一马夫曾受我爹娘大恩,他不顾一切将我埋在粪便堆里,我闻着粪便的恶臭,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杀……!” 他死死的攥紧拳头,身子不停的颤抖,甚至连说话时的声音,都在发颤。 “杀手们离开后,我回到厅内,却恰好瞧见常来我家的世伯诸葛鸿,自我父亲尸身上取走本该属于我商家的龙纹玉石!那时起,我便发誓,无论多难,我定要灭他诸葛家满门!所以,后来我与周段联合灭掉诸葛家,却不想他出尔反尔,连我也要杀……” 话到此处,诸葛玉祁已然平静下来。 他苍凉一笑,将他做的一切尽数告知于秦影。 因着周段的反水,他彻底毁了容,且身负重伤,差点没命。 幸而被当年受他恩惠的沈空所救,在沈家修养一段时间后,他伤口再无大碍。 然,心中的恨意却是挥之不去。 于是,他设局引导孙伊雪上谛都鸣冤,将永州之事揭开。 当年之事,竟有这般大的隐情…… “既然你得保性命,为何不去谛都寻我?你该知道,我定不会袖手旁观!” 若如此,他便不会变成今日这般,手染鲜血,万劫不复。 “阿渊,我知道哪怕只是看在我曾救你一命的份上,你也定不会作壁上观!可如此血海深仇,我做不到假手于人!” 这漫长的许多年,支撑他活下去的,便是心中那报仇的执念! 若这件事让旁的人做了,他不知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诸葛玉祁的话,让秦影陷入沉默,他无法对诸葛玉祁感同身受,但他理解他。 然北城外,闫家村近一半村民的性命…… “你错了,诸葛玉祁!” 江楚歌突然出声,她的话如一声惊雷炸响在诸葛玉祁心头。 “你说什么?我错了?呵~” 诸葛玉祁好似听到了巨大的笑话:“我为自己的家人报仇有什么错?既然诸葛鸿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害死我全族,我灭他全族报仇又有什么错?还有周段,是他失信在前,否则我也不会设计于他!” 江楚歌对这种因为别人坏,所以自己也要坏,甚至比对方更坏的想法极不认同。 “商家乃江湖大家,依照江湖规矩,你找诸葛鸿报仇没有错,可你不该联合贪官恶吏,阴谋陷害,用尽各种阴险手段,甚至牵连无辜!” 他面色肃然,字句珠玑:“你这么做,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若你爹娘还在,难道他们就会希望你变成如今这样吗?” 明明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却非要走上最不应该走的那条路。 为了向恶魔复仇,最终把自己也变成恶魔! 在江楚歌看来,诸葛玉祁不仅可怜,更是可恨! 让人恨不起来,却也无法原谅! 她一席话毕,诸葛玉祁久久矗立原地,好似老僧入定,未有任何动作。 直至秦影起身迈步至他旁边,给他一个兄弟的拥抱。 他身形猛地一震,推开他,浓眉紧皱,神色晦暗:“江楚歌说的对,我为了报仇,做尽坏事,实是不该,可如今一切都已晚了……阿渊,我将自己弄成如今这样,早没资格与你做兄弟,你还是公事公办吧,莫要让人抓了把柄!” 闻他之言,秦影俊美无俦的面上神情微滞,沉默半晌,方道:“若无闫家村之事,我定能让你全身而退,可如今……” 他沉沉一声叹息:“当年我派去的人在你父亲衣服内寻到一封书信,出于对亡者的尊重,这些年我始终未将之拆开。待会儿我便飞鸽传书回谛都,命人将之带来……你先回你住处去,一切事情,待你看过那信之后再说吧?” 他掌管刑部,行判案断狱之事,闫家村那些无辜枉死的村民,他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好!” 诸葛玉祁沉默许久,终是应声。 他后退一步,分别冲秦影与江楚歌拱了拱手,而后转身拿过一旁桌案上的帷帽,戴于头上后,大步离开。 江楚歌见他就这么走了,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又作罢。 但她那一闪而过的纠结神情,却是被秦影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不会逃的!” 眼下之意,他让诸葛玉祁离开,并无私放他的目的。 “王爷行事,自是妥当,是江楚歌多思了。” 江楚歌微垂首应声,正要离去,却有一侍卫入内禀报:“王爷,江大人,驿馆门口有一中年男子,自称曾于周段谋反一案中帮过江大人的忙,姓沈名空,欲要求见江大人。不知江大人可要见他?” “自是要见的,让他进来吧。” 江楚歌看了眼秦影,见他无反对之意,冲侍卫道。 “是!” 侍卫应声退走。 而秦影也因要写信回谛都而离开,正厅内顷刻便只剩江楚歌一人。 未几,沈空跟在方才那名侍卫身后入正厅。 侍卫将他带进来便退了下去,沈空欲要行礼,被江楚歌阻拦。 “沈大叔,当初若没您的帮忙,我还不知该怎样混进永州侯府寻找证据,您可别对我行礼,我会过意不去的。” 说话间,江楚歌虚扶着沈空在厅内椅子上落座。 “江大人,我是个粗人,既然您这么说,我也就直接说正事了。” 沈空冲江楚歌拱了拱手,直截了当道:“那日我助您混入永州侯府后,便偕娘子一道去了北边一百多里外的丈母娘家躲避。后来一听闻永州城被叛军围困,我就知道一定是周段在作祟。于是我悄悄潜回,却不想尚未抵达,便听说永州的危机解除了,周段被诸葛家大少爷亲手杀死!” 话至此处,沈空突然顿住,皱着眉头,于脑海中组织了好半晌的语言,方才继续:“自昨夜入城后,我便一直在驿馆附近徘徊,果然,我看到了诸葛大少进入驿馆。我耐心的等待,发现他离开时,神情释然中却又带着悔恨,我就知道,他一定将他杀死诸葛鸿的事告诉你们了……” 原来,自数年前诸葛玉祁帮了沈空的忙后,两人便成了可相互推心置腹的朋友。 一次,诸葛玉祁在醉酒后将他的一切尽数告知沈空。 沈空虽未参与到诸葛玉祁针对诸葛家族和周段的一系列违法行为当中,却也是知情人。 但他却不知,诸葛玉祁曾残忍屠戮城北郊外闫家村的村民们。 “江大人,我求您向逸王爷说说情,看在诸葛大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的份上,就免他一死吧!” 说最后小半句话后,沈空倏然起身,冲着江楚歌便跪了下去。 而秦影飞鸽传书,令暗卫幽将之送来永州的那封信件,亦于第三日辰时被送抵。 秦影拿到信件后,未差人去唤诸葛玉祁前来,而是径直派遣两名侍卫将信送去了家乐客栈。 诸葛玉祁看过信后,托侍卫转告秦影,他在客栈等他,与他共饮一场。 秦影欣然赴约,且未让侍卫跟随。 客栈房间内,两人边喝酒,边回忆过往,趁着酒兴,挥斥方遒,指点天下…… 直至傍晚,诸葛玉祁方将秦影送出客栈,含笑注视他离去。 一日的时间就样平平淡淡的过去。 第二日天一亮,家乐客栈便发生了桩轰动整个永州城的大事件! 刚被洗雪冤屈的诸葛、孙氏二族唯一的幸存者——诸葛玉祁,于家乐客栈天字一号房内,挥刀自尽! 尸体手中握有一封染血的书信,信封上写有一行字: 阿渊亲启 曾受诸葛玉祁大恩的城东猎户沈空,亲将此信送往驿馆,交于逸王之手。 并遵诸葛玉祁之遗愿,将其尸体火化,装入骨灰坛中,举家远走,去向成谜。 数日后,有人于近二十年前被灭门的武林大家——商家祖坟附近,偶然瞧见一怀抱骨灰坛,且有一妇人跟随的中年男子。 五日后,由谛都前来接管永州军政要务的官吏尽数抵达,完成各项交接后,秦影决定启程回谛都。 回程途中,一日,秦影坐进江楚歌乘坐的马车。 “知道他给我的信中有什么吗?”他说。 江楚歌反应了下,方才明白他话中所指何人,微一摇头。 “是我命侍卫转交给他的那封信……” 秦影神色幽远,眉宇间蕴有哀伤惋惜:“信上说,当年诸葛鸿乃受商叔叔相邀,前往商家,共商对付北幽毒圣之计……” 言至此,他又是一声沉沉的叹息,半晌方道:“虽不知事情为何会演变成那般,但是……他杀错了人!” 江楚歌愕然,她一直以为诸葛玉祁自尽是不想令秦影为难。 却不料,这其中竟还有这般隐情。 除去反贼周段之流,此番永州之事中,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是受害者! 永州一行,从出发至回到谛都,共历时近一个半月。 离开时尚是凉爽的秋季,回来却已入冬。 谛都四季分明,虽是初冬,却也令人倍觉寒冷刺骨。 因着入城时已入夜,秦影欲安排江楚歌于逸王府暂住一夜,却被她礼貌而坚决的拒绝。 “明日卯时,你我在宫门口会合,一道入宫述职,莫要迟到了。” 不想强逼她,秦影叮嘱了句,便派遣两名侍卫护送她回去。 江楚歌回到住处,打扫完卫生,沐浴过后,已是子时。 乘坐马车虽不如驾马那般令她难受,却也颠簸得厉害。 接连数日的赶路早已令她疲惫不堪,加之经常因错过宿头而露宿野外,此时她浑身的骨头都泛着疼意。 身子甫一接触到柔软的床铺,浑身的每一个细胞便开始叫嚣着舒服。 江楚歌一声喟叹,很快便沉沉睡去,直至第二日午时,方才醒来。 她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眼睛缓缓眯开一条缝,透过糊纸的窗户隐约瞧见外面大亮的天色。 江楚歌眨巴了两下眼睛,反应过来什么,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自床铺上坐起来。 第21章 长寿面 空气中的冷意令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她快速下床,疾步至窗前,推开窗户朝外瞧了眼。 灰蒙蒙的天空令她无法判断此刻是什么时辰,但周围挨家挨户的炊烟,却是令她头皮阵阵发麻。 午时! 昨夜临别时,秦影特意叮嘱她,今日卯时在宫门口同他会合,不可迟到。 而她却睡到此刻…… “完蛋了”三个大字不停在江楚歌脑海回荡。 她快速洗漱,并换上朝服,而后一边梳头一边朝外跑。 出了家门,江楚歌以近乎五十米冲刺的速度朝皇宫方向奔去。 小半个时辰后,气喘吁吁的她总算抵达宫门口。 远远的,江楚歌便瞧见那道颀长矜贵,散发着阵阵冷意的身影。 她急忙过去,心下忐忑,因剧烈运动而通红的脸上满是尴尬:“对……不起,逸王爷……我不是故意……睡过头的。” 她喘着粗气,一句话断了好几次。 “嗯。” 秦影淡淡点头,身上气息虽沉,面上却看不出任何不悦,幽深的眸子里,闪动着几缕怜惜。 “日后莫再这般急,累坏了本王可不负责。” 他声线低哑,泛着几许柔和。 “呃,呵呵……逸王爷您真会说笑。” 似斥责却又隐含关切的话语入耳,江楚歌紧张的握紧拳头,只当听不懂。 “你觉得本王是在说笑?” 秦影皱眉反问,但下一瞬却又舒展了眉宇。 他无视宫门口当值的一众侍卫,修长的双腿前迈一步,俯身,薄唇凑至江楚歌耳畔,炙热蛊惑的气息,伴随着低哑好听的嗓音,喷薄而出:“楚儿,本王方才的确在同你说笑,因为本王真正要说的是……若累坏了你,本王会很心疼,你可明白?” “原来王爷方才的确没开玩笑,这都午时了,咱们赶快进去吧。” 江楚歌被他喝出的热气弄得脖子发痒,身子不由控制的一个轻颤,心中顿乱的她急退一步,顾左右而言它。 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秦影满意勾唇,笑容邪肆,眸中有精光一闪而没,气息随之收敛,转瞬便恢复了以往那沉稳持重的完美形象。 被秦诚朗呵斥,陈雍笑嘻嘻的退至一旁。 见他竟笑得贼兮兮的,秦诚朗皱眉,声色不悦:“陈雍,见朕烦心,你很高兴?” “哪儿能呀?陛下,老奴这是为您高兴,为逸王爷高兴哪。” 陈雍连忙拱手解释,褶皱的脸上露出菊花般的笑容。 “高兴?” 秦诚朗皱眉,却也来了兴趣,冲陈雍命令:“说清楚!今儿个你若无足够之理由将朕说服,朕非治你个触怒龙颜之罪不可!” “是。”陈雍不疾不徐的应声,而后开始他的陈述:“陛下,自从六年前那事后,逸王爷对您虽是有令必行,可却总是表现得冷漠疏离,不似如今这般富有情绪。逸王爷有此变化,不正恰好表明他放下了吗?” 陈雍先后伺候两代帝王,深知这些年,皇上因沈蔚然之事,始终对逸王心怀愧疚。 如今,既然逸王已放下,皇上也便该释怀了。 多年沉疴一朝散! 如此轻快之喜事,忠心耿耿的他自是该为皇上高兴,为逸王高兴。 听完陈雍之言,秦诚朗心头大松,面上不觉浮现些许笑意。 他正欲说话,外面却进来一小太监,神色恭谨的跪地,禀道:“皇上,逸王爷与江大人此刻已至书房外。” “宣!” 江楚歌竟也来了! 秦诚朗瞬间明白秦影此刻方才入宫之由,愈发觉得陈雍之言有理。 “是。” 小太监退了出去,很快,秦影与江楚歌一前一后入御书房。 两人站定后,正欲跪地行礼,秦诚朗却先一步到:“不必行礼。” “谢父皇。” “谢皇上。” 秦影与江楚歌同声道谢。 江楚歌本有御前免跪之特权,但她方才自永州显露出令人震惊的本事。 回谛都这一路,沿途百姓们皆在谈论她所制的三弓床弩如何如何厉害。 于石城献计,后制作出炸药包,再成三弓床弩,如今的她,可谓是名扬天下。 如此特殊时刻,如此特殊的她,自当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步步小心谨慎,以免被最不能信任人的帝王所忌惮,平白丢了性命。 “此番永州之行,竟连太子手中的兵符都用上了,虎奔营校尉唐成刚这般猛将亦为国捐躯,更有部分百姓惨遭屠戮,甚至发生了叛军围城之事……永州城内,究竟发生了何事?” 秦诚朗自齐王,太子,以及秦影提前派回禀明情况的官员口中,已知晓事件的大体情况,却不知周段谋逆的最初原因。 身为贤明君主,他所要做的并非仅是止乱,而是得从根源上解决、防范一些重大问题事件的发生。 “此乃儿臣所写禀明永州情况之奏折,以及通过各方所搜集到的周段贪渎谋反的证据。” 秦影将手中写好的奏折,以及包含苏黎、陆青二人所搜集证据在内的所有证物递向陈雍。 陈雍连忙接过,恭谨的呈递至书案上。 秦诚朗拿起阅览的同时,他又将永州城内发生的所有事情尽数道来,独独未提周段威胁他服下化功丹之事。 江楚歌发现,此番汇报并无她什么事。 秦影抽了什么风,非得在宫门口等她一上午? 不过,无论他抽的什么风,都已经不重要了。 “江楚歌。” 自宫中出来后,江楚歌正欲离开,秦影却突然叫住她。 她疑惑的回头看去,却刚好瞧见他拿着个狐裘披风朝自己大步过来。 不待江楚歌拒绝,只觉肩头一重,秦影便已将狐裘披在了她身上,并替她系上。 “起风了,披上御寒。” 简单的七个字,却蕴含无穷尽的他对她的关心在意。 江楚歌手抬到一半,却又缓缓放下,凝默半晌,冲他轻声道:“多谢逸王爷对下官的关怀。” 秦影,我与你终不可能,你又何苦呢? “下官”二字入耳,秦影因江楚歌的配合而微扬的唇角,一瞬散了去。 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冷峻面容上,沉邃深眸中有着黑色波涛荡漾,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压抑冷凝之气息。 “回去吧。” 他沉声吐出三个字,终究没忍心伤她。 “是,下官告退。” 江楚歌后退半步,冲他作了个揖,将礼数做到周全,而后在他的沉冷注视中,大步离去。 “呵呵,四弟这般,莫不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秦逸霖带着随从甫一自宫内出来,便瞧见秦影与江楚歌僵持的一幕,言语中不乏戏谑。 秦影心情本就阴郁,秦逸霖还故意刺激他,他自是不会有好脸色。 “本王的事,三皇兄还是少管为妙!” 冷冷丢下句话,他径直上马,扬鞭远去。 “哼~” 秦逸霖一声冷哼,阴婺眼眸中充斥算计。 秦影,上回你救下太子,坏我好事! 既然你这般与我为敌,如今,你越是要得到的女人,本王就越要让你得不到! 御书房内,自秦影与江楚歌一道离开后,秦诚朗便陷入沉思。 一旁的陈雍担心他身体,欲劝他用膳,却因他那紧拧的眉头而不敢言语。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秦诚朗方才敛了思绪,冲陈雍吩咐道:“拟旨,朕特封永州城刘记木匠铺掌柜刘承,为兵部军器监从四品少监,直属太子负责,命其二十日内,入谛都履职。” “是,老奴这就去办。” 陈雍说着就要退下,却又被秦诚朗叫住。 “等等,再拟一道旨,提点刑狱司……” 如此好运的大事,消息自然穿得很快。 仅一日,整个谛都城,上至七十老妪,下至三岁稚子,皆知晓此事。 江楚歌绞尽脑汁将辞呈写好后,换上朝服,出门欲入宫请辞,却听见大街小巷的人皆在议论刘承被破格任用一事。 心有疑惑的她向一位卖菜妇人打听后,心情骤然沉重。 秦诚朗显然是打算大批量制造三弓床弩,既然他能瞧上三弓床弩,那么杀伤力与杀伤范围皆在三弓床弩之上的炸药,他定也不会放过。 即便她已将制作之法交予秦影,怕也难免陷入麻烦,甚至于危险。 那么,她近日请辞,还能成功吗? 无论如何,总得先尝试一番! 一番忧思后,江楚歌打定主意,继续朝皇宫方向去。 因着秦影的关系,宫门口的侍卫并未对她多加为难,在她说出来此的目的后,便有侍卫入内通报。 消息一层层传至陈雍耳中,陈雍忙将此消息告知于刚下早朝的秦诚朗。 “皇上,江楚歌大人在宫外求见,说是手中有一折子,得亲自呈递给您。您看,是否要破例见她?” 闻言,秦诚朗略一沉吟后道:“让她进来吧。” “是。” 陈雍退出御书房,将让江楚歌如御书房觐见的命令传递下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江楚歌出现在了御书房外。 陈雍早已候在外面,招呼了她一声,便将她领了进去。 此番,江楚歌仍旧选择跪地行叩拜之礼,秦诚朗亦未再如昨日那般阻止于她。 “臣叩见皇上。” 她叩头之后,秦诚朗并未立时叫她起身,而是盯着地面上拿头顶对着他的瘦小身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至江楚歌膝盖跪疼了,方才出声:“起来吧,江楚歌,你有何紧要奏折,非得亲手呈递于朕?” “谢皇上。” 江楚歌再次叩头谢恩,而后强撑着起身,冲奢华桌案后的秦诚朗弯腰垂头拱手道:“皇上容禀,臣本山野之人,承蒙皇上大恩,得以入朝为官,然臣离家时,家母曾有殷殷之言,盼臣早日归家。臣自知自古忠孝难两全,当舍小家为大家,然刑狱推官之职,实非仅臣一人可胜任,故而臣恳请皇上,准许臣去野归家,长侍于母亲身侧!” 穿越之前,她自家中离开前往警局值夜班时,她妈妈却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认真工作,下班了早些回家,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和油焖大虾。” 当时的她还嫌母亲啰嗦,将她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而今却…… 念及这些,江楚歌眼眸中已然蕴满了泪。 她突然失踪,音讯全无,妈妈身体本就不甚好,而今怕是更差了。 第22章 减半俸禄 她真的很想即刻回去,可却敌不过这无奈的现实…… “江楚歌,你当真决定要辞官归家?” 秦诚朗听出江楚歌声音中极力隐忍的那一丝哭腔,但身为帝王的他,并不可能因此而被打动。 “是,求皇上允许!” 说话见,江楚歌欲要再次跪地,却被秦诚朗挥手制止,并命她抬起头与他对视。 秦诚朗声色平静,犀利的眸中却溢满精光:“你家住何处?” “东清国东面海域上的一无名孤岛。” 江楚歌早对这个问题有防范,应答如流。 心理素质强悍的她,并未被秦诚朗看出任何不对劲。 “是吗?” 石城在南边,东海却在东边,且两地之间并不可通过海路相连。 江楚歌若是由陆上去的石城,他派出的人不可能历时数月仍查不出任何消息。 唯一的可能,便是江楚歌在撒谎! 为了成功辞官而撒谎! 秦诚朗黑不见底的双眼逐渐眯了起来,其间涌动着无尽的危险暗芒。 “江楚歌,朕同意你辞去刑狱推官一职,你退下吧。” 若非他不想沈蔚然的悲剧重演,拥有一身令人惊骇的本事,且急欲自东清朝堂脱身的江楚歌,会在顷刻间变成一具尸体。 看来,是时候同渊儿谈谈了! “谢皇上隆恩,草民告退。” 江楚歌行礼后很快退去。 看着她身影消失在视线内,秦诚朗冲一旁侍候的陈雍吩咐:“你亲去逸王府,宣逸王即刻进宫!” “是,老奴这便去。” 感觉到帝王身上的杀气和不悦,陈雍未敢有丝毫耽搁,领命快速退去。 逸王府,华太医自宫内赶来,替秦影后背的伤口上了最后一次药:“逸王爷,您后背的伤已几乎完全愈合,此乃最后一次敷药膏了。” “嗯。” 秦影淡淡应声,面上神色并无任何变化。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心绪不外露,以面被人猜知心思,抓住把柄。 华太医对他这般反应早已见怪不怪,上完药便告退离去。 他走后不到半炷香,管家便匆匆来禀:“王爷,陈公公亲自前来,此刻已在正厅,说是皇上急召您入宫。” “行,本王知道了。” 秦影起身前往正厅,面色依旧无波无澜,并未因来的人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且是急召而有任何不同。 他行至正厅外时,厅内焦急的踱来踱去的陈雍一眼便瞧见了他。 见他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陈雍焦急的上前,压低声音凑到秦影耳边,压低声音道:“逸王爷,江大人入宫递交辞呈,皇上有意挽留,可江大人去意坚决,甚至撒谎说她的家在东海的无名孤岛上。皇上虽准江大人辞官,但老奴感觉得到,皇上很不高兴,召您入宫,想必也是为了此事。” “逸王爷请!” 被秦影的声音唤回神,陈雍压下心中惊愕,笑着开口。 大半个时辰后,秦影出现在了御书房内,至于陈雍,在他方才进来时,便让他留在外面了。 “渊儿,你果真将江楚歌看得很重。” 看着桌案前长身玉立,脸色冷沉的儿子,秦诚朗不由感慨。 “你既知晓,便不该对她动任何不好的心思。我向她承诺过,我绝不会让她成为第二个沈蔚然,六年前的悲剧,不会再现……除非我死!” 秦影拳头紧握,力气大得骨节甚至发出咯嘣的响声。 他面色沉冷如冰,声线更是玄寒,额头青筋疯狂跳动,宛若来自地狱的幽冥修罗。 他近乎自牙齿缝中迸出这些话来,尤其最后四个字,即便秦诚朗,也被惊得久久回不过神。 沈蔚然出事,他已经死了一回。 倘若江楚歌再有事,只怕没人再能将他的命拉回来。 但…… “江楚歌来历成谜,身份神秘,大智大慧,又接连制出足以震惊世人的大杀性武器。如此之人,若不能保证她对我东清绝对无害,朕身为一国之君,便别无选择,只能除掉他……” 秦诚朗并不打算退步,但却给出他心中酝酿已久的解决之法:“渊儿,我叫你来,便是要让你知晓,不到最后,我不会取她性命。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三个选择,娶她为妃;或让她自愿担任正四品提点刑狱公事;又或者……对她的事袖手旁观。” 他的话出口,对面的秦影紧绷的身子显然松了不少。 但御书房内的气氛,仍旧僵滞凝固,低沉压抑得令人连呼吸都困难。 父子俩隔桌对峙,谁也不肯先开口。 此种情况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直至外面的陈雍隔门禀报:“皇上,太子请求觐见。” 如此,方才打破了房内的僵固气氛。 “我会让她在前面两个选择里选一个!” 秦影冷冷丢下句话,径直转身离去,连基本的礼数都懒得再做。 秦诚朗叹了口气,无奈摇头,低声呢喃:“渊儿,东清固然重要,可你也是朕最宠爱的儿子啊。朕这么做,既避免了许多可能的危局,更是成全了你……” 他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已然化作一声轻叹。 秦影一走,陈雍便进了来,正欲再次向他禀告太子在外求见,秦诚朗却挥了挥手道:“你真当太子有事呢?他那是担心朕会与逸王父子相争,特意前来化解。” “皇上真是英明睿智,老奴就想不到这一点。” 陈雍忙笑着奉承。 “就属你最会溜须拍马~” 秦诚朗睨了陈雍一眼,长长吐了口气,又道:“行了,既已无事,你便让他退下吧。” “是。” 陈雍应声而退。 御书房外 秦影甫一出来便与太子视线相遇,见其眸中询问意味明显,他微点了下头,表示事情已了。 秦逸宸虽自宫人处听到些许风声,却也仅知晓他四弟此番被急召入宫,乃与江楚歌有关,旁的便近无所知。 待秦影行至他身前后,他主动邀请:“可要去东宫坐坐?” “大哥不必忧心,我能处理好。” 秦影知晓太子让他前往东宫的真正目的。 江楚歌性子很倔,此番事情会比较麻烦。 太子身份敏感,满朝上下有太多双眼睛在盯着他。 秦影不愿将他扯进来,推辞了句,便转了方向,大步流星而去。 秦逸宸立于原地,瞧着秦影渐行渐远的身影,深邃浩远的潭眸中隐有忧色。 他们的母后虽做了很错事,但却在有一点上做的很对。 她自小便教育他们兄弟二人,定要相互关爱,互相扶持,不可因利而损害对方。 年幼时或许不解,可长大了,他们却深深明白,对生于皇室的他们来说,亲情是多么的可贵。 此番弟弟遭遇人生困境,身为兄长的他,又怎会坐视? 秦影自皇宫出来,已近傍晚,他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本就压抑的心情愈发糟糕。 他径直骑上他入宫时留于宫门口的马儿,朝锦绣巷去。 皇宫距锦绣巷路程遥远,因着街道上行人尚多,秦影足足花费了半个时辰方才抵达。 他准确的找到江楚歌住的那家小院,将马儿拴于门口大树上,便退开虚掩着的院门进了去。 经过打扫得纤尘染不染的小院,秦影迈入堂屋,却未瞧见江楚歌,反倒是隔壁房间传来声音。 他循声而去,卧室内,江楚歌正忙着收拾她的东西,显然去意切切。 “江楚歌。” 秦影皱了皱眉,出声唤她。 熟悉的声音入耳,江楚歌忙碌的身形一顿,她机械僵硬的转身看向秦影,开口,语气中尽是淡漠疏离:“逸王爷,有事吗?” “非走不可么?” 秦影没回答她的话,反问道。 “非走不可!” 江楚歌神色坚定,语气决然,显然不欲给秦影半点机会。 明知是错,便该及时止损! “江楚歌!” 秦影重重叫她,冷峻面容上,剑眉紧皱,深眸中甚至蕴有一丝受伤。 无论他怎么做,她对他始终只有两个字:拒绝! 那么,便让命运来做抉择吧。 “你自御书房离开后,父皇召我入宫,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担任提刑官一职,要么……嫁给我。” 最后三个字,秦影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态说出口的,总之,心里很苦。 江楚歌扯了扯唇角,故作不在意道:“逸王爷,您可真会开玩笑,皇上准我辞官归野,又怎会……” 来的途中,他甚至生出以生米煮成熟饭的方式来将她留下的想法。 可真到了逼她的时候,秦影发现,他对她根本下不了手。 “若你真要离开,明日一早,我送你出城……别想着靠自己,你一个人逃不出去的。” 说完,他转身离去,独留给江楚歌一个寥落孤寂的受伤背影。 看着这样的他,江楚歌心中闷闷的,眼底有泪花打转。 她又何尝愿意伤他,但她终究是要离开的,别无选择。 秦影走后,江楚歌一个人在原地愣了许久。 回神时,天色已然暗沉下来。 她本打算后日再走,而今却突然提前,那么她明日去齐王府接言婉容的打算便也得提前。 这么想着,江楚歌连夜前往齐王府。 秦逸齐虽不在谛都,但他离开前曾特意交代管家邯忠,务必照顾好言婉容,且若是江楚歌前来王府陪言婉容,无论何时,不可阻拦。 因而江楚歌抵达齐王府后,未受任何阻拦,便得以进去。 邯忠得到消息后,匆忙赶来,特意为她引路。 江楚歌很快便抵达北苑烟暖小筑,当初她在齐王府养伤时,便是同言婉容一起住在此处。 而今重头回看,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江姑娘,我便先告退去了,您若有吩咐再叫我。” 将江楚歌带到目的地,邯忠料想两人会有体己话要说,便不留在此处碍眼。 待他离开后,江楚歌尚未有行动,一道鹅黄色的身影便自小院内左侧的一间屋子内冲了出来。 “楚儿姐姐,我好想你,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也不要红红了,呜呜~” 言婉容一把抱住江楚歌,又是哭又是笑。 江楚歌无奈而好笑的摸着她脑袋瓜,柔声安抚:“小月亮,姐姐怎么会不要你呢?姐姐只是被一些事情耽搁了,你瞧,这一得空,不就来看你了吗?” 第23章 任人唯亲 “哼~这还差不多,我和红红原谅你了。” 言婉容仰头瞧着江楚歌,哼哼唧唧,一脸的人小鬼大。 江楚歌失笑,旋即又道:“红红是谁?” 她发现沿暖小筑的婢女们全在外围,邯忠解释为言婉容不喜欢被围拥。 除非她有需要,否则婢女们一般不会出现。 江楚歌并不认为言婉容同她们的关系,会好到张口闭口皆提及的地步。 “我养的蛇啊,我带你去瞧。” 说话间,言婉容松开抱住江楚歌腰肢的手,改为牵住她手,欢快的朝里面去。 全然未注意到江楚歌在听说红红是蛇后,那近乎扭曲的神情。 屋内,言婉容趴在地上,手朝床底下伸去,一阵捣鼓,扒拉出一个约莫两只手掌般宽窄的纯白玉盒。 “楚儿姐姐,小红就在这里面,我打开给你瞧。” 说话见,言婉容伸手就要将玉盒打开,江楚歌一个哆嗦,一把抓住她手,干巴巴道:“那个,小月亮呀,姐姐也很喜欢小动物,但对蛇这种生物,姐姐是真心害怕,你就别拿出来了。” “那好吧,红红和别的蛇长的不一样,我本想让姐姐开开眼,既然姐姐不喜欢蛇,就作罢吧。” 言婉容皱眉想了想,便欲将盒子放回床底。 “楚儿姐姐,你要替我保密,别让人知道我有养蛇,她们胆子和你一样小,会被吓哭的。” “好。” 江楚歌好笑的应下,念及来此的正事,又道:“小月亮,你是喜欢住在这里,还是和姐姐一起四处游玩。” “只要是和楚儿姐姐在一起,我去哪里都可以。” 江楚歌曾在言婉容最脆弱的时候陪伴她。 如今的言婉容,俨然将江楚歌当作除去过世老乞丐外的唯一亲人。 孩子的世界很简单,他们对物质没有执念,只是单纯的希望能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 因而,在江楚歌提出要离开谛都后,言婉容当即表示要同她一起。 并且连夜收拾了细软,将玉盒带上,在邯忠的无奈与哀怨中,连夜搬出逸王府,住进了锦绣巷。 皇帝与太子皆派了人暗中跟着江楚歌,一为监视,一为保护。 江楚歌前往齐王府,并带走言婉容的事,当夜便传进皇帝耳中。 寝宫内,秦诚朗辗转难眠,最终唤来陈雍,命其唤太子前来,父子二人相谈近两个时辰方罢。 太子甫一离开,秦诚朗便唤陈雍入内,命其传令翰林院拟旨…… 第二日,心中有事的江楚歌不到卯时便起了来,准备好一切后,她将尚在沉睡中的言婉容唤醒,替之穿好衣服,梳好发髻,又帮着她洗漱。 准备好一切,两人便在堂屋里坐着,言婉容无聊的玩着自己指甲,江楚歌却是满心焦急。 心中似乎有一道声音在呼唤着她,让她不要走。 她心中烦乱,黛眉紧锁。 “楚儿姐姐,你不高兴吗?” 言婉容甚是机灵,很快便发现了江楚歌的异样。 见竟连言婉容都看出自己的烦乱来,江楚歌心头微惊,难道秦影对她的影响真有那么大? 她虽喜欢上了他,可她一直觉得,在这份喜欢面前,理智和责任始终稳稳占据着上风位置…… 然,她尚未自这个令她纠结的问题中走出,外面的院门便被人大力敲响。 江楚歌心中乱糟糟的,误以为来人是秦影,未加确定便取下门栓,打算开门。 门刚虚开一条细缝,江楚歌尚未看清外面之人,便觉一股大力透过门板猛然袭来。 她脚下不稳,本能的朝后踉跄几步后,摔倒在地,两手掌心与右手胳膊肘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 秦影,这便是你所说的今日一早便送我出城么? 我还真是该好好谢谢你! “楚儿姐姐,你没事吧?” 屋内的言婉容见江楚歌摔倒,一脸急慌的跑了出来。 “姐姐没事。” 江楚歌甩开两名太监的手,用手背安抚性的触了下言婉容发顶,而后看向陈雍,犹豫几息,终是选择跪地接旨。 言婉容的人生正是如盛开花朵般灿烂的阶段,她如何能忍心连累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从七品刑狱推官江楚歌,为人刚正,上遵法度,下善黎民,屡立奇功,忠心可鉴,朕闻之,心甚慰。故特旨着尔为正四品提点刑狱公事,掌天下冤案不平之事,望再勉再励,勿负朕心!” 陈雍念完,将圣旨合上,双手递予尚跪于地的江楚歌,道:“提刑江大人,接旨吧。” “臣接旨,谢皇上隆恩。” 江楚歌双手接过圣旨,陈雍等人完成差事,便不再多留,浩汤离去。 江楚歌跪于地面,良久不起。 感觉到她周身的沉郁怒气,言婉容小心翼翼凑近她,扯了扯她衣袖:“楚儿姐姐,你不喜欢当官吗?” “傻丫头,姐姐只是高兴傻了,没反应过来。” 江楚歌自是不会将各中弯弯绕绕告知于言婉容这个尚不足九岁的孩子。 可纵使如此,言婉容仍觉得她的楚儿姐姐现在一定很不高兴。 她两手伸手,试探性的握住江楚歌的一只手。 稚嫩的小脸上,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满是笃定:“楚儿姐姐,我感觉得到你很不高兴。你别拿我当小孩子,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担痛苦和不快乐的,爷爷曾说,分享快乐可以让快乐翻倍,诉说痛苦可以将痛苦化解……” “傻丫头,你还小,大人的事你不必都懂。不过你放心,姐姐真没事。” 江楚歌冲言婉容扯了扯嘴角,在她的搀扶下起身。 方才那一摔,她两手手掌与右胳膊皆有擦伤,火辣辣的疼,得先处理。 言婉容很懂事,见江楚歌回房拿药,便主动替她打了一盆清水,端进堂屋里,方便她清洗伤口。 秦影做好准备正欲出门,却听小七来报,陈雍带领内监出现在锦绣巷,且手持圣旨。 秦影心下顿乱! 江楚歌外刚内更刚,性格极为倔强,若她公然抗旨…… 他立时飞身出府,施展轻功朝锦绣巷极速掠去。 因着在空中腾跃不受街道走向的限制,仅半盏茶功夫,秦影便赶至锦绣巷。 他未经过院门,径直飞入院中,担忧的视线四下一扫,未见着人。 陆青见自家王爷赶来,忙现身相见:“王爷,江大人在堂屋内。” 他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只觉眼前一花,残影闪掠,秦影身影就已闪掠至堂屋门口。 屋内,江楚歌正在言婉容的帮助下清理伤口,却突然察觉有人进来。 她抬头看去,在看清那道清隽高贵的身影归属何人时,她心底一声冷笑,面无表情的起身:“不知逸王爷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自她口中说出的话,每一字句,都冻彻人心。 秦影剑眉紧皱,面色难看,心口阵阵闷疼。 不仅是因她口中那伤人的话,更因她手上的擦伤。 他大步入内,欲替她处理伤口,可当他手触碰到江楚歌时,江楚歌却冷了脸,义正辞严的道:“男女授受不亲,请逸王爷放手。” 房内的气氛因她这冷漠的话语而变得凝固起来。 “我替你处理伤口。” 秦影不肯松手,只当没听到她拒绝的话,便要开始动手替她清洗伤口。 然而,江楚歌却在这一瞬间猝然手握成拳。 因这一动作,伤口立时渗出血来。 疼痛使她皱眉美,可她却咬牙倔强坚持,不肯向秦影妥协。 见她竟以自残来反抗自己,秦影袖袍中的手紧攥成拳,脸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尝试了好几次,方才顺利发出声音:“我只知道父皇派了人监视你,却不想他竟……” “逸王爷,皇上乃这天下之主,做什么都是对的,您可莫要胡言乱语,给下官遭致灾难!” 江楚歌冷漠的打断他。 在她看来,此刻的秦影无论说什么,皆是在做虚伪的掩饰。 他昨日前来锦绣巷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为了稳住她,好让她放松戒备,为今日的圣旨下达做准备。 呵~也真是够煞费苦心! 遇到江楚歌之前,秦影从不屑于向人解释。 可纵使他做到如此地步,她却仍不信他,无视他的一颗真心。 “江楚歌,我知你向往自由,将你束缚在这谛都城内,于你而言是种折磨。然,你在石城与永州先后展现出足以震惊世人的能耐,你以为你离开谛都,就能真正自由了吗?外面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一旦你离开谛都,他们定会用尽手段将你弄到手,替之制造武器。若你不从,结果绝不会比现在好!” 他压下心中繁杂的情绪,对江楚歌晓之以理。 然,觉得被他欺骗了的江楚歌,又怎可能静下心来分析他话中的利弊? 她面如寒霜,冰冷的视线毫无畏惧的对上秦影那幽沉的深眸,讽刺勾唇,冷嘲出声,半点不相让。 “你父皇已派人去永州召刘承来此,而今你们父子又用尽手段将我留下。说到底,你们与那些人也没什么不同!” 都是为了得到三弓床弩和炸药包! 同样的目的不存,又何必摆出副高尚姿态? 这句话宛如最锋利的利刃,狠厉的刺进秦影的胸膛,痛得他甚至连呼吸都泛着痛。 “原来你竟是这般认为的!也罢……随你怎么想吧。” 他语气中蕴含有浓浓的失望,胸腔中窒息般的阵阵闷痛。 他转身,决然而去…… “楚儿姐姐,你别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言婉容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真诚的关心。 她虽不明白她的楚儿姐姐究竟怎么了,但她清楚的感觉到,此刻的楚儿姐姐需要关怀。 “傻丫头,姐姐没有难过,不过是方才摔疼了,有些难受罢了。” 江楚歌用手背抚了抚言婉容发顶,冲她挤出一抹笑容。 在始终认为,似言婉容这般年龄的孩子,只需开心快乐的过好每一天便好,其它不必知道。 闻她之言,言婉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皱着眉,再次看向江楚歌擦伤的手掌心,心疼的开口:“楚儿姐姐,我还是快些帮你处理伤口吧。” “好。” 江楚歌柔柔一笑,心中却是沉重。 日后,还会发生多少非她所愿之事? 秦影自锦绣巷离开,甫一回到逸王府,便阴沉着脸盘问陆青:“江楚歌受伤的伤是怎么回事?” 第24章 我家筠儿最好 “回王爷,江大人与言婉容收拾好东西,便在堂屋内等您前去,院门被敲响后,江大人未确定来人身份,便开了门。两名陪同陈雍前去传旨的太监在门被开启一条缝后,猛然大力将之推开,导致江大人摔倒在地,两手掌心与右胳膊皆有擦伤。” 感觉到来自家王爷身上的那浓重冰冷的森寒煞气,陆青一个撑不住跪于地面,顶着头顶宛若实质的视线,在巨大的压力下,将锦绣巷发生的事尽数禀告于秦影。 “太监!” 秦影满面森寒的自牙齿缝中迸出这俩字,素日已然冷峻的面容,此刻阴沉得仿佛结了冰。 “备马,本王要进宫!” 他幽沉的黑眸中肆虐着无尽的暗沉风暴,声线玄寒,字句渗人,令人生不出半点违逆之心。 “是。” 陆青连忙自地上起身,快速去办。 未几,马便备好,秦影飞身上马,径直在熙攘的帝都街道上策马狂奔,朝着皇宫方向极速而去。 陆青不知他家王爷此番入宫,究竟会将矛头对准那龙椅之上的九五至尊,亦或是宣旨的陈雍,又或是伤到江楚歌的那两名内监。 担心闹出大乱子的他,待秦影一走,便也骑了马朝皇宫去。 他家王爷怒火如此之盛,此番怕也唯有太子能将之劝住了! 秦影骑术高超,虽速度极快,心头腾着汹汹杀气,却也终究保持了一丝理智,未伤到街市上任一百姓。 可纵使如此,凡他经过之地,却也是一番鸡飞蛋打的乱象。 仅半炷香功夫,他便驾马出现在了皇宫外。 宫门口的侍卫远远瞧见他驾着良驹,极速朝皇宫冲来,忙单膝跪地行礼:“参见逸王爷。” 然而,这位平日里抵达宫门口,便会下马步行入宫的尊贵王爷,今儿个却径直冲了进去。 值守的侍卫待他远去后陆续起身,各个面面相觑。 如此一幕,似乎有些熟悉。 秦影可无心理会这些人会有何种想法。 入宫后,他径直驾马朝太监们集中居住的监栏院去。 皇宫面积极广,且地形繁复,太监们居住的监栏院又处在临近冷宫的偏僻之地。 虽自小在宫内长大,秦影却从未去过监栏院,朝着监栏院所在的方位行了段路程,便不知接下来当如何前行。 恰逢此时远处有一队手捧托盘的的太监出现,他无任何犹豫的喝停他们:“站住!” 沉冷威严的声音夹杂着内力传了很远,这队太监自是听闻。 侧头一看,竟瞧见素有“凶神”之称的逸王爷在冲他们下令,他们心头皆是忍不住的一颤,登时跪了一地。 “奴才参见逸王爷。” 尖细的声音入耳,秦影驭马上前,问道:“监栏院在何处?” 闻他之言,为首的那名太监战战兢兢回道:“回逸王爷,就在前面不远处,但路比较绕……” “前面带路!” 秦影懒得听他废话,径直命其在前带路。 太监闻言一阵犹豫:“禀逸王爷,奴才等还赶着去给皇后娘娘送衣物……” “怎么?你要违抗本王的命令?” 秦影本就沉寒的脸色愈发阴冷,薄唇中迸出的话语令那名内监浑身一个激灵。 见竟在将皇后抬出来后,亦不能改变逸王之决定,他忙不迭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带您去。” 语毕,这名太监起身,将手中的东西交予身后那名小太监,而后便小跑着在前为秦影引路。 因着距离已近,且有太监引路,未几,秦影便抵达监栏院。 让那名太监退下后,秦影迈步入内。 陈设简朴的监栏院内,院子里有数名新来的小太监正在洒扫,见秦影一身锦衣华服,单独而来。 他们虽认不得他,却也知晓可在宫中自如行走,且无太监跟随之人,身份必定不凡。 忙冲他行礼道:“大人,不知您来此所为何事?” 因不知秦影身份,且秦影未着代表王爷身份的蟒袍,他们只当他是某位大人,秉着不得罪的心态询问。 “叫你们主事的出来。” 秦影并未理会他们的问题,皱眉沉脸,自顾下令。 “是,您请稍等,奴才这便去请高公公。” 一名稍微机灵些的太监忙入内通报。 未几,便有一名有品阶的太监出门来:“是何人要见咱家哪?” 奸细的嗓音入耳,侧对来人的秦影转过身,与之正面相对。 俊美绝伦,却也冰冷得令人心悸的容颜入目,还有那随之袭来的恐怖气势。 高公公登时不由控制的一个激灵,两腿一软便跪了下去,磕头的同时,发颤的声音响在院内:“奴才参……参见逸王爷。” 此话一出,院内所有人皆跪于地。 屋内的人听闻动静,出来一看,识得秦影的扑通跪地,不识的,见所有人皆跪于地,亦不敢怠慢,忙跪了下去。 “你便是这里的主事太监?” 秦影未看旁人一眼,犀利幽沉的视线径直落至高公公身上。 此话一出,众人畏惧的同时心生诧异。 眼前这位尊贵宛若天神的逸王爷突然驾临此地,竟是为刚被封为正四品提点刑狱公事的江楚歌江大人抱不平。 八名内监中,有两人在秦影话音落下的瞬间,浑身似抖筛糠般颤抖。 “还不给本王滚出来!” 秦影骤然一声厉喝,高烤与那八名内监吓得扑通跪地,头挨着地面不敢再抬起,浑身冒出阵阵冷汗。 那两名强制推门的内监,更是直接吓晕了去。 一想起江楚歌对他的误会,还有她手上那红艳刺目的伤痕,秦影的心就好似被人拿着刀子在割一般,痛得窒息。 他尚且得小心翼翼对待的人儿,这些人有何资格伤她? 秦影猩红了眼,裹挟着满身煞气上前,体内内力疯狂涌动,蹲下身,毫不仁慈的挥起两掌便要朝他们脑袋拍去。 “四弟不可!” 几乎在他挥掌的瞬间,身后传来秦逸宸的疾呼声。 然而,秦影却丝毫没有停手之意,他左右两掌狠厉的同时朝着两名吓晕在地的内监头颅拍下。 “秦影!” 太子心中大骇,连名带姓,夹杂内力怒喝出声。 清凉的内力过体,秦影心神一荡,眸中猩红之色稍褪,体内躁乱的内力骤然一窒,拍下的两掌有片刻的停滞。 也就是在这瞬间,秦逸宸身形如电,掠至秦影身侧,堪堪劫下他落下的两掌。 一霸道强横,一清凉沁脾的两股内力碰撞一起,最终相互抵消。 秦逸宸将手搭上秦影肩膀:“秦影,他们奉命行事,本属无奈,你又何必深究?再者,江楚歌若是知晓,定不会希望你因她而枉造杀孽。” 此话入耳,秦影眸中的猩红色逐渐褪去,紧绷的肌肉缓缓松弛,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冷漠矜贵的样子。 秦逸宸隔着衣服感觉到他身体的放松,心头重重松了口气,收回搭在他肩头的手,改为拽住他一条胳膊,微一用力,兄弟二人便一同站起身来。 “随我前去东宫,我有要事同你商量。” “嗯。” 秦影面色虽难看,但终究没拂秦逸宸的意思。 江楚歌的确非愿见杀戮之人,他方才差点再次将她推离自己。 抵达东宫后,秦影兄弟二人照旧去往建于湖中心的八角阁楼——水榭阁。 距上回来此,已有月余,却又恍若昨日。 圆形桌案上依旧摆放着两个酒杯,一壶清酒,以及些许小菜。 秦逸宸正欲拿过酒壶为两人斟酒,秦影却兀的伸手执起酒壶,替两人将酒斟上。 对秦影这突然的举动,秦逸宸有片刻的惊讶。 他们兄弟二人于此聚过多回,今日却是秦影头一回替他斟酒。 “皇兄,这杯我敬你。” 监栏院之事,他的确过于不计后果。 江楚歌能否接受他的所为尚且不论,单是他杀死两名执行帝王旨意的太监,在别有用心的人看来,便已等同谋反。 若被霖王之流加以利用,保不齐会连责众人,甚至于影响到太子在朝中的地位。 到那时,只会更难保全江楚歌。 “秦影,你能想通,皇兄很为你感到高兴。” 秦逸宸知晓秦影这杯酒的真正含义,并不多言,仰头饮尽杯中之酒。 将酒杯放下后,秦逸宸抿唇思量一阵,冲秦影道:“昨夜父皇曾召我密谈,除却你与江楚歌之事,还有一事……红麟火龙失踪至今,已快一月,我已派人暗中寻遍整个皇宫,以及谛都内大部分地方,却皆无线索……” 秦逸宸俊彦上满布凝重,轻声一叹道:“天鹰对寻找此类灵物颇有法子,却也几无线索,而今他更是身遭罹难,已然无法再依靠……所以我想让你便暂且将手中之事放下,全力找寻红麟火龙。” 红麟火龙乃东清圣兽,百姓们将之奉为信仰,无论其被心怀不轨之人夺了去,亦或是其失踪的信息泄露,都将引发大麻烦。 “皇兄,红麟火龙颇具灵性,三年前失踪后却又自己找了回来,此番却失踪如此之久,我在想……是否与那预言有关?” 秦影薄唇张翕,说出令秦逸宸惊愕的话来。 “难道你相信那预言?” “本来不信,但现在信了。” 秦影自胸前衣服里取出一物,递予秦逸宸:“在永州时,江楚歌于孙家地窖内发现此物,且经查,荆南之地,当年于我有恩的商家被灭族一事,也同此玉有一定关系。” 秦逸宸瞧着手中这半块通体翠绿的龙纹玉石,深眸中满是惊骇,心中更是久久无法平静。 他抬头看向秦影,神色震惊:“难道这便是传说中在百年前出世,且一出世,便使得天下大定的碧玉珏?” “若史料记载无错,当是此物。” 秦影沉沉点头,面上虽无甚惊讶之色,心头却同样难以平静。 上一回碧玉珏现世,出现奇才,天下大定,而此次却是预示战争即将来临。 闻言,秦逸宸接过话茬,拇指不断摩擦着掌中通体温凉的玉石,神情凝重,深眸中漾起一波波思绪,薄唇翕动,声线凝沉:“皇爷爷禅位于父皇时曾言,他老人家相信鬼谷道人所述有关天外来客之预言。天下久定而生乱,四国难平,唯天外来客现世,定血契,合四兽,方可止兵戈,立新国。” 第25章 我想看梅花 秦影瞳孔微缩,视线凝着面前已然空掉的酒杯,耳边萦绕着秦逸宸凝沉的话语,微眯的潭眸中涌动起无尽黑沉浪涛。 待到秦逸宸语毕,他薄唇张翕,轻吐出四个字,分量却重逾千斤:“人定胜天!” 秦逸霖端坐厅中上位,左手食指与中指交替敲击在茶案上,清脆的敲击声响在寂静的正厅内,传的很远,有着几许渗人意味。 那双勾魂的丹凤眼中更是满溢阴毒,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阴柔气息。 他凝眉思量半晌,冲下面的斗篷男吩咐道:“你速回宫,依旧只管监视,其余皆按兵不动。切记小心谨慎,莫让人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 “是,属下告退。” 斗篷男躬身回应,后退三步后转身大踏步迈出正厅,提起内力凌空几个闪掠,很快便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江楚歌对担任提刑官毫无兴趣,甚至感到厌烦。 故而纵使她知晓不第二日便上任会惹得帝王不快,亦以身体不适为由拖延时间。 终归皇帝在她递交辞呈后不选择杀她,而是让她担任提刑官,已经表明在皇帝心里,她还有难以替代之用处。 他们一日未彻底掌握三弓床弩与炸药包制作之精髓,她便一日是安全的。 此时的江楚歌,并未意识到自己此番一改往日小心谨慎之作风,甚至不惜触怒帝王的真正原因为何。 接下来的两日,她与言婉容一起在谛都城大街小巷穿梭游玩,而秦影也未再主动出现在她视线里。 又是一日午时,两人玩饿了,便随意寻了家酒楼打算用过午饭再决定接下来的去处,却“巧合”的在酒楼门口同有两名侍卫跟随的霖王遇上。 秦逸霖一脸惊讶的看着江楚歌:“想不到能在此与江提刑相遇,还真是令本王颇觉意外……” 言至此,他意味深长的顿了顿,不动声色的观察江楚歌表情。 见她神色无甚波动,秦逸霖心中一声冷哼,继续笑道:“本王听闻江提刑身体抱恙,看江提刑此刻脸色,想必已是好了?” “多谢霖王爷关心,下官已然无恙。” 江楚歌措辞虽得体,语气与神情却全无尊重之意。 此时的她,对整个皇族中人皆极为不满。 皇后想杀她,皇帝以及她的儿子们又不怀好意,一家子就没几个善茬。 “呵呵~江提刑客气了,既已偶遇,本王欲请江提刑共用午膳,不知江提刑可愿赏脸?” 秦逸霖只当没瞧出江楚歌对他的排斥,略微施压道。 “是你出银子吗?” 秦逸霖话音落下,江楚歌尚未回答,她身旁的言婉容便率先抢了话。 “呃……这是当然,待会儿你想吃什么都行。” 霖王因言婉容的话而有片刻愣神,回神后冲她笑得一脸亲切,还抛出诱饵。 小孩子最是经不住诱惑,言婉容也不例外。 她当即扭头望向江楚歌,如清泉般干净纯粹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狡黠:“楚儿姐姐,我们就和这位叔叔一起吃饭好不好?” 瞧见言婉容眸中的捉弄之色,江楚歌嘴角不着痕迹的一抽。 她以前怎未发现这丫头竟这般古灵精怪? 江楚歌自信她与秦逸霖绝非偶遇,要来的终归躲不掉,她倒要看看,这位霖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如此,就让霖王爷破费了。” 一番权衡,江楚歌答应下来。 她仍清楚记得,当初去往永州之前,她与太子一道入宫禀报童谣之乱时曾遇袭。 事后,太子与逸王在东宫内商谈时,并未避讳当时在场的她,径直说出那批刺客乃受霖王之意实施刺杀。 哼,秦逸霖,想算计利用本姑娘,本姑娘就偏不让你如愿! 心中打定主意,江楚歌牵住言婉容小手,跟在秦逸霖身后步入酒楼。 小二见他们一行人衣着光鲜亮丽,各个气质不凡,热络的迎上前,也不询问,径直就将他们朝楼上雅间引。 雅间外,秦逸霖吩咐他的两名侍卫不必跟随,而后同江楚歌二人一道入内。 三人落座后,小二奉上茶水,正要报菜品,言婉容却抢先一步开了口。 “今日这位叔叔请我与楚儿姐姐吃饭,你们店子里有什么好吃的,全部端上来,一样都不许剩。” 她身子半趴于桌上,歪着脑袋瞧向小二,两条腿更是一抖一抖的,没有半点女儿家该有的样子,反倒像个小太妹。 然那汪水眸深处,却隐有狡黠之色。 “这……” 小二见她只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不确定是否该照她所说的做,下意识朝霖王看去。 “照她说的做。” 秦逸霖面色无甚情绪波动,对动辄一掷千金的他而言,一顿饭钱,连让他皱一下眉的资格都没有。 “好嘞爷,小的这便去为几位准备。” 小二躬身一句应和,很快便退出房间,并细心的替他们将门关上。 见小二走了,秦逸霖心中一阵琢磨后,冲江楚歌道:“江提刑,本王听闻你已向朝廷请辞呈,意欲归野,却又因父皇一道圣旨下来,而担任这提刑官一职。江提刑为东清而牺牲小我,实令本王佩服,本王这便以茶代酒,敬江提刑一杯。”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见言婉容在此,江楚歌只当听不出秦逸霖话中隐含的深意,礼貌得体的起身,微躬身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顺着他话语的表面意思接话道:“霖王爷严重了,皇上看得上江楚歌,肯重用江楚歌,乃是江楚歌之福,江楚歌心存感激之余,定当日夜自勉,不辜负皇上之信任。这茶,该是江楚歌敬王爷才对。” 语毕,江楚歌端着茶杯冲秦逸霖拱了拱手,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秦逸霖瞳孔微缩,嘴角有一瞬的抽动。 好一个江楚歌,本王倒要看看,你是真糊涂,还是故意在本王面前装傻? 说话见,她朝江楚歌面前的碗中夹了筷子鱼。 “谢谢小月亮。” 江楚歌冲她道了声谢,转而看向对面的霖王:“王爷,您请。” 虽然如今的她心底对皇家人很是不满,尤其讨厌秦逸霖这般狠毒到连自己兄弟都要算计的人,可一些必要的礼节,还是得遵守。 “江提刑请。” 秦逸霖并未将言婉容的抢话当回事,右手微抬,冲江楚歌做了个请的姿势。 之后,三人便开始了一场气氛诡异的用餐。 秦逸霖几番抬头看向江楚歌,欲要开口,却总被言婉容搅和。 江楚歌知晓若在继续由着小月亮发挥下去,势必引起秦逸霖的怀疑。 一旦他认定小月亮在故意整蛊他,那么眼前这个连对自己的亲兄弟都能下得了手的人,定不会放过小月亮。 念及此,她桌子下的左手伸向言婉容,在这小女娃欲要再次发言时,及时扯了扯她衣服,示意她别再出声。 言婉容很机灵,理解到江楚歌的意思,便开始只管埋头吃菜,而不再干那抢人话的事。 用餐到一半时,小二陆续将最后三道菜送上来。 江楚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对面的男人,自他神情中知晓有些事终究躲不过。 因担心言婉容知道太多会有危险,待到小二退去后,她一番暗示,言婉容便以出恭为由离开了雅间。 然而,言婉容出雅间未行多远,便被迎面而来的秦影的下属截下,送回了锦绣巷。 房内只剩下两人,秦逸霖便不再隐藏他的心思,直截了当的冲江楚歌道:“实不相瞒,本王在宫中也有一定的人脉,故而知晓那日你于御书房内,向父皇求旨归野时,那一番感人肺腑的至诚之言。然,如今你却坐上了这提点刑狱公事之位,本王若未猜错,这当非你心中所愿……” “王爷,天子旨意,臣民自当遵从,江楚歌并无任何别的想法,还请您慎言。” 江楚歌截断秦逸霖的话,心中对秦逸霖的目的也略微有了些猜测。 看来这家伙是欲要将她笼络过去,她虽猜不到他的具体目的,但定是与争夺太子之位有关。 她可从未想过要掺和到这些糟心事当中! “江大人这般说,可就在辜负本王的一番好心了。” 秦逸霖眉头不着痕迹的一皱,语气微重:“此刻无旁人,本王亦不再同你绕弯子。江楚歌,若你肯为本王做事,本王保证日后定让你安全无虞的离开谛都,绝不会如逸王那般,明着说要送你离开,实则暗中向父皇求旨,将你困于谛都这浮华名利场!你……” “碰~” “本王与江楚歌如何,就不劳皇兄费心了!皇兄若是闲得慌,便多花些心思,管好你的户部吧!” 突然,雅间门被人自外猛的一脚踹开。 浑身散发着森寒煞气的秦影顷刻现于秦逸霖视野内。 突然听到他的声音,背对门口而坐的江楚歌脊背一僵,最终没转过头去看他。 然而,她选择避而不见,秦影却不会任她如此。 这个笨女人,竟同霖王搅在一起! 心中愠怒,他大踏步上前,也不管江楚歌是何态度,径直拽住她右胳膊,在秦逸霖的反应不及中,拽着她朝外去。 江楚歌刚觉他那熟悉的气息侵向自己,心中一惊,尚未有反应,胳膊便被他拽住。 她试图挣扎,却于事无补。 此番,秦影是真的很生气,甚至对她没太多的顾忌,她若顿住步子不走,便会无可避免的摔倒。 最终,江楚歌被他强制带出酒楼,近乎暴力的弄进早已候在酒楼门前的马车。 江楚歌惊魂未定,他昂长的身影便坐了进来。 马车车厢并不狭窄,然他甫一进入,江楚歌便觉空间顷刻间变得极为狭窄,甚至到了连呼吸都困难的地步。 “回府!” 无视她的反应,秦影板着张脸,沉声冲外面的车夫下令。 江楚歌听到外面的车夫应声,而后马车便动了起来。 她这才反应过来,秦影不仅强行将他带走,竟还想将她带去王府! “本王已命人将言婉容送回锦绣巷,并暗中保护,你乖乖随本王回府。” 突然响起的声音更是愈发令她笃定了心中猜测。 江楚歌心中一乱,近乎本能的挪动身子便欲下车,可她身形刚动,便被脸色骤然黑沉得堪比包公的秦影给点了穴。 第26章 老王八蛋 “乖乖呆着!” 将无法动弹的她拉回,搂入怀中。 秦影薄唇覆到她耳畔,炙热的气息喷薄在她颈间,声音却泛着丝丝沁人的冷意。 “放开我!” 江楚歌既他弄得很不舒服,心中气恼,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她? “楚儿,我现在很生气,你最好乖乖的,否则……我并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秦影脑袋深深埋在江楚歌脖颈间,嗓音低沉温柔得令人心醉。 可出口的话,却让江楚歌脊背阵阵发寒,从头到脚,皆感觉到了彻骨凉意。 语毕,他更是一口咬上她脖颈,虽不至让她出血,却也痛得她直皱眉。 恶魔,这个男人一定是恶魔! 酥麻的痛感袭遍全身,江楚歌闭上双目,贝齿紧咬,极力克制方不至令自己发出声音。 感觉到她的抗拒,隐忍,甚至于害怕,秦影心中犯起丝丝疼意。 他亦不愿如此待她,可这个女人实在太倔。 除去此法,他不知还有怎样的法子能切断他与霖王的一切联系。 马车在宽阔的主街上行进,华丽大气,令人欣羡。 然,却无人知晓这华丽表象下,马车车厢内的两人,内心是多么的煎熬。 近半个时辰后,马车于逸王府外缓缓停下。 秦影径直抱起江楚歌下了马车,阔步入府,朝他的居处蔚蓝院去。 一路行来,奴仆护卫们跪了一地,可秦影却始终沉着张脸,连半个眼神都未给他们。 见这么多人瞧见自己被秦影公主抱,纵使两人此刻关系僵滞,江楚歌亦难以自控的红了脸。 满腹思绪间,江楚歌被秦影抱于他卧室内,轻放于床榻上。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那略微凌乱的发丝,抚上她冷若冰霜的小脸:“霖王狼子野心,并非好人,日后勿再与他有接触,懂吗?” 此时他心中火气已消,耐着性子叮嘱她。 然而,江楚歌却是在他话出口后决然的合上双眸,一副不欲与他交流的架势。 秦影心头发堵,面上却仍旧保持着微笑,不厌其烦的再次开口:“上回你与太子处理完童谣之乱,入宫回禀时,曾遭遇刺杀,正是他派手下人伪装成幽冥楼之杀手所为。幸而我与恰在谛都的百里红分头营救,方化解此局。霖王对你从无善意,你可明白?” “江楚歌谢王爷舍身相救,您现在可以将穴道给我解开了。” 江楚歌终睁开了眼,可出口的话却绝非秦影爱听的。 闻她之言,秦影俊彦之上,深眸中涌动些许晦涩。 他心中沉沉一叹,不想江楚歌一直觉得他在欺负她,便解开她穴道,解释道:“我是在你接旨之后,才知晓父皇下旨让你担任提刑官一职。江楚歌,纵使如今一切已成定局,但若你仍决意要离开谛都,我还是会遵守约定,送你离开。” 他的话令江楚歌心弦一颤,他竟不知情,可会是真的吗? 但若不是真的,他又何需再提送她离开之事? “当真不是你们父子商议好的,劝说不成便下旨强留?” 江楚歌不知出于何种心态问出这话来,也许,她内心深处也是希望是她误会了他吧? “我绝不会做此两面三刀之事,尤其对象还是你。” 秦影动情的握住江楚歌双手:“楚儿,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想将一切的好都给你,又怎会忍心这般逼你?相信我这一次,好吗?” 他神情真挚,近乎虔诚。 江楚歌心下颤动,竟几乎迷失在他那双深情幽深,宛若满天繁星般引人沉醉的潭眸中。 可是,脑海中的最后一丝清明告诉她,于秦影而言,她不过是沈蔚然的替身! 她猛地回神,坚决的自他手中抽回双手,决然道:“逸王爷,既然您这么说了,江楚歌自不会有所怀疑。如今疑虑尽散,江楚歌也该回去了。” 言毕,她便要下床离开。 秦影却是不肯,他长臂一伸,便将她去路拦了。 “如今霖王将目标对准你,锦绣巷已不再安全,你便暂住于此,其它的……”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哪怕风雨飘摇,朝不保夕,江楚歌也只会住在自己家中,逸王爷的好意,江楚歌心领!” 霖王是将主意打在了她身上,但她也绝非人人拿捏的软柿子。 如此坚决拒绝的话语出口,秦影未立时出言,江楚歌亦保持沉默。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落针可闻,令人窒息。 这样的状况足足持续了半炷香,秦影方收回拦住江楚歌去路的手臂,站起身退后几步道:“我放你离开,但你不能拒绝我派人暗中保护你……与言婉容。” 秦影知晓江楚歌个性要强,便将言婉容的安危搬了出来。 果然,江楚歌在他话出口后,皱眉一阵思索,最终答应下来。 江楚歌离开时,小七暗中跟随。 秦影心情很差,甚至想要借酒浇愁,可红麟火龙之事尚未了解,他哪怕懈怠半刻,也绝不行。 “呼~” 他重重吐了口气,压下心底躁乱的心绪,唤来陆青:“对东宫内人员的调查,可有收获?” “回王爷,直至目前,派出之人皆未查出东宫内的宫人有任何异常。但却意外发现,两日前深夜出入监栏院的那名黑衣人,昨夜再次现身,然其轻功绝佳,咱们的人再次将之跟丢。” “宫墙内出现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对父皇,太子,以及各宫娘娘的安全有极大隐患,然此事特殊,不宜有大的行动……” 秦影凝眉,一阵沉吟,方继续道:“在那黑衣人以往消失之地,以及之后可能的行进路线上,多埋伏几路人手,切忌打草惊蛇。” “是!” 陆青应声,他的确已在那名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埋伏了三批人,然却未于其之后的可能路线上安排人手。 若非他家王爷提醒,他还真想不到。 难怪但凡他家王爷参与的战争,东清皆取得最终胜利! 只是,这般聪明的王爷,怎就将江大人给抱进了这蔚然院? 念及此,陆青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家王爷,但以下属的身份,插手主子的感情,乃是大忌…… “还有何事?一并禀来。” 见陆青皱着眉,面部表情时而欢喜时而愁,秦影不禁皱眉。 “这……是。” 陆青咬牙,哪怕他被责罚,只要王爷能与江大人早成正果,便是好事。 思及此,他未再犹豫,回道:“王爷,属下觉得,在您向江大人解释清楚圣旨之事后,她仍生气,必定与蔚然院的名字有关。” “陆青,你竟敢听本王的墙角!” 秦影脸色难看,一字一顿,似风雨欲来。 “王爷明鉴,实是属下候于门外,而您与江大人说话的声音又……” 陆青跪地叩首,一脸真诚:“王爷,您哪怕是借一百个胆子给属下,属下也不敢刻意窥探您与江大人。” “行了,退下吧。” 秦影明白陆青所言无假,并未为难于他。 陆青退去,秦影于房内静坐半晌,望着窗外的繁花绿植,浩渺天空,思绪逐渐飘远。 这蔚然院之名,实与沈蔚然无甚关系,不过是当初王府兴建之时,太子的一句:“秦影,望你我兄弟二人,齐力同心,共助父皇治理天下,使东清得以大治,庙堂与江湖,皆风气蔚然。” 于是,太子以凌云剑法,亲自飞刻下“蔚然院”之名! “提刑大人当真是好大的谱,圣上亲下旨封你为正四品提点刑狱公事,你却拖延至今日方来上任。需知这提刑司可是专管天下冤案之所,您这般消极懈怠,恐会无法向皇上交代吧?” 林邯一副嫌弃鄙夷的样子瞧着未着官服的江楚歌,心中憎恨不已。 永州之事,他虽未牵扯其中,但一开始他便知晓赵允文绝非死于疾病,而周段故意显露出的那些证据,他也只当没发现其中有假。 本以为赵允文一死,这提刑官的位置便会属于他了,却不料,半路杀出江楚歌这么个人来。 所有期盼尽数湮灭,不知得再过多少年,他才能将江楚歌取而代之。 江楚歌自然也感觉到林邯对她的敌意,稍加思索,便知各中原因。 犹记得已过世的老提刑赵允文曾言,林邯虽有能力,却意志不坚,非下一任提刑官之首选。 看来,日后她得对这家伙防着些才行! 心中有了定论,江楚歌冲林邯扯出抹公式化的微笑:“林副使所言有理,本官确该早些来上任,生病又如何,总不能贻误案情,让无辜百姓遭受灾难。不知林副使这几日都办了哪些案子?” “这……” 江楚歌一句话让林邯哑口,他这几日心情压根不在处理公务上,压根没功夫审阅各地呈上来的难案疑案之卷宗。 “林副使这般,想必是未发现有存疑卷宗了,既如此,便与本官交接吧。” 江楚歌本是真心想知道林邯这几日的收获,却不料,林邯不过是在与她五十步笑百步。 因林邯态度的消极,江楚歌上任的第一日,除去上午与司内大小官员,差役们正式见了一面,说了几句鼓励性质的话外,便一直在忙活交接问题。 幸而林邯虽抵触江楚歌,却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临近日暮,两人终完成所有交接事宜。 江楚歌正欲回锦绣巷,司外鸣冤鼓却突被敲响。 浑厚有力的鼓声阵阵传来,不绝于耳。 “提刑大人,外面有一浑身染血的老妇击鼓,求您救命。” 浑身染血?还救命? 江楚歌察觉到事态的紧急。 “我去询问情况,你即刻召集司内差役候命!” 江楚歌下令的同时,人已朝提刑司大门去。 “是!” 那前来禀报的吴班头对江楚歌的做法略有疑惑,但仅是一瞬,便即刻去召集人手。 江楚歌很快到达提刑司大门处。 视线里,衣衫褴褛且染上大量血迹,头发散乱花白,脚上鞋子还掉了一只的老妇人正不停的击鼓,满面绝望的嘶声大叫“冤枉”,任凭旁边的差役劝说,就是不肯停下。 江楚歌心中一震,跑步上前:“老人家,我乃新任提刑江楚歌,你有何冤情,尽管向我诉说。” “新任提刑江楚歌?” 第27章 怎么有力气养病 老妇痴痴重复,旋即反应过来,冲着江楚歌便跪了下去。 “江大人,老妇听说过您的威名,求您快去救救我儿子和丈夫吧,他们快被那恶霸给打死了,还有我女儿,她……呜呜~江大人,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老妇人激动的朝着江楚歌不停磕头,额头与石质地面接触,发出“砰砰~”的响声。 没几下,老妇人额头便流出殷红的鲜血来。 江楚歌心头阵阵难受,示意旁边的差役与她一起将老妇人搀扶起,而后她大声冲老妇人开口:“老人家,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去救你丈夫与儿女,具体情况咱们路上慢慢说。” “谢……” “快走吧。” 老妇人听闻江楚歌之言,兴奋得就要再次磕头,江楚歌大力将之搀住,催促她快走,方才消了她再跪的念头。 然而,老妇人来时不知跌倒多少回,两脚皆不同程度扭伤,此时步履艰难。 江楚歌命差役将司内为提刑官准备的马车拉来,等待的过程中,她自老妇人口中,约莫弄明了状况。 西城门外刘家庄,村霸刘虎看中曹氏夫妇的养女曹玉巧。 然,曹氏夫妇坚决不同意将女儿嫁予已有十三房妻妾,且有不良嗜好的刘虎,故而发生了强抢伤人事件。 马车备好后,江楚歌将老妇人搀扶上马车的同时,命吴班头率领一队差役,骑快马先行前往刘家庄刘虎家中,全力保住曹氏父子与曹玉巧三人。 随后,江楚歌亦登上了马车,由车夫驾着马儿快速朝刘家庄去。 见江楚歌临近日暮仍要出声,隐于暗处的小七感慨她称职的同时,亦恐生意外,便于暗处紧紧跟随。 马车速度比不上骑马,江楚歌赶至城外刘家庄时,天已彻底黑了下来,她派出的差役们亦已抵达大半个时辰。 然而,差役们却尚未完成她交给的任务。 刘府高大门庭外,门口矗立两头石狮子,门口上方稍前处悬挂着两个大灯笼。 黄色的灯光映照着朱红色的大门,以及大门上方那镶金的“刘府”两个大字,颇为恢弘霸气。 此刻,大门外台阶下的宽阔地面上,刘府的家丁护院手持火把兵刃,与对面严阵以待的提刑司差役们对峙。 场面气氛紧绷,形势极为严峻。 江楚歌蹙眉,微眯了眼瞧着面前一幕。 谛都城郊外村庄有恶霸也便罢了,其竟还敢与公差叫板! 如此行径,背后必定有人! 她倒要看看,今夜能揪出多大的瓜来? 思索间,吴班头上前冲她禀报:“江大人,刘府家丁护院极多,且暴力抗法,咱们仅二十余人,怕是进不去。” “可有派人回提刑司求助?” “派了,但被挡在了城门口……守城的官兵提前关闭城门,并以抓盗匪为由拒绝再次开门。江大人,现在怎么办?” 三人离开后,吴班头看向江楚歌,两人皆不着痕迹的互点了下头。 暗处的小七瞧出事态之严峻,欲发射信号弹通知他家王爷,然念及王爷近日因红麟火龙之事而倍加忙碌,极为疲倦,自信有能力保江楚歌无虞的他,决定再观察一阵。 对峙仍在继续,江楚歌瞧着刘府外严阵以待的家丁护卫,迈步行至差役前面,肃然道:“持械抗拒公差执法,乃是大罪……本官也不为难你们,叫你们府里说得上话的人出来,否则,这抗拒执法的罪名,你们可背定了!” 江楚歌软硬兼施,语毕,果见对面之人面露犹豫。 过了会儿,其中一名看似有些地位的中年男子突然冲江楚歌开口:“你等着,我这便去请我们管家出来。” 言毕,他快速转身入内。 约莫半盏茶后,一名身着蓝色长布衫,年逾五十的男子跟于方才那名护院身后,慢悠悠的出来。 “何人欲见老夫哪?” 他眯着眼,头朝天看。 江楚歌毫不怀疑,若此人有尾巴,此刻他那尾巴必定翘天上去了。 “要见你之人,正是本官,提刑司正四品提点刑狱公事江楚歌!” 江楚歌神色威严,清冷出声,字句有力。 对面的管家见来的竟是提刑司最高长官,心头一惊,微眯的眼瞬间大睁,猛地看了过来。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新任提刑江大人,老夫这厢有礼了。” 说话间,管家冲江楚歌弯腰拱了拱手,而后道:“江大人,我家老爷此刻正在府内宴请客人,不知江大人可要入内一叙?” 他刻意咬重“客人”二字,言语间颇具深意。 江楚歌心中冷笑,只当不懂,丝毫不给面子的道:“你家老爷是否宴客与本官无关,本官今日来此,乃是要带走四人!” “四人?” 管家疑惑出声。 曹家仅有三人在府内,江楚歌如何却说要带走四人? “没错,除去被你们强行掳来的曹家三人,本官今日还要带走这刘府的主人——刘虎!” 茫茫夜色中,江楚歌神情凛肃,在刘府门前灯笼光亮的映照下,管家清楚的瞧见,对面这位提刑大人面上,并无任何玩笑之意。 竟是认真的! “呵~江大人,实不相瞒,我家老爷能在这刘家庄独霸一方,在朝中那也是有人的,并且这之中大多数官员的官位在你之上,所以……老夫奉劝江大人在话出口之前,三思!” 见江楚歌不打算善了,管家亦不再客气,一声冷嘲,径直出语威胁。 江楚歌面色却是不为所动,她冷冷勾唇:“你家老爷身后的官再多再大,难道还大得过朝廷律法?本官奉圣命担任提刑官一职,便不会容你们这等宵小恶霸之流,为祸乡里!” 语毕,她不理会对面管家难看得堪比猪肝色的脸,自袖中掏出一物,高高举起道:“御赐金牌在此,尔等还不跪下?” 此金牌,正是当初童谣之乱解决后,皇帝所赐的那块免死金牌。 这些人再是如何大胆,亦不敢当众挑战皇家威严。 在金牌的威慑下,除去那管家仓皇退进府内,其余人尽皆跪于地,吓得不敢抬头。 江楚歌命身后的差役上前,将这些人手中的兵器收缴,而后将他们聚于大门右侧石狮子旁,并让他们全数蹲于地,双手抱头,并留下几人看守,而后便率其余人朝刘府内去。 进府途中,江楚歌暗暗想着,早知这金牌当真有用,她便不派人暗中翻墙进刘府了。 步入门内,未行多远,江楚歌便瞧见方才那名管家同十余人一道出来,其中部分人还有些面熟。 “哎哟,这不是江提刑江大人嘛,怎的闹成这般?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哪。” 一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几步越过所有人,走在最前面,朝江楚歌大步过来。 行进途中,那脸颊两侧的肉还随之颤动。 若非公事在身,江楚歌甚至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来人行至江楚歌身前站定,弯腰冲江楚歌作了个揖,而后直起腰身,那双满是龌龊的双目中在近距离瞧见江楚歌美貌时,生出丝丝亵渎之意。 虽经刻意隐藏,江楚歌仍第一时间发现,她本就紧绷的面色愈发的难看了。 “你是何人?” 她侧身行了几步,稍稍拉开些同这猪头男的距离。 “呵呵~草民正是您要找的刘虎。” 觉出江楚歌的不悦,刘虎亦不敢再有任何不轨之举,规规矩矩的回答。 “原来你便是刘虎,本官问你,今夜你是要同本官一道回去,还是继续纠集你府中之人,抗拒执法?” 说这话时,江楚歌视线并未看向刘虎,反是瞧向数丈开外,同刘虎一道而来的几名男子。 她虽未上朝,却也接触过朝中部分官吏,虽不能认全对面之人,倒也认出他们中的两人。 其中站于最前面,须发皆白,身形略微佝偻的老者,正是工部尚书楼颂。 立于楼颂身旁的那名威猛高大的中年男子,她曾在出入宫城时偶然见过,乃禁军统领韩啸。 此人官位虽不高,权利却是极大,整个宫城的守卫,尽皆由他负责,前段时日,负责谛都城的巡查守卫的巡防营亦被他拿了去。 据说他乃太子账下之人…… 吴班头派出的人被拦在城外,只怕与他托不了干系! “楼大人,韩统领,能再次遇到两位,当真是令江楚歌感到意外。方才管家言说府上正在宴客,不知您两位可是吃完了?” 言下之意,再不走,就别怪她追究他们二人在今日之事中所扮演的角色。 此话入耳,楼颂还好,韩啸却是变了脸色。 韩啸忍不住出了声。 “深更半夜?” 江楚歌故作疑惑,下一瞬恍然道:“也对,城门都关了,的确挺晚,但是……那又如何?” 韩啸在江楚歌提及城门之时,脸色骤变。 好一个江楚歌,当真挺会拿捏他的软肋。 可即便如此,他能造出一百个提前关闭城门的原因,且让她揪不出错来。 这时,始终保持沉默的楼颂开口了:“江大人,老夫听闻你一向与逸王爷交好,我等可都是太子的人……” “楼大人,江楚歌不懂朝局,只会办案!” 江楚歌截断他,有些话,她还是不听的好。 再者,她不信太子那般心性的人,会因今夜之事而记恨于她。 “也罢,既然江大人今夜铁了心的要在此办案,这饭局想必已无法继续,我等便先行告辞了。” 楼颂意味深的与刘虎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有阴毒一闪而没。 待到楼颂离开后,刘虎便开始不配合。 江楚歌一番权衡,命手下侍卫直接对刘府展开搜查,以期能以最快速度寻到曹父及其一双儿女。 众人领命而去,很快江楚歌身边便只剩下吴班头一人。 这时,刘虎总算露出了他的丑恶面目。 “哈哈哈……” 他仰天狂笑:“江楚歌,天堂有路你不走,却非要来我这里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语毕,他猛然高扬右手。 随着他举动的落下,庭院四周走廊内,花树后,甚至于距此较近的房间里,尽皆快速涌出大批的家丁护院,且每人手中皆持有锋利明晃晃的大刀。 “刘虎,本官乃皇上钦定的提醒,你若杀了我,你定也性命难保!” 第28章 除夕来人 江楚歌皱眉看着眼前一幕,心弦紧绷。 她尚且是如此处境,那方才被她派出的那些差役,又会面临怎样怎样的死局? “呵~江提刑,你终究还是太单纯,不适合混官场。明日,谛都城内将会流传这样一则消息,新任提刑江楚歌在办案中,被曹家四人记恨,设计将之杀于曹家屋内,一众差役因恐被问责,弃家而逃。” 对江楚歌的警告,刘虎丝毫不觉忧虑,反倒说出令江楚歌惊骇的话来。 “你……” 直至此刻,江楚歌方才明白,刘虎为何能同一种朝中要员相交,此人虽其貌不扬,却拥有胆识与智慧,只可惜未用于正道之上。 “给我杀了他们!” 恐迟则生变,刘虎一声令下,这些人立即嘶嚎着朝江楚歌与吴班头攻击而来。 手中的大刀在庭院内灯火的照射下,泛着阵阵寒光,令人凉到骨子里。 “大人小心!” 震天的喊杀声中,吴班头一把拽住江楚歌,就欲朝外冲去。 然而面对近百人的包围圈,吴班头亦是有心无力,很快便败下阵来,且负伤多处。 眼见着数十把冒着森寒杀气的大刀,无情的朝自己脑袋劈砍而来,江楚歌绝望的闭上眼睛。 “江姑娘,我来救你。” 然而就在她闭上眼睛的这一瞬间,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并不陌生,且已久违的声音。 这道声音响起的同时,江楚歌只觉四周骤然刮起一阵飓风,随之耳边响起一连串的痛苦叫声,紧接着她左肩便被人猛力抓住,下一刻身子便腾空而起。 回过神时,她已立于房顶,身边之人正是小七,而在小七的另一侧,是刚才为护她而被砍伤的吴班头。 此刻,吴班头身上的伤口有鲜血正正汩汩流出,殷红的颜色,令人心头震颤。 “吴班头!” 江楚歌担心的呼出声,用力撕下身上衣服的下摆,快速将吴班头身上较重的两处伤口包扎好。 在江楚歌替吴班头包扎的同时,小七接连自袖中拿出两只信号弹,向着夜空,垂直向上将之发射出去。 两只信号筒所发射的烟花颜色皆有三种颜色,乃遭遇极为紧急情况之时的求救令。 “江姑娘,这两只信号筒皆未最高级别的求救命,在四周执行任务的人,但凡是王爷或太子殿下的下属,皆会前来相助,咱们再坚持一小会儿,很快便会有人前来支援。” “嗯。” 江楚歌点了下头,清丽的面上一派凝重,思考了会儿,她冲小七道:“小七,这里他们一时半会儿还上不来,你快去救其他人,他们现在很危险。” “这……好吧,江大人您一定要小心,若您有个万一,我不仅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向王爷交差。” 小七本欲拒绝,可瞧着江楚歌染有血迹的脸上,那双黑亮的眸子里满是希冀,且他亦不愿无辜生命被剥夺,便应了下来。 但他清楚,他这么做,已经是违反了他家王爷的命令! “我会小心,你快去吧!” 江楚歌本未抱太大希望,但见小七应下,心头一喜,自是满口应承。 与此同时,谛都城西郊一处宅子外,三名奉陆青之命于此埋伏的男子见天空中接连燃放起两枚三色烟花弹,心头大惊,顾不得陆青的命令,悄然退去,朝信号弹升空处极速掠去。 谛都城内,秦影尚在书房处理公务,陆青快速推门而入,神色匆忙,甚至忘了叩门与行礼:“王爷,谛都城西郊有您交予小七的三色烟火升空,且是接连两枚。据查,江大人今日傍晚突然去往西城门外执行公务。” “即刻前往西郊!” 秦影骤然起身,疾步越过陆青便朝外去。 东宫之内,太子闻讯亦派出一对手下精锐,深夜出宫,前往西郊探查情况,并相助。 刘家庄刘府 围杀江楚歌与吴班头的一众家丁护院,在小七蕴含强劲内力的一招大杀四方下,虽不至尽数殒命,却也丧失了战力,折损近半。 房顶上,江楚歌与吴班头获得一定的喘息时间。 思索间,一旁的吴班头却是福至心灵,径直冲着院中尚有战斗力的四十余名家丁护院喊道:“下面的人听着,方才那两枚信号弹被发射了出去,逸王爷和太子殿下很快便会派人前来援助,你等若继续听从刘虎之命,必定难逃罪责,甚至会牵连家人!” 他这话一出,下面的人除去刘虎,大部分面露犹豫之色。 甚至有人低声询问身旁的人,接下来究竟打算怎么做? 见此一幕,心狠手辣的刘虎,径自抢过身旁一名护院手中的剑,狠绝的朝其中一人刺去。 那名被刺中的人,低头看着穿胸而过的长剑,在满心的不甘与痛苦中缓缓倒地。 刘虎将剑自其体内拔出,阴狠的眼神睨向在场的其余人:“谁若对我不中,这便是下场,并且,我不放过他的家人!” 朝廷再可怕,也不至于动不动便在叛人死刑后,连其家人都亦放过,而刘虎却是必会如此。 凭着毒辣的手段,他成功将满院的家丁护院震慑住。 屋顶上,江楚歌见吴班头的话收到的竟是这般结局,脸色愈发凝沉,心情极为沉重。 不待她想出下一步行动,前往后院库房搬运弓箭的人便已回了来。 在刘虎的指挥下,院中家丁护院很快每人各执一副弓箭。 随着他一声令下,黑暗中,漫天箭雨朝江楚歌二人射来。 “吴班头,咱们躲到另外半边的屋顶去,我掩护,你先撤。” 吴班头受伤严重,江楚歌不顾其反对,掩护他朝屋顶的另一面去,以躲避这些弓箭。 历经重重生死之险,两人总算躲到了屋顶的另一侧。 然而此时却有两名护院借助扶梯,自他们藏身一侧的屋檐爬了上来,手持纵使在黑夜中,仍旧冒着凛冽寒光的大刀,意图取两人性命。 吴班头因刚才那一番行动而痛得额头青筋迸现,随时可能晕厥。 江楚歌并不寄希望于他,凭借灵巧的滚动,躲过其中一人接连两次的挥砍后,抓住对方漏洞,一脚踹于其腹部。 伴随着“啊”一声惨叫,那人滚下房顶,重重摔落于地面,满是痛苦的面上,口鼻中涌出大量鲜血,他就那般大睁着眼,死不瞑目。 解决了一人,却还有另一人在虎视眈眈。 对方趁江楚歌尚未自与前一人的对战中缓和过来,一刀朝她后背劈砍而来。 “大人小心!” 吴班头被这一幕吓得连呼吸都漏掉了半拍,眼底涌现无尽惊恐。 然而,就在那刀即将砍上江楚歌后背的瞬间,江楚歌却身法诡异的一个闪避,成功避开的同时,两脚并用,缠住对方双脚,使劲浑身力气,猛然一个摔绊,那人便扑通一声栽倒于屋顶之上。 随着一阵噼啪声,被之杂碎的瓦片自房顶掉入下方屋子里。 然,江楚歌无心理会这些,趁着那人因疼痛而未回神,近乎抢一般的捡起摔落一旁的大刀,架在他脖子上,冷声威胁:“是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还是我把你脑袋砍下来后,再踹你下去?” 纵使这些人助纣为虐,江楚歌仍下不去手。 而自此跳下去,怎么着也是重伤,注定今夜之内,没法再对她与吴班头二人,造成威胁。 “我……我自己跳,自己跳!” 那人双手举于脑袋旁,战战兢兢移动至房檐位置,两眼猛地一闭,认命的跳了下去。 “江大人~” 江楚歌正欲回身,身后却再一次响起吴班头惊恐的叫声。 她尚未回头,却突觉后背一阵麻木,随之剧痛自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眼前阵阵发黑,身形一个摇晃,便失去平衡的自房顶栽了下去。 “江大……” 吴班头欲要上前,却被方才自身后偷袭江楚歌的那名弓箭手,一箭射中腹部,身体情况本就糟糕的他,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加之急火攻心,他再无法支撑,两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耳边风声呼啸,江楚歌感觉自己的身体既沉重又轻盈,一波波的剧痛令她痛苦的皱眉,好似自己将命不久矣般。 突然,耳边的风声停了,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人抱在怀中,陌生的气息萦绕鼻尖。 她试图睁眼,想看对方是谁,可眼皮却重逾千斤,她连将眼睛眯开一条缝隙的力气都没有。 剧痛侵袭,隐约间,耳边似乎充斥着几人的交谈。 江楚歌记不住亦无法理解他们在说什么,仅隐约听见他们似乎提到了逸王,以及什么箭上有毒,恐没法交差。 脑袋晕沉沉的,后背亦很痛,江楚歌多么的希望她能晕过去,可身体的痛楚一波波侵袭而来,告诉她,她仍旧醒着。 “楚儿~” 这样的状况也不知持续了多久,耳边传来熟悉至极的低沉男音,一遍遍的呼唤着她。 秦影摔着他的人以及中途相遇的太子所派之人,一赶至此,便见江楚歌受如此重的伤,他心下颤痛,将江楚歌接入怀中,以内力温养她的筋脉,并为其缓解疼痛。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低沉的嗓音温和得令人窒息,其间满溢心疼。 江楚歌心中委屈,鼻头一酸,晶莹便自眼眶滑落,痛了秦影的心。 看着怀中的人儿眉心紧皱,脸色惨白,满头的汗水甚至已将头发打湿,显然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秦影胸腔中难以自控的爆涌起无尽怒火和杀意。 “将所有人抓去刑部,本王要亲审此案。” “是!” 秦影丢下句话便抱着怀中的人儿,凌空远去。 徒留下太子派来的人,以及他本人的下属们的领命声。 紧接着,她便整个人脑袋一歪,再没了知觉。 “楚儿~” 秦影被这一幕惊得体内真气大乱,差点自半空中栽下去。 幸而他及时稳住心神,压制住体内躁乱的气息,方避过此劫。 他将速度施展到极致,终于在几息之后,怀抱江楚歌飞入王府,直直朝曾经的蔚然院,如今的瑾心居去。 见自家王爷抱着个衣衫染血的女子,不经正门,径直飞墙而入,府中侍卫惊讶的同时,快速禀于管家。 管家猜知那人定是江楚歌,当机立断,派人去请大夫的同时,自己也立时动身前往宫中请太医。 第29章 动手了 瑾心居 秦影将江楚歌以趴伏的方式安置于床榻上,而后起身,疾步至不远处的一个木柜前,拉开抽屉,自里面取出一个小木盒子。 他有章法的快速在木盒左侧凸出的数条方形木条上摁下,一声轻响后,木盒被打开后,里面赫然安放着两个白玉瓶。 秦影取出置于左侧的玉瓶,折返回床前,倒出里面唯一一粒药丸,微抬起江楚歌脑袋,将药丸给她喂了下去。 此药丸正是当初在永州时,江楚歌托杨鸿转交给秦影的那枚百毒丹。 兜兜转转,最终还是用在了江楚歌身上,然其间之无限情义,却是令人动容。 将药丸给江楚歌服下后,秦影唤人进来。 得知管家已差家丁去请大夫,并亲自入宫去请太医,他挥手让来人退下,而后便一直守于床畔,观察着江楚歌的脸色。 未几,秦影便瞧见江楚歌面上的乌青之色开始缓缓消散,他心头重重一松。 然而,他这口气尚未彻底松下去,床铺上的江楚歌却突然睁开双眼。 秦影心头一喜,正欲开口,江楚歌却脖子一梗,兀的吐出口黑血来。 紧接着她神色痛苦的合上双目,再次没了意识。 “楚儿……来人!” 秦影心中担忧,失态大吼。 他从未觉得等待的时间竟能如此漫长。 幸而此时前去请大夫的家丁赶了回来,匆忙领着大夫入内:“王爷,大夫来了。” “草民……” 被深夜叫醒,背着药箱的大夫正要跪地行礼,却被秦影打断:“快上前看诊!” “是。” 大夫立时应声上前,看了眼一旁床榻上趴伏着,左后腰腰部偏上位置插了一支箭羽,且面色略微泛青的女子。 心中有了大概认定,他快步上前坐于床畔木凳上,自医药箱中取出脉枕,以及一方极薄的丝质手帕。 在将江楚歌的手置于脉枕上后,他又将手帕覆盖在其手腕上,方才开始诊脉。 诊查半晌,大夫皱了眉,神色凝重的好一阵沉吟。 他先后伸手轻掰开江楚歌上下眼皮与嘴巴,查看眼睑和牙龈的充血情况,而后又查看江楚歌十指指甲。 做完这些,他站起身,冲秦影弯腰拱手道:“王爷,这位姑娘所中乃枫树菌菇之毒,眼睑与牙龈皆有充血迹象,但此时已处消退状态,且十指指甲并未变色,面部亦未浮肿,已然脱离危险。眼下最紧要的,是将其背部的箭拔出,以免时间过长,危及性命。” 大夫心中虽疑惑,为何这位姑娘在种了枫树菌菇的毒后,还能保住性命,却也明白有些问题不是自己能问的,便将自己的治疗建议禀于秦影。 闻言,秦影凝眉思考了下,刚才冲这名大夫开口:“你将拔箭后所需之药物一应备齐,退于屏风之后,本王若有需要,自会唤你上前。” 江楚歌伤在后背,秦影不愿旁人将她身体看了去,哪怕对方是一名大夫,且只会瞧见伤口及其附近的少数皮肤。 但考虑到江楚歌身上的毒素虽已解除,此刻却也极为虚弱。 恐有变故,他便命大夫立于屏风之后,以便若有意外能及时唤其上前处理。 “是,草民这便准备,烦请王爷差两名婢女,前去打两盆温水来。” 逸王爷如此紧张这位受伤的姑娘,大夫本就担心处理稍有不慎而惹祸上身。 见逸王决定亲自为这姑娘拔箭,他心中一松的同时,连忙应声。 很快,大夫便准备好了一应工具,以及药品。 受秦影之命而前去打水的两名婢女,亦端着水盆折返回来。 大夫机敏的退至屏风后,秦影留下一名婢女替他取工具,拿药后,另一名婢女则很快退出房间。 秦影手持剪刀,剪开江楚歌背部的衣服,一手轻摁于箭伤处,一手握住箭身。 深吸两口气后,他猛然发力,一把将箭自江楚歌体内拔出。 “啊~” 剧烈的痛楚使得昏迷过去的江楚歌再次清醒过来,她意识不清,此刻唯一的感知便是痛。 两手下意识紧紧的攥成拳头,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可怜。 “楚儿,忍耐一下,我这就替你处理伤口。” 秦影低沉喑哑的声音传入耳内,其间满溢心疼与自责。 从他赶至刘家庄到此刻,被他派出于暗中保护江楚歌的小七,仍未现身。 无论出于何种因由,这其中都少不了他的过错。 他该多派些人的。 熟悉的声音入耳,江楚歌意识逐渐清醒起来。 她想要开口说话,可背部的剧痛令她紧咬牙关,压根没有多余的力气让她说出哪怕半个字眼。 秦影替他清洗好伤口后,瞧了眼她惨白的脸色,不忍的道:“楚儿,我得先将你背部坏死的肉剔除,方能上药包扎,你忍着点。” 江楚歌虽不知她后背伤口有多严重,但也明白秦影不会故意整她,闭上眼睛,认命的点了下头。 至于他唤她江楚歌一事,符号而已,过于认真反倒显得怪异,便由他高兴吧。 秦影此刻亦极为紧张,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后背已然汗湿,握着锋利短刀的那只手甚至在不停的颤抖。 此刻,她脑子里唯一的想法便是痛,此外,再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承受力再是强悍,江楚歌亦终归是不如男子那般能忍痛的女子。 在秦影清除掉见伤口最后一点腐肉后,她再难支撑,痛晕了去。 “楚儿……” 此时晕过去,秦影担心他再醒不过来,便掐住她人中,一次次呼唤她,直至她一声闷哼,悠悠睁开双眸。 “你现在不能睡,再撑一会儿,我给你上药。” 熟悉的男音响在耳畔,磁性而好听,对耳朵而言是种享受。 然江楚歌却无心理会这些。 此时的她,没有太多思考的能力。 她只知道她好不容易晕过去,秦影却又将她弄醒,使得她硬生生承受这份难以忍受的剧痛。 “你废什么话,速度快点,老娘快疼死了!” 江楚歌极为失态的吐出这么句话来,直吓得一旁的婢女浑身一个激灵,不甚将手中的药瓶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幸而那瓶子里的药已然是用剩的,否则江楚歌将因这一句话而多痛一会。 秦影嘴角因江楚歌这话而忍不住狠狠一抽。 若非念及她所受之伤,他定要好好惩治一下这个满口粗话的小女人。 “你去将上回准备的女子衣物取一套来。” 他冲婢女吩咐了句,而后快速在江楚歌伤口处撒上止血药粉,将伤口缝合,并敷药包扎,动作一气呵成。 处理完伤口,江楚歌虽仍觉得疼痛,但与之前相比已是九牛一毛,完全在承受范围内。 她惨白的脸色逐渐恢复血色,这也依靠于最初救下她的那三名秦影之下属,及时点住她身上重要的穴道,使她不致失血过多。 且秦影及时将百毒丹给她服下,化解了她体内枫树菌菇毒,并将她的伤口处理包扎好。 婢女很快取了衣服回来,于门口敲门,征得秦影同意后入内。 “楚儿,你身上的衣服染了血,且已被剪坏,无法再穿。这是咱们自永州离开前,我传信回谛都,命人照着你的尺寸赶制的冬衣……我替你换上。” 本该第二日便命人给她送去的,却不想发生了那么多事,拖延至今。 秦影说罢,起身便要自婢女手中拿过衣服,欲亲自为江楚歌更换。 江楚歌深觉秦影说了那么长一串话,重点全在最后那半句。 她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因秦影想到为她置办衣服这等小事而生出的感动,瞬间消散。 “不~不用,我自己换!” 她近乎尖声的拒绝,她可不想自己的身子被这个男人看了去。 再者,这好歹是男女大防的古代。 发生了那么多事,她身上已被贴了诸多同秦影有关的标签。 若今日再由他亲自替她换衣服,她就真会落得个跳进黄河,亦洗不清的结局了。 “你虽用百毒丹解了你身上的毒,但你箭伤严重,不能有大动作,且我不放心由别人照顾你……你放心,我只替你换衣服,不做别的。” 别的? 秦影这话出口,江楚歌面色骤然通红,甚至忽略了秦影提到的百毒丹。 这家伙当着旁人的面说出此种言语,分明是要让她尴尬死。 “逸王爷,您救我性命,对我已经有莫大的恩情,我实在不好再劳烦您,所以您还是让我自己换,或者由那位姑娘帮着我换也行?” 她将话说得这般见外,他当不至于继续坚持了吧? “楚儿,莫要与我调皮。” 秦影宠溺的勾了勾唇,而后沉声冲一旁恨不得让自己变透明人的婢女吐出俩字:“你们都退下!” “是,奴婢告退。” 婢女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狂喜,行礼之后,近乎逃一般的出了屋子。 屏风后的大夫知晓口中的“你们”包括了他,亦快速退去,并将房门关上。 “我不换了。” 江楚歌气闷,她未觉,她此番行为实是在同秦影赌气。 然而,秦影怎会真让她就这样穿着染血的衣服休息…… 他右手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快速点住江楚歌身上的几处穴道。 顷刻之间,江楚歌便再无法动弹。 而后,他在江楚歌的大骂声中,脸不红……心狂跳的替她换上里衣。 莹白的肌肤入目,秦影眼中,除去江楚歌,周遭的一切皆在顷刻间失了色彩。 偶尔的肌肤相触,指尖传来温软的触感,甚是磨人,他身体甚至有了反应。 幸而他忍耐力惊人,方不至在江楚歌面前失态,惊坏佳人。 “你好好休息,我去书房睡,门口会有婢女守着,有事只需唤一声,切勿逞强。” 如此,秦影仍觉不放心,想了想又道:“你后背的伤口一日不好,我便一日不放你回锦绣巷。” 此话出口,果然见江楚歌脸色变了几变。 不想她再耗费精力同他争辩,秦影在她开口之前,转身出了门去。 对候于门口的两名婢女好一番叮嘱后,秦影方才大阔步离去。 他到书房时,陆青已经侯在里面,与他一道的,还有小七。 见自家王爷来了,两人正欲行礼,却被秦影挥手打断。 第30章 她家向来胆子大 他沉着脸行到书桌后落座,犀利冰冷的视线直直射向满心焦灼的小七。 “本王命你去保护江楚歌,然她差点身死人手,你却不知去了何处?” 秦影胸腔中充斥着沉郁的怒火,话至此,骤然一拍桌案,立身喝问:“小七,这便是你对本王命令的执行方式?” 江楚歌受那般重的伤,又自房顶摔落。 若当时前往支援的人在迟上一星半点…… 因着幼年时的特殊遭遇,他智商略比旁人低下,经常傻乎乎的,但功力却是绝佳,仅次于天鹰。 因着这些特殊原因,大家平时都挺护着他。 故而陆青忍不住上前跪地,为他向秦影求情。 他这话出口,桌案后的秦影陷入良久的沉默。 他一直知晓江楚歌骨子里的良善,但凡遭遇危险,她总会尽最大力顾全旁人…… “是本王的错,本王该多派些人跟着她才是。” 秦影沉沉一叹,声色晦暗,深眸中凝聚了浓浓的自责。 他总是自诩对江楚歌如何的好,怎样的万般深爱。 然而自两人于谛都重逢后,因他的缘故,她已遭遇无数阴谋诡计,受到多次伤害。 此次导致她受箭伤的直接原因虽非他,然他若考虑的再周全些,她便不至如此。 作为一个男人,却不能保护好自己深爱的女人。 如此的他,与六年前那个无用的家伙又有何区别? 陆青不知他家王爷心中真实想法,见他说出此番话来,只以为他怒到极致,说起了反话。 “王爷,属下求您再给小七一次机会,他定会好好把握,不再让您失望。” 语毕,陆青重重磕了个头。 “你们都起来吧,本王不会继续追究此事。” 秦影伸手揉了揉眉心,语气中满是疲倦。 “谢王爷。” 两人异口同声,再次磕了个头后,同时起身。 秦影一番权衡,对小七道:“小七,你去城南外的庄子,将洛晗换回来,以后便由他跟着江楚歌,你则与洛明一起照顾杨鸿,直至杨鸿身体恢复。” “……是,王爷。” 纵然心中千万般不愿,自知闯下大祸的小七却不敢同他家王爷讨价还价。 “退下吧。” 秦影不欲再多说什么,挥手让小七退去。 小七应声而退,房间内很快便只剩下了秦影与陆青主仆二人。 “刘家庄的案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影看向陆青,凝声问道。 “禀王爷,事情是这样的……” 陆青恭敬的将自己连夜查到的情况禀于秦影。 刘家庄富户刘虎横行一方,鱼肉乡民,村民曾多次状告于他。 但因此人花费大量金银收买.官员,村民们的诉状总是不能得到公正处理,且事后刘虎更会对状告他的村民进行疯狂报复。 久而久之,村内便无人再敢发声。 此番若非他将曹家人逼上绝路,曹家人也只会选择忍气吞声,而非冒险相搏。 曹家那名老妇人走投无路下,前往提刑司申冤,被江楚歌所知。 其一番凄惨控诉后,江楚歌命吴班头率领一队差役先行前往刘家庄。 她则与老妇人同行,一道赶往刘家庄。 却不想刘虎竟胆大包天,暗示家丁护院们与公差对峙在前,见事情难以善了后,竟让人将江楚歌和一种差役灭口! 若非小七及时现身,加之陆青派出于西郊执行任务的三名下属与太子的人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将当时发生的事情禀报完,陆青于心底整理了下措辞,又继续道:“王爷,根据查到的消息,刘虎昨夜于府上宴请宾客,这其中有不少朝廷要员,包括工部尚书楼颂,禁军将领韩啸,户部右侍郎颜钧,翰林学士顾一华,此外……您的表兄韩成栋……亦在其列。” 户部乃是霖王的地盘,身为户部右侍郎的颜钧备受他之器用,乃他的羽翼。 而身在翰林院的顾一华,表面上维持中立,实则乃霖王安插于翰林院,密探帝王传达出的重要旨意的棋子。 楼颂与韩啸既是太子的人,又何故与他二人纠缠在了一起? 还有韩成栋,他的相府嫡孙,其父与宫中的皇后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他出现在刘家庄,可有隐情? 丞相既是太子的外公,也是太子最有力的支持者。 若这其中出现任何差错,对太子地位的冲击将会是巨大的! 陆青能想到这些,秦影同样能。 “外公当不会背叛大哥,韩成栋出现于刘家庄,也许是有心之人故意设下的障眼法……” 秦影拧眉一阵思索,冲陆青吩咐道:“你派人秘查楼颂、韩啸二人,尤其注意此二人是否有通过中间人与霖王一党私下进行接触,另,明日一早便派人将自刘家庄内所抓之人,尽数转至提刑司大牢,待到江楚歌痊愈,再行审判……安插些我们的人进去,小心提防,勿让他们被人灭口。” 若楼颂与韩啸真有问题,刘家庄内必定大有隐情。 倘若是细查,定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由江楚歌审理此案,一能让霖王放下些许戒心,二则江楚歌恢复尚需一段时日,恰好能给他们以充足的时间做防范。 彼时,霖王府 书房内,秦逸霖狠厉的一巴掌将楼颂扇得踉跄几步。 “逸王回到谛都,太子如虎添翼!本王说过多少次,眼下正是紧要关头,让你们务必小心行事,不可同明面上归属本王的人私下有任何联系……” 他面色阴沉,气息暴虐:“可你们倒好,不仅有联系,更是堂而皇之的跑到刘家庄去饮酒作乐,倘若今夜之事,让太子与逸王对你二人产生怀疑,你们都别想保住头上这顶乌纱帽,还有这颗脑袋!” 秦逸霖被气得哼哧哼哧喘着粗气,沉郁的面上一派恼火。 楼颂是他派在太子身边的卧底。 韩啸则是在投靠太子后,被他授意楼颂,收买过来的。 枢密院与兵部被太子和逸王掌控,他手下掌兵之人极少,韩啸手中的兵权对他而言,实在太过重要! 他可以折损楼颂,颜钧,顾一华三人,唯独不能失去韩啸。 此时,也只能寄希望于楼颂之言成真了。 否则…… 他只能杀三保一! “刘虎如今被抓,他手中可有你四人的把柄?” “应该没有。” 楼颂有些吞吐。 “什么叫应该?” 秦逸霖皱眉低喝,透着几分阴柔气息的面容近乎狰狞。 “这……我们是在刘虎那里玩死过几名女子,但他当时便命人将尸体拖出去处理了。” 楼颂吓得跪地,头挨着地面,越说越小声。 大多数人都有自己的嗜好,他们四人不贪财,不恋权位,独好女色,且都有些特殊的癖好。 这也是他最初能将韩啸拉来霖王阵营,且他二人能同颜钧、顾一华混在一起的最重要原因。 “最好如此!” 秦逸霖阴狠的警告:“你去告诉韩啸,刘家庄事了之前,不要再有任何行动。颜钧、顾一华处,本王自会通知……你们若再敢惹出幺蛾子来,就别怪本王心狠!” “是是是,下官告退。” 楼颂接连磕了几个头,后才哆哆嗦嗦的起身。 他越过秦逸霖,行至其背后挨着墙壁的一面书架前。 取下书架上第二排最里侧的一本书,书架后的墙壁上便露出一可旋转的圆形铁质机关。 楼颂伸手照一定章法旋转几下后,随着一道沉闷声音的响起,他面前的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下面的一条地道来。 楼颂冲秦逸霖拱了拱手,而后迈步进入地道,很快便消失在这房间里。 过了会儿,书架缓缓移动回原位,是地道内楼颂摁下了机关。 楼颂的府邸与霖王府相聚不远,在他暗中投靠秦逸霖后,秦逸霖便秘密派人挖了条密道,连接两人的书房,方便信息的传达。 第二日早朝时,秦影将昨夜之事捡些该禀的奏于龙椅上的秦诚朗。 秦诚朗留江楚歌于谛都担任提刑官,目的不过是在助其子秦影达成所愿的同时,不让江楚歌为旁的国家制造武器。 至于她在任上做出多大建树,他并不关心。 听闻江楚歌受伤,他欲将此事交于谛都衙门审理。 然而此想法一出口,便被秦影否定。 “父皇,儿臣认为,儿臣的下属昨夜所抓之人皆为奸恶之辈,多关他们几日不仅不妨事,反能耗尽其耐心,利于审问。不如就待江提刑伤愈之后,由她亲自审理。” 秦影此话出口,便引起朝臣们的阵阵讨论。 众人想法虽不同,然大多数人却以为逸王此举乃是给江楚歌亲自报仇的机会。虽会让江楚歌觉得很爽,对逸王的名声却极为不利。 小部分人甚至在心底将江楚歌定义为魅惑人心的妖孽,只是碍于逸王之威而不敢言说。 唯有一早便已与同秦影碰过头,简单交流了几句的太子明白,他四弟此举,意味深长。 他向右横跨一步,出列,冲上位的秦诚朗拱手,微一弯腰后道:“父皇,难得逸王在朝堂之上发表意见,儿臣觉得,这其中虽有欠妥之处,却也并非不可。江提刑痊愈之前,提刑司可预先收集整理证据,直至江提刑痊愈,再行审理……” 为了增大说服力,太子采取了暗中偷换概念之法,自侧面相助逸王:“此外,儿臣受逸王启发,深觉对屡次犯下小罪的奸恶宵小之辈,多关几日再行审理,也能对欲行恶事之刁民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儿臣认为,此法可广而施之。” 以往,对犯下小罪的犯人,皆是在将其拘捕到案后,当场便审理判处。 该仗责或是处以罚款的,处理之后,便也当庭释放了。 如此,那些家中富足或皮糙肉厚之辈,便再三触犯律法而不知悔改。 此类罪犯所犯之事大多简单,即便隔了时日亦不难审理。 故而,对这一类人,日后若采用逸王的一经抓获,先关再判之法,当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犯罪人数。 太子即是在助力逸王,亦是为天下谋虑。 他一番言语,秦影方才之语的分量再次加重,朝臣们的讨论声逐渐小了下来。 龙椅之上,秦诚朗亦凝眉深思。 半晌,他终开口道:“朕亦觉此法可行,众卿可有异议?” 第31章 还能因为什么 “皇上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齐刷刷跪地,三拜九叩,山呼万岁。 笑话! 逸王、太子、以及皇帝皆认可,且是实施之后,对国家治理极有益处的新法,傻子才会反驳! 太子见此一幕,不着痕迹的与逸王对视一眼,而后两人便一齐跪了下去。 一旁,秦逸霖心头狠狠的松了口气,只要逸王不插手此事便好。 无论这其中是否有阴谋,只要能保住韩啸等人,此一局于他而言,便是胜利。 他很快敛好心绪,跪于地面,随着众人一起山呼万岁。 一场早朝,众人心思各异,于无形之中你来我往的博弈。 散朝后,太子与秦影一道步出金銮大殿,行走在这最光鲜亮丽,却也最灰暗阴霾的偌大皇城之中。 “四弟,我那里有些上好的伤药和补身体的食材,待会儿我命人送你府上去,算是对江楚歌的一点心意。” “嗯。昨夜之事,臣弟在此谢过。” 秦影冲太子拱了拱手,并未拒绝太子的赠与。 但凡对江楚歌好的,他便不会拒绝。 然而背部痛意实在明显,江楚歌觉得她得找些事情做,以分散精力。 于是,在婢女流云与清兰的帮助下,江楚歌并不顺畅的起床,将衣服穿好,整个人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般,额头亦是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慢腾腾的洗漱好,用过早膳,江楚歌一番套话后,同流云借了本讲述男女情爱的故事书,然后在屋子里看了起来。 因着一旦抬手臂,后背的伤口便会被牵动,而书是双面印制的,江楚歌便每看完两页后,让流云替她翻页。 流云本站在她身侧,但因江楚歌不习惯这样,便让她在一旁坐下来。 流云推辞不过,只得照办。 因着江楚歌的和气,流云很快卸下尊卑的担子,看入了迷。 书中的男女主乃是爱而不得的虐恋,很是戳流云的泪点,她哭了个稀里哗啦,却又不忍舍弃不看。 而这样的故事在江楚歌看来却很套路,好在作者笔触间极富有感情,偶尔有些搞笑情节,倒也有一翻可读性,拿来打发时间再恰当不过了。 见流云哭个不停,江楚歌自书上收回视线看向她,安慰道:“流云,你别哭了,这只是故事,不能当真的。” “呜呜~他们真的好可怜,明明……那么喜欢对方,却不能在一起。” 流云抹了把眼泪,抽抽搭搭的开口,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江楚歌心下好一阵无语,她妈妈看肥皂剧里的苦情戏时,也会哭个稀里哗啦。 她以为这已经很让人难以理解。 却不想,古代的人竟连看个故事书也能哭成那般。 秦影身后跟着管家与华太医,三人先后迈入瑾心居。 秦影内力深厚,听力远高于常人,很快便听见屋内流云的哭声。 照顾江楚歌的病也哭成这般,他下意识认为出了事,慌忙进入房间。 然而眼前一幕却令他征住。 屏风后,江楚歌与流云背对着他,坐于桌旁木凳上,流云不停的抽泣,而江楚歌却是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安慰她。 “那仅是故事,是写这书的人故意编写出来,赚你们这些小女生的银两的。银子已经被人赚走了,你再哭,不是还让人把眼泪也给你骗了吗?多亏呀,乖,不哭了。” 秦影凭借身高一眼瞧见桌上的故事书,瞬间明白了一切。 江楚歌未察觉他到来,见流云虽因她的话而少了许多泪水,却仍不停的抽噎,下意识伸手就欲拍她后背。 “楚儿!” 身后突然想起秦影的声音,江楚歌动作顿住,回头看去。 而流云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流云宛如惊弓之鸟,蹭一下起身,既不流眼泪了,亦不再抽噎。 只垂着头,小脸惨白,身子更是瑟瑟发抖。 显然,让自家王爷瞧见她这般失态,没有规矩,令她很是惊恐。 “流云,你且退下。” 秦影此刻在意的全是江楚歌,哪有功夫理会流云,径直将她打发了去。 流云退去,他大步迈在江楚歌身前,俊彦之上,薄唇张翕,出口的话有着几许斥责:“伤好之前,不许再如方才那般,否则本王便将流云赶出王府。” 他刚才瞧的清楚,若非他及时出声唤她,她必定因伸手的动作而牵扯到背部伤口。 而江楚歌显然未明白他话中之意,不满的反抗:“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一个人无聊死了,好不容易有个人陪我看书解闷,你却要阻止,还想把人撵走,你……” 江楚歌说着说着,突然就顿住了。 她惊愕的发现,她方才的那番话,俨然在向秦影抱怨撒娇。 “怎么不继续了?” 秦影看出她的窘迫,声音中染了几分笑意,俊美无俦的面上,唇角微微上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我人在屋檐下,继续什么继续?” 见他竟嘲笑自己,江楚歌打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一眼瞪过去,颇为傲娇的怼他。 终归她现在是个伤患,他不能对她怎样。 “调皮。” 面对她的挑衅,秦影一笑而过,右手伸出,宠溺的在她鼻梁轻轻一刮,沉邃的眉眼间满溢深情宠溺。 鼻梁仿佛被羽毛刷过一般,痒痒的,江楚歌抬头,却对上那样一双深情宠溺的眸子,她不由怔忪,甚至清楚的感觉到她心脏的跳动速度,骤然加快。 “真是个男妖精。” 刮她鼻梁也就罢了,竟还用这般眼神瞧她。 江楚歌憋了瘪嘴,一声低骂,自以为秦影听不见。 妖精? 这个笨女人,竟这般形容自己! 秦影嘴角猛烈的抽动了下,若非她身子有伤,他真会忍不住对她施以小惩大诫。 呼…… 心中暗吐了口气,秦影冲外面朗声道:“进来吧。” 江楚歌疑惑的抬头看他。 接触到她的眼神,他耐心解释:“你伤口虽已经过处理,但还得由宫中太医前来诊治一番,我才能放心。” 言语间,门外的华太医已然迈步入内,行至两人身前。 见秦影竟当着旁人的面说出这番话来,江楚歌略略尴尬。 好在她心理强悍,除去眼中划过的一抹不自然,面上并无任何异样,否则便被人平白看了笑话。 在秦影的示意下,华太医很快为江楚歌诊了脉,又询问了下伤口的情况,处理方式,所用药物,以及她自身的感觉。 之后,华太医冲秦影弯腰拱手道:“逸王爷,江提刑伤口处理得当,所中之毒也已彻底解除,并无任何欠妥之处。但箭伤较深,若要在最短时间内恢复,需得加以内服之药。” “如此,你便下去开药吧。” 虽然很想江楚歌于王府多住一段时日,但终归得以她身体为重。 “是。” 华太医领命而退。 江楚歌明白华太医所言内服之药,正是那黑乎乎,苦哈哈,难闻至极的中药。 “咳~我并未如此说过。” 江楚歌一脸懵,他莫不是耳朵不行了,亦或是记忆错乱,误将于某位俏佳人处听得的话,误当成是她说的了? “楚儿,刚才可是你说的一个人呆着无聊,难得有人陪你,本王牺牲自己的宝贵时间给你解闷,你怎的还不领情?” 见江楚歌一脸质疑,秦影心中微有些失落。 “逸王爷,您误会了,我只需要婢女陪就行了。” 他给她解闷,只会让她更闷。 “莫非在楚儿心中,本王竟连一名婢女都比不过?” 他一声冷哼,登时臭了脸,摆出王爷的架子来。 话说到这地步,江楚歌没法接,只得干笑了两声不再继续。 她算是明白了,这男人在跟她绕。 无论她能否说得过他,最后败北妥协的人都只会是她。 连伤患都要欺负,简直恶劣至极! 两人僵持了阵,江楚歌觉得就这么在屋子里待着不是回事。 大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她站起身,冲秦影挤出一抹笑容:“王爷,江楚歌早闻王爷府中后花园一年四季,繁花盛开,乃谛都一绝美之处。江楚歌欲前往赏花,您也去忙您的公务吧。” 什么谛都绝美之处,全是她胡乱诌的,终归王府的后花园铁定是大师级别的,不会差到哪儿去。即便现今是冬日,也定会有盛开的花朵。 而秦影一个战场杀伐的大男人,当不会有赏花的兴趣。 “……嗯。” 秦影因她的话而顿了顿,半晌,颔首应下,并命候在外面的婢女流云与清兰陪她前往。 踏出瑾心居,江楚歌回头看了眼,见秦影果真没跟来,心头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隐隐觉得闷闷的。 她知道那是为什么,于心底暗暗警告了自己一句,便欲朝花园去。 却在转身的瞬间,猝然瞧见“瑾心居”三个大字。 她下意识皱眉,上回来此,秦影住处的名字还叫蔚然院,而今却…… 江楚歌心绪好一阵涌动,半晌方才平息。 她长长吐了口气,收敛心神,在流云、清兰的引路下,朝后花园去。 未行多远,江楚歌三人便入了王府后花园。 这一瞬间,江楚歌视线里全是要么笔直而立,要么被弄成各种造型的绿油油的竹子。 品类之众,乃她人生头一回所见。 她识得的,也仅是凤尾竹、孝顺竹、楠竹、佛肚竹这四个品种。 其余数十种,她要么道不出名来,要么从未见过。 这偌大的王府后花园,除去一片片不同种类的竹子,便仅有几棵高大的名贵树种,并无丁点花朵。 江楚歌不由想起她于秦影面前说的那些所谓一年四季,繁花盛开之言。 难怪当时秦影会沉默半晌才点头同意她来此。 他一开始便知晓她在扯谎,只是不愿拆穿! “王爷曾言,竹之一物,中通外直,不蔓不枝,故而深得王爷喜爱。清兰自小在王爷身边侍奉,这些年,江姑娘您是唯一一个主动提出来此赏竹的人,难怪您能成为王爷的红粉知己,而王爷亦为了您而亲自动手,将太子飞剑亲刻,期盼天下大治,国风蔚然的‘蔚然院’给改了名。” 清兰看着满院的竹子,不由感慨,因着江楚歌的好相处,她言语间甚至有几分戏谑调侃。 “……”江楚歌。 蔚然院的名字竟同沈蔚然无关! 第32章 不许我尽一点心意吗 见识过那种满竹子的“后花园”,江楚歌尴尬得再未主动提及要去王府的任何一处。 甚至在最开始的几日,一瞧见秦影便绕道走。 秦影因她躲避他的行为,而觉无奈的同时,为免她无聊,便将言婉容接了过来,陪她度过这难熬的休养时光。 两人在王府一待,便达十日之多。 这期间,霖王曾隐藏身份,雇佣江湖杀手,使其前往提刑司大牢,意图将刘虎杀死灭口。 然,因着秦影早有防备,他出师不利的同时,反倒让秦影与太子彻底确定楼颂与韩啸确有问题。 心中的怀疑得到证实,太子挑选了一日,于早朝散朝后,将丞相请至东宫,祖孙二人一番密谈。 事后,由丞相询问试探其孙韩成栋。 最终确定,韩成栋当日出现于刘家庄,不过是楼颂故意布下的疑兵之计。 且丞相自韩成栋处得知了另一个消息,当日刘虎之所以打起曹家姑娘的主意,似乎并非如表面上所见的那般简单。 丞相将此事禀于太子,太子又转告于秦影,秦影派人一番细查,却未发现问题所在,只得暂时存疑,并让人继续追查。 而此时,霖王尚不知楼颂与韩啸,已然因他安排的那一场不合时宜的刺杀,而暴露内奸的身份。 在内服与外敷两种药的结合治疗,加之太子送来的珍惜食材的调理下,江楚歌的身体终于在受伤半月后,彻底痊愈。 只是后背却留下了道疤痕。 但她并不因此而沮丧,毕竟世无双我给她,可消除疤痕的药膏,尚在她锦绣巷家中的床底下。 回去后,让言婉容帮忙涂抹几回,那疤痕也便能消散了。 伤势痊愈的江楚歌,趁着秦影上早朝的缝隙,同言婉容一起简单收拾了包袱,而后一道离开,回了锦绣巷。 秦影下朝后,先是前往东宫太子商议了一番红麟火龙与霖王之事,而后方才出宫。 一出宫门口,早已候在外面的管家忙迎上前,恭敬的弯腰禀道:“王爷,今晨江姑娘趁您上朝,收拾了包袱欲回锦绣巷,因没有您的命令,侍卫们不好拦人,所以……” 管家话到这里没再继续,秦影确实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心中无奈一叹,微眯了下眼眸: 言婉容歪着脑袋,微微仰头看向江楚歌,灵动的大眼里不乏捉弄。 江楚歌将衣服穿上,系好腰带,伸手在她前额轻轻弹了一下,笑着斥道:“你这丫头,怎的这般调皮?” 她这是知晓言婉容露出此种表情,乃是觉得来人是秦影。 江楚歌出门进入院中,朝院门处去,心中既期来人是秦影,又希望不是他,很是复杂。 她取下门闩,缓缓将门拉开。 一道中年男人的身影立时映入眼前,恰是永州刘记木匠铺的掌柜刘承。 江楚歌心头松了口气,却又隐隐有着几分失落。 “江大人,我听说您住在此处,前段时间又受了伤,特意前来探望,另外,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您。” 刘承两手提着礼品,微弯了下腰,笑容得体,态度谦逊,并未因被皇上的一道圣旨,将他破格提拔为兵部军器监从四品少监,而有任何骄傲自满之态。 他在抵达谛都前,便命家丁先行入城,打听江楚歌所住之处。 听闻江楚歌受伤住进了逸王府,他正愁怎样才能同江楚歌见上一面。 家丁却又于再一次的打探后,告知他江楚歌已离开逸王府,回到锦绣巷的住处。 于是,他甫一入城便赶至商铺买了礼品,前来探望,并求教。 “刘掌柜……不对,如今该唤你为刘少监了,里面请。” 来者是客,江楚歌侧身将刘承让了进来。 两人先后入堂屋,言婉容机灵的去厨房烧水泡茶。 不一会儿,便端着泡好的茶水进了堂屋。 “楚儿姐姐,你们聊,我出去和伙伴们玩耍。” 她觉得这位大叔来此定有重要的事得同楚儿姐姐商量,她留在这里,两人说话或许会有不方便。 “好,注意安全。” 江楚歌叮嘱了句,便由着胡天乐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两人,刘承径直开口进入正题。 “江大人,实不相瞒,我来此正是为了皇上下旨提拔我为军器监少监一事。当时我接到皇上的圣旨时,心中甚是激动欢喜,但冷静下来后,这心却是始终悬着,难以安定。” 刘承神色凝重,眉头皱成了川字形,显然极为苦恼。 “刘大人有何忧虑不妨直说,江楚歌若能帮得上忙,必不推辞。” 永州之时,若无刘承相助,他们难以顺利制出三弓床弩,若那般,守城战中,便会牺牲更多的兵士。 虽说尽力保全兵士性命,并非她的责任。 但事关秦影,纵使她不愿接受承认对他的感情,却也无法对他的事置身事外。 见江楚歌这般言说,刘承重重吸了口气,于脑海中整理了下措辞,鼓足勇气道:“皇上之所以任命我为军器监少监,最主要的原因乃永州城被围困时,我参与到了您制作三弓床弩的过程中,皇上打算让我带领工匠们大批量制作这种极为恐怖的杀伤性武器……” 永州城被围困时,刘承曾登上城墙,亲眼见过城墙内外堆积如山的尸体。 亲眼瞧见战争的残酷,他内心受到极大的震撼。 他不希望看到战争的发生。 然,每一个国家,但凡能坐上至尊之位的人,绝不可能没有野心。 刘承恐三弓床弩被大批量制作后,皇帝会生出兵戈之心。 他清楚他的想法乃大逆不道,若被天家知晓,定遭杀头大罪。 此时,他唯一可以求助的,便是江楚歌。 “……江大人,我不知在保全自己和家人的条件下,怎样做才是对的。我现在很困惑,来此,正是请您为我指点迷津。” 言毕,刘承站起身,正衣冠,弯腰冲江楚歌作了个揖,求教之态度极为端正,宛若学生在向老师求教。 江楚歌连忙起身将他身子扶正:“圣命难违,既然皇上有意让你带领工匠制作三弓床弩,你便照做好了。至于你所担心的兵戈之争……发动一场战争所需要顾虑的因素极多,且皇上非好战之人,你不必有过多忧虑。” 东清与北幽、南雍、西川三国毗邻。 三国交界处,除石城因着一线天的屏障而易守难攻外,与西川相邻的墨城,以及与南雍毗邻的洪都,皆易被攻取。 东清一旦发动战争,无论是攻击哪一国,兵力都将被严重分散。 风幻大陆四国之中,东清军事虽是最强,但其余三国也并未比之弱多多少。 若三国拧成一股绳,东清所谓的军事优势就将被彻底打乱。 故而,江楚歌大胆的做出推测。 秦诚朗破例任用刘承,又耗费心思将她留于谛都,最主要的目的是利用他们制作武器的能力,壮大东清的军队力量,以增大自保砝码,而非主动出击。 江楚歌虽未将她的分析说与刘承听,然刘承就是自骨子里的相信她。 江楚歌让他放心大胆的去做,他便再无顾虑。 第二日便走马上任,担起了军器监少监的责任。 而江楚歌亦是前往提刑司,正式办理曹家老妇人状告刘家庄恶霸刘虎一案。 她于司内专为提刑官提供的办事处,审查完这段时日,司内差役们所探查搜集到的有关刘家庄一案的所有证据。 因时隔久远,证据之中,所调查到的有关被害的十余名女子之身份信息,有部分尚不详细。 江楚歌一番思虑后,唤来吴班头,命其循已有之线索,亲自将这十余名女子的身份作一番详细调查。 吴班头领命离去后,江楚歌又差人前往刘家庄传讯曹家四人,打算于今日午后开堂审理此案。 午后时分,江楚歌身着官服,戴上官帽,步入提刑司大堂,开始审理她在提刑司任上的接下的第一桩案子。 在依照诉状内容,对曹家四人接连询问核对无误后,江楚歌拍下惊堂木,传令差役带刘虎上堂。 刘虎被关于提刑司大牢十余日,其间又经历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刺杀。 虽保住了性命,此时却已丧气颓唐,狼狈不堪,早没了当初在刘府同江楚歌叫嚣,欲致江楚歌于死地时的狂傲不可一世。 他宁可过堂,被判刑,是死是活来个痛快。 苦等数日,刘虎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声音。 “刘虎,江大人传你上堂受审。” 戴着手铐和脚镣,披头散发,衣服脏乱,浑身甚至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刘虎,被两名差役押着上堂。 曹家四人见到他之后情绪激动,尤其老夫妻的儿子曹朗。 一瞧见刘虎,他便恨恨的攥紧了拳头,破口大骂的同时,朝刘虎冲过去,好一阵拳打脚踢。 刘虎手脚被束缚,几乎无法反抗。 幸而两名差役及时将曹朗与他隔开,江楚歌亦拍下惊堂木,示意曹朗勿要于堂上喧哗大闹,方才将这一乱局终止。 曹朗恨恨的瞪着刘虎,不甘心的走到大堂一侧,同家人站在一起。 刘虎则被两名差役压至大堂中央跪下。 “啪~” 江楚歌拍下惊堂木,一脸威严的冲刘虎开口:“刘虎,你仗着祖宗家业,豢养恶奴,欺压乡邻,坏事做尽,更抗拒公差执法,意图杀害朝廷命官。如今律法在上,本关依律审判于你,你可要主动招供?” “提刑大人,我招,我都招。” 刘虎垂着脑袋,没有抬头看向堂上的江楚歌,一副认命的姿态。 “我祖上三代皆为乡中首富,我继承家业后,不满足于仅是有钱,便在豢养护院打手的同时,以大量金银贿赂包括你那日所见的楼颂,韩啸,顾一华,颜钧等人在内的朝廷官员。” 刘虎放在两膝盖上的手缓缓的拽成拳头。 楼颂,既然你们要我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自此,我便有钱又有权,乡里无人敢招惹于我,无论我对他们是打是骂,他们都只能接受。偶尔有一两个壮着胆子进谛都城状告我的,也由被我贿赂的那几名官员以各种理由给收拾了。” 言至此,刘虎突然抬头看向江楚歌,毫不狡辩的道:“我横行乡里长达数十年,若非此番曹家老妇人告状告到了提刑司,又恰巧遇到了你这么个较真的官员,我还会一边贿赂朝廷官员,一边继续欺压村民。” 第33章 爬墙 终归时至今日,那些人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那么,在此之前,他一定要拉几个垫背的。 “刘虎,本官问你,本官率差役前往刘家庄拿你那晚,出现在你府中的那几名官员,可都是受你贿赂之人?” “除去韩成栋,其余全是。” 刘虎讽刺的勾唇,脸上尽是同归于尽的果决:“这些官员大多属贪财好色之辈,因朝廷有明令,官员不可招技,他们便将我的府邸当做寻欢作乐的场所,时间久了,难免有部分女子死在他们身下……他们既想要我的钱,又想要我的命。六日前夜闯提刑司大牢,意图杀我的那些刺客,一定就是他们派的。” 江楚歌神色一凛,一桩欺压乡民,贪污受贿案,竟还牵扯出了人命。 “致女子死亡之言,你可有证据?” “有,我房间床下有一暗格,里面有账本以及物证。” 闻言,江楚歌立刻派人前往刘府取证据,随后拍下惊堂木,神色肃然:“刺客之事本官会另作详查!刘虎,本官给你检举的机会,你将曾受你贿赂,以及在你府上致人死亡的官员名字与官职写下……师爷,拿纸笔给他。” “是。” 师爷应声,拿了纸笔上前,刘虎未有犹豫,快速写下数十名官员的姓名与官职。 此事毕,江楚歌再次拍下惊堂木,对刘虎判道:“刘虎,你欺压乡里,鱼肉乡民,对刘家庄村民的身体和心灵造成严重伤害,本官判决如下:罚你充军三百里之外,并对每一位曾受你欺压迫害的村民作出五十两银的赔偿……另,若有受迫害极为严重者,本官核实之后,将另行追加所赔金钱之量。” 考虑到刘虎刚才检举之言,江楚歌又道:“然,本官念及你乃贪污受贿,以及人命案的检举人,便将你暂时收押于提刑司大牢,待到案件彻底了结,再行发配。退堂!” 退堂之后,刘虎快被带了下去,江楚歌一走,差役们也一一退去,徒留下尚在整理各项诉状和堂审记录的师爷,与站在公堂上,久久回不过神的曹家四人。 良久,师爷整理好东西,正欲离开却被曹父教住。 “师爷留步……” 提刑司后堂,江楚歌等着师爷将方才的堂审记录拿来给她阅览,却左等右等,始终不来人。 正在她快要等不下去,打算差人前去催促的时候,师爷却捧着一叠记录的册子和状纸,带着曹家四人出现在了她视线内。 “大人,这四人苦苦哀求于我,说是想见您一面,亲自对您表达谢意。我实在推辞不过,便将他们带来了。” 师爷瞧出江楚歌的疑惑,解释道。 他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曹家四人便上前几步,冲着江楚歌猝然跪地。 在堂上时倒也罢了,此刻他们四人再次冲自己下跪,且其中还有两人是满头花发的老者。 江楚歌有种天上随时会降下一道雷的错觉。 她连忙上前,欲要将两位老人扶起,可他们却跪的很坚决。 曹父抹了把浑浊双眸中感动的泪水,在江楚歌的无奈加头疼中,冲她磕了三个响头,嘶哑着嗓音道:“江大人,刘虎迫害我们一家四口,若非您秉公执法,不畏危险,前往相救,甚至派出逸王爷留于您身边,护您安全的护卫,我们一家四口不仅会性命难保,甚至连小女玉巧的清白,也会无法保全……” 江楚歌一脸对方跪多久,她便陪多久的坚决之态。 对面四人在最初的惊讶之后,短暂的沉默,而后接连起身。 江楚歌又是好一番安抚宽慰,费尽唇舌,方才将深受她感动的四人送走。 对古代社会的男子而言,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君王父母,跪如天律法,不可再跪旁人。 然曹家的两名男子却毫不犹豫的冲她跪下。 江楚歌深知,那是因他们受迫害太久,一直生活在黑暗阴霾当中。 她处置掉刘虎,给他们的生活带去了希望。 在他们眼里心中,怕是早将她当做再生父母了。 而她,却确如她方才所言,仅是做了每一位正直有良心的官员,皆会做的事。 在风幻大陆之上,东清国土之中,不知还有多少个这样的“曹家”? 既然她已经坐在这提刑官的位置上,便尽力让这东清天下多几许清明吧。 贪官污吏,我,江楚歌,来了! 江楚歌此番派出的差役一路顺畅,成功自刘虎卧室的床底下寻到一处暗格,并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带回提刑司。 此时已日落西山,念及言婉容一人在锦绣巷的家中,入夜后并不安全。 她便将差役带回的证据打包了带回锦绣巷,打算晚上继续看。 回去的途中,经过一处行人极少的巷子时,江楚歌面前突然出现了两名浑身皆包裹在黑色衣服下,只露出两颗眼睛的持刀黑衣人。 她约莫猜到这些人的目的,紧了紧搭在她肩头的包袱,转身就想跑,却发现身后同样有两名黑衣人。 “是谁派你们来的?” 见跑不掉了,她背靠巷壁,警惕的盯着两边缓缓朝她逼近的四名黑衣人,试图自他们口中打探出些消息。 然而,对方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仍旧握着刀朝她逼近。 浓重的杀气向自己侵袭而来,江楚歌见直到此刻仍不见小七现身,心中泛苦,铁定是秦影把人给调回去了。 她取下搭在肩头的包袱,紧紧握在右手中,打算将之用作武器。 “将东西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一命。” 终于,四名黑衣人在距她仅半丈远处停下,其中一人未握刀的那只手朝她伸出来,微缩的瞳孔中满溢阴冷杀机。 江楚歌一看便知对方在哄骗她,且他们手中有刀,人数又众,若纠缠起来,她恐难占据上风…… “好,我把东西交给你,你们不取我性命。” 语毕,她向前几步,手中的包袱缓缓递向方才说话的那名黑衣人。 近了,更近了…… 就在黑衣人即将接触到她手中包袱的瞬间,江楚歌却突然一脚踢在他裆部。 趁着对方痛苦的扔掉手中的刀,难以自控的捂住身体,蹲向地面的间隙,她一溜烟越过他,以最快速度,朝远处跑去。 然而,徒步的她又如何能同身负轻功的另外三名黑衣人比速度呢? 江楚歌急速奔跑着,不时回头看。 她明显的感觉到三人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且方才被她踹了一脚那人也开始追来。 江楚歌郁闷,怎的总有刁民想害她? 心中生出这个想法的同时,到了巷道拐角处,她一个急刹,而后往里面蹿去。 “啊~” 甫一拐弯,她便同一人撞在了一起。 鼻梁被撞的发酸发疼,巨大的撞击力使得她身子向后弹去。 幸而一双有力的大掌及时搂住她纤细腰肢,将她揽了回来,而她的两手亦本能的抵在了对方胸膛之上。 “你跑什么?我看看是否有伤到?” 低沉熟悉的嗓音响在耳畔,江楚歌惊讶的抬头,唇却不期然与低头察看她是否被撞伤的秦影触在了一起。 陌生的电流侵袭全身,两人浑身皆是不由控制的一颤。 江楚歌心脏好似要自胸腔内跳出来,她惊愕的瞪大了眼,有些反应不过来,甚至彻底忘了自己正被人追杀的事实,右手中拿着的包袱亦掉落在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她抵在秦影胸膛的两手,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中心脏那强而有力的跳动。 这种感觉令她心头一震,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正欲推开秦影,他搁在她腰部的手却突然加大力道,将她朝着他的身体贴近。 江楚歌正欲出声制止他,他另一手却倏然抵在她后脑勺,控制着她的脑袋,不让她动弹。 然后,便是一个深长霸道的吻。 江楚歌一开始尚能挣扎,最后却因缺氧和他的技巧而彻底陷入混沌。 整个人不仅无法思考,甚至连站立都不能,完全依托着秦影的支撑,才未栽向地面。 秦影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甚至希望时间能永远停顿在这一刻。 半年多来,这是他第一次真切的觉得自己拥有了她。 然而,江楚歌身后巷道内,追来的四名黑衣人,却是硬生生将这一份美好破坏。 以秦影的智慧,倾刻间便明白了,江楚歌方才那急于奔命的架势是为哪般。 他身上阴沉气息一瞬释放,唇不舍的离开江楚歌,揽着她腰的手臂却依旧未松开。 “楚儿,他们可是想要害你?” 温和中却又泛着些微冷意的声音撞入耳膜,使得江楚歌混沌的大脑瞬间恢复清明。 “嗯。” 她本欲从秦影怀中挣开,却发现自己压根使不出力量,只得有气无力的吱了声。 秦影视线自江楚歌身上收回,注意到两人脚下的那个包袱,向来睿智的他心中明白了大概。 “洛晗!” 秦影冷冷的吐出两字,他话音一落,身后的洛晗即刻应声上前。 这位平日里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小帅哥,此刻沉着张脸,二话不说,拔出腰间宝剑,便冲上前与四人拼杀。 洛晗往回走了几步,在秦影与江楚歌二人面前站定,弯腰拱手回道。 “洛晗,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真的。” 危机过去,江楚歌整个人放松下来,想起方才她同秦影的亲密接触,不禁霞生两颊,胸腔中的心脏亦如小鹿乱撞般胡乱跳动。 江楚歌觉得她得做些转移注意力的事,想到洛晗刚才将追杀她的人结果了,乃是对她有恩,便出言鼓励他。 “谢江大人夸奖,洛晗愧不敢当。” 洛晗眉心微皱,他家王爷说差,便是真的很差! 见他这般,江楚歌欲再开口,搂着她腰肢的秦影却突然加大手上力道,他微弯腰,垂首,薄唇附到她耳畔,不无威胁的道:“楚儿,本王不喜欢听到你夸别的男人,否则,本王会很生气,本王一生气,就会忍不住吻你,甚至……” “啊~你别说了!” 江楚歌受不了的一声尖叫,红着脸挣扎,想自他怀中挣脱。 秦影怕伤到她,便未继续勉强,缓缓松开了手。 得到自由,江楚歌快速弯腰将地上的包袱捡起,接连后退几步,觉得与秦影的距离安全了,方才停下。 第34章 为难的是你夫君 “咳~” 她看着秦影与洛晗,清了清喉咙,一脸严肃的开口:“刚才谢谢你们救了我,然后……其他的都是不小心的失误,你们一个当做没发生,一个当做没看见。ok,就这样吧,拜拜。” 江楚歌说完,抱着她的包袱,转身便跑,好似身后有狗追。 欧开?白白? 见她竟就这般跑了,还说些他听不懂的词。 秦影微拧眉,显然不高兴了。 一旁的洛晗将头埋得很低,拿发顶示人,肩膀却在不停抖动,明显是在憋笑。 “很好笑吗?” 凉飕飕的声音响在耳畔,洛晗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紫金靴,而再朝上…… 一身玄衣,头戴玉冠,身材颀长,面色冷沉,气质矜贵清冷的秦影整体,出现在洛晗视线里。 “王……王爷……属下知……知罪……” 洛晗结结巴巴,生怕他家王爷一个不高兴,便似发配小七那般,将他也给扔一边去了。 “行了,你在此处的任务已经完成,立刻前去保护江楚歌,切记不能让她出现任何意外。” 洛晗本该一直跟着江楚歌,但因之前约定在此会面的一人,必须得有洛晗出面,对方才肯现身。 否则,他不会将洛晗调走,江楚歌方才也不至逃命。 看来,那丫头身边是半刻离不得人了。 “是,属下这便去。” 洛晗走后,秦影右手不禁抚上方才与江楚歌接吻的唇,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而不自知。 好半晌,他刚才恢复素日的冷静自持,右手微抬,对着空气打了个响指。 身后,暗卫幽悄无声息的出现,单膝跪地,恭敬垂首:“主子。” “自此刻起,本王将你调至江楚歌身边,日后你便是她的暗卫!不必让她知晓你的存在,她若无性命之危,你便不必现身。” 暗卫,才是真正能十二个时辰跟在主子身边,或远或近,默默护卫主子安全的人。 “可是主子,天鹰身亡,属下已是您身边暗卫中,功力最高之人,您身份特殊,有太多人将您视作眼中钉,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属下担心您腹背受敌之时,恐会有性命之危。” 在幽心里,他的主子永远只会有一人——秦影。 “说完了吗?” 秦影冷冷开口,面色微沉,声音不善。 “主子……” 幽还欲再争取。 “完了便立刻执行命令!” 秦影语气终于有了不耐。 “……是,主子保重。” 幽自知劝说无望,只得咬牙应下,一叩首后,前往锦绣巷。 江楚歌在锦绣巷附近的夜市买了些蔬菜,而后才回家。 一进院门,便听见厨房里有响动。 她快步过去,这件事言婉容在生火做饭。 小丫头脸上染上了锅灰,跟只小花猫似的。 江楚歌不由想到秦影第一次来此时,她因为他而出神,不仅毁了一锅菜,更是弄了个大花脸。 而且那个可恶的家伙,直到离开时,方才告诉她,她脸花了。 “哼~” 想到这些,江楚歌不由一声冷哼。 可下一刻,她却心中猛然一惊。 两人方才分开,她却这么快就想到了他,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虽然她的确喜欢上了秦影,但这份感情,她必须压制。 否则最终只会是两个人皆陷入痛苦。 江楚歌深深的几个呼吸,收敛了心绪,将包袱放至她房间内后,提着菜进入厨房,同言婉容一起做饭…… 饭后,江楚歌陪言婉容聊了会儿天,而后照顾她洗漱睡下,刚才回到自己房间,查看自提刑司带回的账本,记事簿等证据。 夜色逐渐深重,困意缓缓袭来。 江楚歌边打哈欠边翻看记事簿,累了,便趴在桌子上慢悠悠的翻看,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第二日辰时。 发现自己就这么在桌子上趴了一夜,江楚歌苦笑着摇了摇头,揉了揉酸疼的脖颈和双肩,重新换了套冬衣。 洗漱好后,她照旧买来早餐,连带着一些碎银子,一齐放于言婉容屋内的桌上,而后便收拾了东西前去提刑司。 江楚歌甫一踏入提刑司,便有差役匆忙上前禀道:“大人,霖王爷来了,此刻正在正厅等您。”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昨夜翻看刘虎提供的账本,江楚歌发现,其中涉及的官员有好几名是户部的。 霖王来此,许是与那几人有关。 不知朝中具体形势的江楚歌,完全未将霖王来此,与保韩啸无虞,联系在一起。 该来的终归躲不掉,心中有了基本的衡量,江楚歌大步朝正厅去。 秦逸霖已在正厅内等了小半个时辰,喝掉了一壶茶,仍不见江楚歌前来。 他神色略有焦急,不由起身在厅内来回踱步。 江楚歌一入正厅便瞧见如此一幕。 “霖王爷,下官不知您今晨会来此,怠慢之处,还望恕罪。” 江楚歌从手冲他客套了句。 秦逸霖有求于人,自不会追究这些,摆了摆手,一笑道:“是本王不请自来,叨扰了江提刑才是。” “呵呵~” 江楚歌笑了两声,请秦逸霖于上位落座后,自己也在左下首的位置坐定,方才道:“不知王爷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实不相瞒,本王昨夜听闻江提刑查处审理刘家庄村霸一刘虎时,曝出有诸多官员牵涉其中,据刘虎当堂供述,便有户部侍郎牵扯其中。” 秦逸霖一脸忧国忧民的凝重样:“本王主管户部,心中甚是忧虑。故而特意前来提刑司询问,那户部侍郎可真是牵扯进了此案当中?” “王爷放心,眼下一切只是怀疑,尚未得到证实。下官相信王爷的眼光,能在您手下办事的人,定是两袖清风的。” 江楚歌自不会真将案情透露给秦逸霖,同他打起太极。 “江提刑如此信任,倒是令本王惭愧了。本王还听闻江提刑根据刘虎的供述,已于刘宅内寻到相关贪污受贿,以及数名官员....,致多名无辜女子死亡的证据。本王深感气愤,不知这其中都有哪些官员牵扯?” 秦逸霖皱着眉,一脸的义愤填膺。 “王爷,现在一切皆不明朗,所谓的证据也仅能作参照,下官身为此案的主审官员,若在事实不够清楚的情况下贸然说出哪些官员牵扯其中,甚至可能有罪这样的言语,对他们是极不公平的……” 江楚歌心中冷笑,这家伙套话的本事真逊。 如此直来直去,连旁敲侧击都不懂。 真当她会因他王爷的身份,而将一切告知于他? 就他这样的智商,竟也想取太子而代之,真是不自量力。 江楚歌敛了心绪,起身,冲秦逸霖弯腰拱手,将礼数做到周全。 “所以,还望王爷包涵,在掌握确切证据,可对涉案官员定罪之前,江楚歌不能向参审官员以外的任何人透露案情。” 最终,秦逸霖未能自江楚歌处探得任何消息。 自提刑司离开时,他面目狰狞扭曲得好似个丑陋的怪物。 然而,江楚歌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费尽心思不让霖王知晓的案情,却被提刑副使林邯毫无保留的泄露给了这位居心不良的王爷。 秦逸霖自提刑司出来后,坐进马车朝霖王府去。 马车在主街上行进,经过一处无人巷道时,头戴斗笠的林邯快步上前拦下车架。 “草民有重要消息要禀于霖王爷。” 他刻意粗噶着嗓音。 秦逸霖的侍卫正欲驱赶他,他却突然加大音量吐出“刘家庄”三个字。 马车内的秦逸霖登时探出头来,阻止侍卫撵人的动作。 “你是何人?” “王爷。” 林邯出声的同时,抬了抬头上的斗笠,使秦逸霖能看清他的面容,而后又快速将斗笠恢复原状。 林邯! 秦逸霖心头一喜,他方才被江楚歌给气糊涂了,竟忘了提刑司内还有个副使林邯。 他知道的消息不一定就比江楚歌少。 “上车。” 秦逸霖冲林邯吐出俩字,便再次坐回了马车内。 林邯隐于斗笠下的面上,唇角微微勾起。 江楚歌,我定会扳倒你,拿回本该属于我的提刑官之位。 林邯坐进马车内后,马车走近道快速回了霖王府。 秦逸霖径直带着林邯去到书房。 两人甫一进入书房,林邯便冲秦逸霖双膝跪地,行了个大礼。 “下官事出从权,方才斗胆与王爷共乘一车,还请王爷恕罪。” “本王不会计较,林副使,你起来吧。” 秦逸霖摆了摆手,示意林邯起身,并行至书桌后落座。 “谢王爷。” 林邯起身,正欲禀报他所知晓的案情,秦逸霖却伸手指了指书桌前方左侧的椅子,示意林邯坐。 林邯在短暂的受宠若惊后,亦明白过来霖王之所以待他如此和气,乃是因他能为他提供江楚歌派出的差役,自刘家庄内寻得的证据的内容。 于是,他落座后,不待秦逸霖开口,便立刻道:“下官知晓王爷前往提刑司,乃是为弄明白所谓的刘虎向江楚歌提供的证据里的内容,恰好昨日下官看过那几本账本与记事簿……” 账本上记载的是刘虎贿赂朝廷官员的每一笔银两数目。 其中,工部尚书楼颂,与禁军统领韩啸,受贿银两总数皆为十万两白银,另加一些珍稀玉器字画。 户部侍郎颜钧,翰林学士顾一华受贿总数为五万两白银,同样也曾收到刘虎自各地淘来,专用以贿赂他们的古玩字画,珍稀玉器。 另,前任谛都衙门的府尹亦有收受贿赂,达五千两白银,另加东海红珊瑚一树。 除去这些,尚有近十名官员受贿,但都是些小角色,受贿总额加起来未超过七千两白银。 而记事簿上所记载的便是楼颂等几名贪恋女色,且有特殊癖好的官员,于刘府纵情声色,骄奢淫逸之时,害死无辜女子的情况。 死于他们手中的女子,总共加起来达十六人。 其余的物证,便是能从侧面扶辅证刘虎的账本,以及记事簿上所记载之事,皆为真的东西。 林邯起身恭敬的冲秦逸霖行礼,霖王虽不如太子与逸王那般有实力,但却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若他能助自己扳倒江楚歌,并坐上提刑官的位置,让他暗中为他效劳,亦无不可。 第35章 撕了她的假面具 霖王智计谋略虽比不上太子与逸王,却也非蠢笨之辈,自是明白林邯话里话外的所有意思。 两人一拍即合,当下达成同一阵营,并开始讨论如何对付江楚歌,破解因刘虎而生出的这一场危局。 彼时,不知自己已被林邯出卖的江楚歌,于提刑司内再一次当所有证据阅览整理了一遍后,唤差役前去请副使林邯前来同她商量下一步行动。 然而,差役去了半晌,回来却告知他林邯今晨来到司内后,又出了去,可是此刻,仍未归来。 至于具体去向,林邯未主动言说,他们亦不敢问。 江楚歌并未因此而生疑,仅是命那名差役在林邯回来后,通知他前来见她,便将人打发了去。 一番思考,江楚歌拿过书桌上她写的手札,带了两人便前往提刑司大牢。 牢内,刘府的人自上到下,仍被全数关在里面。 见有人前来,他们口中不停的嚎着或冤枉,或知错恕罪,或饶命的话语。 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助纣为虐? 江楚歌心中一叹,冲见她前来后,便跟在他身侧的牢头吩咐道:“将刘府的家丁和护院全数放了,仅留下刘虎与其管家便可。不过……在将他们放走之前,先每人杖刑八十。” 这些人跟着恶主做了许多恶事,杖责八十算是轻的。 但念在他们已被关押了近半个月,江楚歌便稍稍减轻了些刑罚。 “是,大人。” 每天守着这么多人,耳朵里充斥的全是各种哀嚎声,牢头早被折磨的精神萎靡。 见江楚歌决定放人,他登时应下。 速度之快,是从未有过的积极。 在牢头的带领下,江楚歌三人很快便到了关押刘虎的牢房外。 “江大人,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蓬头垢面,衣服脏乱的刘虎正靠着墙壁打瞌睡,视线里却突然出现了江楚歌一行人。 他激动的起身冲至牢门处,一脸期待的询问。 “正在查办。” 江楚歌言简意赅,而后又道:“刘虎,无论你主动检举这群贪官污吏出于何种心思目的,有一点本官要告诉你,仅凭几本账本与记事簿,以及一些侧面辅证的证据,便想对最高官位甚至达到二品的朝廷大员定罪……很难!” 从那夜在刘府,她与楼颂言语间的过招分析,此人能稳坐工部尚书这样的正三品位置,手段与能力是绝不欠缺的,口才定也不弱。 证据之中但凡有些微漏洞,便会被他抓了去,以此狡辩,甚至于脱罪。 到头来,她这个以小审大的正四品提刑官,反会惹祸上身。 “大人,草民举报楼颂等人虽是存有报复之心,但草民所言绝无虚假。那些女子……皆是草民为了讨好他们而让管家特意物色的,草民与管家皆可作证,她们却是死于楼颂,韩啸,颜钧,和那顾一华之手。” 刘虎见江楚歌言语间尽是拿楼颂等人奈何不得之意,激愤的伸手紧紧抓着牢门的木杆,憔悴的脸上写满急切,黯淡的双目里更是晕染上了不甘之色。 在他并未打算出卖楼颂等人之时,他们便欲取他性命。 而今走到了这一步,他早已下定决心鱼死网破。 倘若不能将这些人治罪,无论江楚歌最后是否因那些不过被害的女子而判他死罪,他们都不会放过他。 既然注定要死…… “大人,您来这里,一定不会只是简单的为了告诉草民,您没有十足的把握对楼颂等官员治罪吧?” 刘虎并非愚钝之人,稍稍冷静些许,便想到了这一点。 见他说出此番话来,江楚歌看向身后的牢头与随她而来的两名差役:“你们暂且退下,没有本官的许可,不准让任何人靠近此处。” “是。” 三人异口同声,快速退去。 待到脚步声远去,直至听不见了,江楚歌方才再次看向刘虎:“但凡做了亏心事的人,内心再强悍,也不可能没有一丝惧怕。刘虎,本官要你配合本官演一出戏,若能成功,本官会尽力免除你的死罪,但活罪依旧难逃。” “谢大人,草民一定尽心竭力,配合于您。” 刘虎听闻江楚歌说出免他死罪的话来,心头有片刻的惊讶,回过神,登时跪地磕头。 经历过被同一阵营的人派人刺杀后,刘虎早没了往日的锐气与嚣张,心性与为人皆平和不少。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他做过的事,欠下的债,皆必须由他本人亲自偿还。 “本官不过依照律法办事。” 刘虎虽是害死那些无辜女子的凶手之一,却是间接的。 但因情节严重,依照律法,他当被判处死刑。 然他举报有功,可减免部分罪责,故而死罪可免,但仍会被判处流刑中最高级别的流放三千里,于军中做苦力之刑。 而楼颂四人,则是只能以死抵罪,别无他路。 江楚歌心中微一叹,道:“本官会设局让楼颂等人自乱阵脚,再次派人刺杀于你。届时,本官会设法让你被他们刺伤,但不伤及你性命。事后,本官会对外宣称你已被刺身亡……” 江楚歌对刘虎交代完一切,甫一自提刑司大牢出来,便见远处林邯疾步朝她这里过来,紧皱着眉,似遇到了什么难题。 林邯离开霖王府,便抄近道,以最快速度回到提刑司,却听差役说,江提刑让他一回来便即刻前去见她。 江楚歌见林邯这般,下意识以为司内出了事。 “江提刑~” 突然听见江楚歌的声音,正琢磨着事情的林邯猛然抬头,发出的声音好似受了惊吓。 “林副使,你没事吧?” 江楚歌微蹙眉,这林邯怎的一副被她惊到的模样? “没事,我方才是在思考问题。” 林邯掩饰性的解释了句,又冲江楚歌询问道:“我听差役说江提刑找我,不知是有何事?” “本是打算同你商量下刘虎举报官员贪渎一案的审理,如今我已有了应对之策。” 江楚歌淡笑了下,而后便打算越过林邯离开。 然而,林邯却在她经过他身旁时,猛然伸手拦住他。 旋即似察觉不对劲,又在江楚歌带有深意的视线中,猝然将手收回,面对江楚歌,一脸悔意的开口,言语间甚至自称起了下官。 “江大人,下官以往对您多有不敬,如今悔不当初……” “林副使,大家同是为朝廷做事,我并不会将过去那些事方心上,你亦不必再耿耿于怀。” 江楚歌打断林邯,两人同处一司,很多事得相互配合,林邯肯放下成见,虽有些突然,但终究是好事。 林邯见江楚歌如此言说,心头松了口气,只要能取得江楚歌的信任,接下来的事就会好办多了。 思及此,他微垂的眼睑中极快的划过一抹阴狠算计,再抬首,却又已是满目的恭敬真诚。 “如此,下官便多谢大人包涵……” 他冲江楚歌拱了拱手,一脸的感动:“方才听闻大人已有了审判被刘虎举报的几名官员的策略,不知可有用得上下官之处?” “这是自然!不过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待回到议事厅,你我再行商议吧。” 江楚歌微一笑,便转身走在前面,朝提刑司去。林邯连忙跟上。 提刑司下属的监牢并未与提刑司本部设于同一处,约莫半炷香后,江楚歌等人方才回到司内。 一回司内,林邯便极为主动的再次提出前往议事厅商讨案件开审事宜。 进入议事厅后,江楚歌尚未开口,他却又抢了先,颇有几分急不可耐之状。 面对林邯一次次的过分主动,即便有他之前那番所谓悔不当初之言,江楚歌心中亦不由生出顾虑。 本着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心态,在同林邯的商讨之中,江楚歌留了些心思,并未将她真正的审问之法透露于他。 她仅是告诉林邯,她已自刘虎处掌握了新的证据,将于今日下午入宫觐见,请旨羁押楼颂等数名朝廷大员,并于明日开审。 至于具体的,却是以同刘虎有约定为由拒绝详细述说。 如此一来,一切只需看今夜。 倘若林邯有问题,今夜刘虎便会有危险。 若他无问题,她便再另想法子,引诱楼颂等涉案官员派杀手刺杀刘虎。 商议完毕,江楚歌自议事厅离开后,径直去往司内她处理事务的书房,唤来一名可信的差役,命其暗中打听楼颂,韩啸,颜钧,顾一华四人的性格。 待到差役离开,江楚歌拟写好奏折便出了提刑司。 因适逢午时,考虑到此时进攻亦极有可能见不到皇帝,她便先于路边的铺子里吃了碗面,而后才慢悠悠的前往皇宫。 未时四刻,江楚歌出现在了宫门前。 宫门口值守的侍卫认得她,在她说明来意后,为由为难,其中一人入内替她通报。 消息层层传递又层层下达,江楚歌瞧见一小公公朝宫门口跑来,宣她觐见,已是小半个时辰后。 “江大人,皇上已在海棠宫等您,请您随奴才前往。” 小公公冲江楚歌弯了弯腰,颇为恭谨的道。 “海棠宫?” 因有过一次被陷害经历,江楚歌不禁质疑。 怎的皇上见朝臣却是选在后宫? “江大人不必忧虑,海棠宫乃是柔妃娘娘与两位公主殿下的居住。陈公公禀报您入宫求见的消息时,适逢皇上在海棠宫陪柔妃娘娘,乐陶公主听闻您来了,坚持要见您,因着您本为女儿身,皇上便答应了公主殿下,就在海棠宫见您,而非御书房。” 小太监一番解释,江楚歌心中疑虑消散,跟于其身后,约莫半个时辰后,总算抵达海棠宫。 小太监将江楚歌引至海棠宫宫门口便退了下去,由更高一级的宫人引她入内。 不多时,江楚歌便于海棠宫正厅见着了皇帝,柔妃,以及两位小公主。 此时,皇帝正陪着着柔妃欣赏一株栽于花盆中,颇有造型,且颜色极为鲜艳的药草。 见江楚歌来了,欲跪地行礼,他大手一挥道:“免了。江提刑,朕对你说的御前免跪可非随口一说,你若再这般不当回事,朕可要连带着免死金牌一块儿收回了。” 皇帝神色微微严肃,语气间颇有几分认真的味道。 第36章 栖梧院不留客 在这皇权至上的古代,拥有免死金牌就等同于有了两条命和无数的特权。 江楚歌听他这么说,自是不会再跪,忙弯腰拱手道:“微臣见过皇上,柔妃娘娘,两位公主殿下。” “哎呀,江姐姐,既然父皇都免你跪礼了,你就别再这么客气了,走,咱们出去玩儿。” 乐陶公主秦雪染突然窜上前,拽住江楚歌衣袖便要往外拖。 江楚歌一个不防,竟真被她给拽得迈了几步。 回过神来,她忙止住步子,反拉住秦雪染拽她的两条小胳膊,温声劝道:“公主殿下,我来此是有极重要的公务要向皇上禀报,待我将正事办完了,再同你玩,可好?” “哼,骗人,太子哥哥和四皇兄每次也对我这么说,可他们每次都同父皇再御书房待到半夜,压根就不肯花时间陪我还有姐姐。” 言及此,秦雪染心觉委屈,小嘴一撇,金豆子顿时自眼眶掉落,转瞬便成了个泪人儿。 最终,同江楚歌约定待会儿一起玩的秦雪染,在皇帝的示意下,被其姐姐秦雪悠带出了海棠宫大殿。 见小祖宗终于走了,江楚歌心头一松的同时,不由伸手抚了下额头。 “哈哈~” 海棠宫内登时爆发出皇帝愉悦的笑声。 江楚歌不明所以,瞧向柔妃的眼神中不仅带了询问,可柔妃却仅是笑着摇头,并不说话。 皇帝笑了许久,久到江楚歌甚至担心他会笑伤身体,乐极生悲之时,他方才止住笑,轻咳几声,冲江楚歌道:“你此时入宫,可是为了西城外,刘家庄恶霸刘虎举报以楼颂为首的多名官员涉及贪渎,以及害死多名女子一案?” “皇上,后宫不得干政,臣妾先行退去,待到您与江提刑商议完毕,臣妾再来伺候。” 皇帝话毕,柔妃在江楚歌之前开了口。 江楚歌心中暗赞柔妃的智慧,若她此时留在此处,无论是否有人拿后宫干政说事,接下来的一段时日,这位娘娘皆会难以安宁。 “好,你且去吧。” 柔妃一开口,皇帝便知晓其意,并未勉强。 很快,宫内便只剩江楚歌与皇帝二人。 江楚歌正了神色,不卑不亢冲皇帝拱手禀报:“回禀皇上,微臣此番入宫求见,却是为刘虎举报之案。楼尚书乃正三品衔,提刑司虽可以小审大,却也当提前禀于皇上。” “江楚歌,你处理事情,朕很放心,此事便由你全权处置。” 说话间,皇帝迈步行至正对门口的上位软塌处落座,神色逐渐严肃:“自朕登基以来,日兴夜寐,励精图治,惟愿天下百姓皆能过上好日子,可这些个贪官恶吏,却是硬生生将朕的辛苦付出化为恶水臭水!此案你务必严肃处理,待到证据确凿,朕要亲拿楼颂开刀!” 见皇帝露出一脸嫉恶如仇的表情,江楚歌心中不禁动容。 眼前这位皇帝,除去上回以圣旨逼迫她留于谛都,担任提刑官一职外,在其它方面,他对她皆挺好的,甚至可说有特殊之优待。 否则,童谣一案,并不足以令他赐她免死金牌,以及御前免贵之特权。 而今,为了天下百姓,他更是要亲拿楼颂的人头开刀…… “皇上,微臣定当殚精竭虑,不负圣恩。” 江楚歌想,她当不会再纠结过去那些不愉快了。 有皇帝于幕后支持,江楚歌对此案接下来的审理充满信心。 自海棠宫正厅出来后,她想了些现代与秦雪染同龄的女孩子爱玩的游戏,而后陪其玩了约莫半个时辰。 临别前,秦雪染拽着江楚歌的手不愿松开,直至柔妃赶来,说皇帝许她下月有一次出宫游玩的机会,她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江楚歌的手。 江楚歌自宫中出来,已是酉时四刻。 冬日的天黑得稍早些,此时已是暮霭沉沉,天色昏暗,连带着气温又降了不少。 江楚歌以最快速度赶至刑部,却见刑部大门正缓缓关上,显然,秦影肯定已离开。 难道得去逸王府才能见到他? 江楚歌郁闷的吐了口气,转身打算离开,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并不算熟悉的男音:“江提刑?” 江楚歌闻声回转过身子,看向正自刑部大门内出来的男子,脑子里琢磨了下,这人似是刑部左侍郎,王植。 “王大人,好久不见呀。” 想起来是何人,江楚歌笑着打招呼。 王植亦笑了笑,而后微一拱手道:“江提刑来此是要见逸王爷吧?逸王爷这段时日有别的事要忙,已半个多月没来刑部了。” “啊?” 江楚歌有一瞬的惊讶,旋即尴尬:“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他的,我……就是恰巧路过,呵呵~时辰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王大人请便。” 江楚歌双颊微微泛起了红。 语毕,也不管王植是何反应,径直转身快步走掉。 瞧着她快速远去的背影,王植纳闷,这江提刑方才怎的一副害羞样,还走的这般匆忙? 莫非,市井间有关她与逸王爷的传言是真的? 王植觉得自己真相了,看来传言这东西真是无风不起浪啊! 江楚歌自刑部离开后,走了好长一段路程,猛然抬头,却发现自己竟站在了逸王府大门前。 天,她这是要作死吗? 江楚歌转身便走,却又在脚步迈出后猛的顿住。 她要是走了,刘虎的安全怎么保障? “江大人,您是来见王爷的吗?” 正纠结,身后突然响起洛晗的声音。 江楚歌近乎受惊的回头,一身浅灰色衣服的俊朗小伙洛晗瞬间入目。 对上他那双精亮的黑眸,江楚歌不由生出种干坏事被人抓包的错觉。 “江大人,半个时辰前,太子殿下差人前来将王爷请去了东宫,想必此刻王爷已在回来的途中,您何不入府稍作等待?” 洛晗阔步向江楚歌走来,俊朗的面上满意阳光,可那阳光之下,却分明是江楚歌所不查的捉弄。 他奉王爷之命于暗中跟着江楚歌,护她安全,却见江楚歌自宫中出来后,先后前往刑部与逸王府,分明想见他家王爷,却又没勇气。 一番衡量,洛晗入府欲请将此事禀于他家王爷,却自管家处得知王爷被太子叫走,尚未归来。 与管家一番商议后,决定由与江楚歌更为熟悉的洛晗出面,将江楚歌留下来。 “我……” 江楚歌敛眉深思,终归她已被发现,此刻离开反倒显得欲盖弥彰,再者,今夜大牢的守卫也确需逸王派人相助,反正秦影没瞧见她方才丢人的这一幕,留下来亦无妨。 “我正好有事要同王爷商量,就有劳洛护卫在前引路了。” 而后便也驭马狂奔,追他家王爷去了。 徒留下那名侍卫在原地捧着袋银子满心狂喜,回不过神。 半炷香后,王府门前,秦影甫一下马,管家便迎上前,乐呵呵的道:“王爷,江大人已在正厅等您。” 若是旁人,仅会被安置于偏厅。 可江楚歌不同,纵使他们王爷不说,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仍看得分明,他们王爷早将江楚歌当作心尖上的宝了。 “嗯。派几名侍卫去锦绣巷盯着,暗中保护言婉容。” 想让江楚歌多在王府陪陪他,便得让她找不到离开的借口。 秦影嘱咐了句,将马绳递予管家,便大步流星入内。 正厅内,江楚歌坐于厅内入门左侧靠近门口的椅子里,左手靠倚在一旁的几案上,撑着脑袋游神。 隐约间,似有脚步声入耳,她收了手臂,坐直身子看过去。 秦影清隽颀长的身影瞬间映入眼帘,那俊美无俦的容颜,矜贵清冷的禁欲气质,无一不再散发着诱惑气息,江楚歌不由一愣。 见自己加重脚步声后,她果然察觉并看了过来。 秦影俊逸面庞上,唇角微微上扬起一抹弧度,显然心情不错。 无论她主动来找他,亦或是在瞧见他时露出一脸痴迷的样子,于他而言,皆乃可喜之事。 “楚儿,好看吗?” 他在她心脏的扑通乱跳中走近她,微弯着腰与她对视,夺人心魄的浩瀚深眸中满溢无悔深情,菲薄的唇上下蠕动,出口的话低哑磁性,好听极了。 “嗯。” 江楚歌被他蛊惑而不自知,傻傻的盯着他说话时不停上下滑动的喉结,蠢蠢的点头,露出一抹痴笑。 “想不想亲一口?” 秦影再次缩小两人的距离,继续蛊惑。 “嗯?” 过近的距离,两人眼中皆只有对方,喷薄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黏.腻炙热,江楚歌反应微微迟钝,痴迷的眸中涌现疑惑之色,显然没法思考了。 “噗嗤~” 她这般蠢萌的模样,彻底愉悦了秦影。 听到他的笑声,江楚歌眨巴了下眼睛,猛的回神。 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话,做的事,她脸色瞬间爆红,蹭一下起身。 她反应如此激动,实属秦影始料未及,以致他来不及后退,江楚歌的脑袋便已撞上了他鼻梁。 “啊~” 江楚歌痛呼出声,秦影亦难以忍受的倒抽了口凉气,明显感觉到鼻内有温热的东西流出。 江楚歌揉着撞疼的额头,一脸气愤的瞪向秦影,却见他流鼻血了。 想到方才那一撞,她额头尚且疼成那般…… 秦影鼻梁骨该不会断了吧? “快来人啊!” 江楚歌大呼出声,秦影欲阻止已来不及。 未几,管家与洛晗疾步入内。 两人正欲开口,却见他们家王爷手捂着鼻子,指缝和衣服上皆染有鲜血,面色铁青,站他旁边的江楚歌则是神色歉疚。 洛晗被这样一幕惊在原地,江大人当真厉害,竟在他家王爷之前让对方见了红! 好在管家反应够快,迅速去打了盆凉水,并替秦影止了血,并清洗掉其脸上与手上的血迹,而后一手端着水盆,一手拽住扔在愣神的洛晗,迅速走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撞伤你。” 江楚歌迅速而小心翼翼瞟了眼秦影,见他脸色不再如方才管家与洛晗在场时那般阴沉,方鼓足勇气开口。 虽然是秦影捉弄她在前,但终究伤人的是她,便是她的不对了。 “你不必道歉,是我吓到了你。” 秦影自不可能同她计较这些,方才面色不善,也仅是因洛晗与管家闯了进来,瞧见他的狼狈。 第37章 她都是王妃 “陪我去换件衣服可好?” 衣服上染了血,实在不雅观。 “嗯。” 作为伤人的一方,江楚歌不好拒绝秦影的要求。 她这般爽快的答应,倒是让秦影准备好的说辞全无用武之地。 好在目的达成,他也并不纠结,牵住她手,穿过厅中主位右侧的通道,朝位于王府后院的瑾心居去。 心中的愧意使得江楚歌默认了秦影牵她手的行为。 却不知,一个女人,一旦于喜欢她的男人面前服软妥协,便会是割地赔款的开端。 握着她的柔夷,秦影心头舒坦,不由放慢步伐,速度近乎蚂蚁爬行。 “逸王爷,您能走快些吗?” 在察觉耗费半炷香的时间,两人前行的距离却不达五十丈后,江楚歌忍不住了。 换完衣服她还得与他商量派人保护刘虎的事。 他这般浪费时间,若林邯真有问题,楼颂等人定会在今夜派出杀手,迟了指不定刘虎就没命了。 再者,夜间小月亮独自在家亦不安全。 见小女人不肯忍了,秦影停住步子,侧头垂眸看向她:“若你是担心言婉容夜晚一人在家不安全,我已命管家安排侍卫前去保护。” “王爷误会了,小月亮的安全该是由我负责,哪能劳烦王爷?江楚歌今日前来,实是提刑司有一案子,需王爷派几名下属相助。” “你打算要多少人手?” “在精不在多,三名高手就行。” 见秦影无拒绝之意,江楚歌心头一喜,举起右手冲他伸出三根手指头,颇为可爱。 秦影勾唇一笑,伸手宠溺爱怜的抚了抚发顶,轻吐出个“好”字。 而后,他右手伸出,打了个响指。 下一瞬,三名浑身笼罩于黑色夜行衣下,仅露出两只眼睛的高大男子,无声息出现在两人面前。 头一回瞧见暗卫出场方式的江楚歌,心中暗暗惊了下。 “楚儿,事我已经替你办了,你现在该犒劳犒劳本王了吧?” 秦影长臂一伸,揽住江楚歌纤腰,霸道的将她朝他怀中猛然一带,并在她有所反应前,另一手伸出,拇指与食指配合,轻捏住她下巴,微一用力,便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 猝然对上那双沉邃不见底的黑色深眸,江楚歌心跳不由紊乱。 而那过近的距离,暧昧的动作,更是令她面色燥红。 “逸王爷,这样于理不合,您快松手。” 她发现,秦影最近越来越喜欢对她动手动脚。 “哦?楚儿可是在提醒本王,若想与你似现在这般亲密,便得早日纳你为妃。如此,方才于理相合,楚儿亦不会再拒绝本王?” 秦影故意使坏曲解江楚歌话中的意思,偏偏还说得那般有模有样,令人难以辩驳。 “我没这意思,你放开我。” 见说不过他,江楚歌试图挣扎,却挣脱不开,心中慌乱,眸中很快氤氲上了一层雾气,似随时会落下泪来。 秦影见她这般,忙松了手,后退一步。 “我跟你开玩笑的,别哭。你若不愿嫁与我,我不会逼你。” 前提是你不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嗯。” 江楚歌垂下脑袋,委委屈屈的吱了声,抹了把拼命挤出的泪水,清亮透彻的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竟不知女人最擅长的就是演戏装可怜? 跟本姑娘斗,秦影你到底还嫩了点! 江楚歌抬起脑袋看向秦影,一副刚自惊吓中回神的样子:“逸王爷,我来此的事情已办完,该回去了,告退。” 语毕,江楚歌微弯了下腰,就欲离开,秦影却长臂一抬,断掉她去路。 江楚歌暗暗磨牙,抬头看向他,水汪汪的眸子里满是委屈与控诉。 见她一副好似受尽欺凌的模样,秦影心中一动,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滑动,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方道:“太子让我入宫乃是传达父皇的旨意,刘虎举报的官员贪污受贿,以及……纵情声色致多名女子死亡一案,由提刑司主审,刑部协理。” 当着江楚歌的面,秦影说不出“银乱”这般龌龊的词,琢磨了下,方才寻出个恰当的词汇。 因着秦影这话,江楚歌只得硬着头皮随他前往瑾心居。 待到他换好衣服,江楚歌正欲提出去往正厅议事,秦影却唤来婢女流云与清兰,命二人前去传膳于瑾心居。 江楚歌知道拗不过秦影,若如方才那般故伎重施,极有可能暴露,一旦秦影知晓她方才是假哭,遭殃的只会是她。 一番衡量,江楚歌默许了秦影的行为。 瑾心居院中的石凳被套上了软垫,并不会因为冬日的到来而冰冷得冻人。 江楚歌与秦影坐在上面,虽只有两人,但因中间隔了张八角石质圆桌,江楚歌颇觉有安全感。 培养感情虽重要,但眼下提刑司的案子才是最为重要的。 秦影未再有任何逾矩的行为,黑沉的眸子径直看向江楚歌,直入正题道:“在东宫时,太子说你已向父皇禀报,即将开审刘虎所举报之案,你目前都有哪些安排,说与我听听。” 谈及正事,江楚歌微微坐直身子,压下微乱的心神,于脑海中将思路略一梳理后开口:“目前我掌握的证据已足够定楼颂等人的贪渎之罪,但无辜女子枉死案,因间隔日久,证据之间的衔接稍有漏洞,且已经无法进行证据的补充。为防他们中有人诡辩脱罪,或有被冤者,我决定用一种比较特殊的法子审问,由他们自己主动招认究竟是否害人,都害了哪些人。” “主动招认?” 秦影剑眉微皱,东清律法严明,尤其对为官者,更有一旦触犯律法,定然罪加一等的惯例。 楼颂等人所犯之罪,一旦招认,必死无疑,甚至会祸连家人,不到最后,怎会主动招认? 秦影对江楚歌接下来的话产生了极大兴趣。 许这丫头压根不需要他帮忙,便能将此案审理妥当,而太子与他的担心,皆多余了。 “对,就是主动招认!” 江楚歌自信满满:“我已经埋下了线,倘若今夜刘虎未被人刺杀,我明日便放出消息,提刑司目前掌握的证据与刘虎的口供相配合,已可定死涉案官员的罪行……” 兵不厌诈,同样可用于案件的审理当中。 此乃江楚歌以法医的身份协助警察破案,长期与犯罪分子做斗争所总结出的心得。 “消息放出后,我会根据司内差役探听到的楼颂,颜钧,韩啸,顾一华四人的性格与处事风格,先将城府最深的抓了,让剩下的人自乱阵脚,他们定会为脱身而选择刺杀刘虎,亦或是我,但为了一劳永逸,刘虎当是他们的首选目标……” 言至此,江楚歌发现秦影面色微微泛沉,以为他有话说,不由顿了下,但等待半晌亦不见他开口,她便继续道:“无论此刻于那一日闯入大牢刺杀刘虎,刘虎皆会在被刺杀后假死,而案件也会继续审理下去。届时,我会派人将所有涉案官员抓起来,用他们不觉的方法把他们弄晕,而后将提刑司大堂伪装成阎罗殿,由假阎王审判他们。” 江楚歌说完,仍旧见秦影沉着脸,宛若实质的视线锁定她,不带半刻转移。 江楚歌觉得不自在的同时,心下暗道,莫不是秦影觉得在案件的审理当中,采用如此计策并不可为? “王爷,可是有不妥之处?” 她试探着开口。 她明儿个一早便将言婉容暂时送回齐王府,至于她,谛都这么大,她随便找个地儿藏身,便足够那些个杀手翻一整夜了。 实在不行,她借着言婉容的掩护躲进齐王府便是。 听了江楚歌的话,秦影微颔首。 有幽在暗处,他并不担心江楚歌的安全,只要这个笨女人有考虑到她自己的安全,他便满意了。 心中微一思虑后,秦影开口问:“你行此策略,当是建立在楼颂等人曾派杀手刺杀刘虎的基础上,是也不是?” “是。” 江楚歌点头,这并非什么不可承认之事。 秦影心中一叹,缓缓道:“其实,之前刺杀刘虎的那批刺客,乃是霖王所为,且那日刘虎能躲过一劫,乃是我事先在提刑司大牢内安插了我的人。因不想你卷入朝局之争,我便一直未将此事告知于你。” 然而,最终还是避免不了的将她扯进了这趟浑水当中。 “什么?” 江楚歌差点控制不住的拍桌而起,她攥着拳头,强逼着自己挤出抹假笑:“这么大的事,而且还是与案件有关的,王爷您似乎不该瞒着江楚歌吧?” 面对江楚歌近乎咬牙切齿的语气,秦影心中微讶,但并无任何不悦,反倒觉得她那敢怒不敢言的气闷样儿挺可爱。 “咳~” 深刻认识到自己这种想法非常恶劣与不好,秦影微垂眼睑,敛了眸中笑意,以手掩鼻,一声轻咳,转移话题道:“你试探提刑司内是否有内应,以及利用人在犯下恶事之后,对鬼神的恐惧来审案,皆是不错之法。然有霖王坐镇,纵使你将楼颂几人中最为奸猾之人抓走,亦是无用。” 秦影一声轻叹,道:“一切且看今夜如何再做打算,若今夜无事,我自会想办法牵制住霖王,让你有时间施行你的计划。” “……嗯。” 江楚歌凝默半晌,点头。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既然已经将她牵扯进来,秦影觉得有必要让她掌握更多基础信息,于脑海中整理了下措辞,道:“目前,朝堂之上大体分为三派系,太子,霖王,以及保持中立的第三方……” 太子手掌枢密院,并协理兵部。 秦影主管刑部,且在兵部与修枢密院皆有职务,与太子交好。 吏部则由皇帝亲自掌控,礼部中立,工部楼颂明为太子的人,实则已暗中投靠霖王。 如此,霖王手中仅有个本身由其主管的户部,以及暗中投靠于他的工部。 且兵权大多在太子与逸王手中,霖王手中的兵力,仅有那暗中反水的禁军统领韩啸所掌有的万名禁军以及巡房营五千兵士。 两相比较之下,优劣立显。 但因禁军护卫的乃是宫城之安全,且有巡房营在谛都城内侧应,故而霖王手中的这两股兵权并不容小觑。 “……故此,太子的意思是,趁此机会,将韩啸手中所掌之兵权收回。” 第38章 不会有你在 禁军与巡房营本是由太子所掌,太子因有意重用韩啸而将权力下分与他。 却不料此人如此表里不一。 此番将这两股兵权收回后,太子打算将兵权交予皇上。 迫于霖王野心,这些年他与太子亦在注重培养己方势力,如今两人手中的权利早已对帝位产生威慑。 若非父子间的极度信任,他们兄弟二人怕是早成了帝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长此以往,难免有个万一。 秦影将朝堂之上的基本情形说与江楚歌听。 话音方落,前去传膳的流云与清兰便带着数十名手捧托盘,盘内皆盛放着佳肴珍馐的婢女莲步而来。 征得秦影同意后,二人领着一众婢女进入瑾心居偏厅,将饭菜摆放于偏厅内的大圆桌上。 随后一众婢女退去,独留流云、清兰二人在旁伺候。 江楚歌与秦影隔桌对座,流云、清兰分别为两人布菜。 江楚歌不习惯,便摆手阻止了流云:“我自己来就行,你不用伺候。” 若非此处乃秦影的地盘,江楚歌甚至会让流云两人坐下一起用饭。 因着江楚歌之前住在王府时的平易近人,流云并未因她此番举止,而觉得是自己有地方做的不对,令江楚歌不愿让她伺候。 她轻应了声“是”,便退至一旁。 秦影觉出江楚歌用膳时不喜有人专门在旁盯着,便挥了挥手,两名婢女会意,无声而快速的退出了偏厅。 虽非第一回与秦影一起用膳,但因其气场太强,以及如今心态的变化,江楚歌表现不是很自在。 怀着早吃完早离开的心态,她埋头猛刨白饭。 秦影将她的所有反应尽数收入眼底,暗自摇头,无奈一叹,夹了块鱼肉给她:“鱼肉明目补脑,富有营养,你该多吃些。” 他对她的动向了若指掌,知晓她这几日为查案而费尽思量,挑灯夜审各项证据,很晚才睡。 “呵呵,谢王爷。” 你才没眼光没脑子! 江楚歌终于自饭碗里抬起脑袋,冲秦影挤出抹假笑,而后继续低下头猛吃。 显然,她误解了秦影话中之意。 幸而她是吃鱼高手,否则今日怕是得上演一出,被鱼刺卡住脖子的人间悲喜剧。 她的这番反应,看在秦影眼中便是躲避,强自欢笑以迎合他。 “楚儿,你勿需这般避我如蛇蝎,我说过,你若不点头,我不会强娶于你。” 俊美的面上剑眉微皱,满目认真,深情而严肃。 感觉到那无法忽视的视线,江楚歌硬着头皮抬头与他对视。 面对这样深情不负的他,江楚歌心中千万般不愿伤害他,可幻想与现实终究有着巨大的差距。 过不了多久,她便会离开这个世界,与这里的一切再无关联。 “王爷,若您真不会逼江楚歌,便别再提此事。” 江楚歌回头,却见管家受力拿着件厚厚的火红色狐裘,快速朝她方向而来。 未几,便抵她身前,将手中狐裘递予她的同时开口:“这是王爷命老奴给你的,路上冷,江大人披着能好受些。江大人,老奴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该言说主子们的事,但老奴还是得劝劝您,人生短暂,花开堪折直须折,莫要事后空怅惋。” “代我向逸王爷道谢,不过我并不怕寒冷,告辞。” 江楚歌看了眼王府的方向,重新将狐裘递还给管家,而后转身快步离开。 她不能给秦影留下虚妄幻想。 “江大人……” 管家在身后唤她,江楚歌身形却未有片刻停顿。 “唉~” 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颓丧的转身,他家王爷的情路怎的就这般不顺? “拿来!” 身体前方突然传来一道渗着透骨寒意的声音,管家心头一凛,猝然抬头,竟是他家王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此处。 他反应慢半拍的将手中狐裘递过去。 秦影伸手接过,径直越过他朝江楚歌追去,转瞬便不见了影。 江楚歌穿过主街,拐进一条小巷子,意图抄近路,却觉身后似乎有人。 她警惕的回头看去,却发现在她身后两丈开外,秦影怀抱方才管家欲给她的那件红得耀眼的狐裘,深沉的视线紧紧凝着她,面色和气息皆很不善。 江楚歌心中一咯噔,秦影虽因对她有好感,而对她比之对旁人温和。 但他终究是那高高在上,不容违逆的天家之子。 她拒绝他命管家亲自送的狐裘,无论原因为何,终归是不给他面子,定会惹得他不悦。 “逸王爷,我是觉得这狐裘一看便非凡品,而我这人比较粗心,若弄坏了会很可惜,故而斗胆拒绝了管家,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同我计较。”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秦影给她的感觉便是危险。 几次接触后,她更是琢磨出一个道理。 一旦这个男人表现出一丝丝的不愉快,她的最佳选择顺着他毛捋,否则最后吃亏的总是她。 “江楚歌,你是觉得我很蠢,很好骗,是吗?” 秦影本已难看的面色在她说出这话后,彻底的阴沉了下来。 虽眼眸半眯,亦掩盖不住其间涌动的危险光芒。 他气势夺人,修长的双腿脉动,看似闲庭信步,实则瞬息间便抵达她身前。 秦影满腔怒气,长臂一伸,搂住江楚歌纤细腰肢,大力朝他怀中一带,两具身体便避无可避的紧贴在一起。 渗着凉意的声音传入耳内,加之他身上的迫人气势,且两人距离又如此之近,江楚歌觉得此刻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她面上虽还勉强维持着平静,心底却已陷入慌乱,此番,秦影似真被她惹毛了。 她想要逃,可浑身的力量好似在秦影出现的那一刻,便被压制了般。 此刻的她,完全提不起丁点力气,更遑论反抗他! 恐慌的情绪萦绕心底,无论她如何压制,始终盘旋不去。 “秦影,我知道错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此时此刻,除去主动认错,江楚歌这颗近乎浆糊的大脑已想不出别的办法。 发颤怯弱的女音传入耳内,秦影垂眸凝着江楚歌,见她面色已微微泛白,鼻尖冻得通红,蕴有怒气的暗眸中掠过一抹心疼。 “江楚歌。” 他连名带姓,郑重唤她:“你记住,我虽向你保证不会强娶于你,但你若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我便不会再遵守承诺,你可明白?” 他可以等她,可以容忍她的小脾气,任她闹腾,唯独不能见她自我伤害。 “明白,以后不会了。” 秦影的话如沉闷的音符,重重撞击在江楚歌心间。 他生气的原因,竟不是被拒绝,而是觉得她不珍惜身体? 江楚歌重重的点头,心底不知该因逃过一劫而欢喜,还是为秦影对她那过于深沉执着的爱恋而忧愁? 见她微敛着眉,神色认真,知晓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秦影也便不再为难她。 缓缓松开环着她腰身的手臂,他微后退半步,将手中狐裘给她披在肩上,系好,随后执起她两手,触感尚不算冰凉,他沉冷的面色方才彻底舒缓。 “我送你回去可好?” 他凝着她,黑眸幽幽,看似征询,语气与神色间却无半点可容她选择之意。 此时已经很晚,方才又被他吓得够呛,江楚歌不敢亦无心再同他折腾,轻点了下头:“谢谢。” 秦影满意勾唇,心中笼罩的阴云亦尽数消弭。 “走吧。” 他松开她双手,迈步至她身体左侧,再一次牵住她左手。 江楚歌微愣了下,未有拒绝,两人便一起朝锦绣巷去。 彼时,霖王府书房。 秦逸霖见着林邯离开,命守在书房外的侍卫将府上的客卿一把刀叫来。 未几,一眼神犀利森冰,双手抱于胸前,环着把刀的高大男子迈步入内。 此人左脸之上,眼角至下颌贯穿着一条狰狞的疤痕。 房内的气息因此人的出现,而在顷刻间变得阴寒诡异。 一把刀行至书房中央站定,冲书桌后的秦逸霖微一颔首,嘶哑阴冷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随之响在安静的房间内:“不知王爷唤我来,欲杀何人?” 一开口,便是杀戮! “这份名单上有五人,本王要你今夜之内灭其满门,且不能暴露身份,亦不能让任何人有证据将此事牵引至本王身上。” 说话间,秦逸霖执起书桌上的纸条,递向一把刀。 楼颂看着眼前严整列为三排,被夜行衣包裹着,浑身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二十余名杀手,出口的话中满是杀戮气:“今夜的行动,只需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提头来见!” “是!” 二十余人尽数跪地,黑压压一片,凝沉肃杀。 这些人,尽是楼颂这些年暗中豢养的死士,无论霖王,太子,亦或是秦影,皆不知晓。 “行动!” 随着他阴沉的声音落下,二十余人先后自书房窗户极速掠出。 楼颂老奸巨猾,霖王这段时日的表现早让他察觉异样。 故而,他早安排了人在霖王府外围盯着。 林邯一日之中,接连两次现身于霖王府,引起了他的注意与怀疑。 故而,林邯自霖王府出来后,便被他安排的人暗中劫住。 一番逼问,得知江楚歌竟已经彻底掌握了,包括他在内的一众曾出现于刘虎府上的朝廷官员的罪证,只要配合刘虎的口供,此案便成了铁案,任凭再是能说会道的人亦无法从中脱罪。 如此消息令楼颂产生了危机感,既然霖王不肯做出行动,他便自己来。 故此,她召出府中死士,安排了一场专门针对提刑司大牢中的刘虎的刺杀。 两批杀手,却是有着不同的目的。 今夜的谛都城,注定无法平静! 秦影将江楚歌送回锦绣巷便返回了逸王府,至于管家安排来保护言婉容的四名侍卫,则被他留了下来,轮番在小院院门外把手。 江楚歌如今身为正四品提刑官,照规矩朝廷会专门为她备一栋宅子,但相关官员登门请她前往验收之时,却被当时一心想着离开的她给拒绝了个彻底。 皇帝知晓后,觉得江楚歌的居处该是由老四操心的事,便仅说了句“由她去吧”,未再有别的指示,故而江楚歌至今仍住于锦绣巷。 回到锦绣巷的江楚歌,先是前往言婉容房中,见小丫头已经沉沉睡去,替她掖了掖被子便悄声出了门。 第39章 往里面去一点 收整一番后,她宽了衣服,正欲歇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突然传入耳内。 因着有秦影的侍卫守在外面,江楚歌未有顾忌,径直取下门栓,将门打开。 一身着提刑司公差服,弯着腰,双手撑于膝盖上,不停喘着粗气的差役身影瞬间入目。 “大……大人,不好……了,大牢里……突然闯进一群黑衣人,好多兄弟受了伤,刘虎也被杀了!” “什么?” 江楚歌震惊,有秦影的人在,怎会如此? 惊骇之余,江楚歌拜托四名侍卫一定要看护好屋内的言婉容,而后便同这名差役一道,风急火燎的朝提刑司大牢去。 然而,在通往大牢的最后一个街口处,江楚歌二人突然发现前方路面上站着三名着男装的人。 他们身材高大,但因对方背对着他们,江楚歌不确定他们的性别。 在三人前方路旁悬挂的灯笼的映照下,三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伴随着时而呼啸的冻人冷风,在谛都凄冷冬夜的街头,这样一幕显得颇为渗人。 “鬼~大……大人……有……” 江楚歌身旁的那名差役方才经历了刺客劫牢,而今又瞧见这般阴森诡谲的一幕,被吓得哆哆嗦嗦,语不成句。 “别自己吓自己!” 江楚歌沉声打断他自己吓自己的话,皱着眉上前几步,拱手道:“不知三位深夜于此拦路,目的为何?” “哈哈哈~” 江楚歌话音方落,对面三人里,立于中间的那人顿时放声大笑。 笑声虽爽朗,却径直将江楚歌身旁的差役给吓晕了去。 江楚歌确定方才说话那人为男子的同时,堪堪将晕倒的差役扶住,掐人中,方才将之唤醒。 “你要再敢晕,我就解除你的职务,让你回家种地去。” 江楚歌出声警告,尚不知对面三人是好是坏,若需逃命,她可背不动他! 被江楚歌这么一吓,差役勉强撑住,战战兢兢立于她身旁。 “江提刑似乎并不怕鬼神?” 方才出声的那名男子再次开口。 “鬼神只会找有罪之人,我自认无愧于心,有何惧哉?” 江楚歌眉头皱得愈发的紧,此人说话莫名其妙,她无法猜知其目的。 “好一个无愧于心,不愧是……在下尚有要事,暂且告辞!” 轩辕靖话至一半,却突然瞧见谛都城西北方向,隐约有裹挟浓烟的火光涌现,立时话锋一转,音落人去。 另两人见他离开,立时跟上。 夜色浓稠如墨,街道上虽亮有灯笼,却也仅照亮了一方小小的天地。 轩辕靖一行三人很快便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当中。 见他们走了,江楚歌暗暗松了口气,身旁的差役径直一屁股坐地上,手拍着胸脯,如释重负:“哎哟喂,吓死我了~” 江楚歌觑了他一眼,未发一言,径直迈动步子,朝提刑司大牢疾步去。 见她这般,这名差役深怕江楚歌真让他回家种地,连忙自地面爬起,屁颠跟上。 此番一切顺遂,两人很快便到了提刑司大牢外。 此时,牢内外灯火通明,地上血迹斑斑。 不断有巡城的兵士将置于担架上的受伤狱吏抬出,有的伤口已经过简单包扎处理。 有的则是被抬出后,方由牢外那些被深夜征调来的大夫进行包扎处理。 见江楚歌前来,牢头捂着缠了绷带的左胳膊急忙上前:“江大人,约莫亥时,近二十余名黑衣刺客闯入大牢行刺,兄弟们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其中有两人伤重,好在救治及时,目前已脱离危险,但犯人刘虎却中了淬有剧毒的暗箭……当场身亡。小的办事不力,求大人责罚。” 安抚住牢头,江楚歌快步进入大牢。 被打翻震碎的桌椅木凳,自墙壁上摔落的灯盘,掉落满地的各种兵器,混杂着茶壶被打碎后溅出的茶水与散发着腥味的红艳鲜血,赫然撞入江楚歌眸中。 刺客的尸体已被清理出去,仅刘虎的尸体尚停在关押他的牢房内。 江楚歌迈步过去,隔着牢门看着躺于牢内地面上,面部乌青肿胀,皮肤与指甲皆发黑的刘虎,心情一度复杂。 若非她的这个计划,凭着举报的功劳,刘虎是可以被特赦,保住性命的。 可如今…… 江楚歌闭上眼睛,在永州之时,商桀之所以选择屠杀闫家村之村民,就是为了留住她。 她身上已经发生过一次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的事,为何还要有第二回?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外来客,化解灾难? 她根本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 刘虎的死,彻底将江楚歌一直积压于心底的负面情绪激发了出来。 她身子向后踉跄几步,靠于身后牢房的牢门上,怔怔的盯着对面牢房内刘虎的尸体。 衣袖中的手缓慢收紧,指甲刺得掌心生疼,她却好似没有感觉,仅是眼中氤氲上了一层晶莹。 她真的好厌弃这样的自己,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为何要冒险,妄害人命? 秦影自派出的三名暗卫处得知任务失败后,第一时间赶至锦绣巷,却得知江楚歌已出发前往提刑司大牢,他辗转而来,却见到江楚歌靠在牢门上,盯着刘虎尸体,整个人好似魔怔的一幕。 他呼吸微窒,心猛然一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手搭上她肩膀,动作温柔的将她搂入怀中,轻抚上她后背,耐心安抚:“楚儿,今时的一切,皆是刘虎与那群官吏的贪渎妄欲所致,一切早已注定,这并不是你的错。别自责,也别难过,好吗?” 低哑温和的声音入耳,鼻息间亦满是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江楚歌合上双目,没有接话。 此刻,唯有秦影的怀抱,能让她内心获得暂时的平静。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多久,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江楚歌忙自秦影怀中退出,便见一身着盔甲的兵士绕过牢房的拐角,出现在两人面前,弯腰拱手道:“逸王爷,江提刑,工部尚书楼颂府邸冒出火光,巡城卫队前往灭火,却发现楼颂一家上下,包括仆人在内的近百余人,尽数被人以利刃割喉而死……” 此人乃巡城卫队的一名兵士,因参与到方才的灭火行动当中,形容略微狼狈。 他与另外两人分别前往提刑司,帝都衙门,以及刑部禀告此事。 然,他在前往提刑司途中经过此处时,却闻江提刑与逸王皆在此,故而前来禀报。 “现场可有凶手遗留的线索?” 秦影沉声问道。 “没有,凶手手法干脆利落,皆是一刀毙命,受害者大多在睡梦中便被夺了性命。” 兵士凛然回答。 闻言,秦影剑眉微皱,眸中划过一抹犀冷的暗芒。 刺客闯入提刑司大牢,楼颂一家却被灭门。 如此情况,秦逸霖定是行动了。 只是,旁人眼中,楼颂乃是太子一系之人,秦逸霖缘何要灭其满门? 未待他琢磨出个答案,刑部左侍郎王植与巡城卫队的另两名兵士一道而来。 “王爷,下官先后接到消息,工部尚书楼颂,翰林学士顾一华,户部主事秦宇,左侍郎颜钧,右侍郎钱伟,以及禁军统领韩啸六人之府邸,皆发生大火……” 王植满头汗水,声色沉肃,接连几个深呼吸,方鼓足勇气说出接下来的话:“且巡城卫队赶至时,除去韩统领处仅有四名护院死伤外,其余府邸无一例外,皆被屠灭满门!” 谛都城天子脚下,一夜之间竟有五名朝廷官员之府邸被血洗,受害人数若相整合,必不下四百人。 此案,定将成为东清建立国家以来,最为惊世骇俗之第一大案! 秦影心中愠怒,暗沉幽深的眸中涌动无限杀意,双拳紧握,额头隐有青筋迸现。 他已猜知秦逸霖如此行事之目的! “王植,你即刻前往刑部,召集刑部大小官员吏役,分别前往各府调查取证。” 秦影一阵沉思衡量后,对王植下令。 “是!” 深知事态严重,而逸王定有更重要的事得去办,王植应声领命,以最快速度赶回刑部。 同时,秦影取下腰间玉珏,视线转向三名巡防卫队的兵士:“你三人持此玉珏,以最快速度赶回巡房营,告知汪都尉,立刻加大城内巡防力度,若有异常,务必第一时间上报本王或是太子。” 说话间,他将玉珏交予三人中较为年长的那名兵士。 巡房营最高官员虽是韩啸,然今夜韩啸于宫内当值,巡房营方面当是由低其一级的都尉汪景负责。 汪景为人耿介,只办事不看人,衡量之下,定会照他说的办。 “是!” 三人齐齐应声,快速退走。 众人皆离去,秦影视线再次落江楚歌身上:“今夜之事,你与我一同入宫向父皇禀报。” “嗯。” 江楚歌虽不如秦影想的那么多,却也约莫知晓此事对秦影会有不利影响。 纵使他不主动带她入宫,她也会以刘虎被刺杀之事需禀报为由,要求与他一同前往。 谛都城内接连发生火灾,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 居于承天宫内的皇帝秦诚朗,以及东宫中的太子秦逸宸皆自宫人处得知此消息,并派人速去查探。 秦影与江楚歌进入宫中时,他们业已知晓大概。 御书房于深夜被掌上灯火,秦诚朗坐于宽大的书桌后,国字脸上,眉头皱成了川字形,满面的怒色。 秦逸宸站于书桌正前方,面色亦是难看,整个人的气息都是低沉的。 “嗯。” 听闻陈雍之言,秦诚朗闭上双目,身子向后靠座椅内,一手揉着眉心,极为疲倦的发出一声鼻音。 陈雍福了福身子,很快退出书房前去传话。 半炷香后,陈雍亲自引着秦影与江楚歌进入御书房。 一踏入房内,江楚歌便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凝冷因子,心中不由沉了沉。 她跟随秦影之节奏,分别同书桌后的皇帝,以及立于书桌左前侧的太子行礼。 随后,书房内响起秦影低冽凝凝的声音:“儿臣知晓,父皇对今夜谛都城内发生之事,定是满心愤怒疑惑,故而特来禀报……” 秦影淡定从容的抬首,对上桌案后帝王严肃中微带质疑的眼神,不疾不徐:“包括工部尚书楼颂在内的六名朝廷官员府邸遭杀手袭击,其中五门被灭,仅距巡房营最近的禁军统领韩啸之府幸免于难一案,刑部已然接报,并着手调查,目前尚无任何有用之线索。” 第40章 爬墙离府 言至此,他突然停顿,快速同一旁的太子交汇了个眼神,方才继续回禀:“至于提刑司遭刺客闯入,杀死牢内犯人刘虎一事,乃是儿臣派往提刑司相助之人的疏忽所致。一切罪责,儿臣愿一力承担!” 语毕,他猝然跪地。 一切的发生仅在瞬息之间,江楚歌甚至未能从秦影突然出口的那番话中反应过来,便见他双膝一弯,向着地面跪了下去。 江楚歌心中猛的一跳,震惊与动容并存,如此大事,并非他有着王爷的身份便可轻易了的。 她拳头微紧,毫无犹豫的跟着秦影跪了下去,视线看向宽大书桌后,一身明黄龙袍,浓眉紧拧的帝王。 “皇上,刘虎之所以被刺杀,是因为……” “父皇,儿臣认为眼下并非追究责任之时。” 太子倏地出声截断江楚歌之言,他横跨一步,立于秦影身旁,冲桌案后的帝王垂首言道:“提刑司与六名朝廷官员府邸于同一夜先后遭袭,当与江提刑正在查的案子有关。谛都城一夜之间近五百人丧失生命,必将使得举国哗然,民心不定。眼下紧要之事,乃是查清真相。” 江楚歌明白太子此话蕴有深意,动了动唇,终究未再开口。 皇帝自是知晓他这两个儿子在玩什么鬼把戏,微坐直了身子,微有褶皱的国字脸上,神情不再如方才那般严肃冷硬。 他冲眼前的三个小辈摆了摆手,语气斥责间带了几分无奈:“行了,起来吧,真当朕蠢,看不出你们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呢?” 维护江楚歌便维护吧,终归是他未来儿媳妇。 “谢父皇。” “谢皇上。” 秦影与江楚歌齐声道谢,快速从地上起身。 太子见此一幕,心中暗暗舒了口气。 御书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皇帝视线在江楚歌与秦影身上一阵逡巡,方才再次开口:“事情已出,眼下朕做再多追究亦是无用,可朕终究是皇帝,得顾忌满朝文武与天下百姓的想法……朕命你二人相互配合,限期十日,若不能破此案,定当严惩!” 如此,也当是对他二人感情的考验了。 三人自御书房出来,太子冲二人叮嘱了几句,便先行离开回东宫。 江楚歌与秦影缓缓朝着宫门口去。 两人心中皆在琢磨事情,无人开口说话,气氛微显尴尬。 途中,两人接连遇到三名守宫门的侍卫急匆匆朝宫内去,江楚歌不曾在意,秦影却是眉心紧拧。 一炷香功夫后,江楚歌跟在秦影身后,甫一踏出宫门,便瞧见宫门外立着不下十名朝廷官员,三两人成群,各自低语交谈,且丞相亦在其列。 然,真正令她严阵以待的,却是人群中心处,那最为扎眼的霖王! 几乎在同一时间,秦逸霖也看见了江楚歌与秦影。 他勾起唇角,视线邪气的扫过江楚歌,最终同秦影对上,凉薄的唇张翕,染着阴毒笑意的话语便自他嘴中吐露。 “四弟,今夜发生此等大事,刑部可是有的要忙了。你方才自宫内出来,想必也已向父皇禀报了情况,接下来若有用得着皇兄我的地方,可千万别同我‘客气’……哦,对了,还有江提刑,若有需要本王出力的地方,尽管开口,本王定会‘全力相助’”。 秦逸霖特意加重“客气”与“全力相助”二词的语调,看似关心身为弟弟的秦影,以及向掌管着提刑司的江楚歌示好,实则语气间尽是幸灾乐祸。 面对他的挑衅,秦影内心毫无波动,俊颜之上一派冷肃,薄唇张翕,沉稳冷冽的声音随之响起:“三哥尽管放心,无论那犯罪之人如何狡猾,我皆有信心将之抓获,交由父皇亲自处置。至于提刑司……就更用不着三哥费心了!” 一时的成功,并不代表长久的胜利。 面对秦影面无表情,不着痕迹的反击,秦逸霖唇角微微抽动了下,半眯的眼眸中危险的精光阵阵掠过。 “既然四弟如此信心满满,我也就放心了……” 言至此,有一侍卫与宫中太监先后自宫门出,朝他们的方向过来。 秦逸霖见状,话锋一转:“想必是父皇召本王与诸位大人等入宫了,四弟请便。” 言毕,他冲着秦影,幅度极低的拱了拱手。 “皇兄请。” 秦影沉冷出声,除了这三个字,再无别的表示,显然不屑与秦逸霖虚于委蛇。 刚才他与秦逸霖的言语交锋,她尽皆看在眼里。 楼颂等五名朝廷官员府邸,惨遭灭门,无一幸存之事,已然会让主管刑部的他陷入无尽麻烦,他却在此焦头烂额之际,承担下本该她承担的责任。 他待她如此之好,她实在无能承受。 “一切情出自愿,我以能为你担责分忧为幸。” 秦影深邃幽沉的视线落于江楚歌身上,喉结上下一阵滑动,低哑迷醉的嗓音裹挟着世间最动人的情话,自他唇中溢出。 江楚歌陷入长久的怔愣,直至他向前一步,俯身凑近她,薄唇在她耳畔一阵张翕:“你若实在觉得难以接受,大可以身相许,毕竟,本王想要你……已经很久了。” 喷薄出的炙热气息和那没羞没臊的话语,令江楚歌瞬间回神,她猛的推开他,快速后退几步,局促而窘迫。 在宫门口火把与灯笼的照耀下,俏脸之上悄然爬起两朵红晕。 江楚歌气恼的拿眼瞪他,视线却在半空中与那蕴含浓烈爱意的深眸不期然相撞。 心脏的跳动,在这一瞬乱了节奏,犹如受惊的小鹿。 见江楚歌反应如此大,秦影虽极爱欣赏她害羞的样子,却也不敢做得太过,免得惹恼了佳人。 “咳~” 他以手掩鼻,一声轻咳,正了正神色,转移话题:“今夜发生的两件案子得并案调查,此刻刑部那边想必已是有了进展,终归今夜已注定难以成眠,你我便一同前去查看一翻?” 之前在御书房内,他父皇亲口下令,让他二人相互配合协查,于十日内查清官员被灭门,以及提刑司大牢内犯人遭刺杀身亡之真相。 他如此言说,江楚歌当不能拒绝。 “嗯。” 果如秦影所料,在他此话出口后,江楚歌微一沉默,旋即点头应下。 见她没有异议,秦影迈步至她身前,长臂一伸,揽住她纤腰,而后一提内力,两人便同时飞身而起,跃上秦影停于宫门一侧角落的马儿。 江楚歌惊魂未定,秦影便已勒紧马绳。 随着他吹出一声哨声,马儿顿时扬蹄一声嘶鸣,而后以迅疾之速向前冲去,宛若刺破黑暗的光明之剑。 马蹄踩踏在清冷寂静的主街街道上,清脆的声音悠悠传远。 大半个时辰后,马儿总算在位于谛都城东南方向的刑部大门前停下。 秦影率先下马,而后搀扶着江楚歌自马背上下来。 夜色深沉浓烈,但是人一天中好睡时,刑部内外却是灯火通明,处处有着人影在匆忙走动。 仅一眼,江楚歌便感觉到了其间气氛的严肃沉重。 她跟于秦影身后,径直穿过院落,进入前厅,直达后堂。 刑部左侍郎王植正于后堂内同刑部的官员商讨案情,眼角余光却突然瞟见有人影从外进来,甫一看去,赫然是秦影与江楚歌。 他连忙起身朝两人过去,刑部右侍郎,郎中,员外郎,以及八名主事见他起身,循着他视线看去,顿时瞧见正疾步朝内堂而来的秦影与江楚歌,亦急忙起身相迎。 秦影见他们就要跪地行礼,大手一挥:“免礼,谈正事吧!” “是,逸王爷。” 秦影是刑部尚书,但他最为尊贵的身份却是东清朝廷有着赫赫战功的战神逸王爷。 故而一直以来,刑部众官员皆以王爷之礼待他。 众人应声的同时,秦影伸手握住江楚歌的手,在江楚歌的诧异中,拉着她径直行至堂中上位落座。 “你们既已聚集于此,可有何收获?” 秦影甫一落座,便直入正题,全然不理会众人因他拽着江楚歌一起坐于上位,而生出的的惊讶之色。 王植虽也觉诧异,却是最先反应过来。 他一身轻咳,以提醒众人回神,而后拱手冲端坐上位的秦影禀告:“王爷,臣与众位大人分别前往楼尚书等官员之府邸查看后发现,被灭门的五府,四百六十三名受害者伤口皆在脖颈,一刀致命,且为刀伤,根据手法,伤口的深浅程度,以及各府人员死亡时间综合分析,屠杀此五府的凶手,当仅有一人。” “一人?” 秦影俊彦之上,剑眉紧皱。 四百余人,且要穿越近半个谛都城才能将之尽数屠尽,仅凭一人之力,如何能为? 对方的心又得硬到怎样的程度,方能连杀包括老弱妇孺在内的四百余人而不手软? 若王植所禀报的内容没有误差,放眼东清境内,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而这并不多的人里,又有谁会秦逸霖扯上关系? 秦影不禁陷入沉沉的思考当中…… 江楚歌见他这般,不欲打断他,于脑海中略一整理王植方才所言后,问道:“既然韩统领府邸仅有数名护院死亡,可有人能复述出当时的情况?” “我们寻到了六名当时在场的护院和家丁,根据他们的描述,当时出现在韩统领府中的刺客有三人,三人身材高大,出手狠辣,皆为右手持长刀,左手持匕首。受害的几名护院身上伤口多在胸前,背部,以及头部,伤口深浅程度不一,下刀手法同其余五府完全不同。” 王植深知江楚歌在秦影面前的地位,对她的问题未有丝毫懈怠,将查到的一切尽数告知。 江楚歌听完,微点了下头,开始于心中整理线索。 今夜府邸遭遇杀手袭击的六名朝廷官员,皆牵扯进了刘虎举报之案当中。 越是深思,江楚歌就愈发觉得脑海中一团乱麻。 不知不觉间黛眉紧皱,贝齿紧紧咬住下唇,一副苦恼的样子。 秦影心中甫一有定论,便见江楚歌在一旁咬唇自残。 他眉心微皱,下意识便欲伸手解救她的唇,却又在动作到一半时生生止住。 此刻堂中除去他们两人,还有王植等十二名官员在场,这些人对江楚歌而言,几乎全可全算作陌生人。 第41章 掀了镇国寺 他若同她有半点亲密动作,这丫头非得恨死他不可! “咳咳~” 秦影接连重重的咳嗽了两下,江楚歌被他制造出的声响唤回神,咬唇的动作自然退去。 秦影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她,见她这般,方才将精力放正事上。 “本王与江提刑尚有别的事要办,你等继续朝可能的方向调查,没有线索,便想办法制造线索,特殊时刻,本王允许你们采用打草之法。” 秦影冷峻的面上一派严肃,黑眸中满溢凌厉果决,沉冷的声音自有一股威严慑人之势。 “是。” 众人不敢怠慢,整齐划一的垂首应声。 安排完,秦影看了江楚歌一眼,而后起身朝外去,江楚歌忙起身跟在他身后。 出了刑部,秦影再次搂住她,飞身上马,朝谛都城西南方向去。 今夜被灭门的五处府邸中,除去工部尚书楼颂的府邸,其余四座府邸皆在此方向。 深夜的街头,仅有更夫与巡逻的兵士,虽在事发后巡逻兵士大量增加,街头仍不拥挤,秦影二人一路驾马行来,畅通无阻。 半炷香后,两人抵达翰林学士顾一华的府邸。 此时顾府外围满了手持火把,维护现场的巡防营兵士。 兵士中恰好有一人此前曾随同王植,前往提刑司大牢,向秦影禀报朝廷官员被灭门这一情况。 如秦影这般战无不胜,丰神俊朗,宛若天人,好似只会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毫无疑问是所有将领兵士们心中景仰的神。 故而这名兵士当时偷偷的多看了秦影几眼,暗暗将他的样貌记于心中。 此时见一男子怀中搂着一女子,二人共骑一匹白色骏马而来,惊讶之余,他定睛一看,赫然见那马上之人正是秦影与江楚歌。 他心中一跳,惊声呼道:“是逸王爷!” 语毕,他激动的立时单膝跪地。 其余兵士见状,快速反应过来,哗啦啦一片,大伙皆跟着跪了下去。 秦影降下马速,驭马上前,如之前在刑部大门外那般,下马后,将江楚歌搀扶下来。 待到江楚歌站定,他方才看向眼前跪了一地的兵士,薄唇蠕动,冷冽的声音吐露:“都起来吧。” “谢逸王爷。” 兵士们齐齐应声,而后整齐划一的站起身,挺胸昂首,神色凛然严肃。 江楚歌在旁看着,明白那些兵士如此凛肃,定是想给东清的战神王爷留下个好印象。 尽管这位王爷在此刻之后,可能压根不会再记得他们。 秦影虽智慧过人,却终究身在高位,并不知这些身在最底层的兵士们对他的景仰已到了这般地步。 他看了江楚歌一眼,请吐出“走吧”二字,便迈步入内。 江楚歌心中微微一感慨,敛了思绪,抬脚跟上他步子。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但在进入顾府后,江楚歌仍因眼前的一幕而有片刻的震惊。 眼前的翰林学士府,四处是被烧焦的断壁残垣,被大火浓烟熏得再无生机的花草树木,全无往昔之生机与辉煌。 一场大火已经足以毁灭一切痕迹,若再加上接连闯入,奋力泼水灭火的巡防营兵士,以及他们泼出的水,想要在一个出手利落,手段残忍的杀手的作案现场,寻找到可证明其身份的有用线索,便无异于痴人说梦。 难怪刑部那些拥有丰富办案经验的官员,亦未能寻到有用线索,甚至使得秦影亲口说出,让他们以打草之法制造线索的话来。 一切果如江楚歌所料,两人怀着侥幸的心态,在顾一华府中好一阵勘察,最终却是无所获。 而后,江楚歌随同秦影,先后前往户部主事秦宇,左侍郎颜钧,以及右侍郎钱伟的府邸查看。 然,各府状况皆与顾一华府邸大同小异,两人并未发现任何有用线索。 如此情况下,两人便将主意打到了这一区域内,仅被杀手袭击,未遭灭门的禁军统领韩啸府上。 此时天色已蒙蒙亮,两人于晨光熹微中抵达韩啸府门前。 两人表明身份与目的后,竟被守门的家丁拦于门外而不得进入。 如此情况,秦影已彻底笃定心中的推论,昨夜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霖王与韩啸的一场阴谋。 而江楚歌也由此愈发觉得韩啸与霖王定已因昨夜之事而达成了某种约定。 她不知约定的内容究竟有多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两人已经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且今日之局,既是为保全韩啸,也是为对付秦影,甚至于削弱太子的势力。 古往今来,太子一旦失势,便面临着废储。 而一旦被废,结局往往只有一个,死! 江楚歌虽与太子接触不多,但从那仅有的几次相交中,江楚歌觉得太子可算仁明贤德,且不失气度魄力之人。 若由他继承帝位,东清的未来将会是大好风光。 且她也不希望与秦影兄弟情深的这位太子殿下有任何不测。 再者,若世无双的师父所作预言为真,那么东清未来的天下由秦逸宸接任,许能在未来免去她许多麻烦。 可韩啸偏这么做了…… “终归眼下寻不到旁的证据,倒不如顺着他们的思路走,看看韩啸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秦影暗聚内力于双掌,推开韩府厚重的木门,迈步入内。 江楚歌有此担忧,他又怎会想不到? 如今敌在暗,他们在明,唯有反其道行之,方能有些许收获。 听闻秦影此言,知晓他并非冲动行事,江楚歌悬着的缓缓放下,跟于秦影身后,进入韩府。 入府后,两人行了好一段路程,直至进入正厅,皆未见着人。 秦影视线于厅内四下扫过,斜飞入鬓的剑眉缓缓皱起,无形间朝江楚歌靠近些许,整个人进入戒备状态。 能让秦影觉得危险的情况,江楚歌又怎会毫无所觉。 她衣袖中的手缓缓握成拳,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切记不要离开我身边。” 突然,秦影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入江楚歌耳内。 “嗯。” 她轻应了声,旋即觉得心中不安,又添了句:“你也要注意安全。” “傻瓜。” 闻她此言,秦影唇角上扬起一抹极浅的弧度,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只要她安好,他便不会有事! 被他用极为宠溺的语气说傻,饶是此刻气氛凝肃,江楚歌心弦亦不由一颤,有片刻的失神。 也正是在这瞬息之间,正厅左右两侧,以及正对门口的墙壁上,骤然射出无数冷箭,且大多数箭羽径直冲秦影射来。 秦影视线极好,清楚的瞧见飞射而来的箭上,箭头色泽乌黑,显然是淬了剧毒。 心中一凛,秦影顾不得其它,以极为诡异的身法避开朝他飞射来的密集箭羽,一把搂过江楚歌纤腰,极速朝外退去。 然,几乎在同一时刻,厅门口亦出现无数密集箭羽,朝两人飞射而来。 事发突然,腹背瞬间受敌,秦影若仅是一人,尚可避开,可他得保江楚歌无虞。 他接连几个诡异的凌空侧身闪避,堪堪避过飞射而来的数十只冷箭,护得江楚歌无虞。 然,其中一只朝他后背袭来的箭羽却令他避之不及。 自被秦影搂在怀中,江楚歌唯一的关注点便是他的安全,她始终偏转头看着他后背方向。 见暗箭袭来,速度之快令人无法闪避,江楚歌近乎本能的伸手去挡。 她不知能否成功,但她终要一试…… “咻~” “铛~” 危急瞬间,一枚飞镖与一支箭尾为蓝色的袖箭,几乎在同一时刻,自相对的方向飞射而出,目标皆是那支直取秦影后背心的冷箭。 蕴含强劲内力的两种武器破空而至,同时击于冷箭箭头之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硬生生将箭头崩碎成好几段。 随着被崩碎的箭头与两种武器落向地面,秦影紧抓时机,搂着江楚歌快速自正厅内飞退出。 同一时刻,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方才厅外射出暗箭的方向,接连响起数声凄嚎。 未几,裹挟着一身血腥气的暗卫幽自那处现身,之前的飞镖便是其所射。 他快步至江楚歌身前,摘下面罩,单膝跪地:“属下失职,请主子惩罚。” 幽未曾忘记秦影曾说的话,自他被派至江楚歌身边起,他的主子便已不再是他。 江楚歌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眼瞧着幽这般气势森然,五大三粗的男子突然于她身前跪地。 她心中惊骇,本能的欲要后退,却发现此刻她仍被秦影搂着腰,紧锢于怀,完全无法避开。 她偏头看向秦影,示意他松手的同时,询问:“幽……这是怎么了?” “我已于数日前将他派至你身边,日后,他便是你的下属,别想推脱,本王不接受!” 秦影声色平淡,似谈论天气般的随意,偏偏语气中又有着那么几分傲娇。 江楚歌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秦影不松口,她总不能让幽一直跪于地上。 “你……你快起来!” 她深吸口气,方才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是。” 幽闻声而起。 江楚歌瞧着他那一身夜行衣的打扮,觉得这在白日里太过扎眼,于心中斟酌了下言辞,以商量的语气道:“要不你还是继续藏起来吧?” 他们已经入了韩啸的局,若待会儿韩啸利用幽的服装做文章,可就不妙了。 “是。” 幽言简意赅,应声而去。 江楚歌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下一刻,便不见了幽的身影。 “哈哈哈……” 幽甫一隐去身形,方才袖箭飞射而出的位置立时响起一道洪亮豪迈的笑声。 江楚歌心弦再次紧绷,视线死死盯着声源处,这笑声竟令她生出了种熟悉的感觉? “是自己人。” 察觉她的戒备,秦影微垂首,附于她耳畔,温声提醒。 江楚歌不疑有他,缓缓舒了口气,放松下来。 几息后,一高大俊逸的中年男子,自方才笑声响起之地的一棵粗壮榕树后现身。 “轩辕城主,数年不见,你是越发的会装神弄鬼了。” 秦影俊彦沉凝,语气微冷。 他甫一进入韩啸府内,便察觉前院之中藏有高手。 因不知来人身份,且有幽隐于暗处,危险程度大大降低,他便装作不知,以便试探对方目的。 第42章 他和她有婚约 直至轩辕靖射出有蓝色箭尾的袖箭,他方猜出院中隐藏之人乃墨城城主轩辕靖! “逸王爷的变化……亦是远远超出本城主的预料。” 轩辕靖视线暧昧的在秦影与江楚歌之间逡巡,暗示意味不言自明。 在他看来,沈蔚然之后,秦影身边竟还能有女人陪伴,实乃天下奇闻。 江楚歌从两人的对话中分析出轩辕靖墨城城主的身份,深感眼前之人同书中所记载,以及旁人口中所描述的沉稳持重之形象,颇有不符。 她脸色一阵青红交替,深深的呼吸却无法平复心绪,这让她既气又恼。 反倒忽略了轩辕靖为何知晓她身份的问题。 知江楚歌面皮薄,秦影视线瞟向轩辕靖,警告性的眯了眼。 轩辕靖对秦影颇有了解,接受到其视线,他微一耸肩,当真不再言语。 “你在我二人之前来,有何发现?” 见轩辕靖识趣,秦影转入正题。 自他们入府到此刻,除去被幽杀死的那几人,尚未有一人现身。 见两人转移话题,江楚歌心绪稍稍平复些许,努力集中注意力于正事上。 轩辕靖浑厚的声音迅速入耳,她竟觉有一瞬的熟悉。 “韩啸及其妻子儿女皆不在府中,具体去处,稍作等待便能知晓。至于府中佣人护院,除去你俩在门口见到的四人,余下之人尽数遵韩啸之命,藏于后院地窖当中,理由是为保安全。” 轩辕靖快速将他所见尽皆道出。 “若我没猜错,韩啸应当是想来一招假的借刀杀人!” 江楚歌眉心紧拧,衣袖中拳头不由收紧。 她非常讨厌那些想要秦影死的人,非常非常讨厌! 听她这么说,轩辕靖颇为认可的点点头,而后视线转向秦影:“这么解释倒也贴切,我亦觉韩啸此举乃为在你来此时,假借刺客之名,将你杀死。” 韩啸因昨夜之事而送家人外出避难,实在情理之中。 韩府之人躲藏起来亦是为保性命,且门口的家丁亦有阻拦,是秦影拒不接受,强行将人打伤后闯进来,方才遇险。 无论今日这场刺杀是成是败,他皆寻不到理由怪罪于人。 秦影才智过人,富有谋略,江楚歌虽为女儿家,却也不遑多让。 韩府外的异常,误导二人将韩啸浅显的目的复杂化,致使有方才遇险的那一幕。 今日这一场阴谋看似低级,实则歪打正着,很是奏效。 韩啸本人绝无胆魄如此行事,其身后定然有秦逸霖指点。 轩辕靖的话让江楚歌与秦影皆皱了眉,此番失利,全怪他们自作聪明。 迫切的想要知道韩啸在耍什么阴谋诡计,过度自信闯入险境,最终入了别人的圈套。 不过…… 江楚歌突然侧头看向秦影,星眸中跃动灿灿光芒:“祸福相依,今日看似我们失利,但若日后真与……韩啸背后之人对上,今日之事,或可作为证据,侧面辅证。” 目前一切尚处在推论阶段,并无证据直接指向霖王,加之秦逸霖与秦影终究是兄弟关系。 江楚歌一番衡量,并未道出其名。 这一番言论使得轩辕靖看向江楚歌的眼神中掠过浓浓的欣赏。 此前,他只是听闻江楚歌如何智慧敏锐,但觉传言定有夸大之处。 直至今日一见,他方才明白传言也有与事实完全相符之时。 思维活跃,临危不乱,于困境之中寻到对己方有利之事,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他心中暗暗一声赞叹,道:“此前我已派人打探过你二人行踪,你们不必再去楼颂府上……我已确定将楼颂等五名官员灭门之人的身份。” 灭门案发生后,他与两名随从分头行动,皆于巡房营兵士赶至现场前,验查了被害者身上之伤口。 “可是纵横墨城一带多年,被你废去三层功力后,便销声匿迹的人屠,一把刀刘战?” 秦影接过轩辕靖的话茬,虽是在发问,语气中却有着浓浓的笃定意味。 如果说之前仅是怀疑一把刀便是五府灭门案的凶手,那么轩辕靖的出现,彻底让他肯定了心中已有的怀疑。 “嗯。” 轩辕靖并未因秦影猜出一把刀正是凶手而觉诧异,微微颔首:“我此番秘密来都,正是为将其捉拿。” 一把刀刘战在墨城一带犯下累累罪行,纵然杀他千百回,亦不能赎罪。 轩辕靖话音方落,秦影便再次沉吟着开了口。 “既如此,对一把刀的抓捕便由你负责,暂时不要取他性命,我需要他的供词。” “我只能尽量,毕竟那是个疯子,我不能为了不让他死掉而令更多无辜之人受害。” 对秦影的要求,轩辕靖很难保证。 “我知这对你而言有一定难度,但一把刀出手干脆利落,没有留下丝毫证据,若无他的口供,恐难纠出霖王。若那般,东清社稷将会面临威胁,势必生灵涂炭,百姓遭难。” 霖王的狼子野心由来已久,因顾念着兄弟之情,以往他与太子仅是对其小惩大诫。 可如今事情发展到这般局面,若再仁慈,他与太子皆将不得善终,东清亦将面临动荡局面。 秦影话出口后,轩辕靖陷入沉默,英俊面庞上,浓密的眉毛紧皱在一起,显然在思考秦影之言。 半晌,他紧皱的眉毛缓缓舒展开来,看向秦影,语气中带了几许无奈。 “也罢,身为墨城城主,我也得为百姓着想。便依你所言,只抓不杀。” 轩辕靖甫一说完,被他派出跟踪韩啸的两人便赶了回来。 二人冲江楚歌三人行过礼后,将他们跟踪所见一一禀来。 两人隐于暗处,跟踪韩啸及其家眷的车队,发现韩啸随着其家眷的车队自东城门出。 然而在出城后,韩啸却与其家眷分道而行。 为防有诈,两人分头行动,一人跟踪韩啸,一人尾随其家眷。 最终发现韩啸前往东城外的一处名为蓉山的荒山,在半山腰的一处隐蔽山洞内与一黑衣人悄悄会面。 而其家眷则是在城外一处归属韩啸妻子名下的庄园内落脚,此外再无别的动静。 且经过查探,庄园内并无异常。 轩辕靖行事雷利果决,语毕,冲立于秦影身旁的江楚歌颔了颔首,而后带着他的两名下属快速离去。 “在想什么?” 轩辕靖三人身影甫一消失于视野内,秦影视线便转向江楚歌,询问出声。 他并未错过她方才一个劲盯着轩辕靖三人瞧,甚至皱起了眉头的小动作。 低哑温和,富有磁性的好听嗓音响在耳畔,江楚歌被唤回神,下意识偏头望向秦影,却在对上那双满溢温情的深眸时,再次怔住。 帅哥本已迷人眼,奈何还是深情郎! 江楚歌甚至自心底生发出一种想要就此沉沦的想法。 见她因自己而着迷,秦影心中升腾起无尽愉悦,心脏的跳动频率甚至在以极快速度增加。 然,眼下实非他与她培养感情之时。 他心中暗暗吐了口气,薄唇蠕动,略带压抑的声音便传入江楚歌耳内:“轩辕靖足可信任,你不必有顾忌。” 显然,秦影对江楚歌视线黏在轩辕靖主仆三人身上的原因产生了误解。 江楚歌本欲解释,秦影却又接着道:“时辰不早了,我得进宫上朝,你暂且回去睡一觉,案子的事待我回来再做安排,你勿要一个人单独行动,嗯?” 画至最后,他尾音微扬,略微嘶哑的声音听在耳内,实在撩人心扉。 江楚歌不自觉便点了头,连带将本要解释的话给抛到了脑后。 见她脸色迷茫,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秦影大掌不由伸出,无奈而宠溺的在她发顶揉了揉, 收回手的同时,唇中吐出俩字:“洛晗!” “属下在。” 秦影话音落下不至一息,洛晗便诡异的出现在了江楚歌视线当中。 他一身灰色长布衫,腰佩宝剑,朝两人的方向单膝跪地,垂着头,神色恭谨。 “本王命你,将江楚歌安全护送回锦绣巷!” 秦影沉声下令,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冽,似乎除去江楚歌,再难有人能令他温和下来。 “是!” 洛晗不敢怠慢,快速应声。 秦影再次叮嘱江楚歌勿要独自行动,方才离去。 洛晗自地上起身,弯腰冲江楚歌做了个请的姿势:“江提刑,我送您回去。” 洛晗将江楚歌送回锦绣巷后,明面上告辞离去,实则再次隐于暗中,悄然护卫江楚歌的安全。 江楚歌推开院门,甫一踏入院中,屋内的言婉容便听闻动静,快速放下玉盒,冲了出来,一下子窜进刚行至院落中央的她怀里:“楚儿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昨晚我一个人好害怕,四处都是火灾,还死了好多人……” 言婉容声音里晕染了浓浓的哭腔,不觉间,眼泪花儿便自眼眶滑落,湿了江楚歌的衣衫。 江楚歌心疼的蹲下身子,伸手揩拭掉她脸颊上的泪水,疲倦的面上露出抹笑容:“乖,姐姐现在回来了,不会再让小月亮一个人,不怕了。” “嗯,有楚儿姐姐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言婉容吸了吸鼻子,因江楚歌蹲着,她便微垂着脑袋与她对视,稚嫩的小脸上,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满是浓烈的信任与依赖。 “姐姐你昨晚一定也没睡吧,咱们一起去睡觉好不好?” 江楚歌一回来,言婉容紧绷的精神得到放松,瞌睡虫登时找了上来。 昨晚发生了那么多的大事,纵然言婉容待在房内,仍将外面的议论声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非不知事之人,明白她的楚儿姐姐所在的提刑司接下来会很忙,而楚儿姐姐面色看上去很疲倦,所以她希望楚儿姐姐能与她一起睡觉。 “好。” 江楚歌笑着点头,烧了温水替言婉容擦干净脸,以防泪水损伤面部皮肤。 而后自己也简单清洗了下,便随言婉容一起去到她房中。 瞧见言婉容置于桌上的玉盒,江楚歌不由一个激灵。 对蛇类这种生物极为恐惧的她,让言婉容将之收好后,方才同这丫头一起宽下外衣,躺床铺上睡觉。 一夜未眠,且四处奔波,这对体力与精神皆是极大的损耗。 此刻放松下来,江楚歌唯觉舒坦,没一会儿,便如言婉容不分先后的沉沉睡去。 第43章 仗剑而归 彼时,皇城之中,金銮殿上,乌压压跪了不下十名朝廷官员。 这些人大致分为两派,太子一系与霖王一党。 两方人马因着昨夜谛都城之事,是否为太子下辖的巡房营巡查不利,以及太子当否该担责而争执不下。 殿内气氛凝沉肃穆,甚至隐有剑拔弩张之势。 “禀皇上,臣有本奏!”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突然响在大殿之上。 暗中收受霖王好处,且被威逼利诱的御史中丞季国忠,手奉玉牌,横跨出列,向着上座的帝王秦诚朗跪地叩首。 “免礼,季中丞有何本奏?” 秦诚朗并不欲就当前朝臣们的争执,而在朝堂之上表态。 他知晓季国忠为人如狐,向来只在小事上发表意见,一遇大事便爱和稀泥,故而见其出列言说有事要奏,他冷沉不悦的面色稍缓些许,连带着语气也显温和。 然而,季国忠接下来的话却是硬生生打了他的脸。 “臣启圣上,谛都城天子脚下,一夜之间,竟有六名朝廷官员府邸遭遇杀手袭击,酿下五门被灭,四百余人成为刀口亡魂的悲惨结局。而刑部方面所给出的,屠杀五位朝廷官员满门的凶手之线索,却是一人所为……” 随着季国忠言语的继续,朝堂之上,越来越多的视线集中至他身上。 言毕,他自顾跪地行了个跪拜大礼,力谏皇帝降罪之意。 季国忠话音在金殿之内久久回荡,帝位上的秦诚朗面沉如水,整个人散发着低压的气息,俨然暴风雨的前奏。 作为帝王,他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来自臣子的忤逆与逼迫! 季国忠方才之言,分明是以昨夜之事为引,用所谓的民心民意为武器,意在逼他降罪于丞相韩正熹。 若能凭此打击甚至搞垮丞相,对太子将极为不利,甚至会影响朝局。 眼下东清国泰民安,四海升平,无论是作为秦逸宸父亲这一身份,还是处于帝王的角度,秦诚朗皆不愿朝局有任何改变。 可季国忠官拜御史中丞,本就有监察之权,所奏之事亦在权限内,且字句铿锵在理,纵然其怀有旁的目的,他亦不能因此而将其谏言驳回。 朝堂之上的气氛,因着帝王与满朝文武的沉默而变得诡谲微妙。 韩正熹不仅是当朝丞相,更是秦影与太子的外公。 季国忠这般步步紧逼,太子性格温和淡雅,尚能克制。 然,秦影惯于战场杀伐,身上戾气本就重于常人。 季国忠的一味的逼迫令他彻底阴沉了脸色,周身散发出的浓郁得犹如实质的森寒煞气。 纵然大殿之上整整齐齐的立着数百名官员,人气很旺,亦令人觉得阴风阵阵,脊背生寒,如坠冰寒阴冷的阿鼻地狱。 部分官员不由打了个哆嗦,今年的冬天,似乎较往年冷了太多…… 诡异沉冷的大殿内,秦影同太子对视一眼,太子极轻微的点了下头,他便跨步出列,朝帝位上的秦诚朗弯腰颔首:“父皇,儿臣有不同的意见。” 于公于私,丞相皆不能出事,此时太子不方便说话,便由他来。 他面容冷峻,音色清冽,整体给人的感觉除去冷和危险,再无其它。 “说来听听。” 秦诚朗面色微缓,语气颇为温和,显然欲通过此举警示下面的官员,勿要盲从于季国忠。 同时兼具帝王与父亲两种身份,秦诚朗既疼爱他的几个儿子,亦对他们有些微的防备。 秦逸宸乃他择选出,入主东宫的储君,勿需再做什么,东清的帝王宝座日后便会由他来坐。 秦诚朗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实在太过了解,深知其拉拢部分朝臣,大部分原因乃是在霖王的步步紧逼之下,为求地位不被撼动,甚至于是自保而做出的无奈之举。 虽其手下虽有一定朝臣效忠,但每当收了新人,他总会通过各种方式向身为帝王的他知晓,也算是侧面的表示衷心。 秦逸宸身为太子却如此过分的小心谨慎,也曾令他产生疑虑,他曾授意几名官员投入其阵营。 然,最终却发现,太子行事虽偶尔行使特权,但并未有任何异常之举。 反倒是霖王那边,明里暗里的小动作不断。 豢养死士;同部分朝廷官员私相授受;招纳不少虽有能耐,为人却极阴狠毒辣的江湖客…… 秦诚朗笃定,昨夜之事,目前虽无直接证据指出同霖王有关,但最终真相,定会与他有所牵扯。 且季国忠一改往日之态,有今日之言行,怕也与其脱不了干系! 他可以容忍他们兄弟之间有些摩擦,却决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家国社稷被当作儿戏而无动于衷。 “儿臣综合各方面证据,已然确定,屠灭五名朝廷官员满门的凶手,正是横行墨城一带数十年,却在三年前受伤后突然失踪的人屠一把刀——刘战!” 言至此,秦影犀冷的视线陡然转向季国忠,沉声问道:“不知季大人以为,汪景与墨城城主轩辕靖两相比较,何如?” “这……轩辕城主镇守一方,威名远播,汪都尉虽为都尉,却也难以望其项背。” 季国忠知晓秦影的问话不利于他,极不情愿的回答。 有关一把刀的传言,他曾有所耳闻。 此人练邪功走火入魔后,保持神志清醒与提升功力的唯一方法,便是以妇孺稚子的心头血为引,炼制丹药,定期服用。 因为这个原因,他造下无数杀孽,被整个武林唾弃,但凡有点良知的人,皆欲除之而后快。 然而,长达十年的时光里,死于他那柄黑刀下的人多达数千,却几乎无人能伤其分毫。 轩辕靖为彻底将此毒瘤铲除,广发英雄帖,邀请武林各路英豪合力布阵将之击杀。 然,最终的结果却是轩辕靖与其两败俱伤,虽有众多英豪埋伏,仍旧让一把刀逃了。 此后,一把刀便彻底销声匿迹,甚至有人怀疑他已伤重而亡。 直至今日,秦影亲口说出一把刀再次犯案之言…… 季国忠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将季国忠的面色变化看在眼里,秦影视线扫过脸色阴霾的霖王,再次看向帝位之上的皇帝。 “父皇,轩辕靖之能,满朝皆知,刘战横行墨城多年,他却无法将之铲除,可见刘战的人屠称谓并非空穴来风。” 秦影微微收敛了身上的肃杀气,语气中萦有几许沉痛:“既如此,巡房营尽数出动后,未救下任何一条生命的结局,虽令人痛心,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又怎可歪曲事实,反责汪景失职?依季大人的逻辑,若真要追责,也当将轩辕靖治罪……” 季国忠本不欲同太子一系为敌,却被霖王逼得走投无路。 而今拖丞相下水,折损太子势力的计划失败,他在霖王处讨不到好,又得罪了太子一系之人,甚至有可能将那脾气怪异的轩辕靖也给开罪了。 继续留于谛都,这淌浑水势必将他淹死。 他实不甘在小心翼翼了一辈子后,最终却仍难逃不得善终的结局。 而今,唯有离去,方有可能寻得一条生路。 秦诚朗早对季国忠不满,已打算拿他开刀,此刻见其主动提出辞职,便顺水推舟,点头应允。 然,季国忠虽被打发了,他之前的那番话却不能直接忽略。 秦诚朗一番思忖,威严道:“都尉汪景办事不力,虽事出有因,终难辞其咎,现褫夺其都尉之职,降为普通兵士,三年内不得被提拔。丞相举荐不当,亦当连罪,然念其为三朝元老,功在社稷,罚其闭门思过一月,抄写《地藏经》、《楞严经》、《往生经》三本经书各百遍,一月后亲设道场,为亡者祈福。” “皇上仁德圣明,罪臣领旨。” 韩正熹待秦诚朗话音一落,立时跪地谢恩,太子随之弯腰作揖,秦影亦跪向地面。 有眼力见的大臣立时随三人跪地,呼喝声顿起,半晌方才消散。 皇帝满意的点头,霖王将眼前一幕看在眼里,知他父皇再一次选择了站在太子一边,若他此时多言,定将于己不利。 他不甘心的攥紧拳头,恨恨的跪了下去,与他一党的官员见他这般,亦随之跪地。 随后,秦诚朗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金口下旨。 命刑部与提刑司相互配合,全权调查灭门案以及刘虎所举报之案。 在此期间,这一部一司做任何决定皆可不必上报,但必须于十日内将这两件案子查清。 若未做到,必当严责! 一场早朝,终是在众人的各异心思当中落幕。 散朝后,秦影兄弟二人并肩踏出金銮宝殿,行走在偌大宫城之中,韩正熹自身后追了上来:“秦影,方才之事,外公很感激你。” 若非秦影出面,寥寥数语辩得季国忠哑口无言,今日他有很大可能会被贬黜。 “我不过是为大哥着想,你无需谢我。” 秦影俊彦之上无甚表情,自沈蔚然之事后,他与韩氏一族的关系便不再融洽。 他好不容易放下,觅得江楚歌这一良人,他们父子却险些将其害死在提刑司大牢内。 过往种种,他实难释怀。 若非见韩正熹已然年迈,秦影今日不会出面相助。 “外公,秦影不善表达,您莫要介怀。” 太子不希望秦影与韩正熹祖孙二人关系如此僵硬,在旁说好话。 韩正熹心中微沉,勉强挤出抹笑,苍老的面上,矍铄锐眸中盈满真诚,声音是历经万水千山的沧桑:“秦影,过去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有失分寸,江楚歌是个不错的姑娘,你好好把握机会,外公相信你们终能幸福。” 前段时日,他曾再次派人细查江楚歌,发现其来历虽成迷,却是个善良智慧的好女子,并非皇后口中的腌臜不堪之人。 虽仍不甚配得上秦影,但秦影若非她不娶,他们也并非不能接受,只是皇后处,得多费些心思劝说。 见韩正熹竟说出这番话来,秦影虽脸色虽仍冷漠,心中情绪却是好一番涌动。 他是人,不是野兽,做不到彻底的绝情。 纵然他表现的再是冷漠,内心深处对这些亲人,终究是在乎的。 “借外公吉言,我与江楚歌定会幸福!” 第44章 视同刺客 他视线对上韩正熹,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庞柔和不少,身上的气息亦不再低沉冷冽。 太子与韩正熹皆对他这一反应颇觉以外,但仅一瞬便又觉释然。 此乃沈蔚然罹难之后,秦影头一回主动称呼韩正熹为外公,且给了好脸色。 而究其原因,不过是因韩正熹说了句江楚歌的好话。 秦影能幸福,他们喜闻乐见。 气氛缓和,三人一路朝着宫外去。 出宫后,三人分道而行,韩正熹自回相府,秦逸宸则同秦影,以及预先在此等的护卫展风一道前往刑部。 抵达刑部后,三人径直前往专供秦影办公的屋子,展风自觉守于门口,严防任何人靠近。 屋内,秦影兄弟二人隔着张宽大桌案相对而坐,静静阅览桌上有关灭门案之卷宗。 两人花费足足两个时辰,对此前收集到的线索再次汇总整理,亦窥究竟。 然,最终结果却不如人意。 秦逸宸长长吐了口气,放下手中卷宗,身子朝后靠于椅背之上,仰头看向房梁,声色凝沉:“如今除去定死屠杀楼颂五府之人乃一把刀刘战外,再无旁的实证。即便轩辕靖当真抓住一把刀,咱们亦顺利取得口供,若无旁的辅证,想要以此将一名掌有实权的当朝王爷治罪,将会遭遇朝臣反对,百姓猜疑……难如登天!” 这么些年,他们始终只对霖王进行暗中敲击,寄希望于他能回心转意。 然而,他们终究小瞧了权利与地位对人心的蛊惑。 霖王此番害死四百余人,已然走上了欲望的不归路,再无法回头。 若任由其继续下去,他们将首当其冲,被他算计对付,且不留丝毫活路。 可若要将其治罪,却也困难重重。 眼下局面胶着,他们俨然走进了死胡同里。 “左侍郎王植已在着手调查昨夜出现于韩啸府上的那批刺客,若能从这些人身上发现蛛丝马迹,当能打破眼前僵局。” 秦影接过话茬,冷峻的面上,幽沉深眸中有着一波波思绪涌动。 那批出现于韩啸府中之刺客,若非其未雨绸缪,所做的预先安排,便是受秦逸霖之意而前往韩府。 无论是哪一种,目的必是为使韩啸摆脱嫌疑。 若能通过那批刺客寻得证据,证明此猜测,便能让他们距离最终的真相得证,更进一步。 而霖王若不能派出有十足把握之人,必不敢动手。 故此,秦影并不担心秦逸宸之安全,未再另派人相送。 秦逸宸离去后,秦影身子后仰靠上椅背,闭眼小憩。 眼下事忙,待到疲乏稍缓,他便睁开双眸,唤来太子离去后便立于门外候命的侍卫。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禀王爷,再有半炷香,便是未时了。” 侍卫跪于地面,恭敬回答。 闻言,秦影挥了挥手,令其退下,而后自座椅内起身,略微整理了下衣袍,便大步出门,离开刑部,朝锦绣巷去。 途中,经过谛都城有名的食楼一品居时,他入内点了几道大厨的拿手菜,给江楚歌带去。 小半个时辰后,手提食盒的秦影出现于锦绣巷江楚歌所住的小院外。 院门口把手的四名侍卫瞧见他,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属下参见王爷。” “免礼。” 秦影抬手试探性轻推了下院门,发现院门并未自内插上门栓,知是江楚歌知晓他要来此,特意而留,沉郁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他信步入内,堂屋与厨房内皆无人,他正欲转向江楚歌房间,却闻言婉容的房门吱呀一声,自内开启。 下一刻,江楚歌迈步而出,出现于他视线内。 因着方才醒来,尚未梳洗,加之心有挂牵并未睡好,她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狼狈。 “逸王爷,您……稍等一下,我先洗漱。” 甫一出门便瞧见秦影,且其手中还提着个写有“一品居”字样的食盒。 江楚歌惊讶之余,整个人略微不自在。 毕竟,她此刻的仪容实在一言难尽。 “嗯。” 将她的窘态收入眼底,秦影心情有片刻的轻松,含笑点头:“我去堂屋内等你。” 语毕,他提着食盒便进了堂屋。 看着他身影消失于视野,江楚歌长长吐了口气,懊恼的拍了下脑门,郁闷的前去井边打水洗漱。 因着秦影的到来,她为求速度而未将井水烧热便洗漱。 好在井水冬暖江凉,虽将其自井内打出后温度下降极快,却也未到寒冷刺骨的地步,江楚歌此举尚不算遭罪。 洗完脸,她兑好浓盐水漱了口,又快速回房换了套衣服,不慎熟练的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便快速去了堂屋。 然而,江楚歌却未在堂屋内瞧见秦影之身影,反倒是厨房方向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 她心头一跳,连忙过去,便见秦影生了火,正立于灶台前。 他一手理着袖袍,一手持锅铲,忙于加热自食盒内取出的饭菜。 炉火的光亮自灶门内散射而出,映照在他矜贵颀长的身影上,为他增添了几许柔和的烟火气息。 洗手作羹汤! 江楚歌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这五个大字,甚至连带着心跳亦乱了节奏。 过往她以为男人唯有在认真工作时,才是最帅气迷人的。 直至今时今刻,她方才知晓,原来做饭的男人,竟也会能这般魅力无限,令人移不开眼。 江楚歌尚未进入厨房,秦影便察觉她的到来。 见这小女人一进来便傻愣愣的盯着他瞧,夸张得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秦影不由好笑的勾了唇,炉火映照下,俊彦愈发柔和。 他偏头看向江楚歌,四目相对一瞬间,入骨深情在空气中静默流淌,压抑而深沉。 “你去瞧瞧言婉容,若醒了,便让她同咱们一起用饭。” 秦影深吸了好几口气,艰难的偏转过头,喉结上下一阵滑动,薄唇中吐出的声音微哑,盯着锅内的深色双眸中分明有着跃动的火焰。 天知道,他有多想将这个勾人的小女人狠狠揉进怀中,分拆入腹! 好在凭借强大的自控力,他最终压下了心中躁动,未出做那吓坏佳人之事。 “啊?哦。” 江楚歌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盯着秦影发呆,且露出副色女之相,深感无地自容的她窘迫的逃出厨房。 “呵呵~” 身后,秦影低沉磁性的魅惑笑声隐约响起,缭绕于尚未跑远的江楚歌耳边,经久不去。 江楚歌内心无声哀叹,倘若方才面对秦影时,她既瞎又聋该有多好。 通红着脸走到言婉容房外,江楚歌动作轻微的推门而入,却见言婉容已经醒了过来。 她披散着头发,以背对她的姿势坐于桌旁,不知在鼓捣什么东西。 江楚歌开门声虽小,却还是入了她的耳。 知江楚歌怕蛇,言婉容连忙将玉盒合上,而后转过身来,粲然一笑,甜甜叫人:“楚儿姐姐。” 她一侧身,桌上的玉盒便落入了江楚歌视线。 江楚歌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这般可爱软萌的小丫头,怎的就喜欢玩蛇? “咳~小月亮,醒了便快去洗漱吧,等下该用饭了。” 江楚歌一声轻咳,神情略微不自在。 “哦。” 言婉容乖巧的点了下头,自凳上下来,小跑至江楚歌身前,一把抱住她腰,仰头望向她,笑嘻嘻的开口:“楚儿姐姐,你脸好红啊,是不是害羞捏?” 方才江楚歌一出门,她便醒了过来,穿好衣服后开了门本欲出去,却听厨房有声响。 她探出脑袋循声看去,却见那个上回惹楚儿姐姐生气的坏男人,居然站在灶台前热菜。 而且她的楚儿姐姐居然一个劲盯着人家发呆,神色间满是痴迷。 她觉得,楚儿姐姐似乎喜欢这个坏男人。 就这样,她似懂非懂的缩回脑袋,关上房门,百无聊奈的拿出玉盒查看小红蛇的伤,直至江楚歌推门进来。 心绪平复,她行至言婉容身旁,摸了摸她小脸和双手,冰凉凉的,一阵心疼。 “好哒,我记住了。” 言婉容眨巴了两下眼睛,乖巧点头。 在她的楚儿姐姐面前,她会永远是个乖孩子。 见她乖巧,且未继续方才的话题,江楚歌心中仅余的窘迫消散,替她梳好发髻后,两人牵着手一道出门。 堂屋内,秦影已将饭菜摆好,正坐于桌边,等着两人入内。 四方形的桌子正对大门口而放,一面紧挨着墙壁,三人每人坐一方位,恰好合适。 见两人入内,他偏头看来,四目相对,江楚歌心跳微微紊乱。 “咳~小月亮,快坐下吃饭了。” 江楚歌不自在的收回视线,牵着言婉容上前。 秦影坐于侧身同大门相对的位置,江楚歌本欲坐他对面,却被言婉容抢了先。 无奈,她只得在正对门口的木凳上落座,视线看向桌上的三菜一汤:鸡髓笋,毛豆腐,万三蹄,鱼翅汤。 入提刑司担任提刑官之前的一段时间,她曾同言婉容一道去往一品居。 当时囊中羞涩,她与言婉容好一番纠结,仅点了价格相对便宜的鸡髓笋与毛豆腐,本在考虑之中的万三蹄便被排除在外。 秦影今日带来的菜中恰好含有这三道菜,是巧合,还是…… 江楚歌心绪不由飘远。 秦影知她在想什么,并不打断。 也许,让她感觉出他对她的用心,便能增大她对他敞开心扉,接受他的可能。 随着江楚歌与秦影的静默,屋子里一片寂静,似有某种难以言明的情愫悄然出现,萦绕流淌于两人之间。 言婉容趴在桌子上,眼珠子滴溜溜直转,视线好奇的在两个大人之间打量徘徊。 楚儿姐姐与这个坏男人到底在干什么? 半晌,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了的言婉容放弃继续思考,坐直身子,少年老成的叹了口气:“唉~难道你们不饿吗?” 一语如惊雷,瞬间将江楚歌炸回神。 她下意识挺直脊背,神情略微严肃:“逸王爷,您请动筷。” “嗯。” 秦影深知江楚歌的礼貌客气是为哪般,因言婉容在场,他不欲与江楚歌争执,微颔首应了声,便执筷用饭。 饭后,秦影唤来院门外的一名侍卫,命其收拾残局,将食盒送回一品居。 而后正打算与江楚歌一道前往刑部,言婉容却在突然冒了出来。 第45章 还他一命就是 “楚儿姐姐,你这一走又不知何时方能归家,我一个人好怕,你让我跟着你吧,我保证不打扰你办案。” 她抱住江楚歌胳膊,来回摇晃着撒娇。 江楚歌面露为难:“小月亮,朝廷有规矩,姐姐带着你查案,便是不遵守规矩,知法犯……” “无妨,便由她跟着你。旁人若问,便说是我欣赏于她,故而将其安排在你身边,嘱咐你代为培养。” 秦影磁性的嗓音响起,化解了江楚歌的难题,无形中让言婉容对他增了几分好感。 “谢逸王爷。” 江楚歌抬头望向秦影,礼貌道谢,复又垂头看向言婉容,催促道:“小月亮,快向逸王爷道谢。” “好哒。” 言婉容如小鸡啄米般激动的点头,松开江楚歌手臂,转身看向身后长身玉立,容颜俊逸的秦影,在其开口前率先道:“谢谢你,虽然你是坏男人,但我现在对你的印象唔……” 言婉容话未说完,便被江楚歌迅速伸手捂住嘴巴。 这小妮子,竟然骂秦影是……坏男人! 江楚歌僵硬的抬头对上秦影视线,见他脸色难看且怪异,身上散发的气息咦不友善。 她干巴巴的解释:“逸王爷,童言无忌,您别见怪,小月亮绝无骂您之意,她……” “我知道!” 若无人当着言婉容的面骂他,她一个小丫头能懂什么? 言婉容平常接触的人里,也就江楚歌一人有胆对他不敬,甚至于骂他! 竟敢说他是坏男人,秦影暗眸微眯,其间有危险的光芒掠过。 他犀利宛如实质的视线自江楚歌身上扫过,截断她的话,长腿迈动,径直越过两人出了院门。 无辜躺枪的江楚歌,直至秦影身影消失于视线内,方才缓缓松开捂着言婉容嘴巴的手。 她耷拉下肩膀,整个人好似只斗败的公鸡,颓丧的叹了口气:“小月亮,刚才那人是王爷,不是咱们惹得起的。你以后在他面前一定要规规矩矩的,不能再调皮,更加不能说他的坏话,明白吗?” “知道了,楚儿姐姐。” 言婉容低垂脑袋,嘟囔着应声。 心中对秦影的评价,由坏男人变为了小气吧啦的坏男人! 她这样子看在江楚歌眼中,既是知错,也是委屈。 不想她难过,江楚歌伸手爱怜地抚了抚她发顶,半带诱惑的开口:“不是要和姐姐一起吗,咱们现在就出发?” “好耶。” 言婉容终究是个小孩子,一听江楚歌这么说,心中的阴云顿时消散,欢喜的点头,抓住江楚歌的手便朝外跑去。 见她情绪上涨,江楚歌无声一笑,跟上她步伐。 两人便这般小跑着,朝秦影追去。 秦影心中虽不悦,但自院中出来仍是放慢了速度,明显在等江楚歌二人。 江楚歌并非木讷之人,且心思通透,观察力惊人,自是发现了秦影的体贴。 她心念微动,只当不知,秦影见她这般,微皱了下眉,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抵达刑部后,果有人好奇言婉容的身份,趁秦影不在场时八卦打听。 江楚歌照秦影交她的说法回答,不仅成功糊弄了过去,更使的那些人对言婉容的态度变得友善起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般现实,不看年龄的大小,辈分的高低,只看你有着怎样的身份地位,后台是谁。 为免在寻到一把刀之前便被人发现踪迹,进入东苑后,轩辕靖三人便分散而行,各朝一方去。 东苑内建筑恢宏,每座小院各成一派,湖泊楼阁,假山花树,一景一物,皆为上品。 因其间住有懂阵法的江湖客,轩辕靖三人在东院内的前进受到极大阻碍。 好在三人皆在机关阵法上有一定造诣,虽不能破阵,却也可避免被对方发现。 潜入东苑半炷香的功夫后,司青顺利找到一把刀所住的房间。 隔着被他捅破了窗户纸,确定房内盘腿坐于床铺之上修炼内功,且左半边脸颊上赫然有一条丑陋伤疤的男子正是一把刀后。 他正欲发出信号,屋内的人却倏的睁开双目,阴冷宛若毒蛇的视线犹如实质,直盯得司青心中一震。 心下暗道不好,他身形急速爆退。 几乎在他退开的瞬间,他方才所站的位置,屋内猛然暴射出三枚淬有剧毒的铁钉。 这三枚铁钉并成一排,裹挟着强大的气流,径直射入三丈远处一棵枝繁叶茂,树撞粗干的品甄树内。 “咔嚓”一声巨响,品甄树粗壮的树干竟在三枚铁钉射入后,被硬生生折断。 如此大的动静,立时引来东苑甚至整个霖王府的注目。 司青来不及震惊,飞身便要离开此地。 然而,极易被发现,离开又岂会是轻易之事? 他身体甫一腾空而起,便有四人自头顶天空处飞袭而来。 他心中一骇,立时改变方向,坠落于地后,极速向北掠去,意图同轩辕靖会合。 然而,前路依旧被挡。 司青视线死死盯着突然出现于他面前,拦住他去路的三名手持拂尘的道袍男子,整个人进入戒备状态。 也就是在此时,以他为中心四面八方,甚至屋顶树梢,皆有人出现把手,严防他逃掉。 两方对峙,气氛一度紧绷凝沉,空气中满是肃杀的因子。 “呵~藏头露目,连身份都不敢表露,竟也敢闯入东苑这块地儿!” 就在这时,司青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久未听闻,却甚是熟悉的声音。 一把刀拨开人群,信步而来,开口,言语间尽是讽刺。 对方虽戴了面具,所携带兵器亦是市面上极为常见的普通长剑,但凭其方才闪躲时的身形步法,一把刀已在心中猜出司青的身份。 但他并未直接拆穿,因为他尚不确定此番潜入霖王府,甚至赶来谛都的,究竟只司青一人,亦或是轩辕靖也来了? “若说藏,谁又比得上一躲便是三年的人屠一把刀?” 司青毫不客气,反唇相讥。 此话出口,一把刀周围的人皆心神一振。 尽管过去三年他们与一把刀接触极少,但从其一些特征中,他们亦隐约猜出其身份。 可当亲耳听人道出之时,他们心中亦难免对这个杀人不眨眼到了连刚出生的婴儿也不放过之地步的人屠,生出畏惧防备之心。 这一瞬间,在场众人几近本能的朝远离一把刀的方向后退几步。 将众人反应收入眼底,一把刀讽刺勾唇,自鼻间发出一声冷哼,并不否认司青之言。 “当年若非你们车轮战在前,围攻在后,我又怎会受伤?受尽天下人赞誉的堂堂墨城城主轩辕靖,竟用如此卑鄙之手段!这三年,他可有觉无能与丢人?” “笑话,是你这般恶贼,人人得而诛之。城主大人广邀天下英豪,共同讨伐于你,乃顺天应势,该当为之。反倒是你,潜入城主府,在城主大人的饮食当中下毒,致使城主功力受损,否则,当日一役……你必死!” 轩辕靖在司青心目中的形象宛如天神,他无法容忍任何人对他的鄙夷与诋毁。 他神色愤慨,字句珠玑,恨不能立时上前,将眼前这个当初暗害轩辕靖的大恶人诛杀! 面对司青这翻愤恨之言,一把刀却只是毫不在意的讽刺一笑。 “啧啧,是你这般忠诚的狗,还当真是少见……也罢,既然你这般为他抱不平,今日,我便给你个机会!” 鄙夷的眼神,蔑视的语气。 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把刀手中长刀骤然一横,身上顿时爆发出汹涌腾然的杀气。 “竖子小儿,可有胆与我一战?” 司青年二十又五,一把刀却早已步入中年。 他实力与年龄皆在司青之上,言语间满是嘲弄。 司青拽紧拳头,满目凶狠,额头青筋暴起,提起长剑便要向前拼杀。 “住手!” 就在此时,一道浑厚有力的中年男音骤然响起。 这道声音中蕴含了强劲内力,在场众人大多被震得心神一荡。 其中实力稍差者,甚至吐血晕厥过去。 司青与一把刀皆抬头向声源处看去,只见一同司青一般,一身灰色长布衫,脸上罩着黑与红两种颜色相拼接的骷髅面具的高大男子,手持与司青手中武器一般无二的长剑,凌空掠来。 仅几息的时间,来人便于司青身旁落下。 司青神情激动,正要开口,却被他挥手阻止。 轩辕靖幽尘冷冽的视线锁定对面的一把刀:“我等奉轩辕城主之命,天涯海角追杀于你,如今你既已自行表明身份,我等定会回墨城将你在此的消息上报于城主。一把刀刘战,此番,你逃不掉了!” 丢下这话,轩辕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然抬手,接连朝一把刀射去三支袖箭。 而后趁其躲避的间隙,提抓住司青肩膀,将轻功施展到极致,凌空几个闪掠,便消失在了东苑之中。 一把刀避开袖箭,定睛再看时,早已没了两人的身影。 司青却还沉浸在疑惑当中,未觉轩辕靖的变化。 一旁的司耀见状,主动开口道:“城主答应逸王爷,会将活着的一把刀带至逸王爷面前,而霖王府内高手众多,仅凭我们三人之力,固然能成功将一把刀带走,但也极有可能暴露身份。” 言至此,司耀未再继续,平静下来的司青却已明白了他话中之意。 轩辕靖作为东清三大城主之一,虽无异心,但存在却甚是敏感。 若他此番私下离开墨城,暗中前来谛都之事被有心之人拿去大作文章。 届时,只怕他不仅不能将一把刀怎样,还会被霖王反过来陷害同逸王以及太子有所勾连,最终结果只会是得不偿失。 故而两相权衡,只得暂时放弃对一把刀的抓捕。 “司耀所言不错,咱们来此为的是将一把刀正法,而非将自己置于不利之境。既然已经找出一把刀的所在,且打了草,接下来咱们便按兵不动,静待这条受了惊的毒蛇从霖王府出来。” 轩辕靖缓缓开口,微眯的眸子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自信光芒。 一把刀虽认出了他与司青,但霖王处却无以为证,无法自圆其说。 相反,一把刀此番在谛都犯下屠尽五名朝廷重臣阖府上下的大案。 第46章 过来 而秦影得旨,同提刑司配合,全权处理此案,任何决定皆不必奏报,但必须于十日内破案。 故而他所掌管的刑部随时能以接获密报,得知一把刀藏身于霖王府而入府搜查。 如此,霖王只能哑巴吃黄连。 无论是为他自己着想,亦或是不让一把刀暴露,他皆只有一个选择,暗中让一把刀离开。 一把刀出霖王府之日,便是其落网之时。 “是!” 司耀与司青皆明白轩辕靖话中之意,齐齐抱拳领命。 霖王府,秦逸霖书房内。 秦逸霖阴沉着脸坐于书桌后,对面站着怀抱一柄长刀,一脸无谓的一把刀。 “明知对方的目标是你……你就不该现身!” 秦逸霖死死地握紧拳头,拼命忍耐,方才不致令自己失控的质问一把刀。 “事情已出,再谈这些于事无补,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一把刀面无表情的开口,纵然对面坐着的人乃当朝王爷,他亦无甚好态度,周身气息冰冷阴沉。 而那脸上恐怖的刀疤,更是给他增添了几分诡谲渗人的气质,使得秦逸霖有着满腔怒火,却不敢当着他的面爆发。 此人杀人如麻到了即便是刚出生的婴儿亦不会放过的地步,手染鲜血无数,难保他一句话让其不高兴了,便大开杀戒。 秦逸霖闭上双目,深深的几个呼吸以平复心绪,同时快速思考,琢磨对策。 一把刀见他这般,也闭上眼睛,静静等待。 随着两人同时的沉默,房内的气氛逐渐变得死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逸霖终于缓缓睁开眼睛,一手拽成拳头,重重击于宽大桌案上。 “若你继续留下,秦影随时能仗着父皇赋予他的特权,不经上报,便带兵入霖王府搜查,眼下……只能让你暂时出去避一避了。” “行!不过……以我对轩辕靖的了解,他定会在府外暗设埋伏,一旦我出府,他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我抓住,我要毫无阻碍的离开,便得你安排人从旁协助。” 若是三年前,一把刀绝不会开口向人求助。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的功力仅剩三年前的七成,且当初受重创所留下的病根,至今仍未除去。 而就今日轩辕靖施展出的轻功,以及飞射袖剑的速度来看,轩辕靖功力当已恢复,且小有提升。 “这一点本王亦有考虑,本王会安排十人如你这般装扮,并戴上面具……混淆轩辕靖视线,助你顺利离开。” 轩辕靖三人分不同方向暗中监视霖王府动静。 负责监视大门的司耀发现霖王府管家自府内匆匆而出,且出府时四下张望,眼神闪烁。 他心生疑窦,一番权衡,暗中跟于其身后,欲探其目的。 刑部后堂内,秦影同江楚歌以及自外归来的几名官员,针对现有线索进行了一番商讨研究,却仍是无所获。 众人心情沉重,堂内气氛一度压抑。 就在这时,一身着盔甲的刑部差役快速自外进来,单膝跪于地行礼后,迈步至秦影身旁,附耳低声道。 “王爷,门外有一自称是靖辕轩下属的人求见,说是有重要线索提供。” “让他进来!” 靖辕轩,反过来念便是轩辕靖。 看来轩辕靖处当已有了收获。 “是!” 差役应声,快速退去,秦影亦将在场的几名官员屏退,仅留江楚歌。 不多时,一身灰色长布衫的司耀跟在方才那名差役身后,自外快步进来。 差役将人带到便退了下去,司耀正欲行礼,却被秦影挥手打断。 “直说正事便可!” “是。” 司耀拱手应了一声,简要将他与司青随轩辕靖潜入霖王府发生之事道出,而后又道:“我与司青遵照城主之命,于不同方位监视霖王府动向,却意外发现霖王府管家匆匆出府,形迹可疑。一番跟踪后,我发现他在街市上买了十张面具,城主怀疑这与霖王欲将一把刀送走有关,派我前来求助。” 此言入耳,秦影略一思索后道:“此事本王已知晓,本王会即刻调派手下高手前往霖王府外埋伏,事后你兄弟二人与轩辕靖便隐去形迹,今日你三人所为之事,便全推至本王所派之人身上。” 故而回谛都后,秦影将之更名为夜影卫队。 而作为夜影卫队一员的洛晗,这段时日始终在暗中保护江楚歌…… “难道本王的话说的不够清楚?” 秦逸霖登时沉了脸,显然不希望这名暗卫继续问下去,使得江楚歌知晓他朝她身边派人一事。 突被呵斥,暗卫心神猛然一震,意识到自己失言,忙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言毕,他起身弯着腰后退几步,旋即施展轻功,转瞬便不见了影。 江楚歌心中不由感慨,会轻功就是好,她都有些羡慕了。 秦影收回视线便见她盯着暗卫离开的方向,一脸羡慕。 他微微蹙了下眉,迈步至她身旁,宠溺的在她鼻梁一刮,道:“霖王府外危险重重,你不会武功,不能前去。” 显然,秦影理解错了江楚歌的意思。 江楚歌摇了摇头:“我并非想亲自去霖王府外,只是羡慕你们这些会轻功的人。” 在她的那个世界里,没有翅膀的人类,是没法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于天空中自由翱翔的。 可这种奢望,却能在这个风幻大陆上实现。 “这并不难,等到此间事了,我便亲自教你练功。” 秦影自然的接过话茬,但凡是太喜欢的事,他皆会尽最大力去为她达成。 江楚歌见他竟对自己随口而出的一句话这般看重,心神微漾,但理智告诉她该当拒绝。 她正欲开口,堂外却突然传来言婉容清脆的声音。 “楚儿姐姐,你们商量完正事了吗?我进来了哦。” 如黄莺出谷般婉转悦耳的声音落下,胡天乐也便迈步进了来。 方才她的楚儿姐姐同坏男人和几名官员一起商量正事,想到自己保证过不会打扰楚儿姐姐办正事,她便去外面一棵大树下的石凳上坐着等待。 见那几名官员离去,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进去又出来,一名差役接连进出后也不再入内,她便进了来。 言婉容的到闯入断了两人的对话,江楚歌心思被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勾走。 “小月亮,天色已经不早了,姐姐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她笑着走上前,爱怜的抚摸着言婉容发顶。 “不要嘛,楚儿姐姐答应过不会将我一个人丢在家里的。” 言婉容倔强的摇头,看向江楚歌的双眸中终于满了委屈,甚至隐有泪花涌动。 晚上一个人在家,虽然知道有几名叔叔守在院子外面,不会有人闯进来,可她一个人呆在那冰冷的房间,仍然没有安全感。 “楚儿姐姐,你与其让我一个人住,倒不如把我送回乞丐窝。” 乞丐窝至少有人陪,不是空荡荡,冷冰冰的屋子和没有生机的墙壁与家具。 两人接触这么久,此乃言婉容头一回在江楚歌面前耍小脾气。 江楚歌甚至有种应对及的感觉。 秦影见她劝说不住言婉容,心中略微琢磨了下,便走近胡天乐,俯身道:“小月亮,你的楚儿姐姐这些时日在调查一件大案子,没日没夜的奔波,无法照顾好你,且他自己也很疲惫。要不这样,在案子了结之前,白日里便跟在你楚儿姐姐身边,晚上便去齐王府住。终归你在那处住了很长时间,不会觉得陌生,且那里有许多人可以陪你,你不会觉得孤独与害怕,如何?” “可是……” 言婉容还是有些不情愿。 秦影见他这般,只得使出杀手锏,软硬兼施。 “若这般你还是不同意,那便让你的楚儿姐姐整天陪着你好了,不过若是九日后案子没有查清,你的楚儿姐姐可就要被皇上惩罚了。” “不要~” 言婉容一声惊呼,泪水瞬间溢满眼眶,啪嗒啪嗒掉落,无法止住。 她抽抽噎噎,声音哽咽,整个人难过极了。 “爷爷说过,皇上惩罚人……呜呜……很厉害的,我不要……楚儿姐姐受伤害,呜呜……” 老乞丐虽从未将言婉容的身世告知于她本人,然多年的相处,言语间总会透露些许有关帝王如何凶狠的话。 如今被秦影这么一说,言婉容登时吓得够呛。 见胡天乐哭得这般伤心,江楚歌脑子里不停的盘旋着她那句“皇上惩罚人很厉害”,老乞丐临终前的痛苦诉说犹在耳畔,纵然言婉容并不知其生父母的悲惨遭遇,江楚歌脸色仍变得难看起来。 她强忍心绪的波动,轻轻将言婉容搂抱在怀中,一下一下轻拍着她后背,温声安抚。 “小月亮,逸王爷是在跟你开玩笑,皇上不会惩罚姐姐的……咱们不哭了,好吗?” 话到最后,江楚歌已然泪盈于睫。 镇南将军之遗孤! 如此身份,所代表的是过去的悲惨,与今后可能面临的巨大变数。 她无法带着胡天乐回到二十一世纪,可她却自老乞丐手中接过了照顾这个小丫头的接力棒。 以前仅是抱着若有机会便替镇南将军洗刷冤屈的松散心态,如今她却觉得,她不能被动的等待时机,而是必须也一定只能这么做! 第47章 你是摄政王妃 江楚歌费了很大的功夫,方才将言婉容安抚住。 她向言婉容保证,无论白昼亦或是夜晚,她皆不会让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只要她想,她便陪在她身边。 然而,这一回言婉容却万分笃定摇头:“楚儿姐姐,爷爷临终前叮嘱我要我乖乖听你的话,不能给你惹麻烦。我答应了爷爷的,不能食言……我就依坏男人说的,白日里跟在你身旁,晚上便去齐王哥哥的府邸住。” “……好,那我先送你去齐王府。” 江楚歌本能的瞄了秦影一眼,见他未再因言婉容对他的称呼而变脸,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我与你一起送她。” 江楚歌偷偷瞄人的级别太低,被秦影尽数看在眼中。 言婉容对他的称呼自然令他不悦,但原因并非言婉容,而是胡天乐对他的称呼极有可能是自江楚歌口中学得的。 来日方长,他总有让这个女人见识什么是坏男人的一天! 小七迅速将霖王府外之情况禀告。 闻言,秦影俊彦微沉,幽沉深眸微微眯起,其间涌动无限思绪,迅速对小七吩咐:“你即刻赶往霖王府外,一把刀也许尚未离开。” “……是!” 小七心下微惊,但有了上一次被因失职而被发配的经历,此刻的他不敢有任何迟疑耽搁,短暂的惊讶后,应声抱拳而去。 小七一离开,秦影便回头看向身后的江楚歌:“此前韩啸正是在东城外的蓉山同与一黑衣人见面,今日霖王府管家买了十张面具,却只有九人离开……轩辕靖有很大可能中计了,我得前去探个究竟……” “我明白。” 轩辕靖镇守墨城,无论今日他身份暴露亦或受伤,对他们来说皆非好事,甚至有可能是东清的灾难。 事态紧急,江楚歌了然的点头,不待秦影说完便打断他:“我想到一些破案的可能突破口,得回提刑司印证,咱们两边分头行动,相信定能诛邪扬正。” “好,万事务以安全为首要,莫要犯险。” 秦影见她心中自有打算,不再多言,叮嘱了句,便快速离开。 看着他身影几个闪掠便消失于夜明星稀的苍茫夜色中,江楚歌深吸了口气,快步朝提刑司去。 此次发生如此耸人听闻的大案,且与提刑司有一定牵扯,故而提刑司所承受的压力甚至在刑部之上。 自昨夜起,除去跟在秦影身旁奔波的江楚歌,提刑司内其余在职官吏,从上到下,吃住皆在此,气氛凝沉肃穆,令人倍感沉重。 后堂内,林邯正敷衍的同司内几名官员就现有证据进行探讨,突见江楚歌自外入内,他忙起身,摆出副恭敬的姿态:“江大人星夜前来,可是案件有了进展?” 江楚歌自昨夜起便一直跟于逸王身边,林邯不敢在逸王那般睿智的人面前套江楚歌的话,只能等待江楚歌主动前来提刑司之时伺机打探。 看着林邯虚伪的嘴脸,江楚歌心头冷哼,面上却不动声色,摇头略微丧气的道:“若刑部方面掌握的证据能使得案件有所进展,我便不会大半夜来此了。” 言下之意,此时她与逸王亦是毫无头绪。 听闻江楚歌此言,林邯面上摆出副凝重忧虑,心头却是暗暗发笑。 “大人所言有理,然……皇上下旨,限期十日之内破案,眼下已过一日,不知大人可有对策?” “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只要在翻阅证据之时足够用心,必能发现破绽。今夜便辛苦大家再次将提刑司掌握的所有证据尽数查阅。” 若能幸运的发现一些线索,自然是好。 倘若不能,明日太阳落山之前,吴班头当能回谛都,请相信他能带回有用线索。 见江楚歌如此言说,林邯知继续追问只会一无所获,指不定还会将他暴露。 他冲着江楚歌拱手弯腰道:“下官遵从大人之意。” 提刑司内虽暗流涌动,但终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东城外蓉山半山腰处,却非如此。 司耀跟踪韩啸而发现的山洞内,并不大的空间里,此刻却被布下了一个极为玄妙的阵法。 轩辕靖与司耀三人被十名手持弯道,功法诡异的域外高手困于洞穴中央,无法脱身。 地面上躺着两名黑衣人的尸体。 司青与司耀身上皆已受多处刀伤,尤其功力稍差的司青,右肩被砍中,此刻正汩汩朝外冒着鲜血。 三人中唯一未受伤的轩辕靖,此刻也是气喘吁吁,形容狼狈。 若是单打独斗,这些人无一能是轩辕靖三人中任何一人的对手。 然,对方却凭借古怪的阵法将三人拖累成这般模样。 无论他们杀掉对方中的哪一人,他们都会在最短时间内变换阵型,让他们无法脱身。 “他们已经不行了,杀!” 为首黑衣人倏然开口,语气森寒怪异,口音带有浓重北幽国方言。 “是!” 他话音落下,其余九人利落整齐的应声。 顷刻之间,山洞内再次刀光剑影,鲜血飞溅。 不到半炷香功夫,司青便彻底丧失了战斗力,司耀虽还能勉强支撑,却也身负重伤。 轩辕靖的发冠在打斗中掉落,头发披散下来,衣袍亦有多处被划破,配合着他面部与衣服上所沾染的敌人的血迹,整个人前所未有的狼狈。 司耀观察着眼前战局,知晓若继续拖延,今日他们三人谁都无法离开。 “主子,我来掩护,你与青弟先走!” 司耀拼尽全力,以不要命的打法砍杀掉对方一人后,猛然提抓住快要软倒在地的司青,体内内力疯狂涌窜,骤然将司青扔出了包围圈。 就在他将司青能出包围圈的同一时刻,一黑衣人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手中弯刀骤然朝他腹部捅去。 轩辕靖见此一幕,欲要上前相救,却被突然横挡于身前的三名黑衣人缠住,无法上前相助,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冒着森寒冷光的弯刀捅入司耀左腹之中。 “司耀~” 轩辕靖失控大吼,他与司耀兄弟二人虽是主仆,却亲如兄弟。 “主子,快走!” 司耀左手伸出,紧握住插入腹中的弯刀,同时右手中的长剑猛然一个劈砍,欲捅杀他的那名黑衣人登时被削弱脑袋,再没了生机。 “快走~” 司耀再次一声大吼,整个人脱力的朝地上栽去,若非他将手中长剑立于地上苦苦支撑,他将连基本的站立都做不到。 他猩红了双目,一声怒嚎,宛若受伤的雄狮,浑身散发出汹涌骇然的凛冽杀气,手中长剑被他挥舞得不见剑身,唯见道道残影。 然,纵使如此,被四名黑衣人联手缠住的他,仍是无法及时赶至司耀身旁。 当三柄锋利森寒的长刀与司耀脑袋的距离不到一寸时,轩辕靖整颗心都冷了下来。 然而变故就在这一瞬间,不知自何处飞射而来的三柄飞镖,准确无误的将那三把大刀尽数弹开。 飞镖之上蕴含了强劲的力道,被弹开的同时,连带着迟到的三名黑衣人亦被连带着倒飞了开去,撞到一侧的洞壁上,重重摔落在地。 随之一道黑影朝着三人摔落的方向飞去,狠狠砸于地面,赫然是方才追出去意图击杀司青的那名黑衣人。 几乎在这道黑影摔落在地的瞬间,一纯白一深紫两道身影几个闪掠,出现于洞中,分别朝腹部中刀的司耀,以及仍被围攻的轩辕靖去。 这两人赫然是世无双与秦影。 有了当世两名绝世高手的加入,战局很快落下帷幕。 在秦影示意下,围攻轩辕靖的四名刺客并未被击杀,而是被服下软筋散,并卸掉下巴之后,由随后赶来的差役连带着那几具尸体一道送回刑部。 当然,在差役们赶来之前,世无双已同轩辕靖三人一道离开。 提刑司内,江楚歌忙到半夜,最后趴伏在桌上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天将渐晓。 迷迷糊糊中,她缓缓掀开眼皮,却见眼前似有一道白影。 纵然不信鬼神,她心中亦觉惊悚,瞌睡虫瞬间跑掉,瞪大眼的同时,猛然站了起来,同时也看清了眼前人是谁。 “呵呵~” 世无双清雅好听的声音响起:“见到我竟这般激动么?” 并不陌生的声音入耳,看着那张宛若天神般柔和俊美,丝毫不输于秦影的容颜,江楚歌并未痴迷,反倒有些尴尬。 “睡得迷迷糊糊的,视线里却突然出现个人,但凡正常人都会觉得惊悚好吧?” 她语气中有些许怨念,视线在周围扫过,发现昨夜与她一起查阅资料的官员们皆已离开,难怪世无双敢堂而皇之的出现。 世无双一笑而过,道:“昨夜,我赶至谛都东郊,本欲连夜入城,却同逸王不期而遇……” 世无双三言两语,将昨夜发生之事告知于江楚歌。 得知司青与司耀皆受重伤,轩辕靖亦受了些许轻伤,且这还是在秦影与世无双及时赶到了相助的情况下,江楚歌心中不由唏嘘。 这个霖王,似乎并不如她所知的那般简单! 北幽的死士,武器,阵法…… 秦逸霖,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第48章 不许不高兴 就在她陷入深深的思考间,世无双清雅若流水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此番前来谛都,为两件事。我无意间得知一些消息,天鹰可能并未死;另一件便是澧州自今年春季开始,直至秋末,先逢大旱,后遭水涝,颗粒无收,百姓生存困难, 而朝廷所派赈灾官员处置不当,且暗中贪污,导致灾情扩大,百姓饿死病死冻死无数,即便如今已是深冬,仍是引发了瘟疫。更为气愤的是,赈灾官员为免被追责,竟采用屠城之法,意图将事情压下。” 世无双虽有神医之名,确自认非心善之人。 然看着澧州境内尸殍遍野,其中不乏老弱妇孺,他心中亦难免生出丝丝不忍,一反常态的插手此事。 “瘟疫”二字令江楚歌心中不由凛然,寒冷的冬季,各种细菌病毒的滋生比之春江秋三季要轻得多,甚至有许多细菌病毒无法生存。 可偏偏是在如此寒冷的冬季里,澧州竟发生了瘟疫! 不难想象,那里的百姓究竟遭受到了怎样的非人对待! 世无双见她神色愤慨,一副恨不能吞了那些贪官恶吏的表情,轻声一叹,道:“澧州知州乃是誉王嫡子秦逸桓,而誉王乃皇上的三弟,皇帝的弟弟们都已因战争或疾病而不在人世,现今就只有誉王这么一个弟弟,而誉王又是个闲散王爷,无心朝政,唯好山水,兄弟俩关系极好。且誉王正妃为当朝皇后之妹韩蕊灵,即当朝丞相的幺女……澧州之事,秦逸桓怕脱不了干系,而满朝文武,怕也无人愿去澧州查查案。” 秦逸桓的背景实在太过可怕,当朝皇帝与皇后的亲侄子,当朝王爷的嫡子,当朝丞相的外孙。 无论哪一条,皆足以让所有人不敢动他。 可澧州如今已如人间炼狱,那里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若无人相救,后果实令人难以想象。 故而,世无双将希望寄于江楚歌之身。 江楚歌并非蠢笨之人,世无双将话说到这般地步,她已然明白他话中之意。 “我将手中案子处理后,便向朝廷请奏,前往永州治理瘟疫,届时,我会暗中收集秦逸桓的罪证,交由朝廷定夺。” 终归风幻大陆的所有国家皆是皇权至上,她小小一女子,如何能与之抗衡? 但纵然不能抗衡,一旦将澧州之事查明,将证据拿上那金銮宝殿,澧州的百姓们便能从水深火热当中解脱出来。 世无双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你本身便是提刑官,掌管天下冤狱不平之事,一旦你提出前往澧州,所有的一切便皆在不言中。一旦你迈出了第一步,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整个皇家的人便都被你得罪了,甚至包括……秦影。” 师尊遗命,作为大弟子的他,当穷尽一生奉而恪守之。 世无双离开不久,陆青便携刑部尚书之令赶了过来,让江楚歌前往刑部。 江楚歌随他一道离开,却在提刑司大门口同赶回来的吴班头相遇。 未免林邯自吴班头处探听消息,江楚歌便将吴班头一并带去了刑部。 陆青与洛晗拷问人自有一套,经过一夜的奋战,二人自昨夜被抓的四名黑衣人口中得出重要消息。 这伙黑衣人中有两人,正是前晚出现于韩啸府中的那批杀手,且他们出现在韩啸府中,的确是要伪装一场虚假的刺杀。 一路盘问下去,霖王的身份呼之欲出。 纵然昨日一把刀趁着夜色自霖王府内逃出时,陆青与洛晗未能成功将他抓获,但昨夜收获仍是巨大。 加之吴班头所带回有关那些被害死之女子的详细身份信息,可是那些女子的确是在被迫或诱骗的情况下,入了刘家庄刘虎的府邸,以致最终惨死。 调查至此,江楚歌却仍觉不够完善。 刘虎身死,霖王又与韩啸紧紧的拧成了一股绳,公堂之上,他们有太多的机会狡辩。 “江大人,刘虎被刺杀之前,您让牢头将大牢中刘府其余人尽皆放走,当时六刘府的管家亦在其中。若是能将管家寻来,定能有所收获。” 在吴班头的提议下,江楚歌决定照他说的做。 然而,因着吴班头不知林邯有问题,当他回提刑司带人前去寻找刘府管家时,被林邯一问,他便将一切说了。 故而,在他们多方打听,得知那名管家如今的居住地,并赶到时,这名管家一家五口,已被人尽数杀死。 一把刀逃走,管家被害,案件看似取得了进展,实际却又再次陷入僵局。 接下来的三日,秦影派出大量人手搜查一把刀的下落,却无所获。 眼看着皇帝金口所定的十日之期已过一半,江楚歌不由想起现代警局当中,警察在盘问有同伙的嫌疑人时,通常会利用嫌疑人相互之间并非十分信任对方的心理来套话,以使案件取得进展的方法。 眼下案件的调查陷入困局,也许将这种办法小小的改进一下,用在秦逸霖与韩啸身上,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急忙赶去刑部,与秦影一阵密谈。 第二日,秦影亲自率人,在众臣经过宫门口前去参加早朝之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堂而皇之,不由分说的将韩啸抓走,送去提刑司后堂秘密“审讯”。 然而,这场惊动满朝文武,却又极为机密的“审讯”,真实的场面却是韩啸陪秦影与江楚歌,在提刑司后堂之中喝了一个多时辰的茶。 韩啸全程紧张,摸不着头脑,而秦影与江楚歌却是一派悠闲自在,不时还同他聊几句。 估摸着散朝了,秦影方才挥手让韩啸离开。 韩啸自提刑司出来,于喧嚣扰攘的街市上好一番绕,最终走后门进了霖王府。 在霖王府管家的带领下,他很快便进了霖王的书房。 书房内,得知韩啸完好无损的自提刑司离开的秦逸霖,早已阴沉着脸于心中做了千万种猜想。 那韩啸进来,一如往常那般对她行礼问安,他危险的凤眸微微眯起,其间涌动无限暗芒。 “林邯告诉本王,你与逸王,江楚歌在提刑司后堂待了一个多时辰,这期间,你们都说了什么?” 他声音阴冷,质问意味明显。 闻他之言,韩啸面上闪过一抹犹豫,心中斟酌了下,刚才抱拳开口:“王爷,下官在提刑司就只喝了一上午的茶,没做旁的。” “韩啸,本王既然能保你,便也能杀你!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秦逸霖自是不信韩啸这番说辞。 韩啸扑通一声跪地,面色惶恐:“王爷,下官所言句句属实,下官本已做好无论如何都不出卖您的准备,可谁知逸王爷与江提刑竟只是让下官在后堂内坐着,既不许下官离开,亦不回答下官的问题,直至宫中散朝时间到了,方才放下官离开。” 韩啸情绪激动的脸色涨红,生怕秦逸霖不信他。 秦逸霖生性多疑,纵然韩啸做到如此地步,他心中仍存有疑虑。 “你如何证明?” 他沉着脸发问,视线死死盯着韩啸,不错过他面上任何一丝情绪的变化。 “这……” 韩啸一窒,他虽有些小聪明,但终究是个武人,在智计谋略方面并无优势。 秦逸霖突然抛出这么个问题,生生将他难住了。 他好一阵思考,壮着胆子,试探性的发问:“要不,下官这就带人将皇城围了,保王爷您登上皇位?” 然而,他的话却是换来秦逸霖一声冷笑:“呵~韩啸,你当真有胆为向本王表示忠心,而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只要王爷一声令下,下官绝不推诿!” 韩啸信誓旦旦,他虽不是什么大智大慧之人,却也明白如今的他早已同霖王站在了同一条船上,再不能分割。 霖王若是失势,等待他的亦不会是好结局。 彼时,锦绣巷 本住在齐王府的胡天乐,突然想起她那只想在玉盒当中,受了伤需要照顾的小红蛇。 因不敢让管家爷爷知道她养了蛇,便瞒着烟暖小筑内的婢女,偷偷摸摸自齐王府后门溜了出来,一个人跑来锦绣巷。 她用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开了门,进屋后拿了玉盒,用帕子包上,便欲出门。 却在转身的瞬间突然瞧见身后站了个人。 “你是谁?为什么偷偷来我和楚儿姐姐家里?” “我……我走错了门。” 林邯满心惊骇,敷衍了句,转身便走。 言婉容眼瞅着他离开,撇了撇嘴,未当一回事。 江楚歌住处院门外的侍卫已经撤走,而江楚歌此时亦不在此,暗中保护她的幽便也不在。 故而秦影与江楚歌并不知言婉容回了来,且在此处与林邯碰了面,并被其发现红麟火龙的存在。 不知自己怀中玉盒内的小家伙有着多么令人尊崇的身份的言婉容,在林邯走后,抱着玉盒打算回齐王府,却在走到院中时,被发现她回来了的隔壁小男孩狗蛋瞧见,生拉硬拽着至其家中玩去了。 大半个时辰后,林邯匆匆踏进霖王府后门,很快便进了秦逸霖书房。 韩啸已经离开,书房内此时已仅剩秦逸霖一人。 林邯步履匆忙紊乱的入内,甚至尚未行礼,便急匆匆道:“王爷,下官在江楚歌的住处发现了本该养在东宫内的红麟火龙……” 林邯在秦逸霖书房内待了不到半炷香功夫便离开。 他走后,秦逸霖命管家即刻前去韩啸府邸,将韩啸叫来。 同时,又派出两名暗卫分别将巡防营中与汪景同职的校尉张立唤来,以及确定林邯所说的小姑娘是否便是言婉容收养的小孤女言婉容。 如果说之前韩啸那句,只要他一声令下,他绝不推诿,定然派兵包围皇城之言,催动了秦逸霖反心的话。 那么,林邯突然前来道出出红麟火龙的下落,先让他彻底坚定了这份反心。 红麟火龙乃东清圣兽,百姓对其有着近乎疯狂的敬畏心,在东清国这块土地上,民间甚至流传有得红麟火龙者,得东清天下这般话语。 故而红麟火龙始终由皇室豢养,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助力皇帝统治国家的作用。 自秦逸宸弱冠后,红麟火龙便一直由东宫豢养。 数月前,红麟火龙突然失踪,秦逸宸暗中派人多方查找,自以为能瞒过他的视线,实则不然。 他之所以不戳穿,不过是想知道究竟还有何人同他一般,在打红麟火龙的主意。 倘若林邯所言为真,一旦他将红麟火龙弄到手,便可让韩啸派兵包围皇城,至于各地所谓的勤王军队,有红麟火龙在手,他全然无惧。 另一边,因时值正午,江楚歌同秦影一道去外面的酒楼用完午饭后,便回到提刑司等消息,而秦影亦回了刑部。 提刑司内,江楚歌与吴班头商量了些事,正欲小憩,门外便进来一差役向她禀报:“大人,外面有一自称是齐王府管家邯忠的人求见。” “邯管家?” 江楚歌微微惊讶,以为是言婉容出了事,忙起身同这名差役一道出了去。 第49章 玩笑 提刑司大门外,邯忠立于台阶之下,不时来回走动,抬头向司内张望,神色间隐有几分焦急。 甫一瞧见江楚歌的身影,他连忙迎上前,凑在她耳畔低声道:“江姑娘,小月亮偷偷跑出王府,我派了好几批人寻找,皆无所获。” 江楚歌心头一惊:“可有去过锦绣巷?” 言婉容若只是贪玩便罢了,可要是被霖王或韩啸的人抓了去…… “有,可只是院门开着,并未见着人。” 邯忠褶皱的面上涌现苦恼与忧虑,这也是他急匆匆赶来提刑司见江楚歌的原因。 言婉容怕是遇到了危险! “我回去看看,你派人继续寻找。” 邯忠的话让江楚歌的心不由高高悬起,她得确定言婉容是自己贪玩,还是被人带走了,匆匆嘱咐了句,便朝锦绣巷的方向奔去。 同一时刻,霖王府内。 秦逸霖派出确定言婉容手中是否真有红麟火龙的那名暗卫,完成任务折返回来,单膝跪于书桌前,低声禀道:“主子,已可确定,红麟火龙的确在那小丫头手中的玉盒内。” 闻言,秦逸霖恐迟则生变,立即召来一名暗卫,命其携带他的私印,前去同管家会合,传令韩啸率兵包围皇宫。 一旦韩啸将皇宫包围,便立时将其诛杀,由管家与这名暗卫一起控制宫城。 显然,江楚歌的疑心之策起了作用,秦逸霖虽仍会用韩啸,却不再信任他。 待到此暗卫离去,他又唤来守于书房外的一名心腹侍卫。 将一平安符交至其手中,命其以最快速度赶至巡防营,暗中将此符交予张立手中。 并同之前被派去寻张立的那名暗卫一同留在张立身边,伺机杀掉另一名校尉汪景,协助并监视张立带兵包围谛都城。 安排完毕,秦逸霖视线转向仍跪于地面的那名暗卫,沉声道:“你即刻随本王前去锦绣巷,今日,本王定要将红麟火龙弄到手。” “是。” 霖王府内管家,暗卫,侍卫频繁进出,最后甚至连秦逸霖亦自府内出了来,且行色匆忙,显然有什么大事要办。 这令秦影派出暗中监视霖王府动向的三名护卫深感事情紧急。 三人分头行动,一人跟踪秦逸霖,一人前去向秦影禀报,最后一人则继续留在霖王府外监视。 秦逸霖知秦影定会在霖王府外安排人监视他的动静。 但此番拼的便是一个速度,只要他动作够快,任凭秦影与东宫内的太子手段再是如何高超,在皇宫与谛都城皆被围困,而他手中又握有红麟火龙这般圣物的情况下,他们决计插翅难逃。 故此,秦逸霖未再做任何隐藏,堂而皇之的以最快速度赶往锦绣巷。 而这声音,明显有着一道是属于言婉容的。 江楚歌心头一喜,忙去往隔壁,果然见言婉容在隔壁王婶家的院子里,同三名孩童玩游戏。 “小月亮,你的楚儿姐姐来了。” 王婶家的孩子狗蛋正对着门口的方向,最先瞧见江楚歌,伸手指向她的同时,偏头看向言婉容。 他这一声将这群小孩子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江楚歌身上。 江楚歌尽量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快步走到言婉容身旁:“小月亮,姐姐现在得带你去个地方,你改天再与你的小伙伴们玩耍,好吗?” 逸王府的流云是个挺有趣的丫头,兴许言婉容住在那里,便不会无聊得四处乱跑。 只是这么一来,她又得多欠秦影一个人情了! “好哒,楚儿姐姐。” 言婉容瞧见江楚歌,心中本有些紧张,可见江楚歌并未追究她偷偷自齐王府中溜走的事,一下就放松了下来。 她看向狗蛋三人,同他们道别后,进入狗蛋家中的堂屋内,拿起她用方布包裹着的玉盒,快步出来,便同江楚歌一道离开了狗蛋的家。 “楚儿姐姐,你要带我去哪儿呀?” 甫一踏出院子,言婉容便扬起了小脑袋瓜,看着江楚歌,一脸好奇的发问。 “我……” 江楚歌正要回答,却突然瞧见锦绣巷的另一头,霖王正朝着她们的方向步履匆匆而来。 几乎在江楚歌瞧见霖王的瞬间,霖王也发现了她与言婉容。 他空中运起内力,脚下步子骤然加快,转瞬间,便拉近了同江楚歌二人的距离。 见霖王这般来势汹汹,江楚歌心下凛然,视线戒备的盯着他,同时快速嘱咐言婉容:“小月亮,你赶快去逸王府,就说霖王出现在了锦绣巷。” “楚儿姐……” 言婉容见江楚歌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视线下意识看向对面朝她们过来的高大男子,瞧见秦逸霖阴沉的面色,言婉容感觉出他很危险,不愿让江楚歌一人面对。 然,她只个尚不足九岁的小女娃,留下来毫无意义。 江楚歌严厉的打断她,一声低喝:“快去!” “哦。” 言婉容从未见过江楚歌这般凶巴巴的样子,心中一颤,委委屈屈的点了下头,抱着手中的玉盒,转身朝小巷的另一头跑去。 却因太过紧张,两脚相互一绊,突然摔倒在地,手中的玉盒顿时摔落出去。 因着力道太过猛烈,盒子里的红麟火龙被震出玉盒,滚落一旁。 言婉容手掌,胳膊肘,以及膝盖皆被擦伤,虽非重伤,却痛得她龇牙咧嘴。 可即便这般,她仍未忘记玉盒里那条在她看来很可爱的小红蛇。 她忍痛自地上爬起,伸手便欲将红麟火龙弄进玉盒内。 “小月亮,不许再耽搁,立刻去逸王府!” 江楚歌见她这时候还将一门心思放在养的宠物上,登时吼了出来,声色俱厉。 终归只是一只小蛇,秦逸霖不至于打它的主意。 “哦。” 言婉容被江楚歌这一声呵斥吓的厉害,忍着痛,委屈巴巴的应了声,便钻进旁边一条小巷内,很快不见了影。 此时,秦逸霖亦上了前来。 他视线贪婪的锁定地上似乎隐隐有活动迹象的红麟火龙,好一会儿,方才艰难的移开视线,眯眼瞧向江楚歌,禁止出语威胁:“江楚歌,只要你主动交出红麟火龙,并答应为我办事,我保证留你一命!” 红麟火龙? 江楚歌诧异,莫非…… 她惊愕的视线看向地面上那条她所以为的小红蛇,仔细一瞧,竟发现这条小红蛇与以往里她所见过的蛇,不仅在颜色上有差异,甚至连形状亦不相同。 这条蛇头上长有犄角,鼻子旁边长有须,腹部甚至长有爪子,周身的鳞片也与普通的蛇大为不同。 无论从哪一角度看,这小家伙皆与传说中的龙极为相似。 江楚歌不由联想到秦逸霖方才的言行举止! 一切,皆在瞬间明朗起来。 可是,在东清有着超然地位,被皇室豢养的红麟火龙,怎会落到言婉容这个九岁小女娃之手? 然而,此时的江楚歌无心琢磨这些,对面的秦逸霖,整个人身上皆散发着危险的杀戮气息。 若单纯的论拳脚功夫,他自信即便不能击败秦逸霖,也足以自保。 可偏偏这些古人拥有一种名为内力的东西…… 此时,也唯有拖延时间至秦影到来这一法子了。 这么想着,江楚歌对上秦逸霖视线,故作无知道:“霖王爷,红麟火龙乃东清圣兽,一直被豢养在东宫之内,由太子亲自照看,这个小动物不过是与红麟火龙长得相似罢了……” “哼~江楚歌,别以为本王不知你在打什么主意,本王警告你,若再拖延时间,别怪本王对你下杀手!” 若非红麟火龙在江楚歌那一边,担心争斗中伤到她,以及利用江楚歌能很好的控制秦影,束缚其手脚,令其难以相助太子,此时的他早已要了江楚歌的命。 可纵然如此,若江楚歌不识趣,阻拦他得到红麟火龙,他仍不会有丝毫手软! 见秦逸霖这么快便识破她的拖延之计,江楚歌也懒得再伪装,冷了面色,肃然道:“若不知它是红麟火龙,我不会阻拦你得到他,可既然如今我知道了,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将之据为己有,祸乱天下!” 古人因知识面的欠缺,对所谓的神灵与信仰极为尊崇信奉。 红麟火龙作为圣兽,纵然不会言语,没有人类的思维,可拥有它的人,却可凭之轻易达成许多在现代人看来极为不可能的事。 比如,轻易便颠覆一个王朝。 拥有深厚内力的两人对掌,内力四下席卷,周围地面上的灰尘,碎石,与枯叶被卷起,于两人周围不停盘旋打转,俨有飞沙走石之态。 在黑影出现的瞬间,江楚歌便反应过来此人是幽。 前几日在韩啸府中时,他亦曾现身,事后便一直隐于她身旁暗中保护。 若非方才太过紧张,忽略了这一点,她不会那般急慌的让言婉容离开。 想到那丫头手掌被擦伤了,江楚歌变觉心疼,她当真是查案查糊涂了。 然而,尽管身前有幽,她仍被内力波及,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体内气血一阵剧烈翻涌,喉咙甚至感到一阵腥甜。 她心中一苦,这便是传说中的高手过招,不会武功的人却遭殃了。 “咳咳~” 江楚歌本能的伸手捂住嘴巴,连声闷咳,掌心一阵温润湿热之感。 她下意识将手拿开一看,手上竟染满了血迹,大脑亦觉阵阵晕眩。 她脚下踉跄几步,视野里的人与物略微模糊。 幽与秦逸霖实力不相上下,缠斗在一起,难舍难分,场面一度胶着。 然而就在这时,秦逸霖突然一声大喝:“粼,杀掉江楚歌,带上红麟火龙离开!” 随着他话音落下,相当于他身体后方骤然出现一名同幽一般将浑身包裹于夜行衣下,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黑衣人。 此人甫一献身,便极速冲江楚歌袭击而来。 幽欲要出手阻拦,却被使出浑身解数的秦逸霖缠住,完全无法脱身。 眼瞅着江楚歌面临危险,幽心中一横,采用伤一保一之法,不过秦逸霖朝他胸前袭来的一掌,禁止转过身去,狠戾一圈击于那名暗卫粼身上。 粼功力与幽相差甚远,幽这一拳轰出,径直将其后背打得窝陷下去,肺与心脏破裂,当场身亡。 然,几乎在同一时刻,秦逸霖的拍向幽的那一掌,改掌为拳,同样冲着右后背击来。 幽全力击杀粼,此时尚未缓和过来,体内处于空虚状态。 秦逸霖这一拳径直将他打飞出去,撞于江楚歌身上。 因着强大的内力,两人的身体擦着地面倒飞数丈之远后,方才停下。 江楚歌本就昏昏沉沉,五脏六腑一阵阵的难受,再加上幽这一撞,登时朝地面栽去。 好在幽尚有余力,及时将她搀扶住。 “江姑娘。” 他担忧的唤了她一声。 听闻声音,江楚歌张口欲言,却无法控制的喷出一口血来。 接连的吐血,这一处的空气中萦绕上淡淡的血腥气。 地面上的红麟火龙嗅到这气味,蠕动的频率加快,竟逐渐战起,朝着江楚歌方向缓慢爬来。 见此一幕,秦逸霖顾不得击杀幽与江楚歌,快速捡起掉落在地的玉盒,并用包裹愈合的帕子将手裹上,而后便欲将朝江楚歌爬过去的红麟火龙抓入玉盒中。 此刻,江楚歌的视野内虽一片模糊,可仍她仍发现了秦逸霖的意图。 “快……阻止他……” 她虚弱的冲扶着她的幽开口。 然而,幽尚未作出反应,变故却在这瞬间发生。 当秦逸霖的手机将接触到红麟火龙之时,原本朝着江楚歌爬去的红麟火龙骤然转变方向,患者秦逸霖飞掠去。 绕是幽这般武林高手,亦只觉眼前残影掠过。 待他看清眼前景象,红麟火龙已退回原位,而秦逸霖手捂着脖子,面色在瞬息之间变得乌青,神色极为痛苦痛苦,整个人瞪圆了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第50章 不敢说摄政王妃的不是 不到一息,秦逸霖便轰然倒地,浑身抽搐,再无法对江楚歌构成威胁。 亲眼看见这一幕,幽满面惊讶,红麟火龙拥有辨识血脉的能力,长期被皇室豢养,纵然其不肯认主,却也应当不会主动攻击拥有皇室血脉的秦逸霖才对。 可眼前的一切,却又分明是事实。 我在不管怎样,危险就算过去了。 幽正要松口气,可下一刻发生的事,却令他的心再次高高悬起。 红麟火龙竟目标明确的朝江楚歌爬来,在她脚边蹭了蹭,仰起头冲江楚歌吐出它那与蛇信子长相相似的舌头,神奇的发出一种好似人类婴儿的咿呀嘤嘤声。 这是在……撒娇吗? 此刻江楚歌晕晕乎乎的,并未发觉红麟火龙的这些动作。 立于她身旁的幽却早震惊得怀疑人生。 尚不待幽想明白此为何故,红麟火龙却屈膝一个弹跳,骤然跃上江楚歌的身子,缠住她染有血迹的右手,吐出舌头舔了舔上面的血迹,而后满足的闭上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发出一阵咿呀嘤嘤声后,径直蹿去江楚歌脖颈处。 红麟火龙浑身是宝,却也浑身是毒,寻常人接触,必死无疑。 幽心下大骇,顾不得许多,伸手便要去抓它。 然而他终归慢了一步,当他的手触到江楚歌脖颈时,红麟火龙已自江楚歌衣服的领口处钻进了她衣服内。 幽扑了个空,更被匆忙赶来的秦影瞧见塔手搁在江楚歌脖颈上的一幕。 如此动作,对古人而言,唯有即亲密的两人方可如此。 “你在做什么?” 秦影脸色骤沉,整个人身上瞬间爆发出阴沉沉的杀气,甚至忽略了一旁倒于地面,不停抽搐的秦逸霖。 幽受惊的收回手,见自家主子误会了,连忙解释:“主子,江姑娘……红麟火龙钻进了江姑娘衣服里。” 纵然秦逸霖曾言将幽派至江楚歌身边后,他便不再是他的主人。 然,多年养成的习惯与心中的敬仰,仍令幽未改变对他的称呼。 若非此时的江楚歌需要幽的搀扶方能站稳,幽甚至会如以往那般跪地。 她现在这般痛苦,莫不是要死了? 秦影抱着江楚歌,步履匆忙的进入院子里,见江楚歌房间的门被锁着,他径直一脚将其踹开,大步入内,迅速而不失温柔的将江楚歌放于床铺之上。 “楚儿,红麟火龙浑身是毒,有着致命的危险,我现在必须脱掉你衣服,将它找出来。” “不……不行……” 江楚歌看着眼前摇晃模糊的人影,口齿不清的呢喃。 为了她的生命安全,秦影不打算由着她性子来。 他伸手便去解江楚歌的腰带。 江楚歌视野虽模糊,可被红麟火龙咬了一口后,她大脑的晕眩感逐渐消失,连带着神智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察觉秦影的意图,她伸手试图阻拦。 秦影见她这般,径直抓住她不停阻碍他的两只手,可江楚歌却不因此而偃旗息鼓,涨红了脸,奋力挣扎:“秦影,你放开我,我……” 她想让秦影松开手,离开房间,她自己脱。 可话尚未说完,便被秦影点住数处穴道,倾刻间不仅无法动作,甚至连声音亦发不出来。 大脑一派清明,视线却极为模糊。 如此情况,使得江楚歌的感官愈发清晰。 秦影宽下她衣服时,指尖与她肌肤偶尔的触碰,令她难以忍受的颤栗。 最终,秦影将她身上的衣服脱的只剩下肚兜与亵裤,并在她后腰处瞧见了盘做一团,躲藏起来的红麟火龙。 红麟火龙拥有一定的灵智,并未攻击秦影。 见秦影看向它,它吐着舌头,“嘤嘤”了两声后,默默的爬开,于床铺尾部的内侧床角处的再次将身子盘作一团,而后舒服的闭上那双红得令人心惊眼睛,似睡着了般,再无动静。 秦影此时满心满眼皆是江楚歌的安危,并未过多在意红麟火龙的动静。 确定了红麟火龙已自江楚歌身上离开,秦影未继续脱江楚歌的衣服。 他视线于江楚歌身上快速扫过,白皙的入目,虽有遮羞之物,却也看得他心神荡漾,气血上涌。 秦影猛然发觉,在江楚歌面前,他竟如个毛头小子般,毫无无克制力。 好在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他此时真正该做的是什么。 他握紧拳头,极力克制内心与身体的冲动,视线自下而上,于江楚歌露在外的肌肤上寸寸扫过。 最终,秦影发现江楚歌胸口有一处新鲜的牙印,四枚波浪形齿痕,两上两下,每两枚挨着的齿痕中间有一个白色小圆点。 伤口处尚有未干涸的血迹,周围皮肤呈乌青色,且可清楚的瞧见乌青色外围皮肤下的血管。 普天之下,牙齿能造成此种伤痕的物种,唯有东清圣兽,红麟火龙。 红麟火龙浑身是宝,却又浑身是毒,且其身上最毒之处,正是牙齿。 被其咬中之人,必将当场毒发,浑身紫黯,抽搐而亡。 可江楚歌目前的症状却无一与之相符。 秦影心中正疑惑,却突闻外面传来一声幽的大喝:“一把刀!” 紧接着便是一阵打斗声。 秦影快速拉过被子将江楚歌盖处,而后凝聚内力于右手拇指与中指,朝红麟火龙额头中央轻轻一弹。 空气隐隐有一阵波动,乖乖盘为一团的红麟火龙察觉危险,欲要逃离,却终究晚了一步。 额心受击的它,梗起脖子摇摇晃晃了几下,便倒了下去,显然被秦影给打晕了。 见红麟火龙被击晕,秦影视线在房内一扫,寻来江楚歌的一件外衣,他微用力自其上撕下一块方布,而后将红麟火龙抓起置于布上,抓住方布四角,快速打了个结。 如此一来,红麟火龙便被束缚在这块方布类,纵然醒来,亦无法逃脱。 做完这些,秦影快速将江楚歌房间的门关上,飞身出了小院,却见幽躺于地面,猛烈的咳嗽,嘴中不时喷出几口鲜血。 秦影正欲上前,发现他出来的幽却突然情绪激动的再次咳出一口鲜血。 他连续几次张口想要说话,却嘴巴一张便无法控制的口吐鲜血。 一番挣扎,他用染满血迹与灰尘的右手指了指江楚歌所住的院子大门。 而此时,秦影也已到了他身前。 瞧见幽的这一举动,秦影脑海中电光火石。 同一时刻,刚才与言婉容一起玩耍的狗蛋怯生生自他家院门后探出头来,颤抖着嗓音开口:“坏人从我家里飞去楚儿姐姐家了,他唔~” 狗蛋话未说完,他母亲担心其惹祸上身,猛然捂住他嘴巴,将他抱了回去,并“嘭”一下猛力将门关上。 幽的举动与狗蛋的话令秦影明白他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这一瞬间,他心中升腾起巨大的恐慌,来不及弄清闯进去的人是谁,他骤然转身,近乎疯狂的朝小院冲去。 然而,他甫一跨过院门便听一声惨叫。 下一刻,一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自江楚歌屋内倒飞而出,坠落地面后,挨着地面硬生生向后擦了数丈远,方才停下。 此人挣扎着欲要起身,却在喷出一口鲜血后,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秦影来不及查看此人身份,快速进入江楚歌屋子里。 他视线首先瞧向床铺上的江楚歌,见除去他给江楚歌盖于身上的被子,被人拉至胸口处外,江楚歌并未受任何损伤。 秦影心头松了口气,视线扫过屋内的圆桌,红麟火龙亦未丢失。 直至此时,他视线方才看向屋内那道正翻箱倒柜的白色身影。 “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但不知……你欲寻何物?” “冰琼浆……” 秦影呢喃出声,有片刻的失神。 史书记载,与红麟火龙缔结血契之时,冰琼浆万不可缺,否则契约之人必死! “你的意思是……江楚歌如今这般,乃是在同红麟火龙结血契,她便是鬼谷道人预言中的……” 如此多的信息猝然浮现脑海,秦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张着嘴,却觉喉咙好似被人捏住,尝试了几次,却无法道出最后那几个字。 床铺上的江楚歌,虽被点住穴道,无法动弹,亦无法言语,且双目看东西很模糊,但她听力与感知尚在。 秦影嘶哑落寞的嗓音入耳,她心中阵阵闷疼。 她何曾不想与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她别无选择! 纵然不顾他人,可父母含辛茹苦,将她养大,她做不到将他们丢弃不顾。 求不得,越憎会,爱别离,吾欲赤。 佛陀口中之苦难,似乎在这一瞬间,尽皆于她身上应验。 江楚歌满心苦涩,鼻头阵阵发酸,眼中不觉氤氲上一层朦胧的雾气。 秦影,我不能对不起父母,便只能辜负你…… 一旁,世无双见秦影在他话出口后,未立时寻找冰琼浆,面色微沉。 转身,看似温和,实则泛着几许冷意的视线锁定将其锁定。 “若再不能寻到冰琼浆,血契的缔结便会失败,那时……我不知红麟火龙会如何,但江楚歌定然在承受无尽折磨后香消玉陨。你同她熟悉,如此重要的东西,她可能会藏在哪里?” 若非江楚歌此时的状况,唯有封住其浑身穴道,方能暂时遏制住红麟火龙咬中她时,转移至她体内的毒素。 世无双甚至不会询问秦影,而是径直将江楚歌身上之穴道解开,询问她冰琼浆究竟被藏于何处。 微凉的话语在秦影燥乱的心中开辟出一片清明之境。 他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深呼吸以克制住胸腔中的暴躁,视线快速于房内四下扫过,当视线触及床铺时,猛然凝住。 当初太子出宫,与江楚歌一起平息童谣之乱后,回宫途中遭遇杀手袭击,误吸入化功散,江楚歌正是于床底翻找出的百毒丹,解了太子与展风的危机。 脑海中快速划过大量信息,秦影迈步行至床畔,而后在世无双的惊讶中,趴伏在地,右手伸向床底,好一阵摸索,终将江楚歌的勘验箱拖了出来。 他回忆了下江楚歌当初打开勘验箱的方式后,有样学样,很快便将勘验箱打开,露出里面一排排刀具与各种现场勘验所需之器材。 除去这些,在在勘验箱左侧的角落里,赫然安静的放置着一青一白两个玉瓶。 第51章 讨好摄政王妃 秦影快速拿起这两个瓶子,起身递向世无双。 “你查看一番,这两个瓶子里可有冰琼浆?” 世无双微点了下头,伸手取过青色玉瓶,取下瓶塞,将瓶口至于鼻下,微微一闻,里面所盛装的液体果然是他于永丰钱庄内交予江楚歌的那瓶冰琼浆。 “正是此物……你将这瓶子里的冰琼浆涂抹一半于她伤口处,剩余的则尽数喂她喝下。” 江楚歌被红磷火龙咬伤在前,治疗在后,已不适合用他在永州时告诉她的办法。 念及秦影与江楚歌相互在意之程度,两人之间爱你在心口难开的状态,世无双深感替江楚歌抹药,喂药之事,当由秦影亲自为之。 毕竟这两人以后能在一起走多久,会是一个很大的变数。 既然已是深爱,无论将来结果如何,他希望在以后的漫长人生里,秦影与江楚歌二人能有共同且值得怀念的曾经。 “好。” 秦影无心琢磨世无双心中想法,伸手接过玉瓶,迈步至床畔。 将白色玉瓶置于床头后,取下青玉瓶之瓶塞,估摸了下瓶中冰琼浆的量,精确的倾倒一半于江楚歌胸前伤口处。 而后右手食指伸出,在伤口处一圈一圈的轻柔打转,以使药效快些发挥。 随着秦影的靠近,江楚歌鼻息间满是他的气息。 她被点住穴道,无法避开,神经高度紧绷,连带着身体对秦影的触碰变得敏感起来,呼吸亦乱了节奏。 她.....在外的莹白肌肤上泛起阵阵鸡皮疙瘩,面色通红,氤氲了雾气的眸子虽仍看不清眼前事物,却水汪汪的。 这样的她看在秦影眼里,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散发着致命的......................... 若非场合不对,时机不对,且屋内还有第三人的存在,秦影甚至不能确定他是否会克制不住的............. 终于,折磨人的抹药过程完毕。 伴随着秦影温柔而小心的将青玉瓶内剩余的冰琼浆喂入江楚歌嘴中,江楚歌有着数道重影的视野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与此同时,她四肢百骸生出一种灼热且刺痛的感觉,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体内噬咬般。 而她浑身的皮肤,亦逐渐由白皙变为青色,红色,暗红色,青色…… 如此循环往复,变化的速度越来越快。 江楚歌虽被点住穴道,无法动弹,可那痛苦的面色,暴起的青筋,与额头不断沁出的汗水无一不在向秦影诉说着她此刻的痛苦。 亲眼瞧见江楚歌这般痛苦的模样,秦影心脏好似被人拿着锥子狠命的锥打般,痛到极致。 他骤然转头看向不知何时迈步上前,立于他身后的世无双,近乎低吼:“你快救她啊!” 使用冰琼浆后,情况反而变坏。 若江楚歌有个好歹,他第一个不放过他! 微凉的语气,秦影有片刻的犹疑,随之,他收回手,咬牙克制,一字一顿:“立刻替她解毒!” 如此暴躁焦灼,全无昔日之风度。 看着这样的他,世无双心中一声慨叹。 能令有着“凶神”之称的逸王这般失心,江楚歌这位天外来客,确是不同凡响。 可…… “红麟火龙乃四兽之首,毒,威,皆在其余三兽之上,如今我已使用了冰琼浆,却……这毒,我无法解。” 世无双摇头叹息,神情极度凝重,他方才正是在琢磨解毒之法,却无所获。 “既无十足把握,你又怎可胡乱尝试?” 世无双一句话瞬间将秦影心中压抑的怒火燃爆。 他本就冷峻的面色瞬间铁青,下颌紧咬,额头青筋迸现,握紧的拳头力气之大,甚至发出咯嘣声。 神医又如何? 若非心爱的女人此时生命垂危,他甚至会不惜代价,同世无双大打出手。 艰难克制下心中翻腾的怒火与杀意,秦影犀利凝沉的视线死死锁定世无双:“整个风幻大陆,论起医术,无人可与你匹敌。我求你,救活江楚歌,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皆无怨无悔!” 这么多年,除去对待江楚歌,秦影再未对人如此卑微。 而他此刻的卑微,同样与江楚歌有着莫大的关系! “你既已猜知江楚歌天外来客之身份,便当明白,但凡有一丝希望,我便不会放弃她。” 红麟火龙这般圣物,名声虽大,与之相关的详尽记载却极少。 纵然他有神医之名,亦无法拿其研究。 之所以能制出冰琼浆来,不过是研读师父遗留下的医书,从那与红麟火龙有关的只言片语中,极幸运的偶然得知。 世无双此话落下,床铺上的江楚歌却突然动了。 “嗯~好痛~” 她嘴中发出痛苦的呢喃,身子蜷缩成一团,在床铺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两手抱着脑袋,不停的扯头发,因着滚动,大片的雪白肌肤露于空气之中,白花花一片,晃眼得紧。 秦影心头大惊,他功力深厚,且点穴之法与普通武人不同。 凡他所点之穴,绝非一般人可解,又何况是全无内力的江楚歌? 然,江楚歌此时的状况容不得他多想。 他迅速折返回床畔,将被子重新盖于江楚歌身上,而后一手连带被子一起将她紧紧搂抱住,另一手控制住她扯头发的动作。 被他搂在怀中不得动弹的江楚歌,面色不再如之前那般变化,而是由青黯朝着紫黑变化,且身子隐隐有如秦逸霖那般的抽搐之态。 拥着心爱的女人,却唯有恐惧,全无幸福。 “楚儿,求你别这样。” 秦影紧抱着江楚歌,因害怕失去而浑身颤抖,声音嘶哑而无助,眼睛充血而红,心痛到极点,脑袋亦阵阵抽痛。 他甚至无法想象,若江楚歌有个万一…… 身后,世无双看着眼前一幕,心情复杂,俊逸的面庞之上,眉心紧锁。 他自是不希望江楚歌如此遭罪,可眼下,他却又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与秦影受尽痛苦折磨,而无法助她摆脱。 这时,被秦影用布包裹住的红麟火龙剧烈挣扎,发出一阵阵急切的“咿呀嘤嘤”声。 此种声音入耳,世无双心头一跳,猛然回头看向置于桌上的包袱。 禁烟之上闪过一抹纠结,最终,世无双迈步至桌前,拿过包袱,然后折返回床畔,看着秦影道:“霖王与江楚歌皆被红麟火龙咬伤,如今霖王濒死,江楚歌的情况却极复杂,红麟火龙乃灵性之物,若你信得过我,我便让这小家伙与江楚歌再次接触,冒险一试,兴许能挽回江楚歌的性命,不过你也得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 世无双字句沉沉,清雅俊逸的面上浮现一抹坚毅之色。 此言入耳,秦影有片刻的沉默,看向江楚歌的眼神里,涌动着无尽的复杂优思。 看着那张越来越偏于紫黑色的小脸,秦影头痛欲裂,耳边嗡嗡直响,他甚至不知自己是怎样开口同意世无双冒险尝试的。 视线里,世无双将包袱置于床铺一头,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袱。 在包袱被打开的瞬间,浑身鳞片比之前更加鲜红艳丽,犄角却隐隐泛白的红麟火龙,四只爪子齐齐动作,朝着江楚歌爬去。 它速度极快,转眼便爬至江楚歌身上。 这小家伙如之前一般,目标直向江楚歌脖颈。 秦影本能的就要阻止,却被世无双及时拦下。 他冲他摇了摇头,秦影明白他的意思,未再继续,但视线却是死死地锁定红麟火龙,若它有伤害江楚歌之意,他必定第一时间将之击杀! 纵然是圣物,与江楚歌的性命一相比较,在秦影眼里便成了一文不值。 红麟火龙在江楚歌脖颈处尝试了几回,欲要钻进被子里,可秦影连带被子一起将江楚歌搂得太紧,它钻不进去。 它在江楚歌脖颈处打了好几个转后停下来,摇晃了好几下脑袋,看向秦影,前面两只脚抬起,半边身子上扬的同时,吐出猩红的舌头,发出一阵威胁的嘶嘶声。 秦影不解其意,暗暗做好动手的准备。 然而,也就在这一时刻,世无双的声音再次响起:“若我没猜错,这小家伙当是想钻进被子里替江楚歌解毒,我暂时退避,你将江楚歌击晕放回床铺之上,松开手,将被子掀开,随时注意它动静便是。” 被子甫一掀开,红麟火龙便迈动四爪自江楚歌脖颈处离开,朝其左胸处的咬痕爬去。 秦影紧张戒备的看着眼前一幕。 红麟火龙在咬痕前顿足,在秦影的猝不及防中,倏地露出森白牙齿,极为快速且精准无误的于江楚歌左胸偏上处的咬痕上咬了一口。 秦影抬手就欲将红麟火龙从江楚歌身上抓飞去,却在最后关头顿住。 他惊讶的发现,江楚歌胸口处的乌青色咬痕外围皮肤下那清晰可见的血管,颜色逐渐淡去。 随之,江楚歌面上的紫黑色亦开始以缓慢的速度消退。 而在江楚歌有着这些变化的同时,红麟火龙那隐隐泛白的犄角颜色逐渐加深,最后变为同其身体其余部位的鳞片一般艳丽的红色。 秦影意识到,红麟火龙这般行为,当是在为江楚歌吸出体内毒素。 莫非,血契的缔结已然成功? 屋外 世无双泛着凉意的视线,落于院中挣扎着朝院门口蠕动的一把刀身上。 之前一把刀通过窗户潜入江楚歌屋中,被恰巧赶到的他碰上。 两人短暂的过招中,他彻底的下了狠手,不仅毁掉其一身功力,更是将其四肢折断,毫不留情的将他打飞出江楚歌房间。 防止他再次伤人的同时,避免他逃跑,以助力江楚歌能尽快结束眼前这两桩案件的办理,早日去往澧州。 每个人,都有过去。 在那里,除去百姓所遭受的苦难,他还有一些不打算让江楚歌知晓的事情要办。 世无双心绪悠远绵长,视线自一把刀身上收回,抬头望向浩淼的天空,俊美面庞上,似笼罩了几许哀伤。 半晌,自鼻息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 他迈动两条修长的腿,绕过一把刀,出了院门。 巷道内,幽面朝下倒于地面,生死不知,而那身中红麟火龙剧毒的秦逸霖,却是不见了影。 世无双如画的眉微微皱起,迈步上前,于幽身旁蹲下,翻转过他身体欲要替他治疗。 第52章 长公主到此 然而,就在将其身体翻转过来的瞬间,世无双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人竟不是幽。 与此同时,这名冒充幽的男子倏的睁开双目,犀利的视线锁定世无双,凝聚浑身内力,骤然拍出一掌。 因着两人距离实在过近,加之世无双未有防备,纵然他功力深厚,亦无法及时闪避。 电光火石间,世无双匆忙拍出一掌与之对上。 两股内力相撞,周围空气阵阵波动,尘土被席卷而起,模糊了人的视线。 两人的身体皆因这一掌而接连后退数步,世无双体内气血一阵翻涌,喉咙感觉到一阵腥甜,便有血要吐出,却被他狠狠压了下去。 而对面那人,纵然是出其不意的发动袭击,但因功力上的巨大差距,他体内五脏六腑传来阵阵剧痛,喉咙涌上无法压制的腥甜,“哇”一下吐出一大口血来。 深知自己不是世无双的对手,他并不恋战,伸手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收回手的同时,变戏法似的猛然自袖中取出三枚飞镖,刷一下尽数朝世无双非射去。 然后趁着世无双闪避间隙,运起内力飞身而起,几个闪掠便没了踪迹。 世无双本欲追击,但念及秦影之前便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故而压下这冲动。 运起内力感知了一下周围环境,发现并无危险,他盘腿坐于地面,运功调息。 小半炷香后,世无双收了功力,缓缓睁开眼,在地面上起身,内力微出,衣袍一震颤,其上沾染的灰尘倾刻间散去。 转身,正欲迈步入院,却猛然察觉他身体右方有人快速前来。 世无双偏头看去,却见男人有着一张幽的面容,他眸子危险的眯起。 幽瞧见世无双立于江楚歌小院门前,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他虽奉命暗中保护江楚歌,然此前世无双于提刑司后堂内同江楚歌的对话,他却并不知晓。 且当他知道世无双主动进入提刑司见江楚歌,已是世无双同江楚歌谈完,大摇大摆的走出提刑司后堂时的事了。 他快步至世无双身前,拱手微弯腰道:“神医,江姑娘被红麟火龙咬伤,我请求您救她一命。” 然而,回应幽的,却是世无双泛着冷意与危险的一句:“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什么?”幽不解。 “无事,你家王爷此刻正在里面,若是顺利,江楚歌当能无恙。” 世无双对秦玉渊身边的人知之甚少,故而出语试探,幽有如此反应,当是本人无疑。 “如此,多谢神医告知。” 世无双态度淡漠,幽冲他拱手言谢后,未再主动言语,如雕像般立于院门口,忍着内伤,执行守卫之责。 世无双好歹有着神医之名,仅是随意一瞥,便看出幽的强撑。 江楚歌身边不能缺人,而幽乃秦影派至她身旁暗中保护的人…… “唉~” 世无双低声一叹,他上辈子肯定欠了江楚歌太多。 他自腰间取出一纯白玉瓶,飞抛向幽,在幽伸手接过的同时道:“此药对治疗内伤有极大帮助,每日早晚各一粒,三日后当能痊愈。” “多谢神医。” 世人皆知,自白衣公子世无双手中出去的药,皆为上品,有着其余大夫所研制出的药无法比拟的超然地位。 而这样一位举世无双的神医,却并非悬壶济世之人。 救人与否,全凭那瞬间的心情,毫无章法逻辑可言。 是他手中出去的药,可谓千金难求。 而今日,世无双肯出手救治他,且一出手便是一整瓶药…… 幽不蠢,明白世无双此举定与江楚歌有关。 然,一代神医,与出现于黑云在后山,不知具体来历的江楚歌…… 这二者之间,能有何种联系? 世无双对包括江楚歌在内的任何女子,皆从未有过任何男女之思。 幽如此反应,纵然睿智通达如他,亦无法猜知。 而他淡漠的性子亦注定了他不可能询问幽露出此种神情之因由。 视线淡漠自幽身上扫过,世无双脚下迈动,返回院中。 屋子里,红麟火龙吸走江楚歌体内之毒素后,松开牙齿,缓慢的挪动着四只爪子,自江楚歌身上爬开。 秦影此刻的注意力皆集中于江楚歌一身,全然未察觉红麟火龙爬动时,脚步的不稳与身子的摇晃。 红麟火龙爬至方才它趴伏的那处床角,蜷缩成一团,缓缓闭上了那双不再血红,与其周身之颜色形成鲜明对比的眼睛。 与此同时,床铺上的江楚歌面上最后一丝青黑色褪去,面色虽微显苍白,生命却是得到了保障。 “世无双!” 纵然外表看起来已是正常,秦影仍极不放心,极不体面的转头冲着门口喊了声。 虽焦急,却无之前的恐惧、忧虑,以及愤怒。 屋外,世无双听着突然传入耳内的声音,嘴角不由一阵抽动,清雅淡漠的面上染上些许笑意。 江楚歌之情况当有极大好转了…… 转身,推门而去,看似缓慢,实际在瞬息间便行至床畔。 “你先退开,我替她诊脉。” 瞧着江楚歌面部与周身皮肤之颜色恢复正常,因痛苦而紧皱的黛眉亦舒展开来,世无双心头亦重重松了口气,庆幸他赌对了! 原本坐于床沿的秦影闻他之言,即刻起身退开,为其腾位置。 想来,能让孤傲冰冷的逸王这般听话的人,也就此种情况下的世无双了。 秦影退开后,世无双一撩衣服下摆,坐于床畔,先后执起江楚歌置于被子上的两手,为其诊治。 随着把脉的持续,世无双微悬的心彻底放下。 他不失温柔的将江楚歌的手放回被子上,起身,面上有些微的笑意凝结,薄唇张翕,对此时的秦影而言最动听美好的天籁随之响起:“她体内已无丁点毒素,仅是身子微虚,我开几副中药为她调理一下,你记得监督她喝药。” 世无双虽未时刻跟于江楚歌身侧,却对她的消息极为关注,自然也知晓这个看似刚强的女子,竟也是个怕喝苦药的存在。 “好!” 世无双简单的一句话透露了太多的深沉意思,秦影心中有些微的吃味,但向来将心事深藏的他,并未于世无双面前有任何显露。 世无双自己寻了纸笔,写好药房交予秦影便离开了,并未将方才巷道中的发生之事告知于秦影。 他甫一离开,送言婉容前往逸王府的陆青便匆匆而来。 陆青神情凝重焦急,甚至忘了礼数,径直闯进了房间。 秦影不悦皱眉,正欲呵斥,陆青却是单膝跪地快速冲他禀道:“禀王爷,禁军统领韩啸在霖王府管家与暗卫的协助下,率领禁军包围皇宫,意图谋反,而巡房营校尉张立亦趁汪景不备,将之击杀,彻底掌控了巡房营,将整个谛都城包围。王爷,现今这般,我等当如何应对?” 陆青所带来的消息实属令人震惊愤怒。 然而,秦影面色却是出奇的平静。 他闭上眼,缓缓吐了口气,好似做了什么天大的决定般,半晌方才睁开眼,暗沉的视线凝于陆青之身,薄唇蠕动,不疾不徐:“本王与太子以及轩辕靖早做了最坏打算,霖王举兵反叛,亦在考虑之内。巡房营处,轩辕靖会处理,你即刻带领夜影卫队全体,潜入皇宫,同太子会合,之后的一切行动,便听从太子之令!” “是!” 见自家王爷对今日之势态早有预料,且做好了应对之策,陆青心下重重一松,起身便欲离开,前去执行命令。 然而,他尚未行至门口,身后再次响起秦影的声音:“让小七以最快速度赶来江楚歌身边。” 如今幽负了伤,城内局势多变,纵然早有安排,但为防有突然之变,迫使他不得不离开此处,他得将小七安排在江楚歌身边。 陆青离开后不到半炷香功夫,小七便如一道射出的利箭般,极快速的闪掠至江楚歌的小院中。 而后,受了陆青指点的他,极为自觉的走到江楚歌屋门口守着,不探头探脑,将所有的好奇压于心底。 院门口有幽,房门口有小七,屋内有秦影本尊,江楚歌居处的防卫力量,丝毫不亚于皇宫大内。 察觉到小七的到来,小一眼一阵权衡,将院门口的幽唤进来,将手中药房递向他:“照方抓药,再买一个熬药的罐子。” “是。” 因有世无双的药,幽内伤已得到遏制,并在快速恢复。 他恭敬领命,小心翼翼的自秦影手中接过药方,快速离去。 幽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屋子里一片寂静,秦影长腿迈动,颀长的身影很快便到了床畔。 他缓缓坐下,深情专注的视线凝在江楚歌面上,幽远沉邃的眸中,涌动太多无法言说的思虑愁绪。 楚儿,你竟是风幻大陆之上流传百年,鬼谷道人临终前所预言中,那即将降世的天外来客…… 身为皇室中人,秦影对那则预言的了解比之寻常人,自是多得多。 寻常百姓只知晓天外来客将合四兽,定血契,以使天下大定,然那之后会发生的事,却只有极少数的人知晓。 天外来客,终究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纵然秦影内功深厚,听力范围远大于常人,亦听不大清。 只隐约知晓,她口中有在唤着他的名字。 幽速度很快,仅小半炷香的时间,便带着抓好的药与新买的瓷罐折返回来,秦影收敛心绪,出了屋子,亲自为江楚歌熬药。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床铺之上的江楚歌悠悠转醒。 熟悉的环境入目,之前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不停回荡。 江楚歌脸颊微热,心脏如小鹿乱撞般剧烈跳动,好半晌方才压制住心中的羞窘。 她动了动身子,揉了揉隐隐泛着疼意的后颈,而后缓缓是床铺上爬起。 随着她的动作,被子滑落,身子感到一阵凉意,她差点惊呼出声,后知后觉的连忙抓过一旁的衣服穿上。 紊乱的心跳平复下后,江楚歌穿上鞋子下床,正欲去往屋外,眼角余光却突然瞟见床角处有一团红艳艳的东西。 江楚歌疑惑的偏头,仔细一看,竟是红麟火龙。 这小家伙身长不过八寸,嘴长有犄角,胡须,以及爪子。 虽与蛇类有极大的不同,可看在江楚歌眼里,却仍觉脊背发寒。 第53章 不许顽皮 她拼命克制,刚才不让自己因内心的惊恐而发出尖叫声。 她一次次的在心底告诉自己淡定,艰难的转过身,迈着机械而僵硬的步伐,满心惊骇的出了屋子。 门口,小七察觉屋内有动静,此刻瞧见江楚歌出来,立时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深白的牙齿。 “嘿嘿~江姑娘,你没事了,真好。” 说话的同时,小七习惯性的挠了挠后脑勺。 蠢蠢的动作与朴素却又真诚的话语两相结合,令江楚歌心头倍感温暖。 她被小七的笑容所感染,回以一笑:“对呀,我现在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 看似客套的话语,江楚歌却是怀着一颗真诚的心道出。 “江姑娘,王爷正在厨房为你煎药,王爷从未做过这些事,江姑娘你真有福气。” 小七江楚歌的感谢而一阵紧张,出口的话未经衡量。 原本和乐的气氛因他这突然的一句话而变得诡异尴尬。 江楚歌脸色变了几变,尴尬的开口:“逸王爷代皇上体恤臣下,的确是我等朝臣的福气。” 终究是不会有结果的两人,江楚歌并不愿耽搁秦影。 “我只是单纯的因对你的关心与在意而为你煎药,并无代父皇体恤臣下一说。” 江楚歌话音方落,小七正尴尬的琢磨该怎么接她的话,秦影的声音却突兀的响起。 突然听到他明显有着不悦的声音,江楚歌心头发虚,脊背僵直,不回头看他,亦不接话。 见她这般,秦影本就不悦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若非他正替她熬着药,他甚至会上前狠狠教训这个口是心非的笨女人。 对的,正是口是心非! 在得知江楚歌天外来客这一身份前,秦影曾不自信的以为江楚歌心中没有他的位置。 可现如今,知晓了她的这个秘密,江楚歌对他表现出的一切冷漠拒绝,便都得到了合理解释。 既然山不就他,那便他来就山好了! 思绪翻飞间,秦影转身返回厨房,继续为江楚歌熬药。 江楚歌在原地纠结了一阵,最终仍无勇气进厨房自知秦影为她熬药。 她丧气的转身回屋,于圆桌旁的木凳上落座,因正好面对着床铺,江楚歌一眼便瞧见了床铺上奄奄一息的红麟火龙。 许是结了血契的缘故,在江楚歌视线看过去的瞬间,红麟火龙缓缓的睁开双眼,与她视线相对。 明明对这小家伙不了解,可这一瞬间,江楚歌却感觉到了这小家伙的虚弱,她心头兀的一痛,心头还是有一道声音在向她诉说,红麟火龙生命正在消逝。 这种怪异的感觉令江楚歌皱了眉。 同一时刻,她猛然发现,红麟火龙的眼珠子竟是惨白惨白的,而非之前在巷子里同秦逸霖对上之时,她匆忙一瞥所瞧见的血红色。 江楚歌正疑惑红麟火龙为何会有此变化,屋子里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她下意识偏转头望向声源处,秦影颀长的身影瞬间映入眼帘,平素冷峻的面上有着几许小心翼翼,视线凝于手中的药碗上。 随着他的接近,江楚歌鼻息间很快便充斥了一层浓浓的中药味。 闻到这难闻气味的瞬间,她不由皱紧了眉毛,方才的所有思虑尽数消散,下意识站起身。 秦影步履缓慢的行至桌旁,将药碗置于桌面上,而后看向她,张口,声音尚算温和:“你体内毒素虽被红麟火龙吸了出来,但身体虚弱,此乃世无双开的药,喝下去,对你会有好处。” “……嗯。” 江楚歌张口半晌,终究没说出拒绝的话来,仅是闷闷的吭了一声。 但下一刻,她却又诧异的抬头,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你说是红麟火龙替我将体内毒素吸出来的?” 他确定他的表述没问题吗? 她记得,她本是被幽与秦逸霖对掌的内力波及,受了内伤,导致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之后,她便被红麟火龙给咬了! “红麟火龙是将你咬伤了,但也确是它救的你。” 秦影声音沉沉,俊颜上闪过一抹受伤:“红麟火龙咬你,并非攻击,而是主动与你缔结血契……楚儿,时至今日,难道你还要对我隐瞒你的身份?你我多次共经生死危机,难道在你心里,对我坦白就真的那么难?” 两人相识至今,已有大半年来。 他对她早已从最初的怀疑戒备,变为如今的深深爱恋爱恋。 可她却…… 屋子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这样的情况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碗里的药快要凉了,江楚歌终于有所动作。 她端起药碗,仰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从未有过的迅速,最后甚至被呛住,发出一阵剧烈的猛咳,脸色甚至因此而涨红。 秦影心中虽有气,却也见不得她如此难受。 他一个大步上前,不停的轻轻拍打她后背,以缓解她的症状。 好一会儿,江楚歌方才止住咳嗽。 秦影正要说话,她却噌一下站起身,在秦影的愕然中,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他腰部。 江楚歌将脑袋埋在他胸前,张口,尝试了好几次方才发出声音:“对不起……” 压抑了太久,仅出口三个字,江楚歌泪水却在一瞬间夺眶而出,似断线的珠子般,不停的掉落,没有个止境。 片刻的震惊之后,秦影艰难的回神。 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是心中挚爱? 他激动得双手发颤,缓缓抬手抱住她,轻轻拍抚着她后背,一声一声,耐心的安慰。 “楚儿,我在,别哭,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这世事如何变幻,我与你终老的心,皆坚如磐石,不可转移。” 最初的震惊过后,秦影很快便明白了江楚歌哭成这般的原因。 刚才是他过分,那般重担压于她一人之身,她已经过得很辛苦,压抑,他却还向她施加压力,说出害她难受之言。 他的终老之言好似一团烈火,瞬间将江楚歌心中的动情焚烧殆尽。 她心头一凛,猛的推开他,迅速后退几步:“逸王爷,是我失态了,您别误会,我只是因眼前的案子而感到压力,方才哭泣。” “……我明白。” 明白她的口是心非,明白她内心的千万般苦衷。 所以,不忍心再逼她。 秦影艰难的平复下内心情绪的焦躁涌动,冲江楚歌道:“红麟火龙如今已认你为主,日后你便得将它带于身旁,东宫那边,我自会去言说,你切记勿要让旁人只想你天外来客的身份,以及你随身携带红麟火龙之事……无论关系多么亲密,都不行!” 担心江楚歌把握不好度,秦影忍不住又添了后半句。 “嗯。” 江楚歌哼了一声,低着头不与秦影对视。 提刑官尚是赵允文时,她于提刑司内阅读了大量书籍,涉猎极广,天外来客的敏感性,以及红麟火龙的重要性。 念及红麟火龙,江楚歌突然想起那小家伙褪色的眼珠。 她正于心中琢磨措辞,陆青却突然前来,未经允许便进了屋子里,快步行至秦影身旁,附耳一阵低语。 随着他话语的继续,秦影面色逐渐变得凝重、阴沉,俨然风雨欲来。 他挥手让陆青暂且出去,待到房内只有两人了,他朝江楚歌走了几步,立于她身前,伸手挑起她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楚儿,霖王叛乱,欲夺红麟火龙,却不幸被咬,虽被救走,却也无济于事,此时已殒命。但他留下的残局得我前去处理,此时整个谛都城皆是一片混乱,你乖乖留在这里,切记不可外出!” 江楚歌尚来不及挣扎,秦影的话便令她惊在原地。 时间实在紧迫,秦影叮嘱完,不待她点头答应,便带着陆青出了屋子,再三叮嘱小七看住江楚歌,不能让她踏出房门半步后,与陆青一道急速离去。 此时的谛都城一片混乱。 百姓闻说谛都城被巡防营戒严,不得进出,而禁军统领韩啸亦以清君侧为由,率领一万禁军重重将皇宫包围,意图逼迫皇帝废黜太子,并禅位,立霖王为新帝,登时变得惶恐躁动。 身为百姓,最希望的莫过于天下太平。 如今谛都事变,若是东清大乱,四国鼎立之局面定然受到殃及,他们日后便再无法过上安生日子。 在惶恐阴云的笼罩下,有部分宵小心生不轨,青天白日便堂而皇之闯入各大商铺,实施抢掠,若遇反抗,便对反抗之人实施毒打,更有甚者,伤人性命。 往日繁华热闹的谛都城,瞬息间变为人间炼狱。 秦影与陆青一前一后飞向皇城,将大半个谛都城的情况收入眼底,本就冷峻的面上凝结了一层寒霜。 若非宫中情况与他所料发生偏差,他不得不立即赶往,他定要亲自斩杀这些趁火打劫,罔顾律法人命之辈。 皇宫内 东宫与各宫娘娘所住之处已然沦陷,皇帝与臣子们每日早朝议事的金銮殿,成为唯一的安全之地。 金銮殿外,展风,夜影卫队八人同五百余名浑身浴血的东宫兵士齐心协力,同对面不下六千人的禁军对峙。 金銮殿内,秦诚朗,秦逸宸,秦逸轩,秦雪染,秦雪悠,各宫娘娘,以及随侍于这些人身旁的主要宫女太监们,皆聚于此。 他们中有太多的人,若非今日之事变,穷极一生,亦无法踏足金銮殿。 然,以这样一种方式踏上此地,却绝非他们所想。 面对兵将逼宫,秦逸宸等王室中人尚能淡然处之,可伺候的婢女太监当中,除去跟于秦诚朗身旁的大太监陈雍,再无一人能做到面不改色。 此刻,金銮殿内之人数不下百人,可殿内却静得可怕,唯一的声音,便是人们因心境的不同,而或急促或平缓的呼吸声。 最终,秦逸宸开口打破这死寂的氛围:“父皇,陆青前去搬救兵,想必秦影此时已至宫城外围,儿臣请旨前去接应,以最快速度平息此场叛乱。” “皇上,柳贵妃所言甚是,有宸儿与渊儿里应外合,此场叛乱定能被顺利平息……如今东清天下皆系于您一身,臣妾请求您,为了天下万千臣民,莫要犯险。” 皇后韩蕊芯适时的出面。 在场皆是明白人,她这番话不仅在皇帝处替太子、逸王讨了个好印象,更无形中打了柳贵妃的脸。 第54章 长公主请 柳贵妃脸色难看,却不得不笑着接话,言说皇后所言如何的有理识大局,而柔妃许柔,以及其余几位才人也适时的开口劝说,加之太子的坚持。 最终,秦诚朗答应留于殿内,不知霖王已因中红麟火龙之毒身亡的他,更叮嘱太子,务必将霖王交由他亲手处置。 陆青知晓秦逸霖已亡,是在出宫前往锦绣巷时偶然探得。 故而,秦逸宸亦不知晓霖王早已殒命,领命后,快速出了金銮殿。 金銮殿外,剑拔弩张。 见秦逸宸出来,立于叛军最前方的韩啸骤然高声道:“秦逸宸,你身为太子,却不思为国为民,竟伙同丞相,蒙蔽圣听,残害忠良,派人暗杀楼尚书等数位朝廷重臣,所作所为,实属天怒人怨!” 韩啸先声夺人,一脸的分开,好似那些事真乃秦逸宸所为,而他亦真是所谓的忠臣良将般。 他手中大刀猛然挥出,直直指向秦逸宸,厉然喝道:“今日,我顺应天意,率领禁军清君侧!若你立时悔改,将被你囚于金銮殿内的皇上请出来,交由本统领保护,本统领便饶你一命,否则……杀无赦!” 分明是伙同霖王谋反,却将所有不是推至秦逸宸之身。 如此之言,韩啸这般武夫自是想不出来,真正于幕后筹谋的,乃是霖王府管家——孙风。 此时,孙风与那名同他一道协助韩啸包围皇宫,夺取大权的暗卫皆着一身禁军服,立于韩啸身后。 不时,还会低声对韩啸叮嘱几句。 然而,此时的孙风心中却早已乱作一团,恐慌至极。 霖王竟死了,若是韩啸知道…… 焦灼之中,孙风心底生出一种极为大胆的想法,抓住皇帝后,由他登基称帝! “是是非非,天下万民心中自有衡量之尺,本宫最后问你一次,韩啸,你可愿悬崖勒马,俯首认错?” “哈哈哈……” 秦逸宸话音方落,韩啸便爆发出一阵张狂的笑声。 他剑眉微皱,视线死死凝着韩啸,深谙的眸中掠过明显的杀意:“你既不知悔改,谋逆之罪,当诛九族……事到临头,莫怪本宫不给你机会!” 言毕,秦逸宸不再同韩啸废话,微微偏转头低声冲自他出现后,便无形中朝他靠近的展风叮嘱道:“你即刻入殿,务必保殿内众人,尤其是皇上周全!” “是!” 展风纵然忧心秦逸宸之安危,然这般命令,他实无法亦不能拒绝! 展风转身,很快便进入殿中。 秦逸宸盯着韩啸的方向,对与他较近的洛晗,嘱咐道:“待会儿你负责清理韩啸周围之人,我负责取他性命!” 他与秦影一直暗中监视着霖王动向,今日的叛乱,霖王所做准备并不充足。 若非红麟火龙突然出现,膨胀了霖王的反心,霖王不会冒险如此行事。 而今红麟火龙并未落入霖王手中,他们若能顺利将韩啸击杀,禁军群龙无首,自会溃败! 洛晗明白秦逸宸之意,点头应下。 同时,秦逸宸提起内力,并不洪亮的声音传出,却令在场的禁军将士们听了个清楚明白。 “韩啸谋逆,本宫奉皇上之命,将其诛杀!尔等不知内情,虽有过错,但情有可原,若立时放下武器,本宫可做担保,纵然降罪,绝不波及尔等家人!” 至此,秦逸宸冲洛晗低声吐出“行动”二字,而后猛然冲韩啸掠去,速度之快,宛若闪电。 与此同时,洛晗与夜影卫队之人亦立时飞身上前拼杀。 双方兵士见状,亦立时投入战斗之中。 场面瞬时变得混乱,喊杀声,痛苦的呼嚎声,声声震颤人心。 金銮殿外,顷刻之间,断肢残骸,尸体遍布,血流成河。 令人作呕的浓郁血腥味,无情的刺激着每一个尚存活之人的脑神经,令人痛苦得近乎麻木! 管家与那名暗卫见秦逸宸冲韩啸攻击而来,同时出手抵挡,好在秦逸宸早有防备,才为受伤,但他猛烈的攻势却因这二人而受了阻拦。 洛晗与夜影卫队之人及时上前相助于他,场面持续焦灼…… 与此同时,宫门外,秦影与陆青被一排弓弩手拦于宫墙之外。 若是普通的弓弩,于陆青而言会有些微难度,却决计不可能拦得住秦影。 然,这些弓弩之中,却有四台三弓床弩! 三弓床弩之威,秦影曾亲眼见识过,并不敢有丝毫轻视。 两人极速后退,凭借宫城外的建筑暂时隐藏,商议对策:“主子,可要让属下先出去,以分散叛军注意力,您再趁机潜进去?” 原本加上皇帝身边的卫队,这场博弈,他们当能稳占上风。 然而,皇帝的卫队却被韩啸提前策反,仅有东宫之中的太子卫队。 情况如此危急,若再耽搁,只怕宫内之状况会更加难以预料掌控。 以陆青的功力,要在多架三弓床弩之下自保,几乎不可能。 秦影并不认可他的建议,径直将其否决,而后又道:“由本王亲自作饵,你寻找机会登上宫墙,引发混乱,本王会趁乱与你联合,共同将那四架三弓床弩毁掉!” 红麟火龙红艳的身躯盘作一团,脑袋枕于躯体之上,闭着双目,看上去竟有几许可怜。 江楚歌因自己心中生出的这一想法而忍不住一个激灵! 这小家伙虽非蛇类,可因太小的缘故,乍一看去,极易将之误认,而对蛇这种冰凉凉的生物极为恐惧的江楚歌,每次视线接触到红麟火龙之时,心底总会忍不住发毛。 红麟火龙极具灵智,感觉到主人对它的排斥与嫌弃,它拨开眼皮,委屈巴巴的瞧了江楚歌一眼,而后虚弱的挪动身躯,朝床沿爬,欲要与江楚歌亲近,讨好她。 可当它爬至床畔,努力直起上半个身子,摇头晃脑这冲江楚歌卖萌时,江楚歌却惊悚的后退。 小家伙深受伤害,哀怨的“嘤嘤”数声,耷拉下眼皮,委屈巴巴的转身,朝方才待的角落爬去。 江楚歌因红麟火龙这一系列的动作而惊住。 书中记载,红磷火龙浑身是宝,却又浑身是毒,且乃拥有灵智之物,心思玲珑,若是认主,便将终其一生维护讨好其主。 此种特质,在江楚歌看来总觉有夸张之感,但却同二十一世纪的狗这一物种有几分相似。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纵然她心有怀疑,却也因眼前之状况而不得不信。 秦影离开前曾言,红麟火龙已同她缔结血契,认她为主…… “小火龙。” 怀着尝试的心态,江楚歌用同人类打招呼的方式朝红麟火龙开口。 下一刻,红麟火龙转过身来,惨白的眼珠里划过一道希冀,再次挺起上半个身子,上下挥舞两只前爪,讨好江楚歌。 它身子因虚弱而摇摇晃晃,连带着鼻子旁的两根龙须摆来摆去,颇为滑稽。 江楚歌因它这可爱的萌样而稍稍放下心底的戒备与排斥,她壮着胆子上前几步,在床畔停下:“小火龙,你要真能听懂我的话,并且当我是你的主人,就躺下,打滚给我看。” 纵然知晓秦影不会整她,江楚歌亦忍不住,试图以此验证红麟火龙当真拥有灵智,且已认她为主的真实性? 而在她话音落下后,红麟火龙当真躺倒于床铺上,打起滚来。 但因其虚弱之故,没滚几下,便委委屈巴巴的瞅着江楚歌,嘴里发出“嘤嘤”的委屈声,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要吃东西的架势。 见此,江楚歌心中最后一丝怀疑消失,且在瞬间觉得这小火龙挺可爱。 “你很饿是吗?” “嘤嘤嘤~” 江楚歌话音方落,红麟火龙便在再次发出讨好中夹期待的细小声音,同时脑袋缓缓抬起又落下,做了个人类的点头动作。 见小火龙当真饿了,江楚歌犯起了难。 秦影并未告诉她,红麟火龙以何为食,而她以往阅览的书中亦无记载,她拿什么东西喂这身份尊贵,看上去似乎还挺脆弱的小家伙? 突然,江楚歌脑中灵光一闪,小七长期跟于秦影身边,许会知晓。 “小火龙,你乖乖待在这儿,我很快回来。” 安抚了火龙一句,江楚歌便转身快步出了屋子。 门口,小七神色严肃,站得如松般笔直,看在江楚歌眼里很酷。 然而,下一刻,瞧见江楚歌出来的他咧嘴一笑,笑容中透着些微勉强,生生将凛然的气质抹杀。 “江姑娘,您要去哪儿?” 小七紧张的开口,王爷离开前特意交代,她只能待在家中。 江楚歌看出他的心思,解释道:“别担心,我仅是问问你,是否知晓红麟火龙以什么为食?” “人血……江姑娘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小七不假思索的回答,下一刻却又纳闷的挠了挠后脑勺。 “我这不是无聊嘛,就随便问问。” 念及秦影的叮嘱,江楚歌并未将真实原因告知小七。 为免小七生疑,江楚歌同他唠了几句嗑,方才以休息为由返回屋中,将房门关上,插上门栓后,快步走至床畔。 红麟火龙依旧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见江楚歌回来了,小家伙盘在一起的身子缓缓舒展开,再次直起上半个身子,“嘤嘤”讨好。 “小龙龙,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可好?” 江楚歌蹲于床畔,与红麟火龙对视。 红麟火龙身子接连摆动几下,表示高兴。 江楚歌见状,又道:“如果我喂你喝我的血,你会不会再使我中毒?” 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江楚歌不想再次尝试。 “嘤嘤~” 小龙龙发出委屈的声音,朝江楚歌的方向挪动了几下,摇了摇脑袋瓜,同时在江楚歌衣服上蹭了蹭。 “好,我现在就喂你喝血。” 江楚歌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那一丝惧意,伸手将其抱于怀中,而后撩起衣袖:“你吸吧。” 语毕,江楚歌如同赴死一般果决的闭上双目。 小龙龙好奇的瞅了瞅她,而后露出森白的四颗牙齿,咬住江楚歌手腕…… 并无预想中的疼痛,江楚歌只觉手腕有一瞬的麻木,疑惑的睁眼,却见小龙龙已在吸她的血,那惨白的眼珠逐渐变得鲜红。 当这红色的鲜艳程度同它身体上的鳞片一般无二时,小龙龙松开牙齿,舔了痕处,原本往外渗出的鲜血顿时凝结成痂。 第55章 她自己乐意 “咿咿呀~” 小龙龙在江楚歌怀中摇头摆尾,发出一阵满足的声音,竟与人类的婴儿声有些许相似。 女性的本能里便有母爱这一天然特性,红麟火龙如此萌,彻底将江楚歌的心给俘虏了去。 “小龙龙,你乖乖的,我会待你好的。” 本身负责皇城守卫的禁军反水,巡房营亦在外围相助,而霖王却在造反过程中意外身亡。 那些造反的兵士,失去最高统帅,若是分崩离析,纵然对平乱有利,可谛都城中百姓遭难之程度,亦会加深。 秦影此去,也不知会经历什么? 一想到秦影可能受伤,甚至于殒命,江楚歌便觉心绪阵阵躁乱,难以平复。 休息了不到半炷香功夫,她便强撑着起身,将红麟火龙藏进袖子里,嘱咐它只能待在袖子内后,出门欲要前往皇宫。 小七甫一得知她意图,便将头摇得似拨浪鼓般。 经历过一次教训的他,纵使江楚歌费尽唇舌,亦不肯松口。 见他处行不通,江楚歌便将注意力转至院门口的幽身上。 “秦影曾有言,你是我的人。那么,我的命令你便必须执行……幽,我命令你,即刻施展轻功,以最快速度带我前去皇宫!” “……是!” 幽不愿违逆秦影之意,然江楚歌所言却是在理。 一番犹豫,他最终领命而行。 幽乃小七敬重的前辈,且对江楚歌无恶意,小七不能与之动手,眼睁睁见其竟真带着江楚歌朝皇宫去了,小七急的跳脚,却毫无办法。 无奈,他只得连忙跟于两人身后,一道朝皇宫方向掠去。 难以想象,秦影竟也会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一天! 途中,小七与幽轮番带江楚歌,约莫半个时辰后,三人出现在了宫城之外。 往日高大巍峨的皇宫城墙,此时喊杀声震天,尸骸遍地,血水四下流散,禁军的尸体与一些穿着黑色盔甲的兵士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宫墙之上、内外。 血腥残忍的战斗仍在继续,这之中,一道着黑色盔甲的身影映入眼帘。 面孔虽是陌生的,但根据其左手手背之上那道特殊的疤痕。 江楚歌笃定,此人正是轩辕靖。 以往的见面中,轩辕靖留给江楚歌的印象是威严沉稳,霸气豪爽,兴致来时,会小小的拿人逗趣。 而今日,江楚歌再次亲眼见识了他的另一面: 战场之上一把无敌的利刃! “你保护江姑娘,我前去相助!” 幽亦认出轩辕靖来。 轩辕靖率军队苦战于此,解宫城之围,侧面相应宫内的太子等人。 然若事情曝光,他私下前来谛都之事便会引发一系列问题。 为避免逸王被牵扯,幽决定上前相助,待到一切成为定局之后,轩辕靖便可功成身退,当作今日并未来过此处。 轩辕靖带着人皮.面具,诛杀张立等反贼之首,平定巡防营之乱,赶来此处时,恰逢秦影与陆青两相配合,将宫城之上的四张三弓床弩毁去。 于是,他在此诛灭这伙反贼,秦影同陆青急速赶往宫中,支援太子。 巡防营没多少能打之人,焦灼的战斗使得双方兵士损伤严重,一时难以分出胜利。 而幽的加入,在很大程度上使得这场战斗的天平得以倾斜。 约莫小半炷香功夫后,此处的战争伴随着幽与轩辕靖手中之兵器,皆同时砍在最后一名叛军身上而结束。 见局面安全了,小七施展轻功,带着江楚歌现身。 见她竟出现在此,轩辕靖眸中有明显的诧异,但被他很快敛去。 “江提刑不愧是奇女子,如此场面旁人避之唯恐不及,你却主动前来。” 浑厚磁性的声音,与轩辕靖一般无二,江楚歌暗道她的猜测果真无偏差。 然,此时她满心皆系秦影之安危,面对轩辕靖这似调侃似认真的话语,她仅干干一笑,并未接话。 轩辕靖也不在意,转而看向幽:“你随我来。” 言毕,他施展轻功很快掠向远方,幽未有犹豫,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换上轩辕靖方才那身衣服,并戴上其方才所戴之人皮.面具的幽,一人归来。 江楚歌虽不知他们离开都做了什么,但在看到这个假的轩辕靖的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咳~你可要与我和小七一道入宫?” 言多必失,江楚歌绕过同轩辕靖有关的话题,清了清喉咙后,问道。 “我得留在此处防守……逸王爷在金銮殿外,那里极其危险,你二人前去定要当心……小七,切记寸步不离跟于江提刑身旁。” 幽开口,声音竟同轩辕靖一般无二。 “嗯。” 小七立时点头,看向幽的眼神里有几许疑惑。 显然,他未看出眼前之人并非轩辕靖。 江楚歌嘴角一阵抽动,头一回觉得小七是真傻! 脚踩鲜血,通过宫门,进入宫中。 心急的江楚歌再次让小七施展轻功,带着她朝金銮殿方向飞掠而去。 小七虽傻乎乎的,功力却极深厚,未几,两人便到了金銮殿外。 金銮殿外的状况,比之宫门口,更加惨烈。 饶是江楚歌这般常年与不同腐烂程度的尸体打交道,看了太多生死的人,亦觉精神震颤。 断肢残骸,尸体堆积,血水在地面上横流,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虽不至令江楚歌吐出来,心里却极不舒服。 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对生命的敬畏与感伤。 若是预言中的天下大乱真的发生,那么她在平息战乱的过程当中,又得经历多少比眼前之场景更加血型残忍的场面? 生命可以很坚韧,可有的时候,却又真的很脆弱! 此时,战况焦灼,秦影见江楚歌再次不听他的话,亲至险境,心中兀的升腾起一股火气。 他一剑砍下朝他杀来的一名禁军将领的头颅,而后腾空飞掠,瞬息间便抵达江楚歌身前。 “你来此做甚?” 他面色阴沉,对着江楚歌怒喝出声,而瞟向小七的那一眼,更是阴婺得好似要取其性命。 “小七,带她走!” 丢下这话,秦影飞身离开,再次朝被禁军围在中央,以策安全的韩啸飞杀去。 “是!” 小七清晰的感觉到自家王爷此番的怒火比上回他保护江楚歌不利,致其受伤更甚。 他不敢再依着江楚歌的性子,径直提抓住不配合的她的肩膀,提起内力,飞身欲要离开。 远处,孙风一发现江楚歌到来,便示意与他一道协助韩啸的那名暗卫悄然朝江楚歌靠近,若能生擒此女,便能控制秦影。 小七甫一腾空,那名暗卫便现身将他与江楚歌拦下。 小七俊朗阳光的面上闪过一抹肃然杀意,对江楚歌道:“江姑娘,我先将这人给结果了,您在旁稍作等待。” “嗯。” 感觉到对面之人气势的不凡,江楚歌猜知此人不好对付,并未任性的给小七造成后顾之忧。 小七见江楚歌点头,拔出腰间长剑,剑锋直指对面那名身着盔甲,扮作普通禁军的暗卫。 那名暗卫认得小七,知晓他的功力甚至超过秦影身边的一把手杨鸿。 他无任何轻视,握紧手中长剑,双目死死盯着小七剑锋,不敢有丝毫懈怠。 两人就这般对峙着,周围震天的喊杀声被他们自动屏蔽。 突然,一阵裹挟着浓烈血腥味的风席卷而来,江楚歌不适的伸手捂鼻。 随着她这一举动,小七与对面那名暗卫几乎在同一瞬间有了动作。 江楚歌只觉眼前人影晃动,顷刻之间,两人便过了数十招。 江楚歌虽不会古代武学,却也看出小七的功力在那人之人之上,心头缓缓松了口气,视线不由转向另一处战局。 太子与秦影兄弟二人联合,朝着被禁军护于中央的韩啸杀去,陆青与夜影卫队之人在外围协助。 东宫的护卫则大多聚集于金銮殿门外,在展风的率领下,抵御一波波涌上前来的叛军。 场面混乱中,却又透着一丝秩序。 禁军人数众多,太子一系的人虽少,但贵在精悍,加之金銮殿的门口处不能同时容纳数千名禁军,禁军的人数优势在很大程度上被削减。 如今巡房营之乱已平息,只要谛都城附近驻扎的军队收到消息后以最快速度赶来,这场兵变必将以失败告终。 江楚歌心下重重舒了口气,能恢复和平便好。 就在她心中生出这一感慨的瞬间,一道焦急中夹杂恐惧的声音破开重重喊杀声,骤然入耳:“楚儿,快闪开!” 秦影虽在同太子配合作战,心里却始终记挂着江楚歌的安危,见小七被人拦下,他心中便隐隐生出不好预感。 此刻,突见一太监打扮之人自金銮殿西侧骤然掠出,目标直指江楚歌方向,手中匕首闪烁着锋利寒芒,危险十足,他不由惊骇大喊,拼杀的动作一滞。 战场之上,任何的分心都有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就在秦影这片刻的停滞间,对面三名禁军手中之大刀齐齐朝他劈砍而来,狠辣必杀。 “四弟小心~” 太子心下骇然,身为兄长的他不顾自身安危,一剑挑开砍向秦影的三把大刀,与此同时,叛军中一人趁机一刀砍向他后背。 秦逸宸有所察觉,身形偏移,但终究晚了一步,自左肩而下,直至腰部,被对方深深的砍了一刀。 剧痛侵袭,后背顿时血流如注,他一声闷哼,向前踉跄几步。 对方一击得手,还欲继续,幸而陆青、洛晗等人及时破开敌人的围堵,上前相助,方解了此危局。 秦影看向太子,阴沉肃杀的面上涌现纠结。 “我没事,快去救江楚歌!” 太子明白秦影乃是在兄弟与女人之间陷入两难,他不愿他为难。 “谢皇兄!” 秦影心下动容,一提内力,极速朝江楚歌飞掠去。 而听到他惊骇喝声的江楚歌,下意识将视线自金銮殿门口处收回,转向他的方位。 却在视线转移的过程中赫然发现,一名手持锋利匕首,一脸阴婺邪佞的太监,正施展轻功朝她所在的方向飞冲而来。 此人欲要杀她! 脑海里涌现这一认知,江楚歌心下凛然,欲要逃离,然那人却在转瞬之间便抵达了她面前。 同时,手中淬了毒的匕首迅速朝江楚歌喉咙刺去! 第56章 鼻子被揪掉了 江楚歌心下一骇,好在她在跆拳道上颇有造诣,面对危险时出自本能的一个侧身闪避,灵活的避开这致命一击。 一击不中,那人刺出的匕首径直横扫回来,同时另一手成掌拍出。 接连的袭击,江楚歌虽及时后退避过了匕首的锋芒,却无法躲开那夹杂内力的一掌。 情急之中,她右手伸出,同那人对上。 两掌相接的瞬间,江楚歌只觉一阵冰冷的寒意瞬间通过手掌传入手臂,迅速蔓延全身。 而她的身体亦不由控制的向后倒飞去,与此同时,那种冰冷森寒之感觉瞬间被灼烧般的痛感所取代。 她气血一阵翻涌,不受控制的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落在地。 这名太监见她受伤,面上浮现一抹阴毒狞笑,握着匕首快速上前,想要趁机取江楚歌性命。 “混蛋,你敢!” 无法及时赶至江楚歌身旁的秦影暴虐怒喝,手中长剑径直朝那人飞射去。 为躲避着一击,这名太监身子朝后一个爆退。 待到危机过去,他再次朝江楚歌袭杀去…… “找死!” 一道清雅中泛着寒意的声音兀的响起,这名太监只觉眼前一道白色残影闪动。 尚未明白怎么一回事,便觉胸口被人拍了一掌,心脏一阵剧痛,处于半空中的身子失控的向后倒飞去,重重砸向下方地面。 他猩红的眸色逐渐褪去,终是抵达江楚歌身旁。 “楚儿。” 他蹲与地面,小心翼翼的将满面痛苦的人儿搂在怀中,心痛的呼唤她。 “我替她诊脉。” 世无双的声音在下一刻响起。 秦影点了点头,世无双便蹲下身子,执起江楚歌一手,细细诊断。 “内伤偏重,但不危及性命。” 世无双言简意赅,给出斩诊治结论。 闻言,秦影重重松了口气,心中在这一瞬间升腾起巨大的狂喜,心疼与喜悦两种神色同时浮现于面部,使得他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庞看上去颇为滑稽。 世无双不动声色的将他反应收入眼底,唇角不着痕迹的微微一勾,自胸前衣襟内取出一莹白玉瓶,倒出一粒药丸给江楚歌服下后,径直将瓶子递予秦影:“每日晨起服一粒,七日内当能痊愈。” “多谢。” 纵然知晓世无双不会在意他的态度,秦影仍满怀真诚的开口道谢。 世无双已不止一次救下江楚歌性命,若非知晓他乃鬼谷道人座下大弟子,断情无爱,秦影甚至会怀疑世无双对江楚歌这般好,乃是对其存有男女之心。 两人简短的交谈间,小七终将那名暗卫斩杀于剑下。 他快速行至江楚歌三人身旁,严阵戒备! 服下药丸的江楚歌,体内冰寒交替的痛苦很快消失,但五脏六腑却因内伤而隐隐作痛。 她缓和了会儿,正欲让秦影扶她起来,金銮外巨大的广场之上却倏地涌进大量身着盔甲,军容整肃的将士。 其中处于靠前位置的两名兵士推了个推车,推车上的赫然是秦逸霖的尸体。 行在最前的中年壮硕男子扬起手中长戟,冲广场上的叛军高声喝道:“霖王已死,尸首在此。禁军将士若迷途知返,放下兵器,本将在此保证,定向皇上求情,除去首犯韩啸,霖王府管家孙峰,其余人皆可轻判,且不牵连族人!若是不成,本将愿与尔等同罪!” 此人,正是驻扎于距谛都城东面十五里外的铁鹰营统帅喻柏。 喻柏此人,虽任的校尉之职,却是个妥妥的大将军。 因着铁鹰营在谛都防卫中的重要性,故而皇帝亲自委派他担任此职。 而喻柏亦确不辱使命,铁鹰营兵士虽仅有八千,但在他的训练下,各个骁勇善战,可以一当十,更在今次平叛之中发挥巨大作用。 喻柏话音落下,秦逸宸、陆青以及夜影卫队之人默契的齐齐飞身后退,很快便同叛乱的禁军分离开来。 而金銮殿门外的禁军唯恐被孤立围杀,亦快速后退,同韩啸处的叛军会合。 与此同时,喻柏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兵士们动作迅速的上前,将仅余四千之数的叛军重重包围。 今日这一场兵变的结果,已然注定! 然,韩啸与孙峰知晓自己必死,两人垂死挣扎,以杀戮的方式逼迫兵士们继续防抗。 接连数名叛军死于这两人之手后,秦诚朗自金銮殿内迈步而出,身后跟着展风,几名脸色难看,显然在强忍呕吐的后宫妃嫔,以及一众宫女太监。 金銮殿内,此刻仅剩柔妃以及她名下的三个子女。 秦诚朗神色威严,视线犀利的在广场之上扫过。 见他出来,场面有片刻的安静。 秦诚朗适时的张口,下一刻,威严洪亮的声音传便广场:“宫城之内竟发生兵戈之乱,朕极度愤怒,但念尔等乃被霖王、韩啸之流所蒙骗,朕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尔等若亲手将韩啸、孙峰两名魁首诛杀,朕便赎尔等死罪。” “皇上圣明,我等确是被蒙骗!” “皇上仁慈……” “谢皇上隆恩……” “杀……” 秦诚朗话音落下,叛军阵营里响起阵阵呼应声。 最后也不知是韩啸、孙峰二人先动的手,还是其余兵士抢的先,叛军阵营内一片混乱,刀光血影,杀声震天。 不多时,韩啸与孙峰便被砍成一滩令人作呕的肉泥。 跟于秦诚朗身后出来的人里,除去展风与陈雍,所有人都吐了个稀里哗啦,皇后更是当场晕了过去。 秦逸宸连忙上前,欲要送皇后回宫,却被秦诚朗拦下:“朕心甚疲,此处之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切记,当斩之人,勿要留情!此外,早些把你后背的伤口处理了。” 言毕,皇后便抱着晕过去的皇后离开,身后跟着一众宫人,以及满目妒恨的柳贵妃。 乱局方定,秦逸宸恐宫中藏有漏网之余孽,便命东宫中的护卫前往护送。 随后,在敢来的太医替他包扎伤口的同时,他命喻柏率半数的铁鹰营兵士,将投降的禁军全数缴械押走,暂时关押,待到一一核实身份职位后,再做处置。 剩余的人则分别在陆青,洛晗洛明兄弟二人,以及他本人的带领下,分职暂时接管宫城防卫;处理金銮殿外的尸体、清洗地面;以及严查宫中是否有叛军余孽尚存。 因江楚歌受了伤,秦逸宸并未给秦影下达任务。 江楚歌看出秦逸宸的用意,却又不好当众向太子表示她并不需逸王的照顾,以免落下个对当朝太子指手画脚的大不敬之罪。 江楚歌将求助的视线看向世无双,世无双却假装没瞧见,默默的将头偏转开去。 江楚歌心底那个气呀,受了内伤的五脏六腑因她情绪的波动而猛然一痛。 “嘶~” 她一声低吟,尽管此刻是严寒的冬季,额头亦沁出一层细密汗珠。 “怎么了?” 自方才喻柏率领铁鹰营的将士赶来,秦影将她扶起后,便不肯撒手,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俨然将江楚歌当作残废。 秦影顾忌江楚歌面皮薄,加之担心她心绪不宁伤损身体,便未再继续这个话题。 而世无双却是颇具深意的一笑,丢下句“别忘了我之前对你说的那事”,便优哉游哉的离去。 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江楚歌心下微沉。 澧州之行,怕是无可避免了。 看着她一脸沉思的样子,秦影知晓江楚歌心中有事,本欲相问,最后却作罢。 他感觉得到江楚歌骨子里的自强独立,要得到她的认同,你不能让她觉得被束缚,没有自由。 太子虽未给秦影安排任务,然谛都城内却因今日这一场突发的叛乱而一片狼藉,抢盗之案频发,且有百姓因此而伤亡。 此时的谛都城内相比往日,极不太平。 幽此时被拖住分不开身,于公于私,出宫后,秦影将江楚歌送去逸王府,将之同言婉容一起安置于落樱阁,而后亲至谛都府衙,调派指挥衙役,平定城内之乱。 因人手欠缺,事情处理完毕,已是深夜。 回王府后,秦影悄然前往落樱阁,见江楚歌已经睡熟,方才回瑾心居休息。 他甫一踏进瑾心居,自外归来的陆青便匆忙来报。 经核实,今日突然出现于金銮殿外,拼命刺杀江楚歌的那名太监,正是此前悄然进出皇宫,所留痕迹极少,难以追查的那名黑衣人。 那人曾受秦逸霖之恩惠,故而恨所有与秦逸霖为敌的人。 刺杀江楚歌,不仅能除掉一名同秦逸霖为敌之人,更能令秦影痛苦。 第二日,秦影入宫上朝,至夜方归。 接下来的三日,他忙于公事,江楚歌欲要向他告辞回锦绣巷居住,却见不着人。 终于在第四日清晨,江楚歌起了个早,在瑾心居院门处将秦影拦了下来。 “逸王爷,如今城内之乱已然平息,我在此打扰数日,已是不好,今日特来向您告辞。” 江楚歌将话说得冠冕堂皇,看上去很是得体,然,秦影却在她话出口后沉了脸色。 那日金銮殿外的一幕,犹如噩梦般盘绕于他脑海,挥之不去。 他也无法放心她独自一人。 “楚儿,如今你与红麟火龙缔结血契,暂且不论你天外来客的身份,单是你身怀东清圣兽红麟火龙这一点,我便不能让你继续住于锦绣巷。” 言下之意,日后她都得住在逸王府。 江楚歌欲要辩驳,可偏偏秦影之言极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那……我何时能回锦绣巷居住?” 纵然无法与他辩驳,江楚歌仍不死心。 秦影见她这般倔,倏地向前迈进一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萦绕鼻尖,江楚歌心神微乱,有片刻的失神。 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秦影右手伸出,食指勾住江楚歌下巴,微一用力,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 他俯身,微微凑近她,薄唇张翕,低哑磁性的好听嗓音倾泻而出:“楚儿,我让你住于此,考虑的是你的人身安全,你莫要多想,毕竟,我若真要对你做什么,哪怕天涯海角……你都逃不掉。” 温柔的语气,霸道的话语,竟该死的完美结合在一起。 江楚歌心神一颤,傻愣在原地。 第57章 睡着了 “呵呵~” 秦影愉悦勾唇,自喉底发出令人沉醉的笑声,而后松开挑起江楚歌下巴的手,后退一步,转身扬长而去。 直至他飘逸潇洒的背影消失在视线,江楚歌方才回神。 她懊恼的一拍脑门,暗骂自己丢人! 秦影睡不准许江楚歌回锦绣巷居住,但并未限制她的自由。 因着世无双那瓶治疗内伤的药丸,此时的江楚歌身体已近乎痊愈。 一番琢磨后,她前往提刑司,将刘虎举报之案做了彻底的了结。 如今刘虎所举报之人,皆已因各种原因而不在人世,有的甚至被灭门,对这些人的裁判已无意义。 江楚歌将那些人所遗留财产中的一部分,分发给这起案件中的受害者家属。 家人已逝,她无法在精神上给予他们帮助,但起码可在物质上给予他们一定的帮助。 判完这一桩公堂之上仅有原告,而无被告的案子后,江楚歌觉得,该对林邯收网了。 她决定将原本打算用于韩啸身上的法子用在林邯身上,但林邯至今未露出任何同秦逸霖有所勾结的实证,甚至连捕风捉影之事亦仅有一次。 故此,要对林邯这样一个职位并不低的官员采取行动,首先征得皇上的同意。 否则,纵然她让林邯认罪,亦不会被当做立下功劳。 而若是计策施行之后,未能成功,她便得背负上陷害朝廷官员,枉顾朝廷律法的大罪。 一番衡量之后,江楚歌换上官服,前去宫中,请求觐见。 秦诚朗自陈雍处得知江楚歌在宫外请求觐见之时,正在因澧州附近州县呈递上来的,有关澧州灾民大量涌出澧州之事而头疼。 若是单一的灾民逃生,开设粥棚,于城外为其搭建临时住所便是。 然,此时的澧州接连发生天灾之后,爆发了瘟疫。 这些自澧州逃走的灾民,身上恐会携带瘟疫。 可恨的澧州官员,竟至今仍未上报澧州发生瘟疫一事。 方才经历兵变,纵然仅一天时间便被平息,但影响却很恶劣。 若此时澧州之事处置不当,民间恐会生出“上天降罪”之类的言论。 届时,百姓们极易被有心之人利用,做出烧杀抢掠,甚至于举兵谋逆之事。 为保万一,他必得选派一名睿智能干,刚正不阿,在百姓群体中拥有信服力的重臣前去。 念及帝王此前在海棠宫内所言,她若再行跪拜礼,便要收回赐予她的免死金牌,江楚歌仅是躬身问安,而后将她的怀疑与打算尽皆禀于宽大桌案后的秦诚朗。 秦诚朗因江楚歌所禀之事而沉了脸色,自己的儿子谋逆,欲弑兄杀父,朝臣却还参与其中,怎不叫他气愤。 本以为一切已结束,江楚歌却再次发现有参与其中,且尚未被治罪的朝臣。 若非知晓江楚歌对仕途无意,秦诚朗甚至会怀疑她欲借此排除异己。 他以手抚额,语气中隐隐透着疲惫:“朕不欲理会你用何法验证,仅要求一点,在最短时间内查清真相,禀告于朕。” 江楚歌领命退去。 出宫途中,江楚歌意外与沈安婷正面相遇。 距离上回在天影宫参加宫宴之时,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已近半年。 江楚歌深知沈安婷绝非好相与之人,看着她身着翰林编修官服,笑意盈盈,朝自己款款而来,江楚歌心中不由严阵以待。 “江提刑,数月不见,如今你已由一介布衣变为炙手可热的正四品提点刑狱公事,当真是可喜可贺,呵呵……说了这么多,不知江提刑可还记得我是何人?” 沈安婷说着听上去颇为怪异的赞赏之言,面上笑意极为浓烈,眼底却无半点和善暖意。 来者不善! 江楚歌心间浮上这四个大字。 “沈编修如此优秀之人,江楚歌怎会忘记?” 优秀得只会秀! “江提刑如此赞誉,倒是令安婷愧不敢当了。” 言至此,沈安婷话锋陡然一转:“此番霖王之乱,翰林院负责将其编纂入东清史集,首要负责人正是我,然眼下翰林院所掌握之资料极少,皇上便命我等臣子自行收集并查验,我听闻江提刑对此案了解甚多,若您能援手相助,安婷不胜感激。” 说这话时,沈安婷的态度比之方才,诚恳不少。 江楚歌本不欲参与其中,然翰林院搜集的资料里许会有同林邯相关的。 若能掌握,对她接下来要办的案子许有助益。 终归青天白日,翰林院又乃人员众多之地,沈安婷当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一番衡量,江楚歌点头应下。 随着沈安婷一道在宫中七拐八绕走了许久,方才通过翰林院后门进入里面。 然,看着眼前写有“藏书阁”三个大字,且阁楼外并无侍卫看守的院子,江楚歌心头一跳,登时警惕起来。 “沈编修,若无圣命,任何人不得擅入翰林院藏书阁,若你邀我来此为的是进入这里面核验霖王一案的资料,我想我只能拒绝!” 说话的同时,江楚歌无形中拉开同沈安婷的距离。 沈安婷见她这般小心戒备,也不再伪装,红唇扬起,讽刺一笑:“江楚歌,你挺聪明,可惜太不懂得保护自己,此刻才想起要离开,晚了。” 江楚歌刚要说话,却见沈安婷身形一个摇晃,并在她视野里变得模糊起来。 脚下一个踉跄,眼皮变得沉重,江楚歌方才反应过来,是她的神志正逐渐不清。 察觉到危险,藏于袖中的小龙龙一阵不安的躁动,江楚歌压低声音呵斥它安静。 下一瞬,便眼前彻底一黑,直直向地面栽去,没了知觉。 见江楚歌晕过去,沈安婷撬开藏书阁的锁,推开门后,快速将她移了进去,靠在最内里的一排书架之后。 随后,沈安婷自袖中取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书架上陈列的书籍。 瞳孔中倒映着跃动的火焰,沈安婷扬唇阴狠一笑,扫了眼躺于地面的江楚歌,而后快步走出藏书阁,将门合上后,迅速离开。 此时已近正午,正是宫内侍卫换防之时,因着此处常年安定无事,侍卫们看守懈怠,换防的时间间隙延长。 沈安婷正是利用这一点,方才成功在此迷晕江楚歌,将其弄进藏书阁内,并点燃阁内书籍,意图烧死江楚歌的同时,也使其背上擅自入阁的罪名。 如此阴招,不可谓不狠。 木质建筑,纸质书籍,加之冬日天气干燥,火势蔓延迅速。 沈安婷离开后,仅一小会儿,火势便蔓延至整做藏书阁,火光与浓烟冲破窗户,腾然冒出,宛若吞噬人的妖怪。 负责轮番看守藏书阁的所有侍卫尽数扔掉武器,提着水桶打水救火。 翰林院内自官员到杂役,附近宫中的太监,亦尽数投入救火行动当中。 东宫,秦影早朝后便来此探望秦逸宸伤势,并商议澧州灾民一事。 两人商谈间,却突闻外面一阵骚动,很快,展风自外而入,躬身禀道:“殿下,逸王爷,翰林院藏书阁突发大火,火势猛烈,内藏书籍恐无法保住。” “皇兄,你伤势未愈,好好休养,藏书阁处,我与展风前去便好。” 说话间,秦影站起身,在秦逸宸点头后,转身大步流星离去。 展风冲秦逸宸行了一礼,连退三步后转身追随秦影脚步而去。 秦影二人赶至藏书阁外时,冲天的火势已将整座阁楼包围,炙热的火焰宛若疯狂吐着火信子的猛兽。 秦影仅是稍稍靠近些许,便觉热浪袭人,冒出汗水。 “小的参见逸王爷,小的失职,请王爷降罪。” 见秦影到来,负责看守藏经阁的侍卫队长忙放下手中提着的水桶,上前跪地请罪。 “这火势是如何引发的?” 秦影并未理会侍卫队长的话,径直盘问。 “小的亦不知,但救火时,小的发现锁被人撬开了,而火是由里面烧起来的,想必是有人刻意纵火!” 侍卫队长道出他的所见,以及分析出的结论。 江楚歌,今日你必死,而且是带着罪名而死,逸王爷不属于沈蔚然,更不会是你的! 秦影所站立的位置恰好与藏书阁正门相对,自他的方向,可瞧见内里被火舌包围的书架倒坍,被点燃的书籍散落一地的场景。 噼哩叭啦的声音入耳,火势偶尔会在风向突然转变之时发生爆燃,烈火裹挟着焚尽一切的气息自藏书阁正门,被破坏掉的窗户骤然冒出。 “逸王爷,此处危险,您还是暂行退避吧?” 展风担心秦影被烈火灼伤,或是藏书阁发生坍塌,伤及他。 “带人将藏书阁外围屋舍,植物等尽数清除。” 秦影并不打算接受展风的提议,下令道。 “……是!” 展风见秦影无离开之打算,一瞬的纠结后,领命离去。 展风离开,秦影脚下迈动,欲要换个位置,却在转身的瞬间,突然听到一阵“嘤嘤咿咿呀~”的声音。 他身形猛地一顿,骤然回转身,视线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火势正烈的藏书阁内。 “嘤嘤~咿咿呀~” 这声音再次响起,似有一丝虚弱与期待。 红麟火龙虽是由太子豢养,秦影与其的接触却也不少。 他很确定,发出这声音的正式红麟火龙。 红麟火龙与江楚歌缔结血契,如今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红麟火龙在里面,那江楚歌…… 秦影被自己心中冒出的猜测吓得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在众人的惊诧中,他骤然脱掉外衣,夺过旁边一太监装满了水的水桶,快速将衣服打湿,披于身上,并用部分被打湿的外衣捂住嘴鼻,而后如离弦的箭般飞冲进藏书阁内。 “啊~” “逸王爷~” 惊呼声阵阵响起,现场顿时乱了套。 在场的人皆知道,若秦影有个万一,他们够没可能见到明儿个早晨的太阳。 是以,纵然火势猛烈,仍有一波波的人不顾危险朝里面冲进去,欲将秦影带出来。 秦影冲进藏书阁内后,小龙龙的声音愈发明显起来,他灵敏的闪避开掉落的房梁与垮塌的书架,快速朝声源处奔去,很快便到了满是浓烟与火光的藏书阁一楼最内深处。 眼前一幕,令秦影惊在原地。 江楚歌躺在倒塌的书架之下,虽因她的位置紧挨墙壁而使得书架未直接砸在她身上,书架上的书却散落许多在她身体之上以及四周。 第58章 别人送的 小龙龙趴于她身上,正用脑袋顶着落于江楚歌身体上的书籍,意图使其远离江楚歌。 而这些书已经燃烧起来,江楚歌的衣服已被引燃,头发的发尾处亦被烈火灼烧,散发出难闻的焦糊气味,裹挟着浓烟一起涌进秦影口鼻中,呛人的紧。 “咳咳~楚儿~” 他猛然回神,快速上前拍灭江楚歌头发以及衣角处的火,将她身体之上以及四周的书籍捡起扔开去。 “小家伙,快到我袖子里来。” 秦影动了动衣袖,冲小龙龙招呼了声。 小龙龙的智商堪比五六岁的稚子,明白他的意思,瞅了它的主人一眼,身形一闪,便藏进了秦影衣袖当中。 “乖乖待在里面,我保证你的主人会没事。” 秦影叮嘱的同时,取下披在他身上的湿外衣,将江楚歌裹住。 而后径直将她自书架下拦腰抱起,以最快速度朝外奔去。 此刻的藏书阁在烈火的灼烧下已到了强弩之末,开始发生整体性坍塌。 被烈火包围的房梁、书架,以及各种装饰物,或倒塌,或掉落。 秦影为保护江楚歌,左后肩被掉落的房梁砸中,他身形一个踉跄,差点连带着江楚歌一起栽向地面。 与此同时,他的头顶上方掉落下一根巨大的横梁,若被砸中,必然难保性命。 秦影近乎本能的欲将江楚歌飞抛出去,自己一人面对危险。 幸而在这一刻,闻讯赶来的展风冲进火场,与他会合。 危急时刻,展风将周身内力凝于左腿,奋力一踢,成功将这根总重不下五百市斤的巨大横梁踢得变了个方向掉落,化解了秦影面临的危机。 但秦影后背仍被横梁上溅落的火星子烫破衣服后,灼伤皮肤。 “王爷,快走!” 方才的危机虽被化解,但火场之中随时可能有别的意外发生。 “嗯。” 秦影忍痛颔首,由展风在前开道,他抱着昏迷的江楚歌跟于其后。 接连经历三次危机后,总算成功出了藏书阁。 三人甫一到安全地带,身后便轰隆一声巨响。 这座自东清建国便存在的百年藏书阁,终是在烈火当中走向终结! 幸而方才展风入内救人之时,让所有进入里面的侍卫宫人尽数退出。 否则,今次这场火灾的结局,绝不会是零死亡。 秦影此时顾不得这座有着重要地位的藏书阁是何种情况,有多少人员伤亡。 他焦急的将江楚歌平放于地面,微微抬高她的脖子,掐着她的人中,一声声呼唤:“楚儿,醒醒,楚儿~” 然而,满身狼狈的江楚歌却是紧闭双目,没有丝毫反应。 见江楚歌这般,秦影急得眸色腥红,满心戾气。 展风见他乱了方寸,壮着胆子伸手查探了下江楚歌鼻息,而后道:“王爷,江提刑呼吸尚存,但很是微弱,小的家乡对此类因被浓烟呛住,而陷入昏迷之人,有一种施救方法……” 展风言至此,不知是否该继续。 秦影因他的话而心头一动,见他停顿,不耐烦催问道:“是何方法?” “咳~渡气,嘴对嘴将胸腔内的空气渡予昏迷之人。” 此处人员众多,展风不自在的一声的回答。 江楚歌,无论你是生是死,我一定要毁了你! 秦影将胸腔中的空气尽数渡予江楚歌,昏迷中的人儿终于有了反应。 她接连几声咳嗽,虚弱而缓慢的睁开眼睛,满是黑灰污渍的面上,青紫色逐渐褪去,被苍白所替代。 “我这是……在哪儿?” 脑子里一片混沌,江楚歌疑惑的发问。 “我先带你去诊治。” 她这般虚软脆弱的样子,看在秦影眼中,好似她随时都会离他而去。 这令他很不安。 因吸入太多浓烟粉尘,此刻的江楚歌浑身都不舒服,见秦影这么说,点了下头,便闭上眼睛,任由他带自己离开。 秦影压下所有心绪,再次将她拦腰抱起,无视在场众人,径直朝太医院去…… 太医院诊查室内,江楚歌被安置于床铺上。 包括太医院最高官员——正四品院史白林在内的多名太医,轮番替她诊治后,由白林将最终的结果禀报于一旁焦急等待的秦影。 “逸王爷,江提刑虽曾窒息,但因施救及时,此刻已无危险,服几副药稍作调理便可。反倒是您后背烧伤处,当及时处理……” “开药!” 秦影沉着脸打断白林这多管闲事的话语。 白林反应了下,方才明白秦影的意思是让他替江楚歌开方子。 早前便听华太医言说逸王爷对江楚歌极为不同,今日一见,这哪是不同,分明就是将人给当成心间宝了! “是。” 心中一声慨叹,白林率领一众太医,应声退去。 偌大的诊查室内顿时只剩江楚歌与秦影二人。 经过方才的缓冲,江楚歌已然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 “谢谢你,再次救了我性命……咳,要不你还是听太医的,先处理后背的伤口……” 江楚歌垂着脑袋冲秦影道谢,话尚未说完,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 秦影擎住她下巴,微用力,迫使她抬头对上他同时蕴含怒意与心疼的潭眸。 “江楚歌,你记住,本王不是你的护卫,不可能在你每次遇险之时,都能那般凑巧的出现在你身边,及时救你小命!今日之事……最好别再有下次!” 秦影一字一顿,掐着江楚歌下巴的手加注了力道,显然,此番他气得不轻。 她总是一离开他视线,便将自己置于险境,弄得遍体鳞伤。 尤其今次,若非红麟火龙的引导,他甚至不会察觉江楚歌在藏书阁内。 若他未进去救她…… “我记住了。” 对上秦影满面的怒容,江楚歌自知她此番错得太离谱,垂下眼睑,很没底气的应声。 心底却因他那句,不可能每次都凑巧赶到救她性命之言而阵阵难受。 明明知道他说的话很客观,很有道理,却仍控制不住心底的失落。 江楚歌想,她真的完蛋了! 见她认错态度尚算诚恳,秦影方才松开擎着她下巴的手,后退一步,深吸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的问:“你为何会在藏书阁内?” 他话音落下,江楚歌犹豫了一阵,方才缓缓开口:“我入宫求见皇上,自御书房出来后,本欲出宫,却在半途遇见沈安婷。 起初我并不想与她打交道,可她说翰林院因奉旨将霖王谋反之事编纂入史书,故而收集了大量资料,希望我能去翰林院帮她瞧瞧, 我正琢磨怎样治林邯的罪,心想或许从她那里的资料里,能发现林邯与霖王勾结的线索,便跟她去了翰林院, 可她却将我带去了藏书阁,我察觉不对劲,欲要离开时,却中药昏迷了。之后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愚蠢!” 听她说完,秦影面色难看的吐出俩字,方才多为太医为她诊脉,皆未发现她体内有迷药残留。 史书自有史官负责撰写。 这个笨女人,此番被算计了个彻底! 见他竟骂自己,江楚歌本欲争辩几句,最终却忍住了,她垂着脑袋不吭声。 藏书阁被烧一事,不是轻易便能了的。 秦影一阵思索,冲江楚歌道:“我会安排人调查沈安婷,事情了结前,你便住在逸王府,没我陪着,别再出府。至于林邯,太子伤好后自会处理,你就别插手了。” “我可以自己调查……” “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哪怕你能证明自己是被陷害的,仍旧无法脱责!” 秦影截断江楚歌的话,江楚歌正是知晓事情难以善了,方才不愿连累他,开口欲要再次争辩,却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 秦影发出一个单音节字,冰冷冷的语调,让这寒冷的冬季更加酷寒。 门外,白林抖了抖身体,提着三副药入内,恭敬的递向秦影。 “逸王爷,这是老臣抓好的药,服药期间,注意饮食清淡便好。” 江楚歌的不顺从令秦影心下不悦,一言不发的接过白林手中的药。 感觉到房内不甚和谐的气氛,白林琢磨了下,无声退去。 他刚离开,房门再次被人敲响:“谁?” 秦影脸色更冷了。 “逸王爷,奴才奉太子殿下之命,为江提刑送来一套衣服。” 一道尖细的声音隔门传来。 “进来吧。” 很快,一端着盆水的太监领着三名手里各捧了个托盘的宫女入内。 “这三名宫女是专职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的一等宫女,殿下特意吩咐她们三人前来替江提刑更衣梳洗。” 太监冲着秦影弯腰禀道。 秦影微一颔首,视线转向江楚歌:“我在外面等你。” 言毕,他转身离去,那名太监紧随其后。 江楚歌靠座于床沿,微一偏头,便清楚的瞧见秦影那衣衫破烂,染满血迹的后背,她心兀的一痛。 可皇上方才经历了一场由亲生儿子发动的叛乱,秦影若此时与他对立,只会让他心寒! “方才多谢了,你们回东宫复命吧。” 江楚歌没接秦影的话,转身看向身后的三名宫女。 “是,奴婢告退。” 三人齐齐应声,冲秦影行礼后,很快退去。 只剩下两人了,江楚歌再次转身对上秦影深沉的视线,衣袖中的手缓缓握成拳,鼓足勇气道:“逸王爷,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我好,可身为人子,你不能如霖王那般,伤自己父亲的心。” 江楚歌话音方落,便有一队侍卫前来,冲秦影行礼后,领队的侍卫疾步至江楚歌身前,扬起手中金令肃然道:“江提刑,你与藏书阁火灾一事有莫大牵扯,我等奉圣命前来捉拿你,得罪了!” 言毕,他一扬手,身后便有两名侍卫上前,欲要给江楚歌戴上枷锁。 “住手!” 秦影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江楚歌受这般屈辱,厉喝出声,面色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两手紧握,额头青筋暴起。 侍卫的动作因他这一声呵斥而心头一骇,动作僵滞,侍卫队长机械的回转身,弯腰拱手,小心翼翼道:“逸王爷,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王爷……体谅。” 秦影于藏书阁外亲为江楚歌渡气之事,已然传遍整座宫城,这些侍卫自有耳闻。 第59章 我想回家了 当上面安排他们前来太医院捉拿江楚歌时,他们甚至无法控制的在心底问候了那下令之人的祖上十八代。 “王爷……大局为重。” 江楚歌见秦影一脸阴霾,拳头握得咯嘣作响,恐他对这些侍卫动武。 清冷中蕴含几丝忧虑的声音入耳,似一丝清泉流淌入心间,潺潺静谧,秦影躁乱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紧握的拳头缓缓松了力道。 他视线沉沉自江楚歌身上扫过,最后落于领队侍卫之身:“江楚歌若受半点伤害,本王便让伤她之人……家破人亡!” 秦影咬牙,自牙齿缝中迸出这么句话来,每一字句,皆蕴有凌厉杀气! 侍卫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跪地叩首:“小的定将王爷的话传到。” 秦影并未理会他,长腿迈动,行至江楚歌身前站定,右手执起她左手,温声道:“药熬好后,我给你送来。” 说话间,红麟火龙通过两人挨着的袖口钻进了江楚歌衣袖当中。 下一刻,秦影俯身垂首靠近她,薄唇覆到她耳畔,开口,喷薄的热气尽洒于她耳后,引得江楚歌身子一个颤栗。 “若遭险难,便让这小家伙来寻我。” “嗯。” 江楚歌红着脸吭了声,下一刻却倏地抬头。 因她这突然的动作,两人的唇瞬间擦过,江楚歌心头一颤,仓惶后退数步,胸腔中心脏好似小鹿乱撞般跳个不停,本就泛红的脸颊彻底红了个透,与熟透的苹果有得一比。 秦影心弦亦不由一阵颤动,这小女人的的味道实在美好,可眼下网站严查,他只能牵牵她的小手,亲亲也只能是个意外。 否则,作者会被抓去批斗。 纵有再多的情愫与冲动,在现实面前,秦影只能将之压于心底,化作一声无奈的喟叹。 原本紧绷凝沉的气氛因这一意外而变得怪异,侍卫们纷纷偏转过头,只当没瞧见方才那一幕。 秦影又冲江楚歌叮嘱了几句,方才同意侍卫们带她离开。 有了方才的教训,侍卫们未再愚蠢的试图给江楚歌戴上枷锁与镣铐。 江楚歌往前行了数步,却又突然顿住,回转身来,看向秦影,踌躇了下,开口道:“记得处理你后背的伤,若是恶化了……我会很心疼与愧疚的。” 知道秦影将她看得重,江楚歌故意加了最后半句。 果然,她这话一出口,秦影立时点头应下。 如此,她方才放心离去。 谛都城外东南方向三十里处的清水县境内,一名为雅集居,专门售卖文房四宝,以及各类书籍的店铺二楼雅间里。 世无双一袭白衣,坐于八仙桌旁浅斟慢饮,视线不时瞟向对面一身红艳衣服的男子。 分明是淡雅随意的视线,却看得对面的人浑身不舒服。 “总之这事没商量,你就是将我身上的盯出个洞来,我也不会同意!” 百里红暴躁的抓了把头发,神色苦恼郁躁,全无平素的邪肆高傲。 “世人皆知百里红不是好人,幽冥楼干的是杀人的生意,可我却笃信,当年你杀的那些人,全都该死,幽冥楼虽有错,却也怪不上你这个甩手掌柜的身……” “砰~” 世无双话未说完,便被百里红暴躁的一拍桌打断。 上好材质的八仙桌被他一掌拍碎,他愤怒起身,瞪着世无双的眸子里充斥了腥红之色。 他咬牙低喝:“别以为你很了解我,我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需要旁人的理解与同情!纵然你是我大师兄,这一点也永不会变!” 百里红满身怒气,甩下这话,径直一脚踹开门出了去。 世无双依旧淡定的坐于凳上,视线转移,看像那扇接连摇晃数下后,咔擦一声自门框上掉落的木门,眸中波光明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仍坐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不知何时,寂然的环境里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未几,一鬓有斑白的老者出现于世无双视线内。 来人冲他拱手一礼道:“公子,我家主人命我转告您,雅集居内所藏之一百八十二万册书籍,自此刻起,处置权尽皆在您,权当还您当年于西川国皇宫内的救命之恩。” 世人眼中,百里红是个来历成谜的人屠,可世无双清楚,他这般都是被逼出来的。 因为百里红,除去幽冥楼主这一头衔,还有另外一重足以震惊世人的身份。 在这些朝臣心目当中,藏书阁地位超然,并非什么人都能轻易入内的。 江楚歌虽是正四品提刑官,且多蒙逸王与太子爱护,但此番所犯之罪,却实属不可原谅。 于是,第二日早朝之上,多名性情耿直的朝臣联名上书,请求皇帝严惩江楚歌。 在不能证明江楚歌是被陷害的情况下,所谓的严惩,便是要取她性命。 秦影因这些朝臣的请奏而黑了脸,浑身散发出腾腾杀气。 若非太子及时提醒,他甚至会做出失态失格之事。 昨日江楚歌被带走后,秦影立时去往东宫,请太子相助,调查宫中是否有人于藏书阁发生火灾之前,瞧见沈安婷与江楚歌一同前往翰林苑。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不仅无所获,反倒查出沈安婷当时在翰林院她属于她办公的房间里誊录一本古籍,并未离开。 沈安婷办公的房间里有一窗户,通过窗户可悄然离开翰林院,不为人所知。 然,窗户外乃是石板地面,无论窗户亦或是地面上,因皆未发现任何有人翻窗而出的痕迹。 调查到最后,反倒像江楚歌在为脱罪而刻意污蔑沈安婷。 幸而当时无人提审江楚歌,她亦未向除秦影以外的任何人透露,是沈安婷带她前去翰林院的消息,事情方才不至闹得更大。 如此情况下,太子与秦影所打算的是暂且将江楚歌自天牢当中保出来,而后循序渐进,调查真相。 却不料,这些朝臣竟在早朝之时横插一杠,破坏他们的计划。 秦诚朗虽看好江楚歌,心中也认可她做自己的儿媳妇,可藏书阁之事却使得本就心情不佳的他怒不可遏。 原本看在秦影的份上,他会轻判江楚歌,可眼下众多朝臣出面请旨严惩江楚歌,纵然江楚歌往日有功,他亦无法堂而皇之的包庇于她。 “父皇,江楚歌进入藏书阁,乃是受儿臣逼迫,不得已而为之。藏书阁被烈火焚毁,儿臣当为罪首,儿臣祈请父皇降罪儿臣,莫要冤枉了江楚歌!” 见事情难以挽回,秦影无暇顾忌后果,横跨出列,跪地叩首,意图为江楚歌担责。 秦影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霎时间寂静下来,气氛诡谲莫名,令人觉浑身不适。 秦诚朗本就不善的面色因秦影此举而愈发难看,他猛的一拍龙椅扶手,猝然起身,右手食指指向秦影,怒声喝道:“不是造反,便是替人担罪,蒙骗于朕,当真不愧是朕的好儿子,你们……” 秦诚朗指着秦影的手不停的颤抖,身形一个踉跄,向后倒回龙椅内,眼白上翻,大口的喘着粗气,随时都可能晕厥过去。 一旁伺候的陈雍见状,心下大骇,惊声呼道传太医,并急忙上前,出言安抚的同时,伸手在他胸前一阵动作,替他顺气。 太子亦疾步上前,不停的说着好话,意图平复秦诚朗愤怒的情绪。 好半晌,秦诚朗心绪方才稍稍平复些许。 太医在此时赶至,跪地替秦诚朗诊脉,断定因近段时日的优思,以及方才的急火攻心,而导致之前一幕。 服药稍作调理便可,但得注意心绪的平缓,不可再动怒,否则会损害身体。 诊断完毕,太医退下,早朝继续。 发生如此之事,朝臣们皆不敢再言说江楚歌之事,秦影亦不能继续维护江楚歌。 朝堂时尚的气氛变得敏感而诡异。 太子折返回他方才所站之处,视线不停的看向秦影,示意他主动向皇帝认错。 然而,秦影虽未继续开口维护江楚歌,却也不肯照太子的意思办。 他做不到看着江楚歌被降罪,自己却在旁什么事都不做。 太子见秦影这般倔,而此刻又是在朝堂之上,他无法径直上前劝说。 顾忌到皇帝的身体,他本就凝重的心情愈发沉重。 而在此时,一侍卫疾步自外踏入金銮殿,双膝跪地禀道:“启禀皇上,宫外有一自称是白衣公子世无双的男子,携带满载八百辆马车的书籍,欲要进献。” “白衣公子……” “竟是神医世无双……” “八百辆马车……” 侍卫此话一出,众朝臣顿时议论纷纷。 秦诚朗亦有片刻的震惊,回神后,一抬手这沉闷的议论纷纷。 “传!” 且不论世无双你要进献的书籍,单是凭借他的名号,便已足够他这个当朝皇帝,于金銮殿之上亲自见他。 “是。” 侍卫领命而去。 小半炷香后,一袭白衣,三千青丝披散而下。 衣袍青丝无风自动,飘逸如谪仙的俊美男子出现于金銮殿外。 世无双迈着优雅的步子,看似缓慢,实则迅速的进入金銮殿内。 于大殿中央顿足,世无双冲龙椅之上的秦诚朗拱手言道:“草民世无双,听闻宫中藏书阁遭逢火灾,书籍尽皆被毁,特意寻来囊括军事,地理,人文,历史,天文,武术,医术,毒经等多个门类的共一百八十二万册可堪珍藏之书籍,献与皇上,唯愿皇上应允草民一事。” 面对世无双的御前不跪,包括秦诚朗在内的金殿之上所有人,皆未觉有任何不妥。 “不知神医所愿为何?” 秦诚朗开口,措辞间尽是对世无双的尊敬。 世无双不仅是医术决然的神医,更是鬼谷道人座下大弟子,而鬼谷道人的临终预言牵系天外来客。 幽冥楼的百里红虽是鬼谷道人的关门弟子,却无法打交道。 故此,欲要知晓天外来客的身份,唯有通过世无双。 “很简单,对皇上而言,仅是一句话的事……” “神医所言,恰是本王所想。” 秦影顺势应声。 事情发展至这一地步,方才口口声声请求皇上严惩江楚歌的朝臣偃旗息鼓,毕竟若得罪了世无双,使其不肯将书籍进献,便难以再次新建藏书阁。 第60章 见色起意 且人活于世,难免有个伤痛恶疾,在这些面前,世无双便是祛除病痛的保证。 日后若有需要,拿今日之事卖个乖,许能请动这位不轻易出手救治病患的白衣公子。 而对秦诚朗而言,”可堪珍藏”四个字看似简短,却清楚明白的向他传达了一个信息,这一百八十二万册书籍皆为珍品。 藏书阁塔高七层,藏书约莫一百万册。 世无双所献的一百八十二万册书籍,将藏书阁被焚之书籍尽数囊括的同时,多出了八十二万册。 用如此多的珍品书籍换江楚歌无罪,当能堵住悠悠众口。 且这么一来,他与逸王父子之间也算是相互有了个台阶下。 对秦影这个儿子,秦诚朗内心始终愧疚与疼爱并存,下意识顾忌其意愿与情绪。 金銮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皆屏息等待龙椅上的秦诚朗做最后决定。 这份等待不知持续了多久,秦诚朗终于开口,浑厚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的每一个角落:“便依神医之言,恕江楚歌无罪!” “皇上圣明。” 心思玲珑的部分大臣登时跪地呼和,其余朝臣见状,亦争相跪地附和。 原本焦灼僵滞的局面,因世无双的突然到来而被化解。 江勤所面临的危机,亦彻底解除。 散朝后,太子连同几位肱骨大臣一同前往御书房求见皇帝,共商澧州灾疫一事。 秦影与世无双结伴朝宫外去,途中,与正被侍卫驾入宫中的八百辆马车络绎相遇。 秦影意外发现,这八百辆马车的车帘右上方皆有幽冥楼的标志。 幽冥楼做的是刺杀以及情报买卖的生意,必然也会注重各类书籍的收集…… 秦影心中微惊,俊美无俦的面上,看向世无双的黑沉深眸中有明显的诧异:“这满载八百辆马车的书籍,莫非是你自百里红处讨来的?” 虽是问句,语气却极为笃定。 世无双亦不否定,从容颔首,缓缓道:“江楚歌是你的责任,辅佐天外来客亦是我不可推卸的大责。大家各行其是,不必有旁的思虑。” “无论如何,此番终归是我欠了你的情,日后若有需要,刀山火海,定当不辞!” 纵然今日世无双不出现,江楚歌亦能凭借手中的金牌免除死罪,但活罪却也难逃。 世无双见秦影这般,并未再言语,勾了勾唇角,信步离去。 天牢之中,江楚歌昨夜睡得并不安稳,喝完陆青亲自送来的中药,便背靠正对牢门的墙壁,闭目休息。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入耳内,她只当是狱卒巡视,并未在意。 然而,脚步声却在她所在的牢房门口停下,紧接着是一阵锁链被拉动的声音。 这是要提审她了么? 江楚歌心底一声冷笑,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一双云纹锦靴,与紫色衣袍的下摆。 她视线继续上移,最后顿于那张无比熟悉的俊彦之上。 秦影朝她伸出手来,面色温和,满目怜惜:“楚儿,没事了,我来带你离开。” 江楚歌诧异,藏书阁被毁,怎会这般轻易便了结? 见她满面疑惑,呆呆的望着自己,似无法相信眼前一幕。 秦影心疼的同时心底生出一抹无奈,弯腰,径直将她拦腰抱起。 “秦影,你快放我下来!” 他如此行为,不仅于理不合,也会对他后背伤口的愈合产生不利影响。 江楚歌惊呼出声,焦急之下,径直道出秦影之名讳。 “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 秦影抱着她踏出牢房的同时,低声呵斥了句,语气中却全无责备之意,俊逸的面庞上更是蕴满宠溺。 如此一幕,惊得替秦影引路的狱卒瞠目结舌,直至秦影与江楚歌的身影消失在其视线内,仍未能回神。 就这样,江楚歌被秦影一路抱出天牢,抱进早已等候在天牢外的马车内。 “回府。” 安置好江楚歌后,秦影薄唇掀起,沉声吐出俩字。 “是,王爷。” 外面的车夫应了一声,一鞭挥于马背之上,马儿便在其驾驭下朝逸王府方向去。 马车在摇摇晃晃中前行。 车厢内,江楚歌一阵纠结,最终主动向秦影开口:“逸王爷,您后背的伤,严重吗?” “不严重……不过是发炎了而已。” 秦影故意不一次将话说完,搅得江楚歌整颗心不上不下。 古代医疗条件落后,伤口发炎极易引起高烧等一系列并发症,若处置不及时,轻则烧坏脑子,损伤身体根本,重则丢掉性命。 可秦影的语气竟是这般随意,完全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江楚歌越想心里越气,开口,语气竟有些横:“你是因救我而受伤,若你有个万一……你是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莫非本王救你还错了?” 秦影瞧着江楚歌这炸毛小老虎似的模样,不禁起了捉弄的兴致,上半个身子前倾,凑近她,语气中隐有几分危险。 江楚歌身子紧挨着左侧车厢壁,秦影这一靠近,她退无可退,心中一紧张,方才的气势瞬间消弭。 “我不是那意思。” 她低垂下头,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冷静睿智。 显然,秦影对她的影响已在无形之中日渐扩大。 “您是一朝王爷,肩上担子极重,当爱惜自己的身体,方能更好的为家国效力。” 江楚歌绞尽脑汁,琢磨出这么个看似完美的理由。 陈雍宣读完旨意,离开逸王府后,秦影立时策马前往宫中,意图请旨与江楚歌一道前往澧州。 然而,当他抵达宫门口时,却被早已等在那里的展风拦下。 “逸王爷,太子命我在此等候,请您入东宫一叙。” “好。” 身为东清最会领兵作战的战场凶神,秦影约莫知晓太子欲要与他商谈之事。 到东宫后,展风径直将秦影引至秦逸宸寝殿,而后退了出去,把守于房门外。 太子连日操劳,背部伤口也有恶化趋势,此刻正趴于床铺上歇息。 秦影于床畔软凳上落座,直入正题:“皇兄此时唤我来,可是与我东清与南雍边境线上,接连数月屡屡发生的马贼抢掠之事有关?” “洪都城主司马储诏虽极具才能,善奇门遁甲,机关暗器,却不会武功,手下亦缺乏勇猛之将,镇守洪都全然靠的防守……” 秦逸宸轻声一叹,继续道:“此番发生的多起马贼抢劫来往商旅之事,若要彻底将之解决,便需主动出击,在荆棘丛生的戈壁滩上久待,这对领兵之人的武力耐力,以及谋略皆要求极高。司马储昭手下无符合条件之人,弱智江湖中寻找,又有旁的风险,权衡之下,他向朝廷请奏,指明希望你能前往相助!” 司马储昭万班皆上乘,唯独不会武功这一点,因体质特殊而难以弥补。 “皇兄可已就此事同父皇商议?” 秦影因为表明态度,反问道。 “嗯。” 秦逸宸点头,又道:“父皇已同意你前去……且命江楚歌为钦差大臣,代天巡狩,前往澧州查案赈灾,亦是我的主意。” 深知秦影非能被蒙骗之人,而江楚歌在其心目当中又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 秦逸宸在秦影询问之前主动道出,以免兄弟之间产生嫌隙。 心中虽早有猜测,但当秦逸宸亲口说出时,秦影仍面有不悦。 他面容冷峻,出口的话带着几分寒意与不认同:“洪都位于北边,与南雍毗邻,而江楚歌前往的澧州,却在东南方向。皇兄向父皇请旨之时,可有考虑以澧州今时之境,江楚歌要如何应对,她若遇险……” “四弟!” 秦逸宸沉声打断他,面上闪过一抹犹豫:“我知你为护江楚歌周全而对我有所隐瞒,但江楚歌终归身负天命,该有的磨砺,实不该因你的心疼与不忍而所减少。” 言下之意,他已然知晓下情天外来客的身份。 秦影皱眉:“你如何得知?还有何人知晓?” 此刻,秦影考虑的全是江楚歌身份是否已然暴露,可会因此而成为各方争抢的对象,陷入险境? “你放心,我能知晓红麟火龙已缔结血契,且所认之主正是江楚歌,全然是因我以自己的血豢养它多年,多少有了些感应,但我并未将此事告知于任何人。” 秦影明白太子所言有理,江楚歌虽能独当一面,但却缺乏相应的磨砺。 在成大事方面,她的心终归太软…… 最终,他答应前往洪都,相助司马储昭。 自东宫离开后,他未前往御书房求见,径直出宫回府,做了一番安排。 第二日,他便带着一队人马,便衣离开谛都城,朝洪都方向去。 他走后的第二日,江楚歌亦同韩成栋,幽,以及小七一道,在众多宫中分派出的侍卫与宫人的随同下,浩浩汤汤前往位于东南方向的澧州。 声势如此浩大,却无人知晓,出了谛都城的当夜,江楚歌便留韩成栋一人在行进队伍当中,并命他放缓行进速度。 她本人则与幽以及小七,三人成组,连夜出发朝澧州而去。 江楚歌相信世无双带回的消息不会有假,澧州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澧州掌权者必定难保清白。 若要在最短时间内查清真相,解救百姓于水火,便得来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澧州境内距离谛都最近的县,名清泉县,距离谛都九百里。 因江楚歌受不了骑马的颠簸,三人架使马车而来。 距离澧州越近,遇到的灾民便越多。 抵达清泉县后,眼前所见,甚至可用哀鸿遍野一词作形容。 尸横路野,无人管顾,野兽刁之者甚。 黎明百姓衣衫破旧,形容枯槁,瘦如干柴。 稚子,老妪,围坐尸体身畔,悲声恸哭。 一切,宛若人间炼狱。 因澧州情况特殊,幽并未继续隐于暗处,而是换上常服,同小七一般,紧随江楚歌。 三人戴上口罩、手套,做好防护后,朝县衙去。 一路行来,身上所携带之银两施舍出去大半,干粮被散尽。 到了县衙外,江楚歌并未瞧见有衙役站岗。 莫非衙门中人,皆感染瘟疫而亡了? 心怀疑惑间,江楚歌三人迈步入内,在绕过正堂,临近府衙后堂时,隐约的嬉闹笑骂声入耳。 第61章 三世烟火 江楚歌脚下步伐加快,很快,后堂前方院中的景象映入眼帘。 院中摆放着一张长长的条形桌,上面摆满了各种鸡鸭鱼肉,水果小吃。 而院中的四个角落分别燃烧着个大大的火盆。 纵然江楚歌距离较远,身体已感觉到一阵暖意,可她的内心却是寒冷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她衣袖中的手不由攥紧,倒映着眼前一幕的眸中满是气愤。 只见那肥头大耳,头上乌纱帽掉于地面的县官,眼上蒙了条丝巾,正与三名身上衣物少得近乎暴露的妙龄女子嬉戏笑骂。 二十余名衙役分立于四个火盆旁,预防那蒙了眼的肥头猪撞上火盆的同时,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眼前的奢靡低俗之景。 见衙役们因这肥头猪的一句话,而朝他们三人包围过来,小七向前一步,横挡与江楚歌身前,俊朗的面上满是凶狠,微险的眯起眸子,宛若即将狩猎的野豹。 “小七,退下!” 江楚歌沉声开口。 此时闹出任何大动静,皆会对他们接下来的行动产生不利影响。 “是,江公子。” 见江楚歌开口,小七应声退回方才所站之位,但整个人仍处于戒备状态。 江楚歌于心中一番琢磨,很快便有了应对之策。 她朗声一笑,从那肥头大耳,如猪一般的的县令拱手作揖道:“看您这般英姿飒爽,气势卓然,想必您就是这清泉县的县令大人了。” “咳~这是自然!” 见对面的小公子一开口便夸自己,说的话极为悦耳,这糊涂县令忙捡起掉落于地的乌纱帽,戴于头顶。 而后一声轻咳,挺胸抬头,正了正衣襟,故作豪迈文雅:“看在你说了大实话的份上,本官便饶恕你三人擅闯府衙之罪……你三人前来此地,究竟所为何事?” “回禀大人,草民乃常年于乾州一带行医问道的游医,听闻澧州境内之百姓连发怪病,特带领两名仆人,千里来此,助大人攻克怪病,为朝廷立下大功……届时,还望大人能赏口饭吃。” 为了增大话语的可信度,江楚歌特意添了最后半句话,面上表现出一副贪婪的神情。 立功! “好,你若真能解决了这瘟……怪病,本官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县令被江楚歌的话说得心动,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答应下来。 “如此,草民便先行谢过大人。” 江楚歌忍着心底的恶心,再次一个作揖,俨然一副将这个糊涂县令当做神灵膜拜的恭虔诚样。 江楚歌与县令一番周旋,县令答应会在医药方面满足江楚歌,江楚歌方才带着小七二人离开。 自府衙出来,三人再次戴上面罩与手套,甫一走进一条暗巷,小七便忍不住的发问。 “江姑娘,你方才为何要对那狗官那般客气?咱们径直掏出令牌,一声令下,他必不敢不遵从。” 在小七看来,江楚歌方才那般伏低做小,全是无用功。 小七满是纳闷的声音传入江楚歌耳内,江楚歌不由怀疑小七并非单纯,而是真傻。 “唉~” 她看了眼一旁一言不发,习惯性释放冷气的幽,摇头,颇为无奈的一声叹息。 “咱们提前来此的目的正是暗中查访,若暴露了身份,必定难以查到有用线索,连日的奔波之苦,也便白受了。” 她懂得一些基本的防疫措施,届时,在分发药品给百姓的同时,便可伺机收集证据。 此言入耳,小七恍然大悟,习惯性的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傻乎乎的笑道:“还是江姑娘你考虑周全。” “呵呵~” 江楚歌苦苦一笑,这哪是她考虑周全,分明就是小七单纯到了犯傻的地步。 “走吧,先找家客栈歇脚,再伺机查访。” 此时已是午后,江楚歌三人在城内一阵转悠,终于寻到一家条件尚可的客栈。 非江楚歌挑剔,实是要解救澧州百姓,他们便得先保护好自己,确保自己不会感染上瘟疫,方才能有余力实行计划。 三人用过午饭后,一路打听,寻到县城内最大的药铺——仁安堂。 仁安堂内人头攒动,各种哀嚎喧闹声不绝于耳。 药铺内燃烧着一种对疫疾有预防以及压制作用,但气味颇为呛人的熏香。 负责抓药的伙计与看诊的大夫皆面戴口罩,腰系白色大围裙。 在他们身旁不远处,皆摆有一盆浸泡着药草的药酒。 每抓完一副药,或看诊完一个病人,他们皆会先净手,方才为下一位病人服务。 江楚歌忍受着因这呛人的熏香所导致的喉咙的不适,迈步入内,行至一名正于柜台前抓药的伙计面前,询问道:“小兄弟,我一路打听来此,听闻你们药铺自瘟疫发生后,每日皆会将所挣银钱的一半换算为药品,分发给无钱看诊的百姓。我对你们掌柜的此种善举颇为敬仰,不知你可能代为引荐?” “不见不见,我们掌柜忙着呢。听公子的口音是外地人,这清泉县的人大都染上了痢疾,你们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伙计是个年轻的小伙,忙得似个陀螺般转来转去,于身后一大排药柜前不断的抓着药。 听江楚歌这么说,径直拒绝她的欲同掌柜见面的请求。 江楚歌并不因被拒而气恼,被口罩挡住大半的面上露出一抹笑容,再次道:“小兄弟,你们掌柜每日这般施舍药材,想必在购买药材方面定会有一定难度吧。正好我是个做药材生意的,你若能将我引荐于你家掌柜,兴许便能解决你家掌柜的烦恼。” 治疗疫病少不了大量药材,在赶至澧州之前,江楚歌便沿途打听距离澧州近,且药材供量大的郡县。 得知距此八十余里的富康郡,便是澧州境内的药铺掌柜们最常进货之地。 然澧州爆发瘟疫后,大多数供货商家担心染上瘟疫,已停止同里州境内的药铺合作。 而往日便未同澧州的药铺合作的药材供应商,更是坚决拒绝展开合作。 如今仍肯向澧州辖区内药铺提供药材的商家,已不足往日的十分之一。 而仁安堂内看诊的病患如此之多,必会消耗掉一大批药材,加之每日进行的布施。 那位尚未见面的掌柜,纵然再有能耐,此时也会觉焦头烂额吧? 闻言,江楚歌微一颔首。 伙计走出柜台,在前面为江楚歌三人引路。 不一会儿,江楚歌三人便在这名伙计的指引下来到了药铺后院。 于回廊、假山、花圃之间一阵穿行后,四人站在了一处名为仁济园的小院前。 “自瘟疫爆发以来,我们掌柜不是在外奔波购买药材,便是在这座小院内钻研,试图研究出克制此次瘟疫的药方。” 伙计站于小院门前,透过敞开的院门看向内里满院的药草,声音中尽是尊崇。 “你们掌柜的确是个好人,他会有好报的。” 江楚歌心下动容,对这位向未谋面的掌柜不由心生敬意。 “我带几位进去。” 伙计偏头看了江楚歌一眼,迈步行在前面。 江楚歌正要迈步,幽却突然凑近她,低声一句:“里面的人当是个内家高手。” “嗯。” 江楚歌心中泛起疑惑,不着痕迹的点了下头,仍是选择迈步入内。 见状,幽与小七紧随其后。 进入院中,沿着石子小径朝右前方行了段路,一座凉亭顿时出现于眼前。 凉亭内摆放了好几个有隔层的架子,每一层上面就有一个簸箕,簸箕内装有诸多药草。 架子旁放了一张条形长桌,上面置有一些研磨切割药草的工具,以及三个火炉。 每个火炉上方皆炜着个陶瓷瓦罐,其中两个陶瓷瓦罐中所熬的药已然沸腾。 白雾一般的热气升腾缭绕于亭内,衬托得那位正于火炉旁忙碌的白色倩影,好似九天之上,云山雾海中美好而忧郁的缥缈仙子。 忧郁? 江楚歌心头倏的一震,她何以竟对初次见面,且仅是一道背影的人产生此种认知? 江楚歌纳闷不解间,伙计朝亭中的白影弯腰拱手道。 “白掌柜,这位公子是经营药材生意的……” “此事我已知晓,你且退下吧。” 女子淡漠飘渺的声音响起,伙计应声退去。 在伙计踏出小院门口的那一刻,她在江楚歌的注视之下,缓缓转过身来。 女子一身白衣,身材纤细有致,面容绝美,气质出尘,宛若空谷幽兰。 只是那好看的眉眼间,似蕴含了几分哀怨愁绪。 面对这样一个绝美却又泛着忧伤气息的女子,江楚歌一时间竟看得痴了。 “咳~” 察觉江楚歌的失态,幽一声轻咳,将她唤回神。 江楚歌面上微露尴尬,正欲开口自我介绍,白衣女子却微抬手阻止了她。 “久闻江姑娘之名,今日一见,果是不同于凡俗女子……” 白衣女子话到此处,显然还有话说,却又未继续下去。 江楚歌黛眉微皱,心有疑惑,正欲询问,白衣女子却先她一步道:“我姓白名清卿,这仁安堂并非我所有,我只是在替一位故人全权打理。江姑娘无论欲与药铺合作,亦或是希望我替你搜集那狗县令的罪证,我皆可答应。” “如此,不知白掌柜欲要以何作为交换?” “我患有心疾,普天之下,唯有白衣公子可缓解并治愈我的痛楚,若有可能,我希望江姑娘……能代为引荐。” 说这话的时候,白清卿言语间尽是苦涩,江楚歌隐约间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一时悟不通透。 在这个世界待了大半年,江楚歌很清楚白掌柜口中的白衣公子,指的正是有着“神医”美名的世无双。 快速于脑海中回忆了下与世无双的几次接触,江楚歌深觉世无双虽清冷淡漠,却绝非不好相与之人。 若她真诚相邀,他当会答应为眼前这位白掌柜治疗心疾。 “好,我一定会尽全力请来世无双,为你治疗。” 江楚歌点头允诺。 此言入耳,白清卿身形有片刻的僵滞,面上一阵恍惚,似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 好半晌,方才缓过神来。 “多谢江姑娘。” 白清卿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感觉着她的哀伤愁绪,江楚歌先前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一些思绪,逐渐清晰起来。 第62章 手上有多少人 她脚步迈动,走向凉亭,最后于白清卿身前停下。 “我相信一切皆有因由,世间无不可治之疾,只要找对了点,再是严重的心疾,也能被化解。” 江楚歌用的是“化解”这一词,而非“治愈”。 白清卿原本飘渺不定的视线诧异的看向江楚歌,她心绪涌动,张着嘴巴,尝试了好几次,刚才发出声音。 “谢谢。” 同为女儿家,江楚歌不仅猜中她心中所想,更如此鼓励安慰于她。 睿智机敏,果敢练达,难怪会被世无双多次庇佑。 若非隐隐猜到世无双待江楚歌这般好的因由,白清卿甚至会心生嫉妒。 江楚歌不知白白清卿已猜中她天外来客的身份,她轻轻拍了拍白清卿的手,以示安慰,而后入正题。 “我隐瞒身份,以乾州游医江.青之名,与那糊涂县令达成了约定。你只需将你需要的药材尽数书写下来,我誊写之后,连同我所需之药材一并交予那县令……” 江楚歌将心中所想之法,徐徐道来:“那县令为在谛都来的钦差面前立下功劳,定会竭力寻来药材。届时,我表面以你这仁安堂为据点,实则暗中将你需要的药材交予你,而你则以我的名义将这些药材使用出去。” 觉得江楚歌此法可行,白清卿美丽清冷的面上掠过一抹柔和,缓声道:“好,我对清泉县境内的瘟疫已有初步治疗之法,有你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言至此,白清卿却又突然顿住,黛眉微皱,思虑半晌,方才再次开口:“瘟疫在蔓延过程中会不断演变,对清泉县以外区域之疫情,我并无化解之法。若要以最快速度解救澧州百姓于水火,便得请到……世无双。” 江楚歌房间内,伙计将药材单子交予江楚歌,恭声道:“公子,我家掌柜说,这上面详细记载了所需药材的名称以及数量,每一种皆极为重要,不可替代,望您甚之,并在最短时间内将药材筹集,以免疫情发生变化。” “我明白,烦你代为传话于白掌柜,本公子定不会让她失望。” “好的,小的便先回去了。” 伙计应对得体,谈完正事,便告辞离去。 随着房门被关上,江楚歌自床铺之上的枕头下取出一张已写有字的纸条。 将白清卿药材单上的内容尽数誊写下,而后让小七留于客栈,她则同幽一道前往县衙。 此时天已入夜,县令不作为,连带下面的人做事亦极为懒散,江楚歌二人敲响衙门巍峨大门后,等待许久,仍未见有人前来开门。 无奈之下,江楚歌敲响衙门一侧的鸣冤鼓,惊醒了整座府衙内的人,方才在对方的骂骂咧咧中得以入内。 幽本欲教训这些吃着皇粮不办事,且口出狂言的腌臜之人,但念及江楚歌隐瞒身份的苦心,只得忍下。 府衙后院,县令张水易披着外衣,在两名美女侍妾的搀扶下朝朝前厅去。 途中,与正朝此处赶来的江楚歌二人迎面相遇。 好梦被打搅,张水易并未因江楚歌白日里的那一番言辞而有好脸色,肥胖推满肉的脸上浸染怒意:“大胆江.青,深夜自扰本官……” “大人,草民白日里在街市上听闻钦差大臣已在前来澧州的路上,钦差大人进入澧州,首先到达的便是这清泉县,若让钦差大人知晓清泉县百姓今日之状况,您身在官场,当知后果……” “这么说,你已有了治疗之法?” 张水易面色骤然变了几变,眯眼看向江楚歌,仿佛江楚歌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便要收整江楚歌。 江楚歌看出其意图,不疾不徐继续她的心理战:“回禀大人,草民深夜来此,正是为解决您此刻所面临之难题!” 一句话,彻底打消了张水易心中欲对江楚歌不利的想法。 他挥开左右两名侍妾,朝江楚歌迈了几步,开口:“你真能结局清泉县境内之瘟疫?” 张水易虽满脑腌臜腐朽之物,却也并非愚不可及之人,知晓江楚歌既能放出此言,便定是知晓清泉县境内发生的乃是瘟疫,而非什么怪病。 故而,他此番未再如之前那般,避讳“瘟疫”一词。 “正是!” 江楚歌挺胸抬首,底气十足,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张水易成功被她蒙骗过去…… 自县衙出来,身后的衙门缓缓合上,江楚歌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心情颇为激动。 她虽自信能骗过那糊涂县令,可在踏出府衙之前,内心终究有些微忐忑,直至此刻,方才彻底被成功的喜悦所代替。 “幽,咱们……” “有人跟踪,姑娘慎言。” 江楚歌偏头正欲同幽分享,却被他低冷的声音打断。 江楚歌下意识便要偏头去看,幽担心对方发现他们已知被跟踪,猛的伸手拽住江楚歌胳膊,便朝他怀中一拉,以此打断了江楚歌回头去看的动作。 突然的一幕令江楚歌心生震惊,女子的馨香气息扑入鼻尖,幽心神亦有片刻的荡漾。 “咳~不能回头。” 他一身轻咳,以掩饰尴尬,提醒了句,便松开江楚歌的胳膊。 “嗯。” 江楚歌低低应了声,后退两步,同幽保持一定的距离,一起朝客栈去。 两名府衙侍卫一路跟踪他们至客栈,又隐于暗中观察了一夜,皆未见两人有任何异常,于第二日清晨回县衙复命。 得知江楚歌三人并无异常后,张水易命县衙师爷率领衙内半数衙差,执他的亲笔信件前往澧州境外购买药材。 因师爷前往购买药材之地,距离清泉县仅五十余里,第二日天一亮,师爷便率药材队赶了回来。 药材队甫一进入清泉县境内,白清卿便托人前来告知江楚歌。 江楚歌听闻,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亦生出无尽怒火,身为一县父母官,张水易分明有法子化解百姓之苦难,却坐视不理! 她做好应对准备,半个时辰后,县衙捕头亲自前来客栈,将药材队归来之信息告知于江楚歌。 江楚歌与幽以及小七前往县衙,一番洗脑式的交接后,所有药材皆被送往仁安堂。 江楚歌以急于治疗瘟疫为由,告知张水易,接下来十日内,她将全身心投入瘟疫的治疗当中,无法每日前来向其禀报治疗进展,便由仁安堂的伙计代为禀告。 张水易立功心切,并未怀疑。 江楚歌将她所要之药材的使用方法告知于白清卿后,将清泉县之事托付于她后,同幽以及小七,接受白清卿所赠之避疫香囊后,在当天夜里悄然出城,朝澧州境内最高级别的行政区,亦澧州知州府所设之地醴陵而去。 白清卿深知张水易乃多疑之人,在江楚歌走后的第二日,她寻来一位同江楚歌身量相似之女子,将其易容改扮,换上男装,伪装成江楚歌。 而后,她让这名女子随同仁安堂内一治疗瘟疫的大夫中一道,前往清泉县辖下的村落之中,诊治患有疫病之人。 此法子成功的将张水易派出的人糊弄了过去,使得张水易误以为“江.青”仍在清泉县境内,并极为投入专注的治疗百姓所患之疫疾。 殊不知,此时的江楚歌已身在醴陵。 因有白清卿所赠之碧疫香囊,江楚歌三人并未再如身处清泉县之时一般,戴上口罩与手套,将自己防护起来,而是如尚未进入澧州时那般,未再做旁的防护。 若有人看下打架斗殴之罪,他更是命人将参与打架之人,尽数剥皮抽筋,处以凌迟之刑。 而若有盗匪拦路打劫,他却不闻不问,听之任之。 不到一月,澧州便有东清第一富庶的人间天堂,变为了人间炼狱。 曾有百姓与其辖下官员,试图上书将此种情况告知于朝廷,却被他发现并拦截,而后灭其满门。 这些事情被澧州境外一些人亦是知晓,他们欲为澧州百姓出头,最终却无一人有好结局。 刚开始之时,百姓们以为他们这位贤德仁爱的知州大人是中了邪,亦或是受了刺激。 他们心怀幻想,拜佛祈神,只愿他能恢复正常。 可最终的结果却令人失望至极。 久而久之,便也无人再心怀希望。 若非今年初春伊始,澧州便连逢大旱与洪涝,局面一度失控,甚至无法按时上缴粮食,导致朝廷有所耳闻,此时怕那远在谛都皇城之中的天子,仍不知晓澧州百姓所遭受之苦难。 悦来客栈江楚歌房间内,她本人,以及幽与小七围坐在八仙桌旁,共商接下来的行动步骤,气愤平静中透着些许凝沉。 “江姑娘,属下跟于王爷身边,曾不止一次见过誉王世子,属下相信,他变成今日这般,背后必有隐情,还望您能查清一切……”莫要轻易定了他的罪! 幽在心里默默补了句。 他虽未将心中想法径直道出,江楚歌却也明白他的意思。 她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涌动的万千情绪,缓缓道:“我办案只凭证据,若无实证,我不会轻易定下秦逸桓的罪名。再者,他好歹是誉王嫡子,今天子的亲侄子,并非我想杀便能杀的。” 所以,才会有世无双那翻她可能得罪整个皇室,以及部分朝臣之言。 东清天下六路十八州,除去与三国边境相邻的石城、墨城,以及洪都,剩余十五个州的最高长官皆是知州。 从某种程度上论,秦逸桓可谓是澧州的土皇帝,应当无人能控制他,那么,他何以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将整个澧州由天堂变为炼狱? 江楚歌深觉她极有必要在韩成栋所率的大部队来临之前,查清秦逸桓性情大变的诱因。 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一诱因关系着日后对秦逸桓的定对量刑。 心中思虑万千,繁杂中却又隐隐有着一定的规律。 江楚歌沉思半晌,抬首看向对面的两人:“我等非大夫,不会治疗身体上的瘟疫,但对人内心的瘟疫,我们一定要尽全力将之彻底铲除。接下来,咱们先查清秦影明日的行程与习惯,想方设法弄清他心情大变的诱因……你二人以为如何?” “一切听从江姑娘吩咐!” 幽与小七同时站起身来,恭敬的冲着江楚歌弯腰拱手。 第63章 天外有天 此时天色已晚,正是幽这样的暗卫活动的大好时机。 江楚歌与小七留于客栈,幽毅然离开,夜探澧州知州府,寅时方归。 江楚歌心有牵系,无法成眠,便点燃房内烛火,等待他的归来。 幽悄然回到客栈之时,天下进屋内的灯还亮着,而窗户亦敞开着,瞬间猜中江楚歌的心思,便通过窗户,径直飞入她房内。 “有什么发现?” 屋内烛火一阵晃动,江楚歌甫一抬头,便瞧见幽立于窗口之前,忙起身,压低声音询问。 “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但探得明日酉时一刻,誉王世子将于醉仙楼同澧州通判曹麾,以及澧州境内一众商贾宴饮。” 幽微垂脑袋,恭声回答。 “宴饮……” 江楚歌呢喃,一阵琢磨后道:“酒桌宴席之上正是探听消息的大好时机,明日由小七扮成一富家公子哥,我做他的婢女,你做他的随从,咱们去套话,如何?” 江楚歌看向幽的眼眸里满是熠熠光辉,直晃花了幽的眼。 “全凭您吩咐。” 幽垂首,面色微冷,眸中划过一抹暗沉。 因冬日里,酉时已是天将入夜之时。 江楚歌并不着急,第二日睡了个饱方才起身。 洗漱完毕后,她甫一推开房门便见幽与小七立于房门口,每人手中皆提着个包袱。 心中惊讶之余,她侧开身子让两人进来。 待到两人入内后,她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并无人跟踪,方才缩回脑袋,关上屋门,转身看向身后站着的两人:“这里面该不是你们为我准备的衣服吧?” 江楚歌伸手指了指两人手中的包袱。 “我提的是衣服,幽手里的则是银票。” 小七嘿嘿一笑,回答道。 一包袱的银票? 江楚歌视线不由顿于幽手中提着的包袱之上。 “江姑娘尽管放心,属下前去取银票之时,已做了乔装打扮,不可能被人认出。” 幽明白江楚歌心中的顾虑,解释道。 “那就好。” 江楚歌接连点了几下头,本有些担忧的心瞬间放下。 小七见两人谈完了,微一踌躇,再次开口:“江姑娘,您是和王爷一样尊贵的人,您让我假扮公子哥,而您却扮作我的婢女,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肯定会生气,您确定咱俩的身份不需对调么?” 对秦影的恐惧与尊崇令小七对江楚歌的这一法子颇觉不放心。 江楚歌听小七的话而有一瞬的尴尬,吸了口气,方才道:“在我这里人人平等,并不分什么高低贵贱,再者,只要咱们不说,逸王爷肯定不会知晓。” 江楚歌此话出口,小七心觉温暖感动之余,却虽仍觉不妥。 “江姑娘,王爷英明神武,不可能被欺骗……不过,既然您已经决定了,我和幽一定会照您的意思办。” 江楚歌上前一番讨价还价,仍旧于事无补,但却得知今日醉仙楼三楼所有雅间皆已被澧州通判曹麾包下。 不对外接待客人,却又被澧州通判曹麾包下…… 江楚歌觉得她也许发现了某种线索。 此路不通,自有旁的路,未免引人注意,她并未继续纠缠。 三人定下二楼临近楼道口的雅间,并点了一大桌子的醉仙楼特色菜,以及珍品酒。 三人围桌而坐,入目皆是丰盛宴食,鼻间意缭绕着食物的香气,可却无一人有胃口。 “江姑娘,咱们现在怎么办?” 小七第一个忍不住,开口问道。 “方才那名记账的先生言说今日醉仙楼三楼雅间不对外接待客人,后来却又说三楼已被通判曹麾包下,这其中定有问题。贪官恶吏从不会觉得自己手中的钱已足够多,权利已足够大。所以,待会儿咱们这样……” 天色渐暗,临近酉时,阴沉的天幕压得很低,仿若风雨欲来城欲倾。 幽暗中查探,发现曹麾的车架于醉仙楼外缓缓停下,而后身材高大魁梧,面色凶恶的曹麾自马车内下来,阔步朝醉仙楼内去。 他立刻赶回二楼雅间,将此事告之于江楚歌。 “江姑娘,曹麾已至。” “好。” 江楚歌点头,站起身,行至小七面前,声色凛肃:“小七,快给我一巴掌!” “江姑娘,我真不敢。” 小七本已被江楚歌说服,可真到了动手之时,他再次心生退意。 “小七,我和你们一样,愿意相信秦逸桓变成如今这般绝非他自愿,背后定有隐情,可仅是我们三人愿意相信,并不能决定什么。若不能弄清各中原因,待到澧州瘟疫被解除后,依照律法,秦逸桓定会被判死罪,纵然他是誉王世子,为安天下百姓之心,皇上亦别无选择……难道你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若非的手掌大小有差异,江楚歌甚至会自己动手。 “江姑娘,您别逼我,您是王爷的救命恩人,又是王爷喜欢的女子,我……我真的不能对你动手。” 小七眉头死死地皱在一起,一脸的苦涩纠结。 “小七,江姑娘的方法虽极端,但的确是目前最有效之法。” 一旁的幽暗沉的眸色闪了几闪,终是开口相劝。 “我……这……这是你们让我打的~” 小七猛然执起桌上的酒杯,接连灌了几口,闭上微显猩红的眸子,扬手便朝江楚歌左脸招呼了去。 “啪~”一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极为响亮。 江楚歌低估了小七的力道,脑袋一偏,耳内嗡嗡作响,脚下踉跄几步,若非幽及时上前搀扶住她,她甚至会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很快,江楚歌便尝到了一阵腥甜。 小七仓惶的睁开眼,便见江楚歌嘴角已溢出血丝,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江楚歌摇了摇脑袋,确定能站稳后,冲小七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你做的很好,记住你现在是石城陈家的纨绔公子,因犯下坏事,得罪了城主府的人,被追杀,方才外出避难,不得已的情况下进入澧州……切记,你的性格一定要是桀骜不畏险的,否则,咱们跑来澧州这样一个人瘟疫遍布之处,便说不过去了。” 最后叮嘱了小七一次,江楚歌推开搀扶着她的幽,打开雅间的门,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快追吧,少爷!” 幽暗沉的眸子看向小七,沉声一句。 小心因他的话而猛然回神,心中一横,大骂着朝外追去。 因着劝说小七耽搁了些许时间,江楚歌本欲同小七在楼梯处产生争执,堵住曹麾去路,继而有进一步行动的法子发生了些许变动。 她神色仓皇的逃出雅间后,径直同已然登上二楼的曹麾撞在一起。 “放肆!” 曹麾身后跟着的四名高大健硕,身着黑灰色布衣的仆从中,立时有两人上前,其中一人一把拽住江楚歌胳膊,猛力朝旁一扔,江楚歌身子一个趔趄,便摔倒在地。 如此一幕令她有些始料未及,胳膊肘一阵剧痛。 小七追出来,正好瞧见江楚歌被甩开的一幕,近乎本能的便要上前保护她,却在最后一刻生生止住,恶狠狠的瞪向曹麾五人,满面不屑,语气不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找死!” 方才对江楚歌动手的那人,见眼前这个喝的醉醺醺的年轻男子,竟敢对通判大人如此无礼,登时手握成拳,一个爆步,精准的朝小七心脏位置击杀而去。 幽见局面即将脱离江楚歌所预想的范围,下意识看向被摔于地面之上,满头大汗的江楚歌。 而江楚歌亦正以常人所注意不到的角度冲他比了个动手的手势。 “大胆,我家少爷岂是尔等宵小可动之人? 见状,幽一声大喝,瞬间出招,以凌厉不可挡之势截下朝小七心脏袭来的这一拳,用时手上一个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响,对方的手硬生生被幽给折断了。 “啊~” 杀猪般的嚎叫顿时响起,幽手上一松,那名仆从便栽倒在地,左手捂着右手,痛得蜷缩成一团。 幽视现冷冷的自其身上扫过,最后落于曹麾之身。 秦影身为当朝王爷,且拥有那战场凶神之名。 荣誉加身,无比尊崇的同时,明里暗里所遭受的算计亦是无数,生活环境极为凶险。 幽身为他的暗卫,自是得为其清除大部分在他应对范围内的毒瘤。 这些年,死于幽手下的人不计其数。 长期的杀戮使得幽身上自带一种冰冷阴寒的煞气,虽无法与秦影相比,却也足以震慑大部分人。 曹麾被他视线锁定,登时一个激灵,一种是脚底生出的寒意,极速蔓延至其全身。 “放肆!” 立于曹麾身前的另一名护卫见小七如此放肆,本欲动手教训他。 但顾忌到一旁沉着张脸,一看便不好打发的幽,只得隐忍。 “如今澧州灾疫横发,不知陈少爷何以冒险来此?” 若是平常,曹麾不会这般耐着性子询问小七身份。 可如今他接获密报,皇上派往澧州查案赈灾的钦差大臣已在途中,距离到达此地,已不足十日。 此种情况之下,他尤其要防范钦差大人派出先行密探澧州情况之人,以免秦逸桓的真实情况被钦差查出,不利于他。 听闻曹麾之言,小七脸上故意露出一抹尴尬之色,但很快便又收回去,被满面的郁闷怒色所取代,他身形摇晃几下,冷笑,咬牙狠狠道:“本少爷不过是睡了秦风牧府邸的一名婢女,就被秦风牧派人追杀,害得少爷我带着一半的家财四处奔波……等到少爷我有朝一日发达了,一定弄死他丫的!” 小七平常看起来傻乎乎的,但此番表演愚昧无知的二世祖,倒挺像。 曹麾闻言,阴沉的眸中快速掠过诸多思绪。 他虽然不在石城,但对石城的情况略有耳闻。 这座城池在秦风牧的治理之下,物阜民丰,秩序井然,少有凶狠残恶之人。 为保平民百姓不受迫害,秦风牧尤对城内大家族实行严苛的治理之法,富人犯罪,罪加一等。 此种条件下,若这位陈家小少爷因犯了事,而选择外出避难,倒也说得过去。 心中戒备放下,骨子里极度贪财恋权的曹麾,心中不禁对小七口中的一半家财动了心。 趁着小七醉酒,他再次套话:“陈少爷怕是言过其实了吧,带着一半家财出走,呵呵……” 第64章 安分些 话至最后,曹麾崔某带有质疑的笑容。 小七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凝眉怒瞪曹麾,禁止转身自立于他身后的幽的衣袖内取出一大摞银票,转身面向曹麾,毫不在意的朝半空中扔去。 这些银票的面额,每一章皆是十万两。 “瞧见了吧!敢嘲讽少爷没银子……少爷身上携带的银两,足够买下一百个你!” 小七神情倨傲,话到最后,他抬起右臂,食指伸出,摇摇晃晃的冲曹麾比划了下。 幽上前欲要搀扶小七,却被他猛的一个大力挥开,并一声斥骂。 狂妄,嚣张,不知礼! 此刻的曹麾心底再无疑虑,脑海里电光火石间,阻止随从欲要和上前合力教训小七的行为,冲小七道:“刚才的确是本官言语不当了,实不相瞒,本官对那石城秦风牧亦极无好感,陈少爷尽管放心住在澧州,本官定能保你周全!” “本官?” 小七皱眉:“你竟是个当官的,天下乌鸦一般黑,本少爷可不信你!” “呵呵……出门在外,多些戒备总是好的,但戒备过度,便是自断退路。陈少爷若肯大胆一试,本官并会向你证明,本官刚才所言,绝无虚假。” 一旁地面上的江楚歌将两人的对话尽数听入耳中,眸中思虑阵阵。 曹麾口才的确了得,智慧定也不弱于人,而方才的试探足可证明此人绝非清白政治刚正之官吏。 看来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并不会如预想中的那般顺利了。 小七伸手抚着下巴,视线转来转去,故作思考状,实则自江楚歌身上扫过。 见江楚歌并无旁的指示,便点头答应下来。 “好,本少爷便信你这一回。终归再大的官儿,也抵挡不住本少爷身边这名护卫的刺杀,你若敢设计本少爷,本少爷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本就是醉酒之人,且连秦风牧府邸的人也敢动。 小七的这番言语虽狂妄,却极符合他此刻的身份。 曹麾心中升腾起阵阵怒火,但他隐忍不发。 待他将这个二世祖身上银两尽数弄到手,便是这个愚蠢且自以为是的傻子命丧九泉之时。 顷刻之间,曹麾脑海里掠过无数阴狠毒辣的想法,面上却是一副夸张到令人作呕的虚伪热情样。 他主动邀请小七前往三楼,参与今日的晚宴。 目的达成,小七自不会拒绝,一番假意思考之后,应承下来。 他迈着虚浮的步子,同曹麾一道,转身朝三楼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回转身来,阴冷不善的视线落在江楚歌身上:“还不跟上,躺那儿装死啊!” 江楚歌被曹麾的仆从摔于地面,乃是意料之外的事。 小七这般反应,令江楚歌很是满意。 她唯唯诺诺的应了声,然后忍着胳膊肘的疼痛,强撑着起身,以胆怯畏惧之态,同幽一道,跟于小七身后。 众人赶至三楼雅间时,里面已坐了许多澧州城内的商贾。 这些人虽在此坐着,对方才二楼发生之事却了若指掌。 此刻见曹麾入内,众人接连起身问好,好一番阿谀奉承之后,曹麾向在场之人介绍了小七石城陈家小少爷的身份,而后亲自招呼小七于他身旁落座。 小七落座之后,面对众多商贾好奇探寻的视线,小七神情倨傲,同曹麾聊了几句,便当着所有人的面,自斟自饮起来,压根不给那些商贾丁点眼神。 因知晓小七方才于二楼对曹麾极为无礼,曹麾却未对其采取任何不利行为,众多商贾们虽不满其做派,却也只能将之压于心底,不敢有丁点外露。 小七落座之后不到半炷香功夫,便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高大却显沧桑的身影迈步入内,在这道身影之后,跟了两名侍卫。 尚在谛都之时,江楚歌曾设法多方打听又换这位世子的过去与风评,可谓人人称赞,毫无瑕疵! 可今日所见,却实是令人大跌眼镜! 倘若秦逸桓是因沉迷女色而自我颓废,将澧州祸害成这般模样,一切也并非说不过去。 当然不希望事实是如此,眼下江楚歌却不得不这般认为。 秦逸桓,但愿你不要让所有关心你的人陷入两难。 江楚歌满腹思绪间,秦逸桓已迈动步子行至曹麾身体另一侧的空位落座。 他视线淡淡的扫了眼另一边的小七,眉宇微皱,沉声问道:“曹通判今日似带了新人?” “呵呵……” 曹麾发出一阵笑声,落座的同时道:“这位陈少爷遭人迫害,下官既遇见了,便得管上一管。” 曹麾脸上虽有笑容,语气却微微泛冷。 如此态度,全无下属对待上司时所该有的尊敬与谨慎,而秦逸桓对此亦未表现出丁点不悦之色,其余人确实表现得噤若寒蝉。 如此一幕令江楚歌眉毛不着痕迹的一皱,怀疑此中蕴有隐秘。 “曹通判素爱行侠仗义,澧州有你,本官倒是省了不少心……大伙动筷吧。” 秦逸桓一声令下,执起筷子,率先动起来。 众人见状,纷纷效仿,方才那怪异的气氛倾刻消散。 因恐令曹麾产生怀疑,将身份暴露于他眼前。 江楚歌暗中示意小七勿做任何套话之事。 一席毕,仅是曹麾费尽心思,自小七处探得小七此番前来澧州,所携带之银票总数超过五百万两,但并未随身携带,而是由一并未现身的神秘人保管,且每一次取银票,皆得小七本人与幽一道方可。 套得此种信息,曹麾彻底打消了杀人劫财的想法,决意采用一步步侵吞蚕食的策略。 于是乎,他当时邀请小七留在澧州,在此做生意,并随着自己的势力,如此日后便可找秦风牧报仇。 小七表现出一副被其说得心动的表情,答应下来。 曹麾因他成功算计了这位自石城而来,愚蠢嚣张的陈少爷,而沾沾自喜。 殊不知,自己已入了江楚歌的圈套。 宴席散后,小七三人回到客栈,幽与小七皆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这伙人绝非之前在清泉县之时,那糊涂县令手下之人可相比的。 未免江楚歌得知后,在一些细微之处被对方发现异样,小七二人默契的未将被跟踪之事告知于江楚歌。 回到客栈,脱离那些人的视线后,江楚歌三人各自洗漱完毕,江楚歌出门问小二要了个煮熟的鸡蛋,回到房间却发现小七与幽皆已在他房里。 江楚歌用鸡蛋揉被小七打得红肿的左半边脸颊的同时,问道:“方才我们回来途中,应当有人跟踪吧?” “您发现了?” 小七愧疚的面上露出一抹诧异。 江楚歌摇了摇头:“非也,清泉县的糊涂县令尚会想到派人跟踪之法,那曹麾明显比之难对付数倍,又怎会想不到这一点?” 古人身怀内力,入夜之后四处一片黑暗,江楚歌的反侦察能力无法自如运用,确定是否有人跟踪,然她的智商并不会因身处古代而受影响。 小七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一旁沉默的幽突然开口:“江姑娘,自刚才晚宴之上的状况分析,属下认为澧州表面上的最高行政长官虽是知州,曹麾却更像是于幕后将李澧州折腾成如今这般状况之人。” “幽,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和你们一样,:不希望秦逸桓真是大奸大恶之人,但我们得尊重事实。曹麾此人,咱们是得详查,但绝不能被个人情绪影响了思考能力。” 如今他们三人孤身犯险,稍有不慎,定将身首异处,而澧州百姓,亦会继续生活在这水深火热之中。 “属下明白。” “我明白。” 幽与小七齐齐应声。 江楚歌见两人如此,微悬的心稍稍放下,敛了眉,于心底回忆分析了一番今日发生之事后,视线看向两人,嘱咐道:“曹麾并非好对付之人,咱们虽已于醉仙楼内取得其信任,却仍难免其事后心生疑窦,派人详查咱们的身份。 澧州与石城相距甚远,他若派人前去查探,来回最快需要十日。若通过信鸽传递信息,让石城或是石城周边之人代为查探,则只需四日光阴。 为防万一,咱们必须得在四日之内查清致使秦逸桓于一年前性情大变的诱因,并尽可能多的弄到有关曹麾的罪证……” 江楚歌三人详细商量了一番接下来的行动,而后小七与幽方才各自回房休息。 彼时,澧州通判府前厅内 曹麾高坐于上位,管家立于前厅中央,恭敬垂首,等待着来自曹麾的命令。 前厅内一片寂静,曹麾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 这样的情况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管家觉自己两腿已隐隐发麻,曹麾的声音方才响起。 “飞鸽传书前往石城,让秦佑查清楚,是否有一名陈奇的富家少爷,因睡了城主府的婢女而被秦风墓牧派人追杀,在外逃亡。” “是,小的这便去办。” 管家恭敬的应声而去。 在其离开之后,曹麾一阵琢磨,又唤来守于前厅门外的一名侍卫,吩咐道:“派几个人于明日一早前去查清楚,陈奇一行人抵达澧州城之后,都去过哪些地方,与什么人接触,做过什么事?” “是!” 侍卫未敢有丝毫懈怠,即刻领命。 正处在睡梦中的江楚歌被敲门声吵醒,素来有起床气的她险些未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她深深的几个呼吸,控制住内心的烦躁,快速穿好衣服,扒拉了几下头发,行至房门口,取下门栓,打开房门。 “江姑娘,您可是身体有所不适?” 幽视线于江楚歌仍泛肿的左脸颊上停滞片刻。 昨夜他该阻止她这近乎自残的计策的。 “我没事,只是昨晚睡的有些迟,所以起晚了。” 江楚歌看出幽面上的愧疚与悔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甚好看的笑容,以示安慰。 “待会儿我与小七以买东西的方式在城中探查消息,您便留在客栈歇息。” “好。” 江楚歌并未拒绝,略一琢磨后又道:“曹麾并非好蒙骗之人,你与小七行事定要隐晦,除去同曹麾昨夜所说的合伙做生意相关的话题,千万不可直接向人询问旁的事情。” 幽行事本已周全,加之江楚歌的特意提醒,此番他与小七形势颇为顺利,仅两个时辰便,探听到一极为重要的消息。 第65章 纠责 而当幽与小七走上街头的瞬间,两人便处在曹麾所派之人的监视当中。 这些人虽头脑灵活,却绝无法与幽相比,故此,他们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午后,小七二人回到客栈,假意午休,实则悄然进入江楚歌房间。 江楚歌知晓两人回到客栈之后,便一直在房内等待,见两人先后自窗户以鬼魅的身法飘进来,她压低声音询问:“有何发现?” “禀江姑娘,我二人探知誉王世子经常出没于成了最大的妓馆——天上人间,且今日临近傍晚之时,会再次前去。” “如此,我们今夜便潜入天上人间,弄清楚秦逸桓是否真的纵情于声色,而后再定下一步行动。” “是。” 三人商议完毕,小七与幽再次通过窗户回到各自的房间。 小七双脚甫一着地,房门便被人自外敲响。 “谁呀?” 他并未忘记江楚歌所交代的,做任何事皆得给人留下无比嚣张的印象。 “陈少爷,通判大人请您过府一叙。” “行了,知道了。” 小七不耐烦的应了声,眉头苦恼的皱作一团。 门外,察觉有人出现于小七房门外,幽自房内出来,见来人衣着,得知其乃曹麾的护卫。 他冷着张脸冲对方开口:“我家少爷此刻正在午休,你且稍作等待。” “这……” 这名护卫因幽的话而心生不悦,但其恰好是昨夜跟于曹麾身边,前往醉仙楼的护卫之一。 亲眼见识过幽的恐怖身手,他并不敢于幽的面放肆。 然,通判曹麾的命令,若不当即执行,结局同样会极为凄惨。 正当他陷入两难之境时,“嘎吱”一声,房门自内开启,小七的身影出现于两人视线内。 同一时刻,江楚歌也打开房门出来了。 经过一夜与一整个上午的缓冲,此刻,若不细看,已无法发现她面颊之上的红肿痕迹。 三人跟在这名侍卫身后出了客栈,客栈外停着一辆极为恢弘大气的马车,距离马车数丈远处之地,聚集了许多百姓,满面鄙夷不屑的同时,暗暗对着马车指指点点。 江楚歌视线默默自那些人身上扫过,寻找有特征之人,发现一腰间围有红色围裙,围裙之上书有“家味楼”三个大字的年轻小伙。 这名小伙看向他们这边的视线里满是鄙夷与凶狠,江楚歌甚至怀疑若他此刻手中有刀,怕是得冲上前与他们拼杀。 江楚歌不着痕迹的观察间,小七已然登上马车,随着车夫的一声“驾”,马车缓缓启动,朝通判府方向而去。 江楚歌默默将那名小伙的模样,以及其围裙之上的三个大字,记于心中的同时,脚下迈动,跟随马车的节奏,步步远去。 “呸~” “狼狈为奸……” 身后隐约响起咒骂鄙夷声。 被人误会,并且挨了骂,江楚歌心下并无任何不悦,反倒很是欣喜。 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 得民心者多助,失民心者寡助。 曹麾被百姓们如此厌弃,待到韩成栋所率领的大部队前来之时,他们的行动便能毫无阻碍。 通判府内,曹麾于前厅之中摆下丰盛饭菜,待到小七等人抵达后,热情相待。 席间,他多番邀请小七同他一起开设商铺。 深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小七最终答应下来,并与之商定明日便一同前往选定商铺。 饭后,曹麾命人将剩余饭菜尽数撤下,随后他轻拍了两下巴掌,便有四名拥有着上等姿色,曼妙身材的妙龄女子款款步入厅中,围拥于小七身旁。 江楚歌立于小七身体右后方,挡住了其中一名女子的路,竟被其一扭腰摆臀给撞开了。 江楚歌惊讶得瞪大了眼,“识趣”的退开的同时,担心小七不能应对此种情况。 而一旁的幽却是毫不担心,因为在两年之前的一次任务当中,小七身上便已发生过类似今日之事。 被这名女子围住的小七,面上露出一抹贪婪之色,心里却是叫苦不迭。 时隔两年之后,未能顺利完成任务,他竟得再一次的牺牲色相。 因先前已有过经验,小七明白曹麾弄出这些个女子的目的。 他露出一副深深沉迷的表情,当曹麾提出合作期间,无论生意如何,小七出九成之数的资金,但只分两城利润之时,小七面上露出的为难之色。 但在身旁的女子于他唇上一个蜻蜓点水之后,他便露出一副极为舒适享受之表情,点头答应曹麾的要求。 这四名女子皆是曹麾的侍妾,曹麾并不打算将属于他的女人送予旁人。 小七答应他所提要求不到半个时辰,他便让这四名女子退去。 小七一脸不舍的看着她们离开,待到瞧不见人影了,方才回头看向曹麾,眼神里蕴有明显的不悦。 自通判府离开后,眼见天色已渐暗沉,由小七与幽先后确定无人跟踪后,三人接连进入数家店铺,购买了一系列的衣服,发冠,围脖,以及假胡子。 在这之后,三人回到客栈,变装完毕,天色已然黑沉下来。 幽与小七先后入江楚歌房内,一左一右抓住其胳膊,带着她自窗口腾飞出去,几个闪掠,便消失在了无边夜色当中。 彼时,千里之外,洪都与南雍国的交界处——洛塔大戈壁之上。 冷月高悬于黑色天幕之中,为戈壁镀之上的碎石,荆棘,小山丘,以及只在夜间活动的剧毒活物等,镀上了一层银白色光辉。 飒飒的夜风裹挟着漫天的尘沙四下席卷,迷得人睁不开眼。 凄冷,静寂,却又暗藏危机。 秦影率陆青,以及夜影卫队的八人,于三天前便抵达了洪都。 因怀疑城中有马贼之内应,他并未前往城主府同司马储昭会面。 而是径直带着一众下属,暗中穿越洪都,潜伏于马贼时常出现的这一地带。 一待,便是整整三个日夜。 冬日的戈壁比之江日,更为残酷难熬。 白日里温度极低,夜间更是滴水成冰。 为免被马贼的前哨察觉,致使其改道,而难以顺利铲灭这伙马贼。 秦影等人在此一待,便是整整三日,夜间有夜色做掩护,他们可起身稍作活动。 白日里却无一例外,全数趴伏于荆棘丛后,纵使胳膊腿麻木得没感觉了,亦不敢有分毫动弹。 “王爷,若今夜这伙马贼仍不现身,咱们便不得不暂时退出戈壁了。” 渗骨的冷风袭来,陆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的手脚已被冻得没了知觉,压根感觉不到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动作,而生出的酸麻与刺痛。 闻他之言,秦影暗沉幽深的潭眸中涌现一抹坚毅之色:“两日前那伙马贼便排出前哨来此探路,近日此条线路上恐会有商队经过,我们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纵然他们今夜仍不现身,也当不会再推迟多长时间。 言下之意,还得继续等。 “是!” 此处环境虽无比恶劣,但既然主子有令,纵然身死于此,陆青亦不会选择退却。 就在秦影、陆青等人在洛塔大戈壁之上隐忍潜伏之时,分别扮作书生,粗犷大汉,以及纨绔公子哥的江楚歌三人,已抵达天上人间,并顺利混了进去。 普通的装扮,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天上人间乃澧州最出名之花楼,一楼摆着数十张风格各异,形状各不相同的高档桌子。 楼梯正对门口的方向,沿楼梯而上,至一半后,是一处宽大的方形平台,自平台处延伸出三个自不同方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如此,立于天上人间二楼之人,视野极为开阔,可将一楼的奢靡之景尽数收入眼底,竟是种沉沦的享受。 二楼楼顶悬挂有诸多各色薄薄的丝绸,这些绸子极长,自二楼屋顶之上延伸至一楼,为整个天上人间增添了许多奢靡趣味。 加之内力莺莺燕燕的娇羞作态,天上人间,的确是属于男人的天堂。 进入天上人间之后,江楚歌视线快速自其间环境布局之上扫过,不动声色的冲小七与幽道:“咱们分头行动,确定秦逸桓所在后,于通往二楼的平台处会合。” “好。” 小七二人低声应了句,先后自江楚歌身边离开。 分头一番查探之后,三人几乎于同一时间出现在二楼平台处。 书生打扮的江楚歌与粗犷大汉幽皆是独身一人,而小七却再次美人在怀。 江楚歌与幽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皆自对方言中看到一抹趣意。 小七办起正事来也不算含糊,正在江楚歌琢磨有第四人在场,如何相互传递消息之时。 小七在揽着怀中的女子经过两人身旁时,一不小心同幽撞在一起:“曹麾在二楼西侧第二间房内。” 小七声音极低,若非幽内力深厚,绝计无法听清,此话毕,小七瞬时变了脸色,以幽挡了他的去路为由,冲着幽便是一通怒吼斥骂。 两人顿时争执起来,吓得那名女子花容失色,尖叫连连。 书生总是热爱和平的,江楚歌配合的上前劝说,得知曹麾在此,且自幽处知晓秦逸桓在东侧最靠里的房内,并将接下来的行动步骤告知于两人。 此时,老鸨与几名打手上前,半劝说半暴力的将这一事件平息。 江楚歌径直朝二楼去,与住于东边内侧第二间房内的女子一阵调笑后,入内房内。 幽与小七则假意气愤的自天上人间正门出,自不同方向绕至天上人家后面的暗巷内,会合之后,幽前往监视曹麾,小七前去东边内侧第二间厢房内同江楚歌会合。 江楚歌甫一进入房间,便以闷为由将窗户打开,假意与眼前女子调笑,实则让女子背对窗户方向,而她本人视线则总似有似无的看向窗户外。 天上人间这类场所的女子总是擅于察言观色,江楚歌表现虽不至于明显,但因太过频繁,仍旧被其发现。 “公子,是芽儿不够有魅力吗?怎的您视线总朝窗外瞟呢?” 说话间,芽儿手中绣帕朝江楚歌脸上挥了挥,脂粉的香味顷刻间扑鼻而来,江楚歌忍不住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咯咯咯~” 芽儿捂嘴娇羞的笑了,身子柔柔的朝江楚歌身上考取,调侃道:“公子这般……莫不是第一次来此种地……” 第66章 皇婶,我怕 芽儿话尚未说完,窗户处隐有风拂过,随之其后颈一阵极轻微的酥麻感,下一刻,芽儿便两眼一闭,没了知觉,直直朝地面栽去。 江楚歌及时搀扶住她,视线看向窗户方向,小七的身影浮现眼前。 “江姑娘,我来吧。” 他大步上前,接过江楚歌手中的女子,将之抱于床铺上。 而后折返回来,冲江楚歌道:“登上房梁之上的隔板,便可知晓隔壁房内所发生之事……” 小七应声,仰头观察了下头顶的吊板,确定要将哪一块取下之后,聚起内力,飞身而起,很快便取下一块长宽足有半丈的隔板来。 “江姑娘,我带你上去。” “嗯。” 江楚歌再次确定房门的确上了门栓后,点头。 “得罪了。” 因空间有限,小七径直揽住江楚歌的纤细腰肢,纵身一跃,两道身影便通过那并不宽敞的通道,进入了隔板之上。 隔板上方与屋顶间距狭小,人立于其上,无法站立。 江楚歌二人动作小心轻微的在隔板之上一阵爬行,顺利抵达隔秦逸桓所在房间的隔板之上。 隔板之间有一定的缝隙,偷窥者立于屋顶之上朝下看,无法窥见屋内之情。 但立于隔板之上,将眼睛附于那细微的缝隙之前,却可将屋内景况瞧个大概。 江楚歌忍着呛人的灰尘与趴扶于隔板之上的难受,闭上一只眼睛,另一眼附于隔板间的缝隙之上,静静看着下方屋内一幕。 装修豪华奢靡的房间内,并无女子的踪迹。 秦逸桓与一身着银灰色长袍的男子坐于屋内的八仙桌旁。 因男子所坐之方位恰好背对江楚歌视线的方向,江楚歌无法确定其身份。 但男子的声音,却令江楚歌颇觉熟悉。 “皇上所派之钦差江楚歌,仅有九日便将抵达此地,主人命我带句话给你,若不想黎若菲有事,便让江楚歌永远留在澧州这块土地上!” “我不能杀江楚歌!” 秦逸桓双眸泛着不正常的红,额头青筋暴起,置于八仙桌上的两手死死的握成拳头,面色痛苦,好似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他咬牙,一字一顿。 “呵~你觉得你有选择的资格?” 坐于秦逸桓对面的男人缓缓自袖中取出一颜色如鲜血般红艳的小铃铛,轻轻摇了两下。 顿时,秦逸桓两手痛苦的抱住脑袋,不停的在地上打滚,他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 江楚歌心头倏的一紧,一旁的小七身上骤然爆发出浓烈的杀意,若非心底尚有一丝理智存留,他甚至会毁掉身下隔板,飞身下去将那摇晃铃铛之人当场格杀。 两人极力隐忍,继续观察屋内景况。 随着铃铛声的继续,秦逸桓面色由最初的痛苦逐渐转为平静,最后变得呆滞。 他缓缓自地上爬起,目光呆滞的看向那手持铃铛的男子,近乎机械的发音:“主人,有何吩咐?” “不惜一切代价,诛杀钦差江楚歌!” 男子声音沉寒阴郁,毫无生机。 “是!” 秦逸桓机械的一个九十度弯腰,领命。 看着秦逸桓这前后态度发生巨大差别,宛若魔征的样子,江楚歌心头生出一种不妙的想法。 她以前曾于电视剧中瞧见以蛊虫控制人的情节。 莫非此种故事情节并非虚构,而秦逸桓此刻的状况,正是受了蛊虫的控制? 若真是她所想这般,一年前秦逸桓性格骤变的原因,便当是如此了。 江楚歌思索间,目的达成的男子将铃铛收入衣袖当中,狂妄嚣张的大笑几声,得意的阔步离去。 在他转身离去之时,江楚歌快速于脑海中印刻下此人的模样。 在学校念法医学期间,因时常需要绘画人体各部位的图片,江楚歌曾专门修习绘画这门课程。 今夜回去之后,她便将此人的样貌画下来,查清其身份,循线追踪,摸清此人背后的“主人”究竟是谁。 正在江楚歌思索间,她眼尖的瞧见那人在跨出房门之时,腰间所悬挂的一枚铜钱吊之坠系带突然断裂,落于门槛旁。 失去自我思考能力的秦逸桓并未发现这一情况,他如行尸走肉般,迈着机械的步子出了门去,甚至未将房门关上。 随着秦逸桓身影消失于视线,江楚歌脑海中电光火石。 未几,她撑起身子,借着通过缝隙散射至隔板之上的光线,看向小七,快速吩咐:“小七,你即刻通过窗户进入这间房子里,将刚才那个神秘男子遗失于房内门槛边的那枚铜钱吊坠弄到手。” “是,江姑娘。” 小七亦瞧见了方才那一幕,他伸手揉了揉因进入灰尘而不甚舒服的鼻子,而后快速离开。 在小七离去之后,江楚歌再次趴伏回去,视线直勾勾盯着那枚铜钱吊坠。 直至瞧见小七进入屋内,将其拾起,而后急速离去,方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慢慢挪动身子,朝隔板与下方房间的通道移动去。 当她移动至目的地时,小七恰好回到房间,与此同时,这间屋子的房门被人从外敲响。 “开门,快开门!” 暴躁的吼声透过门板传来。 江楚歌心头一惊,脚下一个打滑,径直自通道口朝下掉去。 “啊~” 她吓得一声尖叫,幸而小七准确的接住她,方才令她不致伤筋动骨。 “踹门!” 屋外之人听闻房内动静,立时让下属踹门。 “快跑!” 此时决计不能暴露身份,江楚歌顾不得让小七将她放下,一声低呼。 “嗯。” 情况特殊,小七亦无暇顾及礼节,应声的同时,体内内力疯狂涌动,抱着江楚歌如离弦的箭般自窗口窜了出去,几个闪掠便消失在了黑沉沉的夜色当中。 “嘭~” 在他们离开之后,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 方才在隔壁屋子里,摇晃铃铛以控制秦逸桓的那名中年男子疾步入内。 却只瞧见床铺之上处于昏迷状态的妓馆女子,被拆卸下来的隔板,以及那来回摇晃着,显然方才有人至此经过的两扇窗户。 “给我全城搜捕,但凡可疑之人,全给我抓回来!” 他面容扭曲,暴躁的冲身后跟着的两名护卫喝出声。 “是,秦管家。” 两名护卫齐齐应声,而后转身一道离去。 护卫们口中的秦管家,正是通判曹麾府上的管家秦广。 然,未曹麾做事,却只是他隐藏身份的一个幌子。 “你的意思是,秦广向曹麾汇报之时,说的是秦逸桓答应合作,而非他已将秦逸桓控制?” 江楚歌发现幽话语中的这一细节,皱眉。 “的确如此,江姑娘何出此言?” 幽无表情的面上,冷眉微皱。 见幽给出肯定的答案,江楚歌黛眉紧皱,脑海中思虑繁杂。 一旁的小七见她陷入思考当中,代她将方才两人于隔板之上瞧见的一幕幕告知于幽。 “秦广不过是通判府上的一个小小管家,他暗中控制了秦逸桓,却不让曹麾知晓,且继续留于曹麾府中,而不自立门户做老爷……如此多番隐瞒且有违常理的行事之法……这个秦管家口中的主人,定不会是曹麾!” 澧州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秦广必定脱不了干系。 江楚歌道出自己的分析,后又看向小七:“将铜钱坠子给我瞧瞧。” “哦,好。” 心头的震惊使得小七忘了这茬,见江楚歌主动提出,他忙不迭的自胸前衣襟内取出那枚铜钱坠子,递予她。 这是一枚外圆内方,面值为一文的铜钱,被草绿色绳子以编结的方式系住,制为吊坠,其上未被打下任何孔洞。 乍一看去,除去被装饰了下,与普通的一文铜钱并无差别。 但仔细观察之后,江楚歌发现,在铜钱侧面,有一串不易被察觉的奇怪图腾,竟与蝎子的长相颇为相似。 蝎子? “你二人可知,风幻大陆之上,是否曾有国家所使用的铜币侧面被篆刻上类似蝎子的图腾?” 因风幻大陆的文字是统一的,江楚歌无法根据铜币正反两面的文字判定其属于哪一国家。 而对风幻大陆各个国家,曾经与现在所使用铜币的品类,她更是不熟。 “我不知道。” 小七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幽并不着急回答,自江楚歌手中取过铜钱细细观察了一番,方看向江楚歌:“未曾听闻……此种情况,倒更向是有人刻意为之,而目的……应当是将其作为某种暗号。” 决心跟在秦影身旁为其效命之前,幽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侠客。 闯荡江湖多年,各种奇闻异事,他知之无数,却未曾听闻曾有国家在铜壁侧面刻上蝎子图腾。 “将蝎子作为暗号?” 江楚歌不禁呢喃。 蝎子,莫非…… “北幽的圣兽正是蝎子!” 被自己心中的想法震惊,江楚歌音调微扬。 此言入耳,幽眉宇间闪过一抹戾气,周遭的空气都因他的这一变化而变得冷凝起来。 “澧州乃是东清境内产粮最丰盛之地,每年各地上缴国库的粮食合在一起,也仅比澧州所上缴的粮食多出一百万担……” 幽声色沉沉,心中怒意腾腾:“王爷与太子闲谈之时,曾有言,澧州若连续三年不向国库上缴粮食,国库粮仓便将处于亏空状态。若那时发生战争,东清的虎狼之师,将因缺少粮食而不堪一击。” 不敢于战场正面应战,尽使些阴损招数,北幽的帝王与将领,实属卑鄙! “倘若咱们的分析为真,只怕秦广今夜会令人搜城,咱们前往天上人间所穿戴的衣物配饰等,必须全部扔掉,这枚铜钱,也得暂时寻个地儿藏起来。” 江楚歌满心凛肃,本以为只是纠贪官,治瘟疫,不想却牵扯到他国的阴谋算计当中。 幸而江楚歌多了这一层思虑,当秦广派出的通判府护卫搜查到他们所住的客栈之时,并无所获。 待到搜查之人离开后,幽当然飞上他所住房间的屋顶,自其中一块瓦片之下取出那枚铜钱吊坠,而后与小七一道先后自窗户进入江楚歌房中。 此时已是深夜,若房中仍亮着烛火,恐会令人生疑。 幸而下半夜月亮自云层之中露出脸来,透过窗户散射进来些许清冷光芒,可勉强借助着月光视物。 第67章 一个时辰 江楚歌三人干脆搬来凳子坐于窗前,压低声音讨论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此番,小七再次聪明了一回。 “秦广冒着被曹麾怀疑的风险,兴师动众寻找这块铜钱坠子,可见这坠子极为重要,但他注定是寻不回这东西了。发生如此严重之事,他必然会想方设法同他口中的‘主人’联络,咱们可以趁此机会跟踪他。” 小七语毕,江楚歌一番思索,正欲开口,却被幽抢了先。 他看向小七,声色皆沉:“办法是好,但眼下咱们只有三人,势单力薄,且不知秦广背后之人的深浅。此番行动,江姑娘不能参与,你我之间亦只能有一人前往。” “我去,我武功在你之上。” 小七并不畏险,主动道。 “可曹麾随时可能与你这个陈少爷商谈合作开设商铺之事。” 江楚歌幽幽插话,她深知此种情况之下,唯有小七二人一同前往,方才是最安全保险的办法,但他们二人不放心她身边无人,加之先前针对曹麾所设的局…… 此番,唯有让幽孤身犯险。 要怎样,才能最大化的减少幽所面临的风险。 江楚歌低垂着脑袋,陷入深沉的思考当中。 足足小半炷香功夫后,她方才抬首,看向幽:“澧州事态已然明朗,我书信一封,让韩成栋以最快速度赶来。你跟踪秦广之前,设法将其送至清泉县白清卿手中,请她以最快速度将之送呈于韩成栋之手。” 言毕,江楚歌自腰间取出一纯玉瓶子,递向幽:“这里面是一枚百毒丹,在你跟踪秦广之时,许能发挥作用。” “这……谢江姑娘!” 幽有片刻的犹豫,但最终仍是伸手接过。 他并非惜命,而是不想在查到消息之后,却没命将其带回,贻误时机。 幽接过玉瓶之后,江楚歌起身,摸黑寻到纸笔与砚台,而后折返回窗前,将纸铺于木凳之上,研好墨后,就着月光书写起来。 待到墨迹干后,她将其折叠好,装入信封之中,交予幽。 幽携带那枚铜钱吊坠,以及江楚歌交予他的信件,连夜出城朝清泉县方向去。 韩成栋当已处在澧州境内,但愿他能早日抵达,如此,方可快些解救澧州百姓于水火。 此时,距此千里的洛塔大戈壁之上,朝阳亦是冉冉升起,给荒凉寒冷的戈壁带来一丝生机与暖意。 然,这点温度对在寒冷里冻了一夜的秦影等人而言,实是无甚作用。 “大伙先吃些东西,等会儿可能会有行动。” 胡子拉渣,形容略显憔悴的秦影,犀利的视线在寂静的戈壁上扫过,冲与他一起隐于荆棘丛之后的陆青九人嘱咐道。 “是。” 众人压低声音应道,随后相继取出随身携带的水和大饼,也不管味道如何,径直狂吞猛咽起来。 “准备作战!” 在众人吃得半饱之时,秦影冷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顿时扔掉手中干粮,警惕的顺着秦影视线方向看去。 没一会儿,一阵隐约的驼铃声传来。 商队! 众人脑海中皆冒出这俩字。 大伙静静趴伏着,尽最大力隐藏踪迹,观察情况。 约莫小半炷香功夫后,一队四十余人的骆驼商队自一小山包后陆续现身。 这些人身上所着之衣服乃是东清的服装,偶尔的交谈声传来,亦是东清的口音。 秦影于心底默默数了下骆驼的数量,共计十八头。 “应当是东清前往南雍进货的商队,大家小心戒备,马贼当不会放过这么条大肥鱼!” “是。” 一众下属应声,愈发集中精力观察周围环境,随时准备出手。 随着众人的严阵以待,一阵马蹄声逐渐在耳内变得清晰起来。 未几,一伙人数不下百人的马贼骑着彪悍烈马,自驼队的西北方向,席卷尘土而来。 驼队的大部分人因这一突然的变故,惊得四下逃窜,仅有驼队的领队,以及十名打手,仍继续立于驼队旁,意图保护驼队货物。 “王爷!” 眼瞅着马贼驼队的距离迅速拉近,马贼手中的大刀便要朝驼队中人砍去,陆青声音发紧。 “再等等。” 秦影皱眉,若不在马贼的距离更近之后方才出击,马贼极有可能驭马而逃。 一旦错过这次机会,想再碰上他们,就更难了。 秦影视线死死凝着眼前景况。 近了,更近了…… “行动!” 他暗暗活动了下筋骨,一声低喝,骤然站起身,凌空朝那伙马贼飞去,陆青等人紧随其后。 兵刃相接,三方人马顿时混战在一起。 喊杀生,哀嚎声,兵器的碰撞声,声声惊人心! 幸而陆青与夜影卫队之人皆是武学高手,秦影更在其上,纵然面对的是一伙凶残的马贼,他们亦能以一抵十。 尽管人数上与马贼数量不可比拟,但作战力却是绝对的碾压。 半个时辰后,这伙马贼被彻底击溃,除去匪首,其余人尽皆被灭。 “陆青,将他捆起来,带回去交给司马储昭!” 楚儿,我很快便会来见你了。 秦影长剑架于那满脸络腮胡子,长相凶恶的贼首脖子上,沉声冲陆青吩咐。 “是。” 陆青应声,快速上前将贼首捆绑起来。 眼见这伙马贼被消灭,驼队的领队感激的上前,径直跪于地,不停的拜秦影。 “英雄,您救了我等性命,实在是大英雄哪……恩人,我给您磕头……” “勿须多礼。” 秦影弯腰欲将此人扶起,为生计而冒险奔波于此,实令人动容。 然而,当他熟视线触及此人右手之时,却发现其右手虎口有一层厚厚的特殊老茧。 此种茧子,唯有长期使刀之人的虎口处,方会出现。 秦影脑海中电光火石,方才那伙马贼攻击驼队之时,似乎可以避开了此人。 心中警铃大作,秦影身形猛地爆退。 几乎在同一时刻,那人袖中露出一把渐深呈黑色的匕首,极速朝秦影心脏位置捅去。 因发现及时,秦影避开这致命一击,然左手手臂却被划伤。 痛中夹杂麻意的感觉瞬间侵袭他大脑,刀上有毒! “主子!” 见秦影被攻击,陆青心下一凛,极速冲上前来。 那行刺之人则趁此机会欲要救走被捆绑住的马贼头子,洛晗等人合力阻拦,竟觉吃力。 秦影屏息凝神,伸手快速点在身上几处重要穴位之上,看了眼一旁的焦灼的战局,冲陆青吩咐:“去帮帮他们!” “是!” 陆青已自秦影那极速发黑的伤口处看出,他们的主子已然中毒。 此种情况之下,他们必须在最短时间离开戈壁,回城请大夫医治。 陆青转身加入战局,有他的主力,那人被死死压制。 竟敢伤他家王爷,洛晗满心愤恨,趁此人被陆青牵制住之时,径直自其身后一剑砍下其握有匕首的右臂。 “啊~” 痛苦的嚎叫响起,然而,仅是一瞬,便再没了音。 只因在洛晗之后,陆青径直一剑割破其喉咙之上的大动脉与气管。 行刺他们家王爷,变得有死的觉悟。 眼瞅着陆青等人将那名刺杀之人就地格杀,秦影心头松了口气的同时,眼前的景物开始出现重影。 他身形一个踉跄,陆青见状,急忙上前将之搀扶住:“王爷。” 他声音里满溢担忧,王爷万不可出事。 “废掉那马贼头子的四肢与功力!” 秦影被剧毒侵袭,陷入昏迷之前,留下这么句话。 时光如流水,眨眼便是两日之后。 澧州方面,幽自那夜离开后便未再有消息传回。 江楚歌与小七不知其具体去处,更无法探听与之相关的消息。 这两日里,曹麾亲自陪同小七这位陈少爷,于澧州城内多翻游走选址。 在其天花乱坠的描述中,小七配合的充当冤大头,以四百万两银的高价买下两处所有权在官府手中的酒楼,以及一处废弃的戏院。 然而,一年前秦逸桓突然性情大变,加重赋税,滥用酷刑,罔顾百姓生死。 他多番劝说,秦逸桓尚未对他下手,曹麾便非法褫夺了他的功名与职位,致使其沦落到于食楼做伙计的地步。 这对文人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幸而雷桦骨子里尽是不屈的精神,他愈挫愈勇,在食楼做伙计的同时,暗中收集曹麾与秦逸桓等州衙官员的罪证。 江楚歌三人进入澧州境内之后,一路行来,搜集了诸多澧州官员侵吞朝廷赈灾的粮食与银两,实施的证据,加之这名州衙前师爷手中的罪证,以足以对曹麾,秦逸桓等官吏定罪量刑。 然,事情并不会始终一帆风顺,人生处处是意外。 自昨夜起,澧州及周边州县突降大雪。 韩成栋被大雪阻于澧州城外五十里处,无法赶来与江楚歌会合。 此时已是腊月,尚有不足一月,便是新年。 此时降雪,可谓瑞雪兆丰年,预示了明年的好收成。 可于江楚歌此时所面临的境况而言,却是极为不利。 自他们与曹麾在醉仙楼见面后,今日已是第五日。 曹麾若有通过信鸽与石城方面取得联系,当已确定所谓陈家小少爷的身份,纯属杜撰…… 窗外,房前屋顶、树梢街道,皆被厚重的积雪所覆盖。 客栈内,江楚歌穿着厚厚的衣服,立于窗户前,看着外面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秀美的小脸上黛眉紧紧的皱在一起,满目纠结忧思。 首先,他们得自保,方才有机会揭发曹麾等澧州官员之罪行。 其次,此时他们不知幽之去向,是否安好,可有查到曹麾府上管家背后之人? 此前曹麾曾问及幽去了何处,但被小七寻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 若曹麾得知他们的身份,定会对幽的离开产生怀疑。 若他们离开这家客栈之后,曹麾在此设局,幽一旦回来,定会落入圈套。 选择留下,极有可能陷入危机当中,离开却又可能令幽陷入险境…… 不过,纵使幽落入曹麾手中,为问出她与小七的下落,以及他们手中有何证据,曹麾当不会很快要幽的性命,但遭罪却是难免。 一番衡量,江楚歌最终决定,她与小七暂时退出澧州城,前去同韩成栋会合。 第68章 得等着 客栈方面,则由雷桦暗中观察。 一旦发生异状,他便离开澧州城,朝清泉县方向行进,与他们会合,传递消息。 心中有了决定,江楚歌同小七一番商量后,一道前往家味居,趁点菜时机,江楚歌将她的想法告知雷桦,雷桦欣然同意。 自欣然居离开后,江楚歌二人回客栈收拾好包袱,便朝城外去。 不多时,通判府内,曹麾接下属汇报,陈少爷与其婢女携带包裹,匆匆出城。 念及小七曾言他出门之时所携带的银票之中,大部分在另一暗中跟随的人身上,需他本人与幽一道方可取用,曹麾只当他心中的这位陈少爷此番出城乃是为了取银票。 然多疑的性格能令他派人暗中跟踪小七二人。 但曹麾所派之人的功力无一可与小七相抗衡,出了澧州城后,小七在经过一片树林之时,将这些人尽数灭杀,而后继续与江楚歌一道,踩着厚厚的积雪,艰难前行。 几乎在小七于小树林内,同曹麾的爪牙激战之时。 一名满身风雪的中年男子,怀抱一只在昨夜的风雪之中,没了生命迹象的灰色鸽子,疾步自通判府正门入内。 未几,此人于后院之中,一侍妾所住的院子里见到曹麾。 他迅速单膝跪地,两手高举过头顶,手中赫然是那只被冻僵的灰色信鸽。 “大人,属下今日天亮后沿途寻找,发现信鸽在昨夜的风雪当中,死于城外,其腿上的箍,以及箍内的的蜡纸并未丢失。” “将蜡纸呈上来。” 曹麾正与娇俏可人的侍妾嬉玩,无心碰死物。 “是。” 那人应声,快速自箍内取出写有曹麾所需消息的蜡纸,而后恭敬的呈递上去。 曹麾伸手取过蜡纸,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简短的小字,但却令他危险的眯了眼,眸中满是阴狠杀意。 澧州城及周边无任何显贵之陈姓世家,查无陈奇此人。 曹麾骤然将蜡纸揉作一团,正欲下令,门外却再次进来一满身风雪,宛若雪人的男子。 他大步上前,单膝跪地,垂首禀道:“大人,属下等于七日前在柯县发现钦差队伍,跟踪四日后,在其队伍中的一名女编修与其随身丫鬟的交谈之中,意外得知钦差并不在行进队伍当中,而是在队伍甫一离开谛都城,便率领两名男性下属极速前往澧州,暗中查探澧州景况。属下等循线追踪,发现这位钦差及其下属极有可能曾于清泉县停留……” 得知一消息后,他们同清泉县县令表明身份,自其处得知江楚歌三人与仁安堂交往甚密。 但那县令却言江楚歌仍留于清泉县境内。 他们赶往调查,却发现那人是假冒的,一番盘问之后,得知江楚歌已然前往澧州城。 他们本欲将帮助江楚歌脱身的仁安堂掌柜白清卿抓住,带回澧州城,许能派上用场。 却不想在即将得手之际,白清卿被一突然出现,以白沙遮面的白衣男子给救走了。 追击无果之后,他留下一半的人手于清泉县,继续搜寻白清卿与那名白衣男子。 其余人则同他一道赶回澧州城。 因在清泉县耽搁了数日,由韩成栋率领的钦差队伍,在突然加快速度之后,甚至走在了他们前面。 曹麾面色阴沉,他一直以为是他将那愚蠢的陈家少爷玩弄于鼓掌之中,然而此刻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告诉他,他一直在被戏弄! “不惜一切代价,击杀那名所谓陈少婢女的女子!” 他咬牙切齿,阴婺满是杀意的声音重重响起,直吓得一旁的侍妾身子直哆嗦,不敢有半句言语。 曹麾乃山匪出身,受朝廷招安而得了个澧州通判的位置。 在澧州这些年,从来只有他算计别人,他绝无法容忍自己被人反利用。 “是!” 城外的道路本就不如城内好走,加之那足膝的大雪,直至天色渐黑,江楚歌二人仅仅前行了十里地。 四周丛林茂密,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处处透着冷寂与诡秘。 二人此时所处的位置,与五十里开外,韩成栋率领的队伍相距甚远。 小七状态尚可,江楚歌却是累得大喘气,在小七的搀扶下缓慢前行。 “江姑娘,天快黑了,此处又无可借宿的人家,要不我还是用轻功带你吧。” 小七突然顿住步子,偏头看向江楚歌。 在雪地里前行,已是极耗体力之事,且入夜后气温更低,加之此处丛林茂密,可能会有野兽出没,他们若不及时离开,恐会遭遇危险。 小七所思,江楚歌亦有考虑,她喘着粗气,点头应允:“那便辛苦你了。” 小七腼腆的笑了笑,而后搂住江楚歌的肩膀,暗运起内力,下一刻便腾空而起,两道身影在被厚厚白雪压着的树梢上飞窜,抖落树梢上些许积雪的同时,极速远去…… 若小七仅一人,他可凌空飞越十五里地而不休息,但带有人,其可一次前行的距离便大打折扣。 两人前行六里地后,小七再难坚持,降落地面。 大雪过后,月亮在云层后半隐半现,为漆黑的夜色带来些微光亮。 模模糊糊中,江楚歌二人相继瞧前方不远处的一小村庄。 “咱们去前面的村庄找户人家借宿。” 江楚歌声音微微颤抖,她手脚冻得冰冷,鼻子也红彤彤的,因吹了太多冷风,头一阵阵的痛,有感冒的前兆。 “好。” 小七点了下头,两人便相互搀扶着,朝村庄去,却在村口被四名大汉拦下。 “站住,我们村子不许外人进。” 四人神色戒备,气势汹汹,俨然将小七与江楚歌当成了侵略者。 “几位大哥,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外面天寒地冻,故而想再次借宿一宿,明日一早便会离开,还请您们行个方便。” 江楚歌满脸真诚,希望能说动眼前四人。 “不行,村长说外面的人会把瘟疫带给我们村子,如果让陌生人进来,村子里的人都会死,但凡外人,皆不可入村!” 方才说话的那名魁梧男子再次开口,语气极为坚决,显然没有回旋之余地。 “村子里的人都会死”几个字,宛如一把锋利冰寒的利剑,直直刺入江楚歌的心脏,令她心痛愧疚得难以呼吸。 永州城外,闫家村遭遇屠村那夜的悲剧,再一次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村民们的痛苦与谩骂,愤恨与哀伤,全都汇聚于她内心,苦苦交织,不得解脱。 悲惨的画面不断于脑海中回荡,江楚歌身子隐隐颤抖。 “江姑娘。” 小七察觉她异样,俊郎的面上闪过一抹担忧,于她身旁一声低唤。 “我没事。” 江楚歌衣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疼痛使得她好受些许,她艰难的压下满心暴涌的负面情绪,回应小七。 只是那因压抑过度而明显颤抖的声音,仍令小七皱了眉。 “发生何事?” 他张口正欲说话,村子里却突然传来一道沧老却浑厚的男音。 “郑老先生,这二人欲要入村,但村长有令,严禁外村之人擅入。” 那名大汉转过身,冲声源处一个作揖,恭声回道。 榆次同时,小七亦朝声源处看去,一旁的江楚歌深深吸了口气,强稳住心神,逼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于那发出喝问声的老者。 老者须发皆白,头发软蓬蓬的披散着,并未打理,整个人虽显邋遢,却是精神矍铄,一双眸子极具神采。 他脚下步子迈得很大,积雪的地面似乎并未对他造成影响。 仅一小会儿,他便自三十余丈外来到村口。 自他刚才的步伐来看,当是个练家子。 瞧见这名老者的瞬间,小七微微皱了下眉,直觉好似在哪儿见过此人。 因回忆不起具体时间地点,他暗暗朝江楚歌的方向移动些许,看向老者的眸中带了明显的戒备。 老者视线不着痕迹的在小七身上掠过,最终停留于江楚歌身上。 数月未见,眼前的女子消瘦不少,结合他往日得知的消息,这丫头想必是过的不怎么顺心。 江楚歌身为刑侦支队的一员,虽是任职的法医,对人面孔的识别度亦是极为不错的。 当老者走近之后,她亦觉此人似曾相识,于脑海中搜索一阵,便认出他来。 此人,正是当日于永州城外,杨柳村村口的百年古柳下,给一群稚子讲故事的那名老者。 “郑爷爷,永州城距此数百里,您……” “老头子我来串门儿走亲戚,不行吗?” 老者脾气火爆,与当日在杨柳村村口的慈祥和蔼之形象全然不符。 江楚歌嘴角微微抽动了下,从善如流的道:“您说的对,纵然相距数百里,也是可以串门的。” 当日这名老者于杨柳村村口出语惊人,俨然胸有丘壑之人,今日又出现于此…… 江楚歌自不会真信他的窜门这一说辞。 这名老者,身份必定不简单,他此时出现于澧州城外,将欲何为? 见江楚歌神色间隐有思虑,秦弘正眸中掠过一道精光,诡异的勾了勾唇。 小七会意,下意识瞟向身旁的江楚歌,却又快速收回视线,敛住心神,冲秦弘正弯腰一个作揖,恭敬尊崇的应了个“是”字。 江楚歌见小七面对眼前这位老者时,前后态度相差巨大。 她面上虽无甚表现,心底却生了疑惑。 但当细瞧此人与东清皇室众人有些许相似的面庞,她心中便隐约有了某种猜测。 东清国第二任皇帝秦弘正,于八年前主动禅位于现任皇帝秦诚朗后,便远遁江湖,多年来杳无音讯。 而这位老爷爷的容貌,在杨柳村村口时的谈吐,方才对秦影的称呼,以及小七对他的尊敬,足令江楚歌将其同太上皇秦弘正联系起来…… 在江楚歌思考之时,秦弘正转身回了村。 没一会儿,便有两名中年妇女各自抱了床被子自村内出来。 “两位,这是郑老先生嘱咐我二人送来的被子与几个热馒头,请收好。” “谢谢。” 江楚歌回神,正欲伸手去接,小七却先她一步,将被子接过。 “江姑娘,这种粗活我来便好。” 念及自己在这及膝深的雪地里前行的困难程度,江楚歌接受了小七的好意。 第69章 圆满结束 “怪不得我们的北月公主会舍弃兰达总将选择小王爷呢,感情小王爷的嘴巴是抹了蜜的,甜得让人牙疼……” 台下的人纷纷起哄,输了比赛的兰达也跟着附和起来,“看来,我兰达也要多向小王爷学习学习,嘴太笨可是吃老亏了……” “哈哈哈……” 历时三天的比武招亲大会终于圆满结束,小王爷和北月公主也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和歉意,北荒王不仅替小王爷还了所有投选者十倍的押注,而且还下旨减免了北荒对东秦的关税,以示两国之间的友谊。 小王爷不做迟疑,立马书信一封,让东秦带着聘礼来提亲,同时北原也派去了提亲队伍,等两方队伍到达之时,两对新人便会同时准备成亲。 没想到两位年龄最小,才满十六岁的小王爷、小公主都已经准备成亲,而她这个二十六岁的老阿姨,却还没有一点动静。 “唉……” 她自我感伤的叹了一口气,自从小王爷和北月的事情定了之后,两人天天在外面骑马射猎,完全忘记了她这位媒人和恩人。 她一个人无聊的呆在毡帐内,等小王爷他们的婚礼都办了,她便和秦影启程回东秦。 “唉……” 她重重的叹息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就是秦影想要无视,都被她扰的蹙起了眉头。 “说吧,你又怎么了?” 不能研制草药的秦影也感到有些无聊,随意的翻看着写满蛮族文字的书籍,慢慢消磨时间。 “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概罢了。”她说完停顿了一下,见秦影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只好厚着脸皮自话自说起来。 “你说他们这些小屁孩都成亲了,我们两个大龄青年却还单着呢,这样会不会被人笑话啊?” “哦?”秦影剑眉一挑,放下手中的书籍,眼睛带着隐隐笑意的看向她。 “你的意思是我们也要跟他们一起成亲?” “咳咳咳……”她被他猝不及防的言论呛了一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不是……那个,其实……” 她是很羡慕小王爷他们能够拜堂成亲,但也并不是非要逼着秦影娶她,只是…… 她心情有些微妙的问道:“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按照你们这个保守的习俗,像我们这样同吃同住同睡一榻的行为,早就应该成亲了吧?” 两人交往了这么久,秦影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示,别说是向她提亲或者是像小王爷那样公然表白了,就是连“喜欢”两个字好像都没有对她说过。 难道,他心里其实还一直对那个楚歌念念不忘,还想着与她…… “哎哟……”她正胡思乱想着,脑门突然被一纸折扇重重的敲了一记。 “你打我做什么?”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委屈的控诉着他的恶行。 整天用折扇敲她脑门,早晚有一天,她非被他敲傻了不可! “再胡思乱想,本王就不止敲你脑袋这么简单了。”秦影悠悠地警告她一句,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说完就将她揽在怀中,在她被敲红的地方印下轻轻一吻。 “哼,少来这一套……”她嘴上不满的嘟囔着,身体却很诚实,乖乖的一动不动,甜蜜的享受着他的爱抚。 “既然你不喜欢,那就不来咯……”秦影果断的停止了动作,冰墨色的瞳眸里闪着笑意,好笑的欣赏着她的反应。 “你,你就会欺负我,哼……”她气恼的双手推着他结实的胸膛,想要将戏弄她的家伙推开,却被他微凉的手指紧紧握住,任她怎么挣扎都摆脱不开他的胸怀。 “哼,你说你是不是只想占姐的便宜,却不想对姐负责?”她从来不屑哭着喊着要那位男子对她负责,但现在她却非常想要一个答复。 “噗……”秦影被她的话语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目光在她欠缺营养的小身板上下扫量了一下,悠悠道:“恕我直言,你这副小身板,连我身边的侍女都不如,虽然脸蛋可爱了一点,但也完全不至于会让本王费尽心机去占你的便宜。” 他含有笑意的眼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彻底伤到了她少得可怜的自尊心。 “哼,既然不想占便宜,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快放开我。”她抗议的挣扎了几下,明明说不屑占她便宜,双臂却像铸了铁,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 “本王是在做什么,难道你还不懂吗?”秦影冰寒的双眸此时带着无尽的温柔,看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不,不懂……”她脸红心跳的移开视线,两人相处了这么久,她还是无法抗拒他故意的温柔。 哼,这混蛋就会给她来这一套。 她在心中愤愤的嘟囔一句,下巴忽然被冰凉的指尖捏住,“唔唔……” 好吧,跟秦影抗争,最终只能是她丢盔弃甲、输的一塌糊涂。 此话题就这样被秦影唬弄过了过去,但她却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小王爷他们整天见不到人影,她索性就以此来消磨时间,逼秦影对她表白。 然而,不论是她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秦影都像油盐不进的顽石一样,始终不肯对她表露自己的心意。 “喂,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对我负责啊……”她郁闷的问道,心里再次胡思乱想起来。 她虽然明白秦影对她的心意,但秦影一日不对她表白,她心里就一日不得安生。 毕竟,他心里可是还藏着一个人呢。 “你就这么想急着嫁给本王?”秦影有些无奈的问道,不知道向来从容自信的人为何为突然紧张不安起来。 “我也不是要逼着你娶我啊,但至少你也应该像小王爷一样对我表一下白吧?我都跟你表白过这么多次了,你都不表示一下?” 这样看起来好像她是在倒贴一样,难道她就不要面子的吗? “你何时向本王表白过?” “哈?”秦影突然的询问把她问住了,她好像一直在表白自己的喜欢之意,但又好像从来没说过一样,一时之间也让她有些傻傻分不清楚了。 “那我现在向你表白,你会向我表白吗?” 她也不想像谈生意一样的交换表白,但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国情不同、家情也不同,她必须特殊事情特殊处理,今天一定要拿下秦影的表白不可! 她信誓旦旦的看着秦影,拿出她贾院长的气势,紧张的盯着他的双眸。 “你暂且说说看。”秦影不置可否的挑挑眉,让她先开始她的表白。 “好!”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感情的回忆了一下她穿越来之后两人相处的种种。 从最开始的穿越相遇,到坠入崖底的患难生活,再到后来的朝夕相处,还有现在的雪山之行。 她和秦影之间有甜蜜,有苦难,有误会,也有理解和尊重。 秦影除了皮囊好看,全身上下、从内到外一堆的臭毛病。但他无意间的温柔,毫不迟疑的舍身相护,都足以令她沉迷深陷。 她喜欢上他,始于他的皮囊,却终于他的全部。包括他一切的臭毛病。 她回忆完之后,心中感情波动不定,她紧张的深吸一口气,用着全部感情的说道:“我喜欢你。” “……” 两人静默对视了半天之后,秦影终于冷着脸问道:“结束了?” “诶?”她愣了一下,虽然她确实已经表白完毕,但秦影咬牙切齿的表情,让她求生本能的回道,“没有……” “继续。” 薄凉的丹唇吐出简单强势的两个字。她只好故作思考状的停顿了片刻后,对之前的表白补充道: “虽然我一开始只是喜欢你的颜值,但是我现在除了喜欢你的颜值外,真真正正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即使你有一堆的缺点和臭毛病,又粗鲁,还老是支使我做粗活……” 她说着说着四周的温度越来越低,一股森寒的凉意噌的一下从她脚心窜了上来。 “我我我,我的意思是不论你是怎么样的人,我都喜欢你的,直到永远!”她大声的强调主旨思想,四周森寒冷意才终于缓和了一些。 “呼……” 她拍着胸口,长疏一口老气,没想到表白居然还会有风险,真是活久见了。 “好了,现在轮到你了。” 她紧张的望着秦影,才平息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秦影会对她如何表白呢? “嘻嘻……” 她忍不住窃笑一声,双颊也渐渐爬上了红晕。然而她激动又期待的等了半天,却只等到了秦影一句,“跟我来。” “诶?” 她一脸懵的跟着他向外走去,临出门之前,秦影还给她身上裹了一层厚厚的狐裘披风,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两人很快来到一处马棚,秦影从里面挑了一匹黑色的强健骏马,翻身跃了上去。 “上来。”他伸出手,不容拒绝的语气让她不自觉的将手送了上去。 “啊……” 几乎她坐到马背的瞬间,秦影手中马鞭一扬,骏马就飞速的奔驰了出去。 秦影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身体,但她还是有些不适应马背的剧烈颠簸。她感觉自己胃袋直翻涌,很快就要吐出来的样子。 骏马在草原上飞驰,途中她还看到了在外面骑马射猎的小王爷他们,但她已经顾不得和他们打招呼了。 “我们到底要去哪啊?” “你不是要本王表白心意吗?本王现在就带你去本王的心意。”秦影平稳的气息在她耳边响起道。 “看你的心意?王爷大人,我能选择听你的心意吗?三个字,四个字都好,快放我下去吧。” 呼啸西北风都被她喝到了肚子里,透心凉的感觉还有剧烈颠簸的感受,已经让她不想再执着秦影的表白了。 即使秦影什么都不说,通过两人之间的点滴相处,她也是能够感受得到他的心意的。 “大哥,我不听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她欲哭无泪的大声喊道,北原王城离他们越来越远,心中不好的直觉告诉她,再不回头恐怕要来不急了。 “本王可不想落得只占便宜不负责的骂名……”秦影悠悠地回了一句,手中马鞭大力一扬,骏马再次加速的飞驰了出去。 第70章 交换表白 “天呐,我错啦……” 她仰头长嚎一声,哀嚎的声音洋洋洒洒,随着草原上的狂风吹散而去。 正在策马奔腾的小王爷他们看着疾驰而去身影,不禁同时拉住了马缰绳。 “皇兄,他们这是要去哪啊?”小公主听着江楚歌的阵阵哀嚎声,面露担心的问道。 “不知道……” 四人正在疑惑中,一侍卫急急跑了过来,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位蒙面黑衣男子。 那人来到四人身前,手中亮出一块带有“秦”字的金色令牌交到了北苍手中。 “参见各位殿下,公主。” 北苍将令牌交还给他,那人收起令牌,拱手道:“我家主人说先行带楚歌姑娘回南泽成亲,届时还请各位殿下公主前来参加。” “什么,成亲?!”四人同时惊住了,下巴半天都没有合上。 黑衣人传完话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广阔无垠的大草原上,隐隐约约回荡着江楚歌的阵阵哀嚎声。 “放我下来……” 就这样,她莫名其妙的坐上了秦影的贼船,两人骑着骏马前往未知的,她所不认识的国度。 经过了几天几夜的兼程赶路,他们已经彻底出了北荒的领域,她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象,察觉这里似乎并不是东秦。 “这是哪啊?”她心如死灰的问道,不知道秦影把她带到什么地方来了,只求是别把她卖了就好。 她看着陌生的风景,陌生的来往人群,他们的服饰发型与东秦差不多,但也存在着些微的不同。 东秦国多山群深秦,因此那里的衣袖襦裙偏窄偏短,以便于在山径间行走。 而这里的人不论是有钱的大户人家还是寻常老百姓,都穿着宽大长长的衣衫,尤其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走在大街上裙摆拖了足足有一米,身边的丫鬟一直护在她的左右,防止被人踩到裙摆。 “南泽。” 秦影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加上他俊美如斯的容颜,瞬间引来路人的纷纷侧目。 大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低首娇羞的偷瞄着他,甚至还有大胆奔放的女子向他丢来香气扑鼻的手绢。 秦影淡然一笑,就像温柔优雅的高贵王子,耐心回应着她们的爱慕,平日里冷若冰山的人完全不见了踪影。 “南泽?”这不是秦影的国家吗? 她顾不上问他突然回南泽做什么,眼下要处理的是这群不知害羞的女子。 “喂,你们没看到他怀中还坐着一位美女吗?”她气呼呼的将丢来的手帕粗鲁的丢回去,用拇指指了指自己,宣誓主权的瞪向觊觎秦影的女人们。 “呵呵……” 本以为她的主动出击会吓跑对手,没想到这些女子不仅没有害羞的无地自容,反而还咯咯笑的看向她,好像是在取笑她的不自量力一样。 岂有此理! 她心头一怒,正要发威,环在她腰腹的手臂一用力,骏马忽然急速的飞驰了出来。 “啊……” 疾驰的骏马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追逐着阳光的方向,向着繁华的帝都驶去。 “就在这里歇一下吧。” 天色已经上黑,秦影将骏马停在一家客栈门口,里面的店小二立马热情的迎接了出来。 “哼……”她默不作声的努努嘴,还在为他刚才对其他女人放电的事情介怀。 没想到南泽的女子比东秦的开放多了,一点都不知道羞耻,居然还敢公然在大街上向别人家的男朋友丢手帕! “客官快里面请,请问两位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秦影简洁的吐出两个字,店小二立马点头哈腰的带他们向楼上走去。 “好嘞……两位楼上请……” 她跟店小二身后,并肩和秦影向楼上走去。脚尖踩到吱呀轻响的木楼梯,看着古香古色的简约小客栈,心中再次感概起穿越的事实。 一直跟着秦影东奔西跑、风餐露宿的,这似乎还是她穿越来之后第一次住客栈。 就跟她在电影中看到的小客栈一样,古朴中带有着些许江湖气息,让人有种想要挥剑仗义的冲动。 “喂,小二哥,你们这是不是就剩一间客房啦?”她突然想起电影中的梗,每次男女主住客栈的时候,都会只剩一间客房,这样就可以发生一些浪漫的事情啦。 嘿嘿嘿…… 她心底窃笑一声,正在各种幻想当中,就听小二哥专业细心的回道:“这客官您大可放心,我们这地方小,没有特殊情况是住不满人。” 他说着指了指身边并排的两间客房,道:“呶,这两间是我们客栈最好的客房,希望客官住得满意。” “呃……”她嘴角一抽,身边的秦影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向她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哼。” 对别人笑得这么温柔,对自己就会取笑和看好戏。 秦影看着她明显幽怨的表情,无奈轻笑一声,向店小二说道:“一间就够了,你先退下吧。” “诶?”店小二愣了一下,偷瞄了两人一眼之后,笑得一脸八卦的退了下去。 “好嘞,有什么事情二位尽管吩咐,小的告退……” “嘁,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她撇撇嘴,将房门用力一关,气鼓鼓的盯着淡定宽衣准备休息的人。 “你要一直盯着我到什么时候?” 秦影半靠在床头,一手悠闲的垫在脑后,取下玉冠的乌发随意散落在床榻锦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随性洒脱又带着一分邪魅和不羁。 明明只是单纯的就寝动作,却处处流露着故意引诱一般的味道。 “咕咚!”她没出息的吞咽一口口水,清晰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显得格外响亮。 “噗……”秦影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看着脸色羞红的人,笑着问道:“本王的皮囊就这么令你垂涎?” 他从来没想过,居然有一天他也会靠美色来引诱谁家女子。 “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些在大街上向你丢手帕的女子,你怎么不取笑她们?”她恼羞成怒的回道,想到他温柔绅士的回应那些女人,她就打翻了八二年的老陈醋。 “哼,当初你做我男朋友时可是答应过我的,不许对其他女孩子献殷勤,不许给她们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哦?是么?”秦影挑眉一笑,这些话可跟她当日开出的条件不一样。 “哼,反正就是那个意思,总之你是有女朋友的人,就应该时时做出有妇之夫的模样,不能给其他女人留有可乘之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懂吗?” 秦影脸色一黑,明显被她最后那句粗鄙的话恶心到了。 他投给江楚歌一个嫌弃的眼神,翻身躺回锦被中,只留她一个冷冷的后脑勺。 “喂,你不要逃避我的话题。”她穷追不舍的跑到床榻边,手指还没碰触到他的身体,手腕就被人抓住,轻轻往回一拉,她整个人就被拖到了床榻里侧。 “哎哟……”后脑勺磕到柔软的枕头上让她懵了一下,紧接着带有温柔体温的锦被将她包裹起来。 “唔唔……” 熟悉的气息夺走她的呼吸和理智,迷迷糊糊中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道魅惑的低喃:“为夫已经做好了有妇之夫的觉悟,你可做好有夫之妇的准备?” 连续奔波了这么多日,再加上秦影对她那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的惩罚,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她才腰酸背痛的爬了起来。 “哎哟……” 秦影人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她揉着酸疼的咬走下楼,刚好碰到了笑得一脸贼兮兮的店小二。 “夫人,您起来啦?” 店小二对她的称呼已经从姑娘变成了夫人,她不介意被人称作秦夫人或者南夫人,但是这店小二贱兮兮的笑脸真的是非常欠扁。 她放下揉着腰肢的手,问道:“你知道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去哪了吗?” “回夫人,不知道,嘿嘿……” “不知道你傻笑个什么劲?”她丢给店小二一个白痴的眼神,知道他是误会了,但也不能真的向他解释什么。 难道要她跟一位才认识了不到一天的人解释,她和秦影只是点到为止,除了亲亲什么都没有做吗? 那样的话,不是她有毛病,就是她有毛病。 “把你们的好酒好菜送到我房间里来。”她丢下一句,就扶着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好嘞……”店小二热情的应了一声,立马准备酒菜去了。 或许是这几日一直马背颠簸的缘故,突然在客栈还算柔软的木榻上休息一夜,身体的疲劳全都显现了出来。 腰酸背疼,全身像散了架一样,要不是她清楚的知道秦影没有做到最后,她自己都要怀疑两人是不是在睡梦中做了什么。 “嘶……” 她捶了捶感觉要折掉的腰,门口响起店小二敲门的声音,她应了一句“进来”,店小二便带着香喷喷的饭菜推门走了进来。 “夫人,您要的酒菜。” 这里的饭菜虽然没有秦府的精致美味,但也算是用心,荤素搭配,物美价廉。原本应该大口朵颐的她,此时却完全没有了食用的心情。 “放这吧。” 她恹恹的回了一句,待店小二退出房门,才无精打采的躺回了床榻上。 难道她是生病了? 她有气无力的伸出手,在稍微有些发烫的额头上摸了摸,通过她多年的从医经验知道,这体温应该还不到三十七摄氏度,根本算不上发烧。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她支起耳朵听了一下微不可查的脚步声,就知道是秦影回来了。 “你去哪啦?”她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竟敢把身体不舒服她的一个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客栈,也不怕她出点什么意外。 进来的人并没有回应,片刻后房间里似乎响起了细微的瓷器碰撞声,还有冲水的流声。 这混蛋,居然都不关心她一下,还在那里喝大茶! 她蹭的一下从床榻上做起来,才转过头,秦影的身影已经踱步向她走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情腾腾的东西。 “夫人终于舍得起来了?”他轻笑一句,坐在她的床头,将手中的瓷碗递到了她的面前。 “谁,谁是你夫人,我们还没有成亲呢。”她脸红的回了一句,响起昨晚秦影对她做的事情,脸颊灼烧的嘟囔道:“臭流氓……” 第71章 他的心意 秦影端着瓷碗,也不催促,眉眼含笑的看着她红彤彤的脸蛋,叫屈的回道:“是你要为夫做好有妇之夫的觉悟,怎么反倒污蔑起为夫来了?” “我是要你做好觉悟,又不是要你……”她愤愤地瞪向他,这混蛋明显就是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昨晚要不是她以未成亲还没成年为由,恐怕今日的她早就不是以往那个完璧无暇的江楚歌了。 “哼!” 嗔怒的双眸闪着晶莹的光泽,羞红的脸蛋娇艳欲滴,明明是在表达她的愤怒之情,却让人看了忍不住更想欺负她一番。 “知道了,没成亲之前为夫是不会把你怎样的……” 他蜻蜓点水的在她微肿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后将温度刚刚好的瓷碗再次送到了她的面前,“快些喝了吧,要不然就凉了。” “这是什么?”她这才正眼看了一下他手中端的瓷碗,莫名熟悉的味道和颜色,让她惊诧不已。 “红……红糖水?” 这个异世界居然还会有红糖水? 不对,秦影要她喝红糖水做什么?! 她神经一绷,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红糖水可不是随随便便喝着玩的,一般都是与某个亲戚有关的…… 不是吧?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向秦影,这么一想来,她腰腹间的酸痛好像确实是亲戚光顾时的感觉。 秦影给她一个“你猜得没错的表情”,然后将红糖水塞到了她的手中。 她接过红糖水,反正喝了也没害处,便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后才脸红尴尬的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动声色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好像并没有异常的反应。 当着秦影的面她也不好亲自察看,再说以她从秦影哪里学来的望闻问切的本事,还做不到通过把脉确认自己是否真的来了亲戚。 “我可是神医,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秦影故意在“神医”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接回她手中的碗,然后将一个包袱丢到了她的身上。 “这下你可不能再用没长大来搪塞本王了……”他意味深长的丢来一句,瞬间又让她闹了一个大脸红。 “大色狼……我们还没成亲呢。”好在她还有最后一道坚实的护盾保护着她,否则在这头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面前,她很难保全自己的安危。 “快了……”秦影悠悠吐出两字,可惜她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包裹上,完全没有去细想他的那句“快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小心的打开包袱,里面好像是放着一些棉布,看起来像衣服但仔细一看又不是。 她正要开口询问,秦影已经起身向房外走了出来。临关门之前,她的耳边响起一句,“看明白了,就赶紧把它换上。” “换上?”她指尖捏着看起来怪怪的衣物,疑惑了片刻后脸蛋噌的一下变成了大红布。 原来这就是古代的…… 她脸颊灼烧的换上秦影亲自为她买回来“衣物”,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一本正经的为女子买这种东西的,而且还挑选的尺寸大小刚刚合适。 她心情有些微妙想象着的秦影为她买东西时的场景,心底再次佩服起他来。 不得不说,这人真的有常人不及的地方,从各种方面来说。 因为她的特殊情况,两人在偏僻的小客栈耽误了十几天。 起初没有感觉的她还以为秦影是在骗她,后来差点疼的她死去活来直撞墙,才深刻体会到自己已经长成的事实。 等到她终于满血复活,开开心心的坐在马背上时,已经是半个秦之后的事情了。 由于耽误的时间太久,两人此后就再也没有住过客栈,一路策马疾驰,日夜兼程,花了五天五夜才终于到达了繁华的南泽皇城。 这里离皇城中心还有一些距离,快马加鞭的话大约要半个时辰,可是现在已经是深夜,刚修养了半个秦又日夜兼程的赶了五天五夜的路,此时的她感觉全身都散架了一般,别说是半个时辰,就是半秒钟她都不想在走了。 “大哥……王爷……亲爱的……人家真的坚持不住啦,呜呜……”她整个人都扬靠在了秦影怀中,烂泥一样软塌塌的搭在他的身上。 再说他们都好几天没有洗澡了,就是他不累至少也应该找个地方洗漱一下吧。 “王爷,呜呜呜……” 寂静的深夜中响起她鬼哭狼嚎的哀怨声,原本想要一鼓作气赶回王府的人,终于忍不住拉紧了马缰绳。 “前面就是客栈了。”他轻叹一声,声音里面带着无奈的宠溺。不论他再怎么着急赶回去,始终都不忍心让她受累。 “最爱你了……” 她感激涕零的扬起脑袋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紧抿的薄唇微微弯成一条优美的弧度,在皎洁夜色下绽放出夺人心魄的笑意。 两人在一家规模不是很大客栈门前停下,她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背,门口匾额上赫然写着“梅秦客栈”四个大字。 这客栈虽然不是很大,但却也比之前他们住的小客栈豪华多了。尤其是那鎏金的匾额,处处彰显着它的贵族之气。 “梅秦客栈……”她喃喃嘟囔一句,明明很有诗意的名字,不懂为何却流露出一种不协调官宦铜臭之气。 “笃笃笃……”她轻轻叩了三下,很快一位里面就传来一声专业熟练的吆喝声。 “来了……” 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她还没开口,那店小二就欣喜的大喊道:“二小姐,您怎么来啦?” “二小姐?”她愣了一下,那店小二立马改口,“不对,是三王妃,三王妃嘿嘿……” “三王妃?”她摸不着头脑的看着面前的店小二,一脸懵的问道:“小二哥你是不是认错人啦?” “怎么会呢……” 店小二立马高声回道:“之前是小的有眼无珠没认出您来,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连饭碗都差点丢了。为了防止同样的事情再发生,老爷在每家客栈里都留了您的画像,不信,小的这就去拿给您看。” “哎哎哎……不用了。”她感觉拉住要回去拿画像的人,认错就认错吧,她也乐得当一回大老板家的千金。 “快去给本王妃准备一间上房。”她端起王妃的架子,反正她迟早也会变成秦影的王妃,就当是提前享受一下王妃的待遇吧。 “好嘞,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 店小二就像将功补过一般,热情的像楼上跑去,她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秦影也自然的跟了上来。 她投给秦影一个得意的眼神,小声问道:“你看我这个王妃做的怎么样?” “希望你待会儿还笑得出来……”秦影还给她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双手负在身后,悠闲的踱步上楼。 “嘁……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她冲他的背影努了努嘴,欢快的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三王妃,房间准备好……二,二殿下?” 店小二刚打点好房间走出门,就碰到了迎面走来的秦影,他看了看一起结伴而来的两人,脸上露出见鬼了一样的表情。 “嗯。”秦影扯出一个他的招牌式笑容,绅士的点点头,然后风轻云淡的走近了客房。 江楚歌开开心心的跟了进去,冲石化在门口的店小二摆摆手,道:“行了,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她说着就要关门,在房门快要关上的那一刻,却被人突然给推住了。 “等一下!” 店小二大喝一声,吓得她心头一颤,敢这样对王妃大呼小叫,胆子也忒大了点吧? “还有事?”她声音一沉,继续端着王妃的架子,秀气的峨眉微微一蹙,吓得店小二立马讪讪地收回了手。 “那个……小的是想说王妃的房间在……在隔壁。”店小二灵机一动,只能编出这么一个理由来。 “不用麻烦了,本王妃住这一间就好。”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她骨头都快散架了,可没功夫跟一个咋咋呼呼的店小二浪费时间。 “等下!”她说着又要关门,只是房门再次被人推住了。 “你还有什么事?”她眼睛一眯,咬牙切齿的盯着打扰她休息的店小二。 她保证,只要他敢再说一句废话,她立马一脚将他踹出去! “那个……”店小二几乎要哭了,他们家的三王妃要是和二王爷共宿一夜,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了,恐怕整个秦家都要倒霉了。 尤其是他这个看到不该看的店小二,首当其冲会被第一个诛九族不可! “三王妃……三王爷呢?” 店小二极具含蓄又着重强调的提醒着她的身份,可惜她原本就不是什么三王妃,怎么会知道三王爷在哪里? “你一个店小二打听三王爷的事情做什么?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吗?”她不耐烦的摆摆手,“快回去快回去,再打扰本王妃休息,小心你的脑袋。” “砰!” 房门被重重关上,外面似乎还传来店小二唧唧歪歪、嘀嘀咕咕的声音,她没心情理会犯抽的店小二,打着哈欠爬到了柔软的躺床上。 秦影动作优雅帅气的将人搂在怀中,听着房门外急得团团转的脚步声,薄凉的唇角满意的扬了起来。 美美睡了一觉之后,身体的疲劳终于缓解了很多,由于昨晚实在太累她连澡都没来得及洗,所以她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的泡个热水澡。 “小二哥……小二哥……”她推开房门,冲着走廊扯着嗓子嚎了几句,昨晚神神叨叨的店小二已经不见了踪影。 “奇怪,人呢……”她狐疑的嘟囔一句,刚才要出去看看,眼前突然一黑,一位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啊……” 她条件反射的后退几步,手掌抚着噗噗狂跳的胸口,这黑衣人她好像是见过,貌似是秦影的手下。 “启禀王妃,秦殿下有事先行回王府了,等您收拾妥当之后,属下便带您回秦王府。”那人面无表情的拱手道。 “回王府了?”怎么都不等等她? “知道了。”她不满的回了一句,那黑衣人传完话之后,便要隐身离去,她赶紧将人唤住,“等下,你去给我打点洗澡水来,对了还要弄点吃的。” 第72章 回去成亲 黑衣人面露难色,迟疑了片刻后,才应了一声:“是……” 不到半刻钟黑衣人就回来了,他身后还跟了几名她没有见过的黑衣人,有的手里端着酒菜,有的抬着盛满热水的浴桶走了进来。 “嗯,不错。”她满意的点点头,要不是她身上没带银子,肯定会大气的嘉赏他们一些。 “要是没什么事,手下就先告退了,等王妃收拾好,我们就可以启程了。” 黑衣人说完立马就带着其他几位逃一样的消失了,好像她有多可怕一样,不敢与她多待一秒。 “都是怪人……”她无所谓耸耸肩,将所有的事情先抛到脑后,抱着一盘香喷喷的鸡腿就向热气腾腾的浴桶走去。 她吃饭洗澡两不误,嘴里含糊不清的哼唱着洗澡歌,与风尘仆仆的自己做个彻底的告别。 “楚歌……” 正在洗澡的她被房门外突然出来的陌生声音打断了,她停下手中动作,扬着头向门外喊了一声:“谁啊?” “是我,爹爹。”门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隐约间她似乎还听到了店小二唧唧喳喳的声音。 怪不得没见到他人,感情是去请她的“爹爹”来了。 “等一下!”她有些头疼的草草结束泡澡工作,床头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套女子的衣服,她穿在身上大小刚刚合适,应该是秦影为她准备的。 “哇……” 她匆匆的从铜镜里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美色和华美的衣服,踩着轻快的莲步,打开了房门。 “楚歌……” 一开门,一位偏瘦,年近花甲的老人,泪眼激动的看向她,他的身边还站着昨晚那位店小二。 “爹爹?”她别扭的喊了一声,老人立马激动的点点头,“哎……” “老爷……”他身边的店小二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老人才终于想起来此的目的。 “楚歌你怎么和……”老人向房间内看了看,没有看到任何身影之后,改口问道:“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夜殿下呢?” “夜殿下?”她愣了一下,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昨晚她太累的缘故,没有细思自己被认错为了谁,而那位三王爷还有三王妃又是谁。 “你是说三王爷南轩夜?”她疑惑的问道,心里的一团乱麻也渐渐有了一些眉目。 目前为止,她所知道的,和她长得像并且重名的就是秦影曾经喜欢过的女子秦楚歌了。 她记得秦影似乎说过,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弟妹,既然秦影是二殿下,那么三王爷,三王妃岂不就是…… 她头疼的扶额,果然见老人一脸担心的问道:“就是三王爷啊,楚歌你是不是脑袋又开始……犯糊涂了?” 老人看着面前似乎又有一些不一样的女儿,心下担忧不已。 自从两年前他痴痴傻傻女儿突然清明之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没想到两年没见,他的女儿又开始变了,不禁样貌发生了一些变化,居然连她最爱的三王爷都不记得了。 “呃……”江楚歌虽然不知道老人在想什么,但从他担忧的表情也能看得出来,他肯定是误会了。 毕竟,她可不是他的女儿。 “那个……”她欲哭无泪,现在承认她是假冒的还来得及吗?大不了,她把住宿的钱双倍还上。 嘤嘤嘤…… 现在的她终于明白昨晚秦影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了。没想到她随口说的一个谎言竟然能引起如此一连串的蝴蝶效应。 “楚歌你是不是和夜殿下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会……”老人只是听店小二说她和秦殿下同住一屋,并没有见到其人,也不好把话说的太明白。 “那个,其实……”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向老人解释的时候,之前消失的黑衣人犹如救世主一般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王妃,马车已经在楼下等候,等您准备好了……” “我我我现在就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黑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急急地打断了。 反正她一身轻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说完就快步的向楼下走去,“那个爹爹,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做,等改天女儿再向您解释……” 她不给老人挽留和追上的机会,一路小跑的冲出了客栈外,仰着头冲客栈内吼完之后,就钻进了马车里。 “快点走快点走。”她急急地催促两句,马车立即快速前行,很快马车后就传来了老人急切的呼唤声。 “楚歌……” 她拉开车帘,探出脑袋,向焦急的身影愧疚的挥挥手,“爹爹回去吧,改天女儿再跟您解释。” 希望那个真的楚歌赶紧回来,要不然她可就是真的闯下大祸了。 哼,都怪那混蛋,也不提醒她,害她犯了这样让老人家担心的大错误。 她把责任全都推到秦影身上之后,心里的愧疚感终于减轻了许多。 马车缓缓的向皇城中心驶去,周围的景象越来越繁华,宽阔的大街上挤满了摆摊的小贩还有身着华贵鲜艳的富家公子和千金们。 “哇……” 次从穿越来之后,她就一直在深山老秦和大草原上带着,像这样的繁华京城,她还是头一次见。 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一双晶莹的星眸应接不暇的欣赏着繁华的皇城长街。 这长街几乎比她前世最繁华的商业街还要繁荣,街宽目测有五六百米的样子,中间是络绎不绝的行人,两侧边缘摆满了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小摊。 长街两侧的建筑群高高耸立,有衣布店,饰品店,还有酒楼和医馆等等,不论是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让人眼花缭乱。 “哇……” 她直接从马车里跳了下来,慢慢欣赏古代版的繁华商业街。 这里的楼屋以三四层居多,她遥望了一下,其中最高,最豪华的两座高楼大概有六层的样子。 “三王妃?真的是三王妃!”她正欣赏着沿途的繁华,其中一个小摊的商贩惊喜的喊了出来。 四周的人也闻声看了过来,“哇,真的是三王妃!” “王妃,您终于回来啦……” “王妃您看小摊又上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就等着您来光顾呢……” “王妃,这是我新捏的小糖人,送给您……” “还有我……” “呵呵……谢谢大家的好意,我有些急事改天再来,改天再来……”她尴尬的谢绝热情的众人,赶紧逃回马车,帘子一放,马车迅速行驶起来。 没想到这三王妃人气还挺高,走哪都能被人认出来。 她心里冒出一丢丢的酸泡泡,马车外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听到众人的议论声。 “咦,三王妃怎么会坐在秦殿下的马车里?不会是……” “嘘……不要乱说,小心掉脑袋。” 呃…… 好吧,她又成功的引起了一片误会。 希望那传说中的三王妃和三王爷回来后,依然家庭和睦,否则她就变成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罪魁祸首了。 越往皇城里,人越来越多,马车不得不得放缓速度,在马车里躲了半天的她,终于受不住外面的诱惑,又悄悄的探出了脑袋。 不过这次她用衣袖捂住自己的半边脸,路过的行人只知道刻有“秦”字的王府专用马车里坐了一位身形俏丽的女子,却不知道是谁家女子这么幸运能够享受这份荣幸。 浓郁的胭脂水粉香气扑来,她抬眉望去,高达六层的华丽古楼耸立在不远处。 门口还有楼层上全是花枝招展的姑娘,或掩面嬉笑,或搔首弄姿,吸引着行人的眼球。 马车经过莺燕环聚的高楼门口,金玉镶边的匾额上,笔力苍劲的写着三个大字。 “醉秦楼……” 她探着脑袋看着渐渐缩小的高楼,完全没有注意到,在醉秦楼最顶层的窗边依靠着两抹妖艳的倩影。 “这就是秦殿下带回来的假楚歌?果然跟真楚歌像极了。” 身着红衣的女子,望着马车里探出来的娇俏身影,魅惑的眼眸里闪动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与她并肩而立的是一位长相比女子还要魅惑的紫衣男子,他修长的手指抚在纤细柳蛇腰,妖媚的桃花眼宠溺一笑,樱红的丹唇俯在她的耳边,“想不想知道哪个楚歌更有趣?” “阿嚏!” 正在马车里欣赏美景的江楚歌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她打了一个激灵,赶紧放下车帘,揉搓着双臂缩回了马车里。 外面繁华的景象乍一看会让人叹为观止,看得时间久了也会视觉疲劳。 兴奋头过了之后,她便老老实实地窝在宽大舒适的马车里,坐垫柔软无比,地面上也铺着一层软和的兽皮地毯,中间摆着一个低矮的小方桌,上面摆满了甜点和水果。 “哇,好吃……”她捏起一块精致的小点心送入口中,口味与秦间秦府里的一样,入口即化、香甜可口。 “嗯?” 她正吃着点心,浓郁的酒香从车帘缝隙里飘了进来,混合着饭菜甜点的香气,瞬间将她肚子里的馋虫引了出来。 “好香啊……” 她嗅着鼻子,掀开车帘,马车刚好路过一座金碧辉煌,金光闪闪的六层高楼。 想必这就是她之前看到的另一座最高的古楼。 “缘聚斋……” 她看着高高悬挂门口的鎏金匾额,总觉得这几个字在哪里听过一样。话说,这三个字的笔迹她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呢? “三王妃,三王妃……” 正在她疑惑思考之际,站在门口招呼客人的店小二惊喜的跑了过来。 “三王妃您回来啦,这两年您不在缘聚斋新上了好多好多美食呢,就等着您来品尝了。诶?柳儿呢,柳儿怎么没有跟您一起来?话说您怎么会坐在秦殿下的……” “呵呵……改日再聊改日再聊……”她扯着礼貌又不失尴尬笑容,快速的放下车帘,隔绝了外面大同小异的问候声。 看来这个三王妃没少在这里蹭吃蹭喝,连这里的店小二都这么熟络了。 终于在欣赏了一路繁华风景,遇到了一堆陌生的熟人之后,她才成功抵达了传说中的秦王府。 “王妃,到了。” 她激动的掀开车帘,秦王府三个大字赫然映入她的眼帘。 嗯?! 她终于知道缘聚斋的笔迹为什么这么熟悉了,原来是秦影的笔迹! 第73章 有妇之夫的觉悟 她恍然顿悟,之前北月好像就说过什么缘聚斋,她还开玩笑说秦影是不会看病的厨子不是好王爷,原来是这样! “参见王妃!” 高大华丽的王府门口,守在两旁的侍卫齐齐抱拳行礼。 “呵呵……你们好……”她有些不适应的招招手,这才真正有了一些王妃的觉悟。 “那个……你们王爷呢?” 她站在高大气派的王府门口,踟蹰不前,没有秦影在,她还真有些发憷。 “回王妃,王爷进皇宫去了。” “哦哦,”她点点头,探着头看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王府深院,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进去。 “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秦王府的主人不在,她就这么登堂入室不太好吧,也没人引荐引荐啥的。 她在心底暗暗非议将她丢下不管的人,就听侍卫恭恭敬敬地回道:“属下不敢过问。” “那他有没有交代关于我的事情?”她继续问道。 “回王妃,王爷只是下令通知,今日会有马车载着王妃归来,要我们恭敬待之。其它的再无交代。” 门口的侍卫严肃的眼神中划过一丝疑惑,他们还以为是未来的二王妃来了,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三王妃。 难道…… 侍卫赶紧将脑中可怕的想法甩掉,想太多他们不该想会害死猫,他们还是安安分分的做一位充耳不闻,目不斜视的守卫吧。 “那……我可以进去吗?”她指了指王府深处问道。 “三王妃,请!”守卫们立马后退几步,为她让出一条道路。 “呃……”她也懒得解释自己不是三王妃的事情了,正好可以利用三王妃的身份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王府内部大气华贵,处处散发着王府的气派威严,同时又带有一种别致的清雅闲淡,就像秦影给人的感觉一样,尊贵而高雅。 这王府大的突破她的想象力,到处都是错落有致的,大大小小的庭院,假山池塘,亭台小谢,就像她前世的苏州园秦一样,走在其中浑然不觉是在一座高墙深院内。 “三王妃?”她正在院子内漫无目的的走着,路过的一位小侍女先是一惊,然后眼睛里充满疑惑的向她俯身行礼,“见过三王妃……” “免,免礼吧……”她索性假装是那三王妃,别扭的挥挥手让侍女起身。 “谢,谢三王妃……”小侍女似乎也有些不适应,三王妃什么时候这么拘禁有礼了?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对了,本王妃有些累了,可以去哪里歇歇脚啊?” 在深似海的王府里兜兜转转了这么半天,她已经彻底迷路了,四周到处都是房间,但她却不知道该去哪一间休息。 “嗯……”小侍女看着言行举止古怪的三王妃,狐疑了片刻后,俯身道:“王妃请跟奴婢这边来。” 两人走了大约一刻多钟,才来到了王府会客的前堂。秦殿下不在,小侍女也不知道该如何招待她,所以只能将人带到这里来了。 “王妃请慢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奴婢。”小侍女知道三王妃爱吃甜点和水果,在她面前摆了满满一桌的水果点心,瞬间讨到了她的欢心。 “嗯,不错不错。”她慢用的点点头,毫不客气的品尝起来,高兴之余还赏了小侍女几个,还以为她会受宠若惊的拒绝,没想到她竟然开心的收下,还当着她的面吃了起来。 呃…… 如果不是这侍女太大胆,就是那真正的三王妃经常这么做。 她现在真的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仅跟她长的一样,性格一样,而且还都是如此有人气,受欢迎。又如此的不拘小节。 这简直就像是另一个她,另一位穿越来的江楚歌。 穿越?! 她心底猛的一惊!手中的点心因为激动掉到了桌上都不知。 曾记得,在某个放花灯的夜晚,秦影曾提及过认识一位疑似穿越者的人,她一直以为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个“她”! 如果那位楚歌也是穿越者,那么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 同样的名字,同样的性格,同样的命运,同样的穿越者! “没错了,一定是的!”她大喜的跳了起来,身边的小侍女被她奇怪的行为吓了一跳,不过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才是她认识的三王妃嘛…… 小侍女习以为常的低头候在一边,任由她一个人在兴奋的高声呐喊。 “太好了,耶……” “什么太好了?”秦影冷冷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宠溺,他还没进王府就听到了她咋咋呼呼的欢呼声。 “王爷。”小侍女微微俯身,才要偷偷瞻仰一下王爷的风采,身边就刮过一阵轻风,紧接着三王妃倩丽的身影就高兴的扑到了她家王爷的怀中。 而且她家王爷还温柔的将她回抱在怀,手指宠溺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这! 她们家的二王爷是彻底打算与三王爷宣战吗?! 话说,三王妃不是深爱着三王爷的吗?怎么才成亲两年就移情别恋了?! 这要是被闫玉罗刹三王爷知道了,整个皇城还不得地动山摇了! “王爷……”小侍女几乎吓瘫了,双腿抖成了筛子,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唯二的两大王族内战的情景,相信三王爷很快就要杀过来了吧? 江楚歌听着身后传来的吓惨了声音,知道小侍女肯定又误会了,便讪讪地从秦影怀中退了出来。 她才后退半步,抚在腰际的手掌微微用力,瞬间又将她揽了回去。 “呃……”她明显听到身后又传来小侍女倒吸凉气的声音,嗔怒的瞪向故意使坏的人,指责道:“你是不是故意让人误会的?” 她虽然不知道秦影和那未曾谋面的三王爷三王妃之间存在着怎样的爱恨纠葛,但是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她也理清了一些大概。 总结来说,就是两位王爷争一女,结果秦影失败隐居山秦,而那胜利之人快快乐乐的带着爱人远走高飞了。 以秦影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性格,想要他老老实实放手是不可能的,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活得安生。 “故意什么?”秦影悠闲的挑挑眉,明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却是在明晃晃的告诉她,他就是故意的。 “哼,你还在不甘心没有娶到那位真楚歌对不对?所以才有意隐瞒我这块江楚歌的存在?” 她气恼的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挣脱不开之后,便握起拳头发泄的捶了他几下。 虽然她明白秦影对她的心意,但她还是会忍不住为他这种竞争斗气的行为吃错。 毕竟,她是后来者,秦影先爱上的不是她。 “江楚歌……”秦影脸色一黑,几乎是咬着牙喊出了她的全名。 秦影一般是不会这么喊她的,非常是在他盛怒的时候…… “呃,我我我吃醋都不行啊,你你你再凶我,我就,我就……” “就怎样?”秦影黑着脸,明显一副她敢说一句令他不满意的话就吃了她的表情,让她心生一片委屈。 “你就会欺负我……” 她鼻子一酸,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晶莹,“明明说好交换表白的,到头来却只有我一个人表白心意。虽然是我先喜欢上你的,但如果你不喜欢我,或者你心里还放不下她,就不应该接受我的表白,更不应该……” 想到两人朝夕相处的种种,明明能够感受得到他的温柔,却始终得不到他明确的答复。 有时候她真的忍不住去想,秦影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她,只是把她当成替代品而已。 秦影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心中噌噌升起的怒火,如果不是他的控制力极好,那么眼前的这位口无遮拦的蠢女人,恐怕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拿着!” 他将揣在衣袖里的圣旨往江楚歌怀中一丢,她下意识的双手抱住,“这是什么?” 金丝绣织的帛锦卷轴散发出无形的帝王龙气,她有些激动的将其打开,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些她认不全的文字。 南泽的文字和东秦差不多,只有个别的会有些稍微区别,她在东秦的时候跟秦影学过一些,连蒙加猜圣旨上的文字认了个百分之八十左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xx有女江楚歌,聪慧xx,善良xx,与朕皇弟轩秦情意xx,芳心xx,念在轩秦xx请求,朕特为两人下旨xx,望两人从此喜xxx,爱意xx,为南氏皇族开xx叶。” 她费劲的把圣旨啃完后,心里好像明白了圣旨的意思,但又不敢确信到底是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这圣旨是不是给我们赐,赐……”她双眸激动的望向他,希望秦影给她肯定的答复,更希望能够听他亲口说出那几个字。 “待会儿就会有人来为你量身裁衣,缝制喜服,等到下个秦初九,便是你我二人大婚之日。” 秦影平静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激动波澜,他的话没有任何表白,却在每一个字里流露着坚定的爱意和许诺。 “大婚……”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在做梦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现在已经是秦末,到下个秦初九还有不到半个秦的时间,她难以置信两人马上就要成亲了。 “真,真的……”她的声音激动的有些颤抖,心脏扑通扑通急速跳动,连手指都微微颤抖起来。 “告示已经贴出去了,不信你可以去大街上去看看。” “我信,我信……”秦影从来不屑说谎,她当然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只是…… 人类的欲望就像无底洞一样,总是不会满足,她欣喜又激动的窝在他的怀中,有些稍稍惋惜的小声嘟囔道:“可是……你还是没有向我表白……” 即使是成亲也只是丢给她了一道赐婚圣旨而已,连求婚都没有。 四周空气的温度骤然降低,她不用想就知道,是别扭的某人又生气了。 “好了好了,我也不逼你向我表白,但至少你稍微表示一下嘛,即使你不用说那三个字,但也可以用其他的东西来传达啊,你比如说……” 她歪着脑袋思考片刻,脸颊微红的小声说道:“比如说,在我们那里,送给爱人九十九朵玫瑰花就是爱你久久的意思……” 第74章 红糖水 她的话点到为止,说的太明确就好像是自己要来的一样,要来的九十九朵玫瑰花意义上可就大打折扣了。 “九十九朵玫瑰花?”秦影眼睛微眯,记忆中长河之上,某人好像为某人燃放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盏花灯。他一直不懂他为什么要那样做,现在似乎突然明白了。 秦影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中,她以为是他不愿意,便妥协的改口道:“其实一朵也是可以的,爱你一心一意的意思。” 想到现在是秋末冬初,大多数花朵早已凋谢,她索性就再妥协一步,“不用玫瑰花也可以,随便什么花都好,只要是你送我的,我就当是你对我的表白了。” 这已经是她最最最低的要求了,如果秦影还不同意,那她只能认为是他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爱她。 “到底答不答应嘛……”她心急地扯了扯他的前襟,要是他再拒绝,那她就…… “好。”在她快要破罐子破摔,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前,秦影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不过,你要给本王点时间。”他补充了一句。 “嗯……”就一朵花还要给他点时间?又不是让他去雪山采冰莲,冬季里的花虽少,但也不至于这么难采吧? “你要在我们成亲之前给我。”她不情不愿嘟囔道,这事说大不大,但却也是决定性的事情。 收不到这朵花,她是不会就这样轻易的嫁给秦影的。 她在心里默默的心疼自己三秒钟,想不到她堂堂一位富二代、白富美,却沦落到一朵花换取一场婚姻的地步。 她还真是……便宜呢…… 秦影默不作声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要求,不过她越想越觉得亏了,便又撒娇任性般的嘟起嘴,委屈的抬眉,“我还要钻戒。” “钻戒?” 秦影一皱眉,她立马就怂了,不过还是为自己争取一番,道:“我们那成亲之后都戴这个的,这样我们无名指上一人戴一个,别人看了之后便知道我们是已婚人士。” 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打她朋友的注意了。她在心底默默补充了一句。 “钻戒是什么样子的?”秦影声音冷冷的问道,但她却眼睛一亮,心里开心极了。 她就知道秦影肯定会满足她的要求的。 “钻戒就像你们这的玉扳指一样,不过它是戴在无名指上的,用纯金白银或者铂金打制而成的细环。”她说着怕他不明白,手指在无名指处反复比划着。 “当然上面最好镶颗钻石,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嘛,象征着婚姻爱情的坚贞恒远。”她兴奋的解释着,甚至还想让石化在一旁的小侍女去拿下纸笔来,好亲自为他描绘一下钻戒的模样。 “知道了。”秦影耳朵疼的打断她的唧唧喳喳,通过她语无伦次的描述,他似乎已经知道了钻戒是何物。 因为,某对夫妻手上就戴着那东西。 “你真的知道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秦影没有见过她前世的钻戒,万一给她打制出古怪的东西来,她到底是戴还是不戴呢? “再废话,钻戒、玫瑰花一个都没有。” 好吧,她成功的噤声不语,尽管心底担心好奇的要死,但还是只能激动忐忑的等待着秦影的钻戒和玫瑰花。 果然如秦影所言,不一会儿王府里就来了一堆的裁缝,还有一位乐呵呵的喜婆,跟她交代着一些大婚的注意事项。 她左耳朵听右耳冒的听着喜婆口若悬河一般的婚姻经,无非就是三从四德,好好伺候王爷之类的话,不听也罢。 “哎呀……其实喜婆我知道,像你们这种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是不会听我们的老生常谈的。” 你还知道呢…… 她在心底回她一句,就听喜婆继续乐呵呵的说道:“想当初三王妃和三王爷成亲的时候,我们也是突然就被诏来,为三王妃量身缝裁,幸好我们有备用的喜服,否则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 喜婆心有余悸的回忆着,想不到二王爷同样突然大婚,好在这次还给他们留了十几天的时间,要不然她们又要经历一次死里逃生的体验了。 “三王妃成亲?”正在闭着眼睛任由裁缝们量身的她忽然睁开明媚的双眼,有些兴奋的问道:“三王妃成亲也是你们为她准备的?” “是啊,”喜婆看着与三王妃相似的面孔,感慨道:“没想到二殿下与三殿下长得相像,二王妃与三王妃竟然也如此相像,莫不是二王妃与三王妃也是姐妹血亲?” “姐妹血亲?”喜婆的话倒是点醒了她,原主的身世她一直没有搞清楚,另一位楚歌与她长得像,性格也像,或许她们真的是姐妹也说不定。 “或许吧,呵呵……”她无奈的扯了一个笑意,是不是姐妹还得等见到了真楚歌之后,才能弄清楚。 前前后后折腾了近两个时辰,为她裁量准备的人才终于散了去。她身体僵硬像僵尸一样,整个人几乎要散架了。 “为什么她们只为我一个人裁量,都不给你亮一下?”终于回到房间她,看着悠闲喝大茶的人,心里不平衡的抱怨道。 “本王所有的衣服都是他们做的,你说他们还会不会来为本王量身?”秦影悠闲的挑眉回道。 她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好像与平时的有些不同了。 虽然同样是白衣,但此时他身上的衣服布料明显华贵了许多,仔细一看,上面还用银线绣着虬龙祥云,远看淡薄如仙,走近却贵气逼人,流露出无形的王族之气。 她终于知道,初见时秦影随手丢给她的银线来自何处了,她还以为是小王爷身上的,没想到竟然是他身上的。 “原来你衣服上藏着这么多银子,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她有些可惜的摸着他衣服上银线绣的虬龙,感觉自己仿佛错失了好多亿。 除了第一次见面时秦影给过她银线之外,她好像并没有见过他再穿绣着银线的衣服。 要不然两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还经常有亲密的接触,她就是再眼粗也不可能没有察觉。 毕竟趴在绣着银线的襟怀中和趴在蚕丝衣料怀中的感觉是不一样。 “哼,你说一个对着我家门环流口水还用牙咬的人,本王怎么敢穿着一身银线素衣在她面前晃悠?” 现在想到当时他们初见时,江楚歌抱着他家大门口的金门环动嘴啃的模样,他就一阵恶寒。 幸亏他当时反应果断,迅速命人将银线白衣统统处理掉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她会对自己的衣服做什么呢。 “嘿嘿……你也要理解我嘛,女人都是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我就是欣赏欣赏,又不会真的把你衣服怎样?” 她面上笑嘻嘻的说着,小手却一直抚摸着他衣服上的银丝,把这么多银子挂在身上,实在是太浪费了。 “哼,”秦影从鼻子里轻哼一声,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警告道:“本王府中的一切金银珠宝任由你使用,包括本王身上的衣服,你若喜欢本王也可以给你,但是……” “请你不要对本王的衣服流口水,更不准用牙咬或者偷偷将它们拆走,明白了吗?” “呵呵……明白明白……”她乖乖地收回自己的手,虽然秦影将他所有的财产都分享与她,但还是会忍不住自己的爱财之心。 “哼……”秦影看着她明显写在脸上的表情,她要是明白了才会有怪! 等明天他就命人将府里的衣服统统换掉,敢带一根金银丝线,就要他们脑袋搬家! “王爷。”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婢女的声音,她赶紧从秦影怀中爬起来,胡乱的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服。 就听外面的侍女说道:“府门外有位三王府的侍女求见,听说是三王妃派她来的,而且还带来了一封三王妃亲手写的书信。” “三王妃?!” 她激动的几乎跳了起来,她一直听别人说三王妃的英勇事迹,这次还是她如此近距离的感触到和她有关的事物。 “快让她进来!” 她想也不想就替秦影做了决定,外面的侍女稍微等了一会儿,再没有听到秦影的反驳答复之后,才应了一声:“是。” 很快门外面就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她迫不及待的打开门,就看到了一位可爱俏丽的小侍女。 “你就是三王妃派来的小侍女?”她开心的问道。 那小侍女再看了她之后,现在面露惊讶,然后开心的点头道:“是的,奴婢小茶见过二王妃……” 她没想到小侍女见到她会如此开心,就像见到了大腿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要为她鞍前马后,跑腿卖命。 “呃……”真是一个奇怪的小侍女。 她心里嘀咕一句,问道:“是你们三王妃让你来的?她让你来这里做什么?” “嗯……”小侍女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然后她眼睛一亮,将藏在衣袖的书信递到了她的面前:“这是三王妃让小茶交给您的,说您看了之后便会明白。” “嗯?”她狐疑的接过书信,薄薄的信封上竟然用毛病写着她前世的简笔字。 “推荐信!” 她大惊一声,一直留意着她们这边动静的秦影也好奇的走了过来。只是,在看到他不认识的书信之后,隽秀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居然是我们那里的字体哎,这三王妃果然是我们那的人!”她手中拿着信封,顾不上打开察看信里的内容,激动的抓着秦影衣袖,跟他分享这份大大的惊喜。 小茶开心的咧嘴一笑,看着面前与三王妃相貌性格像极了的二王妃,心底别提有多开心了。 这下,她也可以像柳儿一样,跟着与众不同的王妃,走向辛福美好的女总管之路。 相对于江楚歌和小侍女的开心激动,秦影的眉头越拧越深,几乎拧成了疙瘩。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本能的不想让江楚歌接触到与她前世有关的人或事,总觉得她接触的越多,他就会失去她。 秦影眼中闪动着晦暗不明的情绪,目光停留在她手中的那封书信上,只要他微微用内力,那书信立马就会化为灰烬。 只是…… 他看着眼前兴奋激动的身影,看着她脸上开心的笑靥,衣袖中紧握的手指最终收回了内力。 第75章 初长成 “信上说什么了?”他声音平静的问道,江楚歌立马开心的将书信打开,泪眼激动的读着她认识的字体。 “哈喽,亲爱的楚歌妹妹你好,我是你的楚歌姐姐o(n_n)o……”她读着言语调皮的书信,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指着上面用毛笔手绘的颜文字,笑着抬头向秦影解释道:“这是我们那里的颜文字,这个符号就是开心的意思。” 秦影听着她的解释,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人俏皮的笑脸一样,紧抿的嘴角不禁划起了一条温柔的弧度。 “楚歌姐姐非常期待与你相见,更期待参加你和秦殿下的婚礼,可惜姐姐因为赶路动了胎气,所以不得不耽搁一段时间再与你们相聚。” 她念到此,几人面上同时露出了担忧神色,“不过,大家不要担心,我和宝宝们现在都非常好,只是我家相公太过担心我了,所以一直不让我们启程。” 呃…… 她念完这段话之后,几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猝不及防的被喂了一盆大大的狗粮。 字里行间明显流露着秀恩爱的意味,仿佛解释迟到的原因是其次,秀恩爱才是此封信的主旨。 “哼!” 耳边响起秦影重重的一声冷哼,考虑到他们几人之间的情缘往事,她索性一口气快速的把信读完。 “好了,你们也不要羡慕嫉妒,下面我来说一下此封信的主题目的。” “咳咳,你们面前的这位女婢叫小茶,是一位非常聪明干练的小姑娘。在我们三王府就属她和我的贴身侍女柳儿最有侍女的天赋,做事细心,面面俱到。有了她,你就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得此侍女,如有一宝啊。” 她读着书信,看着面前咧嘴笑不停的小侍女,在三王妃卖力推荐下,她也有些心动了。 穿越到这里这么久,秦影以不喜欢别人伺候为由,天天奴役她这个小助理,别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就连她偷懒休息的时间几乎都没有。 “嘿嘿……”小茶开心的冲他们笑笑,一点谦虚的意思都没有,大方的接受着三王妃的夸赞。 “可惜,三王妃只有一个,三王妃的贴身侍女也只有一位,无奈小茶这么优秀的侍女却没有遇到像我一样优秀的女主人,实在是可惜啊……” “所以,本王妃郑重推荐,将侍女小茶推荐与你,你可以试用三个秦,满意的话就留下,不满意完璧归还三王府,怎样?你的姐姐秦楚歌。” 她念完最后的落款,眼神期待的看向秦影,等待着他的答复。 “留下来吧?”她面带撒娇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读完这封推荐信之后,她已经完全心动了。 不管这丫头是否像书信里介绍的那样能干,她都需要一位侍候她的贴身女婢。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侍女还是神神秘秘的三王妃介绍来的,为了能够多了解一下她的楚歌姐姐,她也一定要留下这侍女。 “留下来嘛……”她再接再厉,知道秦影最终还是会满足她的求情的。 秦影无奈的看着眼神期待的主仆二人,留下一位侍女确实无伤大雅,只是…… “你们的三王爷可有交给你特殊任务?”他冷着声问道,精锐的凤眼闪着慑人的寒光,只要面前的小侍女有一丝说谎,便会被他悉数识破。 “诶?”小侍女愣了一下,认真回忆了一番之后才恭敬的回道:“自从两年前三殿下与三王妃离开后,三王府就再也没有收到过王爷的指令,只有偶尔王妃会寄来慰问大家的书信,要我们好好打理三王府。” 秦影还是紧紧盯着小侍女不放,似乎在考虑她话的真假,更像是在斟酌些什么。 “喂,小茶。”她大体也能猜到他在顾虑什么,前世她古装剧看了不少,知道皇子王爷之间明争暗斗不断,虽是手足亦是最残忍的对手。 被点到名字的小侍女抬眉有些茫然的看向她,她严肃认真的说道:“作为侍女你应该是换了主子,你的心也是要换的。如果你要来我们二王府,是生是死,从今以后都将是我们二王府的人,如果存有二心……” 她眼睛一眯,点到为止。小茶聪明心细,自然明白她话里的含义。 “王妃放心,这些话三王妃已经与小茶说过了。与其待在空无一人的三王府做个庸庸碌碌的小侍女,小茶宁愿放弃一切转到二王爷挥下。” “不过,小茶毕竟是三王爷一手带出来的人,三王爷与小茶、小茶的家乡,都有着莫大的恩情。所以,小茶只想像柳儿姐姐一样好生伺候王妃,并不会做对二王府不利的事情,也绝对不会背叛三王爷。”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做一个中立的小侍女,心是三王爷的人,身却是要伺候本王的王妃?” 秦影面上带着冷笑,这样的荒唐事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如果,对你恩重如山的三王爷下令要你对本王或者本王的王妃不利,你从还是不从呢?” “三王爷不会下这种的命令的。” 面对秦影气势强大的逼问,小侍女并没有怯色,她目光坦然的望着他们二人,“三王妃说过,小茶只管安心的做二王妃侍女便好,其他的事情她会帮小茶解决。” “所以,三王妃是不会让三王爷对小茶下达这种命令的,况且三王爷现在已经放弃一切凡尘事,只想与三王妃做一对快乐的神仙眷侣,小茶早在两年前就收到了王爷遣散的命令,只是小茶舍不得离开王府才一直呆到现在。” 小茶言辞恳切真诚,坚定的目光中不带一丝杂质,学过心理学的她知道,这侍女没有说谎。 就像跳槽希望有一番作为的职场女性,她应该给这位勇敢有想法的侍女一个机会。 “好,我相信你!”她欣赏的拍了拍小茶的肩膀,这样的跳槽的大胆行为在封建落后的古代可能常人无法理解,但是在她先进开放男女平等的前世,这样的事情再稀松平常不过。 只要她是一匹千里马,她乐得当一回伯乐。 “小茶,”她望着小茶清明的眼眸,认真的说道:“我不会与你签订主仆契约,更不会让你做背信弃义的事情。但是,既然你想要做我的侍女,就必须对我绝对忠诚。只要你真心实意的跟着我,将本王妃伺候好了,本王妃保证让你比那个什么柳儿过的还要好!” “真的?太好了!”小茶激动的几乎跳了起来,“谢谢王妃,谢谢王爷!” 秦影向她投来一个不悦的眼神,他虽然和三王府停止了内斗,但并不意味着他会接受一位来自三王府的侍女,而且还是要做他王妃的贴身侍女。 就算这侍女说的多么信誓旦旦,只要有一天三王爷出尔反尔下达不义的命令,这侍女绝对会服从听令。 他二王府内,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隐患存在! “嘻嘻,不要生气嘛……”她讨好的挽着他的胳膊,说道:“你想啊,你与那个三王爷暗中较劲,而那个三王妃又是我的竞争对手,现在我们的侍女也在和他们的侍女做竞争。你难道不好奇,倒是是我们这一组厉害呢,还是他们那组更胜一筹呢?” 这不仅是秦影的软肋,更是人类争强好胜的天性,她理解小茶怀才不遇的心境,同样是优秀的侍女,一个跟着主人飞黄腾达,另一个自然不会甘心。 她也想看看,在她的英明领导下,自己的侍女能够战胜三王妃的侍女。 “二殿下,您就留下小茶吧,小茶保证对二王妃绝无二心,一定会伺候好二王妃的。” 在她们主仆二人的真切恳求下,秦影终于动摇了,他衣袖一挥,一枚白色瓷瓶便直直落到了小茶怀中。 她下意识的双手接下,不解的抬头,便听到秦影冷声的说道:“瓷瓶内有一颗噬心丸,服用之人只要心存二心,便会万虫噬心,七窍流血而死,你若真的想留在二王府,就服下它。” “喂……”她本能的想要制止,这么恶毒的毒药也就秦影能研制的出来。 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出,小茶就深吸一口气,打开瓶塞,闭着眼睛仰头将瓷瓶里的药丸吞下了。 “小茶愿意誓死追随二王妃,保证绝无二心!”她双腿跪地,行着最臣服的大礼,表露着自己的决心和忠心。 “快,快起来吧。”她有些无措的将小茶扶起来,她原本只是单纯的想雇佣一个伺候她的小侍女,就像老板和员工之间的雇佣关系一样,却没想到被这两人搞的这么严肃。 一旦对她起了二心就小命不保,这样的霸王条款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见。 小茶跪在地上没有起身,而是抬眉等待着秦影的答复。 “起来吧。”他冷冷的回了一句,小茶脸色大喜,开心的咧着嘴爬了起来。 “谢二王爷,谢二王妃……” “看把你高兴的……”她看着面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心里也真心的替她高兴。 “快下去准备收拾一下,等明天一早本王妃等你来上班。”她宠溺的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然后转头向一旁的侍女吩咐道:“你带她去了解一下府里的情况,顺便跟总管汇报一声,给她安置一处房间。从现在起她就是本王妃的贴身侍女了。” “是。”侍女恭恭敬敬地俯了俯身,“小茶姑娘请随我来。” “好的,谢谢王妃,谢谢王爷……”小茶再次开心的向他们道谢,迈着欢快的小碎步跟着侍女离开了。 她无奈的笑笑,转过身却看到秦影始终紧锁着眉头。 “你就不要担心啦,这小姑娘聪明伶俐倒也心思单纯,再说她不是服下你给的那个什么噬心丸吗,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秦影冷哼的甩了甩被她紧抓不放的衣袖,然后丢给她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让她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呃……你不会告诉我那个什么噬心丸其实是唬人的吧?”她就说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毒药,竟然会感知一个人是否存有二心,原来都是他胡诌的。 “是不是唬人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本王要提醒你一句,有时候一个人即使没有二心,同样也会杀人于无形。侍女是你留下的,以后后悔了,莫要来找本王哭诉。” 第76章 梅林客栈 秦影说完就甩着衣袖离开了,她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冷飕飕的风穿过门窗缝隙,拂过她的衣摆,让她莫名的打了一个激灵。 “不是吧,你不要吓唬我啊喂……”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为什么她收留一个有上进心的小侍女,就非得给她安上一个阴谋论的大帽子。 这样还要她怎样安心的把小茶留在身边啊…… 秦影好像是在生她的气,故意惩罚她一般,甩袖离开后就再也没有露面。 她忐忑不安的度过了在二王府的第一个夜晚,不过第二天她就将所有的顾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王妃,小茶为您更衣。” “王妃,请洗漱。” “王妃,小茶给您梳妆。” “王妃,请用早膳。” …… 她穿越来这么久,还是头一次体会到被人伺候的感觉,就如三王妃在信里提到的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根本不需要她开口,小茶就为她搭理的妥妥当当。 她再也不用一个人跟繁琐的古代衣服搏斗了,再也不用梳理难梳的古代发髻,更不用为秦影研磨草药为他刷盘子洗碗了。 她身穿着有史以来最华丽,也是最整齐的衣服,头上梳着可爱又好看的发髻,上面还被手巧的小茶插上了精美的发钗株花,妥妥的一副俏皮小王妃的模样,可爱又不失华贵,让她满意极了。 “不错不错,赏……” “谢王妃……”小茶开心的接过她赏赐的碎银子,现在她总算明白了柳儿为什么整天笑得合不拢嘴了,原来跟着一位大方开明的主子,真的会让人开心的合不拢嘴。 “你是说你也曾经伺候过三王妃几天?” 用过早膳之后,她懒洋洋的躺在贵妃榻上,悠闲的吃着饭后甜点水果,向小茶打听那位和她长得像性格也像的三王妃。 “是啊,曾经三王爷带着三王妃去小茶的家乡游玩,就是小茶亲自侍候三王妃的呢。”她开心的回道,想起与三王妃相处的几日,可以说是她做侍女最美好的一段时间了。 整天跟着王妃吃吃喝喝玩玩,仿佛自己不是侍候人的小侍女,而是一位无忧无虑的千金闺秀。 “哦?那三王妃是一位什么样的人?”她感兴趣的问道,顺便丢给小茶一颗水果,小茶也不客气开心的接过就吃了起来。 “嘻嘻……三王妃跟您一样,可爱,美丽,大方,从来不把我们当下人一样看待,也像您一样经常赏我们东西吃……” 她美滋滋的听着小茶的介绍,然后又丢给她了一颗西疆水果,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说来也是缘分。”她回忆道:“想当初我们三王妃还是秦家痴痴傻傻的二小姐,接过突然有一天在大街上袭击了我们家王爷,被我们家王爷拍了一掌后就变好了。” 小茶难以置信的回忆着,她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恐怕不是被她家王爷一掌拍好了,而是被他一掌拍“死”了吧? 要不然她怎么会魂穿过的呢? 现在她已经确信了三王妃跟她一样是穿越人的事实,只要等三王妃来,一切便会弄清楚。 “然后呢,她是怎么一步一步俘获你们家三王爷的芳心,变成现在的三王妃的?”她好笑的问道,好奇这位穿越来的前辈是怎么搞定像秦影一样性格别扭的三王爷的。 “后来啊,那可不得了了呢。” 小茶吃着甜到齁的西疆水果,感概道:“三王妃一进府就跟我们前三王妃也就是现在的北荒王妃打了起来,又说什么众生平等,又说我们王妃不对是我们前三王妃比我们家王爷……贱……” 她小声的几乎用蚊子哼哼一般的声音说着,但她还是从她口型中辨别出了那个字的读音。 想到她在北原时见到的北荒王妃,端详贤淑,却也是聪明厉害之人,肯定不会就这么被一位穿越来的疯丫头给打败的。 “然后呢?”她乐呵呵的问道,仿佛已经看到了三王妃被前三王妃吊打的情景。 “然后啊……”小茶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然后我们的三王妃就被打了好几十大板,小命差点都没了。” “哈哈哈……好惨。”她不地道的仰头大笑,本以为自己穿越过来成为秦影的奴役的小助理就够惨了,没想到有人混的比她还惨。 “呃……”小茶看着她毫无顾忌的夸张大笑,心里竟然有些觉得对不住三王妃。 “不过,后来我们的三王妃就不得了了呢。”她感觉将功补过,夸赞起三王妃的英勇事迹来。 “后来,我们的三王妃回到自己府中之后,没两天就被我们王爷给请了回来,而且还搬进了我们王爷庭院,住进了我们王爷的备用卧房呢。” 她听的津津有味,小茶继续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三王妃的穿越历程。 总之,就是她像开了挂一样,不仅挽救了当今皇后的性命,被封为雪玉公主,还打败了南泽第一美女前三王妃,成功带着美人王爷过上了游山玩水、神仙眷侣的幸福生活。 “真好啊……”听完小茶的讲述之后,她由衷的感慨道。 她们的经历差不多,但唯一不同的是,人家现在已经过上了辛福美满的生活,但她现在还和秦影差着最后一道程序呢。 不知道是不是他还在生自己气的缘故,直到现在也没见到秦影其人,让她脸上明媚的笑容一下子暗了下来。 没想到跟他回王府第一天就闹了别扭,这对于即将成亲的他们来说,可不是好的兆头啊。 “王妃您怎么了?”细心的小茶成功的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低落。 她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去想烦扰的事情,“没事。对了,你在皇城这么久,这里可有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地方?” “当然有啦!”小茶几乎开心的跳了起来,好像就等着她这么问一样,兴高采烈的介绍起来。 “要说这皇城最好吃的,就是我们二殿下名下的缘聚斋了,以前三王妃几乎天天带着柳儿去蹭吃,差点把我们姐妹羡慕坏了……” 小茶说着,嘴上口水直流,她之所以心心念念想要当二王妃的贴身侍女,缘聚斋占了百分之八十的功劳。 “要知道,缘聚斋里面的东西都给皇亲国戚吃的,就是普通的达官贵人想要吃也得是皇上或者王爷的赏赐,像我们这种不起眼的小侍女,下辈子都别想吃到。” 小茶说完眼睛里冒着星星的看向她,想去吃的表情几乎写到了脸上,她就是想无视都不能。 反正秦影也不知道去哪了,她正好出门散散心,带着小侍女去大吃一顿。 “带路吧……” 她扬了扬下巴,慵懒的伸出手,小茶立马开心的扶她起来,唧唧喳喳的向外走去。 “好嘞……” 她揣着秦影之前给她的银票,带着小茶大摇大摆的在大街上闲逛起来。 几乎每到一个小摊前,都会有人热情的称呼她为“三王妃”。 “是二王妃,皇榜不是贴出来了吗?这是我们的二王妃不是三王妃。” 小茶一一向误解的众人解释,两人才逛了不到长街的十分之一,小茶就已经要累的口吐白沫了。 “不逛了,直接去缘聚斋吧。”她心疼又无奈的说道,小茶立马满血复活,欢快的带着她直奔缘聚斋走去。 “三王妃,您终于来啦……”昨天在缘聚斋外招呼她的店小二熟络的迎了上来,看到她身边的小茶,疑惑道:“诶?怎么不是柳儿了?” “笨蛋!”小茶用手指冲店小二的脑门就是一下,“好好看清楚,这是我们的二王妃,不是三王妃。皇榜上说的二王妃,明白了吗?” 现在她还真的有些庆幸收了小茶做侍女,否则她非要解释到发疯不可。 待会儿,她一定要好好犒劳一下辛苦解释的小茶了。 “诶?”店小二愣了一下,斗着胆仔细观察了一下,面前的三王妃确实跟以前的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想到皇榜上写的“江楚歌”三个字,他便快速接受了眼前的人并非三王妃的事实了。 要不然昨日三王妃坐着二王爷的马车回府,三王爷非将整个皇城掀了不可。 “小的眼拙,还请王妃恕罪。” 她摆了摆手,又不是他一个人误会,她也懒得生气了。“算了,以后知道就好。快些带路吧。” “好嘞,王妃里面请……” 她跟着店小二走到最顶层,来到其中一间最大最豪华的房间,从这里俯瞰,整个皇城的美景尽收眼底。 “这房间曾经是三王妃的专用房间,也是我们缘聚斋最豪华的房间,以前三王妃几乎天天带着柳儿到这里用膳。”店小二热情的向她介绍道。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大到过分的餐桌,还有窗外的美景,心中不禁感概:秦影以前果然非常重视那个三王妃,要不然也不会将最好的东西留给她。 她面上低落的情绪一闪而逝,细心的小茶立马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就你话多,快去把你们的好酒好菜都上上来。”她丢给多嘴的店小二一个白眼,店小二骚骚后脑勺,摸不着头脑的点头退出了出去。 “是……” “王妃,其实以前二殿下是心悦我们家三王妃,甚至还去秦府提过亲。不过,我们皇城的人都知道二殿下与三殿下事事争抢,去秦府提亲一事也有斗气的成分。” 小茶果然是一位聪慧的小侍女,有了她的这些安慰,她心里确实好受了一些。 “有斗气,自然也有喜欢的……”她喃喃低语一声,这是事实,而且还是已经过去的事实,她不得不承认,也改变不了。 如果,她能早两年穿过了就好了…… “王妃……” 小茶心疼地看向失落的人,她扯出一个安抚的笑意,“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再说你们三王妃都是一堆娃的娘了,我还吃那闲醋做什么?” “呵呵……”小茶被她自嘲的语气逗笑了,“王妃您真是与众不同,怪不得二殿下会爱上您呢。” “哦?你怎么看出来二殿下爱我的?”她瞬间来了兴趣。 小茶嘴角一抽,没想到自己随口奉承的一句话,还真的被王妃给信了。 第77章 老爹找上门 能这么直白的问出来,确实够与众不同的。 “王妃,好酒好菜来了……” 刚好店小二带着长长的送餐队伍走了进来,香喷喷的美味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也让小茶有了思考她所问问题的时间。 “哇……” 她看着一盘盘精致美味的菜肴,熟悉的香气瞬间将她肚子里的蛔虫全都引了出来。 怪不得秦府里的饭菜都这么好吃,原来是出自最顶级的皇家酒楼,想不到她天天窝在深山老秦,吃的却是最高规格的皇家御膳。 “好吃……”她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肥而不腻,口感极佳的五花肉送入口中,与她在深秦秦府吃到味道一模一样,丑齿流香,回味无穷。 大大的圆桌很快就被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摆满了,荤素搭配,菜汤结合,饭后甜点,解渴水果一应俱全,可以说是目前为止,她吃的最丰盛,最豪华的大餐了。 就像是把一家豪华自助餐厅的所有食物都搬到了她的面前一样,整个大桌几乎被堆成了一座小山。 “哇……”小茶馋的口水直流,眼睛里冒着绿光,眼巴巴的盯着她。 “一起吃吧。”她招了招手,几乎话音落地的同时,小茶就坐到了餐桌旁。 “谢王妃……” 主仆二人狼吞虎咽,胡吃海塞起来,整个餐桌发出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只听其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多少天没有进食了呢。 “那您二位慢用,小的先退下了。”店小二扯了扯嘴角,尽管这样的画面他见过很多次了,但每次看到都会视觉冲击一番。 “嗯嗯……”她嘴里塞着慢慢的美味,含糊不清的点点头,店小二刚要转身退下,房间里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位妖媚的紫色的身影。 “轻,轻公子……”店小二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向他行礼,正在狼吞虎咽的小茶也停止了进食的动作,嘴巴塞的鼓鼓的,低眉站了起来。 “嗯?”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她疑惑的抬头,手里攥着的鸡腿啪啦一下掉到了餐桌上。 这是哪里来的妖孽! 来人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妖娆掩面一笑,自我介绍道:“在下轻雨是二殿下最好的朋友,听闻二王妃再次用膳,特意前来拜见一下,如有打扰还请王妃见谅。”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轻佻和妩媚,就他人一样,如果不是声音和颀长的身形为男儿所特意,她真的会以为面前的人是狐仙下凡不可。 明明是男儿身,却面如桃花,长得比女人还要妖媚,像这样超越性别的美,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见了,都会忍不住为之心动。 “怎么会打扰呢,快请坐。”她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口水,像这样的大美人,别说是秦影的朋友了,就是他的仇人她都会欣然接受他的拜访。 “小二哥,快去再添副碗筷来……”她急急地催促着,店小二再次嘴角一抽,下去为轻雨拿碗筷去了。 想不到二王妃不仅与三王妃长得像,就连见了美人流口水的模样都如出一辙。这要是被他们的二殿下知道了,不知道还要发生什么乱子呢。 “快坐啊……”她用手指了指身边的位子,轻雨也不客气,从容的绕过大大的圆桌,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一股浓郁的熏香瞬间弥漫在她的鼻尖,香气非常重,但却一点都不呛人,让人闻了之后,有种淡淡的飘飘然和轻松愉快的感觉。 前世的她也是一位处于上流社会的白富美,对于香水熏香她也收藏了不少。 她知道,好的香料是不分浓淡的,就像西子一样,无论是淡淡的清香还是浓艳的魅香,都会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轻公子,您的碗筷。”店小二已经拿来了新的碗筷,放到他的面前,然后瞥了一眼满桌的狼藉,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之后才退了出去。 如此优雅的贵公子,与这狼藉的餐桌实在不协调。 轻雨礼貌得体的冲她点头一笑,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就拿起竹筷,眼睛快速在餐桌上搜索出她和小茶还没来得及荼毒的佳肴,优雅的享用起来。 “嘻嘻……”她看着美人已经动筷,自己也拿起了筷子,不过有美人在场她也不好吃的太夸张,便回忆着她前世所学过的礼仪课,做出一副高雅用餐的模样。 有贵客在场小茶也不好再入座用膳,好在她刚才吃的快,已经吃了个八分饱,也没算是白来一趟。 小茶恭恭敬敬地低眉站在一旁,拿出侍女专业的职业素养,目不斜视的等候主人用餐结束。 “轻公子居然和二殿下是好友,楚歌还真是没想到呢……”她率先开启了话题,企图和美人多聊聊天,一饱眼福。 “呵呵……二殿下与在下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在很多事情上都有合作,一来二往,时间久了自然就成好友了。” “原来是这样……”她点点头,对美人的话深信不疑。 她就说像秦影这样性格孤僻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朋友的人,而且她也从来没有听他提及过任何与朋友有关的话题。 “呵呵……”轻雨礼貌的回以微笑,看似若不经意的眼神,实则一直在暗中观察面前这位“假”楚歌。 想不到还真让二殿下寻来了一位可以以假乱真,性格相貌像极了的“假”楚歌。 就是不知道,这位“假”楚歌在他心中的分量到底如何呢? 他的一双桃花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精光,目光穿过身侧的窗户,刚好落到千米之外与缘聚斋齐平的六层楼阁上。 即使两座高楼遥望千米,他依然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位红衣女子正依靠在窗边,既像监视又像考验一般的望着他。 “呵呵……”他无奈的轻笑一声,刚好引来了江楚歌的注意,他快速掩饰掉心底的情绪,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瓷瓶。 “实不相瞒,其实轻雨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一下二王妃。” 轻雨说着将白色瓷瓶递了过去,她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就听他继续说道:“这瓷瓶是某位故人要在下交给二殿下的,可惜自从二殿下回到南泽后就忙得不可开交,轻雨到现在都没见到他人,所以只好麻烦王妃代为保管,等二殿下回来再转交与他。” “好的,没问题。”她想也没想就将瓷瓶揣入到了怀中,刚要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来一句“保证完成任务”,突然想到秦影和她闹别扭的事情,小脸上的明媚表情瞬间垮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她如实的回道,没想到秦影竟然真的会闹失踪,到现在都没有露面。 “哦?”轻雨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秦影竟然没有把自己的去向告诉她。 想起昨日他看到的秦影策马疾驰而去的身影,目光落在她接触过瓷瓶的手指,眉头微蹙的问道:“那王妃可知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看着轻雨突然有些严肃的神情,以为是他急于将瓷瓶转交秦影,便赶紧劝说道:“不过,你也不要着急,我想下个秦初九之前他应该会回来的吧?” 毕竟那天可是他们大喜的日子,秦影要是敢缺席,她非跟他拼了不可。 “呵呵……轻雨是不急,只怕……”他的目光快速划过她白皙的手指,最终落到窗外与之遥相相望高楼之上,轻飘飘的吐出一句,“只怕某人会来不及……” “诶?”她不解的抬头,想要问他此话是何意,然而刚才还坐在她身边用膳的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轻公子?轻雨公子?”她可怜巴巴的唤着美人的名字,可惜回应她的只有小茶的好心解释。 “王妃,轻公子从来都是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现在怕是早就离开了。” “是么?”她还是有些不死心的在屋里转了几圈,确认他确实没有和自己为躲猫猫的游戏之后,才面露可惜的坐回了自己的座椅。 以前秦影的手下,包括秦影本人离开时,即使他们消失的速度再快,她也能察觉到他们离开的轨迹。 但刚才的那人与任何人的轻功离开不同,好像直接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没有从门口或者窗外飞身出去。 “是的,轻公子的功夫会的人极少,除了我们家三王妃,在南泽好像还没有人会用呢。我们三王妃称这功夫为……闪……闪现。” “闪现?!”她双眸大睁,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好像是……”小茶回忆着点点头,这都是她听她们家三王妃说的,至于是不是她理解的那样就不曾而知了。 “天呐,这个异世界居然会有闪现的功夫!” 能够有轻功这样的武功她可以理解,毕竟这里是古代异世界。 闪现可以说是未来文明与近神文明的结合体,在遥远的未来,她相信人们会用量子传送的技术,实现隔空移动的闪现。而在近神的文明下,她也相信像正义之神这样的存在,也可以轻轻松松的实现闪现的功夫。 但是在这个只能飞檐走壁的古代异世界,如果有人会闪现的话,自然是极其不合理的存在。 而且,那个和她一样穿越来的三王妃竟然也会闪现的功夫!这就更更更加不合理了! “你们的三王妃真的会闪现的功夫?”震惊过后,她冷静的询问道。 不论如何,她都不能相信一位和她一样的穿越者竟然会闪现的功夫,除非那人和她来自不同星球,亦或是和她来自不同的时代。 想到之前她收到的那封书信,文字确实是她所认识的前世的文字,那也就是说那位三王妃有可能是晚了她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之后的穿越人。 这样就能够说的通了。 “嗯……”小茶被她脸上突然严肃的表情怔住了,她歪着脑袋认真回忆了一会儿之后才,重重的点点头道:“是的,小茶以前经常见我们家王妃一闪一闪的走路,开始小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后来才知道这是我们王妃特有的功夫,连我们家三王爷都不会呢。” 她说完之后立马不安的环望了一下四周,希望她刚才所说的话不要传到三王爷三王妃耳中,否则,她可就惨了。 “天呐……”她止不住的感叹,本以为她的竞争对手是何方神圣,没想到竟然是未来人,如果真的是未来人的话,她可就没有胜算能赢得过她了。 第78章 繁华的皇城 幸亏,她已经嫁人成了一堆娃的娘,要不然,她的秦影可就不一定是她的了。 她既感概又庆幸的接受了那三王妃有可能是未来人的事实,心不在焉的吃完大餐之后便带着小茶回王府去了。 她要回去看看秦影有没有回来。 此时,醉秦楼最顶层楼阁窗边,两抹妖艳的身影正相拥而立。两人同时望着在长街上往回走的俏丽身影,面上带着各异的复杂的神情。 “你真的把那瓷瓶交给她了?”红衣女子性感的声音溢出唇,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妩媚的娇容上却带着隐隐的甜蜜笑意。 “不给她还能怎样?若是不给,轻某这辈子都休息得到你。你说轻某能不给吗?”轻雨苦笑的将人搂在怀中,想到秦影知道之后发飙发狂的模样,他心里就一阵发憷。 在爱人和兄弟之间,他只能让兄弟为他插刀,来博得美人的芳心了。 “你就不怕秦殿下赶不及回来?万一那“假”楚歌出点什么意外,秦殿下恐怕会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那轻某也只能祈祷秦殿下早点回来咯……” “阿嚏……” 回到王府的她突然鼻尖一痒,扬着脑袋就是一个毫无形象的大大的喷嚏。 “王妃……”小茶悄悄的环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小小舒了一口气。 “王妃注意形象……”她小声的提醒道。 “女子为悦己者容,我的未婚夫人都不见了,我还注意什么形象啊,我注意个大头鬼!” 她拿着小径边的观景山石出气,抬脚往上一踹。 “哎哟!” 她忘记了这里的鞋子不是她前世的硬底皮鞋,穿着布鞋踹石头就跟赤脚没什么两样,疼得她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王妃您没事吧。” 小茶赶紧扶她回房,她自己就是医生,只凭脚指传来的钻心般的疼痛,她就知道肯定是肿了,而且还有化脓和掉指甲盖的风险。 “没事,冷敷一下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她以一位医生的角度,专业的为自己察看了一下伤势,“你去找点冰块或者冰水过来。” 现在是秋末冬初,冰块或许没有,但冰水还是很多的。很快小茶就端着一盆冰彻骨的冷水走了进来。 “王妃,冰水来了。”小茶将木盆轻放在她的脚边,她还不习惯被人伺候洗脚,便摆了摆手,道:“我自己来吧。” “是。”小茶起身站在她的旁边,静心等待她冷敷结束。 “嘶……” 透心凉的感觉瞬间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用冰块冷敷只是受伤处感到凉意,但是泡冰水就不同了。 她觉得自己的脚已经快要被冻得没有知觉了,也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被疼的,让她额头上直冒冷汗。 “王妃,要不还是不要泡了吧,您的脸色……” 小茶惊讶的看着她白似雪一样的脸色,比一般的疼痛引起的苍白还要白上数倍,整张脸就像摸了面粉一样,白的让她心底发颤。 “王妃,您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泡在冰水里的脚已经适应多了,她稍稍吐了一口气,疑惑的问道。 “您的脸……太白了……”小茶憋了半天,只能找出这么几个直观又无力的词语。 她不以为意的眼了一惊一乍的小茶一样,还以为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呢,感情就是她的变白了而已。 “没事的,我是被着冷水冰的,待会儿休息过来就好了。”她丢给小茶一个安心的眼色,将冻得失去知觉的脚抬出水面,小心翼翼的踩在木盆的边缘,“对了,你去医药房把我的医药箱拿过来。” “是……”小茶再三看了看她不正常的脸色,知道她受伤的脚需要尽快处理,便迈着小碎步快速拿医药箱去了。 “唉……”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就是脸色白了点嘛,至于吓成这样? 这世间多少女子多梦都想变白,明明是一件好事,搞不懂她为何如此诚惶诚恐。 “王妃,医药箱来了。”小茶将医药箱放在她是身边,眼睛还是紧盯着她的脸颊不放。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让她不能再装作无视了。 她一边熟练的往踢伤的脚趾上抹药膏,一边抬头问道:“我的脸真的有那么白吗?” “嗯嗯嗯……”小茶立马点头如捣蒜一样,跟拨浪鼓一样,逗得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去把铜镜拿来,本王妃倒要看看白成什么样了。”她只好配合的开口,几乎话音刚落小茶就飞奔了出去,几个呼吸之间就拿出镶满金玉宝石的铜镜跑了回来。 “呶,您看。”小茶将铜镜举到她的面前,里面的人儿可爱又美丽,是比平时白了一些,但是在铜镜铜色的覆盖下,让她看不出自己到底白成了什么样子。 “还,还好吧……”她满意的欣赏着铜镜里的娇人,正所谓一白遮百丑,现在铜镜里的她似乎看上去更加可爱水嫩了。 “王妃……”小茶无奈只好斗胆将自己的脑袋也凑到了铜镜面前,两人一对比,确实吓了她一跳。 “呵!” 小茶平时也是白白净净的一位小姑娘,在铜镜映出来的面孔暗了很多,几乎与铜镜的铜色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白的存在。 但是她就不一样了。 在一片铜色之间,她的脸色非常突兀,竟然能压过铜镜的颜色,可想而知白到了什么程度。 “这……是怎么回事啊?”她惊恐的看向小茶,尽管她自己就是医生,却也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小茶也不知道……要不让御医们来看看吧。” 秦影才刚回到王府,王府里原本的大夫早就被他遣散了,再说他们两人都是医术高超的之人,自然也就不用再请大夫留在府里吃白饭了。 眼下秦影不在,她又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只能听小茶的建议让人去皇宫送信,请御医来察看一番了。 御医很快就来到了二王府,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她一直听闻却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北莺皇后。 “楚歌见过皇后娘娘。”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这里的礼节,抬头好奇的观察面前的皇后娘娘。 确实与北月有些神似。她心底默默说了一句。不过,皇后身材更高挑,身上较青稚的北月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看起来就像成熟有魅力的欧美美女一样,只是她在南泽呆的时间久了,身上无形散发着南泽女性特有的含蓄内敛。端庄贤淑,又带有一些异族女子的特殊气质,是一种不同与北荒王妃的成熟美,却也同样的让人沉迷。 不愧是一国之母,气质和美貌都是极佳的上成之色,就是北荒王妃与她相比都显得少了一丝威严的强大气场。 “呵呵……原来你就是歌儿书信中提到的“假”楚歌妹妹,果然非常的与众不同。” 皇后娘娘同样大方的观察着她,不过她却没有提与真楚歌很像之类的话,语气里含着真诚的赞赏,让她瞬间对这位皇后娘娘好感动倍增。 “嘻嘻,娘娘您也令楚歌非常佩服,楚歌要是在十三四岁的花样年华之时,是绝对做不出像娘娘您一样勇敢无私的主动和亲行为的。” 有了小茶这枚百科全书,她已经把秦影周围关系毕竟近的人都了解了一遍。 从小茶的口中她知道,想当年南泽和北荒还是战争不断,似乎打了好几百年的模样。 当今南泽皇帝的老爹还有北莺的老爹,也就是前前任的北荒国王纷纷战死沙场。 为了阻止这场斗争,也为了两国百姓不再受难,年仅十三岁的北莺公主,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嫁给杀父仇人之子,并甘心做起了如同人质一般的南泽皇后。 两国之间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嫁到南泽的皇后娘娘一直遭受着各种各样的暗中毒害,还差点丢掉了小命。 幸好两国的百姓固有的偏见渐渐发生改观,而南泽皇帝也渐渐爱上了这位勇敢伟大的皇后,后来在她的那位穿越前辈三王妃的帮助下,成功挽救皇后的性命,南泽北荒也达成了十年停战之约。 她当时在听完小茶的讲述之后,不仅佩服这位勇敢的皇后,更为她的穿越前辈“真”楚歌扭转两国的命运感到深深的佩服。 对于这样轰轰烈烈,改变两国命运的大事,她承认,以她自己狭隘的见识,还做不到如此程度。 “呵呵……妹妹谦虚了。本宫相信如果你是本宫,肯定也会这样做的。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个了,还是快些让御医给你诊治病情吧。” “好。”她点了点头,再客气下去就显得虚假了。眼下之际,她还是先好看自己的身体再说吧。 御医得到指示之后便立马打开身后背着的医药箱,动作娴熟的进行着望闻问切的诊断工作。 “这……”御医捋着他花白的胡须,枯瘦的手指在她手腕上反复确认了几遍之后,一副见鬼的模样的瞪着她。 “二王妃……” “我到底怎么了?”看着御医惊恐的表情,她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御医又在她的手腕探了探脉,然后转向皇后娘娘,支支吾吾的说道:“娘娘可层记得之前三王妃所得的……皮肤病?” “皮肤病?” 在场的几人同时愣了一下,皇后娘娘稍微思考了几下,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楚歌一天变换一种肤色的皮肤病?” 她口中的楚歌自然是指三王妃秦楚歌。 御医迟疑了一瞬之后,还是点头道:“是的……” “之前三王妃所得的皮肤病是按照白,赤,橙,黄,绿,青,蓝,紫,黑,九种颜色来变换的。老夫刚才为二王妃把脉,发现她的脉象与之前三王妃患病时的脉象极为相似,恐怕三王妃也是中了……患了这种怪病。” “居然还有这种的皮肤病……”她喃喃的惊慨一句,前世的她只听说过牛皮癣,白癜风的,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可以变换彩虹色的皮肤病。 “那变换完九种颜色之后呢?”她好奇的问道,不会要一直停留在最后一天的黑色上吧,千万不要啊,这样她岂不变成了黑人…… “这……”御医从一开始就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担心一样,却始终无法说出口。 第79章 醉月楼 皇后奇怪了看了御医一眼,便替他向江楚歌解释道:“变换完之后好像就能痊愈了。当初楚歌妹妹,哦……不对……” 皇后说着突然想起了眼前还有一位楚歌妹妹,葱玉的手指轻捂丹唇,笑着改口道:“是三王妃楚歌妹妹,当初她就是自己痊愈的。对不对,许太医?” “是,是……”老太医额头上挂着汗珠,明明已经是初冬,却一直汗流不止。 她只需从御医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态度和惊慌的神情便能够推断的出来,这御医没有说实话。 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竟然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有所隐瞒? 她看着行为奇怪的御医,这老爷爷面相和善,头发和胡须都已花白,言辞诚恳恭敬,不像是奸佞狡诈之人。 如果像这样的人有话不敢言的话,那就是他真的不能说,或者说是有人不让他说。 能够威胁到御医,让他对皇后娘娘说谎的人,在南泽国可没有几个。她三根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 三王爷已经离开皇城两年,秦影现在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剩下就只有皇后娘娘的夫君,南泽国的皇帝了。 “嗯……” 她手指托着下巴,眼睛直直盯着狂汗不止的御医,询问道:“许太医可确定我所患的皮肤病与三王妃之前所患的是同一种?” “老夫……”御医颤颤巍巍的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拱手回道:“二王妃的脉象与此前三王妃的脉象极为相似,但却有稍微的不同,所以需要等到明天,看二王妃的肤色是否变成赤色才能确定。” “是么……”她认真盯着御医的神情,知道他没有说谎,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患的病没有那么简单。 “娘娘,”她快速收敛起心中的不安,堆起一个甜甜的笑容,请示道:“可不可以把许太医留下来,等明天他为楚歌确诊完病情之后再回皇宫?” “自然的,你不说本宫也会让他留下来的。” 皇后笑着握住她的手,眼睛里挂着毫无杂质的温柔笑意,即使是有着二十六岁老阿姨灵魂的她,也忍不住被她大姐姐一般的笑容所治愈。 “谢皇后娘娘,嘻嘻……” 她和这位温柔的皇后娘娘才聊了一小会儿天,宫里就来人带来了皇上催促其回宫的口谕。 皇后娘娘投给她一个无奈的幸福微笑,只好坐上马车,伴着黄昏的红色夕阳,回皇宫去了。 “真好啊……”她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心底由衷的为这位苦尽甘来,善良勇敢的皇后娘娘感到高兴。 “你说皇上是不是宠爱极了我们的皇后娘娘?”她转身回王府走去,顺便再跟小茶打听一些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间的八卦佳话。 只是她话问出半天了,一向活泼善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人,却没有了声响。 “嗯?”她疑惑的转过身,发现小茶还呆呆的站在王府门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她的问话都没有听到。 “小茶,走了……”她冲着大门口喊了一声,陷入走神中的小茶才终于回过神来。 “是……”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她放慢脚步等着小碎步跑来的小茶,像是聊天一样的随口问道。 在她众生平等的观念里,并没有把下人当做没有权利的奴仆的习惯,小茶之于她就像是为她服务的员工或者说是助理一样,是平等的雇佣关系,并没有谁高谁一等的说法。 小茶聪明活泼,做事细心,服务周到。不仅把她伺候的妥妥当当,还经常为她介绍南泽皇城的八卦传闻,她很喜欢这个有上进心的小姑娘,把她当做是自己妹妹一样看待。 “我……奴婢……”很显然小茶有什么心事,支支吾吾的看向她,眼睛里闪动着焦急慌乱的情绪。 “没事的,等你冷静下来,想说了之后再告诉我,不着急。”她伸手摸了摸她细嫩的小脸蛋,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让她先冷静一下。 “嗯,谢王妃……” “走啦……”她扯了扯她的小脸蛋,快步向回走去。屋里还有一个支支吾吾的许太医等着她去盘问呢…… “王妃,等等我……”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前堂大厅,老太医坐立不安的等在那里,见到她们进屋后,立马僵住身子,略有佝偻的双手作揖,“王妃。” “许太医,现在娘娘已经回宫去了,有什么话您直说无妨。”她随手捋了捋搭在胸前的发梢,尽可能的让自己显得端庄威严一些。 见许太医还是有些顾忌,她也只能将秦影的身份搬出来,软硬兼施的继续说道: “许太医您应该知道我与二殿下的关系吧?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成亲,但却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皇上的赐婚已经贴满大街,等到下秦初九,我便是名正言顺的二王妃。您若有事欺瞒我,就是在欺瞒二殿下,敢欺瞒二殿下,您可知道有何后果?” 她眼睛一眯,老太爷立马就被她故意威逼的气势吓住了,双腿哆哆嗦嗦跪到了地上。 “王妃息怒,老夫并非故意隐瞒,只是……” 让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家给她下跪,她着实有些不习惯。她赶紧将老太爷搀扶起来,缓声道:“楚歌也不是故意为难您,只是楚歌实在担心自己的病情,若太医有不方便的事情可以不用说,只把能告诉楚歌的告诉我就好了。” “好,好……” 许太医受宠若惊的站起身,谢过她的搀扶过后,立马与她保持着合乎礼数的安全距离。 她讪讪地收回手,就听许太医开口道:“其实……王妃患的并非皮肤病,而是中了一种奇毒。” “what?!” 她还以为自己是患了什么不治之症,感情是中了毒,而且还是一种奇毒! “是的,这毒名叫九彩毒,是……是二殿下小时候无意中研制出来的。”许太医继续解释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此话她竟然没有感到吃惊,甚至有种合乎情理的感觉。 这样奇特有致命的毒药确实像秦影会研制出来的样子,只是秦影小时候研制出来的毒药怎么会现在让她中了呢? 她心生疑惑的看向许太医,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秦殿下小时候因为年少贪玩,将九彩毒误撒到三王妃,哦,不,是北荒王妃身上,让北荒王妃着实受了一番罪。再后来,秦殿下就再也没有碰过九彩毒,而唯一的毒药和解药也被北荒王妃没收了起来。” 许太医简要叙述着秦影年少无知的过往,他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她也知道那最后的毒药去了哪里。 现在的三王妃曾经中过九彩毒,而前任的三王妃又是最后一瓶九彩毒的保管着,不用想就能够知道这其中的前因后果。 可想而知她的穿越前辈,成功上位三王妃,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这么想来,她倒是比她幸运多了。毕竟秦影只是心里藏着个人,家里并没有原配夫人手握毒药等着她。 “所以,三王妃是服用了解药才好的?”她没有深锁,要是唯一的解药被三王妃服用了,那她可怎么办? “没有。” “没有?!”这个答复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许太医摇头叹息,回忆道:“当时秦殿下也在场,是秦殿下亲口说的解药已经失效。而且当时三王妃已经是中毒的第九日,肤色一片黝黑,几近回天乏术,为此三王爷大发雷霆,整个三王府差点都被掀了。” 许太医现在回忆起当时的情况都觉得心慌慌,他说的还算含蓄,其实不仅仅是三王府,甚至整个皇城都处于动荡之中。 他是一位在皇宫呆了一辈子的老太医,对于皇子王爷之间的斗争都看的清清楚楚。 当时两位王爷还有皇上之间暗波涌动他看在眼里却也无能为力,好在后来一切归于平静,两位王爷也从此暂停了争斗,才有了现在的安宁。 “那后来三王妃是如何恢复的呢?”她的心随着许太医的回忆提了起来,从他心有余悸的言辞中大概也能够感受到当时的危险紧张情况。 幸亏她穿越来的晚,要不然她也要卷入到一场皇权相争的漩涡里去了。 “后来的事情……老夫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三王爷寻来了解药,一夜之间三王妃就恢复如常了。” 许太医面上带着疑惑惊奇的表情,到现在为之他都不知道三王妃是如何醒过来的。三王爷的事情他不敢过问,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也因为此,他现在也没有研制出九彩毒的解药。 “是么……” 她心情越来越沉重,就算是三王爷找到了解药,她现在又要去哪里找三王爷啊? 她连自己的二王爷都丢了,还找什么三王爷! “对了,小茶你知道三王妃是怎么醒过来的吗?”她突然想起来,小茶曾经是三王府的人,对于如此轰动的事情,她或许也能听到些内幕传闻。 “奴婢……”小茶从刚才起就心里藏着事情一样,现在她这么一问,整个小脸都慌了。 “王妃,奴婢……”她心急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眼睛里泪花不断的打转,让她心底突然一紧。 “许太医您先下去吧,等明天的时候我们再继续探讨九彩毒的事情。” “是。” 她跟站在一旁的小侍女交代了几声,让她带许太医去客房休息。然后将前堂里的其他侍女也遣退了回去,等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小茶突然“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王妃……” “你先起来说话。”她伸手拉了几下,无奈小茶像是吃了大力丸一样,她拽了好几下都没有将人拉起来。 “到底是怎么啦?”她放弃拉扯,无奈的看着地上哭成泪人的小茶。 “王妃,小茶该死,都是小茶的错……”小茶泣不成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滚落。 “那你倒是说说你何错之有?” “奴婢,奴婢……” 她也不着急,耐心等待她情绪稳定了一些,才重新伸手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王妃……”小茶歉意的看着她,终于鼓起勇气,怯怯地说道:“王妃中的毒,或许是小茶下的。” “什么?!”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双眸清澈的小姑娘,实在想不到她得罪秦影留下来的侍女,竟然会对她下毒手。 第80章 缘聚斋 “你……”她一时语塞,才站起身的小茶又“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小茶该死,是小茶害了王妃。” 小茶不断的叩首,脑袋撞在地面砰砰作响,她们两人虽然才相处了几天的时间,但她已经真心的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实在不忍看她这样伤害自己。 至少,她肯向自己承认错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别磕了。”她心下不忍的制止她的叩首,光洁的小脑门一片淤红,让她心疼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冷静的询问道。 小茶磕头用力过猛,停下后有些眩晕。她用手扶着脑袋,等眩晕感消失之后,才泪眼汪汪的解释道: “王妃,当年三王妃中毒差点丢失性命,虽然后来奇迹般的恢复如初,但我们三王爷对此事却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奴婢猜测王妃身中奇毒,肯定是与……” 小茶本是三王府的人,自然不敢说自己主子的坏话。而且三王爷虽然人不在皇城,却对皇城里的一切了如指掌,城里的任何风催草动,都会悉数传入他的耳中。 小茶话在此停了下来,但两人却都明白,她后面未说出口的人是谁。 居然是与三王爷有关?她在心底默默惊讶道。不过,这与小茶又有何关系? “所以,是你家三王爷让你给我下了毒?”她不确定的询问道,心里竟然紧张起来。如果小茶点头应是的话,那么她们之间的主仆情意算是到头了。 不论她多么喜欢这位小姑娘,都不可能留一位给自己下过毒的人在身边。不管她有着怎样迫不得已的原因。 “不是的,小茶一心想要服侍王妃,是绝对不会背叛王妃,更不会做出伤害王妃的事情。”小茶立马焦急的否认,眼睛里的一片忠心是不会骗人的。 她稍微松了一口气,听着她前后矛盾的话,感觉自己也有些被她绕晕了。 “既然你没有给我下毒,那又为何说出此前的言论?” “奴婢……” 小茶迟疑了一下,眼神悄悄的环望四周,似乎是怕有人听到一样,小声的回道:“奴婢虽然没有给王妃下毒,但奴婢毕竟是从三王府过来的人。小茶才伺候王妃第一天,王妃就中了奇毒,所以,小茶猜测肯定是小茶身上带来这毒,才会在无意间沾到了王妃身上。” “是么……”她喃喃低语,小茶心细聪慧,她的推测并不是没有道理。 她来才刚来二王府,接触的比较多的,比较亲近的,就是秦影和面前的侍女小茶了。 秦影现在人已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跟小茶吃吃喝喝玩玩了一天,就中了奇毒,按照情理推测的话,小茶就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了。 不过…… “要是你身上带来此毒,那为什么只有本王妃一个人中了毒,而你却平安无事呢?”她疑惑的问道。这一点似乎有些说不通。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小茶困惑的摇摇头,淤红的脑门显得格外刺眼。 她忍不住将人从地上拖拽起来,“起来吧,只要你无心害本王妃就好。再说了,这只是你的推测,一切还不确定不是吗?” “可是……” “别可是啦……”她将固执的小姑娘拉到座椅旁,将她强行按着坐下,正好她之前涂抹脚伤的医药箱还没收走,便拿起一瓶药膏,用棉签轻轻地为她涂抹起来。 “王妃……”小茶受宠若惊,想要起身,又被她强行按了回去。 她动作娴熟的抹药、包扎,动作一气呵成,等小茶再次要想起身时,她已经包扎结束了。 “谢,谢王妃……”小茶局促的站在一旁,明明是她害王妃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王妃不仅不怪她,反而还亲切的为她处理伤口。 “傻丫头……”她看着将表情都写在脸上的小姑娘,无奈的劝说道: “你昨天来的时候不是说过三王妃保证不会让三王爷做让你为难的事情吗?我想三王爷这么疼爱三王妃,肯定不会违背她的意愿,让你做不仁不义的事情的,不是吗?” “诶?”小茶愣了一下,听着她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三王妃确实说过这样的话,而三王爷对三王妃宠爱入骨,定然不会做出违背三王妃意愿的事情来。只是…… “可是,小茶总觉着这事与三……”身为三王府的人,确实不该说三王爷的坏话,但是做了三王爷这么多年的侍女,她了解他们的三王爷。 三王妃曾经中毒差点丢失性命一事,三王爷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让它过去。 只要与当年此事有关的人,都不会逃脱他的报复。 施毒者的前三王妃已经嫁到了北荒,而她的父亲苏丞相也紧跟着辞官回老家去了。虽然不知道苏丞相为何突然辞官,但她推测是与她们家的三王爷有关。 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九彩毒的研制者,三王爷一直的竞争对手二王爷了。 而报复二王爷的最佳方法,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让他尝试一下爱人身中奇毒的滋味。 小茶看着面前被无辜卷入的二王妃,心底再次深深自责起来。 “要是奴婢没有来二王府就好了,这样王妃就不会……” “傻丫头……”她手指轻轻敲了一下纱布包扎的脑袋,瞬间疼的小茶龇牙咧嘴起来。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使你不来,本王妃该中毒的还是会中毒,不要太过自责了。再说了,本王妃今天接触了这么多人,你如何肯定本王妃就是因你而中毒的?” 今天一天她们在繁华的长街上不知道接触过了多少人,指不定无意中碰到了什么人就被下毒了呢。 而且…… 她突然想到在缘聚斋碰到的妖孽男子,又想到他交给她的白色瓷瓶,心弦突然紧绷,不会是他下毒吧? 她手指有些颤抖的从怀中取出那枚精致的白色瓷瓶,上面还残留着轻雨身上特有的浓郁香气,眼前浮现出那张妖孽倾城的笑脸,脚底却升起一片凉意。 “小茶,那妖孽真的是秦殿下的好友?” “妖孽?”小茶愣了一下,看到她手中的瓷瓶,才反应过来,回道:“轻公子以前确实与秦殿下交好,经常一起出行。不过……” “自从两年前秦殿下离开皇城之后,轻公子就一直在醉秦楼出没,而且他现在与怜之姑娘几乎形影不离,感情甚好。” “醉秦楼?”她来皇城的时候途径过此楼,知道它是与缘聚斋一样宏伟气魄六层高楼,一看就不是等闲之人开设的。 “那怜之是……” “怜之姑娘是醉秦楼的头牌也是醉秦楼名义上的老板娘。” “名义上的老板娘?”她很快就抓到了小茶话中的重点。“那实际的老板娘或者老板是谁?” 她眼睛一眯,心底也大体有了答案。 皇城最豪华的两栋楼,一座归二王爷所有,那么另一座的所有者自然也是王爷级别的人物。 “是……是我们家三殿下……” 果不其然与她推测的一样,醉秦楼归三王爷所有。那么醉秦楼里的挂职老板娘自然与三王爷关系匪浅,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酒楼交给她来掌管。 如此说来,与怜之交好的轻雨,就显得非常可疑了。 “嘶……”她揉了揉脑壳疼的太阳穴,感觉一天下来乱糟糟的,秦影的失踪让她方寸大乱,一向聪明的脑袋也不能冷静分析问题了。 “小茶,今天就先这样吧,你也不要过分自责,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现在还不清楚,等明天许太医确定了我所中何毒之后,我们再来想下一步对策好吧。” “是……小茶知道了。”小茶看她面露疲惫之色,便也不再打扰,“王妃您先休息,有什么事情记得叫小茶,小茶立马就会赶过来。” “知道啦……”她无奈的挥挥手,让过分担心的小丫头也早点回去歇着。 房门轻轻的被关上,她走到铜镜旁,看着铜镜里可爱的俏佳人,再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像鸡蛋白一样的脸蛋。 “嗯?” 铜镜中她的手指的肤色似乎也和脸蛋的鸡蛋白融为了一体,她疑惑的收回手指,抬头一看,瓷白的纤细十指赫然映入她的眼帘。 “呵!” 她冷不丁的倒吸一口凉气,像这样白到不正常的手指,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见,简直比她前世白种人的肤色还有白上数倍。 她看着自己葱白的手指,感觉好像不是在看人的手指,而是真的在看十根“白葱”一样。 她撸起衣袖,发现自己的胳膊也变成了正宗的“藕”臂,白的像雪一样,上面的青筋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这下打点滴就不用费力找血管了。 她无力的吐槽一句,手指微颤的掀裤管,所幸腿部的肤色还没有变化,与她瓷白的手指一对比,原本还算是白皙的皮肤,竟被显得有些蜡黄。 “秦影,你再不回来可能就要永远失去老娘了……”她四脚朝天的仰躺到柔软舒适的木榻上,没有了秦影,锦被都不再温暖,诺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显得格外空寂凄寒。 第二天一大早柳儿就候在了房外,一直与许太医嘀咕着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终于将她从睡梦中扰了起来。 “小茶……” 她嗓子有些沙哑的喊了一声,几乎声音落地的同时,小茶就推门走了进来。 “来了……”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顶着鸡窝一样的脑袋,等待着小茶贴心专业的服务。 “王妃您今天可觉得哪里不适?” 小茶手脚麻利的为她更衣,眼睛一直在她身上仔细打量,见她肤色还跟昨天一样白的似雪,悬了一晚的心才终于稍稍放心了一些。 没有变成赤色,也就是说王妃中的不是九彩毒。 “哪里不适?”刚起床的她大脑还有些缺氧,迷迷糊糊愣了片刻后,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中毒了。 “没有……”她活动了一下四肢,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眼睛瞄了一眼自己的脚趾,已经也变成一片瓷白了。 “王妃,许太医在外面等候多时,您还是快些让他进来为您看看吧。” 说话间小茶已经为她更衣结束,并迅速的为她梳洗打扮,她还处在半睡半醒中,人就被她收拾的干净整洁,精致可爱。 第81章 月王府 她知道是小茶担心她的病情,懒洋洋的“嗯”了一声,许太医就背着药箱,脚步略显蹒跚了走了进来。 “参见二王妃。” “许太医不必多礼,快些起来吧。” 这么早就在外面等她起床也着实不容易,她丢给小茶一个眼神,让她为年近古稀的老大夫看座。 许太医抬头看见她依旧白如面粉一样的肤色,眼睛中划过一抹诧异。 “王妃身体可以任何不适反应?”许太医一边把探着她的脉象,一边询问着她的病情。 “没有。”她诚实的摇了摇头,昨晚除了因为想秦影的事情导致她辗转反侧到大半夜,其它的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反应。 “唉……”许太医收回把脉的手,捋着他花白的胡须,不断的叹息摇头。 “太医,我这毒可有解?”她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心脏加速跳动,看太医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情况不容乐观。 “回二王妃,老夫昨日说过您的脉象和身中九彩毒的脉象极为相似,但又有些微不同。今日看了您的肤色,老夫推测那些微的不同,应该就是肤色的变化了。” “是么……”她点点头,听着许太医的解释倒也合乎情理。“那……我这毒到底是什么毒呢?不会是叫一彩毒吧?” 她开着任何人都笑不出来的玩笑,完全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万一一直像这样白的跟面粉似的,那她还要不要出门见人了。 “唉……老夫无能,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我想这应该是有人在九彩毒或者七彩毒的基础上做了改动,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七彩毒?”那又是什么? 她一个学医的都要被这些毒药的名字给绕晕了,又是九彩又是七彩的,一种毒药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分支。 “七彩毒跟九彩毒差不多,只是相较于九彩毒,少了黑白两种颜色变化而已。而九彩毒其实是二殿下在七彩毒的基础上研制而出的,其毒药和解药的制作方法只有二殿下一人知道。” “呃……”她此时的心情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如果秦影再不回来,她就要被他所研制出的毒药害死了。这到底应该说是对秦影的惩罚呢,还对她这个无辜躺枪人的惩罚呢?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她无奈的向许太医求助道,对于这个古代异世界的毒药她这个穿越来的医生完全束手无策。 早知道她就不学西医,选择学中医了! “这……”许太医捋着他花白的胡须,沉思了良久才开口道:“王妃,您所中的毒与七彩毒,九彩毒相似,但具体该如何解毒老夫目前也不能确定。” “这七彩毒是由生活在世界各地的七种毒虫制作而成,其毒药的制作非常困难,但解药却异常简单。只要中毒者在温泉池中泡上几日便可解除毒素。” “而九彩毒的解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老夫曾听二殿下提起过,九彩毒的解药和毒药非常相似,只是研制方法不同,而且还需要秦殿下的鲜血作为药引才能研制出来。” 许太医说完从医药箱中找出一枚层层包裹的小瓷瓶,将它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她的面前。 “自从两年前三王妃中毒之后,老夫就一直在研究九彩毒的解药。虽然现在还没研制出来,好在已经配制出了七彩毒。我想秦殿下医术了得,又习得薛神医的真传,只要他看了您的情况,应该能够知道如何解除您所中的毒。这瓶七彩毒就赠予王妃,希望它能够帮到秦殿下。” “呃……”她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瓷瓶,秦影不在,即使给了她七彩毒又有何用? “谢谢许太医。”她收下七彩毒,向许太医道谢。 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许太医虽然是皇宫御医毕竟也不是神医,即使是神医也有医不好的病,救不活的人。 她不能因为他解不了自己所中的毒,就大发雷霆,用自己王妃的身份置他一个死罪。 “王妃客气了,是老夫无能,还请王妃恕罪。” 许太医歉意的行礼,她赶紧扶住要向她下跪的老爷爷,道:“许太医不必自责,我也是一名大夫,知道大夫不是神仙,能力是有限的。您一大早就在这里等我起床肯定也是累了,还是先回皇宫休息去吧,等有什么事情,我再让人去请教您。” “谢王妃体恤。”许太医激动的道谢,不过他停了一下后,迟疑的说道:“王妃……那个皇后娘娘那边您可否……” “许太医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想到那位苦尽甘来的善良皇后,她心底同样不忍心让她担心。 “谢谢王妃。”许太医终于稍微放心了一些,再次道谢之后就背着他的医药箱回皇宫复命去了。 “王妃,许太医都没有办法,那您的身体……” 许太医一走,小茶就忍不住了,她焦急的看着王妃跟面粉一样白的肤色,心底担心不已。 “我还能怎样啊?”她无奈的长叹一声,望着手中的层层包裹的小瓷瓶,突发奇想的说道:“要不我把自己的血混入这七彩毒当中,看看它能不能解掉我中的毒?” 反正她的血也非常特殊,说不定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就让她歪打正着了呢。 “万万不可!”小茶吓得脸色煞白,赶紧将她手中的瓷瓶夺了过来。“王妃可千万不要乱尝试啊,万一使毒性加重,就遭了。” “我也就是想想嘛,二王爷又不在,现在谁也不知道九彩毒解药的配方,万一他一直不回来,那本王妃岂不是惨了?” 她在心底再次咒骂起突然闹失踪的人,平时一直支使她做这做那,现在她急需要他的时候,却突然玩起了失踪。 中九彩毒的人生命只有九天时间,而她虽然不是中的九彩毒,但也跟九彩毒差不多,谁也不确定她还能活多长时间。 或许,说不定,她明天就去找正义之神喝大茶去了。 “王妃,您不要担心,秦殿下虽然不在王府,但奴婢相信,王府里的一切,尤其是您的情况,秦殿下肯定会知道的。我想这会儿王爷应该在回王府的路上了。” 小茶虽然对二王府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但以她在三王府的经验来看,知道二王爷肯定会像她们家三王爷一样,不管人在哪里,整个皇城里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但愿他回来时我还活着,要不然他就后悔一辈子去吧。”她愤愤地说着气话,心底却为他的消失不见担心起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失踪还好,万一他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那…… “王妃您放心,二殿下神通广大,盖世无双,奴婢相信他肯定会及时赶回来的。” 小茶的话令她稍稍安慰了一些,不过,她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不能干等着秦影回来救她。 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的生命最好还是把握在自己的手中最安全。 用过早膳后,她披上斗篷,用轻纱将自己白得过分的脸遮地严严实实,坐在马车就向醉秦楼驶去。 她倒要去瞧瞧,秦影的这位“好友”到底是敌是友。而那位怜之又是何方神圣。 “公子里面请……” 她们的马车才刚停下,就听到了甜到让人牙疼的娇声,浓郁的香气混杂着酒香,闻几下都感觉有些醉了。 “二王府的马车?这难道就是皇榜上的二王妃?” 一位眼尖的美女走了过来,她的声音瞬间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她裹着纱巾,头上还戴着斗篷帽子,只留两只水灵灵的眼睛在外面,众人并不知道她的庐山真面目。 “见了王妃还不行礼?”小茶煞有介事的低声一呵,上来围观的几位女子立马老老实实地俯了俯身,“见过二王妃。” “美女们不用客气,请问怜之还有轻雨公子在吗?”纱巾下她扬起一个甜甜的笑脸,露在外面的星眸弯成秦牙状,即使缠着面纱也让人知道,这是一位非常可爱俏丽的姑娘。 “在的,王妃请跟我来。”一位大约二十来岁的美女,扯出一个温柔的大姐姐般微笑,扭着婀娜的步伐,提着鲜艳的罗裙向楼上走去。 其他的美女们自觉的退让出一条道路,她再次冲她们甜甜一笑,才跟着那位美女向顶层走去。 在这里是没有电梯的,不论爬多少楼层都得靠脚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这阁楼虽然不像她前世的摩天大楼一样,但是每一层却非常高,一层大约相当于她前世楼房的二层还要高,六层下来就像爬了十几层楼一样,好久没有跟着秦影爬山采药的她,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呼……” 终于到达顶层之后,她依靠着楼梯旁的柱子歇息,那美女轻轻叩了几下门,里面传来一声成熟又魅惑的女子声音,“何事?” “二王妃有事求见。”美女恭恭敬敬地回道,房间里稍微停了一下,然后响起细微的轻响。 她感觉站好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和有些凌乱的发梢,房间门刚好“吱呀”打了开来。 她抬眉望去,出来的女子一袭妖艳的红衣,刚好也向她看来,一双魅眼带着成熟风华的韵味,即使同为女子,她也忍不住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见过二王妃,不知道二王妃来找怜之有何事?” 她优雅轻盈的向前几步,姿态谦卑有度的微微俯身,但身上却无形中散发着成熟自若的强大气场,让她这个穿越来的贾副院长都差点被她压了下去。 此女子跟前世的她是同一路人,成熟有魅力,而且还是事业有成的御姐型美女。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她是富二代,有着一位正院长的老爸,而面前的女子似乎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的。 所以,与她相比,她就像在温室里长大的玫瑰,而面前的女子就像是在悬崖绝壁中长出的蔷薇,带有致命的黑色魅惑。 “咳咳,那个……轻雨公子在吗?” 她也不好张口就质问人,是不是他们合伙给自己下了毒,只能含蓄的询问一句,怜之似乎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样。 “你先下去吧。”她向为她们带路的美女说了一声,然后礼貌微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王妃请随我来。” 第82章 初九大婚 她带着小茶跟着怜之进了她的房间,房间里的摆设清新素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她本人的梳妆打扮和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又是一位与众不同的人。 她在心底感慨一句,熟悉的浓郁香气扑面而来,一抹紫色的身影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啊……” 她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向后趔趄了好几步,才终于稳住了双脚。 “呵呵……抱歉,吓得二王妃了……” 妖孽的笑脸上完全没有任何歉意的神情,一双魅人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美是美,就是让人有些脚底生凉。 再见轻雨,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悸动和脸红心跳,总觉得他一笑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让她打心底里发憷。 “呵呵……没事。”她再次后退几步,明明是站在她面前的人,突然一下出现在了怜之身边,伸手揽在她的腰际,却被她毫不留情的拍开了。 她难以置信的揉了揉双眼,想起之前小茶跟她说的闪现的功夫,心底再次惊叹起来。 想不到,这个异世界竟然还真有闪现这样神奇功夫。 “王妃来找轻某,不知道所谓何事?”轻雨从容自然的收回被怜之拍开的手,一点都没有尴尬的意思,感觉好像是被拍习惯了一样。 她活跃的大脑瞬间补脑了各种脑洞,看着面前的两位争妍斗艳的美人,大方的将裹在脸上的纱巾摘了下来。 “呵!” 对面的两位美人似乎对她的肤色有些意外,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惊讶,然后化为平静的看向她。 “王妃你的脸是……”轻雨故作惊讶的问道,明显过分夸张的表情让她忍不住嘴角一抽。 “我的脸是怎么回事,我想轻公子应该很清楚吧?”她冷声的说道,眼睛直直盯着他的反应,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作为一名学过心理学的资深外科医生,敏锐的直觉让她迅速捕捉到了轻雨一闪而逝的尴尬之色。 “呵呵……王妃真会开玩笑,轻雨又不是神机妙算的术士,怎会清楚王妃的事情呢?这话要是被秦殿下听到,误会就不好了……” “原来轻公子也会害怕秦殿下啊?”她意味深长的回道,要是他真的怕秦影,就不会给她下毒了。 之前她还不确定是否是轻雨对她下了毒,但现在看到他欲盖弥彰,甚至有些故意败露的行为之后,心里已经肯定了七八分。 “两位不要站着说话啊,快请坐吧。” 空气陷入瞬间的尴尬,怜之时机巧妙的搭话,走到桌子旁,亲手为他们斟茶。 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人和声细气的招待她,她也不好撕破脸。 她微微点头道谢,挑了一处靠窗的地方坐下,怜之将茶杯放在她的身前,茶香四溢,让她这个对茶没有太多研究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品尝一番。 “好茶……”她真心的称赞一句,轻雨和怜之也相继入座,举杯轻抿了一口。 “谢王妃称赞,要是王妃喜欢,可以带几包回去慢慢品尝。” “呃……谢谢。”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茶叶虽好,但她却不是来喝茶聊天的。如果不是身中奇毒,她倒是很喜欢与这位怜之美女聊一些成功女性之间的经验之谈。 “咳咳,”她将茶杯放下,再次看向轻雨,继续追问道:“请问轻公子要楚歌转交与秦殿下的瓷瓶里到底装的是何物呢?” 她从怀中取出精致的白色瓷瓶,同样瓷白的手指捏着瓶身,几乎与瓷瓶融为了一体,打眼一看很难看出是人的手指在捏着瓷瓶。 她与轻雨接触的不多,唯一间接接触过的就是这可疑的瓷瓶了。现在想来,轻雨要她转交瓷瓶是假,借瓷瓶为她施毒才是真。 “呵呵……这个嘛……”轻雨也不再继续装傻充愣,脸上明显带着尴尬之色,无奈的瞥了怜之一眼,才回复她道:“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 “轻公子可以慢慢说,楚歌毒发身亡之前,都会有时间听轻公子慢慢解释的。”她将瓷瓶往桌子上一放,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反正秦影也不在,她也只能跟这个妖孽死磕到底了。 “既然是这样,那轻雨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轻雨抿一口清茶,娓娓叙述着两年前的往事。 “很多人都知道秦殿下当时并没有九彩毒的解药,却不知他已经将九彩毒解药的配制药方交给了轻雨。而轻雨也在秦殿下的拜托之下,在三王妃毒发之前配制出了解药。” 这事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几乎没有第三人知道。几人在听到他的讲述之后,心底同时一片震惊。 原来秦影表面上漠不关心,背地里还是偷偷为他竞争对手的爱人,也是他爱慕的女子,配制了解药。 她心里一阵低落,不过现在不是她伤心失落的时候,她收起心底的思绪,继续听轻雨回忆道。 “当时秦殿下在固执的不肯为三王妃送去解药,但最终还是赶在三王妃中毒第九日子时之前,只身前往了三王府。同时还带去了从轻雨配制出的九彩毒的解药。不过……” 轻雨话突然一停,她不用想就知道,这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轻雨一时疏忽,结果给了秦殿下一枚空瓶,而盛有解药的瓷瓶却原封不动的留在轻雨手上。” 他的话一说出,听着的几人同时嘴角一抽。莫名的知道,疏忽是假,故意才是真。 她和怜之还有小茶,同时投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轻雨尴尬的一笑,为自己的解释道:“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当我发现自己的疏忽之后,立马就带着解药去了三王府,只是……” 他故意卖关子的大喘气,三人同时送他一记刀眼,他只好老老实实地继续说道:“只是,轻雨赶过去的时候,两位殿下正打的不可开交,轻雨也不好打扰,所以就等了一会儿,等到他们两人终于打完的时候,子时却已经过了……” “呃……” 她现在好想一鞋底呼过去,将他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妖孽笑脸给拍成一坨稀泥! 如果,她是三王爷,她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不嫌事大,专门凑热闹,惹事端的人。 “所以,三王妃后来是如何恢复的?”现在三王妃平安无事,并成了一堆娃的娘亲,可想而知,当时她是平安脱险了。 想到她的穿越前辈竟然还有一段这样惊险的经历,她心底里都忍不住为她捏了一把汗。 果然穿越是美好的,当上王妃是大家梦寐以求的,但过程却不那么美丽,而且可以说是险象环生,一不留神,小命都有可能没了。 就像她现在这样,生死还是未知。 “呵呵……这个其实轻雨也不太清楚。当时轻雨只记得三王妃好像没有了呼吸,然后三王爷一拳将床头砸的稀碎,她就被吵醒了。” 轻雨说得风轻云淡,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并不像是骗人的样子,而是真的不知道三王妃是如何不药自愈的。 “那也就是说……是三王妃自己不医自愈的?”她惊奇的问道,没想到自己的血就已经够神奇的了,结果三王妃竟然比她还牛皮,不用解药就能够自行解毒,实在厉害。 “应该是的。”轻雨点点头,这样也是他对三王妃的认识发生改观,承认她至高无上身份的转折点。 她啧啧称奇的消化着轻雨的讲述,旋即恍然想起,“你跟我说这些,与你给我这瓷瓶又有何关系?” 她有些气愤的用手指指了指桌子上的精致瓷瓶,要不是这瓷瓶,她就不会中如此奇怪的毒。 “呵呵……这事过后,三殿下不知道从何得知是轻雨误换了解药,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更是不肯放我的怜之自由,实在让轻雨苦恼。” “轻公子请注意你的言辞,怜之与夜殿下是相识十几年的老朋友,肯为夜殿下做事是怜之心甘情愿的,怜之从来都是自由的,更不是任何人的。” “是是是,你是自由的,是轻雨失言了。呵呵……” 两位美人一颦一笑都带着万种风华,她无心去吃他们撒的狗粮,秦影不在,现在的她见不得一点别人在她面前秀恩爱。 “哼,你说了这么多,到底与为我下毒有何关系。”她冷声一哼,完全没有了耐心和他继续扯下去。 “哎呀……二王妃可千万不要乱说啊,轻雨可从来没有给你下毒。” 她眼睛一瞪,让他不要再继续卖关子。轻雨见她真的动怒了,便收起笑脸,认真的回忆道。 “前几日轻雨正在与怜之姑娘饮酒作赋,却突然收到了三王爷的书信,在书信中他提到,只要轻雨将当年误转交给三王妃的空瓷瓶,旧事重现,转交至二王妃手中,这事他便不再追究。并且……” 他将目光移到怜之身上,认真望着她的双眸说道:“从此以后怜之是留在醉秦楼还是与轻某到何处,他都将不再过问。” 怜之脸色划过一抹羞意,回避开他的目光,轻声的道了一句,“醉秦楼是怜之的家,怜之哪里都不会去。” “世界那么大,难道你就不想像三殿下他们一样,到处去看看,游玩一番?”轻雨直接无视她的存在,和怜之讨论起来世界旅行的问题。 “咳咳,你们想去哪玩,这个问题还有的是时间讨论,但是楚歌却没有时间等你们慢慢讨论了。两位能不能先把个人情爱放在一边,来关心一下楚歌的性命大事啊?” 她深切的请求成功地打断了两人的暗中情愫,怜之冲她歉意一笑,不再介入她与轻雨之间的重要对话。 “谢了。”她向怜之丢了一句,然后转向轻雨郑重其事的问道:“所以,轻公子的意思是,你只负责送瓷瓶,并没有参与下毒一事是么?” “那是当然,轻雨怎敢对二王妃下毒呢,要是秦殿下知道了,还不剥了轻雨的皮……”轻雨苦笑着说道。 即使他没有对江楚歌下毒,但毕竟也是充当了间接毒手,等秦影回来,可就有他受得了。 唉…… 没想到当年他的一个过份的玩笑,竟然同时得罪了两位难缠的人,以后他真的要洗心革面,再也不瞎凑热闹了…… 第83章 钻戒与玫瑰花 “哼,即使你没有对我下毒,但是你明知道这瓷瓶有蹊跷还让我转交秦影,分明就是他的帮凶,残害本姑娘的刽子手!要是老娘进了阎王殿,非,非带走你的怜之不可!” 她愤怒气极,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报复秦影来残害她,那么她就要带走他心爱的女子,看他还敢不敢做帮凶了。 “喂喂喂,你也太损了吧……”轻雨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倒是怜之一脸淡定,面上还带走无奈的笑意,并不打算参与到他们之间略显幼稚的对话中。 “还不是跟你们学的!”她气恼的回了一句,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想报复秦影就找他本人去啊,来毒害她一位无辜的弱女子算什么英雄。 再说秦影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倒是想让他们去报复他,至少这样她就知道他现在人在何处,到底是生是死…… 轻雨看着她突然变暗的神情,白得跟面粉似的脸蛋让他心生一丝歉意,“那个……其实瓷瓶上的毒药我有看过的,应该是三殿下自己用七彩毒胡乱配制的,是有些毒性,但还不至于要人性命。” 轻雨的话终于给了她一丢丢的希望,她抬起眼眸,喃喃的问道:“真的?” “咳咳,轻某虽然没有秦殿下的医术高明,但也对医术略知一二,对于毒药是否要人性命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要不然轻雨同样接触过瓷瓶,为何却一点都没事?” “嗯?”她心底升起一抹疑惑,还以为是轻雨事先服用了解药,感情他也没有用过解药。 “那你为什么没有中毒?”她已经开始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又在信口欺瞒她了。 “呵呵……王妃不要误会。”轻雨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笑着解释道:“轻雨因为体质问题,对一般的毒药都有一些抵御能力,所以那瓷瓶上的毒药还不能对轻雨造成伤害。” “是么?”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他的鬼话。 轻雨看着她写在脸上的怀疑表情,只能无奈的苦笑,“事到如今轻雨再欺瞒你还有什么意义呢?轻雨只不过是向三王爷恕罪罢了,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其他的事情就与轻雨无关了。” 她仔细盯着他的神情反应,确认他没有说谎之后,语气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那轻公子可有这毒药的解药?” 轻雨摇了摇头,然后她继续问道:“那轻公子可知如何配制此解药?” “抱歉,”轻雨再次无奈的摇头道:“轻某只是对医术懂些皮毛而已,还不能像秦殿下那样医术超明。所以,对于王妃的事情轻雨深感抱歉,但也只能等秦殿下回来才能解掉王妃所中之毒。” “哼!说来说去,还是要等秦影回来。你这个下毒的凶手,一句抱歉就完事了?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我现在就报官要他们把你抓起来!” 她愤怒的拍案而起,手掌拍的生疼,但也只能咬着牙,展现自己的霸气之势。 “王妃……”怜之情急的喊了她一声,喊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情绪外显,便敛起表情,重新换上从容自若的神情,优雅的静坐不语。 轻雨抛给她一个媚眼,脸上展露出一个让无数芳艳失色的魅惑笑容,轻笑道:“王妃息怒。轻雨既然敢将实情说出来,自然做好了见官差的准备。不过,轻雨还是希望能够将功补过,寻得王妃的原谅。” “将功补过?”她看着轻雨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挑眉道:“轻公子打算如何将功补过?” “呵呵……轻雨知道王妃一直在为自己的空白的身世感到困惑,如果轻雨为王妃指点一二,王妃是否肯原谅轻雨的不得已行为呢?” “我的身世?”她心底瞬间一惊,她对自己的未知身世感到困惑一事,从来没有与任何人提起过,一直都是在心里想想罢了,这人是如何知道的呢? “没错,因为某些原因,轻雨对王妃您的身世略有了解,如果王妃肯摒弃前嫌,轻雨很乐意将自己所知道的告于王妃。” “你……” 她看着面前令人琢磨不透的妖孽,心底的震惊无以复加。没想到竟然有人知道自己,不对,应该是知道原主的过去,这一点她着实没有意料到。 “你先说来听听。”她也不是好唬弄的,这人深藏不露,很难保证他是不是在忽悠自己。 “呵呵……”轻雨了然的一笑,早就猜到她会心生质疑,稍微思考了片刻,组织着言简意赅的语言。 “王妃有所不知,轻雨本不是南泽之人,只是因为寻找离家多年的阿姐,才无奈在众国之间云游。两年前,轻雨终于寻到了阿姐的爱女,从而也知道了一些有关她身世的众多事情。” 两年前? 她听着熟悉的熟悉的三个字,一切似乎都与两年前有关。两年前,秦影离开了南泽国,而那个三王妃和三王爷也是两年前离开的。 下意识的她便将所有事情与她那位穿越来的前辈联系到了一块。 “轻公子不会是说,您阿姐的爱女就是三王妃吧?” “呵呵……”轻雨无奈的一笑,一副不想承认的表情,却恰恰回应了她的问话。 她的穿越前辈果然不简单,竟然会是这神秘莫测妖孽的外甥女! “所以呢,这与我的身世有何关系?”她继续问道,心底竟然隐隐期待起来,如果她的前辈身世如此特别的话,那么她这个与她长相相似的“假”楚歌,身世肯定也会带些不同的光环。 “王妃莫要着急,听轻雨慢慢向您道来。” 轻雨悠闲的喝了一口清茶,徐徐说道:“世人皆知南泽国的三王妃是秦家的二小姐,却不知道其实她也是西疆国的公主。” “西疆国的公主?” 听着的几人同时一惊,就连情绪不轻易外露的怜之,面上都带上了难以置信的惊讶表情。 “没错,就是西疆国的公主。至于内里的原因太过复杂,三王妃也不想到处宣扬,所以轻雨就不便告诉各位了。” “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她心情有些激动的问道,心里忍不住期待要是她也是一国的公主就好了,这样她就不用在秦影低人一等,整天被他各种鄙视了。 “二王妃与三王妃相貌相似,命运也极为相似,这其中……可并非巧合。” 轻雨故作神秘的抿了一口清茶,话到此不再继续说下去,却让燃起了无数的幻想。 “难道我也是西疆的公主?”她毫不掩饰的道出心底的期望,明亮的双眸里闪动着中了彩票一样的光芒,让在场的三人同时嘴角一抽。 “王妃……”小茶在她身旁小声的提醒她一声,虽然她也为王妃有可能是公主的身世感到高兴,但是作为女孩子,而且还是即将过门的王妃,一定要注意矜持和含蓄,不能失了王妃的端庄仪态。 “到底是不是啊?”她心急的追问道,完全将小茶的善意提醒当成了耳旁风,一心只想着确认自己的高贵身份。 要是真的是公主,她就又变成富二代了,而且还是至高无上的富二代。任何一个正常人,在听了这种消息之后,都会像她一样高兴的合不拢嘴。 “呃……”轻雨扯出了一个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是不是西疆公主还需要公主您亲自去确认。不过,轻雨听说西疆的现任国王在十年前确实丢失过一位小公主,现在算来应该也有十四岁了。” “真的?!”她几乎高兴的跳了起来,她今年刚好十四岁,那丢失的公主岂不就是在说她! “呵呵……轻雨知道的就这些了,不知道公主可否原谅轻某了?” “嗯……”她脸上的高兴之色瞬间消失了,“你这消息对本王妃来说确实非常重要。不过,要是本王妃毒发身亡了,我要这信息又有何用?” “王妃严重了,轻雨之前就说过,王妃虽然身中奇毒,但也不会致命,只是这肤色不知何时能消除,处置之外并没有其他影响。” “没有其他影响?”她瞬间不乐意了,声音提高几分,撸起衣袖,露出白到有些透亮的胳膊,道:“你要是变成这副鬼样子,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了。” “那……王妃是真的要轻雨去坐牢不可?”轻雨无奈的笑问道,心底已经盘算起来跑路的可能性。 他不是南泽人,没必要遵守南泽国的律法。再说这事是南泽国的三王爷支使他做的,要坐牢也应该是他去坐才对。 一旁静坐的怜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桃夭的双眸里却闪动着隐隐的不安和心急。 江楚歌无意中向她一瞥,刚好撞见她想要求情,却又固执的不肯开口的神情。 唉…… 又是一对别扭的小情侣。 她轻叹一声,也不再为难他们二人,退让一步说道:“你可知道秦殿下去了哪里?” “诶?”轻雨愣了一下,立马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回道:“王妃尽管放心,秦殿下已经知道了您的情况,轻雨相信不出三五天,他就能赶回来了。” “三五天?” 三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要是平时她一睁眼一闭眼,吃吃喝喝玩玩睡睡就过去了。 但现在她几乎是度日如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样,非常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那他现在是否平安?”她心底吐出一口老血,自己都身中奇毒,还是控制不住的问出了心底对他的担心。 看来,她还真是对秦影爱的至深呢。已经完全把他的安危排到了自己性命之前。 “王妃还真是对秦殿下情深意重重呢……不过您完全可以放心,凭借秦殿下的能力,即使是有危险他也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的。” 轻雨安慰的话并没有让她放心,反而更让她提心吊胆起来。也就是说秦影是有危险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现在人在哪里?”她有些焦急的问道,如果轻雨肯告诉她秦影的消息,那她便彻底抹消他对她下毒一事,从此不再追究他的过错。 “抱歉,轻某只知道王爷去了很远的地方,具体他人现在何处,轻雨也不清楚。” 第84章 姐妹血亲 轻雨脸上带着似真似假的表情,好像真的不知道的模样,又像是故意不告诉她一样,让她心底又升起了一股迁怒的闷气。 这妖孽,别让她抓到他的把柄。否则,她绝对会加倍奉还。 “那楚歌就先不打扰两位了,告辞。” 她说完就起身离去,怜之歉意的送她出门,临别之际,还是忍不住小声的向她问了一句,“不知道王妃是否还追究轻公子的责任?” 她人已经坐进了马车,抬手掀着车帘,仰头看了一眼高高的阁楼顶层,虽然看不清楚,但也知道此时上面是有人在看着她们的。 “是否追究轻公子的责任还要他今后的表现了,不过……”她看着面前明明非常担心却又不肯吐露真实感情的人,仿佛就像看到了之前的小王爷和北月公主一样。 想到那两位折腾了好久才终于心意相通的两人,她好心的提醒道:“怜之姑娘要是真的担心他的话,最好还是将自己真实心意表达出来,要不然轻公子以后还会为姑娘做出什么蠢事来,就不好说了。” 她说完就将帘子放下,马车离开缓缓行驶,只留妖娆的红衣女子一人,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别人说再多也没用,一切还要他们自己的努力。再说她也不是圣母,没必要为一个给自己下毒的人做牵线搭桥的红娘。 回到王府之后,她冷静的分析着自己的境况,在暂时确认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也只能耐着心思等秦影归来。 轻雨说过,秦影三五天就能回来,可是她一直等啊等,一连等了七天,他都没有回来。 二王府里气氛一片诡异,距离她和秦影的大婚还有不到五天,而然新郎却迟迟不见身影。 王府里到处张灯结彩,明明是喜庆的氛围,却没有一个人露出喜悦的神色。 虽然王府里的下人很守规矩,但时间久了,也难免会有人在背地里偷偷议论起来。 议论的内容大同小异,总结来说就是二殿下逃婚了,她们的二王妃被抛弃了。 “我们的二殿下去哪啦?” “不知道呢,自从这个王妃来了之后,二殿下就一直没回来呢……” “你们说会不会是……” “喂,你们聊什么呢,快去做自己的事情去,太闲了是吗!”她和小茶才要出门散散心,就看了墙角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侍女们,小茶冲她们嚷了几句,聚在一起的人立马一哄而散,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没有规矩……”小茶嘟囔一句,转回头,才发现要出门散心的人又折返了回去。 “王妃……”小茶快走几步追上去,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她家王妃,只能默不作声的跟在她的身后。 说实话,其实就连她自己都开始有些怀疑她们家的二殿下是不是跑路了。 “你说,二殿下是不是真的后悔娶我了,所以才一直对我避而不见?”她自嘲一般的向小茶询问。 此时她的心情复杂极了,既为秦影的消失不见感到担心,又莫名的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发生了动摇。 秦影一天不回来,她的胡思乱想就越发的厉害,脑袋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吵得她几乎想要撞墙。 “王妃您不要听她们胡说,小茶相信二殿下是不会抛下您不管的,小茶看得出来二殿下是非常爱您的。” “就你嘴巴甜。”她敲了敲小茶已经完全恢复的光洁额头,知道她是安慰自己,心情也稍稍轻松了一些。 至少,她还有一位贴心的小侍女对她不离不弃,将她的生活起居照顾的妥妥贴贴,事无巨细。 这几日下来,她都被养成了好吃懒做,生活几乎不用自理的小懒猫。尽管秦影的事情让她烦心,但她的体重依旧直线上升,短短七天下来,几乎胖了近十斤。 她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腩,没想到几天没有爬上采药,没有骑马颠簸,没有秦影的各种奴役,她的身体居然如此肆无忌惮的,她推测再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变成一枚圆滚滚的小胖妞。 想不到原主居然还是易胖体质,可想而知,她之前瘦巴巴的身体,是有多么饥迫才能饿成这样。 “你先下去吧,本王妃今天要美美的睡上一觉,不管你们秦殿下回不回来,本王妃的生活还要继续。要是他真的不回来,那这座秦王府以后就归本王妃所有了,到时候本王妃把它一卖,带着你像三王妃他们那样,去周游世界……” “好嘞……”小茶开心的应和着,知道她是说气话,不过想到王妃这几日确实没有睡好,便不再打扰她,简单嘱咐了几句之后,就退了下去。 房门一被关上,她脸上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了。疲惫的四脚朝天,仰躺在宽大冰冷的大床上,眼皮沉重的直打架。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烦心秦影的事情,她几乎天天夜不能寐,几日下来,就是她再心情烦躁,也终于抵不住身体上的肌理反应。 几乎在倒头的瞬间,沉重的眼皮就支撑不住的闭合上了,脑袋里的混沌思绪也飘渺悠远起来。 在梦里,她似乎看到了秦影一身疲惫的身影,她想要上前察看,思绪突然被拉回,眼前的景象骤变,一位俏丽可爱的笑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秦楚歌……”她想也不想,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尽管她没有见过众人口中的三王妃秦楚歌,但她知道面前的人就是秦楚歌。 “你还真惨呢……”那女子水灵灵的双眼盯着她的脸蛋瞧了一会儿,眼睛骨碌一转,变成俏皮的秦牙状,笑着说道:“看你这么惨的份上,姐姐只能挺着大肚子亲自为你送解药来了……” “解药……”她在梦中疑惑的咕哝一句,眼前的笑脸渐渐消失,只有银铃般的笑声不断在她耳边回荡。 “枕头底下有解药,记得吃哦……要不然你的二殿下回来,非杀到我们这里来不可……” “什么解药?喂,你不要走……” 她在梦中不断的呼唤,但却完全不见俏丽的身影,银铃般的笑声渐渐消失,化为一片黑色的沉寂。 “枕头底下有解药……” 她喃喃咕哝着,意识被黑色吞噬,混沌的脑袋里继续做着乱七不糟的梦境。 她梦到前世的父母终于怀上了二胎,开开心心的等待着老来子的降临,似乎完全把她这个被雷劈的女儿忘的一干二净了。 梦到那个秦楚歌给她送完解药后,回去把三王爷骂的狗血淋头,惩罚他三天不准同床入眠。 梦到小王爷,北月还有小公主和北苍同时举行了婚礼,就连他们的帅气父皇和美丽母后,甚至还有生活在雪山之人的两位神仙眷侣也亲自赶到北原王城,参加他们的婚礼。 真好…… 她在梦境里为两对新人送上祝福,同时也有些遗憾没能亲自参加他们的婚礼。 梦境中,小王爷喝得东倒西歪,在北原呆了这么久,娇生惯宠的小王爷完全变成了北原的狂野少年,他的皮肤被风吹日晒的变成了麦色,可爱的脸蛋也变得有了一些棱角,身体又长高了学多,原本和北月差不多的身高,现在竟然比她高了大约有一头。 “这臭小子,打生长激素了啊……”她在梦中羡慕嫉妒的感慨一声,也为少年的成长由衷的感到高兴。 当初的青涩少年也渐显成熟,过了今天他们就是有家事的人了,不像她,二十六了,活了两辈子,竟然连自己的新郎官都丢了。 “混蛋,有本事你就永远都不要回来……” 她置气的咕哝一声,或许是太想念秦影的缘故,她竟然在睡梦中闻见了他身上特有的草药香气。 温温和和的感觉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气,瞬间拂去了她心间的焦躁和不安,繁杂凌乱的梦境也随之一扫而空,无尽的安心和温柔将她紧紧包裹。 “抱歉,让你担心了。”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了秦影无尽温柔又歉意的声音,她想要去确认,却被浓浓的睡意彻底淹没,沉浸在温柔的海洋中,安心沉眠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满足的喟叹一声,伸着懒腰悠悠地从梦乡惬意归来。 这一觉,是她来二王府后睡的最安心,最满足的一觉。几日来的烦扰全部一扫而空,身心都轻松了许多。 “小茶……”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声音略有沙哑的喊了一声,四周一片漆黑,原来她竟然一觉睡到了夜晚。 “一睁眼就叫小茶,看来本王几天不在,在你心中的地位就下降了。” 熟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既像从来不曾离她而去,又像隔了几个世纪一样,复杂的情绪喷涌而出,泪水瞬间堆满了眼眶。 “混蛋,你去哪了……” 熟悉的胸膛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泪水在黑暗中尽情宣泄,她握紧拳头使劲捶打着他比铁还硬的胸膛,几日来悬着的心终于收回了腹中。 “抱歉……” 从来高高在上,不向任何人低首道歉的人,紧紧搂着哭泣颤抖的人,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自己的歉意和愧疚。 等到她把眼泪和心里的委屈担心哭尽力,才终于停止了宣泄。双眼红肿的跟铃铛似的,脸蛋和秦影的衣襟都被她的泪水打湿了。 “你去哪了?”她声音沙哑的问道,朦胧的双眸里还带着浓浓的委屈和担心。 四周一片黑暗,她看不清秦影面上具体是什么表情,只能看到他一双锐利的双眼在夜色中闪动着明亮的光泽。 “小茶,掌灯……” 她转头喊了一声,小茶没有出现,倒是耳边“刺啦”一声,黑暗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一轮皎洁的明秦正悬挂在她的正前方。 嗯? 她愣了一下,迷茫的环望了一下四周,才发现此时的他们竟然是在秦影宽大的马车上,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外面有河水流动的声音。 借着皎洁的秦光,秦影的面孔清晰的映入她的眼帘,或许是多日没见的缘故,竟然觉得他本就偏瘦的身形又瘦了一些,而本就偏苍白的脸色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你去哪了?”她伸手抚摸着他冰凉的面颊,有些埋怨的声音完全变成了关心和担心,双眸里带着化不开的担忧之色。 第85章 三王妃送来的侍女 “去了一处有些偏远的地方而已,不用担心。” 秦影温柔的声音里带着掩藏不住的疲惫之色,原本有一堆埋怨和委屈的她,现在只觉得他能平安归来就好。 “以后不准再玩失踪,不准不告而别,不准再这样让我担心,不准……” 她的一系列“不准”还没说完,嘴巴忽然被微凉的温柔攫住,将她的话语全都吞了下去。 “好,都听你的。” 像这样如此配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秦影,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如果这样的他需要用整日的担惊受怕来换取的话,她宁愿被他天天冷声相待,呼来唤去。 “哼……” 她小声的哼了一声,还是不能对他突然玩失踪,让她担心的事情释怀。 “我爱你。” 犹如低喃一般的声音轻轻的在她耳边响起,虽然声音极低,但却像是炸弹一样瞬间在她的脑海炸开。 “什么……”她瞬间呆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刚才说什么?”她呆呆的追问道,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或者她其实还在梦境中,根本没有醒来。 她机械的抬手,捏着自己的脸蛋狠狠掐了一下,“哎哟!” 疼! 她不是在做梦! 明亮的双眼瞬间大睁,心口噗通噗通狂跳,白似雪的手指微微颤抖,就连她的声音都抑制不住的带了颤音,“你,你再说一次……” “咳,”秦影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刚才是他情难自禁,脱口而出的情感,现在要他再重复一遍那三个字,恐怕比登天还难。 “快点说嘛……”她撒娇的扯着被她哭湿的前襟,只听细微的“叮铃”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衣襟里滑落,顺着他的衣衫滚落进了毛绒绒的地毯里,消失了踪影。 管它是掉了什么东西,她现在只想听秦影对她说那三个字。 “啧,”秦影眉头微微蹙起,还像掉的东西比她还重要一样,目光略过她的肩头,一直在马车里搜寻着。 “快说嘛……”她撒娇的仰着头,脑袋虽然秦影视线的而移动,就是不让他去找那个比她还重要的东西。 “你心心念念的钻戒被你弄丢了。”秦影索性收回视线,原本还想给她一个惊喜,现在只能要她自己去找了。 “钻戒?!” 她瞬间挺住了所有动作,又一记重磅消息在她脑海中炸开,秦影居然真的给她寻来了钻戒! “钻戒在哪里?”她兴奋地扒拉着他的衣襟和衣袖,完全将要秦影表白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秦影暗中松了一口气,趁她转移注意力的空,赶紧故作淡定的用下巴指了指马车里的地毯。 “原来刚才掉的是钻戒!”她就说声音怎么听着如此与众不同呢,原来是钻戒滑落的声音。 “你从哪里弄的钻戒啊?”她兴奋的问着,借着撒落进来的秦光,手脚并用的在马车地毯上翻找起来。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好哄,小小的一枚钻戒,就能让她乐得找不到北。 秦影看着开心的合不拢嘴,甚至还带着一丝蠢相的,在马车里爬来爬去的女人,嘴角忍不住也跟着露出了笑意。 不枉他连夜数日奔波,辛辛苦苦才为她寻来的她心心念念的钻戒。 “哇……找到啦!” 她惊呼一声,瓷白的手指捏着一枚精致的钻戒,在秦色照耀下,闪动着晶莹的光泽。 “真的是钻戒!” 这钻戒跟她前世的钻戒几乎一模一样,铂金色的指环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上面镶嵌着一颗花生粒一般大的钻石,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大喜刚刚合适! “爱死你了……” 她兴奋的扑到秦影怀中,捧着他的脸颊,给了他几个大大的亲亲。 秦影满意的享受着她的主动投怀送吻,在他怀中兴奋亲亲的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倏然收起脸上的笑意,拉开一些距离,看着他面露疲惫的脸色,心情复杂的问道:“你失踪这几天就是为了给我寻钻戒,对不对?” 秦影目光闪躲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回道:“你不是要本王表白吗,现在你可明白本王的心意?” “笨蛋!你要是出点意外,我要这钻戒又有何用!”她狠狠地砸着他的胸膛,怪他完全本末倒置。她要的只是他的心意的而已,并不是一颗只会闪光的钻戒! “你气死我了!”她将钻戒摘下,想扔又舍不得,只能不断的砸着他比石头还硬的胸膛。几拳下来,秦影就像被挠痒痒一样,而她的手倒是砸疼了。 “你要是真心疼本王,以后就少提一些乱七八糟的要求。” 秦影抓住她砸疼的手,为了满足她提的任性要求,这几日来差点把他累惨了,小命都差点丢掉了。 “我就是说说嘛,又没有让你如此大费周章,你就是用狗尾巴草为我编织一枚戒指我也不嫌弃,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搞成这般狼狈,诚心要我心里难受。” “哼。”秦影轻哼一声,并不打算与她辩驳。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真的依她所说,送她一个狗尾巴草编的戒指,到时候她能把他的秦王府给掀了。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听听的就好,可千万别信以为真,否则后果非常惨重。 秦影看着秦色下始终合不拢嘴的笑脸,几日来的辛苦和疲惫总算得到了回报。 他将笑得一脸甜蜜幸福的人揽在怀中,看在她这几日确实担心坏了的份上,索性就奖赏一般的回道:“你要的,本王都会拼尽全力满足你。” “轩秦……” 江楚歌瞬间就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感动的泪眼模糊,老泪纵横。双眼朦胧的看着他,激动的心情无以复加。 如此帅气的人再加上如此霸气的情话,别说是普通女子,铁肠石心,都会忍不住为他融化。 皎洁的明秦静静悬挂高空,初冬的寒风吹拂进马车,撩起她的秀发,但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寒冷。 此情此景,一切情意正浓。她深情的望着自己的爱人,心情波动的等待着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吻。 秦影微微俯身,刀削的薄唇快要落下之时,却擦着她的瓷白面颊骤然远去了。 “嗯?” 她才要闭上的双眼疑惑的睁开,身子突然一空,她人就被秦影带出了马车。 “嘶……” 马车外的空气要比里面冷得多,她打了一个激灵,赶紧钻入他的怀中。不解他大半夜的带她到外面来做什么。 “看下面。” 秦影命令一般的低语在她耳边响起,她习惯性的乖乖低头望去,这才发现他们脚下竟然是一条长河。 怪不得她一直听到有水流的声音,感情不是她的幻听。 两人此时正站在桥的正中央,脚下宽阔的河面川流不息,与皇城繁华的商业街十字相交,由北向南滚滚而去。 “看这个做什么?”她一脸懵的抬头,大半夜不睡觉,来桥边看河水南流,不是她脑子有泡就是秦影脑袋进水了。 “嘘……” 冰凉的指尖按在她的朱唇上,秦影嘘声刚落,河面就亮起了点点星光。 “嗯?”她的目光被河面的亮光吸引去,再次低头,盏盏花灯缓缓有序的从桥底漂流而出。 “哇……” 花灯络绎不绝的从桥底流出,很快河面就变成了一片星河,与繁星点缀的夜空遥相呼应,在远处的水天相接处巧妙的连成一片。 “好美啊……” 她乌溜溜的双眸里闪动的全是星光,宽阔的河面变成了一条布满繁星的星河,就像银河落到了凡间,散落一地的璀璨。 “好漂亮!”她由衷的惊叹道,前世的她见过无数灯光灿烂的美景,但像这样水天一色,自然古朴却又蕴含着强大震撼力的美景,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是什么?!” 她兴奋的望着满河星辉,看看星河,在看看秦影,除了激动和欣喜,已经找不出其它词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你要的花。”秦影故作风轻的淡淡回道,眼睛望着远处的星河,眼角余光却从未离开过她身上。 “我要的花?”她欣喜的重复着他的话,就像学舌的鹦鹉一样,完全没有经过大脑。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不知道大脑为何物了,脑袋里一片空白,眼睛里心里全是灿烂的繁星。 “你要的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盏花灯。” 秦影嘴角得意的扬起,想起某人曾经在这里燃放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盏花灯,面上的神色越风得意起来。 就像凯旋而归的君王,终于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仗。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盏花灯?我要的?”她用自己仅剩的一丝理智搜索着关于这两个关键词的信息。眼睛突然一亮,难以置信的看向春风满面之人。 不会吧?! 她心底大惊,难道这就是秦影送她的九十九朵玫瑰?! 她惊呆哑然的望向他,秦影回给她一个“你猜的没错”的眼神,瞬间将她仅剩的一丝理智击溃的支离破碎。 “轩秦……我太爱你了……”她猛然扑到他的怀中。 原来,秦影对她说的每一句话真的听进了心里,而且真的如他所言,拼尽全力去为她实现。 能够有一位帅到人神共愤,却又为她拼尽全力的男友,不对,是未婚夫,她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银河系! 也不对,应该是上上辈子…… 在远处的醉秦楼顶层阁楼窗边,怜之依窗而立,望着远处石桥下似曾相识的星河,嘴角不自觉的抽动几下。 “制作花灯的工匠们碰上这两兄弟还真是惨呢……”她悠悠地吐出一句,孤零零的身边凭空出现一抹紫色身影,浓郁的香气瞬间将她包裹开来。 “你要是羡慕,改日我去为你燃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盏花灯。” 亲腻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怜之微微退却半步,“算了吧,不要再祸害赶工制作花灯的工匠们了。再说每年花灯节都会有大量的花灯燃放,这有什么好看。” 她再次看了眼远处欣喜欢呼的江楚歌,弄不明白她们一个两个的,为什么这么喜欢看花灯。 “确实没什么好看的。”轻雨表示认同的点点头,另一只负在身后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束大大的玫瑰花,动作优雅的送到了怜之的面前。 第86章 期待相见 “还是我这九十九朵玫瑰花好看一些。”玫瑰花的芬香弥漫散开,初冬的寒风拂过,让迎风绽放的花朵显得更加艳丽夺目。 “哪里来的鲜花?”怜之没有接过花束,而是面带疑惑的盯着面前不合时令的鲜艳花朵,冷静的询问道。 “先不管哪里来到,美人能不能先把花收下啊……”轻雨帅气的送花动作,因为怜之的袖手旁观而显得有些尴尬。他扬起一个无奈的苦笑,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寻来的九十九朵玫瑰花竟然这么不另人待见。 “你若再不收我就送给他们了?反正他们正寻这玩意呢。”他眼睛瞥了瞥远处石桥上腻歪的两人,拿着玫瑰花的手作势往窗外扔去。 “诶!”怜之下意识的伸手阻拦,急急地将玫瑰花夺下,“送,送给他们做什么,他们才不稀罕你的花呢。” “是……他们不稀罕,你稀罕……” 此时站在长河拱桥之上欢呼雀跃的江楚歌,丝毫没察觉自己的行为早就被别人看了去,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贴在秦影怀中,激动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定。 “你的两个要求本王都做完了,现在可以心甘情愿的嫁给本王了吗?” 秦影倒是异常冷静,他做这些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浪漫,仅仅是满足她的要求,然后让她心甘情愿,高高兴兴的嫁给自己。 “诶?” 正在兴奋中的江楚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话的意思,愣了一会儿之后才明白,原来秦影做这些都是因为她之前不想就这么简单的嫁给他而闹的小情绪。 “嗯……”她为自己之前的任感到有些愧疚,早知道秦影会这样豁出一切的满足她的要求,她就不会心口提出在这个异世界不太可能完成的要求。 “怎么,还有要求?” 她的犹豫在秦影眼中变成了不满足,以为这个得寸进尺,不消停的女人又在想什么折腾人的要求,俊美苍白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说吧,你还要本王做什么?”他咬着牙,忍着掐死她的冲动,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要是本王做完了你还有要求,本王立刻将你丢下去喂鱼!” “诶?”秦影咬牙切齿的盯着她,她瑟瑟发抖的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才怯怯地问道:“你是要我再提一个要求?” 她本王没有想过再提要求的问题,只是惊喜来的太突然,白白又送给她了一个提要求的机会。 “最后一次。”秦影紧咬的牙关挤出几个字,尽管他的语气,眼神,神态都带着强烈的杀气,但还是让她像中了头彩一样,开心的跳了起来。 “太好了……”她开心的扑到他的怀中,说实话,她心底还真有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幻想在她见到钻戒的那一刻,就突然从她脑海中产生了。 “那个……你也知道在我们那里,结婚之前是要求婚的……” 她记得在他们相遇不久后,秦影似乎问过她有关求婚的事情,她怯怯地抬眉,偷瞄着秦影的反应。现在钻戒是有了,可是还差一道求婚的程序呢。 秦影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她后面的话没有说,但他却知道那是什么。 曾经,他的皇弟就是凭借不要脸皮的,给所有男同胞还有南氏皇族丢脸的单膝下跪,才娶走了他心爱的女子,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上次他没有下跪,终究还是没有逃得过这一劫。 “就是单膝跪地,不算是下跪的……”她瑟瑟发抖的小声解释着。 在这个男人就是一切的异世界,别说是要男人单膝跪地,就是要他们向女人低个头服个软都是难事。 但是,秦影说要她提最后一个要求,她总是要试试的。大不了就是被他拒绝,然后用眼神凌迟她千百遍而已,这些她早就习惯了。 要求还是要提的,万一实现了呢。 “嗯……”她紧张的闭口不言,同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只有秦影一发飙,她立马逃跑闪人。 秦影胸膛起起伏伏,深呼吸做了一个又一个,头顶噌噌往外冒的怒火才终于被他压制住了。 “江楚歌,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他直呼着她的名字,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他牙齿咬碎的声音。 秦影叫她全名的时候并不多,加起来五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但每次都会伴随着暴风骤雨,摧毁一切的雷霆盛怒。 “呵呵……”她努力的扯出一个笑意,承认自己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但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他的宠爱,她才会恃宠而骄,得寸进尺的嘛…… 如果他没有费尽心思为她寻来钻戒和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盏花灯,她也不会生出更多的期待。 这是人类永不满足的本性使然,怪不得她。 “嗯……”她默不作声的接受着他的刀眼,也不收回她说的话,更不敢催促他单膝求婚,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与他对视,让时间来决定一切。 河面上漂流的花灯也接近了尾声,石桥下已经不再有花灯流出,繁星花海渐渐离她远去,就像她心底的希望一样,渐渐变得渺茫。 她张了张口,正想收回自己不切实际的荒诞要求,面前的身躯忽然后退一步,“啪!”的一声,高高在上的面孔瞬间矮了她半头。 秦影后退的单膝几乎将脚下的石桥跪碎了,矫健的背脊挺得绷直,即使是单膝跪地却依旧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他微微仰头,鹰锐的瞳眸闪着寒光,直直与她对视。 “嫁给我。”他凤眼微眯,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本是浪漫的单膝求婚,却生生被他演绎出了一种逼婚现场。 “呃……”她才停顿了一下,秦影黑成锅底的脸立马绿了,“等下等下,你先别发火,还要戴戒指,戴戒指!” 在秦影火山爆发前,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指上的戒指撸了下来,塞到秦影手中,然后翘起右手无名指急急地说道:“戴上戒指就算求婚成功了。” “麻烦。” 秦影低咒了一声她听不懂的俚语,虽然面前挂着一脸的嫌弃和不情愿,但手上的动作却极尽温柔。 他有些生疏的将戒指戴在她瓷白的无名指上,不知道为何,心里竟然莫名的生出一丝紧张。 他指尖微颤的转动几下,让那颗闪闪发光的钻石落在她手指的正中间。 “这下可以了吧?”他冷着声问道,尽管头顶噌噌冒着怒火,但身体却很诚实的跪立不动,下意识的等待着江楚歌的指示。 此时的江楚歌已经快要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嘴巴反反复复张了几次,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可,可以了……”她声音发颤的哽咽道,泪花控制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 没想到她穿越到迂腐的古代异世界,竟然还能享受到单膝求婚的待遇,而且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常年冷若冰霜的美人王爷向她求婚。 她这一世已经死而无憾,幸福的不能再幸福了! 远处阁楼上闲静围观的两人,看着石桥上玩单膝跪地游戏的两人,嘴角忍不住同时一抽。 “你们南泽的王爷还真是喜欢给女人下跪呢,之前三王爷是,现在又来一位二王爷。这样下去,恐怕以后南泽的王爷都会染上这下跪的毛病呢。” “你不要胡说……” 怜之手捧着九十九朵玫瑰花,丢给他一个白眼,但心底却忍不住动摇起来。 有这样的爹爹娘亲在,很难保证以后他们的孩子会不会做出这样丢脸的事情来。 “阿嚏……” 正在石桥上感动不已的人忽然一个打喷嚏打破了所有氛围。 奇怪,是谁在背后念叨她? 她狐疑的摸了摸被夜风吹的有些微红的鼻尖,秦影站起身,绣有虬龙的白色衣衫不染一丝褶皱和灰尘,一手拎起打喷嚏的人,两三步就走到了马车旁。 “走了。” “诶?花灯……”她不舍的扭头望着宽阔的河面,近百米处以极没有了繁星般的花灯,但远处还是一片星海,在欣赏半个时辰不成问题。 再说了,求婚成功之后,还有最关键最幸福的一道程序没走呢。即使不能神情拥吻,至少也要小小的意思一下吧。 婚都求了,戒指也戴了,不接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那个,还有……”她才说出“还有”两个字,立马收到了秦影的刀眼,现在他最听不得的就是“还有”。 “不想去河里洗澡,就乖乖闭嘴!”生怕她又提出什么古怪的条件来,秦影先下手为强,将她所有的话语及时扼杀在摇篮里。 “我……”她才张口,秦影凤眼一眯,手掌已经运足气息,只要她再敢多说一个字,他立马将她丢进冰冷的长河中。 “好,不说不说,我什么都不说。”她做了封口的动作,看在秦影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又一脸疲惫的模样,乖乖地默生不语的坐在马车里。 “哼。”秦影气哼哼的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要不是他被累昏了头,才不会由着她瞎胡闹,更不会做出那样丢脸的行为来。 他重重的叹出一口长气,修长的手指捏着眉心,不让自己再去想今晚的荒唐事,颀长的身躯报复似的往她怀中一躺,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了她的双腿上。 “哎哟……” 她感觉好像一块大石头突然砸到了她的腿上一样,突不及防的重量砸的她龇牙咧嘴起来。 她条件反射的想要将双腿抽出,反而被人压的更紧了,只要她稍微动一下,上面的重量就加重几分。她怀疑自己的双眼要被压扁了。 “好啦好啦,我不动,你轻一点啦……”她妥协的双手举起求饶,腿上的重量才终于减轻了大半。 “幼稚鬼……” 她小声的嘟囔一句,说完后立马惊恐的捂住嘴巴,生怕某人又开始报复她。 只是,她屏息等了半天,一向耳朵比兔子还灵敏,心胸比芝麻还狭小的人,却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回应。 车外的秦光散落在他苍白疲惫的面颊上,哒哒的马蹄声中似乎还伴随着他低缓均匀的呼吸声。 这么快就睡着了?她心疼的暗惊道。秦影向来睡眠浅,戒备心重,像这样倒头入睡,而且还是睡熟的情况她第一次见到。 第87章 喜提侍女一枚 就连当时在雪山上背着她前行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过。可想而知,为了给她寻戒指,他经历了怎样的艰难险阻才会累成这样。 她指尖微颤的为他抚平紧蹙的眉心,看到自己手指上闪着晶光的钻戒,心里划过股股暖流。 秦影双手交错搭在腹部,早已被他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秦光下闪动着明亮的光泽。 她小心翼翼地将他手指上的戒指摘下,大了她戒指一圈的指环上雕刻与她戒指相同的图案,细碎的小钻石巧妙有序的镶嵌在图案纹理间,华贵中又带有一丝威严,与秦影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不吻而合。 她手捏戒指自顾欣赏了一番之后,深吸一口气,小声的询问道: “秦影,不对,南轩夜,你愿意娶我吗?从今时至永远,不论顺境或逆境,富贵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将永远爱着我,珍惜我,守护我,对我忠实,直到永永远远吗?” 她小声的替秦影说出刚才他没有说的誓言,并压着嗓子小声的替他回答了一声:“我愿意。” 秦影面无表情的脸上明显一抽,不过她太专心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睡熟的人早已被她吵醒了。 她满意的念完誓词并替某人回答了问题之后,才小心虔诚的将戒指给他戴了上去。 最后在他微凉的薄唇上印下轻轻一吻,为这场求婚仪式画上了完美的句点。 马车缓缓的向二王府前行,当两人终于回到一片静谧的王府中时,夜时已过三更。 秦影自觉的躺在了她的床榻上,她动作熟练的为他脱去衣衫鞋袜之后,睡了一天的她却倦意全无。 秦影好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均匀平稳的呼吸吹拂在她白似面粉一样的脸颊。 还处在被求婚的兴奋余韵中的她,借着门窗缝隙里撒进来的秦光,欣赏把玩着无名指上的钻戒,目光在落到自己瓷白的手指上时,忽然想起之前繁杂凌乱的梦境。 “解药!” 她大惊一声,意识到秦影在休息,便双手捂住嘴巴,大气不敢喘的盯着眉头紧锁之人。 秦影知道她今天晚上是不会那么容易入睡的,索性松开紧搂着她腰腹的手,翻了一个身,由她去了。 “呼……” 她天真的庆幸秦影没有被她吵醒,又耐着心等了一会儿后,才伸手在两人的整头下小心翼翼的摸索起来。 虽然那仅仅是一个荒诞的梦境,但由于给人的感觉太真实,她只能好奇的去验证一番。 她动作极其轻缓的将自己的枕头下摸索完之后,手指才探到秦影的枕下,指尖就碰到了一个异样的感触。 这是?! 她心底大惊,手指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心口剧烈的跳动着,缓缓的将枕头下的东西取了出来。 是药瓶! 而且还是她前世一直用的白色塑料药瓶! 秦光映照下,一个贴着用毛病书写的“解药”二字的白色塑料瓶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激动紧张的拧开瓶盖,里面却装着一颗属于这个异世界的黑色中药丸,飘散出来的苦涩草药味让她皱起了眉头。 一闻这味就知道,肯定很苦。 “前辈也太流弊了吧,竟然可以在梦中送来解药。”她喃喃的惊叹一声,直接称三王妃为前辈,由心到外佩服的五体投地。 以前的她把与她长得像的三王妃当成径对手和情敌,现在完全把她当成了大神,恨不得现在就去瞻仰一下她的风华。 “多谢姐姐送来的解药……”她冲着空荡荡的四周道谢,等了半天没有回应之后,才终于死心,她神通广大的前辈似乎并不在这里。 “总之,谢谢啦……” 她又冲着空气道谢一声,捏住鼻子,将药丸送入口中,想也不想就吞了下去。 假寐中的秦影暗中无奈叹息,幸亏他事先被告知了此药的来历,否则,万一是毒药,他愚蠢的爱妃就要小命不保了。 经过了一夜折腾过后,吃吃入睡的她和累极的秦影都睡到了日上三竿。 小茶焦急地在门口踱来踱去,最终过于担心王妃的情况,只能大着胆子,蹑手蹑脚的推门走了进去。 “王妃……” 她小声的轻唤一声,檀香镂空屏风后的大床上并没有任何回应。 昨日,王妃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这都一天过去了,不会是…… 想到此小茶脸色变得蜡白,惊慌失措的向床榻方向跑去,“王妃,王……爷?” 她才走近,屏风后一抹颀美白色身影走了出来,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威严冰冷气场让她不自觉的僵住了动作。 “见,见过王爷。” 小茶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在她的印象中二殿下一直都是如沐春风,笑容和煦的模样,却没想到两年没见,竟变得如此冰冷冷漠,简直与她家的三王爷如出一辙。 或许,这才是秦殿下的本来面目,偷瞄以前见到的都是他伪装出来的假象罢了。 小茶眉眼低垂,心中正想着秦殿下的事情,就听屏风后的床榻上传来一声慵懒的哼唧声。 “哈啊……” 江楚歌伸着懒腰,打着毫无形象可言的大大哈欠,终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小茶来了?”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完全被小茶伺候到生活不能自理,一睁眼就叫小茶,等待着她为自己更衣梳妆。 “是……”小茶怯怯地开口,在得到秦影的眼神准许后才一溜烟跑到了屏风后。 “王妃,您的毒解啦!” 小茶大惊一声,完全忘记了在王爷面前禁止大声喧闹的明文规定,激动的看着她已经恢复正常肤色的脸蛋,眼睛里蒙上了欣喜的泪花。 “解毒?”刚醒的她大脑有些暂时短路,愣了一下之后,昨晚的记忆才一股脑涌现了出来。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带着闪耀钻戒的无名指,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秦影呢?秦影人呢!” “王妃,您先别激动,王爷……”小茶拉着激动寻找王爷身影的人,手指怯怯地指了指屏风外的身影,“王爷就在哪里……” 她噌的一下从榻上跳下去,鞋子都忘记了穿,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冲出了屏风。 屏风外,秦影神色微妙的站在那里,平静的目光中微微闪动,既无奈又心疼的等待着赤脚跑出来的人。 “真的不是做梦,你真的回来了……” 她泪眼激动的紧紧搂住他结实的胸膛,昨晚的一幕幕浮现在她的脑海,由于是在大半夜,而且还是像做梦一般的求婚之夜,直到现在的她仍有种恍如做梦一般的感觉。 求婚什么的,她都无所谓,只要秦影平安归来就好。 “嗯,我回来了。” 休息了一夜的秦影面上疲惫的神色全然不见,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时而冷如冰霜、神鬼勿近,时而如沐春风、翩谦和善的高贵王爷。 他从容自然的伸手回搂着欣喜激动之人,声音带着化不开的温柔,低喃的安抚着怀中心爱的人儿。 站在屏风后的小茶,听着王爷王妃的深情低语,互诉情意,为两人衷心感到高兴之时,心底欲哭无泪起来。 她到底是出去呢还是不出去呢? 王妃的寝榻可不是她一个小小侍女可以独自久待的地方,但她若擅自出去,破坏了王爷王妃的甜蜜时刻,或者撞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那她就是有九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啊…… 二殿下回来了,二王妃中的毒也解了,府里的窃窃私语终于划伤了休止符,所有的担心和猜测也都消失云散了。 三天之后便是他们大婚的日子,府里红绸结彩,大街小巷也挂满了红绸,喜迎秦殿下大婚的日子。 皇上和皇后匆匆来秦王府慰问之后,便坐着马车离开了。他们的大红喜服也都已经做好,万事俱备,只待初九的到来。 “嘻嘻……” 秦影回来以后她的嘴巴就没有合拢过,整天咧到耳后跟,笑得一脸蠢相。 自从经过消失事件之后,秦影对她越发的宠爱,也不对她冰脸相待了,也不是对她指使来指使去了,凡事都依她,因此对她整天傻笑的行为选择了视而不见,她开心就好。 “小茶,王爷呢?” 她的问话一天下来,从来不离“王爷”二字,一会儿不见就着急询问,生怕他又玩失踪,不见人影。 “嗯……”小茶歪头思索了一下,欲哭无泪道:“一刻钟前王爷人在书房,现在还在不在那里,奴婢也不太确定……” 她们虽然是侍女,但也不能时时监控王爷的动向,她打听的多了,侍卫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眼睛里充满了戒备。好像是她在窥探王爷行踪一样。 怎么说她也是三王府过来的人,初来乍到就一直打听王爷的行程,她说是王妃让她打听的,但是一天说上千百次,说的多了难免会引人怀疑。 “哦,那你去看看王爷还在不在书房了。”她悠闲的吃了一口西疆特产水果,懒懒地交代道。 “王妃……”小茶苦着脸,哭笑不得的说道:“奴婢一刻钟前刚去打听了,现在再去恐怕会耽误王爷的静心看书。” “他看书认真的呢,不要打扰,快去快去……”她又吃了颗甜到齁人的水果,完全没有意识到小茶的为难处境。 “王妃……” 小茶脸蛋彻底垮了,也不再跟她含蓄委蛇,直接明了的哭诉道:“王妃,奴婢这一天下来都向侍卫大哥们打听了不下百次的王爷行踪,这会儿要是再去,恐怕会被侍卫大哥们抓起来,打板子啊……” “你是本王妃的贴身侍女,谁敢擅自打你?” “王妃……” “行了行了,我自己去看总行了吧。”她丢给小茶一个鄙夷的眼神,才跑了百次的腿就不想跑了,这可不是一位优秀侍女应该具备的优良品质。 反正她吃也吃饱了,歇也歇够了,索性活动活动又胖了一些的身子骨,迈着慵懒的步子向秦影的书房走去。 等有空她一定要运动运动,要不然她真的要变成小肥妞了。 “谢王妃……”小茶感激涕零跟了上去,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畅通无阻的走到了秦影的书房重地。 书房的门口有两个表情严肃,手持兵器的侍卫守在那里,她走到两人眼皮跟前,他们才不卑不亢的向她抱拳行礼。 第88章 噬心丸 “见过王妃。” 严肃有力的声音让人莫名的心底生畏,单凭这两个小侍卫,就可以看出书房的重要性。 “嗯。”她绷着脸,同样装出一副气势强大的模样,冷声的问道:“你们王爷呢?” “回王妃,王爷有事出去了,不过临走前王爷留话,说他天黑之前就回来,让王妃不要担心。” 小侍卫一字不落的重复着王爷的交代,他们做王爷的侍卫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王爷向谁交代过自己的行程,更没有见他像这样恪守门禁一般,赶在天黑之前回家的。 看来以后二王府的主子要换人了,他们可要好生对待这位女主子才是。 “我知道了,你们忙吧。”她动作洒脱霸气的挥挥手,大摇大摆的带着小茶向王府门外走去。 既然秦影说了天黑之前回来,那他一定会在天黑之前赶回来,只要确定这些,她就没有必要追问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又是和谁在一起。 怎么说她也是穿越来的先进女性,才不会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男人身上。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最佳的状态就是活的像一个人一样,要有自己的事情做,同时也不要过多的去干预对方。 那样只会让对方感到窒息,让自己感觉累极。 “王妃,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两人出了王府,没有乘坐马车,而是沿着长街漫无目的的走着。 “随便走走,运动运动,消消食。”她一边走一边做着伸展运动,在王府整天过着米虫一般的生活,她人都快成了一条虫,小肚腩越来越明显,活动几下就开始有些喘了。 真是好的习惯养成需要二十一天,而坏的习惯只需一个意念间就毁于一旦。 秦影让她爬了这么山,仅仅在王府呆了不到半个秦,她就被打回了原型,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她放慢脚步,缓口气,繁华的商业街忽然响起了一片躁动,大街上的人纷纷退让两旁,她和小茶也被生生挤到了人群的最边上。 “哎哟……” “王妃小心……” 她们出来的随意,并没有带侍卫守护,两位娇小瘦弱的女子,被淹没到人群中,无法挪动半步,更看不清远方发生了什么。 “三王爷,三王妃回来啦……” “哎呀,还有两位可爱的小王爷呢……” 人群中渐渐响起了欣喜欢呼的声音,她听着繁杂喧闹的言论,心脏砰的一下几乎跳出了胸口。 终于! 那位和她长得像,性格像,一直被听到,从来没见到的,如同神人一般存在的穿越前辈回来了! “三王爷,三王妃回来了……”小茶听到消息后也欢呼雀跃起来,瘦小的两人在水泄不通的人群里踮着脚,脖子仰的老高,还是没有看到半点三王爷,三王妃的人影。 “前辈……姐姐……我是江楚歌啊,前辈你看到我了吗?” 四周全是一片人墙,不论她怎么努力都是看到别人的后脑勺或者宽厚的背脊,她仰头冲着天空大喊,希望她神通广大的前辈能听到她真诚的呼唤。 在拥挤的人群热烈欢迎中,笔直的长街中间,一辆华丽宽大的马车正缓缓前行。 马车四周被整齐威严的侍卫层层守卫,一活泼俏丽的面孔带着两位可爱的小王爷,正挥手向热情的人群打招呼。 可惜,她才挥了几下,人就被一黑色身影拖了回去,然后车帘紧紧拉上,不让世人再见她的半点芳容。 “我还没有跟大家打完招呼呢……”马车内,可爱俏丽的女子微微嘟嘴,一言一颦都分外惹人怜爱。 锦绣的狐裘披风下,她的腹部高高隆起,伴随着她的嗔怒,肚皮上两处明显跳动几下。 “小家伙们又调皮了……” 嗔怒瞬间变成了化不开的幸福,伸手温柔抚摸着跳动的地方,修长的手指覆盖在她的手背,动作轻柔的将她揽在怀中。 “招呼什么时候打都可以,但若要冻坏了我的妻儿,我会心疼的。” 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温柔,如寒冬里的骄阳,瞬间暖化了一切。 “哼,什么时候学会的如此甜言蜜语了?”女子娇羞的依偎在结实的胸膛,脸上带着甜蜜幸福的笑意,身边的两位小可爱也凑到了爹地娘亲身边,和娘亲肚皮里调皮的弟弟们玩耍起来。 “什么时候学会的,难道娘子你还不清楚吗?” “讨厌……” 自动屏蔽外界吵闹的马车里,一家六口正其乐融融,和和美美的聊天说笑,完全没有注意到在长街两旁的人群堆里,还有一个三王妃的小迷妹扯着嗓子深情呼唤。 “楚歌姐姐……三王妃……我是你的楚歌妹妹啊……” 江楚歌喊的口干舌燥,可惜三王妃和三王爷太受欢迎了,街道上人声鼎沸,敲锣的,打鼓的,吵得她脑袋嗡嗡作响。 “王妃,我想三王爷他们回来肯定是要面圣的,要不我们先回王府等着吧,等他们面圣回来,我们再去三王府拜访他们。”小茶扯着嗓子大声提着建议,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能这样了。 等到人群迟迟散去,她们主仆二人才终于从人堆中解脱出来,既疲惫又兴奋的回到二王府,等待着三王妃面圣归来。 “按理说,三王爷三王妃好不容易归来,皇上他老人家不是应该大摆筵席,为他们接风洗尘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她心急难耐的在二王府等待着,本以为皇宫会来人宣她这个准二王妃进宫,一起为三王爷三王妃接风洗尘,可谁知天都快黑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隐约中还能听到大街上欢闹庆祝的声音,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候他们兄弟三家应该坐在大圆桌上举杯相庆才是,怎么一点都没有兄弟大团圆的感动氛围。 话说,一天了都,秦影这位二叔还没露一下面呢。 “奴婢也不知……”作为下人,小茶就是知道点什么,也不敢公然议论王爷们之间的事情。 主仆两人正说着,消失了一天的秦影终于信守承诺,在天黑之前赶了回来。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夕阳刚好落入山头,秦影踏着金红的余晖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你去哪了这是?” 她快步迎上,接过他脱下来的披风,发现他里面穿的是便于出行的骑马装,手里还握着一根沉重的黑皮马鞭。 “骑马去了。”秦影回答的简洁直白,这话不用他说,她也看的出来。 她亲手将披风搭在衣架上,秦影将马鞭随手往桌子上一丢,似乎很渴的样子,端起刚沏好的茶杯,大口饮了起来。 小茶低眉走到桌边,将王爷的马鞭收回原处,她一脑袋问号的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有些汗津津的人,问道:“我知道你是骑马去了,但你骑马是为了做什么呢?” 秦影将茶杯放下,丢给她一个眼神,她立马熟练的做起了小助理应该做的工作。 这几日一直被小茶好生伺候着,她还真有些怀念给秦影端茶倒水的感觉。 呃…… 她甩了甩心中可怕的受虐想法,眼睛直直盯着继续大口喝茶的秦影,搞不懂他到底是做什么了,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你喝慢点啦……”她忍不住关心提醒道,秦影又连喝了几杯,才终于呼出一口畅快的气息。 “呼……好久没有像这样畅快淋漓的尽情策马奔腾,身子通畅了好多,等忙完这段时间,本王也带你去骑骑。” “呃……”她脑门落下三道黑线,“所以……你今天一天就是出去骑马玩了?” 她在那个“玩”字上加了重音,本以为秦影是做什么重要事情去了,原来就是出去骑马疯了一天,还把自己弄的风尘仆仆,一身是汗。 “不是玩,是活动身体。”运动过后的秦影心情极好,耐心的纠正着她的用词错误。 “你前天才一身疲惫的赶回来,现在着急活动身体做什么?” 想到之前秦影为了给她寻戒指累惨的模样,她就心疼不已,这才休息了一天就高强度的活动,一点都不像是一位医生能做出来的事情。 “你不懂,”秦影不以为意的回道:“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楚歌他们也回来了,近半个秦之内恐怕是没有空闲时间了,要想骑马就只有今天了。” “哼!楚歌……叫的这么亲腻……” 秦影解释了这么多,她就听进去了“楚歌”二字,如此亲腻又自然的称呼,定然不是在叫她这个“假”楚歌。 秦影从来都是对她直接呼来唤去,要么就是气极喊她全名,叫她楚歌的时候少之又少,而且从来没有用这样亲腻的语气唤过她楚歌。 “吃醋了?”秦影挑眉轻笑,放下茶杯,将冒着酸泡泡的人搂着怀中,就像抱着一个大醋坛一样,远远的都能闻见一股醋味。 “哼……”她努努嘴,大方的承认自己吃醋的行为。 秦影曾经深爱过一位像她一样,却比她优秀的女子,这一点一直都是她的心病。 她曾经自信从容的认为,没有人可以将她比下去。但随着对那位穿越前辈的了解,她越来越没有了自信。 人比人气死人。她这块“假”的楚歌与真的楚歌相比,似乎是命中注定的败北,她终究是比不过她的。 她心口骤然一疼,穿越初见时,秦影的话不自觉的在她脑海回荡起来。 “假的终究是假的……” “江楚歌。”秦影有些急切和担忧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恍然抬头,刚好撞进了他温柔紧张的眼眸。 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她知道秦影现在担心的,关心的,宠爱的人是她。 “我没事啦……”她收起心中波动的情绪,心口隐隐作痛,但是却不敢告诉他。 总觉得一旦告诉他,他们的婚礼可能都要告吹了。 还有三天就是他们大婚的日子,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她的身体可千万不能掉链子! “真的?”秦影面上的轻松表情全然不见,一双鹰锐的眼眸仿佛把她看穿,伸手要去检查她已经爬到心口的两朵梅花。 “真的没事啦,我不是吃过冰莲了吗,暂时不会有事的。”她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之前是情绪低落心口隐隐作痛,现在被他这么一吓,反倒不觉得疼了。 第89章 三王妃的英勇事迹 “真的不疼啦……”她急急地大喊,却不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暴露了之前心口疼过的事情。 小茶识趣的悄悄流出房间,在房门关上的一刻,她的前襟就被人粗鲁的扯了开来。 “啊……流氓……唔……” 她才惊喊一声,秦影手指轻轻一点,挣扎大喊的人就乖乖地一动不动,脸颊充血的羞愤瞪着他。 秦影喉结瞬间一紧,寒眸微微闪动,一抹异样情绪迅速袭来又被他快速的压制下去了。 他冰凉的手指在那两朵鲜艳的梅花记上轻轻按了几下,花朵向她心口又进了一些,然后又像是被什么阻拦一样,停在心脉的门口,滞留不前。 “嗯……”她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又不能出声,但是心口刀割一般的刺痛,疼得她闷哼出声,白洁的额头瞬间滚落大颗大颗的汗珠。 疼痛和羞意几近让她昏厥,好在秦影及时收了手,解开她的穴道,目光却依旧紧盯着她的心口。 她知道秦影是在沉思她体内蛊毒的事情,但还是忍不住脸颊灼烧起来。 她迅速将衣服扯好,只听秦影命令的说道:“等成完亲,跟我去西疆。” “哦哦……”她讷讷地点点头,只要秦影不说现在立刻启程去西疆,她什么都答应。 三王妃好不容易回来,她的大婚也近在眼前,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她绝对不能跟秦影去西疆。 她尝试着轻呼一口气,心口已经完全不疼了,凭借她自己的临床经验来看,一时半会儿她是没有性命危险的。 “那个……三王妃他们回来了,皇上怎么没有请我们去皇宫迎接一下他们啊?”她按耐住心底的激动,怯怯地问道。 “他们都没皇宫,怎么去欢迎他们?”秦影语气中带着冷哼,或许是他们两兄弟不和的缘故,只要她提起三王爷或者三王妃有关的事情,他就会横眉冷眼。 “没去皇宫?”她看着秦影的脸色说话,见他只是少少有些不悦,便低声细气的问道:“他们好不容易回宫,不是应该先要面圣的吗?” 在她的印象中和推断中,任何官员或臣子,久归京城,第一件事都应该是要向皇帝老大汇报一声的。这是最起码的规矩和礼节。 “哼,我那三皇弟能耐着呢,他才不会把皇兄放在眼里。他眼睛里现在只有他的王妃,此时应该正在他岳丈家食酒宴呢。” “哈?” 她是听说过一些三王爷张狂桀骜的传闻,没想到他胆子竟然大到如此程度,竟然敢不把皇上老大放在眼里。这得是有多大的胆子啊。 “那皇上就不责备他吗?”她问的比较含蓄,按照常理来说,像这样狂妄自大藐视帝王,不把他大卸八块才怪。 “皇兄现在已经得到了他的兵权,才不会和这蠢货一般见识。再说了,皇兄巴不得他被情爱冲昏头脑,这样就更威慑不到他的江山了。” “呃……”跟皇家子弟说话,总会有种说着说着就变成了阴谋论的感觉。 她识趣的不再多问,要不然还不知道又会被她问出一些不该问,不该听的话来。 还有三天就是她的大婚之日,她可不能祸从口出,引火烧身。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三王妃他们呢?”她期待的问道,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三王妃一不留神又跟三王爷私奔,她希望尽快见到她,越快越好。 “明天晚上吧,到时候皇兄大摆筵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不出意外?”她敏感的捕捉到秦影话中的重点,紧张的问道:“会出什么意外?” “谁知道他们一家会出什么幺蛾子。”秦影有些头疼的回了一句,想到那个专惹麻烦的三王妃和他的爱妻狂魔蠢皇弟,还有她两位不嫌事大的妖孽舅舅和两个小捣蛋鬼,太阳穴就突突直跳。 但愿不要影响到他的成亲,否则,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正如秦影所言,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收到了皇宫传来消息,要他们一起去参加三王爷一家的接风晚宴。 为了能在那位和她长得像的穿越前辈面前不被压了风采,她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转眼都快到下午了,她还是没有挑出满意的衣服。 “王妃,您看这件可以吗……”小茶苦着脸,胳膊酸麻的举着第一千零一件衣服询问道。 她实在没有想到,平时走两步就喊累的王妃,换起衣服来跟附体一般,完全不觉得累,王府里的礼服几乎全换了一个遍,仍然活力无限,精力十足。 “嗯……”她现在早就看眼花了,感觉哪一件都不满意,转眼赴宴的时间就要到了,她却完全没有找到合适的衣服。 “不好不好,换换换。”她烦躁的挥了挥手,小茶胳膊累得都快抬不起来了,但还是只能听命去为她拿下一件衣服。 “王爷……”正要去拿衣服的小床才走几步,秦影刚好从房门外走了进来。 他瞥了一眼堆的到处都是衣服,嘴角不自觉的一抽,幸亏这房间都宽敞,否则非被衣山衣海给淹没了不可。 “你先下去吧。”他挥挥手,小茶感激涕零的应是,生怕又被王妃叫住,立马迈着小碎步退了出去。 “我衣服还没换好呢。”她烦闷的嘟囔了一句,知道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这会儿就是给她一件仙衣,她都会不满意。 人的自信心不是一件衣服能够给于的,她知道是自己慌了阵脚。 “你再换下去,天都要黑了,到时候错过了晚宴,你可别后悔。”秦影也不催她,只是道出了事实,让她自己抉择。 “可是……” “别可是了,这件就挺好,收起你的情绪,准备进宫了。”秦影瞥了一眼精心梳妆打扮的人,看着她满头的金银钗饰,脖颈上,手腕上都戴满了珠宝美玉,嘴角忍不住再次一抽。 “你身上戴这么多金银珠宝,是想要炫耀我秦王府的财力,还是想要盗贼来打劫你?快些摘下来,你不嫌繁重,本王看着都觉得累。” 他眼神指了指她身上堆砌的金玉,示意她赶紧摘下来,就这副模样进了皇宫,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我不摘,我要盛装出席,不能被你前女友比下去。”她有些沉重的双手,护着自己沉甸甸的脑袋,即使知道这样打扮会俗气了一点,但她宁愿被人觉得俗气异类,也不像正常完美的被比下去。 秦影脸色一黑,他虽然不知道那前女友是何物,但也知道她说的是谁。 “她的身份乃是天神馈赠,凡常女子根本无法与她相较,你就是把整个秦王府的金银珠宝都戴在身上,也比不过她。速速摘下来,莫要再闹笑话。” 秦影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鄙视,让她终于感悟到了什么叫做:媳妇是自己家的丑,老婆是别人家的好。 这么直白不留情面的说她,着实有伤她的自尊心。 “是……我就是比不过她,我现在就摘下来,你满意了吧?”她气恼的将头上,脖颈上,还有手腕上的繁重饰品胡乱扯下,噼里啪啦地扔到桌子上,几乎堆起了一座小山。 “反正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比不过她……” 她极小声的嘟囔一句,知道秦影耳力异常敏锐,也不怕被他听了去,这是她的心里话,也是她永远都解不开的心结。 当初的她信誓旦旦,说要拿下秦影的心。现在如愿以偿,她是得到了秦影的心,却还是介怀他心里曾经有过一个人的过往。 在爱情面前,任何人都是小肚鸡肠,眼里容不下沙子的。 曾经自命不凡,傲视一切的她,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却原来她跟任何一位陷入爱情的小女子一样,患得患失,卑微到尘土里。 “啧,”秦影直觉自己的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但又完全拿突然起作的人没有办法。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还不能像对待其他子民一样,将这个以下犯上顶撞王爷的人,拖出去大板伺候。 明明是一个不起眼的黄毛丫头,却完完全全将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压制的毫无办法。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当初他的三皇弟为何整天暴跳如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等进皇宫之后,他一定要好好向他成功破茧化蝶,获得新生的三皇弟取取经,如何应付无理取闹的爱妃。 他揉了揉眉心,无奈叹气说道:“我承认我以前是心悦她,并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她的心口骤然一疼,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想要动却动弹不得,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秦影看着面色煞白的人,继续冷静的说道:“但是,自从我决定做你男朋友之时,或许还要早些,就已经慢慢的放下了对她的执着。” 他走到江楚歌身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异常认真的望着她不安无措的清澈眼眸。 “我南轩秦从来不是长情深情之人,秦楚歌是第一个接近我心的人,也是我第一次愿意尝试去接纳的人。当然最终她被人捷足先登了,我们之间终究还是差了一点缘份。” “我对她的心悦有真心,也有着与三皇弟的斗气争抢。真真假假,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了。这就是我和她的过去,也仅仅是过去。现在她已经是我的弟妹,我也真心的把她当做弟妹和好友看待,再无其他心思。” 秦影的话句句肺腑,这些过往的陈事他从来不屑解释,但为了安抚不安的人,也只有道了出来。 她心里一暖,不安的心终于稍稍平静了一些,她知道自己应该适可而止,不可咄咄逼人,但就是控制不住的嘟囔道:“哼,你是得不到她了,才只好这么说的,要是当初她选择了你,现在那俩娃就要管你叫爹爹了……” “呵,” 秦影几乎被她荒谬的言论气笑了,他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微笑,阴测测的说道:“若她当时选了我,我们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别说是两个娃了,若要本王高兴,四个都不成问题。” “你……大混蛋,哼!” 她气愤的将脑袋一扭,无奈下巴被人紧紧捏着,秦影轻轻用力,又将她扳了回来。 “是你非要这样假设的,我不过是顺着你的话说罢了,为何却要骂我混蛋?” 第90章 不好的兆头 “那你也不应该这么说……” 回答女朋友的问题是一门神秘又送命的学问,有时候即使是事实,也万万不能按常理来回答。 她承认自己的假设有无理取闹的成份,但她要的不是他顺着她的假设来构建美好蓝图。而是一份不一样的,一份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浪漫故事。 “那你要我怎么说?”秦影面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王爷的面子和架子他完全不要了,此时只要她能满意,就算她再次要他单膝下跪,他都会二话不说的照办。 反正都已经跪过一次了,再偷偷的跪第二次,好像也不是什么难如登天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渐渐黑下来的天色,为了能够让折腾的人消停下来,终于豁出去的问道:“你要怎样才肯安心,告诉我,我一定全满足你。” “真的?” 她眼前瞬间一亮,其实折腾了这么久,在看到了秦影的包容和忍让,还有听到他那些真心话之后,她心里已经舒坦了很多。 秦影看着她闪着精光,带着明显在算计着什么的笑眼,本能的心底一憷,但还是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只要她高兴就好,其它的他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 “说你爱我。”她立马开口道。 或许是她的语速说的太快,太急速,秦影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她的要求是什么。 “就这些?” 这个要求说简单却又太简单了些,说难同样也太为难了一些。 “嗯嗯,就这些。”她咧嘴一笑,期待兴奋的等待着秦影的回应。 “咳咳,我,我……”他张了张口,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竟然真的把他难住了,几次下来始终没能吐出完整的一句。 江楚歌脸上期待兴奋的表情瞬间一瘪,本来就处在极度敏感中的她,瞬间曲解了他的羞于启口。 “我就知道,你根本……” “我爱你!我爱你行了吧。”秦影急急地脱口而出,话一说出,两个人皆是一愣。 守在房门外的小茶听到房间内传来的大声表白,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跌倒。 王爷和王妃又是在玩什么游戏啊,如此大胆的表白,她这个听着的人都觉得有些害臊。 她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去吧,再听下去,恐怕脑袋都不保了。 “你……你说什么?”江楚歌还处在大脑短路中,明明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三个字,但还是不敢相信的望着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或者是在做梦。 “我说我爱你,这下你可以消停了吗?”秦影几乎破罐破摔一样的重复道,有些话说出来之后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相反还让他有种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你,你再说一遍?”她小脸瞬间绽放开来,眼睛里闪着激动的泪光,整个人幸福到飞起。 “我爱你。你满意了没有?”一回生二回熟,秦影信手拈来,说的越发从容顺溜。 早知道他迟早要说这三个字,他之前就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又是寻来钻戒,又是让人燃放九万多盏花灯的,连小命都差点丢了。 “满意满意。”她开心的连连点头,抹了还喜滋滋的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我也爱你……” 秦影绷着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转身踱步向外走去,“那还不快走?” “嘻嘻,收到……” 她将身上其他的繁重首饰统统丢下,欢快的追了上去。两人坐着宽大舒适的马车,很快就进了皇宫。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皇宫,四处都是一片金灿灿,恢宏盛大的气派让人不自觉的心生敬畏。 “哇……” 她拉开车帘,欣赏着皇宫里的景色,虽然现在已经是初冬,花草枝叶都已凋零,但仅仅是整齐排列的枯树枝还有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宽阔道路,也都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严气场。 这就是皇宫的神奇之处,只要身处其中,就会从心底里臣服和敬畏。 秦影任由她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连连感叹称赞,闭着眼睛假寐,静心等待与其他几人相聚。 马车在仿佛没有尽头的皇宫里兜兜转转了半个多钟头,才终于停在了一处相对清静的庭院门口。 “这是哪啊?”两人一下马车,院子里就传来了小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 “这是皇嫂的宫苑,皇嫂说想要一家人轻松自在的用膳,皇兄便让人把晚宴安排到这里来了。” “哦哦……”她点点头,小孩子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抬头一看,院子门口跑出来了三只可爱的小包子。 “二皇叔,二皇婶……” “二皇伯,二皇伯母……” 三只小包子有两只长得一模一样,另外一只比他们稍稍高了几公分,穿着一身明黄色锦绣棉衣,踩着还不太稳的小步子走在了前面。 “哇……好可爱……”她的老阿姨心瞬间就被萌化了,将三只跑来的小包子统统搂着怀中,一人给他们一个爱的亲亲。 “你就是小皇太子吧,好可爱……”她捏了捏为首的穿着黄色锦衣的小包子宠溺的问道。 之前她就听说皇上皇后有一位可爱帅气的小皇子,可惜一直没有见到,现在一见心都要化了。 “是的,辰安见过二皇婶。”小太子一板一眼的抱拳作揖,可爱的小脸蛋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一看就是天生做皇帝的料。 她情不自禁再次亲了亲小包子软软的脸蛋,身边的另两只一模一样的面孔不乐意了。 “二皇伯母偏心,我们也要亲亲……” 奶生奶气的声音瞬间将她的心融化了,“好……每人都亲亲……” 她开心的给了两只小包子一人一个亲亲,忽然意识到他们的称呼,惊讶道:“你们……你们就是三王爷三王妃的孩子?” “是的,辰丸,辰兔见过二皇伯母……”两只可爱的小包子有模有样的向她拱手行礼。 她看着他们可爱的如小天使一般的面孔,一双纯洁水灵紫葡萄双眸,还真的跟她有些神似。 “你们的爹娘呢?”她激动的问道,想到终于就要见到她心心念念的穿越前辈,她的心情就激动的无以复加。 “他们的爹娘在这呢……” 银铃般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猛然抬头,一位胖成球一样的可爱女子正依偎在与秦影神似的高大黑裳男子身边,开心的向他们招手。 “爹爹,娘亲……” “三皇叔,三皇婶……” 三只小包子又欢快的向他们跑了过去,她也提裙迈步,快速的迎了上去。 三只小包子懂事在离他们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女子有些笨重的身子微微弯身,胖乎乎的小手宠溺的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 “乖……” “一边玩去。”她身边的男子低声命令了一声,声音很冷,但却带着威严和慈爱,小包子们有些怯怯地点点头,欢快的跑开了。 “两位就是三王爷,三王妃是吗?”她兴奋的问道,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可爱女子,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起来。 面前的女子确实跟她有些想象,不过由于她怀有身孕的缘故,身子几乎胖成了一颗球,脸蛋也肥嘟嘟的,除了一双清澈的眼眸和她分外相像,其他的几乎看不出哪里相似。 黑衣男子微微点头,比秦影还要高冷的“嗯”了一声,他身边的可爱女子嫣然一笑,俏皮的说道:“楚歌妹妹,我们终于见面了……” “哇……前辈……” 她泪眼兴奋的想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但看到她笨重的身子还有她身边黑衣男子瞬间散发出来的冷气,让她及时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前辈,我终于见到你了,你也是穿越来的对不对?给我送解药的也是你对不对?对于我的一切你都知道对不对?” 她兴奋的握住三王妃胖乎乎的小手,心里一堆的疑问争相恐后向外冒出。 “呵呵……楚歌妹妹莫着急,等有时间我慢慢说给你听……”三王妃笑呵呵的回了一句,伸手撑着有些沉重的后腰,面上露出了一丝疲倦之意。 “好,好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刚好不紧不慢的秦影走到了几人身边。 “二殿下,好久不见,楚歌甚是想念您呢……”三王妃开心的向来人打招呼,只是她的话一出,瞬间引起了其他两人的不满。 正一脸兴奋的江楚歌面上笑容顿时僵住,而她身边的三王爷脸色也黑成了锅底,用着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重重的哼了一声。 “哼!” “呵呵……好久不见。”秦影脸上堆起他招牌式的温柔笑意,只是完全没有了以往的伪装和戒备,发自内心的温柔笑意,不仅也让她打翻了醋坛。 “哼!” 她学着三王爷的样子,明晃晃的将自己的不满表现给他们看,可惜,那两人完全把他们当空气一样,毫不受影响的继续含蓄起来。 “只是好久不见?这两年楚歌可是一直挂念着您呢,没想二殿下竟然这样薄情,一点都不想念楚歌。就连楚歌辛辛苦苦为你们赶回来,你都不迎接一下,还去骑了一天马儿。楚歌好生伤心……” 三王妃嘴巴一瘪,肥嘟嘟的脸蛋带着委屈的表情,尽管肥成了皮球,却依旧惹人怜爱。 “秦楚歌……” 她明显听到有人牙齿咬碎的声音,脚底不断传来冷飕飕的凉意,让她本来要吃醋的心思都被吓没了。 这三王爷果然比传说中的还要可怕,明明是和秦影相似的面孔,却完全给一种截然相反的感觉。 与他相比,秦影真的看上去温润和煦多了。一个像温柔的和风,一个像狂躁的暴风,完全形成了极与极的对比。 “呵呵……楚歌莫要再开玩笑了,你明知道我去策马疾驰,也是为了彻底抛却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启人生路途。还希望楚歌也能原谅我过去的所作所为,重新接纳我这位朋友。” 她听着秦影的解释,就知道他不可能是单纯骑了一天马,原来又是跟三王妃有关。 “哼!” 她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即使他是向过去做告别,她控制不住的冒酸泡泡。 “呵呵……看到二殿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楚歌也就放心了。你要是一辈子对楚歌念念不忘,恐怕楚歌一辈子都不得回皇城了……” 第91章 去吃大餐 三王妃哭笑不得的看了三王爷一眼,她之所以问这些话,就是要三王爷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秦影已经对她死心,心有所属的事实。 尽管她已经对他说过无数次了,但疑心病重度患者的人就是不信她的。 “哼。”三王爷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但脸色明显好了许多。 她看着面前两人之间的互动,瞬间又对她的这位穿越前辈佩服的五体投地,无以复加。 前辈就是前辈,三言两语之间,就将一段爱恨往事处理的妥妥当当,尽善尽美。 想当初小王爷仅仅是对她初露了一番小小的爱意,她都差点被秦影醋意折腾坏了,要是有人对她念念不忘两年之久,她还不得被秦影的醋海直接吞噬了啊,又怎样像她这般轻松的用玩笑解决掉。 “两位楚歌妹妹,外面天冷,快些进来聊吧……” 正在她感慨间,坐在屋内等待他们的皇后娘娘终于坐不住了,她开心的站在门口招手,想要出去迎接,无奈身边的皇上大手一直紧紧揽着她的腰肢,不让爱人跨出寒冷的门外半步。 几人不再屋外寒暄,有说有笑的进了皇后的寝宫。房间正中间摆了一张超级大的圆桌,上面摆满了热情腾腾的美酒佳肴。 “哇……”她和三王妃同时流出了口水,皇后无奈宠溺的一笑,下达了开饭的命令。 “大家快些用膳吧……” 虽然整个南泽都归皇上所管,但到了屋里,就是皇后娘娘天下了。她一声令下,其他几人才纷纷就席入座。 皇上一家三口坐在正上座,她和秦影分别与三王妃,三王爷对立坐在两侧,两只可爱的小包子听话的坐在末位,夹在她和三王妃中间,六位大人加三只小包子刚好将大大的圆桌围成了一圈。 “想不到我们南氏家族,终于可以热热闹闹的团聚一堂,本宫甚感欣慰。” 几人刚围坐下来,多愁善感的皇后娘娘就心生感慨起来。温柔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倾城的容颜美到让人窒息。 “爱妃……”爱妻狂魔的皇上老大立马就心疼了,紧紧握着她的玉手,一副疼惜极了的模样,瞬间又喂了大家一盆足足的狗粮。 “咳咳……”她和三王妃同时不满的抗议起来。 虽然她们也非常幸福,也有深爱疼惜自己的爱人,但还是有一种被强行喂了一波狗粮的感觉。 谁让他们的爱人是不懂得表达爱意的别扭鬼呢…… 莫名收到控诉眼神的两位王爷,同时无奈对视一眼,其中的含义也只有他们兄弟两人能明白。 “呵呵……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吧。”皇后娘娘在同时收到两位楚歌妹妹幽怨的眼神后,温柔一笑,理解不再继续秀恩爱。 皇上也在收到两位皇弟的刀眼识趣的收回紧握着皇后娘娘的手,拿起酒杯,向着两位皇弟说道: “我们兄弟三人难得聚到一块,今晚没有君臣之分,就像寻常百姓家族一样,无拘无束,痛痛快快的醉饮到天亮。来,干杯!” 秦影和三王爷同时面上露出一丝嫌弃,两张相似的俊美面孔默契的同时丢给皇上老大哥一个嫌弃的眼神之后,才勉为其难的拿起酒杯回敬皇上。 “请。”秦影何三王爷异口同声的回了一声。 在座的三位女士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意外的都不能喝酒。 三王妃有孕在身,不宜饮酒,而她酒量和酒品太差,一般在外面都不喝酒。而出身于大草原的飒爽皇后,却不知什么原因,自始至终滴酒未碰。 她暂时顾不得去八卦这其中的缘由,一边大口朵颐的享用着美馔,一边趁机和她的穿越前辈询问她肚子里一堆的疑惑。 “前辈,您真的是穿越来的吗?是不是和我从一个地方穿来的?”她将椅子向三王妃方向挪近一些,隔着两只可爱的小包子,小声的询问道。 “噗……你一直叫我前辈前辈的我还真不习惯,叫我楚歌姐姐或者直接叫姐姐就好,你应该从我舅舅听说过了,我们确实是姐妹不是吗?” “what?!我们真的是姐妹?!” 她下巴差点惊掉了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和她神似的女子,激动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定。 “所以……我也是公主是吗?”大脑空白过后,她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姐妹不姐妹的她真的不太在乎,是不是公主才是关键。 “噗……”三王妃被她写在脸上的心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坐在首座上的皇后娘娘看她们两个聊的这么高兴,自己却插不上话,幽怨的抱怨起来。 “你们两个在窃窃私语什么呢,都不跟我这个姐姐说一声……” 皇后娘娘脸上才露出一丁点的失落神色,她身边的爱妻狂魔立马就心疼了。 “爱妃莫要伤心,她们不跟你说,朕跟你说,朕……” “皇上……”她和三王妃心思总是那么默契,同时打断皇上的话,道:“这是我们女士之间的对话,皇上能不能不要掺合进来。” 只要皇后娘娘一说话,皇上就立马随声附和,一副疼爱妻子爱惨了的模样,让她们看了着实羡慕嫉妒。 明明同样是兄弟,为什么老大是爱妻狂魔,而他的两位弟弟就如此冥顽不灵,从来不知秀恩爱为何物,更不会像皇上一样,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呵呵……好好好,你们聊你们聊……”九五至尊的皇上严格恪守他之前说过话,今晚没有君臣等级之分,就是寻常百姓家庭之间的聚餐,自然也就不会对他的两位弟妹大胆又无礼的行为做责怪。 当然,就是他想责怪,他的两位冰山弟弟也不绝对不会同意。 “来,皇兄再敬你们一杯。”被下了禁令不能和皇后互动的人,只好端着酒杯,和他的两位皇弟尽情畅饮。 秦影和三王爷暗中对视一眼,凭借他们从小竞争到大的默契,只需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先把这烦人的蠢货灌倒?”秦影丢给他一个眼神。 三王爷面无表情的丢回来一个眼神,“可以。” 两位王爷会意一笑,举起酒杯,“皇兄,请。” 南氏三兄弟你一杯我一杯,喝得不亦乐乎。三只小包子坐不住,吃了一会儿后就跑到一般玩去了。 她索性坐到三王妃身边,皇后娘娘也凑了过来,听她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那个姐姐……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们真的是姐妹吗?我真的是西疆国的公主?” “西疆国的公主?”皇后娘娘面露惊讶,和她一起期待的望向三王妃,求证她的解释。 “嗯,这个嘛……”三王妃火速吃完一个大大的鸡腿,然后又一手一个,大口吃了起来。 她知道,她是怀有身孕的缘故,饭量才大了一些,不过看着她都快肥成了一颗球,还这么无所顾忌的大口朵颐,心也是够大了。 “呕……”坐在她们两人身边的皇后娘娘干呕一声,正在与两位弟弟喝酒的皇上立马大惊失色的冲了过来。 “爱妃,你没事吧?” “不碍事的皇上。”皇后煞白的脸色浮起了两抹红晕,脸色挂着甜蜜的幸福笑意,任谁看了都会心思羡慕。 “这里油腥太重,爱妃还是去一旁休息着吧。”皇上心疼的询问着,不过语气却点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态度,即使皇后想要听她们聊天,都不得不听命到一边去休息。 “好吧……”她转头向两位楚歌妹妹嘱咐道:“等你们聊完了,一定要记得来告诉我哦。” 她真的非常吃惊,原来两位楚歌妹妹不仅是姐妹,而且还都是西疆国的公主。 她就知道两位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身份肯定也不会太简单。 “好的,娘娘放心休息去吧,等楚歌弄清楚了前因后果,一定会一字不落的全都说给您听。” 她现在也看出来了,这皇后娘娘八成是有喜了,所以爱妻狂魔的皇上才紧张成这样。 皇后娘娘在皇上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去一旁的贵妃榻上静卧休息,皇上也一去不复返,忠犬一样的陪在皇后身边。 三只小宝子像撒欢的小奶狗一般,欢快的在宽大房间里跑来跑去,追闹嘻嘻。 大大的饭桌上就剩她和秦影还有三王妃和三王爷四人,心无旁观的喝酒吃肉,完全不受外界的干扰。 “二皇兄,我们是否还要继续?”三王爷手举酒盏,看似征询意见,但言语神情中却充满了挑衅。 “为什么不?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秦影气势一点都不输的温温一笑,两人一个如燃烧一切的热烈火炎,一个像暗波涌动的汹涌潮水,虽然没有刀枪相对,却让整个饭桌变成了无形的修罗场。 “嘶……” 她冷不丁的打了一个激灵,感觉自己被夹在了水火交锋的中间,身体的一边被冻得彻骨发寒,另一边则受着烈火的炙烤。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三王妃姐姐,见她心无旁骛的大口啃着鸡腿,好像完全习惯了一般,吃完一根之后,还满足的喟叹一声,“爽……” “呃……”她心生佩服的看着面前的三王妃,见她吃完鸡腿之后,又一手一个,奋力啃了起来。 绕是她这么爱吃肉的人,看她这么个吃法都感觉有些腻了。 “那个姐姐,孕妇吃太油腻对宝宝不好,万一营养过剩,导致胎儿过大,恐怕会难产的。”她从专业医生的角度,对狂吃海塞的人提出忠实的建议。 她看着她鼓鼓的肚皮,比即将临盆的产妇的肚子还要大,这明显已经营养过剩,万一难以顺产,在这个技术落后的异世界可是非常危险的。 搞不好会一尸两命的! “你放心好了,不会一尸两命的,姐姐自由分寸。”三王妃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嘴巴塞的满满的,口齿不清的回道。 “呵呵……”她尴尬的笑笑,但却完全不信她的鬼话。 看着狼吞虎咽,毫无形象可言的三王妃,她似乎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现在做为旁观者来看,看着如此吃相不雅的人进食,心情和食欲还真的会受影响。 难为以前与她一起用餐的秦影了,以后她可要稍稍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了。 第92章 妖孽来访 她心情微妙的看了秦影一样,正在与三王爷对饮的人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般,默契的转头看她一眼,眼睛鄙夷的眼神好像在说“你知道就好”。 “姐姐……我们还是稍微注意一下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一些的好。”她含蓄的劝说道。 可惜三王妃根本没有听她这个专业医生的意思,不介意的摆摆手,让她不要瞎担心。 “没事的,相信姐姐,姐都能给你送解药,还给你们备好了住宿雪山用到的衣物,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 “住宿雪山的衣物?”她再次被她这个神秘姐姐的言论惊住了,“你是说在雪山的那些羽绒服,睡袋等衣物?” “嗯呢……” 天呐! 她彻底震惊住了,张着嘴巴,半饷儿都没有阖上。 “原来你就是小花奶奶外孙的姑姑家的表姐!” 这次正在大口朵颐的三王妃停住了动作,她眼珠微微一转,似乎是在思考她这句话里面的逻辑关系。 “差不多吧。”三王妃现在还处在一孕傻三年的状态中,聪明的大脑一时半会儿也转不过弯来,她含糊不清的点点头,“反正我是小风的表姐没错了。” “也是你的堂姐。”末了,她还补充了一句。 “我的堂姐?”她本想问她是如何知道他们之前会去雪山,又是如何为他们备下她前世的衣物的。但是“堂姐”两个字,瞬间又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她把那些衣物的事情放到一边,兴奋的追问道:“你是我的堂姐,那么我们的爹爹就是兄弟,而你是西疆国的公主,所以我的老爹就是西疆国的王爷,或者国王咯?” 她的话一问出,就连举杯对饮的秦影都停了下来,目光转向三王妃,等待着她的证实。 “嗯……” 三王妃的心思似乎都在吃上,她迅速解决掉手里的鸡腿之后,又扬头张望着大大的圆桌,寻找下一个目标。 坐在她身旁的三王爷好像知道她在找什么一样,动作潇洒帅气的拿过一盘香喷喷的五花肉,送到了她的面前。 “谢谢亲爱的……” 肥嘟嘟的脸蛋瞬间堆起了幸福的笑容,嘟起油乎乎的嘴巴,在那干净俊美的脸颊上大大的亲了一口。 三王爷也不嫌弃脸上被沾上的油花,与秦影相似的面孔扬起一个酷酷的笑意,不同于他温润如风的笑容,却同样帅到让人窒息。 “哇……好帅……” 她情不自禁的吐露出了自己的心声,看着面前的三王爷,就好像是在看到另一种人格的秦影一样,不论是温润如风还是炙如火炎,都让她忍不住心动痴迷。 “江楚歌……” 正在她流口水当中,耳边冷冷的声音响起,瞬间吓得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她转头向着冰冷视线的主人望去,刚好撞见了秦影咬牙切齿,想要掐死她的表情。 “呵呵……”对着帅哥流口水被抓了一个现行,她无话可说。但她也是把那人当做另一个秦影才会流口水的,应该可以被理解原谅吧。 “秦殿下不要生气,楚歌妹妹是把轩夜当成另一个你才会流口水的,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三王妃总是像能够听到她的心声一般,即使的为她求情,秦影的脸色才终于好了一些。 “下不为例。”他冷哼的丢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同时也是在警告面露不怀好意的三王爷,让他不要故意引诱自己的女人。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她连连点头,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让自己与三王爷的视线撞到一起。害怕自己一不留神又看他入痴就完蛋了。 “堂姐,你可知道我的老爹到底是谁啊?”她继续追问道。 “嗯……这个我就不能说了,反正过几天你们就要去西疆国,去了你自然会知道谁是你的老爹。” 三王妃一副打死都不会说的模样,她也只好作罢。正如她所说,过几天他们就要去西疆,到时候还是她自己满满找吧。 只求西疆国的王爷不要太多,要不然她一个一个排查可要费一些功夫了。 “好吧……”她有些遗憾的点点头,听从堂姐的意思,不再继续追问。 “那……雪山上的那些东西,堂姐是如何得来的呢?堂姐是不是知道穿回我们原来世界的方法?” 她心脏砰砰砰的狂跳,手指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可以穿回去看看自己的爸妈,甚至还可以把秦影也带回去,这样她就不用在这个落后的异世界待着了。 “咳咳咳……” 正在大口朵颐的三王妃忽然呛了几下,三王爷赶紧给她递上茶杯,并轻轻抚顺着她的后背。 “那个……”她停下咳嗽后,眼角余光暗中偷瞄了一眼骤然散发冷气的秦影,可爱的肥嘟嘟脸蛋露出了一丝为难声色。 “其实,穿回去的方法我也不太清楚,我是被正义之神莫名其妙的劈来,又被他莫名奇妙的劈回去的。至于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我想应该是与他老人家的心情有关吧。” “是么……”她狐疑的嘟囔一句,看着三王妃明显在隐瞒着什么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好像并非她所说的这样简单。 “咳,是啊。正义之神不是要你好好学习医术吗?等你明白了什么事正在的医术,我想他老人家肯定会让你回去看望自己的爸妈的。” “真的?”她有些失落的问道,本以为能够得知穿回去的方法,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等,等正义之神他老人家大发慈悲,将她给劈回去。 “嗯,应,应该是的……”三王妃爱莫能助的看着她失落的神情,即使她有心想要帮助自己的妹妹,也是有那个贼心没有那个贼胆啊。 万一她告诉了她穿越回去的方法,让秦殿下到手的新娘飞走了,到时候整个皇城恐怕又要掀起一片轩然大波,他们好不容易才过上两年安慰日子,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毁了。 “怎么会这样……”她小脸变成了霜打的茄子,各种失落复杂的情绪才要喷涌而出,就听三王妃“哎哟……”一声,捂住肚子哀嚎起来。 “娘子!” 三王爷将手中的酒杯一丢,紧张的察看她的腹部,远处休息的皇上和皇后也闻声急急走了过来。 “娘亲……” “三皇婶……” 三只小包子也担心的跑了过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紧张不安的围到她的身边,唯有秦影这个神医悠闲淡定的坐在一旁,完全不把他曾经心爱女子的安危放在眼里。 “堂姐你没事吧?” 她担心的凑了上去,这里没有现代化的医疗设备,她单凭肉眼也看不出她哪里出了问题。 她手指搭在三王妃软呼呼的手腕上,脉象好像跟常人没有区别,并没有什么异常。 “你快过来看看啊……”她不悦的催促着事不关己,冷眼旁观的秦影,对于把脉她只是学到了一些皮毛,完全诊断不出三王妃的病因为何。 “不用了不用了,我应该是吃撑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三王妃急急地摆手,谢绝秦影的诊断。 “真的,我也是得过薛神医真传的人,对于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好像怕大家不相信一般,三王妃急急地解释了一句。 “那好吧……”皇后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听她这么说还是遵从三王妃的意思。 她看着众人稍微有些放松的表情,心底惊叹道:原来她的堂姐也会医术,而且还得到了薛神医的真传! “相公,要不我们先回家吧,我有点累了,想回去睡觉。”三王妃扯了扯三王爷的衣袖,话才说完,人就被三王爷打横抱了起来。 “皇兄,皇嫂那我们先回去了。小丸,小兔,走了。” 他说完就抱着肥成圆球一样的三王妃大步向外走出去,两只小包子恭恭敬敬的向他们拱手道别,才迈着小步子追了上去。 “哎……” 她看着匆匆离去的一家四口,想要送送他们都没来得及,人就都消失不见了。 怎么是说她和秦影也是他们的皇兄皇嫂,怎么招呼都不跟他们打,就走了。 三王妃一家刚走出庭院门口,马车就已经在此等候,三王爷将人轻轻的抱进马车,原本一脸痛苦的人立马变成了阳光灿烂的模样。 “娘亲,你又在骗人了,这样会教坏我们的。”两只小包子瞬间从马车外出现在了马车内,坐在娘亲爹爹身边,异口同声的说道。 “小丸,小兔乖,娘亲这不是骗人,而是善意的谎言。做人呐要灵活处事,必要的时候是可以说一些小小的善意谎言滴,明白了没有?” 她用沾满油腥的小手揉了揉两只小包子软软的脑袋,煞有介事的为宝宝们上着人生必修课。 “哦哦……”两只小包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谨听娘亲的教诲,将这善意谎言一课默默记到了心里。 “嘻嘻……”她给两只小包子上完人生必修课之后,小脸怯怯一笑,看向自己的亲亲相公。 三王爷凤眼微眯,紧紧盯着面前的娇容,犹如被点醒了一般,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之严重的问道。 “所以……娘子你对为夫说了多少善意的谎言?” “呵呵……这个嘛……那个……”她小脸一惨,仿佛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苦着脸回道:“我要是说我从来没有对夫君说过任何善意的谎言,夫君可相信?” 清澈可爱的星眸眨啊眨,犹如清夜浩瀚的星空,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深陷其中。 可惜,走过她无数套路的男子,这次并没有被她的美色诱惑。 “所以……这也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他眼睛一眯,寂静夜色行驶中的马车里立马传出了一阵哀嚎: “相公我错啦……人家以后再也不说善意的谎言了,嘤嘤嘤……” “嗯?”同样坐上回府马车的江楚歌突然停了一下,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哀嚎,但仔细静听,却只能听到马蹄哒哒的声音。 “奇怪……”她狐疑的嘟囔一句,有些惋惜的趴在秦影怀中,好不容易与穿越前辈,不对是穿越堂姐见面了,结果问题还没问多少,就匆匆忙忙的分开了。 还有两天她和秦影就要成亲了,不知道在成亲之前还能不能再见到她堂姐的面。 第93章 闪现的功夫 “你就这么想回去?”马车内,秦影眼眸微微闪动,最终还是问出了心底的不想提及的问题。 他烦躁的扯了扯轻薄的衣襟,虽是初冬,却依旧让他感到燥热沉闷,想掀开马车帘吹吹冷风,但又想到某人怕冷,只好拿出白色折扇,扇风降温去燥。 “诶?”江楚歌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去哪啊?”她有些讷讷地问了一句,秦影大力扇着折扇,冷风都扑到了她的脸上,但看到他明显一副生气动火的模样,也只好悄悄地挪动几下,远离他一些。 “回你前世的世界。”秦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将从来不离身的折扇武器大力往旁边一丢,“啪”的一声,吓得她停住了所有动作,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思考他话的意思。 “我当然想啊,我的爸妈,亲人,朋友都在那里……”她声音越来越低,马车里的温度也越来越低,几乎要冻出冰渣。 “不过,”她赶紧说道:“我就是回去看看,看看我爸妈生活的怎么样,身体可还好。看完我就回来,如果……要是……最好……你愿意的话,我也想带你一起回去。” 让她的老爸老妈看看她找到的美人老公,最好秦影一直陪她留在前世世界就好了。 反正他一直一个人生活在深山老秦,不与外界联系,还不如跟她回前世世界好好享受美好生活。 想到她前世的那些名牌衣服包包,红酒咖啡跑车,她心情就激动的无以复加。别的不说,就是单纯给她一个手机,让她上上网,玩玩游戏,她就心满意足了。 “哼。”秦影轻哼一声,不过脸色总算好了一些,语气有些酸酸的说道:“回去后就可以见你那些帅哥朋友们了,怕是你做梦都会笑醒吧。” “噗……”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以前她是经常跟秦影说,前世的她多么美丽,多么优秀,身边帅哥如云,整天被帅哥追,烦都烦死了。 虽然那些是事实,但却也是为了让他吃醋才说的。要是真有她看上眼的,她能活到二十六岁了,还单身吗? “我那些帅哥朋友哪有我的亲亲相公帅啊,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我的眼中,你才是最帅最美的人,他们连你的一个小小指头都比不上。” 她比量着自己的小拇指尖,发自肺腑的拍着王爷大人的马屁,即使她说的事实,但为了哄王爷大人开心,还是要小小的夸张和修饰一下。 “哼,油嘴滑舌。”王爷大人傲娇的轻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了一毫米,也足以让她大送一口气。 她知道,这一关算她平安度过了。 “嘻嘻……我说的事实啊,要不然我都是二十六岁的老姑娘了,怎么会一直没有男朋友呢?说不定,冥冥之中我就是在等你呢,等我的白马王子出现……” 她幸福的窝在他的怀中,秦影确实古代版的白马王子,气质,外貌,才能都令无数少女疯狂。 现在想来她真的要感谢正义之神的惩罚,要不然她就不能遇到自己的完美相公了。 “嘻嘻……”她喜滋滋的扬起笑脸,看着他完美帅气的面庞,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俊美王爷一般,越看越无法自拔,忍不住凑上去,在他微凉的面颊啪啪亲了几口。 “啧,”秦影明显感到一股油腥糊到了自己的脸上,油腻的鸡腿香气刺激着他的嗅觉,让喜食清淡的他露出了嫌弃的声色。 他抬起衣袖,想要擦去脸上的油渍,但又不想沾染了自己的衣服,只能由她去了。 “嘻嘻,等回到了我的前世世界,我带你去见识一下我们那的高科技。对了,还要带你去我的医院,让你见识一下我贾院长的真正实力。” 她不禁开始天马行空的畅想起来,在这里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她只能沦为给秦影打下手的小助理,只能处理一些简单的药材和望闻问切的基本功夫,完全不能充分施展自己的才华。 “还要带你去见一下我的爸妈,让他们二老看看自己的帅气女婿。到时候,我老妈肯定要犯花痴,流口水了……” 听着她的描述,秦影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一位徐娘半老,有着和江楚歌一样眼眸的妇人,冲着他流口水的画面了。 他微不可查的轻笑一声,泼冷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想到太美。三王妃不是说了吗,她并不知道回到你们世界的方法。要不然她自己为什么不回去?” “嗯……”秦影的话瞬间让她从无限畅想中回到了冰冷的现实,不过她转眼一想,脸上又露出了高兴的神采。 “那她不是也是说了吗?只要我听从正义之神的命令,学会了什么是真正的医术,正义之神他老人家肯定会让我回去的。” 现在的她已经对什么是真正的医术有了全新的认识,知道作为医生不能只依靠于冷冰冰的医材器械,更要注意一些内在的甚至以人的认知无法理解的事情。 在这里,她知道有些药会让人百毒不侵,会让人青春永驻,还会改变人的肤色,让人变得跟面粉一样白皙。 众多匪夷所思的,她无法理解和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真真切切的存在着,医学,远没有人类认知的那样显浅,人类只不过探测到了它的冰山一角,还有着巨大的未知没有被人类挖掘到。 “我现在已经隐隐感悟到了医学的真谛,相信过不了多久,正义之神他老人家就会让我回去的。”她神采奕奕的扬着下巴,堂姐的出现让她看到了希望的光芒,相信她很快就能功德圆满,取得胜利的真经。 “那要是你一个人回去了,又或者是永远都回不来了呢?”秦影还是不放心,不管是处于直觉还是怎样,他都不想让江楚歌穿回去,甚至不想让她提有关此事的话题。 “这……不会吧?”她心底一怯,抱着侥幸的心思怯怯道:“三王妃不是穿回来了吗?还带了那些衣物回来,我,我应该也能回来吧?” “她是她,你是你,你能和她比吗?”秦影直白的丢给她一个眼神,完全不留情面的给她和三王妃做了一个对比评价。 不论是他过于直白的话语,还是他的语气和神态,都在明晃晃的鄙视着她。 “哼!我为什么不能和她比,她还是我堂姐呢,我们怎么就不能比了?” 她双手一掐腰,澄澈的星眸里含着熊熊怒火,她自己可以自卑,但绝对不允许别人这么小看她,尤其是她还有两天就要嫁的夫君! “她是你堂姐,但并不能说明你们就有可比性。你可知道她的母亲是谁?” “她的母亲?”她愣了一下,对于她堂姐的母亲她还真的不清楚,但是想到她的那位妖孽一般的舅舅,还有小花奶奶那未见面的外孙一家,能与这样的神秘厉害之人成为亲戚,自然也非同小可。 “她的母亲还能厉害到怎样?神仙不成?”她不服气的回道。再厉害的人,也是人,除非她三头六臂,神仙下凡,否则,她绝对不会接受秦影偏见的评价。 “神仙算不上,不过……与我们凡人相比,她们确实是与神最接近的民族。” “什么?!” 与神最接近的民族?! 这个异世界居然还有这样的存在?! 那岂不就是说她们是……神人?! “你不要唬我,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民族?”她穿越到这里也有小半年了,虽然不能说对这个异世界深透了解,但对于基本的世界观貌还是有了解的。 她知道这里有东秦国,北荒国,北寒国,西疆国,还有南泽和南冥国,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民族是神人的。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秦影悠悠地回道:“你可曾听说过东游国?” “东游国?”她又是一愣,第一反应是想到了她前世看过的西游记,然后又莫名奇妙的想到了女儿国。不过,这“东游国”三个字,她还是头一次听说。 “没听说过。”她诚实的摇了摇头道。 “回去找小茶问问。”秦影丢给她一句,完全没有耐心为她解释的意思,闭目依靠在车厢上,假寐休憩起来。 “嘁……” 她识趣的不在追问,与其看他脸色,听他过于简洁的解释,她更喜欢听小茶绘声绘色,声情并茂的娓娓道来。 当晚回去她就拉着小茶不放,要她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东游国的一切都说与她听。 “王妃,东游国可是非常神奇又神秘的国家,小茶只是听说过它的名字,却从来还没有听过,或者见过有谁去过那个国家呢。在我们大家看来,东游国其实只是一个传说,也是并不真的存在。” 小茶顶着困倦的双眼,耐心的为王妃解释东游国的事情。 “这么神秘?” 她心下大惊,怪不得她之前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原来它是传说一样的神秘国度,被世人认为是不存在的。 没想到她的堂姐居然是来自传说中的国家,难怪秦影会说她无法和她比。 哼。 她心里又是惊叹又是不甘心。继续询问道:“那你可知道三王妃的母亲是什么人?” “三王妃的母亲?” 小茶有些迷迷糊糊的脑袋思考了一下,才呆呆的回道:“三王妃的母亲不是秦家的二夫人吗?王妃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呃……”她也不好对小茶说她堂姐的母亲其实来自传说中的东游国,否则小茶一定会认为她在说梦话。 对了! 她脑袋一震,突然意识到一个被她忽略的逻辑性问题。 既然三王妃是她的堂姐,而她们又是西疆国的公主,那她的父亲怎么会是秦府的秦老爷呢? 想到之前她在梅秦客栈碰见的误会她的秦老爷,是一位很慈爱和善的老伯伯,从他担忧关心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是非常疼爱三王妃的。 “嗯……”她的脑袋又陷入了混乱状态,“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去吧。” 她挥了挥手,得到获释命令的小茶立马一溜烟退了出去。 “是。” 她看着小茶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躺在榻上回忆着今天与三王妃的对话。 第94章 未婚夫不见了 由于三王妃匆匆离去,她就只打探到信息少得可怜。除了知道她和三王妃是堂姐妹,和她疑似西疆国公主的身份,其它的似乎并没有帮上她多少。 穿越回去的方法,她问了等于白问,最终还是要她等,等正义之神大发慈悲送她回去。如果正义之神一辈子不发善心,那她就只能在这个异世界度过一生了。 “唉……”她失落的叹了一口气,好在知道了自己有可能是公主的身份,多多少少让她心里平衡了一些。 想到她即将成为一国公主,即将成为秦影的王妃,她心情就激动的无以复加。在榻上翻来覆去的,久久难以入眠。 再过两天,她就要成为人妇,从一个有着二十六岁灵魂的老阿姨,蜕变成一位十四五岁的贵夫人。 一想到她要嫁给秦影,和他同床共枕,白头偕老,她的心跳就不自觉的加快,噗通噗通,像打鼓一样敲击着她的胸腔。 “呼……” 她深呼一口气,让躁动的心平静一些,披上轻羽披风,推门走了出去。 夜色下的秦王府一片静谧,除了巡逻守卫的士兵们,其他人都已经入睡。 “王妃!”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秦影房间门外,刚好巡视的侍卫们从此路过,严肃又洪亮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嗯。”她抬头挺胸,学着秦影平时威严的模样,板着脸点了点头。然后瞥了一眼没有任何响动的房门,小声的催促停下来的侍卫们,“快走快走,吵醒了王爷唯你们是问。” “是,属下遵命。”为首的侍卫压低声音,小声的应了一句,立马挥挥手带着巡逻的侍卫们跑步离开了。 “小点声……”她冲着火速跑开的侍卫们背影喊了一声,急促的脚步声立马变得微不可闻。 “是……” 房间内,躺在榻上的秦影,清清楚楚的听着外面的对话,在房门推开的那一刻,配合地闭上了明亮的双眸。 “王爷?”她蹑手蹑脚的爬到榻上,轻轻推了推他的身子,没想到平时一丁点动静就会醒来的人,现在却睡得跟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她脱下外衣,钻进暖和的被子里,甜蜜的依偎在他的怀中,提前享受着夫妻共枕的待遇。 一想到她和秦影马上就要成亲了,她就激动兴奋的睡不着,辗转反侧了半个多时辰,还是没有如愿进入梦乡。 秦影实在假寐不下去了,他知道要是不让她把想说的话说完,想问的问题问完,今晚他们都别想入睡了。 “说吧,你来做什么的?”他缓缓睁开清明鹰瑞的凤眼,迎向紧盯着他不放的目光,有些无奈的问道。 “嘻嘻,我就知道你是在装睡。”她甜甜的咧嘴一笑,自己折腾了这么久,就不信他不会被吵醒。 “有话快说。”秦影不给她废话的时间,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明天他还要去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可没有功夫和多余的精力和她瞎胡闹。 他轻叹一声,揉了揉紧锁的眉心,早知道成亲如此麻烦和累人,他就不带她回来了,直接在秦间秦府拜天地入洞房,然后像他三皇弟一样,带着爱妃游山玩水,岂不乐哉。 “嗯……就是那个……”看着秦影明显不耐的神色,她也不敢说自己只是太兴奋了睡不着觉,所以才来扰他。要不然秦影肯定会立马将她丢出去不可。 “那个……三王妃明明说是我的堂姐,怎么会是秦府的二小姐呢?”她灵机一动,便将新添的困惑道了出来。 “这个问题,等有时间你去问三王妃去,本王也不太清楚。”秦影半是敷衍半是认真的回道。对于这其中的事情他确实不太清楚,也不想去管别人家的闲事。 管她是秦家千金也好,西疆公主也罢,现在都已经与他无关了。他只看好自己不让人省心的爱妃就好,其它的,都将不再与他秦影相关。 “好吧……”她只能顺从的点点头,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声,“你说……我的老爹,我是说这个身体的爹爹,会是西疆国的哪位王爷呢?” 最好是国王就好了,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这样她这个公主的含金量可就上升了不止几个档次。 “西疆国现在根本就没有王爷。”秦影有些困倦的回了一句,将她脑袋按在胸膛,命令道:“睡觉。” “等下,等下……”她挣扎了几下,结果被人按的更紧,闷闷的感觉几乎让她窒息。 “好好好,我不问了,不问了。”她捶打着秦影比铁还结实的胸膛,赶紧求饶,按着她后脑勺的手才终于松了力度。 “哼。”她不悦的哼唧一声,心底好奇的要死,也只能等明天去问她的堂姐了。 话说,西疆国根本没有王爷,那她哪里来的堂姐。而她和三王妃到底谁才是国王的女儿,谁又是王爷的女儿呢? 她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又是辗转反侧大半个时辰才迟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她一睁眼,秦影人早就不见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位置,冰凉一片,似乎是早早就离开了。 她现在也顾不上秦影到底又去了哪里,匆匆起床,用过迟来的早膳之后,带着小茶就马不停蹄地奔向了三王府。 三王府与二王府离的不是很远,隔着繁华的商业街对立座落,她乘着马车,不到一刻钟就来到了三王府门口。 三王妃好像知道她要来拜访一样,她才下马车,人就刚好迎接了出来。 “二皇伯母……”两只小包子欢快的跑了出来,三王妃挺着重重地身子,由一位眉清目秀的小侍女搀扶着走了出来。 “堂姐……”她甜甜的叫了一声,也不管三王妃内在灵魂是否比她大,心悦诚服的称她为姐。 “三王妃,柳儿……” 小茶也开心的迎了上去,现在的她终于如愿以偿,找到了一位与三王妃同样开明和善的王妃,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哎哟……你们可算来啦……”三王妃肥肥的脸蛋上堆起明媚可爱的笑容,开心的拉着她和小茶的手,身子笨重的带她们进府。 三王府的规格和庭院设计与二王府一模一样,只是里面的装饰和风格却完全不一样。 二王府的风格是华贵中带着轻淡幽雅,庭院里的花卉雕饰和房间里的字画摆设,到处都流露出一种谦谦君子之气。 而三王府的风格却是华贵中带着冷睿张狂,庭院里和房间里充斥着很多浓重之色,犹如走进了一间以黑色为基调的冷冰冰房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名之为霸道总裁的存在。 话说,三王爷给人的感觉和他的气质形象,确实与霸道总裁完全温和。 “我相公确实是古代版的霸道总裁……”她心里正想着,没想到三王妃却笑着接了一句。 “诶?!”昨天她就觉得奇怪,感觉三王妃好像能听到她的心声一样,不过这太过超出她的认知,所以她便没有太多在意。 但昨晚听说三王妃的母亲是神人一族之后,她不得不重新考虑这种匪夷所思的可能性。 三王妃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笑着向小茶和柳儿说道:“你们两个带着小丸小兔去玩吧,我和二王妃聊点事情。” “是……”两位许久未见的小侍女开开心心的俯了俯身,然后带着两只小包子到一旁玩耍去了。 “你真的能听到我的心声?”几人才走开,她立马在心里问了三王妃一句。 “对啊,能听到。”三王妃俏皮一笑,冲她眨眨眼,“你堂姐我厉不厉害?” “what?!” 她彻底惊呆了,没想到这个异世界,居然还有这样神奇的,令人难以置信的,超出她认知的功夫或许说是超能力的存在。 像这样的功夫她只有在神话作品和科幻作品才见的到,没想到在现实中,居然被她真真的见到了。 “堂姐,你是怎么做到的?原理是什么?能不能也教教我?”她兴奋的问道,除了好奇和惊叹,最重要的是她如果能学到就好了。 这样她就可以不用看秦影的脸色说话,直接窥探他的心声就好了。 “呵呵……这个你可学不会,秦殿下应该告诉你了我母亲的身份吧,这功夫是祖传的,其他人学不会的。” “怎么可以这样?”她哀嚎一声,心里也隐隐猜到这功夫不是好学的,要不然就不会只有她堂姐一人会了。 “对了堂姐,你既然说我们是堂姐妹,又是西疆国的公主,那怎么又会是秦府的二小姐呢?”她赶紧进入下一个问题,生怕她的堂姐又出现什么状况离开,让她的问题落空。 “这个嘛……其实我并非真正的秦府二千金,我爹……我是说秦老爷,可以说是我的养父。当年是他收留了怀有身孕的家母,所以才有了现在的秦楚歌,我的本名应是叫西楚歌的。” “西楚歌……”她喃喃重复一声,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熟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起来。 “那个的梦!”她大惊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三王妃,“之前我梦里的那个人就是你对不对?!” 之前,她曾做过一个凌乱碎杂的梦境,在梦里有个一个和她相似的女子曾笑着对她说过“我是西楚歌,你也是。” 现在想来那女子应该就是三王妃未变成球之前的模样,没想到此人竟然还可以进入别人的梦境! “嘻嘻……想起来啦?”三王妃咧嘴一笑,算是承认了这匪夷所思,超出常人认知的事实。 “真的是你?!你真的可以进入别人的梦境?!”她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怪不得秦影说她是神族的后裔,原来她的堂姐竟然真的有如此神奇的……“法术”。 “哼哼……你堂姐我会东西还多着呢,你忘了你枕头下的解药是谁给你送的了?” “what?!”她再次惊掉了下巴,之前有太多的问题,以至于她都忘记问解药的事情了。 没想到,她枕头下的解药竟然真的是三王妃隔空给她送来的!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她心底震惊的心情无以复加,再次看面前的三王妃,心中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得奉她为神灵,虔诚的拜她三拜。 第95章 突然变白 “不要太羡慕姐,姐只是一个传说,你羡慕不来的。”三王妃得意洋洋的说着一点都不自谦的话,肥嘟嘟的脸蛋都像自带了滤镜美颜一般,让她越看越发敬佩仰慕。 “堂姐,你实在是太牛了,楚歌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都想给烧香敬拜一下了。” “哎哟……低调低调,要不是你堂姐我现在有孕在身,而且之前为了给你送解药又消耗了太多精力,我就给你露两招了……”三王妃喜滋滋的享受着她崇拜的目光,肥肥的小手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有些可惜的说道。 “没事没事,我们还有的是时间,等堂姐生完宝宝,身体恢复了再展示也不迟。”她目光移到了三王妃股股的肚皮上,看这身量,应该很快就要生了。 “呵呵……那可还要等上好几个秦呢……”三王妃笑眼一眯,轻轻抚摸着明显跳动的肚皮,脸上全是化不开的温柔笑意。 “诶?”她微微一怔,停留在圆滚滚肚皮上的目光这才注意到,上面有两处明显的跳动。 原来怀的是双胞胎! 她就说,她这堂姐的肚子与普通孕妇相比也太大了些,没想到竟然是双胞胎! 她转头瞥了一眼在远处和小茶柳儿玩耍的两只小包子,惊讶的问道:“堂姐,莫不是你还有次次都生双胞胎的本领?” “哈哈哈……”三王妃被她的问话给逗乐了,双手捧着肚子咯咯大笑,眼睛里都笑出了泪花。 “我哪有那个本领啊……”她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笑着回道:“我之所以次次都生双胞胎,还要拜你老爹所赐。” “我爹?!” 与三王妃的对话,一次比一次让她惊讶,下巴几乎一直没合上过,眼睛瞪的比铃铛还要大。 “对啊,你爹,也就是当今西疆国的国王。” “西疆国的国王?!”她扯着嗓子惊喊一声,直接从座椅上跳了起来。 原来,她的老爹真的是国王!她真的是西疆国至高无上的公主?! “对了堂姐,我听说西疆国没有王爷,那我爹是西疆国国王,堂姐你的爹爹是……” 她突然想起之前秦影说的话,虽然这样问有些不太礼貌,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她堂姐的亲爹是何方神圣。 “我爹啊……唉……”三王妃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明媚的脸蛋抹上了一层哀伤。 她轻叹一声,淡淡的回道:“我爹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不过这些都是上一代人之间的事情了,我们苦命相连两姐妹就在这里做个终结吧,不要再让悲剧延续到下一代。” “哦哦……”她不有些迷糊的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三王妃具体说的是什么,但也能隐约猜出些端倪来。 皇族之中,兄弟相残的事情屡见不鲜,她不知道上一代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要不然她堂堂一国公主怎会流落在外,而她的堂姐又怎会成为秦府的二小姐。 “哎呀,不说这些伤心往事了。”三王妃抻了抻有些酸重的懒腰,将烦扰的过往纷纷抛到九霄云外。 “现在我们两姐妹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们过去吧,再说我们可都是穿越来的先进开明女性,才不会被上一代的恩怨影响,对不对?” “嗯,对。”她咧嘴一笑,受过先进思想教育的她,才不会被承受上一代人的苦大仇深。 人活一世,要为自己而活,尤其像她这样突然被雷劈,没来得及告别就结束一生的人来说,更懂得及时行乐,活在当下的道理。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不是吗? “对了堂姐,你也是穿越来的人,那你的前世是什么人啊?是不是和我生活在同一个时代?还有前世的你到底多大啊?” 她看着面前活泼俏皮的女子,从她的言谈举止中,她可以推测的出来三王妃内在的灵魂并不是小姑娘,和她说话就像和同龄人一样轻松自在,让她忍不住好奇,前世的三王妃到底是何方神圣。 “呵呵……这个嘛……前世的我可没有你贾副院长厉害。” 三王妃脸上完全没有了自信得意的神奇,眼神有些心虚的闪躲着她紧盯的目光,尴尬的冲她笑了几下。 “哼哼……快说……”她眼睛一眯,双手做出要挠她痒痒的动作,威胁她从实招来。 “好啦好啦,我说还不成嘛……” 三王妃嘟着嘴,眼睛偷偷瞄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偷听后,才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其实前世的我和你一样大,还跟你上了同一所大学。只不过……”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只不过我们刚刚相反罢了。” “前世的我不仅长得丑,脑袋也不好使,凭借一身蛮力被s大录取,却因为文化课太差迟迟比不了业,要不是被雷劈穿越到这里,恐怕我现在还在s大呆着呢。” “哈哈哈哈……”听着三王妃心不甘情不愿的描述,她好不地道的捧腹大笑起来,总算让她心里平衡了一些。 她笑得花枝乱颤的看着三王妃幽怨的神情,拼命抑制着笑意,揶揄道:“也不错嘛,还能被我们那最好的大学录取,看来我们还是校友呢。不过……” 她扬着下巴,学着之前三王妃骄傲的神情,得意洋洋的说道:“不过,本小姐的录取通知书和本硕博毕业证书是一块寄来的,所以并没有去s大上课,而是直接出国深造去了。” 她高中时候就已经跟着她的院长老爸自学完了本硕博的医学课程,高考完之后,直接带着s大寄来的录取通知书,本硕博毕业证书,和推荐信去了国外最顶尖的医学研究院深造去了。回国后直接晋升为副院长,撑起了她老爸医院的一片天。 “这些你不用说,你堂姐我也是知道的……”三王妃鄙夷的撇撇嘴,提醒她道:“别忘了你堂姐我现在可是神族后裔,而且手上还握着你的小命,姐奉劝你最好不要笑得这么欠揍,明白吗?” “额额……”她嘴角一抽,识趣的收起脸上的笑意,纵使她前世再牛掰,现在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恭恭敬敬地臣服在她堂姐神一般的光环下。 “那个……堂姐此话怎讲啊?为什么说手上握着楚歌的小命呢?”她态度恭敬又狗腿的问道,起身走到三王妃身后,用自己被秦影锻炼出来的熟练手法,为她捶背捏肩。 “舒服……”三王妃笨重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满足的窥探一声,悠悠地说道:“你忘了你身上还有两个梅花样的蛊虫了?” 她手上的动作一停,心脏噗通噗通加速跳动,激动紧张的问道:“堂姐你可有办法除去我所中的蛊毒?” “嗯……”三王妃故意卖关子的知而不语,手指懒洋洋地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她赶紧识眼色的继续为她捏肩捶背。 “堂姐……”她撒娇的催促一声,反正前世的她们是同龄,她称她为一声堂姐也不为过。 “要是没有办法我还回南泽做什么?你以为你堂姐就是单纯回来参加你婚礼的?” “真的吗?!”她开心的惊呼起来,要不是她堂姐胖成了球,她一定要抱起她转好几个圈圈。 “太爱你了堂姐……”她俯下身,冲着三王妃软软嫩嫩的脸蛋“啪啪啪”的亲了起来。 “哎哟……两个楚歌在亲亲,好不害羞……” 突然一道熟悉的清脆的少女声音响了起来,她和三王妃同时抬眉,房门就被人推了开来,多日不见的俏丽身影,手拿马鞭向她们快速走来。 “北月公主?!” 她扶着三王妃开心的迎上去,房门外又陆陆续续走进来了小王爷,小公主,北苍,还有黑着脸的秦影和三王爷。 “小王爷,小公主,北苍殿下!”她开心的看着来人,这些日子没见她还真的有些想念他们。 “见过三王妃。”小王爷和小公主还是第一次见到三王妃的庐山真面目,两兄妹恭恭敬敬地向三王妃行礼问好,昔日可爱青涩的少男少女,都已经渐现成熟。 小公主现在已经盘起了发髻,一颦一笑都带着王妃的高贵温雅。而小王爷的身子又拔高了许多,足足比她高出了一头多,原本可爱的脸蛋也有了一些棱角,比女孩子还白皙水嫩的皮肤也染上了几许麦色。 “你们好……”三王妃开心的向来人招手打招呼,北月开心的拉着她们两人的手,仔细在她们脸上来回端详了几下,惊叹道:“你们两个果然很像呢……” 三王妃虽然胖成了球状,但是两人的身高还有眉宇间的神态几乎如出一辙,极为相似。 “那是当然啦,我们可是堂姐妹呢……”她开心的笑道,看着远道而来的好友们,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堂姐妹?” 北月公主,小王爷还有小公主同时惊讶看向她们,她与三王妃对视一笑,回道:“这个说来就话长了,等改天我再慢慢跟你们说。你们千里奔波而来肯定累坏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吃饭休息,让你们尝尝我们南泽的美酒佳肴……” “好耶……”一听到吃的,而且还是南泽国的美酒佳肴,几位小吃货们立马开心的欢呼起来。 南泽国的美食一直排在其他众国之首,异国的使臣来此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品尝南泽的珍馐美馔。 “柳儿,快去跟厨房交代一下,一定要做最美味,最丰盛的筵席招待几位王爷王妃。” “是……” 在远处陪着两只小包子玩耍的柳儿俯身退了出去,两只小可爱看到远道而来的几位漂亮哥哥姐姐之后,立马放下手中的玩具,迈着小步子跑了过来。 “哥哥,姐姐们好……” 小茶护在两位小殿下身后,向几位王爷王妃俯身行礼。几人闻声转身看到跑来的两只可爱的小萌宝,瞬间心都被融化了。 “天呐,这就是小丸和小兔殿下?!”北月爱不释手的将两只小包子一起抱在了怀中,小公主和小王爷一边一个,摸着小天使们可爱的脸上,心里喜欢极了。 “你们这么喜欢,也去生几个啊……”三王妃调笑的说道,她的话一出,面前的几人同时脸色一红,羞涩的你看我我看你,青涩又纯真的模样,逗得她和三王妃这两位穿越来的老阿姨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第96章 北莺皇后 “你也不要笑,还有你……”三王妃转向她悠悠地说了一句,这下轮到她老脸一羞,所有人瞬间又都取笑起她来。 “对啊,后天就是你和秦殿下成亲的日子,我们可是专门来为你祝贺的呢……” 北月的话一说完,新任宠妻狂魔小王爷立马附和起来:“就是就是……” “呵呵……谢谢……”她有些含羞偷瞄了秦影一眼,刚好对上他春风得意的温柔眼眸,瞬间脸颊一烧变成了大红布。 虽然她内在是一位二十六岁的老阿姨,而且还活了两世,但是,对于拜堂,她还是真真的大姑娘上轿头一次,想想就激动的夜不能寐,胸腔里像关了一头乱窜的小鹿,噗通噗通乱撞个不停。 “几位王爷,王妃,筵席已经准备好了。请王爷王妃们前往前堂用膳。” 说话间去厨房交代的柳儿已经回来了。这么快就准备好了筵席她一点都不意外,想必是三王爷让人提前准备的。 “好了,我们快去用膳吧。”三王妃一声令下,几位小吃货们立马开开心心的动身向前堂方向走去。 北月以前在三王府住过一段时间,轻车熟路的快步走在前面,小王爷追随在她的身边,身后紧跟着欢欣期待的小公主和她的新婚夫君北苍殿下。 “真好……”她慢悠悠的走在他们身后,看着两对喜结良缘的小情侣,欣慰的感慨道。 想当初她刚穿越来的时候,小王爷和小公主就像天真单纯的孩子一样,没想到才小半年时间,就都已经娶妻嫁人,变成了人妻人夫。想必,再过一年他们也要变成孩子的爹娘了。 “对了,他们要来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啊。”她娇嗔的嘟着嘴,这才知道原来秦影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是去接小王爷他们去了。 “给你一个惊喜,喜欢吗?”秦影温柔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说完之后果然见嗔怒的人变得一脸娇羞,脸颊浮着甜蜜的红霞。 “喜,喜欢……”她羞答答的低眉回道,完全没有看到秦影向三王爷投去的感谢眼神。 这次他一大早出门,除了是要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向他的三皇弟取取经,学习一下驭妻之术。 不对,是宠妻之术。 想到三皇弟反复腔调的“宠妻”精髓,嘴巴要甜,行动要快,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个“宠”字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不能,那就是还宠的不够。 两位王爷用着他们才懂的眼神,心领神会的暗中交流一番,动作同样帅气又温柔的揽着自己的王妃悠然踱步向前堂走去。 堂厅里北月已经那耐不住的偷吃起来,见他们几人进来,才藏起还拿着食物的手,嘴巴鼓鼓的等待着他们入座。 “北月公主,不对,应该是小王妃不必客气,快些入座用膳吧。”三王妃呵呵一笑,在三王爷的搀扶下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大家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主次之分,大家随意坐,随意吃,争取今日不醉不归。” “好嘞……我就喜欢三王妃这样的爽快人。”北月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句,说完后立马自觉的坐了下来,继续吃着她手中未吃完的美馐。 小王爷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三王妃歉意一笑,才跟着北月一起坐了下来。小公主和北苍也跟着他们坐下,几人刚好将大大的圆桌围城了一圈。 “小丸,小兔到妈咪和姨妈这边来。” 三王妃温柔的向两只小包子招招手,两只小包子开心的迈着小步子跑了过来。 她和三王妃挨着而坐,中间还空了一张椅子。两只小包子来到椅子旁边,她正要伸手将他们抱上座椅,谁知手还没碰到他们,两只小包子就已经乖巧的坐到了椅上。 “哇……”她惊奇看着眼前的一幕,想到三王妃那个会闪现的妖孽舅舅,还有从小茶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大概也明白了两只小包子刚才举动。 原来他们也会闪现的功夫! 她再次崇拜的看向她的大神堂姐,三王妃了然的冲她一笑,向着众人说道:“大家开始用膳吧,不用拘束,随意吃。” “好嘞……”一向性情直爽的北月,也不跟她客气,拿起碗筷就大口朵颐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动筷用膳,一场真诚自在,无拘无束的欢迎宴会正式开始。 “来小丸小兔,阿姨给你们夹菜吃……”她开心给两只小包子夹了满满的一大碗菜肴,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谢谢阿姨……”两只小包子坐在一张座椅上,拿着自己专用的迷你版碧玉碗筷,甜甜的向她道谢。 “小丸小兔……”她喃喃的低语一声,抬眉向他们的妈咪看去,刚好撞见了她有些心虚的尴尬眼神。 她脑中灵光一闪,哑然的看着他们的妈咪,脑门瞬间划落三道黑线。 “喂,你肚子里的那两位小殿下不会是叫小three和小four吧?” “呵呵……”三王妃尴尬一笑,心虚的偷瞄了一眼似乎并不知实情的三王爷,怯怯地回道:“是南辰思瑞和南辰缶。” “呃……”她无语的看着拼命向她眨眼的三王妃,再看看一头雾水的看向她们的三王爷和两只小包子,只能用心声和三王妃交流起来。 “大姐,他们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怎么可以取这么随意的名字啊?” “怎,怎么随意了,这名字我就觉得挺好的。”她的耳边很快就响起了三王妃死不悔改的狡辩声。 “堂姐,你取这种名字和叫他们老大,老二,老三,老四有什么区别?”她很是无语在心里回道。 这么可爱的小包子竟然被取这样的名字,等他们长大知道自己名字背后的含义,还不得不认他们的亲妈了啊? 宝宝都是爹娘的心头肉,名字更是爹妈的美好祝福。即使她想不出高大上的名字,也不用这么应付了事吧? 她再次丢给三王妃一个鄙夷的眼神,两只小包子似乎没继承到或者还没学会窥人心声的功夫,眨着两只水灵灵的紫葡萄双眸,一脸好奇的看着无声对话的她们。 “唉……堂姐奉劝你风凉话不要说的太早,你要是知道以后我会生多少孩子,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了。” 三王妃有些脑壳痛的揉了揉了眉心,一想到她吃的那一堆求子果,太阳穴上的青筋就突突直跳。 现在这两只和肚里的两只才只是开始,她的一大波孩子们,在未来几十年内会陆陆续续的到达战场。她没有用阿拉伯数字编号为他们命名,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善意谎言?”两个人正在心里对话中,三王爷的声音突然在三王妃耳边响了起来。 他虽然不知道她们在暗中交流着什么,但是听到她们之前的对话,他大概已经猜出,她的爱妃在为他们的孩子取名字问题上,对他撒了善意的谎言。 “呵呵……夫君我错了……” 正在与三王妃进行心里对话的江楚歌突然收不到她的声音了,抬头一看才发现,她正可怜兮兮的与冷面冰山的三王爷对视,看她惨兮兮的模样,就知道是被三王爷抓包了。 “活该……”她幸灾乐祸的小声嘟囔一句,给两只可爱的小包子又夹了一碗荤素搭配的饭菜,才正式投入到吃货的大军当中。 “好吃……” 她只顾着和三王妃对话,还有照顾两只小包子,才这一会儿的功夫没注意,整个饭桌就被小王爷他们几个吃货干掉了大半。 北月和小王爷一边给对方夹着喜欢菜肴,一边狂吃海塞,小公主开始还比较矜持注意形象,现在也已经敞开肚皮,大口朵颐起来。 北苍坐在她的身边,一脸憨笑宠溺的为她夹菜,她身边的饭碗始终都被堆的高高的,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怎么吃都不会减少。 “夫君,你也吃……”小公主羞羞答答的给他夹了一口菜,放在他身前的碗中。北苍看都不看,眼睛仿佛长在她身上了一般,自始至终都盯着她羞红的脸颊不放。 “好,嘿嘿……” “啧啧啧……”她羡慕嫉妒恨的咂咂嘴,低头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碗,心里极度的不平衡。 看看人家的相公,在看看自己的。真是应了那句真理,好相公都是别人家的。 “哼哼……”她嘟起嘴,暗中向秦影哼唧一声,心里的不满几乎要写到了脸上,两只可怜兮兮的星眸眨啊眨,明显是在说“她也想要亲亲相公的加菜服务”。 秦影似笑非笑的欣赏着她幽怨撒娇的眼神,直到她的暴脾气发作的前一秒,才拿捏准时的将一盘香喷喷的红烧肉,直接端到了她的面前。 “给。” “哼……”她气呼呼的动筷去夹,真是直男作风,就不会给她夹到碗里来吗? 她手中的玉筷故意碰击着玉碗,发出清脆的乒乒乓乓声,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之情。 秦影笑眼宠溺的看着任性求安慰的人,为了防止她继续丢人现眼,也只好如她所愿,夹了一口肥而不腻,看着就非常引人食欲的红烧肉送了过去。 他的玉筷才要落到江楚歌面前的玉碗时,忽然想起三皇弟传授的宠妻之术,嘴角坏坏勾起,手中玉筷方向一转,送到了她气呼呼嘟着的嘴边。 “张嘴。” 他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坏坏的笑意,举止神情像极了拿着逗猫棒逗弄小猫咪的优雅贵公子,让她心底小鹿乱撞的同时,却又不甘心接受他如此的投喂。 “不吃?” 秦影心情极好的作势收回玉筷,筷子才离开不到一公分,就被她条件反射的张口衔住了。 “哼……”她不甘心的努努嘴,有些舍不得的细细品尝着秦影亲生为她夹的红烧肉。 “噗嗤……”秦影被她诚实的又有些可爱的举动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在她如此诚实可爱的份上,他便善心再施又夹了一块香喷喷的红烧肉送到了她的嘴边。 “嘿嘿……”她气哼哼的心情这才消逝,娇羞开心地衔过甜丝丝的五花肉,心里也像灌了蜜一般的甜蜜。 “二皇伯,二皇伯母羞羞……”两人正悄无声息的进行着甜蜜投喂,坐在她身边的两只小包子发出了天真无邪的童言。 “你也不要笑,还有你……”三王妃转向她悠悠地说了一句,这下轮到她老脸一羞,所有人瞬间又都取笑起她来。 “对啊,后天就是你和秦殿下成亲的日子,我们可是专门来为你祝贺的呢……” 北月的话一说完,新任宠妻狂魔小王爷立马附和起来:“就是就是……” “呵呵……谢谢……”她有些含羞偷瞄了秦影一眼,刚好对上他春风得意的温柔眼眸,瞬间脸颊一烧变成了大红布。 虽然她内在是一位二十六岁的老阿姨,而且还活了两世,但是,对于拜堂,她还是真真的大姑娘上轿头一次,想想就激动的夜不能寐,胸腔里像关了一头乱窜的小鹿,噗通噗通乱撞个不停。 “几位王爷,王妃,筵席已经准备好了。请王爷王妃们前往前堂用膳。” 说话间去厨房交代的柳儿已经回来了。这么快就准备好了筵席她一点都不意外,想必是三王爷让人提前准备的。 “好了,我们快去用膳吧。”三王妃一声令下,几位小吃货们立马开开心心的动身向前堂方向走去。 北月以前在三王府住过一段时间,轻车熟路的快步走在前面,小王爷追随在她的身边,身后紧跟着欢欣期待的小公主和她的新婚夫君北苍殿下。 “真好……”她慢悠悠的走在他们身后,看着两对喜结良缘的小情侣,欣慰的感慨道。 想当初她刚穿越来的时候,小王爷和小公主就像天真单纯的孩子一样,没想到才小半年时间,就都已经娶妻嫁人,变成了人妻人夫。想必,再过一年他们也要变成孩子的爹娘了。 “对了,他们要来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啊。”她娇嗔的嘟着嘴,这才知道原来秦影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是去接小王爷他们去了。 “给你一个惊喜,喜欢吗?”秦影温柔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说完之后果然见嗔怒的人变得一脸娇羞,脸颊浮着甜蜜的红霞。 “喜,喜欢……”她羞答答的低眉回道,完全没有看到秦影向三王爷投去的感谢眼神。 这次他一大早出门,除了是要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向他的三皇弟取取经,学习一下驭妻之术。 不对,是宠妻之术。 想到三皇弟反复腔调的“宠妻”精髓,嘴巴要甜,行动要快,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个“宠”字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不能,那就是还宠的不够。 两位王爷用着他们才懂的眼神,心领神会的暗中交流一番,动作同样帅气又温柔的揽着自己的王妃悠然踱步向前堂走去。 堂厅里北月已经那耐不住的偷吃起来,见他们几人进来,才藏起还拿着食物的手,嘴巴鼓鼓的等待着他们入座。 “北月公主,不对,应该是小王妃不必客气,快些入座用膳吧。”三王妃呵呵一笑,在三王爷的搀扶下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大家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主次之分,大家随意坐,随意吃,争取今日不醉不归。” “好嘞……我就喜欢三王妃这样的爽快人。”北月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句,说完后立马自觉的坐了下来,继续吃着她手中未吃完的美馐。 小王爷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三王妃歉意一笑,才跟着北月一起坐了下来。小公主和北苍也跟着他们坐下,几人刚好将大大的圆桌围城了一圈。 “小丸,小兔到妈咪和姨妈这边来。” 三王妃温柔的向两只小包子招招手,两只小包子开心的迈着小步子跑了过来。 她和三王妃挨着而坐,中间还空了一张椅子。两只小包子来到椅子旁边,她正要伸手将他们抱上座椅,谁知手还没碰到他们,两只小包子就已经乖巧的坐到了椅上。 “哇……”她惊奇看着眼前的一幕,想到三王妃那个会闪现的妖孽舅舅,还有从小茶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大概也明白了两只小包子刚才举动。 原来他们也会闪现的功夫! 她再次崇拜的看向她的大神堂姐,三王妃了然的冲她一笑,向着众人说道:“大家开始用膳吧,不用拘束,随意吃。” “好嘞……”一向性情直爽的北月,也不跟她客气,拿起碗筷就大口朵颐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动筷用膳,一场真诚自在,无拘无束的欢迎宴会正式开始。 “来小丸小兔,阿姨给你们夹菜吃……”她开心给两只小包子夹了满满的一大碗菜肴,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谢谢阿姨……”两只小包子坐在一张座椅上,拿着自己专用的迷你版碧玉碗筷,甜甜的向她道谢。 “小丸小兔……”她喃喃的低语一声,抬眉向他们的妈咪看去,刚好撞见了她有些心虚的尴尬眼神。 她脑中灵光一闪,哑然的看着他们的妈咪,脑门瞬间划落三道黑线。 “喂,你肚子里的那两位小殿下不会是叫小three和小four吧?” “呵呵……”三王妃尴尬一笑,心虚的偷瞄了一眼似乎并不知实情的三王爷,怯怯地回道:“是南辰思瑞和南辰缶。” “呃……”她无语的看着拼命向她眨眼的三王妃,再看看一头雾水的看向她们的三王爷和两只小包子,只能用心声和三王妃交流起来。 “大姐,他们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怎么可以取这么随意的名字啊?” “怎,怎么随意了,这名字我就觉得挺好的。”她的耳边很快就响起了三王妃死不悔改的狡辩声。 “堂姐,你取这种名字和叫他们老大,老二,老三,老四有什么区别?”她很是无语在心里回道。 这么可爱的小包子竟然被取这样的名字,等他们长大知道自己名字背后的含义,还不得不认他们的亲妈了啊? 宝宝都是爹娘的心头肉,名字更是爹妈的美好祝福。即使她想不出高大上的名字,也不用这么应付了事吧? 她再次丢给三王妃一个鄙夷的眼神,两只小包子似乎没继承到或者还没学会窥人心声的功夫,眨着两只水灵灵的紫葡萄双眸,一脸好奇的看着无声对话的她们。 “唉……堂姐奉劝你风凉话不要说的太早,你要是知道以后我会生多少孩子,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了。” 三王妃有些脑壳痛的揉了揉了眉心,一想到她吃的那一堆求子果,太阳穴上的青筋就突突直跳。 现在这两只和肚里的两只才只是开始,她的一大波孩子们,在未来几十年内会陆陆续续的到达战场。她没有用阿拉伯数字编号为他们命名,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善意谎言?”两个人正在心里对话中,三王爷的声音突然在三王妃耳边响了起来。 他虽然不知道她们在暗中交流着什么,但是听到她们之前的对话,他大概已经猜出,她的爱妃在为他们的孩子取名字问题上,对他撒了善意的谎言。 “呵呵……夫君我错了……” 正在与三王妃进行心里对话的江楚歌突然收不到她的声音了,抬头一看才发现,她正可怜兮兮的与冷面冰山的三王爷对视,看她惨兮兮的模样,就知道是被三王爷抓包了。 “活该……”她幸灾乐祸的小声嘟囔一句,给两只可爱的小包子又夹了一碗荤素搭配的饭菜,才正式投入到吃货的大军当中。 “好吃……” 她只顾着和三王妃对话,还有照顾两只小包子,才这一会儿的功夫没注意,整个饭桌就被小王爷他们几个吃货干掉了大半。 北月和小王爷一边给对方夹着喜欢菜肴,一边狂吃海塞,小公主开始还比较矜持注意形象,现在也已经敞开肚皮,大口朵颐起来。 北苍坐在她的身边,一脸憨笑宠溺的为她夹菜,她身边的饭碗始终都被堆的高高的,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怎么吃都不会减少。 “夫君,你也吃……”小公主羞羞答答的给他夹了一口菜,放在他身前的碗中。北苍看都不看,眼睛仿佛长在她身上了一般,自始至终都盯着她羞红的脸颊不放。 “好,嘿嘿……” “啧啧啧……”她羡慕嫉妒恨的咂咂嘴,低头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碗,心里极度的不平衡。 看看人家的相公,在看看自己的。真是应了那句真理,好相公都是别人家的。 “哼哼……”她嘟起嘴,暗中向秦影哼唧一声,心里的不满几乎要写到了脸上,两只可怜兮兮的星眸眨啊眨,明显是在说“她也想要亲亲相公的加菜服务”。 秦影似笑非笑的欣赏着她幽怨撒娇的眼神,直到她的暴脾气发作的前一秒,才拿捏准时的将一盘香喷喷的红烧肉,直接端到了她的面前。 “给。” “哼……”她气呼呼的动筷去夹,真是直男作风,就不会给她夹到碗里来吗? 她手中的玉筷故意碰击着玉碗,发出清脆的乒乒乓乓声,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之情。 秦影笑眼宠溺的看着任性求安慰的人,为了防止她继续丢人现眼,也只好如她所愿,夹了一口肥而不腻,看着就非常引人食欲的红烧肉送了过去。 他的玉筷才要落到江楚歌面前的玉碗时,忽然想起三皇弟传授的宠妻之术,嘴角坏坏勾起,手中玉筷方向一转,送到了她气呼呼嘟着的嘴边。 “张嘴。” 他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坏坏的笑意,举止神情像极了拿着逗猫棒逗弄小猫咪的优雅贵公子,让她心底小鹿乱撞的同时,却又不甘心接受他如此的投喂。 “不吃?” 秦影心情极好的作势收回玉筷,筷子才离开不到一公分,就被她条件反射的张口衔住了。 “哼……”她不甘心的努努嘴,有些舍不得的细细品尝着秦影亲生为她夹的红烧肉。 “噗嗤……”秦影被她诚实的又有些可爱的举动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在她如此诚实可爱的份上,他便善心再施又夹了一块香喷喷的红烧肉送到了她的嘴边。 “嘿嘿……”她气哼哼的心情这才消逝,娇羞开心地衔过甜丝丝的五花肉,心里也像灌了蜜一般的甜蜜。 “二皇伯,二皇伯母羞羞……”两人正悄无声息的进行着甜蜜投喂,坐在她身边的两只小包子发出了天真无邪的童言。 “你也不要笑,还有你……”三王妃转向她悠悠地说了一句,这下轮到她老脸一羞,所有人瞬间又都取笑起她来。 “对啊,后天就是你和秦殿下成亲的日子,我们可是专门来为你祝贺的呢……” 北月的话一说完,新任宠妻狂魔小王爷立马附和起来:“就是就是……” “呵呵……谢谢……”她有些含羞偷瞄了秦影一眼,刚好对上他春风得意的温柔眼眸,瞬间脸颊一烧变成了大红布。 虽然她内在是一位二十六岁的老阿姨,而且还活了两世,但是,对于拜堂,她还是真真的大姑娘上轿头一次,想想就激动的夜不能寐,胸腔里像关了一头乱窜的小鹿,噗通噗通乱撞个不停。 “几位王爷,王妃,筵席已经准备好了。请王爷王妃们前往前堂用膳。” 说话间去厨房交代的柳儿已经回来了。这么快就准备好了筵席她一点都不意外,想必是三王爷让人提前准备的。 “好了,我们快去用膳吧。”三王妃一声令下,几位小吃货们立马开开心心的动身向前堂方向走去。 北月以前在三王府住过一段时间,轻车熟路的快步走在前面,小王爷追随在她的身边,身后紧跟着欢欣期待的小公主和她的新婚夫君北苍殿下。 “真好……”她慢悠悠的走在他们身后,看着两对喜结良缘的小情侣,欣慰的感慨道。 想当初她刚穿越来的时候,小王爷和小公主就像天真单纯的孩子一样,没想到才小半年时间,就都已经娶妻嫁人,变成了人妻人夫。想必,再过一年他们也要变成孩子的爹娘了。 “对了,他们要来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啊。”她娇嗔的嘟着嘴,这才知道原来秦影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是去接小王爷他们去了。 “给你一个惊喜,喜欢吗?”秦影温柔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说完之后果然见嗔怒的人变得一脸娇羞,脸颊浮着甜蜜的红霞。 “喜,喜欢……”她羞答答的低眉回道,完全没有看到秦影向三王爷投去的感谢眼神。 这次他一大早出门,除了是要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向他的三皇弟取取经,学习一下驭妻之术。 不对,是宠妻之术。 想到三皇弟反复腔调的“宠妻”精髓,嘴巴要甜,行动要快,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个“宠”字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不能,那就是还宠的不够。 两位王爷用着他们才懂的眼神,心领神会的暗中交流一番,动作同样帅气又温柔的揽着自己的王妃悠然踱步向前堂走去。 堂厅里北月已经那耐不住的偷吃起来,见他们几人进来,才藏起还拿着食物的手,嘴巴鼓鼓的等待着他们入座。 “北月公主,不对,应该是小王妃不必客气,快些入座用膳吧。”三王妃呵呵一笑,在三王爷的搀扶下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大家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主次之分,大家随意坐,随意吃,争取今日不醉不归。” “好嘞……我就喜欢三王妃这样的爽快人。”北月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句,说完后立马自觉的坐了下来,继续吃着她手中未吃完的美馐。 小王爷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三王妃歉意一笑,才跟着北月一起坐了下来。小公主和北苍也跟着他们坐下,几人刚好将大大的圆桌围城了一圈。 “小丸,小兔到妈咪和姨妈这边来。” 三王妃温柔的向两只小包子招招手,两只小包子开心的迈着小步子跑了过来。 她和三王妃挨着而坐,中间还空了一张椅子。两只小包子来到椅子旁边,她正要伸手将他们抱上座椅,谁知手还没碰到他们,两只小包子就已经乖巧的坐到了椅上。 “哇……”她惊奇看着眼前的一幕,想到三王妃那个会闪现的妖孽舅舅,还有从小茶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大概也明白了两只小包子刚才举动。 原来他们也会闪现的功夫! 她再次崇拜的看向她的大神堂姐,三王妃了然的冲她一笑,向着众人说道:“大家开始用膳吧,不用拘束,随意吃。” “好嘞……”一向性情直爽的北月,也不跟她客气,拿起碗筷就大口朵颐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动筷用膳,一场真诚自在,无拘无束的欢迎宴会正式开始。 “来小丸小兔,阿姨给你们夹菜吃……”她开心给两只小包子夹了满满的一大碗菜肴,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谢谢阿姨……”两只小包子坐在一张座椅上,拿着自己专用的迷你版碧玉碗筷,甜甜的向她道谢。 “小丸小兔……”她喃喃的低语一声,抬眉向他们的妈咪看去,刚好撞见了她有些心虚的尴尬眼神。 她脑中灵光一闪,哑然的看着他们的妈咪,脑门瞬间划落三道黑线。 “喂,你肚子里的那两位小殿下不会是叫小three和小four吧?” “呵呵……”三王妃尴尬一笑,心虚的偷瞄了一眼似乎并不知实情的三王爷,怯怯地回道:“是南辰思瑞和南辰缶。” “呃……”她无语的看着拼命向她眨眼的三王妃,再看看一头雾水的看向她们的三王爷和两只小包子,只能用心声和三王妃交流起来。 “大姐,他们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怎么可以取这么随意的名字啊?” “怎,怎么随意了,这名字我就觉得挺好的。”她的耳边很快就响起了三王妃死不悔改的狡辩声。 “堂姐,你取这种名字和叫他们老大,老二,老三,老四有什么区别?”她很是无语在心里回道。 这么可爱的小包子竟然被取这样的名字,等他们长大知道自己名字背后的含义,还不得不认他们的亲妈了啊? 宝宝都是爹娘的心头肉,名字更是爹妈的美好祝福。即使她想不出高大上的名字,也不用这么应付了事吧? 她再次丢给三王妃一个鄙夷的眼神,两只小包子似乎没继承到或者还没学会窥人心声的功夫,眨着两只水灵灵的紫葡萄双眸,一脸好奇的看着无声对话的她们。 “唉……堂姐奉劝你风凉话不要说的太早,你要是知道以后我会生多少孩子,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了。” 三王妃有些脑壳痛的揉了揉了眉心,一想到她吃的那一堆求子果,太阳穴上的青筋就突突直跳。 现在这两只和肚里的两只才只是开始,她的一大波孩子们,在未来几十年内会陆陆续续的到达战场。她没有用阿拉伯数字编号为他们命名,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善意谎言?”两个人正在心里对话中,三王爷的声音突然在三王妃耳边响了起来。 他虽然不知道她们在暗中交流着什么,但是听到她们之前的对话,他大概已经猜出,她的爱妃在为他们的孩子取名字问题上,对他撒了善意的谎言。 “呵呵……夫君我错了……” 正在与三王妃进行心里对话的江楚歌突然收不到她的声音了,抬头一看才发现,她正可怜兮兮的与冷面冰山的三王爷对视,看她惨兮兮的模样,就知道是被三王爷抓包了。 “活该……”她幸灾乐祸的小声嘟囔一句,给两只可爱的小包子又夹了一碗荤素搭配的饭菜,才正式投入到吃货的大军当中。 “好吃……” 她只顾着和三王妃对话,还有照顾两只小包子,才这一会儿的功夫没注意,整个饭桌就被小王爷他们几个吃货干掉了大半。 北月和小王爷一边给对方夹着喜欢菜肴,一边狂吃海塞,小公主开始还比较矜持注意形象,现在也已经敞开肚皮,大口朵颐起来。 北苍坐在她的身边,一脸憨笑宠溺的为她夹菜,她身边的饭碗始终都被堆的高高的,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怎么吃都不会减少。 “夫君,你也吃……”小公主羞羞答答的给他夹了一口菜,放在他身前的碗中。北苍看都不看,眼睛仿佛长在她身上了一般,自始至终都盯着她羞红的脸颊不放。 “好,嘿嘿……” “啧啧啧……”她羡慕嫉妒恨的咂咂嘴,低头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碗,心里极度的不平衡。 看看人家的相公,在看看自己的。真是应了那句真理,好相公都是别人家的。 “哼哼……”她嘟起嘴,暗中向秦影哼唧一声,心里的不满几乎要写到了脸上,两只可怜兮兮的星眸眨啊眨,明显是在说“她也想要亲亲相公的加菜服务”。 秦影似笑非笑的欣赏着她幽怨撒娇的眼神,直到她的暴脾气发作的前一秒,才拿捏准时的将一盘香喷喷的红烧肉,直接端到了她的面前。 “给。” “哼……”她气呼呼的动筷去夹,真是直男作风,就不会给她夹到碗里来吗? 她手中的玉筷故意碰击着玉碗,发出清脆的乒乒乓乓声,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之情。 秦影笑眼宠溺的看着任性求安慰的人,为了防止她继续丢人现眼,也只好如她所愿,夹了一口肥而不腻,看着就非常引人食欲的红烧肉送了过去。 他的玉筷才要落到江楚歌面前的玉碗时,忽然想起三皇弟传授的宠妻之术,嘴角坏坏勾起,手中玉筷方向一转,送到了她气呼呼嘟着的嘴边。 “张嘴。” 他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坏坏的笑意,举止神情像极了拿着逗猫棒逗弄小猫咪的优雅贵公子,让她心底小鹿乱撞的同时,却又不甘心接受他如此的投喂。 “不吃?” 秦影心情极好的作势收回玉筷,筷子才离开不到一公分,就被她条件反射的张口衔住了。 “哼……”她不甘心的努努嘴,有些舍不得的细细品尝着秦影亲生为她夹的红烧肉。 “噗嗤……”秦影被她诚实的又有些可爱的举动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在她如此诚实可爱的份上,他便善心再施又夹了一块香喷喷的红烧肉送到了她的嘴边。 “嘿嘿……”她气哼哼的心情这才消逝,娇羞开心地衔过甜丝丝的五花肉,心里也像灌了蜜一般的甜蜜。 “二皇伯,二皇伯母羞羞……”两人正悄无声息的进行着甜蜜投喂,坐在她身边的两只小包子发出了天真无邪的童言。 第97章 皮肤病 正在各自甜蜜用餐的三对新老夫妇同时向他们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她老脸一红,还是硬着头皮,将停留在嘴边的红烧肉一口含了过去。 “咳咳……”她故作淡定的细嚼咽下,在众人目光聚焦中,转头望着两只一样的可爱面孔,一本正经的教育道:“二皇伯,二皇伯母不是羞羞,是秀恩爱懂不懂?” 她纤细的手指捏了捏两只小包子可爱软软的脸蛋,打算从娃娃抓起,让他们多学学如何宠老婆。 “小丸小兔,等你们长大后也要记得这样对待你们的娘子知道吗?要不然到手的媳妇都有可能被别人抢走。” “嗯,知道了。”两只小包子配合的点点头,虽然他们不懂二皇伯母为何要这样说,但一听到到手的媳妇都有可能被别人抢走,立马变将她的话谨记到心里去了。 “乖……”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她满意的摸了摸两只小包子软软的小脑袋,这些追妻之术,就当是她这个堂姨母送给他们的见面礼了。 一场欢乐热闹的迎接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才结束。等到天色渐黑时,众人才不舍的散了去。 三王妃身怀六甲需要静心休息,正好她可以邀请远道而来的朋友们到二王府留宿。 跟着几位王爷王妃而来的随行之人都留在专门迎接异国使臣的客栈,北苍和小王爷跟他们交代过后,才带着进献礼物姗姗进宫面圣。 几人再次回到二王府的时候,她都已经准备入睡了。 明天她就要穿嫁衣,化新妆,喜婆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交代与她,只是想想都觉得累极。 “小茶告退……” 小茶伺候好一切之后便俯身退了下去,她才躺到榻上,就听到窗户外响起了窃窃私语,唧唧喳喳的响声。 “爱妃不要打扰楚歌啦,秦影哥知道会剥了我们的皮不可。” “要剥也是剥你的,难道你都不愿意为我剥一层皮?” “愿意愿意,小王什么都愿意为爱妃做,别说是剥皮,就是……” “吱呀……”她没好气的将窗户猛然推开,低头看着大晚上不睡,蹲在她窗边秀恩爱撒狗粮的新婚夫妇,无奈道:“你们两个又想做什么?” “楚歌你还没睡呢,嘻嘻……” 小王爷咧嘴嘴,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这要是放在以前她会妥协的原谅他扰人睡眠的事情。但现在正值她大婚当即,要是她带着两颗黑眼圈出现在婚礼上,不用秦影动手,她就剥了他们两个的皮不可。 “有话快说……”她眼睛一眯,霸气侧漏的盯着面前的两人,堵在窗前,完全没有让两人进屋的意思。 这一进屋,就不知道他们要呆到什么时候回去了。 “嘿嘿……就是……”北月环望了一圈黑漆漆空无一人的四周,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就是你说的堂姐妹的事情,我听说你们是西蛊国的公主,这是真的吗?” “西蛊国?”她愣了一下,好像听小茶说过西疆国也被人称为西蛊国的样子。 “应该是真的吧,其实我现在也不清楚,这些都是三王妃告诉我的。”她如实的回道,说完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准备下逐客令。 “请问两位还有什么事情吗?要是没有就先回去吧,姐明天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做呢。” “诶,别别别啊。”她窗户才关了一半,就被北月和小王爷推住了。 “那你可知道西蛊国的传闻?”北月急急地说道。 通过她之前和江楚歌相处,她大体能够感知到,眼前的人似乎对各国的情况一无所知。 “西蛊国的传闻?”她脑袋瞬间清醒了许多,惊讶的问道:“什么传闻?” “这话可就有点长了……”北月故意卖着关子,她识趣地松开关窗的手,让开身子,“进来吧,两位。” “嘻嘻……谢二王妃……” 两人调皮的冲着她一笑,动作麻利的翻进窗户,双手搓着有些发冷的胳膊,自觉的围在了秦影特意让人为她制作的暖炉旁。 “好暖和啊……这是什么东西?”北月和小王爷跟好奇宝宝似的,双双围着她的暖炉,还要伸手去碰。 “小心烫啊。”她拍开他们作死的小爪子,“要是喜欢等你们回去的时候我送你们一马车,现在快些说西蛊国到底有什么传闻啊?” 之前三王妃告诉她说上一代人的恩怨与她们苦命的两姐妹无关,但她还是非常好奇西蛊国上一代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就是……”北月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说起,眼睛求助的看了小王爷一眼,新进宠爱狂魔立马替他的爱妃回答起来。 “楚歌你有所不知,西蛊国坐落在酷热沙漠中,那里雨水极为稀少,像我们这样的人几乎很难在西蛊生活。但是,他们那里的族人却延续了千百年不灭,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小王爷小声谨慎的说着,紧张的氛围让她的心也不自觉的提了起来。 “为什么?”她同样小声紧张的问道,三人大半夜在漆黑的房间里窃窃蜜语,将氛围烘托的越发紧张。 “他们靠的是蛊。” “蛊?!”她心下大惊,突然想到自己身上所中的蛊毒,心口紧张的砰砰狂跳。 “对,”北月把话接了去,继续说道:“西蛊族人几乎人人养蛊制蛊,甚至有人以自身为蛊,成为活生生的蛊人。” “啊?”她虽然不知道蛊人具体为何物,但大体也能明白一些,就是把人弄的人不人蛊不蛊,像怪物一样的存在。 “所以,他们就是靠着蛊虫,蛊毒,还有蛊咒之术,才得以在炎旱大漠里生存千年不灭。小王从小就被父皇母后教诲,千万不能和西蛊国的人接触,否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嗯,我父王也跟我这么说过。所以,我们周围几个小国除了南泽敢与他们有生意往来,其它几国都从来不跟他们接触的。” “哈?”她听着两人战战兢兢的解释,心里除了惊叹震惊外,还有一些哭笑不得。 “喂,你们两个别忘了,你们面前还站着一位西蛊国的公主呢。” “啊……”北月和小王爷同时吓得抱团后退,看着面前清纯可爱的女子,跳到嗓子眼的心,瞬间又都落回到了肚子里。 “楚歌妹妹你怎么可能是可怕的西蛊国人呢?听说他们都个个嘴唇发黑,身上到处都是蛊虫在爬来爬去,你这么水灵可爱,肯定不会是西蛊蛊族之人的。” “你们如何确定西蛊国里的人个个都嘴唇发黑,身上都爬满蛊虫的?你们又都没见过。”她有些好笑的问道,“再说了,这事是三王妃告诉我的,她的话应该不会有错吧?” “这个……”小王爷和北月同时迟疑起来,对于三王妃的鼎鼎大名和种种英勇事迹,他们是见过,听过很多的,她所说的话,还是比较有信服力的。 “可是,西蛊国只有一位国王,而且听说他们的大皇子早早就离开人世了,根本不可能会有女儿的。”北月回忆着她所听过的传闻,疑惑的说道。 “大皇子?”她敏锐的捕捉到了北月话语里的重点,有些急切的问道:“那大皇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其实那都是十几年的事情了,我也是听的传闻。传闻说当初是大皇子给二皇妃下了蛊咒,二皇子才带兵诛杀了大皇子。” “什么?诛杀?!”她心下大惊,呆愣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三王妃之前跟她说上一代人的恩怨不要延续到她们身上,但她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残忍的事情。 如果北月听的传闻是真的,那么她和三王妃之前是存在杀父之仇的,即使她们都是穿越来的人,但心里多多少少会芥蒂的吧? 毕竟,原主身上的情绪感受她们是能够感知到的。 “其实,还有另一种传闻呢。”小王爷小声的补充了一句,她从震惊中回神,讷讷地问道:“另一种传闻是什么?” “另一种传闻就是……其实是二皇子想谋取皇位,所以故意栽赃大皇子,在大皇子出门游玩,防备不周时,带兵刺杀了他。” “什么……”她再次震惊住了,没想到原主的老爹竟然如此龌龊,不仅谋权篡位,竟然还栽赃陷害,手刃自己的兄长。实在泯灭人性! “那当时的国王和臣民呢?皇子被杀了他们都没有说法吗?” “他们能有什么说法啊,当时西蛊国就两位皇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个皇子没了,要是再处理另一皇子,那西蛊国谁来统治啊?而且……” “听我父王说,当时西蛊国国王因为受到打击太大,没多久就驾崩了,整个国家群龙无首,所以二皇子就顺理成章的继位,其他拥护大皇子的人,就是有话说也是不敢啊。” 听着北月和小王爷的描述,她的心彻底凉了一大半,有一位这样残害手足皇上老爹,她这个公主不做也罢。 “岂有此理!”她气的直跺脚,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楚歌你先别生气,其实第一种传闻是真的也说不定。听我父皇说,当初二皇子继位后,确实请了很多的蛊师来为二皇妃诊治,后来二皇妃的性命确实也保住了,但是……” 小王爷看看眼前气愤填膺的人,怯怯地说道:“但是,他们唯一的公主却在四岁那年,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到现在他们还在寻找呢。算起来好像也有十年了。” “十年?”那不刚好就是十四吗? 在原主模糊的记忆中,她似乎就是在四岁那年迷迷糊糊走丢的,到现在也差不多十年了,真不知道这十年,痴痴傻傻的原主是怎么走过来的。 能活到她穿越来,还真是一个奇迹。 “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相信我是西蛊国公主了?”她看着神情很是复杂的小王爷问道,自己此时的心情也很是复杂。 在听了他们的各种版本的传闻之后,她倒是希望自己不是什么西蛊国公主,这样她就不用烦心那些上一代人之间的恩怨了。 “既,既然三王妃都说你是了,那你很可能就是了。不过,小王只听说过有二皇妃,从来没有听说过大皇子有娶妃呢,更没有听说他有孩子……” 第98章 九彩毒 小王爷道出了心底的疑惑,这才是他和北月来找江楚歌的真正目的。他们很是好奇,当年二皇子的孩子到底如何消失的,而大皇子又是何时有了妻子和孩子。 “楚歌,你真的是西蛊国的公主吗?这十年你去了哪里?又是为何突然消失的?那三王妃真的是大皇子的孩子吗?当年的事情真相究竟是什么?” 小王爷跟北月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唧唧喳喳围着她问个不停,吵得脑袋嗡嗡作响。 “这个……”她想要用原主的大脑回忆一下,可是每次她一想脑袋就疼的厉害。 隐约中她好像看到了一位与三王妃很像的可爱女子,但转瞬又变成了她前世的爸妈,还有原主爹娘模糊的身影。 一会儿是她的前世,一会儿是原主支离破碎的记忆,两种记忆交错杂糅在一起,让她有种庄周梦蝶的感觉,分不清到底是她穿越到了原主身上,还是原主进入了她的梦乡。 每次她仔细深究去想的时候,两种记忆就会交错杂糅,有很多瞬间让她怀疑自己是否得了精神分裂,而她穿越的一切其实都是她的臆想,根本就不存在。 “嘶……”脑袋剧烈的疼痛让她直冒冷汗,她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趔趄几步,差点给她疼晕了过去。 “楚歌!” 小王爷和北月赶紧上前想要扶住她,只是手还没碰到她的身体,窗外突然飞入一袭白色身影,淡淡草药香掠过她的鼻尖,她人便跌入了熟悉的胸膛。 “无,秦影哥……” “秦殿下……” 小王爷和北月瞬间吓得脸色惨白,不自觉的后退几步,已经知道他们闯下了大祸。 “下不为例。”秦影没好气丢给他们两人一句,打横抱起直冒冷汗的人向寝榻走去。 “知道了知道了。”小王爷和北月连连点头后退,说完一溜烟人就翻窗逃跑了。 “砰。”窗户被人严严实实的关上,唧唧喳喳的房间终于恢复了清静。 “不准再想了。”秦影心疼的命令道,冰凉的手指抚在她的额头,却源源不断的为她输送着温柔的暖流。 “南轩秦……”她躺在榻上,抓着他的衣襟,脑海中凌乱的记忆还是让她有些分不清想象和现实。 “你真的是存在的吗?”她指尖轻轻碰触着他偏凉的完美面颊,如此完美的帅哥真的不是她想象出来的吗? 作为天才少女,国际顶尖医生的她知道,越是高智商的人,就越容易患精神方面的疾病。 她曾经就亲眼见过很多患有精神病的天才,念念有词的跟正常人无法看见的外星人对话。 那样的画面就像她现在一样,或许,她现在就在疯人院的病房,而她的老爸就在玻璃墙外看着她和自己想象中的如意郎君深情对话。 呃…… 她被自己脑中荒唐又可笑的吓得一阵恶寒,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她肯定要羞死,要么钻进地缝里永远都不出来。 她是多么的想要完美老公,才歪歪出了这么一场剧情丰满,人物丰富穿越大戏啊! “秦影,你真的是存在的吗?我真的有穿越吗?这一切会不会都是我的想象?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她 指尖微颤的描绘着他的面部轮廓,这个完美的男人真的是她想象出来的吗? 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她的想象,秦影如果真的不存在,她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因此疯掉。 “请告诉我,你真的是我想象出来的吗?轩秦……”她眼睛一阵酸涩,泪水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俊美如斯之人,生怕一眨眼一切幻象就消失不见了。 秦影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心爱女子,心脏好像被剑重重穿刺一般,心疼到无以复加。 他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在想什么,又是在担心的着什么,要是以往他肯定会冷声命令她不要胡思乱想,但现在他却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他温柔的眼眸种闪动着复杂的情绪,良久之后才轻声吐出一句,“不是。” “真的不是吗?会不会这句话也是我幻象出来的?”前世与今生的记忆交错闪现在她的眼前,夹杂着原主凌乱的记忆,让她无法从混乱中清醒过来。 她好怕,等她清醒之时,秦影和这里的一切都会随之消失。 “真的。”秦影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耐心回答着她每一个不安的询问。 “我不知道,我好害怕,我怕你所说的话都是我想象出来的,更怕你也是我想象出来的,轩秦,我该怎么办?会不会等我清醒过来之时,你就不见了?” “楚歌不要怕。”秦影心疼的将慌乱无措的人紧紧搂在怀中,试图用自己温暖有力的怀抱给她力量和勇气。 “你不确定我是否是你想象出来的没关系,只要我确定你不是我想象出来的就好。” 他温柔的拍抚着她颤抖的后背,两人相遇相处的点滴画面清清楚楚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至今他还记得那位脏兮兮却活力满满的俏姑娘,是如何缠着他回家,如何死缠烂打的要做他助理,又是如何让他眼前一亮,一步步陷入她的情网,从此目光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离开。 “可是我还是担心……”秦影的话确实让她安定了不少,但她还是无法摆脱幻象的恐惧。 “你这句话也是我想象出来的怎么办?” 秦影嘴角微微一抽,他本来就不是又很有耐心的人,问声细语跟她说了这么多,再不见好就收,可就任性过头了。 “那你就沉浸在想象中永远都不要醒来。”秦影温柔的声音徒然一变,语气中含有丝丝命令和警告,让她识趣的乖乖闭口。 脑袋里混乱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条理,再加上秦影身上自带安神静心功能的淡淡草药香,让她慌乱的心情渐渐归于平静。 困意渐渐来袭,但她还是舍不得入睡,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前襟,像是祈求又像是撒娇一般的低喃道:“不要走……” “嗯,不走,睡吧。”他轻轻抚着明显不再硌人的后背,眼前莫名其妙的闪现过了三王妃胖成球一样的身影。 他嘴角一抽,将脑海中奇怪的画面甩到一旁,心中瞬间已经做好了成亲后带着他的小助理运动锻炼的计划。 他这小助理的身体就跟她的秉性一样,一天不管束她,就会上房揭瓦,肆无忌惮。 虽然他不是在乎女子外在美的人,但也不想带着一颗球到处溜达,再说了,肥胖,是身体健康的头号敌人,有着神医称号的他,坚决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人有如此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尤其是他的爱妃。 “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此时的江楚歌并不知道她的亲亲夫君在密谋着什么,撒娇的窝在他的怀中,沉重的眼皮渐渐闭合。 “嗯。” 夜色正浓,时光清浅,初冬的夜晚安静又舒心。她躺在温暖的怀抱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她不再慌乱不安,淡淡的草药香气一直萦绕在她的梦乡,陪着她入睡又醒来,始终没有散去。 “嗯……” 她习惯性的伸着懒腰醒来,只是这次她的双臂还没伸开,手腕就被微凉的手指握住,又给她送了回来。 “嗯?” 她睁开朦胧的睡眼,大脑还处于空白的状态,呆呆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完美俊颜,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你终于醒了?” 秦影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握着她差点又袭击到他面部的手腕,冰墨色的双眸清明溢彩,似乎是睡醒很久了的样子。 “你……你怎么在这?”她呆愣了半天之后才讷讷地开口,昨晚发生的事情也被她清晰的回忆起来。 都怪那两只好奇猫,大晚上不睡觉跑来跟她说一些有的没的,害得差点精神错乱,还抓着秦影不放,说一些撒娇又丢脸的话。 她脸上不自觉的划过一抹窘色,秦影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是你抓着本王不放,要本王永远都不要离开你的,你说本王为什么会在这里?” “呃……”她老脸一羞,这话是她说的没错,但她平时缠着秦影的时候多了去了,也没见他如此听话,一直陪着她醒来都未离去。 想想自从两人确认关系以来,她和秦影同榻入眠的情况多到数不过来,但是每次赖床的她迟迟醒来之后,秦影人早就起床。 要么不见踪影,要么就是悠闲的喝茶用餐,像这样和她躺在一起,陪她赖床到日上三竿的情况,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呃,我是说你怎么还不起床,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明媚的阳光透过门窗缝隙散落一地,房间里一片通亮,一向早起的秦影悠闲地陪她一起睡懒觉,这样的情景着实让她惊奇。 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你还知道太阳晒到屁股了?”秦影满面的春风瞬间化为了一脸的嫌弃,看她人已经彻底清醒,不再有昨日的惶恐不安,也便放心了。 “起来了。”他丢下一句,直接起身更衣,没有半点留恋。 江楚歌睡的跟猪一样听不到外面的窃笑私语,但是耳力极佳的他,却早已被外面那几人扰的烦躁不堪,恨不得让侍卫将他们赶出南泽国。 “诶?”她愣了一下,看到马上就要起身离开的人,思考之前双手就自觉的做出了行动。 “再睡一会儿嘛……起这么着急做什么?” 她双手紧紧环在他的腰际,整个人像狗皮膏药一样扒了上去,这是她和秦影第一次同榻醒来,还没温存一下就匆匆结束,岂不是亏大了? 即使他们明天就要成亲,但她也知道,如果她不早起,这样福利将永远不会发生第二次。 “快些起来用膳,然后去试嫁衣,喜婆和小茶她们已经等你很久了。”秦影故作冷声的说着,但脸上却快速划过一抹尴尬。 明天就是他们大喜的日子,大家都在等着他们去试衣准备,结果他们二人却房门紧闭,这很难不让人想歪。 “试嫁衣?!”一听到嫁衣二字,她立马来了精神,兴奋又激动的从榻上爬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下自己的嫁衣到底做的如何。 成亲是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一天,她已经能够想象得到自己穿上嫁衣,点上胭脂,美丽不可方物的模样。 第99章 没有解药 “嘿嘿……姐明天肯定会美瞎你的眼……”她自恋的幻象着自己一身红嫁衣的模样,手脚麻利的穿上衣服,身轻如燕的从榻上跳下,才迈出一步就被人抓着后领拽了回来。 秦影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脖颈,轻轻将被她裹到衣服里的乌发挑出,顺便帮她整理了一下穿得歪歪扭扭的衣服。 “就算你明天美瞎本王的眼,也改不了你蠢态的本质。” “什么嘛……”她不甘心的嘟嘴,快步跟上悠闲迈步的身影,房间的门一打开,一张张好奇八卦的面孔齐刷刷的映入她的眼帘。 “呵!” 她猝不及防的被吓得后退几步,拍着砰砰剧跳的心口,搞不懂这些人都堵在她房门口做什么。 “你们都堵在这干嘛?”她不悦地瞪着面前的几人,仅从他们个个贼兮兮又欠扁的笑脸,就能看得出不是什么好事情。 “嘻嘻……” 北月和小王爷看着她已经恢复到活力满满的状态,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双笑眯眯的眼睛里全是八卦的味道。 “王爷王妃昨晚休息的可好?这么晚起床怕是昨晚累坏了吧?”北月大胆又不害臊的话音落下,其他几人同时露出了害羞的窃笑声。 面前的几人除了小茶,都是新婚夫妇,她这个没见过猪跑吃了一火车猪肉的穿越老阿姨又怎会不懂北月话里的含义。 “小屁孩,不要瞎说。”她老脸一红,也不好意思跟他们解释过多,只能转移话题道:“说吧,你们都聚在我房门口做什么?” “嘿嘿……”北月见好就收,知道昨晚闯了大祸,再开玩笑恐怕真的会被秦殿下赶出南泽国。 “我们当然是来等你起床去试嫁衣啊,裁缝们早就为你们做好了几十套喜服,就等你们去试选呢。” “就是呢,那些嫁衣实在是太美了,就差你这个新娘子去试衣服了。”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听着北月和小公主比她还要兴奋的介绍,她按耐不住的心再次被飞扬了起来。 “小茶快带路。”她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吃货的她也顾不得空腹饥肠,像快乐的蝴蝶一样拉着北月和小公主兴奋的去试衣服。 “等等我……”妇女之友的小王爷也开心的追了上去,北苍一个堂堂九尺大汉也不好意思跟着几位女子去试衣服,想去又不能却的尴尬站在原地。 “秦,秦殿下不去试试?”他宽大的手掌骚骚后脑勺,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毕竟,男人之间的对话与女子不同,他们可以高谈阔论国家大事,可以挥拳弄剑切磋武艺。但从来不会谈论试衣服这样娘里娘气的话题。 “咳,”秦影脸上同样快速闪过一丝不自然,好在他比北苍会掩饰,冷着脸故作淡定的点点头,“可以。” “哇……” 三个女人已经到达了试衣服的房间,大大的房间里到处都摆满了衣架,上面整齐的悬挂着一套套鲜红似火,金丝宝气的华贵喜服。 “楚歌快试试这件。”北月兴奋的抱着一套绣满金丝的大红嫁衣,上面一只展翅高鸣的金凤凰栩栩如生,跃然于上。 “好……” 她开心的接过,在喜婆和小茶的帮助下,很快穿好了繁琐又华丽的大红嫁衣。 “哇……楚歌好漂亮……”北月和小公主异口同声的赞叹道,她提着裙摆兴奋期待的走到大大的铜镜旁,只见一位俏丽可爱的红色倩影映入了她的瞳眸。 “哇……” 铜镜里的人朱唇皓齿,娥眉星目,可爱俏丽的脸上挂着兴奋又幸福的大大笑容,一身火红的嫁衣将她衬托到极致。此时的她就像那嫁衣上的金色凤凰,华贵艳丽令群芳臣服。 铜镜里秦影的白色身影从房门口走来,她开心的转身迎去,如欢快的百灵鸟在他面前旋转几圈。 “怎么样,我好看吗?” “嗯,好看。”秦影淡淡的应了一声,眼睛里的惊艳早就在刚进房门时,就被他快速的掩饰去了。 要不是江楚歌没有洗漱,发髻也没来得及梳理,或许他就没有那么容易掩饰过去了。 “什么嘛,反应这么平淡,不行我要再换一件。”她小脸一瘪,北月立马又抱来了另一套火红嫁衣。 “对对对,都试试,来楚歌妹妹,试试这一套。” 北月似乎比她这个准新娘还要兴奋,乐此不疲的抱着一件又一件的嫁衣给她试穿,就连小王爷都忍不住跃跃欲试起来。 “秦影哥,快快快,你也试一下嘛……” 小王爷和北月拿着配套的新郎新娘喜服分别送到了秦影和她的面前。 秦影故作矜持的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换衣服去了。 “哇……”他人一走出,在场的所有女子都犯起了花痴,就连小王爷都忍不住跟着看痴了。 “秦影哥好美啊……” 小王爷说的并没有错,一身红衣的秦影,用“俊美如斯”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 原本飘逸似仙的白衣化为一片张扬的火红,明明还是原来的秦影却完全变成了另一种风格。 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温润儒雅的谦谦之风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俊美超凡的风华贵气。 上等的红绸喜服上用金丝绣着一只庞然展翅的金色祥凤,凤尾随着他的长长衣衫几乎落到了脚后跟,其中一片羽翼铺满他的左袖,金凤盘旋低鸣,刚好与她身上的金凤遥相呼应,构成了一副鸾凤和鸣的美丽画面。 原来她嫁衣上绣着的不是金凤而是金鸾。 她现在穿着的嫁衣与之前第一件差不多,只是样式有些不同,而身上的金鸾图样也大有不同。 鸾尾垂足,羽翼漫过她的右肩铺满她的衣袖,和秦影身上的金凤对应盘旋,随着两人的走近,两只鸾凤也渐渐靠近。 “哇……好美啊,小王也好想穿这样的喜服……” 她被小王爷羡慕的话语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不是才刚成完亲嘛,难道没有穿喜服?” “穿是穿了,但是……我们是在北荒成的亲,哪里的喜服没有这里的好看……”小王爷看着北月的脸色,怯怯的小声说道,这次北月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完全赞同他的想法。 “就是啊,我也想穿你身上的嫁衣。” “嗯嗯,我也是……”同样在北荒成亲的小公主也附和的点了点头。 确实像这样的做工精致,华贵古风的大红嫁衣,就连她前世最美艳的婚纱都比不过。 “那还不简单,等你们回东秦再补办一场婚礼不就完了?反正北月公主本来就是要嫁入东秦的,理应在东秦举办婚礼。而且我也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正好趁这次补上。” 她从北荒离开的太突然,别说是参加的他们的婚礼了,就是告别都没来得及说一声。 她瞪了一眼突然带着她策马离去的罪魁祸首,想想她一路颠簸回来所遭受的罪,就气得想要捶他两拳。 明明可以坐马车回来,为什么非要带着她骑马,她现在这辈子都不想再骑马了。 “好啊好啊……太好了……” 北月小王爷还有小公主纷纷拍手赞同,就连一旁的北苍也露出了傻傻的憨笑,很是期待小公主穿大红嫁衣的模样。 “就选这一套吧?”她指了指身上的红嫁衣征询秦影的决定。 “好。” 秦影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的异议。在他眼中选那一套喜服都无所谓,只要他的新娘没错就行了。 选定喜服之后,秦影就悠闲的离开了,而她却被喜婆和众多侍女们层层包围了起来。 “王妃,嫁衣试完了,我们再来试试凤冠吧。” 小茶说着就抱了一堆金灿灿,珠光宝气的凤冠。任何一顶都闪耀夺目,令人眼花缭乱。 “我们还是先……先吃饭吧?我都快饿晕了。”她捧着咕咕直叫的肚子苦着脸道。 在新鲜感和兴奋劲过了之后,她只觉得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看着一堆的凤冠,金钗,各种首饰头饰,心里近乎要崩溃。 这可要试到什么时候啊…… “是。” 她以用膳为借口成功拖延了两个时辰,最终还是在小茶的生拉硬拽下重新回到了之前试嫁衣的房间。 房间里的红色喜服已经被人收了起来,然而里面要试的东西却越来越多,甚至还摆了一个大大的浴桶。 北月和小王爷他们早就没有耐心撤退走人了,只有她还在顽强的坚持着。 没办法,这是自己的婚礼,就是累死,她也要亲自为自己挑选出嫁要用,要穿,要戴的东西。 从中午一直忙碌到大晚上,她才终于挑选完明天成亲要戴的凤冠霞帔,头钗美簪,颈饰玉镯甚至连梳怎么的发髻,用什么胭脂水粉,化什么样的妆都一一选好了。 “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好想躺回她舒适宽大的床榻上,一觉睡到天亮。 “王妃,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呢。”小茶将她选好的东西整理在一边,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走了过来。 “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啊,话说本王妃还没吃晚饭呢,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等本王妃吃完饭再说啊……” “那可不行王妃,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天成亲都不能再进食了,要不然会影响……”小茶说着突然脸蛋羞红,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吐出了“洞房”两个字。 “封建迷信,我吃个饭怎么就影响到洞房啦?”她苦着脸哀嚎道,一顿不吃她都忍不了,居然要她一天都不能进食,那还不得饿死她啊。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喜婆是这么说的……”小茶毕竟还未嫁人,完全不能像她一样厚脸皮的大方谈论洞房的事情。 “这本书是关于出嫁成亲还有为人妻母要遵守的事情,王妃可以在沐浴的时候仔细翻看一下。” “出嫁成亲为人妻母?”她嘴角微抽的接过小茶递上来的厚厚书籍,只听她的介绍就大概能猜出里面写了些什么。 无非就是三从四德,夫为妻纲之类的荼毒妇女的言论,不看也罢。 “好的,我知道了。”她应付的回了一句,一直在忙碌的侍女们此时抬着一桶桶滚烫的热水走了进来,大大的浴桶被注满了热水,整个房间也变得雾气缭绕起来。 第100章 与三王爷有关 “王妃快些沐浴吧。”小茶伸手试了试浴水的温度,温度似乎有些高,便舀了几瓢凉水倒了进去。 “现在就沐浴啊?”她看了一下天色,现在还没到就寝的时间,沐浴似乎稍微有些早了。 “对啊,每个女子出嫁前一天都室要沐浴的,王妃出嫁更是要沐浴,而且至少要泡两个时辰呢。” “what?!两个时辰?!” 那不就是四个小时吗? 她要是泡四个小时出来,身上还不得脱去一层皮! “王妃快些沐浴啦,要不然就真的来不及啦……”小茶直接上手,手脚麻利的快速为她宽衣,然后给身边的几位侍女使了个眼色,还处于石化状态的她就被人抬进了洒满各种香料和花瓣的浴桶内。 “哇……好香……” 浴桶内撒的都是上等香料,芳香四溢沁人心脾,既不太过浓郁,又能持久弥漫,一闻便知道是香料中的极品。 “嘿嘿……香吧?” 小茶好像早就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一样,笑眼一眯,诱哄的说道:“等王妃泡完两个时辰之后,王妃也可以变得这么香,而且还非常持久哦,两年之内都不用再泡了……” “真的假的?”她惊讶的睁大双眼,这样一想,似乎两个时辰也不是不能忍的。 “当然是真的啦,小茶什么时候骗过王妃……” 为了能够让自己成为蝶香美人,她也只能冒着被泡吐露皮的风险坚持了两个时辰。 或许是里面加的香料特殊,在不断添水添香料花瓣中,她的皮肤竟然一点都没有泡脱水,而且皮肤变得白皙水润,就如剥掉壳的鸡蛋白一样,让她自己忍不住想要亲一口。 “哇……真的香香的哎……”她凑上鼻尖轻嗅了一下,就好像那句“腌入味了”形容的一样,自己完全变成了自带香气的香饽饽。 淡淡的清香不是很浓郁,从她的每一寸皮肤散发出来,就连秀发都带着淡淡香气,就像身上喷了最顶级的名贵香水,清香四溢,弥久不散。 “哇……没想到本王妃居然也有变成香美人的一天,小茶你说我现在出去会不会招来蜜蜂蝴蝶?”她高兴的问道,一想到她曾听过的香美人的故事,就想要去亲自验证一番,“招蜂引蝶”是否是真的存在。 “王妃,现在是初冬哪里有蝴蝶蜜蜂啊。再说了这都大半夜了,出去会冻着的。”小茶无奈的笑着,知道王妃是开心过了头,心里也真心替她高兴。 “王妃,请这边来,接下来奴婢们要为您开面净身,还请王妃稍微忍耐一些。” “嗯嗯,好的。”她开心的点点头,对于开面她还是了解一些,知道这是古代女子出嫁时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脸部和脖颈上的汗毛脱掉,稍微忍耐一下就过去了。 “开始吧。”她坦然的端坐在哪里,一位胖胖的看着就非常有福气阿姨,拿着红线走了过来。 她手指灵活熟练捻动几下,红线瞬间就变成了开脸的小工具,贴在她的面颊,仔细认真的为她开面。 “嘶……” 开脸第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不过后面就开始慢慢应试了。胖阿姨一丝不苟用地红线绞过她面部的每一处,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席卷过面部和颈部,进而开始向她的四肢转移。 “小茶,不是开面吗?怎么还开胳膊啊?”她龇牙咧嘴的忍受着胳膊上传来的疼痛,胖阿姨快速的为她胳膊脱毛之后竟然又转向了她的腿部。 完了,这事要全身脱毛的节奏啊! “王妃,开完面自然是要净身的啊。”小茶一脸天真的说道,说完后雷厉风行的挥挥手,立马又有一堆人向她围了过来。 “喂喂喂,你们又要做什么?”她扯着嗓子鬼叫起来,那群人却完全不把她这个王妃的哀嚎放在眼里,面无表情的拿着各种工具,完全把她当做工艺品一样,上下其手,修修剪剪。 有人咔嚓咔嚓修剪着她的发梢鬓角,有人拿着剪刀镊子修理着她的峨眉,还有修剪手指甲,脚趾甲,甚至还有腋窝…… 这样的场景让她仿佛看到了,一头刚泼过开水的肥猪,正被一群人围着各种拔毛的画面。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遭受这种罪啊,秦影你给老娘出来,老娘不干了……” 一道悲愤的哀嚎彻底划过秦王府的夜空,此时正在入睡的两对新婚夫妇,懒懒地翻了一个身,继续事不关己的呼呼大睡。 而明日就要成亲的新郎官,同样悠悠的转了一个身,嘴角勾起一个好看弧度,欣然等待明日的到来。 经过了一夜的洗礼,她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全都被捯饬了一遍之后,才终于结束了漫长的婚前一夜。 太阳渐渐升起,外面也渐渐响起了敲锣打鼓放鞭炮的声音。她又累又困的坐在铜镜前,等待着最后化妆的结束。 “王妃,好了。”小茶激动的声音响起,她睁开沉重的双眼,瞬间瞳孔震荡,惊呆的看着铜镜里凤冠霞帔,粉黛娇人。 “哇……” 她呆呆的睁大双眼,里面的娇人也睁着一双明媚的星眸,顾盼流彩的望着她。 原本俏丽可爱的脸蛋被胭脂水粉涂抹的精致明艳,弯弯的峨眉被修剪的整整齐齐,就像星空中的新秦,纯洁羞魅的挂在枝头。 红润欲滴的朱唇微微开合,随着她的吐息分外诱人垂涎。整齐的云鬓上贴着几朵精致的金色珠花,金灿灿的凤冠栩栩如生的盘踞在她乌发上,在金钗玉簪间尊华展翅。 “王妃,我们要蒙上盖头了哦……”小茶看着被自己美呆的人,窃笑一声,轻轻为她遮上红盖头。 她偷偷掀开红盖头的一角,还没来得及再次欣赏一下自己的美色,就被小茶阻挡住了。 “王妃,这红盖头盖上之后就不能再掀开了哦,只有新郎官才可以……” 小茶咯咯的笑声响起,周围的女婢们也跟着窃笑起来。她紧张害羞的收回要掀盖头的手,心脏激动的几乎要跳出胸口。 尽管她一夜没睡,到现在滴水未进,但一想到她马上就要成为秦影的娘子,就激动到无以复加。 “吉时到……”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喜婆乐呵呵的走了进来,“王妃吉时到了,我们该上花轿了……” “嗯……”她娇羞的点点头,没想到一头的首饰和凤冠还挺沉,一夜没睡又没吃没喝的她,突然起身差点一阵眩晕栽倒了过去。 “王妃小心……”小茶感觉扶住她,喜婆送了这么多年新娘子,像这样的情景早已见惯不怪,乐呵呵的为她支招道:“王妃莫要激动,新娘子都是这么过来的,等您与王爷拜完天地后,可以在新房偷偷吃点东西的。” “好,好的……”盖头下她羞涩的应了一声,还以为喜婆会像她想象中的那样,交代她千万不能吃东西,没想到她竟然还会灵活应变,教她偷吃东西。 这样她待会儿就可以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偷吃了。 “哇……新娘子出来啦……” 房间门一推开,小王爷几人兴奋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透过红盖头,她隐约能够看到他们兴奋欢呼的雀跃身影。 “王妃我们先去坐花轿,等围着皇城转一圈,再回来与王爷拜堂成亲。”小茶在她耳边大声的喊道,四周锣鼓喧天,哄闹嘈杂吵得她脑袋嗡嗡作响。 小茶给她的书她一点都没有看,喜婆交代她的事情她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任由小茶和喜婆搀着她,从侧门走出王府门外。 她在这里没有娘家,迎亲队伍只能从秦王府侧门迎接,然而绕皇城一周,然后再从秦王府正面风风光光的迎接进来。 侧门外,秦影已经骑着白色骏马,英气风发的等着他的新娘入轿。 她抬着头,透过红盖头匆匆瞥了一眼骑在白马上的俊颀身影,就被小茶和喜婆搀进了八抬大轿来。 “起轿……” 伴随着一声高喝,竹炮声,锣声鼓声齐齐响起,八抬大轿平稳抬起,跟随着秦影悠悠的马蹄声,沿着繁华的长街渐渐远去。 “哇……花轿来咯花轿来咯……” 道路的两旁挤满了围观的人群,两排整齐的侍卫分别站立在长街两边,防止有人冲撞到迎亲队伍。 两旁的人群欢呼着,羡慕着,同时也祝福着大婚的二王爷和二王妃。调皮的总角垂髫跟着花轿奔跑,同时跟着的还有小王爷北月几人。 “哇……我也好想坐八抬大轿……” “爱妃莫要羡慕,等回东秦小王也会带着八抬大轿迎你进门的。” “我也想要……”小公主羞怯的声音响起,立马跟着响起了北苍憨憨的笑声,“好,都依你。” “呃……”她坐在花轿里听着随性而来的几位王爷王妃,脑门上瞬间滑落三道黑线。 明明是秦影的迎亲队伍,这几人跟着是做什么…… 她透过娇帘的缝隙,隐约看到秦影金凤盘旋的挺直背脊,好像察觉到她的视线一般,昂首挺胸的人微微转身,即使隔着红盖头,她也能感知的到他是在笑。 红盖头下的她目光羞涩的闪躲起来,心口砰砰砰的跳动着,这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她要嫁给秦影的事实。 迎亲队伍热热闹闹的围着皇城转了一圈之后,才终于回到了秦王府的门口。 隐约中好像有人在喊新郎官踢轿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轿帘就被人打开,一阵草药香扑面而来,她人就被一双结实的臂膀抱在了怀中。 “啊……”她惊呼一声,双手条件反射的环住他的脖颈,四周响起一片哄闹,中间还夹杂着喜婆着急的喊声。 “王爷快放新娘子下来,新娘子要迈火盆的,王爷……” “二皇伯羞羞……”两只小包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四周一片哄闹嬉笑声,让盖头下的她不禁老脸一羞,变成了大红布。 幸好有红盖头遮着,才不至于让她羞得钻地缝。 “喂,放我下来……”她趴在秦影的颈窝小声催促道,但秦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大方的抱着她跨过火盆,在众人的簇拥中走进了正厅。 高堂上皇上和皇后已经端坐等候,三王爷和三王妃坐在侧位,跟着迎亲队伍归来的小王爷几人也坐到了另一侧,只有三只可爱的小包子跟在他们身边,好奇的围着他们转圈圈。 第101章 怜之 “吉时已到,有请新郎新娘拜堂……” 终于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小茶和柳儿将调皮捣蛋的小包子们抱走,她紧张的握着绣球红绸的一端,屏息等待着赞礼官的声音响起。 “一拜天地……” “再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她几乎是处于半眩晕状态完成了女人一生中最最幸福的时刻,周围欢笑祝福的声音自动被她屏蔽在外,她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和紧张的呼吸声。 她低首迈步,在大红绸的牵引下,一步一步向他们的婚房走去。 小王爷几人和小包子们欢闹的跟着他们的身边,曲折的回廊仿佛变成了虔诚的朝圣路,每一步都让她无比幸福和感恩。 在众人簇拥中,终于到达了从今以后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幸福新房,秦影将她人送到新房后,立马又出去招待酒席宾客去了。 “我们要看新娘子嘛……” 房门外响起了北月几人不满的抱怨声,但很快就消散远去,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外面的锣鼓声还在继续,但她房间周围却安静了下来。凭借她前世看电视所得来的经验知道,在洞房之前应该是不会有人来打扰她了。 “呼……” 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心情终于暂时放松下来,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她顶着沉重的凤冠霞帔,提着裙摆向桌边走去,开始正大光明的偷吃行为。 桌子上摆满了点心和干果,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好歹也能起到补充能量的作用。 她狂吃海塞一通,桌子上的食物被干掉了大半,才终于复活了过来。 “嗝……”她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抱着鼓鼓的肚皮,缓步回到自己的位置。 外面的热闹还在继续,然而这一切似乎好像跟她没啥关系。酒宴她不能参加,现在还不到中午,等到晚上秦影到来还要好几个时辰。一夜没睡的她,吃饱喝足后终于困倦袭来。 “我就躺一小会儿……”她自我安慰的嘟囔一声,坐在榻边的身子往后一仰,倒头秒睡进入了梦乡。 外面的哄闹渐渐散去,天色渐渐抹黑,宴席的宾客也已经散去,只有小王爷他们还在哄闹着要闹洞房。 秦影面色如常,只有冰墨色的瞳眸里带着微醺的醉意,小王爷几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踉踉跄跄的跟在秦影身后,就连皇上也凑热闹的跟了过来,嚷嚷着要闹洞房。 正在睡梦中的她被吵吵闹闹的声音扰醒,她才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秦影就在众人簇拥着推门走了进来。 “嗯?”她睡眼朦胧的用手托着沉重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红盖头就被人挑了起来。 “哇……楚歌好美哦……”小王爷醉醺醺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哎哟……”一声被人拧起了耳朵。 她迷迷糊糊的抬眉,昏黄的烛光中,一袭俊美临风的颀长身影遮挡在她的面前,秦影负手而立,似笑非笑的深情望着她。 “噗通!” 她心脏骤然一跳,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今天是她和秦影大婚的日子! “你们两个别发呆呀,快喝交杯酒啊……” 房间里响起一片嬉笑,她脸颊一羞,垂眉躲过秦影火热的视线,小茶为他们拿来金樽玉壶,斟满美酒,呈到了他们面前。 秦影随手拿过一杯,将另一杯递到她的面前,春风得意的挑眉,示意她接下酒杯。 “二皇伯,二皇伯母要喝交杯酒咯……”小包子们童趣稚嫩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人也跟着嬉笑起来。 她面颊羞红的接过酒杯,秦影轻轻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环在自己的臂弯,等她举杯轻抿才仰头一饮而尽。 “咳咳咳……”今世不善饮酒的她才轻抿一口,就被呛得满眼泪花,秦影俊美的面庞突然在她面前放大,朱唇衔在她的酒杯,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替她喝下了美酒。 “诶?不算数,秦殿下不可以替楚歌喝交杯酒……”围观的吃瓜群众们立马不乐意了,“不算数不算数,重新来……” “这是本王的交杯酒,本王说算数就算数。”秦影温温的声音里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冷漠疏离,悠悠然带着几分微醺和得意,彻底暴露了他此时意气风发的心情。 “怎么可以这样……” 几人不满的抱怨着,秦影向小茶使了一个眼色,小茶立马会意,恭恭敬敬地向众人俯身,开始往外赶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还请诸位高抬贵手,让秦殿下秦王妃早些就寝。” “我们还没有闹洞房呢……” “朕也不回去,上次老三成亲的时候就被他们溜走了,这次说什么朕也要瞧瞧闹洞房是什么样子。” 皇上也大着舌头哄闹起来,又是老三又是老大老二的,让身边搀扶着他的皇后哭笑不得。 “皇上,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宫吧。” 人美心善的皇后娘娘第一个提出了离开了建议,皇上纵使再不想回去,也受不住爱妃的峨眉微蹙。 “好,好吧,听爱妃的……”即使是喝醉了,爱妻狂魔的皇上依然把皇后娘娘捧在了心尖上,遗憾的看了眼两位新人,还是带着皇后和小太子离开了。 皇上一走,这里就是秦影的天下了,在场的人当中就属他的身份地位最高,他冷着脸只需一个眼神就把要闹洞房的几人吓得露了怯。 “几位是自己走,还是要本王请你们出去?”他眼睛一眯,脸上挂着他招牌式的假笑,话音一落就响起了一片哀嚎声。 “秦影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各位王爷王妃请先回去吧。”小茶用自己的身躯阻挡着恋恋不舍的几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人全都推了出去。 “砰。”房门被轻轻关上,外面的声音徘徊了半天之后,最终还是变成了一片寂静。 “咳咳……”她嗓子有些发干的轻咳几声,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噗通噗通敲打着她的胸腔。 “爱妃今天好香……”秦影冰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故意用诱惑的声音夸赞着,但眼睛里却含着隐隐地笑意。 “哼,大混蛋,就顾着自己睡觉,都不管我的死活……”她脸颊绯红的抱怨一句,以秦影耳听八方的亨通本事,肯定是知道她昨晚又是泡澡又是被全身拔毛的悲催遭遇。 明明是两个人的大婚,为什么要她一个人遭受这样的罪,不公平! “呵呵……”秦影轻柔的笑声带了几分醉意,酒香扑面而来,冰凉的薄唇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吻,天旋地转间,她人就被秦影抱在了怀中。 “啊……”她尖叫一声,想要挣扎却被人搂的更紧,两个人的前襟亲密相接,几乎可以听到两人剧烈急速的心跳声。 “那今天为夫在外面举杯酬谢了一天,你却在这里呼呼大睡,我们可算是扯平了?” 秦影故意将湿热的酒气吹拂在她的耳边,冰凉的薄唇若有若无的碰触着她的耳尖,惹得她不禁一阵微颤。 “嗯……”她轻哼一声,娇柔的声音仿佛是一道信号,瞬间击垮了秦影所有的隐忍。 他反身猛扑,将人推到在大红锦被上,大手才要去解她的衣带,两只可爱天真的小包子,却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榻上。 “二皇伯……” 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吓得她尖叫一声,从榻上跳了起来。 “啊……哎哟……”她的额头猛得撞在秦影的比石头还硬的脑门上,“砰!”的一声,撞得她几乎眩晕。 “嘶……”秦影闷哼一声,双手迅速揽住差点又栽倒下去的人,黑着脸看着两只不速之客,牙后槽几乎要咬碎了。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他身上源源不断的散发着冷气,整个房间几乎被冻成了冰渣,然而两只小包子好像毫无察觉一样,瞪着清澈天真的双眸乖乖地回答道:“是娘亲让我们来的。” “秦楚歌……”对于曾经心悦的女子,秦影生平第一次发出了牙咬切齿,想要拍飞她的低吼声。 “喂喂喂,有话好好说。”陷于短暂蒙圈状态的她被秦影的盛怒拉了回来,她赶紧拉住他的衣袖,生平他伤到两只天真可爱的小包子。 “小丸小兔,你们娘亲让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啊?”她柔声细语的问道,知道她神一般的堂姐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肯派两只小包子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们。 “嗯……”两只小包子歪着小脑袋慢腾腾的想了一会儿后,才奶声奶气的回道:“娘亲说二皇伯母身上的两朵小梅花还没摘下来,所以不可以洞房,要不然二皇伯母会死的。” “不对,好像是二皇伯父会死。” 两只小包子瞪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说着令人吓破胆的但话。 “喂,你们两个可不要乱说啊,你们娘亲呢?”她欲哭无泪的问道,秦影脸色直接成了锅底,隐约中都能听到他握拳关节咔咔作响的声音。 幸亏来传话的是两只可爱的小包子,要不然,秦影早就一掌拍飞他们了。 哪个男子能够忍受洞房花烛夜被突然叫停,而且还告诉他,他或者他的新娘会死。 “娘亲说她太累了,要休息。所以跟爹爹先回王府去了。等明天的时候再来接我们。” “再来接你们?”她成功的捕捉到了两只小包子话语里的重点,难道不是等明天再来解释原因吗?怎么变成等明天再来接他们了! 她心底有种不好预感的看着面前的两只可爱小包子,只见他们乖巧的点点头,异口同声回道:“嗯,爹爹说天太晚了,我们两个单独回去太危险,所以要我们留在二皇伯父家过夜。” “呃……”她脑门瞬间落下一堆黑线,这里可是皇城,而且还是在二王府与三王府的大门口,到处都是巡逻的精锐士兵。别说是让侍卫护送,就是两只小包子单独走回去都不会有危险。 “呵呵,这……”她无奈的看向脸色早就黑成碳,冷成冰的秦影,看来三王爷是铁了心要把两只小包子留下来了,这么可爱的小包子,她也不忍心赶他们回去。 第102章 不是九彩毒 “要不就先这样吧,等明天三王妃他们来了,我们再问问原因究竟如何?” 她目光闪躲着秦影喷火的眼眸,要是没有两只小包子出现,现在的他们可能已经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了。 话说,要是没有两只小包子出现,或许此时的她或者秦影已经领盒饭了…… 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看着同样脸色不断变化的人,最终秦影还是咬碎一口牙根,郁闷到吐血的点头应了下来。 他张了张口,正要命人将两只小包子带下去,江楚歌急急抓住他的衣袖,阻拦道:“等下等下,那个……天也不早了,下人们都休息了,要么就让他们两个谁这吧,反正床这么大,也睡的开……” 她羞怯的低下头,不敢直视秦影炙热审视的目光,今晚可是他们的大婚之夜,两个人同榻而眠却不能洞房,心情着实有些微妙。 “好耶……可以和二皇伯父,二皇伯母一起睡觉觉咯……我要睡这边……” “那我睡这边……” 秦影还没开口同意,两只小包子就已经自觉的钻进了被窝里。她无奈的冲秦影笑笑,拜两只小包子所赐,她紧张和尴尬的心情确实放松了不少。 “二皇伯父,二皇伯母,你们可不要背着我们亲亲哦,这样会教坏小朋友的……” “嗯嗯,”两只一模一样的小包子其中一人说完,另一人立马点头附和的说道:“爹爹和娘亲就总是背着我们亲亲,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其实我们是在装睡……” “所以,二皇伯父和二皇伯母千万不要趁我们睡着偷着亲亲哦……” 两只小包子做出说悄悄话的姿势,嫩嫩的小手遮在嘴巴边,小声的和他们打着小报告。 “呵呵……”她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望着两只可爱的小包子,能有这么两只萌宝宝,她心生羡慕之余的同时,为在心里默默地为三王妃点个赞。 照顾这么两个鬼灵精怪的两小捣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她肚子里另外两只即将到来的小可爱,她想想都替三王妃感到辛苦。要是让她同时照顾四只小包子,她估计会被小捣蛋们折磨疯了不可。 此时三王府内,终于获得二人世界的两人正深情相拥而眠,三王妃翻了一个沉重的身子,胖乎乎的小手在爱人胸膛画着圈圈,悠悠地问道:“夫君是不是还在气恼当初他们扰了我们的新婚洞房,所以才故意将小丸小兔留在那里的?” 三王爷从容淡定的握住她胖乎乎的小手,拉到唇边轻吻几下,磁性低沉的声音抚过她的指尖,萦绕在两人枕间。 “娘子明明知道为夫将那两只小混蛋支出去的真正意图。”低沉的声音越发的魅惑,刀削完美的薄唇也移到了她的颈窝,湿热的气息烫的她一阵微颤。 “宝宝……”竭力抑制,坚守最后一丝理智的人,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娘子又糊涂了,今晚刚好是你有孕六个秦的日子,已经可以了……” 三王府内红烛罗帐,一片旖旎。而二王府内到处张灯结彩,唯独新郎新娘的婚房一片清辉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小茶就恭恭敬敬地候在门口,等房间里传来响声,她才应声推门进去。 “王爷,王妃……” 今天是她家主子正是成为二王妃的第一天,意义自然与众不同。 “小茶阿姨……” 小茶正欣喜激动的去侍候两位主子起床,没想到从屏风却跑出来了两只熟悉的可爱面孔。 “小丸,小兔殿下……”小茶呆呆的愣在那里,等两只小包子开心的围到了她的身边,她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她的幻觉。 屏风内紧接着走出了同时戴着一副黑眼圈墨镜的新婚夫妇。 “王妃,这是……” 一夜没睡好觉的江楚歌揉着酸疼的肩膀,心如止水的摆摆手,“什么都别说了,感觉给他们穿衣服吧。” “是……”小茶看着脸色都非常不好的两位主子,也不再敢多问,怯怯地俯了俯身,赶紧为两位小殿下穿衣服去了。 “小茶阿姨给两位小殿下穿衣服好不好……” “好……” 她欲哭无泪听着两只小包子稚嫩可爱的声音,苦笑不得的投给秦影一个眼神。 也不知道两只小包子睡相随了谁,竟然如此之差,就跟两只小皮球一样,在榻上滚来滚去,还踹了她的脸好几脚。幸亏他们的力气不大,否则她今天非变成猪头了不可。 “准备洗漱用膳了,待会他们就要来了。”秦影咬着牙,在说到“他们”两个字的时候,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将了几度。 她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她的亲亲相公已经到达了火山喷发的边缘。这个时候谁撞到他的枪口上,谁就会成为炮灰。 “嗯。”她乖乖的点点头,坚决不做那个倒霉的炮灰。 两人才收拾好,早膳也准备妥当,小王爷几人就掐着点准时出现了。 “嘻嘻……秦影哥楚歌妹妹,不对应该是二王妃,你们休息的可好啊?”小王爷一脸贼兮兮的看向他们,其他三人脸上也露出了八卦的表情,窃笑不语的偷瞄着他们。 现在的她头上已经挽上了发髻,衣服也是和秦影配套的华贵王妃服饰,虽然外在装扮变了,但内在的她却还是原来那个完璧无瑕的她。 小王爷不问还好,这一问成功的变成了秦影的出气筒,他一个刀眼丢过去,冷声的问道:“之前你向本王学习医术兵法,本王送给你的那几本书可有看完?” “诶?”小王爷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他早就都忘记了。 “没有。”他天真的摇了摇头道。江楚歌默默地在心底为他点跟蜡,知道有人马上就要倒霉了。 果然他天真的话音刚落,秦影犹如地狱恶魔一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七天之内把它们全都熟读记下,到时候本王要抽查,有一点差错抄写十遍。” “诶……不要啊……” 几人本来是想来打探点八卦消息,顺便分享一下这对幸福新人的喜悦,但见识到小王爷的悲惨后果之后,便识趣的不再多问,战战兢兢的用完膳之后,就都悄悄溜走了。 “哈喽,我们来咯……” 片刻的清闲之后,三王妃欢快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娘亲……爹爹……”两只小包子开心的迈着小步子迎了出去,三王爷一手一个抱着他们,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 不用想就知道,没有了两只睡相奇差的小包子打扰,他们昨晚一夜肯定睡的非常幸福。 “哼。”她不满的撇撇嘴,秦影重重的冷哼一声,明晃晃的表露着自己的不满心情。 “嘿嘿……” 三王妃肥嘟嘟的脸蛋冲着他们歉意一笑,为了小命着想,赶紧步入正题。 “那个……我们今天是来跟两位说一下楚歌妹妹,不对是二皇嫂的所中蛊毒一事的。” “堂姐……”她满头黑线的瞧着她神一般的堂姐,没想到她堂姐的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为了保命自己的辈分都不要了。 “嘻嘻,来来来二皇嫂,让楚歌给您察看一下病情。”三王妃笑眼一眯,完全无视她面上的鄙夷神情,在秦影的冰冷目光注视下,煞有介事的为她把脉。 “堂姐你会把脉吗?”她瞧着三王妃一点都不专业的把脉手法,想到她和自己同为穿越人,非常怀疑她是否真的会把脉。 “咳咳……”三王妃一本正经的收起为她把脉的手,眼睛瞥了一眼她心口处,有些为难的问道:“二皇嫂介不介意让楚歌看看您的……” “呃,可,可以啊……”她脸颊灼烧的回道,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完全没有打算避退的两位王爷,只能起身尴尬的向屏风后走去。 “堂姐请随我到这边来。” 三王爷将身子笨重的人搀扶到屏风旁就自觉的停了脚步,她才扯开衣襟,一阵淡淡草药香飘来,秦影的身影就出现到了她们面前。 “啊……”她慌乱的遮挡住心口,脸颊滴血的惊呼道:“你你你你进来做什么?” “看病。”秦影言简意赅的吐出两个字,眼睛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紧捂的心口,示意她赶紧把手拿开。 “堂堂堂姐给我看就好了,你先出去……”她脸蛋彻底变成了大红布,三王妃看好戏一般的悠闲的欣赏着他们的互动,两只不明所以的小包子也凑热闹的跑了进来。 “娘亲,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两只小包子好奇的看看娘亲,再看看局促无措的二皇伯母,不知道她们是在玩什么游戏。 “小丸小兔乖,先出去找爹爹玩,娘亲要给你们二皇伯母看病,小孩子不可以偷看哦……” 三王妃温柔的亲了亲他们可爱的小脸蛋,两只小包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乖乖地听话找爹爹去了。 “爱妃,你莫不是忘记了为夫也是一名大夫,医术可比你的堂姐高超多了。”秦影一字一句的提醒她道,看似是在强调他大夫的身份,实则是在提醒她,他们已是夫妻的事实。 这寝榻他是可以自由出入,而他爱妃的心口,他也是可以随便看的。 昨天可是他们大喜的日子,虽然他们还没有洞房,但是很多亲密的行为该做的也都做了,她再这样遮遮掩掩倒显得有些娇俏了。 “呃……”想到秦影为她察看病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了不再拖延时间,她只好心一横,牙一咬,心如死灰的扯开了衣襟。 “哎哟……还挺有料的嘛……”三王妃悠悠的一句夸赞,瞬间让她变成了煮熟的大红虾。 在秦王府养尊处优,大吃大喝的这些日子,不仅她的小肚腩渐长,该长的地方也渐渐变大了一圈。上面两颗梅花蛊记被衬托的越发鲜艳红润,就像两朵红色梅花飘落在上,冷艳又魅惑。 “好,好了没有……”两人专注又认真的盯着她的心口,同为医生的她知道他们是在察看她的蛊毒,也不好打断,只能面红耳赤的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楚歌可以触摸检查一下吗?”三王妃观察过后,提出了触摸检查的要求,不过问的人却不是她这个病患,而且病患的家属秦影。 第103章 没有变化 “呃……”她害羞的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但最终还是在秦影的准许下,迎来了三王妃的触摸检查。 “哎哟……”她龇牙咧嘴的呼痛一声,三王妃立马收回了手,“很疼?” “还,还好。”她抬头看了一眼秦影,上次秦影为她检查的时候,她差点疼的昏了过去,比起他的检查,三王妃的检查确实好了太多。 “堂姐,你可知道我这是中的什么蛊?”她将衣服整理好,几人从屏风走出来,两只正在与爹爹玩耍的小包子开心的跑了过来,围着他们不停的转圈圈。 她赶紧扶着三王妃坐下,生怕乱跑的小包子们绊倒他们的娘亲,小茶端来茶水点心,将已经凉掉的茶杯换走,一人为他们添了一杯新茶。 “其实你中的不是蛊毒,而是蛊咒。”三王妃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神情有些复杂的回道。 “蛊咒?那是什么?”她惊讶的问道,只听这个名字就觉得非同一般。 “蛊咒可以说是蛊毒的进阶和延伸,只有蛊术非常高深的人才会的一种古老又神秘的咒术。” 三王妃看着她一脸懵的表情,索性用她能听懂的描述方式解释道:“比如说毒蛊就是单纯的以蛊虫为媒介给人下毒,但是蛊咒却不仅仅是下毒这么简单,它还可以对被施毒者进行诅咒。” “诅咒?!” 其它的她没太听懂,但“诅咒”两个字,她还是能够明白的。 “你是说我被人下了诅咒?” “嗯……”三王妃沉默了片刻,想了一下还是如实的说道:“其实并不是对你下的蛊咒,你只是很不幸的被继承到了蛊咒,也可以说是遗传到了蛊咒。” “遗传?!”她大惊一声,“你是说我身上的蛊咒是被我的老爹老妈遗传的?” “确切的说,是来自你的老妈。”三王妃悠悠地喝了一口温度已经刚刚好的清茶,风轻云淡的回道。 “我的老妈?堂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再次惊叹的问道,没想到她无所不能的堂姐不仅知道她的病因,而且还知道的如此清晰详细。 “呃……你忘了你堂姐我身份了?这点小事我只需动动手指头就能知道。” 三王妃得意洋洋的回了一句半真半假的解释,既然她不愿意说,她也不再多问,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知道她还有没有救。 “那无所不能的堂姐你能解除掉我所中的蛊咒吗?”她心情紧张起来,要是她堂姐都解除不了,那就真的很难解除去了。 丢了小命是小,问题是她的蛊咒一日不解,她就一日不不能和秦影同房。这简直是史上最最最残忍的酷刑,没有之一。 “你放心,你堂姐我自然有办法解除你的蛊咒,要不然我们大老远跑回南泽做什么?” “堂姐,太爱你了……”她感激涕零的扑到三王妃身边,还没有给她一个感激的拥抱和亲亲,就被秦影一手抓着后领提了回来。 “所以,你能解除她所中的蛊咒?”秦影凤眼微眯,眼睛里明显带着质疑的目光。 “呃……”三王妃有些不适应的摸了摸巧小的鼻尖,以前秦殿下明明对她那么温柔,说话从来都是温如和风笑意盈盈,没想到她只不过是让两只小包子扰了他们的洞房,他就立马翻脸不认人,完全不顾以往他对她的情意了。 男人果然都是很现实的动物,有了新欢就立马忘记她这个旧爱了。 三王妃默默的心疼自己几秒,不过看着他如此紧张自己的爱妃,她的心里的愧疚感也终于得到了救赎。 她幸福的望了一眼自己的爱人和可爱宝宝们,手指温柔的抚摸着轻轻跳动的肚皮,语气平和释怀的回道:“说实话,我只能解除其中的一个蛊咒,至于另一个还需要两位去西蛊,找下蛊咒的人亲自解除才行。” “其中一个?”她一直以为那两片梅花印记是一种蛊毒,没想到竟然会是两种。 “嗯。”三王妃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这蛊咒的接触需要施咒者或者他们的继承者用自己的血为药引,才可以解除掉。” “施咒者或者他们的继承者?”她眼睛一眯,敏锐的捕捉到了她话语里的重点,意味深长的看向三王妃,“所以,你就是那个继承者?” “呵呵呵……这个嘛……”三王妃尴尬的呵呵笑几声,感觉到四周突然降低的温度,明媚的小脸立马变成了无尽的委屈。 “我只是个倒霉的继承者,下蛊咒的事情完全与我无关。而且当我了解到这些事情后,立马就挺着大肚子赶来救你了,中间还动了胎气,差点就……” “娘亲不哭……”两只小包子看着自己的娘亲委屈欲泪的模样,立马贴心的上前安慰。 “哎呀,好啦好啦,我又没有责怪堂姐的意思,堂姐你就别……别伤心了。” 她很想说“别装了”,但看在她卖力演戏的分上,也只好不戳穿她蹩脚的演技了。 演的这么假,生怕被人看不出来一样,简直就是在摩擦她的智商。 “嘻嘻……还是堂妹善解人意,也不枉堂姐白疼你一场。”刚才还委屈要哭的人,脸上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堆起灿烂可爱的笑容,让她也不自觉跟着笑了起来。 正如三王妃之前跟她说过的一样,上一代人的恩怨就让它们停留在上一代吧,她们是活了两世的穿越人,没必要为了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再束缚一辈子。 “感谢堂姐的疼爱……那请问堂姐您可以给楚歌解除蛊咒了吗?” “可以!不过,你这蛊咒所中的时间太久,解起来可能有些麻烦,而且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疼痛,你可要忍着点哦……” “没问题……” 一丢丢疼痛应该还难不倒她这个穿越来的贾副院长。 “哎哟,疼死我啦……” 半饷之后,一道凄厉的哀嚎划破了秦王府的上空。 正在秦王府认认真真看兵书医书的小王爷终于有借口放下手中的书籍,跟着北月几人闻声赶了过来。 “楚歌妹妹,你这是……” 闻声赶来的几人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的被五花大绑,面色惨白的人,不知道他们这是在玩什么特殊游戏。 三王妃一家已经任务完成打道回府去了。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被五花大绑,紧紧捆在贵妃榻上,其中左脚被脱去了鞋袜,脚心处还放着一台正在燃烧着的油灯。 “疼死我啦……” 她疼的额头狂冒冷汗,想要翻身打滚却被绳子绑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钻心的疼痛刺激着她的每一条神经,明明疼的人想要昏厥却又被剧烈的疼痛疼醒了。 这哪是有一丢丢的疼痛啊,简直比凌迟刀割还要疼疼上千倍万倍,怪不得她三王妃要给她绑上绳子,原来她早就是有预谋的! “堂姐,你个大骗子……” 她扯着嗓子哀嚎,凄厉痛苦的声音吓得赶来的几人面面相觑,想要上前帮忙又不敢擅自为她解开绳索,心惊胆战的杵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楚歌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绑在这的?秦影哥呢?”刚被秦影惩罚去看兵书医书的小王爷,想要帮她解开绳索又不敢,手指碰触了好几下最终还是认怂的等秦影哥回来再说。 这里是守备森严,高手如云的秦王府,能把秦王妃五花大绑的人除了自然非同小可。 江楚歌早就疼得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一直鬼哭狼嚎的瞎叫着,性子急的北月看不下去了,将小王爷推开,直接上前去解她身上绳索。 “让开。”她将碍手碍脚的小王爷推到一边,手指大力去扯她身上紧紧系着死扣的绳索,没想到这绳子还挺硬,她大力扯了好几下都没有解开。 “我来。”北苍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手腕,大手刚刚抓住她身上的绳索,正要用力秦影冰冷的声音就从门外响了起来。 “住手。” 北苍手上动作立即停住,几人转身看去,只见秦影提着他好久不用的医药箱走了进来。 “秦影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楚歌妹妹,不对,是二王妃看起来好痛苦啊。” “是啊秦殿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北月和小王爷你一言我一语不停的问着,秦影拿着医药箱走到江楚歌身边,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在她脚心处燃烧着的油灯上迅速灼烧几下,手法熟练的向她脚心扎去。 “哎哟……秦影你个王八蛋……” 凄厉的哀嚎声再次响彻秦王府的上空,江楚歌现在已经完全被疼痛夺取了理智,扯着嗓子破口大骂,整个秦王府上上下下都能听到她咒骂王爷大人的声音。 全王府的人不论是侍卫侍女还是屋里的几位王爷王妃,都被她这句不要命的咒骂声吓得心肝一颤,心底同时为这位作死的新婚王妃点根蜡,祈祷她死的不要太惨。 “秦影你给老娘住手,疼疼疼疼啊……” 她小脸疼的煞白,几乎扭成了一团,额头上不断滚落着豆大的汗珠,身子也因为疼痛而止不住的发颤。 “你个挨千刀的,老娘跟你没完,呜呜呜……” 任凭她怎样呼喊抗拒,秦影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面无表情的手拿银针,就像是在扎一具木头人一样,手起针落,动作利落果断,完全不拖泥带水。 作为大夫来说,他的专业和专注做得完美至臻,但作为她的相公,而且还是新婚第一天的相公来说,他的做法也着实太冷血无情了些。 至少也要安慰她一下,给个心疼的亲亲,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秦影哥,楚歌妹妹,不对是二王妃看起来好疼啊,你能不能先别扎了。”小王爷都看不下去了,心急的劝说着,但身体却很诚实的站在一旁,完全不敢阻拦秦影的行为。 “呜呜呜……疼死我了,小王爷楚歌求你把我打昏吧,我真的要快疼死了……” 她欲哭无泪的看向小王爷,剧烈的疼痛都把她的眼泪疼没了,她想哭又哭不出来,想昏又昏不过去,这样抓狂又疼得人发疯的心情,还是她还是两辈子以来头一次体验到。 如果说疼痛分为十级,而生孩子为最高级的话,那么此时她就好像是在难产,一直在十级剧痛的边缘垂死挣扎。 第104章 去醉月楼 “这……”小王爷实在不忍心看她如此痛苦,看看面无表情的秦影,再看看疼的死去活来的江楚歌,最终壮起胆子,撸起袖子,准备用自己的手刀砍晕她。 “你要是不想害死她,就什么都不要动。”秦影冷静的声音响起,小王爷想要打昏她的手也停了下来。 “皇兄,秦影哥肯定不会害楚歌妹妹的,要不我们还是先不要打扰他们了,等楚歌妹妹好些了,我们再回来?” 几人通过旁观其实大体也看出了些许端倪,知道秦影这样做自由他的目的,也不好冒然打断他们,要不然好心做了错事就麻烦了。 “可是……”小王爷还是不忍心,北月看着痛苦哀嚎和冷静扎针的两人,最终一跺脚,拉着小王爷向外走去了。 “走了。” 几人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房间里转眼又只剩他们两个人,明明是新婚夫妇,本应该甜甜蜜蜜恩爱惬意的美好时刻,却被他们演绎成了鬼哭狼嚎惨绝人寰的悲惨画面。 “有没有麻醉剂,镇定剂之类的东西啊,什么都好,快给我来一点,我真的坚持不住了,夫君……” 江楚歌一声夫君彻底击垮了秦影所有的伪装坚持,他指法平稳的为她扎针,冷静的眼眸里却闪动着不不明的情绪。 “这蛊虫灵性的很,用药就会被它们感知到,万一刺激到它们,慌乱钻入到你的心脉就危险了。” 秦影认真的为她解释着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可以,他又怎会看着她痛苦万分而无动于衷呢。 “乖,再坚持一会儿,等它们远离心脏,疼痛就会减轻了。” 他掀开她的衣襟,心口处的两只蛊虫已经远离了心脏几公分,只要再坚持几个时辰,它们就会退回至她的背部,到时候疼痛会比现在减轻很多。 她脚心处的油灯还在缓缓燃烧,散发着淡淡香甜的气息,引诱着蛊咒向她脚心爬去。 油灯里面燃烧的灯油是三王妃特意配制的,里面不仅包含各种珍贵难得的药材,还混合着她的鲜血。 咒蛊的培养一般都是用主人的精血为食粮,所以咒蛊虫对主人以及主人后代子孙的鲜血非常敏感。 毕竟三王妃不是施蛊者,也不擅蛊咒之术,所以只能用这种最原始最笨拙的方法为她取蛊。 她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剩下的就是靠秦影的针灸之术进行辅佐,引导蛊虫爬离心脉,并在意外状况下及时封住心脉,防止蛊虫反噬。 “我真的坚持不住了,不要再弄好不好,我不治了,呜呜呜……”她龇牙咧嘴的祈求着,现在的她才不管什么蛊毒蛊咒的,她宁愿蛊咒发作而亡,也不想忍受如此非人的折磨。 “我不治了,就让它们留在我身上吧,反正也没啥影响,就留着它们吧好不好?” 秦影下针的动作微微一顿,冰寒的眼眸中心软的神情一闪而逝,旋即又恢复成了冰冷无情的模样。 他迅速将银针扎下,紧接着又拿起下一根银针如法炮制,动作稳准狠,准确无误的向她穴位上扎去。 “不可以。你也听三王妃说过了,施蛊者已经离世,蛊虫如果一直不能回到主人或者他的继承者身边,就会不断向心脉移动,最终与寄主同归而亡。现在它们已经到达你的心脉门口,如果不处理会非常危险。” 蛊虫已经在她的心口处盘踞了有段时间,要不是因为雪山冰莲的庇护,恐怕现在的她早已命丧黄泉。 想到此,秦影心中仅有的一丝动摇也消失不见了。他宁愿让她忍受千刀万剐之痛,也不想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永离人世。 “危险就危险吧,我宁愿死也不想受这个罪了,秦影你个大混蛋快停下。我恨你……” 她疼到发疯抓狂,只有拼命的大喊咒骂才能让她感觉稍微好一些。 “你个大混蛋!冷血无情的刽子手!大冰山!虚伪腹黑,阴险狡诈,小肚鸡肠,心胸狭隘的伪君子……哎哟……” 全王府上上下下男男女女,心惊胆战的听着秦王妃骂骂咧咧的声音,心疼她的同时也默默地为她点根蜡。 敢这么说王爷,明显就是求死找不到地方了,这下神仙在世也帮不了她咯…… “夫君……夫君,呜呜呜……” 江楚歌扯着嗓子骂了快半个时辰,将秦影身上所有的缺点都一一叙说了一遍,甚至把他和三王妃之间的旧账也翻了一遍,才终于哑着嗓子转变了作战方针。 “夫君,我好疼……”她委屈的看着额头渗出细汗,脸色铁青的秦影,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寻求亲亲相公的安慰。 梅花印记已经离开她的心口大约有十几公分的样子,最初那种钻心的,疼得人死去活来的痛感也稍微减轻了一些。 她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整个人都虚脱了。 疼了这么久她都有些已经麻木了,沙哑的嗓子也没有力气再大吼大叫,彻底放弃反抗的软塌塌的躺在贵妃榻上。 “夫君……”她泪眼朦胧的望着自己的爱人,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她是怎样咒骂了他半个多时辰。 秦影脸色铁青的为她扎针引穴,看在她确实很疼的份上,暂且将这笔账记在心底,等她完全康复了再拿出来跟她好好算算。 “嗯。”他简单的应了一下,声音却无比的温柔,用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继续给她针灸。 江楚歌几乎被扎成了刺猬,身子扎着一片银针,秦影将绑着她的绳索解掉,她都无法动弹半毫。 “夫君,我想喝水……”她嗓子又干又哑,喊了这么久确实渴了,火辣辣的疼,直冒烟。 这次秦影没有无视她的请求,为了给她驱毒,房间里的侍女都被遣退出去了。 他只好暂时放下手中银针,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已经凉掉的茶水,用内力为她加热,等待温度刚刚合适,才送到了她的嘴边。 现在的她几乎连脖子都不能动,就像全身被打了石膏一样,只有两只水灵灵的眼睛可以转动。 她试图抬头喝水,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泪眼汪汪的看向他,眼睛里闪动着期待又害羞的光泽。 两人相处了这么久,只需她几个眼神,秦影就能猜出她的小心思。 想到两人已经成亲,再想到三王爷教给他的宠妻之术,秦影不做迟疑,大方的轻呷一口,俯身为她送去。 “嗯……”她意犹未尽的品尝着带有淡淡草药香的茶水,心中小鹿乱撞,但还是厚着脸皮的低喃一声,“还要喝……” 秦影亲自喂的茶水效果就是不同一般,整个人飘飘然,几乎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 此时她身体正面的穴脉差不多都被封上了,剩下的就是等蛊毒无路可寻爬到后背,然后再在背部施针,堵住它们的退路,顺便为它们引出一条通往脚心的脉路。 秦影两根手指轻轻挑起她的前襟,见梅花印记已经到达了腋下偏后的地方,便也稍稍缓了一口气。 他将茶杯放在一边,活动几下有些僵硬的四肢脖颈,便与她一起躺在了贵妃榻上。 这贵妃榻就跟一张单人床一样宽,两个人躺下刚刚好,秦影单手枕在脑后,悠闲地侧身看着被扎成刺猬的她,冰墨的眼眸里总算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 “我知道你在取我,哼……”她使劲侧着眼珠子,即使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也听不到他的笑声,但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他在笑她。 “嗯。”秦影轻声应了一声,大方的承认自己幸灾乐祸的不地道行为。 “哼,大混蛋……”她脸颊微红的嘟囔一句,心脏却随着他细微的轻笑声加速跳动起来。 “娘子骂了为夫这么久,还没骂够啊?”秦影冰凉的指腹轻轻抚摸在她的唇上,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却让她冷不丁的打了一个激灵。 现在她身体的疼痛减轻了很多,她的理智也渐渐恢复了过来,想到之前她口不择言骂的那些话,她想想都觉得心惊肉跳。 什么伪君子啊,腹黑小人啊,惦记别人家的王妃啊,对前女友念念不忘啊…… 她越想越害怕,恨不得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她喊的那么大声,王府里的人肯定都听到了,以秦影小肚鸡肠睚眦必较的性格,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她呢。 “哎哟……我好痛啊……”她灵机一动,只能痛苦的哀嚎起来。虽然她确实真的很痛,但此时的她却只感到害怕,连疼痛都吓得感知不到了。 “哪里痛?”秦影神情悠闲的欣赏着她蹩脚的演技,手指握拳撑起脑袋,侧躺俯身的看着她,几乎将她瘦小的身子都遮挡到了自己的身下。 “嗯……” 秦影俊美的五官在她眼前放大,两人面颊近在咫尺,他呼出的灼热气息全都扑洒在她的脸颊,烫起一片红晕。 “就是……”她看不到蛊虫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心情一紧张也感觉不出具体是哪里疼,只好含糊的说了一句,“心口附近……” 秦影邪魅一笑,大方的将冰冷的指尖伸入她的衣襟,轻轻按了一下心口附近的某个位置,坏坏的问道:“这里?” “嗯……”冰凉的感触让她冷不丁轻颤一下,脑袋好像变成了沸腾的水壶,噗噗噗地往外冒热气泡。 “不是?”秦影故意坏笑的问了一句,然后手指自觉地又换了一处,轻笑的问道:“这里?” “喂,你……”她全身几乎变成了煮熟的大红虾,知道他是故意在逗弄自己,又羞又恼的瞪向他,水灵的双眸也因羞意蒙上了一层雾气。 秦影脸上的笑意突然一紧,喉结上下滑动几下,冰凉的手指停留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凭借他强大的自控力收了回来。 他猛然起身,再次转身回来时,瞳眸中翻涌的情绪已经变回了以往的平静冰寒。 他再次坐回之前的位子,手法熟练快速的为她拔去银针,轻轻将她翻过身去,为油灯添加三王妃留下的特质灯油,继续为她背部施针。 他先是将她身体侧周的穴脉封上,防止蛊虫再次爬回正面,然后一针一针将背面的穴脉全到封上,只有一条畅通无阻的脉路,从后背左侧直达她的脚心。 第105章 会见两人 蛊虫寻着灯油里的香甜血腥味,沿着秦影为它们留出来的脉路缓缓向下移动。每移动一处,他便立马将后路封上,如此反复,一直到夜过三更,蛊虫才终于移动到了她的小腿处。 “还没好吗?”不知不觉她都已经睡醒了一觉,身体上的疼痛消失了大半,在经历了之前的十级剧痛,现在的她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慵懒的问道。 “快了,大约还要等一至两个时辰。”秦影手拿银针,快速的将蛊虫又移动了一小块的后路封上。 从白天到现在,他一直神经紧绷,不吃不喝不睡,连眼睛都顾不得眨一下,即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要不你休息一下吧,要它们自己爬出去就行了。”她有些心疼的说道。虽然她趴在贵妃榻上看不见秦影疲惫的神情,但从他竭力掩饰的声音中,就能感受得到他的疲惫。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会变成一个人,即使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她也能够感受到他的想法和感受。 她心下一阵感动,知道这是性格别扭的秦影,对她表达爱意的特有方式。 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是会用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来表达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强烈的爱意。 很荣幸,她的相公秦影就是这种类型的人。 “能够嫁给你,我真的很幸福……”她低喃一声,声音非常小,近乎是在自言自语,但她知道耳力极好的秦影是听得到的。 他疲惫的面上同样露出一个幸福的笑意,尽管没有回应她的话语,但手上的动作越发温柔起来。 “我很庆幸自己能够穿越到这里并且遇到了你,能够嫁你为妻,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 房间里昏黄的烛光摇曳,四周一片静谧,正好适合她表达新婚之夜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爱意。 这些话本应该是昨晚他们幸福入寝时,她要在枕边爱意绵绵的倾述,只可惜被两只可爱又淘气的小包子给搅乱了。 “嗯。”秦影淡淡的嗯了一声,一副高高在上接受她虔诚爱意的姿态,让她不满的嘟起嘴来。 “什么嘛,难道你不应该说些什么吗?”她微嗔的嘟着嘴,也并不是真的在生气,秦影在她背部每一下的轻柔针灸,几乎都是对她爱意的表述。 “说了你会骄傲,不说。” “什么嘛……”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秦影竟然还有逗趣的潜质。 “我不会骄傲的,你就说一句嘛,就一句。”她撒娇的请求着,或许是夜色太浓,或许是氛围正好,秦影竟然忍不住妥协了下来。 “遇见你也是我的幸,娶到你也是我的福。” 噗通…… 她心脏噗通一声,就像猝不及防的被丢进了名之为幸福的海洋里,太过的幸福冲击,竟然让她一时之间忘记该如何反应。 “咳咳……”秦影说完之后才有些不自然的轻咳几下,手上又是一针下去,微微的刺痛才将她从呆愣中拉了回来。 “轩秦……”她热泪激动的轻喃一声,想要起身给他一个爱的亲亲,可惜身上的穴位被封,身子完全动不了,只能趴在那,用爱意的语言回应他的爱语。 “我也是……” 秦影嘴角微微一抽,很明显不太满意她的回答,脸上表情一收,手指灵活迅速的为她扎针引脉,不再与继续夜话。 她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始终没有得到秦影的回话,有些无聊的她渐渐困意再次来袭,不知不觉中再次进入了梦乡。 静谧的秦王府,除了夜巡的侍卫之外其他人都已休息,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唯有烛光摇曳的昏暗房间内,一人秉烛施针,彻夜未眠。 当第二天日上三竿时,她睡眼惺忪的从榻上爬起来,一转身却看到了躺在她身边的秦影。 此时的秦影已经熟睡,衣服和鞋子都没来得及脱,平静的睡颜上挂着疲惫的神色。 她小心翼翼为他脱去鞋袜,将锦被轻轻盖在他的身上,秦影闭目翻了一个身,继续补充睡眠。 她心下一片感动,知道他为给自己驱除蛊虫肯定是累坏了,心里甜蜜幸福的俯身,在他额头轻轻印上一吻,便不再打扰他休息。 她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正要下榻去穿鞋袜,左脚脚心一阵生疼,疼得她直冒冷汗。 “嘶……” 她龇牙咧嘴的抬起左脚,低头一看,脚掌心处有一个一公分左右长的口子,在伤口的一侧有一朵绯色梅花飘落于上,而另一朵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左脚脚尖踩地,趿着金丝绣花鞋,一瘸一拐的走到昨天为她取蛊虫的地方,只见医药箱还没有被收起,旁边堆着一座小山似的银针,贵妃榻未端放着的油灯旁,一个青色的小陶罐格外引人瞩目。 她好奇走近,耳边突然想起了秦影略有沙哑的嗓音:“不要碰。” “诶?”她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转头看向榻边,榻上的人依旧闭目熟睡,一点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奇怪……”她狐疑的嘟囔一句,以为是自己被扎了一天的针灸出现了幻听,手指又要去触摸陶罐,秦影冷冷的声音清晰的响起在她的耳边。 “你要是不想再取一遍蛊虫,就最好不要碰它。” “呵!”她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收回了手,昨天犹如千刀万剐般的噬骨疼痛,她现在还记忆犹新,想想就冒冷汗。 她赶紧后退几步,离那陶罐远远的,可想而知里面盛着的是什么东西。 “我,我知道了,你赶紧休息吧,我不碰就是了。”她哑着嗓子回道,由于昨天扯着嗓子喊了小半天,现在她的嗓子比公鸭嗓还要难听,一开口就疼的要命。 秦影懒懒的“嗯”了一声,便继续补充睡眠,小茶轻轻叩响房门,端着一碗散发着薄荷清香的汤药走了进来。 “王妃,小茶特意为您熬制的,滋养润喉,喝了嗓子就会好些了。”小茶恭恭敬敬的将汤药送上,想到昨天她家王妃喊的那些,心肝就吓得直突突, 她偷偷瞄了眼屏风方向,透过镂空薄纱屏风,隐约看到王爷安静熟睡的身影,悬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哎呀,小茶你真是太贴心了。”她扯着沙哑的嗓子,对小茶细心周到赞不绝口。迫不及待的接过汤药,轻抿一口,火辣辣的嗓子被一片清凉洗过,跟吃了一片西瓜霜的感觉差不多,整个嗓子瞬间得到了救赎。 “你可真是本王妃的贴心小棉袄……”她开心的喝着小茶为她熬制的汤药,对这位贴身小侍女越来越喜欢。就像当初三王妃在推荐信里说的一样,得此侍女,如得一宝,有了她,她的人生都轻松多了。 “嘻嘻……” 小茶开心的接受着王妃的夸赞,干起活来更加卖力,等伺候她洗漱梳妆完毕后,还贴心的为她找来一根拐棍,方便她走路时用到。 秦影休息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起来了,不过气色却恢复如初,完全不见疲惫的踪影。 等到午膳过后,三王妃一家才欢声笑语,热热闹闹的来到了秦王府。 “二皇伯父,二皇伯母……”人还未到,两只小包子可爱稚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她原本还想要责怪她堂姐的欺骗,但听到两只小包子治愈的声音之后,所有的气恼就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哎呀,小丸小兔来啦……”她一瘸一拐的迎了上去,三王妃被爱人搀扶着跟在后边,远远的就向她露出一个可爱的讨好的笑脸。 “嘻嘻……堂妹的蛊虫取出来啦……” “哼,多亏堂姐相助,堂妹在经历了千刀万剐之痛后终于将蛊虫取出来了。”她阴阳怪气的回道,不过心里还是真心的感激她的,虽然疼了些,但好歹已经没有了性命危险。 “呵呵……我们姐妹之间还客气什么,应该的应该的。”三王妃假装听不懂她的含沙射影,谦虚的接受着她的道谢。 “对了,我的蛊虫呢?”她扬着头四处张望了一下,秦影端着陶罐走了过来,双手恭敬的送上。 “多谢三王妃救命之恩,轩秦感激不尽。”他神情无比认真的感谢道,知道如果没有她的相助,江楚歌的小命必丢无疑。 “嘿嘿……秦殿下不必如此见外。楚歌是我的堂妹,也是我的皇嫂,于情于理我都是要救她的,再说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陶罐,打开盖子,胖乎乎的小手直接将陶罐里梅花状的蛊虫取了出来。 她神情有些复杂的望着手中的蛊虫,眼眸里闪动的淡淡思念之情,感慨的说道:“再说了,这蛊虫是我父亲的守护蛊,有它陪着我就像是父亲陪在我身边一样,所以,我不仅仅是为了救回堂妹的性命,更是想要取回家父的遗物。” “你父亲的守护蛊?”她难以置信的听着三王妃的话语,没想到这蛊虫居然是她父亲的守护蛊。 想到她之前听到的小王爷和北月讲的西蛊传闻,在联想到三王妃之前所说的她的蛊咒是遗传自她的母亲,她不禁心下大惊,莫不是当年大皇子真的对二皇妃下了蛊毒,所以才被诛杀了吧? 正在她的震惊猜想中,只见那梅花蛊虫突然钻入了三王妃胖乎乎的手心,然后沿着她洁白的手腕爬去,迅速消失不见了。 “喂,堂姐……”她大惊一声,三王妃从容一笑,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道:“妹妹莫要惊慌,这蛊虫是我父亲的护身蛊,本身不仅没有毒害,而且还会守护主人的身体,使其免除疾病伤害,源源不断地为主人提供气血精元。” “真的么?”她狐疑的问道,眼睛里明显闪动着不相信的光芒。虽然她知道这个异世界有很多神奇的事物存在,但像这样差点害死她的蛊虫,她还是非常的怀疑的。 三王妃了然一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笑着回道:“要不然你能整天生龙活虎,生命力比打不死的小强还顽强?” “呃……”这倒是真的。 想到她刚穿越来时,伤筋断骨一两天就能恢复,身体里的血也好像抽不完一样,甚至还有救人的功效。 她一直一位是她的血天生特殊,现在想来却是这两只蛊虫的关系。 第106章 死磕到底 “那既然这蛊虫没有害处,怎么会差点要了我性命呢?”她不解的问道,心底非常好奇当初这蛊虫还有三王妃的父亲发生了什么。 “呵呵……这个嘛……都是陈年往事了,我也是道听途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 三王妃有些汗颜的摸了摸鼻尖,稍微回忆了一会儿,才简洁的解释道:“总之,就是我爹想要在你母亲身上施同命咒,结果自己学艺不精,才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蛊咒是一种非常古老又神秘的蛊术,没有深厚的蛊术修为,一般是很难驾驭的。 如果冒然施展蛊咒之术,后果都会非常之惨。 三王妃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既然蛊虫已经取出来了,她也完全没有必要再追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再继续追问当年发生的事情,而是好奇的问道:“同命咒是什么?” “同命咒,顾名思义就是使两个人的命运变得相同,其中一人经历着什么样的命运,另一个人就会不自觉的经历同样的命运。” “同样的命运……”她低喃一声,眼睛望着面前和她相貌神情相似的三王妃,再看看与她新婚相公同样神似的三王爷,心里顿时噗通一声,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所以,我们两个就被同命咒给绑到了一起?!” “差不多吧。”三王妃点了点,道:“不过,毕竟我父亲技术还没到家,所以我们两个人的命运很多地方相似,但也不尽不相同。” “天呐……”她完全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一旁的秦影和三王爷面上同样露出了震惊的神情,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咒术,能够将两个人的命运绑到一起。 “堂姐,那……我们两个人的命运到底是什么地方相似,什么地方不同呢?”她很是好奇,明明一切都是自己的意识决定,却其实是在按照别人制定好的命运轨迹前进。 “这个嘛……”三王妃有些尴尬的回道:“比如说我们同样经历了十年的痴痴傻傻生活,同样被雷劈穿越,同样嫁给了一位俊美无双的王爷,同样……” 她眼睛瞥了一眼鼓鼓的大肚皮,话音突然在此停了下来。 “喂,堂姐你不要吓我啊,同样什么,你继续说啊……”她脸色一惨,看看她身边的两只小包子,再看看她鼓成球的肚皮,内心几乎是绝望状态。 她可不想生这么多孩子啊,虽然宝宝很可爱,但是生孩子真的很痛啊…… “呵呵……妹妹不要担心嘛,现在你身上的同命蛊已经取出来了,我们两个人的命运也算是从此分道扬镳了,所以我们两家之间的小殿下小公主个数应该会是不同的。” “应该?”她惨着脸,完全没有被她的话安慰到,反而在心里更加担心起来。 她要的不是应该,而是明明确确的告诉她,不要生这么多宝宝。 “呵呵……生多少可不是我说了算的,这还得看你家秦殿下。”三王妃呵呵一笑,直接对她的心声做出了回答。 想到以后她堂妹膝下那一堆小包子,她在心底默默地心疼她堂妹三秒钟。 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就连她这个即将成为四个孩子的宝妈,想想都承受不来。 “夫君……”她欲哭无泪的看向自己的亲亲夫君,秦影目光一转,完全无视她祈求的目光,转向三王妃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道。 “那现在,我们是否可以圆房了?” “咳咳咳……”她正想着生孩子的问题,突然被秦影猝不及防的这么一问,瞬间老脸变成了大红布,脸颊火辣辣的发烫。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她的蛊虫才取出,身上还带着星罗密布的针眼,他就想着圆房的问题了,也不关心关心她的伤口还疼不疼。 “呵呵……”三王妃窃笑一声,爱莫能助的说道:“这恐怕还是不能。” “不能……”她心里虽然不着急圆房的事情,但听到三王妃说不能,心里还是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对,我父亲施的蛊咒只是同命咒,除此之外并没有让人守身如玉的咒术。” “相反的,楚歌妹妹身体内留下的这个蛊咒,除了保护寄主的生命健康,制衡同命咒之外,还有一个附加的蛊咒,那就是守护寄主的清白。” “呃……”她听着三王妃的解释,突然感受到了来自一位老父亲的深深的爱。 这世间,也就只有女儿奴的老父亲,才会对女儿下这种逼死女婿的恶毒蛊咒吧。 她偷偷的瞄了秦影一眼,果然见他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绿,隐约还能听到他牙齿咬碎的声音。 “呵呵……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该做的我也都做完了,我的任务已经圆满结束,剩下就靠两位自己努力了咯……” 三王妃胖乎乎的小手拍拍秦影肩膀,为他加油打气道:“秦殿下加油,楚歌相信你一定能够搞定未来老丈人,成功抱得美人归的。” 呵呵…… 她内心无奈苦笑一声,感情他们两个人成亲还不行,还要得到她为见面的老父亲的同样才可。 就凭这个守身如玉的蛊咒,她就能猜到,她那个老爹似乎没有那么同样搞定。 三王妃任务圆满完成之后便带着两只小包子和她的亲亲夫君打道回府去了。 听小茶说他们要趁着生宝宝之前,再出去游玩两个秦,等到年关的时候再回来,到时候他们的宝宝也差不多要降临了。 在三王妃一家离开后,秦影就立马开始准备去西蛊的事情了。 念在她脚心还有一个大口子,外加她的撒娇打滚,一哭二闹,秦影才没有带着她策马疾驰,而是选择了马车前行。 在她细心解释下,小王爷几人也终于明白了她鬼哭狼嚎,破口大骂一天的缘由。 几人也不敢耽误他们去解除蛊咒,便匆匆作别,准备收拾东西回东秦去了。 “楚歌妹妹,西蛊天气炎热干燥,你可一定要多备些水,还有多带些纱巾,要不然皮肤会受不了的。” 几人站在临别的秦王府门口,依依不舍的话别。小王爷絮絮叨叨的嘱咐了一大堆,对她要去西蛊国担心不已。 “放心好啦,我可是西蛊国的公主,不会有事的。”她心中感动的回道,对于既是朋友又像弟弟一样的小王爷,她心里很是感慨。 她穿越到这个异世界碰见的第二个人就是小王爷,在这小半年里,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从最初的东秦国,再到北苍,看着小王爷渐渐褪去青涩,变成了负责成熟的北原驸马,心中既欣慰又感慨时光匆匆,转瞬即逝。 “行啦别婆婆妈妈了,楚歌妹妹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她还要去东秦参加我们的婚礼呢。” 北月向来性格直爽,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不舍告别的画面。她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用胳膊肘杵了杵小王爷的胳膊,新晋爱妻奴的小王爷立马收起了离愁别绪。 “嗯,楚歌妹妹秦影哥你们可一定要快些回来哦,要不然东秦山间的秦府就要野草淹没啦……” “呵呵……”她被小王爷天真的话语逗笑了,“小王爷又糊涂了,现在是冬天哪还有野草啊,我看枯草还差不多。” 想到远在东秦深山的秦府,她心里还真的有些怀念。那里是她穿越来的地方,也是在那里她遇见了秦影,遇见了小王爷小公主还有北月和北苍。 可以说,东秦的深山一隅是她的第二个故乡,是她在这一世,一切开始的起始点。 “对了,”正在她感慨恍神中,小王爷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兴奋的向她说道: “我们这次来南泽之前,还特意途径过那片深秦呢,没想到球球的母亲好像知道我们要来一样,带着狼群在山脚下徘徊了好多天,幸亏小王之前下过命令不准捕杀白狼神兽,要不然这么一大群狼下山,肯定会有危险的。” “球球……”想到这只可爱的小白球,她心里一软,怪不得这次他们来没见到它,原来是回到它的父母身边去了。 “那球球肯定要开心坏了吧。”她笑着的问道,心底为这只奔赴千里,离家寻宗的小白球感到高兴。 “是啊,它一回到爹娘身边就把我这个爹地抛到脑后了,小王离开东秦这么久,恐怕它早就把我忘记了。”小王爷语气酸酸的说着,失落的脸上明显挂着思念的情绪。 她窃笑一声,想当初小王爷看见动物就怕的要死,甚至连自己有只雪山神兽都不知道,没想到现在才与小白球分开不到一个秦的时间,就已经牵肠挂肚了。 “小王爷放心,球球是神兽,很通灵性的,它知道你对它的好,肯定不会忘记你的。说不定你现在回去,它都已经在秦间等你很久了。” “是么……”她这么一劝说,小王爷脸上立马就露出了幸福的笑意,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动身回东秦去了。 “是不是小王爷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她笑着回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大家还是都快些赶路吧,等到楚歌解除了蛊毒,就立马前往东秦参加你们的婚礼。这次你们也一定要等着楚歌哦……” “好的,没问题……” 几人又是话别又是感慨的,足足拖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踏上了各自的启程。 由于分别的太仓促,她之前答应要送给小王爷他们的暖炉也没来得及制作,只能等他们从西蛊国回来后,再带着给他们送去,就算是给他们的成亲贺礼了。 “小茶,我们这次去西蛊,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所以就先不带你去了。不过你放心,等本王妃回来以后,一定会带着你像三王妃他们那样,云游世界,看遍人间美景。”她有些惋惜的说道,其实心里还蛮想带这个贴心小棉袄去西蛊。 只是西蛊国的情况他们确实不熟,万一出现点什么意外,恐怕很难保全她的安危。 “嗯嗯,小茶明白。王妃放心,小茶会好好打理王府,将王爷王妃的房间每天都打扫的干干净净,随时迎接王爷王妃回来。” 小茶说着主仆二人眼睛里都不自觉的湿润起来,一派主仆情深的画面看得一旁的秦影直散冷气。 第107章 缘由 即使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江楚歌也知道她的亲亲相公吃错了。 “好了,那我们先走了。”她赶紧收起感动不舍的情绪,再次给小茶一个大大的拥抱,做最后的道别。 “对了,”她才坐进马车,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 “小茶你去我房间,把我梳妆台下第二个抽屉里的方形小木盒拿来。” 听小王爷说起他的爱宠球球,她才恍然想起被她遗忘了很久的,进入冬眠状态的傻儿子点点。 此去西蛊危险难测,而且西蛊国又到处都是蛊虫蛊毒,她得带着她的从来没有发过威的灵蛇宠物防身才行。 虽然她的傻儿子一见球球就会忘记她这个妈咪,危险紧急的关头还要装死。但是,她相信,终有一天,她的傻儿子还是会一鸣惊人的。 她这个执着的老母亲还没有放弃,希望她的傻儿子不要再辜负她的一片期望。 小茶很快就找来了她要的小木盒,她轻轻打开盒盖,里面的点点正一脸蠢萌的盘在里面,被冻僵的蛇信子都没来及收回,颇有喜感的耷拉在外面。 她无奈轻笑一声,将木盒收在怀中,又简单向小茶嘱咐了几句,才终于坐进了前往西蛊的马车。 此去西蛊国,但愿一切都将顺利。 西蛊国是位于沙漠之中偏远的古老又神秘的国家,存在千年之久,却很少与外界接触。 一是对于它的传闻,大家望而却步,不敢与之接触。另一个就是因为大家不了解西蛊,反而有西蛊人站在他们面前都不自知。 “就像你和三王妃一样,世人打死都不会相信,你们会是西蛊国人而且还是他们的公主。”秦影一板一眼的为她解释道。 “为什么?”她听得一愣一愣的,虚心好学的问道。 “因为在世人的印象中,西蛊国的子民要么紫唇黑肤,身上还带着各种吓人图案,要么就是神秘诡谲,心狠手辣,身上爬满各种蛊虫。而你们就像普通的江南女子一样,完全与传闻中的西蛊人不同。” “咦……”她搓了搓胳膊上被瘆出来的鸡皮疙瘩,好奇的问道:“那真正的西蛊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你有见过吗?” “接触过一二。” 秦影简洁的言语中带着淡淡的小得意,继续说道:“他们的有的人确实与传说中的西蛊人一样,肤色偏黑,嘴唇发紫,身上还总是携带着恶心人的蛊虫。” 秦影说着眼前好像闪现过了所描述中的人一样,隽秀的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脸上写满了厌恶的神情。 “那还有人呢?”她迫不及待的问道,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 秦影望着她充满期待笑意的星眸,无奈轻笑一声,也只能满足她的虚荣心。 “但有的人却是跟你一样,肤白水灵,可爱美丽……” “嘻嘻……”她开心的扑到他的怀中,一双碧藕环在他的脖颈,心情立马就因他这句夸赞飞扬起来。 “那请问王爷大人娶到这么一位美丽又可爱的娘子,心里是不是乐开花了?” 秦影顺手搂住她的纤腰,大手按着她的后腰往自己怀中轻撞一下,冰凉的薄唇在她耳尖低笑道:“要是我美丽又可爱的娘子再给为夫添一堂儿孙,那本王真的会乐开怀。” “你……”她脸颊噌的一下燃烧起来,伸手推着他的胸膛,却被人搂的更紧。 “喂,我身上还有蛊咒呢……”她含蓄的提醒着,让他不要太过过火,要不然他们的小命可就都没了。 “放心,在没有得到岳丈大人同意之前,本王是不会动你的……” 马车内一片幸福甜蜜,马车外的景象却越来越荒芜。越向西南前行,植被越来越稀疏,沙土化也越来越严重。 马车缓缓前行了半个多秦后,终于来到了南泽与西蛊的边境。 这里一片荒漠,一眼望不到尽头,只有几个南泽的士兵兢兢业业的站守在边境关口,而西蛊国的士兵却完全不见踪影。 “王爷。”正在守卫的士兵们大惊,赶紧抱拳行礼,没想到在这鸟无人迹的地方,竟然会有人来此,而且还是南泽国的二王爷和他的爱妃。 她恹恹的坐在马车里,一步都懒得动弹。从南泽到西蛊,她身上穿的棉衣已经换成了夏天穿的薄纱轻丝,但还是热的大汗淋漓,躺在像火炉一样的马车里挺尸。 秦影自始至终都穿着他的单薄白色长衣,脸上甚至连一滴汗都不曾流过,就好像一块冰冷的顽石一样,任凭春夏秋冬,温差交替,都面不改色,始终如一。 如此炎热的天气,连冬眠中的点点都受不了了,就根一条发疯的泥鳅一般,在马车里爬来爬去,吐着信子不断发出抓狂的“嘶嘶”响声。 她将点点强行抓过来,用它来给自己降温,脑袋凑到马车帘缝隙,偷看外面的情况。 只见炎炎烈日下,在一个简陋的草木棚下,一身白衣长衫的秦影,正在与两个常年风吹日晒黑成煤球一样的士兵说着些什么。 大约一刻钟之后,他才回到马车,命令马夫继续向沙漠深处赶路。 “等一下。”马车才前行几步被她急急喊住,她看着几位坚守岗位,被晒成煤球一样的士兵实在于心不忍。 秦影既不催促也不询问,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在大大的马车里翻箱倒柜,然后将仅剩的几个西蛊特产水果全都翻了出来。 这一路他们走走停停,一边欣赏沿途美景,一边品尝各地的特色美食。 但是越往西人烟越少,别说是小镇集市了,就连烟村人家都很难找到。 这些水果还是他们三天前在罕见的一处人家,用好几袋水换来的,她一直舍不得吃,现在都有些变软腐烂的迹象了。 她用自己作为医生专业的学识挨个检查了一边,有几个小烂点,除去后还是可以吃的。 她掀开车帘,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感觉自己的脸蛋瞬间被蒸发去了一层汗水,被烈日烤的火辣辣的疼。 “喂,大哥……”她只好退回马车,冲着为首的一个士兵招了招手,那士兵愣了一下之后,立马抱拳应声跑了过来。 “你拿着。”她快速的将水果丢到士兵怀中,胳膊仅仅是伸出去了一刹那就感觉要被晒脱了一层皮。 “王妃,这……”士兵一脸懵的看着他们南泽国的新任二王妃,香甜的水果香气让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爆皮的干裂嘴唇在烈日下显得格外刺眼。 “各位将士不畏酷热,守卫家园,精神可嘉,勇气可敬。小小水果不成敬意,还望大家不要嫌弃。” “王妃……”士兵手指颤抖的抱着比金银珠宝还要贵重的香甜水果,眼睛里瞬间充满了热意,激动不已的看看她,再偷瞄一眼坐在马车里面无表情的秦影,不知道该收还是不该收下王妃的善意。 “拿着吧。”她轻笑一声,看着士兵们个个狂咽口水,激动不已的模样,心里也感动由衷的高兴。 士兵将领是一个国家的铜墙铁壁,没有他们就没有国家的安定,老百姓的安居乐业。他们理应受此薄礼。 “收下吧。”秦影人士冷的,但心并不冷,在他开口准许后,士兵才热泪盈眶的接收下了他们的赏赐。 “谢秦王爷,秦王妃!” 气势洪亮的声音在酷热沙漠中回响,马车继续缓缓前进,而此时在不远处的黄沙之中,一位紫唇黑肤的蒙面男子正露着半张脸,紧紧盯着关口发生的一切。 一只黑色的蜥蜴从他头顶爬到他的脸颊,脑袋停留在他紫黑色的嘴角,那人双唇一张一翕,发出着人耳朵听不到的声音,待马车消失之时,停留在他面颊上的蜥蜴也钻入黄沙消失不见了。 “奇怪……”躺在马车里做了半天纯天然汗蒸后,咕哝一声坐了起来。 她一手抓着冷血动物点点,后背靠在冰山王爷秦影怀中,眼睛透过马车帘的缝隙,观察着四周一望无际,空无一人的茫茫沙漠。 “怎么了?”秦影淡淡吐出几个字,继续闭目调息,虽然他身上常年冷如冰山,但并不意味着他感觉不到炎热。 相反的,像他这种天生偏凉的体质,比寻常人更加难忍炎热。 “为什么我老觉得好像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一样?” 她两只水灵灵的眼睛因为热浪熏烤蒙上了一层雾气,感觉整个沙漠四处透露着诡异,眼前好像出现了海市蜃楼的幻觉。 “不用管他。”秦影没有否决她的幻听,而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不是吧,真,真的有人在盯着我们啊……”炎阳炙烤下,她竟然打了一个激灵,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瑟瑟发抖的环望四周。 “不用怕,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 秦影凤眸微启,透过马车帘缝隙,目光凌冽的望向远处快速涌动的沙丘。悠悠地补充了一句,“本王是来拜见岳丈岳母大人的,想必西蛊王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你这个失散十年的女儿了。” “是么……”她有些不确定的嘟囔一句,完全没有注意到远处涌动的沙丘骤然一停,良久后才快速调转方向,向着一处海市蜃楼幻象急速而去。 “跟上。” 秦影眼眸一眯,突如其来的冷声喝令吓了她一跳,她不解的抬眉,就听到外面传来马夫挥动马鞭的声音。 “驾!” “哎哟……”她身子一晃,差点栽倒下去,幸亏秦影早有防备,大手死死环着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都固定在了自己的怀中。 “发生什么啦?”她紧张的扯着嗓子问道,马车缓缓行驶了一路,这还是头一次如此急速地行驶。 沙漠中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沙丘,宽大的马车车厢一直处于各种倾斜状态,要不是马夫的驾驶技术高超,恐怕现在早就翻车了。 “要去见你老爹了。”秦影从容的面上嘴角微勾,望着眼前的海市蜃楼幻象,笃定的回道。 “我爹?”她死死扒在秦影怀中,稳住身子都是费劲,根本无暇去看外面的景象。 坐在宽大的车厢里就好像是在做过山车一样,让人晕头转向,头晕眼花。 就在她感觉自己要被颠吐的时候,马车骤然停下,一股清清凉凉的微风吹来,瞬间将中暑边缘上徘徊的她拯救了回来。 第108章 不至于要人性命 “呕……” 就在她吐出的前一刻,秦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利落果断地提着她的后领飞出了马车厢。 “呕……”她抱着一颗大树吐的黑天昏地,秦影面带嫌弃的与她保持着距离,两手负在身后,完全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 “呵呵……” 四周似乎响起了窃笑交耳声,她疑惑的抬头,眼前赫然耸立着一座华丽的白色城堡。 “哇……”她震惊的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豪华壮观的景象。 “这是海市蜃楼吗?”她激动的问道,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华丽城堡。 她这才发现,脚底下踩着的已经不是黄沙,而是大理石铺成的宽阔地面。 而她身边的参天大树,正是宽阔道路两旁的景观树,或许是为了适应沙漠干热的环境,这树的叶子非常小,仰头望去,可以顺着笔直的树干望到它的尽头。 在尽头的树梢仿佛伸进了蔚蓝天空一样,与华丽的城堡一起构成了一副壮观的画面。 “呵呵……” 嬉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疑惑的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她顿时心下一颤,收起兴奋的心情,瑟瑟发抖的窝到了秦影怀中。 秦影眉头微微蹙起,想到她刚才呕吐连连的模样,心底一阵恶寒。他忍着将人推开的冲动,结实的手臂环住她的侧腰,单手将人抱了起来。 “喂,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她脸颊羞红的挣扎起来,怎么说这里也是她未蒙面的爹娘眼皮下,万一被人看见传到她爹娘耳中,怕是要留下不好的印象。 “你快放我……哎哟……” 她的话还没说,秦影的手臂徒然一松,还在挣扎的她没来得及收手,脑袋直直撞到了一堵不是很硬的,还有些凉凉的墙壁上。 “你……”她捂着被撞的额头,气恼的瞪向一点都不温柔的相公,只见秦影衣袖中快速飞出他的白色折扇,锋利的扇叶贴着她的头顶划过,又迅速的飞回到了他的手中。 “啊!” 瞬间一股冰凉的液体喷涌出来,噗的一下划过她的头顶,刚好扑满了她的面颊。 她被突然的情况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秦影将她的脑袋削去了一块,鲜血从头顶喷涌出来了呢。 “漱口。”秦影高冷的吐出两个字,突然对她做了一个壁咚的姿势,一手撑在她的身旁,俯身向她贴来。 “噗通……” 她心脏噗通一声,紧张又期待的咽了一口口水,只见他完美的丹唇划过她的面颊,然后却又迅速离去,最终停留在了她的脑袋顶。 “咕咚,咕咚……” 她瞪着呆愣住的双眼,视线刚好落在秦影上下滑动的性感喉结,耳边响起他畅快痛饮的声音,终于将她从恍神中拉了回来。 冰凉的液体还在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落,她张开嘴轻尝了一口,清清凉凉的感觉带着淡淡的甘甜,口感竟然跟雪山上的寒冰水极为相似,沁人心脾,瞬间带走了所有的燥热烦闷。 “哇……这是什么水?”她兴奋的扬着小脑袋,嘴巴张得大大的,很快清凉就填满了她的口腔,她正要畅快吞下,下巴忽然被冰冷的指尖捏住,耳边响起了秦影不容置疑的命令声。 “漱口。” 呃…… 她脑袋落下一片黑线,知道某人洁癖又犯了,为了让自己少遭一些罪,只能乖乖地咕嘟几下,不舍的将一嘴甘甜吐了出来。 秦影又盯着她漱了三次,才满意的送开了手。她转过头才发现,身后居然是一颗巨大的像仙人掌一样的碧绿色茎叶,只是上面没有保护它的利刺。 被秦影折扇划开的口子渐渐愈合,她赶紧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还没喝尽兴,汁液就消失不见了。 “我还没喝完呢……”她不舍的嘟囔一声,想要用手指甲再划出一道口子,没想到“呲啦”一声,口子没有划开,她的指甲盖生生被磨去了一块。 “这么硬?!”她惊讶的用手指叩击几下,并没有像钢铁那般坚硬,但韧性却非比寻常,如果没有像秦影折扇那样的锋利武器,恐怕很难切开它的茎叶。 怪不得会没有刺呢,原来这“仙人掌”根本不需要利刺来保护自己。 她在心里嘀咕一句,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向秦影,希望他能再次出手,让她再喝几小口。 “走了……” 秦影完全无视她眼睛中渴求,将折扇收回衣袖,悠闲的踱步而去。 “什么嘛,你倒是喝完了,我还没喝够呢……”她不满的追了上去,早知道她就不发呆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甘甜。 “喝多了会死人的……” 悠悠地声音从他后脑勺飘来,正在抱怨中的她当场惊呆住了。 “哈?”会死人?! 秦影轻笑一声,眼睛里满是戏谑,瞬间让她明白是自己被他给忽悠了。 “你竟然敢骗我……” 她快步追了上去,小拳拳敲着他比铁还要硬的后背,不解气的双脚一跳,灵活的扒在了他的背上。 秦影负在身后的手下意识的托住她的后臀,修长的手指恶作剧般的戳了戳,悠悠地解释道:“本王没有骗你,这树是西蛊国的国宝,任何人敢擅自窃取它的汁液都会被诛九族的。” “哼,那你还不是擅自给了它一扇子?”鉴于他刚才唬弄她的行为表现,她现在非常怀疑秦影是不是又在忽悠她。 “本王是西蛊国的驸马,擅自为极渴难耐的西蛊公主取一瓢甘甜,我想西蛊国王是不会责怪在下的。” “哼……说来说去都是你有理……”她气鼓鼓的嘟囔一句,不再与秦影继续辩论这个必输的话题,小脑袋兴奋的环望着四周的壮观建筑群,心里止不住的赞叹。 这华丽的城堡看似尽在眼前,没想到却像是越走越远,越走越走不到尽头一样。 宽阔的大理石道路上,笔直的排列着两排参天大树,道路的两旁是一片低低矮矮的房屋建筑群,奇怪的是她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你说这里的人是不是会隐身啊?” 她趴在秦影耳边,眼睛小心谨慎的环望着周围的建筑群,耳边好像听到了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嬉笑声,但仔细看去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是不是会隐身本王不知道,但是礼貌肯定是没有的。”秦影淡漠的回了一句,他说完之后四周的窃窃私语立马就消失了不见。 “呵呵……”她无奈的笑笑,礼貌虽然人家没有,但好歹也知错就改,还是值得称赞的。 两人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终于到达了华丽城堡的门口。 她从秦影身上跳下来,城堡的门被人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位身姿曼妙的蒙面女子,身后还跟着几位同样蒙着面的侍女和侍卫。 那女子轻笑一声,一双紫色的瞳眸闪动着魅惑的光泽,性感又撩拨人的声音从面纱下传了出来。 “秦殿下,好久不见了……” 这道似曾相识的打招呼声,瞬间将江楚歌心中警钟大作,为什么是个美女见了秦影都会说这句话! 秦影不是冷血无情,不近女色的吗?为什么会跟这么多美女有瓜葛?! 性感直爽的北月公主跟他有婚约,温柔贤淑的北荒王妃是他的红颜知己,还有她神一般的堂姐也是他曾经心悦过的女子,现在又来这么一位浑身上下散发着魅惑气息的西蛊妙女子,又来跟他说好久不见。 虽然不知道这女子是何方神圣,但她从她身后跟着的侍女侍卫就能判断出此女子身份显贵。 即使她蒙着面纱,她也能从她玲珑有致的蛇柳身材,还有她带有异域风情的紫色双眸,看得出此人定是一位美女。 “哼!”她冒着酸泡泡的重重的哼了一声,想到自己是西蛊国的公主,声音里徒然多了几分底气。 秦影习以为常的无视着身边的醋坛子,得体大方的拱手作揖,脸上带着他招牌式的温柔笑意,礼貌的向来人打招呼。 “见过魅蛊公主。” 公主?! 她心里正冒着酸泡泡,却突然被秦影的话怔住了,她抬头望着面前似乎比大了几岁的蒙面女子,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是了,她一直想着回来找她皇帝老爹的事情了,却完全忽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她的皇帝老爹,到底有多少公主和皇子。 在她的认知中,皇帝都是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的,要是她前面排了一火车的公主皇子,那她的皇帝老爹还记得她是谁吗? 魅蛊公主优雅的点头回礼,转头看向处于震惊中的江楚歌,露在外面的紫色眼眸里满是疑惑:“这位是……” “这是本王的爱妃。”秦影温柔的一声“爱妃”终于将她从震惊中拉了回来,她心情总是平衡了一些,面带挑衅的望向觊觎她相公的女子。 大家都是女人,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谁还不了解谁。像秦影这样的温柔俊美王爷,哪个女子不会心动? “呵呵……”魅蛊公主尴尬轻笑一声,看着她明显写在脸上的心思,竟然不自觉的回了一句,“魅蛊已有心上人,还请王妃不要误会。” “呵呵……”她尴尬的笑笑,虽然丢人了一些,不过心里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唉…… 相公太帅,她也很烦恼,整天心惊胆战,生怕谁家女子惦记上她的美相公。 秦影投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不过嘴角却微微扬起,在金色的阳光下绽放一个令人美到窒息的帅气笑容。 不经意间望去的西蛊公主满脸错愕,像这样发自真心,又带有些许得意的温柔笑意,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魅蛊公主再次看向面前的三王妃,心里不禁重新认识这位可爱俏丽的女子,非常好奇她是如何俘获到南泽秦王爷的芳心的。 “秦殿下里面请……” 寒暄过后,魅蛊公主恭敬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她身后的侍女侍卫也自觉退让两旁,带着他们向城堡走去。 穿过城堡的大门,里面是一片像是小公园一样的庭院,花坛碧树,假山石刻,与沙漠中酷热干燥完全不同,四周还吹拂着清凉的微风,竟然让衣着单薄还湿了水的她感动有些小冷。 第109章 知道她的身世 “阿嚏……”她才打了一个喷嚏,一袭带着淡淡药草香气的白色外衫就飘到了她的身上,她双手抓紧衣衫,整个心都温暖包裹。 “嘻嘻……”她扬起甜蜜的笑脸,送给亲亲相公一个无声的微笑,走在前边带路的魅蛊公主就当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脸上带着礼貌得体的微笑,继续带他们向城堡里处走去。 几人穿过庭院,走到威严辉煌的城堡正殿门前,魅蛊公主跟门口的守卫交代了几句她听不到的话,然后又带着他们向侧方向走去了。 “秦殿下秦王妃,父皇和母后前几日跟着薛神医出宫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所以两位可能要小住上几日才能见到他们。”魅蛊公主算是解释的说了一句。 “神医爷爷?!”她眼睛一亮,开心的惊呼起来。 自从上次送别薛神医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人,过了这么久,还以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薛神医又云游四方去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这里。 魅蛊公主别她突然的惊叫吓了一跳,听说南方女子都婉约含蓄,没想到这秦王妃看着小鸟依人,人却是跟唧唧喳喳的小麻雀一样,聒噪个不停。 “嗯。”她脸上带着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终于又见到神医爷爷了,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她开心的欢呼着,完全没有注意也不在意秦影和魅蛊公主脸上的嫌弃神色。 这些出身贵族的王爷公主就是麻烦,整天戴着礼貌性的面具,活得一点都不自在。 人活一世就是要该笑笑该哭哭,该高兴时高兴,该欢呼时也要尽情欢呼。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老爹……不对,你父皇他们去了哪里呢?” 为了保守起见她没有急于公开自己的身份,现在她的老爹老妈都没在家,万一她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看她不顺眼,她现在又在人家地盘上,就像瓮中之鳖一样,岂不是非常危险? 这么多年的宫斗戏她也不是白看的,多了一个公主,就多一个人分羹,皇族中的兄弟姐妹可与普通人家的子女不同,个个比仇人还要残忍狠毒,稍不留神就会死的非常之惨。 魅蛊公主脚步微微停顿,眼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情绪,然后又被她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她面上重新露出礼貌的微笑,语气略显无奈的回道:“父皇母后的行程又岂能是魅蛊能够过问的呢?不过……” 她眼神有些复杂的瞥了江楚歌一眼,意义不明的回了一句,“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诶?” 她被魅蛊公主有些奇怪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整懵了,疑惑的看向秦影,心底很是奇怪:作为女儿问一下父母的行程很正常吧?就算父母是皇上皇后,也不至于用“岂敢”来形容吧? 这样未免也太生分生疏了一些。 魅蛊公主说完后便默不作声的走在前边带路,空气似乎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尴尬氛围,好像她问错了话一样,把天给聊死了。 幸好几人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魅蛊公主在一座华丽又稍微有些偏僻的宫殿旁停了下来,转身向他们两人解释道: “秦殿下秦王妃,因为很少有外客来访过我们西蛊,所以客房都被另作它用了。这宫殿是我们楚歌公主儿时住的,这么多年一直被母后打理的干干净净,至今还跟十年前一模一样。” 魅蛊公主说完,眼睛紧紧盯着江楚歌的反应,据她之前收到的情报,面前的女子便是十年前消失的楚歌公主,如果她真是西蛊国的公主,不会对这宫殿没有印象。 “思玉……”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魅蛊公主眼睛里的试探,抬头看着宫殿门口上方匾额上“思玉”两个字,眼睛里不禁涌出一股热意。 宫殿还是原来的宫殿,但很明显匾额是置换过的,可想而知,她不再的这十年,她的父皇母后是如何的思念着她。 依稀间,她眼前似乎闪过一道熟悉的画面,画面里她还在蹒跚学步,不远处两位身着华丽的模糊身影,正笑着伸开手臂,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 “母后……”她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泪珠滚落脸颊都没有察觉到。 她心情激动地推门走了进去,外面魅蛊公主跟秦影简单说了几句,留下一位侍候他们的侍女就转身离开了。 秦影启步走了进来,像是参观她的闺房一样,悠闲的在屋里欣赏起来。 “相公你看这个!”她拿着一个毛绒绒的布偶玩具,兴奋的举到秦影面前。 “这个玩具我还有印象呢,好像是我小时候母后亲手为我缝的呢!” 模糊的记忆里,好像有位美丽又温柔的女子,手挑针线,口中轻哼着好听的摇篮曲,坐在她的床头,一针一线为她缝制布偶。 “你母后?”秦影替她感到高兴的同时,忍不住提醒一样的反问了一句。 “呃……”她脸上兴奋激动的神情立马僵住了。 她太过激动,竟然不自觉的真把自己当成了原主,一口一个父皇母后,完全忘记了自己是穿越而来的现代女性,她的院长老爸和医生老妈知道了肯定会心寒的。 “呵呵……”她心情微妙的将布偶放下,记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当你的大脑是别人的记忆也是别人的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把自己也当成别人。 她压制住脑海里奇怪的感觉,不让自己去想太多。要不然又会像上次一样,让她怀疑自己是精神分裂。 “我说的是她……”她想说是原主的父皇母后,但看到一直暗中盯着他们的侍女之后,便将后面的话收了起来。丢给秦影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继续参观原主小时候住的宫殿。 想不到原主竟然是一个比她还要富的富二代,华丽宏伟的白色宫殿比她前世的海景别墅大了不止几倍。 屋子里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琉璃美玉,珍珠宝石就跟不要钱似的,桌子椅子家具器具,全都镶嵌满了宝石,甚至地面上都铺着玉石,此情此景不禁让她想到了前世一个与之类似的存在——迪拜。 这里虽然气候炎热干旱,条件恶劣,水资源严重匮乏,但是钻石,美玉,黄金却数不胜数,虽然说不上烂大街,但是华丽的皇宫里真的很泛滥。 她眼花缭乱的看着屋子里熟悉的一切,恍惚间竟然有一种她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而她前世的一切才是她想象出来的幻觉。 她赶紧摇摇头,不让自己再去深想,要不然脑袋里的记忆非又错乱了不可。 “王爷王妃,”一旁的侍女走近上前,俯身道:“御膳房已经做好膳食,请问王爷王妃是否现在用膳?” 现在还不到下午,晚膳早了些,但午膳又过了,想到他们一路辛苦赶路,魅蛊公主还是让御膳房为他们准备了膳食,什么时候享用由他们决定。 “好啊好啊,快上上来……” 事实证明她们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江楚歌在听到可以用膳之后,立马高兴的欢呼起来。 “是。”侍女恭恭敬敬的俯身,很快一排同样蒙着面纱,身材窈窕的侍女端着一盘盘香喷喷的美酒佳肴走了进来。 “哇……” 她迫不及待的围坐在大大圆桌旁,桌子上很快就堆满了与南泽国不同的佳肴美食。 “好吃……”她夹起一块口感独特,看似是肉的食物送入口中,吃起来却与她两世以来吃过的肉都不同的,酥嫩可口,唇齿留香。 “你也吃一个……”她又夹起一块送到秦影性感的唇角边,与他一起分享美味。 秦影从容的配合着,薄唇微启,享受着爱妃的伺候。 一旁的小侍女看着他们恩爱亲密的投喂互动,金色面纱下划过一抹羞涩,自觉的后退几步,正要远离他们,却被正在用膳的江楚歌开口叫住了。 “对了,你们的魅蛊公主呢?” 怎么说他们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就算皇上皇后不在,她这个公主至少也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前来招待他们一下吧。 让他们自己在这里大吃大喝,不管不顾真的好吗? “回王妃,公主有些事情要处理,现在已经出宫去了,所以不能来前来招待,还请王爷王妃见谅。”小侍女恭恭敬敬的回道,语气不卑不亢,但却稍微显得太过理所当然了些。 如果这是在她前世,她会觉得是理所当然稀松平常的事情,但这里是有着严格阶级之分的古代异世界,他们可是堂堂一国王爷王妃,这样过于冷清的招待方式,让她很不适应。 想到他们之前去北荒的时候,北原王好酒好肉候着,歌姬舞姬热情欢迎,大家热热闹闹一直喝到大半夜才散去。 结果现在,就让他们自己在这里吃喝,整个皇宫冷冷清清,显得他们好像是迷失沙漠中的难民乞丐一样,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她不悦的回了一句,侍女应了一声,看着她极差的脸色,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恭敬的退了下去。 “什么嘛,都没人招待一下我们,我们可是南泽国的王爷王妃哎,他们这样做是对我们南泽国的不尊重。” 她气呼呼的嘟囔一句,嘴上却没闲着,转眼间身前的盘子就空了好几个。 “噗……”秦影被她的抱怨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本王口口声声念叨众生平等的爱妃,什么时候学会用自己的身份压人了?” “呃……” 她一时语塞,但也不甘心的说道:“可是,我们大老远奔波而来,且不说要夹道欢迎,至少也要露露面嘛……再说了,我们王爷王妃的身份是事实,按照国家之间的礼仪,她们这样确实也太不热情了吧?” “呵呵……” 秦影看着气鼓鼓却依然不忘记狼吞虎咽的可爱佳人,神情闲然的回道:“你刚才不是也听说了,西蛊国很少有客人来访,连客房都被占用了,所以他们招待客人的方式有些欠妥还是情有可原的。” “哼……”她还是有些不能释怀,秦影继续悠悠道:“再说了,西蛊国从来不与周国联系,和我们南泽也只是有些商意上的往来,所以,他们完全没有必须热情盛待外来客的理由。” 第110章 可能是西疆国公主 “呃……”这次她无法反驳了,西蛊国除了水什么都不缺,一个富得流油的国家,确实没有自大任性的资本。 “那他们也不能这样,好客有礼可是我们的优良传统,做人不应该如此夜郎自大……” 她牵强的扯了一个高大上的理由,道理是没有错,但是人家民族生来就不喜热闹,也不能勉强别人。 秦影笑而不语,他从三皇弟哪里学来的宠妻之术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和女人讲道理。 “吃满一点小心噎着。”他温柔说了一句,冰凉的手指轻轻为她拭去嘴角的食物残渣,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满腹怨言的人停止了抱怨,眉眼含羞的安安静静的享用美食。 秦影暗笑一声,他三皇弟教的秘密招数果然管用,等哪天见到了他,他一定要好好回谢他。 来到西蛊皇宫第一天就这么无所事事的度过了,由于初来乍到她还有些不习惯,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过来。 秦影有些意外她竟然醒的这么早,为了奖励她早起,索性带着她一起出去转转,欣赏一下西蛊皇宫的美景。 这里昼夜温差很大,中午的时候热死个人,但是到了晚上和清晨却异常寒冷,她披着从南泽带来的狐裘披袍,都能感到刺骨的寒意。 幸好有亲亲相公的温暖怀抱,才没有让她退缩回去,甜蜜的依偎在他的怀中,悠然散步欣赏西蛊皇宫的宏伟和壮观。 “相公,你说是我家有钱还是你家有钱呢?”她眼睛指了指面前晶光闪闪,到处镶嵌着宝石珠玉的壕气冲天的华丽宫殿,意有所指的问道。 “单凭宝石美玉的数量,南泽确实比不上西蛊,不过要论整个国家物资和实力,西蛊远远比不上南泽。”秦影条理清晰的分析道,语气神态中毫不掩饰对自己国家地大物博,实力雄厚的自信。 尽管在宝石数量上南泽比不过西蛊,但是一个国家的实力远不是用单一宝石数量来衡量的,其中还有军队兵力,经济贸易,自然资源等来决定的。 尤其是水资源这一条,就成为了西蛊国的致命短板,就像困于沙漠中的黄金岛,虽然令人心生羡慕,却也只能望而却步。 “嘻嘻……反正就是我家比你家有钱就是了……”她咧嘴一笑,才不听他多余的解释,对于她现在的富二代皇二代的身份满意极了。 漫步在华丽气派的西蛊宫殿中,就像是走进了凡尔赛花园一样,精致修剪花坛灌木秦,高大威严的白色宫殿,整个皇宫宏伟又静谧,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碰到任何人影。 “嗯?这是哪啊?” 两人走着走着来道到了一处相对没落的宫殿旁,白色的高墙爬满了杂乱的蔓棘,与四周晃眼的建筑相比,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基影。 秦影面上也露出了一丝疑惑,两人缓步走了进去,庭院里一片荒芜,连宫殿门口上的镶嵌式匾额也被人强行拆除,只留下一道道缺口残痕,被岁秦磨平了棱角。 “你说这会不会是我堂姐她老爹住过的宫殿啊?”她感概的道心底的推测。 这宫殿除了有些破旧,其规模和华丽程度一点都不输其它的小宫殿,加上她之前从三王妃还有小王爷那里听来的种种传闻,很容易就把这座昔日辉煌的宫殿和那个给她还没见面的娘亲施蛊,然后又悲催的遗传到她身上的大皇子联系到一起。 看这强行拆除的仇恨程度,就可以推断出这宫殿的主人是有多遭这皇宫的主人记恨了。 “或许吧。”秦影淡漠的回了一句,对于别人家的往事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回去了。” “我还没进去看看呢……”她恋恋不舍的瞥了一眼昔日辉煌的没落宫殿,快步跟上秦影离开的脚步,很是好奇宫殿里面会是什么样子。 太阳渐渐升起,温度也越来越热,她将狐裘披袍脱下抱在身上,暖烘烘的热意就像抱了一个大火炉一样,让她受不住塞到了秦影怀中。 秦影负身后的双手下意识的接过她塞来的裘袍,一双秀媚微蹙,但还是为她拿在了手中。 “嘻嘻,谢谢亲爱的……”嘴巴该甜的时候就要甜,她毫不吝啬的表达爱意和谢意,秦影紧蹙的眉头才终于舒展了开来。 “哼。”他轻哼一声,将裘袍优雅帅气的搭在臂腕,明明只是拿了一件衣服闲步,却走出了世界名模走秀的气范儿,瞬间又将她小迷妹的心勾了出来,看着自家的美相公赞叹连连。 时间竟然有这样的帅气与美并存的人,而且还是她的相公,真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秦影嫌弃的看着冲着自己流口水的娘子,心里明明嫌弃的要命,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低头俯身,快速的送她一个蜻蜓点水之吻,然后继续优雅地闲庭踱步。 她脸上浮起淡淡红晕,害羞仅是一秒钟,然后又厚脸皮的追了上去。 “还要嘛……” 金色骄阳下,两人身影渐渐远去,女子银铃般的欢快笑声与低沉的轻笑声交织在一起,飘荡在华丽又空寂的宫殿群中渐渐消逝。 待两人身影完全消失,没落的宫殿墙角一抹金色的窈窕魅影现身而出。 她身边站着的是一位戴着黑色面纱的紫瞳黑衣男子,露在外面的左眼额头上印着青绿色的毒蝎图纹,乍眼看去就像是一只活生生的毒蝎嵌在了他的皮肤之下。 “调查的怎么样了?”魅蛊公主望着他们人影消失的方向,冷声询问道。 “属下无能并未查到任何可疑的线索。”那人抱拳回道,一双紫色的瞳眸坚定冷瑞,不论是奖是罚,都不会有任何波澜。 “所以,她真的是莫名失踪十年的楚歌公主?”同样的紫色瞳眸微眯,却带着完全不同的冷艳魅惑,仅仅是一双魅眼,就可以令人美到窒息。 “属下不敢妄言。”黑衣男子眼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情绪,恭敬的低下头,不敢亵渎公主的芳容。 “不敢不敢不敢,什么都是不敢,你什么时候才能敢一次?” 魅蛊公主因他一句“不敢”而徒然大怒,就像是挤压已久的怨言倾泻而出,看着面前回避她视线的高大男子,心中有气无处发泄。 明明身高九尺,在她面前却从来是俯首低眉,处处恭敬顺从,甚至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敢表达,永远都是一句“不敢”逃避一切。 男子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他看着因愤怒委屈而变得绯红的娇容,眼眸闪动,最终还是化为了无奈的平静。 “公主息怒。” 他再次抱拳,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深深地自我厌弃,他也多想敢一次,也想痛痛快快的表达自己的真实心意,但是他不能。 “我要是不息怒呢?你要如何做?” 这次魅蛊公主不再妥协,她迈前一步,逼近俯身面对她的黑衣男子,男子微微后退半步,却被她徒然抓住了衣襟。 她一把扯下他的黑色面巾,男子左半边脸几乎被一只巨大的毒蝎图纹覆盖,在金色阳光照耀下,闪动着明亮的青紫色。 “公主。”男子惊慌退后一步,魅蛊公主的手却牢牢抓住不放,突然间的拉扯力也将她带了过去,趔趄一步跌入到结实的怀抱中。 “公主……”男子脸上坚毅的伪装彻底被击溃,双手下意识的去扶她的腰肢,却又在尺毫之间停了下来,有些笨拙的僵在那里,不敢落下更不忍离去。 “还是不敢是么?”金色面纱下魅惑的娇容自嘲一笑,踮起脚尖,隔着面纱亲吻了上去。 “公……” 男子面色大惊,绘着奇怪青色图纹的大手握住她的香肩,想要将人推开,但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魅惑的香甜之中。 “现在怎么敢了?”紫色的魅瞳之中蒙着一层淡淡的水雾,像是在诉说浓浓的爱意,又像是在嘲弄他的口是心非。 “公主,你明知道,我们身份有别,斯木配不上您……”男子抑制的声音带上一丝沙哑,这是他们之间对话以来,他说过的最长的话语,也是他头一次吐露心扉。 “呵呵……配不上我?”魅蛊公主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一样,止不住的轻笑,眼眸中的雾气化为了晶莹,固执的在眼眶打转不肯滚落下来。 “你我同为蛊人,都是为那楚歌公主而存在的人,一样的贱薄如草芥,又何来配不上一说?” “公主……”名为斯木的男子心疼的抬起手指,想要为她拭去眼角的晶莹,却被她大力推开了。 “现在她回来了,我这个替代的公主也该回归本位,或许过不了多久,魅蛊就配不上您了,斯木大护法。” “公主……” 魅蛊公主说完,便头也不会的离去,只留斯木护法一人怔怔的站在金色烈日下,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艰难的思想斗争着。 良久后,他才下定决心般的握拳咬牙道:“公主放心,斯木绝对不会放任何人动摇您的位子。” “阿嚏……” 已经回到寝宫正在食用早膳的她忽然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奇怪,是谁在想我……”她狐疑的嘟囔一句,秦影脸上毫无意外又露出了被恶心的到的神色,他眉头一蹙,站在旁边有颜色的侍女立马为她送上了擦拭的巾帕。 “谢谢……”她接过巾帕,在秦影监督的目光下仔仔细细的擦拭着嘴角,下巴和油乎乎的手指。 她将擦拭后的巾帕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桌子上,秦影紧盯不放的目光才终于收了回去。 “龟毛……”她小声嘟囔一句,然后立马扯着嗓子向小侍女问道:“你们魅蛊公主事情还没处理完?” “回王妃,公主的事情奴婢不敢过问。”侍女恭顺的俯身道,态度得体,话语合理,让她有火也不好意思发。 “那你们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回来?”她带着一丝不悦的继续问道。 “奴婢,奴婢不知……” 小侍女看到她发火,瑟瑟发抖地回道,这次她是真的不知道。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她脑壳疼的摆摆手,要是她再不下去,她可能真的做出有失自己王妃身份的事情来。 第111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是。”小侍女赶忙应了一声,虽然公主交代她要牢牢监视这位王妃的一举一动,但现在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三十六计还是保命最重要。 “真是岂有此理,我们是来做客的,把我们这样晾在这是什么意思?”她气愤的将筷子一摔,没过三秒就没出息的再次拿了起来。 人是铁饭是钢,没必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的肚子。 “真是的,等我老爹老妈回来,看本公主怎么惩罚她们的无礼行为。”她一边往嘴巴里塞着美食,一边口齿不清的嘟囔着。 秦影只能默不作声的回她一个无奈又宠溺的笑意,认真聆听着她道不尽的抱怨和愤慨。 终于等到日落西山,魅蛊公主的身影才终于出现,迟来的欢迎宴会也正式拉开序幕。 金碧辉煌的华丽大厅里,到处都摆满了美食还有她之前在南泽吃过的西蛊特产水果。 金色樽杯里盛满鲜艳的红葡美酒,魅蛊公主自罚三杯,以表歉意。 美酒的醇香引诱着她的味蕾,前世品过无数美酒的她知道,眼前的美酒比她前世喝过的82年拉菲还要香醇百倍。 这是用世界上最最甘甜的葡萄加上最最神奇神秘的酿酒技术而酿制出的人间至品,与南泽的粮酿清酒不同,鲜红的魅色液体加上红葡萄特有的芬芳气息,让人仅仅是闻到它的香醇便会情不自禁的沉醉其中。 “哇……”她迫不及待地品尝一口,果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香醇百倍,唇齿萦香,回味无穷。 秦影淡定的轻抿了一口,好像喝过很多次习以为常了一般,波澜不惊的回敬一杯,就将金樽放下不再续杯。 “好喝……” 之前还一肚子怨气的她,瞬间就被一杯美酒转移了注意力,咕咚咕咚将剩下的酒喝尽,伸手去抓嵌满宝石美玉的纯金酒壶,想要再添第二杯。 这世的她不胜酒力,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在外面饮酒的,但是这次不同,这次的美酒是与她前世经常喝的葡萄酒,相对于浓烈火辣的白酒,她愈是难以招架葡萄酒的魅力。 “不准喝了。”秦影冰凉的手指按住她兴奋的小手,不给她挽留的余地,直接将酒壶拿走,随手一丢,纯金酒壶就落到了一旁侍女双手平端着的纯金托盘上。 “我再喝一杯嘛……” 这酒闻着像果汁一样香甜,没想到后劲还蛮大,她伸着双手去够酒壶,脑袋微微晃动一下就晕的厉害,一头栽进了秦影的怀中。 她撑着晕乎乎的脑袋费力的从秦影怀中爬出,面颊已经变成了红彤彤的大苹果,身体也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才离开一些又再次跌了回去。 “呵呵……抱歉秦殿下,魅蛊没有想到王妃的酒力竟然会如此……” 魅蛊公主看着一杯就变成烂泥的人,歉意的望向微怒的秦影,然后向他们身后的侍女挥了挥手,侍女立马就会意的带着纯金酒壶离开了。 “不要走,我的葡萄酒……” 醉酒的某人已经开始了耍酒疯的迹象,老泪纵横的望着渐渐远去的葡萄美酒,哭得涕泗满面。 好不容易接触到她前世的东西,她还没有好好品尝,好好怀念一下就被带走,实在太过残忍。 “秦影你个大混蛋,还我葡萄酒,呜呜……”她无礼的小手捶打着他的膛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那可是我前世……唔唔……” 她委屈的哭诉还没说完,就被秦影一把捂住了嘴巴。正在看热闹的魅蛊公主脸上的笑意一瞬间的停顿,然后继续面带羡慕的微笑着。 “秦殿下对秦王妃还真是宠爱呢,魅蛊实在羡慕秦王妃。” 她笑意盈盈的望着在冰冷强大男人怀中随性无理取闹的人,羡慕的眼眸中快速闪过一抹嫉妒和恨意,然后快速的被她掩饰而去。 秦影反手点上怀中人的哑穴,捂着她嘴巴的手嫌弃的甩了甩,接过折返而回的侍女递上来的帕巾,动作帅气又不失优雅的擦拭上面沾上的带有香醇酒气的口水。 怀中人还在软绵绵的愤怒捶打着他的胸膛,唧唧喳喳的嘴巴已经完全没有了声音,整个筵席瞬间安静了好多。 他无视江楚歌的嗔怒和气愤的眼神,顺手用擦完手的帕巾在她涕泗满面的脸上擦拭几下,眼睛余光注视着角落里的黑色身影,意有所指的开口道: “公主也对自己疼惜入骨之人,又何来羡慕贱内一说?” 你才贱内呢…… 晕乎乎的江楚歌已经放弃了挣扎,柔软无力的窝在爱人的怀中,听着他这句过于自谦的话语,很是不满的嘟囔一句。 可惜她已经被点了哑穴,根本没有人听到她的抗议声。 “呵呵……秦殿下莫要寻我开心了。” 魅蛊瞥了一眼角落的方向,无奈的笑道:“魅蛊自诩有心上人,奈何良人却不能向秦殿下一样,不顾世俗目光,勇敢的表达自己的爱意。纵使疼惜入骨,若不能像殿下王妃一样长相厮守,又有何意呢?” 魅蛊公主与秦影有过一些交集,虽然接触的不过,但相互之间很是欣赏对方的才能和实力。 强者之间都会不自觉的惺惺相惜,君子之交淡如水,两人虽然交集不多,但闲坐下来,也是偶尔可以交心畅谈的。 她看着已经呼呼大睡的幸福之人,长久无人可以倾诉的她,忍不住道出了心中的烦愁。 “有什么意义恕本王难以回答,公主有公主自己的人生,又何必一直羡慕别人,盯着别人不放呢?” 魅蛊公主眸色微怔,紧落在江楚歌身上的视线缓缓收起,有着呆怔的望向秦影。 “秦殿下,此话何意……” “本王是何意相信公主聪慧过人自然能够明白,念在公主曾经出手相助过本王,本王由衷提醒一句:莫要迷失自己。” 他说完便抱着醉酒大睡的人大步离去,任由魅蛊公主一人呆愣的坐在空荡荡的酒宴上,失神的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如果她不肯幡然悔悟,那他也就不必在念及以往的情分。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的爱妃! “唔……”正在睡梦中的人突然感到了一股熟悉的寒意,秦影冰冷的眼眸瞬间抹上了一层温柔,指尖轻点,解开她的哑穴,就听一道不满的呓语从朱唇间溢了出来。 “你全家都贱内……” 秦影反手再次一点,整个世界又变为了一片清静。 一夜好眠的江楚歌,在葡萄美酒的顺筋活络下,迎着高高悬挂的太阳,神清气爽的爬了起来。 已经有些适应了西蛊气候环境的她,也恢复了赖床晚起的习惯,跟往常一样,习惯早起的秦影早就不见了身影。 “唔唔……”她张了张口,想要询问小侍女秦影的去向,却发现嗓子竟然失了声,惊慌的喊了大半天都没有发出任何完整的音节。 好在小侍女还记得昨晚酒宴的事情,安抚的提醒她道:“王妃莫要慌张,昨晚秦殿下点了您的哑穴,许是穴道还没有解开。” 哑穴? 她愣了一下,昨晚断片的记忆纷纷涌上脑海,忽然想起昨天没喝尽兴的美酒,幸福的冲着小侍女手舞足蹈,无声的哇哇乱叫。 “秦王妃……”小侍女被她夸张的表情动作吓得后退几步,既不知道她在比划着什么,也不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 就在小侍女想哭无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秦影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秦王爷……” 小侍女如见救星般的俯了俯身,秦影挥挥手,小侍女立马就溜人了。 喂,你快些给我解除哑穴! 她无声的大喊了一声,晶莹的双眸嗔怒的瞪向来人,整个心思都写到了脸上,而然秦影却依然像是不懂她在做什么一样,丢给她一个莫名奇妙的眼神,然后事不关己的做在桌边。 现在已经过了用早膳的时候,但是为了能够等她一起用膳,秦影还是选择了忍饥等她一起。 桌子上很快堆满了香喷喷的美食,昨晚只喝了一口美酒没有进食的她,肚子立马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洗漱去。”她才要跟着坐下,秦影悠悠地一声命令就响了起来。 她瞪着无声的双眸,用眼神威胁他:不给她解除穴道她就不洗漱。 “不洗就永远别想解除穴道。”秦影这次看懂了她的心声,风轻云淡的回了一句,便拿起碗筷优雅地享用早膳。 哼,女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老娘等着! 她无声的丢下一句狠话,还是乖乖地洗漱,梳妆。 在这里没有小茶为她穿衣梳妆,一切全靠她自己解决,已经被养出懒病的她,着实有些不习惯。 不行,她要早些见到原主的爹娘,然后把蛊毒解了,再然后飞奔回南泽,与她的贴心小棉袄回合! 想到这些,她将红酒的事情先放到一边,不哭不闹,积极表现,终于在一场前所未有的安静早膳结束后,秦影善心大发解除了她的哑穴。 没想到一向喜欢安静的他竟然有些不适应如此安静的画面,在解除江楚歌的哑穴后,见她一直乖顺不语,终有有些忍不住的先开了口。 “咳,那酒甚浓,你喝不了的。”他有些不自然的算是解释一样的说了一句。 “哼。”她轻轻哼了一声,以为又是唬弄她的借口,眼睛里明显带着怀疑的目光,但又不敢大声反驳,生怕又被她家相公给封了口。 秦影看着她幽怨又委屈的小眼神,这样安静的她确实让他耳根清净了不少,但却莫名的让他的心绪难以平定下来。 “唉……”他无奈的轻叹一声,再一次因为她而做出了妥协。 “你要真的喜欢,等回去本王亲自为你调制清淡柔和的红葡美酒,但是在这里,酒不能乱喝,明白吗?” “嗯……说话算数?”她按耐住心底的激动之情,用委屈无害的小表情看向他,尽力不让自己得意的太早,以免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秦影看着她蹩脚的演技,想到点了她一晚上的哑穴,确实有些委屈她了,便顺着她的心思将人拉入怀中,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宠溺的回道: “你想要的,本王都会拼尽全力滿足你。就算是天上的琼浆玉液,只要你想喝,本王也会亲手为你酿出。” 第112章 不见新郎 “哼,琼浆玉液乃是天上之物,尔等凡夫俗子怎会酿出?”她反驳的回了一句,但心里却是像真的喝了琼浆蜜液一般,醉醺醺,甜到化不开。 “本王确实酿不出天上的琼浆玉液,但是本王酿出的美酒可比天上的琼浆玉液好喝多了。” “哼,我才……唔唔……” 守在门口的侍女听着房屋里传来的亲腻声音,终于面红耳赤的退了回去。 她脚步匆匆地向着一处隐蔽的角落走去,在那里已经有一抹金红色的丽影在此等候多时。 “公主。”小侍女脸颊还泛着微微的红晕,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道:“请公主恕罪,奴婢……奴婢还没有探听到其它消息。” 她说着脸颊不禁再次红了起来,这两日她除了听到让人脸红心跳的甜言蜜语外,其它的皆是一无所闻。 “算了,不用探听了。”魅蛊公主轻叹一声,摆摆手,终止了这场注定徒劳的任务。 想到昨晚秦王爷半是建议半是警告的回话,沉思了整晚的她,突然迷茫了起来。 身为蛊人的她,从小就是为别人而存在的,她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主人续命。 至于何为自己,何为自己的人生,这些她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奢想。 楚歌公主回来的那一刻,她有想过杀死她,取而代之,成为真正的西蛊国公主。 但是昨晚秦王爷警告过后,她知道,秦殿下不会让她如愿以偿,而她自己也忍不住动摇起来。 她想知道,自己的人生到底是什么样子。 “公主……”侍女看着陷入沉思的魅蛊公主,虽然疑惑任务为何会戛然而止,但也不敢做多过问,只是担心的看着这位可怜的替代公主,想要帮助却又无能为力。 “你先回去吧,秦殿下或秦王妃再有何询问,如实说就是了。” “是……” 小侍女悄悄地回道思玉宫的门口,立马的甜言蜜语还在继续,想到自己的任务已经终止了,她想了想索性就彻底离去了。 反正也秦王爷和秦王妃也不需要她的伺候,她还是离这对新婚夫妇远一些吧。 “我不管,你不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嘛……你快让你的那些手下去找找神医爷爷他们现在在哪儿,我要尽快见到我老爹,然后把这蛊毒取出来,好快些回去参加小王爷他们的婚礼。” 加上他们在路上耽搁的时间,这都半个多秦了,以小王爷他们的急性子,怕是早就开始了第二次婚礼吧? “相公,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想要的都会满足我的嘛,我想见我老爹老妈啊,你快些让他们回来嘛……” 她撒娇加撒泼的赖在亲亲相公的怀中,立马就要让他旅行刚才说过的诺言。 所以,男人千万不能为了耍帅而说一些难以实现的大话,要不然等女朋友以此为要挟就麻烦了。 秦影现在已经开始后悔刚才的言行了,他揉着紧锁的眉心,任由江楚歌聒噪在他怀中乱扑腾,暗中想着该如何将那失踪的西蛊皇上和皇后还有他的师傅给寻回来。 薛神医虽然是他的恩师,但是行踪从来都是行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除非他想让人联系到他,否则就是掘地三尺也别想找到他老人家。 “相公,我要回去嘛,我不要在这闷死人的地方带着,嘤嘤嘤……” 撒娇是女人的天性,一回生两回熟,不用别人教就能运用的得心应手,炉火纯青。 任何男人都抵不住女人的嘤嘤嘤,即使是冷如冰山的秦影,也终于被她扰得做出了妥协。 “好了,本王让人去找找就是了。” “谢谢相公,你最好了……”原本哭唧唧的人立马笑的灿烂如何,趁机送亲亲相公几个大大的香吻,心间再次被甜蜜填满起来。 秦影真是越来越宠她了,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为所欲为,实现撒娇自由了。 “麻烦。”秦影嫌弃的擦了擦脸上被她留下的口水,紧抿的嘴角却不自觉的跟着扬了起来,看着开心的笑脸,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秦殿下秦王妃,不知道两位来我西蛊是所谓何事呢?” 等待下午天气稍稍变得凉爽了一些,魅蛊公主才尽了迟来的地主之谊,带着他们在西蛊国皇宫附近到处转转。 几人出来宫殿就是他们之前来的时候经过的那片白色建筑群。据魅蛊公主解释,西蛊国因为他们恶劣的生存环境还有以蛊为生的民族的原因,人口非常之少。 西蛊国是一个古老的民族国家,皇宫附近这片居民便是西蛊国所有的子民。一共加起来不到千口,可以算的上是一个濒危的神秘古国。 她一边心生感慨的听着魅蛊公主的介绍,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了起来。 “其实,那个……” 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自己是西蛊国公主的事情,眼神求助的看向亲亲相公,就听秦影接话道:“我们有些事情需要贵国陛下帮忙,顺便向他求证一些事情。不知道西蛊陛下何时能回来呢?” “呵呵……”魅蛊公主礼貌的回一微笑,这样的回话说了跟没说没什么差别,知道他们不想告诉自己,便也识趣的不再多问。 “秦殿下秦王妃莫要心急,魅蛊已经让人传送消息去了,我想父皇母后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很快是要多久?两三天之内他们能赶回来吗?”她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在这个冷清的过分的古国,她真的要呆不下去了。 “呵呵……这恕魅蛊无法保证,不过,魅蛊推测最晚不会超过七天。” “七天……”她喃喃重复一声,七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这样干等着了。 “那好吧,希望他们能早点回来……”她心情低落的嘟囔一句,不过很快她就被周围的西蛊子民吸引了注意力。 “公主,为什么他们都不肯从屋里出来呢?”她好奇盯着周围的白色小房子,隐约可以从窗口门缝看到他们晃动和偷窥的身影,但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人走到屋外,向他们或许向魅蛊公主打招呼。 怪不得他们之前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见到,而且还一直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原来他们都躲在了屋子里。 “王妃有所不知,其实他们是有出来的,只是王妃没有看到罢了。”魅蛊公主笑着指了指白色围墙处,说道:“呶,那儿不是有一个人吗?” “诶?”她眯着双眼,仔细瞧了半天,才看到在白色墙角下,一位捂得严严实实,全身上下都被白色衣布包裹遮挡的瘦小身影,迅速沿着墙壁移动,然后转过墙角看消失不见了。 她惊呆的看着看着四周的一切,这才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白墙建筑间还有几处移动的白色身影,虽然少但还是有人的。 “天呐……” 魅蛊公主看着她惊呆的表情,笑着解释道:“我们西蛊自古天气极热,为了适应这种生存环境,千百年来,西蛊子民已经习惯了将自己隐身在阴凉遮阳的地方。” “所以,在白天是很少有人出门的,而且即使出门也是靠着遮阳帽,或者选择在黄沙中穿行。” “黄沙中穿行?!”她再次惊讶起来,这样的事情她只是在电视电影中见过,现实生活中还是头一次听到。 “呵呵,是的。这在西蛊就像你们南泽骑马出行一样寻常,王妃莫要惊怪。” “是么,呵呵……”她收起惊讶的表情,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听着魅蛊公主的介绍。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上的子民也渐渐多了起来,而在她怀中的点点也随之进入了冬眠状态。 虽然西蛊白天气候炎热,但现在毕竟是冬季,到了晚上昼夜温差极大,点点只有在白天醒来,夜晚便又会进入冬眠状态。 “嘶……”她打了一个激灵,外面寒风刺骨,怀中还有一只小冰棍躺在里面,内外寒冷交迫,冻得她几乎抖成了筛子。 “天色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魅蛊公主看她冻得一直打哆嗦,好心的提议道。 “好,好啊……”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好意思明晃晃的窝到秦影怀中,只能十指紧扣,感受着他掌心源源不断输送来的温暖。 “你是南泽来的王妃?”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她疑惑的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一位瘦瘦小小,皮肤黝黑的小姑娘站到了他们面前。 西蛊似乎没有太多的规矩礼仪,魅蛊公主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脸蛋,完全没有责备她擅自惊扰皇族出行的意思。 周围好奇的目光也向他们身上投来,就像围观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一样,好奇的看着他们。 “嗯嗯,是的,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尽量展现出友善纯真的一面,和蔼可亲的笑问道。 “我叫斯雨,跟斯木哥哥一样,都是大祭司的徒儿。” “斯雨?真好听。”她同样摸了摸小姑娘黝黑但非常可爱的脸蛋,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原来他们身边竟然一直跟着一位高大的黑衣男子。 那男子有着一双与魅蛊公主一样的紫色的瞳眸,在渐黑的夜色中闪着不明的情绪,目光匆匆与她对视一眼,然后又快速的闪躲开了。 她下意识的心底一紧,一股没来由的寒意从脚心窜了上来,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斯雨不要打扰秦王妃,回去帮师傅炼制蛊药去。”那黑衣男子冷冷的开口,小姑娘委屈的瘪瘪嘴,但还是听话的与他们告别。 “王妃姐姐,我先回去了,明天再去找你玩。” 小姑娘说完又跟魅蛊公主和黑衣男子礼貌的告别,才不舍的离开了。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小姑娘果然跟她所说的一样,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现在了他们寝宫的门口。 “斯雨?”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可是西蛊国的皇宫,按照常理来说,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是不可能随意出入皇宫的。 当然,那都是在南泽的情况,在这里古老的民族古国,她还真有些不确定。 “我来找王妃姐姐玩啊……”小姑娘开心的说道,黝黑的脸蛋上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笑容,让人看了也忍不住会跟着会心一笑。 第113章 亲自来送解药 “欢迎欢迎。”她带着小姑娘走进宽敞清凉的宫殿,好奇的问道:“你是一个人进来的吗?没有人阻拦你吗?平时你们是不是都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 “嗯……”斯雨被她一连串的询问问懵了,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才认认真真的回道:“我们是大祭司爷爷的徒弟,是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而且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很疼爱我们,所以即使不是祭司爷爷的徒弟,我们也可以偷偷溜进皇宫来玩。” “呵呵……是么。”她听着斯雨童言纯真的解释,打心底里非常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正巧他们在冷清的皇宫里闲的发慌,有了斯雨在,日子变得有趣了很多。 顺便,她也可以向小斯雨打听一些别人不肯告诉她的事情。 “斯雨,姐姐问你,你们的陛下和皇后娘娘是怎样的人呢?” 她将小姑娘留下来一起用了早膳,然后各种水果点心上阵,很快就和斯雨打成了一片,跟小姑娘坐在一起,吃着西蛊最香甜可口的水果,向她打听西蛊国的事情。 “嗯……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很疼爱我们,把我们当成自己的亲孩子一样对待,我们大家都非常喜欢他们。” “你们?”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好奇,问道:“你们是……” “就是大祭司爷爷的徒弟们啊,在这里,几乎所有的小孩子都会跟着大祭司爷爷学习研制蛊术,学得好的就会像斯木哥哥还有魅蛊姐姐那样,为皇上和皇后娘娘效力。” “魅蛊公主?魅蛊公主也是大祭司的徒弟?”她惊讶的问道,心底对这个大祭司也明白了一些,大概就像是西蛊所有子民的老师,教给他们蛊术的研习和运用。 “是的,但是魅蛊姐姐跟我们却不一样。”斯雨说着趴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听说她是皇上伯伯亲自为楚歌公主研制出来的蛊人,所以皇上和皇后娘娘才会让她替代失踪的楚歌公主。” “替代公主?”她惊讶的睁大双眼,没想到魅蛊公主竟然不是皇上和皇后或者其他妃子的孩子,让她惊讶的同时,心里竟然也稍稍放心了一些。 “替代公主是什么?”她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虚心的向六七岁的孩子请教着。 “我也不太清楚,听大祭司爷爷说,每个蛊人都会有自己的主人,等主人生命有危险的时候,蛊人会牺牲自己的生命换回主人的生命。” “什么?这也太残忍了点吧?!”她虽然不知道蛊人和普通人有何区别,但听着斯雨的解释,心里很难接受这样的存在。 想到魅蛊公主魅惑的倩影,明明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一般的女子都要美丽聪慧,就这样为别人献出自己的生命,着实有些残忍。 “不会的。我们大家都希望能够成为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蛊人,这样就可以在他们有危险的时候保护他们了。”斯雨等着纯真无暇的水灵灵双眸,天真无邪的声音却刺得她心底一痛。 保护一个国家的君主固然重要,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其他人的性命就会如此轻贱。 谁还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心爱之人的手心宝呢? “可惜,我们大家都失败了,就只有魅蛊姐姐和斯木哥哥成功了。”斯雨惋惜的回道,可爱的小脸满是低落,似乎为自己没有成为蛊人的事情而感到非常难过。 “呵呵……”她也不知道该劝说什么好,或许对于单纯的斯雨来说这一件惋惜的事情,但对于她这个旁观者来说,却为她感到庆幸。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魅蛊公主看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嫉妒和仇恨的目光。原来她是她未蒙面的老爹专门为她研制出来的蛊人。 一个没有太多交集就要随时准备为她献出生命的人,如果换做她是魅蛊公主,她同样也会心生仇恨。 想到她能够在西蛊皇宫里平安无事,她还真有些敬佩魅蛊公主的仁慈和手软。 送走斯雨之后,她心情一直难以平定。以魅蛊公主的聪慧和能力,她想她是知道自己西蛊公主的身份的,要不然也不会好巧不巧的安排他们在原主小时候生活过的寝宫里住下。 “你们魅蛊公主的寝宫在哪里?”她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安,终于向小侍女问出了魅蛊公主的住处。 在小侍女的带领下,走到了魅蛊公主的小宫殿。 这里相对较为僻静,与其他华丽高墙宫殿相比,这里显得朴素单调了一些。而且庭院里竟然还有很多红漆古木的雕饰,看起来有几分南泽国庭院的风格。 “秦王妃里面请……” 魅蛊公主并没有意味她的突然拜访,好像早知道她会来此一样,房间里已经备好了茶水点心。 她跟着人走进宫殿,里面一片古香古色,仿佛间还让她以为是回到了南泽国王府庭院中。 “魅蛊公主原本是南泽人吗?”想到之前斯雨的介绍,她顺口就问了出来,说出口之后才察觉自己问的似乎有些唐突了,不好意思的冲她尴尬一笑。 “呵呵……”魅蛊公主完全不介意的回以微笑,大方的回道:“其实,魅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国人。当时父皇捡到魅蛊的时候,魅蛊年纪尚小,过了这么多年早就忘记自己的家乡是什么样子了。” “这样子啊……”她心里再次愧疚起来,感觉自己好像揭开了别人的伤疤一样,明明是无心却始终做了错事。 “是的。”魅蛊一双紫色的瞳眸微眯,魅惑中却又带着淡淡的温柔,竟然让她感到了一丝隐隐的熟悉感。 “其实,我这宫殿里的装饰还是受了母后的影响,王妃或许还未听说,我们西蛊国的皇后娘娘本是来自南泽国。” “真的假的?”她嘴巴大张,夸张的吃惊表情逗得魅蛊掩面轻笑。原本就是美丽妖艳的人,微微一笑,让她这个女子看了多忍不住心头悸动。 “是真的,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问秦殿下。”魅蛊公主轻笑着回道,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关系也拉近了好多,完全不似他们刚来时那般拘禁和疏离,让她有种她们很早之前就认识的感觉。 “魅蛊姐姐,”才聊了这么一会儿,她就已经跟人称姐道妹起来,厚着脸皮一口一个姐姐喊着,甜甜的问道:“姐姐小时候是不是与失踪的楚歌公主一起生活过?” 她越想越觉得面前的魅蛊公主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如果说她们之间有什么交集的话,那也就只有是原主小时候了。 虽然原主的记忆非常模糊,但是隐约中她似乎看到了两只小小的身影在一起玩耍的情景,那是一种纯真无邪的,两小无猜的姐妹之情,是她两辈子以来唯一感受到的一次,所以对她来说,即使记忆非常模糊,那种感觉也是非常深刻的。 “嗯……”魅蛊公主脸上的笑意突然僵住了,偏黑的肤色抹上了一层煞白,紫色的瞳眸里也快速的闪过一丝慌乱。 “妹妹……妹妹为何要这样问?”她面上强装着镇定,但还是掩饰不住声音里的紧张。 “呃……”她没有想到魅蛊公主反应会如此之大,她只不过是怀旧一下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好奇问问,我刚才听姐姐说您从小就被皇上和皇后娘娘收养在宫中,所以好奇你是否见过那失踪的楚歌公主,呵呵……” “这样啊……”魅蛊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紧张的情绪倒也缓和了不少。 她暗中松出一口气,笑着回道:“其实,我虽然自小生活在宫中,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大祭司哪里学习蛊术,平时很少在皇宫的,直到……” “直到楚歌公主突然失踪,我才正式搬进皇宫来的。” “这样子啊……”她能够感觉的出来魅蛊对她有所隐瞒,原本她还想跟她一起怀念一下小时候的美好时光,但看她吓得一脸菜色,也就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她又跟魅蛊公主闲聊了一会儿,看她一直心不在焉的,也就起身回自己的寝宫去了。 “奇怪……” 她狐疑的嘟囔着,秦影悠闲的翻看着西蛊国的书籍,听她一直嘟囔个不停,也只好配合的回了一句,“奇怪什么?” “你说那魅蛊公主小时候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她赶紧趴到秦影身边,舒适的窝在他的怀中,将她刚才在魅蛊公主那里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然后认真等待着秦影的高见。 “有可能。”秦影悠悠地的回了一句很是没有诚意的话语,她口干舌燥的说了这么久,结果就换来这么一句,实在欺人太甚。 她将他手中的写着奇怪的,她看不懂的文字的书籍丢到一旁,不满的瞪向唬弄她的人。 “什么嘛,我是认真的,你这回道也太敷衍了些吧。” “那你要为夫如何回答?”秦影宠溺的搂着嗔怒的爱人,无奈道:“那是你们小时候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为夫又如何知道?” “哼,你不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吗?现在怎么又不知道了?” “呵呵……多谢爱妃盛赞。”秦影脸上露出一个帅到人神共愤的笑意,她心中噗通一声,差点又被他的美人计给唬弄过去。 “你你你,你少来这一套,我才不会上当。”她将脑袋别开,不让自己再去看他迷人帅气的笑脸,用着强大的意志力追问道:“快些说你到底是怎么看的?” “为夫怎么看的不重要,等日后,该浮出水面的自然都会浮出水面。” “什么嘛,你……唔唔……” 红烛罗帐,岁秦静好。在静谧的皇宫高墙外,一道风尘仆仆的行人正日夜兼程的向皇宫方向赶来。 等到第二天天还没亮,正在睡梦中的她就被吵吵闹闹的声音扰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秦影已经穿好衣服,似乎是在等她起床一样,她才睁眼就将她的衣服全都丢了过来。 “你心心念念的皇上老爹回来了,还不快些穿衣服?” “what?!”她整个人立马清醒了过来,跟兔子一样从榻上蹦了起来,兴奋的问道:“真的回来了?神医爷爷也回来了吗?” 第114章 他的表白 “嗯。”秦影冷淡的嗯了一声,看着她如此性奋的表情,莫名的心里很是不爽。 “待会儿出去注意着点,不要损了本王的形象。”他语气酸酸的丢下一句,也不待她穿好衣服就自己走了出去。 “等等我嘛……”她赶紧穿好衣服,匆匆洗漱几下,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理就追了出去。 皇上和皇后回宫,整个皇宫里果然热闹了许多,原本空荡荡的皇宫里走动的侍女和侍卫也多了起来,在一处最豪华的宫殿旁,明显还有几个侍卫手持兵器,守卫在那里。 秦影停在门口,侍卫们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她随手拢了拢睡乱的头发,整理一下衣襟,心情忐忑的跟了进去。 这里应该是皇上和皇后的寝宫,里面富丽奢华与古香古色并存,他们才进去,就见有人从寝宫里面迎接了出来。 远远望去,她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白发白须,笑呵呵的神医爷爷。 “神医爷爷……”她开心的迎了上去,在薛神医的身边站着的应该就是西蛊国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了。 由于离的有些距离,她看不清原主爹娘的模样,但随着他们的不断接近,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成了惊讶,震惊,甚至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老,老老爸,老妈……” 她呆呆的定在了那里,看着一身华丽异国服饰的老爸老妈,整个人陷入了石化状态。 “轩秦见过陛下,皇后娘娘。”秦影本着见岳父岳母的心态和礼仪,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身子几乎弯成了九十度,这样的大礼在两国帝王和王爷之间可是不会存在的。 “秦殿下,万万使不得。” 笑呵呵迎接出来的皇上和皇后都被他的大礼给吓到了,赶紧双手将他扶起,完全不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甚至有些目中无人的南泽二王爷,为何突然这么客气了,而且还是行如此的大礼。 “朕与爱妃因为有事在外,一直未能恭迎秦殿下和秦王妃,还请秦殿下和秦王妃原谅才是。” “是啊,秦殿下您行此大礼,真是折煞我们了,快快请起。” 皇上和皇后受惊过度的扶他起身,一旁的魅蛊倒是心如明镜,知道他为何要行此大礼。 而站在一旁原本笑呵呵的薛神医,顿时吹胡子瞪眼起来。 这臭小子,他半是教育半是养育他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他行过如此大礼,没想到一见到岳父岳母态度立马就不一样了。 这是养儿子都是白眼狼,有了媳妇转眼就忘记了他这个师傅了。 “咳咳……”薛神医不满的咳嗽几声,没有引起秦影的半点回应,倒是把震惊中的江楚歌从石化中拉了回来。 “老爸,老妈……”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与她前世爸妈一模一样的身影,除了衣着还有发型不同外,其他地方几乎一模一样。 她老妈还是那样的美丽温柔,年似徐娘却依旧风韵不减。而她的老爸还是那样的帅气高大,只是头上多了很多白发,看起来老了很多。 她激动哽咽的声音引起了二老的注意,两人疑惑的看了她片刻,还是恭敬礼貌的打招呼道:“秦王妃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可爱……善良。” 西蛊皇上看着面前泪眼激动的秦王妃,终于找出了一个比较符合此情此景的词语。 两人努力维持着平静淡定的笑容,心里早已经被这对突然上门拜访的奇怪新婚夫妇整蒙圈了。 “秦王爷,秦王妃快快里面请……” 西蛊皇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完目光略过江楚歌激动的泪眼,赶紧带他们进殿入座,开启迟来的欢迎宴。 殿堂内奢华与古雅相结合,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大的圆桌,上面早就堆满了各种美味。 为了迎合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桌子上有一般的食物是按照南泽的口味风格来做的,上面甚至还摆放了几盘出自缘聚斋的特色皇族糕点。 “几位快些入座吧,我们西蛊小国食材匮乏,厨艺粗劣,还请各位不要嫌弃。” 西蛊皇上自谦的客套几句,众人也跟着坐下,只有江楚歌呆愣的望着相见不相识的父母,眼泪止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 秦影向两位一头雾水的二老回以歉意的微笑,将人发呆的娘子拉到身边坐下,尴尬的宴会才正式开始。 “楚歌儿,你为何一直看着皇上和皇后娘娘发呆啊?” 薛神医通过之前秦影给他寄的书信是了解一些情况的,不过看她如此激动也只能好心提醒她一下,面前的人是西蛊国的皇上和皇后。 “我……”她声音颤抖着,激动的心情让她难以发出任何音节,“我……” 穿越到这个异世界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本以为今生再也无法与前世的父母相见,没想到老天却跟她开起了玩笑。 让她与前世的父母相见不能相识,让她既心怀感激,又痛恨这个过份的恶作剧。 “哦,没事。”秦影从容淡定的为激动到说不出话来的爱妃回话道:“楚歌从小与双亲分离,初见仁慈和蔼的陛下和皇后娘娘,许是想到了与自己失散十年之久的父母罢了。” “楚歌……” 秦影带有提醒意味的话语成功的引起了一脸懵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两人听到她的名字,还有失散十年的字样,双双激动紧张起来。 “你叫楚歌……”皇后娘娘手指都颤抖起来,望着眼前可爱俏丽的面孔,依稀间将她与十年前的可爱童孔重合了起来。 “你是楚歌,我的楚歌……”皇后娘娘激动的站起身来,身前的酒杯被她的衣袖带翻,醇香的红葡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饭桌,渐渐飘散在诺大的宫殿里。 “什么……” 皇上也震惊的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一直泪眼汪汪盯着他们的秦王妃,怪不得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现在看来她的一双亮晶晶的双眸,还有可爱的脸蛋,岂不是与他们失散十年之久的爱女像极了。 “老妈……”她哭喊一声,也顾不得她是认出了前世的自己,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原主,扑到皇后温柔温暖的怀中,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扑簌下来。 “老妈,我好想你……”她呜咽倾诉,上一世她骤然离世,还是没来得及与父母说声再见就变成了永别,一直在外面学习工作的她,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尽情的窝在母亲怀中,向她表达着自己的孺慕之情。 “楚歌……” 皇后娘娘也变成了泪人,没想到自己突然消失的女儿,竟然会又突然现身,这一切恍然如梦,但是她能够清清楚楚的感知到怀中哭泣的孩子就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这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感应,也是一位母亲特有的感应能力,不需要任何言语,更不需要任何证据来证明,她知道,这个楚歌就是他们的楚歌。 “这……”皇上激动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不过相对于皇后娘娘的深信不疑泪流满面,他还是保留着一丝警惕和怀疑的。 “秦殿下,这是怎么回事?”他惊讶的望向秦影,难以置信他的新婚王妃竟然是自己失散十年之久的爱女。 “岳丈大人莫要惊慌,此事说来话长,容许小婿为您慢慢道来。”秦影谦虚得体的起身拱手,一声岳丈叫得西蛊皇上脸都绿了。 没想到他的爱女才找到,竟然还跟来了一位贤婿,即使这个贤婿才高八斗,俊美如斯,而且还贵为一国王爷,也难以磨平皇上心中自己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再美的人也是一头有兽性的猪,他的爱女今年才刚满十四,这位王爷都二十有八了,竟然敢诓诱他失散在外,纯真无知的爱女,简直岂有此理! 西蛊皇上吹胡子瞪眼的望着面前的秦影,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把江楚歌默认为了自己的爱女。 “陛下,楚歌公主失踪时还年幼,如今已经有十年,我们如何能确定眼前的秦王妃就是当年的楚歌公主……” 守卫在一旁的斯木终于开了口,他从容理智的提醒着,冰冷无情的紫色双眸中却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私心。 他快速瞥了一眼坐在宴席中默不作声,静观一切的魅蛊公主,目光在她短暂交汇之后,又心虚的闪躲开了。 “父皇,楚歌妹妹当年不是被父皇施下了自己守护蛊吗?这天下只有此蛊一枚,只要验证一下有无便可。”魅蛊漠视斯木复杂的目光,冷静的提醒道。 “对对对,朕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呵呵呵……” 失踪了十年的女儿乍一现身,皇上有些激动的无措起来,站在抱头痛哭的母女身上,想要说话又插不上嘴,想要为她检查蛊咒又插不上手,傻呵呵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此生最爱的两个女人,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热意。 “岳丈大人,您二老才连夜赶路回来,周波劳顿,甚是辛苦。检查身体一事也不急于一时,我们还是先用膳吧,等过后再检查也不迟。” 秦影像是故意提醒他一般,一口一个岳丈,叫得甚是亲腻,叫得西蛊皇上嘴角直抽抽。 要是这秦王妃真的是他们的女儿,那这秦王爷自然就是他们的贤婿。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没回到家就变成了别人的妻子,他们还没好好享受天伦之乐,就要眼睁睁看着爱女随他回南泽,他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一股闷气堵在里面无法发泄。 “嗯。好吧。”西蛊皇上拿出岳丈加一国之君的威严,冷冷的嗯了一声,铁青着脸做回了宴席。 “老爸,我也好想你……” 与老妈抱头痛哭完之后,她激动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开心的从背后搂住他的脖颈,就像在前世一样,冲着他夹杂白发的鬓颊,额头猛亲几下。 秦影面上维持着礼貌性的微笑,看在她这么高兴,也为了哄岳丈大人开心,他也只好压住心中的酸醋,咬牙欣赏着面前阖家欢乐的温馨画面。 “好好好……”西蛊皇上铁青着脸瞬间笑成了一朵幸福的花朵,略有显苍老的手指激动的拍着她的手臂,眼睛里再次湿润起来。 “老爸,我们医院里……”她太过激动,一时之间又将眼前的老爹混为了她前世的院长老爸,正想要询问一些医院里的事情,才恍然醒悟这里不是她的前世,而面前的双亲也不是她前世的双亲。 第115章 为了给她寻钻戒 “医院?什么医院?”西蛊皇上一脸懵的问道,完全不知道医院为何物。 “呵呵呵……不是医院是皇宫,我不在的这些年,你们二老在皇宫还好吗?” 她收敛起心中的复杂情绪,虽然不知道为何原主的父母与她的父母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她既然接替了原主的生命,自然也要接替下她应尽的孝道。 这不仅仅是替原主尽孝,也是为了弥补她前世戛然而止的遗憾,她非常感恩能够有此再见父母,孝敬父母的机会。 “都很好,这多亏了魅魔陪着我们,要不然你母后早就离开西蛊去天涯海角寻你去了。”西蛊皇上心生感慨的说道。 皇后娘娘慈爱的握着紧挨着她而坐的魅蛊公主,眼睛里满是母爱的温柔,可以看得出来原主不在的这十年里,皇后娘娘却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或许说是替代的女儿。 “父皇和母后对魅蛊恩重如山,还封赐魅蛊为公主,这一切都是魅蛊三生修来的福分,陪伴照顾父皇母后是魅蛊应该做的,魅蛊不敢邀功。”魅蛊公主恭谦得体的回道,毕竟是收养的公主,言语中总是流露出淡淡的疏离和谦卑。 “傻孩子,你虽然非母后亲生,但这么多年朝夕相处,母后与你父皇早就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你和楚歌都是母后的心头肉,不存在邀功一说的。” “是,魅蛊失言了。” “唉……”皇后娘娘无奈的叹息一声,模样像极了她前世老妈拿她没办法时的样子,她心里顿时一暖,学着前世做了无数次撒娇方法,依偎在她的肩头,撒娇的劝说道: “母后不要唉声叹气的嘛,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看我消失了十年都回来了,还有什么能不会变好的呢?” 她调皮的冲皇后娘娘眨眨眼,果然见她依如前世的老妈一样,无奈的摇摇头,脸上绽开了宠溺的笑意。 “你呀,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小机灵鬼一个……”她的指尖轻轻的点在她的脑门,动作神情都与她前世的老妈一模一样,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动作,瞬间让她的眼眶再次湿润起来。 这一切似乎并非全是巧合,这个异世界里的双亲就像是传说中的平行世界一样,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像极了她前世的父母。 如果眼前的皇上皇后是她平行世界的父母,那么她和原主是否又是平行世界的相对存在呢? 她脑海中涌现出一堆疑惑,伴随着原主断断续续凌乱的记忆和她前世的回忆,不断冲击着她的大脑。 “嘶……”她抬手扶着刺痛的额头,皇后娘娘还以为是自己的指甲戳疼了她的额头,既担心又后悔的紧张道:“楚歌儿,乖女儿你怎么了?” 被晾在一旁偷偷用膳中的薛神医终于有了他的表现机会,“皇后莫慌,待老夫为公主察看一番。” “好。麻烦神医了。” 众人赶紧为他们让开位子,薛神医捋着他花白的长胡须,故作神秘的摇头叹息,让在场所有人的心情都紧张了起来。 “师傅,您老就别卖关子了。”秦影不悦的开口道。 别人不了解薛神医为人,但从小跟着他学习医术,被他以治病为由各种实验解药和毒药的秦影甚为了解,只需从他摇头晃脑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在故弄玄虚。 “咳咳……”薛神医尴尬的轻咳几声,向着担心的众人解释道:“陛下皇后娘娘莫要担心,其实楚歌公主的头痛症状与南泽国三王妃曾经患过的病症是一样的,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痊愈。” “时机成熟?”众人一脸懵圈的看向薛神医,这话就像没说一样,完全不能让人放心和安心。 “请问神医,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时机成熟呢?”皇后担心的问道,不是她不相信薛神医的医术,只是她实在担心爱女的病情。 “这……老夫就不能保证了,或许很快,或许要等很久。不过,皇后娘娘不用太过担心,这只是楚歌公主在唤醒自己的记忆而已,如果老夫没有看错的话,楚歌公主应该在她两岁的时候失过心智。” “这……” 薛神医的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除了江楚歌,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她就说原主的记忆为何断断续续,杂乱无章,原来是失过心智。 古人说话都比较含蓄,说是失过心智,其实就跟她前世的“傻子”一词的意思差不多,一言以蔽之,就是傻子没错了。 秦影自负医术了得,但他却从来没有察觉自己的爱妃曾经是痴儿的事实,想到之前三王妃的症状和她秦家痴傻二小姐的过往,冰冷的寒眸里闪过一抹困惑。 皇上和皇后脸上带着震惊和尴尬,他们没想到薛神医竟然一下子都探出了他们精心掩藏起来的真相,小公主曾经是痴儿的事实,这在西蛊都没有几个人知道。 即使是从小就跟在皇上皇后身边的斯木,也不知道楚歌公主竟然会是一名痴儿的事情。 他震惊的看着面前单纯可爱的面容,想到十几年前那个牙牙学语,路都走不稳就追在他们身后跑的可爱小公主,始终无法相信那纯真可爱的孩童竟然会是痴儿。 不过,他突然想起来,在十二年前的某一天,楚歌公主突然被皇上和皇后保护了起来,没有人能够接触到楚歌公主,而两年后却传来了楚歌公主突然失踪的消息。 其实,很多西蛊子民也包括他自己猜测,楚歌公主其实在十二年前就遇到了不测,只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爱女心切,不肯承认这样的事实罢了。 现在想来当年的事情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这其中或许还隐藏着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魅蛊公主脸色直接变成了煞白,震惊之余倒像是惊吓过度,嘴唇和手指都颤抖起来,可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江楚歌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反应。 短暂头疼过后,她也渐渐平复了心绪,看到一张张紧张担心她的面孔,她心底也有些过意不去。 “老爸老妈你们不用太过担心,你们看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她欢快的转了两圈,除了有点晕之外,并没有任何不适反应。 刚才薛神医的话她也听到了,知道她和三王妃一样,都是因为灵魂穿越,记忆错乱才落下这头疼的毛病。 等到有一天她把所有的记忆捋顺了,想必她头疼的毛病自然会接触掉。 “真的没事了?”皇后还是不放心的捧着她的脑袋,左瞧瞧右看看,好像真的能瞧出什么来一样。 “老妈……”她噗嗤一声笑着安抚道:“我又不是脑袋受了外伤,您老这样看能看出来吗?” 如果真的能看出来,那她老妈的眼睛比她前世的放射线还有厉害,跟孙悟空的火眼金睛都有的一比了。 “呵呵……母后这不是担心你么……”皇后脸上堆起慈爱温柔的笑意,看她活力满满的样子,悬着的心也终于松了下来。 经过这场小意外之后,几人才正式开始享用膳宴。 她开心的为二老夹着自认为他们喜欢的菜肴,好奇打听道:“对了老爸老妈,我以前真的失过心智吗?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失去心智的呢?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呃……这个……”皇后脸上的笑意突然凝固了,为难的看着一脸好奇的女儿,再看看气呼呼的皇上,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老妈你就告诉我嘛,求你了……”前世她的老爸老妈最难以招架她的撒娇卖萌,死缠烂打,今世也一样,她才露出一个可爱又可怜的模样,二老就立马招架不住了。 “唉,还不是因为那个妖……”皇上气呼呼的说道,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娘娘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还不是因为那个女子。”他不甘心的改口说道。 “那个女子?什么女子?”她急急地追问道,直觉这个女子肯定至关重要,会为她所有的疑惑点名一些思路。 “嗯……”皇上看了看在场的众人,除了德高望重的薛神医,其他人都是他的挚爱,子女,还有先斩后奏的女婿。并没有外人在,索性就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事情道了出来。 “就是你迷惑你大皇伯的那位女子。” “我大皇伯?!”她惊讶的睁大双眼,想到之前小王爷和北月跟她说的那些传闻,还有从她神秘堂姐那里听来的事情,她心底瞬间一震,所以,那个女子就是她神秘堂姐的神族后裔的母亲?! “老爸,我大皇伯母怎么了?”她赶紧追问道,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非常好奇这位神一般的大皇伯母到底把她怎么了,才让她老爸气成这副模样。 “什么大皇伯母,他们根本就还没成亲呢,一个诱惑你大皇伯父的妖女,我们西氏皇族才不会承认她的身份!” 皇上气得吹胡子瞪眼,因为愤怒脸颊都变得通红,还被气得连咳了好几声。 “老爸,您消消气,当年到底发生什么啊?”她小手拍着他后背为他顺气,没想到这个异世界的老爸竟然跟她前世的老爸一样曝脾气,一点就着。 “哼,那女子趁着你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大皇伯父出门游玩,不知道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说要放弃皇位,跟她去云游世界!” “哈?” 对于西蛊国当年发生的事情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两人,几乎没有人知道当时的真相是什么。 对于当时事情的传闻就像小王爷和北月向她说的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版本,但他们却都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放弃皇位,云游世界?”这样的答案让在座的人都很是吃惊,这与外界的传闻出入很大。 “唉……”皇上重重叹了一口气,眼神目空前世,似乎是陷入了不太美好的往事回忆中。 “朕也知道外面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传闻,也有人说是朕谋害皇兄篡夺皇位,其实……” 皇上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她好奇又紧张的追问道:“其实是怎样的呢?老爸,你到底有没有害死大皇伯父啊?” “楚歌……”皇后娘娘无奈的将她拉到身边,这样对自己的父皇说话,确实有失礼数,不过想到失踪的女儿好不容易才回来,她有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第116章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盏花灯 “不好意思,是我太着急了,嘿嘿……”她知错就改,一个甜甜的笑容,瞬间就将触犯龙颜的大罪给抵消过去了。 “唉……你大皇伯父虽然好吃懒做,不学无术,但也是天资聪慧,生来就是帝王之位的最佳人选。当时你皇爷爷已经病重,父皇怎么可能会弑兄夺位呢。” 皇上说得言辞恳切,句句肺腑,即使她没有学过心理学也能够看的出来他并没有说谎。 通过她老爹的短短几句话,她已经对那已故的大皇伯父有了大概的了解。 总之就是一位聪明的富家公子,天生的帝王苗子,却偏偏不走寻常路,不爱江山,只为美人。 像这样的皇子,或许不是一位称职的皇位继承人,但却是无数少女心中的梦幻恋人,谁不想有一位这样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爱人呢? “那后来呢?”她拍着皇上的后背,为他顺顺气,可想而知当初那位不学无术的大皇子着实把她老爸给气的不轻。 “哼!”皇上气呼呼的一拍桌子,愤怒的说道:“后来我与你母后去找他回来,结果他非但不肯回来,还在你母后身上下了蛊咒,后来还连累到你……” 皇上略有苍老的大手紧握着她的小手,看着面前失而复得的爱女,眼睛里满是愧疚。 “老爸,不对,父皇……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啦,要不然会长皱纹的。” 她看着皇上头上的白发,前世的老爸好像没有这么多白发,眼角也没有这么多皱纹,而现在的母后却与前世的老妈一模一样,可想而知就是与他太沉溺于往事,不能释怀有关。 “我又不是你爱臭美的大皇伯父,长个皱纹怕什么……”皇上别扭的嘟囔着,但还是乖乖地不再动怒。 听他一口一个大皇伯父的,她隐约能够感觉得到,她现在的老爸与她的大皇伯父感情很好。 想到英年早逝的大皇伯父,这么多年她的父皇应该也很想他吧…… “父皇,当初大皇伯父为什么要对母后施蛊咒呢?”既然她父皇与大皇伯父的感情甚好,那她大皇伯父就更没有理由平白无故的对她母后施蛊咒了。 这其中肯定还存在着隐情,只是她的皇帝老爸没说罢了。 “额……”皇上果然哑然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偷瞄了一眼皇后娘娘,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唉,这还不是你父皇……”皇后无奈叹息一声替他解释起来。 皇后回忆道:“当初母后就是怕你父皇做出冲动的事情来才跟着一起去的,结果他倒好,一去就把你大皇伯母给抓了起来,还逼你大皇伯父说,要是他不回来继承皇位,就杀了你大皇伯母。” “额……所以我大皇伯父就愤怒反击在您身上施了同命的蛊咒?”她汗颜的推测问道。 “嗯,是的。”皇后无奈的点点头,一出年少冲动,又荒唐可笑的过往就这样浮出水面了。 “那后来呢为什么大皇伯父会……”她忍不住问道,众人的心情也随着她的问话沉重起来。 “唉……”皇后娘娘摇摇头,至今难以回溯那段不幸的过往。 沉默片刻之后还是皇上说了出来。“哼,还不是你大皇伯父,学艺不精,明明还没学会蛊咒,就强行施咒,结果蛊咒反噬,把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了。” “啊?”她难以置信的听着皇上的解释,没想到施蛊咒竟然还会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楚歌,你失踪这么久,可能不太了解咱们西蛊。”皇后娘娘看着她的惊讶的表情,细心为她解释起来。 “外人都知道我们西蛊擅长蛊术,却不知我们其实与常人一样,也会被蛊毒侵蚀,也会因此而失去生命。” “以前在我们西蛊,几乎天天都会有人因为蛊毒蛊虫而丧生,幸亏有了大祭司的指导和帮助,情况才得到了缓解。” “而那蛊咒之术,也是大祭司的独门秘术,没有几分天赋寻常人是无法学会的。你大皇伯父虽然天资聪颖,但是因为贪玩,心性不定,并没有学到精髓,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憾事……” 皇后说完面上无不惋惜,皇上脸上也露出了悔恨的神情,只是倔强的不肯承认。 “那……大皇伯母呢?”她心情沉重的问道,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发生的。 怪就怪在年少冲动,一不小心就犯下了无法挽回的过错。 “唉……说来也奇怪。当初你大皇伯父遭遇不幸之后,你大皇伯母也离奇的失踪了,而且随之消失不见的还有你大皇伯父的尸首……” “哼,什么大皇伯母,分明就是一个会妖术的妖女!”皇上气愤的拍着桌子,她现在也有些明白了为何她的皇上老爸会对堂姐神族后裔的母亲意见这么大了。 原来,是她带走了大皇伯父的尸首。 不过…… 想到她堂姐的母亲即为神族后裔,定然本事了得,或许他们并没有离世,又或者已经离世但却没有死去。 就像她和她的堂姐一样,都是离过世的人,但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父皇,您老先别生气,其实大皇伯母不一定非是妖女,有可能还是神仙呢……”她用着开玩笑的方式,半真半假的说道。 她没有见过堂姐的母亲,对于她的身份她不敢妄言断论,不过想到她那神秘又本事了得的堂姐,可想而知她堂姐的母亲,定然也是一位神一般的存在。 “哼,什么神仙。要是真是神仙,你的大皇伯父就不会死!”皇上把自己的错过全都责怪到那个诱惑他皇兄的女子身上,这样他多年以来的悔恨心情才稍微得到了一些救赎。 “或许,大皇伯父并没有死。” “什么?!”她的话一出,在座的人全都震惊的望向她,就连秦影平静的眼眸中也闪过了一丝疑惑。 她赶紧解释道:“其实这只是我的个人推测而已。不过,我想大皇伯母本事了得,肯定不会让大皇伯父有事的,或许他们现在就在某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过着他们想要的幸福生活呢。” “楚歌……”皇后娘娘无奈的看向她,只把她的话当做是安慰他们,并不相信她太过匪夷所思的推断。 当初她明明看到大皇子蛊咒反噬身亡,又怎么可能会没有死呢? “父皇母后,你们不要不相信嘛,楚歌之前见过堂姐,而且楚歌身上的蛊咒也已经被堂姐解除了一个。既然堂姐的本事都能如此了得,我相信大皇伯母本事肯定不在她之下,她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大皇伯父遭遇不幸的。” 想到之前见识到她堂姐的本事,不见可以闪现,窥人心声,甚至还可以进入她的梦境,更是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试想,如果她的大皇伯母也会这些本领,又怎能不会预知到她大皇伯父的遭遇,更别说是眼睁睁看他遭遇不幸了。 “你堂姐?”皇上和皇后一脸震惊的看向她,不敢相信她竟然还会有堂姐存在,那岂不就是说…… “我堂姐就是大皇伯父和大皇伯母的女儿啊……” “什么……”二老彻底震惊住了,没想到他们的大皇兄竟然还会血脉留在人间。 “父皇母后,楚歌这次能够来西蛊寻二老,正是因为得到了堂姐的帮助和指点,要不然楚歌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呢。” “这……” 皇上和皇后已经完全陷入了震惊中,就连一旁的魅蛊和斯木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只知道当年大皇子英男早逝,却从来不知道,大皇子竟然还会有子嗣遗落人间。 “是真的……”她拉着陷于震惊石化中的二老,解释道:“其实楚歌之所以会失踪十年,正是因为堂姐的缘故。” “什么?!”皇上和皇后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接着又被另一个震惊的消息惊的双眸大睁,不敢相信他们的爱女失踪十年,竟然会是跟大皇兄的女儿有关。 “她怎么会……” “父皇母后,你们不要误会,不是堂姐把楚歌绑走了。而是那同命咒造成的。” “同命咒……”皇上和皇后完全变成了学舌鹦鹉,大脑一片空白,完全被她的话给整蒙了。 “嗯,就是同命咒。其实楚歌这十年遭受的磨难,也是堂姐所遭受的磨难,因为同命咒的缘故,楚歌不得不重复了一遍堂姐的经历。所以才被迫与父皇母后分离了十年。” “这……”皇上和皇后听着她的话,越听越离谱,但也无法否决她的话。 想到十二年前突然出现在他们梦境之中的女子,两人震惊的心情也稍稍缓解了很多。 “那你堂姐和你大皇伯母人现在哪里?”半饷后,皇后才喃喃的问道。 “我堂姐就是南泽国现在的三王妃啊,而且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可爱的小王爷,再过不久又要有两位小王爷降生了呢。” “是么,真好……”皇后听着她的描述,真心的为他们感到高兴,皇上脸上的表情也释怀多了,不管怎样他的皇兄有了外孙,对他以及对他们西蛊国来说都是一件幸事。 “那你大皇伯母……”皇后有些心急的问道。 “大皇伯母……楚歌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我与堂姐命运相同,在此之前,您二老安康无事,所以,我想大皇伯父与大皇伯母肯定也是平安的。” 这也只是她的推测,究竟她堂姐的父母到底是怎样,她也不知道。她堂姐一直闪烁其词不肯如实相告,她也不便过问太多。 “这样子啊……希望他们都能安康……”皇后喃喃的祝福一句,再次将她搂在怀中,眼睛忍不住的湿润起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们过去吧,从今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皇后搂着她,魅蛊公主,皇上,还有慕斯,一家人和和美美抱在一团,唯独撇开了神医爷孙俩。 薛神医无聊的坐在一旁,秦影看着自己的爱妃被别人紧拥不放,心里瞬间打翻了醋坛子。尤其是听到那句“再也不分开”,心里更是不能接受了。 他们永远不分开,那他还怎么带她回南泽,带她云游世界,游遍千山万水,看遍天下美景,尝遍天下美食。 第117章 最后一个要求 “哼!” 整个饭局秦影一直散发着冷气场,她也多多少少知道他是在吃醋,可是她刚与父母团聚,而且还是长相与前世双亲一模一样的父母,她难免会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到了晚上,爱女心切的皇后非留她在寝宫住下,她实在不忍心拒绝,也非常想念前世的爸妈,所以就答应留了下来。 她毕竟已经长大嫁人,皇上就是再想要跟爱女亲近,也只能等待明天再续。 一家三口加上不断冒着醋意的女婿,四人聊到大半夜才不得不散了场。 皇后娘娘将舍不得离去的皇上赶出房外,房门一关,带着宝贝女儿准备就寝去了。 秦影自始至终冷着脸,气不顺的独自回到了他们所住思玉宫。没有地方去的皇上,没过多久,也面带尴尬的来到思玉宫凑合一晚。 好在思玉宫里有两张床榻,一张是江楚歌小时候睡的,现在秦影正躺在上面,而另一张就是皇上和皇后曾经睡的床榻。 这思玉宫原本就是二皇子的宫殿,后来继承皇位后,皇上和皇后才搬了出去,把这改建成了楚歌公主的寝宫。 秦影也不好将人赶出去,只能面带礼貌笑容的迎接岳父大人住下。 皇上躺在自从爱女失踪后就再也没有睡过的床榻,心声感慨的叹息一声,与先斩后奏的女婿聊了起来。 “朕很感激秦殿下将小女带回来,也很感激秦殿下对楚歌的照顾。” 通过江楚歌简单的描述,皇上已经大概知道了她这十年来的流浪生活,也知道了是南泽国的秦王爷救了他的女儿,两人几经波折才走到了一起。 但是,感激归感激,要他将才回来的女儿嫁出去,他绝对做不到。至少也要再等个十年! “岳丈大人严重了,楚歌是小婿的爱妃,疼爱她是小婿应该做的,无须挂齿。” 两人的床榻离很近,中间只隔了一层金色的纱帐屏风,两人客气的对话中却暗含着汹涌波涛,谁也不让谁,犹如水火,杀气腾腾的强大气息让远在皇后寝宫的江楚歌都感到了一股寒意。 “嘶……”她打了一个激灵,往皇后老妈温柔的怀中缩了缩,担心的问道:“父皇和轩秦在一起真的没问题吗?” 一想到秦影今天一天脸色都没好过,她心里就担心不已,再加上她皇上老爹的急暴脾气,很难保证他们不会掐起来。 “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她不放心的就要起身,皇后无奈的将她按回去,笑着说道:“不用担心的,你父皇就是舍不得你罢了,只要他确认秦殿下对你是真心的,就不会再为难他的。” “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倒不是担心她皇上老爹会对秦影怎样,而是担心没轻没重,没大没小的秦影伤害到她的皇上老爹。 “不用可是啦,我看那秦殿下也是一位很善良谦和的孩子,做事会有分寸的,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乖……” 可是…… 那都是他装的啊! 她心中无奈呐喊,但也不能告诉皇后老妈实情,只能在心底祈祷秦影能够心胸开阔一些,不要动手伤到自己的老爹。 “呵呵……秦殿下可能有所不知,在我们西蛊,像你们这样的亲事,没有经过父母双亲的同意是不做数的。”皇上笑呵呵的回道。 他是西蛊国的王,一切的规定都是他来定的,只要他说这事在西蛊不做数,那就是不做数了。 “呵呵……是么,不过这在我们南泽却刚好与贵国相反,只要两个人嫁娶有意,即使父母双亲反对,也是没有用的。”秦影笑眯眯的回道。 这样的规定也是他信口胡诌的,不过他作为南泽国的王爷,只要回去跟皇兄说一下,皇上立马就会按照他的意思颁布诏书的。 “呵呵……可楚歌是西蛊国的公主,一切还是要按照我们西蛊国的规矩来定的。”皇上同样笑嘻嘻的回道,但是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笑意,整个寝宫中到处都充斥着寒意,几乎要冻出冰渣来。 “岳丈大人说的是,小婿谨记在心。”秦影的装作听不懂的回了一句,反正人他都已经娶到了,才不会傻乎乎的再去征求他们二老的同意。 他看着西蛊皇上爱女心切的模样,不用想就知道,只要他再提求亲,他肯定会一口否决的。 “呵呵……” 皇上心中暗啐一声,见他不肯上套,只能不厚道的说道:“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朕当年为了以防万一,在楚歌身上的护身蛊施了如玉咒,如果秦王妃真的是朕失踪十年的女儿,朕想她身上应该会有此咒吧?” 皇上笑眯眯的等待着对面的反应,房间里的空气骤然降温,一股强大的怒气和杀气不断的在房间里翻滚着。 哼,他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白米饭还要多,想要跟他斗,还嫩了点。 皇上洋洋得意的欣赏着秦影的反应,庆幸当年的自己真是太明智,也不枉他因此而损耗掉了十年的寿命。 秦影脸色铁青的思考着回击岳丈大人的言辞,但他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一个绝妙的上上策。 他们这次来就是为了给江楚歌解除蛊咒,但眼下他万万不能说出这个要求,他的岳丈大人不给解除还是小事,万一依次来要挟他,为了江楚歌的性命安危,他就是不从也得从。 “秦殿下?”皇上占了上风,沾沾自喜的催促他表态。然而他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秦影的回复,只有微弱平缓的轻鼾声,渐渐响起在寂静的房间。 哼,竟然敢跟他装睡! 皇上气哼哼的转了一个身,毕竟年纪也大了,现在已经夜半三更,才连夜奔波回来的他,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秦影听着对面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紧闭的双眸在夜色中豁然睁开,一双清明的寒眸中闪动着不平的情绪,一直到天色渐亮才迟迟睡了过去。 第二天江楚歌早早就爬了起来,她不放心的想要回寝宫看看,就见她的皇上老爹神清气爽的走了近来,身边还跟着一脸铁青,挂着两个黑眼圈的秦影。 “相公,你还好……”她感觉上前询问,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的皇上老爹拉了回来,“楚歌儿,昨晚睡的可还好?有没有不习惯?可有想父皇?” “父皇……楚歌和母后睡的都很好,一点都没有不习惯,楚歌当然有想父皇啦……” 要是前世的她早就丢给婆婆妈妈的老爸一个大白眼了,不过活了一世的她分外珍惜这次重遇的机会,耐心的回复着皇上老爸说有的关怀询问。 她暗中向秦影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在老爸和老公之间,她也只能将老爸排在第一位。至于她醋海翻涌的老公,她也只能等日后再弥补他了。 “哼。”秦影冷哼一声,心中暗暗记下他们父女的帐,等以后他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好啦好啦,你们父女有话进屋慢慢说吧。” 父女俩听话的乖乖进屋,皇后娘娘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意,看到秦影一直黑着脸,脸上还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温柔的关心道:“秦儿昨晚睡的可还好?” 如此温柔如慈母一般的关怀声,秦影已经近二十载不曾不听过,他眸光微微闪动,有些不自然的应声道:“嗯……还好……” “那就好,呵呵……”皇后娘娘作为一名母亲,一眼便能看出眼前的孩子是个倔强,不善表达感情的,善良的好孩子。 江楚歌已经和皇上老爹坐在了餐桌旁,有说有笑的等待着他们,皇后娘娘有些心疼的握住他冰冷的手心,与他已经进屋。 秦影下意识的想要收回,手指微颤停顿,还是有些生疏的回握住了皇后娘娘温柔又温柔的手心,就像小时候一样,笨拙地,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母后。 整个饭局江楚歌一直都没有机会与秦影搭上话,她的皇上老爸总是明里暗里,有意无意的横在他们中间,好在有皇后老妈安抚秦影,只要冲他温柔笑笑,或者给他夹口菜,他脸上的冰渣瞬间就变成了局促甚至还有一丢丢的腼腆。 “嘿嘿……”她窃笑一声,之前通过小茶的了解,她知道秦影从出生起就失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之后有视他如己出的姨母,也就是三王爷的母亲抚养照顾。 但是后来,在他们六岁左右时,他唯一的姨母也是当时的皇后随先皇陪葬而去,自此之后两位孤苦伶仃的小皇子便开始了独自又艰辛的皇宫生活。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两位亲如同生,不分你我的小皇子性格大变,从此走上了敌对竞争的道路,直到三王妃出现关系才有了转机。 看到秦影和她的皇后老妈局促又融洽的温馨画面,她竟然有些舍不得打扰。 膳宴过后,她毫无意外的又被皇上老爸拉走了,又是带她去看小时候玩过的玩具,又是带她各种溜达游玩,恨不得一天之内,把这十年来一直想要与她做的事情,统统做一遍。 “呵呵……”皇后看着他们父女俩上开心跑来跑去的身影,坐在凉亭中,半是开导半是聊天的和黑着脸的秦影聊了起来。 “你父皇这些年一直活在悔恨和自责之中,虽然他一直强硬伪装,但是母后知道,他一直在责怪自己害死了你大皇伯父,还害得楚歌失踪不明。” 秦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皇后是在跟他说话,更是对她那句“你父皇”久久难以适应。 一想到叫那位一直占着他的爱妃,不让他们接触的倔强老头为父皇,他心里就别提有多别扭了。 “是……”他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面前温柔又美丽的皇后倒是很像他离世近二十载的母后,也就是他的姨母,三王爷的生母。 虽然他一出生就失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与他母亲长相一模一样的双生姨母待他如己出,甚至比疼爱三王爷还要更加的疼爱他。所以在他心中,姨母既是他的母后,也是他亲生母亲的化身。 他看着面前慈爱温柔的皇后娘娘,依稀间仿佛看到了自己到两位母亲,冰冷封闭二十年的孤寂心灵,在此射入了一抹温柔的阳光。 自从母后离世后就再也没有掉过眼泪的他,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心中波动翻涌的情绪久久难以平定。 第118章 单膝求婚 他将目光移向远处欢快奔跑的两抹身影,身边皇后继续感慨的回忆道:“当初你皇伯父英年早逝,尸首一直为能找回,你皇爷爷也因此噩耗病情加重,不久便也随着去了。” “你父皇一边令人暗中寻找你皇伯父的尸首,一边顶着世人的议论纷纷,接手治理西蛊的重任,同时还到处寻找名医为母后解除身上的蛊咒。” 皇后简单的话语诉说着那段沉重艰辛的往事,现在说来轻松,但是同为皇族,同样有着艰辛过往的秦影,能够感同身受的理解他们当时处境和面临的巨大压力。 “后来,好不容易在大祭司和各位名医的帮助下,解除了蛊咒,却没想到那蛊咒竟然是遗传到了楚歌身上。” 皇后娘娘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无奈的继续回忆道:“当时你父皇气得差点把你大皇伯父曾经住过的寝宫给拆了,后来没有办法,才把自己的护身蛊传给了楚歌身上。” 一听到“护身蛊”三个字,秦影脸立马就结出了一层冰渣子,昨晚他的“父皇”还以此来要挟他,要不然他也不会辗转难免,带着两个黑眼圈出现了。 “呵呵……”皇后看着他明显挂在脸上的心思,想到昨晚她们娘俩聊天时,江楚歌羞羞答答告诉她的,来此西蛊的另一重要目的后,明媚的笑意中不觉带了几分同情和欣慰。 年轻气盛的他们成亲这么久还没洞房,也是蛮辛苦的。不过,这也能够看的出来,面前的孩子是真心的爱着他们的女儿。 他们的爱女失踪在外十年,能够找到这么一位英俊潇洒,器宇不凡,又真心疼爱她的夫君,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秦儿莫要气恼你父皇,其实那玉如咒并非是守身如玉的意思,而是完洁如玉的意思。” “完洁如玉?”秦影一直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不一样的神情,他墨色的寒眸闪动着微讶和一丝困惑。 “守身如玉”和“完洁如玉”听起来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不能让他们夫妻二人同房的恶毒蛊咒。 “唉……”皇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看着远处略显苍老的身影,叹息一声,回忆道: “当时你们大皇伯母不见身影,我们也不知道那同命咒会对楚歌造成如何影响。所以你父皇就将自己的护身蛊渡给了楚歌,希望她不论经历怎样的挫折磨难,都能保持最初的无暇碧玉状态。” “当然,我们最初的目的只是怕她磕着碰着,受到刀剑毒蛊破坏,并没有真的要她守身的意思。只是,那蛊咒并非人可以施的,你父皇与你大皇伯父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两人都未能掌握到蛊咒之术到精髓,所以才弄成减寿折命的下场。” “减寿折命?”秦影面色一惊,望着远处略显苍老,看上去大了皇后太多的岳丈大人,惊讶道:“所以,岳丈陛下也是折损了阳寿?” “嗯。”皇后微微点头,轻叹道:“你大皇伯父因为擅自施蛊咒折损了性命,而你父皇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是却元气大伤,身子瞬间苍老了许多,寿命也减损了十多年。” “什么……”秦影震惊的听着皇后的话语,再次看向远处的岳丈大人,心中思绪难宁,打翻的醋坛也随之消失的一干二净。 “秦儿无须太过震惊,其实做父母的,为了子女,即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是无怨无悔,只要看着子女幸福快乐,我们就算是入了木棺,也会含笑九泉。这一点对于天下父母来说,都是一样的。” 皇后温柔的握住他的手,慈爱的娇容仿佛与二十年前面容重合了起来,想到母后殉葬前担心不舍又异常决绝的眼眸,想到母后因为保护他而主动殉葬的背后隐情,坚硬的伪装再也无法逞强。 “母后……”他低喃一声,咽喉哽涩,被刻意压制的情绪喷涌而出,冰冷的眼眸终于蒙上了一层雾气。 “乖孩儿……”皇后娘娘听说一些南泽皇族的传闻,知道面前的孩子承受了太多,她心疼的将人拥入怀中,抚着他的后背,说道:“你既已是楚歌的夫婿,也便是我们的儿婿,从今以后,只要秦儿不嫌弃,我们二老就一直都是你的父皇母后。” “嗯……母后……” 江楚歌虽然一直被她的皇上老爸拉着跑来跑去,但眼睛却一直在注意他们那边的动静,看到秦影竟然和她美丽的老妈相拥在了一起,心中瞬间醋海翻涌起来。 “老爸,我们也去休息一下吧。”她拉住兴奋的皇帝老爸,皇上顺着她目光看去,瞬间头冒绿意,火冒三丈。 “臭小子!”他低啐一声,也顾不得宝贝女儿了,丢下江楚歌就气势汹汹的向凉亭里休息的两人走去。 感觉到迅速逼来的杀气,秦影快速收起心中波动的情绪,脸上扬起他从容温润的浅笑,心中已经想到了与岳丈大人抗衡的制胜法宝。 既然他抓着自己的爱妃不放,那他索性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的岳丈大人也尝尝滋味如何。 秦影风轻云淡的起身,恭恭敬敬的像岳父大人拱手作揖,“父皇。” “父……父皇?谁是你父皇!”皇上一时惊吓过度,竟然忘记了虚伪的客套话,直接将心声吐露了出来。 秦影脸上的笑意越发的从容,他越是自乱阵脚,他就越增几分胜券。 “适才母后与轩秦说了,让轩秦将二老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轩秦谨记在心,不敢违逆岳母大人的心意。” “你个……”暴脾气的皇上听着他的话,气得又要跳脚,江楚歌赶紧安抚自己的暴躁老爸,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父皇……” “皇上……”皇后也来求情,母女两人都是他都挚爱,两人仅仅只是一个请求的眼神,皇上就招架不住了。 “哼,你们就向着这臭小子吧。”他气呼呼的嘟囔一声,皇后丢给江楚歌一个眼神,母女两人还是像前世那样默契,她赶紧扶着皇上老爸坐下,乖巧地为他捶背揉肩。 前世的老爸颈椎就不太好,身为国际顶尖外科医生的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一世的皇上老爸颈椎同样不好。 “嘿嘿……是不是很舒服?”她讨好的笑问道,虽然他满足的表情早就说明了一切,她还是要问出来邀功一下。 “嗯……不错不错,玉儿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等功夫,比你母后拿捏还要舒服。” 皇上满足的闭目点头,她窃笑一声,才不会告诉他这是她前世为了讨好老爸特意练出来的拿手功夫,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拿出来安抚他的。 “嘿嘿……在梦里的时候……”她调皮的回了一句,眼睛时不时留意着秦影的表情,见他又要打翻醋坛,趁着皇上老爸高兴,赶紧询问道:“父皇……楚歌身上的蛊咒您准备什么时候为楚歌解除啊?” “为什么要解除?你父皇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将护身蛊渡到你身上,你看你现在活力充沛,就是伤筋断骨都无需担心。这么宝贝的东西,解除它做什么?” 皇上闭目享受着她的捶背捏肩,完全无视急得团团转的两人,任凭她怎样祈求,就是不给解除。 “父皇……这蛊咒好虽好,但楚歌也不能一辈子带着它,楚歌都嫁人了,您就不想早点抱上外孙?” 为了哄吃醋的相公开心,她也豁出去了,羞红着一张老脸,公然向皇上老爸讨求解除蛊咒的机会。 “不知害臊。”皇上悠哉眯着的双眼豁然睁开,没想到自己的爱女竟然会说出如此大胆又不害臊的言论来。 看着秦影铁青的脸上终于挂上了隐隐地笑意,她就算背上不害臊的标签也是值了。 “我这也不是为了我们西蛊国,我们西氏皇族着想嘛……”她舔着老脸,小声的嘟囔道。 通过她这些日的简单了解,已经知道西蛊国因为子民世代与蛊虫蛊毒相伴,生育似乎受到了影响。 一家能有一两个孩子就算多的了,很多家庭甚至连子嗣都没有,就连服用西蛊国的国宝求子果都没有用,这也是西蛊国为什么人口稀少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哼……那……那也不急于一时,你现在还小,再等个十年八年也不迟。” “十年八年……”她小脸立马惨了,十天八天倒是还可以,要是真的让他们等上十年八年,她不确定秦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想到每次他们同榻入眠,秦影咬牙切齿,铁青着脸,又只能忍着的模样,她都有些同情他。 身为医生的她知道,对于男人来说,做柳下惠比杀了他们还难,而且像这样一直憋着,对身体也不好,时间久了,会出问题的。 有可能是生理,还有可能会是心理上出问题。 “父皇……”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父皇我短时间内是不会给你解的。”她请求的话还没完,就被皇上老爸一口否决了,看他的坚决的态度,她知道一时半会儿她是没有希望了。 她无奈的看向秦影,没想到他竟然没有黑脸,好像在盘算着什么狡猾主意,脸上带着他特有的温柔笑意。 每次秦影这样的笑得时候,都会有人倒霉。她心不安的看着争锋相对的两位她最爱的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完美的处理这个问题。 等待晚上的时候,在她强烈要求下,再加上她的皇上老爸也想和她的皇后老妈住一起,所以她才终于有了和秦影独处的机会。 “喂,唔唔……” 两人才回到寝宫,一进门秦影炙热,霸道,又有些惩罚的吻就亲了上来。 虽然他们还没有洞房,但也是新婚夫妇,这两天一直没能跟亲亲相公亲近,她也有些小小的激动。 “相公……”她双目失神的望着俊美夫君,昏黄的烛光摇摇曳曳,静谧的空气变得越发浓烈。 秦影的动作强行停了下来,他豁然将人拥在怀中,膛口剧烈起伏,努力调整紊乱的气息。 再继续下去,恐怕他会无法控制自己。 半饷后,他才低咒一声,咬碎一口牙,挤出了两个字。 “睡觉。” 第二天秦影眼睛上的黑眼圈消失了,但是脸色却依旧极差,一看就是求而不满的样子…… 第119章 下跪的毛病 “楚歌儿快来,快看父皇今天给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皇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无视秦影,拉着别人的爱妃就是不让他们独处。 “呵呵……”皇后既幸福又无奈的笑着,看到秦影脸上明显的表情,知道他忍得辛苦。 “秦儿辛苦你了,你也不要责怪你父皇,其实你父皇也不是故意不给楚歌解除蛊咒的。” 皇后牵强的替皇上解释着,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到出来,皇上就是故意不给他们解的。 “母后……”秦影不满的低道一声,对于“母后”二字,他现在还是有些生疏。 “呵呵……”皇后娘娘不好意思的笑笑,也知道自己的话确实有些没有说服力,不过,看着秦影实在忍得辛苦,她也只能道处了其中的实情。 “秦儿,先前母后也与你说过蛊咒之术难施的事情,其实你父皇自从上次元气大伤之后,再加上他本身就没有通会蛊咒的天赋,一时半会儿怕是很难解除掉楚歌身上的蛊咒。而且……” 她看了一眼正在狼吞虎咽的父女两人,叹息的继续道:“而且,那蛊虫本来就是你父皇的护身蛊,现在到了他的血脉身上,时间一久便会自觉将楚歌认作为新主人,强行将蛊虫从主人身上剥离,恐怕会……” 皇后娘娘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秦影看着面前花白头发的皇上,再想到江楚歌英年早逝的大皇伯父,可想而知,强行将蛊虫从主人身上剥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那可还有其它办法?”秦影冷静的问道,他的师傅还没有走,实在不行,他就去研习蛊咒,再加上他神医师傅的帮助,应该可以为江楚歌解除掉蛊咒。 “有是有,只是……”皇后满是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正好大口朵颐的父女两人看见他们又在说悄悄话,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爱妃,你不要只顾着跟那臭小子说话嘛,来这是你最爱吃的……” 皇上现在也不跟秦影客气,直接一口一个臭小子,要不是有江楚歌挡着,他非让人把他轰出西蛊国不可。 “好……臣妾知道啦。”皇后娘娘脸上带着幸福的娇羞,接过皇上亲手为她夹的美馔,不再与秦影继续之前的话题。 “喂……我老妈都是跟你说了什么啊?”等用完膳,又被她皇上老爸拉着到处跑,好不容易抽空来到秦影身边,她就迫不及待的打听起来。 倒不是她吃醋,当然她是有些小小的吃醋,但是她最关心的还是秦影与她的皇后老妈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说你身上的蛊咒,你父皇可能解不了。”秦影风轻云淡的抛出了一句,她瞬间像是被踩到了脖子一样,扯着嗓子惊叫了起来。 “什么?!” “楚歌儿怎么了?”爱女狂魔的皇上老爸第一时间冲了过来,生怕秦影敢欺负他的宝贝女儿,握着皇后的手急急地走了过来。 “呵呵……没什么……”看到皇上老爸和皇后老妈担心的表情,她赶紧将惊讶的表情的收了起来。 “父皇你……”她正要求证秦影话的真假,被晾在一边的神医爷爷重要忍不住出现了。 “楚歌儿,你见到自己的父皇母后都把我这个爷爷给忘记了……” 薛神医委屈的声音传来,几人寻声望去,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薛神医,正跟着魅蛊公主向他们这边走来,魅蛊公主的身边,还有随着一身黑衣的斯木大护法。 “神医爷爷……”她开心的迎了上去,说实话这两天她一直沉浸在与父母团聚的喜悦中,还真把神医爷爷给忘记了。 “神医爷爷,这两天您去哪啦?”她开心的问道,还以为他老人家又去云游去了呢。 “呵呵……还能去哪啊,去跟大祭司喝了两天茶,他一直玩弄恶心的毒虫子,爷爷实在受不了就跑来找你们来了……” 薛神医说着还恶寒的揉了揉双臂上的鸡皮疙瘩,他身为一代神医,唯一不能精通的就是这玩虫子的蛊术。 “见过父皇,母后。” “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魅蛊和斯木齐齐向二老行礼,皇后面露温柔笑意,上前一步,拉着他们的手,高兴的笑道:“你们两个从小在皇宫长大,就像我们的亲生儿女一样,现在楚歌和秦儿也回来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薛神医如同秦影的爷爷,也算是西蛊皇族的亲家,既是两家人,也是一家人,大家团团相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分外融合。 趁着薛神医在,她也顾不得自己那张老脸了,直接开始寻求帮助,希望神医爷爷能够帮她除去蛊咒。 “神医爷爷,您老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可有找到为楚歌解除蛊咒的方法?”她一边为他捶背捏肩,一边乖巧的询问道。 没想到她堂堂一介副院长,天才外科医生,穿到了这异世界,唯一能用的上的就是她的推拿手艺了。 “方法嘛……倒是有……”薛神医享受着她的按摩服务,故意卖关子的捋着他长长的白胡须。 “有?真的有吗?是什么?”她急急地追问道。 “这个嘛……” “师傅。”薛神医又要卖弄关子,秦影冷着脸低道了一声,老人立马委屈的叹息道:“唉……小秦儿现在一心只惦记着他的娘子还有他的岳丈岳母,早就把我这个师傅抛到九霄云外去咯……” 秦影一时语塞,她赶紧为自己的亲亲相公说话道:“神医爷爷,我们怎么会把您抛到九霄云外去呢……您看,我们刚成完亲就跑来西蛊,就是为来早些能与您相聚。” 她面上露着乖巧可爱的笑容,心里确实有些小小的心虚。在南泽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尤其是碰到了她神秘的堂姐,新婚燕尔的他们还真的把远在西蛊的神医爷爷给忘记了。 “哼,就楚歌儿的嘴巴甜。”老人气哼哼的咕哝一声,不过脸色明显明朗了很多,跟别扭的老小孩一样,所有的心思都写到了脸上。 “嘻嘻……神医爷爷快说嘛……到底什么办法可以除掉我身上的蛊咒呢?”她再接再厉,继续撒娇卖萌,甜甜的催问道。 薛神医在她和秦影,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软硬兼施下,才缓缓开口道:“爷爷来此西蛊,一直在向你们的大祭司爷爷讨教蛊毒蛊咒的事情,虽然那老家伙嘴巴紧的很,但还是被爷爷套出来了一些眉目。” “什么眉目?”她双眼闪着亮晶晶的光泽,兴奋的催问道。 “就是……”薛神医捋着胡须,目光移向神情闪烁的魅蛊公主,缓缓吐出两个字:“蛊人。” “蛊人?”她心下一惊,顺着薛神医的视线看去,正好落到了对面神情各异的两位蛊人身上。 “神医爷爷,蛊人要如何解去我身上的蛊咒呢?”她不解的询问道,但是心底已经隐隐地感知到了一些。 “蛊人,人蛊,既是蛊是人,又非蛊非人。一个人要想成为蛊人,就得以身祭蛊,往自己身上种进天下蛊。所以对于蛊虫来说,蛊人就是它们最佳的聚栖居所,只要蛊人以血为引,蛊虫自然就会闻血而趋,更换寄主。” “这样啊……”她惊叹的听着薛神医的解释,看着面前西蛊国唯二的两位蛊人,心下感慨万千。 以身祭蛊,往自己身上种进天下蛊。她身上才种了两枚蛊虫都已经叫苦不迭,更别想是种进天下蛊了。 在成为蛊人的道路上,不知道有多少生命因此而葬送。 怪不得西蛊国人口会如此稀少,原来都是自己作的…… 她在心中无奈的吐槽一句,搞不懂他们为何要研制如此代价沉重的蛊人。 如果仅仅是为了保护皇族的性命的话,那这蛊人不要也罢。 “神医这……”皇后为难的看着薛神医,看看自己失而复得的爱女,再看看陪了自己十几年的养女,为难道:“魅魔就像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一样,我们怎么舍得……” “母后,”相对于众人的不舍为难,魅蛊公主倒是显得冷静多了。她沉静的开口,声音不带一丝起伏的说道:“魅蛊无父无母,是父皇母后将魅蛊捡回,还让魅蛊享受了十几载的亲情温暖,荣华富贵。魅蛊已经非常知足了。” “魅魔……” 皇后娘娘眼睛里蒙上了泪水,魅蛊回握住她的手继续开口道:“如果不是父皇母后将魅蛊捡回,细心抚养,说不定魅蛊十几年前就已经命陨他乡了,又何来如今的魅蛊公主?” “所以,请父皇母后不要伤心自责,魅蛊在成为蛊人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为楚歌公主,为父皇母后献出生命的觉悟。能够为保护西蛊皇族而丧生,是我们每一位西蛊子民的骄傲,还请母后不要太过伤心了。” 魅蛊公主轻轻为皇后拭去滚落面颊的泪水,一双魅惑的紫色瞳眸里满是坚毅的决绝。 蛊人的命运就是为了保护皇族而生,是皇族之人的备用生命,在他们开始成为蛊人的那一刻,生命就已经悬在了鬼门关,随时都会步入黄泉,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能够成为西蛊国的公主,享受了真正西蛊国公主没有享受过的十年情亲和荣华,她已经非常知足了。 “魅魔……”皇后泣不成声,皇上也叹息难过的看着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心中满是不舍。 虽然,最开始他们决定收留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时,就是看中了她适合寄宿蛊虫的特殊体质,就是为了给他们的爱女解除蛊咒,才将她带回西蛊交给了大祭司。 但是后来,随着他们的爱女失踪,他们把所有的亲情都倾注到了她的身上,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即使她只是一位替代公主,但其中的感情并不是假的。 “皇上,皇后娘娘,斯木愿意替代魅蛊公主,为楚歌公主驱咒引蛊。”斯木单膝重重跪地,双手抱拳,言辞急切的恳求道。 “木儿……”皇上和皇后这下可为难坏了,斯木与魅蛊一样,都是被他们视为自己的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又怎能舍得让为救自己的爱女而置自己与险境。 “神医爷爷,父皇母后,如果魅蛊姐姐或者斯木护法为楚歌引出蛊虫,会有什么危险呢?”她看着这架势就知道肯定非常凶险,要不然他们不会一个个跟生离死别似的。 第120章 真的有解药 她又不是冷血无情的秦影,不会自私到用别人的性命来破解自己身上的蛊咒。 “唉……楚歌你从小就离开了西蛊,对我们的蛊术了解甚少,或许还不知道这蛊咒之术的厉害。” 皇上重重叹息一声,心中再次咒骂起那位始作俑者的麻烦精皇兄,他倒是命入黄泉一了百了,给他们留下这么大的烂摊子,十几年了都没有解决。 “这蛊虫引出来容易,但是蛊咒之术并常人可以解的,唯有施咒者或者是他的传承人才可以解除。而且就算是施咒者,如果技艺不精,也是很难解除的。” “嗯?”她听着皇上老爸的描述,忽然醒悟道:“所以,老爸你不是不给我解咒,而是不会解是吗?” “父皇当然会解。只是……”皇上急急地回道,急切的语气不仅没有说服力,反而倒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只是你父皇当初为了给你渡这蛊虫消耗了太多元气,再加上他本来就没有蛊咒之术的天赋,所以还需要花些时日才能给你解除。” 皇后娘娘得体大方的替皇上解释着,既保住了皇上的颜面,也一笔带过的向她道出了一段沉重的事实。 秦影抬眉望去,皇后娘娘冲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告诉江楚歌太多,免得她自责愧疚。 “花些时日?所以至少要花十年是吗?”她突然想起来之前皇上老爸要她等上十年八年的言论,原来并不是故意唬她的。 “咳咳,只要小秦儿表现好了,兴许父皇能早个几年帮你们解除掉。”皇上尴尬的咳了几声,说出来的话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秦影看着面前花白头发的岳丈大人,有些元气损了便再也无法恢复,随着时间的流逝,面前的人只会越来越老,解除蛊咒的希望就越渺茫。 蛊咒之术的研习,不仅需要一个人功力深厚,而且还要具备足够高的天赋,也就是说他的岳丈大人没有那个天赋,损寿十年渡入蛊咒已是极限,想要他再渡解咒,堪比登天还难。 “岳丈大人不用费心了,等岳丈大人为楚歌解除蛊咒,轩秦还不如自己去研习一番蛊咒之术,兴许轩秦十天八天就能找到解除的办法。” 知道岳丈大人为他爱妃解除蛊咒无望,他也没有必要再对他低声下气,处处看他的心情和脸色。指望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岳丈,还不如靠他自己来的容易。 “你个臭……”皇上吹胡子瞪眼的又要发怒,皇后无奈的制止住他,面露担忧的望向他们的儿婿,“秦儿,母后知道你是担心你父皇的身体,但是你并非我西蛊子民,怕是无法学习蛊咒之术……” 皇后的话才说完,皇上和秦影同时嘴角一抽。 “朕,朕有什么令人担心的……”皇上尴尬的嘟囔一句,即使真的令人担心,也轮不到这个抢走他宝贝女儿的人来担心。 “咳,”秦影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他爱妃的面,他也不好公然说出反驳的话。 他才没有担心他,只是怕他把自己的小命折腾没了,让自己的爱妃伤心难过罢了。 “那……应该怎么办啊?”江楚歌一脸蒙的看着他们之间有些怪怪的互动,也顾不得想太多,一门心思的扑到了蛊咒的事情上。 坚持一两年她还是可以的,但是十年八年……她还真有些坚持不了。 “皇上,娘娘,就让斯木为楚歌公主引出蛊虫吧!” 仍然跪地未起的斯木再次拱手道:“保护西蛊皇族的安危,不仅是蛊人的使命,也是斯木身为西蛊护法应该尽的职责,斯木甘愿舍生护主,无怨无悔!” “你个大木头!” 一直保持冷静镇定的魅蛊也乱了方寸,气恼的怒瞪着跪在地上的人,然后转向皇上皇后说道: “父皇母后,魅蛊才是楚歌公主的蛊人,我们之间早在十几年前就建立了血引上的联系,楚歌公主身上的蛊虫识得魅蛊的血液,若要更换蛊人怕是会危及到公主的安危。” “皇上,娘娘……” “哎呀,你们先别争抢,容母后好好想想……”皇后娘娘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两人她都视为自己的儿女,她怎能舍得为了救自己的亲生骨肉,而放弃陪伴他们十几年的养子。 “母后,您也别太心急了,其实楚歌也不急于一时的,我们慢慢想,小心伤着身子。” 她用着自己熟练的推拿之术,为皇后老妈按摩太阳穴。看着争抢着为她送命的两人,无奈道:“斯木护法快些起来吧。” “楚歌十年不在西蛊,这些年来都是你与魅蛊公主在照顾父皇母后,虽然你们与父皇母后没有血缘关系,但楚歌相信在父皇母后心中,你们早就成了他们的女儿,楚歌的皇兄皇姐。楚歌又怎能为了解除自己的蛊咒,而牺牲自己的手足呢?” 她或者说是原主,除了有着血缘上的优势,在其它方面根本没有斯木和魅蛊做的好。既没有尽到孝道,也没有朝夕陪伴在父母身边。 就这么突然出现,然后抢走他们的父皇母后,还要让他们付出性命,实在霸道了些。 “快起来吧,木儿。”斯木还在拱手跪在地,在皇后娘娘的劝说命令下才迟疑的站了起来。 “要不……”众人沉默了半天后,她灵光一闪,有些紧张的说道:“要不,我去学习蛊咒之术吧?” 既然蛊咒之术需要施咒者或者其传承者去解,那么她为什么不能自己救自己呢? 反正她堂姐也是这么给她解去其中一枚蛊咒的,身为堂妹的她,应该也会有蛊咒之术方面的天赋吧? “这……”众人皆是一怔,这个方法似乎可行,但是…… “楚歌,那个……你应该也听说了,咱们西蛊的孩子都会跟着大祭司学习蛊术一事。”皇后娘娘迟疑的开口道。 “嗯,是有听魅蛊姐姐说过。”她不解的看向支支吾吾的皇后老妈,不知道这其中有何为难之处。 “那你可还曾记得,在你两周岁时,曾经去跟大祭司学习过一天的蛊术?” “两周岁?一天?” 谁还会记得两岁时发生的事情啊?而且还是一天! 身为穿越来的顶尖外科医生,她知道随着小孩子的成长,脑神经细胞的新旧更替,幼儿时的记忆便会消失。 而且原主本来就是痴儿,脑袋里一片空白,哪里还记得两周岁的某一天她去了哪里…… “有印象吗?”皇后有些紧张的望着她,皇上老爹也是一脸的竟然,竟然连魅蛊公主脸色都变成了惨白,额头上隐隐渗出了晶莹的汗珠。 “没有……”她如实的摇了摇头,记忆深处好像看到了一抹娇俏可爱的丽影,又好像是看到了一个可爱的孩子,或者是一堆可爱的孩子,男孩女孩,似乎还有虫子。 她脑袋一阵刺痛,皇后娘娘看着她痛苦的表情,赶紧心疼的将她拥在怀中,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嗯……”或许这就是母爱的力量,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轻轻的一个拍抚,她脑袋里繁杂凌乱记忆就消失不见了,疼痛也随之消散了。 “母后,我两岁时是不是有发生过什么?”等到她感觉好一些了,才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经过这么一回忆,她好像还真的想起了点事情。 记忆中,原主好像被毒虫咬了,然后在她意识不清时,一位有着一对清澈水灵瞳眸的模糊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在之后,她的记忆似乎突然被分为了两处,一处是原主断断续续的空白记忆,另一处则奇怪的飘回了她的美好前世。 两种记忆交错柔和,又似乎是在同时进行。她神奇的发现,她与原主就像是一种互补一样。前世的她风光无限,一切都顺顺利利,而原主却颠沛流离,坎坎坷坷。 她一边在前世的幼儿园里欺负着其它小朋友,一边在这个异世界被其它小伙伴们欺负着。 一边在众人仰慕中走向领奖台,一边在众人追赶中落荒而逃。前世的她是幸运的娇儿,异世界的她就是不幸的倒霉蛋。两人合二为一,才成了福祸相依的现在的她。 她越想越觉得她与原主之间似乎存在着微妙的联系,皇后娘娘在她的紧追询问下,才道出了十二年前发生的,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唉……” 她重重叹息一声,与皇上对视一眼,才向众人道出了那段回忆的往事。 “当时你才刚年满两周岁,你父皇兴冲冲的带着你去大祭司哪里学习蛊术。可谁知……” “谁知怎样?”她心急地问道,每次到关键时刻,她的皇后老妈和皇上老爸就爱大喘气,将她整个心都吊了起来。 “可谁知你父皇跟着大祭司学习蛊术入痴,竟然把你看丢了。”皇后没好气的白了皇上一眼,皇上立马知错的低下了眉头。 “我那不也是想早些学会蛊咒之术,好早些解开楚歌身上的蛊咒嘛……”皇上底气不足的为自己解释一句。 他整天忙着西蛊的国时,又要学习蛊术又要寻找失踪在外的皇兄,平时很少单独照顾爱女的他,第一次带女儿出门看丢了,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的…… “母后,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您就不要生气啦……你看楚歌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她贴心的为皇上老爸说话道。 说实话,在她前世她的院长老爸整天忙于工作,任由她一个人在医院里瞎跑。要不是她头脑聪明,知道如何照顾保护自己,还不知道被她老爸看丢过多少次呢。 “你现在是好好的,可是当时……唉……” “当时怎么啦?”她有些心急的问道,似乎是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任由她怎么追问,她的皇后老妈都叹息不语。 “咳咳,其实,那个……”皇上支支吾吾了半天之后,终于才歉疚的回忆道: “其实父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记得,当父皇反应过来你走丢了之后,差点将整个西蛊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你的身影。” “啊?”她惊呆着听着皇上老爸惊心动魄的描述,脑海里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第121章 回来了 “那后来呢?”不会她从此就消失不见了吧? “后来,父皇心急火燎的回到你的寝宫,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却发现你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 “哈?” 这样戏剧性又玄幻性的陈年往事,确定不是她皇上老爸喝多了,或者睡懵了,幻想出来的自己吓唬自己的事情? 要知道,有一种精神分裂症叫做:好像做了,其实没有做。 “父皇,你确定有带着我去找大祭司了吗?”她非常质疑的问道,吃瓜群众的薛神医还有认真听着的秦影,也是一脸的怀疑。 这话给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糊涂了吧? “呃,真的。”面对大家质疑的目光,皇上认认真真为自己解释道:“当时不仅是你母后,就连父皇自己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太累了,产生了幻觉。” “可是,当时大祭司,还有那里很多孩子都见到过你,父皇还带着你去见了木儿和魅魔。木儿魅魔,还有没有印象?” “是,斯木与魅蛊公主确实有见到楚歌公主,我们还与楚歌公主玩耍了一会儿,但是后来我们就到了学习蛊术的时间,再后来的事情斯木就有些记不清了。” 斯木说完,困惑的眼眸中突然快速的闪过一抹惊诧,豁然抬头看向一脸惨白的魅蛊公主,旋即紫色眼眸化为了一如既往的沉静。 “应,应该是这样的,魅魔也有想记不住了……”魅蛊竭力保持着震惊,额头上却不断冒着冷汗。 大家的心思都在那段离奇的陈年往事上,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除了坐在他们对面的爷孙两人。 秦影与薛神医默契的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中便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这魅蛊公主怕是有心虚之事再瞒着大家。 薛神医苍老的手指捋着他长长的白胡须,回给秦影一个“稍安勿动”的眼色,继续听着皇上的回忆。 “后来,父皇就当是你自己跑了回来,也便没有放在心上。可谁知到了晚上,父皇与你母后竟然做了同一个梦。” “同一个梦?什么梦?”她急切的追问道,前世的她只当梦境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现在不同了。自从见识到了她堂姐随意潜入别人梦境之后,她就对梦境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梦,有时候并不一定都是虚幻的,也有可能是某个调皮的女子闯入了你的梦境而不自知。 “就是……”皇上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理解,他与皇后对视一眼,才迟疑的说道:“就是你大皇伯母竟然出现在了我与你母后的梦境中。” “大皇伯母?!”她现在惊讶,然后化为了一腔的兴奋,急急地追问道:“大皇伯母有说什么吗?” 或许她的老爸老妈难以理解,但是她知道,梦中的大皇伯母肯定是与她堂姐一样,悄悄地潜入了她爹妈的梦境中。 “哼,那妖女竟会胡说八道。”一提到大皇伯母,她的皇上老爸还是一腔的愤愤不平。 她赶紧为皇上老爸拍背顺气,让他快些说出大皇伯母到底在他们的梦境中说了什么。 “父皇……” 她撒娇的催促,皇上这才收起心中的愤怒,仍然语气不顺的说道:“当时,父皇质问她将你的大皇伯父带到了什么地方。那妖……你大皇伯母竟然戏言说带到了天上。” 呃…… 她嘴角一抽,这“天上”肯定是另有他意的,或许是她的大皇伯母不想说,又或许是故意气她父皇之前的所作所为,所以才给出了这么令人跳脚的答案。 不过,从简简单单的这一句话上就可以推测出,她的大皇伯父是没有“死去”的,只是被她的大皇伯母带到了“天上”而已。 不要然,自己的爱人离世,她不会如此活泼俏皮的跟她老爸老妈开玩笑,或许早就伤心欲绝,亦或许早就向她的爹妈报仇了,又怎会消失不见呢? “然后呢,她还有说什么吗?”她继续问道,手上动作也没停止,娴熟的为老爸捶着肩膀。 “然后她还继续胡言,说你被蛊虫毒伤,三魂七魄散了大半。为了保全你的性命,她要带着你散去的半数魂魄去另一个世界,等到时机成熟,你自然就会与我们相聚。” “什么……”她难以置信的听着皇上的讲述,如果这一切都是真都,那么也就是说原主是因为被她大皇伯母带走了半数魂魄,所以才会变得痴痴傻傻。 话说原主又是如何被蛊虫毒伤的呢? 她心中堆满了疑惑,由于时间太久远,又是原主幼年时的记忆,她现在已经很难再回忆起了。 “父皇气不过,在梦中与她打了起来,没想到梦中的她本事了得,父皇几百招下来都没有碰到她一丝一毫,反而还被她截走了一缕头发。”皇上继续愤愤不平的回忆道。 “头发?”她低头看去,为皇上捏肩的手上果然垂着一缕明确比其它秀发短了一截的头发。 她之前并没有在意,没想到竟然是在十几年前,被她的大皇伯母在梦境中裁截走了。 “父皇,您这头发自从那之后,就没有再长过吗?”她惊讶的问道,目光不经意的瞥向她的母后,发现似乎也有一缕被截断了,被金珠花遮挡,盘梳的乌发中,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唉……起初父皇根本没把那个梦放在心上,接过第二日醒来,发现父皇与你母后的头发果真都有一缕少半截,而且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长过。” 她心底震惊的看着那十几年没生长过的头发,这样违背科学理论的事情,她还无法参透。 怪不得她的皇上老爸一直叫她的大皇伯母妖女,这样的事情任谁见了,都难免会怀疑是否是妖魔所为。 只不过,她的大皇伯母不是妖,而是神罢了。 “神医爷爷,您知道为什么父皇与母后的头发一直没有生长吗?”她这个穿越来的医生无法解释这个异世界的事情,只能来请教本土的神医了。 “呵呵……这个嘛,老夫猜想应该是被那梦中人一块带去了另一个世界,或许皇上与娘娘的头发在这边停止了生长,在那边却长的好好的呢。” “神医,您老就不要再拿我们寻开心了。这断发离体便是死物,又如何会生长呢。”皇上不认同的摇头叹息,以为薛神医是与那梦中人一样,开他们的玩笑罢了。 “呵呵……这仅是老夫的异想天开罢了,皇上听听就好,莫要放在心上。” 薛神医呵呵一笑,风轻云淡的话语,却让她心中猛然一震。 在她前世的医学界,有一种无性克隆的技术渐现雏形。虽然技术还没有达到,但是人们的理念中已经确信,只要运用人体的任何部位的细胞进行克隆培养,任何看似死物的东西都会变成活物。 她神一般的堂姐的母亲,必定同样本事了得,神通广大。既然她说带着原主的魂魄去另一个世界,就一定会实现。 或许,那断发就是原主父母的替代品,现在已经化为了原主父母的模样,在某个世界中幸福的陪在原主身边。 原主父母的模样?! 想到此,她脑海中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迸发出来,原主父皇母后的面孔在她眼前晃过,同时她前世的老爸老妈的面容也显现了出来。 “老爸,老妈……” 她难以置信的讷讷低喃,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震惊的双眸泪珠止不住的滑落。 “不会吧,老爸老妈,父皇母后……” “楚歌儿你怎么了?”皇上和皇后担忧的望着自己的爱女,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担忧目光,霎时间与她前世的老爸老妈的身影再次重合了起来。 “不会吧……”泪水止不住的滚落,这样的惊人推测一时之间让她无所适从。 “楚歌儿……”注意到她异常的情绪反应,薛神医赶紧为她把脉,脉象一片紊乱,巨大冲击涌聚她的心口,一口鲜血喷吐出来。 “噗……” “楚歌!” 秦影指尖疾风,快速封住她的气血,薛神医从衣袖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轻轻往她穴位扎了几下,她便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她并不能安稳,原主尘封的记忆就像开了闸门的洪水一般,一股脑的倾斜而出。 从咿呀学语到蹒跚学步,从皇宫的每一个角落,再到大祭司家爬满蛊虫的庭院。 父皇母后慈爱的身影,小伙伴们模糊的笑脸,甚至还有斯木和魅蛊的瘦小身影都浮现出来。 年幼的原主似乎非常聪明,就像她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天才。 可是,在刚满两周岁的时候,她的父皇带着她去大祭司家,她与斯木和魅蛊玩耍分开之后,忽然被蛊虫咬了脚踝,然后她就意识模糊了起来。 睡梦中她似乎看到一个瘦小的惊恐身影向她跑来,然后她眼前一转,一位可爱又很温柔的女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姐姐……”昏睡中她的呓语一声,睡梦中幼小的原主面色紫黑,意识近乎模糊,却依然乖巧有礼貌的,向着来人甜甜叫了一声:“姐姐……” “呵呵呵……”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响了起来,“不是姐姐哦……是皇伯母……” “皇伯母……”睡梦中的她与幼小的原主同时喃喃一声,自此原主单纯的记忆变为了一片空白。 紧接着,记忆被一分为二,一半是在前世跟着老爸老妈在医院里学习玩耍,聪慧过人的她,一半是则是担心再次被蛊虫咬伤,而被父皇母后重重保护在思玉宫中,痴痴傻傻的原主。 “楚歌儿……大皇伯母身在遥远的地方无法为你解除蛊咒,不过你不用担心,等十年以后你的皇姐会来为你解除蛊咒。在此期间你要乖乖跟着枫伯伯,千万不能跟丢了知道吗?” “嗯嗯……” 记忆中,痴痴傻傻的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眼前场景一变,沙漠被一片绿色取代,白色城堡也变成了竹秦草屋。 依稀中,父皇母后的华贵身影,也变成了一位不修边幅,散发长髯的青袍男子。 那人的面貌几乎全部散落的头发遮挡,只有一双清澈如潭的深墨色的眼眸,还有他身后的木剑和酒葫芦清晰印在她的脑海。 第122章 二王府的女主人 “枫伯伯……”意识空白的她单纯的遵守着皇伯母的话语,跟着经常跟丢的枫伯伯走走停停,风餐露宿,最终在她穿越来的前两年,痴痴傻傻的她彻底跟丢了居无定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枫伯伯。 “啊……” 一个失足滚落山底,一道惊天霹雳,自此分别的记忆在此重合,两抹极与极截然相反的人生得到了中和,完整的江楚歌就此开启新的旅程。 不对,应该是西楚歌。 “嗯……”长长的梦境之后,她差不多已经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长久以来庄周梦蝶的困惑,也让她解开了七七八八。 如果她推测的没错,如果这神奇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前世的她便是原主的另一半灵魂,而前世的父母也便是原主父母的化身。 原来,她就是原主,原主就是她。 “楚歌……”她睁开沉重的睡眼,与初见时一样,秦影俊美如斯的面庞映入她的眼帘,只是不同的是,这次他冰冷的面上完全没有了防备和伪装,只有浓浓的担心和化不开的爱意。 “相公……”她有些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激动和感动,心中复杂的情绪无法用语言描述,万千话语只能化为一句感恩,不论前因往事如何,她唯一庆幸感激的就是碰到了秦影,有幸成为她的王妃。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现在的秦影完全没有了初相识时的冰冷和漠然,声音温柔的几乎可以滴出水,凉凉的指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面颊,眼眸里一片深情让人沉醉。 “没有……”她扯出一个甜甜的微笑,一场长梦之后,身体还有些无力,秦影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在她耳边温柔低语道:“安心睡吧,等明日为夫再与你相话。” “嗯……”熟悉的草药气息温柔的将她包裹,她安心的闭上疲惫的双眸,再次进入了暖暖的梦乡。 这次梦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杂乱的记忆,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美好,直到阳光倾洒在她的面颊,她才慵懒的伸着懒腰,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好香……”才睡醒的她,嗅觉一恢复,就闻见了熟悉的香喷喷的鸡汤的香气。 “咕噜……”她的肚子也开始工作起来,咕咕咕的叫个不停,口水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看来,你是真的恢复过来了。”秦影端着一碗亲手煮的鸡汤走了过来,看到她小馋猫的模样,悬着的心也总算收回了肚里。 “嘻嘻……好不容易喝到相公亲手煮的鸡汤,楚歌就是进了阎王殿,也要跑回来喝完不成。” “不许胡说。”秦影指尖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就像他们初遇时一样,亲手盛了一勺鸡汤送入她的嘴边。 “嘻嘻……是。”她俏皮的做了一个收到的手势,喜滋滋的享受着王爷大人的亲手喂汤。 想到当初她刚穿越来时,因为饥饿和失血过多昏倒,秦影也是这样亲自下厨为她煮了鸡汤,亲手喂她服下。 唯一不同的是,上次他脸几乎冷得结出冰渣,这次他的脸上却带着无尽的宠溺和爱意。 “相公,你知道吗?其实我好像本来就是西蛊国的公主,只是因为中毒丢了半条命,所以才被大皇伯母带去了遥远的世界。” 她一边喝着鸡汤,一边道出了自己昏睡时整理出来的思绪。 秦影平静的“嗯”了一声,继续喂她鸡汤,眼眸平静如水,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你不觉得神奇荒唐吗?就没有一点疑惑?”她睁大双眼,无法理解秦影竟然反应如此平淡。 至少稍稍露出一些惊讶的表情啊,要不然她为此昏睡一场,岂不是显得自己承受能力太差了吗? 秦影往她惊讶微张的嘴巴里又送了一勺鸡汤,顺带食指轻挑下巴,为她阖上嘴巴,玉勺收回碗中,又为她送上第二勺鸡汤。 等到他将最后一勺鸡汤送入她的口中,才淡淡的回了一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不过,你说的话,为夫都信。” “噗通……” 呆愣中的她心口噗通一声,突如其来的情话,让她整张脸都充血起来,耳尖也红的滴血,心中小鹿不断乱撞。 没想到冷冰冰的冰山王爷,一旦被攻破了,温柔体贴到不行,温语情话张口就来,而且还是不经意间的真情流露,最让人难以拒绝,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相公……”她双眼冒着心心,泪眼激动的起身扑去,趁着氛围正好,想要跟他亲腻亲腻,没想到嘴巴才靠近他的薄唇,就被他冰冷的大手推着额头给推了回来。 “相公……”她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知道他是嫌弃自己没洗脸没刷牙,就像是被主人拒绝的小花猫一样,星眸里闪动着惹人怜惜的楚楚光泽。 “起来了。”秦影无奈的在她油乎乎的,满是鸡汤味的嘴唇上,快速轻轻一吻,末了还当着她的面前大方的用手帕擦了擦沾上油腥的薄唇,才道了一声,“再不起来,岳丈岳母大人就要到了。” “嗯……”她不甘心的瘪着嘴,知道她有洁癖的相公是铁了心不会与她亲亲,便也只好放弃的起床,更衣,洗漱。 她再次怀念起远在南泽的贴心小棉袄小茶来,早知道她就把小茶也一块带过来了。 “楚歌……”她才收拾好,闻讯而来的皇上和皇后就急急地出现在了他们的寝宫。 “老爸,老妈……”她开心的飞奔了过去,扑到二老的怀中,现在再与二老接触,心里已经不是把他们当做原主的父母,或者仅仅是和她前世父母相像的父母来看待。 而是她分别十年,真真正正的亲身父母。 “父皇,母后……”她眼睛里控制不住的滑落泪珠,与原主合二为一的感觉很是奇妙,既有原主与双亲团聚的喜极而泣,也有她作为旁观者的欣慰感动。 “父皇,母后……”她不断喊着小时候咿呀学语时喊过无数次的称呼,再次重喊已经是十年之后了。 “楚歌,你好点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父皇母后要担心死了。” 皇后一脸担心的望着她,手指颤抖的抚摸着她的额头面颊,眼睛里的泪水不断打转。 “嗯,已经没事了。父皇母后,楚歌回来了。”她擦去眼角的泪水,郑重的说道。 西蛊国的公主,西楚歌,从现在起,真真切切,完完全全的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皇后并不知道她这句话里的深层含义,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自己的爱女,眼睛里满是宠爱疼惜。 “楚歌儿醒啦……” 薛神医也姗姗来迟的看望她,精神矍铄的老人看着她清明通晓的眼眸,心下便已经了然了几分。 “看来时机已经成熟,楚歌儿的头疼的顽疾应该已经痊愈了。” “是的,神医爷爷。”她开心的回道,对于薛神医为何会看出她已经顽疾痊愈,心里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诧异惊讶。 与原主合二为一之后,她才明白,前世的她只是了解到了世界的冰山一角,这个世界远没有她所理解的那么片面。 如果她所掌握了解的事情用有限数来计量的话,那么她所不了解的未知数就是无穷。 对于这世界的能人异术,或人或仙,或蛊人或神兽,或神奇武功或医术蛊术,都是她一介小小的凡人无法参透的。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玉儿昏睡了这么久肯定饿坏了吧,父皇让人给你准备了好多你爱吃的东西,就等着你去吃呢。” 皇上泪眼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公主,她现在才想起来,她这么爱吃,似乎都是被前世的老爸给培育出来的。 没想到她与亲生父母分别十年,却在另一个世界与父母生活了二十多载,想想还是满神奇的经历。 “嗯,好……” 用膳过后,她本来想再问一下解除蛊咒的事情,但是父皇母后担心她又受到刺激,说什么也不让她再次过问。 她只好按耐住心底的急切,以需要休息为由,早早的跟秦影回了他们的思玉宫。 她把守候的侍女们都打发下去,将房门轻轻关上,只需一个眼神,秦影就已经知道她的脑袋里在盘算什么了。 “你要去找大祭司学习蛊咒?”秦影虽是在疑问,但语气确实异常肯定。 “嗯。”她认真的点了点头。与原主的记忆融合一起之后,或许是她身体里流淌着西蛊国的血液,即使原主幼儿时的记忆甚少,她也对蛊毒蛊咒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她隐约记得是在她被蛊虫咬伤后,父皇为了让她不再受伤,不顾众人的阻拦强行将自己的护身蛊渡给了她,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父皇的头发一夜间花白了许多,原本帅气强健的人也瞬间老了许多。 她知道,父皇将蛊咒传给她已经是极限,再次取蛊解咒,恐怕会像她大皇伯父一样,无力回天,命丧黄泉。 “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本王需要弄清楚你中蛊毒的原因,本王可不想让自己的爱妃再失一次魂魄。” 想到之前皇上的回忆,他冰冷的眼眸瞬间闪过一抹杀气。 或许当时的众人会以为是皇上糊涂了,或者仅仅看做是一次神奇的变故。 但是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的爱妃在那个时候确实遇到了意外,而且魂魄尽散,人已经跨入了鬼门关。 要不是大皇伯母的出现,恐怕他就永远错过自己的爱妃,更不会在东秦的山脚与她相遇。 “相公……”她感激又感动的看着自己的爱人,被他这么一提醒,她似乎也想起了当时中毒的一些端倪。 依稀中,一张可爱的,慌张的瘦小身影浮现出来,看到她全身满是蛊虫的咬伤余毒,她竟然有些心疼起来。 “相公,要不……我们还是不要再找了吧?”她心底已经隐约有了答案,看着秦影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便知道他也已经知道是谁在毒害她了。 “哦?爱妃为何要包庇她?”秦影挑眉,仅仅一个“她”字就已经点明了一切。 “呵呵……我也不是包庇她,就是觉得她也挺可怜的。你也应该知道,要想成为蛊人,必定遭受太多的罪,我身体内就两枚蛊虫都已经受不了,何况是注入天下蛊虫呢?” 第123章 三王妃归来 小时候的她什么都不懂,开心的追在哥哥姐姐身后,完全不知道他们正在遭受着什么。 斯木和魅蛊仅仅大了她四五岁,在那个时候也是一个孩子,本应该快快乐乐享受美好童年的时候,却因为他们西蛊皇族,而遭受着万蛊毒身的剧痛。 别说是孩童了,就是大人都忍受不了。她会因此记恨对她下毒手,也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你就原谅了害你失去半条命的凶手?”秦影从来不是心善的人,对于别人遭受过怎样的苦难,他一点都不在乎,他只知道自己的爱妃曾经因她而失去了半条性命。 就凭这一点,他就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害人凶手。 “也不是原谅啦……就是……你想啊,要不是我失去了半数魂魄,浑浑噩噩的走失到东秦的山脚,就不会碰见你了,这样想的话,我们能相遇还要感谢她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她被害遭受了太多的苦难,但是一想到能够遇到秦影,并与他相识相知相爱并结为夫妇,一切便都已经不再重要。 她只要秦影就够了,只要魅蛊从此以后不再有害人之心,真心悔过,她便不再计较。 “哼,为何感谢她。你不是一直好奇本王是如何与魅蛊公主成为朋友的吗?” 秦影脸上突然露出了坏坏的笑容,不怀好意的看向她,让她直觉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如何……” “世人都知道西蛊国封闭自锁,不与他国往来。其实这并非西蛊国的本意,而是大家都害怕西蛊国的蛊术,而不敢与他们往来。” 秦影悠悠地说了起来,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并不知道他说这话的含义具体为何。 他轻笑一声,继续说道:“虽然西蛊国宝石美玉无数,水果甘美,但是除此之外,生活所需要的布匹,米粮,还有最重要的水资源都极其匮乏。必须要依靠其他国家的交换供给。” “嗯嗯……”她迟疑的点点头,认同他说的话,但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在为什么而伏笔。 “然后呢……”她怯怯地问道。 “然后……唯一敢于西蛊国往来的就是我们南泽国。”秦影继续卖关子道,她有些心急地催促道:“这些我知道,再然后呢?” “你知道?”他嘴角一勾,悠悠道:“那你可知道,当初是谁在其中牵线斡旋,促成了西南两国的往来协议?” “你?”她看着得意又欠扁的人,用着疑问但是又肯定的语气问道。 “没错。” “所以呢?”她心里急的跟猫抓似的,秦影故意卖关子说了半天,似乎还没有说出他的重点。 她心里非常想要知道,但又本能的拒绝想知道,直觉这肯定不是什么她愿意听到的。 “所以,为了感谢本王的从中帮助,也为了西南两国长久交好,你的父皇老爹,曾经有意将自己的爱女,魅蛊公主许配给本王。” “哈?!” 竟然还有这事?! 她震惊的双眸大睁,下巴半天都没有阖上,难以相信自己所听的话。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和亲联姻是非常普遍的,这一点她也能理解,但是她万万想不到,她的皇上老爸竟然还有给她的亲亲相公牵过线,搭过桥。 这一点她万万不能接受! “你不是与北月公主有姻亲吗?怎么又和魅蛊公主扯上联系了?” 她气呼呼的瞪着一脸戏谑的人,虽然他们现在已经结为夫妻,但是听到他曾经与别人而且还是她的皇姐有过姻亲,她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一股浓浓的醋意席卷而来,将她全全包围。 跟北月公主又姻亲也就罢了,现在又来一个,她的相公到底是跟多少公主有过联姻啊! “那时北月公主还在与三皇弟牵扯不清,本王孑然一身清,又相貌堂堂,才能不凡,自然是各国联姻的争抢目标。你的父皇看中本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哼!你还说……” 管他什么相貌堂堂,才能不凡,现在他秦影是她的夫君,她就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于他。 “老娘跟你拼了。” 她使出狗皮上身,外加小拳拳捶你胸的招式,整个人扑在他的身上,教训这个沾沾自得,吹嘘自己风光过往的人。 秦影悠闲的任由她挠痒痒一般的捶打自己的胸膛,好笑的欣赏着她吃醋愤怒的模样,悠悠地说道:“本王说这些,只不过是告诉你,即使你不用流离在外,摔下山脚,我们注定也会相遇。” “哈?”她手上动作一停,整个人懵了一下。 秦影继续说道:“如果你没有流离在外,或许岳丈大人当初给本王牵线的就是楚歌公主了,说不定我们现在孩子都一大堆了,也不用费尽心思在这里寻求解除蛊咒的方法了。” 他说着故意动了动身子,趴在他身上的她脸蛋刷的一下变成了大红布。 她磕磕巴巴的回道:“那,那可不一定,我现在才刚满十四周岁,父皇给你们牵线是我还是孩子呢,怎么可能给会给我们说媒。再说了,父皇这么疼我,才舍不得把我嫁到遥远的国度呢。” “嗯……”秦影脸上风轻云淡的笑意突然收了起来,看到他岳丈大人宝贝他爱妃的程度,就知道她说的话并不无道理。 一想到他爱女狂魔的岳丈大人,他的额头青筋就突突直跳。即使解除了蛊咒,一时半会儿,他也很难将自己的爱妃带出西蛊。 “嘻嘻……相公你也不要生气嘛,娘子我自有妙招……”她看着秦影明显冷出冰渣的脸色,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说实话,她虽然非常开心能与父母相聚,但是她毕竟在前世天南地北的到处飞习惯了,要是让她一直带着大沙漠里,她肯定会憋坏了不可。 现在想想,她真的非常怀念东秦的山间秦府,也不知道小王爷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已经等不及他们,而提前举办了二次婚礼。 “哦?娘子有何妙招?”秦影挑眉,看着她脸上的俏皮笑容,嘴角也不自觉的跟着扬了起来。 自从遇到江楚歌之后,他发自内心笑的次数,比他在此之前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 能够娶到这么一位可爱活泼,聪明有趣的娘子,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幸事。 “哼哼……”她眉眼一笑,俯下身,趴到秦影耳边悄悄地叙说起来。 等到第二天,在跟着皇上老爸吃吃喝喝玩玩一大通之后,她终于才有空和秦影溜了出来。 白色宫殿一角,秦影早就在那里等候多时,一双剑眉几乎拧成了疙瘩,对于岳丈大人一直拉着他爱妃不放一事,他郁闷到吐血,但最终又无可奈何。 他不能真的与岳丈大人大打一架,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江楚歌的父亲,也是因为他是一国之君,伤了他可就不是个人恩怨了,而是挑起了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 西蛊国虽然是一个小国,但是他们的蛊术实在麻烦,一但招惹上就不会轻易摆脱掉。就像她的爱妃一样,被一个小小的蛊咒折磨了十几年,历经了两代人都没有摆脱掉。实在烦人至极。 “嘻嘻……相公辛苦啦……等解决了这些事情,楚歌便一切都听从相公的指示,相公去哪儿楚歌就去哪,相公说什么楚歌就一定会照做的。” 她讨好的凑上亲了亲他紧抿的薄唇,秦影冷着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大手揽过她的腰际,惩罚似的回吻起来,直到她缺氧窒息,面红耳赤才将人放了开来。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要后悔。” “不后悔不后悔,嘻嘻……”反正秦影又不会害她,完成他交代的事情应该没什么为难的。 “好……”秦影嘴角高高扬起,一个预谋已久的心思成熟于胸。 既然这样,那他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为了防止她的皇上老爸又找她,两人不做迟疑,立马赶到了魅蛊的寝宫。 她让小侍女去传话,将她单独约见出来。魅蛊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找她一样,面上的惶恐不安已经换为了从容的平静。 “魅蛊见过秦王爷,秦王妃。” “魅魔姐姐,快过来坐嘛,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生分的。”她开心的拉着魅蛊坐在凉亭中,就像小时候一样,开心的称她为“魅魔姐姐”。 魅蛊面色一怔,紫色瞳眸划过短暂的惊诧之后,又快速的化为了平静。 “看来楚歌儿是都想起来了。”她淡淡的回道,也用起了小时候对她的称呼。 虽然那个时候她才两岁,魅蛊才六七岁的样子,但是两人就像是亲姐妹一样,父皇母后忙的时候都是魅蛊在悉心照顾她。 魅蛊只大了她四五岁,同样也是孩子,却像大姐姐一样,凡事以她为先,年幼的她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所有人的宠爱,却从来不知道,那个只有六七岁的姐姐,在背后遭受着怎样的痛苦。 “是想起来了一些。不过那个时候楚歌还太小,很多事情都已经忘记了。” 她心情复杂的看着面前强硬伪装的姐姐,心中一点都不责怪她对自己下了毒手。 如果换做她是魅蛊,天天遭受蛊毒之苦的她,或许也会像她一样,做出结束自己痛苦根源的事情来。 “那你是否有忘记在你两周岁时,父皇带着你去大祭司那里学习蛊术这件事?”魅蛊语气平静的问道。 “没有。”她如实的回道。没有就是没有,她不会说谎,也不需要说谎。 “呵呵……所以,妹妹今天是来找姐姐算旧账的是吗?”魅蛊嗤笑一声,该来的总会来的,她犯了大逆不道的错误,理应受到惩罚。 “是。”她同样冷静的回了一句,算账是应该的,但不是她今天来此的主要目的。 她正要开口,还没来得及说接下来的话,就听魅蛊抢先回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不过,看在魅蛊照顾父皇母后多年的份上,希望妹妹不要将此事告诉父皇母后,免得令他们伤心。” “哦?”她没想到魅蛊会有如此请求,这正好也是她所担心的,不希望父皇母后为此事忧心。 从中她可以看得出来,魅蛊是真心的将她的父皇母后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对待,并非装出来的。 “你真的愿意接受惩罚,无怨无悔?”她突然来了恶趣味,想故意逗逗她。 第124章 出去玩了 毕竟,都是因为魅蛊的过错,她才痴痴傻傻了十几载,流落在外受了不少的苦。 秦影丢给她一个无奈的眼神,眼角瞥见隐藏在暗处的焦急身影身影,这场好戏虽然精彩,但是他并不感兴趣。 他丢给江楚歌一个“你慢慢玩”的眼神,悠闲的坐在一边,思考着该如何应对他麻烦的岳丈大人。 “是。”魅蛊决绝的回了一声,平静的眼眸里不带任何起伏。 “好……”她双手一拍,在秦影的暗示提醒下,同样注意到了躲藏在一边的黑色身影。 她眼睛一转,突然又想起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看来,她还有红娘的天赋,不仅撮合成了小王爷小公主的亲事,现在又要来一单生意了。 “嘿嘿……”她贼兮兮的一笑,故意提高嗓音,说道:“你害得本公主魂魄散尽,流落在外,受尽磨难,还害得父皇母后担忧不已,寝食难安。” “念在你我姐妹一场,小时候对我照顾有加,这些年来也多亏了你陪在父皇母后身边,才没让他们忧思成疾。所以,本公主决定……” 她手指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才想出了惩罚她的方式。 “本公主流落在外十年,一年二十个大板,一共打你两百大板如何?” “诶?”魅蛊彻底愣住了,没想到她的惩罚竟然会如此的……简单。 二百大板下来确实会让一位普通女子命丧黄泉,但是对于会武功的她来说,这样的惩罚似乎太轻了些。 “不许用内力护体。”秦影悠悠地回了一句,手中也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本西蛊国的书籍,悠闲的翻看起来。 “对,不许使用武功,要真真实实的接受两百大板子。”她附和的点点头,前世的思维习惯根深蒂固,一时之间竟然把会武功这一茬给忘记了。 “好,好……”魅蛊讷讷地点点头,即使不使用武功护体,这两百大板与万蛊毒身相比,还是轻了太多太多。 而且这也只是皮肉之苦,会要了她半条命,但只要修养半秦便会痊愈,与当初她给她下的蛊毒来说,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既然这样就准备挨板子吧。”她冲魅蛊扬了扬下巴,让她自己去准备受罚的事情。 魅蛊呆呆的愣在那里,不敢相信这就是她的惩罚。 “还,还吗?”她讷讷的问道,身边的小侍女也停在了那里,不知道要不要去让人拿板子来。 “嗯……” 她前世是一个救人的医生,不是专门惩罚人的侩子手,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多么恶毒的惩罚方法来。 她看着魅蛊呆愣的神情,就知道是自己的惩罚太轻了,眼角余光撇了眼暗处迟疑不决的身影,决定再加点猛料。 “等我想想。”她求助的望向亲亲夫君,见他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只好自食其力,靠自己来解决。 “这样吧,要不然再划花你的脸?”她想起以前看的狗血电视剧情,一般女子都是这样来惩罚其他女子的。 “这……”女人都是爱美的,果然她的话才说完,魅蛊的脸色就变了。 她指尖微颤的抚摸着蒙着金色面纱的脸颊,现在想来,她们接触这么久了,她似乎还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呢。 即使是在用膳的时候,她都在刻意遮遮掩掩,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脸。 “你先把面纱揭下来让我看看?”她跟不良小混混似的,翘着二郎腿,扬扬下巴道。 坐在她身边的秦影嘴角明显一抽,此时的他真的很不想承认,眼前的这位言行粗鄙的人就是自己的王妃。 “咳咳……”收到秦影鄙夷的眼神之后,她端坐直身子,尽量保持优雅的姿态,催促她赶紧把面纱摘下来。 以前她还以为西蛊子民必须人人佩戴面纱,但是恢复记忆后,她才知道,带面纱只不过是西蛊子民方便遮挡风沙用的,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习惯,其实不用佩戴也是可以的。 就像她整天生活在皇宫之中的母后一样,从来就没有佩戴面纱的习惯。 “是……”魅蛊迟疑再三,最终还是按照她的话去做。 金色的面纱缓缓摘下,若隐若有的娇容也渐渐显现出来,与她给人的感觉一样,美丽,魅惑。但是在她的右脸颊却印着一只巨大的金红色蜘蛛图案。 “呵!”她倒吸一口凉气,那蜘蛛就像是活的一样,隐隐约约还闪动着金红色的光芒,好像还在爬动一样。 “魅魔姐姐,你这是……” 她记得小时候的魅蛊脸上没有这么明艳但是却非常吓人的蜘蛛印记,肤色也没有现在这么黑,脸蛋比寻常的孩童还要水嫩,没有半点印记或胎记之类的东西。 魅蛊闪躲着她惊诧的目光,停了片刻后还是将面纱重新带了回去。 “妹妹可还有要求?”她冷着声问道,眼睛里的惊慌无措一闪而逝,瞬间又变回了原来的平静无波。 “呃……没,没了。”还处在震惊余韵中她呆呆的回了一句,魅蛊给身边的小侍女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小侍女立马去让人准备大板子去了。 等小侍女转身离去,魅蛊从头上取下一枚金钗送到了她面前的石桌上。 “嗯?”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才说的要划花她的脸的惩罚,低头看着面前的金色发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她只会拿手术刀给人开刀,或者给人整容让人变得更美,还从来没有做过给人毁容的事情。 她为难的看了亲亲相公一眼,秦影用传音之术在她耳边回了一句“自己解决”,便事不关己的品茶看书,顺便还丢给她了一枚甜到齁的西蛊特产水果。 “哼……”她一边吃着亲亲相公丢来的水果,纠结再三还是将金钗还了回去。 不过她还是故作恶人的扬声说道:“你这脸不用划花都已经够吓人的了,没必要再让我费力划伤一遍。” “是……”魅蛊眼色一暗,明明她才是那个要报复她的人,却反而把自己显得像恶人一般,让她心里产生了一丢丢的负罪感。 “咳咳……其实那蜘蛛也挺好看的……” 她不自然的小声说了一句,魅蛊轻然一笑,并没有把她的客套话放在心上。 “真的。”她有些心急的回道,金红色的蜘蛛非常生动鲜艳,乍一看有些吓人,但是习惯了之后,便会觉得它非常漂亮,就像魅蛊给人的感觉一样,冷艳又危险。 “妹妹不用安慰我了。”她像是自我嘲笑一般的轻笑一声,刚好出去的小侍女带着大板子和打板子的人走了过来。 “妹妹心善不愿划花魅蛊的脸,魅蛊感激铭记,这二百板子,魅蛊心甘情愿受下,开始吧。” 她说完自觉的趴到了长凳上,负责打板子的侍卫来之前并不知道受刑的人竟然他们的魅蛊公主,傻眼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江楚歌虽然是西蛊真正的公主,但毕竟失踪了十年,在西蛊子民心中,目前来说还是魅蛊更具有公主威信的。 “公主……”侍卫为难的喊了一声,手中的板子迟迟不肯抬起落下,不知所措的望着另一位公主。 “楚歌公主,这……” “呃……”她有些为难的摸了摸鼻尖,其实她的本意并不是来打魅蛊板子的,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她去做。 但是现在…… 她眼角余光再次撇了眼暗处的身影,见他迟迟不肯现身,自己都替他们感到心急。 怪不得魅蛊会喊他“大木头”呢,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快些出来英雄救美,还在想什么呢?! “开始打吧。”她无奈的叹息一声,挥挥手,让杖刑的人开始行刑。 有些事情是要自己来觉悟,就算是别人再心急也没有用。能不能把握住幸福的机会,就要看他自己了。 “是……” 杖刑人往手中啐了一口涂抹,做为一名施刑者最忌讳的就是打假板子,就是他再不忍心,也要认认真真完成自己的职责,否则,挨板子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他双手一搓,厚重的木板高高扬起,带着巨大的力道急速下落,就要仗打到魅蛊身上时,隐在暗处的黑色身影终于现身出来。 “停!”她急急地呵止住,杖刑人立马收手,深深呼出一口老气。 “斯木哥哥,你怎么来啦?”她现在已经拾回了原主的记忆,叫着小时候的对斯木的称呼,心里已经欢呼雀跃起来。 看来,这门亲事有戏了! “呃……”斯木同样愣了一下,不仅仅是因为她这句儿时的称呼,更是因为自己冲动现身出来的理由。 为何出来? 他神情复杂的看着平静爬在长凳子上的魅蛊,上面的人并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躲在何处。 “玉儿……”他同样叫着儿时对她的称呼,孩童时的画面显现在眼前,转眼间他们就都长大成人,身份也有了难以逾越的等级之分。 思及此,神情复杂的紫色眼眸化为了西蛊国大护法应有的冷瑞,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斯木见过秦王爷,秦王妃,魅蛊公主。” “呃……”她甜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如此疏离一板一眼的回应着实让她有些别扭。 怎么说他们也是孩提时的玩伴,小时候斯木经常带着她和魅蛊到处玩,调皮捣蛋,被她的父皇责骂了不知多少次。根本没有现在这么木讷不开窍。 “哼,斯木大护法来此可有何事?若没有事情的话,就先退下吧,不用打扰我们行刑。” 魅蛊早就对他的这种君臣之分习惯麻木了,冷笑一声,同样用着一位公主对属下应有的语气,命令他快些退下。 “额额……”她听着两人之间生分的对话,明明一起长大,一起成为蛊人,朝夕相处近二十载,却说着比陌生人还生分的话,这两人也够……奇特。 魅蛊说完霸气的冲杖刑人使了一个眼色,自己下命令对自己动刑。 “且慢!” 斯木急急大喝一声,杖刑人被他这么一呵,吓得手中板子差点掉到了地上。 她同样被吓了一跳,拍着噗噗直跳的心口,心情还没有平缓过来,就见斯木扑通一声双膝跪到了她的面前。 “斯木哥哥,你这是……”她再次心下一惊,想要起身将他扶起来,就听他言辞恳切的大声求情道:“请楚歌公主免除魅蛊公主的责罚吧,斯木愿意双倍代她受过!” 第125章 成亲后去西疆 “谁要你替代,魅蛊可受不起大护法的人情。” 魅蛊气恼的瞪着跪在地上的人,脸颊因为怒意和羞意变得灼烧起来,金色面纱下的金红色蜘蛛也变得越发鲜艳,为气恼愤怒的人增添了几分妖魅。 “斯木身为西蛊国的护法,保护公主的安危也是斯木份内之事,无须公主还斯木人情,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你……” 魅蛊平时冷静聪慧,心思沉着,但是一遇到斯木这块大木头,就会变得方寸大乱,完全拿他没有办法。 世间万物都是一物降一物,就像江楚歌是秦影的克星一样,这块木讷的大木头,就是她的克星。 “哎哎哎……斯木哥哥,你话这样说可就不对了。”坐在一旁看了半天好戏的江楚歌不乐意了。 她一边吃着齁甜的水果,一边不满的说道:“你是西蛊国的护法,保护公主是你的职责,但是你也不能偏心吧,不能只保护你的魅蛊公主,却不顾我这个楚歌公主了吧?” “秦王妃莫要开熟悉玩笑了,秦王爷对王妃宠爱有加,疼爱入骨,自然不会让王妃受半点委屈,又何时轮得到属下来照顾。”斯木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回道。 这些日子以来,秦王爷对楚歌公主的宠爱他们都看在眼里,秦影毫不掩饰,大方恩爱的行为早成为了西蛊国津津乐道的饭后闲聊。 现在的楚歌公主,可是皇上和秦殿下争抢的心头肉,别说是照顾她了,就是稍稍接近她一下都会被巨大的杀气给逼退回来。 斯木不自觉的擦擦额头上冒的冷汗,秦影满意的点点头,悠闲自得的翻看着肯本没有看见去的书籍。 “嘻嘻……”她幸福的咧嘴一笑,旋即脸色一收,“不对,你不要说好话唬弄我,本公主的意思是,我与魅魔姐姐同为公主,你为何是护着她为她受罚,而不是向着我替我责罚她呢?” “这,斯木……” 她看着斯木为难的脸色,心中的恶作剧因子又活跃起来,指着施行杖刑的人,摆摆手道:“你把板子交给斯木护法,让他带本公主来施行杖刑。” “是……” 杖刑人跟丢烫手的洋芋一样,立马将杖板塞到了斯木手中。斯木讷讷地接着杖板,整个人都呆愣在了那里。 “公主,这……您不要为难斯木了。”他虽然人守旧了点,但并不是木讷之人,江楚歌的故意为难之意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斯木大护法,话可不要乱说哦。本公主让你责罚当年加害本公主的人,你身为护法又是本公主的儿时好友,于情于理你都应该为本公主出头才是,又何来的为难你呢?” 她好笑的欣赏着斯木为难的模样,堂堂九尺男儿拿着杖板杵在那里,着实有些搞笑。 “公主……”斯木为难地喊了一声,不过却不是对她说的,而是求助的看向了魅蛊公主,希望她能为自己说几句话。 “哼,活该……”魅蛊咕哝一声,将头转向另一边,拒绝他的求助。 “楚歌儿……”斯木再次为难的转向她,情急之下喊出了儿时对她的称呼。 “斯木哥哥,快些动手吧?”她甜甜的一笑,他不是严格恪守君臣之分吗,现在她倒要看看,他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还是为了心爱之人突破陈规。 “唉……” 天人交战良久之后,斯木恨恨的将杖板往地上一丢,再次重重跪到了大理石的地面上。 噗通一声,力道之大,几乎都能听到膝盖骨和地面碰撞的清脆声,要不是他身体结实,换做是寻常人,怕是膝盖骨要碎裂了。 “请公主责罚,斯木实在不能施行杖刑!” “哦?为何?”她面色风轻云淡的问道,心里却暗暗送了一口老气,说实话,她还真的有些担心这木头疙瘩会遵从她的指令,杖打了自己的爱人。 若是真的,那他们俩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结果了。 “因为……因为斯木……舍不得。” 斯木支支吾吾的半天才挤出这么几个字来,原本偏黑的脸上竟然浮起了一抹红晕,额头上都因为为难生生冒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 长凳上的魅蛊低着头,她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上,但也能清楚的看到她飘红的耳尖。 “嘿嘿……”她窃笑一声,才这种程度就羞成这样,如果要是像和秦影一样公然秀恩爱,还不得羞得开染坊了。 “舍不得?为何舍不得?”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悠闲的将一颗甜甜的果子丢到口中,趁着还有些时间,好好逗弄他们一番。要不然等他们情意相通就不好玩了。 “因为……就是,就是舍不得。”斯木面红耳赤的站在那里,这样的回话比打他二百大板子还要难受,他内心是拒绝回答的,但是又不得不回应公主的问话。 “那……既然你舍不得……”她故意大喘气道,看着面红耳赤的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坏笑的说道:“那本公主也没有办法了。” 她脸上带着欠扁的表情,扬眉道:“谁让本公主是西蛊唯一的真公主呢,除了父皇母后,整个西蛊国都是我说了算。就算你舍不得,你也得听我的不是吗?” “呃……” 她的话一说完,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周围的侍女侍卫和负责杖刑的人,额头齐齐落下了一排黑线。 这虽然是事实,但自己这么说出来,也太…… 众人齐齐向秦影偷瞄去,只见秦王殿下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致志的看着他手中的书籍。 “还愣着做什么,斯木护法,开始行刑吧。”她催促的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开始。 然而斯木却依然跪地不动,违抗她旨意的心思越发坚定起来。 “怎么,你敢违抗本公主的命令?”她佯怒的瞪着一双杏眼,用出她前世贾副院长的气势,冷冷地看向不从指令的人。 “是,请公主责罚!”决然凝肃的声音响起,带着誓死无归的气魄,终于让趴在长凳上的魅蛊,双眸震惊的抬首望来。 “你……”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公然违抗公主命令的木头人,平时口口声声说着“不敢”,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还是欺瞒不了自己的真实心意。 江楚歌心底暗笑一声,看着两人氛围正好,她再扇扇风,点点火,争取为两人牵线成功。 “责罚?哼!”她故意气愤地拍案而起,大声说道:“你可知道,违抗本公主的命令,就是在挑战我们西蛊皇族的威严,你身为西蛊国的护法却公然挑衅皇族权贵,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楚歌……” 魅蛊听她这么一说,立马不淡定了,慌张的从长凳上爬起来,急忙道:“斯木护法对我们西蛊皇族忠心耿耿,这一点我们所有西蛊子民都可以为证,他绝对没有挑衅皇族权贵的意思,妹妹莫要误会了他。” “是,斯木指天为誓,绝无半点叛逆之心。公主要斯木上刀山下火海,斯木绝对不会有半点迟疑。只是若要斯木杖责魅蛊公主,斯木万万做不到。” “做不到?”她戏精上身的轻蔑一笑,将恶人的角色扮演的炉火纯青。 就连一旁看热闹的秦影都有些不认识他的爱妃了,恍惚之间,还以为这才是她的庐山真面目。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娶了一位表面单纯心善的恶毒心妇人。 “好,”她大声的说道:“那你说你为何做不到,只要你给本公主一个合理的理由,本公主立马就免去你的罪责,魅魔姐姐的杖刑也一并免去。” 她开出如此诱人的条件,斯木不会不心动。他紫色的眸光不断闪动,终于开口道:“因为……” 她心情紧张的等待着斯木的回答,一旁的魅蛊也是大气不敢喘,紧张的看着迟疑开口的人。 “因为……魅蛊她身体受不住的。” “哈?!”她没有想到等了半天竟是等来这么一个答案,这下不仅是她,一旁的魅蛊也呆愣住了,就连附近偷听的侍女侍卫们也暗中无奈的直摇头。 甚至连曾经的钢铁直男秦影,也对他露出了无可救药的惋惜之情。 “她的身体受不住?”她内心无力吐槽,对这块木头她已经尽力了,与其劝导他开窍,还不如直接对他下命令,让他娶魅蛊为妻来的方便。 “是。”斯木完全没有注意到大家向他投来的无可奈何的表情,继续说道:“魅蛊公主虽然有着吸引蛊虫的独特体质,但她终究不是我们西蛊子民,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万蛊寄身。” “什么?!”正在无奈惋惜中的她突然心下一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的事情。 她惊讶的看向魅蛊,从她同样震惊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她并不知道此事。 “斯木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挥挥手,让周围的侍女侍卫还有杖刑人都退下,斯木自觉透露了秘密,亡羊补牢的不再继续说下去。 这事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要他保密的事情,结果现在,他不仅公然违抗了公主的命令,还将严格保守的秘密也抖露了出来。 一向服从命令,不敢有半点逾越的他,短短半柱香的工夫,就犯下了两条不可饶恕的重罪。 “斯木,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魅蛊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紫色的瞳眸里闪动着惊诧的光泽,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这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要斯木保密的事情,斯木不能说。”斯木闪躲着他们惊惑的目光,低首跪在地上,铁了心不再透露半个字。 “你……” “魅魔姐姐莫要心急。”她将气得跺脚,想要揪他耳朵的魅蛊拦下,星眸一转,瞬间便有了主要。 “斯木哥哥,你这话都说了一半了,即使你闭口不言,也为时已晚,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此事,要是楚歌去找父皇母后问问,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告诉楚歌?” “这……应该会。”斯木点点头道,想到皇上和皇后对楚歌公主的宝贝程度,只要她去问肯定会问出来的。 “所以嘞,是你乖乖告诉我们,还是我们自己去问呢?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们去问的话,父皇母后不仅知道了你泄密的事实,而且还会因此受到烦扰,难道你真的希望再让他们为我们担忧?” 第126章 准备赴宴 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软硬兼施,运用上前世的心理学知识,不怕说服不了这块木头。 “斯木当然不希望,只是……”只是他绝对做不到违抗圣旨的事情,这对于固守陈规,坚决服从命令的他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斯木哥哥,你放心啦,只要你告诉我们,我们绝对不会告诉父皇母后的,这也是为了大家好不是吗?难道你宁愿让父皇母后淡然,也不愿意小小的改变一下自己吗?” “可是……”斯木脸上明显带着动摇的神色,她继续再接再厉,拍着他的肩膀,道:“要不这样吧,你去那边自言自语好了,将自己心底的秘密说给空气听,这样就不算是违抗圣旨了吧?” “这……” “喂,你再犹豫下去,我们现在就去找父皇母后问个清楚。”她脸色一冷,说完软的再说硬的,轻轻松松搞定这块顽固的大木头。 她拉着魅蛊的手作势向外走去,跪在地上的斯木终于急急地起身,道:“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恍惚之间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背着皇上和皇后娘娘进行着他们三人之间的秘密活动。 “你们呀……”他有些释然的摇摇头,依稀记得小时候都是他在劝说两个妹妹调皮捣蛋,没想到不知不觉中,他们的情况发生了调转,而他却成为了那个最迂腐木讷的人。 “嘻嘻,斯木哥哥可以去跟空气说话了。”她咧嘴一笑,知道顽固的木头已经开窍,小时候的那个斯木哥哥相信很快就会回来的。 “哼……我去跟空气说话,还不是被你们听去,何必掩耳盗铃,自我欺瞒一遭。” 想通的斯木倒是变化的够快,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再看看他的心爱之人,才慢慢回忆起来。 “其实,我也是在无意间听到皇上与大祭司的对话,才知道此事的。那已经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楚歌儿你还没有回来,并不知道魅魔因为受不住蛊虫毒噬,曾经多次险丧黄泉。” “魅魔姐姐……”她歉意的看向魅蛊,知道她会成为蛊人,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要不是父皇想要借用蛊人为她解除蛊咒,魅蛊就不会遭受这么的罪。 “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很好吗?”魅蛊安慰的握住她的手,就像小时候一样,大姐姐一般的告诉她,不用担心。 “嗯嗯……”她过意不去的点点头,为了不打断斯木的回忆,只好先将心底的波动情绪收敛起来,等过后再与她慢慢话聊。 “后来有一次蛊虫反噬的很厉害,魅魔整整昏迷了半年多才醒过来。那个时候皇上和皇后娘娘都非常担心,大家都在暗中传说,魅魔不会醒过来了。” “半年多?!”她心底再次震惊,凭借她前世的医学知识知道,一个人如果昏迷半年之久,不仅代表着她病情很重,而且还会带来诸多的不良影响,即使是醒过来也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嗯,当时皇后娘娘几乎天天守在魅魔身边,我也会在夜深人静,泡完蛊虫药浴之后偷偷去看望魅魔几眼……” 斯木说着和魅蛊害羞的对视一眼,两人本来就郎有情妾有意,现在没有了隔阂之后,感情迅速升温。 “然后呢,所以你就听到了父皇与大祭司的对话?”她心生羡慕的打断他们之间的眉目传情,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嗯,大祭司当时说魅魔并非我们西蛊子民,再继续下去身体最终会被蛊虫吞噬耗尽,所以建议终止蛊人培育计划。” “终止蛊人培育计划?”她讷讷地转头看向已经是蛊人的魅蛊,知道这个计划并没有终止。 “那后来是……” “后来,由于你一直失踪不明,皇上也不急于一时培育出蛊人,况且那时我也已经快要成为蛊人,所以皇上和皇后娘娘便同意了大祭司的建议,终止了对魅魔的蛊人培育计划。可是……” 斯木说着脸上露出了心疼的神情,看着面前的心爱之人,疼惜的说道:“可是,在那个时候魅魔身体内早就寄入了上万只蛊虫,计划突然终止,蛊虫急剧反噬,反而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了。” “天呐……”她仅仅是听着斯木的回忆就觉得惊心动魄,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险。 “那……后来魅魔姐姐是如何脱险的呢?”她紧张的问道,就当是弥补自己当初不在西蛊的遗憾,陪他们重新一起面对危险困境。 “后来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记得皇上和皇后娘娘离开了皇宫一段时间,等他们回来之后魅魔的情况就好转了许多,后来还与我一起成为了蛊人。” “父皇母后?”她听着斯木的叙述,知道魅蛊成功好转肯定是她的父皇母后做了什么。 虽然她为魅蛊能够平安好转而感到高兴,但同时也为父皇母后担心不已。 能让一个人起死回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其中肯定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来换取的。 “是的,皇上和皇后娘娘只是交代说要离开一段时间,其它的并未告诉斯木,就像……就像这次一样。” “这次?”她心下一惊,莫名的生出一股担忧,她和秦影来西蛊国时父皇与母后还有神医爷爷就一直不在,不会是…… 她缓缓地转头看向西蛊,猜测道:“父皇母后还有神医爷爷这次出宫,是不是也是为了魅魔姐姐?” “这……斯木不敢断定,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斯木迟疑的点点头,其实他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是么……”其中最惊讶就是魅蛊这个当事人了,以前的她为了能够成为蛊人,确实经常去鬼门关拜访。 不过,她以为都是大祭司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却从来不知道父皇和母后在背后为她做了什么。 “为什么你不早些告诉我。”她鼻子一酸,责怪的望着欺瞒的她的人。 父皇母后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从来不知,甚至还在心里怨恨他们,怨恨他们一心只想着他们失踪的女儿,怨恨他们把她当做救人的工具,怨恨他们让自己受尽痛苦折磨。 “我……我以为你知道……” “好了好了,你们小两口有事情回去关上门再说,现在我们先说一下正事。”她看了一下天色,不知不觉太阳快要下山了,出来这么久,她的皇上老爸估计又快要到处找她了。 她打断两个人责怪埋怨,兜兜转转了这么久,她来找魅蛊的正事都还没有说呢。 “魅魔姐姐,斯木哥哥,其实对于过去的事情楚歌早就没有放在心上了。楚歌现在不仅回到了父皇母后身边,而且还找到了自己的真命爱人,楚歌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也很感恩。” 她神情的与秦影对视一眼,能得此俊美相公,也不枉她在外流浪了十年。 “而且,小时候魅魔姐姐和斯木哥哥一直把楚歌当做是亲妹妹一样照顾,即使自己遭受着蛊虫噬骨的折磨,依旧对楚歌宠爱有嘉,从来不让楚歌担忧,让楚歌活在一个美好的象牙塔之内。以至于……” 她歉意的看着面前的两人,道:“以至于楚歌从来不曾体会到哥哥姐姐们所遭受的痛苦,还整天跟在哥哥姐姐身后,吵着闹着要哥哥姐姐带楚歌出去玩耍。” 想想那个时候她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活脱脱的一位被宠坏的可爱小公主,整个西蛊国都是她说了算,没有人舍得让她受半份委屈。 “玉儿……”魅蛊和斯木同样心情波动的看向面前可爱的妹妹,就像小时候一样,可爱善良,让人忍不住疼爱怜惜。 “妹妹小时候可爱单纯,笑起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眸分外惹人怜爱,整个西蛊所有子民都争抢一睹公主的可爱娇容,能够带着妹妹出去玩,别提有多荣幸了,其他小伙伴可是羡慕我们呢。”魅蛊笑呵呵的说道。 “是啊,”斯木也不禁跟着回忆起来,附和道:“当时跟大祭司学习蛊术的男孩子们,个个争相表现,励志成为公主的蛊人,还说长大后要娶小公主呢,哈哈哈……” 斯木回忆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才笑了没几声,后背忽然袭来一股寒意,让他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呵呵……那,那些小伙伴现如今早就都成家的成家,守边疆的守边疆,早就不记得儿时的童言了,呵呵……”斯木迎着秦影的刀眼,强行解释了一番,脊梁骨的寒意才渐渐消了去。 他擦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心中还挺佩服楚歌公主的,敢嫁给这么一位占有欲极强的相公,心理素质也是蛮强大的。 “呵呵……是么……”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尬笑两声。 秦影的醋意翻滚她早就注意到了,但这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说实话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挺受欢迎的,总之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对了。 她在心中小小的得意了一下,为了避免让自己的亲亲相公误会,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得意。 秦影丢给她一个“我已看穿一切”的眼神,心中默默地为她记上一笔,等日后再好好教育教育他的爱妃,什么是为妻之道。 “咳咳……”她见好就收,收起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楚歌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要告诉魅魔姐姐,楚歌真的已经不介意过去的事情,也请魅魔姐姐不要太多自责,也不要因此与父皇母后有了隔阂才是。” “玉儿……”魅蛊坚强的伪装终于溃之于此,紫色双眸中泪珠不断打转,双手握着她的双手,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 “咳咳,那个,当然我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你的。你还要答应我几件事才可以。” “什么事情?你且说来听听,只要魅蛊能做得到的,魅蛊一定全力以赴,万死不辞。”魅蛊神情坚定的回道,仿佛已经做好了上刀山下火海的准备,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逗得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魅魔姐姐不要紧张,楚歌要你做的事情,不过就是要你好好照顾父皇母后,把他们当作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替楚歌尽孝道。” 第127章 小作一下 “替你尽孝道?楚歌妹妹你这是要离……离开吗?”魅蛊震惊的望着她,难以置信才回来的她又要匆匆离去。 “我不是离开,只是我现在毕竟是南泽国的三王妃,就算是秦王爷疼惜我,为我留在西蛊。楚歌终究也是有家室的人,不能一直陪着父皇母后身边照顾他们。” 她回握住魅蛊的手心,看着面前的哥哥姐姐,真心的说道:“楚歌知道,斯木哥哥对魅魔姐姐一片真心,也知道哥哥姐姐是真心的把父皇母后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 “楚歌这些年一直没有在西蛊,这么多年也都是哥哥姐姐在照顾父皇母后。楚歌想在父皇母后心中,你们同样也是他们疼爱的孩子,与楚歌并没有半点区别。所以……” 她将斯木的手和魅蛊的手拉到一块,三人的手掌紧紧叠握在一起,“所以,楚歌真心希望哥哥姐姐能够走在一起,也希望哥哥姐姐永远陪在父皇母后身边,代替楚歌好好照顾他们,尽到楚歌没有尽到的孝道。” 她自愧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不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她都没有好好陪在父母身边,尽到她应尽的孝道。 好在上苍大爱,赐予她两位善良的哥哥姐姐,替代她陪在父母身边,弥补了她心中的遗憾。 “楚歌妹妹,这些不用你吩咐我们自然也会做到的,父皇母后对我们恩重如山,将弃婴的我们捡回来,如同亲生骨肉一般细心照顾,如此大恩大德我们要是不尽孝道,实在有违天理,就是老天爷都看不过。” “是啊,楚歌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皇上和皇后娘娘,如有违誓,定当天诛雷劈!” “好!”她目光郑重,心存感激的望着面前的两人,正声道:“有了你们这些话楚歌就放心了,从今以后,过去的事情就让它烟消云散,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摒除二心,共同将我们西蛊国发扬光大,共铸辉煌。” “嗯!”她慷慨激昂的说着前世的套路说辞,魅蛊和斯木同样心情激动重重点头,兄妹三人齐心协力保家卫国的感动画面,让一旁的秦影不自觉的嘴角一抽。 如此手足同心的画面,如果换做是他们兄弟三人,他们肯定都会掉一地的鸡皮疙瘩不可。 他赶紧将脑海中可怕的画面甩掉,不轻不重的干咳几声,提醒他们适可而止,不要再秀手足情深了。 “咳咳……” 斯木闻声条件反射的收回被江楚歌紧抓的手,顺便后退半步,与她保持着礼仪性的安全距离。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两位了。对了……” 她身心轻松的拍拍手,才要转身离去,忽然停下脚步,笑嘻嘻地回到了魅蛊身边。 她拉着魅蛊的手,将她拉到一边,像小时候一样,撒娇摇着她的手,道:“魅魔姐姐,楚歌还有一事相求,还请姐姐一定要帮帮楚歌……” “妹妹有何事情?”魅蛊宠溺的笑问道,只看那熟悉的,狡黠的笑脸就知道,她肯定又是在密谋着什么。 “嘻嘻……”她甜甜的咧嘴一笑,抬起脚尖,趴在她的耳边,小声的嘀咕起来。 站在不远处的两位男士,清清楚楚的听着那边的窃窃私语,完全不明白她们躲到一边说悄悄话的意义何在。 等两人咬完耳朵回来,他们默契地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该干什么干什么,简单寒暄几句之后,便各回各家了。 “嘻嘻……”江楚歌一路开心的哼着小曲,心底的一桩事解决之后,心情无比的轻松。 “你说等我们参加完小王爷他们的婚礼之后,我们要去哪里玩好呢?”她已经开始做起了跟秦影去周游世界的畅想,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异世界转一遍。 不知道,这个异世界是否也是圆的,这里到底又有多少个国家呢? 她心里正想着,秦影泼冷水的声音如期而至,悠悠地在她脑袋顶响了起来。 “等我们先搞定你的父皇老爸再说吧。” 他语气中冒着浓浓的酸气,要是其他人敢这么缠着他的爱妃,他早就将人送到阎王殿里去了。可是这人是他的岳父,即使他再怎么吃醋抓狂,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南轩夜自恃天下除了江楚歌,没有第二个人让他无可奈何,没想到现在却又碰到了一位克星,克星二号——岳丈大人。 “唉……”无所不能漠视一切的南泽国二王爷,生生被他的岳丈大人为难的叹了一口老气。 要不是为了他的爱妃,他早就将那个老顽固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哪还来受这份窝囊气。 “嘿嘿……相公不用担心,你娘子我自有妙计……” 她身轻如燕的踮起跳起,准确无误的在他俊美如斯的侧颊印上一吻,知道这几日来让他忍的憋屈,更知道他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她心下一暖,知道这个不善表达内心之意的别扭男人已经爱她入骨,此时的她可以的自信骄傲的大声对全天下说,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哼……就你那妙计还是省省吧,真以为有魅蛊公主帮你说好话,你父皇就会放我们走了?” 秦影轻哼一声,想到她们刚才的窃窃私语,心底完全不认为会有效。 以他岳丈大人对她的宠爱程度,就算是魅蛊说破了嗓子,都不可能说动他一丝一毫。 “哼哼,这可不一定哦……”她眉眼弯笑,并不意外秦影会听到她们的对话,反正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小秘密,让他听去反倒省得她再费力解释一遍。 “那本王就等你的好消息了。”秦影本从着三皇弟教给他的,“千万不要和媳妇讲道理”的原则,并不与她继续争论,一切用事实结果来定论,到时候自然就会见真晓。 “那相公你可要瞧好了……” 魅蛊的事情终于搞定,现在剩下的就是她的蛊咒还有她的父皇老爸了。 老爸的事情自然不用着急,她失踪了十年才与父母相聚,而且她又是父皇母后唯一的宝贝的女儿,女儿努的老爸会缠着她,舍不得与她分开半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以她对前世老爸的了解,知道她的老爸也是一枚工作狂,等他的稀罕劲儿过去了,自然就会放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西蛊国虽然是一个千人小国,但毕竟也是一个国家,也有许多的事情需要一国之主来处理。 这些日子以来,皇上老爸整天粘着她,什么朝政都不做,斯木已经提醒过他很多次了,都被他推到了脑后。 算算时间,也该是时候去忙朝政去了,要不然大臣们可要集体上书提意见了。 “皇上,让楚歌儿和小秦儿独处一会儿吧,您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去处理呢。” 皇后无奈的笑道,一双弯弯的眼眸里满是宠溺,看着她的夫君和她的爱女爱婿,心中充满了幸福的甜蜜。 “可是……”皇上脸上满是不情愿,他也知道该去处理那一堆的朝政,但是一听到让她们独处几字,心里立马不乐意了。 让一个大灰狼和他的宝贝女儿独处,大家同为男人,他又岂能不知道那臭小子心里在想什么。 他的宝贝女儿才十四周岁,那小子都是二十八岁的老男人了,他想想都心里直抽抽,有种自己家的小白菜被猪拱了感觉。 “父皇……您就放心的去忙朝政去吧,我们就随便到处转转,而且还有魅魔姐姐和斯木哥哥陪着我们,不会有事情的。” “是啊父皇,您就放心忙去吧,楚歌妹妹就交我们吧。”魅惑收到她的求助信息,立马附和的回应起来。她丢给斯木一个眼神,斯木立马也跟着附和起来。 “是,是啊……” 刚突破木头人设的斯木现在还是有些不习惯与她们一起狼狈为奸,虽然也说不上是欺君之罪,但心里总觉得背叛了他的陛下。 “好好好……”看着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和他的得意护法都为他们说话,皇上仿佛看到了他们小时候一样,兄妹三小只围在他的身边,自以为是的一起唬弄于他。 他无奈的与看穿一切的爱妃对视一眼,摇摇头,也不再多插上孩子们之间的事情。 雏鹰长大了,总有一天会展翅高飞,离开父母身边,即使他们再舍不得,也只能任由他们飞去。 做父母的只要他们幸福就好,其它的都不再重要。 “木儿,你可一定要保护好你的两个妹妹,明白了吗?”他丢给斯木一个满含暗示的眼神,以他们君臣父子之间的默契,不需他多言,斯木便能读懂他眼神里的意思。 “是,斯木谨遵圣命。” 在得到斯木的保证之后,皇上才重要恋恋不舍的处理朝政去了。皇后娘娘也知道他们年轻人之间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识趣的不再打扰,由小侍女搀扶着休息去了。 “魅魔姐姐,快带我们去找大祭司吧……” 等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身影一消失,她立马迫不及待的拉着魅蛊向皇宫外走去。 对于大祭司的住处她只是隐约有些印象,毕竟是她两岁时候的事情了,而且就去过一次,十二年过去了,她能找得到才怪。 “好好……”魅蛊宠溺一笑,放下心中沉重的过往之后,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对于大祭司那里,她不再只有痛苦的回忆,还有大祭司对她的关爱,一起学习蛊术的小伙伴们的陪伴,还有她的青梅爱人,她的可爱妹妹。 几人在魅蛊的带领下,几乎是长途跋涉才终于来到了大祭司的住处。 这里相对较于偏远,一座大大的庭院被孤立于黄沙之中,与周围的居民住所保持了很远的距离,他们徒步走了近乎半个多时辰。 “呼……”她重重呼出一口长气,整个人大汗淋漓,就连怀中的点点几乎都热到昏厥,小信子耷拉在外面,装死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斯木哥哥,魅魔姐姐……”他们才到门口,斯雨就开心的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好奇的小伙伴,乌溜溜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扒着门口偷看两位陌生的面孔。 “楚歌姐姐,秦影哥哥……” “斯雨……”她开心的迎接住快步跑来的身影,这几日不见她还真有些想念这位活泼纯真的小姑娘。 第128章 只要她开心就好 “雨儿大祭司在不在?楚歌姐姐想要拜见大祭司。”魅蛊笑着问道,斯雨立马开心的点点头,拉着她和江楚歌的手,高兴地向里面走去,“嗯,在的,雨儿着就带你们去找大祭司。” 院子里也是一片黄沙,在黄沙之中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蛊虫,斯木不知道施了什么奇术,只见他嘴唇微启,像吹口哨一样,发出了几声细微的声响,他们脚边的蛊虫立马散退两旁,让他们让开了一天曲曲折折的道路。 几人顺着蛊虫让出的道路,走了半刻钟左右,才来到了大祭司所在的地方。 这里是一间与西蛊建筑风格不同的小小茅草屋,四周还围着低矮的篱笆,神奇的是上面竟然还爬满了青绿色的藤蔓,与干燥炎热的黄沙气候格格不入又意外的协调。 “大祭司爷爷和神医爷爷就在里面,雨儿的休息时间已经到了,该回去学习去了。” 斯雨不舍的瘪瘪嘴,此时庭院中响起几声敲钟的声音,就像是上课铃一样,声音一响,玩耍的小朋友们立马乖乖学习去了。 “好的,快去吧。”她看着小朋友们远去的小身影,像是看到了前世上学时候的情景,心里满是怀念。 她现在很是好奇,这位大祭司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还会她前世学校的管理方法。 “神医爷爷,大祭司爷爷……”她跟斯雨一样,甜甜的喊了一声,茅屋里很快就响起了神医爷爷笑呵呵的声音。 他们自觉的推开篱笆走了进去,茅草屋的房门被打开,一位可爱的小朋友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笑呵呵的薛神医。 “见过大祭司。”斯木和魅蛊齐齐拱手行礼,她一脸懵的看着茅草屋门外,脑袋上冒出了一堆的问号。 大祭司人在哪呢? 她扬着脑袋左瞧瞧右看看,眼前除了慈祥和蔼的神医爷爷和一位可爱帅气的小弟弟,再无其他人存在。 难道是她眼花了,还是大祭司爷爷会隐身之术? “呵呵呵……楚歌儿怎么又发起呆来啦?你不是要找大祭司吗,呶,大祭司就在这里,你找他有何事啊?”薛神医看着她呆愣的表情,笑呵呵的指了指身边的小朋友说道。 “诶?”她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小朋友,内心一片凌乱。“这……这就是大祭司……爷爷?” 面前的小朋友穿着一身简洁的短衣,跟她前世的衣服有些像又与这里的衣服风格融为了一体,有种中西结合的感觉。 可爱的脸蛋带着单纯又有些酷酷的帅气,怎么看都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帅哥,完全与“爷爷”二字挂不上边。 “对啊楚歌,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你来这里的时候,有见过大祭司的。”魅蛊看着她惊呆的表情,笑着说道。 “这……”那都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对于当时两岁的她来说,看谁都像大哥哥大姐姐,完全没有想到当时的大祭司竟然是一个小屁孩。 “嘻嘻……楚歌儿我们又见面啦……”大祭司冲她调皮的一笑,稚嫩的声音加上可爱的笑容,完全就是一副六岁孩童的活泼形象,让她实在无法将他与“爷爷”的形象挂钩。 “大,大祭司……好。”她支支吾吾了半天,那个“爷爷”二字还是没有喊出来。 幸亏大祭司和善不与她一般计较,开心的拉着她的手向茅草屋里走去。 “我们快些进屋去吧……” 茅草屋里面狭小简洁,只有一张矮桌和围着的四个草蒲团,桌上摆着两杯热气腾腾的清茶,不过房间里像是开里空调一般,凉飕飕的,让差点热化了的他们瞬间得到拯救。 “呼……”她痛痛快快的呼出一口气,这样在炎炎夏季吹空调的感觉,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了。 “大祭司,薛神医,秦殿下,秦王妃,你们先聊我与斯木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小小的茅屋六个人站在里面确实有些拥挤,魅蛊见自己的任务完成,也便带着斯木出去了。 “好……那待会儿不要忘记一起回去哦……”她像魅蛊眨眨眼,老爸那里还需要他们两人掩护,要不然下次他们就别想再出来了。 “知道了……”魅蛊无奈的笑笑,为他们把门带上,与斯木一起找他们的那些师弟师妹们去了。 房门一关上,她就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大祭司,你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人?” 对于穿越一事秦影是知道的,薛神医也从秦影那里了解了一些,两人对于她的询问并没有太多的惊诧,而头一次听说的大祭司小朋友,脸上同样没有任何诧异和疑惑的神奇。 “嗯……算是吧,不过我更喜欢你把我想象成神仙。”大祭司说完冲她眨了眨眼,帅气又可爱的表情瞬间将她的老阿姨心给萌化了。 “天呐,神仙?你真的是神仙吗?”她忍着上去亲亲他脸蛋的冲动,兴奋的问道。 在这里,神仙一词她可接触的不少,对于像神一般的人物也见过一些,比如她的堂姐,雪山上的白雪爷爷和小花奶奶,还有面前的神医爷爷,在她心中都是神仙级别的人物。 面前的大祭司小朋友如果说他是神仙,她也只有兴奋好奇,没有半点的质疑之心。 “哼。”秦影不轻不重的冷哼声响起,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屋里的几人听的清清楚楚。 她条件反射的收起兴奋的表情,按耐住心底的激动之情,免得她的醋坛子相公又打翻醋坛。 “嘻嘻……秦殿下还是那么爱吃醋呢……”大祭司调皮的冲秦影笑笑,完全不在意他的冷脸色,就像是早年好友一样,早已适应了他的臭脾气。 “诶?大祭司你认识我家相公吗?”她好奇的问道,她家相公可是从来没有对她提及过此事,没想到秦影竟然是认识的大祭司的。 她狐疑的看向秦影,见他深寒的眼眸里同样泛着隐隐的疑惑,好像并不记得他们什么认识过。 “秦殿下的大名谁人没有听说过,我等也只是仰慕罢了,不敢高攀的。” “呃……”她听着大祭司小盆友的回话,这过份谦虚的客套话着实让人扶额。 怎么说他也是西蛊国鼎鼎有名的大祭司,就连她的父皇母后都得恭恭敬敬对他礼让三分。秦影就是再本事了得也只是一介凡人王爷罢了,怎能敢让神一般的人物仰慕。 “哼……”秦影明显发生嗤之以鼻的不屑声,要不是看在他相貌似孩童,年纪又堪比薛神医,再加上他们有事求于他,他早就将这个油嘴滑舌的小屁孩丢出去了。 “哎呀,祭司爷爷,您老究竟有多大啊?”为了防止她家亲亲相公和小盆友干起来,她赶紧转移话题,问出心底的疑惑。 在她的记忆里似乎从她记事起就一直有听到大祭司的威名,况且他与鹤发童颜的神医爷爷又是好友故交,怎么说应该也有六七岁了。 “哎呀……楚歌儿你怎么开口就问人家的年龄呢,你怎么说也是穿越来的人,应该知道老人家的年龄不能轻易过问的。” 大祭司小盆友面做害羞的双手捧着脸颊,一副不好意思的小模样,即讨人喜欢,又有点欠打。 “呃……” 老人家的年龄不能轻易过问这事她还真的没有听说过,她只听说过女孩子家的年龄不能轻易过问倒是真的。 “祭司爷爷,我们这次来找您其实是有事相求,还请祭司爷爷出手相助。” 既然他不肯说自己的年龄,她也不再继续多问,为了节省时间,她得趁着皇上老爸下班前赶紧回去才行。 “你是说你所中蛊咒的事情吧,这蛊咒可是你老爸十二年前花了半条老命才给你渡上的,而且有了它保护你,任何磕磕绊绊都伤不到你,为何要解除掉它呢?” “因为……”她的脸颊噌的一声变成了大红布,明明房间里如同吹着空调一般凉爽,但她的脑袋却像是烧开的水壶一般,突突突的直冒热气。 “因为……那个……”她脸红的看向秦影,希望他能替自己回答,或者斥责小屁孩不要乱问。 谁知刚才还像是要和大祭司掐起来的人,此时竟然与他狼狈为奸,与神医爷爷一起,看好戏一般的静静等待她的回答。 她恍然惊觉,即使她是一位二十六岁的老阿姨,但是与二十八岁的秦影,九十八岁不止的薛神医,还有年龄不详的大祭司相比,她是真真正正的小姑娘一枚。 前世是御姐的她,与三位城府极深,本事了得,身份神秘的三只老狐狸相比,她就是一只蠢萌蠢萌的小白兔,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三只老狐狸。 她在心里嘟囔一句,正想豁出去说出接触蛊咒的真正缘由,却听大祭司稚嫩的声音回道:“你有见过这么萌的老狐狸吗?” “诶?”她愣住了,刚才她好像只是在心里腹议了一句,并没有说出来吧? 你也会窥人心声的仙术?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的小盆友,尝试着在心里问了一句。 “仙术?!哈哈哈哈……楚歌儿你还是那么可爱,哈哈哈……”大祭司夸张的捧腹大笑起来,整个人笑得前合后仰,一排可爱整齐的石榴齿都露了出来。 “哪有什么仙术啊,亏你一个穿越来的人还说这些神仙鬼怪的言论,哈哈哈……” “呵呵……”她扯扯嘴角,不与这老屁孩一般见识,刚才还神神秘秘地说自己是神仙,现在又嘲笑她封建迷信。 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小,年纪老,她非揪着他的耳朵,好好教育教育他不可。 “祭司爷爷您就别笑啦,能不能告诉楚歌有没有办法将楚歌身上的蛊咒除掉啊?” “没有。”大祭司狂笑过后,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果断的回道。 “没有?您不是神仙吗,神仙不都是无所不能的嘛,怎么会没有办法?祭司爷爷您再好好想想嘛……楚歌求您了……” 为了她与秦影的幸福大事,她的一张老脸也豁出去了,摇着大祭司的小手,对着小屁孩一口一个爷爷的叫着。 一旁的薛神医都看不下去了,嘴角抽了又抽,佯怒地瞪着大祭司说道:“喂,老小子,你就不要再为难他们了,赶紧快想着办法吧。” 第129章 三只小包子 “我哪有为难他们,你都来西蛊这么久了,从一开始我就与你说过那梅花蛊咒无解,就算我是神仙转世,也有我做不到的事情啊……”大祭司可爱的脸蛋一瘪,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那……”她失落的停下手上的动作,顺便帮他整理了一下被她扯得有些凌乱的衣服。 “你个老小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神医爷爷被他的回话气得吹胡子瞪眼,明明是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却意外的遭人嫌弃,屋子里一共就四个人,有三个想打他的。 “哎哎哎,你们祖孙三个可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外面徒儿多的是,你们休想以多欺少。” 大祭司做出怕怕的模样,就像受惊的小鹿一般,与他们三人保持着安全距离,一双明亮晶莹的眼眸里却闪动着小狐狸般的狡黠笑意。 呃…… 她现在算是知道了,面前的大祭司怕不是一只调皮捣蛋的小狐狸修炼成精了吧? “祭司爷爷您误会了,我们没有以多欺少,只是楚歌真的很想解除着蛊咒,您大人有大量,菩萨心肠,就告诉楚歌吧,拜托了。”她真心的请求道。 如果大祭司都没有办法帮他们,那么她和秦影此生怕是一辈子都不能圆房,更别说是为他生个可爱的宝宝了。 她嘴上说着怕生孩子,但打心底里想要一个属于她和秦影的宝宝,她要求的不多,只要一个就心满意足了。 “咳咳,”大祭司看着她突然低落的情绪,本来只是想小小的逗弄她一下,没想到一不小心过了头,让西蛊国的宝贝疙瘩伤了心。 本来就凉飕飕的小茅屋空气骤然降低,秦影毫不掩饰的怒气和杀气直奔大祭司扑去,要不是有求于他,他肯定要教训教训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小子。 “办,办法也不是没有啦……”在秦影的刀眼威慑下,大祭司不情不愿的小声嘟囔道。 “真的?!”她眼睛一亮,兴奋的抱起他的双手,赶紧问道:“是什么?什么办法?” “呃,就是……”大祭司使劲抽回自己的手,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就是……你也变成蛊人就好了,这样蛊虫也不用取,蛊咒也不用解,你与小秦儿也可以……” 他笑得跟小狐狸似的,话留三分,却让两人更加尴尬了。 “蛊,蛊人?我可以成为蛊人吗?”她脸颊发烫的问道,尤其是在得知魅蛊的事情之后,更知道成为蛊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不然每年跟着大祭司学习蛊术的人那么多,到现在为止,成功的就斯木和魅蛊两个人。这其中还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丧生了呢。 如此可怕凶险的任务,她就想做也心肝发颤啊。 “嗯……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能不能成功,就看楚歌儿你的造化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突然说道:“楚歌儿你一向很幸运,老夫相信你这次定能也会逢凶化吉的。” “哈?”一句幸运就把她打发了?万一她不幸了呢?那岂不就是只能蛊虫反噬毒发身亡了? “祭司爷爷,不要啊,您老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能不能为楚歌出点具体又安全办法啊,这就凭借幸运二字,楚歌实在是不敢啊……” 她呼天抢地抓着大祭司迷你版的裤管,眼睛里没有一滴泪水,却依然哭得非常惨烈,让闻着汗颜,见者扶额。 “楚歌儿,咱不求他,神医爷爷帮你,我就不信了还治不好你的蛊咒。”薛神医将鬼哭狼嚎的人拉开,不服气的撸起袖子,准备现在就去为她研制解除蛊咒的解药。 虽然他不擅长蛊毒,但是好歹要是从医近百年老神医,这天下还没有他治不好的病,解不开的毒。 “神医爷爷,您真的能解开楚歌的蛊咒吗?”她可怜兮兮的问道,不是她不相信神医爷爷的医术,只是术业有专攻,要不然神医爷爷这么疼她,早就为她解除蛊咒了。 “哼,有什么不能的。这老小子会的,爷爷自然也能做到。”他说完气呼呼的起身,撸起袖子就在茅草屋里翻找起来。 “哎哎哎……你会就会,翻我东西东西做什么。”大祭司噌的一声跳了起来,追在他的身后阻拦他的破坏行为。 “啪啦……” 薛神医故意报复他的见死不救,粗鲁的翻弄着屋里的瓶瓶罐罐,很多都被他有意无意的打翻,整个茅草屋里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哎哎哎……那个不能碰啊,哎哟……我的宝贝……” “哎呀……我的心肝……” 这一老一少幼稚又置气的行为还在继续,最终大祭司哀嚎一声,心疼的抱着被打碎的瓶瓶罐罐,求饶起来,“我救,我救还不成嘛……” “真的?!” 她兴奋的瞪大双眼,也顾不得秦影的醋海,开心的扑到大祭司身边,捧着他可爱的脸蛋啪啪啪的亲了几口。 “哎哎哎,快停下……”大祭司惊恐的从她魔爪中挣扎出来,一边擦着脸上的口水,一边连连后退。 再亲下去,怕是他的小命就要没了。 “嘻嘻,谢谢祭司爷爷……”她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情绪,开心的向他道谢。 “你先别开心的太早,这蛊咒之术非寻常人可以解之,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小秦儿的了。” “哈?”她脸上开心的表情瞬间僵住了,“要看……我家相公的?” “没错。”大祭司点点头,一副少儿老成的模样,认真解释道:“你虽为西蛊人,但因为生而带蛊咒,又魂魄散异世,很难再学习蛊咒之术,甚至连这里的三脚猫功夫都学习不了。” “呃……”她嘴角一抽,汗颜的继续听着大祭司过于直白的解释。 大祭司话锋一转,故作神秘地看向秦影说道:“但是小秦儿就不一样了。” “祭司爷爷,您就别卖关子了,快些告诉我们吧?”在场的三人都被他的话整的一头雾水,她摇着他的小胳膊催促的问道。 “咳咳,这个嘛……”在收到秦影和薛神医同时丢来的刀眼之后,大祭司识趣的不再卖弄关子,解释道:“小秦儿的情况与你正好相反。” “他虽然不是西蛊国人,但是因为自幼身体赢弱,受尽了薛老头的各种毒药,体质早已发生变化,对于蛊虫蛊毒自然也有了一翻抵御能力……” “什么毒药,老小子你不要胡说,那是老夫辛辛苦苦为秦配制的解药,怎么会是毒药!” 大祭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神医爷爷气呼呼的打断了。她赶紧打断两位老小孩的掐架,制止道:“神医爷爷祭司爷爷,你们先不要吵啦,能不能先告诉楚歌,我家相公到底要如何为楚歌解除蛊咒呢?” 她抬头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她父皇老爸应该很快就要到下班时间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被赦免放出来,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准时回去。要不然她和秦影就别想再出来了。 “呃,楚歌儿你别着急嘛,其实这也很简单,只要让小秦儿成为蛊人,或者让他也学习蛊咒之术就可以了。”大祭司看着她真的开始着急,暂时放下与薛神医的掐架,风轻云淡的回道。 “成为蛊人?学习蛊咒之术?”她惊讶的听着大祭司的回答,这样的提议之前秦影就有说过,但因为风险太大而被他们否决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得让她的亲亲相公为她舍命。 “不行,我不能再让相公为我做如此危险的事情。”她坚决的否决道。 想到两人自此相识以来,每次有危险都是秦影为她扛着,不论是坠入山崖还是雪山寻冰莲,都是秦影在为她舍命相护。 这一次,她绝对不允许他再为自己涉险。 “嗯……”虽然她是一口否决了,但是大祭司却完全没有把她坚决的神情态度放在心情,而是为难的看向秦影,等待着秦影自己的答复。 “最终方法更快一些。”秦影毫不迟疑的问道,问出来的话却让她羞得想要钻地缝。 她假装没有听懂的样子,心急地阻拦道:“不可以,相公楚歌坚决不同意,要不然,我……” 她想说一些威胁的话语来,可惜对于秦影她真的什么威胁之言都说不出来,即使她说了秦影也是不会听她的。 “哪一种更快一些,这还要取决于小秦儿你自己。”大祭司同样无视她的焦急劝阻,隔着她和秦影对其话来。 “这样吧,等明日你来我这里,我们先尝试一番,看看你的身体是更接受蛊虫寄宿,还是更承受蛊咒侵噬,到时候再做决定如何?” “好。” “喂,你……” 她心急的想要阻拦,此时在外面与师弟师妹们交流蛊术学习的魅蛊和斯木也回来了。 魅蛊和斯木齐齐向大祭司和薛神医俯首行礼,才催促的向她和秦影说道:“楚歌妹妹,秦殿下,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可是,我……”她心急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秦影她劝又劝不动,而大祭司和神医爷爷也不会站到她这边,几人就这么决定好了让秦影以身试险,却完全不顾她这个当事人的感受。 如果要秦影为她冒生命危险,她宁愿不解这蛊咒了。 “楚歌妹妹,我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等回去我们再慢慢商量好不好?” 其实魅蛊和斯木已经回来有些时刻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和决定,他们也有听到的。 她知道江楚歌是不忍心看着爱人为自己冒险,但以她对秦王爷的了解,同样知道,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 尤其是涉及到江楚歌的事情,他就更不能坐视不理了。 魅蛊心生羡慕的看着为彼此担心付出的两人,再看看同样温柔注视着自己的爱人,心中满是幸福。 这样的状态是她一直期待渴望的,现在因为江楚歌的到来而圆了她的梦。 她心生感慨,又带有感激的向江楚歌说道:“妹妹莫要着急,有什么事情,等回去后姐姐与你一起想办法。” 即使她再心急也是没有办法,秦影不会听她的,对于此事她似乎只有等着,然后眼睁睁看着她的夫君为她舍生冒险,心中只有感动和深深的无力感。 第130章 终于相见 “好吧……”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只好听从魅蛊的意思,先行回去,然后再慢慢想办法。 “楚歌……” 几人还没有到皇宫,远远地就看到了她的老父亲,急切地站在皇宫门口,要不是有皇后娘娘挽着他的衣袖,怕是早就飞奔过来了。 “父皇……母后……”她扯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将烦心事掩藏起来,开心的迎了上去。 “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们去哪里了?”几人一回来,皇上就开启了侦探模式,一双慧眼紧紧盯着秦影,好似在看穿他有没有背着他做一些图谋不轨的事情。 “父皇……我们还能去哪啊?就是出去随便转转,欣赏一下我们西蛊的大漠风光呗。不信你问魅魔姐姐和斯木哥哥嘛……” “呃……”被点到名的斯木还是有些不适应撒谎,尤其是还是对着一国之君撒谎,被皇上目光一定,差点就全盘交代了出去。 魅蛊从容不迫的上前一步,挡在斯木和皇上审视的视线中间,学着江楚歌的样子,同样撒娇的说道:“父皇您放心,魅魔就是带妹妹了解一下我们西蛊国的蛊术,绝对不会让妹妹有事的,魅魔保证。” “好啦好啦……孩子们长大了,自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陛下您就不要事事操心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两个宝贝女儿再加上自己的挚爱,三个他最爱的女子一起劝说,就是皇上的疑心病再重,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且不与他们追究了。 “哼,朕就放过你们这一次,不过……”他气哼哼的瞪向秦影说道:“楚歌可是我的心肝宝贝,你要是护不好她,朕就……” “哎呀……父皇……”她无奈的打断皇上老爸的威胁之言,挽着他的胳膊催促道:“我们快些回去啦,楚歌都快饿死啦……” 此时她还真的有些同情秦影,能够摊上这么一个护女心切的老丈人,也确实不容易。 “好好好……我们这就回去……”只要她一个撒娇,皇上立马心都化了,收起面向秦影的冰冷脸,笑得满脸灿烂的向回走去。 魅蛊回给秦影一个无奈又同情的眼神,爱莫能助的跟了上去。就连木讷的斯木都投给他一个加油打起的眼神,祝他早日赢得岳丈大人的认可。 可怜的王爷大人又在被排斥,被孤立,被同情,已经与爱妃相望不能相近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天。 不过,这次他没有咬牙切齿,没有暗中咒骂,而是心情激动地等待着明天的到来,只要他学会了蛊咒之术,或者能够成为蛊人,他就立马带着自己的爱妃远走高飞,再也不会这个鬼地方! “嘻嘻……相公辛苦啦……” 一如既往的,两位一回到他们的寝宫,江楚歌立马开始了撒娇卖萌,讨好安慰被父皇老爸针对的亲亲相公。 两个都是她最爱的男人,她就是再过意不去,也只能袖手旁观,任由她的皇上老爸对自己的相公各种冷眼白眼。 “等这事解决之后,你可要加倍补偿本王。” 秦影毫不掩饰内心郁闷到吐血的心情,想要发泄又舍不得伤她一根寒毛,只能愤愤地将她搂在怀中,惩罚似的用力亲吻着她的朱唇。 “嘶……” 她明显感觉到嘴巴处传来的刺痛,但是为了安慰受伤的相公也只好由他去了。 秦影起初只是想小小惩罚一下她,可是亲着亲着渐渐有些失去了控制。 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摸到了纤细的腰肢,轻车熟路的解开衣带,突然的冰凉感触刺她的一个激灵,让已经被吻得七荤八素的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相公……”她急切地阻止他手上的动作,软绵绵的语气和双手无力的阻拦,反倒有些欲拒还迎的模样。 秦影深寒的双眸一紧,双手将人抱起,脚尖点地,直冲诺大寝宫深处的屏风后飞去。 “啊……” 她只觉得自己两脚一空,还没反应过来,就在天旋地转间,被丢到了柔软的锦被床榻上。 昏黄摇曳的烛光下,秦影颀长的身影迅速向她欺来,灼热的气息喷撒在她的脸颊,烫得她心头一颤,同时让她心中的警铃大作。 “不可以……” 她无力的双手想要阻拦他的动作,可是身上的人就像是一块千金重的铜墙铁壁,任由她怎样捶打推搡都无法撼动他一丝一毫,反倒是把她的手都给捶疼了。 “喂,你……”她压制着自己的声音,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你会死的……” “能葬于牡丹花下,死亦无妨!” 此时的秦影几乎处于失去理智的边缘,白色的衣衫被粗鲁的扯下,丢飞出幔帐,带出的气息准确无误的将寝宫中所有的烛光给扑灭了。 她双眼顿时一黑,原本冰凉的草药香气变得火热灼烧,危险地气息越来越浓烈,秦影渐渐趋于失控,而她反倒是越来越清醒,身上几乎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可不想只圆一次房就变成寡妇啊…… “不可以啊相公,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她扯着嗓子嚎叫起来,如此不协调又刺耳的声音,强行将秦影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耳膜一阵刺痛,炽热的眼眸中渐显一丝清明,看着面前惊慌无措的娇容,凌乱的气息又变得急促起来。 “区区一枚蛊咒还要不了本王的性命。”他急切的丢下一句,说完将锦被一扯,就将夜色中的风光全都遮挡了去。 “什么嘛,这个时候你就不要骄傲自大啦……”她脸颊充血的哀嚎一声,尽量不让自己去在意秦影的动作。 万一她被秦影带偏了方向,跟他一起放飞自我,那等明天一早她就变成孤家寡人了。 “祭司爷爷是有说你的体质特殊,但那也不能保证你能受得住蛊咒的侵噬啊,万一你受不住挂掉了怎么办,相公……” 她面红耳赤的大喊着,晶莹的双眸也渐渐蒙上了雾气,理智与她越来越远,几乎要被心底澎湃的潮浪淹没。 “挂掉了岂不刚好遂了岳丈大人的心,他老人家肯定要高兴的放鞭炮了。” “相公……”她欲哭无泪的听着秦影置气的话,知道他是被自己的皇上老爸刺激到了,才会如此的失控。想要孤注一掷,彻底将生米煮成熟饭。 “不要啊相公,你想死我可不想成为寡妇啊……” 无论她怎么哭喊,秦影都跟吃了秤砣似的,铁了心要在今晚将洞房补上。 “等下等下等下……” 她的心几乎要跳到了嗓子眼,整张脸由红的滴血吓得惨白如纸,在最后紧急地关头,破口嚎道:“我会死啊,我会死啊……” 秦影的动作瞬间一停,嗜血的双眼泛出少的可怜的清明,一向风轻云淡的面庞也挂上了隐隐的汗珠,凤眼微眯的审视着眼下的惊恐娇容。 “呃……” 意外的戛然而止让她愣了一下,恍然想起自己刚才随口说的话,脑中亮光一闪,立马作痛苦状的双手捂住心口。 “哎哟……我心口好疼啊……” “……” 秦影一脸黑线的看着身下的人拙劣的演技,即使他不是大夫,也能看得出来她是真病还是装病。 “我真的心口疼,可,可能是蛊咒反噬了。”她急急地补充道,心底也知道骗不了秦影,但这个时候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没病也要装点什么出来。 反正秦影现在宝贝极了她,他可以不怕死的豪言葬于牡丹花下,但却不敢让她又一丢丢的危险。 果然,她的话一出,秦影眼眸里的炽热渐渐变为了担忧,即使知道是她在演戏,但还是忍不住握住她白皙的手腕,指尖把探着她的脉象。 脉象急促有力,虽然较正常人的脉象快了两倍不止,但也完全不是由病理引起的。 “心口真的不适?”秦影依然没有松开她的手腕,即便他这个秦大神医已经见证完毕眼前的人健康的很,但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嗯……嗯嗯……”她心虚的点点头,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心底升起一抹愧疚。但她也是没有办法,要不然她真的要变成寡妇了。 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着想,她也只能说一次善意的谎言了。 秦影充血的眼眸已经完全变回了以往的冰寒无波,从她身上翻下一侧,凌乱的气息也渐渐平静下来。 “别装了,本王再忍忍就是了。”他烦躁又无奈的叹息一声,也知道刚才是自己被欲意还有他岳丈大人气的冲昏了头脑,现在理智回位,竟然觉得有些可笑。 他秦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年轻气盛,失控冲动了? “嗯嗯……”她害羞的点点头,整个人几乎都缩到了被子里,虾米状的缩在一边,不敢再碰触他一丝一毫。 秦影无奈的轻笑一声,一把将人拉到怀中,另一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肢,不再进行任何动作。 “睡觉。” 秦影说完“睡觉”之后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双眸紧闭,平稳的气息轻轻吹拂在她的脸颊,就连火热的胸膛也渐渐变回了他原有的温度。 只有她一人还沉浸在惊慌的余韵中,急速跳动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定,直到夜过三更她才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等到她气息平稳起伏,秦影清明的双眼才豁然睁开,看着面前熟睡的娇容,眸光微微闪动,最终还是起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等到第二日的大晌午,她才睡眼惺忪的伸着懒腰醒来,抬头环望着空荡荡的寝宫,果然一直等她起床的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楚歌妹妹你终于醒啦……” 屏风外魅蛊一脸无奈的笑着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位拿着换洗衣服的侍女,将衣物整整齐齐的放在她的床头,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唉……”她再次怀念一下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小茶侍女,拿过衣服,懒懒地穿了起来。 “魅魔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啊?等了很久了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明明是她约人来讨教问题的,没想到自己却睡了昏天黑地,让人在那里干等着。 “是等很久了,父皇都来过好多次了呢……”魅蛊笑意盈盈的说道,心里却没有半点的责备之意。 就像小时候一样,对于这么可爱的妹妹,她宠爱还来不及又怎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第131章 家庭聚餐开始 “啊?父皇现在人呢?” 她随意的穿好衣服,打着呵欠走出屏风外,空荡荡的寝宫里除了几名守候的小侍女之外,再无其他人身影。 “父皇现在应该已经随几位大臣出宫视察去了吧。” 西蛊是个千人小国,大臣只有五六个,每天的朝政也不像南泽那样正式,一板一眼的聚在朝堂上准奏讨论。 而是几个人聚在一块,共同讨论西蛊国的国情,有时候讨论完了还会一起出宫去察看一番。 自从楚歌公主回来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随大臣们出去过,要不是她迟迟不肯醒来,怕是皇上也不会随着几位大臣出宫。 一想到父皇三步一回头,反复叮嘱她看好妹妹的不舍神情,魅蛊就觉得无奈又好笑。 “出宫视察?会有危险吗?”尚有困倦的她瞬间清醒起来,茫茫沙海,危险重重,想到父皇老爸略显苍老的花白面容,她不禁担心起来。 “放心吧,”魅蛊仿佛看出了她在担心什么,安慰的回道:“父皇可是我们这片沙漠的王者,不会有事的。再说了,还有斯木他们守卫着,你就不要太过担心了。” “是吗……”她离开了西蛊十年,并不太了解这里的子民是如何在黄沙中穿梭生活的,也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平时是如何来治理国家的。 她看着魅蛊轻松淡然,似乎是习以为常的神情,紧张的心情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是的……”魅蛊轻笑一声,将她按坐在梳妆铜镜前,拿起梳子,就像小时候一样,为她梳理着乱糟糟的头发。 不同的是,小时候只要给她扎两个可爱的发鬏就可以了,现在要为她梳理一个美美发髻。 “好了……”魅蛊将梳子放心,看着铜镜里稚气未脱却已为人妇的少女,多多少少也明白了父皇坚决不同意她将头发盘起来的心思。 未盘发就还是他们可爱的小宝贝,一旦盘起来就是别人家的妻子甚至是孩子的母亲。 “嘻嘻……谢谢魅魔姐姐……”她扬起开心的笑脸,甜甜的笑道。 “行啦,快些洗漱用膳吧,等用完膳,我们还要去看你家秦殿下呢……”魅蛊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温柔的笑道。 “对了!轩秦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去找大祭司爷爷了?”她心下一惊,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她原本是想昨晚劝说一下秦影,让他改变主意,结果两人折腾一番之后,她就把这事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早就去了,你再不快些,秦殿下怕是已经完成了蛊人蛊咒的测试了。” “什么?!”她心下大惊,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巴掌,明明信誓旦旦的说不要秦影再次为她冒险,结果自己却睡得跟猪一样,到现在才醒来。 侍女们已经端着一盘盘珍馐美馔走了进来,她肚子里的馋虫瞬间被勾了出来,空腹咕咕叫个不停,但却一点用膳的心情都没有。 她烦躁的挥挥手,拉着魅蛊就急急向外走去,“不吃了不吃了,魅魔姐姐我们这就去找大祭司爷爷吧。” “好……” 魅蛊早就算到她会有如此反应,来思玉宫之前就让人准备了马车等候门外,甚至还贴心的在里面准备了充饥的糕点水果。 “魅魔姐姐,我们这样从正门走没问题吗?”她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糕点,一边有些担心的问道。 皇上老爸并不知道他们去找大祭司的事情,为了不引起他怀疑,昨天他们去拜访大祭司的时候也是偷偷的徒步而去。 现在光明正大的坐马车出宫,她心里还真有些小小的担心,害怕传到皇上老爸耳朵里,从此禁她的足,她就更不能阻止秦影的行动了。 “放心吧,只要不是你和秦殿下单独出宫,父皇是不会怪罪的。”魅蛊意有所指的调笑着回道,心中对于父皇护女心切的行为也很是无奈。 谁让她是父皇最宝贝的也是唯一的亲生女儿呢,而且还是失踪了十年之久小宝贝。 在父皇心中她还是那个只有三四岁的小娃娃,想让他接受她已是人妇的事实着实困难了些。 “魅魔姐姐你又取笑我……”她脸颊羞红的娇嗔一声,昨晚的画面莫名其妙的闪现在她的眼前,让原本害羞的她彻底闹了个大脸红。 “姐姐哪有取笑你,姐姐是羡慕你……呵呵呵……” 姐妹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倒也让她紧张担心的心情缓和了一些,等到马车一停下,她就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匆匆向庭院里面走去。 “楚歌姐姐,魅魔姐姐……” 一进门斯雨就开心的迎了过来,其他小朋友在知道她就是西蛊国失踪十年的公主之后,也开心好奇的围了上来。 “你们好……”她扯出一个温柔的笑意,向着周围的好奇宝宝们匆匆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急切的问道:“斯雨,你有没有见到过秦影哥哥?” “嗯……”斯雨歪着小脑袋思索了起来,她身后的一个黑黑的小豆丁奶声奶气的问道:“姐姐是在说那个漂亮的哥哥吗?” 西蛊国就她和秦影两个还算陌生的人,只要有这里的孩子不认识的,而且还是漂亮的哥哥,那就一定是秦影了。 “是的,”她心中满是焦急,但是为了不吓到小朋友,还是尽量柔声的问道,“你有见过吗?” “见过……”小豆丁乖巧的回了一句,长长的尾音很是可爱,但现在的她却完全没有心思母爱泛滥。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嗯……”小豆丁完全体会不到她焦急的心情,不急不缓的歪着小脑袋回忆了一会儿,才一字一句的回道: “昨晚宝儿起床去尿尿,然后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哥哥走了过来,他将宝儿送回房间,然后就飞走了。” “呃……”她心中吐出一口老血,也拜这不紧不慢奶声奶气的纯真童言所赐,她紧张的心情意外的放松了下来。 她与魅蛊无奈的对视一眼,然后耐心的询问道:“那后来呢,宝儿有没有再见到过漂亮哥哥呢?” “有……” 好吧,还真有…… 她抚了抚额头上的黑线,继续耐心的问道:“那你可知道漂亮哥哥现在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 这个答案莫名的她并不意外,无奈的捏了捏小豆丁黑黑的却非常柔软的脸蛋,就要准备自己去找,却听小豆丁稚嫩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宝儿只看到漂亮哥哥和祭司爷爷向那边飞去了……” 小豆丁说着抬起小小的手指,顺着他的指尖望去,隐约能看到一处像是幻象一般的小茅屋。 小茅屋与大祭司的茅草屋非常像,外面也围着一圈矮矮的翠绿色篱笆。 “哎呀,你太可爱了……”她欣喜若狂的在小豆丁软软的脸蛋猛亲几口,迫不及待的拉着魅蛊坐回了马车。 她张了张口,正要吩咐马夫向小茅屋处行驶,却听魅蛊无奈的道了一声,“回宫吧。” “诶?” 她欣喜的表情来不及收回就僵在了脸上,“魅魔姐姐……” “楚歌,那边的小茅屋是大祭司设的障眼法而已,他这么做应该是不想让我们去打扰他们的。” “障眼法……”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远处的小茅屋,看起来既像是幻象又像是真实的,仅凭借她的肉眼很难分辨出来。 就像当初他们来到西蛊国一样,她还以为是海市蜃楼,完全没有想到会是真实存在的。 魅蛊看着她疑惑的神情,耐心解释道:“大祭司的茅草屋就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一处,其它的都是他设下的幻术,目的就是为了迷惑别人,不让别人发现他的行踪。” “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死心,小豆丁明明看到他们向那里飞去的,即使那是幻象,也说明秦影和大祭司是在那个方向的。 只要她们按照这个方向去找,应该会找到他们的行踪。 “唉……”西蛊轻叹一声,道:“你若不信,我们便去看看吧。” 她话音说完,车马就调转了方向,明明是近在眼前的小茅屋,她们足足行驶了半个多时辰都没有到达。 她掀开车帘,股股热浪扑面而来,瞬间给她蒸出一层汗珠,她用衣袖胡乱的擦了擦额头上不断滚落的汗珠,心下已经知道,这茅草屋确实是幻象,就算她们走到天荒地老也不会到达。 “魅魔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她心急地问道,此时的心思已经完全乱成了一团,万分担心秦影的安危,生怕他受不住那蛊虫的毒噬,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唉,既然大祭司设下着幻术,那就是在告诉我们不要去寻他们,眼下姐姐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要不我们回去问问母后吧?”魅蛊爱莫能助的提议道。 “问母后?万一……” “放心好啦,我们这次出来还有上次出来母后都是知道的,她也想让你和秦殿下早日结成真正的夫妻,只是怕父皇伤心,才没有告诉你罢了。” “啊?”她被魅蛊的话惊住了,没想到她的皇后老妈竟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把她们的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那好吧。”她再次不舍的看了眼近在眼前的茅草屋,放下车帘,重新坐回了蒸笼一般的马车。 再找下去,秦影人还没找到,她们就要被蒸熟了。 车夫手扬马鞭,马车在黄沙中快速疾驰,很快就驶进了清凉的白色皇宫。 “呼……终于活过来了……” 她毫无形象的四脚朝天躺在就近一处凉亭中的碧玉贵妃椅上,魅蛊同样端坐在一边乘凉休息,举止仪态中完全不失公主的高贵典雅。 很快皇后娘娘便闻讯赶来,知道她没有吃饭,还体贴的为她们带来了珍馐美馔,水果甜点。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是不是没有找到小秦儿他们?” “母后……”她开心的从贵妃椅跳了起来,“哇……好多好吃的,还是母后了解我,嘻嘻……” 她满身是汗的熊抱着皇后,开心的在她香喷喷甚至感觉比自己脸蛋还要嫩的脸颊上大亲几口。 “看你热的,累坏了吧。”皇后笑盈盈的眼眸里满是宠溺的爱意,完全不介意她脏兮兮的汗水和口水,温柔的拿着手帕为她擦拭满脸的汗珠。 第132章 居然真的是姐妹 “不累,看到母后之后就一点都不累了,嘻嘻……”她嘴甜的回了一句,与前世一样,她的皇后老妈听到后立马笑得似花摇曳。 “就你嘴甜……快些吃点东西吧,呵呵呵……” “母后,魅魔姐姐你们也一起吃啊……”桌子上这么东西,她一个人也吃不完,尤其是在物资极度匮乏的西蛊,就更不能浪费粮食了。 “好……”皇后和魅蛊无奈的对视一笑,现在还没到午膳的时间,但还是应着坐了下来。 她乖巧的为母后大人还有姐姐大人一人盛了一碗饭菜,等她们用筷才狼吞虎咽起来。 “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皇后娘娘脸上挂着幸福又无奈的笑意,对她这吃相狼狈的爱女心里也很是无奈。 她想到那南泽国的二王爷谦谦有礼,儒雅彬彬,更是极为注重仪洁雅致,像这样一尘不染之人是如何看上她不拘小节的爱女的,而且还对她宠爱有加,疼惜备至。 “对了母后,祭司爷爷带着我家相公失踪了,您可知道他们会去往何处呢?” 一想到秦影的事情,她的食欲都没有了,心不在焉的吃着出自南泽国缘聚斋的贡品,心里满满的都是她的亲亲夫君。 “楚歌……”皇后娘娘看着她失落的神情,心疼的回道:“小秦儿能为你做这一切父皇母后都看在眼里,知道他是真心对你好,也知道你们是真心爱着对方的。” “既然知道,那你们为何还要为难我们嘛……”她小声的嘟嘴着,想到昨天晚上秦影差点因此失去了理智,不满的脸颊上悄悄浮起了一抹红晕。 “呵呵……母后也不想的,就是你的父皇太宠惜你了,再加之这十年来你父皇一直深深自责愧疚,虽然他没有说,但是母后知道,他一直在为你大皇伯父的不幸,你的失踪,还有魅魔的事情责怪埋怨自己。” “母后……”她与魅蛊齐声开口,皇后摆了摆手,让她们不必担心,“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不提了。现在我们一家人已经团聚,而你们也都找到了自己的爱人,父皇和母后也就放心了,呵呵……” “母后……”魅蛊脸色一羞,她与斯木的事情虽然自以为满的很好,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之间的情愫爱意。 “魅魔,你与斯木都是父皇母后从小带大的,你们之间的事情父皇母后也都知道,你们就不用再遮遮掩掩了,等这事情过去之后,挑个良辰吉日,你们也把事情办了吧。” “母后……”魅蛊羞红的脸颊彻底变成了大红布,又害羞又欣喜激动,原本的冷魅成熟的形象不复存在,完全一副羞羞答答的小媳妇模样。 “嘻嘻……恭喜魅魔姐姐有情人终成眷属,与斯木哥哥重要守得云开见秦明咯……”她咧嘴一笑,半是调笑的真心祝福道。 “楚歌,你也羞我……” “呵呵呵……”皇后脸上始终挂着幸福的笑意,宠溺的看着面前的两位爱女,要是……再为他们添几个外孙就更好了。 “对了母后,您与父皇还有神医爷爷之前是做什么去了?”她趁机问出心底的疑惑,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 魅蛊也跟着紧张起来,想到之前斯木说的事情,一双紫色眼眸里充满了歉意和愧疚。 “唉……这事早晚是要告诉你们的。”皇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心疼的看着蒙着面纱的魅蛊,叹息道:“或许你们应该听说了,魅魔并非我西蛊国人的事情。” “嗯嗯。”她点点头,想到之前斯木说的推测,迟疑的问道:“母后你们这次出去是不是为了魅魔姐姐……” “呵呵……是不是木儿跟你们说的。”皇后轻笑一声,两人想要解释,她释然的摆摆手,“罢了,母后不会怪罪你们的,你们也有权利知道。” “嘻嘻,谢谢母后……”她赶紧撒娇卖萌,油乎乎的嘴巴抱着皇后老妈的脸蛋狂亲几下,从来不嫌弃她的老妈竟然伸手将她推了开来。 “母后……”她委屈的瘪瘪嘴,感觉自己的宝贝劲已经快要过去了,把她捧在手心都怕摔着的母后大人竟然嫌弃她的爱吻。 “呵呵……油味太重了,母后有些反胃。”皇后峨眉微蹙,好像真的要吐出来的样子,吓得她赶紧后退几步,不让自己身上的油腥味熏到母后大人。 “母后您没事吧?”她担忧的询问道,又不敢上前,只能与她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隔空察看她的气色。 脸色稍微有些苍白,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异样。 皇后天天山珍海味吃着应该不会是营养失衡。如果不是病理上的问题,那应该就是没有休息好了。 “没事,昨晚有些积食,夜晚没有睡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皇后温柔一笑让她们不要担心,魅蛊拿着鎏金团扇为她扇了一会儿,气色才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母后真的没事吗?要不我给您把把脉吧?”她虽然只跟秦影学了个皮毛,但是简单的病症还是能够把的出来的。 她试探的伸出油乎乎的小手,手指还没碰到母后白皙的手腕,就见她一副又要呕吐的模样。 她吓得赶紧收回手指,看到她对油腥如此厌恶,心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母,母……母后……您老该不会是在害,害……害害害喜吧……” “哎哟……”她话才说完,皇后直接将魅蛊手中的团扇向她丢了过来,“胡说什么呢,这孩子……” “母后,我真的没有胡说啊……”她委屈的瘪瘪嘴,看着母后大人又要向她丢东西,赶紧乖乖的讨好求饶道:“好好好不说了,女儿不说了还不成嘛……” 她将团扇递回魅惑,上面沾到了些许她手上的油渍,魅蛊才为她扇了几下,就被她挥手推开了。 “行了,不用扇了,快些用膳吧,要不然就凉了。” “是……”她和魅蛊乖乖地听话用膳,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不放心,见她母后如此厌恶油腥,如果不是有了身孕,那应该就是病理上的原因了。 不行,等她相公回来,她得让他好好为母后诊断诊断。现在在她母后心中,她的俊美儿婿的地位已经开始超过她了。 唉…… 她在心中心疼的抱抱自己,被这么一打断,刚才的问话差点都忘记了。 “母后,您还没说呢,到底是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啊?”她继续问道。 “唉……也罢……”皇后深深叹息一声,望着面前的两位爱女,迟疑的说道:“其实魅魔在七年前就已经死过一次。” “什么……”她们两人同时震惊的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的听着皇后话语,难以想象她的魅魔姐姐竟然在七年前就已经…… “是不是……就是斯木哥哥说的那次?”良久之后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磕磕巴巴的问道。 “嗯。”皇后微微点点头,继续叹息道:“魅魔本不是我西蛊国子民,虽然她的体质特殊,但终究还是受不住蛊毒的侵噬。母后与你们父皇察觉此事后就打消了让她成为蛊人的心思,但那时她体内已经寄入太多蛊虫,想要中止却为时已晚。” “那……”她听着母后的叙述,再想到之前斯木告诉她们的事情,紧张的问道:“那后来父皇母后是为魅魔姐姐寻来什么神物,才将魅魔姐姐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呢?” “倒也不是什么神物。你们可曾听说过东冥国的救命仙药鬼仙子?” “东冥国?鬼仙子?”她心底一惊,这熟悉的名词她好像是在哪里听说过,但一时心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嗯,”皇后看着她困惑的神情,知道她这些年一直在外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便耐心的向她解释道:“东冥国也有人称之为东游国,是传说中神族的后裔,但世间却很少有人能找到他们的所在,只是把他们当做是一个传说罢了。” “神族的后裔?!”这几个熟悉的字眼瞬间跳动了她的神经,她的神一般的堂姐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大皇伯母不就是来自那里吗?! 这可不是一个传说啊,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啊! “嗯,”皇后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恍然道:“对了,听说南泽国的三王妃当年就是寻来了传说中的鬼仙子,才救回了他们过皇后的性命。” “呵呵……是的……”她扯扯嘴角,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一下她的母后,其实那三王妃就是她的堂姐,大皇伯父失散在外的亲生嫡女。 “没想到那三王妃竟有如此本事,居然能够成功的进出鬼仙谷。”母后心生佩服的说道。 “鬼仙谷?”她一脸懵的看向皇后,这个她倒是没有听说过。 “鬼仙谷就是藏有神药鬼仙子的地方,听说此谷变幻无常,它的入口每年都会变换一个地方,而且就算人们找到了它的入口,也不知道该如何进到谷里。”魅蛊替皇后解释道。 “这样子啊……”她了解的点点头,如此神秘的地方定然不会太容易进去,这其中肯定藏着什么机关入口,而这个机关应该只有东冥国人才会知道。 “听说鬼仙谷内危险重重,当年三王妃与三王爷一起进到谷中,还差点丧命在里面呢。”魅蛊继续向她说着听来的传闻。 “这么危险?”她在心底为她的堂姐暗中捏了一把汗的同时,也隐约猜到他们能够互通情谊,这惊险的鬼仙谷之行怕是也起了重要的作用。 要不然,她那不修边幅,比她还不注意形象的堂姐,不会这么容易俘获那暴戾三王爷的芳心的。 “是啊,要不然鬼仙谷还不得让寻药的人给踏平了。”魅蛊半是开玩笑的说道,这些都是她们的道听途说,至于鬼仙谷还有鬼仙子到底是什么样子,她们还真的没有见过。 “对了,听说当时三王妃一共寻来了三颗,一颗给了南泽的皇后,一个用来救了在谷中遇险的三王爷,另一颗给了……” 魅蛊说着突然迟疑起来,对于秦殿下和那王妃的过往,天下人早就传到沸沸扬扬,谁人都知道当年南泽国的两位王爷为了那三王妃打的不可开交,争得你死我活。 第133章 水火交锋 “呃……”她看着魅蛊想说又不敢说的表情,瞬间心下了然,扶额道:“给了我家相公对不对?” “嗯……”魅蛊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她有些好笑的看着魅蛊和她皇后老妈小心紧张的神情,释然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楚歌早就不介意了。再说了,相公现在还在为楚歌冒着生命危险,楚歌哪还有那个心思去吃醋啊。” 大不了,等这事过去后,她再好好盘问盘问秦影有关鬼仙子还有她堂姐的事情。 “呵呵……那倒也是。” 魅蛊和皇后同时暗中松了一口气,笑呵呵继续说道:“听说那鬼仙子不仅可以让人起死回生,还可以让人回到原本应有的最佳状态,只是……似乎对于生来就有,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却无法解除。” “嗯?”她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此话的含义,只听魅蛊接着向她解释道:“听说当时三王爷和南泽的皇后服用鬼仙子后,都起死回生,容光焕发,唯独秦殿下依旧面色苍白,未有一丝的起色。” “什么……”她心下震惊的听着魅蛊的解释,这么神奇的仙药竟然也治不好秦影天生带来的顽疾,实在枉费虚名! “唉,不说这个了。”皇后看着她气愤又心疼的神情,赶紧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转移话题道:“母后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告诉你们鬼仙子的事情,还是想说的是蛊仙子。” “蛊仙子?”她和魅蛊同时惊讶的睁大双眼,这个名词不仅是她,就连一直生活在西蛊的魅蛊也是头一次听说。 “母后,这蛊仙子是……”她和魅蛊异口同声的问道。 “这其实是只有我们西蛊皇族的皇上和皇后才知道的事情,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以便日后能帮到你们。” 皇后说完摆了摆手,站在一旁的侍女们便俯身都退了下去。等到侍女们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向两位爱女解释起来。 “我们西蛊国的蛊仙子其实与那传说中的鬼仙子差不多,也是救人的奇药。而蛊仙子的存放之处同样也和鬼仙子一样,藏在一个入口变换不定,只有我们西蛊西氏皇族之人才能进入的蛊仙谷里。” “呃……”她听着皇后老妈想绕口令一般的解释,不仅好奇的问道:“母后,这鬼仙子和这蛊仙子不会就是同一种奇药吧?” 一个是鬼仙子,一个是蛊仙子,一个藏在鬼仙谷里,一个藏在蛊仙谷里。 这让人一听,就感觉是一个大舌头的人,将名字说错了,以讹传讹,才产生了两拨分支。 就像是福建人和胡建人…… “这母后就不知道了,不过,蛊仙子虽然能令人起死回生,但却无法像传说中的鬼仙子一样让人长寿,而是只能延续七年的寿命……” “七年?!”她心下一惊,想到魅魔姐姐七年前被父皇母后救回,现在已经是七年后,那么也就是说…… “母后……”她担忧的看向同样一脸震惊的魅蛊,转身无助的看向自己的母后。 在母亲面前她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遇到问题本能的想要依靠求助与她。 “唉……七年前母后与你们父皇好不容易成功进到了蛊仙谷中,却发现里面的蛊仙子同样只有三颗,我们只取走了其中一颗,带回来给魅魔服下。” “转眼七年将至,母后与你们父皇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才请来了薛神医,希望他老人家能够帮助我们研制出续命时间更久的蛊仙子。” 她们认真听着皇后的解释,这才明白了皇上和皇后出宫的缘由,同时也知道了他们请神医爷爷来此西蛊国的目的了。 “那……神医爷爷有研制出更好的神药来吗?”她心底紧张的问道,虽然神医爷爷医术高超,但毕竟是续命的奇药,如此反自然的东西若能研制的出来,世间秩序肯定都要乱了。 “这……其实母后也不知道……”皇后迟疑的说道,犹豫再三还是从怀中取出来了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瓶。 “薛神医在蛊仙谷中研究数日,终于用蛊仙子还有他老人家自己珍藏的秘药研制出了这颗改良后的蛊仙子。只是……” 皇后看着手中的白玉瓷瓶,满脸愁容的说道:“只是,这药只有一颗,我们也无法找死物来试探一番,这些日子以来母后与你们父皇一直为此苦恼,始终不敢交与魅魔服下。” “这……”她小心翼翼的接过母后手中的白玉瓷瓶,指尖微颤的打开瓶塞,一股香甜浓郁的香气飘散开来,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颗红艳如血的球形药丸。 这里没有她前世的医疗仪器,她无法鉴证一下此药的成分,更无从知道它是否对人体有害,万一是毒药,或者有什么副作用,那她的魅魔姐姐可就…… 现在的她能够体会到父皇母后的迟疑,魅蛊同样小心谨慎的将白玉瓷瓶接到手中,看着瓷瓶中鲜红的球形药丸,半饷后才缓缓问道:“母后,魅魔还有多少时间?” “这……”皇后看着面前可怜的女儿,长长叹息一声,心疼的低喃道:“还有……还有三天……” “什么?!”还有三天?! 那也就是说她的魅魔姐姐,只剩三天的生命了?! “母后……”太过的震惊让她声音哑然,清澈的双眸满是复杂的情绪,看着黯然伤神的母亲,再看看同样震惊到无法言语的魅蛊,她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那我们现在可如何是好……”她喃喃道。看着魅蛊手中的白玉瓷瓶,一向灵活的大脑也转不过弯来了。 还有三天的时间,如果不服下这续命药就会有生命危险,如果服下,这药是毒药是解药还是未知,万一有个什么不测,或者副作用,对魅蛊来说将是一辈子的遗憾。 “唉……母后要是知道,就不会拖到现在才告诉你们了。”皇后叹息一声,温柔典雅的芳容也失了色彩,心疼的看着成为蛊人的爱女,心中万般懊悔。 “早知道母后当初就应该拦下你父皇,说什么也不让他将魅魔送去大祭司那里做什么该死的蛊人!” 皇后说着恨恨地捶着自己的大腿,她和魅蛊赶紧上前阻拦,握住母后温暖的手心,安慰道:“事到如今,母后就是再自责也是无异,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救魅魔姐姐吧。” 她说着两人的目光又不自觉的转移到魅蛊身上,此时的魅蛊在震惊过后已经变回了原有的冷静和沉着。 她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母后和妹妹,真心的说道:“魅魔这一生虽经坎坷,也受过太多的蛊毒折磨,但是除此之外,魅魔却是非常幸运和幸福的。” “魅魔很感激父皇母后将魅魔捡回西蛊,更对魅魔无微不至的照顾,把魅魔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对于如此大恩大德,年幼的魅魔却不知感恩,不仅在心里怨恨父皇母后只把魅魔当做救妹妹的工具,甚至还对妹妹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魅魔姐姐……”她鼻子一酸,想要告诉她不要再为过去的往事所困,魅蛊冲她释怀的一笑,继续说道: “魅魔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母后还有妹妹,魅魔的这一生有不幸也有过错,魅魔非常感恩父皇母后的仁慈宽容,更感激楚歌妹妹的善心饶恕。” “现在的魅魔真的很幸福,有慈爱温柔的父皇母后和善良可爱的妹妹,还有一直关心着魅魔的大祭司爷爷和一堆可爱的师弟师妹们,还有……” 她的脸上突然挂上了一抹幸福的温柔,低声道:“还有与魅魔一起长大,始终陪在魅魔身边的斯木哥。” “魅魔现在很幸福,也很知足,所以魅魔现在一点都不惧死亡,只是有些遗憾没能报答父皇母后的大恩大德,没能与斯木哥长相厮守……” “魅魔……” “魅魔姐姐……” 母女三人抱做一团,正哭得稀里哗啦,从外面视察的皇上和斯木脚步生风的从外面走了回来。 “爱妃……楚歌,魅魔……” 她们三人赶紧擦干眼泪,变脸比翻书还快,转瞬间就从梨花带雨的模样变成了笑意盈盈的灿烂脸庞。 三人默契的对视一笑,皇上和斯木快步走近凉亭,看着她们娘仨明显有什么小秘密瞒着他们的模样,装作不悦的模样,嘟囔道:“你们三个又在背着我们嘀咕什么呢?朕老远就听到了。” “嘻嘻……我们正在说父皇您呢。”她咧嘴一笑,撒娇的为皇上老爸捶背捏肩,道:“我们准备了一桌的好吃的,就等着父皇你们回来呢,您看饭菜都凉了。” 皇上低头看着满桌的狼藉,不仅是饭菜凉了,而且还是所剩无几,饭桌上刚好有三副碗筷不多不少,怎么看都不像是特意为等待他而准备的。 “哼,你又来唬弄父皇。” “呵呵……陛下莫要生气,楚歌说得没错,我们确实一直在等您回来呢,只不过这凉亭里的饭菜是臣妾为楚歌准备的填腹点心而已,真正的午膳还在寝宫呢,我们还是快些移驾进屋去吧。” 皇后温柔一笑,三言两语就将皇上哄得眉开眼笑。她暗中再次向皇后老妈竖个大拇指,这御夫之道她还是要多学习学习才行。 “哼……你也合起伙来唬我……”皇上小小的嘟囔一声,还是乖乖听话起身向寝宫走去。 皇后无奈的摇摇头,大方的送去一个安慰的面颊亲亲,皇上脸上幽怨的小表情才终于化为了一脸的傻乐憨笑。 唉…… 她的老爸不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都被她的老妈拿捏得死死的,这一点她不得不佩服。 等到日落西山,夜幕渐渐降临,她独自一人回到空荡荡的寝宫,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脸上挂着的灿烂笑容,立马变为了哀愁。 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她一直不去想也不去提秦影的事情,只把这份担心独自埋藏在心底,等到夜深人静,才敢拿出来独自一人承受。 “笃笃笃……” 她躺在冰冷的大床上辗转反侧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即使轻轻的敲门声。 “楚歌,你睡着了吗?”门外魅蛊的声音轻轻传来,带迟疑和谨慎,像是怕打扰她,又像是怕被别人听去。 第134章 所以是堂姐 “魅魔姐姐?”她赶紧披上厚厚的狐裘白袍,迈着小碎步快速的为她开门。 “吱呀……” 金雕玉刻的寝宫房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清夜的凉风从门外灌进来,懂得她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魅魔姐姐快些进来。” 她将人拉近屋内,双手揉搓着胳膊,瑟瑟发抖的问道:“姐姐怎么来啦,有事情吗?” 她说着忍不住又打了一个激灵,西蛊国的昼夜温差她至今还不太习惯,白天热得跟盛夏一样,夜晚却冷得跟寒冬似的。 屋子里供暖的木炭炉也燃烧殆尽,残留着少得可怜的火星,让本来就独守空房的她倍感凄零。 人真的很奇怪,前世她一个人的时候,就算是孤身一人待在异国他乡,都照样吃吃喝喝睡睡,该做什么做什么,完全不会感到半点的孤独寂寞。 但是现在,秦影只是一天没在,她就感觉像是深闺怨妇一样,各种孤独寂寞冷。 魅蛊看她冻得直发抖,心中满是过意不去,她扯出一个低落的笑容,轻声道:“没事,姐姐就是有些睡不着想过来与你聊聊天,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等明天再来找你。” 魅蛊说完就要转身离去,不知怎地,看到她逞强的笑容,她心中很是心疼。 “魅魔姐姐,”她急忙将人拉住,扯出一个俏皮的笑容,道:“正巧楚歌也孤枕难眠呢,要不你就留下来与楚歌一起睡吧,我们姐妹可以痛痛快快地聊天至天亮。” “这……” “来嘛来嘛……”她不由分说,拉着魅蛊就向他们大的不像话的床榻走去,拉着她一起钻进冰冷的锦被,多了一个人之后,很快锦被就变得暖烘烘起来。 “好暖和呀……” 魅蛊看着她满足的可爱表情,知道她还未适应西蛊国夜间极寒的天气,便将外衣脱下,安心的陪她一起躺了下来。 “我记得小时候,父皇母后不在的时候,魅魔姐姐就是这么陪楚歌午睡的呢……”她有些怀念的说道。 虽然她的记忆非常模糊,但是那种姐妹享用一起,开心聊天入睡的感觉是磨灭不掉的。 “是啊,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可爱……” 魅蛊宠溺的捏了捏她细嫩的脸蛋,眼睛里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面前可爱纯真的面孔,脸上的微笑渐渐变为了愧疚。 她不用想就知道,魅蛊定是又想起了用蛊虫毒害的她的事情。 “姐姐,我们不是说好不去计较过去的事情吗?过去的事情就让它们随风消散吧,你若是一直愧疚于心,楚歌也会过意不去的。” 现在想来,当时她中毒昏迷之前,依稀中确实看到了一张慌乱无措,大声叫喊她名字的熟悉面孔。 那双清澈眼眸里的担心和惊恐是不会骗人的。她想,如果没有被大皇伯母救走,她的魅魔姐姐肯定也会喊人来救她的。 “唉……话是这么说,但是姐姐还是过意不去。要不是舍不得父皇母后,舍不得……舍不得他,姐姐早就以死谢罪,羞愧于活在世上。” “姐姐……”她有些过意不去的喊了一声,魅蛊轻笑一声,释怀的说道: “所以,姐姐现在一点都不怕死,不论能不能侥幸度过这一关,姐姐都无怨无悔。只是……” “只是有些愧疚没能好好孝敬父皇母后,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有些遗憾没能与斯木哥长相厮守,留他孤身一人黄泉思念。” “姐姐,神医爷爷医术高超,楚歌相信,姐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她紧紧握住魅蛊的手,信誓旦旦的说道。 薛神医医术了得,再加上这要本来就是在蛊仙子的基础上研制,即使不能让人长命百岁,但是她推测至少应该也会有第二个七年时间吧。 “是啊,薛神医医术高明,姐姐也相信这药会产生奇效,只是,姐姐只怕有个万一……” “姐姐……”她想要劝说她不要多想,但是话到嘴巴却始终无法说出来,她们都是明白人,违心盲目的安慰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楚歌,其实姐姐这次来找你,就是想要跟你交代一下,万一姐姐不幸归去,希望你一定要照顾好父皇母后,父皇母后的大恩大德,姐姐也只能有来世再报了。” “姐姐……”她鼻子一酸,眼泪彻底止不住了,魅蛊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面颊,为她拭去不断滚落的泪水,低声说道: “还有……如果姐姐真的走了,请你代姐姐向斯木哥哥传几句话,就说……就说要他忘记魅蛊,娶个寻常家的女子,再生几个宝宝,魅蛊泉下有知,也能含笑无憾了。” “姐姐,楚歌不要你说这种话,神医爷爷医术了得,你肯定不会有事的。”她一头钻进魅蛊的怀中,哭得稀里哗啦,大声说着任性的话语。 “楚歌听话,姐姐就求你这么一件事,你可一定要答应姐姐,否则……否则姐姐就是去了黄泉也会不安的,拜托了,好妹妹……” 魅蛊说着眼睛也酸涩起来,她将失而复得的妹妹紧紧搂着怀中,姐妹二人抱头痛哭,等到天快亮的时候,两人才扛不住睡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她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身边的魅蛊早就不见了踪影,金色的太阳高高挂起,透过门窗的风险撒落在她的床头。 由于昨晚哭得太厉害,她的两只眼睛都肿了起来,脑袋也昏昏沉沉疼得厉害,连声音也带了一些沙哑。 她磨磨蹭蹭的起床,以往这个时候,她宠女狂魔的皇上老爸早就不知道来看过她多少次了,但是这次却奇怪地平静,就连她身边的小侍女都看起来比平时沉默了很多。 她无聊的吃着只有一个人的早餐,心头好奇的问道:“今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宫中如此安静?” 当然,平时的西蛊皇宫也非常安静,只是今天她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总觉得跟以往不太一样。 她心中突然紧张了起来,想到昨晚魅蛊与她说的那些话,脸色都变得惨白起来。 “嗯……”侍女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出一句,“女婢不能说……” 不好! 她将碗筷往桌子上一丢,提起金丝罗裙便向外跑了出去。 “公主,您不能去,陛下,陛下有交代……” 小侍女追在她的身后,口中喊着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想到昨晚魅蛊交代她的那些话,她心中恨恨地想要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她早该想到的! 她气恼的自责一声,脚下加快步子,满头大汗的向魅蛊的小庭院跑去。 “魅魔姐姐……” 她才跑进院子,就看到斯木悲痛黯然的站在紧闭的房门口,旁边还站着满脸担忧的父皇母后。 “父皇母后,斯木哥哥……” 她气喘吁吁的跑上前去,顾不得满头的大汉,担心道:“魅魔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唉……”三人同时重重叹息一声,皇后心疼的拿出丝帕,为她擦拭满头的汗水。 “薛神医还在里面,这都两个时辰了……”皇后紧张担忧的说着,一开口,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爱妃……”皇上心疼的将她揽在怀中,“爱妃莫要伤心,魅魔福大命大,这次定然也会平安脱险的。” “是啊母后,神医爷爷医术高超,肯定不会让魅魔姐姐有事的。”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万一的情况,扯出一个艰难的笑意,既是安慰母后更是在心理暗示自己。 事到如今,他们能做,也只有心存希望,虔诚祈祷魅蛊能够平安脱险。 “嗯嗯……”皇后含泪点点头,泪眼汪汪的看着紧闭的房门,门口的斯木一脸黯然,一双紫色的眼眸里不断闪动着痛苦的神色。 她知道斯木是不擅将喜怒表现于形色之中的人,平静的面孔下,却掩藏着比他们几人都要悲痛绝望的情感。 想到昨晚魅蛊向她交代的事情,她几经张口,却始终无法吐露出半个字。 在这个时候,她要如何说得出这样残忍的请求来! “吱呀……” 紧闭的木门终于被打开,薛神医面色疲惫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精神矍铄的面容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 “神医爷爷……” “薛神医……” 几人迫不及待的围了上去,但是后面的话却怎么都无法问出,更不敢问出。 “魅魔姐姐她……”她小声的询问道,眼睛不自觉的向房屋内看去,只见金色的镂空屏风后,一抹朦胧的身影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唉……”薛神医长叹一声,仅仅是一道叹息,就将所有人瞬间打入了冰冷的深渊。 “魅魔……”皇后趔趄一步,眼前一黑,几近昏厥过去。 “爱妃!” “母后……” “皇后娘娘……” 三人担忧上前,薛神医赶紧从衣袖中取出一枚瓷瓶,打开瓶塞,将瓶口送到她鼻翼下轻轻摇动几下,刺鼻的气味飘散出来,让围上前的三人同时捏住了鼻子。 “好臭!” 几近昏厥的皇后也将头转到一边,皇上感觉将那瓷瓶推开,关心道:“爱妃可好些了?” “我没事,只是魅魔她……” “神医爷爷魅魔姐姐她,她现在……”她焦急的问道,话在口中却始终无法说出,双腿也像灌了铅一样,呆呆地站在门口,始终没有勇气迈进去。 “唉……老夫已经尽力了,能不能醒来就要看魅蛊公主自己的造化了。”薛神医叹息摇头道。 “醒来?!”她眼前一亮,心中瞬间燃起了一丝希望。 也就是说魅魔姐姐现在还没…… 围在屋外的四人还都以为魅蛊已经不幸,薛神医的话才说完,四人同时暗暗松了一口气了。 只要还活着就好。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皇后感激的向神医道谢,脚步有些发软的向屋内走去。 薛神医受之有愧的接下他们的道谢,简单嘱咐了几句之后,便悄然离开了。 “魅魔……”皇后泪眼婆娑的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爱女,温柔的眼眸里满是哀伤,指尖颤抖的抚摸着那沉睡的容颜,眼泪犹如断线之珠,啪嗒啪嗒的滴落下来。 “皇上,皇后娘娘,您二老已经在门外守了两个多时辰了,身子要紧,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魅魔这里就交给斯木来照顾吧。” 第135章 穿回去的方法 “两个多时辰?”她惊讶的看向父皇母后,没想到他们竟然在门外站了这么久。 别说是年近半百的老人家,就是她这个活力四射的少女连续站这么久都受不住。 “父皇,母后,你们快些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就交给我和斯木哥哥,身子要紧,要是您二老再有个什么闪失,楚歌……” 现在她的相公生死未卜,姐姐沉睡不醒,要是父皇母后再有个什么闪失,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了。 “爱妃,我们听孩子们的,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等过会儿咱们再来看望魅魔好不好?”皇上看着面色憔悴的爱妃,纵使心底再担心爱女,也只能带着爱人先行回去休息。 “母后,快些回去休息吧,不要再让楚歌担心了。”她看着母后苍白的脸色,满是担忧的说道。 “也好……”皇后不舍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紧闭双目的爱女,为了让另一两位子女担心,也只能随皇上回去暂行休息。 “斯木哥哥……”等父皇母后的身影远去,她才心疼的低喊了一声,她知道此时斯木哥哥的心是在滴血的,但是他的眼泪却是干涸的。 “我没事。”异常冷静的声音响起,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却让她心中莫名刺痛。 “斯木哥哥,魅魔姐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太过伤心难过了……” 平时的她伶牙俐齿,妙语连珠,但此时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沉默的男人。 “嗯,我知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想与你魅魔姐姐单独呆一会儿。” “好,好吧……”她担忧的看了两人一眼,最终还是悄悄地退了下去。 斯木一直静静地待在魅蛊的房间,直到日落西山,直到太阳升起,都未离去过半步。 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始终无能为力。 “斯木哥哥,你吃点东西吧,这样下去身子会受不住的,要是你有个好歹,魅蛊姐姐醒来可要伤心难过了。” 桌子上的珍馐美馔换了一波又一波,斯木滴水未进,不吃不喝不睡,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魅蛊的床头,紫色的双眼失去了神采,空洞的望着沉睡的爱人。 “木儿,吃点东西吧,不要让母后担心……”皇后泪眼婆娑的望着两位可怜的孩子,虽然斯木一直以臣子自称,但是在皇上皇后心中,早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木儿,快些去吃些东西,这是朕的命令。”皇上绷起脸,佯怒的命令道。 一向服从命令,皇命如山的斯木,眼眸中终于有了一丝闪动。 “是啊斯木哥哥,快些去吃点东西吧,父皇的话可是圣旨,难道你要违抗圣旨不成?”她赶紧附和道。 “是……斯木遵旨。”长时间滴水未进,他的声音异常沙哑,踉跄的站起身,由两名侍女扶着下去休息用膳去了。 “父皇母后,魅魔姐姐吉人自有天相,而且神医爷爷医术高明,楚歌相信魅魔姐姐肯定会没事。” 她盲目的安慰着担忧的父母,心绪不宁的为安静躺着的魅蛊把脉,脉象一切正常,以她的三脚猫功夫肯定看不出来什么。 神医爷爷只留下一句“听天由命”,就继续云游去了,秦影又跟着大祭司爷爷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皇宫里就剩下他们一家五口,大眼瞪小眼,只能干着急。 “嗯,母后知道,母后只是担心……”皇后说着眼里又止不住的掉了下来,话是这么说,但万一他们的女儿一直无法醒来…… “母后……” “爱妃……” 皇上心疼的将人搂在怀中,看看沉睡不醒的女儿,再看看另一个担忧着的爱女,忍不住愤愤嘟囔起来: “这臭小子跑哪去了?平时一直碍手碍脚的在眼皮底下转悠,现在用到他了,却连一个鬼影都看不到。哼……” “父皇……”她知道父皇说的是她的相公,别看皇上老爸平时一副看秦影不顺眼的模样,但心底里早就把他当做了可靠的儿婿。 毕竟,皇上老了,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关键时刻还是需要他这位强大的儿婿来鼎力相助的。 “父皇,轩秦他……”她迟疑的偷瞄了皇后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皇上老爸秦影跟大祭司去学习蛊咒之术的事情。 “他怎么了?不会是嫌父皇一直碍在你们中间,恼羞成怒回南泽国去了吧?” “没有……”她暗中抚了抚额头上落下来的黑线,没想到她父皇还挺有自知之明,还知道自己电灯泡的行为。 “那他去哪啦?”皇上绷着脸装作不关心的模样,但她知道,她的皇上老爸其实心里也是在担心这秦影的。 要是她老爸真心反对他们,就不会碍在他们中间了,早就让人用千万蛊虫大军将秦影丢出西蛊国去了,哪还在这里与他明争暗斗,争风吃醋。 这也从反面说明了,她的皇上老爸不见不讨厌秦影,反而是非常欣赏他的才能,要不然之前他也不会为他和魅蛊牵线搭桥了。 “他现在人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她抛却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东西,神情没落的回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那臭小子不是爱惜极了你,怎么会有事情瞒着你?” 她老脸一羞,听自己的老爸说这些话还挺难为情的。 “我相公当然很爱我啦,只是……这也依然改变不了他我行我素,目中无人的性格啊,他决定的事情,就是我哭天抢地,担心的要死,他都不会改变注意。” “哦?他到底做什么去了?”皇上听她这么一说,不禁也跟着担心起来。 “就是……”她支支吾吾半天,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全都招了出来。 “胡闹!他不要命了?!” 皇上气愤的一拍桌子,皇后担心他将沉睡的女儿吵醒,又希望他将女儿吵醒,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沉睡中的魅蛊,赶紧拍抚他的胸膛,柔声道:“皇上,小心身子。” 皇上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了大半,无奈的握住为他顺气的手掌,有些责怪的看向江楚歌道:“此事非同小可,你怎么不拦着点?” “我,我也想去拦着啊,只是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他们早就消失不见了,我就是想拦着也找不到人嘛……”她有些委屈的嘟囔道。 明明是最宠爱自己的老爸,明明一副事事看不顺她相公的模样,现在秦影人一不见,他就反过来责备起她来了。 她回西蛊的时间越久,在家里的地位就越低,她都已经预测到,在不久的将来,秦影在她娘家的地位就要超过自己了。 “皇上你就不要再说她了,她这两天也担心坏了。”皇后老妈赶忙为她说话道。 皇上一听她这话,心里立马又不乐意了,“哼,爱妃你又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们娘俩又合起伙来瞒着我。” “没有……臣妾,臣妾也是才听说的,这不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嘛……”皇后有些心虚的回道,她确实是才听说没多久的,不过秦影也是从前天才消失不见的。 “哼……” “父皇……”她看到老妈也败下阵来,赶紧撒娇卖萌,捶背揉肩,讨好的说道:“我们这不是不想让您担心嘛……” “哼,我看你是怕父皇阻拦你们吧……”皇上气哼哼的道出一句,别看他年纪渐老,心里却如明镜一般,将她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嘻嘻……女儿现在知道了,父皇阻拦也是因为担心我家相公,父皇最好了……”她讨好在皇上略显苍老的面颊上亲亲几下,皇上气哼哼的接受着她的亲亲,脸上却不自觉的露出了老父亲的慈爱的笑意。 “皇上,皇后娘娘,楚歌公主。”领旨去用膳的斯木匆匆吃了几口便赶了回来。 三人心疼的看着他黯然的脸色,想要劝他注意自己的身体,但却又无能为力。 这种事情旁人劝说是没有用的,唯一能让斯木好起来的人就是那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人。 “斯木哥哥,魅魔姐姐还不知道会什么时候醒来,你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万一哪天魅魔姐姐醒来,你却倒下了,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木儿,你可不要糟蹋自己的身子,要是魅魔知道会于心不安的。” “就是就是,魅魔姐姐前天晚上还跟我说……” “跟你说什么?”斯木黯然的眼睛忽然一亮,急切的问道。 “呃……跟我说……”想到前天晚上魅蛊与她说的那些话,再看看面前的深情男子,她实在说法说去要他另娶她人的话来。 “说……要你好好照顾好自己,要是她醒来发现你少了一斤肉,这辈子都不会再嫁给你。”她灵机一动,只好随口编了一个胡话。 魅蛊跟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服下药后会发生什么,又怎么会说她醒来后的事情? 只要稍微动脑想一想便会发现她话语中的漏洞,可惜斯木一门心思都在魅蛊身上,根本无暇去思考她话语里的真假。 “好,好……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魅魔你就放心吧,斯木哥保证绝对不会少半斤肉。”他紧紧握住魅蛊的手指,对着沉睡中的爱人神情的说道。 三人看着眼前的画面,同时鼻子一酸,泪水不断的在眼眶打转。 她与父皇母后对视了一眼,三人默契的悄然离开,不再打扰这对苦命的鸳鸯。 “父皇,母后,等魅魔姐姐醒了,你们就成全他们两个吧。”三人回到寝宫,一阵沉默过后,她真心的请求道。 “父皇与母后何时阻扰过他们,我们原本也是想等你魅魔姐姐这事过去了就为他们赐婚,可是现在……”皇后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滑落下来。 “母后……”她与皇后相拥流泪,此时他们能做的除了等待,就只剩下祈祷上苍怜悯,让魅蛊早日醒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魅蛊依旧没有醒来,秦影同样也没有回来。 她每天都会让人去祭司府询问,转眼七天过去了,依旧音讯全无,谁也不知道大祭司和秦影去了哪里。 “楚歌,你看父皇今天让人给你准备了什么?”她神情失落的吃着如蜡一般的美馔,要不是怕父皇母后担心,她可能也会像斯木先前一样,滴水不进。 第136章 善意的谎言 “什么?”她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看着父皇手中熟悉的缘聚斋糕点,眼睛不禁一酸,眼泪差点决堤。 “哇……缘聚斋的糕点,不是已经没有了吗?父皇是从哪里得来的?”她故意做出欣喜激动的表情,兴奋的问道。 “父皇看你这几天一直茶不思饭不想,所以就让人连夜去南泽国弄了一些糕点回来,顺便……顺便还去秦王府走了一遭,看看那臭小子有没有回去……”皇上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他才不承认是在担心那臭小子的安慰,只是不忍心让他们的女儿伤心罢了。 “秦王府?!”她双眼顿时一亮,发自真心的兴奋问道:“那轩秦他……他有回去吗?” 皇上心疼的看着她瞬间明亮的脸色,知道他的懂事女儿一直都在强颜欢笑。 “唉……”他无奈的摇摇头,看到她立马暗下去的脸色,赶忙安慰道:“楚歌,你莫要担心,那臭小子本事了得,肯定不会有事的。” “父皇……”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从眼眶中决堤滚落,扑到父亲怀中,放声痛哭起来。 “女儿真的不忍着心看他一次又一次的为女儿舍生冒险,一直都是他在为女儿付出,女儿都没有为他做什么,女儿好愧疚……” “傻孩子……”皇上心疼的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伤心痛苦的爱女,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 秦影为他们女儿所做的一切,他都已经多多少少听说过了,就连他们做父母的都自愧不如。但是同样作为男人,他却理解他为心爱女子舍身付出的心情。 “傻玉儿,小秦儿为你做这些并不是要你回报他的,身为你的相公这是他应该做的,也是必须要做的,你无须愧疚的。” 皇上心疼的安慰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些话是对她说的同样也是对自己的爱人说的。 “皇上……” 他深情的与一旁的皇后对视一眼,皇后泪眼激动的与他们父女二人相拥,一家三口正抱头痛哭,一直守在魅蛊房间的斯木却突然求见而来。 “皇上,娘娘,公主,斯木护法在门外求见。”一旁的侍女小声的提醒道。 他们赶紧擦去满脸的泪水,匆匆整理好情绪,让小侍女传斯木进来。 “皇上,皇后娘娘,楚歌公主。”斯木一进屋就双膝重重跪了下去。 “斯木哥哥,快些起来……”她赶紧上前扶他起来,拉着他的胳膊拽了好几下都没有将人拖拽起来。 “木儿,你这是……”皇后惊诧的看着面前的斯木,心下直觉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此时的斯木脸色仍然有些憔悴,但是衣冠却穿戴的整整齐齐,头发也像是精心梳理过一样,身后还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怎么看都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皇上,皇后娘娘,斯木有一事请求您二老,还希望皇上和皇后娘娘准许。”他说完脑袋重重磕在地面,“砰砰砰!”三下,磕得三人心头直颤。 “木儿,有什么事情先起来说话……” “是啊斯木哥哥,你快些起来吧。”她再次尝试将人拉起来,可是斯木铁了心跪地不起,任由她使足了全身的力气都没有拉动他一丝一毫。 “唉……有什么事情,你暂且说来听听。”皇上叹息一声,无奈的询问道。 “是……”斯木迟疑了一下,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低声的说道:“魅魔从小被父皇母后捡回西蛊,与斯木一样一直生活在茫茫沙漠中,从来没有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她曾经多次向斯木提过,希望有一天能够去外面看看,看看青山绿水,草木丛秦,看看大海湖泊,飞鸟游鱼。一直以来,斯木都在回避她的心意,更是励志守护西蛊安危,从来不去奢想外面世界的事情。” “自从魅魔昏睡不醒之后,斯木想了很多,有困惑也有迷茫,但是最终斯木终于明白,若这个世上没有了魅魔,斯木的人生也便失去了意义。” “皇上,娘娘,请您二老原谅斯木的失职和不孝。魅魔一日未醒,斯木就无法安心守护西蛊。与其做一位不称职的大护法,斯木宁愿退位让贤,带着魅魔去实现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斯木哥哥……”她听着斯木长长的肺腑表述,已经明白了他此番请求的真正目的。 原来他是想辞官退让,带着魅蛊去云游世界。 “木儿,母后怎么舍得……”皇后对斯木一直以来都是以母后自居,在她心中斯木和魅蛊就是她的孩子,她怎么舍得让他们两人独自去闯荡。 世界那么大,出了西蛊便没有人护着他们,万一遇到什么危险,魅蛊又昏睡不醒,仅凭斯木一人,纵使他本事了得,终究只拳难敌四手。 “皇上,娘娘,斯木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求过您二老,这是斯木唯一的请求,还请二老准许。” 斯木说完又重重的叩头,“砰砰砰”的叩击着地面,碧玉砌成的地板都被他砸出了道道裂痕,上面还沾满了暗紫色的血迹。 “斯木哥哥你快停下吧,不要再磕了……” “木儿快些起来,母后答应你便是……”皇后泪眼婆娑的回道,整个西蛊国皇上说了算,但是在这个家中,一切还是要听皇后娘娘的。 “谢皇上,皇后娘娘。”斯木最后重重叩首在地,才有些眩晕的停下了动作,她赶紧命人拿来纱布和药水为他止血包扎。 “母后,其实斯木哥哥带魅魔姐姐出去走走,也挺好的。” 她看着伤心流泪的母后,心疼的劝说道:“这样斯木哥哥可以出去散散心,而且还可以带着魅魔姐姐欣赏一下她所向往的外面世界,陪她多聊聊天,兴许魅魔姐姐就能醒过来了呢。” “真,真的……”皇后失落的眼眸里终于燃起了一丝希望,即使知道她的话是在安慰她,但还是忍不住得期盼起来,希望魅蛊真的如她所说,早日清醒过来。 “当然是真的啦,您女儿我怎么说也是顶级医生,对于昏睡不醒的病人来说,陪他们多说说话,多走走看看才是最有效的治疗方法。”她亦真亦假的说道。 对于大脑受创,昏迷不醒的来说,此方法确实有些效用。但是对于魅蛊的情况,就不好说了。 能不能醒来,真的如薛神医所说的一样,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可是……”皇后娘娘还是满脸的不舍,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们,再看看皇上,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爱妃,莫要担心,木儿武功高强,又是我们西蛊国最厉害的大护法,什么样的危险没有遇到过,不会有危险的。”皇上心疼的安慰道。 “可是,臣妾还是不放心,木儿生性单纯,不懂得人心险恶,又从来没有离开过西蛊,万一碰到人面兽心的歹毒之徒……” 皇后担心的并无道理,大千世界,人心险恶,谁也不知道披着人皮的人是人是鬼。 “母后,要不这样吧,我们可以派几名侍卫与斯木哥哥他们一起同行,最好再为他们安排一辆舒适马车,这样他们不仅可以安安心心的游山玩水,若要是碰到雨雪天气,还可以在马车里暂时躲避,您说这样好不好?” “这倒是还可以……” 皇后终于放心了一些,但是斯木听着她们的建议,整张脸都纠结了起来。 他原本是打算背着魅蛊,黄沙穿行,飞檐走壁,畅畅快快的云游四方。现在倒好,不仅给配了侍卫,还要坐马车出行,完全变成了公主出宫拜访列国的架势。 “对了,斯木哥哥还要每个秦书信一封,向父皇母后报个平安,顺便也可以向我们分享一下,你们看了什么样的美景,见过什么人,品尝过怎么样的美食。” 最重要的是向他们报个位置,这样一旦他们遇到什么危险,他们也可以及时杀过去,前去支援。 “好好好,这个好……”皇后悬着的心终于收回了肚里,脸上担心的表情也消失不见了,开心的说道:“这样母后就放心了。” “娘娘,楚歌……”斯木无奈看着眉开眼笑的两人,她们这样的行为就像是把自己当小孩子一样,完全没有顾及到他堂堂西蛊国第一大护卫的尊严。 “嗯,就这样办,朕这就命人去为你们准备出行的东西。”皇上也满意的点头道,语气中带着九五至尊的威严,就是斯木再无奈,也只能领旨听从。 母女两人开开心心的为他们收拾着出行要用的东西,吃的喝的用的穿的,面面俱到,一样不落,几乎塞满了整个宽敞的马车。 要不是斯木拦着,说他们去游山玩水不方便带太多东西,她们几乎要给他装出十几辆马车来不可。 “斯木哥哥,这些银票你带着,出门在外不要显富,千万不要轻易的挥金洒银,对待无事献殷勤人,一定要远离他们。” 她将自己存的所有银票都塞到了斯木手中,西蛊国金银珠宝多的是,但是却没有同行的银票。 他们装着一马车的金银珠宝既不方便出行,又会惹来盗贼之人惦记,还是带着银票来得便捷。 “楚歌,用不到这么多的……”斯木为难的看着厚厚的一大摞银票,而且面值还都是几十万几百万,最小的也有上千两,还说不要他们显富,这样一掷千金,不惹来贼人惦记才怪。 再说了,他们是去游山玩水,在荒郊野外的去哪里兑换银票。 “拿着嘛,出门在外钱还是比较重要的,总会用得到的,相信我。”她将银票再次推了回去。 斯木不忍拒绝她的好意,也不想让皇上皇后娘娘担心,便道谢收了下来。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斯木将沉睡中的魅蛊抱入宽大舒适的马车,温柔的为她盖好锦被,下马车与众人告别。 “噗通!” 他双膝再次重重跪地,包扎纱布的额头在再次叩击三下,眼眶微红的说道:“斯木不孝,让皇上皇后娘娘挂念担心,感谢二老纵容斯木的任。斯木保证,等斯木带魅魔看遍她所向往的世间美景,一定会回来报答您二老的大恩大德。” “傻孩子,快些起来吧。” 皇后心疼的将人扶起,温柔的说道:“你们都长大了,理应去外面的世界闯荡闯荡。母后与你们父皇收养你们时,绝不是为了要你们回报什么,只要你们平安开心,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第137章 冥明注定 “娘娘……”斯木声音哽咽了起来,从来没有流过眼泪的他,眼角悄然滴落几滴晶莹。 “不要再叫娘娘了,母后想听你亲口喊一声母后……”皇后泪眼激动的说道。 斯木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应了一声,“是,母,母后……” “哎……”皇后手指微颤的拿着手帕为他擦拭额头上又渗出来的血迹,又是哭又是笑,单纯的像个垂髫的孩童。 “咳咳……”皇上不自然的干咳几声,脸上还绷着故作威严的神情,眼睛里却明显闪动着期待的光泽。 斯木同样不自然的摸摸鼻尖,看了一下天色,再不启程天就要黑了。 “父……父皇,母后,斯木先走了,请您二老一定保重身体,待到斯木带魅魔游完世间山水,便立马赶回来。” “嗯。”皇上故作威严的点点头,眼睛却藏不住的不舍和担忧。 “木儿,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天冷了要多加衣服,可千万不能受风寒,还有魅魔……” “母后……这些斯木哥哥会注意的,您老再嘱咐下去天都要黑了,这样斯木哥哥在路上岂不是更危险?”她知道母后是舍不得他们,但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是他们再不舍,也只能含泪放手。 “你这孩子……”皇后破涕为笑,手指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转向斯木继续说道:“好了,母后就不说了,你们也早些启程吧,一定要记得给父皇母后写书信。” “是,斯木谨记。” 斯木紧紧抱拳,眼眸中的雾气不断闪动,最终不舍的看了三人一眼,咬牙转身离去。 马车缓缓启程,斯木手挥马鞭,清脆的响声带着浓浓的离别愁绪,随着马车的远去逐渐被广袤的沙漠吞噬。 “木儿,魅魔,一定要注意安全,记得早日回来……” 皇后不舍的声音不断地在黄沙之上回荡,最终与渐行渐远的马车一同消失在茫茫沙海中。 “母后……别看了,斯木哥哥他们已经远去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良久之后,她才忍不住的开口道。 太阳还没有下山,但是周围的空气却越来越凉,她瑟瑟发抖的搀着皇后老妈的胳膊,顺便借她的温暖给自己暖和暖和身子。 皇后看着一点都不受冻的女儿,走了两个孩子,她不能再把唯一剩下的这个给冻坏了。 “好,回去吧……” 斯木和魅蛊云游世界去了,秦影也不知去了何处,诺大的皇宫转眼就只剩他们一家三口,本来就略显僻静的皇宫变得更加的冷清。 皇后因为太过伤心,早早就休息去了。皇上老爸自然陪着她一起休息去了。 只有她孤身一人,形影相伴的回到了冷冷清清,空无一人的思玉宫。 “什么思玉宫,改名叫思秦宫算了……”她幽怨的嘟囔一声,火炉处似乎传来了轻微的响声,瞬间让她的神经紧绷了起来。 她心口噗通噗通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紧张的一步一步向火炉旁走去,昏黄摇曳的烛光下,一只小小的身影失落孤单的蹲在火炉旁,正心不在焉的往火炉里添加木炭。 “斯雨?” 她惊讶的走过去,小姑娘听到来人喊她名字,快速的抹了一把湿润的眼睛,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楚歌姐姐……” “斯雨你怎么来啦?”不知为何,看到她失落的表情,她心里一阵心疼。 想到云游远去的斯木魅蛊,她恍然道:“你是不是来送别斯木哥哥和魅魔姐姐的?” “他们抛下雨儿,雨儿才不要去送他们呢……”斯雨置气的嘟着嘴,但是泪水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倔强的不肯留下来。 “傻雨儿……”她心疼的将小姑娘搂在怀中,知道她是舍不得他们,要不然也不会躲到她的寝宫里暗自流泪。 “斯木哥哥待你如兄如父,魅魔姐姐也把你当作亲妹妹一样,他们怎么舍得抛下你呢?”她轻轻拍抚着雨儿瘦小的后背,温柔的安慰道。 魅魔的双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不幸离世了,是斯木将她带回祭司府,细心照料。对于魅魔来说,斯木不仅仅是她的哥哥,也是长兄如父般的存在。 他们这么一走,她仿佛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孤苦无依的孤儿,独自忍受着思念亲人的孤独。 “可是,他们都走了,雨儿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倔强的泪水终于决堤,雨儿埋在她的怀中放声痛哭起来,没有任何隐忍掩饰,哭得撕心裂肺。 “雨儿不哭,他们还会回来的,等他们云游完世界,很快就会回来的。”她的眼睛也跟着湿润起来,这话既是在安慰雨儿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云游完世界谈何容易,没有七年八载根本云游不完,最重要的是还有魅蛊…… 想到沉睡不醒的魅蛊,她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即使他们云游完了世界,若要魅蛊始终不醒,怕是斯木是不会回来的。 斯雨并不知道魅蛊昏睡不醒的事情,单纯的以为是哥哥姐姐们抛下她云游世界去了,伤心的迈在她的怀中,决堤的泪水很快就给她前襟打湿了一片。 “他们真的还会回来吗?”雨儿抬起哭红的双眼,抽噎的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呃……很快的……”她含糊的回了一句,看着雨儿天真清澈的眼眸,竟然有些心生不忍。 “对了,斯木哥哥每个秦都会书信回来哦……到时候我们回信问问他们好不好?” “真的?”斯雨眼睛一亮,低落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意。 “当然啦,姐姐什么时候有骗过你呢……”她宠溺的捏了捏她软软的小脸蛋,用手帕为她擦拭满脸的泪水,看着她开心的笑脸,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要他们平安幸福,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嘻嘻,楚歌姐姐你最好了……”天真的小姑娘立马破涕为笑,明亮的双眼闪动着期待的光泽,心里已经开始掰着手指头,倒数他们书信的日子。 “楚歌姐姐当然是最好的啦……”她开心的点了点她的鼻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情不由得的低落起来。 “天色也不早了,你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今晚就留在姐姐这里,陪姐姐一起睡吧?”她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尽量不让自己去想秦影失踪的事情。 “好……”斯雨开心的应了一声,看到她明显低落的神情,不安的问道:“姐姐是不是还在担心秦影哥哥呀?” “对呀,你秦影哥哥不知道被祭司爷爷带到哪里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姐姐可是要担心死了……”她用轻松幽怨的语气风轻云淡地吐露着心底浓浓的不安。 秦影如果只是单纯的消失不见还是好的,她只是担心万一他受不住蛊虫蛊毒的侵噬,有个三长两短…… “楚歌姐姐你用担心的,其实……其实……”斯雨看着她担心失落的神情,想到刚才姐姐温柔的宽慰自己,心里很是愧疚。 “其实什么?”她狐疑的看着支支吾吾,像是在做心里斗争一样的小姑娘,心情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雨,雨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声音发颤问道,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紧张的几乎忘记了呼吸。 “嗯……祭司爷爷不让我说?”纠结半饷儿过后,雨儿终于为难的回道。 “祭司爷爷?祭司爷爷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她兴奋的追问道,但是雨儿却迟疑不语,不想违背祭司爷爷的交代。 “好,姐姐不为难你,姐姐只是随口问问,是的你就点点头,不是的你就摇摇头,好不好?”她诱哄的问道,斯雨迟疑了一下,还是善良的点了点头。 “那雨儿知道祭司爷爷和秦影哥哥去了哪里吗?”她立马兴奋的问道。 斯雨直接果断的摇了摇头,瞬间让她明亮的眼眸暗了三分。 “那……你知道祭司爷爷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吗?” “嗯……”斯雨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她暗下去的眼眸瞬间又亮了起来,赶紧将问题一拆为二,紧张的问道:“你可知道秦影哥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斯雨不忍心看她期待落空,但也只能如实的摇了摇头。 “那你是知道祭司爷爷什么时候回来对吗?”她兴奋的声音化为一片低落,至少能知道一个也是好的。 “嗯……”斯雨点了点头,看她如此失落,还是忍不住的小声说了一句,“祭司爷爷早就回来了……” “什么?早就回来了?!”她惊讶的扯着嗓子嚎叫了起来,空荡荡的房间被她大声一喊,荡起了层层的回声。 “他现在人呢?是不是……是不是还在祭司府吗?”她兴奋的追问道,斯雨却牢牢捂住嘴巴,任她怎么追问都不肯回答。 “好吧,姐姐不问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就寝吧。”她开心的捏了捏斯雨软软的小脸蛋,即使她不回答,她心底里也有了一个大概。 等明天她要亲自去祭司府察看一番,既然雨儿都能发现大祭司的踪迹,那她就一定能找得到他。 大不了,她就动用她皇上老爸的兵力,将祭司府掘地三尺,也要把大祭司揪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迫不及待的爬了起来,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消息后也很是开心。斯木和魅蛊离开的低落心情消了大半,与她一起前往祭司府找人。 本以为还要找上一些时间,她还特意让皇上老爸带来了一只侍卫队,没想到几人还没到大门口,大祭司就好像知道他们要来一样,早早的站在了大门口迎接他们。 “祭司爷爷……” 斯雨开心跑过去,喊着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许多的小盆友为爷爷。皇上和皇后也恭恭敬敬地向他俯身问候,不敢有一丝的不敬。 从中可以看得出来,这小盆友人虽小,地位却不低,连西蛊国最尊贵的两人都得敬他三分。 “祭司爷爷,我家相公呢,轩秦他现在人到底在哪里啊?您就告诉楚歌吧?” 她一下马车就扑了上去,抱着祭司小盆友的大腿,呼天抢地的狼嚎起来。 “楚歌……”皇后无奈的看着不拘小节的爱女,知道她这几日来担心坏了,只能与她一起向大祭司问道:“祭司师傅,请您看在小女思朗亲切的份上,就不要再为难她,快些告诉我们吧。” 第138章 与神最接近的民族 “娘娘莫要担心,老夫此番迎接自然是来告知几位秦殿下消息的,要不然……”他看了一眼四周重重守卫的士兵,可爱的小脸故作无奈的开玩笑道:“要不然,我这祭司府还不得被你们一家给拆了啊。” “祭司师傅……”皇后想要开口解释,大祭司摆摆手,继续说道:“老夫玩笑罢了,娘娘不用放在心上。至于秦殿下现在人在何处……” 大祭司的话在此故意停了下来,几人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心脏几乎都忘记了跳动。 “祭司爷爷……”她心急地催促了一声,眼睛控制不住的湿润起来,这小屁孩还是那么的欠扁,故意卖关子掉他们的胃口。 “咳咳……”可爱的小脸装模作样的轻咳几声,看着面前的一家三口都露出了想打他的模样,才适可而止的回道:“其实秦殿下现在就在你们西氏皇族的古墓里。” “什么?古……古墓?!”她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没想到秦影竟然去了她家的祖坟。 “祭司师傅,秦儿他为何会……”皇上和皇后也是一脸的震惊,西氏皇族的古墓可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外姓族人进入,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而是还会死的非常惨。 “唉……”大祭司叹息一声,可爱的小脑袋无奈的摇了摇,道:“前些日秦殿下来祭司府之后,老夫立马带他去试验其对蛊虫的承受能力,和对蛊咒之术的理解顿悟。” “经过老夫的初步试探,推测出他大约可在半年内将蛊咒之术融会贯通,可以在一年之内成为像斯木魅魔一样的蛊人。” “什么?!”三人震惊的听着大祭司的描述,心底对秦影除了“佩服”两个字,已经找不出其它词语来形容对他的膜拜之情。 要知道,她的皇上老爸可是学了一辈子都没有完全学透蛊咒之术,而斯木和魅蛊也是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变成了蛊人。 秦影一个普普通通的南泽国二王爷,轻轻松松就可以在一年半载之内完成了常人所不能的事情,这几乎是在摩擦他们整个西蛊国的尊严。 “那她为何会在西氏皇族的古墓呢?”震惊过后,她讷讷地问道。不知道秦影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一点都不让他们省心。 “唉……可惜秦殿下嫌弃太慢了,非要老夫授他一个更快的法子……”大祭司又可惜又气恼的回道。 他本来还想将自己的看家本领倾囊相授,结果他一点都不领情,非他要想出个更快捷的方法。 正好他还真有一个…… “这臭小子,狂妄自负!”学了一辈子都没有学通蛊咒之术的皇上终于恼羞成怒,气愤地责骂他的狂妄,更气恼他过于自负,不懂适可而止。 这更快捷的法子,自然更为凶险,他这是把自己往死了整,非让自己小命不保,让他们所有人都为他担心不可! “父皇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她拍抚着皇上老爸的后背为他顺气,本来她还挺气愤的,但是被他这么一吼,她心中的愤闷莫名的消失了不少。 “祭司爷爷,那个更快捷的法子是什么啊?和我们西氏皇陵有什么关系吗?会不会很危险?”她不安的问道,心中也隐约猜到危险系数肯定小不了。 “嗯……这个法子嘛,我想陛下和娘娘应该已经猜到了。”大祭司又故作神秘的卖起关子起来,她心急地看向自己的父皇母后,希望他们为她解释一些这其中的缘由。 “唉……”皇后担忧的叹息一声,道:“楚歌你自幼离开西蛊,或许还不太清楚我们西氏皇族的事情。其实,我们皇族的子孙在幼儿时,都会被带到西氏皇族古墓前,独自进入古墓接受先人们的祝福。” “先人们的祝福?”这她倒是头一次听说,想想孤身一人独自进到满是尸骸的古墓,她就背脊发冷,止不住得往下落鸡皮疙瘩。 “这个母后也不太清楚,反正你父皇和你大皇伯父进去后,出来的时候身上都多一颗梅花蛊印,也就是你现在身上的那颗护身蛊。” 皇后娘娘并非西氏族人,从来没有进到过皇陵古墓,这些她也是听长辈们说的。 至于皇上和先去的大皇子,他们当年进入古墓的时候才二三岁,手中拿着糖葫芦开开心心的进去转了一圈就出来了,现在也记不清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护身蛊?母后您的意思是说轩秦去古墓,也想得到一颗我们西氏皇族的护身蛊?”她满是震惊的问道,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嗯,应该是的……”皇后迟疑的点点头,看着大祭司并没有反驳的意思,便知道她的猜测是没错的。 “母后,他并非我西氏族人,能得到先人们的祝福吗?万一惊扰了列祖列宗……” “唉……母后不知,千百年来,还从来没有外人擅闯过我们老祖宗的古墓呢……” 皇后说着眼睛里急得泪花直打转,老祖宗的古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就连西氏的子孙,一生之中也只能进去一次,不用想就知道如果外人闯入了会是什么后果。 “祭司师傅,您老怎么给出这个馊主意啊……”皇后也顾不得他德高望重的大祭司身份了,就像看着胡闹的熊孩子一样,恨不得要打他的屁股。 “这怎么能怪老夫嘛……是他非要快捷的法子,老夫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们西氏的护身蛊能与楚歌儿身上的蛊咒想抗衡了。” 大祭司委屈的瘪瘪嘴,一双乌溜溜的眼眸泛着亮晶晶的星光,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愧疚。 “本宫并没有要责备您的意思……”皇后歉意的说道,看着委屈的可爱面孔,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愧疚感。 “祭司爷爷,那您说轩秦他能得到我们西氏先人的祝福吗?他会不会有危险,能不能平安的回来啊?”她打断祭司的卖萌卖惨行为,焦急的追问道。 “这个嘛……这是你们西家的先人,老夫去哪里知道,再说了老夫又没有去过你家的祖坟,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祭司爷爷……”她急地眼泪都快出来了,在西蛊德高望重,知道事情最多的就是面前这位年龄不详的小盆友了,要是他都不知道,那他们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哎呀哎呀……你别哭嘛……”大祭司看着她潸然欲泣的神情,于心不忍起来,赶忙说道:“你看你们一家三口都这么稀罕小秦儿,老夫想你们家的先人肯定也会喜欢他的。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她被大祭司奇怪的逻辑给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哭又笑的说道:“什么嘛,哪有这样安慰人的……” “老夫说的都是实言啊,你看你们一家三口个个紧张的模样,还带了一堆人来包围我的祭司府,我这个西蛊国堂堂的大祭司,地位都不及那秦小子一根手指头呢。” “噗……”这下三人都被他逗乐了,她忍不住揉了揉他可爱的小脸蛋嘴甜的说道:“祭司爷爷可是我们西蛊国最权威最受人敬仰的人物,轩秦他不及您一根手指头才是呢……” “哼哼,这还差不多……”大祭司长得像孩子,心性也跟孩童一般,时而调皮捣蛋,时而单纯好哄的很,几句甜言蜜语就让他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一直咧着嘴开心的笑个不停。 “祭司爷爷轩秦他真的能平安回来吗?”趁着他老人家高兴,她赶紧问出了心底的担心。 由于她从小就离开了西蛊,又因生而带蛊,而且她老爸也将自己的护身蛊传给了她,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去过西氏家族的古墓接受先人们的祝福。更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会遇到怎样的凶险。 “放心吧,那秦小子有些本事,应该死不了。” “死……死不了?”而且还是应该?! 她的下巴几乎惊掉了下来,大祭司宽慰她的话,一点都不能让她宽心,反倒是吓得小脸煞白,一时放松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祭司爷爷,您老就想想办法吗?您神通广大,无所不能肯定会有法子对不对?” 她将面前的小盆友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撒娇耍赖的抱着他不放,怎么说他也是整个西蛊国神一般的存在,大家遇到什么难题,只要来求助于他老人家,就都能够得到解决。 “法子嘛……也倒不是没有……”大祭司一听她的奉承,立马骄傲的扬起小脑袋,小小的手指托着下巴,如果他有尾巴的话,此刻肯定要翘到天上去了。 “什么法子,祭司爷爷您快说说嘛……”她双眸闪动着兴奋的光泽兴奋的问道,就连一旁的皇上和皇后也神情激动的望向他,面上控制不住的露出喜悦的神色。 “这个嘛……就是……你……”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尖,惊讶的问道。皇上和皇后一听大祭司的话,瞬间提心吊胆起来。 “祭司师傅,楚歌她……” 大祭司摆了摆他的小手,道:“娘娘不必担心,西氏皇族子孙,每人只有一次进到皇陵古墓的机会,楚歌儿至今还没有进去过,是不会有事的。” “可是……”皇后和皇上还是有些不放心,话是这么说,但他们的女儿都年满十四周岁,而且还已经嫁为人妇,某种意义上说已经不是西氏皇族的人了,而是南氏皇族的王妃。 “父皇,母后,你们不用担心,既然大祭司都这么说了,那楚歌肯定不会有事的,难道你们连大祭司的话都怀疑吗?” 其实她也挺怀疑这位小盆友的话,但是为了能够见到秦影,她也知道这么说了。 这次,她绝对不允许再让秦影为她冒险,不论能不能帮上忙,她都要与他一起面对。即使是帮到忙,她也要与他一起承担所有的危险痛苦。 皇上和皇后看着坚定的眼神,知道他们的女儿虽然平时嬉皮笑脸没有正经,但她自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她决定的事情,就是他们再劝阻都是没有用的。 “唉……”皇后无奈的叹息一声,既欣慰又担忧的说道:“你现在也长大了,凡事有自己的主意,母后知道即使我们再怎么劝阻,也是无济于事。母后尊重你的决定,但是……” 第139章 东游国 皇后眼含泪水,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嘱咐道:“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母后,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伤到自己,母后与你父皇已经失去了你十年,已经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你的伤痛,答应母后一定要……一定要平安回来……” 皇后说着几乎哽咽的泣不成声,一旁的皇上心疼的揽着她的腰肢,眼睛也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父皇母后……”她猛然扑到二老的怀中,泪水汹涌决堤,一家三口抱头痛哭成一团 “哎呀哎呀……老夫又不是让楚歌儿去送死,你们哭成这样子是做什么嘛……” 大祭司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与看蒙圈的斯雨一起,强行将哭成一团的三人推开来。 “老夫就是让她去古墓看看那秦小子现在怎么样了,不管他是死是活,总得有人将他的尸首拖出来吧。” “祭司爷爷……”她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刚才明明还说他死不了,现在又说让她进去拖尸首,她真的不能确定这只小狐狸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我大体就是那个意思,小秦儿已经进到古墓七天了,到现在还没消息,老夫我就是本事再了得也没有千里透.视眼,谁知他现在在里面到底情况如何。” 大祭司说着不仅也露出了小小的担忧之色,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假借斯雨之口,召唤他们一家三口过来。 以秦影的本事,七天时间足以能够从古墓出来,如诺不能,那就很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什么?七天?!”这不就是秦影刚好消失的时间吗? 也就是说秦影离开当天就去了她们家族的古墓,而大祭司竟然到现在才告诉他们。 “祭司爷爷……”她愤愤喊了一声,又不能把这位德高望重的小屁孩怎样,只能冲自己生闷气,祈祷她们西家的祖先不要为难秦影。 “咳咳,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嘛,是小秦儿不让我说的,又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们的,再说了老夫这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嘛……” 大祭司委屈的瘪瘪嘴,可爱又可怜的模样,瞬间让他们都没有了脾气。 “算了,这事毕竟是我们在求您,祭司爷爷能够出手相助已经是仁慈意尽,还希望祭司爷爷能够原谅楚歌的急乱迁怒,不要与我们小辈一般见识。”冷静过后,她真心的道歉道。 “嗨,都是一家人,无须如此客气。老夫身为西蛊国的大祭司,即使受着大家的尊重,自然是要为西蛊子民出份力的,要不然你们还怎么好吃好喝的供奉着我啊。” “噗……”三人忍不住又被他搞怪话语逗笑了,别看面前的人小,但毕竟是年龄不详的老人家,胸怀和眼界都比他们这些转瞬即逝的凡夫俗子要宽广的多。 “好了,老夫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了。对了……” 他说着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只手电筒递到了她的面前,说道:“那古墓中氧气含量本来就少的可怜,你进去后还是不要用火把照明了,换用这个吧。” “手,手电筒?”她惊讶的看着面前与她前世相似又不太一样的手电筒,手指按下开关,瞬间迸发出一道明亮的光束,即使是在大白天,都被它照了一条白亮的直线。 “祭司爷爷,您这是哪里来的手电筒?”她现在对眼前这位年龄不详的小屁孩,越发的好奇,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既像神一般的存在,又像是穿越者,古老神秘又带有着未来高科技的气息,让人捉摸不透。 “哼哼,别想了,老夫的身份你想破脑袋都猜不透,还是快些去找你的夫君去吧,再晚一些恐怕就来不及了。”大祭司得意洋洋似真似假的说道。 “什么!” 她不再就纠结大祭司身份的问题,立马带着他交给的手电筒,与皇上皇后一起前往西氏皇陵古墓。 西氏皇陵的古墓群离他们的皇宫非常远,处在茫茫沙漠的正中间,远远望去,还能看到一片被风沙湮没的建筑残垣。 西蛊是神秘的古老国家,历史有几千年之久,原本的西蛊国并非现在的一片黄沙,而是像东秦一样,碧水青山,绿树繁阴。 随着时间的流逝,西蛊国逐渐被风沙吞没,西蛊子民也逐渐向东迁移,到现在为止,仅剩的千人子民全都聚集在了现在的皇宫附近。 而原本的西蛊国皇宫早已被黄沙覆盖,变为了他们西氏家族的皇陵。 她感慨万千的听着皇后的讲述,对自己的国家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认识。 猫老归山,落叶归根。西氏皇族子孙选择回到皇宫旧址寿终就寝,也是同样的道理。 “到了。” 马车缓缓的停下,乍眼看去是一片片白色的圆冢,走近才发现其实是一座座的白色城堡的圆顶。 这些圆顶的四周几乎都被宝石钻石铺满,虽然经过了无数岁秦风沙的侵蚀,白色的圆顶墙壁依旧晶光闪耀,一尘不染。最顶端还有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巨大宝石。 其中就属他们面前的这座上百平米的圆顶上的宝石最大,她仰头目测估计,那球形宝石的直径得有两米。 “天呐……” 她惊叹的仰望着已经变成陵墓的城堡顶端,只是窥探到它的一角,就已经深深被它的辉煌壮阔给征服。 可想而之,这黄沙之下掩埋着的西蛊古老城堡,是怎样的恢宏与盛大。 “天呐……”她已经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心中已经找不出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相较她在前世看到古埃及金字塔时的心情,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上走到白色圆顶旁边,五指伸开按在它上面一处石壁上,只听一阵“轰隆”的响声,城堡圆顶的正中间裂开一道一人宽左右的缝隙。抬眼望去,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楚歌,你进去后就一直沿着楼梯往下走,走到最底端便是我们西氏列祖列宗的安眠的地方。”皇上回忆着他模糊的儿时记忆,担忧地向她交代道。 “对了……”皇上突然想起了什么,迟疑了一下,脸上的担忧之色变为了浓浓的思念哀伤。 他低声道:“因为我们不能擅自进到古墓里面,所以你皇爷爷和你大皇伯父的棺木都是由这门口推入,任其自行滑落到底端的。等你走到底层的时候,若要看到你皇爷爷和大皇伯父的棺木有倾翻,记得一定要将他们摆正,让他们舒舒服服的长眠地下。” “是,楚歌记住了……”她眼睛不禁一红,虽然皇上老爸是交代她去搬动棺材,但是她却一点都不感到害怕,反而很是思念她从未蒙过面的皇爷爷和大皇伯父。 “楚歌,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乱碰东西,千万不要对先人不敬,更不要惊扰到他们。等找到小秦儿就赶快出来,万万不可逗留,知道了吗?”皇后很是不舍的交代道,如果不是怕对先人不敬,她说什么都要陪女儿一同下去。 “嗯嗯,楚歌知道,父皇母后时候不早了,天冷风大你们快些进马车里休息等候吧,楚歌很快就会回来的。” 太阳很快就要下山了,四周的温度越来越低,她双手抱着胳膊,竟然有种快些进古墓里躲避风寒的冲动。 “父皇母后,你们快些回马车去吧,不要等楚歌出来了,你们却冻伤了。” 她振作起精神,向老二扯出一个调皮的笑意,说完便打开大祭司送她的手电筒,决然坚定的快速向古墓里走去。 “楚歌……” 皇后担忧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她一个人闷着头沿着楼梯往下冲,空荡荡的古墓中只有她急促的脚步声在不断回响,与她剧烈的心疼声相奏成紧张的交响。 这古墓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阴寒,也没有像电视剧中演得那样尸气甚重,她目不斜视,大约跑了半个多时辰,才终于见到了底。 由于过度紧张和长时间奔跑,她的小腿肚子一直在发颤,她缓缓放慢脚步,沿着楼梯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去。 越往下走光线越亮,她将手电筒关灯,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片通亮的带有淡淡绿色的光亮。 她迈下最后一节楼梯,放眼望去,眼前全是一口口金光闪闪的棺木,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完全不见有凌乱的或者倾翻的棺木存在。 这古墓原本就是城堡改建的,里面的家具器物全都被清空,除了一口口金玉镶嵌的棺木,镶满宝石的墙壁石柱,和发着明亮夜光的地面,再也看不到其他多余的东西。 “各位列祖列宗,不肖子孙西楚歌前来寻夫,若有惊扰到各位,还请恕罪。” 她怀着虔诚恭敬地态度,认真的向先人们磕了三个响头,才踮着脚,大气都不敢喘的向棺木群中走去。 这些棺木周身镶满了金玉宝石,棺盖却是用水晶一样的材质雕刻成的,她不经意的一瞥,竟然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里面的先人。 “呵!” 她倒吸一口凉气,心脏几乎被吓得骤停了几秒,棺木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正一脸安详的躺在里面,就像睡着了一样,完全没有半点腐烂的迹象。 她赶紧双手合十,虔诚的拜了三拜,心底却很是疑惑,不知道她的祖先前辈们是用了什么法子能将尸体保存的如此完好。 “打扰了老爷爷……”她紧张的小声念叨一句,眼睛怯怯地偷瞄着其它棺木,却发现里面同样都是躺着安详的沉睡面容。而她眼前的这位老爷爷旁边的棺木里,却只有一件衣物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里面。 “嗯?”她按耐住心底的害怕紧张,小心翼翼地抬步,在附近兜转几趟,大大小小的棺木里全都躺着男男女女老老幼幼的安详睡容,唯独那老爷爷身边的棺木里只见衣裳不见人。 “难道是皇爷爷和大皇伯父?”她小声的嘟囔一句,看那两口棺木排在众棺木的最外侧,又是在离着楼梯口最近的位置,心中便确定了七八分。 “一定是了。” 她再次回到老爷爷身边,心中的害怕紧张也消失了不少,仔细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确实与她皇上老爸有几分神似。 “皇爷爷,我是您的孙女西楚歌,很高兴能够见到您。”她有些怪怪地和已经仙逝的皇爷爷打招呼。 第140章 即将成为人妇 想到临进来是父皇伤感悲切的交代她摆正皇爷爷和大皇伯父棺木的事情,知道父皇是思念自己的父亲兄长,便开口向皇爷爷传达道:“皇爷爷,父皇和母后都非常想念您,您老若是在泉下有知,就给他们托个梦吧。” 她出生时皇爷爷早就仙逝了,因此她对这位慈祥的老爷爷,并没有像她的父皇母后那般浓浓的思念悲切。 “对了皇爷爷,大皇伯父可能并没有死,他可能是与大皇伯母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而且他们还有一个长得与楚歌非常像的女儿哦,名字也与楚歌一样,同样叫做西楚歌。您老在九泉之下可以安心了。” 对与大皇伯父是否与大皇伯母去了另一个世界她并不能确定,但是为了安慰老人,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毕竟大皇伯父有没有去黄泉,此时身在黄泉的皇爷爷是比她清楚的。 “堂姐她现在可是南泽国的三王妃哦,她还生了两个可爱的宝宝呢,现在应该另外两只可爱小王爷也要降生了吧。”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皇爷爷聊了起来,这里只是诺大城堡宫殿群的冰山一角,想要去找秦影的身影就如同大海捞针,不动点脑筋她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 “皇爷爷,楚歌也成亲了,我的相公也是南泽国的王爷,他叫秦影,不对,是南轩秦,高高瘦瘦的,长得很美,一脸臭屁的模样,您老有见过他吗?” 她心存幻想的向皇爷爷询问秦影的事情,既希望他能够给她点提示,更害怕她皇爷爷突然诈尸,开口告诉她秦影人在何处。 她心惊胆战的等了一会儿,棺木里的老爷爷依旧安详的紧闭双目,没有给她任何指示,但却让她长长得送了一口老气。 “谢谢皇爷爷,楚歌先不打扰您休息了,楚歌告退。”她恭恭敬敬地又拜了三拜,漫无目的的向棺木群里走去。 大大小小的棺木样式都一样,整整齐齐地排列摆放着,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终于到达了古墓最里处。 在高高的金色墙壁之下,两口巨大的像是用雪山寒冰一样的材质砌成的棺木正威严神圣的躺在那里,四周还不断冒出刺骨的寒意,冻得她牙齿直打架。 “这应该就是他们西蛊国的老祖宗了……”她牙齿颤抖的在心里嘀咕一句,向老祖宗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还是抵不住好奇心,抬脚走了过去。 在两口巨大冰棺的附近,还围着半弧圈偏小一些的冰棺,她好奇的察看了一遭,竟然发现这些冰棺里躺着的全是男子。而且还都是俊美,年轻的美男子。 “天呐……”她忍不住对着老祖宗们犯起了花痴,这些男子一个个俊美如仙,安静的睡颜中似乎真的散发着隐隐的仙气,让人敬畏却不敢亵渎。 只是…… 唯一奇怪的是,他们的冰棺中间都隔着一口空的冰棺,仔细看去那些空的冰棺里似乎还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物件。 她忍不住好奇,几乎将脑袋都贴到了冰棺盖上,眯着双眼,仔细查看着里面的东西。 “嘶,好冷啊……”刺骨的寒意几乎将她冻僵,好在她之前在雪山上睡过几天千年寒冰榻,对着寒意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抵抗能力。 等她将所有的空冰棺看完,发现里面摆放的小物件不尽雷同,或是手镯,或是金叉,或是木梳,或是一缕青丝。 大抵就是像她大皇伯父的棺木一样,以物代人,用一些贴身之物,来代替不见的女子。 “奇怪,她们都去哪了……”她狐疑的嘟囔一句,不仅好奇那些冰棺里的女主人去了哪里,更好奇能够配得上如此美男的女子们,到底长得如何倾国倾城。 “一,二,三,四,五,六……”她忍着刺骨的寒意,认认真真的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十个美男,十口空冰棺。 “原来是十对年轻的小情侣啊……”她羡慕又有些遗憾的感慨一声,不知道老祖宗们那是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都英年早逝,而且还都不见了爱人。 “唉……” 她叹息一声,再次向老祖宗们拜了拜,收起心中的复杂情绪,抬步向那两口巨大的冰棺走去。 这两口冰棺似乎比那二十口冰棺都要寒冷,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僵硬了很多,十根手指都被冻得无法打弯,行动如僵尸一般,几乎要被冻僵。 好不容易进一次古墓,而且还是有且只有这一次机会,即使是冒着被冻僵的风险,她也要瞻仰一下他们西蛊国开山鼻祖的庐山真面目。 “诶?” 这冰棺的高度几乎达到她的胸口,她踮着脚尖,扬着脖子看了半天,竟然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就连替代的物品都没有! 她不敢相信的又反复看了几遍,最终确定里面确实啥也没有。 “什么情况?!”他们西蛊国的祖先竟然不见了?! 她按耐住心底的震惊,艰难的挪动着半僵状态的四肢,朝着另一口巨大冰棺走去。 低头一看。 “呵!” 好一俊美天神! 冰棺里的男子身长九尺多,一尘不染的崭新白绸裹身,一头乌发随意的枕在脑后,完美的五官清清楚楚透过冰棺映入她的眼帘,神圣威严,又让人忍不住心生臣服。 看到此人她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就是,天神! 不愧是开创他们西蛊古国的先祖,非凡人可企及,若天神而降世! “咕咚……” 她一边感叹,一边吞咽着口水,就是不知道这天神的另一半到底去了何处,为何连一丝信物都不曾留下。 “咕咚……” 她对着自己的老祖宗不断的吞咽口水,明明知道这是大不敬行为,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脖子酸了都不知,痴痴的低头欣赏着老祖宗的仙容。 他的相公虽然也是一枚美男,但毕竟只是一介小小的凡人之躯,纵使他长得再美,在天神老祖宗面前也会被他强大的光芒遮掩了去,略显一丢丢逊……色…… 不知道是她心虚的缘故还是她的错觉,在她心底的那番逊色想法才冒出来,四周却涌起了一股熟悉的寒意。 那寒意是比千年寒冰还要冷的,让人由内而外的心底发寒。 不会吧…… 她心里才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股熟悉的强大风力扑面袭来,生生将她击飞出去,撞击在纯金的墙壁上,胸口一阵闷疼,吐出一口气。 “噗……” “你妹的……”她一手捂住胸口,脸色疼的煞白,不用抬头就知道这熟悉的掌风来自何人。 “秦影你个渣……”她气愤的咬牙,愤怒抬眉,却被迎面走来的人吓的忘记了呼吸。 “相,相公……” 来人与秦影体型相似,但头发却是一片雪白,全身的皮肤一片紫黑,脸上爬满了红色的脉络血印,完全看不出他原来的模样,一双冰寒的凤眸也变成了一片嗜血的红色。 最最关键的是…… 他身上……没有衣服…… “相,相公?”她心脏噗通噗通狂跳,想要移开视线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近,身子好像被冻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一样,完全动不了一分半毫。 那人走到她的面前停下,居高临下的盯了她片刻,紫青色的大手一把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嗜血的双眸空洞的盯着她,眼睛里明显充满了疑惑。 “相公你怎么了?我是你的娘子江楚歌啊,你最爱人的,你还记得吗?” 她心急地扒着秦影紧攥着她前襟的大手,脚尖踮着冰冷的地面,整个人几乎被他提起。 虽然秦影的模样变了,但是作为与他同床共枕,与他最亲密的人来说,还是能够认得出他来的。 她不知道秦影在古墓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从他空洞疑惑的双眸中,可以看的出来,秦影已经不认识她了。 “相公,我是楚歌啊,你的娘子,还记得吗?你看我们手上还戴着结婚戒指呢,这是你幸幸苦苦特意为我寻来的,你忘了吗?” 她手指紧紧握住秦影的大手,两枚样式一样的戒指近在咫尺,就像此时的他们一样,明明如此相近,却始终无法相融。 “相公……”她哽咽的低喊一声,眼睛里控制不住的湿润起来,心里就像刀割一样,痛到无法呼吸。 秦影怔怔的望着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或许是那两枚闪着晶光的钻戒勾起了他的一丝熟悉感,亦或许是不想看她伤心落泪的模样,手指不自觉地松开,她踉跄的倒退几步,才终于稳住了脚。 “相公,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你能开口说话吗?相公?”她顾不得胸口的疼痛,立马用妻子和医生的口吻询问起来。 她知道秦影能够将她放开,就意味着他的理智还没有完全丧失,只要她晓之以情,深情呼唤,就一定能够将人唤醒。 秦影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聒噪不停的人,虽然他嗜红色的双眸空洞无神,但紧蹙的眉头却已经表露了他此生此刻的心情。 “唔……”他指尖轻轻一点,聒噪的人立马失去了言语能力,任凭她怎样张口呼喊,都未能发出一个音节。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秦影就算失去了神智,却还是原来那个秦影! 她气鼓鼓的瞪着双眼,秦影满意的看了一眼之后,竟然转身离去了。 “等等我啊……”她大喊一声,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响声,只能迈着快要冻僵的双腿,像僵尸一样的跟在他的身后。 好在秦影走的不是很快,也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任由她跟在身后,不紧不慢的向宫殿深处走去。 这宫殿大到无法想象,到处都是房间回廊,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更不记得回去的道路。 “相公,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她无声的开口,希望秦影能够听到她的无声波。 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一片漆黑,她只能用大祭司给她的手电筒照明,慌张不安的跟在秦影身边。 “秦影你个王八蛋。”她无声了骂了一句,反正秦影也听不到,或许现在的他根本就听不懂,不骂白不骂。 “哎哟……” 第141章 窥人心声 她才开口骂完,或许是做贼心虚,或许是受到了先人们的惩罚,她脚下突然一滑,重重的摔了个狗吃屎。 手电筒被她摔飞了出去,明亮的光束打在一侧的墙壁上,秦影矫健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光亮中。 “嘶……”胸口被秦影拍伤的地方疼得她直抽凉气,她大声呼喊着秦影的名字,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远去,消失不见。 这里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四周一片阴森,隐约中似乎还能听到轻微的窸窣声。 她整个人紧张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回去的道路已经完全找不到,就算找到了,没有秦影,她一个人也定是不会回去的。 “秦影!”她愤闷的无声呐喊一声,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手电筒,只能沿着回廊继续往前走。 她跟无头苍蝇一样的转着,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宫殿,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一条直线还是在原地转圈,直到她走的筋疲力尽,再也抬不起脚,才累瘫的依靠在冰冷的墙角休息。 她进墓时已经是下午,现在在里面呆了这么久,估计已经是深夜。她又累又困,却因为冰冷的地板而无法入眠。 “咕噜……” 屋漏偏逢连夜雨,几乎一天没有进食的她,现在肚子也跟着抗议起来,在空寂的地下皇宫中发出着雷鸣般的咕咕声,虽然知道是自己的腹鸣声,但听着还是挺渗人的。 她将关上的手电筒再次打开,也顾不得会不会耗完电量,只能用一时算一时,先撑过今晚再说。 “咕噜……咕噜……” 她越是害怕越是不想让肚子叫,她的腹鸣就叫的越欢,空荡荡的宫殿里也层层不断的回响起来,让她哭笑不得的同时,心中的害怕紧张也不自觉的消失了一些。 正当她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时,下巴突然被人捏住,一个奇怪的像乒乓球一般大的东西被塞到了她的口中。 “唔……”她本能的想要吐出,但是嘴巴却被人强行用手捂住了,淡淡的草药香气划过她的鼻尖,让她惊恐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嗯?” 她狐疑的睁开双眼,睁开与秦影空洞的嗜红色眼眸四目相对,愣怔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的相公是给她送吃的来了。 “嘻嘻……”她无声的咧嘴一笑,就知道秦影即使失去了神智,对她的爱依旧不变。 开心幸福的笑脸映入他红色的眼眸,一道似曾相识的感觉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他迟疑了片刻,将手中剩下的几个蛊虫全都塞到了她的怀中,指尖轻轻一点,终于解开了她的哑穴。 “谢谢相公……”她甜甜的冲他一笑,本想送给他一个亲亲,谁知嘴巴还没碰到他的脸颊,就被他面露嫌弃的推了回来,并且还当着她的面甩了几下手,好似她的嘴巴是有多脏一样。 “嘁,龟毛……”她早就习惯了秦影洁癖的臭毛病,知道他是暂时失去神智,所以才退化到了本我状态,暂时不与他计较,先将肚子填饱再说。 她两手抓着秦影塞给她的东西,刻意不让自己去观察那是何物,古墓地下能有吃的就已经不错了,只要不是让她吃人肉,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自己在吃山珍海味。 她忍受着嘴中奇怪的口感,即使她不去看,通过触摸和感受,也大体能够知道,她是在吃虫子。 “呕……”她干呕一声,将最后一口吞下,不管怎样肚子总算不再咕咕叫个不停了。 “相公,你去哪了?我们回去好不好?你知道如何从这里出去吗?” 有了力气之后,她立马又开启了一连串的询问,不过她这次长了记性,见到秦影眉头一蹙,便立马识趣的闭了口。 “相公,你能听明白我说的话?”她伸出五指,在秦影空洞的双眼前晃了几下,面前的人明明与她四目相对,但她却觉得他好像根本看不见她一样。 此时的秦影就像是退回到了婴儿的状态,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不论她开口说什么问什么,回应她的都是茫然的,好奇的,空洞的眼神。 “相公,你到底在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她心急又心疼的问了声,知道他不会回应她,便拿起手电筒仔细为他检查身体。 她略过重点部位,将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看了一个遍,除了他的肤色一片紫黑色,外加青筋隐隐外露之外,并没有任何异常或者受伤的地方。 她心急的叹息一声,指尖搭在他的手腕,脉搏似乎比平时还要平稳有力,强劲的心脏跳动完全不似原来先天不足的模样。 “嗯?” 她惊诧的抬眉,迟疑了一下之后,试探的缓缓向他的胸膛靠近,秦影本能的微微后倾,但最终还是任由她侧耳贴到了自己的胸膛。 “噗通!噗通!” 强劲有力的心脏平稳的跳动着,凭借她多年的外科经验,即使不用医疗设备检测,也能够感知的,他的心脏不一样了。 “相公……”她激动欣喜的看向秦影,手指撑着他结实有力的胸膛,原本总是冷冰冰的人,现在也变得滚烫火热,这一切都在昭示着秦影的心脏重生了,而且还变得比寻常人的心脏更加健康有力。 “太好了,相公……”她激动的泪眼模糊,心底真心的替秦影感到高兴。 她一直都知道,先天的不足是秦影此生最大的遗憾,因为此,他受尽了苦头,也因为此,让本应该在天空自由翱翔的雄鹰生生被折断了羽翼,失去了与其它强者竞争角逐的机会,只能静坐闲亭,看着别人的热闹。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秦影低头看着怀中又是哭又是笑的人,心中涌起一股不明的波动,他微微张启紫黑色的薄唇,但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 “太好了,看来我家祖先还是蛮喜欢你的……”她还沉浸在秦影心脏重生的喜悦之中,完全没有注意他的神情变化,正向她的先人们感谢着,下巴忽然被人捏住,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吞下了她所有的话语。 “唔……” 她害羞又激动的接受着秦影熟悉又有些许不同的热吻,其实像这样孩子一般的秦影,没有任何虚假和掩饰,一切只凭自己的单纯本能行动,看起来也蛮可爱的。 她正乐呵呵的想着,完全没有意识到退化到孩子般的王爷大人,有着孩子一般的单纯思想,自然也就没有了成年人的隐忍和克制。 她身体猛然被人扑到,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秦影就已经开始了上下其手的行为。 “呃……” 她脑门落下一拍黑线,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即使是退化到了婴儿状态,也不忘记他们的本能。 “喂,不可以……”她可没有忘记自己身上还有一个恶毒的蛊咒存在,当然也要感谢这护身蛊,之前被秦影拍伤的地方现在已经完全不觉得疼痛了。 “秦影……”她气恼又无奈的喊着他的名字,刚才还觉得他像是个可爱宝宝,现在却觉得他就是个气人的熊孩子,油盐不进,怎么说都不管用。 秦影虽然心智退化到了宝宝状态,但身体和力气却完全是成年人的,而且还不是寻常的成年男子。 一只手轻轻松松地就将她双手禁锢起来,好在他也只是将她禁锢起来,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继续。 她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痛苦又苦恼的模样,叹息一声,正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没想到身上的人却突然没了动静,耳边也传来了他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呃……” 这是什么情况? 她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将人小心翼翼的推开,见他睡得如此安详,竟然有些舍不得打扰他。 她轻手轻脚的起身,拿着手电筒在周围转了一遭,这是一间非常普通,却又华丽无边的寝宫,虽然过了千年之久,里面的家具器物却崭新如故,而且个个价值不菲,比她现在所在的皇宫里的东西看着还要贵重许多。 她漫无目的的欣赏着她家祖先的遗物,越看越觉得,他们西氏族人不是在进步,而是越来越倒退。 此宫殿里的任何一件器物,看着都比他们现在所用的东西先进,无意查看间她竟然找到了一只与她手中一模一样的手电筒。 “天呐……”她震撼的看着已经不能发光的手电筒,再看看手中大祭司送她的一模一样的手电筒,心底已经震惊到无法言语。 这大祭司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会有他们西氏祖先所用的东西?! 等她将宫殿里的东西大体都观察了一遍之后,终于抵不住困意,打着哈欠回到了熟睡的秦影身边。 “晚安……” 她轻轻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躺在他火热的怀抱中,有了一个大火炉暖身之后,她终于也不再惧怕寒冷,安心的睡了过去。 黄沙掩埋下的宫殿并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到处一片漆黑,等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却是一片通亮。 “嗯?” 她的大脑短暂空白片刻之后,一个鲤鱼打滚,尖叫的从她熟悉的床榻上跳了起来。 “我回来了?!我怎么回来了?!秦影呢?相公……相公……秦影……” 她顾不得穿衣服,扯过一件裘袍随意的裹在身上,就急急地向往冲去。 “秦无……”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逆着金色的阳光,一头雪白长发的俊美男子正满含笑意的向她走来。 “相公,你的头发……” 此时的秦影肤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脸上以往的苍白之色也变得红润起来,满面春风,气宇轩昂,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的他多了许多精气神。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乌黑已经变成了一片雪白,美是美,却让她很是愧疚。 她知道,秦影为了她,失去了一头乌发。 “不碍事。”秦影温柔的声音响起,看着满眼愧疚的爱人,心中很是疼惜。 原本冰凉的指尖带上了淡淡的温暖,极尽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宽慰道:“用一头乌发换取一个健康的心脏,是本王赚了。” “对了!”秦影这么一说,她突然想起来,兴奋的问道:“相公你的先天旧疾是不是已经好了,已经完全恢复了对不对?” 第142章 多了个仇人 那位锦乡侯府的大姑娘,能在家里养成老姑娘还不被嫌弃,定然不是简单的角色。 所以,萧夫人的选择确实是再合适不过。 萧夫人一直暗暗的观察江楚歌的反应,见她眉眼间没有不悦,这才放下心来。 江楚歌认真的替她考虑过,觉得这门亲事确实再合适不过,心里便应承下来。 “等萧哥哥回来,我便下旨给他们赐婚。他们年纪都不小了,婚事如果定下来,便要尽快办了,萧哥哥有功与社稷,婚礼定然是要大办的。” 闻言,萧夫人才真的松了一口气,而柳氏全程青白着脸,听见江楚歌应下答应给萧宁指婚后,脸色更是颓然。 本来她还指望着江楚歌反对这桩婚事,这样一来,她也有个盟友。江楚歌心性高,不愿用什么阴私手段。若是江楚歌嫁给萧宁做嫡妻,她还有一丝希望。 可那位锦乡侯府的姑娘却不是省油的灯,萧夫人与锦乡侯府商谈婚事没有瞒她,她也在私底下打听过这位大姑娘。 外人对她的评论虽然不一而定,但人人都说她是个厉害的姑娘。这样的人进了萧家,哪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特别是女席那边,女孩子们好久不出门一次,偶然有机会见到闺中密友,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 相比女孩子们单纯的欣喜,大人们的世界就复杂许多,女人们互相拉着家常,男人交换着关于北燕来和亲的消息。 北燕大公主尉迟嘉和五官立体,身形高挑,化着浓重的妆容非但不显累赘,反而趁得她妖艳无双。 比起金陵女子的吴侬软语,尉迟千叶的美艳一时在宴会上尤其突出。 听说北燕皇发的国书说,北燕的二皇子和大公主来齐国做客为的便是和亲。若是尉迟嘉和看上齐国的男儿,那便由她嫁过来。 若是齐国的姑娘看上尉迟千叶,那便由齐国嫁个姑娘过去。 虽然国书上说的是齐国公主,可是现在齐国哪有合适的公主,大多是选中哪位贵女或是宗室女封了公主嫁过去。 至于皇子嘛,那更是没有了。郑麒这个皇帝也才六七岁,选妃也不可能,在京中的亲王和郡王一共也只有萧亲王与清郡王平郡王。 萧亲王早已过了而立之年,王府里王妃侍妾一大群,更没有北燕公主的容身之地。平郡王前几年也娶了王妃,清郡王虽还未婚,可现在还在郗月平乱,更是不可能。 算来算去,也只有他们这些宗室或是勋贵子弟合适了。 不用说她贵重的身份,就她那模样也吸引了不少人。所以宴会开始之后,便有不少人在她面前献殷勤。 北燕民风开放,尉迟嘉和尤其不拘小节,那些贵公子敬给她的酒她都毫不犹豫的饮尽。 她这样的作风,看在那些贵夫人眼中便是不守规矩。 倒是那位二皇子,虽然上一次在江楚歌手上吃了亏,却一点不记仇,迎来送往的也显得很沉稳。而且上一次他是故意挑恤,他吃亏大家也很乐见。但这次他是代表北燕来求亲,看在那些贵夫人眼中自然是十分满意。 身为一国皇子身份高贵,做事沉稳又能屈能伸。而且代表齐国嫁过去自然是正妃,将来即便不能随他荣登大宝成一国之母,也是超品的亲王妃。 有了这个心思,贵夫人们对他的态度就热络了许多,即便不能给他敬酒套关系,但不影响她们给尉迟千叶送过去善意的眼光。 江楚歌坐在座位上看得兴起,想着为她们制造一个机会。 “既然是宴会,少不得需要一些节目助助兴,宫里的丝竹管弦太过俗气,不如让在坐的诸位姑娘给大家表演一下才艺。” 话音才落,便有人自告奋勇,江楚歌忍不住挑眉,难道这些姑娘不知道今日有一个大豺狼在吗?竟然真的准备了才艺!!! 站出来的那位姑娘长得娇娇弱弱,娉娉婷婷,那盈盈一拜之间连江楚歌都看得心动,遑论男人。 江楚歌冲她点头,那姑娘便开始自报家门:“臣女兵部侍郎之女吴月秋,愿为大家献舞一曲!”话还没说完,便先红了脸。 江楚歌越发好奇,柔声问她:“需要什么曲子,本宫让宫里的乐师给你伴舞?” 吴月秋轻轻的“嗯”了一声,乐师们便鱼贯而入。丝竹声一起,江楚歌的眼光便被殿内翩翩起舞的身影所吸引。 方才的吴秋月说句话都害羞得脸红,可一跳起舞来便风华无双,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那一璇一跃之间让人赏心悦目同时随着她的动作提心吊胆。 一舞毕,掌声雷动。 江楚歌对这个姑娘也越来越好奇,一般的贵女会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但学舞的人却不多。因为在人们的心中,琴棋书画才算是雅致,像歌舞这样的东西一般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可是这位姑娘不仅学了个精通,还在宫宴上表现了一把。引来无数鄙夷的同时也引来不少赞赏。 北燕公主尉迟嘉和眼中尽是欣赏,同时也被激起了好胜心。 “好好好,果然是金陵的美人,本公主喜欢!” 尉迟嘉和这话太奔放,吴秋月禁不住红了脸:“谢公主!” 尉迟嘉和大笑,从耳朵上取下一副赤金镶红宝石耳坠子送给她:“你与本公主都是同道中人,以后本宫在京城便去拜访你,你可不要拒本宫于门外。” 吴秋月的脸又红了红,点了点头:“公主尽管来就是,臣女求之不得,哪里会拒之门外。” 大家都没想到,这样轻浮的舞步居然还能得到北燕公主的青眼,这个吴秋月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之后的表演中,姑娘们愈加卖力,就算不能得到北燕皇子的青眼,能得北燕公主的青眼也是她们的机遇。 一时间,承德殿中又是琴又是舞,看得江楚歌目不暇接。 一轮下来,尉迟千叶不知收到多少眼波。歌停舞毕之后,江楚歌拿出了一盒东珠,献过艺的姑娘每人一颗不偏不倚。 大家得的都是一样,没有分别便没有比较,如此也能避免许多麻烦。 长公主这里没什么说头,大家便把希望放在了北燕二皇子和大公主身上。 见满殿的姑娘都看向他们,尉迟嘉和温和的笑笑,吩咐侍女一一赏了东西。 尉迟千叶则是在满殿人的期许中起了身对郑麒拜了拜:“皇上,酒也喝了,舞也看了,大家是不是也该说说正事了……” 在齐国那些贵女使劲浑身解数引人注意的时候,他一直都在观察这位长公主。见她看得津津有味,不禁在心中把江楚歌和其他贵女对比了一番。 最后得出了一个自己都很不愿意承认的结论。 那便是,这位长公主的格局比齐国所有的贵女都大。甚至比一般男子的性情都好,说得也是,面对内忧外患还能处之泰然的人,哪能简单得了。 所以他觉得,若真的要联姻,他也要选一个对他有助力的。而江楚歌便是最好的人选,她是齐国嫡出的公主,当朝皇帝的亲姑姑,身份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更重要的是,她的心计谋略好。娶了她,得了她的支持,那个皇位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想通此处,他便选择先下手为强,南方的女子守规矩,重名节,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声称二人有了私情。只怕她想不嫁也不行,可惜,他的谋略确实差了些。 郑麒脱口便拒绝:“二皇子何必心急,你们今日才到齐国,不如多走走看看再说不迟。” 江楚歌转着手中的杯子,眼神清明古井无波:“只怕要让二皇子失望了,本宫虽然不知你何时对本宫一见倾心。但你的求娶恕本宫不能应下,二皇子还是另选一个吧!” 尉迟千叶脸色一沉:“不知道是不是本皇子不够好,长公主哪里不满意?” 江楚歌淡笑:“并不是二皇子不好,而是本宫无福做你的王妃。本宫作为齐国的摄政王,在皇上亲政之前,还不考虑自己的私事。二皇子另选她人,才是明智之举。” 尉迟千叶心想,若不是因为你是摄政王,本皇子还不愿意娶你呢! 但是他们现在是在齐国,江楚歌说的话也合情合理,他如果胡搅蛮缠,必然讨不到好。 左右他都还要在金陵住上许久,他有的是手段让江楚歌心甘情愿的嫁到北燕。 “既然如此,便是本皇子冒昧了。” “不曾。” 一场宴会最终在北燕二皇子的骇人提议下结束,出了承德殿,大家都还心事重重。 北燕的使臣队在金陵住下,江楚歌点了人作陪,尉迟嘉和却指名要与吴秋月切磋舞技。 既然她有所求,江楚歌哪有不应的道理,左右那位兵部侍郎家的千金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既然北燕公主与她投缘想同她切磋,那给她们方便便是。 这边应下了尉迟嘉和,转头江楚歌便叫来了湘竹:“让飞燕营去查一查兵部侍郎家的千金吴秋月!不,查一查吴侍郎和侍郎府与北燕的关系!” “公主的意思是,您怀疑吴小姐!” “本宫也只是觉得好奇,她只是一个侍郎千金,却独独得了北燕公主的青眼,这事细想起来便觉得有许多不妥之处!” “是,奴婢吩咐下去。” 湘竹才告退,连翘便进门来禀报:“公主,北燕二皇子来了!” 江楚歌忍不住拧眉,那日在大殿之上她虽明言拒绝了尉迟千叶,可他似乎并没有放弃。 依旧每日前来骚扰,有时间便来储秀宫坐坐,而且他一来,转头消息就会传到宫外。尽是是说他对江楚歌有多用心,即便有行程不能亲自来一趟储秀宫,也会专门派人送点东西过来。 次数一多,江楚歌哪里还看不懂他的心思,他分明就是想用死缠烂打的法子,以此怪怀了江楚歌的名声。 试想一下,一个与敌国皇子有私情的公主,齐国的百官哪还放心把国家继续交给她管。 等她在齐国待不下去,和亲便是她最好的选择。 江楚歌看得清明,心中对他的厌烦又多了几分。 可这位尉迟千叶却躲也躲不开,他是使臣的代表,江楚歌是齐国的摄政王。他每次求见用的都是谈公事的借口,实在是躲无可躲。 第143章 指指点点 但她确确实实不想见他:“告诉他,说本宫身子不爽利,暂时不能见他!他若有什么事,不如明日早朝再说!” 连翘有些为难:“北燕二皇子说他有正事要与公主商谈。” 江楚歌几乎掩不住自己的厌恶:“那便让他到书房去等,顺便通知宋相徐相和皇上过去。” 既然他说要谈正事,江楚歌便拿出谈正事的阵仗来。她就不信了,有皇上和两位丞相在,他还能传出什么流言来。 尉迟千叶在勤政殿等了半个时辰,才等来了匆匆赶进宫的左右丞相和刚下学的郑麒。而江楚歌却连个影子都不见,尉迟千叶登时便有些不悦。 “本皇子诚心诚意的求见长公主,没想到她却一句话就打发了我。难不成这就是齐国的待客之道吗?既然长公主没有和谈的诚意,那本皇子只好写信给父皇,请他定夺了。” 郑麒年纪还小,这种场合也不需要他拿主意,他自然而然的躲到宋相身后。 宋相脸上挂着假模假式的笑,仿佛天大的事都不能让他上心:“二皇子息怒,长公主身子不好,实在不能接见您。但是听说您有正事要谈,她特地宣了本官进宫来,还把刚下学的皇上都请过来了。 在坐的,两个是齐国的首辅丞相,一位是当朝皇帝,二皇子有时候事尽管与皇上说便是,皇上自然能做主!” 尉迟千叶就知道会这样,齐国次次都用这个借口来回绝他。但他又何曾会甘心,没想到宋相来了个峰回路转:“不过,若皇子殿下真的对长公主情深意厚,我们这些为人臣子的也不好阻了长公主的姻缘不是。” 尉迟千叶见他有松口的趋势,不禁展颜。 “宋相说得极是,江楚歌她年岁已经不小,实在不宜再拖。” 宋相沉吟:“这么说来,二皇子是愿意入赘咯?二皇子高义!” 徐相也跟着拱手道:“二皇子高义!” 尉迟千叶被他们弄得糊里糊涂:“什么入赘,为何要入赘?” “如今齐国的局势二皇子也是知道的,长公主绝不会远嫁北燕。既然二皇子对长公主情深义重,只有您入赘齐国了。” 郑麒提防的看着尉迟千叶,尉迟千叶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宋相算计了。 什么入赘,他才不愿意呢。 他想娶江楚歌长公主回北燕,是为了江楚歌背后的助力帮助他登上北燕的皇位。 可若是他入赘到齐国,那就是什么都没有了,齐国有一个血统纯正的皇帝,将来怎么轮也不会轮到他。 尉迟千叶脸色发白,有些支吾:“这事……,江楚歌怎么从来没提过呢!入赘的事还是再商量商量吧!” 尉迟千叶打着哈哈,宋相和徐相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既然如此,那二皇子就再与长公主商议商议吧,下官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尉迟千叶忿忿离宫,偌菊兴高采烈的跑回储秀宫报信:“公主,有大好事啊!” 自从北燕使臣队进京以后,尉迟千叶就没停止过对江楚歌的骚扰,因为江楚歌心情不好,宫人也就小心翼翼,说话都不敢大声,走路都唯恐脚步声吵到江楚歌。 现在偌菊这样兴高采烈,不止江楚歌就连其他正在做活的宫女都停下了动作。好奇她说的大好事到底是什么。 偌菊笑得洋洋得意:“今日在大殿之上,北燕那个二皇子又拿求娶长公主的话来说事。没想到宋相居然说让他入赘齐国,他一听,脸都白了。当下便连连推迟,恨不得自咬舌头。” 江楚歌忍笑:“还是宋相有办法。” 打蛇打七寸,之前她的拒绝虽然直白,但却危及不到尉迟千叶的利益,他为了齐国的助力,就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娶她。 但宋相这个提议,让尉迟千叶认清了江楚歌的身份。 这个世界虽以男人为尊,但江楚歌也不是普通的公主,她身上既肩负着齐国这个责任,可手中也握着齐国的大权。 即便他是北燕二皇子,也没办法让她放弃一切远嫁北燕。虽然在北燕她是二皇子妃,将来也可能是皇后。 但她的地位与荣耀都是来自他,她要依靠于一个男人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若是离了他,她就什么都不是。 而在齐国,她是唯一的嫡公主,血统高贵,又是摄政王,手握大权。齐国的勋贵以至于朝臣都敬她,崇她。 换作谁,都不会放弃手头已有的一切,为了一个依靠别人的,尚无定数的未来背井离乡,远赴异国。 尉迟千叶在驿馆想了一天,左右权衡。 他在金陵已经住了好几日,期间从来没停止过散布江楚歌与他有私情的流言。可江楚歌一直不为所动,该做什么做什么。 这也表明,他的把戏对这个长公主来说没用。 她已经不是去年那个长公主了,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摄政王。现在朝中虽然仍有野心勃勃之辈,但大多数都归附于她了。 她手里有权有人,足够与那些野心之人周旋,名声对她来说已经威胁不到她了。 想了一日,尉迟千叶虽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对那位长公主束手无策。 尉迟嘉和从吴家回来,便听到他把自己关在屋里的消息。 虽然她们不算是嫡亲兄妹,也没有多少情意,可他她二人一起到了北燕,便是同气连枝。 至少在齐国人眼中,她们是一体的。更何况,现在这驿馆里,到处都是齐国的人。她不知道,哪些是探子,也许全都是! 所以她回了房间一趟,听说尉迟千叶还未用晚饭之后,便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家乡的特色菜,送去尉迟千叶住的移月居。 听到敲门声,尉迟千叶以为是伺候的下人,便没好气的吼了一声:“走开,别来烦我。” 尉迟嘉和不动声色:“二哥,是我嘉和。” 一听是同行的大公主,尉迟千叶便没了脾气。大公主和他是不同阵营的人,此番同时出使也是各有任务。 所以他不敢对她太不屑,若是到时候他的任务没完成,这位大公主却载誉而归。不说他在北燕百姓心中的威望大减,连父皇都会对他失望。 尉迟千叶不敢怠慢,亲自开了门:“妹妹怎么过来了。” 尉迟嘉和对他笑笑:“我听说二哥还未用晚饭,所以亲手做了几个小菜,陪二哥喝几盅,以解思乡之情。” 尉迟千叶笑着把她让进屋子:“那就有劳二妹了!” 进了移月居,尉迟嘉和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默然:“二哥你在做什么?那位长公主虽然是美人,可也是齐国的摄政王,与父皇的周旋都是她直接出面。” 尉迟嘉和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这样的人,决计不会受你算计,甘愿远嫁北燕。” 倒是你,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那位长公主身上。虽然不能娶到她,但齐国仍有有能牵制她还让她无法拒绝的人。” “什么人?” 尉迟嘉和轻蔑的笑笑,尉迟千叶脸色发白,几欲发作,但为了自己的前途,生生忍下。“还请大妹妹指点迷津。” 尉迟嘉和淡淡的押了一口酒:“若说如今那位长公主还有什么弱点,也许只有她的亲姑姑静宜大长公主和她的孩子门了。还记得宋相的三儿媳妇平瑶长公主吗?那位公主原本只是静宜大长公主的女儿,空有一个郡主的封号。 那宋凌便是有天下第一才子之名的景文公子。整个齐国的人都知道他是正元帝订下的驸马,虽然没有确指是哪一个公主,但举国上下,也只有江楚歌长公主一个适龄的公主。 之后宋凌便为了那位平瑶郡主要与江楚歌退婚,江楚歌为了维护表妹居然能打掉牙齿和血吞认了那位郡主为义妹,封了公主,生生把驸马拱手相让。不止如此,她还在婚礼上为平瑶撑腰。” 尉迟嘉和说得口干,又嘬了一口酒:“江楚歌的种种行为表明,她对静宜大长公主府有很深的情意。这是她的弱点,也能成为咱们利用的把柄。” “可那位平瑶长公主不是都下嫁宋家了吗?我们还有什么文章可做。” 尉迟嘉和暗骂了一声蠢货,面前愈发不耐:“平瑶长公主虽然出嫁了,可她还有一个妹妹,如今已经十四,正事相看婆家的年纪。若由她去和亲,想必满朝文武也不会反对,那位长公主想反对也无法反对。等生米煮成熟饭,她尽管不愿意,也不得不认你这个表妹夫。” 尉迟千叶这才了悟,对尉迟嘉和诚挚的道了谢,心里不禁又暗骂起江楚歌来。若不是她动手铲除了他安插在齐国的探子,他也不至于在尉迟嘉和面前这样丢面子。 出了移月居的门,尉迟嘉和脸上又挂上了温和可亲的笑容,若不是亲身经历,谁会相信她还有冷漠疏离的一面。 储秀宫里,江楚歌正在听湘竹的禀报:“那位吴小姐的来历,飞燕营已经查清了。原来那位吴小姐从小因为出身不详被送到乡下去养,今年才接回京城。” 怪不得动不动就害羞,也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对她抱着鄙夷的态度。不过现在江楚歌更好奇她和尉迟嘉和的态度:“她被送到哪里去养的?从前和生人接触过吗?” “这个……还在查,不过公主怀疑得很有道理,她被寄养在乡下,极有可能与北燕的探子接触。” “这件事情,我要确切的消息,你去让飞燕营去查一查。还有,你觉得那为北燕的大公主为什么要与她亲近,目的是什么?” 湘竹沉吟:“莫不是冲着齐国的军事布防图来的?” “也有可能,但却不一定,你找几个功夫好一点的人顶着她,不要被她发现了。我觉得这个大公主不是一般人,避免打草惊蛇。” “是!” 湘竹退下之后,江楚歌把一封手喻交给了啸风:“把这封手喻送到西北,通知萧将军回京。” “是。” 安排好这几件事,外间就传来了连翘的消息:“公主,锦乡侯府的大姑娘来了。” 话音落下,江楚歌便打发了啸风离开,唤了她进来。 王娉婷人如其名,是个娉娉婷婷的姑娘,她信步走进来,裙摆下的铃铛晃都不晃一下。 第144章 报应不爽 江楚歌看不动声色的打量她,她也不动声色的任她打量。虽然恪守礼仪,却也一点不雎,江楚歌对她高考了几分。 这样的人,也难怪柳氏会忌惮。 趁江楚歌打量她的时候,王娉婷已经走到了江楚歌身前,淡淡的行了一礼:“参见长公主,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听说王姑娘如今已经二十有一了,可为何还待字闺中。再没见到大姑娘之前,我还以为大姑娘是个多厉害刻薄的人,可见到大姑娘,让我的猜测都成了空。大姑娘的气质温润如玉,怎么看,都不像传言中的‘厉害人’。” 王娉婷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惊诧之余不免苦笑了一声:“这个世界对女人太过刻薄。安于现状什么都不争会被人说无用,心有不甘去争,又会被人说成厉害刻薄……” “王姑娘倒是个爽快人!” 江楚歌对她的态度倒是很欣赏,王娉婷顿绝自己失态,噗通一声跪在了江楚歌面前:“臣女失态,请长公主责罚。” “哪有,王姑娘这样心直口快,本宫倒很欣喜。你也不小了,而且也是一个有主见的,想必知道我叫你进宫的意思!” “臣女知道,原本这种事不该臣女自己作主,只是母亲早逝,臣女不得不为自己打算。所以今日,臣女就冒昧的自己与长公主商谈了。” 王娉婷语气淡淡,一点都没有她口中说的惶恐。 江楚歌觉得她实在是个妙人:“那你知道萧将军后院已经有了一个贵妾了吗?而且那妾室已经生下了庶长子?” “臣女知道,萧将军龙章凤姿,又是大英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臣女都明白,也不会计较!” “什么污不污的,是本宫问你,你尽管直说就是。” 君兰支支吾吾半晌,终于说出实情:“萧夫人是落了胎没有调养好以至于伤了根本!” “什么?”江楚歌难以置信,“萧伯母都年逾四十了,这么大年纪受孕本就十分困难,既然怀上了又怎么会落了呢?” “是啊,据奴婢看,萧夫人是意外堕胎,照理来说,她若是老蚌怀珠,萧家应该细心照料才是。万万没有意外落胎这种事。” 江楚歌也很意外,当时萧夫人匆匆回京,说是为了养病,江楚歌以为她是为了萧宁而来。可现在看来应该还另有深意。 怪不得她从来不提西北的事,萧宁的婚事也自己全权做主,从未说过要问西北那边的意思。想来,是与萧将军闹了矛盾。 但这到底是别人家的事,江楚歌虽然好奇,倒也没打算深管。 “萧伯母的病严重吗?” 君兰白着脸点了点头:“很严重,因为萧夫人年纪大了,落胎又没落干净。所以不时会腹痛,萧夫人的身子会因此越来越弱。 若是调理得当,也只有十年好活,而且,腹痛会一直加剧,直至腹痛而亡。” 江楚歌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晃:“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吗?还有没有其他法子?” 君兰扶了扶江楚歌随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有是有,但有风险。” “是要开刀吗?” “是,若要彻底根治,必须开刀清出残余的胎盘。但是奴婢从未试过,从前跟着师父学医的时候倒是看过。但是奴婢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有几成把握?” 君兰咬了咬唇,伸出六个手指头:“只有六成。” 江楚歌脸色煞白:“这件事你同萧伯母说过吗?她怎么说?” “奴婢说过,萧夫人说一切等萧将军婚事之后再做定夺。” 江楚歌抚额,思衬半晌之后,提笔写了封信,把萧夫人的情况详细告诉了萧宁。至于他怎么选,那便是他的事了! “湘竹,交给振兴医馆的大掌柜,叫他用最快的速度送到西北。” 湘竹郑重的接下,江楚歌现在手里有金吾卫和飞燕营两张牌。可两处都是用于处理公事。振兴医馆则是江楚歌的保命符,现在动用振兴医馆送信,既表示这是私事,也表示是急事。 将军府,萧夫人看完从西北寄来的信,便毫不犹豫的丢进了火盆。 九月的天气,秋老虎肆虐,别人嫌热,萧夫人屋子里却还要烤火盆。因着这个原因,正院伺候的人穿的都格外单薄。 看着她烧了西北的来信,萧嬷嬷伸出手想阻拦:“夫人,你又是何必呢?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们又是几十年的夫妻了,有什么坎儿是过不了的。 天下的男人哪有不**的,更何况是老爷那样的大将军。不过是个妾室,西北的院子里头不也养着两个姨娘吗?夫人为何就和云裳姑娘过不去。” 萧夫人脸色冷然:“别人我可以不在意,但是就这个云裳不行。她和萧世远身上都背着我孩子的血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们。” 从前萧家后院是养着几个姨娘,可是萧世远对她们只算得上客气,并不十分宠爱。 她和萧世远少年夫妻,自然是有感情的,而且萧世远常年行伍,少数在家的日子次次都是歇在她院子里。 可那个云裳姑娘不同,自从她来了,萧世远大部分闲暇时间都花在她身上。不仅闲暇,甚至把她带到军中,她的孩子要不是因为云裳和萧世远,也不会走的不清不白。 萧嬷嬷见劝不动,只能暗叹,也不敢再用这件事来气她,拿出萧宁的婚事来分开她的注意力。 “这是长公主从宫里送出来的信,说的是少爷的婚事,夫人看看吧!” 听说是关于萧宁的,萧夫人来了兴致。看过信之后,终于绽开了笑颜:“好好好,萧嬷嬷,宁儿的婚事就交给你保持了。算算日子,再是半个月少爷就能回来了。到时候,家里一定要打点好,与王家那边也该定下了。” 晚上,萧嬷嬷给西北回了信,也把萧夫人的情况一一说了。君兰来给萧夫人看病并没有回避她,所以萧夫人的身子她也是知道的。 她是萧家的家生子了,年轻时也是萧世远房里的大丫鬟。本来是有机会开脸做姨娘的,但是她看上了萧世远手下的一个家将。 为了表决心,她主动请缨去伺候新进门的夫人。这一跟就是二十多年,她的丈夫在五年前战死,但是儿子已经被封了将,脱了奴籍。 她这些年跟着萧夫人,既是因为情分,也是为了有个伴。她一辈子都是做管家娘子,现在萧夫人对她也是给尽尊重。 夫人和将军也是她一路看着走过来的,现在却因为一个小小的云裳姑娘要断情。更有甚者,若是夫人接受了开刀,将军只怕再也见不到夫人。 萧嬷嬷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将军。夫人愿不愿意原谅将军,就看他的表现了。 萧嬷嬷只是一个下人,寄信只能通过驿站,所以第二日她出门之后,萧夫人也就知道她的动向。 但是她并没有阻止,等萧嬷嬷的信寄到西北,她该做的事也都做了。萧世远知道也无力回天。 尉迟千叶却一直很殷勤:“世子爷哪里话,在齐国我还要依靠府上提点。” 定国公世子客气道:“不敢不敢。不知道二皇子哪里能用到定国公府?” 尉迟千叶淡淡一笑,把自己欲求娶苏芙兰的意思婉转的表达了一遍。 定国公世子听得直摇头:“你要求娶苏芙兰,为何不直接去找长公主说,再不然也应该去静宜大长公主府找静宜大长公主周旋。找国公府这是什么意思。” “芙兰姑娘可是国公爷的孙女儿,世子爷的侄女啊。婚姻大事,自然是由长辈做主,国公爷是苏家的当家人,自然有权力决定孙女的婚事。” 定国公世子不甚赞同:“她虽然是姓苏,可她母亲是静宜大长公主,她的婚事是由不得家中长辈做主的。而且你是北燕的皇子,要娶她这便是两国联姻,长辈更是插不上手,” 尉迟千叶不以为然:“再是国家大事,但也是家事。我是真心求娶苏姑娘,还请世子爷成全。” 尉迟千叶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沓银票:“这只算是见面礼,等我娶了苏姑娘,自然少不了重礼。” 定国公世子仔细看了银票,见是东夏的开源钱庄,便放心的收下银票。 “既然二皇子有心,下官愿意一试。” 尉迟千叶喜笑颜开:“多谢世子爷。” 方才尉迟千叶那番话,算是说到定国公世子心坎上,从小由张氏教导,多多少少都养成了一点争强好胜的性子。 偏偏三弟娶的是公主,不仅不服他管,还连他的儿女都不把他这大伯放在眼里。他引以为傲的世子身份,人家根本就不稀罕。 尉迟千叶说得对,什么公主的女儿,皇室血统,不一样是姓苏吗?只要姓苏一天,他就有权做主。 现在这个乱世,谁会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同样的,苏家也有几手打算,若是在苏家登上大位之前齐国就灭亡了,他们还可能逃到北燕去,仍旧享荣华富贵。再不济,也能到东夏,保一时安稳。 既然北燕要娶苏芙兰,他不妨就成全了他。国公府既不损失什么,又多了一条后路。 第二日早朝上,尉迟千叶就提出要求娶静宜大长公主的次女,庆安郡主苏芙兰。 江楚歌忍不住挑眉:“前几日二皇子还往储秀宫跑得殷勤,说是对本宫情深意切,不惜舍下北燕的一切入赘齐国。这转眼又要求娶本宫的表妹,难道北燕的人都是这样出尔反尔的吗?” 江楚歌的话让尉迟千叶一愣,也让朝臣们一愣。 尉迟千叶求娶江楚歌的事是事情,那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而且他往储秀宫献殷勤的事也从不掩饰,齐国上下,该知道的都知道。 但这只是限于私底下,没想到长公主会当面说出来,还把这件事上升到国家的层面。 “北燕的人都是出尔反尔之人”,这句话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只是儿女情长,往大了说,那便涉及到北燕的求和。朝中个个都是人精,自然听得懂江楚歌话里的深意。 朝臣们面面相觑,纯臣们已经怀疑起北燕求亲的目的了。 尉迟千叶脸色变了变,定国公站了出来:“回长公主,老臣以为二皇子求娶庆安郡主一事合情合理。虽然二皇子曾表明过求娶长公主您,可您到底是齐国的摄政王,不适合远嫁。 第145章 主人说了算 但是,二皇子身上到底还带着和亲的任务,于情于理,求娶庆安郡主也是应该的。长公主实在不应该为了儿女私情感情用事。” 江楚歌眼里风起云涌:“定国公倒是很会为二皇子打算。这么说来您是一心为齐国打算咯。” 定国公一噎,再接再厉:“臣是齐国臣子,自然该以齐国为重。和亲是两国的大事,关系到齐国的安危,老臣不得不重视。” “如此,定国公愿意为了齐国,为了大义,牺牲一切都再所不惜吗?” “是,那是自然。” “好好好,定国公果然是衷义之人。只是,和亲一事,暂且还不急,二皇子一会儿说要求娶本宫,一会儿要求娶庆安郡主。可庆安郡主却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意思,本宫还需要再考虑一些时日。”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还是两国联姻,哪用得着听她的意见!”定国公不赞同,也不愿意再拖时间,恨不得当朝就把这事定下来。 “庆安郡主虽然是郡主,但也是老臣的孙女,苏家的姑娘。老臣作为苏家的家长,同意把庆安郡主许给北燕二皇子。想必长公主没有意见吧!” 江楚歌笑得云淡风轻:“定国公急什么,北燕皇给本宫的国书里说,让二皇子和大公主来齐国做客,若是有年轻人看对了眼,他和本宫都没道理阻拦。 也就是说北燕的大公主现在还在挑选着齐国的男儿。那咱们嫁女儿何需着急上火,怎么着也要让齐国的姑娘见一见二皇子殿下,若是两人都有意,本宫自然会成全。” 江楚歌的意思是,北燕的公主可以对他们齐国的男儿挑挑拣拣,他们齐国的姑娘却没有选择的权力,实在是有损齐国的国威。 三言两语间,她又把事情上升到两国大事。朝中有人站出来反对定国公,定国公终于还是没能如愿把事情定下来。 唐萌也不推脱,竟真的点评起来:“咱们齐人的男子以儒雅隽秀为风尚,可自从北燕二皇子到京城之后,大多时穿的都是短衫。可见,北燕是以健硕为美。” 苏灵巧呲笑了一声:“你一个闺阁女子,竟然张口闭口男人,真是不知羞耻。” 唐萌脸色不变,想来是被说得多了早已不在意。只是眼里深重的戾气几乎掩不住,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见状,徐相的孙女徐盈盈笑着解了围:“说起这个二皇子,我倒是听说他要求娶咱们长公主呢!二皇子年少英雄,长公主亦是倾国佳人,两人倒真是很相配呢。” 听到徐盈盈夸江楚歌是倾国佳人,苏灵巧有些烦躁的泯了一口茶:“这事儿都是老黄历了,咱们那位长公主啊还看不上北燕二皇子。听说她拒绝二皇子的求亲,这样一来,和亲的事还不知道要落到谁身上呢。” 有人说话,气氛又重新活络起来,唐萌的尴尬也散去:“这事儿我倒略知一二,听说长公主要求二皇子入赘齐国,二皇子不愿意。索性就选了静宜大长公主的次女庆安郡主作为和亲人选。” 苏灵巧手里的杯子晃了晃,茶水泼出来污了一片裙角,手紧紧的攥起来。输给江楚歌也就罢了,可输给苏芙兰那个还未长开的黄毛丫头,让她如何甘心。 徐盈盈与唐萌正聊得兴起,并没有注意到苏灵巧的异样,或者说,是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那你的消息也不够灵通,我可是听说啊,那日朝堂上长公主并没有应下北燕的请求。还说要让齐国的姑娘也挑一挑北燕的人,这下子啊,算是给齐国的女子长了脸面了。” 唐萌惊讶的张大了嘴:“长公主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是啊,这是听我爹爹说的,你可不要说出去。” 唐萌点头如捣蒜。 这话听在苏灵巧耳里,便变了味儿:“宫里那位真的说可以让齐国的女子与二皇子接触?” “千真万确,长公主的原话是说,只要两人都愿意,她和满朝文武都不能反对。” 苏灵巧像吃了一颗定心丸,重新展颜。 江楚歌拒了尉迟千叶求娶庆安郡主的消息传出之后,又是一番风波。静宜大长公主一颗心忽上忽下,听说尉迟千叶求娶时吓得心尖都颤了,又听说江楚歌拒了一颗心又落回了肚子里。 虽然说江楚歌拒了,但没拒得彻底,苏芙兰再理智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这个年纪,最是容易意气用气的时候,偏偏那北燕的二皇子又是人中龙凤。静宜大长公主也担心,所以把苏芙兰日日带在身边。 但苏芙兰性子跳脱,被关在府里几日倒勉强挨得过去,日子一长,自然是十分不愿意。 静宜大长公主知道她闷不住,便寻思带她去城外大元寺上香。 虽然一直都要跟在大人身边,但是好歹能出门去透透气,苏芙兰激动得手舞足蹈。 为了防止意外出现,静宜大长公主把苏芙兰叫到跟前细细交代:“兰儿,明日出门一定要跟紧我,就算要和朋友出去玩,也不要与男子接触。特别是北燕的二皇子,他现在正打你的主意呢。你可千万不能打错了主意,若是你被他遇到坏了名声可是要远离父母,远嫁北燕去了。” 苏芙兰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母亲何须说话吓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利害关系。” 静宜大长公主笑着点了点她的头,拿出一副画卷:“你这孩子,有些事情可是由不得你做主的。这是北燕那二皇子的画像,你姑且看看,也算是有个防备。明日见到这个人,躲着些。” “是是是。” 苏芙兰点头应下,端着尉迟千叶的画像去一旁细细揣摩。 静宜大长公主要去大元寺上香,自然会惊动尉迟千叶。尉迟千叶得到消息之后也给定国公府通了气。 定国公世子亲自去找了苏灵巧:“明日静宜大长公主要去大元寺上香,你与她一同去,要想办法让芙兰与二皇子多多相处。还要多在芙兰耳边多说二皇子的好处。” 苏灵巧听到大哥让她去做说客,心里烦闷,原来北燕二皇子求娶苏芙兰,是父亲和哥哥在背后支持的。 但是能见到北燕二皇子也算是一个机会,她一定要他注意到她。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情不愿的询问:“北燕二皇子有什么好处?” 定国公世子生怕她坏事,搜肠刮肚的把尉迟千叶的好处给她说了一遍:“他是北燕皇最宠爱的儿子之一,而且极有可能是下一任北燕皇。和亲之人是要以公主的身份嫁过去的,自然是嫡妻。等他做了皇帝,便陪着他荣登大宝做皇后。” 定国公世子还怕她不上心,特意提点了她一句:“明日你就这样对芙兰说,知道了吗?” 苏灵巧心不在焉的点头:“知道了。” 定国公世子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怀着不安的心离开。 苏灵巧被那句北燕皇后震得心情荡漾,更加坚定了要引起北燕二皇子注意的决定。 她在齐国已经没什么希望了,再守下去也没用了,还不如嫁到北燕去,好歹也是王子正妃,就算做不上皇后,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从绣楼走到二门处,不停又下人回过头来看她,苏灵巧骄傲的勾了勾唇。 二门外,世子爷已经准备好马车,打算临出门前再叮嘱她几句。看着盛装打扮的苏灵巧,苏世子忍不住蹙了蹙眉:“你穿成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既然北燕二皇子看上的是苏芙兰,自然不会多看我一眼。我出门代表的是国公府的脸面,若是穿得素了,没得让人寒碜了。” 苏世子拧拧眉,总觉得有些不妥,可苏灵巧已经不耐不烦的上了马车,不欲与他多说。 苏世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希望你不负重望。” 苏灵巧既然打的是陪静宜大长公主的旗号,怎么着也要去长公主府门外晃一转。 好在,静宜大长公主很配合,她进府之后也没让她多等,问过安寒暄几句之后便领着苏芙兰出了门。 相比她的盛装打扮,苏芙兰就显得清汤寡水没有看头。只见她穿了一身青色衣裙,发间也只是简单的用了玉簪点缀。 苏灵巧一看,心里乐开了花,亲热的拉着苏芙兰嘘寒问暖。两人往一处站,即便是静宜大长公主第一眼看到的也不是自己女儿,而是苏灵巧。 静宜大长公主不悦的蹙蹙眉,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心里的提防又深了一层。 一路赶到大元寺,才发现今日上香的人不止他们一家,寺门外已经等着以徐家与宋家为首的丫鬟。 见大长公主的车架上山来,便上前来迎接。徐盈盈是苏灵巧的手帕交,对苏芙兰这个郡主倒是没什么交情,徐家的丫鬟等在门外,自然是为了等苏灵巧。 宋家的丫鬟是平瑶带来的,等的自然是静宜大长公主和苏芙兰。 “公主,二小姐,你们来了,大小姐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徐家派来的丫鬟是常在外走动香兰,静宜大长公主也是知道的。见是她来,她也放心把苏灵巧交给她。 “小姑,你要去*玩便去吧,我们在东厢的禅房,你随时都可以过来。” 苏灵巧心思回转,拒绝了徐家的丫鬟:“嫂子,我既然是陪你来的,自然是要跟着你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北燕二皇子自然是冲着苏芙兰来的,肯定会想方设法与静宜大长公主等人偶遇,她跟着静宜大长公主倒更容易见到二皇子。 苏灵巧亲切的挽着静宜的手:“嫂子,咱们先进去吧,别让平瑶她久等。” 静宜满心不解,以苏灵巧从前的性子,这时候早就躲开她了,今日怎么竟改了性子。 一行人先去了东厢房见平瑶,她已经做了人妇比不得还在闺中的时候自由,出一趟门不容易。 静宜才到东厢房,徐盈盈,与唐萌也赶了过来。 “见过长公主殿下,晚辈失礼了。照理说,晚辈应该直接过来给您请安的,但晚辈却先让人去接苏姑娘,实在是无礼,还望长公主殿下不要怪罪才是。” 徐盈盈是徐相的嫡出孙女,别说她这样坦然,即便她真的无礼了,不看僧面看佛面,静宜也不会和一个小辈计较。 第146章 良田 “哪里的话,徐姑娘小小年纪行事已经足够沉稳,实在让本宫刮目相看。不像芙兰,平时虽然皮,却少与外人走动,待人接物就差多了。” 苏芙兰趁机撒娇,消除了满室的尴尬。气氛缓和之后,静宜便提出一起去见主持,添香油钱。 徐盈盈也提出要跟随,静宜自然没有不愿意的。这样一大群人,走到哪里都浩浩荡荡,其中又有两个公主,一个郡主。不引人注目都不行,所以尉迟千叶等人几乎不费什么力就寻到了她们。 “这么多姑娘,哪个才是庆安郡主啊?” 尉迟千叶敲了敲随从的头:“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既然是静宜大长公主的女儿,自然是与静宜大长公主亲近的人,所以中间那妇人左右的两人中,便有一人是庆安郡主。” 平瑶已为人妇,梳的是妇人髻,尉迟千叶自然看得出来。 “所以,左边那位穿红衣的,便是咱们要找的庆安郡主了。”尉迟千叶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知道自己要联姻的对象是一个大美人,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能稍稍给他一点安慰。 静宜大长公主去前院添香油钱的时候,尉迟千叶便带着随从跟了上去。 “晚辈北燕二皇子尉迟千叶见过长公主,望长公主恕晚辈冒昧打扰之罪。” 静宜大长公主回过头,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风光霁月的年轻人站在她面前,彬彬有礼的对她行礼。愣了一瞬之后便叫了他起身,回了一个礼:“二皇子客气了,这佛寺对天下人开放,又不是我的私产。二皇子想来便来,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话。” 两人一番客气,尉迟千叶便厚着脸皮跟在了静宜大长公主身后。他是使臣不好得罪,而且在场的人多,也不存在忌讳不忌讳的。 即便大长公主想赶人也不可能。苏灵巧心思不纯,见尉迟千叶走到她旁边,不禁心花怒放。盈盈的往左边看了一眼,刚好对上尉迟千叶炙热的眼神。 苏灵巧双耳发烫,娇羞的低下头,尉迟千叶看得心热。 倒是打扮不出挑的苏芙兰走在平瑶右边,如同一个随侍的丫头,不惹人注意。 苏芙兰脸一红,娇嗔了一声:“母亲说什么呢,女儿怎么会喜欢那样的登徒子。而且今日,娘没看到他一直盯着苏灵巧看吗?凡是苏灵巧喜欢的东西,女儿都不喜欢。” 静宜大长公主一直担忧着苏芙兰,倒没注意他是不是盯着苏灵巧看。不过听女儿一说,她也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一直感觉尉迟千叶往她这边看,原来看的不是苏芙兰,而是苏灵巧。 她这个女儿的性子太烈,与那个小姑姑苏灵巧尤其不和。苏灵巧的性子是,别人有什么她就要什么。而芙兰的性子恰恰相反,苏灵巧喜欢什么,她就看都不会看一眼。 静宜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终于松了口气:“不喜欢便好,不过今日你小姑姑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若是往日,她哪愿意陪着我啊,可是今日居然小意讨好了我一日,我实在是想不通。” “那还不简单,为了北燕那位皇子呗!” 静宜心尖颤了颤:“你可别胡说,此事事关重大。两国和亲,哪容得她作妖。” 苏芙兰不甚同意:“江楚歌姐姐都说了,让齐国的姑娘也有选择权,没准儿苏灵巧就是为此才动了心思的呢,不信,你等着看吧!” 静宜大长公主还是不相信,苏灵巧虽然比较大胆,做事也跳脱,可与男子思相授受这种事,她实在是想像不出来。 但事实却打了她的脸。 自从大元寺回来之后,尉迟千叶就常常送帖子到静宜大长公主府邀请苏芙兰出游。静宜大长公主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他对苏芙兰来说只算是陌生男人,孤男寡女相约出游实在不合礼数。 因此,她拒绝了尉迟千叶,哪知尉迟千叶铁了心要娶到苏芙兰,被拒绝了也不气馁。日日往静宜大长公主府送帖子不说,还搜罗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送到公主府。 苏芙兰一开始还饶有兴趣,尉迟千叶送帖子和礼物来,她也认真的捣鼓了几日。 但是时间一久也就没有意思了,她这个身份,要什么东西没有。尉迟千叶送东西也简单粗暴得很,每次不是珠花就是步摇,不是步摇就是手镯。 多了几日,她便没了兴致。 恰好苏灵巧日日往静宜大长公主府跑,见到那些东西便向她讨要。见苏灵巧喜欢,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送了出去。 苏灵巧天天往公主府跑,静宜终于相信苏芙兰的说辞。 “你小姑姑真的是冲着北燕那位皇子来的,这可如何是好。” 苏芙兰正在整理尉迟千叶送来的东西,准备下次苏灵巧来的时候再给她带回去。闻言头都不抬的回了一句:“这有什么为难的,她喜欢拿去就是。东西如是,人亦如是。” 静宜白了她一眼:“那怎么行,两国联姻可不是小事,哪能由得她胡来。” 苏芙兰闻言停下手头的动作,认真的看着自己娘亲:“总之,你不要管她便是。她喜欢来咱们府上就让她来,她喜欢北燕皇子送来的东西带走就是。 左右现在齐国都没有用来联姻的公主,要联姻也能从贵女中选,若是苏灵巧能得了北燕皇子的青眼,想必江楚歌姐姐也会成全她的。” “可她这样,会坏了咱们公主府的名声啊?” 苏芙兰无奈:“母亲你就不要担心了,等她封了公主出嫁那一日,真相自然会大白的。” 静宜大长公主无力阻扰,最后还是听了苏芙兰的话,不管苏灵巧的事。 一开始苏灵巧只是在北燕二皇子送东西过来的时候上门拜访,来公主府也只是缠着苏芙兰要尉迟千叶送来的东西, 后面几日,便撺掇静宜大长公主开个赏菊宴。如今她的心思在公主府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偏偏她还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 “眼看秋天也要过去了,但公主府的菊花却还开得这样好,嫂子果然心灵手巧,连花花草草都能侍弄得这样好。” 静宜大长公主笑着接受了她的应承,苏灵巧再接再厉:“嫂子不妨办个赏花宴,让各家千金也开开眼。” 静宜没有当场答应她,还是苏芙兰给她打了一次边鼓。 “以她的性子,看上的东西是一定要弄到手的。母亲可以拒绝一次,她就能请求两次。与其以后再受她的骚扰,不妨这一次便同意了她。” 静宜大长公主抵得住苏灵巧的请求,却抵不住苏芙兰的痴缠,最后终于点头同意了办赏花宴。 帖子散出去之后,苏灵巧殷勤的忙里忙外,倒是苏芙兰,借口身子不好,从未露面。 而事实上,苏芙兰进宫去陪江楚歌了。 江楚歌去处理政事,她就在储秀宫与倚梅一起研究吃食,亦或是与君兰学一学浅薄的医术,日子过得倒是滋润。 江楚歌每次下朝回来,苏芙兰就扑到她怀里,等江楚歌站稳,她就跑进厨房把她做的成品端出来。 江楚歌失笑:“你倒是住得开心,听说你家府里在办宴会,你真的不回家去看看?” “不用,有我小姑姑里里外外的招呼。我去了也是碍人眼。” 江楚歌失笑,忍不住捏了她的脸:“你个小促狭鬼!” 尉迟千叶转了一转,心里越来越满意:“苏姑娘不仅出身好,能力也很强,在家时就会办个宴会收拢人心。若是做了本皇子的皇子妃,应该是个会是一个贤内助。” 随从垂着头不敢随意议论:“殿下看上的人,自然是不会差的。” 尉迟千叶大笑:“你觉得她对本皇子可有心意?” “属下不敢乱说。” “你说就是,本殿下不怪你。” 随从得了特赦,终于放心大胆的说:“属下觉得,苏姑娘对殿下态度热络,应是有心思的。” 尉迟千叶得意的笑笑,也没再纠结此事。 赏花宴上,苏灵巧跳了一曲飞天舞,赢得满堂喝彩,临走之前,尉迟千叶送给她一盒东珠。引得多少贵女眼红不已。 通过这一次宴会,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尉迟千叶直接请了她去游湖。 游湖那日,天气温和,是个难得的好天。苏灵巧穿得尤其清凉,一身束身衣把她的腰掐得极细,看得尉迟千叶一阵心热。 未曾想,下午便变了天,乌云一起,狂风大作。苏灵巧未带多余的衣裳,冷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白。 尉迟千叶一见,立时便毫不犹豫的把人拉进了怀里。 当时船仓里没什么人,苏灵巧稍稍一推之后便满心欢喜的靠在尉迟千叶怀里。 尉迟千叶心里一动,低头就吻上了苏灵巧,苏灵巧只觉得一阵男人气息扑面而来。整个人浮浮沉沉,正如秦淮河上的船,不知今夕是何夕。 游湖之后,尉迟千叶不再往公主府送帖子,而是每日在京城的白鹤楼订了包间。 苏灵巧有时间出府便去找他,两人感情大好,渐入佳境。 尉迟千叶与苏灵巧的消息,每日都有人送到宫里。江楚歌听过之后,也只是一笑置之。 “看来定国公与定国公世子还不够了解自己的女儿和妹子,居然让苏灵巧去给芙兰保媒拉线。难道不知道他那个女儿一心只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吗?” 苏芙兰好像是在储秀宫住上瘾了,赏花宴过去了好多天,也不提出宫的事。 静宜大长公主也不来接,江楚歌自然也不赶她,听到江楚歌的话,她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 “小姑姑心比天高,既然她喜欢,那便由着她去。” “原来你早就知道苏灵巧对北燕那位皇子有意,所以你才进宫来,嘴上打着陪我的幌子,其实是想躲躲清闲吧!” 苏芙兰狡黠的眨眨眼:“江楚歌姐姐最懂我!” 江楚歌失笑,点了点她的头:“你呀!” “不过这样也好,定国公那个老匹夫,嘴上说着民族大意,其实就是在算计本宫。还以为本宫会由着他算计吗?他不是说你是他孙女,由你出面和亲他很赞同,那本宫倒要看看事情落到他女儿头上,他能不能做到那样大义凛然。” 第147章 被蚂蟥给咬了 和亲的事还没出结果,萧宁就赶回了京城。他回京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进宫给江楚歌请安。 江楚歌在勤政殿接待了他,例行公事的询问西北的情况。两人一直从中午谈到傍晚,话题都围绕着北燕和西北的战事,从未说过一句私事。 最后,还是萧宁忍不住问起:“你快马加鞭传消息叫我回来,不会就是为了问我西北的情况吧!这些事情,我在每月的折子上都有陈明。” 江楚歌沉吟半晌:“此番叫你回来,确实是有私事,只是这个事情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那个……萧伯父身边是不是有一个叫云裳的妾室。” 萧宁一愣:“这……父亲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父亲不是那种贪恋女色的人,家里储着那几个姨娘也是从前就有的。自我们记事起,父亲他就没有主动纳过妾,对家里那几个姨娘也没多热络。” 江楚歌抿唇:“你可知道萧伯母病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我回京之后她跟着回来,就是为了养病!” “那你知道她是什么病吗?” 萧宁摇头。 江楚歌唤了君兰进来:“你给萧将军说一说萧伯母的情况。” 君兰得了令,便把萧夫人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萧宁,萧宁一开始听到君兰说的**,便有些耳热。 但是君兰板着脸告诉他:“在大夫眼里,没有男女之分。” 萧宁有些羞愧,之后便再也没有出声打断过。君兰越说他的眼神也越冷。 “我觉得你作为萧伯母的子女,在这种大事上,有知情的权力。你回去之后,要不要告诉萧伯母你知道,那便是你的自由了。我和君兰能做的,便是尽力帮萧伯母治病。” 萧宁心情沉重:“我知道,是我疏忽了,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江楚歌妹妹,这件事情就劳烦你和君兰姑娘了。” 江楚歌点头应下:“那是自然,萧伯母对我恩重如山,做这点事是我分内之事。” 萧宁神情恍惚的回到萧家,连飞奔而来的柳氏都没注意到。 柳氏不悦的瘪瘪嘴:“将军!你怎么了,潼儿他说想你了!” 萧宁被她一叫才回过神来:“哦,你把潼儿送到主院去,我先去看看母亲。” “那将军今夜不来妾身房里吗?” 萧宁心里装着事,哪有风花雪月的心思:“不了,我去一趟主院,晚上就宿在书房。你把潼儿送到主院去吧。” 萧宁头也不回的离开,柳氏气的跺脚。 兵部把他的功绩详细的报上朝廷,论功行赏。一通赏赐下来,江楚歌提到了锦乡侯。 “侯爷对这位女婿可还满意。” 锦乡侯一脸茫然:“萧将军少年英才,自然是人人称羡。若臣能有这样的女婿,自然是十分满意。” “既然如此,那本宫便把萧将军赐婚给王大姑娘,给侯爷做女婿。” 萧宁定定的看着江楚歌江楚歌也定定看着他,最后还是萧宁先败下阵来,感恩戴德的谢了恩。 赐婚的旨意下来之后,萧家就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婚事。婚期都快到了才收到萧嬷嬷的信。 萧嬷嬷在信中说,萧宁婚事之后,萧夫人就要接受开刀的手术,生死难测。 萧将军收到消息之后便慌了神,连夜叫了手下几个参将交代西北的事。 布置完防务已经过了三更,他也不休息,给京中送了一封请罪折子。点了几个亲信便出了凉城,直奔京城而来。 日赶夜赶,终于在萧宁大婚这日到了京城。 萧将军在外镇守几十年,再回京城连将军府都找不到,进了城之后,便寻了个人问路。 “这位老乡,请问将军府怎么走?” “你说的是萧将军府吧,算你运气好,今日萧少将军正在办喜事,你寻着哪里热闹便往哪里去。” 萧将军与他道了谢,带着随从寻到了将军府。到了门口,在门外迎客的侍者一愣。萧宁为了保险,用了从西北带来的亲信,他们见到萧将军自然是毕恭毕敬。 “将军,您怎么来了。” 萧将军冷着脸:“怎么?我儿子办喜事我不能来吗?” 侍者讪笑两声:“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自然是能来的。” 小六呵呵笑着:“将军里面请,马上新娘子就要到了。” 萧将军进了正殿,迎面就萧夫人。萧夫人一身绛红色的诰命服,脸色红润,起色极好。 但是萧将军与她过了一辈子,自然看得出来是不是强撑的。想到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萧将军的心就拧在一起。 萧夫人没想到会见到他,脸色变了变。但也只是一瞬,一瞬之后便挂上了笑容:“将军,您怎么回来了,长公主知道吗?” 萧将军趁势扶住她:“知道的,我已经给宫里递了请罪的折子。” 萧夫人挣了挣没挣脱,又挣了挣,依旧没挣脱。萧将军脸色不变,萧夫人的笑容却挂不住,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暗骂了一句。 “将军不在凉城陪着云裳姑娘,往我跟前凑什么凑。” 萧将军也不恼:“宁儿是我儿子,哪有儿子成亲父亲不在的道理。” “宁儿是长公主赐婚,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军在不在都没有关系。再则,西北防务是重中之重,将军该以正事为重才是。” “夫人不要再闹别扭了!” 萧夫人偏过头,不欲与他多说,萧将军轻叹一声,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不时,门外就想起了锣鼓声,听着有人说新娘子来了,萧夫人便坐上了主位。 片刻之后,便见一袭红衣的萧宁用红绸牵着同样是一袭红衣的新娘子进了门。 萧将军坐在萧夫人身侧,受了两位新人的礼。 萧宁看到萧将军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位向来以公事为重的父亲,会冒着被猜忌的风险,特意赶回来参加他的婚礼。 毕竟萧将军对他也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萧宁因为萧夫人生病一事生出的那点子怨气,也因为萧将军的到来消散得一干二净。 萧宁大婚一过,萧将军私自进京的事也瞒不住了。 他是**军,手握齐国一半的兵力,不得传召私自入京是大罪,虽然他提前给宫里递了请罪折子,但却不能成为脱罪的借口。 即便是江楚歌不追究,那些言官御史也不会放过他。正因为深谙此理,所以萧将军便在御史们发难之前先入宫请罪。 这一次请罪不像上次那样悄悄的递个折子,而是在早朝时跪在了大殿之外。 弄得人尽皆知,这样一来,那些想抓住他这个错误大做文章的人,也没了做文章的余地。 江楚歌心领神会,下旨斥责了他的轻狂行径。萧将军趁机请求留在京中,江楚歌衡量了番京中和西北的情势,破例给了他一月的假期。 让他与家人团聚一番。 萧宁已经成亲,自然是不适合再睡书房,所以书房就成了萧将军的落脚之地。 但这只是萧夫人的一厢情愿,她专门派人收拾出来的书房萧将军从不逗留。客房他也不踏足,反倒是厚着脸皮日日留在主院,萧夫人气不过,自己搬到客房。 可她搬到哪里,萧将军就跟到哪里,几日下来,缠得她没了脾气。 “将军好不容易得了清闲,不回凉城去陪云裳姑娘,日日在我眼前晃什么晃。你我夫妻情分早已尽了,宁儿也成了家,不需要你在跟前指点,你实在是不用在我们娘儿身上浪费时间。” 萧将军脸色一白:“你我年少夫妻,你怎么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萧夫人冷笑:“你我年少夫妻,你还有脸说这个话。你手上沾了我儿子的鲜血,你凭什么说情意。” 萧将军八尺男儿,身子晃了晃:“你何必这样伤我。” 随着一声脆响,他再躲下去也是徒然,索性大大方方的进了屋子。 “君兰丫头,你说的都是事情吗?” 君兰对他微微福了福:“医者仁心,自然是有一分说一分,不会虚报病情。” 萧将军脸色凝重:“一定要开刀吗?不开刀怎么往?” “自然不是一定要开刀的,若是不开刀的话,萧夫人应该还有十年的寿命。但是她发病的情况您也是见过的,若是不开刀,她以后会越来越痛苦。直到生生腹痛而死。” 萧将军脸色煞白:“若是开刀,有几成把握。” “不瞒将军,在之前晚辈有六成把握,但最近萧夫人情绪波动太大,身子每况愈下,远远不及几日之前。现在开刀,晚辈最多只有五成的把握。” 萧将军紧紧的抿着唇,一言不发,双目赤红的望着萧夫人。 君兰默默收拾自己的医药箱:“若不开刀,晚辈会给夫人开一个减轻痛苦的方子。若是要开刀,就要尽快,再拖下去,便不能再动刀了。” 萧将军点点头:“我们会好好考量,最晚明日,便会给你答复。” 君兰告辞离开,萧将军一直与萧夫人僵持不下。 萧夫人有些心虚的偏偏头:“这件事本就不是我的错,若不是你,我又何须弄得如此狼狈。”萧夫人软声软语,语气里竟有些委屈。 萧将军眼一红:“这件事,是我错了……” 说起此事,离不开一句男儿本色。事情起因只是因为萧将军在凉城外救下一个女子,那女子正是萧夫人口中的云裳。 这位云裳姑娘虽一身粗布麻衣,却掩不住她的美貌。 一般来说,这样的英雄救美,之后一定会发生一些绮妮的艳事。萧将军亦落了俗套,救回她之后便把她带回了府里。 传言这位云裳姑娘与萧将军感情很好,好到萧将军宠妾灭妻,不顾年少结发的妻子。 这件事闹大之后,连军营里的参将们逗知道。 他们追随的萧将军,从不是贪恋女色的人,更遑论为了一个女人耽误了军务。 周猛性子烈,最看不惯这种荒唐事,当时便冲到他书房,臭骂了萧将军一顿。 萧将军治理西北以来,一直都是广开言路。但是在云裳这一件事上,破天荒的独断了一次。周猛这一顿骂,不仅没有骂醒他,反倒招来了一顿军棍。 周猛是萧将军最信任的副将,他都吃了挂落,其他人即便有话都不敢说了。 第148章 偷果贼 但也仅至于明面不说,私底下几个副将派人去把这个云裳姑娘的往事查了一遍又一遍。 可是她的底子却干干净净,干净得让人怀疑。 之后,萧夫人便被诊出怀孕。她已经年逾四十,早就断了再生育的念想。意外得了这个孩子,她喜不自胜。 可是大夫却告诉她,她的年纪已经不适合生育了,所以这一胎风险很大。若是调养不好,一尸两命也是可能的。 萧夫人谨遵医嘱,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她沉浸在老来得子的喜悦中,没有注意到萧将军已经很久不踏足正院,直到她突然出了意外。 出事当日,她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散步,却迎面撞上了正如日中天的云裳姑娘。 萧夫人也不是容不得人的,在云裳之前萧将军也是纳过妾的,只要她们安安分分的,那便各过各的日子。大家互不相扰。 可这位云裳姑娘,永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进府第一日就仗着萧将军的宠爱落了她的面子。 她本着主母的大度,不同她计较。同时也是想着云裳一个十几岁二十岁的小姑娘,比她儿子年纪都小。不懂事也是情有可原,可她到底是萧家的命妇,凉城有头有脸的贵夫人,与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计较,没得失了风度。 可是她不计较,云裳却不领她这个情,一回头就在萧将军面前告了黑状。 她也不怕云裳告状,毕竟她与萧将军夫妻二十年,对对方比对自己都了解。萧将军也知道她的为人,她相信萧将军不会因为云裳的一面之词就误会她。 可事情是,萧将军不止听信了云裳的话,还怒气冲冲的杀到主院,替云裳做主。 萧夫人极力解释,又有一院子的下人作保,终于消除了两人的误会。 可这并不是结束,仅仅是一个开始,那以后,云裳总是没事找事,一面在她面前飞扬跋扈,一面在萧将军面前扮可怜。 在她孜孜不倦的搅和下,萧夫人与萧将军最终势如水火。 之后萧夫人便查出有孕,她只顾高兴,倒渐渐淡忘了与萧将军和云裳之间的不快。 可她忘了,别人没忘,比如说府里虎视眈眈的云裳。 所以两人在花园狭路相逢,云裳自然不会给她留情面,当面说了许多过分失格的话。 她说:“将军几个月不去你房里了,你怎么还能怀上,这孩子不会是哪里的野种吧!你看看你,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知道收敛,与那些副将来往甚密,真是恬不知耻。 听说你年轻的时候,曾经与几个男人纠缠不清,还没定亲就先与男人私定终身了。这样的人,也配做一家的主母?我看啊,就连远在京城的那个儿子,也指不定是哪里的孽障。” 萧夫人哀嚎一声:“将军知道吗?他怎么说?” 小厮摇摇头:“将军在清心馆陪云裳姑娘,奴才见不到将军。”不仅没见到,还被清心馆的下人痛打一顿。 萧夫人情况越来越糟,一屋子的丫鬟忙里忙外,连连哀嚎下,声音都听不清明,萧嬷嬷眼泪都出来了。清心馆那位一点擦伤请了十几个大夫,夫人这边生死攸关却连救命的人都没有。 萧夫人声音嘶哑:“去……去振兴医馆!” “夫人,振兴医馆的大夫也被清心馆请到府里来了。” “拿……我我梳妆台下……那个盒子里的双鱼玉佩,去……去请。” 萧嬷嬷如蒙大赦,翻箱倒柜的找出双鱼玉佩,亲自带去振兴医馆。 “大夫,救命!” 医馆的老大夫看到双鱼玉佩大惊失色,一句话也没问,迅速收拾医药箱就要走。随后又通知人去把各家出诊的大夫都召回来。 老大夫姓梁,已经多年不再出诊,因为那双鱼玉佩,他不得不亲自出马。 梁大夫到的时候,萧夫人已经面白如纸,汗水泠泠,梁大夫号了号脉,手抖了抖,脸色就黑下来。 “怎么弄成这样,拖了这么久才请大夫。” 一干下人大气都不敢出,梁大夫发过脾气之后,从药箱里翻出一瓶药丸:“把这个化水先给你家夫人服下,再去请一个经验老道的稳婆。再有,去请周大夫来。” 萧嬷嬷叠声应是,转身出去安排。 周大夫是振兴医馆有名的妇科圣手,但是今日应该是被清心馆那边请去了。萧嬷嬷正为难着,就见周大夫领着振兴医馆的一群大夫往正院来。 萧嬷嬷热泪盈眶:“周大夫,我正打算去请你呢!” “不用了,治病要紧。” 周大夫进屋以后,便开始忙起来,煎药的端水的进进出出。 不大一会儿,小厮就带了凉城最好的稳婆过来,萧嬷嬷把人迎进了里间。 稳婆进门不久,就传出来萧夫人的惨叫声,萧嬷嬷急得满头汗,抓着一个小丫头问情况。 小丫头也脸色发白:“周大夫说,夫人不是自然分娩,胎盘下不来,让稳婆使劲按压夫人的肚子。夫人年纪大了,哪里受得了啊!” 萧嬷嬷咬唇。 萧夫人年纪确实大了,稳婆下手之前都有些踌躇,是周大夫坚持,她才不得不下手。 可饶是如此,她也有些受不住。 那天一直忙到半夜,萧夫人被折腾了半条命,醒来之后,沉默了几日的时间。 在她坐小月子期间,萧将军问都没来问过一句。萧夫人怀孕的事,萧家本来就没别的人知道。流产一事,她也不打算让人知道,所以第二日,她就封锁了她流产的消息。 她原本对云裳的那点怨气也因为萧世远的冷情转嫁到了他身上。 第二日,她才醒过来萧世远就气冲冲的过来,一进门就不由分说的指责萧夫人:“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与一个小孩子计较。她才多大,若是毁了容,日后怎么生活。我与你生活这么多年,竟没发现你是这样的蛇蝎心肠。” 在萧世远看不到的地方,云裳挑恤的对萧夫人笑笑,萧夫人冷冷的转过头:“我是蛇蝎心肠,但是我这个蛇蝎心肠也不屑与你二人为伍。现在,立刻,马上滚出去。” 萧世远和云裳同时一愣,萧夫人声调高了高:“滚出去。” 云裳瘪瘪嘴,拉着萧世远出了门。 从那以后,萧世远就再也没踏足过主院一步。 萧夫人约束这下人,隔绝了外界的消息,只有振兴医馆的周大夫偶尔来给她请脉,静养了一个月之后,萧夫人不辞而别,去了京城。 说起往事来,萧将军有些局促:“是我对不起你,云裳的事,是我的错。” 萧夫人偏偏头,语气有些不自然:“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将军纳个妾而已,并不算是对不起妾身。妾身也不敢有怨气。” 话说的冠冕堂皇,可话里话外的语气,明明就是不打算原谅他。萧将军一窒:“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夫人摆摆手:“将军无需解释,若是传出去,让别人如何看妾身。” 萧夫人说完,便不欲再说话,萧将军感到深深的挫败。 夫妻多年,他对自己的妻子很了解,萧夫人平时不是喜欢的置气的人。可若一旦生气了,就不会轻易原谅。 他知道这事急不来,可是她过几日就要开刀了,万一坚持不住去了,他岂不是遗憾一辈子。但是现在去说,她也不会听。 萧将军辗转一夜,还是没想出要怎么办。他被外人称为智将,将军阵前也处置泰然,可是面对自己的家事,他却束手无策。 第二日一早,萧夫人就派人送了消息进宫,告诉君兰她同意开刀。 江楚歌听到消息觉得并不意外,萧夫人的性子,从来都不是拖拖拉拉的。 虽然开刀有风险,但也有一半的可能会康复。 萧宁才刚刚成亲,她还没等着抱孙子,哪舍得下半辈子在痛苦中度过。 君兰收到消息之后,当天就去了萧家,准备开刀要用的东西。 同时叮嘱了萧夫人:“最近这几日要好好的休养,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最好不要有情绪波动。” 萧夫人一一应下。 “我就是想褒个汤给夫人补补!”萧将军一脸无辜,厨娘想哭,再次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将军要不要奴婢替您,奴婢做出来,将军您端过去主院,说是您做的便好。” 萧将军果断的摇摇头:“我不要你替,但是你可以教我。” 厨娘有些踌躇,带着忐忑的心情点了点头。 但是智将毕竟是智将,虽然前半天差点烧了厨房,但是有人指导之后,很快就上了道。 忙了半日,终于做出了一碗可以入口的鸡汤。 厨娘与有荣焉:“将军,要送去给夫人吗?” 萧将军点点头,又犹疑的摇摇头:“还不是不用了,等会儿你把它放到主院的菜里,等主院的人过来取菜的时候,你不要说这是我做的。” 厨娘一脸迷茫:“可这是将军做了一天的,为什么不能告诉夫人?” 萧将军摆摆手:“这个事你无需多问,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其实,他是怕夫人知道是他做的不会吃。 .萧将军用心良苦,可是他顿顿做鸡汤,萧夫人吃了几顿便再不吃一口:“事不过三,可是这道乌鸡汤都上了五顿了,我现在看着鸡汤就反胃。” 萧嬷嬷也有些为难:“乌鸡滋补,夫人的身子越来越虚,奴婢真是害怕您撑不过明天。您还是多喝一点吧!” 萧嬷嬷苦口婆心,萧夫人也无法拒绝,只得强忍着恶心尝试着喝了一碗。但是晚饭之后又全都吐出来,萧嬷嬷手足无措,叫了丫头们进来收拾的同时,亲自去小厨房熬了清淡开胃的鱼汤来。 路过前院的时候碰巧遇到萧将军,萧将军见她端着一个汤盅,心生好奇:“你家夫人什么时候有了吃宵夜的习惯了?” 萧嬷嬷讪讪:“回将军,夫人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只是这几日厨房的鸡汤送得勤了些,夫人吃得有些反胃。刚刚便呕了出来,明日就要开刀了,奴婢担心夫人的身子,专门做了一盅的清淡的鱼汤给夫人垫一垫。” 萧将军有些失落:“你说什么?你家夫人把吃进去的鸡汤吐了?” “是啊,也不知道厨房是怎么回事,这几日送来的鸡汤都沥过油。也难怪夫人会喝得反胃,就算给我们这些奴婢,吃几日也会难受的。” 第149章 百合 萧将军满脸尴尬,这几日的鸡汤他好像确实没有沥油。他是行伍之人,在军营里,有的吃就不错了,哪里会嫌油水太重。 而且他觉得萧夫人要补身子,自然需要多一些油水。 所以那日厨娘说的时候,他自动忽略了这一个步骤。没想到问题就出在这上面:“这样啊,那你有心了。” “夫人是我的主子,奴婢做这些是应该的。” “那你嘱咐夫人早些休息,明天就要动刀了。” “是,奴婢记在心上了。” 第二日早早的到了将军府,先给萧夫人诊了脉,又开了一个方子:“这是大补和替神的方子,等手术开始之后,你们隔半个时辰煎一次给夫人喝下。她伤了根本,体子太单薄,若是仅靠自己的精神,远远撑不过去。” 王娉婷亲自接了方子下去煎药,她与这个婆婆不算熟悉,她不需要往她面前凑,还不如在背后多做一点。也求个心安。 柳氏见王氏拿了药方下去,也自告奋勇的去帮她。王氏饶有兴味的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一起去了厨房。 开了方子之后,君兰便沐浴更衣,换上了前几日订做的白衣:“我需要两个助手,你们谁愿意。” 她本只是想带两个丫鬟使唤,没想到萧宁和萧将军不约而同的表示愿意帮忙。君兰理解他们的心情,毕竟开刀这种事情,在齐国除了已故的文慧皇后还没有人做过。 他们一则是不放心她,二则也是担心萧夫人,理虽然是这个理,但让她使唤两个将军,她还是有些不敢。 “做助手便是要听我使唤,两位将军确定吗?” 萧将军坚定的点点头:“君兰姑娘放心,你是大夫,我们一切都听你的。你也无需有压力!” 君兰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如此,便请两位将军去沐浴更衣吧!” 两人很快准备好,萧夫人也简单的用了早饭。君兰给她喝了一碗麻沸散,便让她躺在了准备好的桌上,让萧宁把她推进了她们先前准备好的小屋里。 这边开始之后,厨房里的王氏和柳氏也开始煎第一贴药。 萧将军和萧宁都是八尺汉子,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但是亲眼看着君兰用一把薄薄的刀片毫不犹豫的划开萧夫人的肚子。 他二人都感觉心惊肉跳,看着君兰的动作利落又精准,他们的心也随着她的手上上下下。 手术做了两个时辰,途中萧夫人被灌了两碗药,两碗参汤。 缝完最后一针,萧宁细心的替君兰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心中震惊不已。原来人的伤口还可以像缝衣服一样的缝起来。 君兰剪了线头,收起刀具,示意萧将军可以出去了。 出了门,萧将军才将他在心里存了许久的疑问问出来:“夫人她的病彻底好了吗?” 萧将军问得很笨拙,君兰还是耐心的回答他:“夫人子宫里残留的胎盘全部清理出来,但是能不能好,晚辈不敢保证,还要看后期恢复得怎么样。” “那没关系,我们老夫老妻了,哪里会在意这些。” 萧宁不好听父母的事,先告退离开,君兰则是吃住在了将军府。 即便是文慧皇后这样的神医也不敢轻易动手术,并不是手术本身有多难,而是后期恢复不容易。 一不小心就会感染发烧,所以,不配合的病人文慧皇后不治,拿架子的病人文慧皇后也不治。就怕治出问题来,别说她早期只是一个楚湖人氏没什么权势。就算是做了皇后,她也是招架不住不讲理的病人闹事的。 当然,萧家是文慧皇后的旧交,又都是讲理的。她动刀之前早就把情况都给萧家的人说清楚了,即便出了事,也怨不得她身上来。 君兰住在萧家的事,出宫之前已经与江楚歌通过气了。但是做完手术之后,她还是派个人送消息进宫给江楚歌。 这时候,江楚歌正对着别别扭扭的秦影。 前段时间新粮入仓,正是秦影忙的时候,他各国遍地收粮,所以使臣进京之时他正好不在京城。以往他在秦家的日子不好过,所以他最惦记的便是出门去走商。 他做了两辈子的商人,在商场上如鱼得水,但在秦家处处受制,他实在憋屈。所以只有外出走商时他才觉得自在。 在以前,他一出门最短都要两三个月,京城里虽然有他风光霁月的传说,但却很少见得到他的人。 但现在他有了牵挂的人,不过半月便回了京城。 回京之后才听说北燕二皇子来和亲的事,而且求亲的人从江楚歌长公主变到了静宜大长公主府的郡主。 庆安郡主那段,被他自动忽略了。他满心满脑的都是尉迟千叶求娶江楚歌的事,他是商人,生意遍布列国,北燕二皇子的情况他也是了解一些的。 这个二皇子的生母虽然不是皇后,却也是得宠的后妃,又有一个势力雄厚的外家。所以,他也算是天之骄子,从小也是样样拔尖的人。 北燕人尚武,所以这个二皇子从小就在战场上历练,军功累累。特别是在大皇子战死之后,他就成了北燕国内呼声最高的太子人选,。但也因为条件太优渥,所以这个二皇子有些刚愎自用,有勇有谋。 本来以前秦影也没觉得这有什么,毕竟是与他没关系的人。可现在涉及到江楚歌他的看法就不一样了。 尉迟千叶的缺点在他眼里便被无限放大,恨不得全盘否定了这个人。 他还从未有过这种滋味儿,又酸又涩又痒,像有一直猫在他心里挠。 但他并不是江楚歌的什么人,没有资格管她的事,更何况是这种终身大事。 秦影辗转反侧,一天都捱不过去,他想见江楚歌非常非常想。 现在他随便在白鹤楼小坐片刻都能听到人议论北燕那位二皇子,从他们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他们对这位二皇子的欣赏。 出身高贵又有能力,天之骄子龙章凤姿。 秦影呲笑了一声:“北燕狼子野心,难道他们真的以为牺牲一个姑娘就能换得和平。人家有心惦记,那牺牲的那个姑娘也只能是白牺牲。” 说出来的是一句关于大局的点评,没说出来是对尉迟千叶的否定。这些人一个个都盯着人家的富贵,可北燕的局势还不见得很明朗。北燕皇身体康健,皇后所处的六皇子渐渐长成,以后大位落在谁手里都说不定呢。 而且一旦卷入党争,那便是成者王败者为寇的事,若是坐不上那个位子,别说亲王之尊。能不能保住命都两说。 这话秦影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并不说出来,能到白鹤楼吃喝的人,俱是非富即贵。他们又不是傻子,只是在富贵面前,不愿往坏处想罢了。 侍从听着自家一本正经的语气,忍不住窃笑。他知道公子最近都在找借口进宫,可宫门哪是哪样好进的。 这不年不节的,即便是要去给太后请安,他一个外男也不容易啊。 可自家公子却越挫越勇,天天往宫里递帖子,最后直接不管不顾的把帖子递给长公主。连太后的势都不愿借了,真不知道平时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犯这种傻。 心里腹诽,嘴上却是一点都不落下应承:“说得是呢,那北燕二皇子还想求娶咱们长公主,还好长公主理智,不上他那个当。 那北燕二皇子也不是个诚心的,一听说要入赘便不愿意了。心意转得这样快,连我一个升斗小民都看得出来他的居心不良,何况是咱们长公主那样聪明的人。” 随从一口一个咱们长公主,眉宇间是淡淡的骄傲。不知不觉间,江楚歌已经渐渐的得了民心,稳住朝堂不止是因为铁血手段。 秦影眼皮跳了跳,重点听到了他说江楚歌要尉迟千叶入赘的事:“你说什么,长公主让北燕二皇子入赘?” “是啊,不过属下觉得,长公主这是权宜之计。” 秦影没听到随从的后半句,才听到前面那句肯定之词。当时他心便七上八下,乱得不行。 江楚歌那样的身份,不缺钱不缺势,没准儿她真的看上了尉迟千叶那样健硕明朗的男子呢?那他能怎么办? 江楚歌面上不显,袖子里手却忍不住搅着绣帕,熟悉她的人才知道,这是她紧张时一贯的动作。 “我只是好奇,好奇!”她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同时也把问题问了出来:“秦公子怎么有心事?” 秦影有一瞬间的慌乱,但也只是在心里一闪而过,到底是商场上的狐狸,面上一点儿不显。 “慕能问长公主一个问题吗?” 江楚歌心跳漏了两拍,轻轻的嗯了一声:“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不知道长公主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是儒雅的还是健朗的!” 江楚歌没想到他会这样轻佻,可她并不恼,亦或是想不起来恼怒,只觉得脑袋轰鸣一声。 她也被问住了,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其实仔细算起来,她实在是算不上一个娴雅的大家闺秀。 至少,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只会在家里等着父母替她们相看夫家,而不会像她这般情史丰富。 先是对萧宁动心,从而与柳氏结怨,再到偶遇宋凌又促成了一对姻缘。 江楚歌苦笑,就凭她这两段情史,若不是因为她出身在不容人拒绝的皇家,只怕都嫁不出了吧。 而且,她现在年纪大了,有借口可找,可以说是因为要扶植郑麒,也可以说是为了给母后守孝。 可扪心自问,她从小的心愿真的现实吗?她想做一个像静宜姑姑那样的小家碧玉,为一个人洗手作羹汤? 可她从小学过治国之策,学过君王之术,通读四书五经。唯独没学过如何做一个妻子,倘若不发生后来这一系列的事,她借着父皇或是皇兄的势随便找个心仪的人嫁了,她就真的会幸福吗? 江楚歌想得太专注也出了神,秦影在耳边轻声唤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对上秦影正经严肃又满带期许的眼神,江楚歌随口说了一句:“本宫喜欢长得美的男子!” 儒雅的男子?宋凌那样儒雅的人也爱上了别人!健朗的?萧宁也因为年少好奇纳了柳氏! 这两件事都曾对她打击不小,现在虽然都过去了,但她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儒雅的也好,健朗的也好,她都要不起,也不想要。 第150章 好奇父亲的踪迹 秦影心念一动,有种出卖色相的冲动。他长得美,见过他的人都这么说,甚至是女子也未必自惭形秽,也有男子动了龌蹉心思。可他从未在意过,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美丑都不重要。 可现在,他第一次感谢上天给了自己一副好皮囊。 “那长公主喜欢我吗?” 秦影说得太直白,江楚歌免不了受到惊吓,等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她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说长得美,那秦影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可秦影这种“孟浪”之举,她却破天荒的不觉得讨厌,甚至还有些满足和期待。 江楚歌猛甩头,她在想什么呢? “所以,这就是你今日走神的原因吗?你确实美貌,见过你的人,十个人,虽说不上都喜欢你,但也绝对不会讨厌就是了。” 秦影呼吸重了重,往江楚歌跟前靠进了几分:“是吗?可是现在我就遇到一个人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而且我要的是与众不同的喜欢,不是欣赏也不是贪念我的美貌,而是喜欢我这个人!” 江楚歌不动声色的退了退:“谁……谁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江楚歌张了半天嘴,只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哦”来。 秦影没有停的意思:“我听说有人对她求亲了,而且还是个身份不凡的人!我又听说她愿意下嫁,只要那人愿意入赘!我心慌意乱,私心里不愿意让她嫁给那个人,可又无可奈何,因为我无权无势,也不是她心上的人……” 信息量太大,江楚歌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讪讪的笑了一声:“原来,你是因为这事儿失态啊……” “是啊,你说我能怎么办?” 江楚歌脑子抽了抽:“既然你喜欢,总要争取争取,万一还有一线希望呢?” 秦影眸子里渐渐染上了笑意:“是吗?原来你也觉得我应该去争取争取。那么,”秦影正了正身形,一本正经的说道:“淑敏,我心悦你,你呢?” 除了秦影没人会叫她的名字,但碍于身份,秦影也不会经常叫。两人在一起,大部分都是以礼相待,客气疏离。 秦影这样正经严肃的叫她,她的心乱了乱,居然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秦影大意,心花怒放,飞快的在她唇上点了点,又迅速逃开,像偷了腥的猫。 江楚歌愣愣的站在当场,心情复杂,可复杂中也有一丝丝的甜蜜。见她愣着不动,没有责怪他的势头,秦影复又贴上来。妥妥的一副无赖像,江楚歌没了脾气。 “让尉迟千叶入赘只是权宜之计,因为我算着他舍不得抛下他在北燕的一切,入赘到齐国来寄人篱下。” 秦影一愣,才意识到江楚歌这是在对他解释,欢喜得像泡在蜜罐里。 “没事,我理解你的为难,只是往后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就安心了。” 江楚歌讶然,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情话,不习惯之余也有淡淡的欢喜! 所以君兰施完针之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门外,萧宁也带着自己的妻妾等在门外。 君兰打开门,侧身让王氏抬着熬好的退烧药进去。 王氏进门之前,萧宁也派人去打听过王娉婷,知道她在家里不好过,可是为人却正派。 所以他不能敷衍她,不能辜负这样的女子。王氏与柳氏到底不同,柳氏是他救回来的钦犯,没有出身没有背景,而且还是她自己贴上来的。 他会收了她,也是因为年少时对男女之事的好奇。所以,他可以随意,抬回来放在后院,想起来就去睡一睡。想不起来就罢了,柳氏吃醋使小性子他也不在意。 但是王娉婷不同,她是锦乡侯府的嫡女,两家联姻,又是长公主赐的婚。所以,这样的人容不得轻视。 可是他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忘了江楚歌给她真心。所以洞房之夜,他就和她坦然的谈了谈。 当听到他心上有人之时,王氏的反应也很淡定。 “既然将军都这样坦然,娉婷也有几句话说。将军能告诉我这种话娉婷很感激,恰好现在娉婷对将军也还未有感情。 至于以后能不能夫妻恩爱,也不是娉婷能左右的。娉婷只希望将军能看在两家和长公主的面子上,给娉婷应有的敬重!” 萧宁没想到王氏会说出这样大胆的话来,当时他就想起了江楚歌。江楚歌知道他收了柳氏之后,也是那样直率的说,她很介意这个事。 可像现在王氏对他直言,与他没有感情,只要敬重这种话。 萧宁虽讶于她的坦然,但也只是一瞬,王氏的坦然,正撞到了萧宁心坎上。当时,他就想与王氏定下契约。 但是王氏却不急:“娉婷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你问!” “将军心上那位,是不是府里的人?” 萧宁摇头。 “那将来她会不会进府?” 萧宁毫不犹豫的摇头,就算他想,可江楚歌哪里会愿意。 得到答案之后,王氏终于放心:“既然如此,那妾身便与将军签一个契约,在我们真心相对之前。都以礼相待,你给我一个将军夫人的尊荣,我做好一个媳妇儿该做的事,将军以为如何。” 萧宁失笑,他想说的话居然被一个女人先说了,他不禁对这个坦率大方的女子刮目相看。但也仅仅是刮目相看。 事实证明,王氏确实能说到做到,萧夫人动手术,她没日没夜的守着,也不和柳氏置气该做什么做什么。妥妥的一个大度贤良的夫人。 留意到萧宁盯着王氏的背影发呆,柳氏酸溜溜的咬了咬后槽牙。 君兰倚在门边,乐得看戏。 君兰的针法加上那一碗退烧药,萧夫人的烧终于退了下来,君兰消耗过大,诊过脉之后便打算回去休息。 临走前,好意的嘱咐了王娉婷一句:“少夫人也注意身子,没日没夜的劳碌小心累坏了自己。别到时候我照顾夫人之余还要外加一个你!” 王娉婷认出君兰是长公主身边伺候的宫女,只是没想到她还是医女,并且医术不凡。 王氏对君兰柔柔一笑:“多谢姑娘关系,我会注意的。” 君兰走之后,萧世远把所有人都打发下去:“宁儿,你带着她们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王氏有些不放心:“还是父亲去休息吧,我们年轻人还熬得住,再不济也有丫头们照看着。父亲今天都没怎么休息,儿媳好歹还睡了午觉。” 萧世远感念王氏一片孝心,但还是摇了摇头:“我好歹也是武将,身强体健,熬一夜也没事。倒是你们女孩子身子单薄,还是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再过来。” 萧将军没有女儿,大的两个儿媳妇对他唯唯诺诺,根本说不上话。能淡然的与他对视的,除了江楚歌那丫头,也就只有王氏这个儿媳妇了。 所以萧世远对她的时候,多了几分疼爱。 王氏拗不过,自觉的回去休息了。 走到月亮门处,柳氏拉了萧宁一把,萧宁不动声色,王氏却停了下来:“将军今夜不妨去柳姨娘处歇息吧!” 柳氏心头一窒,在王氏进门前,她虽然不是真的正房夫人,但进进出出也有人叫一声柳夫人,虽然没冠上夫姓,但也比叫姨娘好听。 萧宁笑笑,自然的牵起王氏的手:“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先休息吧,夫人!” 柳氏脸色黯了黯,王氏低头浅笑,适时表现出一个新婚女子娇羞的一面。 萧宁没看柳氏,大步流星的带着王氏离开。不顾身后撕碎了帕子的柳氏。 病房里,萧世远探了探萧夫人的额头,之后才放心的守在她身边。 “阿容,现在宁儿很守礼,并没有因为宠爱妾室而冷落了嫡妻。他也长大了,懂得人情事故了,不需要你替他操心了!” 萧世远说着,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眼神渐渐变得温柔,陷入了回忆之中。 萧夫人出身世家,娘家是西北根基最深的郭家,闺名郭莹容。 因为出身旁系,所以家中对她的期望并不高。 是以,她年轻时多看了两本话本子,向往着仗剑走楚湖。因此结识了楚湖上的少年神医明舒,也就是后来的一代奇后文慧皇后。 倒是萧世远不能接受,曾想过不管不顾的带着她远走高飞,去一个郭家找不到的地方生活。 可是阿容不愿意,她淡淡的拒绝了他。 萧世远当时只是一个毛头小子,还不是今天的智将,既没有丰富的谋略,也没有今天的地位。 但萧家镇守西北几代,虽然比不上老牌世家的郭家,但也不是差很多。 那时候建国不过几十年,边关还不稳,行伍出身的萧家虽然不受世家待见,但也不敢轻视。 他不是家族重点培养的对象,但身为萧家的儿郎,早晚有一天要进军营的。 他以前不争家业,也不求富贵,自然是想着能晚一天是一天,现在为了阿容,倒是想能早一天就早一天。 所以送走阿容之后,他也像明舒辞了行,回了萧家。进了军营历练。 他有今天的地位都是他用血汗换来的,掺不了一分假。 那年端午,听姨娘说家里长房嫡子的未婚妻要过府来过节,他无端的想起阿容,也不知她家里给她定的亲事满不满意,所以他就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 想偷偷的看一看族中未过门的媳妇儿,在花园里,他藏在树上。那张夜夜入梦的脸毫无预兆的闯进他的眼帘。 他脑中嗡嗡作响,族兄未过门的媳妇竟然是阿容,他的阿容。 他激动之下没藏好身形,便干脆从树上下来。两人笑着打了个招呼,双双沉默。 阿容虽然是旁支所出,但教养眼界都不错,很得萧家大夫人和老夫人的关心。她们对这个媳妇满意得不得了,族兄萧研对她也又欣赏又喜爱。 萧世远拉着萧夫人的手,轻轻的谓叹了一声:“阿容,还记得吗,那时候的你是那样耀眼。有多少优秀的儿郎围在你身边,可你偏偏选了我这个闷头青。” 萧将军笑笑,眼里蓄满了幸福,仿佛能娶到她,是他今生最大的收获。 之后族兄战死,大房没了子嗣,而二房则人丁兴旺。萧世远作为二房最杰出的子弟,也是最多余的子弟,过房给了大房。顶替了族兄的身份。 第151章 学会骑马 萧家想结郭家这门亲,郭家也想结萧家这门亲。 萧世远才过继到大房,将来是要继承萧家家业的,大夫人担心他势单力薄,将来对付不了其他狼子野心,虎视眈眈的兄弟。 想帮他结成郭家这门亲事,也算多一个助力。 郭家的旁支也想借机攀上萧家,借萧家的势重振旗鼓。 两家达成共识之后,两个年轻人的意见就显得不重要了。于是两人“被迫”成了亲。 荒是荒唐了些,但婚后萧世远对她千依百顺,她也收了心,替他打理家务事。 两人认识了半辈子,在那样荒唐的情况下都没有红过脸,但却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云裳闹到要断绝关系的程度。 萧世远知道自己夫人的性子烈,也知道她不愿委屈了自己。可为了他,不得不委屈求全。 是他混蛋了,在她接二连三失去两个儿子之后,再那样刺激她。她如今不愿正眼看他,也是他自找的。 萧世远守了一夜,天才亮,萧夫人又开始发热,君兰抹黑起身,掐着时间进了病房。 “将军坐了一夜,去休息一下吧!” 萧世远下巴上冒出了一些胡茬,双眼赤红,看起来有些狼狈。 “没事,你替她看看。” 君兰坚持要打发他走:“即便不休息,将军也应该去沐浴更衣。” 萧世远知道君兰要求高,也不敢反驳,转身出门去净房。 萧将军走后,君兰查看了萧夫人的伤口,果然有了红肿。 君兰紧紧的抿着唇,迅速打开医药箱,用烈酒替她擦拭伤口。 萧夫人虽然没有醒,但烈酒刺激着伤口,肌肉也会自然的收缩。君兰眉头进锁,萧夫人的情况,比她预料中的还要糟糕。 萧夫人的身体太弱了,手术已经结束了一天一夜,她还未醒过来。 现在伤口又发了红,君兰暗暗的叹了口气,虽然情况不乐观,但还在她能控制的范围内。最多是多劳累些。 又施了一次针,王氏就抬了药过来。君兰就坐在一旁看着她亲自一勺一勺的喂完药。 见她眼下有淡淡的淤青,想来是没休息够,君兰一时管起了闲事,对王氏伸了伸手:“夫人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我为你把把脉。” 王氏面露惊喜:“这是妾身的荣幸。” 君兰是长公主的御用医女,想必医术不低,能得她诊治,她求之不得。 君兰真的替她号了脉,之后轻轻的蹙了蹙眉:“夫人小时候是不是贪玩受过寒?” 王氏微讶:“是,我幼时贪玩落过水,之后便有些隐疾,一直调理不好。” 这也是她的心病,因为所有大夫都说她伤了根本,受孕不易。所以这也是她不愿随便找个人嫁了的原因。 她不敢轻易对人动情,怕的就是婚后不能为他传宗接代,又受不了丈夫宠爱别人。所以,她才借口替母亲守孝,一拖再拖,拖到如今。 王娉婷见君兰神色轻松,心里升起来淡淡的希望:“君兰姑娘,这病能治吗?” 君兰淡笑:“这是小事,好好调养便好。过个一年半载,生个大胖小子没问题。” 君兰在萧家住了七八日,几次把萧夫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等她伤口开始痊愈之后,确定她没了生命危险。君兰就辞别萧将军回了宫。 而萧将军的一月之期也快到了,他不得不离开。 而此时萧夫人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萧将军终于下定决心把事情说开。 “阿容,云裳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种样子,她是北燕探子,北燕有心开战,不是云裳也会是别人。所以我干脆把她带进府,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与她演恩爱戏码,也是为了迷惑北燕。那时候,除了云裳,还有其他人盯着我,我不敢把你放在危险的位置,以为冷着你才是对你的保护。 我错了,没想到她就是冲着你来的,当时她安排人监视着我,你的消息根本没办法传到我耳中。若不是萧嬷嬷写信给我,我都不知道你落胎了。 但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成亲的时候,我许诺过要给你最好的生活,任你自由选择自己想要的日子。没想到,到头来,伤害你最深的人居然是我!我是混蛋,你无需与我置气,我马上就要回西北了,到时候眼不见心不烦。只是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不要伤了自己的身体。” 萧世远自顾自说完,收拾东西,连夜离京。萧夫人躺在床上,泪无声的流出来。 萧世远离开的消息,第二日早朝上,萧宁给江楚歌递了折子。江楚歌淡淡的瞥一眼就放下:“萧将军回去了,想必萧夫人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吧?” “是,多谢长公主关心,家母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 萧家的消息瞒得紧,京中众人只知道萧夫人病了。却不知道她生了什么病,而且自从她回京以后也不与各家夫人来往。 除了与儿媳妇娘家的锦乡侯府之外,其他就算有想结交的人也没有那个机会。 现在长公主直接在朝堂上说出来了,也算是间接给了众人一个去萧家走动的借口。 虽然萧夫人还病着,可是现在萧家已经有一个少夫人了,而且王家大姑娘在京城贵女圈里也是一个好人缘的。 萧家娶了她进门,就相当与同时得了她的人脉关系,这样算起来,也算是萧家赚了。 从那日长公主在朝堂上说了之后,萧家就人来人往,来探病的,攀交情的人络绎不绝。 萧家的事算暂时翻了篇,定国公再次提起了和亲一事。 “北燕使臣也来了月余,这和亲一事总不能一直拖下去。为了两国的和平,和亲一事还是尽快决定了才好。” 江楚歌冷笑,北燕皇都不急,苏战这老匹夫竟比北燕皇都着急,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定国公一片心,本宫都知道,只是本宫之前说过,让北燕的皇子和公主与齐国的姑娘儿郎自己去决定。不知道二皇子与大公主可有心仪的人?” 定国公从善如流:“那是自然,听说二皇子与静宜大长公主府走动频繁。想来,两个年轻人也是有那个意思的。” “有没有意思还是需得问一问几个当事人。去驿馆传北燕二皇子和大公主进宫。” 侍者动作很快,几刻钟的时间,就带了尉迟千叶和尉迟嘉和进宫。 两人给江楚歌行了礼,便站到一旁,江楚歌提起了话头:“眼看,二位也到金陵快一月了,不知可有什么收获?” 尉迟千叶没说话,尉迟嘉和先开口:“侍郎府的吴姑娘舞艺精湛,本宫与她接触这一个月来,收获颇丰。” 北燕的民风开放,且中原的人一直都对关外的人带着几分鄙夷,尉迟嘉和又是北燕公主。即使有些不容于世俗,大家也不会多加责怪。 可吴侍郎的千金作为金陵人士,居然学舞蹈这样轻浮的东西,在人们心中便显得不那么稳重了。 江楚歌挑眉,不知道吴姑娘知道这个与她交好的北燕大公主一言一语之间就坏了她的名声,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江楚歌赞许的对尉迟嘉和点点头:“两国交往,为的便是文化交流,大公主能有若收获,也是齐国的荣幸。”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相夸赞了一番,这才谈到了正题:“不知道大公主在金陵期间,有没有遇到合眼缘的齐国儿郎?” 尉迟嘉和凝神思衬:“这一个月,但凡有空余的时间都在侍郎府与吴姑娘讨论舞技,并未与男子有过接触。所以,并未有看对眼的男子。倒是千叶不少在京中走动,不知有没有俘获哪位姑娘的芳心?” 尉迟千叶淡笑:“臣弟确实一直在与公主府来往,如今与庆安郡主已经两情相悦,请长公主成全。” 江楚歌挑眉:“哦?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听一听庆安郡主的意思?” 尉迟千叶胸有成竹:“也好!” “正巧今日庆安郡主在宫里陪本宫,福公公,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福兴利索的应了一声,很快便把苏芙兰带大大殿之上。苏芙兰一改从前的朴素,穿了一身正红色的广袖裙,打扮得娇艳贵气。 因为苏芙兰低着头,尉迟千叶并没有看清她的长相。所以自然就把她看成了苏灵巧。 她请过安之后,江楚歌便看向尉迟千叶:“二皇子真的确定庆安郡主与你两情相悦吗?” “我自然确定!” “是吗?可本郡主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二皇子!” 苏芙兰抬头,尉迟千叶当场愣住。 朝臣们有见过苏芙兰的,纷纷附和:“二皇子搞错了,这位姑娘确实是庆安郡主!” 江楚歌挑眉,掩住嘴角的坏笑,“关怀”的问了一句:“二皇子不是庆安郡主与你两情相悦吗?怎么看二皇子的表现,像是不认识庆安郡主的样子?” 尉迟千叶动动嘴皮,什么都没说出来,定国公这时候若是还不知道尉迟千叶被算计了。 那就是真傻了。 正在两方僵持不下之时,侍卫匆匆来报:“长公主,定国公府的苏小姐在宫门外求见长公主,属下们不敢拦,便来请示公主的意思?” 定国公只有一个幺女,极为宠爱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定国公府的姑娘,自然是金贵的,宫里的侍卫不敢伤她也是情理中事。 定国公脸色一白,正想阻止,江楚歌已经开了口:“苏姑娘平时少与宫里来往,今日求见,想来是有急事,宣进来吧!” 定国公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尉迟千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苏灵巧很快便被领进来,只见她红衣烈烈,眉宇间全是倨傲。尉迟千叶心跳慢了一拍,这位不就是与他柔情蜜意的那位苏姑娘吗?原来,她不是庆安郡主! 苏灵巧入了殿,给一众人请了安。 “长公主,臣女有事相求!” “哦?苏姑娘有何事?” 苏灵巧拎着裙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长公主不是说过,不论二皇子看上谁,你都会成全吗?” “本宫确实说过,不知这和苏姑娘所求有什么关系。” “臣女今日所求,确实与长公主这个承诺有关。臣女与二皇子两情相悦,请长公主成全!” 苏灵巧掷地有声,尉迟千叶白着脸退了一步,定国公脸色阴沉:“孽女,朝堂之上,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第152章 公主好生威风 “定国公!这里是朝堂,休得高声喧哗!”江楚歌喝住定国公,又转头问苏灵巧:“苏姑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与二皇子两情相悦。” 苏灵巧连连点头:“有的有的。”说着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递上去:“这是二皇子的贴身之物,他送给臣女做定情信物!” 眼看江楚歌接过玉佩,尉迟千叶额角落下了汗滴。他之前以为苏灵巧就是庆安郡主,所以对她毫无保留。 那块玉佩是北燕皇室特有的信物,上面有北燕独有的标志,旁人无法仿制。 有信物,大家对苏灵巧的话也就信了七分。 尉迟嘉和的脸色沉了沉,不动声色的瞥了尉迟千叶一眼,尉迟千叶心里发慌。 江楚歌将那块玉佩拿在手里把玩便递给福兴:“本宫对玉佩并无研究,不知这玉佩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知各位大人对玉佩有什么研究,能否告诉本宫,这其中的玄妙在哪儿?” 其实,她哪里是不懂,只是想多让几个人证实一下,这玉佩确实是北燕二皇子之物。 江楚歌一唱,宋相自然的一应:“想来,北燕二皇子的贴身玉佩,应该是按照礼制若制。如此,下官倒有一个想法,不如让北燕的使臣与礼部的官员一起查阅资料,以得证实!” “也好,就这样定了,来人啊,传北燕使臣进宫。” 趁着太监去传旨之时,江楚歌把玉佩递给了礼部尚书:“北燕的使臣还未到,不妨咱们先看看。” 礼部尚书接了玉佩,竟真的叫了几个同僚,认真的研究起来。 尉迟千叶再立不住:“长公主,不用看了,这玉佩确实是本皇子的贴身之物,也确实是我送给苏姑娘的定情信物。” 江楚歌挑挑眉:“不急,这事非同小可,涉及到两国邦交与联姻。不可轻下定论,还是等北燕使臣来过之后再说,以免冤枉了二皇子殿下。” 江楚歌是打定主意不让尉迟千叶与定国公有反悔的机会,等北燕的使臣来了,一起看过之后,就算他事后想反水,也没有这个契机和借口。 定国公咬了咬牙无可奈何。 很快北燕的使臣便进了宫,礼部尚书把玉佩递给他们,对江楚歌回道:“经臣等研究,这块玉佩确实是北燕皇室像征身份的玉佩。上面的龙腾纹,便是北燕皇室的象征。” 江楚歌沉吟着点点头,看向北燕使臣:“不知各位有什么异议?” 他们匆匆被传进宫,一路上也没打听出来所为何事。一进宫就被塞了一块玉佩让他们分辨,他们也一头雾水。 “是,这确实北燕皇室象征身份之物,每位皇子出身之时便由宗祠亲制,一人一生只有一个,无法仿制!” 江楚歌展颜而笑:“那好那好,看来咱们两国确实能结一门亲事了!哈哈哈,苏姑娘快快请起,你的请求本宫应了,今日大殿之上,本宫便封你为庆和公主。代表齐国和亲到北燕,结两国只好。” 苏灵巧喜形于色:“谢长公主恩典,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安抚过苏灵巧,江楚歌又转向尉迟千叶:“方才是本宫冒犯了,本宫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还请二皇子不要介意!” 江楚歌都低声下气了,尉迟千叶哪还有冷脸的道理。 “长公主言重了!” 两人一番寒暄,算是言和了。江楚歌让礼官拿出之前北燕皇给的国书,写上了齐国和亲之人的名字,盖上了齐国的玉玺和她的私印。 “国书在此,二皇子与庆和公主的婚事便算定下了!” 她现在倒想看看,和亲人选变成他最疼爱女儿,也是定国公府唯一联姻的筹码之后,那老匹夫还能不能说出那大义凛然的话来。 苏灵巧嘴角擒笑的上了马车,车帘就被掀开,定国公满面怒容的钻进来,不待苏灵巧来口就动了手。 只听得“啪”的一声,苏灵巧不可置信的捂着脸,两目含泪全是震惊:“父亲这是为何?女儿做错了什么?” 定国公吹胡子瞪眼:“孽女,你说你做错了什么!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你一个女孩子请求赐婚,你可知道这是多大的羞辱!” 定国公目恣欲裂,苏灵巧未落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原来父亲是觉得女儿给你丢人了!” “难道不是吗?你没有丢人吗?我告诉你,你不仅丢人了,还丢人丢大了!” 苏灵巧瘪瘪嘴:“是你说我是大富大贵的命,也是你在我的绣楼前种了一棵梧桐……如果说女儿如今的所作所为错了,那也少不了父亲的责任!” 定国公气结,指着苏灵巧你……了半晌,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定国公双手无力的垂下,他一生汲汲营营,为的便是站得更高。从前他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子的时候,一心只想着定国公的这个爵位。 承了爵之后,他想要与朝中的两大势力并立,爬上高位之后,他又不满足于仰人鼻息的生活。 尽管他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仍旧不满意,他不想一人之下,他只想万人之上。 他一开始只是把控朝堂,揽权弄权,想慢慢取而代之。 但半路杀出江楚歌这个程咬金来,他的势力渐渐被削弱,被打压。叫他如何甘心。 苏灵巧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对她寄予厚望,从小把她当成皇后培养,没想到,皇后的气度和眼界没养出来。倒助长了她的脾气养大了她的心。 可北燕国内的情况还不明朗,她以为她抓住的就是将来的真龙天子?可是,若北燕皇真的疼爱二皇子,就不会让他来和亲,而应该给他选一个北燕的权贵之女。 女儿是他花了心思培养的,他哪里舍得就这样折在北燕。现在天下四分五裂,总有一天会爆发战争,苏灵巧年岁还不算大,再留些年也不算大。 等局势明了之后,看看哪位才是笑到最后的君王再做打算也不迟。 但现在木已成舟,圣旨已经下了,国书也发了。若是定国公府反悔,那得罪的就不只是江楚歌了,还有北燕皇。 以苏家现在的处境,还不能同时承受齐国与北燕的怒火。 但女儿目光太短浅,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而且她算是算计了尉迟千叶,以后嫁过去背井离乡,还不知道人家对她好不好。 定国公又气又忧。 驿馆里,尉迟嘉和也进了尉迟千叶的房间,门一关上,她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尉迟千叶满脸懊丧:“我一开始与苏姑娘接触的时候,确实是在长公主府。听她身边的人都叫她小姐,我以为她只是低调,真没想过她不是庆安郡主。” 尉迟嘉和冷冷的哼了一声:“人家也没骗你,她确实是苏姑娘,且她也从未说过她就是庆安郡主,这一切都只是你想当然罢了!” 尉迟千叶脸色黑得刮得下磨来:“木已成舟,咱们已没有了转寰的余地。” 尉迟嘉和笑的讽刺:“不过也不是很差,她到底是苏战那个老狐狸唯一的女儿,虽然他是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但他的女儿握在你的手里,想必他会对你多用点心。” 尉迟千叶本就绕不过这个妹妹,现在她这样子说,他也没了主张:“也只有这样了!” 中午,赐婚的圣旨就发到了定国公府,张氏一听女儿要去和亲,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 苏灵巧可是她的心头肉啊,她怎么舍得让她远走他乡。 苏灵巧不想看母亲哭哭啼啼的样子,觉得她也不替她考虑,眼见她离那个位置又进了一步。母亲不仅不为她感到高兴,反而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真是晦气。 世子夫人和二夫人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幸灾乐祸。终于要把这个扫把星送走了,而且还是远走北燕,真是走得越远越好。 圣旨下了不久,江楚歌就把苏灵巧接进了宫里待嫁,美其名曰:“庆和公主是要代表齐国和亲的,自然要从宫里出嫁。待嫁这段日子,也该住在宫里才合礼数!” 定国公知道长公主这是要把苏灵巧软禁在宫里,避免再出什么问题。她说得合情合理,定国公也没有阻拦的道理! 张氏哭得眼睛通红,听到消息之时就要去拦,世子夫人大骇,让嬷嬷紧紧将她拽住:“母亲糊涂了,长公主抬举小妹,是她的福气母亲这种做派,是想要害死咱们一家吗?” 张氏被儿媳妇数落得一脸茫然,什么时候,这个家里做主的人成了儿媳妇了。 她这个婆母已经不足为惧了,她的所作所为,只要不和她心意的,便会被生硬的打断。 她的心思和意愿已经不重要了,就连小姑要远走和亲的事,她两人也没做过一件事实,最多就是去小姑绣楼送送贺礼,这不是添乱吗? 虽然装潢明犀宫内务府只用了几日的时间,但明犀宫却一点不见寒酸。相反,处处皆是华贵。 “公主您来看,这床用的是最好的黄花梨木,床帐是郗月国进宫的软罗纱,一年就那么几匹,长公主全拿出来给公主了!” 听到黄花梨木那里,苏灵巧还面无表情,待听到郗月进贡的软罗纱时,眼里终于放出了精光。不愧是皇家,一般人家若是得一匹软罗纱,那后院女眷都该争破头了。 可宫里居然全拿来做了床帐,真是奢华!黄公公小心的观察着苏灵巧的表情,见她眼里露出兴味,越发来劲。 “公主您看,这四季衣裳,用的都是最好的蜀锦,没一样都是四套不同的花样,这些首饰,是由宫里顶尖的工匠所制,每一件都万里挑一!” 质地柔软的蜀锦,光芒四射的首饰,看得苏灵巧眼花缭乱。静静的看了片刻,手指一一从首饰衣裳上划过,苏灵巧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黄公公还在继续介绍着宫里的摆设,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大有来头。每一样都让苏灵巧惊叹。 她为了在皇宫有一席之地,费了太多心力了,现在终于能得偿所愿,不仅在宫里有一席之地,还处处锦衣玉食。 苏灵巧对明犀宫处处满意,只有一点:“黄公公在这宫里能做主吗?” 黄公公一愣,呵呵的讪笑两声:“这就要看公主所指的是何事了?” 第153章 断肠崖 “如果本宫想改一改这明犀宫的宫名也可以吗?” 黄公公面露难色:“公主这就为难奴才了,公主若是想改宫名,只怕还得与长公主商量。公主要是想改,奴才可以替您给长公主递一递消息。” 苏灵巧有些不悦:“不用了,本宫自己亲自去找江楚歌你们先下去吧!” 黄公公笑着应下,带着人出了明犀宫,转过墙角,就有一些小太监哀怨起来。 “这什么劳什子公主,竟然这样娇纵!” “是啊,第一次见面,就给大家下马威……” 小太监们怨声载道,黄公公呸了一声:“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你们受那点委屈算什么?咱家在宫里伺候了十几年,做这个内务府总管也有多年,就连长公主都对我客气几分,现在还不是要受她的闲气。” 一听他抱怨,两个小太监就过来搀他:“公公辛苦了!” 黄公公没好气的瞪了他二人一眼:“我可是告诉你们,可不要给我惹事,往后在明犀宫受了委屈,也给我乖乖受着,别闹什么幺蛾子。她现在身份不一样,咱们该捧就捧着,知道了吗?” 宫女太监们纷纷应是,再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把明犀宫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苏灵巧让如珠如宝伺候着梳洗更衣,换上宫里为她准备的蜀锦衣裳和首饰,娉娉婷婷的去给秦太后请安。 从前张氏给她请过宫里的教养嬷嬷,她也知道太后才是后宫之主,就算她将来会是北燕的皇后。现在也只是一个和亲公主,想以后在宫里的日子好过,不得不与秦太后打好关系。 所以她必须得去一趟慈宁宫请安。 打扮好之后,拉了一个小宫女引路,向慈宁宫出发。 因为这个半路公主进宫,所以现在宫里大部分太妃都在慈宁宫陪着秦氏说话,也是为了第一时间与这位公主见面。 若是和亲这种事,落到宫里某位公主身上,现在只怕早就躲在自己宫里哭了。 可偏偏这位庆和公主,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仿佛遇到了什么好事儿!方才她进宫门的时候,各宫都有宫女去打听了,她的神态语气,通通她们都知道了,现在她们倒是对这位苏姑娘越来越好奇了。 正闲聊着,慈宁宫外就传来了一阵请安声:“参见庆和公主!” 一听这声音,大家就来了兴致,纷纷坐直了翘首以盼。 苏灵巧一身珠光宝气,缓缓踏进慈宁宫,不紧不慢的冲秦氏拜了拜:“参见太后!” 秦氏抬抬手:“平身吧,庆和公主不必多礼。” 见过秦太后,又一一见了其他嫔妃。 妃嫔之中,除了出自苏家的淑太妃受了她一礼之外,其他娘娘都主动给她行了礼。这一番行礼下来,苏灵巧也就把宫里仅剩的女人一一认了个全。 见过礼之后,一干女人又落了座,目光灼灼的看着苏灵巧,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她们心里的怪异之处。还以为是她的光华征服了众人。 寒暄过后,大家就开始旁敲侧击的打听苏灵巧的想法。毕竟齐国还是很重规矩的,她一个女孩子与一个异国男子死定终生已是惊世骇俗,没想到她居然还敢在大殿之上请求赐婚。此种作为,实在她们“刮目相看”! 聊了半晌,苏灵巧也听出了一干嫔妃对她的讽刺之意。 苏灵巧瘪瘪嘴,再也没有聊下去的兴致:“太后,庆和先告退了,明犀宫里还有不少琐事呢!” 秦太后善解人意的点点头:“庆和第一天进宫,肯定有许多琐事,你忙便去忙吧!” 苏灵巧颌首,带着宫女出了慈宁宫。 江楚歌正在试吃苏芙兰新研制的糕点,就听连翘来禀报:“公主,庆和公主来了!” “起来吧,咱们是姑侄,无需这样客气!”苏灵巧的语气带着倨傲,虚扶了了苏芙兰一把。 落座之后,苏灵巧便主动与江楚歌闲聊起来。女人感兴趣的话题,无非是吃喝打扮。 江楚歌是女人却不似女人,有倚梅在她从来不担心吃穿的问题,外面时兴什么,倚梅就会把她打扮成什么样儿。 但是她不懂,苏芙兰懂啊,小丫头爱美,也极会打扮。看起来不经修饰,其实从头到脚无一不是精心妆扮。 由她在旁边不时提点,江楚歌也算应答如流,闲聊了一会儿,苏灵巧说起了正事:“虽然我与二皇子的亲事已经定下,但毕竟是两国盛事,备嫁的时间应该不短……” 她的话说半句留半句,江楚歌看出她有备而来,自然的接过她的话头:“是啊,想来你还要在宫里住上许久,不知明犀宫合不合你的意?” 苏灵巧抿抿唇,似在认真考虑,半晌之后淡淡的道:“明犀宫一切都好,内务府的人很尽心,只有一点……” “何事?庆和有什么不满意的尽量给本宫提就是!” 从前江楚歌没出门交际之时,苏灵巧没少在京城勋贵圈里说她坏话。理由只是因为嫉妒她的出身,即便她不在乎外界对她的评价,但也不会对苏灵巧一点芥蒂都没有。 称她一声庆和,既是礼貌也是疏离,苏灵巧却很满意。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想改一改明犀宫的名字!” 江楚歌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庆和既然不喜欢明犀宫的宫名,不妨叫内务府重新拟一个来!” “不用了,我自有主张。”苏灵巧笑着拒绝江楚歌的好意,她决定自己取。 江楚歌好奇的问了一句:“不知道庆和打算改个什么名字?” 苏灵巧垂了垂眸,满面娇羞:“我想改做栖凤宫!” 江楚歌和苏芙兰同时傻了眼,苏灵巧把她们的震惊尽收眼底,得意的笑了笑:“长公主觉得可行吗嘛?” 江楚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便回过神来:“既然是庆和你开口,那有什么不可以的。等会儿一让宫女去一趟内务府,他们不敢不尽心。” 得了允许,苏灵巧不想再留,起身告辞离去, 苏灵巧走后,苏芙兰嘴角的笑忍不住溢了出来:“这苏灵巧还是一如既往的没脑子,生怕别人不知何她的野心似的。虽说她嫁过去就是王妃,但北燕国内几个皇子争得头破血流,以后谁上位还不一定呢? 她今日这番作为,若是传回北燕,还不得给那位二皇子树敌,指不定啊连北燕皇都会忌惮。” 苏芙兰对朝局的敏感程度,江楚歌早有领教,故而她会说出这一番话来,江楚歌一点都不惊讶。 但江楚歌还是笑着打趣她:“她再树敌也是给尉迟千叶树敌,芙兰你着急什么?而且,若苏灵巧真能搅混了北燕这池水,本宫倒也乐于看到。莫不是芙兰你看上了尉迟千叶吧,这么替他着想?” 苏芙兰脸色迅速转红:“江楚歌姐姐说什么呢?我不理你了!” 江楚歌有些诧异:“你这个形容,真是让我不得不怀疑。但是那尉迟千叶不是良配,你要是思嫁心切,等苏灵巧嫁到北燕之后,我下旨替你选婿,你看如何?” 苏芙兰脸红到耳根:“好呀!” 江楚歌没想到她反将一军,无奈讪笑。 苏灵巧的动作很快,第二日就换上了“栖凤宫”的牌匾。 江楚歌感叹内务府做事利落。 尉迟千叶被尉迟嘉和一番教训,也想通了。 他作为皇子虽然以大业为重,可苏灵巧他也是真的喜欢。娶庆安郡主是为了江楚歌的支持,但若是娶不到庆安郡主,娶苏灵巧也不是不可以。 苏灵巧背后有定国公支持,并且,江楚歌到底是一国长公主,又是摄政王,遇事肯定以齐国的利益为重。 就算:庆安郡主是她表妹,但她的顾忌太多,能做也有限。 但是定国公不同,他一身追求的都是利益,即便是现在,也和北燕牵扯不清。而且尉迟千叶也不知道他还与哪些人有利益纠葛。 所以换句话来说,他娶苏灵巧也有不少好处,至少定国公能为他做的,比江楚歌能做的多。而且,苏灵巧还是个大美人,两人在一起时,因为苏灵巧的小意逢迎,也很契合。 想通这一成,尉迟千叶进宫来看苏灵巧。江楚歌婉拒了:“齐国的规矩,在成亲之前,两个新人是不能见面的。二皇子的心情本宫很理解,但却不能答应你,二皇子还是耐心等新娘子过门吧!” 江楚歌说得合情合理,尉迟千叶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把心思按了下去。 一出宫门,又去了定国公府。苏灵巧已经封了公主,那往后就不再是定国公府的姑娘了。 但苏灵巧和定国公到底是血亲,哪能断得了。尉迟千叶深知其中的利害,所以他不指望在江楚歌和那位小皇帝面前套关系,还是实实在在的讨好这位定国公才是正经。 尉迟千叶的马车停在国公府后门,守门的小厮便开了门迎他进去。 这样的艳遇,若是在从前尉迟千叶早就心安理得的受了。但是现在是在定国公的书房,就算是定国公安排的,他也不敢动。 尉迟千叶左右躲开了,严厉的喝退了两人。 定国公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他是皇子,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他也不指望尉迟千叶能对他女儿一心。 但苏灵巧是尉迟千叶的正妻,将来他要想得到苏家的支持,至少他要给足苏家面子。 “二皇子既然不喜欢你们伺候,那你们便下去吧!” 两个侍女乖顺的行礼退下。 尉迟千叶淡淡的抿了口茶,定国公满意的点点头:“以后你娶了苏家的姑娘,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苏家无论如何也会站在二皇子这边!” 尉迟千叶跟着笑,几人在书房密谋一夜。 十月初,北燕皇送来国书,两国一起商定了婚期。 九月才定的亲,若是一般人家自然需要拖一拖,至少要翻过年才会办喜事。 可这是两国联姻,宜早不宜迟,况且以一国之力,筹备一份嫁妆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婚期就定在了冬月,江楚歌接到消息之后,让人送去了栖凤宫。 苏灵巧看到那印着北燕标志的书信,心神荡漾,再过一个月她就是北燕的二皇子妃了。她离后位又进了一步。 江楚歌对苏灵巧很纵容,所以她在宫里过得很舒心,除了江楚歌宫里所有人她都不放在眼里。 第154章 酸气 对秦太后和几位老资格的太妃,她也只是表面敷衍敷衍。她自恃身份,觉得以后她是要做皇后的,那时候即便是真有机会再见到这些故人,也是平起平坐,她现在完全不用委屈自己。 所以,她婚期还没到护得罪了一群人,但她并不在意。 定了婚期之后,她更加得意,在宫里大摆宴席。江楚歌下朝来,就在御花园遇到了被一群贵女簇拥着的苏灵巧。 江楚歌记得,她第一次见苏灵巧也是这个场景,不过那时候她还只是国公府的姑娘。由淑太妃请进宫赏景。 一年的时间不到,她已成了公主,将要带替齐国去和亲。 苏灵巧老远就看见她,带着人迎了过来:“见过长公主,长公主这是要到哪里去?” 江楚歌淡淡的回了一礼:“原来是庆和与淑太妃啊,本宫刚刚下朝,正要回储秀宫呢?两位好兴致!” 苏灵巧娇笑着道:“也不是我们好兴致,而是御花园景色好,现在都到深秋了,却依然姹紫嫣红。庆和一想到马上就要远嫁北燕,以后再见不到这宫里的景色与各位姑娘,便请了众人进宫赏花。” 宫里的话确实来得好,菊花从初秋开到深秋,但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御花园的土地好。而是因为宫里有最好的花匠! 江楚歌浅笑:“这么多美人儿往这里一站,所有的花都被比下去了。本宫哪还有什么兴致赏花呢,庆和你慢慢看吧,本宫就不打扰你们了!” 江楚歌想走,苏灵巧却不让:“长公主急什么呢,宫里难得热闹,不如玩玩儿再走。大家都是特意进宫,长公主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吧!” 江楚歌眼神越来越冷,苏灵巧仿若没看到,自顾自的说着:“大家都很仰慕你,难得有机会见一面,大家都很想请教请教长公主呢,你们说是不是啊!” 能被苏灵巧邀请的,除了少数几个身份贵重不得不请的,其他的都是平日里喜欢巴结她的。 所以她的话一出,立马就有人附和:“是啊是啊,臣女一直仰慕长公主才学,听闻长公主才艺卓绝,今日好不容易得见,长公主可不要推脱。” 江楚歌明白了,苏灵巧上一次在宫里挑恤她,想落她的面子却被她一番羞辱。今日她是故意来找场子的,如今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苏家姑娘了,她还是将来的北燕皇子妃,江楚歌羞辱她就是在打北燕的脸。 所以今日她是有备而来,一定要江楚歌服软不可了。 江楚歌淡淡的看了一眼一脸仰慕的唐萌,危险的眯了眯眼:“这样说来,唐三姑娘是真的仰慕本宫了!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好推脱,只是外面的传言有悟。 闺阁女子会的,本宫不会,如果唐三姑娘要请教本宫琴棋书画的话,只怕要失望了!” 唐萌傻眼,苏灵巧得意的勾唇。 她就说嘛,江楚歌出身高贵,没有不出门交际的道理。 可她偏偏就没有出门交际过,这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容貌太丑,要么是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 江楚歌的容貌并不丑,反而很美,配上她身上那股威严的气质,让人无法移开眼。 苏灵巧咬咬牙,既然不丑,那就一定是无才了。她上一次试探不仅没试出深浅,还被她一番羞辱,今日她一定要把她的遮羞布撕下来,让天下人都知道,齐国最尊贵的女人。是个粗鄙无才的人! 苏灵巧还在继续拱火:“长公主就不要谦虚了,您是齐国闺秀的典范,更是我们大家仰慕的长公主,怎么能不会呢?” 江楚歌也不反驳,只是淡笑:“让大家见笑了,本宫确实不会!” 苏灵巧呲笑一声…… “那好,你替我指点指点唐三姑娘。” 苏灵巧暗暗咬牙,苏芙兰不假思索的点头,江楚歌淡笑。 苏芙兰问宫女要了笔墨上来,稍一思衬便运起笔来,两刻钟之后,御花园的景致便跃然纸上。 三三两两的贵女,或立或坐,或喜或嗔,极为传神。 勾完最后一笔,围观的几个贵女发出了轻叹。苏芙兰勾了勾嘴角,她的画工传自王大家。可以说在齐国的闺秀中,她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只是她性子低调,不愿出头。 而且在人们心中,大家闺秀学琴棋书画最好,像歌舞什么,都是卑贱的*子学的。 在琴棋书画中,又数书画意境最难得。苏芙兰从小学画,才有了如今这个造诣。 贵女们小声议论起来,苏灵巧咬牙:“郡主深藏不露啊,真是沉得住气!”她阴阳怪气,好像只要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就没有好事。 唐萌柔柔一笑:“庆安郡主这一手画工,工写意,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江楚歌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这唐三姑娘倒是一个左右抓草的好手。只是依苏灵巧那黑脸的程度,只怕今日之后她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不过这也是她自找的,怪得了谁! 在一群恭维声中,苏芙兰已经靠到了江楚歌身上:“怎么样皇姐,芙兰没给你丢脸吧!” 江楚歌会心一笑,刮了刮她的鼻头:“没有没有,咱们芙兰很给我争脸。” 苏灵巧脸色又黑了黑,江楚歌见她脸色不好,笑得愈发欢实,在桌上挑了一直称手的笔,手腕运力,行云流水的题了两句诗上去:“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围观的闺秀们渐渐红了脸,江楚歌的字干练遒劲,稳重之中带着一些潇洒恣意,不像一个闺阁女子的字,倒像是一个历尽千帆的男子。 题完字,江楚歌让宫女取来她的丝印,在画上落了印。 “今日芙兰的印没带在身上,倒是便宜了我。既然今日是雅宴,那这副墨宝就给各位做奖品,谁在今日拔得头筹,这幅画就送给谁!” 江楚歌花落,引起一阵躁动。江楚歌轻轻一笑,如春风拂过,让一众闺秀心头一颤,脸上也染上了红晕。心里无不遗憾,可惜长公主生成了女儿生,若是男儿该多好。 一场闹剧过去,江楚歌欲带着苏芙兰离开,苏灵巧哪里甘心,再次开口叫住了她。 “长公主,兰儿的墨宝确实很出彩,但这到底不是出自长公主您的手里。” 江楚歌忍不住挑眉:“庆和公主就这样想让本宫出手?” 苏灵巧毫不畏惧:“长公主说哪里话,这是大家的意思!” 江楚歌又向人群那边扫了一眼,有不少贵女跟着点头,江楚歌勾了勾唇:“如此,本宫也不能辜负了大家,湘竹,娶本宫的鞭子来。” 苏灵巧嘴角挂着嘲讽的笑,等着看她的笑话,湘竹很快去而复返,呈上一根精致的九节鞭。 江楚歌取过鞭子放在手里掂了掂,猝不及防的出手,准确无误的卷下一朵菊花,又是一个转手,便抛到苏芙兰怀里。 苏芙兰满脸喜色,让偌菊替她簪到头上。 江楚歌出手又快又准,这些闺阁女子看不懂,但是她们羡慕得了花的苏芙兰。江楚歌看出她们的心思,鞭子频频出手,一朵又一朵的菊花被卷到姑娘们怀里。 引起一阵阵骚动,姑娘们激动的脸蛋发红,御花园里人比花娇。 苏灵巧恼恨的瞪了跟着起哄的唐萌,脸色铁青。心中不屑,果然是粗鄙不堪,这样哗众取宠的东西也拿得出手。 更让人生气的是,这些土包子竟然这样捧场。 苏灵巧正黑脸,江楚歌手里鞭子突然转了向,径直往苏灵巧甩去。苏灵巧只顾着生气,根本没注意到江楚歌的鞭子往哪儿挥,等回过神来,鞭子已到了眼前。 苏灵巧大惊失色,急急退了一步。鞭子卷走她头上的珠花,头发散落到肩上。苏灵巧狼狈不已,大声怒喝:“郑江楚歌你在做什么!” 江楚歌收了鞭子似笑非笑,眼里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不好意思,学艺不精。本宫早就说过,是庆和公主非要本宫表演不可!” 苏灵巧屡屡失利,早就没了耐心,也没了理智。 “你放肆,我是北燕的二皇子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羞辱我就是在羞辱北燕皇室,也是在向北燕开战。” 江楚歌嘴角挂着讥笑:“可你现在只是齐国的公主,本宫有资格管你。” 江楚歌轻蔑的一笑,苏灵巧胸口起伏不定,似在酝酿什么,江楚歌懒得与她周旋,转身便走,临走之前留下一句话:“苏姑娘与北燕二皇子果然是天生一对,同样爱在老虎嘴里拔牙,同样……”没有好收场! 江楚歌虽然没把话说白了,但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懂江楚歌的意思。 去年先帝去的时候,列国使臣到金陵,接风宴上,北燕二皇子尉迟千叶就以菜色太素闹事。然后里是让江楚歌表演歌舞助兴。 当日长公主是怎么做的呢?似乎是直接下了他的面子,打了尉迟千叶一个措手不及的同时还大大提升了自己的威望。 徐相对这个孙女很看重,平时有人送他什么书画都会送去给孙女儿。徐盈盈看惯了好东西,对王大家的书画亦是神往,可以王大家已经避世多年,现在市面上也难再找到他的真迹。 可是今日看庆安郡主泼墨,她觉得颇有王大家的风范,方才她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便念念不忘。现在能拿到这副墨宝细细把玩,她觉得今日这一趟很值得。 江楚歌回到储秀宫,就被暖阁里那道欣长如玉的身影所吸引。 苏芙兰跟在江楚歌身边窃笑,看见秦影之后便吐吐舌,一溜烟儿跑了。 秦影起身迎过来:“这么久才回来,饿坏了吧!” 江楚歌点点头,她可不是饿坏了吗?早上她只喝了碗肉糜粥,朝上与大臣们商议了西南的战事用了点心思,还没下朝呢,她就饿了。 她急匆匆的赶回来用饭,却被苏灵巧拦在园子里陪她胡闹。 秦影不说还好,他一说,江楚歌便觉得饿得受不住。叫倚梅传了饭,便询问秦影的来意:“你现在进宫都没人管你吗?你怎么来去这样自如?” 秦影见她耳边落下一缕秀发,主动帮她揽到耳后:“我与长姐说了我喜欢你的事,所以她特意给了我一块慈宁宫的腰牌,让我以后.进宫能自如一些!” 第155章 争取好差事 江楚歌淡淡的拍开他的手:“你跟她说,她是什么态度。” 表面上她装的云淡风轻,可心里还是在意的。她身份特殊,又退过亲,现在又没日与文武百官一起议事。 实在是不符合贵妇们心中的儿媳妇人选。 秦影定定的看着,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长姐她对你……”秦影拖长了尾音,江楚歌脸色终于僵持不住,秦影眼里盛满笑意,“长姐她很佩服你!” 江楚歌嗔了秦影一眼:“你说这话,与没说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至少长姐很喜欢你!” 江楚歌不置可否。 片刻之后,倚梅端来了两碗热腾腾的汤面,味道鲜美,勾得江楚歌食欲大开。 “公主用饭吧,今儿的牛肉面是秦公子亲手做的。” 江楚歌惊讶的看向秦影:“你居然会做饭……” 秦影挑挑眉:“怎么,觉得我很笨拙吗?” “当然不是!”而是觉得不可思议,秦影这样一个浑身书卷气的人,居然也会下厨,江楚歌完全想像不出来。 “君子远庖厨,你怎么一点都不忌讳?” 秦影笑笑,一脸坦然:“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君子,我一个商人,满身铜臭味儿,还说什么君子远庖厨?而且我常常在外做生意,外面的饭才不惯,我就自己动手咯!” 江楚歌不无羡慕,秦影作为秦家少主,想必事情也不会少,可他还有余力学做饭,还做得这么好。可她却不行,为了学治国之策,几乎占用了她所有的精力。女孩子要学的琴棋书画,她一样都没学会。 江楚歌有些气馁,但牛肉面太可口,她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忧心。 秦影见她吃得开心,也觉得开怀。 用过饭,江楚歌与秦影对坐着闲聊,秦影趁江楚歌不注意拉住她手,放在手心把玩。江楚歌抽了抽没抽出来,又抽了抽,还是没抽出来。 干脆装作不在意,说着自己的事:“清王叔传消息回来,西南战事接近尾声,郗月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军中突然发了疫症,你知道的,郗月那个地方邪得很,常年毒障遍布,一不注意便会被带毒的蛇虫蚁兽袭击了。 战事渐入尾声,清王叔也越来越深入郗月腹地,齐国的兵士极不习惯,就算有随行军医,也防不了郗月的算计。” 两人面对面坐着,秦影握着江楚歌的手,摸着上面的茧子,仿若什么珍宝。好像他们只是在谈今天的天气如何这样的话题,而不是事关西南战事,郗月的存亡。 “所以,这次你要我替你做什么?” 秦影的指尖划过江楚歌的手心,江楚歌一阵战栗,想抽出来却被秦影紧紧握住。江楚歌睇了他一眼,无可奈何:“解铃还须系铃人,清王叔在信中说他怀疑士兵们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但是郗月的毒军医看不出来,更不会解,所以王叔才会送信回京求救。 不过既然郗月敢下毒,自然会有所防备,从金陵到郗月,这一路一定不安全。我想让你用秦家的商队,护送君兰去郗月。秦家经营几十年了,常常走商,去一趟西南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 秦影终于严肃起来,但手上的力道却一点没松:“你这意思,是要让我去冒险啊。” 江楚歌瘪瘪嘴:“我不会让你冒险的,君兰虽商队走的同时,我会安排一批人做幌子,引来对方的注意,你就放心吧!” 秦影捏了捏她的手:“嗯,我信你。你也放心,我会全须全尾的把君兰送到西南边陲。” 江楚歌心里一暖,回以一笑:“嗯,我信你。你只要把君兰送到西南边城,就会有清王叔的人来接应,之后我还有其他事求你做。你就不要在西南停留太久了!” 秦影身子一倾,唇角从江楚歌额头上划过,江楚歌脸色桃红,轻轻推了秦影一把,秦影趁势起身:“有你惦记着,我哪里会在西南停留太久!” 用过早膳,江楚歌便出了宫。 今日休沐,江楚歌出宫去看萧夫人,萧夫人已经醒了好几天,前几天京城里的贵夫人们该探望的也探望得差不多了。江楚歌现在去萧家,也不会担心人多眼杂。 八抬的大轿上了街,沿途不断有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江楚歌也没刻意隐藏身份,是以,大多数人都能推测出轿子里坐的是谁。 齐国的规矩,只有公主和宗亲女才能坐八抬的轿子。现在京中有六个公主,一个静宜大长公主,一个平瑶长公主,一个江楚歌长公主,还有一个便是为了和亲才封的庆和公主,还有两个还小,应该不会单独出宫。 静宜大长公主和平瑶公主平时都没少在外走动,她们都有专用或者偏爱的车轿。只有宫里那位平时不出宫,所以沿街的百姓纷纷猜测,轿子里的是那位不常出宫的江楚歌长公主,还是那位刚刚登上金枝的庆和公主。 说是江楚歌长公主的人觉得这样华贵大气的轿子,配得上那位的身份,同时也只有那位才压得住这么华贵的轿子。 说是庆和公主的人觉得既然江楚歌长公主不常出宫,那这次八成也可能不是她。倒是那位庆和公主,在没进宫封公主之前就爱出门游玩,这一次是她,也更合情理。 正在两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休的时候,江楚歌的轿子停在了振兴医馆前。 后面的马车里,车帘掀开,从里面下来两个衣着清丽的女子,脚步轻移间衣袂飘飘,恍若仙妃,看呆了围观的众人。 但是很快两人就进了医馆上了二楼再看不见,片刻之后,两人捧着一盒养颜丸出来。 两人对着轿子福了福身,叫了一声公主,车里传出来一个婉转的女声,淡淡的应了一句嗯,“回去吧!” 两人谢了恩,上了后面的马车,一行人又缓缓而行。 轿子离开后不久,两个不打眼的小厮从振兴医馆出来,去了隔壁秦家的商行。当然,没人会注意两个普通的小厮。 江楚歌的轿子一直到将军府外停下,后面小车里的两个宫女下车来扶她下轿。 轿子压下之后,里面的人大大方方的露出了脸。 江楚歌一身藕白色长裙,头上挽了一个凌云髻,用白玉簪子固定,再插一直流苏步摇,耳朵上坠了一副白玉耳铛。眉眼略加修饰,看起来温婉大方。 没有华服修饰,但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势,就无端的让人折服。 围观的百姓看直了眼是谁说长公主样貌无盐?是谁说长公主举止粗鄙?若这样的容貌都叫无盐,这样的举止都叫粗鄙,那京城所有的闺秀就都上不得台面。 其实当年文慧皇后在教江楚歌治国方略的同时也不是没教过她女艺。只可惜江楚歌天资有限,鱼和熊掌没能兼得,至于礼仪气度嘛,全都归功于那个对她寄予厚望,一心想把她培养成第一公主的皇祖母了。 皇祖母走后,也由一个老嬷嬷一直监督江楚歌时刻不得松懈。所以,才有了江楚歌这一套能唬人的礼仪气度。 面对好奇的百姓们,江楚歌回以一笑,大方亲和。这下子,百姓们对于这位公主身份的猜测也没了异议。 听说江楚歌长公主在给先帝守孝,穿的都是素衣,而且,那位庆和公主可没有这样亲和。 一瞬之后,将军府外跪成:一片:“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江楚歌已经踏上台阶,走到将军府门外,听到声音之后转过身来叫了平身。语气平和不骄不纵。 将军府早就收到消息,此事也开了大门相迎,江楚歌在王氏的陪同下进了将军府。 去主院看了萧夫人之后,江楚歌被迎到花厅喝茶。 上过茶点,王氏把伺候的丫鬟打发离开。 “长公主,臣妇有一事相求。” 对于她的直接,江楚歌忍不住挑眉:“少夫人有什么事直说便是,说什么求不求的。” 江楚歌这样说,王氏也就没再拐弯抹角:“臣妇说这事儿有些唐突,但这件事也只有长公主能帮我。臣妇小时候在冬天落过水,受了寒,从那以后,大夫就说我子嗣艰难,难以受孕。 本来臣妇都已经放弃,但君兰姑娘给了我希望。如果有可能,臣妇自然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的。只是臣妇并未替国家做过什么贡献,让长公主身边的女官替臣妇调养,实在有些唐突。但臣妇还是想一试,求长公主成全。” 江楚歌抬手,偌菊便把王氏扶了起来。江楚歌对她报之一笑:“萧家是齐国的功臣,替齐国收疆卫国,少夫人所求也是合情合理,本宫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只是本宫暂时离不了君兰,等她方便之时,本宫自然会让她来为夫人调养。” 王氏喜形于色,对江楚歌行了个大礼。 江楚歌在萧家用过午饭,才启程回宫。 她走之后,柳氏才派丫鬟出来打听消息。 很快小丫鬟就回到柳园:“常宁院那边说,夫人把伺候的人都遣了出来,与长公主在屋里密谈了半日,她们也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 柳氏只是一个姨娘,以前萧家没有正房夫人,她可以跟着迎客,现在有了王氏,她就没资格去陪长公主了。 常宁院是王氏的住处,虽然是王氏的住处,但自从成亲以后,萧宁就一直住在常宁院。 柳氏一到,常宁院的丫头就去回禀了,王氏自江楚歌走之后便心神不宁,觉得坐立不安。便让丫头从嫁妆里挑了两匹柔软的布料,想做几件小衣,可拿起布料又觉得好笑,孩子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首先她还未与萧宁圆房,再则,君兰也还没替她治病。 正失神呢,就听到丫鬟的禀报,王氏微微诧异。自她嫁进来,柳氏明里暗里没少给她使绊子,她也没藏着掖着,柳氏做的事被她捉到证据之后,直接呈到了萧宁面前。 萧宁也没有偏帮,直接了当的告诉柳氏,没有正事不得进常宁院。自此之后,柳氏确实安分了不少,也很少在她面前出现。对与常宁院,更是绕着走。 今日她会过来,倒真让她好奇所为何事。 柳氏很快被请进来,王氏让丫鬟上了茶。 “不知妹妹过来,所为何事?” 第156章 喝闷酒 柳氏柔柔顺顺的给王氏行了一礼:“给夫人请安。” 王氏抬抬手:“不必多礼,大家都是姐妹!” 柳氏柔柔一笑:“是,多谢夫人。只是咱们是自家姐妹,可有些人就说不定了!” 王氏眼神一黯:“哦~,不知妹妹说得是何意?” 柳氏也不喝茶了,一本正经的开口:“姐姐知道吗?咱们这位将军啊心既不在你身上,也不在我身上。将军心里啊可是藏着一个美娇娘呢!” 王氏一言不发,柳氏也不介意,自顾自说着:“我是将军身边的老人,自然知道将军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从前在凉城的时候,他就对那人动了心,可那时候因为那人太小,他又对男女之事上了心,这才会收了我! 所以细算起来啊,我在将军心里影都没有一个!” 王氏淡淡的抿了抿唇,她对萧宁没有感情,但她已经是萧宁的妻子,不管有没有感情都要拴在一起了。 她知道萧宁心里有人,萧宁也说过那人不在府里。当时她说不介意,萧宁给她撑腰,她帮萧宁打理好内务。 至于子嗣一事,她既然不能生育,只要有萧宁的支持,也没人动摇得了她的地位。她给萧宁多纳几个妾室,等庶子出生以后,她抱养一个就是了。 可是现在她的子嗣又有望了,既然子嗣有望,她就务必要与萧宁有夫妻之实。有了夫妻之实难保不会产生感情。 但是萧宁心里还装着别人,那她能不能接受。 柳氏一直观察着王氏神情,见她深思,似乎是上了心,便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姐姐想知道将军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吗?” 王氏回过神来,脸色冷了下来:“妹妹还是不要说了,今天的事我就当从来没发生过!” 柳氏呲笑一声:“姐姐何必装贤惠大度,嘴上说不想听,其实也是想知道的吧!” 王氏一脸严肃的喝斥了一声:“柳氏,你休得胡言乱语!” 柳氏不以为意:“呵呵,好了好了,姐姐说不想知道那便是不想知道吧!可我特别想说,将军心里那个人啊,就是今日来的那位!” 王氏脑袋嗡的一声,气血上涌:“柳氏,请你不要信口开河!” 柳氏掩唇娇笑:“长公主十一岁到十三岁在凉城萧家住了两年,与将军朝夕相处。她们的感情我再清楚不过!当时妾身不知道她的身份,还算计过她!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脑袋颤颤巍巍的不稳呢,好在长公主是个大度的人,并不想与我计较!” 王氏稳了稳心神,强装淡定,让人把柳氏请出去。该说的都说了,柳氏也不想再留,顺利离开。 柳氏走后,王氏把自己关在房里,更家心神不宁。 她知道她不能信柳氏说的,可又不得不去信。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串联起来,她不由的就信了七八分。 长公主十一岁的时候,她应该是十三岁,那时候母亲还在,常常带着她各处走动,其中也包括静宜长公主府。 那时候武定皇帝都还在吧,但是听说他生了重病,身子也越来越差了。朝堂上的局势,总是会影响到后宅,那时候后宅之间的交往也变得密切起来,女眷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微妙。 王氏凝神细思,好像是从那一年开始就再也没见过唯一的嫡公主江楚歌了。 以前虽然表现不出彩,但在宴会间也会偶尔看到她与静宜长公主的女儿一起玩耍。可从那年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次都没再出现过。 第二年,也就是长公主十二岁那年,武定皇病逝,朝廷动.乱。那时候,京城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多少人连门都不敢出,街都不敢上。 之后先帝正元帝登基,以铁血手段镇压了动.乱。那次动.乱牵连甚广,齐国元气大伤。 现在想起来,王氏都还心生战栗,但是那时候,确实没听说过关于江楚歌的消息。 直到第二年,也就是江楚歌十三岁的时候,正元帝稳定了朝中的局势,才有人在京郊遇到貌似是江楚歌的人去皇陵祭拜。 凉城的守将萧家是武定皇的心腹,文慧皇后是神医,武定皇的病情她最了解。若是她早就预料到之后的动.乱,那么把长公主宋到凉城去避祸确实是最好得选择。 西北地处偏远,大家都盯着京城,盯着宫里,谁会想到文慧皇后会把女儿送到西北的凉城去。 最后一番斟酌之后,她把问题问的含蓄许多:“将军上次说你心里有人,妾身就记在了心上,妾身想着这府里空荡荡的。只有我和柳姨娘,既然将军有中意的人,不妨抬进府里与妾身做伴,将军府也热闹些!” 萧宁一愣,没想到王氏吞吞吐吐居然是为了此事。但他拿不准王氏这番话的重点,是为他纳妾,还是打探他心里的人。想到今日江楚歌到萧家探病,他下意识就去看王氏。 王氏心虚,但面上却坦坦荡荡的给他看,一点都没有试探萧宁的不安。萧宁狐疑,拿不准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只能放平语气同她说话:“纳妾的事你不要操心,萧家是行伍出身,对与枕边人没那些弯弯绕绕。 当年我收了一个柳氏是年少不懂事,也正因为此我才婚事艰难!”说到此处,萧宁有些难为情,又似懊恼的笑笑,“所以你不用给我安排。至于我心里那人,她不会到萧家做小,永远都不会。” 王氏心里咯噔一下,她从来不是矫情的人,今日却要矫情一次了。她嫁给萧宁也快有一月,萧宁为了她的面子日日宿在常宁院,却从不碰她。 要么在榻**就一夜,要么等家里人都睡了在床边打个地铺。面对这样坦荡荡的君子,她是有些欣赏的。现在又知道自己的身子能养好,这份欣赏就堂而皇之的跳了出来。 塞得她心里满满当当。 王氏听萧宁说完,竟小声的缀泣起来:“她不愿做小?那一定是因为我抢了她正妻的位置,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一己之私答应赐婚嫁到萧家来,白白拆了一个姻缘!” 萧宁一阵头疼,同时又有些手忙脚乱。虽然从前柳氏为了博取宠爱没少在他面前美人垂泪,梨花带雨。 但那是妾,他私心里也只把她放玩物,看她哭得辛苦便给点东西,也算不辜负她一番表演。 但王氏不同,她是正妻,自从嫁过来她都是端庄贤淑的。从来不哭的人哭起来,格外让人心疼。 萧宁也是,在王氏落了第一颗泪的时候,他就后悔把话说得太直白了,当下便笨手笨脚的去替王氏揩泪:“你别哭了,这不关你的事,这其实都是我的错。即便没有你,她也不会嫁给我!” 听萧宁的解释,结合柳氏的说法,王氏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当时萧宁和长公主,两人互生情愫,可萧宁居然会因为对男女之事好奇而收了柳氏。 可能是因为萧宁不是很爱江楚歌也可能是因为萧宁无所顾忌。为什么无所顾忌,大约那时候长公主的身份是个秘密,所以萧宁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以萧家在凉城的地位,萧宁自然不会在意江楚歌会不会介意。因为他就是凉城最好的夫婿人选,就算江楚歌生气,她也不会因为赌气就断了自己的好姻缘! 王氏问自己,若是她的青梅竹马一边与她打情骂俏,一边收了别的女人,她会不会气?肯定会的!那会不会以为生气断了姻缘?那就要看对方的身份而定! 不得不说,王氏确实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萧宁当时觉得江楚歌只是寄住在他家的远房表妹,也没听他提起过家人。所以笃定江楚歌会妥协,会委屈求全,就算不为了他们之间的情谊,也会为了萧家的地位。 可惜,他算错了江楚歌的身份。江楚歌贵为公主,想要什么样的驸马没有,他收了柳氏,她最多痛苦一段时日,之后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考虑他。 等萧宁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世上没有后悔药,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储秀宫里,江楚歌看了两本折子,正在用宵夜,偌菊便递了消息来。 “庆和公主还未回宫!” 今日江楚歌回来的时候,恰好遇到苏灵巧出宫,看方向应该是去了定国公府。 江楚歌也没管,就当任她坐着八抬的华轿,带着一溜儿的宫女太监高调的与她擦身而过。 但是现在宫门都要落锁了,她竟还没回来。 这苏灵巧真把自己当公主了,可江楚歌也没见过哪个公主敢这时候还不回宫的。江楚歌的不悦在脸上转瞬即逝,苏灵巧羡慕宫里的公主,却不知道公主少有自由。稀松出不了这个皇宫。 但是她既想要公主这个身份带来的荣耀,又不想遵守宫规。江楚歌讥讽的勾了勾唇,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偌菊,你带两个金吾卫去定国公府,若是庆和公主在就把她接回来。宫门要落锁了,庆和公主不好在定国公府过夜。再则,她现在已经是北燕定下的皇子妃了,若是出了事,本宫与死货都担待不起!” “是!” 君兰领命,很快便带着人出了宫直奔定国公府,苏灵巧果然还在府上。 而且她和回了从前住的绣楼,明显打算不回宫了。偌菊客客气气去请,苏灵巧也客客气气的回,她说:“你回去告诉江楚歌今日本公主就不回宫了,我要在家里歇一夜!” 偌菊的脸唰的沉了下来,这小妮子最会拿气势,她这样沉着脸,张氏也有些怵。 “夫人请慎言,从苏姑娘封了公主那日起,她就不再是苏家的姑娘。皇宫才是她的家!” 张氏呐呐无言,世子夫人和二夫人都不赞同苏灵巧留在家里过夜,但婆母坚持,她们这些做儿媳妇的也不能忤逆不是? 定国公在看到金吾卫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今天女儿无论如何都要进宫了。这个长公主手段强硬起来,比起先帝也丝毫不差啊! 最终苏灵巧还是被接回宫里,虽然过程少不了挫折。 听偌菊回禀之后江楚歌淡笑:“辛苦你了。” 偌菊连称不敢。江楚歌换了一身睡衣,上了床。她可以给苏灵巧最大的自由和纵容,却不能超过她的底线。 明明是苏灵巧没事找事,受了委屈却还倒打一耙。今日把她带回来,是为了告诉她,宫里不是国公府,容不得她胡来。也是告诉定国公,既然女儿已经要送去和亲了,他就管不着了,就算要管,也要注意尺度。 第157章 秦影受伤了 翌日一早,萧宁就起床上朝,王氏亲手伺候他穿好衣裳送他出门之后才让丫鬟们打水进来给自己洗脸。 周嬷嬷打发了给她梳头的小丫头,亲自上手。周嬷嬷是王氏的乳娘,也是从小伴她长大的人,所以她房里的事,周嬷嬷也是说得上话的。 周嬷嬷一边梳头一边与她闲聊起来:“姑娘与姑爷没什么事吧?” 王氏心不在焉:“嬷嬷说什呢?我与将军自然没什么事,好着呢!” 周嬷嬷尤不放心:“可昨天我听到你和将军说什么正妻什么做小的,姑娘你可不要傻,你和将军是长公主赐婚,谁也动摇不了你的地位。” 周嬷嬷昨日偶尔听了一句,却没听全,故而有了今日这一说。 王氏醍醐灌顶的清醒,是啊,她在担忧什么,烦郁什么?她们的婚事是长公主的赐的,若是长公主对萧宁有心的话,凭她的身份地位,谁能逼得了她。 而且她还让身边的人替她调理身子,全了她做母亲的梦。面对这样的人,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怨呢。 萧宁心里有江楚歌是因为他们遇到的早,但是现在两人都明白了没有未来。长公主下旨赐了婚,萧宁也没有反对。 豁然开朗之后王氏,恢复了往日的荣光焕发。 刚梳完妆,门房上就有人来禀报:“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的是偌菊,她带来了君兰开的调理方子:“君兰姐姐忙不过来,就开了方子让我送过来。君兰姐姐还交代少夫人,若是信得过她,要用她的方子调理就一定要遵她的嘱咐。若是不信她,便不要用,避免吃出问题。” 王氏已经想通了,也懂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既然她信长公主,自然信君兰。更何况,她的情况还能更糟吗?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罢了! “多谢这位姑娘,也请你回去告诉君兰,我自然是信她的!” 偌菊对她略略福身,告辞离开。 朝堂之上,西南的折子也传到京城,折子上说,西南的军队深入郗月腹地,胜利在望。可是兵士却得了怪病,现在随行的军医束手无策。 江楚歌在宫里点了几个擅长解毒的太医,在各家药材行购买了药材,一道送去西南。 正事谈完之后,定国公略略提了提苏灵巧的事,大体意思就是苏灵巧在宫里住得不开心。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她到底是要和亲,也算是北燕的人了。若是齐国慢待了,只怕北燕会有意见。 江楚歌听完他的话,脸色一变,一点掩饰都没做。 “定国公这样关心庆和公主,到底是因为她是国公爷的千金,还是出于对公主的尊重!” 定国公斟酌一瞬:“臣当然是尊重公主!” 江楚歌讥讽一笑:“既然如此,本宫就告诉你她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来人,传庆安郡主来!” 很快苏芙兰就到了大殿,听江楚歌说了前因后果之后有些为难的咬了咬唇:“这事儿放在朝堂说只怕不好吧!” “趁北燕二皇子也在,你尽管说就是,省得让人说咱们齐国的人欺辱了北燕未来的二皇子妃。” 苏芙兰诺诺应是,把那日在御花园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不偏不倚。 语毕,朝堂上陷入了沉默,他们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定国公还至于闹到朝堂上来。原来就只是那庆和公主刁钻刻薄非要让长公主出丑却没能如愿,最后却反咬一口的事。 定国公老脸红得滴得出血来,昨日苏灵巧回去之后不是这样说的。他怜惜她将要远嫁北燕,故而对她多几分纵容,又听说她受了欺负,便没有多想,只想在朝堂上把事情闹大了,给她讨个公道的同时也让她以后备嫁的日子过得舒坦些。 没想到却是她使小性子,定国公面对同僚的指指点点,只觉得头都抬不起来。 江楚歌清了清嗓,对着尉迟千叶和定国公说道:“庆和公主说她是北燕将来的皇子妃,所以对本宫毫不客气。 但是本宫在这里说一句,两国交好之下,别说就是北燕的皇子妃,就算是北燕皇来了,也不能要求本宫取乐于他!” 他是几朝元老了,在朝堂上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却因为后院的事一而再而三的丢面子。他心里也忿满,但是苏灵巧到底是苏家教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就算现在封了公主,教养的问题也追究不到宫里人身上。 定国公老脸通红,垂着头请罪:“是臣教养无方,请长公主恕罪!” 江楚歌会把事情摆出来,却不会真的责难定国公。是以,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朝堂上的事因为涉及两国关系,所以并没有传出去。连自家夫人,那些朝廷大员也没敢说。 江楚歌下朝之后,听说王氏打算进宫谢恩。江楚歌婉拒了,西南军情紧急,君兰自然是要去帮忙的。 但是现在她还不能让别人知道君兰走了,因为她今天才安排了太医和药材,这会儿还没出发呢。 王氏的身体是君兰调养的,她进宫没道理不见君兰,王氏聪明,她要是问起来,江楚歌不好说。难免会引起她的怀疑。 “告诉少夫人,我忙着西南军疫病一事,没时间接待她。她进宫恐慢待了她。她若真心想谢恩,等有了好消息在来吧!” 偌菊脆声应是,下去传消息。 兵部侍郎吴家,尉迟嘉和与吴姑娘一起练了一遍新排的舞蹈,两人都出了一层薄汗。 吴秋月在家不受宠,打小就被送到乡下。在她寄宿的亲戚家隔壁住了一个从良的人,她闲来无事,便会教她歌舞。 原本那位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但时间长了发现吴秋月感兴趣,便认认真真的教了起来。 吴秋月只知道沉浸在其中,不知道这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直到回到吴家,姐妹们见到她在院子里练舞,不少人向她投来鄙夷的目光。 那时候,她以为姐妹们只是不喜欢她这个从乡下回来的土姑娘。直到她在宫宴上跳了一支舞,才知道姐妹们鄙夷她的真正原因。 正在她受尽白眼之时,北燕的公主出现了。她告诉吴秋月,在北燕民风开放,歌舞诗词没有三教九流之分,她作为北燕最受宠的一个公主,习舞蹈也没人说什么。 在尉迟嘉和口中,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从那以后,尉迟嘉和就常常到吴家来找她,两人一起切磋舞技,讨论技巧,甚至一起排新的舞蹈。 吴秋月没经历过勾心斗角,难得有这样一个不嫌弃她身份,也兴趣相投的闺中密友。所以,没多久,她就目光尉迟嘉和交了心。家里有什么事也不会避讳尉迟千叶。 却不知,别人心怀鬼胎。尉迟千叶利用吴侍郎对吴秋月的愧疚,打探了不少吴家的秘辛。 确认吴秋月睡熟之后,尉迟嘉和悄悄起了身。两人一起练舞累了,吴秋月为了照顾她把床让给她,自己依在榻上小憩。 悄悄绕过熟睡的吴秋月,尉迟嘉和直奔吴侍郎的书房而去。在吴家混迹月余,她对吴家的院子早就摸得轻车熟路。 她还打听到,今日吴侍郎在兵部轮值,吴家的几个夫人带着其他姑娘出门做客,也就是说现在吴家没人在。 到了书房外,尉迟嘉和让自己的侍女引来了两个守卫。然后她在书房外沿洒了些香粉,便用帕子捂着鼻子躲远了。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再回来的是剩下的侍卫是倒下了。 确认之后,她捂着鼻子快步进了书房,一番翻翻找找之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布防图换了侍郎府的布防图。又趁侍卫回来之前,悄悄回了吴秋月的院子。 走到门外的时候,嘴唇勾了勾,她用的迷香产自郗月。眼下,郗月被齐国逼到绝境,两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现在齐国的布防图丢了。又在侍郎府的书房外发现产子郗月的迷香,任谁都会想到郗月身上去。 回到秋水院,吴秋月午歇刚起,见她从外面进来便疑惑的问了一句:“大公主怎么这样早就起了,往日您都在在我后醒的!” 尉迟嘉和眼里杀意一闪,笑着解释:“我去了一趟净房。” 吴秋月不疑有他,尉迟嘉和眼里的杀意渐渐消逝。吴秋月不知道自己转念之间已经经历了一次生死,热络的送尉迟嘉和出门。 第二日,尉迟嘉和向江楚歌请辞:“眼下两国的联姻人选都已经定了。我再在住下来就于理不合了,现在离大婚的日子已经不早了,我想我还是先回北燕吧!” 江楚歌但笑不语:“大公主急什么,现在正乱着,你一个女孩子家独自上路。若是出了意外可怎么办,大公主为何不等着迎亲队伍一起回北燕?” 江楚歌只是随口一问,可尉迟嘉和做了亏心事,难免有些心虚。而且她偷换了齐国的布防图,一定会被吴侍郎发现。到时候,她想走都走不了了:“多谢长公主盛情,只是嘉和确实不适合再留。至于安全问题,二皇兄会安排好!” 江楚歌不置可否:“本宫还想着再留大公主几日呢,听说你与吴侍郎的那位姑娘一起排了新的舞蹈。本宫甚是好奇,眼看就要入冬了,本宫打算办一个花会。本宫还想着到时候让京城的贵女们开开眼呢!” 布防图是她拿的,那她是打算亲自带回去,还是交给身边的人带回去。她本来想到在半路截杀了尉迟嘉和,但她在齐国的地界上出了世,齐国也脱不了干系。 一旦她进入北燕的地界,江楚歌想动手都没有机会了!江楚歌也很头疼,最后只能选择先把她拘在齐国,同时让金吾卫,飞燕营,振兴医馆同时明察的明察,暗访的暗访,尽力截住布防图。 尉迟嘉和没能让江楚歌松口放她离开,心里也知道江楚歌怀疑她的动机了。会留她,也是因为没有证据证明她做了什么,那就表示她现在是安全的。北燕也还处在主动的位置。 但是尉迟嘉和觉得不安,金陵到底是齐国的都城。就算北燕有探子,也胳膊拧不过大腿,去年那位长公主就清理了一批北燕的探子,留下来的都是隐藏得较深的。 她不想再损失了剩下的探子,而且损失了她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尉迟嘉和头疼不已。 第158章 狼叫 就在两方都焦头烂额之际,派去西南的太医和药材队伍受到袭击。药材被劫,太医们好不容易捡了一命,可也受了重伤,暂时是没办法再去西南了。 江楚歌大急,又派了其他的太医上路。 而事实上,江楚歌正满面淡然的听着金吾卫首领啸风的回禀。 听到他说在劫杀的队伍里看到陈氏之时,江楚歌难以置信的站起来:“不可能,陈氏已经死了,我亲眼见到她的尸体。死的那位绝对是陈氏,她不可能还活着!” 啸风低垂着头,掩去眼里的情绪。虽然他带着面具,抬着头也没人看见他的表情。 “属下没看错,领头的那位确实长了一张和陈氏一模一样的脸。但是她身手高强,与宫里那位陈美人确实判若两人!” 江楚歌满脸疑惑:“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她不得不怀疑,陈氏来自齐国与郗月边境,她又在宫里与郗月人牵扯不清。还毒害了皇兄,现在又出现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郗月人,江楚歌心里渐渐形成了一个猜测。 这个念头让她心头发寒。如果真的是这样了,那郑麒就有一半郗月血统了……江楚歌不敢再想下去。 “此事干系重大,在找到证据之前不要说出去!” 啸风点头称事。 明面上,派去西南的人被郗月劫杀,长公主束手无策。而另一条线,君兰已经在秦影的互送下到了边界。 君兰谢过秦影离开商队去了振兴医馆。凭一块双鱼玉佩见到了掌柜,密谈一个时辰之后从振兴医馆带走了两个大夫。 郗月地理环境奇特,那些毒虫毒草都是别处没有的。她医术再高,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倒不如常年居住在郗月边境的大夫。 振兴医馆招揽的都是民间数一数二的大夫,掌柜给她的又是对郗月极为熟悉的两人。君兰很满意,带着他们进了木叶城,直接去了府衙,出示了江楚歌给她的金牌。 清郡王早就控制了木叶城,君兰才出示身份不久,便有人来接她。 清郡王亲自带人,一路把君兰等人引到兵士们大病的地方! 江楚歌看过之后,把信纸扔进火盆里。 君兰平安到了郗月,她就心安了几分。 最近苏灵巧不闹了,可尉迟千叶对她也冷淡了下来,就算从前他也不能进宫来看她。但是在言谈之间,对苏灵巧也颇为热络,如今却是再也不提了。 江楚歌倒不操心她们,倒是尉迟嘉和闹腾得厉害。但是江楚歌不可能放她走,只要尉迟嘉和在齐国一日,北燕就不敢轻举妄动。 但若放她回去了,那便是放虎归山。所以她每隔几日就来请辞一次,江楚歌便找各种借口留她,总之就是不让她走。 与此同时,还在驿馆外加重了护卫,甚至动用了金吾卫。和亲在即,江楚歌既不想生事端,也不想放走尉迟嘉和。 尉迟嘉和在江楚歌面前讨不到好,坐着又不安,便想去吴家打探消息。但去了吴家,迎接她的却不是从前吴秋月的丫鬟。带她去的也不是秋水院。 静坐片刻,出来见客的却是吴夫人,事到如今,尉迟嘉和有了不好的预感。 吴夫人歉意的对她笑笑:“秋月那孩子年岁也不小了,家里给她找了一门亲事。你知道的,在齐国,定了亲的姑娘就不再适合见客了,所以便由臣妇来接待公主了!” 尉迟嘉和连道冒昧了,心里也明白齐国确实怀疑她了,便也没试图多问,闲坐片刻便起身离开。 尉迟嘉和一走,吴侍郎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吴秋月确实不宜见客,却不全是因为定了亲事,亲事只一个借口罢了,真正的原因是她被吴侍郎禁足了。 吴夫人不知道吴侍郎的用意,但对于这个决定却不反对。自从吴秋月被接回府,吴侍郎就对她很是疼爱。 倒不是她和小辈争风吃醋,而是吴秋月举止轻浮,怕她带坏了家里的姐妹。 偏偏她深得老爷的心,她这个做嫡母的,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现在被禁足不说,还定了人家,很快便会被嫁出去。吴夫人松了口气! 如果真的有这样相像的人,那江楚歌更倾向于两人有关系。江楚歌沉吟半晌,唤了湘竹进来:“让飞燕营的人去一趟木叶城,查一查城东卖豆腐的陈家。” 湘竹应是:“公主是怀疑陈氏和那日的刺客有关系吗?” 江楚歌把玩着手里南珠,目光深远:“这件是太巧了,若说单为了情郎,她没道理非要毒杀皇兄,因为这对她没什么好处!” “那会不会是为了垂帘听政,掌控朝政!” “不会,陈氏不像是有那种野心,也不像有那个能力的人!所以她想掌控朝政,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江楚歌这个猜测很大胆,也很不着边际。可陈氏身上又有许多疑点不能解释,现在牵扯到郗月,江楚歌很想弄清楚。湘竹叠声应下! 西南的事还没有结果,江楚歌又收到北燕皇的国书。北燕皇说尉迟嘉和的母妃病重,想让女儿回北燕去侍疾。 百善孝为先,江楚歌可以拒绝其他的请辞借口,却不能拒绝一个病重的母亲想见女儿的心愿。 江楚歌收到消息之后很平静,平静得像没这件事。但她到底有多焦虑,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原本的打算是留尉迟嘉和一辈子,等她到了适婚年纪,就在齐国替她找个婆家。到时候,她就算想走也走不了。 一个北燕皇宠爱的公主留在齐国,应该能让北燕有所顾及。但江楚歌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北燕哪会轻易让尉迟嘉和留下。 尉迟嘉和和北燕皇使尽浑身解数,连尉迟嘉和母妃病重这种借口都说得出来。江楚歌再不想放人,也堵不住天下幽幽之口。 收到国书第二日,江楚歌召见了吴侍郎,把北燕发来的国书给他看了。 看过之后,吴侍郎眉头紧锁:“北燕偷了咱们的布防图,现在又要接走大公主,咱们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 是啊,这也是江楚歌苦恼的地方。尉迟嘉和拿的虽然是假的布防图,但北燕和齐国的百姓不知道啊。若是北燕借机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未必不会引起齐国百姓的恐慌。 江楚歌之前就不想与北燕和谈,没想到尉迟嘉和一行果然别有目的。 北燕应该没想到,齐国与郗月的战争会打了半年之久,甚至一直打到郗月差点灭国。当然,这一战下来,齐国也不会好很多。至少是伤了元气的! 看到齐国与郗月这一战打得两败俱伤,北燕后悔求和求得太早了。 所以才会有尉迟千叶一边求娶齐国的姑娘,尉迟嘉和一边仕途窃取齐国的布防图。 江楚歌眼神冷冽:“但是北燕用了这种借口,咱们不得不放人。放了人,担心北燕拿布防图做文章,若是不放人,这就会成为北燕再次发动战争的借口!” 吴侍郎也很赞同江楚歌的说法:“那咱们现在只能放大公主回北燕了!” 江楚歌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终于在尉迟嘉和再一次请辞的时候,松口放她离开。 得了江楚歌的允许,尉迟嘉和展颜而笑:“多谢长公主,此番嘉和到齐国做客很是开心,以后长公主有机会到北燕,嘉和再尽尽地主之谊!” 江楚歌附和着笑:“本宫也很开心能招待大公主。现在花会马上就到了,虽然大公主的母妃还病着,但本宫还是想留公主参加过花会之后再离开。” 现在已经确定安全,有北燕皇与江楚歌交涉,齐国想留她都就不成。有了这层保障,尉迟嘉和终于能安心了,所以对于江楚歌的邀请,她大方的应下。 转眼就到了休沐,也是江楚歌办花会的日子。江楚歌没办过这种花会,所以叫了静宜大长公主来帮忙,江楚歌一直睡到辰时末才被倚梅叫醒。 梳洗之后用过早饭,静宜大长公主就到了。最近这几日,她都进宫来帮忙准备宴会。今日就是花会开宴的日子,她提前进宫来布置。 江楚歌刚用过饭,听到连翘的请安声,亲自起身迎接。 “皇姑姑!你这么早就来了!” 静宜握住江楚歌的手,打趣的刮了刮她的鼻头:“小懒虫,今日休沐你一定是睡懒觉了吧!现在都巳时了,哪里还早!” 江楚歌娇娇一笑,依在静宜大长公主身边撒娇。 两人正说着呢,远远的就听到苏芙兰雀跃的声音:“母亲,你进宫了!” 静宜睇了她一眼:“你还有脸说,我这几日常常往宫里跑,也没见到你。你说,你去哪里疯了!” 苏芙兰吐吐舌:“女儿去大公主和二公主那边了,哪有去哪里疯!” 闻言,静宜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大公主二公主的教习都是大家,你多与她们在一起玩耍,也沾沾她们的才气。免得你整日像个皮猴子似的,我都担心你嫁不出去!” 苏芙兰瘪瘪嘴:“母亲哪有操心过我的婚事,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弟弟身上!” 静宜大长公主的幼子才十岁,目前正在书院读书。这个年岁,也是最容易长歪的年纪,所以静宜才会多用些心思在他身上。 江楚歌失笑:“是啊,正因为姑姑一心顾着弟弟,所以芙兰才一直不归家,躲在储秀宫陪我这个无趣的人!” 静宜失笑! 平瑶咬咬唇,斩钉截铁的确认:“是,臣妹没事!” “平瑶可不要瞒我,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皇姐说,皇姐替你做主。” 平瑶虚弱的点点头。 江楚歌把平瑶拉进里屋,青璧上了两盅药茶。 “两位公主,这是奴婢烹煮的药茶,对女子的身子有益!” 平瑶感激的对她点点头,迷惑的看向江楚歌:“这为姑娘面生啊?” 平瑶与江楚歌住过几年,自然清楚江楚歌的习惯。江楚歌是个很警惕的人,特别是入口的东西,除了倚梅做的她都不会吃,药茶药膳什么的,除了出自君兰之手,其他的她都不会碰。 是以,她见青璧眼生,才会有此一问。 江楚歌淡笑:“君兰被清王叔要去了西南,这是君兰带出来的弟子。她不在的日子,由她照顾我的身体!” 第159章 骨折了到处跑 两人闲聊了片刻,青璧送上来一张方子:“公主,奴婢观平瑶公主眼下淤青,脸色苍白。便写了一张养气血的方子,这方子没有坏处,最适宜平瑶公主补身子用!” 平瑶感激的接过,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镯子递给青璧:“有劳了!” 江楚歌饶有兴味的看了平瑶一眼,在平瑶看回来之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抿了一口茶。 一般宫里的宴会,江楚歌都会给进宫参宴的贵夫人们一个恩典,允许她们在宴会之前去见一见自家进宫的女眷。 所以,每次宫里有牵挂贵夫人们都会提前进宫。 静宜大长公主从储秀宫出门之后,就有贵夫人纷纷进宫。 静宜带着女儿安排迎接的轿撵,也为了让女儿学一学如何承办宴会。 苏芙兰去宫门口迎人的时候,已经不断有人进宫。有的被迎去了淑太妃那里,也有人被迎去了秦太后那里。两方都热闹非凡。 淑太妃那边,来了淑太妃的母亲和定国公的夫人与世子夫人。秦太后那边来了秦氏的母亲唐氏和秦南的平妻窦氏以及秦家的二姑娘秦元元。 秦元元自上次因为清郡王一事之后,就沦为全京城的笑柄。半年来,一直不见她有什么动静。 现在西南捷报频传,眼看清郡王就要大胜归来,秦元元再也坐不住了。 从前京城的人就觉得她一介商家之女,觊觎清郡王已经是遭人耻笑的事了。等清郡王带着军功回来,那清郡王和她的差距只会更大。 所以秦元元想趁着这个机会在宫宴上露个脸。等她找到如意郎君,看那些嘲讽她的人如何开口。 慈宁宫里,一派“和乐”! 唐氏有了秦清洛赐的那几个人帮助,已经在秦家站稳脚跟。 反倒是从前优势很足的窦氏屡屡失利,女儿的王妃梦没做成不说,儿子还着了秦影的道被送去秦阴老家进学。 而在秦亭离开这段时间,秦影渐渐讨得了秦南的欢心,逐渐接手了秦家的生意。 窦氏如何甘心,每次有机会就在秦南耳边吹吹枕边风。她到底是秦南最爱的女子,她的枕边风吹了几个月终于吹软了秦南耳根。 秦南不忍她承受母子分离之苦,终于松口把秦亭从秦阴老家接回京城。 半年来终于有一件事扬眉吐气的事,窦氏也有了参加宴会的心思。一则为了给唐氏添添堵,二则也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婚事,所以窦氏才会带着女儿跑这一趟。 听着窦氏与唐氏明里暗里的斗嘴,秦氏觉得一阵无趣,唤来彩鸢吩咐:“去看看长公主那边准备好没有,准备好的话就去御花园吧!” 彩鸢应声而下。很快就传了话回来:“长公主那边已经收拾好了,她说娘娘什么时候去御花园都行!” 秦氏点点头:“北燕大公主来了吗?” 彩鸢摇摇头:“还没呢!” 秦氏抿抿唇,稍作沉吟:“罢了,不等了,咱们先过去吧!” 说着,秦氏起身带着在慈宁宫闲话家常的一众贵夫人去了御花园。淑太妃那边得到消息,也带着去她那边的贵夫人们去了御花园,两方人在御花园相遇。 大家正寒暄着,江楚歌也与平遥相携到了御花园。 两个都是长公主,一个是手握大权的摄政王,一个是宋相的儿媳妇。两人都是京城里举重若轻的人物,所以见两人相携过来,御花园里的贵夫人们纷纷上前行礼。 江楚歌笑着免了她们的礼,只有宋夫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平瑶。平瑶感受到她的目光,身体不自觉的往后瑟缩了一下。 江楚歌正在注意着她的情况,此时自然敏锐的捕捉到她的异样。 江楚歌伸手拉了拉平瑶,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一起带着所有女眷在园子里赏花。 江楚歌做主办的花会,排场自然不会小。这个时节,该谢的花都谢了,也只有宫里的花房精心培育的菊花还开得精美。 上次苏灵巧请了几个姑娘进宫赏花,只是利用御花园原本有的花木。而这一次江楚歌用的花,是御花园专门培育的,其中就不乏有一些稀有品种。 但这种赏花会,重点并不是赏花,而是各家女眷之间的交往。 因为有上一次江楚歌对苏灵巧的羞辱,所以这一日苏灵巧老实本分许多。全程只是陪着张氏和世子夫人,偶尔有女眷去与她们搭话,她也只是淡淡的应承,并不热络。 仕族规矩重,姑娘们很少又机会见到男子,所以这样的宴会就成了姑娘们表现自己的机会。也是贵夫人们相看儿媳妇,男子们相看佳人的盛会。 大家心里怎么想没人说出来,表面上,这一场斗艺被静宜大长公主办成了一个文会。江楚歌拿出一盒南珠做了彩头,静宜大长公主拿出一盒玉质的棋子,徐盈盈也拿出了上次苏灵巧赏花会苏芙兰画的墨宝。 看到自己的画在这样的大场合拿出来,苏芙兰小脸红了红,闹着去收了那副画:“这不过是涂鸦之作,哪做得了彩头!” 徐盈盈一脸揶揄:“方才拿出来的时候,大家分明都很喜欢,你若拿走了,我可不依。” 苏芙兰却坚持要收起来:“你若是喜欢,我还有一副画了月余的,便送给你吧!” 徐盈盈欣喜的应下,苏芙兰打发丫鬟去储秀宫拿她的画。 边上的贵夫人们,倒对苏芙兰的画作不感兴趣。在她们眼里,苏芙兰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画得再好也只是小孩子的涂鸦之作,对她们来说确实算不上彩头,她拿走她也不觉得惋惜。 眼看拿走了一个彩头,萧亲王妃从手上褪下一对成色顶级的羊脂玉镯子。虽然比起江楚歌的一盒南珠来说单薄了些,比起静宜的玉棋子来说俗气了些。但由于水色极好,也勉强能算得上一个彩头。 彩头定下之后,贵女们便开始大展拳脚,歌舞诗词轮番上阵,好不热闹。当然,最出彩的还要数尉迟嘉和与吴秋月新排的舞蹈,结合了胡人和汉人的文化,既有北燕的粗狂热烈,又有齐国水乡的柔情。看得女人心热,男人心痒,毫无争议的拔走了头筹。 拿到南珠之后,两人又犯了难。一盒南珠十二颗,每一颗都是精品,价值不菲。但最值钱的还是一盒并在一起,即便少了一颗价值也大打折扣。 吴秋月不善言辞,但对于这盒价值不菲的南珠还是神往的。如今她已经失去了父亲的欢心,嫡母给她定了一个人家,她也不知道对方的深浅好坏。 凭她一个庶女,也不会有多少嫁妆,而这一盒南珠,抵得上她一半的嫁妆。 尉迟嘉和作为一国公主,自然是不缺金银,但这几年北燕穷兵赎武,让本就不富裕的国家更加贫穷。而且北燕是内陆国,很少有珍珠这种玩意儿。 两人产生了分歧,江楚歌也不管,只管把东西送出去,至于花落何家,就不是她该管的了。 除此以外,徐盈盈以一曲高山流水的古琴曲获得第二名,得到了静宜大长公主的玉棋子。徐盈盈是个文雅的人,这份彩头很合她的心意。 之后,便是已经定了亲曾有京城第一闺秀之名的苏灵巧获得第三名,得了萧亲王妃送出的一对羊脂玉镯子。 但是今日最让人惊艳的,既不是江楚歌给出的南珠,也不是静宜大长公主送出的玉棋子,而是苏芙兰送给徐盈盈的墨宝。 一副山水画,布局不小,细节处却处处精致,写意工笔在这一幅画上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若这幅画出自大师之手,都不会让人如此惊讶。但偏偏,是出自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之手。 那些方才还在心里轻视苏芙兰的贵夫人们,顿觉羞愧,把苏芙兰的形象拔高了一层。 江楚歌忍不住打趣:“原来你每日躲在书房神神秘秘的,就是在捣鼓这个。还真是用心,吴大家要是知道你这个弟子这样用心,肯定会欣慰的。” 江楚歌一席话一出,人群中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吴大家是谁啊,那可是齐国最好的画作大师,如今他的作品在书画市场上,可是千金难求的。 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位吴大家生性冷傲,不为金银所动。这也是为何他的画作千金难求的原因。更何况还是让他收为弟子。 京中多少贵夫人都曾动过让自家儿女拜入他门下的心思,可最后都被他拒之门外。苏芙兰能被他看重收入门下,可见她天赋异禀。有天赋又有良师,十四岁能画出这样的画也就不奇怪了。 在对苏芙兰的一片称赞声中,苏灵巧脸色铁青。当年张氏花大力培养她,自然也求到过吴大家的门下。碍于国公府的压力,他答应去看一眼苏灵巧,考一考她的天赋。 可看过之后,却怎么也不收。 苏灵巧为了那次见吴大家,可是没日没夜的练了好几日,但最后吴大家拒绝她的原因却是她的画没有意境。 她那样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苏芙兰却触手可得。让人如何甘心。 男席那边,虽然看不到苏芙兰的画作,但吴大家这个名头足以让他们震惊。别说女子,就是男子也有不少动过拜入吴大家门下的心思。 但能入门的都是凤毛麟角,这个吴大家已经成了衡量京城子弟的一个标准,能被吴大家看重的,无一不是才学出众之辈。 但这位小姑娘,却得了吴大家的真传,让人不得不惊讶。 一抬头,看到让她魂飞魄散的一幕。亭子的顶部,两个黑衣人被桩子插在上面,虽然看不清脸,但后背露出来的刺青,正是北燕皇家暗卫的象征。 伤口处钉着一张纸,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尉迟嘉和换走的那份布防图。就在尉迟嘉和审视的功夫,黑衣人的血已经把那张纸浸红,再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尉迟嘉和喉头涌起一股腥甜,触及到湖边江楚歌似笑非笑的脸,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来。 这份布防图,是她用月余与吴秋月虚以委蛇的功夫才偷出来的,为此她还像一个舞女一样在齐国的宫廷表演,让人指指点点。 更让她痛心的是,那两个北燕的皇家暗卫,可北燕宫廷花大功夫培养出来的。 放眼整个北燕宫廷也只有十个,此番她带了两个来齐国,却双双折在这里。 第160章 陷入爱的沼泽 北燕皇是因为看重她才给她两个皇家暗卫保护她的安全,现在两人真的死在齐国,让北燕皇怎么看她。几方的刺激之下,尉迟嘉和吐了血。 吴秋月离尉迟嘉和远,没看到亭子顶上的尸体,只看到尉迟嘉和呕血,当时也吓得不轻。 在她的惊叫声中,女眷们被向湖心亭移动过来。 “大公主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吐血呢?” 江楚歌面色沉静:“来人,太医呢,快传太医。另外查一查今日大公主都碰过什么。吃食酒水一样都不放过。” 齐国的太医很快赶来,北燕的侍卫却疑心亭子里有什么,不顾阻拦就要往亭子里冲,却被尉迟嘉和拦住。 尉迟嘉和当然得拦,亭子里的尸体是北燕的皇家暗卫,随身携带的齐国的军事布防图。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捅出来,北燕与齐国就交好不成反结仇了。 虽然北燕也不是真心与齐国交好,但以和亲之名偷齐国布防图一事若是成为齐国发起战争的借口。北燕到底理亏,也讨不到什么好,北燕的盟国就算想出兵帮忙,也没有理由。 尉迟嘉和很快被扶到永福宫的侧殿,屋子里,齐国的太医在给她诊治。北燕的使臣不放心,让人去领随行的北燕大夫进宫,明显是怀疑齐国对尉迟嘉和动了什么手脚。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江楚歌对于北燕使臣这个举动很是宽容,甚至还派了专人去帮北燕使臣接人。 很快,太医们便诊出了结果:“回长公主,北燕公主并没有吃坏什么东西,只是气急攻心,才会呕血。” 北燕使臣的怀疑都写到了脸上:“不可能,若是没人动手脚,大公主身体强健怎么会吐血!” 江楚歌手指在座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把北燕使臣的表情尽收眼底。 此时,侍卫也送来了他们检查的结果:“所有食物酒水中都没有能致人吐血的东西,大公主并不是被人所害!” 北燕使臣如何会信,可他们不信,也没办法。这么多人在场,侍卫什么没查出来,他们总不能说是齐国的人动了手脚吧! 江楚歌看出他们的怀疑,大方的让他们自己去查:“等你们的大夫来了,本宫让宫里的侍卫陪着你们去查。这事儿发生在齐宫之内,查不清楚那本宫就脱不了干系,为了让大家安心,还是彻查一遍的好。” 匆匆赶来的尉迟千叶正好听到江楚歌着这话,毫不犹豫的应下。等北燕的大夫到了,诊治的诊治,查探的查探,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得出的结果却与宫里侍卫说的别无二致。 江楚歌似笑非笑:“二皇子查过之后,可安心了?大公主呕血到底是不是齐国动的手脚?” 尉迟千叶咬着牙从唇齿间溢出两个不是来。江楚歌满意的点点头:“今日本宫请大家来赏花,有给大公主践行之意。大公主突然呕血,是大家都始料未及之事。现在,二皇子也查过了,此事确实不是齐国动的手脚,如此一来,本宫也尽可安心了!既然大公主身子有恙,今日大家就提前散了吧!” 江楚歌一席话,让众人如蒙大赦,当下也没人有不满,纷纷告辞离去。 人呼啦啦的走完,屋子里空气都新鲜了许多。 江楚歌也觉得心情舒畅了些,触及尉迟千叶阴沉的脸色,笑意稍微敛了敛:“不知大公主是在宫里养病,还是去驿馆养病。” 尉迟嘉和的归期将至,哪里会留在宫里。而且出了今日这番事,北燕的人也怕折腾,当夜就运着尉迟嘉和出了宫。 等人都走了之后,亭子里的尸体才被情理出来,一桶一桶的水泼过去,湖心亭哪里还有一丝痕迹。 江楚歌坐在书房,饶有兴味的勾勾唇。 北燕的皇家暗卫,果然名不虚传,就那两人也让她费了不少功夫。 但现在人被截了下来,布防图也被截了下来,尉迟嘉和的一番心血,注定是打了水漂。 北燕皇用孝字来压人,江楚歌无法拒绝,但会不会让她全须全尾的回去,确是江楚歌能决定的。 她只想截下她的人,看看她的反应,没想到尉迟嘉和对这事这样重视,居然直接呕了血,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更何况还是把齐国的银子送到死对头北燕的手中,先等等吧,等北燕下了聘再说!” 因为是联姻,北燕怕夜长梦多,故而只给了一个月的时间做准备。但眼见婚期临近,北燕的聘礼迟迟不到。 江楚歌倒是不急,因为她本来就不看好这次联姻。与北燕这样狼子野心的国家联姻,无异于是与虎谋皮,不仅要牺牲一个公主,还要贴一份嫁妆,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但这桩婚事是苏灵巧自己求的,以她偏执的性子,若是江楚歌阻止,说不定被她好心当成驴肝肺。索性,便不去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江楚歌不急,自然会有人急,其中就以苏灵巧和定国公府为甚。再是和亲,也是他们苏家的姑娘。宫里那位的态度他们是知道的,从来都是不愿吃亏的,更何况还是在这种国库空虚又要用钱的关头。 若是北燕不下聘,她就有可能不准备嫁妆,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苏灵巧自己。 有着这个担忧,定国公就在尉迟千叶上门拜访的时候略略提了提。 “眼看离婚期越来越近,怎么迟迟不见下聘的使臣到来?” 尉迟千叶一窒:“莫不是是在路上耽搁了,晚辈这就修书一封回北燕探问探问!” 自从定国公认同了这桩婚事,就对尉迟千叶多加指点。 他到底是在朝堂上浸淫过几十年的人,又对皇位虎视眈眈,对于朝堂之上的制衡之术,比尉迟千叶这个正儿八经的皇子更精通。 因着这一层原因,尉迟千叶对定国公还是很看重的。 但他总不能直言,北燕根本没准备什么聘礼吧! 以北燕目前的国力,根本办不起一场皇子的婚礼。若娶的事北燕世家的女儿,自然由女方补贴。北燕贫瘠,又连年战争,国库早就空了。 北燕皇最喜欢用的手段,便是给儿女或者宗室的子女赐婚,而赐婚的对象无一不是家底丰厚的世家大族精心培养的女儿。 他是皇帝,他的赐婚谁敢反对,那些世族舍不得女儿,只能尽量给丰厚的嫁妆。 而这些嫁妆,大多就让北燕皇拿去养军队了。 现在成年的皇子只有尉迟千叶和六皇子,尉迟千叶被选做和亲人选,是看中了齐国讲面子。认为齐国给的嫁妆一定不会薄了,至于聘礼,北燕拿不出来,也不愿拿出来。 所以定国公问起来,尉迟千叶便有些迟疑。 定国公虽然不懂北燕皇的想法,但是北燕的情况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北燕若是有钱就不会主动请和了,以北燕皇那好战的性子,但凡有点退路,他都不愿意委屈向齐国求全。 定国公多聪明的人,从尉迟千叶的表情中,突然想到北燕皇是不是想要齐国这笔嫁妆用来养兵,到时候再用来攻打齐国! 若是和亲的是别人,定国公巴不得北燕不停的骚扰齐国边境,拖垮了西北的萧家。 这样,等他坐上那位子的时候,对西北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但和亲的人是自己的女儿,定国公就觉得身体发寒,心生韫怒,看尉迟千叶也不是那么顺眼了。 “二皇子传书信回去问问也好,我可是听内务府的公公说长公主把他们递上去的嫁妆单子驳了回来,大有北燕不下聘齐国就不准备聘礼的势头!” 尉迟千叶满口答应下来。 从定国公府出来之后,就写了信快马加鞭送回北燕。 关于聘礼这个事,尉迟千叶原本是赞同北燕皇的做法的。但现在他又该了主意,像北燕皇那种骗女方嫁妆的事,总不是长久之际。 那些世家关系本来就错综复杂,若是引起民愤,只怕会动摇北燕的根本。 而且,苏灵巧娇美,定国公睿智,他对这个妻家也很满意,若是真为了聘礼的事让定国公不满了,那他娶这个皇子妃就白娶了。 这边尉迟千叶的信刚刚送出去,那边江楚歌也收到了西南的消息。 清郡王说君兰没用抗病的药,很快就得了和兵士们一样的病症。君兰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与振兴医馆的两个大夫一起,终于研制出能控制怪病的办法。 兵士们病情一有好转,清郡王就做出攻打郗月都城的决定。 他的军队已经深入郗月腹地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孤军奋战。郗月地形奇特,气候也怪异。齐国的军队根本应付不了,更何况郗月人诡计多端。 若不是君兰及时赶到,他们这一行人只怕都折在这里了。 所以,趁现在有士气,最好是速战速决。 清郡王有勇有谋,在他的带领下,很快就攻下了早已岌岌可危的郗月都城。 打了快一年仗终于要结束了,也算难得的好消息,但有时候却是祸福相依,清郡王打进郗月都城之后,之前被暂时压制下的病症又突然爆发出来。 而且这一次的症状比上一次更甚,在城外的时候,最严重的时候也只是身体不适,没有精神。 但进城之后,兵士们便开始绵软无力,严重的甚至水米不进。君兰也提不起力气来捣鼓草药,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清郡王发现城中已经没多少余粮。 他自恃聪明,却识不破这么简单的空城计,以至于现在被困在郗月的都城。 郗月山峰连绵,出了城往山林里一钻,比在城里还难对付。 郗月的军队在城外叫嚣,郑玕只能装作没听到,关紧城门,暂时保住现在已经没有战斗能力的士兵们。 而此时,君兰也没闲着,虽然她没有力气,但她带来的两个大夫一直用着预防障毒的药。 所以,现在城中只剩这两个大夫还是活蹦乱跳的。 而且他们常年生活在木叶城,有时候也会到郗月的大山里采药,对郗月的毒障之气,也算能应付自如。 在君兰提不起精神来的时候,都是他两人在旁边帮忙配药。 因为君兰原来已经中了毒障之气,症状与那些士兵都大同小异,所以配出什么药都由她先试用。 第161章 掉进坡里 郗月才围城两天,君兰已经试了五次药了,其中吐了两次血,抽了三次筋。吐完血之后,常常面白入纸,抽筋的时候又丑态毕现,但是君兰都不在意。 配药的两个大夫更不会在意,而是被她的毅力深深折服。 两天折腾下来,她的身体都僵硬了,那两个大夫都不敢再给她用药。 “君兰姑娘,你的身子不能再试药,再试下去,郗月还没攻进来,你就先垮了。大家可都还指着你解毒呢!” 君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我哪里是大家的希望,你们俩才是大家的希望。而我能做的便是你们试药的小白鼠,你们只要能解了我的毒,那士兵的毒对你们来说便是小菜一碟了!” 两个大男人红了眼眶,垂着头走出君兰的房间。 他们才走到院子里,清郡王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两位大夫,君兰姑娘的情况怎么样了?” 姜杰看了一眼身旁的姜智,沉默不语。姜智躲不过,只能由他来告诉清郡王君兰的情况。 “情况很不好,试了几次药都失败了。” 姜智单膝跪下,头低垂着:“草民无用,配不出能解毒的药不说,还把君兰姑娘的病越治越重。” 清郡王单手扶起姜智,轻叹一声:“若真要算过错来,这件事最大的责任都在我身上。” 君兰第一次配出解药的时候就说过,这毒只是暂时压制住,之后的情况怎么样还不得而知。 但是他坚持要进攻平城,才会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不仅自己深陷囫囵,还连累了君兰。 但是问再多遍都不如亲眼看一看好,清郡王丢下姜杰姜智两兄弟,大步向君兰的房间走去。 姜杰在身后看得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大着胆子拦住了清郡王:“郡王爷,我想现在君兰姑娘应该不想见你吧,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清郡王脸色一沉,姜智心叫不好,从后面扯了扯姜杰的袖子,笑着对清郡王拱了拱手:“前方应该还有很多事儿吧,郡王爷忙的话我们兄弟就不叨扰了。” 两兄弟一个来软的,一个来硬的都不让他见君兰,郑玕更是好奇。 但脚下已经动了动,向门边走去。等姜杰姜智放松警惕的是,猛的绕过两人推开房间门就冲进君兰的房间。 阳光猛的照进来,君兰虚弱的把头往里面歪了歪。郑玕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捏住,呼吸不过来。 床上躺的那个人,他都不敢认了。那个面白如纸,通透得血管都清楚可见,太阳照在脸上连手都不能挡一下,只能微微偏头的人。 真的是两天前活力满满,帮着他忙前忙后的小姑娘吗? 其实说君兰小姑娘已经不合适了,因为她已经二十有二,但在郑玕心里。像君兰这样通透又有些古板的姑娘,最好的安排是出身在一个小富人家,吃穿不愁还有余钱。那些余钱就用来给她买书看。 可偏偏,这样一个姑娘,却是个操心的命。一路奔波到郗月来帮他收场不说,现在还被他连累了只能趟在床上! 清郡王心中内疚不已,再也待不下去,退出去关上门。 诚心的恳求姜杰姜智两人:“郑玕在这里就把君兰托付给二位,请二位一定要治好君兰姑娘!” 两人毫不犹豫的应下,清郡王又郑重告诉两人:“别在用她试药了,明天我会给二位一个试药的人!” 两人又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下。 姜杰姜智在院子里配了一日的药,清郡王也把手下的将领叫到书房,把里里外外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几个将领觉得有些不对,怎么觉得郡王爷是在交代遗言呢。行伍之人都耿直,心里这样想便这样问了。 郑玕也没否认:“战场之上,刀剑不长眼,可能下一瞬我就死在了战场上。更何况,现在咱们也离山穷水尽不远了,咱们几个什么时候遇难都不知道!现在当然是把能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以免我发生意外的时候,大家手忙脚乱。” 清郡王一番话,说到了一众将领的心坎里。大家在战场上都是把脑袋挂在裤腰上的,没准儿这一觉睡下去,明天就没命醒了。而且这一次,情况真的是坏到不能再坏了,他们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两说。 不说则已,一说大家都打开了话匣子,说到最后,竟争相交代起遗言来。 写遗书的写遗书,交代后事的交代后事,最后,郑玕收到了一大包遗书。 拿着手里的包袱,他哭笑不得。 “大家放心,本王要是能出去,也会带着大家一起出去。若是出不去,大家的遗书也会送到你们的家人手中!” 因为他身份尊贵,姜杰姜智用药的时候格外小心。可饶是如此,他还是感受到那种胃里翻涌,全身痉挛的感觉。 姜杰姜智冷汗都都下来了,这个郡王爷,他们可不敢乱来,清郡王开始抽搐之后两人就想给他服解毒丸。但是被他拒绝了,清郡王切身清楚的感受了一次毒发时的体会。 知道郡王爷病倒,将士们都慌了,现在只能指望两个大夫配制出解药了。田参将甚至抓着姜杰姜智威胁了一番,若是不是尽快配置出解药,就把他们两人扔到后山去喂蛇。 两人自然不怕他的威胁,他们不属任何一方,只听命于手持双鱼玉佩的人。 若不是因为君兰姑娘,他们也不会到郗月来涉险,他们只是尽力而为,毒不是他们下的,就算最后治不好,也不至于以命相抵。 但这个毒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后面几天,因为不试药君兰的精神好了些,姜杰姜智有时间就与她一起讨论讨论。 他二人虽然虚长她几岁,但论起用药和诊断来,却远远不及君兰。若是君兰有精神,由她配药,那她和清郡王都不会受太多苦。 君兰有精神时也会同他二人讨论病情:“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解大家的毒,只能由下毒的人来解。” 姜杰一脸难色:“哪有那样容易,郗月要是会替我们解毒就不会下毒了!” “就算不会自愿解,强迫总行吧!”振兴医馆开遍列国,郗月自然也有,这也是江楚歌对郗月的消息来源。 但若是直接去请,难免会暴露振兴医馆与长公主的关系。这里不是木叶城,而且现在大家的情况极不容乐观。 若是她大喇喇的去振兴医馆请人,只怕会引起郗月和清郡王两方的怀疑。 姜杰姜智仍旧迷茫,君兰明言:“半夜时候去医馆劫几个人来,他们本土的大夫,到底比咱们对郗月要了解一些!”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肯定。不得不说,现在这才是最好的手段,索性大家中毒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多一个少一个人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就是畏首畏尾顾虑太多,才会让君兰和清郡王都受了不该受的苦。 两人觉得可行之后便去找了清郡王,把这个方法同他提了提,没想到他满口应下。 当天半夜,就真的劫了几个大夫来。君兰白天睡得太久,晚上倒是精神抖擞,但也恰好去见了郑玕派人劫回来的那几个大夫身上。 郗月原是齐国的属国,所以今年来很多郗月人都学会了中原话。 从前的郗月人民风不开化,只有巫医没有大夫。他们生病了从来不会请大夫用药,而是请巫医做法。 中原的医术传过来不过几十年,但现在也发展得风生水起。一开始,接受中原大夫诊治的,只有那些没钱请巫医的穷人。 到后来才渐渐让贵族所接受,让医术渐渐在郗月立稳脚跟。 郗月随处是毒,一颗草一朵花,或是一只小虫子,可能都是致命的毒药。所以郗月人擅使毒,也善解毒。 大夫抓回来之后,清郡王对他们软硬兼施,又是威逼又是利诱。虽然郗月王野心勃勃,但郗月的百姓对齐国并没有多余的情绪,他们想要的只是平安宁静的生活。 但是恰好这一次两国的交锋,打破了他们的宁静。所以面对齐国的军队,他们并不是毫无芥蒂。但清郡王气度不凡,现在他们又在人家手上。 家国情怀与小命比起来,当然是保住眼前更重要。所以一番威胁下来,倒戈的大有人在。 君兰虚弱的对清郡王笑笑:“王爷能让我跟这几个大夫说几句话吗?” 清郡王颌首,君兰走上前去,与几个大夫简单的寒暄了几句,问了问他们的家里的情况。看似是无用的废话,他们的家庭情况在劫人之前,郑玕的人早就摸清楚了,要不然也不会贸贸然把人带到清郡王面前。 但其实,是借机把她腰间的双鱼玉佩露出来,在几位大夫面前晃了晃。同时观察着几人的反应。 闲聊几句之后,君兰选定了右手边那个圆脸的大夫:“就他吧,让他先给我试试!” 清郡王狐疑的看她一眼:“这么快就选定了人选?不再看一看吗,你怎么确定这一位是他们中间医术最好的!” 君兰不做辩解:“直觉!而且人多眼杂,咱们这里已经有三个大夫了,有一个本地的可以同我们商量就行了。多了反而不美!” 郑玕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不得不说,君兰说得很有道理,而且在他接触过的大夫中,君兰虽然是年纪最小的,但也是医术最好,最敢用药的。 君兰说好的,他也觉得有道理。 “那就这样吧,解药的事情由你全权负责。” 君兰应下。 清郡王以身试药,现在身体及其虚弱,偏偏他不愿意告诉君兰,所以他在君兰面前就是强撑精神。 说了半晌话,他也累了,更懒得分析,又不想让君兰看出破绽,是以痛快的同意了君兰的说法。然后起身离开。 看着郑玕脚下生风的背影,君兰又哪里会想到他是一个中了毒精神不济的人。 “那不妨让属下替姑娘诊治诊治!”君兰颌首,伸出了自己的手腕,圆脸大夫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凝眉深思:“姑娘身体内的气息紊乱,毒素太复杂,脉象一片混乱毫无头绪。不过……” 见他还在掉书袋子,姜智急了:“不过什么不过,能不能解毒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第162章 回到山庄 圆脸大夫吹胡子瞪眼:“治是能治的,原先中的毒不是单一的毒,是用多种蛇毒混合花草之毒制成,虽然复杂,但只要时间充裕,一点一点的试,总能配制出解药来。 坏就坏在有人给你乱用了药,反倒让情况变得复杂起来!” 姜杰姜智脸色讪讪:“我们用的都是通用的解毒丸,平时遇到暂时配不出解药的毒,都用这个药的!” 圆脸大夫突然变脸,毫不留情的数落起两人来:“作为一个大夫,只会用通用的解毒丸吗?既然有了解毒丸,还要你们这些大夫干什么用,直接买解毒丸不就好了?” 姜杰姜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其实……其实也不全是只是用了解毒丸。我们也曾配置过解药,只是药效并不显著。解毒丸解的是喝下去的解药。” “就因为有解毒丸在,所以你们就敢在君兰姑娘身上乱用药……”圆脸大夫生起气来,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的,实在是讨喜,但眼下,没人敢笑。 “你们真是太不谨慎了,你们……你们……” 姜杰姜智无言反驳,只能垂着头听训。君兰看得失笑:“好了老先生,你就不要怪他们了,这件事都是我自己选择的。你还是想办法替我解毒吧!” 圆脸大夫不满的斜了君兰一眼:“从何解起!” “就先解之前中的毒吧!” 毕竟除了她还有千百人也中了毒等着解药呢! 圆脸大夫应下,君兰让姜杰姜智把他安置在她住的那个院子的西厢房,而姜杰姜智住在西厢房,以便于几人随时商讨解毒的情况。 郗月民风开放,别说住在一个院子,就是还没成亲就有了娃,也不会有人有微词。 何况,君兰也相信他们几个不敢对她不敬,不仅因为他们是振兴医馆的人,还因为这些时日的相处,君兰对姜杰姜智的品行有了一定的了解。 再不然,主院外还有侍卫守着呢,而且她也是学过功夫的,就算中了毒没精神,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翌日一早,君兰就叫了几人到大厅商讨。 进门的时候听到姜智那圆脸大夫木先生。 君兰觉得好笑,昨天还被骂得狗血喷头,今日就能称兄道弟了。姜智这人虽然不像他的名字那般有智慧,但心胸确实没得说的。 与人相处的过程中,也从来不拘小节。 木大夫和姜杰姜智一起进门的时候,君兰抱歉的对他笑笑:“昨日是我疏忽了,竟然忘记问先生的名字!” 木大夫摆摆手:“君兰姑娘言重了,昨日那种情况,一时忘了也是有的。而且,是木某先对两为姜大夫无礼的,应该是木某说抱歉才是!” 一番推迟之后,几人正式进入了话题,木大夫再次给君兰诊了脉,详细的给她分析了她中毒的情况。 “姑娘原先中的毒并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毒就毒在它的配方自由。各种毒药的比例都可自由发挥,可能是精心配置,也可能是随手一抓!也许,就连配置毒药的人也没有解药!” “那我的毒还有时间吗?” 木大夫睇了君兰一眼:“小姑娘说什么晦气话呢,你当然还有时间。这毒虽然复杂,但也只是让人无力而已,所以这是一种慢性毒药。只要中了毒没有及时解的,不管是留在郗月还是离开都会慢慢毒发死去。 但好在你并没有坐以待毙,之前应该是用过有效的药压制了体内的毒性发作。会搞成今天这个鬼样子,应该是遇到了某种诱因!” 君兰听得只蹙眉,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其他人也是因为到了平城之后才重新发作的。 虽然之前她配制的解药不能完全解了大家体内的毒,但也能暂时不要压住他们的毒性。 若是再给她一些时间,彻底解毒是早晚的事。 可是清郡王为了快点结束这场战争,不得不冒险进攻平城,没想到居然中了人家的计,落入了郗月的陷阱。 “那木先生知道诱因是什么吗?自从我进去郗月境内,身体就有些不适,到半月河的时候便开始浑身绵软无力。 我配制了解药,暂时压制了毒性,但是一进.平城就又发作起来,而且这一次发作,比上次在半月城的时候严重许多。上次我配制的解药,一点用也没有。姜杰姜智两位大夫也尝试过把原先的配方改一改,但也同样没有一点作用。” 因为是自己配制出来的方子,君兰才放心拿自己试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被越治越严重。 君兰想不通的问题,在木大夫眼里只是再简单不过的:“自然是因为平城的毒与半月河的毒,配方不一样!所以你们之前的方子自然不管用了!” 君兰由清郡王安排得一个半大小男孩照顾着。今日阳光大好,君兰由人搀着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一时兴起,想去看看清郡王,毕竟以现在大家山穷水尽的情况下,清郡王还能把她照顾得这么好,也算是有心了。 君兰从自己院子到清郡王住的主院,一路上路过的士兵都对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君兰一头雾水,待到清郡王院子里的时候才恍然大悟那些士兵为什么那样奇怪得看着她。 因为清郡王病了,也许应该说中毒了更确切。 君兰到清郡王院子里的时候,被他的侍卫拦住:“王爷在忙,姑娘还是回去吧!”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王爷说,还请这位大哥通报一声!” 君兰确实是有正事,因为她发现木大夫给她煮的汤虽然看起来普通,但却很有疗效。 所以,或许是之前她们的方向错了,其实能解毒的东西并不是她们精心研制的解药,而是郗月是普通的花草。毕竟很多东西都是相生相克的! 侍卫看君兰一脸坚定,有些动摇,最后顶不住君兰的眼神,进去通报了清郡王。 在一阵咳嗽声中,君兰被请了进去。 清郡王依旧精神烁熤,但君兰作为大夫的敏锐还是察觉到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儿。而且那药还是她前几天日日都吃的。 君兰动动鼻子,蹙了蹙眉:“王爷你也中毒了吗?我不是给过你防毒丸吗?为什么王爷还会中毒,难道是我配制的解毒丸没效果了?” 面对君兰一连串的质问,清郡王的架子再也拿不住,疯狂的咳起来,君兰大骇。手忙脚乱的帮他顺气,同时喂了他一颗解毒丸。 这个解毒丸不是姜杰姜智用的那个解毒丸,而是她在宫里配制了给江楚歌防身以备不时之需的。 因为这种解毒丸,用的原料太过珍惜,过程太过繁琐,所以君兰一次炼制了不到十丸。 在她临走之前,江楚歌担心她,特意让她带了三粒来。但是她不想把这么珍贵的药丸用在自己身上,坚持推拒了,两人推来推去之后,她带来了一粒。 本来是她保命的东西,现在就用在了清郡王身上。 服过解毒丸之后,清郡王在一盏茶之后情况便稳定下来。 稳定下来之后,清郡王才仿佛清醒过来。看着在屋子里忙活的君兰,有些茫然。 猝不及防的,君兰咣当一声把茶水放在他身前的桌子上。 “王爷还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吗?” 清郡王一脸无辜:“方才我咳血了,你进来了,然后喂了我一颗丸药。” 君兰冷着脸:“你还说呢,原来这些天你都是这样的状态。王爷是不知道咱们的处境吗?现在咱们断粮不说城外还有郗月的军队蠢蠢欲动,王爷却把自己弄成这样浑浑沌沌的样子。若是现在郗月发动进攻,王爷打算怎么办。是让大家都死在这里吗?” 清郡王无辜的摊摊手:“郗月要是有这个能力,就不会让咱们打到平城来。所以他们最多就是围着咱们,围到咱们山穷水尽,他们好一举击破。 现在我们还有带进来的余粮,而且城内还有这么多百姓,郗月王应该也摸不清城内的情况。也就是说,暂时咱们是安全的。” 君兰忍不住翻白眼:“王爷也说了城里还有这么多百姓呢,平城并没有被咱们完全掌握。有这些百姓在,郗月王要打探咱们情况,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清郡王觉得新鲜,这个死板的小姑娘,看起来柔柔顺顺,居然会发火。而且发火的对象还是他这个郡王爷,不是他自我良好,而是他的辈分太大,就算是大权在握的江楚歌也得叫他一声王叔,对他恭恭敬敬。 但这个小姑娘居然对他又骂又翻白眼,他觉得很有趣。 君兰发过一通火,见清郡王居然在笑,不禁邪火再起。 正要说话就听外面的侍卫禀报:“王爷,几位大夫回来了,要见君兰姑娘!” 清郡王赶在君兰发火之前开了口:“请进来吧,本王也要见见他们。” 君兰到嗓子眼的话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清郡王窃笑。 门被从外面推开,姜杰姜智携着木先生进了房间。 “见过王爷,君兰姑娘!” “免礼吧,直接说正事!” 在进门之前,姜杰姜智以为会看到两个病人,却没想到见到两个精神烁熤的人。 木先生在几人的注视下,旁若无人的捉住君兰的手替她诊了诊脉。而后满意的点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姜智狐疑的看向他:“难不成,木先生你早上煮的那锅汤起了作用。” 木先生淡然的颌首,姜智一脸懊恼:“早知道管用,我就分一些给郡王爷了……” 他只顾着懊恼,没注意到君兰瞥过去的眼神:“原来你们两早就知道郡王爷中毒的事!那你们为什么不说?” 姜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一句解释的话来。姜杰讪笑一声:“君兰姑娘生气也是应该的,这事儿确实是我们瞒了你。因为那时候你也奄奄一息,我们怕告诉你影响你的病情,毕竟郡王爷的安危事关重大!” “不可能,饮水我已经查过了,并无问题,而且我们与郗月百姓用的是在同一处取的水。为什么他们没事呢?” 木先生泰然自若:“这个简单,因为他们下的量不多,再由河水一稀释,一般的试毒手段自然试不出来。 且郗月遍地是毒,郗月人为了生存,在思量如何填饱肚子之前就要思量着如何避毒解毒。所以,郗月人最懂得相生相克的道理,既然对方下的毒是取之于郗月,在郗月自然有相克的东西。 第163章 言语梗 原因很简单,诀窍就在早上我给姑娘煮的那碗汤里。那汤的原料在郗月随处可见,是郗月百姓每日都要饮用的。 所以,这就是郗月百姓不会中毒而齐国的军队会中毒的原因!现在看姑娘的情况好转,草民就知道草民的猜测是对的。” 郗月在外人眼里,一直都是谜团,而且相生相克也是医书上最浅显的道理。郗月人最会用毒,使得出这样的手段,也不足为奇。 君兰下意识的信了三分,但她还是想求个实实在在的证据:“既然一般的试毒手段试不出,那木先生是怎么试出的呢?” 木先生早有准备:“麻烦门外的两位兄弟把我准备的东西送进来吧!” 话音落下,就有侍卫抬了两个水缸进来,一个里面装的是清水,另一个里面装了几条金鱼。 “这两处水缸里的水都取自同一处,包括这些金鱼。既然金鱼无事,那就证明生水的毒性不足以毒死金鱼。 今日我与两位姜大夫一起游走过军营各处,看到将士们为了保险,喝的水都是烧过的。那现在,咱们就来烧一下,看水烧开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清郡王点头,让侍卫把他煮茶的火炉搬过去,木先生在一个器皿中放满水,一直烧到沸腾。 “大家中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是日积月累的结果。所以,咱们就把水提纯一下,让水里的含毒量深一些,这样试毒的效果才能更直观。” 清郡王一个外行人,自然是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君兰听了也直点头,水一直烧了一个时辰,把一缸水烧成了半缸水。 待水放凉之后,木先生把鱼捉到烧过的水里。自鱼儿如水之时,几人都凝神屏息的等着,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原本活蹦乱跳的金鱼行动变得迟缓。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金鱼便慢慢的浮上水面,再是一炷香的时间,便两眼翻白,一动不动。 姜杰姜智一脸的难以置信:“这水……这水竟然真的有毒!” 君兰若有所思:“比起木先生来,咱们的验毒方法委实太粗陋了些。” 清郡王拍手叫好:“妙妙妙,下毒之人巧思妙想,验毒之人心细如发,这一趟郗月之行,果然让本王大开眼界。” 回过味儿来的君兰也想拍手叫好,下毒之人果然心思巧妙。毒是再简单不过的毒,却是她一直把事情想得复杂了。 解毒的方法很简单,只不过是一锅再普通不过的汤。而真正让她和清郡王身体受损的,是她们精心配制的毒药。是药三分毒,本来的解药引发了体内的毒,更加剧了原本的毒性。 说到底,是她们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绝境。 君兰觉得豁然开朗:“那先生可有解毒之法?” “既然中毒的原因都知道了,解毒自然起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只要让将士们每次喝一碗我今日煮的那种汤,再配上我研制的解药,几日之后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清郡王心情大好,亲自允诺给木先生赏赐。其实说是他的赏赐,也不过是大手脚的把郗月皇宫的金银财宝转手送给木先生。 君兰笑得揶揄。 有了解毒之法,将士们恢复了体力。但解了一个难题,又有一个难题接踵而至,那便是吃饭问题。 郗月的粮食早已被郗月王转移出去,齐国军队带进来的粮食又没有多少。时至今日,粮食已经所剩不多,这下真的要饿肚子了。 虽说城内还有百姓,可齐国的将士却不敢轻举妄动,更别说抢夺粮食了。 一则是因为郑玕交代过,将来郗月的百姓就是齐国的百姓,齐国的军队只能为保护百姓而生,不能做出欺压百姓的事来。 二则,也是因为郗月人太邪乎了。若是那些百姓在粮食里动点手脚,他们就算抢了粮食也无济于事,没准儿还会再体验一次浑身绵软的感觉。 所以,将士们除了每日喝点菜汤,就只能忍饥挨饿。 郑玕这才感受到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他有千般本事,没有粮食也没办法填饱将士们的肚子。 一开始,将士们还会省着吃,把他们的口粮省下来给清郡王和君兰。清郡王推拒不过,便把饭菜都送进了君兰的嘴里。 可是这几日,连君兰这个女孩子,都没得吃了! 将士们身子强健,喝点菜汤,短时间内倒还没问题。 但君兰和清郡王因为试药的原因,身子太差,大病初愈的两人没东西吃,身子便消瘦得特别快。 好在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虽然填不饱肚子,但有真气互体,倒不至于伤了根本。 秦影一脸淡然:“并不是,我送来之后就到了平城,一直没有出去。直到郗月王围了城无法出城,现在,听说你们断粮了,便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得忙!” 君兰张张嘴:“秦家的生意,已经做到郗月来了?” 秦影笑而不语,实则,并不是秦家的生意,而是他自己的生意。秦家毕竟不止他一个继承人,若是秦南非要让秦亭做家主,那他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在齐国秦家根基深厚,他不能做什么小动作,但是在邻国拓展的生意,很多都是掌控在他的手中,算是他的私产。 将来若是真的由秦亭做了家主,他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在秦家为秦亭做事。不如放弃秦家,凭他这么多年积累的人脉,经营几年也差不到哪里去。 秦影没否认,君兰就当他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那秦少主打算怎么帮我们?” 秦影穿黑衣的样子,少了平时的儒雅,多了几分利落和坚毅。莫名的让人信服,仿佛眼前所有困难有他在都能迎刃而解。 秦影拢着手:“自我进了平城,就一直在收购粮食,现在仓库存的,虽然不算多,但解燃眉之急还是没问题的。” 君兰喜出望外,深深的给秦影施了一礼:“少主真是我们的及时雨,我代表所有远征的将士们谢过少主了!” 秦影颌首:“我是商人,自然是哪里有利往哪里钻,再则,长公主把南征军的粮食问题交给我,我自然要尽力做好。而且这些粮食也不是免费提供的,还请君兰姑娘打个欠条,回去我好找长公主要钱。” “那是应该的!” 但是打欠条这种事,君兰不能做主,便让人去请了清郡王。 清郡王听说是君兰姑娘有请,交代好手头的事,跟着侍卫回了皇宫。 君兰把秦影的事情和想法告诉了清郡王。 清郡王为人内敛,即便是高兴,也只是在心里小小的雀跃一下,脸上并不显。 同时对这个叫秦影的商人,升起了浓厚的兴趣。 一个商人若不是有长远的目光,那便是知道郗月的计划。 但他是江楚歌钦点的军粮供应商,应该不会是郗月那边的人。 这样说来,便是有长远的目光了,或许不止是目光,怕是还有经世之才。郑玕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秦影在心里赞叹了两声,这样的人……可惜他是个商人,也幸好他是个商人。 先有了三分好感,两人谈正事的时候,就顺利许多。谈好之后,由郑玕亲自签了欠条交给秦影秦影收了欠条之后便开口告辞。 “吃饭是大事,粮食已经准备好,郡王爷派人去取吧,草民这就告退!” “也好!” 君兰起身送了秦影出门,快要下台阶的时候,君兰戏谑的开口:“少主放心,此番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在公主面前替你美言!” 秦影脚下一顿,差点栽倒下去,定定神,回头对君兰感激一笑:“如此,就多谢君兰姑娘了。” 君兰揶揄的笑着,与他告别。 秦影回去之后,晚上清郡王就派人去了他的铺子运粮。 虽然秦影是齐国的人,但现在胜负未定,有些事不能做得太明显,万一到时候齐国败了,秦影的生意只怕做不成了! 有了粮食,将士们终于吃了一顿饱饭! 京城,宫里。 江楚歌看完郑玕传回来信,终于松了一口气。 正准备休息,连翘就在门外禀报:“公主,庆和公主来了,要见吗?” 江楚歌挑挑眉:“让她进来吧!” 前几日,北燕的迎亲队伍就到了金陵,但却两手空空。江楚歌都没出面,直接让礼部的官员的官员回绝了北燕使臣。 礼部尚书是这样说的:“齐国重礼,儿女婚嫁需得有三媒六聘,媒倒是不用说,但这聘,北燕确实做的不合规矩。中原有一句老话说得好,聘为妻,奔为妾。 你们二皇子求娶的是我国金枝玉叶的公主,说的是正经的皇子妃,却不下聘礼,这样让长公主怎么想。既然北燕没有诚意,那这桩婚事不妨先放一放吧!” 言罢,也不给北燕使臣解释的机会,便把人送回了驿馆。之后任谁求见都不见,江楚歌干脆抱病,连朝都不去上,整日窝在内宫。就算北燕的使臣想见,也见不到! 倒是苏灵巧憋不住,日日过来求见,还打着侍疾的旗号,江楚歌不见都不行。 不过她平时来都是在白日里,今日怎么不顾禁忌大半夜过来。 连翘打起帘子迎苏灵巧进来,只见她一身盛装,满头珠翠,却掩不住满脸憔悴。 她淡淡的施了一礼:“见过长公主!” 江楚歌懒懒的倚在榻上对她扬了扬手:“庆和不必多礼!” 苏灵巧受封得时候,礼帛上写的公主,不是长公主也不是大长公主。她的封号是庆字辈,只与苏芙兰的郡主封号一辈。 但她是苏芙兰的的小姑,算起来,应该是与静宜大长公主一辈的。但平瑶她们都叫江楚歌皇姐,苏灵巧觉得不愿自降身份与苏芙兰她们一辈。索性一直称呼江楚歌一声长公主,江楚歌也叫她庆和,谁都不与谁假客气。 因为江楚歌知道苏灵巧对她不服,苏灵巧也知道江楚歌对她不喜。 “君兰没在吗?怪不得我觉得许久没见到她了。我还以为她像以前一样躲在屋子里研究药材呢!” 江楚歌笑笑:“郗月那边出了一点事儿,军医应付不过来,所以本宫便把她派去西南了!” 苏灵巧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一个小姑娘长途跋涉的,真是太辛苦了!她这个年纪,若是普通人家,孩子都有了吧!” 第164章 答应帮她找父亲 君兰已经二十有二,若是按照正常年纪出嫁,可不是孩子都五六岁了。 “那有什么办法,能者多劳呗!” 见江楚歌不按她的意思走,苏灵巧一时语塞。 又闲聊了几句,江楚歌都不动声色的绕开她话里的陷阱,苏灵巧终于忍不住,生硬的入了正题。 “北燕的使臣也来了有几日了,不知道长公主有什么打算?” 江楚歌以手支头:“我现在病着,实在提不起精神来想怎么处理这个事。就先拖着吧,本宫已经发了国书到北燕,等看看北燕皇的意思再做定夺。” 发国书到北燕,这一来一回的,小半个月就没有了。苏灵巧一听,立马急了:“可我们的婚期早已定下,怎么能拖。这毕竟是两国的大事,若是拖下去,再选黄道吉日就不容易了。” 江楚歌笑而不语,虽然她不出储秀宫,但也知道尉迟千叶今日进了宫。这也能解释为何苏灵巧今日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 想起这个,江楚歌倒有些可怜苏灵巧,她从来都不是争强好胜的,却会做出为了男人不顾一切这种傻事来。 北燕的态度,明显是敷衍的,尉迟千叶要真的爱她看重她,就不会这个时候要求她什么,而是想办法筹集聘礼来求亲。 但偏偏她看不出来,见了尉迟千叶之后竟真的求到她面前来。 但是江楚歌不能应了她的请求,成全了他们的婚事,毕竟这是两国盛事,代表的齐国的脸面,而且是北燕殷勤求娶的。 若是不要聘礼把苏灵巧嫁了过去,那让其他几国如何看齐国。齐国的脸面何在,威信何在。 但江楚歌也知道,苏灵巧的性子,说得好听叫执拗,说得不好听便是不迟好人心。 现在她说什么,苏灵巧就会认为江楚歌是在针对,倒不如顺着她走。 思及此,江楚歌也叹了一声:“这件事,本宫也觉得不妥,但现在齐国连年战争你也是知道的。先是抵御北燕入侵,又是平郗月叛乱,虽然今年是个丰收年,但也经不起这样的损耗。 现在,郗月的叛乱还未平息,军粮军需又是一大笔开支,国库实在负担不起。本宫向各个世家和商家打的白条,现在都还没还上。眼看马上就入冬了,宫里的采购的碳都是钢炭而不是银碳。 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北燕不下聘,齐国实在拿不出嫁妆来。但你贵为公主,嫁的又是一国皇子,这嫁妆若是薄了,岂不是委屈。所以本宫不愿意委屈你,才一再拒绝北燕使臣的求娶。” 苏灵巧脸色青了又白,江楚歌是个骄傲的人,平常一般不露怯,但真的装起可怜来。却又让她无法反驳,她身为一个齐国人,自然知道齐国的情况。 江楚歌打过的白条不少,其中也有定国公府的。 只是,尉迟千叶也说了,若是婚事久久定不下来,江楚歌再不松口,北燕皇就要召他回去了。到时候以他的皇子之尊,随便赐个世家大族的贵女给他做皇子妃也不是不可能。 尉迟千叶告诉她:“我一个男子,身份又尊贵,就算是退过婚也不会影响婚嫁。但我心疼你,因为要联姻,江楚歌才会封你为公主,若是两国联不成姻,你空有一个公主之名,却一无荫封二无份例,你怎么过活。 而且退过亲,你的婚事就艰难了,你可为自己的未来的想过。” 尉迟千叶难得巧言善变一次,成功的说服了苏灵巧,让苏灵巧来找江楚歌求情。 事实上,他没对苏灵巧抱什么希望,他觉得就凭苏灵巧和江楚歌的情谊,还不足以让江楚歌松口。但他觉得江楚歌会忌惮定国公啊,若是他能挑拨了苏灵巧和江楚歌那便是挑拨了江楚歌与定国公府。 到时候,江楚歌顶不住压力,总会松口的。 但他相差了,江楚歌并未打算逆苏灵巧之意。 见苏灵巧神色低落,江楚歌体贴的给她出了个主意:“宫里确实拿不出钱来,但如果你愿意不带一分嫁妆过去,本宫也不愿做那棒打鸳鸯之人。你对二皇子有心的话,本宫就成全了你们!” 苏灵巧又喜又忧,喜的是,江楚歌终于愿意松口,她也全不是全无机会。但忧的是不带一分嫁妆过去! 不带一分嫁妆啊?她肯定是没想过了,她在苏家十几年,看的还不够多吗? 母亲因为娘家没落,嫁妆微薄,所以在家里没什么话语权。就算有也只是对下人们,而定国公的事,她是一点都管不到的。 两个嫂嫂一个是世家出身,嫁妆丰厚,嫁过来就是世子妃,接了管家之权,在大哥面前说得上话。 一个是清流之女,嫁妆不是金银俗物,但那些古玩字画却是千金难求。为此,二哥也对她尊重有加。 她从小看得清明,所以,不愿意过没有嫁妆让夫家制肘的日子。 她这一身打扮是模仿江楚歌平时的穿衣风格,虽然她不喜欢这个总是压她一头的长公主,但不得不承认,江楚歌的穿着打扮华贵又脱俗。 张氏没注意到女儿的小变化,只是沉浸在母女相见的喜悦中。 苏灵巧上前屈膝行礼:“母亲……” 张氏迅速起身扶住她:“不必多礼……”说着便红了眼眶:“在宫里受委屈了吧!” 苏灵巧也红了眼眶:“不曾!” 张氏哪里相信,女儿是她捧在掌心长大的,在家时都是人家让着她,所以就养成了有些娇纵的性子。 但在张氏眼里,自家的女儿什么都是好的,就算有些小娇纵,那也是天真烂漫的表现。 像今天这样知己,那一定是在宫里受了委屈。 但其实,在宫里只要她不去招惹江楚歌便没热闹会给她气受,她此番回来守礼,是因为她有求于张氏。 只是张氏爱女心切,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自从苏灵巧把张氏气病之日起,母女两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心平气和的在一起说过话了。 苏灵巧知道张氏对她有求必应,所以才会先来找张氏,让张氏替她敲敲边鼓。 她小意讨好,张氏却浑然不觉,两人竟然难得的**。 张氏一脸心疼:“我苦命的孩子,怎么什么不好的事情都让你摊上了。本来远走他乡去和亲已经苦命了,现在又被拖延了婚期。 将来,就算真的嫁去了北燕也会让北燕皇室轻视了你。说咱们没有礼数,但若是不嫁过去退了亲,天下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流言猛于虎,张氏这个过来人尤其清楚,所以她不愿女儿受这种制肘。 张氏一番话说到了苏灵巧的心坎上,这一下眼眶红便是真的伤心了。 张氏心疼的抚着女儿:“宫女那个长公主,她自己被退了亲找不到好婆家,就想让也经历一次她所经历的。依我看啊,她就不是什么好人。” 苏灵巧本能的想反驳,在宫里住过这段日子,她能感觉到江楚歌不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至少,她的格局不会这么小才是,那样一个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不会在意退不退婚的事。 因为她就算被退过亲,但以她的身份地位,想招谁做驸马,都没人会拒绝。当然,除了宋凌那样的大才子。 但齐国只有一个宋凌,也只有一个宋相这样位高权重让长公主所忌惮的人。 虽然苏灵巧看不透官场和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但是她知道江楚歌在齐国的权力有多大。 但她此番回来,就是为了寻求张氏的同情,自然不会驳张氏的话。委屈巴巴的点点头:“是啊,她都快二十了,又位高权重,自然不在意这些。但是女儿不同啊,儿女花样年华,还指望着到北燕之后能大展拳脚呢。 若是这一次被退了婚,那依女儿的身份,只能找一个想攀附定国公府的寒门学子或是小门小户之子了!这样一来,不仅女儿不幸福,就连母亲的一番心血也白费了啊!” 苏灵巧的小聪明用在张氏身上,简直一打一个准儿,张氏一生的心愿,就是培养出一个皇后,让那些对她抱着鄙夷的贵夫人看一看,她这个出身落寞世家的女人,也不是一无所成的。 之前知道女儿要去和亲,她只顾着伤怀,并没有静心去分析过。现在女儿无心的说一句,倒让她醍醐灌顶的清醒。 “你说得对,这门亲事,绝对不能退了。你放心,我会去找你父亲说的,咱们苏家的姑娘,绝对不能受这种委屈。” 没曾想,苏灵巧拦住了张氏:“母亲不要去,这件事,我会自己去找爹爹说!” “你去找你爹爹说,他会同意吗?”张氏有些不放心。 “所以啊,才需要母亲在父亲面前替我打打边鼓。” 张氏转念一想,也觉得女儿说得有道理。这事儿事关女儿的幸福,需要国公府的全力支持,自然是女儿去说显得有诚意一些。 从前定国公也对女儿报有重望,若是女儿去说,没准儿他同意的可能性还会高一些。 等女儿先说了,她再在一旁劝着一些,国公爷没道理不同意。 母女两达成了一致,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这才有闲心坐下来闲话家常,苏灵巧正着急,并不想陪张氏说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 却不得不耐着性子陪她用完午饭,等门房通报说国公夜下朝之后,才由侍女服侍着净了面,去了书房。 尉迟千叶打听过,知道苏灵巧今日出了宫,就知道八成是回了定国公府。 所以今日他特意避着定国公和定国公世子,没有来府上拜访,也没有邀苏世子去喝酒。 定国公与苏世子父子两下朝之后直奔书房,讨论的也是苏灵巧和北燕的这桩婚事。 北燕的态度他们都看到了,那确实是没打算诚心联姻,而是想骗齐国公主这一笔不菲的嫁妆。 长公主强硬的拒绝了,不给嫁妆也不接见北燕使臣,连婚期都推迟了。 之前她一直抱病不上朝,天天往储秀宫宣太医,眼看也过了四五日,她装病也装不下去,不得不拖着“病体”去了朝堂。 但在朝堂之上,她的态度未见分毫改变。 北燕使臣致力于和江楚歌争个高低,并没在意江楚歌话里的陷阱。声音洪亮,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声是。 第165章 治疗七王爷 没想到江楚歌当场色变:“放肆,北燕是在戏耍我齐国吗?” 就在大家一脸茫然的时候,江楚歌接着道:“前头说重视两国的关系,想和齐国修百年之好。却派一个三不懂的使臣来接亲。” 江楚歌说出这种话,就是要唱一出双簧了,宋相与她共事一年,自然看得懂江楚歌的暗示。 当时便站出来应到:“不知长公主说的是哪三不懂,臣愿闻其详。” 江楚歌抛了一个满意的眼神给宋相,清清嗓子说道:“这其一,便是不懂谦。此番和亲,是北燕求娶,而不是我齐国押着把公主送到北燕去,北燕的使臣倒好,恰着时间来齐国。 这样风尘仆仆的来,又风尘仆仆的上路,让我国金尊玉贵的公主如何吃得消。这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使臣们不重视齐国的公主,觉得我国的公主没资格得到应有的体面和安逸。 这其二,便是不懂礼,莫说齐国,便是这天下,本宫也没听说过求亲不带聘礼的。说来说去,也是北燕不在意齐国的脸面,想落便落了。 这其三,便是不懂史,作为北燕的使臣,在齐国的朝堂上言之凿凿,却不知道自己国家的历史如何。方才这位大人说,在北燕求亲是不用聘礼的。但本宫却记得,现在的北燕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娶本国第二世家的女儿做王妃的时候,也是三媒六聘,礼数之大,轰动列国。” 江楚歌掷地有声的三不懂,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北燕使臣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好在北燕风沙大,北燕人的皮肤本来就黑,有这一层原因在,即便他脸红,也不易让人察觉。 江楚歌紧逼不舍,北燕使臣嚅嗫了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这或许……或许是因为……因为情况不同吧!” 江楚歌把手中把玩的折子“啪”的一声扔到桌子上,众人心中皆是一惊,只听她说道:“是,情况确实不同。虽然现在的二皇子和北燕皇帝当年同样是皇子,但北燕皇帝当年求娶的只是一介庶女,而现在二皇子求娶的确实齐国的公主。 这位大人你说,当年北燕皇上愿意三媒六聘求娶一个庶女,现在二皇子求娶齐国公子的时候,却不愿意遵守最起码的礼仪。难道说,我齐国泱泱大国的公主,竟比不上一个庶女吗? 这难道不是北燕对我齐国的公然羞辱吗?在天下人面前这样欺辱我齐国,难不成,当我齐国没有人了吗?” 江楚歌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每一句都如滚滚天雷,砸在人们的心上。 北燕使臣心中发怵,齐国的大臣们慷慨激昂。 宋相豪情壮志的抱抱拳:“长公主息怒,就算齐国真的没人了,老臣虽然一介文人,却也愿意上战场拼杀,只为保家卫国,更为后方的女人能免受敌人的欺辱!” 宋相一番话,更是激起了年轻人们的斗志,是以,朝堂之上,纷纷有人请命或是陈情,表示愿意为了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 见北燕使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江楚歌欣慰的笑笑,恢复了平和的语调:“大家平身吧,本宫知道,你们都是我齐国的好男儿。你们有这个心,尤让本宫欣慰。” 但是,她并不是让矛盾继续激化下去。 她只是想借机向北燕表明态度,却不是想挑起战争。现在的北燕负担不起战争,齐国同样负担不起。既是做戏,就应该见好就收。 君臣在朝堂之上唱了一出双簧之后,北燕的使臣终于不再敢出言不逊,也不再强词夺理。 江楚歌说:“本宫已经给北燕皇发了国书,这件事还要看北燕皇的意思。同时本宫安排了礼部的人,各位大人在金陵这些日子,本宫会教他们做各位的向导,大家可以在齐国赏赏景,感受感受中原文化。” 说完之后,也不给人拒绝的机会,以头疼做借口,退朝回了后宫。 今日江楚歌这一番话传出去,就算北燕皇想甩手退亲也不能了。 因为是他们主动求娶的,若是退亲那便是羞辱齐国。 齐国人已经表示过,若是北燕羞辱了他们,他们不惜发动战争。 这事儿说出去北燕不占理,所以北燕怎么拼怎么凑也需得把这份聘礼凑出来。然后风风光光的把苏灵巧迎娶回去。 至于私底下苏灵巧会不会受冷遇,那就不是江楚歌能管的了。 定国公夫子心情复杂,长公主这个做派,虽然是为了齐国的名声着想,但也不能否认她的强硬也解了苏灵巧的困难。 苏世子一脸为难:“父亲,你觉得这事咱们应该如何自处?” 今天在朝堂上大家表明态度的时候,他们父子并没有动。江楚歌临走之时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们父子一眼,却没说什么。 若是说了还好,不说才让人觉得无法自处。 定国公也叹气:“这事儿,就算咱们不说,长公主也不会让咱们失了面子。” 苏世子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不得不承认,定国公说得没错。 当年北燕皇还是皇子的时候,并不受宠。所以去妻家求亲的时候,对方只愿意嫁一个庶女。北燕皇没得挑的,照他当时的处境,能求得北燕第二世家的女儿做妃,已经是难得了,哪还敢挑三拣四。 等他登基之后,处境不同了,看问题的态度自然也就不同了。再想起来,便觉得这件事如鲠在喉。倒不是嫌弃皇后出身不高,因为自从皇后过门之后,与他同心同德,两人相濡以沫。他很是满意,他介意的是皇后娘家的态度。 竟敢塞一个不受宠的庶女给他,所以这些年来,北燕皇没少以皇后的名义像皇后娘家伸手要钱,以充军费。 正因为如此,在北燕人眼中,皇后舍家为国,处处以国事为重,很是有威望。 江楚歌却把她的出生拿出来说事,还与苏灵巧比较,又把尉迟千叶与北燕皇相提并论。这样一来,既得罪了北燕皇后,也把尉迟千叶的野心昭告天下。 虽然尉迟千叶也有可能登上那个位子,但现在北燕皇正是春秋鼎盛之时。江楚歌这番话,等于是给尉迟千叶树了敌,又让北燕皇对尉迟千叶起了提防之心。 要知道,北燕皇猜忌心重,尉迟千叶还未封王就受了猜忌,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苏灵巧得罪了未来的婆母,虽然不是亲婆母,但也少不了受冷待。 再加上皇后所出的六皇子也大了,与尉迟千叶是劲敌,这情况便更复杂了! 自江楚歌在朝堂上摆明了态度之后,北燕的使臣便安分了下来。北燕的使臣安分了,苏灵巧也闹不起来,所以京中难得平静了下来。 瞧着就入了冬,宫里也点上了火炉,江楚歌平时看完折子,就坐在炉边吃着倚梅和苏芙兰新研制的糕点。 苏芙兰惯爱研究厨艺,进宫以后于倚梅兴味相投,平时她除了与湘竹讨论讨论诗画之余,便是同倚梅一同扎进小厨房。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意思! 虽然她在,江楚歌每日都能一饱口福,但苏芙兰到底是郡主,又是花样年华,日日窝在她的储秀宫算什么事儿。所以用完饭后,便开口提点她两句。 “芙兰妹妹,你怎么不与那些贵女一起玩呢?你的书画功夫可是闻名京城了,拜访你的帖子姑姑都送到宫里了,你拿去挑拣挑拣,看看有没有什么投缘的人。该见的也见一见!” 苏芙兰瘪瘪嘴:“可是我不喜欢与京中那些贵女一起争来比去!” 江楚歌失笑:“所以才让你挑个投缘的。我瞧着,徐相家的小孙女徐盈盈倒是不错,不像那样肤浅之人。应该会与你投缘!” 江楚歌这样一说,苏芙兰也想起了那日收藏了她书画的那位姑娘。虽然祖父身居高位,她身为京中贵女之首,却不见一丝娇纵之气。倒有一股书卷气,说话做事也让人觉得舒服。 苏芙兰想想,便应下了。 转眼到了冬月,离先帝驾崩也满了一年的时间。宫里要办道场,各国的使臣也带来了年礼。 使臣被安置在驿馆,做道场期间,举国上下一律茹素。是以,给使臣接风时也备的是素宴。 这次来的,依旧是上次来过的人,例如东秦六皇子夏元慕,西周三皇子酆凌云。 稍有不同的是,夏元慕和酆凌云都已封了王,再见,江楚歌总要高看他们几分。 “三王爷六王爷一路过来辛苦了,只是齐国正在替先皇做道场,便不能给大家接风洗尘了。只有一些素菜果酒,给大家填填肚子!” 他们来齐国就是为了参加正元帝的道场,哪能介意齐国的宴是素宴呢。 两人都连说不敢,倒是尉迟千叶脸色不好。他去年都因为嫌弃齐国的菜色太素而丢了脸面,现在东秦和西周的两个王爷谦虚守礼,倒衬得他越发粗鄙不堪了! 道场一连做了七日,各国使臣也在齐国逗留了七日。七日之后,使臣离京,宋凌去送。 北燕的第三批使臣也到了京城,同时带来了北燕的聘礼。单子送到宫里,江楚歌随手翻了翻,尽是些动物皮毛,贵重的也只有一万两银子。 “听说,这些聘礼还是皇后娘家出的呢!” 江楚歌神色淡淡:“北燕皇后从来以大度贤良闻名,北燕碰到这种喜事和难事,她作为皇后自然是要做个典范的!” 苏灵巧三番四次的落江楚歌的面子,还把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她也不愿次次都热脸贴冷屁股。得罪北燕皇后不是她的初衷,但是真的得罪了,她也没懊悔的立场。 一来北燕皇后拿捏不到她,二来能给尉迟千叶找点麻烦,她也乐得见到。 因为什么都是备好的,所以聘礼下了之后,江楚歌便让钦天监挑个日子。 钦天监的人听琴音而知雅意,把日子选在了年前。内务府也按照着北燕的聘礼备了嫁妆。 与此同时,定国公也叫世子夫人准备了添妆。 “你多准备些,北燕的聘礼看着多,但大多都是华而不实的,所以,宫里准备的东西也不会太多。咱们该表示的还是要表示,添妆多给一些,她嫁过去日子也好过一些!” 第166章 配置药 世子夫人恭敬应是,转头吩咐底下人好生准备着。她不是蠢人,不会因为与苏灵巧不和就克扣她的嫁妆。 江楚歌果断的掀起被子起身,意思不言而喻。今日是苏灵巧的添妆礼,她若是不去一趟,难免有什么闲话传出去! 倚梅立马懂了她的意思,伶俐的取了衣裳来替江楚歌穿上,又给她净面梳妆。打扮停当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江楚歌的穿着一向素雅,今日虽然是苏灵巧的好日子。也不例外,外衫穿的是乳白色的裙子,中间一层是淡红色,行动间露出几分红来,倒也不会太素静。 江楚歌打扮出来,苏芙兰已经等在屋子里:“江楚歌姐姐你终于来了,今日你可比平时晚起了一个时辰,是睡懒觉了吧!” 面对苏芙兰的打趣,江楚歌但笑不语:“先用早膳吧,今日来的闺秀多,你多与她们接触接触。” 眼看苏芙兰又要瘪嘴,江楚歌急忙打断:“你在闺中之时有我和姑姑在,你不出门交际我们也纵着你。但等你嫁了人,不管是不是人家的宗妇,都要有自己的人脉圈子。现在我说着,你还真别嫌烦!” 江楚歌说的话掏心掏肺,让她出门交际也确实是为她好,苏芙兰的嘴终究还是没瘪下来。 “江楚歌姐姐一心为我打算,我会放在心上的!” 用完膳,江楚歌与苏芙兰相携去了苏灵巧暂居春华宫。春华宫里,已是人影绰绰。 秦太后,静宜大长公主,萧亲王妃,平郡王妃,皇室里有头有脸的人,该到的都到了。 江楚歌到了难免又是一番行礼问安。 问完礼,江楚歌给苏灵巧添了盒南珠。秦影财大气粗,每次送礼送的都是珍珠,或东珠或南珠,江楚歌的小库房都堆了不少。 所以,江楚歌送礼也喜欢送珍珠,秦氏饶有兴味的看了江楚歌一眼,看得江楚歌脸红,看来秦影真的把他们的事情告诉秦氏了! 添过妆,江楚歌就被秦氏拉到一旁说话。 “这次添妆啊,礼最重的还要数定国公府,听说世子夫人把原先给苏灵巧备的嫁妆全兑换了银票,还是同福钱庄的银票。这样一来,又好携带又方便兑换!” 江楚歌浅笑:“这样算起来,只怕定国公府的添妆比宫里准备的嫁妆还要贵重了!” 两人正说着闲话,又听到内侍通传,宋夫人和平瑶到了! 等那边见过添了妆之后,宋夫人便携着平瑶过来给秦太后和江楚歌请安。 一起过来的,还有宋相的门生周敏之妻,和身家的庶女宋施。周敏只是一个六品小官,他的家眷没资格进宫给公主添妆。 但她由宋夫人带着,也没人会阻拦。 “见过太后娘娘,见过长公主!” 江楚歌叫了几人起身:“这两位怎么瞧着眼生!” “是,一位是家中的姑娘,闺名宋施,因为是家中唯一的一个姑娘,被我和相爷宠坏了。先前一直游历四方,所以长公主才没见过! 一位是太学博士周敏之妻,因为周大人是相爷的门生,所以周夫人与臣妇常有来往,今日才会把她带来与公主添妆!” 江楚歌颌首:“原来是宋小姐和周夫人。”说着便让湘竹送了礼:“今日第一次见面,本宫总要表示表示,出门是没准备,这点小心意难免单薄了些。还希望宋小姐和周夫人不要嫌弃才是!” 周敏之妻余氏出身不高,能见到江楚歌已经很欣喜了,又哪里会嫌弃。宋施性子洒脱,也不在意这些俗物。 两人欢欢喜喜的谢了恩,御花园一片**,可谓是宾主尽欢! 两人见过,江楚歌拉过平瑶:“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平瑶点头:“臣妹过得很好,皇姐不用担心!” 江楚歌哪里能不担心,自从上次见到她,她脸色就不好,这一次亦然。 虽然她极力掩饰,却掩不住自己的憔悴,但眼下人多她也不好细问。 两人说话的时间,宋夫人往她们这边瞟了好几眼,江楚歌是习武之人,曾经也过过在刀尖上行走的日子。所以对别人的情绪格外敏感,尤其是不善的眼神。 江楚歌心里自然想到是不是宋夫人苛待了平瑶。宋夫人往这边瞄了几眼之后,说话的声音就大了起来。 “现下也出孝了,这位庆和公主出嫁之后,京城里的风气也能松一松了!” “是啊,以后这初一十五的,也能有个人说说话了。”秦氏陪着宋夫人闲聊,周夫人突然干呕起来。 秦氏大惊:“这是怎么了,可是吃坏什么东西了?快请太医来瞧瞧!” 丫鬟扶余氏坐下,秦氏派了宫女去请太医。像这样的场合,宫里都会备着太医,以防哪位贵人身子有恙。 江楚歌和平瑶听到动静也过来关怀,余氏低低的垂着头,露出通红的耳根来。平瑶脸色愈发苍白,江楚歌一头雾水。 太医很快被带了过来,请过脉之后连连向余氏报喜。 “恭喜夫人了,应该是喜脉,只是月份浅,滑脉还不是很明显,等月份再大些,再请大夫确认一遍!” 余氏欢欣鼓舞:“多谢这位大人!” 江楚歌微鄂,月份再浅,能诊出来就已经是有月余了。她下了解禁令还不到几日,周夫人就诊出来身孕,看来,她与周大人也没有用心守孝。 平瑶一窒:“皇姐说什么呢?” 江楚歌没有反驳她:“等会儿去储秀宫一趟,芙兰好久没见你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姑姑这次帮着主持添妆礼,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时间见你。晚上在储秀宫摆一桌,大家一起用个晚膳!” 平瑶面露难色:“可是,婆婆那里!” “这个你不用担心,有本宫在,她不敢多言!” 今日之事,宋夫人的态度让让江楚歌有些生气。宋凌退了她的婚,本来就是大逆不道了,她看在宋相是三朝元老,也为了平衡朝堂局势,才没有问罪宋家。而是成全了宋凌。 却不想,宋夫人把她的耐心当成软弱可欺了,因为自己不喜欢儿子尚公主就对平瑶多有为难。 她和那余氏演得那样拙劣,稍微精明一点的人都看得出来她们在做戏。若是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江楚歌还会笑闹一句:“这演技放在宫里,分分钟被玩死!” 但她身在其中,就没有那么淡定了。俗言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宋家的家事她管不着,以平瑶的心性也不需要她插手。而且她和平瑶宋凌之间的关系微妙,她也不好插手。 但是宋夫人今日在御花园的做派,明明就是在挑恤她。她不明白,宋夫人是太聪明还是太傻。 宋相确实是她的得力助手,宋凌也确实才学不凡,但天下间多的是人才,她不是非宋家不可。 因为带着情绪,所以江楚歌在与宋夫人说话的时候,带了些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 “平瑶自与宋凌大人成亲之后,就很少有机会进宫。今日既然来了,不妨大家都留下来,在宫里用顿晚膳吧!” 长公主邀请在宫里用膳,这是多大的恩宠,但宋夫人不愿意。留在宫里用晚膳,就意味着会见到静宜大长公主。虽说两人是亲家,但两人在一处的时候,她总是要低静宜一头。 所以,宋夫人拒绝了江楚歌的邀约:“府上事多,臣妇就不留了!让平瑶在宫里用膳吧,也请长公主转告她,务必要在二门落锁前回家!” 江楚歌似笑非笑:“夫人放心!” 此时,添妆的也添得差不多了,除了与庆和公主关系亲密的人,其他人差不多都准备离开。 江楚歌让倚梅寻了苏芙兰,两人相携回了储秀宫。 苏芙兰许久不见姐姐,见面之后就兴冲冲的拉着平瑶叽叽喳喳的说着最近的见闻。 “没想到徐相的孙女儿徐盈盈是个才女,对诗画颇有见解。之前她还收藏了我的一副墨宝,等与她接触过之后,妹妹才觉得自惭形秽。我那涂鸦之作,在她面前哪里上得了台面啊!” “苏灵巧在宫中威风可大了,除了江楚歌姐姐,哪个宫妃她都敢招惹,自她进宫以来,宫里可热闹多了!” 虽然苏芙兰前言不搭后语,但平瑶都能听得懂她说的是什么。这个妹妹在家时就时而少年老成,时而鬼灵精怪。 倒很少有这样黏人的时候,她在宋家小心翼翼,夹在宋凌和宋夫人之间左右为难。 与妹妹在一处,让她难得有开怀的机会。 江楚歌看两人聊得高兴,也没打扰,而是与倚梅和几个小宫女一起研究今晚所用的菜式。当然,她不必亲自下厨,只是翻翻倚梅呈上来的菜色。 皇兄的孝已满一年,她们只是兄妹,守一年也就出孝了。 她吃了一年的素,肠子都生锈了,今日既然大家都在,江楚歌打算开开荤,所以选了几个肉菜。倚梅去准备饭菜的时候,江楚歌跟着小厨房的小宫女学着调酒水。 几人各忙各的,估摸着宫宴快散了,江楚歌正打算打发人去请静宜。就叫她怒气冲冲的进来。 静宜是皇室中性子最温和的人,江楚歌十几年来从未见她生过气。今日倒是难得。 江楚歌亲手捧上一杯茶,又不停的替她抚着背:“姑姑这是怎么了,什么人能将你气成这个样子。我倒想见一见了,能让一贯好脾气的静宜大长公主动气,可是个了不得的人才。” 江楚歌难得耍宝,静宜脸上的怒气消散得差不多,但一想起宋夫人那个做派就生气:“除了那个宋夫人,还能是谁。早知有今日,我当时就算拼上所有的身家,也不会顺水推舟成全了这桩亲事。 就算当日真的坏了平瑶的名声,大不了我养她一辈子便是。也能日日相见,总胜过现在母女相见一次还要被人像防贼一样防着!” 静宜正在气头上,说话也没太注意,所以在一旁说话的平瑶姐妹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平瑶脸色煞白,一脸愧疚的看过来,静宜这才意识到屋子里还有人。 “姑姑方才遇到宋夫人了吗?她同你说了什么?” 江楚歌一说起这事儿,静宜就生气:“可不是,春华宫没多大,哪能见不到。可让本宫生气的是,她临走之前居然对我冷嘲热讽,说什么女人自当出嫁从夫,是不是金枝玉叶要特殊一些。 第167章 一主一仆的队伍 进门一年,肚子没见动静,倒是日日想着回娘家,若是本宫真的想女儿,为何不直接接回去养着!” 平瑶不敢顶撞母亲,又不想让宋凌为难,只得缓缓的摇摇头:“女儿过得很好,母亲不要为心了。倒是小妹年纪不小了,母亲多多替她相看相看!” 静宜恨铁不成钢:“你少拿芙兰来做挡箭牌,她的事我心里有数!且你一说相看人家我就来气,当年我也为你找了不少好人家。可你呢,一个都看不上,当时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想多陪我几年。没想到,你居然想着那个宋凌,若不是他闹出来,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一说到这事儿,平瑶就觉得愧疚,那时候宋凌还是江楚歌的未婚夫,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后,也想过断了与宋凌的联系。 不过那时候她已经对宋凌情根深种,即使知道不可能,也忘不掉。但也没想过要有什么,只想着藏在心里一辈子。又哪里会告诉静宜。 平瑶噗通一身跪在地上:“这事儿是我对不起江楚歌姐姐,想来也是报应吧,江楚歌姐姐的东西,到底不应该是我能染指的!” 江楚歌觉得头疼,亲手拉她起身:“这事儿就不要旧事重提了,宋凌既然求我退了婚,我也给你二人赐了婚,那你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就不要再把我放在心上了!” 平瑶抬头,已是满脸泪光。她这样,倒把静宜吓了一跳:“你到底怎么了,还打算瞒着吗?若是你想再瞒着,那就冷眼瞧着我们受你婆婆的冷言冷语吧!反正为了你,我也不会与她过不去!” 静宜说着哀哀叹气:“人这辈子哪有一点不受气的呢,我从苏家搬出来迁府自居,自己当家也悠闲了十几年,也算是过了好日子了! 老了老了再受受亲家母的挤兑,就当是替你修了阴功吧!” 闻言,平瑶更是泣不成声:“是女儿不孝,连累母亲跟着受人白眼!” 见她哭得这样伤心,静宜心有不忍,却又不得不忍着:“那你说不说实话!” 平瑶低低点头,把她在宋家的处境略略说了说。 原来,自从她嫁进宋家之后,宋夫人便处处拿着婆婆的气势。 一般若是娶了公主的,就算为了皇家的面子也会好好的待着,虽然不用供着,但也不会有人会拿婆婆的架子。 毕竟,先君臣,后母子。婆婆虽然是婆婆,但也是臣下,见了公主须得先论一个君臣之礼。 但是总有特例,例如宋夫人,她偏爱宋凌这个儿子,本就不想让他尚公主。 从前连先帝的赐婚都敢推拒,平瑶初初嫁过去,正是与宋凌柔情蜜意之时。看在宋凌的份上,自然对宋家人分外客气。 可惜,宋夫人没把这份客气当客气,而是当成懦弱。那时候,碍着宋凌,在三日回门之后,她并没有听江楚歌和静宜大长公主的交代,搬到长公主府自立门户。而是选择留在宋家,侍奉公婆。 哪知错过那个机会,便再也没有何时的时机迁府自居。宋相作为一家之主,都处处对她恪守礼仪,她若因为宋夫人的刁难就贸贸然提出迁府,只会让宋家人认为她公主脾气,娇纵得很。 况且,宋夫人的作为若真算起来,也不算刁难,只是照礼行使她婆婆的权利罢了。左不过是晨省昏定与伺候她一日三餐罢了! 但是见她没说什么,宋夫人便认定她性子软绵,之后便一直插手管她房里之事。因为她嫁过去半年多还未有孕,宋夫人就拿子嗣做借口,往宋凌房里塞人。 若不是因为宋凌身子不好,对尤其克制,只怕现在宋凌院子都要妻妾成群了! 塞人不成,宋夫人虽然懊恼,但也没放弃,又开始折腾平瑶。让人抓了调养身子的药熬着,每日平瑶给她请安的时候,便亲自看着她喝下。 平瑶身子康健自己知道,况且那药极苦,每次宋夫人又在她伺候她用完膳自己还来不及吃的是让她喝。 喝完之后,她哪里还有胃口再用饭,不过十日,她就瘦了一圈。还落下了胃病,但偏偏,她是对她的子嗣着想,在宋凌和宋相面前,宋夫人又一副对她体贴之极的好婆婆形象。 让她有苦不能言,而且就算说了,宋凌也只会说:“母亲都是为了咱们好,你忍忍了是了,我身子不好已经很让她操心了。你就不要惹她烦心了,母亲性子聒噪些,你多担待点,在咱们屋里我对你好就行了!” 平瑶说了两次也就不说了,因为宋凌从来不会觉得是宋夫人做得过了,只会以为是她心性太高,不愿与宋夫人修好。 以其说多了让宋凌厌烦,还不如忍下来。 不过自那以后,药她是再也不肯再喝了。为此,宋夫人见人就哭诉,娶了一个公主架子太大,稍有不慎便惹了她生气。让她心里惶惶不安,不知道要怎么伺候还好。 这些事情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桩桩件件堆积起来,就像是割在心上的钝刀子。不会让人太痛,也不会让人痛快。 宋夫人浸淫后宅几十年,自然知道什么样的手段最能让人有苦说不出来。曾经有不少女子,就是因为受不了婆婆的手段,生生闷出病来! 饶是平瑶心性再好,被这样折磨半年,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事实上,在静宜进门以前,确实是她管着府上的事,怎么她一进门就夺了她的权了呢?所以她看静宜百般不顺眼。 殊不知因为管家之权被她不喜的静宜,被府里的琐事折磨得苦不堪言。那时候,她和丈夫的甜蜜劲儿还没过去,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但她连和丈夫亲近都做不到,因为她天一亮就要去给婆婆请安,然后就是待在上房听府里大大小小的管事禀事。 晚上连饭都要在上房用,等门房上的管事一个个的回禀过当日进出府的情况,再吩咐他们落锁,才得以脱身。 而这个时候,丈夫多半已经睡下,就算没睡,她也行意阑珊的提不起精神。那时候她只是觉得管家太累了,其余的倒没有多想。直到一年后张氏明里暗里拿话刺她,暗示她肚子不争气。 她变顺水推舟的把能脱手的事儿都脱手了,也是她上手了之后才知道,有些事情根本不用她事无巨细的过问。一般的当家夫人都是把事情交给自己新人的陪房或是管家娘子做。最多月底看看账簿罢了 一开始管家她没有趁手的人可用,但一年过去了,宫里带来的人对苏家也熟悉的差不多了,而且因为她是公主,底下人不敢对她太不敬。所以她便把事情交托到到底下人手中。 有了空余时间,她回房的时辰就早了,发现丈夫身边似乎夺了一个打扮得格外妖娆的丫鬟,在他身边端茶倒水,伺候笔墨,红袖添香。 这样一来,她还有什么想不通的,若不是她留了个心眼,只怕要等这个丫鬟成功爬了苏澈的床之后她才知道。到时候张氏再以子嗣做借口,逼她承认了这个丫鬟。 张氏心思如此恶毒,静宜气得不轻。她有她的骄傲,对张氏言听计从是因为把她当做婆母来尊敬,没想到她心里这样龌蹉。居然插手儿子房里的事,还是在儿媳国门不久之后就开始算计起。 但她也不是无脑之人,留心观察了几天,发现现在只是那丫鬟有心,而苏澈的态度却还未明。 她静静的等了好几天,终于在一个下午,趁着白梅儿把苏澈勾到榻上诉请,而苏澈又半推半就之时把两人堵在了屋里。 皇兄疼她,她出嫁的时候给了她好几个身手好又衷心护主的宫女。 当时就拿主了两人,连苏澈这个男主人都没留情面。苏澈是读书人,平时就爱附庸风雅,觉得红袖添香对男人来说没什么。虽然被勾有些过了,他方才也觉得有些愧疚。可那几分愧疚很快就被奸。情被撞破的恼羞成怒所取代。 却没想到,静宜还做了更不给他脸面的事,不仅是他,一个苏家她都没给面子。 当时她就把人带到正房,还把账册全部带上。虽说名义上苏家是她在管,但其实大权都握在张氏手中,她不过是个做苦力的人罢了。 与此同时,还请了定国公以及苏家其他两房的人一起到上房。 这一次,她没再自降身份,而是端出了公主的架子把事情撕掳开了。同时言明:“本宫也怕什么闲言碎语,本宫就是容不得人。本宫的丈夫容不得旁人染指,所以,以后三房不会有姨娘同房。无论你是烦也好腻也好都只能对着本宫一个女人。你愿意就继续过,若不愿意本宫就与皇兄请旨和离,放你自由,他日你娶我嫁,毫不相干。” 苏家人震惊归震惊,却也不能说出什么来,最多是酸她两句,说她愤世嫉俗。可谁让人家是公主,人家有这个权力。为了事情不闹大,定国公做主同意了她的提议。 至于张氏,她想说什么也不敢说,以国公夜说一不二的性子,她这时候说话,那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至于两个妯娌,则是羡慕的多,可惜了,她们没有三弟妹这种出身,不能如她这般痛痛快快。容不得人就说容不得人,也不怕被人指责不贤惠。 定国公同意之后,静宜就打算叫人伢子来把白梅儿卖了,张氏有些舍不得。白梅儿是她在一众丫鬟中千挑万选的,就算老三用不上,她还能塞给老大老二啊! 她还来不及说话,定国公就先出言反对了:“这事不妥!”张氏正要喜,就听得定国公接着道:“你无缘无故发落一个丫鬟难免会让外界猜测,也难免让人对你指指点点。既然是家里的丫鬟,总该交给当家主母来处理。” 说到此处,静宜也顺手拿出了相册:“既然国公爷这样说了,那这些账册就交给世子夫人吧!她苏家宗妇,照理是应该由她管家的!” 在她和定国公的威压下,张氏不情不愿的交出了对牌和库房钥匙。 静宜借此机会把管家权交给世子夫人,卖给她一个好的同时,也为自己找个战友。若是她还要在苏家继续过下去,得罪了婆母,就算她有公主身份的加持,也不能保证日子就过得顺遂。 第168章 傻里傻气 世子夫人李氏懂了她的意思,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一个想要管家之权,一个想要自在,两个女人的同盟就这样结下了。 现在静宜有心收拾,每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勾得苏澈心痒痒,偏偏又看得到吃不到。 最后实在拗不过自己的心意,放下男人的架子跟静宜服了软,这才有了后来的郎情妾意,夫妻恩爱。 听静宜说完自己的经历,江楚歌和两个小的都一脸新奇:“原来姑父还犯过这种错,不过还是姑姑手段高明。” 静宜得意的笑了笑:“你们姐妹太耿直了,哪里懂得如何对付男人。” 几人脸红了红,静宜却一本正经:“你们几个都不小了,早晚都要嫁人的,这个时候别不好意思,该学的多学学,往后才不会走冤枉路,把男人越推越远。” 江楚歌觉得有理,可不是吗,姑姑会拿捏得住姑父,那是因为她那时候对姑父还没有感情,这才会用手段。 但平瑶却不然,她对宋凌感情深,很多事就当局者迷了。 “姑姑说得对,该好好教一教芙兰和平瑶了!” 静宜睨了江楚歌一眼:“还有你呢,你也早晚有那一天,别指望你能逃得掉。” 她吗?她真的还有一天吗? 从前她倒是设想过,在京城的时候,萧伯母待她去亲女,她自然是喜欢的。觉得这样的人做婆母再好不过。 与宋凌定亲之后,她知道宋夫人难缠,但也没关系,她是公主嘛,大不了被人说几句以势压人。 但是现在嘛?她想起了秦影想起秦影自然就也就想起了唐氏和秦清洛。 静宜注意到江楚歌脸上染上一丝红晕,忍不住打趣她:“咱们阿蛮想到哪家的公子哥了,脸红成这样?” 江楚歌娇嗔一声捂住脸:“姑姑说什么呢,咱们还是先解决平瑶妹妹的事吧!” 静宜了然一笑,确实,侄女的事不急,当务之急是解决好女儿的问题。 话题转回来,静宜又让平瑶着重说了宋夫人用子嗣逼她的事。即使静宜早有心理准备,听完也忍不住冒火。 也是和李氏交好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后宅的婆婆收拾儿媳妇都是有一个章程的。先用手段把媳妇儿的怨气逼起来,再给儿子塞温柔体贴的新人。 等儿子儿媳有了隔阂,再拿子嗣来拿捏儿媳妇,最后都会用一个方子去开药。 听李氏说,那方子根本不是什么养身的方子,而贵夫人们认识的带下医,自然也不是什么名医。他们全靠着给后院妇人提供“那种药”生存。 所以,只要对方暗示一下,他们自然会照着最苦的药开。是药三分毒,那药喝久了,有些能生的也不能生了。 静宜爱女心切,恨不得现在就让女儿搬出来:“你的府邸母亲一直让人帮你打理着,你要搬出来住也好!” 平瑶仍有顾虑:“若是这样,会不会让宋家以为我自恃身份,太过娇纵。” 平瑶的情况与她娘的还是有区别的,她对宋凌有感情,万事都想顾着宋凌,她这样做会拂了宋凌的面子。她岂会愿意? 静宜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她的脑门儿:“你是不是顾着宋凌那兔崽子的面子!那兔崽子,娶之前信誓旦旦,娶了你却让你受婆婆的磋磨,看我怎么收拾他。” 平瑶想劝,却被静宜打住:“我告诉你,你不能这样惯着他。当然,娘也不是挑拨你们,听娘一句,若这个男人真是好的,就会想办法护着你。他那么聪明自然有两全得法子,既不伤他娘的心,又保全了你。 但他却只叫你忍着,到底是不愿意动脑子,还是不看重你,你脸色这样苍白,我就不信,他和你朝夕相处会看不出来。 你听娘一句话,这个世道对女人太苛刻了,男女之间女人本来就出于弱势。你运气好,有你江楚歌姐姐顾着,勉强能过得恣意一些,所以,在能安逸的时候就不要压抑自己,自降身份。 要不然,等你江楚歌姐姐从摄政王的位子上退了下去,你也习惯了矮宋家人一头,大家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了!” 平瑶头晕目眩,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从来女德都教女人温柔恭顺,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却极少有人说过,女人要为自己打算,不要在男人面前自降身份。 “这事儿我会认真考虑的!”她确实需要时间去想,去做好为自己打算,为自己过活的准备。 倚梅来问要不要传膳,江楚歌这才打断了两人。 “先用饭吧,平瑶也大了,路要自己去走,姑姑要帮她的心是好的,但却不能替她做决定。” 静宜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便收起了话头,装作若无其事的与次女说话:“你这次要不要跟我回家了?” 芙兰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女儿暂时不想回家,我想在宫里陪江楚歌姐姐。娘又要操心姐姐,又要操心弟弟,我就赖在江楚歌姐姐这里多住几日。等腊月再回家!” 静宜哭笑不得:“你这么跳脱的性子,可不要扰了你江楚歌姐姐。” “不会,宫中日子无趣,难得芙兰耐得住,她在宫里,我这里也多些烟火气!” 苏芙兰既是喜欢江楚歌给她的自由,又是舍不得好厨艺的倚梅。所以才哄着静宜把出宫的日子一拖再拖。 两人都觉得她小孩子心性,便由着她去! 珊瑚见她怂了,顺势提出要求:“既然如此,还不快打开门让我们公主进去!” 没想到张嬷嬷转瞬变脸:“虽然老奴也想开门让公主进去,但老奴不能,二门已经关上了,若没有夫人的手令,轻易不能打开!” 珊瑚忿满,正要发怒,被平瑶制住:“算了,无谓与这种人动口舌。” 珊瑚委屈的瘪瘪嘴,乖乖的退回到平瑶身后。今日这事儿,明摆着是冲着她来的,宋夫人想必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 今日她进的去也好,进不去也好,都会被宋夫人抓住这个错处,日后也会成为拿捏她的由头。 平瑶紧紧的攥住手,不明白宋夫人如此纠结的心态。自打她进门伊始,不仅没端过公主的架子,还以媳妇之礼侍奉公婆。为什么她偏偏就不能容她呢,儿子房里不宁,对她这个母亲来说有什么意义。 见平瑶沉默,张嬷嬷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显的鄙夷,还以为这个公主能闹出点什么来呢,原来真是个立不起来的。 “长公主需要奴婢去通报夫人一声吗?” 平瑶左右为难,今日务必是要进门的,若是不进门,还不知道今日会闹成什么样子。 但若是去通报了夫人,只怕事情不能妥善了了,今日还有得闹。 正在她左右摇摆拿不定注意之时,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不是老身要进门,也得去通报夫人!” 门房处的奴婢跪成一片:“参见老夫人!”张嬷嬷更是吓得舌头打结,她会因为平瑶的出身而惧她,也会转头就对她充满鄙夷。但对老夫人,却是不敢有丝毫放肆,只因为这位老夫人自宋家微末之时就是当家人,与仙去的宋老太爷伉俪情深。 多少年来,一直都和善可亲。但并不表示她没有原则。 相反,她掌事之时,刚柔并济,安安分分的自会得到重用,奸滑之人一旦犯了事便是严惩不待。是以,在她们这些老奴心中,老夫人的威望高过现在的当家主母! “老夫人说哪里话,您要进门哪里需要通禀,奴婢这就开门!” 平瑶心中震惊不已,面上却不显,端庄的福了福身:“孙媳见过老夫人!” 宋老夫人和蔼的颌首,让身边的嬷嬷掺了她起身:“你就是芷兰吧!” 平瑶点头,走到老夫人身边扶住她:“孙媳闺名正是苏芷兰,难得老夫人惦记着。”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我这些年不大管事,你可能不记得我,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是吗?想来孙媳果然是有福气的人!” 老夫人附和着笑:“先进门吧!” 有老夫人这尊大神在,平瑶才得已在不惊动宋夫人的情况下进了二门。 但宋夫人还是被惊动了,不是被平瑶的事,而是因为老夫人!平瑶扶着老夫人才进二门,迎面就遇上了婆婆。 宋夫人拿眼睇了平瑶一眼,不动声色的挤开平瑶扶住老夫人:“母亲怎么出去了!” 老夫人一顿:“怎么,老身出个门还得经过你的允许?” 宋夫人垂着头连道不敢:“媳妇儿今日进宫,回来得晚来不及问房门上,若是知道老夫人出门了,定然是要备好热汤给老夫人祛除疲劳的!” 宋夫人说的好听,老夫人也没有戳穿她,扶着她的手低低的叹了一声:“这人老了,有些人再不见只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母亲是去见哪位老姐妹了?” “是啊,是锦乡侯府的老夫人,听说她病了,便去看了一眼。她果然是老了,躺在床上起不来,精气神也不太好,只怕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宋夫人小心的陪着话:“母亲惦念老姐妹是好事,但也不应该亲自去的,儿媳听说锦乡侯府那位老夫人病得极重,老夫人去了若是过了病气,可叫儿媳怎么好呢!” 老夫人觉得心中一梗,有些不痛快:“行了,你事情多,就送到这里吧,让芷兰送我回去便可!” 宋夫人不甘心的应了一声是,带着一众仆从离去。平瑶重新扶着老夫人,一路送老夫人回到松明园。 用过茶,休息过后,平瑶起身告辞,宋夫人安抚拍拍她的手:“你婆婆心思重,你要在家里做什么事都要把稳着些。” 平瑶鼻头一酸,差点儿就落下泪来。不管老夫人帮她是看在江日的情分上,还是出于对一个小辈的庇护,这都是她嫁入宋家以来唯一得到的温暖。 而且她提点她的话也不是让她忍让,而是让她小心行事,想来是像母亲和江楚歌姐姐一般真心替她打算的。 目送着平瑶离开,崔嬷嬷从小厨房端了一碗姜汤来亲自服侍老夫人喝下:“外面天寒地冻的,方才又在二门外站了许久,老夫人快用些姜汤暖暖身子祛祛寒。您身子不如从前了,可折腾不得!” 第169章 以为有鬼 老夫人就着她的手喝下:“你可是疑惑我为何要替那丫头解围。” 崔嬷嬷也直言不讳:“是啊,老夫人您先前不是一直以为这桩婚事委屈了长公主,所以一直不看好少夫人吗?” 两人说着便有些感伤,提起江楚歌的身世,宋老夫人就会想起武定皇和文慧皇后,忍不住唏嘘。 “以后咱们多护着芷兰那孩子吧,静宜大抵是把她保护得太好了,没让她见识过后宅的阴私手段。也不知道这样纯良的孩子能走多远,罢了罢了,既然她是淑敏在意的人,咱们多照看着点就是了!” 而平瑶那边,她才从松明园回她与宋凌住的清风小月就迎上眼睛红红的婆婆花氏。 两人对上,花氏恭恭敬敬的给她请安:“臣妇见过长公主!给长公主请安,平瑶眼皮一跳,事出反常必有妖。花氏平时在她面前多高傲的人,居然会红着脸从她们院子出来,八成是恶人先告状了!” 平瑶眼疾手快的扶起她:“婆婆折杀我了!” 一抬头,就看见院子一脸平静的宋凌,平瑶心里咯噔一下:“景文回来了!” 宋凌倒也没有冷脸,但也没有从前热络,等送走母亲,才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就回了书房。 平瑶眼眶一红,宋凌这是听信了他娘的哭诉了,给她甩脸子了。果然,男人是不能惯的。 宋凌虽然素有才名,但不善于处理内宅之事。从小到大他只于母亲一个女人亲近,不仅仅是因为母亲在他身上花的心血最多,也是因为他从小就眼光高,不喜亲近人,一般的女人更是入不了他的眼。 这个毛病在他还是个襁褓婴儿时就被发现了,因为他不喝乳母的奶,日哭夜哭。最后逼得宋夫人不得不亲自上场。 不知是血脉感应还是什么。宋凌在宋夫人怀里竟然乖得不像话,这个发现让宋夫人欣喜,之后的十几年时间,宋凌的衣食住行就都由她一个人保持。 但她奶.水不足,宋凌又不吃别人的奶,身子的弱症就是那时候落下的。宋夫人也自责不已,早知道要自己奶孩子,她就怀孕的时候,就应该多吃点东西补补的。 因为她这个身份,家里都是备着奶娘的,哪用的着亲自喂奶,前两个儿子都是奶娘养的,第三个自然也跟前两个一样的。哪里想到他这样矜骄。 直到他五岁时,表现出惊人天赋,身边的丫鬟暗卫她:“少爷这么聪明,大抵是因为天妒英才,不怪夫人!” 见儿子越来越出色,宋夫人才慢慢接受了丫鬟那个解释,也许真的是天妒英才吧! 所以,宋凌接触过得女人,除了他娘以外,也就只有几年前在惊马蹄下的江楚歌和后来一直与他书信往来的平瑶。 他是爱平瑶不假,但他的爱更偏向于两人在一起谈诗论画,红袖添香,而不是柴米油盐。 成亲之后,柴米油盐虽然不用他们自己操心,但平瑶同他娘的矛盾,同样使他心里膈应。一个是他娘,一个是他妻子,他能做什么。 加上之前他不管不顾的求娶平瑶,已经委屈了母亲,他便只叫平瑶忍让忍让。在家里倒是''一副贤惠的样子,怎么一到宫里就忍不住端起公主的架子来了吗? 宋凌讽刺的笑笑,方才她看到自己一直高傲的娘红着眼给平瑶屈膝请安时,他一个大男人也有些受不住。 说来说去,他被追捧惯了,有些恃才傲物了,又哪里愿意承认平瑶的身份高于他。也不愿意看到家里人对平遥毕恭毕敬,他既想要一个气度不凡的知己,又想要一个贤惠孝顺的媳妇! 平瑶在院子里站了许久,眼泪终于没忍住落了下来。 珊瑚玛瑙她们一个劲儿的劝她回房:“冬日风大,公主再哭下去,这脸就该皴了!” 平瑶如同一尊石像,就定定的站在院子里,任两个丫鬟怎么劝都像是没听到似的。脑海中把母亲的话,长姐的话和宋老夫人的话过了一遍又一遍。 现在还没到腊月,搬到公主府过年也是可以的,怕只怕宋凌会想留在家里过年。 宋相那边倒不怕,成亲之前江楚歌姐姐就把公主府修葺出来,意思是什么不言而喻。成亲之后也还替她打理着,明摆着是等她回去住呢。 但是她贸贸然提出来,只怕会在宋相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一时间,她有踌躇了。她正踌躇着,就听得书房里一阵剧烈的咳嗽,这下子,平瑶哪还顾得上天人交战,拔腿就往书房跑。 宋凌身子不好,之前都是精心调养着的。但是没到换季都会病一次,也就是说,他一年四季都在病。 这次也只是平常不过的咳嗽,但是听在平瑶耳里,却无比刺耳。 平瑶进了屋子,先去顾宋凌,替他抚着背顺气,珊瑚玛瑙则是去忙火盆。 火盆拨旺了,宋凌的气也顺了,两个丫鬟自觉的退了出去。 宋凌攀着平瑶的手,脸色苍白:“你不要同娘计较,她脾气查……” 话还没说完,平瑶的泪就落下来,不似宋夫人方才的嘤嘤假哭,而是默默流泪。眼泪砸到宋凌的手上,宋凌心中一震。 平瑶只说了一句:“你都没问过我发生了什么,就听信娘的一面之词……你怎么不问问我受没受委屈!”就没声了,宋凌则是久久不能言语! 虽然现在湘竹她们已经是储秀宫的,但涉及江楚歌她们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人手。 今日休沐,江楚歌难得不用早起,但一早宫里就开始吵吵嚷嚷,她根本谁不着。 江楚歌一有动静,偌菊就打了帘子进来,昨日是她上夜,每隔半个时辰就要起床开一次窗。所以她几乎没怎么睡。 “公主要起了?可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江楚歌点点头:“可不是,一大早宫里就这样热闹!” “是啊,庆和公主的婚期快到了,宫里正忙着呢!虽然嫁妆不多,但上上下下的琐事也不少!连静宜大长公主也进宫帮忙了呢!” 江楚歌颌首:“你下去休息吧,让倚梅进来伺候吧,你这一夜也光顾着我了!” 偌菊也不矫情,道了声是:“奴婢先伺候公主净了面,等倚梅过来再下去!奴婢手笨的很,梳头上妆的事奴婢确实做不来!” 知道偌菊性子不喜静,不是手笨不会上妆,而是她这几个大宫女中,各人有各人的长处。倚梅打理江楚歌的饮食起居做得出色,几人便不在这方面花心思! 江楚歌调笑了她几句,倚梅便打了帘子进来,偌菊打着千儿告退,倚梅便接手了她的事,替江楚歌梳头上妆。 “静宜大长公主进宫了,平瑶长公主也来了,奴婢看着她脸色不错,想来最近在宋家没受什么委屈。” 江楚歌会心一笑:“我已经拜托宋家的老祖宗照顾她了,想必是不会受什么委屈的。若再受什么委屈,那便是她自己作贱自己了。若真是这样,本宫也不必在帮他了,虽然是姐妹,但人贵自尊。” 倚梅不再说话,麻利的替江楚歌挽了发髻。 江楚歌收拾好出来,湘竹已经等在门外:“公主,有好消息了!” “什么好消息?” “是西南的消息,清郡王传信回来,说郗月平定了!” 江楚歌大喜过望:“真的吗?快把信给我!” 湘竹笑着应下,从袖子里摸出两封信呈给江楚歌。两封信中,一封是清郡王写的,主要说的是西南的军情大事。 他说因为秦影的出现,替他解了燃眉之急。但是郗月原本是不会这样快平定的,也是因为郗月内部出了矛盾,他便分而化之。擒了郗月王,这才算暂时结束了战争,郗月王一倒,其他的几个王也成不了气候。 有西南守将在,收拾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另一封是君兰写的,她说她在战场上又看到了之前路上打劫的那个酷似陈氏的女人。 西南形势复杂,她怕丢了就再找不到了就跟去追查了,今年只怕不能回京过年了。 江楚歌看得直蹙眉。 “怎么了公主,可是君兰出了什么事?”湘竹的声音略有些起伏?都是一起长大的,感情那自然是不能比的。 江楚歌摇头:“事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她说要去查那个酷似陈氏的女人,本宫总觉得不安。她会在战场上见到,那就说明对方与郗月皇室有脱不开的关系。 现在想来,陈氏会被皇兄看中带回宫中,怕也不是意外。西南形势复杂,她一人在外,本宫到底不安!” 江楚歌身边的几个宫女,除了没人各有所长,但从前都是飞燕营的死士。因为本事出挑,才被文慧皇后选中来陪伴江楚歌。幼时都曾随她一同习武,追查消息本就是她们的本职,但她一人在外,江楚歌总放心不下。 而且那个女人神出鬼没,连陈氏都能被弄出宫去。可见对方本事不小,又在人家的地盘,到底双拳难敌四手。 湘竹了然:“那要不要奴婢挑几个人去西南,也好从旁协助她?” 江楚歌应下:“挑几个机灵的!” 湘竹自然是挑好的去:“公主是怀疑陈氏等人是郗月的暗桩吗?” “只怕不仅仅是暗桩,这位进了齐国皇宫,那位又能上战场,想来不是一般的暗桩!去查查也好,多挑几个得力的人帮她。” 担忧君兰的同时,江楚歌又有些期待,清郡王要回来了,秦影……也要回来了。江楚歌想着他几次立了大功,辛苦奔波的,她却没给过什么赏赐。 也是因为他是商籍,士农工商,在上流社会,户籍之间的差距比普通人家大多了。秦家是商籍,想要换成仕籍不是简单。 不能改户籍,金银财物秦家又不缺,江楚歌也想不到要赏他些什么。 而且,她私心里是不愿秦家入仕的。毕竟现在秦家已经是齐国首富了,富可敌国根基深厚,若是再有人入仕,难免不会做大,变成皇室的威胁。 况且,秦影暂时还不是秦家的掌权人,她放心秦影却不放心别人。若是到时候秦家打着秦影的旗号做坏事,那才真是恶心人! …… 苏灵巧那边忙着备嫁,静宜大长公主帮了一日的忙。晚膳是在江楚歌宫里用的,席间,静宜说起了平瑶的事。 第170章 外号 “平瑶这孩子真是,把我们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你是不知道,她回去之后又吃了一阵挂落,但宋凌说几句好话,咳了几声,她就又心软了。 听说她现在忙里忙外的替宋凌打理饮食起居,一点也不提要迁府自居的事!” 静宜气得不轻,女儿扶不起来,心痛的还是她这个做娘的。 “都是我的错,只教她诗书,把她养成了不通世事,只懂春风秋月的性子,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庆和拜别皇上,太后,长公主!” 郑麒开口叫了起身,萧亲王妃和平郡王妃笑着打趣了她几句:“庆和公主果然担得起京城第一闺秀这个名号,平日里着常服已经是美艳无双了,这一身喜服更是不凡!” 苏灵巧红着脸,适时做出羞怯的样子来。 又拜别了两个王妃和静宜大长公主,其他勋贵之家又给苏灵巧行了拜别礼。 一屋子人才说完话,就有太监说吉时到了,北燕二皇子来接新娘子了。 话音落下,宫女便给苏灵巧盖了盖头,由平郡王背到宫门口,送上北燕的喜车。 张氏倒是想让自己的儿子来背,但苏灵巧是以公主的身份出嫁的,自然就是皇家人了,容不得苏家人冒犯。 一行人送至宫门外,尉迟千叶说了几句场面话。无非是将来一定会善待苏灵巧这种话,江楚歌一笑置之。 重头戏是使臣带来的圣旨,新娘上了喜车之后,才宣出来。 旨意的大体意思是,封尉迟千叶为亲王,苏灵巧为亲王妃。 原本,这是北燕自己的事,没必要在齐国说,但当面封了王妃,也是卖给齐国一个好。江楚歌倒是不在意,都说女大外向,出嫁从夫,苏灵巧出了齐国那便是他们北燕的人。 不管是捧着还是踩着,于齐国来说意义都不大,而且,以苏灵巧的心性和脑子,别说她不会一心替齐国打算,就算替齐国打算也帮不上什么忙。 倒是尉迟千叶大喜过望:“谢父皇隆恩!”说着,往北边拜了拜,江楚歌含笑:“如此,本宫也替庆和公主谢过北燕皇帝的恩典了!” 一番仪式走下来,北燕的车马正式出发,从金陵到北燕的路途遥远,他们一路若是不出意外,也要紧赶慢赶才能到。 尉迟被封了亲王,一路心情都是愉悦。而且还是在他娶到苏灵巧之后才封的,因为他便对苏灵巧多了几分感激。 路上苏灵巧闹腾的时候,他竟难得的耐心。但回到北燕,才发现所有成年的皇子都封了王,就连刚满十六的六皇子也不例外时,尉迟千叶才知道自己多可笑。 当然这是后话了! 接亲的车队走后,郑麒与江楚歌一同到了勤政殿。 自从把郑麒交给宋凌教养之后,他就很少上朝,朝堂上的事都是由江楚歌一人做主。 现在江楚歌把他带到勤政殿来,一来是考校他的功课,二来也是把今年发生的大事给他说一说。 背过一篇《论语》之后,江楚歌给郑麒递了一杯茶。 “润润喉吧,这一年你也辛苦了!” 郑麒虽然长了一岁,看起来却瘦了一圈,想来是功课太繁重。 郑麒摇摇头:“麒儿不苦!”江楚歌欣慰的笑笑:“不过你努力些也好,等你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我就把朝政交还给你,我也能得几日清闲。” 郑麒呼吸重了些:“侄儿还小,不急着亲政!” “急不急都应该亲政的,这天下是你的,合该你管!” 说了一会子闲话,江楚歌把北燕和郗月的事简单的给他分析了一下。 “现在北边有萧家镇守,只要后方供给够粮钱,北燕暂时不用担心。倒是郗月,虽然已经平定了,但隐患尤在。 郗月情势要比北燕复杂得多,北燕人虽然晓勇,却也好对付,只要我们比他们强,打怕了也就行了。 但是郗月,轻不得重不得,光有武力不行,没有武力也不行。这中间这个度不好拿捏!” 郑麒听得直点头:“老师也给我分析过,麒儿觉得皇姑姑说得极是!” “既然如此,你就去写一篇策论。就写如何治理西南吧,也不用急,腊八之前交上来就是了!” 郑麒不解:“为何是腊八之前!” 闻言,江楚歌颇有些感慨:“因为你皇祖母在世的时候,我和你父皇读书都只需读到腊八便可歇了,待来年过了元宵再开学堂!” 郑麒懂事的点点头:“但是,麒儿不想休息!” 江楚歌布置可否:“一不休息先生可是要休息的,你也不要太心急,姑姑和你父皇都是这样过来的,你皇祖母不会无的放矢!” 正事这才乖巧的点点头,领了任务回去。 看着郑麒远去的背影,一个想法不受控制的跳进江楚歌的脑子。 这孩子这样上进,到底是为了替她分忧还是为了权力。他长得一点不像皇兄,性子也和皇兄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会不会不皇兄的孩子。 转瞬间又觉得荒唐,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脑海,陈氏是进宫一年后才怀的身孕,孩子不可能是别人的! 但陈氏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宫,那自然也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宫。 天人交战了半晌,江楚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就无法消除。 江楚歌叫了湘竹来:“你派人去查一查……皇上的身世!” 湘竹讶然:“公主是怀疑……” “也只是怀疑,暂时不要声张,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同别人提起。”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偌菊说话了:“公主让奴婢去吧,既然事关重大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奴婢知道轻重,况且,奴婢留在宫里也做不了什么!” 这倒是实话,偌菊不事女红,也不喜诗书。在宫里一群人围着江楚歌转,她确实没什么作用。 倒是她的功夫和查探消息的功夫一流,在进宫之前,是几个人中最优秀的一个。拘在宫里,倒是大材小用了! “今儿是腊八,让御膳房多煮一些给各家分发下去。” 秦太后颌首:“既然如此,哀家就先告辞了!” “太后娘娘慢走!” 淑太妃扭扭腰肢,也跟着告退离开。 江楚歌失笑。 晚膳时分,宫里的腊八粥由侍卫带着分到了京中的勋贵人家。文慧皇后在世时,江楚歌最重视的便是这腊八节。 因为腊八这日,她终于可以摆脱繁重的课业,尽力玩闹。也就是这一日,静宜会在公主府备好腊八粥,等郑元带着江楚歌去公主府。 但今年,江楚歌是不能再去公主府了! 放下手中的折子,江楚歌回了储秀宫,倚梅早已经备好饭菜。 “公主,静宜大长公主送了公主最爱吃的绿豆糕来,陪着腊八粥也算爽口。哦,对了,宋相府还送来了酱菜,奴婢觉得味道很不错!” “宋相府吗?” 宋相府的人,与她有交情的也就只有宋家老太君和平瑶了。能在腊八这日给她送酱菜的人,也只有宋老太君了! 江楚歌感念她们的心意,心头一暖:“替我多谢她们的好意!” 因着挑了几个小菜,江楚歌这一餐虽然用得简单,她却觉得无比美味。 用过晚饭,江楚歌换了一身常服,披了一件月白色大氅,坐上一辆不起眼的乌蓬马车出了宫。 腊八之时虽然已经很冷了,但街上还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江楚歌不得不齐了马车,拉着湘竹的手在人群中穿梭。 一路行到将军府外,江楚歌让湘竹去叫门。时辰还早,萧家并未落锁,大门很快被打开,江楚歌一闪身便溜进了萧家。 门房在大门处大叫:“哎,哎,这位姑娘,将军府是不能乱闯的。” 江楚歌置若罔闻,湘竹在后面打点:“咱们是宫里的贵人来找你家夫人,因为夜深不便,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你万万不要声张,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湘竹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银锭子递到门房手上。 一番威逼利诱之下,门房一脸茫然的看着江楚歌一行人往常宁院去了。 常宁院里,王氏坐在院子里绣着小孩的肚兜。 用君兰的方子调养了几个月,她现在觉得身子大有好转。最明显的便是来月事那几天肚子疼得不是那样厉害了。天冷的时候,也不似从前那样手脚冰凉。 所以现在,她对自己的未来越来越期待,最近做襁褓肚兜和孩子的小衣也越来越勤快。 王嬷嬷端上来一盏燕窝放到她面前的桌上:“小姐,时间不早了,您喝碗燕窝去睡吧!” 王娉婷依言放下手里的绣品,端起燕窝来搅动着:“将军呢?” “将军今日在兵部值夜,不回府里,小姐先睡吧,别熬坏了眼睛,若不然,等以后有了小公子,谁来给他做衣裳!” 王嬷嬷笑着打趣,王娉婷双颊飞红:“嬷嬷莫要取笑我了,孩子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王嬷嬷接过她手里的空碗,交给小丫头:“是是是,嬷嬷不说,但小姐不是说自从用了君兰姑娘给的方子之后,身子好了许多吗?” 但孩子他爹却还没影儿。 但这句话,王娉婷不会说出来!王嬷嬷也不再说,退出去准备热水给她沐浴。 王嬷嬷刚出去,门又被“吱呀”一声推开。 “嬷嬷又有什么事?” 王氏以为是去而复返的王嬷嬷,头也不抬。 江楚歌自顾自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上,一股陌生的香味钻进她鼻孔,王氏猛然抬起头。 看到江楚歌的脸又急忙跪下:“臣妇见过长公主,长公主来府上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江楚歌淡笑:“今儿是腊八,我带湘竹她们几个出来游玩。却不想大街上人满为患,我们找不到地方去,这才来了将军府。因为已是夜深,便没让人通报。” 王氏一笑置之,若是长公主真的想游玩或是裳夜景,哪里会有不方便的。 悄悄跑来将军府,只怕是有事而来。 柳氏说过那些话,不受控制的涌出来,王氏强撑笑意:“长公主要见将军吗?他今夜在兵部值夜,臣妇这就差人去叫!” 对于王氏的提议,江楚歌一笑置之:“叫他回来做什么,本宫就是在找你的!” 第171章 仙游客 “找臣妇?”王氏讶然,江楚歌没再多言,挥手招来门边的一个小宫女。 “青莲,过来替少夫人看看!” 被称为青莲的宫女应声上前,搭上王氏的手腕替她号脉。她一边诊治着,江楚歌一边给王氏解释:“君兰因为西南疫症一事,被清郡王要去了。现在也还未回京,你的身子她只怕不能再调理了,这位青莲姑娘虽然及不上君兰,但也不差。 本宫平时没机会出宫,今日既然出来了,不妨让她来看看夫人,也好对症下药。” 王氏迷惘的看向江楚歌。 “怎么,你不信本宫?” 王氏忙不迭摇头:“公主大恩,臣妇不敢怀疑。只是臣妇有一事不明?” “何事?” “臣妇与公主不过萍水相逢,臣妇也未替公主做过什么事,公主为何要这样尽力帮我!” 江楚歌早有预料,自然对答如流:“你虽未替我做过什么,但你的夫家于我有恩。萧家这一脉,就剩萧哥哥一个了,我自然能忙就忙一些。碰巧,我身边的人刚好能治你的病,不过是举手之劳,万没有推辞的道理。” 青莲肯定的点点头:“我虽然不及君兰姐姐,但这点还是不会诊错的!” 王氏喜极而泣:“长公主恕罪,臣妇失态了!” 江楚歌笑而不语,青莲留了用药量,一行人便又悄无声息的离去。 若不是桌上的那张被减过药量方子静静的躺在那儿,王氏几乎要怀疑方才那是错觉了。 江楚歌出了将军府,在几个宫女的互送下回到振兴医馆的后院。寻了她们的马车,打道回宫。 青莲是振兴医馆的弟子,因为君兰离开,暂时顶替了她的位置,在江楚歌身边照顾她的身体。 马车上,湘竹忍不住开口:“今夜那王氏对公主那样无礼,公主为何还要让青莲替她诊治?” 江楚歌哂然一笑:“她对我无礼,不过是因为萧哥哥罢了!他们的婚事是我亲自赐下的,这一天也是早有预料,我为何要因此就不让青莲给她诊治!况且,萧家也确实有恩!” 湘竹一脸茫然:“奴婢不明白!” “不明白?等你有了心上人就明白了。若你心上挂着哪个人,自然是不愿让他接近别的女人!” 湘竹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担心公主对萧将军心怀不轨啊!真是不识好歹,公主这样帮她,她还疑神疑鬼。” 江楚歌失笑:“我帮她也不是一无所求,至少有她在,柳氏不会过得太自在!” “公主莫不是还记恨那位柳氏!” 江楚歌但笑不语,手中的暖炉却被她捏得瘪了下去。 她不记恨柳氏,却也不会让她好过。 她活了近二十年,从来都不是心胸宽广之人。当年在柳氏手下吃了亏,那是她技不如人。但这笔她却是一直记在心上的,只是以她现在的身份,不屑也不好痛她计较。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柳氏一个流放的罪女,要办了她不过是轻而易举,但江楚歌不想为此脏了自己的手。 她不是最看重萧宁吗?那就让她体会体会失去的滋味儿。 “王氏是个聪明人,本宫也不是白白帮她。” …… 翌日,郑麒交上了一篇策论,题目正是如何治理西南。 他在策论中提到,郗月已经平定,自然要划进齐国的版图。不妨就依着别的地方,在郗月设立州府,由齐国的官员做督使。 同时重用郗月旧贵,安抚民心。 江楚歌看过满心欣慰:“麒儿,倒是比我和你父皇都聪明,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见解!将来必成大器!” “皇姑姑过奖了,这一切都是老师的功劳。” 江楚歌也不点破他的谦虚:“既然如此,就按照皇上的意思办吧,明日早朝,皇上亲自下旨,亲自选信得过的人送去郗月。” 郑麒不可置信:“真的吗?我可以吗?” 江楚歌失笑:“你是一国之君,这天下本来就是你的,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 腊月初十,齐国的小皇帝下旨,把原郗月国设置为郗月府,归入齐国版图。由齐国的官员监管,原郗月旧贵治理郗月。 同时派出文化使者,教授郗月人如何耕种。 旨意一出,满朝哗然。 郗月已经平定,齐国接管郗月那是预料之中的事,他们惊讶的是,这旨意不是由长公主发出。 倒是由那个七八岁的小娃娃下旨。 莫不是江楚歌长公主对那个位置真的没有野心。 但他们也仅至于猜测罢了。 真正热闹的,是那几个被皇帝亲自下旨钦点到西南做都督的人。 这事本来是好事,但现在已经腊月了,若是按照皇上的意思,现在就出发,那年都不能在京中过了。 况且现在天寒地冻的,若是在年前到不了郗月,那就只能在路上过年了。 家里的妻子老母哪里愿意,留不住人,自然就怨起了下旨之人。 “那小皇帝也真是的,这寒冬腊月的,就不能过了年再出发吗?” 好在男人们是拎得清的,倒也没有含糊:“这话可说不得。皇上年岁虽然不大,但他毕竟是皇上,不是咱们可以置喙的。再说了,国家大事,不是你们这些女人搞得懂的。” 抱怨归抱怨,该收拾的行李还是要收拾的,不过个把时辰,各家就收拾好了箱笼。 第二日,几辆马车就带着皇帝的重托,像郗月驶去。 督使走后,京中的年味渐浓,终于在腊月二十五这一日,清郡王和秦影轻车简从,压着郗月王进了京。 清郡王进京那日,京城下起了大雪。 江楚歌和郑麒亲自带了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清郡王一身白色战袍,面容坚毅。秦影一身白色袍子,隽秀无双。远远的看到城门,他便主动退到清郡王身后。 两人虽然都身着白衣,但一刚一柔各有千秋,看得京城多少少女失了神。 看到江楚歌之后,清郡王驱马过来:“臣郑玕不负长公主所托,终于平定了郗月叛乱。” 江楚歌亲自扶他起身:“郡王叔请起,平定郗月利国利民,您是齐国的大英雄。应该是本宫谢你才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客套着。 就在这时,突然从城内冲进一群百姓打扮的,抡着武器就杀将过来。 对方目标明确,一是郗月王,二是江楚歌。 至于其他看热闹的人,也没能幸免,对方一动手,就有不少百姓被牵连。 眼看一个村姑模样的人就要杀到江楚歌身边……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原本置身事外的秦影突然出现在江楚歌身后,把人一拽,拽进自己怀里。江楚歌扬手,手腕上的暴雨梨花针飞射而出。 也因为秦影的这一拽,江楚歌躲过刺客的刀的同时也让她的暗器威力大减。让刺客有了躲避的机会。 一时间,几人都变了脸色,秦影是讪讪,江楚歌是震惊,刺客则是大惊失色。 但惊讶也只是一瞬间,暴雨梨花针虽然杀伤力大,但只能使用一次。而这唯一一次机会已经被用掉,虽然多了一个秦影但在她眼里,这个书生模样的人实在构不成什么威胁。 电光火石之间,心念急转,刺客又提剑刺来,秦影脱下身上的斗篷把江楚歌一裹护到身后,自己上前与刺客搏斗起来。 江楚歌劈手夺过刺客的一把刀,加入了战局。她招招致命,步步紧逼,很快刺客就疲于应付。此时,湘竹和倚梅也突出重围,聚到江楚歌身边。 和金吾卫一同围成了一个小圈子。江楚歌亲自收服了那刺客。 那刺客见无法杀了江楚歌也不打算苟活,但她还未咬上,江楚歌就把刀柄塞进她嘴里,让湘竹卸了她的下巴。 “把人带回去,不要让她死了!” 那刺客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嘴里呜呜的叫着。江楚歌懒得管她,忙着安排人去收拾残局。 郗月王的囚车外,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刺客的也有侍卫的。更多的是无辜百姓的尸体! 除了普通的百姓,随着来观礼的官员家眷也死伤不小。刺客杀红了眼,才不管你是什么人,所以有不少小姐贵妇遭了殃。 今日这一遭,江楚歌早有预料,也特意多带了侍卫。郗月王被擒,郗月正乱,接受招安的人不多,更多的则是流窜在各处,准备着时不时给齐国捣捣乱。 但江楚歌没想到对方这样没原则,连老弱妇孺平民百姓都不放过。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这一次以郗月旧部惨败收尾。江楚歌看着士兵们收拾残局,声音冷冽:“今日是我齐国的大日子,却被郗月乱党搅了。现在郗月王被擒,其他人已经伏法,对于投降的大多数人,本宫与皇帝不打算追究。而这些捣乱的乱党,本宫与皇上都不会轻易饶恕。” 侍卫们收拾了残局,让百姓们认了熟识之人的尸体,剩下的那些便是郗月的刺客无疑。 江楚歌站在城门处,神情冷凝:“把这些乱党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喂狗。至于活着这些,通通杀了!” 她用铁血手段处置了残党,稍稍安抚了百姓们。 城门大开,迎清郡王进了京城。 一回宫,江楚歌便让湘竹去审问带回来的那个侍卫:“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要从她嘴里挖到有用的消息!” 虽然在城门口她下令处死了所有被擒的刺客,但那些只是多数,少数几个像头领的,都被湘竹塞进了回宫的马车。 湘竹应是:“奴婢一定会给公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 诏狱里,一间漆黑的小屋里,几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被铁链拴在墙上。 诏狱是金吾卫审问犯人的地方,独立于六部之外。一般进了诏狱的人,非死既残,就没有人能一个全须全尾的从诏狱的大门出去。 墙上燃着一盏铜油灯,明明灭灭的灯火下,金吾卫的面具犹如鬼魅。这一点光亮对于被铁链锁在墙上的人来说,还不如没有。 湘竹脸上挂着笑,一步一步的向中间那人走过去:“金珠,好久不见了!” 那为被称为金珠的女子,面无表情,头都不抬一下。 湘竹倒也不恼:“你不答话也无妨,索性,我也不想听你说废话!” “那你想听什么?” 第172章 流浪儿童 湘竹的笑容加深了些:“我想听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包括陈美人,以及那位长得同陈美人一模一样的人!” 金珠讽刺的笑了两声:“哪有什么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从头到尾我都只知道主子一个人!” 湘竹不为所动:“金珠姑娘最好不要嘴犟,如若不然,你会后悔的!” 金珠一脸不屑的转过脸,湘竹冲身后的两个金吾卫扬扬手:“用刑吧!” 于此同时,承德殿内却是一派歌舞升平。 虽然白天出了一点岔子,但今夜的接风宴却依旧照例举行。 而带着军功回来的清郡王,就成了一众人追捧的对象。 那些白日里逃过一劫的闺秀们,抛去平日里的矜持,又是歌又是舞,只盼望能引起这位清郡王的注意。 而那些遭了殃的,抱憾错过了这次能引起齐国最好的金龟婿注意的机会。家人有来的,免不得酸几句。 而这一切,都引不起郑玕的注意,引起他注意的,是那位坐在左次首的太后娘娘。 他对秦太后的印象,只有那次秦家逼他娶秦元元之时,秦南说的那句话。 他说:“秦元元有太后娘娘撑腰,不容清郡王轻贱!” 当时他不甚在意,三言两语的打发了秦南,但心里却好奇他口中那位替妹妹撑腰的太后娘娘。 他接触过得女人不多,因为秦南的话便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位秦太后是蛮不讲理,再不然就是颇有心机的样子。 没想到,却见到一个满身清华,一脸淡然的清丽女子。 郑玕一时来了兴趣! 没想到她倒是个顽强的人,上次吃了蹩不说,现在又站在了宫女,对着清郡王抛媚眼。 江楚歌目光往后移,就看到角落里一身白衣的秦影。 秦家再是太后的娘家,也只是商贾,比不上在朝为官的仕族,平日里不显,这种场合就显露出来了。不管他们在人后如何富贵,在宫宴上也只能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穿的也只能是素色! 触及到江楚歌的目光,秦影笑着冲她举了举杯,江楚歌回他一笑。 秦元元表演了什么江楚歌没注意,但之后掌声雷动江楚歌却是知道的。她探究的忘向清郡王,却发现他双目放空,不知在看何处。但绝对不是殿内一脸娇羞的秦元元就是了! 之后秦太后照例给了赏赐,江楚歌也让倚梅给了赏。 一场宫宴,结束在一片歌舞之中。 从承德殿回到储秀宫,还是没湘竹的消息,江楚歌重重的握了握座椅把手,心里七上八下。 今日刺杀她的那个刺客她是认识的,皇兄还在世的时候,她没少见到。只是她的一般都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但她的眼睛却让江楚歌忘不了。 因为在陈美人讥讽其他的宫妃的时候,她的眼里总是闪着一种自得的笑意。因为时常遇到陈美人与其他宫妃冲突,所以江楚歌也就记住了她的眼神。 她叫金珠,是陈氏的贴身侍女,听说从小就跟着陈氏,算是陈氏的心腹。 自陈氏出逃之后,她就下落不明,甚至是陈氏横死,都不见她的踪影。 今日第一眼看到她,江楚歌就认出她来,索性将计就计捉了她。 她是陈氏的贴身侍女,现在却跟着郗月余党一起刺杀劫囚,这意味着什么?江楚歌心中早有猜测,却需要一个证实! 就在她失神之时,秦影堂而皇之的进了储秀宫。 今日江楚歌那一手,让他好不惊讶。他知道江楚歌神通广大,却没想到还身怀绝技,一个训练有素的侍卫在她手下都过不了几招。 秦影虽然没接触过杀手,却能看出来江楚歌的武功路数与那刺客似乎是一个路数而且招招都恰好能克制那刺客的攻击。要么她是久病成良医,被刺杀的多了,自己知道如何防御。要么,她自己就是受过训练的刺客。 今日有金吾卫在,江楚歌的表现很少有人看见。 但不管江楚歌是什么身份,对秦影来说都没有关系。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狠戾也好,善良也好。他对江楚歌都很欣赏。 在秦影的灼灼目光下,江楚歌的思绪终于被拉回来。 “你……你怎么来了!那个,今日的事情多谢你!” 秦影脸一红,卷着手咳了两声:“那个,说起今日之事,我还要对你说声抱歉。若不是我多事,你的暗器也不会发虚了,害你又费那么多功夫!” 江楚歌脸色讪讪,一时两人都不说话。 正在此时,连翘的声音响起:“湘竹姑娘回来了!秦公子与公主在里面呢!” 湘竹脚步一顿,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既是给公主和秦公子时间,也是打算沐浴更衣之后再去见公主。诏狱里尽是污秽,她不能冲撞了公主。 秦影端正坐姿等了片刻,却听到脚步声往西厢去了。当下便放大了胆子,一把将江楚歌捞到怀里,飞快的在她唇上偷了个香。 江楚歌双颊飞红,柔柔的推了秦影一把:“湘竹来了,你不要这样!” 秦影也不答话,仍旧抱着怀中的人儿,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直到一刻钟之后,再次想起一阵脚步声,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今日我不出宫,明日我开看你!” 江楚歌颌首,秦影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之后,心满意足的离去。 湘竹沐浴之后,换了一身竹青色长裙,配一件天青色的夹袄,见秦影离开,才进了江楚歌的寝殿。 “公主,审出来了!” “哦~她怎么说?”一听有了消息,江楚歌立时来了精神。 湘竹一五一十的把金珠招供的话转述给江楚歌:“她说陈氏是郗月暗桩,与那位长得相似的女人是双胞姐妹。两人一起被郗月皇室培养出来,准备送到齐国做钉子。 之前先帝在木叶城见到陈氏并不是偶然而是郗月王精心设计的。因为两人长着一张一样的脸,所以在人前一直都是以一个身份存在。 当时陈楚楚爱上了组织的另一个暗卫,两人私定了终身。同时也对那郗月皇室生了异心,所以才会有陈楚楚的屡屡逃跑。 而对象绝不是什么黄员外,她明面上的身份,只是捏造出来的。要给她捏造一个负心的未婚夫并不是难事。 之后,怕陈楚楚坏事,陈妍妍顶替了陈楚楚的身份。在被先帝抓回去之后,乖乖的跟着到了京城,一路进了宫。 在宫里这些年,陈妍妍一直和组织保持着联系,为了防止她离开的时候陈楚楚坏事,才会把她安排在陈楚楚身边,既是辅助,也是监视! 陈氏从宫中逃跑之后,她就与陈氏走散,再次回到陈妍妍身边!” 江楚歌面无表情的听着,脑海中回忆着皇兄与陈氏从相遇到纠缠的细节。 无奈当时她并没有参与,她所了解的也只是从郑元的三言两语中推测而来。实在分辨不出金珠说的是真是假! “那除了这些,她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是陈妍妍给先帝下的毒药。” “是!” “另外,让飞燕营盯着京城的人,一家都不要放过!这几天让金吾卫以抓乱党的名义挨家挨户的搜查!” “是!” …… 与此同时,定国公府。两个小丫鬟端着吃食绕过后院,嘴里抱怨不住:“知道那些客人是什么身份吗?好大的架子,日日都半夜三更才要吃饭。我白日可还在二夫人院子里领着差事呢,这白天晚上的睡不好,脸上都长痘了!” 一旁的同伴听着,轻轻的勾了勾唇,出言安慰:“你就别抱怨了,谁叫咱们是丫鬟呢,丫鬟应该做的就是伺候好主子!” 小丫鬟瘪瘪嘴:“还是春杏姐姐你看得开!” 被称作春杏的丫鬟对她报以一笑,穿过一个月亮门,就到了一处荒宅。 方才还聒噪不休的小丫鬟立马安静了,不谢痕迹的往春杏身边靠了靠:“春杏姐姐你不怕吗?” 春杏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怕什么?” “听府里的小厮说,这荒原闹鬼!” 春杏忍俊不禁:“别乱想,若是真的闹鬼,国公爷就不会把客人安排在这里了!” 两人在荒园里走了几步,看到前面屋子里的亮光,便乖觉的把食物放在空地上。然后逃也是的离开。 荒园里有客人,春杏是听小桃说的。小桃是二夫人院子里打理花草的粗使丫鬟。 虽说她是在二夫人房里当差,却并不算二夫人的人。所以才会被点到来给废园子里的客人送饭。 但因为这些客人总是昼伏夜出,她一个粗使奴婢,白天夜里都要做事,免不了忙得团团转。 熬了眼睛都红了,自然引起了春杏的注意。小桃心思单纯,春杏关心了几句,便把事情合盘托出。春杏便顺坡下驴,提出陪她一起去送饭。 小桃胆子小,自然是忙不迭的应了! 但是今日没见到那些客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春杏心有不甘。但那些客人是定国公亲自安排的,她不好惊扰了,只能按下心中的好奇,等下次机会! 马上就是年关了,京中越来越热闹。大街上叫卖年货的声音此起彼伏,郑玕一身常服带着郑安在街上闲逛。 到悠闲的是郑玕,身后的郑安怀中却抱满了东西。 “郡王爷,宫里已经赏过年货了,王爷要是觉得缺什么,交代采买的人去做就行了,何必亲自上街一趟!” 郑安苦着个脸,怨声载道。郑玕不以为意:“宫里的东西虽然好,但大多千篇一律没有新意。倒不如民间的东西来的新奇有趣,江楚歌年纪轻轻的,就整日板着个脸,未免太无趣了些。” 郑安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郡王你真的是为了给长公主送礼物吗?太好了,郡王你终于上进了,奴才就说嘛,您是长公主的皇叔,本该是最亲近。没道理做个闲散王爷的,更何况您还为国立了大功。理当于长公主亲近!” 郑安正说得起劲儿,就被清郡王敲了一个爆栗:“聒噪,本王做闲散王爷怎么了,难不成还少了你们吃穿不成!” 郑安捂着头,小声的顶嘴道:“在府里倒不愁吃穿,但在外行走总是让其他王府的人轻视……” “就你话多!” 意识到王爷生气了,郑安乖觉的闭了嘴。 第173章 大洗盘 腊月二十八,清郡王给宫中送了年礼。 朝中已经到了快封印的时候,江楚歌忙得脚不沾地,要听都察院上报上来各地官员的政绩。 就连每日的饭菜都是送到勤政殿用的。今日忙到日落也才将将看完各地都查御史送来的折子,乘着夜色回到储秀宫之后才听说清郡王送了年礼来。 江楚歌稀奇得不得了,这个清郡王性子一直都是冷冷的。小时候或许大家在一块儿玩闹过,但之后大家都懂事了,便没再玩在一处过。 清王一脉,功高震主,所以不宜太过高调。情意归情意,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以彼此的身份是不能走得太近的! 所以清郡王送来年礼,江楚歌才会觉得稀奇。 “拿出来看看吧,清王叔都送了些什么来!” 倚梅“欸”了一声,从库房搬来了大大的一个箱子。 “清郡王府送来了一大车呢,但出于礼数送了一份去了慈宁宫那边。饶是如此,咱们得的也多得吓人。奴婢们怕东西太贵重,不敢乱翻看,都等着公主回来过目呢!” 江楚歌忍俊不禁:“你们多心了,清王叔可不会准备什么贵重的东西。” 一屋子奴才满脸茫然,江楚歌命人打开了箱子。倚梅好奇的探头过去,待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后,失望的耷拉下脑袋。 “公主还真是料事如神……” 江楚歌失笑。 清郡王府送来的东西多,但只是些新奇玩意儿,有九连环、鲁班锁、驱邪避祸的香囊、两个泥塑的小人……还有一个被改动过的风筝。 那风筝的画面是一只惟妙惟肖的凤凰,做得甚是精美。 但更用心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风筝上的琴弦。听说这种风筝放高的时候,风吹过琴弦会发出如凤凰鸣叫的声音。 另外,还有一个细长的匣子,打开来,里面装的却是一根冰糖葫芦。江楚歌忍不住咬了一口,酸味儿在嘴里蔓延开来,心里的涌上一抹暖意。 江楚歌为清郡王一番用心而感动,殊不知她只是为人做了筏子! 以此同时,慈宁宫的秦太后也因为清郡王送来的年礼发愣。彩鸢心直口快,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这清郡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逢年过节送个年礼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他送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来做什么?” 秦太后倒是淡然:“听说储秀宫那边,长公主收的也和咱们宫里的一样。我倒是不好奇他怎么会送这样的东西来,我好奇的是,他为何要给咱们送年礼。论起来,咱们与清郡王府从来没有交情。” 彩鸢不以为意:“许是因为娘娘你是太后,郡王爷要送礼物进宫给长公主,总不好越过你去!” 秦氏不置可否:“皇上才是宫里最尊贵的人,若真是怕失了礼数,为何甘泉宫没有?” 她这样一说,倒是让彩鸢犯了难:“那会不会是因为府里?之前不是还有传闻说清郡王府要与秦家结亲,而结亲的对象正是二小姐。” 秦氏心中一睹,提起窦姨娘一脉,她心里就憋得慌。仗着秦南的宠爱,窦氏母子在府里作威作福,现在有她这个太后在,抬的抬,压的压,还勉强能制得住她们。 若是秦元元真的成了郡王妃,只怕唐氏好不容易得来的优势又要被压下了! “怎么,现在又旧事重提了吗?” “是啊,听送东西给夫人的宫女回来说,现在外面又有了传言。说接风宴那一日,二小姐一舞搏了清郡王的好感。” 秦氏呲笑一声:“窦氏母女心还真是大,她们是认定了清郡王了吗?但是比起有战功的郡王府,秦家的门第就低了些,也不知道窦氏母女能不能求仁得仁。” “是啊,现在清郡王已经成了京中炙手可热的夫婿人选,盯着清郡王妃位置的人可不少!” 现在齐国没有皇子,皇帝年纪又还小,所以,清郡王就成了贵女们最中意的人选。 不说家世如何,就单单有这样一副皮相,也足够久居闺阁的女子动心了! 秦氏懒得再提,实在是比起其他官宦之家来,秦家委实算不得什么。 “秦亭被送回秦阴老家族学念书,接回来了吗?” “接回来了,本来老爷大怒,让大少爷回老家族学念两年书的。但是到了年下,老爷架不住窦夫人苦苦哀求,便松口接大少爷回来了!” 秦氏忍不住讥笑一声:“什么叫架不住窦氏的苦苦哀求,只怕老爷他心里也想接大少爷回来的吧!怪不得最近慕儿那样清闲,虽以到年下,却还有时间往宫里跑。对了,把少爷送来的东西挑一些好的送去给长公主!” 这几日因为秦亭回家,秦南有心培养,也是为了锻炼他,便把所有的账薄拿到了书房。亲自带着秦亭看账本,倒让秦影没事可做,日日闲着往宫里跑。 但是江楚歌前朝的事儿却不少,秦影跑了几趟都没见着人。 彩鸢应了声,挑了一盒成色上好的南珠送去储秀宫。 …… 甘泉宫里,郑麒做完功课,储秀宫送来的东西才被送到他面前。 “皇上,今儿个清郡王送了年礼进宫来,这是储秀宫的,长公主让倚梅送来!” 郑麒平时再少年老成,却也是小孩子心性,正是爱收礼物的时候。 正在他捧着鲁班锁爱不释手的时候,身边的老太监突然说了一句:“只是这清郡王府送来年礼,为什么只送给长公主和太后娘娘,独独漏了皇上。虽说现在朝堂后宫是长公主和太后娘娘做主,但皇上才是最尊贵的人!他这样越过皇上去,到底是居心何在啊?” “别胡说八道,这东西一看就是孩童的玩具,储秀宫来的人不是说了吗?清郡王是一并送去了储秀宫,皇姑姑贪玩,这才会先挑过才送来! 皇姑姑是长辈,朕应该孝敬她的!” “可皇上到底是皇上……” “闭嘴,不许胡说八道!” 郑麒到底是皇帝,他冷了脸,那老太监也不敢再多说。 但怀疑的种子落进了心中,便是在郑麒心里扎了根! 江楚歌没想到自己为清郡王周全的一番心思,不仅没能打消了郑麒对清郡王的疑心,反倒连自己也受了牵累。 郑麒身边伺候的,有不少人是从前宫里的老人。因为那些人是先帝钦点的,江楚歌考虑到郑麒同时失了父母,为了顾及他的感受。查了他们的背景觉得没问题便将他们给郑麒用了。 却没想到,甘泉宫的总领太监却是个心大的。 从郑麒开始念书起,就时常在郑麒面前挑拨他与江楚歌的关系。加上陈氏的事,现在江楚歌与郑麒的关系还不如从前。 只是现在郑麒越来越沉得住气,就算心中有千分万分的恨,也不会当着面表现出来。 江楚歌一直对郑麒不亲近,便也没发觉他的疏离冷淡。 郑麒心中膈应,把玩了一会儿,也就把鲁班锁扔回箱子! “收入库房锁起来吧!” 那老太监热络的应了一声,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小兔崽子们,派愣着干什么呢,快抬下去啊,别放在这里碍了皇上的眼!” 江楚歌在湘竹的搀扶下,走进了一个亭子,那亭子正是当日恐吓尉迟嘉和,吓得她急火攻心,病重回国的亭子。 湘竹后知后觉,想提醒江楚歌挪一个地方:“公主,咱们到别处去坐坐吧,这里死过人,不吉利!” 江楚歌倚着一颗柱子,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居然跟我说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话,那人还是你亲手放上去的,你怕什么!” 湘竹沉思着,正想反驳两句,却发现江楚歌已经靠在亭柱上睡过去了!湘竹无奈的摇摇头,看了看四下无人,便打算回去给她拿一床毯子。 却不想,湘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进了江楚歌容身的亭子。 来人一身白色斗篷,容姿隽秀,只是眼角淫邪笑容破坏了这份美感。 江楚歌醉眼朦胧,看不清来人的表情,一个依稀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便以为是秦影。 于是似嗔似娇的嘟囔了一句:“你来啦!” 她双颊桃红,樱唇半开,慵懒的倚在亭柱上,风光撩人。 秦亭觉得喉咙发干。 他虽然被罚回老家族学读书,但族学那些老学究哪里是他的对手,加之他又是嫡系的长子。 谁敢真的拘着他读书,所以在祖宅的一年,他名为潜心读书,实则过得骄奢淫逸。日日出没于花街柳巷,甚至了一个外室。 秦阴的官员,收了秦家不少好处,为此对秦亭的荒唐行为也睁只眼闭只眼。更何况,就算没有利益关系,他们也不敢动秦亭。毕竟秦家还有一个太后顶着呢! 不过是个被养坏了的公子哥,平时逛逛窑子,喝个花酒于他们无碍。做得出格的也不过是强迫过几个姿色尚佳的平民女子。但秦家财大气粗,最后这些事情都被遮掩过去了! 那些失了女儿的人家,收了钱也就不做声了! 但是在秦阴过得再好,秦亭也始终惦记着京城的繁华。在秦阴虽然自由,但总比不上京城富贵。秦阴的女子也大多粗鄙,不如京城的来得娇媚。 尤其是他自恃阅女无数,被没见过哪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个长公主的! 虽然第一次见面江楚歌就打了他,但对于他这样的公子哥来说,投怀送抱的女人多了,这样不对他不屑一顾的人反倒更有趣。 今夜他能够进宫参加除夕夜宴,是秦南一力要求秦影带上的。 本来以秦家的门第,就算有一个太后,也不至于有两个名额进宫参加宫宴。 秦影能来是因为他屡屡为国立功,秦亭能来,便是因为秦南对秦影施压。 说既然他有功在身,那秦家的这一个名额不如就让出来给秦亭。能参加宫宴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秦亭若是能结识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将来平步青云也指日可待。 但是今日宴会上,秦亭并无心与人结交,而是一心盯着江楚歌。见她似有醉酒之意,便悄无声息的跟了出来。 他不知道长公主为何这样热络,只是一心因为她的一句撒娇,就觉得血气上涌。 淡淡的“嗯”了一声! 江楚歌一喝多了酒,流氓本性就显露无疑。此时她以为面前的人是秦影便无所顾忌。 第174章 小萝卜头们 “你过来,替我揉揉,我头疼得很!” 秦亭以为自己的听错了,激动得手脚发抖。三两步奔进亭子里,江楚歌伸出手来一把将他拉到身边:“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像个娘们儿似的。” 秦亭心头发热,色胆半天的拦住了江楚歌就要吻过去。 江楚歌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不似秦影平日的清冽,便觉得有疑。反手去推:“你是谁?” 秦亭既已抱住她,哪还肯放手:“你在等谁?不过,管你在等谁,现在既然被我碰到了。不如就成全了这桩好事,少爷我也一表人才,绝对不会委屈了你!况且,我也不在意驸马是不是上门女婿,你若是招了我为驸马,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秦亭说着话,嘴里浓重的酒气熏得江楚歌一阵恶心,差点就呕出来。 秦亭被江楚歌挣扎得烦了,横劲儿上来,用尽全力挥了过去。 但他的巴掌还未打到江楚歌的脸上,就被一只手紧紧的握住。 秦亭抽了两下抽不动,恼羞成怒:“你放手!” 秦影脸色阴沉,狠命的握住秦亭的手腕,秦亭上窜下跳,甚至搬出秦南来压他。都没能让秦影松开他。 秦亭没有耐心,忍不住破口大骂:“秦影你这个小杂种,你给我放开。你若是再不放手,小心爷对你不客气?” 秦影冷冷的看着他:“哦~,你倒是说说,你打算如何对我不客气!” “这夜深人静的,人人都在承德殿内宴饮,就你一个人在外游荡,你说说你有何居心。而且……而且你还拐了长公主,想趁她喝醉了对他不轨,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放不放手!” 秦影眼里风云涌动。 “你敢胡言乱语一句试试,小心我让你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亭被他的气势吓得瑟缩了一下,随即又跳脚:“怎么,你心虚了?莫不是你真的是来与长公主幽会的?好啊你,居然长公主!” 秦亭说到最后,又觉得心里有些不痛快,长公主连正眼都不愿意看她一下。居然会私下里与秦影相会,还那样亲热的唤他,还叫他替她揉额头。她二人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是他误会了,还是她二人真有私情! 自然把两兄弟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期间,秦亭对秦影软硬兼施又口出狂言。秦影却只是满眼杀机的看着秦亭,直到秦亭想出声叫嚷,她才出手制服了秦亭。 同时,心中的天平也偏向了秦影这一边。不仅因为长得好看的人更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还因为秦影是公主相信的人。 湘竹扶起江楚歌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影想着今日之事虽然不是秦影所为,但也是秦家人做的。 天下乌鸦一般黑,秦影此次没做,也许是因为秦亭抢在了前头他不好下手,这才没有动手。这样的人放在身边,说不定会不会有危险。 短短几步的距离,湘竹心里打了好几个腹稿,想着怎样开口提醒公主比较合适。 哭过秦亭的时候,本欲打算叫人把他绑了,却被秦影拦住:“万万不可,这狗东西敢动江楚歌死几十次都不为过。只是若是人在宫里出了事,难免让人怀疑,若是叫有心拿住此事做文章,坏了江楚歌的名声,那才得不偿失了!把她交给我吧,只要我在秦家一日,就不会让他好过!” 湘竹转念一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也好,那这狗贼我就交给公子了,希望公子好生处理,给公主一个交代!” 秦影颌首:“湘竹姑娘尽管放心就是,我会斟酌着处理!” 江楚歌的酒劲上来,身体越来越重,湘竹有些撑不住,身边又没有别的人在。就这样扶着她与秦影说话实在累得慌,便不打算与秦影多言,扶着江楚歌就转头往储秀宫方向去。 秦影看了半晌,终是忍不住,疾步上前,将江楚歌拉到自己怀里。把她的重量全分到自己身上来:“湘竹姑娘,今日之事是我来得晚了,才让公主受了惊。秦影在这里先给湘竹姑娘陪个不是,但是能否让我送江楚歌回去。至于这个狗东西,不如请湘竹姑娘叫几个人将他送到宫外。 秦家的马车在宫外侯着,将他放到马车上便是。等我送公主回去之后,再来处理!” 湘竹心里是有些不愿意的,虽然公主与秦公子亲近。但秦亭的例子让湘竹对秦影也有了怀疑。 但秦影有话在先,况且今日若是她多留一个心眼,不留江楚歌一个人在亭子里,也不至于让她受欺负。 想到这一层,湘竹虽然不放心,但也只能应下。再则,储秀宫还有其他人在,秦影送公主回去,晾他也不敢胆大妄为。 “是,秦公主好生送公主回去,奴婢会替你把这狗东西送到宫外去!” 秦影打横抱起江楚歌快步像储秀宫走去。 今日他看到江楚歌出宫,本是想跟出来看看。只是他晚了一步,出来之后便丢了踪迹,他走了几步冤枉路,这才来晚了。 想到秦亭差点就得手,秦影就恨意翻涌。 他怎么敢? 从前秦亭怎样,秦影都不在意。因为秦亭越是沉迷于酒色,对他来说就越是有利。 他初到异世,没有那个能力把窦氏母子斩草除根。等有那个能力的时候,又不想对这样的人下手。 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秦亭,没想到差点让他悔恨终身。 秦影把江楚歌送到储秀宫,倚梅带着两个小宫女迎了出来:“秦公子,公主这是怎么了?” 秦影把江楚歌放到里间的床上:“没事,你家公主只是喝醉了,你照顾她就好了。今日宫宴,宫里人多,我的身份不好在储秀宫多留,未免落人口实。” “是,秦公子慢走!” 秦亭的事,秦影未打算告诉倚梅。储秀宫里,未必没有别人的探子。他这个时候说出来,那就是真的落人口实了。 秦影离了储秀宫,在御花园里遇到湘竹,免不了要同她对一对口风。 听了秦影的打算,湘竹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多谢秦公子,同时也希望秦公子守口如瓶,今日之事有损公主名声,秦公子需得谨慎处理才是!” 秦影一一应下,辞别湘竹便一路赶往承德殿。悄悄在秦氏耳边说了几句,秦氏应下之后,秦影便向郑麒告退。 “启禀皇上,因家兄贪杯,不小心多喝了几杯。现以出宫去了,还请皇上恕罪!” 郑麒颌首:“如此,你也跟着去照顾吧!” “谢皇上隆恩,草民告退!” 秦影告退之后,郑麒的嬷嬷也劝郑麒回宫休息:“皇上,时辰不早了,您今日也喝了不少酒,还是去休息吧!” 郑麒看了江楚歌空空如也的位子一眼,忍不住问了一句:“皇姑姑呢,去哪里了!” “回皇上,长公主喝醉了酒,出去醒酒了!” “也好,那大家都散了吧!” 皇上发话了,众人自然是也没有留下去的道理。于是该掺的掺,该扶的扶,很快便三三两两的离开。 郑麒再次看了一眼江楚歌的位置,闭了闭眼:“傅嬷嬷,朕累了!” 傅嬷嬷一听皇上困了,当时立马招了太监宫女来,把郑麒拥上轿撵。 甘泉宫离承德殿近,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傅嬷嬷招呼宫女们替郑麒沐浴更衣,服侍他睡下。 熄了几盏灯之后,便悄无声息的退到门外守着。 看着里面的人睡熟了,才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皇上虽然表面上看着乖巧,可他到底是皇上。身份尊贵不说,心思还多。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整日里战战兢兢。 今日皇上走之前,看了几次长公主的位子,似有发怒的征兆,还好,没闹什么事就睡下了! 一改从前的清新淡雅,美得更有侵略性。红白两种颜色在她身上不仅不显得突兀,倒有一种难得的调和。 才收拾完出来,湘竹就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奴婢失职,不该独自一人把公主丢在亭子里。导致公主差点被奸人所害,奴婢有罪,请公主责罚!” 湘竹不说还好,她这一说江楚歌昨夜的记忆就翻秦倒海的涌出来。 “罢了,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让多带人的,秦影有说怎么处理秦亭吗?” “是,秦公子说只要有他在秦家一天,就不会让秦亭好过!” “知道了,你下去吧!” 江楚歌昨夜虽然喝醉了,但秦亭搂过来的时候她还是认出来了。若不是当时她实在没力气,恨不得当场杀了秦亭泄愤。 但是现在清醒过来,倒是觉得秦影说的有道理。 秦亭进宫参加宫宴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要是在宫里出了事,总不好交代。 倒不如让他平平安安的回秦家,要真有心收拾一个人,还怕没有机会吗? 趁两人说话的空档,倚梅在小厨房准备了几个爽口的小菜。江楚歌昨夜喝多了酒,今早最好是吃一点养胃的清淡的。 江楚歌正要用膳,外面就响起太监的唱喏声:“皇上驾到!” 江楚歌刚才拿起的碗筷又放了下去,准备起身接驾。倚梅和湘竹相视一眼,有些疑惑。 平日里,郑麒在江楚歌面前从未摆过架子,现在猛然拿上劲了,所以她们一时有些不能接受。 但江楚歌心里一直都清楚,在皇家要先论君臣再论君臣再论亲情。遑论,郑麒与她也说不上什么亲情。从前就没有,更何况现在他身世成谜,在没查清楚之前,她都会提防着。 储秀宫里很快就跪成一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郑麒从轿撵上下来,忙不迭扶起江楚歌:“皇姑姑何必行此大礼,如此是折杀侄儿了!” “你是君,我是臣,我拜你是应该的!” 把郑麒迎进主殿,江楚歌让倚梅重新上了几个菜。 “皇上许久没来储秀宫吃过饭了,倚梅多去准备两个菜!” 郑麒附和着笑:“是啊倚梅姐姐,自从尝过你的手艺,朕就觉得御膳房的菜难以下咽。要不是因为你是皇姑姑的可心人,朕都想让你到甘泉宫去伺候了!” 倚梅连到不敢,江楚歌笑着叉开了话题:“你要是觉得储秀宫的饭菜好吃,那就多来几次。自从庆安回公主府过年之后,这储秀宫啊就冷清下来了,你来了也能热闹热闹!” 第175章 账本 一顿早膳就在微妙之中度过,等郑麒和江楚歌依次坐上轿撵去慈宁宫之后,储秀宫的宫人们才松了一口气。 慈宁宫里,已经有不少贵女命妇在陪秦太后说话,太监唱喏声响起之后,郑麒与江楚歌一前一后.进了慈宁宫。 “给太后娘娘请安!” 秦太后急忙叫人扶起两人。 郑麒虽然年纪不大,但身居高位又是男孩子,有他在,贵夫人们都不好说话。所以她只是呆了一会儿就离去,到前朝去见官员们。 皇上一走,慈宁宫的气氛又重新热络起来。 若是以往,宁夫人大可以继续拿白眼看江楚歌但是随着秦影爬升的速度,宁夫人就不敢明目张胆的瞧不起江楚歌了。 “哪是我笑话你,这不是瞧着你成熟了,更有韵味儿了吗。” 宁夫人很是自然的走到了江楚歌的面前,原本坐在江楚歌身边的濯清县的知县大人的妹妹元琼玉,很是自然的给宁夫人让了座位。 宁夫人没有见过这位小姑娘,冲着小姑娘点了点头。 濯清县的知县,听说是在秦影前一届的榜首,下放到濯清县来当知县,对百姓很是良善。 有一点儿不好,这位元知县家里并没有长辈,只有一个妹妹,以至于兄妹二人相依为命,竟然没有人给两兄妹招呼一下亲事。 每次这种活动,元琼玉都会代表元家来和各位夫人交流交流。 江楚歌和元琼玉聊了两句,这位倒是个爽朗的,瞧着一举一动,也是个懂得分寸的。 宁夫人对元琼玉倒没有贬低,坐在江楚歌的身边,竟然自来熟的要拉江楚歌的手?我的个乖乖! 江楚歌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被一双保养的很是白嫩的手抓了过去,很是不可置信。 “宁夫人,您有话对我说?”不然何至于这位眼睛指望着天上的夫人,竟然对她这么好了?夭寿啊。 宁夫人自己也觉得不自在,若不是宁大人的叮嘱,她才不想和一个小毛丫头套近乎。 “瞧秦妹妹说的,咱们自从在贵阳府分开之后,者都有一年多的时间没见过了,姐姐不得找你过来叙叙旧?” “说起来贵阳府,妹妹应是不知道葛大人的消息吧?” 这位葛大人,年岁不小,脑子却是个不中用的,亏他还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哥哥,脑子里就跟长包了似的。 “葛大人家里,莫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江楚歌真的不认识葛家的人。 因为葛家和黄嘉怡有牵扯,良好的家教让江楚歌轻易不关注皇家的事儿。 “妹妹这是不知道吗?葛大人前些日子被送进宫的女儿成了三皇子妃,葛大人现在不仅仅是皇家的舅兄了,还成了皇子的岳丈大人。” 尽管他们在江南,但是朝廷的事儿,他们哪个没关注? 原以为江楚歌背后靠着户部尚书府和梁王殿下,消息会比他们灵通的,怎么现在倒像是她给江楚歌送消息? 这就不太好了,宁夫人心底有些郁闷。 “听说三皇子和太子殿下兄弟情不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状似无意的户,让江楚歌瞬间绷起了神经,也不知道这位宁夫人是想打听什么。 “皇家的事情,哪是咱们能打听的,皇家注重兄弟情,太子和三皇子殿下怎么会不和?宁夫人可别误信了谣言。” 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孩子,还有可能自杀残杀的,谁知道三皇子和太子是什么感情? 三皇子为人嚣张,但是却知道分寸,就算是去外面胡闹,也绝不会惹了圣上生气。 而且,三皇子知道自己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如今三皇子娶了皇后娘家的侄女儿,不知道是不是三皇子已经被捆绑在了太子殿下的船上。 不过这些都是上头该着急的事情,与他们秦家没有半分干系。 “宁夫人,你悄悄的说,三皇子的事儿,难不成是葛家搞得鬼?” 江楚歌的声音很低,尽管低的只有两个人听见,宁夫人还是被吓了一跳,就差捂着江楚歌的嘴巴了。 “秦夫人,您瞎说什么呢,这事儿我哪能知道啊。” 宁夫人原本还想从江楚歌嘴里听到一丢丢的小道儿消息,哪知道被江楚歌给问住了。 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自己慢慢猜测呢,何至于上江楚歌这儿打听来?还被一个小毛丫头给套话? 只江楚歌问了这么一句,宁夫人就不准备和江楚歌说话了。 将人给吓走,江楚歌这才若无其事的端正了身子,苟夫人有些好奇,不免开了口,“秦夫人,您这是说了什么,将宁夫人都给吓得变了脸色?” 以往这位夫人,可是鼻子朝天的人物,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懂得纡尊降贵了? 是女人都会好奇,江楚歌若无其事的笑了,耸了耸肩,“宁夫人与我是旧识,刚才不过是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事儿,没什么。” 杯子里打转儿的茉莉花茶已经没有了温度,就像是大家毫无感情的攀比聊天一般。 见宁夫人离开的元姑娘,又悄悄的坐回了江楚歌身边,拉着江楚歌指了指远处。 “走在左边的曹夫人,右边的孙都统的嫡妻,最右边的是孙都统的二夫人,也是孙都统盛宠的人物,秦夫人小心一些。” 二夫人?江楚歌偏头看去,这位二夫人看着年轻的很,人长得很是温润,倒是不太明白元姑娘提醒她这个做什么。 她自认为不太认识这位二夫人还想扭头问一句元姑娘是何意,才发现大家都起身迎了出去。 作为一个下属夫人,江楚歌自然不能鹤立鸡群,自然而然的跟在江夫人后边,一起出去迎接去了。 “曹夫人和孙夫人来了,大家都等着你们两人呢。” 说话的是为长着有些富态的叙阳府的赵夫人,与曹夫人是没出五服的表姐妹,平日里走动都格外的亲密。 赵夫人上去自然而然的搀扶着曹夫人进了暖房,将曹夫人和孙夫人一同迎到了主位上。 招呼着身后的小丫头,江楚歌冲着上面的曹夫人点了点头。 至于孙夫人,约莫是不太想见到她这个害了孙家宝贝孙子受伤的女人吧? 江楚歌走的快,曹夫人已经得到了曹大人的嘱托,而且按照以往的行事作风,这时候,还轮不到她说话。 曹夫人不说话,准备直接找茬的孙夫人还没反应过来,江楚歌已经没影子了。 又不是什么正式见面的宴会,大家吃喝聊天,还互相不认识呢,强拉着人回来,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江楚歌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孙夫人已经知道了江楚歌是个什么人,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闻着旁边的曹夫人。 “曹夫人,刚才出去的,是哪位大人家的家眷?怎的看见咱们进来了,就觉得憋闷的慌,要出去走走?” 孙家和秦家的烂账,曹夫人可不想掺和进去,更何况,她也的确不认识江楚歌。 “这位夫人妹妹我也是头一次见,妹妹也不知是哪位大人家里的,不如姐姐再问问旁人?” 曹夫人面色不变,甚至还很是自然的指了指原本在江楚歌的位子旁边的几位夫人。 可怜曹夫人对下面的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印象,只觉得元琼玉脸熟,还真的不知道元琼玉是哪家的夫人。 至于另外一边的江夫人和苟夫人,瞧着都离江楚歌挺远的,她也不好开口问。 她不好开口,不然一问一个准,多不好是不是? 曹夫人对孙家不是没有怨念,明明该是他们曹家来主办的宴会,孙家这么多年平白无故的把持着中州府的政权,过分的很。 两家不过是顾忌着表面的平和,不戳破罢了。 是以,曹夫人不问,孙夫人只能自己问,对于装傻的曹夫人很是看不上。 孙夫人瞧了一眼坐在右手边的二夫人,只觉得恶心,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索性直接换了个话题。 秦家伤了宝贝孙儿,自然有老爷为她的宝贝孙儿做主,她为不为难江楚歌都没干系。 但是二夫人不啊,她的家恨可都在江楚歌一个人身上,她想做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她只要在一旁看着就好。 孙夫人气定神闲,二夫人扯着帕子,心里很是不忿。 “两位姐姐,妹妹我有些不太舒服,也想去外面走走,就不赔你们了,告辞。”二夫人动作很快,行云流水般,很是熟悉。 孙夫人早就熟悉了二夫人的嘴脸,连眼皮子都没抬。 曹夫人也认识这位二夫人,孙家的当家夫人都没说话,她说什么?她自然也不会答应一个妾侍的称呼。 姐姐?她曹家的嫡出夫人可担当不起这声“姐姐”。 江楚歌出去的时候走的并不远,毕竟花房里暖和,外面冷飕飕的,虽然树木常青,已经不能勾起她去踏足的冲动。 是以,孙二夫人追出来的时候,几乎是一眼就见到了江楚歌。 “秦夫人不是心理憋闷出来走走吗?怎么就在花房边上?是不是外面的风景对秦夫人没有吸引力?” 孙二夫人见到人了,自然就不着急了。 江楚歌转头看突然出来的人,对这位二夫人还是有些印象的。 “我出来做什么需要向你汇报吗?真是奇怪!”她娘家没有妾室,婆家?秦影要是敢,她就敢先休了秦影。 孙二夫人隐忍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价会,怎么会放过讨利息的机会? “瞧秦夫人说的,这毕竟是我们孙家,我这不是担心我们孙家对秦夫人招待不周吗?”主人家的问问客人有什么需求,多正常?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本夫人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自己呆会儿,二夫人若是觉得无聊,不如还是回暖房去,不用在这儿冰天雪地的陪着本夫人,真的!” 她一个正室夫人,可用不着一个妾室陪着。 本来有些无聊的想在外面呆会儿,结果发现在外面呆着,还不如回院子里去休息,最起码安静。 “二夫人见谅,本夫人想起来我家大人还有些吩咐,就不在这儿陪着你了,你自便。” 冬至搀扶着江楚歌要往回走,二夫人有些忍不住,直接拉住了江楚歌的衣袖。 “秦夫人走这么快做什么,好歹咱们也算是旧相识,不来一份认亲,着实说不过去,是不是?” 第176章 扎针 孙二夫人扯着嘴角,手上更是用了力道,江楚歌回头看着攥着自己胳膊的手,毫不怀疑,若不是她穿的厚,说不准这位孙二夫人的长指甲都能扎进她的皮肤里面去。 “二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江楚歌捏着孙二夫人险些的手腕,将孙二夫人的手给甩了出去。 “江楚歌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在和我装傻?你如今现在的地位可都是借了我们家的东风,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若是可以,孙二夫人真的很想抓花江楚歌的脸。 可怜江楚歌根本就不知道这位抽风的二夫人在说什么,扭头看着冬至。 “冬至,孙二夫人脑子有些不正常,你去花房里找一下孙夫人,让她赶紧将自家的妾室给弄回去,免得一会儿在其他夫人面前丢脸。” 冬至飞快的答应了,转身就跑。 孙二夫人冷冷的看着跑走的小丫头,勾着嘴角,“江楚歌你就继续装!你那个投机取巧、恶贯满盈的爹,就是这样教你忘恩负义的?” “冬至,走咱们去问问孙夫人这是什么样的待客的道理。” 将人给拉近了暖房,连一点儿颜面都没留,她眼神记性好,排除掉曹夫人,直接走到了孙夫人面前。 冬至也没给孙家留脸面,将孙夫人给摔在了地上。 “孙夫人,你们孙家后院的规矩本夫人不太想知道,但是这么个奴才拿到台面上来,就未免太不像话了。” “本夫人想着,孙都统约莫是在中州府独大了,不然怎么会留着一个罪人之女在后院兴风作浪?” 既然是在家京都,江楚歌扒拉半天,才找到这么一个人物。 若说她爹这辈子干成的最大的事儿,约莫就是将前任户部尚书给踢开了,自己成了户部尚书。 但那可不是他亲爹的错,谁让娄尚书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呢,将库银里面的一大半儿都给搜刮了干净? 圣上想用银子的时候没银子,娄尚书不就倒霉了吗? 娄尚书就嫡亲的闺女就一个,庶出的倒是不少,不过多多少少都被娄尚书给送出去巩固地位去了。 唯一的嫡女能留下来,也不过是因为娄尚书想用这个女儿攀扯下一任的帝王。 只可惜,娄尚书的打算是挺好的,但是现实却残酷的厉害,谁让娄尚书留的后手是个墙头草的? 江继峰江大人,就是趁着这股东风,被圣上直接从兵部侍郎直接升迁成了户部尚书。 水到渠成的事儿,到了孙二夫人的嘴里,就成了她爹的错了?凭什么? “孙夫人,您的这位好妹妹,现在不应该是流入贱籍的吗?怎么藏在了您家的后院?”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位二夫人的肩颈上应该被刻了字的,怎么现在瞧着,孙夫人竟然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孙夫人是真的不知道,她甚至连孙二夫人姓什么都不知道。 “秦夫人,你可不要信口雌黄,二夫人乃是江州府贫苦百姓家里的女儿,因为长得好,才被我家大人的属官送来的。” 这话说的,孙夫人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 “这倒是有些本末倒置了,下属送来的玩意儿,怎的孙都统倒是像个心头肉宠着?连孙夫人都不如这位孙二夫人的地位?” 江楚歌其实也不敢确定,不过怀疑吗,谁说不一样呢? 还有一点儿,谎言说的多了就成了事实,是不是? “大家品心而论,哪个贫苦百姓家里的姑娘能养得和大家闺秀似的?都穷苦的吃不上饭了,谁还顾忌脸面?” 就算是在孙家后院养成的这般水嫩,可积年成长下来的老根儿,还是抹不掉的。 孙二夫人,从大家见到的时候,就是这般轻松水嫩。 有些话,一旦出现一丢丢的苗头,就会被发扬光大。 就是孙夫人原本一丁点都不相信的,现在听了江楚歌的话都开始怀疑了,毕竟,在孙二夫人进门的时候,她可是一房独大的。 现在好了,来了这么个狐狸精,她在孙家的地位一降再降,若不是有儿子撑着,说不准她现在已经没了地位了。 不过孙夫人聪明,她的心底里无论在如何的怀疑,也绝对不会拿到明面上说。 更何况,如果二夫人真的是贱籍,是冲入教坊司的女人,这话若是传出去,他们孙家也就没脸见人了。 “秦夫人,我家大人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官,教坊司里头的玩意儿,可是从来都不沾身的,我家二夫人虽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农家女,却也是正经出身的。” 孙夫人嫌弃丢脸,却也不得不让丫鬟现将孙二夫人给搀扶起来。 偏偏冬至压着人不让人起来,笑的很是精明。“孙夫人,孙二夫人还不能走,毕竟是侮辱我家老爷的下贱人,不给点儿教训,那可不成。” 冬至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力气还是有的。 孙夫人被个丫头驳了面子,脸色很是不好,冲着江楚歌没有半分好脸色。“秦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江楚歌嫌弃的擦着白皙的手指,有意思的看着孙夫人。 “我倒还想问问孙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的?” 针尖对麦芒,江楚歌从来都没有怕过。“孙夫人好歹也是孙家的一家之母,怎的连后院的女人都管不好?” “您也不用和本夫人变脸,咱们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就掰扯开了说,您家的奴才指名道姓的骂本夫人和本夫人的父亲大人,孙夫人若是觉得这没什么,不如您让本夫人骂回来,怎么样?” 冬至当着孙夫人的面,又掌掴了孙二夫人一巴掌。 “这巴掌,是告诉孙夫人一声,您若是管理不好后院的女人,就让孙都统管管,毕竟,祸从口出,这个道理,相比孙都统还是知道的。” 江楚歌嫌弃的踹了一脚孙二夫人,像是看卑微的蝼蚁一般看着孙二夫人。 “你若是不上本夫人面前扎刺来,以你现在这张脸,本夫人还真的认不出来你是哪颗大头蒜,但是你跳出来了,本夫人记性好,也就记住了。” 被计入教坊司的罪臣之女,连死都得死在教坊司里,没想到娄连燕倒是有个好运气,竟然躲过了这劫。 “既然你逃出来了,也过了这么多年耀武扬威的好日子了,不如,本夫人送你回去怎么样?好歹,让你的命运回归征途,是不是?” “你们几个,还不赶紧伺候二夫人跪下?坐着干什么?让她坐着等着毁了我们孙家一家?” 此时的孙夫人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和蔼可亲的模样?祥和的神情早就被狠厉取而代之。 原本伺候孙二夫人的丫鬟,腿都开始打哆嗦,紧忙将孙二夫人从椅子上给拽了下来,自己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田连燕!你说,你自己到底姓什么?是哪里的人?” 田连燕刚来的时候,孙夫人就感受到了危机,虽然知道这个女人定然不是个简单的,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不简单!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她这个后院已经成了卧虎藏龙的地方了。 孙二夫人被从椅子上扯了上来,直接站了起来,捂着肿痛的侧脸,很是讥讽。 “老太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让我跪在地上?”在孙家,她从来没有怕过谁,她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儿。 孙夫人没想到偶读到了这个时候了,这个女人竟然还敢跟她耍威风,讥讽的扯着嘴角。 “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田连燕这个名字是假的吧?真的,怕是秦夫人说的才是真的把?咱们夫君,可真是个处心积虑的。” 不管田连燕是谁,他们家的后院,都不能留这个女人了。 男人要做的大事儿,她一个女人不关心,但若是因为这个女人毁了自家的事儿,恐怕连孙都统都承受不住吧? “你就在这儿继续耍威风吧,本夫人不和你计较,毕竟,谁知道你以后过得是什么日子?” 或许,今天就是最后一天呢?以后的事儿,可没什么人能说的准。 从暖房流传的消息,虽然没传到外面去,可诸位大人家都传的差不多了,特别是那些个看不惯孙家人作风的官员。 孙都统霸道了这么多年,也应该给别人腾地方了。 还没等江楚歌和秦影出手,宁家就动手了,谁让宁家这阵子就盯着孙家的事儿的呢? 孙都统处理掉亲爱的小妾的速度很快,大家在年宴的时候还见到过这位美人,正月十五还没过完呢,就听人说,这位二夫人香消玉殒了。 对外的说辞,自然是染了风寒。 冬至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江楚歌。 “小姐,就让娄连燕死的这么轻松,是不是太便宜她了?”要是她,保准让娄连燕生不如死。 江楚歌吃着滚烫的汤圆,果酱味道的汤圆,着实有些酸了。 “人都死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人死了,活着的罪孽死了自然有阎王爷去清算,咱们不过是听个消息罢了。” 大好的日字口,可不能让这种晦气事儿搅乱了一天的好心情。 冬至快速的将桌子上的小菜儿给收拾了,想起来外面的好事儿,“女婢听说外面已经开始挂灯笼了,可是热闹了。” 即便才早上,但是不绝于耳的炮仗声,还是能时不时的吓人一跳。 听说元宵节晚上会在河面上放烟花,去年错过了,今年可不能在错过了。 “对了,你家姑爷哪去了?不会又出去跟着弄治安去了吧?”江楚歌捧着温热的手炉,想起匆匆而去的背影,就没好气。 秋水赶忙帮着江楚歌披上了厚重的毛毡,将人往床上推。 “小姐,大人白天的时候多忙一会儿,正好晚上能够陪着小姐去赏烟花,多好。” 自从从中州府回来之后,姑爷就没闲着,即便是在过年的时候也是如此,不知为何,今年鸡鸣狗盗的事情多了许多。 明明今年是个丰收的年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人作祟。 想到秦影是真的忙,江楚歌不免有些泄气,“好吧,我就体谅体谅他好了,谁让他是个大忙人的呢。” 越是过节,越是忙乱,外面的天气还不是很好,明明是元宵节,天上却下着细碎的小雪花。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秦影回了家里,吃了一碗热乎乎的汤圆,这才觉得浑身都暖了起来。 第177章 守约 “蕊儿,起来了!”将自己的大凉手,往江楚歌温热的脸上摸,冰的江楚歌只想骂人,“你做什么?拿一边去。” 躲在被窝里连动都不想动,睡了一个下午,温暖的脸小腹的绞痛都好了不少。 偏偏秦影还要作怪,把她给弄醒了。 秦影心里有亏,笑的很傻,“蕊儿,你不是说要去外面看花灯吗?正好,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咱们一会儿吃完饭就吃去。” 晚了天就更冷了。 江楚歌拽着被子伸着脑袋想要往外瞅,不过被秦影给推了进去。 “门都关着呢,啥都看不见还看?赶紧穿衣服,等你清醒了,咱们就出去逛逛。” 两年了,他都没陪着小妻子在元宵节的时候去逛过花灯,今年小丫头就十六了,可不能再留下这个遗憾。 江楚歌不知道秦影心里的期盼,懒洋洋的很是不想动,不过没办法,谁让秦影执着的总是想拉着她。 “等会儿咱们去外面吃,还是说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想到秦影还是早上出去的,现在才回来,江楚歌就觉得去外面吃就有些不太地道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中州府的风声,江大人这个年都过得静悄悄的,竟然连往日喜好的宴会都没有举办。 江大人老实了,那些盐商自然也跟着安安静静的,就连到了年底疯长的官盐价格,就平稳了不少。 秦影今天得空的早,还多亏了江大人的安静呢。 “江大人说今天过节,让大家今天都好好陪陪家人,这才让大家一块儿都先散了,总归还有看守的衙役,和巡街的人,闹不出什么大事儿。” 其实江大人说的比这个粗俗。 小偷小摸的事情在江州府本来就少,这个就算是防着,也防不过来。 至于走水这种事儿,江大人就更不担心了,实在是他们江州府哪哪都是水,拯救起来,没有再比这个更简单的了。 江大人想的开,这让时刻紧绷着神经的秦影也觉得自己是瞎紧张。 等到真的放平了心态,秦影倒是觉得自己做起事情来很是得心应手,快速的很。 元宵节百姓嫌少最清闲的节日,是以,即便晚上还没有真正的来临,街面上已经有了很多的人在闲逛。 他们去的晚,也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走在桥上,说是人挤人都不为过。 远处灯笼的烛火,将人群往街道里面吸引,江楚歌手上提着一个红色的元宵灯笼,嗯,整个灯笼上,啥也没有,整个就是个圆球。 毫无特色的灯笼,偏偏就能在一堆花样灯笼里最显眼,也是让她买下来的原因。 “怎么样,我这个审美挑中的都是独一无二的。”将灯笼高高的举着,江楚歌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秦影看着红灯笼,脑子都要短片了。 “蕊儿挑选的,当真是与众不同!”秦影点了头,看了眼一眼旁边的小狗灯笼,即便那只小狗儿也是个红色小红狗。 “今年是兔年吧?怎的外面没人挂小兔子?” 秦影有着后知后觉,接过江楚歌往自己手里面塞的汤圆灯笼,觉得有些丢人。 兔年不挂兔,这是老人的说法,江楚歌也不懂为什么,“传统民俗你不懂,等空闲了你去问问说书的先生,没准就能解开谜题了。” 江楚歌在小摊子上看了一根檀木的簪子,插在了自己头上。 “瞅哪呢?快看看,这根簪子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檀木簪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簪子的头雕刻着一只展翅的三翅凤凰,让她给瞧中了。 秦影只觉得远处的人看着熟悉,仔细一看又像是看错了,眯了眯眼睛。 再看看小妻子脑袋上带着的檀木簪子,直接将簪子给取了下来,“蕊儿这是嫌弃为夫的品级不够,不能让人光明正大的带有品级的簪子吗?” 凤凰簪子,就是秦家的新嫁娘,也只能带形似的孔雀尾簪子,像是三翅的凤凰簪子,岳母大人倒是可以戴。 “你还知道我嫌弃你啊?不过这可不是给我自己买的,这是给我娘买的,我娘喜欢。” 粗鲁的将簪子从秦影的手里抢了过来,江楚歌说不遗憾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既然是上了自己头的簪子,江楚歌也不准备买了,她娘带着的首饰,向来都是亲爹给准备的。 “算了,给我看着我也不爽,咱们还是去看看别的吧。” 卖簪子的是个老妇人,穿着洗的发白带补丁的粗布衣服,江楚歌想了想,还是让秋水帮着买了好几个小玩意儿。 不过,刚才的老人,这是不知道卖凤凰簪子,是不合规矩的吗? 秦影比江楚歌还要敏感,将秋水买回来的簪子都让给收好了,这才拉着江楚歌漫无目的的逛了起来。 “刚才咱们看了首饰,现在去看看街面上有什么好吃的,你也好尝尝。” 扛着糖葫芦的小贩从眼前走过,秦影不自在的揉了揉肚子,很是觉得自己有必要来两串。 但是,他是个成年的男人,不是小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吃小孩子的玩意儿,着实有些不雅。 所以,他提的很是隐晦。 江楚歌不太想吃糖葫芦,虽然是用来甜嘴儿的,也不能当正餐啊? “走,你一整天没咋吃东西,咱们先去东湖边上去吃蟹黄包,听说那家的蟹黄包很是有名,好多人都排队呢。” 她还没吃过,只是听说过。 江楚歌拉着秦影走的很快,等到了蟹黄包的小店里,已经没他们落脚的地方了。 “这也太多人了吧?”江楚歌很是惊讶,这么长的队伍,大家都不觉得蟹黄包很贵吗? 与江楚歌的感官恰恰相反,秦影看到这么长的队,已经撑得不行的胃,瞬间轻松了不少。 终于不用再大庭广众之下打嗝了,不然他的一世英名都没了! 秦影表示,若是所有的店家门外都排长队就好了。 而现实也正如秦影料想的一般,凡是好吃的地方,都要排长队,不排队的,都不能说是好吃。 譬如说,他就看着糖葫芦的靶子再次从眼前消失的时候,靶子就剩下光杆了,红彤彤的糖葫芦已经没了。 “蕊儿,怎么办,要不咱们先回去?或者是随便找个地方吃口?” 眼看着河面上已经开始准备烟花了,大家已经开始收摊子了,放完烟花,估计他们都可以回家睡觉了。 为了能够看到更好的烟火,他们两个可是站在了最前面!是最前面! 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崽子率先反应过来的,哈哈的嘲笑声简直能够穿透耳膜。 秦影慌忙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黑渣滓,拿出来干净的手帕,赶紧帮着小妻子清理脸上的炮仗的灰烬。 “蕊儿,失误,失误,咱们没站在好地方,咱们往后挪挪,挪挪就好了。” 要命了,真是,他现在就算是想要找安排放烟花的人也找不到,特别是,在河边放烟花,乃是江州府各个商户人家共同捐赠的,他也没有理由找别人算账。 毕竟不是自己的买卖。 好吃的没吃着,还被弄了满身的很渣子和灰烬,江楚歌的心情实在是不怎么好! “走了,还换什么地方,回家!” 秦影原本还想拉着小妻子换一个地方去欣赏烟花的,哪知道大家都是和他想的一样? 江楚歌不想去,被秦影拉着站在原地不动,身后的人群又是把他们两个往前面推,眼看着就要走进河堤岸的地方,两人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蕊儿,你拉紧我的手!”秦影拽着江楚歌的手,拽的很是用力。 江楚歌顺着人群,想要慢慢的靠近秦影哪知道越是想要靠近,离得越远,两人紧紧拽着的手,更是不知道何时分开了。 “咱们自行回家,在家里呆着!” 秦影紧忙大吼着,江楚歌听见声音,也不顾人群的推搡拥挤,答应的很快。 她答应的快,人群推搡的也很是厉害,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竟然已经到了河堤岸的地方,还有不少人开始果睡了。 噗通噗通的声音,就像是下汤圆一般,还有些人,落了水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尖锐的尖喊着。 江楚歌吓了一跳,自己已经到了河边了,连个回头的路都没有,身后的人群,竟然像是没有看到水里面的人一般。 “这是都魔怔了?” 江楚歌想起来话本子里的狐狸仙迷惑世人的浑手段了,不知怎的,眼前这般景象竟然分外的像! 江楚歌打了一个哆嗦,扒着人群,也不管这些人死命的往水里面冲,先让自己脱身了。 好在,她冲出来的时候,还让不少人偶读跟着清醒了,最起码脑子清醒了,知道掉进去的时候,大喊大叫。 江楚歌选了一个高处的地方,将手里面已经不成样子的破灯笼给扔了。 一般发生这种诡异的情况,都要往小巷子那些不太让人注意的地方瞧,毕竟,那些阴暗的臭虫是不敢在光明正大的地方行事的。 江楚歌找了半天小巷子,远远的就瞧见有人拿着绳子,一个个的捆绑着妇人和小孩儿。 那曾经萦绕在自己脑海中的黑暗,霎时间被激发了出来,江楚歌只觉得浑身在发抖,心在狠狠的跳着。 自从在别院的山上遇见孙家的破事儿,江楚歌就习惯了出门就要将鞭子缠在腰间的习惯,现下倒是便宜她了。 将长鞭子抽了出来,江楚歌手上的动作很是利索,冲着那些捆绑妇人的人贩子抽打了过去。 人贩子手上吃痛,嗷的叫出了声音。 “谁!是谁敢对老子动手?”被抽打的人贩子长得像个瘦猴,瞧见江楚歌眼睛顿时瞪大了,像是瞧见了了不得的宝贝。 “呦呵,这儿竟然还落下了一个?不错不错,倒是个好颜色的,弄出去能够赚不老少。” 瘦猴把弯刀子从腰间给抽了出来,叫来了三个同伙。 “剩下的那些不好的就甭管了,那些人快清醒了,咱们弄这么多已经够了,赶紧让他们回来装马车,咱们这就走!” 瘦猴吩咐完,腾出来三个人手,准备一起围攻江楚歌。 江楚歌才不会给瘦猴说完话的机会,将瘦猴逼得退无可退,甚至连吩咐都没有说完。 鞭子抽的虎虎生风,江楚歌下手又狠又准,鞭子甩着轻便,又是从小就用的兵器,是以,即便被人围攻,江楚歌依旧没有落入下乘。 第178章 挖墓的人 倒是其他的几人就不是那么的好了,大家提前清醒,从河里面出来,虽然冷飕飕的,但是看家人贩子,哪里会不管? 就是巡城的衙役,来的都非常的迅速。 虽然百姓不敢与拿着刀子的人贩子硬碰硬,但是大家都围着马车,不让马车走,让人贩子很是无奈。 别看百姓手里什么都没拿,又是刚从河里出来的,该有的血性,一点儿都不少。 渐渐地,形势就开始扭转了,被分开的秦影这次来的很是及时,一瞧见自己的小妻子竟然被人围攻,顿时炸了。 秦影搞偷袭,从露天的小摊贩的炉灶里面扯了一根大木头滚出来,木头棍子上还带着火星子。 火星子烫人,一棍子下去,人也差不多了。 得了一把免费的弯刀,苏日安用着不太顺手,但是解救小妻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秦影的烧火棍给了百姓们很好的启发,纷纷跟着去找烧火棍,总不能让人贩子真的劫走他们的人,是不是? 人手多了,人贩子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江楚歌将人抽的死去活来的,也没觉得心里的气儿下去,在将人捆绑起来的时候,又抽了不少的鞭子,只把人抽的皮开肉绽的。 不仅仅是江州府的妇女小孩儿受到伤害,别的地方,是不是也这么大规模的在抓人? 江楚歌也分得清轻重缓急,当即点了点头,因为自己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直接去了江家请人。 江大人因为心情不好,江夫人自然不敢大张旗鼓的让家里的孩子去外面晚玩乐,将人都给据在了家里。 江楚歌敲门找人的时候,江家的老管家都有些防不过来。 “秦夫人,您不是来找我家夫人的?”这?秦夫人孤身一人找他家大人?这未免有些不妥吧? 被老管家怀疑的看着,江楚歌本就黑沉的脸色更加不好了,“废话,赶紧带路,外面天都快捅破了,找你家夫人,有用吗?” 老管家心里直颤悠,哪敢有半分的耽搁? 江楚歌走路虎虎生风,若不是有老管家拉着,江楚歌都要自己闯进正房里头去了。 “秦夫人,您先等会儿,容小的去禀报一声,您先耐心的等会儿。”老管家提着裤腿,跑的比谁都快。 江大人心烦,早早的将家里面烦心的给轰出去了,这会儿,就是江夫人都不再正房。 老管家赶紧让下人去请夫人,将自家大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老爷,不好了,外面出事儿了,您得赶紧起来出去看看!”烟火的声响已经没了,江大人躺了一整天,才又昏昏欲睡的困顿。 哪知道还没睡着呢,就被老管家给拽起来了,整个人都憋着怒火。 “老孙,外面出事儿了关爷什么事儿?秦影那小子不是本事儿大着呢吗?江州府出事儿,也是应该禀告秦影才对!” 若不是拜那小子所赐,他现在何至于躺在床上劳心劳神? 孙管家哪敢耽搁,直接将江大人给拽了起来,拿着衣服就要给江大人穿。 “大人,现在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这事儿可是秦夫人亲自上门来找人的,瞧着事情不算小,您还是得出去看看。” 若是小事儿,秦大人会让一个妇人来江家找人? 而且,他可是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到秦夫人身后跟着伺候的人,怕不是江州府真的出了大乱子了。 不然秦夫人竟然连脸面都不顾了,是为哪般? “什么?你说是谁过来传话的?”江大人混沌的脑子一机灵,赶忙从床上滚了下来,也不用孙管家伺候了,自己就麻溜的开始穿衣服了。 孙管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秦夫人就在外面,奴才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这事儿,您还是得问秦夫人。” 孙管家心里也发愁,最近江州府可是不太平。 自从自家老爷被刺杀,他们家就没有安生的时候,希望这一次能安生一些,不要让家里也变得紧巴巴的。 江大人出去的快,江夫人更是前后脚的从女儿院子里走到了主院。 连多等一盏茶的时间江楚歌都觉得度日如年,等了这么久,才将江大人给等出来,江楚歌不免有些没好气。 “江大人在家里倒是安生,外面出了大乱子了。” 虽然是在江家的地盘上,但是江楚歌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话说的过分,也没给江大人说话得劲会,噼里啪啦的将外面的事儿说了。 “江大人在江州府呆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迷.幻药的作用,正好,您让人去找大夫,顺便排查一下流窜的团伙是从哪里来的,也好上报这事儿。” 江大人想要了解的更多,奈何江楚歌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江夫人刚踏进主院,就听说外面有人贩子了,甚至人贩子还猖狂的下药,不免有些焦急。 “秦夫人,被下药的百姓,身体可还好?” 就说今年怎么没有盛大的烟花晚会,原本还以为取消了,原来竟然是这个原因。 江大人一听人贩子,防备的心思终于落到了实地。“秦夫人料想的对,本官这就派兵去排查江州府可疑的人,绝对不能放过一个好人。” 脚上等着小官靴子的江大人走的很快。 江夫人一听人贩子跟这个词儿,就心里面发黄。 “秦妹妹,咱们在家里面应该不会出现问题吧?人贩子,应该不会来杀人灭口吧?” 人贩子和亡命之徒没什么区别,江夫人心里惴惴不安的厉害,甚至想将江大人给拽回来,补掺和这事儿、 江楚歌才没时间和江夫人作耗,将江夫人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给拽了下来,很是无奈。 “江夫人,腻人诺手想知道更清楚的,等江大人回来您再问问江大人,我现在要去葛家,通知葛家一声。” 这么大的谁让,根本就就是一个大篓子。 正月十五,年都没过完呢,就发生这种事儿,实在是晦气的很。 苟同知本就是街面上和家人一起遛弯儿,只不过没往放烟花的河边去,而是远远的呆在茶楼里面,带着一儿一女在欣赏外面的繁华。 至于烟花盛开的爆炸声,苟同知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猛地知道这事儿,苟同知早就跑了,将儿女留给了店家看管,匆匆的跑了,好在,店家也是江州府的本地人。 苟家只有苟夫人一个在,炸然听到江楚歌的小心,这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 “秦夫人,你说我家素雅会不会被卷进去?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的,若是被人贩子捉住了,她可就没有名声了,这可怎么办啊?” “秦夫人,你不用管我,我心里面着急,年纪大了,受不住打击,我这就让人先把你送回去。” 外面乱糟糟的,也不知道秦夫人怎么就一个人跑到他们家来了。 对于苟夫人的好意,江楚歌直接拒绝了,“苟夫人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一人还方便,没人能害的了我。” “对对对,瞧瞧我这个脑子!” 苟夫人只觉得自己是真的被气糊涂了,秦夫人的身手,可是被孙家人给鉴定过的,歹人来了,也讨不到半分好处去。 苟夫人倒不是讽刺江楚歌修行男儿的东西,而是打心底里感谢江楚歌对他们家的恩情。 长鞭子,江楚歌一直带着好好的,江州府的三位最大的官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儿,那些地方的知县,哪里敢有半分耽搁? 更何况,元宵节本就是大家出来赏乐的日子,那些被绑架的妇人孩子,闹出来的动静可是不小。 其中,被秦影好生安抚住的孩子里头,还有诸葛家最小的重孙子。 诸葛家的老爷子也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险些心脏都被吓得受不住,执意拉着几个儿子一起来街面上来找人。 那些被迷晕过去的妇人孩子,秦影临时找来好几个妇人帮忙照看,哪知道这些妇人竟然没有一个能扛得住的。 只一会儿子的功夫,哭的哭,嚎的嚎,一句有用的消息都没说出来,还把他烦的够呛。 这人不松绑还好,只要是松了绑,一个个闹得不可开交,想死的,要钱的,骂人的,什么样儿的都有。 秦影简直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好在江大人来的快。 秦影看见江浩瀚,就跟看见了个救星是的,“江大人这边这边,这些都是险些被绑架的妇人和儿童,您现在这儿看着,本官去处理那些歹人。” 江浩瀚还没闹清楚情况,就被秦影给抓了壮丁。 江浩瀚想走,秦原早就寻了过来,可不会让江大人也离开。 “江大人,这人受了罪的妇人和孩子,您得负责看着呀,万一再走失了一个两个的,那我家大人的努力岂不是都白白浪费了?” “那,你家大人做什么去了?” 江大人转头看着后看哭嚎的人群,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在这个时候笑出声音来很是不好,但是,秦原还是有些憋不住,“我家大人负责江州府的治安,现下正去处理那些贼人去了。” 那为什么不让他去处理贼人? 实在是被身后的哭声骂声给弄得不耐烦了,江大人转身就怒斥道:“都给本官闭嘴,哭哭哭,哭有什么用?” 原本以为身后的会像是江家后院的女人一般被喝止住,哪知道江大人一开始就相差了,这些人,可不是他家后院的妇人。 江大人呵斥的声音,就像是打开了妇人之间惊怒的怨气,声音不仅没有变小,甚至变得更大了。 秦原都有些想要捂住耳朵了。 “江大人,这些都是受惊了的妇人,您的态度应该好一点儿,您还指着他们将事情的经过陈述给笔吏呢。” “这怎么成了本官的事儿?” 若是再以前,他是江州府一贯独大的,这事儿也的确是该他管,毕竟是他管辖之内的事儿,是不是? 可是现在,他只是一个盐运司使,治安的事情,与他没有半分干系好不好?江大人准备甩手不干,甚至想要一走了之。 秦原可不敢让江大人就这么走了,这么一大堆烂摊子,可没人接手。 “江大人,您可不能走,眼下正是江州府同心协力的时候,您要是走了,岂不是有坐看风云的嫌疑?” 江州府若是不好,可不是他家大人一个人的原因,江大人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第179章 凭本事谋生 不得不说,秦原这小子说到了点子上,让江大人走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只能耐着心思等着妇人的家人来领人。 其实哪里需要领人,能在河岸边看烟花的,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就是小孩子,都有不少的家人在边上守着。 只不过秦影为了能集中的让这些人一起回忆发生了什么,让笔吏记下来,说不准这会儿人都没了。 江大人带着自己的笔吏,让人扛来了桌子椅子,直接摆在了破马车边上,开始一个个的审问记录。 至于那些小孩子,哭的大冷天脑门上都是汗,一句囫囵话都说不清楚。 将人一个个送到了家人手里,江大人看着剩下来没人领的两男一女,很是无奈。 “这两个怎么办?你家大人没有交代过?” 其中一男一女是从破马车上给带下来的,不知道是江州府的,还是从其他地方拐卖过来的。 只剩下的这个?江浩瀚看着眼熟,将小男孩儿给拽了拽了,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越看越像,“你不是诸葛家小子吗?怎么被人贩子给捉去了?” 按道理不应该啊,诸葛家有多宝贝这个孙子,他还能不知道?以往这小子出门,身边都跟着十个八个的下人。 诸葛家的小胖子哭的直打嗝,根本没听清楚江大人的问话。 秦原只知道诸葛家是盐商,对小孩子从来没有关注过,不过既然江大人认识,那就好办了。 “既然大人确认这是诸葛家的小少爷,那这小子就先跟着江大人,至于这两个,奴才就先带着去问问我家大人要怎么处理。” 秦原原本想将两个小的分开拉着,哪知道根本没有扯开两人。 尽管秦原已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但是他没有带过孩子,步子跨的还是很大,两个小的跟着,男孩儿尚且觉得勉强,小的就有些受不住了。 秦原没奈何,只能将小姑娘给抱在了怀里面。 “这下子行了吧?你是个小男子汉,你就自己走着吧。” 非是秦原不体贴,实在是江州府现在连个马车都没有,原本烂糟糟吵杂的街道,现在静悄悄的不说,连个人都找不到。 秦家虽然在江州府的郊外,但是离城里不远,秦原最后不耐烦小步子,将小子也给抱了起来,直接往秦家跑。 两个小的被颠的够呛,一路上,真真是半个词儿都没吭声。 江楚歌先回了家,从苟家出来之后,就没往江州府去,好不容易洗漱完了,准备等小厮的消息,消息没等着,倒是等着人了。 秦原直奔主院,牵着两个小的。 江楚歌有些懵,“你两个孩子,秦影怎么让你带到家里面来了?这两个孩子的家人呢?” 虽然她有个小不点儿的弟弟,但是这么乖巧安静的,还是头一次遇见。 “夫人,这两个小孩儿没有家人认领,大人又忙的不可开交,奴才没法子,为了避免这两个小的被歹人再次领走,只能将人给带回来了。” 一路跑过来,秦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汗湿了。 江楚歌有些无语,就算是找不到家人,也不应该冒然将两个孩子带回来,难不成还准备让她养着? 秦原一松手,两个小的就紧紧的拉着小手,低垂着脑袋不说话。 推己及人,江楚歌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来自己了,将两个孩子给拉到了身边。 “行了,他们两个都交给本夫人吧,你去寻你家大人去,帮衬着点儿,今儿晚上,应该不会消停了。” 这么大的事儿,若是不敢进解决了,以后就没机会解决了。 秦原得到了特特赦,跑的非常快,一转眼,连影子都见不着了。 江楚歌看着两个小的的穿着,摸了摸衣服的料子,有些不太确定,这衣服,可是上好蚕丝锦。 “你们两个,叫什么?”江楚歌蹲在地上,与两个小孩儿平视。 小姑娘被江楚歌看的有些害怕,抓着小男孩儿的胳膊,往小男孩儿的身后躲。 被当成洪水猛兽,这是江楚歌始料不及的,她似乎还没有那么可怕吧? “不要怕,我们都是正经人家,我现在帮着你们找家人,你说出来,我才能把你们送回家,是不是?” 江楚歌想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啪的一声,虽然力道不重,但是还是被小子给打了。 “夫人?”秋水有些担心,实在是这两个笑的太脏了。 力道又不重,她也不是什么都惹不得的千金小姐,可不在乎这点儿力道。 “呦呵,这是还有脾气的小子?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跟你们家也没什么纠纷,只是单纯的想帮你们找家人。” 谨小慎微,难不成是内宅大院被迫害的孩子? 江楚歌只能这么想了,毕竟,这两个防备心很重,穿着却很好,出身应该是别的普通人家比不了的。 还有一点儿,江楚歌觉得,这两个小的长得有些像。 “你们两个,是龙凤胎,是不是?可怜了,这么小,就被拐卖了,啧啧。”既然小孩儿不领情,江楚歌也不逼着。 “秋水,你让冬至带着下人给这两个小的好好洗洗澡,分开洗,这么大的小孩儿虽然放在一起没什么,但总归不太好。” 男女七岁不同席,就算是用一个浴室,说出去名声也坏了。 “小姑娘就留在我这儿洗,小子让小五带着去你家姑爷房间去洗。”江楚歌想了想,还是这样安排比较妥。 冬至想要将两个小的分开,可小男孩儿仇视的目光,以及用了很大的力气拽着小姑娘,这让冬至很是为难。 “小姐,不如让他们两个一起洗?”瞧着这两个互相依赖的样子,强行分开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这么大的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江楚歌皱着眉头,不赞同冬至的妥协。 她劲儿大,还用了巧劲儿,很是蛮横的将两个孩子给分开了。 “小姑娘是不能和小小子一起洗澡的,就算是兄妹也不成,冬至,让小五带着这小子洗刷去,没有衣服,就用你家大人的里衣给裹着。” 衣服是不能再穿这身脏兮兮的了,而且,这衣服? “将他们两个换下来的衣服都给烧了,顺便将剪刀拿过来,小丫头的头发不能再这么梳了。” 小姑娘是鹅蛋脸,梳着包包头,尽管包包头已经被扯得不成样子,依旧不能掩盖住小姑娘的美貌。 至于小子,“你说说你的头发怎么弄比较好?要不给你剔一个光头?光头小和尚?” 小子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捂着脑袋的动作,让江楚歌笑成了眯眯眼。 “放心吧,本夫人这也是为了你们好,谁知道外面的人是不是早就盯着你们两个了,万一再遇上歹人,被拐走了,你们两个哭都没地方哭去。” 街道上的人贩子都都是做惯了的,江州府繁华,还敢这么猖狂,保不准都是亡命之徒。 现在秦影抓了那么多人,也不知道主犯有没有抓到,若是有落跑的回去通风报信,一网打尽,估计就是痴人说梦了。 “再拿发油给抹上,这样子可不行。”想了想,还是和秋水说了一声,“让小五那边也仔细一点儿,别用蛮力,免得伤到了小孩子的头皮。” 有了发油的滋润,好不容易才把头发给梳顺了,还帮着小丫头浑身都抹上了滋润的润肤油。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不太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不剪头发,但是女孩儿嘛,为了美,还是有不少人对自己的头发动手。 江家不讲究,主要的是她亲娘不讲究,以至于江楚歌从小就有刘海,剪刘海的手艺也是一绝。 冬至将小丫头的头发给擦得差不多了,江楚歌瞧着小丫头的脸型,给人剪了一个齐刘海,“不错,等一会儿再洗洗就好了。” 小孩儿的头发柔顺,服服帖帖的,应该不会炸毛。 至于小五那边动作更快,洗的虽然不细致,但是清理的也很是干净,将臭小子用毛毯子给裹着,脑袋上更是用面巾给扎了一个大包。 “你们两个,是双生子吧?” 将两个小娃娃给放在了一起,江楚歌看了看,很是确定。 小姑娘抿着小嘴,整个人粉粉嫩嫩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迷迷瞪瞪的,就差倒下睡着了。 小男孩儿还能坚持,忍着困倦,艰难的撑着眼皮,小嘴儿一张一合的,只不过声音却极其的微小。 还以为两个小的防备心重,亦或者是本就不能开口的。 现在听见小的竟然在说话,江楚歌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心里有些不可置信。 “去叫刘大夫过来看看,这两个小的,半天没说话,是不是中药了?” 不然何以解释这两个一路上竟然如此的安静?即便事被拐卖了,还不吵不闹的? 刘大夫来的很快,被人从暖呼呼的被窝里给拽出来,也没有半分怨念,谁让秦家一年到头,都没什么大事儿的? 现在好不容易有他大显身手的机会,能不激动? “小姐,这两个小儿是中了哑药和迷,药了。还有……”刘大夫皱着眉头,很是厌恶。 “南疆有一种药,能够抑制人体的消耗,不仅不会让人感觉到饿,还不会让人有排泄的欲望,单单是喝水,就能让人撑个十天半月。” 就算是喝下去的水,也不会让人想要撒尿。 南疆的这个药,向来都是给犯了重罪的犯人用的,用再两个孩童身上,简直是损了阴德了。 江楚歌没有听说过这种药,猛地听见,还觉得不可思议。 “南疆的药?南疆不是在咱们的西南边吗?这两个孩子,可不像是西南边的孩子。” 大家对地域特征分辨的特别明显,她瞧着这两个孩子,分明就是京都的孩子,甚至还猜测了不少后院的争斗。 现在告诉她,这两个是南疆的孩子? 江楚歌有些不太敢相信,不过这两个也是遭罪了。 “既然是南疆的药,您可有什么解毒的办法?总不能让这两个孩子成了傻子吧?” 瞧着现在和傻子也差不多了,半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不吃不喝的,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就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个是哑巴呢。 刘大夫有些局促,这大冬天的,着实有些不太好办。 第180章 似梦非梦 “夫人,孩子太小,那个药又是定期投喂的,现在这小子已经能开口了,想来多几天,就能好。” 这就是让人自愈了?江楚歌皱着眉头,小子倒是没什么事儿,就是这丫头? “不行,不吃不喝,大人都受不了,更不用谁是孩子了,你给想个法子,就算是不能一下子见效,好歹让这两个好的快点儿。” 刘大夫心里很是沉默,也很是无奈,好不容易秦家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了,哪知道他还不顶用,太伤人自尊了有没有? “小姐,小孩子虽然不能吃东西,但是喝东西还是可以的,您让人用杏仁、蜜饯煮了牛奶或者是羊奶,给两个孩子灌下去,倒是能让两个孩子好的快一些。” 小孩儿身体承受不住别的,只能用这种法子。 秦家没有羊,也没有牛,想要这两个东西,也得等白天去找。 想了想,江楚歌还是让人煮了水蛋,水放的足足的,强迫着这两个小的吃了,也不管这两是不是拒绝。 好不容易喂完了,才将两个小的一起丢在了床上,江楚歌亲自守着。 一直等到凌晨,秦影都没回来,江楚歌看着床上的两个,也没敢出去,索性脱了外衣,和两个小的一起睡了。 秦影早上回来的,太阳都升的老高,还从外面带回来一大桶的牛奶。 秋水想着小孩儿可怜,一早就让人出去找了,自然是用的自家夫人的名头,这也是秦影拎着牛奶回来的原因。 秦影揉着脑仁,吃着炖水蛋,还觉得是小妻子体贴他疲惫不堪,专门让人给他做得。 秋水去拎木桶,秦影洗漱完穿着松垮的衣衫,被秦影捉了个正着。“对了,你家小姐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秦原不是说带了两个孩子回来吗?孩子呢?” 秦影还担忧蕊儿误会,即便是忙的脚不沾地了,还害怕蕊儿会误会。 他可从来都没有再外面乱来过,孩子什么的,绝对不是他的! 秋水指了指内院,这才小声回禀,“大人,夫人昨晚上睡得晚,等您等到凌晨,这才陪着两个小的睡得,过会儿该是醒了,您先等等。” 门外头等着臭的秋水,直接推门闯了进来,直接把自己小姐给护在了身后。 “小姐,什么事儿?是不是姑爷对你做了不轨的事情?”要不然她家小姐怎么尖叫的如此厉害?这可不是她家小姐的组佛鞥。 被像盯着色狼一样防备的眼神盯着,秦影很是郁闷。 “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你家小姐是本大人明媒正娶的夫人,就算是本官要做什么,轮得到你一个小丫头管?” “去去去,一边去!”秦影嫌弃秋水厌烦,将人给轰了出去。 “蕊儿,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别怕,青天白日的,为夫在这儿呢!” 秦影将江楚歌拉在了怀里,只手感有些不太对,蕊儿的衣衫怎么是湿的?“蕊儿,你的衣服?” 粉红色的里衣,散发着浓农的怪味儿。 江楚歌觉得厌恶的很,想要赶紧换衣衫洗漱,可看着秦影还在这儿呢,嫌弃的将人给推到了一边。 “你去看看床上的那两个,小姑娘让秋水帮着收拾,男孩你帮着看着,我先去沐浴。” 真是,一大早上的,早知道孩子这么麻烦,她就不带着这两个小的一起睡了。 秦影还有些不明所以,等看到床上的地图,瞬间明白了蕊儿惊叫的原因,这两个小的竟然尿床了? 可,这么大的小孩子,不是早就过了尿床的年纪了吗?而且小孩子尿床之后,不应该都会清醒的吗? 秦影绕过小姑娘,直接将床里面的小子给拎了出来。 “你去让秦原那个大盆子来,水桶也行,让秦原给这小子清洗清洗,实在是不太雅观。”孩子就是个麻烦。 秋水也知道自己误会了姑爷,赶忙将小姑娘也给从床上抱了起来,让秦原一并帮着去厨房要热水。 好在秦原什么都没有,就大锅多,烧起热水来也快。 江楚歌在秦影的房间沐浴,这两个小的这时候都昏迷着,也就不那么讲究了,不过还是用屏风给遮挡住了。 秋水收拾小姑娘,只换了两次水,这才将小姑娘给收拾干净了。 秦原经过昨天晚上的兵荒马乱,已经开始上手了,现在小子又是昏睡的状态,摆弄清洗起来,更是迅速。 别看秦原动作快,但是清洗的也是分外的干净,小孩子的皮肤嫩,现在已经变得红彤彤的了。 “大人莫要生气,这两个小的中了苗疆的药了,苗疆的药剂让这两个孩子排泄的功能紊乱,刘大夫说只能慢慢养着,不能用药。” 若不是昨晚上夫人非要给这两个孩子灌鸡蛋羹,说不准这两个小的依旧不会排泄。 秋水怜惜两个孩子,瞧着两个孩子嘴唇有些干裂,直接让厨娘将牛奶给送了过来。 这屋子暂时不能住了,秋水将两个小的抱到了秦影的房间,连着自家小姐的早膳,一并在秦影的房间用了。 冬至伺候完江楚歌沐浴,回头就开始收拾江楚歌的床铺虽然拿了一床新的,旧的也丢了出去,江楚歌还是让秋水将所有的窗子都给开开了,通风换气。 两个小的被强着灌下去一大碗的热牛奶,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整个人都是迷瞪的。 秦影离小男孩儿最近,瞧着小子睁开了眼睛,这双眼睛却是让他有些惊讶。 “蕊儿,你有没有觉得这孩子长得眼熟?” 他迫不及待的拉着江楚歌的手,指着那个略显紧张的小子。 小子拉着小姑娘的手,嘶哑的嗓子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声音还不太好听,并且说话的声音很弱。 “我不认识你。” 小孩儿急切的否定着秦影的言论,只越是这般,越是让秦影怀疑。 江楚歌对小男孩儿从来不温柔,就是自家的小胖子,她也没温柔过。 “瞧着眼熟?我瞧瞧?”江楚歌硬掰着小子的脑袋,将人拽了个仰倒,看了半天,也没有觉得有哪里眼熟。 “你是不是小孩子看多了看谁都眼熟?就这么大点儿的眼睛,你竟然看的眼熟?眯眯眼一个,谁知道像谁?” 秦影又不是过目不忘的人,看见个人就觉得眼熟! “赶紧吃饭吧你,折腾一晚上,你现在不困啊?”往秦影碗里粗鲁的丢了一个小菜包子,江楚歌端着热牛奶,喝了一大半。 “你们两个现在饿不饿?饿得话就喝粥,不饿的话就喝牛奶!” 受了这么大的罪,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好,又不能吃东西,只能让这两个小的拿牛奶当水喝了。 “我不饿。”小子将眼前的饭碗给推到了一边,拉着妹妹的手,轻轻的问着:“妹妹,你能说话了吗?你叫声哥哥。” 小姑娘很听小子的话,张了张嘴,嘶哑的声音,让小姑娘颓丧的闭紧了嘴巴,很是委屈。 瞧这样子,小姑娘这是难过了?江楚歌将小姑娘给抱了过来,安抚着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上的小辫子。 “过两天你的嗓子就好了,这两天多喝牛奶,好的快!” 小姑娘的眼睛很大,黑眼球又特别的多,看着人的时候,越发显得小姑娘专注,让人忍不住心都跟着酥了。 “至于你?你既然能说话了,你叫什么?知道不?我们总不能一直小子,小子的叫你吧?” 至于唐家的小儿子,因为不在朝堂上,秦影倒是没有多少印象。 “你小子说的可是真的?” 秦影眯着眼睛,越看越觉得这小子眼熟,可若是和他记忆中的人比对,还真的没有一个对的上号的。 难不成真的是他无意中见过的人? 唐冠霖见秦影盯着自己看,虽然很是紧张,但是这种紧张的情绪很快就被他的硕大的打嗝声给掩盖住了。 唐冠霖觉得,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多的牛奶,都险些吐出来。 因为闹了一个大笑话,唐冠霖很是要面子,整个人都不自在的很,甚至有些局促不安,拽着自己妹妹的手。 江楚歌却瞧不上秦影这么逼迫一个小孩子,将两个放在地上,拉着手出去了。 “我们出去溜圈,你先好好休息,人贩子的事儿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最近你也小心一点儿。” 连带着熬夜,精神可不会好,她可不想秦影没精神最后让自己受伤。 对于小妻子的关心,秦影还是非常享受的,美滋滋的脱了外衣,躺进了温暖的被窝里面,眨眼间就睡着了。 因为外面的形势不定,这两个小的又是关键人物,她还是没把人带出去。 有了上次孙家的经历,江楚歌觉得,人还是放在她眼前比较安全,最起码她还能带着这两个孩子。 羁押人贩子的事儿,江大人和苟同知的想法一样,特别是诸葛家的小孙子也被牵扯在其中,江大人以权谋私,自然更不会放过人贩子了。 因为盐场闹出来的事情,江大人欠了诸葛家的人情。 诸葛家的老爷子拄着拐杖,竟然一夜间老了不少,拉着最小的孙子,老泪纵横。 “江大人,您也知道我们诸葛家孙子辈儿就这颗独苗苗,若是轩昂这小子出了什么事儿,老头子我就是诸葛家的罪人啊!”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忽然间变得这么退费,江大人心里说不出的惆怅。 小儿子大孙子,这句话果然是有道理的,就是诸葛家老爷子也不例外,两个儿子都没有这个小孙子重要。 当然,老爷子表达的谢礼更是让江大人觉得熨帖。 “抓捕人贩子本就是本官的分内之事,轩昂这小子是受了无妄之灾,这才被人贩子捉住,本官能救下轩昂,也是大幸。” 可不就是大幸?不仅可以明目张胆的收下诸葛家的孝敬,还能让诸葛家的老爷子对自己心怀感激,将以前的人情都抹消掉,多好的买卖? 若不是因为发生在自己治下的拐卖人口的事儿,江大人都想多发生几次这种捡便宜的事儿。 事情虽然是秦影发现的,他和苟同知两个跑了一宿,功劳可不是秦影一个人能侵吞的。 能找回宝贝小孙子,老爷子哪里还会管江大人是什么心思?送出去的孝敬,自然也是真心实意的。 第181章 花瓣人形的美人 “江大人,今儿老爷子我就先来谢谢你,也想象江大人讨个人情,您看,昨晚上秦大人和苟同知也帮着我诸葛家了,老头儿我与另外两个大人不甚熟悉,您帮着引荐引荐?” 引荐的孝敬是单独的,被老爷子装在了一个小盒子里面。 江大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自然不会吝啬这个功夫。 “老爷子客气,您若是想要感谢另外两位,本官带着您过去就是。” 江大人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登上了马车,这次,先去的是苟同知家里,谁让苟同知是他的下属呢? 苟同知年岁大了,熬夜熬的有些力不从心,好几天都没缓过劲儿来,因为是休息日,吃完饭就想躺床上休息休息。 偏偏他想的挺好,门口的马车不允许他躺床上休息。 苟夫人赶忙让小丫头伺候自家老爷穿衣服,飞快的说着:“江大人带着诸葛家的老爷子和一个小子过来致谢,您稍稍收拾一下就成。” 既然是送谢礼,自然不需要太正式的衣衫,苟夫人瞧着江大人,也是一身便服。 偏偏苟同知是个一板一眼的,在妆容方面,不允许有半分的疏忽,“瞎说,衣衫不整怎么能出去见人?动作快些,不能让价江大人和老爷子久等。” 小丫鬟的动作已经很快了,去打水的丫头,更是飞快的拧着布巾。 诸葛家老爷子是心甘情愿等着苟同知出来,江大人就不是那么乐意了,特别是等了许久,就只有丫鬟送茶水点心,一家子,竟然没有一个主子从来。 苟同知匆匆从后院赶到了前院,呼哧呼哧的,竟然连气息都有些不稳,等站稳了,才觉得头昏脑涨越发的厉害了。 “江大人见笑了,下官身子骨不行,这两天竟然总是觉得头昏脑涨的,刚才歇息,这才耽搁了些时候。” 跟在苟同知身后的小厮,瞧着自家大人是真的呀欧谢站不稳,赶忙将人给扶住了。 诸葛家的老爷子很是不好意思,有些局促,“都怪小民着急,这才扰了苟同知歇息,实在是小民的罪过。” 苟同知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看到老爷子褶皱的老脸,不免有些惊讶。 “老爷子快坐,本官这是老毛病了,与你无关。” 苟同知看着被老爷子牵着的小子,顿时明白了。 老爷子每每提前来,眼眶都要红上不少。 “德全,将东西放下吧。”老爷子对着身后的官家说着,不给苟同知拒绝的机会。 “同知大人,这是老头儿对您帮着找回小孙子的谢礼,您莫要推辞,这都是小民心甘情愿送给您的,是真心的想要表达自己的谢意。” 苟同知轻易不收别人的礼品,这是江州府的商人都知道的事儿。 可今时不同往日,缘由也不同,这可是大恩德。“大人若是不收,小老儿的心就不安宁,还望同知大人体谅体谅我们老一辈儿对孙儿的一片宠爱的心思。” 诸葛家的小子昨天晚上一宿没怎么睡觉,就算是睡着了,也会被惊醒。 一大早又被老爷子给抓了出来,蔫蔫的,若不是还有人牵着,说不准已经倒在地上了。 老爷子想要将小孙子推到苟同知面前,让小子亲自去道谢,哪知道拉着小孙子,小孙子的机灵劲儿早就没了,连头都要抬不起来了。 老爷子很是心疼,却不能让小孙子这时候睡过去。 不过,也不能失礼是不是?“同知大人莫要怪罪,实在是小子年岁小,又受了惊吓,此时还没有回缓过来。” 让本人致谢已经不可能了老爷子略微和苟同知攀扯了家常就带着小孙子告辞了。 苟夫人从后院出来,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大盒子,有些不敢打开。 “老爷,咱们当着江大人的面收这个东西,真的好吗?”不怪苟夫人心有疑虑,实在是太不符合规矩了。 若是两家事私交,收东西别人也说不出什么,现在这个…… 苟同知安抚着夫人,很是无奈,“收下吧,这东西咱们有,江大人肯定也收了,秦大人的,定然也有,还比咱们的贵重。” 他是最没资格拿这个东西的,毕竟人不是他救得,也不是他送回去的,怎么着他都不能拿这个东西。 但若是不拿,其他两位大人会怎么想? 官商勾结,苟夫人最怕这个名头了,现在看着桌子上的礼品,整个人都有些郁卒,放在家里,也是烫手的山芋。 与苟夫人的惴惴不安不一样,江楚歌见到诸葛家的谢礼,倒是满意的很。 “瞧瞧,这个白玉碧玺,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诸葛家的老爷子倒是个懂行情的。” 秦影缺不缺这玩意儿江楚歌不知道,但是她缺! 江家其实也有不少的好东西,他爹从圣上手里得了不少的赏赐,哪个不是稀有的玩意儿?被他爹弄出去也换了不少的人情。 反正圣上赏赐的东西,他们江家都是明目张胆的打着圣上的名义送出去的。 不然,江楚歌扯了扯嘴角,凡是从宫里出来的东西,都打着御赐的印记,放在家里面供着,还不如去换个实惠点儿的东西。 现在自己手上多了呀一个白玉碧玺,单单是看着,都让人赏心悦目。 “老爷子没求你点儿别的?譬如说对人贩子狠辣点儿什么的?一句话没嘱咐?”没道理啊,送礼都不说自己的目的? 秦影将官衣脱了下来,慢条斯理的戳了戳江楚歌的脑门,顺便将两个小的给拉到了一边。 “老爷子虽然不会和我提对人贩子下狠手的事儿,却不一定不会提,不是还有江大人呢吗?那两家才是一起的。” 他一个半路出家的知府,哪有诸葛家老爷子和江大人的关系亲近? 江大人可是欠着诸葛家好几个人情呢,就算诸葛家不给江大人送礼,相比江大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人贩子。 “人情难还,这么说,诸葛家给江大人送的东西会更好了?那送给江大人的是什么?” 对于这点儿,女人还是很有八卦之心的。 秦影一个大男人从来都不会关心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还真的被江楚歌给稳住了,一时之间,竟然答不出来。 “蕊儿,这就只有江家和诸葛家知道了,为夫没打听这么清楚。” 就算是能打听的刀,他也不去,这么做多丢人?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和别人说,他贪财嫉妒吗? 他可是个刚正不阿的君子和读书人,这种事儿他做不出来。 见秦影不屑的态度,江楚歌翻了个大白眼,“哼,不知道就不知道,瞧不起谁呢?” “冠霖、诗雨,咱们走,一会儿去吃鸡蛋羹去,不去理会那么无趣儿的人。”鸡蛋羹好消化,放点青菜沫沫,也能让两个小的换换口味。可怜了这两,这么小就要受这么大的罪。 被单独晾在了一边,秦影忽然觉得,这两个小的有些碍眼,想着将两个小的给弄走了,京都人士,找回去也方便。 只不过,秦影留了个心眼,让人先打听了京都的唐家有没有一对儿龙凤胎,免得打草惊蛇,给自家惹麻烦。 是以,秦影的信件到了尚书府的时候,江大人瞧见了,惊得冒了一身冷汗。 秦夫人正准备拿着棋子下棋,被江尚书一下,思路都没有,脸色很是不好。 “又怎么了?谁的信?”秦夫人将薄薄的信纸给扯了过来,飞快的将信给看完了,扯着嘴角冷哼。 “倒是让这两个捡了个大便宜。” 秦夫人也是这个意思,毕竟把自己的女儿牵扯到皇权之争,她可不愿意。 江楚歌不知道,秦夫人能答应江尚书将女儿嫁给不是很好的秦影也是怕圣上脑子不清醒,乱点鸳鸯谱。 生上忌惮江尚书,又器重他,本就是矛盾的存在,若是加上江家女儿的筹码,圣上就什么都不怕了。 江尚书动作快,先提出来成亲的事儿,断了圣上的龌龊心思。 是以,江尚书好不容易算计了这么久,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再接触皇权之症? “算起来,蕊儿六月就到十六周岁了吧?”江尚书记得所有儿女的生日,尤其是女儿的生辰,更是格外的惦记。 秦夫人点了点头,心里有些不舍。“女儿大了,咱们却不能过去为她主持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说不出来的遗憾,让秦夫人很是惆怅。 殊不知,这一惆怅,江州府知府家里,就多了两个名正言顺的小崽子,嗯,对外说是西北来的两个小外甥。 连着姓氏都跟着改了,都变成了秦家人了。 不明所以的江夫人可是将秦家的两个小崽子猜测了许久,只不过江大人心里有顾忌,不敢将真相说出去。 这事儿还得从秦影的信说起,若不是这两个小崽子来头大,他就要给秃噜出去了。 见自家夫人一直在猜测,甚至还猜了这两个小的是秦影私生子,秦夫人如何如何的委屈、憋屈,江大人扯着嘴角,很想冷笑。 就那么一个粗鲁的夫人,会委屈? 身为男人,江大人很是同情秦影不过一想到秦影分了他手里的权利,江大人对秦影就就分外的怨念。 “行了,你也别叨叨了,都是别人家的事儿,你操心做什么?啥时候为夫我有私生子了,你再叨咕也不晚。” 江大人说了一句气话,可把江夫人给怼的够呛。 若不是江大人一直以来的威严,江夫人说不准拿着鸡毛掸子就把人给打了。 还私生子?江夫人阴恻恻的看着江大人的下半身,决定了,若是江大人敢给她弄出来那么一个货色,她不介意提前让江大人过上清心寡欲的生活。 江大人莫名的觉得有些冷,约莫是屋子里温度不够,还拽了拽被子。 见到江大人的反应,江夫人这才若无其事的钻进了被子里面,越发坚定了心里的念头。 那边,被江夫人猜测怨念、憋屈不已的江楚歌此时正盯着醉酒的秦影有些无可奈何,让秋水将两个小的给抱了下去。 秦影喝多了喜欢耍酒疯,扒着江楚歌的胳膊,死活不起来。 “蕊儿,今日是你的生辰,咱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开不开心?” 江楚歌拒绝喝酒,秦影自己一个人喝,还不到一壶,也不知道是真的耍酒疯还是介意耍酒疯。 第182章 桃花最美时 都做了夫妻这么久,江楚歌对秦影的心思早就猜透了,虽然不排斥,但是也绝对不想和酒鬼一起睡觉。 江楚歌掐着手劲儿,狠狠的拧了秦影腰间的软.肉。 “怎么,清醒了没有?清醒了就赶紧起来,不起来可就不要怪我动粗了啊?” 她的手劲儿大,蛮横的将秦影给推了出去,秦影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原本还迷迷瞪瞪的眼睛,顿时变得家精明了起来。 “蕊儿,你不要生气吗?为夫这不是体谅你吗,害怕你害羞,这才装醉的。” 秦影的酒劲在宴会上已经练出来了,更何况今天喝的又是果酒,根本就不醉人,这不是为了避免尴尬吗? 秦影的理由,并不能让说服江楚歌江楚歌这三年就参谋亲娘给的小画册子了,自然明白男女之间的事儿。 不过若是让她亲自说,她说不出口,也丢不起这个人。 “浑身得劲酒气,闻着难受,今儿这事儿就算了吧。”江楚歌想了想,这事儿不能水到渠成,刻意了有些不太好。 哪知道秦影守了这么多年的童子身,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可不愿意放弃。 是以,当冬至让人将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干净,秦影就尾随着江楚歌进了内室,迫不及待的开始一亲芳泽。 江楚歌原本还想抵抗,可一瞬间就软了身子,女人这一遭,到底是要适应的。 自然而然的,两人滚到了一起,甚至闹到了三更天,还是江楚歌忍受不住了,直接晕了过去。 秦影小心的抱着心爱的人儿,想到第一次的尴尬,又想到后两次,终于觉得不是那么丢脸了。 瞪了好一会儿,秦影才叫水,心疼的帮着小妻子沐浴。 这一睡,两人都睡到了日晒三竿,秦影醒的早一些,不过没有起来,......。 江楚歌没闹得醒了,......,还是忍住了,直接将秦影给踹下了chuang。 “大早上的有完没完?不用去前衙了?烦死人了。” 江楚歌动了动有些酸疼的身子,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昨天晚饭因为担心,她用的很少。 更何况晚上又折腾了许久,早就饿了。 秋水守在房门口,听见房间里的动静,这才敲了门,秦影有些慌乱,赶忙爬到了chuang上,用被子把自己给盖起来了。 再次被踹,秦影还是觉得不能接受,尽管这也算是夫妻间的情趣儿。 原本还想将怒火带给小妻子,不过看着蕊儿恼火的样子,秦影还是觉得,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还是忍着比较好。 “蕊儿,为夫这不是觉得光着身子,被丫鬟瞧见了不好吗?为夫守身如玉,身子只给你一个女人看,不能让别人看见嘛。” 女人嘛,大抵上对自己的男人都分外的看中,他早就琢磨透了,这才敢说这话。 江楚歌起初还没觉得身边有个白花花的身子在晃动,秦影说开了,她才觉得辣眼睛! 从床边上扯了枕巾,丢给了秦影。 “大中午的,你耍什么流氓?你竟然一件衣服都不穿?实在是,实在是有辱斯文!” 饶是江楚歌见多识广,说实话,也没见过男人光着身子的时候,即便和秦影已经共赴云雨,可那是大晚上! 大晚上黑漆巴拉的,她也看不见,现在看见了,冲击力着实够呛。 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不穿衣服算得了什么?秦影还觉得这样很好,特别是两人晚上抱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更好。 “蕊儿,夫妻之间不用急讲究过多,夫妻敦伦,本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你不用害羞,这是正常的事情!” 秦影慢条斯理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暖烘烘的被窝,在看着小妻子虎视眈眈的样子,顿时觉得,还是穿衣服出去比较好。 这就是个负心汉啊! 江楚歌羞的脸都红了,特别是感受到浑身的清爽,对秦影更是多了一层恼意。 虽然身体还不是很难受,江楚歌也不想一整天都扎在被窝里不出去,天气瞧着不错,太阳暖洋洋。 只不过,江楚歌想穿衣服,秦影偏偏赖在了自己房间,顿时让江楚歌很是恼火。 “你还在这儿干啥?赶紧出去!”若不是手头没有趁手的家伙,她都想把人给打出去了。 秦影厚着脸皮,死气白咧的往她这儿靠。 “蕊儿,为夫帮你穿衣服,你不是浑身难受吗,为夫伺候你,咋样?” 这脸皮厚的,简直就没见过比这个还厚的人了,江楚歌怪异的看着秦影决绝这小子的接近。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这儿不欢迎你,你赶紧出去。” 想叫秋水,可想想刚才秦影这厮把秋水给骂出去了,就窝火。 “去去去,给我滚一边去,一天天的,要你干啥使?冬至,进来!”她喊得声音很大,远远的守在外面的冬至,麻溜的端着洗漱盆子进来了。 刚才秋水来的不是时候,她进来时的时候正好。 “冬至,将你家姑爷给送出去,并禁止他一会儿进我的房间!” 这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撵都撵不走,她又不好意思出被窝,实在是有些无奈。 冬至对自家小姐的命令简直到了不分是非,一张圆圆的小脸,盯着秦影把人盯得很是不自在。 “姑爷,您是自己出去呢,还是让我把您给轰出去?” 虽然手边没有大扫帚什么的,好在姑爷也是秦家的一家之主,也是堂堂的知府大人,把人轰出去,着实有些不太好。 秦影不在意冬至一个丫头,不过瞧着他若是再赖在房间里,说不准蕊儿真的要生气了,瞥了一眼明目张胆的丫头,出去了。 “蕊儿你先穿衣服,为夫等你一起用膳。”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也不急于一时,是不是? 殊不知,因为这次太过,秦影一连小半个月,都没能成功踏进小妻子的房门,反而两个小的,倒是去的欢快。 秦影受不了了,拉着臭小子,黑沉着一张脸。“唐冠霖,你手里拿着的是啥?” 唐冠霖虽然人小,倒是精明的厉害,将手上的盒子举着,想了想道:“这是什么?”他瞧着很是眼熟啊。 唐冠霖歪着脑袋,一双眼睛弯弯的笑着,很是无耻的说着。 “这是婶子给我的小匕首,说是让我用来学习练剑用的,可珍贵了。”小子将木盒放在了自己怀里,很是珍视。 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好了,还跟着秦家的下人一起学武,虽然刚开始学,但是能够保护妹妹,就算是再苦,他也不介意。 若不是这次自己不机警,妹妹又怎么会跟着自己受苦?本来妹妹就比自己身体弱,他还让妹妹跟着被拐卖,唐冠霖的心,很是不是滋味。 若不是在江州府的时候遇见婶子机警,说不准他们现在还在人贩子手上,他不敢肯定他们什么时候能得救。 小孩子想的简单,江楚歌心知被拐卖的下场,特别是女孩子,是以对唐诗雨分外的关照。 姿色上等的小姑娘,被拐卖之后,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就算是到了年老色衰的年纪,也会将剩余价值榨的一干二净。 是以,江楚歌虽然没让唐诗雨现在就跟着唐冠霖一起习武,不过是看着唐诗雨现在身体实在是太弱,还得好好养一阵子,她都像让小姑娘一起锻炼了。 唐诗雨现在说话都有些嘶哑,若是做别的,实在是有些艰难。 秦影不关心两个小的,只关心唐冠霖分外珍视的匕首,那是他去年蕊儿生辰的时候送给蕊儿的。 转手,才刚一年的功夫,就送给这个臭小子了? “诗雨,来再喝杯牛奶。” 对待小姑娘,江楚歌可以说是比较温柔的了,若是对上唐冠霖,这杯牛奶早就被灌进去了。 刘大夫说小姑娘的肠胃因为饿了许久,有些弱了,不能吃太多的东西,就算是吃东西,也要温养肠胃的才行。 是以,这个牛奶一直没断,小姑娘饿了、渴了的,就一直喝牛奶。 “不喝,刚刚喝了。”小诗雨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摇着头,沙哑的声音,让小姑娘很是黯然。 秦影见小妻子对小姑娘如此的温柔体贴,不免有些嫉妒。 不过,他可不敢未经允许就进门,实在是前阵子的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了,只能在门口伸着脖子往屋子里面看。 “蕊儿,诗雨的肚子小,喝不了那么多,一会儿再让秋水帮着看着就行,为夫有话和你说,能进去吧?” 身边的下人已经被屏退了干净,小姑娘年级还小,应该记不得。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江楚歌看着秦影无端的没好气,“我不让你进来说,你就不说了咋着?这会儿子又没人,这般姿态,给谁看?” 江楚歌翻着大大的白眼,把小姑娘给送了出去。 “诗雨乖乖的,去找哥哥一块儿玩,跟着在外面多走动走动,可不能懒了身子。” 冬至最是欢快,是服侍小姑娘最好的人选,小姑娘也不比较喜欢圆脸的冬至,乖乖的点了点头出去了。 秦影手里拿着信件,时隔半个月,他终于进了小妻子的房间。 “蕊儿,父亲大人来信了。”秦影将信递给了江楚歌对一个菜六岁大的小子的防备之心,啧啧称奇。 “咱们这次可算是救了个大人物,竟然还和上面有关系。” “二皇子,是哪个?”江楚歌看完信,着实有些联想不起来这位早就消失在她记忆中的重要人物。 即便是他在京城的时候,这位二皇子的消息,她都没听说过。 京城里的皇子众多,最出彩的就是太子和四皇子,二皇子,还真的不太清楚。 秦影原本还想着和小妻子八卦一番,哪知道被蕊儿问话给弄的愣了,“蕊儿不知道二皇子?” 不应该啊,虽然二皇子不出彩,但是身为皇上的儿子就已经很出彩了,岳父大人竟然没有为小妻子普及二皇子的知识? “二皇子常年跟在梁王殿下身边,小时候就被梁王带到了边疆抚养,即便梁王殿下从边疆回来,这位二皇子更是直接被梁王殿下放在了边疆。” 说是放在边疆,其实不过是让二皇子出色的军事战斗能力驻守边疆。 “是梁王殿下把人放在边疆的,还是他自己愿意呆在边疆的?亦或者是圣上不愿意二皇子回到朝堂?” 第183章 招惹了厉害的敌人 细细数来,江楚歌对这位二皇子的事情知之甚少。 “既然二皇子已经回了京城,那他的这对儿双胞胎怎么会在人贩子手里?” 小姑娘身子发虚,走的很慢,冬至弯着身子,小心的拉着小姑娘的手,摇摇晃晃的出了月亮门。 小孩子走丢,还是皇家的子嗣走丢,被人贩子拐卖,这事儿若是没有人弄鬼,江楚歌才不相信。 “皇家的龌龊心思最多,咱们甭管。” 看完了亲爹写的信,江大人也是这个意思,“父亲不是说了吗。孩子咱们先养着,京城的人着急就着急去,反正咱们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崽子丢了。” 将信丢给秦影江楚歌倒是对二皇子比较感兴趣。 “既然二皇子是从边疆回来的,还跟在梁王殿下身边,你见过?那人怎么样?” 双生子很少,二皇子的这两个还是龙凤双生子,只可惜二皇子对自己的儿女不太在意,直接把人给弄丢了。 “二皇子你也见过,梁王身边的小梁将军,就是二皇子。” 说实话,秦影还是不太愿意提起这位小梁将军的,整日黑沉着一张脸,虽然不是五大三粗,也只比五大三粗好一点点。 “小梁将军?”江楚歌想了想,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一个长着满脸胡须的穿着军装铠甲的大汉,顿时有些汗颜。 “龙生九子,各个不同,能体谅。” 当初她还好奇梁王的审美,怎么将这么个神仙人物带在身边,原来长得不好看的人,也可以使好看的人的亲侄子。 “我听我爹说过,圣上喜好不不同常人,不过几个儿子里面最喜欢太子和四皇子,不仅仅是因为太子和四皇子的母亲长得好看,还因为他们本身就有温润如玉的气质,那圣上不喜欢二皇子,是不是因为这位长得太丑了?” 将儿子丢在边疆不管,让亲哥哥养着,在京都,就跟从来没有这个儿子一般。 江楚歌想了想皇家的年夜宴,她身为尚书大人家的嫡女,年年都会去宴会,却也从来没见过这位二皇子现身。 似乎,年夜宴上,根本就没有设立过二皇子的席位。 这点儿,秦影也不清楚。“皇家的事儿不可妄议,圣上是什么打算,咱们身为臣子的,怎么会猜得透?” 秦影很是犹豫,打心底里,他不想接手这两个小东西。圣上的儿子那么多,太子却不是最出彩的那个。 更何况,梁王去年都曾经和他隐晦的提过,圣上的身子不大好,也没见圣上对太子有多重视。 自古以来改革换代,都是伴着血雨腥风的,他可不认为以圣上不太清明的脑子,能清明的安排好了儿子们之间的关系。 谁不愿意登上高位,让别人俯首称臣? 二皇子家的这对儿双生子怎么丢的,这里面的文章更是不少,介时,保不准二皇子卷进去的时候,还得带着他们。 江楚歌摇着秦影的肩膀,翻了个白眼。 “我爹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你一个在偏远小地儿的知府,还管得了上头的事儿?” 虽然上一任帝王更替的时候,因为梁王殿下的识趣,让当今圣上登基很是顺利,现在圣上儿子众多,保不准到时候闹得血雨腥风,可还有梁王殿下呢。 “梁王殿下铁血,就算是对亲娘都毫不手软,到时候圣上死了,圣上的儿子也是梁王殿下的侄子,这些人若是惹恼了梁王,保不准梁王一个手起刀落,能死不少人。” 江楚歌冷冷的笑着,讥讽的声音,让秦影不自觉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怎么觉得蕊儿对皇家的子嗣抱有很大的恶意呢? 错觉,绝对是错觉!蕊儿从小在尚书府长大,就算是进宫,也有岳父岳母大人护着,绝不可能受任何委屈。 护犊子的江尚书,让秦影很是敬畏。 “是为夫担忧的太过了,二皇子不受宠,又是在梁王殿下的看护下长大,最是正直的一个,应该没什么事儿。” 秦影明白,梁王殿下的大义。 只不过,秦影错估了梁王,也错估了二皇子。 二皇子与二皇子妃虽然是圣上赐婚,婚前也没有任何感情,可二皇子妃陪着二皇子在边疆多年,陪着二皇子受苦,二皇子怎么会感受不到? 二皇子这么多年,枕边人只有二皇子妃一个,膝下也只有龙凤胎两个,现在儿女丢了,能淡定才奇怪。 身为两个孩子的母亲,二皇子妃更是心如刀绞,日日以泪洗面,让二皇子愧疚的很。 二皇子发疯,还是一个有武力值的将军发疯,将京都搅和的很是血雨腥风。 二皇子除外回家安抚皇子妃,就是去宫里烦扰圣上,甚至去中宫求见太后和皇后,只为让宫里下定决心彻查此事。 大家都明白的道理,不过都在装傻。 “圣上!儿臣为了您的千秋霸业驻守边疆多年,如今儿臣才回京,儿臣的一双儿女,您的一双孙子孙女,就被歹人劫走,父皇难道就不想想这是为何?” 二皇子随了梁王,长了一双虎目,此时瞪着圣上,让圣上很是有些愧疚。 “皇儿稍安勿躁,朕已经派人去捉拿贼人,只贼人跑的快,你且耐心等待,相信不久,你的儿子女儿就能平安归来。” 圣上握着毛笔,皱着眉头,很是厌弃。 二皇子根本不想听这种敷衍的陈词,苦笑着,“父皇,稍安勿躁,儿臣已经稍安勿躁了这么久,一个多月了,儿臣的儿子和女儿还没有找回来,您还要儿臣等待多久?” 其实这话,他每天都要重复一遍,若不是心里坚持,怕是连自己都要被这话给说服了。 最后,二皇子也没求来什么,黑沉着一张脸,被太监给送了出去。 以往这个时候二皇子还回去后宫,只今天,他不再去了。 将二皇子送走,老太监让个小太监跟着,等到回话,这才进了圣上的书房。 “怎么,二皇子去后宫了?”圣上靠在龙椅上,苦恼的揉着太阳穴,松了神经的圣上,变得很是颓废。 “回禀陛下,二皇子这次是直接去的南天门,恐是去府里安慰二皇子妃去了。” 鹣鲽情深,没了儿女做润滑剂,以后二皇子也会变得不安分,不安分才好,不安分才不会想东想西的。 “走了就走了吧,只二皇子的一双儿女还是让人抓紧时间找,毕竟也是皇室血脉。” 圣上到底没彻底泯灭人性,虽然没见过这双孙子孙女,只不过?圣上的脑筋一转,就有些厌弃。 “去嘱咐一下,若是这两个进了不该进的地方,不干净了,就私底下给处理了。” 老太监恭敬的躬着身子出去了,脊背上的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 皇室不能出现有污点的孩子,女孩儿但凡被拐卖出去,不管拐出去多久,沦落的下场都不会好,死是一定的。 男儿?老太监看了看背后已经紧紧关上的朱红色大门,摇了摇头,恐怕二皇子的一双儿女,都活不了。 圣上,这是根本就没打算让这两个孩子活着啊!找到了是个死,没找到说不准还能有个活路。 二皇子在宫里求了一个多月,只得到了这个结果,梁小将军只觉得满嘴的凄苦,更是因为圣上的冷情,断了最后的父子情。 二皇子自小被梁王殿下教导,骨子里也是冷血的很。 二皇子妃肿着一双眼睛,看着丈夫狠辣的脸色,也不免有些担忧,“殿下,圣上那里怎么说?” “放心吧,你只管在家病着哭着,他们欠咱们的,欠咱们儿女的,为夫都对讨回来!” 在那位眼里,他怕是从来都不是他的亲儿子吧?没准还把他当成了梁王殿下的野种呢? 虽然这样想,有些讥讽,但是在二皇子心里,倒是真的愿意自己是梁王殿下的儿子,最起码不会让人心寒,是不是? 二皇子妃并没有因为二皇子的安慰放下心思,反而更加惴惴不安了。 只,换位思考,倘若他是二皇子,面对这般境况,也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吧?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大约就是一双儿女有了下落。 二皇子妃不是没有心机的,不然这么多年,怎么把持住二皇子的心?又怎么会让二皇子的后院干干净净的。 “巧夕?二皇子妃大声冲着外面喊道。”两个孩子被找到,二皇子妃就是连贴身的下人都没有告诉过。 这事儿,京城里除外尚书府,就只有梁王和他们夫妻二人知道。 转眼间,二皇子妃的眼泪犹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哭的嘶哑的声音,让身为贴身丫鬟的巧夕难受的厉害。 “皇子妃,您不要哭了,您若是哭坏了身子,小少爷和小小姐也会伤心的。” 巧夕拿着湿帕子帮着二皇子妃抹眼泪,发自内心的担忧,让二皇子妃的心暖了不少。 “巧夕,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二皇子妃捶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坚持不住的模样,说着怨恨的话。 “刚才二皇子竟然说,竟然说圣上根本不愿意再耗费人力物力寻找我的儿女了,冠霖和诗雨才那么小,圣上,圣上竟然不管他的孙子孙女了?这可是他的亲孙子孙女啊!” 声泪俱下的控诉,让巧夕手足无措。 圣上的言辞,可不是她一个丫鬟能够置喙的,只能默默地帮着二皇子妃擦着眼泪。 圣上什么心思,自从他们回了京城之后,过了这么久,大家也瞧过味儿来了,在二皇子府,根本没什么前程。 巧夕明白,其他的下人也都明白。 便是京城的那些达官显贵,都比他们二皇子府里知道的早。 若不是二皇子还有梁王殿下这个亲叔叔撑腰,恐怕都活不了这么大岁数,只可惜了二皇子的小儿女了。 小小年纪,竟然成了皇子争斗的牺牲品。 毕竟,圣上都没有下大力气去找,二皇子就算是有军工有本事,但是没有人脉,人脉都在边疆,找起人来,也是格外的费劲。 大家都知道,二皇子的这双儿女,恐怕已经找不回来了。 这番默认的心思,让二皇子整个人变得越发的阴沉,好在,心底里的支撑一直都在。 二皇子善于隐忍,也强迫着二皇子妃跟着一起忍耐,即便过了许久,自己的一双儿女都没有找回来。 第184章 碰冷壁 日日以泪洗面的二皇子妃,终于在时隔半年之久,擦干了眼泪,认清了现实,开始在京城的贵圈子里面走动。 面对妯娌之间明枪暗箭的撕开伤疤,二皇子妃满脸的黯然与神伤。 “唉,可怜的孩子,薄命的兄妹,也不知道这时候在哪里受苦呢。” 三皇子妃面上满是哀愁,“二皇嫂,出去寻找的人,真的找不到了两个孩子吗?” 二皇子妃厌恶的看着三弟妹,将三皇子妃手上的喜饼给扫落在地,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三弟妹,你什么意思?” 先发制人的道理,没有比二皇子妃更懂得怎么做了。 明明是二皇嫂将她手里的东西给打掉了,唐丽玲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三皇子妃虽然私底下敢讥讽二皇子妃,明面上,她还不敢。 三皇子不受宠,但好歹比二皇子受宠,她可不想在妇人之间,给三皇子丢脸。 “二皇嫂,不只是关心您的身体,没有别的意思,您别生气。”三皇子妃很年轻,现在也不过是十八岁。 盖因为三皇子很早就看中了三皇子妃的容貌,即便那个时候的三皇子妃只是个小姑娘。 是以,三皇子一直将正妃之位给三皇子妃留着,不过后院的女人,却一个都不少,这也是三皇子妃嫉妒二皇子妃的缘由。 这场宴会是琼华大长公主举办的宴会,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大长公主少不得让人过来询问。 三皇子妃红了眼眶,委屈的样子,着实比二皇子妃盛气凌人的样子要惹人同情。 二皇子妃率先走到了大长公主的桌子旁,跟大长公主告罪,“姑母,侄媳妇身体不舒服,先告退了。” 故作强硬的姿态,让大长公主心里叹了口气,“罢了,你就先回去吧。” 地上滚走的喜饼,众人都看见了,她哪里不知道是为什么? 本来嘛,皇家的子嗣丢了,哪有不找回来的道理,偏偏圣上?大长公主扯了扯嘴角,瞪了一眼三皇子妃。 秦夫人的位份高,又和大长公主有交情,是以,坐在大长公主的下手,有些无趣。 “都是做人家叔母婶子的,自己的侄儿丢了,还有心情去奚落苦命的母亲,这脑子,咋长的?” 秦夫人嫌弃的看着碗里的喜饼,“谷雨,将喜饼撤了去,顺便给让厨房给三皇子妃送一盘凉拌苦瓜去。” “嘿,你这是来我这儿做客来了,还是来我这儿当主子来了?” 大长公主戳了戳好友的脑门,很是无奈,也没阻止已经离去的谷雨。 “皇家哪有什么亲情,二皇子妃就是看不开,看开了也就不生气了。”大长公主是过来人,看的很是透彻。 这种人,无所事事,奈何却有一个长进的父亲! 秦夫人喜欢逛胭脂铺子,正好撞见喝醉酒的驸马蛮横的拽着大长公主,要带大长公主去青楼帮着赎一个花魁,大长公主不愿意,驸马就是开始动粗了,竟是当众之下,将大长公主的头发给扯烂了。 秦夫人看不上这种人,一脚将人给踹了出去。 事后才得知,这位受苦的妇人,竟然是大长公主,不免有些唏嘘。 圣上将亲姐姐利用完了,竟然可以枉顾亲情,连大长公主该有的典仪都给取消了。 后来,大长公主能有现在的体面,还是梁王殿下从西北回来了,将大长公主从水火中解救褚来乐。 是以,大长公主能够冷眼看着这群侄子争斗,就算是无辜的孩童被牵扯进去,也冷眼相待。 “那位的种儿,没一个好东西!”大长公主扯着嘴角,唯有二皇子能让她正眼瞧一眼,也是因为二皇子是在梁王殿下手里出来的缘故。 秦夫人同情大长公主的遭遇。 “你啊,就是看不开,看开了,就不会组织这场宴会了。”秦夫人无奈的喝了一小盅的果子酒。 这话,大长公主不爱听,却也知道这是事实。 “还是你命好,能遇上江大人,还生了几个出息的孩子,也幸亏你家大人聪明,早早的将蕊儿那丫头给嫁出去了,不然?” 她可是知道,五皇子其实早就等着江楚歌成人礼呢,准备将人给娶进门。 江大人最在乎的两个女人,五皇子打的什么算盘,没有不知道。 “我那丫头,可不适合皇家的纷争,谁愿意去谁去。”秦夫人翻了个白眼,圣上的旨意,他们遵从,但不一定会服从,是不是? 也是那个死丫头运气不好,救了谁不成,偏偏救了二皇子家的两个小的。 被秦夫人分外怨念的小夫妻,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子,很是不解。 “唐冠霖,现在是什么天气你知不知道?这么大的太阳,你裹着大棉袄,是想被热死不成?亏你也忍得住!” 江楚歌蛮横的将人给扯了过来,三两下把人给扒开了。 “行了,穿上外衣,去玩儿去吧,捂得这身汗。”小棉袄都要湿透了,还忍着呢,也不怕中暑。 相对于唐冠霖的脑回路,江楚歌更喜欢安安静静的唐诗雨,拿着玫红色的小野果子,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吃着。 因为是沾着白糖吃的,倒是缓和了不少的酸味。 唐冠霖舔了舔嘴唇,蹬蹬蹬的跑了回来,从盘子里拿了好几个野果子吃了,酸的脸都皱吧成一团了。 “好酸!”唐冠霖有些后悔了。 还是秋水瞧着小少爷实在是受不住了,拿了凉茶给唐冠霖灌了下去,免得真把人给热坏了。 今年的天儿似乎尤其的热,即便是已经到了立秋,依旧不能缓和秋老虎的热度。 秦影带着苟同知去城郊外巡河测量水位去了,免得因为干旱来了,半分准备都没有。 接连有一个多月都没下雨,秦影有这个担忧也没错。 “大人,河水水位虽然下降了,但是并没有下降的太多,咱们江州府水多,即便是在大旱的年份,也不会饿殍遍野。” 苟同知其实并不担心干旱,若是干旱了,他更担心的是灾民。 江州府是鱼米之乡,大旱时节,虽然田里种着禾苗,但是对于那些食不果腹的灾民来说,青青的禾苗,可是要比树根美味的粮食。 苟同知曾经经历过一年这样的大旱,大旱之后还伴随着瘟疫,他们一家,险些都折在瘟疫里面。 当然,那时候他还不是江州府的同知,而是陕北的一个小小的县令。 秦影不会看星象,晚上的时候,天上的星星亮的几乎可以照亮黑夜,也明白最近应该是没有雨水天气。 “也不知道何时回下雨,老天爷也不可怜可怜百姓的辛劳。” 秦影摇着头,看着岸边的水位,“虽然咱们江州府能够靠着内河躲过干旱,也不能什么准备都不做,这阵子,先让百姓屯点儿粮食吧。” 灾荒之年,银子什么用都不管,粮食才是最主要的。 “屯粮?”苟同知吓了一跳,要知道屯粮事情一出,就算是没有干旱,也得弄成干旱,还会惹得大家跟风紧张。 “大人,屯粮一事,可不是小事儿,轻则人心惶惶,重则毁坏百姓根基,还望您三思。” 水位下降,可不代表一定会干旱,更何况,水位还没有下降到干旱的最低水位,等等说不准就会下雨呢? “苟大人,您觉得防患未然重要,还是亦步亦趋的稳妥?” 秦影也知道自己的决定草率了,想了想,还是选择稳妥一点儿,“你说的也对,咱们在等五天,若是有下雨的征兆,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若是还没下雨……” 就是他们不做一手准备,那些商人也会做好准备,趁机抬升物件,借着干旱扥年头大赚一笔。 苟同知还以为秦影会听不进去劝告,没想到和促进航就竟然听见去了,虽然是折中的办法,也能让让大家有个缓冲,是不是? “大人说的是,五天之后若是水位下降的厉害,就让百姓屯粮,一面灾荒之年食不果腹。” 苟同知想了想,还是觉得秦影说的也有道理。 好吧,臭小子可以轰出去,小姑娘得温柔的对待。 秦影将旱涝一次,解释了许久,最后还不忘问问江楚歌的意见。“蕊儿,过五天再看看,若是还不下雨,让家里也开始屯点儿粮食,怎么样?” 江州府若是大旱,对整个中州影响都是极大的。 江楚歌皱着眉头,看着门外黑沉沉的天,以及从天空上划过的一抹亮色,有些不太确定。 “你觉得真的会发生旱灾?你看过星象了?” 若不是她眼花,外面是真的开始打闪了,虽然没有打雷。 一连小半个月,天上的太阳就像是要把人烤化一般,甚至湖泊里的水位都下降了,很大可能,今年会发生干旱。 “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得做两手准备,是不是?今年很可能干旱!” 秦影才刚说完,他们的头顶上,轰隆的一声,打了一声巨大的响雷,这个雷,就像是在他们头顶上一般。 伴着巨响的雷声,还有久违的凉风,将桌子上的烛台给吹灭了。 “看来,今年不是一个大旱的年份。”江楚歌拉着受惊的小姑娘安慰着,难得的说了一个笑话。 “秦大人,不会是你最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才惹得雷公电母想要给你个警告,让你安分一点儿吧?” 以往就算是雷声再近,也从没有让人有在头顶上打雷的错觉。 现在,不说是她,就是秦影都被吓了一跳,那种心有余悸的感觉,实在是太吓人了。 因为风吹灭了烛台,秋水赶忙点着了火折子,抹黑将烛台给点亮了。 为了避免烛台还会被风给吹灭,秋水又找来一个厚重的灯罩给罩了起来,弄了好几盏烛台一并放在了一起。 雷声过后,硕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湿气带着尘土的气息,让人觉得很是压抑。 “这雨水可是不小,这下子你不用担心干旱了,该担心洪灾了,一天天的,老天爷都不能让人消停了。” 小姑娘被吓坏了,抓着江楚歌的衣服不动。 秦影原本还想着今天成功踏进小妻子的房间,能够再爬上床榻呢,结果,这是又没希望了。 “你今天带着冠霖一块儿休息,我带着诗雨,这两个小的怕是被吓坏了,不能让他们自己单独睡。” 第185章 要去花楼 因为自己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江楚歌自然而然的觉得这两个小的也是如此。 “不是,蕊儿,这两个可以让秋水和秦原带着,为夫还有些事情和你商量,你看?” 秦影很是残忍,将抓着他衣服的唐冠霖甩给了刚进来的秦原。 唐冠霖倒是没那么害怕,只有有熟悉的人陪着他就行,特别是,秦原还是他被拐卖的时候,第一个对他好的人。 唐诗雨就不行了,本就因为拐卖还没有恢复过来,又被雷声给吓得够呛,抓着江楚歌不放。 “婶娘~”软软的声音,让人不忍拒绝。 至于秦影?“有什么事儿你现在就说,没事儿就赶紧回去休息,大雨滂沱,谁知道明天是啥样子,可还有的你忙呢。” 这么大的雷,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夫妻之间的私密话,哪里是当着外人的面说的出口的,就算是能说出口,他也不好意思说啊? 真是的,都怪这两个小的,实在是太碍事儿了。 小算盘被打回原形,秦影无奈只能带着唐冠霖一起休息去了。 果不其然,昨晚上惊天动地的打雷,让江州府陷入了一片恐慌,郊外的一颗硕大的榕树下,有人被劈死了。 人都被劈的没了本来模样,黑漆漆的不说,又加上雨水的冲刷。泥泞的道路,更让人看不出来本薰的样子了。 在尸体的旁边,还有被雷劈断的大树枝干,也像是烧火没烧尽的黑木炭头。 真正的天打雷劈,为官的群众穿着一身湿哒哒的蓑衣,小声的嘀咕着,甚至还猜测被劈死的人生前到底做了什么恶毒的事儿。 再看看衙役瑟缩不敢动手的样子,秦影不免有些发愁。 “亦庄的老陈来了没有?将尸体抬到老陈的驴车上去。”秦影将红封封给了老陈,这给仵作的压惊钱。 这点,秦影一点儿也不吝啬,还很是大方。 老陈年轻的时候取过亲,因为婆娘嫌弃他的伙计肮脏,两人早就和离了,身边更是一个儿女都没有。 这么多年,老陈一人孤孤单单的,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又因为常年和死人打交道,从来没有什么忌讳的。 接过了红封,老陈都没用衙役帮忙,自己一人将尸体扛到了马车上面。 “秦大人,这人我就先拉回去亦庄瞅瞅,等有结果了,老陈我再让衙役通知您。” 老陈坐在驴车上,扬着马鞭赶着驴车走了。亦庄有规矩,仵作查完尸体,会在城门口插上红布绸缎,让看守沉闷的衙役帮着到城里传话。 当然,传话也是有红封的,免得沾了晦气。 作为散财童子,秦影这事儿做得麻利,银子就像是散花一样,个个不吝啬。 贴出去的告示,等了好几天也没人来认领,死去的人,查都没地方查。 被拐卖的事情过去得劲久了,谁知道会不会卷土重来?上头的形势可是不怎么开明,这两个,还是在家里面乖乖的比较稳妥。 唐冠霖现在不粘着妹妹唐诗雨了,不过唐诗雨开始粘着唐冠霖了,即便是习武,也跟着一起,小胳膊小腿的,很是难得。 秋水做事细致,自然而然的被分配下来这个活儿。 “对了,上次你家姑爷吼你,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想着过了这么久,你也能缓和,就没当场替你找回面子,毕竟,你家大人,也是个男人。” 秦影也是要面子的一个人。 秋水当时的时候的确是难过了许久,但是事情过去的久了,她也不那么放在心上了。 “小姐你放心,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对,以后我会记着的。” 秋水若说心里面没有疙瘩那是不可能的,她一个小奴婢,难不成还把自己当成主子不成? 见秋水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江楚歌终于踏上了马车,去江家赴宴去了。 只不过,她到江家的时候,江家可一点儿要办宴会的势头都没有,府里面静悄悄的,甚至有些紧张。 这就怪了。 江楚歌想了想,转头和冬至道:“贺礼还在马车里面,你回去看看在马车里吗,若是不再,现在去家里取来,就是专门为两位姑娘准备的贺礼。” 冬至原本心里有些惊异,刚想问问小姐是不是记差了,瞬间反映了过来。 “奴婢这就去看看,奴婢记着秋水给放在了桌子上,奴婢忘了拿了!” 冬至后悔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很是焦急,“夫人先等等奴婢,奴婢这就回家去取。”说着,冬至转身就跑了。 江夫人身边的老嬷嬷怀疑的看着秦夫人,心里焦急,也就没太在意一个丫头的表情。 再者说,秦夫人说的也没什么问题,她家两位小姐,的确是下个月出门子,一前一后,谁都不耽搁。 “秦夫人,您往这边走,我家夫人在后院等着您呢。” 曹嬷嬷并没有将江楚歌往花园的方向带,反而是去了与花园相反的方向,直接进了后院的主院。 “曹嬷嬷。这?本夫人进去不太妥当吧?” 江楚歌看着低垂着脑袋的丫鬟,和蹑手蹑脚的奴才,有些踌躇,江家这是卖的什么耗子药? 曹嬷嬷心里难受,抹了抹眼泪,这才道:“夫人,您放心,我家大人并不在府里,我家夫人是起不来床,这才让您来后院的。” 别说是江夫人起不来床,就是江夫人生的三个女儿,此时也脱不开身。 江楚歌有些怀疑,进了内室,才觉得江夫人的病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她以为江家,会有什么阴谋针对自己ide。 没成想,竟然见到江夫人苍白着脸躺在床上,三个女儿伺候着,都有些压制不住。 “这是怎么了?” 江夫人在床上碎碎念,挣扎的厉害,江念娇拿着满满一碗汤药,桌子上还放着好几份,瞧着竟是一口都没有给江夫人喂进去。 江念娇见到江楚歌眼里的泪水瞬间憋不住了。 “秦夫人,求你救救我娘吧,我娘要是不喝药,也要坚持不住了!” 她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找到了秦家。原本和秦家相比,他们应该先第一时间去找苟夫人求助的,可是,苟大人的官职低,没有秦大人的权利大。 她们也藏了心思,希望秦大人能借着秦夫人娘家的势力,还他们江家一个公道。 江夫人的两个双胞胎女儿压制着疯狂颤抖的江夫人,奈何两个姑娘力道不够,很是辛苦,竟然一点儿都压制不住。 她们三个,又信不过家里的下人。 江楚歌瞧着江夫人的脸色的确有些不好,“你们两个松手,我来!” 江夫人的神色不对,恐怕是受了大的惊吓才这般,也不知道是不是失魂了,不然怎的连自己的三个女儿都不认得? 单单是压制着也不是办法,江楚歌想了想,直接往江夫人的后脖颈的地方敲击了一下,将人个弄晕了。 “把汤药拿来。”见人晕了,江楚歌从江念娇手里拿着尚且还算是温热的汤药,半分没有怜香惜玉,掐着嘴巴给灌了进去。 “还用不用再补一碗?”一碗药汤子,灌进去大半碗,洒出来的这些,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见江夫人终于不胡言乱语的颤抖了,三个姑娘终于松了心神。 “秦夫人,我爹爹不见了,我爹和我娘昨天晚上是一起出去的,可是只有我娘回来了,我爹爹不知道去了哪里。” 江夫人回来的时候,也是晕着的,等半夜醒了,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她们姐妹无论怎么问江夫人发生了什么事儿,江夫人都不说,胡言乱语的像是疯子一样,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而江楚歌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可置信,“江大人一直没有回来?跟着江大人出去的小厮呢?也没有传回来消息?” 不应该啊,瞧着江夫人疯疯癫癫的样子,难不成江大人出事儿了? “这几天,你爹和你娘有什么怪异的地方没有?什么都没和你们说过?”难不成亦庄被雷劈死的那个,是江大人? 江楚歌有些泄气,“那跟着你娘一起出去的丫鬟呢,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主子都要被吓死了,丫鬟还能好好的把人搀扶回来,难不成是江夫人一个人撞鬼了不成? 江家的大姑娘早就将昨天跟着父亲母亲一起出去的丫鬟和小厮捉起来了,让信任的老嬷嬷守着,免得遗漏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秦夫人,丫鬟小厮神色无常,我身边的大丫鬟去问了几个奴才,可他们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我爹爹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江家大姑娘很是愤恨,攥着拳头,让人去提那几个没用的奴才去了。 这件事儿,很大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昨天,你爹和你娘去做什么去了?家里人就没人知道?” 江念娇犹犹豫豫的看着两位姐姐,这事儿谁都怨怪不上。 “我娘说让我爹趁着空闲的时候,去两位亲家家里商量商量婚配的事情,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不得闲。” 为女儿的婚事忙碌无可厚非,可谁能想到,爹娘回来的竟然如此的晚? 江楚歌也明白了,江夫人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两个大的,还指不定怎么自责呢。 “还是等你们的娘醒了再问问具体的情况好了,我让我家丫头先去通知我家大人,免得江大人那边,再出什么事儿。” 江楚歌不禁开始想,是不是中州府的那位老大人开始动手了。 那位老大人是中州都统,身边有能人异士不足为奇,可能够算着天气,还能悄无声音的把人给捉走,这本事儿就有些离奇了。 冬至因为是得到了江楚歌的指示回了家里,当然第一时间让秦小五去通知秦影去了。 夫人有难,只能找男主人。 秦影原本还在翻看专门记录丢失人口的案宗,另一边苟同知更是让人协查周边走失的人员,一个个紧张的核对着。 找了许久,都没能找到这样相似的人,不免有些发愁。 “大人,万一这个不幸的人是走商的商户,咱们就是这么查,也查不出来什么啊!”苟同知捶着自己的老腰,有些受不住了。 秦影揉了揉已经发疼的眼眶,很是无奈。 “无名死尸,咱们也不好处理,慢慢的查吧,万一能够对的上,好歹也给死人立一个有名字的坟冢,也算是做了好事儿一件。” 第186章 情侣装 滂沱大雨之后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连绵的很是让人不欢喜。 秦小五来的快,那边江家也来人了,几乎是前后脚到,秦影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拿捏不准。 “冬至说的江家有异,江家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秦影脑子就算是转的再快,也不明白,直接让秦原几个跟着,一起去了江家。 苟同知被留在了公堂,很是摸不着头脑,招来身边的小厮问道:“今天江大人没有来上职?还是有事儿请假了?” 虽然是阴雨天气,不是公休的日子,江大人没道理不上职啊。 小厮一整天都跟着苟同知,哪里知道江家的谁让,摇着脑袋做不知状。 人都有好奇心,更何况还是事关江家,苟同知不免没有心情在守着下属们调查上来的信息。 “走,咱们也去看看,江家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儿了。” 这也是奇了,江家有事儿,头一个竟然还是秦夫人身边的丫鬟出来报信的。 难不成江家准备对秦夫人动手?苟同知快速的分析着江家的形势,又觉得不太可能,江大人不是个傻子。 等到苟同知随后跟着秦影进了江家,才知道出大事儿了,江大人失踪了! 猛地,苟同知整个人都懵了,江大人竟然失踪了! 因为他们现在着手调查的就是失踪人口,可从来没想到,江大人竟然也成了这其中的一员。 秦影神色莫名,他们都是江大人熟悉的人,对江大人的身形也比较了解,以前是他们没往江大人身上联系,可现在? 秦影对苟同知对视一眼,苟同知沉痛的点了点头,匆匆而去。 “夫人先守着江夫人,看看江夫人醒来的时候能问出来什么线索,为夫现在去调查一下其他的。” 秦影这么说也没能让三个姑娘警觉,毕竟,父亲失踪,还是要让秦大人去找的。 家里没了能做主的长辈,三个姑娘只能守在江夫人的床边,愁苦的抹着眼泪。 秦影不免想的更多,如果江大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弄死了,这件事儿最得益的是谁?又是谁动了杀手。 天灾恐怕几率还是很少的,人祸更多一些。 多年生长的环境,让秦影开始阴谋论了,毕竟江州府看着太平,可实际上,却不怎么太平。 在江大人失踪的时候,中州府的宁大人,终于给他传消息了。 宁中良让人悄悄寄送过来的小纸条里,写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看得懂的记号,那是调查官银造假案子的线索。 “中州都统孙家,果然是插手了官银的事儿了。” 这也就是说,当初举报江大人贪污库银的事儿,是真的,贪了江大人数十万两银子的人,就是孙都统。 孙大人许以重利诱惑江大人,让江大人把心思放在了官银上,可他没有想过,信任的上峰,会私吞了他数十万两的银子。 银子虽然打了水漂,江大人拿自己的身家填补库银的窟窿,虽然没有泄露半分秘密,他却是知道秘密的人。 尽管过了许久,秘密依旧是秘密,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才能守得住秘密。 江大人唯一做错的事情,就只有相信了那位老大人的话,挪用了库银,不过江大人也用自己的身家补了这个大裤筒。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秦影比较理解江大人。 就是他自己,也难免会起别的小心思。综上,秦影还是相让江大人活着的,最起码以后,不用再重新和心上人的盐运使磨合。 秦影心里焦急,苟同知也与秦影一同让人去寻找失踪的江大人。 只,苟同知心里怀疑,据他所知,江大人可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人,现在人不见了,说不准是躲藏在哪了。 至于死尸?苟同知扯了扯嘴角,可不相信那是江大人。 很快,苟同知就没心思纠结江大人到底是自己失踪的,还是真的被人挟持弄死了,因为他收到了假银子的信件。 圣上并没有放弃对假银子的追踪,中州的宁家,已经成了圣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手上拿着的信件,就是一封告密信!“秦大人,宁家您已经打过交道了,宁家私设铸银窑厂,这事儿,您怎么看?” 中州刺史手上有造假银子的窑厂,这事儿,似乎很能让人理解。 秦影看着告密信的字迹,皱着眉头,有些不太相信。 “官银造假的案子,梁王殿下已经审理结束了,就是葛大人那边,都已经清查干净了,怎么,宁大人家里,竟然还有这样的窑厂?” 宁家自从宁世豪在牢房里面被毒死,又被葛大人查抄了家族财产,宁家就再也没有往日的风光。 现在宁家的老爷子带着大房的妇人孩子,都挤到了宁大人家里,整日好不热闹。 宁中良已经吃了这么大的亏了,怎么可能还会沾手这事儿? “苟同知若是怀疑,不如主动去和宁大人联系联系,看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秦影也不敢保证宁家是真正的清白,自然是不敢说大话,苟同知有上达天听的权利,他可没有。 更何况,这封举报信,是给苟同知的,而不是给他的。 秦影谨慎小心,他现在好不容易脱离了官银造假的案子,可不想重新沾手。 这才苟同知眼里,秦影的推卸,分明就是想要把自己给摘干净,推他出去做炮灰,他可是比宁大人矮了两级呢。 可是,告密信现在在他手上,他若是置之不理,也会成为他的把柄。 苟同知想的清楚,当下不再耽搁,直接让小厮准备了马匹,往中州府而去。 苟同知一去,就去了五天,这五天之中,江夫人一直胡言乱语,全城寻找的江大人,也没个音信。 反倒是那具被雷劈死的死尸,已经被人认领了,原是江州府另一个没落家族的五公子,整日不着家,人没回去,家人也不太在意。 秦影还在江州府打听了一番,这位惨死的五公子,生前也不是个好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甚至还喜欢调戏良家妇女,这番被雷劈死了,可是让不少人觉得大快人心。 尸体被人认领后回去,苟同知在中州府调查宁家的事儿,还真的让他查出来点儿什么。 虽然,他到了江州府之后,就被孙都统给请到了孙家,而且还被孙家先他一步,揭露了宁家私藏的铸银的窑厂。 “苟同知,本官竟是不知道,宁家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档案私下铸银子,甚至还敢在银子里面掺假作乱!” 老大年纪的都统大人悔的椎心顿足,对自己失察一事儿,也为宁大人竟然如此纵容家人一事,感到分外的痛心! “前年的时候,本官虽然知道宁大人的哥哥在贵阳府被秦大人法办,甚至丢了小命还很是惋惜,结果,不成想,原来宁家大郎,竟是因为私自造假官银而死。” 唉,说起来都是罪孽啊,官银造假,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宁家被梁王殿下法办,还被分家抄族,本官还很是同情宁大人,哪里能想到,宁大人一家竟然还存了侥幸心理,私底下,竟然还做着这等勾当?” 孙都统根本没给苟同知查案子问案子的机会,他才踏进中州府的城门,就被孙都统给清了过来。 “敢问孙大人,宁大人现在在哪里?下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宁大人。” 苟同知原本被孙都统的悔恨给惊住了,现在平静了下来,才觉得很多事情并不符合常理。 譬如说,最基本的一点儿,孙都统怎么会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江州府?又为何会知道,他是为了宁家私自开凿的窑厂而来? 这位老大人,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苟同知提出要见宁中良,孙都统并没有阻止,“苟同知若是想见宁大人,恐怕还要等到晚上,白天,不太方便。” “为何不方便?”不应该是晚上不太方便吗?难不成,宁中良被孙都统给控制起来了? “孙大人莫要误会,实在是下官来中州府,也是为了询问宁大人几句话,断断不敢在中州府停留太久。” 苟同知对孙都统没有好感,这位,可是要逼着他女儿出嫁的始作俑者,他态度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孙都统眯着双眼,盯着苟同知,扯了扯嘴角。 苟同知是他势必要拉到自己这一边的人物,是以,无论苟同知置疑什么他都会配合,并且配合的很好。 是以,现在宁家的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 铸造官银的窑厂,只有朝廷任命的人才能开,如今宁家狗胆包天弄了一个,全家被下大狱,可没有半分不妥。 苟同知来的时候,正好,宁家人已经被彻底的分开了。 宁中良作为朝廷命官,还有个优待,被单独关在了一间牢房,这间牢房是独立的,房间四周,除外一个小铁门,剩下都是被石头砌成的。 宁中良自从被孙家的人捉到这里,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满是茅草的木头床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咧了一个嘲讽的笑。 他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和牢房这么有缘,活了半辈子,活的糊里糊涂的,还连着家人都跟着受罪。 “两位大人来了?” 已经成为了阶下囚,宁中良不想让自己连最后的自尊都舍弃,更不想像狗一样,对孙都统点头哈腰。 都到了现在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那个好大哥,竟然什么不知鬼不觉的为孙都统做了那么多,单单是弄假银子还不够,还在自己弄了一个窑厂,呵呵。 草包也有草包的好处,最起码听话,是不是? 苟同知看着面容平静的宁中良,心里很不是滋味,特别是身后跟着的孙都统,更是让苟同知如芒在背。 “孙大人,您止步,牢房肮脏,您在这儿等待就是。” 苟同知让狱卒打开了牢房,拒绝了孙都统与自己一起进入牢房,他只是过去询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孙都统刚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儿,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苟同知站在宁大人面前,例寻问着最普通的问题。 “宁大人,您家里私设的窑厂,您可知道在什么位置?” 窑厂才是关键,其他的,都不重要,苟同知倒是想见见这个窑厂。 第187章 跟班儿 宁中良还是从被抓到的时候才知道他们家竟然有铸银子的窑厂,问他窑厂在哪里,岂不是再问一个傻子会不会背书? “同知大人,窑厂在哪里,本官不知,本官也是从孙大人嘴里,听说下官竟然参与了官银造假的事儿。” 他都不知道的事儿,孙都统倒是知道的清楚。 也怪他没有先下手为强,竟然一直犹豫,甚至觉得梁王殿下已经结束了假银子的事儿,他们宁家就可以安然脱离这件事儿。 没想到,他竟然又在同一个事情上,跌了一个大跟头。 面对一问三不知的宁中良,苟同知很是无奈。 “宁大人既然什么都不知道,苟同知不如去问问宁家的其他人,死鸭子嘴硬,宁大人又怎么会承认这滔天的大罪?” 虽然案子还没有定性,但是宁大人的罪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苟同知也不再坚持,这事儿,他还真的管不着,他官职比宁大人还要低微,能过来问话,也不过是因为手上的告密信。 无论他从宁中良嘴里问到什么有用的没用的,他手里的东西都要往上交。 不过?“宁大人,您可知道下官辖下的江浩瀚江大人失踪一事儿?江大人曾经向外出借过库银,这事儿,莫不是与宁大人有关?” 苟同知可不敢明目张胆的点名,只能将事情往宁家推。 只可惜,苟同知的算盘打错了,宁中良只觉得心中苦涩的厉害。 “苟同知,江大人为何失踪,本官不知,本官也未曾从江州府出借库银,倒是当初江大人在江州府任职的时候,为梁王动用过库银,赈济南阳府灾民,其余的,本官一概不知!” 说完,宁中良就闭紧了嘴巴,不再开口。 苟同知也知道以宁中良的性子,怕是真的不知道宁家竟然藏着那样的窑厂,不然也不会据理力争,将宁家二房给保下来。 只可惜,他的这番苦心,对宁家其他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正如苟同知和宁中良想的一般,宁家的老爷子简直就像是漏了窟窿的船一样,很快就将所有的罪状,都推给了自己的二儿子。 至于江大人的失踪,宁家老爷子因为没有得到任何指示,竟是闭口不言。 多说多错,宁家老爷子很是明白这个道理,他现在只想保留大儿子的一点儿血脉,已经是临死的身份了,自然不怕再多的罪名。 当然,这个罪名得是上面安排下来的。 没有得到江大人的消息,苟同知心里很是郁卒。 苟同知从中州府离开的时候,将手上的密信交给了孙都统,也算是对自己这次私自来中州府的一个交代,如此,就返回了江州府。 跟随在孙都统身边的小厮,看着苟同知离开孙家,不免有些狠辣。 “大人,苟同知肯定猜出来咱们和江浩瀚的事儿,这人,难道就直接放任他离开?” 千秋大业不能有丝毫的疏漏,不是他们的人,一个都不能留。孙家的小厮跟在孙都统身边好多年了,身上的习性,算是完成继承了孙都统的。 “苟同知可还不能死,江州府还有一个棘手的呢,咱们要是弄死了苟同知,保不准要暴露。” 就连江大人,他都没准备弄死,更何况是对他还有点儿利用价值的苟同知?倒是宁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弄死了倒是不可惜。 苟同知拍了拍脑子,才从马车上下来就又坐回了马车。 “劳烦小哥儿了,本官还是直接去江家找人吧。” 江家离得不是很远,对于坐了一整天马车的苟大人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到了江家,江家竟是一扫他离开时候的阴沉,丫鬟婆子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 苟同知抓着旁边走过的小厮,猜测道:“你家大人这是回来了?是自己回来的,还是被人送回来的?” 小厮拿着木桶,正准备去将桶里面的废水倒出去,被苟同知拦着,脸上的喜气还没散。 “回禀苟同知,我家大人是自己回来的,安然无恙,此时正在花厅和秦大人说这些日子的见闻,小的要不让人将您送到花厅去?” 原本的江家已经要面临支离破散的命运了,现下大人回来了,下人们可是忙的不可开交。 就是伺候着依旧昏沉的江夫人的三个姑娘,脸上都是喜气。 “这下好了,爹爹回来了,娘很快就能恢复了。”江念娇嘴快,却也没忘记家里还有客人。 江楚歌听到江大人回来的时候,脑子已经转开了,既然江大人回来了,那江夫人疯疯癫癫的病症,是不是也该解开了? 听说江大人,是自己回来的。 江楚歌将给江夫人的药碗给接了过来,对着三个姑娘道:“行了,这里我看着,你们三个先去看看你们的父亲去,如果江大人有空,就让他来后院看看他夫人。” 不管江大人是去做什么了,最起码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可怜了江夫人,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了,脑子都被搞得乱了,都不太认得人了。 大夫说要静养,江夫任这般境况,能进静养才奇了怪呢。 江楚歌不喜欢掺和别人的家事儿,只要不是政治上面的争斗,她一概不管,等着江念娇和两个姐姐回来的时候,江楚歌就告辞了。 三个姑娘回来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连神情都没了半分笑颜,这可不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 江楚歌聪明的走了,殊不知,她才走远,屋子里的三个姑娘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秦影听着苟同知高谈阔论的吹嘘,神色有些厌恶。 “这么说,江大人这些日子都留宿在青楼醉生梦死着?”江大人身上虽然有胭脂水粉的味道,可还没到沉迷的地步。 他不是么见过那些抛家弃子的男人是个什么鬼样子。 单看江大人浑身上下,除外神色有些萎靡,像是疲劳过度的样子,身子可是不发虚。 “既然江大人无碍,本官就告辞了,本官还要赶去衙门为江大人削案子,也省的咱们府里的衙役受累!”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江大人藏着掖着,他何必要掺和? 是以,苟同知进来的时候,两人已经不欢而散,也不知道嘴里的话,该不该说。 犹犹豫豫的堵在门口,让人出不去进不来。 “苟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说?是那封告密信出问题了,还是宁大人那里追着你咬不放?” 宁中良是个果断的人,不然也不会在亲大哥死后,快速果断的和亲爹分家,甚至选择净身出户了。 涉及到造假银子的事儿,宁大人绝对会疯。 被连累一次不说,还要被诬陷一次,宁中良没有将苟同知扣着好好理论,苟大人还是很幸运的。 苟同知哪里是幸运啊,而是他溜的快。 “两位大人不知,未等下官拿着告密信去找宁大人对峙,宁大人已经被孙都统给抄家了,全家上下都被下了大狱。” 苟同知只觉得将这话说出来,嗓子里的火气堵得他心口直疼。 “孙都统说宁大人家里面藏着一个冶炼银子的窑厂,这也是的宁家的银子为何来的如此之快的原因。” 冶炼银子的窑厂,可不是普通百姓和官员能够拥有的东西。 江大人一听宁中良竟然已经被捉了起来,直接打了个哆嗦,他可是记着,假银子的事儿,宁中良可是半分没有掺和。 掺和进去的,是宁大人已经死掉的嫡亲兄弟宁世豪。 现在,孙大人是准备赶尽杀绝了吗? 秦影对宁中良还是很了解的,这事儿百分百不是他做得,八成他也是出事儿才知道家有这么一个东西。 不过自家到底有没有,宁中良就不知道了,更不知道他们家到底有谁知道窑厂的事儿。 有些事情,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宁中良后悔,却半分办法没有。 秦影掐不准这是孙都统的反击,还是宁家倒霉,颇感无奈。 “宁大人家里私自设立窑厂冶炼银子,本就是大过错,咱们不用放在心上,毕竟,这事儿是真是假,还要等上面的人过来调查。” 四品的都统对他们来说,官职不小,却不够格审理宁大人的案子,还要请求到上一层。 可惜,孙都统上边,就只能等着京城的人过来宣判,他们这里没有人有资格。这也让宁中良在在牢狱里,能够多活上一阵子。 原本宁中良是让秦影能够更好的监督中州府的谁让,现在宁大人去了牢狱,他的线索也就断了。 “蕊儿,你说究竟江大人是故意逃离的,还是真的被人绑架了?本官怎么觉得,这里面有阴谋呢?” 若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算计好的,他就不得不注意江大人了。 江夫人靠在床柱子上,在床小半年,满是病态,浑身瘦的就跟皮包骨一般。 “您们三个先出去,我要和秦夫人说说贴心话,你们几个还没有出阁,你们听了,对你们几个不好。” 江夫人浑身没有半分的力气,说两句话就要喘息半天,才能缓过来。 三个女儿那里不知道母亲是被父亲给气的,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不免对江大人更加怨恨了。 江楚歌坐在床边,有些可怜这个被夫君给惊了魂儿的江夫人,满是无奈。 “江夫人,你该是好好的养着自己,外面的玩意儿你管不了,何苦还要让自己难受?你还有三个女儿呢,总不能一下子就把身体给熬坏了吧?” 如今她已经是妇人了,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江夫人艰难的扯着嘴角,苍白的唇,让她看起来竟然少了几分生气。 “秦夫人,今日我来找你,并不是找你抱怨诉苦的,而是有事儿要告诉你,你先不要说话,听我慢慢给你说。” 若是不趁着难得的清醒的时候说出来,她怕她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 哀莫大于心死,她又见到了这么恐怖的事情,怎么还能忍受? “府里的江浩瀚,并不是我的夫君,我的夫君,你们熟悉的江大人已经死了,是被雷劈死的,就是在那个雷雨夜被劈死的。” 他们夫妻二人一起出去,回来的时候,怎么可能没有马车同行? 马夫背叛了他们家,拿着银子远走高飞了,丫鬟小厮更是被收买了干净,因为与夫君分离,若不是马车帘子被风刮了起来,她也不会看到那么惊悚的一幕。 第188章 吃货好收买 当时被雷劈死的,可不是只是她家大人一个。 江楚歌是真的就惊呆了,她可是记着,被雷劈死的死尸是个不务正业的狂妄之徒,怎么可能是江大人? “江夫人,您不会是记错了吧?江大人的身形,可死者并不相符合。” 虽然身高差不多,但是胖瘦衣衫,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江楚歌怪异地看着江夫人,都觉得江夫人是不是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以至于不能接受江大人花天酒地的性子,这才准备借着他们的手弄死江大人了。 男人的老谋深算,女人的狠辣毒厉,她可从来灭有怀疑过。 江夫人苦笑着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算是说出来,你们也不信。” 任谁都不会相信,若不是她前天见到了她的夫君,又怎么会如此的惊悚,耐心的等了两天才让小女儿去找江楚歌? “我自己的夫君,我怎么会不认得?我家大人,是真的被雷劈死了。” 江夫人为了避免江楚歌不相信自己说的,将被雷劈的大树和地方都说了,甚至还说了江大人那天的衣服。 “我家大人是穿着藏青色的衣服被雷劈死的,天雷直接劈在了劈在了脑袋上,好友几个抓着我家大人的奴才,也被劈死了。” 像是一连串的反应一般,都给劈死了。 江楚歌心乱如麻,有些不敢相信,却也没有半分不信,最起码,江夫人是唯一的见证人。 “如此,江夫人,您先休养着,我去和我家大人说一下这件事儿。” 明明江大人活的好好的,怎么会被雷劈死了?莫不是江夫人发了癔症,时时刻刻盼着江大人遭受天打雷劈? 江楚歌心里充满了怀疑,脸上却没有半分表现。 倒是远处等着的三姐妹瞧见江楚歌出来了,赶忙迎了上来。 “秦夫人,我娘的心情怎么样?是不是还疯疯癫癫的,半句话都说不完全?” 江念娇心里害怕,也不知道母亲为何要见秦夫人,难不成是准备让秦夫人帮着她娘将府里的狐狸精给赶走? 不怪江念娇这般想,实在是她亲眼见过江楚歌的战斗力,又听说江楚歌最是看不三妻四妾的男人。 江楚歌看着三个大姑娘,有些为难,“你娘还能撑着,就是不放心你们三个的婚事儿,准备让我去和苟夫人一起,帮着你们三个将婚事儿给办了。” 三人明显没想到江楚歌竟然说的是这个,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娘还能撑着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娘?” 大姑娘最是通透,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 “没事没事儿,你们不要自己吓自己,你娘是觉得她清醒的时间少,不能清醒的祝福你们,这才商量你们三个的婚事的。” 自然,也怕家里的乌烟瘴气将女儿的性情给移了。 自古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更何况是三个姑娘的婚事儿其实已经定下来了,两个大的,更是早就商量好了婚期。 如今婚期渐进,父亲变成了哪个样子,母亲能惦记着,大二娘二姑娘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将三人打发了,江楚歌这才让人盯着江大人了,是人是鬼,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是不是? 江楚歌回去就和秦影把这事儿说了,“你再去看看被雷劈死的那颗大树底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就死这么一个人。” 他是道士还是捉鬼的?竟然让他去? 当时江大人为了在花魁面前彰显自己的男人气概,可是直接敲了江夫人的后脑勺。 至于作案工具,就是马车里面的那一本厚重的竹简。 “江夫人说马车没了踪影,其实江家的马车,就停在青楼的后院,给花魁当出行的工具。” 这事儿若不是确凿的,他也不会江夫人是真的魔怔了。 “按照你这个意思就是江夫人在说谎了?她为什么要说谎?”江楚歌听见江大人的行径,不免有些厌恶。 “既然如此,江夫人为何能知道被雷劈死了人?” 江家的下人可是都说过,江夫人是从雷雨交加的晚上回来之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 她是第二天上门的,也见到了江夫人絮絮叨叨、神神秘秘的诡异模样,这绝对不可能是装的,若是装的? 江楚歌只觉得不寒而栗,要是这样,江夫人的心思,可是沉了。 秦影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事儿得从江大人身上入手,或者是江大人身边的人入手。 “你说,世上真的有完完全全相同的两个人?即便江大人现在变的放荡形骸,可一举一动,都可以找到以前的影子。” 秦影自认自己的眼力不错,不可能完全看不出来异样才是。 江楚歌将进来汇报的小厮给打发了,想到秦影的谨慎,也开始怀疑江夫人的目的了,毕竟,江夫人可是一直疯疯癫癫的。 “这样吧,咱们两个自己在这儿猜来猜去也猜不出来什么,你去多接触接触江大人看看有什么不妥,我去和江夫人聊天继续问问。” 总有一边在弄鬼,她还就不信了。 江家的三个女儿,是半点儿没有发现父母亲之间的异常,更因为被江楚歌提及了婚事,心里多了另外一份喜悦。 尽管这份喜悦被家里不干净的女儿搅扰了几分,还是没能打消她们的好心情。 女大不中留,江夫人靠在床柱子上面,将自己存下来的东西一分为三,甚至连账簿都准备了三个。 “账簿上记录的,是为娘这些年给你们三个攒下来的嫁妆,你们三个都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娘就是。” 江夫人并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防身的东西,反而将体己都分给了三个女儿。 好在不仅仅是江夫人,江大人更是将家里的资产分出来一部分,给三个女儿做压箱底的钱财,每人还有一个铺子做营生。 大姑娘游戏耳机惊讶母亲的分配,不免有些忧心。“娘,您就没给自己留下什么东西?家里面成了这样,您怎能不为自己着想?” 其实大姑娘看着二妹和小妹手上的账簿,心里有些不太满意。 二妹是和自己一起出生的,相比较三妹,她更亲近二妹,更何况,二妹离自己出嫁的日子并不远,给了二妹也没什么。 可三妹才刚刚订婚,成亲嘴快也得等到明年,至于这么早就就把嫁妆给三妹? 江夫人倒是没想那么深,对大女儿的话心里很是熨帖,她也知道她这个决定做得有些仓促。 可是没奈何,“你们父亲现在太过荒唐,为了青楼的妓子,竟然连多年来积攒的名声都不要了,更是做出为那些肮脏的人一掷千金的行径,为娘心里不安,只能早早的为你们做打算。”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可是,江夫人自己明白,她根本就飞不出去,现在只能指望三个女儿了。 “你们三个以后都是当家作主的主母,早就该上手手里的产业了,也免得你们到了夫家手忙脚乱。” 成了别人家的人,掌握财政大权,才是给自己的最大的保障。 以前江家的小妾也不少,但是没有真正能让江夫人担忧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江大人已经为了青楼的花魁,失了理智。 江夫人清醒了之后,原本想要将两个儿子叫回来帮忙准备三个女儿的婚礼,后来更是第一时间写信,让两个儿子呆在娘家,不用回来了。 江夫人的娘家也是世家大族,只不过她是旁支,好在娘家没有分家,旁支也和嫡支住在一起,安全也有保障。 “行了,你们三个都先回房歇息去了。” 江夫人有些累了,脸上的疲倦,想要掩饰都掩饰不住。 江念娇很是担心,犹豫的看着母亲,“娘,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们?”她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江夫人捂着嘴巴咳嗽,脑子嗡嗡的,瞧着小女儿怪异的样子,很是无奈的笑了。 “为娘不过是气苦你爹的混账,心里不平衡罢了,没什么事儿,你不用担心。对了,秦夫人来了没有?” 她能和女儿说她们的父亲已经死了的事实嘛?还是被雷劈死的,这种事儿,藏着掖着,哪里能让女儿知道? 他计算说了,三个女儿也只会把她当成失心疯,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ide话。 谁让,他们江家,她的夫君一直好好的生活在江家,甚至还能若无其事的和秦大人、苟同知一起共事呢? 真是造孽,死了都不能安生。 江念娇上午已经让人去秦家传话了,至于人会不会过来,她也根本就不知道。 “娘,您还是躺下来歇会儿,秦夫人那边,我再让下人过去问问,您先别着急。” 江念娇再一次看见亲娘拿脑袋撞床柱子,再也忍不住了,从门外头冲了进来,不顾自己动作的粗鲁,将江楚歌给扯到了一边。 后跟着进来的江大姑娘,赶紧将母亲护在了怀里,免得母亲再有自残的心里。 被江家的姑娘们置疑,江楚歌也觉得很是郁闷,想了想还是算了,“江夫人自残,还是要找个大夫来细细的看,我不是大夫,下次,你娘再让人去秦家传话,我想还是没有必要了。” 被人像防贼一样防着,她也受不了。 江楚歌走的很是潇洒,倒是让两个姑娘产生怀疑了。 的确,亲娘每次这般,虽然都是在和秦夫人交流之后,可秦夫人的到来,也是亲娘让人去请过来的。 等到两个姑娘想起来的时候,江楚歌已经告辞了。 江楚歌现在开始怀疑,江夫人看到的是不是真的,还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不然何至于反反复复没一句真话? 至此,但凡是江家的邀约,江楚歌就不再去了。 等到和苟夫人碰面的时候,江楚歌才知道,她不去了,苟夫人却像是日日受到传唤一样,每天都要到江家去报到。 不仅仅是江夫人的病情,还有江家三个姑娘的婚事。 苟夫人原本唯一的女儿婚事波折的厉害,就头疼的要死,现在还要为江夫人筹备江家三个姑娘的婚事,险些没一口血呕死。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又不是我的女儿,我管得着别人家姑娘的成亲?” 真是!江夫人就算是受了伤,脑子不好使,江大人就不能从本家请来主持婚事儿的人?她一个苟家的夫人,还管得了江家的事儿? 第189章 打不得骂不得 苟夫人抱怨的厉害,实在是最近被烦的要死,连自己都神经了。 若是单单是三个姑娘的婚事儿也还好说,偏偏江夫人还总是叨咕江大人已经死了的事儿,吓得苟夫人晚上都要做噩梦了。 明明江大人活的好好地,哪里是被雷劈死了? 苟夫人和江楚歌抱怨,狠狠的灌了一大口的压惊茶,才算是将心底里的恐惧给压了下去。 “秦夫人,你说说,江夫人是不是恨毒了江大人的荒唐,这才诅咒江大人的?” 女人嘛,都有些八卦的本事和好奇,苟夫人第一次听说的时候,还和苟同知嘀咕了很久,险些自己把自己给吓着。 闲杂听苟夫人说的多了,虽然还会害怕,但也镇定了不少。 直到现在,江楚歌也不知道江家这是在卖什么耗子药。“快别提了,苟夫人您是不知道,当初江夫人也是日日的和我说这事儿,奈何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没有接触过江大人,哪里知道江大人是不是真的?” 想了想,江楚歌还是讲“死了”两个字给憋了回去。 偏偏越是这样的欲语还休,苟夫人瞬间知道了意会。 “唉,江夫人这是受不了江大人的转变,这才开始诅咒江大人的吗?女人就是命苦,把自己弄得疯疯癫癫的,还得不到半分的安慰。” 幸亏他家大人是个洁身自好的,不像江大人这般,儿女都是成亲了,还这么荒唐。 以前的时候江大人虽然也很荒唐,但好歹还会克制一些,现在,这是根本不讲究了,连克制都懒得克制了。 苟夫人很是瞧不上江大人,对江夫人诅咒江大人被雷劈死,说实话,没什么感触。 要不是前阵子真的有人被劈死了,又是死的那样凄惨,她也不会害怕。 “江夫人这般,姐姐就多担待点儿吧,实在是没办法,就让苟大人和江大人提提,让他从老家找些辈分高的长辈来,帮着处理三个姑娘的婚事儿。” 至于她?江楚歌扯了扯嘴角。 “姐姐怕是不知道,妹妹我之所以拒绝江家的帖子,还不是因为三个姑娘怀疑我对江夫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不然,我也不至于这么绝情。” 苟夫人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心里开始慎重了。 “妹妹没诓姐姐吧?江家的三个姑娘,竟然怀疑妹妹?”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若是真的,她是真的要考虑这件事到底还有没有做下去的可能了。 她可不想付出没有半分回报,还要被埋怨。 江楚歌虽然没有肯定的说,但是抿着嘴唇笑,还有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都让苟夫人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唉,江家的变故,这是让三个姑娘移了性情了,罢了,这事儿我也不多加掺和了,只让我家大人去找江大人说道说道。” 到底谁的心思都不是白费的,还要被担上被怀疑的心思,谁愿意? 苟夫人的动作很快,江家老家那边,很快就有人过来了。 江夫人是彻底不能出来找人来分担心中的怀疑和惊悸了,不过江楚歌也没撤了对江夫人的监视。 既然江大人那边没问题,那就是江夫人这里有问题了。 宁中良被孙都统给抓了起来,江家也是在那个时候出事儿的,若是这两个没有半分干系,江楚歌才不相信。 不仅仅是江楚歌不相信,秦影也不相信,是以,两人都等着江家的发展。 至于宁中良,秦影也没有找到孙都统造假银子的罪证,实在是孙都统老奸巨猾,根本半分把柄都没有留下。 唯一的线索,就是当初去贵阳府杀人的杀手,动作干脆果断。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江家现在闹得两头分裂,宁家被丢进了牢房,这两个,他可不相信真的没什么问题。 江大人现在已经成了青楼的常客了,仿若银子的损失已经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 江夫人则是着重于安排三个女儿的婚事,连小女儿的婚事都提前了不少。 江楚歌和苟夫人,作为和江夫人还算是有些交情的,即便已经很大程度上拒绝了江夫人的热情邀请,还是被江家给扯了进去。 没奈何,谁让江夫人竟然是自己出马的呢? “秦妹妹,江家的人我是信不过了,现在我家老爷的心思都被外面的狐狸精给勾走了,银子更是大把大把的往外送,现在,竟然是开始打起了我三个苦命女儿的嫁妆银子来了。” 说到嫁妆银子,江夫人不免眼泪落得更冲了。 女人这一辈子,嫁出门子,就指望嫁妆银子过一辈子呢,可是,“我家大人糊涂啊!” 原本江家的三个姑娘对自己出嫁得意银子已经有了底,自觉以后不用太担心,却架不住亲爹不支持。 昨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爹竟然将她们三个女儿叫到了母亲的房间,竟然让她们把银子给拿出来一些。 江大人自从消失之后回来,再也没有以前的精神面容,这阵子更甚,脸色都变得萎靡了不少。 江大人被花容姑娘搀扶着坐在了椅子上,瞪着三个女儿,活像是仇人一般。 “听说你们的娘亲已经将你们出嫁的嫁妆银子给分好了?你们三个将账簿拿过来给爹爹看看,看看还缺什么不?” 三个女儿对亲爹还是畏惧的,又听父亲是在为他们着想,哪里有防人之心? 正因为江大人说的关心的体己话,让是哪个女儿对父亲时时刻刻把个青楼女人带在身边,还敢带到母亲的房间来的怒火,给消散了不少。 父亲做得再不是,那也是他们的父亲,也是关心他们的爹爹。 大姑娘和二姑娘心里还有些防备,回去拿账簿的动作要慢上许多,江念娇一来一回都把账簿交给了江大人,也没见到两个姐姐回来。 “爹爹,您看看,这是母亲为女儿准备的嫁妆,是母亲这么多年给女儿积累的。” 因为要出嫁,江念娇心里有些没底,可又有些美滋滋的,毕竟,女人对自己未来的生活还是很憧憬的。 江大人点了点头,将账簿摊开了,不看不要紧,一看,这火气蹭蹭的。 “这就是你的嫁妆银子?这么多的嫁妆,你们竟然还嫌少?还要公中出银子?你是什么天之娇女不成?” 江大人将账簿给丢在了地上,气的脑仁直蹦。 江念娇被江大人突如其来的怒火弄的措手不及,一下子眼泪都出来了,简直不敢相信以前疼爱自己的父亲,竟然回荡着一个青楼女人的面来羞辱自己。 江念娇第一反应就是求助的看着床上的母亲,可母亲焦急,竟是引得病情更重了,根本就不能为她做主! 江念娇转头又看到花容姑娘竟然捂着嘴偷偷的笑,怒视怒不可遏。 “是你这个女人是不是?一定是你教唆我爹爹,想要侵吞我们江家的银子是不是?是你!” 江念娇很是后悔,早知道爹爹已经不是当初疼爱他们的父亲了,她竟然这般傻! 傻透了,江念娇又是个冲动的,直接窜到了花容姑娘的面前,扯着这位以柔弱著称的花魁,想要把人给抓花了脸。 若不是这个女人勾引她爹爹,母亲怎么会受打击变成这个样子?父亲也不会这样对她,都是这个女人的错。 花容姑娘在青楼这么?,最会的就是看人眼色,眼瞧着江念娇充了过来,哪里会等着白白挨打? 更何况,她还有个肯护着她的江大人呢! 是以,这场闹剧,以江念娇身为子女顶撞父亲为结尾,收场了。 更甚至,她亲眼看着江大人将原本属于她的嫁妆簿子给拿走了,连抢回来的可能都没有。 江念娇懵了,紧紧地攥着拳头,想要将花容姑娘给弄死,也狠亲爹竟然如此冷血无情。 直到江大人带着心爱的姑娘走了,江家另外两个姑娘才姗姗来迟,仿佛才看到妹妹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有些不敢置信。 “念娇,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江家大姑娘赶忙将自己手上的账簿交给了二妹,搀扶着小妹坐在了椅子上,很是心疼。 江念娇心都要碎了,看见亲姐姐的关心,哇的大声哭了出来,声嘶力竭的声音,让她很久都不能缓过劲儿来。 是以,因为昨天的痛哭与憋气窝火,江念娇今天搀扶了江夫人求到秦家,声音嘶哑的厉害,一双眼睛更是布满了血丝。 “秦妹妹,姐姐我拖着病弱的身子,根本无力和我家大人抗衡,姐姐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求到你这里。” 江夫人很是虚弱,连自己站着行走都做不到。 江念娇搀扶着母亲,心里很是悲凉,体会到了亲爹的变化与现实的残酷,她仿佛将自己给封闭了起来。 江念娇想要逃离,心里又没有算计,只能听着母亲的吩咐,心里虽然期盼江楚歌能帮着自己要回来嫁妆,可也知道希望不大。 那是她亲爹啊,亲爹都不管她这个亲生女儿的死活,更何况还是一个外人?别人更不会管她这个女儿的死活了。 难不成,男人也是装腔作势的好手?性子转变的太快! 江大人不仅仅是在女人的事情上转变的快,就是对盐场这方便的管控也不太严了,不过却对银子又意外的执着。 听说江大人已经不止一次暗示诸葛家的老爷子给送银子了。 秦影就撞见好几次,江大人实在是连遮着捂着都不太愿意了,很是让诸葛家的老爷子没脸。 “江夫人,江大人这阵子是不是特别的缺银子?不然怎的连女儿的嫁妆都要抢?” 女儿的嫁妆,还都是江夫人的体己嫁妆,那都是有数儿的,这里面,可没有江家的银子。 作为亲爹,江大人不仅不想给女儿出一份嫁妆银子,还准备练妻子给女儿的嫁妆银子都克扣,真是枉为人父! 江夫人这阵子一直在病床上,对江大人的事儿,还真的是半分不了解。 “妹妹莫要见怪,姐姐我今天能出来,也是靠着心里憋着的一口气出来的,对我家大人坐了什么,真的是半分不知。” 其实,就算江夫人不知道,也该是听说了。 江念娇虽然不愿意和外人说父亲的坏话,可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她不说,她的后半辈子就没了。 第190章 开土 “秦夫人,我爹爹他最近缺银子,却打赏青楼的银子。” 这话说出来,江念娇的面皮都是热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完的,恨不得将脸扎到地缝里面去。 亲爹不着调,家里面姜然连个管控的偶读没有。 江夫人扯着嘴角,很是无奈。“秦妹妹,我家大人以前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家大人失踪之前,还准备拿出十万两银子,给两个大姑娘办婚事的。” 这话,江念娇或许听不出来,但是江楚歌听出来江夫人的意思了。 只不过,江夫人的话到底值不值得相信,江楚歌也不知道。 “夫人,江大人心性不坚定,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江家的长辈竟然也没想着管管,实在是……唉……”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管得了那么多?而且,她还是个女人,管的多了,她的脸面还要不? 底线在哪里,江楚歌还是知道的。 “江姐姐,你也知道我的难处,江大人这般,我只能和我家大人说说,让我家大人帮着劝劝了。” 她若是江夫人的娘家人还能帮着说道说道,可她不是江夫人的娘家人啊。 江楚歌管不了这么多,能够同意请秦影帮着说说,江夫人已经很满意了。 她若是再得寸进尺,没准连这个保证都没有。“那就麻烦秦妹妹了,是姐姐要求的过分了,姐姐我也是没办法了。” 因为身体不好,江夫人也没敢在秦家多呆,她还准备去苟同知家里,找苟夫人说道说道呢。 江念娇因为江楚歌而升起来的希望,在听到江楚歌几乎没有半分同意的保障,眼里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子里打转。 她就知道,连母亲都不能帮着她要回来嫁妆,剩下就没人能帮的料她了。 至于江家的两个大姑娘,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出嫁的利益面前,她们总不能到手的嫁妆分出去吧? 江夫人对两个大女儿的表现有些心寒,可是这事儿又有什么办法? 两个大女儿这般为自己打算,也是情有可原的,怪就怪在,小女儿的心思太软了,竟然还相信那个男人! 江夫人咬着牙根让自己不那么恶心,不然她会让自己吐出来! 殊不知,到了苟夫人家里,面对病弱的江夫人的请求,江念娇的下跪的真情,苟夫人都要为难死了。 江夫人对苟夫人讲述自己的辛酸,倒是比对江楚歌多用了不少的真心。 苟夫人不想掺和到江家的破事中去,可是面对江夫人的泪水,和小姑娘的恳求,实在是没了办法。 “素雅,你先把念娇扶起了,让念娇去你的院子里收拾收拾去。” 江念娇不想起,不过苟素雅也不想让自己ide母亲为难,合着两个丫头,一起将江念娇给搀扶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苟夫人语重心长的说着:“江姐姐,你这般颓废下去可不行,江大人现在心思已经完全被青楼的女人给勾走了,你若是再这般羸弱,恐怕江家就没有你的一席之地了。” 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总不会让江夫人再重新爬起来。 “妹妹,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我的身子不争气,我想站起来,可有人不愿意啊。” 面对苟夫人,江夫人又是另一番说辞。 “妹妹不知道,我这个身子毁了,那也是我家大人不想留着我了,我现在,不过是还能撑着一口气,不然?” 苟夫人一听江夫人冷彻心扉的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姐姐这病,难不成是江大人给你下药了?”这可是了不得的事儿,即便是江大人下毒,江夫人若是去告官,江大人也是讨不到半分好处去。 “姐姐准备就这样让人迫害?” 苟夫人的手心发冷,不太明白江夫人的隐忍。 “我还能怎样?我这般能避着,好歹还能为是哪个女儿铺铺路,我若是告发出去,我的孩子怎么办?” 好在江念娇还知道事儿,也知道母亲身体受不住了,拒绝了苟夫人的好意。 “伯母不用担心,我娘的身子我伺候了小半年也知道,昏过去也是松了一口气,我这就带着我娘回去,就不再您家里耽搁了。” 就算是身体不好,苟家也是有外男在的,她娘在苟家休息并不合适。 送走了江家的母女,苟夫人这才坐在椅子上,一颗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去打听出来了没有,江夫人来咱们家之前,可是去过秦家?”江家这个状况,显然已经不太适合多交流了。 苟夫人性子沉稳,有些事情看得也开,对江夫人这般境况,很是不解。 江家的变故,实在是来的太莫名其妙了,江州府出事儿,中州府的宁家,更是被下了大狱。 以她家大人的观察,宁家和江家,分明是有联系的。 小厮很快就回来了,毕竟这事儿白天的时候有不少人撞见。 “回禀夫人,江夫人去求过秦夫人,不过好像是被秦夫人给拒绝了。”小厮低垂着头,说完了就退出去了。 苟素雅因为上次孙家的事情,很是吓了个够呛,自己遭遇不好,没成想好姐妹比自己还惨。 “娘,念娇这般,以后出嫁会不会让夫家嫌弃啊?” 她再也不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了,该知道的还是知道的清楚,对于小姐妹家里的事儿,着急也没辙。 苟夫人草草的将二女儿给打发出去了,就去找苟大人商量对策去了。 相对于苟夫人的焦急,秦家却是分外的和谐,两个小的白天被秦影带出去见世面出了,奔波了一天回来,吃饭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了。 秋水将两个小的给收拾好了,送到了客房,秦影献殷勤的帮着江楚歌揉着肩膀。 “蕊儿今天画了一整天的花样子,累了吧?为夫帮你解解乏。” “去去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画花样子又不累人,揉肩膀做什么? 江楚歌翻了个白眼,将手上的三字经给丢到了一旁,“诗雨已经六岁了,竟然还没有启蒙,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唐诗雨和唐冠霖都是六岁,唐冠霖对诗经什么的,小小年纪都涉猎了一丢丢,可偏偏身为同胞妹妹的唐诗雨,竟然连三字经都不会。 想当初,她可是从三岁开始就启蒙了的。 秦影到不觉得这是个问题,笑着将三字经给拿走了,“小姑娘学习晚没什么,毕竟女孩不比男儿,不用建功立业。” “切,目光短浅。” 女孩儿的确不用建功立业,但是从小读书,还是能够让女儿的性子往正途上引导,而不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你这个观点不对,以后可得改了,小姑娘怎么了,小姑娘也得好好学习才是。” 秦影才不会和江楚歌顶嘴,反正唐诗雨也不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不过,想起小姑娘娇娇嫩嫩的,说话更是软萌的很,秦影的心思就活泛了。 他与蕊儿已经同房了半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若是女儿? “蕊儿,咱们什么时候也要个孩子?” 秦影将要入肉丝抱在怀里面,说话的声音很小,他怕声音大了,会让蕊儿不愿意。 江楚歌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秦影问了,不免有些心慌,她实在是没想过这么早要孩子,他们还都是孩子呢。 “孩子?秦影你有信心做好一个父亲?” 江楚歌不仅仅是担心秦影做不好父亲,还担心自己做不好母亲,“孩子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秦影不是傻子,一听蕊儿的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好吧,既然蕊儿还没准备好,我们就慢慢的最准备,孩子来的都是机缘,我们盼着也没用。” 说是不遗憾是不可能的,秦影虽然没把握自己做好一个父亲,但是他想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他从小就没有得到父爱和母爱,甚至是一直都孤身一人,他渴望亲情,渴望有属于自己的家人,与自己血脉相融的家人。 不过现在,蕊儿还不愿意,他也不能强求。 昏昏沉沉的入睡,秦影笑着看着心爱的姑娘疲惫的样子,将人搂在了怀里面。 蕊儿不愿意也行,他努力耕耘就够了,说不准送子娘娘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呢? 秦影笑的很是wei琐,甚至已经开始盘算在孩子出生的时候,自己该爬到什么位子,该给孩子怎样的生活。 睡醒一觉,简直比没睡觉还要难受,江楚歌恨得敲了敲床铺,这才穿了衣裳,去了外面。 秋水听见屋子里的动静,赶忙将手上的帖子递给了江楚歌。 “夫人,这是苟夫人送来的帖子,邀您一起去江家商量江家姑娘的嫁妆事宜,似乎是让您和苟夫人当成娘家人。” 她家夫人的娘家,可没有这么糟心的亲戚,江夫人这招使得,可真是不高明! 哪一样,江夫人不是把那个所谓的假冒的人当成自己的夫婿? 真是打量别人都是傻子不成?江大人根本没问题,移了性情,谁知道江大人是不是秉性就这样子? 江楚歌有些厌恶,秋水赶忙让冬至和小四跑了一趟苟家,却没见到苟夫人,只听说苟夫人一早就出去了。 没办法,既然人都出去了,冬至只好将帖子还给了苟家的小厮。 让冬至万万没想到的是,据说早就离开家的苟夫人,竟然一早就在他们秦家等着呢! 冬至眨巴着大眼睛,悄悄的戳了戳在一旁伺候的秋水,满眼的疑问,秋水只能摇了摇头,没见自家小姐都怒火冲天了吗? 这一大早上的,实在是让人不消停。 可不就是嘛,苟夫人也是满脸的苦涩,自己的女儿没带在身边,却带着江家的大姑娘。 若不是江夫人还是自由身,江楚歌都要以为苟夫人要被江家大姑娘给绑架了呢,不然何至于脸色如此的黑沉? 江楚歌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早上起来的浑身难受,又上火,一点儿东西都没吃,现在好不容易吃了一小碗甜汤,还招呼着另外两个人。 “苟夫人和大姑娘也尝尝,这是京都的手艺,煮出来的甜汤不是那么的甜,倒是配料足的很。” 她不喜欢吃甜的,就算是喝了库药汤子,吃的蜜饯,也是酸味大于甜味。 第191章 打头阵 苟夫人心里不愿意得罪江楚歌可是身边跟着江大姑娘,让苟夫人很是不欢喜。 被招呼喝甜汤,苟夫人勉强扯了扯嘴角,说了谢谢,只用勺子舀着甜汤,根本没有入口过。 偏偏苟夫人这幅焦心的样子,一点儿都没影响大姑娘,大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饿了,一碗甜汤,竟然全吃了。 这让江楚歌很是无语。 苟夫人不愿意先开口,江大姑娘等着苟夫人先开口,自然也不准备开口。 江楚歌自己更不想多说,她又不是上杆子的,更不想为自己找麻烦。 是以,一时之间,三个人竟然没有开口说话的,江大姑娘暗恨苟夫人装鹌鹑,临时变故,竟然准备在秦家作耗。 一碗甜汤喝的再慢,也有喝光的时候,江大姑娘这才不徐不缓的开口。 “秦夫人,侄女是为了我娘的事儿来的,您还记不记得我娘前两天和您商量的事儿?” 江大姑娘一改之前的高傲,对江楚歌说话也不是那么的横眉了,只声音小的厉害。 江楚歌歪着头,看着将大姑娘,很是不解:“江夫人可是让大姑娘给我带什么话儿了?是什么话?说来听听。” 作为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江楚歌已经表现的很是真诚了。 江大姑娘没想到她都跟着苟夫人到了秦家,江楚歌竟然该跟她装傻充愣,这与她了解的很是不相符合。 江大姑娘有些傻眼,一想到嫁妆也与自己又干系,她又不得不开口。 “秦夫人,您与我母亲也算是相交,如今我母亲有难,想要请您帮忙说几句话,您看可以吗?”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只是几句话,根本无伤大雅。 女人说话,藏一半露一半,是世家女子的教养,若是识趣的,早就应承了下来。 江楚歌不愿意将就自己,也不想去。 “大姑娘说的这事儿,我已经与你母亲说清楚了,没有再谈的必要。” 江楚歌拉着牵手一起走进来的两个小的,帮着连个小脱下了有些厚重的披风,“慢着点儿,别摔了。” 唐冠霖是个小机伶鬼儿,拉着妹妹一起坐在了江楚歌的身边。 江楚歌见两个小的安静,也不管了。“对了,苟夫人,您一早的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苟夫人一早就注意到了江楚歌手上并没有她让人送过来的请柬,心里自然明白了江楚歌的意思,也就有些尴尬。 她这是实在耐不住江夫人的乞求,这才厚着脸皮往秦家送信的。 “我今日是陪着大姑娘一起过来的,江家现在正逢多事之秋,江夫人不能出门,让我帮着看一下三个姑娘,这不,就到了妹妹这儿。” 苟夫人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开口邀请,免得将两家人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江大姑娘见苟夫人竟然临时变卦,脸色很是不好,“伯母,您不是答应我母亲,说是要将秦夫人带着,帮着我娘和我们姐妹帮忙争取嫁妆的吗?” 江大姑娘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怯怯不安的盯着苟夫人,有些犹豫,“伯母,您是忘记了吗?” 苟夫人气的花了很大的定力,才将心里怒火给压制住了,手上气的直哆嗦。 她怎么也没想到,江家大姑娘竟然开始给她耍心眼子了,这是准备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管不顾了? 苟夫人恼火的厉害,多年来的教养,硬是让她将这口气给忍了下来。 “大姑娘,你记错了,我何时答应过你母亲?便是我们苟家,也万万插手不了你们江家的家事儿。” 苟夫人是真的心冷了,原本还因为江念娇与自己的二女儿一样,是个不顺当的,起了怜悯的心思。 现在?她那点儿同情的心思,被江家大姑娘背后狠狠戳了一刀子,冷的厉害,一点儿都不愿意为江家的姐们奔波了,她图什么? 江大姑娘没想到苟夫人脸色变得如此之快,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苟夫人,你这话什么意思?”江大姑娘很有心眼,对事情看得特别透彻,不然也不会直接坑了嫡亲妹妹。 苟夫人怪异的看着直到现在还装傻的人,半句话不说直接蹬了马车。 说实话,这阵子因为江家的事儿,苟夫人和苟同知讨论了很久,都觉得江家这事儿,不那么的简单。 苟夫人心思活,很明白他们家跟着谁才能有出息,见秦夫人对江家的事儿半点儿不掺和,自然之道怎么做。 冬至送客回来,这才让小丫鬟将屋子里用过的茶歇给收了。 “夫人,江大姑娘这次是将苟夫人给得罪狠了,也不知道这次,苟夫人对江家的事儿,还是不是那么使力。” 冬至也谢唏嘘,不太明白江夫人是怎么说服苟夫人的。 江楚歌已经让人去打听江夫人的娘家事儿了,毕竟,江大人和江夫人是少年夫妻,江家老家和江夫人的娘家,应该离得不远。 如今江家的姑娘嫁人,身为外租家,没有不来人的道理。 很快,江楚歌就知道江夫人的娘家为何没人过来了。 “听说江夫人的娘家没落了,现在投靠江家本家而活,玩孙女嫁娶的事儿,说是全都凭靠江家做主。” 秦影带着江楚歌去庄子散心,对江家的事儿一一道来。 “江大人肯定是本尊,江夫人也是本尊,至于这两人的矛盾,倒是说不通。”京城已经派人来审理宁中良的事儿了,想必,孙家该是要坐不住了。 江夫人现在奄奄一息的,江大人又是公然狎ji,虽然说没有耽误正事,可影响也不好。 江楚歌正好看到秦影唏嘘的样子,危险的眯起了一双好看的眼睛。 “你唏嘘什么呢?难不成你也想像江大人一般,每天流连青楼,饮酒作乐?” 江楚歌攥了攥拳头,这阵子在家里真是懒散了,许久没有动用武力,竟然让这厮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秦影哪敢和小妻子叫嚣?而且这是原则性错误,更是想都不敢想。 “蕊儿,为夫是江大人那种人吗?为夫可是真正的很,唏嘘的不过是想起来那两小的娘家了,这么久,都没见人过来接人。” 唐冠霖和唐诗雨的身份,两人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两个小的还以为自己将身份瞒的死死的呢。 二皇子一直跟在梁王殿下的身边,这么多年,圣上就像是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儿子,一直没有给二皇子任何爵位。 成年的幌子本来就应该搬离宫廷的,偏偏二皇子尴尬,成亲的,还没地方住,只能自己再京都买了个别院。 说起来,再也没有比这位更心酸的皇子了。 毕竟,东六宫住着的,都是未成年的皇子。 圣上的脑子不好使,江楚歌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皇子之间的竞争,你还想掺和进去?拉倒吧,咱们就是个小屁民,安安生生的就行。” 江楚歌想的简单,等着京都动荡的形势稳定了,秦影的经验也攒够了那时候他们自然而然就可以回到京都了。 至于现在? “你还是把假银子的事儿给掰扯清楚了吧,我爹说了,圣上缺钱,很缺钱。” 秦影一下子就被小妻子给弄得不想说话了,而且,秦影可不单单是惦记假银子的案子,还惦记着皇子之间的纷争。 从龙之功啊?谁不想要? 只要是跟对了人,以后他自然有办法防着新皇卸磨杀驴,呸,他才不是驴。 不过现在有二皇子家的两个小的在手上,秦影倒是盼望着二皇子能成,至于太子和受宠的四皇子? 秦影扯着嘴角,这些事儿他自然不会和小妻子说。 “假银子的事儿,为夫已经有苗头了,中州府的老大人,已经开始动手了,宁家一家子怕是活不了了。” “唉,宁夫人一家子也算是无辜,家宅不宁啊。” 江楚歌对宁夫人果敢的性子还是很欣赏的,宁家的两个小子,她也很看好,不太愿意看着两个孩子和宁夫人被推上断头台。 “我明天想去中州府看看宁夫人去,还有那两个小的。” 这也是江楚歌选择今天到乡下来的原因,最起码,她去了能让宁夫人吃上一顿干净的饭菜,而不是在牢房里消磨。 “蕊儿怎想的去看宁夫人?”这是也没有想到的,以前从来没有听小妻子提过宁夫人。 江楚歌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趣。 “宁家好歹在贵州赋与咱们家相识一场,关系还说的过去,我可不像是你这么冷血,对宁大人的事儿,问都不问。” 因为已经知道了结局,何必还要自寻烦恼? 这话秦影可不敢说,他怕将小姑娘给惹毛了。“为夫这不是避嫌吗?孙都统拿到了宁家的把柄,为夫就算是去问,也是打草惊蛇,是不是?” 这个案子可是梁王殿下亲自结的,又是从他手上过的,他什么都不问,才是最好的。 偏偏,江楚歌不吃秦影这套,到了庄子,直接蹦下了马车,连头都没回,显然是生气了。 苦笑着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秦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背着手跟在了小妻子的后面,嗯,习惯了就好。 “大少爷不小心将人的腿给弄断了,赔了银子出去,所以,这个月的银子就不够了。” 秦影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不断的跳动,心更是窝火的厉害,强压着心里的怒火,问道:“他又出去惹事儿了?把人腿打断了,他倒是好狗胆!” 本来他就是因为一时的心软,看秦家的众人实在是太落魄了,与乞丐无异,这才让人拿了银子给租了房子,安置了一大家子。 这倒好,这是准备将自己当成冤大头了? “还有什么?你一并说了!”秦影心道自己不生气,不生气,可是怒火还是蹭蹭的。 小厮很是尴尬,只得继续说着,“二少爷将工作辞了,说是身心俱疲干不下去,让大人您给个轻松的活计,就……就您身边的文书就行。” 二少爷什么性子,小厮跟着秦家的人相处这么久,已经看得透透的,他虽然只是一个传话的,把要求说出来,都觉得脸红。 “还有呢?”他都要气笑了,这才多久,好日子这是过够了。 老的倒是没提要求,但是大的二的都说了,还差一个小的呢?他这个弟弟,更是眼高手低的很。 第192章 墓地通道 “小少爷说,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准备两年后的科举,所以要好好的温书学习,所以,请大人帮着找个好的书院。” 找书院读书,自热还需要把银子准备好了,准备好银子,伙食也得跟上,是不是? 其实还有一句小厮没说,小少爷觉得读书辛苦,还准备让大人帮忙给物色一个红袖添香的丫头,也好让他能够好好的学习功课。 这话,小厮真的没脸说。 即便小厮不说,秦影也能想到那一家子人的嘴脸,沉着脸,很是不悦。 “你去告诉他们,银子没了,自己出去赚,本官给他们一个容身之所,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若是他们还敢要求的更多,本官不介意将他们再赶出去!” 流落街头成乞丐的滋味,相信这些人应该不想体验第二次吧? 这句话,算是拿捏准了秦家人的心思,乞丐是他们不愿意的,谁让他们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官宦人家呢? 小厮将秦影的警告带了回去,这才让缓过来的秦家人,开始活泛的心思也压制住了。 天天大鱼大肉不用奢求,苦巴巴的能生活就成,反正秦影每月会给他们吃喝的银子。 因为是背着小妻子,秦影在江楚歌面前不免有些心虚,不过却是同意了她要去中州府的事儿。 “蕊儿,不如我明天请一天假,和你一起去中州府吧,也免得中州府有不长眼的,让你受委屈,如何?” “你请假?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江楚歌让小丫鬟将厨房里备着的野鸭子给炖了,准备为明天做准备。 秦影摸了摸鼻子,讪笑着。 “以前为夫这不是不懂得情趣儿吗,现在为夫开窍了,还不好?” 孙家是什么清醒,他总得去看看,免得有些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就不好了。 此时门外院子里两个小的嗷嗷的笑着,连跑带颠的,家里都是他两欢快的笑声。 笑声是能够传染人的,江楚歌对秦影的殷勤已经没那么大的火气了,“你就不用跟着了,你目标太大,我自己一个人去,正好。” 他们家曾经被孙都统监控,虽然这半年已经没有被人盯着的不自在的感觉,但是,她敢保证,他们夫妻二人若是一起去了中州府牢房,保不准孙都统会直接出来迎接。 若是只有她一个妇人,孙都统就算是再有小心思,也会顾忌她妇人的身份。 至于孙家的妇人,江楚歌还没放在眼里。 秦影也知道自己的目标太大,甚至对于小妻子说的,连反驳都不行,不免有些无奈。 “为夫的蕊儿这么聪明,可是让为夫好生为难。”小妻子太理智清醒,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儿,秦影觉得,他想要的相濡以沫,还久远的很。 两个小的玩儿回来了,洗着脏脏的爪子,这才被允许喝了一口热汤。 “你们两个也是够没见识的,野鸭子有什么好玩儿的,难不成比家养的鸭子沉默,就好玩儿?” 最起码不会嘎嘎乱叫是吗? 小姑娘跑的脸上红彤彤的,偏偏衬的一双眼睛很是晶亮,被这样的眼睛盯着,一颗心都要化了。 “好了,婶子我就不说你们两个了,乖乖的喝口热汤,婶母一会儿带你们去山上玩儿。” 这时候山上正是结野果子的时候,虽然味道不好,吃起来酸酸涩涩的,也算是一件儿时的趣事儿。 小时候,她爹就带着她上山找过好吃的野果子,她体验过的生活,也想让这两个笑的体验。 唐冠霖想要将江楚歌的手给拍开,没成功,依旧让江楚歌用干帕子将脸给秃噜了一遍,远没有妹妹的温柔,很是粗鲁。 干帕子虽然不刮脸,可是难受的慌。 不过看在婶母准备带他们去山上玩儿的心,他就勉强忍受了这番粗鲁的对待好了。 “婶母,山上有什么?是不是有野鹿和兔子?用带着弓箭吗?” 江楚歌原本觉得有些麻烦,可是想到上次,的确是她考虑不周,更何况这次,还有两个小的呢,更不敢大意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还是有分寸的。” 这话,听着都没分寸!好在自己去的地方,离山里不远,也就没再啰嗦。 少了个看着的人,江楚歌赶忙让下人已经赶制出来的小弓箭什么的都拿出来了,连唐诗雨都有一个。 “拿好了,一会儿咱们去山里试试去,说不准还真的能弄到野鸡野兔子呢。” 山里的野味儿不好抓,特别是这边的山民虽然不会进深山,但是在外山也是会些打猎的手艺的。 她虽然不抱希望,但是不能不给两个小的希望,是不是? 唐冠霖拿着小弓箭,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发,相反,唐诗雨就没那个心思了,她不喜欢弓箭。 就是现在跟着哥哥一起学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长久,只盼着能强身健体都行。 上山的路不好走,特别是对两个小的来说,就有些难了,不过难得的是两个小的竟然也都坚持了下来。 江楚歌走在前面,顺着小厮的地图,找到了有野葡萄的地方。 江楚歌摘了一小串,吃了一个,葡萄眼色倒是深紫色的,瞧着也是熟透了的,不过味道却不怎么好。 她摘了连个,给两个小的一人塞了一个。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当酸涩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连个小的脸都要皱吧成小老头儿了。 始作俑者江楚歌哈哈大笑着,让小厮将野葡萄都摘了下来。 “等会儿这些咱们都弄回去做果酱吃,应该就不这么难吃了。你们两个就是没吃过,才受不了,多吃几个就好了。” 将摘下来的小葡萄串递给两个小的,谁也不接。 好吧,都觉得野葡萄不好吃,她也觉得味道不太好。 另一边往深汕里面走的秦影也摘了颗野葡萄,暗紫色的果子,吃起来竟然酸酸甜甜,显然甜味比酸味更重。 野葡萄有葡萄的味道,可是很难得的了。 可惜他们现在是往进山的方向,不能将葡萄串摘回去给小妻子尝尝。 “秦原,一会儿咱们还从这儿回去,你记好了标记,免得错过了。” 山林中很是阴寒,原本缭绕在山脚下的热气,在山林里散了个干净,还感觉浑身上下湿湿嗒嗒的。 秦原将灌木丛折断了一个小口子,这才跟在秦影身后往山里走。 前阵子有山民夜里偷偷的来禀告,说是山里发现了刀枪剑戟的兵器库,只不过没敢靠近,害怕被杀。 老汉的胆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打了主意,想要凭借这个高密的消息换取银子。 当然条件也是保密的。 秦影接到信儿的时候,距离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前阵子让秦原去是山里探过点儿,倒真是让他发现了蛛丝马迹。 那处山坳里面已经没人了,灌木丛生,在里面藏东西,也是再安全不过的地方。 “大人,就咱们几个去,有用吗?”兵器库,这可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东西,若是弄出来,被杀人灭口都有可能。 秦影早就打算好了,像是游山玩水一般,慢悠悠的走着。 “谁说本官要去查抄兵器的?本官诗意大发,想要来深山里找灵感作诗,怎么,不可能吗?” 外面的山林一点儿意境都没有,白白糟蹋了他的心思。 秦原扯着嘴角,半句话都不相信,他家大人,才没有那种闲情逸致。 隐藏兵器的山坳没有人看守,也是为了防止被人看出破绽来,一般都是让山脚下的村们看着些,多注意点儿风吹草动。 秦家是一家子一起出动的,又带着连个小的,目标不太明显。 也正是如此,秦影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往深山里面走。 等到见到了兵器哭的影子,秦影觉得,这个兵器库的规模有点儿小,还有点儿旧,换言之,这个地儿,根本就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遗址。 山坳里面稍稍动了动草木,就能发现散落的骨头架子,那些堆积起来的刀枪剑戟,也都变得锈迹斑斑的。 秦影有些不太敢相信,瞅着秦原,有些不满,“这就是你考察过的?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被个山民骗走了一百两的白银,就算是将地上的兵器再回炉重造,都不一定值一百两白银,他这是被山民给耍了。 秦原也没想到走进了竟然是这幅景象,不免有些尴尬。 “大人,小的眼花,看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国,就算了吧。”说完,秦原就像兔子一般,飞快的跑了。 秦影惦记小妻子,这处残存的尸骨坟冢,秦影也就不惦记了。 “走吧,咱们先回去,这里阴气重,不易久留。”白跑一趟,也是,那位老大人的把柄怎么可能这么好抓? 不然宁大人也不会现在全家上下都搭进去了,好指不定能不能活着出来呢。 而另一边已经开始在山里面放飞自我的三个,手上的小弓箭,随便乱射着,半只野物都没有抓到,偏偏笑声能够传的很远。 梁王穿着一身便服,看着坐在一旁的二皇子,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当年他也有可能问鼎上面的宝座,只不过是兄弟情,让他放弃了争夺,而是选择去驻守边疆,也对这位和自己以前处境一般的侄子产生了怜悯的心思。 梁王以为,二皇子会如自己一般的。 二皇子盯着梁王,苦笑着。 “皇叔,您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圣上对我,对我的儿女,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甚至都不管我们一家人的死活,我若是还这般,谁知道我们一家子什么时候会死?” 凭什么他从小到大,再到他的一双儿女,都要这般被冷漠对待? “皇叔,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二皇子扯着嘴角,很是唾弃自己的存在。 “圣上以为我是您的儿子,对不对?他一直以为我是个野种,若不是皇太后压着圣上,说不准我们母妃和我,早就被弄死了。” 梁王紧紧攥着拳头,竟是泄露了出了常年不变的心思。 “二皇子,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你母妃和我,可没有半点儿干系。” 自从那个女人被一纸诏书纳进了后宫,他就再也没有和那个女人接触过了,更何况,二皇子的母妃难产去世,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 第193章 大鱼 这事儿,他以为随着那个女人的去世就再也没人知道了呢,原来,二皇子早就知道了。 也是,梁王殿下靠在椅子上,浑身都卸去了支撑的力气。 “你母妃这辈子过得苦,但是没办法,圣上从来都不是仁慈,的,一旦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 若说圣上有多喜欢二皇子的母妃?不见得,二皇子的母妃,只不过是圣上心里的一个结。 “说到底也是本王害了你母妃,若不是因为本王,圣上又怎么会让你母妃进宫?” 后宫的流言蜚语,也难怪二皇子会知道早已经入了土的消息? “你想要争那个位子,本王就帮着你,也算是本王亏欠了你的母妃,对你母妃的补偿好了?” 二皇子说起来和她的母妃一点儿都不像,没参军以前,倒是更像二皇子妃的父亲,幼时的时候更像是圣上小时候,只是去了军营之后…… 二皇子是不是自己的儿子,梁王比谁都清楚。 “你的确是圣上的儿子,这一点儿是毋庸置疑的。”圣上心眼小,从来都不会认错。 也可能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忽视一个死了亲娘,母家又败落了的皇子,更何况,这个皇子早已经成年,还娶妻生子了,陌生的很。 二皇子没想到梁王竟然没有呵斥他的决定,反而决定支持他,这让二皇子有些不解。 “皇叔,你不觉得我做的事情大逆不道?” 二皇子有些紧张,毕竟梁王手下的兵将,几乎可以算是皇家的大半个江山。 梁王没有回答二皇子的话,只让人将二皇子给送了出去,看着外面已经黑透了的天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二皇子意外得到了支持,再收到秦影直接联系过来的信件,没有回复。 现在还不是将一双儿女接回来的时候,圣上身体已经不行了,太子和四皇子已经开始拉帮结派,谁知道会不会再次伤了他的一双儿女? 原本二皇子也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不过现在二皇子后院乌烟瘴气的,自然没人愿意拉扯一个颓废而又不受宠的皇子。 俗话说的好,牵一发动全身,在圣上再一次在朝堂上吐血的时候,后宫的娘娘们,也坐不住了。 偏偏圣上心思不定,身体稍稍好一些的时候,就开了大朝会。 “江尚书,中州府的假银子的案子,你且督促秦影帮着赶紧处理了,中州府的兵将,可以让秦影调遣。” 圣上的语气有些不稳,甚至颁布的旨意都有些颠三倒四的。 江继峰聪明的应承了下来,至于中州府的兵将一事儿,自然要等梁王殿下的意思。 孙都统可不是个好处理的,特别是?江尚书看着站在他前面的几个皇子,谁知道孙都统到底是哪位殿下的手笔呢? 身体已经摇摇欲坠的圣上,一连下了三个旨意,将梁王遣到西北驻军,让太子监国处理政事,赐予二皇子明和王爷的称号。 原本圣上一直拿着二皇子的封号,没想到圣上竟然突然就给二皇子册封了。 二皇子跪在大殿上领旨,沉静的态度,让圣上很是满意。 “明和与梁王一起去驻守西北,马上就就要到冬天了,西北不安稳,明和与梁王一起过,朕放心。” 一句“朕放心”,让二皇子笑的很是凄凉,这是准备将他给打发出去吗? 只可惜,他还没准备走呢!驻军出发要做修整和准备,即便圣上的旨意下的急,可真正的大军出发,至少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够了,太子监国,最不服气的是四皇子。 散了朝会,江尚书回家的第一时间,便是给远在江州府的女婿写信,顺便让女儿注意安全。 京城的诡异气氛,让各地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准备了许久的中州府,终于迎来了新的动荡。 被圣上派遣过来的大理寺卿魏公庄,将宁家以谋逆罪给赐死了。 大理寺说白了,就是一群野蛮人生存的地方,只涉及到皇家重臣的时候,或许还会稍稍的谨慎一些。 对于地方官员?大理寺都是对的。 “苟大人是准备去教教魏大人如何查案办案吗?”秦影笑看着苟同知,心里也郁闷的很。 宁家上下,可是一个活口都没剩下,据说宁家老爷子反水二儿子,想要保住大儿子的独苗苗,可是用了不少的心思。 只可惜,私自设立银矿窑厂,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将功赎罪,那也得是救国的大事儿。 宁家老爷子算计二儿子一辈子,没想到一下子把一家子都算计进去了。 说实话,大理寺魏大人的一刀切的狠辣,着实有些让秦影摸不准。 “苟大人,魏大人如何办案,也是圣上说了算,你可明白我的道理?” 大理寺就是圣上手里的刀,俗话说的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宁家,其实在贵阳府的时候,就应该没了小命的。 多活了两年的时间,也算是宁家赚来的,不是吗? 秦影其实还是很冷漠的一个人,没有从宁中良嘴里得到有用的消息,着实有些遗憾。 苟同知被和促进航的话说的心凉,不敢有半分置疑。 “秦大人说的是,魏大人的额决断,我等听着就是。” 苟同知对这位秦大人心里又多了一个认知,也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跟在秦大人身后,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听说,宁中良宁大人与秦大人的交情,一点儿都不差。 不然,何至于半个月前秦夫人还去中州府牢房去看过宁夫人?还给宁夫人带去了吃食? 都是死囚,有点儿关系,可就是把柄,偏偏秦夫人像是不知道似的。 “大人若是无事,下官就先告辞了。” 苟同知对秦影行了一礼,回去琢磨自己以后的路了。 将苟同知送走,秦影的心也沉重了起来,京城的密信比魏大人来中州府来的还快,可信上写的,却让他没有半分头绪。 宁中良死了,是不是可以说明,假银子的主谋,就是孙都统? “不行,这事儿还得从江大人着手!” 秦影心里念叨着,胡乱的将桌子上的印鉴图纸给涂抹了,黑漆漆的墨汁浸染了所有的字迹。 他走的快,身边只带了秦原一个,倒是准备秘密去见江大人一般。 匆匆而去的身影,让准备和秦影商量两个小的江楚歌有些惊奇,瞧着守在门口的小五。 “你家大人急急忙忙的做什么去了?不准备吃下午茶了?” 这是这阵子江州府的贵妇人之间新兴起来的茶话会,她觉得茶话会标配的小吃食不错,就给引荐到家里面来了。 大人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小五瞪着小眼,摇了摇头。 “算了,管他做什么,冬至,去把那两个小的给叫过来。” 唐诗雨的身子弱,不过也跟着武师傅学了许久,倒是好一阵子没有生病,吃的东西也多了。 至于唐冠霖,那就是个健康的小男孩儿,精力充沛的紧。 两个小的手牵着手过来的时候,脑门上都是汗水和热气,被秋水用毛巾给秃噜了一把脏兮兮的小脸。 “好了,赶紧喘口气儿,休息一会儿。” 心做的桂花糕还散发着天天的香味,勾的两个饥肠辘辘的小人儿直咽口水。 江楚歌自己也尝了尝,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等着两个小的吃的差不多了,江楚歌这才慢慢的说道:“你们两个年级虽然小,但是也知道事儿了,咱们江州府要乱了,你们两个,可明白?” 她才说,唐冠霖就紧紧的攥着了妹妹的手,小嘴抿了起来。 “你想要把我们送出去?”唐冠霖压着心里的恐惧,人小,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还很弱。 也是,就是换做她小时候,都不一定有这小子镇定。 “你放心,把你们两个小的送出去,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们夫妻不是坏人,自然不会再把你们两个往火坑里推。” 这两个可是皇家的孩子,就算是不受宠,但架不住他们的亲爹有野心啊? 若是二皇子没爬上那个位子还好说,爬上去了,这两个小,就是龙子凤女。 京都是送不过去的,只能往外面送,江楚歌觉得,唯一能让她信任并且安全的路径,约么是她亲哥那儿了。 “我准备将你们两个分开往东南沿海的地方送,没问题吧?” 东南沿海的地方是哪里?这两个小的谁都不知道,但是若是将他们两个分开?两个小的谁都不愿意。 “不要,我不要和妹妹分开!” 唐诗雨尚且不太明白,唐冠霖的眼睛里却已经布满了泪水。 江楚歌戳着唐冠霖的脑门,很是无奈,“不想分开也得分开,把你们两个送出去,也是为了你们两个好。” 龙凤胎太引人注目,特别是在这个动荡的环境之下。 “诗雨,你和婶母在家里,婶母将你哥哥送到我婶母哥哥那里去,好不好?等你哥哥到了,婶母再把你送过去和哥哥团聚。” 小男孩儿不用哄,小姑娘得给讲明白了。 反正都是寄人篱下,小子怎么着都行。 唐冠霖拽着妹妹的手不愿意松开,江楚歌也不强求,反正安排好了,直接把人送走就是。 江楚歌的算盘打得好,拨了两个侍卫给唐冠霖,三更天的时候,趁着小子昏昏欲睡的时候,打包给送走了。 至于为何不吵不闹?江楚歌表示,蒙汗,药对小孩子就是这么灵敏。 秦影不是忘记了,也不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小妻子的动作,竟然这么的快! “蕊儿,你是不是有些反应过激了?这么快就将小子给送出去了,你和大舅哥说了吗?和小子解释清楚了吗?” 原本他还想着今天开导开导小的呢,免得小的心里记恨,这……人都没了,他还开导个屁啊? 再看看,满眼泪包的小丫头,秦影觉得,他攒了一宿的话,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蕊儿真是,好歹让他准备准备啊? 江楚歌原本还安抚着小姑娘的情绪,被秦影一问,也有些尴尬。 “我好想忘记给我哥先去信说了,我这不是怕夜长梦多吗,就赶紧把那小子给送出去了。” 秦影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蕊儿,你不会是也没和冠霖说把他送哪儿去吧?” 第194章 僵尸群 “嘿嘿,这个我倒是说了,我说要把他送到东南沿海的地方去。” 这真的不怪她,她是真的给忘记了,以为只要告诉两个侍卫就行了,这么大点儿的小崽子,实在是没必要。 “好吧,我承认我疏忽了,以后不会了。” 江楚歌尴尬的看着小姑娘,揉了揉小姑娘的包包头,安抚着。 “你放心,我家人都是很好相处的,你哥哥去了我哥那里,绝对不会受委屈的,咱们就先让你哥哥去探探路,等过一阵子,婶娘就送你一起过去。” 小姑娘很好相处,虽然身子不好,但是还是很好哄的。 秦影看着小妻子和小姑娘的相处,一腔热血,化为虚无。罢了,人都走了,他还做什么铺垫? 也原本还想着,借由唐冠霖的嘴巴,给自己在二皇子留个好印象,也好等着二皇子成功登上大宝,让自己更进一步。 现在看来,他是想多了。 成为人上人,已经成了秦影的执念,这一点儿,江楚歌早就发现了。 用完膳,秦影就又不见人影了,原本说是下午请假休息的人,不知道忙活什么去了。 现在家里只剩下一个小姑娘,江楚歌也不好让唐诗雨一个人去练武,遂拉着两个丫头一起,去了后院锻炼。 她最擅长的就是鞭子,腰间别着的鞭子甩出去,很是有威慑力。 至于唐诗雨手上拿着的鞭子,是特制的,专门为小姑娘准备的,免得用了浑身的力气,鞭子也岿然不动。 “诗雨,你要记着,咱们女人呢,最不能亏待的就是自己,现在咱们受苦练武,累了些,但是等你嫁人了,就知道好处了。” 一言不合就抽人,保准没人给你气受! 唐诗雨懵懵懂懂的,原本六七岁的小姑娘已经开始拿针线上学堂了,但是在秦家,根本就没这个课程。 每天锻炼,身子好了,还有力气了。 小姑娘不懂嫁人的道理,但是她想要保护自己,想要早早的回到母妃的身边。 为了自己的目的,小姑娘也算是肯下苦功夫的小孩子了。 这让江楚歌很是欣慰,先把唐冠霖送走,也是顾忌着小丫头的身子骨太弱,会禁不起折腾。 这年头,小孩子夭折的太多了,江楚歌不想赌,也不敢赌。 将唐诗雨送走的时候,距离将唐冠霖送出去有小一个月的时间,至此,江州府是真的乱起来了。 秦影每日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倒是她再这个惶惶不安的清晨,收到了江家的喜帖。 喜帖是两个,一前一后,相隔不过一天,一前一后,也算是将两个双胞胎女儿给分开了。 秋水帮着江楚歌收拾库房里的贺礼,先将贺礼让小厮放在了马车上面。 “江夫人考虑的倒是周到,连值钱的陪嫁都写在了礼单上,到时候对嫁妆的时候,也免得被江大人克扣。” 嫁妆都摆到了明面上,就算江大人如何的混账,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颜面。 “江夫人这辈子都耗在了三个女儿身上,小女儿的嫁妆已经折进去不少,定然会保着两个大姑娘的嫁妆。” 这都是江夫人一辈子的心血,她怎么可能会让江大人拿自己的心血用在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身上? “咱们送出去的聘礼也不用太多,大面上过的去就行,这两个姑娘的心眼子,可比你家夫人我多多了。” 连帮着自己的夫人都要算计,怪不得让人心寒。 秋水听着,又从礼品中减了两成,两个姑娘的分量也是一样的,谁都不多谁的。 次日,街面上吹吹打打热闹的的声音,让江州府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最起码有了一层喜气。 秦影和江楚歌两人一同乘马车到了江大人家里,到了前院,两人这才分开。 秦影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对着江大人拱手拜贺,见到坐在堂上的魏大人和孙大人,又是一番拜谒。 江大人因为是主人家,还要去外面招呼,是以,厅堂上倒是让几位大人自行聊起了天。 “魏大人,您还记得秦状元吧?”孙都统自然而然的介绍起了秦影。 因秦影并未与魏大人真正的共事过,也未曾与魏大人打过照面,两人陌生的很。 现在孙都统当起了两人的桥梁,秦影自然不会推让,直接应承了下来。 “下官拜见魏大人,当年下官尚在京都的时候,有幸听过魏大人的威名,如今能见到魏大人的英姿,是下官的荣幸。” 魏公庄盯着秦影的表情,一双染上凌厉的眸子,盯着比人看,很是让人感觉不自在。 秦影也是这种感觉,只听着魏大人的话,根本就是话里有话,而不是单纯的说这么一句,就像是聊天一般。 至今,秦影也弄不明白魏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宁家的事儿,在贵阳府的时候,也是梁王殿下负责处理的,下官知识旁助,大人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如去贵阳府调查一下案卷就是。” 案卷,才是最不会说谎的,就算是有问题,也不用找他来核对。 魏公主笑笑不说话,换了一个话题,“对了,当初秦大人的岳父,江大人也曾在江州府任职,不知道江大人走之后,可是对江州府的变迁,有什么指引?” 魏大人换话题换的有些快,快的让秦影有些反映不过来。 秦影很是有些莫名,“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真的不懂,不过在魏大人和孙大人看来,更像是不懂装懂。 孙都统想要问的更深,被魏大人给阻止了,门外吹吹打打的迎亲的声音,缓和了屋子里的紧张的气氛。 “诸位大人,迎亲的新郎官已经来的,不如移驾到花厅,看看新人去?” 从江家老家来的人,很是懂得分寸,因为自己身上没有官职,又是一介商人,对诸位大人的话题,从来都不掺和。 有耳朵听,自然能够分辨是非。 江家的迎亲很是顺利,江大姑娘因为做足了准备,唱礼的时候,自然没有多耽搁功夫。 至于女眷那边,江楚歌将贺礼交给江大姑娘的丫鬟的时候,就退出了新房,坐在一些不太显眼的夫人中间,笑着打呵呵。 妇人间的交流,自然能感受到男人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倒是让江楚歌开了不少的眼界。 “唉,江夫人也是命苦,熬到了现在,竟然连三个女儿的嫁妆都没守住。” 说话的是是个头上带着一根金玉宝钗的妇人,约莫五十多岁,很是显得老态。 江楚歌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夫人,有些眼生,识趣的没有搭话。 有了这位妇人开头,原本有些低迷的气氛,也算是被和缓了许多,大家多多少少都对江夫人的遭遇感到同情。 谁能想得到,江大人的性情竟然会变得如此之多? 就是秦影也不太明白,江大人和孙都统两个,竟然在发生那种事儿之后,还可以把酒言欢? 这就让江楚歌不得不怀疑他手上曾经存在的告密信到底是什么缘由了。 接连两场婚礼,也让为江家贺喜的诸位大人们省去了颠簸折腾的,只不过,这过程,就不太好了。 江家二女儿出嫁的时候,才喝过喜酒,江家的宴席上,就倒了一大片的人。 便是江楚歌也没想到江家会突然发难,浑身软绵绵的感觉,让她心里很是没底,糟透了的心情,直冲脑门。 至于男方那边的宴席,倒是比女方这边好上许多,最起码没有昏过去的。 药效发作的时候,秦影身子绷的直直的,冷冷的看着毫发无损的孙都统和魏大人,很是不解。 不过,这场喜宴是江大人这边的,自然少不了江大人。 “江浩瀚,你想做什么?”有些人根本一点事儿都没有,有些个,像是他和苟同知两个,昏沉的身子,只能凭借意志力了。 江大人慢条斯理的将酒杯的酒水给喝了个干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孙都统,很是为难。 “秦大人,这事儿只能怪你不识趣了,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的总是不上钩呢?” 江浩瀚一改之前的浪荡性子,脸色变得阴沉。 秦影想要撑着桌子站起来,只他一动,身后佩戴长剑的士兵,就将冰冷的剑给拔了出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大人,听说你家里有两个龙凤胎孩子,不知这两个孩子现在在哪里?” 魏公主看了一眼江浩瀚,江大人瞬间闭上了嘴巴,像是一只胆小的鹌鹑一般,将话语权留给了魏大人。 秦影心道不好,那两个小的,江浩瀚知道的一清二秦。 这事儿不管是谁做的,两个孩子是无辜的。 “魏大人怎么知道我家里有两个小孩子的事儿?难不成魏大人知道这是谁的孩子?” 秦影坐了回去,架在他脖子上冰冷的剑也被收了回去。 “秦大人莫要装傻,这两个孩子是谁的,你能不知道?若是不知道,你又何必再本官来江州府的时候,就把孩子给送走?” 江尚书是个精明的,他挑选的女婿,脑子也精明的很。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二皇子的儿女,秦大人还是交出来为好,不然,本官就不知道秦大人还能不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儿了。” 二皇子的孩子留着也没什么,可若是拿来当要挟二皇子的把柄,也不错。 魏公庄想的多,对于主子登上皇位,自己能够更进一步,还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 二皇子手上没有兵权,但是二皇子有统领士兵的手段啊?到时候,圣上死不死,对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秦影没想到魏公庄竟然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仿佛已经大权在握了一般。 “魏大人,您是为哪位皇子办事儿的?恐怕不是太子殿下吧?”太子殿下,听说是一个比较懦弱的人。 从他考中状元之后,也没有机会在京城与诸位皇子接触,就更不知道皇子们的性情了。 但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的,定然也不是个安分的,野心昭然若揭。 “下官听说四皇子最是得圣上的宠爱,莫非魏大人是为四皇子奔波?” 从小被宠爱着长大的,自然会比一般的孩子还要高傲,让一个高傲的人去给别人磕头行礼,约莫四皇子受不住。 魏大人啧啧的摇着头,很是无语。 第195章 迷人男神 “四皇子固然是圣上最受宠的孩子,可却不是圣上最聪明的孩子,秦大人,很可惜,您猜错喽。” 四皇子就是个没有脑子的草包,让他魏公庄去效力?怎么可能! 秦影在心里巴拉巴拉几个皇子,三皇子没有存在感,五皇子和六皇子是双生子,他没什么印象,剩下的几个皇子,似乎年岁有些小。 秦影猜不出来,毕竟山高皇帝远,能让这位皇子出手的,如此的大胆?着实不多。 “魏大人不如告诉下官,也好让下官更明白,如何?” 秦影悄悄试了试自己的力量,奈何软绵绵的身体,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现在他已经是个阶下囚了。 “秦大人这么聪明都没猜到,既然猜不到就不用猜了,反正猜中了,秦大人也不能倒戈,是不是?” 那位江尚书可是个正直的人,应该不会帮着他们谋朝篡位。 “对了,本官记着秦大人的夫人是江尚书的女儿吧?正好,本官与秦夫人有些事情商讨,秦大人就跟着吧!” 秦影心里一紧,他竟然忘了小妻子今天也是来了的! 真是要命!秦影心里有些焦急,想要往外面送信,可是整个江府藏起来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入了狼窝了,还有一个擅长打仗的孙都统镇守。 江大人家里的嫡出姑娘成亲,整个江州府的官员都算是沦陷了,富饶的江州府也可以说是给魏公庄提供了一个巨大的宝库。 秦影很是郁闷,自己竟然这么不警醒。 何止是秦影郁闷窝火,就是长大之后从未受过这等罪的江楚歌气的都要炸了。 虽然她身上没什么力量,但是丫头最起码不是哭哭唧唧的,还能护着她两分。 此时的江夫人身上哪里还有那种垂死挣扎的样子?被婆子搀扶着,虽然一双眼睛下陷的厉害,但人很是精神。 这种精神,让江夫人整个人都看起来很是阴沉。 “怎么,秦夫人还指望这两个丫头护着你?本夫人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毕竟,你挣扎的过这两个婆子,也挣扎不过我府里头这么多的士兵,是不是?” 江夫人心里恨,恨江楚歌竟然对她的冷漠,如果不是秦夫人不肯帮忙,她的小女儿怎么会受这么多委屈? 江夫人的恨来的莫名其妙,江楚歌听着,扯着嘴角,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稍稍一想,江楚歌就明白了今天这是唱的哪出戏,顿时有些无语。 “江夫人人多势众,本夫人自然不能逃出去,只是本夫人不明白,江夫人是和江大人在唱双簧?不然,江夫人的身体,怎的如此的康健?” 装病也不是只在脸上涂抹涂抹东西就行的,看看江夫人瘦弱的样子,眼眶都凹陷了下去。 江夫人听着江楚歌到现在还嘴硬,噌的站了起来,就要往江楚歌的脸上扇巴掌。 秋水怎么可能会让江夫人侮辱自家小姐?抓住江夫人的手臂,卡着江夫人的脖子,准备将江夫人当成人质。 “你们都滚开!” 秋水和冬至两个虽然不会武,但是从小在江楚歌身边跟着,也的确是学到了一两分,却也只能在江夫人这种虚弱的人面前装装样子。 江夫人被掐住了,一群丫鬟婆子直接围了上来,也不管江夫人是不是难受的翻白眼,直接从秋水手底下抢人。 秋水到底是没有真正杀过人的,被掰扯着手指,又看到江夫人真的要不行了,直接松手了! “秋水,你……”功败垂成,有没有? 秋水很是自责,江夫人身边已经没了她靠近的机会。 “算了,你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江楚歌安慰着秋水,看着江夫人作呕的样子,嘲讽的笑了。 “江夫人,看来你在江家的地位并没有因为你配合江大人做事,就上升啊?相反,本夫人怎么看着,这群奴仆,似乎并不怎么把你放在眼里?” 不然何至于不顾江夫人难受的样子,直接从秋水手底下抢人?这分明就是野蛮的行径。 江夫人咳嗽的惊天动地,看守的士兵竟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只有伺候江夫人的丫鬟婆子慌忙给江夫人顺气。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江夫人自然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地位。 只是,她不想听到江楚歌多说半个字,甚至不承认江楚歌说的事实! 等江夫人缓过来,她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江楚歌都已经成了阶下囚了,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秦夫人? “江楚歌你别得意,你对我本夫人得了落井下石,本夫人可是记的清清楚秦的,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已经落到了我的手上!” “你们几个,是不是也被江浩瀚吩咐过了?好啊,好啊,不愧是我们江家的奴才!” 江夫人气的要死,偏偏身边一个得力忠心的都没有,她自己动手,还要防着江楚歌身边的两个丫头。 “既然你们的人说护着秦夫人,应该没说让你们护着秦家的丫头吧?去吧这个丫头给本夫人拖出去打死!” 气的有些颤抖的江夫人指着秋水,这会儿倒是没人反驳了。 江楚歌身上没有力气,却也不会让江家的奴才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拉着秋水,扯着腰间的鞭子。 “我看你们谁敢?本夫人可是堂堂知府夫人,你们几个奴才,难道就不怕死吗?” 后院都是这个样子,难不成前院会比现在好的多? 怎么可能?江楚歌虽然察觉出了江州府要乱,但是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更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 秋水自然没有被江夫人拉出去,前院的人来的快,秦影也没比她现在的遭遇好到哪里去。 真是,一家子都没什么警觉性! 江楚歌有些丧气,再看看与她一般无二的其他夫人,就更加郁闷了。 秦影看到江楚歌安然无恙,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敢想象小妻子若是受伤了自己该怎么办。 “蕊儿放心,为夫在这里。” 这种骗人的话,江楚歌拒绝听,将秦影推到了一边,眯着眼睛,看着走进的中年男人,顿时明白了。 “原来是魏大人,许久没见,本夫人竟是不知道一心为圣上办事儿的魏大人,竟然也有反驳圣上指令的时候,真是稀奇。” 魏公庄,原本就是圣上手里的一条走狗,没想到这条好狗,竟然也有吃别人家东西的时候。 魏公庄一点儿都不意外江楚歌能认出来自己,而且没有觉得什么不自然的。 “江姑娘这话就说错了,本官何时都是为圣上办事的,只不过一个是现在的圣上,一个是未来的圣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魏公庄走到江楚歌的面前,看着依旧靓丽的姑娘,笑的很是猥琐。 “江姑娘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自己要做的抉择,是不是?” “什么抉择?魏大人这是不如说说,你相让本夫人做什么抉择,如何?”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魏大人是为谁办事儿的?那位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他老子给弄死?” 江南富饶,盯上中州府,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最起码这里的银子多,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银子,什么事儿办不成? 对江楚歌魏大人就那么藏着掖着了,更何况,这里的人,一个都走不出去。 “江姑娘可还记得三皇子?本官记着,三皇子的母妃在江姑娘年幼的时候,就曾经和秦夫人提过亲事,只不过这婚事有圣上的阻挠没有成,不过三皇子可是一直惦记着这桩未完成的婚事呢。” 三皇子的母妃虽然不受宠,但也是一个温柔贤淑的人。 当年秦夫人性子耿直,对后宫的任何嫔妃,乃至皇后娘娘都不假辞色,没少得罪人。 但却意外的和三皇子的母妃性情相投,倒是让三皇子的母妃起了心思,可惜,三皇子和江姑娘的婚事,才被提起,就被圣上镇压了。 圣上担心什么,大家都清楚。 因着有这一份香火请,魏大人倒是对江楚歌很是和颜悦色。 “三皇子?”江楚歌扒拉扒拉脑子里的记忆,倒是想起来这位人物了,只因为这位,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了。 “三皇子隐藏了这么多年,竟是私底下培养了这么多属于自己的势力?魏大人,你可莫要骗本夫人。” 三皇子就算是要藏拙,野心满满,也不可能丝毫不显山露水的收了这位魏大人。 “您跟在圣上身边这么多年,都活成了人精,怎么可能会青睐于三皇子?难不成三皇子还是个惊天的人才不成?” 这倒是奇了。 “三皇子有多少才能,本官自然要比江姑娘知道的清楚,毕竟,男人的事情,从来都不拘泥于后院,拘泥一个小的天地。” 能屈能伸,才是男人应该做的。 “江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家主子需要江大人的支持,不知江姑娘可否帮着我家主子给江大人写上两封推荐信?” 江尚书有两个弱点,一个是秦夫人,这是他们惹不起,还有一个,就是眼前的江姑娘。 “你就不怕我和我爹高密?让我爹在京城先告发了三皇子?” 她可以写信,但是凭什么? 三皇子既然已经走了这步棋,自然不会担心别的,后顾之忧,有质子还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魏公庄原本并不赞成三皇子说的在,还是没奈何,谁让三皇子是他的主子呢? “江姑娘放心,本官既然敢让你写推荐信,就不怕你做什么小手段,谁让江姑娘是江尚书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呢?” 不管是求救信还是高发信,只要江楚歌写,他们就能让江尚书倒戈到他们这边。 就算是江尚书不倒戈也成,只要江尚书还记着他有一个女儿在他们手上,其余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若是三皇子是个能人志士,说不准她都要权她爹倒戈了,可惜,以三皇子现在的行径来说,貌似还不是个能人志士。 只能说是有谋略,这个谋略,还是建立在伤害百姓的利益之上。 世人都喜欢钱,但是钱财取之有道。“我倒是不介意给我爹写信,至于我爹看了是什么反应,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魏大人,您没意见吧?” 第196章 许多花 “当然没意见!” 魏大人准备的充分,直接让人去准备纸笔,甚至还让兵将将秦影脖子上的刀给取了下来。 没有了冷冰冰的温度,秦影想要和江楚歌说几句悄悄话,奈何,这些人根本不让他和小妻子接触。 笔墨纸砚铺在桌子上,魏大人开口了。 “江姑娘不介意按照本官的言论来写书信吧?” 江楚歌手上拿着毛笔,眼看着狼毫上的墨汁滴落在了纸上,这才缓缓的说:“不介意,魏大人只管说就是。” 听着魏大人的口述,江楚歌刚要动笔,魏大人的要求又来了。“慢着,给江姑娘换一张纸。” “江姑娘不要介意,这张纸既然污了,还是不要继续用的为好,换一张,你好我好大家好,如何?” 谨慎如他,自然不可能给江楚歌任何求救的机会。 江楚歌扯着嘴角,有些可笑,翻了两张纸下来,让丫鬟伺候着欢换了新的。 “魏大人如此谨慎,何不直接找来本姑娘以前的墨宝,一字一字的对应着查?野生的魏大人提心吊胆的以为本姑娘在作弊。” 就算是科举考试也没有这么严谨吧?魏大人可真是? 这么明显的讥讽,魏大人若是听不出来才奇怪呢,只是现在不在意罢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家主子的事儿,总不能坏在本官手里,江姑娘还请见谅。” 嗤的笑出了声音,江楚歌觉得,眼前的魏大人,已经到了惊弓之鸟的地步了,然而,她料想的,还不够。 只听魏大人对江大人吩咐。 “你去带着江姑娘身边的丫头,去秦家找找江姑娘的墨宝,拿过来咱们正好可以比对比对。” 魏大人的谨慎,让江楚歌有种瞎了眼的感觉,她只是随便说说,还能当真? 她本人写的,还不行,竟然还让拿她以前的墨宝? 啧啧,三皇子选了魏大人做先锋,没准还真的能成事,最起码这份谨慎,是一般人没有的。 不过,谨慎又能如何?再谨慎的心思,也不能猜透人心。 江楚歌写家书的习惯,魏大人不知道,江大人不知道,就连秦影都不知道。 魏大人口述的看起字字斟酌又带着调皮霸道的加薪,是江楚歌从来都不写的。 也不知道是魏大人研究过她的习惯,还是三皇子觉得他家就是这么个人,毕竟,是京都里,没少路见不平,对男人出手,是不是? 魏大人将江楚歌写好的家信收了起来,让人用秦家的标记给送了出去。 江楚歌甩了甩胳膊,这才将笔放了下来,誊抄了两遍,才算是让魏大人满意。 “如何?魏大人可准备将我们大家都放回去?”在场上的夫人,那个不是浑身软绵绵的?倒是有些已经投奔了魏大人的,被尊重的多一些。 至于其他的夫人,被丫鬟婆子粗鲁的赶到了一边,哪里像是对待官宦人家的样子? 这是把他们直接当成犯人了。 放虎归山的事儿,魏大人脑子又没傻,怎么可能会做得出来?“还要委屈江姑娘了,这阵子,就请江姑娘住在江家好了,至于秦大人,本官得时时刻刻的看着才行。” 秦影和梁王殿下有关系,;梁王虽然被发往西北,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一点儿比较好。 “魏大人是害怕我与秦影传统商量办法吗?这你可以放心,我既然答应你了,自然不会搞小动作。” 说实话,江楚歌还是想让秦影和自己在一起的,最起码能够保证秦影的心是正的。 魏大人可不会同意这样的要求。 “江姑娘,你放心,秦大人这边,本官自然会好好让人相待,毕竟,秦大人也是江尚书的女婿,是不是?” 江楚歌这边攻克不了,秦影一个小小的知府,还是很容易攻克的。 魏大人最清楚身份低微,不被看中的心情了,秦影攀上了江尚书的门槛,算是娶了一个豪门贵女。 男人的自尊心,是不允许男人一直屈居在女人之下的。 “秦大人,咱们这边请吧?”魏大人指了指前院,“这里是女人的后院,咱们都是男人,呆着这里影响不好,是不是?” 秦影已经看到江楚歌安然无恙了,剩下的,就该是他们谈判的时候了。 众所周以,太子殿下,根本就不适合当储君,太子的懦弱,已经限制了他所有的可能,至于四皇子? 魏大人折断了手上的折扇,眯着眼睛,让被盯着的孙都统都开始防备了。 孙都统在中州府搞了这么多年还没被发现,这心思,也不是魏大人能够吊打的,只要魏大人有什么不利于他的动作。 孙都统保准会第一个出手。 这年头,无论哪个皇子上位,他手上的实权都能够将中州府搅得不得安宁,还能让自己全身而退,这就是他想要谋求更多的底气。 中州府,是在他孙家的掌控之中。 秦影看着魏大人,不太明白魏大人给自己分析朝廷上的势力划分是什么意思。 “魏大人,您有话就直说,咱们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在兜兜转转,您不觉得虚伪,啊?” 秦影嘴上说着不明白,心里却在快速的计较自己的利益,投靠三皇子还是二皇子,亦或者是坚守阵地? 三皇子他是半分都不知道为人,卸磨杀驴这事儿,古往今来发生的可不少,呸呸呸,他才不是驴。 至于二皇子,不仅有和梁王的情分在,还有两个孩子在中间调和,若是二皇子得了大宝,于他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至于四皇子?他都不用想,没有脑子的皇子,跟着就是浪费自己的生命。 至于太子?他又不是忠诚,也不是纯臣,对于太子,根本就没有投靠的兴趣。 一个被岳家压制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往上爬的野心?魏大人很是看好秦影这个棋子。 “秦大人这是准备好了?不然怎么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本官在想什么?还是说,秦大人,你这是假装不懂?” 窗户纸都捅破了,还要装什么大尾巴狼? “只要三皇子登上大宝,咱们以后就是同朝为官的功臣,也是天子近臣,秦大人,对这个位子不动心?” 天子近臣啊,风光无量的存在。 “魏大人以前不就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吗?现在还不是改投靠了三皇子殿下?可见这个天子近臣,也不是好当的。” 当今圣上什么性子?说不好听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性情,魏大人给圣上做了这么多年的刽子手,自然明白早跳槽的好处。 明珠暗投,才是最保富贵的办法。 “天子近臣不好当,但是以秦大人少年英才的脑子,难不成还会惧怕这些?” 人要是不狠,怎么能活的长久?脑子是个好东西,若是用的不好,留着也是浪费,是不是? 跟对了主子,升官发财的机会手到擒来,若是没跟对?全家上下的脑袋都得在断头台咕噜,是不是? “秦大人可要想好了,三皇子虽然现在不显山露水的,但若是京都乱起来,三皇子就是稳定的赢家。” “至于二皇子?”魏大人看着秦影威胁的盯着秦影笑的很是阴冷。 “二皇子若是没有野心,三皇子对亲哥哥怎么都好说,若是二皇子有了野心,那两个孩子,还有二皇子,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但若是安安分分的,说不准三皇子还会让二皇子余生平平安安的。 这就是裸的威胁了?秦影有些不明白,三皇子的底气,到底是哪里来的。 魏大人就敢保证,三皇子真的登上了大宝,就不会对现在的功臣下手?“魏大人,您说的话,可是能够代表三皇子?还是说,你说的我就能相信?” 他现在没权没势,江家的事儿,他秦影说的可不算。 魏大人没说,三皇子是愿意留下江继峰的,毕竟,像是江继峰这样大大的好官,为国为民的有用之人,舍弃了,就太可惜了。 可这这么多多年,朝堂上,也就出了这么一个江尚书。 江尚书是纯臣,虽然是为圣上办事,但却不是愚昧的效忠圣上,说白了,这位大人,效忠的是自己的路良心。 不能将江继峰这样有用之人招揽,魏公庄就不想留着江继峰的存在,既然是三皇子的意愿,他听着就就是。 不能动江继峰,那就只能从秦影这边下手了。 “秦大人顾虑的太多,还是想要做两手准备?不过你要知道,墙头草可没什么好下场,随风飘扬的太多,把自己给玩儿死了,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魏公庄言尽于此,将秦影单独让人看管起来,就走了。 中州府的大军,要好好整顿才行,万一临阵倒戈了,他也有处理的办法,是不是? 孙都统让江大人跟着伺候魏公庄,这才转身和秦影交流,“秦大人,你可要好好想想怎么做才是对的,至于那两个小崽子,本官处理了就是。” 两个小的连夜送走,送到哪去,不过就是那几个地方罢了。 被猜透了心思,秦影也不觉得为难,左右,孙都统现在去追人也追不上。“孙大人若是觉得二皇子的两个孩子太碍事,解决了就是,和本官打招呼做什么?” 二皇子就算是显露了野心,三皇子也不会选择先弄死两个孩子。 要知道,二皇子少年时期比三皇子过得还不如,有了两个孩子,才算是感受到家人的温暖。 两个孩子,就是二皇子的命.根子,谁要是动了二皇子的命.根子?呵呵,沉睡着的野兽就会觉醒,到时候谁倒霉还不一定呢。 至于孙都统?他们两家的梁子,从来就没断过,他就算是投靠了三皇子,首先弄死的也是孙都统。 谁让孙家人不长眼的呢? “孙大人,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咱们看看,到底是您活的长,还是下官活的长,怎么样?” 从龙之功哪里是这么好得的?说心里话,秦影是不太看好三皇子,实在是三皇子太没存在感了。 至于被送出去的两个小的,江紫莎看着一前一后等在他家的两个小萝卜头,三双眼睛,大眼瞪小眼,根本就不认识? “这谁家的孩子?”江紫莎扯着嘴角,看着小妹的陪嫁。 这两个侍卫他还是认得的,毕竟也是从江家出去的。 第197章 生死门 李晓天拎着唐冠霖,将小东西丢给了大少爷,耿直的说着:“小姐说,这两个小的家里养不住了,会招贼,所以想让大少爷帮忙养一阵子,等养不下去了,就让往西北送。” 江紫莎听着这语气,就知道这两个小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沿海这一带最近不太平静,家里放着两个孩子也不太稳妥。 “这样吧,这两个不能放一起,分开好了,这小子你跟着带着,最起码能保证这小子的安全。” 小子嘛,能吃苦。江紫莎根本不管身后呜哇乱叫的哭喊声,李晓天把人带到了一个渔村,一个在海边的渔村。 这个村子世代以捕鱼为生,一辈子都没什么见识,却也淳朴的厉害。 因为最近的一次海浪,渔村的一户人家的男人和孩子被海浪给卷走了,以至于家里的老人有些受不住。 这家缺孩子,他家孩子多,正好把人放这儿养着。 “小子,你可得老实的在这户人家带着,感受感受渔家的生活,不许叫,你若是叫了,你和你妹妹两个,若是被人发现了,你可知道后果?” 朝廷一早就不安宁,他爹很久之前就和他说过了。 只是他志不在此,所以早早的出来,也好躲过这场改革换代的浩劫。 江家突然多了两个孩子,也是悄悄的多了的,除外江家的人,外人竟是都没能听到动静。 只第二天,一直赖在江大人身边的的渔女,竟然很是不要脸的,勾着江大人的心思不说,竟然还带着唯一的妹妹,一起赖在了江大人的身边。 渔女是江大人还海边救下来的,一对儿姐妹,姐姐整天去江家蹭吃蹭喝不说,竟然还敢带着妹妹一起去? “大人,鱼儿姑娘还是个黄花大姑娘,您让鱼儿姑娘带着妹妹整天跟在您身边奔波,恐怕不妥啊。” 江紫莎的属官,也是广成府上一任知府大人的属官,因上一任知府离开并未将徐属官给带走,就便宜了江紫莎。 徐属官虽然有些时候太过刻板,可在江紫莎初来乍到到广成府,还是帮了他不少的忙。 虽然这位徐属官管的有些宽了。 就说他家的事儿,他带着谁出来,似乎并不用告知徐属官吧? “徐属官是觉得鱼儿姑娘不好?还是觉得本官坏了当官的风气?” 他自然不会说鱼儿姑娘身为女子的不是,鱼儿姑娘是哪里人他不知道,但是鱼儿姑娘在查案断案上是一把好手。 特别是,这位鱼儿姑娘竟然还会水,会武功,这就难得了。 鱼儿姑娘拉着唐诗雨,绷直着脊背,盯着徐属官,不等徐属官说话,就开了口。 “徐大人,您看不惯我,我知道,你要是觉得我呆在江大人身边碍眼,你让你妹妹也和我似的,呆在江大人身边不就行了,反正,你不就是觉得我占了你妹妹的份儿,所以才觉得我不顺眼的吗?” 沿海这边风气并没有别的地方那么讲究,甚至可以说开放的很。 男女之间幽会聊天,只要不出格,大家都不会说什么。 先前徐属官的父母让徐属官帮忙问过江大人的婚事儿,还说了自己的妹妹正在杏嫁的年纪,傻子才不懂呢。 不过江大人委婉的拒绝了,这才惹得徐属官总是看自己不顺眼。 又不是她挡了徐家姑娘的好婚事。“徐大人,您也不用不好意思,咱们这儿女追男隔层纱,好追的很,你不用放不开。” 文人墨客那一套早就不实行了,现在讲究的是心意相通! 徐属官被鱼儿姑娘给噎的要死,那些藏在心里面的话,怎么能说的如此直白? 江紫莎不掺和,将鱼儿姑娘手上抱在了怀里,免得一会儿走的太快,小丫头的腿脚倒腾不开。 “徐属官,咱们是朝廷命官,鱼儿姑娘又是有才能的,约束女人这一套大可以直接忽略,毕竟,咱们都是君子,你说是不是?” 海匪还绞不过来呢,案子更是一桩一桩的,男女之间的事儿,着实没必要放在正事上谈。 徐属官气的直哆嗦,既然江大人不在意男人办事身边跟着个小丫头,他那么在意做什么? “大人说的是,咱们这就走吧。”徐属官将桌子上的卷宗一卷,登上了马车。 江紫莎看着身后的小毛丫头,很是无奈,“男女授受不亲,你没听徐属官说的?跟着我,会坏了你的名声。” 他现在还没有成家立业的心思,鱼儿整天围着他打转,只会坏了自己的名声。 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名声什么的,鱼儿根本不在乎,自己先跳上了马车不说,还招呼江紫莎。 “赶紧上来,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还像不像个男人了?我都比你像男人!” 鱼儿扯着江紫莎的手,没有半点儿女子该有的娇羞,甚至还挪着屁股给也让了一个软垫子出来。 头一次享受女子让座的待遇,让江紫莎很是不自在。 “蕊儿,你说三皇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三皇子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了,以至于他现在根本做不出任何判断。 这阵子没事儿做,她倒是将三皇子的平生给扒拉了许久,就是没有扒拉出个啥。 “三皇子,好像是个婕妤娘娘生的,生的时候难产,没活下来,三皇子成了遗腹子。”这也是她偶然知道的。 “婕妤娘娘去世之后,三皇子便被淑妃抱养了,只不过,淑妃好像也是英年早逝的。” 传说三皇子克母,只不过这个传闻在皇家,传闻也变成了传说,谁敢多说什么?就算是真的,也会被捂得严严实实的。 接连死了两个母亲,三皇子就成了没人愿意抱养的孩子,毕竟,谁都怕死,是不是? “传言不可信。”秦影摇了摇头,自己的遭遇比三皇子更不堪,对这个传言,不太有感触,不过,或许这也是三皇子隐藏实力的原因。 “不受宠的皇子,生活环境定然也不是很好,韬光养晦,才是正理。” 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想要出人头地,好摆脱自己的商人之子的身份,倒不是他怨念养父养母没本事,而是他心里的执拗。 他知道,若不是养父母仁慈,他在二叔家也不会过得这么潇洒。 他尚且还有真心疼爱他的家人,可三皇子,什么都没有。“大约三皇子,心里也是不甘的。” 秦影才说完,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转身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却见小妻子指了指门外的人。 “不甘心的人来了,你要不和他好好聊聊?和他谈谈不甘心又能怎样?反抗到服从,像狗一样巴结人的滋味如何?” 临阵倒戈,不,也不能说江大人临阵倒戈,毕竟时事造人是不是? 被一个女人讥讽,江大人脸色很是不好,可想到魏大人对秦夫人都不敢用强的,竟是生生的将这口气给憋下去了。 “秦大人,本官想和你谈谈,不如咱们去别的房间?” 秦影看着讲浩瀚已经脱了形的脸,以及空荡荡的衣衫,心里很是同情,也就没有拒绝江大人的相邀。 两人坐在一起,以前争锋相对,现在变成了立场相对,再也没了和平相处的气氛。 秦影率先打破了沉静,“江大人找本官,可是有什么大事儿商量?”桌子上连茶水都是冷的,就像两个人的关系一般。 江大人似是完全不介意茶水是冷的,将茶杯里的水都灌进了肚子里。 有了茶水的润泽,江大人才觉得嗓子不是那么的痛苦,幽幽的说道:”秦大人就不好奇,我为何又倒戈了?” 当初做了那么多,就是不想跳上孙都统的贼船,可是折腾了这么久,他又折腾回去了,耗费了那么多的心力,还险些将全家都搭进去。 不,现在依旧把全家都搭进去了,他的夫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秦影倒是能够体谅江大人的为难。“识时务者为俊杰,江大人怕不是临阵倒戈吧?” “秦大人,你说的对。”原本还想要反驳的江大人,短暂的怔住之后,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不是临阵倒戈,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跳脱出那个圈子。” 只要他还是盐运使,就跳不出这个圈子,三皇子之所以看中了江南这块儿地,不仅仅是因为江南有钱,还因为他们中州府有个江州府,有个盐场。 抓住了盐场,算是抓住了大半个江山和百姓。 没有盐,人都活不了。三皇子筹谋了这么多年,他身为江州府的盐运使,想要跳出去,怎么可能? “多么可笑,我自认我是个清官,从不鱼肉白姓的清官,没想到竟然栽了这么个大跟头。” “上位者的谋划,咱们这种小兵卒子,就是不想,也没办法,谁让咱们身份低微呢?不过秦大人就没这个担忧了,你还有筹码让魏大人忌惮。” “不过,秦大人,你真的不准备压一个重宝,做两头准备?”深陷泥潭,总得有人作伴儿,是不是? 江大人看着秦影虽然不想承认,可秦影真的很让人嫉妒。 “凭靠女人上位,秦大人,这个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凭借女人上位,秦影从来不觉得,他自己知道就好,不过就算是凭借岳父大人升迁,这可没什么让他羞愧的。 “江大人没有体会过这种滋味,怎么能说这种滋味不好?” 不用自己奋斗,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只要达到目的就是,谁管其中的故事曲折? 本来嘛,他就不是个正人君子,是不是?“江大人没有关系,所以孙大人才会不经过你的同意,将你拉近泥潭里面,可我凭借夫人的关系,就没这个担忧和焦虑了。” “你看,让你痛苦不堪的孙大人,根本就没资格和我这个下官谈判,魏大人,也不允许孙都统坏了坏了他的大事儿。” 有利就有弊,他又不是傻子,单单是盯着弊端看,这辈子他都不用抬起头来了。 可他看到都是利,他不觉得丢人,甚至爬到高位上,还能让所有嘲讽他的人闭嘴,想说又说不了的憋屈,多好。 这一点儿,秦影还真的没有考虑过,“江大人与其担心本官还没影子的子女,不如考虑考虑你的儿女,他们,更在乎外人对江家的看法。” 第198章 大门的钥匙 因为是被囚禁在江家的,也是江大人借着女儿的婚事把他们囚禁起来的,众多官员,可有刚正不阿的。 如若三皇子真的夺得大宝还好说,若是功败垂成? 秦影扯了扯嘴角,直接将江大人给晾在了客房,他们秦家的事情,还轮不到江大人来说。 “秦影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我也没有办法,谁让我身份低微?我试图反抗过,可是反抗了也没有用,我能怎么办?” 装疯卖傻,还不是要对现实屈服? 江大人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没有显赫的家世和岳家呢? “秦影我知道江尚书肯定能护着你秦家周全,可你不要忘了,你偷偷安置亲爹娘的事儿,也是瞒不住的。” 人不可能没有把柄,秦影的才能,还不足以让魏大人忌惮,是不是? 虽然是偷偷帮着的,可若是有心人一查,自然就能查出来,可若是为了秦家人,让他放弃大好的前程?他不愿意。 “江大人若是以为抓到我的把柄了,也不尽然,不若你去试一试,就知道我是何反应了。” 其实,不用江大人去抓秦家人,他也知道把人抓来也没什么用,不用恶心恶心秦夫人,还是可以的。 事实上,江楚歌是真的被恶心到了,她没想到秦影竟然背着他在资助秦家人。 几乎花了好大的心力,江楚歌才将心里的火气给压了下去,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狰狞,那么的不知道分寸。 身为鱼肉,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心平气和的接受所有。 官银造假的案子,宁大人被推出去当了替死鬼,宁家没剩下一个活口,魏大人在中州府的责任也宣布彻底的结束。 魏大人让孙都统中州府控制了起来,带走了一部分的兵力,押送着在中州府最后一批银子,打回了京都。 只魏大人才进了京都城门,就被等候在城门口的江家人给请走了。 “魏大人,我家大人等了您许久的时间,您这边请。”清泉笑着看着魏大人,不卑不亢的姿态,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奴才。 魏公庄心知江尚书找自己是何事,看着身后的下属,点了点头,“既然江尚书有请,本官哪有不去的道理,你们几个,就先回大理寺把案卷交上去。” 清泉自然知道魏大人这番嘱咐是为何,也没有丝毫的担忧。 京都脚下,他家大人可不是知法犯法的人,更何况,城门口人来人往,他们既然敢请人,就没想要做什么手脚。 魏大人的担忧,很是多余。 说实话,魏公庄身为大理寺的头,对江尚书还是有些发憷的,江尚书,也是个狠人。 江继峰把人约到了京都最大的酒楼,一个挨着街道窗口的包间里,还很是体贴的让小二给准备了一壶去疲劳的药茶。 “魏大人,请!”江尚书坐在椅子上,示意魏大人不必讲究。 魏公庄坐在椅子上,有些难安。 “听说魏大人这次去中州府,对老夫的女儿女婿很是照顾?本官以茶代酒,谢谢魏大人,如何?” 因为江大人的语气和神情并未有大的起伏和讥讽,让魏大人稍稍放下了心。 “江尚书太过客气了,下官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多一个字,魏公庄也不愿意多说,多说多错。 前戏客套已经走完了,江继峰瞧着也差不多,这才缓缓的说道。 “鉴于魏大人对本官女儿女婿的照顾,本官也送了魏大人一份大礼,魏大人今日归来的正是时候,刚好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做准备。” “什么大礼?”魏公庄可不记得自己与江尚书有什么交情。 魏公庄心里有种不太好预感,警惕的看着江尚书,再也没有客套的心情,出了客栈,并没有先去大理寺,反而先回了家。 清泉叔将桌子上的药茶给收拾了,将将药茶的碎渣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用帕子给包了起来。 “大人,夫人这会儿去了银楼,咱们这会儿过去,正好能赶得上给夫人付银子。” 江尚书看着热闹的街道,叹了口气,“走吧,夫人怕是看腻了,样式就那么几个,倒不如本官给夫人画几个好看的。” 清泉叔淡定的将浸透了药茶的包裹给收了起来,看着桌子上已经没了痕迹,这才跟在江大人的身后离开了。 京城动荡不安,商户才是第一个知晓的。 江尚书去银楼的时候,秦夫人刚好看中了一根锻造的很是独特的金簪子,很是欣赏,让人给包了起来。 转身瞧见江尚书,眨了眨眼睛,冲着江尚书伸出了纤纤玉指。“这么快就办完事儿了?” 今日也太快了些,不太像她家大人的风格啊。 江尚书拉着秦夫人的手,满眼的笑意,“为父的事儿哪有娘子重要?娘子也是选好了?” 将银票递给掌柜的,江尚书的责任也算是结束了,至于满城的风雨,与他有何干系? 圣上可不是什么明君,下一任君王,他已经决定好了,至于圣上的意见,似乎也不是那么很重要! 孙都统尚且没有拿定注意,孙权已经帮孙都统想好了解决的办法。 “人还不能杀,如果咱们现在动手了,或许倒霉的就不仅仅是魏公庄了。” 江尚书他也只瞧见过,并未真正的了解过,只是,单单凭借魏公庄把自己给作死了,他就知道,江尚书不是个好惹的。 魏公庄,尚且只是将秦夫人给囚禁了起来。 “或许,咱们应该将秦夫人给放了!”孙都统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你去问问,秦家的人有没有什么异动。” 秦影还是梁王手底下长成的,没道理江尚书知道了,梁王殿下还不知道。 还是说,梁王殿下对秦影其实也没有那么的好?“不行,本官要先去见见秦夫人再做决断!” 孙都统有些拿捏不准,不顾身后孙权的喊声和劝慰,竟是有些坐不住了,他在害怕。 这在孙权看来,自家大人根本没有害怕的必要,既然他们已经决定投靠三皇子了,起兵造反是迟早的事儿,何必要再去顾忌?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不过是多点儿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是不是? 江楚歌瞧见孙都统竟然闯进了自己的院子,还很是奇怪,拉扯着正好在她这儿的秦影将秦影推了出来。 “孙都统找你有事儿,你去看看。” 两人是在偏房背对着庭院门口的地界聊天,他们虽然能听见外面的动静,孙都统却看不到他们两个人。 孙都统年纪大了,但是男女大防的规矩,还是要守着的。 秦影也不推辞,将手上的小纸条塞进了小妻子的手里,这才走了出去,见着孙大人,就像是见到老熟人一般。 “孙大人今天怎么这么有空?魏大人走了之后,孙大人不是正应该忙的不可开交的吗?” 魏公庄可是带走了孙都统一部分的兵力,孙都统若是不想上面发现中州府的兵力短缺,此时已经加紧时间招兵买马才对,怎么有时间过来? 速孙都统看着秦影直接问道:“本都统今天不是来找你的,秦夫人呢?本官有几句话和秦夫人说。” “嘿,孙都统,你这话说的可是越了规矩了。” 秦影面色有些不好,将孙都统前进的脚步给挡住了,“孙都统若是有什么事儿和下官说也是一样,内子,不方便见外男。” “让开!”孙都统是个武人,即便年岁大了,对上秦影这个文人,还是有天然优势的。 秦影一点儿都不畏惧孙都统的呵斥,冷冷的盯着孙都统的眼睛,不做任何让步。 “孙都统这次来,不过是想要询问魏公庄魏大人的死因,这事儿本官知道,孙都统又何必执着于内子?” 圣上现在还没死呢,几个皇子就坐不住了。 孙都统依附于三皇子,为三皇子做了这么多,不可能轻易放弃。 秦影都知道魏公庄已经死了,这让孙都统有些意外,又有种预料之中的感觉,毕竟,江尚书的本事儿,可不是一般的大。 “既然秦大人知道本官要问的是什么,不知道秦大人对魏大人的死,有什么看法?” 孙都统在犹豫,他是要舍弃三皇子,还是应该反水,另谋高就。 “孙大人说笑了,魏大人是三皇子的人,又是在死在京城,死在圣上的旨意中的,下官一直被囚禁在江家,怎么可能知道京城的魏大人是怎么死得?” “这事儿,孙都统若是好奇,不如去问问三皇子。” 有恃无恐就是这么的轻松,孙都统不敢弄死他们夫妻,特别是在魏公庄死了之后。 孙都统睚眦欲裂,瞪着秦影将腰间的肠道给抽了出来,冰冷的刀刃架在秦影的脖子上,冷的让人生寒。 “孙大人有话好好说,何必要拔刀相向?” 秦影轻轻的将刀刃给拿了下去,用帕子擦了擦手,很是明白狗急跳墙的道理,也不逼着孙都统。 “孙大人若是觉得下官说的没有道理,不去问三皇子就是,何必如此羞恼?” “我们秦家和江家都是一样的,从未想过要去参与皇子之间的争夺,魏大人犯了忌讳,死了也是因为自寻死路,孙都统这么这么聪明,应该明白下官说的是什么吧?” 他们不招惹人,也不怕别人招惹。 既然敢做,就要敢于承担后果,“下一任储君是谁,下官和下官的娘子不想知道,我们夫妻二人想的简单,孙都统,你可明白?” 不仅仅是魏大人死的原因,还有孙都统未来的走向,他们秦家,不想掺和。 孙都统得到了不是很想要的答案走了,傍晚的时候,竟然让江家将他们两口子给恭恭敬敬的送到了府邸。 江楚歌很是好奇,戳着和促进航的脸颊有些不能相信,“你这张嘴和孙都统说什么了?竟然让他心甘情愿的将咱们放回来?他脑子生锈了?”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不应该是防着他们出来给外面传消息吗?这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秦影被戳的有些无奈,“魏公庄到了京城第二天就被圣上弄死了,孙都统后怕,觉得是岳父大人的手笔,这不,孙大人吓坏了,就把咱们给放了。” 无奈的耸了耸肩,秦影也很是莫名其妙,毕竟,孙都统松软的态度,实在是来的太猝不及防了,一点儿都不像是孙都统的风格。 第199章 借她的宝贝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不得不说,秦影也是赞同小妻子的话的,他们出来,的确没有半分好处,甚至比被囚禁的时候,考虑的好要多。 “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现在再回去吧?” 别说是江楚歌了,就是秦影自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觉得不可能。 看着犯傻的人,江楚歌很是无奈的敲了敲秦影的脑袋,“你是不是被孙都统给荼毒了,脑子有包了?都出来了,怎么可能还要回去?” 就算是他们两个顶着厚脸皮回去,也得看看孙都统敢不敢了。 “走了,还傻愣着做什么呢?回家去!”既然这场纷争已经将他们隔离开了,他们脑子又没有被驴踢,怎么可能还要要求回去? 秦影现在很是郁闷,为自己的决策郁闷。 江楚歌倒是能够体谅秦影这般,安抚性的拍了拍秦影的后背,有些惆怅。 “也不知道皇子之间的纷争要到什么时候,圣上的身体,能拖到什么时候。” 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但是,阎王给个准话也行啊?他们两个,每天都要算计一番圣上什么时候归西。 而秦影在没有小妻子在的时候,就更加惆怅了,原本他还想着暗度陈仓,押宝呢?从龙之功啊,能抵得上半辈子的奋斗。 机遇与危险并存,机遇被岳父大人给切断了,他现在依旧是个小知府。 皇子之间的拉锯战,三足鼎立的分割,没想到,一直持续到圣上的身体好了,都没能真正的撕扯开。 江楚歌看着亲爹来的信件,有种被雷劈了的错觉。 距离三皇子养兵蓄锐的筹谋划策,就,就这么结束了?江楚歌翻来覆去的看信纸,都要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了! “圣上怕不是穷疯了吧?竟然拿太子、四皇子的家产充公?还有三皇子,从中州弄了那么多银子出去,就为了去充实国库?” 江楚歌很是不敢相信,这实在是不太像是一个君王的所作所为。 秦影已经先一步得到了消息来源,扯着嘴角,在看看家里出现的两个萝卜头,呕血的要死。 “岳父大人的信定然是真的,圣上耍了一个双花抢,根本就是准备戳死自己的几个皇子。”不管有钱的没钱的,现在都被圣上给榨干了。 秦影很是庆幸自己没有贸然站队,不然,他连自己怎么死得,都得去地底下问阎王爷齐远。 这也不怪秦影玩儿心机,哪里能玩儿的过活成了人精的圣上? 孙都统踏进了三皇子的圈子,已经陷进了泥潭里面挣脱不开,原本想要绝地反击的孙都统,直接被悄悄来中州府的二皇子给反杀了。 擒贼先擒王,二皇子在战场上深知这个道理,孙家,竟然是一个活口都没剩下。 不知道是不是秦影和江楚歌的错觉,许久不曾见过二皇子,这位在梁王身边长大的小将军,越发的冷血了。 “二皇子,可是来接两个孩子的?”秦影先来给二皇子请安,江楚歌则带着两个孩子紧随其后。 “秦大人,冠霖和诗雨,多谢!”二皇子的性情在这两年里变得更加的冷硬,硬邦邦的话,让秦影连连推辞。 身为人臣,救助皇孙,也是他的责任,是不是? “二皇子太客气。”秦影实在是没有旧和二皇子叙,不免有些尴尬,还很是无奈。 两个小的在江州府生活过,在东南沿海地方呆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这让两个小的,已经不能说是小的了。 男女七岁不同席,快九岁的孩子,已经快要长成小男子汉了。 江楚歌拉着两个孩子出来,待看见二皇子,唐冠霖和唐诗雨两个,竟然对二皇子产生了别扭的情绪。 “你们两亲爹来接你们来了,赶紧过去!” 对小姑娘江楚歌尚且还能温和一些,对小子就没那么温和了,小姑娘内向,你一个小子还有啥不敢的? 江楚歌想了想,还是没用脚丫子踹,而是直接将唐冠霖揪着衣领子给拎了起来,丢给了二皇子。 “这两小的还知道蒙人,说自己是唐家人,两年多,都没说实话。” 唐冠霖红着眼眶,盯着二皇子哇的哭出了声音,一边哭,一边抱怨二皇子抛弃他和妹妹,甚至还拿着小拳头捶打亲爹。 自从习武之后,唐冠霖的拳头已经不是小拳头了,力气大的很。 秦影有些看不过去,讪笑着解释:“二皇子不要见外,小世子习了两年武,力气有些大。” 二皇子情绪内敛,不过面对儿子的哭嚎,还是有些心酸,还有小女儿,更是对自己陌生了起来。 “诗雨,我是爹爹啊,爹爹来接你了。” 二皇子弯着身子,看着已经长大的女儿,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错过了太多。 唐诗雨飞快的给二皇子请安,小声的叫了一声“爹爹”,便再也不肯开口,而是钻到了唐冠霖的身后。 二皇子想要拉唐诗雨,却被唐诗雨给打了手背,还很疼。 二皇子疑惑的看着秦影让秦影很是为难,“小姑娘嘛,森体弱,学习点儿武功,既能够强身健体,还有自保的能力,没啥大错,是不是?” 唐诗雨被送回江州府的时候,秦影也是惊讶的,实在是这丫头变化太大了,也不知道大舅兄是怎么教的。 小丫头变黑了不说,武功竟然比唐冠霖这小子还有强悍一些,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 还想看看一番别离后的感情爆发的江楚歌颇有些不太情愿的被秦影给拉走了,很是无奈。 “二皇子眼瞧着大权在握,以后没准直接登基为帝了,能让咱们看笑话的时候就少了,你拉我出来,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圣上也不是万能的,若是让二皇子不成为皇子,估计也是万万不能的。 秦影扯着嘴角,很是难以理解小妻子这点儿小爱好,“蕊儿,二皇子的笑话,恐怕不是那么好看的,你没见着二皇子已经将三皇子的势力给分割干净了吗?” 孙都统还活着,却也仅限于还活着,至于被孙家圈养的兵力,都被收归到了二皇子的名下。 “二皇子从西北将梁王坐下的军师范阳先生给带过来了,现在范阳先生成了孙都统的掣肘,以后咱们秦家办事,都要在二皇子眼皮子底下了。” 西北本就是二皇子和梁王殿下的大本营,不出意外,也是支持二皇子的。 秦影怪异的看着江楚歌心里有些拿捏不准,毕竟西北都督府,乃是江楚歌的外祖秦家,最是刚正不阿的。 涉及到小妻子的外祖家,秦影心底还是有忌讳的。 相反,江楚歌对二皇子的感官还好些,至于秦影想的从龙之功?呵呵哒。 “孙都统被二皇子控制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抠出来的银子,就能让二皇子快速的积攒足够的财力。” 何止是财力啊,还有中州三府的支持。 “对了,你不是和梁王殿下有交情吗?范阳先生,你应该认识才对,怎么现在竟然害怕了?” 江楚歌终于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看着秦影很是不解。 “都是老交情了,你又是自幼在梁王殿下的眼皮底子上成长起来的,难不成还想着有异心?” 秦影飞快的捂住了江楚歌的嘴巴,警惕的看着周围,见周围真的没人,这才松了口气。 “蕊儿,你在胡说什么,二皇子还在咱们家呢,我怎么可能会投奔别人?” “不是投奔别人,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江楚歌将秦影的手给甩开,翻了个大白眼。 “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就算当着二皇子的面说,我也问心无愧。” 只,秦影的一举一动,到底是引起了江楚歌的注意。 二皇子将两个小孩子给带走了,并没有送到京都的二皇子府,反而是让手下将两个孩子送到了西北。 二皇子是偷偷来中州府的,消失的也无声无息的。 二皇子走的时候,江楚歌不知道,但是秦影知道,手上还拿着二皇子留下来的信,有些踌躇。 起初江楚歌还不知道是什么,直到二皇子平定了皇子之乱,才明白秦影到底做过什么。 彼时,他们已经在江州府呆了十个年头,中州府的官员,已经换了两轮了,唯独秦影依旧在原地停滞不前。 彼时,江楚歌已经过了二十六周岁,手上拿着京城寄过来的家信,将信件慢慢的展开,又看了一遍。 二哥已经订下了婚事,是她小时候曾经见过的小姑娘,只是她已经想不起来那个小姑娘的模样。 “你回来了?范大人怎么说?” 秦影一直想要往上爬,江楚歌想要回到京城,夫妻二人的愿望很是统一,只可惜从未接过圣上召回的旨意。 秦影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拍了拍自己ide脑门。 “蕊儿莫怪,为夫竟然忙的忘了这事儿了,我才过去,范大人就拉着为夫处理水渠的事儿,为夫和工匠画了一下午的图纸,连口气儿都没喘息过来。” 图纸修改的地方多,范大人又是个干实事的地方。 “范大人考察过梁山村,觉得梁山村的村民可以搬迁出来,将梁山村弄成一个大的水渠。” 秦影将梁山村的位置给标注了出来,那是在一个大的山坳里面。 “挖出去是一件耗费人力财力物力的事儿,范大人想要在任期期满的时候,将这件事情解决掉。” “任期期满?你呢?你什么时候任期结束?” 按照常理,秦影现在应该已经换了两个地方了才对,而不是在江州府扎根。 秦影被说的尴尬,讪笑着很是为难,“蕊儿,为夫将水渠的事情和范大人交流完,只要做出了政绩,考评合格,就可以回京述职了。” 回京述职并不是升迁,只是短暂的让江楚歌能回到京都去看看。 江楚歌将这周的信纸给铺平了,这才缓缓地说道:“三年前圣上驾鹤西去,你支持过三皇子,对不对?” 江楚歌此时觉得很是失望。 秦影有一瞬间的怔愣,竟是没想到蕊儿竟然知道了。 “蕊儿,从龙之功,是为夫一步登天的好机会。”秦影不后悔,即便三皇子已经失败了。 三皇子善于隐忍,即便是中州府的势力已经被摧毁,但是他还有其他的路子。 第200章 原地打转 至于秦影能够为三皇子办事儿,也是因为三皇子的身世与自己相差无几,还有一点儿,三皇子的才情,很是让他钦佩。 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是三皇子有才情,也是个温润如玉的人,只不过是运道不好,这才被二皇子给斩断了翅膀。 秦影一共压了两个宝,一个二皇子,一个三皇子。凭借他曾经抚养过二皇子的两个孩子,就算事情败露,二皇子也不会拿他如何。 从亲爹手上看到信件的内容,她才觉得心有多冷。 从她嫁给秦影那一天,他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甚至连她的娘家,都捆绑在了他的身上,可是,他在做什么? 宏图大志,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想要一步登天,也要看看自己的腿多长,是不是? “算了,过去的事情我也不和你争,我二哥成亲的日子已经定了,九月初六。”手上的喜讯,已经被他揉搓成了一团。 秦影顿时明白了妻子为何会知道自己三年前做得抉择,心一下子就沉了。 “蕊儿,你可想回京都参加婚礼?”秦影小心翼翼的问道,很是愧疚。 江楚歌看着秦影一双大眼睛透露着疏离,“我亲哥哥的婚礼,你说我想不想回去?算了,说这个又有什么用,说了我就能回去了?” 秦影投靠不利,还被新帝猜忌,他们根本就不允许踏入京都,更不用说离开江州府了。 “这事儿既然你已经做下了,后果自然要好好的承担,咱们现在还能在江州府,已经是新帝的仁慈了。” 既然不能回去,母亲又已在嘱托自己不能生气,不能闹脾气,她能如何? 这封承载着亲哥哥的喜讯,在烛火中燃烧殆尽。 “你出去吧,我今天不想见到你,你应该也不太想见到我,对不对?”江楚歌背过身子,一副不想开口,很是疲惫的样子。 秦影有心为自己解释,可是看到这般,无奈的出了房间。 这些年,他也算知道小妻子的性情,如今小妻子这般,显然是不想和自己说话,不想搭理自己了。 “那为夫就先出去了,晚上的时候,为夫在和你说。” 秋水将老爷送了出去,赶忙为江楚歌盛了一碗小米粥,端给了夫人。“夫人,您现在不能饿着,您的小日子迟了半个月,说不准已经有小主子了。” 不知为何,闻着饭食的味道,她就有种呕吐的冲动。 江楚歌也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就是没有胃口,让丫鬟把午膳给撤了下去,实在是不想吃东西。 “秋水,我累了,想要歇息。”心累永远要比身体上的累更能让人疲惫。 “小姐,那奴婢就让厨房给您温着,您醒了的时候奴婢再伺候您吃。”秋水小心翼翼的将屋子里的冰盆子给放到了门口,免得冷气让夫人受凉。 江楚歌其实并不困,只想静静的躺着,脑子放空的厉害。 秋水有些担心,想了想还是退了出去,夫人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跟前有人,她怕影响夫人睡眠。 不能参加二哥的婚礼,江楚歌心里很是不舒服,又怎么可能会睡着? 更何况?江楚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丝毫感受不到里面藏了一个小生命,对这个孩子,其实没有多少期待。 身为母亲,若是孩子是不被期待出生的,对孩子来说,其实并不好。 想了许久,江楚歌很想将自己的负面情绪给吐露出去,可她身边,并没有能够为她作抉择的长辈,她想家了。 如果是母亲,母亲定然能帮着她做出决断。 想了许久,江楚歌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只睡梦中一点儿都不好受,难受的厉害,挣扎的情绪,更是影响心情。 秋水在门外们等了许久,眼瞅着天儿已经开始黑了,悄悄的走进了屋子。 “夫人,夫人?改起了。” 秋水弯着身子,向床里面探去,这才警觉自家夫人脑门上架竟然出了如此多的汗,脸颊更是有些发热。 “冬至,快去让人请刘大夫,夫人身体发热了,让刘大夫赶紧的古来。” 秋水现在也顾不上大丫头的礼仪了,整个人偶读有些焦急。 冬至不敢耽搁,夫人现在很是特殊,现在发热,也不知道对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影响,想想就心慌。 秦影下衙回来,其实是掐着点儿回来的,因为他怕回来的早了,会面对小妻子冷漠的目光。 “夫人怎么了?”秦影抓着刘大夫,不让刘大夫走。 刘大夫着急去抓药,被秦影拉住,还有些不高兴,瞪着秦影很是嫌弃,“夫人发了热,老夫忙的很,大人还是去里面看看好了。” 孕妇吃的药有很多的忌讳,别人去,他不放心。 秦影也知道现在不是抓着刘大夫仔细文化的时候,忙松开刘大夫,赶紧进了屋子,瞧着床头边上,两个丫头在伺候小妻子喝水擦汗。 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江楚歌瞥见秦影进来,就跟没看见一般,喝了两口蜂,只觉得干涸的嘴唇终于得到了缓解。 发热真的是太难受了,怨不得她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 “夫人,你有没有好一些?身体还难受吗?” 秋水将杯子递给了小丫鬟,这才慢慢的将夫人给搀扶着坐了起来。 躺了一下午,江楚歌只觉得浑身都要酥了,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不用,将毛巾拿走吧,没事儿。” 毛巾是温的,放在脑门上很是难受,还不如不放。 冬至也没强求,见夫人精神了一些,这才松了口气,“夫人就算是生气,也不要拿自己的身子作耗,只会让自己难受。” 江楚歌扯了扯嘴角,很想告诉冬至自己并不是想拿自己的身子做筹码,只是病来如山倒罢了。 “蕊儿,这是我们两个血脉相融的孩子,你可知道,为夫心里又多么的高兴?” 秦影三十了,也不年轻了,原本一直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心里还很是遗憾,可是现在,他的心都被填满了。 “你很高兴?”江楚歌怪异的看着秦影扯了扯嘴角,到底还是没笑出来。 “应该是高兴的,家里总算是要变得热闹一些了,是不是?”冷冷清清的家,有一个小孩子也是好的。 秦影不敢惹小妻子继续生气,好言好语的哄着江楚歌。 因为怀孕,江楚歌的心情很是不稳,就算是被秦影小心翼翼ide放在手心里呵护,可还是止不住的很是悲观。 秦影也看出来小妻子的情绪不高,只絮絮叨叨自己想要表达的温情的话。 已连接天都是这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影响到了孩子,江楚歌的孕吐来的比其他人要早,还要厉害。 呕!她不过是喝了口凉白开水,就受不住了。 冬至慌忙拿着痰盂装呕吐物,秋水则是拍着江楚歌的后脊背,心疼的要死。 “夫人,您心情开朗些,对身子有好处,您现在心事重重的,对自己不好,对小主子也不好。” 实在是她根本不知道夫人心里再闹什么别扭,若是知道了,还能帮着劝服着点儿夫人,这可真是! 江楚歌拿着杯子漱口,难闻的气味,被酸涩的果子茶也压了下去。 躺在床上的江楚歌觉得恶心的要命,脸颊也是瘦削的厉害,“秋水,你说我是不是心思太重了,不然怎样这个小东西一直闹腾?” 都说孩子过了三个月的时候,才会有孕吐,可是她这个?还不到两个月的,就能折腾死个人。 她曾经脱了衣衫看过自己的肚子,连个起伏都没有,就能这么折腾人。 “我这肚子里,生出来也是个不老实的,估计和我二哥差不多,不然怎的如此能折腾人?” 秋水听着,忙将果茶水放在了桌子上,换了一杯蜂蜂蜜牛乳,端给了夫人,“小主子什么性子,约莫生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了,您现在还不如多想想怎么能多吃点儿东西。” 连喝水都要吐出来,这也太折腾人了。 江楚歌也知道自己这边太费劲了,看了一眼秋水拿着的蜂蜜牛乳,赶忙推了出去。 “拿走拿走,不拿走我就又该吐了,这味儿,实在是腥膻的厉害!” 江楚歌是真的有些受不住,翻江倒海的肚子,到最后连酸水都呕吐不出来了。 因为小妻子受罪,秦影都没怎么敢在外面耽搁,揪着刘大夫的衣领子,把人给踢到了房里。 “刘大夫,您赶紧看看,夫人这么吐,也不是个事儿啊?” 焦急的语气,不稳的情绪,实在是不能想象眼前的人,竟然是在江州府颇有名望的知府大人。 刘大夫虽然以前灭有伺候过怀孕的妇人,但是他见过啊,也知道妇人之见怀孕的样子,夫人这般,其实也正常。 “秦大人,是药三分毒,夫人心里不痛快,就算是吃药,也没用啊。” 刘大夫说了一句实在话,却让和促进航沉默了下来,他明白小妻子为何心里面不痛快。 心病还需要心药医,秦影叹了口气,将屋子里的人都遣了出去。 “蕊儿,你还在怨恨为夫私底下投靠了三皇子的事儿,对不对?” 江楚歌并不像见到秦影特别是在知道自己怀孕的这些日子,更不想见到。她侧着身子,冲着床榻里面闭着双眼,在装睡。 秦影心里一紧,只觉得心酸的厉害。 “蕊儿,为夫是男人,与你们女人想的不一样,三皇子,未必不是一个好的好君王,尽管他败了,但是圣上,还是留着三皇子一家的。” 三皇子现在只有爵位,并没有任何实权,甚至连爵位,都有些尴尬,却是比四皇子要好上很多。 秦影知道,江楚歌并不想听他的辩解,不免叹了口气。 “三皇子在出手之前,曾经找为夫谈过。”礼贤下士,这对于秦影来说,怎么能不惊喜? 他还什么都不是,三皇子就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并且没有任何做戏的成分,又怎么能让他不心动? 江楚歌没想到秦影竟然在私底下还见过三皇子。心里就更加失望了。 “我记着你并不喜欢三皇子,你又是在什么时候见到三皇子的?” 因为她曾经与三皇子差点儿有姻缘,所以秦影不喜欢三皇子,她缺没想过,秦影竟然能转眼间就将自己喜好,颠覆的彻底。 第201章 人鱼 而这些,都是秦影不曾告诉过她的秘密。 秦影张了张嘴,很是艰难的说:“就是四皇子被太子斩杀的前两天,为夫见过三皇子。” 太子被斩杀,江楚歌的印象很深刻,虽然事情实在京城发生的,但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他们,还是第一时间拿到了一手的消息。 “就是你去番杨府的时候?原来那个时候你们已经有联系了。”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记得清清楚秦,“我知道了。” 已经过去的事情,她不想再让这些糟心事儿占据她的心,她在乎的,不过是秦影从来都没有对自己敞开过心扉。 夫妻之间的秘密,呵呵,也不知道秦影到底有没有真正的信任过自己,亦或者,从来都在乎她的看法? 二哥成亲,她依旧不能去祝贺,迟到了多年的真相,让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影也明白江楚歌的心结,想了想,还是说了自己的理由,“三皇子也是个有才能的人,若是三皇子能够成事,岳父依旧会被重用。” “就算三皇子失败了,二皇子也不会对岳父如何?岳父的才能出众,并且岳父与梁王殿下的交情,二皇子于情于理,都不会对岳父大人出手。” 他都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决断的,定然不会因为自己,毁了所有的人。 听到秦影的辩解,江楚歌才觉得,这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认识秦影以前的都是假象。 “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还能为我爹娘考虑?” 她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挥开了秦影的手,脸上满是冷漠。 “我以前只觉得你上进心重,心绪不稳,但是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将心机都用在我身上。” 多么可悲,她以前还觉得,秦影是个能让她托付终身的人,原来终究是她想错了。 “算了,现在说那些还有什么用?都已经这样了,回京都也不可能了。” 不仅仅是他们一家不能轻易回去,还因为她现在怀孕,胎像不稳,根本经不起颠簸。 秦影只觉得心里很是不安,明明他想要的就是小妻子不计较自己以前做过的事儿,可小妻子真的不计较了,他有开始受不住了。 “蕊儿,你是不是对为夫很是失望?” 秦影迫切的抓着小妻子的手,想要获取一丝丝的安稳。 冰凉又有些汗湿的手,让江楚歌很是不舒服,想要将自己的手给抽出来。 “我不舒服,你放手!”皱着的眉头,向上翻涌的胃,让她是在忍不住的呕吐了出来,不仅仅是心里难受,还表现在身体上。 秦影是真的被吓到了,慌忙让秦原去请刘大夫。 秋水和冬至非常熟练的帮着江楚歌清理,满地的狼藉,酸腐的味道,很是难闻。 “大人,您先让开,让奴婢先清洗一下这儿,免得夫人嘴里有味道,很是受不住。”秋水很是心疼,没奈何,她做奴婢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只能尽可能最大程度的帮着夫人清理事后。 秦影也知道自己在这儿有些碍事儿了,不自在的坐在了桌子旁边。 “蕊儿,你现在怀孕呢,要保持心情愉悦,那些不好的事儿,就忘了吧。” 秦影有些担忧,照着蕊儿这般作耗下去,保不准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会伤了自己的身子。 他盼了很多年的孩子,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若是江楚歌听见秦影的心声,保不准又要闹一场,男人啊! 好在,江楚歌也有自知之明,很是听从刘大夫的话,躺在床上,将想了很久的事儿,给咽进了肚子里面。 她想问,秦影是不是准备将秦家的那群人养到老,养到再也养不动的时候。 秦家的人,江楚歌一直都知道,只是没有计较罢了,总归那些人,也是与秦影血脉相连的亲人。 只是,此时的她还没有预料到,秦影养着的,她装作不知道的,竟然会给她如此大的伤害。 因为水利的事情,不管秦影如何的挤压时间,还是需要加班加点儿的办事儿,每日回来的时候,江楚歌都已经睡下了了。 至于白天,更是不见个人影。 秦影忙的脚不沾地,对江楚歌来说,也算是一种摆脱后的轻松。 庄子上的风景好,江楚歌好奇的摸了摸苟素雅圆滚滚的肚子,有些惊讶。 “他竟然还会踢人?”江楚歌第一次感受到胎动,不免有些惊奇。 苟同知也算是江州府的老人,一直出任同知,与秦影一般,十多年没有挪窝,不过苟同知倒是升了品级。 苟素雅是苟同知二姑娘,嫁给了江州府盐商诸葛家的小子,这会儿已经是第三胎了。 苟素雅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再看边上撒野的两个小子,愁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两个小子已经要我的命了,这胎可千万不能再是个小子了。” 儿郎生来就是用来操心的,小姑娘多好,软绵绵的,才是贴心的小棉袄。 江楚歌听着,尚且不知道肚子里是男是女,瞧着跑远了的小子,倒是觉得小子也不错。 “你家老爷子长寿,最喜欢小子了,你再生一个,也不多,最起码还有人帮你带孩子呢。”诸葛家的老爷子是个精明人,从来不让自己吃亏。 女大三抱金砖,苟素雅也算是生金砖的了。 “夫人,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家老爷子喜欢小子,也是喜欢闺女的,只可惜,我家都是小子,没有闺女。” 这一辈儿的诸葛家,的确是如此。 江楚歌想了想,也希望肚子里的是个小子,最起码禁得起摔打。 “好了,厨娘炖的鲫鱼汤要好了,你一会儿多喝点儿,补身子,太瘦了,不利于生产。” 按理说苟素雅挺着大肚子,是不能随便乱动的,也不知道秦影怎么就让诸葛家放人了。 江楚歌心知秦影的心思,却不怎么想搭理他。 一个做错事的男人,是没有资格请求原谅的,尽管这么多年,秦影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可他伤害了一个家最基本的信任,就应该受到惩罚。 她到不困,瞧着院子里的小荷花开着绚烂,还能闻到一丢丢清香的味道。 原本挺宁静的下午,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吵杂的声音,让江楚歌有些好奇,“外面怎么回事儿?” 秋水去厨房端汤去了,她身边只剩下冬至一个人伺候着。 冬至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起身,仔细听了听,也没听清楚。 “夫人,不若您先回房休息去,奴婢让人去门口看看,万一有什么事儿,也免得冲撞您的身子,是不是?” 江楚歌虽然有些好奇,但是沉重的身子,却不得不让她面对现实。 “你说的对,你让人出去看看,吵吵闹闹的,实在是影响心情。”好不容易躲到了庄子上,还不让人清静。 等着冬至听了外面的传信,见到了诸葛家的下人,就知道这个下午清静不了了。 诸葛夫人来他们庄子,是他们家请来陪夫人散心的,现在家里出了这么糟心的事儿,冬至还有些拿不准主意。 叫醒一个疲惫的孕妇,实在是一件丧尽天良的举动。 冬至犹豫不前,江楚歌喝着汤,让秋水把人叫了回来。“说吧,怎么回事儿?” 江楚歌瞧着冬至在外面徘徊,看不过眼,把人给叫了进来。 冬至也知道这事儿不是她一个丫头能做决定的,犹犹豫豫还是说了,这事儿,实在有些污糟了。 “门外头闹腾的是诸葛家的奴才,其实也不是诸葛家正经的奴才,而是诸葛夫人的夫婿,在外面置办的外室家的奴才在闹腾。” 要闹腾就去诸葛家闹腾去,跑到他们秦家的庄子闹腾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在闹腾什么?”一听外室,江楚歌就皱起了眉头。 “诸葛家老爷子不是罪讨厌外室之流吗?以前诸葛家的小子都是小心的很,这次怎么敢让下人闹腾了?” “还闹腾到咱们家来了?”这事儿,怕是不太寻常。 冬至讪笑着,有些厌弃,“听外头说,诸葛夫人容不得外室夫人,这不,就上午那会儿子功夫,那个外室流产了。” 据说还流出来一个已经成型了的小姑娘,也是六个月了,就这么没了。 “冬至!”秋水呵斥着冬至,皱着眉头,对这种不吉利的话,很是恼火。 “姐姐莫要生气,实在是妹妹嘴里没个遮拦。”冬至小心的觑着江楚歌的眼神,也知道自己说的太过了。 夫人现在怀孕,最听不得这种损阴德的事儿。 江楚歌却不太在乎,大户人家的夫人怀孕,流产的人多的是,若是连听都不能听,那些看着妇人流产的,岂不是都生不下来? 不过,外室养得,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你去让下人将人打发了,咱们秦家不是诸葛家,找人赔命要钱,就让他们去诸葛家,冤有头债有主,谁弄大了她的肚子,让她找谁去!” 这话虽然说得粗俗,但是真的是正理。 这几天夫人情绪不稳,秋水只能顺着,虽然不是很赞同夫人说的话。 本就做错事的冬至,听了吩咐,蹭的蹿了出去,哪敢让这群人再打扰夫人的清静?直接让人拿棍子把人给轰出去了。 等到外面终于安静了,江楚歌才无聊的拿起话本子来看。 “做人外室,生下来的孩子都没身份,还要背负一辈子的骂名,真真是苦的一生。” 外室被人瞧不起,外室的孩子更被人瞧不起,连小妾的孩子都不如,说句丧良心的话,孩子流了,比生下来能少很多的罪。 想了想肚子里的两个,江楚歌又叹了口气。 “秋水,等有功夫你让秦原拿二百两银票捐到庙里,也算咱们家给这个苦命的积攒点儿福气,但愿下辈子他能投个好胎。” 秋水点了点头,“夫人仁慈。” 诸葛家都不在乎的,夫人能想着帮孩子积攒点儿福气,已是大善。 是不是大善,江楚歌心里比谁都明白。 苟素雅睡了一下午,只觉得浑身依旧酸软没什么力气,不过精神头倒是比上午要好上许多,托着沉重的身子,慢慢的在院子里溜圈。 “我娘说,咱们怀孕的人要多走动走动,生产的时候能少受很多罪,我生前两个的时候,倒是没受多少折腾。” 第202章 化身侦探 苟素雅不强求自己,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休息好在,再继续慢慢的走。 江楚歌瞧了一会儿,走的飞快,肚子里还没显形的,对她的行动没有半分阻碍。 “素雅,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有多重?几斤几两?你现在肚子这么大,你的有八九斤那么重?” 这根本就是把个=西瓜揣在了肚子上,睡觉都不太方便吧? 苟素雅被问住了,实在是以前从来没有人跟她探讨过这个问题,她也从来没考虑过。 “约莫的确有七八斤吧?毕竟孩子生下来大的,就有这么重。”苟素雅回答的不是很确定,生孩子之后的恶露,更让人难受。 其实,江楚歌现在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这个,顺气自然就好。 “夫人第一次怀孕,想的多,其实您不用担心,孩子在咱们肚子里都是慢慢成长的,哪能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大?” 都是循序渐进的过程,等自己感觉到难受的时候,肚子也差不多该生了,没什么担心的。 苟素雅说的轻松,可江楚歌觉得并不轻松,甚至都想起来当初亲娘生产的时候,亲爹的恐惧来了。 按照她的活法,反正苟素雅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肚子里还有一个要生的,就算是诸葛家的小子死在外头,苟素雅在诸葛家也有依靠。 但是人和人不一样,约莫她离经叛道,常人接受不了。 苟素雅听着被置办在外面的外室流了产,冷冷的笑了。 “这事儿可不是我让人做得,外室生养的身子,没了就没了,我家老爷子不承认,孩子活着,也是私生子,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苟素雅比江楚歌想象中的接受能力还要强,不免让江楚歌有些惊讶。 “你说的对,私生子的骂名,会毁了无知的稚儿。”单单借着闹到她家来的这手段,孩子没生下来,也是一种福气。 脑子不行,做什么都不行。 尽管苟素雅不在乎外室的孩子没了,却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拜别了秦家。 江楚歌怕苟素雅半路上出事儿,让家里的侍卫一并跟着送人,免得出事儿了,事情该怪到他们秦家来。 江楚歌预料的不错,外室不会让人去诸葛家闹,却想让诸葛夫人和她一起流产。 美其名曰是一命换一命,大家的孩子一起没了,也有伴儿,不仅仅是阳间有伴儿,阴司里也能凑成一对儿,毕竟是兄弟,是不是? 秋水听说了这个话头,没敢让人往夫人面前传,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乡下没有烦人的事儿,江楚歌养胎的这段时间,竟是比在府城的时候气色还要好,也不总是孕吐了。 秦影又大半个月没敢在江楚歌的面前露面,害怕被小妻子厌弃。 只是今日,因和范大人一起去下洋村看看沟渠的事儿,倒是离别庄近了。 范大人看着秦影笑着说着:“秦大人,都到了晌午了,咱们也没个歇脚的地方,本官听说你家在这附件有个别庄,不如我们一行人去你家别庄歇歇脚,怎么样?” 这话也只有范大人能提出来。 秦影看着这群人,很是不想把人带回去。 “范大人,不是下官不愿意,而是不太方便,内子怀孕在身,身体不好,已在别庄休息大半个月,连下官都不曾去探望,若是下官带着诸位同僚过去,恐让内子感到不适。” 范大人若有所思,没有开口。 其实秦影开口说了这话,就已经表明了拒绝的意思,只是这个拒绝不太好啊。 秦夫人只是一介妇人,虽然是独自一人在别庄休养,但他们也不会莽撞之人,况且还有秦大人一起,怎的就不合适了? 秦大人理由找的不好,但他们却没法反驳。 “如此,就劳烦秦大人找两户农家,帮着做上一桌饭菜,让我等歇歇脚。” 下洋村这边是秦大人的大本营,这事儿,应该不难吧? 秦影看了看执意要在这边用膳的范大人,让小五跑回别庄去找两个厨娘过来帮着做饭。 若是农家的饭菜,大约这几个老油条也吃不惯,还会糟践粮食,不如一开始就准备好的。 厨娘是秦家的,饭菜粮油肉什么的,都是从别庄搬出来的。 范大人瞧着来来回回的小厮也丫头,笑着对秦影说道:“秦大人这么折腾劲儿,还不如直接在别庄里弄呢。” 不,不能在别庄里弄!秦影下意识就拒绝这种可能! 小妻子离开府城的时候,孕吐严重,一度连口水都喝不下去,他若是让人在别庄里准备吃食,说不准小妻子好不容易才吃下去的东西,又得全都吐出来。 这些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大人,您若是不嫌弃农家的吃食粗糙,下官这就让小厮将拿出来的东西都放回去,如何?” 被压在江州府这么多年,若是说他没有怨气,怎么可能? 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登上人生的顶峰,可他当初站错队,在当今圣上眼皮子底下,已经没了登顶的希望。 如今,秦影已经想明白了,可不代表他就真的心甘情愿。 既然被压制,他就不能再让自己过得战战兢兢的,甚至连妻子都保不住。 农家的吃食不仅仅是粗糙,甚至还很是不干净,这群养尊处优的人,怎么可能适应的了?就是范大人适应,其他人也受不了。 有好的条件,谁还愿意委屈自己? 范大人笑呵呵的,说着不咸不淡的话,“秦大人这般计较做什么,本官不过是说说罢了,不必当真。” “不过,秦大人这是真的疼宠秦夫人,竟然可以为秦夫人做到这份儿上,可见秦大人对秦夫人是真的用了真心的。” 男人三妻四妾正常,为了怀孕的妻子,委屈自己,这种男人可不多见。 秦影不知道范大人这话是夸奖他,还是在讥讽他,不过是一句无关痛痒的话罢了。 “下官与内子如何,就不用大人操心了,排水渠与蓄水库的事儿,才是您最应该在乎的。” 水渠的构造并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复杂,耗费钱财的事儿,谁也不愿意吃亏。 “下洋村的引水渠,当年也是花了大价钱弄得,范大人若是想要查看账簿,下官今天就能让大人全都取走。” 下洋村的工程不算多,但花费却不少,他并没有贪图一文钱。 范大人倒是没有查账的心思,只是不太明白,当初的秦影是怎么想修建蓄水池的,又是怎么就在救了圣上的两个孩子,又转身投到三皇子的账下的。 啧啧,真是个奇妙的存在。 一味的强求,只会让自己难堪和痛苦。 是以,对江州府了若指掌的她,此时也不愿意追究秦影背着她偷偷摸摸做下的事情了。 江楚歌除外最初剧烈的孕吐,过了三个月,肚子就跟吹气球一般,没了孕吐反应不说,食量更是大的惊人。 三个多月的时候,她瞧着肚子鼓起来的小鼓包,还觉得不可思议,等五个月的时候,她就再也不奇怪了。 江楚歌摸了摸自己越来越肥的脸,照着铜镜,有些看不太清楚。 “秋水,你说我是不是已经胖成了猪了?就我脸上的肉,你捏捏,那么厚。” 从来没有这么胖过的江楚歌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因为穿了棉衣,更显得臃肿的厉害,说她是肥婆也不为过。 秋水帮着江楚歌梳头,将长长的头发打理的很是松垮,免得揪痛了头皮。 “夫人,您现在身子重,胖一些正常,当初诸葛夫人不也是如此?”苟素雅生产的时候,整个人都跟胖水桶是的。 虽然这种形容很是不尊重人,但秋水说的是事实。 “可我记得我娘当初生天瑞的时候,一点儿都不胖啊,怎么到了我这儿就这么胖?” 而且她还觉得自己吃的有点儿多,饿得还快,还有吃好几次的零食才行,不然心里发慌。 想到苟夫人嘱咐的,江楚歌扶着秋水的胳膊站了起来,“扶我去外面走走去,再这么下去,恐怕我生产的时候,也受不住。” 不好听的话,丫鬟们不爱听,江楚歌也就不说了。 “对了,我寄出去的信,这时候我爹也该收到了吧?”江楚歌有些不太确定。 秋水算了算日子,点了点头,“老夫人定然已经收到信了,若是速度快些,想来再过不久,您就能收到回信。” 他们往京都送过那么多次信件,这次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江楚歌的肚子看着大,人也是胖了一圈,但是走起路上,远没有当初苟素雅那般费劲,虽然不是健步如飞,也不是慢悠悠的。 走了好一会儿,等肚子里的小东西不老实的踹她肚皮的时候,江楚歌才停了下来。 “你家小主子不老实,我稍稍走的多了,这丫头就要闹别扭。” 冬至想插嘴强调一下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小公子,却被秋水给制止了,她家夫人现在对老爷,平淡的厉害。 自从怀孕之后,江楚歌就跟秦影分房而居,连理由都是现成的。 好在大人也没计较,不然他们做奴婢的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影站在院子外,听着院子里面的说话声,没敢进去,他不是不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可是小妻子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如今的他们,虽然不能说是形同秦路,但若说亲密的感情,也没有。 感情经不起消耗,是他做错了。 秦原看着自家大人站在院子门口,没有进去的念头,有些不解,“老爷,您不进去吗?您给夫人买的糕点,一会儿就该凉了。” 大人明明忙的要死,还非要排队去买夫人喜欢的绿茶糕点,可现在买回来了,竟然还不忘里面送,这是为何? 秦原心里着急,却没资格插嘴。 “你让人把东西送进去,我就不进去了。”秦影将糕点交给秦原,竟然有种落荒而逃的匆忙感。 秦原有些发愁,拎着糕点竟有些进退两难,想了想,还是让后院的厨娘给送了进去。 他不明白,大人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怎么就就不知道用东西讨好讨好夫人? 其实糕点是谁买的,江楚歌都清楚,她已经不太在意秦影做得事儿了,也不觉得两人现在的关系,有什么需要缓和的。 第203章 祸害遗千年死不了 相敬如宾,是她对未来最大的需求。 她只求着后半辈子能教养好肚子里的这个就好,也让她这辈子没什么遗憾。 这份糕点,江楚歌最终也没动上一块儿,甚至连看都没看,就回了房间歇息去了,身子重,坐着难受。 躺在床上的江楚歌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里有些不太确定的猜想。 实在是她的肚子太大了,而且孩子又闹腾的厉害,有时候她都要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在拳打脚踢。 江楚歌攥着拳头,怀疑肚子里的是双生子,而不是一个。 当然,她这个念头还是被她狠狠的压了下去,听说双生子很容易难产,大人小孩,都很难保住。 她,应该是不想死的吧? 带着这个念头,江楚歌从来不让刘大夫给她请平安脉,就算是估算预产期,请稳婆,都是按照怀孕的日子来推算的。 秦影为了防止意外,很早就把产婆请到了家里面养着,连着妇科圣手,都清了一个,并着刘大夫两人守着。 江楚歌发动的时候,是在下午的时候。 江楚歌咬着压根,让两个丫鬟搀扶着到了产床上,两个产婆守在一旁,给剪刀等物件消毒。 额头上的汗水,让江楚歌的眼睛有些模糊,压抑的叫声,让她忍不住的抓紧了身上的被褥。 身体犹如撕裂般的疼,让她痛彻心扉,可是,就是生不下来。 产婆有些着急,抢过秋水手上的帕子,赶紧吩咐说道:“你去厨房给夫人弄点儿水蛋吃食来,也好让夫人不要耗尽了力气。” 冬至正指挥着小丫头弄热水,来来回回的,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产婆帮着处理江楚歌身上的污秽之物,将孩子洗干净包裹了起来,将孩子送了出去。 秋水没听见产房里的声音,有些着急,“夫人怎么样?” “姑娘放心,夫人生产脱力,这时候已经睡下了,你放心,夫人好着呢。” 产婆将孩子放在秋水的手上,让秋水将孩子放到夫人身边,甚至还和秋水嘱咐了一番夫人如何喂养婴儿的事儿。 秋水瞧着小孩子稀奇,更是牢牢地记住了产婆说的话。 只是,秋水看着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的屋子,觉得很是奇怪,“王婆子呢?她没再产房里伺候夫人,去了哪里?” 两个产婆,没道理现在只有一个在房间。 马婆子有些不自在,“王婆子带着生产之后的污秽之物先出去收拾了,女子生产完的东西,可不能留在府里。” 这是江南的规矩,也是大户人家最讲究的。 秋水觉得不对,怀里的孩子轻轻小小的,比着苟夫人生的孩子要小的很多,可是夫人的肚子那么大。 夫人不是说,她怀的是双生子吗? 秋水小心的将怀里的婴儿放在了床上,让冬至在屋子里伺候,扯着马婆子到了院子里,厉声呵斥。 “马婆子,我问你,夫人怀的是双生子,为何房间里只有一个婴儿?另外一个小少爷呢!” 这事儿夫人虽然没有和大人说,但是却和她们两个贴身丫鬟说了。 而且,这事儿,夫人虽然没让刘大夫确诊,却是在外面的医馆确认过了,夫人确实怀的是双生子。 “来人,将马婆子绑起来,全力搜寻王婆子的踪影,莫要让这等奸恶之人,算计咱们秦家!” 秋水恨得要死,前院这么多双眼睛都没有看见王婆子抱着孩子出去,那王婆子定然是从窗口跑的。 秋水返回房间,果然看着窗户口有双鞋印子。 这事儿,秋水不敢瞒着自己处理,赶忙让人去通知大人,其实,江楚歌生产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去请秦影了。 秦影抱着怀里的胖小子,初为人父的他,很激动。 只是等在一旁的秦家老夫人和秦老爷子根本没有给秦影享受这般初为人父的喜悦,一把将孩子给抢了过去。 “当初我和你娘迫不得己将你过继,现在爹娘老了,你哥哥弟弟连个血脉都没能留下,这个孩子,也算是延续了咱们家的香火。” 秦老爷子心里很激动,他们秦家大房这一脉,终于有后了。 秦影看着空荡荡的手,闭上了眼睛。 “这孩子虽然过继给了你们,却不代表我不认这个孩子,若是你们以后对这孩子不好,孩子我还是回要回来的。” 秦影说这话的时候,秦老爷子浑浊的眼睛咕噜噜的转,凭借秦影十多年的安置,他们自然明白秦影的警告是为何。 这是他们大房的独苗苗,他怎么会对这孩子不好? “你放心,你是我生的,这孩子原本就是我的亲孙子,我又怎么会对他不好?” 孩子都是一脉同宗的,他脑子又不傻,更何况,有这个孩子牵制着秦影他们老了后半生也有依靠。 秦家的两个老夫人不敢耽搁太久,抱着孩子匆匆走了。 把才出生的儿子过继出去,秦影也很是不舍,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缓了一会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秦家现在已经乱了,秦影匆匆忙忙的回去,很是焦急。 “怎么样,夫人现在生了没有?”秦影跌跌撞撞的跑,连想要拦着和他说话的小厮都没有开口的机会。 小厮张了张嘴,识趣的闭上了嘴巴,根本大人跑。 刘大夫已经慌了,夫人怀的是双生子,他怎么不知道? 刘大夫抓着秋水,有些怀疑,“秋水,你莫不是在戏弄老夫?夫人怎么怀的怎么会是双生子?不应该啊。” 纵然夫人的斧子有些大,但怀的不应该是双生子啊。 秋水没心思和刘大夫扯皮,秦家的下人她现在不信任,嘱托的都是夫人从娘家带回来的侍卫和老人。 冬至守着夫人和小主子,秋水咬咬牙,自己也跟着出去找。 秋水才出去就撞见大人回来了,慌忙将丢了小主子的事儿说了,却被大人给呵斥住了,弄得秋水整个人都懵了。 “夫人怀的怎么会是双生子?家里这么多人守着,怎么会让产婆将孩子带走?王婆子呢?有没有找到王婆子?” 王婆子在后院处理污秽之物,被侍卫抓住的时候,还有些楞。 王婆子见着秦影犹如见到救星一般,大声呼喊冤枉,“大人,老婆子从窗子离开,那也是因为江州府的习俗,并不是拐走了小主子,夫人只生了一胎,怎么会是双胎?” 秋水抓着王婆子的衣领子,愤怒的直哆嗦,“你胡说,夫人怀的明明是双胎,医馆的大夫都说夫人怀的是双胎,怎么会只有一个小主子?” 而且小主子小小的一团,比寻常的婴儿要小上很多。 这根本不和常理!“大人,您不相信奴婢可以,但是您总不能不相信夫人吧?夫人也知道自己怀的是双胎,现在少了一个小主子,您身为父亲,竟然先怀疑奴婢?” 可若是秋水不出现,他更怕江楚歌会跟她要人,秋水这丫头,暂时还不能处理掉。 “夫人处在月子里,要恢复身子,你做丫鬟的,若是脑子正常,本官还容得下你,若是你对夫人胡言乱语?” 秦影威胁的说着,让秋水脊背生寒。 秋水哽着脖子,不答应也不行,就算是答应了下来,谁又管得住她的嘴? “大人,您大可以觉得奴婢在撒谎,不相信奴婢,将奴婢看管起来,可是,这事儿,奴婢不怀疑,却不代表夫人不会怀疑。” 不仅仅是夫人,还有老夫人,双胞胎的喜讯,早在两个月前就往江家送信了。 以老夫人是夫人的看中,不可能不来江州府守着夫人。 “但愿大人能够将这个谎话圆下去,老夫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想必大人身正不怕影子斜,应该不会亏心吧?” “放开!”秋水挣脱掉身后的老婆子,反身踹了一脚。 她虽然是夫人的陪嫁,现在是秦家的奴才,但是她的身契还在江家,与秦家没有半分关系。 秋水进了产房,将门关的严严实实的,越过屏风,才瞧见,自家夫人竟然醒了。 “小姐?”秋水不敢说自己的怀疑,怕刺激到刚生产完的江楚歌。 其实,江楚歌在看到床榻里面的小襁褓,就已经猜出来了。 小儿子弱弱小小的,连哭起来都是哼哼唧唧的,声音小的可怜,她昏过去之前,听见的应该是小儿子如小猫儿一样的哭声。 “你们在外面的话,我已经听见了,我的大儿子,没有了,对不对?” 即便她现在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整洁,甚至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现在还是一缕一缕的。 秋水不敢说,“夫人,都是奴婢的错,若不是奴婢走开了,也不会让府里的人,将小主子给偷渡出去。” 夫人生的急,一点儿都没给他们准备的时间。 江楚歌浑身脱力的厉害,被褥都是生产的时候用的,都没有换过干净的给她。 小心的抱着小儿子,江楚歌说是不伤心不难过,那也是不可能的,这是她的家,可是别人都把她当成傻子。 “秋水,你帮我把冬天的厚衣裳找出来,我要衣服。” 江楚歌拢了拢头上的碎发,用枕头边上的汗巾子给捂住了。 “小姐,您要做什么?”秋水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曾经听老人说,产妇是不能缏挪动见风的,不然一辈子都要受苦。 江楚歌苦笑着,只觉得在这个家呆着恶心。 “秦家,已经容不下我们了,我们回江家的别院,那里才是咱们家。” “小姐……”秋水的手有些哆嗦,才翻出来的厚重的衣裳,险些掉在地上。 秋水虽然惊诧,却不得不承认夫人说的是对的,大人,已经算计起了夫人,甚至算计起了夫人一直坚持留下来的亲骨肉。 她不明白大人为何如此的心狠,竟然连自己的亲骨肉也敢割舍。 曾经夫人对她说过的玩笑话,慢慢的开始应验了,老爷,终究还是看走眼了,秦大人,并不是夫人的良人。 秋水把棉衣放在火盆烤了一会儿,这才帮江楚歌拿到床上。 淡淡的血腥味从被子里传出来,厚厚的窗幔遮挡着房间的凉风,以免让刚生产过的妇人受到凉气。 江楚歌不是苛待自己的人,穿的很是厚实,还让秋水帮自己披了貂皮的披风。 江楚歌手里抱着弱弱小小的小儿子,被两个丫鬟搀扶着,缓缓的走到了门口。 第204章 走散 秦影听见门栓被拿开的声音,推门就想往闯,可看到本应该在床上躺着沉睡的人,穿好了衣服站在自己的面前,心腾腾的跳着。 “蕊儿,你刚生产完,怎么可以下床?你赶紧回床上躺着去,免得受风!” 秦影真的很紧张,准备将江楚歌报到床上。 江楚歌躲开了秦影的手,冰冷的眸子,没有温度的盯着秦影的眼睛,冷冷的说道:“滚开,别碰我,我觉得你恶心!” 若不是怀里抱着孩子,江楚歌真的很想给秦影一巴掌。 秦影僵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这是小妻子对他说的话,“蕊儿,你怎么了?” 江楚歌没有看秦影冬至愤恨的撞开了秦影扶着江楚歌走到了外面,直接吩咐江家的侍卫和陪嫁。 “今我江楚歌与秦影和离,江家的陪嫁与侍卫,从这一刻开始撤离秦家,待日后财产分割之后,秦家与我江家,没有半分干系!” 江楚歌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能像是惊雷一般,炸坏了在场的人。 江家的护卫,从来不属于秦影的家,就算这么多年是被秦家养着的,但对自己的身份,却记得清清楚秦。 江家的侍卫,是西北都督府分给外孙女的,与秦影没有任何干系。 江楚歌要走,秦家包括秦影都是拦不住的,莫说是秦家的下人,就是秦影都不敢真的动手。 他怕伤了虚弱的江楚歌备受掣肘。 江楚歌没有顾忌,等上马车的时候,几乎是凭着一股气,到了马车上,有些承受不住,靠在马车上,浑身酸疼的厉害。 冬至抱着小主子,秋水则是拿着毛毯将江楚歌给裹了起来,让小姐躺在了她的腿上休息。 只可惜他是奴才,根本做不了主。 “秦原,咱们家没有大公子,只有一个小公子,以后,你可记住了!” 秦家人,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大房继承的是秦家的正统,他当初都是被过继出去的,他也可以再过继回去一个。 秦影的态度,将秦原将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卡着说不住任何辩驳的话。 大约这十年的时间,已经消磨掉了他家大人所有的雄心壮志,缓和了大人与亲生爹娘的亲情,以至于让大人对夫人冷落至此。 秦原不敢多说,只能陪着秦影站在江家别院前,看着冰冷厚重的大门。 江楚歌几乎将江家所有的人都带回来了,包括从别院出去的厨娘,也跟着回来了。 她的房间重新笼了几个火盆,床上的床单褥子,放的都是最软和的皮毛,以保证她得到最好的照顾。 江楚歌没有去床上歇着,躺在铺的暖融融的躺椅上,吩咐江家看守别院的管事。 “源叔,你现在派多些人,从后门去巷子胡同里的秦家去找一个婴儿,那是我的孩子,是他们从家趁着我生产夺走的,我的大儿子。” 源叔有些不敢置信,瞪着小姐怀里的小婴儿。 “源叔不必怀疑,我此次生的是双胎,这是小儿子,大儿子比小儿子健壮,秦家大房没有儿子,抢走了我的大儿子!” 都是父母是最珍惜孩子的人,可在她看来,秦影继承的秦家血脉,根本不配为人父。 源叔得到的消息早,可这个消息,还是让他脑子都要炸了。 不过源叔是江家的老人,心里向着的自然是江家的小姐,很快就安排好了人手,让人去巷子胡同找人。 只是,秦影既然敢做这个决定,就定然已经准备好了后手。 巷子胡同的秦家,前天就已经搬离了。 江楚歌听到这个消息,心绪大起大落,只觉得脑子晕的厉害,抓着秋水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 “我要给我爹娘写信,我要见我爹娘,见我小舅舅。” 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的崩溃大哭了起来,原本以为能够将大儿子找回来,哪知道她依旧高估了人心,以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秋水和冬至两个听着心都要碎了。 孕妇的情绪不能波动的太厉害,回奶是肯定的,更伤害产妇的身体。 江楚歌像是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哄好的?只能等江楚歌哭累了,受不住了晕了过去。 被带到秦家的刘大夫,慌慌忙忙的诊脉,也知道夫人是因为情欲波动的太厉害才昏过去的。 “这样也好,最起码能让夫人的心绪平静下来。” 刘大夫叹了口气,怎么也没想到秦大人竟然这般糊涂,如此伤了夫人的心。 秋水心疼的要死,自家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大公子现在已经成了夫人的心病,若是孩子找不回来,说不准夫人的身体都跟着毁了。 秋水和冬至两个,现在都不敢让小公子离开眼,两人一直守在夫人的屋子里,带着孩子,唯恐小公子也发生什么意外。 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秋水抹了抹眼泪,一连写了三封信。 一个寄往京都的,一个寄往西北都督府的,一个则是寄到南疆,秦家小舅舅别院的。 “源叔,夫人能不能撑下去,就靠着这三封信了,请您务必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三封信送出去。” 源叔也心碎的厉害,赶紧让人去处理了。 “秋水姑娘放心,我已经让人去中州府那边等着夫人了,若是见到夫人的马车,定然会第一时间通知姑娘。” 江楚歌小时候,源叔也是伺候过得,虽然这么多年小姐去了京都,但他依旧记着小时候的小姑娘。 现在小姐遇人不淑,他这个做奴才的,能尽一份力就尽一份力。 府里的侍卫已经分出去找人了,他就不信了,秦家的人,跑的一个都不剩! 秦夫人想着女儿怀的是双胎,从江家出发的时候就尽可能的早了一个月,哪知道路上几次大雨耽搁了行程,到中州府的时候,还晚了许多。 原本应该不算晚,哪知道江楚歌发动的早,等她到中州府的时候,女儿早就生完了。 江家的下人看见从京都来的马车,每次都会上前询问一番,这次也不例外。 秦夫人觉得奇怪,掀开了马车帘子,瞅着外面的小厮,很是陌生,“你在这里做什么?可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秦夫人皱着眉头,虽然眉眼透着疲惫,可威严不减半分。 被吩咐来的小厮终于见着夫人的马车,慌忙的牵起了自己的马。“夫人,您先坐稳了,小的路上和您说。” “这位大哥,小姐出事儿了,您将马车赶快些,再晚一些,奴才怕小姐撑不住。” 听到女儿出事儿,秦夫人哪里还坐的住?“停车!本夫人骑马回去,你们再后面尽快跟上!” 秦夫人抢了后面侍卫的马,带着一行侍卫,跑的飞快。反而是一早守在门口的小厮远远的被落在了后面,跟不上。 江楚歌现在已经哭不出来了,眼眶子肿着,却也干涩的厉害。 “是吗?那就让源叔花钱请人去找,不仅仅是咱们江州府,还有中州那边,都去找找。”江楚歌看着在一旁熟睡的小儿子,才觉得眼睛不那么难受了。 秋水抹了抹眼泪,让冬至守着,又去外面嘱咐去了。 源叔心里苦,瞧着秋水,沉默的摇了摇头。 两人面露苦涩,看着紧紧关闭的房门,心里堵得慌,“咱们花钱让人去外面找,总能找到,若是找不到……” 秋水咬了咬牙,恨恨的说道。 “找不到就去秦家要人!秦大人高风亮节,亲儿子刚出生就可以送人,既然如此,咱们就闹开了,咱们小姐不能好过,也不能让秦家人好过!” “秋水?”源叔有些为难,他只在小姐回来的那天见着过小姐,还真拿捏不准是小姐的吩咐,还是秋水擅作主张。 秋水对秦家恨透了,见源叔犹豫不决,发了狠。 “源叔还顾忌什么?咱们小姐吃不下睡不着,连眼睛都要哭瞎了,难不成还要在乎负心汉的名声不成!” 若不是她还要伺候小姐,她定然会和秦家闹翻了给小姐挣面子。 秦夫人来的风风火火,带着身后战战兢兢的侍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秋水,你刚才说什么?你家小姐怎么了?” 秋水见到秦夫人,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言辞之间尽是委屈。 “夫人,您快看看小姐吧,小姐的大儿子丢了,眼睛都要哭瞎了啊,您一定要为小姐做主啊!” 这么长时间,秋水都不敢让自己松懈,唯恐自己弱了,小姐连伺候的人都没有。 秦夫人心口憋得慌,扯着秋水,到了江楚歌的房门口,竟是直接将风尘仆仆的外衫给脱了,见到了女儿。 江楚歌红肿着眼眶子,看着已经将近十年没有见过的亲娘,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嗫嚅的嘴角,让她有苦也说不出。 秦夫人见到从小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女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楚歌的眼睛虽然肿了了,但是眼周周围干涩的厉害,竟然已经开始爆皮了,眼底的青黑,更是掩都掩不住。 “蕊儿,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秦夫人一把将女儿抱在了怀里,听着女儿呜呜的哭声,心里痛的要死。 “娘,秦影那个混蛋将我的儿子送给了秦家大房,那是我的亲儿子啊,我生产的时候只来得及见一面的亲儿子啊!” 见到宠爱自己的亲娘,江楚歌终于崩溃的哭了。 嚎啕大哭,却没有眼泪,这让秦夫人的心更疼了。 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江楚歌就算是瞒着谁,也不会瞒着亲娘,自己怀了双胎,第一个告诉的,也是亲娘。 如今床上只有一个小襁褓,弱弱小小的,比瘦弱的小儿还要不如。 “蕊儿乖,你放心,娘来了,娘不允许别人欺负蕊儿,娘给你找儿子去,谁也甭想拐走江家的孩子。” 秦夫人拿着温热的湿毛巾,帮着江楚歌擦脸。 江楚歌哽咽的受不住,想要将床上的孩子抱起来,可她没有力气,竟然没有抱起来。 秦夫人抹着眼泪,心疼的要死,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连这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见女儿执着,秦夫人将小孙子抱了起来,看着小儿年幼的小脸,伸着小胳膊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就稀罕的厉害。 “蕊儿,你现在坐月子,想的多、哭的多对身体不好,为娘看着你吃东西,你吃完了,好好休息,娘明天就帮你把孩子找回来,乖。” 第205章 异样的冷 江楚歌摇了摇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小儿子,不错眼。 “娘,我吃不下,睡不着。”小儿子现在已经成了她的心头宝,若是连这个儿子也丢了,她也不要活了。 “女儿一闭上眼睛,就会惊醒,害怕把这个小的也给弄丢了,我不敢睡,也睡不着。” 即便是眼皮子撑不住了,她合上眼也能立刻的惊醒过来。 秦夫人心疼的要死,也知道女儿这是成了心病了。 “蕊儿,娘不逼你,你睡不着就不要睡,用温热的湿毛巾敷敷眼睛好不好?秋水和冬至两个丫头不够,娘让雨水和春分守着你。” 江楚歌点了点头,秦夫人将怀里的小儿放在了床榻最里面,女儿歪歪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秦夫人心里恨的厉害,从来不怀疑自家人,能将女儿害成这样,秦夫人若是能忍得下去,才怪! 女人生产就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她和她家老爷宠在心尖尖上的女儿遭了这么大罪,凭什么秦影还能安然无恙? 妇人坐月子,若是月子做不好,寿命都会短上许多年,可女儿这般? 秦夫人拿着鞭子的手有些哆嗦,抽着侍卫的长剑,点了两个侍卫让守着女儿的房,剩下的都被秦夫人带到了秦家。 秦影还没有得到消息,原本他只要下衙了就会守在江家别院,今天还没来得及。 秦夫人杀上门来的时候,秦影才刚出房门,见着手里提着刀的秦夫人,赶忙行礼鞠躬:“岳母大人,您来了。” “我来了?我可不就是来了!我若是不来,还不知道你们秦家要怎么磋磨我的女儿呢!你们秦家算什么东西,也敢磋磨我的女儿?” 秦夫人也不往要命的地方戳,胳膊大腿,一道道的剑伤,根本没有丝毫手软。 “我家蕊儿辛辛苦苦怀孕生子,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偷孩子?今儿你若是将秦家的小罗告诉本夫人,本夫人尚且可以让你好好的,你若是不说?” 眼看着秦夫人竟然往自家老爷胸口上戳剑,秦原都要吓死了,赶紧拔剑去抵挡。 秦影不敢喊疼,也不躲避,就让秦夫人往他身上戳。 “岳母,只要您能消气,您随便戳,秦家大房,不能没有继承香火的根。” 秦家大房,是秦家的根,他继承的是二房,这是不一样的,父母兄弟已经不如从前,若是连最后的期望都没了? 秦影不敢想。 秦夫人扯着嘴角,看着敢抵挡她的秦原,吓得秦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秦夫人,我家大人说的是气话,您……您……”秦原不敢招,他的命是老爷给的,他什么都不能说。 “呵。”秦夫人冷冷的笑着,嫌弃的将长剑丢给了侍卫。 “你放心,我不杀你,你不是护着秦家吗?可以,你继续护着,我倒要看看,凭你一己之力,能护着他们多久。”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州府是大,但是!江州府并不是秦影的地盘。 “刘韬,你带人,将秦家的下人都给本夫人弄到这儿来,本夫人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对我的女儿欺上瞒下!” 秦家的下人,一个都跑不了,知道的不知道,打一顿就都知道了,不是吗? 一时间,整个院子都变得鬼哭狼嚎的。 秦夫人带来的侍卫是从西北秦家带来的,秦家的几个,根本就不是对手。 知道的人,自然能说出一二,甚至还能说出来孩子是从哪送出去的,至于那两个稳婆、老大夫,更是直接被秦夫人一个状纸,送到了中州府的大牢。 中州府是圣上的势力,秦夫人在京都的时候见过这位范大人,又因为秦夫人娘家西北都督府的干系,范大人对秦夫人的委托,自然不会懈怠半分。 范大人的手下看着大人手上拿着的亲笔信,有些不解。 “大人,您这么大张旗鼓的让人去找人,是不是有些太过了?这毕竟是秦家的家事,您?” 秦家的家事,他们插手,可不太好! 范大人将书信折了起来,好生的收了起来,敲了敲下属的脑袋,很是遗憾。 “这可不是不好的事儿,这是天大的好事儿,你嘴里的秦大人算什么大人?有西北秦家的权利大?” 也是这位脑子不好使,竟然做出这么个事儿来。 范大人很是遗憾,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了他出手的机会,不是吗? “去,三州府发布通告,全程通缉秦家人,悬赏抓捕秦家者,保护婴儿者,悬赏五百金。” 范都统并不是没有脑子,反而很有脑子,和下属隐晦的提了提,免得秦家人将婴儿给偷渡走,全城戒严,在城门设置卡口。 城郊的,出城的进城的,都需要过关卡,不过关卡,也出不去。 秦夫人在江州府下手,不管是村落还是城镇客栈,没有一个地方没找的,特别是,与秦家相连的别院。 抱着婴儿的大活人,不可能眨眼间就消失,最有可能的,就是秦影把人给藏起来了。 秦夫人看着别庄外的村庄,揪着几个衙役,让人带着村民往山里找。 秦夫人心力交瘁,从她到了江州府的时候,立刻就写了一封痛骂江大人的信件,将人骂的狗血淋头。 可怜江大人接连收到女儿和夫人的家书,恨不得长翅膀,直接飞到女儿和夫人的身边。 秦影算计的深,秦家人既没有被安排进深山,也没有在中州府境内徘徊,反而是在离京都不远的小城镇涿县被人认出来的。 秦家人,只认得两个地方,一个京都,一个江州府。 江继峰离不开京城,但是两个儿子可以离开,是以,江大人让两个儿子在京都附近的城镇去找人。 人手自然都是从京城带的。 江紫莎被调回了京城三年,练就了一双厉眼,几乎是根据别人的描述,就找到了秦家人。 秦家老老少少不少,只带着一个婴儿,但凡是见过的,都会觉得熟悉。 江紫莎带着士兵,冲进秦家,直接将中年枯槁妇人怀里的婴儿给抢了过来,让人将秦家人给看管了起来。 秦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哆嗦着身子,嗷嗷的嚎叫着。“杀千刀的,抢孩子了!” 老太太才开口,就被士兵嫌弃的踹了一脚。“闭嘴!” 江紫莎看着怀里的孩子破旧的襁褓,有些心酸,孩子脸上都龟裂了皮,嘴角上不知道喂的什么,满是黑渣。 “秦家老爷子,你知道,偷了我们江家的血脉,是要遭报应的,你们秦家没有孩子,就像偷我妹妹的孩子,你想的倒是挺好。” 秦老爷子浑浊着一双眼睛,死不承认,“江家大朗,这是我小儿媳生的孩子,是我们小四的血脉,可不是你们江家的,你把孩子还给我们小四!” 是对有官职的人,竟是半点男人气概都没有。 就这样的人家,竟然也敢图谋他妹妹的孩子? “秦老爷子,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我们江家的血脉,与你们秦家可没有半分干系,就是秦影也没资格养着我们江家血脉的孩子!” 自从妹妹出嫁,江紫莎就没有见过江楚歌。 这些年,他一直在临海那边,回了京城,也是奉旨调回京城,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让他远行。 江紫莎,对亲妹妹还是有愧疚的心思的。 特别是在看到妹妹寄回来的信件之后,心里更是沉闷的厉害。 找到孩子,却不能立刻将孩子送到江州府,江紫莎回去没有先回江家,反而先带着耗子去了医馆。 秦家没有银子给孩子请奶娘,或者秦影给秦家请过,但很快就被秦家一行人给辞退了。 是以,老大夫将孩子的襁褓给拆开了,小孩子瘦的竟像是皮包骨,身上也脏污的厉害。 “这孩子肠胃虚弱,以后要精心养着。”老大夫摇了摇头,话有些不稳。 “孩子有些小,不过底子还在,精心养着就是。”老大夫看着江紫莎穿的衣服并不俗,但是孩子身上的,明显破旧,不免多说了两句。 “回去先给孩子洗洗去,这大冬天的,孩子皮肤娇嫩,尿布要勤换,我一会儿给你带点儿药膏,每次孩子洗完澡的时候给涂抹涂抹,也能让孩子好受一些。” 孩子的屁股上长了湿疹,大冬天的,多遭罪! 江紫莎点了点头,也明白小孩儿的状况实在是有些糟了。 江大人第一时间知晓了孩子已经找到的消息,赶紧让人先去外面找奶娘了,这才安心的坐在大堂,浑身像是被卸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 江继峰江大人并不是第一次抱子孙辈儿的孩子,大儿子五年前就就有了儿子,也是他的滴孙子。 但是外孙子,还是江大人第一次见,不免有些激动。 江紫莎没敢将孩子交给父亲,而是让夫人身边的奶娘把孩子抱下去了。将大夫给的膏药也交给了奶娘。 “你们小心着些,小公子糟了罪,这瓶膏药,帮着小公子涂抹到臀部,小心别伤着孩子。” 奶娘不敢大意,毕竟江家这两天的气氛,都是因为怀里的小东西。 奶娘看着怀里不太小好看的孩子,其实是有些嫌弃的。 从南到北,天气冷,小孩子的脸和乡下不懂得保养的孩子一般,脸颊上都生了冻疮,黑黑的,难堪的要死。 只奶娘不敢将自己的情绪摆在明面上,她是哪里的,可嫌弃不了主人家的孩子。 即便江大人没有抱到孩子,可是看到原本应该精心养着的孩子比农家的孩子都不如,还是心酸得;厉害。 “这是你妹妹的孩子?你可确认了?” 江大人有些不敢认,毕竟这孩子自从出生,谁都没有见到过,更何况还过了这么久。 江紫莎倒是没有怀疑,点了点头。 “儿子问过大夫了,这孩子确实比单生的孩子还要小,不过健康,只这阵子被秦家养的不好,瘦弱的厉害。” 不知道是不是眼缘的问题,这孩子正眼的时候,一双犹如琉璃般黑沉的眼珠,让他觉得很是亲近。 “爹爹可是给娘和妹妹去信了?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了,总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们。” 江大人从收到信儿的时候,就让二儿子带着信儿去江州府了,哪敢有半分耽搁? 第206章 钻石山洞 说到底,这事儿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错了,总以为秦影是他看中的小辈儿,女儿这辈子都能顺遂,哪知道会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 “都是爹的错,你妹妹不知道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她还在做月子啊。” 江大人虽然不是大夫,但是女儿生孩子都是鬼门关,坐月子落下月子病,更是会少寿命,这个道理,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知道的。 谈到妹妹,江紫莎也心疼的厉害:“妹妹从小就坚强,这次也应该能挺过去。” 江大人愧疚的要死,也难受的要死,挺过去,并不代表会相安无事,都是他的错! 事实上,江家二哥到了江州府的时候,江楚歌的身子已经撑不住了,尽管有秦夫人守着,依旧不能安抚秦夫人的心。 以至于后来,秦夫人都不敢面对女儿希冀的目光。 江二哥来的及时,就像是给了濒临死去的鱼儿一汪清泉一般。 产房一般是不让外男进的,可是现在也根本顾不了这么多了,江楚歌抓着江二哥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 “二哥没有骗我对不对?我的大儿子找到了?在京城?为什么会在京城?我不相信!” 巨大的欣喜,让江楚歌从激动到怀疑,“二哥不会是编了谎话来骗我的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孩子不是在京都找到的,是在涿县找到的,秦家人打算在涿县的小村子里安家,被大哥捉到了。” 为了让妹妹相信,江二哥还让人画了秦家所有人的画像,以及一张不太真实的襁褓。 江楚歌抓着画纸,激动的看着画上的婴儿,终于嚎啕大哭的哭出了眼泪。 “娘,我的孩子找到了,娘!”江楚歌哭的不能自已,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秦夫人握着女儿没有多少肉的手,皮包骨,她的女儿,竟是已经羸弱成了这个样子。 唯恐女儿不答应,秦夫人瞪着目瞪的二儿子。 江二哥心酸的要死,看着妹妹,只觉得心都被剜掉了一般。 这还是他们家的尊贵的嫡小姐吗?以前的妹妹,向来都是开朗明媚的小姑娘,可是现在? 妹妹的面容,竟是与枯朽的老人一般无二,眼底的疯狂,连他这个做哥哥的都不敢相认。 妹妹,这是在用自己命逼自己。 “小妹,二哥心疼你,你休息一晚好不好,今天多吃点儿东西,明天哥哥一大早就带你回京都,带你回家。” 江二哥揉了揉江楚歌的头,手上的触感,让他不敢相信。 从小妹妹的头发顺滑的都像是丝绸一般,摸着光滑的不可思议,可是现在,妹妹的头发就像是枯黄的稻草一般。 江二哥错眼一看,枕头上,不知道散落了多少头发。 如此年轻的妹妹,竟然已经开始大把大把的掉头发了? 江二哥紧紧地攥着拳头,恨不得将秦影给打死。 江楚歌脱皮的嘴唇有些干,轻轻一扯,就能感受到嘴唇上已经干裂的口子又开始流血了,儿她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好,二哥,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一早就回去。” 她几乎都已经忘了家的温暖,十多年的消磨,将她对家的希望都磨没了。 即便是知晓了自家的儿子已经找到了,但是没有亲眼见到,江楚歌还是放不下心,尽管闭着眼睛,可她就是睡不着。 她小心翼翼的拽着床里边襁褓的一角,这才觉得安心。 秦夫人忍不住心酸,眼睛更是被泪水模糊了,拉着二儿子去了院子里面。 江二哥拍了拍母亲的肩膀,眼睛酸涩的厉害,“妹妹现在这个样子,大夫怎么说?” 秦夫人摇了摇头,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女儿若是不见到自己的大儿子,心结是解不开的,更不用说让女儿调养身体了。 秦夫人恨,恨得要死! “那个孩子如何了?身体可还好?” 江二哥沉默的摇了摇头,很是无奈,“我接到大哥的消息就赶紧来江州府了,没有见到那个孩子,想来,那孩子应该也不太好。” 秦家那群人,都是一群吝啬鬼,怎么可能会好好照顾孩子? “娘,您今天也早点儿休息,这里交给儿子来打理,明天一早咱们就回去,耽搁的久了,我怕妹妹受不住。” 这个道理,两人都明白。 原本小儿子瘦弱,不应该颠簸着在路上受罪,但是江楚歌坚持,秦夫人也不敢强求。 唯有将马车垫的软软的,不会让孩子受苦。 江楚歌虽然已经出了月子,但是月子里身上养得不好,秦夫人不敢轻易的让女儿凭着自己的性子,只能把人压在马车上。 小儿子是秦夫人最大的筹码。 江楚歌也明白,在马车上哄着小儿子,天气暖和的时候,才会下来马车走走。 江楚歌大把大把的掉头发从,每年只只是勉强自己能吃一点点的东西,很是让人焦心。 直到回到京都,江楚歌才觉得自己的心不那么煎熬了。 到了家门口,江楚歌抱着小儿子就往家里闯,竟是连身后的亲娘都等不了了。 江家早就接到了消息,江大人和江大哥请了假一直在家,听见门口的动静,赶忙将怀里的孩子抱了出去。 江楚歌抱着小儿子,连颠着小儿子也顾不上了,看见哥哥怀里抱着的,跑的更快了。 只是,她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她奔跑,她越想跑快点,脚越是沉重的厉害,还险些将怀里的小儿子给摔着。 好在江二哥在身旁跟着,扶着妹妹,将小儿子给抱在了怀里。 江大人吓了一跳,都不敢认跑着摔到的女人是自己的女儿,若不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婆子。 江大哥知道妹妹着急什么,忙从父亲怀里将孩子报给了妹妹。 江楚歌就像是见到宝贝一般,飞快的将哥哥递过来的孩子抱在了怀里。 哇哇的哭声,让江楚歌再也坚持不住了,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的叫喊着:“孩子,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儿子!” 婴儿在江家被照顾的很好,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又养得白白胖胖的。 相对于两个孩子,作为母亲的江楚歌就不行了,反而连府里的丫鬟都比不上。 江大人颤抖着双手,将女儿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蕊儿,爹爹对不起你,若不是爹爹,你怎么会受这么大的苦?” 若不是他一意孤行,看中了秦影又怎么会害的女儿成了这个样子? 枯黄的头发,皮包骨的手,瘦的脱形了的脸颊,以及不堪一击的身子,都让江大人心痛的承受不住。 江楚歌抱着两个孩子,就像是抱着世界上最大的珍宝一般,根本听不得外人说话。 秦夫人拍了拍江大人的肩膀,小心的将女儿怀里的小孩子给抱了过来。 “蕊儿,孩子小,受不住,咱们先进屋,好不好?”秦夫人哄着女儿,像是哄一个小孩子一般。 江楚歌看着母亲,点了点头,因为激动失了力气,只能让人搀扶着走,抱着怀里的大儿子紧紧不放。 江紫莎飞快的点了点头。 “爹,你放心,我就这就去让人去办,圣上那边,我亲自去求。”江紫莎不敢等,飞快的跑了出去。 面对已经脱形的女儿,江大人心里在如何难受,也都强忍着。 江家大儿媳跟在秦夫人的身后,想要搭把手,手还没伸出去的,就被婆母给挡了回来。 “蕊儿,你两个儿子都在床上,你也脱了衣衫来,好不好?” 秦夫人想要让女儿坐双月子,也好让女儿残破的身子能够调养回来。 两个小的被放在了床榻最里面,屋子里也是暖烘烘的,江楚歌知道自己身上不干净,不想将床榻弄脏了。 “母亲,我想沐浴,你让人准备好不好?”江楚歌不错眼的盯着两个小的。 不等江夫人表态,江大人赶忙让下人去准备,更是让人将饭菜一并都端了过来。 “娘,妹妹,你们一路上舟车劳顿也没吃好,趁着下人烧水的功夫,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也好有力气照顾两个孩子,是不是?” 江楚歌不想吃,可想到床上的两个儿子,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许久不曾吃过东西,再动筷子,真是半口饭都吃不下去。 “娘,你吃吧,我不饿。” 秦夫人听着,眼眶子又红了,女儿这样,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人是铁饭是钢,女儿连饭都吃不下去,这不是要命吗? “丽雅,让厨房煲清汤准备着,等蕊儿饿了,再让人端过来,记得不要油腻,你妹妹吃不下。” 原本就有些惊诧江楚歌如此暴瘦,见小姑子竟然连一口东西都吃不下去,还有些不可置信,可瞧着婆母的样子,似乎这是常态? 江大嫂也不是小肚鸡肠的,闻言立刻让人将桌子撤了下去。 秦夫人不放心女儿,即便是女儿沐浴的时候,也会在旁边盯着,她怕女儿连热汤都受不住。 沐浴看大夫,江楚歌换了干净的睡衣躺在床上,看着两个小儿,一颗不太安定的心,终于放在了肚子里。 不过,也烙下了病根,每天晚上,即便孩子不闹腾,她也能醒来好几次,摸摸儿子的小脸。 秦夫人和江大人两个,听着老大夫的话,心都要碎了。 “大人,小姐身子很是不好,月子没有养好,又很是营养不良,身子骨更是弱的厉害,偏偏小姐还得了厌食症,这病,不太好治。” 小姐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可他瞧着,蕊儿小姐的心结,约莫是放不下。 老大夫的话,大家都明白,江楚歌若是想好,还得靠自己。 “大夫,就没有别的法子?或者您给开点儿补药也行,总不能让那孩子自己糟蹋自己,您说是不是?” 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掌珠,还被他给害了。 秦夫人也明白自家夫君的心思,安抚着拍了拍江大人的手,不再为难老大夫。 “蕊儿的事儿,我们都错了,这并不怪你。”怪谁呢?他们夫妻做出的选择,害了的,也只是自己的女儿。 “我问过蕊儿了,她不想和秦影过下去了,等秦影回京,就让两人和离吧。” 瞧着女儿的意思,怕是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这样也好。 第207章 大蛇 江大人点了点头,明白夫人说的意思,“这阵子夫人就辛苦些,蕊儿那边多照看一点儿,两个孩子,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 因为经历过一次,所以江楚歌对孩子就有些偏执,轻易不让孩子离开自己的眼前。 尽管已经到了最熟悉的家,对孩子的担忧,依旧不能让她敞开心怀的面对大家。 秦夫人和江大嫂每天都会抱着两个孩子晒晒太阳,江楚歌就不会赖在床上,而是让人在院子里准备了躺椅,盯也要盯着孩子。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小半年,春暖花开,才让她整日不会那么得劲惊慌。 两个孩子虽然受了不少苦,在江家养了这么久,倒是变得白白胖胖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比别的孩子要小。 江大嫂的儿子今年刚好四岁,走路很快,每天都会来江楚歌跟前来露脸。 小孩子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瞧着小姑姑,咯咯咯的笑了,特别是小孩子一笑,摇篮里面的两个,也跟着笑。“小远喜欢两个弟弟吗?弟弟们可是很喜欢小远的。” 江楚歌戳着小远嘴边的小酒窝,这对儿小酒窝,随大嫂,笑起来的样子,很有感染力。 小远点了点头,扒着摇篮,想要戳戳弟弟们的脸。 小孩子喜欢学习大人,江楚歌抱着小远,让他和两个弟弟在一块儿玩。 经过大半年的调养,她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阴雨天后腰很疼,这也是她不能控制的。 好在,两个孩子没事儿。 江大人看着手上调任的密信,看着大儿子,“秦影已经进京了吧?” 运作了这么久,才让上面的这位松了口,江家,终于等到了这位曾经的女婿。 江紫莎点了点头,“按照日子进程,今天应该是回来了,儿子准备明天去秦家找说法。” 当初的誓言犹在耳边回荡,可这才过了多久,让正值年少的妹妹,变成了老朽,这种痛,绝不应该是他们江家的姑娘能体会的。 这样的事儿,发生了,可不代表他们不会算账! 秦影被晾在江家的大门口,周围熙熙攘攘的声音,都没能阻止他的决心。 一直等到晚上,秦原有些看不过去了,这才将秦影给劝走。“大人,咱们先回去安置,明天您再来赔罪,您看如何?” 一路上舟车劳顿、风尘仆仆的堵在江家门口,也不是个事儿啊。 特别是,他们从外地回来,两手空空,根本没有赔罪的诚意,有些丢份儿了。 秦影看着江家对他关闭的大门,很是无奈,“你说的对,咱们先回去。” 在江楚歌面前,江家人从来不提秦影这三个字,就是“秦”字,都没人提。 江夫人为女儿夹了两块儿炖的软烂的鸡肉放在了碗里,“蕊儿,你要努力养好身子,只有把身子养好了,才能陪着两个孩子走的更远。” 私下里,江夫人不知道落了多少泪,女儿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分活着的人气儿? 若不是还有两个孩子,说不准女儿都要撑不过去了。 江楚歌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好,努力的笑了笑,可是笑起来竟然比哭还要难看。 看着女儿这样,江夫人的心更疼了。 秦影的事儿,江家不敢和江楚歌说,就是门房里有声音传进来,也及时被遏制住了,唯恐让江楚歌多想。 其实,没人告诉,并不代表她猜不到,不过是装聋作哑罢了。 有两个孩子,已经占据了她大半部分的心神,她想要逃避,想要躲着,不然,她真的怕自己撑不住。 秦影回京之后,第二天就去宫里拜见了圣上。 对于江日跟在梁王身边参军的二皇子,秦影心里又说不出来的别扭。 或许曾经的皇子变成高高在上的圣上,而他却是被压的小官,让他的心起了些许的不平衡吧。 很快,他的这种情绪就被压了下去。 “臣,秦影参见圣上!”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他不敢抬头。 圣上端着一杯清茶,听着秦影的声音,将杯子递给了一旁的大太监,“秦爱卿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秦大人既然已经回京述职,不知直接去吏部报到吧。” 秦影的官职很早就已经定下来了,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空缺。 秦影心知圣上不愿意见他,曾经的三心二意,足以让圣上打压他一辈子。 选择上的错,秦影明白,也不后悔。 江日的梦,圆了,也被打碎了,让他更加认清楚了现实。 从吏部报道之后,秦影还有十日的安家的假期,这十天,他全都用来耗在了江家大门口。 “岳父大人!”秦影看着从外由远及近的马匹,恭敬的行礼。 他就这么弯着身子,一动不动。 江大人下马之后,将马鞭丢给了门房,看都不看秦影就要进家门。 秦影心知这是自己难得的机会,拉住了岳父大人的袖子,求情。 “岳父大人,是小婿错了,小婿违背了对您的誓言,您想要怎么惩罚小婿都可以,小婿都认,只求岳父大人能让小婿见见蕊儿。”见见孩子。 江大人甩掉秦影的手臂,眯着危险的眼睛,瞪着眼前这个光鲜亮丽的秦大人。 “你害我的女儿害的还不够吗?你有什么脸要求本官让你见我的女儿?” 女儿瘦成了皮包骨,险些连小命都丢了,那时候的秦影在哪里? 现在女儿的身体好不容易才有点儿起色,秦影姗姗来迟,难道害的他女儿还不够吗? “岳父大人,小婿错了小婿可以解释。”生养之恩大于天,虽然他是被过继出去的,可是也在亲爹娘身边生活了很久。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父老母晚年凄苦,他将孩子过继出去,也是不得已的。 “滚开!”江大人甩开秦影的手臂,恨得要死! “你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多么废物?解释你心思摇摆不定,没有男人气概?” 他当初真是瞎了眼了,不然怎么会觉得秦影真的是少年英才? 真真是可笑可恶! 秦影根本奈何不了江大人,只能眼睁睁的看人回了家。 没了岳家的支持,秦影在朝堂上渐渐被排斥在团体之外,他领着文书的职位,做着枯燥无味编纂书籍的破事。 秦家人被江家给控制了起来,秦影回京之后,还特意去涿县看了,那里根本没有。 从周围邻居嘴里打听到的,让秦影心思有些莫明。 “那一家子人,听说干的是拐卖小孩儿的勾当,都是一群天杀的杀人犯,被官府给抓走了,小伙子,你找他们做什么?你难不成也是杀人犯?” 老大妈紧张的拽着小孙子,警惕的看着秦影。 秦影攥了攥拳头,扯着嘴角说道:“大妈你误会了,我不是人贩子,我也是来找孩子的。” “啧啧,你可以去京城的官府找线索,这群杀千刀的说不准还没有斩首,你说不定还能找到自己的孩子的。” 妇人拉着小孙子,遗憾的回了家,幸亏人贩子已经被抓走了,不然他们村子的清誉都得给毁了。 秦影看着远去的人,转身想要离开,却看到了自己的大舅哥,江紫莎。 “大哥……”秦影尴尬的看着大舅哥,很是难受。 “我们江家,和你们秦影恩断义绝!” 江紫莎毫不犹豫的踹了秦影一脚,这一脚,踹在了秦影的心口上。 秦影从地上爬了起来,抹掉嘴角的血,求着江紫莎,“大哥,我知道这次是我做错了,可我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蕊儿还是我的妻子,这些关系,是否决不掉的。” 他只以为蕊儿当初说的是气话,和离是不可能的。 江紫莎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秦影身上,“放心,蕊儿从今天以后,再也和你们秦家,和你,没有半分关系。” 秦影心里又不好的预感,很快,这个预感就变成了现实。 他才到京城,和离的旨意,已经到了他们秦家。 当初两家的婚事,也是江家求的旨意,现在和离的旨意,也是江家求来的。 秦影看着恩断义绝四个字,头和昏目眩,胸口隐隐的痛,让他噗的吐了一口血。 秦原搀扶着自家老爷,心里很不是滋味,从一开始,他就不赞成老爷和秦家大房沾染上关系,可偏偏大人不听。 如今大人落得这样的下场,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怪得了谁呢? 夫人明明是个睿智的女子,唉…… 这声叹息,消散在凛冽的寒冬当中,谁都没有听见。 江楚歌看着母亲手上明黄色的旨意,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还是摇篮里的孩子蹬着小腿儿,晃着小手,拉回了她的思绪,她这辈子,糊涂着过了这么久,也只剩下了两个孩子。 因为身居在后院,江楚歌只安心的教养两个孩子,身子渐渐的有了回缓的迹象。 不过教养两个孩子很累,她又是个不敢让别人插手两个孩子的性子,每日都跟着孩子转。 秦夫人陪着女儿,见着女儿没了明媚的笑颜,心里恨得要死。 而秦影虽然回了京城,每日依旧回去江家的门口去等,却从来没见过江楚歌出来,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听到过。 “大人,秦大人说要将小姐的嫁妆和财产退回来,您看?” 源叔拿着手上的嫁妆单子,以及账簿,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按理说,三年前小姐和离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应该还回来的,只是这么多年,老爷觉得膈应,只当着不知道。 即便是现在,江大人也觉得膈应的要死。 “去让人将东西都处理了换成银票,拿出去一部分捐出去,剩下的让老二去处理。” 他的女儿,不缺这些东西,他们做爹娘的再准备就是,没道理还留着这些东西,恶心人。 清泉办事儿很是牢靠,没有一个月,就将东西全都处理了,往慈善唐捐了六万两白银,往寺庙里添了十万两的香油钱。 香油钱也是为了祈求小姐的身体的,也算是求一个安心。 等江楚歌拿到一匣子银票的时候,看都没看,让人将银票放进了库房里,只专注的看着两个小的在背书。 孩子太小,还不到拿着毛笔练字的年纪,磕磕绊绊的读书,倒是比一般的孩子还要沉稳。 江家大哥的儿子早就去了学堂,家里面也没人能和这两个小的在一块儿耍,不免将两个孩子养得沉闷了。 第208章 黄金珠宝的地宫 江夫人觉得孩子不应该这么教养,不免有些着急。 “蕊儿,小孩子应该好好的玩耍,你们这么小的时候,为娘可没有让你们背书,你这个,是不是太过古板了?” 江夫人把两个孩子拉到了身边,一人塞了一只小猫儿。 “来,外祖母给你们两个寻了两只小猫儿,你们带着小猫儿去外面玩儿去吧。” 将两个小的让丫鬟带出去玩儿,江夫人才觉得女儿心思若是不能开解,这辈子都不会快乐。 “你小舅舅说你外祖母想你了,想要接你去西北玩儿,你怎么想的?” 拉着女儿的手,秦夫人很是心酸。 江楚歌看着膝盖上放着的书,心里不触动是不可能的,她已经好久没有出去过了,不知道外面是怎么说她的。 京都,已经不是让她快乐的地方了。 “娘,麒儿麟儿我想带着一起去西北,我这辈子活的浑浑噩噩的,唯有两个孩子放不下,我想带着两个孩子去西北,也能让两个孩子感受一下西北的宽阔。” 而不是将两个孩子囚禁在后院,让他们像个金丝雀一般。 江夫人以为女儿会拒绝,没想到女儿竟然会答应。 到底孩子,才是蕊儿的软肋。 “好,你小舅舅下个月过来接你,这半个月,你要好好养身子,西北遥远,舟车劳顿,娘怕你受不住。” 秦夫人揉了揉女儿略显干枯的头发,心里终于放下了心。 既然女儿怕两个孩子移了性情,他们做父母的就多想一些,也好让女儿能够宽心。 西北粗犷,女儿去了西北,也能放松心情,两个孩子也能有很多的玩伴,不至于出了江家,面对外面的闲言碎语。 至于秦家,江夫人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秦影每天都会在江家门口守着,但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想见的人,就算是他散尽家财,也没还回来蕊儿的回心转意。 这三年,秦影从一个小翰林,到翰林院学士,虽然是五品的官职,也算是走进了一步。 穷翰林,穷翰林,秦影在散尽家财之后,终于变成了穷翰林,可依旧不能见到江楚歌。 箱子里好看的首饰,哪一个不是比小姐手上的破扇子好? 秋水将江楚歌手上的扇子抢了过去,压在了巷子最底下,将一只镶嵌着红宝石的金镯子递给了江楚歌。 “小姐觉得这个金镯子怎么样?舅老爷特意和奴婢强调了这个手镯,说是特意让人帮您寻来的,别人家的小姐都没有的好东西。” 红色宝石被打磨的很是光滑,图形像略有些圆润的太阳花。 江楚歌看着镯子,掂量着镯子,在一看自己纤瘦的很是丑陋的手臂,还是将桌子放在了锦盒里面。 “秋水,我这阵子想了很多,我身为母亲,是不是很自私,自私的剥夺了两个孩子的童年,让他们变得和我一样,死气沉沉的。” 小孩子该有的活气,麒儿麟儿都没有。 她有时候在想,她三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哥哥三岁的时候,又在做什么。 “小姐,大夫说您不能忧心过重,小主子过的很好,您不是一直希望小主子是个有担当的人吗?” 把小主子囚禁在后院,对两个小主子来说虽然残忍,但也是保护他们幼小的心灵,不是吗? 秋水忘不掉后院多嘴的小丫头是怎么说外面的流言蜚语的,那些话,大人听着都难受,更不用说是两个孩子了。 稚子无辜,可是外人从来都不会管孩子的心灵。 江楚歌想了很久,很久,久的都不知道让她都开始焦虑了。 今天见到了小舅舅,江楚歌才明白,父亲这个角色,对孩子的成长多有重要。 看着连个孩子崇拜似的盯着小舅舅,她整颗心都空落落的,孩子的成长,父亲是必不可少的角色。 “你下去吧,我要再想想。” 她并不想让两个儿子被说成没有爹爹的孩子,被人嘲笑讥讽,就算是小孩子之间也不行。 其实她潜意识里,已经做了决定。 小舅舅要离开的时候,江楚歌已经将决定告诉了江夫人。 “娘,我不想去西北了,也不想让两个小的去西北。”这话,她说的很是慎重。 江夫人很是惊讶,不免有些焦急,她原是想让女儿去西北散心,让两个小的去娘家接受正常的教育,哪知道,女儿竟然临时变卦了? 可是,江夫人不能质问女儿为何变卦,反而要照顾女儿的心情。 “蕊儿,你能和为娘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 三年了女儿都没能从阴影里走出来,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养回来,这让她很是不好受。 江楚歌知道自己说这个很是不合适,可是,听着儿子们的笑声,江楚歌觉得她的人生有已经一团糟了,不能再让两个孩子的一生,也变得一团糟。 “娘,女儿想了很久,很久,我绝对和秦影复婚。” 江楚歌攥着拳头,用了很大的力气,一双腿因为焦虑,微微有些颤抖,即便话是她说的,但是她的内心,却抗拒这样的未来。 江夫人心都要崩溃了。 “蕊儿,是不是你在家里面听见了不好听的话?没关系的,你是咱们江家的娇娇女,江家,是你的家,你不需要委屈自己,谁给你气受了,告诉娘,娘给你出气。” 江夫人自认为治理家治理的很严,从来没想过,女儿依旧听见了外面的谣言。 江楚歌沉默的摇了摇头,安抚着比自己还要激动的亲娘。 “家里人没有人给我气受,我是在为我的儿子们考虑,我的儿子,不可能一直呆在后院,他们以后要去上学堂,要去外面走动,我不想让他们成为别人说嘴的人。” 世间险恶,她能给孩子的,只有这些了。 “秦影再不是,也是他们两个的生父,他们不是没有爹爹的孩子。” 可是她不甘心,她只要一想到秦影的所作所为,就不想让两个孩子认他做父亲。 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 “娘,我这辈子已经毁了,我不能再毁了他们两个。” 江夫人抱着崩溃的女儿,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蕊儿,是爹娘对不起你,是我们对不起你。” 是他们自私,毁了女儿的一辈子。 订婚时,他们没有征求过女儿的意见,让女儿连出嫁都比别的姑娘早上两年,甚至不顾女儿的意愿。 待女儿受了委屈,险些连命都丢了的时候,他们想要给女儿更好的的时候,女儿想的,已经不是自己了。 江大人和小舅舅站在门口,心里很不是滋味。 蕊儿丫头说的没有错,若是没有两个孩子,丫头还能为自己而活,可是有了孩子,就只能为孩子活了。 小舅舅看着姐夫,很是无奈。 “若是蕊儿坚持,你怎么办?”小舅舅拍了拍姐夫的肩膀,也知道这个问题问的很是不好。 江大人眼睛发酸,咬了咬牙,这一次,为了女儿,也该顺着女儿的心思。 “若是蕊儿愿意,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会成全她的一片慈母之心。”这也是他这个做父亲唯一能为女儿做的了。 打压秦影的事儿,已经可以收手了。 “是我的错。秦影不是良人,我却不能让我的女儿下辈子还要受委屈。” 户部尚书江继峰,江大人,终于在秦影坚守江家四年的时间,接见了这位曾经的女婿。 “岳父大人之余我,犹如再造之父,我这辈子若是没有岳父大人的提拔,也不可能在官场上大放光彩,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很清楚,秦家,根本给不了他什么,甚至只会打压他的存在。 江继峰不愿意见到这个让他的女人受尽了折磨的人,三年多,江大人的心,一点儿也没有平静。 “秦影你可知道老夫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江大人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冬日的太阳,即便是艳阳天,也没有温暖的感觉。 “老夫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提拔了你,甚至还因为对你天资的喜爱,将宝贝女儿嫁给了你。” 都说一叶障目,因为欣赏,他竟然从未认真的考量过秦影的心性,以至于让女儿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痛苦。 “父母生养之恩的确大于天,子嗣传承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可这与我的女儿有什么关系?” 若非气到极致,江大人轻易不会动手,可见这一次,秦影是真的将江大人给气的要死。 这口气憋了三年,依旧不能咽下去。 被踹之后,秦影也没敢起身,换了个方向,继续跪在了江大人面前。 “岳父大人,小婿知道,这次小婿错到了极致,小婿不能挽回自己的错,但小婿只求岳父大人能给小婿一个机会。” 一个弥补的机会。 江大人心里是不赞成女儿继续踏进秦家的泥潭的,秦影不是女儿后半辈子的良人。 可看着女儿枯黄的头发,了无生气的面容,江大人狠不下心来。 秦影是个什么人,他现在看的很清楚。“你说给你一个机会?你且说,你打算怎么办?秦家人,你准备怎么办?” 他们江家的女儿,可不能再受委屈了。 秦家人早就被江家给弄到了西北最荒芜的地方,和一群流放犯人一起,去西北改造去了。 秦影回来之后,只去过涿县找人,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动作。 如今再一次听到秦家人的消息,还是从岳父大人嘴里,秦影哪敢应? “小婿与秦家人早已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便是秦家人过得如何孤苦,也与小婿没有半分干系。” 三年了,他虽然有后悔,却没有遗憾。 人没在眼前,所以并不觉得秦家人过得如何凄苦,甚至不曾去了解过,像是将秦家人都给忘记了一般。 秦影这般,并未有任何痛苦,甚至平静的态度,让江大人心寒。 若是秦影能抗争一番,或许他还能高看秦影一眼,可是,没有,秦影对秦影竟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秦影这个态度? “老夫问你,当你你为何要执意瞒着蕊儿,要将蕊儿的孩子过继出去?” 孩子都没有出生呢,就开始算计一个懵懂无知的婴儿,若说秦影对秦家人的感情有多深,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当时他为什么会同意把孩子送出去? 第209章 石像栩栩如生 秦影沉默了,他难道说是想用自己的孩子斩断秦家人给他的血脉?还是说他不忍心秦家断了后? “小婿想的,不过是秦家的血脉,大儿子过继到秦家,延续的也是我们秦家的血脉,过继与否,都一样。 怎么可能会一样?若是一样,秦影为何要瞒着江楚歌? 江大人看着秦影到现在都说不出缘由,没有一点儿男人真正的担当和果干,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看错人了。 “一个犹豫不决的男人,是成不了大事儿的,秦家,是你心里的结,老夫理解你,却不同情你。” 秦家的劣根性,在秦影身上表现了十成十。 小人心态,一点儿都不大气! “今天老夫找你过来,你也应该猜到了一些,我的女儿一片拳拳母爱,为了两个儿子,不愿意他们两个做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所以想要和你复婚,你怎么看?” 江大人身上带着上位者的威严,黝黑深沉的眸子盯着秦影让秦影不自然的打了一个哆嗦。 他明白岳父大人是在警告他。 “小婿对天发誓,这辈子小婿绝不会再做出惹蕊儿半分心伤之事,定然俯首贴臣,伏低做小。” 有些事情,只有失去过一次,才懂得珍惜,秦影很是明白这个道理。 发自内心的欢喜,让秦影沉寂的心,再次复苏了过来。 江大人看着秦影激动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憋闷。 得到了岳父大人的首肯,秦影也不敢逾越半分,甚至一举一动变得更加的小心翼翼,甚至准备再为蕊儿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在江夫人将这个消息告诉女儿的时候,江楚歌连眉头都没皱,就拒绝了。 “婚礼就算了,不过是让别人看笑话。”十里红妆,已经感受过一次,她再也不想感受第二次。 复婚又不是新婚,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讲究的多了,再分开,不过是成了别人嘴里的笑话罢了,她江楚歌丢不起第二次的人。 尽管没有十里红妆,可江楚歌再次嫁进秦家的事情,还是被传了出去,也是江楚歌为两个儿子的身份做好的证明。 她的孩子,不是野种,也不是被亲爹抛弃的孩子! 她一左一右的牵着两个孩子,没有看秦影蹲着身子,和两个小的一般身高,介绍秦影的身份。 “麒儿麟儿,这是你们的父亲,是你们的爹爹。” 两个小的虽然好奇的盯着和促进航,却不开口,拉着江楚歌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娘,我们要出去吗?娘不是不喜欢出去吗?娘不喜欢,我们就回去吧。” 两个孩子很懂事儿,从来不会争着要什么东西,就算是被憋在家里,也会哭着要去外面。 江楚歌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笑着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脑袋,柔软的发丝,直达心底。 “我们今天要去你们的爹爹家里去住,这里是娘的娘家,也是你们的外祖家,麒儿麟儿以后若是想外祖外祖母了,咱们再回来住,好不好?” 秋水和谷雨拉着两个小的,一起蹬上了马车。 马车是江家的,也是江夫人送给自己女儿的。 从头到尾,江楚歌都没有看秦影的表情,自然不知道和秦影的心情。 就是下了马车,江楚歌也只顾着拉着两个儿子,看着记忆中熟悉现在却很陌生的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虽然她不愿意和和促进航说话,到了秦家,也不得不和秦影沟通。 她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两个儿子移了性情。 “我要和儿子们居住在了客居,你让人把房间院子收拾好了,我与麒儿麟儿娘三个,就住在哪里就好。” 客居和主院离得远,也安静。 “蕊儿不和为夫一起住在主院吗?咱们家里放假多,你不必委屈自己。” 秦影眼睛不敢眨眼睛,唯恐眼睛里的泪水会不自觉的滴落。 对秦家早已经失望透顶的江楚歌不愿意和和秦影纠缠这个问题,拉着两个儿子的小手,往客居的方向而去。 都已经这般了,秦影怎么会不知道蕊儿的选择? “罢了,是他欠了她的,大不了他也搬到客居来,总能够让两人之间的裂痕修补好。”秦影在心里面劝服着自己。 重新嫁进秦家,江楚歌语重心长的看着两个小子,说道:“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再也不承受外面的流言蜚语,依旧可以健康的长大。” 两个小的到了秦家还很是拘束,特别是面对秦影这个新的父亲。 三岁的孩子虽然还只是一个萝卜头,但是该懂得事情已经都懂了,比如说,为何他们三岁了,都没有见过自己ide父亲。 表哥们都有父亲,舅舅们对表哥们的喜爱与训斥,都是他们曾经羡慕的。 可是等到他们有了父亲之后,两个小的才发现,他们对父亲的所有羡慕,竟然在看到秦影的时候,有些微微的排斥。 “娘,我们以后不回外祖母家了吗?” 秦影还没走,麒儿就拽着江楚歌的袖子,软糯的声音,满是疑问。 麟儿因为是后出生的孩子,所以说话有些晚,不过也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江楚歌显然是明白哥哥在说什么。 江楚歌笑着点着大儿子的额头,心里很是熨帖。 “麒儿不喜欢这里?可是这是麒儿以后的家啊,麒儿若是不喜欢,娘让人去换一个家,好不好?” 儿子不和秦影亲,让江楚歌心里隐隐的松了一大口气。 说到底,她还是怨恨秦影的,如果不是秦影将她的儿子夺走了,她的儿子,定然要比现在过得还有幸福。 两个孩子,身体没有一个好的。 看着母子三人毫不顾忌的谈论要回江家的事儿,秦影皱着眉头,却不敢多说什么,眼前的三人,是他这辈子最亏欠的三个人。 “你叫麟儿对不对?”秦影想要把小儿子拉过去,奈何小儿子根本不配合秦影紧紧地拽着母亲的衣襟。 江楚歌坐在椅子上,看着蹲着的秦影沉默的将小儿子的手给扯了回来。 秦影看着空落落的手,只觉得心疼的厉害。 “麒儿麟儿,咱们过阵子就回去看外祖母,等娘安排好了你们上学的事情,咱们就回去,好不好?” 江楚歌声音说的很轻,甚至不想让秦影听见。 秦影也不是个傻子,自然明白蕊儿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并没有真正的释怀过,现在能回来,不过是为着两个孩子罢了。 终于有了自知之明的秦影带着满身的遗憾,转身离开。 江楚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拉着小儿子的手,一句殷殷切切的嘱咐着。 “麒儿麟儿不是没有去过外面吗,明天娘带你们去京城转转好不好?外面很是热闹,有你们没有见过的好玩意儿。” 孩子都是要长大的,她的儿子不是整日呆在后院里面,被养成傻子。 只是,儿子不能从家江家出去,要从秦家出去才行,她的儿子,不允许别人说嘴。 谷雨帮着江楚歌处理院子里的事儿,很快,就将院子里事儿给规整齐了,甚至连院子里的小灶房都让人给弄好了。 她不想接见到秦影也不想和秦影一起用膳。 听到要出去玩儿,两个小的虽然没有激动叫,可两双激动的眸子,露出了难得的渴望。 诚然,两个孩子在马车里听着喧闹的街道,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当初耀武扬威的姑娘,身份早已经不及当初,过得又是怎么凄惨,她怎么能不回报一二? 梁王妃拽着江楚歌的袖子,笑着说道:“秦夫人走的这么快作甚,咱们多年不见,不如一起叙叙旧,也免得以后见面太过不好看,你说,是不是?” 梁王妃虽然被梁王殿下冷落,但是梁王府的话后院干净,并没有人给她他气受,是以,梁王妃在府里过得分外的安逸。 这份安逸,显然并没有磨灭梁王妃的心高气傲。 江楚歌看着梁王妃抓着自己的手腕,手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不免有些好笑。 以她现在身份,何至于要亲自上手? “既然梁王妃想要叙旧,不如王妃让下人去找个安静点的茶楼,如何?” 江楚歌带着两个孩子,去了茶楼里的包间。小郡主好奇的盯着江楚歌恍然明白,这就是秦影的夫人。 这么多年,她没有长在梁王妃身边,反而是长在梁王殿下手边,倒是对秦影的名字很是熟悉。 想起父王的遗憾,小郡主就有些好奇。 “秦夫人不是拿捏住了秦影吗?怎么,凭着秦夫人的手段,竟然让秦影给算计了?” 江家的事儿虽然隐蔽,但是也没有刻意封口,稍稍一打听大家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现在看着江楚歌虚弱的样子,不免有些扫兴。 “秦家人,倒是没有一个真心的。”梁王妃想要炫耀,可是对着两个稚嫩无辜的孩子,到底还说不出讥讽的话。 江楚歌对梁王妃的为人很是清楚,现下梁王妃竟然没有开口讥讽嘲笑自己,倒是让他有些侧目。 秦家,到底不是她的良人。梁王妃也说的没有错。 江楚歌摇了摇头,拉着两个儿子,这三年来对京都的形势,也从来没有关注过。 “梁王殿下的身子还好吗?”梁王就是定山石,没了梁王,京城可不可能那么安逸。 其实不用她开口问,也猜得到梁王的身子状况。“这几年,我虽然回了京都,却从来没有关心过京都的事情,想的不过是让两个儿子能平安快乐的长大。” “如今,我既然和秦影复婚,就想多问一句。 “梁王殿下可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中秦影?”秦影的野心,她还是可以窥见一二的。 “梁家和秦家,在秦影做出选择的时候,就不枉来了。” 梁王妃还记得梁王殿下的冰冷的脸色女,心有余悸的厉害。 江楚歌明白了,“没了联系也好,秦影没有梁王殿下德邦庇护,想来秦影以后行事,要谨慎的多。 江楚歌不知道梁王殿下是在明哲保身,还是直接舍弃了秦影这颗妻子。 江楚歌拿了两块儿小绿豆糕递给了了两个小的,帮着两个小的擦掉下来的粉渣和碎屑。 “这两个孩子,是双生子?” 梁王妃一辈子只得了一儿一女,也算是儿女双全之人,只是对勋贵人家,连个孩子,对勋贵还少了一些。 第210章 女子守墓人 “你和秦影复婚,可有想过以后怎么着?” 到底眼前的也是个可怜的妇人,若是十年多前,梁王妃还是个心高气傲的,现在经过岁月的的沉淀,竟然变得温婉了不少。 江楚歌有些不太适应梁王妃的关心,将两个儿子抱了起来。 秦影被江家打压,一辈子也就这样了,除非江大人不计前嫌,愿意重新给秦影铺路。 但是江大人,会愿意为了女儿,重新启用秦影吗? 梁王妃很是不看好,毕竟,江大人记仇的性子,可是连她家王爷都给惦记上了。 “算了,我看你过得也不是好,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梁王妃顿时失去了兴致,让小郡主将她搀扶了起来。 梁王妃走的太快,做起事情来,很是莫名其妙。 江楚歌不知道梁王妃是不是和秦家有什么积怨,反正她觉得,梁王妃现在倒是挺愿意看到秦影倒霉的。 麒儿抓着母亲的衣袖,手上拿着的桂花糕被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小碗了盯着母亲柔柔的笑了。 “麒儿是不是吃好了?吃好了等等弟弟好不好?等弟弟吃好了,我们在离开去外面。” 江楚歌给大儿子擦了擦手,还喂了大儿子喝了点儿温水,免得糕点吃的多了,会口干。 小儿子就要比大儿子难伺候了许多,也更娇了,吃东西很慢,喝水更慢,时不时还要转转头,盯着别人出神。 “弟弟,弟弟。”麒儿拽了拽弟弟的袖子,将桂花糕从弟弟的手上给拽了出来,放进了桌子上的盘子里。 江楚歌很是无奈,瞧着小儿子呆呆的盯着哥哥,很是无奈。 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也不知道小儿子是不是真的有些呆,每次吃东西都要被哥哥提醒,才会将手上捏着的糕点吃食放下。 大儿子又脏了手,江楚歌不免又帮着擦了擦,这才收拾小儿子,把小儿子脖子上的围嘴儿给卸了下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没事儿,可若是不这样问,秦影实在是不太知道要怎样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情绪。 江楚歌看了秦影一眼,也不搭理他,只拉着大儿子慢慢的走。 秦影也识趣,从秋水手里将小儿子给抱了过来,跟在江楚歌身后,也不说话,就这么跟着。 这一次,江楚歌倒是没有拒绝和秦影的陪伴,单单是两个人悄悄的复婚还不行,还需要不言而喻的昭告外人。 两个儿子已经三岁了,马上就就要去学堂了,她可不想儿子们被人碎嘴的说道。 是以,秦影这么跟着,也是让江楚歌满意。 因为两个小的一直在江家后院长大,没有出过门,是以,对街面上的东西,不免有些看不过来。 江楚歌也配合着两个儿子的脚步,瞧着小儿子喜欢什么,就让人买下来。 尽管这些小玩意儿都是不值钱的,也算是他们做父母的一片心意。 遛完了马路,江楚歌转身将大儿子给抱上了马车,秦影将小儿子也给放了上去,自己抬腿也跟着进了马车。 江楚歌瞥见秦影的动作,没有说话,揽着两个儿子,让两个儿子摆弄买回来的小玩意儿。 秦影心知蕊儿的心结还没有解开,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 “蕊儿,儿子们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为夫要开始给两个小的选学堂,你可告诉为夫两个孩子的姓名?” 这话,他问的小心翼翼的。 麒儿麟儿,这么叫着,秦影却拿捏不准两个孩子到底叫什么,说来,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江楚歌终于正眼看秦影了,险些让秦影喜极而泣。 摸着两个儿子柔软的小头发,江楚歌也知道自己这么僵着,对两个儿子的成长不好。 “秦明麒、秦明麟。”江楚歌虽然很想让两个儿子和她娘家的姓氏,却也明白世间的苛刻。 世间对子嗣看的很重,两个儿子若是随了自己,只会成为两个儿子以后的人生阴影,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带着两个儿子又复婚的原因。 “秦明麒、秦明麟。”秦影在嘴里细细的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心里激动的要死,他甚至没敢想,蕊儿竟然愿意让两个儿子随了他的姓氏。 他以为,按照蕊儿刚硬的性子,两个儿子都会成为江家的孩子,上的也是江家的族谱。 可以说,得知两个孩子姓秦,秦影心里的惊喜,让他很是不争气的落了眼泪。 “蕊儿,谢谢你!谢谢你!”轻轻的哭泣,让江楚歌没有半分的感触。 若是当初秦影能这般给她道歉,她定然会原谅他,可是现在? 眼泪根本就不值钱,她流了那么多眼泪,早已经没了泪水,对别人的眼泪,也没有任何的感触。 她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秦影而是为了她两个无辜的孩子。 孩子何其无辜,要成为父母之间的牺牲品? 两个孩子因为玩累了,早已经靠在母亲身上东倒西歪的睡着了,倒是没有看见秦影的狼狈。 江楚歌有些腻歪,索性和两个儿子一般,靠在软垫上,当做什么都没看见,闭上了眼睛。 秦影经历过的痛苦,尚且不及她的十分之一,现在这般装模作样,又有什么意思? 江楚歌并没有禁止秦影和两个孩子一起,至于孩子上学堂,江楚歌却没有让秦影插手。 听到妻子已经为两个儿子定下了学堂,秦影不免有些头疼。 “蕊儿,静轩书斋是世家大儒开设的学院,许多贵族家的子弟都会去静轩书斋上课,麒儿麟儿两个去静轩书斋上课,对两个孩子的未来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因为都是勋贵子弟家的孩子,以后孩子结交朋友,只会成为他们的助力。 要知道,京城许多普通人家,都巴不得将孩子送到静轩书斋。 偏偏他才提出来,就被蕊儿给否决了。 江楚歌对书斋不了解,不过却相信娘家哥哥的推荐。 两个孩子的教育,江楚歌非常的看中,甚至根本没给秦影反驳的机会。 “我已经给两个小子定了廖文书院,我几个侄子都在廖文书院读书,麒儿麟儿”过去,正好和我的侄子们凑成伴儿,至于你说的书斋,就不用了。 廖文书院?秦影看着小妻子一副不想继续交流的面容,心里很是难受。 他的儿子,凭什么他就不能做主?蕊儿竟是从来都没有和他商议过要把儿子们送到廖文书院去的事情。 秦影想要翻脸,却不得不忍了下来。 “既然是大舅哥推荐的,那就让两个小的去廖文书院吧。不过若是书院不好,咱们也不能委屈了两个孩子,你说是不是?” 留有余地的同意,秦影还等着小妻子能考量一番,哪知道要入肉丝直接走了。 竟是连和他说话都不愿意说了? 秦影心塞的厉害,又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提议了,没得让蕊儿好不容易才对自己改观的样子,又被打回了原形。 廖文书院是个悠久的书院,培养出了很多的大儒,只是,这些大儒都不是政治上的,而是在为人处世上。 江楚歌才不管秦影是不是惊愕,是不是难过,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想对秦影说的,现在说了,也觉得无所谓。 早已经形成的偏见,也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解开的。 秦影颓然的放下了手,妥协了,“既然蕊儿坚持,就让两个孩子去廖文学院好了。” 是他对不起两个孩子,对不起孩子的亲娘,他愿意让步。 江楚歌见秦影终于没了别的念想,这才转身去找两个孩子,和两个孩子说上学的事儿。 小儿上学的第一天,父母都会比较重视,江楚歌因为心里有顾忌,竟是提前主动和秦影说了让他一起去书院的事儿。 “麒儿麟儿上学,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送孩子去书院,你应该能腾出的时间来吧?” 开学是八月初六,这时候的天气已经不是那么炎热了。 秦影算着时间,只觉得这个开学时间选的不是太好,有些为难,“蕊儿,那天是大朝会。” 他才一开口,江楚歌就知道和秦影不想去了。 以前,或者以后,秦影去不去都无所谓,但是这是第一天,秦影若是不去? 江楚歌将手上的扇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这个镂空的扇子,还是从贵阳府那边传出来的,一直传到了京城。 显然,秦影也注意到了扇子特殊的地方,心里满是苦涩。 那时候蕊儿和他虽然没有圆房,但是两人过得日子也是甜如蜜的,哪像是现在。 江楚歌冷着一张脸,冰冷的眸子瞪着秦影让人很是不自在。 “大朝会?你在朝堂上算是哪根葱?你就算是去了大朝会,圣上是愿意见到你的脸吗?” 只知道编纂文物的翰林院侍郎,还是被圣上厌弃的,去了有什么用? “两个儿子人生第一次上学,这个你必须去,我不想让别人说嘴,让别人看不起我的两个儿子,说他们是没爹的孩子,你可懂我的意思?” 江楚歌心里憋着气,很是不喜欢秦影这般。 孩子被说嘴,会让两个孩子留下来了阴影,对两个孩子成长不利。 若不是如此,她也不愿意和秦影复婚,和一个没有感情,自己不喜欢的人复婚,若是这人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她还不如和离。 流言猛于虎,秦影自己就是在囹圄中长大,怎么就留不明白她的苦心? 她不愿意让儿子承受和他一样的痛苦,有什么错吗? 没有爹的孩子,野种,这些令人心寒的字眼,只会毁了一个人。 秦影没想到妻子竟然带了这种心思,哪里还敢拒绝。 “我知道了,八月初五我就请假,日前先去书院打点,初六那天我陪着你们母子三个去书院报到。” 陪着孩子去上学的,恐怕也只有他一个男人了吧? 孩子上学,都是家里的妇人在操持,偏偏小妻子有顾虑,他也只能承着,不然两人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糟。 好在秦影的脑子还没有真的无可救药,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上学对孩子来说,总是特别的稀奇,特别是第一天的时候,能够认识很多的小伙伴。 秦明麒和秦明麟第一天上学,对于见到这么多的同龄人,还是陌生的同龄人很是好奇,瞪着大大的眼珠子,倒是不显得怯懦。 第211章 迷路 两个孩子虽然没有上学堂,看书写字还是在水平线上的,是以,被先生考核之后,很快就被录取了。 廖文书院虽然在招收学子上面不太严格,但也是讲究的地方。 将孩子送到最小的幼儿班,江楚歌也不多呆,嘱托了两句,便离开了。 两个孩子身边跟着两个书童,都是从江家带过来的好手,这一点儿倒是让江楚歌比较放心。 其实是江夫人看不惯女儿患得患失的额样子,专门给安排的。 自从丢过一次孩子,江楚歌对两个儿子看的就分外的重,虽然不会压着两个孩子的选择,但绝对不会允许两个孩子消息在自己的眼前。 现在能够将两个孩子送到书院,也是江夫人和江大哥说服了很久的结果。 回到马车上,江楚歌就闭上了眼睛,听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声音,不愿意搭理人。 秦影满嘴的苦味,想要身手握着小妻子的不太娇嫩的手,才碰触到,就被江楚歌给躲开了,甚至还皱了皱眉。 “蕊儿,四年了,我们一定要一直这个样子吗?” 把孩子送出去,是他脑子进水昏聩了,可是,最后孩子不是还好好的吗?好好的在他们身边。 而因为这个,秦家已经被发配到了大西北,难道这还不够吗? 江楚歌像是没听见秦影的低声下气一般,到家之后,更是直接跳下了马车,根本没管马车上还有一个人。 秋水和谷雨两个,跟随在江楚歌身后,回了院子,更是很有眼色的直接将院子门给关上了。 秦影看着丫鬟熟络的动作,苦笑的扯了扯嘴角。 秦原跟在自家老爷身后,有些担心,“老爷,要不咱们先回去?” 都折腾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自家老爷的心思怎的就执着上了,这就让人费解了。 当初若是老爷也这么执着,何至于弄出来这么多事儿,这人啊,真是…… 备受怀疑的目光,让秦原抖了抖身子,忍着想跑的冲动,这才继续说道。 “奴才说句不好听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夫人怨恨您的所作所为,您身为父亲,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身为丈夫,没有做到身为丈夫的责任,这才是夫人一直不原谅您的原因。” 自家老爷,连最基本的事儿都没有做到。 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他秦原虽然是个光杆,但也见过别人家的福气,绝对不是自家老爷这般。 孩子是父母逇心头宝,老爷这是触犯了夫人的逆鳞。 以前老爷可以做墙头草,对二皇子投诚,私底下却又支持三皇子,阴奉阳违,惹了夫人反感,到底没有让夫人起了决裂的心思。 但是孩子一事,确确实实的让夫人冷了心。 老爷这事儿做得,不漂亮,甚至还毁了自家的家。 秦影想了四年,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真正的问题,秦原也不指望自己说的两句话,能让老爷忽然转性子。 以前没人告诉他,秦影自然就认不到自己的错误。 现在被秦原点出来了正街所在,也没有豁然开朗的感觉,脑子和心,都混沌的厉害。 他答应岳父大人复婚之后,不会强求蕊儿任何事,只是,面对曾经同塌而眠的妻子,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曾经尝到的温暖,让他眷恋。 家的感觉,是秦影一直追求的东西,只是没想到,他追求的,却是被他硬生生给毁了的。 下午学堂放学,秦影瞧着蕊儿要出去,自然跟在了江楚歌后面,厚着脸皮,蹭到了马车上。 “瑞瑞,为夫和你一起去接两个孩子下学。” 秦影甚至换上了一身新的衣衫。 尽管小妻子没有和自己说话,但是秦影还是一个劲儿的往江楚歌身边凑。 “蕊儿,以后为夫就陪着你,陪着两个孩子,你说好不好?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在一起,对不对?” 秦影爪子很是大胆,又想抓江楚歌的手。 江楚歌连眼皮都没抬,躲过了秦影的手,看着马车帘子,看的很是专心致志。 素日按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也没抓到小妻子的手,但是秦影并不泄气,不留余地的和小妻子认错,说话。 他下午想了很久,这辈子他还有很长时间,并不想接留这样和小妻子不冷不热下去。 他想要和小妻子亲亲热热的生活。 江楚歌听着秦影的聒噪,不开口说话,也不回答。沉默的像是锯了嘴的葫芦。 说的再多,秦影不免有些口干舌燥的,甚至有些泄气。 不过,等到两个儿子被接回来的时候,秦影总算是找到了突破口。 对蕊儿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一双儿子,儿子上了学堂,就知道父亲和母亲的相处模式,像是他们家这样的,根本就不正常。 秦影为自己沾沾自喜,询问着两个儿子再课堂上的见识,和新认识的小伙伴。 两个孩子和秦影相处的时间比较短,尽管良好的修养让他们两个面对外人从来都不退缩,但是面对秦影? 秦明麒和秦明麟两个拉着母亲的手臂,看着母亲冷冷的表情,不太搭理秦影。 在某些程度上,两个孩子对父亲这个概念,已经形成了不可思议的执着。 缺失了三年多的父爱,并不是一两天就能弥补了的,更甚至,两个孩子聪慧,记事情比较早,对秦影有些防备。 在他们小小的印象里,这个父亲更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 再看母亲平淡的眼神,两个孩子敏感的觉得母亲似乎并不喜欢这个“父亲”,是以,不管秦影怎么逗弄孩子,两个孩子就是不开口。 孩子自小长在江楚歌身边,一言一行,自然和江楚歌很像。 江楚歌有些心疼的抱着抱两个儿子,很不想将自己的仇恨带给他们,可是她实在是劝说不住自己,对秦影表现出半分的恩爱。 她能用平常心来看待秦影都难。 两个孩子懂事聪明,从来不会问让她不开心的话。 待母子三人回到了自己ide院子,两个儿子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叽叽喳喳的和她说学堂上的事儿。 上课的先生是个白胡子老头,说话很是风趣,会给他们讲故事。 坐在他旁边的小男孩儿是户部侍郎家的小儿子,为人比较腼腆,说话喜欢挂上“我爹爹说”几个字。 两个儿子找到了好玩伴儿,江楚歌就比较欣慰。 “麒儿麟儿今天第一天上学,想要吃什么好吃的?母亲可以答应你们一人一个条件,给你们做你们喜欢吃的。” 因为小时候身子比较弱,她都限制两个孩子的吃食的。 小孩子比较好哄,听见可以点菜,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母亲,我想糖醋排骨,弟弟想吃的桂花酿丸子。” 秦明麒小脸红红的,很是激动。 小儿子还没有想好,不过听见哥哥说的,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江楚歌戳了戳大儿子的脑门,很是遗憾的看着小儿子,这么笨的脑子,以后可要怎么办呦。 江楚歌心知秋水为何,只当做不知道罢了,瞧着谷雨从外面走进来,轻声问道:“他还站在外面等着?” 谷雨将拿着手炉,将手炉塞在了床上的杯子里。 “秦大人在门口守着呢,小姐不用管他,您只管自己睡就行,您虽然担心两个孩子心理留下,阴影,也不能不顾自己,是不是?” 江楚歌虽然有心结,但是为了孩子,心结都可以舍弃。 谷雨伺候在江夫人身边这么多年,早就变得和江夫人一样通透,对秦影这般行径,很是不齿。 小姐心思软,她的好好帮小姐看着。 “小姐不要想那么多了,您赶紧收拾收拾休息吧,不然晚上又要睡不好了。” 谷雨强横的将人送到了暖暖的被子里,临睡之前,谷雨还帮着江楚歌按摩了头皮,让人能够轻松入眠。 江楚歌不忍心辜负谷雨的心思,眯上了眼睛,其实根本就没有睡着。 “怎么可能睡着呢,她已经失眠很久了。” 窗幔被放了下来,外面隐隐约约的烛光并不是很明亮,她伸着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尽管铜镜照射的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她依旧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鱼尾纹。 她的肚子上,更是残留着厚重的妊娠纹,只能用四个字丑陋不堪来形容。 好在,她这番辛苦,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作为回报,她这辈子,也值了。 直到院落里都熄了烛火,秦影才慢慢的挪动脚步,等了许久,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个院子,是距离主院最远的院子,蕊儿把院子选在这里,是打定主意要和他过分居的生活,这能怪谁呢? 秦原心塞的瞧着大人日复一日的等待,很是无奈。 “大人,您真的甘心一直这样下去?咱们家的余钱,可是不多了。” 账面上被散出去做好事儿的银子,已经掏空了秦家的家底,铺子和庄子的收成又没上来,家里可是还等着发工钱呢。 秦影手上的动作一顿,苦笑着看着账簿。 “前阵子咱们派出去走商的商队,可是有说过什么时候会回来?” 散尽家财,也不是为为了向江家表达自己的决心,可不代表,他为了善心,就会让自己过上食不果腹的日子。 商队是向着中州府而去的,他们江州府带了十多年,总是有些根基的。 山里面的好东西多,秦原瞬间明白了秦影的意思。 “大人放心,走商的利润不会低,奴才先让商铺寻摸好,等走商的马车回来,就能投入产出了。” 不仅仅是商铺,还有山珍的买卖。 至于账面上的银子,亏损就亏损把。 秦影还没有感受到儿子的实质存在,两个孩子从出生,他竟然根本没有抱过,现在孩子大了,他也只是稍稍的碰触过。 蕊儿,这是防着他呢,不让他触碰孩子。 对于这点儿,秦影很是无奈,他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蕊儿真正的放下心房。 秦影咽了口气,请假过后,他又开始了每日到翰林院点卯的日子,早上去的时候,连接送孩子的路程,都被迫中断了。 秦影让人将马车赶到书院的时候,才知道廖文书院组织孩子去郊外的山上体验生活去了。 第212章 所谓龙珠 “老爷,奴才问过看门的小子了,说这是书院的传统,也提前和各位父母打过招呼了。” 都是打过招呼的事情,秦影这个做父亲,却不知道。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算了吧,咱们回府。” 秦影很是泄气,靠在马车上,身心俱疲,不过从撩起来的窗口帘子,他盯着窗口外匆匆而去的人,心里有些激动。 “停车!”秦影叫了一声,不等车马停下来,就从马车上蹿了下去。 秦原有些不解,将马鞭递给了车夫,跟着自家大人追了上去。 秦影记性好,对各国的人员面貌特征很是熟悉,刚才匆匆而过,怀里抱着东西的人,绝对不是他们的人。 额头高,眼眶深,虽然遮着下巴和鼻子,也能让人嗅出不一样的味道。 听说西边要打仗了。秦影这阵子一直就盯着这件事儿呢,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个不同寻常的人。 政治敏感气息,让他嗅到了升迁的官途。 也是秦影运气好,在西域蛮子拐到了个小巷子的时候,把人给捉住了,抢到了包袱。 小巷子是蛮子接应人的根据地,秦影闯进去,就像是鸭子群里闯进来一直小公鸡,抢了东西想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秦原追着过去,秦影看到秦原,直接将包袱给抛了出去。 “快!带着东西跑。让人来救我!” 秦影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力量,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拦着人去追秦原,自己挡着人。 秦原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去而复返的时候,抱着东西溜的飞快,甚至还把追着他的人给甩了,抱着东西,直接闯进了江楚歌的院子。 “夫人,救命!大人被蛮子围攻了,这里面是蛮子从将军府里盗窃出来的东西!” 江楚歌心中一惊,还以为两个儿子秋游发生了什么事儿,再听到是秦影这边有问题,就迟疑了。 “你家大人遇到危险,你去报官,我不是官,也不是高人,你拿着东西出去吧!” 江楚歌心中虽然担忧,不过只一下子,就恢复了平静。 秦影拼着一口气,不敢松懈。 等兵马司救援的人过来的时候,秦原险些没跑断腿,秦家的小厮竟是比他赶过来的还有晚。 顾不得责怪家里的小厮,秦原将秦影给救了下来,一时间,兵马司的人抓人,让这个缠斗的小巷子变得热闹了起来。 “大人,奴才这就是带您去医馆。” 秦影是脱力,被秦原搀扶着慢慢往外走。 “你回家的时候,夫人可有什么反应?”直到这个时候,秦影还惦记着江楚歌。 秦原心里涩涩的,灭有回答,实在是心里也积了怨气,自家大人命悬一线,夫人竟然像是没事人一样。 见到秦原是这个态度,秦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笑,又扯到了伤口,让他笑不出来了。 医馆坐堂的大夫看着秦原竟然搀扶着个血气冲天的人进来,险些没跑掉,好在看这两人的穿着打扮不是惹事儿的,老头儿这才让小徒弟帮着准备东西。 老大夫拿着剪刀,帮秦影将伤口周边的衣服给剪了。 “这个是刀口把?哎呦呦,这么长的口子,可是不爱好。” 老大夫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的,清理伤口上沾血的布料的动作很是粗鲁,没有半分怜惜。 秦影皱着眉头,眉毛都要拧成了一团一团的。 清理完伤口上,老大夫拿了烈酒,递给秦影一根软木,“你先咬着软木,免得一会儿你受不住了,不小心咬着舌头,那就不好了。” 软木上有着不少的牙印,虽然已经清洗干净了,还是让人膈应的很。 “不用软木,大夫您直接动手吧。” 将软木推了出去,秦影咬着压根,做好了准备。 老大夫惊讶于秦影的淡定,抬了抬眼,也没坚持,将绸缎沾满了烈酒,一点点的擦拭着伤口。 丝绸刚碰到伤口的时候,秦影痛的攥紧了拳头,汗水一下子都都出来了。 脸上的汗水,让他像是水捞出的一般。 老大夫看着一旁傻愣着的秦原,瞪着一眼,“你这奴才也太美眼力见了,不知道给你家老爷擦汗?” 汗水浸湿了伤口,只会让病人痛的更厉害。 秦原惶惶张张的拿着帕子擦汗,不敢看老头儿怒瞪的目光,心里有些发虚。 老爷,什么时候这么勇猛了? 等伤口好不容易处理好了,秦影整个人偶读虚脱了,竟然半分力气都用不出来,只能讲全身的力量都压在秦原身上。 秦原有些心疼,“大人,要不然咱们现在医馆歇歇,奴才让人去找马车,您坐马车回去?” “不用,咱们就这样回去就行。” 秦影心里坚持,他想看看蕊儿对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的无动于衷。 他们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其实,江楚歌并没有秦原想象中的那么冷血无情,最起码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也不会让秦影就这么的死了。 “谷雨,你去让人和我爹爹说一声,若是秦影真的有危险,就让我爹爹帮一把吧。” 秦影在翰林院里一直没挪动,她又不傻,自然明白里面有自家爹爹的手笔。 谷雨也见到了秦原的惊慌,让自己信得过的小厮去传话,免得耽搁了正事。 西域的蛮子顺进了京城,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间好事儿,说不准就要打仗了。 打仗,劳民伤财,这是百姓都不愿意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一次是误打误撞,还是真的有事儿要发生。” 谷雨有些担心,手上拿着的针线,半天都没动过。 江楚歌不愿意做刺绣,手上地理志,看着纪要,心里想的比谷雨还要深。 西域蛮子本就是部落,越过边境都是不允许的,现在出现在京都,也不知道西北的江家境况怎么样。 西北可是江家保守的防线,外祖父外祖母? “不行,我要回一趟江家。”越想越心惊害怕,江楚歌再也坐不住了。 谷雨被江楚歌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赶忙搀扶着起身有些猛烈的小姐。 “小姐,您忘了,大夫说您不能起身太着急,您又忘了是不是?”气血不足,动作太突然,就是引起来头昏目眩。 缓了好大一会儿,才觉得不是那么难受,江楚歌无所谓的笑了。 “没事儿,我以后注意就是,西域蛮子的事情可比我身体重要多了,我这个子也就这样了,坏不到哪去。” 更何况,她还小心翼翼的养着呢,这么突然的谁让,也就这一次。 谷雨没辙,只能搀扶着江楚歌往外走,家里的马车都出去了,这一时半会,根本没有车。 江楚歌不介意,让人去外面找车了。“若不是我这个身子不争气,咱们穿过几条街都能走回去了。” 秦影被秦原搀扶着回来,刚进大门,就听见了江楚歌这话。 苍白着脸的秦影心里一痛,推开了秦原,绷着身子,慢慢的走到了伺江楚歌的身边。 “蕊儿,为夫对不起你。” 秦影想拉江楚歌的手,却被江楚歌给多了过去,甚至连看都没看秦影一眼。 虚弱的秦影抓了个空,要昏倒。 “谷雨,你把小姐带进房间里去。” 谷雨看了一眼秋水游刃有余的样子,也不多说,有些事情,可不是沉默就代表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秋水不敢看秦影满是鲜血的外衣,只瞪着秦原,冷笑。 “你觉得我家小姐小题大做,那你自己仁义一下好了,反正以后我是不嫁人的,一辈子也没有孩子养老送终,不如你以后生下来的儿子,给我好了,怎么样?” 站着说话不腰疼,谁都可以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唯独秦影不行。 “老爷若是觉得这事儿早就过去了,那就过去了,但是不要强求我们,我们可没有觉得这事儿又已经过去了。” 看了多少个大夫,大夫都说小姐的寿命已经损伤了不少,都不知道支撑到什么时候。 月子病,即便是好好调养,也去不了病根。 小姐的寿命,可是得过法华寺大师批算过得,明明是福禄双全的命,现在呢? 没有长寿,更没有福禄双全,多可笑。 秦原被秋水堵得接不上话,心里堵着一口气,脸上满是恼怒。 “我的儿子,与你什么关系?”憋了半天,秦原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多可笑,就是这么一个人,在责备她家小姐小肚鸡肠,不大气,明明自己都做不到大公无私,还说别人。 嗤笑着的秋水,将院子门duang的一声,给关了起来,瞧着外面的人都晦气。 秦影捂着胸口的伤口,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伤口早就包扎好了,他以为蕊儿能看在自己受伤的份上,对自己宽容一些。 事实上,是他想错了,蕊儿根本就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 “老爷,您就这么走了?” 被秦影推开,秦原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秦影的心都沉浸了谷底,嘴唇苍白的厉害,跌跌撞撞回了主院,那是他们还没有离开京都的时候,江楚歌曾经住过的房间。 心口的疼,抵不过心底的伤。 既然不能让妻子原谅自己,秦影拿着手上的狼毫,想起了曾经扥诺言。 不能给予妻子安全感,那他就许给她最高的地位! 早已经闹翻天的外面,因为西域蛮子的事儿,将京都的浑水搅得让人看不清形势。 而秦影手里拿着秦原藏起来的包裹,里面只几件皮毛里衣,很是柔软,都是小孩儿的衣裳,翻翻扯扯,什么都没有。 “老爷,会不会咱们猜错了?”秦原拿着剪刀,挨着针线脚的地方,一点点的剪开。 秦影抓着肚兜的地方,摇了摇头。 “西北的天气变化的厉害,那里的小孩儿不穿肚兜,这个大小,也不是女人穿的,里面或许没夹杂东西,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写什么东西?” 羊皮能够书写信件,这是偏远的地方才会有的手段。 秦影曾经在地理志上看到过西域那边人们的习性,因为牧羊人多,羊皮也多,羊皮的用处更多。 京都的天气根本就不冷,收集羊皮的人很少,也没人想要用羊皮做衣裳。 说不好听的,太丢面子,不好听的,这就是贫民百姓家才会用的,大户人家,用的都是上好的狐狸皮子。 第213章 不贪 以他现在的地位,根本不足以掌控这些东西,秦影换了一身衣裳,让人悄悄的给梁王殿下递了话。 而他则是趁着这段时间,飞快的临摹着羊皮里面的舆图,说是舆图,不如说是防兵布阵图。 秦影没有带过兵,却是在梁王殿下的军营里厮混过得,对这个还是很熟悉的。 他看不出这是哪里的布阵图,但是梁王殿下能看的出来啊。 “是西域边疆的布阵图?”秦影看着梁王殿下紧紧的皱着眉头,不禁猜测道。 梁王拍了拍秦影的肩膀,摇了摇头。 “这个不是西域边疆的布阵图,是西北的布阵图。”驻守西北的是秦家,西北因为有秦家在,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 只是没想到,西北的布阵图,竟然险些流落出去。、 “这事儿你先和江家通个气儿,让江家和西北的秦家做个联系,本王先将此事禀告给圣上!” 梁王将羊皮给收了起来,看着秦影叹了口气。 “有了这个事儿做调和剂,圣上也不会太压制你,你还年轻,不要着急,晋升是迟早的事儿。” 平心而论,梁王殿下有些看不上秦影的手段,因为有江继峰的友情在,他这些年一直没有给秦影出力。 秦影也明白梁王殿下的提点,慎重的点了点头。 送走心事重重的梁王,秦影回了书房,将自己誊抄出来的布阵图揣在了袖子里面。 因为心里有了底气,这一次秦影没有再在门外面苦苦等待,反而直接让秦原树了梯子,直接爬着梯子进去了江楚歌的院子。 秦影才将进去,院子里的秋水就炸了。 秦原聪明,直接捂住了秋水乱叫的嘴巴,“闭嘴,大人有正事要办,被耽搁了,你个小丫头可耽搁不起。” 江楚歌听见外面的声音,见到秦影竟然闯了进来,很是恼火,直接转身想走。 秦影拉着小妻子的手,忙将袖子里的东西递了过去,“蕊儿,你先别生气,我找你来不是想膈应你的,是真的有事儿,有大事儿,涉及到外祖家的大事!” 他们手上的防兵布阵图,就是他们的命脉,若是图纸丢了,西北也就离沦陷不远了。 秦家,从来就没有逃兵,即便是从商的小舅舅,也不过是为了西北的粮食在奔波,为西北的军事提供后盾。 江楚歌焦急的将布阵图展开了,惊惧的心,让她看不出来舆图上的标志。 秦影以为江楚歌是被吓着了,小心的拍着江楚歌的脊背。 “蕊儿,不要怕,为夫已经让兵马司的人将西域的蛮子都给捉起来了,舆图咱们也截获下来了,西北那边,定然会安然无恙的。” 这时候的江楚歌怎么可能会注意到秦影对自己的亲近? 秋水想要阻止,想要提醒,却被谷雨给阻止了。谷雨摇了摇头,警告着秋水。 秋水固然是为了自家小姐着想,可夫人想的更多,小姐因为两个孩子,愿意再次嫁给秦影难不成这后半辈子,都要孤苦着过? 江夫人不舍得,这才让谷雨过来看着。 若是可以,江夫人更想让女儿后半辈子活的幸福一点儿,最起码,不至于死气沉沉的。 以前谷雨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机会来了,自然不会让秋水这个耿直的丫鬟给破坏了 涉及西北的大事儿,江楚歌脑子纵然再混沌,也不会当成是秦影在开玩笑,实在是这个事儿实在是太重大的。 若是假的舆图,还好,若是真的? 这后果,不堪设想!江楚歌不知道是不是关心则乱,她看了半天,竟然都看不出来,也就越发的着急。 秦影有些怀疑的看着江楚歌慢慢的安抚着江楚歌的情绪。 “蕊儿,岳母大人或许知道,咱们先去岳家,让岳父和岳母拿主子,好不好?” 他想要将舆图拿过来,奈何江楚歌抓的紧紧地,根本不松手。 江楚歌表现的越是紧张,秦影的心就越沉,不免看向了身后跟着的秋水和谷雨,蕊儿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以前的蕊儿,沉着稳重,从来没有这般过。 谷雨走上前,细细的安抚着有些失去理智的小姐,心疼的要死。 “小姐放心,夫人和大人足智多谋,定然会想到好的办法来抵御外敌的,您只要将舆图保护好了,西北外祖家,定然会安然无恙的。” 江楚歌看着被自己紧紧攥着,已经有些变形的舆图,终于松开了手。 江楚歌坐在马车上,忙从车厢里找毛笔和烟台,想要重新绘制一遍舆图,一面舆图被自己攥的失去了真实性。 谷雨也不阻止,甚至还帮着江楚歌研磨。 这时候的小姐,不能阻止,只能顺着。 秋水没来得及上马车,让秦原给拎到了马匹上,由秦原带着走。 秦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问道:“你家小姐,何时有这种问题的?” 说是问题,他也拿捏不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秋水想到自家小姐的反应,对着秦影讥讽的笑了,“秦大人说的是什么问题?您自己做下的好事儿,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以前的小姐,何时慌张过?即便是遇见了生死攸关的大事儿,也从来没有紧张过。 可是现在?不仅会紧张,还会不安,很是没安全感。 秦影瞬间就沉默了,蕊儿怀孕的时候,还没有过这个问题,如此的不安和惊恐,分明是生产之后留下来的问题。 是他的错! “蕊儿,可还有别的?”秦影把“毛病”二字给吞了回去,再也说不出口了。 秋水恨得要死,见不得自家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床上,秦影偏偏和没事儿人一样,凭什么? “我家小姐命大,受了那么大的罪,还能撑过来,本应该是长寿的命,现在不仅寿数有限,日日还要承受月子病,就是不知道秦大人要怎么补偿我家小姐了!” 月子病难缠,秋水虽然没有生产过,可日日看着小姐吃不好睡不好,心酸的要死。 寿命短了,能自在的生活也行,可偏偏,上天早就剥夺了自家小姐自由的梦。 秦影拉着手上的缰绳,看着身后被马车帘子遮的严严实实的马车帘子,有些不知所措。 他从来不知道妇人要受这么大的罪。 “蕊儿!”徘徊在唇齿间的名字,消散在了风里。 秋水看不到秦影的表情,不过一想到秦影会难受,她就觉得痛快。 凭什么她家小姐承受着莫大的痛苦,秦影就可以像是没事儿人一般,只想着用简单的法子,来换取小姐的谅解?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秦原听着,不敢搭话,特别是听到一向康健的夫人,竟然日日受病痛,连寿命都折了,更不敢为自家大人说话了。 江楚歌手里拿着笔,一点点的临摹,心才一点点的静了下来。 谷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人给安抚住了,不然,她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服小姐舍弃马匹了。 马车行的快,到江家的时候,舆图才画了一部分。 江夫人和江大人听到女儿回来了,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连桌子上的其他人都不顾了,飞快的走了出去。 江大人跟在江夫人身后,风风火火的往外冲。 “蕊儿,你是不是又受委屈了?乖,娘在这里,娘给你做主!”江夫人眼里只剩下女儿了,根本就没见到秦影就在江楚歌身后。 原本,他是想搀扶蕊儿进来的,奈何秋水抢了他的位子。 纵然心里承受能力强,也看不了女儿衣服病秧子的样子。 江楚歌现在哪里想得到自己的身体,将手上的布阵图塞给了母亲,“娘,外祖家可能有危险,您和爹爹赶紧给外祖家传个消息。” 京都里捉住了西域的蛮子,这事儿但凡有点儿门路的,大家都清楚,现在听见西北有问题,江大人心里咯噔一下。 江继峰盯着秦影安抚着女儿。 “蕊儿,这事儿你不要着急,爹爹一会儿就让人送信出去,你先缓缓。” 女儿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更何况,西域蛮子的事儿,还是秦影发现的。江继峰捏着手里的纸张,有些用力。 若是这事儿是假的,是秦影拿来换取女儿好感的手段? 江大人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秦影以后的下场了? 秦影只觉得脊背一凉,对江大人更加恭敬了,“羊皮舆图已经被梁王殿下给拿走了,这是小婿誊抄的备份。” “梁王殿下很肯定,这是西北的布阵图。” 为了避免岳父大人不相信自己说的话,秦影又赶紧补了一句。 听到西北的布阵图,江夫人也不淡定了,心里虽然焦急,可还是以安抚女儿为主,免得让女儿更加担忧受怕。 一行人直接去了江家的书房,因江楚歌身子不好,去的是更加隐蔽的小书房。 西北的布阵图,除外西北的秦家,就只有江夫人和江继峰最熟悉了,当初这个布阵图,还有江大人的手笔。 是以,虽然这份布阵图并不是那么的完整,但险要的地方,还是被重点圈出来了。 江大人捋着下巴的小胡子,肯定的点了点头,“的确是西北的防兵布阵图,这图纸,就是今天从西域蛮子身上抢过来的?” 尽管已经在梁王殿下手边确认过了,现在听见更肯定的答复,秦影心里还是惊讶的厉害。 诚然,改朝换代是个动荡时期,西北那边也不应该选在这个时候出手啊? 要知道,圣上登基已经三年多了,政治手段,已经平稳了下来。 “小婿今天去接两个孩子下学,回城的时候见着几个西域人,觉得好奇,就追了上去,这才得到这幅舆图。” 他没有说,其实他是看着西域蛮子的进的镇国将军府,怕说了,会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他现在的位子,稍稍有点儿权利的,都能碾死他。 江夫人拿着舆图,在一张细小的纸张上写着密集的小字,一声哨响,书房外扑棱着落下了一只雄鹰。 雄鹰乌溜溜的小眼,很是精神。江夫人将纸条塞进雄鹰的脚踝,才放走了雄鹰。 这是他们秦家驯养出来的雄鹰,专门为了办隐秘的事情的,别人不知道,就是身为女儿的江楚歌也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见到母亲镇定的样子,江楚歌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的松了下来。 第214章 女子不是活人 谷雨从厨房端来了一碗暖汤,放在了江楚歌手边上,“小姐,您身子骨弱,先喝口暖汤暖暖身子。” 秦影看着岳父大人若有所思,,深知西北的事儿,他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江楚歌身边。 “蕊儿,你要多多顾及一下自己的身子。” 秦影怜惜的看着小妻子羸弱的身躯,心里自责的要死。 江楚歌却不看秦影反而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江大人和江夫人。“娘,外祖家不会有事儿吧?” 她对外祖家的执念很深,不然也不会担心至此。 有些话,江夫人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个外人,自然是秦影了。 秦影苦笑着站起了身子,“岳母大人,小婿有些担心两个孩子,这会儿正好去问问大舅哥,看看侄子们是不是回来了。” 识趣的告退,心里却不是滋味的厉害。 他到底是被江家给排除在外了,这又怪得了谁? 江夫人握着女儿依旧没什么肉的手,给女儿垫了一个软垫子,这才小声的给女儿解释。 “你外祖家的行军布阵图虽然被泄露了出去,但是你外祖又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布阵图一个不行,自然还会有另一个。” 当初江大人为了迎娶江夫人,废寝忘食了好几天,给秦家想出来好几个布阵图。 布阵图不能是一成不变的,不然只能被动挨打,他们秦家驻守边疆这么多年,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咱们家虽然留了后手,但也决不能姑息吃里扒外的人!” 江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闪烁着阴狠的光芒,她们秦家保家卫国,忠心耿耿,可不是被算计着的! “蕊儿,你外祖家的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了身子,只有你养好了身子,你外祖才能放心,知道吗?” 江楚歌点了点头,心里虽然还放不下,到底没有那么久纠结了。 “自从圣上登基,西北边疆那块儿就有些不安稳,现在西域蛮子要联合西北的部落,怕是又要开始打仗了。” 她虽然是个女人,对战事还是回关心的,只怕到时候又要民不聊生。 “麒儿麟儿,游学好不好玩儿?累不累?” 将连个孩子给接了过来,秦影蹲下了身子,看着两个有些肖像大舅哥的两个儿子。 秦明麒、秦明麟两个,对秦影还有些陌生,仰着小脑袋,有些畏缩的拽了拽江紫莎的衣袖。 两个小子自小就是在江家长大的,对江紫莎更是熟悉的不得了,此时求助,完全是把大舅舅当成了比亲爹还要信赖的人。 江紫莎也看到了两个小的的心思,也不强求。 “你也别为难他们两个了,我且问你,两个小的会书院,你们秦家,为何没有一个人去接的?” 他想要说更难听的话,想到两个孩子已经有记忆了,这才没开口。 他秦影若是不要两个孩子,自有他们江家要。 秦影心里涩涩的厉害,他是真的忘了这一茬了。 “对不起大舅哥,是妹婿的失误。”秦影没有好辩驳的,错了就是错了。 他拉着两个小的手,很是不好意思的道歉,“是父亲错了,父亲下次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你们两个原谅父亲好不好?” 不管两个孩子原不原谅,至少他懂得对两个孩子低头。 江紫莎满意的点了点头,想起外面的留言,才关心的问道:“你身上的伤重不重?可是让大夫包扎了?” “已经包扎了,没什么大碍,只是截获的信件,有些棘手,涉及到西北那边。” 涉及到西北,既然父亲母亲已经知晓了,江紫莎也就不是那么的紧张,带着两个孩子给送到了前厅。 江家大嫂带着四个小孩子一块儿用饭,面上忧心忡忡的厉害。 小姑子的事儿,再小也是大事儿,这次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江夫人和女儿说完小道消息,将女儿不太安宁的心给安抚住了,这才让门外等着的两人进来。 江紫莎第一眼就看到了瘦弱的妹妹,嘴边的焦急也被咽了下去。 “妹妹的身体怎么样?可是吃饭了?”江紫莎温柔的抚摸着妹妹的头发,实实在在的担心,让江楚歌很是不好意思。 “哥哥不要着急,我身体很好。” “对了,你侄儿们可是接了回来?大嫂在看着?”见江紫莎身后没有孩子,江楚歌一想便知道了。 因为她身子羸弱,大嫂帮着她带孩子,是以,这两个孩子对江大嫂很是亲近。 江紫莎点了点头,“你大嫂带着孩子去吃饭了,今天你就住家里吧,也省的你折腾,如何?” 江楚歌摇了摇头,还是觉得不好。 “不用了,等两个孩子吃完饭,我就带他们回去,明天这两个还需要去学堂呢。” 小孩子的影响还是从细微之处抓起,她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敢疏忽。 可以说,现在的她,变得草木皆兵了起来。 江紫莎见妹妹坚持,拉着妹妹的手,小声说着:“蕊儿,哥哥知道你执拗,但是你也要为两个孩子的安全着想,是不是?” “今天白天的事儿,外面有些乱,西域人穷凶极恶,若是被他们寻仇,对两个孩子,可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往深了说,孩子的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个迷。 连秦影都被插了一刀子,若是被人认出来寻仇? “好吧,这阵子我就带着两个孩子住家里。”在娘家,她根本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秦影见大舅哥将小妻子给劝服了下来,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怕蕊儿再折腾回去。 若是以前,蕊儿身子骨健康,别说是护着两个孩子了,就是护着一群,也绰绰有余,这一切的变故,都是因为他。 江楚歌能住还没出嫁前的院子,秦影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没把人赶出去,已经算是江家仁慈了。 “妹夫,我与蕊儿说的都是真的,西域蛮子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也知道你抢走了他们的东西,你可知道,这代表什么?” 不仅仅是西域人,还有京都的人,都想弄死秦影。 即便,秦影及时的将舆图交给了圣上,但是圣上并没有为此将这个秘密给捂住,当然,想捂也捂不住。 秦影也明白这个道理,小的很是无奈,“是我的错,我又让蕊儿的安危陷入了困境。” 他想要挣上一份业绩,怎么就这么难? 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他真真是彻彻底底的体会到了。 “大舅哥放心,这一次,我是觉得不会再让蕊儿受到伤害了,以前,都是我的错!” 愧疚的面色看的多了,江紫莎也不觉得有什么了,甚至还很是嫌弃,转身就走了。 虽然父亲已经剪短的和他说了舆图的问题,他还是要回去和父亲好好商量商量对策,将京城里的人好好排除排除。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竟然出来这么大的纰漏! 一想到若是秦影没有恰巧怀疑西域的人,西北外祖家会沦陷,江紫莎就浑身冰冷,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亲人,还是为了家国。 江大人与大儿子想的一般,从箱子里拿出来一本簿子,厚厚的簿子,是近两年来,从西北边疆退出来的老兵的安置。 “为夫未曾想到,还有再一次用得着这本簿子的时候。”十年前他用过,十年后,十年后,再翻开,上面已经多了很多的叉叉。 当年圣上也是在西北长大的,对西北的防兵布阵图,虽然看的不是太贴切,但是大部分的路数,还是知道的。 在西北浸淫这么多年,圣上怎么可能不知道西北的重要性? “皇叔,你说这些人是想要颠覆西北的秦家,还是想颠覆朕的皇位?” 二皇子虽然不是踏着亲爹的鲜血走到这个位子的,却是踩着兄弟的血爬上来的,他的好父皇,临死都只惦记着四皇子。 他一个不受宠的二皇子,算得了什么? 三皇子被囚禁在了京都王府,其余几个皇子,只有四皇子还在外面蹦跶的欢畅。 “以前的时候,朕还当四弟是小孩子心性,做事儿没有章法,等他年岁大一些,或许就明白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可是,现在朕明白了。” 圣上看着站的笔直的梁王,对皇叔,他心里是感激的,也是庆幸的。 “四皇弟枉顾家国,卖国求荣,实属可恶至极,即日起,削去四皇弟宗庙名讳,贬为庶民,即日捉拿归案!” 圣上在明黄色的绢布上慢慢的斜着,墨汁半分没有晕染,甚至还写出了一股风骨。 那是常年得不到的郁结之气,现在让他小时候羡慕的东西,土崩瓦解了,他再也没什么求不得的东西了。 坐在了至高无上的位子,圣上笑的很是开怀。 秦影被宣召进宫的时候,不仅官职一跃成了正四品的顺天府丞,还有流水般的赏赐。 秦影是文状元出身,圣上给的官职,却是个当不当正不正的武官,也不知道圣上这是起了什么心思。 江楚歌是跟着外面恭贺声中听出来的,倒是没有急着去给传旨的太监送小荷包。 这事儿,虽然她一早就猜测到了,现在落到了实处,反而让她安心了不少。 “升官了好啊,升官了,以后麒儿麟儿;两个出去,也不会被排斥的太厉害。” 小孩子虽然还没有分出阶级来,但是家长的嘱托,还是让小孩子们不自觉的分出了小团队。 先前两个儿子去学堂,倒是还好,后来约莫是大家都熟悉了,两个孩子有时候晚上回来就有些不高兴。 原来是兵部尚书家的小孙子,对两个小孩儿说了难听的话,让两个小的心里不舒坦。 这事儿,作为母亲,江楚歌只能帮着开导两个孩子,免得孩子心里积了疙瘩,成为一辈子的执念。 对两个孩子,江楚歌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终于不用再翰林院呆着了,手上也有了一丢丢的实权,秦影矜持的笑了。 以后他若是在做什么事儿,也不会束手束脚了,对不对? 秦影让人将圣上赏赐下来的金银太近了库房,空荡荡的屋子,有那么点儿零落的错觉。 秦原不敢耽搁,飞快的将库房门给锁上了,将钥匙递给了秦影。 第215章 燃起战火 “老爷,这是库房的钥匙。” 秦影看着这把钥匙,心里想的却是,秦家,还是要有一个可以管家的夫人。 再一想,蕊儿的身体,“这钥匙就先放你这儿,等夫人身体好了的时候,在转交给夫人吧。 秦原听闻,心里顿时明白了。 “老爷,不如奴才先送给夫人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那儿?也好让两个丫鬟帮忙管理府内?” 库房的钥匙放在他一个奴才这儿,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 秦原的这个提议,也正好中了秦影的心思。 “你说的对,把钥匙给秋水,等以后库房慢慢变得充实了,咱们家再来清点家当。” 该捐出去的都捐出去了,牢房里是真的空荡荡。 秋水接到钥匙的时候,还有些不解,想追着秦原还回去,却被脚下的东西给绊了一脚,钥匙也没送出去。 江楚歌听着秋水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笑了。 “既然是给你的,你就留着吧,反正那里也没咱们什么东西,拿着不去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和离之后,她再次嫁入秦家,第一次的十里红妆,第二次的低调落寞,成了鲜明的对比。 秋水就怕夫人想起来以前的生活,苦着一张笑脸,皱皱巴巴的,“小姐~” “好了,你这幅样子是做什么?来看看我最近绣的手帕,怎么样?” 江楚歌想着连个儿子以后出门在外,锦帕用的多,就都给缝制了几条,每个帕子上,还绣了一截青竹。 不同的是连个青竹的方向,一左一右,还带着一点点的枯黄。 秋水指着命叶子上的枯黄,有些不太明白,“夫人,郁绿葱葱的不是挺好的吗?做什么要给弄上黄色的边?” 黄色虽然不是很乍眼,作为擦手的锦帕,这些已经够了。 毕竟,谁会盯着锦帕的绣花图案看?更何况,不同的颜色还要换线,这就有些费劲了。 江楚歌笑了笑,没说话,继续绣着新的竹叶。 她的子她知道,能不能撑到两个孩子结婚生子都不一定呢,竹叶上的枯黄,也代表着日落夕阳。 这也是她突然生出来的小癖好。 秋水不懂,谷雨看了心疼,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将桌子上的布料针线都给收了起来。 “小姐你绣了一天了,眼镜不累,腰也受不住啊,这会儿两个小主子该下学回来了,夫人不如去外面走动走动,正好可以等等两个小主子一起进门。” 事关两个儿子,江楚歌想都没想的点了点头,“行,咱们溜达着去外面等着。” 倒是秦家的两个小的去上学了,不过下午下学的时候,就被大少爷直接给带走了,他就被打发出来传消息了。 一听小孩儿都抱走了,江楚歌心里才有一点点紧张。 “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江楚歌虽然平常不出门,但是对京都渐渐紧张的气氛,还是很有感触的。 能让大哥这般做得,约莫是西域那边的人被查出来了吧? 秦影回了的有些晚,一身衣服更是变得皱皱巴巴的,脸上还有两道血印子,看着像是被女人给抓出来的。 秦小五在一旁伺候着,就听秦影问道:“两个孩子,已经被带到安全的地方了?蕊儿可有问过什么?” 秦小五哪知道自己还没来得及动手,两个小主子就被江家的大少爷给接走了,不免心里有些发苦。 “老爷赎罪,不是奴才不尽心,而是小江大人动作太快,硬是在奴才之前就把两个小主子给接走了。” 若不是小江大人让小厮过来传话,说不准夫人还被瞒在谷里。 秦小五有些看不懂自家老爷的脑子,若是他们将两位小主子藏起来,外面的敌人还没出手,他们就该窝里反了。 老爷明明知道两个孩子就是夫人的命.根子,把孩子藏起来的事儿,竟然还不想告诉夫人,这真是…… 幸亏,小江大人出手的速度快! 秦影将手上的帕子搭在了盆子边上,这才明白秦小五的担忧。 换好了一身衣裳,秦影直接去了江楚歌的院子,准备和江楚歌说一下京都的形势,免得两眼一抹黑,成了睁眼瞎。 江楚歌才吃饭,桌子上摆着的也都是精细的小菜,和以往她的口味大相径庭。 秦影看着江楚歌吃的不快,心里很不是滋味。 “蕊儿,大舅哥将两个孩子接走,也是为了让两个孩子的安全,现在京都不太平,有很多西域蛮子混进了京都,你平日里,要多注意安全。” 当时他急功近利,竟然忘记了用面巾遮面,才惹下了这么个祸端。 “这阵子,又要让你受委屈了。” 他想抓着蕊儿的手,让蕊儿能听自己仔细说,可却抓了个空。 “我受不受委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孩子不能受委屈。”不管是西北还是家里,她都像让他们好好的。 秦影慌忙的连连点头。 “连个孩子都很好,你放心,就算没有大舅哥出手,为夫也能护着两个孩子的安全。” 这话听着,江楚歌深深的看了秦影一眼,想嘲讽,又觉得没趣。 西域蛮子的事儿,她也猜出来差不多,大约是秦影成了头号目标,从秦家到江家,再到梁王府,都成了西域蛮子的目标。 江家在京都经营了这么多年,若是没点儿人脉,那也是不可能的。 “听说西域蛮子是从振威将军府出去的?可是与振威老将军有什么牵扯?” 原本江楚歌不想问,可想到振威老将军与外祖父有过命的交情,虽然振威老将军身子骨不是很好,但也撑着过了这么多年。 可以说,振威老将军若是没了,振威将军府也就没了。 想到那样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寿命殆尽的时候,还要被泼上污点,江楚歌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秦影没想到蕊儿竟然主动和他说话了,激动的不能自已。 “蕊儿放心,振威老将军乃是铮铮铁骨,这事儿虽然是从振威将军府引发的,却与振威老将军没什么牵扯。” “与振威老将军没什么牵扯,那就是与振威将军府有牵扯了?” 江楚歌敏感的嗅出了里面不同寻常的味道,郑伟将军府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老爷子精明一辈子,剩下的两个儿子确实木木愣愣的,在吏部挂了闲职,成了富贵闲人,难不成,老爷子的两个儿子,人到中年,还精明了起来? 改朝换代留下来的问题,就是秦影自己都站错队了,实在是没脸说别人。 是以,秦影对这个问题回答的很是不惬意。 “听说,振威将军府二房的嫡出女儿嫁给了先帝的四皇子为妻。” 嚣张跋扈的四皇子?江楚歌已经忘记了四皇子的样子,只记得四皇子的声音有多么的恶劣。 “四皇子也是个有野心的。”江楚歌明白了,四皇子想要把圣上从皇位上拉下来,只不过没找到合谋,这才往西北蛮子那边笼络。 真真是脑子都是一团草包。 引狼杀敌,焉知最后不会被狼反杀?“振威老将军一辈子的英明,怕是要毁在了这个小孙女手上。” 不得不说,嫁给四皇子为正妃的女人,早已经不纯良了。 振威老将军年老体迈,但是每天都会在书房看西北的舆图,久而久之,两个儿子都能看出来一些猫腻。 更不用说想要用心去弄东西了,这对想要窃取机密的人来说,反倒是轻而易举。 秦影在听到布阵图如此轻易的被描摹,甚至是光明正大的描摹,都有些不敢相信,事情出乎意料的简单。 若不是他偶遇上西域蛮子,说不准这份布阵图就真的被夹杂带了出去,以至于民不聊生。 万幸,幸亏他那天想要在蕊儿面前表现表现,去接了儿子,虽然儿子没接到,上天却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四皇子可以说是恃宠而骄,残暴不仁的存在,若不是四皇子狡猾,圣上也不可能让四皇子蹦跶到现在。 秦影还打探到,当初二皇子登基的时候,先帝曾经给四皇子要了一条保命符。 是以,圣上现在动起手来,束手束脚的。 这也就是直接导致了江家和秦家,晚上没了安宁的时候,小毛贼虽然不多,但是够烦人。 西域的人眸子深邃,高鼻梁,带上面巾,也是挺好认的,只是出其不意的刺杀,也是让人恼火的厉害。 江楚歌接连三天晚上都被吵得睡不着觉,甚至还要被迫给秦影搬到同一个院子里,睡眠质量也就更差了。 秦影见着面色憔悴的江楚歌心疼的要死。 “蕊儿,要不你先搬去尚书府去?和岳母大人一起休息,也免得在家里面睡得不安生。” 江楚歌揉了揉脑仁,虽然有意愿,但是她又不想将敌人都引到娘家去,让娘家也跟着受罪。 “不用回尚书府,我在家里面就行,晚上睡不好,我白天睡,也是一样的。” 怎么能一样呢?秦影心里又开始担忧了。 只是看着小妻子坚持,不禁开始说自责的话,“蕊儿对不起,是为夫的错,为夫引来了杀手,让你也跟着不安宁。” “不,这不是你的错,是四皇子的错!” 在这点儿上,江楚歌还是分的请的。 “梁王殿下那边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圣上准备什么时候对四皇子下手?” 秦影诚实的摇了摇头,很是遗憾,“圣上什么都没说,留着补发,约莫是想一网打尽吧。” 江楚歌有些疲惫,靠在躺椅上,眼睛都要睁不开了,“都已经打草惊蛇了,还想要一网打尽?圣上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还是说,圣上以为四皇子的脑袋被门夹了?” 打草惊蛇要乘胜追击才是,怎么能想着一网打尽? 留着不发,等着别人逃跑到天涯海角,就以为能相安无事了? 秦影没有说话,他也猜测过圣上的意思,竟然奇怪的发现,蕊儿和自己想的不谋而合。 想了一会儿,再想想四皇子在京城里的传闻,还是慎重的点了点头,“或许四皇子的脑子真的与正常人不同呢?” 四皇子脑子不正常,秦影的也不见得正常。 谷雨见自家小姐睡着了,这才让秋水给拿过来个毛毯加盖了一层,暖洋洋的太阳,安静的气氛,这一切美好的就像是画里的一样。 第216章 嗤之以鼻 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就这样陪在蕊儿身边。 只是,他不能,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秦原在门口欲言又止徘徊了好些时候,江楚歌也瞧见了,只当成没看见。 秦影等着江楚歌睡着了这才出去,听着渐渐远离的脚步声,江楚歌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 “秦影已经走了,是不是?” 空荡荡的院子,什么都没有,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 谷雨蹲在躺椅边上,摸了摸江楚歌的脑袋,小声说道:“小姐,您要是困了,就先睡会儿,免得晚上折腾的又睡不着。” 江楚歌也想睡觉,可是他根本就睡不着。 她摇了摇脑袋,让秋水回屋子里给她拿伺候的棚子。 谷雨见到这般,险些又落泪,“小姐,您何必要这般折磨自己?老爷和夫人看见,怕是又要心疼了。” 心疼又有什么用?她的身子她知道,也许她都支撑不到孩子长大,自然是现在能动手就多多动手了。 有些话,江楚歌从没有和两个丫鬟说。 按理说,她做了两个月子,恶露早就应该排干净了,可是,她的淋漓不尽,都过了大半年了,还有,也不知道能耗费到什么时候。 月子病,是最难医治的病,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秋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默默地拉了拉谷雨的袖子,摇了摇头,“小姐,您若是困了,就眯着睡一会儿,我和秋水都守着您。” 没有孩子在身边,她心里空落落的,怎么睡得着? 而早已经蠢蠢欲动的西域间谍,早就安插在了秦家的附近,见秦大人和小厮一起蹬上了马车出去,哪里还会有什么犹豫? 这次不同于晚上的小打小闹,这些人穿着的是土布衣衫,又是大梁人打扮,走在马路上,根本看不出来是不是贼人。 就是从后院的墙头冲进去,动手的力度,也是干净利落。 江楚歌拿着针线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哆哆嗦嗦的总是穿不进去,心慌的厉害。 “秋水,去拿我的鞭子,咱们去大门口。” 此时的江楚歌已经顾不得什么了,即便身子虚的厉害,站起来还头昏目眩的,也顾不得了。 起诉会有些慌,看到小姐一般,哪里还会迟疑,转身飞快的找鞭子去了,而那些曾经是她陪嫁的侍卫,也早就将她给围了起来,慢慢的像门口移去。 好在,秋水反应的快,手里拿着鞭子跑了回来,竟是没有遇见后院的歹人。 也是,江楚歌虽然是当家主母,可是被秦影伤了心思,住在了离后院主院最远,偏偏离大门口最近的客院,这才为她多了一线生机。 人数多了,后院尖叫摔打的声音自然也重了,大家警惕的看着周边。 秋水和谷雨两个护着江楚歌心里悔的要死,早知道就让小姐去尚书府了,也不至于面临这么大的危险。 “不好!家里恐有危险!” 秦原抽出长剑,将马车连着马匹的绳子给砍断了,骑上马,扯着缰绳就要回去。 秦原和车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听到自家大人在说什么,哪里还顾得上马车? 秦原心里更慌,老爷是他给叫出来的,若是夫人在家里面发生什么事儿,他身上的罪过就大了。 秦原把腿就跑,那些晃悠在街道上的布衣百姓竟然没有人过来阻拦。 这个态度,让秦原心里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大人关心则乱,这些人,若真的是贼人,定然会阻拦他们回去的。 既然这些人没有阻拦,那家里就是安全的。 秦原心虽然放下来了,却不敢耽搁脚上的功夫,跑的飞快。 秦影冲到家的时候,家门口的小厮已经没了,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让秦影的心都提了起来。 他祈求着蕊儿平安,祈求着蕊儿无碍。 江楚歌被两个护卫守着,护卫也有顾不上的时候,只这些装作百姓的人,身手一点儿也不低。 秦影提着剑就冲进去了打斗之中,好在,现在双方人数平衡了不少。 江夫人在家挂心女儿的安全,想了想,还是让二儿子把家给看好了,这才带着一个贴身丫鬟去了秦家。 江夫人到来的时候,双方打得如火如荼的,原本纠缠于江楚歌的歹人,飞快的换了目标。 江夫人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解开腰间的长辫子,直接挥了过去。 “肝胆刺杀我女儿的人,还从来没有能活着出现在本夫人面前的!” 江夫人以来,气势陡然变得不一样了,就是江楚歌都安心了不少。 “娘~”江楚歌叫了一声,不过沉浸于杀人的江夫人根本就留没听到。 江夫人用长鞭子勾过来一把长剑,扔掉了鞭子,直接拿剑杀人。 江夫人是西北边疆长大的儿女,学的都是战场上杀人的招数,和偷袭用的一刀致命的剑法,即便这么多年没用,也没见江夫人生疏。 江楚歌从来没见过亲娘有这么英姿飒爽过,江夫人将裙子别再了腰间,免得印象发挥,杀人一杀一个准。 劣势变成优势,歹人眼睑情事不太好,直接下了命令“撤!” 江夫人才不会冷冷的笑了,“想走?也要看看本夫人同意了没有!” 江夫人直接冲着头目而去,秦影为岳母大人保驾护航,动作太大,竟然扯裂了胸口的伤口。 夏天的衣衫薄,血迹很快就透了出来。 秦小五看着,直接喊了一句,“大人,您的伤口?”秦小五无暇顾及,只能勉强说这一句话。 江楚歌看着反射性的看向秦影胸口的点点鲜血,再也不能无动于衷。 说到底,秦影胸口上的伤,还是为外祖家受的。 “你若是疼的厉害,就不要逞强了,这里交给我母亲和侍卫就是了。” 秦影不敢退,他怎么能让岳母大人去上阵杀敌,自己一个大男人,只能缩在后面,那就太不像话了。 秦影重重的冲着江楚歌点着头,又冲进了战场。 相较于秋水的紧张和担心,谷雨就淡定的多了,“小姐不要着急,夫人的本事儿大着呢,这世上,可还没有让夫人失手的时候呢。” 若不是夫人是个女娃娃,老太爷都想让孙女继承自己的衣钵呢。 小姐力气比常人要大,也是像了夫人,夫人的拳头和钵子一样,砸人身上,痛的要命。 在加上手上有趁手兵器,夫人自然不会让自己落入下乘就是了。 江楚歌羡慕的看着母亲,以前的她也可以这般任意妄为,可是现在?她只能像是个病弱的小娃娃一般,在房里绣花。 人心易变,谁也猜不透,嫁人之前快乐的岁月,成了她心底最珍贵的记忆。 很快,秦家的这些贼人就被处置干净了,最后一个边挑断了手筋和脚筋,江夫人还想补上一剑,最后被秦影阻止了。 “岳父大人,好歹留下一个活口,也好让官府查下去。是不是?” 初级航抹着额头上不知道是累的汗水,还是惊吓的汗水,硬着头皮说道。 江夫人可没有这般顾忌,直接补了一剑,把人给弄死了。 “这有什么好审问的?路人皆知的事情,没必要审来审去,平白的浪费时间。” 干净利落的手段,让秦影心中一凛,头皮发麻,“岳母大人说的极是。”路人皆知的事情,没必要浪费时间。 江夫人可不管秦影的别样心思,丢掉沾血的剑,小心的来到了女儿面前。 “蕊儿,你现在怎样?是不是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和娘说说?”江夫人捧着女儿有些苍白的脸,很是难过。 江楚歌摇了摇头,“娘,不用担心,我就是被吓着了。” 怎么会,她的女儿才不会被这么点儿小事儿给吓着。 江夫人看着两个伺候的丫鬟,也知道女儿的性子,这才没有计较,“既然你说没事儿,娘也不强求你,只秦家现在都是死人,味道不好,娘接你回家里住。” 秦影想挽留,可看着满院子的狼藉和窜进鼻子的血腥味,实在是说不住挽留的话。 “蕊儿你就和岳母大人回去吧,也能安心休养。”家里,实在是不太安全。 他不禁想的更多,猜测圣上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将四皇子一脉一网打尽,还是说想着把所有不顺从他的人,都弄死? 圣上对他动了杀机?是因为他曾经投靠过三皇子的原因? 其实也是他自己想的有点多,圣上还没有心思对付一个令人讨厌甚至厌恶的救命恩人。 江楚歌被搀扶上了垫的很是厚实的马车,江夫人垫后,来的路上,已经将女儿女婿遇刺险些丧命的经过给说了。 “可怜我家大人就这么一个掌珠,竟然险些折在刀枪剑戟之下,这歹人,着实可恨。” 江夫人的话,让大理寺的人哪能不低头哈腰,京都谁不知道江尚书宠溺妻女一事儿?只可惜,江尚书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江小姐以前多康健的小姑娘,现在变成这副病怏怏的模样。 新任大理寺属官看了一眼秦大人,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的新科状元郎竟然糊涂如此,娶了这么个大金疙瘩,还不好好珍惜,白白浪费了。 “夫人放心,这事儿有圣上盯着呢,下官定然很快就给您一个交代。” 圣上震怒,他们下边人也不好受,特别是,再见到一地死尸,竟是连个活口都没能留下,大理寺属官的心就哇凉哇凉的。 江夫人才不管,登上马车,还和颜悦色的大理寺属官说道:“那就有劳了。辛苦各位大人。” 江夫人的马车才刚离开,后面的马蹄声哒哒哒有秩序的响了起来,不禁让人好奇的去瞅瞅。 很快,他们就发现,人是穿着亮黄色的衣衫,腰间配着长剑,分明就是梁王殿下带出来的兵。 属官推了推自家大人的胳膊,更发愁了,“这事儿没听说梁王也掺和进来啊?这让咱们咋处理?” 人都死光了,难不成让他们去审问死人?他们又不是阎王殿的,叫不来游魂。 大理寺明大人瞪了一眼多嘴的属官,梁王殿下掺和进来多好,他查不出来,梁王可以啊! 就算梁王殿下查不出来,圣上难道会对梁王这个皇叔发火?圣上可是梁王殿下养大的。 明大人还准备对梁王殿下表达一下自己深切的渴望,等梁王家的队兵进了秦家,明大人都没看见梁王的身影。 第217章 内伤晕倒 属官早就蹭饭了队兵的行列,还不知羞耻的问道:“这位小哥,梁王殿下可是派你们来协助大理寺查案的。” 队兵看着已经续了胡子的属官,分外为难的说道:“我等奉殿下口谕,保护秦大人安危,查案一事乃是大理寺职责,我等不敢掺和。” 得到了肯定得答案,属官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而明大人的心却提了起来,梁王殿下这是再给他们施压? 明大人心里苦的要命,自己的属官却笑得像个傻子,真真是糟心。 不过,“秦大人去了哪里?”明大人瞧着活下来的秦家下人,问着离自己最近的秦原。 “回禀大人,我家老爷因不敌歹人,被伤了身体,因等不及,就去医馆包扎去了,您若是有任何问题,小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瞧瞧,秦家的小厮都比他的属官脑子灵活,当初他怎么选了这么一个榆木脑袋? “如此,就先去查歹人进来的痕迹吧。” 秦原带着明大人去了后院,也明白歹人是如何想的。 唯一没算准的,大约是夫人并没有生活在后院。 因秦家宅子大,人少,走过去也得费些功夫,这才让夫人有了逃出来的机会。 幸亏,二老太爷留下了这么大的宅子,也是万幸了。 后院被翻的乱七八糟的,门和窗子歪歪斜斜的,屋里负责打扫的丫头早就没了气息,瞧着太凄惨了些。 不过,显然后院其实并没有多少主人家住的痕迹。 一路向外,明大人虽然好奇秦夫人为何没有秦大人居于一处,也是在不太好意思问出口。 “听说秦家还有两个小郎君,不知小郎君可是在府里?” 秦原怀疑的看着明大人,明大人脸皮厚,可不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 偏偏秦原还不能不回答,“劳烦明大人关心,我家两个小郎君近些日子被小江大人接过去和小公子们一起玩耍去了,故不在府内。” 哦,那就难怪了,若是多了两个小的,难免束手束脚的,没准秦家还真的撑不过去。 秦影虽然去处理伤口了,但该知道的还是都知道,这位明大人是圣上一手提拔上来的,很是看中。 就是不知道明大人带了什么心思来。 尸体已经都收捡了起来,用破布兜着,破驴车一路拉到了义庄,明大人才觉得空气好了那么一些。 不过,怎的秦大人还没回来呢?“你家大人,伤的很重?” 秦原也好奇为何大人这时候还没回来,悲伤的点了点头,“刀剑无眼,我家大人前阵子才受过刀伤,如今伤上加伤,唉……” 这就没法让明大人继续问下去了,也留不下来了,这才道:“请转告你家大人,我等定将尽快破案,还秦大人一个清白。” 浩浩荡荡的人群离开,秦家虽然没了死尸,但是冲鼻的血腥味,依旧浓重的散不开。 “大人,您身体没事儿吧?伤到了哪里?要不要小的再去将大理寺的人叫来?” “不用,本官没事。”秦影摆了摆手,看着奴才们冲洗地板,阴郁的心这才亮堂了一丢丢。 “本官命大,第一次得岳母大人相救,第二次得梁王殿下的亲兵相救,这是老天看不过眼,一定要让我秦影活着呀!”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现在还残留着濒临死亡的恐惧,这样也好,最起码还能给他留下一个教训。 “刚才你说大理寺的人来了?来的是哪个?” 他回京城也算是不少的时间了,对官场上的人十之八九都了解的很。 秦原为秦影办事,自然能把人头和人脸对上,“老爷,是圣上一手提拔出来的明大人。” 明大人虽然“正”,但是为人狡猾,清洗不会得罪人,圣上派这么一只老狐狸过来,也算是对他秦家的安慰。 秦影宁愿不要这个安慰。 不过富贵险中求,只有拥有不一样的心思,才能求的了权贵,不是吗?“既然是明大人查案,老爷我就放心了。” 返回大理寺的明大人,也接到了线报,“你说秦大人对本官避而不见,是因为去医馆路上遇见了埋伏?” 明大人的属官瞪圆了眼珠子,活像一个猥琐的老头儿,“秦大人这是遭了什么孽了,怎么歹人就盯准了他们一家了?” 闪着熊熊八卦之火的小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个不停。 明大人有些看不过去,拿着折扇敲了敲属官的脑袋。“好奇心害死猫懂不懂?不该打听的就不要打听!” 他只要知道秦大人活着,并且不是有意的躲着他就行。 他是圣上的人,自然明白秦大人到底“如何倒大霉”的,啧啧,也是秦大人还有用,不然圣上也不至于这么晾着这人。 再想想跟着秦大人受苦的江家小姐,也不知道江尚书后不后悔,让自己的女儿嫁到了秦家,受这么大的罪。 可惜啊,世上没有后悔药。 被明大人可惜的苦命姑娘,正被亲娘压在床上,由京城有名的妇科圣手抓着把脉,只老大夫眉头皱的深,让江夫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江夫人心急,见老大夫诊脉结束,忙问出可口,“马大夫,小女的身子为何如此的虚弱?夜不安榻,日不能寐?” 老大夫不慌不忙的撵了撵花白的胡子,道:“夫人不必焦急,待老夫开下去两幅药,再来看看。” 女儿家的事儿,老大夫从来不宣于口,瞧着江夫人焦急的样子,老大夫犹豫了片刻,才让一旁的丫头去抓药。 “小姐莫言焦心,心态好了,病就好得快。”郁结于心,心病还需心药医,也不知道江家小姐怎么就这么看不开。 世人看不开的事儿太多,劝服也劝服不了,他们做大夫的,只能帮着看看。 老大夫说道这个份上,江夫人哪里不晓得,自家姑娘根本就没有真正放下过,不免心里更加难受。 等江夫人和老大夫两人出去的时候,老大夫才和江夫人说了江楚歌崩漏一事,让江夫人大惊。 若不是老大夫已经花白了胡子,定会让人以为老大夫在耍流氓。 江夫人让人将老大夫送了出去,这才换了一张表情,去了女儿房里。 “蕊儿,你和娘说说,你是不是还在恨秦影?是不是为了两个孩子,才不得不隐忍和他复婚的?” 江楚歌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江夫人的两句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面。 若不是为了两个孩子,她定然要和秦影老死不相往来,“娘,你放心,我只是刚开始没调节过来,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一点儿都安慰不到江夫人。 江夫人只觉得女儿傻的厉害,孩子并不是她后半辈子活下去的动力,她还有他们这些亲人呢。 “傻丫头,明麟眀麒都是好孩子,你就算不委屈自己,他们两个也会体谅你的苦心的,你又何至于这般?” “娘,那不一样的。”江楚歌摇了摇头,拒绝了母亲的劝说。 “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娘不用劝我了,我自己选择的路,我自己走下去。” 哪里是女儿选的路,分明是他们做父母的识人不清,错付了女儿的一生。 江夫人让人把药煎了,拿给女儿喝,也没敢问女儿为何不说,只压抑着心情让女儿安眠。 忧心忡忡的江夫人回了前院,对才回来的江大人没有好脸色,屋子里的9丫鬟更是安静的像是个鹌鹑。 “夫人,这是怎么了?”江大人一开口,屋子里伺候的就都出去了。 江大人心知不好,赶忙坐在了江夫人身边,“巧巧,谁欺负你了和为夫说,为夫给你做主。” 江大人已经在脑子里过了许多遍弄死人不偿命的法子。 江夫人叹了口气,很是无奈,“还能有谁,你呗?当初你说秦影上进,脑子清明,你瞧瞧,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又做什么了?”江大人蹭的从椅子上做了起来,江夫人也没管。 “他是没做什么,但他就做了那一件,就毁了我们蕊儿的后半辈子,你说,我的心情能好吗?” 她的宝贝疙瘩女儿,现在被折磨成啥样子了? 江大人也明白了,夫人这是为女儿的身体发愁。“你把蕊儿接回来了?蕊儿身体怎么样?可还好?” “不好!大夫说郁结于心。” 听见女儿可能睡了,江大人还是没有断了心思,“夫人你放心,我去看看我们女儿。” 江夫人看着丈夫小心翼翼的样子也有些心酸,丈夫对女儿的疼爱一点儿也不比她少,女儿的婚事,又是丈夫一手包办的,说是丈夫不心疼,也不可能。 “行,你去吧,小心一些。” 对此,江夫人就不过去了,她怕自己跟过去,丈夫会放不开心思,男人总是比女人内敛。 江大人到了女儿院子,见着两个丫鬟行礼,挥了挥手,小声问道:“蕊儿可是睡了?” 谷雨拉着秋水的手,不让秋水说话,只对着江大人点了点头。 江大人不在意,走路的动作都放轻了很多,直到到了窗前,小心的撩开了床头的床幔,还不敢掀开大缝隙,免得光线晃了床上沉睡的人的眼皮子。 江大人挡着光,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的唇,将床幔放了下来。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江大人开始回忆起来以往经常让他欢快的笑声,以及女儿小巧的时候乖乖的样子。 无论是想起来什么,女儿都是健健康康的,他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女儿会变得娇弱,甚至命不久矣。 这些都是他不曾想过的,直到现在,他依旧不敢相信,女儿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连睡觉都不安稳,皱着眉头,仿若陷入一场梦魇之中。 江大人坐了很久,直到丫鬟进来点烛火,这才从椅子上做了起来,慢慢的走了回去。 让女儿痛苦不堪的,是他这个父亲,如果当初他没有一意孤行,是不是女儿就不会受到这么大的苦了? 回了主院,江大人还是没能走出来,怀里抱着夫人,闷闷的说道:“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是我毁了咱们的女儿。” 他一心只想给女儿找一个上进的,怜惜秦影的遭遇,就让两个人匆忙的结成了夫妻,甚至都没有女婿,就让小夫妻去了异乡。 第218章 古悦儿失踪了 哪层想得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人心易变,他应该看好了人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是。 不仅仅是江大人为这个傲慢,就是江夫人想起当初,心里也不好受。 若是他们早早饿能发现秦影心智不坚定,不是个良人,也能挽回来一些,不至于让女儿生下了两个孩子,还要受到重创。 她虽然心里也很苦,却不能抱怨。 “这并不是你的错,当初这件婚事我也是同意了的,我们都没想到,事情会落到这般下场。” 只怪他们眼光太高,不然也不会被鹰啄了眼睛。 “蕊儿现在一颗心都铺在了两个小的身上,将两个小的当成自己活下去的动力,为了两个小的,她也不会和秦影再次合离。” 江夫人拍着夫婿的肩膀,唯恐江大人劝说的时候,会露了嘴,不然只会让女儿更伤心。 江大人没想到女儿考虑的还很深远,到了这份田地,可以为了两个孩子童年的记忆,和秦影耗着。 “不如咱们多多给蕊儿贯彻一些合离的心思,也好让她不这么痛苦?” 就是他们江家养着这个女儿一直到老,也是未尝不可。 他江继锋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只要自己过的好了,外面的一切闲言碎语,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江夫人也想过这个法子,在下午的时候听到看大夫的话,就知道女儿早就坚定了自己的心思。 “没用的,咱们说的再多,女儿根本听不进去,她心里,孩子比她的命要珍贵百倍。” 能不珍贵吗,她好不容易才丢了半条命生下了两个儿子,结果还被皮肤相亲的丈夫给弄丢了一个,现在两个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却不能不在乎两个孩子。 “女儿现在,已经是歇斯底里的哀嚎了,我们说的多了,只会让她有更多的压力,反而不如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江夫人算是考的透彻的了,也说到了江楚歌的心底里。 她已经不批判成婚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幸福,只需要将两个孩子平安建康的扶养长大,她这辈子就算是值了。 被妻子开导,江大人也知道男人的心思和女人想的不一样,妻子说的,大约也是女儿要求惦记的。 “好,我只劝劝女儿,让她早日放开心思就是了,旁的,只盼着她想开了。为自己活着。” 秦影是指望不上了,两个小的现在才几岁,脑子正处于朦朦胧胧敏感的心思阶段,就从两个小的下手好了。 小孩子的心思最具有可塑性,就算是女儿到最后不行了,他也能让女儿为了两个孩子撑下去。 江楚歌不知道亲爹已经决定亲自出马了,醒过来的时候,床幔里没有光芒,黑的要命,让她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待掀开床幔,才发现外面微微发亮,偶尔还能听见虫鸣声,就是知道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 “秋水?”江楚歌试探的见了一路,很快,秋水就从旁边的榻上起了身,到了江楚歌身边。 “小姐可是醒了?现在渴不渴?饿不饿?奴婢去给您端膳去?” 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江楚歌觉得不忙。 早上的空气很清凉,要比出了太阳的时候多了一层湿气,这是江楚歌以前很少体会到的。 更不用说,她这里面一直病榻,早上根本出不去门,就算是醒着,也会被丫鬟们掐着不让动。 乌蒙蒙的天亮,真好。 秋水跑过来的时候,看着自家小姐竟然站在窗子前,就有些焦急,忙放下食盒,转身将窗子给关了起来。 “小姐,您才刚醒,哪里受的住大早上的寒风,小姐别吹伤风了。” 伤风可是个要人命的东西,稍稍不留神,就感染上,实在是危险的很。 “放心吧,小管家婆,你家夫人我穿着厚重的狐球呢,哪那么容易伤风?又不是泥塑的,不碍事。” 秋水下意识的想要反驳,想到小姐还是不高兴,又忍着换了一句。 “老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伤风了,没得让人难受,是不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江楚歌看着秋水这么紧张,也不逗弄人了,将食盒打开了,一样样的拿出来,但是挺多的。 “奴婢听灶间的婆子说,这些都是小份量的,做起来不碍事,还给您了一碗面条,您尝尝?” 面是婆子们估算着药效起来弄的,抻开了用湿布蒙着,木盆子扣着,也不怕干,吃起来还省事,特意准备的。 底汤是撇去了油的鸡汤,放了时下可口的青菜,合着面条一起,吃起来很是清淡不油腻。 江楚歌吃着味道也很好,边上还放着几碟子她喜欢的凉拌小青菜,吃起来很是爽口。 虽然有了好胃口,江楚歌也吃的不多,不过却觉得很好,身上吃了热饭,很是舒服,暖洋洋的。 “倒是因为我折腾了几个婆子,等明天的时候,你给婆子几个分下去几个小荷包,也算是我这个小姐的心意。” 对尽心伺候自己的,江楚歌从来都不吝啬。 秋水也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很是明白的点了点头,“小姐你放心,奴婢能安排的好的。” “好了,你也别忙着收拾了,赶紧去休息,一会儿我也再睡一会儿。”瞧着秋水又要收拾东西,江楚歌赶紧说道。 秋水怕自己收拾影响了小姐休息,哪敢再弄?忙将手上的东西给放下了。 “小姐困了就赶紧休息吧,等会儿天就要亮了,就睡不踏实了。” 浑身暖洋洋的就是想让人睡觉,江楚歌点了点头,解下了狐狸毛披风,钻进了被自己。 一宿的好眠,让她有些意犹未尽。 秋水见到这般,忙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轻手轻脚的躺在了软榻上,给自己盖上了。 不过,她还是将屋子里的蜡烛给吹灭了,小姐睡下了,免的因为光线睡不好,是不是? 这一觉,竟然睡到了晌午,江楚歌醒来的时候,还不觉得饿,甚至还觉得有些热,醒了不免将被子往床里面扔。 拿着衣衫慢慢的穿好了,她才去把床幔给系了起来。 门口等着的谷雨听见动静,赶紧走了进来,端着莲花盆,笑着说道:“小姐可是睡醒了?正好赶上咱们家午饭呢。” 谷雨这话可没有半分嘲讽,反而多了一丝丝的调笑和真诚。 江楚歌也知道自己睡得太久了,有些不太好意思,这才慢慢的走了下来,接过了谷雨递过来的温热的湿帕子。 “一会儿你让人去看看,若是我爹娘他们已经吃上了。就不用特意等我了,我随便吃两口就是了。” 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哪里还需要特地的等? 谷雨笑着不说话,不过眼底的喜气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小姐就是让夫人和老爷不要等,夫人也不听啊,小姐这次睡得这么好,夫人和老爷高兴着呢,甚至给咱们府里的奴才们都发了一笔银钱呢。” 在父母眼里,哪里有女儿的身体重要,这么大喜事,简直是普天同贺。 秋水这么一说,让江楚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失败,都结婚成家了,还让女儿操心,真真是她的罪过。 “那我收拾的快一些,免得让爹娘他们等的久了。” 江楚歌招了招手,让秋水给自己挽了一个不太复杂的发髻,脸上也没涂脂抹粉,就过去了。 身为伺候的两个丫头,自然是最清楚小姐的气色的了眼下这般,才是女儿该有的样子。 虽然小姐的眼底还有些青黑,但是只要小姐每天睡得好,想必小姐的身子很快就能好了。 江楚歌没有多想,将睡眠好都归功到了大夫的汤药上,不然她也睡不了这么好。 不得不说,江楚歌真相了。 她到了饭厅的时候,除外江家大哥和几个闹腾的孩子不在,剩下的都来齐了,让她不免有些窘迫。 “爹娘大嫂二哥二嫂,你们都过来了,怎么不先吃?” 家里给她留了位子,就在江夫人的右手边,她还没走过去,江夫人就欣喜的过去拉着她的手了。 “这不是还没上菜呢吗,等上菜了咱们一起吃,昨晚上睡的如何?可好?早上听秋水说吃了一碗汤面,现在饿不饿?” 已经许久没有和母亲撒娇的她,终于不好意思扥扭捏了起来。 江夫人回身一看,直接摆手,“你们两个都坐着,不用跟着我一起起来,见到蕊儿康健,我心里高兴。” 何止是江夫人高兴,就是江大人也高兴的很。 “来来来,蕊儿,快过来坐下,这会儿应该是饿了吧,一会儿就上菜了,你先等等。” 昨日见到女儿那般苍白瘦弱,江大人一整宿都没睡好觉,就是睡着了,竟然还梦见女儿病榻去世了。 直接将江大人从梦中惊醒了,再也没了睡意。 醒过来,简直是一身冷汗,却没敢动弹,扭头看着夫人沉静的睡脸,心里才踏实了。 在他心里,女儿就是夫人的命,若是女儿有事儿,夫人是绝对不会这般的。 幸好、幸好,这只是一场梦。 江楚歌对着父亲露出了笑脸,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才坐好,厨房已经开始上菜了,摆在了他面前的都是她喜欢吃的,只不过菜色做得比较清淡,她以前都是偏爱辛辣的口味。 不过药吃的多了,习性也跟着改了,这倒是没什么。 为了不让母亲和父亲担心,她尽可能多吃了一些,连着碗里的米饭,都吃下去小半碗。 江夫人忙着给女儿夹菜,看着女儿放下了筷子,筷子上的菜拐了一个弯,放到了自己的碗里。 “蕊儿这是没有胃口?”江夫人有些担心,她到了这个年纪讲究养生,可怜半分饱都没有,女儿就停了筷子? “娘,我已经吃好了,再多就吃不下去了,我陪着您,您慢慢吃。” 原本因为江夫人的话,大家都不敢夹菜了,唯恐让母亲心里因为妹妹的事儿不高兴。 江夫人嫌弃桌子上的大儿媳、小儿子夫妇有些小题大做,嫌弃的说道:“吃你们的,又没问你们话,真是的!” “娘,你说哥哥嫂子们做什么?” 第219章 酒壮人胆 江楚歌越来越觉得自己在这个家格格不入了,以前未出嫁的时候,她从来不会有这个感觉。 江夫人笑着看女儿,将筷子放了下来,说话有些语重心长。 “蕊儿,你的身子骨实在是太弱了,吃的又少,怎么能让自己支撑下去?你若是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以后后悔的可是你自己。” 以前女儿虽然不是第一个上桌子的,但是从来都是最后一个下桌子的。 她作为母亲,还总是嫌弃女儿吃的多,现在女儿吃的少了,她又开始惆怅。 江大人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儿,不免有些焦急。 “蕊儿,你娘说的有道理,你是真的吃不下了?吃不下就不要吃了,免得伤了身子。” “我知道了,谢谢爹。”要入肉丝冲着江大人甜甜的说着。 又看了眼母亲不悦的神色,戳了戳母亲的胳膊,小声说道:“娘,你看看爹爹多通情达理,您也应该像爹爹学习。” 被夸的通情达理的江大人简直神清气爽,恨不得仰天长啸。 不过现在孩子们都在,可是用力压着自己的心情。 “你这个丫头啊!”江夫人没法,戳了戳女儿的额鼻子,这才开始吃自己的饭。 一直到她坐的都有些累了,这场漫长的午膳才结算。 江楚歌想,以前的自己,是不是也吃了这么长时间?好像大家都吃完了,她才吃完吧? 想想,就觉得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儿了,都让人记不起来了。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胃口小,也不容易饿,能保持身材。 吃完饭,江夫人搀扶着母亲去院子里面遛弯,这是很久以前母亲留下来的习惯。 身为江家的两个儿媳妇,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自然也是跟在一起的。 只不过江夫人今天想喝女儿说说心里话,便拒绝了两个人跟着。 “你们两个就先回去吧,不过回去别直接休息,溜溜弯,好消化,也免得以后走了身材。” 被婆母关心,两个儿媳妇对视一眼,结伴而行离开了。 没了在一旁跟着的,江楚歌这才开口,“娘,我这些日子回来,怎么没见着小弟啊?她去了哪里?在书院念书?” 不应该啊,就算是书院念书,她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天瑞也不可能补回来看看自己这个最亲的姐姐的。 江夫人心里苦,但是没办法,女儿又是主动问了起来,她总不能什么偶读不说吧? “你弟弟天瑞,他现在不在京城。他现在陪着大皇子在边疆。” “在边疆?和大皇子?为什么?” 大皇子她熟悉的很,当初在江州府,她和大皇子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江夫人不喜欢自家和皇家扯上太大的关系,他们只需要中规中矩的,就能活着平安快乐,何必要搅和到皇室的纷争当中? “圣上觉得大皇子需要锻炼,虽然在你哥哥那儿学了不少的本事儿,但年纪终归有些小,送到写呗,也是圣上想要磨炼一下自己的儿子。” 大皇子去西北不能没有保证,这么久看上了她的蠢儿子? 让天瑞去西北陪着大皇子,肯定不会让大皇子吃亏,还能将他们江家一脉能掌控在大皇子手里。 当年的二皇子能上位,野心和谋略,什么都不缺,缺德只是时机罢了。 真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听说二皇子妃当初生撒谎自和大公主的时候,烙下了病根,不能继续生了,是不是?” 江楚歌看着母亲,心里很是平静,她自己生的就是双胞胎,自然明白二皇子妃的身体。 秦夫人点了点头,“那也是一位苦命人。” 成亲的时候,嫁给的是个很不受宠的皇子,还是被圣上皇后忽视3的车费的二皇子妃。 好不容易熬到了夫君有了出头之日,哪成想,一双儿女又丢了,成日哭哭啼啼提的,连个希望都看不到。 等到儿子女儿找回来了,夫君也成了天下之主,她成了一国之母,却没有感受到半分的快乐。 原本属于她一人的夫君,成了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圣上,日日雨露均沾,她作为原配皇后,还要跟着赔上笑脸。 这日子看着疯狂,其实里面的苦秦,只有皇后一个人知道。 “女人啊,从来都不应该把男人放在首位上,对男人,尽心即可,却不能用心,用心,伤的只能是自己。” 江夫人说着所有被伤害的女人心里最深的结肠,江楚歌听着,很是明白母亲说话的意思。 秦影欺骗了她,背叛了她,她要学会看得开,莫要将所有的希望都折在秦影身上。 她明白这个道理。 “母亲你放心吧,女儿为的,从来都不是秦影。” 那两个孩子,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不让他冲宠着呢? “女儿早就想开了,两个孩子才是我的后盾,等他们长大成人,学会了分辨是非,女儿这辈子也就值了。” 一双儿子聪慧,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江夫人想说,自己从来都不是这个意思,可看着女儿晶亮的眼睛,她竟然没办法反驳。 “你说的对,你是母亲,要为孩子而活。” 孩子才是女儿的牵挂,若是这一切从没有发生多好,亦或者是她早早的出发,守着女儿生产多好。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的,尽管她现在巴不得时光倒流。 “你大哥去安顿几个孩子去了,你放心,你的儿子,定然在安全不过了。” 谁都不知道杀手什么时候来,还是要?万全的准备。 江楚歌跟着点了点头,“娘,我相信哥哥,我的两个孩子,定然会安然无恙。” 这是他们江家给孩子找的后路,若是真的发生不可挽回的事儿,他们要加也能留下血脉。 太阳有些烈了,走了好一会热,江楚歌看见凉亭,就让去凉亭里面坐坐。 “娘,咱们去亭子里面吧,外面实在是太热了?” 拿着小手扇风,风不大,但是手倒是挺累。 江夫人看着女儿红彤彤得了变胖,宠溺的捏了捏,这才放下手,“好,咱们去凉亭里面坐着去。” 凉亭里四面漏风,夏天的时候很是清爽。 冬天的滋味就有些难以忍受了。 江大夫人领着江二夫人想来凉亭避避暑,可远远的看着里面有人,这就顿住了脚步。 慵懒的二夫人见到大嫂止了簿子,这才不解的问道:“大嫂怎么停了?可是亭子已经有人了?” 二皇子妃摘下了墨镜,努力的分辨着凉亭里的身影。 “那该不会是母亲和小姑子吧?娘他们不是说去遛弯吗?怎么坐在这里?” 江大夫人身子爽利,想起昨天夫君的嘱托,硬是带着浩浩荡荡的丫鬟回去了。 “二弟妹,大嫂我现在有些困,就先回去休息了,您自己先忙,怎么样?” 优秀的江家大夫人先溜了,江二夫人有些酸涩,特别是看着二嫂牵着小姑子的两儿子再照顾。 她嫁进江家也快一年了吧,可是她还没有怀上肚子。 “算了,本夫人也有些困了,本夫人就先回去了,你们不用跟着了。” 江二夫人糊了房让丫鬟帮着洗洗衣服,这才觉得没什么事儿了,真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自从小姑子回了娘家,家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不过她可没敢多嘴问。 他这个二嫂看小姑爷,也是仪表堂堂的,实在是想不到心里竟然会是能做下狠手的事儿。 江楚歌看着张开的荷花,秋夏天的滋味,让荷花都她失了水分,摇摇欲坠的。 “娘,我们晚上是荷花糕把,我见着荷花现在开的差不多了,让人去取了网罩,将荷花的花瓣收集起来,怎么样? 荷花高还会用到帘子,只是现在荷花才刚开花,没有帘子。不过有干的帘子,只要泡开了就能用。” “好,蕊儿说像是啥,咱们就让厨房弄什么,你可是母亲的掌珠!” 江夫人揉着自己女儿如的脑袋,笑呵呵的,哪里有刚才的没落?江楚歌觉得自己刚才是看花眼了。 母女两个呆了许久,等到肚子消化的差不多了,才让人撑着遮阳伞,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 浑身松软无力,江楚歌感觉自己又要高热了,没想到竟然不是,纯粹是今天太阳好,秋水和谷雨把被子拿出去晒了晒。 谷雨拿好煎好的草药,递给了小姐,“小姐,这是夫人让人帮你熬的汤药,您先慢慢呵,免得呛着了。” 江楚歌看着瓶子里大半瓶子的库药汤子,一口闷了下去,苦涩的味道,渐渐在口腔中弥漫开朗。 实在是难闻恶心的很,可是没有办法,她再娘家,必要要好好的调理自己的身体才行。。 秦影有什么要交代的,一般都是江大人亲自上手,或者是江二哥转为答话,至于以前交好的心思,早就没了。 江二哥看着秦影调查出来的东西,摇了摇头。 秦影还是没有资源,不然也不会调查了这么久才会调查出来这么点儿东西,有的,还是错的。 “春和堂,并不是四皇子的。”江二哥点着春和堂,摇了摇头。 秦影有些惊疑,最近他都在调查四皇子手底下的势力,准备一蜂窝的给端了,春和堂,可是他盯得最久的地方。 “二哥是怎么知道春和堂不是四皇子的?难不成春和堂背后还有其他的势力?” 春和堂身后有靠山,原本春和堂是京城中有名的仁慈医馆,他还觉得以四皇子如此暴躁的性格,拥有一家悬壶济世的医馆,还惊诧了许久。 后来他就想通了,四皇子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现在听着二舅哥说不是,他就有些不太确定了。 江二哥的小厮,自然就是岳父大人的消息,“敢问二哥,春和堂,是哪位大人的产业?” 因为背后有雄厚的资金来支撑,里面干活的人又都是不菲的角色,他知道了,以后务必对春和堂,要谨言慎行才可以。 江二哥看着秦影竟然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免有些唏嘘。 “春和堂是谁的产业?你作为曾经的三皇子支持者,不应该比我知道的还要清楚吗?” 江二哥这句话,简直就像是在秦影的脑子里放了一个炸弹,一个烟花,简直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第220章 恐高 三皇子的被囚禁在自己的王府里面,里面更是有重兵把守。 素日按圣上不会苛责三皇子,可也不会让上蹿下跳的三皇子好过。 他以为,他做得所有决断,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呢,却不想,只他一个人在掩耳盗铃。 “二哥,已经知道了?”秦影的嘴有些苦涩,尽管他并不想承认。 江二哥翻了个大白眼,因为江二哥自小就是和江楚歌走的近,他的这个白眼,可谓是和小妻子的如出一辙。 秦影看着熟悉的白眼,心里犯苦。 江二哥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嗤笑出声,很是瞧不起秦影朝三暮四的性格。 “不仅我知道,我们江家的人,都知道,而且比你想象中的时间,知道的还要早,你不过是瞒着蕊儿一个人罢了。” 江二哥不愿意和秦影扯得这么深,免得他忍不住自己,想要将秦影给揍一顿。 “事实就像是我说的一样,春和堂是三皇子的,和四皇子没关系。” 落棋无悔,江二哥将棋盘上的棋子给拨弄乱了。 既然已经是注定下的败局,又何必苦苦挣扎,拜拜浪费时间,给自己希望,还要更加的失望。 秦影一直在江家做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但应过来桌子上早就没人了。 他就像是活在毫无尊严的跳梁小丑,别人看着他作妖。 秦影不免想的更蛇女,如果江家早就知道了,江家为何要隐忍这么长时间,才和小妻子说呢? 如果一直不说,他们夫妻二人,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秦影很是后悔,如果他没有贪图从龙之功就好了,这不会犯下这样的重挫。 不过一会儿,秦影就把心情给调节了过来,想的却是手里捏着的纸张。 既然春和堂不是三皇子的,那儿三皇子为何要出手? 身为人上人,和身为大臣,这样的差距,是三皇子承受不起的,他不至于输的太惨。 圣上仁慈,让二皇子在自己的府邸里休养生息,还言之凿凿的和人确认过,三皇子不是二皇子的能够打压的。 内忧外患,圣上可不准备让自己的弹丸小国这么快就被灭国。 偏偏四皇子还不老实,竟然联合外人,圣上就不准备隐忍了,准备借着这次的机会,直接弄死四皇子。 给自己一个言正名顺的理由,纵然是到了底下,太上皇也责怪不到他看护不周。 秦影更想要弄死四皇子,再将自己身上的污点,三皇子给弄死,只可惜,三皇子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一级戒备,不说是江家和大理寺亲家,打击都是这般,半句话都不想说。 一直等到了天色很晚,众人才开始动身。 单薄的夜色,散发着黑色等光芒,秦影跟在出二郎的架势吗,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两年的小嫩肉都是优对象的?怪不得男人总是会注意形象。” 秦影看看自己一身的行头,忽然觉得,自己才是真正一个无知的人。 借着夜色的掩盖,众人像是夜的精灵的一般,将嫌疑人都给囚禁在了一个房间里,将所有人的嘴巴都堵了起来。 秦原拿着一个本子在记录,上面的家事、本事写的清清楚秦逇。 江楚歌不敢看秦影递过来的信件,将信移交给了二哥。江楚歌昏昏欲睡,却还要坚持着听着两人的话。, 秋水有些焦急,小姐这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秦影竟然还在和江二哥说着案子的情况进展。 真真是不解风情的好。 好在,江二哥识趣的放下了和促进航的手,笑的很是阴险。 “我明白了,二哥放心,为了让蕊儿能够好好的休息,四皇子一脉,妹婿一定会完全的解决掉的。” 江二哥点了点头,让人将秦影给送出去了。 江楚歌是真的坚持不住了,歪着脑袋,直接睡了过去,听不到任何声音。 江二哥心疼,将妹妹抱进了床上,将妹妹的被子给盖好了,心里很是难受。 他们江家,最对不起的就是唯一的女儿,妹妹为他们牺牲了这么多,就是这时候,他们还在让妹妹受伤害。 可是没办法。 江二哥这次是背着亲娘将秦影给放进来的,为了就是激励秦影能够上进。 眼下,能够从圣上手上挣得功劳的,只有四皇子一事儿,如果秦影成功了,他就再也不是被圣上厌弃的存在。 他们已经枉顾了妹妹的一生,可不能耽搁两个孩子的前途。 既然妹妹最看重得劲就是两个儿子,秦影这个做父亲的,若是不付出,那就太说不过去了,是不是? “蕊儿,你放心,秦影这里,二哥会让他达到想要的高度。” 只要有了权势,两个侄儿就再也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你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他这般做,最终还是让江夫人知晓了。 江二哥原本轻轻的和妹妹在床边说着自己的打算,谷雨进来就戳了戳江二哥的肩膀。 “二少爷,夫人现在叫您过去,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让您去办。” “是吗?”江二哥怀疑的看着谷雨,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叫他过去办事情。 反而更像是给他弄了一个陷阱,让他往里面钻呢? “谷雨,你是我娘身边伺候的老人了,你和我说实话,我娘的额心情,是咋样的?” 谷雨平静的看着二少爷,“夫人没有生气,很是平静,只是想要让二哥专门跑一趟,帮我家小姐请一个重要的人回来。不用担心。” 因为太过平静,江二哥心里虽然还有些游弋不定,但是为了妹妹,他还是去了。 只是,结局似乎不太好。 江夫人在知道儿子做的蠢事之后,都不等江二哥进了院子,甩着鞭子都冲着江二哥抽打了过去。 “你个蠢货!你知不知道你妹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养,就是好好的活下去,可是你在做什么?” 女儿能好好的睡觉,就是在养精血,结果呢,她这个蠢儿子,竟然硬是让人将女儿给叫了起来。 江夫人气不过,鞭子是实打实的抽在江二哥身上的。 江二哥原本还想跑,听见母亲的话,顿时连跑都不敢跑了。 “娘,我也是为了妹妹着想,秦影看见妹妹这般,定然会努力寻找四皇子的乱党,到时候赢得了圣上的好感,职位升了,妹妹和侄子们也不用这么委屈了,对不对?” “对你个大头鬼!” 江夫人真是气疯了,将耿直的只剩下一根筋的二儿子扇了一个大巴掌! “他秦影升职赢了圣上的好感,与你妹妹有什么干系?你妹妹到时候连命都没了,你让他升的那么高,准备去继室夫人不成?” 江夫人捂着胸口,实在是难受的厉害。 他作为蕊儿的亲哥哥,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是真的打心底里为妹妹着想的呀。 可是看着母亲这般伤神,江二哥也不敢叫着自己浑身疼了,赶忙将母亲给搀扶了起来。 江夫人后悔,后悔的要命,坐在椅子上,让人都出去了,这才冷眼看着自己的二儿子。 “你给我跪下!”冰冷的声音,不带有丝毫的温情。 江二哥虽然心里不太愿意,也跪在了地上,“娘,你有什么瞒着我的,能不能和我说说?” 江夫人想起了当年,若不是二儿子和她保证,说是秦影是个上进可以托付终生的孩子,他也不会因为丈夫过分美化的言论,答应这幢婚事。 “天瑞,当初我问你,秦影适不适合做你的妹婿,你怎么回答的?” 几乎是拍着胸膛的保证,让江二哥瞬间低下了头。 往日的话,对比着今日妹妹的凄惨,简直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着他也跟着迷乱了。“娘?” “别叫我娘!”江夫人心累的厉害。 “你既然不知道你妹妹现在有多美危险,好,娘,告诉你!你也是有个小女儿的人了,娘不想让你和你爹一样,简简单单的就托付你女儿的一生。” 、“女人生产之后,月子之中会排泄污秽之物,有些妇人一个月,有些妇人回复差,需要一个月,可是你妹妹呢?” “生产之后流走的都是女人的命,你妹妹直到现在,还在崩漏,你明白吧?你妹妹若不是为着两个孩子撑着,说不准早就没了!” 说道这里,江夫人就算是再坚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如果她当初能够早一些去,女儿就不是现在这般光景了。 江二哥不是傻子,他妻子生产的时候,身子虚弱,在床上休养一个月就好了,他以为,妹妹也像是自己的夫人一般。 他从来没想过,妹妹看着虚弱,竟然已经到了影响命数的地步。 “娘,咱们去找妇科圣手给妹妹继续看,帮妹妹把子调养过来,这样,这样妹妹就不会面临早逝的命运。” 江二哥有些急,从地上起来就要去找人。 妹妹过得凄惨,他身为哥哥,真的很心疼。 江夫人可不会让脑子一根筋的二儿子出去,心累的厉害。 “你现在去找人算账有什么用?早做什么去了?你妹妹当初回来的时候,你这个做二哥的,去做什么了?” 有些事情,一开始的可以做,现在却不能做。 “现在你妹妹已经和秦影复婚了,现在在咱们家休养身体,也是因为秦家不太平,所以明正安顺。” 在外面,女儿再一次嫁进秦家,已经说明了他们江家原谅了秦家。 若是二儿子现在跑过去把人给揍了,只会让外人看笑话。 “你个猪脑子,最近还是别出去了,我怕你出去丢人,让你妹妹的脸上没光。” 江夫人抽了江二哥一棍子,这才心累的去看可怜的女儿,心都要难受死了。 被母亲明令禁止的江二哥一拳头砸在了墙上,心里难受的要命,却不得不说母亲说的是事实,他什么都做不了。 江楚歌睡着了,自然对二哥被母亲抽打的事情不知晓。 江夫人看着女儿好不容易才有了丢丢血色的脸,心里终于踏实了不少,女儿若是以后都能够有这么好的睡眠,长寿也未尝不可。 江夫人当即让人准备了银子,去感谢妇科圣手去了。 至于四皇子的纷争,更是被隔绝在了江楚歌之外,那都是男人该头疼的事儿。 第221章 寻找他们 江二哥心里难辞其咎,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了匆匆而来的妻子,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二夫人看着夫婿身上被抽烂了的衣服,有些地方竟然还有血迹,当即有些着急。 “儿郎,你是怎么惹着母亲了,竟然让母亲动了手?你现在怎么样?用不用妾身帮你叫个大夫来看看?” 二夫人拉着江二哥的手,心里很是紧张,不免在心里难过。 二郎也是母亲的亲儿子,母亲又多大的火气,竟然拿亲儿子发火,鞭子都用上了。 伤口还沁着血丝呢,真真是有些过分了。 江二哥不觉得身上疼,只觉得心里疼得了厉害,自然没见到妻子嫌弃的目光。 “我身上的伤不碍事儿,你让人去找金疮药,抹上药就好,一会儿我还有事儿和父亲商量,你让人手脚快一些。” 都这样了,还不知道休息。 二夫人心里虽然难过,也知道不能阻止丈夫的决心,只能任劳任怨的让人去找东西。 这番折腾,才让江二哥心里踏实了一些。 江大人才从梁王府出来,满脸的凝重,想到梁王殿下说的圣上的意思,不免有些愁苦。 这位圣上,是个有血性的,准备将四皇子一网打尽,兄弟之情,压根就没有。 “二郎,你觉得圣上的做法,可有什么不妥?” 江二哥是个心狠的,特别是在得知四皇子曾经让人险些杀了亲妹妹,心里就更狠了。 “爹,你是在担心朝堂上的那些文臣不同意?” 二皇子从先帝手里面接过来朝堂,可以说是很平稳的,除外三皇子四皇子闹夭,没惊起什么太大的波澜。 就是先太子,也是自己退下的,现在还捞了一些闲王的称号。 忠于先帝的,自然会忠于先帝的遗嘱,当初先帝可是在文武百官的面前让圣上发誓,会善待四皇子。 现在四皇子惹了圣上的逆鳞,省商业已经不想留人了。 不过想要杀了四皇子,也是有重重阻碍的。 江大人点了点头,“当初为父还是先帝的见证人,现在反水,总觉得有些不太仁道。” “嗤,爹爹有什么不仁道的?对四皇子仁道,就是对妹妹不仁道,四皇子可是想对妹妹下死手的。” 纵使四皇子针对秦影一个人,他们也愿意让四皇子有一线生机。 “先帝已经死了,四皇子又是投敌卖国的卖国贼,连祖宗都不要了,先帝没从皇陵里蹦出来,那是先帝的棺材板太重!” “咳咳……”虽然二儿子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但是这么直白,江大人还是装模作样的咳了咳。 “二郎,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江二哥嘿嘿直笑,只当做不明白父亲的指责,笑的更欢畅了。 江大人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只是面上过不去,这才找着二儿子说了几句,不过想到回来的时候听见府里的消息,不免又皱起了眉头。 “听说你下午的时候惹了你母亲,让你母亲给抽了?” 江夫人很嫌弃的看着二儿子,不务正业,还招惹老妻,实在是大不孝! 被再次提起下午的蠢事,江二哥心里也难受得了厉害。“爹爹,是我的错,娘心里气不过,抽了我一顿,您不用担心儿子,儿子身体健壮的很。” “谁担心你个蠢东西了?” 江大人嫌弃的捡着桌子上的书冲着二儿子砸了过去。 “你知道自己蠢,还不反思,你娘这阵子为了你妹妹的事儿,愁的头发都白了,你还不长眼,真真是,脑子里装的是浆糊不成?” 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心疼女儿的遭遇,可怜女儿还这么年轻,竟然已经有了寿命的劫难。 “唉,你以后离你妹妹远一点儿,我怕你妹妹对你心里膈应,影响她好不容易才平和的心情。” 瞪着二儿子的春样子,江大人自己都觉得嫌弃的要命,以己度人,自然觉得女儿也嫌弃的很。 被亲爹嫌弃,江二哥抓了抓脑袋,想到让妹妹受了那么大罪,他哪敢去讨人嫌? 当初这事儿,虽然查明了是四皇子干的,但难道只有四皇子一个人? 太子应该没有胆量,三皇子可是一直没有子嗣的,对圣上的两个孩子看不过眼,也很是正常。 秦影让秦原往这方面查,主要是查三皇子后院的事儿,包括重金求子的事儿,皇家,孩子就是筹码。 二皇子当时不争不抢的,还有梁王殿下庇护,怎么就会让两个孩子被拐卖了的? 至于四皇子的产业,秦影就亲自带人动手了,如果能够堵了四皇子的老巢,就最好不过了。 虽然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当老太监拿着暗卫调查来的消息给圣上。 圣上看了之后,倒是沉思了许久,“江大人的女婿,是个会钻营的。” 老太监这才想起来江大人的女婿是哪个,不过老太监小心的看了一眼圣上的神情,便低了头。 他记着,圣上很是厌恶这位桥头草的秦大人的。 怪就怪在,秦大人有一个好岳丈,甚至还有一位好夫人。 到现在,大公主有时候还会念叨着秦夫人是多么好,帮着她改善身体,对她有多用心,让皇后娘娘很是嫉妒的。 大公主年岁小,自然没有将秦夫人召进宫来的意识,皇后娘娘似乎也忘记了一般。 不过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小道消息,听说这位秦夫人,从江南回来,身体并不好。 当年秦夫人也是个名动京城的人物。 “老徐,你说秦影这个人,真的可以重用吗?一个墙头草,连阵营都看不清楚的人,让朕怎么重用?” “这个?圣上不如问问江大人?老奴记着,江大人可是个忠诚的人,而且还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官。” “至于奴才?”老徐摸了摸自己布满皱纹的脸,就不那么好看了,埋汰着说:“老奴对朝堂上的事儿,哪有多嘴的道理?” 不是不多嘴,而是油滑。 好在圣上也并没有想要从老奴才嘴里得到答案,这事儿他自己还要好好考虑考虑。 他的确是还年轻,等他老了的时候,秦影也老了。 太子有他的教养,也不会成为一个碌碌无为的昏君。 经过小半个月的截杀和围堵,秦影终于在一个京都乡下的一个小院子里,捉到了传说中的四皇子。 以前高高在上的皇子,现在在农家院子里,一身的粗布衣衫,和农家汉子,没什么区别。 四皇子被捉到,手上的长剑被丢在了地上,冷冷的笑了。 “秦影?啧啧,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命大,活到了现在。” 四皇子虽然没有见过秦影但对于坏了自己大计划的人,还是知道的清清楚秦,自然看见过秦影的画像。 秦影没想到四皇子竟然认得自己,扯了扯嘴角。 “能被四皇子围追堵截的绞杀,是臣的荣幸,只是,四皇子的人运气不好,都死了个干净!” 他身后带着的是梁王的兵将,虐杀气四皇子的人,很是轻松。 而四皇子也没有为自家的下手求情的打算,扔掉了到,从容的在秦影的剑底下慢慢的站了起来。 “走吧,你们是杀不死本皇子的,就是二皇子,也杀不了本皇子!” 父皇死的时候,可是为了他求了护身符,无论他做了什么,二皇子都杀不了自己,反而还会让二皇子恶心的够呛。 秦影不置可否,他可是明白,圣上早就容不下四皇子了。 将四皇子一党带到了大理寺,四皇子则是单独的囚禁在了最里面的牢房里,那间牢房,可以说是整个大理寺最干净的一间牢房。 不仅干净,环境还好,牢房的上面,还开了一个小窗子,能够让阳光漏进来。 四皇子被捉,秦影这才将手上的符还给梁王殿下。“臣幸不辱命,将四皇子捉了回来!” 凭借他自己,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四皇子的线索,梁王殿下功不可没。 梁王看着手上的符,点了点头。 “这事儿,本王会在圣上面前替你美言,升迁一事儿,本王也会在圣上面前周旋,只你要记着,莫要再触犯圣上的底线!” 梁王当初怎么也没有想到,秦影竟然会投奔三皇子。 真真是脑子进了水才会选择三皇子这个蠢货。 秦影满脸通红,自然明白梁往殿下特地嘱咐自己的原因,实在是有些丢脸。 “殿下放心,臣誓死效忠圣上,定不会再出岔子!” 失了圣心一次,他已经被打压的没有了希望,现在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怎么可能再一次弄丢? 他想要往上爬,这是他的希望,也是他的决心。 “行了,你先回去吧,正好还可以去江家表表决心。”梁王看着秦影下定决心的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直接把人给赶走了。 完成了一件大事儿,秦影觉得身心都轻松了起来。 四皇子被捉,家里就安全了,他可以带着小妻子回家休养了,还有两个孩子,现在也安全了。 秦影对四皇子动手,江家动手的,则是三皇子,甚至是抓住了三皇子最大的尾巴。 江二哥看着手上的密信,啧啧称奇,“三皇子也是个人物了,只可惜,他不是命定之子。” “三皇子想要趁着四皇子造的乱世一发冲天,却选错了人,四皇子野心有,但是人傻,根本没有本事儿。” 秦影冷冷的嗤笑着,看着对面的曲家老二。 曲家老二是个不务正业,被家族抛弃的,因为是庶子,所以曲家只给了一点点分家的钱,就把人连着姨娘一起给赶出了们。 曲老二给秦影敬了一杯酒,直接干了杯。 “三皇子想要权势,这也无可厚非,现在不成功,继续潜伏,也没问题。” 曲老二虽然没有掺和进朝廷的事儿,不过对于这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兄弟,还是诚心的说着。 “圣上并不缺心计,只是没有找到机会解决三皇子罢了,现下三皇子的把柄老兄弟你握着,你真的准备直接送给圣上?” 这位老兄弟当初不是争着要投靠三皇子的吗? 虽然他不明白当初秦影是怎么想的,不过现在想也一样。 “不送给圣上又能如何?你也见到了,我现在的官职要死不活的,在京城,随便哪个都能踩一脚。”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总不能真的要一辈子都被打压吧? 第222章 心怀不轨 男人的壮志未酬,曲老二还是明白的。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就放手去做,说句实在是,三皇子让你被新皇打压,你现在借着三皇子重新爬上去,你们两个,也算是互不相欠。” 商人重利,在商言商,曲老二可没有那些文人的臭脾气。 只要能对自己有利的地方,他就算是牺牲别人,都在所不惜。 “我就知道你小子能明白我的意思!”秦影笑着将酒杯里的酒灌了进去,火辣辣的滋味,让人回味无穷。 “对了,你家里怎样?你母亲,身体还好吧?” 曲家老爷子不是个好的,喜新厌旧,曲老二的姨娘又是个木讷的,这才被曲家老夫人给留了下来。 只不过,曲家老夫人也不是个大度的,虽然容忍了曲老二母子的存在,却对曲老二的母亲态度很是恶劣。 曲老二的母亲,更像是一个受气包。 曲家那些年轻漂亮的姨娘,在曲家老爷子心里都是挂着名号的,唯有老姨娘,根本没什么地位可言。 曲老二从小就看着母亲受尽了苦秦,成年之后,自然想办法将亲娘给接了出来。 不仅是把人给接出来,甚至还帮着自己,和曲家断了联系,变成了被分出去、老死不相往来的没出息的人家。 曲老二坐着茶叶的生意,日子一日好过一日。 曲老二见秦影问起了自己母亲的身体,遗憾的摇了摇头。 “都是年轻的时候留下来的老毛病了,现在老大夫给看着,也只是说养着就行。 养着养着,要养到什么时候?他娘凄苦了一辈子,老了还有受到这种磨难。 “我这辈子,只求着我娘能摆脱我爹那个人渣,免得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现在我家里只有我和我娘两个,我娘虽然刚出来的时候有些不应该,但是现在已经习惯了。”曲老二又倒了一杯酒,砸吧砸吧着,感觉很是有意思。 秦影有些看不惯,把酒壶给拿远了。 “既然你娘身体已经好了,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年龄了,京都里,你这么大年岁的,你看看哪家还没成亲?” 不说他成婚早,竟是京都里与他们年对一般的,最次的都有了个独生儿子。 至于他,更是有了两个儿子了。 被传统的逼婚,曲老二呵呵的笑着,“婚姻大事儿,哪能什么根基都没有?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缘分没到,还想要成婚?还是做梦来的实在。 只是,曲老二早就听说过秦影夫人的事儿,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弄得。 “听说弟妹是亲自带孩子的?孩子呢?有时间带出来,让我这个最叔叔的开开眼。双胞胎啊啊,别人想要找都找不到一个。” 说到自己的孩子,秦影就是满嘴的苦涩的。 “还在被大舅哥带着呢,我已经很久没见着了,等下次有机会,我再带你去看看我的两个孩子。” 秦影手里抓着三皇子的来往信件,对上面书写的自己很是明白。 既然如此,秦影也不敢耽搁了,随随便便的吃了点儿菜,就忙不迭的起了身子。 “曲老弟,你先自己慢用,为兄先去处理手上的政务。” 秦影匆匆而去,直接笨了秦家的主楼,见到了听说在外面的岳父大人。 他原本是想要将小妻子约在这里的免得小妻子不愿意见到自己,他号能够借助书架的优势,小心的躲藏。 现在撞见岳父大人,秦影很是尴尬。“岳父。” 他低着头,不敢看岳父大人的眼睛。 江继峰很是惆怅,看着秦影的样子,很是忧郁。“你今天来,是准备查资料的?” 江大人选择性的失忆,心里对自己曾经看中的后生,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影尴尬的抓了抓头,心知自己并不能欺骗岳父大人,只能实话实话。 “二哥说蕊儿在床上很是无聊,想要让女婿帮着买两本书籍打发时间。” 江二哥的确是为自己的妹妹抱过这样的不平,前提是,江二哥并不知道自己的妹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的休息,而不是去看书浪费精神。 不过一会儿,江大人就平静了下来,坐在了椅子上。 “这一次,你想好了?你真的准备将三皇子拖出去?包括这处矿产?” 说实话,如果给三皇子足够多的成长和筹谋的时间,这位三皇子以后定然也是个人物,只是,二皇子毕竟从小就被梁王带出了皇城。 秦影有过犹豫,但是一想到现在自己的尴尬地位,便不再犹豫了。 “父亲,我这辈子追求的很多,也妄想的很多,可是,直到受到重创,我才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权势,至高无上的权势,才能让他笑看所有。 现在的憋屈,只回让他更加的对不起小妻子,让妻子跟着自己一块儿受累。 江大人自以为看人看的很准,可是现在,他却看不懂秦影这个女婿了,果然,时间都是骗人的东西。 “好,既然你已经打算好了,为夫就为你引荐圣上一次。” 秦影的职位,除外大朝会,是见不到圣上的,就算是大朝会上,秦影这个末流的地位,也是没有说话的余地的。 所以江大人对于秦影的要求,还是妥协了。 “你且记着,我帮你引荐圣上,并不是为了你,而且为了我的女儿!” 想到女儿凄凄惨惨的样子,江大人的心就疼的要死,若不是秦影太过凉薄,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落到这个田地? 秦影身子一僵,也明白这个道理。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这一次,定然不会让岳父大人失望。” 被引荐见圣上,对秦影来说,还是很紧张的,毕竟,现在的圣上,已经不是当初的二皇子了。 圣上又比先帝多了战场上的杀伐狠辣。 江大人功成身退,被小太监给引到了皇城东门松了出去,江继峰心里有些担心,坐在马车上,手里拿书,看书等待。 秦影跪在地上,迟迟没有听见圣上叫起的声音。 圣上翻阅着秦影奉上来的案卷,幽幽的问道:“秦爱卿,这份矿产,所有的产出去向,你这里都记着?” “回禀陛下,是!” 秦影紧绷着神经,脑子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矿产产出去的东西,他都记着清清楚秦,甚至到了圣上继承了皇位,他也没有让人撤销对矿产的监控。 他深深的明白,矿产,不仅仅是三皇子需要,圣上也需要。 铁矿,可是一个国家的根本。 三皇子找到铁矿,让人开采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时候圣上基本已经掌握了京城的局势。 所以矿场里面的铁矿,运出去的并不多,至于没有运送出去的,大部分还在另外一处山坳里面藏着。 兵器会生锈,所以冶炼出来的兵器,只能存放在干燥的地方,一面生锈破烂不能用。 二皇子虽然能够料到秦影手里有筹码,但是没想到他手里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筹码。 “秦爱卿,三皇子可是你的前主子,你这么出卖三皇子,难道就不怕朕也怕你像对三皇子一般,对朕反水吗?” 左右逢源的小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秦影明白,自己当初做出的决定,已经影响了他一辈子。 但是,不管世人怎么看他,他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圣上大可不必如此担忧,既然您已经登上了大宝,臣作为臣子,只有顺服的道理,怎么可能还会谋划别的?” 别说他根本没有那样的本事,也没那样的心思,就是有,圣上也会第一时间杀了他。 圣上的话,不过是讥讽他的行为罢了。 拿到了意外之喜,圣上让人将秦影带了出去。 只秦影回到家两天,就接到了老黄门来了秦家宣读圣旨,翟升他为正三品的宗人府丞,手里有了宗人府的权利。 秦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没有任何不满意的。 三品大员,秦影握紧了拳头,从袖子里将早就准备好的荷包送给了小黄门,乐呵呵的招待了小黄门一桌酒席。 “奴才恭喜秦大人升迁!” 小黄门笑着对秦影做敬,吃了一顿酒席,撑着肚子骑上了高头大马,“秦大人留步,奴才出来的时间长了,也是时候该回宫复命了。” 一阵马蹄声疾驰而过,秦影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面。 想到还在江家休养的妻子,秦影喘匀了气儿,这才问道。 “两个哥儿今天是去了书院上学的吧?” 因为莫大的惊喜,他现在脑子已经有些不够用了。 秦原搀扶着自家大人,点了点头,“老爷放心,两个小少爷今儿早上是被江家大少爷送到书院里面的。” 秦影点了点头,从酒馆回到了家。 他翟升,还不能去将孩子和妻子接回来,反而要应付几天来家里恭贺的人。 织造局已经开始赶制他的朝服了,甚至因为翟升,他现在还有几天休假的时间,也算是圣上体谅。 江家在听到秦影翟升的消息,江大人在书房里坐了小半天,才从书房里出来。 才出来,就见到早就等在院子里的夫人。 “可算是出来了,你若是不出来,我都要以为你想不通,准备在里面写一封怒斥的信件呢。” 江夫人话话虽然说的不好听,但也说中了江大人心里,江大人,其实是看不惯秦影的所作所为的。 “升迁就升迁,明麟、明麒两个快放学了吧?咱们一会儿跟着府里的马车一起去接孩子吧?今天就回秦家住吧。” 身为妻子,若是连夫婿升迁都不在家里面,只会留下让别人嘴碎的把柄。 江夫人在得知女儿的考虑之后,心里很是不舍,拉着女儿的手,有些犹豫。 “秦家现在乱糟糟的,你身子不好,现在这个时候回去,只会让拜访恭贺的人打扰你休息,你又何必?” “娘,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主人家,哪能在这种事儿上,还不出面?” 她再娘家的时候,可以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可是到了夫家,就是当家的主母。 尽管秦影一个人可以解决一切,但她这边,也不能落后。 要知道,后院女人之间的交际,一点儿都不比男人们的差,甚至还能隐隐的窥见敌人的家事,用来做准备。 事情也正像是江楚歌考虑的一般。 第223章 当成自家 她带着两个孩子回去的第二天,投递拜帖的夫人们就多了,很多人,都是她不认识的,甚至是没有见过的。 江楚歌练了一宿的假笑,接待人的时候,笑的很是自然,虽然脸已经僵了。 姐姐妹妹坐在一起,恭贺的话,不绝于耳,甚至两者她的两个孩子,都被夸赞成了一朵儿花。 “秦家娘子瞧着身体娇弱,没想到竟然能生两个大胖小子,秦家的两个小哥儿,在书院里,学识可是连先生都夸赞的。” 刘御史的夫人穿着不太艳丽的衣衫,笑着说道。 另外的王夫人,赞同的点了点头。 “刘夫人说的极是,秦夫人的两个哥儿长得一模一样,身子瞧着也健壮的很,聪明伶俐的很,瞧着倒是有秦大人少年时期的威名了。” 秦影少年英才的名声,并不是吹出来的。 江楚歌有些发窘,脸皮实在是不够厚。 “两位夫人的孩子也不错啊,年纪轻轻的已经中了举人,说着不混两年后就考中状元了,我家那两个小胖子,可不值得夸赞。” 俗话说的好,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她只求着儿子康健就是了。 好在江楚歌也并不是想要把人给聊死了,又附和着其他夫人几句,谈了谈人生和夫婿之间的攀比。 说来说去,秦影在诸位夫人眼里,就是个后院干净的。 王夫人儿子已经不小了,今年正好下场考举人,原本上个月就该进考场的,哪知道圣上临时变卦,可靠竟然延迟了。 说是负责科考的考官闹肚子了,还没来的及审阅。 这让王夫人的心情很是不好,又有些负责,怕儿子不如秦家,怕如了秦家的心愿,还被别人传出闲言碎语出来。 好在,江楚歌从来没有这个顾忌。 一连几天,直到秦影的假期都消化完,秦家这才安静下起来,她也搬进了离家门口最近的客院,每天可以听见儿子们回来的声音。 秦影原本以为能够借助自己升迁的事儿,能让蕊儿对自己网开一面,再一次吃闭门羹,才觉得自己想多了。 江楚歌对他的态度,一点儿都没有缓和。 秦明麒和秦明麟两个小的手挽着手,走到了母亲的院子,乖乖的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晚上已经上了,秦明麒颤颤巍巍的舀乐乐一颗肉丸子,正要小心翼翼的送到母亲碗里面,免得万字太烫,会让母亲吃的不舒服。 对于两个儿子得劲教育,江楚歌心里还是很满意的,毕竟,两个儿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坦白。 “明麟自己吃就好,娘现在还不饿,你和弟弟两个才正是要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儿,对身体好。 小孩儿的运动,比较消耗零食,这两个小子,若是不及时补充,也都怕人晕过去。 秦明麒呲着白嫩嫩的小牙齿,呵呵的吊着,眼睛几乎要弯成了月亮一般,只露出了一条缝隙。 小寨子喜欢打人的夸赞,秦明麒也是一样,被母亲夸奖,整个人都开心的废弃。 秦明麟跟着哥哥一起傻笑,给哥哥夹了一条青菜给哥哥放在了碗里,嘴里喃喃的说道:“哥哥,吃,吃。” 小明麟说话还不是那么的利索,不过这样子已经很好了。 屋子里温馨的用膳,秦影透过窗子看着屋子里的场面,温暖的烛光映衬着屋子里面暖洋洋温馨的场景。 他站在院子外面,听着风刮过的声音,打了一个冷颤。 想了想,秦影绕到了前院的地方,慢慢的走了进去。“蕊儿,你和儿子们再说什么?怎的儿子们这么开心?” 秦影进来的太自然了,甚至说话也很自然。 江楚歌身体反射性的有些僵硬,不敢挪动自己半分。 “你进来做什么?”干巴巴的话,就像是在问一个陌生人一般。 两个小的心思最敏感,见着秦影就进来了,母亲说话的语气都变了,这才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仰着小脑袋。 秦影心里苦笑,小声的问道:“蕊儿,我想和你,和两个儿子一起用膳,不知道可不可以?” 诚然两个小的现在对他们的关系懵懵懂懂,但孩子对家庭的观念,也是从这个时候竖立起来的。 在这一点儿上,江楚歌没有办法否认。 再看两个儿子无辜的眼神,江楚歌扯了扯嘴角,“你想一起就一起,何至于再问我?” 都不用秋水帮忙,秦影直接自己带了筷子。 秦影想要将小儿子抱在怀里,手刚伸出去,就见着大儿子将小儿子给拽了过去,防备的看着他这个父亲。 甚至,他还听见了江楚歌轻轻的咳嗽声。 明明很轻的声音,却让秦影心里一抖,面不改色的对着小儿子说道:“筷子是爹爹提前放进去的,自然就可以拿出来了。” 最终,秦影也没有碰触到小儿子可爱稚嫩的脸。 虽然成功的和妻子儿子一起吃饭,可这顿饭,让秦影如鲠在喉,实在是难受的厉害。 蕊儿把两个孩子保护的很好,以至于他从来都没有亲手抱过两个孩子。不,还是抱过大儿子的,也仅有那么一次。 仅有的一次,还是把大儿子送了出去。 也不怪大儿子像是天生就对他这个父亲有敌意一般,小儿子虽然可爱,却远不如大儿子聪敏。 他这辈子,犯得最大的错,就是把儿子给过继了出去。 好在,江楚歌也不想让秦影太尴尬,带着孩子们吃完饭,领着两个小的去花园里面遛食去了,还给他找了一个借口。 “秦原在外面等着你呢,该是有正事吧,你去忙事情去吧,我们娘三个,就不用你陪着了。” 话两个小的不明白,他这个成人怎么会听不出来里面的意思? 秦影点了点头,说道:“为夫就不打扰你们娘三了。” 缓缓离去的身影,落寞的让人心疼,可这只是谷雨严重的秦影并不是江楚歌这个做妻子眼中的人。 江楚歌小心的带着两个儿子逛花园,到了凉亭,走了进去歇脚。 她将小儿子抱在了木凳子上,拉着大儿子,蹲着身子,与大儿子平视。 “明麒,你是不是不喜欢你爹爹?” 江楚歌从来都不会小看自己的大儿子,也从来不把两个孩子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顽童,反而会认真的和两个孩子说话。 秦明麒小小的人,扭捏的攥着小拳头,盯着母亲的眼睛。 “娘,儿子看的出来,您再家里不快乐对不对?您只有在外婆家的时候,才会心平气和的,您不喜欢爹爹,那我也不喜欢爹爹。” 小小的人儿,说着自己观察出来的结论。 尽管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但是喜欢与不喜欢还是感受的出来的。 江楚歌一下子崩溃的想哭,可是她忍住了,只眼睛里面有些泪花在盘旋。 “明麒,娘很高兴,娘知道,你心疼娘,不过明麒你放心,娘没有不高兴,娘只是有些不舍得你的外祖罢了。” 将大儿子抱在怀里,江楚歌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她的孩子,只能在她的身边成长。 即便江楚歌抑制着自己的悲伤,秦明麒还是能感受出来母亲的心情变化,紧紧的搂着母亲,心里有些不好受。 他从小就知道,母亲不快乐,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快乐。 直到她看见母亲回了秦家,才明白母亲为何不快乐,母亲不喜欢父亲,甚至是厌恶父亲。 小小的人,心里懂得越多,越是难受,他见过大舅舅对哥哥们之间的宠爱,这种宠爱,他们从来都不曾在自己的父亲身上感觉到。 所以他拉着弟弟,只让弟弟喜欢母亲一个人。 小孩子心思敏感,要入肉丝尽可能的让孩子们不会受到外面流言蜚语的伤害,却从来没有想过。 有些影响,是来自他们做父母的。 可是她没有办法不厌恶秦影让她与秦影再变成相亲相爱的夫妻,她真的做不到。 “明麒,是母亲不好,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明白,等你大了,就知道了,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慢慢的长大。” 等你长到像你舅舅那样高大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知道吗? 时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她的身体一点点的养好了,孩子也一点点的长大了。 一家四口虽然不能够像普通人家那般相处,却能够坐在一起吃一顿不动声色的晚膳。 秦明麒和秦明麟两个,在江家的指导下,也成了一对儿顶天立地的孩子,行走在外,有时候还能听见别人夸赞的声音。 这一年,随着三皇子的病逝,三皇子府土崩瓦解,秦影终于走上了人生的巅峰。 当见圣上在五年前设立了左右丞相两个官衔,右丞相大人因为贪污,被褫夺了位子,由秦影替代。 秦影也成了最年轻的一位右丞相,负责协调武官。 妻随夫贵,江楚歌成了继母亲江夫人之后,被皇后娘娘封为了一品夫人,有着世人尊敬的身份。 而两个儿子,大儿子比小儿子走的快,成了举人,小儿子则是在考取了秀才之后,走上了武官的路。 彼时,江楚歌已经年过三十又二,与母亲江夫人一起,也算是京都重有名的母亲夫人。 只是,江楚歌的身体,开始渐渐的大病小病不断,隐隐有了颓废的趋势。 咳咳咳的声音,让秋水很是难受,端着的蒸梨子,竟然连喂给江楚歌的机会都没有。 “夫人,大夫马上就来了,您要不要先用些蒸梨子,也好让嗓子舒坦舒坦?” 谷雨皱着眉头,小心的将小姐给扶了起来,帮着小姐顺气,一场风寒,竟然了如此之久,还没有过去。 一场风热,就这般缠绵的。 “小姐,太夫人年纪大了,太夫人和老太爷又是恩爱一生,太夫人想着老太爷,这般岁数,也是长寿之人,您可不要太伤了心思。” 老太爷货到了九十,已经是世上少有的长寿之刃,也算是寿终正寝了。 老太爷走了之后,太夫人的身体就有些不好,江家夫人自从去了西北之后,已经有四个月没回来了。 小姐心里面惦记,可不能不顾忌自己的身体啊。 江楚歌对外祖父外祖母很是看中,总觉得自己身为外孙女,竟然连最后一程都送不了,心里很是难过。 第224章 唇印 “我身子不争气,若是可以,我也想跟着爹娘去西北。” 那是她年少的时候,少有的快活日子,不能陪着外祖父外祖母,是她一辈子的遗憾。 谷雨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悉心照料着江楚歌的身体。 “两位少爷代替小姐您去西北尽孝,太夫人心里也是明白的,您放心吧,若是太夫人知晓您这般不顾忌自己的身体,说不准还要替您担心呢。” 秦影办完外面的事儿之后,直接回了府,都不敢在外面耽搁。 他想帮着妻子解开心结,可听着,却无能为力,不免有些丧气,转身走了。 秦原手里还抱着外面买回来的小玩儿意,见到老爷转身就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大人,你不是准备给夫人送小玩意儿的吗?奴才手上的这些,怎么办?” 秦原快走了两步,将手里的盒子推给了自家大人。 秦影看着自己淘回来的泥娃娃,现在根本不是送东西的好时候,想了想,让秦原给放进了书房。 家里少了两个年少的儿子,冷清了不少。 秦影已经让人去西北打听了,只是情况却不是很乐观。 事实上,秦影打听的很对,西北的战事,因为都督府老太爷的逝世,老太君的病危,处于极度的紧张状态。 游牧民族早就盯准了这个时候,开始起了小部分的战事。 西北秦家心情悲壮的厉害,连着岳父岳母大人,都因为西北起了战事,回城有所耽搁,一直回不来。 听着战场上传来的捷报,秦影心里总算是没有那么的紧张了。 年过五旬的梁王殿下亲自带兵,往西北而去,哒哒的马蹄声,让京城的气氛跟着变得压抑了起来。 当朝太子原是想要随着梁王殿下一起去征战,却被圣上给留在了京城里面。 江家阖府上下原本是去西北奔丧的,现在也是陷入了战事之中。 江夫人抹了一脸脸上的汗,听见外面战鼓的声音,皱紧了眉头。 “大嫂,你和弟妹守在母亲这里,母亲若是醒来,千万不能让母亲焦急,我去去就来!” 江夫人心情很是沉重,手里提着长枪冲了出去,破城之威一直没有解除,她什么秦家的儿女,怎么能退缩? 秦家大嫂想要将妹妹留下,奈何刚开口,人已经冲了出去。 秦家二嫂拉住了大嫂的手,摇了摇头,“大嫂,就让巧巧去吧,咱们两个没本事,在家国面前,只能退居幕后,如今守着娘,也能让巧巧和夫君们安心。” 自从老爷子去世之后,西北简直就像是四面秦歌,那些游牧,竟然团结了起来,开始统一攻打城池。 不知道是不是数十年兵阵图传出去的原因,这场战事,打的竟然分外的吃力。 秦家大嫂心里很是不安,紧紧地攥着拳头,听着战鼓越来越急。 好在城里面暂时还没有混进来探子,这让秦家人心里安生了不少。 老夫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轻轻地呼吸,若不是能够见着起伏的胸口,秦家大嫂和二嫂,都要昏过去了。 好在,老夫人虽然病榻的厉害,却一直顽强的撑着。 秦家的儿郎,具都踏上了城墙,秦家的几位老爷,更是直接冲出去杀敌去了。 江夫人将长枪换成了弓箭,看着两个双胞胎外孙,很是欣慰。 “明麒、明麟,你们两个还年轻,但也要明白,战争的残酷性,你们现在的安生,都是战场中的战士用命换回来的!” 手里搭着弓箭,之间长剑嗖的一声,射中了险些伤了秦大老爷的敌人。 游牧之人用的弯刀,刮在人的身上,能将臂膀给削断。 秦明麒和秦明麟见到了外祖母的弓箭,不免佩服的瞪大了双眼,手上也不甘示弱,谨记着不能浪费每一支长箭。 这场战事,一直持续到晚上,城外只剩下火焰焚烧的声音。 城中人拿着火把,出去收捡兵器的士兵,团成一团,防备着从外而来的敌人,城中厚重的大门,一开一合,很是小心。 江大人拿着一块儿胡饼,将饼子掰开了放在热汤水重,粗鲁的吃着,哪里有半分文人的讲究? 秦家小舅舅比江大人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比江大人还要粗鲁,吃完了,筷子一扔,就瘫在了椅子上,累的要死。 “我与妹夫将山脉附近的村子都走了一遍,村子里暂时还是安全的,我们也留下了人,只要牧民敢进来,咱们就能第一时间捉到人。” 数十年没有过这么大的战事了,城破人亡,他们不敢赌。 “夫君,我娘走了。”江夫人有些受不住,满脸泪痕,让人瞧着很是心疼。 江大人安抚着妻子,将妻子带到了一旁,让两位嫂子和下人一起,帮着老夫人更换寿衣。 “巧巧,岳母大人和岳父大人再也不会孤单了,两位老人又在一起了,咱们身为晚辈,该是祝福才对。” 江大人笑不出来,心里也不是很平静。 两位驻守西北边疆的两人溘然长逝,西北都督府,再也没了能够护住他们的护身符了。以后的西北府? 江大人心里有些忧伤,可他也知道,若是让秦家离开西北,也是不可能的。 大半个月前,梁王殿下的大军到了西北,给了秦家喘息的机会,游牧的贼人,更是借着梁王殿下的兵将之力,把贼人给打回了老巢。 如今城里挂满了白幡,也算是城里的百信自发的送老太夫人一场。 停灵三天,老夫人的棺椁就被抬到了秦家的祖坟,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包上,入眼之处,布满了黄沙。 在西北这个地方,将士的枯骨,大部分都是被掩埋在这个地方。 秦家,也不例外。 秦家的几个老爷子们和几个嫂子,并着江夫人和江大人一起,将棺椁抬到了小山包里。 秦家的子弟早已经在坑冢的地方等候,老太夫人下葬,一如老太爷一般,都是秦家人亲自送下去的。 这也是为了避免暴露了秦家祖坟的位置,让先人在地下也不安宁。 也不知道游牧人是怎么知道大梁人都先祖的敬仰的,在西北这个地方,经常会有丢失尸骨的事情存在。 在这一方面,秦家人一直很小心。 江夫人铲下了第一铲子的土,撒在了母亲的棺椁上,之后,秦家的几位老爷们,才开始动手。 秦家的小一辈儿,没有埋土的资格,坟冢被填平,也只是隆起了一个小小的坟包,像个小孩子的坟冢。 尽管坟冢下面,是夫妻合葬,上面,也看不出来什么。 明明是奋斗了一生的两位老人,死后连该有的体面都没有,连普通老人都不如。 秦家众人,对着坟冢坑了头,脚下的痕迹都被掩盖住了,秦家人才从四面八方,绕路下山回城。 江大人护着妻子,选择了最远的一条路,甚至与会城的路想背驰。 “巧巧,送完了母亲,咱们也该回去了,京城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蕊儿的身体,怕是没有你看着,也不行。” 虽然这话说着很是不好,他几乎不能给妻子留在娘家平缓的时间。 江夫人沉默的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荒山,心里很是难受。 “你说的对,西北的战事已经平了,又有梁王殿下镇守,咱们若是不回去,圣上也放不下心思。” 说到底,他们根本掐不准圣上到底信不信任他们。 在朝为官,江大人可以无愧于心,却不能阻止圣上的猜疑。 江夫人和嫂子们告别,拉着几个小的,心里很是不舍。“等西北安稳了,你们几个若是想来京都见识见识,一定要先来找姑姑,知道吗?” 他们的下一辈,已经有了孩子,都是做祖母的年纪了,还是喜欢絮絮叨叨。 江家大嫂拉着江夫人的手,总是不免要叹息几句。 “你和妹夫都要好好地,蕊儿丫头身子不好,你也不要太忧心,蕊儿是个懂事儿的姑娘,她的两个儿子都很出色,你也应该欣慰才是。” 正当年少的两个少年,经过这次沙场的洗礼,已经成长了许多。 “明麒明麟都是好孩子,以后他们哥几个,总还是要互相扶持着才是。” 西北不是独立的存在,京都的事儿,西北秦家,还要仰仗这几个孩子,也免得让西北,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江夫人点了点头,拉着两个外孙子,嘱咐了一番。 “大嫂你放心,我和我家大人还能支撑几十年,咱们秦家,定然能够长长久久的。” 布阵图邪路出去,到底还是对他们西北产生了影响,这种事情只能发生一次,第二次,是绝对不允许的。 梁王此次过来,也是为了布阵图的事儿。 虽然梁王也是要回京城的,不过还要等很久,江家有些等不及,便先套了马车回京都。 江楚歌接到西北外祖母去世的消息,再也压制不住嗓子之间的痒意,咳嗽的惊天动地的,甚至连腹腔都疼了起来。 江楚歌抓着身下的床单,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小姐,老夫人走的时候很安详,身旁有老夫人陪着,听说走的时候,并不痛苦。” 谷雨急忙的解释着,将手上难闻的苦药汤子给放在了桌子上,这才帮着江楚歌平息。 秦影有些自贼,可是若是不说,也只能让小妻子更加的纠结、难受,还不如让蕊儿心落在肚子里面。 “这个消息可还准确?明麒和明麟,有没有好好的伺候外祖母,在外祖母面前尽孝?” 江楚歌抹掉了嘴角的痕迹,看着秦影手里的信件。 她从来不怀疑和促进航的消息,甚至也明白这个消息的正确性,诚如大家us哦说,外祖母活了九十岁,是个难得的长寿老人,走的是喜事儿。 秦影心里不是滋味,抿着唇,说道:“蕊儿放心,明麒和明麟,定然不会让他们的老太祖受委屈的。” “儿子说他们写信的两天后,也就是七月三十那天,会从西北往回赶,慢的话,大概需要一个月的行程。” 正好也能赶上八月的武科举,二儿子也能不耽搁。 想到西北的战事,秦影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蕊儿不喜欢自己的碰触,秦影轻易不会拉扯妻子的手,只安静的坐在妻子身边,已经很满足了。 第225章 一生只能有江楚歌 “西北边疆起了战事,为夫之所以没告诉你,也是怕你在生病的时候忧思过度。” 秦影见江楚歌已经皱起了眉头,赶忙补充道:“现在战事已经平息了,蕊儿大可不必焦急,况且,西北还有梁王殿下坐镇,不会生其他的事端的。” 梁王殿下是位耿直的人,守着边疆,圣上也能放心。 不仅仅是圣上放心,秦家也放心的很。 “两个月前,为夫让府里的采办去江南的松了两次粮食往西北去了,最近家里的存银可能不多,不过不需要担心。” 西北是蕊儿看中的地方,他可不想让蕊儿对西北的事情太过伤心。 是以,他自作主张往西北送了物资过去,也算是他这个外孙女婿的责任。 江楚歌倒是意外秦影会往西北送东西过去,不过想到西北的战事,点了点头,给了秦影一句少见的夸赞。 “你能惦记西北的战事,也算是一份心了。” 战事起,粮草先行,才是硬道理,不然士兵拿了命抵御外敌,连顿饱饭都没有,岂不是寒了边疆战士的心吗? 好在当今圣上不像先帝,不然边疆还真的说不准。 江楚歌在院子里面走了许久,身上又出了两次大汗,这才让秋水搀扶了进去。 “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懂,我爹娘不再京都,朝上的事情,你帮我爹爹看着点儿,免得小人作祟。” “为夫明白,你且放心就是。” 他能爬到如今这个位子,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毛头小子了。 圣上年轻力壮,想要扩大疆土,这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秦老将军又与世长辞,边疆正是缺少镇定人心的大人物,若是再起了战事,只怕会闹得人心惶惶的。 秦影不敢拿边疆的事情做赌注。 “圣上,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精蓄锐,打造良兵强将,而不是一味的扩张领土!” 秦影第一时间将兵部尚书提出来得意见给否决了。 兵部尚书以前也是从军营里面出来的,一向不喜欢和平解决事情,只想要武力。 对于秦影畏畏缩缩的样子,兵部尚书粗莽的身躯,像是泰山压顶一般,将秦影给压在了一个小小的地方。 “秦丞相不过是文人书生,自然不能明白行军打仗的要领,我等并不是主张扩张领土,而是主张乘胜追击!” 西北之所以会被游民,联合起来骚扰,还不是因为边疆太和平了吧? “咱们大梁能人辈出,现在被个游牧打上门来,我泱泱大国,这等屈辱,怎么能忍受?” 兵部尚书气的喘着粗气,彰显着他难以言喻的愤怒。 武官自然都同意兵部尚书的观点,连连附和。 游民的部落,不过是一小撮不小撮的,只江将部落打散了,以后这些人就不敢再来侵犯了。 秦影看着兵部尚书庞大的身躯,向前走了一步,对着兵部尚书问了一句实在话。 “既然曹大人主张乘胜追击。那为何当初梁王殿下请命领旨去西北参加战士的时候,曹大人没有挺身而出呢?” “曹大人身强体壮,可是比梁王殿下还要年轻,西北的战事,若是换成曹大人出兵,想来曹大人定能旗开得胜,是不是?” 兵部尚书为什么没去请命?还不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半分把握。 若是他请命去了西北,连秦家的人都不能将游牧的部落一下子打回老巢,他去了做什么,送死不成? 旗开得胜?曹大人脸色很是不好。 对秦影说的,接下去不是,不接也不是,红着一张脸,恨不得将钵子大的拳头,砸在秦影的脸上。 咄咄逼人! 秦影讥讽的看着武官,笑的很是淡定,“既然曹大人说不出话来,那其他几位将军呢?几位将军可有把握乘胜追击,并能旗开得胜?” 三两句话就想让别人去卖命,大家都不是傻子。 秦影对着圣上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圣上,养精蓄锐,才是我大梁当今最迫切紧要的事儿,据臣所知,朝上的几位主战的将军,自臣站在朝堂上,就没有参加过打仗,陛下觉得,几位将军,可有为您征战沙场,开疆拓土的本事儿?” 他的话,就差点儿没指着几位将军说,他们都是草包了。 以秦影一人,讥讽所有的武官,以至于让武官们一时之间,恨不得弄死秦影。 让他们在圣上眼里,留下个草包的印象,他们以后在圣上面前还要怎么混? 兵部尚书是最不乐意的了,他是武官之首,现在被秦影指着鼻子骂,能容忍的下去才怪。 “秦大人一竿子打死所有人,莫不是秦大人以为,你这文弱身躯,能比本官还要壮硕?有行兵打仗的本事儿?” 曹大人冷着脸,狠狠的逼迫着秦影的眼睛。 秦影完全不害怕曹大人的威胁,他在朝堂上十数年,又不是被吓大的,曹大人的威胁,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好了,这事儿暂且搁下,以后再讨论。” 圣上头疼的揉着脑仁儿,将太子留在了上书房,商讨了一下国库的问题,以及户部的存银。 太子虽然年少,还没有成家,不过在朝堂上行走了许久,对户部和兵部的矛盾,早已经知晓。 父皇的雄心壮志,大抵上还要沉浸几年。 “父皇,内忧外患,只会让咱们大梁处于动荡不安的地界,现在梁王叔祖年岁大了,叔父并不是领兵打仗的料,正如秦大人所说,眼下,朝堂上,最着急得劲就是培养能够领兵打仗的将军。” 太子虽然在西北呆过,和圣上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了。 圣上又不是总是亲自带兵征伐,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儿,也得在京都镇着。 “唉,朕也知道这个道理。”雄心壮志,只能被现实打压,他又能如何? 若是他只是二皇子,或许还能孤注一掷,可是现在,身后的黎民百姓才是他最应该考虑的。 “皇儿说的也对,这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 西北刚刚平定,还有很多用银子的地方,安抚边疆战士,才是眼下最着急的。 好在,梁王是圣上最放心的。 秦影在朝堂上压制了兵部尚书,回去的时候也不是傻子,家里的奴才早就出来等着了,而他下朝之后,除外有事儿,基本不会在外逗留。 回了府,家里面竟然有些热闹,门口停着几辆马车,上面还有江家的标志。 秦影一想,就明白了,岳父岳母,这是从边疆回来了。 江楚歌看见母亲的时候,即便身体还没有,可还是从床上飞也似的冲进了母亲的怀抱。 “娘,外祖父和外祖母,是不是笑着离开的?” 她一开口,嗓子就像是火烧火燎一般,难过的声音,让她止不住的流泪。 江夫人一路上已经平息了自己的情绪,现在见着女儿这么伤心,心情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蕊儿放心,你外祖父外祖母走的时候很安详,他们到了地底下,也有伴儿。” 父母恩爱,是江夫人对父母最大的印象。 母亲随着父亲一起离开,也好,最起码母亲不用饱受身体的苦秦。 一辈子行军打仗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留下陈年疾病,折磨着人,父亲母亲受了这么多苦,也该轻松轻松了。 “你外祖母离开的时候还惦记这你,让我好好照顾你,你可明白?” 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江楚歌点了点头,想起外祖母慈爱的面容,眼里的泪又流了下来。 江家一行人,江家爹娘都是直接来秦家的,其余的人,则是先回了本家去收拾。 江夫人抱着女儿轻薄的身子,听着女儿嘶哑的声音,以及断断续续的咳嗽,心又提起来了。 “蕊儿,你这是伤风了?可是吃药了?有多久了?” 女儿脸上还有不自然的潮红,虽然脑门抹起来并不热,但是,还是让人忧心。 江楚歌也觉得自己病的太久了,现下已经好多了,安抚着母亲。 “娘,女儿已经好多了,现在就有一点点的小咳嗽,很快就好了。” 大夫说,她放下心结,身体自然就好了。 现在她惦记的家人都回来了,想来她的身体也是争气的。 江楚歌在心底里安慰自己,开心的笑着,让江夫人放下了心,不过还是找了大夫帮着女儿看看。 江夫人实在是怕了女儿不爱惜自己的样子,唯恐女儿真的不行了。 江楚歌明白,也没有拒绝,几乎隔一段日子,都会让大夫帮自己诊脉。 秦明麒和秦明麟回到了阔别许久的家,合着外祖父一起坐在一旁,听着母亲和外祖母之间的唠叨。 秦影进来的时候,刚好见着两个儿子和岳父大人开心的聊天。 江大人对京城的事情虽然掌握了很多,但是没有亲眼见到,还是有些不放心。 见着秦影回来了,对着两个外孙说道:“我与你们父亲说几句话,你们母亲许久没见着你们两个了,你们多陪陪你们母亲。” 秦明麒和秦明麟点头答应,对秦影这位父亲,其实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在他们印象里,母亲似乎并不太愿意和父亲多呆在一起,他们作为儿子的,也猜不到原因。 江夫人将两个外孙给叫了过来,四口人,坐在一起亲亲热热的。 “娘问过明麒和明麟以后想要走的路了,明麒还好说,你爹爹会带着他,明麟因为想要走武举人的路子,娘想着,让明麟投奔到梁王帐下,你觉得如何?” 她尊重女儿的意见。 江楚歌也从大儿子嘴里知晓小儿子以后的打算,闲杂听着,心里的触动已经小了。 只是,她的私心,并不像让小儿子去投奔梁王的帐下。 “娘,舅舅们在行军打仗上很有一手,咱们何必要让明麟去投奔梁王帐下?直接让明麟去西北舅舅那里,不是更好?” 江楚歌掩下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道。 江夫人没想到女儿会舍得小外孙去西北,不免有些奇怪。 “蕊儿舍得明麟?西北遥远又苦寒,哪里有京城这边自在?若是投奔梁王帐下,明麟还可以每个月都回家几次,这不是更好?” 即便两个外孙都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级,可看着女儿从来不提这事儿,他们做为外祖母的,也不好多说。 第226章 每月疼痛 女儿的心结,他们解不开。 江楚歌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尽管秦影和她提过一两句,但是都被她给拒绝了。 她说的想要让孩子们自己做主,孩子们的姻缘,也是孩子们自己求得,她并不想让孩子们和她受一样的苦秦。 可怜天下父母心,江楚歌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很开明的母亲。 直到秦影终于受不住了,再一次和她提起了大儿子的婚事。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饭,秦影淡淡的说道:“蕊儿,明麟和明麒已经二十了,为夫觉得,孩子们的婚事儿,你可以帮着相看了。” 二十岁还没有成婚的孩子,这在京都已经算是一个异类了。 江楚歌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过还是尊重孩子们的意见。 “你说的对,好姑娘十七八的基本都出嫁了,明麟,你可是有什么相中的姑娘,或者是喜欢的女孩儿?” 江楚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秦明麟。 秦明麟其实心里,真的没有什么惦记ide姑娘,这些年,他看过了母亲的苦秦,实在是没有心思。 “娘,儿子没有看中的姑娘,您若是想要让儿子找个媳妇,不如您帮着看看?” 秦明麟想了想脑子里接触过的姑娘,很是遗憾的发现,他最熟悉的,还是外祖家的妹妹。 就那么一个妹妹,还是个小豆丁,着实没什么看头。 江楚歌见大儿子似乎真的没什么惦记的姑娘,转头又看向了小儿子。“那明麒呢?明麒有看中的姑娘吗?” 想一想,她这么多年在秦家几乎裹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对外面的小姑娘,也没有好的参考。 秦明麒有些不太自然,扒了两口饭,最近因为一直练武,他的胃口很大。 “男儿家尚未建功立业怎么能成家?娘,您就放心吧,等我和哥哥建功立业了,您的儿媳妇,就出来了。” 这么一句话怼过来,江楚歌还没觉得什么呢,秦影就有些受不了了。 “你们两个,是想气死你爹我吗?你们两个都二十了,放里面干净,又没有心仪的姑娘,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 秦影想到最近和他打听婚事的左丞相方大人,这才缓了口气。 “方大人说,他的女儿今年年方十六,正是年少,想要和咱们家结亲事,你们两个,可有什么想法?” 老大尚且还没说什么呢,老二瞬间就不乐意了。 “就方大人家的姑娘?那么个性子,谁家愿意要?” 虽然说君子不随便说姑娘家的坏话,可方家的姑娘,实在是太拿不出手了。 何止是拿不出手,说出去都丢人。 “也不是说方家的姑娘人有什么问题,就那个性子,长得丑也就算了,还嚣张跋扈,看不起别人漂亮,这样的,咱们家可要不起。” 这么一通话,险些将秦影给噎死。 方家的姑娘虽然性子不好,但这不是小姑娘吗? 秦大人黑沉着一张脸,将筷子重重的放下了。“方家姑娘性子不稳,那是还在闺阁之中,等嫁了人了,性子自然就稳了。” 这话说的,就是秦家大郎也有些受不住,忍不住的想翻白眼。 但是良好的教养,让他终止了这种很是没有教养的举动,只是不开口说话。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家的婚事儿,为父已经应了下来,既然明麒不太愿意,那就明麟,如何?” 秦影看着大儿子面无表情的脸,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心虚。 秦明麟没看父亲,自然也不会轻易答应婚事,这是看着自己的亲娘,不发一言。 江楚歌虽然足不出户,但是外面的事情,有些言论还是听见了得的,更何况,二儿子说话虽然直白,但是从来不会轻易抹黑别人。 就这么个人,秦影竟然也敢为他的儿子答应下来? “秦大人!”江楚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秦影轻轻的说着,让秦大人心情分外沉重的话。 “我儿子的婚事,你有什么理由能替他答应下来?” 这两个儿子,她作为母亲,愿意让他们姓“秦”,那是她为了避免让两个儿子在少年的时候受委屈。 可这并不代表,她就原谅了秦影当年的所作所为。 秦影被江楚歌看着,心里很是发虚,说话也没了底气。 “蕊儿,明麒和明麟两个大了,成家立业也是理所当然的,咱们做父母的,该是为两个孩子考虑了。” “是啊,的确是该为两个孩子考虑了,但是,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方家的姑娘,是好是坏,与我的儿子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为他们两个答应下来?” 当年是他秦影不要这两个儿子的,现在想要插手两个儿子的婚事儿,凭什么? 秦影只觉得在两个儿子面前很是难堪,甚至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在孩子面前,蕊儿真真是没有为他留下一点儿的颜面。 只可惜,秦影的低头,并没有让江楚歌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甚至说出了让秦大人羞怒务必的话。 “方家的姑娘,是你自己同意的,你不用想着丢给我的儿子,你若是愿意,方家的姑娘,你可以自己娶了。” 儿子的婚事,儿子的娘子,该是他们最心甘情愿迎娶回来的姑娘。 “秦影孩子们已经长大了,你若是不想要这层遮羞布,不如我们就好好算算当年的账,怎么样?” 算算账,将曾经费尽心思遮掩的丑陋都放在阳光底下,也让连个孩子看看,当初他们的的父亲到底做了什么。 秦影心虚,他不敢。 当年是他错了,好在孩子已经找回来了,现在孩子也打了,若是让两个孩子发现当年的真相,秦影不敢想。 他一直以为,蕊儿已经放下来,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 “蕊儿,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既然你不想让孩子们与方家结亲,这事儿就当我没说过,只是,两个孩子的婚事儿,你也应该帮着相看相看了。” 自从今天的话开了头,秦影就知道,两个儿子的婚事,就没有他什么事儿了。 在江楚歌的打算里,也的确没秦影什么事儿。 不用迎娶方家的姑娘,两个儿子算是松了一口气,大儿子的面容也柔和了不少,小儿子的情绪彰显的就比较厉害了。 方家的姑娘,实在是让人厌恶的很。 一点儿都不讲究,长得还丑,真真是丑人多作怪。 其实也不怪秦家的两个儿子对方家的姑娘厌恶,实在是方家的姑娘有些事情,实在是上不来台。 因为出身左丞相府,方家的姑娘总是觉得高人一等,凡是都要整一个第一。 偏偏方家姑娘没什么真本事,琴棋书画样样不行,还喜欢显摆自己ide功底,若是别人胜了她,还要让人去惩罚比她有才情的姑娘。 这样的人儿,嚣张跋扈,又见不得比人好,甚至还会对长相好看的姑娘出手。 自己满脸吗坑,只要见着身家不如自己的,就要奚落别人,甚至要让别的好看的姑娘出丑。 试问,谁家愿意迎娶这么个糟心的人? 也就他爹,都到了这个位子了,竟然还想着用婚事儿帮他们哥两个捆绑有力的岳家,他们需要吗? 秦影自己都是这么过来的,自然不会觉得让自己的儿子也这般,有什么错的。 只是,他自己运气好,娶了一个漂亮的妻子。 这顿饭算是没了吃下去的欲望,秋水和谷雨搀扶着江楚歌出去,还叫走了两个儿子,留下秦影面对着空荡荡的桌子。 已经很少受到这么冷落的秦影有些难受。 可是没办法,谁让他嘴这么欠,竟然就答应了左丞相大人的求亲? 秦明麒和秦明麟两个,跟在母亲的身后,还贴心的让人去准备酸汤面这些开胃的吃食,可不想让母亲因为他们两个的事儿,伤了身体。 不过,秦明麟看了眼大哥,接过了秋水的位子。 “娘,您和爹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事儿呢?我们都这么大了,不如您和我和哥哥说说,咋样?” 秦明麟的性子跳脱,脸颊又有两个小酒窝,笑起来很是讨喜。 大儿子就显得稳重了,甚至有时候面无表情的,和自己的大哥很像,沉稳的不像是他这个年岁。 江楚歌戳着二儿子好奇的脸,把人给戳到了一边。 “小孩子哪里管得了大人的事儿?去去去,一边儿玩去!” 秦明麟可不承认自己是小孩子,“娘,我和哥哥都二十了,哪里还有二十岁的小孩子,又不是上学的小子,您就哄着我们吧。” 江楚歌儿坐在石凳子上,很是无奈。 “不管你们两个多大,在娘眼里,都是孩子,不过二十岁也的确是不小了,你们两个,就真的没有看得上的姑娘?” 江楚歌歪着脑袋,有些好奇。 她可是记着,有些小男孩儿刚成年的时候,就会惦记小姑娘,还会偷偷的看小姑娘。 现在两个儿子都成了大龄剩男了,没道理连个心上人都没有。 见母亲竟然开始执着这个问题了,秦明麟拽着大哥当挡箭牌。 “娘,这事儿你得先问大哥,大哥年纪大,心里应该有人了。”被推出来的秦明麒,想要将弟弟的脑子掰开了看看。 他们两个是双生子,年岁根本没有差多少好不好? 江楚歌被逗笑了,很是无奈。“行了,别作怪了,你们两个若是心底有了人,记着和娘说,娘给你们操持婚事。” “不过,你们两个也不能让娘等得太久了,知道不?” 她现在愿意护着两个儿子,也是因为孩子心里是真的没什么人,可不代表她就愿意让两个孩子大光棍。 秦明麒和秦明麟心疼母亲,点了点头。 婚事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强求来了的,姻缘这种东西,更是曼妙的很。 或许是受了父母之间得意影响,秦明麒和秦明麟,倒是比较羡慕外祖父、外祖母之间的感情。 至于现在,他们更想要让母亲轻松一点儿,而不是时时刻刻的为他们做儿子的操心。 至于秦影他们的父亲,两个儿子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们父亲的感受,毕竟在他们的记忆里,母亲对父亲,一点儿都没有感触。 他们作为儿子,对父亲也有些排斥。 不知道是不是年幼在外祖家生活的时光太过深刻了,以至于让他们对父亲,根本亲近不起来。 第227章 执意进宫 大约,秦影这个做父亲的,也是明白的。 左丞相方大人是什么样儿的人,他们心知肚明。 他们秦家,已经完全不需要用联姻来提高自己的地位了,而他自己,就更不想用这种手段。 男子汉打仗度,建功立业,怎么可能要依靠女人? 秦明麟看着大哥远去的背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别以为他不知道大哥惦记的是哪家的姑娘。 男子汉的心事儿,除外亲兄弟能够察觉的出来,别人根本猜不到。 是以,就在江楚歌又等了兄弟两个一年,老大秦明麒才跟她这个做亲娘的,说起了婚事。 “你说你喜欢谁家的姑娘?” 江楚歌对京城的人不是那么熟悉,但也不太陌生,乍听见,她还真不知道儿子说的是哪家。 “娘,是御史大夫林家的嫡出姑娘。” 御史大夫林家,江楚歌想了想,还真的没想起来是谁家。 不过为了不让儿子失望,江楚歌只当自己知晓了,轻声问道:“你喜欢林家的姑娘?那位姑娘是嫡出的大姑娘还是二姑娘?” 江楚歌才问出口,就见大儿子扯了扯嘴角。 秦明麒很是无奈,对母亲的人际关系,有些头疼。 “娘,林家就一个掌珠,何来的大姑娘二姑娘?娘若是对御史大夫林家不太清楚,不如儿子和您掰扯掰扯?” 因为是自己看上的人,所以秦明麒很是上心。 江楚歌作势驱赶秦明麒,嫌弃的要死,“你一个大男人和女儿家似的,你娘我就算是傻子,也不能单单听你的一面之词,是不是?” 秦明麒在心底里,还是很希望林家的姑娘能入了母亲的眼睛的。 “既然娘嫌弃儿子,不若娘摆脱舅娘为您掌掌眼,您也不至于抓瞎,是不是?” 为儿子相姑娘,江楚歌还是第一次,不免心里有些紧张。 不过大儿子提议的也对,娘家嫂子经验比自己丰富,娘家人,她也信得过。 “行了,你娘我知道了,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若是林家的姑娘让娘不满意,娘我也不会为你聘请林家的姑娘,你可明白?” 多少母子反目成仇,都是因为儿媳妇,她可不想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给别人家养。 秦明麒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他是个孝顺的儿子,母亲若是真的不同意,他自然不会耽搁人家的姑娘。 “娘,你放心,您若是不放心不满意,儿子也不强求,儿子是您养大的,儿子自然会孝敬您。” 秦明麒说的认真,却让江楚歌心酸。 这点儿心里的难受,江楚歌用了很大的心力才压下去。 “行了,娘知道你的心,婚姻大事儿,涉及到你们的后半辈子,马虎不得。” 江楚歌心里也着急,心里又搁不住事儿,让秦明麒搀扶着就往娘家去。 好在江家离秦家并不太远,马车到江家的时候也不晚,家里人也睡醒了午觉,正在凉亭里面聊天。 她过去的时候,大嫂和二嫂两个,正戳着江家三郎的小女儿丫丫,将小丫丫戳的撅着小嘴,很是不满。 “妹妹过来了?快进来坐,累不累?累了咱们就去屋子里面去坐。” 江家大嫂和二嫂赶紧从凉亭里走了出来,快步的走到了江楚歌身边。 “大嫂二嫂,我不累,咱们就凉亭里呆会儿好了,明麒,你去找你堂兄们吧,我和你舅娘们聊聊天。” 玉树临风的大小伙子,身边又没个体贴人,瞧的两个嫂子都有些眼热。 “妹妹,侄子们还没有相中的姑娘呢?若是还没有,不如我们做舅娘的,给侄子们相看相看?” 这么好的小伙子,他们娘家也有不少的姑娘,总能找出来两个合适的。 江楚歌笑着坐在了垫了垫子的椅子上,让谷雨将小丫丫给抱了过来。 “今儿我来,正是为了明麒的婚事儿,我对京城官家的姑娘不熟悉,想着让两位嫂子帮着参谋参谋。” 小丫丫黏在江楚歌怀里,小声的叫着姑姑。 江家大嫂听着江楚歌的来意,竟然意外的挑了挑眉头。“妹妹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他们还以为秦家的两个侄子是铁树呢,没想到也有开花的那一天。 她们作为嫂子的,自然明白妹妹的心思,妹妹能主动提起来,这家姑娘,定然是大侄子自己看好的。 “明麒说是御史大夫林家的姑娘,嫂子们可认识林家的姑娘?” 江楚歌将桌子上的桂花糕递给了小丫丫,看着两个嫂子的目光,有些不解。 “嫂子们可是觉得林家的姑娘有些不妥?是人品有问题,还是家里不太好?” 她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两个原因了。 江家大嫂笑着,赶忙解释:“都不是,林家姑娘性子沉稳,做事儿也是一把好手,就是这个林家,家里没有个能够订立门户的男丁。” 没有继承家业血脉的男丁,就如同绝户,一般这样的人家,很少有人去结亲。 娶妻娶妻,娶妻做什么?还不是要生子?去一个娘家都是“不下蛋”的姑娘,谁家婆婆愿意? 要入肉丝倒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直接笑了。 “这个没什么,林家没有儿子,只要不是让女儿招婿入赘,我都能接受。” 她看得开,就算是两个儿子都没有儿子,她这个做亲娘的,也不会说什么。 “可是,要怎么做?”江楚歌疑惑的问到。 “醉花,你过来。”秦影把站在一旁的醉花叫了过来。醉花站在秦影的对面,不知道秦影想要做些什么,只见,秦影的动作非常的快,竟然直接就贯穿了醉花的胸膛。 这画面太可怕了,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头都是一惊,就连江楚歌都忍不住的瞪大了双眼,这是要做什么?可是,江楚歌还想要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就直接被秦影蒙住了双眼,不让江楚歌观看。 秦影的嘴角轻轻的上扬,然后把伸入醉花胸膛里面的手,缓缓的伸了出来,随着他的动作,竟然有一道透明的虚影,也被拿了出来,当秦影的手,离开醉花身体的那一瞬间,醉花的双眼紧闭,然后就直接倒了下去,被眼疾手快的无问给即使的扶起来了。 然后,在他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虚影,这个男子长得和醉花真的是一模一样。 从来没有经历过灵魂与肉体分离的醉花,现在感觉到特别的困惑,或者说,感觉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特别的不真实,刚刚,明明秦影的手,已经彻底的伸进了他的胸膛,可是,他却一点的感觉都没有,而且,也没有任何的不舒服。 但是,他看到无问手里面扶着的他的身体的时候,脑袋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就是醉花的灵魂了。”秦影说到。 醉花感到十分的震惊,他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东西,自己的灵魂就这样被分离出来了,抬起自己的双手,竟然是透明的,而且,通过双手,竟然能够看见脚下踩着的地板,还能够看清楚,地板上面的纹路。 “这便是我的灵魂么?” 醉花又试着在地板上走着两步,只是感觉到了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走到了无问的面前,想要试着触碰一下自己的身体,可是,最震惊的就是,竟然碰不到,双手直接就穿过去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会碰不到东西?”醉花又试着碰了碰其他的人,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根本就碰不到,直接就穿透了过去。 “因为,你现在仅仅是一个魂魄,而且,你还没有修炼魂力,只有在揽魂界开始修炼魂力之后,随着魂力的增强,你的魂魄会越来越凝实,最后,你才可能碰到东西。”秦影解释道。 醉花又低头看了一眼:“可是,我怎么没有衣服,我也不能一直都是这个状态吧。” 醉花说完这一句话,无问和南宫易就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这么半天了,醉花可终于知道自己没有衣服了,江楚歌听见醉花说的话,才是彻底的反应了过来,为什么秦影不让她看了,原来是没有衣服穿啊! 江楚歌噗嗤的笑了出来,不就是没穿衣服么?她在现代的时候,看过的可是超级多了。 “可是,总不能让我们不穿衣服进去吧?”江楚歌微微一笑,她知道秦影肯定会有办法的。 “那是自然。”秦影随后就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一打黄色的纸,纸的样子很是奇怪,也不太像是实体的:“这是揽魂界用来做衣服的东西,上次我去的时候,顺便拿回来了一点。” “你应该不仅仅只有这些吧?”江楚歌挑了挑眉。 秦影轻笑,“对,我还有很多,可以给你做很多好看的衣服。” 随后,又从空间中拿出来了文房四宝,用毛笔蘸了蘸墨汁,在黄纸的上面,画出来一个衣服大概的轮廓,然后,又在黄纸的背面,写上了醉花的生辰八字,和大致的尺寸。 全部都写完了之后,秦影又让人拿来了剪刀,把衣服的大致轮廓给剪了下来,随后,又把黄纸放在蜡烛上灼烧,等到烧完的时候,只见,醉花的身上顿时出现了一件衣服,正好是秦影画出来的那一件。 而且,正好是合身的。 醉花都瞪大了双眼,这简直就是太神奇了,衣服竟然都是可以画出来的,竟然直接就穿上了。 紧接着,完成了醉花的,又把无问的灵魂也给拽了出来,同样的,给画出来了一件衣服。 至于江楚歌是单独在一间小屋里面,秦影把手伸向了江楚歌的胸膛,但是,并没有伸入,只是不怀好意的笑着,胸前的逐渐升高的温度,让江楚歌睁开了双眼。 看着那一双大手,正好覆盖在自己的胸口之上,江楚歌现在就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这双大手给砍断。 “我的小月儿真的是长大了。”秦影看向江楚歌的眼神也是越来越灼热,好想早日把这些事情都结束,这样就可以直接回到九重宫阙中,早日成亲了。 秦影的胳膊,却在江楚歌不注意的时候,直接伸进了江楚歌的身体内,异样的,从来都没有尝试过,灵魂深处的触碰,随后,秦影的轻轻一拽,灵魂就被秦影给提取了出来,果然是一件衣服都没有穿,江楚歌顿时就红了脸。 第228章 雪地与美人 然后秦影看着江楚歌想要钻进地洞中的样子,放肆的大笑,“我的小月儿,太可爱了,哈哈哈哈!” 虽然只是灵魂,但是,也未免很害羞。 两个人走出了小屋之中,众人看着江楚歌也着实是震惊了一下,君上果然是区别待遇啊!醉花和无问扫视了一圈,最后得出来一个相同的结论。 “秦影,那我们的兵器和灵宠能不能一起带过去啊?”江楚歌问到。 “你看看你的灵魂深处,藏的是什么?”秦影轻笑。 江楚歌仔细的探查了一下自己的灵魂,惊讶的发现,在她半透明的灵魂中,竟然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缩成了一团,在她的灵魂处睡着觉,看着那毛茸茸的感觉,江楚歌微微一笑。 “竟然是糖果果,没有想到,原来,你也在。” “没错,自己的本命契约兽,会一直跟着你的。” “那,那个小家伙怎么办?”江楚歌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那个小白莲。 “它本就是揽魂界的,所以,能和我们一起回去的。” “那我们的兵器怎么办?”江楚歌问到。 “兵器是没有办法带进揽魂界的,除非是用揽魂界的兵器才行,所以,现实中的兵器,不可能带进去了。”秦影看着江楚歌那失落的小表情,嘴角一勾,“不过,揽魂界的兵器,也是很好弄到的,这个就不用担心了。” “那就好。”江楚歌大呼了一口气,相信就算是她的身边没有天羽枪,她也可以照顾好自己的,:“那我们要什么时候出发?” “这个,就得等到揽魂界的大门开放了,午夜零点的时候,揽魂界会有专门的黑色的骷髅车,只要乘坐上那辆车,我们就可以进入到揽魂界了。” “怎么乘坐啊?” “这个交给我就好。”秦影微微一笑,“现在应该把你们的身体放好。” 随后,秦影和南宫易,把醉花,无问还有江楚歌和媚婷的身体,放在了一起,换了一个屋子,这个屋子更加的隐蔽。 秦影又在屋子的外面加了一道特别强大的禁制,任何人都别想进来了,南宫易也被这道禁制给彻底的拦在了外面,不过,灵魂体是可以自由的穿梭的,因为,他们的灵魂还得回来。 随后,秦影躺在了江楚歌的旁边,嘴里微微的念着口诀,然后,只见,一道虚影,从秦影的身体内,浮了出来,只不过,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秦影的灵魂和他们之间的区别。 秦影的灵魂非常的凝实,已经接近于实体了,而且,秦影的灵魂,可以碰到一些东西,这就证明,秦影的魂力也是十分的强大的,更令人气愤的是,秦影根本就不需要再画衣服,他的衣服,直接就穿在了他的灵魂上的。 还是那样的高大帅气。 “我们,午夜之前的时候,再出去,现在,先熟悉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秦影坐在凳子上,然而,对于他们三个来说,根本就碰不到凳子,更别说是坐着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距离午夜,只剩下几个小时的时间了,时间也是十分的紧迫了。 过了几个小时,终于差不多快到午夜了,现在,外面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几个人从屋子里面出来了,站在外面。 眼前的场景,和他们以前见到的夜晚完全的不同,让他们彻底的震惊住了,夜空中,漆黑一片,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红色的云在来回的飘动。 站在一旁的秦影解释道:“当你以灵魂体的形式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你就已经属于揽魂界了,看到的东西,自然和那些活着的人看见的不同,而且,黑色的骷髅车,就是用来接灵魂的,把这些正在游走中的灵魂,给接到揽魂界,现在,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等,等那辆车来。” 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午夜已经到了,只见,黑色的骷髅车,突破层层的红色的云彩,从天边,朝着江楚歌他们飞驰过来。 黑色的马脚下踏着火焰,绝尘而来,马上挂着的不知道是鞭子还是锁链,总之,说不出来的奇怪,也是,非常的气派,因为一共是有八匹马,分成两排,拉着漆黑的马车,在黑夜里,前进。 等到马车走过来的时候,江楚歌这才看清楚,原来赶车的是一个骷髅,穿着黑色的斗篷,“欢迎乘坐灵魂马车,上了它,就不再有返程票了。” 那个声音,听的江楚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像是鬼车,江楚歌想了想,可不就是鬼车,他们就好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四个人上了马车坐在车厢之中,趴在窗户上面,看外面的景色,马车在他们四个人上车之后,就开始提速了,飞快的在空中穿梭,穿过了层层的红色的云朵,又好像是穿过了几层空间一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一切竟然变得晴朗了起来,这就是揽魂界么? 马车这次已经不在天空中游走了,而是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面上,沿着街面缓缓的前进。 沿路上,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旁边的茶馆里面,竟然坐着两只老鹰,各自给各自倒酒,竟然还会举杯干杯。 旁边的长矛竟然还会与立在一旁的盾牌,进行交流…… “当然不是,娘亲。”秦影刚想说话,就让坐在后面的那个小家伙给抢了过去:“人类的灵魂可不是说想能进来这里,就能进来这里的,必须是有条件的。” 小家伙掐着小腰,显得自己很是博学多识的样子,让江楚歌抿着嘴就笑了出来,实在是太可爱了。 “要是普通人的话,它们想都不要想,灵魂是根本就进不来揽魂界的,它们死后,应该直接就去忘川那里,轮回转世了,因为,他们的修为一般都很差,那么他们原有的魂力就很差,根本就无法化形。” “但是,要像那些,在没死之前,就是非常强的强者来说,他们的心智肯定也是特别强的,灵魂之力,也肯定是非常的强大,那么,自然就能够化形,既然能够化形,他们就肯定不甘于轮回转世,那么,自然也就进入到我们的揽魂界当中了,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继续创造辉煌啊!” 小家伙得意的点了点头,江楚歌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你知道的还不少么!” “那当然,以前,我也是揽魂界的一员。”小家伙得意的说到。 旁边的秦影又补充了一句:“它说的还不全。” “哦?还有什么东西?”江楚歌醉花和无问都竖起耳朵听秦影说话。 “就算是你的灵魂进入到揽魂界当中,你也不能够保证自己能够在揽魂界中活下去,如果你不抓紧时间修炼自己的魂力的话,你原有的力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不断的消亡,如果,消亡的话,不能够让你灵魂转世,而是,彻彻底底的消失在天地之中了。” 竟然这么残酷,江楚歌听到,心头顿时一颤。 “所以说,想要在这里活下去,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不断的修炼,彻底的成为一个强者。” 看来,无论在哪里,这都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啊,而且,没有任何退路! 江楚歌趴在窗户上,看见路边有两个灵魂,一个一眼就能够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实力特别强大的灵魂,可是,另外一个已经接近了透明的状态,这就证明,它是一个新鲜的魂魄,可是,它的眼神很是呆滞,呆呆的看着前方,似乎在彷徨不定,找不到方向,其他的在空中来回飘走的灵魂,甚至,可以轻而易举的床头它的身体。 如果说,这个新魂,要是再想不出来自己要怎么做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真的就消失在天地之间了。 江楚歌想起来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眼神和语气里都是凝重:“我们只有四天的时间,怎么能提升自己的实力?又怎么能找到媚婷啊?”时间真的是太紧迫了,想要提升实力的话,真的是太难了。 秦影听到江楚歌担心的东西,直接就笑出来了,“小月儿,我们不用担心有关时间的问题,因为,在揽魂界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里,和外面的时间走动是不一样的,如果说,外面来算,还是我们有四天的时间,那我们在这里,就可以待上四个月,四个月之前回去,就很来得及。”秦影轻笑。 “这样啊?那岂不是证明,我们的时间很充足?”江楚歌听到秦影说的话,才彻底的放下了心来。 “没错,就是这样。” 马车又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终于,在一道很明显的分界线那里停了下来,“到站了,各位,希望下次我出现的时候,还能够看的见你们。”沙哑的声音,又出现了。 随后,完全封闭的马车,就出现了一个门,通往外面的世界。 四个人就一起走了下去,他们下去的时候,马车就彻底的消失在了原地。 旁边是一个茶馆一样的地方,一个长相十分英俊的男子,坐在桌子上,拿起酒杯在那里饮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楚歌怀里面的小家伙,直接就挣脱了江楚歌的怀抱,跑了下去,用它的小短腿,快速的朝着那个男子的方向跑了过去,然后,蹦到了他的脚下,扯了扯他的裤腿。 “醉莲大哥,小白莲都要想死你了。”说完竟然开始哭了起来,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还把鼻涕往那个男子的裤腿上蹭。 那个男子一把就把小家伙从地上捞了起来,看清了那个小家伙以后:“怎么是你这个小白莲?你不是早就离开这里了么?怎么又跑回来了,怎么想把你的莲子分给我点,还是想要把你的肉分给我点?” 说完之后,小白莲直接就停止哭声了,眼底都是恐惧,竟然还抱着肩膀开始瑟缩着,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 “哎呀,我不吓你了,你告诉我,你怎么回来了?莫不是你等了上万年,终于等到主人了,但是,由于你太笨了,而且,一点作用也没有,给你的主人给活生生的气死了?哈哈哈哈哈哈。”说完,还竟然放声的大笑了起来。 小家伙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委屈巴巴的,它真的那么没用么? “才不是呢?我和我主人一起来的,我的主人那么优秀,怎么可能会死!” 第229章 澄清 “你们是新开到这里的魂?至于你,是这个小家伙的主人?”那个男人问江楚歌。 “没错。”江楚歌点了点头。 “你们来这里,想要干什么?据我所知,你们的肉体在人间还是没有死的。”男子的眼神变得郑重,还有些若有所思。 “我们来到这里,自然有我们来到这里的理由,而且我们在这里也待不了很长时间。”江楚歌别的就没有多说,因为,她现在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敌还是友。 “好吧。”那个男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们这种新魂,就交给他处理吧。”男人指了指坐在角落中的另外一个魂魄,只不过,这是一个兽型,它的前面竟然有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些,好像是用来登记的东西:“它是负责给你们这种新魂分配住处的。” “还有,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最近,整个揽魂界都不是很太平,所以,能不惹事就尽量不要惹事,到时候,万一伤到了,可就无法挽回了。”说完之后,那个男子就走了。 “这个魂魄,好奇怪。”江楚歌蹙了蹙眉头,为什么在它的身上,她感受不到任何有关人类的气息,可偏偏,它就是个人类。 “因为,它是醉莲,两个体态共存,可以是人体,也可以是莲花,但是,只有修为够了的话,才有可能在两者之间互换,像他的话,从年龄上来看,应该差不多也有接近千年了。”秦影眯了眯眼,醉莲在揽魂界中的地位,应该不低。 秦影领着一行人,走到了那个巨兽的面前,巨兽慵懒的抬了抬头,“新来的魂魄?” “正是。” 巨兽又抬头看了看人数,然后拿出了四张表,又拿出来了四盏特别奇怪的灯,点燃之后,竟然发出来的是蓝色的光芒,颜色异常的明亮。 “你们一人拿一个。” 江楚歌他们从桌子上拿起那个灯笼一样的灯,没想到,这个灯笼,他们竟然是可以碰到的。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巨兽拿起笔,正要写,问秦影秦影回答:“秦影。” 然后,巨兽拿起笔,刷刷的在表上写着,后面竟然还跟着日期,递给了秦影:“这是你的。” “你呢?” 江楚歌听秦影说的是假名,那她也换换吧:“江楚歌。” 说完之后,自己也拿到了一张表格,至于醉花和无问他们自己换了一下名字,但是,直接就让两个名字给颠倒了,其实也没有区别,还是醉花和无问。 都拿到表格之后,巨兽站了起来,“跟我走吧。” 随后,巨兽在前面领路,走到了那个分界线那里,马车就是在这里停下的,前方是特别茂密的森林,但是,从外面看,里面就是密密麻麻的,都是蓝色的和黄色的斑点。 那个蓝色的光,和他们手里面拿着的灯好像。 巨兽带领他们找到了一条小路,并且,直接从小路走了进去,直到进去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森林仅仅是最外面的一圈,里面的树木十分的稀少,更多的是各种千奇百怪的屋子,只有房子和房子之间的间隔中,会有几棵树。 房子的上面会发出蓝色的光芒,而且,每一道门上,都一块黄色的会发光的东西,江楚歌也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巨兽在前面,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你们就住在这里吧,这四间就是你们的了。” 江楚歌这才注意到,这几间屋子和其他的不同,上面并没有什么光,漆黑的。 “你们先把这张表贴在门上吧。” 江楚歌选择了在中间的一间屋子,秦影在最外面,两个人的屋子是挨着的。 贴上之后的瞬间,那张表就顺利的融入了进去,然后,发出耀眼的黄色光芒。 而且,就在表贴上去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再做什么,他们手里面的灯,就自己飞到了屋子的最上方,并发出耀眼的光芒。 原来,这两种颜色的光,是为了像其他人显示,这个屋子里面有人了啊,随后,巨兽就离开了,又回到了它刚刚坐在的地方。 看着眼前这个差不多也就是他们平时所住屋子大小的十分之一的房子,江楚歌在想,这么小的屋子,真的可以住人么?好像也就是两张床捆起来的那个样子,然后就推门走了进去。 推开门的那一刻,看见里面的东西,江楚歌就愣住了,为什么这么宽阔,根本就一点都不小,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比他们在现实生活中住的房子还要大上那么两圈。 江楚歌又把目光收了回来,出去看了一眼,明明就这么大? 秦影轻笑:“揽魂界的空间,和外面也不一样,它是可以随意压缩伸展的,揽魂界的魂魄这么多,如果说,要建成这么大的屋子的话,恐怕,揽魂界的地方就不够用了。” 原来如此。 “你们先给我来。”秦影说到,随后,醉花和无问都跟着走进了秦影的屋子。 和他们的一样,都是一样的摆设,特别的朴素,一桌一椅一张床,还有一个茶壶和杯子。 “你们仔细观察一下。” “这就是揽魂界更加神奇的地方了,就像你们所看到的那个样子,揽魂界里面的人和事物,都是虚体,也都是虚幻的,所以,它里面的东西,可以根据你的思维来进行构造,只要你拥有特别强大的魂力,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根据你自己的能力,变出来你想要的东西。” 然后,秦影拿起江楚歌的透明的小手,直接在她的手上,凭空变出来一朵红色的玫瑰花来,然后,在江楚歌的手上,逐渐的绽放开来,很是好看。 但是,就当江楚歌想要触摸这个玫瑰花的时候,她接近全透明的灵魂,就直接穿过了玫瑰花,根本就没有办法抓住。 这让江楚歌很是懊恼,在揽魂界,碰不到东西,这可如何是好。 “秦影,那我们要怎么样做,才能够开始修炼啊?”对于什么都不知道的事情,还是要主动的问大神。 “想要开始修炼的话,还得依靠那个屋顶上面的蓝色的光。”沿着秦影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刚刚他们手里面拿着的蓝色的光,就在屋顶上,竟然是露天的,直接就能够看见。 “用精神力,慢慢的可以分离出来一小块火光,然后盘腿坐下,引导那个火光跑到自己的怀中去,然后,可以用这个火光,进行灵魂的淬炼。” 蓝色的火光,它不会对其他东西产生影响,它只会对自己的灵魂产生影响,而且,通过这个火光的淬炼,灵魂才会越来越凝实。 醉花,无问还有江楚歌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之中,按照秦影刚刚传授的方法,开始,慢慢的进行操作。 江楚歌盘腿坐在正对着蓝色火光的地上,精神力缓缓的将那个蓝色的火光,分离出来了一小块,然后,在精神力的带领之下,火光准确的落在了江楚歌的怀中,在江楚歌的双手之上。 还没等碰到这团火的时候,她就感到特别的温暖,自从灵魂被分离出来之后,她好像对外面的温度,还有别的东西,一点感知都没有了,就好像是死掉了一般。 但是,她现在碰到了这团火,不是灼热的感觉,真的是特别的温暖,而且,很舒服,闭上眼睛,就开始想着刚刚秦影跟她说的那番话,开始用心的修炼自己的灵魂。 江楚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修炼了多长时间,不过,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是彻底的黑了,再一扫,秦影竟然坐在她的旁边,微笑的看着她。 “感觉怎么样?”秦影问到。 “挺舒服的,淬炼灵魂的感觉很美。”江楚歌看了看已经漆黑的天:“秦影,我们去哪里吃饭啊?” “哈哈。”秦影莫名其妙的笑了出来:“我的小月儿,真的有想要吃东西的感觉么?” 秦影这么一问,江楚歌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饿?好奇怪。 “灵魂体,是感觉不到饿的,可以一直的不吃不喝,但是,味觉上面的体验,再这里应该是最享受的,也是最宝贵的,因为,在揽魂界,食物可是非常珍贵的,就算是你心里想的是完美的食物,但是,当你幻化出来的时候,也都是难以下咽的东西。” “原来是这个样子。”江楚歌点了点头,她已经听懂了,“对了,在揽魂界,我们要怎么生活,需不需要什么银两这样的东西?总是需要买点什么东西的吧” “在揽魂界是不需要这些东西的,揽魂界中,你想要的一切东西,只要你自己的魂力够强大,完全可以自己幻化出来,自己幻化出来的东西,自然会消耗一部分的魂力,你要是不想废太大周折的话,当然,还有一种方式。” “你可以把自己的魂力提取出来,凝结成一个实体,然后和其他人进行交换,可以换回来他们幻化出来的东西,然后,他们自然就会把魂力进行吸收。” “因为,有一些人,只是凭借自己的想象的话,幻化出来的东西,可能和自己想象中出现很大的偏差,所以,才会有人出魂力,去交换别人幻化出来的东西。” “哦哦哦,原来是这个样子。”江楚歌点了点头:“那你把这些告诉醉花和无问他们了么?” “我早就和他们说完了,他们修炼的时间比你要短一些,你估计都要突破我的记录了。”秦影的眼底也都是赞扬,他也没有想过,江楚歌会坚持这么长时间。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时间越长的,蓝色火光发出来的作用越是彻底,你灵魂进行吸收的也就越多,修炼的也就越快,所以说,你修炼的时间,真的是很长了。” “原来是这个样子。”江楚歌轻轻一笑:“秦影,我们出去溜达溜达吧,毕竟第一次来到这里,我还没有见过这里的晚上会是什么样子呢?” “好。”秦影嘴角上扬,领着江楚歌身后跟着醉花和无问,就走了出去。 走了一会儿,才走出这片森林。 这对江楚歌来说,伤害也是非常大的,所以,必须要保护好她。 第230章 暂住几日 “小月儿,我领你去逛一逛这里面,比较出名的酒馆吧,叫魂梦都,是这里面的灵魂都特别愿意去的地方。”秦影提议到。 “魂梦都?”听起来就是一个很美的名字,江楚歌自然是非常愿意去的,在空间里面待着的那个小白莲,听见这个名字,立马就变得特别的活跃。 “娘亲,我也要去。”在空间里面,来回的蹦跶,想要跑出来。 “好。”江楚歌一笑,就给它从空间中放出来了。 小白莲挪动着它的小短腿:“娘亲,我来给你们领路。” 这一路上,江楚歌看到了更多各种各样的灵魂,最令她惊讶的,也就是器灵了,强大的器灵,他们竟然可以随意的调整自己的高度,有的甚至已经高到了十多米。 在那里摇摇晃晃的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和其他的东西发生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就好像是乐曲一样。 听的时间长了,可能还会觉得很和谐的样子。 各种各样花草的灵魂,也在街面上,摇摇晃晃的,感觉,还真的是挺自由自在的。 揽魂界,真的是一个奇迹的存在。 沿着街道的方向,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是走到了一栋楼前面,江楚歌目测了一下,这栋楼至少是得有六层楼的高度,最底下的那一层,就好像是现代的商服一样。 上面,还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子,牌子上面写的就是,魂梦都。 真的是门庭若市,数量巨多的灵魂体都聚集在了一个地方,来来往往的,里面还会传出来特别悦耳的音乐的声音。 江楚歌一行人走了进去,现在门口的竟然还有招待的,身上穿的衣服,竟然都是统一的,白色的长裙,还是很好看的。 “客官,里面请。”只不过,在这里面当服务生的竟然是看上去特别稚嫩的小兔子,还有猿猴,看上去就是比较的机灵点。 那个小兔子领着他们四个走到了里面,唯一的一张还是空着的桌子。剩下的都是满满的人,这里还是不错的一点的是,原来周围都是有帘子的,秦影伸手就把帘子随意的给挂上了。 无问最先尝试着坐下来,可是,让他特别郁闷的是,不管怎么样,那个凳子直接就从他的灵魂那里穿了出去。 醉花看到无问的窘态,也想试一下,果真是如此,真的是坐不下去。 只好,抬头看着已经坐下来的秦影“你们把你们刚刚修炼出来的那一点魂力,全部都汇聚到你们的重心那里,这样,再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坐下来?” 三个人照做了,果然,他们感觉到了自己椅子的实体,竟然能够碰到了,然后缓缓的坐了下来。 大呼一口气,终于完成了,在揽魂界想要好好的生活,也着实是太不容易了。 四个人坐下之后,就看到了桌面上放着的菜单,江楚歌拿起秦影递给他的菜单,又看了一眼后面的价格,每道菜后面都标注着,需要多少的魂力结晶。 江楚歌又来了一眼秦影秦影看着江楚歌的小眼神,就知道江楚歌在想的是什么了,摸了摸江楚歌的头,轻笑到:“你以为你的夫君没有魂力么?放心,就算是十个你,放在一起,也不会把我吃穷的,哈哈哈哈。” 听到他这么说,江楚歌也就彻底的放心了,随后,就开始放心的点菜了,点了一大堆,应该是够四个人一起吃的了。 “菜单给谁?” “你身后。” 江楚歌回头,然后露出了一张脸,就看到了在帘子的后面,站着一个小白兔,应该是送给它吧:“小白兔,我们点完菜了,还请上菜。” “好嘞,那也请客官稍等片刻。” 江楚歌和秦影他们,安静的坐在帘子里面,开始讨论关于怎么修炼的问题。 可是,就在他们等待的时候,外面突然间就响起了很杂乱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吵架,不过他们讨论的人,怎么和江楚歌他们这么像。 直接就听到了特别激烈的掀桌子的声音,乒乒乓乓的,本来,江楚歌他们在帘子里面呆的好好的,而且,他们也并不打算要多管闲事,因为,他们还只是新魂,没有多大的实力,根本就保护不了自己。 “说,你们看没看到刚刚进来的那几个新魂,应该是三个新魂,一个看上去挺老的。”一个粗犷的男人说到。 江楚歌和秦影对视一眼,说的不就是他们么? 那个被踩在脚下的男人,断断续续的说到:“那里,那里,他们在那里。” “哼!”然后一脚就把那个男子给踢飞了,听到一声特别痛苦的哀嚎。 那个男人带领着身后跟着的那些人,直接就朝着江楚歌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看来,又有新魂要倒霉了。” “唉。” 周围的哀叹声四起,都在担心着江楚歌他们,但是,谁都不想站出来,生怕是惹到什么麻烦。 秦影刚想要动手,就被江楚歌给阻止了:“等等。”江楚歌和那几个灵魂体说到:“你们能否告诉我,那个新来的新魂是什么名字?或者是,什么名字,否则我们是不会心甘情愿和你走的,因为,你不一定能够打得过我的兄长!如果你不想发生恶斗的话。” 江楚歌此时称秦影为兄长,只不过是很方便,那个男人,看了看秦影上下打量了一下,恐怕,这个男人的实力,真的是不在他之下。 “那个女孩儿啊!叫什么来着?记不清了,我好像也没问,只不过,她长着一张很标志的娃娃脸。”那个男人想了想,就告诉江楚歌了,“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能和我们走了啊?我要领你们去的地方,可是,最有助于修炼的地方。” 江楚歌听到这个男人的描述,基本上已经确定了,那个新魂就是媚婷了,因为,她也认为媚婷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再说了,一个初来乍到的新魂,还不知道怎么修炼,要是碰到这群人的话,真的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只能跟他们一起走。 江楚歌刚想要答应,就听见人群中,又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 “王卓,你又在这里误导新魂了,现在有多少新魂都上当受骗了!”只见在这帮男人的身后,又出现了几个人,领头的那个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不过,看上去,也确实是很有善的。 江楚歌第一眼就感觉这个男人,挺好的。 “呦,这不是百里千寻么?您怎么又有时间来管这种事情?还有啊,现在,谁还用你那种老掉牙方式修炼啊?”那个叫王卓的男人,不停地奚落着,让人感觉到很是厌恶。 “小姑娘,你们可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那个看上去比较年长的,百里千寻,从人群中走到了江楚歌的面前:“小姑娘,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江楚歌点了点头,从心底,江楚歌并不排斥这个人接近的。 百里千寻直接就凭空变出来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坐在了江楚歌的旁边,现在,江楚歌点的那些菜已经上来了,就是江楚歌根本就做不到拿起筷子,只能对着那些看上去十分不错的菜肴干瞪眼了。 王卓也不知好歹的不管别人同不同意,也直接就坐在了桌子上。 “孩子,你对你生前的事情还记得多少啊?” “记不清了。”江楚歌摇了摇头,她不想在陌生人的面前暴露自己。 “唉,灵魂体也就是这样了,死之后,真的不记得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这里,也就是想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啊!” “在这里的灵魂,如果不抓紧时间修炼的话,能力肯定会越来越弱的,最后修炼的消散。” 江楚歌点了点头,因为,秦影也和她说过这些话。 “在揽魂界,想要修炼的话,方法真的也是有挺多的。” 还没等说完,王卓就接了过去,“呦,百里老兄,又要把你的那些老掉牙的方法说出来了啊,你也不看看,你的那个方法,现在多少人都已经不用了啊,他们用的都是魂王开辟出来的新方法。” 但是,根本就没有人肯机会他。 “不知百里老先生说的可是魂火森林么?”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影终于肯说出一句话了。 “说的没错,魂火森林,里面还有丰富的魂力,只要你用时间,认真的去修炼,那里无疑是最合适的地方。” 秦影点了点头,他以前也是在那里修炼过一段时间,挺基础的,在那里沉心下来修炼的话,真的是不错的选择,而且,能够打好基础。不过,好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他之前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魂王开辟出来新方式,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卓坐在一旁,冷冷的说到:“您老可不要再继续遇到人家小姑娘了,他们可都是新魂,想要稳固自己在揽魂界的生活的话,必须得要快速的进行修炼才好,你这样,不是就非得让他们几个走弯路么?到时候,不得埋怨您么!” 百里千寻现在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了,但是,王卓还是不管不顾的:“我跟你们讲,现在,可没有几个灵魂愿意去那个偏僻危险而且还不好收集魂魄的魂火森林了,因为,这种方法实在是老掉牙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百里老兄,您也要跟上节奏才是啊!” 王卓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差,而且眼底的轻蔑也真的是一览无遗。 “你也知道,在揽魂界可不是一个部落,那可是分成各个族群的,你看看我们的周围,兽族,器族,花族,鸟族,哪一个以前不是我们更强大,你再看看现在,人族的数量和实力是不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了?你难道要否认新的修炼方法的作用么?” “你的兄长,估计也知道的,不过他没和你介绍这些东西么?” 王卓把话题又引到了秦影的身上,秦影拿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下去。 “那醉莲大哥,就和我们坐在一起吧,娘亲他们肯定也会同意的。”小白莲提议道:“你看看,那里好热闹。” “好啊。” 随后,也走到了江楚歌那一桌,特别随意的,抱着小白莲就跟着坐下来了。 其实,小白莲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它也不属于人族,是属于花族的,所以,根本就不理解江楚歌和他们在讨论些什么,也不会看表情,所以,不管不顾的就开始,特别放肆的吃了起来。 第231章 一步步诱哄 如果是按照小白莲所说,醉莲是和小白莲同体的,本就是同根生的,所以,他们的关系也是非常好的,在小白莲离开之前,他们几乎是寸步不离的。 而且,小白莲也和江楚歌说过,醉莲的战斗力十分的强大,可以和强大的灵魂体相媲美,只要让它醉就可以,但是,正是因为醉莲的实力强大,自己也是特别的喜欢招摇,所以,受伤是特别经常的事情,这时候,小白莲就派上用场了,它负责给醉莲疗伤。 所以,他们就是互补的两个东西,关系好也是正常的。 看到醉莲来到这里,王卓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始继续介绍,看见,醉莲和王卓之间,可能还发生了一些事情。 “你们继续说,我就是来找小白莲的,这里面有这么多好吃的,你们也不吃,这样多浪费。”说完,醉莲就把筷子拿了起来,开始和小白莲一样,放肆的吃了起来。 王卓说到:“这位姑娘初来乍到,有所不知,由于在揽魂界,原来,我们的人类的实力是最差的,因为,以前,在揽魂界,适合人类的灵魂进行修炼的只有那么一个方法,就是去魂火森林,可是,去的人多了,哪有那么多魂力够分啊,所以,人类的灵魂,修炼起来就是特别的费劲。” “所以,慢慢的,人类就落后了,以前,也真的是备受折磨啊!可是,就在近些年,魂王更换了,这个新上任的魂王虽然是兽族的,但是,感觉到了人类地位的不平衡,所以,特意又发明出来一种方法,让人类可以特别快速的修炼,还能够快速的提升实力。” “有了实力,就代表着有了权势,有了地位,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能够看不起你了。”王卓说完,还自己冷眼的扫视了一圈周围,“不信,你看看,坐在周围的那些,其他的族类,你就算是去打压他们,他们真的敢说话么!” 王卓说的真的是特别的过分,讨人厌,江楚歌很清楚的就能看到,其他族类的不满,和眼底的愤怒,但是,却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能够声张。 王卓看到这个样子,大笑了出来:“看到了么?就是这个样子,新的修炼方式,好处竟然是如此的多。” “你闭嘴!”百里千寻可能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就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到底说完了没有!” “百里老先生,不要生气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人族,也就是有你们这样的,顽固不化的人存在,所以,人族的发展才是最慢的,要是你们不在的话,估计人族的地位,早就已经跑到最高点了。”王卓撇了撇嘴。 “你!”百里千寻实在是生气到极点了。 一直都没有出声的小白莲,突然间就奶声奶气的说了一句话,:“你给我闭嘴吧,赶紧给我离开这里!”然后,气的小嘴都嘟了起来。 实在是太吵了。 至于,百里千寻,小白莲以前就是认识的。 王卓被小白莲这么一吼,脸色突然间就挂不住了,变得特别的难看,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被这么大点的小家伙教训了! “就凭你,还想赶我走,信不信我一下就能拍死你!”王卓威胁到。 “你敢!”坐在凳子上面的醉莲,把就被往桌子上面一敲,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竟然敢动我的小白莲,谁给你的胆子!王卓!” 醉莲这么一说完,王卓就不敢说话了,明眼人都能够看的出来,看来,王卓以前肯定是败在过了那个醉莲的手下了。 王卓的神色一紧,也不敢再继续说话了,醉莲的实力,他可是亲身体验过得,花族的三大王者之一,也真的是太强大了,不是他能够与之匹敌的。 “像你这种人,也着实是欠揍,看到你就觉得很讨厌。”醉莲还真的是说出了江楚歌的心声,不得不说,王卓的长相,也确实是挺想让人揍的。 王卓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可是,他也没有那个勇气和它对抗。 “怎么,还不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 “哼,你给我等着。”王卓恶狠狠的说到:“不过,百里先生,您也最好注意一点,如果,您要是再这样继续坚持下去的话,说不定,您以后可就不能再继续好好的待在人族里面了,估计,能够收留你的,也就只有像醉莲这样的,无家可归的人了。” 说完,就领着他的手下,潇洒的离开了。 小白莲看见他们走了,撇了撇嘴:“哼,这个王卓,真的是好讨厌啊!” “唉,人族就是被这样的人,给迷惑了心智啊!”百里千寻痛苦的说到:“你们不要再误入歧途了啊!” “百里先生,能不能跟我们讲一下,这个新的方法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个王卓会屡次的提起?”江楚歌疑惑不解的问到。 百里千寻听到江楚歌问这个问题,他眼眸骤然一缩,似乎不太愿意讨论起这个东西,而且,又是一副很惋惜的样子。 江楚歌一眼就看出来那个百里千寻在担忧着什么,:“还请您放心,我想要问您这件事情,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因为我们还有朋友,也是如此被拐骗过去了,我们是不会去那里的。” 听到江楚歌说的话,百里千寻才算是放下了心来,然后开始跟他们说出来,有关这个新方式:“唉,我也不是要故意瞒着你们的,更不是想要私藏,而是,我真的不支持这些新魂使用这个新方式这行修炼啊!在我看来,那真的是在摧残,在摧毁心智啊!” 摧毁心智?到底是什么方式,竟然能够用到这么严重的形容词! 正如王卓所说,我们人族的实力原本真的是这个揽魂界最弱的一个族群了,经常受到伤害,自从前些年,魂王换了一个之后,人类的地位就一直在提高。 主要是因为,魂王用他发明的方式,给人类,让人类进行修炼,他用的方法就是,魂楼,至少是十层高的魂楼。 外面有着各种各样的符咒这样的东西,来源源不断的从各个方向,凝聚出来魂力,然后给魂楼提供魂力。 自从魂火森林对面方位的那个第一座魂楼建好之后,魂王又命令他的手下,进行大肆的宣传,人的灵魂进去了之后,尝到了好处,所以,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基本上所有的人,都爱上了一个魂楼,并且,都跑到了魂楼里面进行修炼,魂火森林里面,现在差不多是空无一人了。 说完之后,百里千寻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痛苦:“其实,实话实说的话,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去过那个魂楼进行修炼,真的,我最初也真的是被那个魂楼的功效给迷的失去了方向。”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真的是感觉到了,那个魂塔真的是太奇怪了,太可怕了,人类在魂塔里面,修炼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了让人不敢相信,而且,这么快的修炼方式,让人类的实力突飞猛进,可是,更加可怕的是,它竟然可以迷惑人类的心智!” “人类开始对权利无比的渴望,但是,在权利的滋润之下,人类就开始忽略了随之而来的,非常致命的隐患,那就是,人族和其他族群的关系,开始不断的恶化,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估计,在日后,一场恶战,真的是不能够避免的。” “这些,也真的不是我危言耸听,像王卓那样的人,在人族里面,真的是随处可见了,所以,我就摒弃了那种修炼的方式,回归了最古老的修炼方式,而且,我还会呼吁所以得新进来的新魂,采用古老的方式进行修炼,他们就自然的对我不满,跟在我周围的人魂,也越来越少,所以,我现在的处境,也就是基本上被孤立出来了。” “不过,我们相识一场,我还要告诉你们,实力是一步一步积累出来的,你不能够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要有一个好的基础才行。”百里千寻真的是把他想要说的话,都告诉了江楚歌他们。 “唉,我也不奢求你们能够听我的话,只求你们好好的考虑考虑。” 江楚歌这时候问到:“我想去魂楼那里看一眼。”又看了一眼秦影果然,秦影的眼里也是兴致勃勃的。 只有百里千寻听到江楚歌问出来的这句话,怔了一下,眼底都是满满的失望,看来,他的努力又是白费了!现在的人,果然都是希望尽快的拥有权利的。 “魂楼,现在已经完成了三座了,就在揽魂界的东边、南边、北边各有一处,而且,第四座,西边的那个,靠近魂火森林的那个魂楼正在努力的建造,据我所知,中心也要再建造一个魂楼,一共是五座!你们要是想去的话,可以去离这里最近的那个南边的!” 说完以后,百里千寻就特别失望的起身了。 江楚歌又说了一句话,让这个老人再次的燃起了希望:“我们去魂楼只是想要看一看魂楼到底有什么古怪之处,但是,我们会按照最古老的方式进行修炼的,还请您放心,日后,我们要是在修炼上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是要请百里先生帮助我们好好的指点一下。” 江楚歌的话,刚说完,百里千寻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特别的惊喜,他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这种话,眼底的失望,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啊!好啊!”大笑:“我会竭尽全力的帮助你们的,对了,我就住在魂火森林的边上,如果,有什么问题想要来找我的话,直接就去找我就好。” “好。” 百里千寻先生现在身边真的是没有几个人了,其他的人,都被魂楼给诱惑过去了。 “实在是太饿了,所以,一直在吃。”小白莲本就是揽魂界里面的一员,平时,它能够吃的,也就是揽魂界的东西,自从它去到人界的时候,吃的东西,它也吃不消,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自然不会轻易的放下手中的筷子。 “你叫醉莲?花族三大王者之一的醉莲?”秦影眯了眯眼。问到。 “没错,就是我。”抱着小白莲的醉莲答应了下来,本来它是打算装一下的,可是,看见眼前的这个男子身上的王者气息,还有他身上的那种威压,它就感觉出来了,这个男人真的不简单,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哪里还能有勇气装一装。 第232章 打雪球 “花族的醉莲,那你应该知道有关魂楼的事情。” “对,我确实知道很多,刚刚的那个百里千寻,说的的确是实话,魂楼确实是存在很多的古怪,可是,不让我们其他的族类进去啊,我们也就只有在旁边观望的份了。”醉莲无奈的撇了撇嘴。 :“不过,你们人族也确实是应该好好的感谢感谢魂王,要不然因为魂楼的建立,估计,你们这些人族,还会一直被打压呢!哪能有今天这样的嚣张的地位,真的是可笑。” “哦?不过,刚刚百里千寻老先生,提起这个魂楼的时候,我明显的看出来,你们其他族群对魂楼有着很大的不满,还发生什么事情了?”江楚歌在旁边接了过去。 “唉,我跟你们说,不满真的是说的够轻的了,说的严重一点,那个叫恨!”醉莲说的真的是咬牙切齿的样子:“魂楼的建立,太自私,太狂妄了!” “建立魂楼的那个人,据说,是那个魂王手下的一个男魂,不过,那个男魂很神秘,我也调查了,可是,根本就查不出来,好像就是凭空出现的样子,不过,他做事,也真的是太过分了!” “正如那个百里千寻所说,魂楼在计划之中应该是五座,分别位于揽魂界的,东,南,西,北,中,不过吧,在我看来,就好像是一个阵法一样,在镇压什么东西,又好像是在解除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不是研究那个东西的。” “只不过,这几个方位各自对应的是一个不同的族类,就这样,凭空的建造了一个巨大的魂楼,给人类修炼,然后,那些种族的人,还进不去,霸占他们的地方,这样,它们能不生气么?看着人族,随着时间的推移,实力逐渐的增强,还欺负他们,它们能开心的起来么?不恨魂楼才怪!” 醉莲一直在吐槽魂楼,不过,它说的真的也对,这种事情,放在其他什么地方,都会引起争议的,尤其是这个,涉及到了权利的纷争。 江楚歌听到醉莲说的话,也明白过来了,为什么那些族类对人类的态度这么的不友好了,尤其是人类,在拥有了实力之后,这么的嚣张跋扈,就是更加的惹人讨厌了。 秦影注意的地方,放在了醉莲所说的什么阵法之上,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阵法的话,秦影能够想到的,应该只有一个了,那是一个特别邪恶的上古阵法,怎么会出现并应用到这种地方呢? 看来,他还是需要亲自去看一看才行。 江楚歌也想去一趟那个所谓的魂楼,因为,她需要寻找媚婷,还需要寻找自己的父亲,死后的记忆应该所剩无几了,所以,她的父亲是不是应该也在魂楼这样的地方,可是,凭借她的父亲的话,应该也能够发现魂楼的不正常,不知道,她的父亲,会不会离开。 “你能否领我们去一趟那个魂楼?”江楚歌问到。 “当然可以。”醉莲一把就把那个还在埋头一顿吃的小白莲抱了起来:“看在这个小家伙能够管你叫一声娘亲的份上,我就给你们免费的当上那么几天的导游吧!” 江楚歌现在,也是十分的理解其他种族的心情,所以,能够不惹矛盾的,就尽量不要和他们发生什么矛盾,毕竟,人族做的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醉莲抱着小白莲在前面不停地朝着南边走去,江楚歌秦影醉花和无问跟在后面,走了一段时间,就走到了魂楼的旁边。 江楚歌看着十层楼高的魂楼:“看来,真的就是这个地方了。” “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如果,我再前进一步的话,估计得被群殴了。”醉莲低头看着那一道分界线,苦笑:“看见了么?这里面原来是我们花族的地盘,现在,竟然被分割出去了这么大,而且,你看看周围,哪里还有花族的影子。” 江楚歌这么一抬头,眼前的一幕真的是让她再次震惊了,这规模也真的是太庞大了,排队,人族的灵魂,竟然在那里排队,估计排了应该有几百米左右了,排在最后的估计得排那么几个小时,才能够排的上,这到底是求得什么,有排队的这段时间,去别的地方修炼一下不行么?现在,不是把时间都浪费了么! “你可不要以为,排队很快的。”醉莲笑到:“不要想的太天真,这最后一个,估计得排那么几天!” 不知道,在这个人群中,能不能看见媚婷?媚婷能去的魂楼,估计只有这一个了。 江楚歌在人群中,苦苦的寻觅着,一个人一个人的过,终于锁定了现在前面的那一个弱小的粉红色的身影。 “秦影,你看看,那个女孩儿,长得像不像媚婷?”那个女孩儿,是背对着江楚歌但是,只是凭着背影的话,江楚歌只是感觉到相似,真的不能确定。 “好像是。”秦影也看了一眼,但是,秦影要说好像得话,估计也真的是她了。 更重要的是,人群中的女子真的是少之又少,跟媚婷身材相符的估计,也真的是更少了。 “我去找她!”好不容易碰到的,当然得把媚婷放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等到出去的时候,也是非常的方便,一起行动的话,还能够互相照顾照顾。 还没等到江楚歌走到那个魂楼门口的时候,另外一批人就进去了,正好轮到了媚婷,媚婷竟然跟着进去了,江楚歌直接就拦在了外面。 “你不能进去!不能插队!” 门口的守卫还凶神恶煞的,江楚歌耸了耸肩,不进去就不进去,大不了她等媚婷出来。 江楚歌无奈的又回到了秦影那里,但是,门口守卫的这么大的动作,自然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那个王卓竟然被吸引的过来。 肥头大耳的样子,看上去就是很让人感到厌烦,走到了江楚歌的面前,又装出来一副故意献殷勤的样子:“小姑娘,没想到真的能够在这里看见你啊,你竟然也来到这个魂楼这里了,我原本还是以为,你会跟着那个百里千寻走呢,那可真的是太可惜了。” 这个王卓的眼神里面,好像都是满满的喜欢,就连行动也无时无刻不在表达着对江楚歌的欢喜,秦影的眼神微眯,只要他对江楚歌伸出手的话,他就让他知道知道,魂飞魄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滋味。 王卓之所以这么喜欢江楚歌第一点就是因为江楚歌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女子,第二点就是,在揽魂界中,女子的数量本来就是特别的稀少,因为,进入揽魂界可是有实力的需求的,女子的实力达到要求的真的很少,所以,就导致进入揽魂界的女子灵魂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王卓对江楚歌更是无比的喜欢了,但是,他总是感觉,她身后的那个被她称为兄长的男人,真的是怪怪的,看上去,好像很可怕的样子。 江楚歌对这种去趋炎附势的男人,很是讨厌,所以,就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根本就不想和他说话,但是,王卓确实丝毫的不懂江楚歌的意思,只觉得他对江楚歌展露出来的实力,还不到位,根本就打动不了眼前的这个女子的心。 “这样吧,我这么跟你重新的介绍一下我自己,也许你刚刚已经听到了,那个百里千寻所说的,建造魂楼的人,是那个魂主身边的人,你呢,很荣幸,如今碰到了我,我是那个人钦点的,专门宣传这个魂楼的,权利自然也就是最大的,所以,跟着我混,实力嘛,也绝对是手到擒来的。”王卓还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 但是,江楚歌的心里对他的厌烦程度也真的是一点一点的加深了,这样的人,就是江楚歌最看不上的那种了。 王卓看见江楚歌还是没有对他的话,产生那么一丁点的反应,不禁有点担心,难道,他都已经说到这里了,好处还不够多么? 又想了想,刚刚江楚歌被拦在了门口,看来,她肯定也是特别着急修炼的。 “小姑娘,我刚刚看到你被守卫拦在了门口,想必你应该也是特别的着急修炼的,如果排到你这里的话,少说也得有三天,所以,现在,我也正好想要进去修炼,你就跟着我走,我保证我能够让你顺利的进去,不用再这里面排着队,怎么样?”王卓拍着胸脯,坚定的说到。 听到王卓说,不用排队,江楚歌才给了王卓一个眼神,然后点了点头,既然能够早点进去的话,也省的耽误什么时间了。 王卓看到江楚歌的动作,不由得喜出望外,看来,还是好处能够打动这个姑娘。 “那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怎么叫你比较合适呢?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问完这句话之后,王卓突然间感觉到后背发凉,但是,也找不出来是什么原因。 秦影冷冷的看着他,要不是现在留着他有用,估计,他早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江楚歌!” “江楚歌真的是好名字,好名字啊!”王卓笑到,特别的赞赏,“那江楚歌小姐,就和我来吧,一会儿,你就会体会到,魂楼的好处了,一定会让你彻底的爱上它的。” 江楚歌一走,秦影自然也就跟着了,醉花和无问也打算一起。 但是,被王卓拦了下来:“你们不能进去。” “你,留下。”王卓回头对他的一个属下说到。 “是。”虽然说那个属下很不情愿,又看了一眼抢了他机会的秦影这个男人的气场真的是太可怕了,他也不得不同意。 江楚歌和醉花还有无问交代了一下,等到媚婷出来的时候,如果,媚婷的记忆消失了,就想方设法的把她拦住,如果他们还没有出来的话,就去找百里千寻,因为,她也不想让他们两个浪费修炼的时间。 “好了,江楚歌小姐,现在我们可以走了。”王卓又开始献着殷勤了。 江楚歌还是不理不睬的,:“带路吧。”和秦影走在王卓的后面,秦影把江楚歌和王卓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 走到了魂楼的入口处,那些个守卫看见王卓来了,赶紧弯腰鞠躬行礼的样子,也真的是可笑! 第233章 疼入骨 “卓兄!” “好,起来吧。”王卓微微的点了点头,那些个守卫才把头抬起来,:“把门打开吧。” 那些守卫连忙的就把门给打开了,然后说了声,“请进。” 就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魂力,这种东西就和灵力一样,越浓郁就给人体的感觉就越是舒服,就是稍稍的那么吸收一下,江楚歌都感觉浑身是如此的顺畅和舒服。 秦影也同样有这样的感觉。 浓郁的魂力,就是连现在远处正在排队的人,都给影响了好大一部分,纷纷用力的吸收,唯恐是浪费了一点魂力。 打开门之后,王卓率先的走了进去,江楚歌和秦影紧随其后。 然后,等到他们都走了进去,门还没有彻底的合上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的那些正在排队的人,发出的各种不满的声音:“凭什么他们可以插队,凭什么他们就直接可以进去,这不公平!” “对,不公平!” ……… 各种反对的声音,但是,门口的守卫,大声的喊到:“你们懂什么?这可是领你们进来的人,他的人当然可以不用排队。” 随后,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至于那些人的声音,江楚歌也听不见了,但是,她很明显就能够看得出来,守卫夸完那个王卓之后,王卓走路都开始变得昂首挺胸了,更加的张杨了。 王卓也是,骄傲,无比的骄傲,在他眼里,他就是高人一等。 江楚歌冷冷一笑。 三人走进了魂楼之后,第一层特别的空旷,没有人,而且很是漆黑,但是,秦影还是发现了,第一层楼的与众不同,因为,不同的地面, 江楚歌自然也看到了,因为,在江楚歌进来的时候,就直接开启了凤瞳,所以,黑暗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东西,地面上,竟然有这复杂的与众不同的纹路,就好像是符文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的。 又好像是在封印着什么东西,总之,第一层里面,不管什么地方,都透漏着古怪。 三人来到了第二层,王卓就走在前面和他们不停地介绍着:“第二层,才是灵魂开始训练的地方,以前,像魂火森林里面,它其实也含有很多的魂力,但是,魂力实在是太过于分散,想要吸收起来,也是特别的费劲,所以,我们的魂王,就想出来了一个办法,就是,把所有的魂力都聚集在一起,这样的话,吸收起来也是十分的方便。” 说完,王卓就指了指眼前的那个巨大的发出蓝光的一团火焰:“那个就是巨大的凝聚出来的魂火了。” 只见,巨大的蓝色的火球在这层楼的中心,但是,颜色并不是那么的浓郁,顶多也就是淡蓝色。 “第一层,只适合那些新魂吸收,如果太浓郁的话,反倒是吸收不了,不过,越往上,魂力就越浓郁。” 江楚歌和秦影看着那些人,那几个人,遍布在第一层楼的底部,围城了一个圈,面色竟然是那种十分的陶醉,而且,痴迷,对,只能用痴迷来形容了,江楚歌也自然的看见了媚婷,同样的在修炼。 但是,江楚歌就是这么一扫,却扫到了让她有点吃惊,甚至是恐惧的东西,那些人的脚下,为什么都有一个黑点,有大有小的,这是为什么呢?是她看错了还是怎么回事,正常说来,灵魂体,不应该有影子的,那真的是影子么? 江楚歌看了一眼秦影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秦影自然也看见了。 三个人又往第三层走了过去,第三层的人比第二层少,但是,魂力却是浓郁了一些。 江楚歌着重的观察了一下,他们的脚下,果然,还有黑点,而且,黑点比第二层的人还要大一些。 又看了看王卓的脚下,竟然也是有黑点的,而且,他的更像是影子,可能是他的实力比较强大一些。 但是,秦影的脚下却没有。 可怕!这里面,是一定有什么古怪的。 每一层的墙上,都有各种各样的纹路,江楚歌看的很熟悉,似乎在以前的什么地方见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秦影也是,纹路真的是很熟悉。 江楚歌淡淡的撇了王卓一眼,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理会他,实际上,江楚歌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现在只是感觉,自己的实力,在不停的增强。 王卓的嘴撇了撇,没想到这姑娘竟然是这么的高冷,看样子,也没有发生任何的不适,算了,就领她继续走下去吧,她要是感觉到不适应的话,自己就会表现出来的,然后想方设法离开这里。 可是,王卓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江楚歌根本就是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如果,再让她这么肆无忌惮的走下去的话,估计江楚歌真的能够走完所有的魂楼。 而且,江楚歌现在非但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反倒是,感觉到精神特别的充沛,她现在感觉到,魂力再源源不断的向自己的身体里面进行汇聚,而且,不断地凝结,她现在只有一个感觉,就是,自己的灵魂越来越接近实体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就是这种情况,让江楚歌感到特别的害怕,因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可能说自己在这个魂楼里面走一趟的话,自己就可以不用修炼了,凭空的,就得到了这么大的力量。 通过这种方法,得到的魂力,也真的是太轻而易举了,看着自己的脚已经逐渐的有了放在地上的感觉,江楚歌的表情也是越来越凝重,这种方法,也真的是太夸张了。 王卓继续领着江楚歌和秦影朝着上面走去,秦影也发现了江楚歌的不对劲。 直接用神识进行传话:“孤月,身体如果有异样的话,我们就立刻离开这里。” “不用,我还想要再看看,而且,没有不舒服,只不过就是实力增长的太迅速了。”江楚歌现在已经特别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灵魂越来越强大了,:“这个魂楼里面的古怪,还真的是不只是一点。” 秦影也跟着点了点头,纹路什么的,秦影现在已经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面了,还需要进一步的去研究,到底是什么东西? 每一层楼都有着不同的纹路,随着层数的增加,中间的那个蓝色的魂力球,颜色也逐渐的加深,里面含有的魂力,也是越来越浓郁。 走到了最后一层的时候,江楚歌仍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可真的是把王卓给吓到了,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啊!如果是旁边的那个秦影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还是有可能相信的,因为,秦影的实力很强大,甚至,比他还要强上几分,所以,能够适应这个魂楼,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江楚歌明明是新魂啊,为什么还能够适应呢? 王卓现在站在最高层的时候,他站了一会儿,都已经觉得喘不上来气,如果,再在这个第十层待上一段时间的话,估计,他的灵魂肯定会受到损伤的。 “那个,江楚歌姑娘?”王卓看到江楚歌的目光,一直都在看着那个巨大的火球,还以为江楚歌出现了什么不良反应,“江楚歌姑娘?第十层可能真的不适合长时间的停留,所以,还是……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王卓的灵魂被压迫的都已经说不出来话了,说出来的话,也都是断断续续的了。 江楚歌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她已经把那个巨大的魂力球底下的那些千奇百怪的纹路给记住了,“好吧,确实是有一点不舒服,所以,赶紧离开吧。” 听到江楚歌的应允,王卓也真的是大呼了一口气。但是心里面仍然有疑惑,怎么变脸变的这么快? “真的么?”王卓的脸色都已经苍白的可怕了。 “真的,真的有点不舒服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江楚歌也装作了一副很是虚弱的样子。 王卓这才看上去放下了心来,这才正常么!毕竟才是一个新魂,还没有怎么修炼,怎么可能忍受的了。 三人这就一起下了楼,边走的时候,那个王卓还在说着:“江楚歌姑娘,你还是一个新魂,那些修炼的基础你还没有打好,所以,一旦有时间的话,就已经要来魂楼这里面进行修炼,这样的话,能够更快提升你的实力。” “你就算是想要来的话,也不用担心碰到今天,被拦到外面的情况,一会儿,出去的时候,我就和那两个守卫打声招呼,让他们以后见到你们,就直接把你们给放进去,这样一来,你还能够增加好好修炼的时间。” 王卓特别得意的开口和江楚歌说着这些话,他以为,江楚歌是一定能够崇拜上他的,更能够对他这个人刮目相待,可是,沉浸于喜悦当中的王卓,一点都没有发现江楚歌的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冷光和嘲讽。 出去了之后,王卓还想要继续送江楚歌回到那个小屋,可是,因为秦影在,所以,秦影就直接给回绝了,“就不麻烦你的好意了,江楚歌有我这个兄长在就好了。” “说的也是,说的也是。”王卓连忙点头:“还请秦影兄长把江楚歌平安送到家。”秦影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江楚歌也感觉到了,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的醉莲也彻底的被震惊到了,江楚歌是他见过用时最少,实力提升的最快的那个!太可怕了! 她简直就是一个奇迹,站在,她和秦影进去,总共用了还不到一个时辰,上一批进去的人,还没有出来! “对了,那个醉花和无问呢?他们接到人了么?”江楚歌这才想起来,她已经忘记了时间。 小白莲又轻轻的扯了扯江楚歌的衣角,江楚歌这次又特别明显的感觉到了,这是在揽魂界中,第一次有一种感觉,自己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活着的人的感觉。 “你们才进去一个时辰多一点,要是想要接到那个女子的话,估计还得等差不多二十分钟。”醉莲站在一旁说到。 “哦!那就等一会儿吧。”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江楚歌和秦影又去看了看醉花和无问,这两个人已经分开行动了,他们想要看看,这个媚婷到底是要从魂楼的哪个门走出来。 第234章 颓废 过了一会儿,江楚歌和秦影一直都在拼命的想着,那些个纹路,到底是什么东西? “恐怕,这个魂楼,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江楚歌能够想到的,符合这种情况的,也就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阵法,早都已经失传了,是她翻龙腾宝典中,翻出来的东西。 秦影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江楚歌的这种想法,在他的记忆里,符合情况的,真的也就是这么一个凶阵了,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而且,那些纹路,到底像什么东西呢?秦影怎么看,怎么都感觉特别的熟悉,总是感觉自己在哪个地方,见过相同的纹路,可是,却想不起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江楚歌江翎,江翎……… 想着想着,突然间就想到了这里,江楚歌的父亲,也在揽魂界,他之所以出现在揽魂界是因为,因为魂玉的存在。 魂玉…… 魂玉……… 秦影突然间就想起来了,那个奇奇怪怪的纹路到底像什么东西了,:“小月儿,我认为,那些纹路,特别像江翎,你的父亲随身携带的魂玉。” 江楚歌听到秦影说的话,真的一下子就怔住了,又想了想魂玉的样子,真的是,太像了! 可是,如果是像魂玉的话,会不会就会和魂玉发挥相同的作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远古时期的恶魔,还有针对秦影的那个,隐藏在暗中的组织,他们是不是已经把手伸到揽魂界。 那么,秦影现在也岂不是冒着巨大的危险,来到这里的。 太可怕了,江楚歌好像通过这些,想到了一些十分可怕的阴谋,已经渐渐的浮出了水面。 和秦影对视了一眼,他们想的果然是一样的,看来,又有些势力,他们不知道安分了。 想着想着,二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门口的守卫,准时的把大门给打开了,里面,同样是按照顺序的走出来,不过,他们和进去的时候,样子是完全不相同的,反倒是,少了那么一点灵气。 眼神里面,里面都是空洞。 江楚歌在那十多个人中,来回的打量着,终于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看到了正脸,还真的是就是媚婷。 江楚歌立马就迎了上去,大喊:“媚婷?” 媚婷好像没有听见的样子,仍然空洞的朝着前面走过去。 江楚歌继续大喊:“媚婷!”,“媚婷!”。 终于,好像有了一点反应,停了下来,但是,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江楚歌追了上来,“媚婷!” “你……认识我。”媚婷断断续续的问到。 “我当然认识你。”江楚歌点了点头,:“你是我朋友的心上人。” “您说的那个朋友,可是南宫易?”说完之后,竟然能够看到媚婷的灵魂在哭泣。 “你没有失去记忆?”江楚歌疑惑不解,不是说到了揽魂界的话,人的前世的记忆就会消失?想了半天,也对,媚婷还没有死,记忆当然是有理由保存下来的。 “没有,我好想南宫易,可是,我不知道我怎么就来到了这个可怕的地方,南宫易说,他会想办法唤醒我的。”媚婷的灵魂满满的都是背上:“也真的是不知道,南宫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南宫易,他过得自然是好的!” 听到江楚歌说,南宫易过得不错,媚婷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还是该祝福,江楚歌挑了挑眉:“就是,他的身边,缺少了一个你,如果,你能够回去的话,他的生活,才能是充满灵气的。” “真的么?”媚婷眼底都是笑意。 “自然。”江楚歌笑了笑,“现在,跟我们回我们在这里的家,等到时候到了,我们会把你带回去的。” “好。” 随后,媚婷就跟着江楚歌他们回去了。 走了一会儿,才走到地方,媚婷和江楚歌待在了一起。 “能跟我说一下,魂楼么?在魂楼里面,修炼,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媚婷和江楚歌介绍着,江楚歌眯了眯眼,听到媚婷说的那个红色的眼睛,只是觉得很震惊:“那你,有没有注意到你脚底下出来的那个东西?” “你说的是黑色的阴影?” “对,你知道?”江楚歌心头一阵,她竟然会知道? “我知道啊,我看见了,我修炼的时候,低头看地板,无意中,发现的啊,发现的时候,还给我吓一跳,黑色的不规则的那个东西是什么,而且,还有一种,朝着魂力球的那个方向跑的趋势。” “什么?”竟然会是这样,那么她刚刚猜出来的那个阵法,估计,也就是了,太可怕了,这么可怕的阵法,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对,虽然说,我也很疑惑,但是,我出来的时候,还问了其他的人,但是,他们的回答竟然都是一样的,不知道黑影的存在,他们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黑影一样,就我一个人知道黑影的存在,没想到,你也知道。”媚婷觉得很开心,终于找到一个和她相同的人了。 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样子,江楚歌感到非常的震惊,媚婷和其他人的灵魂同样是不同的,其他人的身体,在现实生活中,已经死亡了,但是,媚婷是吃药,假死,这样的话,也不算是真正的死亡。 和江楚歌她们,也差不了多少。 江楚歌已经是想到了一些眉目,所以,跟媚婷说了一下,让她等在屋里,自己去找了在隔壁的秦影并且把一切的事情都和秦影说了。 秦影眯了眯眼:“我想,我也知道会是怎么一回事了。” “难道说,那里面的东西,真的是什么阵法么?”江楚歌说到,还没有说完,她就觉得很不正常,是发自灵魂深处的不正常。 脸色直接变得可怕,灵魂也变得时有时无的。 秦影也被江楚歌的样子吓到了:“你这是怎么了?”赶紧给她输送魂力,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怎么回事?” 江楚歌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不过,但是她能够十分确定的一件事,就是:“不是我。” “不是你?难道是,糖果果么?”秦影能够想到的灵魂,只有糖果果了。 “好……好像是它。”江楚歌立即就把糖果果给召唤了出来,召唤出来之后,江楚歌就不再感觉难受了,但是,糖果果却是开始变得虚无,江楚歌想要摸摸它的后背,都已经做不到了,能够看得出来的是,糖果果现在受到了巨大的创伤。 “它这是怎么了?”江楚歌现在能够求助的只有秦影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现在应该是灵魂之力,正在消散。” “消散?”江楚歌低头看了看糖果果,满满的都是心疼:“消散会导致什么结果?” “永远的消失在天地之间。”秦影眯了眯眼:“也许,这个也就是,魂楼里面,不让除了人魂以外的灵魂进入的原因。” “那我们要怎么救它啊?不能让它就这样消散啊!”江楚歌特别着急的说到,但是,却也是无能为力。 “据我所知,现在,在揽魂界里面,能够救它的人,估计,只有一个了,那就是魂王,我们可以去找它。” “魂王?” “对,就是魂王。” “可是,你知道它在哪里么?”江楚歌问到。 “每次换一任魂王的话,都是变动一个地方,我不知道,但是,那个醉莲,它一定会知道的。”秦影眯了眯眼,醉莲可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好。”江楚歌赶紧抱着糖果果,然后走到了小白莲那里:“小白莲,醉莲呢?我有事找它。” “醉莲哥哥,他先一步离开了。” “什么,离开了,”江楚歌揉了揉脑袋,怎么就这么巧就离开了:“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给他叫过来啊!” “既然是娘亲开口了,那小白莲一定有办法的。”说完,就从它放莲子的小肚兜里面,又掏出来一个像口哨一样的东西,然后,放在嘴边,把脸都要憋红了,最后,才特别勉强的吹出来声音。 过了一会儿,醉莲才化作一团烟雾,出现在江楚歌的前面:“怎么,小白莲,这是又想哥哥了,哥哥不就是想去解个手么!又想把你的小莲子给我吃么?” “不是,不是这样的。”小家伙都要气的磕巴了。 “是我,我找你有要事。”江楚歌接了过来,“我的糖果果,自从我进去魂楼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现在,能够救它的估计,只有魂王了,所以,现在,你能够带我们去找魂王么?” “魂王!”醉莲看了看糖果果,果然是灵魂之力的消散,才造成这个样子的,这可真的是麻烦了:“魂王是兽魂,我对兽魂的了解还不算多,这样吧,你们跟我来,我领你们去找毒花。” “毒花大哥?”小白莲变得特别的激动。 “对,就是它,不过,人去的不能太多。” 给洁白的小脸,整得通红的,眼眶里面竟然都含有泪水了。 醉莲一把又把那个小白莲给抱了回来:“毒花大哥,我们来找你可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请你的。” “哦?什么事情?”毒花看到醉莲都是一脸的嫌弃,很明显的就能够看出来,而,醉莲看毒花,还都是一脸的不好意思:“你不会告诉我,你又受伤找我治疗的吧,不是说,以后找我,不说这些事情么!” 毒花都要发飙了,小白莲一把就抱住了毒花大哥的腰:“不是醉莲大哥,不是醉莲大哥,求求你救一救我的好兄弟,糖果果吧!” “糖果果?谁是糖果果?”毒花赶紧问到,它以前可从来都没有听过糖果果这个名字。 “我身后呢!”说完,就把位置给江楚歌让了出来。 毒花这才看见江楚歌他们,刚刚它的视线都集中在小白莲的身上了,根本就没有远处看,现在才发现,又出现了两个陌生人,不对,一个是陌生人,另外一个,看就来是谁之后,眸光骤然一缩。 “你们来这里,是想要干什么?” 江楚歌走到了毒花的前面,把糖果果递了过去,毒花低头仔细的看了看整处于昏睡之中的糖果果,表情就更是震惊了:“它和你一起进去过魂楼?” 第235章 启程前往广陵 “没错。”江楚歌点了点头。 “怪不得,它的灵力现在正在消散,而且,如果,我想的没有错误的话,它出现这种情况的时间,就应该是从魂楼里面,出来之后吧。”毒花郑重的看着江楚歌。 “没错,确实是这个样子的。”江楚歌点了点头,她没有想过,毒花看到糖果果的第一眼,就知道糖果果这到底是怎么了,看来,毒花可能还知道些什么。 “你,不应该带着它一起进去的。”毒花叹息了一口气,“这样,对它会有毁灭性的打击的。” “难道说,你知道魂楼里面有什么古怪么?”江楚歌问了句。 毒花眼眸一凝,不知道该说出来一些什么,但是,它的这个表现,正好是印证了江楚歌的这个猜想,毒花,一定知道有关魂楼的事情。 “算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透才好,这样吧,事不宜迟,我会领你们去魂王那里,看在你们是小白莲和醉莲的朋友的份上。”毒花摇了摇头,然后就抱着小白莲走在了前面。 江楚歌赶紧抱着糖果果紧随其后,秦影站在江楚歌的旁边。 “魂王的住处离我这里还不算是很远,他的住处也是很偏僻的,周围没有什么灵魂,不过,我们得把兽族的领域穿过去。” “兽族?” “对。” 醉莲在前面领路,果然,碰到的兽族的灵魂越来越多,不过,他们对江楚歌和秦影的出现,特别的反感,更多的竟然会是憎恨,人族到底做了一些什么事情,竟然会引起兽族这么大的意见。 从他们的眼神里面,就能够看的出来,他们的恨!如果不是有毒花,还有醉莲,小白莲,这三个花族的人存在的话,估计,那些兽族的灵魂,绝对会扑上来,打他们一顿的。 “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兽族的位置了,其实,你们刚进来的分配的那个地方,那里只是一个暂时的居住的地方,只是适用于新魂,所以,那里来自各个地方的灵魂都有,但是,一旦修炼到一定的等级之后,就会给你分配到各个种族当中,和同类的聚集在一起。”毒花在前面给江楚歌不停的介绍着。 江楚歌微微的点着头,示意一下,果然,江楚歌又看到了一个魂楼,没想到,在兽族还存在着一个魂楼,只不过,这个魂楼正在建设之中,规模似乎比那个魂楼大上那么许多。 “这个魂楼一旦是建成的话,估计兽族的地方就更小了,而且,影响也变得最大了。” “明明魂王就是兽族的人,为何要还在兽族建立魂楼呢?”江楚歌问到,“一般来说,应该还是要为自己的种族考虑一下的。” “我也有这个问题,或许,这就是一个新的魂王想要的。”毒花还在前面走着,走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路上遇到的灵魂越来越少,也越来越荒芜,走到了一处大山的前面。 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洞门口还有两个兽族的守卫,在门口来回的巡视着。 “这个就是新的魂王居住的地方了,不过,从来都没有人,看见过魂王的真面目,看到的只是黑衣人。”那个洞穴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样,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的样子。 而且,这个洞穴竟然还散发出高温,温度真的特别高,江楚歌还没有走进,就能够感觉的到,温度高的让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扭曲了,灵魂也有着灼热的感觉。 门口的守卫,看到了毒花,赶紧的迎了上来:“毒花大哥,您今日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们啊?” “我是有事情,想要找魂王,还请您能够通报一下。” “好好,我这就去给您通报一下。” 秦影的身体,比原来更加的虚无,因为他在黑衣人的面前,刻意的压制了一下自己的实力,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刚进来的新魂一样。 四个人走了进去,漆黑的洞穴,什么生灵都不存在,毒花喊到:“魂王!” 传来的只有空洞的回声,毒花一动不动,江楚歌跟着毒花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们就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的温度在不断的升高,再升高,周围浮起热浪。 烤的人的灵魂深处都觉得灼热,毒花只是眼睛眯了眯,而江楚歌却觉得,自己脚下所处的这片大地都在发生剧烈的震动,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魂王来的,它的每一步,都有着力量感,有规律的敲击在她的心头。 又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吧,江楚歌发现,在洞穴的深处,竟然出现了两道暗红色的光芒,等到光芒越来越强烈的时候,江楚歌才彻底的看清楚,那两道光芒,是一对眼睛。 真的恐惧,一只眼睛就已经要比一个人要大了,这个魂王的体型,得达到多么恐怖的大小。 不过,江楚歌看到这两道光,又觉得,和媚婷说的很像,暗红色的眼睛,在不停的盯着他们。 巨大的,暗红色的眼睛…… 看来,魂王参与的事情,还真的是不少呢! 脚步声越来越响,地面的震动也越来越剧烈,过了一会儿,魂王那巨大的身体,就出现在了江楚歌的面前,果然,体型是无比的巨大,都占据了整个山洞,但是,真的看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生物,如果是兽族的话,江楚歌真的不认识如此巨大的生物。 “毒花,你来找吾,有何事?”魂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呼吸的声音,感觉都是带有压迫感的,站在魂王的面前,只感觉她们特别的渺小。 “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兽族的,它误进了魂楼,所以,造成了魂力紊乱,还请魂王能够帮我看一下我的朋友的情况。” 魂王的头一下子就低了下来,看向江楚歌怀里面的那个,比它的眼睛小了一大半的小家伙,仔细的看了一圈,魂王呼吸的气体,打在江楚歌的身上,都让江楚歌觉得,特别的灼热。 “魂楼里面,可不是兽族能够进去的。”魂王又站起来身来:“它现在的情况,很是不好,它的灵魂之力,现在正在不断的消散,迟早会消失在这揽魂界当中的。” 江楚歌的心咯噔一下,为何是如此的严重:“那要怎么能救得了它?”,听到魂王说,它会消失在这天地之间,江楚歌的心,就一直在抽动着,心疼,后悔,充斥着江楚歌的情感。 “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它应该是你的本命契约兽。” 江楚歌点了点头。 “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它的灵魂倒也是不至于完全的消散。”魂王想了想。 “有什么办法么?” “我没有能够彻底解决的办法,但是,要是想缓解的话,还是有办法的。”魂王顿了顿:“就是需要你辛苦一点了,拼命的修炼,只有你的灵魂之力,足够强大,它的灵魂之力就可以得到支撑,这样一来,就不会完全的消散。” 江楚歌现在特别的心疼糖果果,一直都是糖果果在陪着江楚歌如今,它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管她要付出怎样的艰辛,她都要咬牙坚持下去。 “为什么,它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江楚歌还是想要知道原因。 “这个,吾猜想,可能是魂楼里面,有一些东西,并不适合其他族类的灵魂进入。” “有一些东西?魂王能否指明?”江楚歌眯了眯眼。 “不可!”魂王直接就把身体转了过去:“吾没有那么强大的能力帮助它,一切看你自己的努力,还请诸位回吧。”说完,就慢慢的又走回了山洞的深处。 江楚歌何尝没有听出来,魂王在驱逐他们,四个人走了出去,江楚歌这趟的收获,还是很大的,第一,她知道了魂楼里面,一定是有东西的,第二,她知道了能够缓解这种现象的方法。 四个人走到了刚刚的入口处。 “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吧。”毒花对江楚歌他们说到。 “谢谢您了。” “不客气。”说完之后,毒花就离开了,回到了他自己的小屋之中。 醉莲抱着小白莲跟在江楚歌和秦影的身后。 “秦影,糖果果它?” “放心,它不会有事的。”说完之后,就紧紧的抱住了江楚歌他能够理解,她现在的心情,江楚歌轻轻的对秦影说到,“不过,魂王真的是很古怪,还有那个黑衣人,我相信,百里千寻和毒花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也是如此想的,一会儿,我们就去找百里千寻,问一问,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好。” 百里千寻的地方,是靠在魂火森林的边缘,在那里修炼,也是极为方便的,就是离他们现在的位置比较远,得需要走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够赶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隐约的看到了魂火森林前面的小房子,媚婷倒是早早的就发现了他们,现在门口迎接他们。 百里千寻看见江楚歌和秦影的身影,也是特别的惊讶,和喜出望外,他从来都不敢妄想,他还能够在继续见到他们,尤其是在,江楚歌说,她要去魂楼里面看一看之后。 “你们来了?”没有想到,江楚歌真的会回来。 等到江楚歌走进的时候,百里千寻的眼底的惊讶变成了震惊,因为,他发现,江楚歌的灵魂的变化,实在是太巨大了,从昨天的虚无,到今天的已经接近的实体,才过了一天,竟然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你进去魂楼进行修炼了?”百里千寻现在十分的肯定,江楚歌进去了,而且,肯定在魂楼的里面,呆了很长一段时间,要不然,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进步的。 “没错,我确实是进去了。”江楚歌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直接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没想到,你进去之后,有了这么大的变化,竟然还会来找我,真的,让我好吃惊。”百里千寻无奈的笑了笑,他都已经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人了。 “我不会再进去魂楼里面进行修炼的,因为,我觉得魂楼里面有很大的问题,只不过,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而已,不过,我相信,您一定会知道的。”江楚歌眯了眯眼,她相信,百里千寻既然这么抵触魂楼,就一定会知道魂楼的一些秘密。 第236章 恶意整一整 至于毒花,它肯定也会知道一些什么东西,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都选择了不说出来。 百里千寻也看到了江楚歌怀里面抱着的糖果果,然后,也摸了摸糖果果的身体:“你把它也带进去了!而且,造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唉!果然是如此。”百里千寻不停地叹息。 “您到底知道一些什么?”秦影问到。 “我们屋里说吧。”百里千寻苦笑,领着江楚歌和秦影走进了他的屋子里面。 屋子里面很是整洁,没有那么太多的装饰,有的就是一排又一排的书架,充满了书香的气息。 百里千寻走到了书架的前面,拿出来了一本画册,很厚的一本,一看就是有年代了,他拿出来递给了江楚歌:“这是我这些年的发现。” 江楚歌打开后就大吃一惊,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你昨日去魂楼,去到了第几层啊?”百里千寻问到。 “第十层!” “什么,你竟然能够去到顶楼!”百里千寻特别的震惊。 “我也不知道为何,魂力源源不断的往我的身体里面汇聚,我着实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江楚歌答到。 “罢了罢了,能够去到那么高的原因,我们先不探索了,不过,我现在,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去到第十层的时候,里面是不是有一个深蓝色的魂力球,它现在已经发展到多大了?” 江楚歌大概的形容了一下:“差不多有你屋子的一半大小吧。” “什么!竟然已经发展到那么大了。”百里千寻越来越震惊:“你知道原来那个魂力球有多大么?”从桌子上面拿起来一个杯子,比较了一下:“差不多,只有杯子的大小。” “想当年,魂楼刚刚建立的时候,我是第一批次进去的,最开始,我也是被这种方法所吸引了,那时候的揽魂界,人族还没有这么的复杂,所以,我就可以一直在魂楼里面进行修炼,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觉,魂楼里面,真的存在着巨大的秘密。” “在魂楼里面修炼的速度真的是特别快,一层一层的,很快就能够爬到很高,但是,有很多人,失踪了,我再也没见到过他们,他们的修炼的速度,比我快,我原本以为,他们达到了最高层之后,就已经出去了,但是,我发现我想错了。” “我出去的时候,就再也没见过他们的身影,他们彻底的失踪了,但是,不知道他们哪里去了,所以,我就开始在研究他们为什么会失踪?” “随着我的研究,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因为,最开始第十层楼的那个魂力球,原来只有杯子的大小,可是,自从那些人,开始失踪之后,我发现,魂力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随着百里千寻的描述,他打开了那个厚厚的图册,给江楚歌和秦影好好的讲解了一下。 上面画着的,是魂力球每次的变化。 “这是最开始,魂力球的大小,失踪一个人之后,魂力球变成了这么大,然后,又失踪了一个之后,魂力球,又开始继续长大,随着人魂的失踪,魂力球,现在已经膨胀到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江楚歌和秦影随着百里千寻的描述,脸色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那个阵法的名字叫做复活!”秦影眯了眯眼,眼底都是郑重,:“这个阵法,是一个特别古老的阵法,而且,只适用于揽魂界,通过源源不断进行传送的魂力,然后,把魂力转移到那个想要复活的人的身上,这样子的话,如果,那个人的肉体,在现实世界中,还完好无损的话,就可以复活,不过,需要丧生大量的人魂,只能复活一个凶兽!” “如果,是别的种族的话,则会发生反噬,所以,别的种族一旦进去,魂力不足的话,就会逐渐的消散。”秦影把他知道的告诉了百里千寻。 但是,他没有说出来的是,这个复活,应该涉及到现实世界中,那股玄安城的势力,还有,上古时期的那场大战! 那个恶魔难道说,又要转土重来了不可! “原来,是复活!”江楚歌感叹道,她原来就觉得这个阵法的名字很熟悉,她在龙腾宝典上面,看过,因为是揽魂界的,不一样的名字,江楚歌特意的留意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是。 “那岂不是整个阵法都要成型了!阵法的成型一共才需要五个魂楼,现在,第四个和第五个正在建设,等到建设成功的话,岂不是真的要复活!”江楚歌眼底都是凝重。 “说的是,必须想办法阻止。”百里千寻点了点头。 江楚歌又再次翻来了那本厚厚的图册,又发现了很多信息:“这些人,失踪的时间间隔真的是越来越短了,这就证明,那个东西,吸收魂力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没错。” 秦影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把就把那个图册从江楚歌的手中,拿了回来,蹙了蹙眉。 “怎么了,秦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江楚歌疑惑的问到。 “你看看,这个字。”秦影指了指图册的右下角。 “翎!”江楚歌心头跟着一震,江翎,这个人,他会是父亲么? “百里老先生,我想问一下,您是一个人做的这个图册么?”江楚歌激动的问到。 “并不是。”百里千寻叹了一口气:“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还有一个人,在暗中帮助我。”不过,当他,提起那个人的时候,江楚歌很清楚的就能够看得见,百里千寻眼底的那种悲痛的感觉。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唉,不瞒你说,他是我在揽魂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而且,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优秀的人,身上自然的携带的就是王者的气概,而且,容貌惊为天人。”说到这里,百里千寻顿了顿:“这么想来,你的容貌倒是和他的容貌有那么几分的相似。” 江楚歌听到这句话,已经基本上确定了,这个男人,说的就是她的父亲,不过,他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一点消息都听不到。 “那他呢?怎么了?”江楚歌忐忑的问到,她不想听到他的父亲任何不好的消息,可是,就是不尽人意。 “我的朋友名字叫做江翎,他说他的记忆还是模模糊糊的,他最深刻的就是他那个稚嫩的孩子,他最初都想要放弃了,可是,我不想白白损失掉一个英才,所以,就欺骗他,就算是在揽魂界,还是可以出去的。” “所以他才继续的进行修炼,由于他的天赋真的是过于强大,心智也是非凡的坚定,所以,没过几天,他就在人族展露了头角,立马就被那个黑衣人给看中了,他还帮助那个黑衣人做了很多事情,所以,黑衣人非常的器重他。” “就在第一座魂楼建造完成之后,我和他一起进去修炼,几乎是同时发现的魂楼的不对劲,所以,立马就着手调查,和我一起画出的这个画册。” “再后来,据我所知,他好像是调查的很清楚,调查到不该查到的人身上,就被彻底的软禁了起来,或者说,已经行刑了,外面的消息就是,他已经魂飞魄散了,从此揽魂界的所有人都不再提起江翎的这个名字。” “不过,我感觉,他的命不该绝!”百里千寻懊恼的说到。 江楚歌的双拳紧握,不,不可能的,她的父亲,不会这么轻易的死的。 “然后,我又开始联系别人,进行调查,才知道,那日,行刑的人,根本就不是江翎,只不过,长得比较相似而已,在我看来,他们应该是看中了江翎,还有能够利用的一点吧,所以,才没有选择杀他。” 听百里千寻说完这句话,江楚歌这才能够稍微的放下心来。 秦影在那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估计,那个不该查的人,应该是魂王吧。” “什么!此话怎讲!”百里千寻被秦影所说的给震惊住了。 “人族消失了这么多的灵魂的话,魂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魂楼的建造,岂是能够瞒得住魂王,应该是在魂王的默许之下完成的。”秦影眯了眯眼。 “怪不得,怪不得,在原来魂王的统治之下,揽魂界很和平,统一,而且,魂王的寿命还有一半,更没有理由,中途就宣布退任,这是不太可能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百里千寻懊悔的拍了拍大腿。 “在我看来,上一任魂王,现在应该还没有遭遇毒手。” “这句话又怎么说?” “因为,上一任的魂王,实力十分的强大,绝对不亚于今日这个魂王。”秦影上次来过这里的时候,见过魂王,他可不认为,这个新上任的魂王,能够比得过上一任,:“所以说,上任的魂王,最有可能是被囚禁到某一个地方了,而且,如果,江翎没有死的话,囚禁他们的地方,可能是一个。” “照你这么说的话,确实是很有可能的。”百里千寻特别认同秦影的看法,因为,秦影身上就有那种,让人能够无条件信服的感觉:“那么,我们要想救整个揽魂界的话,最好找到魂王,而且,阻止最后两座的魂楼的建成。” “我们还有时间。”秦影说完这句话,就看到江楚歌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起来:“不过,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提高我们自身的实力,要不然,也真的是没有办法,和新任的魂王,进行对抗。” “糖果果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它很不稳定,好像坚持不了多久了一样。”江楚歌痛苦的说到。 “魂火森林就在旁边,里面的魂力也是特别的充裕的,这些年,没有人来这里修炼,所以,魂力更是充裕了。” 然后,百里千寻,就把如何在魂火森林里面,进行修炼的方法,全部都告诉了江楚歌其实,秦影也和她说过一遍怎么修炼,但是,百里千寻说的更加的细致了一些。 把那些方法都讲完了之后,百里千寻领着江楚歌和秦影就进入到了魂火森林当中,并且走到了魂火森林的最中间,那里的魂火最为丰富了,修炼起来也是非常的快的。 为了糖果果,江楚歌咬了咬牙,也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直接就打坐在了地上,拼了命的在修炼,调动了自己那些还没有开发出来的潜力。 第237章 赴约 把周围的魂火,拼了命的在往自己的身体里面吸收,只见,周围的那些,正在漂浮着的魂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江楚歌的那个方向涌了过去,一遍又一遍的,淬炼着江楚歌的灵魂。 百里千寻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变态的修炼方法,估计,他在魂火森林当中,修炼个一年,恐怕,都没有江楚歌修炼一个小时,吸收的魂力丰富。 江楚歌倒是不知道百里千寻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东西。 秦影看着正坐在地上的,正在一心一意修炼的江楚歌微微一笑,他的小月儿,就是如此的优秀。 随后,也另外找了一个地方,和江楚歌一起,开始修炼。 醉花和无问他们,自然也没有落下,都沉浸在修炼的日子当中。 一股特别温和的力量,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江楚歌的灵魂,灵魂体上,就好像是镀着一层金光一样,一层又一层的凝实,灵魂体,虽然说感觉和人不一样,但是,就这么日复一日的修炼,也会感觉到十分的疲惫的,醉花他们都已经休息的时候,江楚歌仍然还在坚持着。 糖果果,就让江楚歌放在了她的腿上,安静的闭着眼睛,轻轻的睡着,还是非常的虚弱,但是,偶尔,也能够微微的睁开双眼,看一看江楚歌。 这也让江楚歌感到十分的高兴,至少能够让她知道,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糖果果迟早有一天,会彻底的恢复正常的。 灵魂体逐渐的变成了实体。 百里千寻看着江楚歌正在认真的修炼,脸上都是欣慰,和赞叹,还有一丝的安慰和怀念,他都已经有几百年没有看到过,有人的灵魂还会在魂火森林里面进行修炼了,而且,还是这么的用心。 过了差不多得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白天和黑夜的一直在修炼着的江楚歌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秦影也随之停止了修炼。 这时候的江楚歌已经完全的变成了实体,和现实生活中的江楚歌无疑。 她的实力,估计,在整个人魂中,也是屈指可数的了,重重的朝着远方的树上,挥出了一掌,让她震惊的是,前方几百米的树木,竟然都会应声倒下。 留下一片焦黑。 “看来我的小月儿实力又是精进了不少。”秦影轻笑:“你现在试着用一用,你以前的那些战技,会有惊喜的!” 听秦影说完,江楚歌把她以前所有用过的战技都用了一遍,“竟然能够用战技?” “自然。”秦影轻笑:“不过,必须需要你的魂力达到一定的实力即可。” 百里千寻也被这巨大的动静给吸引了过来,看到江楚歌的实体,就彻底的怔住了。 “第四座魂楼,已经要建成了,就在近几日的时间,不过,据内部消息,我查到的,这新建成的这个魂楼和其他的有所不同,因为,第四座魂楼现在允许其他的灵魂进入修炼了。” “什么!允许其他的灵魂进入修炼!”江楚歌蹙了蹙眉头,糖果果就是进入魂楼呆了那么短的一段时间,魂力就已经开始消散了,如果,其他的灵魂进入魂楼的话,也真的是太可怕了。 百里千寻也点了点头,经过他这么长时间的调查,他现在已经是十分的确定,消失的那些人,真的是消失在了魂楼之中。 而且,也绝对是被那个巨大的魂力球给吸收了,那么如此看来,这个魂楼绝对不是一个用来修炼的地方,而是一个十分恐怖的地狱。 它先把你培养成魂力特别强大的食物,然后,等他们的实力达到了一定的地步的时候,再将他们一口吞下,也让他们察觉不到危险。 不过,百里千寻实在是想不出来,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如此的大费周折呢! 江楚歌也是非常的疑惑,不过,她也不能够贸然的就去那个第四座魂楼去查看,因为,糖果果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想去魂楼?”秦影一眼就看了出来江楚歌心中的所想的事情。 “想。”江楚歌点了点头。 “放心,把糖果果放在这里,只要它不进去的话,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百里千寻想了想:“你们要是想要进入魂楼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因为,第四座魂楼现在还没有彻底的建成,据我打听到的是,上面的石砖上,还没有刻上那些纹路,然后,他们还是那么的赶时间,一定会招聘一些人进入帮忙的,这样一来,就有机会了。” “什么时候招聘?” “开始的时间,应该是今天下午。”百里千寻想了想。 “好,那就今天下午,我们一起去。”江楚歌和秦影对视了一眼,不过,百里千寻是一定去不了的。 “不过,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因为,还不知道魂楼里面,到底是一副什么样子,所以,一定要多加小心,一旦发生什么不太对的话,立即离开那里,不要久留。”百里千寻心里,是绝对不希望,江楚歌和秦影他们,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好,我们会注意的。”毕竟,这个决定,真的很危险。 下午的时候,江楚歌和秦影直接就来到了第四座魂楼的地方,果然还没有建造完成,上面还贴着需要招聘人手的信息。 不过,招聘的要求还挺多的,必须魂力足够才可以。 江楚歌和秦影去测了一下魂力,那些招聘的人,都当他们是进来很久的老魂,所以,直接就让他们进入了。 第四座魂楼一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墙上的砖也是十分的光滑的,就像是镜子一般。 那个领路的人,给他们分成了好多个小组,并且,把他们分在了不同的地方,江楚歌和秦影就被分在了第十层,不知道为什么,第十层的人,是实力最强大的,而且,根据江楚歌的观察,这次的划分,是根据魂力来划分的。 领路的人把江楚歌他们带到了第十层,指了指,然后说道:“看到了地上的放着的那些石板了么?” 江楚歌看了过去,果然,地面上有一堆石板。 “石板上面有你们需要雕刻的东西,就照着那石板上,画出来的,给我雕刻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一人三十块,这些不是全部,等你们把这些雕刻完之后,自然还会有新的石板给你们。” “切记,不能够投机取巧,你们的魂力强大,可以幻化出来东西,但是,这个纹路,不能够幻化,只能一点一点的细致的给我雕刻。”那个领路的人,一遍又一遍的强调着。 随后,又给他们一人一个雕刻的工具,真的也是实体的。 江楚歌感觉到了这个锥子也是不同寻常的,好像和普通的锥子不同,怎么都会觉得,这个锥子是有思想的。 秦影去那个石板堆里面,挑出来了六十块石板,给了江楚歌一半,然后,就和江楚歌坐在了角落里面,从角落开始慢慢的雕刻。 江楚歌在雕刻的同时,也在一遍又一遍的努力的记着,那些不同寻常的纹路,秦影也同样是如此,只是,江楚歌记住之后,还要去龙腾宝典里面,搜查一番,毕竟,江楚歌现在的实力已经是如此的强大,龙腾宝典的空间自然也就随着一点一点的扩大,现在,江楚歌已经解锁了大半部分了,相信,很快就要完全解锁了。 江楚歌在雕刻的过程中,才发现,原来,每一块的砖石,都是一块正方体,一共有六个面,他们要把这六个面全部都雕刻上去,但是,其余的四个面,都被其他的石头给压上了。 从外面,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些纹路,怪不得一直都找不到匹配的阵法,原来,他们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个小部分。 秦影也在跟着江楚歌一起雕刻,眼神也越来越凝重。 江楚歌和秦影回到了百里千寻的那个住处,而百里千寻也早早的在那里等着了他们。 “可有什么发现?”百里千寻问到。 “回到屋子里面再说!” 江楚歌蹙了蹙眉头:“这些个纹路,和魂楼的地理方位,组成的阵法叫做复活!真的是复活,不过,应该是经过改进的复活。” “这话怎么说?” 江楚歌朝百里千寻要出来厚厚的一打纸,然后,拿出来了毛笔,在上面划上了一些同样非常复杂的纹路,但是,和魂楼里面的纹路不太相同,这是江楚歌重新研究出来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已经深深的印在了江楚歌的大脑中。 过了一会儿,都画完了之后,江楚歌给他们摆成了一个圆圈,放在了地上,然后,就整个人都站在了圆圈的内部,开始朝着圈圈的边缘注入魂力。 紧接着,圆圈开始发出剧烈的光芒,而且,不断的发出淡蓝色的光芒,随后,颜色在逐渐的加深,加深的同时,可以看到,江楚歌的身上,也不断的有蓝色的光芒,在缭绕。 而且,现在圈圈当中的江楚歌竟然开始逐渐的浮了起来,停留在了半空之中,紧接着,就有蓝色的魂火不断的朝着江楚歌的身体那里,涌了过去。 但是,让江楚歌强制性的停止了,最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百里千寻也特别明显的就从江楚歌的身上,感受到了魂力的波动,她的能力,竟然又提升了不少。 “如果说,魂楼里面的纹路是这个的话,那么在那里面修炼,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个阵法,可以从周围的地方,不断的吸收魂力,然后,输送到人的身体里面。” “只不过,”江楚歌眯了眯眼,然后蹲了下去,把那些纸片,全部都翻了一下,正面朝下,反面朝正:“如果说,顺序是反的话,它就变成了一个凶阵,只要站进去的话,里面的魂力,就会不断地被释放出去,就像是糖果果一样。” “而且,这个阵法更加恐怖的一点就是,你只要进入到这个阵法当中的时候,即使是你发现了异常,逃了出来,不管你走到什么地方,只要你停止了修炼,你的魂力就是在一直的消散,只不过,消散的慢了一点。” 江楚歌说完,又看了一眼百里千寻:“百里老先生,您是不是很久都没有长进过了?” 百里千寻心里面咯噔一下:“确实是如此。” 第238章 你来我往的夹菜 “恐怕,如果不是您这些年,这么努力的在修炼的话,估计,您的魂力早就已经被吸收干净了。” 真相竟然是如此的可怕。 “那么,你说的改进的地方,是什么?”百里千寻着实是被震惊了一把,也着实是被吓得不轻。 “这就是建造魂楼的人的聪明之处了,”,江楚歌又在地上画出来了一张纹路,插在了那些纸张的中间,“这样一来,就变成了另外的一个样子,它先是给你不断地补充魂力,然后,等到了它能够承受的极限的时候,又开始瞬间的吸收。” 百里千寻能够用肉眼就能够看到,那张纸上的纹路,在不停的变化着。 “那吸收的魂力,都去了哪里?” 江楚歌刚想要说出来,就被秦影给接了过去,“只是再需要一道符,不过,在纸上画的东西,就不应该是纹路,而是,那个人的身份。” “这话是什么意思?”百里千寻现在基本上接受不了这么庞大的消息了,秦影只好再给他示意了一下。 拿出了毛笔和纸,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画出来的就是百里千寻的面容,一模一样,然后,又画出了一道符,只不过,这一张是幻化出来的,贴在了百里千寻的脑袋之上,直接就融了进去。 根本就看不出来。 随后,把画出来的那道符,放在了圆圈的中央,过了一会儿,百里千寻就感受到了剧烈的变化,强大的灵力,朝着他的身体里面进行汇聚。 他的魂力在不断的提高,而且,就在他吸收魂力的时候,圆圈里面的那张纸上面画的百里千寻,就好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双眼都在发出光芒。 “现在知道了吧。”秦影紧接着,一掌就打碎了刚刚布置好的圆圈的阵法。 百里千寻脑袋里的那张符,也逐渐的浮现了出来。 “原来是这个样子。”百里千寻彻底的明白了:“那么,那个人想要的,并不是给揽魂界里面的灵魂提升实力,他的野心非常的巨大,他想要摧毁整个揽魂界里面的灵魂,然后,达到复活他自己的目的。” 竟然是如此巨大的阴谋。 “不过,我猜测,它要是选择这样复活的话,它一定需要一副躯壳,可以容得下他的灵魂的躯壳。”秦影说到:“因为,能够用这种方法复活的东西,它的肉体,一定是已经消失的。” “躯壳?” “对。” 说完之后,百里千寻和江楚歌几乎是同时想到了一个人:“江翎!” “是江翎?” “应该只有他才能够入的了,它的眼了。” 那个黑衣人,把第四座魂楼已经建成的消息,给传了出去,同时,说出来的是:“第四座魂楼,可以让其他魂族的灵魂,一起使用。” 正在第四座魂楼前面,排队排成了一串的众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但是,他们虽然说,心有不甘,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因为,总共就建造了五座魂楼,他们人类的灵魂,就完完全全的拥有了三座,所以,为了防止造成更大的矛盾,他们也并没有多说一些什么。 但是,其他魂族中的灵魂,可就不这么想了,他们也看到了魂楼带来的巨大的好处,原来,地位如此低下的人魂,经过了魂楼的淬炼,实力竟然直线上升,几乎是没过多久,他们就可以在揽魂界当中称霸了。 这叫他们怎么能够不眼红! 之前,对人魂,多有不满的地方,就是因为,那几座魂楼他们用不了,但是,现在第四座魂楼已经建成了,所以,他们为了自己的魂族,也要,努力的争取一下这座魂楼的使用权。 现在的揽魂界,可以说成是乌烟瘴气了,虽然说,现在还没有达到战争的地步,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 几乎是所有的族类,都是倾巢而出,聚集到了第四座魂楼的前面,而且,特别统一的都在不停的议论着,有关第四座魂楼的事情。 魂楼里面,就好像是拥有着源源不断的魂力一样,完全都消耗不了,所以,一定要给这座魂楼抢过来才好。 一个兽族的巨熊,站了起来,拍了拍胸脯,发出一声惊天巨吼:“魂王是我们兽族的,所以,这第四座魂楼,就应该是我们的。” 它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了,因为,人族现在已经彻底的压过他们兽族了,就在原来的时候,兽族可是能够称霸整个揽魂界的唯一种族。 “那些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人魂,进去之后,都可能变得像今天这么强大,我们兽族一定会比那些人魂强得多!”虽然说,这些话的号召力十分的强大。 但是,在兽族中,也出现了很多质疑的声音:“我认为,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条蟒蛇盘在一块巨石之上,大声说到:“其他的魂楼都只允许人族进去,而且,当其他种族的灵魂进入之后,后果十分的严重。” “我怀疑,真的是有阴谋,大家也不了解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而且,那个新上任的魂王,我们连一眼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轻易的相信,以前的魂王曾经说过,还是要踏踏实实的修炼才好。” “就是,就是,魂楼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我们都不知道,万一是那个黑衣人的阴谋怎么办。”另一条小白蛇随声附和着,它也十分赞同那个巨蟒的说法。 “可是,那个黑衣人,也确实是告诉我们了,那个魂楼里面有什么东西,并且还提醒我们不要进去修炼,这次允许我们进去的话,说不定,做出了什么改动。”那只巨熊仍然是不死心的说到。 “黑衣人说什么,你难道就相信什么么!你这是太蠢!”白蛇狠狠地训斥了一下那个巨熊。 顿时,兽族里面的灵魂争论的十分火热,因为,兽族的思维方式和人类是差不多的,所以,发生争吵,也事正常的。 但是,相对来说,器灵的灵魂就差的很多,他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想去的就进去,不想去的仍然依照原来的的修炼方法进行修炼。 至于花族,由于他们的数量太少,实力也太弱,虽然说,他们对权利也是十分的渴望,但是,想都不用想,凭借他们的实力,怎么也不可能和兽族进行竞争,所以,他们对第四座魂楼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但是,花族中,也有一些实力较强的,能够和兽族的一些灵魂进行比拼的,仍然是跃跃欲试,就是这样,因为这一个消息,就让原来安安静静的揽魂界,在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彻底变了样子。 各处都会发生口角,甚至会大打出手,原来基本上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各个种族,现在,因为一点小事,都会彼此看的不顺眼,开始不停的斗殴。 战争也就是一发不可收拾,越闹越大。 所有的灵魂,都是十分渴望实力,对第四座魂楼,也是势在必得的样子。 大打出手的灵魂,越来越多,随后,打斗的等级也随之提升,更有甚者,竟然会出现魂飞魄散的场景,每个种族的损失都是在逐渐的增大。 山洞里面的黑衣人,自然也知道近些日子发生的这些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揽魂界,越乱越好。 这个时候,魂王眼底的血红色越来越明亮,就连身体好像也发生了一点变化。 黑衣人缓缓的低下了头:“吾王,复活之日,指日可待,肉体也准备好了,绝对会让吾王满意。” “好。”阴沉沉的沙哑的声音从山洞的里面传了出来,“吾重见天日之时,就是你统领天下之时。” “不,应该是魂王的计划开始实施的,真正的主谋应该是魂王,而不是那个黑衣人,黑衣人估计,也只是他的一个下属吧。”江楚歌把她这些日子了解到的事情,都跟醉莲说了出来。 醉莲虽然说抑制不住的震惊,但是,也能够控制的住自己,因为,它也觉得不太对:“毒花,听到了么?出来吧,你说的对。” 醉莲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说完之后,毒花就从醉莲的身体里面,钻了出来,出现在了江楚歌的面前:“你们可有办法?” 江楚歌想了想:“我能够破解魂楼里面的那些纹路形成的阵法。” “如此是最好。” 这时候,无问从屋子的外面跑了进来:“尊上,大事不好了。” 秦影眯了眯眼:“发生了何事?” “百里千寻老先生,被那个黑衣人给抓起来了,据说,就囚禁在了那个魂王所在山洞的旁边。” “因为什么事情?” “我也不清楚,只不过,百里千寻老先生说,他知道他的朋友在哪里了,他要去找寻。” “什么?他知道江翎在哪里了?”江楚歌震惊的说到。 “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在临走之前,动过的只有那个图册,好像翻完以后,他就知道了具体的位置了。” 听到无问说完,江楚歌就立即拿出来了那个图册,真的是发现了一点不同的地方,因为百里千寻把那个地方给标注了出来。 这是江翎画出来的那页,也是江翎传递给百里千寻的最后一篇,能够看的出来,画的比较匆忙,似乎,画完这一篇的时候,江翎就被抓了起来。 画着的里面竟然因为夹杂着的是,魂王的那个山洞,里面竟然还会有不一样的锁链,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看来,必须要亲自的去一趟,才行。 江楚歌眯了眯眼,魂王的山洞里面,估计会含有巨大的秘密。 “他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去?如果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他肯定会和我们进行商量的。”江楚歌想了想,毕竟他们都在一起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彼此的信任是一定含有的,有什么事情,差不多都是一起面对的,这次,也更加不可能自己独自的行动。 “估计,并不是百里千寻自己想走的,而是,别人把他带走的。”秦影轻声说道。 江楚歌听完,心里面咯噔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刚刚我们一直都在魂火森林里面修炼,修炼完回来的时候,他才失踪。”江楚歌点了点头。 第239章 心内不满 “你还记得,百里千寻老先生的习惯么?”秦影摸了摸手中的茶杯:“不管他身上的事情有多么的繁忙,他肯定会把屋子里面的这些东西收拾的一干二净,就连位置都不会发生丝毫的变动。” “但是,现在,”秦影扫视了一圈,“椅子的位置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且,别的地方,多多少少也发生了一点变化,这绝对不是他的一贯作风,所以,这里,应该发生了打斗,随后,百里千寻应该是被掳走的,而,至于无问看到的“百里千寻”就应该是幻化出来的影子而已。” “什么!” “不过,想要掳走百里千寻的人,应该,就是那个黑衣人了,我估计,应该是黑衣人知道了百里千寻知道了什么,所以,就先从他下手了。” “那百里千寻老先生现在岂不是凶多吉少了,我们一定要去救他。”江楚歌咬了咬牙,她一定不会让百里千寻老先生自己面对这一切的。 “你的实力很强,但是,想要对付黑衣人,估计还差很多。”醉莲抱着小白莲说到。 毒花在旁边接了过去:“你是小白莲的娘亲吧,也是小白莲的主人,你们身上,是不是还有着契约关系?” 江楚歌点了点头,这时候,她也不打算再继续瞒着他们了,反正,也是瞒不住了。 “正常情况下,如果人死了之后,揽魂界里面的灵魂归位之后,它就不应该记得生前的那些东西,所以,小白莲是被你们带进来的,你们,估计在现实世界中,还活着吧?”毒花,一句话就说了出来。 “没错。”江楚歌点了点头:“此次,我们来揽魂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想到,竟然还会碰上这么多,多余的事情。” “那你们还会回去的吧?”醉莲在旁边兴奋的问道,:“如果,你们还能够回去的话,带上我一个好不好,我也好想去现实世界中,看一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啊?” 秦影轻笑:“你以为,真的那么好出去么?除非,你在现实世界中,有身体,或者说,你和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契约,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带着你出去。”眼底都是奸诈,但是,它并没有发现。 “契约啊!我得好好的想一想。”醉莲在那里沉思着。 小白莲来回的晃了一下:“醉莲大哥,就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吧,外面可好玩了,我的娘亲也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呦!”大眼睛萌萌的看着醉莲。 醉莲摸了摸小白莲的脑袋:“那就听你的吧。”随后,就轻声念叨着一串咒语,周围浮动起来一串金色的光芒。 听见江楚歌同意了,醉莲大笑:“还请主人和我一起念。” 随后,江楚歌双指和一,开始和醉莲一起念到:“以吾魂为契,愿以吾魂,化为您手指利剑,您意之所向,就是吾剑之所向。” 说完之后,江楚歌和醉莲身上的契约之光,更加的耀眼,而且,变成了浓郁的金色,然后,发出了巨大的爆炸的声音,随后,瞬间,消失在两个魂魄之间。 江楚歌用神识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果然,就发现了她体内多出来的那个小小的莲花,更令她震惊的是,醉莲和江楚歌成功的契约之后,它的魂力,竟然紧跟着提升了那么多,变得越来越凝实了。 随后,就双膝跪在了地上:“多谢主人。”,现在,估计它的实力,差不多要追上旁边的毒花了,但是,毒花对它的做法,特别的不理解,本来可以特别悠闲自在的在揽魂界里面,当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强者,可是,为什么非得要选择受制于人呢! 江楚歌的魂力,也比以前更加的凝实了,看来,它们今日的选择,竟然会给他们这么大的帮助! “好了,已经完成了,现在,就去寻找百里千寻老先生吧。”江楚歌眯了眯眼,竟然敢动她的人。 秦影也跟着过去了,江楚歌在的地方,他也一定会跟着去的。 一行人飞快的走,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终于,离黑衣人的所在地越来越近了,巨大的山洞旁边,不远处,果然,还有一个黑色的小山洞。 “那个就是黑衣人的地方了。”毒花指了指那个山洞说到。 江楚歌和秦影率先的走了进去,山洞里面,果然很可怕,各种各样的,已经被锁定的灵魂,还有,断断续续的哀嚎的声音。 就在,江楚歌想要继续往里走的时候,就听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姜天利,你以为,你真的能够实现你和魂主的目的么?不要以为,整个揽魂界,就有我一个人发现了你的真正目的,我跟你讲,还有好多的人魂,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他们肯定会奋起反抗的,哈哈哈哈!” “呵!他们不会再有机会了!”阴森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啊!”紧接着,就听见里面,响起了特别凄惨的惨叫声,这惨叫声,正是从百里千寻的嘴里发出来的。 江楚歌顿时就听不下去了,她不忍心看到一个好好的人,被那个黑衣人折磨,直接就冲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百里千寻老先生,竟然被巨大的锁链给捆绑了起来,绑在了墙上,而且,周围还布满着各种不一样的纹路,竟然和魂楼里面的差不多,没想到,竟然在吸收百里千寻老先生的魂力。 总有一时,会彻底的的把百里千寻老先生的魂力给消耗殆尽的,本来,就没剩下多少了,刚刚的那个惨叫声已经证明了,百里千寻老先生的处境并不是很好。 “呦!”黑衣人转过了身来,在看见江楚歌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眼眸骤然一缩,前几天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一个虚无的灵魂,没想到,这才几天没见到,实力竟然已经达到如此的强大了。 因为,揽魂界里面的人的灵魂本来就少,而且,女人的灵魂更是少了,更何况,江楚歌竟然是长得如此的貌美。 所以,印象更加是非常的深刻了。 “不可能的,你现在的实力,不可能会变得这么强大的。”黑衣人念到。 “有什么不可能!我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难道不也是,拜您所赐么?要不然,您建造的魂楼,估计我,也不能发现其中的玄机。”江楚歌眯了眯眼。 黑衣人鬼魅的笑了笑:“看来,你已经发现魂楼里面的秘密了,那么就更加的留你不得了。” 说完,就直接的朝着江楚歌的方向冲了过去。秦影站在旁边,并没有动手,因为,江楚歌想要试一下,自己现在的实力,究竟达到什么地步了,更何况,如果,不经过实战的话,永远得不到进步,所以,秦影今日是不会插手的,除非江楚歌真的不敌。 一黑一红直接就缠打在了一起,战斗产生的巨大的魂力波动,造成山洞都开始不停的晃动,估计,也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他们两个人,在战斗的时候,秦影也没有闲着,因为百里千寻老先生现在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百里千寻的灵魂现在已经快要消散了,秦影迅速的把他周围的那些锁链给破坏掉,然后,那些纹路,也被秦影给改动了一下,江楚歌教的。 改过来之后,情况才开始缓解,魂力逐渐的开始往百里千寻的身体里面汇聚,逐渐的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你们……你们来了。”百里千寻虚弱的动了动手指:“快去,帮助江楚歌啊!” 秦影笑了笑:“放心,她可以的。”,眼底都是自信。 “江翎,确实在魂王的洞穴的最深处,我问出来了。” 现在,黑衣人的处境也是非常的尴尬,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江楚歌的实力竟然会这么强大,而且,江楚歌身上穿着的那个铠甲,他根本就打不穿江楚歌的防护。 这真的是让黑衣人特别的烦躁,每次他的攻击都能够让江楚歌特别轻松的化解,而,自己的魂力还在不断的损失,就照这个样子,打下去的话,自己就会一直处在弱势的地方。 黑衣人简直就是要疯掉了,因为,他现在只能够一直的在挨打。 江楚歌眯了眯眼,她还没有用尽全力,黑衣人都不能对她怎么样,看来,这个黑衣人,根本就不可能打的过她。 “破天决!”江楚歌大喊,随即,就出现了一个结界,然后,瞬间就把黑衣人给笼罩了起来,闪电几乎是瞬间就劈了下来。 黑衣人躲闪不及,瞬间就被劈中了,魂力损失了一大半,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秦影看着半空中的战斗,轻声的笑了笑:“看来,马上就要结束了。”他的小月儿,果然是最优秀的。 刚说完,只见,半空中的一个黑影就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山洞的中央。 再也起不来了。 然后,一道红色的身影,缓缓的半空中,落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黑衣人的旁边。 伸出一条腿,踩在了黑衣人的后背之上,现在,黑衣人现在已经非常的惨了,那身黑色的袍子,已经开始变得破烂不堪了,马上就要彻底的碎掉了。 而且,他的灵魂上面,出现了很多的伤口,每一道伤口,看上去都是十分的触目惊心,而且,身上还有被闪电劈中的焦黑。 魂力,不断的从伤口中,流了出来,他现在都已经没有多余的魂力,支撑他再说出话来了,浑身上下,就好像是被散架了一样,虽然说,心里面有不甘心,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江楚歌伸出来的那条腿,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他实在是动弹不得。 躺在地上的他,冷笑了出来:“你以为,你打败了我,就可以,阻止这个计划了么?我告诉你,不可能的,就算是你杀了我,计划也不会被阻止的。” “那我杀了你,看来也没有多大的影响。”江楚歌眯了眯眼。 黑衣人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自己,真的会输给一个新魂,简直就是不太可能的。 “你又何必与我作对?你的天赋如此的强大,实力更是逆天,你知道我们在计划的是什么事情么?”黑衣人看着江楚歌阴冷的说到:“我们要复活的人,可是,未来要成功的统一天下的人,他的实力可以说是无敌的,如果,你选择帮助他的话,估计,你未来的实力,可以说是不可限量的,你又何必拘泥在这个地方!” 第240章 他的全部 “你这样做,岂不是非常的愚蠢!”黑衣人嘲笑到:“年轻人,眼光要放的长远一些!” 江楚歌更加的用力了,其实,黑衣人说的并没有错误,对于权利的渴望,是每个人都具有的,就是选择的方法不一样而已。 有些人,就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但是,她,江楚歌是绝对不会的,她更不可能看着未来,所有的人,都陷入到一片水深火热之中的。 “你说的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我不渴望权利,我更不会放弃我心中的信仰。” 江楚歌根本就没有再继续理会黑衣人所说的话,直接就一掌,彻底的消灭了他!瞬间,灵魂就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再也没有这个黑衣人了,百里千寻也逐渐的缓了过来。 “你不该直接就杀了他的!”百里千寻特别懊悔的说到。 “为何?”江楚歌问到。 “和魂王有关系的灵魂,在消散之后,魂王在过一段时间,就能够轻易的感觉的到,所以说,今日你杀了这个黑衣人,说不定,明日,魂王,就会来找你算账。”百里千寻担心的说到。 “如果是它来找我的话,更好,我正准备要去找它,我的父亲………不对,江翎还在它的手上。”江楚歌刚说完父亲,两个字,就赶紧的收了回来,她也意识到了自己说的不太对。 “你和江翎的关系,不一般吧?而且,你和秦影,也不是一般人,你们来到揽魂界是有什么目的的吧。” “对,不一般,他是我的父亲!”江楚歌和百里千寻老实交代了。 “父亲?”百里千寻激动的指着江楚歌:“那……这么说来的话,你的名字根本就不叫江楚歌你叫孤月,是江楚歌啊!” “没错,您知道我?” “我当然知道,我的朋友,他记得的人,他的女儿,江楚歌啊!” “父亲,父亲他,还记得我?”江楚歌现在的心情感觉到十分的复杂,她本来就是一个来自异世的灵魂,从来她也没有任何的亲戚朋友,没想到,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她竟然可以接触到这些,对她如此好的人。 她真的是何其有幸啊! 父亲,您放心,女儿,一定会把你从这个揽魂界当中,救出去的。 最后,巨大的魂力,竟然直接就摧毁了整个山洞,巨大的冲击力穿了过来,山洞的整体,竟然也瞬间消失,把江楚歌他们也彻底暴露了出来。 魂王的整体,也彻底的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灵魂体比前些日子看上去更加的凝实,暗红色的眼睛,也变得更加的幽深。 整个身体,就好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你们,见本魂王,为何不跪?”它看着江楚歌他们的眼眸里面,有着绝对的蔑视,来自王者的蔑视,但是,现在主要把目光,放在了毒花的身上。 毒花铮铮铁骨,不想向一个假的魂王下跪,但是,它被魂王盯的,浑身都在发抖,巨大的威压,压在他的身上,让他的双腿剧烈的颤抖,根本就没有力气,站起来反抗,最后,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 “毒花……拜见………魂王。”不受控制的,使劲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最后,才断断续续的,说出来这么几句话。 魂王听见之后,好像是特别开心的,还不停的发出了笑声:“咯咯咯咯咯!”听起来,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像是来自地狱里面的幽灵一般可怕。 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江楚歌的身上:“哦?新魂?竟然实力增长的如此之快,也是让我开了眼界。”随后,把威压加注在了江楚歌的身上:“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竟然能够杀了我的最得意的手下,倒是有些实力。” 就是这短短一句话的时间,好像是让江楚歌经历了生死一般,威压实在是太过强大。 就连秦影也察觉到了,他的可怕之处。 威压仍然在一点一点的增加,江楚歌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的可怕,毕竟是魂王,怎么可能与之斗争! 秦影虽然也察觉到了巨大的威压,但是,没有江楚歌反应的那么强烈,不过,他十分清楚的是,要是此时的话,凭借他自己的力量,想要打过这个魂王的话,还是不太可能的,还不如争取一下机会。 比如说,与肉体进行的融合的时候,必须先要把自己的魂力释放的和肉体的实力大致相同的时候,才能够完全的融合,然后,再重新吸收回自己的魂力,这个时候,才是最方便动手的时机,虽然说,很危险,但是,只有这个时候才是可行的。 几乎是在一瞬间,魂王突然间就增大了将近是十倍的威压,随后,江楚歌和醉花,无问他们的灵魂,在那一瞬间,好像就陷入了死寂,转眼之间,就失去了光明,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轰然的倒了下去。 虽然说,秦影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但是,也足以让他感觉到无比的眩晕,最后,也像江楚歌他们,彻底的晕了过去。 那个魂王,看到他们晕过去之后,嘴角勾起一道特别满意的弧度,随后,把刚刚那些,它释放出去的魂力,也收了回来,从他的身体之内,释放出来数道黑色的影子一样的锁链,分别将他们四个人牢牢的分开的,捆绑了起来,然后,附着到了自己的身体上。 但是,魂王的魂力,大部分都加注到了那几个人的身上,并没有理会趴在然后的毒花,毒花现在也是昏昏沉沉的,看见江楚歌他们被带走,坚强的提起精神来,努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魂王,你这是在做什么?” “毒花,我没处理你,你就应该感觉到庆幸了!” “不,你不是真正的魂王,你是个恶魔,你根本就不配成为我们揽魂界的王!”毒花大喊! “咯咯咯咯咯!”魂王大笑:“可是,我现在就是你们揽魂界心目中的魂王!” “不,你才不是。”毒花悲痛的说到:“我们揽魂界的魂王,是那种特别温柔的,它照顾各个种族,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日益友善,而你呢?你竟然蓄意挑起我们之间的战争!” “哦?这样的魂王,待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向往权利的魂王,就不配成为魂王!你既然想要和他们几个人成为朋友的话,那就一并带走吧。”魂王阴冷的说到。 随后,还没有等到毒花回过神来,就感觉到了特别强大的威压,然后,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到了下去,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它看到了那道黑影朝着它飞了过来。 可是,就在魂王把他们五个一并带走的时候,它却没有发现,一片小小的绿色的叶子,竟然从江楚歌的身体里面,飞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然后,生根。 ……… 等到,江楚歌醒了过来的时候,只能看到周围是一片的漆黑,感觉自己的脑袋中,都是空荡荡的,而且,整个人,也是晕晕沉沉的,根本就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周围的温度很低,很冷,江楚歌正在拼命的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了一个特别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孤月,醒了么?你觉得怎么样?感觉还好么?” 这是秦影的声音! 听见秦影的声音之后,江楚歌就彻底的响了起来,他们和魂王对质的那些场景,她的眉头紧蹙,想要疏松一下自己的身体,但是…… “咯咯咯咯咯!”又是那道熟悉又可恨的笑声,在洞口的入口处出现了,巨大的阴影,很快就出现在了江楚歌他们的面前:“你们都醒了啊!咯咯咯咯咯!别在这里寒虚问暖了,赶紧担心担心自己的处境吧!” “咯咯咯咯咯!怎么,你们现在还满意,你们现在所在的环境么?”魂王问到。 江楚歌抬起头来:“一个恶魔,竟然以魂王的身份自居,你不觉得恶心么?” “咯咯咯咯咯!这个倒是不觉得,你还是应该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吧,真的是,一个如此绝美的少女,简直就是人间少有啊!如今,竟然被本座关在这个地方。” “真的是太可惜了,不过,你等着,等到本座出去这个揽魂界这个鬼地方之后,本座一定会给你当成本座的第一个夫人来宠的,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 随后,竟然还想用身体贴近江楚歌的脸颊,让江楚歌勉强的躲开了:“你想都不要想!”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现在,你可是本座的阶下囚。咯咯咯咯咯!” 秦影现在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看见江楚歌被一个恶魔欺负,但是,他现在只能被囚禁在这个地方根本就不能动弹,从来都没有如此的失态过。 “真正的魂王,现在在什么地方?”江楚歌眯了眯眼,真正的魂王,现在估计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咯咯咯咯咯!现在还有心思管那些事情呢?本座告诉你啊!真正的魂王,早就被我所杀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江楚歌的心里面咯噔一下,但是,她是不会相信真正的魂王已经死了的,因为,它肯定留着魂王的身体,还是有着巨大的用处的。 “咯咯咯咯咯!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看着江楚歌已经变化的脸色,魂王觉得特别有成就感:“一个实力如此强大的灵魂,我怎么可能舍得杀呢!当然得留到最后的时候,当本座化作人形的时候,那特别强大的魂力,被本座吸收的一干二净,到那个时候,本座就彻底的无敌了。” “再加上,你的那些小伙伴的魂力,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一般,到时候,我就是整个天下的王者!而你,就是我的王者夫人!,他们,就是我成长过程中的一个祭品,而,魂楼就是一个祭台。”魂王阴冷的说到:“现在,如果我的安排没有出现什么差错的话,第五座魂楼应该在两天之内就能够彻底的建成了,至于真正的魂王,在什么地方……” 还没有说完,恶魔就停止了说话,反倒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旁边的石台上面,被锁链绑着的那个不大点的孩子,在火光的照射之下,显得更加的苍白。 第241章 铃铛镯子不见了 江楚歌大喊:“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那揽魂界里面的那些生灵,你岂不是要把他们都当成祭品,他们的魂力,都被你所吸收!” “咯咯咯咯咯!没错,你说的都没错,不得不说,你还真的是很聪明,不过,你就算是再聪明,也根本就是无济于事的,你不照样的被本座囚禁在这个地方么?有能耐的话,你逃脱看看啊!” “不过呢,你要是选择站在我这边的话,你就不会成为祭品了,你将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在我统一天下的时候。” “呸!你想都不要想,你这个恶魔,你想要变成人形的话,肯定还需要一个身体吧!你连个身体都没有,看你怎么变成人形。”江楚歌这一语,只是想要知道,江翎,现在到底在何处。 “你说身体么?身体当然是有的!”恶魔笑了笑:“本座,在这个揽魂界里面观察了这么长时间,最后,只是看中了一个灵魂,这个灵魂很特殊,竟然有魂玉的影子在,而且,实力也特别的强大,既然是有魂玉庇护着的话,那么他的肉体,一定是保存的十分完好的,所以,身体的问题,早就让本座解决了!” “咯咯咯咯咯!”说完,又继续的笑了出来。 “两天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五座魂楼,足以容纳下,整个揽魂界中的灵魂体,到时候,阵法开启,本座,就会在最中央的那座魂楼上,享受着众生的供奉!享受着重生!享受着未来的权利。” “好了,我跟你们说出来的话,已经够多的了,至于你们,就先在这里,享受着最后的在一起的时光吧。”说完之后,魂王就离开了这个山洞之中。 江楚歌蹙了蹙眉头,不得不说,他们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差到了极点。 联系了一下自己的空间,发现,自己和空间的联系已经完全的断开了,小白莲也是,根本就联系不上了。 江楚歌尝试了几次,然后就放弃了,“秦影,你有办法解除身上的锁链么?” 秦影摇了摇头:“不能。” “这可怎么办?”江楚歌一筹莫展。 “没什么事,估计,醉莲会来的!”秦影轻声说道。 “什么?醉莲,它现在不应该在空间中么?” “这就是醉莲的优点了,它在空间,是不会受到这些束缚的。” 差不多个头也就有个七八岁左右,脸色无比的苍白,和它的红色的眼眸形成了对比,身形也是十分的瘦弱,好像是弱不禁风一样,但是,就算是身处这样的环境,它同样没有感到任何的慌乱,反倒是,无比的安静,从容。 而且,它的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伤疤,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小孩儿经历过的一样,而且,据她在这个揽魂界居住了这么长时间,她还没有见过一个小孩儿,揽魂界,不应该有小孩儿的存在啊! 接下来,小孩儿说的话,就让江楚歌震惊了。 “邪尊,你又来了?”声音更是无比的沧桑,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的那种稚嫩的语气,而且,它的长相,和小白莲以前和她描述过的魂王,好像,好像,更重要的是,它竟然认识秦影。 秦影点了点头:“就是这次的处境,比较尴尬,成为了阶下囚。”然后,苦笑。 “还好,你还有同伴,我已经孤独的在这里呆了上百年了。”小男孩儿,痛苦的说到。 “秦影,它到底是什么身份?”江楚歌疑惑的问到。 还没有等秦影回答,小男孩儿,就把目光放在了江楚歌的身上,然后扫视了一圈,点了点头:“嗯,实力不错,有邪尊的风范,倒也是很配。” 随后,看着江楚歌的眼睛,轻轻的说到:“如果我说,我是以前的魂王,你会信么?” 江楚歌眼眸骤然一缩,果然…… 小男孩儿还以为她不会相信:“算了,我这么说,你也不会相信的,魂王,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孩子的模样。” 江楚歌摇了摇头:“不,我相信你说的话。”因为,既然秦影认识,而且,年龄和它的面容不符,所以,不得不信。 那个小男孩儿的眼睛里面,泛起亮光,:“真的会相信么?” 江楚歌点了点头:“我相信你说的话。” 秦影微微一笑:“我的人,这点判断的能力还是有的,不过,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么?”小男孩儿摸着自己稚嫩的脸颊,讽刺的笑着,随着四肢的动作,捆绑在小男孩儿身上的锁链,不停地晃动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低落的说到:“你们,愿意听我说么?” 江楚歌点了点头,反正现在被困着,也没有什么事情,还不如,多了解一下揽魂界。 “我是真正的魂王,这个所谓的揽魂界,都是我一手建造的,我生来就是以灵魂体的形式存在的,但是,为了想让更多的灵魂陪我,所以,才建造出来这个揽魂界。” “同时,也是为了给那些灵魂体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吧,慢慢的,揽魂界里面的灵魂体越来越多,规模也越来越庞大,所以,我就开始进行筛选了,只有实力强的能够进来。” “随之进来的,就是各种各样,各个种族的灵魂,他们,将会永远在这个揽魂界生存下去。” “为了维护好整个揽魂界的和平,我也必须公平的对待每一个种族,至少要保证他们的实力不会差太多,不会引起纷争。” 江楚歌点了点头,怪不得,小白莲会很喜欢这个魂王,它确实是配当一个王者。 “但是,揽魂界是我一手建造的,所以,我必须要不断地支撑着它,支撑着魂力的供应,他们吸收的所有魂力,都是来源于我,所以,我的能力,在一天一天的减弱,但是,这些他们都不知道。” “揽魂界的魂力,也随着我的魂力的消耗,变得越来越稀薄,我热爱这个揽魂界,所以,根本就不想摧毁它,一直,我都在默默地支撑着。” “然后,我的身体,也在逐渐的缩小,从老年,变成青年,而且,继续的往下退化,我要阻止揽魂界的摧毁,所以,就不得不从外面请回来一个会阵法的人,他宣称,可以帮助揽魂界提供源源不断的魂力。” “然后,你相信了?这个人就是那个黑衣人吧?”秦影轻声说到。 “没错,确实是他。”小男孩儿点了点头:“起初,我还不太相信他,但是,第一座魂楼建好之后,我看到了,人族的实力确实是在不断的增强,所以,我就停止了对他的猜测,就允许他按照他的方法继续做下去。” “直到有一天,我登上了第一座魂楼的最高层,发现了里面,正在成型的黑影,还有那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彻底的吓到我了,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不对了,可是,我的魂力在魂楼里面,在不断的被吸收,根本就反抗不得。” “随后,在那个黑衣人的攻击之下,就彻底的晕了过去,等到,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处在这个地方了,身上捆绑着这些锁链,魂力,还是在不断的减少。” 小男孩儿眼底的恨意,越来越强烈,我只是想要保护揽魂界,没想到…… “没错,就是转化,估计也很快就能够实现了,他的肉体已经准备好了,最后需要的就是我的魂力了,如果,把我的魂力全部都吸收干净的话,那么,他真的就能够成为绝世的强者了。” “对了,还有,再加上揽魂界里面,所有灵魂体的魂力,魂楼的建造,就是为了这个,把所有灵魂体全部都放在魂楼之中,等到他们修炼到第十层,然后,一口吞下,他们的魂力,就全部都转化到了那个恶魔的体内。” 到时候,整个揽魂界,估计也就被彻底的毁灭了。 江楚歌的猜想得到了肯定,汗毛更是不寒而栗,毁灭整个揽魂界的生命,换来一个恶魔的重生,想想就是特别的可怕。 “那,那个他准备好的肉体现在在哪里?”秦影问到。 “那个肉体的名字,叫江翎,我被困在这里好多年之后,它也就跟着进来了,一直陪了我一段时间,可是,应该就是在第五座魂楼开始建造的时候,它就被黑衣人给带走了,现在,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它应该正处在第五座魂楼的正上方。”魂王认真的说到。 “估计,马上,魂楼就要建成了,到时候,揽魂界也就迎来灭顶之灾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整个天下的打乱,到时候,恐怕会生灵涂炭!”魂王,平静的说到,因为,它现在,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很无奈,也很绝望。 “想要破坏他的计划,恐怕,只有阻止第五座魂楼的建造了。”秦影眯了眯眼。 “可是,又能够如何的能够阻止它,它的实力现在已经变成了那么的强大!”魂王想想就觉得可怕,仅仅是一击啊!一击,就把它彻底的打倒了。 “哦?那本尊的实力,和你比起来,是如何?”秦影轻笑。 秦影说完这句话之后,小男孩儿的面色一凝,好像是很尴尬的样子,好像是秦影揭了它的短一样。 “自然,你是特别强大的。” 说完这句话后,江楚歌都不自觉的笑了。 “如果你要是能够战胜的那个恶魔的话,今日,你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小男孩儿撇了撇嘴,企图要扳回一局。 “你没发现,我在压制我的实力么?”秦影抿嘴笑了,不过,心情照样是很沉重的:“刚刚,他已经尽力的去防御了,不过,那个恶魔的魂力,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所以,恶魔的魂力,不容小觑,现在的他,顶多也就能和它打个平手,或者说,略胜一筹,不过,万一它再吸收了一点魂力的话!” 恐怕,谁胜谁负,还真的是未知! “我们,应该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江楚歌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一抹绿色,从洞口那里,逐渐的延伸了过来。 江楚歌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绿色的东西,那是,醉莲。 “醉莲?”江楚歌轻声说到。 “主人。”随后,就幻化成了一道虚影,站在江楚歌的旁边,也方便隐藏:“主人,我来,救你出去。” 第242章 自己贡献 “不可。”江楚歌说到。 “为何?”小男孩儿问到:“难道你不想阻止那个恶魔的动作么?” 面对小男孩儿的疑问,秦影接了过来:“不是不想,只是现在还不可以离开这里。” “如果现在离开的话,恐怕,那个恶魔很快就能够发现我们逃走了,大发雷霆,到时候,在一举捉回来,恐怕,连自己的性命都失去了,到时候,就更加的没有办法,阻止它了。” “说的也对。”小男孩儿点了点头,是他目光短浅了些:“可是,这样的话,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啊!” “差不多,两天之后。”秦影估算了一下,根据魂楼建造的速度来看,差不多还有两天的时间,才能在上面雕刻纹路。 醉莲隐藏在一个小角落,以一个种子的形式,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果然,会有人,不断地来巡视他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那个恶魔也来过了几次,无非就是恐吓,而且,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变化。 两天之后,就没有人来巡视了,果然,应该是所有的人,都被调走了,去第五座魂楼那里了。 醉莲这时候也化出了自己的真身,那个锁链是有钥匙的。 “先给秦影解开。”江楚歌说到。 “我试试。” 刚开始,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枝叶伸到那个孔里面去,后来,在秦影的缓缓的引导之下,才解开这个锁链。 江楚歌看着看着,竟然联想到了她以前开锁的场景,根本就是差不多的。 解开锁链的瞬间,秦影就感觉到了自己的魂力又回来了。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然后,走到了江楚歌的面前,轻轻的用手指点了一下,那个锁链,锁链竟然直接就断开了。 简直就是不要太简单:“这东西……还真的是太碍眼了。”看到,江楚歌稚嫩的手腕上,竟然有红色的血痕,秦影就感觉到无比的心疼,更多的是杀意。 “呼……”被释放的魂王,大呼了一口气,好似放松,它的魂力,再一次的回到了它的身体里面,这种,拥有魂力的感觉,也是真的太美妙了,美的让它禁不住的想要咆哮,没有想到,这次能够把它救出来的人,竟然是秦影曾经,一招就能够将它打败的人。 随后,江楚歌就带着这个“小男孩儿”一起,去救醉花和无问他们。 等到都解救结束之后…… “我们要去魂楼那里么?”江楚歌问到。 秦影点了点头,此时不去。恐怕就晚了。 这时候,第五座魂楼,已经完全的建成了,大小竟然比其他四个魂楼的大小,加起来还要大上一圈,现在,众灵魂体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队,正在往魂楼里面,陆续的进去,而第五座魂楼的最高层,上面竟然是江翎的灵魂,不过,看起来十分的空洞。 那个冒牌的魂王,同样在第五座魂楼的最中央,双眼特别激动的看着他们,陆续的进去。 秦影和江楚歌直接就跃到了半空之中,冒牌的魂王,看到他们的身影,眼眸骤然一缩:“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够挣脱我的锁链,看来,是我低估你们了。” 江楚歌冲着下面的众灵魂体,大喊:“不要相信它说的话,这个魂王的假的,而且,魂楼的作用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它是想要彻底的毁灭你们,你们的魂力,会被这个恶魔吸收,最后,霸占最上面江翎的身体,你们懂么?” 江楚歌说完之后,底下掀起了惊涛骇浪,各个种族的灵魂,怎么说的都有,当然,也有选择相信,眼前的这个魂王的,仍然往魂力里面进,但是,也有一些,对魂楼有疑问的,自己主动从长长的队伍中,退了出来,自成一行。 魂楼上面的恶魔,阴森的大笑:“咯咯咯咯咯!” “吾乃魂王,你们连魂王的话,也敢违抗么?”说完之后,威压瞬间就遍布在那些灵魂体的身上,压的他们喘不上气来。 但是,一个小男孩儿,站了出来:“吾乃真正的魂王!”说完之后,就动用了自己全身的魂力,和那股威压拼命的对抗着,同时,也用着无比稚嫩的声音说着:“揽魂界,乃是吾所建造,吾最清楚不过了!” 真正的魂王出现在了恶魔的面前,恶魔真的是震惊了,它又是怎么突破锁魂链的?明明魂力都已经被消耗了一大半,竟然还能够有力气,和它的威压抗衡,看来,这个魂王,还是很强大的。 其实,小男孩儿已经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去和这个恶魔去抵抗。 当揽魂界中的灵魂体,看到小男孩儿出现的时候,他们中的大部分,就已经确定了,这个小男孩儿才是真正的魂王,因为,魂王的样子,他们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虽然说是,比以前小了好多,但是,也确实是他们的魂王。 随即,就从魂楼里面,走了出来,拥护这个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的眼神里面,浓浓的都是火光,和恨意,这时候,让他的潜力,也都彻底的爆发了,魂力在瞬间增大,恶魔的威压,也被小男孩儿给化解,肉眼可见的,它的身躯,空了一块。 众灵魂体,也都是大呼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你,是不是想不到?我被囚禁起来之后,竟然,也可以有出头之日?你想让整个揽魂界都成为你转世重生的祭品,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确实想不到,不过,就凭你?”恶魔扫了一圈魂王的身体,小的就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你现在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确定,你还能跟我斗么?咯咯咯咯咯!” “现在,就凭借我的实力,绝对能够分分钟的碾压你,让你毫无还手的机会,你以为,我为什么留着你么?就是想要得到你身体里面的魂力而已,你这时候出现,是有恃无恐么?我告诉你,我没有什么舍不得的,该杀,还是要杀的!”恶魔大笑,双眼里面,满满的都是不屑和鄙视。 “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明明好不容易才能够挣脱束缚,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呢?竟然还想要找我来绝斗,你这也是太异想天开了,因为你这么蠢,才会造出来这么愚蠢的灵魂体,竟然为了权利,相互残杀,真的是够蠢的,不过,没有关系,他们都是成为我的晚餐,为我饱腹,咯咯咯咯咯!” “你休想!”魂王大喊,他在被囚禁的时候,一直都知道这些事情,都是那个黑衣人亲口告诉它的,每次听到的时候,都会让他感到非常的痛心,揽魂界的灵魂,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甚至是自相残杀,兽族,和其他种族竟然会大打出手,死伤惨重! “你说够了没有,这里是揽魂界,是无数灵魂的庇护的场所,我们的揽魂界,不欢迎你这个恶魔的存在!”魂王大喊。 “就凭你们,也想要阻止我么?在我眼里,你们就好像是蝼蚁一般渺小。”说完之后。恶魔的身上,发出无数道黑色的影子一样的东西。 “不要……”江楚歌连忙阻止,以他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与那个恶魔为敌,但是,江楚歌的声音,已经自动的让魂王给忽略了,现在,魂王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思想,“我要杀了这个恶魔!” 他的这个举动,正好便宜了这个恶魔,仅仅又是一击,这两个人,对掌,强大的力量,引起了揽魂界的一系列猛烈的震动。 天地之间,瞬间变色,无数的灵魂都受到了魂力波动的影响。 但是,魂王并没有坚持住太长的时间,就一掌被恶魔给打飞了,身上,由于受伤太重,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凝聚魂力了,身体,也逐渐的接近透明的状态。 恶魔同样的,身上虚无了很多,但是,它还可以从魂楼里面,吸收魂力,及时的补充了,它刚刚所失去的那些魂力。 江楚歌眯了眯眼,它的实力,真的是太过于强大了。 唯独秦影他脸上还没有那种凝重的感觉,反倒是,很轻松。 江楚歌立即跑到了魂王的面前,如果说,魂王不能够自己凝聚魂力的话,那么,就只能自己帮助它凝聚了,江楚歌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魂王消散的,这样的话,揽魂界就会彻底的被摧毁了。 拿起一个小锥子,在他的周围,雕刻上相应的纹路,魂力注入的时候,瞬间,阵法就被启动了,魂力源源不断的朝着魂王的身体里面,汇聚,身体也逐渐的从虚无变回正常。 “呼……,还好,还好,还不至于死。”江楚歌拍了拍胸脯,还好时间赶趟。 恶魔看到了江楚歌的一系列的举动,眼底的诧异不停的流露出来:“这个小丫头,还是有点东西的,等本座出去之后,你也完全有资格,成为,本座的夫人,不过,他们,不能活着。”恶魔眯了眯眼,那个男人,是他最大的威胁。 随后,凝聚全身的魂力,凝聚出来一个巨大的魂力球,朝着秦影的方向,打了过去,无比恐怖的力量,如果,没有办法承受的话,估计,就会灰飞烟灭了,江楚歌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但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因为,在魂力球飞过来的时候,秦影竟然一掌给她推开了,随后,又专心的应付这个魂力球。 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就算是强大的秦影也根本就没有办法撼动,恶魔和秦影就这样,对抗了将近两分钟的时间,最后,秦影只能做到消减,而不能消灭,残余的魂力球,瞬间打向了秦影秦影竟然直接就飞了出去,身体也慢慢的变虚无。 江楚歌立即追了上去,可是,她看到的只有消失在原地的秦影没有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消失的一干二净,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江楚歌彻底的慌乱了,难道,他真的消失了么?不,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他不会就这样死了的,直接就瘫软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咯咯咯咯咯!真的是自不量力!”看着江楚歌的状态,恶魔兴奋异常,随后,就开始在第五座魂楼里面,不停地注入魂力,魂力球,也逐渐的成型。 第243章 小家伙可用功 终于,魂力球的能量已经足够了,五座魂楼,通过一条闪亮的光带,连在了一起,汇聚到了最高点的江翎的身上,只见,刚刚那个恶魔把吸收进来的魂力,慢慢的全部都加注到了江翎的身上。 现在,就应该是恶魔最虚弱的时候了,但是,没有人,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对付的了它了,江楚歌现在,更是不知道怎么做。 眼底满满的都是恨意,从地上站了起来,眼泪也瞬间消失,拿出了天羽枪,好像是一个傲世天下的王者:“秦影,秦影,我会为你报仇的!” 随后,化成了一道红色的影子,全身上下,戴着银白色的铠甲,魂力提升到最高,已经要突破极限了,朝着恶魔的方向冲了过去,为了她的父亲,为了她的秦影,也为了揽魂界里面的一切生灵,冲啊! 就在她从前面冲向恶魔的时候,一道黑色的影子,如同闪电一般的速度,和江楚歌的方向相反,两人几乎是同时,就冲到了最中央的那个魂楼上面,向那个恶魔发动了攻击。 力量十分的强大,这时候,又是恶魔最脆弱的时候,它的魂力大部分已经注入到了江翎的身上,而且,阵法一旦开始之后,就不可能停止。 前后的这么一攻击,而且,正中要害,恶魔的那个高傲而又庞大的身躯,瞬间就从中心,出现了好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痕,然后,从中间开始,迅速的崩裂。 “啊!”发出巨大的咆哮的声音,好像是不甘,不过,又好像有一种它会卷土重来的意思。 “你们想消灭我么!我告诉你们,这是不可能的,咯咯咯咯咯!我会再回来的,你们给我等着!”然后,瞬间就消失在了魂楼的顶端。 留下江楚歌和秦影相互对视。 “你没……你没死!”江楚歌颤抖的说到。 “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能死!”秦影轻笑。 “那你,倒是告诉我一声啊!”江楚歌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哼!”江楚歌狠狠的捶打了一下秦影的胸口,疼的秦影眉毛都跟着紧促了一下。 “怎么样?消气了么?”秦影摸了摸江楚歌的脑袋。 “还可以吧。”江楚歌说完之后,就挣脱了秦影的怀抱。 魂楼底下的众多灵魂体,在那个恶魔消失了之后,也从魂楼里面,全部都跑了出来,不过,数量减小了很多,估计,魂力弱一点的,全身的魂力都被那个恶魔给吸收了,彻底的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剩下的那些魂力强大的,也被吸收了不少魂力,这次,估计得需要重头开始,好好的修炼了。 众灵魂体,对江楚歌和秦影他们两个,佩服的更是五体投地,眼底满满的都是虔诚,而且,一起跪在了地上,为江楚歌他们祈福,这是揽魂界之中的传统,为那些贡献无比巨大的人祈福。 在祈福之后,江楚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为何,自己的身上会笼罩着一层银白色的光芒? “那是,信仰之光。”秦影轻笑,:“看来,我的小月儿,得到了其他人的信仰。” “信仰之光,是做什么的?”江楚歌更是一头的雾水。 “信仰之光,足够强大的时候,就可以成神,这是,成神的另外一种方法,不过,至今没有人实现,看来,我的小月儿,可以成为这第一人。”秦影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昭示着,他现在的好心情。 众灵魂体跪拜结束之后,纷纷起身,站在了魂王的前面,竟然能够主动的,为魂王献出自己的魂力,看来,这个魂王也是深得民心的。 很快,在众多灵魂体的一起努力之下,魂王的身体,逐渐由透明,变成了实体,而且,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江楚歌看见魂王已经恢复,就赶紧的跑到了第五座魂楼的最顶端,因为那里有她的父亲的灵魂体。 秦影自然也和江楚歌站在一起。 一回头,就看到了江翎的灵魂体,现在第五座魂楼之上,和江楚歌对视了一下,就是这么一眼,让江楚歌感觉到百感交集,一个陌生的父亲,就在她的眼前,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还可能拥有一个父亲。 看着这和她无比相似的脸庞,江楚歌感觉到一时的恍惚,不过,江翎的一句话,就给江楚歌拉回到了现实之中,因为,江翎,并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谢谢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恩人,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江翎虚弱的问到。 不过,现在江楚歌的眼眶已经彻底的红了,声音也变得哽咽。 “您……您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么?”江楚歌轻声问到。 “你……你是……?”江翎顿了顿,又好像在努力的思考着什么。 “我是孤月啊!我是江楚歌啊!是您的女儿,您的女儿来这里接你回去了。”江楚歌大喊。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震惊,更震惊的就是百里千寻,父女,终于可以相认了。 “我的女儿,孤月。”江翎颤抖的手指,指着江楚歌:“你竟然是我的女儿,我的孩子竟然长这么大了。”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江楚歌跑了过去,和江翎紧紧的抱在了一起:“父亲,女儿来接您回家了。” “女儿都长这么大了,太好了,父亲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能呢!”江楚歌又是哭又是笑的。 “不过,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揽魂界,难道说,你们也。”江翎顿了顿:“告诉父亲,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江楚歌听到这里,噗嗤的一声,就笑了出来:“父亲,女儿还没有死呢,女儿只是灵魂和肉体分离了一段时间而已,这次来,就是想要接您回家的。” “你还没有死,没有死啊,这就好,这就好。”江翎揪着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 “父亲,您也没有死,您的肉体还在我们那里,保存的完好,所以,现在,我们就来带您回家了。” 这时候魂王已经完全恢复了,飞到了江楚歌和秦影的面前:“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秦影大概的算了一下时间:“大概,后天之前,就要离开了。” 四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快了,如果再不回去的话,媚婷就彻底的回不去了。 “这么快?”魂王,震惊的说到:“就不能多待几日么?” “不能。”秦影眯了眯眼,他在揽魂界经历了这么多,还管了这么多的事,他可不想再这样继续耗下去了。 “那好,我们一起吃最后一顿饭吧。” 江楚歌也点了点头,毕竟,在揽魂界里面,待了这么长时间,也认识了那么多的朋友,确实是应该好好的告别一下。 众灵魂体,在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之后,也认识到了自己存在的不足,努力改正自己的错误,开始踏踏实实的修炼。 一时间,魂火森林里面的资源,竟然会有一些不够用的感觉。 当天晚上,魂王,把揽魂界里面,最出名的酒楼给包了下来,只是宴请他们几个人。 江楚歌轻笑了一声:”你难道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么?” 魂王蹙了蹙眉,想了想,:“莫非是?” “哈哈,怎么可能让你死,揽魂界没有主人的话,恐怕就会乱的一团糟了。”说完之后,就把她空间里面,留着的那些画纸,再次的拿了出来:“这个是纹路,其实,它的本体,也是复活,只不过,我在原基础上,做了一些改进。” “魂楼里面的纹路,和这个是相反的,只要给他们反过来之后,就可以是正常的阵法,但是,这样的阵法,很容易让人产生依赖的心理,所以,我又做了一种改进。” “可以把魂楼里面的环境营造成魂火森林一样,魂力不能直接的被灵魂体吸收,只有通过拼命的修炼,魂力才能被吸收,这样一来,就不能损耗你的魂力了,你也可以继续修炼,逐渐恢复你的实力。” 魂王把那一打画板接过来之后,眼底满满的都是震惊和感动。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江楚歌会把如此珍贵的东西,无条件的交给他。 江楚歌既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是整个揽魂界的救命恩人,他,无以为报。 从椅子上面坐了起来,举起来了酒杯:“多谢,你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大家相识一场,在这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是非常的有缘分,所以说都是朋友,不必如此的见外了。”说完之后,就和魂王一样,把酒一口干了进去。 “百里千寻老先生,谢谢你的启蒙之恩。”江楚歌拿起了酒杯,和百里千寻老先生的酒杯轻轻一碰,喝了进去,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相识一场,而且,百里千寻老先生的作风,让江楚歌感觉非常的佩服。 而且,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无论如何,江楚歌是不会忘记的。 魂王今天晚上玩的很放肆,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魂力,给江楚歌和秦影他们,幻化出来一道又一道,特别美味的佳肴,和美酒。 ……… 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所有人都觉得非常的疲惫,但是,也迎来了分离的时刻。 魂王领着他们来到了那个灵魂马车的发车的地方,分离的时刻,总是要来的。 “我们会再来的。” 众人的眼里皆是不舍,但是,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终究是要离开的,因为,他们的身体,还在现实世界中,等待他们的灵魂的回来。 江楚歌和江翎他们上了马车之后,灵魂马车瞬间就起步,飞到了天空之上,逐渐的突破云层,狂风呼啸。 父女两个人,在那马车上,聊了很多,好像是有无数的话,怎么也说不完一样。 黑白颠倒,终于,差不多走了一天的时间,午夜时分,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但是,就在马车刚刚出现到现实世界当中的时候,江翎的灵魂,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江楚歌惊呆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怎么了?我的父亲他?” 秦影拍了拍江楚歌的后背:“放心好了,他的肉体并没有和我们在一起,现在,他的灵魂,应该是回到了九重宫阙当中,不过,他应该还得需要几天,才能够醒过来,他的身体,还是比较虚弱的,想要融合的话,应该费点力气。” 第244章 小女婴 听到秦影的解释,江楚歌才略微的放下了心来,至少,她能够确定,她的父亲终于能够回来了,这样,爷爷和三叔,也会感到特别高兴的吧,终于,能够再次见到父亲了。 又等了一会儿,江楚歌和秦影他们的灵魂,也终于从灵魂马车上,走了下来,灵魂马车,又从原路开始返回了。 江楚歌感慨万千,但是,也不由得她们过多的感慨,灵魂的那种牵引力出现了,沿着那股力道,江楚歌他们,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 等到江楚歌睁开双眼的时候,秦影已经站在她的旁边了,一张俊俏的大脸,贴在江楚歌的脸上,让江楚歌的脸色瞬间爆红,使劲的将秦影推开:“你怎么醒来的这么早?” “因为,我要亲眼目睹我的小月儿醒来啊。”秦影微微一笑。 紧接着,醒过来的就是,醉花和无问。 最后,便是媚婷了,媚婷睁开眼睛的时候,南宫易就陪在媚婷的身边,紧紧的把媚婷给搂住了,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未来的王后。” 这一句话,也彻底的说明了,媚婷在南宫易心中的位置。 媚婷也紧紧的搂住了南宫易:“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两个人在那边肉麻着,江楚歌打了个寒颤:“咳咳……”咳塑了两声。 “你们要是肉麻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先别在我面前肉麻了。”江楚歌嫌弃的看了一眼南宫易,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南宫易,这种肉麻的本质。 “小月儿,我也会给你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秦影站在一旁,这么一想想,江楚歌的生辰也没有几个月了,等到江楚歌生辰的时候,也就是他们成亲的时候了。 江楚歌的脸刷一下就红了,真的是什么都能够想到她的身上。 “那到时候不要忘记给我们发请柬,我们会带着贺礼去参加你们的婚礼的。”南宫易牵着媚婷的手,她的手,南宫易绝对不会再轻易的放开了。 “好。” 话音刚落,江楚歌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的不对劲,从丹田那里传来的热量,还有一种强烈的灼烧感,烧的她眉头紧促。 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秦影也察觉到了江楚歌的不对劲,也感觉出来江楚歌这是怎么一回事:“小月儿,运气,吸收灵力,你这是要突破了。” 江楚歌立即盘腿坐了起来,开始集中精神的一遍一遍的冲击那道屏障,只要冲破了,她就可以突破了。 醉花和无问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立即学着江楚歌开始聚精会神的突破。 过了一会儿,所有灵力都朝着江楚歌的身体汇聚了过去。 白色的雾气,也在一点一点的凝实。 晋级之光亮了起来,一层又一层的变亮,江楚歌感觉到了那道屏障已经开始出现裂痕了,而且,开始不断地松动。 终于,在一瞬间,屏障被冲破了,三阶灵帝,四阶灵帝,五阶灵帝,六阶,七阶,八阶………竟然直接把灵帝级别给跃了过去,达到了三阶灵圣的级别! 而且,这次突破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突破,更是灵魂深处的突破。 江楚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时候,她的眼球,竟然已经缓缓的变成了金黄色,给江楚歌更加的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感觉。 后背上面的凤凰的印记,也越来越真实,随时都准备翱翔于天际的样子。 而且,她现在感觉到身体越发的轻盈,估计现在攻击的速度也有了很大的提升,灵圣级别,那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啊!但是,江楚歌的想法,却不仅仅是止步于此。 “恭喜小月儿,又成功的突破了,估计马上就要超过我了。”秦影轻笑,同时也是发自内心的为江楚歌感到高兴。 无问和醉花他们两个,自然也没有让秦影失望,每一个都达到了高阶灵帝,每一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恐怕,就算是灵圣级别,也无法奈何他们。 可是,就在这时候,所有人都突破完之后,外面突然间,一片巨大的乌云,席卷了上来,而且,轰隆隆的无比巨大的声音,震得整个屋子都好像在跟着摇晃一样。 秦影心里都慌了,但是,也要故作镇静的说到:“此次的雷劫,竟然会是紫极天雷,估计,很难度过,紫级天雷,强度最大,但是,不能任何人帮忙分担,所以,小月儿,你可以么?” 江楚歌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可以的,雷劫而已,就当是又一次淬炼了。” 紧接着,一行人就走出了屋子,幽族的人,还从来没有人见过,突破竟然会引发雷劫的情况,也全部都走了出来,观看,到底是谁,会渡雷劫,又是怎么渡的。 江楚歌走了出去后,雷声更加的震耳欲聋了,那块乌云也就一直在她的脑袋上,盘旋着。 江楚歌咬了咬牙,开启了防御,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 在乌云的笼罩之下,瞬间,就升起了一个结界,把江楚歌给包围了起来。 闪电一点一点的增强,刚开始,对于江楚歌来说,应付起来真的是不费力气,也拿她的强大的防御没有什么办法。 可是,就在后来,闪电的强度增大到一定程度之后,江楚歌防御开始出现了裂痕,开始动荡。 但是,江楚歌仍然在拼命的吸收着雷电,她体内的雷,电元素,也在一点一点的丰富着。 可是,最后就在最后几下的时候,雷劫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瞬间,防护罩破了,闪电直接就劈在了江楚歌的身上,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秦影在一旁看着,心都要揪起来了。 接下来,接二连三的闪电,毫不落下的,都劈在了江楚歌的身上,现在的江楚歌就好像是一坨焦炭一样,皮肤变得焦黑,甚至出现了巨大的裂缝,好像是熟透了一样。 真的不愧是紫级天雷。 江楚歌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撑不下去的时候,江楚歌动了,竟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动作。 她竟然飞了起来,朝着她头上的那朵乌云,飞了过去。最后,竟然消失在云层之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众人在地下都是一头的雾水。 只有,江楚歌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 这时候的江楚歌强撑着她已经被紫级天雷,劈到重伤的身体,坐在了云层之上,想要说话,嘴里竟然还会喷出一口烟雾,手里面拿着一只紫色小兔子的耳朵。 “就是你啊,竟然敢这么重的劈我!”江楚歌揪着它的耳朵,问到。 听着神兔的吐槽,江楚歌不禁笑了出来:“怎么,还想要我的命?” “知不知道,紫极天雷是所有雷劫之中最高贵的,紫级天雷要是劈不死人可是很丢人的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劈死你废了多大的劲!到最后,竟然只是把你劈成了焦黑的样子,竟然没有几天又缓和回来了。”小兔子一直在那里和江楚歌吐槽着。 实在是太可爱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放出来的那些紫级天雷,现在在什么地方?”江楚歌眯了眯眼。 “什么地方啊?”小兔子还在不停的蹬着腿。 “在我的丹田之内,让我吸收了!”江楚歌笑到。 “不可能,紫极天雷是不可能被吸收的,除非,有特别高贵的血统,或者说,有特别高贵的雷元素,你才能吸收。”说完,小兔子的眼里越来越震惊。 “没错,你说对了,我就是那个人。”江楚歌点了点头。 “你太可怕了,快让我下去。”小兔子还在挣扎着。 “哈哈哈哈,以后我就管你叫小紫好了。”江楚歌摸了摸小紫的头。 “本神才不叫小紫,这个名字太土了,根本就配不上本神。”随后,小脑袋就朝着旁边的方向,一歪,根本就不看江楚歌这傲娇的小模样,让江楚歌忍不住的笑了,但是,这一笑,把她身上的整个伤口都抻动了,整得她不由得蹙了蹙眉。 “你确定不让我叫你小紫么?”江楚歌眯了眯眼,随后,从空间里面,掏出来一个小瓶子,然后,把瓶盖打开之后,一股醇香的气息就传了出来,把那个小兔子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喂!凡人!你手里面拿着的东西,是什么?”这高傲的小眼神。 “这是果酒,是我亲手酿造的,非常的醇香,要不要尝一口。”江楚歌诱惑到。 此时小兔子的头,都恨不得埋进去了:“要,当然要尝一口了,本神还从来都没有尝过,凡间的东西。” “想尝一口的话,那就得让我叫你一声小紫。”江楚歌笑到。 “那你得先让我喝一口。” “那就一口。”江楚歌打开了小瓶子的瓶盖,让小兔子喝了一滴。 就是这一滴就让小兔子变得飘飘然了,太香了,实在是太香了,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香的果酒。 “怎么样?如何?”江楚歌问到。 “酿的非常……非常的美!”小兔子的脸现在已经变得酡红,仅仅是一滴而已,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本神就先勉强的让你叫我一声,小紫吧,还有没有了,赶紧的,给本神拿出来,孝敬孝敬本神!” “想要果酒的话,可以,不过呢,我是有条件的。”江楚歌眯了眯眼,眼底满满的都是奸诈,她是一定要得到什么好处的,要不然,她才不会白白的给这个小白兔果酒喝。 “什么条件啊?” “以后,只要我大喊小紫的时候,你就给我出现,而且,看清楚情况,使劲给我劈,可不可以?”江楚歌问到,这个小紫,完全可以用来当武器的,她都忍受不了的雷劫,别人更是难以忍受了。 小兔子想了想:“这样也行,那本神就勉强的同意了,不过,你也得答应本神的一个条件!” “说来听听!” “就是,本神每次让你整来的时候,你都要给本神备上一坛子果酒,孝敬孝敬本神,怎么样?” “没问题,我会为你准备的。”江楚歌点了点头。 “那本神,也就能满足你的要求,现在能放本神下来了吧。” “那今天,这雷劫……”江楚歌顿了顿。 第245章 狼群袭击 小兔子捂着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本神今天劈完了,甚是劳累,所以,趁早回去休息了,你也赶紧下去吧。” 江楚歌笑了笑,没想到,这个小兔子,还是挺仁慈的。 “好,那后会有期。”说完之后,江楚歌就直接从云层上,蹦了下去,然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刚刚休息了那么长的时间,感觉,自己也是有点力气的。 可是,就在她落在地上的时候,云层上面的小兔子,露出了一个奸诈的笑容,又狠狠地劈向了江楚歌。 瞬间,江楚歌刚缓过来的那一点实力,一下子又让小兔子给拍没了。 江楚歌被劈的重重的躺在了地上,睁着眼睛,看天上的那朵乌云,好像看到了,小兔子那得逞的笑容,然后,拍拍屁股就灰溜溜的走人了。 随后,自己的神识里面就传来了一条消息,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个臭兔子留下来的:“喂,黑炭!不要忘记给本神带果酒。” 读完之后,江楚歌不禁的笑了笑,还真的是可爱,然后,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秦影在雷劫停止之后,就立即冲了进去,把江楚歌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抱回了房间之中。 现在的江楚歌就好像是一块烧焦的木炭一样,一用力,就好像会掉下来一块肉,十分的可怜。 南宫易惊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变成这个样子,还能够活过来,这次,他可真的是大开了眼界。 秦影从空间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器皿,然后,放进去各种各样的药草,绞磨,又开始不断地进行提炼,最后,只剩下一小瓶,看上去,晶莹剔透的液体,而且,打开盖子之后,就会传出来一股幽香,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如果是懂得炼药的人,来看的话,一定会特别的震惊,因为,这可是达到了灵圣级别的药水啊! 既可以养伤又可以巩固实力的东西啊!秦影竟然只是用了半个时辰,就能够做出来,简直是太逆天了。 随后,把江楚歌浑身都覆盖上了这个药水,能够让江楚歌感觉到一丝的舒适,清凉的感觉。 要是别人看到,肯定又会吐槽,真的奢侈!他们,能到一滴,都是觉得三生有幸了。 药水的覆盖,让江楚歌紧促的眉头,逐渐的舒缓开来,而且,伤口,也在一点一点的愈合,只不过,这次愈合的时间,估计会比较长。 秦影就这么一直守护着她,一直都没有离开她超过一米的距离。 一直到了晚上,江楚歌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随后,才慢慢的醒了过来,“咳咳……”,秦影赶紧把江楚歌扶了起来,拍了拍她的后背,“感觉怎么样了?” “水……水……我想喝水。”江楚歌有气无力的说到,现在的她,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秦影站了起来,走到了桌子的边上,轻轻的到了一杯水,送到江楚歌的面前,然后一口一口的喂给了江楚歌。 “这下,感觉如何?”把杯子又重新的放回了桌子上。 “好多了。” 江楚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和胳膊:“怎么还是这么黑?这次好的怎么这么慢!”特别郁闷的说到。 “可能是紫极天雷太强大的原因吧,估计,想要彻底好的话,得需要那么几天了。”秦影看着江楚歌这黑黑的模样,就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么!”江楚歌给了秦影一个白眼。 秦影随手就拿出来了一个镜子:“不信你看看,现在的你是什么样子?” 江楚歌坐起来,一凑近看,自己的脑袋都要冒烟了,不过,也确实是挺好笑的,摸着自己那黑的跟煤炭一样的脸庞,“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张嘴,只能看见那一口的白牙。 这跟黑人有什么区别! 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都被雷电给劈没了,现在可是一件衣服都没有穿,赶紧扯过来被子,把自己的身体给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秦影你怎么不说一声!”气嘟嘟的看着秦影。 看着变成这样的额江楚歌秦影的眼底也都是宠溺,:“不用挡了,反正,该看的也看过了,该碰的也都碰过了,早晚我们都会成亲的,等到回到九重宫阙的时候,我就会向未来的岳父提亲的!” 江楚歌的脑袋一歪,就不看秦影那风情万种的眼神:“哼!谁说要嫁给你了?比你好的男人有的是!比你年轻的更多!” 说完这句话之后,江楚歌就后悔了,真的是不经大脑思考啊!秦影最在乎的就是被她嫌弃老了。 秦影周围的气息都冷了下来:“不嫁给我,小月儿,你还想要嫁给谁?哪个男人比我优秀么?”现在的他,听到他的小月儿,嫌弃他的年龄大,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感。 “哎呀,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哪个男人能比你好呢?年纪大代表成熟。”江楚歌赶紧给秦影顺顺毛,要不然,说不定一会儿还要做出来什么事情,他要是幼稚起来,就和小孩儿一个样子。 “这还差不多。”说完之后,直接一把就掀起了江楚歌的被子。 “你干嘛!” 秦影也没有解释,就直接钻了进去,然后把江楚歌紧紧的搂在了怀里,“留下属于我的印记,省的你被别的男人惦记了过去。” 说完之后,就给江楚歌一个深深的吻,随后,密密麻麻的吻,一点一点的落在脖颈上,锁骨之上。 秦影的衣衫也在江楚歌的不知不觉间,褪了下去,露出无比结实的肌肉,充满着爆发力,古铜色的皮肤,充斥着江楚歌的眼球,结实的腹肌还有那人鱼线…… 秦影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江楚歌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中间,甚至是没有隔着布料!就这样…… 可是,就在江楚歌以为,他们要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秦影突然间就停了下来,拿起衣服赶紧穿上:“不能在继续了,最美好的时刻,一定要留到我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现在的你还太小了,老公,忍。” 说完之后,就推门跑了出去,随后,就听到了哗啦啦的洗冷水澡的声音。 江楚歌害羞的脸瞬间爆红,真是的,她现在已经十六岁了好不好,根本就不算小了,这要是在以前的话十三四岁都有可能嫁人了。 想了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秦影就只穿着一身里衣,由于刚洗完澡,身上的衣服都紧紧的贴在了秦影的身上,把秦影的轮廓,毫不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这解释的身材,简直是完美,再加上,秦影身上的那种独特的香味,让江楚歌感觉到鼻子那里,流出来了一股,温热的东西。 顿时就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伸手摸了摸,看到了红色的液体,脸色又瞬间爆红,天啊!太丢人了,竟然会流鼻血,她什么时候花痴成这个样子了! 现在,恨不得变成一只老鼠,钻到地洞里面去,没脸再面对秦影了。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听到了秦影那种放肆的笑声:“我的小月儿,这么沉迷于我的美色么?” 说完,就递给了江楚歌一块小小的手帕:“快擦擦,以后要是想要看的话,有的是机会,哈哈哈!” 江楚歌用力的擦了擦自己不争气的鼻子,终于止住出血了,整个手帕都被染红了,然后,重重的打在了秦影的身上,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敢嘲笑她。 哼! 秦影一把就接住了江楚歌扔过来的手帕,轻笑,他的小月儿,实在是太可爱了,尤其是,害羞的时候。 走到床边,又企图掀开江楚歌的被子,可是,被江楚歌搂的严严实实的:“你又想干嘛!”狠狠地瞪向秦影。 “夫君没打算干什么啊!就是想睡觉而已,小月儿不会是想让为夫睡地板吧,还是,小月儿你想让为夫对你做点什么么?”秦影的一张俊脸贴近了江楚歌这奸诈的眼神,看的江楚歌想要骂人。 可是,看上去,又很是无辜,是自己冤枉了他,想骂,但是,张不开嘴。 江楚歌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你太过分了。” 随后,把被子微微的张开了一角,秦影直接就钻了进来,然后紧紧的把江楚歌搂在了怀里,闻着怀里那个少女身上的清香,秦影的心头痒痒的,能看到竟然吃不到,这种感觉竟然是这么的难受。 全身的血液,又往一处汇聚了过去,秦影赶紧动用灵力想要压制,不能让江楚歌感觉到什么异常。 “秦影,我们明日就回去,好不好?”少女呼出来的气息,又打在秦影的胸膛上,弄得秦影根本就无心听江楚歌在说什么。 久久都没有听到秦影的回答,江楚歌抬头看了看,又问了一句:“明日回去,好不好?” 秦影才回过神来:“嗯,好。”声音又是非常的低沉,沙哑,费力压制的模样,让江楚歌瞬间就明白了过来,秦影这是怎么了,一动都不敢再动了。 “明日,只要你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回去,今日,就早点睡吧。” “嗯,好。” 没过多久,在秦影的耳边,就传来了一阵均匀的呼吸声,江楚歌很快的就睡着了。 可是,秦影就遭罪了,看着怀里的这个像八爪鱼一样的人儿,紧紧的挂在他的身上,让他根本就动不得,只要一动,江楚歌的眉头就会皱一下。 温润的气体打在他的胸膛上,竟然是如此的难受。 注定是一夜无眠啊! ……… 第二天一大早,江楚歌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秦影在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你的头发怎么湿了?”江楚歌疑惑的问到。 “刚冲完澡回来。”秦影淡淡的看了一眼江楚歌说了一句:“只能看,不能吃……” 江楚歌一下子就没有话说了,她似乎都看到了秦影眼底的黑眼圈,尴尬的说了一声:“啊……啊,原来是这个样子啊!那就快烘干吧,擦干多慢。” “好啊!”说完之后,灵力马上就把头发给烘干了,散落在肩膀上,速度快的,都让江楚歌以为,他刚刚的那个擦头发的动作,是故意演给她看的。 第246章 吓跑了狼 “怎么样?今天的身体如何?能离开幽族了么?”秦影坐在桌子旁,把是先准备好的早饭,一样一样的往桌子上面摆。 江楚歌坐在床上,把秦影放在她床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又梳洗了一番,画上了淡妆。 “感觉,不错,可以回去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她的父亲还躺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呢! 秦影走到了江楚歌的背后:“妆画得不错,不过,好像缺了一点什么。” 说完之后,就拿起红色的朱砂印,在江楚歌在额头的中央,画出了一个红色的,活灵活现的梅花! 再配上江楚歌身上穿着的这个,红色的衣服,宛若仙女。 “这样看起来,就更加的和谐了。”秦影微微一笑,眼神里,都是欣赏,很满意自己的创作。 虽然说,江楚歌现在的肤色还是有一点发黑,但是,不影响突出她的气质。 江楚歌和秦影坐在桌子旁边,在幽族吃了最后一顿早饭,然后,又从空间里面,拿出了一个白纱,挂在脸上,这样子,就看不出来她的肤色了,只能看见额头上面的梅花。 又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神秘感。 两人吃完饭后,就去幽族的大殿里面,找了一下南宫易。 “这是小白莲身上的两枚莲子,对任何上,都有奇效,或许,能够把人从地狱的边缘拉回来,不可多得,所以,这两个莲子就当你们的新婚贺礼吧。”说完,就递给了南宫易。 “那就多谢了。”在南宫易的眼里,这两枚莲子,比任何的礼物,都要珍贵,:“还请你放心,在幽族这里,我会替你守护好的。” “我相信你。”南宫易这个人的作风还有管理的方法,江楚歌是认同的。 “什么时候走?” “就现在吧。”他们的东西都已经完全的收拾好了,就准备出发了。 “我送你们一程。” 醉花和无问,这个时候也跟了过来,他们一行人走到了幽族的结界之处,现在,被媚心公主毁掉的幽族结界,还有那个阵法,已经开始缓缓的修复了。 差一点,就要完工了,到时候,整个幽族又会成为传说中的地方了,消失在世人的眼前。 “能发现阵眼在哪里么?”南宫易笑到,新布置的阵法,他有着很大的信心,江楚歌绝对看不出来。 秦影嘴角微勾,可以肯定的是,秦影一定是发现了。 至于江楚歌瞬间,开启了凤瞳,用凤瞳找阵眼什么的,再合适不过了。 阵法中,所有能发生作用的地方,都变成了一道道的红色的线,最后,全都特别一致的汇聚到了一个点处,竟然是悬崖上面的一棵大树上,结的一颗果子。 大树上的果子,成千上万个,不过,就那么一个是虚幻的,是整个阵法的阵眼,想要发现,是真的不容易,而且,一旦碰到错误的阵眼,将会形成阵中阵。 不得不说,南宫易这个选择,还真的是挺机智的。 江楚歌微微一笑:“我也知道了。”然后,把目光放在了那颗果子上,南宫易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脸色也凝重了起来:“你们都看出来了,那是不是就证明,这个阵法失败了。” 秦影说到:“天下之间,能够看出来的人,应该不会超过两个!” 秦影能够这么说,也是对江楚歌实力的一个肯定,不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秦影这么说,其实是有点保守了。 南宫易这才放下了心。 随后,南宫易给结界打开了一个小口,秦影抱着江楚歌直接从这个通道飞了出去,又经过长长的瘴气,飞过整个峡谷。 最后,才彻底的冲了出去。 看到了久违已久的大陆。 “终于出来了。”江楚歌抻了抻懒腰,还是在大陆上,待着舒服。 “我们回家。” “好啊,回家!”江楚歌大笑,同时,也很期待,她的父亲会不会已经醒过来了,现在,是不是在等着他们回家啊! 秦影双手并拢,聚集了强大的灵力,随后,十指微勾,直接撕破了虚空,“孤月,进去吧。” 江楚歌醉花和无问,快速的飞了进去,秦影紧随其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眩晕之后,终于,眼前出现了一丝的光亮,不过,怎么空气中,还有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传了过来。 等到江楚歌从虚空中出来,站稳之后,看到了眼前的场景,心都跟着揪痛了起来,从来都没有上过战场,不知道战争的残酷。 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如此的可怕! 暗无天日,空气中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而且,地上的土,都已经染上了血色。 太阳此时好像都变成了血色。 原本干干净净的宫墙上面,也布满了红色的血迹,有的还没有干涸。 也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尸横遍野,穿着铠甲,躺在地上,狂风四起,刮起了尘土,然后,覆盖在他们的身上。 无数将士的生命啊!就这样,葬送在了沙场之中。是谁?竟然敢在九重宫阙这样做! 秦影看着地上的尸体,眸光骤然一缩,“没想到,他的判乱来的如此之快。” “是谁?花飞夜么?”江楚歌隐约猜到了,只有他,才有造反的动机。 秦影摇了摇头:“他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应该,是他背后的那些人,出来了。”能够伤了他这么多的人,实力也是很强大的,至少,兵力肯定是要特别强大的。 花飞夜,他绝对不会拥有这么强大的兵力。 “玄安城的人动手了吧。”江楚歌轻声说道。 “应该是这样的。” 就在秦影想要进入九重宫阙看看,到底什么样子的时候,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不规律的脚步声,甚至是有点跌跌撞撞的声音。 “尊主,您可终于回来了!”秦影听到声音,就回过了头来,随后,那个人就“砰!”一下的跪在了地上,眼底都是激动的神色,但是,又悲壮的说到:“尊上!” 那个人,身上的铠甲,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黄沙,脸上还有着一道道的血污,和黄沙混合在了一起,粘在了脸上。 也不知道是在这里,呆了多久。 大风一吹,身上的黄沙一点点的脱落,露出一部分的铠甲。 秦影认出来了…… 江楚歌贴近了秦影小手紧紧的抱住了秦影已经攥紧的双拳,轻声说到:“秦影。” 秦影低头看着江楚歌的眼里,闪烁着不容忽略的担忧,缓缓的,双拳慢慢舒展开来,气息也逐渐的稳定了下来,再次低头看向那个已经躺在地上的将士,也不再感觉太愤怒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影缓缓抬头,紫色的双眸,盯着九重宫阙的方向,浑身的气息冰冷到了极点,一声长啸,直接从口中发出来,夹杂着雄浑浩瀚的灵力,在灵力一波又一波的推动下,声音传的越来越远。 黑色的长袍一震,秦影的身影,直接向上浮了起来,浮到了半空之中,在半空中,声音震耳欲聋,连绵不绝,几乎是传遍了整个九重宫阙,这一片大陆。 就看,没过多久,从远方出现了人影,基本上,都是黄色的,应该是身上盖满了沙土。 踉踉跄跄的向秦影跑了过来,随后,重重的跪在了在地上:“尊上。” 血煞宫的将士们,一个个都失去了原来的样貌,几乎都成了沙人,而且,身上的铠甲都变得破烂不堪,但是,他们的腰板同样是挺拔,抬头,看着秦影眼底的尊敬,一览无遗,无比激动的注视着,那个,一袭黑子,一个,他们一直都在咬牙等着的男子。 俯瞰天地的王者,回来了!他们等到了。 所有的经过战乱的疲惫和悲伤,都化成了浓浓的斗志,和激动。 他们的尊上回来了!他们的尊上没有死!整个九重宫阙,传来浓浓的杀意,和怒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你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血煞宫的将士,站了出来,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和秦影说了出来。 “尊上,花飞夜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你已经不在九重宫阙之中,就联合了一个未知的势力,一起判乱。” “而且,一个将士竟然传来,您在返回的途中,在东临宫,碰到了无比强大的兽潮,最后,被困,并且说,是血煞宫的人,亲眼所见。” “所以,风凌就带着血煞宫的三千精锐离开了九重宫阙,前往东临宫,不过,等到他们到了东临宫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是一个陷阱,受到了伏击,而且,遭遇了兽潮。” “我们本想要去支援,可是,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也会发生兽潮。” 怪不得,这里的脚印如此的杂乱而且,巨大,原来是,经历了兽潮,那,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江楚歌不由得震惊,实力多么强大!才有可能在巨大的兽潮中活过来。 “如果,不是我们撤退的及时的话,恐怕,真的是没有机会再等到您回来了,说不定,我们直接就全军覆没了。”还好,还好,他们等到了。 尊上没有死,那么,救回来九重宫阙就又有希望了。 “现在风凌他们,应该还被困在东临宫!”将士焦急的说到。 九重宫阙就在不远处的前方,不过,此时已经看不出来它的豪华壮丽,现在,只能看到一副残破不堪的场景。 “这时候发生兽潮,是不可能的。”秦影眯了眯眼,随后,看向身后的远方,那里是一片森林,只不过,这个森林很可怕,它叫兽之源,所有凶猛的灵兽,都在那里。 以森林的外围为界限的话,外面都是人类为尊,里面就相反,里面,兽类为尊。 灵兽都是采用团体行动的方法,如果,遇到了一大群灵兽的话,那只能是尽力的去逃跑了。 兽潮的话,大部分只是发生在妖兽,交.配的时候,而不是在这个时候,通常情况下,在这个时候,发生的兽潮,只能是小规模的,不可能发生这么壮大的的兽潮。 一定是人为的! 江楚歌已经离开了刚刚的位置,自从秦影说出来,兽潮是人为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寻找了起来。 第247章 早到 走到战场深处的时候,江楚歌眯了眯眼,她似乎是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不过,不明显,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东西。 “糖果果,出来!”作为一个兽类的话,糖果果的嗅觉,绝对比江楚歌的嗅觉要强的多。 “在,娘亲。” “给我闻一闻,这空气中,到底是什么味道?” “好嘞!”糖果果跑到了战场的中央,左闻闻,右闻闻,眉头也越来越拧紧,“这么危险的香料,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江楚歌眯了眯眼,“到底是什么香料?” “比蚀草香还要狠毒。”糖果果说到:“引起妖兽无比暴躁,而且,还能在瞬间就提升妖兽实力的香料,醉草香!” “提升妖兽的实力?” “没错就是这样,而且是大幅度,这种香料,只是用在妖兽的身上,才能够起作用,而且,无色无味,只有开始起作用的时候,才会发出像这样淡淡的幽香。” “你还知道些什么?”江楚歌问到。 “醉草香,只有完全消散的时候,妖兽才能停止攻击,现在的话,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所以才没有妖兽。” “那,怎么让它能够迅速的消散,你知道么?” “娘亲,这个我虽然知道,但是,你现在的实力,还配不出来。” “嗯。” 江楚歌还以为秦影配不出来,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目瞪口呆,也知道了秦影的真正的实力。 不到半个时辰,药鼎里面就发出了金色的光芒,而且,透出来那种沁人心脾的药香,过了一会儿,药鼎的盖子就彻底的被弹开。 在药鼎的底部,有着一层金黄色的液体,散发着奇异的香味。 秦影给它收集到一个小瓶子里面:“好了,我们动身去东临宫。” 而在此时,留守在东临宫的那些人,都是一脸的沉重。 他们都守在东临宫的宫墙之上,一个血煞宫的将士跪在地上,说:“风凌将军,那兽潮应该还有两天才能够退下去。” 站在他旁边的那个,正是秦影的血煞宫里的风凌将军,身披凯甲,一脸凝重,脸上和铠甲上,都有着血污,但是,仍然满是斗志。 自己领着三千精卫,竟然被困在这个地方,内心十分的内疚,但是,一定要替君上守住这个地方。 东临宫的地理位置十分的特殊,在东临宫的身后,连接着其余十多个大陆,而且,东临宫的对面,就是巨大的森林,里面有成千上万只妖兽,所以,经常受到兽潮的攻击。 所以,在东临宫的最外面,有一层阵法紧紧包围,但是,一旦东临宫失守的话,后果也是相当的严重,通过东临宫可以像其余任何一个大陆发动攻击,毫不费力,可以说,东临宫,就是其他几个大陆的一个屏障。 兽潮,还有两天就可以褪去了,风凌看看周围的那些疲惫的将士们,现在,还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就是,东临宫里面已经没有食物了。 他们的粮食,昨天就已经断了,所以他们现在,是忍着饥饿在作战。 虽然,他们的实力很强大,但是,他们现在已经疲惫不堪,而且,又是连续作战,兽潮每隔个十多分钟就攻击一回,而且,实力也是越来越强大,他们,估计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尊上!您到底在哪里?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兄弟们已经要坚持不住了,看着血煞宫的兄弟,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风凌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可是,他不得不坚持住,不得不应付这次兽潮。 即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也要坚持住,因为,在东临宫的身后,可是十几个大陆上面的生灵啊!如果,东临宫失守的话,兽潮就会践踏十几个大陆,到时候,可真的就是生灵涂炭了。 在风凌正在担心的同时,另外一边,处在暗中的那些人,又想出来了一个特别阴狠的主意:“主人,兽潮还有两天,就能够褪去了。” 正在台下禀报的人,正是那个花飞夜,可是,坐在高台上面的那个人,带着一个狰狞的鬼面,同样身上有一种特别高贵的神秘的气息。 气质不凡,抬头露出一双紫色的眼眸,神秘,高贵! 听到花飞夜说的话,坐在高位上面的那个男人,才微微的抬起了头,放下了自己手中拿着的那本书,挑了挑眉:“我们的另外一个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主人,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那批人现在已经可以使用了,和秦影的那个血煞宫的将士,已经相差无几了,估计,能够分辨出来差别的话,只能等秦影回来了,其余的人,估计谁都分辨不出来。”花飞夜低头,在那里一直禀报着,头都不敢抬起来。 “好,做的漂亮。”那个神秘的男子,眯了眯眼,眼底都是奸诈,还有阴狠:“那就让他们开始行动吧,估计秦影不能那么快就赶回来,现在还停留在幽族呢,我,明日就要见到风凌的尸体,还有那个血煞宫将士的尸体,一个都不留。” 语气里面透漏的都是阴狠。 “是,主人,我这就去办。”花飞夜立即就领命了,离开了这里。 可是,他唯一算错的一点就是,秦影早就从幽族回来了,他,放在幽族的那个钉子,在南宫易刚刚上位的时候,就给顺利的铲除了,而且,又安排了一个人,来替那个眼线传递消息。 这可能也就是玄安城的一个计划,彻底的霸占整个东临宫,然后,向其他地方,发动攻击,这样一来,就可以直接架空秦影秦影要是再想要翻身的话,恐怕也就是很困难了。 他们的目的,恐怕就是想要霸占整个九重宫阙,让九重宫阙易主。 带着面具的男人,嘴角绽放出来越来越大的笑容,也越来越阴冷。 可是,秦影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过了一会儿,又一波兽潮来袭,风凌他们,赶紧应战。 城门进锁,但是,“轰!轰!轰!”巨大的撞门的声音响了起来,而且,城门现在已经一点一点的开裂了,估计,再过不了多久的话,城门就要彻底的失守了。 “给我挡住!”风凌率先的跑到了城门之下,用自己的灵力,一层又一层巩固防御罩,其他的血煞宫的将士,也都提起了精神来,一层又一层的巩固着。 不少人,因为灵力消耗过度,已经开始吐血了,但是,还是在咬牙坚持着。 自己的兄弟,一个接着一个的葬身在妖兽的脚下,风凌就像是杀红了眼一样,一个妖兽接着一个妖兽的杀,不过,渐渐的忘记了防守,身后,有一大批的妖兽,冲着风凌冲了过来,把风凌紧紧的围在了中央。 实力最强的妖兽,发起了攻击,可是,此时风凌现在已经筋疲力尽了。 妖兽的最后一击,完全可以要了风凌的命,就在最后一刻,又一个血煞宫的将士出现了,替风凌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最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随后,就看见了一大批的红衣铠甲的人,出现了,“吼!吼!吼!” 开始和妖兽进行对战,有希望了,有希望了,血煞宫的救援来了,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兽潮褪了下去,他们可以有一段用来喘气的时间了。 回到了东临宫内,风凌大口的呼吸着,看着那一批多出来的数千个血煞宫的将士,眼底都是激动,“你们可终于来了,是来支援的么?” 一个血煞宫的将士站了出来:“没错,知道你们被困,所以,我们就赶紧赶过来支援了。” “不过,这里面的情况很是紧张,现在已经没有粮食支撑了,而且,妖兽的攻击越来越剧烈,我们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风凌紧张的说到。 “粮食,我们带过来很多,所以,足够支撑两天的时间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最好能够支撑到尊上回来,尽量的守住东临宫。” 这边的秦影和江楚歌正在朝着东临宫赶过来,如果是按照常规的方法的话,得从南夜国那里面穿了过来,至少得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够到达东临宫。 可是,如果是半个月的时间,还不知道这半个月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更何况,有着实力强大的妖兽攻击,东临宫虽然说是风凌,但是,怎么能够撑太长的时间。 他们必须要尽快的赶到,秦影不惜的大量的消耗自己的灵力,强硬的撕破了虚空,打通了东临宫和九重宫阙之间的通道。 由于距离的问题,就算是通过通道进行传送的话,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不过,速度已经相对来说很快的,竟然直接把半个多月的路程,缩短到了紧紧两天的时间。 这两天的时间,那些血煞宫的将士们,已经又坚持了两天,真的是再也坚持不住了。 江楚歌和秦影此时已经分开走了,秦影领着无问,去解决东临宫的那个兽潮的问题,江楚歌领着醉花,去解决香料的问题,还有,顺路的去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血煞宫的中间,一定出现了什么问题。 江楚歌绕到了东临宫的后面,然后,和醉花偷偷的潜进了进去,中途就碰见了一批血煞宫的人,而且,领头的那个血煞宫的将士,以前,江楚歌去血煞宫的时候,曾经见过,感觉,很眼熟。 他们受的伤很重,江楚歌实在是忍不住了,战场的情况太惨重了,最后,走上了前去,拿出了一大把的丹药:“给你们,这是用来疗伤的丹药,赶紧吃下去吧。” 血煞宫的众人,看到了一副陌生的面孔,还有伸出来的丹药,但是,不敢相信,她到底是谁,会不会是奸细?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血煞宫的人,特别的警觉,也不肯接下这个丹药。 “我是江楚歌。”江楚歌眯了眯眼,淡淡一笑:“我想,你们应该听说过我这个名字吧。” “你是君后?”血煞宫的将士问到,江楚歌的名字,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呢,那可是被他们尊上给定下来的人。 君后的名字,可就是江楚歌啊! 江楚歌点了点头。 “但是,你怎么能够确定,你就是江楚歌我们的君后?”血煞宫的将士的警惕心丝毫都没有减小。 第248章 派放粮食 江楚歌微微一笑,果然,秦影说的没错,血煞宫的将士,果然都是训练有素的。 随后,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了一个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帝”字,很明显,这就是属于秦影的令牌。 血煞宫的将士,看到这块令牌,立即就跪了下来:“参见君后!” “好了,起来吧。”江楚歌点了点头,“这些丹药给你们血煞宫的人分发下去吧,这些丹药都是可以用来疗伤的,你们抵抗妖兽,相信,肯定受了不少的伤吧。” 血煞宫的众人,把丹药都接过去了之后,特别激动的说到:“多谢君后。” “你们现在的情况如何?”江楚歌轻声问到。 “现在的情况,已经有所改善了,而且,就在两天前,又是一批血煞宫的将士加入了战斗之中,替我们分担了很多。” “又一批将士?” “没错。” “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江楚歌眯了眯眼,问到。 “这个,我们倒还真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不过,反正也都是血煞宫的人。” 听到这里,江楚歌就察觉到了,好像有一点不太对劲,九重宫阙里面,已经没有血煞宫的人了,再说,血煞宫的本家,似乎也没有什么消息。 “没错,确实是,就在刚刚的那波兽潮的时候,我们快要坚持不住了,就突然间,来了一批血煞宫的将士,帮我们把那批妖兽给逼退了下去。”风凌说着,现在他还在后怕,如果说,没有他们出现的话,估计,这个东临宫,现在已经失守了。 “他们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江楚歌问到。 “在我的印象里,他们应该是从东方来的。”风凌想了想。 “东方?”江楚歌眯了眯眼,她也是从东方过来的,她应该也是能够看见的,再者说,九重宫阙是在东方,如果说,血煞宫的将士是从九重宫阙来的话,她应该知道,然而,血煞宫的位置,应该是在南方的位置。 “有什么不妥么?” “当然。”江楚歌想了想,她的想法很可怕,很有可能这一批人,是假的,“具体是什么,估计等你们君上回来的时候,就能够知道了。” “你说什么?君上他,君上他要回来了!”风凌的眼底都是激动。 他看到江楚歌来的时候,就想到了,可能君上也马上就要回来了,可是,他就是不敢相信,如果说,君上回来的话,那么,东临宫绝对会固若金汤,任谁都摧毁不了。 他们正在说着,就听外面响起了惊天的鼓声,震耳欲聋,这是要作战的鼓声。 这时候,就听有一个将士冲了进来,跪在地上:“报:花飞夜冲上来了。” “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江楚歌和风凌一起走了出去,走到了城墙之上,看到远方那黑压压的一片,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还有不停的在移动的巨大的器械,用来攻城。 风凌凝重的说到,“这次,花飞夜真的是发动总攻了,之前用兽潮消耗我们的战斗力,现在,再发动总攻,他们实在是太阴狠了。” “如果,是人的话,我们还可以战斗一番,可是,就怕再次出现兽潮!”算了算时间,好像也快了。 “兽潮,你不用担心了,它不会再出现了。”江楚歌眯了眯眼,“引起兽潮的原因,是因为醉草香,抵消醉草香的香料,秦影已经配好了,我来的时候,已经撒了下去,兽潮不会再出现了。” “这就好。”风凌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鼓声停了之后,从地下黑压压的军队里面,突然间飞出来了两个人,和江楚歌还有风凌,四目相对。 正是花飞夜还有一个黑衣人,估计是玄安城给的增援。 “风凌,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现在的花飞夜,实在是太嚣张了,脸上的意气风发和风凌都形成了对比,用灵力将他的声音传的很远,很震撼。 不过,他现在确实也有骄傲的资本,他的实力竟然已经达到了高阶灵帝了,刚刚突破,竟然达到了和风凌一样的实力,如果,一对一的话,现在的风凌估计还真的不能是花飞夜的对手。 “风凌,你们是挡不住我的脚步的,我迟早都会称霸的,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是你们选择自己打开城门,还是想让我攻进去啊,要是我攻进去的话,估计血煞宫的将士,就剩不下多少了。”花飞夜嚣张的说到。 江楚歌眯了眯眼,这花飞夜的实力,竟然进步的如此之快,不过,他的实力不需要江楚歌太担心,她现在重视的是,花飞夜旁边的那个黑衣人,太神秘了,而且,实力一定突破了灵帝,说不定,和她不相上下。 “传令,所有人,准备迎战!”风凌怒吼,所有的血煞宫的将士都是热血沸腾,他们希望在战场上,发挥自己的价值。 “好,既然你们都这样的想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说完之后,右手一挥:“所有人听令,进攻!” 花飞夜的话音刚落,身后的所有士兵就像是一头头“巨兽”一样,黑压压的一片,冲向东临宫,震耳欲聋的杀伐声,不断地响了起来。 周围的地面好像都跟着震动了起来,更夸张的来说,空间都会跟着一起震动。 面对花飞夜的进攻,风凌早就做好了准备:“弓箭手准备。” “所有人听令!与东临宫共存亡!” 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咻!咻!咻!”一道道弓箭划破天际的声音响了起来,犹如乌云蔽日一样,从东临宫的城墙上,向底下的那些黑压压的人,杀了过去。 一时之间,底下的惨叫声四起,虽然说,不少的人,被那些弓箭重重的钉在了地上,可是,无奈,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冲破了防线,直接就冲到了东临宫的下方,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而且,风凌和众将士设立的结界,已经快被攻破了,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缝。 城墙里面的将士,都已经整装待发,手中的兵器一挥,全部都冲出了东临宫外,冲进了叛军的群里,展开了厮杀。 花飞夜也是带领身后的实力极高的众人,直接就朝着风凌冲了过去。 血战,一触即发。 风凌已经伤痕累累,已经不敌,就在,花飞夜的最后一掌,即将落在风陵渡的身上的时候,一股寒意,直接从他的背后升起。 花飞夜的眼睛都已经疼的看不清楚东西了,不过,他还是看到了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只见,从远方,一道黑色如同闪电一般的身影,快速的飞了过来。 身穿莽龙袍,一身墨色的衣服,俊美,威严,周身的温度,冰冷无比,浑身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血煞宫的众人,看清楚来人,气势陡然提升,他们的尊主,回来了! 风凌看到救了他的那个男人,眼底又是激动,又是感激,几乎已经是喜极而泣了:“尊主!您终于回来了!” 他们终于等到了。 之前,看到自己已经落败的那种痛苦的心情,一下子就缓和了起来,变得轻松无比。 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王者,花飞夜一脸的震惊,和恐惧:“秦影?你,你不是,应该在幽族么?你不是已经死了么?不,你不可能活着出来的,幽族的阵法,你怎么可能破的了。” 他到现在,还在相信那个黑衣人跟他说的话。 现在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秦影他为什么还活着? 花飞夜一直以为,他的实力已经达到高阶灵帝了,绝对是有可能和秦影战一战的,可是,直到秦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知道,他和秦影之间的差距,到底是有多么的大,恐怕,就是等他突破到灵圣级别的话,也根本就不能抵挡住秦影的一招。 秦影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就已经让他毛骨悚然,肩膀上传来的剧痛,更让他难以忍受。 “花飞夜,你好大的胆子。”秦影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金色的手掌,仅仅是掌风而已,直接就朝着花飞夜攻击了过去。 花飞夜下意识的和秦影的攻击相对,可是,就当两道掌风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的时候,金色的掌风,绝对的碾压。 在众人震惊的眼光当中,金色的掌风,瞬间就把花飞夜的攻击给包裹了起来,然后,一起冲向花飞夜。 随后,就听到了骨头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彻底的碎掉了,随后,身上的肌肉,都开始跟着炸裂,一块一块的脱落。 剧痛袭来,可是,花飞夜还不得不忍受着,因为,他晕不过去,也不能选择痛痛快快的死去。 金色的掌风,所过之处,都留下血淋淋的一片,惨不忍睹,最后,花飞夜只剩下了一堆,已经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的骨头渣子。 花飞夜,就这么死了。 城墙上的众人,发出一阵一阵的欢呼声,巨大的欣喜的感觉,把之前的那种担忧全部都冲淡了。 秦影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什么地步。 底下的军心已经开始溃散,他们看到秦影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在人群中,有一个黑衣人,正在悄然离开。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本帝吧!” 随后,秦影的眸光一寒,脚下重重的向前一踏,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剧烈的晃动。 下一秒,原地站着的秦影就化成了一道虚影,消失在了原地,众人根本就看不就来,秦影到底去了哪里。 那个黑衣人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他的周围,有那一丝的不对劲。 后来,秦影竟然直接就出现了他的右边,下一秒,就在他的耳边传来了猛烈的攻击的声音。 他光芒的转过了身来,伸出拳头,和秦影的一掌,直接就对了起来。 两掌相对,巨大的能量波动,从他们中间,猛烈的爆发了出来,携带者恐怖的力量,空间都已经开始扭曲,直接就掀起了千层巨浪。 “噗!”黑衣人直接就吐出来了一口鲜血,身形迅速的后退,竟然直接飞出了数百米,重重的摔倒在了他的军队当中。 “你就这点实力!竟然也敢来挑战我的东临宫!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当秦影看到,那么多血煞宫的将士,躺在了冰冷冷的地上,他的心里,都是悲伤,那是和他一起,南征北战的兄弟们啊! 第249章 表象骗人 秦影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反手背在自己的身后,在半空之中,冷冷的看着倒在人群中,狼狈不已的黑衣人,“谁给你们的信心?” “秦影你不要得意,你这仅仅是偷袭而已!”黑衣人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为自己的失败找了一下借口。 “你们,玄安城还有什么阴谋?”秦影眯了眯眼,王者的气势全部爆发了出来。 “呵!你想都不要想!你只要知道,你的九重宫阙,迟早都会易主的,现在,还不如乖乖的交出来!”黑衣人,说完之后,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之后,在秦影的身后,就传来一阵:“咔!咔!”的碎裂的声音。 “秦影你东临宫的防御罩马上就要破裂了!到时候,我的大军冲了上去,东临宫迟早都会成为一个废墟的。” 秦影转身,看向那个防御罩,咔咔的声音更加的密集了,估计,就是因为刚刚他和黑衣人的那一掌,引起的巨大的能量波动,防御罩受到了影响,造成的。 黑衣人的令一下,众人才彻底的反应过来,赶紧结阵,一起朝着东临宫冲了过去。 “哈哈哈哈,给我杀!”黑衣人狂妄的笑着,虽然嘴角还在一直的流血。 黑压压的一片,朝着东临宫逼近,如果,再想不出来办法阻挡的话,估计,东临宫都会被这百万大军践踏成平地。 风凌现在城墙上,眼底都是凝重,“誓死抵抗,东临宫不能破!”风凌大喊。 将士们都紧紧的握住手里面的兵器,目光也是满满的坚毅,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他们就要冲出来的那一刻,就听见一声呐喊,秦影现在半空之中,龙袍翻动:“所有将士听令,给我退回去,不准向前一步!” 听到秦影的命令之后,所有的将士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但是,不知道秦影想要做什么,他们下意识的就选择相信。 秦影飞到东临宫的正上方,停留在半空之中,双手平举,巨大的灵力喷涌而出,形成巨大的波澜,空间也跟着抖动,一点点的从平地向上聚集。 这是,空间屏障!从平地而起。 那些根本就没有发现异常的士兵,还在不知死活的向前冲,等到他们走到结界的时候,瞬间就被弹飞,甚至,有的人的身体,从中间被夹断,一半就在东临宫里面,另一半飞出去差不多几百米。 这么诡异的力量,让黑衣人很是惊骇,秦影的实力,到底是达到了什么地步,竟然会直接的就让空间都发生扭曲,他完全可以杀人于无形。 他的实力,最起码已经达到了灵神的级别,可是,据他所知,在这个大陆上,能够达到灵神级别的人,已经上万年都没有出现过了。 太可怕了! 不过,他的将士多啊!任凭秦影的实力有多么的强大,就算是车轮战的话,他也足够撑到秦影的灵力消耗殆尽。想着想着,黑衣人的脸上,就露出了狰狞又恐怖的笑容。 “给我冲!把他的空间屏障给我冲破!秦影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 所有人,都开始不顾一切的,释放出自己全身的灵力,不顾生死的,直接,就朝着那可怕的空间屏障冲了过去。 现在城墙上面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江楚歌眯了眯眼,如果这样的话,秦影就会处于弱势,她一定要帮助秦影与他并肩作战。 随后,江楚歌拿出来自己的七幻青莲琴,平放在城墙之上,伴随着自己的灵力,就开始弹奏了起来。 天空上,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幻影音阵,随着江楚歌的弹奏,迅速的成型,黑影逐渐变成一个个傀儡,拥有着和江楚歌一样的实力,而且,杀不死,打不灭,这就是幻影音阵的神奇之处。 数百个黑影,直接就加入了战斗之中,一时之间,惨叫声四起。 “小紫,给我出来,现在需要你。”江楚歌用灵力大喊,让声音传的更远。 正在半空中,准备雷劫的那只兔子,一下子就打了个喷嚏,差点没从半空中,跌落下去:“到底是谁?在辱骂本神!真是好大的胆子!”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江楚歌的声音传了过来,兔子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这不是黑炭的声音么?这么快就需要我了?” 又回头看了看自己那一坛子的果酒:“哎呀,这黑炭也真的是太抠门了,一次都不多给一点,我这就去向你要果酒了。” 说完,就拍了拍自己身下的那片云彩,朝着江楚歌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小紫就来到了东临宫的上空,看到底下黑压压的一片,给小紫着实是吓了一跳,:“哎呀我的妈,那是些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才知道,那些原来是人,数百万的人。 又看到了江楚歌坐在城墙上,努力的弹奏着。 “喂,黑炭,你叫本神来,有什么事情?”小兔子通过神识和江楚歌建立了连接,高傲的说到。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被围攻,所以帮我个忙。”江楚歌勉强的笑了出来。 “哦,帮你忙啊!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要拿什么来报答本神兔?”小兔子悠哉悠哉的坐在乌云之上。 “我又酿了几潭果酒,要是你帮我把那些人解决的话,果酒,就都是你的,如何?” 说完这句话之后,小兔子的眼神都在发光:“这可是你说的,不能食言。” 江楚歌点了点头:“决不食言。” 话音刚落,天空上就已经看不见一点阳光了,紫色的乌云把天空都笼罩了起来,底下的那些将士,直接就被乌云圈了起来。 黑衣人察觉到了不对,但是,这片奇怪的乌云,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只有秦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和江楚歌对视,让彼此都安心。 “轰隆隆!” “轰隆隆!” 雷声不断,紫色的乌云看起来可怕至极。 越来越响,最后,闪电劈了下来,将士们根本就躲闪不及。 它还以为,会是什么好差事! “不管了,我就帮你到这里了,本神的电都放没了,这次,你要给我准备双倍的果酒!”直接翘个二郎腿,就罢工了。 “好,我给你双倍的。”江楚歌笑了笑,这次,也真的是为难它了,不过,它也确实是帮了她很大的忙,剩下的几万人,估计,秦影完全可以处理的了。 “你的果酒,我会给你的,只不过,现在不太方便,等战争结束,你再来,我都给你。”江楚歌请求到。 “这是你说的奥,说话要是不算数的话,我再让你尝尝被紫级天雷劈的感觉,哼哼!”说完之后,又拍拍屁股,走人了。 终于结束了,幸存下来的人,都拍了拍胸脯,庆幸自己渡过了一劫,看见周围成山的尸体,他们不由得害怕,生怕,自己也会变成这其中的一员。 可是,雷劫虽然说结束了,但是,秦影的攻击却远远没有结束,他怎么能够放任,这些叛军继续活下去。 他的右手一伸,巨大的手掌,如同握住了天地,瞬间,“锵!”的一声巨响,在天地之间响了起来。 一把暗红色的,剑柄处是一个骷髅,剑身缭绕着的是闪电,握在了秦影的手中,这竟然是已经消失了上万年的风雷剑,号称能够号令天下之间,所有兵器的神剑。 竟然,会在秦影的手里。 也对,像秦影这样的人,估计,也只有这样的剑能够配得上他了。 这也是江楚歌第一次看见秦影拿出自己的兵器,她一直以为,秦影是没有兵器的。 这时候,自从秦影的手中,祭出了兵器,不管是叛军手里面的,还是血煞宫的将士手里面的兵器,都开始“翁!翁!”作响,不受他们的控制,随后,一起飞上了上空之中。 自动的结成了一个阵法,朝着秦影的方向,而且,距离都是完全相同的,在风雷剑的引领之下,不停地转动,盘旋。 秦影重重的向前踏出了一步,“风雷剑,出!” 随后,无数的剑,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圈,万剑齐飞,朝着地面上的叛军飞了过去。 无数的光影,纵横交错,将底下所有的人都包围了起来,黑衣人,也同样在包围圈之中,所有的攻击,也被挡在了包围圈内,根本就穿透不过来。 外面,就是一个恐怖的剑光的牢笼,凡是稍稍靠近剑光的人,都被卷了进去,到最后,尸骨无存。 黑衣人的眉头跳了跳,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定要把这个牢笼破开,不然,他们今天一定会葬身在这个地方。 但是,想要破开这个牢笼,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还没有等到接近,估计就彻底的被卷了进去。 秦影的长袍卷起,双掌齐出,天地之间的灵力,都被秦影吸收到了掌下,“轰!”的一声,重重的打在了包围圈内。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被巨掌,给压了下去,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烈也已经不足以形容这种场面了。 太可怕了。 在百丈之内的叛军,都被清空了,这让血煞宫的众人,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秦影的双目变得通红,江楚歌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秦影的不对劲,秦影要失控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失控的话,那么死的就不仅仅是叛军了。 浓郁的血色,充斥着秦影的双眸。 江楚歌拿出七幻青莲琴,安抚内心的曲子,在江楚歌的手指下,缓缓的流了出来。 秦影的实力,太过于强大了,以至于,江楚歌都不能尽快的压制住他,只能,再坚持坚持,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不够用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手指也被琴弦割破。 七幻青莲琴,还在不停地饮血…… 风凌看到了江楚歌的不对劲,感觉,联合众人,一起给江楚歌输送灵力,江楚歌这才能够不停的坚持下去。 秦影的脑海中,有一股温暖的阳光,静悄悄的撒了下来,温暖宁静,也一直在感染着秦影。 眼睛里面的血红色,也在一点点的恢复正常,神智也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秦影眼底的冰冷又回来了,看着底下的那些还在反抗的叛军,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第250章 色迷迷的想法 随后,用手把自己的十个手指,全部都划破了,露出鲜红的血液。 双手合十,而且,在胸前,不断的用血液画着阵法,最后,结成了一道特别复杂的符阵,诡异的是,这符阵竟然是用鲜血凝结出来的。 秦影的气势,完全的爆发了出来,周围的灵力,也朝着秦影的方向,源源不断的涌动了过来,手里面,结成的阵法,也变得越来越巨大。 重重的击打在了地上。 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小溪,只不过,这个小溪是血色的。 随着灵力的汇聚,“小溪”你们的鲜血,开始沸腾,血腥的气息越来越浓重。 东临宫的下方,好像是一个蒸笼,用血在煮的蒸笼。 最后,秦影用手,在自己的胸口的位置,划开了一道口子,一滴晶莹剔透的血液,滴了出来。 话音刚落,恐怖无比的气息,从地上的那些血液中,传了出来。 “轰!轰!轰!”同时,携带着巨大的爆炸声。 “骷髅阵!”黑衣人听到这个阵法,心里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初,秦影之所以,被称为邪帝,不就是因为,他用这个阵法,一举把那些分裂的势力,全部消失的一干二净么! 随后,所有的势力,全部都臣服于秦影再没有听说过任何有反抗过秦影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在肯定着,秦影的实力。 他还以为,那只是世人的传说,没有想到,终究会有一天,这个阵法,会用在他们的身上。 黑衣人的眼底,满满的都是恐惧,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只能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这骇人听闻的事情。 血液,逐渐沸腾,只不过,由原来的红色,逐渐变成了黑色,并且,在每一个气泡破裂的时候,都会从里面,出现一具恐怖的骷髅。 又隐约的听见了,不断地哀嚎的声音,从骷髅的身体里面,传出来。 骷髅的眼睛,鼻子,耳朵……以至于每一个带孔的地方,都在不停地流着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把地面,腐蚀出来一个小小的坑洞。 双眼里面,竟然还有隐约的闪光,竟然好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手里面,拿着的同样是白骨,只不过,这个白骨是无比的尖锐,锋利的,甚至,比那些将士们手里面,拿着的兵器,还要锋利一些。 无数的白骨,都从阵法中,冒了出来,从四面八方出来,把那些仅存的将士,团团的围了起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秦影眯了眯眼:“杀!” 精神力之间的对话,话音刚落,所有的骷髅,就好像具有了生命一样,毫无感情的冲向了那些叛军之中。 这无数的骷髅兵团,虽然说,像具有生命一样,但是,它的神奇之处就是,打不死,而且,没有痛楚,只知道,一味的进攻,只有说,实力超过灵帝级别的人,才有那个能力,对骷髅的身体,造成一点点的伤害。 一时间,战场已经乱成了一团,底下的哀嚎声四起,现在的他们,已经彻底的慌乱了,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才能应付。 从拥有着百万大军的他们,现在,已经要全军覆没了。 只能任由着那些骷髅进行屠杀,战场,已经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场,就是这样,没过多久,数百万的将士,最后,竟然只剩下了一个黑衣人。 阵法也随之消失,战场上面,只留下了数百万具尸体,还有最后一个黑衣人。 孤零零的倒在了战场的最中央,黑衣人已经面色俱灰,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一样,不再说些什么东西,也不再挣扎,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秦影这时候缓缓的从半空中飞了下来:“你,有什么话可说?” “无话可说!” “哦?是谁派你来的?”秦影眯了眯眼。 黑衣人摇了摇头,誓死都不开口,最后,从嘴里面,喷出来了一口鲜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就这样,死了。 江楚歌这时候也从城墙上面,来到了秦影的旁边:“他竟然会服毒自杀?” “就算是留着他,恐怕,也不可能问不出来什么东西,像他这样的人,就如同我身边的暗卫一样,无比的忠诚。”秦影轻轻说到。 “玄安城的势力,现在竟然已经达到了如此的强大。” “应该不只是如此而已。”秦影心里沉甸甸的,这百万大军,它都能够拿的出来,看来,玄安城应该准备了已经上百年的时间,它也不可能就会轻易放弃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城墙上的众人,都已经看到了发生的一切,凭借两个人的实力,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挡住如此巨大的攻击,太强大了。 眼底难以掩饰的激动:“尊上威武!君后威武!”………欢呼声,不断地从城墙上传了过来。 接下来的工作,就最为繁重了,这么多的尸体,还是需要清理的,也不能就这样任由他们在这里躺着,这样的话,非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无比同时,在东临宫的另一边,另外一个带着面具,紫眸里面闪动着血色的黑衣人坐在椅子上,通过一个水晶球看着远方发生的事情,眯了眯眼,震怒:“都是废物!一群废物!” 把水晶球直接就拍成了粉末,身下的龙椅,也直接就被震碎了:“废物,我给了你那么多东西,竟然最后服毒自杀!” 冷哼一声:“秦影要不然你回来的早,东临宫早就被我给破了!不过,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会失去一切的。” “血煞宫的将士,里面的人,可不都是你的。” 一扬手,就消失在空间之中,身上的气息,远远的高于灵圣的气息,和秦影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相似。 战争结束,秦影摸了摸江楚歌的头发,不得不说,要是没有江楚歌在场的话…… 江楚歌自然看出来了秦影的忧虑,:“怎么了?” “还有那么多将士,葬身在了战场之上啊!”秦影同样感觉无比的痛心,因为,那些人,都是一起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死了那么多的人,而且,他们的实力,也都要突破灵帝了,如果,不尽快把数量补上的话,很有可能再出现下一次危机的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 可是,灵帝,哪是那么容易就能突破的啊?必须得需要时间的积累,而且,上哪里找到那么多,训练有素的将士啊! 秦影实在是对这件事情,很是忧心。 “看来,必须要再打开几个像天元秘境一样的秘境了,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们的实力迅速的提升了。”秦影眉头紧促,这么做的话,自己的实力,直接就会大幅度的下降,灵力也会消散很多,要想再修炼回去的话,恐怕会需要很长时间。 但是,他也不得不这样做啊! 江楚歌听到了秦影和风凌讨论的事情,“我有办法啊!不就是快速提升实力么?这个很容易就能做到的啊!”江楚歌眨了眨眼。 江楚歌的话一落,在大殿里面的所有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就连秦影也一句话都没有说,静的就是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众人皆用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江楚歌。 秦影微微的侧头,温柔的看着站在他旁边的江楚歌摸了摸她的脑袋,帮她整理了一下,她已经变得凌乱了的头发:“此话当真?” 寒冷的气息瞬间就变得温柔。 “当然是真的!”江楚歌大笑:“秦影,难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么?或者说,你难道忘记了我的体质是怎么改良的了么?”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你是不是都忽略了?”江楚歌俏皮的捏着秦影的鼻子,台下的众人都惊呆了,从来没有见过谁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公然的捏尊主的鼻子,尊主竟然还没有生气,竟然还不停的宠溺的笑着。 “我是炼丹师啊!”江楚歌点了点秦影的鼻尖:“你是不是忘记了?” 秦影微微一笑:“还真的忘记了。” “大家知不知道,有一种丹药,可以让人从灵皇突破到灵帝,还有从灵帝突破到灵圣,还有……” “一个是化帝丹,一个是化圣丹啊!专门用来给那些因为自身的天赋不足,突破不了的,服用的。”江楚歌缓缓的说了出来,“因为他们是有潜力的,有潜力就能通过这个方法给挖掘出来,而且,我还有改善体质的方法,还有用来训练的一套方法。” 江楚歌说完之后,台下的那些人,无不震惊,因为,想要炼制出来这样的丹药,炼丹师的等级一定要高,而且,就算是原料的话,也是很稀少的,根本就不可能找到那么多的原料,所以,这样的丹药,在他们这里,就更加的稀少了。 一个长老就说了出来:“东临宫的原料储备实在是太少了,就算是君后有这样的实力,也不可能炼制出来太多的数量啊!”长老,边说着,一边紧蹙着眉头。 “放心好了,既然我能够说出来这样的话,我就有信心能够炼得出来。”江楚歌眯了眯眼:“不过,在炼制丹药之前,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必须要处理一下。”说完之后,江楚歌的气息就变得特别冷,特别的危险。 “什么事?”秦影自然也察觉到了江楚歌的不对劲。 “秦影,你知道血煞宫又来支援这里了么?”江楚歌抬头看向秦影。 听到江楚歌说完之后,秦影虽然说是一头的雾水,但是,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应该没有。” “那这里,凭空出现的那一批血煞宫的将士又是何人?”江楚歌眯了眯眼,看来,她猜的确实没错,绝对有一部分的来自玄安城的将士,彻底的混进来了,想要当卧底。 秦影也彻底的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气势陡然上升,要不然江楚歌和他说起这件事,兴许,他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也许,会后患无穷。 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风凌,和我去演武场,传令告诉所有的将士,全员都去,我要奖励他们。” “是。”风凌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有办法分辨出来么?”江楚歌紧张的问到,她在军队里面,仔细的观察了好长时间,根本就没有办法发现区别,感觉,都是一样的,除了数量增多了之外,怎么看,都是血煞宫的人。 第251章 一心忧怒 “自然是有的。”秦影微微一笑,这样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了他的眼睛的,因为,他在建造血煞宫的时候,放了一样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东西,就算是他的周围出现了奸细,把这件事情泄露了出去,他们也绝对模仿不出来。 江楚歌微微的放下了心,知道能够分辨出来就好,要不然,肯定会引起很大的动荡。 秦影牵起江楚歌的手,就朝着演武场走了过去。 秦影的语气陡然一转,“不过,因为,损失太过于惨重,血煞宫将士的实力,大大的减小,所以,必须相出办法,整顿一下。”底下的士兵,听到之后,就不再说话了,因为,他们也看到了自己的兄弟们,因为战乱,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甚至,他们在死后,还没有一个安稳的家!想到这里,他们的心情就十分的压抑,不想再继续多说些什么。 说完之后,秦影就走了下去,眯了眯眼,看着底下的那些将士。 “因为本座准备了不同的丹药,适用于不同的人,所以我现在开始给你们进行分类。”秦影走到了最前面:“所有人把你们的灵力释放出来,集中在自己的手掌之上!” 江楚歌还在纳闷,这能看出来什么东西?不都是一样的么? 结果,就是这么一释放灵力,所有的区别,都看得一清二楚。 大部分的人,在手中凝聚的灵力,竟然都是暗红色的,血色。 但是,每隔几个人中,就有几个人的灵力是白色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江楚歌这才想起来,秦影在凝聚灵力的时候,手里面的颜色,竟然也都是暗红色的,而,自己的是白色的? 所以说,那些和秦影的颜色一样的,才是真正的血煞宫的将士,而,那些白色的,竟然都是后混进来的。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显著的差别?” “所有灵力为红色的人,离开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秦影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锋利,周身的气压,也变得十分的低,锐利的眼神,仿佛要把人彻底的穿透一般。 那些和秦影一样的血煞宫的将士,很快,都撤离了这个演武场,只剩下最后的那些人。 “你们是何人派来的?”秦影眯了眯眼。 为首的那个人,知道秦影已经发现他们了,冷笑:“秦影邪帝,你现在的东西,以后都会变成我的主人的所有物!” 说完这句话后,气势陡然提升,从刚刚的高阶灵帝,直接就变成了一阶灵圣,原来,他们竟然敢隐藏实力。 如果说,秦影没有发现的话,恐怕,他们的目的就要打成了,血煞宫剩下的那些将士的实力,绝对不会有他们的实力强大,最后,绝对会死的一干二净。 江楚歌想想就觉得后怕,如果,再加上她即将配出来的丹药,实力再大幅度的提升,秦影要是对付起来他们的话,恐怕就更加的困难了。 “弟兄们,冲!”所有人都亮出了自己的兵器,把秦影紧紧的包围了起来,围攻秦影。 只见,秦影冷冷一笑:“你们,简直就是找死!百万大军都没有办法奈我何?你以为,就凭你们?可以和我过几招!” “呵!那也要奋力一搏!”带头的那个男人,率先的朝着秦影冲了过去。 秦影眯了眯眼,连兵器都没有亮出来,赤手空拳的搏斗。 江楚歌就站在一旁,仔细的看着,至于担不担心秦影这是不存在的,因为,这场对弈,秦影肯定会毫无疑问的赢,主要看的应该是过程。 因为,秦影的功法或者说是招式,能给江楚歌很大的启发,而且,也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江楚歌在这个方面就特别的佩服秦影。 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正在交战的那些人,把那些招式也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惨叫声,一直从演武场里面,不断的传了出来,越来越多的人,倒了下去,越来越多的人,被秦影一拳打飞。 但是,秦影的衣服,竟然都没有变样,甚至,一点的褶皱都没有,他们的血,也没有溅到秦影的衣服上,看到江楚歌在学习,秦影还特意的放慢了速度,让江楚歌尽力的看清楚一些。 过了一会儿,惨叫声停止了,秦影安稳的站在演武场的中央,那些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毫无生息。 “看的如何?”秦影微微一笑。 “还可以。”江楚歌点了点头。 “风凌,派人来收拾一下。”秦影牵起江楚歌的手,就离开了演武场:“充满血腥的地方,不适合我的小月儿多待。” 秦影现在的这种温柔的样子,和刚刚的那种宛若地狱中的修罗的气势,实在是差的太多了,要不是,江楚歌在这里看着,还以为,换了一个人呢! 那些来收拾尸体的血煞宫的将士,还特别的不理解秦影的做法,那些人,可是援军,可是来救他们的人啊!为什么要把他们杀掉?但是,也不敢过多的反驳,还是风凌看出来了将士们的异样,耐心的解释了一下。 江楚歌在路上,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你能够看出来,他们之间的不一样?而且,为什么,你们凝聚出来的灵力,竟然是红色?我们的竟然会是白色?” “想知道么?”秦影的嘴角微勾:“想知道的话,就亲为夫一下吧!” 江楚歌的脸,唰一下的就红了,看着秦影似笑非笑的眼睛,“哼,才不要呢! “你太过分了!”江楚歌用力的擦着自己的嘴。 “哈哈哈哈!”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到底是因为什么?”江楚歌问到。 这时候,两个人也走到了东临宫的大殿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小月儿,听过什么叫做血契么?”秦影坐在椅子上,用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椅子,发出有规律的声音,而江楚歌正好坐在秦影的腿上,依偎在秦影的怀里,听着秦影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血契?”听到这两个字之后,江楚歌就一直在脑海里面,搜索着任何有关血契的东西。 “血契,是一个很古老的东西了,但是,也是最有效的,就是把主人的一滴精血,与自己的血液融合,过程十分的痛苦,主人也会因为损失.精血,实力大打折扣。不过,那融血液的人,就会得到一部分主人的天赋,实力就会提升的非常迅速,但是,也不得不忠心耿耿。” “在以前,很多人为了扩展自己的势力,损失了很多的精血,但是,也建造出来了大量的军队!”江楚歌说着说着,就抬头看向了秦影她好像明白过来了什么! “你和他们建立了血契?”江楚歌震惊的问到。 秦影点了点头:“很久以前就建立了,所以,血煞宫才成为问天大陆上,最为神秘的一种势力,而且,也是实力最为强大的一股势力。” “当然,这件事情,没有其他人知道,因为,当初给他们融入精血的时候,他们都是不知道的,是我用了别的方法,屏蔽了他们的感知。”秦影摸了摸江楚歌的头。 “所以,他们汇聚出来的灵力,和我是一样的,同时含有暗红色的血液,同时,也代表着他们的忠诚,如果,任何一个人,违背了我的命令的话,那血契,会发生反噬的,所有的实力,消失的一干二净,而且可能整个人都会消失在天地之间。”秦影轻声说道。 这些都是江楚歌不知道的,随后,整个人都愣住了,那可是整整一个军队啊!一个人一滴的话,那数量也太过巨大了!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够养的回来! “那你,要是没有贡献出,你那么多的精血的话,你的实力现在会不会已经不仅仅是这样了!”江楚歌轻声问到。 秦影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兴许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有邪帝存在了。”秦影苦涩的笑了笑:“当初,几大家族,联合起来,讨伐我们帝家的时候,如果,我们没有强大的实力,估计,早就被那些势力,给彻底的剿灭了。” 江楚歌听着秦影说的话,心都跟着揪痛了起来,那种饱经战乱,颠沛流离的感觉,不得不做出牺牲的感觉,还有,那么无助,那么悲伤。 她都能从秦影的语气中,体会的到。 “秦影。”江楚歌搂着秦影的双手,又紧了紧。 秦影拍了拍江楚歌的后背:“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要忘记了,一切都过去了,他们也被我杀了!杀得一干二净!所以说,不用再担心了。” “以后我会保护你的,就算天下人都负你,我也会站在你的前面,为你开路的,秦影,我爱你。”江楚歌的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秦影。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秦影都有一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不过,他很开心。 “我也爱你,孤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一起面对的。” “好。”江楚歌郑重的点了点头。 “孤月,我们成亲吧。”秦影看着江楚歌的双眼,随后,从怀里面掏出来一个发簪,发簪上面镶嵌的是一颗巨大的晶石,这才不是那些普通的晶石。 秦影给发簪轻轻的戴在江楚歌的头发上:“真的好看!” 江楚歌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傻瓜,你准备了多长时间了?” “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准备了,果然还是最配你的。”秦影温柔的给江楚歌擦去眼泪:“我的小月儿,怎么能哭呢?” 这颗晶石,是血红色的,而且,是心形的,一看就知道,那是用手工进行雕刻的,而且,在晶石的里面,含有的那个东西,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那是,心头血啊!秦影的一滴心头血! 而且,里面含有的灵力竟然是如此的醇厚,想要凝结成这样一块晶石的话,需要耗费巨大的灵力,甚至,修为不再长进,而且,有很大的可能下降。 必须每天都用一定的时间,去温养它,给它灌注灵力。 而且,里面还有那个凝聚晶石的人的一部分力量和机遇,也可以说成是一个修炼的宝贝,通过这块晶石进行修炼的话,可以说是飞速的提高,想要得到这么一件宝贝,就好像是几辈子能够修来的福分一样。 第252章 匪徒劫粮食 难道说,秦影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为她考虑了么? 江楚歌听到秦影说的话,更加的气愤了,直接拿着小拳头,重重的锤在了秦影的胸口上:“你再心疼,能有我心疼么!你瞎整什么东西啊!这个东西,整出来得付出多少代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傻啊!”,江楚歌边哭,边说着:“不管,不管,我一点都不喜欢你送的东西。” “可是我喜欢,我喜欢送给小月儿,小月儿只是负责戴着,保管好就好。”秦影深情的看着江楚歌本来严肃的男人,现在变得无比的温柔,眼神更好像是化成了一潭春水。 “能配的上我的孤月的,当然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我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拿来给你。”说完,把发簪给江楚歌戴了上去。 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紧紧的把江楚歌笼罩了起来,一点一点的融入进了江楚歌的体内。 随后,秦影就又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了几块不一样颜色的,但是,也同样是特别美丽的晶石,把那几块晶石,同样的,雕刻成了一朵朵特别美丽的花朵,然后,牢牢的贴在了江楚歌黑的发亮的头发上。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轻声说道。 “好。” 江楚歌看着眼前这个无比尊贵的男人,竟然会为了她,亲自点缀发间,如此的卑躬屈膝,还要把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要奉献给她。 江楚歌的泪水,就流的更加的凶猛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止住了。 她现在脑子里只是在想着一件事情,她是多么的幸运,竟然会重生到这个地方,遇到了这个男人,教会她去爱人,也让她体会到了,什么是爱情。 最后,江楚歌的眼睛,都快肿成两个核桃大小了。 秦影还有那么一丢丢的郁闷,他就是在求个婚,怎么把人整得哭成了这个样子,他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么? 不过,江楚歌现在是不知道秦影心里面想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她现在只知道,她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开心! 这是她重生以来,遇到的最开心的一件事情了。 “别哭了,别哭了,等到回到九重宫阙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再办一个特别盛大的成人礼,还有求婚仪式,在这里的话,父亲还没有醒过来,有点太草率了。”秦影说到。 “不用不用,这是最好的求婚仪式了,也是最独一无二的,我真的很喜欢,等到回去的时候,父亲醒过来的话,就和父亲说一声,我相信,父亲他一定会同意的,而且,会非常的开心。” “那你就不要再哭了。”秦影眉头紧促,目光里面,满满的都是无奈。 “我这是高兴的好不好?这么开心的事情,你难道还不让我发泄一下么?”江楚歌一下子就从秦影的怀里,挣扎了出来,还差一点没有撞上秦影的下巴,还好秦影稍稍的错了一下,立刻就对秦影的说法反驳。 “好,你是开心的。”秦影摸了摸江楚歌的小脑袋,:“来,凑过来一下,我给你揉揉你的小眼睛,你看,都快肿成核桃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消不下去了,这要是见到父亲,父亲可能还认为我欺负你了呢。” “哼!我这明明是大眼睛!大眼睛好吧!哪里小了!”江楚歌插着小腰,嘟囔个小嘴,立刻就不愿意了。 “对对对,是大眼睛,是为夫说错了,为了让你的大眼睛更好看一点,快让为夫给你揉一揉!”秦影宠溺的笑着。 “这还差不多,揉吧!”江楚歌这才把脸凑了过去。 “哈哈哈。”秦影开心的大笑,“我夫人的眼睛真的好看。”水灵灵的,而且,炯炯有神。 “因为,我的眼睛里面,只有你。”江楚歌看着男人的紫眸,一字一句的说到。 秦影看着江楚歌的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灼热,他的小月儿说,她的眼里只有他。 搂着少女的手,突然收紧,把江楚歌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我真的好高兴。” “因为,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只要你。” 秦影忍不住的在江楚歌的额头上,轻轻的留下了一个吻,紧紧的抱着江楚歌。 不知道是因为秦影的怀抱太过于温暖宽厚,还是因为什么,江楚歌现在就一点都不想下去,贪恋秦影的温暖,在秦影的怀里,拱来拱去,只为了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 秦影看着怀里那个像猫儿般蠕动撒娇的少女,轻笑,眼眸越来越柔和,抚摸着少女的头发。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江楚歌竟然趴在秦影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秦影无奈的笑了笑,只能一直这样抱着她,等她睡熟,又给她抱回了寝殿,轻轻的放在了床上,也真的是太累了,一直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随后,秦影打了个哈欠,也掀开了被子,轻轻的躺在了江楚歌的旁边,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估计,也只有江楚歌在他旁边的时候,他才会觉得安稳,觉得能够睡一个好觉。 他们的这一睡,就是整整的一个晚上,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吃饱了么?”秦影给她递过去手帕,轻轻的给她擦了擦嘴。 “饱了。”江楚歌问到:“什么时候能回九重宫阙啊?” “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嗯?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没有做,丹药还没有炼制出来呢?我应该先把丹药炼制出来才行。”说完之后,江楚歌就已经整装待发了:“事不宜迟,赶紧行动吧。”为了能够早点回到九重宫阙,见到父亲,她拼了。 “你有那么多的药草么?”秦影轻声问到。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开心了,你这是在看不上我的实力。”江楚歌插着小腰:“哼,我走过了那么多的地方,见到好的药草,当然要放在空间里面了,再加上,我空间里面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拿出来一部分,可就足够的了!” 秦影微微一笑,他倒是真的是低估他的小月儿了。 用完膳后,江楚歌和秦影就来到了演武场,很多人听到消息,也紧跟着过来,想要看一看,君后到底是怎么能够炼出来神级的丹药的。 江楚歌已经把炼丹炉拿了出来,放大,再放大,在整个演武场的中央。 风凌还走了前去,“君后,您这是打算要炼制多少丹药啊?” 江楚歌笑了笑,歪着自己的小脑袋,想了想,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的手指,伸出了三根手指,“就是这些吧!” “这是三十个么?”风凌看着江楚歌的小手指,点了点头,三十个他还是比较相信江楚歌是能够炼制出来的。 “不对不对。”江楚歌听完,顿了顿,“呃!不是这个样子的。”随后,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三十分,是三百份啊!” 风凌以为江楚歌是在开玩笑,特别震惊的说到:“三百份?君后,您确定是三百份么?” 众人的反应,和风凌的反应,基本上是一个样子的,都是无比的震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出现了幻听,要是三百份的话,岂不是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一颗丹药? 这样一来,是不是,他们每个人都可以突破灵帝了? 就连秦影也是,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一个无比自信的女孩儿。 “你就看着吧!”江楚歌看着秦影用唇形和他进行对话,秦影也看出来了江楚歌在说着什么,微微一笑:“好,我看着。” 江楚歌走到了演武场的最中央,坐在石台上面,大手一挥,一株株的药材,就不停的从空间里面,飞了出来,伴随着强大的能量,形成了巨大的漩涡,飞在半空之中。 随后,根据不同的类别的数量,分成了一份又一份,均匀的排列在了是先准备好的一个个器皿当中。 随着,那些药材一株一株的从空间里面出现,台下众人的惊呼声,也越来越响亮,他们都十分的敬佩江楚歌没有想到,他们的君后,竟然是如此的财大气粗,拥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灵药。 他们的尊主,到底是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简直就是太出色了。 一株株的药材,依次的均匀的落在盘子上,叠的越来越高,一股股的浓郁的药香味,从盘子之间,不停的散发出来,在广场上,不停的弥漫,能量的波动,让他们感觉到心旷神怡,即使他们不认识那些丹药,到底叫什么名字,也能够感觉的出来,这些药材,实在是不俗。 一份份的药材,被江楚歌扔了进去,手指轻轻一弹,火灵力被江楚歌调动了起来,立在她的指尖之上,这团炙热的火焰,在江楚歌的手中出现的时候,炽热的高温,在演武场上,弥漫了出来。 离得近的,竟然会觉得有点烤,众人仿佛都处在火山之巅,过了一会儿,就变得口干舌燥了起来,丹炉上面,竟然被烤的一片通红,就好像是黄昏的那火烧云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火焰?”众人都惊呼,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为什么他们的火灵力,绝对没有这么出色。 这时候,人群中,又响起来一道特别震惊的声音:“快看,快看,君后竟然会一起把所有的药材都扔进去!这,真的能够炼出来丹药么?” 随后,就传出来,此起彼伏的震惊的声音,还有倒抽冷气的声音,他们真的从来没有见过,竟然还会有人,一起放进去炼丹的?这样,真的能炼出来么? 只见,在高台上面的江楚歌双手一挥,就直接把那么多的灵药,全部都按照顺序的,扔了进去,然后,瞬间的就被江楚歌的那种精纯的火灵力给瞬间融化了。 化成一滴滴精纯的药液,进入到了炼丹炉中。 众人看着目不转睛,根本就不想错过一丝的细节。 炼药,会消耗大量的精神力的,而且,还是三百份的丹药,得需要消耗多大的精神力啊! 而且,还不好配合灵力的使用,药力之间可能还会有排斥的情况,真的可以么? 嘭!嘭!嘭! 一声闷响,就听到炼丹炉里面,传来那种特别恐怖的声音。 众人还以为是江楚歌失败了,都是特别的遗憾! 第253章 两方交战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声闷响,再次的传了出来,伴随着这声闷响,一束巨大的火光冲天,像一条巨龙一般,突然间,从那个巨大的炼丹炉里面,冲了出来,好像有十多米的高度。 众人皆是被这个奇怪的现象给震惊住了,从来没有见过,炼丹还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只见,在火光之中,夹杂着,一片又一片的黑色,还在不停的发亮,闪烁! 那些黑色的密密麻麻的东西,竟然不是别的,是丹药!竟然是丹药! 无数颗丹药,从那个炼丹炉里面飞了出来,稳稳的落在了江楚歌是先准备好的一个特别巨大的容器中。 透着黑色的光泽,更让人惊讶的是,每一颗的丹药里面,都汇聚着无比浓郁的灵力,百分之八十的药力,估计都已经蕴藏在丹药里面了,剩余的百分之二十,已经化成了雾气,缓缓的和空气融为了一体。 雾气,从火焰中,缓缓的飘散了出来,带着独一无二的香气和浓郁的灵力,被众人所吸收,他们哪里看过这种独特而又新奇的炼药方法啊!同时,口中发出不断地一道道的惊呼声。 一颗颗的药丸,不间断的被江楚歌一下又一下的萃取出来,不一会儿,是先准备好的那一个巨大的器皿,很快就要被药丸都填满了,还好,在炼丹炉旁边,准备了好多个同样大小的器皿。 等到最后的那一堆药丸,重重的落在炼丹炉的周围的那些器皿里面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天的时间,江楚歌的额头上面,也溢出来很多的汗水,顺着脸颊就淌了下来,但是,她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她只是觉得,坐在地上的时间太长了,温度太高了! 她的精神力是完全充足的,这点,她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只不过,现在所有的人,在外面围观的那些人,都齐刷刷的后退了好多步,因为,那么多的含有如此强大灵力的丹药,可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江楚歌缓缓的站了起来,她的腿现在已经麻了,坐着坐了太长的时间,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步了,当然也是最后的一步。 就是所谓的融合!如果,想让药力发挥到最强大的效果,就可以在药力中,融入一点雷元素,当然,如果是江楚歌亲自进行融合的话,当然是用紫极天雷,最好的那一种雷元素。 只不过,想要做到融合,需要特别高的技巧,而且,一定要掌握好火候,稍稍的有一点失误的话,就可能会导致整个炼丹的过程,毁于一旦。 而且,还同时的损失了那么多的药材,风险真的是十分的巨大。 江楚歌的眼睛微眯,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身体内的紫极天雷给调动了出来,同时,也小心谨慎的控制着用量,生怕一不小心就毁掉了这些珍贵的丹药。 脸上的汗水成股的淌了下来,但是,也没人来敢打扰她,整个演武场无比的寂静,甚至是没有一个人敢大声的喘气,都在全心全意的看着江楚歌进行融合。 看着江楚歌那宛若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众人对江楚歌心里的敬佩越发的深刻了。 紫极天雷一点一点的打在每一颗的丹药上,丹药的能量已经达到了一个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地步,仿佛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让人不自觉的就产生恐惧的感觉,压迫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秦影的手不自觉的被在后面,也微微的握紧,替着江楚歌紧张着。 就在这是,江楚歌的双手,突然间合在了一起,最后一团的紫极天雷,也完全的没入了那么多的丹药中。 随着紫极天雷融入进去的时候,在丹炉的旁边,升起来一个巨大的紫色光圈,闪闪的发亮,丹药也随着灵力的波动,剧烈的翻滚了起来。 那庞大的能量,也开始剧烈的翻滚了起来,让这周围的所有的人,又开始后退了一大步,一双双的眼睛,都在盯着那个巨大的光圈,真的是既是恐惧,又是担忧。 就在巨大的灵力,大量的散发了出来的时候,众人都感觉到,自己有一种要突破的冲动,而且,那层屏障,好像已经开始碎裂了。 众人纷纷的盘腿坐在了地上,专心致志的开始修炼,有的甚至刚刚吸收了一会儿,在他的周围,就已经亮起来了那种突破的光芒。 药力的融合整整的持续了两天一夜,所有的人,在演武场上,已经打坐了将近两天一夜的时间,基本上,所有的人的实力,都有不同的提升,只不过就是谁突破的比较快,谁突破的比较慢而已。 但是,在这两天里面,江楚歌一直都没有合眼,紧紧的盯着那些丹药,因为,她需要一直的看着,如果,哪里有不正常的情况的时候,可以,及时的补救。 一旦出现了什么差池,她做的这些努力,也就全部都毁于一旦了。 可能对于别人来说,这种融合药力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江楚歌就是那个例外,她能够保证无比精准的火候,还有,她具有强大的精神力。 “君后威武!”,“君后威武!”,“君后威武!”,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所有人,都开始跟着大喊,而且,越喊的声音越大,江楚歌就是想要压制,也根本就压制不住,过了好半天,等到秦影发话的时候,他们才肯安静下来。 江楚歌微微一笑,转头就看向了秦影看到了秦影眼底的那种浓浓的宠溺,和骄傲! “孤月,你是我的骄傲。”秦影笑着说完之后,就轻轻的搂住了江楚歌因为,他能够感觉的出来,江楚歌现在的疲惫。 江楚歌依偎在秦影的怀里,休息了片刻之后,就站了出来,走到了那一堆的丹药面前,差不多有四百份的丹药,竟然还多出来一百份,其中,甚至还有五十颗左右的丹药,是化圣丹,直接就可以突破灵圣的阶段,这个发现,让江楚歌感觉到更加的开心了。 随后,江楚歌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一个又一个的小瓷瓶,而且,每一个都标上不同的痕迹,代表着丹药等级的高低。 大手一挥,把那些丹药根据不同的等级,一个又一个的扔进对应的瓷瓶当中。 看向围在演武场中央的那三百个将士,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大手一挥,把那些瓷瓶,都按照将士们的不同的等级,给分发了下去。 还剩下了一百多个瓷瓶,是等级比较高的。 江楚歌站在演武场的高台之上,轻轻的咳了一声:“想必,现在你们也知道了你们手里面拿着的是什么东西。”随后,伸出了自己的手:“现在,我的手里面,拿着的等级更高一些的化圣丹,只有你们成功的突破灵帝的级别,并且,能够通过自己扎扎实实的修炼,达到高阶灵帝的时候,才能服用,听明白了么?” “是!”众人大喊。 “造帝丹和化圣丹,虽然说,能够帮助你们突破,帮助你们提升实力,减少突破的时间,甚至,给你们更多的机遇,但是,一定要切记,成功是没有捷径的,想要更进一步的成功,就必须脚踏实地的,扎扎实实的修炼,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够真正的成功,你们懂了么?” “懂了!” “懂了!” …… “当然,很多人一心只扑在了吸收灵力,提升灵力上,忽略了有关身体上面的修炼,甚至,和别人搏斗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出招,怎么用力?不信的话,风凌!站出来,和我比试一下!” 突然间被点到名字的风凌愣了一下,但是,直接就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君后!”如果是,带灵力的比拼的话,想都不要想,他肯定不会是君后的对手,不知道君后这个时候,把他叫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江楚歌站在高台上面:“我们赤手空拳的搏斗,不带有任何的灵力。” 什么!风凌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又是愣了一下。 一个女子,和他进行赤手空拳的搏斗,这真的有可比性么?很明显,作为一个男人,他的力量,肯定会比江楚歌要强大的啊! 江楚歌笑了笑,还没有比试,她就已经知道了风凌的心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东西! “不用让着我。” 江楚歌说完,就直接从高台上,冲了下来,直接就攻向了风凌,风凌最开始还是有点轻敌。 但是,越是和江楚歌过招,越是心惊,没有灵力作用的江楚歌反应速度竟然也是如此的快,甚至是能够做出预判,能够想出来他下一步究竟想要做什么! 而且,他每次打在江楚歌身上的攻击,竟然都能够让江楚歌轻而易举的化解,就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的上面,而,江楚歌的攻击,却让他有点应接不暇,每一步都是杀招,处处致人于死地,而且,君后的招式,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处处都透漏着古怪。 果然,仅仅十多分钟过去了,江楚歌一圈就打到了风凌的胸上,堂堂的八尺男人,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竟然直接就飞了出去。 众人皆是唏嘘,因为,在他们的眼里,风凌的实力,都已经是最强大的了。 秦影看向江楚歌的目光,也是越发的古怪了起来,因为,据他所知,江楚歌以前,从来没有学过这些东西,至于,这些招式,他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她,到底是什么人? 风凌勉强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咳了咳,从地上挣扎的站了起来:“君后!” 江楚歌点了点头:“你已经很不错了。”重新飞回到了高台之上:“你们看到了么?” 众人点了点头,大喊:“想学!” “如果说,作为一个武者的话,如果,不会这些东西的话,很容易就处在弱势,但是,要是把这些学会的话,就能够做到跨级作战!”江楚歌说完之后,所有的将士都已经热血沸腾了起来。 “君后,我们愿意学习,还请君后能够教导我们!” “是。”众将士特别激动的,看着手里面捧着的那些一个个的小瓷瓶,轻轻的给他们的盖子打开,生怕是碰坏了他们。 刚刚打开的那一瞬间,就飘出来浓郁的药香,随后,就一口的服用了下去,坐在地上,就开始运功。 第254章 查找粮食的下落 过了一会儿,在众人的期待之下,听见“嘭!”的一声,一个将士,成功的突破了灵帝,身上亮起来明亮的晋级的光芒。 紧接着,又出现了一个,后来,整个演武场,传出来的都是这种“嘭!”,“嘭!”,“嘭!”的声音,闪烁着决策的光芒。 他们,竟然集体晋升了。 仅仅是这几分钟的时间,东临宫因为判乱,死亡的那些将士,他们的实力的提升,立刻给补全了,等着最后一个人,也成功的突破了之后,江楚歌的大手一挥,又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一堆东西。 这,竟然是珍贵的炼器的材料,难道说,他们的君后,还是炼器么?这也太出色了! 江楚歌拿出来的东西,只是一小部分,只能是炼制出来一个帝级的灵武,因为,她不想在众人的面前,暴露太多,至少应该给自己留一点底。 大手一挥,所有的材料也都进入到了熔炉当中,双手不断地引导着能量的融合。 炼器和炼丹之间,最大的区别,也就是火力的使用了,炼丹的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不温不热的保持着。 而炼器的话,需要大量的火力,没有足够的温度,根本就不可能把那些炼器的材料给彻底的融化的,那就更不要说是融合了。 随着江楚歌的火力,逐渐的加大,温度迅速的上升,炽热的温度,让整个演武场的温度,也迅速的上升了起来,让人根本就喘不上气来。 那些围着江楚歌的将士们,纷纷又退到了演武场的最外面一圈,随着温度的升高,那些块矿石已经开始融化了。 随后,越来越多的矿石,也逐渐的融化,变成了高温流动的液体。他们也逐渐的开始融合,在江楚歌的引导之下,慢慢的一点点的拉长。 一柄剑的大概的模样,已经被江楚歌差不多的勾勒了出来。 随着时间的延长,那把剑的初始的样子,也开始变得完善了起来,来回不断地旋转着,已经完全的成型了。 其实,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已经可以起炉了,但是,江楚歌追求完美,想让一把兵器真正的变成帝级灵武,就必须给它融入灵魂,唯有是带有灵魂的剑,才能够被称为帝级灵武。 秦影站在一旁,也知道江楚歌想要做什么。 “小月儿,给你这个。”接下来,就给江楚歌扔过去了一个小戒指。 “这是什么?”江楚歌问到。 “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更加的适合这把剑。”秦影笑了笑。 “好。” 江楚歌一下子,就从戒指中,把那个东西取了出来,扔到了熔炉之中。 这竟然是一头银白色的豹,而且,是一个可以说是巨型的妖兽,实力至少也和人类的灵帝等级差不多了,只不过,现在的它,已经变成了灵魂体。 它的魂魄,竟然被秦影给提取了出来。 在扔进去的瞬间,豹子的眼睛瞬间睁开,还想要挣扎着,但是,被江楚歌强大的火力,给压制住了。 随手,朝着那个银白色的豹子瞬间就发动了精神力的攻击,它的记忆,和精神力,已经被江楚歌破坏的荡然无存。 魂体也在高温之下,逐渐的融入了进去。 在魂体完全的融入那剑身的一刹那,一声来自于豹子的巨吼声,传了出来,随后,在熔炉上方,直接就出现了一头豹子的影子。 但是,周身泛出的银白色的光芒,很明显来自于那把银白色的剑。 已经完全的成型了,现在,剑中已经含有了灵魂, 但是,现在,还不能就这样出来,还得再酝酿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上,刚刚的晴空万里,已经开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黑压压的云朵,阴云密布。 天啊!这竟然是雷劫!炼制一把帝级的灵武,竟然会引来雷劫,众人皆是震惊,但是,同时也是更加的担心江楚歌因为,她现在根本就分不出神来,跟这雷电进行对抗。 这时候,江楚歌的神识里面出来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喂!黑炭,我怎么这么倒霉,怎么又碰到你了?你可真的是要折腾死我了。”没想到,这次来劈她的,竟然还是小紫。 “你应该感到庆幸,你的果酒还没有拿走呢!” “对,我的果酒,快把我的果酒拿过来,这样的话,我还可以轻点劈你。”小紫高傲的抬起了头。 “只要你能够轻点劈着的话,我就多给你两坛果酒,怎么样?” 小紫想了想:“也还不错。” 接着,就听见轰隆,轰隆的两声闷响,从江楚歌的头顶上,响了起来,一个大的闪电,瞬间的朝着江楚歌劈了下来。 “君后!”众人皆是惊呼,太可怕了,那可是紫极天雷啊! 厚重的手掌,和那道巨大的闪电,直接就撞到了一起,看似很是凶猛的闪电,竟然在秦影的那一抓之下,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男人好像是天神一般,无比宠溺的看向江楚歌。 江楚歌的目光,其实一直都停留在熔炉之上,但是,江楚歌的思想,一直都牢牢的挂在秦影的身上。 她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嘴角微微的勾起一个可爱的弧度,她的秦影,在保护着她。 被保护的感觉,把自己的背后交给别人的感觉,也真的是太舒服了。 想着想着,江楚歌唇角的笑意,更是逐渐的加深,唇角的笑容,也越来越大,越来越灿烂。 众人对尊主和君后,越来越尊敬了。 天空上面,那片乌云已经消散了,但是,江楚歌知道,小紫还没有走。 这时候,她的神识里面,又出现了一句话:“哼!疼死本神了,你们竟然敢如此的对待本神,本神差点没从雷云上面掉下去,哼!我不管,我要赔偿,我都快成最倒霉的紫级天雷了!”小紫的语气都快哭了。 江楚歌也能够听的出来,秦影估计是在拦截紫级天雷的同时,同时给了小紫一击吧。 顿时就觉得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好好好,我多给你准备几坛国酒。” “哼哼,这还差不多,疼死本神的屁股了。”小紫在劫云上,一边说着,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它现在,已经带着它的劫云,躲了起来,实在是不敢露面,那个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早知道,刚刚就不应该听江楚歌的话,凭什么要轻点劈,要不然,它也不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在这时,一道剧烈的嘶吼声,从那个熔炉里面,传了出来,一柄银白色的长剑,直接就破炉而出,停留在半空之中。 它,现在已经是真正的帝级灵武了,它,里面具有灵魂了,隐约的能从它的虚影当中,看到一头豹子的影子。 江楚歌纵身一跃,跃到了半空之中,牢牢的抓住了那个本来想要逃跑的长剑。 随后,就直接扔给了正在愣神中的风凌:“给你,以后它就是你的了,滴血认主吧!” 江楚歌轻轻的说到,风凌眼睛里,都是震惊,幸福来的太突然,他实在是三生有幸啊!竟然能够得到一把君后亲自炼制的一把帝级灵武啊! 而且,他刚刚已经跃跃欲试了,没想到,君后竟然最后真的给了他。 “你是最适合用剑的,而且,实力也和这把剑相匹配,估计,只有你,才能够更好的驾驭好这把剑,更好的统领整个血煞宫的军队。”江楚歌说到,因为,前两日在作战的时候,江楚歌已经就发现了,风凌,适合用剑。 只不过,没有一把合适的剑,发挥不出来他真正的实力而已。 风凌的心中,实在是太激动了,直接就咬破了自己手指,滴出来一滴血液,直接就滴在了那把剑上。 刚刚还在风凌的手中,不断挣扎着的剑,已经缓缓的停了下来。 这把剑,就好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还什么都不懂,滴血之后,血液瞬间被剑给吸收了,同时,这把剑,也对这滴血的气息的主人,产生了一种特别亲近而又熟悉的感觉。 在神识上,这把剑已经和风凌连接了起来,从脑海里面传来的那种,连接的感觉,让风凌觉得无比的舒服,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多谢君后亲自为我炼制它。”君后,现在已经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他的主人了。 以后,江楚歌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把她当成尊上一样来尊敬。 “快点起来吧,还不赶紧的试一试,这把帝级灵武你用起来,顺不顺手?”江楚歌轻笑,这个男人,看上去成熟,不过,一个个幼稚起来,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是。”风凌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拿起那把剑,直接就朝着远方刺了过去,瞬间,就形成了三道剑影,每一道剑影,都含有着,巨大又恐怖的力量。 瞬间,只见虚空之中,竟然直接出现了三个窟窿,形成了三个巨大的黑洞一样的东西,竟然还等了好长时间,才逐渐的消散下去。 演武场上面的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太可怕了,威力竟然是如此的强大,目光里,满满的都是对实力的渴望。 估计,就这一招,发挥出来的真正的实力,绝对超出了低阶灵帝的实力,估计,已经达到了高阶灵帝了。 果然,只有拿到配套的适合的武器,才能够发挥出来最大的作用,每一个人,都在想着,要不要和君后请求一下,他们自己给君后提供材料,然后,让君后给他们制造灵武。 江楚歌微微一笑,知道那些人在想着什么,伸手,握住秦影的衣袖,轻轻的摇了摇,随后,就自然而然的靠在了秦影的身上。 秦影轻轻的摸了摸江楚歌的小鼻子:“怎么了?是累了么?”感觉到了江楚歌那凉凉的小手,伸进了他的掌心之中,反手就握住了江楚歌的小手。 把江楚歌又朝着他的方向,拉进了一些。 江楚歌摇了摇头:“不是,不是。” “其实呢,也不是没有办法的!”秦影抱着江楚歌边走边说着,但是,眼神里面都是奸诈,可能在想着什么法子,在逗江楚歌。 江楚歌的眼睛,听到这句话,又变得发亮了起来:“什么办法啊?快告诉告诉我。”她听到秦影这么说,还以为,真的是有办法的,她的好奇心,都立马就被秦影给挑起来了。 第255章 绮念 “你真的很想知道?”秦影轻声问到。 江楚歌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然想知道。” “这样吧。”秦影把一张俊脸,朝着江楚歌的方向,就凑了过去:“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江楚歌听到这句话,脸色立即就红了,:“这么多的人,我才不亲,就是不亲。”在众目睽睽之下,江楚歌才不想和秦影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来。 秦影轻笑,他已经想到了,江楚歌会是这么回答,看见怀里的人儿,小脸通红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那也不好使了,你不亲,我亲!” 说完,双唇就直接贴了上去,在江楚歌的脸上,传来那种温暖的触感。 脸色瞬间爆红,江楚歌的小拳头一直在锤着秦影:“还有……还有这么多的人在看呢!” “放心,他们看不见。”秦影霸道的说着:“我怎么可能让他们看见你这幅模样!”说完,又特别霸道的朝着江楚歌的唇,吻了上去。 秦影把外面的那些人都给屏蔽了,里面的情景,他们根本就看不见。 一吻过后,江楚歌微微的喘着气,脸颊红的像苹果一般,稍稍的平复了一下气息,看着秦影。 “亲也亲到了,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了?是怎么做到的?”江楚歌特别傲娇的说到:“哼哼,你要是敢骗我,不说的话,小心我……” 还没等说完,就被秦影打断了:“小心你怎么样?再强吻回来!” “哼,你想的真美。”江楚歌瞪了一眼秦影小脑袋又想了想:“这样吧,你要是说不出来的话,我就让你,让你亲糖果果一口,怎么样?”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特别的好笑,也不知道糖果果会是个什么反应。 江楚歌说完这句话之后,在空间里面,正在和那个醉莲大哥熟悉的时候,直接就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到底是谁在说小爷坏话!” 江楚歌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一直想笑,看着江楚歌这么开心的模样,秦影的嘴脸也微勾出来一抹微笑。 “快说快说啊!”江楚歌推了推秦影的胳膊。 秦影贴近她的耳朵,轻声说了一句话:“你可以先睡一觉,在梦里吃饭,哈哈哈哈哈哈!” 江楚歌锤了锤自己的脑袋,该死的秦影她还以为会是什么好方法,太过分了。 瞬间脸就拉了下来,看见江楚歌那瞬间变色的模样,秦影就更想要笑了。 他们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等他们走到寝宫的时候,饭菜也都准备好了。 江楚歌慵懒的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闭着眼睛,任由秦影慢慢的喂着她。 吃了一会儿,就彻底的睡了过去,秦影无奈的笑了笑,把江楚歌抱回床上,任由她睡过去,也没有人来打扰她。 他的小月儿,看上去虽然说非常的强势,聪慧非常,但是,她的内心,其实也是非常单纯的,她只要爱上谁,就会一心一意,不离不弃。 而且,只要是江楚歌看中的人,她一定会一护到底,不管什么好东西都会拿出来用,从来不私藏。哪有人,可以在炼丹,炼器的时候,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呢,她从来都不怕。 这样的优秀的女孩儿,叫他怎么能不爱,此生有幸,能碰到江楚歌爱上她,更是他的荣幸,如果,在他的生命里,没有江楚歌恐怕,他真的会一直活在那种黑暗,杀戮的世界里,看不到一丝的光明。 给江楚歌掖了掖被子,秦影就稍稍的出了寝殿,去处理那些还没有处理完的事情了。 过了好长的时间,秦影还没有把那些事情处理完,也丝毫的没有注意到江楚歌的靠近,等到江楚歌完全走近的时候,秦影才感受到江楚歌的气息。 “小月儿,你醒了。”秦影微微一笑。 “早就醒过来了,”说完之后,就把她怀里端着的那个托盘,放在了秦影的面前,上面放的是一碗粥,香喷喷的粥,里面还有各种各样的菜。 “这可是我醒过来之后,去厨房做的,亲手做的哦!赶紧趁热喝了吧。”江楚歌笑着说到。 “好,我喝。”秦影立马就放下了手里面的公务,拿起旁边的勺子,就开始一口一口的喝着,入口的时候,秦影还真的是愣了一下,真的是太好喝了,他在九重宫阙那里面的厨师,做出来的东西,都不能有江楚歌做出来的好吃。 “好吃么?”江楚歌忐忑的说着,其实,她对自己的厨艺是十分的有自信的,只不过,这次品尝的人,是秦影啊! “好吃是好吃,但是,也不能累到我的小月儿啊,这么累的活,怎么能让小月儿做?”秦影搂着江楚歌的腰,轻声说道。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江楚歌心里,洋溢的都是幸福的气息。 秦影抬头看了看窗外,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今晚的月亮,看上去竟然是如此的皎洁,美丽,秦影突然间就想到了,他们可以去赏月啊! “我领你去赏月,如何?” “好。”江楚歌点了点头。 秦影抱起江楚歌直接就从窗外飞了出去,墨色的长袍,跟随着他的动作,还有风,直接就把江楚歌小小的身躯,给笼罩了起来,火红色的裙摆,能从黑色的长袍中,露出一角。 若隐若现的,极美。 秦影很快就抱着江楚歌来到了东临宫最顶端的阁楼上面,那里可以看见月亮的全景。 在银白色的月光的照耀在相依相偎的两个人的身上,给他们的周围,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这一刻的气氛实在是太美好了,让他们感觉到了岁月静好。 要是能够一直都这样的在一起,该有多好,可是,他们既然是身居高位,就一定有那么多的阴谋等待着他们去发现,哪能让他们就这样的安逸下去。 这一刻的气氛简直是太美好了,秦影整整忙碌了一下午的疲惫的感觉,也在这种情况下,荡然无存。 江楚歌反手搂着秦影的腰,整个人都依靠在秦影的身上,轻轻的笑着,叫到:“秦影!” “嗯,在呢?”秦影轻轻的应了一声。 “秦影。”江楚歌又浅浅的叫了一声,在得到秦影的回应之后,江楚歌又开始一声一声的叫着,好像是永远都叫不够一样。 秦影也是满眼的都是宠溺的看着江楚歌只要她叫他的名字,他就一定会回应的,任由江楚歌就这样来回的轻声呼唤着,眉眼间,更是没有一丝的不耐烦的意味。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阁楼之上,一边赏着美丽的月光,一边一叫一答,不知不觉间,整个夜晚好像都要过去了。 微风轻扶过两个人的发丝还有衣衫,在风中,飘逸的移动着,神仙眷侣,也莫过于如此。 就这样,夜晚很快就过去了,两个人在阁楼上,迎来了美丽的日出。 江楚歌最后,迷迷糊糊的捧着秦影那张帅气的脸,直接就亲了上去:“秦影我爱你,我江楚歌这辈子就认定你一个人了,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你已经上了我这趟贼船,你以后,可就再也下不去了。” “好,我答应你,你的贼船,我要在这里安个家,永远也不下去,我爱你,江楚歌。”秦影轻声说道。 “那你不管是这辈子,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不对不对,是永生永世,你都是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跑不掉了。”江楚歌霸道的拉着秦影的手。 “荣幸之至,能够和小月儿在一起,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秦影的喉咙里面,发出欢快的笑声,最后消失在两个人的吻间。 两个人在阳光下的相拥,已经成为了永恒。 秦影把已经睡过去的江楚歌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拿着外衣,给她轻轻的劈了上去,裹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秦影温柔的态度,只有在江楚歌的这个地方,才能够完全展现出来,他的温柔,全部都给了江楚歌一个人。 最后,在秦影的拥抱之下,回到了寝宫,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秦影?” “醒了。”秦影温柔的笑着:“来,用膳。” “好。”江楚歌赶紧洗完漱,直接就坐在了桌子上,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点都不注意她自己的形象,实在是太饿了,昨天下午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吃多少东西,太困了,就一觉睡了过去。 吃着吃着,果然,一不小心就呛住了:“咳咳!咳咳!”咳得脸色涨得通红,眼角上挂着泪水。 秦影看着江楚歌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就一直想笑,但是,还是轻轻的给江楚歌拍着后背:“慢点吃吧,不着急,又没有人和你抢。” “我好饿。”江楚歌委屈的说到。 “饿就多吃点,但是,慢点吃。” “嗯嗯。”江楚歌用力的点了点头,缓过来一点之后,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东西。 他的小月儿,实在是太可爱了。 秦影轻笑,和江楚歌那恐怖的吃相比起来,秦影的样子,实在是太优雅了,优雅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一举一动都是。 江楚歌不禁撇了撇嘴,吃饭,还保持这个样子,想想都觉得累,还不如彻底的放飞自我。 吃完之后…… “秦影,我们什么时候回到九重宫阙啊?我想我的父亲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估计,我的父亲,也快醒过来了吧。”江楚歌轻声问到。 “今天我们就回去,东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时刻都可以出发了。”秦影摸了摸江楚歌的小脑袋:“你的父亲,已经醒了。” 秦影拉着江楚歌的手,把行礼扔到了空间之中,:“我们走吧。” 东临宫的后面,停下来了一个马车,豪华气派的马车,进去更是别有洞天,里面就好像是一间豪华套房一样,应有尽有,就连坐着的毛毯,都是用九阶妖兽的皮毛做成的,照明的东西竟然是用南夜国的夜明珠制成的。 前面是四匹马,在拉着马车,非常的稳当,坐在里面,竟然感觉不到一丝摇晃的感觉,这么舒适又温馨的环境,给江楚歌弄得有一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怎么样,这马车舒服么?”秦影看见江楚歌那眼神迷离的样子,秦影就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第256章 灾民 江楚歌撇了撇嘴,不就是一个马车么!整得这么豪华,真的是一个土豪! “困就睡一觉吧,等你睡醒了,估计咱们也就到了。”秦影摸了摸江楚歌的头。 “好。”江楚歌捂着自己的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躺在秦影的身上,就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被秦影给叫醒的。 “孤月,醒醒,我们到了。”秦影轻轻的推了推江楚歌的肩膀。 她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过去多长时间了?我们走到哪里了?”江楚歌揉了揉自己还没有缓过来的眼睛,轻声的问到。 “我们已经进城了,马上就要到九重宫阙了。”秦影轻笑。 “这么快啊!”江楚歌这才从秦影的怀里,坐了起来,不得不说,她现在有点紧张,因为,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不知道应该会说点什么。 秦影也察觉到了江楚歌的异样,紧紧的握住了江楚歌的手掌:“不要怕。” “嗯嗯。” 说完之后,马车就停了下来,“我们到了。” 秦影率先的下了马车,随后就把江楚歌也抱了下去,这么熟悉的景色,再次映入眼帘,但是,此时的心情,完全是另外一种样子了。 江楚歌和秦影走进了九重宫阙,来到大殿之上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江翎。 两个人相视无言,率先开口说话的还是江楚歌紧张的连手里面的汗水都淌出来了,“父亲。” 江翎沉蒙的记忆,以前的那一幕幕清晰的画面,还有,那些熟悉无比的记忆,还有已经遗忘了的过去,都因为这一声“父亲”,全部给唤醒了。 年少的时候,他与父亲肩并肩,驰骋在沙场之上,和妻子,花前月下,甜蜜温柔,抱着孩子,嬉戏玩耍……以前的那些记忆,全部都席卷了过来。 看着眼前这张无比熟悉的脸,不知是遗忘了多久,但是,看到这张脸,他的心,还是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忽然间,江翎的嘴角勾起来了一抹温柔而又慈爱的微笑,“孤月,我的孩子,十多年没见,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啊!”江翎,走进了江楚歌自然而然的轻轻的摸了摸江楚歌的脑袋。 也许是第一次感觉到父亲的温度,江楚歌的眼眶直接就控制不住的红了,心头也跟着一动。 “父亲。” “好孩子,我怎么会在这里?”明明他已经死了,死了十多年了,到底,是怎么回来的,魂族里面的那些记忆,他都已经不记得了,为什么,他现在还在活着。 “女儿把你从魂族那里带回来了,过程已经无所谓了,父亲,只要知道,您现在已经回来了就好。”江楚歌再次感觉到了那种激动的感觉,在将军府里,三叔和爷爷,盼了十多年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他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再次团聚了。 “好,回来就好。”江翎点了点头,眼眶也忍不住的回来了:“那这个地方是哪里?” 现在一旁的秦影开口了:“这里是问天大陆,是天傲大陆的最上层的大陆。” “你是?” “我是问天大陆上的王,不过,我也是孤月的未婚夫。”秦影看向江楚歌的目光,直接变得更加的温柔了起来,:“之前,您不在,所以我就迟迟的没有去将军府提亲,准备等您回来的时候,再向您请求。” 江翎打量了一下秦影果然是一表人才,只不过,他是问天大陆上的王,会不会太危险了? 作为一个父亲,最先考虑的还是女儿的安全问题。 “还请您放心,只要有我在,江楚歌就不会受到一点的伤害,我愿意用整个问天大陆当做彩礼,只要我有的,江楚歌一样都不会少。”秦影诚恳的说到。 江楚歌在旁边早就是羞红了脸,江翎自然也看见了,两情相悦,当然是最好的。 “我且问你,你对待这段感情,是怎么看的?或者说,作为一个王者,身边的女人自然是不会少……”江楚歌翎说到一半,秦影就已经知道了江翎的意思。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毕生的追求,得此一人,三生有幸。” 江翎点了点头:“那你一定要时时刻刻的记住这句话,否则,我们的孤月,适合更好的,这件事情,等到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再议吧。” “秦影,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江楚歌扯了扯秦影的衣角。 “伯父,你说呢?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比较合适?”秦影谦虚的问到,和身份地位无关,完全是出于对他的尊敬。 江翎也对秦影身上的这种谦逊的气息很是满意:“明日吧,你们刚从别的地方回来,休息一日吧。” “嗯嗯,那就明天吧。”江楚歌点了点头,不知道她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总是有一种,很疲惫的感觉,很莫名其妙,有点不太像她。 江翎好像也是有点疲惫的样子,毕竟,灵魂刚刚和肉体融合,应该正经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够缓过来。 “父亲,要不然您先去休息一会儿吧,等到晚膳的时候,我再叫您。”江楚歌提议,不忍心看到她的父亲还在这样坚持着。 “好,晚膳的时候,叫我。”说完之后,就拿出来了一根拐杖,在地上拄着,慢慢的行走着,走的很是费劲,看来,他想要重新和他的身体保持默契的话,还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江楚歌想要上去扶着他,可是,让江翎坚定的拒绝了:“相信父亲,父亲可以的。” 秦影也拉住了江楚歌:“别去了,你的父亲他的自尊,不允许你这样做,就让他自己锻炼一下吧,相信,这样也会促进他的身体和灵魂的融合的。” “好吧。”江楚歌点了点头,抬头看着正在慢慢行走着的江翎,心都被揪痛了起来,他的骄傲,不让他低头,不允许江楚歌插手。 过了一会儿,江翎才缓缓的走了出去。 “孤月。”秦影轻声问到。 “嗯?”江楚歌抬起了头。 “放心,伯父他过一段时间,肯定就会好的。”秦影看出来了江楚歌在担心着什么。 “希望如此吧。”说完之后,江楚歌又重重的打了一个哈欠,“我好困啊。”慵懒的倒在了秦影的身上。 秦影也没有多想:“好,困了就去休息。”说完,抱着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的江楚歌朝着寝殿走了过去。 等到江楚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了,醒过来,坐在床上,双目呆滞的看着前方,心里一直在想着什么。 她好像又睡了将近两个小时,是最近太累了的问题么?还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不知道,希望不是第二种吧。 秦影从门缝中,也看出来了江楚歌的异样,他也感觉到了,江楚歌最近确实不太正常,好像,变得嗜睡,以前,一天顶多就休息一个多时辰,也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出寝殿,身居高位之上:“醉花。” “在。”醉花马上就出现在了秦影的身后,单膝跪在地上,秦影背对着他。 “你在暗中去给我查,到底什么东西,能够让人产生嗜睡,本尊要全面的知道了解,迅速去做。”秦影眯了眯眼:“还有,把君后,最近都接近过了什么人,全部都给我调查清楚,一个也不要落下。” 秦影的双拳紧握,眼底都是杀意还有冰冷,目光看向远方,变得深沉无比,希望不会是谁,在他不在的时候,对江楚歌动手,否则的话,他肯定会把那个人碎尸万段。 以江楚歌的实力,想要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动手的话,恐怕也是不太容易的事情,如果,真的是有那个人的话,必须要格外的注意了,他的实力,绝对远远的超过江楚歌。 “轰!”秦影一掌就打在了旁边的柱子上,留下了一片凹进去的痕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想转身去找江楚歌就在他一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了江楚歌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怎么了啊?秦影。”江楚歌担心的问到。 秦影略微的低下了头,好像有点隐藏的意思:“没什么事,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我们去准备晚膳吧,然后,去叫伯父一起用餐。” “好啊。”江楚歌依偎在秦影的怀里,和秦影一起走着,只不过,江楚歌的心里,一直在想着事情。 秦影突然间这么做,绝对是有原因的,通过这个方式舒缓情绪,可是,为什么不让她知道,明明她刚刚在问他原因的时候,她看出来了秦影有那么一丝的躲闪,甚至是有一点心慌。 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基本上没有什么秘密了,秦影不会瞒着她的。 要是想要瞒着她的话,估计,这件事情,肯定会和她有关,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相信,只有和她有关的事情,才会让这个一直都沉稳非常的男人,变得像如此这样。 江楚歌的眉头紧促,她总是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想着想着,就感觉到了鼻尖传来的痛感,抬头才看见,秦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自己还没有发现,直接就撞了上去。 抬头就看见了秦影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你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好痛啊!”委屈的说到。 “谁让你走神了?”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吃了很长时间,边用膳,边给江翎说着那些以前发生的事情,有的时候,逗得江翎一直都在笑。 江翎也跟江楚歌说了那些,她在小时候的事情,虽然说,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她,但是,也能够感觉到满满的幸福,她现在都有点开始羡慕那个傻傻的“江楚歌”了。 ……… 又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江翎就已经起来了,现在的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至少动作的灵活度就比以前强得多了。 江楚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着路,她最近怎么就这么困! “父亲。”看到等在一旁的江翎,江楚歌直接就飞奔了过去。经过昨天晚上,他们的聊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了很多,“我们今天回将军府,很快就能到。” “好,回将军府。”江翎欣慰的笑了笑,他知道,他的女儿,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一个人,估计,也只能在家人的面前,彻底的暴露出来她柔弱的一面了。 第257章 忙活为民 秦影再次动用灵力,撕裂了空间,把他们几个全部的直接就传送到了天傲大陆与问天大陆的分界线处。 随后,在天傲大陆的边缘那里,秦影准备好了几辆马车,三个人很快就上了马车,秦影和江楚歌坐在了前面的那个马车中,江翎坐在后面,带着数十位血煞宫的人,就一起赶回了将军府当中。 整整是走了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时间,中途休息了两次,才走到了天傲国。 现在的天傲国,可以说是大变样了,在叶绝的治理之下,果然,天傲国比以前,真的是繁华多了,江楚歌当初选择的人,还真的是不错的,江楚歌看着也是点了地啊呜。 江翎也忍不住的拉开了车帘,朝着窗外看了过去,眼眶禁不住的就红了,他都已经十多年,没有看到过这么繁华热闹的场景了。 等到他们走到将军府的时候,将军府竟然也重新的装修了一下,就连门的颜色,也变成了那种暗红色,江楚歌上次离开时,给将军府留下的那个巨大的防护罩还在。 最先看到的人,竟然是无欲,直接就从暗中跳了出来,:“尊上,尊上是你么?尊上,您可终于肯回来看看无欲了,无欲都要想死你了。”竟然还是如此的委屈。 江楚歌在马车里,直接就笑了出来,她就知道会是这样,这真的是符合无欲的性格,如果,无欲要是不这样说的话,那就不是无欲了。 从马车上,缓缓的走了下来,“君后,您竟然也回来了,看来,无欲又会有好吃的吃了,”江楚歌听的是满头的黑线。 “你,就知道吃,还不赶紧去给我敲门,通报一声。”江楚歌弹了弹无欲的脑袋。 “是是是,这就去。”随后,“砰!”,“砰!”,“砰!”的敲了好几下门,“快开门啊,大小姐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直接就被从里面打开了:“大小姐回来了?”还是那个老管家,看到江楚歌正在外面等候着,愣了愣,然后,揉了揉眼睛:“真的是孤月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我……”江楚歌刚伸了伸手,想要说话,可是,那个老管家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管江楚歌在说什么,直接就冲了进去,大喊:“老爷,将军!大小姐回来了!将士们,大小姐回来了!” 隔得老远,都能够听得到,管家的声音。 江楚歌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的受欢迎。 正在大厅里面,喝着茶水的江清云,听到管家喊的什么的时候,竟然直接一不小心的就把茶杯都打碎在地上了,“啪!”的一声。 “孤月回来了?”颤抖着问着。 “是啊!是啊!大小姐她现在就在门外呢。” “快,快,去看看孤月,这小丫头,都离家多长时间了,也不知道给我报个平安。”说完之后,就赶紧朝着门外走去。 江风行,这个时候正在演武场训练那些士兵,隐约的听到管家喊的是什么,但是,他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知道看见所有的将士们,都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激动的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江风行才知道,江楚歌是真的回来了,连铠甲都没有来得及脱下去,直接,也朝着大门口走了过去。 那些将士们,更是,把门口都给围住了,就想看一眼,江楚歌。 远远的就看见了那个满头花白,但是,体格仍然硬朗的老人,朝着江楚歌快速的走了过来,江楚歌眼眶直接就红了。 紧紧的抱住了江清云:“爷爷,孤月回来了。” “臭丫头!你还知道回来,你再不回来,爷爷就杀上问天大陆,把你给抢回来,都不知道回来看看爷爷,是不是让秦影给你拐跑了。”说完,就恶狠狠的瞪了秦影一眼。 秦影微微一笑:“怎么能?” 江风行随后就到了:“孤月,想不想三叔?” “惊喜?什么惊喜?”江风行问到:“你给我们的惊喜已经够多的了,希望这次,不是惊吓才好,哈哈哈哈。” “不会是惊吓的,绝对是惊喜。”江楚歌重重的点了点头,用手指了一下另外一个马车。 所有的人,都顺着江楚歌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个马车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众人的眼里,都是非常的疑惑。 马车里面坐着的江翎,看到了江楚歌正在指着他,示意他走下去,可是,他还在犹豫,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面对着,他的父亲还有弟弟。 秦影也知道江翎在想着什么,轻声说到:“伯父,您就出来吧,相信,爷爷还有三叔他们,不会怪你的。” 听到秦影的这句话,江翎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就连江清云也有一种不确定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人,而且,他们还都认识。 江翎的内心还在不停地挣扎着。 江楚歌大喊了一句:“父亲!爷爷和三叔他们已经等了你十多年了,如今,都走到家门口了,您不打算站出来见见他们么!” 江清云听见江楚歌叫的两个字,整个人都后退了两步,不敢相信的问到,“孤月,你说的是谁?是你的父亲么?是吗?”双手捶在身体的两侧,不停的颤抖着,甚至,有一点抽泣的感觉。 江风行,紧紧的盯着马车那里,“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兄长,是父亲的儿子的话,就赶紧从马车上下来,父亲他一直都爱你,没有人比父亲更爱你了,更想你了。” 江翎的心一直在揪痛着,他又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手上都快被捏出来一道紫色的印记。 “父亲,下来吧。”江楚歌再次喊了一句。 江翎终于,轻轻的掀开了车帘,露出了白色的锦袍,这是他以前最爱穿的颜色啊! 露出了衣摆之后,才缓缓的把整个人都露出来,拿出拐杖,拄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下了马车。 江清云瞪大了双眼,因为,江翎的容貌,竟然是停留在了十年前,一点衰老的痕迹都没有,比江风行还要年轻许多。 他的双腿怎么了,怎么还要拄着拐杖。 无比熟悉的容貌,无比熟悉的声音,明明十多年来,一直都在期盼着相见,可是,见面之后,却是相视无言,只是眼泪一直在不停的往下流。 站在旁边的将士们,看到这张无比熟悉的这张脸,纷纷都震惊了,这是曾经和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人么!这是他们的将军么?这真的是他们的将军么?他们的将军回来了! 只见,江翎扔掉了拐杖,直接就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头都已经磕破了,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鲜明的血印:“父亲,孩儿不孝,让您等了十多年,才回来,孩儿不孝啊!”跪在地上,不断的抽泣着。 江清云朝着江翎跑了过去,用力的想要把他扶起来:“说什么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还记得我这个父亲。” 把江翎扶起来,两个人直接就抱在了一起:“回来了就好。”重重的拍打着江翎的后背,传达思念。 “兄长。”江风行走到了江翎的旁边,“兄长,这次回来就不要再离开了,我们一起守护这个家。” 江翎重重的点了点头。 江楚歌在旁边看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下来,父子终于相认了,爷爷等了父亲等了十多年了啊!十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身后紧紧围着的那些将士,也全部都跪了下来,行了一个以前他们在军中,那种特别正式的礼节:“将军,您终于回来了。” 江清云松开了紧紧拥抱着江翎的手,“看啊!这是钢铁军团啊!这是江楚歌一手建立的,现在一直都是由风行他在打理的。” “钢铁军团,好名字。”江翎的眼睛里面,满是赞许。 江楚歌在旁边咳了咳,“爷爷,父亲,三叔,别再站在外面了,好饿啊现在,已经赶路赶了一天一夜了,我想吃好吃的,咱们进去吧。” “好好好,吃好吃的,吃好吃的。”江清云赶紧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吃好吃的。” 江翎在后面用着拐杖,慢慢的走着。 “兄长,你的腿……怎么了?”江风行担心的问到,因为,一旦双腿坏掉的话,未来一定是特别痛苦的,尤其是像江翎这样,如此强势的不服输的一个人,他也不想他的兄长,变成他以前的那个样子。 “三叔,别担心,父亲他的双腿过段时间就会好的。”江楚歌解释道:“只是因为父亲他现在还不怎么适应他的身体而已。” “那就行。”江风行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可是,什么叫不适应身体?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清云也担心的看着江楚歌这小丫头,说不定背着他们,又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你赶紧给我如实招来!”江清云的眉头紧促,十分的严厉。 江清云慌张的揉了揉眼眶:“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我只是想说,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的。”江翎微微一笑,看见他的老父亲,一直都跟在他的身后,还一直都担心着他,他的心里,很难受。 “没事没事,我就是看看你,你慢慢走,慢慢走。”江清云赶紧点头,然后,伸出了他宽阔的臂膀:“让父亲抱抱,父亲现在还以为,父亲这是在做梦!” 江翎看见老父亲担心的模样,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好。”伸出胳膊,紧紧的搂住了江清云。 身体上,传来的熟悉的温度,还有熟悉的气息,真的是江翎,他的儿子回来了。 江翎本就比江清云高大很多,再加上,江清云现在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看上去,倒像是江翎把江清云搂住了一样。 “我的儿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的屋子,我一直都给你留着呢,从来都没有人动过,只不过是每日我都会去给你清理一下灰尘,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真的回来了。”江清云又擦了擦眼睛:“老了,老了,眼泪都止不住了。” 身后跟着的那一大批的将士们,一个个的眼眶也都是在红肿的,他们的将军啊!回来了! 江翎,看着江清云已经花白了一大半的头发,很少再能看见青丝了,脸上的皱纹,无不在透漏着岁月的痕迹,江翎的心,紧紧的揪痛着。 第258章 制服杀手 轻轻的擦去江清云脸上的泪痕:“父亲,我真的回来了,以后,不会再让您担心了,还请您放心。” “父亲,您放心吧,大哥真的已经回来了。”江风行看着江清云说到。 “好好好,放心,父亲放心。” “风行,这十多年我不在,谢谢你,把父亲还有将军府照顾的这么好。” “大哥,其实,这十多年里,我一直都是残疾的,整天只能是待在将军府的暗室之中,暗无天日,苟且偷生的活着,一直以来,也一直都是父亲他,忍受着外界的压力,支撑着整个将军府,直到,江楚歌开始蜕变,是她带领将军府,重新的走向复兴的。”江风行轻声说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腿……?”江翎还想要继续问下去,就让江楚歌给打断了。 “哎呀,父亲,现在我们还站在外面呢?您确定我们要在外面一直讨论这些事情嘛?赶紧去用膳吧,我们边用膳边说。”江楚歌抱着江翎的胳膊,轻轻的摇晃着。 “好,都听孤月的。”江翎的眼神里面,都是宠溺。 一行人就这样,边用膳,边聊着天,有说有笑的,说着以前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说着,怎么把江翎救出来的事情,说着,将军府的变化,还有,未来的打算,秦影在旁边偶尔的说出来两句,他自己的看法, “不知道三叔现在的实力怎么样了?”江楚歌轻声问到。 “已经是低阶灵帝了,估计也马上就要突破了,估计,也就是在近些日子吧。” 以江风行现在的实力,就算是在天傲大陆,估计,能比得过他的人,也真的是很少了。 “哦?”江楚歌挑了挑眉,还好,她上次炼制了那么多的造帝丹,还有化圣丹,还剩下几颗,这分给三叔,岂不是正好嘛! “爷爷呢?爷爷现在实力是多少了?”江楚歌把目光放在了江清云的身上,整个一个将军府,江楚歌最挂念的也就是江清云了。 “爷爷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现在还想要突破的话,估计也是不太可能了,爷爷现在也不想着突破了,只想着安享晚年了,让我也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江清云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大笑。 现在的他,也是最幸福的了,子孙满堂。 江楚歌从空间里面,掏出来两个小瓷瓶,看了看上面的标签,“这是三叔的,这个是爷爷的。“ “孤月,这又是什么东西?”江风行疑惑的问到,刚刚打开瓷瓶的盖子的时候,就闻到了那股醇香浓厚的气息,让人感到沁人心脾。 “三叔,你手里面拿着的是化圣丹,爷爷手里面拿着的那个是造帝丹,等你们感觉到什么时候时机成熟的时候,自然就可以服用,帮助你们突破的东西。”江楚歌淡然一笑。 但是,江清云和江风行两个人却不淡定了,颤抖着双手,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这两种丹药,只是在传说中听到过,想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见到,甚至是能够服用。 “孤月,这是怎么来的?” “我自己炼出来的啊!”江楚歌喝了口茶水,看见他们震惊的样子,江楚歌就知道,她又把他们给吓住了。 “什么!”江清云和江风行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的:“真的是你自己炼的?” “当然,我可是很厉害的。” 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江家族,竟然也会出现如此传奇的人物。 他们又开始谈论了起来,天南地北。 江翎叹了口气,然后就直接重重的跪了下去:“父亲,还请您原谅我,我不能一直陪着你了,我要去找她,我不能放任她独自一人,在那个冷酷无情的地方受苦受累。” “唉,我一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样子,江家的男人,各个都是痴情的种子啊!”江翎重重的叹了口气:“早就猜出来,你会有这个心思了,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吧,你要做什么事情,为父都是支持你的。” “多谢父亲。”江翎这才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 “可是,大哥,你真的知道嫂子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么?”江风行担心的问到:“如果,你一个人去找的话,说不定会找多长时间,才能够找的到啊!” “我有直觉,她一定在那个地方等着我,我好不容易才起死回生,所以,更要把她救出来,我相信,我能够做到的。”江翎坚定的说到。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影终于说出来一句话:“伯父,不知道您口中说的那个地方,具体值指的是一个什么地方?” “圣女族,但是,我不太确定,我只是在从前偶然的听她说起过那个地方而已,不过,就算是不在那里,我也一定要去找一下,说不定,也会让我找出来什么线索。” “圣女族?” “怎么?秦影,你知道这个地方?”江楚歌问到。 “听过是听过,但是,路线还没有研究出来,据说,能够进入到圣女族中的人,都是有缘人,所以说,很难。”秦影的眼底也满是凝重。 “就算是再难,我也要闯一闯,说不定,会得到她的消息,就算是找不到她,我也要一直一直的找,就算是找一辈子,我也要找到她。”江翎坚定的说着,目光一直都放在远方。 “父亲,我支持你,我要给你一起去找母亲,”她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爱情,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那我就一直陪着孤月。” “好。”江楚歌又紧了紧握着秦影的手,谢谢他能够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翎,能否等你完全好了,再去?”江清云担心的说着,他现在好怕,怕江翎这一走,就真的回不来了。 “我会等我完全好了再去的,我还有修炼一段时间,不知道现在我的实力究竟是如何了?”江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也不知道他现在,最多能够发挥几成的灵力。 “伯父,您不用太过于担心您的实力,在揽魂界修炼了那么多年,实力也一定会是大幅度的提升的,不会后退,而且,精神力也会得到大幅度的增加,所以,这点您不用担心,更重要的一点是,现在您的身体,是您十多年之前的身体,等到身体和灵魂完全的融合了之后,相信,想要修炼起来,也会非常的快。”秦影给江翎解释道。 江翎的心,这才微微的放了下来。 但是,他的身体和灵魂的融合,说不定还要经过多长时间才能融合的了。 江楚歌这个时候,已经要坚持不住了,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打,太困了,马上就要晕过去了,明明还不算是太晚,现在的她,怎么这么疲倦,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也是硬撑着的。 估计,要是没有秦影扶着,她早就倒在地上了。 “困了?”秦影发现了江楚歌的异样。 “是啊,好困,可能是赶路没有休息好吧。”江楚歌无力的摆了摆手。 “困了就去睡觉休息吧。”江清云心疼的看着江楚歌:“给孤月累坏了,秦影,扶她去休息吧。” “好。”秦影点了点头。 “那爷爷,三叔,父亲,我就先去休息了,你们慢慢吃,也要早点休息哦!”江楚歌这才离开。 两个人走后,江清云就捋了捋胡子,微微一笑:“你们认为,秦影如何?和我们孤月配么?” 江翎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轻声说道:“能看的出来,秦影这个孩子,是真心疼爱我们孤月的,而且,我们孤月看上去,也是十分爱他的,并且他已经跟我提亲了,就在问天大陆的时候,他跟我说过此事。” “看着这两个人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的,不如,早日把婚礼给办了吧。”江风行在旁边打趣道。 “唉,现在我只是担心,秦影他的身份地位太过于尊贵,相信身边有阴谋诡计的人,太多,恐怕,江楚歌跟着他,暴露在那些人的面前,孤月会发生危险啊!”江清云担心的说到。 其实,他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实在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他们两个在一起之后,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说实话,江清云还是喜欢江楚歌嫁给一个普通人,安安静静的过着平凡的日子。 “您也知道,江楚歌她不是那种容易屈服的人,而且,就凭借她的性格,估计还得什么事情都冲在秦影的前面,不过,孤月她,也是挺谨慎的。”江风行感叹道:“她是如此的出色的一个女孩儿!” “孤月呢?去休息了啊?”江清云问到。 “孤月她已经睡下了。”秦影并没有告诉他们,他心里面的怀疑,因为,他现在还不确定,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这孩子也是太累了。”江清云摇了摇头,“是该让她好好歇歇了。” “秦影,你对我们孤月……?”江清云轻声问到。 “爷爷,我用生命起誓,我这一生甚至是生生世世都只爱江楚歌一个人,愿意一辈子保护她,不离不弃。”随后,秦影的脚下,就出现了银白色的誓言的光芒,竟然已经开始生效了,那是拿生命在发誓啊! “就算是你爱她,但是,你能够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么?毕竟你身居高处,总是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有些事情你也不得不妥协,虽然说,你不愿意去做。”江翎眯了眯眼,因为他深深地知道那种痛苦,也深深地知道,有多么的无奈。 “不,我不会的,我只希望拥有孤月一个人,就算是付出生命,或者说失去所有的一切,我也不能失去孤月,她是我这一生中,遇到的最重要的人,如果,没有她的话,我实在是想不到,我的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秦影轻声说道,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起来,他想起来江楚歌那可爱的脸庞。 “所以,我也一定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孤月的。”秦影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也会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的了,我爱的人。” “好,你要是能够这么说,我们也就能够放心的把江楚歌交给你了。”江清云在旁边笑咪咪的说到,这样一来,他们也真的就能够放下心来了。 “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最好不要让我们失望,不过,你想要迎娶我们孤月的话,必须等到我们孤月十六岁生日之后,现在的她,实在是太年轻了,否则,我们是不会同意的。”江翎说着。 第259章 小心思识破 “伯父,放心,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本就是想要等到孤月十六岁之后再迎娶她的。”秦影的心里很开心,至少,他离能够娶到江楚歌更近了一步,至少,家长都已经见过了。 秦影也坐在桌子上,和江清云他们坐在了一起,一起聊天,说说自己的看法,同时,也跟他们分享了一下,江楚歌这一年,经历过的点点滴滴,虽然说,秦影的年龄比他们几个人小得多,不过,知道的东西,还是比他们几个要丰富的多。 毕竟,他见过的多,经历的也多。 江清云同样,给他提供了一些意见,四个人在一起聊的也是不亦乐乎,就好像,他们在这个时候,就完全是一家人一样。 他们甚至已经聊到了后半夜,这才回去休息。 江清云送江翎回到了他原来的屋子的里面,东西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化,和他记忆当中的样子,一模一样,只不过,在江清云的打扫之下,比起以前,好像更干净了许多。 “一直都在等着你回来,以前,这个屋子里面,一点温度都没有,现在,你回来了,就好的多了,”江清云笑了笑,脸上无时无刻不再透漏着幸福。 “我近期不会离开这里的,父亲放心。”江翎微微一笑。 “好好好,没事,你想要做什么,父亲都会一直支持你的,父亲一直都是你坚强的后盾。”江清云说到。 “谢谢父亲,父亲,时候不早了,您也要回去休息了。” “好,这就回去,这就回去。”江风行把江清云送了回去之后,江风行才回去休息。 江翎走到卧室里面的那面墙的前面,把上面的那副画,轻轻的撕了下去,才把原来的画,漏了出来。 这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长相和江楚歌有七分的相似之处,但是,能够看的出来,她身上穿的是异域的服饰,脸上带着面纱,看上去也是十分的神秘。 “沐子,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的。”江翎的双拳紧握,眼神里面,都是坚定,就算是历经艰难险阻,他一定也会把她找回来的。 “我见到我们的女儿了,她长得很漂亮,也很出色,就剩你了,我们一家就团圆了,沐子,我想你了,好想好想啊!”说完之后,江翎,也躺回来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这边的秦影却是一点都睡不着了,眼底都是杀意,恐怖的气息也变得浓重,因为,他刚刚得到一个消息,是关于江楚歌的。 现在的他,正处在暴怒的状态。 “尊上,一定还会有办法的。”醉花跪在地上,说到,他,现在已经完全的僵硬了,在秦影的威压之下,他一动都不能动:“而且,现在也不能完全的确认,君后所中的就是这种毒啊!说不定,这几日,君后她只是疲惫了,所以,才会如此。” 秦影的眼睛几乎变成了血色:“希望是你调查出现错误了,否则的话,我不介意毁天灭地。” 只见最上面的那一张纸上面,就写着两个字,用红的颜色写出来的字,叫噬心! 噬心,说毒也是毒,但是,它的本质却是蛊虫,是一种,特别阴毒的蛊虫,如果说,江楚歌已经中了股的话,那么他的身上,也一定也有一只。 噬心之蛊,一男一女,必须是真心相爱的才可以。 只不过,真正起作用的那一只毒蛊,在江楚歌的身上,到底是谁,能够如此接近他们两个人,还不露出任何的马脚。 研究出来这种蛊毒的人,心里到底是有多么的阴暗,才能够研制出来。 噬心之蛊,开始发作的时候,就是不断的嗜睡,总是会有一种十分疲惫的感觉,怎么睡都睡不够,而且,越睡时间就会越长,而且,也越来越虚弱。 因为,所有的营养,都被蛊虫所吸收了进去。 到最后,可能就会死在自己的睡梦之中,而且,还会忍受着万箭攒心的痛苦,可能还会看到无数条小虫子,在身体里面爬行,不断地啃食着自己身体的肉。 当中了蛊的任何一个人,死了之后,另外一个人,也会忍受着和她一样的痛苦,最后死去。 随后,秦影翻到了最后一篇,想要解除噬心之蛊的话,首先,就要做到忘情,只有无情无义之人,才没有心。 而且,一定要女子亲自击杀那名男子,或者是,男子亲自击杀女子,噬心之蛊立解,否则,无解,只有两个人同归于尽了。 秦影大手一收,巨大的力道,把那厚厚的一打纸,全部都粉碎了,必须要亲手击杀所爱之人,否则就必死无疑? 他秦影才不信! 只有他自己主动的让江楚歌杀了他,江楚歌才有救,必须要两个十分相爱的人死一个人才好!考验的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爱程度!考验的是人性啊! 如果,两个人十分的相爱的话,那么,这噬心蛊对于两个人来说,就是锥心的折磨。 如果,两个人之间的爱情,并没有很深刻的话,那么,这两个人绝对会反目成仇,拼个你死我活,最后,两败俱伤。 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把噬心蛊放在江楚歌的身上,为什么要如此的针对他们。 秦影的脸色变得十分的凝重。 “醉花,你继续给我查,九重宫阙近期发生的所有事情,越详细越好,还要查一查,还有没有别的方法,解决这个噬心之蛊的问题。” “是,属下这就去做。”说完之后,醉花又彻底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秦影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江楚歌离他而去的,他一定会找到别的方法的。 秦影手里面的纸,瞬间就化成了灰烬。 这时候,在远方的一个山洞里面,坐着一个黑衣人,带着面具,露出奸诈的目光,还有苍白的肤色:“秦影哈哈哈哈,收到我给你的礼物了么?以后,会越来越精彩的,我可要看看你接下来你要怎么还击!”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把我难住的!”秦影调整了一下气息,变得正常,随后就朝着江楚歌的房间走了过去。 在床上睡着无比安稳的江楚歌好想感觉到了有人进来了,蹙了蹙眉头,直到秦影靠近她的时候,眉头才缓缓的舒展了开来,好像是感觉到了秦影那种独特的气息。 嘴角还轻轻的挂着一抹微笑:“秦影,你回来了。” 秦影也同样的,轻轻的摸了摸江楚歌的头,知道她还在熟睡,“我回来了。”不知道这样温馨的日子,还能够维持多久。 说完之后,就走进了屏风后面,已经准备好的洗澡水。 重重的坐了进去,他现在也是被折磨的心力交瘁。 正在他低头一看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他的心口处,竟然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血管,特别的明显,也是特别的恐怖。 红色的血管,还在不停的跳动,凸起,而且,好像还在不断地生长一般,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不能让江楚歌看见,他现在满脑子里面,想的都是这件事情,拿过来一件衣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回到了床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秦影就早早的从床上起来了,外面不断的传来操练的声音,从窗外看去,原来,是江翎开始操练钢铁军团的将士们了,他们都是热血沸腾的样子。 虽然说,外面的声音如此的响亮,但是,对江楚歌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 秦影的心,都在揪痛着,不知道这噬心之蛊到底是什么时候爆发,他一定要在噬心之蛊爆发之前,找到解决的办法,他们,是不可能走到你死我活的那个地步的。 直到早膳都准备好了的时候,江楚歌才有那么一点的动静,眯了眯眼睛,看到了外面刺眼的阳光。 “秦影,怎么不叫我起床?”慵懒的说到。 “看你睡得那么踏实,怎么忍心把你从床上叫起来呢?”秦影微微一笑。 这时候,屋外响起了士兵操练的声音,江楚歌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秦影,外面是谁在训练士兵啊?” “你的父亲。” “是父亲啊!快领我出去看看。”江楚歌穿上衣服,就想往出走。 “好。” “秦影,我的头怎么这么晕呢?而且,感觉双腿用不上力气。”江楚歌揉了揉自己感觉酸酸的双腿,双眼发黑的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 秦影听见江楚歌说的话,就好像心都在滴血,噬心之蛊真的是可怕,现在就开始发挥作用了,一点一点的在啃食着江楚歌他一定会在蛊毒发做之前,找到治疗他们的方法的。 “没事,就是你太累了。”秦影解释道。 “好吧。”江楚歌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但是,心里面想的却是,如果她还是这个样子,甚至说更严重的话,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秦影在瞒着她什么! 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演武场,钢铁军团的实力,又强大的许多,江翎穿上了他以前,一直穿着的那个铠甲,英姿飒爽,就好像又回到了他年轻的时候,在沙场上驰骋的样子。 江楚歌大喊:“父亲!” 江翎听到江楚歌的呼喊声,立即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原本严肃无比的表情,马上就缓和了下来:“孤月,起来了?”大步的朝着江楚歌的方向迎了过去。 “起来了,来给父亲您送水,听你已经操练了一个早上,是不是早就累了啊?”江楚歌说完,就拿出来了一碗“水”,递给了江翎。 “却是是有些渴了。”看到自家的女儿,如此的心疼他,江翎的心里都要乐开了花,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拿过来那一碗“水”喝了进去,等到他喝进去的时候,就知道了那碗水的不对劲。 “孤月,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江翎现在感觉到身心都特别的舒畅,而且,感觉自己的身上,越发的轻盈了许多,如果是普通的“水”的话,绝对没有这种效果。 “当然是好东西啊!父亲,您就放心的喝好了,孤月还有好多呢!”江楚歌调皮的冲着江翎笑了一下。 “孤月。”江风行的声音从江翎的身后传了过来。 “三叔!” “孤月,你这是有了父亲,忘了三叔啊!有好东西给你父亲,都不知道给三叔一份!都不知道跟三叔打个招呼,把目光都放在了你父亲的身上,把你三叔都忘干净了吧?”江风行故作生气的问到。 第260章 中迷药 江楚歌摸了摸脑袋,尴尬的说了声:“三叔,刚刚我不是没有看见你么?要不然能不给你留一份么?” 说完,就直接就从空间里面,又掏出来了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的透明的液体:“给你三叔。” “这还差不多。”江风行挑了挑眉。 “孤月,这是什么东西?”江翎也很是惊讶,对于江楚歌来说,这种东西拿出来一瓶,就好像是轻描淡写一样,随随便便的就拿了出来。 江楚歌笑了笑:“这是我空间里面的溪水,不过,是用灵力滋养出来的,当然不一样。”江楚歌翘了翘嘴角:“放心,整整一个小溪,你们是怎么喝都不会喝完的,就算是让你们不停的喝也绝对喝不完。” “竟然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江风行也是很吃惊。 “那是当然,三叔,我给你的丹药吃了么?”江楚歌轻声问到。 “还没有呢,三叔准备再修炼一段时间,先打好基础,然后再吃丹药。” 江楚歌点了点头,“这样做,也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那些将士们又开始集合了起来,开始训练。 江楚歌现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他们的修炼,又看了看她的父亲和三叔,随后,脑袋就依在了秦影的肩膀上,大口的打着哈欠。 “怎么样?又困了啊!小懒虫。”秦影看到江楚歌的样子,心里的揪痛感就更加的难受了,眼底的杀意也是更甚,到底是谁,竟然敢对江楚歌做出这样的事情! 竟然给他们下噬心之蛊。 “对啊,又困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江楚歌现在已经感觉到不太对劲了,她的身体,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额问题的,至少,她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她的身体是训练有素的,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直昏昏欲睡,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秦影把江楚歌扶回了屋里,亲眼看到江楚歌睡了下去,这才离开。 他要去问一问醉花,有没有什么进展,他和江楚歌两个人,都不能再拖下去了。 悄悄的走到了后山,醉花的身影,就从黑暗中,出现在了秦影的身后。 “尊上!” “怎么样,调查的结果如何?”秦影问到。 “尊上,我的所有的调查结果,都显示,无药可解……” 秦影听到这句话,身上的杀意,彻底的爆发,“不可能的!这世界上,就没有解不开的毒!” 秦影一回头,果然,就看到了江楚歌站在他的身后,这样秦影的心里,咯噔一下,“孤月,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不是应该在睡觉么?” 江楚歌一直都在看着秦影的双眼,本来,她确实是打算继续睡下去的,可是,她已经察觉到了她的身体不对劲了,而且,感觉到了秦影的举动,同样是很不对劲,这么匆忙的就离开了。 所以,她强撑起自己的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沿着秦影离开的方向,悄悄的跟了过去,可是,她也不敢离秦影的距离太近,因为,还不想让秦影发现她的存在,这样一来,她就听不到别的消息了。 距离太远,她就只听到了“噬心之蛊”,这四个字,不过,她知道,这个东西,肯定会和她有关。 “秦影,我们是不是说过,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要一起去面对,曾经,我们是不是说过这句话?”江楚歌冷静的问到,双眼就一直在紧紧的盯着秦影。 秦影的双拳紧握,甚至已经有鲜血从手指缝中,不断的流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淌在了地上。 双眼充斥着红色,浑身也在江楚歌的紧盯下,不停的颤抖。 “秦影,你说啊!噬心之蛊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楚歌大喊。 江楚歌这么一吼,这时候,刚刚还特别晴朗的天空,突然间就变得乌云密布,雷声阵阵,一会儿就有小雨滴砸了下来,越下越大。 把他们的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打湿了,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淌了下来。 淌在地上。 “秦影,你说啊!我需要一个答案!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不好么!” 秦影的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着,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江楚歌说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觉得,是他对不起江楚歌没有保护好她。 “啊!啊!啊!”仰天长啸,身后的山好像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天空上的雷声,响的更加的可怕,震耳欲聋,又有一种,随时都能够劈到他们身上的可能。 秦影紧握的双拳,终于松开了,留下了五个巨大的血痕,随后,牢牢的抱住了江楚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孤月,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秦影牢牢的抱住了江楚歌大声的喊着。 不过,雨声也太大了,江楚歌根本就不听不见秦影在说着什么,只能感觉到秦影现在很痛苦,而且,一直都在跟她道歉,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影,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江楚歌焦急的大喊,也同样的紧紧的抱住了秦影不肯撒手。虽然说,她已经猜到了大概,但是,还是想听到秦影亲口告诉她,噬心之蛊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知道么?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中了这噬心之蛊,我也同样中了,但是,它只在你的身上发作了!”秦影痛苦的说到。 “噬心之蛊,发作的人,她会变得越来越嗜睡,而且,随着时间的延长,她会变得越来越虚弱,最后,彻底的在睡梦中死去。” “而且,噬心之蛊,一定是一对的,它同样也是一种毒,下在不同的两个人的身上,而且,这两个人,一定是十分的相爱,这个蛊毒才能够发挥它的作用。” “但是,有一种方法,可以解决这个蛊毒,就是中了蛊毒的两个人的任何一个把另外一个人击杀,最后,都能保证那个活着的那个人,不再受到蛊毒的困扰。” 江楚歌听到之后,心里也同样的十分的沉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中这么恶毒的蛊毒。 “孤月,如果,我在有限的时间内,找不到解决这个噬心之蛊的方法,你杀了我吧,我不想让你死,毕竟你的人生还很长,而我,应该没有多长时间了。”秦影紧紧的搂着江楚歌。 江楚歌听到秦影说出来的这句话,眼泪唰一下就从眼眶中淌了下来,混着着巨大的雨点淌了下来。 “不,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也不会让你死的,我怎么忍心亲手杀了你,秦影,我爱你,不会让你死的,我们都不会死的。”江楚歌紧紧的搂着了秦影的腰,回应着秦影。 秦影微微的推开了江楚歌睁开眼睛,看着江楚歌的眼睛,松开了抱着江楚歌的双手,“斯!”直接就撕开了他上身的衣服。 江楚歌看到秦影胸口的那个可怕的红色血管,正在来回的不停的跳动,可怕至极,围绕着他的胸膛,好像有一种,随时可以冲破的感觉。 不得不说,她真的是被眼前的这个场景给吓到了,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看到了么?”秦影苦涩的笑了笑。 “我现在只有唯一的一个方法,而且,还不确定可不可以治疗。” 江楚歌能够感觉到秦影心里面的痛苦,他是忍耐了多长时间,这几天,他是不是都没有休息好。 “什么办法,不管什么办法我们都要试一试,万一,真的可以呢?”江楚歌问到。 “巫族,巫族是一个懂巫蛊之术的地方,这个噬心之蛊估计也是出自那里的。” “好,明天去,明天就去。” 秦影把江楚歌紧紧的搂住,就好像是把江楚歌融进他的身体里面一样,一刻也不想松手。 两个人就这样在雨中,紧紧的拥抱,好像这世间的所有,都不能把他们分离,也不能把他们打垮。 醉花在江楚歌来的时候,就已经隐藏在了暗中,可是,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泪也顺着脸颊淌了下来,他真的希望,君上和君后能够安然无恙。 两个人紧紧的拥抱,过了一会儿,终于,雨过天晴,天空上面,也变得晴朗了起来,一道美丽的彩虹,挂在天边。 江楚歌的眼眶也红肿了起来。 “傻丫头,快别哭了。”秦影轻轻的把江楚歌眼角的泪水擦了下去。 “不哭了,不哭了,我们回家。”江楚歌轻轻的说到。 “好,回家。”秦影摸了摸江楚歌的头,慢慢的向将军府走了过去,他从来就没有感受到过家的温暖,自从认识了江楚歌认识了将军府的这么多人,他才感觉到,这世间,还是有温暖的存在的。 这是来自于家人的温暖,感觉到了家人的味道,其乐融融。 “秦影,不要让爷爷他们知道好么,我怕他们担心。”江楚歌忐忑的说到,如果说,让江清云知道的话,说不定爷爷会变成什么样子,恐怕会寝食难安吧。 “好,不告诉他们。”秦影本来也没有打算和他们说这件事情。 “那我们明天就出发,今天先收拾一下东西,和他们告个别。”江楚歌说到。 “好。” 走到将军府之后,两个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就去找江清云和江翎他们了。 他们走进书房之后,才看到他们三个人都在,刚刚好。 江清云一眼就看到江楚歌来了,双眼都变得笑咪咪的,非常的慈爱可亲:“孤月,秦影,你们来了啊,快坐,快坐。” “好的,爷爷。”江楚歌和秦影直接就坐到了旁边。 “爷爷,最近感觉身体怎么样?”江楚歌轻声问到。 “爷爷身体可好着呢,健康着呢。”江清云微微一笑,跟个老顽童一般,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变成了一个如此慈爱的老人。 “那就好,爷爷,今天孤月有事情要和你说。” 江清云听到江楚歌说的话,心里直接就咯噔了一下,他能够猜得到,估计孤月这次说的不会是什么好事,要是有好事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和他说话的。 “爷爷,我们打算离开了。” 江楚歌说完之后,江清云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呼吸都气的翘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刚回来几天就又要走,你说,你是不是又要和这个臭小子走?”江清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秦影要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估计,秦影现在已经被江清云给千刀万剐了。 第261章 欲罢不能 “不是,爷爷,先别生气。”江楚歌连忙安慰一下江清云。 “爷爷,这件事情和孤月她无关,是我的九重宫阙那里,出了点问题,我得回去解决一下,估计需要一定的时间。”秦影歉意的说到。 “你的九重宫阙出问题,就要把我的孤月带走么!孤月刚回来多长时间,就又要走。”江清云气的,一眼都不肯看向江楚歌。 “爷爷,是我想要和他走的,毕竟需要很长时间的嘛,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江楚歌回来之前,就想到了,和江清云说他们要离开将军府,他肯定会生气的,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脾气,她也不想离开,可是,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他们必须得尽快离开这里了。 “父亲,就让他们两个人走吧,年轻人嘛,就应该多看看,多做做,只有这样,才能够提升自己嘛。”坐在一旁的江翎说到。 “可是,孤月她刚回来几天!而且,这一走,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看到她,我这把老骨头都没有人照顾了。”江清云倔强的7说着。 “照顾您又不是非得需要孤月,不是还有我呢么!”江风行轻笑。 “你这个臭小子,你是向着谁的!”江清云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爷爷,爷爷才不老呢,而且,爷爷一定会延年益寿的。”江楚歌挑了挑眉。 “哼哼,就你会说话。” “爷爷,就让我去吧。” “真的是女大不中留!看在你父亲让你带回来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次就让你离开,不过,你要是敢不回来,以后,你就再也别回来了,将军府的大门,不会给你开的。”江清云这才肯施舍给江楚歌一个目光。 “知道啦,爷爷,孤月肯定忙完就回来看您。”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江楚歌的心里,都是心虚的,因为,她不知道,她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命回来看江清云了,她如今这一走,就可能是永别了。 但是,她的脸上仍然是挂着笑容的。 “多谢爷爷了。” 要知道,七阶妖兽,在整个天傲大陆也是十分的少见,尤其像现在这个,秦影拿出来的的如此巨大的虎皮,而且,还一点的瑕疵都没有,就知道,取皮的人的技术多么的高超。 巨大的虎皮,用来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尤其是等级这么高的虎皮,穿在身上,还可以当成防御的铠甲,真的是极好的东西。 “孤月,秦影,你们一定要万事小心,家里的人都会担心的,不过,一定要时刻的记住,将军府永远是你们坚强的后盾,一定会一直的支持你们的。”江翎坐在椅子上,拿起旁边的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 “好,父亲,将军府一直都是我的后盾。”江楚歌说到:“那爷爷,父亲,三叔,我和秦影就先回房间了,收拾一下东西,明日就准备离开了。” “回去吧,赶紧收拾东西吧。”江翎说到。 “嗯嗯,爷爷,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我和秦影这就去收拾东西了。” “哼哼,你们赶紧去吧,我可不想再看到你们了,明天也别来跟我告别。”江清云把脸直接就别到了一头,不再看江楚歌。 “知道啦爷爷,谢谢爷爷,”江楚歌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但是,也不舍得就这样离开,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一别,到底会不会是永别,她很舍不得,也很心疼。 “爷爷,伯父,三叔,秦影也告退了。”秦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说完之后,秦影牵起江楚歌的手,慢慢的离开了这里。 江楚歌的心情和秦影的心情是一样的,都是非常的沉重的,这一离开,真的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这个熟悉的地方。 现在的江楚歌还是那么的疲惫不堪,一个哈欠的一个哈欠的打了,眼皮都快耷拉下来了,但是,强忍着自己的疲倦的感觉,不让自己的身体倒下去,牵着她的手的秦影感觉到了江楚歌的疲惫,又紧了紧他的手。 心都在揪痛着,不知道噬心之蛊,留给他们的时间还有多少,能不能支撑他们找到解决的办法。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江楚歌疲惫的躺在了床上,实在是想要睡一会儿,“秦影,半个时辰之后,叫我。” “好,你睡吧,我一会儿叫你,”秦影坐在床边,看着江楚歌的脸色是如此的苍白,而且,越发的消瘦,他的心都在滴血。 双拳紧握,他一定会找到那个给他们下蛊的人的,把他们碎尸万段。 过了一会儿,基本上过去一个时辰了,秦影才把江楚歌叫起来,“孤月,醒一醒,一个时辰了。” 叫了江楚歌半天,江楚歌才悠悠的醒了过来,双眼睁开的时候,感觉屋子的外面都是黑色的,“秦影,是没有点蜡烛么?”双手不停地挥动着,想要摸到秦影所在的地方。 秦影看见江楚歌挥舞着双手的动作,心里咯噔一下,眉目之间满是痛苦,“我点蜡烛了,你看不见了么?” “点蜡烛了啊!”江楚歌也觉得黑的有点不太对劲了,“那是我的眼睛出现什么问题了么?”江楚歌的心情很是低落。 “不会的,不会这个样子的。”秦影赶紧给江楚歌输送灵力。 江楚歌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被子,把被子攥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印子,她的眼睛一定会没有什么事的。 过了一会儿,秦影一直都在给江楚歌输送灵力,江楚歌的双目紧闭,然后,再缓缓的睁开,才能缓缓的看见一丝光线传了过来,又勉强的等了一会儿,才能够看见周围的东西,不过,只能看见一个大概,隐隐约约的能够看见秦影的轮廓了,手指微微的颤抖着,朝着秦影的方向伸了过去,“秦影,这是你么?” “是,是我。”秦影紧紧的攥住了江楚歌正在颤抖着的手指,能够感觉的到江楚歌心里面的慌乱,他的心,也同样是慌乱无比的,“现在的感觉怎么样了?” “能看见点东西了。”江楚歌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她现在,能看见东西了,只是:“秦影,为什么现在我的世界都是灰色的,没有颜色了!” 一点颜色都看不见了,所有的一切,在江楚歌的眼里,都是灰色的,没有一点的生机。 秦影紧紧的抱着江楚歌“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楚歌也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出现这个现象,估计也就是在提醒着她,如果,再找不到解决的办法的话,她估计也就会彻底的失明了。 那种黑暗的世界,叫她怎么能够忍受的了。 这个时候,屋外突然间就响起来敲门的声音。 这么晚了,到底会是谁来这里呢?会是她的爷爷么? 秦影这就去开了门,打开门看见来的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把他领了进来。 “伯父,您这么晚怎么来了?”秦影轻声问到,江楚歌听到江翎来了,心里很是疑惑,父亲怎么会来呢! “好。”秦影也坐在了江楚歌的旁边,同样的,倒了一杯茶水。 江翎轻轻的喝了一口茶,然后,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你们有事情在瞒着我们吧?” 江楚歌听到这句话,忽然心里一紧,“哪里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怎么能瞒着你们呢?” “真的不会么?”江翎眯了眯眼:“都说知子莫若父,虽然说,我们父女相认的时间很短,但是,我还是能够感觉的到的,你今天在书房里面的说辞,恐怕也就只能唬一唬你的爷爷了,就连你的三叔,都能够看得出来,不太对劲。” 江楚歌的心里,咯噔一下,她表现出来的样子,真的就那么假么?她的父亲,三叔竟然都看出来了。 “父亲。”江楚歌紧张的说到。 江翎摇了摇头,“既然你们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就自然也不会多问,这次的事情,你们只需要告诉我,有性命之忧么?在我的面前,就不用再说谎了,爷爷那里,我不会告诉他的。” 经江翎这么一说,江楚歌的眼泪直接就流了下来,这就是来自于家人的温暖吧。 江楚歌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一去,真的是生死未卜,不知道他们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 而坐在一旁的江翎,也大概猜到了,表情也是非常的凝重,拍了拍江楚歌的肩膀:“将军府永远是你宽阔的臂膀,当你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想想将军府还有这么多爱你们的人,希望将军府会给你力量。” “谢谢父亲。”江楚歌流着泪,紧紧的抱住了江翎,“父亲,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好,我相信你孤月,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秦影,你也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们是一家人。”江翎说完以后,秦影的心里也跟着动容了。 一家人,他这是答应他和孤月的事情了么? “伯父?”秦影不确定的问到。 “只要你们两个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你们归来之日,就是你们成亲之时。”江翎其实已经替他们想好了日子,只是不确定,他们两个能不能赶得回来。 “多谢伯父,我们一定会回来的。”为了江楚歌也为了他,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好。”江翎点了点头,他相信江楚歌和秦影他们两个一定是可以创造奇迹的,他一个已经死了十多年的人,竟然还会被江楚歌从揽魂界里面给拉出来,这已经是奇迹了。 他相信,这次江楚歌也能够化险为夷。 江翎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放心,爷爷那边,我是不会告诉他的。”他明白江楚歌的心,他们之所以会隐瞒,就是因为怕江清云受不了,“今日已经不早了,我就先离开了,你们收拾一下东西吧,好好的准备一下。” 随后,就转过了身去,拿着拐杖,小心翼翼的脚步,看上去,她的父亲老了很多。 江楚歌忍不住的叫了一声,“父亲。” 江翎缓缓的回过了头。 “女儿一定会回来的。”江楚歌大喊。 “我相信你们,我在将军府等着你们平安回来。”江翎说完以后,缓缓的离开了江楚歌的小院。 等到他走远,江楚歌直接就抱住了秦影:“原来,父亲他什么都知道。” 第262章 被劫持 秦影摸了摸江楚歌的脑袋:“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平安的回来的,不会让他失望。” “一定会的。”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了一起。 第二天的早上,还是秦影早早地起来,把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了,才把睡得沉沉的江楚歌给叫了起来。 “孤月,起床了。”温柔的声音,在江楚歌的耳边响了起来。 江楚歌蹙了蹙眉,随后又伸了伸懒腰,伸手就搂住了秦影的脖子,“秦影,什么时候了啊?” “小懒虫。”秦影轻笑,捏了捏江楚歌的鼻子:“该起来吃饭了,吃完饭我们就去巫族。” “好。”江楚歌从床上起来,眼睛还是像昨天的那个样子,灰蒙蒙的一片,没有一点的好转,看东西也是很难受,走路自然也就受到了影响。 秦影一直在旁边把着江楚歌以免她摔倒。 “我可以的,秦影。”江楚歌拍了拍秦影紧握着她的双手。 “我愿意就这样一直扶着你。”秦影温暖的一笑。 “好。”江楚歌这样,也真的很幸福。 用过早膳之后,秦影就和江楚歌打算离开将军府了。 刚出碧落亭,就看见了江清云他们,在等着江楚歌他们出来。 “爷爷,三叔,父亲,你们……” “我们来送送你。”江清云说完之后,就伸手把自己脖子上面挂着的一块玉给摘了下来,那块玉石看上去非常的普通,不过,经过岁月的洗涤,看上去也是很光滑,美丽。 江清云拿着这块玉,走向了江楚歌。 江楚歌抱住了江清云,“好,爷爷,孤月这就离开了,我会想你的。” “一定要注意安全,平安的回来。”江清云轻声说到。 “嗯嗯。”江楚歌点了点头,她感觉,其实,她的爷爷,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是不敢多想而已。 说完之后,站在旁边的秦影就牵起了江楚歌的手,朝着将军府的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钢铁军团的将士们,也放下了手里面的兵器,不紧不慢的跟在江楚歌他们的身后,想要送他们离开。 将军府的门口,停了一辆马车,醉花和无问已经坐在了马车的上面,在等着江楚歌和秦影。 秦影搀扶着江楚歌让她先上了马车,秦影随后,也跟了上去,江楚歌拉开了马车的窗帘,从马车的朝着将军府的方向看了过去,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里更是百感交集,她想把他们所有人的脸,都牢牢的刻在自己的心里。 江清云和江翎也都在看着江楚歌目光里也都是担忧,江楚歌把车窗的帘撂了下来,实在是不忍心再继续看了,她害怕,她在看下去,会舍不得离开。 无欲这次也想要跟着江楚歌和秦影他们,但是,却被秦影给留了下来:“你的任务非常的重要,保护好将军府,只有我们没有后顾之忧了,我们才能够继续的向前的走下去。” 无欲也知道,这是尊上给他的信任,更加拼命的进行修炼,只有实力的增强,他才能够对得起君上给他的信任。 秦影坐在马车里,紧紧的攥住了江楚歌的手,给江楚歌传递些勇气。 “秦影,你说我们会平安回来么?”江楚歌的心里面,很是忐忑。 “我们一定会的。”秦影特别有信心的说到。 “希望如此吧。”江楚歌重重的靠在了秦影的肩膀上,眼皮又很是沉重,最后,脑袋昏昏沉沉的,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秦影听见耳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的声音,从马车的一边,拿起来一个厚厚的毛毯,就给江楚歌盖上了。 他也已经感觉出来了,江楚歌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越来越虚弱了,而且,她的力气正在流失。 一定要抓紧时间了,如果再不抓紧时间的话,估计,江楚歌真的等不到了。 秦影的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凝重,“醉花,你们再加快一点速度。” “是,尊上。”醉花坐在马车的外面,用力的驾车。 速度直接就加快了,他们要前往的巫族,在天之尽头,而且,不在天傲大陆,也不在问天大陆之中,巫族,它是在天傲大陆和问天大陆之间的,一个独立的地方。 不过,十分的危险,天然的屏障,不亚于那个幽族的防御,而且,那里的东西,更加的恐怖,幽族是阵法,而,那个巫族,却都是蛊虫,毒物,各种各样恐怖哦生物,让人毛骨悚然。 到了下午,江楚歌才悠悠的醒了过来,脸色看上去,比以前更加的苍白了,而且,感觉更加的消瘦,江楚歌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力气了,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靠着秦影抱着她,她才能移动。 “秦影,我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江楚歌摸着自己的脸。 “放心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秦影紧紧的抱住了江楚歌“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嗯嗯,放心。”江楚歌躲在秦影的身后,苦涩的笑了笑。 身处在远方的那个山洞里,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江楚歌么?我倒想要看看你还能够坚持多长时间,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爱情,到底能不能经历过这次考验!” 马车还在不停地赶路着,醉花的技术非常的好,坐在马车里面,根本就感觉不到一丝的晃动。 其实,醉花想让马车的速度更快一点,一直在用自己全身的灵力,支撑着马车的移动,自己的灵力一直在被消耗着。 马车已经飞在了半空之中,速度也是非常的快,留下一道残影,在陆地上面的人,看到马车飞快的过去,还以为是一颗流星,一闪而逝。 很快,马车就停了下来。 醉花因为灵力的大量损耗,也沉沉的晕了过去,是无问一直在照顾着他。 秦影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场景,这是一道厚厚的屏障,也是一道分界线,从这里穿过去的话,就是问天大陆,只要调整一下方向,就能够到达那个地方了,他们的目的地,巫族。 “无问,一会儿,我打开这个结界,你就立马那个传递进去,我会紧随其后的。”秦影眯了眯眼,机会只有一次,他一定要一举就成功。 “好。”无问现在已经做好了准备,精力也高度了集中,一动不动的看着秦影。 只见秦影汇聚灵力于双手之上,产生了巨大的灵力波动。 双手微勾,直接就覆盖在那个防护罩的上面,用力嗯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巨大的爆炸的声音响了起来,整个防护罩都在发出强烈的光芒。 在这里,来回穿梭,过了好半天的时间,终于,他们看到了光明,瞬间,强烈的白光传来,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他们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孤月,怎么样?”秦影紧紧的护着江楚歌重重的摔倒在了江楚歌的身下,充当了一个肉垫。 “还行,感觉还可以。”这时候,江楚歌才稍微有了些精神,“你呢?怎么样,没有摔疼吧!”江楚歌担心的看着秦影。 “没事。”秦影轻声说道,把江楚歌扶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的灰尘。 “醉花,无问,你们怎么样?” “没有大碍。” “好。” 这时候,秦影才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们这是处在悬崖的底下,周围竟然都是高度达到膝盖的杂草,而且,草底下,还有着各种各样的小生物,彩色的,这些东西,无一例外,应该都是有毒的。 “小心脚下。”秦影凝重的说到,如果,他走的方向没有错误的话,这里,就应该是巫族的边缘了。 “好。” 而在旁边就是一条小溪,不过,这条小溪不是正常的清澈透明的样子,而是紫色的,散发着一种特别奇怪的味道。 所有人走的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是不小心划坏了自己的皮肤,中毒可就不好了,在江楚歌看来,巫族比幽族还要可怕,之前,她在幽族的时候,能够知道各种各样的机关。 而巫族,各种各样的毒虫,到时候,也许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影在前面带路,江楚歌紧随其后,秦影是沿着小溪的方向走过去的,他要找到的就是小溪的源头,也许找到源头,就能够找到巫族的所在之处。 可是,他们越往深处走,杂草的高度就越高,几乎要没过了秦影的头,更不要说娇小的江楚歌了,已经完全的被挡在了草中,如果说,不是秦影一直拉着江楚歌的话,也许,谁都不知道草里面还会藏着这样一个人。 “跟紧我。”秦影紧张的说到,江楚歌现在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她必须要赶紧找到治疗的方法才行。 醉花和无问也不敢掉以轻心,这个地方处处充满着神秘。 而在一个很远出的一个巨大的山洞中,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手里面那着一个小虫子,而,那个小虫子一直在叫着,而且显得焦躁不安,似乎是在说着什么事情。 那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孤月,是你来了么?我心心念念的人儿,我好想你,好想。” 随后,就轻轻的把那个小虫子放在了地上:“去吧,告诉它们,不要伤害他们四个人,让他们自己来找这里。” 小虫子好像是听懂了的样子,还点了点头,然后,就跑了出去。 这边的秦影他们,并不知道发生的一切,还在小心翼翼地朝着前面走去,秦影把已经又睡过去的江楚歌背在了背后,能够感觉得到,江楚歌真的比以前消瘦了很多,秦影的心都在跟着滴血。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杂草突然间就消失了,这让他们的前进,能够觉得轻松一些,一直往前走去,直到就连秦影都已经觉得累了,他们才肯停下来歇一歇,面前是一汪清泉,估计,这也就是小溪的源头了。 抬头竟然看不见阳光,这是一个峡谷,发光的竟然是荧光,是放在树木上面的荧光,周围,更是没有了那些杂草,还有其他绿色的生物,漫无边际的黑,在地面上,偶尔就会看到有一条条的小虫在爬,但是,都好像是看不见他们一样,直接就从他们的身边绕过去。 第263章 赵渊离复仇 它们的目的地都很统一,就是前面的那个巨大的山洞,这个山洞就在小溪源头的不远处,看上去漆黑一片,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尊上,我们要不要进去看一看?”醉花问到。 “先不能进去,我们不了解巫族,恐怕就是这么贸然的进去,会出现一些事情。” 就在秦影刚刚说完这句话,就从秦影的身后,传来一种让人听上去毛骨悚然的声音:“咯咯咯咯咯!邪帝还是很有礼貌的,知道不能贸然前进。” 虽然说,听见声音,但是听不见人,声音就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根本就找不到说话的人是谁。 “你是谁?出来!”秦影说到,语气中还有那种威胁的意思。 “咯咯咯咯咯,邪帝不用知道老朽是谁,邪帝只知道你已经命不久矣就好。”那道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别在那里装神弄鬼,给我出来。”醉花实在是听不下去这种恐怖的笑声。 “咯咯咯咯咯,你也同样,命不久矣。” 说完之后,一个长相十分恐怖的老者,从秦影的身后走了过来,秦影转身才看到这个老者。 脸上坑坑洼洼的,手上拿着的那个拐杖之上,竟然盘着的是一条蛇,一条毒舌,头发上面,也都是各种各样的毒虫,密密麻麻的,很是瘆人。 一个眼球,已经完全的脱离了眼眶,就剩下最后的一丝肉,还在藕断丝连。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老者想的是到底怎么样杀了他们。 “咯咯咯咯咯!”老者拿着自己的拐杖,对着秦影:“我们巫族,最忌讳的就是,有外来的人闯入,更何况,这次闯进来的是你,只要我杀了你,我就会成为杀了邪尊的第一人,我也会名扬天下,怎么样!这样的买卖,简直不要太合适!咯咯咯咯咯!” 但是,旁边站着的那个妙龄少女,却不是这样想的,甚至伸手拽了拽旁边的那个老者,好像是在劝阻她一样。 老者低头又好像在和妙龄少女说着什么一般,那个妙龄少女的脸,变得羞红,隔着白纱都能够看得出来。 秦影眯了眯眼,怪不得他觉得这个老者看着他的目光不对劲,原来是有这个打算,在他的后背上,正在不停地昏睡着的江楚歌也悠悠的醒了过来。 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着实被吓到了,“秦影,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们又是谁啊?”江楚歌趴在秦影的后背上,虚弱的说着。 秦影伸手,摸了摸江楚歌的脸颊:“放心,没事,交给我。” 刚刚,就在江楚歌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看向了那个旁边的妙龄少女,而,那个妙龄少女,也正好看到了江楚歌可是,就是这一眼,妙龄少女的眼神骤然一缩,浑身的气息都发生了变化。 随后,那个妙龄少女就低头跟着那个老者,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说完之后,老者的气息,甚至是比起刚刚,还要恐怖了许多。 那个老者,又开始大笑了起来:“正好这个女孩儿如今也醒了过来,也好让你们死的明明白白,我们巫族,不欢迎外人,来闯者,杀无赦。” 说完之后,老者拿着拐杖,对着秦影拐杖上面的那条蛇,也活了过来,睁着眼睛,吐着蛇信子,让人毛骨悚然。 江楚歌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个老者要杀了他们,而且,旁边的那个女子,好像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秦影把江楚歌轻轻的放在了地上,“放心好了,我来处理。” 江楚歌轻轻的靠着醉花,她现在没有力气,需要时间来缓和一下。 “我们不是故意来犯的,我们只是寻求解决蛊毒的方法。”秦影微微低头,他已经足够谦让了。 “不,擅自进入巫族的人,都杀无赦,作为巫族的长老,要严格的履行职责。”说完之后,就对着秦影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拿着拐杖,拐杖上面的蛇,就好像是接到了什么指令一般,直接朝着秦影飞了过去,那条蛇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如果实力不是足够好的话,根本就没有机会反应,根本就躲闪不了。 秦影同样的,也在不停的发动着攻击,蛇的速度,和他的速度基本上是一样快的,他的攻击,也基本上全部落空了。 江楚歌的心,都跟着揪痛了起来,现在,一人一蛇之间的战斗,实在是太可怕了。 秦影的神经,也一直都在紧绷着,就看是谁先松懈,只要稍微有一点失误的话,都可能是致命的。 强烈的攻击,把周围这些东西弄得一片狼藉,悬崖边上的石头,已经碎裂,甚至,有的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滚动。 蛇还在不停地喷着毒液,只要是它毒液经过的地方,都会变成一个巨大的坑洞,冒着白烟,白沫,可怕至极,可以想的出来,毒液能够把巨石变成这个样子,如果,落在人的皮肤上呢!是不是直接就把人腐蚀出来一个巨大的窟窿。 大量的毒液喷射出来,还是有那么一滴,秦影没有躲过去,还是粘在了秦影的胳膊上,就是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秦影的胳膊就不停的在流着鲜血,腐蚀的区域也在修炼的增大,甚至,那滴毒液所在的地方,已经露出了白骨。 秦影的神色也满是痛苦,但是,他不得不继续战斗下去。 蛇的体力逐渐被秦影耗的虚脱,秦影抓住了一个机会,一掌就攻向了那条蛇,只要这攻击中了,那条蛇绝对会灰飞烟灭的。 可是,就在攻击接近蛇的那一瞬间,蛇直接就消失了,又回到了那个老者的拐杖之上,但是,已经陷入了沉睡。 秦影重新回到了江楚歌的旁边,江楚歌拿起秦影那手上的胳膊,从空间肿拿出了一瓶药液,轻轻的抹在了秦影的胳膊上,“撕!”真的很痛,秦影的眉头都揪痛到了一起。 当药擦上的时候,灼烧感逐渐消失,有一种清凉的感觉传了过来。 但是,伤口却一点都没有好转,还在一直地流血,腐烂,伤口不断的扩大。 老者大笑:“普通的药,根本就治不了我的宝贝造成的伤口,伤口只会一直地腐烂,最后死亡,十分痛苦的死去,咯咯咯咯咯!” “你这么对我们,有什么目的?”江楚歌眯了眯眼,这里面,绝对不简单。 可是,那个老者却放肆的笑了:“你那么做,只是在加速他的死亡,更能刺激他身体里面的虫子,冲破他的身体,让他最后爆体而亡。” 江楚歌这才停了下来,秦影忍着剧痛,把着江楚歌的胳膊:“傻丫头,没事,我没事,不用担心。” 额头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身上的衣衫,也被汗水打湿了,但是,还是在咬牙坚持着。 “我求求你,救救他,不要在继续这么他了。”江楚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请求老者,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秦影他现在太痛苦了,她怎么能,怎么能让秦影死在这里呢? “哈哈哈,救他,不可能的,就让你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吧,看看你们周围的那些白骨,这些人,都是我的杰作,哈哈哈哈,你们也即将成为下一个。”说完之后,就转身,拄着拐杖,领着旁边的那个妙龄少女离开了这里。 任由江楚歌怎么哭喊,她们都不肯救助! 醉花和无问也是束手无策,跪在秦影的旁边,现在,秦影身上腐烂的地方,已经大片大片的增加,不管是什么药物,都缓解不了秦影的痛苦。 难道,他们真的要命丧在此了么! “不会的,不会的。”江楚歌低头喃喃道。 这时候,在江楚歌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穿着一袭白衣,戴着面具。 江楚歌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就回头看了过去,看见了这个男子:“你是谁?”江楚歌警惕的问到,因为,她现在已经再也经不起这种打击了。 “我是来帮助你们的。”白衣男子轻轻的说到,声音听起来也十分的友善。 “我怎么能够确定,你是来帮助我们的,而不是来害我们的。”江楚歌眯了眯眼,现在的她,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就凭借我是巫族的少主!凭我这个身份,我就不会害你们。”白衣男子轻笑。 “为何?” “因为,我看到你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想亲近你,这个理由如何?”白衣男子的眼底满满的都是笑意。 只是,江楚歌没有办法理解,这个男人他为什么会笑。 “我可以相信你么?”江楚歌的拳头紧握,只不过,她现在也不得不相信他,因为,也许现在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能够救秦影一命了。 而且,这个男人,和刚刚的那个老者看上去,截然不同,老者的眼神里面,都是阴狠,精于算计,可是,他的眼神,很清澈,很美,希望,她这次的选择,没有错。 “如果你再犹豫下去,你就真的再也看不见他了。”说完之后,白衣男子,就直接走到了秦影的旁边,从袖子当中,拿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瓷瓶,瓷瓶打开的那一刻,就能够闻得到一股巨大的恶臭味,就连江楚歌闻到,都忍不住的蹙了蹙眉头。 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大的味道! 只见白衣男子拿出来一个小巧的匕首,直接把秦影的左手的手掌给划出了一个伤口,伤口里面,流出来的是黑色的血液,同时,也在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血液也凝固不了,随后,白衣男子把那个小瓷瓶,轻轻的贴在了秦影的伤口处,然后,又把小瓶给拿了出来。 江楚歌刚好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软软的尾巴,灵活的从秦影的伤口里面钻了进去,给江楚歌吓了一跳。 “那是什么东西?”疑惑的问到。 “腐骨虫。”白衣男子仍然没有放松,用灵力一点一点的引导着这条腐骨虫的移动,它的每次移动,在外面都可以清晰可见。 让人触目惊心,秦影现在已经彻底的晕了过去,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腐骨虫,它是秦影体内蛊虫的天敌,只要引领它在秦影体内移动,全面的覆盖的话,很快,就能够把那个蛊虫全部吃光,蛊毒也会随之消失。”白衣男子仔细的为江楚歌解释着。 第264章 受挟 因为在不断的消耗灵力,他的额头也逐渐的开始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汉珠。 江楚歌拿出手帕,帮他把汉珠擦了下去。 “手帕能给我么?” 就在江楚歌想要收起来的时候,那个白衣男子开口说到。 “好,一个手帕而已。”江楚歌想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把手帕放在了白衣男子袖子里面的暗兜,这个时候,江楚歌是万万没有想到,日后,因为这个小小的手帕,引起的那些事情,如此可怕。 白衣男子的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因为他戴着面具,江楚歌也并没有发现。 过了一会儿,从秦影伤口里面,不断流出来的那些黑色的血液,也在慢慢的变成红色,慢慢的恢复正常,伤口也在逐渐愈合。 刚刚秦影那种苍白的脸色,也有所改善了。 这时候,白衣男子把秦影的右手上,也划出来了一道伤口,那条刚刚放进去的虫子,也缓缓的从秦影的右手中,慢慢的游了出来。 江楚歌的手,一直在紧紧的攥着秦影的手,焦急的等待着,秦影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白衣男子,在江楚歌的身后,不知不觉的离开了,没有留下来一点痕迹,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江楚歌虽然很疑惑,但是,也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究竟是为了什么。 江楚歌把秦影缓缓的挪动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在那里等着秦影醒过来。 而,那个白衣男子,已经回到了山洞之中,对着他面前的那副画,轻轻的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去,露出来了那一张无比熟悉的脸,还有嘴角的那放肆的微笑:“孤月,还真的是你来了啊!如今你可欠了我一个人情了!” 在山洞里面,挂着的那副画,画得正好是江楚歌是江楚歌还在将军府时候的画面。 “参见少主,不知少主叫妙芙来有何事?”这个声音正好是来自那个妙龄少女,这时候的她,已经把白纱从脸上摘了下去,竟然和画中的人,有那么几分的相似。 声音更是无比的酥软,同时,还戴着一抹娇羞的样子。 可是,这时候,男子竟然直接一掌打在了妙芙的膝盖之上。 “啊!”这突如其来的一掌,疼的妙芙大叫了一声,随后,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立即就低下了头:“不知道妙芙哪里做错了,少主为何要如此对待妙芙?” 少女跪在地上,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样子,但是,男子的脸上,只有愤怒,没有其他的情绪了。 男子背对着妙芙,说到:“我们巫族什么时候定下来的规矩,不管什么人进巫族都杀无赦!本少主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巫族什么时候立了一条这样的规矩!”男子从语气中,就能够听出来,他现在已经震怒了。 妙芙听到少主的话,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她知道少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当她的目光,扫到了少主身后的那个红衣女子的时候,妙芙的眼神里面都是冷意。 “说,针对他们几个人的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男子问到。 “这……”妙芙迟疑了一会儿。 “如果你不说的话,就立即离开巫族,你已经犯了巫族的规定,只要本少主一声令下,你就再也进不来了!”男子轻轻的说到。 这句话说完之后,妙芙更加的害怕了,浑身都在颤抖着,“少主,少主,求求你,不要把妙芙赶走,巫族就是妙芙的家,妙芙离开这里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啊!”妙芙赶紧跪下来,给男子一股气的磕了好多个响头。 “好,知道错了就好,现在,只要你告诉我,是谁在针对他们就好。” “是大长老,是大长老说的,不管是谁,闯进幽族,一致都要杀无赦,然后就对那个男人下了杀手。”妙芙赶紧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男子。 “大长老……”男子轻声低估着,手上也一直在画着圈圈,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什么事情都有大长老,看来这个大长老,确实是要越界了。” 这句话,声音太小了,妙芙也根本就没有听见少主到底在说着什么。 “你回去告诉大长老一声,就说,巫族还是由我这个少主做主的,做事情之前,最好先和我汇报一下,否则后果自负。”男子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动作,看着那副画的嘴角,也轻轻的勾了起来,期待下次相见。 可是,因为他在背对着那个女子,根本就看不见女子脸上的表情,女子看向画面中的人,就像是恨不得要把她撕碎一样。 都怪那个女子!因为这个女子,少主的目光,就从来都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过。 “好了,还在这里跪着干什么!下去吧,把我交代给你的话,不要忘记转达。” “是。”妙芙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的膝盖,刚刚被少主打的已经不敢动弹了,但是,还要离开这里,只能咬着牙,一瘸一拐的走下去。 “孤月,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男子又重新的戴上了面具,嘴角的笑容也被面具给挡上了。 这边的江楚歌虽然说已经变得疲惫不堪,昏昏欲睡,但是,还是在那里,坚持着,等待着秦影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咳咳!”熟悉的咳嗽的声音,从旁边响了起来,躺在地上的秦影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向了江楚歌。 感觉到了身旁的动静,江楚歌已经喜极而泣了,刚刚真的是吓到她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啊?” “还行。”秦影现在也许是刚刚醒过来的原因,失血过多,浑身无力:“咳咳!”又咳了两声,不过,他吐出来的黑色的血液。 可给江楚歌紧张坏了。 “我是怎么醒过来的?”秦影问到,因为,他知道,那个老者是一心想要杀了他的,更别说放了他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楚歌把刚刚的所有的事情,都和秦影说了一遍。 “少主?”秦影疑惑的问到。 “对啊,救了你的人,就是那个少主。” 秦影的心,都在跟着揪痛着,紧紧的抱着江楚歌。 “醉花,无问,你们没事吧?”秦影问到。 “没事。” “好,那我们继续前进。”秦影说完,就抱着江楚歌大步朝着前方的山洞那里走了过去。 江楚歌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而他,虽然说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但是,也不能在休息浪费时间了,咬着牙,坚持着,就算是自己的脚已经被这凹凸不平的地,磨出来一个又一个水泡,也一定要找到那个少主。 秦影他们几个人,整整是走了一个下午,天也越来越黑了,虽然说那个山洞看起来很近,实则,很远,再加上,山洞周围数里,竟然都是比人还要高的杂草,各种毒虫在杂草周围隐藏着,让他们不得不放慢速度,加倍小心。 终于来到了这个山洞前面,秦影抱着江楚歌率先走了进去,这时候,江楚歌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眼前一片漆黑。 双手不停的在摸着秦影的前方,可是,什么也看不到:“秦影,黑天了么?” 秦影的心跟着一紧:“嗯,已经黑天了,放心好了,再睡一觉,睡醒了你也许就好过来了。”秦影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看到江楚歌这个样子,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也许,她这次是真的看不见了。 “好,那我再睡一觉。”江楚歌点了点头,继续的依偎在了秦影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慢慢的又睡了过去。 山洞的另一面,那个白衣男子,手里面拿着一个蛊虫,蛊虫在白衣男子的手上,来回转着小圈圈,又在吱吱喳喳的叫着,好像在说着什么。 只见那个白衣男子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孤月,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你总会是我的,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画里面的那个人,眼底的爱意和宠溺,全部都流露了出来,好想把你抱在怀里,而不是那个人的怀里,轻声喃喃到,随后,就用手,拿起来放在一旁的面具,戴在了脸上,挡住了他脸上的那种邪魅的微笑。 在这边,秦影他们一行人,继续的往山洞的深处走了过去,可是,越走越窄,越来越黑,伸手不见五指,秦影也只是在凭借着直觉来走路。 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能够在远方,看见有一丝的光亮,秦影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走了过去。 走出去之后的场景,和山洞外面,简直是差别太大了,山洞的外面,可以说成是人间炼狱,而在山洞的这一边,就可以说成是美丽的花海,人间仙境,只不过,这个人间仙境里面,同样有着各种各样的山洞,每一个山洞的上面,都刻着自己对应的区域。 就在秦影在想他应该选择应该走哪个山洞的时候,在他前面,缓缓的走过来一个人,白衣男子,出现了。 “邪帝,本少主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白衣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轻轻的摇晃着。 秦影手里抱着江楚歌眯了眯眼:“你知道我们来这里了?” “当然。”白衣男子手里面拿着一个小蛊虫,“巫族里面的消息,怎么能够瞒的过我呢?”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个小蛊虫。 小蛊虫翘起了小尾巴,好像在应和着。 “邪帝,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有何要事?”少主看着秦影。 “自然是有事情的。”秦影也同样的看着那个少主。 这时候,那个老者再次出现了:“你竟然如此命大,蛊虫竟然没有杀死你,少主,你还记得我们巫族的规定么?” “大长老,据我所知,我才是这个巫族的少主,巫族的规定自然有我来定,这件事情,好像与大长老你无关,还请大长老不要插手。”少主眼神微眯,眼底威胁的意味十分的明显。 “少主,此人的实力不容小觑,不得不警惕啊!” “邪帝的为人,本少主还是清楚的,所以,还请大长老不要插手我们的事情。” “你会后悔的。”说完之后,那个大长老,气愤的敲了敲自己的拐杖,然后消失在原地。 旁边的那个妙龄少女,看向江楚歌的眼神,也同样是满眼的警惕,但是,看到大长老已经离开了这里,她也不得不离开这里。 第265章 反救下人 秦影看着两个人离开的地方,轻笑:“看来,这个巫族也是不太平静。” “总有那么一两个贪恋权势的,这很正常,邪帝也是知道的。”少主也同样笑了笑,“既然邪帝不远万里,来找本少主,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还请邪帝带着她来我的书房,我们慢慢的谈。” 说完之后,白衣男子就转了过去,在前面慢慢悠悠的领着路,走向旁边的一个山洞那里。 “好。”秦影挑了挑眉,也抱着江楚歌领着醉花和无问跟了过去。 走了一会儿,白衣男子率先走了进去,秦影紧随其后。 他的书房里面,各种各样的书都有,书籍都要堆满了整个山洞,不过,里面有一张石床,还有几把椅子。 “不知道邪帝此次前来,有什么事情,能否和本少主说一声,看看本少主能不能帮到邪帝?”还是言归正传比较好。 “实不相瞒,我确实是有事情想要求巫族的少主。”秦影的目光放在了江楚歌的身上:“我们两个人,不小心中了蛊毒,我们没有办法解决,而且,能就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蛊毒?” “没错,就是蛊毒,要不然我也不会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寻找帮助。”秦影叹了口气。 “如果真的是蛊毒的话,或许我还能帮得上忙。”少主走到了躺在石床上,正在昏睡着的江楚歌面前,从被子里面,拿出来了江楚歌的右手。 他的手,也轻轻的附了上去,认真的把着脉搏。 可是,就在他把脉的过程中,眉头却越来越紧蹙,神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最后,竟然用灵力开始在江楚歌的身上开始探索。 随后,直接把江楚歌盖着的被子给掀了起来,领子略微的移了下来,露出触目惊心的黑色的血管,整个颈部缠绕的都是这种黑色的血管。 而且,血管里面还会不时的鼓起一个一包,不停的流动着。 少主又掀开了江楚歌的衣袖,脱下了江楚歌的鞋,露出她的脚,和她的颈部一样,全部都布满了这么可怕的黑线。 秦影的眼眸也紧跟着骤然一缩,他怎么从来也没有发现,江楚歌的身上,竟然还会有这种东西。 就在秦影还在看着江楚歌发愣的时候,就听见那个少主说了一句,“对不住了。” 秦影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自己上身的衣服,竟然直接就被那个少主给震开了。 少主看见秦影的身上的和江楚歌身上的一模一样的黑线,眼眸骤然一缩,竟然被吓得后退了两步,“你们竟然中的是这种蛊毒!”无比震惊的说到。 “你看出来了?”秦影现在把衣服已经整理好了。 “噬心之蛊。”少主喃喃道:“这已经成为巫族的禁法了,怎么可能还会流传出去!现在,就是看她现在的状态,她最多只有两天的时间可以存活了,如果,在这两天的时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恐怕,就真的无力回天了。”又看了一眼秦影:“不过,这噬心之蛊,她要是挺不过去的话,你就可以安然无恙的活下去了。” “不,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秦影眯了眯眼:“我们是不可能丢下任何一个人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噬心之蛊的解决办法?”秦影问到。 “容我想一想。”少主在屋子里面,来回的踱步,随后,走到书架的旁边,挨本书的翻,一边翻,一遍紧紧的蹙着眉头,又摇了摇头,一本一本的放回去。 看了差不多好长的时间,男子才激动的大喊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噬心之蛊,还好我没有把这本书扔掉,一直在这里放着。”这本书,已经被他放在了一个特别不起眼的角落里面,如果,不是刻意的去找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就像是垃圾一样。 现在,这本书已经发黄了,甚至,边缘都已经破损不堪,看上去已经有年头了。 不过,这本书很薄,差不多也就是十多篇的样子。 “让我来看一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少主小心翼翼的拿着那本书,坐在椅子上。 书的封面上面,就写了四个大字,随后,就开始是正文了,不过,都是用来介绍这个噬心之蛊的,有什么作用,甚至是发作的症状。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江楚歌的表现是相一致的,少主已经确定了江楚歌中的蛊毒,就是噬心之蛊,刚刚他在把脉的时候还是心存侥幸的,可是现在……唉。 男子看向江楚歌眼神里都是悲痛,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还会中如此歹毒的蛊毒,到底是谁,想要致你们于死地。 随后,少主和秦影又开始一篇一篇的看着,可是,就是找不到解决噬心之蛊的方法,里面,竟然还写出来了噬心之蛊的配方。 里面的东西倒也是很常见。 而且是必须作用到无比相爱的两个人的身上的,如果两个人不够相爱的话,噬心之蛊是不会起作用的。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才看到一行特别小的字迹:“噬心之蛊,无药可解,要想解蛊,必先忘情……否则,毒蛊入心,必死无疑。” 秦影的眸光紧跟着一缩,“忘情!否则必死无疑!”秦影的双拳紧握,根本就不肯相信。 江楚歌身上的黑线,马上就要入心了,难道,真的没有机会了么! 这时候,少主的声音,从秦影的旁边,响了起来:“看来,也不是不能解决。” “什么意思?”秦影问到。 “它不是说了么?想要解决的话,那就忘情啊!只要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全部都忘记了的话,不就一切都可以解决了么?” 秦影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现在唯一庆幸的一件事情就是,在媚心给他喂情殇酒的时候,他吐出来之后,保存了起来。 “情殇酒,可以忘情。”秦影从空间当中,拿出来一个绿色的小瓷瓶,里面的液体,还在发着光,秦影忧伤的看着江楚歌如果,他把这个情殇酒喝了下去之后,他是不是就不会再记得江楚歌了。 就在这个时候,江楚歌才悠悠的从石床上面醒了过来,适应了一会儿,才隐隐约约的看见,在她面前的两个人影。 “秦影,你在哪里?”江楚歌朝着秦影的方向摸索着。 “我在这里。”秦影把药放在了桌子上面,直接就去紧紧的抱住了江楚歌。 感觉到了秦影的温暖,江楚歌才感觉到安心。 “孤月,我已经找到了解决噬心之蛊的方法了,你有救了,我爱你,孤月。”可是,就在秦影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钻心的疼痛从秦影的胸膛那里,传了过来,太痛了。 就连江楚歌也感觉到了秦影的挣扎。 “啊!”秦影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喊。 “怎么了,秦影?”江楚歌现在也慌乱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现在的胸口也开始发生剧烈的疼痛。 醉花和无问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赶紧从暗中跑了出来,想要帮上点什么忙。 这时候,只有少主在大喊:“不好,噬心之蛊竟然提前发作了。”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表达爱意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表达,要知道,噬心之蛊最忌讳的就是这件事情。 现在可怎么解决,噬心之蛊发作的时候,可是会让人发狂的,而且,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了那个他深爱的人,秦影那么高的实力,这要怎么解决才好。 只见,秦影的脸上,也开始浮现一个又一个的血管,颈部已经布满了那样的东西。 “撕拉!”秦影因为暴躁,直接把身上的的衣服给撕裂了,那些黑线,竟然全部都是从秦影的胸膛那里,延伸出来的。 秦影现在的双目通红,充血,看向江楚歌的眼神里面,已经由刚刚的爱意,变成了浓郁的杀意,而且,时有时无,就从秦影那种挣扎的表情中,就能够看得出来,秦影现在正在拼命的遏制噬心之蛊,不让他发作。 他爱江楚歌深入骨髓里面的爱,他怎么可能杀了她呢!不可以!不能对江楚歌下手,秦影的双拳紧握,一滴滴黑色的血液,从他的手掌里面,慢慢的流了出来,他还在不停的挣扎着,与噬心之蛊做着斗争。 可是,噬心之蛊实在是太强大了,一波又一波的杀意,充斥着秦影的大脑,充斥着秦影的思想。 如果,他可以不爱江楚歌如果,他刚刚没有迟疑,直接把情殇酒吞下去,该有多好,就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孤月………孤月!”秦影还在不停的挣扎着,手掌已经抬了起来,可是,江楚歌虚弱的根本就没有力气躲开秦影的攻击,如果,秦影真的要杀了她的话。 爱和杀意,在秦影的心里,来回的交替着,让他的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醉花和无问也在时刻的准备着,把江楚歌救走,就算是付出生命又能如何! “孤月……孤月,快……快走。”秦影咬了咬牙“离开这里,快!”秦影大吼:“走啊!” 江楚歌用力的咬了咬下唇:“不,我不会走的。” “快走啊。”秦影现在已经控制不住他自己的灵力了,竟然有一些外泄的感觉,秦影推开江楚歌可是,在山洞里面,就算是再怎么推,又能够推到哪里去,江楚歌是怎么也不会走的。 江楚歌一直被秦影推到石床的边缘处,可是,江楚歌又扑了回来,把秦影抱住,“秦影!”虽然说,现在秦影想要推开她,可是,现在的江楚歌的实力,已经不像是以前了,就算是她的身体再怎么虚弱,也是可以反抗的。 秦影掌中的灵力越来越强大,竟然直接就拿出来了一把剑,直指江楚歌的眉心,可是,就在要继续刺下去的时候,秦影却突然间停了下来。 江楚歌楞楞的看着秦影她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秦影有一天,会亲手,拿着一把剑来指着她,竟然想要杀了她。 “孤月,孤月……”秦影正在拿着剑的那只手,竟然开始不停的颤抖着,不断的颤抖着,神智已经不清楚了,对江楚歌的爱意,还有特别强烈的杀意,在他的脑海里面,不断的徘徊。 第266章 平安回去 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手,剑的尖端,不断的朝着江楚歌靠近,甚至是将江楚歌的额头,已经刺出来了一个血洞,一滴鲜血,从江楚歌的额头上,缓缓的流了下来。 醉花想要动手,可是,让江楚歌的一个眼神,就给制止了。 “快跑啊!孤月,再耽误一会儿的话,恐怕你就会必死无疑了。”白衣男子焦急的说到,恨不得是一把就把江楚歌从秦影的剑下,给抱走。 江楚歌倔强的摇了摇头,“不,我不会丢下秦影不管的。” “唉!”白衣男子也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秦影想要再次向江楚歌发动攻击的时候,巨大的掌风朝着江楚歌的方向,击打了过去,明明江楚歌已经闭上了双眼,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可是,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过来,反倒是听到一声闷哼的声音,来自于站在她旁边的秦影的身上。 只见,秦影的手掌,重重的打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一口鲜血直接就吐了出来,这一掌下去,估计五脏六腑都已经受损了。 “秦影。”江楚歌刚想要紧紧的拥抱秦影可是,秦影却立即组止了江楚歌的靠近。 “离我远一点。”说完之后,秦影的眼睛里面,又开始充血竟然是一片血红,眼底充满着弑杀的可怕,双手在不停的颤抖着。 紧接着,就化作了一道流光,消失在这个山洞里面。 “秦影!”江楚歌在石床上,大声的喊到,这个时候的秦影,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 少主看到秦影已经离开了,一直在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一点了。 可是,又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孤月,我们必须要赶紧找到秦影确定秦影的位置,如果,噬心之蛊解不了的话,到时候,蛊毒直接入心,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秦影的命,秦影他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白衣男子一脸郑重的和江楚歌说到。 “什么?怎么会这么快?”江楚歌双手无力的锤在了身旁,她第一次有这种无力的感觉,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解决那个恐怖的噬心之蛊,又怎么可能救得了秦影。 “不过,秦影好像已经知道了怎么解决噬心之蛊,就是他没来得及吃下去而已。” “你说什么?你说,他知道噬心之蛊是怎么解的了?”江楚歌的双手一直在颤抖着,似乎是不相信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在说着什么一样。 白衣男子转身,就从身后的那个石桌上,把那个瓷瓶拿了起来,递给了江楚歌。 “就这个东西,好像是叫做什么………什么酒!”白衣男子刚说完这句话,就被江楚歌打断了:“情殇酒!” “对,没错,就是这个东西,刚刚他就是这么和我说的,说这个酒可以帮助别人,忘记所有的事情,自然也就可以忘情,既然可以忘情,那么噬心之蛊自然是可以解决的了。” 江楚歌现在更是无比的庆幸,还好当初他没有把这个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扔掉,这是救命的东西,虽然说,会把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的事情全部都给忘记,不过,至少可以保住性命。 “醉花,无问,我们分开去找人,找到秦影立刻就通知我。”江楚歌说到。 “好。”说完之后,醉花和无问也纷纷的化成了一道黑色的影子,消失在了山洞之中。 “孤月,你还要去么?”少主问到。 江楚歌点了点头:“我一定要去,秦影还在等着我去救他。” “好吧,我也会帮你找一找的。” “那就多谢少主了。”说完之后,江楚歌也跟在醉花的身后,直接就冲出了山洞之外,虽然说,她现在的身体,也是很脆弱,但是,她也要坚持,更要坚强。 经过这么一找,江楚歌才发现,原来,巫族并不像是看上去的那么小,反倒是别有洞天,每一个山洞里面,竟然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一个巨大的空间。 甚至有点让人分不清方向。 就在其中一个山洞的最中央,是一汪清泉,腾腾的雾气,在空气之中,不断地弥漫开来,伴随着花香的气味。 这是一个温泉。 而在温泉的里面,坐着一个男人,一个长相十分狰狞的男人,在他的脸的正中央,有一道十分可怕的黑线,把他的脸竟然分成了两半。 衣服已经碎裂,就只剩下贴在身上的那一层薄薄的衣物了。 秦影坐在温泉的正中央,喉咙里面,不断的传出来可怕的低吼的声音,而且,他现在的神智,完全的不清醒,在痛苦之间,来回的挣扎着。 在他的周围,掀起来巨大的浪花,最后,也重重的砸在他的身上。 他的双眸,已经完全的变成了血红色,弑杀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源源不断的传了出来。 掌风,一掌又一掌的重重的打在水上,引起巨大的响声。 而在外面,苦苦寻找秦影的江楚歌好像也存在着心灵感应一般,她似乎感觉到了,也许,秦影就在这个地方,手里面,紧紧的握着那个小瓷瓶,小心翼翼的朝着山洞的中央,走了过去。 就在层层迷雾的正中央,若隐若现的男人,就浸泡在其中。 看侧脸,江楚歌就已经完全的确定了,那个男人,绝对是她的秦影。 秦影……… 江楚歌完全都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在这个地方,看到秦影…… 秦影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估计,就算是江楚歌的实力,处于巅峰时期,也不能跟秦影对上那么几招,真的是好可怕的男人。 不过,秦影现在的实力也不是稳定,而是,特别的乱,气息更加的凌乱,而且,秦影现在体内的灵力,竟然开始不断的膨胀起来,浑身滚烫,就算是把自己的身体,完全的浸泡在水里,都不可能把自己身上的高温给降下去。 衣服也脱得差不多,也没有办法缓解,他渴望低温,让他凉爽一点。 就在秦影看到江楚歌的时候,双眸都在发亮,而且,体内刚刚掩饰下去的杀意,瞬间又被激了起来,可是,秦影对江楚歌的爱意,更加的强烈,这样的两种感觉,在秦影的身体里面,来回的交替着。 杀………不……不能杀!谁也不能够伤害江楚歌就算是他也不行,不能杀江楚歌不能杀! 秦影的两种特别诡异的气息,一直在心里来回的战斗着,导致,秦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血红色的眼眸,一直都在盯着江楚歌的方向。 而,江楚歌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挣扎的力气了,只能紧紧的握着手里面的小瓷瓶,想要趁秦影不注意的时候,给秦影服用下去。 “秦影,秦影……”江楚歌站在岸边,轻声的呼唤着,说着,企图让秦影能够缓和一点。 当,秦影听到江楚歌那种熟悉的声音的时候,直接就温泉中,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着江楚歌的方向走了过去。 江楚歌被秦影压制的根本一步都动弹不了,又通知不了无问和醉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秦影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秦影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温泉里面的水打湿了,紧紧的贴在秦影的身上,把秦影身上的那种健硕的肌肉,全部都展现了出来,领口外漏,白皙的皮肤,好像是洁白的莲花,但却透漏着危险的气息。 当秦影完全的站在江楚歌的面前的时候,秦影的意识已经彻底的开始错乱了,保护江楚歌和强烈的杀意,充斥着他的内心。 眼前的这个女人,让她感觉到无比的痛苦,太痛苦了,不,他也要让她痛,让她痛苦,可是,他做不到,做不到,不能这样做! “啊!”秦影大吼,声音好像让整个山洞都跟着震上了一震。 舍不得,舍不得啊!怎么办,怎么办!秦影抱着自己的大脑,无比的痛苦。 江楚歌轻轻的抬起了双手,刚刚触碰到秦影的衣角,秦影突然间,大步向前,直接就紧紧的搂住了江楚歌。 咬住了江楚歌的唇瓣,凉!好凉!他想要更多,好凉爽,好舒服。 紧紧的搂住江楚歌的腰,最后,搂着江楚歌直接朝着那个温泉的方向,飞了过去。 “噗通!” “噗通!”的两道沉重的声音,响了起来,江楚歌直接就被秦影从上空中,扔了下去,就在她感觉马上就要溺水的时候,听到了另外一道落水的声音,肯定是来自秦影的声音。 一双大手,再次搂住了她的腰,双唇紧贴,给她渡气,让她感觉能够喘上一口气来。 最后,两个人齐刷刷的,从温泉中,探出了头来,“呼!”江楚歌终于能够大口的呼吸了。可是,就在她张口的这一瞬间,秦影找到了机会,双唇又紧紧的贴上了江楚歌的唇。 灵活的舌头,从江楚歌的嘴里,探了进去,好凉,好凉,他还想要更多。 “唔!”江楚歌躲闪不及,来的太突然,她狠狠地挣扎着,用拳头敲打着秦影的胸口,可是,这么一点的力道,在秦影的眼里,就好像是给他在挠痒痒一样,根本就不起任何的作用。 “秦影你轻点,疼。” 江楚歌现在心里一直在骂着秦影说的好听点的话,秦影这件吻,可是,说的难听点,这就叫做啃! 太疼了,血腥的味道从江楚歌的嘴里传了出来,而且,隐隐约约的从嘴边传来一种疼痛的感觉,她就知道,她脆弱的小嘴唇,根本就抵挡不了秦影如此厉害的攻击。 终于停了下来,江楚歌终于又可以换一口气了,可是,当江楚歌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能够看见,秦影在轻轻的舔着,他的唇边,蹭上的那几滴鲜血。 “孤月,你的血也好甜。”秦影邪魅的一笑,不过,在江楚歌看来,竟然是那么的毛骨悚然,此时的秦影太可怕了。 还没等江楚歌缓过来,秦影又把江楚歌紧紧的搂住了。 大掌触碰到江楚歌的衣服的时候,灵力一动,江楚歌的衣服,在温泉中,瞬间就化成了一块又一块的随便,消失不见。 穿在江楚歌身上的只剩下江楚歌自己做的背心了,露出江楚歌无比洁白又稚嫩的皮肤。 秦影的眼眸骤然一缩。 第267章 心愿女儿 随后,秦影大喊了一声,直接就把江楚歌在湖水中,整整的转了一圈,把她放在湖水的旁边。 “秦影!”江楚歌已经察觉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做好准备,“啊!”江楚歌的指甲狠狠的扎进了秦影的后背,几道鲜血,直接就从秦影的后背上,滑落了下来,整个人都一直在剧烈的颤抖着。 但是,秦影好像是一点知觉都没有一样,紧紧的把着江楚歌不让她动弹。 就在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之中,江楚歌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多少次,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 直到最后一次的时候,江楚歌醒了过来,只听到男人的一声低吼的声音,就在这一刻,江楚歌感觉到了,禁锢在她周围的力量好像有点消失的感觉。 紧了紧手里面攥着的东西,就是现在了。 趁着秦影不注意,江楚歌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力量,让她直接就把那一个小瓷瓶的药,全部都给秦影灌了下去。 就在江楚歌把情殇酒给秦影灌下去的那个瞬间,秦影的整个身体,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太可怕了。 巨大的灵力,直接就从秦影的身体里面,爆发了出来,整个山洞都跟着动上了一动,巨大的石块纷纷从山洞上面,脱落了下来。 重重的砸落在了温泉之中,江楚歌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够让自己正在颤抖着的身体,从温泉中,爬了出来。 “啊!”秦影大吼,地动山摇,所有的花草树木,全部都在一瞬间,枯萎,甚至,被连根拔起。 江楚歌也不可避免的被秦影这如此强大的攻击给伤到了。重重的飞了出来,随后,重重的砸在了旁边的悬崖之上。 受伤最严重的地方,就是江楚歌的头了,头直接就砸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之上,随后,又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喉咙里面,传来一股特别浓郁的血腥味,又被江楚歌给咽了下去。 在江楚歌即将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她看到了,秦影头上的那些黑线,正在逐渐的消失,而且,秦影抱着自己的头,直接就冲破了山洞,飞了出去,直接就消失在了江楚歌的眼前。 随后,江楚歌重重的吐出来了一口鲜血,直接就晕了过去。 而在遥远的另一边的一个山洞里面,一个黑衣人,正在运功的时候,“噗!”直接又吐出来了一口鲜血,赶紧动用灵力,想要压制住体内的血腥的气息,这才可能稳住。 但是,眼底全部都是震惊,还有弑杀的意思。 秦影的噬心之蛊竟然给解了,不是说,噬心之蛊无药可解么!为什么!他竟然给解开了。 等到江楚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床上,可是,她眼前的场景,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山洞,温泉,变成了一个温馨的小屋。 四周这种激动的声音,整得她的头有点痛。 “孤月!” “孤月!” “女儿……” “你终于醒了。”竟然还有一只小猴子,这些人,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她只是觉得有点熟悉,但是,并不知道叫什么? 一动脑想的时候,就觉得脑袋里面,剧痛。 江楚歌捂着这个的脑袋,:“你们别叫了,好吵。” 说完这句话之后,周围的所有人都平静了下来,江楚歌又仔细的扫了一圈,说出来了一句,让所有人都觉得特别崩溃的一句话。 只见,江楚歌指了指自己:“我,认识你们么?” 江清云听完这句话之后,捂着自己的胸口差点没有晕过去,激动的说到:“孤月,你不要吓爷爷啊!这里是将军府,是你居住了十多年的家啊,还有爷爷身边的这些人,这些人都照顾了你十多年啊!” “你看,这是你三叔。” 江风行同样紧张的看了看江楚歌可是,江楚歌还是用那种特别陌生的眼神,看着江风行,随后摇了摇头,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是你父亲,好不容易从揽魂界里面,让你救回来的父亲,江翎啊!” 可是,江楚歌又摇了摇头,还是不记得。 “娘亲!” “娘亲!” “娘亲!” 几道声音,同时从江楚歌的床下响了起来,江楚歌低头看了下去,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家伙,还有一只小猴子,还有一个穿的火红的小娃娃。 这些……她什么时候有的这么奇怪的孩子。 “娘亲,你不会把我们也忘了吧?我们是你的契约兽,我是糖果果啊,还有这个,这个是小白莲,它是玲珑啊!”说完之后,看到江楚歌的什么也不记得反应,糖果果竟然直接就哭了出来。 江楚歌看着他们的反应,他们说的话,不像是假的,可是,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君后。” 江楚歌抬了抬头,看见一个黑衣男子现在她的前面。 “君后,还记得我么?醉花。” “不记得。” “那你不记得醉花,可还记得尊上?秦影。” 江楚歌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说,我不记得你们了,但是,我能感觉到,我和你们很亲近,这是来自内心里面的感觉,我相信我的感觉不会错的。” 江清云听到这句话之后,觉得很欣慰,毕竟,江楚歌还是爱他们的。 “君后,既然你不记得我们,我们也还有要事在身,毕竟我们还要寻找君上,他现在已经失踪了,如果,问天大陆失去了君上的话,一定会大乱,还请君后谅解。”醉花诚恳的说到。 其实,现在醉花和无问已经火烧眉毛了,他们见到君上的最后一面,就是在那个山洞里面,当时的情况,更加的危急,秦影完全的失控。 横冲直撞,身上那种凌乱的气息,根本就没有地方放,只能到处破坏。 醉花现在想想,当初,看到秦影的时候,秦影的那种冰冷的眼神,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冰冻起来一样,浑身都在颤抖,秦影的整个人好像也都得寒冰给包围了起来,一点温度都没有,冷酷无情,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无情无爱的时候,地狱的修罗,杀神! 当初,有江楚歌陪伴的秦影已经彻底的消失了,那种冷酷之中,带着一点柔和的秦影已经变成了一个杀神! 江楚歌茫然的点了点头,虽然说,她现在不知道她们口中的人,说的是什么,不过,看着他们的那种焦急的样子,还是答应了,“好,你们去吧,不过,你们想去哪里找呢?” 她还是想知道,那个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到底是什么人?看着他们的反应,看上去好像跟她有很大的关系。 “我们是血煞宫的人,血煞宫和尊上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因为,我们身体里面,都炼化了尊上的一滴血,就是因为这滴血的存在,尊上能够大致的判断出来,我们的方位,而我们也可以大致的感觉到尊上现在在哪里。”醉花解释道。 “哦!那现在你们可感应到了?”江楚歌轻声问到。 “还没有呢。”说完这句话之后,醉花直接撸起来了自己的袖子,露出胳膊上面的一个暗红色的印记,无问也同样是如此。 两个人几乎保持着同样的动作,朝着自己的暗红色印记那里面输送灵力,双目紧闭的用心去感应着。 从暗红色的印记的上面,竟然隐约的出现了一些影像,里面竟然是一座山崖,在山崖的上面,坐着一个人,不过,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过了一会儿之后,两个人同时放下了双手。 “怎么样?如何?”江楚歌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说,她真的是挺好奇的。 “我们现在只能确定尊上好像在遥远的东方。”醉花摇了摇头。 “东方啊!那你们什么时候离开?”江楚歌问到。 “如果君后不介意的话,我们两个人,现在就离开了。” “好,那你们走吧。” 就在这时候,暗中传来了一道声音:“你们两个人,怎么能够把我给扔在这里。” 随后,一个和醉花穿着同样衣服的人,出现在了江楚歌的面前。 这个男人,正是无欲:“寻找尊上,怎么能够不带着我?” “无欲,你还有任务,既然尊上已经安排你守护将军府,就一定要守护好将军府。”醉花郑重的说到:“只有保护好君后,你就完成你了任务,至于寻找尊上,就交给我们吧。” 无欲点了点头,“好吧,我留在这里,守护将军府,不过,你们要是有任何有关君上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一定会的。”说完这句话之后,醉花和无问就化成了两道黑色的流光,消失在江楚歌的屋子中。 朝着东边的方向,飞了过去。 “孤月。”江清云轻轻的喊到。 江楚歌看着东边都已经看出了神,直到江清云喊她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爷爷。” “你先休息,毕竟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我们先离开,等你感觉好点的时候,来找爷爷,爷爷领你来转一转我们的将军府,给你讲一讲以前发生的事情。” “好的,爷爷。”江楚歌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正好,她确实也有点困了。 所有人都离开了这里,那些小宠物们,也纷纷的钻进了自己的空间之中,江楚歌刚刚动了一下腿,扯了一下被子。 “嘶,好疼。”疼的江楚歌倒吸了一口冷气,眉头紧促。 太疼了,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当江楚歌再轻轻的动一动的时候,她适应了之后,作为一个成年人,她也知道了在自己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底是哪个混蛋,竟然敢这么对我!” 砰!的一拳,直接就打在了床板之上,床板直接被江楚歌打出了一个大洞。 “不管是谁!我一定得找到你,就算是天涯海角!” 可是,在书房之中,江清云他们几个人,还有一个拿着药箱的老者坐在了一起。 江清云忧心忡忡的问到,“孤月,她现在身体怎么样?她又怎么会失忆?还会不会恢复了?” 那个老者捋了捋自己的已经花白的胡子,拿着自己的药箱,叹了口气,“唉!老将军,恕我直言,这次,孤月大小姐受得伤,真的很严重啊!” 第268章 小鬼头 江清云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到底怎么样?老先生,直言就好。” “大小姐这次是脑袋受到了重创,估计,脑袋里面,可能造成了损伤,但是,身上的伤,虽然说是很重,经过足够长的时间后,肯定是能够养好的。” “就是,脑袋里面的伤,就不一定到底能不能养好了,而且,我还不知道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对孤月大小姐她有什么影响,至于,记忆这个问题,老夫更不敢多说,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也有可能,很快就能恢复。” “唉,这些事情,就得日后多观察,多注意了。”老大夫叹了口气:“老将军,我也是将军府中的老人了,对孤月大小姐,自然也是十分的关照的。” “那老先生,能不能给孤月她开几副药,调理一下?” “药还是要开的,老夫已经把药方写完了。”说完之后,就递给了站在江清云旁边的那个老管家了。 老管家接到药方,就赶紧去药店买药了,争取,等到江楚歌醒过来的时候,就直接给她服用下去。 将军府的气氛,也因为江楚歌的重伤,变得死气沉沉,江楚歌贴身的侍女雪秦,也一直在等着她醒过来。 一直等到了晚上,江楚歌才悠悠的醒了过来,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之后,浑身酸痛,动一动都觉得是折磨,好不容易从床上坐了起来。 “雪秦,雪秦。”江楚歌特别虚弱的喊着。 “大小姐。”一直站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江楚歌醒来的雪秦,直接就冲了进去:“大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雪秦,我想喝水。”江楚歌虚弱的说到。 “好好,大小姐,雪秦这就给你倒水喝。”赶紧跑到了桌子那里,给江楚歌倒了一杯水,轻轻的喂着江楚歌喝了进去。 “怎么样,大小姐,现在感觉怎么样?”雪秦担心的问到。 “还可以。”江楚歌点了点头,:“扶我去溜达溜达吧。” 江楚歌刚刚走到碧落亭的门口,就看见了江清云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孤月,你起来了?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江楚歌点了点头,虽然说走路一瘸一拐的,但是,精神头看起来就很好。 “那我们一起去用膳?” “好啊!一起去。”江楚歌还是慢慢的跟在他们的身后,他们也愿意停下自己的脚步,慢慢的走路,慢慢的等着江楚歌。 直到走到了用膳的地方,江楚歌才缓缓的坐了下来。 “孤月,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好好尝一尝。”江清云把 那些菜全部都放到了江楚歌的面前,一道菜一道菜的全部都放在了江楚歌的碗里。 “爷爷,不用这样,孤月的手还是好用的。”江楚歌看着江清云。 “好,多吃点,多吃点。” 他们有说有笑的,一直在说着以前的事情,虽然说,江楚歌已经不记得了,但是,还是从他们的语言中,能够联想的到,当时发生的场景,这确实好像是她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对了,爷爷,我昏迷了大约多长时间了?而且,我是怎么回来的啊?”江楚歌问完这句话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迟疑了一下。 具体,江楚歌是怎么回来的,至于,江楚歌昏迷了多长时间,他们更不清楚了。 只知道,江楚歌在将军府当中,是整整睡了差不多三天的时间。 “这,”江清云顿了顿:“是一个白衣男子,不过,带着面具,给你送回来的,不过,送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昏迷过去了,又在将军府当中,昏睡了两天,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你到底昏睡了多少天,你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满身伤痕了。”江清云叹了口气,眼神里也满满的都是担忧。 当他看到已经遍体鳞伤的江楚歌被那个白衣男子给抱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接过江楚歌的手,都是在颤抖着。 “白衣男子?”江楚歌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会不会就是那个男人。 “爷爷,他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或者说,他住在哪里?”江楚歌紧张的问到。 江清云摇了摇头:“没有,当时,实在是太着急了,也根本没有时间,问这些事情,然后,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男子已经消失了。” 总之,那个男子绝对不会是秦影因为,秦影从来都不穿白色的衣服,更重要的是,这个男子的身上,没有秦影的那种气势。 “哈哈哈,小月儿,你现在认出我来了么?”笑声从那个男子的嘴里,响了起来。 小月儿,小月儿,小月儿,这三个字,就一直在江楚歌的耳朵里面徘徊,好熟悉的声音,到底是谁,也这么叫过她。 “小月儿,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男子这个时候直接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站在了桌子的旁边,“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且,我也是你的未婚夫。” 说完这句话以后,桌子上面的所有人都变得无比的震惊,为什么是未婚夫,那秦影呢?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秦影可是,为什么未婚夫会变成他,他和江楚歌之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未婚夫?”江楚歌眯了眯眼,她好像还在思考,她的印象里面到底有没有这个男人。 “好伤心,我的小月儿竟然把我也忘记了。”男人捂着自己的胸口,好像十分受伤的样子,语气也是十分的委屈,一直就这样,看着江楚歌。 “你以为,你说你是我的未婚夫,我就会相信么?”江楚歌还是很警惕的,不能随便来一个人,都说是她的未婚夫,她就会相信这些。 “好吧,小月儿。”男子无奈的笑了笑,“既然你不愿意相信的话,我就让你相信。” 说完之后,直接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拿出来了一个手帕,递给了江楚歌:“给你,这可是你给我的东西,就在前几天,你还拿着这个手帕,给我擦汗呢,这你都忘记了么?你还说,让我一直留着,这个手帕可能也就是我们两个的定情之物吧!” 江楚歌将信将疑的把这个手帕,从那个白衣男子的手里,接了过来,仔细的看着这个手帕,看到了左下角的那个,隐隐约约的“月”字,江楚歌就已经确定了,这个手帕,确实是她的。 可是,就在她用力的动脑想着,她到底什么时候,给他擦过汗的时候,脑袋里面开始剧烈的疼痛。 江楚歌捂着自己的头,大喊:“啊!”,“啊!”,“爷爷,爷爷好痛……” 说完之后,江楚歌痛的竟然直接就晕厥了过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离她最近的江风行,手疾眼快的直接把江楚歌给接住了,赶紧给江楚歌送回了她的房间之中,找来了那个老大夫,继续给江楚歌来看病。 江清云和江翎留了下来,一脸郑重的看着那个白衣男子。 “你说,你是孤月的未婚夫,你到底是谁?”江翎问到,他也很想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衣男子直接就坐在了江翎的对面,拿起来旁边那杯已经温度适宜的茶,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又小心的把那杯茶放了回去。 “我是巫族的少主,我姓白,字是笙,伯父也可以管我叫白笙。”白衣男子微微一笑。 “巫族的少主?”江翎蹙了蹙眉头:“孤月,她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巫族,那个超出所有大陆的之外的神秘族群。” “好端端的?”白笙冷笑,“伯父,你知道在江楚歌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到底怎么了?”江清云已经被吓得手心里面,全部都是冷汗,江楚歌这孩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啊!为什么不跟他们说,不让他们一起帮忙想想办法,还要骗他们说,她和秦影要回九重宫阙,估计,他们根本就没有回九重宫阙,而是直接就去那个巫族了。 “噬心之蛊,你们知道是什么么?” 江清云摇了摇头,他们也根本就没有听到过这种奇怪的东西。 看着他们的表现,白笙也基本上就猜到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噬心之蛊是什么东西,“那我就简单的跟你们描述一下这个噬心之蛊吧,首先,必须是两个十分相爱的人,才能够成功的中这个蛊毒。” “所以,噬心之蛊,就自然而然的被有心人利用,下到了秦影和江楚歌的身上,无药可解,江楚歌只能越来越嗜睡,身体越来越虚弱,最后死去。” “而,他们两个人之间,只能活一个,想要江楚歌活,秦影必须死,想要秦影活着,那么江楚歌就必须死,然而,这两个人实在是太相爱了,谁都不舍的让谁先死去,所以,只好向我来寻求帮助。” “可是,我翻遍了所有的书籍,只是找到了一句话,若想解毒,就必须忘情。” “秦影有一种药,叫做情殇酒,服用下去之后,所有的记忆全部都消失不见,同时,也就是忘记了他和江楚歌之间的感情。” “可是,就在秦影想要把药喝下去的时候,噬心之蛊突然间就在秦影的体内爆发了,想要杀死江楚歌所以,两种思想,导致秦影的力量十分的紊乱,江楚歌抓住了机会,就把药给秦影吃了下去,可是,秦影也因此,重伤了江楚歌。” “她在我的巫族,昏迷了几乎七天的时间。”白笙直接一口气就说完了。 这让白笙的心里,止不住的想要骂秦影。 “那现在呢,秦影在哪里呢?”江翎问到,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秦影回来,他和江楚歌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 “已经被江楚歌喂进去了那个所谓的情殇酒,估计,现在的秦影还不一定漂泊在某个大陆的某一处呢。”白笙无奈的笑了笑。 “什么!”江翎已经震惊了,这么说来的话,秦影现在已经把江楚歌甚至和江楚歌在一起发生的那些事情,已经全部都忘记了。 而同样,江楚歌也把秦影忘得一干二净,难道说,他们这样,彼此相爱的人,就这样要分开了么?分道扬镳,变成了陌生人。 想想就觉得心好痛。 江翎和江清云也全部都沉默了,他们也实在是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了,两个有情人,莫非是注定有缘无分了么?明明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在今年,江楚歌生辰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成亲了,这已经没有几天的时间了。 第269章 宠上天 在他们的眼里,江楚歌和秦影就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样,为什么竟然会如此的可惜。 屋子里面的气氛,更加的沉重了,太压抑了。 江翎抬头看了看白笙:“可是,你为什么说,你是江楚歌的未婚夫?你明明就不是,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伯父,不要对我这么有偏见。”白笙又喝了口茶水:“我只是爱上了孤月而已,而且,现在孤月她已经没有了记忆,我们之间的感情,可以慢慢的培养。” “你是真心的爱江楚歌么?我们也不知道你的背景到底是是什么样子,总之,你的一切都是个迷,你对江楚歌来说,很危险,我是不会让江楚歌和你在一起的。”江清云眯了眯眼,说出来了他的看法。 “我的背景其实也很简单。”白笙笑了笑。 随后,就当着江清云和江翎的面,直接就把脸上的那个面具给摘了下去,当他把脸全部都漏了出来的时候,江清云直接就被震惊了。 “竟然是你!”江清云无比震惊的说到。 “没错,江老将军,墨麟回来了。”白笙又看了看江翎:“伯父,您还记得顾墨麟么?小时候,经常在你后面转悠的那个小男孩儿,墨麟还记得你。” 江翎低头想了想,轻声说道:“我想起来了竟然是你,顾墨麟,你怎么会是巫族的少主?” “我一直都是,不过,这件事情就是说来话长了,总之,我对孤月她并没有什么恶意,我爱她,已经从很久很久以前了。” 顾墨麟想着以前和江楚歌发生的事情,他就忍不住的幸福的笑了出来:“孤月,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儿,我配不上她,可是,我一直都在努力,成为巫族的少主之后,也更加的努力了,就希望有一天,能够配的上江楚歌。” “可是,让江楚歌再重新的爱上一个男人,也非常的不容易。”江翎眯了眯眼。 “伯父,你要相信墨麟,只要我坚持不懈的话,我相信,江楚歌拥有一天,会被我的真心打动的,现在,能不能就让我以江楚歌未婚夫的身份自居?”白笙轻轻的问到,他的心里面很是忐忑。 “我……”还没有等江翎说出来他的答案,江风行就从屋子外面走了过来,看到顾墨麟的时候,愣了愣,“这是?” 顾墨麟把面具又重新的戴了上去:“是我。” “竟然会是你。”不得不说,江风行真的也是被震惊了,怪不得,自从江楚歌走了之后,顾墨麟也没有了消息,好像是消失在了整个天傲大陆之中。 没想到,再次见到顾墨麟竟然会是这个样子,他以另外一个身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白笙。 “风行,孤月她怎么样了?”江清云轻声的问到。 “孤月她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她现在相见他。”江风行用手指轻轻的指了指桌子旁边坐着的顾墨麟,“江楚歌想见他,说她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好,我这就去。”顾墨麟听到之后,就赶紧朝着江楚歌的碧落亭走了过去。 江清云和江翎跟在他的身后。 “风行,大夫怎么说?”江翎问到。 “唉。”江风行叹了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大夫说,孤月这次的脑袋受伤实在是太严重了,刚刚,江楚歌的昏迷,可能就是因为受到了刺激,才会昏迷。” “这样的伤,只能够慢慢的养了,而且,一定不能够再让她受到刺激了,一定要让她学会适应才行。”江风行一脸沉重。 顾墨麟戴着面具,走了进去之后,就看见了江楚歌坐在床上,在等着他。 “我记起你来了。”江楚歌开口说到。 这时候,顾墨麟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不知道江楚歌想要说,她想起来什么了。 “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对的,这个手帕,确实是我给你擦汗用的,刚刚,在昏迷的时候,我都看到了。” “那你能够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么?”江楚歌坐在床头,想了想,然后,迟疑的问了出来:“我只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 “愿意,我愿意,我白笙发誓,我一直都爱你,爱你到老。” 江楚歌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正好此时,江清云和江翎他们,站在门口,看到了两个人和谐相处的一幕,心里面更是百感交集,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 现在的江楚歌这么幸福,他们大妹子要不要告诉江楚歌真相,可是,就算是告诉江楚歌真相了,又能如何,以前的那个,只爱江楚歌一人的男子,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到时候,不就是只剩下江楚歌一个人痛苦了么?如今,还有一个男人,愿意一直就这样陪着她,只要江楚歌不恢复记忆,如此甚好。 江清云和江翎相视一笑,可能,他们想的都是一样的事情。 江翎走了进去,走到了江楚歌的旁边。 “父亲,爷爷,你们来了啊!”江楚歌看向门外。 “孤月,醒了啊,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就是脑袋还是晕晕的,涨涨的。”江楚歌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这种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没事的,孤月,过几日好好修养,好好吃饭,就会好的。”白笙坐在了江楚歌的旁边。 “好,我相信你。”江楚歌对着白笙笑了笑。 这时候,江风行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面端着一个碗,里面都是黑乎乎的东西,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江楚歌闻到就蹙了蹙眉头:“什么东西?” “给你的药。”江风行直接就把药放在了江楚歌的旁边:“快把药喝了。” 江楚歌把脸往旁边一撇:“我才不喝呢,这么苦。”捂着自己的鼻子,闻着就觉得苦,这喝起来,岂不是更痛苦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江风行笑了笑:“难道你不想早点好了么?早点好就可以出去游玩了,到处走一走,不好么?” “那能不能放里面点糖?”江楚歌看着里面那黑乎乎的东西,本来就是巴掌大的小脸,都纠结成了一团:“太苦了。” “一口喝下去就好了,不喝下去,你这什么时候能好,还想让爷爷成天就这样为你担心么!你爷爷现在都已经多大岁数了,竟然还有一个这么不懂事的孙女,唉!命苦啊!”江清云故作悲痛的说到,不过,这一看,江楚歌就知道演戏。 不过嘛,江清云心疼江楚歌倒是真的。 江楚歌看着江清云的那个表情,虽然说心里面想笑,但是,还是怪心疼爷爷的。 好像是要赴死一样,“我喝,我喝爷爷。” 用自己的手,紧紧的捏着自己的鼻子,刚刚喝下去第一口的时候,她就后悔了,从来就没有喝过这么苦的东西。 刚想放下去的时候,白笙就在旁边说了一句话:“孤月坚持,喝完我们就去买糖葫芦吃。” 江楚歌听到这句话之后,一口气就直接把那一药全部给喝了下去。 “快点,领我去吃糖葫芦。”江楚歌现在也是在将军府里面呆的时间太长了,根本就不让她出去。 江清云在旁边瞪着江楚歌。 “爷爷,您让孤月出去溜达溜达嘛!再在将军府里面待着,就算是没有病,都快被憋出病来了。”江楚歌可怜巴巴的看着江清云,跟他撒娇的说到。 “不行。”江清云把脸撇了过去,他怕再继续看着江楚歌他会不忍心:“你的伤没好,所以,不能从将军府里面出去。” “爷爷。”江楚歌继续撒娇,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最后只好碰了碰白笙,给他了一个眼神,示意了一下。 “伯父,就让孤月出去溜达溜达呗,我和她一起出去,我照顾她,放心吧伯父。”白笙看着江翎,就算是求江清云的话,估计,江清云也不会答应的,还是江翎比较可能。 “好吧,那你一定要照顾好江楚歌只能出去一会儿,尽快回来,江楚歌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江翎点了点头。 “谢谢父亲!”江楚歌开心的直接就送床上蹦了起来,“嘶!”直接就抻到了身上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没事,没事,我没事。”江楚歌摆了摆自己的手。 这么可爱的模样,让白笙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只能一会儿。”江清云瞪着江楚歌:“你先换药,换完药在出去。” “好嘞,爷爷。” 雪秦赶紧就给江楚歌开始换药。 而,江清云和白笙他们已经出去了,走到了院子的外面。 “如此一来,你的身份就是江楚歌的未婚夫了。”江翎眯了眯眼,“你能够给江楚歌幸福么?” “我会的,伯父,还请您相信我。”白笙郑重的许诺到。 如果说,天上下来的仙子,也就是江楚歌这个样子了吧,或者说,就算是仙子,也不能有江楚歌出色。 白笙不小心就看出了神,直到江楚歌走到了他的旁边,轻轻的喊出来之后,他才楞楞的反应了过来,这么紧张的表情,更是让江楚歌大笑。 江清云和江翎他们,看到江楚歌能够发自内心的笑了,他们自然也是开心的,也就同意了他们两个人出去玩。 白笙小心的领着江楚歌走出来将军府,走到大街之上,如此繁华热闹的大街,人来人往,十分的拥挤。 走到了城中的一家看上去比较吸引眼球的店的面前。 “雅妆阁。”江楚歌的轻轻的说到。 白笙看着江楚歌的神情,还以为她想起来了什么东西:“怎么,你还记得这个地方么?” 江楚歌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只是觉得,这个雅妆阁的名字很好听,我应该记得这个地方么?”江楚歌心里面还在想着,这个雅妆阁和她有什么关系么? “进去看看吧,进去看看,然后,我来告诉你。” “好。”江楚歌点了点头。 白笙牵着江楚歌的手,直接就从门口,走了进去。 江楚歌刚刚进去,就听见,“欢迎光临雅妆阁。”周围的那些女子,都穿着统一的服饰,说着同样的话,而且,这家雅妆阁,和其他的服饰店,并不相同。 衣服也都是分类摆放的,很方便,还分等级,不错,不错,能够想到这点。 第270章 得逞胜利 江楚歌在一楼和二楼看了一圈,点了点头,对白笙说到:“不得不说,雅妆阁能够火遍整个天傲大陆,也是有原因的,它的幕后掌柜一定是一个特别有经商头脑的人,而且,他的思想很前卫。” 说完这句话以后,白笙的轻轻的笑了,在江楚歌的眼里,白笙就是笑的莫名其妙。 “你在笑什么?”江楚歌问到。 “你想知道,这个雅妆阁的幕后掌柜是谁么?” “当然想知道了,而且,我还想要和她认识认识,说不定能够学到很多东西。”江楚歌还在想着。 “哈哈哈,我的傻丫头,你可知道,这雅妆阁,就是你以前亲自弄出来的,而且,所有的方案,都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让整个雅妆阁风靡整个天傲大陆的人,就是你啊,傻丫头。”白笙温柔的摸了摸江楚歌的头。 “什么!”江楚歌整个人都震惊了:“你说的是真的?这雅妆阁真的是我的?” “当然是你的,我还能够骗你不成?” 江楚歌就像呆愣在原地一样,久久的不能够回过神来。 就在她还在愣神地时候,一个男人,从江楚歌的背后出现了:“主人。” 江楚歌回过头来:“你是在叫我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没错,就是你主人,我是夜魁啊,我一直都是您在雅妆阁安排的代理掌柜,您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回来了,如今您回来了,我把雅妆阁这些年,所有的账本都拿过来了,还请您过目。”夜魁在那里,低着头说到,而在夜魁的身后,摆放的正是那成山的账本。 江楚歌听到账本之后,又朝着后面看了看,整个人都不好了,要知道,看账本最枯燥了,更何况,等着她的事这么多的账本,就算是她真的是雅妆阁的幕后掌柜,她也不愿意看,要不然脑袋又该疼了。 “夜魁,你办事我放心,今日我来就是来溜达的,所有不办公务,这些账本,也都交给你了。”说完以后,江楚歌就拉起来了白笙的手。 不过,江楚歌的这个动作,让夜魁的眼神看上去,很诡异,但是,江楚歌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夜魁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我现在嘴里面还都是苦苦的,说好的领我去吃糖葫芦呢?”江楚歌摇了摇白笙的胳膊。 “好好好,我们去吃糖葫芦。”白笙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时候,失去所有记忆的江楚歌就好像是个孩子一样,如此的可爱,让人爱不释手。 说完之后,江楚歌和白笙就走了出去。 留下夜魁一个人,站在原地,看向两个人离开的方向,心里面还在想着,“为什么主人的旁边会是另外一个男人,不应该是尊上么?尊上哪里去了?不应该啊!”摇了摇头,实在是想不明白,最后,微微的叹了口气,又开始去处理账本了。 “呼!”离开雅妆阁的江楚歌大呼一口气:“吓死我了,要是那么多的账本,都让我看的话我估计,看一年我都看不完,脑袋都会炸了。” “哈哈,我在,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看!”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是雅妆阁的幕后掌柜?”江楚歌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你当然是。”白笙揉了揉江楚歌的小脑袋:“夜魁可是雅妆阁的掌柜,他为什么要对你毕恭毕敬,当然是因为你是雅妆阁的幕后掌柜啊!” ”说的好像也是。”江楚歌点了点头:“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厉害。” “五文钱一个。”老者抬了抬头,回答江楚歌但是,手里面的动作,也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飞快的在那里,仔细的捏着糖人,不一会儿,活灵活现的糖人就被老者灵活的手指,给捏了出来。 江楚歌的灵机一动,“那爷爷,请问能给您图,然后,您照着图来给我们捏么?” “可以,只不过,价格贵一点,十文钱。” “没事。”江楚歌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来,轻声的问着白笙,摇了摇他的衣袖:“白笙,你带笔墨了没?” “带了。”白笙点了点头,说完之后,直接就从空间里面,把笔墨纸都拿了出来,放在了小摊上面的一小块木板上面。 江楚歌提笔就开始画着,画着她刚刚在脑海里面,就直接想出来的画面,太可爱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眼想到的就是这个图案。 画完之后,江楚歌直接就把她画出来的图案,递给了白笙,还把双手背在身后,一脸乖巧,就像是等待着夸奖的娃娃,在那里问到:“怎么样,怎么样,我画的还不错吧?” 可是,当白笙把江楚歌画出来的图,接过来的时候,整个人的心都在揪痛着,但是,嘴角还是绽放着违心的灿烂的笑容,不想让江楚歌看出来他的异样:“好看,好看,小月儿画出来的真好看。” “是吗?”江楚歌立即就笑了出来:“那我再画一个凑成一对吧。”说完,就直接拿起笔又开始趴在木板上,仔细的画着。 她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并没有看到白笙的脸色,就在她转过去的时候,直接就变得煞白,痛苦,双拳紧握。 因为,江楚歌画得图,里面的那个图案,正是秦影只不过就是多画了两个耳朵,和一条尾巴而已,也许,在江楚歌的潜意识里面,还是记得秦影的。 无论如何,秦影都不会被完全的从江楚歌的脑海中,抹去。 等到江楚歌再次转过身来的的时候,白笙的神色,再次的恢复了正常,不想把自己内心的痛苦,暴露在江楚歌的面前。 江楚歌把另外一张图也递给了白笙:“看看,这个怎么样?” 这个图画的正是江楚歌自己,画得那么的可爱,同样的带着一个小尾巴,两只耳朵,这两张图里面的人,看起来是多么的相配啊! 白笙看上去,只是觉得,这两张图,就这样一直无时无刻的不在刺痛着他的双眼。 可是,最后,看着江楚歌的那可爱的双眼,只能说着:“好看,好看,小月儿画出来的当然是最好的。” “真的嘛!”江楚歌激动的直接就把两张图从白笙的手里面,抢了出来,递给了那个老者:“爷爷,就按照这两个图来捏吧,谢谢爷爷。” “好。”那个老者把图接了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拿起身旁的那两个,还没有经过加工的糖块,就开始不停地捏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两个可爱的小糖人,就已经成型了,“给你,小姑娘,看上去怎么样?” 江楚歌接过来一看,就立即相中了:“哇,太好看了,简直是一模一样,回家的话,绝对要给他们两个好好的保存起来。” 付了钱之后,牵起旁边还在呆愣着的白笙,离开了。 “小月儿,糖人做好了,就赶紧吃了吧,要不然该化了。”白笙摸了摸江楚歌的头。 “不行,这么可爱的糖人,才不舍得吃呢,一定要好好的保存起来才行,总觉得,这两个糖人有什么纪念意义,好像咱们两个以前就一起,做过这样的东西,白笙,你还记得么?”江楚歌看着白笙的双眼,轻声问到。 可是,江楚歌这么一看,把白笙看的,莫名的心慌,“可能是吧。”看江楚歌诚恳的眼神,白笙实在是不狠心说谎,但是,也不忍心让江楚歌失望,只好说的模棱两可。 江楚歌的心里面,很是疑惑,她的记忆里面,明明记得,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领着她去买泥人的,为什么白笙就这样忘记了呢? 那个男子穿的一身黑衣,白笙穿的是一袭白衣,难道说,那个黑衣男子,真的不是白笙么? 江楚歌也没有继续再和白笙说什么,一直朝着前面走去,嘴里面,实在是太苦了。 “白笙,我想吃糖葫芦。”江楚歌扯了扯白笙的衣袖。 “好,我这就去给你买糖葫芦,在这里,站着,乖乖的等着啊。”白笙快速的朝着前面走去,那里应该有卖糖葫芦的。 留下江楚歌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手里面拿着的那两个小糖人,傻呵呵的笑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笑。 仿佛看到了一个黑衣男子,也在看着她笑,可是,这个男子到底是谁啊? 江楚歌还在苦思冥想着,一动脑,脑袋里面,就开始剧烈的疼痛,看着周围的场景都是在天旋地转的。 最后,看到的人,就是匆匆忙忙给她买完糖葫芦回来的白笙。 趴在他的耳边大喊:“小月儿,小月儿。” “一定要这样,这次不管是谁替你求情都不好使了,我话就放在这里,我会派人来看着你的,禁足就应该有一个禁足的样子。”江清云还没有等江楚歌再求他什么,就直接从床边站了起来,离开了房间。 因为,江清云害怕,再听到江楚歌的声音,自己会忍不住的心软。 从此,江楚歌就开始了自己的无比痛苦的禁足的生活,这一天,也就只有白笙一直在她的周围陪着她了,三叔他们偶尔也会来看看江楚歌安慰安慰她。 可是,白笙虽然说,一直就这样陪着江楚歌可是,江楚歌还是觉得为什么不冷不热的,可能,和白笙在一起,找不到那种未婚夫妇的那种感觉,更多的就好像是亲情,和爱情无关。 也许,可能也是她自己的脑袋受伤之后的感觉吧,还是先交往着,试试看吧。 而在某个高级大陆上面的另一边,醉花和无问,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秦影的位置,不过,秦影对待他们两个已经累的不成样子的人,也真的是太过分了。 他们被用捆龙索牢牢的给绑住了,重重的跪在地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而此时的秦影正坐在高位上,他现在手里面拿着一杯茶水,在那里轻轻的喝着。 他现在的身份,竟然是一个未知国度的国师。 秦影把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眯了眯眼:“听说,你们两个人在处处的打听我的下落,不知道你们二人找本座何事?” 醉花抬头,还是不敢与秦影直视,毕竟他的气势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尊上,你难道不记得我们了么?不记得血煞宫了么?” “血煞宫?你们?”秦影念叨了两句:“好像是在哪里听说过。” 第271章 一碰上瘾 醉花无比的激动:“尊上,那您再好好的想一想,能不能想起来我们,想起来君后,如果您要是再想不起来的话,君后就要被别人给抢走了。” “哼!君后。”秦影眯了眯眼,“就算是国公想要逼我娶妻,也不能出这样的主意吧。”秦影说完这句话之后,醉花就感觉到了不妙。 果然,就在下一秒,他们两个直接就被秦影一拳给打飞了出去,直接就把墙给撞碎了,口吐鲜血。 秦影站在院子里面,“如果,你们要是再不离开这里,我就亲手杀了你们,那种弑杀的气息又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 虽然说,醉花和无问已经重伤了,但是,仍然坚持的朝着秦影的方向跪了下去:“尊上,请你相信醉花,醉花和无问是你的四大护法啊!” 秦影现在紧握的拳头,已经有一点松动的痕迹了。 “尊上,难道说,您没有一种记忆丧失的感觉么?您还记得,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么?”醉花跪在地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到。 等到醉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秦影彻底的把拳头都松开了,因为,他之前的记忆,确实是,已经完完全全的消失了,无论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自己也就是好像一个新生的人一样,根本就没有过去。 一切都是重新开始,凭借他自己的实力,成为这个国家的国师。 而,至于他记忆的这件事情,他就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即使是现在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也从来都没有说过,如果说,知道他失去记忆的人,那么,肯定也是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 醉花和无问现在身体虚弱的已经接近的昏迷,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秦影直接就从空间中,掏出来了两枚丹药,直接就扔到了醉花和无问两个人的中间,又把捆龙索收了回来。 “把丹药吃了,调养一下,然后,随我进屋。”秦影直接就转过了身去。 醉花和无问,更是无比的激动,因为,从秦影的这一个举动,他们就能够看的出来,秦影现在已经选择要相信他们了,他们又有机会了。 吃了丹药之后,直接就跪了下来:“多谢尊上。” “快随我进来吧。”秦影率先就走了进去。 醉花和无问感觉好点的时候,也跟着秦影走了进去,只不过,他们这次说话的地方,就不是刚刚他们见面的地方了。 而是,在书房的一个密室之中。 “说吧,你们都知道些什么,或者,我的身份到底是谁?”秦影坐在椅子上,郑重的问到,他也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尊上,您是问天大陆的主宰者,是问天大陆的王,是您领着我们一起征战沙场,最后成功的,血煞宫还在等着您归位。” “问天大陆?” “是等级最高的大陆。”醉花跪在地上说到。 “问天大陆,血煞宫。” “问天大陆,血煞宫。” ……… 秦影坐在椅子上面,轻轻的念叨着,脑海里面,竟然有着一幕一幕的画面,飞快的从脑海里面,放映着。 以前的那些场景,虽然说是很模糊,但是,他还是能够想起来一些的。 “君上,我们一定会用尽全力,帮助您恢复记忆的。”醉花和无问,他们现在的心情都不能用激动来形容了,可以说是,死而无憾。 说完之后,秦影就从书房当中走了出去,等到他再次打开书房的门的时候,整个人的形象已经完全的变化了。 穿着墨绿色的衣服,戴着一个藏青色的纱帽,身材高大威武,跟刚刚的那身官服相比,这样的他好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杀神一样的秦影才是那个真正的他。 只是,现在秦影已经把那半个面具,从脸上摘了下来,露出了脸上的那一道狰狞无比黑色的疤痕。 秦影用手轻轻的摸着:“以前,它也在么?” 醉花摇了摇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君上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道如此可怕的疤痕:“应该是您解毒的时候留下来的。” “解毒?什么毒?”秦影摸着自己的脸,可是,就是想不出来关于这张脸的任何事情。 “噬心之蛊。”醉花说到:“您现在还想不起来君后么?” 秦影摇了摇头,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正当醉花想要和秦影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秦影摆了摆手,阻止了他:“具体的事情,等到九重宫阙那里再说吧,看看,我能够想起来多少。” “这样也可以。”醉花也点了点头,随后,就在前面给秦影领路。 从这个大陆上,想要走到问天大陆的话,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一行人也一直在赶着路,边走,醉花和无问,一直在和秦影说着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 每说完一些,秦影就能够想起来一些。 ……… 而在天傲大陆上,江楚歌头上的伤还有身上的伤,也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每天还能够进行修炼,和钢铁军团的将士们一起训练。 “孤月,喝水了。”白笙端着一杯茶水,就给正在训练中的江楚歌送了过去,从怀里面,拿出来了一个手帕,轻轻的把江楚歌头上的密密麻麻的汗水,擦了下去。 “谢谢白笙了。”江楚歌接过那杯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白笙哥哥真温柔。” 这段时间,江楚歌一直都叫白笙哥哥,因为,在她看来,她对于白笙的感情,就好像是妹妹对待大哥一样的情感,总是找不到未婚夫妇的样子,她也试着去用心的和白笙交往,但是,总是感觉,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些什么,虽然说,白笙对待她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 “孤月,过来歇着。”白笙指了指放在他旁边的椅子。 “好。”江楚歌笑了笑,直接就坐在了白笙的旁边,还一直都是有说有笑的。 站在远处的江清云,看着这一幕,温暖的笑了:“孤月就算是不和那个邪帝在一起,也能过的很好,看来,她失去记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又捋了捋胡子:“看看,她现在和白笙相处的多好,更像是一家人,过着平凡的生活,不再那么累,那么危险,多好。” 江风行在旁边附和着:“说的没错,这两个孩子,看上去也挺配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笙这个孩子能像我们将军府提亲,只要他提亲,我们就把江楚歌给嫁出去吧,毕竟她现在也已经不小了,有个依靠也是挺好的。” “说的也是,赶紧把这两个孩子的婚事给办了,这样一来,我的心里还能放心的下。”江清云看着远处的那个亭子里面,正在笑着的江楚歌也跟着笑了出来。 可是,江翎,看着前面的那两个人,反倒是没有江清云那么乐观,“这两个之间的感情,更多的就好像是兄妹,孤月,她应该还没有接受白笙。” 说完这句话以后,江清云也沉默了,:“唉,总之,只要白笙提亲的话,我肯定是同意的,绝对不能再把我们孤月往那么危险的人身边推了,他们不合适。”说完之后,就朝着江楚歌的方向走了过去。 江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希望他们做的决定不要是错的才好,他不想看到江楚歌痛苦的样子。 “爷爷,你们来了。”江楚歌看到他们来,立刻就跑了过去。 “快歇会儿吧,累了一上午了。”江清云笑到。 “这不是活动活动筋骨么!一直在床上躺着,我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身体都不灵活了,一定要好好的锻炼锻炼。”江楚歌动了动自己的胳膊。 “锻炼可以,不过,一定要有个度,伤还没有彻底的好呢!”江风行捏了捏江楚歌的小鼻子。 “我知道啦三叔。” 几个人又是,有说有笑的玩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江楚歌就又去训练了。 白笙留了下来,和江清云他们在一起。 “爷爷,我想娶孤月为妻。”白笙直接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我感觉,我们两个现在的感情,已经很好了,所以,想要把孤月预定下来,这样可以么?” 还没有等江清云说可以的时候,就被江翎给打断了。 “差不多?”江清云眯了眯眼,他现在一点危险都不能放过,“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巫族现在就剩下一个大长老,以前一手遮天,路不过,现在她的势力,已经被我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只剩下她本人,还在那里坚持着,用不了多久,她也会消失了,巫族到那时候,就只是我主宰了,江楚歌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危险可言。”白笙眯了眯眼。 江翎听到白笙说的话,就知道,在他眼前的这个男子,绝对没有他看上去的那么无害,反倒是更加可怕,如果,没有那么多的计谋的话,又怎么可能保证的了,自己巫族少主的位置。 “那你等到什么时候能够保证,江楚歌没有一点危险的时候,再来说成亲的这件事情吧。”江翎拒绝了白笙的请求。 “那好吧,我也不急于这一时,只要我肯用心努力的话,江楚歌她,迟早都会是属于我的。”白笙郑重的说到,眼神里面,都是势在必得。 “那到那个时候再说吧。”说完这句话之后,江清云和江翎他们就离开了这里,而江风行留在这里继续操练着那些士兵,和江楚歌一起。 白笙,站在凉亭里面,看着一脸认真的,在演武场上,拼命的洒着汗水的如此迷人的江楚歌眼里都是笑意,还有不可忽视的斗志。 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 就这样,他们的生活又平静的又过去了好多天,看上去,好像生活就是应该是这个样子了,没有一点点的波动,也乐得其所。 平淡而美丽。 ………就在这几天,秦影他们也加快了自己赶路的速度,很快就已经回到了九重宫阙。 无比气派的九重宫阙的大门,无时无刻的不再充斥着秦影的视觉神经。 让秦影的心跳甚至都是有那么一刻的停顿,甚至是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站在九重宫阙的下面,不知道为何,秦影这次是真的感觉到了那种,久违的归属感,好像自己生来就是属于这个地方一样。 第272章 废除嫔妃 正在愣神的时候,醉花轻轻的喊了一声,“君上!” 秦影这才回过了头:“我们继续走吧。” “好。” 醉花和无问还是继续在前面领着路,可是,对于秦影来说,他每走上一步,都觉得好像迈出了千斤重一样。 每走一步,就有大量的映像,出现在他的大脑之中,不停的在放映着,从小到大的记忆,就这样在他的大脑之中,一点一点的浮现。 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头部剧烈的疼痛,好像是被雷劈中的那样,疼的难以忍受。 “啊!”, “啊!”, 秦影突如其来的大吼,让走在前面的醉花和无问吓了一跳,赶紧的回过头来,看看君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秦影正在捂着头,站在原地,头上的青筋暴露,身上的灵力也跟着大量的外泄,那些多余的能量,头痛欲裂的秦影根本就控制不住那些能量。 只能任由着那些能量发动攻击。 醉花和无问只能用尽全力去闪躲,根本就没有那个实力,和秦影相对抗,他们现在只能祈祷,希望君上,不会像是那天一样,完全的失去了神智啊! 那样一来,他们可真的是没有那个信心,能够再次的逃脱秦影的魔掌了。 秦影的灵力,把四周轰的,稳定性稍微差一点的,都被秦影给夷为平地,变成了一片废墟。 刚刚进来的时候,还是那种无比高贵的宫阙,基本上就是转眼之间,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醉花他们虽然说觉得非常的可惜,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还是保命要紧。 过了一会儿,醉花和无问东躲西藏的,终于是躲过了秦影的攻击。 而秦影现在也好像什么力气都没有了一样捂着自己的头,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君上!” 醉花赶紧把秦影扶了起来,抬回到了寝宫当中。 差不多过了一天的时间,秦影的才慢慢的醒了过来。 看着这熟悉的场景,秦影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现在已经不疼了。 自己站了起来,去桌子旁边,拿起来了一杯水喝,刚刚把水放下,醉花就走了过来。 “君上。” “醉花,把血煞宫的人,都给我重新的核查一遍。”秦影眯了眯眼,这次的事情,绝对和血煞宫混进去的人,有着一定的关系。 血煞宫里面,一定出现奸细了,而且,就在他的身边,实力更是很厉害,动作能够神不知鬼不觉。 醉花听到秦影说到这句话,特别震惊的呆愣在了原地:“君……君上……您醒过来了?不……不,我是说,君上,您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了?” “没错,我恢复记忆了,还不赶紧去做。”秦影看着他的护法,第一次露出这样,傻呵呵的样子,竟然忍不住的笑了。 “好好好,我,我这就去办。”醉花也同样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了出来。 “记住,我恢复记忆的事情,先不要和别人说了。”秦影眯了眯眼,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就好了,现在,所有的人都是值得怀疑的。 这件事情,可把醉花给急坏了,因为在他的眼里,或者说,其他将士们的眼里,江楚歌是世间上,唯一一个可以配的上秦影的女子,再找不出来第二个了。 秦影正在处理公务的时候,醉花正好守护在了殿下,秦影直接就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抬起了头:“醉花,你说,本座失去记忆的地方,是在哪里?” “在巫族。”醉花先是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想到,秦影会问他这个问题。 “巫族?”秦影眯了眯眼:“本座过两日要去看看。”说不定,去到巫族的时候,会想起来和这个女人有关的一点事情,听醉花在他的耳边,说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确实也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吸引住他的心,他的目光。 醉花的心里咯噔一下:“君上,可是九重宫阙还需要您……” ”九重宫阙还有你,我放心。”秦影眯了眯眼。 “君上,您难道不领我去么?”醉花轻声问到。 “不。”秦影摇了摇头:“这次本座要自己去。”他要自己亲自找回他消失的这份记忆,或许,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君上……”醉花还想要在说些什么,可是被秦影阻止了:“你就留在这里,给本座守着吧,你的能力,本座知道,本座信得过你。” 醉花最后只好摇了摇头,君上说的话,没有谁能够改变的了的:“那君上,您打算什么时候走?” “过几日的吧。”秦影想了想,他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也许,本座会突然消失,不用找本座,对了,你们口中说的那个女子,她,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 “江楚歌君后她住在天傲大陆,里面有一个将军府,那就是君后的家。”醉花激动的看着秦影君上终于想开了,难道说,君上马上就要去找君后了么!他们的九重宫阙终于要迎来一个女主人了! “好了,本座知道了。”秦影又不再说什么了,继续低着头,处理那些公务了。 醉花也从秦影的表情中,看不出来任何的信息了,只好作罢,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就在醉花离开的时候,秦影也稍稍的离开了,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没有人知道秦影到底去了哪里,等到醉花再次回到大殿的时候,高位的椅子上,刚刚还在认真处理公务的男人,竟然直接就消失了。 这个作风!真的是太符合君上了。 在天傲大陆上的将军府中,江楚歌还在跟着江风行他们,拼命的修炼着,灵力也在一点一点的巩固着。 “孤月,休息会儿吧。”白笙站在边上说到。 “好啊。”江楚歌笑了笑,直接放下了手里面拿着的兵器,坐到了白笙的旁边。 白笙递给了江楚歌茶杯,让她喝口水。 等到江楚歌喝完的时候,把茶杯放在了石桌上,伸了伸懒腰,“白笙哥哥,你怎么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你好不对劲哦!赶紧给我如实招来。” 白笙笑着揉了揉江楚歌的头:“小机灵鬼,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江楚歌抬头看向白笙的眼睛,竟然让白笙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白笙微微一笑:“就是巫族那里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一下。” “有危险么?”江楚歌问到。 “危险还是有的,只不过,你白笙哥哥我还是能够应付的了的。”白笙站在那里,这次,他回去就是要把那个大长老,给彻底的处理掉,不能让这个人,成为他迎娶江楚歌的阻碍,更不能,让这个人,伤害到江楚歌。 “那就好,不过,白笙哥哥一定要答应孤月,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回来哦!” “白笙哥哥一定会的。”白笙揉了揉江楚歌的脑袋,眼底也同样的,满满的都是忧郁:“巫族,离将军府实在是太远了,就算是往返的话,也需要十多天的时间,再加上,处理这些事情的时间,如果,时间长一点的话,半年之久,短一点的话,至少也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白笙叹了口气。 “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啊!”江楚歌听到白笙说完这句话之后,也变得沉默了,毕竟离开的时间,太长了。 “对啊,好长的时间,我怕我会想你到疯狂,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了。”白笙轻笑。 “那就领着孤月一起去呗,孤月在你身边陪着你。”江楚歌看着白笙的眼睛说到。 “不能让你跟着一起去,因为,我怕我保护不了你,还是我亲自去吧,处理完事情,就立即赶回来。”说完之后,就从空间里面,掏出来两块,灰色的闪闪发亮的石头,递给了江楚歌。 “这是什么东西?”江楚歌疑惑不解的问到。 “这是声石,我们两个人一人一个,我要是想你了,直接就朝着石头上面,输送灵力,这样的话,你就能够听到我的声音了。” “这么神奇。” “不信的话,试一试?”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在凉亭里面,玩着。 江楚歌说完这句话之后,白笙由刚刚的伤感,直接就变得特别开心:“好啊!那我们就先订婚,等到什么时候你想要成亲了,我们再成亲。” 白笙无比激动的搂住了江楚歌可是,他在拥抱江楚歌的同时,并没有注意到江楚歌的神色,她,并没有想象当中的欣喜,反倒是很沉重,也许,江楚歌还在想,她现在做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她总是觉得,自己还遗忘了些什么,那个脑海里面,经常出现的,一闪而过的那个黑衣男人,究竟是谁啊!为什么每次想到那个男人,她的心情,总是克制不住的沉重起来。 谁能告诉她真相! 又不忍心拒绝白笙,如果,那个黑衣男人再不出现的话,也许,她真的就嫁给白笙了。 “快,言归正传。“江楚歌动手,轻轻的拍了拍白笙的后背:“你勒的我快喘不上气来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白笙赶紧的就送来了拥抱着江楚歌的手,给江楚歌拍了拍后背:“怎么样,怎么样,没事吧?我只是实在是太高兴了,控制不住自己了。” “没事,没事。”江楚歌坐在了石桌上,她只是觉得有点头晕而已,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她刚刚练功的时候,太用力了么?导致的头晕。 “没事就好。” “白笙哥哥,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啊?”江楚歌问到。 “一会儿就离开了。”白笙指了指他放在桌子上面的包裹,随后,就直接把包裹扔到了自己的空间里面,“东西我都已经收拾完了,来找你,只是来和你告个别而已。” “什么!这么匆忙。”直到白笙说的时候,江楚歌才注意到,桌子上面放置的那个包裹,她还以为,那个包裹是别人放在桌子上的。 “对啊!所以说,我的小月儿不要太想我,今天,我就要离开了。”白笙摸了摸江楚歌的头,苦笑,巫族的事情,比他想象当中的,还要麻烦的很多,不愧是大长老,势力果然很强大,就凭他现在留在巫族里面的势力,想要来对付大长老的话,恐怕还是差了一点。 第273章 傀儡皇帝 巫族需要他回去,主持大局,要不然,在没有完全的得到江楚歌的心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离开将军府,离开江楚歌的。 “来,我的小月儿,我抱抱,最后一个抱抱。”白笙看着江楚歌说到。 “好啊。”江楚歌直接就蹦了起来,跳到了白笙的身上,可是,就在这是,眼前一黑,竟然直接就晕倒在了白笙的怀里。 江楚歌这一扑,实在是给白笙吓了一跳,不知道江楚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难道说,身体上,还有其他的伤么?不是说,所有的伤都已经完全的好了么?现在,怎么会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竟然直接就晕了过去。 想都没有多想,江楚歌晕过去之后,白笙就赶紧叫来了同样在演武场上的江风行,自己把江楚歌抱到了碧落亭中。 江风行去叫了大夫,江楚歌这么一晕倒,给将军府的所有人的神经都牵动了。 江清云他们也赶紧是跟着大夫,立即跑到了江楚歌的碧落亭当中,焦急的坐在外面,等待着大夫的检查结果。 “孤月到底是怎么了啊?”江清云双拳紧握,额头上面的青筋都要浮起来了,他真的是太担心江楚歌了。 “爷爷,您放心,我相信,孤月她会没事的。”白笙同样紧张的说到。 “我也希望是如此。”江清云重重的叹了口气,是他们没有保护好江楚歌啊! 正在他们担心的时候,那个老大夫竟然捋着胡子,看不出来任何愁容的从江楚歌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江清云赶紧就赢了上去。 “老将军,喜事,是天大的喜事啊!”老大夫的脸上都在挂着不能忽视的笑容。 “喜事?为什么喜事?”江清云现在的脑袋都已经被这个老大夫整得晕晕乎乎的了,明明江楚歌她都已经晕倒了,怎么还能说,这是一件喜事呢! 但是,站在一旁的江翎好像是看透了一切一样,忧心的看着屋里面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子,眼底都是心疼,她的年龄还那么小。 “老将军,这怎么还越老越糊涂了啊!”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怎么说个诊断还是断断续续的。”江清云现在愁的都已经是火烧眉毛了。 “大小姐,她,有喜了!”老大夫把这个诊断说出来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愣了愣。 “你说什么!你没在骗我!” “没有,千真万确啊!老将军,我哪里敢骗您呢?孤月大小姐她真的有喜了,只不过是现在还没有到两个月,胎气还不稳,就开始那么大幅度的锻炼,身体受不了,才会突然间就晕倒的,前三个月一定要特别的注意,不要让她伤到。” 听完老大夫说的话,白笙的双拳紧握,从手指缝中,缓缓的淌出来鲜红的血液。 老大夫说完之后,又赶紧从药箱里面,拿出来了是先准备好的笔和纸墨,放在桌子上,就开始飞快的这着,一堆药材的名字,还有用量,写完之后,递给了江清云。 “老将军,孤月大小姐她,重伤刚好,现在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不能再让她继续这样锻炼下去了,而且,一定要注意安胎,这是用来安胎的药方,去药房里面,抓两幅,先给孤月大小姐用上,以后再看情况。”老大夫捋了捋胡子。 “好,我知道了。”江清云把药方接了过来。 “那老夫也就先告退了,孤月大小姐有什么事情,就立即通知老夫。” “好,麻烦您了。”江翎也点了点头。 说完之后,老大夫就拿着药箱离开了江楚歌的屋子。 江清云把药方交给了管家,让他去抓药,可是,怀孕了,明明就应该是喜事,可是,屋子里面的气氛很压抑,丝毫感觉不出来高兴的样子。 “我问你一个问题,”江翎把目光放在的站在角落里面的白笙身上,江翎早就看出来了白笙的不正常,也对,这件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会觉得压力很大。 “您问吧,伯父。”白笙抬头看着江翎。 “好,你要如实回答我。”江翎眯了眯眼:“孤月怀的孩子,是你的么?” 毕竟,人是白笙从巫族带回来的,江楚歌在巫族具体发生可什么事情,他们也不清楚,所以,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估计,也就只有白笙能够知道了。 江翎的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屋子里面,这几个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到了白笙的身上,他们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江楚歌已经完全的把眼睛睁开了。 他们说的话,江楚歌自然也是可以听得见的。 白笙的拳头紧握,神情也变得无比痛苦,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砰!”的一声,然后,重重的摇了摇头,痛苦的蹲在了角落里面:“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孤月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我的,是秦影的。” 就知道是这样,江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可能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江楚歌和秦影在一起的吧。 江清云的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心疼,江楚歌还那么小,是他的孙女,才这么小,难道就要经历这么多的事情么!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江翎看着白笙。 “我,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我还想要继续以未婚夫的身份,陪在江楚歌的旁边,直到她完完全全的爱上我,也许,也许就能够让她彻底的忘记那个男人吧。”白笙现在整个人都迷茫了,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所有的计划,都被江楚歌怀孕的消息给打乱了。 可是,就在江翎回头想要去屋子里面看看江楚歌的时候,没想到,竟然直接就看到了江楚歌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自己把鞋都已经穿好了。 江清云他们的心跳,都跟着漏了半拍,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跟江楚歌说,也不知道江楚歌到底都听到了哪些东西。 只见江楚歌缓缓的拉开了帘子,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摸着她还比较平坦的小腹,眼底都是平静,平静的让人心慌。 抬头看了看紧张的江清云:“你们,也不用再瞒着我了,我全都已经听到了。” “孤月……”江清云还想继续说着什么。 “爷爷,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出现?”江楚歌还在不停地摸着她的小腹,那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当母亲了:“您不会再继续骗我的了吧。” 江楚歌看着他们的表情,又根据刚刚白笙说出来的那些话,在她的心里面已经隐约的有了一些猜想,也许,她的未婚夫,根本就不是白笙,是想要照顾她的人,她的未婚夫才是那个和她拥有孩子的男人。 江清云的心里咯噔一下,同样的,白笙的心里,也同样不好受,看着江楚歌那冰冷的目光,甚至是有一点无地自容的感觉,他还是欺骗了江楚歌明明知道,江楚歌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欺骗过她的人。 “唉,还是告诉你实话吧。”江清云最后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江楚歌的目光,江清云还是不忍心了,不忍心再瞒着江楚歌了。 “没错,孤月,我想你也猜到了,白笙他并不是你的未婚夫,可是,我们也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你已经重伤,而且失忆,记不起来那个男人,而白笙又是一心一意的对你,所以,我们才决定,让白笙顶替那个男人。” 江清云痛苦的说出来了真相:“那个男人,也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 “白笙哥哥,你能够告诉我真相么?”江楚歌轻轻的说到,因为,白笙这段时间,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就算是,她再恨欺骗她的人,对于白笙,她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生恨的。 白笙就好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一直在她的身边照顾着她。 “好。”听到江楚歌说的话,白笙才慢慢的缓了过来,她是有权知道真相的。 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坐到了江楚歌的旁边:“孩子的父亲,叫秦影问天大陆的王,九重宫阙的尊上,当然,位高权重的人,身边也总是充满着阴谋诡计的,就是这样,身边存在着那些人让你们两个人中了噬心之蛊。” “噬心之蛊,只能下在两个彼此相爱的人的身上,想要另一个人活下来,那么另外一个人就必须死,但是,你们两个实在是太相爱了,谁都不想弃谁而去,所以,就找到了我。” “翻遍了巫族所有的书籍,可是,噬心之蛊无人可解,要想解蛊,就必须忘情,秦影从他那里,拿出来一小瓶的药液,他告诉我,那个叫做情殇酒。” “喝下去的人,就会把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忘记,所以,这才是忘情,可是,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把情殇酒喝下去的时候,噬心之蛊突然之间就发作了,秦影的神智已经完全的不清晰了,甚至是,有好几次都要冲上去杀了你……” 白笙说到这里的时候,在场的所有的人,神经都跟着揪了起来,他们甚至是都不敢联想,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秦影的实力,是如此的强大,秦影的突然间失控,又有谁能够控制的住呢! 随着白笙给江楚歌进行描述,江楚歌的脑海里,已经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让江楚歌也觉得很模糊。 “可是,在秦影几度想要杀了你的时候,到最后,都被秦影仅存的几分理智给压抑住了,就在最后,秦影竟然拿出来了自己的兵器,一把剑,重重的抵在了你的额头上面……”白笙把目光放在了江楚歌的脸上。 江楚歌轻轻的摸了摸,那道在额头上面,留下来的伤疤,原来,这道伤疤,竟然是这么留下来的。 “当你的鲜血从额头上面流下来的时候,也许是鲜红的颜色,刺激到了秦影吧,让秦影一下子就把剑扔到了一旁,随后,就直接冲出了山洞。” “然后,你也不听着我们的劝告跟着冲了出去,想要找到秦影。” “可是,就在最后,我找到你的时候,就在另外一个带有温泉的山洞中,我刚刚进去,就听到了“轰!“的一声巨响,山洞坍塌了,而你竟然也重重的砸在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第274章 沾花惹草的闹心 “我根本就来不及阻止秦影离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影化作一道黑影,离开巫族,不知去向,然后跑过去接住你,你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的变成了碎片,就剩下了几块布勉强挡住你,我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所以,我在尽力把所有的事情都隐瞒下来。”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你也就都知道了。”白笙说完之后,好像是没有压力了一样,大呼了一口气,终于没有重担了,他也不必一直忍受着那沉重的罪恶感了。 江楚歌听到这里的时候,她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她好像能够想起来那个男子长得什么样子了,好像能够看清楚大概了。 说完之后,江楚歌站了起来:“爷爷,我要去找他,不能让他就这样抛下我们母子不管。” 江清云看着江楚歌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根本就改变不了江楚歌的决定。 白笙这个时候站在一旁,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心里也是十分的苦涩。 “孤月,你不能现在就离开将军府,为了你着想,也要为了你肚子里面的孩子着想啊!”白笙担心的说到。 江楚歌点了点头,说的对,她确实不能现在就这样离开将军府,她的孩子现在还很虚弱,她要保护好她的孩子,再去找那个男人算账,竟然敢就这样抛弃他们母子两个人。 “那我就先离开这里了。”白笙拿起旁边的包裹,就要转身离开这里,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被江楚歌喊住了。 “白笙!” 江楚歌这么一喊,白笙直接就回过了头,“孤月。” “白笙,谢谢你这么多天来对我的照顾,孤月在心里,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哥哥来看的,孤月配不上你,你适合更好的女子,如果可以的话,孤月可以一直当你的妹妹。” 江楚歌说完这句话之后,白笙苦涩的笑了笑:“好,孤月妹妹,哥哥这就离开了。” “好,一路顺风。” “嗯呢,哥哥会的。“白笙转身离开的时候,眼角的泪实在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因为他知道,也许他这一转身,两个人想要再见面,应该也就没有机会了,想要拥抱,恐怕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咯。 什么兄妹,应该都是借口了吧。 “我相信,我们终有一天,会想起来以前的那些记忆。”江楚歌重重的点了点头。 江翎站在一旁:“孤月,我支持你的选择,但是,你也一定要答应我,你什么时候决定好要去寻找秦影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父亲和你一起去,否则的话,将军府的门,你都别想出去。”江翎说出来的话,毋庸置疑,他很用心。 如果,江楚歌不打算领他一起去的话,恐怕,将军府从今天开始,就会里三层外三层的,严严实实的给包围起来。 江楚歌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会儿,:“嗯,好,父亲,我答应你,如果我已经准备好去寻找秦影的话,我一定会告诉您的。” “这样最好,毕竟,你现在怀有身孕,已经不像以前了,更要处处小心,你大病初愈,更不适合远行。”江翎担心的说到。 “知道了父亲。”江楚歌点了点头。 “那我们也不打扰你休息,一会儿,让雪秦照顾你,把安胎药喝了,晚上再吃一顿饭,好好休息一下。”江翎说到。 “好。” 说完之后,江清云他们就离开了碧落亭,不过,江清云的脸色一直都没有好过来,眼神里,也都是对江楚歌的担心。 “都是我,我没有保护好孤月啊!小小年纪,就让她离开将军府,出门闯荡……”江清云离开碧落亭一段距离之后,就实在是忍不住了,停了下来,眼眶都已经微微的发红了。 “父亲,您不要这么说,如今,孤月变成这个样子,其实,也是命中注定,可能,她命中就注定会有这一劫难,再说,就凭借她的性格,想要让她心甘情愿的待在将军府当中,估计也是不太可能的。” “对,父亲,您千万不要这么想。”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江风行,看到了他兄长的眼神,赶紧劝导。 “唉。” …… 屋子里面的江楚歌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同样的眼里还充满着不可思议,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肚子里面,竟然会突然间就出现了一个小生命。 不知道你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不知道你会长得什么样子,像你的父亲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呢?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想着自己想起来的那些碎片,那个男子的轮廓,大概得已经被江楚歌给勾勒出来了。 “那个男人,会是你的父亲么?小家伙,你说,你的父亲,现在会在哪里呢?他到底还能不能想起我来呢?”不得不说,她现在的心里,也是特别慌乱的。 “大小姐,不要担心了,我相信,那个男人见到大小姐之后,一定会想起来大小姐的。”雪秦早就看出来江楚歌在想什么了:“现在呢,就乖乖的把药喝了,给宝宝喂好,等待着她长大就好了。” “雪秦,将军府里面,有没有那个男子的画像,我想看看。” “啊!对,有的。”江楚歌说完这句话之后,雪秦就好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拍了一下大腿:“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以前,他在将军府住过一段时间,然后,大小姐您还亲自画了一幅画,不过,画完之后,就让我给收起来了,一直没有拿出来过,让我去找找。” “好,去吧。”江楚歌满是期待的看着雪秦在那里找画像,她现在真的好想知道,孩子的父亲,和她记忆里面的那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雪秦在哪里来来回回的找,挠了挠头:“一定是有的啊!我想想,让我放在哪里了!” “好好想,不着急。”江楚歌看着雪秦的表情,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雪秦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啊!我想起来了,瞅我这笨脑袋。”随后,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把目光锁定在了一处。 那是墙上的暗格,是以前江楚歌亲手打造的。 “在这里啊!”雪秦从暗格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了一幅画:“给你大小姐,就是这个了。” 江楚歌赶紧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了桌子旁边,小心翼翼把那副画打开,当她完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确定了答案。 没错,这个就是她印象里面的那个男子啊! 当她看完之后,脑袋里面的印象就越来越清晰,从前的那些有关秦影的记忆,全都浮现了出来,还有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全都慢慢的想起来了。 “雪秦,我想,我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了。”江楚歌现在原地,眯了眯眼,气势完全的爆发的出来,竟然还会有人给他们下噬心之蛊…… “什么,大小姐,您已经恢复记忆了?这是真的么!”雪秦激动的在原地蹦了起来:“太好了,大小姐想起来了,雪秦不再是你的陌生人了,好开心。” “嗯,我都想起来了,傻丫头。”随后,一拳就打在了床板上。 绕着碧落亭走过来一圈又一圈,等到江楚歌走累的时候,才停下来:“我们回去吧。” “呼!我的大小姐,你现在可是怀有身孕呢!你怎么走这么快,累死我了。”雪秦跟在后面,赶紧小跑过去,追上了江楚歌。 “你这是缺乏锻炼,以后,每日给我绕碧落亭跑上十圈。”江楚歌调笑到。 “呼,大小姐,您是嫌弃雪秦胖了么?想要帮着雪秦减肥么!”雪秦实在是走不动了。 “你呀!好了,赶紧回去吧,回去歇着。”江楚歌扯着雪秦的手,就朝着屋子里面走了过去,进了碧落亭,重重的躺在了床上,摸着自己还没有鼓起来,没有一点感觉的肚子,温馨的找了。 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 而此时的秦影早就已经来到了巫族,隐藏在巫族后面的一个山洞里,这是他无意中发现的山洞,而且,经过他这么多天的观察,他还发现,巫族不仅仅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里面值钱的宝贝,还有那些稀有珍贵的药草,多了去了。 等他什么时候彻底摸透了巫族的地理位置,一定要好好的去考察一下巫族,现在,他还不敢轻举妄动,巫族里面的东西,能够要人命的实在是数不胜数,必须加倍小心。 ……… 江楚歌这一觉睡得,是有史以来,她睡得最踏实的一回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 “雪秦,”江楚歌轻声的喊了喊。 “这里呢,大小姐。” “现在已经什么时候了?”江楚歌揉了揉自己已经睡到了迷迷糊糊的脑袋。 “现在都已经快要黑天了,老将军他们,现在还在客厅那里,等着你去用膳呢!”雪秦轻轻的笑到,她也能够看出来,江楚歌的改变。 “那快扶我去吃饭。”江楚歌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倒真的是有点饿了,就算是饿到她可以,但是,也不能饿到自己肚子里面的宝宝啊! “好嘞,这就扶你去。” “娘亲,娘亲!”就在江楚歌刚要站起来的时候,她的神识里面,突然间就传出来了一道稚嫩的声音,这不是来自那个小家伙的声音么!软绵绵的,“快让我出来娘亲。” “行,出来吧。”江楚歌直接就打开了空间,让这几个小家伙都从空间里面蹦了出来。 “说吧,你们几个小家伙是要干嘛?”江楚歌坐在床上,看着这几个小家伙就想笑,这段时间,也一直是他们在陪着她。 “娘亲,您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了么?”糖果果问到。 “是啊!恢复记忆了,把你们记起来了。”江楚歌揉了揉糖果果的小脑袋。 糖果果一下子就扑到了江楚歌的怀里:“呜呜呜!”直接就哭了出来:“娘亲,您可终于把我们想起来了,以后不能再随随便便的就把我们忘记了。” “好好好,娘亲答应你们,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糖果果,不要这么粗鲁的对娘亲,娘亲的肚子里面有小宝宝了,你这样做,会让小宝宝受伤的!”一道稚嫩的声音,从江楚歌的脚下,响了起来,正是来自那个小家伙的软软的声音。 第275章 考考小家伙 “什么!娘亲有宝宝了!”听到这句话的糖果果,一下子就送来了搂着江楚歌的手,蹦了老远:“没弄伤吧!”特别内疚的垂下了头。 这让江楚歌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没事的。” 可是,当江楚歌说完这句话之后,小白莲就直接插着个小腰,说到:“娘亲,那是你以为没有什么事情,就在下午的时候,你走了那么长的时间,小宝宝的气息都不稳了!还好你又躺下了。” 说完之后,江楚歌就震惊了:“你能感觉到小宝宝的气息?” “那是当然,谁让我是千年雪莲了,当然能感觉的到,只不过,现在宝宝的气息还是很微弱的,我也是最近两天才感觉的出来的,所以,娘亲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它。”小白莲稚嫩的小脸,一本正经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搞笑。 “知道了知道了。”江楚歌把小白莲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了腿上,掐着小白莲的小脸蛋,实在是太可爱了。 “哼哼,为了以防万一,我可信不着娘亲。”小白莲说完以后,低着头,从它的小肚兜里面,掏出来一个,银白色的莲子一样的东西,闪闪发光的样子,看上去,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凡品。 醉莲站在小白莲的身后,看到小白莲拿出来的东西,大吃一惊:“我的天!小白莲这不像你的性格啊!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出去。” 这时候小白莲都已经开始抽泣了:“不送不行,这是给小宝宝的,小白莲不能让小宝宝受伤。” 眼眶都已经发红的小白莲,双手捧着那枚银白色的莲子,送到了江楚歌的面前:“娘亲,吃下去。” 江楚歌摇了摇头,看上去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能够就这样吃进去呢。 “娘亲,这不是给你的,是,是给小宝宝的,如果,娘亲不吃,小白莲就不活了。”说完这句话之后,小白莲竟然直接就哭了出来。 江楚歌摸了摸小白莲的脑袋:“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自己留着?” 小白莲用力的摇了摇头:“我用不上这个东西的,可是小宝宝能用的上,小宝宝现在可是很脆弱的,哪里能经得住娘亲这么折腾,娘亲,赶紧收下吧。”说完之后,小嘴又开始嘟囔了起来,马上眼眶里面的泪水就要流下来了。 江楚歌实在是怕了怕了,“那我就收下吧。”说完这句话之后,小白莲眼角的泪水,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给娘亲,娘亲吞下去吧。”小白莲伸出来了一只手,直接把莲子放在了江楚歌的嘴前面。 “吞下去?”江楚歌特别疑惑,这么大的莲子,真的要吞下去么! “对。”小白莲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从它的肚兜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瓶子:“给娘亲,我的眼泪,一起喝进去。” 江楚歌接了过来,拿着莲子和小瓶子,直接就吞了下去,当江楚歌还以为这么大的莲子,她会噎到的时候,竟然入口就化了,直接就混着小家伙的眼泪,吞了进去。 小白莲从江楚歌的腿上,滑了下去,伸出它两个肉嘟嘟的小手,双手结印,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东西,不停地在蠕动的小嘴,竟然看上去十分的可爱,和它这严肃的表情,看上去,太违和了。 没有想到,从小白莲的双手处,竟然发出来了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一直延伸到江楚歌的身上,当放到江楚歌身上的时候,江楚歌感觉到了一丝温和柔软的气息。 然后,缓缓下移,走到江楚歌的肚子那里的时候停了下来,慢慢的扩大成了一个光圈,竟然在江楚歌肚子的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套。 随后,保护套的外面,竟然还投射出来一团影子,就是一个肉.团团,什么也看不出来呢!难道说,这就是她的小宝宝么? “娘亲,看到了么?它会慢慢的长大哦!”然后,小白莲双手结印,引导着那个保护套,再缓缓的收缩,最后,在江楚歌的肚子那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江楚歌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在她的肚子那里的一点点变化,很温暖,很安全。 “好了,终于完成了。”小白莲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累的气喘吁吁的:“这下子,就不用担心小宝宝的安全问题了,有我的千年莲子在呢。”小白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到:“已经形成保护罩了。” 可是,说完之后,小家伙整个都向后面后退了两步,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昏睡了过去,江楚歌都能够用肉眼看到,小家伙的身体,都开始缩小了好几圈,就剩下最后那一个肉.团团了,胳膊和腿都已经要没有了。 站在它旁边的醉莲,眼疾手快的,把小白莲从地上给抱了起来。 江楚歌担心的问到,:“小家伙,它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醉莲用手轻轻的点了点小家伙的额头,在小家伙的额头上,迅速的就出现了一个小光圈,然后,消失不见。 “主人,放心好了,它没什么大事,可能就是因为能量消耗过度造成的,这个小家伙,以前不好好修炼,现在整一个防护罩都能晕过去,也真的是……最后只能消耗自身储存的能力了,所以,才会缩成这个样子。”醉莲揉了揉脑袋,眼底都是无奈。 江楚歌蹙了蹙眉,眼底都是心疼:“那它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它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正常?” “这个,什么时候能够醒来的话,我也不太清楚,谁知道它刚刚到底是损失了多少灵力,这个笨白莲,是怎么活了上千年的!”醉莲弹了弹小白莲的脑袋,说到:“不过呢,主人,你现在也可以完全的放心了,现在小宝宝很安全,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奈何不了他,前提是只要你没事就好。” “至于它的小身体,这个得好好的补一补了,估计才能长回来。”醉莲叹了口气。 江楚歌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以前那么抠门的小白莲,竟然会为了她,为了她的小宝宝,牺牲这么大。 “主人,那我就先抱着小白莲回空间里面了,我给它传送灵力,看看能不能让它快点醒过来。”醉莲提议道。 “好,回去吧。” “那娘亲,我们也回去了,您好好休息。”糖果果心疼的看着江楚歌。 “知道了,去吧去吧。” 等到所有的小宠物都离开的时候,现在一旁的雪秦眼眶也都红了:“大小姐,太感动了。” “说的是。”江楚歌点了点头。 “大小姐,你什么时候收了这么多契约兽,每一个看上去都那么厉害?”雪秦惊讶的问到。 “机缘巧合。”江楚歌笑了笑。 “你咋,还不赶紧和我去吃饭,可饿死我了。”江楚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刚刚都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噜了。 “奥,对,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忘了,还得去吃饭呢!竟然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老将军他们估计都要等着急了。”雪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懊恼的说到:“万一老将军说,我没通知到怎么办?” “不能的,我跟他说,赶紧走吧。”江楚歌从床上坐了起来,雪秦拉起江楚歌的手,两个人就朝着客厅那里走了过去。 等他们走到的时候,爷爷,父亲,三叔他们还在客厅桌子旁边坐着,不过桌子上面的菜已经都撤下去了,空荡荡的。 江楚歌坐在了中间的那个椅子上面,疑惑不解的问到:“爷爷,菜呢?怎么都没有了啊?” “等你那么长时间,你都不来,饭菜都凉透了,还怎么吃,让侍女们拿下去,把饭菜重新给热一下,一会儿就应该好了。”江清云说完之后,在江楚歌的后面,就出现了一大堆的侍女。 手里面那些一个个的盘子,还有的再散发着热气。 “啊,爷爷,你们等了这么长时间啊!”江楚歌愧疚的说到。 “没事,来了就行。”江清云笑了笑,“不要饿到我的大孙女儿就行,多吃点。” 当所有的菜都上完了之后,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江清云一样给江楚歌夹了一点:“多吃点,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好,多吃。”江楚歌看到这一幕,感动的真的要哭了,亲情的温暖,原来就是这样,无时无刻不再温暖着你,无时无刻不让你感觉到感动。 吃了一会儿之后,江楚歌停下来了手里面的动作:“爷爷,父亲,三叔,我已经恢复记忆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桌子上面的所有人,就好像是时间停止了一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楚歌。 “怎么了?很惊讶么?”江楚歌实在是忍不住了,看着他们震惊的样子,好想笑出来。 “没有,这是震惊,惊喜,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恢复记忆了。”江翎说到。 “已经不快了。”江楚歌笑着说到。 “对,确实不快了,就在你刚刚睁开眼的时候,眼里的那种朦胧的感觉,看的我们都要心碎了,和你最亲的人,你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这叫我们怎么能不痛心。”江清云的眼眶说着说着就红了,也许,也是因为上了年纪了,听到了什么事情,都会觉得很感动。 “当时,我们都在想,你会不会离开,还好,还好你留下来了,你失去记忆的这些天,我们甚至是每一天都在担心,你也许在某一天就会离开将军府,如今,你终于恢复记忆了,太好了,太好了。”江清云感慨到。 江楚歌也点了点头,“如今我已经把一切都想起来了,所以,爷爷,你们也就不用再担心了。” “好啊,好啊!”江清云已经乐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爷爷,只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们商量一下。”江楚歌说完这句话之后,所有人的心里都跟着咯噔一下。 “秦影他,已经离开那么长时间了,而且,我也不想让我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没有父亲,所以,我一定要把秦影尽快的找回来,就算是找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给找回来。”江楚歌眯了眯眼,眼底都是坚定。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江翎问到。 第276章 迟迟没动静 “明天或者后天吧。” “不行。”江楚歌说完这句话之后,江清云最先站起来反对:“不行,你重伤刚好,孩子还没满三个月,不行,我是不会就这样任由着你折腾的,你要是敢出去这个将军府,就别怪我打断你的腿。”江清云的眉毛都要跟着竖起来了。 “爷爷,您不用担心我,我如果说我明天或者后天要离开这里的话,我肯定是有把握的,我的身体还有宝宝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小白莲拿它的千年莲子给小宝宝做的防护罩,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江楚歌说完这句话之后,江清云的态度才跟着缓和了一些,又冲着江翎眨了眨眼,想让她的父亲,替她说两句话。 江翎知道江楚歌的意思,微微一笑:“父亲,放心,我跟着她一起去,会照顾好她的。” “不行,你还照顾她,你先把你自己照顾好再说,你的实力恢复了么?”江清云气愤的问到。 “父亲放心,我的身体已经好了。”说完,还特意把自己醇厚的灵力,给释放了出来,果然,实力比以前要强大的许多,甚至是比江楚歌还要强上一点,在揽魂界里面修炼了那么多年,作用也真的是特别的强大。 “这样,您总可以放心了吧。”江翎笑到,有他在江楚歌的身边,一定不会让江楚歌受伤的。 “哼,我再考虑考虑。”江清云傲娇的把头转到了一边,不再看江楚歌他们。 “爷爷。”江楚歌看着江清云那满是花白的头发,不由得痛心。 “不用再多说什么了,爷爷在将军府里面,又不是没有人照顾,又不是老得不能动了,想要做什么放手去做吧,爷爷这把老骨头,可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啊!”江清云感慨到:“既然已经都决定好了,就去放手做吧,一定要注意安全,平安回来,不要像上次那样就好了,爷爷这把老骨头,也真的不经吓。” “知道了,爷爷。”江楚歌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也就算是对江清云的许诺了。 回到了碧落亭之后,江楚歌坐在床边:“无欲,出来。” 从阴影处,悄无声息的,逐渐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正是无欲。 “君后。”无欲还是像以前一样,对着江楚歌行礼。 “能感应到秦影的位置么?”江楚歌眯了眯眼,她的心里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秦影毕竟,世界如此之大,想要找到一个人,是有多么的困难。 “我试一试。”无欲把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他胳膊上面的那个血红色的印记当中。 在无欲的面前,逐渐形成了一块一块支离破碎的,而且,十分模糊的影像,“君后,你看看,这些景象,你知道是在哪里么?我和君上之间的联系太差了,要是醉花和无问也在的话,一定可以感应出来具体方位的,就凭借我一人之力的话只能看出来一小部分君上最近如果哪里。” 江楚歌无比谨慎的看着,投设出来的那一块块模糊的影像,一块一块的过,看到一块摇了摇头,她没见过。 就在她准备让无欲把醉花他们叫过来的时候,江楚歌看到了最后一块影像,好像她有一点印象。 “无欲,把这块影像给我放大。”江楚歌激动的说到。 “好。”无欲只留下来了这一块影像,江楚歌看完之后,整个人都是无比的激动,“我知道了,我知道君上在哪里了!” “君后,在哪里?”无欲问到。 那么熟悉的场景,虽然说,只有一部分,但是,江楚歌也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因为,那是秦影的噬心之蛊发作的地方,也是在那个地方,有了如今的小宝宝。 “他在巫族,他怎么会在巫族?”江楚歌又是激动,又是疑惑的,“巫族那里,有什么事情发生么?为什么秦影会在那里?” “我记得,在很久以前的时候,君上就让我们仔细的查探一下巫族那里,我想那里肯定出现了什么异像吧,那里,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是吸引君上的。” “异像?那我也去看一看,顺便把秦影给抓回来。”江楚歌眯了眯眼,她也要去一探究竟。 随后,直接去找了江翎:“父亲,我知道秦影他现在在哪里了,明天我们就出发吧,他现在在巫族。” “你已经准备好了么?万一他一点都不记得你,甚至想要杀了你呢?”江翎,最担心的就是这点了,因为,秦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秦影了,而是一个杀神,惹到秦影的话,恐怕,他不再会手下留情了。 “那我也要去放手一搏。”江楚歌的眼神里面都是坚定。 “好,那为父也陪你去搏一搏,不过,白笙一定也在巫族。” 说完这句话以后,江楚歌的眸光突然间就恍惚了一下,毕竟,她现在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笙。 “没事的,还是像以前那样相处吧。” 江楚歌的嘴上是这样说着,但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两个人之间,是再也回不去了,那一层纱一旦捅破,就不可能再还原了,就算是朋友,也会是觉得别扭。 “父亲,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吧。” “好,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江翎欣慰的看着江楚歌的脸庞。 等到江楚歌走了之后,江翎看着身后的那副画,“我等到帮孤月找到秦影的时候,我就去找你。”这时候,画上面的那个女子,就好像也是在对他笑一样,温馨,绝美。 第二天一大早,江楚歌和江翎就站在将军府的门口,和他们道别。 “记得早点回家。”说完这句话之后,江清云直接就回了房间,此行肯定有很多的未知。 “我们会的。” 两个人直接就飞掠了就去,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走在去巫族的必经之路上,没有了秦影的能力,不能够瞬间穿越空间,他们只能够采用最原始的方法了,慢慢的赶路。 中途一定会路过很多的不知道的部落,也会遇到很多的意外,可是,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情,江楚歌一定要找到秦影。 两个人的速度也同样不可小觑,非常的快,除非遇到什么重要的事情,才能够拦住他们两个人的脚步。 对于他们两个人,还没有大队伍,就这样闯一个巨大的山脉的,还真的是特别少见,虽然说,难以判断他们的实力如何,但是,大部分的妖兽,同样,把他们锁定成为了他们的猎物。 不过,以江楚歌和江翎的实力,只要是碰不到兽潮的话,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而那些,把他们锁定成为食物的妖兽,也真的是太倒霉了,或者说,他们的命数就是如此,竟然会碰到江楚歌他们两个人。 基本上,来一个妖兽就轻而易举的解决一个,也耽误不了太长时间。 有时候,江楚歌实在是打累的话,就直接把糖果果从空间当中叫了出来,就凭借糖果果那上古时期,无比高贵的血脉,血脉等级低的妖兽,根本就不敢靠近他们,全部都被糖果果给吓跑了。 不要以为糖果果只是一个简单的猴子,它会的,比江楚歌想象当中的还要多,随着江楚歌能力的提升,糖果果自然也在跟着江楚歌提升。 妖兽之间,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谁也不敢再对江楚歌他们轻而易举的发动攻击了,看见他们来,都乖乖的躲在后面,小心谨慎的看着江楚歌他们,想要看清楚,他们来,是为了干什么! 当然了,一旦进入了一个山脉,就肯定还会存在那些,专门捕杀妖兽的队伍,当他们碰到任何一个队伍的时候,都果断选择,隐藏自己的气息,尽量不要让他们发现,让他们自己战斗,不把他们牵扯进去。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他们现在还在着急赶路。 可是,事情终归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 “站住!它已经受伤了!没有多大能耐了!快,加把劲,抓住它!”在江楚歌的背后,一个男子大喊。 “大家冲啊!” …… 本来,江楚歌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已经见怪不怪了,打算一走了之的时候,突然间看到了一个白衣少年,头发是那种火红的颜色,就连瞳孔好像也是红色的,只不过,白色的衣服上面,已经染上了大量的鲜红的血液,变得狼狈不堪。 这个身影,刺痛了江楚歌的双眼,为什么,它看上去怎么这么熟悉,它到底是什么? 江楚歌直接就停了下来,在江翎疑惑的目光之下。 只见,那个白衣少年,因为体力不支,缓缓的停了下来,不过,旁边还有一个少年,一直在守护着他,好像还一直管他叫哥哥,江楚歌离得有点远,听不太清。 身后,追着他们的那一帮人,很快,就追上了他们,把他们紧紧的包围成了一圈:“哈哈哈,你们跑啊!我们让你们跑,你们能跑多远,乖乖束手就擒吧,告诉我们,你们的部落在哪里?让我们一锅端了,好养家啊!哈哈哈!” 紧接着,那些长得凶神恶煞的人,也开始一起大笑了起来,眼神里面,也都透漏着不可忽视的,杀意和贪婪。 “你们不会得逞的,就算是你们杀死我们,我们也不会告诉你的。”那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男子说到。 “哈哈哈,杀了你们,也太简单了吧,我们想要的可不仅仅是杀了你们啊!就算是杀了你们,我们能换来几个钱,我们还有一家上下要养活呢!把你们的种族端了,我们才算是发达呢!” “哈哈哈,说的对!” “我们也想要知道发家致富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想知道麒麟的幼崽,到底是什么味道的!放心,我们怎么会让你们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掉呢!肯定要好好的折磨折磨你们才好。”那个黑衣男子恶狠狠的说到。 男子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个年纪轻轻的男孩儿,江楚歌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他向后退了两步,就连双手都是在颤抖着的。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我是不会允许的。”一身血衣的男子,从地上站了起来,释放出自己的灵力,十分的强大,估计也是最后一搏了,江楚歌挑了挑眉,没想到,这范宝涵看上去,还是挺有骨气的嘛。 第277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们休想伤害到我的族人!”随后,只见范宝涵从衣服那里,拿出来了一块,紫色的石头,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江楚歌却知道,那块石头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十分的危险,能够把自身的灵力扩大十倍,然后,瞬间爆炸,以范宝涵现在的实力,再扩大十倍,爆炸的话,岂不是要全军覆没不成,不能够这样做! 江楚歌就算是不认识这个少年的话,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人,就这样被奸人所害,更何况,他们以前,至少在一个学院里面拼搏过。 就在范宝涵要往那块紫色的石头中,输送灵力的时候,江楚歌突然间,以飞快的速度,直接就从范宝涵的手里面,把那块石头给抢了过来。 放在自己的手中轻轻的把玩着:“这块石头,这么危险,可不是你说动就能动的。” 血衣少年看着江楚歌的出现,眸光骤然一缩:“怎么是你?” “看你这么瘦弱,赶紧投降吧,哈哈哈,或者说,我家里还缺一个夫人,看你长得还不错,我就领回家好生伺候着吧,保证让你吃饱喝足的。”另外一个男人,眼底都是贪婪。 说实话,在江楚歌出现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从来都没有从江楚歌的身上移开过,在他见过的所有女子中,根本就没有能够和江楚歌相媲美的。 心里早就怦怦乱跳了,想要赶紧把江楚歌抢回家。 “他们还没有那个实力。”江楚歌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窃窃私语,心里满是不屑,“范宝涵,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认为现在是说这些东西的时候么?”范宝涵的气息已经变得更加的微弱了,如果,再不得到治疗的话,恐怕直接就晕过去了。 “唉,我怎么一碰到你,就没有什么好事呢!”江楚歌扶了扶额,从空间里面掏出来一小瓶的丹药,直接给范宝涵扔了过去:“心疼死我了,告诉你,我要回报,一边疗伤去吧,这些交给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江楚歌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来自灵圣的威压,压的那些人喘不过气来。 那些人想跑都来不及,根本就跑不开,不能动。 “主人,先别动手,让我来,我好渴,好饿,好久没开过荤了。”江楚歌的神识里面,突然间就传出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江楚歌微微一笑,“好,你出来吧。” 在那一瞬间,江楚歌突然间把威压撤下去的时候,那些人,都像是没了魂一样,发了疯的向前跑,可是,当他们看见江楚歌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局,无论如何他们是跑不掉的。 江楚歌的上方,发出了一道亮光,一道银白色的身影,飞掠而出,从那道银白色的身影里面,伸出来了好几道绿色的藤蔓,紧紧的把那些已经跑出去老远的人,全部都给捞了回来。 不管那些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那强有力的藤蔓,它,到底是一个什么怪物!怎么还能这个样子! 可是,就算是等到他们死,他们也不会知道的,杀了他们的,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几乎就是眨眼的时间,捆绑在他们身上的藤蔓,在一瞬间,收缩,那些人,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哀嚎的声音,就已经化成了一摊血液,消失在了原地,只是留下了一点痕迹。 又过了几秒的时间,从那些藤蔓的空隙中,漏出来了一大堆骨头,不过,那些仅仅只是骨头的碎片而已,在地上,堆成了白花花的一片。 刚刚飞掠而出的那道身影,逐渐浮现,银白色的衣服,也逐渐变成了红色,露出一张无比妖艳的脸庞。 “主人,吃完了,这些,还不够我塞牙缝的。”醉莲伸了伸懒腰。 江楚歌也都看呆了,她还从来没有看见过醉莲进食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血腥,残酷,醉莲,似乎也是看出来了江楚歌想的是什么。 “放心,主人,醉莲在没有您的允许之下,绝对不会这样随意杀人的,否则的话,我就自动解除契约,永生不得轮回。”醉莲虔诚的说到。 “好了,我知道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人惹到我的话,我就直接把你召唤出来就好了。”江楚歌笑着说到:“还解决了我好大的麻烦,好了,回去吧。” “好,主人。”醉莲一脸嫌弃的拍了拍刚刚碰到那些人身上的衣袖,然后,回到了空间当中。 江楚歌回过了头来,看见那两个在树下已经看呆了的人,“范宝涵,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还有,那些人,你是怎么惹过来的?” 其实,江楚歌的心里,还有一个特别大的疑问,没有问出来,她怕问出来之后,会引起范宝涵的忌惮,到时候就不好办了,范宝涵,明明是一个人类,怎么会变成一个麒麟的幼崽,麒麟,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么? 范宝涵现在的身体,在江楚歌的丹药的调理之下,已经恢复的有五分了,已经完全有力气和江楚歌说话了,只不过,还是恢复了像以前那样的纨绔,惹得江楚歌的白眼。 “没想到堂堂的孤月大小姐,还会记得我啊!是不是和秦影在一起没意思了,想要来找我,换换口味啊?”范宝涵作死的说到:“对了,秦影他怎么不在你身边,你们以前不是形影不离的么?” 江楚歌眯了眯眼:“早知道你要这么说话的话,我就不救你了。” 旁边的站着的另外一个特别稚嫩的少年,看到江楚歌的脸色变化,“孤月姐姐,不要生气,我哥哥他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只是太想你了,平时哥哥跟我提起外面的世界的时候,唯一提起来的女孩儿,就是孤月姐姐。” 听完这句话之后,范宝涵的脸色红的跟猪肝色一样:“乔焱,不要瞎说!” “哥哥,我说的是实话啊!” 江楚歌看到这个小男孩儿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涉世未深:“孤月姐姐,我哥哥还有一个名字呦!” 江楚歌刚想要说什么,江翎从旁边的树上直接就飞了下来,站在江楚歌的旁边,那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们竟然丝毫的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他的实力,应该比他们要强大好多。 看着他们一脸警惕的样子,江楚歌直接就笑了出来:“放心,这是我父亲。” “秦影么?他为什么不在你身边?”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江楚歌苦涩的笑了笑:“我此行就是要来找他的,因为,一点意外吧,我们两个人分开了,他现在应该已经不记得我了吧,所以,我要把他找回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反正发生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找到他。”江楚歌无奈的说到。 “找他?怎么会来到这里?这里面,可比你想象之中,还要危险的多的多,两个人,就算是实力再强大,都不适合出现在这里。”范宝涵担心的说到,这个巨大的山脉,他很熟悉,说的也是实话。 “没有办法,我们要去巫族。”江楚歌说出来了自己的目的。 “巫族!”听到这两个字之后,范宝涵的态度也立即就变了,“我们,也要去巫族。” “什么?没想到,我们竟然是一路的。”不得不说,江楚歌感觉真的挺意外的。 “不过,我还是劝你们,最近,不要去巫族了。”范宝涵眯了眯眼。 “为何?”江楚歌疑惑不解。 “因为,最近在巫族出现了一种异像,据说,要出土一种黄龙草,携带着一种神之力,如果,拥有一株的话,好好利用,就此成神的几率有一半以上,所以,所有人都趋之若鹜。” 江楚歌低头想了想,怪不得,秦影也会出现在巫族,应该可能也会是因为这件事情吧,那她也一定要闯一闯。 “那我们也会去的,秦影在的地方,我也一定会在。”江楚歌的眼神里面,都是坚定,范宝涵就知道他劝不动江楚歌。 “孤月姐姐,我们顺道的话,能够帮助我们夺一下那株黄龙草么?你们的实力比我们两个人要强,所以,能请孤月姐姐帮个忙么?黄龙草对我们的意义十分的重要。”乔焱说到。 “乔焱!”范宝涵呵斥到。 “哥哥,如果,我们再拿不到黄龙草的话,整个种族就要覆灭了,再也看不到父亲,母亲了,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了,你舍得么?”乔焱竟然说着说着就直接哭了出来。 “到底发生什么了?”江楚歌已经看出来了他们肯定会面临着很大的问题。 范宝涵抬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好吧,你是我的朋友吧。” “当然。” “哈哈,其实,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了,在天傲大陆上,只是为了躲避别人的追杀而已,躲在那里,没有自己真实的名字,还好,认识了你。” “被别人追杀?”江楚歌听出来了范宝涵语气里面的伤感。 “对,就是被别人追杀,因为,我是麒麟一族的后代,最精纯的后代,只有我,能够变成真正的麒麟,才能够成为,下一任麒麟的王,上一任麒麟的王,已经是上千年的事情了。” “成为麒麟的王,就成为了万兽的守护之王,可是这个位置,还有好多种族来争,其中,最有危险的就是,白虎一族了,白虎曾经和麒麟一族的地位是相当的,可是,自从我们麒麟一族,出现了一个万兽之王后,白虎就和麒麟一族决裂了。” “他们也隐藏在世外,不过,确实存在,只是隐藏了很长时间,麒麟一族,日渐死衰败,根本就不是发展蓬勃的白虎一族的对手,倘若,这次让他们得到了黄龙草,那么,对我们麒麟一族,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所有的麒麟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包括我们。” “今日我们就是被白虎一族,打断了突破的时机,灵力大损,才落在了那些人的手里。”范宝涵抬头看了看天,他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不敢想象,那种,全族覆灭的结果。 “放心,我当你是朋友,这件事情,我也会全力以赴的。”江楚歌重重地说道。 “多谢。” “有了孤月姐姐的帮忙,我们肯定可以的,哥哥。” 第278章 街上看杂技 “那孤月姐姐,我们能够一起去巫族那里么?”乔焱开心的说到。 “当然可以。”江楚歌摸了摸他的脑袋,年纪不大,就要一起承受这么大的任务,不得不说,真的是太可怜了,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清澈,不谙世事的那种。 “那我们出发吧,我和哥哥对这片森林都很熟悉,我们可以领你们快点出去,然后,尽快找到巫族的地方。” 范宝涵点了点头,“没错,这片森林,并没有你们看上去那么简单,这里只是森林的边缘,越往深处走,奇奇怪怪的阵法,就会越来越多,所以还是跟着我们走吧。” 一行人,就这样,在森林里面,绕来绕去,走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走出了这个巨大的山脉,一行人,累的气喘吁吁的。 “近日孤城里面,各类人都有,也分不清是敌是友,所以,还是小心谨慎一点比较好。”范宝涵眯了眯眼,他可不想一进去这座孤城的时候,就被认出来身份,然后被围攻,这样一来,直接就破坏了他整个计划。 “这样做也好。”江楚歌他们一行人,直接就朝着这座所谓的孤城,走了进去。 孤城得城墙,看上去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江楚歌一直以为,这可能是因为以前的战乱造成的,不过,当她走近一看的时候,她才能够确认,这里,就没有发生过战争。 而这些千疮百孔的形成,就是特别自然的老化,看来,这座孤城,存在的时间,一定是非常的久远了。 走在城里,摩肩接踵,不得不说,这座城里面,有很多的东西,都是他们都没有见过的,很多新奇的,不过,也有很多传统的东西。 如果,他们现在没有什么任务在身的话,这里,倒也不失为是一个放松的好地方,只不过,现在,他们无论是谁,都没有这个心情。 江楚歌他们一路走着,一路看着,想要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反倒是,乔焱一点都不紧张,年龄小,第一次看到这样集市的场景,当然,整个人都被吸引了过去。 一直缠着江楚歌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江楚歌对于小孩子,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正好可以宠着。 “孤月,别这样惯着他,容易惯坏了。”范宝涵看着窝在江楚歌的怀里的乔焱,气不打一处来。 “他还是个孩子,一定得吃好喝好的,这样才能有一个好的身体,才能保护好家,对吧。”江楚歌摸了摸乔焱的头。 “说的对。”和他们在一起的江翎也笑了笑,他也是看到这么大的男孩儿,很是宠爱,也许,是看到江楚歌这样对小孩子,想到了自己就没有关照过小时候的江楚歌吧,他觉得自己的心里空空的。 “你们就这么宠着他啊!”范宝涵特别无奈的说到。 “就是这么宠着。”江楚歌耸了耸肩,无视范宝涵想要杀了她的目光:“说吧,还想要吃点什么?” “孤月姐姐,我想吃那个。”乔焱指了指那个客栈下面的一个小摊上,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糖人。 江楚歌看到那个糖人的时候,心里突然间揪痛了起来,她想起来了,以前在九重宫阙的时候,两个人,在小摊那里,捏糖人的事情。 她给秦影捏成了一个灰太狼的样子,秦影同样给她捏出来一个特别可爱的样子……那时候,两个人笑的有多么天真,多么美好啊! 而现在……江楚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苦涩的笑了笑。 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候,眼前有一道黑影掠过,江楚歌一抬头,才发现,原来这是乔焱的小手掌,在她的眼前来回的摇晃。 “孤月姐姐,孤月姐姐,你在想什么呢?想出神了!”乔焱看着江楚歌发呆的样子,特别的疑惑。 “没想什么,我们去买吧。”江楚歌牵起乔焱的手,直接朝着卖糖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可是,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的江楚歌丝毫都没有注意到,就在这个客栈的上方,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在悄悄的盯着她,嘴角绽放出熟悉的,而又邪魅的微笑。 从刚刚,乔焱叫江楚歌孤月姐姐的时候,客栈上面的那个男子的目光,就已经被吸引了过去,好熟悉的名字。 低头一看,果然是她。 秦影你果然把江楚歌弄丢了呢!不,应该这么说,你已经把自己都弄丢了,噬心之蛊的作用,还真的是美妙呢! 若想解毒,就先忘情! 看来,你们两个人的情分已经彻底的走到了尽头,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呢!秦影你这一世的所有经历的这些不如意的事情,可都是你上辈子攒下的孽啊!你这辈子可要好好的还债才好。 和秦影那几乎一模一样的紫色的眼眸里面,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终于,在这一世,让我又遇到了你,孤月,这次我一定要把你抢回来,或者,我得不到的东西,他,秦影也别想得到。 男人把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去之后,脱下去了自己身上的那一袭黑衣,换成了紫色的衣服,上面还用金色的丝线,绣着莽龙。 看上去,和秦影竟然不差多少,如果是不熟悉他们的人,一定会把这两个人给认错的。 这个时候的江楚歌正领着乔焱在那里买着糖人,一个熟悉的声音,直接就从客栈二楼的窗户里面,飞了出来,一下子就吸引了江楚歌的目光。 好熟悉的身影,这个男人,会是他么?会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儿么?江楚歌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不敢挪动半步,生怕,眼前的这个男人,再次突然间的消失。 她不敢往前再走一步,双手也在微微的颤抖。 “秦影,秦影,是你么?秦影,你终于回来了,”江楚歌的泪水逐渐将眼前的这个男子的衣衫打湿,在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男子的眼神里面,闪过一丝的奸诈还有得意。 可是,就在他眼里的光芒还没有逝去的时候,江楚歌突然间就从男人的怀里,抬起了头,后退了一步,脱离了男子的怀抱。 说出来了一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特别意外的话,只见江楚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长的实在是太像我认识的那位故人了,所以,情绪失控,弄脏了你的衣衫。” 江翎他们,在一旁看着,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间就出现了这样的变故。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如果说,需要赔偿的话,我愿意赔偿。”江楚歌又后退了一步,此时,眼角的泪水,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在江楚歌离开他怀抱的那一瞬间,男子的心都空落落的。 “你好,我是无影,这是你我的第一次见面,不需要赔偿,衣服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换一件就好了,因为我长得像你的那位故人的话,引起你如此的伤感,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无影弯下腰,跟江楚歌轻轻的说着:“不知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孤月,我叫江楚歌。” “真的是好名字。” 这个男人的一笑,就好像是如沐春风一般的温暖,和秦影那种威严的气势,差了不仅仅是十万八千里啊!可是,为什么,两个人竟然能够生的如此的相似,他会不会和秦影存在着某种关系,为什么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 或者说,是不是这个男人,隐藏了自己的本性? 江楚歌眯了眯眼,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她的心里就已经产生了一连串的怀疑,来自心底深处嗯那种感觉,在不停的告诉着她,这一定不是什么巧合,里面又含有着多大的阴谋,对她来说,这个男人,是一个谜,肯定含有很多的未知。 起初,在她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的长相的时候,真的是被这个男人给迷惑了,因为实在是太相像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不由得,就这样被吸引了过去。 可是,就在江楚歌扑进这个男子的怀里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感觉到了,眼前的这个男子,和秦影一点都不一样。 无论是从气势上,还是从气息上。 江楚歌每次拥抱秦影的时候,都会感觉到那种特别温暖的气息,就好像是在秦影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家,找到了自己的心灵归属一样。 就算是秦影失去了记忆,不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江楚歌相信,秦影终究还是她的归属,不可能什么也感觉不出来的,所以,眼前的这个男子,不是秦影。 但是,她又十分的贪恋,秦影那种熟悉的怀抱,只能把眼前的这个男子,看成秦影痛哭一会儿,才能够释放出来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压力少一点。 可是,当这个男人,说出来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江楚歌心里面的疑惑就更加重了,他说,他叫无影。 秦影…… 无影…… 好相像的名字,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真的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江楚歌再次对着男子道歉。 “没关系,被你这样的绝美的女子,弄脏衣服,也是我的荣幸,今日和你相识,也是机缘巧合,这样,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用个午膳。”无影指了指前面的客栈,示意一下。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不方便,还需要赶路。”江楚歌摇了摇头。 “那好吧,相信我们有缘,还会再次相聚的。”无影微微一笑。 “好,那么再见。”江楚歌直接就走到了范宝涵的面前,牵起了乔焱的手,直接就大步的朝着前面走了过去,和无影错开了。 江翎跟在江楚歌的身后,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一行人走远了之后,无影的目光由于刚刚的温柔,变成了现在的阴险。 他的心情也是很沉重,孤月!你对秦影的感情到底有多么深!就算是他失忆了,你也能够仅仅是一个拥抱就能够看出来,他不是真的。 孤月,秦影终究不会是你的,而你,也不会是秦影的,你,终究会落在我的手里。 无影紧紧的攥了攥拳头,戴上面具,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江楚歌飞掠的方向,跟了过去。 …… “孤月,那个人,真的不是秦影么?”江翎在走远之后,轻声问到。 第279章 一唱一和的父子 江楚歌摇了摇头,“不是,秦影我会认出来的,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秦影。” “为何他们两个人,长得如此的相像,就连我,都没有认出来,他不是秦影。” “我也不知道为何,父亲,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个无影,跟秦影他们两个之间好像有这真的渊源!” 江楚歌站在一旁,无奈的耸了耸肩,听这个女人的语气,就好像是他们两个人,是青梅竹马一样,怪不得,她感觉乔磊不怎么喜欢这个乔木,第一印象,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女人,感觉,这个女人,说话就很做作。 而且,这个女人的目光,好像一直都是在停留在她的身上,那种熟悉的嫉妒的目光。 范宝涵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认识。” 乔牧看到范宝涵不愿意理她,又转头开始和乔焱对话,“弟,过来,到姐姐这里来,姐姐也从小和哥哥一起照顾你长大的呢。”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江楚歌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乔焱其实是动心的,但是,看到了范宝涵的一个眼神,只能又缩回到江楚歌的怀里。 女子看见他们的反应,顿时一愣,看向江楚歌的目光,就更是嫉妒,而且,恨。 又来了一朵桃花! 江楚歌眯了眯眼,果然,一碰到范宝涵,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要继续赶路了,毕竟我们还有要事在身。”范宝涵毫无表情的说到。 “别,”女子大喊:“磊,你都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到我们那里了,家里的人,都很想你,今日能够碰到你,也是乔牧的运气,能不能请你回去看一看,老爷爷它……”女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泪竟然说着眼角就流了下来。 “老爷爷它怎么了?”乔磊紧张的问到。 “老爷爷,老爷爷它,已经快要仙逝了。”女子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停的在抽泣着,可是,在江楚歌看来,这一切都很假。 “怎么会这样?”范宝涵都已经在微微的颤抖着。 “因为老爷爷它,久久不能突破,寿命已经停留在了五百岁,如今,已经到了大限了,要不是我今日,碰到了,你就可能连爷爷仙逝的时候,都赶不上了。”女子痛苦的到。 “乔焱,我们回去。”范宝涵朝着那个熟悉的方向,就走了过去。 而江楚歌还站在原地,在想这她该何去何从。 范宝涵刚刚走出两步,就回过了头:“孤月,你能和我一起回去么?” “我,还要去找秦影。”江楚歌摇了摇头。 “现在,黄龙草还没有出世,我相信秦影也在寻找那个东西,所以,现在秦影应该还在巫族那里,而且,我们已经连续赶路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好好休息过,已经疲劳不堪了,跟我回去吧,回去我还能够让他们帮忙探查一下秦影的消息,如何?”范宝涵问到。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江楚歌眯了眯眼,绝对不能耽误她寻找秦影的时间。 “两日,最多两日,我们一定会离开那里,而且,那里就是巫族的边缘,想要去巫族,很快。”范宝涵看着江楚歌。 “姐姐,你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乔焱轻轻的扯着江楚歌的衣袖,摇了摇。 江楚歌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那好吧,我跟你回去。” 江翎,自然也就同意江楚歌的决定,跟着他们一起朝着那里走了过去。 一路上,范宝涵都是在和江楚歌并排走的,虽然说,江楚歌并没有和范宝涵多说些什么,但是,那个乔牧,就算是怎么想和范宝涵搭话,范宝涵只会嗯,嗯的点头。 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根本就插不到他们中间去,弄得这个女子,很是窘迫。 这一路上,乔焱也一直在和江楚歌小声的说着悄悄话。 “姐姐,你知道哥哥为什么不喜欢回那边的家么?” 江楚歌摇了摇头。 “其实,那里的家,才是本家,所有的麒麟都会居住在那里,可是,唯独我们这一个分支被分出来了,在另外一个地方。” “可能就是因为,哥哥从小天赋不够,出生的时候,就一点灵根都没有,被认为是一个最不能修炼成为真正的神兽,在我们麒麟一族,如果说,要是没有灵根的话,就会当成一个怪物被血祭,而生出来怪物的两个人,也会被歧视。” “血祭是什么?”当江楚歌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已经差不多想到了,但是,她也实在想不到,风流倜傥的范宝涵,小时候竟然还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血祭就是,在等你十五岁的时候,把你浑身的血液都放光,然后,经过那些长老们的再次加工,喂给那些有灵根,有希望的孩子们喝,很残忍是不是?” “的确。”江楚歌点了点头。 “不过,还好,父亲和母亲就这样一直都护着哥哥,虽然他们已经受尽了冷眼和嘲笑,现在的那个家里,曾经唯一帮助过,照顾过哥哥的人,就是老爷爷了,老爷爷一直都特别用心的守护着哥哥,才有机会把他救走,然后,父亲母亲他们,就通过那次机会,直接就从这里分离了出来。”乔焱说到:“分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只有我们一家四口人,多好。” “他体内的灵根觉醒了,近千年来,唯一的能够觉醒神兽血脉的哥哥,本家的那些人,可能是有一种特殊感应的吧,第二天就带人找了过来,想要领哥哥回去,但是,哥哥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我们的,就这样拒绝了他们,无论他们来多少次,都不会回去的。” “随后,就开始飞快的吸收灵力,开始突破,安静的在森林里面修炼,直到有一天,那些人,别的种族的那些人找了过来,想要杀死哥哥,父亲母亲拼死抵抗,才把那些人撵走,然后,又伪装成哥哥已经死了的假象,让他去外面的世界躲避。” “这才能够逃过一劫。”乔焱轻轻的说到。 江楚歌看着范宝涵那种一切都是风轻云淡的侧脸,原来每个爱笑的人的背后,一定都会隐藏着一些伤疤,不忍心去揭露。 其实,范宝涵和江楚歌离得最近,虽然说,他听不清楚乔焱在和江楚歌说着什么,但是,断断续续的,也能听到个大概。 乔焱,肯定把以前的事情跟江楚歌说了出来。 范宝涵这个妖孽,又开始冲着江楚歌绝美的一笑:“怎么,听到这个故事,想要心疼爷了!要不要爷收留收留你,这样方便你来心疼,哈哈哈哈。”开怀大笑起来的样子,还是那么的颠倒众生。 江楚歌也像是开玩笑一样,拿拳头直接就打在了范宝涵的身上:“这一天,没个正经。” “哈哈哈。”范宝涵放肆的笑了出来,但是,眼底还是有那种不可忽视的悲伤,他,也就只有在江楚歌的面前,能够这样放肆的笑出来了。 而在江楚歌身后,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就这样一直盯着她,恨不得把江楚歌的后背,都盯出来一个窟窿。如果说,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江楚歌现在都应该死了不下十次了。 “磊哥哥,能不能和我说两句话,我都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你了,乔牧很想你。”女子紧紧的跟在范宝涵的身后。 “我不想你,和你没有什么话可说。”说完之后,又去找江楚歌开始讨论怎么样去巫族这样的事情。 江楚歌撇了撇嘴,用眼神在跟范宝涵控诉:“你就一直拿我给你挡桃花,在天傲学院也是,在这里也是,你说说,你生的这么好看干嘛!那么多女人,都喜欢你。” “那么多的女人,其中包不包括孤月大小姐啊?”范宝涵轻笑到。 “当然没有我。”江楚歌一点情面都不给范宝涵留。 “好吧好吧,我们快到了。”范宝涵目视前方,不知不觉间,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出来了很远的距离了。 江楚歌抬了抬头,看见了前面那些黑乎乎的建筑,特别的奇怪。 “就是那些建筑么?”江楚歌指了指。 “对,当然,你可不要小瞧它们,它们的这些建筑,可是阵法的一部分,只有破解阵法才能够进去麒麟一族,要不然你以为,谁都可以随随便便的进去的么?” 江楚歌眯了眯眼,“如果说,要是破解不了的话,普通人只能把它当成普普通通的建筑,而根本就不能进去麒麟一族的内部。” “没错,就是这样。”范宝涵点了点头:“几千年了,能够进入麒麟一族的外族人,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也过去上千年的事情了。” “谁这么神通广大?”江楚歌笑了笑。 “麒麟一族的史书上有,好像是凤凰神殿的圣女吧。” 听到范宝涵说的,江楚歌怔住了,她的前世这么神通广大,怎么哪个种族都可以联系的上。 “哼,你这个外族人,就别指望着进去了,在我们麒麟一族,才不能让一个外族人进去呢,这样会给我们带来危险,你已经知道了麒麟一族的存在,你都不应该活着出去。”乔牧在江楚歌的身后说到。 “江楚歌是我带来的客人,你最好客气点。”范宝涵呵斥到。 “磊哥哥,你怎么能处处向着一个外人!”乔牧气急败坏的冲着范宝涵说到,因为,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乔磊,是属于她的磊哥哥,怎么能够对一个外族人这么好! “乔牧,你注意一点,她,不是外人。” “怎么就不是外人!她又不是麒麟一族的,总之,你不能够带她进去,你要是带她进去的话,就别怪我对她动手了。” 说到这里,乔牧竟然直接就招呼着她的那些个手下,直接把江楚歌团团包围了起来,想要阻止江楚歌。 “乔牧,你最好把人给我撤了,否则,后悔的就是你。”范宝涵知道乔牧的实力是怎么样的,如果,她和江楚歌对上的话,江楚歌在实力上,就是分分钟的碾压乔牧,到时候,乔牧可有的受的。 “我偏不,我偏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本事,只要你能够打得过我,我就让你进去。” 江楚歌微微一笑,这其实根本就不用她阻止,刚刚把凤眼开启的江楚歌早就看出来阵眼的地方,就算是范宝涵不拉着她进去,她也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去。 第280章 难得服侍 只不过,既然她肯这样送上门来, “别墨迹了!赶紧放马过来吧。”乔牧拿出来一个看起来好像是圣级武器的鞭子,冲着江楚歌大喊。 “好啊,我今日就教教你,什么叫做用鞭子。”江楚歌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一个看起来稍微比较差的鞭子,和乔牧进行对抗。 “不自量力,就凭你的破武器,也想要和我对抗,看招吧!”乔牧率先就挥着鞭子冲了过去。 江楚歌眯了眯眼,早就看出来她的套路了,看来,这个乔牧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差很多。 果然,等到乔牧冲到江楚歌的面前的时候,只见江楚歌突然间一闪,直接就闪到了乔牧的身后,拿着鞭子,直接就和乔牧的鞭子搅在了一起。 江楚歌的灵力,太过于强大,直接就把乔牧的鞭子给卷了过来,乔牧猝不及防,直接就彻底的摔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啃泥。 这还是在江楚歌没有用力的情况下,乔牧已经摔得不敢动弹了。 “你……”乔牧躺下地上,疼的她嘶哑咧嘴的,说不出话来。 江楚歌把那个收回来的鞭子,拿回来放在手里看了看,“鞭子倒是一个好鞭子,不过嘛,得看到放在什么人的手里,如果说,放在你手里的话,那还是算了吧。”直接把鞭子扔回去,“还是回去再好好修炼修炼吧,就你这点本领,想要在外面的世界,混出来一点名堂,太难。” “你……”乔牧让江楚歌的一番话说的,脸色涨得通红。 “这下,可以让我进去了么?”江楚歌笑了笑。 可是,乔牧的脸,直接就转了过去,不肯再看向江楚歌身边的几个侍卫,也都不再看江楚歌不再包围着江楚歌。 江楚歌走到了范宝涵的旁边,“走吧,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 “好,进去吧。” 范宝涵直接用灵力打到了那一堆建筑物上,看起来最不显眼的地方,不过,就在他的灵力打到那里的那一瞬间,江楚歌眼前的场景,也随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一座座的房屋拔地而起,和大陆上面的建筑差不多,都是一个样子的,只不过,多了一点气息,就是那种纯净的气息,这是天傲大陆上,没有的。 可能,因为,他们是麒麟神兽吧,可能,产生这样的力量,净化的力量。 在江楚歌和范宝涵他们,走进去之后,那块被范宝涵打的移位的地方,直接又归位了,不过,换了一个方向,阵法又恢复如初,原来,这就是这个阵法的神奇之处,每一次都是不同的阵眼,虽然很麻烦,但是,足以保证麒麟一族的安全。 而麒麟一族的族人,似乎也感应到了有人从入口处进来了,不过,到底是谁呢? 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赶紧走向入口处。 等到他们看清楚到底是谁的时候,他们都震惊了,“乔磊,你回来了?” 范宝涵淡然的点了点头,这样的范宝涵是江楚歌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这样的严肃,身上倒还是真的有一种王者的气息,再加上他这一张妖孽无比的脸,足以惑乱众生。 而那些现在站在范宝涵面前的那些人,似乎也不敢把头抬起来,不敢和范宝涵对视,可能,他们也是觉得对不起范宝涵吧,毕竟曾经的事情,对范宝涵他们一家人的伤害很大。 在江楚歌看来,范宝涵在麒麟一族应该就是一个特别优秀的男人,吸引所有的少女,果然,在他们把目光放到江楚歌的身上的时候,她感觉到,她的仇恨值就极速上升。 就好像是她抢了他们的梦中情人一样,江楚歌无奈的耸了耸肩,没有办法,她可能太优秀了。 “乔磊,请问这位是?”一个比较年长的人说到。 “我的一位朋友。”范宝涵并不想多说话,和江楚歌示意了一下,领着江楚歌就朝着他住的方向走了过去。 而那些人,也看到了范宝涵的态度,并不想和他们多说话,于是也都叹了口气,悄悄的散开了。 两个人朝着种族的小路,走了很长时间,越走越偏僻。 在一块不起眼的地方,才看到了两个房屋。 “孤月,你就住在这里吧,就两日,我现在去看看我的老爷爷。”范宝涵指了指前面的两间房子,“虽然环境比较差,但是,设施什么的一应俱全。” 江楚歌看着前面这间看上去和那些差很多的的房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不会是你在这里以前的住处吧?” “当然,你猜的没错,现在,你住进了我的房,你可就是我的人了。”范宝涵眯了眯眼,这个妖孽,有开始没个正行了。 果然,范宝涵严肃不了两分钟。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给我挑起了多大的仇恨?”江楚歌想要杀了这个范宝涵了,想起那一个又一个的女人,那种嫉恨的眼神,江楚歌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拉过的仇恨还少么?不差这一点吧。”范宝涵大笑:“再说,你实力这么强,到底谁敢这么不长眼睛,来找你的麻烦,所以,拿你来挡桃花,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你太过分了。”江楚歌眯了眯眼,这个男人,太欠揍了。 “哈哈哈。” “对啊,老爷爷就一直住在那里的,因为,老爷爷实在是太老了,只能够整天待在他出生的那个山洞里面,因为,那里有着能够维持他生命的东西吧。”乔焱不确定的说到:“好了,孤月姐姐,我来领你看看屋子吧。” 随后,就领着江楚歌朝着屋子里面走了过去。 …… 离开江楚歌的范宝涵,立即加速,直接开始腾飞在天空之上,眨眼之间,就来到了森林的边缘,随后,落在了地上。 因为,森林上空,是有一层天然的屏障的,不能允许在天空上飞,只能够在森林里面,不停的穿梭。 范宝涵,废了好大的力气,好长的时间,才走到了森林的最深处。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山洞,看上去阴森森的洞口,不过,范宝涵倒是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因为,他曾经也把这个山洞,当成了自己的庇护所,在里面,呆了好长的时间。 老爷爷,不知道您现在怎么样了?范宝涵的心里,不停地在揪痛着,走到洞口,竟然没有那个勇气,面对自己的老爷爷。 这个时候,从山洞的深处,传来了一道慈祥和蔼的声音,“磊儿啊,既然都已经走到山洞门口了,怎么还不进来啊?老爷爷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你了。” “磊儿这就去了。”范宝涵听到这个声音,眼眶都忍不住的红了起来,咬了咬牙,低头,就走了进去。 绕了好几圈才走到了山洞的里面,看到了躺在是石床上,一动不动的老人。 可是,现在的老人已经不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了,反倒是,像一块石头,扎根在地下。 这便是他们麒麟一族的逝去的过程,他们先变成麒麟,随后自己的身体,慢慢的石化,扎根在地上,然后,等到去世的时候,石头就会幻化成一堆一堆的沃土,上面会长满花花草草。 养育下一代,这便是他们麒麟一族。 而现在,他的老爷爷的整个身体都已经石化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自己的头,还可以轻微的动一动,手和脚,全部都已经完完整整的扎根在地上了。 范宝涵眼前的这一幕,真的是刺痛了他的双眼,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老爷爷,磊儿回来晚了。”范宝涵用力的磕着响头,已经把额头磕出了血液。 “没事,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老人轻轻的说到:“磊儿,你是不是还在怨恨着他们啊?” 范宝涵听到这句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知道,你一定还是在怨恨他们的,毕竟,他们曾经那样对过你,那时候的你还那么小,那么可怜,要不然因为他们,也许,你们一家人还是那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会发生接下来的那些事情。” “可是,磊儿啊!你也一定要记住啊!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啊!你将来,如果要成为万兽之王的话,一定是离不开家人的支持的啊!磊儿,他们已经知道错了,也愿意用以后得作为,来让你看到。” “所以,磊儿,原谅他们吧,他们已经很诚恳了。”老爷爷说着:“这也是爷爷最后的一个愿望了,爷爷希望,我们的麒麟一族,可以像以前一样,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团结在一起,一起御敌,那样的场景多美啊!” 老爷爷甚至是把以前的影像给范宝涵放了出来,范宝涵的双拳紧握:“老爷爷,要想我现在就原谅他们的话,真的是不太可能,但是,以后得话,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克服自己心里面的那道坎,统一整个麒麟一族的。” “好啊,好啊,那就好,那爷爷,也死而无憾了。”老爷爷躺在石床之上,颈部的石化,又推进了一步,等到石化到脑袋的时候,恐怕真的就无力回天了:“爷爷的大限已经到了,爷爷要走了,不要伤心,你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呢,你身上的任务,实在是太重了,一定要复兴整个麒麟一族啊!” 范宝涵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老爷爷,范宝涵不想让您走,不想让您走,想让您亲眼目睹我统一整个麒麟一族的时候,老爷爷,您告诉我,您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怎么样才能够挽留你啊!” 老爷爷淡然的摇了摇头:“命数如此,恐怕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突破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突破,突破,爷爷,是不是现在只要让您突破的话,您就可以回来了啊?”范宝涵痛哭的说着。 “不可能了,世界上,无人能够给麒麟一族练成突破的丹药,除非是圣女殿下才有可能,可是,她已经仙逝了那么长时间了,世间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了。”老爷爷摇了摇头。 “不,不会的,就算是最后一丝希望,我也要试一试。”范宝涵咬了咬牙,直接就咬破了嘴唇,一滴鲜血落在了地上。 范宝涵的嘴里,还在不停的捣鼓着什么。 这时候,正领着江楚歌到处转的乔焱的眉心突然间就开始发光。 第281章 人好又美 江楚歌看到了异样,额头,怎么了? 躺在石床上,还有一个人,一个老人,不过,马上就要和石床,融为一体了,江楚歌看到这一幕十分的震惊,她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这种,奇怪的逝去的方法。 她现在看到的老爷爷,还没有完全的逝去,只不过,也快没有时间了。 范宝涵回头看向江楚歌用那种祈求的眼神,看着江楚歌的心里一痛:“孤月,你能不能来试一试,能不能就我爷爷一命,他马上就要突破了,可是,迟迟突破不了,如果他成功突破的话,肯定可以活过来的。” 江楚歌看着范宝涵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她从来都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竟然也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痛苦的哭泣。 “孤月,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的,你每次都能够创造奇迹。”范宝涵哭的撕心裂肺。 “可是……”江楚歌想了想说道:“我只会炼制让人突破的丹药,对于,神兽麒麟的话,恐怕我真的无能为力。”江楚歌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在她能够想到的东西里面,根本就没有一种是可以让神兽麒麟,突破的丹药。 “咳咳!磊儿,不要在费周折了,爷爷的命数如此,不要太伤心了,世上唯有神女能够救我一命啊!”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老爷爷身上石化的那一部分又增加了一些,这一点一点逝去的过程,真的是刺痛了江楚歌的双眼,亲眼看着一个人就这样眼睁睁的死去,实在是再痛苦了。 “老爷爷,您不要这么说,爷爷,您在等一等,也许,我就想出来办法了呢。”范宝涵无力的说到。 “等等。”当江楚歌听到神女两个字的时候,就直接改变了出来:“如果说,神女能够炼制出来的话,那么她,作为神女的转世,就一定也可以的。” “我想试一试。”江楚歌眯了眯眼,希望她可以,希望时间还赶趟:“不过,范宝涵,我要是没有练成的话,不要怪罪我。” “怎么会,怎么会,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怪罪于你呢。”范宝涵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那就好,只不过,我还得研究一下,配方,如果,没有配方,只让我自己研究的话,估计,时间上,绝对来不及了。”江楚歌说到。 “咳咳,磊儿,焱儿,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情要单独和这位姑娘说。”老爷爷虚弱的说到。 “好吧,老爷爷。”范宝涵从地上站了起来,牵起乔焱的手就走了出去,等他们走远了之后。 “咳咳,你叫江楚歌是吗?” “对。”江楚歌点了点头。 “神女的后代,老朽说的不错吧。” 江楚歌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竟然能够说中。“对,没错,我就是神女的后代,不知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老朽是神兽啊,作为麒麟神兽,当然能够分辨的出来,谁才是真正的神女,因为,神女的身上,有那一种,特殊的气息,很奇特的神女气息,神的味道,老朽永生都不敢忘记啊!” “那您,见过神女的以前么?您活了多大岁数了?”江楚歌轻轻的问到。 “不,虽然说,老朽已经活了很长时间,久到我自己都要忘记了,究竟有多长,但是,当我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神女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您怎么能够确定,我就是神女的后世呢?” “因为,我有神女留下来的东西啊,那上面可是有着神女的味道,那是神女在我们麒麟一族留下来的东西啊!所以我们自然要好好的保护着,给那个神女的后世,如今,能够在临死之前,见到神女的后世,我也心满意足了,完成了老祖宗的愿望。”老爷爷,说着说着,就笑了出来。 “老祖宗他们预言的果然没有错,终有一天,神女的后世,会在我的弥留之际,来见我。” “是留给我的?” “没错。”老爷爷说完,缓缓的从自己还没有石化的嘴中,吐出来了一个盒子:“就是这个盒子,盒子我们从来都没有打开过,保存的完好无损。” 江楚歌缓缓的接过来了那个盒子,放在了手中。 “这是神女交给我们麒麟一族的,让我们保护好,关键的时刻用的上。” 江楚歌的手,附在了盒子的上面,盒子的里面,竟然会发出金黄色的光芒,如此的耀眼。 等到光芒散去的时候,才看到里面,放的竟然是一张纸,一张特别古老的纸,江楚歌拿出来一看,她震惊了,这留下来的是,竟然是配方,专门给麒麟一族炼制丹药的配方。 而且,上面标注着,只有神女能够练成,果然,这是真的,怪不得,这是留给她的。 看到最后一行字的时候,江楚歌笑了,原来,只是需要她的鲜血做药引。 “老爷爷,我想你有救了。”江楚歌微微一笑:“老爷爷,您千万不要放弃,等着我。” “好。”老爷爷笑了笑,他现在已经听天由命了,不管生死如何了。 范宝涵的眼睛里面,也出现了一丝的光亮,希望真的是如此吧。 两个人迅速的就冲进了山洞之中,看到正在认真的看着配方的江楚歌。 “糖果果,快出来。”江楚歌轻轻的喊了一声,随后,在江楚歌的身后,就出现了一个小猴子,看上去很普通,但是,他们都知道,平凡的东西,是不可能会出现在江楚歌的周围的。 “娘亲,您把我叫出来是有什么事情么?”糖果果的两个大眼睛,闪闪亮亮的,每次江楚歌把他从空间里面叫出来的时候,都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你说的对,确实有事情要麻烦你了。”江楚歌把那张纸,递给了糖果果:“给你看看,这上面,空间里面的药材有几种?要快。”江楚歌眯了眯眼,他们现在可以说是,一定要争分夺秒。 糖果果接过来之后,左看看,右看看,又仔细的掐算了一番,把纸条给江楚歌拿了回去:“空间里面有四种,还有三种,是这里特有的。” “哪三种?”江楚歌问到。 “就是这三种。”糖果果把那三种药材标注了出来。 “这个地方特有的,有没有他们的图像?”江楚歌轻声问到。 “我找一下。”糖果果又直接的钻回了空间里面,掏出来三本书,上面,一本上面各有一页,江楚歌特别简单的,直接就从书上撕了下来,递给了范宝涵他们。 “范宝涵,赶紧照着这这上面画出来的图,把这三样药材找出来,叫多点的人,人多力量大。”江楚歌紧张的说到。 “好,我这就去做,乔焱,和我一起走。”范宝涵直接牵着乔焱就快去的离开了,他们现在已经去号召麒麟一族的人了,让他们记住那三样药草长什么样子,这样,才能够节约时间。 江楚歌这个时候,把空间里面的那四种,能够用上的药材,全部都配了出来,开始不停的加工,再加工,提纯。 按照纸上的方法,全部都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范宝涵也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现在的范宝涵的那种干干净净的王者的形象,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连乞丐都不如的男子,要不然因为那一双红色的眼眸,江楚歌还真的是不敢认,眼前的这个男子,竟然会是范宝涵。 衣服上面,全是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洞,还有厚厚的一层尘土,还有很多巨大的抓痕,而且,还不停地流出血液,把衣服打湿,和尘土全部都混合在了一起。 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完全都不能看了,气息也是十分的不稳定,气喘吁吁的。 一看就知道,范宝涵一定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才把这个药草带回来。 躺在石床上的老爷爷,看到了这一幕,嘴里面,支支吾吾的想要说着什么,可是,因为石化,他的嘴已经不能动了,只能从喉咙里面,不停的发出声音,眼角也在不停的流下泪水,似乎在倾诉着什么。 “孤月,孤月,这是最后那三株药材,交给你了。”说完这句话之后,范宝涵就好像是失去了精神支撑一样,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不过还好,他还没有晕过去,神智还是清醒的。 “把这个吃下去,你能感觉好一点。”江楚歌把空间里面仅剩下来的那几颗药丸,给范宝涵扔了过去:“唉,遇到你,我空间里面的那些用来疗伤的药,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我还得重新炼制!” “都怪我,孤月大小姐,还请您尽心尽力了。”范宝涵虚弱的,但是,还是调皮的说到。 江楚歌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努力的,就是不知道在时间上,能不能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石床上,一动不动的老爷爷,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 说完以后,就开始专心致志的处理范宝涵带回来那三株药草,过了一会儿,都处理完毕之后,江楚歌直接就拿出来了那个炼丹炉,按照顺序,一点一点的把提取就来的东西,依次到了进去。 火灵力直接加注,但是,这次不同的是,江楚歌加入了自己身体里面的那种凤凰的神力,只有这样,炼出来的晋升丹,才能够有作用。 范宝涵这时候,就坐在老爷爷的石床旁边,轻轻的摸着老爷爷的手,看着老爷爷一点一点的石化,每石化一点,范宝涵的心,就跟着更揪痛了一点。 而在江楚歌这一边,她已经尽力很快了,可是,炼药,急不得,更要小心谨慎的控制火候。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砰的一声,丹炉的盖子直接弹飞了,让江楚歌一掌打的镶嵌在了墙上。 丹炉里面,不停的传出来一股幽香的味道,江楚歌就知道,她成功了,可是,还没有结束。 低头一看,江楚歌怔住了,原来,这并不是丹药,而是药液,竟然直接就化掉了,根本就没有形成丹药,真的是好奇特。 把药液盛出来,放在了是先准备好的碗里。 “现在可以了么?”范宝涵紧张的问到。 “好了,可以了,这个药液已经可以用了。”江楚歌虚弱的说到。 第282章 祸害厨房 “可能用不上了,爷爷他已经完全的石化了。”范宝涵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抱头痛哭,没有用了,这些做的努力,都没有用了,老爷爷它,它再也回不来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够用生命去关心他的人了。 山洞外面,站着的那些族人,也全部都放声痛苦了,失去了老爷爷,他们的心里面也很难受,毕竟,满那么慈祥和蔼的老爷爷,陪伴了他们一整个成长的过程,用心的纠正他们的错误,老爷爷,已经永远的扎根在了他们的心里。 江楚歌摇了摇头,不,不会的,她告诉过它,一定要坚持住的,它不会死的,就连药液,她都已经配出来了,它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去世的,不要不要。 “范宝涵,我已经尽力了,不过,请允许我再试一试,我还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弃。”江楚歌咬了咬牙,轻轻的说到,她不想看到,一个人就这样死在她的面前,她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在范宝涵诧异的目光之下,江楚歌走到了老爷爷的面前,把药液,缓缓的倒入了已经完全石化的老爷爷的嘴中,就算是老爷爷现在已经不能继续吞咽了,但是,药液,也能够缓缓的被老爷爷石化了的身体,不停的吸收。 江楚歌仍然特别耐心的,一点一点的把药液倒进去,可是,老爷爷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像石头一样,躺在石床之上,只不过,是一块特别巨大的石头,因为,老爷爷现在,已经化身成为了一头巨大的麒麟。 过了一会儿,江楚歌也特别虚弱的坐在了地上,看着已经石化的特别彻底的老爷爷,江楚歌也已经彻底的绝望了,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范宝涵,我已经尽力了,对不起,老爷爷,我是真的救不回来了,让他安心的去吧,节哀顺变。”江楚歌拍了拍正在抽泣的范宝涵的后背,轻声的说到。 “不,不会的,老爷爷那么好的人,老天一定会眷顾它的。”范宝涵直接就从地上,站了起来,重重的趴在了老爷爷的身上,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老爷爷的身体上。 就当,他的泪水落下来的时候,石化的变得灰色的老爷爷的身体,竟然出现了一圈金黄色,江楚歌捕捉到了这一点。 心里,更加的激动,也许,范宝涵的眼泪真的有用处,可是,江楚歌现在没有提醒范宝涵,就让范宝涵就一直这样哭下去,也许,当泪水的量,足够多的话,老爷爷真的可能复活! 毫不知情的范宝涵,还在那里放肆的哭着,等到,他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泪水的时候,哭到头晕眼花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虚弱的坐在地上。 “老爷爷再也回不来了。”范宝涵绝望的说到,空洞的眼神,好像对一切都失去了信心,失去了斗志。 “别着急,你看老爷爷。”江楚歌轻轻的笑了笑。 范宝涵还是一脸疑惑的不知道江楚歌到底再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江楚歌到底为什么会笑出来,只能一点一点的再次回过头去,可是,就在他回过头来的那一瞬间,耀眼的金色的光芒,刺的他睁不开眼睛。 “孤月,这是怎么回事?”范宝涵还是一脸的疑惑和震惊。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你的眼泪吧。”江楚歌笑了笑,也许,老爷爷,可能真的会因为范宝涵的泪水,醒过来呢。 金色的光芒,越来越亮,照到了整个山洞的外面,麒麟一族所有的人,都汇聚到了这个山洞这里,金色的光芒,同时,也都笼罩在了他们自己的身上,感觉到了十分的温暖,而且,是那种来自自己灵魂深处的温暖。 老爷爷那石化成灰色的身躯,上面的灰色,也在一点一点的消去,化成纯净的金色。 一块一块的脱落,就好像是在蜕皮一般,换上了更加纯净的金色。 “老爷爷,他这是突破了?”范宝涵轻声问到:“难道,真的有转机么?”范宝涵赶紧把自己还挂在眼角上面的泪水,全部都擦了下去,一直都在死死的盯着,盯着老爷爷的身体。 不一会儿,当灰色全部都消失的时候,外面响起来了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 范宝涵赶紧出去查看了一下,然后,一脸凝重的走了回来:“是雷劫,而且,还不如一般的雷劫,紫极天雷。”范宝涵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直接就给他拉到了谷底。 “如果,这要是紫级天雷的话,老爷爷,它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无论如何也抗不过去啊!”范宝涵绝望的说到,他还不知道老爷爷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不能让它去抗。 范宝涵咬了咬牙:“孤月,替我照看好,老爷爷,我去替他抗雷劫!” “不,你不能去,以老爷爷的实力,它要是突破的话,紫级天雷一定强大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你么实力,要是贸然前去的话,肯定会死的很惨。” 说完之后,就朝着山洞的外面,跑了出去,但是,一下子就被江楚歌给拦了下来:“你不能去,我会去的。” 紫级天雷,希望还是那个可恶的小家伙!江楚歌的心里还在想着,外面的那个乌云上面,有一只小兔子,突然间就打了巨大的喷嚏,外面直接下起来了雨,“该死的,到底是谁,敢在心里面骂我!” 然后,自己的脑海里面,就慢慢的浮现出来,那个绝美的身影,不过已经成为了黑炭,还有她身后的那一坛坛的果酒。 “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够遇到那个家伙,本神的果酒,已经让我喝没了。”小家伙摸了摸自己旁边放着的那个唯一的一个坛子,口水都流了出来,真的是不舍的喝进去啊! “你去?”范宝涵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随后就赶紧拒绝了江楚歌:“不,不能让你去,你已经帮助了我这么多,我不可能让你陷入危险之中的,所以,还是我去。” 范宝涵说完之后,就想要越过江楚歌朝着山洞外面走出去,可是,江楚歌是不会让范宝涵就这样轻易的走出山洞的,想要拦住范宝涵,对江楚歌来说,还是非常的轻松的。 “孤月,让我去。”范宝涵最后用乞求的语气,和江楚歌说的话。 “不,范宝涵,你最好给我理智一点,你想一想,你现在的身份,还有现在你肩上的任务,你与生俱来的使命。”江楚歌重重的拍了拍范宝涵的肩膀:“我去,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情的。” “可是……不能让你去,你不是我们麒麟一族的人,我是不会让你陷入到危险之中的。”范宝涵还在不停的挣扎着。 “你的实力没有我强大,而且,你也从来没有经过紫级天雷的淬炼,而我,已经扛过紫级天雷好多次,你死了,你要怎么想麒麟一族的人交代,你难道就想看着他们,因为你,而被别的种族给杀的一干二净么!”江楚歌眯了眯眼:“而且,我有办法,能够帮助我轻松的度过这个雷劫!” 范宝涵听到江楚歌说出来的话,看向了山洞外面,站着的那些惊慌失措的众人,沉默了很久,他的心里也在不停的纠结着,他不忍心,看着那些人,死在别人的手里。 外面的雷声还在不停地响起,轰隆隆的声音,在整个麒麟一族上空,笼罩着,震得人的心里面,竟然都出现了那种悲怆的感觉。 “你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有办法,度过这个雷劫么?”范宝涵颤抖的问到。 江楚歌重重的点了点头:“所以,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可是,你万一出现了什么事情,我范宝涵就成了千古罪人了。”范宝涵紧张的说到:“你已经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一个大男人,将来要承担那么多事情的大男人,怎么做个决定还磨磨唧唧的!放心,不会的,我是不会有事的。”江楚歌严肃的说到,后来,直接就笑了出来:“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这样吧,我要是平安的度过了紫级天雷,那么,以后,不管你的身份地位是什么,也不看我的身份地位是什么,你都对我俯首称臣如何?” 说完之后,还没有等范宝涵答应,江楚歌就直接冲了出去。 范宝涵还没有反应过来,江楚歌就已经站在了山洞的外面,站在了紫级天雷的结界里面,就算是想要让她出来,她也出不来了,范宝涵也进不去。 只能站在结界的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看着里面的情形。 范宝涵对着结界里面的江楚歌大喊:“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安的出来!” 江楚歌笑了笑,她只当刚刚说的是一个玩笑话而已,可是,她却不知道的是,范宝涵已经把这句话当真了,当范宝涵成为一代兽王的时候,就一直都臣服在了江楚歌的脚下,成为了江楚歌的一代忠臣! 坐在乌云上面的那个小兔子,正准备重重的劈下去的时候,低头一看下面的人,震惊的差点没栽下去。 “怎么是你?” 江楚歌的神识里面,突然间就传来了一句话,江楚歌就知道,这个紫级天雷,还是那个小家伙:“怎么就不能是我?”江楚歌笑了笑。 “咳咳!你也知道,这次的紫级天雷不是那么好闯的吧,尤其是你,现在还怀着宝宝。”小家伙从云层中悄悄的探出来了一个小脑袋,看向江楚歌。 “你知道我怀孕了?”江楚歌疑惑的问到。 “当然,也不看看本神是谁!”小家伙傲娇的说到。 “那你这次,能不能放水了?毕竟,我不能让我的小宝宝受伤!”江楚歌轻轻的笑了笑。 这句话说完之后,云层上面的那个小家伙都要吐血了:“你的小宝宝还怕受伤么?它有那么好的东西,在那里护着!就算是紫级天雷都奈何不了它!你在跟我开玩笑嘛!” 听到小家伙说出来,江楚歌整个人都震惊了,她刚刚还在担心,紫级天雷会不会对她体内的小宝宝造成什么影响,她现在是彻底的放心了。 “那你这次打算再拿走多少果酒啊?您这个神,才能够给我放放水啊!”江楚歌轻笑。 第283章 初春 小紫躺在云上,轻轻的抖动着自己的小脚丫:“一坛?不行,不行,一坛太少了,两坛,两坛喝的也太快了,五坛,五坛不错,我就要这些了。” “那好,那我就给你这些。”说完之后,江楚歌直接就从空间里面,甩出来五坛果酒,“这是不一样的果酒,原料不一样,相信,您这尊大神,一定会喜欢的。” 坐在空间里面,累的气喘吁吁的糖果果,破口大骂,它好不容易酿造出来的果酒,就这样送了人,等那个小兔子落在它手里的时候,它一定要让那个小兔子好看! “快,快把这五坛果酒,给本神扔上来。”说完之后,那快巨大的乌云,竟然直接降落了一半,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结界外面的人,都吓了一跳,以为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不能。”江楚歌眯了眯眼:“等你劈完的时候,我自然就把这五坛果酒给你扔上去了,万一,我现在给你了,你不信守承诺怎么办?” “哼!笑话,本神怎么可能不信守承诺!”小兔子气急败坏的说到:“劈就劈,本神一定会给你放水的,只不过,放水之后,你就得把那个果酒,给本神供上来,哼哼!” “好,知道了。”江楚歌点了点头。 小兔子直接把云层拉高,轰隆隆的雷声,瞬间就升高了一倍。 在结界外面站着的人,都为江楚歌出了一把冷汗,不知道结果究竟会如何,尤其是范宝涵,双拳紧握,在心里面,不停地为江楚歌祈祷着,希望江楚歌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轰隆隆! 轰隆隆! 刹那间,电闪雷鸣,巨大的雷电,朝着江楚歌劈了下去,外面的人,都以为,江楚歌要灰飞烟灭的时候,眼睛都紧紧闭上了,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景。 可是,巨大的雷电,也就是刚开始特别恐怖,可是,等到了中间的时候,强度却在瞬间减弱,也就有原来的十分之一吧。 劈在江楚歌身上的时候,也真的是不痛不痒的,不过,这个强度的雷电,正好能够帮助她,好好的吸收一下紫级天雷,滋养一下她体内的那个雷元素。 雷电持续了一会儿,江楚歌的身体,也变得焦黑,不过,现在的江楚歌已经习以为常了,不就是焦黑么!她都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次数了。 过了好一会儿,雷电才彻底的停了下来。 江楚歌也终于可以喘一口气,咳咳!一咳嗽都是那种特别呛挺的感觉。 “结束了么?”江楚歌虚弱的说到。 “本神结束了,怎么样,本神对你还不错吧,放水都放成什么样子了?快快的,把果酒给本神拿过来。”小家伙在上面,得意的不成样子。 “好,赏给你了。”江楚歌用着自己的最后的一丝力气,把那重重的五坛果酒,给扔了上去。 小家伙躺在了那个刚刚收获的五坛果酒的中间,乐的合不拢嘴的,最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留下了那个已经焦黑到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江楚歌。 范宝涵看着结界散去之后,立即就冲了过去,把即将要倒下去的江楚歌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发生的呼喊着,:“孤月,孤月,你感觉怎么样?你别睡,别睡啊!” 看着焦黑的江楚歌范宝涵甚至是不知道,他要从哪里抱住江楚歌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采取什么措施。 只能够不停地轻轻的摇晃着。 “咳咳!咳咳!”江楚歌捂着自己的嘴,开始剧烈的咳嗽着:“大哥!您别摇了,我就算是没被雷给劈死,我也得被你,给不停的摇死,咳咳咳咳!”江楚歌轻轻的说到。 范宝涵激动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孤月,孤月,还好,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现在,你就应该什么也不做,赶紧给我找个地方,让我好好的睡上一觉,现在的我,太累了,等我睡醒了,就好了。”江楚歌有气无力的说着。 “你说真的么?”范宝涵满脸的不敢相信,因为江楚歌焦黑的实在是太吓人了。 “当然是真的,赶紧去吧。”说完之后,江楚歌就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她本就是失血过多,再加上,扛过了一次紫级天雷,能不累么! “好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范宝涵抱着江楚歌在众人特别诧异的目光之下,就直接朝着森林的外面,冲了过去。 找到了一间特别干净舒适的屋子,把江楚歌轻轻的放在了床上,随后,在江楚歌的周围,设置了一个结界,毕竟,一个人,昏迷在这里,也不是很安全,江楚歌现在还没有反抗的能力,还是小心一点好。 布置完一切后,叫了一个侍女,范宝涵才离开江楚歌的屋子里面。 “好,爷爷,相信磊儿一定会做到的,爷爷会在天上看到的。”说完这句话以后,范宝涵的心里,咯噔一下,:“老爷爷,您在说什么,为什么是在天上?” “老爷爷已经很老很老了,老到不能再在凡间待下去了,这次突破,爷爷,已经成功的突破神级了,很快就要去到天上的某个地方,继续生活下去了。”老爷爷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不过,也要好好的谢谢江楚歌啊!要不然她,可能我这辈子只能走到这里了,灰飞烟灭。”老爷爷笑了笑。 “那老爷爷岂不是不能再继续陪着我们了?”范宝涵轻声问到。 “不是不能,是一直都在那你们的身边的。”老爷爷拍了拍范宝涵的肩膀:“你现在还有特别重要的任务在身,哪有时间来管我这把老骨头啊!放心好了,爷爷不会彻底的离开的,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灰飞烟灭就好。”范宝涵这才放下了心来。 “孤月,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老爷爷轻声问到。 “她,替您挡了雷劫,现在,已经彻底的昏睡下去了。”范宝涵担心的说到:“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 “领我去看看她,我临走之前,还想要继续为她做一些事情,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啊!”老爷爷感叹了一声,也是机缘巧合吧,能够让如此幸运的他,碰到了江楚歌碰到了神女的后世。 “好。”范宝涵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领着老爷爷直接就走到了江楚歌所在的屋子里面。 当范宝涵再次看到躺在床上的江楚歌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震惊了,就在他刚把江楚歌放在床上的时候,江楚歌已经焦黑的不成样子了,感觉,就算是轻轻一碰,都会碎掉的样子。 而现在的江楚歌皮肤就好像是一个新出生的小娃娃一般,水润,透着光泽,就跟水做出来的一样,只是,江楚歌的脸色真的苍白,失血过多。 江楚歌这恢复的能力,也太强大了! 范宝涵轻轻的把结界给打开了,不过,躺在床上的江楚歌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蹙了蹙眉头,但是,并没有醒过来,也许,真的是太累了吧。 老爷爷伸出手,轻轻的覆盖在江楚歌的额头之上,金黄色的灵力,逐渐的输送进去,江楚歌才缓缓的醒了过来,看到来的人之后,江楚歌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爷爷,您醒了。” “醒了,多亏了你,只不过,我也马上就要离开凡世了,所以,在离开之前,我要帮你完成一件事情。”说完以后,老爷爷又把手轻轻的覆盖在了江楚歌的额头之上。 感受到力量的江楚歌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跟着老爷爷的力量的引导,告诉了老爷爷一些事情。 等停了下来之后,江楚歌睁开了眼睛,老爷爷也笑了笑:“你要寻找的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是什么意思?老爷爷能够说的具体一点么?”江楚歌疑惑的说到。 “你如果在麒麟一族的边缘的森林里面,仔细的探索一下,你会发现,就在森林里面的某一个山洞里面,有人住过的痕迹。”老爷爷眯着双眼,笑了笑。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老爷爷慈祥的笑了笑。 原来,秦影离她竟然是如此的近,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么! “不过,他现在已经离开了,你要是找到山洞的话,能够发现他离开的线索,而且,他不会走远,就在巫族嗯附近,因为,黄龙草,还没有得到。”老爷爷捋了捋自己的故意。 对于江楚歌来说,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至于秦影她相信,有一日她终究都会找到的,两个人过上无比幸福的日子,“谢谢老爷爷。” 江楚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宝宝,你马上就要找到你的父亲了。 “老爷爷能够给你的东西不多,现在,老爷爷把这个给你吧。”说完之后,直接就从自己的体内,拿出来了一颗,金黄色的灵丹,整个屋子都是无比的闪耀。 “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就特别的贵重。 “这是老爷爷这些年,用自己的灵力,滋养而成的灵丹,只要吸收的话,实力就会得到一大截的提升,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一点,这上面,有着我的气息,如果你把这个吸收了的话,麒麟一族所有的兵力,都会交给你的。”老爷爷笑了笑。 听到老爷爷说的话,江楚歌直接就震惊了:“不,老爷爷,这个东西我不能要,它应该留给乔磊,而不是我,毕竟他才是麒麟一族的未来的掌权人。” “麒麟一族,终究还会回到神女的手中的,所以,还请你手下吧。”老爷爷诚恳的说到。 范宝涵也随之附和着。 说完之后,江楚歌就算是想要制止范宝涵,都已经完全的来不及了,因为,银白色的誓言光芒,已经在范宝涵的脚底下,闪烁了起来,并且,直接和江楚歌达成了契约。 在江楚歌的神识里面,已经出来了一个隐约的,模糊的,还未成型的一个麒麟的影子。 “你们这又是何必呢?万一我不值得你们这么大的牺牲呢!”江楚歌叹了口气,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整个麒麟一族都纳入麾下,这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我们愿意就好。”范宝涵笑了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他对于今天所做下来的决定,就从来都不会后悔的。 第284章 病魔缠身 “好了。”老爷爷慈祥的笑了笑,“现在你们之间的主仆契约已经达成了,现在,孤月是不是可以把这个灵丹完全吸收了啊?” “可是……”江楚歌还在犹豫着。 “犹豫什么!都是你的东西!”范宝涵一把就把那个灵丹拿了过来,简单粗暴的直接就放在了江楚歌的手里,“快,吸收了吧。” “好吧。”再拒绝下去的话,就显得她太优柔寡断了。 江楚歌拿着那快灵丹,在老爷爷力量的引导下,一点一点的吸收着,灵丹也在一点一点的缩小,可是,灵丹里面蕴含的能量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就算是以江楚歌现在的体魄,要是没有老爷爷的帮助的话,也绝对不可能吸收进去一点的。 太痛了! 越到最后,江楚歌的眉头蹙的就越紧,能量太强,想要吸收的话,必须要把所有的经脉全部都打通,而且,扩大,就连骨骼都要重新的洗刷,淬炼。 太痛了!从来都没有想过,竟然会如此的痛苦,但是,江楚歌还是在咬着牙坚持着,也不会的发生的喊出来。 冷汗一层一层的从身体里面,冒出来,打湿了衣衫,还有头发,衣服已经全部都贴在了江楚歌的身上,甚至,看着衣服底下的经脉在不停的变化,就知道江楚歌忍受了多大的罪。 老爷爷看着江楚歌的样子,眼神里面,不停地在流露出来赞赏,这样的女孩儿,世间上,仅此一位吧。 麒麟一族的决定不会出错的,相信,江楚歌一定会领着麒麟一族,重新回到万兽之巅峰的。 不一会儿,在江楚歌的身上,就不停的亮起来,晋级的光芒,巨大的能量波动,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灵圣三阶! 灵圣四阶! 灵圣五阶! 灵力再一点点的沉淀着,凝视着,一点一点的冲破那突破的屏障。 灵圣六阶! 晋级的光芒,在江楚歌的身上,越闪越亮,最后,趋于平静,就在他们都以为江楚歌不会再突破的时候,没想到,江楚歌直接睁开了双眼,一声巨吼。 “啊!” 大量的灵力,瞬间爆发,范宝涵他们,纷纷的开启了保护罩,来保护他们自己,外面的树木都跟着连根拔起,碎石从悬崖上,快速的滑落了下来,湖水也开始泛滥,沸腾,翻滚! 外面就算是晴天,也一直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天空上的云朵,一层又一层的在翻滚着,天生异像,就好像是整个天地都要变色了一样。 一个太监开口道;“回太子,这把火是公主殿下放的,公主殿下让咱们把夜王妃叫过来,之后不久火就起来了,公主殿下与夜王妃一直没出来,想必……” 江不浅揪住他的衣襟;“既然知道火是公主放的为何不阻止!” “奴才也不知道公主殿下放火是为了……为了……” “把这两个狗奴才拖下去杀了!” “太子殿下饶命啊,饶命啊!”被拖下去的两个太监仍旧喊着饶命,随后不久便没了声。 易兴与慕品德脸色一变,看着那忽然塌下的宫殿,大火已经吞噬了一切。 直到凌晨寅时后,大火才被扑灭,只剩滚滚浓烟与宫殿残害。 侍卫在废墟里搜寻,易兴与慕品德一夜未眠,徒手扒开废墟一层层的寻找。 滴答,滴答。 易兴跪在废墟中,水低落在手背上,一场雨忽然降下,所有人都冒着雨翻着。 “快过来!”一个侍卫喊着。 易兴不敢动,难道王妃真的死了…… 慕品德紧皱眉头,与所有人走过去,废墟之中有具被烧焦的尸体。 侍卫将尸体抬出,慕品德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可却还是吊着心里的不安。 “是公主殿下……”从被烧焦的尸体上残留的衣物一角,有太监认出这是车非盈盈的衣物。 江不浅走上前,不忍的看了眼,深沉地闭上眼将白布盖回去。 所有人继续搜寻,几乎把整个宫殿废墟都给翻完。 易兴跪在那,被雨水淋湿,流泪自责;“王妃啊,您可别死啊,您让属下怎么向王爷交代啊。” 沈临微手放在他肩上;“没有找到尸体,或许证明她还活着呢?”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只但愿不要找到尸体…… 否则,不仅是东夏没法向夜王,向大昭王室交代,恐怕东夏与大昭因为这件事,又将是一场不可磨灭的灾难。 “这儿有一枚扳指。” 有人翻出什么喊了声,沈临微走上前,看到他手中的白玉扳指后忙夺过来,脸色沉了沉;“这是,我给夜王妃的……” 所有人在找到扳指的地方中继续挖下去,任何人都不敢停泄。 “启禀太子殿下,中将来报,夜王的人马已经到城门外了。” 易兴整个人一晃,这下惨了。 江不浅垂下眸,看着那些人下令;“继续找,不准停!” “我去接王爷。” 慕品德转身欲要走,易兴忽然起身道;“品德将军。” 慕品德回头看他,只见他拔出剑,脸色认真道;“属下没有保护好王妃,属下失职,求将军成全。” “易兴大人……”沈临微怔住。 慕品德看着他不说话,易兴又道;“请您转告王爷,来世属下再追随他,这是属下欠王爷的。” 说着,他欲持剑自刎,慕品德拔剑挑飞他手中的剑,易兴一怔,便见他已然将剑收回。 “王妃没有死,找不到尸体便能证明王妃还活着,若你死了,王妃也会自责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也失职了,王爷要罚便就一起罚,我相信王妃定还活着。”慕品德说罢,带着人从雨中离开。 城外。 “刚到东夏,就下起了雨,这天变得还真快。”皓月将帘子垂下,绵绵细雨降落在城中,许是深秋,天气都有些冷了。 秦影坐在那心思重重,他沉下眸子,也不知道那女人如何了。 忽然马车停下,紧接着是外边的人来报。 “禀王爷,慕将军前来迎接。” 花街。 夏央坐在窗台前绣着刺绣,看着窗外细雨不断,也不知道再想什么。 “姐姐!”夏启从行廊经过,走进屋内,夏央见他急急忙忙的,便道;“怎么了?” 夏启喘着气,等缓过来后才开口;“我刚才听到一个消息,说朝太师昨夜造反,宫里乱了,还起火,沈大哥昨夜一直在宫里,现在都没出来呢。” 夏央怔了怔,放下针线;“沈大哥一直在宫里?” “对啊,我听说昨天宫里不让任何人出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大哥怎会参与朝廷的事了……”夏央垂下眼帘,那天他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消息了。 王宫。 东夏王与江不浅知道秦影到东夏后,也是着急,这下是没法给夜王一个交代。 此刻常公公走进殿中,道;“启禀王上,太子殿下,夜王没有进宫。” “没有进宫?” “许是慕大将军前往拦住了夜王,王上,夜王妃如今不知所踪,只要未找到遗体就能证明她或许还活着。”沈临微冷静地站出来发话,东夏王点头,的确,只要没找到尸体,那就证明她定还活着。 城外草亭,雨水打落在水面泛起涟漪,慕品德就冒着雨跪在草亭外,弄影打伞站在一旁也不敢给他撑。 皓月头一次遇到这么低气压的气氛,光是看着秦影的背影都能看得出他在压制怒火。 慕品德知道,如果秦影到了宫里知道真相定然会迁怒于东夏,而易兴极有可能也受牵连,所以他冒死前来拦着,他了解秦影因为任何人求情都没有用。 而他与秦影一起征战沙场十数栽,若是连他都不能拦住王爷,又何惧丢掉性命,毕竟这条命是王爷给的。 皓月此刻都不敢求情,若是那小丫头真有个三长两短,恐怕秦影都得屠城了吧。 他明白慕品德冒死过来阻拦的原因,因为东夏的百姓是无辜的,且罪魁祸首已经死了,谁也不希望开战,让两国血流成河。 “本王,要东夏王三天之内,不管死活都给本王找到人,否则谁敢拦着,本王就杀了他。”秦影语气冰冷深沉。 “王爷,这关乎天下苍生啊……” “她若死了,天下人的生死与本王有何关系,拦一个本王就杀一个!” 秦影语气决绝生冷,早已经放弃深思熟虑去磨合这件事,即便要他屠城,要天下人憎恨于他,他也绝不原谅…… 陆圣医摇头笑笑;“你看,老黄都看不下去了。” “牟!”黄牛还很配合的发出声音。 “话说,今个这局面,归一大师到底有没有算出来?” 老瞎子仰头喝了口酒;“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劫数,那丫头如不死,除了命大之外,想必还有其他原因。” “你就这么忽悠我的?” 老瞎子不耐烦地挥手;“谁忽悠你了,我又不是归一,哪有他那神通广大的本领,连他都没算出这变数,我能算出?” 江楚歌的出现,就已经改变了定数,而从鬼王玉出现开始就已经变了,这点还是归一大师都没能预测到的。 归一大师既然相信她能够改变,那他还有什么质疑的呢? 翌日,城内小巷。 朝若非披着长袍与独眼男子站在暗处,看着侍卫贴出的悬赏告示。 “宋青跟姝妃娘娘都已经被处置了,此刻王室的人正通缉您,您还是离开吧。” 独眼男子缓缓开口,只是没想到,太子死的消息竟然是假的,若不是鬼市的人暗中插手,太子也不会逃过此劫。 “王室现在顾得了我么,他们更担心的是城外的夜王吧。”朝若非侧过身,又道;“我倒真希望夜王能帮上这个大忙,越乱越好。” 夜王一怒为红颜,大昭与东夏之战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坏处,他祖辈上下几百条无辜性命是死在车非氏的制裁之下,恐怕那些事东夏王早已经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朝家与王室过去的血海深仇,他从未忘记过,谋反失败又如何,如今由秦影入此局,算是帮他一个大忙了,他倒真希望夜王妃是真死了。 王宫。 “现在只剩下两天,两天后,王爷真的要屠城?” 易兴听沈临微说完后,诧异地站起身,沈临微点头;“品德大将军已经派人传达,他无法阻止,唯一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只有夜王妃,若夜王真屠城,那他便是世间的罪人,无辜百姓死于战火,后果不堪设想。” 第285章 遗憾 “王爷说要屠城肯定会屠城的。” 易兴一脸悲催,现在他都没有脸回去见王爷,而慕将军是为了救人才去阻止王爷的。 “现在要设想,如果王妃还活着,那她会在哪里。” “难不成是被人救走了?” 沈临微沉思;“也许有这个可能。” 一个人不可能在火里消失,因为未找到尸体,那么她应该是获救了,她活着的可能性很大。 驿馆。 弄影端着膳食,敲门;“王爷……” “不准进来。” 弄影话都没说完,就又被拒之门外了,他无奈道;“王爷,您昨天还未进食呢。” 皓月走来,弄影见到皓月后像是见到了救星,他看了眼弄影手中的膳食,让弄影退到一旁,则自己倚靠在门前;“秦影你不吃东西你怎么屠城啊?” 弄影嘴角一扯,这国师的意思是要让王爷屠城啊? 里边没动静,皓月推门,谁知一把剑直接飞来,还不偏不倚地刺在皓月的扇子上。 皓月瞪大了眼睛,他最喜爱的扇子啊…… 拔剑扔掉,气道;“岂有此理,本国师今天就给你治病!” 弄影僵在原地,王爷心情不好,国师还敢惹? 皓月气势汹汹走进屏风后,瞬间被吓了一跳。 倚坐在窗台前的秦影又是一头银白发,他闭目养神地扶着额,眉头紧皱表现出极不耐烦的样子。 皓月沉着脸走上前,手握住他脉象,一怔,这是…… 气息错乱,内力扩散,一旦爆发极有可能会走火入魔啊。 “秦影你清醒点!” 皓月晃着他,又道;“你不要被任何事蛊惑了,本国师告诉你那小丫头还活着,她还活着!” 秦影缓缓睁开眸子;“本王怕控制不住。” 又是那种想要见血,想要杀人的感觉纷涌而出。 “国师!” 外边传来弄影的声音,只见他又道;“您师父鬼圣医来了。” “师父?” 陆圣医与老瞎子踏入屋内,看到秦影一头白发的样子,陆圣医皱着眉头,这跟七年前的样子还真是像。 “赶紧备针灸备药!” 皓月忙下去准备,等药跟针灸备好之后,陆圣医便将所有人叫出去。 弄影担心的着,里边这么久没动静不会出事了吧。 “老瞎子,您跟师父怎么来了?” 老瞎子捻着一撇胡子,睇了他一眼;“路过。” 皓月;“……” “不及时赶来,怎能救那小子,你想看他杀人成魔,真把整个东夏给血洗了啊?”老瞎子正经起来,吹胡子瞪眼的。 皓月沉默,秦影只要变成另外一样子真会杀人,那样子他是见过的。 想当初百里青凝拐走那小丫头,他不就是把那些人给杀了?还将百里青凝的手给废了。 好一会儿,陆圣医这才走出来。 “师父,他没事吧?” “他没事……为师有事。” 陆圣医脸色略显苍白,额间浸出细汗,他那是耗了很大内力给他运功压下他的气息,之所以将他们赶出来就是怕自己会分心,一旦分心稍有不慎,那就不是救秦影而是害了他。 “我去休息了,你们自个儿照看吧。” 陆圣医摆手,便与老瞎子离开。 秦影睁眼醒来,只觉得周围是片白茫茫的世界,他低下头,这是冰湖之上? “你醒了?” 他疑惑回头,微微惊讶,站在他身后的白发男子不就是他自己? “给我打,竟敢偷膳房的东西!”一个太监命人殴打紧紧抱着膳食的男孩,那男孩骨瘦如嶙,身上伤口满目琳琅。 一个被扣住的侍女哭着哀求;“张公公,别打了,他是九皇子啊!” “九皇子?不过是个不得宠的皇子,一个妖妃生的儿子能会是什么好东西!给我打,狠狠的打。” 秦影看着这画面仿佛就是看着过去不堪的回忆,紧攥的拳头咯咯直响。 见那太监拿起棍子就要挥下,那侍女扑上去抱住他将他护在身下;“九殿下!” 棍子狠狠敲在那侍女的脑袋上,鲜血从她额间流下。 男孩错愕,嘴巴一张一合;“臻姑姑……” “九殿下,奴婢不能再护着您了,您要好好……活下去……”那侍女的身子缓缓倒下,睁着眼没有瞑目。 “真不知道一个落魄的主子到底有什么值得维护的,真是下作。”张公公眼神轻蔑道。 男孩身体再颤抖,眼神浑然变了,他的视线落在地上一支银色钗子上。 忽然拿起钗子跳起狠狠刺入张公公脖子,更是将他逼跪在地。 “嗤!”拔出钗子,鲜血喷涌而出,渐染在他脸上。 那群人看到直寒颤后退;“九皇子杀人了,九皇子疯了!” 秦影闭上眼睛,白发秦影的声音又缓缓响起;“心魔是你在受到一些影响的范围之下,唤醒了本座,愤怒,憎恨,又或者……红莲鬼母。” 他缓缓睁眼,疑惑不解;“红莲鬼母?” “是啊,古族血脉因为红莲鬼母才改变的,古族人认为红莲鬼母给他们的惩罚就是灭族,一个不能与外氏通婚的氏族成了血脉只能相通的羁绊,这就是古族要付出的惨痛代价。” 所有与外氏通婚的古族人会短寿而死,就好像一种附随血脉的诅咒,所有人都想打破这种诅咒,独孤王六世想要寻找永生的秘密,不就是为了抗拒这样的“诅咒”么? 独孤王是个昏庸的君王,可他的宠妃赫连不是古族血脉,他的死不也是因为爱上了外族的人么? 所以古族的人不断的死去,就像他母亲温孤月公主,一个个与外氏人在一起的古族人,下场都一样。 “静下心,你可以感受到红莲鬼母的存在,去找她吧。” 白发秦影朝前走去,那道背影逐渐消失。 秦影蹙眉,他能感受到红莲鬼母的存在,如何感受,如何去找? “秦影!” 他一怔,转身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江楚歌。 “朵儿?真的是你?” 他想要上前,忽然一把大火将她围绕,周围变成黑暗,只有熊熊燃起的大火几欲将她给吞噬。 “不!”他想要冲进火堆,却被什么阻隔了般无法靠近。 火焰之中,一条双头巨蟒仰天而啸,秦影怔着,如火般的红莲鬼母带着江楚歌消失在大火之中。 他再次睁开眼坐起身,周围还是在驿馆房间的样子。 “王爷,您醒了?”弄影见他醒来后,终于放宽心了。 皓月拿着汤药走了进来,见他头发已经褪成黑色,才道;“幸好本国师的师父及时赶到,看来你是恢复了,先把药喝了吧。” “朵儿还活着。” 皓月与弄影一怔,睡一觉起来的秦影怎么开始认得江楚歌还活着了? “本国师就说她还活着,是谁非得要死要活的以为人家死了。”皓月呵呵道。 “是红莲鬼母,它带走了朵儿。” 皓月笑容一僵,抽了抽,把汤药给弄影拿着走上前摸着他的脑袋;“你没病啊?” 秦影推开他手,翻身走下床将衣袍披上,走出房间。 “不是,秦影你去哪啊?” “王爷!” 驿馆外,慕品德看到秦影匆忙要离开的样子,上前道;“王爷,您要去哪。” “去找王妃。” 秦影跨上马背,拴紧马绳驾马离开。 皓月跟弄影追出来,就只剩下背影了。 “王爷这是怎么了,他知道王妃在哪?” “本国师怎知道,我看他是病得不轻了!”皓月气都气死了,秦影真不会因为那小丫头的事刺激到坏了脑袋吧? 熔岩洞外,湖水清澈如镜,静而不动。 大雁从湖面飞过,湖面映着山峦,蒙蒙云雾遮去半山腰,如人间仙境。 江楚歌的手指动了动,只觉得有什么蹭着她的脸颊。 眉头皱了皱,缓缓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到周围的情景,她转头,便看到小红莲用脑袋蹭着她。 “小家伙?” 小红莲见她醒来后,眯眼发出“嘶嘶”声。 江楚歌坐起身,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都被那场火给熏了不少,火…… “我还活着?”她拍了拍脸颊,有点疼的感觉,不是梦。 小红莲爬出山洞外,不一会儿,咬着一条活鱼爬进来,放在地上。 “你不会让我生吃吧,人是不能生吃活鱼的……” 小红莲歪着脑袋看她,江楚歌摸了摸兜里,她没带火机啊。 而且这岩洞内都是潮湿的,哪能起火啊? “我不饿,你吃吧!”江楚歌笑着。 小红莲爬到她身边,蹭着她腹中,又爬到那只鱼身边,似乎在说她不饿,但宝宝饿。 江楚歌嗤笑,看到洞内滴水,便起身走到滴水处,捧手集水喝了口。 这洞内的水是干净的,还有些甘甜。 她与小红莲走出洞中,洞外是一片清可见底的湖水,水上还有鱼儿在岩石中游来游去。 “我怎么会到这儿了?是谁救了我吗?” 她呢喃着,因为吸入太多烟尘而昏厥过去,就没有意识了,她以为要被烧死。 小红莲盘在她手臂上,江楚歌脱鞋,踩在湖面上的岩石走到岸上。 林中野菊遍地,山谷之中传来鸟叫声,还有花鹿在树林里追逐。 黄橙橙的落叶铺遍小路,阳光穿透松茸照落在地面,境意美得让人流连忘返。 凤阳宫。 “父王,母后,儿臣已经派人四处去寻找了,但始终没找到。” 东夏王沉下眸,难道就真的没法阻止了么? 王后扶着额,表情沉重;“都是本宫不好,若非本宫那天病倒,也不会……” “母后,这不怪您。” 东夏王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王后微微怔着,只见东夏王自己也有些难为情的开口;“你不必自责,朕也有错,不该听信朝氏姐弟的谣言非要把夜王妃接到东夏。” 王后欣慰的笑着,道;“不管发生什么,臣妾都会陪着你。” 江不浅见父王跟母后终于恢复如初,心里也是觉得暖。 “王上,王后娘娘,品德大将军说有话带来!” 常公公走进殿中说道,东夏王与王后都不由紧张,也不知道会是带来什么话。 驿馆的人都着急等着,见到弄影带着昏迷的人回来后,这才紧张起来。 皓月上前一探,紧皱眉头;“看来是感染风寒了,赶紧带进屋。” 老瞎子跟陆圣医此刻正坐在屋内嗑瓜子聊天,弄影一着急就推门进来;“陆圣医,国师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第286章 死前 陆圣医把瓜子壳放好,道;“又怎么了?” “王爷感染风寒了,国师担心王爷是烧傻了。” “烧傻了?”老瞎子一怔,起身抹手推嚷陆圣医;“老陆,你去看看。” “我那徒儿医术行的。”陆圣医摆手,不就是感染风寒嘛,哪有烧傻这么严重。 “不是啊圣医,国师说王爷非得说王妃是让什么红莲鬼母带走的,不是烧傻了是什么……” 陆圣医与老瞎子对视一眼,两人表情深沉一致走了出去。 秦影刚热退,陆圣医跟老瞎子就进来了。 “徒儿,夜王如何了?” “也就那样了,回来就一直说胡话,让我们去找什么红莲鬼母,徒儿怕他真傻了。”皓月摇头叹气,秦影这种情况还真是少有,莫不是因为知道那小丫头在大火之中失踪生死不明,受了刺激才这样? 陆圣医深沉道;“这应该不是胡话吧。” 老瞎子一怔;“不是胡话?开什么玩笑,你上哪儿去找一条活着红莲鬼母给我看看?” “师父,难道真有红莲鬼母?” 陆圣医面色沉沉;“这很难说,都说古族的血脉变化是因为红莲鬼母,莫非他能感知到红莲鬼母?” 老瞎子沉思一会儿,笑道;“好像也挺有几分道理。” 皓月无奈,无奈的时候就想摇扇子,摸索着本想拿出折扇,谁知道才想起来自己的折扇早就被秦影给刺破了,一时间手上空空,不习惯啊。 “朵儿,别走……” 秦影看着黑暗中那道身影越走越远,头也不回,心不由疼痛。 皓月看着说梦话的秦影叹气;“病入膏肓了啊。”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 “变成废物。” 陆圣医本想深深感慨一番,就被老瞎子给无趣打断,皓月跟弄影嘴角扯了扯,这俩老头干什么来的? 翌日清晨。 江楚歌赶了一晚上的路才回到城里,整个人身上没银子,衣服都没换,头一次落魄到这种地步。 她想到什么,摸着兜,一脸悲催;“不是吧,沈临微给我的扳指弄丢了。” “走开走开,别挡路!” 一支兵马路过,不知道是谁推倒了江楚歌她下意识护着腹部,可肚子却疼了。 糟糕,宝宝不会有事吧? “姑娘,你没事吧?” 一个女子走上前将她扶起询问,江楚歌抬起头,是个模样气质幽兰的女子。 “我……我肚子疼,孩子……”江楚歌是疼得不行,那女子听到孩子二字,便知道她有身孕,赶紧道;“我带你去医馆。” 医馆内,大夫替江楚歌诊脉,江楚歌整个人都是紧张的。 过后,江楚歌才问;“大夫,我宝宝没事吧?” “姑娘放心吧,你腹中的孩子无事,你之前是受到过惊吓吧,我给你开一副安胎药你服用便可。” 听到孩子没事,江楚歌这才松了口气。 她走到外头,见那姑娘还在,忙说;“谢谢姑娘,那个银子我回头给你。” 女子微微一笑;“没关系的,好在你跟孩子没事儿。” “不行,姑娘你帮了我,我也得报答姑娘您不是?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夏央。” 夏央?江楚歌一怔,她不就是…… 花街。 夏央把江楚歌带到住处,江楚歌走进院中,这地方还挺清静的。 “姐,我打听到宫里的消息了……”夏启屁颠屁颠的从门外赶回来,谁知看到夏央身边的女子时,惊讶道;“是你?” 夏央疑惑;“弟弟,你认识这姑娘?” “姐,她就是帮我的那个姑娘啊,什么江楚歌姑娘!”夏启激动,没想到竟然会在自家遇上“恩人”。 夏央惊诧,江楚歌尬笑着;“在四十二赌坊认识的。” 屋内,夏央端上热腾腾的饭菜,江楚歌咽着口水,可又不好意思动筷。 “原来你是江姑娘,看来咱们也是有些缘分,江姑娘不要客气,快吃吧。” “我们的确是有些缘分,毕竟我还没到东夏前就听说过夏央姑娘你了。”江楚歌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的吃着。 夏央微微怔着;“听说过我?” “嗯,沈临微担心你会被人威胁,所以请我派鬼市的人保护你。”说完,看着愣住的夏央笑道;“他还是挺关心你的,毕竟他说过你对他很重要。” 夏央垂下眸,脸颊有些微红,她对沈大哥很重要? “姐,江姑娘可真是我的福星,感觉遇到江姑娘我的运气都变好了。” 夏启走进屋中坐下,嬉皮笑脸着,夏央无奈摇头,道;“我弟弟他一直认为他运气太差,直到那天遇到江姑娘你,就突然赢了钱回来。” 江楚歌咬着筷子看向夏启,此人运势的确是有所阻碍,名字五行逆水。 “要不你换个名字呗。” “啊?”夏启愣着,疑惑道;“换名字?” “夏启这名字平平无奇,难让人记住,今后你若赶考,不如在试卷上把名字写成夏炁?” 夏启疑惑挠头;“你怎么知道我会赶考?” “猜的。” “我运气是真不好,每每都考不上,都已经快要放弃了。”夏启撇着嘴,他也不是不认真读书,可每逢考试他都没有名次。 “你要是敢赌,让你把名字写成夏炁准没错。” “弟弟,刚才你说打听到宫里的消息,是什么?” 夏央这才想起正事,夏启想起来后,说;“沈大哥在宫里头好着呢,不过又遇到大事了,听说这可是关乎大昭跟东夏两国之间的大事儿。” “姐,咱们的好日子是不是到到头了。”夏启都有想写遗书的准备了。 “谁说你们的日子到头了?去告诉秦影他敢打一个试试!” 江楚歌拍桌子,夏启又愣着;“江姑娘,这事可不是闹着玩啊,夜王的兵马就在城外呢!” “我……” “我还是去找沈大哥吧,我担心他。” 夏央起身,沈大哥在宫里,如果真发生什么她怕他会受到牵连。 “姐,我跟你一起去!”夏启起身,回头看着江楚歌又道;“江姑娘,你就在这儿吧,记得不要乱跑!” 就这样,江楚歌被撇下来了。 “狗秦影为了我你也不用玩这么大吧,我可不想当罪魁祸首啊!”她哪会听话留在这,也跟着跑了出去。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期限,东夏王坐在殿内揉着额头烦躁得很。 “王上,若夜王真带兵攻打王城可怎么办?” “是啊,夜王妃的失踪与百姓无关系,那些百姓可是无辜的啊。” 朝下大臣都惶恐,东夏的兵力他们是自知的,根本不可能低过大昭的兵力。 “启禀王上,若不然咱们联系西周与南蜀吧,若是西周南蜀都肯出兵相助,咱们还有几分把握啊。” “夜王与南蜀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南蜀若帮还好,若是不帮,怕是得大乱。” 东夏王深沉叹气,站起身;“无论如何,人朕是交不出来,但朕不能让王城无辜百姓受难。” “王上……” “丞相,你与周统领带兵撤离百姓,其余的人随朕出城。” “王上,您要亲自应战?”丞相惊讶。 “若不然还能怎样,朕已经老了,东夏的未来是太子,朕的生死能比东夏未来与黎民百姓重要么?若是谈不妥,朕就一命抵一命。” 凤阳宫。 “王后娘娘,王上在朝廷上的确是这么说的,王上要亲自去与夜王谈判,若谈不妥,王上就是……”一个太监赶回来汇报,王后听着颇为震撼,愣了许久。 王上,最终决定这么做了么? “本宫知道了,这一趟,本宫陪他去。” “王后娘娘……”那太监惊愕,欲要说什么便被王后打断。 “行了,让人给本宫更衣,无论王上做什么决定,本宫既然答应要陪着他就绝对会陪着他。” 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心甘情愿。 王后换上年轻时的戎装,走出殿外,江不浅赶来看到穿戎装的王后,惊讶;“母后,您……” “墨儿,母后要陪着你父王去城外与夜王谈判,宫里就交给你了。” “母后不要,让儿臣前去好不好。” “不行,你是东夏未来的帝王,你不能去,你父王是为了保住你性命,你父王跟母后都老了,未来只有你,孩子,答应母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活着,只有你活着才是东夏的希望,百姓的希望啊。”王后摸着他的脸颊,笑着。 江不浅眼泪流下,手覆在她手背上;“母后,都是儿臣没用……” 王后擦拭去他的泪水,拍了拍他的肩膀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江不浅回头看着那道背影,紧握拳头,痛心地仰头深吸一口气。 城外,十万大军已经备候,慕品德始终犹豫不决,没想到,这三天还是来了。 皓月倚靠在驿馆栅栏上喝酒,不打算跟随,他仰头叹道;“秦影啊秦影你这样做,会让世人憎恨你的。” 老瞎子站在窗前,陆圣医坐在那倒茶,深沉开口;“咱们不去阻止?” “咱们阻止有用么?” “要不咱们先逃命去?” 老瞎子一怔,笑着一指;“你这怂样我喜欢。” 王宫外头,夏央跟夏启紧张徘徊着,忽然所有人都退让,一支兵马缓缓出宫。 骑在马上的男人正是东夏王,带着千兵朝城外走去。 街上所有百姓都抬头仰望着东夏王亲征,所有人面色深沉,好一会儿,所有百姓都跪下迎送。 东夏王微微惊讶地看着那些跪下的百姓,视线落在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身上,那小女孩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而好奇。 东夏王于心不忍,百姓中有不少老幼妇孺,都是无辜的人,无论如何这一战他必须阻止。 沈临微与易兴走出宫外,便看到夏央跟夏启。 “沈大哥!” “你们怎么在这?”沈临微脸色一沉,道。 “姐姐是担心你,沈大哥,难道真要开战了吗?”夏启担忧的问着,易兴垂下头,王爷真的要开战了吗,那得死多少人啊。 “你们快离开吧。”沈临微缓缓开口。 “那你呢?”夏央问着。 “我不能走。” “我也不走!”夏央语气坚定,又道;“你在哪我就在哪!” “你……”沈临微怔着,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你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 第287章 满足了愿望 “我就想让你知道,我会与你出生入死。” 夏启看了眼姐姐,又看了眼沈临微,虽然很高兴姐姐能与沈大哥在一起,但如果不能活着,就只能死了在一起了。 沈临微与易兴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下脚步,侧过身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夏央。 “夏央。” “我在。”夏央紧捏着手,不解的看着他。 “若我们能活着,我们就成亲。” 沈临微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央愣在原地,他刚才说什么……他们会成亲? 城门打开,东夏王的兵马缓缓走出,面对秦影的大军,很明显是以卵击石。 秦影就坐在马背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走来的人。 “夜王,朕知道你痛心,但城内的百姓是无辜的,朕不会让你攻打王城。” “王上就带这些人,与本王谈判?” “这些人就够了,朕没什么要求,你若肯放过城中无辜的百姓,朕这条命你就拿去吧。” 秦影蹙眉,眸中冰冷。 “王上!” 东夏王一怔,回头错愕的看着王后骑着马赶来,他愣着;“你来做什么?” “臣妾自然也是来谈判的。”说着,便看向秦影冷静道;“夜王,本宫知道你对夜王妃情深,夜王妃又何尝不是本宫与王上的恩人,发生这样的事本宫也痛心,作为一个拥有孩子的父母而言,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不理智。” 秦影眉头皱了皱,语气冰冷;“王后是在说本王不理智,那么本王就不理智吧,三天的期限已经到了,本王只要活人,见不到本王想见的人,百姓的生死与本王有何干系?” “夜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夜王妃看到你为了她这般残忍,她会怎么想?你若为了她杀了无辜百姓,那么她岂不是因你背上了罪魁祸首的罪名?” “这就是你们与本王所谓的谈判?” 守城的侍卫都劝说道,毕竟外边什么情况他们都清楚,这姑娘是不怕死吧? 江楚歌挥手道;“我要是离开,你们都得全死,让我上去!” “这……”守城的侍卫面面相觑,江楚歌推开他们,蹬蹬跑上楼。 秦影手挥下,仍旧果断的下了令。 身后的大军迎上,而东夏王身后的禁军也都挡在跟前。 厮杀声传来,东夏王回头看着王后;“回去!” “王上!” “所有将士们,无论是死,也给朕守住城门!” 易兴跟沈临微来到城门后,听着外边的厮杀声,脸色都变了。 “王爷真的不管百姓死活了?”易兴觉得此刻的王爷很陌生,他不该是这样啊。 “失去心爱的女人与孩子,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失去理智,但王爷已经是没有理智了。”沈临微说完,回头看着那些站在身后不远处的百姓,整个人愣着。 易兴也跟着回头,几乎所有百姓都在,排不见尾。 那些百姓之中,有抱着孩子的,有老人,有伤残者,还有妇孺,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致的沉重。 “东夏在,我们在,东夏亡,我们亡!” 守城门的侍卫都震愕,原本就很怕战场的他们,竟然会因为这些百姓说的话而壮了士气。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百姓也是东夏一份子,谁愿意看到战争剥夺自己的家园? 即便要死,那也会誓守捍卫着。 江楚歌爬到城墙之上,气喘吁吁地扶着墙边,往下看到一群百姓的喊声,愣着。 她咬着牙关,转身走过去看着城门之外的厮杀,东夏王带来的人就这么点,根本不可能抵得过秦影的大军。 秦影就坐在马上冷冷看着,也不打算撤回攻城的命令。 王后与东夏王至始至终并肩在一起,视死如归。 “秦影!” 江楚歌喊了声,奈何厮杀声太大,几乎淹没她的声音。 真想拿个大喇叭来喊得了! 她爬到墙上,立在高处大喊;“秦影你给我住手!” 慕品德率先看到江楚歌惊愕;“王妃?” 秦影这才抬头看,就看到江楚歌站在城墙边缘上,正打算攻城的将士也都停下,纷纷抬头,很快厮杀声便也止住了。 东夏王与王后回头往上看,看到江楚歌后,两人也是惊讶。 “秦影你要是敢攻城,我就弄死你儿子,不对,我就跳下去,一尸两命,我说到做到!” 城门后,听到喊声的易兴跟沈临微纷纷诧异,这不是夜王妃的声音? 秦影一顿错愕,眉头一沉;“你说什么?” “你耳聋是不是,我说你要是攻城你就攻吧,我立马从这儿跳下去,带着你儿子一起去见阎王爷,每年这个时候全城百姓跟我还有你儿子的祭日你记得每年过来拜就是了,要不然,你就给我乖乖退兵!” 江楚歌喊得竭嘶底里,天啊,这样说话真累啊。 易兴嘴角一扯,王妃还敢这样威胁王爷啊? 秦影咬牙切齿;“你威胁本王?” 江楚歌手一指,气得咬牙;“不受威胁是吧,好,你有种,你给本仙女等着!” 她脚下悬空,还真跳了下来。 所有人都惊愕,秦影飞身踏在士兵肩上跃到城下将她接住。 江楚歌双手环在他脖子上,两人缓缓落地。 “你不是不受威胁吗,救我干嘛?”她皱眉盯着他,表情生气。 “你真的想死,好让本王真的屠城?” “不要仗着你很厉害就不重视所有生命,如果你真的屠城,我会恨你的,我不想你变成那样的人。” 江楚歌撇嘴,城中的百姓都是无辜的,她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秦影无奈垂眸,抱着江楚歌离开,忽然停下脚步;“本王收兵。” 东夏王与王后笑着,而那些惊心胆颤的将士也都跟着欢呼。 城后的百姓还不知道情况,而这时城门打开,有人来报;“夜王放弃攻城了!” 那些百姓这才渐露笑容,亲人与亲人相拥在一起。 易兴与沈临微相视而笑,果然能够阻止夜王的,只有夜王妃啊。 慕品德忍俊不禁,这样的结局不正是所有人都想要的么。 城内暗处,朝若非脸色阴沉,竟然就这样收兵了? “很失望吧?” 朝若非一怔,转身便看到一个撑着伞的独臂男子就站在身后不远处,伞几乎遮住他的脸。 “你是谁?” “何必问我是谁,我不过是个路人。” 撑伞男子缓缓走来,从他身边经过时脚步一顿,也没有转头看他;“年轻人,冤冤相报何时了,趁早放下吧,你斗不过宿命。”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下!” 朝若非朝他袭去,然而他并未出手,却被三角勾被钳住手臂,他诧异回头,穿着蓑笠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的。 撑伞男子叹息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男人收回三角勾,跟随在撑伞男子身后。 朝若非拳头紧握,凭什么让他放弃,凭什么是朝家百条孤魂白死。 驿站。 “王爷回来了!” 皓月本想求醉,谁知一听到秦影回来整个人坐起身;“这么快,他攻城了么?” 那侍卫笑着;“哪能攻城啊,王爷要是敢攻城,夜王妃就得从城墙上跳下来。” “那小丫头真的还活着。” 皓月惊讶,忽然笑着起身,不攻城就好,要不然他真想跟秦影绝交! 江楚歌与秦影同乘一匹马回到驿馆,皓月走出来看到江楚歌差点想哭了;“小丫头,你还活着啊,差点,差点就得是灾难了。” 秦影翻身下马,将江楚歌给抱下,经过皓月身边;“去开一副安胎药。” “安胎药?谁怀孕了?” 秦影冷眼瞥着他,皓月这才回过神,愣住;“小丫头怀孕了?” “别,我可不想告诉我以后的儿子他爹是个魔鬼。” 秦影手轻轻放在她腹上,不可思议的笑着;“本王真的要当爹了?” “你不想当爹,那好,我带着儿子找个干爹……唔。” 秦影霸道的堵住她的唇,捏着她的下颚,宣誓道;“敢带着本王的儿子找别的男人认爹,经过本王同意了么?” “如果是个女儿呢?” “都好,只要是你生的,本王都喜欢。”秦影几乎不思考,只要是她生的管他是男是女。 “药来了!” 皓月端着药走进来,弄影跟慕品德也都跟着进屋。 江楚歌接过安胎药,一口喝下去。 弄影笑道;“没想到咱们王爷这么快就有小王爷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儿。” 皓月摇头感慨;“真是不容易啊。” “易兴呢?” 江楚歌见屋内没有易兴的身影,问了句,慕品德开口道;“他在宫里,因为以为你死了,易兴差点要自刎谢罪。” “是怕被秦影怪罪吧?”江楚歌笑着,转头看向秦影;“易兴既然是你赐给我的侍卫,那他的生死就是我来定夺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动他!” 屋内的人看呆,易兴这是摊上好运了? 秦影深吸一口气,竟然有点嫉妒易兴,不情不愿道;“好。” “我不相信你说的鬼话,除非你发誓,要不然哪天你就变卦了。” 秦影眯着眼盯着她,屋内的人汗颜,王妃得寸进尺呢? 最终,不得不妥协,咬牙切齿;“好,本王答应你,绝对让他好好活着。” 屋内的人听着都觉得背脊一凉,好好活着,是活得难受吧? 慕品德跟弄影前来把易兴接回去,再得知王爷不追究他的情况下,他是放心了,甚至得知自己的命以后是王妃说得算时激动不已,可听弄影讯述王爷的表情,易兴立马怂了。 王妃护着他,王爷肯定是吃醋了。 翌日,花街迎来一件喜事儿。 沈国公迎娶夏央,这婚事可是热闹至极。 前来出席喜事儿的有江不浅与不少商贾,就连慕品德跟易兴还有江楚歌都来了。 “新娘子新郎出来了!” 喜娘挥着手绢喊道,只见穿着嫁衣披着红盖头的夏央与穿着喜袍的沈临微缓缓出现,沈临微看着身侧的夏央,眸中带笑。 门外鞭炮声响起,整条街弥漫着喜悦的气氛。 江楚歌忽然碰了碰站在身边那几个人,笑问;“啥时候才能喝你们的喜酒呢?” 易兴跟弄影面面相觑,慕品德则有些尴尬。 “夜王妃。” 江楚歌回头,便看到江不浅跟王后穿着便装出来了。 第288章 灵芝吊命 “王后娘娘也在呢?”江楚歌惊喜道。 王后点头一笑;“沈国公大婚,本宫当然得过来凑凑喜气。” 江不浅搀扶着王后,看着江楚歌;“东夏百姓能免于战火,还是多亏了夜王妃你,对了,还有上次你让人救我性命之事,我还没谢你呢。” “这可是王后娘娘请我帮忙的,你还是得感谢你娘。” 王后一怔,笑了起来;“那本宫是要感谢你帮本宫这个忙了。” “王后娘娘客气了。”江楚歌拱手抱拳,笑着。 王宫。 东夏王坐在御书房,将传位王印覆盖在遗嘱上,而遗嘱上写着的正是立太子江不浅为储君。 他将卷轴卷起放入鎏金盒中,喊了声;“常德。” 常公公走进御书房;“奴才在。” “拿下去放好。” 常公公知道那是立储君的盒子,便上前双手接过,欠着身子退了出去。 东夏王咳嗽着,手掌摊开,是血。 看来是时间到了呢,东夏王转头,视线落在架子后的一幅画卷上。 到了用膳时辰,常公公再次走进御书房,道;“王上,该用膳了。” 东夏王倚靠在椅子上睡着,很是安详。 “王上?” 常公公又叫了声,可东夏王仍无动静。 他走到御桌前,看到桌上是一幅梅花图。 “王上?” 常公公又叫了声,伸出手去推,东夏王的手垂落下那一刻,常公公眼眶都湿润了。 他扑通跪下,悲痛大喊;“王上,驾崩!” 几日后。 江楚歌与秦影等人欲要返回大昭,在离开前,沈临微与夏央还有夏启前来相送。 “江姑娘,哦不是,夜王妃你要回去了,可别忘了夏炁我啊。” 夏启还真就用了那名字,江楚歌笑了笑;“你这名还我取的,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得可清楚了。” “夜王妃,这个白玉扳指你拿着吧,作为相识的赠礼,且今后这扳指你也有需要的时候。”沈临微将白玉扳指递给她,江楚歌惊讶,她给弄丢的白玉扳指原来在沈临微手上啊? “那咱们的生意还作数吧?”江楚歌紧张的问了句。 “这白玉扳指都给你了,自然作数。” 夏央笑着,道;“若以后有机会,夜王妃可记得来看咱们。” “那肯定的,我回去了,你们保重,对了,你在大昭那边的生意我会帮你照顾的,你记得给我租金就好!” 江楚歌边跑边回头挥手道,而不远处,秦影等人都在等着她。 此刻,已经赶了几天路程的黄牛车载着俩老头儿云游野外。 “咱们就这么跑了,连跟你徒弟道别都没有,太缺德了吧?”老瞎子喝了口酒,说道。 陆圣医手里拿着一本医书惬意的翻看;“又不是没机会再见,我还得回去研究研究红莲鬼母呢。” “回神医谷啊?你就不怕你那婆娘削你。” 老瞎子可是见过陆夫人发飙的样子,陆圣医成天往外跑不回家,就连整天跟陆圣医在一起的老瞎子都被牵连了。 陆圣医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厉害的妻子呢,一脸紧张;“糟了,阿丽绝对得弄死我。” 说完,让黄牛加快速度。 “哟哟,你,你你别让它跑,颠死我了!” 车内传来老瞎子要命的声音。 小月嗤笑;“王妃,您怀的好歹是个小王爷,只要是王室血脉啊,太后都会重视的。” “是啊,谁让我是王室那些女眷第一个怀孕的呢!” 如今被晋升为皇贵妃的苏瑶都还没怀呢,其他两个王爷都尚未娶妻,就她这个夜王妃给王室子嗣来了个开门红,王室之大喜,太后能不高兴? 江楚歌起身,小月将长袍披在她身上,她现在穿的衣物都是宽松版的,正好能掩盖那已经微鼓起的小肚子。 “王妃,您去哪,您慢点。”见江楚歌跑出去,小月忙追上去。 江楚歌跑出芳华院,正好就撞到了秦影秦影扶住她,脸色沉下。 小月看到他之后,便跪下;“奴婢见过王爷。” “王妃有身孕,为何还要让她跑。” “奴婢知错,奴婢……” “行了行了,又不怪她。”江楚歌摆手,又道;“我只是怀个孕,没这么脆弱。” “怎么穿这么少?” 秦影见她穿得并不保暖,忙将外套脱下给她披上,江楚歌嘴角一扯,指着衣服;“里外三层,严严实实的,你居然还嫌我穿得少,你是想把我裹成粽子啊?” “你怀有身孕,如今天寒冷干燥,该注意保暖才是。” 江楚歌无奈一笑;“是是是。” “今日你不用进宫了。” 江楚歌一听,高兴道;“真的啊?” “本王知道以你的性子肯定耐不住在宫里跟太后抄佛经,而你怀有身孕总朝宫里跑本王也不放心,所以本王将青姑姑请到府上了。”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欲哭无泪;“不会是让我在府上抄佛经吧,不要啊,我不要抄佛经啊,放过我吧,我都快抄吐了。” 江楚歌也不管谁在场,直接撒娇闹着。 秦影忍俊不禁,凑近她;“不想抄佛经,你想干什么?” “除了抄佛经,就不能让我干点有意义的事吗?” 秦影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小月,小月会意后便起身;“奴婢先告退。” 江楚歌还没回过神,就被秦影一把抱起。 “你干嘛?”她惊讶? 秦影嘴角轻勾;“做有意义的事啊,朵儿还真是比以前更沉了。” “那还不是因为肚子里有你的种,还敢嫌我胖,魂淡!” 江楚歌捶他的胸口,任由他抱着回到房间。 街巷。 余梦呵着热气搓手走到玩意儿铺前,卖的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她思考着要挑哪个好玩的,等夜王妃姐姐以后生下小王爷就能一起玩啦。 “小姑娘,您瞧上哪个呀?”老板热情的问道。 “这个皮影怎么卖呀?” “五文钱。” 余梦将铜钱递给他,将皮影包进盒中提着。 “小姐,您怎么一个人乱跑呀?” 侍女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刚才还在东城街头呢,一眨眼她就跑到这儿了。 “我来买东西呀,不用担心我,买完我就回去了。” “可您都没跟宸王殿下说呢,万一宸王殿下回去见不到您,又得担心您了。” “没事啦,很快就回去。” 余梦还要继续逛,脚步欢脱地走在人群中,没注意到前方的人就撞了上去。 “哎呀!”她摔在地上,好在盒子没有摔坏。 “小姐!”那侍女赶紧上来扶住她,还起身对着撞到余梦的人说;“你怎么走路的呀?” “该看路的不是我。” “你,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啊?”那侍女见对方态度不好,指责道。 余梦抬起头,微微惊讶,眼前的少年眉目俊秀,虽然态度冷淡了些,但的确是自己撞到人家的。 “阿蛮,是我撞到人家的,你就不要怪人家了。”余梦劝说道,阿蛮瞪了萧问一眼,哼了声。 “下次记得看路,要是撞到别人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萧问瞥了眼,绕路走了。 “你这人,怎么……” “算了!”余梦拉着阿蛮,阿蛮撇嘴,还不忘吐槽;“那人什么性子呀,真是没点风度。” “我觉得挺好的啊……”余梦看着那道走远的背影,仿佛有什么夺走她的心,多年之后她也许不知那人竟会是她爱而不得的人。 君坤古行。 “萧小爷,以您的眼力来看,这批货如何啊?” 萧问看着那些古董,不少古董商都想着借君坤古行的宝地赚钱,一有新货便拿到君坤古行贩卖。 这三个月来,江楚歌把古行生意暂时交给了萧问跟小五,萧问虽然才十二岁,接触古董这么久却有独特的眼力,能分辨古董真假与瑕疵。 萧问当之无愧是君坤的小当家,不算精算,还曾把企图拿假货到古行蒙混过关的古董商怼得无地自容,仅仅几个月就得了个“萧小爷”的外号。 他拿起一块玉器,对着光瞧着,摇摇头;“这块玉是通透,但有一丝瑕疵,古行不接受任何有瑕疵的宝物。” 那古董老板尬笑;“这玉可能是挖出来时不小心碰到了。” “这三件瓷瓶跟玉帛可以留下,剩下的拿回去吧,小静姐。”萧问把玉放桌上,转身对一女子又说道;“瓷瓶玉帛各两千两,这些收了。” “好。”小静姐温婉笑着,让人将瓷瓶玉帛收下,付支银子。 “谢谢萧小爷。”那古董老板拿到钱后,便带着那些剩下的古董离开了。 “小问弟弟,午饭想要吃什么,姐姐们给你做呀!” 三个姑娘热情地在阁楼上招呼,萧问嘴角微微抽着;“还是不用了,谢谢各位姐姐……” “都是自家人,跟姐姐们客气什么呀!” “喂,你们就问小问弟弟吃什么,怎么不问问我啊?” 站在柜台前算账的小五很受伤,自打萧问过来之后,简直成了姑娘们的团宠,除了直男唐宴,最受欢迎的就是萧问了。 那三个女的相互一看,笑着挥手绢;“你不可爱!” 三胖子翻了个白眼,道;“江师兄好歹熟悉大昭,他会迷路不成,许是有事离开一会儿,咱们去古行等他就好了。” 宸王府。 “小姐,奴婢给您打听到了,那小公子是君坤古行的小当家。” 阿蛮也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什么非得去打听那小公子的身份,明明就是个可恶的家伙。 “那不就是夜王妃姐姐铺里的人吗?”余梦惊喜着,夜王妃姐姐应该认识他。 阿蛮叹气;“小姐,您别告诉奴婢您是瞧上他了,他的身份哪配得上您啊?” “阿蛮,你不许这么说。”余梦有些不高兴。 “小姐,奴婢说的是实话,您是宸王殿下的外甥女,就算以后要嫁人,那也得嫁王公贵胄之人啊。” 余梦垂眸坐下,大昭女子年满十五就要嫁人了,虽然她现在也才十岁不着急。 可嫁人不就是要嫁自己喜欢的嘛,而且她跟着舅舅去见过那些富家子弟,各个都自以为是,没一个她喜欢的。 不过,夜王妃姐姐认识那个小公子,若是有夜王妃姐姐做主的话,舅舅也不会说什么吧? 翌日。 江楚歌在侍女小月的搀扶下走在院中,这天冷到呵出的气都是白烟。 第289章 度过死机 “王妃,如果太冷的话,奴婢扶您回屋里吧。”小月见她搓手便开口道。 “天天坐屋里头,会闷坏的,孕妇还是多走动些好。” “王妃,余梦小姐来了。” 一个侍女前来说道,不一会儿余梦就出现了。 “王妃姐姐!” “小梦,这么冷的天还得麻烦你跑过来看我一趟呢。”江楚歌说完,视线落在她手上的礼盒,笑着;“这是什么?” “这是以后给小王爷玩的呀,买给你的。” 余梦将礼物递给她,江楚歌接过后,笑了笑;“进屋坐吧,外面冷。” 屋内,小月给余梦倒了杯热茶,余梦捧着热茶杯暖手,那小脸儿冻得都通红。 江楚歌笑着;“看你把你冻的,多喝几杯热的暖暖身体哈。” “谢谢王妃姐姐,那个……王妃姐姐是不是很久没去古行了?” “是啊,我想去,可是你知道你皇叔不允许我随便出门。”江楚歌叹气道,毕竟她还是想过着跑生意数银子的日子啊。 “王妃姐姐,古行还缺人嘛?” 见余梦忽然这么问,江楚歌疑惑;“你问这个干什么,该不会你想介绍人过去吧?这个好说啊,说吧,是谁要过去?” 余梦憋红一张脸,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如果能够有机会接触那位小公子,应该会不错吧。 见她这表情,江楚歌微微惊讶;“不会是你吧?” 余梦娇羞地点头。 “我说你舅舅不缺钱啊,而且你也不愁吃不愁穿的,你还要去打工?” “王妃姐姐,我就是想去学习……会些本事也好啊。” 江楚歌笑出声;“我看你不是只想去学习这么简单,你表情出卖了你,你肯定是有目的的对不对?” 见余梦好像很紧张,江楚歌便给她倒茶,笑着;“小梦,你是不是瞧上谁了?” “王妃姐姐……”余梦都不好意思了。 “让我算一下,跟你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小子,在我古行就只有一个,看来就是萧问那家伙吧。” “他叫萧问?” 江楚歌点头;“是啊,不过那小子可能不大好相处,不够可爱,嘴巴毒,但心地是好的,听说他现在古行可受欢迎了。” 余梦听说他不好相处,想到昨天,的确是看着有些不好亲近…… 江楚歌手覆在她手背上,余梦一怔,只见江楚歌认真道;“情窦初开很正常,但是呢,这也是要讲究缘分的。” “我觉得我跟他应该算是有缘分吧。”余梦低头娇笑,从昨天第一次见她就认为是缘分了。 江楚歌抽回手笑了笑,缓缓道;“如果真的不行,不要太勉强自己。” 爱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而不是勉强,即便得不到那也不该执着,越是执着,到最后受伤的不过是自己。 余梦还小,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江楚歌岂会不知道? 余梦与萧问之间,并非良缘啊。 数日后,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灯笼贴着窗花迎接新春。 大昭下起了一场雪,雪絮飘落城中,墙头梅花披上霜雪之后变得愈发艳红。 江楚歌变得越发嗜睡,躺在榻椅上的她被子滑落在地。 秦影撑伞从外走进屋,将伞收起抖落雪花,来到江楚歌身旁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江楚歌眉头皱了皱,缓缓睁开眼,便见秦影坐在她身旁。 “成天都睡,都快变成猪了。” 秦影轻柔笑着,江楚歌揉腰坐起身,皱眉;“那还不是因为肚子大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还早呢,要不要出去走走?” “要!”江楚歌笑着起身,秦影替她将大衣裹上,扶着她走出屋外。 江楚歌看着天飘落的雪花,屋檐上白茫茫的,地上也都覆盖了一层积雪。 秦影撑伞走在她身旁,两人走到颐园,颐园内盛开的梅花与雪景成鲜明对比,怎么看都是一道风景。 “秦影为什么你从来不问我,我能从火里活着出来的事啊?” 秦影脚步一顿,看着她,只见江楚歌疑惑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能从大火之中脱逃,肯定是有人救了她,可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总该有问的时候吧。 秦影将她拥入怀中;“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安然无恙的回来。” “哎呀,秦影你儿子踹我!” “等他生下来,本王就收拾他。” 一个跋扈小侯爷,能在军营待三年,算不错了,还指望他成为大将呢? “可是,连城卓最精的就是战术啊,现在都打进来了,咱们弟兄快顶不住了。” 达尔戈拿起大铁锤站起身,咬牙道;“全都是废物,还得让老子亲自出马,走,去迎战!” 的确,除了慕品德最忌惮之外,另外一个相当于军师级别的主将连城卓可不容小觑。 白芷斩杀数十蛮族,已经要攻下他们的前阵,而这时,他们的首领达尔戈便带人马出现迎击了。 “达尔戈,你可终于出现了。” 达尔戈冷哼道;“我说你一个臭娘们长得也是有些模样,非得混进男人堆里做什么,就凭你带着这些兵也敢来打老子的人?” “你占领渭北城,驱逐百姓烧杀抢掠,在我大昭的地盘倒是过得有滋有味,不打你打谁?” “哈哈哈,笑话,老子纵横沙场多年,除了慕品德,你们是老子的对手么,有本事就把慕品德叫出来!” 白芷眼神一沉,见他得意张扬的表情,恨不得上去把他剁卸八块。 连城卓骑着马走来,与白芷并肩,他转头;“跟他们废话这么多做什么,直接上就是了。” “今天,老子就陪你们玩到底,弟兄们,给我上!” 白芷带兵冲上前,与敌人交战。 见连城卓无动于衷,一脸轻松自在,达尔戈更是蔑笑;“连城卓,要是怕了就赶紧带人滚吧。” “你也知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打打杀杀,获胜我靠的是这里,知道么?”连城卓指着脑袋,咧嘴笑着。 达尔戈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难道他们还有准备? “啊!” 林中,数千支冷箭如雨落般嗖嗖扫来,敌人纷纷中箭。 达尔戈咬牙,原来是有埋伏! 他挥动铁锤挡开那些扫来的箭,回头冲着那些弟兄们喊道;“快撤退,避开!” 就在所有人往后撤退,便见撤退的路后多了一支兵队。 魏子禹挥手,盾手往后,弓箭手上前,朝着撤退的蛮族继续放箭。 “奶奶的,老子要杀了你!”达尔戈见死去这么多兄弟,恼羞成怒,飞跃下马朝魏子禹袭去。 魏子禹拔剑腾空跃起,与达尔戈在混乱之中交手。 达尔戈举锤挡下他的剑,魏子禹忽地抽出背后的弓弩朝他射去。 达尔戈没想到他居然还留有一手来阴的,躲开弓弩时却被划伤了手臂。 “你……” 魏子禹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仍就继续攻击,使用的剑法竟然曾是慕品德用过的。 达尔戈对魏子禹的看法只是停留在过去,但却不知他去了军营曾就跟慕品德学过剑法,包括掌握他的手下败将达尔戈的弱点。 魏子禹早就掌握达尔戈靠的是蛮力,没有脑子,且轻敌,而这埋伏是连城卓的主意,因为主力慕品德不在,只要白芷跟连城卓一起出现,达尔戈就能轻易上当。 达尔戈被一掌击飞在地,欲要起身时,白芷手中的剑就已经抵在他脖子上。 “达尔戈,就算没有大将军,你一样只是个手下败将。” 达尔戈说不出话,气得脸都变了。 慕品德即便不在战场,但是他留手了,因为只有慕品德知道他的弱点。 而让他惊诧的是,魏子禹才用三年时间,就练成了慕品德制敌的招数。 蛮族的人败退而离,连城卓走上前拍着魏子禹的肩膀,笑道;“好小子,我教你的阴招你用得还挺顺的啊?” 毕竟连城卓说过,敌人狡猾,那就得做到比敌人更狡猾,胜之不武之时,就只能靠智取。 “那也是你教的好。” “我就爱听你这句话,毕竟我虽然武力不如夜王跟品德,但我跟你一样,都属于聪明之人。” 白芷将剑收回鞘内,翻了个白眼;“人家一吹捧你,还高兴的得意忘形了。” “芷妹,我说的这是实话。” “谁是你妹,给我滚!”白芷见连城卓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沉着脸走了。 连城卓苦笑,将手臂搭在慕品德身上,回头看了眼白芷说;“女人呐,真是难以琢磨,你说我跟她认识也有八九快十年了,还是这脾气,我敢保证她以后绝对嫁不出去。” 慕品德双手环胸,点头,转头看连城卓;“白芷姐嫁不出去不是更好吗,你有机会啊。” “你……小子,你给小点声儿,被听到我脖子上就得抵着一把剑。” 连城卓早就猜到她听到会是什么反应,毕竟他在军营里调戏白芷被白芷揍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王宫朝堂上。 夜荣岐看着呈上的渭北奏折,满意笑着;“蛮族败落,如今已经撤离大昭北部,还是魏小侯爷击败首领的功劳啊,品德将军,看来在军营,小侯爷跟你学得是有模有样。” 慕品德笑着抱拳楫礼;“回陛下,小侯爷悟性强且聪明,的确是块大料,不出几年或许小侯爷都能赶上末将了。” “击退蛮族魏小侯爷有大功,朕决定钦封他为镇北大元帅,即刻召回王城。” 退朝后。 “魏小侯爷成了镇北大元帅,还真是意想不到啊。” “可不是,谁想当初那个跋扈的小侯爷居然能走到今天这地步。” “据说小侯爷能去军营,还是夜王妃的意思啊……” 朝臣们都议论着,毕竟只是短短三年,小侯爷就有这番成就,估计再过不久,他就得超过品德大将军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王兄一点都不着急她的婚事,不过好在不着急,要是着急跟母后一起逼她,她都想离宫出走了。 她忽然看向苏瑶的肚子,笑着;“皇嫂,还有下个月你就要生了吧?” 苏瑶点头;“是啊,也不知道是个皇子还是公主。” “其实我觉得还是公主好,你看,夜王妃姐姐生了个小王爷,小王爷天天跟皇叔抢他娘,皇叔都快气坏了。”夜蘅汐说到这就笑出声,都说一物降一物,小王爷的出生,果然就是来气爹的。 第290章 捉弄不到 亲王府。 “娘亲娘亲!” 扎着小丸子头的小小人儿跟受了委屈似的跑到江楚歌跟前晃着她,江楚歌手中的宝贝古董都快掉下来了,她小心翼翼地捧托着,呼了口气;“儿子,你又咋了?” 小丸子噘嘴道;“皓月叔叔说我是从垃圾堆捡来的,所以爹才嫌弃我,是不是啊?” 江楚歌嘴角扯了扯,捏着他的小脸蛋;“你是他宝贝儿子,他怎么会嫌弃你呢对不对?” “娘亲骗人,爹爹对娘亲你比对他亲儿子我都要好,要不然他为什么不让我跟娘亲你睡啊?” 江楚歌尬笑;“宝贝儿,娘亲我像你这么大啊,就已经学会自己睡觉了。” “可是爹已经长大了,为什么还要跟娘亲你睡呢?” “咳咳,那是因为……你爹他怕被妖怪抓走,而你是男子汉很勇敢呀,你比你爹厉害着呢,妖怪是不抓男子汉的。”江楚歌胡捏瞎扯道,这一吹捧小丸子眼睛就亮了,笑道;“真的吗?娘亲,我是男子汉吗?” “是啊,你当然是男子汉,你爹爹都比不过你。” 小丸子这才恍然大悟,一本正经起来;“原来爹爹怕被妖怪抓走,我知道爹爹的弱点了。” 看着小丸子跑出去,江楚歌忙起身;“小子,你去哪儿呢给我回来!” 这小子,不会真去忽悠他爹吧? 书房。 秦影正跟慕品德谈事情,陛下钦封魏子禹为大元帅并且召回王城的事现在城里的人都知道了。 “这次小侯爷回城,连城跟白芷也都会回来,王爷也好些年不见连城了吧。” 秦影听着,淡笑道;“是啊,本王确实是数年不见连城了,这次回来该好好聚聚。” “爹爹!”小丸子从门外探出一个小脑袋,清脆的喊了声。 这偷窥的方式,跟他娘还真是一个样…… “小王爷来了。”慕品德倒是很喜欢秦影这个儿子,自打这小王爷出生后,就成了各路叔叔哥哥的团宠。 “品德哥哥也在呢。” 小丸子挺着小身板走进书房,虽说是继承了他父亲的颜值,但性子却像他娘亲。 而他的瞳色并不是秦影的琥珀色,当初秦影也有些担心他会遗传自己的百蛊毒血,但谁知这孩子身上并没有百蛊毒的痕迹,连陆圣医跟皓月都觉得这是个“奇迹”。 毕竟温孤月公主与先祖帝生下秦影时,秦影遗传的就是温孤月公主身上的百蛊毒,到了小丸子这儿,还真就不受古族血脉相通的“诅咒”影响。 “不好好看书,怎么跑过来了?” 小丸子走上前认真道;“爹爹,以后我要自己睡了,不跟你抢娘亲!” 慕品德咳了声,当做啥都没听到。 秦影眯着眸,这臭小子今天这么自觉? “终于知道要自己睡了?” 小丸子点头,笑嘻嘻着;“娘亲说我是男子汉,所以不会被妖怪抓走,爹爹你怕妖怪,所以离不开娘亲对吧?” 秦影深沉盯着他,呵呵,他堂堂王爷会怕妖怪? “你娘亲告诉你,爹我怕妖怪?” “爹爹,不要怕羞,弱点什么的,我不会说出去的。”小丸子还特别的仗义。 秦影点头,摸着他的小脑袋;“爹允许你去玩一个时辰。” “太好啦,噢!去玩咯,品德哥哥,你要保护爹爹不要让爹爹被妖怪抓走哦!” 小丸子一蹦一跳地跑出去了。 秦影扶着额,有种迟早会被儿子坑死的感觉。 那不是?不出几天,府上的人都知道堂堂夜王成了小王爷口中说怕被妖怪抓走才离不开王妃的人,虽然童言无忌,但也颠覆了一群人对秦影的形象。 果然,仗义什么的,都是假的,小丸子就是坑爹。 小丸子被罚在院子外抄书,好在有小虎跟火耳一左一右的陪着。 当然,还有站在他身旁的易兴在监督他。 小丸子叹气道;“爹爹也太小心眼儿了,都不体谅体谅我这个唯一的儿子。” 易兴见他抱怨吐槽,忍俊不禁道;“小王爷,你就认了吧,王爷不罚你跪两个时辰都好了。” “易兴哥哥,我娘亲是不是很厉害啊?” “啊?”易兴一怔。 “蘅汐姑姑说,我娘是大名鼎鼎的神官,神机妙算,是不是真的啊?”小丸子双手托着小脑袋天真好奇的问道。 “呃,是吧。” “难怪爹爹这么疼娘,原来爹爹是吃软饭的啊,有娘亲保护着,就只会欺负我这个儿子。” 易兴忍住不笑,吃软饭?哈哈哈这话王爷听进去后还不知道什么滋味呢。 “不行,我以后也要变得很厉害,让爹爹欺负不了我。” 易兴尴尬笑着:“那小王爷您就加把劲了。” 雀宴楼。 秦影药浴完后,发色才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皓月收拾药瓶子,说;“不就是发个病,还跑到我这儿来了。” 秦影将衣袍穿好,缓缓开口;“本王不想让宇宁看到本王这个样子。” “王妃都不介意,还怕吓到你儿子?不过话说回来,有了小王爷之后你的病发作得很是频繁,你一点都不担心?” 在小丸子还没出生之前,秦影体内的百蛊毒多少是可以控制的,可在小丸子出生之后三年来,秦影体内的蛊毒越是明显易见。 小丸子没有遗传百蛊毒是好事儿,可秦影到底能不能熬过这二十个年头,还真是说不清楚。 秦影垂下眸,是啊,他现在有最爱的妻子跟儿子,这些都是他无法割舍的,倘若有一天留下他们母子俩离开,那会很残忍吧。 江楚歌刮着他的鼻尖;“是一个特别聪明好玩的大哥哥,他要是回来,你会喜欢他的。” “怎么又是大哥哥啊,娘亲,爹爹,我是不是最小的啊,我也想当哥哥。”小丸子不愿意了,谁都比他大,不管是萧问还是夜蘅汐又或者是余梦,都是比他大的。 秦影轻柔笑着;“你想当哥哥,得问问你娘亲。” 江楚歌嘴角一扯,双手环胸道;“我才不要,生一个都要死要活的,还想让我生?” 当初生小丸子的时候差点就要了她半条命,这小子太能折腾,折腾了她俩时辰才出来。 “可是我想当哥哥!”小丸子晃着江楚歌委屈道。 江楚歌掐着他的小脸蛋,笑着;“放心,再过一个月,你就是哥哥了。” “真的吗?”小丸子揉着被掐的脸蛋儿,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道。 “嗯,你苏瑶阿姨下个月就生宝宝了,到时候,你就不是最小的了。” “太好啦,我终于不是最小的啦!”小丸子听到这个就很乐意,当哥哥多好,可以宠弟弟妹妹。 翰州城。 “老爷,老爷,小侯爷回来啦!” 侍卫激动跑进院中喊道,魏帧怔怔走出,一脸高兴;“真的?我儿子回来了?” “是啊,小侯爷的人马已经到城外了。” 魏帧一脸欣慰,三年了,那臭小子终于回来了。 “林稷,快,给我备马,我要去接我儿子。”魏帧情绪激动,忙让身后的林稷给自己备马。 翰州城外,一支军队已经抵达城门。 连城卓转头看着魏子禹,笑道;“怎么样,三年没回来了,现在回来是不是有些不习惯了?” 魏子禹笑着;“是有些不习惯,不过三年没见我爹了,倒是挺想念他的。” 连城卓说;“我是羡慕你啊,我自打爹娘死后,就跟着王爷了,若不是王爷我还不知道我现在在哪呢。” 此时,一辆马车就候在城门外,看到站在马车前的人,魏子禹怔着,忽然让人停下,翻身下马走上前;“爹?” “臭小子,爹还以为你把爹我给忘了。”魏帧打量着自己的儿子,三年不见,自己这儿子变得越发气宇轩昂了。 魏子禹上前抱住他,又笑着;“爹,儿子怎么会把你忘了呢,儿子这不是顺路过翰州来看您么?” 魏帧拍着他的背,放开他后手放在他肩上;“好小子,你长大了呢。” 连城卓与白芷走上前,对魏藩王也是恭敬;“见过藩王。” “二位客气了,这三年来,我儿在军营没少让你们照顾,我是非常感谢你们。”魏帧抬手抱拳。 连城卓笑了笑;“不敢当,小侯爷如今可是陛下钦封的大元帅了,咱们能回来还是沾了小侯爷的光呢。” “哈哈哈,对了,儿子啊,给你介绍个人。”魏藩王说着,将林稷叫过来,林稷走上前,抱拳道;“属下林稷见过小侯爷。” “林稷是你师父夜王妃推荐给爹我的人才,这三年都是林稷帮爹处理很多事情,你如今也成大元帅了,身边自然得需要个得利帮手。” 魏子禹微微惊讶,看向林稷;“你是师父推荐的?” “是,属下三年前有幸遇到夜王妃这位贵人,受夜王妃启发,便投靠在藩王名下了。” “小侯爷,你师父是夜王妃?”连城卓有些惊讶。 “是啊。”魏子禹虽然从未说过,但从未忘记过江楚歌这个师父。 “那些奇怪的招数你说是你师父教你的,不会就是夜王妃吧?” 魏子禹点头;“除了师父,还有谁能教我那些招数啊?” 想当初刚进军营时,魏子禹的确是不会武功,与人过招时就用了奇怪的招式,当初还有人问来着,说是他师父教的,可却不曾说过他师父是谁。 “行了,各位就先到我府上吧,不着急赶路吧?” “不着急不着急,毕竟小侯爷好不容易跟藩王您叙旧,咱们可以明日再赶路。”连城卓笑着摆手,扭头问白芷;“你觉得怎样?” 白芷双手环胸瞥了他眼;“随便你们。” 话没说完,小丸子忽然扑到她跟前抱着她大腿,抬起头;“娘亲娘亲,你也带我出去好不好?” “你是想去找萧问哥哥玩儿吧?” 江楚歌一猜都能猜出他的心思,小丸子表情认真道;“娘亲,我书昨天都看完了,字也写完了,你就带我出去嘛。” 拗不过小丸子,江楚歌蹲下身揉着他的头发;“好好好,看在你这么认真学习的份上,娘亲带你过去不就得了?” 小丸子嘻嘻笑着;“还是娘亲最疼我。” 君坤古行。 “哎哟,小王爷来啦!” 小五笑着停下手中的活儿,小丸子四处看看,道;“小五叔叔,萧问哥哥呢?” 第291章 偷跑出去 “他啊,刚出去了。”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好啦。” 小丸子人小鬼大地坐在柜台前,一群姐姐们忽然围了上来,对他又亲又抱的。 “小可爱,今天又来找你问哥哥啊?” “跟姐姐们玩儿嘛,姐姐们有好吃的!” 小丸子来过古行几次,最喜欢黏着萧问,可每次过来,都有一群大姐姐围着他,捏着他脸蛋儿,还亲他。 小丸子被一群女人包围是受宠若惊,刚开始还知道害羞,现在竟然是享受了。 这小家伙,颜值继承他爹,长大后还真不知道会祸害多少姑娘。 江楚歌让小丸子跟小五还有姐姐们待着,便走上阁楼。 她走进账房,忽然看到桌前有一封信。 江楚歌将信封拿起,这是谁放她桌上的? 酒楼内,红颜倒酒喝着,心情特别不好,三胖子一直再劝;“师姐,你就别喝这么多了。” 红颜垂下眸,把杯中酒喝完后,重重放下杯子;“你没听到他今早说的话啊,他让我不要再等他,没错,我就是喜欢他,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可一直以来我都是再缠着江澜宗,即便能跟着他,他不过是觉得多了个添乱的人罢了。” “师姐,你可别这么想啊……” “胖子,我想放弃了。” “啊?你都坚持这么多年了,说放弃就放弃的啊?”三胖子诧异。 红颜嚯地站起身,道;“我不坚持了还不行吗,我现在就回南蜀,随便找个人嫁了。” “师姐,冷静,冷静!” “不冷静,我受够了!” 说完,她走出雅座,三胖子也跟着起身;“师姐,你等等啊!” 红颜走出酒楼,三胖子忙上前拉住她,道;“师姐,你可想清楚了,你要回南蜀?” “是,我想清楚了,我就要回去,我不想待了。”红颜撒开他的手,又道;“要留下你就留下吧,反正对于江澜宗来说,有我没我都一样。” 三胖子叹气,忽然视线落在某处,道;“那不是夜王妃吗?” 只见江楚歌匆匆走着,不知道要去哪。 红颜疑惑好一会儿,突然推了推胖子;“我们跟上去看看?” 两人跟着江楚歌却发现她要去的地方是鬼市? 江楚歌来到鬼市后山村子,便看到几个人都聚在村口,那些人看到江楚歌后便道;“夜王妃,您来了?” “怎么回事,江澜宗是不是出事了?” 那封信是江澜宗让人放在她桌上的,信上的内容大致是,他如果没回来就让她告诉红颜别再等他了,这简直就跟留遗书似的。 “哑丫头昨傍晚失踪了,听说有人看到她进了那片林子再也没出来,隐婆因为这件事现在还在躺着,大老板知道后,就进去寻人了,咱们也拦不住。” “她怎么会进那片林子?” 她刚要跑出去,就被人给拦着;“姑娘,不能进啊!” “为什么不能进,江澜宗在里面啊,我要进去救他!”红颜神情焦急,众人也都着急,可是江澜宗进去前吩咐过,不管他能不能出来,谁也不能靠近那地方。 “夜王妃,你可以救他的对不对?”红颜回头看着江楚歌江楚歌怔着,垂下眼眸。 “我……” “你帮他救他好不好,你肯定可以的。” “姑娘,那林子真的不能进去,会死人的,大老板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一个村民着急道,如果进去为了救人却也把自己的命送在里边这不值得,大老板不让他们进去的原因就是不必因小失大,若是他能找回哑丫头能活着出来是最好,若是不能……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江楚歌犹豫着,毕竟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冲动的自己,她现在有了孩子,做什么事都有了顾虑,可江澜宗跟哑丫头都在里面,她也不想看着他们遇难啊。 “那我自己进去救!” 见红颜要过去,江楚歌拉住她,她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对三胖子说;“去古行,帮我带话给萧问那小子,记住,要单独找萧问,不要让人知道。” 三胖子怔怔点头;“好,我知道了。” 江楚歌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后,便对那些村民开口;“我进去找人了。” 她拍了拍红颜的肩膀,头也不回地朝林中跑去,不管怎样,是博一命了。 江楚歌走进林中,林中都是参天大树,茂密阴森,她沿着小路朝前走去,林中传来乌鸦的叫声。不知道走了多久,江楚歌回头看了眼,几乎望不见外头了。 见起了大雾,江楚歌忙掩住嘴鼻,很快大雾便覆盖了周围的景象。 隐隐约约之中,江楚歌仿佛看到好几道黑影立于大雾之中。 她摸索着周围继续朝前走去,背脊冷汗直冒,然而就在逐渐走出大雾时,江楚歌诧异的看着那些黑影,是石铜兵佣。 一个个石铜兵以各种姿势立于草丛之中,身上爬有红色蒲公英。 她仍旧掩住鼻嘴倒抽一口凉气,穿梭在那些兵佣之中。 风一吹,那些红色蒲公英便就撒开,她矮着身躲开那些飞来的蒲公英,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的天啊!” 江楚歌急忙刹住脚步,再踏一步就得摔下去,因为前面是断壁悬崖,万丈深渊。 “轰隆隆。” 身后忽然传来动静,江楚歌转身,那些兵佣纷纷朝后转动,朝江楚歌这个方向移动着。 她瞬间躲开,朝着边上跑去,这些兵佣下有机关。 她眼底闪过一抹金光,看到机关所在点,一个翻滚在地混进移动的兵佣之中,找到跪着的兵佣,将他脑袋一扭,那些移动的兵佣这才停下。 林子外。 “小兄弟,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胖子忽然问了句,萧问转头;“不用了,你们在外边就好。” “那你小心些啊。” 等萧问进去后,红颜这才紧张道;“他们会不会有事啊?” “应该不会,不过就是不知道这小兄弟到底能不能救他们。”毕竟是夜王妃让他去找这小兄弟的,她的安排应该不会没有理由。 红颜转头看了眼身后面色沉沉的村民,道;“这林子为什么不能进人?” “姑娘有所不知,这林子里葬着的是鬼王墓宫,称为死林,进去的人下场都惨,几年前我们鬼市的几个墓贼进去后都死了,死相怪异,尸体都化成蒲公英,当初夜王妃跟大老板还有冷枭也都进去过,到不敢到林中最深处,后来出来就建了神社,再也没有人进去过了。” “那他们几个进去岂不是……”三胖子有所担心,这简直比海市鬼城还恐怖啊。 “进去能不能活命这很难说,大老板进去后就不让任何人进去,他或许就没想过再出来吧,他这是做了赴死的准备啊……” 红颜沉着低下头,拳头不由攥紧,这么说她岂不是害了夜王妃他们? 秦影淡淡“嗯”了声,便带着小丸子上了马车。 弄影驾着马车回去。 等回到王府,秦影抱着昏睡的小丸子走到他的房间,将小丸子放在榻上替他盖好被子。 “娘亲……爹爹……不要走。” 他的手一顿,坐在他身旁抬手抚在他小脸蛋上,眸中满是柔意与心疼。 “爹跟娘都不会离开你,睡吧。”秦影替他拢好背角,便起身走出房间。 易兴跟弄影就在院外候着,秦影走到院中,缓缓开口;“去看看王妃去了何处。” “是。”易兴跟弄影两人一同出去了。 秦影抬头看向外墙,眸子不由沉了沉。 傍晚林子内越来越昏暗,三胖子跟红颜还有一众人都在外边等着,时间越长越是着急。 “天都快黑了,不会真出事了吧?” 三胖子一直朝林中望去,有些紧张,红颜内心自责不已,如果真是出事了,那她岂不是害了人?夜王妃是知道林子很危险的,可还要答应自己进去救人,想到这,红颜后悔了。 “要不,我还是进去找他们吧?” “师姐,你进去就是添乱啊,可能江师兄跟夜王妃他们还活着呢!” “可是他们都没有出来,这都怪我,是我太心急。”红颜急得眼眶通红,三胖子忙安慰;“师姐,你就别想太多了,他们一定能出来的。” 一些村民走到神社前祈祷,祈求山神保佑林中的人能平安出来,。 林子深处基本看不见尽头,四处伴着乌鸦的叫声。 滚滚烟雾将周围的树木遮掩,越往里走越看不清路。 萧问忽然被树藤给绊倒,鬼王玉从他身上被甩出去,他爬起身欲要拿玉时,鬼王玉忽然有道光穿进雾中指向前方。 萧问将玉拿起,怔怔跟着光线指去的地方走。 江楚歌在石铜兵佣阵上折腾了很久,如果这是守墓的阵法,那么这悬崖下是不是就是七子墓? 前方是断路,江澜宗跟哑丫头到底去了哪? 在深林迷失方向的他们是肯定会走到这儿的,那些墓贼吸入的毒庖是从这些石铜兵佣身上散出去的,所以那些墓贼肯定是到过这个地方。 江楚歌静下心,缓缓闭眼,风静,林动,仿佛有股力量在推动地下的机关。 将整座山脉地质缩小放大,七座墓连成七星且都在这地下,不一会儿,看到两道身影似乎被困在某处。 江楚歌睁开眼,头一时间晕眩起来,差点没站稳。 她扶在一个兵佣上,突然兵佣移开,所有兵佣“轰轰”地移回原地并排,悬崖边上,忽地涌下瀑布,下方有条木阶梯缓缓延伸桁架入瀑布里,就连刚才兵佣们所站的空地都打开了一条地道。 学士府藏书阁地下忽然震动,架子上的书都被震下。 就连扫院子的下人都感觉到了震感。 “怎么回事?” “刚宫里有大事,藏书阁地下室发生了震动。”皓月一进来便开口道,弄影退了出去,秦影起身走到桌前,眉头沉着;“为何会发生震动?” “这个本国师就不知道了,你是去过地下室的,难道你不知道?” “地下室只有一尊大佛,暗藏八门机关,朵儿曾与本王说过父王打造那尊大佛是为了镇住山脉。” 皓月沉思着;“如果只是为了镇住山脉,为何会成为禁地?” “世人都信鬼神之说,虽然是无稽之谈,但父王深信不疑。” 第292章 珍惜再生的机会 “难道真只是为了避免惊扰地下的神灵?”皓月倒有些摸不透了,忽然想到谁,问;“王妃呢?这种事问她最清楚,她人怎么不在?” “本王还不知道她的下落,她晌午的时候就从君坤古行离开,本王让易兴跟弄影都去找了。” “什么?”皓月惊讶,那小丫头居然不见了? 这三年来,小王爷出生之后似乎没再有任何事情发生,可偏偏就在今天,那小丫头该不会“抛夫弃子”跑了吧? “王爷!” 易兴走进书房,见到皓月后,抱拳;“国师。” “找得如何?” 易兴气喘吁吁道;“属下问遍了市井的人,就有人看到过王妃的身影,好像是去了鬼市的方向,对了,属下问过古行的人,那个萧问回到古行之后有个胖子找到他,后来两人出去也没再回来。” “胖子?” “就是跟江澜宗一起的那个。” 秦影眯着眸,倒是有些印象,三年前在沙漠见过。 难道朵儿跟他们在一起? 可弄影去过鬼市并没看到人,他们是去了哪? 皓月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虽然觉得有些不可能,不过本国师怎么觉得,可能会在那个地方?” 秦影睇向他;“什么地方?” “本国师只是随便说说,不过大概是不可能吧,因为那是鬼王墓啊。” 皓月之所以会想到鬼王墓,是因为那个地方江楚歌接近过,而且萧问拥有鬼王玉,鬼王玉是鬼王墓的东西,萧问跟小丫头一同不见人,而弄影还有易兴能找的地方肯定都找过了。 小丫头又去过鬼市,鬼市后山就是鬼王墓的方向啊。 可他们会去鬼王墓做什么? “王爷,宫里派人来了。” 院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太后突然亲临御书房,这让他们都感到意外。 “儿臣见过太后。” “都免礼吧,地下室的事哀家听闻了。”太后走过他们身旁,她过来就是为地下室的事情。 “母后,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夜荣岐问着。 太后缓缓坐下,看神情就知道她似乎有事情。 “哀家还是太子妃的时候,曾从王太后那儿听到过一些事,先祖帝在打造那地下室时,曾有言论是为了镇守大昭山脉,而归一大师曾预测道,夜氏江山会有危机的言论。” 说到这,皓月就赶紧低头撇开视线,这些话那小丫头三年前说过,但他没敢跟谁说。 “那地下室的异动难不成……”夜荣岐怔着,难道有大事要发生? “归一大师不曾说过会是什么危机,毕竟大昭数十载风平浪静从未有过太大波动,但哀家也担心,况且,三年前江湖上不是掀起鬼王玉的传闻么?” 太后皱眉,如果地下室波动真是预测大昭劫难,恐怕归一大师曾预言过的危机是不假了。 秦影与皓月神情一致,夜荣岐怔了怔;“鬼王玉……” “鬼王玉乃前王朝鬼王萧帝的东西,哀家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世间还残存萧氏后人,若鬼王玉重现的舆论是真,又与地下室异动有关,那哀家可就容不得他们了。” 行廊上。 皓月紧随着秦影的脚步,他突然停下,皓月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就撞上去了。 “不是,你突然停下来做什么?” “本王现在想到一件事,拥有鬼王玉的萧问是不是萧氏的后人,朵儿是不是也知道?” 皓月一时间哑语,秦影呵了声;“你也有事瞒着本王啊。” 说着,他便迈步离开。 “不是,这……本国师不是想瞒着,是那小丫头不让本国师说的。” 皓月赶紧跟上去解释,谁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秦影侧过身看着皓月,逼问;“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暮色降临,林中已是一片漆黑。 众人点着火把候在林外迟迟没有离开,这天都已经黑了,可还是没人走出来。 “天黑了,咱们还要再等吗?”一个村民问道。 其余的人都已经觉得,他们不可能出来了,毕竟迟迟没有消息。 “你们先回去吧,我再等等看。”村长回头对他们说道。 老少妇孺都先回去了,只剩下几个青年还有村长。 红颜垂下头,三胖子走上前道;“师姐,要不你也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里看着就好了。” 红颜摇头;“我不能回去,我要在这里等他们。” “你怎么知道这林中有机关?”江澜宗抬头看他,这小伙子竟然能独自闯入林中,他难道不知道这儿是禁地? 他的确是碰到了机关,如果不是机关被打断,否则他就得被那些石头给砸死。 他好奇的是,这哑丫头误入石阵机关居然安然无恙,只是昏迷而已。 “我就是知道。”萧问淡淡回答。 “你是来找谁的?” “我老板。” 江澜宗看着他,仔细一看有些眼熟;“你是君坤古行的人?” 萧问没回答,江澜宗站起身;“所以说江楚歌在林子里?” 她居然来了? “是她让一个胖子去找的我,现在天都黑了路都看不清,在林子找人恐怕有些难度。” 江澜宗这下才知道什么,缓缓开口;“他们不该趟这浑水,鬼王墓的机关被打开了,这件事一定会惊动到王宫的。” “你怎么知道鬼王墓的机关被打开?” “如果不是有人触动机关,我可就无法从石头阵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萧问垂下眼,下意识摸着怀中的那块玉,难道是这块鬼王玉突然发光时触动了机关? 哑丫头忽然睁开眼,缓缓站起身。 江澜宗见她醒来,问着;“哑丫头,你没事吧?” 哑丫头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僵直地朝前走去。 “哑丫头?” 江澜宗愣着,跟了上去。 萧问也跟上他们,用火棒子照亮周围的路。 两人跟着哑丫头走到石铜兵佣前,石铜兵佣身上绽放着艳红的红色蒲公英。 江澜宗与萧问都感到惊诧,哑丫头走过兵佣之间,江澜宗与萧问也跟了过去,过去时都小心翼翼,连呼吸都得控制,更避免吸入这些蒲公英。 哑丫头走下已经开启的暗道,江澜宗与萧问对视一眼,也都跟着走下去。 一条木梯子两旁都是万丈深渊,而前方是断过水的瀑布,还有少许的水从山顶流下。 萧问捂住怀中的鬼王玉,又听到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而且还只有他一个人听到。 等走到对岸的山洞前,便是一片明亮,鲛人石像上嵌镶着夜明珠,就如白日般亮堂。 眼前立着的是一道金铜门,金铜门上的图案就是鬼王玉上的双龙半玉。 萧问恍惚着,有些惘然。 金铜门忽然被打开,萧问跟江澜宗下意识吸了口气。 他知道这么做的确是不要命,但哑丫头也是他鬼市的人,他总不能丢下不管。 “幸好我还知道找这小子。”要是没有萧问,她怕是走不出去的。 “你找我是因为……”鬼王玉?萧问没说出口。 “因为我相信你肯定不会有事啊。”江楚歌说着,还一脸肯定,这小子拥有鬼王玉算是一道“护身符”了,这墓宫的暗道能被发现,多少是跟鬼王玉有关系吧。 哑丫头忽然倒下,江澜宗把她接住;“哑丫头,哑丫头?” “她怎么了?”江楚歌怔着。 萧问摇头,道;“刚才是她把我们带来的,看她的样子是毫无意识。” 江澜宗见哑丫头只是昏迷,暂时松了口气,可又对她的举动感到疑惑;“哑丫头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变成这样,仿佛对这片林子很熟悉般。” 萧问看着那扇铜门,那些声音是从里面发出来的,好像有什么牵引他进去。 江楚歌见萧问怔怔走到门前,问;“萧问,你怎么了?” 萧问摇头,又缓缓道;“我感觉有道声音一直在我耳边不断响起,就在门后。” 江澜宗让哑丫头倚靠在墙上,站起身;“你是萧氏后人?” 萧问顿着,垂下眸;“我不知道。” 他没有想过他是什么人,他只知道他是河村的村民,童年悲惨,因为这块鬼王玉他都快要疯掉。这三年来是很少听到这些声音,可当靠近这个地方这些声音又不断的在他耳边响起,就像是有人再呼喊他。 萧问推开铜门,墓宫大殿内金碧辉煌,两座巨大的神像持剑对立,玉璧凿刻符文,骷髅池中的青灯磷火不息不灭,角落还堆着数箱金银珠宝,珍珠项链金银首饰古董等等堆成一座小山,极为诱惑。 “你刚才一直都待在这儿?”江澜宗看向江楚歌。 江楚歌点头;“是啊,我就进来看了眼,因为担心有机关所以我可没碰这些东西。” 暗道打开后,江楚歌就沿着木梯走到这个墓宫,原本她是不知道铜门可以打开的,谁知道她只是用手撑着,门就被她撑开了。 萧问怔怔地环视这座墓宫大殿,一进来,声音就消失了? 江楚歌走到神像下,观望着;“以前那些墓贼想要找的,就是这座墓宫吧?” 江澜宗点了点头,便道;“世人都说鬼王墓是个庞大的宝藏之地,墓贼正是被这些宝藏所吸引,但从未有人找到过入口。” 萧问走到一块石碑前,石碑上早被尘沙掩盖,他蹲下身将尘沙拂去,上边是字。 江楚歌跟江澜宗走到他身后,都看着墓碑上的字。 “这是什么字……”江楚歌是真看不懂这个时代的“鬼画符”。 江澜宗蹙眉;“这是前王朝的帛文。” 萧问抬手抚在字体上,突然视线模糊,那些字体重叠着,诧异的是他竟然看懂意思。 “花开彼岸本无岸,魂落忘川犹在川,黄泉碧落,永生花开。” “这说的是彼岸花吧?” “彼岸花?”萧问跟江澜宗看向江楚歌。 江楚歌怔着,反问;“你们没见过曼珠沙华?” “大昭内并没有这样的花,从未见过。” 江澜宗很明确的回答,江楚歌嘴微微张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说大昭没有曼珠沙华,而所谓彼岸花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永生一样的存在? “这上边的永生花难道就是你说的彼岸花?”萧问站起身问着。 “彼岸花传说是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花开花叶永不相见,又称黄泉花,也有关于黄泉花的不少传说,什么永生啊,轮回啊,象征爱情啊或者死亡之类的等等。” 第293章 意外的拒绝 江澜宗恍然;“鬼王是想要看到永生花开,从而起死回生,所以那些红色蒲公英是鬼王所认为的永生花?” “那差得也太远了。” 江楚歌尬笑,红色蒲公英跟曼珠沙华是两种花啊,比不了。 而且她怎么觉得鬼王有点悲催呢,七宿图是骗局就算了,死后还想要看到永生花开,就算大昭有曼珠沙华,也不可能会让人起死回生。 “池子里的花,开了……” 那道声音如同鬼魅般蛊惑人心,让人寸步难移。 萧问怔怔地走到宝座前,忽然顿住,摇头;“不,这些都不是我的。” “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还有什么可疑惑的,只要你坐上这龙椅,一切都能实现。” “我没有皇帝梦,我也不想当皇帝,你们萧氏灭朝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逼我!” 萧问后退大吼,又道;“我不傻,如果我真的坐上去了,得到天下又如何,我只会害死更多无辜的人,权势,王位,天下,哪一个不是践踏在那些无辜的尸骨身上走上来的,就算没有这一切我一样过得很好!” “你太傻了孩子,你明明有权利选择这一切,然而你却不选择,没错,王权富贵,天下江山,的确是践踏在尸骨之上的路,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也会成为那些尸骨之中的人?” 那些金山银山突然变成一具具阴森森的尸体,上方的剑就插在尸体上,剑身明亮。 “如果夜王室的人知道你是萧氏后人,他们会放过你么?答案不会,他们只会杀了你,而你现在有这个权利,坐上王位,复兴萧氏,他们的生死与你何干,你只要成为王,你就有权利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 萧问紧握拳头,大声道;“我为什么要选择,我不选,你想要我复兴萧氏,你自己怎么不复兴,说白了你就是想利用我,我不会被你蛊惑的!” 萧问拿出鬼王玉扔出去,吼道:“这破玉我还给你们,我受够了!” “哐当!”鬼王玉落在龙椅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道声音深深的叹息,又缓缓道;“告诉我,为何你不愿意选择。” “因为我只是个普通人,你的这些诱惑对于其他人来说的确是条件足够,可对于我来说,这些都不属于我,强行给我的东西,即便成为我的,那么这些东西就不再有存在的意义了,是假的就是假的。” 王位消失,堆积如山的尸体也跟着消失。 只剩下一块鬼王玉。 江楚歌走在彼岸花海中,萧问跟江澜宗都不见了身影。 “朵儿。” 她一怔,回头便见秦影站在花海之中。 “秦影?”江楚歌怔着,刚想要过去,乍然一想,觉得哪里不对劲。 秦影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她眉头一沉;“你不是秦影。” “他就是秦影。”一道声音回荡在花海中,又继续道;“只可惜,他快死了。” “你胡说,不可能……”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古族血脉的诅咒,他还能活多久呢?” 江楚歌怔着,不由蹙眉。 那声音又继续道;“十年,二十年?用短暂的寿命陪你之后被埋入黄土,你真的愿意么?” 她垂下眸咬着唇,她怎么可能愿意…… “可他并没有告诉你,其实他只剩下短短不到十年的寿命。” “怎么会……”江楚歌惊愕。 “若不然,你认为秦影的母亲为何生下他之后短短数年就死了呢,因为这是无法改变的血脉,而他选择隐瞒你,不就是为了让你放弃为他寻找能够改变他宿命的方法么?” 秦影接过侍卫手中的火把,便走上山。 慕品德让人在原地静候,一直望着那道带着火光的身影没入林中。 亲王府。 “爹爹,娘亲!” 小丸子做了个梦醒来后,抱着枕头揉眼睛走出院子,喊了声,可却不见有回应。 他将枕头抱紧,嘴撇着擦眼泪哭道;“你们是不是都不要我了……” “嘶嘶。” 小红莲忽然出现在他脚下,小丸子怔着,蹲下身;“你不是娘亲的宠物蛇嘛,你怎么在这?” 小丸子是见过小红莲的,所以并不害怕。 小红莲眯着眼,见小丸子伸出手便顺着他的手臂爬到他肩上。 “娘亲跟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娘亲跟爹爹走了,呜呜……” 小红莲用脑袋去蹭他,似乎在安慰。 “小红莲,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找我爹爹跟娘亲?” 小红莲仿佛听懂般,点头后便爬到地上,忽然身体变得庞大,小丸子怔在原地,手中的枕头掉下,往后退时摔倒在地。 “好,好大……” 像火焰一样的庞大身躯,长着双头翼角,琥珀色的瞳眸在夜空下显得更为耀眼。 红莲鬼母屈身凑到他跟前,将身子一转,似乎让他上去。 小丸子惊愕着,爬到它身上。 突然如龙般腾空而起,直冲夜空。 街巷夜市。 一个小孩仰头,抬手指去惊呼;“爹,是龙?” 他爹抬头,一片漆黑,却不见有什么,忙拍掉他的手;“小小年纪,就会胡扯。” “可是我真的看到了。” “好了,不许再瞎说。”说完,牵着他的手离开。 彼岸花海之中。 见江楚歌愣了许久,那道声音又响起;“你很难过吧,可你也只能承认这个事实,不是么?” “我……” “你想救他么?” “怎么救?” “很简单,用你的命来做这笔交易。” 江楚歌愣着;“我的命?” “你看到前方了么?” 她缓缓抬头,便见前方立着的巨大石像正是红莲鬼母。 “那就是你要找的红莲鬼母,只要找到红莲鬼母,秦影就有救,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么?” 江楚歌缓缓朝前走去,站在巨大的石像下仰望这尊如神般的双头红莲,眼睛不由眯着沉思着什么。 地面动荡,江楚歌往后退,只见石像再剥落,红莲鬼母的眼睛缓缓睁开,在挣脱开石身的束缚后,仰天长啸。 “没错,现在红莲鬼母就在你眼前,而我与你所做的交易便是用你的血献祭蛇神,虽然这会使你死去,可却能让秦影活着。” 江楚歌垂下眼帘,犹豫了许久。 “你犹豫了,是因为你不够爱他?” 江楚歌看向四周,忽然开口;“我记得我待在墓室里,可一转眼却到了这儿,之后我看见秦影你出现了,红莲鬼母也出现了,我仔细一想,可能这就是个取我命的圈套呢?” “呵呵,你为何会说这是圈套,而不是真的?” “很简单,因为这是在墓室里头,经历的或者看到的都不过是引诱人产生的幻境,是别人别人可能会中套,但在我身上不管用,因为我见过幻境,我也见过真正的红莲鬼母,这条红莲鬼母的确很像但它终究是假的,因为它的眼珠子可不是棕色的。” 那道声音果然没再响起,那条假的红莲鬼母瞬间消散。 许久,声音又传来,还带着一丝叹息;“现在的人都这么难骗了。” “那也得看看你骗的是什么人,说实话我差点上当了。” 周围忽然一变,江楚歌猛然清醒过来,人就已经站在墓室宫殿,眼前还站着两个人。 见江楚歌有了反应,江澜宗跟萧问这才松了口气;“你醒了?” “我刚才是站着出现幻觉?” “我们都跟你一样,这些永生花有迷幻的作用,好在都醒来了。”江澜宗语重心长道。 江楚歌笑着,忍不住八卦;“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萧问抱臂;“他要让我当皇帝。” 江澜宗缓缓回答;“我看到了我父亲,你看到了什么?” “红莲鬼母,不过是假的。”江楚歌尴尬一笑。 三人走出墓室,哑丫头还没醒来。 江澜宗背起她,三人都走了出去。 萧问回头再看一眼,不知道再想什么。 刚走出暗道,暗道就“轰轰”地关闭了,江楚歌见萧问再掏着什么,又一脸松懈,便问;“怎么了?” 萧问摇头,突然很轻松道;“我把鬼王玉丢在里边了,这块玉没有再跟着我。” 江楚歌微微惊讶,所以他是做了选择么? “娘亲!” 江楚歌倒抽一口气,不是吧,她听到小丸子的声音了? 萧问跟江澜宗显然也都听到了,都有些诧异,这不是幻听。 “娘亲娘亲,你在哪里啊!” 三人走出石铜兵佣阵,声音是从外边传来的,江楚歌加快脚步,这真不是幻听,真是小丸子的声音! “我在这!小丸子你在哪?” 小丸子怎么会到林子来了,难道是秦影…… 这时,前方有道亮光,星星点点的萤火虫扩散着,一道小小身团跑了出来。 “娘亲!” 他扑到江楚歌身上,抱着她一顿质问;“娘亲,你跟爹是不是不要丸子了,为什么把丸子一个人丢下,你跟爹是不是都讨厌丸子了,呜呜呜。” 质问完就哭了起来,江楚歌的心那个疼啊,蹲下身给他擦眼泪;“对不起丸子,是娘亲不好,娘亲不该把你一个人扔下,可是娘亲没有不要你啊,不哭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小王爷是一个人过来的?”江澜宗只见小丸子的身影不见他人,突然问道。 江楚歌这才察觉,看着小丸子;“丸子,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别告诉他,他是自己走过来的,他才三岁啊!! “我醒来不见爹爹跟娘亲,是小红莲带我来的。”小丸子抽泣道。 江楚歌惊讶,小家伙把他带过来的,这也太…… 一道火光从林中映现,几个人转头去看,当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脸色阴沉地从中走出时。 江楚歌瞬间头大了,低头看了眼也是突然出现的小丸子,然后,怎么跟孩子他爹解释? 三胖子挠头,说;“师姐她是太担心你然后就拜托夜王妃进去找你,所以她就自责吧。” 下山的路,秦影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小丸子抬头看他,又回头看了眼走在身后的江楚歌不由的想着,爹爹跟娘亲是不是互相生气了? “爹爹,娘亲,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呀,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小丸子率先开口打破沉寂,秦影低头看他;“胡说八道。” 第294章 难看模样 江楚歌双手环胸看向别处;“下次你再乱跑我就真不要你了。” 小丸子一听就急了;“可是娘亲你也还不是乱跑?” “我那是……”江楚歌本想理直气壮的说有事,可对上秦影深沉的视线,她的气焰就滅了。 “娘亲真不害臊,这么大个人了晚上不回家还乱跑,还让儿子我跟爹爹找你,对吧爹爹。”小丸子叉腰,跟个小大人似的“教训”江楚歌。 秦影薄唇轻轻勾起;“对。” 江楚歌捂着胸口,好扎心。 “王爷,王妃出来了!” 慕品德听有人喊,转过身还真就看到王爷跟王妃安全出来了,然而看到小王爷后,众人一脸懵。 “小王爷怎么也在?” “我当然是来跟爹爹接娘亲回去的!”小丸子蹦蹦跳跳下台阶,一本正经认真道。 江楚歌扶着额,分明就是来添乱! 回到王府,弄影跟易兴看到王妃王爷都平安无事地回来,总算松了口气,可谁知看到小王爷是跟他们一起的,瞬间傻了眼,小王爷不是一直在屋里头睡觉? “丸子,你不想被你爹臭骂一顿吧?”江楚歌凑到他身旁小声嘀咕,小丸子立马摇头。 “那今晚跟我回屋睡觉。” 小丸子点点头,跟江楚歌两人趁着秦影不注意,要溜回芳华院。 “你们两个站住!” 一大一小神同步,小丸子跟江楚歌缓缓转过身,只得老老实实站着。 秦影走上前,看着小丸子;“丸子,你今天乱跑的事本王明天再找你算账,易兴,带他回房。” 小丸子撇嘴,就被易兴给带走了。 江楚歌叹气,自求多福吧。 “本王有些话要问你。”秦影说完,便从她身边经过朝芳华院走去。 江楚歌眉头蹙了蹙,跟了过去。 等进门,秦影忽然转身将她逼至门后环在臂内;“为什么要去鬼王墓?” “我……” “朵儿,你也有事瞒着本王么?” 江楚歌一怔,抬眸对上他的视线;“那你就没有事瞒着我吗?” 见秦影神情也有一丝怔愕,江楚歌推开他走到一旁;“我知道那片林子危险,我不该去那个地方,可是如果我不去那个地方,我还不知道你原来也有事瞒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常常往雀宴楼跑。” “……先不说这个,萧问是萧氏后人吧?” “是又怎么样,可他先前并不知道自己跟前王朝的萧氏有关系,而且他的选择很明确,不是他死了就能改变得了的,这天底下肯定还有萧氏后人,如果萧问死了,结果只会变得更糟糕。” 以前江楚歌是觉得萧问只是个孩子,而且夜氏衰弱那是以后的事不是现在,如果天底下真的还有萧氏后人,只有萧问活着才能够阻止,若萧问一死让其他萧氏后人知道,那只会更快的发起变动吧。 秦影缓缓走上前;“你认为本王问这个是想要杀他?” 江楚歌看着他没说话,秦影深吸一口气冷静道;“即便你早就知道那些事情,却跟着皓月一起瞒着本王,在你心里,本王是你信不过的人?” “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你睡吧,本王回去睡。”秦影垂下眸,转身离开。 江楚歌挠腮一笑;“我能有什么事……” “我看得出来昨天夜王应该很介意吧。”江澜宗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被看穿之后,江楚歌耸耸肩,道;“可能是我行事太鲁莽没有考虑到小丸子,不过我也不能看着你们有事吧。” “很抱歉,还把你牵扯进来。” “现在都没事了,抱歉的话就不用说了。”江楚歌拍着他的臂膀,江澜宗笑着垂眸,想到什么后又道;“那个叫萧问的小子你打算一直将他留在古行?” 江楚歌笑道;“那就要看他的决定了,他在古行待了三年都习惯了,如果他还有更好的出处我是不会阻止的。” 这时,哑丫头与隐婆还有三胖子从屋内走出。 哑丫头如果也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了,出落得也是越来越标致,哑丫头走在江澜宗与江楚歌面前,指手势表示谢意,还向他们鞠躬。 江澜宗将她扶着,说;“没事了就好,就是下次可不要再乱跑了,你奶奶会担心的。” 哑丫头乖巧地点头,隐婆如今也是年迈,头发鬓白;“大老板能把哑丫头带回来,老身是感激不尽这一切都多亏了大老板与夜王妃。” “快别这么说,怎么说你也是鬼市的元老了,大伙都是一家人,谁出事我都不能坐视不管。” 哑丫头忽然走到江楚歌身旁,对着隐婆划手势,隐婆看懂后,笑了笑;“夜王妃,哑丫头还从未去过街上,她让老身问你方不方便带她去逛逛。” 江楚歌笑着;“当然可以。” 江澜宗又想到什么说;“对了,如果你看到红颜,你就劝她回来吧。” “红颜去哪了……” 三胖子接话;“师姐自责内疚,昨晚就跑了,我跟江师兄可是找了一晚上都找不到她人,师姐以前生气走人的时候,除非她愿意出现,否则谁都找不到她,太能藏了。” 江楚歌尬笑;“我看看能不能遇上她吧。” 江楚歌带着哑丫头走在街上,哑丫头果然是从未来过街道,对街道上的事物都感到很新鲜好奇,她忽然走到首饰摊铺前,看着那些精美漂亮的首饰胭脂水粉之类的好奇。 她走到哑丫头身旁;“喜欢的话就告诉我,我帮你包起来。” 哑丫头有些受宠若惊地把盒子放下,摇头摆手,似乎觉得太费钱。 江楚歌双手放她肩上;“没关系的,今天我就帮你打扮打扮,女孩子嘛肯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能开心一整天。” 哑丫头半信半疑,打扮漂亮能开心一整天? 江楚歌给哑丫头挑选了合适她的发钗首饰,发现哑丫头还真挺似乎水青色等淡色系的,让老板抱起来后,又拉着她去绸缎庄挑选衣服。 哑丫头一开始腼腆,很不好意思,江楚歌可是好说歹说她才去试的。 过一会儿,出来之后,江楚歌跟店家都看傻眼了。 一袭青粉色纱衣曳地,窄袖处是针织的薄纱夹竹桃,腰间系着绿色丝带,再配上刚买的那支青头钗,没有过多繁重装饰,轻巧而灵动,尤其这衣服穿在她身上不仅显得肤色白嫩,更是灵气十足。 “哎呀,姑娘好眼光啊,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可好看了!”店家都忍不住夸赞。 江楚歌打了个响指,笑着;“就这样穿走了,结账。” 哑丫头微微垂头,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些漂亮的衣服她从来都没穿过呢,穿着怪别扭的。 陪哑丫头逛街买东西,江楚歌真是把烦恼忘得一干二净,两人还去市井吃了坊间美食。 哑丫头见江楚歌帮她买这么多东西,可自己又不能说话没法表达,一时间纠结着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楚歌看出来后,伸出手掌轻盈一笑;“你想说什么就用写的吧,我用感觉来读解你的意思。” 哑丫头倒也不是不识几个字,便在她手心里写了;这些都太贵了,让你破财了。 “没事儿,你不用介意的。” 哑丫头见传闻中的夜王妃竟然这么平易近人,倒也不再显得有多拘谨,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对了,你还没见过小丸子吧,改天我带他来找您玩,那小子现在特别缺伙伴儿。” 没办法,小丸子的出生有点尴尬。 毕竟,王室上下,真就除了他一个小崽子,其余的都是十三岁以上的孩子了,下月苏瑶的孩子出生,也就那么点大,不过也能让小丸子心里平衡了。 哑丫头笑着点头,想想自己,她好像也没有伙伴呢。 吃完东西,江楚歌便带着哑丫头来到江街古行,而这时,有道倩丽的身影便出现了。 “王妃姐姐!” “好咧,我这就是去为小仙女备茶!”小五可热情了,跑得比谁都快。 刚坐下休息一会儿,江楚歌便听到隔壁桌在议论;“魏小侯爷如今被钦封镇北大元帅,听闻今日就要进城了。” “哎哟,这魏小侯爷变化还真大啊,以前街头恶霸,现在人家都是大元帅了。” 余梦坐下后四处张望着,似乎再寻找谁的身影,等茶水上桌,哑丫头则是给余梦跟江楚歌先倒上热茶,后再倒给自己,因为自己不能说话而有些自卑一直低着头喝茶。 萧问从楼上走下,朝雅座看去,看到江楚歌跟余梦在一起,他瞬间就想远离了。 这三年来,余梦差不多有空就到古行,只要他在她就待着不走。 果然,女人都是麻烦的生物。 “萧哥哥!”余梦朝他挥手喊了声。 江楚歌看着余梦仿佛看到了粉丝对偶像的召唤。 然而萧问没理会她,自顾自走到柜台前做他自己的事了,见余梦有些失落的表情,江楚歌便笑了笑;“小梦,你就这么喜欢萧问那小子啊?” 余梦听后脸一红,拿起茶杯转移时间;“哪有这么喜欢,没有的啦……” “那我问你,假如萧问那小子一直不肯接受你,你怎么办?” 江楚歌支着下巴,很是认真的跟她琢磨这件事。余梦单纯是真,但小时候的单纯并不代表着以后也会保持这样的心境。 余梦丝毫不犹豫;“那我就一直缠着他,缠到他接受为止,他一定会被我打动的。” 在余梦所认为的执着中,她却不曾察觉过去率性单纯的自己离她越来越远,她的偏执在以后会彻底的颠覆了她,甚至不折手段。 “你啊,越长大越不可爱了。” 江楚歌点着她的脑袋,余梦啊呀了声,揉着脑袋疑惑的看着她;“我都是大姑娘了,哪还能可爱呀?” 江楚歌笑笑不说话,见酥饼端上,江楚歌便拿了一块给哑丫头;“尝尝,这市井的点心可是人间好味道。” 哑丫头笑着接过点心,一点点吃下去。 余梦好奇的看着一直不说话的哑丫头,便问;“王妃姐姐,为什么小哑不说话呀?” “呃……她不能说话。” 余梦听懂意思,恍然,原来是个哑巴。 亲王府。 “易兴哥哥!” 易兴见小丸子屁颠跑来,拽住他的衣角呆萌看着他道;“易兴哥哥,我爹爹跟娘亲是不是真的吵架了?” 第295章 斥她喝酒 易兴嘴角一扯,有些难为情道;“这个,属下真不知道啊。” 小丸子双手环胸哼了声,道;“昨晚爹爹没睡在娘亲那里,一般爹爹都睡娘亲那里的,肯定是爹爹跟娘亲吵架了。” “这……”易兴尴尬了,这主子之间的事他这个做下人的哪能干涉啊。 “你爹跟娘啊,不是吵架。” “那爹爹不吃药不看大夫吗?” 皓月垂下眸,叹了口气;“你爹爹一直都吃药,一直都看大夫呢,但还是不好。” “那怎么办,爹爹会不会有事啊?”小丸子摇着他的肩膀。 皓月一个头两个大,这小家伙问得比谁都多。 他笑着;“放心吧,你爹爹他暂时不会有事,有你娘亲在呢,你娘亲肯定会想办法救你爹爹的对不对?” 小丸子重重点头,可又想到爹娘现在的情况,垂头丧气;“可是我爹爹跟娘亲还能跟以前一样嘛,我听说爹娘感情不好就会破裂,爹爹会赶走娘亲娶后娘,后娘对丸子肯定不好……” 皓月忍俊不禁,捏着他的小脸蛋;“你爹要是敢娶后娘,你娘就得提刀把你爹给宰咯。” “丸子。” 秦影不知何时就出现在亭外,小丸子看到他后忙跳下奔过去;“爹爹!” 皓月摇着扇子起身,秦影抬起头;“你们再聊什么。” “问你儿子咯。” 小丸子笑道;“我再问皓月叔叔说你会不会娶后娘!” 皓月嘴角一扯,这臭小子坑他。 被秦影飞来一记白眼,皓月忙解释;“我可没说,这后娘什么的是你儿子自己说的,谁让你们夫妻不和呢?” “谁告诉你本王与朵儿不和?” “你儿子啊。” 皓月又把锅给甩了出去,小丸子噘嘴;“爹爹,我是担心你跟娘亲吵架,然后把娘亲赶走就娶后娘,我不想要后娘。” 秦影沉下气,有些无奈;“爹不会娶后娘。”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小丸子这下放心了,又一本正经说;“爹爹不娶后娘就好,但是爹爹要跟娘亲好好的,不许吵架!” “好。”秦影淡淡一笑。 “对了,皓月叔叔说爹爹你生病了?” 秦影一顿,瞥向皓月,皓月立马看向别处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 “你爹我好着呢。” 小丸子点头;“那我就放心了,爹爹我回房看书了。” 说完,刚想溜走,就被秦影勾住后衣襟,小丸子汗颜,难道爹爹还记得昨晚说要找他算账的事? “爹我还有些话要好好问你,进来。”说着,将懵逼的小丸子给拖进书房。 马车上。 “小姐,你怎么把手链给了那个姑娘啊?那可是宸王殿下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啊。”侍女阿蛮有些看不懂了,那姑娘好像这是个平民,而且还是个哑巴,小姐怎么就把宸王殿下送的手链送出去了呢? 余梦笑了笑,道;“你懂什么,王妃姐姐对她这么照顾,若是能交上朋友,以后就能亲近些,只不过是一条手链,我又不缺。” “可是那条手链多贵呀,那姑娘的身份也不配啊。” 那可是最高的紫玛瑙手串,只有富家千金或者王室身份的女子才配得上。 “我不在乎。”余梦拢了拢袖袍,并不在乎那条手链有多贵。 红颜手拿一壶酒走在街道上,整个人跟游魂似的,撞了人也不管不顾。 她打了个酒嗝,已经有了微醺的醉意。 “公……公子,您快回去吧,都出来这么久了,太后会担心的。”季公公紧跟在女扮男装的夜蘅汐身后劝道,这公主今日溜出宫都玩了一天,还不知道回去,被太后发现他就得倒霉。 “你别管我,要回去你回去。”夜蘅汐摆手,天天在宫里母后唠叨亲事就算,还得对着那些画像,好不容易能出来她会回去? 如果的夜蘅汐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扮成男装还颇有几分玉面小生的模样。 这副装扮她还是学江楚歌的,一个转身,忽然就撞到了姑娘。 夜蘅汐横腰拦住她,嗅到她身上很浓的酒气,惊讶;“姑娘,你……没事吧?” 红颜醉醺醺地抬头,或许是看见个“小公子”,幻想成了江师兄,抬手摸着夜蘅汐的脸笑着;“江师兄,你来接我啦?” 忽然就醉倒在夜蘅汐身上,夜蘅汐一脸懵,江师兄,姓江? “诶,姑娘,姑娘?” 季公公忙上前,说;“公主,您就别管人家了……” “怎么可能不管啊,人家是个姑娘还喝多了,我丢大街上太缺德了,先找家客栈吧。”夜蘅汐说着,便四处张望,见到附近恰好就有客栈,让季公公跟她扶着红颜走了过去。 开了间房,夜蘅汐跟季公公把睡倒的红颜抬到床上,这才气喘吁吁着。 “累死老奴了。”季公公本来就年纪大,腰不好,还得干这些活儿。 夜蘅汐看着她嘴里还不念念叨着什么江师兄,拉着季公公走到一旁;“季公公,她说的江师兄是不是咱们夜王妃啊?咱们夜王妃就姓江啊。” 季公公摆手;“姓江的多得去了,依老奴看,就是个为情所困的姑娘。” “为情所困?” 夜蘅汐朝床上的人看了眼,看样子还真是。 而此时,魏子禹的兵马已经进入王城,王城街巷的百姓大老远都望去,骑在马上走在前头的俊朗少年还真就是魏子禹。 “那还真是魏小侯爷啊。” “是啊,小侯爷如今是大元帅,可了不得呢。” “小侯爷身旁那位就是巾帼女英雄白副将吧?” “是啊,还有军师连城卓呢,连城军师智慧易兴,可是军队的核心人物。” 连城卓昂首挺胸,风光回来就是不一样,果然慕品德不在,自己这颗星终于能发光了。 白芷见连城卓装模作样,翻了个白眼;“狗改不了吃屎。” 连城卓一脸懵,见白芷似乎想远离他,有点受伤,问魏子禹;“她说谁呢?” “大概是你吧。”魏子禹耸耸肩。 连城卓看向白芷,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芷妹,我就是你的狗,真的改不了吃你。” “你……神经病,给老娘滚远点。”白芷气得脸都青了,驾着马走到最前面。 连城卓得逞一笑,魏子禹无奈摇头,连城卓这脑子虽然反应够快,可真是容易气死人啊。 到了王宫。 慕品德跟夜荣岐等人早已经在宫门内等候,等宫门一打开,军队的人进来后,魏子禹跟连城卓还有白芷都翻身下马,与众位将士走上前行礼。 “参见陛下!” 夜荣岐笑着;“都免礼吧,你们三年来镇守北关,又驱逐了蛮族,都是大昭的忠良将士与功臣,朕得好好赏你们!” “谢陛下!” 难道他真是捡来的? 小丸子写到一半时,肚子饿,让弄影去膳房给他拿吃的,弄影出去后,小丸子晃着两条够不着地的脚,他都说是小红莲带他去林子了,可爹爹就是不相信! “哎呀!”小丸子不小心把墨水弄到衣服上,桌上都是。 “完了,爹爹看到得骂死我。”小丸子赶紧从椅子蹦下,先拿抹布擦拭着,然后越擦越黑,看到这情景,小丸子咽了咽口水,赶紧溜回房。 等弄影端着膳食走来时,不见小王爷人,只见桌上到处是被弄乌漆嘛黑的墨。 弄影一脸无奈,这又得他收拾了。 小丸子跑回自己的院子,忽然看到什么钻进了爹爹的房里。 一条红色的尾巴,小红莲? 小丸子也不顾此刻身上脏兮兮的,推开爹爹的房门,就见暗道被打开了。 小丸子从不知道爹爹房里还有这样的暗道,一时好奇,便走进去看了。 暗道密室内,放着不少药瓶子,还有一池清水。 小丸子忽然想到皓月叔叔说过爹爹生病,难道这些药瓶子是爹爹的? 小红莲爬上柜子,对着墙上那幅红莲鬼母的画像看着。 “小红莲,你再看什么呢?”小丸子走过来,抬起头看到墙上的那幅画时,惊讶道;“这不是你吗?” 小红莲摇着尾巴,吐着信子。 小丸子歪着脑袋看着右下角;“红莲鬼母?小红莲,这是你的名字吗?” 小红莲眯着眼,点了下脑袋。 “爹爹都画你了,他居然还不相信我的话。”小丸子发现自己被坑了,至少被他抓到“证据”了。 小丸子踮起脚尖想要取下那幅画,谁知道够不着,小红莲跳到墙上,咬断绳子,那幅画卷落下,小丸子拾起画像,将画抱着带上小红莲出去了。 谁知道刚走到门后,就听到爹爹跟人走进院子的声音。 糟糕,爹回来了。 小丸子一着急不知道藏哪儿,看到柜子,瞬间跑过去打开柜子躲起来。 秦影推开门,躲在柜子里的小丸子隐隐听到皓月叔叔的声音;“你这病发作得也太快了吧,好在返回得及,品德他们一会儿就到了,看来我也只能帮你拖延一下了。” 小丸子听到病发作三个字,从缝隙偷偷探去,当看到一头白发的爹爹跟皓月叔叔打开暗道之门走入暗室时,他震惊着。 爹爹的头发怎么了…… 秦影褪下衣袍走进池子,皓月便将还剩下的药水全都倒入池子中,然而当皓月看到他的背有了一丝丝变化时,怔了。 秦影见他不动,侧头;“怎么了。” “秦影你背后……你告诉我,你这百蛊毒频繁发作是不是代表你活不长了。” 他的背后出现一道道红血脉,这是以前不曾出现过的情况,但他记得,他的母亲皇妃娘娘临死前背后就出现过这样的红血脉。 秦影垂下眸,没有说话。 皓月站起身,说;“我就说你这病发作太奇怪,你居然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何用,本王现在能活过一天是一天,本王不想让朵儿还有丸子知道这件事,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皓月呵了声,气得挽起袖子;“告诉本国师是没用,就算本国师不说,迟早是被发觉的,本国师现在终于明白,原来是有了子嗣才会加速你体内蛊毒的增生。” “本王不后悔,况且,丸子是本王唯一的儿子,即便本王真的死了,还有他能陪着朵儿……” “你想过那小丫头的感受么,她肯接受你只能活二十年的寿命,拼命给你寻找红莲鬼母,你却只能告诉他你可能活不到两年?甚至,一年都不到!” 第296章 香酥饼 躲在暗道外的小丸子听到后,整个人愣住,爹爹……会死? 他忍住眼泪,转身走了出去。 秦影察觉到外面的动静,转头;“谁?” 皓月走出去看,并没有看到人影;“没有人。” 秦影松了口气,然而当看到墙上那幅消失的画卷后,吸了口凉气,语气沉冷;“有人进来过。” 毕竟有些话是被听到了,秦影现在让弄影去查这件事呢。 “偷走红莲鬼母的画像?”江楚歌怔着,怎么会进暗室偷画像呢? “本国师也看不懂,若真是外边的贼,又何尝知道暗室的所在,更何况,王爷屋里贵重的东西都在,唯独那幅画不见了,只偷一幅画还真是无法理解。” 江楚歌疑惑,知道那间暗室的人,是易兴弄影跟她还是皓月之外就没有外人了吧,难道是府上的人,可府上的人谁这么大胆,不对,只是偷一幅画,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睇向皓月,见皓月似乎有心事,问;“我看不单单是偷画这么简单吧?” 皓月怔着,瞬间开口;“不是偷画这么简单那是什么?” “一幅画而已,偷了就偷了,秦影不像是会紧张一幅画的人,除非那贼还做了什么又或者看到什么……” 见江楚歌的脑子转得比谁都快,怕她会猜想,便笑着打断;“虽然是一幅画而已,可那也是他母亲生前留下来的画啊。” “我要去问秦影!” 说着,江楚歌便走过去。 皓月摇头,都说了迟早她会知道的,隐瞒又何用呢? 江楚歌走进屋,看到秦影似乎在烦心什么事,连她进来他这般敏锐的人都不曾察觉。 直到见一道身影挡住自己实现,秦影才回过神抬眸。 “被偷了一幅画,就让你这样?” “……不是。”秦影有些回避她的视线,欲要起身离开。 江楚歌伸手拦住他,秦影垂下眼帘,眉头蹙了蹙。 “秦影我总觉得你有心事。” “没有。” “你有,你不敢看我。”江楚歌走到他面前,他有没有心事她会看不出来? 秦影缓缓抬眸对上她的视线,淡眸中有丝悲沉;“朵儿,本王……” 江楚歌走近他,霸气直言;“你如果不肯说,我就用眼睛去看。” 秦影心疼地将她抱入怀中,仿佛再不抱她就再也抱不到般将她抱紧。 “本王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别再找红莲鬼母了。” 江楚歌仿佛听懂了什么,眼神暗沉;“所以你是想要抛弃我跟小丸子了?” 秦影一怔,放开她与她直视;“不,本王从未这么想过……” “那你想放弃了?” “本王……” 江楚歌低下头,淡淡道;“你说不找我就不找吗?如果找不到,我就信了传言的鬼话,我去找永生,让你活得长久一点看着我跟儿子老死。” “朵儿,你……本王时日不多了。” “……” 江楚歌想到幻境里那个人的话,原来这个没有骗人。 “对不起,本王或许不该对你这么说,但本王不想你再把时间浪费在本王身上,本王不后悔跟你有了丸子,他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即便今后本王不能陪你,还有他……唔。” 江楚歌踮起脚堵上他的唇,秦影微微错愕过后,抬手掌住她后脑勺深深回应着。 许久分开,江楚歌揪住他的衣襟;“你休想丢下我跟丸子。” “丸子,你怎么会去那?”江楚歌看着他。 “是小红莲带我去的,娘亲,小红莲就是红莲鬼母啊,跟画上的一模一样!”小丸子认真道。 江楚歌怔着,疑惑;“小红莲怎么会是红莲鬼母呢,它这么小,红莲鬼母可是很大的。” “它会变,娘亲,我没有骗人,那天晚上就是小红莲带我去找娘亲你的,它变得很大,跟画上的一模一样,它带我飞,丸子真的没有说谎,不信你问小红莲!” 小丸子将她拉进屋,他桌上那幅画的确是红莲鬼母的画像。 “小红莲,你快出来啊,你在哪里,快出来救我爹爹!”小丸子四处喊着,他记得小红莲明明跟他在一起的。 江楚歌沉思着什么,小家伙是红莲鬼母?都跟了她几年了,她竟然一点都没发觉。 如果它真的是红莲鬼母,那三年前…… 从大火里被救出来之后,就看到小红莲陪着自己,难道是小红莲救的? “娘亲,你快叫小红莲出来啊,它刚才还在的。”小丸子一直呼喊不到它,着急地拉着江楚歌的裙角,江楚歌忙安慰;“好好好,娘亲去找好不好,你先别急。” 江楚歌安慰好小丸子后便走出屋外,小红莲的踪迹她从来不知道,而且它的出现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江楚歌知道它都会自己出现所以从没有去找过它…… 然而现在想要找,却不知道去哪里找了…… 她想到皓月,便赶紧去一趟雀宴楼。 傍晚,雀宴楼。 江楚歌推门走进房间,皓月恰好从书室拿着一本书卷走出,看到江楚歌后怔了怔,道;“你怎么过来了?” “小丸子听到你跟秦影的谈话了,去密室的人是小丸子。” 皓月惊讶,坐下身后道;“他怎么会知道密室?” “是鬼母蛊蛇带他过去的,我今天就是来问,鬼母蛊蛇有没有可能就是红莲鬼母?” “鬼母蛊蛇的存在据说是因为相似红莲鬼母才被称之为鬼母蛊蛇,但它们的体型相差太远了。”皓月觉得这有些不大可能。 “可是小丸子就见过红莲鬼母,他说那是鬼母蛊蛇变的,那晚小丸子去了林子就是红莲鬼母带他过去的,如果它真的是红莲鬼母,它会有办法救秦影的对吧?” 皓月听闻微微怔着,鬼母蛊蛇真是红莲鬼母? 秦影站在窗前望着远处,不知道再想什么。 “嘶嘶~” 他侧身回头,便见小红莲盘在桌上盯着他。 黄昏斜阳下,一个打伞的男子就站在巷子内不远处,往来的过路人似乎都不曾发现他。 挡住面貌的伞缓缓撑起,江楚歌惊讶,那人不是……通灵人? 江楚歌走进巷子,双瞳男子面色依旧是惨白,当初见他时他也是撑着这样的一把伞。 “我们又见面了?” 双瞳男子慢意一笑;“准确的说,是我来找你。” “找我?”她一怔,有些困惑的看着他。 “你想救秦影想要找红莲鬼母。”双瞳男子缓缓开口,仿佛能够看穿她的想法跟心事。 江楚歌垂下眸,道;“是,因为只有红莲鬼母有办法救他。” “如果在过去,红莲鬼母就能救。”双瞳男子走过江楚歌身边,蹲下脚步缓淡开口,江楚歌蹙眉疑惑,看向他;“什么意思?” “你们的后代并没有受到古族血脉的影响,即便他身上流淌的也是一半的古族血脉,但却是新鲜的血脉,古族所谓的血脉诅咒已经消失了。” 江楚歌一愣,是啊,小丸子是真没有受到那血脉的影响,完完全全是个健康的孩子。 “如果说古族血脉的诅咒消失,那秦影为什么……” “因为他是绝脉。” 双瞳男子说完,又转过身看着怔住的她继续道;“世间仅此一脉在古族是罕至的,他的母亲并非绝脉所以后代的血脉同样是受到影响,但绝脉不同,红莲鬼母救不了他。” 江楚歌仿佛被泼了盆冷水,明明红莲鬼母一直都在自己身边,明明有办法的,可现在却告诉她,她做的这些都是徒劳的。 “其实秦影他自己也知道,他能够感知到红莲鬼母的存在,这些年为何不去找?因为他清楚红莲鬼母根本救不了他。” 江楚歌怔愕在原地,所以这就是他让自己不要再继续寻找下去的原因? 他不是不知道红莲鬼母的存在,他是早知道,可他从来不说。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么?”她沉重低下头,拳头攥紧,让她放弃怎么可能,她无法放弃。 “如果我说有,可需要付出代价,你会怎么做?” 小红莲在桌上一直吞着豆子,扭头看了眼只手撑着脑袋看自己的秦影歪了歪头,又继续吞。 “小东西,你就是红莲鬼母吧。” 小红莲扭头看秦影眯了眯眼。 秦影吸了口气,语气深沉;“本王能感觉到你,倒是没想到你一直都跟着朵儿。” 小红莲吃饱后,爬到他面前,秦影看着曾经用剑斩断它的地方,愈合得完全没有伤口,就像传闻中红莲鬼母还有杀不死的能力。 “王爷。”弄影就站在门外。 “怎么了?” “品德将军已经在书房了,要见您。” “知道了。” 秦影起身,看了眼小红莲;“本王就不陪你了。” 说罢,走了出去。 小红莲望着秦影离开后,就跟叹气似的垂头。 书房。 慕品德看到秦影出现后,双手抱拳;“王爷。” 秦影点头,走到位置坐下,问;“你怎么过来了。” “是连城跟白芷都担心你,所以末将便过来看看。” 王爷取消了今天的召见,易兴也不清楚原因,连城卓跟白芷都着急。 秦影浅浅一笑;“本王今日是有些事,明日再让他们过来吧。” 慕品德点头答应;“那末将就回去跟他们说声。” “对了,藏书阁地下异动与萧氏后人的事,若太后还再追查,就告诉她此事与前王朝无关,夜氏不会大乱,让太后放心。” 慕品德一怔,倒没多想什么,只是应和了。 见慕品德要退下,他又开口;“还有……” 慕品德疑惑转身;“王爷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没什么,退下吧。” 慕品德抱拳告退,走出院子时倒有些不明白什么了。 两人走到桥上,岸上灯火珊澜,映入江中微波粼粼。 “朵儿,你今晚怎会突然想到与本王逛夜市?” 江楚歌转头看他,嬉笑着;“这不是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嘛!” “真拿你没办法。” “那里有好玩的,我们过去看看!”江楚歌说着,先跑到他前头。 秦影也跟着上去,江楚歌挤进人群,原来是套圈圈拿宝物呢。 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看着好像挺好玩的。 “老板,给我十个圈!” “好咧!” 老板将十个圈递给江楚歌江楚歌拿出一个圈仔细挑,还问身旁的秦影;“你看哪个好?” 第297章 挑起的火要负责 秦影见她这么想玩,倒去认真的挑选了,指向了个陶瓷娃娃;“就那个吧。” 江楚歌嘴角一扯;“那个啊?” “长得像你。”秦影忍俊不禁道。 江楚歌瞥了他一眼,朝那陶瓷娃娃看过去,讲真,还真有点像,跳大仙的娃娃呀! “就这个了!” 她把圈扔出去,然而没套中,再试试,又是没套中,试着试着都快用完了。 秦影见她这般吃力,走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老板看着都不好意思了。 “看准了。”秦影的气息就呼在她耳畔,温热的。 她整颗心都漂浮着,都没仔细去看,而是应和着他。 秦影握着她的手将圈子投过去,果然就套中了。 “姑娘,您郎君可真是厉害啊。”老板竖起大拇指道,将那陶瓷娃娃拿起递给她。 江楚歌扬眉一笑;“我夫君本来就厉害。” 秦影溺宠的看着高兴的她,真希望时间可以停止在这一刻。 江楚歌拿着这跳大仙的瓷娃娃,脚步欢脱地走在他身旁。 一辆推车忽然经过,差点撞上江楚歌那一刻,秦影及时将她拉近。 江楚歌撞入他怀中,抬起头怔怔看着他。 秦影无奈弹着她的额头;“走路不看路的?” “不是有你在嘛,反正有危险你护着。” “可本王不能一直护着你啊。” 秦影说完这才意识到不该说这样的话,然而江楚歌的神情只是微微一变,却又恢复了笑脸,凑到他面前笑着;“上天是眷顾你的,你会好起来的。” 秦影一怔,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意思。 可回过神,却见江楚歌已经跑远了,还回头冲着他挥手笑喊;“我到城楼上等你!” 秦影叹气,赶紧跟上。 城楼上,一眼览去是王城的夜景。 夜风轻轻吹拂着,很是舒适。 “秦影如果有一天,你跟小丸子都把我忘记了会不会再想起我?” 秦影顿着,转头看向一脸认真的她,忽然道;“本王跟丸子怎会把你忘记?” “我说如果,你快回答呀!”江楚歌轻推着他。 “本王与丸子不会忘记你。” “那如果忘记了呢?” 秦影认真看着她;“那本王就把记忆找回来。” 见江楚歌失了神,秦影皱紧眉头;“你为何突然问本王这个?” “没什么啊,我只是好奇你会有多喜欢……唔。”秦影忽然凑近她吻住她的唇,江楚歌怔住,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又还是沉沦了。 他放开她后,指尖摩挲着她的唇瓣,道;“本王不是只喜欢,而是爱。” 江楚歌避开他的双眸,笑着;“哪有心事,要说有心事的话,就是遗憾不能再陪你。” 秦影将她抱紧;“本王放不下你跟丸子。” “我也是。”江楚歌鼻子一酸,抬头强忍住眼泪。 两人相伴回到王府,秦影将她送回芳华院欲要离开,江楚歌从背后抱住他。 “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秦影转身,抬手轻抚她脸颊,淡眸温柔;“好。” 他将她拦腰抱起,走进了房间。 夜已深,寂寥月色洒落在院中,云雾渺渺。 江楚歌倚靠在秦影怀中看着他的侧颜,万般不舍,她坐起身,俯身吻落在他唇上。 翻身走下榻,将环镯取出放在桌上。 回想着的是昨天双瞳男子的话。 [如果我说有,可需要付出代价,你会怎么做?] [我就知道,但如果你真的有办法救秦影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能接受,哪怕是我的性命。] 见她心意已决,毅然开口,双瞳男子语气轻叹;[我不要你的命,我活得够久了。] 江楚歌怔住,只见他又缓缓道;[你一定很好奇为何我会一直撑着伞吧,其实我也不想,因为我无法触碰一丝阳光。] [为什么?] 双瞳男子将葱白的手伸出伞外,哪怕只是一点点黄昏的光线,瞬间让他的手枯萎化作白骨。 江楚歌惊愕,当他将伞收回时,那只手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这就是永生的代价。] [永生……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存在永生不死?] 双瞳男子眼神似乎透着说不尽的哀伤,也经历过什么悲惨的事,那是他最不想提起的一段黑暗。 [不管是存在不存在,永生都是为了隐瞒世人的一个骗局,因为付出的代价是让你永无天日的活在昼夜,无法触碰光明的百年里,甚至你无法与爱的人长相厮守。] 他说完,又看着错愕的江楚歌道;[死亡并不可怕,不过是化为尘土,回归自然天地罢了,最痛苦的活着其实不过是世人都将你遗忘,看着身边所有人一个个死去,直到认识你的人都死了,你便真的死了。世间说死有两种说法,一是你还活着,但已经死了,另一种是你死了,但你还活在他们的记忆中,我就是属于第一种。] 江楚歌沉默好久,开口;[那我的代价是什么?] [你方才说什么都愿意?] [对!只要你真的能救他。] [如果让你放弃所有,即便是让秦影跟你孩子将你的记忆抹去一干二净,你也不后悔?] 江楚歌一愣,吸了口凉气,缓缓道;[放弃所有……他跟小丸子会忘了我?] [一个人重获新生,自然不再记得与你有关的前尘往事,他不仅会忘了你这个人,还会忘了跟你共同经历的过去,同时,你孩子与你有着血缘相通的关系,他也不会记得你,而你将与他们不再相干,你要想清楚再来与我这笔交易吧。]他说罢,欲要离开。 [我想清楚了。] 背对着她的人沉然许久开口;[他会活着。] 江楚歌再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府邸,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天亮了。 秦影缓缓睁开眼,奇怪,昨晚怎会睡得这般安稳? 他坐起身,环视了眼屋内,这里是…… 视线落在桌上,秦影翻身走下床,将环镯拿起,忽然头疼起来,他看着环镯,母妃的遗物怎会在这? 秦影走出院子,易兴这时走进院中,见到他醒来后笑着;“王爷,您醒了?” “这里是芳华院?本王怎会在这。” 易兴一怔;“王爷,昨晚你不是您跟王妃回来的嘛?” “王妃?”秦影想到谁,突然脸生厌恶;“胡说,本王岂会与离楠素回来。” 易兴这下懵了,见秦影黑着脸离开,他还没回过神。 小丸子醒来后,也是昏昏沉沉地拿着瓷娃娃走出院子,侍女上前来;“小王爷您醒了?” “我爹爹呢?” “王爷在书房呢。” 小丸子哦了声,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拿着的瓷娃娃,咦,这是什么? 书房。 易兴将弄影拉到一旁说悄悄话,弄影听闻震惊至极,然后看向秦影。 “你们看着本王作甚?” 秦影冷冷抬眸,弄影与易兴一怔寒颤,这怎么感觉王爷变了?变得更像以前了? 易兴咽了咽口水,紧张道;“王爷,您真不认识王妃了?” “为何总在本王面前提起离楠素那个女人?” “王爷,离楠素早就被您给废了,人都死了……” 秦影一怔,眸子一沉;“你说什么?” 离楠素早被他被废了,还死了?为什么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您后来的王妃,是江楚歌啊!” “江楚歌……是谁?”不,这不是他的记忆吧,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弄影与易兴倒抽一口凉气,惨了,王爷一觉醒来就不记得王妃了? “爹爹!”小丸子走了进来。 弄影跟易兴紧张的看着,然而忘记江楚歌的秦影却还记得自己儿子。 “宇宁,你怎么来了。” “爹爹,我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可是又不知道是什么梦,好像是梦到了娘亲。” 易兴赶紧道;“对啊对啊,小丸子的娘亲就是王妃江楚歌啊!” “易兴哥哥,你认识我娘亲?” 易兴语塞,眼睛瞪得比铜铃大。 秦影将他抱到腿上坐着,说;“爹也不知道你娘亲是谁了。” 他完全对生了小丸子那个女人一点印象和记忆都没有,却仍记得小丸子是自己的儿子。 秦影想到什么,又道;“弄影,品德他们等会过来,你准备一下。” 弄影回过神,怔怔点头后便走出去了。 易兴也跟着告退,紧跟着弄影,说;“王爷跟小王爷到底怎么了,怎会不记得王妃?” “我也不知道,去芳华院看看?” 易兴点头,两人走到芳华院,便见一个侍女在院外打扫;“王妃呢?” 那侍女一怔,摇头;“一直没见到王妃啊。” 易兴跑进屋内,谁知一看,王妃的衣物跟用品都没了,人也不见了。 天啊,这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芷忽然开口;“王爷,怎的不见王妃呢?” “是啊,王妃是小侯爷的师父,小侯爷难得回城,她应该都会见上一面吧。”慕品德也觉得奇怪,然而却没人注意到秦影的神情。 弄影咳了声,慕品德抬眼望去,就见弄影摇头。 秦影沉下眸;“你们口中的那个王妃,到底是何人。” 慕品德与白芷愣住,看向弄影,弄影很无辜,摇摇头,还指了指头然后摆摆手。 连城卓刚喝的水差点喷了,瞪大眼睛;“王爷,您不是娶了个王妃嘛,小王爷的母亲啊!” 秦影脸色深沉,为什么他们都知道,而他却不知道? 魏子禹与易兴走进屋内,连城卓看向他;“你去哪了呢?” “我刚在外头呢。”他笑容有些僵硬地走回位置上,易兴告诉他,王爷不仅不记得他师父了,连孩子也都不记得母亲,而他师父也不见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院外传来小虎的声音,所有人走出去,连城卓大惊;“王爷,您什么时候还养虎了?” “弄影,本王府上为何有虎?” 弄影忙回答;“王爷您是不记得了,但小虎是王妃带来给火耳作伴的,并不会伤人。” 秦影微微惊愕,为何又是那个他不知道的女人? 易兴与魏子禹对视一眼,白芷都觉得惊诧。 慕品德是见过小虎的,然而王爷不仅不记得王妃,还不记得这只老虎。 “将他干去侧院,别让它出来,还有,谁都不准在本王面前提什么王妃!” 秦影转身走进屋内,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第298章 猎物与捕猎者的战争 弄影颔首点头,沉下脸走了出去。 几个人没再提起过江楚歌但却始终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离开后,慕品德回头问易兴;“王爷到底怎么回事?” 易兴将他们送到门口,委屈起来;“属下也不知道,才一个晚上,王爷跟小王爷都不记得王妃了,而且,王妃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好像走了。” 魏子禹攥紧拳头,他才离开三年,好不容易回来,他师父怎么就变成这样! “我去趟雀宴楼,你们都先回去吧。” 慕品德对连城卓和白芷说道,魏子禹开口;“品德将军,我跟你一起去。” 慕品德没有拒绝,两人朝雀宴楼方向走去。 连城卓双手环胸,一脸惊异;“奇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白芷一直沉默着,曾经王爷对王妃这般看重宠爱,现在说忘就忘了…… 雀宴楼。 皓月与陆圣医下了马车,陆圣医都还没站稳,就被皓月给拉进去了。 “诶诶诶,臭小子,你着什么急啊。” “救人要紧,当然要着急。” 皓月拉着他走上楼,而这时就看到慕品德跟魏子禹。 “品德,小侯爷?” 慕品德跟魏子禹慌忙走上前,只见慕品德脸色深沉道;“出大事了。” 陆圣医醒神,问;“什么大事啊,夜王真不行了?” “不,王爷跟小王爷不知为何,不记得夜王妃的所有事情。” 皓月与陆圣医一愣,皓月上前一步;“你说什么,不记得夜王妃的所有事情是什么意思?” 魏子禹接话;“就是关于夜王妃的事,他们都忘记了,夜王与小王爷唯独记得咱们,但是记不得我师父,不仅如此,夜王还以为王妃是离楠素,似乎过去的很多事他都错乱了。” 陆圣医惊愕;“病入膏肓了都,赶紧去瞧瞧!” 秦影与陆圣医踏进书房,两人对视一眼,走上前。 “老夫见过王爷。”陆圣医抱拳道。 “圣医不必多礼。” 皓月紧盯着秦影打开折扇道;“秦影本国师把师父请过来给您瞧瞧。” “本王没病,瞧什么?” 陆圣医眉头皱了皱,试探道;“您以前的病。” 秦影看了眼小丸子;“宇宁,让弄影先带你回房吧。” “嗯!”小丸子乖巧点头,走了出去。 等他走后,秦影才开口;“本王不知为何,觉得身体好了很多。” “可容老夫替您把脉?” “可以。” 陆圣医走上前,给秦影把脉后,脸色惊变。 他收回手,皓月小声道;“师父,怎么了?” 陆圣医惊愕道;“王爷,您体内的百蛊毒,消失了。” 皓月愣住,百蛊毒消失了?怎么可能…… 秦影都感到不可思议,疑惑起身;“本王身上的百蛊毒消失了?你确定?” “老夫不敢骗您,可老夫不明白,您身上的百蛊毒是如何消失的。” 秦影揉着额;“不知道,本王记不清很多事,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圣医笑了笑:“那王爷您就休息吧,老夫告退。” 陆圣医扯着皓月走出院子,皓月惊讶道;“师父,您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夜王体内气脉的象征全都变了,变得正常了,百蛊毒居然消失,这简直太不可思议。” 皓月怔着;“怎么会……难道是红莲鬼母?” “不可能,即便是红莲鬼母的原因,但王爷也不可能会忘记那小丫头吧?还有,如果只有王爷忘记,那小丫头的儿子为何还不知道他娘亲是谁?” 皓月沉下眸;“那小丫头现在到底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能找到她才知道答案,就怕不是个好答案啊,若是牺牲了什么作为代价,不好说……” 陆圣医摇头叹气,与皓月离开了。 鬼市。 “古行的生意,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了。” 江楚歌微笑的对江澜宗说道,江澜宗听完,放下茶杯看着她;“那你呢?” “我……我就做幕后,以后古行的江老板就是你,你给我做好咯,不要砸了我的招牌。”江楚歌笑容有些牵强。 红颜跟三胖子走来,也都问:“王妃,夜王跟小王爷真不记得你了?” “我记得就好……” 江澜宗知道她跟秦影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要不然秦影跟小丸子不可能都失忆,而且,她还不肯说出原因,于是道;“放心吧,古行的事交给我,发生什么我都会与你说的。” “谢谢,还有,如果有人问起我,还请你们别告诉他们。” “爹爹,咱们要去戏楼看戏吗?” “不喜欢么?” “喜欢!” 小丸子高兴,与秦影上了马车。 戏楼内,人很多,秦影与小丸子去了阁楼雅间,从阁楼上看下去,是看得一清二楚。 小丸子仍是拿着那个瓷娃娃,不知为何,他觉得只要拿着那个瓷娃娃就特别安心。 “君坤古行那边又拍卖古董了,等会儿看完戏咱们就过去。” “也不知道能不能瞧上什么好货。” “江老板的货哪次不是好的……” 两个男子从阁楼外经过,谈的话恰好就被秦影听到,君坤古行,好熟悉…… 等看完戏,从戏楼走出,秦影忽然道;“要不要去君坤古行看看?” 小丸子一怔,看着他;“爹爹,君坤古行好熟悉啊。” “嗯,爹也觉得,过去看看吧。” 来到江街,秦影与小丸子对看了眼,踏入这个地方,父子俩总会觉得这个地方太熟悉,似乎曾经来过。 走进君坤古行,拍卖会就已经开始了。 小五再接待客人,看到小丸子跟秦影正想上前打招呼,可谁知两人是直接从他面前走过。 很陌生的样子。 弄影忽然拍着小五的肩膀,示意他别多管。 小五怔怔点头,便没再过去了。 秦影与小丸子走到雅座前坐下,萧问从楼上下来,看到秦影和小丸子后顿了下,但似乎听江澜宗说过什么,便垂下眼帘走回前台。 “爹爹,那个哥哥好眼熟。”小丸子拉着秦影指向萧问。 秦影同样看过去,是眼熟,但他不记得自己何时认识过他。 弄影就站在一旁,解释道;“那是君坤的小掌柜萧问。” “江老板出来了。” 秦影眸子一沉,紧紧望向屏风后,江老板……为何这个姓甚至这个称呼都让他撼动。 可当看到从屏风后走出的男子时,秦影却又莫名落空,他垂下眸,他到底怎么了? 江澜宗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便道;“诸位,今日的宝物是我鬼市的三件珍宝。” 三个女子端着宝物走上台,众人都好奇伸头去望。 江澜宗朝秦影跟小丸子的位置上看了眼,但很快便移开了,将三件宝物打开,众人惊异。 都是价值连城的鬼货啊,三角蛟龙鼎,千年前的水晶瓷瓶,还有…… 等等,那是什么? 众人看着第三件,从未见过的东西。 江澜宗将电击笔拿起,道;“这是神官大人的惊雷笔,诸位在雀宴楼亲眼见过神官大人收小侯爷为徒的场面,此笔有着电击术。”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这神通广大的东西,都已经被拍到三千万了。 秦影冷冷开口;“五千万。” 弄影惊讶,王爷居然拍了…… 众人吸了口凉气,那不是夜王? 江澜宗并不感到意外,见众人不再喊价,便道;“恭喜夜王殿下,惊雷笔是您的了。” 秦影直视着江澜宗,也不说话。 拍卖过后,弄影将电击笔呈递给秦影秦影接过电击笔时,脑海却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 一个看不清面孔的女人也曾将这样的东西送给自己…… “王爷?” “爹爹……” “回府吧。”秦影转身离开,小丸子也跟在身后。 弄影并未动身,江澜宗与萧问走过来:“王爷与小王爷是真不记得王妃了?” “是啊,关于王妃的所有事情包括你们,只要跟王妃有关的都忘得一干二净,还不准任何人再提起王妃的事……”弄影说完,又叹气道;“我先告辞了。” 江澜宗看得出来,那不是装的,秦影不可能不认识君坤古行的人,而且他是觉得那电击笔很熟悉,所以才会拍下来的。 秦影带着小丸子乘坐马车离开,在街上却与江楚歌擦身而过。 江楚歌蒙着面纱走在街上,忽然就听到街坊的人议论着什么。 “听闻夜王失忆了,不记得关于夜王妃的事情。” “好像是这样,而且夜王妃还失踪了。” 江楚歌停下脚步,原来真的忘记了…… 她走到了雀宴楼,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去。 皓月本来在苦恼秦影跟小丸子失忆的事,也在四处寻找江楚歌的下落,可当看到踏进来的人影时,他愣了会儿,仔细看,惊讶;“小丫头?” 江楚歌将面纱摘下,微微一笑;“是我。” “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秦影跟小丸子他……” “我知道。”江楚歌冷静的打断皓月的话,忍住难受的心,笑着;“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秦影的百蛊毒是不是都消失了?” 皓月倒抽一口气,果然,跟她有关系。 “没错,我师父看过了,一夜之间他身上的百蛊毒消失了,这跟你有关系对不对?” 双瞳男子没有骗她,他真的有办法…… 太好了,秦影能活着…… 江楚歌笑了笑;“我不能告诉你,我要走了。” “小丫头,你……好吧,这件事跟你有关系我知道了,但是你告诉本国师,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换来的?”皓月问得很认真,就像他师父说的,很有可能是牺牲了什么作为代价,答案未必是好的。 “这是我与那个人的约定,不能说,他能活着就好。”江楚歌将面纱戴上,出去时又侧过身道;“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会来找你。” 江楚歌离开后不久,易兴就匆忙赶来了。 “国师国师!” “我……我是刚到的,见你们在里面说话,所以就……” “陛下,那末将就先告退了。”慕品德抱拳说着,便退下了。 等慕品德走远,夜蘅汐才小心翼翼地问;“王兄,皇叔他真的不记得……” “你还说你刚到,都听进去了。”夜荣岐又气又无奈,这丫头怎么还是爱偷听人家谈话。 第299章 外面不太平 “对不起嘛,我只是关心皇叔跟夜王妃,话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夜荣岐叹气,的确,连他都觉得惊讶,可现在整个王城的人都知道,皇叔跟小王爷都不记得夜王妃的任何事情,一夜之间父子失忆,夜王妃下落不明,这让人难以相信啊。 “你就别问这么多了,王兄我也不知道。” 夜蘅汐噘嘴,不让她问,她不会自己出宫问别人啊? 魏子禹坐在酒楼里一个人喝闷酒,师父不见了,皇叔还忘了师父,才走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夜蘅汐女扮男装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想到什么便朝君坤古行走去。 “哎哟!”她忽然被撞倒在地,抬起头,是一个粗莽大汉。 “哪来的小白脸,走路不长眼是吧?” 那粗莽大汉开口就道,夜蘅汐见对方不好惹,而且又是她自己一个人,只好道;“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就想走,那粗莽大汉见她穿得上等的绸缎,又柔柔弱弱的样子,心生贪意。 “慢着!” 夜蘅汐一怔,转头;“大哥,您还有事吗?” “撞了老子不赔几个钱就想走?老子看你也不差几个钱,怎么,道歉就完事了?” “可我没撞伤你啊。” “还敢跟老子讲理?”那粗莽大汉上前揪住她的衣襟,凑近一看,呦呵了声;“你这小脸蛋儿白白嫩嫩的,倒跟个小姑娘似的,不会真是个小姑娘吧?” 说着,他的视线往她胸前带去。 “你放手!”夜蘅汐一惊,撒开他的手护着身子。 “这模样,越来越像了啊!” 路人看到这一幕也不敢上前帮忙,夜蘅汐见他要过来,大喊;“救命啊,非礼啊!” 这一喊,尖细的嗓音瞬间暴露她女儿身。 那男人搓着手越发兴奋,原本以为撞的是个小毛头,没想到是个姑娘。 就在他走上前欲要伸手去碰他,瞬间被人给一脚踹飞。 那男人惨摔在地,路人都躲得及时。 等他爬起来后,指着魏子禹;“臭小子,你你你有种,给老子等着!” 说完,撒腿就跑。 夜蘅汐凑过脑袋去看他,等他转过来后,明亮的眼睛瞪大,他不是…… “你没事吧?” 魏子禹并没有认出夜蘅汐,但是夜蘅汐却认出了他,魏小侯爷? 她回过神,笑着摆手;“我没事儿,谢谢你帮本……帮我。” 看来他是没认出自己,还好还好,要不然她溜出来的事王兄肯定会知道的。 “姑娘,你很眼熟。” 魏子禹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可又想不起来,这张脸真是太眼熟了。 夜蘅汐尴尬了,这都被看出是姑娘了,不过也是,刚才她喊得很大声:“可能见过吧,你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我要去君坤古行了。” 君坤古行?据说那是师父的店…… 见她要走,魏子禹忽然开口;“等等,我也要去。” 夜蘅汐怔着,回头;“你是去找你师父的?” “你怎么知道?” 夜蘅汐捂着嘴,这下说漏嘴了,不过魏子禹关键时刻智商没在线,倒是笑道;“看来王城的人都知道,夜王妃是我师父。” “是啊,不过……听说皇……夜王他不记得夜王妃了。” 魏子禹垂眸;“是啊,要一起走么?” 夜蘅汐很怕在遇到这样的情况,索性点头,跟着他。 两人朝着江街走去,江楚歌从小巷里走出。 其实她刚才看到了想出来帮忙着,但算到徒儿会出手所以才不插这手。 一只手忽然拍在她肩上,她身体一颤,僵硬转过头。 江楚歌没有说话,垂下眸子不知道再想什么。 江澜宗拍着她的肩膀,似乎再安慰;“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有些事情即便遗忘了,但不代表会真的忘了,或许有一天,他跟小王爷还是会想起你,只是时间问题。” 亲王府。 秦影走在颐园,因为府上被禁令任何人不许提起夜王妃,所以那些下人都闭口不谈了。 谁都不知道,曾经王爷这般宠爱那位夜王妃,还生下了小王爷,如今夜王妃下落不明,王爷跟小王爷都不记得夜王妃的事儿,想来也是令人唏嘘。 秦影走过行廊,忽然顿下身子,侧过脸看向那片莲花池上的亭子。 “本王记得府上还有几位侧室……” 弄影小心提醒;“王爷,那些侧室你早在几年前就解散了。” “解散了……” 秦影垂下淡眸,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做过这样的事。 到底,是忘记了什么。 天忽然下起了雨,沙沙地打落在窗台上。 小丸子趴在桌上,一直望着竖在眼前的瓷娃娃,他总觉得这是他娘亲留下的,他没有娘亲吗? 可是他好像记得他以前很幸福啊,好像是有娘亲的…… 秦影走回书房,易兴打着伞站在院外,在秦影踏入房间时,易兴突然望着下雨天念起诗来;“锄禾日当午,地雷埋下土……” 弄影一怔,这不是王妃以前跪在院子时念的歪诗? 秦影脚步一顿,冷冷转头瞥向易兴,易兴接受到眼神打了个寒颤,咧嘴一笑;“属下是随便念的。” [锄禾日当午,地雷埋下土,王爷踩上去,炸成二百五。] [王爷,你缺不缺女侍卫啊,奴婢能打能混还能算……] 秦影脑海里又是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似曾相识的画面…… [秦影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揉着额头,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想不起来。 易兴与弄影对视一眼,都看着秦影巴不得他想起来。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想起来。 秦影只觉得很烦躁,直接走进屋内关上门。 易兴叹了口气;“王爷何时才能想起来啊……” “看天意吧。” 易兴忽然想到什么,贼笑道;“王爷想不起来,不如咱们帮一把?” 弄影抱剑疑惑;“怎么帮。” 易兴走到弄影身旁,在他耳边嘀咕着什么,弄影皱眉;“这样行得通么?” “试试才知道啊。” 易兴一脸坚定,他还就不信了治不好王爷跟小丸子的失忆症! 小丸子点头,看着他;“你知道我娘亲长什么样?” “你看。” 易兴将画像递给他,只要小王爷看了这幅画,没准就能唤起他的记忆呢,毕竟离樱素跟江楚歌的容貌一致啊。 小丸子打开画像,一直盯着画上的人,然后带着画跑出去了。 “小王爷!” 易兴一惊,这小家伙不会是拿着画去…… “爹爹!” 小丸子带着那幅画跑进墨院,而秦影恰好就在院外,见到他急急忙忙的样子,皱眉;“怎么了?” 小丸子气喘吁吁地指着画像道;“爹爹,这个是不是我娘亲?” 秦影拿过那幅画,易兴赶过来时已经晚了。 他看着画上的人眉头一皱,紧盯着小丸子;“这幅画是哪里来的?” “是易兴哥哥给我的!” 易兴冷汗直冒,内心祈祷着但愿能想起来啊! “易兴。”那道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 “在!” 易兴走上前,欠身站在一旁一直低着头。 秦影将手中的画像甩到他面前,质问;“这幅画是哪里来的?” “这是……这是您以前让弄影去离府……是离大小姐的画像。” “离大小姐不是已经死了么,本王为何要她的画像?” 易兴瞬间结巴起来,又忙道;“可是,这离大小姐的容貌就跟小王爷的母亲一样啊,王爷,您难道真不想想起王妃了?” “一个抛夫弃子且让本王毫无印象的女人,本王为何要想起!” 秦影语气生冷,易兴一颤,这句话是真绝了,可王妃肯定是有苦衷啊。 “拿着这幅画滚,本王不想再看见。” 说着,拉着小丸子走进屋。 易兴叹气,惨了,原本还想让王爷跟小王爷勾起对王妃的记忆,奈何,在王爷心里王妃成了抛夫弃子的女人。 王宫。 “汐儿!” 夜蘅汐刚想偷偷地溜出去,谁知就被母后发现了,她硬着头皮转过身,咧嘴一笑;“母后。” 太后走过来,见她竟然穿着男装,实在不像话,便道;“你一个公主,打扮成男子是想要去哪?” “母后,女儿是待得闷……” “待得闷就好好想想你的婚事,你都多大了,今年再嫁不出去,母后我就只能给你强行赐婚。” 听到强行赐婚四个字,夜蘅汐瞬间怕了,上前撒娇:“母后,女儿知道错了,你不要就这样把女儿嫁了好不好,女儿的婚事不想随便!” “你太不像话了,什么叫随便,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来哀家是太放纵你了。” “母后……” “来人,把公主关进寝宫,再嫁不出去前不准她出来!” “是。” 太后不再听夜蘅汐的哀求,转身离开,夜蘅汐被关在自己宫内,整个人都绝望透顶。 太后回宫的路上,恰好碰见夜荣岐跟慕品德。 “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抬手让他们免礼,看着夜荣岐道;“陛下,您身为长兄,是该管管蘅汐了,成天就知道跑出宫,成何体统。” 夜荣岐就知道肯定是妹妹闯祸了,笑着;“儿臣知道了。” “夜王那儿如何了?” 夜荣岐与慕品德怔着,毕竟夜王妃失踪,夜王失忆的事可是人人皆知啊。 “皇叔他还是想不起王妃,而王妃现在还不知道下落。” 太后叹气,道;“小丸子还这么小,也总不能没个母亲照顾吧,不是哀家说,虽然当初是夜王执意要娶那江楚歌为妻,哀家对江楚歌也并没有太大的意见,只是作为一个母亲,丢下孩子那太不负责任,不管怎样,夜王既然失忆记不得她,那就趁早走出来吧。” “国师你怎知道?” “她来找过我,虽然她还是不肯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秦影能解身上的百蛊毒,就是那小丫头换来的,她肯定是跟什么人做了交易,可会是什么人有那神通广大的本事解百蛊毒,又能让秦影跟小丸子失忆呢?” 书房。 “王爷,太后为您挑选了几位女眷来侍奉小王爷,您没有意见?” 弄影见秦影听到消息后还震惊自若的看卷册,便又多嘴的问了句,秦影抬眸;“你想本王有何意见?” 第300章 拜神请愿 弄影低下头;“属下不敢。” “宇宁还小,的确需要个女人照顾,那些女人如果照顾得好,本王不会亏待。”秦影面无表情的回答着,便又垂眸继续看书。 “爹爹!” 院外传来小丸子竭嘶底里的喊声,转眼就见他蹬蹬蹬跑进屋,哭喊;“爹爹,我不要她们照顾,我不想要后娘,我只想要娘亲!” 见他哭闹不止,秦影神色一沉训斥道;“宇宁,不许胡闹。” 小丸子见秦影凶自己,也是凶起来;“我只要娘亲,我不要后娘,我要去找娘亲!” 吼完,他哭着跑了出去。 “小王爷!” 秦影将书卷甩在桌上;“简直是胡闹,弄影,去把他抓回来!” 弄影点头,赶紧追了出去。 对于给他选后娘的事,小丸子很是抗拒,一下子跑出了王府,弄影追出去后,连人影都不见了。 “小王爷,怎么跟王妃一样跑这么快。”他摇头,便赶紧跑出去找人。 屋内,秦影扶着额,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整颗心一下子落空。 站起身,信步走了出去。 小丸子跑到街道,躲在无人的角落哭着,此刻瓷娃娃不在他身边,他感到害怕,害怕爹爹娶后娘,更害怕他再也不知道娘亲是谁。 等他哭止后,抹掉眼泪站起身,既然爹爹不找,那他就去找娘亲。 他走在街道上,路人都纷纷看向他。 “谁家的小孩啊,是不是走丢了?” “不知道,看穿着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小丸子也不理会那些人的目光,奔跑着穿梭在人群中。 他跑到了市井,瞬间才发现自己迷了路。 “小孩子,你是走丢了吗?” “你爹娘是谁啊?” 几个摊贩老板担忧的上前询问,还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小丸子摇头,抽着鼻子说;“我不饿,我找我娘亲。” “你娘亲是谁?”一个老太询问道。 小丸子眼中带着失落;“我不记得我娘亲是谁了……” 那老太瞧他可怜,递给他一个烧饼;“拿着吧。” “谢谢奶奶。” 小丸子接过烧饼,刚放进嘴里,转头看到一个女人从客栈走出时,突然愣住。 小丸子紧紧盯着她,她明明戴着面纱看不清样子,可却给他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手仍然没有撒开。 江楚歌很想承认,承认她就是他娘亲,然而…… [而你将与他们不再相干。] 离开他们的世界,她怎么可能离开得了,她舍不得啊,原来这个看似简单的“代价”对她来说却是如此难以承受。 可她却没有后悔,江楚歌垂下眸,伸手将他紧抓着自己裙角的手轻轻拿下,紧握着后才松开。 “等你想起你娘亲的时候,你娘亲就回来啦。” 她说完,毅然转身要走。 小丸子再去拉她的手,而江楚歌没有转身,抬头拼命忍住眼泪。 “不要走好不好。” 江楚歌抬手擦拭着眼泪,转过身笑道;“你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吧?” 小丸子会迷路她是清楚的,小丸子点点头,因为觉得她像娘亲,而且跟她在一起很安心,就紧紧抓着她。 “我带你回去吧。” “你知道我家在哪?”小丸子惊讶的看着她。 江楚歌点头,拉着小丸子的手离开,小丸子一直跟着她,总是时不时抬头看她。 似乎曾经娘亲也是这么拉着他的,很熟悉,很温暖。 走到亲王府附近,江楚歌便放开他的手,蹲下身看着他;“到家,回去吧,别让你爹着急了。” 说着,起身欲要离开,可小丸子还是拉住了她。 “我不想回家。”他垂下眸,眼中透着失落。 江楚歌心一紧,轻声问着;“怎么了?是你爹又……”罚他抄写?这话并没说,而是换转又道;“是你爹骂你了?” 小丸子眼眶通红;“爹爹要给我找后娘,我不要后娘,我只想要我娘亲,是不是只要我记起娘亲是谁,娘亲就能回来了?” 秦影要给小丸子找后娘么…… 是啊,他早已经把自己给忘得一干二净,在他的世界里,她是个不存在的人了。 他边说边落泪,江楚歌心疼地轻抚擦拭去他的泪水,小丸子见她眼睛有泪打转,问;“你怎么也哭了。” 江楚歌转头擦拭着,又笑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娘亲可能是因为有些事迫不得已离开呢?” “为什么要迫不得已离开?” “因为她……” 话还没说完,一把剑抵在她脖子上,江楚歌一怔,缓缓起身看着神色冰冻陌生的秦影。 “你是何人,为何与本王的儿子故作亲近?” “我讨厌爹爹!”小丸子突然撒开他的手,头也不回跑回府内。 小丸子回府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抱着他手上的瓷娃娃哭止不停。 “小王爷,你开门呀,没事吧?” “小王爷,你怎么啦?” 三个女子站在门外,可喊了几声也不见小丸子开门,她们面面相觑着。 她们都是太后选进来照顾小王爷的,可小王爷根本就不想让她们照顾,脾气也大,若不是只要能得小王爷喜欢就能当上这后娘,替原来的夜王妃成为王妃,她们才不愿过来呢。 可小王爷心里只有一个娘亲,任何人都不肯接受。 秦影与弄影走进院中,那三个女子便退到一旁,紧张道;“王爷。” 虽说夜王有过两个王妃,可唯独对小王爷的生母是宠爱至极,但据说因为夜王妃下落不明加上失忆,夜王对曾经宠爱过的女人已经彻底忘记。 即便夜王有了个孩子,但都知道他一旦是爱上一个女人便是宠之入骨,只要能入他眼,成为能够被他宠着的女人,不知让人多羡慕。 一个女子大胆走上前,道;“也不知小王爷是怎的,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哭呢,许是想他娘了。” 秦影冷冷瞥了她一眼,见她穿着打扮极为露骨,且另外两个女子也是浑身的胭脂味。 他眼中闪过冷意,开口;“出去。” “王爷……” “滚出去!” 那三个女子面色一变,不敢多停留,离开了院子。 秦影走到门前,沉下气;“宇宁,爹不会给你找后娘,你放心吧。” 许久,门缓缓打开,小丸子眼睛浮肿的走出来看他;“是不是真的?” 秦影蹲下身手放在他肩上;“爹的话你不信?” “爹爹,是不是只要我想起娘亲是谁,娘亲就会回来了?”小丸子满怀期待的问着。 秦影一愣,蹙眉;“谁告诉你的?” 小丸子抱紧手中的瓷娃娃;“那个送我回来的姐姐,爹爹,我总觉得她很像娘亲,跟她在一起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秦影沉默,那个女人……的确是有些熟悉。 “别想这么多了。” “爹爹,我还能不能再见到她,我想见她。” 见秦影不说话,小丸子嘴角颤动又想哭;“我想想起娘亲是谁……” “爹答应你,爹会让人去找,好不好?”秦影心软下,小丸子吸着鼻涕,点头。 鬼市村庄外。 江楚歌倚靠在茶花树下喝着酒,想到被秦影持剑抵着,那陌生的样子,甚至说她是一个外人的时候,她的心就痛。 她还想再继续喝,酒便被人夺走。 一转头,便看到哑丫头将酒壶丢掉,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喝。 “小哑啊,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特别狼狈啊?” 哑丫头蹲坐在她身旁,拿起枝叶在地上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楚歌笑着;“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人还活着,但其实已经死了的感觉。” 被从他们的生活中抹去,与他们再无关系,这跟死了又何区别呢? 哑丫头又继续写道;[只有所有人把你忘记了才是真正的死了。] 江楚歌顿住,这句话那个双瞳男子不是也说过? 她又继续写道;[我们还记得你,就算王爷跟小丸子把你忘记了,但你是存在的,他们只是暂时想不起来了,如果连你也放弃了,那他们就真的再也想不起来了。] “他们会想起来吗?”江楚歌不知道,也没有把握。 [一定会的。] 见哑丫头认真肯定的表情,江楚歌笑着拍她的肩膀,站起身;“心情好多了,谢谢。” “小丫头,你原来藏身在这个地方啊。” 皓月摇着折扇走来,江楚歌一怔,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别疑惑,本国师可是到古行特地问了江澜宗好久,好说歹说才让他告诉本国师的。” 江楚歌点点头;“有事吗?” “你就真打算一直躲在这儿?不打算让秦影跟小丸子认回你了?” “不是,我……”江楚歌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难道真想当那个抛夫弃子的女人?” 江楚歌愣着,抛夫弃子……是啊,她这么做跟抛夫弃子有什么区别,可这并不是她想的啊。 见她确实是有难言之隐,皓月笑了笑;“我听闻秦影再替小丸子找一个蒙面女子,那个人是你吧?” 易兴歪着头凑近去看,江楚歌把手抬起挡脸,这死易兴…… “诶诶诶,易兴,你这样盯着一个姑娘看,思春啊你?”皓月用折扇敲他,这臭小子居然盯着秦影媳妇儿,等秦影恢复记忆后得揍他。 易兴挠着头;“不是,属下只是觉得她有点眼熟……” “当然眼熟,本国师外甥女小云。” 江楚歌瞪了眼皓月,我靠,她什么有这么个不正经的舅舅了? 易兴跟弄影疑惑,国师什么时候有外甥女了? 皓月带着江楚歌走进府,江楚歌扯着他;“我怎么成你外甥女了?” “你是一孕傻三年啊?以前在宫里你怎么忽悠太后说是本国师我外甥女的?” 江楚歌眼睛一转,仔细一想,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走进墨院,小丸子一看到她就高兴道;“面纱姐姐!” 面纱姐姐……江楚歌听着心在痛,明明是喊娘亲啊。 江楚歌抬手打招呼,跟在身后的易兴看到这动作后又是一怔,不对,这太熟悉了。 那三个女眷抱怨的对视着,这女的是谁啊? 秦影眉头皱了皱,就是这个不知礼数的女人? 江楚歌站在那半天没行礼,那三个女眷见她这般没礼数,其中一个女子开口道;“见到王爷小王爷还不知道行礼啊?” 第301章 玉珏 江楚歌看了她们一眼,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 眼前的还是自己的夫君跟儿子呢! 江楚歌清了清嗓子,行礼;“民女小云见过王爷,小王爷。” 皓月憋着笑,看来秦影跟小丸子只要不恢复记忆,不想起她是谁,她就只能受这委屈了。 秦影移开视线,该死,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免礼吧。” “丸子啊,我可是帮你把你日思夜想的小丫头给带过来了,你可要感谢叔叔我啊。” 那三个女眷瞬间板着脸,凭什么小王爷对她就喜爱。 小丸子笑着点头,起身走过来好奇的问;“皓月叔叔,你认识小云姐姐嘛?” “认识啊,熟悉得很,我外甥女。” 秦影眉头一沉,看着皓月;“本王可不记得你有什么外甥女。” 皓月走上前,笑道;“本国师有外甥女是在三年前的事啊,太后都知道,你果然是忘了。” 三年前的事?秦影沉思,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丸子走到江楚歌面前拉着她;“小云姐姐,以后你陪我读书写字好不好?” 江楚歌顿感欣慰,不记得自己的小丸子原来也会变得这样懂事。 “好啊。” 秦影站起身;“安排她去住处吧。” 两个侍女点头,走上前;“小云姑娘,请。” 皓月突然出现在他们俩身后;“你们俩的嘴给本国师封得严实些。” 易兴吓了一跳,嘴角扯了扯;“国师,您怎么……” “我知道你们好奇,不过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让人知道,如果你们真想秦影跟小丸子恢复记忆的话,你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易兴跟弄影愣着,果然那真是王妃。 可为什么不让人知道呢? 见皓月说得好像有些严重的样子,易兴跟弄影抱拳应和;“属下知道了。” 次日。 江楚歌很准时的就到小丸子院中了,然而就看到几个侍女站在门外敲门;“小王爷,该起床啦!” “小云姑娘,小王爷还没起呢,只能等了。”一个侍女走过来说道,毕竟小王爷有起床气,谁扰了他就会生气,就连先前来的那三个女眷都只能在院外等他起床。 “小孩子睡懒觉就是不好的习惯,太阳都晒屁股了,让开,我来!” 臭小子,学会睡懒觉了是吧? 那几个侍女都被吓到了,这小王爷若是发脾气,王爷肯定要责怪的啊。 三个女眷就躲在院外偷看,见她居然有胆子去叫小王爷起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秦影与弄影还有易兴走来,见那三个女人躲在外,淡然质问;“你们在这做什么?” 那三个女子肩膀一颤,忙转身,说;“是小王爷还没起,那个小云胆大包天竟然要叫小王爷起床呢。” 秦影看也不再看她们一眼,刚走进院中,就见江楚歌叉着腰站在门口喊道。 “丸子,再不起床你可真就变成肉丸子啦!” 弄影跟易兴激动对视一眼,果然是王妃!只有王妃这么彪悍! 那几个侍女一怔,面面相觑着。 秦影走上前,眸子沉了沉;“你在做什么?” “别吵我。”江楚歌头都没回直接挥手。 “你……” 那三个女眷目瞪口呆,她们没听错吧? “丸子,起床吃烤鸡啦!” 门突然一打开,小丸子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丸子头怔怔看着江楚歌。 院子的人都惊呆了,小王爷居然真起了? 小丸子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住,就好像以前也有人这么叫他起床,很亲切。 江楚歌瞬间转换为知书达理的样子;“小王爷,该起床读书写字了,睡懒觉是一种不好的坏习惯哟。” “噢,那我去洗漱洗漱。” 小丸子果真乖乖听话,江楚歌松了口气,然而接下来又提心吊胆起来。 缓缓转过身,对上秦影带着复杂神色的视线。 她很快转移目光,欠身颔首;“王爷,民女冒犯了,望见谅。” 秦影不知为何对她居然动怒不起来,他垂下眸侧过身;“好好陪着小王爷,教不好本王为你是问。” 君坤古行。 魏子禹一个人坐在雅座内喝着酒,连城卓走进来坐下后,挑眉看着他;“怎么一副愁容的样子,见不到你师父就这么伤心啊?” “我师父都不知道在哪里,我很担心她。” 连城卓抓起盘子上的一把花生吃着,说;“说实话我也挺想见见你那个神仙一样的师父。” 魏子禹笑了笑,给他倒上一杯酒;“我师父,的确是神仙一样的人,连我都钦佩,如果没有遇见师父,我可能还是王城那个无所事事的小恶霸。” “哟呵,看起来是个小恶霸拜师从良的故事啊?” 余梦走进古行,却看到柜台前只有小五一人。 “小五哥哥,萧问呢?” 小五一怔,道;“小问弟弟他出去了。” 余梦撇嘴,怎么最近过来都不见他人啊。 听说王妃姐姐失踪后,萧问就隔三差五的不在古行,也不知道去哪儿。 余梦垂头丧气地走出门口,忽然就看到萧问从外头走回来了。 她高兴地跑上去前;“萧问哥哥!” 萧问一见到她,脸色沉下;“你怎么又来了。” 见他态度不好,阿蛮就看不下去了;“你怎么每次都对小姐这么无礼啊?” 余梦赶紧制止;“阿蛮,不准你说萧问哥哥。” 萧问表情有些郁闷烦躁,开口道;“王妃失踪,你就不担心?” 余梦笑着;“我相信王妃姐姐肯定没事的。” 萧问欲要离开,余梦忽然拉住他,萧问看了眼挣脱开手;“余大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余梦尴尬地收回手,忽然把自己缝制好的香囊袋递给他;“送给你。” “我不要。”萧问直接就拒绝了。 余梦虽然很受伤,但仍旧不死心的问;“萧问哥哥,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不是讨厌。” “那就是喜欢?”余梦高兴。 萧问拉下脸看着她;“也不是喜欢,我跟你没有可能。” “为什么没有可能啊?” 阿蛮都替自家小姐感到不值,回怼;“我家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居然还嫌弃?” “那真不好意思,我萧问一个平民子弟,无福消受,也高攀不起。”萧问绕过她们,走进古行。 “小姐,这个萧问简直是不识好歹!” 余梦将香囊收起,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难过的神情,说;“没关系,我就喜欢这样的他。” 这动静还把秦影给吓到了,他将罗盘针藏如袖中手背向后。 她揉着额头撑起身,居然睡着了,没被看到吧? 一抬头,看到秦影后,赶紧坐好,见小丸子居然也跟着睡着,手胳膊轻轻推了推。 小丸子睁开眼,擦着嘴角抬头;“小云姐姐,爹爹。” “看了一天的书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嗯。”小丸子迷迷糊糊地点头,站起身走进屋里头。 江楚歌也跟着起身;“那我也告退了。” “本王让你走了么?” 江楚歌脚步一顿,疑惑看着他。 秦影走到她面前,将罗盘针取出垂放在她眼前,语气淡淡;“这个是什么?” 江楚歌下意识摸着袖子,难道是掉出来了?她回答;“我祖传的东西。” “本王见过这东西,你,到底是谁?” 江楚歌心下一颤,眼神有些闪躲着;“我……我只是个……天上掉下来的。” 她抬手一指,眸子似带着笑意,秦影紧盯着她,这双眼睛太熟悉……熟悉到莫名想要去思念谁? 江楚歌此刻移不开眼,盼望着他能想起来而紧张着。 秦影忽然侧开脸,江楚歌垂下眸显得有些失落。 “你退下吧。” “那我的东西可以给我了吗?” 秦影低头看着手上的罗盘针,将罗盘针给她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院子。 江楚歌紧握着罗盘针,看了眼小丸子的房间便也回去了。 走在行廊上,江楚歌整个人都有心事的样子。 三个女子忽然挡住她的去路,江楚歌差点就撞上去了。 其中一个女子鄙夷的打量着她,道;“喂,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小王爷听你的啊?” 用手段?她自己的儿子不亲近她亲近谁? “就是啊,我可是听闻小王爷除了她娘亲夜王妃之外谁都不亲近的,虽然说这夜王妃抛夫弃子不知下落了,可怜的小王爷还只想着他那个亲娘呢。” “抛夫弃子?”江楚歌眸子一沉,走上前盯着那个女人;“你不了解情况的话就不要乱嚼舌根。” “你……你以为你是夜王妃啊?” “那你以为你是夜王妃么,还是说你认为你很了解她?” 江楚歌逼问她,那女子被她的气势逼迫到,被怼得哑口无言。 另一个女子推开江楚歌;“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可是太后亲选的人,就你这遮遮掩掩的姿色,还妄想称你了解夜王妃?对了,我听说,夜王妃好像也是个婢女晋升的吧,就算得宠,还不是一样落得被王爷跟小王爷忘记的地步?” “采艳,你没事吧?” 那俩女子将她扶起,采艳头饰都歪了,愤怒转身却不见人,她气得跺脚;“肯定是那个贱人,这笔账我记着了。” 待那三个女子离开后,躲在暗处的易兴这才抛着小石子走出,望着她们仨离开的背影。 “我可不会让你们欺负到我家王妃头上。” 晚上。 江楚歌披上衣袍走到门口,暗处有人看着,夜巡的侍卫将她拦下;“何人?” “自然是小王爷的伴读,我有事要出趟府。” “都已经这么晚了,你出去做什么?”那侍卫还是不放人,江楚歌刚想说话,易兴就出现了。 “小云姑娘是国师带来的客人,对她不敬就是对国师不敬,还不放人?” 那侍卫抱拳欠身;“是属下有眼无珠,姑娘您请吧。” 江楚歌走出门外,转身看到易兴跟上来后,笑着;“易兴,还多亏有你啊。” 易兴挠头一笑;“那不是嘛,不过王妃,你要去哪啊?” “我睡不着,出去趟,对了,你等会儿帮我去我院子看着。” 易兴一怔,疑惑道;“去你院子看着做什么?” 江楚歌拍着他的肩膀;“我要是有麻烦,你不会见死不救,对吧?” 第302章 挡了一剑 易兴点头,可她有麻烦跟她院子有什么关系。 “我先走了,记得帮我看好院子,一点动静都不许放过。” “好。” 江楚歌离开王府后,便来到天机阁。 推开门走进店铺欲要把门合上,烛光一闪,一个人就坐在椅子上等着,她一转身还真被吓了一跳。 “你去了亲王府。” 双瞳男子缓缓开口,他的出现就跟小红莲似的神不知鬼不觉,而那次之后小红莲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我没有用我的身份接近他们,这不算是违规交易吧。” “当然不算。”双瞳男子浅笑。 江楚歌垂下眸暗自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秦影跟小丸子到底何时才能记起她,也许是永远…… “话说,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 毕竟是活了百年的老人家,江楚歌还是得用尊称。 双瞳男子笑了笑,起身走到一旁;“寂双生,说实话,已经很久没有人叫我这个名字,因为活着的人都已经忘了我的存在。” “命徒跟萧问不就知道你的存在么?” 现在加她一个,也算是有活人知道他的存在啊。 “说到命徒,你应该知道那个死去的离大小姐离樱素吧。”寂双生转头看着她,笑容淡淡。 “他是还活着,当时他受了重伤昏厥,敌人以为他死了便将他与那些将士们的尸体丢到了荒山野外,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遇到了我,我见他顽强活着不容易便救了他一命,至此他便跟着我成了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命徒,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独来独往,的确,因为我在暗而他在明。” 寂双生说着,垂下眸又继续道;“离樱素死后,他都会去祭拜,想来也是个痴情人,沦为亡命之人虽是他自己的选择,即便他想要回去也已经回不去了,离府的人也早当他已经死了。” 江楚歌没有再说话,听得出来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天色太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寂双生叹息着,等江楚歌转身要开口说话时,他人就已经不在屋内了。 这悄无声息的,都不免让江楚歌怀疑他是不是鬼了? 萧问走在夜市之中,忽然感觉到有人跟着,侧过脸,步伐快了几步。 身后的人一直跟着,见他停下便躲起来,再看出去,来来往往的行人便不见他的人影。 余梦气得跺脚,赶紧跑出去找人。 等走到桥头,身后的人便开口;“你跟着我做什么?” 他倒想看看是谁跟着,可没想到居然是她。 余梦高兴转身,说;“我在楼上看到你,就想看看你去哪儿啊?” 萧问脸色深沉;“我要去哪跟余大小姐你没有半点关系吧。” “怎么没有关系了,你最近的踪迹都很可疑,白天又不在古行,晚上才出来,我当然想要知道。” “你一直派人在暗中盯着我?”萧问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监视着,眼中倒有一丝生嫌。 余梦的确是派人盯着他了,就是想要知道他的去向。 “至少让我知道你去哪儿吧,不然我会担心的。” “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萧问调头就走,见他生气了,余梦忙追上去;“萧问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我真的只是担心你,我……” “余梦,你到底要缠着我到什么时候?”萧问的耐心是有限的,几乎被消磨到很不耐烦。 “你就这么讨厌我?” 他转身,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我说过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你无须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不是我心仪的那一类。” 余梦怔怔的看着他,不是他心仪的那一类? “我到底哪里不好了,我……” “你很好,很优秀,但那是在别人眼里,在我眼里,我们只是不同的两类人,你也没有什么值得我欣赏的地方。” “的确是不可能,我确实不会这么做,可我是前王朝萧氏的后人,甚至曾经还是个怪物,如果我让你跟着我,跟你舅舅乃至整个夜王室作对,你愿意么?”萧问一字一句的问。 余梦惊讶,他怎么会是萧氏后人…… 跟夜王室甚至跟舅舅作对?那不是自寻死路? “我会阻止你,我不会看着你走错一步路的。” “那若是夜王室的人要杀我呢?你怎么做?” “我……” 萧问走近她,又问;“放弃你现在的身份,跟我浪迹天涯过着逃亡的生活,你愿意?” 余梦紧紧攥着袖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从未过过那样的日子,她怎么可能受得了。 萧问就知道她不会愿意,鼻息冷哼;“你现在终于承认我跟你不是一路人了吧,你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何必勉强你自己。” 他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余梦脚步一晃,原本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只是难琢磨又神秘让她有了兴趣,可他竟然是萧氏后人,如果舅舅知道,一定不会允许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这样让她好不甘心。 鬼市。 “哟,萧老弟回来了。” 三胖子正帮人打制仿货呢,江澜宗坐在桌前看着兵器书,抬了抬眼皮;“我再给你选适合你的暗器,你喜欢什么样的?” “顺手的就好。” 萧问也没有多少要求,因为在外总需要一件暗器或者武器来保护自己,毕竟他已经没有鬼王玉护身了。 “江师兄,你不是先帮夜王妃选暗器吗?”三胖子忽然来了句,毕竟他江师兄可是把夜王妃那什么惊雷笔给拍出去了。 “你们见过夜王妃?”萧问看向三胖子。 三胖子知道自己嘴巴又多了,朝江师兄使眼神求救。 “见过啊,她之前就住在这,不过她现在很安全暂时不需要武器,先给你做着吧。”江澜宗翻书,抬头笑了笑。 红颜跟哑丫头从屋外走进来,红颜把鞭子往地上一扔,鼓囊道;“江师兄,也给我换个好一点的鞭子吧,你看它都断了。” 三胖子嘴角一扯;“红颜师姐,你这是拿去抽什么了变成这样?” 哑丫头忍住不笑,毕竟她是知道的。 “要你管呢,好好打造你的古董去。” 江澜宗皱了皱眉,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给你换十条鞭子都不够用吧。” 红颜哼了声别过脸,这是暗中说她不懂爱护武器呢? “对了,小哑要我教她武功防身,你们没有意见吧?”红颜将手搭在哑丫头肩上,笑着。 江楚歌天亮才回到王府,早就算好今天会有事情发生的她,对于自己院中出现的一干人等都并不觉得奇怪。 秦影紧盯着她,得知她昨晚就出府直到现在才出现时,不知为何莫名恼怒。 “你去哪了?” “去国师那儿啊。”关键时刻,皓月还是能坑的。 “去国师那儿,要晚上去么?”秦影淡眸一沉,一个女子半夜出府,还去国师那儿待了一夜? “国师是我舅舅,我去待上一晚上没毛病啊。” “大胆,我看你就是找借口吧,鬼鬼祟祟出府说去国师那儿,难道你不知道昨晚王府失窃了,还偏偏就是你出去的时候。” 采艳说着,还没完了,走到秦影身旁;“王爷,这小云昨晚鬼鬼祟祟的,深夜又出府,小王爷最不离手的那个瓷娃娃正好就不见了,绝对就是她拿的。” “对啊王爷,小云就算是国师的外甥女,可她不知礼数就算了,昨天居然敢搬出夜王妃的事儿来压我们呢。”另一个女子接话道。 她们进府前就知道,王府内是不允许任何人提起关于夜王妃的任何事情,正好这件事用得上,她绝对完了。 江楚歌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小王爷的瓷娃娃了?” “昨夜就有人看见,你敢不敢让人搜你屋子?”采艳直视江楚歌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随便搜啊。”江楚歌摊手。 秦影睇向弄影,弄影会意后,带人进去搜查了。 秦影看向镇定的江楚歌缓缓走过去,直到站在她面前。 “你知道夜王妃的事?” “知道跟不知道……有差别吗?”江楚歌居然没了底气? “你认识那个女人?” 见江楚歌没有说话,秦影语气又冰冷冷道;“你能够来去自如,看来是对王府很熟悉了。” 江楚歌垂下眼帘还是没任何回应,这样质问她……她真是生气啊。 可是,她又怎能怪他? “王爷。” 弄影带人从屋内搜寻走出,采艳得意冷哼,这次罪证确凿看她怎么待下去。 “如何?”秦影侧身看着。 “并未找到小王爷的瓷娃娃。” “不可能!”采艳一惊,怎么可能,昨晚她是放她屋里头的。 然而她这一声惊呼,倒是让所有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什么叫贼喊抓贼自露马脚,大概就是她这样的吧。 “为何你会知道小王爷的东西在她屋里?”弄影回身质问,这下采艳都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昨晚……有人看到的,说了就是戴着面纱的女人混入小王爷房里,就是她!” 采艳指向江楚歌仍旧死死咬定是江楚歌偷的。 “你有什么资格让本王赶走她?” 采艳唇色苍白,下意识咬着说不出半句话。 小丸子走到秦影身旁拉着他;“爹爹,我不喜欢这个坏女人,她陷害别人,我不想看到她。” 秦影摸着他的脑袋;“好。” “王爷……” “弄影,把人赶出去,别脏了本王的府邸。” 弄影抱拳应允,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毫不留情的让人将采艳轰出王府。 其余的两个女人被吓得不轻,话都不敢说。 “如果再有不安分的,一样滚出去。”秦影抱起小丸子,转身时视线落在江楚歌身上,只一眼便不做停留的离开。 等所有人离开后,易兴这才笑着走过来;“那个讨厌的女人终于被赶走了,还好你留有一手。” 江楚歌垂下眸子笑了笑,如果不是不想被赶出王府,她也不会小心翼翼了,若今天她不防备,秦影会不会也会把自己赶出去呢? 晌午,江楚歌走在行廊,看到一团影子在草丛里,便走了过去。 火耳从草丛里蹿出,抖落身上的枝叶,嘴里还叼着一个圈球。 “火耳?” “火耳!小云姐姐!” 第303章 好好认错 小丸子从远处屁颠地跑来,火耳扭头摆着尾巴,小丸子跑过来接过它口中的球时,抬起头惊讶看着她;“小云姐姐,你不怕火耳吗?” 他可是记得,府上的人都怕火耳,火耳会对生人凶,而且那三个女人也都不敢靠近火耳呢。 火耳扭头看向江楚歌因为熟悉江楚歌的气味,当然不会对江楚歌凶。 “你在跟火耳玩什么呢?”她蹲下身笑道。 “玩球呀,小云姐姐,你也跟我们一起玩好不好?”小丸子将球递给她。 “好啊,那我们就来踢球好不好?” “踢球?好啊好啊。”小丸子拍手跳着,跟着江楚歌走了。 找了片比较空旷的草地,火耳乖乖坐在那跟小丸子一样,听令行事。 “开始了,谁能把球踢进那个网里,就赢了。” “好!开始咯!”没等江楚歌喊预备,小丸子就已经抢球了。 江楚歌笑着叉腰;“你耍赖,火耳,上!” “汪!”火耳接收命令,果然追过去了,火耳跑得就快,但是怕伤到小丸子,就连“抢球”都会温柔的抢。 “呀,火耳你不要抢我的球!” “加油啊,我要是追上去,火耳都跑不过我呢!”江楚歌笑着大喊,小步地跟上前。 府上的侍女侍卫都被江楚歌给拉过去了,要组成两支“足球队”。 原本怕狗的侍女见火耳听话的一幕,瞬间就放下心了,都过去一起玩耍。 小丸子见突然多了这么多人,也是高兴,一下子放开自己,玩个尽兴。 秦影跟弄影到颐园去找火耳跟小丸子,毕竟小丸子刚还带着火耳在院子玩,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忽然听到某处传来欢笑声,似乎很热闹的样子。 秦影眸子一沉,他的王府何时变得这么吵吵闹闹了。 “弄影,过去看看。” “球呢球呢?” 江楚歌原地盘腿坐着,扶着额,按照这样的速度,距离射门得几个小时。 飞起的球从天而降,欲要砸到江楚歌时,她突然手撑在地弹跳起身劈腿侧踢,用的力度太大,球失控地脱离人群朝着某人飞去。 秦影微微侧开头,球从他脸侧呼啸而过,砸到树上又突然弹回去,正中秦影后脑勺。 众人风中凌乱,秦影看着滚落到自己脚下的球,脸色阴沉。 弄影倒吸一口凉气,王爷要发飙了…… “噗。”江楚歌没忍住,倒坐在地扶着额发出哼哼声,肩膀颤抖着。 易兴跟小丸子咽了咽口水,看到江楚歌居然在王爷面前憋着笑,那可是她踢的球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秦影信步走上前将江楚歌从地上拽起,直接把她拽走。 小丸子忍不住拉着易兴的袖袍;“易兴哥哥,小云姐姐会不会有事啊?” 易兴咧嘴一笑;“肯定不会的。” 江楚歌被他拽着手生疼,见挣脱不开,突然手脚抱住柱子,秦影拉不动,回头差点没被她给气死;“松开!” “你先松开!” 江楚歌死死抱着,想把她丢出府去?门都没有! “你……本王是有忍耐极限的!”秦影咬牙切齿。 “我也是有忍耐极限的,大不了被你杀了我也绝不要被你赶出府!” “本王何时说过赶你出府?”秦影眉头一蹙,这个女人就这么怕被他赶走? “你不是要赶我出府吗?”江楚歌转过脸巴眨着眼问了句。 秦影走上前,手撑在柱子上,忽然凑近的俊脸让江楚歌咽着口水。 “谁给你的本事,在本王府上与下人蹴鞠?” “我自己给我自己的本事啊,蹴鞠是项运动,有益身心,小丸子现在是长个的时候,得多运动,多锻炼身体。” 江楚歌双眸笑弯,见秦影要扯开自己的面纱,死死捂住面纱;“你给我松开手!” “你敢命令本王?” “你再不松开手我就咬你了!”江楚歌面纱都要给扯破了,死秦影失忆还要跟她作对! 秦影揽住她后腰将她带上前,江楚歌惊愕抬头见面纱被抽开那一刻迅疾抬手挡脸,狠狠咬住他的手臂。 “你这个死女人,你属狗么……” 痛的他一把将她推开,江楚歌拿着袖子挡脸,瞪他;“我是属狗啊,汪汪,嘿嘿!” 转身撒腿就跑,秦影看着被咬到的地方,又看着她跑掉的身影,奇怪…… 对她竟然真的怒不起来? “重演一遍?”江楚歌一怔,忽然盯着易兴贼笑道;“易兴,你终于有智商这种东西了。” 易兴咧嘴;“属下该聪明的时候,还是很聪明的。” 江楚歌放下扫把,蹬蹬地跑去了墨院。 秦影此刻就在书房,江楚歌探进半个脑袋盯着他,眼睛一转,走进屋里;“王爷!” 秦影眸子一抬,皱眉;“有事?” “我是来问一下,我给小王爷当伴读,俸禄是多少啊?” 秦影眸子沉下,将书卷丢到一旁起身走来。 江楚歌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谁知身后是茶桌,秦影紧盯着她,呵了声;“你一个被送进来当伴读的人也敢跟本王提俸禄?” “为什么不敢啊,府上的下人都有每月五十的俸禄,我一个伴读怎么就没有俸禄了?” 江楚歌说完,嘀咕着;“怎么失忆后变得比以前还小气……”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江楚歌视线转移,秦影上前一步手撑在桌上,江楚歌缩着脖子,怕他又得扯掉面纱而抬手挡着。 “就这么害怕让人看到你的样子?” 秦影凑近她,她身上总有令自己熟悉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一窥到底。 “我长得丑不行啊,我……我爷爷说了,谁要是看见我的样子,是得娶我的,虽然我已经成婚了!”江楚歌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想要逗逗失忆的秦影。 “你成婚了?”秦影微微怔着,忽然沉下眸靠近她;“你的夫婿是谁。” “我……告诉你做什么?” 江楚歌推开他走到一旁,转身瞪着他;“俸禄我只要一百,说定了,反悔是狗!” 秦影欲要开口,她就已经跑出去了。 他不由拧着眉,她居然已经成婚了…… 不对,为何自己会在意? 雀宴楼。 皓月提着酒壶走进房间,便见秦影已然在屋内坐着。 “哟,秦影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我这儿了?”皓月提壶走到桌前,秦影收回视线,语气淡然;“那个小云究竟是你什么人?” 皓月笑着;“都说是本国师外甥女,你自己都给忘了,唉。” “本王觉得她很熟悉,很像一个女人……” 皓月紧视着他,以为他会想起;“是很像吧?特别像对不对?” 秦影冷眸轻抬,脸色沉下去;“本王想不起那个女人是谁。” 皓月犹豫了一会儿,倒了杯酒说;“秦影本国师问你一句,你不觉得你的百蛊毒消失得离奇么?” 他顿着,淡眸轻轻垂下;“……所以呢?” 皓月又道;“你身上的百蛊毒消失,一夜之间你跟小丸子都把一个重要的女人给忘记了,唉。” 说着,轻叹了声。 秦影眉头轻轻皱起,不知道再想什么。 沉默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那个女人成婚了?” “哪个女人?”皓月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你外甥女。” 他喝进去的酒瞬间喷出,秦影面不改色的看着他,皓月擦拭去嘴角的酒渍,勾唇一笑;“她是成婚了,还有个跟你儿子一样大的儿子。” 江楚歌看着小丸子,小丸子还是没想起来,只是揉着脸颊思考。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经常捏好不好?” 小丸子愣着,忽然摇头;“不行,以后脸会变大的!” 江楚歌嗤笑,刮着他的鼻尖;“你现在已经是大圆脸了。” “你要是我娘亲就好了……”小丸子呢喃着,正好被江楚歌听到,江楚歌心疼地将他抱进怀中,小丸子都怔住了。 “你要相信你娘亲并没有抛弃你,她在等你想起她。” 小丸子窝在她温暖的怀中特别安心,乖乖地点头。 哑丫头拿着花草编织的花冠走在田野之中,忽然被树林里的光给晃到眼睛。 她停下脚步好奇地看过去,朝着树林走去,蹲下身翻开草丛,看到一把艳红的伞。 她将伞拿起,伞上绘着很漂亮的花纹。 将伞打开,抬起头那瞬间,看到林中站着好几个模糊的黑影。 哑丫头一愣,吓得把伞扔掉后,那些黑影就不见了。 她四处看着,再去碰那把伞,那些黑影又出现了。 “小哑!”红颜正在喊她,她将伞合上,转身就看到红颜走来。 见她站在林子外,疑惑;“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摇头,红颜上前去拉她;“走啦,练功去!” 小哑将红伞扔回草丛中,回头看了眼后就跟着红颜离开了。 几个黑衣人在林中寻找着什么,很是焦急。 “该死,那把伞去哪了?” “头儿,找遍了,都没有看见那把伞。” 领头的男人扯下面巾,脸上有道十字刻痕;“没有那把伞就找不到通灵人,必须得找回来,去查看会在谁手上,就算把人杀了都要抢回来。” 傍晚,江楚歌走出院子,看到一个红影从屋檐上略过,速度很快。 那是什么鬼?飞鸟? 她皱了皱眉头,朝着红影消失的地方追去。 从侧门离开走到巷子,那道红影正好拐弯。 她沉思着,也跟了过去,探出半个身子去看,那是条死胡同。 欲要离开,垂眼便看到一把红伞立在墙边。 江楚歌走上前拿起那把伞,伞上的花纹是曼珠沙华,伞身细腻,艳红如血,但很是漂亮。 来路不明的东西,还是不要乱拿得好。 江楚歌将伞放回原处,谁知耳边就呼来“去鬼市”三个字。 秦影回到王府,就看到江楚歌裹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出去。 他眸子一沉,朝着江楚歌的脚步跟上。 江楚歌有些紧张地握着手上这鬼东西,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碰到这鬼玩意儿。 几个黑衣人在街上四处搜寻红伞的下落,看到一个蒙面女子抱着什么东西从身旁经过时,瞬间盯上了她。 江楚歌走到市井,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却不见人。 她暗暗给自己算了一卦,杀祸? 第304章 为父母的骄傲 突然一个黑衣人朝着她侧边袭来,抓住她手中的伞,藏在袖中的暗器“唰”地朝江楚歌袭来。 “你不信啊,给你看咯。”她将裹着的布打开,那的的确确就是一把红伞,见秦影还是盯着自己,她眼睛弯起笑着;“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偷了什么东西吧?” “你带着一把伞要去哪?” “鬼市啊。” “你去鬼市做什么?” 秦影眸子一沉,该死,为什么自己会出手救她,甚至在乎她的安危? “你问这么多,是担心我吗?”江楚歌抱着伞,清亮的眸子带着笑意的看着他。 秦影别过脸;“呵,本王会担心你?” “那我就先走了,谢谢王爷出手相救。” 失忆后,倒还是个死傲娇,江楚歌抱着伞离开,面纱下的嘴角轻扬。 鬼市。 “江楚歌你怎么来了?” 江澜宗见江楚歌抱着什么东西走进屋,放下笔笑了笑。 “江澜宗,你认不认识这鬼玩意儿?” 江楚歌将那把红伞放在江澜宗桌前,江澜宗怔了怔,抬头疑惑;“一把伞?” “嗯,不过不是普通的伞,这伞让我将它带到鬼市,在路上我碰到了几个黑衣人,它们的目标就是这把伞。” 江楚歌见过不少离奇古怪的事,可头一次见到一把伞成精了都,那些人为什么要抢这把伞?这把伞难不成有什么值钱的地方? 江澜宗接过伞一看,看着就是把普通的伞。 “江师兄!” 红颜跟哑丫头走进屋,看到江楚歌后,红颜还笑道;“夜王妃回来了?” 她走上前,看到江澜宗手上的伞;“江师兄,你拿着伞做什么?” 哑丫头的目光落在那把红伞上时突然一怔,神情显然有些不对劲。 “这是江楚歌带来的。” “夜王妃,你带把红伞过来干啥子呀?”红颜有些疑惑,天又不下雨,出门还带伞的啊? “是这伞让我带过来的,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伞呢。” 哑丫头突然走上前躲过江澜宗手上的伞扔掉,拼命摆手做手势。 江澜宗诧异的看着她,起身;“你在林子见过这把伞?” 哑丫头点头,继续用手比划着。 “江师兄,小哑她再说什么?” 红颜看不懂手语,江楚歌也看不懂,所以只能问江澜宗。 江澜宗扭头对江楚歌说;“这把伞你是如何发现的?” “我就看到一道红光闪过,然后在胡同墙边看到的它,话说这把伞是挺诡异的吧。” 哑丫头将红伞拿起撑开,忽然指向窗边,对江澜宗惊恐地做着手势。 江澜宗等她们看到窗边,又看向把手拿下的哑丫头,她摆手。 红颜走上前拿过她手中的伞撑着,可是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小哑,你到底怎么了?” “红颜,把伞收起放下。”江澜宗语气沉静,面色严肃。 红颜愣了愣,将伞收起放好了。 江澜宗走到哑丫头面前,抬手放在她肩上;“哑丫头,你说你拿着这把伞能够看见那些黑影?” 哑丫头点头,红颜瞬间被吓到,只感觉背脊阴嗖嗖的。 “看到黑影?什么黑影啊,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江楚歌紧盯着小哑,眸中闪过一道金光,诧异的是她居然看不到小哑的命数! 江楚歌带着隐婆到江澜宗住处,江澜宗刚在沉思哑丫头的事情,见隐婆来了之后才起身;“隐婆,您怎么过来了?” “大老板,有件事我瞒了您三十年,是时候该坦白告诉您了。” “您先坐,慢慢说吧,我知道您有您的苦衷。” 隐婆坐下后,慢慢的开口;“您当初肯收留我跟丫头,我跟丫头对您感激不尽,这三十年来您也从不问我跟丫头的来处,让村里的人对我跟丫头这般照顾,替您办事我心甘情愿,其实我的祖父叫姬如丰,姬如氏族是萧王朝的功臣,但到了鬼王那一代姬如氏族落得个满门抄斩,唯一能活下来的是我的祖父。” 活下来的姬如丰苟延残喘的活着,过了隐姓埋名的生活,续而与一女子成婚生子,得以延续到隐婆这一辈,萧王朝覆灭后,夜氏崛起,改立了大昭,然而数百年来始终还残留着萧王朝的一些暗中势力。 那些人忠诚于鬼王,也信仰永生之说,他们都是鬼王的信徒,是前朝的信徒,也是萧氏后人的信徒,姬如氏族的没落就是因为他们。 江楚歌沉下眉头,果然萧氏后人的势力是存在的,幸好萧问是落在自己手里。 如果萧问被杀,这些信徒绝对会反抗。 “隐婆,那些人您认识?” 江澜宗问着,隐婆点头,她之所以以杀手的身份隐居在鬼市,就是提防这些人找上门。 “前王朝有很多幸存下来的氏族,都被他们给杀了,他们现在还不敢造反夜王室是因为他们在等待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江楚歌皱眉。 “复活鬼王的机会。” “复活鬼王?”江澜宗诧异,人死怎可能复生? 江楚歌垂下眸,想到什么又道;“是想要找到永生的办法,让鬼王起死回生?” “不错。” 江澜宗托着下巴道;“永生的秘密是传闻中的七宿图宝藏,为何他们不去寻七宿图宝藏?” “因为七宿图宝藏根本不存在,这是欺骗世人的一个幌子。”江楚歌沉静开口,隐婆点头。 江楚歌笑了笑,太爷爷想要找七宿图救自己的妻子,最终也是被古人这个幌子给骗了。 因为他见过完整的七宿图,将完整的七宿图刻画在墙上,却仍是找不到永生的办法…… 就算归一大师将那些残卷放在翰州陵墓,一样被世人给抢夺。 江澜宗语气深沉;“那些人知道七宿图并不存在的事情,但他们为什么还要相信永生的存在?” “因为这跟通灵人有关系。” 江楚歌顿着,笑道;“我是在我们那边见过,我们那儿有曼珠沙华,我哪知道你们这儿想见一朵都难……” 隐婆看着江楚歌颤巍巍地站起身;“夜王妃,我知道你是不凡人,但老太婆我恳请你帮帮丫头。” 江楚歌扶着她,见她情绪有些激动便静下心劝说;“隐婆,有话慢慢说,别着急哈。” “隐婆,这难道跟哑丫头有关系?”江澜宗语气平静。 江楚歌看了他一眼,最后望向隐婆。 隐婆点点头,道;“哑丫头并非是我亲孙女,她是我在鬼市出任务时途径永望村带回来的一个孩子,当时她还只有四岁。” 隐婆当时就已经是鬼市的杀手,她这辈子都在追查信徒的下落,在路过永望村停留了一夜,然而那夜却发生了大事,永望村村子的人遭到那些信徒血洗,整个村子被大火湮灭,村民被屠。 这件事她历历在目,她想要救却无能为力。 而那时,她看到大火之中,站着一个孤独无助的小女孩。 眼中的恐惧让她愣在那不知所措,她不能看着无辜的孩子受罪,便就出手了。 隐婆回想起当时的场面,可以说是毕生第一次见到。 她赶到那个小女孩身边,将她护在身后,自己则与那些信徒厮杀,想要替姬如氏族的人报仇。 然而信徒人很多,她一个人力不从心,就在她以为会被信徒给杀死时,火中盛开满一株株艳红的永生花,永生花缠绕在信徒身上,身体很快就被烧之殆尽。 而那个时候她才得知小哑的身份,她的通灵人的后代。 正因为如此,隐婆便将她的身份隐瞒,将她带回鬼市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对外宣称是自己的孙女,为的就是不让信徒找到她的下落。 江澜宗沉下眸,缓缓开口;“怪不得,她擅闯那片林子会安然无恙,甚至还知道墓宫的所在。” 想到小哑在林中那时的反常,现在知道她的身份,倒是有些明白了。 只是,这世间真有什么通灵人? “那把红伞为何对那些信徒这般重要?”江楚歌又问。 “红伞是用前代通灵人的骨血制成,信徒信奉鬼神之力,认为红伞能够替他们找到通灵人。” 江楚歌沉思,难怪那些人会想要杀了自己都要夺回那把伞。 她离开鬼市已经是晚上,街巷灯火阑珊。 江楚歌始终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知道的通灵人只有寂双生,但现在小哑居然也是通灵人。 难道,隐婆所说的那个活在前王朝并且建七子陵墓宫的那个通灵人,是寂双生? 她停下脚步,路人来来往往,两旁摊铺坐着的人看似在喝茶,然而却不动杯。 “江楚歌!” 江澜宗突然出现,手搭放在她肩上,江楚歌诧异回头,江澜宗笑笑;“我送你回去吧。” 看来他是察觉到四处有危机了,肩上的手沉了沉,与江楚歌视线相对时暗示着。 江楚歌笑道;“那就麻烦大老板您了!” “不麻烦。”江澜宗与她并肩走着,路过那两桌人时,余光倾斜一瞥。 那些人沉住气没有着急出手,想来也是察觉到江澜宗不简单。 “你怎么来了?”江楚歌小声的问道。 “隐婆担心你,因为伞的事你被信徒盯上了,所以我才过来。” “那些人跟上来了。”江楚歌侧头,看来是想要拼死一搏。 江澜宗笑了笑;“放心,三胖子跟红颜就在附近。” 江楚歌一怔,原来三胖子跟红颜也来了,是埋伏? “走!”江澜宗拉着她快速离开。 身后那些人见他们加快脚步,也赶紧跟上。 秦影轻踏在屋檐上,看着街道,很快,便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他眸子一沉,拉着江楚歌走的男人不就是古行的那个江老板? 他们是什么关系? 想到皓月说过她成婚了,难不成这个江老板就是她的夫婿? 而这时,又看到几个人跟在他们身后,甚至分头包抄近路从另一条道追去。 江楚歌跟江澜宗来到无人的街巷,两人停下脚步,就见那些人已经抵达他们面前。 “把伞交出来,饶你们不死!”领头的男人指着他们放话。 “一把破伞,何必苦苦相逼?” 江澜宗语气淡写轻描,哪怕对方人多他也没有一丝动摇跟紧张。 “破伞?你们这些人知道什么,赶紧把伞交出来!” “若是不交呢?” 第305章 医书 那几个人对视一眼,领头的人冷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杀了他们!” 一群人纷涌而上,江澜宗呵了声,迎上攻击。 其余的几人朝江楚歌袭来,江楚歌没有了电击笔,只能赤手空拳对打,横扫而来的剑从她身侧略过,她抬手拽住那人手中的剑柄,抬脚踹去,另一个人袭来,她挥着那人手中的剑挡开。 身后又有人攻击,江楚歌矮身躲开,与他们周旋。 剑刃闪着光晃到她的眼,“嗖”地刺来,从她脸侧划过时将她的面纱挑开。 她后退两步,一把飞来的剑朝她刺来。 躲开时被划破手臂,另外两人又继续攻击,鞭子“嗖嗖”扫来将他们击退,红颜跟三胖子出现。 “一群小喽啰,敢动我们鬼市的人,找死!” 红颜最喜欢的就是打架,挥着鞭子与他们厮战。 三胖子挡在江楚歌面前;“您先走,这儿有我们!” 江楚歌捂着手臂上的伤口,点头后,便先行离开。 江楚歌拐到另一条街,只觉得视线开始模糊,这剑上,有毒! 她撞倒墙边的竹篓,扶着墙,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摊开手一看,血变成了黑色。 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最终没能熬过去,缓缓栽倒在地。 一双手扶住了倒下的身子,丝毫没有犹豫地将她拦腰抱起,跃上屋檐离开。 皓月站起身欲要走出去,秦影拦住他,皓月一怔,只见他淡然开口;“这个女人是不是宇宁的母亲。” “你……没有想起来?” “你敢瞒着本王?”秦影咬牙切齿,难怪她不敢以真容示人,原来她是丸子的母亲。 皓月垂下眼帘叹气;“她就是你的王妃。” “她是本王的王妃,为何要丢下宇宁,而本王为何完全没有印象?” “秦影本国师告诉过你,你要是自己想不起来本国师没办法跟你说明这一切,本国师都想要知道为何你会忘记人家呢。” 皓月说着,深沉地吸了口气,手放在他肩上又继续道;“你的百蛊毒能消失跟她有关系,你所遗忘的事也跟她有关系,到底是她抛弃你们还是她逼不得已,等你恢复记忆的时候再问她吧。” 说罢,离开了屋内。 秦影蹙着眉,视线落在床上昏厥不醒的人身上。 他走上前坐在床边,他所遗忘掉的事情与她有关,他的百蛊毒能消失也与她有关,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让她不敢面对自己,隐藏身份,不认儿子? 而自己,又为什么会对她有那种眷恋心疼的感觉,他忘记的到底是跟她过去发生的什么? 第二天。 江楚歌被手臂上的疼惊醒,嘶了声,皱眉睁眼。 她的左手几乎抬不起来,只要一动就是撕裂的痛,她这是在哪啊? “哟,小丫头你可醒了?” 皓月端着汤药走进来,见她醒来后笑了笑。 “皓月?我怎么会在这?” “问秦影啊,昨晚是他带你过来的。” 江楚歌一怔,秦影带她来的? 皓月端着汤药坐在床边,缓缓道;“他知道你是小丸子的母亲了,不过还是没有想起你是谁啊。” 江楚歌下意识摸脸,那面纱昨晚被挑开了,等等,昨晚她怎会遇到秦影? “我的手怎么这么疼啊?”被剑划一刀不可能这么痛啊。 “哦,剑上有毒,我把你一些烂肉给刮出来了,疼嘛是肯定的,要不然不这么做你这条手就不用要了。” 皓月将她扶起,江楚歌疼得咬牙,不得不说,这没有麻药,生刮肉真是痛苦得想死啊。 “来,把这药喝了就没这么疼了。” 江楚歌单手接过汤药,将药喝得干净。 “话说,昨晚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江楚歌将碗放下,回答;“遇到一群想要找通灵人的信徒。” “通灵人?这世间,还真存在通灵人?”皓月一怔,通灵人他是听过,可从未见过啊。 “存在。”江楚歌点头,又继续道;“那些人是前王朝的信徒,可以说算得上是萧氏后人,这些暗中存在的势力一直都在寻找通灵人。” 皓月沉思,萧氏后人,果然鬼王玉会出现不是偶然,前王朝还存在着鬼王的势力。 只是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就在这时候找什么通灵人。 见江楚歌要下床,皓月忙问;“你要去哪?” “回王府啊。” “不用,秦影让你好好在这儿养伤,不想你的手废掉的话就别乱动。”皓月劝她坐回去,江楚歌愣着,没有再说什么。 “不是,王兄,小侯爷当初是跟皇嫂有婚约来的,虽然解除婚约了,皇嫂被你给拱了,可你就算怕人家小侯爷回来跟你抢你也不用把我介绍给人家吧……”夜蘅汐纳闷道。 夜荣岐嘴角抽了抽,语气无奈;“臭丫头,你说你皇嫂是被谁给供呢嗯?还有,朕是皇帝,还会怕别人来抢我女人?” “那你干嘛把我介绍给小侯爷?” “蘅汐啊,说句实话,朕是觉得啊,撇开以前小侯爷不好的名声,人家现在可是大元帅,前途无量,又还未婚娶,朕思来想去,以小侯爷现在的身份,娶你这个公主不算委屈。” 夜蘅汐一听,瞬间不乐意了,踹门;“王兄你什么意思啊,你嫌我嫁不出去别人娶我是委屈了是吧?” 夜荣岐忍着笑意,道;“别生气嘛,王兄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你有了皇嫂你就不疼我这个妹妹了,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帮我出去我就吊死在这儿!” 夜荣岐无奈摇头,对着元公公招手。 元公公上前把锁打开,门开后,夜蘅汐瞬间露出笑容;“王兄,我就知道你最好。” “吊啊,王兄我是来看你上吊的。”夜荣岐双手环胸倚在门边,似笑非笑。 夜蘅汐脸瞬间拉下,走上前拉着他手臂;“王兄,我可是你最可爱的妹妹啊。” 元公公都忍俊不禁起来,夜荣岐看着她;“都这么大个姑娘了还知道撒娇。” “皇嫂撒娇的时候,你怎的就不说呢?” “你……王兄我不跟你扯了,你要是想好了再来告诉王兄啊。”夜荣岐说完,带着人离开。 夜蘅汐怔着,王兄还真是想要把自己介绍给魏小侯爷啊? 王府。 “爹爹,小云姐姐为什么没有出现啊?她去哪了?”见不到江楚歌的小丸子开始想念她了,缠在秦影身边问着。 秦影将他抱起让他坐在腿上,道;“她受伤了,在你皓月叔叔那里养伤几日。” “受伤了?那严重嘛?我想去看她。”小丸子不由的担心道。 “改天吧,她没事。”秦影摸着他的脑袋,眸子淡淡沉下,现在告诉小丸子那个女人是他娘亲,只怕小丸子会接受不了。 “爹爹,你喜欢小云姐姐吗?” 秦影一顿,眯着眸子看着满脸笑意的小丸子;“为何这么问?” “因为我喜欢小云姐姐,她很像我娘亲,她说过只要等我想起娘亲是谁,娘亲就会回来了,可是……”小丸子又担心,道;“娘亲如果回来了,小云姐姐怎么办?” 秦影笑了笑;“那如果她是你娘亲呢?” 小丸子愣着,歪着脑袋问;“她是娘亲吗?” “如果……” “如果她是娘亲,她为什么不认我啊?”小丸子很受伤,抱紧怀中的瓷娃娃。 秦影没有说话,小丸子又道;“是不是我没能想起娘亲,所以她就不认我?” “爹爹也想不起她是谁……” 小丸子看着秦影认真道;“那我跟爹爹一起努力的想起来好不好,只要想起来了,娘亲就能回来跟我们一起生活了。” 秦影心疼地将他抱住,声音沙哑;“好,我们一起想。” “小子,你怎么知道为师在这?” “是易兴告诉我的,我一直都想找师父你,但就是不知道你的下落,易兴才跟我说你受伤了在雀宴楼养伤呢。”魏子禹扶着江楚歌坐下,又坐在她身旁的位置。 “徒儿有心了,还记得我这个师父。” “那是,没有师父就没有今天的我。”说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师父,没想到你还是受委屈了。” 江楚歌笑了笑;“这点倒不算什么委屈。” “皇叔都把你忘记了,还不算委屈?” 魏子禹都替她打抱不平,如果当初她不是夜王妃的话就好了…… 走到门外的秦影脚步一顿,原本要推门的手收回。 “徒儿,有些事你并不了解,秦影忘了我并不是他的错。” “师父,你还帮他说话,如果他在意你他为什么记不起你是谁?” 江楚歌愣着,这小子生什么气啊? “师父,我想带你离开。” 她懵了,带她离开,啥意思? “带我去哪?” 魏子禹站起身拉着她的手;“带你走得远远的,反正我是看不得你委屈,大不了以后徒儿我照顾你!” 门忽然打开,江楚歌与魏子禹诧异望出去,便见秦影沉着脸站在外头,视线落在魏子禹拉着江楚歌的手上,极为刺眼。 “好一个师徒情深,若本王不来还真看不到这样的场景了。” “秦影……” 江楚歌刚想说什么,秦影便板着脸,直视魏子禹;“你要带她走可以,那就滚得远远的,最好别让本王看到。” 他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秦影你给我站住!”江楚歌挣开魏子禹的手,追了出去。 魏子禹顿在半空的手缓缓落下,眸子黯淡。 皓月从房前路过,看了眼神情低落的魏子禹,叹道;“小侯爷,本国师知道你是为你师父着想,不过你误会秦影了。” “我误会他?” 皓月倚靠在门前,语气淡淡;“这三年来,你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但秦影对你师父用情至深并不假,他会忘记你师父是你师父为了救秦影所付出的代价,你让你师父如何放下他和孩子跟你走呢?” 王府。 “秦影你给我站住!” 江楚歌追上他,伸手去拉他却被甩开;“不要碰本王。” “秦影我跟徒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 “只是什么,本王不记得你是谁也不记得有关你的过去,你为何不走得远远的,为何还要出现?” 秦影神情冰冷,又逼近她;“你记得本王的事,你也知道宇宁是你儿子,你却以另一种身份出现不认他,你知道宇宁有多想见到他母亲么,什么要让我们想起来你才会回来,是不是只要这辈子想起不来有关你的一切,你就不会回来了?” 第306章 消去疤痕 江楚歌愣住,心骤然一痛,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 她没有办法告诉他们啊! “不是这样?是哪样?在本王眼里你就是个抛夫弃子狠心的女人,即便你有你的苦衷,但你不认是你的事,本王也不想再知道关于你的那些过去!” “王爷,不要啊!” 易兴走上前,秦影脸色深沉,道;“谁替她求情,一样滚出去。” 易兴怔住,王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江楚歌呵呵笑着,笑声是这么苦涩;“是啊,我本就不该出现了,明知道已经与你们再无任何关系,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出现,秦影我不后悔我做的那个决定,即便你们不会再想起来,我走了,你好好照顾丸子。” 她转身,泪水模糊了眼眶。 [如果让你放弃所有,即便是让秦影跟你孩子将你的记忆抹去一干二净,你也不后悔?] [他会活着……唯独不会再记得你,而从你决定的这一刻起你将与他们再无关系,你也无法用你现在的身份去接近他们,他们能不能想起你是看天意,若是不能便就是一辈子都不会记得关于你的事情,而你若是违规了……] [会怎样?] [会死。]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秦影;“秦影请你记得有个爱着你跟丸子的女人,她叫江楚歌。” 秦影怔着,眸子沉了沉抬头,却是一道远处的背影。 江楚歌走在街巷上,天忽然下起了雨。 所有人路人纷纷冒雨逃离,她停下脚步,眼睛开始出现灼烧感。 “嗤!” 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将手中的剑刺穿她身子,又将剑拔出。 江楚歌缓缓抬起头,大雨之中,隐隐约约看到几个黑衣人朝她走来…… 她缓缓倒在地上,鲜血随着雨水冲刷散开。 几个黑衣人看了她一眼后,便冒着雨离开。 皓月打着伞在雨中四处去寻找,突然看到一条巷子里聚集了不少打伞的人,甚至还有官兵,他赶紧挤进去,见地上躺着的人时,错愕。 “小丫头!”皓月扔掉伞走上前淋着雨将她扶起,办案的差役拦下他;“何人,敢闯犯罪现场。” 皓月将令牌甩出来,那差役一看吓得跪下;“国师大人,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是……” “废话少说,人怎么了!” “不知道啊,刚有人报案的。” 皓月试探她的鼻息与脉搏,然而却一无声息。 “怎么会这样……丫头,丫头你醒醒,你不能死啊,你死了秦影怎么办,丸子怎么办。” 听到秦影这三个字,那些差役脚都软了,摊上大事了。 “这是……夜王妃?” 轰隆隆,雷雨声阵阵。 易兴跟弄影看着雨越下越大,不由担心离开的江楚歌。 秦影沉着淡眸,从回来后就一直坐在屋里头,一句话也没说。 “王爷,王爷,官府来报,出大事了!” “秦影!” 皓月冒着雨出现在院外,怒火冲天,月牙白色的衣服上沾染着血迹。 “国师?” 易兴愣着,皓月突然冲上前揪住秦影的衣襟;“秦影就算你记不起她但她的死是因你而起,她现在死了你满意了吧,恭喜你,永远失去了你的朵儿,而丸子他也永远失去了他的娘亲,你最好祈祷你永远别记起她,否则你若再后悔,若想为了她再想要屠城本国师第一个就先反抗你。” 躲在院子外的小丸子怔怔地听着这些话,小脸霎那苍白。 “哐啷!” 手中的瓷娃娃坠地摔碎,所有人看过去。 秦影忽然头疼得紧,抱着头半跪在地,好像有什么从自己的脑海中抽离。 小丸子忽然晕倒,弄影飞奔过去接住他;“小王爷!” “秦影你就后悔吧。”皓月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院子。 “王爷,您怎么了……” 秦影流逝的记忆忽然涌出脑海中,画面渐渐的清晰,清晰到他连呼吸都觉得痛。 [秦影……你会不会再想起我?] [本王与丸子不会忘了你。] [那本王就把记忆找回来。] [你的百蛊毒能消失跟她有关系,你所遗忘的事也跟她有关系,到底是她抛弃你们还是她逼不得已,等你恢复记忆的时候再问她吧。] [本王说不想记起关于你的过去,所以,你滚吧,本王不想再看见你。] [秦影请你记得有个爱着你跟丸子的女人,她叫江楚歌。] “朵儿……不!”秦影抱头低吼,大雨哗哗直下,覆没了他的声音。 君坤古行。 萧问一直望着窗外的大雨,心事沉沉,不知道再想什么。 而这时,一个娇俏的人影冒着雨出现在古行内,气喘吁吁,整个人湿透。 “小哑姑娘,你怎么了?”小五上前询问,都被淋成这个样子了。 萧问走出来,见她脸色苍白惶恐,知道她不会说话,所以伸出手;“你有事的话告诉我吧。” 小哑哭出声,手颤抖地在他手掌心上写几个大字,萧问愣住,惊愕的看着她痛哭的样子。 “小五,你看着店,我跟她出去一会儿。” 萧问拉上小哑,拿过伞撑着与她出去了。 而恰好从马车上走下的余梦正好看到萧问与一个姑娘离开,脸色变了变。 “那不是萧问么?她身边那个姑娘是谁?”阿蛮撑着伞,这个萧问,拒绝了她家小姐就跟别的姑娘在一起,还同撑一把伞? 余梦二话不说,追了出去。 “小姐,下雨啊,伞!”阿蛮赶紧带伞跟上。 小哑将萧问带回来,屋内,江澜宗等人面色深沉得紧,就连隐婆都沉下脸哀伤。 萧问缓缓开口;“夜王妃她真的死了?” 红颜擦拭着通红的眼眶,三胖子叹了口气,沉重道;“谁都接受不了,没有人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谁,到底是谁杀的!” “你们萧氏后人的信徒。”江澜宗语气冷静,只可惜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萧问脚步一晃,难以置信。 “萧问,虽然你是萧氏后人,但是你与他们不同我们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迁怒于你,而夜王妃也不会怪你。” 隐婆语重心长道,又继续;“他们想要的是通灵人,因为夜王妃拿了那把伞而被信徒给盯上,若不是因为这件事夜王妃也不会受到牵连,都怪我,是我不该让夜王妃卷起来啊。” “通灵人?”萧问怔着。 “哑丫头就是通灵人,那些信徒一直再找的人。”隐婆深深闭上眼。 萧问看向小哑,小哑始终在哭着,心里是内疚。 雀宴楼今日歇业,空荡荡的楼廊内一个人都没有。 花娘走进来;“公子,品德将军他们到了。” “嗯。”皓月点头,转头看着躺在床上肤若死灰的江楚歌。 慕品德跟白芷还有连城卓走进屋内,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愣住。 “国师,夜王妃她……” 皓月语气深沉;“本国师没有办法救她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慕品德沉下眸,一个生如活虎的人一下子就躺在那再也醒不过来了。 秦影出现在门外,屋内的人都看出去。 他连冠也不束,面具也不戴了,甚至赤着脚着墨袍缓缓踏进屋内,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一步一步走上前。 皓月低下头,也不说话,屋内更是无人多说一句。 秦影走到床边,看着连呼吸起伏都没有的人,紧握的拳头微颤,俯身将她冰冷的身体抱起,垂下的手再也不会抱着他。 “朵儿,本王带你回家。” 白芷捂着嘴,眼眶通红。 秦影抱着江楚歌走出雀宴楼,不顾路人的目光,面无表情的抱着她穿梭在人群中,回忆着与她的点点滴滴。 [就你也算是仙女?] [堕落的仙女也还是仙女!] [既然能防身,为何要送给本王。] [你不是总担心被刺客暗杀嘛,见你这么危险,所以送你这个防身咯。] [为了俸禄,你还能再无耻一点么?] [能,如果这些计划都行不通,那奴婢只能为了王爷您老后有个依靠,奴婢愿意委屈点当您女儿孝敬您下半辈子。] [秦影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本王只想有被你需要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会推开本王的时候,这才是本王活着的意义。] [秦影我不会让你死的。] [是啊,就是嫌你命短,你要是死了我还得成寡妇,不行,你要是哪天挂了我就改嫁!] [本王不死,你也不会死。] [如果忘记了,那本王就把记忆找回来。] “朵儿,本王这辈子都不会再忘记你……” 将她抱入府中,府中的下人侍卫纷纷跪下,易兴跟弄影沉重低着头,直到那道身影到他们前面;“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不准办丧事,不准提她死了,否则本王会让他死。” “王爷……” “她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秦影笑了笑,抱着她走进院中。 “我觉得,不如把王爷打晕了得了,再怎么样人死不能复生,总不能让夜王妃不入黄土啊?”连城卓开口道。 “打晕?你打得过他?”皓月睇了他一眼。 “那怎么办,就任由王爷守着一具尸体就这么疯癫下去?” “公子,江澜宗公子求见。”花娘走进屋禀报。 皓月一怔,说;“快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江澜宗便缓缓走进屋,抱拳;“澜宗见过国师。” “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闻了王爷的事情,倒是觉得有个法子可以试试。” 屋内的人惊讶,皓月站起身走过来;“什么法子?” 江澜宗走到一旁,缓缓开口;“不知道国师是否记得鬼王墓。” 皓月顿着,鬼王墓? “什么意思?” “夜王妃死于前王朝鬼王信徒手中,那些信徒想要找到通灵人抵达黄泉寻一种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永生花来复活鬼王,你应该清楚当初七子鬼王墓的存在是因为鬼王想要寻找永生,死后还想要起死回生,为的就是看到永生花开回生那天。” 皓月愣着,走上前;“那些不过只是传闻,怎可能会有起死回生跟永生花呢?” “夜王妃与我跟萧问曾经就去过鬼王墓,在鬼王墓我们看到了永生花幻境,既然那些信徒认为永生花能够让人起死回生,为何我们不试试?”江澜宗语气认真。 第307章 久违街市 易兴惊讶;“江大老板,您的意思是,如果找到永生花,就真的能让王妃活过来?” “不管能不能找到,你们也不想看到夜王变成那样吧,夜王妃已经死了是事实,就算不能起死回生,至少让秦影清醒过来吧。”江澜宗负手背过身,语气深沉。 皓月走到位置前坐下,沉默好一会儿缓缓道;“这不是让我们骗他么?” “七宿图宝藏能够永生的秘密本来就是骗局,就算永生花也是骗局,至少通灵人真正的存在,不管能不能找到永生花,这都是唯一的办法,若是不骗,秦影能放手振作么?” 慕品德点头,他同意江澜宗的说法;“国师,只有这个办法了,即便人死不能复生,至少只能让王爷抱着这个期望放手,即便将来他知道真相会恨我们。” 皓月站起身;“好,江澜宗,你说本国师要怎么做?” 亲王府。 秦影握着那只冰冷僵化的手,手背上已经开始长出白斑,他沉下眸,看着那惨白的倦容。 “朵儿,你再恨本王对不对,你果然还在气本王赶走你……” “王爷,国师来了,说有要事。” “不见。”秦影语气淡淡,视线一刻从未从江楚歌身上离开。 “你不见也得见!”皓月踹开门,看到秦影第一次显现得如此狼狈的样子,是可怜又可笑。 “秦影你也知道后悔?” 秦影仍不看他;“你来做什么?” “你是想看着丫头就这么臭在你房间,烂在你房间?如果丫头看到自己变成那个样子,她会骂你什么,狗秦影本仙女的遗容就被你这么糟蹋了!” 站在屋外的弄影惊愕,国师为了劝王爷,连王妃骂王爷的样子都开始模仿了。 秦影眉头一沉,语气冷下;“她没有死……” “如果你还想救她,不如放手一搏吧,敢么?” 他顿着,这才看向皓月;“你有办法?” “你的百蛊毒都能解,为何小丫头就不能起死回生呢?” 秦影缓缓站起身,走到皓月面前;“起死回生?” “这小丫头去过鬼王墓,鬼王墓内有一种花叫永生花,只要永生花开,人便能死而复生,鬼王葬在那儿为的就是等永生花开。” “永生花……”秦影神色恍惚。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将小丫头带去鬼王墓,你是想让她在这儿化成一堆白骨,还是想抱着这一丝希望去博去赌一把,你选一个吧。”皓月转身走了出去。 秦影视线落在江楚歌身上,是啊,他的朵儿已经死了…… 就算死了,本王也要你再回来,无论什么办法,永生花也好,七宿宝藏图也罢…… 走入其中,都感觉极为寒冷,地上冒着袅袅冷烟。 透明的冰棺散着烟寒之气,江澜宗疑惑;“为何这口冰棺却是空的?” 隐婆缓缓道;“鬼王墓有数百多棺木,未必都有葬的人,想必是为了萧氏后人所准备的。” 秦影将江楚歌抱入冰棺内,笑了笑;“本王相信她能醒过来,不管这口棺有没有人,即便住着鬼王本王也会把他踢出来。” 他将环镯重新戴回她手上,怕她一个人孤单寂寞,让它陪着她。 走出墓宫,地道缓缓关闭。 秦影再次回头看了眼,便离开了。 酒楼。 魏子禹独自灌着酒,仿若不愿醒来,接受师父死去的真相。 连城卓找遍了整个王城,才找到魏子禹,他叹了口气,走上前夺走他的酒壶;“你就醒醒吧,何必这样折磨你自己呢?” “醒?我师父都没了。” “你……该不会是对你师父有男女之情吧?” 魏子禹一怔,抬起头夺回他的酒;“跟你没关系。” 连城卓坐下,敲着桌子;“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啊。” “我出去透透气。”魏子禹站起身走了出去。 连城卓啧了声,也起身跟着,手搭在他肩上;“透什么气啊,走,哥们我带你去见识更多漂亮姑娘,别总想着惦记夜王媳妇儿!” “不去……” “去!走走走!”连城卓哪管他去不去,死拽走了他。 半年后。 祈雨庙前多了很多祭拜的人,小丸子拉着夜蘅汐挤进人群,说;“蘅汐姑姑,听说这座庙是给我娘亲建的对不对?” 夜蘅汐气喘吁吁叉着腰,点着头;“对啊,几年前就建了,你娘亲可厉害了,能够呼风唤雨呢。” 小丸子抬头望着那与娘亲有几分相似的石像,有些嫌弃;“虽然做得跟娘亲像,可没有娘亲半点神韵。” “我的小祖宗啊,石像要能跟你娘亲有神韵那还是石像么?” 小丸子噘嘴;“希望娘亲快点回来,丸子跟爹爹都记起她了,她可不能再丢下丸子了。” 夜蘅汐忽然心疼,可又不能告诉他她娘亲能复活的事是国师跟他们为了让皇叔振作才那样说的。 君坤古行还是生意兴隆,江澜宗虽然接手古行成为老板,但始终不忘江楚歌生前嘱咐记得将她的生意照顾好,就连三胖子跟红颜都过来帮忙了。 夜蘅汐带着小丸子踏入古行,小五赶紧上前迎接;“公主殿下,小王爷!” 红颜瞪着他;“死胖子,同门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你夸过我。” 夜蘅汐掩唇笑着,说;“没想到王妃姐姐的朋友们都这么有趣,能认识真好。” “咱们跟夜王妃以前那是一起去过沙漠经历了各种凶险的,我能认识她也是有幸。”红颜语气豪迈,夜蘅汐笑了笑,看到小丸子跟萧问再聊天,她便跟着红颜走去雅座。 院外的银杏落满院子,转眼又入了秋。 秦影站在芳华院外,看着天上漂浮的江楚歌。 弄影跟易兴站在院外看着,自打王妃走后,王爷只要有时间都会在芳华院待上几个时辰,天气好就看看天,看看那白云,等着王妃的归期。 “王爷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弄影开口,至少没有像刚开始那般阴沉了。 易兴点头;“大概王爷始终相信王妃是会回来的吧?” “爹爹!”小丸子从外头跑进院子,手里还拿着风筝。 “公主殿下。”易兴跟弄影见到夜蘅汐,纷纷抱拳楫礼。 “皇叔,汐儿来看您来了。” 夜蘅汐笑着走进院子,小丸子拿着风筝扑到秦影腿前抱着,仰头道;“爹爹,姑姑说放风筝娘亲就会看到,丸子想放风筝,寄托给娘亲丸子跟爹爹对她的想念,让娘亲快点回来。” 秦影笑了笑,蹲下身;“好啊,你让姑姑教你。” “嗯!”小丸子点头,走到夜蘅汐跟前抬头;“姑姑,虽然不知道你技术行不行,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教我放风筝。” 夜蘅汐见他说话还真是有几分像夜王妃了,拿过风筝说;“不就是放风筝嘛,本公主又不是没放过,走。” 两人走出院子,秦影也跟着走了出去。 “丸子,你要迎着风跑,拉线!” 夜蘅汐跟在他身后,小丸子扯着线跑着,风一吹,风筝慢慢地飞起。 小丸子高兴笑着;“飞起来啦,风筝飞起来啦!” 易兴跟弄影相视而笑,秦影看着越飞越高的风筝,仿佛都快能触到白云,嘴角浅浅浮着,内心暗道;朵儿,你看到了么,再过下个月就是你的生辰了,本王与丸子都很想你…… “哎呀,线断了!”小丸子看到线突然断开,风筝随着风飞远后难过起来。 夜蘅汐安慰道;“可能风筝要把你对你娘亲的思念随风传达呢?” “真的吗?我娘亲会不会看到啊?” “肯定会的。”夜蘅汐笑着。 断了线的风筝随风飘荡着,仿若真是能带去思念,飘落在那片林中,挂在了石铜兵佣上。 “我……”皓月瞬间被噎着,忍俊不禁的夜荣瑾也跟着躺枪;“你看你瑾王殿下,不也是还没有一个王妃么?” 夜荣瑾嘴角一扯;“行了国师,你可别再挖苦本王了,本王现在能躲过一时就是一时,本王就只盼着从南蜀归来的宸王兄能抱得美人归啊。” 夜荣宸两年前就去了南蜀,这两年来也不知道他过得怎样。 说到南蜀,皓月眸子沉了沉,良玉那小丫头被接回去后,虽然偶尔会来书信,但后来就没有消息了,怕是早已将他这个人给忘了吧。 “公子!”花娘笑着走进来,说;“良玉姑娘回来了。” 皓月手中的折扇掉下,砸中自己的脚,怔着;“谁回来了?” “良玉姑娘啊。” 夜荣岐跟夜荣瑾对视一眼,与夜蘅汐三人盯着皓月。 皓月起身,笑着走了出去。 夜蘅汐啧啧道;“王兄,我第一次发现,国师笑起来也有很猥琐的时候。” 夜荣岐跟夜荣瑾点头,的确是猥琐。 “小良玉,你个没良心的臭丫头,总算是回来了!” 良玉已经站在马车前,谁知当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马车上走下,皓月脚步一顿,瞪大眼睛;“宸王殿下?” “国师大人,两年不见。” “宸王兄,你回来啦?”夜蘅汐跑了过来,然而却见到他竟跟良玉在一起。 “你们……” 皓月的脸色就稍微不好了,宸王这小子,居然敢抢了良玉?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祝福你们。” “荣宸,你怎么还不让我下车呢?”车内又传来一女子的声音,这下,几人又是惊讶。 良玉笑着拉开车帘,从车内走下来的是一个黄杉女子。 “紫鸢姐,差点把你给忘了。” “宸王兄,这位姑娘是……” 夜荣宸谦和的笑了笑,将紫鸢带上前;“这位是陆紫鸢,陆姑娘。” “紫鸢见过诸位。”陆紫鸢谈吐举止都颇为大家闺秀,皓月愣了好一会儿,瞬间自己尴尬了。 夜蘅汐凑到夜荣宸身旁,笑着;“该不会是未来的宸王妃吧?” “咳,蘅汐……” “肯定是啦!”夜蘅汐笑容微甜。 “哟,宸王兄还真是带来红颜知己了。”夜荣瑾发现自己的嘴可真灵,从南蜀回来还带回了个佳人。 陆紫鸢轻盈一笑,连看着夜荣宸的眼神都带着情意。 “国师大人,你刚才说祝福谁呢?” 良玉这才想起皓月刚才说的话,皓月一时间哑语,三年不见,这丫头倒是长高了不少,模样看着还真是越发纯美,见皓月视线飘忽,良玉嘻嘻笑着,跟着他们走进雀宴楼。 第308章 异族人 “我……” “你可以去接触公主,若你真觉得公主不好,你可以拒婚,你放心,爹我刀还拿得动,是站你这边的,如果你真的认为公主不适合你那咱就不认这婚事吧,啊。”魏帧扬眉,一副天塌下来有老子顶着的样子。 魏子禹叹气,也是,爹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王宫。 “啊?要我去见小侯爷啊?” 夜蘅汐愣着,太后喝了口茶,眸子动了动;“小侯爷如今不同以往,若你能嫁给他倒也不是不好,况且你都这么大了,再挑三拣四,可就没人敢娶你了。” 夜蘅汐噘嘴;“母后,您怎么就敢确定小侯爷会娶我啊?” 太后看着她;“你就对你自己这么没信心?” “我……您都嫌弃女儿年龄大了嫁不出去,小侯爷肯定也会嫌弃吧。” “你这丫头,若不是当年你总挑,能嫁不出去?”太后语气无奈,放下茶杯由季公公搀扶着站起身;“总之你就与小侯爷接触段时间,记住要给小侯爷留个好印象,别再任性了。” 夜蘅汐噢了声,闷闷地起身走出凤仪宫。 她回头看了眼,扯着袖袍嘀咕着;“去见小侯爷?万一他知道那天是我,岂不是很尴尬?” 翌日。 夜蘅汐穿着男装用扇子挡脸混入酒楼,见到魏子禹独自坐在那,心里想着他该不会真是等自己吧? 说是见面,可她压根没有做好见面的准备,她叹了口气,然而看到夜荣瑾跟连城卓时,赶紧低下头躲着。 “子禹,你不是要跟公主见面,怎的一个人躲到这儿了?”连城卓笑着与夜荣瑾坐下。 魏子禹只手撑着脑袋看出窗外;“没做好见面的准备。” 躲在屏风后的夜蘅汐点头,对对对,她也没做好见面的准备。 “你不是见过公主嘛?”连城卓好奇道。 “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不大记得。”魏子禹看出窗外。 “其实蘅汐人不错,虽然有些小性子。”夜荣瑾倒了杯酒,语气清淡。 夜蘅汐嘴角一扯,什么叫有些小性子,瑾王兄到底会不会说话啊? 魏子禹收回视线,语气深沉;“那也要见到才知道。” 夜蘅汐还想偷听他们的谈话,一扭头就看到一桌人奇怪的盯着自己。 她尴尬地笑了笑,拿着扇子挡脸起身坐回位置上。 “对了,蘅汐好像出宫了,不知道是不是又去皇叔那儿看小王爷。”夜荣瑾忽然开口。 连城卓叹气道;“应该是了,小王爷这半年来都是公主带的。” 魏子禹怔了怔,道;“夜王呢?” “他啊,一门心思都在等夜王妃回来,哪有时间照顾小王爷,不过小王爷倒也懂事,若是数年后小王爷跟王爷知道真相,不知道会怎么样。”连城卓喝了口酒,毕竟人死复生的事,还真是有些不大可能啊。 夜蘅汐倒着茶水,郁闷起来,她倒真希望夜王妃能回来。 屏风不知为何突然“轰”地倒下,吓得夜蘅汐手一抖,转头,见他们回头时赶紧别过脸去。 “连城,算了吧。”夜荣瑾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又道;“可能他也不是故意的。” “对对对,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你的声音……”连城卓越看越好奇,不像是个男的啊。 于是凑过身去看正脸,而夜蘅汐也恰好回头,对上视线,连城卓惊讶一指;“你不是……” “认错人了,不是啊!”夜蘅汐手一挥,跑了。 “怎么了?” 魏子禹走过来,见连城卓一副呆滞的表情,手一指;“公主啊,跑了。” 夜荣瑾一愣;“蘅汐?” “是啊,我看到脸了,是公主,她怎么穿成这样?”连城卓都被吓到了。 魏子禹垂下眸,她是过来找自己的? 王宫,御花园。 “丢死人了,被连城卓认出来了!”夜蘅汐趴在亭中桌上欲哭无泪,苏瑶嗤笑,因为生下了孩子的她肚子已经扁平,整个人更有几分韵味。 “你还真的女扮男装出去了?” 夜蘅汐点头,谁知道那屏风突然倒了,连城卓肯定会跟他们说的,这下,见魏子禹更尴尬了。 “若是王妃姐姐还在,一定会给你出主意的。” 苏瑶笑了笑,她在宫里也是听说了夜王妃的事,还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夜蘅汐叹气,握住她的手;“皇嫂,你跟你一样也难过,如果夜王妃能回来就好了。” “是啊。”苏瑶微微笑着。 夜荣岐走了过来,笑道;“蘅汐啊,瑶儿也在呢。” “陛下。” “王兄,我都丢脸丢到家了,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夜蘅汐委屈。 夜荣岐听说了,走到苏瑶身旁看着夜蘅汐;“谁说你丢脸了,小侯爷这不是进宫了嘛?” 夜蘅汐一下子从位置上跳起;“什么,进宫了?” “是啊,就在园林,他本来就是要进宫见你的啊,还不快去,好好跟小侯爷接触。” 夜蘅汐欲言又止,看向苏瑶,苏瑶点点头。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恩爱了,我走了。”夜蘅汐提着裙子,随着侍女离开。 魏子禹站在园林花树下,自己进宫见公主也只是因为父亲的那句话,接触公主看看公主是否是自己的良人,若不合适,到时候再想办法推脱也不迟。 夜蘅汐走到园林,看到他的身影后赶紧将侍女推到柱子后。 夜蘅汐低下头扯着袖子,鼓起腮道;“我知道,反正我都已经超过婚嫁的年纪了,现在我母后嫌我嫁不出去才会着急的,不过我也不介意,谁都不想随随便便的娶或者嫁一个不认识不了解的人对吧?” 魏子禹笑了笑;“公主倒是个明白人。” “不明白怎么行,对了。”夜蘅汐小心翼翼探出头,见他是背过身去的,笑道;“你应该有心仪的姑娘了吧?” 魏子禹愣着,淡下眸子,摇摇头;“现在没有了。” “那就是曾经有咯?” “嗯,不过她不属于我。” 夜蘅汐恍然点头,想到什么又惊讶;“不会是我皇嫂苏瑶吧?” 魏子禹摇头;“不是。” 当初他会娶苏瑶,只是觉得苏瑶会反抗还有点意思。 “那就好,我跟你说,我王兄说把我介绍给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担心你跟他抢媳妇儿呢!” 魏子禹嘴角抽了抽;“怎么可能。” “我知道王兄开玩笑的,我还就好奇了,王兄怎么就不把我介绍给品德将军啊。” 品德将军不也是没娶妻么? 魏子禹眯着眸疑惑;“你……心慕品德将军?” “不是啊,我当品德将军就跟那几个王兄一样。” 魏子禹侧过脸;“为何这数年你都没有适合的驸马人选?” 夜蘅汐一愣,垂下眼帘;“说出来你不许笑我。” “嗯,不笑。”魏子禹倒是觉得,夜蘅汐公主似乎挺能聊得来。 “我以前不是以为夜王妃是个男子嘛,我喜欢她好久了,可就当我知道她的身份后我就有点接受不来,所以我就一直想要找能像夜王妃那样的男子。”夜蘅汐自己说出来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竟然会喜欢上一个姑娘,还因为知道那姑娘的身份而揪心了好一阵子。 魏子禹愣了愣,微微惊讶;“你心慕我师父?”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师父是男子呀,后来不是知道了嘛……”她低下头,手指扣着树皮。 魏子禹哑笑摇头;“原来是这样。” 夜蘅汐倚着树蹲坐在地,叹气道;“你师父走了你肯定很伤心难过吧?” 魏子禹转头看她蹲坐的背影,道;“嗯。” “其实我跟皇嫂他们一样都难过,她在的时候还会带我们去野炊呢,她烤的东西很好吃,我还是头一次见那些肉啊菜啊能在一块小铁板上烤出来的。”夜蘅汐光是想想就嘴馋,还想回到过去。 “我现在一去王府看小王爷,听到他说娘亲的时候我就特别想哭,但是看到小丸子很是相信他娘亲能回来时,又莫名的跟着他充满期待,就连皇叔也都深信不疑呢,想着他们能团聚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快乐吧。” 夜蘅汐光顾着说自己的,没注意到身后的人走过。 看到一道身影站在自己面前,她缓缓抬起头,魏子禹惊讶;“是你?” 夜蘅汐尴尬挤出笑容;“这都被你认出来了。” 魏子禹吸了口气,语气平静;“如果是娶你,我倒可以接受。” “你不用勉强……”夜蘅汐听着都不是他自愿的。 “不算勉强,与其你嫁给一个没见过的男人而我娶一个不知道的女人,倒是能凑一起。” 夜蘅汐沉思,突然睇向魏子禹;“你是嫌我到了年龄嫁不出去,然后只能嫁你了吧?” “我可没说。” “你的意思就是这样了,随意吧,反正我无所谓了。”夜蘅汐轻哼别过脸,率先走一步。 魏子禹笑了笑,跟上去。 转眼到了重阳,小丸子跟着秦影到了祈雨庙,还买了好多他娘亲爱吃的。 “娘亲娘亲,爹爹说今天是你的生辰,所以爹爹带丸子来看你了,希望娘亲你早点回来。”小丸子点上三炷香走上前祭拜,拜完后从庙内跑出拉着秦影;“爹爹,我们先去听戏,晚上我们再去城楼上放孔明灯好不好,娘亲在那个地方肯定会看到孔明灯。” 秦影揉着他的小脑袋,笑意浅浅;“嗯。” 天空盘旋的角雕落在秦影肩膀上,秦影拍了拍它,牵着小丸子带着它离开。 院内,小虎跟火耳在地上打滚玩耍,易兴在门上插着茱萸,还得带着这俩大家伙去洗澡。 “丸子!” 夜蘅汐跑进府中,弄影见到她走上前抱拳;“公主殿下。” “丸子呢?” “小王爷跟王爷出府祭拜王妃去了。” 夜蘅汐哦了声,又笑道;“既然丸子不在,那我就自己去看戏了。” “看戏?” “嗯,戏楼又有新戏了,讲的就是夜王妃的故事呢,我先去啦!”夜蘅汐挥手,弄影怔着,连戏楼都开始说夜王妃了? 戏楼人满为患,秦影跟小丸子恰好就坐在阁楼上,正好与夜蘅汐错过了。 皓月带着良玉走进戏楼,听说是讲夜王妃的事儿,谁都好奇过来看看。 夜蘅汐刚想坐下,忽地就看见一道身影率先坐在她身旁,她愣着,开口;“连城卓?” 第309章 刁蛮任性的公主 连城卓笑道;“别这么惊讶,你偷跑出宫看戏也不告诉咱们的?” “告诉你干什么啊,起开,这是我的位置!”夜蘅汐刚想推开他,连城卓抬手挡着说;“你都是要嫁给小侯爷的人了,别动手动脚,对吧子禹!” 夜蘅汐转头,魏子禹就已然坐下了。 她不说话了,只好坐在中间的位置。 “那不是蘅汐姑姑跟娘亲的徒儿吗?”小丸子眼尖的就看到了对面的人,秦影抱着他,看过去,笑了笑;“是啊。” “我还以为蘅汐姑姑嫁不出去了呢。” “说什么傻话,你蘅汐姑姑怎会嫁不出呢。” 小丸子抬头笑着;“爹爹,待会人家要是演得不好,你可不要生气噢。” 秦影无奈一笑;“不管演得好不好,至少你娘亲还能被人记住。” “嗯,对,娘亲最怕被人忘记了,娘亲要是回来,我们可不能再忘记娘亲了。” 秦影淡下眸,将他拥着;“是啊,不会再忘了。” “人家在暗我们在明,想要他们露出马脚,有的是时间。”江澜宗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 “江师兄!”红颜带着小哑跑了进来,急急忙忙的像是有事发生那般。 “怎么了?” “林子,去林子。”红颜神情激动,小哑跟着点头。 萧问跟江澜宗对视一眼,四人赶紧朝着林子走去。 林子盛开遍地的曼珠沙华,这是前所未有的景象,艳红如海,如晦如梦幻。 “这是……”萧问怔怔看着,难以置信。 “永生花?”江澜宗抬起头看着林子深处,永生花开,难道…… 秦影与小丸子走出戏楼,小丸子抬头看着他;“爹爹,你说娘亲到底会不会回来?” 秦影眸子沉了沉,蹲下身将他抱起;“……她会回来的。” “丸子,皇叔,你们居然也在呢?”夜蘅汐跟连城卓还有魏子禹走出来,看到秦影跟小丸子站在马车前,倒是惊讶。 “嗯,跟丸子过来看看,我们先回去了。” “哦,好……”夜蘅汐怔怔点头。 看小丸子跟秦影上了马车,夜蘅汐倒是多少都有感触,今天是重阳,是王妃姐姐的生辰啊。 马车行驶到半路被拦截下,弄影开口;“王爷,是江澜宗公子。” 秦影撩起车帘,眉头轻蹙;“江公子可有事?” “永生花开了,要去看看么?” 秦影让弄影先带小丸子回府,跟着江澜宗来到林子,林子盛开遍地的永生花,形成罕见的景色,他恍惚走上前,朝着林子直奔而去。 他们也跟在后头,等来到墓宫入口,却发现巨大的瀑布挡住了门,就连地道外都已经被永生花给覆盖。 “不是说永生花开,朵儿就能回来么?” 秦影已经看到永生花开了,可却没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回来。 “王爷,永生花是开了,但也许还不是回来的时候吧。” “还要骗本王到何时。”秦影转头看着江澜宗,忽然觉得自己也跟着可笑起来;“其实本王这半年来一直都在骗自己她能回来,只要等到永生花开,可现在花开了,真是可笑。” 江澜宗垂下眸,的确,半年前那确实是骗他的。 等到永生花开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结果么? 秦影深沉地闭上眼,悲痛沉重。 更恨自己为什么要赶走她,为什么让她一个人离开…… 他是后悔了,她却要责罚他,再也不回来了。 另一边,小哑悄然跟在那个人身后,似乎那个人发现了她,侧脸看了眼便拐过巷子。 小哑跟上,然而转眼却不见那人身影。 “我总算见到你了。” 小哑惊讶回头,便见那戴着铜面具的男子已然站在她身后,笑了笑;“寂天瑜。” 小哑愣着,下意识后退两步,摇头,不,这不是她的名字。 “看来你不记得了,十年前永望村一场大火将整个村子烧的一干二净,你应该很清楚是因为你永望村才变成人间地狱。”他语气淡写轻描,小哑面色苍白微微颤抖,仿佛又想到当年的场景。 她的父母,家人,玩伴全都葬身火海。 “你是永望村一对夫妇收养的女儿,他们视你如己出,但他们没想到收留你之后却是一场灾难,在那场大火之中你很痛苦,也很内疚恐惧,所以你选择遗忘这个身份,丢掉这个名字,即便做个不想开口说话的哑巴,也不想让收留你的鬼市带来灾难。” 小哑紧攥拳头,身子颤抖着。 “说说一年前的事吧,那个夜王妃是因为你才被卷进来的吧,你们鬼市的人调查我们有一年了,其实之所以你们能找到我们是我们故意放走的消息,引你们入局,也是为了引你现身。” 小哑捂着耳朵,她不想听。 “你不适合待在他们身边,跟我们回去吧,我们可以帮你。”面具男子朝她走来,向她伸出手。 “你没资格带走她。” 面具男子一怔,转身看着走来的萧问。 “呵呵,这么快就找到这儿了。” 萧问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对小哑说道;“小哑,到我身后来。” 小哑毫不犹豫地选择走到了萧问身后,面具男子又笑着;“小哑?少年,你可知道她的身份极有可能让你堕入无尽黑暗呢?” “黑暗?对于我来说以前就是黑暗,我从黑暗走出来还怕再堕入黑暗?” “真是可惜,天瑜,你只要选择跟了我们,就没这么多事了。” 萧问看着他嘲讽;“打着复兴前王朝的旗号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萧氏有你们这些所谓的后人真是耻辱。” “小子,你懂什么,我们信奉的只有鬼王陛下,只有萧王朝才配得上这个天下,夜氏的人不过是趁人之危的伪君子。” “要我说,鬼王他就不配。” 萧问仍旧面不改色的挑衅着,面具男子紧握的拳头咯咯响,信徒所崇尚之人被人贬低,自然是不可原谅,他冷笑道;“臭小子,今天这儿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风吹过,面具男子冷冷一笑,徒然抬手朝萧问胸口击去。 萧问被击退数步,差点没能站稳。 “小子,就凭你的本事也想逞英雄?” 萧问吐出一口血,仍然好好屹立着,眼神冰冷。 “想死,我今天就成全你。”面具男子举起刀移动似闪电般朝萧问砍来,萧问迅疾反转手腕持剑挡下他的攻击,却被一股内力震出去。 此刻的萧问伤痕累累,毅然不服输。 “竟然还能挡下我的一击,不错,是条好苗子,只可惜。”面具男子眼中闪过隐狠,又道;“你站错了位置。” 刀光一闪,朝萧问劈天盖地扫去。 一道红光映现,挡下面具男子的致命一击。 小哑持着红伞站在萧问面前以伞身相抵,伞毫无破损,然而小哑却被震得五脏六腑都在颤动,口中血珠喷洒渐染在红伞上。 “小哑!”萧问接过她倒下的身子。 小哑咳出一口血,抬手抓住萧道:“萧问哥哥……你快走。” 萧问愣着,她会说话? “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面具男子持刀继续靠近,而这时一个红袍人突然跃下挡在在萧问跟小哑面前。 “又来一个送死的!”面具男子朝红袍人袭去,红袍人侧身一躲,袖子的银色三爪勾朝他肩膀抓去,面具男子一惊瞬间被甩到墙上。 三爪勾瞬间将他锁喉,让他无法动弹。 “你是谁!” 红袍人同样戴着白面具,看身段却不是男子。 萧问诧异看着那出手相助的红袍人,他记得使用三爪勾的不是命徒么? “还不快带她走。” 红袍人说话了,萧问怔着,是个女子? 他将小哑抱起离开,回头又看了一眼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面具男人见人走后,咬牙切齿;“敢干涉我们的事,别以为杀了我你们就能安然无恙。” “你屁话真多。”红袍女子抽出三爪勾将他带翻在地,面具男子欲要起身便被一脚踩在胸口,而这时听到周围的嘶嘶声,转头一看,出现了数条黑色红莲蛇。 “你……你是百里氏的人?” “你猜?” “……” 萧问将受伤的小哑带回客栈,三胖子在客栈接应,见到他们完好无损的出去却受伤回来,惊道:“萧老弟,你们怎么了?” “先给她治疗,她受了内伤。”萧问将小哑托付给三胖子便要出去,三胖子开口:“你自己都还受伤呢,你万一出事我可没法向江师兄交代啊。” 萧问顿下脚步,回头笑了笑:“我去去就回来。” “你……”三胖子见他执意出去了,眼下之际还是先救这小丫头得紧。 萧问来到刚才的巷子,然而人已经不在了。 这个救了他们的人到底是谁? “小哑没事吧?”见小哑昏迷不醒,红颜坐在床边开口问。 萧问摇头,他受的是外伤,而小哑是内伤,承受了那人深厚内力的攻击,对于小哑这个没有内力的人来说自然承受不住。 “能活着逃出来就不错了。”江澜宗拍着萧问的肩膀。 萧问垂下眸,忽然开口;“是一个神秘人救了我们。” “神秘人?” 萧问点头,抬头继续道;“一个红袍女子,我不知道她是谁,但她使用的是三爪勾武器,我记得一年多前因为鬼王玉的事,朱老板就死在这种武器下,而且使用这个武器的是一个叫命徒的杀手,但命徒是男子。” 江澜宗蹙眉沉思,红颜开口问;“命徒是谁啊?”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不知为何,觉得那个神秘女子似乎认识我们。” “好了萧问,先休息吧,这事我们过后在调查。”江澜宗劝说道。 林子深处。 面具男子醒来,就发现被五花大绑在树前,他抬头,看到那红袍女子就半躺在树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 红袍女子坐起身;“你怎么就这么执着想要知道我是谁?我怕我说出来吓死你。”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面具男子别过脸。 红袍女子轻跃下树稳落地,走到他面前半蹲下身,扯下他的面具。 “你……” 面具男子怒视着她,她将手中的面具丢掉,笑了笑;“你放心,我要是想杀你早就下手了,反正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第310章 小家伙武功 “你到底想怎样?” “我记得你们想要找通灵人,找到什么永生花,对吧?” “与你何干?” “当然有关系。”红袍女子站起身走到一旁,叹道:“原来你们要找的那个女孩就是寂双生的后人啊。” 那男子一惊,看着她;“你认识寂家长老?” “你想见他么?” “不可能,寂家长老早就死了!”男子不信,寂双生如果还活着那也有九百岁左右,谁可能会活到九百岁? “说得也是,他要是死了,还真就不存在什么永生了。” 信徒营地。 “门主,清远还没有回来。”一个黑衣人走进屋内汇报,坐在榻上的中年男人手拿着酒杯,身旁坐着几个女子伺候着。 他将酒饮尽,抬起如鹰般锐利的眼;“去打探他的下落。” “是。”那黑衣人退出去。 黑衣人走出去不久,又一个男子走进来,拱手抱拳;“门主,鬼市的人就在白云镇,但迟迟没有动手。” 从屏风后走出一个女子,门主笑了笑;“余大小姐这个细作做得不错,多亏了你,我们才知道这些年鬼市那些人的计谋。” 余梦垂下眸,虽然她才知道原来是这些人杀了王妃姐姐,但她既然已经选择这条路,就没法再有退路。 “我已经帮你们得到想要的消息,只有一个要求。” “余大小姐请说。”门主举酒杯。 “鬼市有一个叫萧问的少年,他是萧氏后人。” 门主怔着,疑惑;“此话当真?” “我自然不会骗您,鬼市的人早已知道他的身份,却一直利用他,不仅如此,我还打听过传闻中的鬼王玉曾就在他身上。” 门主站起身,鬼王玉在那小子身上? 萧氏后人,难道那小子就是鬼王的后代? “余大小姐的条件是什么?” 余梦缓缓开口;“我要萧问这个人。” 门主看着她,忽然哈哈大笑;“他如果拥有鬼王玉那就是我们信徒的希望,你要他这个人?” “门主您难道不想拥有鬼王玉,变成所有人的希望?” 门主顿着,眼神稍微变了变;“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夺鬼王玉?” “在我眼里,你比萧问更适合当前王朝的复兴者,萧问即便拥有鬼王玉他根本不会帮你们,当然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只要萧问活着,带他离开,而鬼王玉就是您的。” 夜深,客栈。 一群黑衣人轻跃上屋檐,四处伏击。 几个黑衣人潜进客栈屋里,寻找他们的位置。 听到动静的萧问睁开眼,江澜宗突然做出“嘘”声的动作,看着一道黑影从窗前略过。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江澜宗冷哼着。 萧问坐起身,皱眉;“他们人很多。” “不着急,我们还有应援,眼下的情况是得先撤离。” 江澜宗跟萧问将三胖子拍醒,三胖子还没睡够,刚想嚷嚷就被捂住嘴,他睁开眼,见到江澜宗跟萧问这才明白有事发生。 三人躲在门后,听着外边的状况。 红颜只手撑着脑袋坐在桌前,听到动静的她缓缓睁眼,看了眼还没醒来的小哑便起身走到窗前听着,屋檐上有人。 一个人忽然跃进屋中,红颜刚想出手,就被江澜宗截住;“是我。” “江师兄,你……唔。” 江澜宗伸手捂住她的嘴,警惕着外边的动静后说;“他们来了,我们先撤离。” 红颜点头,江澜宗走到床边将小哑抱起,三人跃上屋顶。 房间被人闯入,黑衣人见人不在了,摸着床榻,是暖的,刚离开。 “快追!” 江澜宗蹲下身,安慰着她;“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没有害我们,如果让你落在他们手上,才是害了我们。” “对啊对啊,师父我跟江师兄会保护你的。”红颜点头。 “快去前面搜!” 那些人的声音传来,江澜宗起身,红颜扶起小哑,看着这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林中深处闪着火光,红莲蛇嘶嘶地从草丛里爬出,来到红袍女子跟前。 红袍女子伸手让它爬到自己手上,笑了笑;“你的人要对他们下手了。” 被绑着的男子哼了声;“不下手,难不成还等着鬼市的人找上门?” “真是可惜啊,你们的计划不会得逞的。”红袍女子将蛇放回地上,红莲蛇嘶嘶地离开。 “你想要帮鬼市的人?” “不用我帮,他们能解决,你以为他们都是弱鸡啊?”红袍女子面具下发出轻盈笑声,继续烤着鸡腿,那男子一怔,低头不说话。 “鸡腿烤好了,饿不饿,想不想吃?” 那男子咽了咽口水,但见对方是敌人,将头扭过去。 她叹道;“这么倔强,不亏是有骨气的人,其实你这个人呢除去是信徒的人不说,放在道上是可以交朋友的,够忠义。”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跟你扯淡啊,月黑风高的,聊下天都不行啊?”她语气有些无奈。 “要给就给个痛快,能为鬼王赴死,我心甘情愿。”他别过脸,一副忠肝义胆。 红袍女子啧啧摇头;“要我说,你们这些信徒就是邪教组织,专门给你们这些傻逼洗脑,什么为死人赴死真是好笑,活着不好吗?人间不值得吗?” 男子咬牙;“够了,你知道什么,我们祖上追随鬼王,为的就是等这一天!” 红袍女子起身缓缓朝他走来,蹲在他身前两手撑着脑袋看着他;“上一辈子被洗脑的人,还要延续到你们这代,该说你们可怜还是可悲呢?” 男子不说话,别过脸去。 “话说,你叫清远是吧?” 他怔着,又看向面前的人;“你认识我?” “我想要知道你的名字并不难,我甚至还知道,给你们透露消息的人是谁。” 清远愣愣的看着她,不知为何竟然会感到寒颤;“你到底是谁?” 她起身,双手环胸;“我说过,我是谁,说出来吓死你们。” “别装神弄鬼,你以为我会怕?” “等到了你们门主跟前,我再告诉你们我是谁。”她说完拔出他的刀,清远闭上眼,要死就死得干脆。 然而,身上的绳子一松,他愣住,睁眼就看到她将烤好的鸡腿递给他;“本仙女可不想亲手喂你吃。” 他接过鸡腿,困惑不解的看着她;“你就不怕我会杀你?” “你杀得了的话,就不会被我逮到了。” 她坐回位置上,继续添柴生火。 清远不说话,的确,这个女人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何会清楚他们的底细? 秦影起身走到窗台前,一年了,终于可以替朵儿报仇了,那些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皓月摇着折扇走进院子,到了书房后笑了笑;“秦影看来你现在是习惯了这样的头发了。” 秦影此刻的头发是白色的,从那一次永生花开始,他的发色就全部鬓白如雪。 但奇怪的是,他身上仍旧没有百蛊毒的反应。 之后,城里的人就传闻,因为夜王妃逝世夜王一夜白了头的传言。 “你来做什么?”秦影侧身清冷睇向他。 皓月叹气走到位置上坐下,自顾自倒了茶水;“你还在怪我跟江澜宗他们骗了你?” 一年前永生花开,然而那小丫头并没有回来,且秦影回来后还一夜白了头。 从知道他自己被骗的那一刻起,除了丸子他就再也没对谁笑过,仿佛又恢复了以前不苟言笑的样子。 见秦影没有说话,皓月又道;“我们可是为了你好……” “本王知道。”秦影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走到位置前坐下后,想到什么眸子动了动;“本王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皓月疑惑。 “你说过本王的百蛊毒能解与朵儿有关,本王一直很想知道她的死是否与交易有关。” 皓月愣着,端起茶杯却迟迟未喝,缓缓开口;“这个小丫头不曾跟我说过,她的确是与人做了交易,而她的代价就是让你跟丸子忘掉她,以至于不能用她原本的身份靠近你们。” 说着,皓月眉头一皱;“你是怀疑,小丫头是违背了交易才死的?” “本王只想知道她当初是与何人做了交易,而那个人为何能治得了百蛊毒,甚至还能夺去本王的记忆。” 秦影隐隐觉得那个人一定不是凡人,能解他百蛊毒就不说,竟然还能让他失去对朵儿的那些记忆。 皓月对于这件事也纠结了很久,那小丫头不肯说肯定是不能透露的。 天下间谁能有夺取人记忆的本事? 是不是只有找出与小丫头交易的那个人,才能明白这一切? “本王明日去一趟白云镇,丸子就交给你了。” “什么,你不是让无线跟连城去了么?”皓月惊讶。 秦影冰眸冷淡;“不亲自动手,本王难安心。” 白云镇。 萧问跟三胖子一直坐在摊口等待在应援,胖子磕着瓜子开口;“不是说夜王的应援今天到,怎的还不见人?” 萧问喝着茶水;“应该不会是招摇的出现。” “也对。”三胖子这才想起来,毕竟太过于招摇,会把人家吓跑的。 他啪叽的磕着瓜子,一道身影缓缓靠近,就坐在他们身旁。 将低下的草帽轻轻一抬;“久等了。” “你觉得他不会?信徒可是杀了江楚歌的人,夜王对江楚歌那般在乎,曾听闻在东夏夜王因为江楚歌差点屠城,他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红颜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羡慕夜王妃,有个这么爱她的男人,还肯为她屠城。 “有脚步声。”江澜宗侧耳听着,来的人不是很多。 三人藏在暗处看着,来的人似乎不是昨夜的黑衣人。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探探。” “江师兄……” 江澜宗走了出去,那些人发现江澜宗后迅速走上前。 连城卓认出了江澜宗,开口;“江老板?” “你们来了。”江澜宗淡淡一笑。 红颜带着小哑从中走出,看来还真是自己人。 木屋前,余梦收到白鸽信笺,她将信笺取下打开一看,皱着眉;“皇叔派品德将军来了?” 她咬着唇,皇叔肯定是来给王妃姐姐报仇的,只要牵连到萧氏后人,只怕萧问也…… 第311章 随了优点 不,她不能让萧问死,要死,就只能那个小哑死吧。 余梦在一年前从舅舅口中知道信徒要找的是什么通灵人,而她让人去打探才知道原来王妃姐姐是为了保护那个通灵人小哑才被杀的,王妃姐姐的死,那就是小哑害的。 见到萧问这么保护小哑,余梦心有不甘。 所以选择与信徒的人勾结,之所以信徒的人知道小哑是通灵人,消息就是她泄露出去的,包括鬼市的人一直在寻找他们。 只要小哑死了,或者落到信徒手里,她就能把萧问抢回来了。 既然皇叔让人来了,那她何不借此机会,一并铲除小哑这个障碍呢? 她迅速写了一封信,放入信笺后系在白鸽脚白鸽放飞。 傍晚。 “王爷,刚收到一封信,不知是何人送来的。” 易兴拿着信走进亭子,秦影跟皓月在对弈,他接过信封看了眼,拆开后看着信上的内容。 见他淡眸沉下,皓月问着;“怎么了?” 秦影将信给他,皓月接过一看;夜王妃的死与通灵人有关。 “这怎么会跟通灵人扯上关系了?”皓月疑惑,杀小丫头的是信徒,怎会与通灵人有关系? “当初信徒想要得到的是一把红伞,为此还对朵儿出手,朵儿受伤那晚也是被信徒所伤,那把红伞在那个哑丫头手上,哑丫头是通灵人……” 秦影抬起眸,仿佛才明白了什么。 “不亏是大将军,想得周到。”三胖子还奉承起来。 连城卓看向他们,说;“那些人应该不知道我们,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们有人要做诱饵了。” “我去吧。” 江澜宗淡淡开口,红颜也跟着道;“我跟你去!” “不行。”江澜宗拒绝,又道;“你跟我去没什么效果的。” “为什么啊?”红颜疑惑。 慕品德笑了笑,说;“信徒的人想必认识江公子,且你们五人中,如果要排除去信徒忌惮的人,那应该就是江公子了。” 江澜宗点头;“品德将军倒是与我想得一致,我是鬼市的老板信徒是知道的,若我出面,他们的心思就会对付在我身上,而且,他们最要的人是小哑,所以我跟小哑只能做这个饵了。” 说完看向小哑,小哑点头;“我跟澜宗叔叔你去。” 三胖子吓了一跳,指着小哑;“你,你会说话了?” “小哑是装的,她不是真哑巴。”红颜瞥了他一眼,好像再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将军!”一个属下匆忙走进屋。 “何事?” “有变动,不知为何他们撤离了防守的人。” 江澜宗等人怔着,都对视一眼。 慕品德托着下巴沉思,突然撤离人手并非是因为让他们乘机而入,恐怕是知道了他们的出现而设下的一个陷阱,可他们过来的动静根本无人知晓。 沉默片刻的萧问开口;“果然是我们的踪迹被人泄露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昨天那个伤了我们的面具男子就说过,他们早得知鬼市的人在找他们,所以故意泄露他们的行踪,为的就是引我跟你们出来。”小哑这才想起来。 江澜宗蹙眉;“难怪销声匿迹一年会突然知道他们的踪迹。” “可到白云镇来的就我们几个,不可能有内鬼吧?”红颜双手环胸,她是信得过这些人的。 连城卓只手撑着脑袋慵懒道;“内鬼肯定不在我们这儿,应该是暗中有人在打探消息。” 慕品德语重心长道;“看来得从长计议了。” 营寨。 门主在屋内徘徊着,没想到夜王居然会派人接应鬼市的人,硬碰硬是不可能了,光是一个慕品德就难对付,更别说还有个江澜宗。 “门主,咱们找了一天一夜,还是找不到清远的下落。” 见到黑衣人无果而归,门主紧皱眉头;“找不到八成是被杀了,不用管了,你们几个随我带着人朝东边撤离,留下一些弟兄守住这个地方。” “是。” “门主,余大小姐来了。” 那些黑衣人不知为何突然就收手,逃之夭夭。 “诶?他们什么情况?”红颜都还没打够呢。 “不知道,这些人不知为何突然袭击。”一个下属回答道,毕竟他们要留在这里守着不能离开。 红颜嘁了声,突然反转过来想到什么,跑上楼。 “小哑!” 推开房门,却发现小哑不见了。 连城卓跟江澜宗带着一些人朝着他们撤离的方向追去,只有慕品德跟三胖子还有萧问与数个人在原地静候。 而这时,匆忙赶来的是红颜跟一个下属。 “红颜师姐,你怎么……” “小哑被带走了,刚才有黑衣人袭击我们,他们的目标是抓走小哑!”红颜喘着气说道,慕品德沉下眸子,看来对方是料到我们会过来,所以撤走时还让人去客栈查看。 萧问起身说道;“要不,我跟胖子带一些人去追吧,你们留在这儿好应对。” 三胖子点头;“好,胖爷我跟你一起去救人。” 慕品德让身后几个人跟着萧问他们,只留下五个人手;“你们小心些,我会让连城卓去与你们会合。” 萧问跟三胖子带着人离开,红颜见只剩下这么点人后,问;“我们几个打得过么?” 慕品德笑了笑,他身后的侍卫开口;“就寨里那些人,将军一个人就能搞定了。” 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身边的人都调走,只留下他们几个啊。 红颜挠了挠腮,听着好像比她江师兄还厉害的样子。 月色稀薄,依稀可见林野道路。 几个黑衣人将小哑推倒在地,她抬起头,便见身后是举着火把的一群人。 门主走上前,冷哼道;“寂家末代通灵后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十年了,终于找到你了,寂天瑜。” 小哑见到门主时,整个人都在颤抖,仿佛惊起她不想想起的记忆。 她的养父母死在无情的刀刃下后,大火便就燃起,整个村子一片火海。 “你们到底想怎样?”她声音颤动着。 门主走到她身旁,负手道;“你们寂家长老寂双生苦苦瞒着永生的秘密,其实什么七宿图宝藏,永生花都是假的,真正的永生,就藏在你们通灵人身上。” 小哑怔着,门主半蹲下身看着她;“看来连你都不知道,你可知道你的生父是何人?” “嗯,走吧。” 丛林暗处,清远看着离开的人,神情不由一怔,刚才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怎么样,你真的觉得你们门主找通灵人是为了复活鬼王?” 红袍女子倚靠在树前淡淡开口,清远转头看她;“什么意思?” “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不用装,你知道的寂长老不仅没死的确是活了百年的老男人,如果真想要复活鬼王早就复活了,不用等到现在大费周章的抓那个小女孩,说白了,他不过是想要寂双生身上的永生秘密罢了。” 清远皱眉,他自小被灌入信仰鬼王的思想,想要复兴前朝,然而现在却告诉他,复活鬼王根本不存在,都只是为了永生的秘密? 红袍女子拍着他肩膀;“小哥,脑子是个好东西,丢了要知道捡回来,误入歧途就算了,执迷不悟就不对了。” 萧问与三胖子带着人沿路追来,却始终没有看到人。 “萧问,胖子,你们怎么在这?”江澜宗他们出现后,没追上那些人倒是碰见萧问跟三胖子了。 “江师兄,小哑被人带走了,咱们也是一路追来,可没有找到那些人。” “小哑被带走了?” 江澜宗怔着,那些人撤离后居然还派人去袭击了客栈。 连城卓看着天都已经这么晚,再折腾下去也不是办法,道;“我们先回客栈,其余人继续去打探消息,一定要找出他们撤离的下落。” “是。” 三胖子忽然开口;“品德将军跟红颜师姐还在寨外等着呢。” 江澜宗说;“我先去与他们会合。” 天渐渐亮堂,白云镇街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嘈杂。 几个人一个晚上没睡过,都在等着消息。 “也不知道小哑怎么样了,都是我不好,早知道不应该单独把她留在房间里。”红颜自责起来,要知道是他们的诡计她就不应该走开。 “现在先别说这个了,小哑不会有事的。”江澜宗开口安慰。 “将军,门外来了个人,说要见你们。” “让他进来。”慕品德说道。 不一会儿,走进来的男子身上的着装让萧问认出了他,起身;“是你?” “你们认识?”连城卓惊讶,几人都看向萧问。 萧问开口;“伤了我跟小哑的人就是他,你竟敢一个人来这里?” “要不你们也杀了我,杀了我你们就找不到门主的下落。”清远轻哼一声别过脸。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纷纷震惊。 世人都想要永生的秘密,什么七宿图,永生花都找遍,然而却没想到居然在一个人身上? 连城卓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是被震撼到的,活了几百年的人真有啊。 “你是如何得知?”慕品德不知道他为何要告诉他们。 “前天我在追杀那小子要带走寂天瑜的时候,一个红袍女子出现了,我被她捆住带走,昨夜门主他们撤离时,她跟我就在暗处看着,听到了门主跟寂天瑜说的话,还有,是她要我来告知你们的。”清远双手环胸,说白了就是让他选择他们这一边。 萧问开口;“那个红袍女子是谁?” “我怎么知道,装神弄鬼的,我只知道她应该跟百里氏有关系,她能控制红莲蛇。” 江澜宗紧皱着眉头,能控制红莲蛇,再次抬眸问;“是什么样的红莲蛇。” “黑色的。” 江澜宗沉下脸,黑色的……那不是她。 “江师兄,你怎么了?”红颜见他的反应有些奇怪。 “没什么,只是控制红莲蛇的人未必是百里氏,所以是想确认一下。” 是啊,怎么可能是江楚歌呢,她控制的红莲蛇是鬼母蛊蛇,鬼母蛊是红色的,看来应该是百里氏的人了,只不过是百里氏的谁要帮他们? 小哑被绑在屋里头,还被蒙上双眼。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她心下一颤,紧接着面罩就被拆下,一时间光线刺眼难适应。 第312章 抓住偷听者 很快她就被人带出去,周围四处山野环绕,荒无人烟,即便是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救她。 她被带到如祭台的一个地方,旁边还有人磨刀江江。 “你们要干什么?” 小哑惊恐挣扎,门主走过来,笑了笑;“看来你父亲寂双生是不会来救你了,不过没关系,你好歹也是他的骨肉,血脉相通,放心,我不会这么快让你死的,只不过是放的血而已。” 黑衣人抬上来一个大缸,几个人将小哑架上石床,绑住她的手和腿。 “放开我,放开!”小哑哭着挣扎,见到磨好刀的人靠近,眼神透着恐惧与绝望。 那人抓住她的手腕,用刀子在她手腕上划了一口,鲜血瞬间涌流入缸中。 “我喜欢多管闲事,怎么着?” 她转身看着门主,门主紧握拳头,咬牙;“你到底是何人?” “说出来吓死你,我是替寂双生他老人家过来的,顺便有句话他叫我带你。” “你见过寂双生?” “你不就是想要永生的秘密么?你既然想得到永生,正好这支药是寂双生让我给您的。” 她从袖中取出一瓶红色的药水,门主看着那支药,愣着;“这是什么?” “他的血。” “给我!” 门主欲要上前抢,红袍女子直接就丢给他了,他小心翼翼接过那瓶血,手都在颤抖,血,永生的血,他打开瓶子欲要喝下去。 红袍女子淡淡开口;“别怪我没提醒您,想要永生是要您自身付出巨大代价的,还有,你还是等晚上再喝吧。” 他一愣,哼了声;“代价?只要能得到永生我何惧代价,不要等晚上,我现在就喝。” 他毫不犹豫地将那血水喝了进去,那些黑衣人都惊住了。 红袍女子转身对小哑说;“跟着这些蛇出去吧。” 小哑怔怔点头,起身走了,那些黑衣人没一个敢上前。 门主喝下血后,感觉身体都变轻了许多,甚至整个人从中年变成了青年,脸上与手背的皱褶都消失了。 那些黑衣人僵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哈哈哈哈,长生不死,我终于得到永生了。”门主得意猖狂,沉浸在自己得到永生的喜悦。 然而没过多久,他的手开始冒起白烟,暴露在白日光线下的皮肤迅速枯萎。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啊?”门主上前揪住红袍女子的衣襟低吼,她抬手缓缓拿下那张白面具,门主愣住,松开手后退;“你……怎么会……” “你现在终于明白永生的代价了么,那就是终日不得见光,让你晚上喝你还不愿意,我真救不了你了。”江楚歌说完戴上面具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些黑衣人惊恐看着门主整个人在渐渐蒸发,最终只剩下一堆白骨。 江澜宗与慕品德的人赶来时,见人几乎全都跑光了,现场有些狼藉。 三胖子跟红颜走上祭台,看到缸里有一些血迹,可却看不到小哑的身影。 清远看到地上的衣服与白骨,走上前蹲身拿起令牌:“门主?” “这是你们门主?怎么变成一堆白骨了?”连城卓诧异。 “她被救走了,本来门主是想要用她的血献祭,后来出现个红袍女子,还有好多蛇,她给门主一瓶装着血的药瓶说那是寂长老永生的血,但是要付出什么代价,门主不肯听就喝了,就变成了那样。” 那些人惊愕,永生的代价? 小哑捂着伤口一路跑着,却因为失血而逐渐支撑不住倒地,在昏迷前,看到一个撑着伞的男子缓缓走来。 等她再次睁开眼醒来后,手腕上的伤已经被处理好了。 她望着四周,是简陋的木屋。 “天瑜,你醒了?” 走到她身旁的男子缓缓坐下,小哑坐起身看着他,疑惑道;“你是谁?” “我是你父亲。”寂双生垂下眸,十年不见她都长这么大了。 小哑愣着;“父亲……你真的是我爹?” “天瑜,爹并不是想要抛弃你,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小哑哭了起来,寂双生替她擦拭去眼泪,又道;“你也知道爹的体质,没办法同正常人般在白日下行走,所以爹我没办法将你带在我身边养大,才将你带过给永望村那对夫妇,一来是想要你如常人般过得幸福,二来也是想要保护你。” “可我没想到,他们最终还是找到了你,等我赶去时永望村已经是一场大火,我暗中打听你的消息,得知你安全藏身在鬼市我才放心。” “爹,他们想要的永生其实就是爹你嘛?” 小哑抽泣哭着,寂双生手放在她脑袋上安抚道;“如果可以,爹我倒希望做个平凡人。” 说着,他将那把红伞拿起;“这把伞是你娘与我的骨血制成,你娘死时不愿让我逆天改命,因为她知道即便让她多活几年她也无法陪伴我,我便用我的一条手骨与她的皮骨制成了这把阴阳伞,带着它就感觉你娘还在身边。” 小哑颤然接过那般红伞,眼泪滑落。 “天瑜,爹无法陪你走以后的路,从今往后你便是这把阴阳伞的主人。” “爹,你要去哪里。” 寂双生笑了笑,手覆在她双眼上;“爹要去该去的地方,你好好睡吧……” 小哑只觉得很困,一下子便倒下睡着了。 寂双生撑着门边的伞走出屋子,便见江楚歌倚靠在墙边;“你为什么不跟她多待一会儿?” “不了,怕自己不舍得。” 淡写轻描的一句话,江楚歌倒听出了他的无奈,更多的是愧疚与遗憾。 “你真的打算做那个决定了?”江楚歌转头看向他。 他笑了起来;“不然呢,我说过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活了九百年早就看透彻了,我不明白永生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们去争夺,我知道它是剥夺了我自由的东西,我想挣脱这枷锁,就像命徒当初选择用他的命换你活着,他说曾失去了最想要保护的人,此生如行尸走肉的活着双手沾染鲜血了无牵挂毫无意义,倒不如让想要活着的人活着。” 江楚歌垂下眸,她的命是命徒换来的,续命重生这种事本来就已经是逆天而行会遭天谴,所以寂双生已经别无选择,因为她知道他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且这天底下再也不会存在什么永生的秘密了。 “天瑜就拜托你了。” 寂双生留下一句话,撑着伞渐行渐远。 客栈外。 “没有找到么?”红颜看着走来的萧问跟江澜宗,他们都摇头,带着人去寻遍了整个林子都不见小哑跟那个红袍女子的身影。 红颜扭头看向坐在屋里头的清远,跑进去双手撑着桌子;“喂,那个红袍女人的下落你不知道?” 清远睇了她一眼;“我跟她还没熟到能知道她下落的地步。” “你……” “红颜师姐,我该问的都问过了,他是真不知道,再问也没用。”坐在一旁的三胖子无奈道。 慕品德从楼上走下,红颜扭头看着他,走过去悄声问:“品德将军,夜王说了什么?” “王爷要找那个红袍女子的下落,认为她与王妃的死因有关系。” “啊?”红颜愣住,那红袍女人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萧问沉默着,夜王妃的死怎会与那个红袍女子有关系? “王爷怀疑那个红袍女子就是与王妃做了交易的那个神秘人?”江澜宗是清楚夜王的失忆与江楚歌有关,她说是为了救夜王的命迫不得已做的选择,所以她当初就是与人做了某种交易。 “对,末将先带人去找了,顺便还得赶紧找到小哑姑娘的下落。” “我跟你去吧。”萧问开口。 “好,你们就先休息。”慕品德手放在萧问肩上,冲他们说完带着萧问走出客栈。 晚上。 小哑醒来后,只觉得晕乎乎的,她揉着额头坐起身;“这是哪里?” 看到身旁的红伞,将红伞拿起,她记得红伞好像在巷子那儿丢了的呀。 嗅到粥的香味,有人煮粥? 她翻身下床走出院外,就看到一个红袍女子坐在板凳上翻搅着锅里的粥。 她想起来了,这个红袍姐姐是今天救她的人。 听到身后的动静,江楚歌转头一看,笑着;“你醒了,肚子饿了吧,粥快好了。” 小哑愣着,总感觉她的声音好熟悉啊。 “你是……” 知道小哑会说话,江楚歌并不觉得惊讶;“救你的人,粥给你盛好了。” 将盛满的粥递给小哑,小哑接过那碗粥,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戴着面具,可总觉得她真的很熟悉。 “谢谢你。” “嗯,不客气。” 小哑喝了口粥,见她望着天上的星星,便问;“你喜欢星星?” “喜欢啊,用老人家哄小孩的那套都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我在想,那些离开的人啊到底是哪颗星呢?” 小哑也再看着,缓缓开口;“肯定是最亮的那些星星吧,因为能够被我们看到。” “你还真是可爱啊。”江楚歌笑着,小哑顿了顿,好像王妃姐姐也说过她可爱。 “你怎么了?”夸这小妞可爱还不高兴了? “我想起对我好的王妃姐姐了。”小哑低下头,表情难过道;“都是因为我,如果我不是什么通灵人王妃姐姐也不会被卷进来……” “我?”江楚歌顿了一下,欲要开口说话,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他们的声音。 “小哑!” “哑丫头!” 小哑听到后,笑着;“是红颜师父跟澜宗叔叔,红颜师父,澜宗叔叔,我在这!” 她赶紧回应道,转头时却不见身后的人了。 红颜跟江澜宗还有萧问带着人前来寻找,看到小哑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林子时,那些人总算松了口气,红颜跑上前抓着她的肩膀,担心道;“小哑,你没事?太好啦!” “我没事呢,抱歉,让大家担心了。”小哑抱着红伞回答。 江澜宗见她手腕上缠着绷带,知道她是被一个红袍女子救走,便道;“是一个红袍姑娘救了你?” “嗯,那个姐姐照顾了我一晚上,她刚才还在的,你们来之后她就不见了。”小哑也觉得奇怪。 江澜宗疑惑,难道是有意躲着他们? “你没事就好,我们先回去吧。” 第313章 取笑亲哥 “嗯。” 小哑跟着他们回到客栈,三胖子连城卓见他们把人找回来后,也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诶?小哑,你不是跟一个红袍女子在一起嘛,她人呢?”连城卓忽然开口问道,江澜宗蹙着眉,回答;“她是跟小哑在一起,但我们出现后她就不见了。” 萧问问着;“品德将军跟王爷呢?” “早出去了,真是奇怪,那红袍女子居然与夜王妃的死因有关……” 江澜宗看向小哑;“小哑,昨晚你们一直在一起,她有没有说过她是何人?” 小哑摇头,垂下头想到什么又道;“她说王妃姐姐的死是她自己的选择。” 江澜宗跟萧问等人一怔诧异,她自己的选择?难道,那个红袍女子真的知道什么? 慕品德跟秦影出现在屋外,两人早上出去好一会儿便就回来了。 “小哑姑娘,你回来了?”慕品德有些惊讶。 小哑点头,抱紧手中的红伞。 秦影直径走上楼,话也不说,连城卓见他上去后这才问慕品德;“王爷这是怎么了?” 慕品德这才缓缓道;“王爷在到白云镇前收到一封书信,不知是何人说夜王妃的死与通灵人有关系,想必这是要让王爷对通灵人出手的理由。” “什么?”众人诧异。 小哑咬着唇皱眉,是因为王妃姐姐为了保护她不交出红伞的事吗? “王爷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当初王妃选择保护小哑姑娘,这件事王爷自然不会算到小哑姑娘身上,只不过……”慕品德看着怔住的小哑,又道;“如果小哑姑娘你认识那位红袍女子,可否请你找到她?” “王爷,那个红袍女子并没有告知小哑姑娘她的身份,且江澜宗他们找到小哑姑娘时,那红袍女子似乎避开了。” 慕品德缓缓开口,至于那红袍女子为何会避着江澜宗他们,也许她是真的知道什么。 清远一直被关在屋子里头,直到下午人才被放出来。 “我都说了我是真不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清远都已经解释了一百遍,甚至还不让他走。 红颜笑了笑;“谁问你她了,我们要问的是,到底是谁向你们透露我们的行动的。” 连城卓跟江澜宗还有萧问他们都在,之所以一直没让清远离开,就是要弄清楚内鬼是谁。 江澜宗说;“有人向夜王透露说夜王妃的死与通灵人有关,想必透露这件事的人知道我们跟信徒的事情,就连夜王派人到白云镇都被你们信徒的人知晓,所以,这件事我们不得不问你。” 清远双手环胸;“的确是有人告诉我们的,不过我不知道她是谁,只有门主才知道。” “他?” “是一个姑娘。” “难道是那个红袍女子?”红颜诧异,可是想想也不对。 清远一脸不耐烦的回答;“不是那个红袍女子,身段差远了。” 那些人都疑惑了,到底内鬼是他口中的哪个姑娘?可问题是,那姑娘为何能知晓到夜王府动静的事情? 萧问沉思了好一会儿,开口;“难不成是王城里的人?” “可是我们并不认识那样的姑娘啊,她又是怎知道我们,甚至还知道夜王妃的死就跟通灵人有关系?”红颜开口问着。 江澜宗想到什么,笑了笑;“看来是有人想要借夜王之手除去通灵人,知道夜王因为夜王妃的事会对信徒下手,而那封信恰好就送去给夜王。” “那会是谁想要通灵人死呢?”连城卓倒是不明白了,那个红袍女子不见踪影就算了,连一个内鬼都难找。 连城卓说完,打了个响指;“其实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众人看向连城卓。 “通灵人如果没死,那个内鬼会不会再次对小哑姑娘下手呢?” 萧问疑惑;“让小哑做诱饵?” “钓大鱼,不放饵怎么行,再者,也许这次钓的是两条大鱼呢?” “两条?” 那几人又莫名看向打着盘算的连城卓,连城卓支着下巴笑道;“小哑遇到危险,那个红袍女子不是会出现么?咱们就赌这一把。” 萧问跟红颜从巷子走出,回头看了眼站在阁楼上的江澜宗连城卓二人,江澜宗点头示意,萧问便与红颜跟了上去。 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瞬间引起混乱,萧问跟红颜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诧异的发现小哑不见了。 挤出人群,萧问与红颜对视一眼,赶紧去找人。 连城卓看着街道的情景愣着;“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突然……” 江澜宗脸色一沉;“对方是有备而来的,去找人。” 说着,转身下楼。 余梦此时戴着纱帽就站在巷子里看着,嘴角不由一勾,想要引蛇出洞?她可不会上当。 萧问与红颜分开去找,就在他走到镇口,四个黑衣人瞬间将他包围。 “你就是萧问?” “你们是谁?”萧问警惕着。 “想让那个姑娘活命,就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 红颜与江澜宗还有连城卓会合,几乎找遍了集市大街小巷,却仍旧不见小哑的身影。 “萧问呢?”江澜宗问道。 “我跟他分开行动了,他没找你们?” 连城卓叉着腰;“不是吧,两个都不见了?”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红颜推了把连城卓,又气道;“失算了吧,哼!” “我……”连城卓瞬间没话说。 “不,连城公子没有失算,至少她出现了。” 江澜宗的视线紧盯着出现在人群中的红袍女子,连城卓跟红颜看去,果真见到一个戴着白面具的红袍女子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随后转身走进巷子。 “我去通知王爷。”连城卓得去把这件事告诉秦影。 红颜与江澜宗追上去,拐进巷子就见到那道红影一直朝小路的方向走去。 萧问与那四个黑衣人来到悬崖边,他停下脚步,问;“人呢?” 不一会儿,小哑便被两个黑衣人绑着带了出来,且就让小哑站在悬崖边上。 “萧问哥哥?”小哑看到他后有些惊讶。 “小子,交出你身上的鬼王玉,要不然,我就把她推下去。”一个黑衣人掐住小哑的脖子将她往后一退,小哑脚下便是万丈深渊。 “鬼王玉不在我身上,有什么事冲我来!”萧问咬牙,他们抓小哑难道是为了鬼王玉? “你骗谁呢,我可是听说鬼王玉就在你身上,你身为萧氏后人却与夜氏为伍,不配拥有鬼王玉,识相的赶紧交出来,不然……”那男人手劲一重,小哑差点喘不过气。 萧问拳头攥紧,咬牙,该死,鬼王玉三年前他就丢在墓里头,现在却向他讨要鬼王玉? “我可以带你们去找鬼王玉,前提是你们先放了她。” “呵呵,我们可不会上当,我们现在就要见到玉,否则一切……啊!” 小哑抓住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那黑衣人吃痛一叫,将她一推,小哑失去平衡往后栽去。 “小哑!” “哪个余大小姐?”红颜没反应过来。 “那余大小姐自称是王室的人,只有门主知道她叫什么。” “是余梦。”江楚歌淡淡回答,似乎早知道。 慕品德等人已经走来,听到后很是诧异;“余梦?” 江楚歌一怔,这声音是慕品德的,难道…… “品德将军,夜王,你们来了。” “江师兄,萧老弟跟小哑呢?” 三胖子上前问着,红颜垂下眸;“我们来晚了,他们坠下了悬崖,不过,这位姑娘说悬崖下是水,他们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而这时,所有人都看向没有转身的江楚歌。 秦影沉着脸走上前,淡漠的开口;“你究竟是何人?” 江楚歌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看到他的样子时怔着,他的头发…… 一年多未见,他的双眸比过去更冰冻了呢。 想到秦影当初不记得她,还让她滚的事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说什么即便忘记她也会找回记忆,呵大猪蹄子,她死了才知道着急。 “我不过是一个路人。” 江楚歌负手回答,不再去看他,又道;“你们去悬崖底下寻人吧,我走了。” 说完腾空轻踏上树梢,借用轻功逃离。 秦影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连城,你们去寻人,我去跟着王爷。”慕品德担心那个红袍女子会伤到王爷,对他们说完便带几人朝着林中跟随。 江楚歌回头见秦影居然真追上来了,轻踏在树枝飞跃上竹桥,打算用跑的。 谁知秦影平稳落在她前方挡去她的路,拔剑对持,江楚歌差点没刹住脚步,那剑锋就抵在她不远处。 只见他眼神冰冷;“本王的王妃究竟与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江楚歌一愣,面具下的唇角轻浮;“你很在意?” “回答本王。” “若我就是不说呢?” 秦影眼底腾起的杀意让江楚歌怔愕,因为拥有命徒的内力她都能感觉到有股强大的压迫感,她腾跃向后与他拉开距离。 秦影迅猛朝她袭来,她不说,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等慕品德带着人赶来时,就看到两道身影在竹桥上过招。 “将军,要不要……”其中一个侍卫想要前去帮忙。 慕品德抬手制止;“先看情况。” 秦影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况且以他的武功绝不会让自己损命,怕就怕那个红袍女子…… 她稳落地后重心不稳后退几步,秦影不给她任何松懈的机会,转瞬便来到她身前伸手去夺她面具,他倒要看看她是何方神圣! 江楚歌扣住他的手腕,侧开脸闪躲之际用了过肩摔那招。 慕品德一愣,那招式……不就是魏子禹用过的招式? 被甩出去的秦影稳落地,诧异抬起头,见她调头就跑,毫不犹豫地踏离地面出现她身旁。 江楚歌惊愕,抬手欲要击退他,手腕却被他拽住。 反手将她擒拿在身前,视线落在她手腕上露出的环镯时愣住。 “嘶!” 一条黑色红莲蛇朝秦影袭来,秦影瞬间躲开,得以解脱的江楚歌头也不回地跃进林中。 “王爷!” “王爷您没事了?”慕品德追上来,见他愣在原地,以为他被蛇给咬伤。 秦影脸色沉下,语气淡凉;“不要跟过来。” 说着,迅速追进林子。 第314章 监视的视线 “将军,王爷他这是怎么了?” 慕品德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王爷为何执着要追着那个神秘女子。 他垂下眼帘,刚才那个过肩摔的招式,魏子禹在军营用过,他说那是他师父教他的,他的师父是夜王妃…… 江楚歌穿梭在林中,一刻也不敢停留。 林中深处是一片白色曼珠沙华海,空谷之中碧湖如明镜,群鸟追逐,四周更是盛开繁茂的红花树,与遍地的白色曼珠沙华形成鲜明对比。 她落在花海之中,惊讶着,不是说大昭没有曼珠沙华吗,这个地方居然有这么一大片的白色曼珠沙华。 只是稍微愣神之际,秦影已然出现在她身后。 她察觉到什么,诧异转头看着他。 见他朝自己走来,江楚歌开口;“你别过来!” 秦影紧握的拳头松开,眼神黯淡几分,心里有七分的把握,却不敢笃定,他害怕猜错,却不能不去猜,更害怕那不是他期待的样子。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去猜,去确认。 他默不作声继续朝她走来,江楚歌后退着,转身之际却被拽住手臂,她反手握拳朝他袭去,秦影几乎不皱眉不眨眼地将她挥来的拳头钳住,把她带入怀中。 她反抗挣扎却挣不开他紧箍的怀抱,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嗓音;“本王知道是你,朵儿。” 江楚歌怔着,心一阵颤然,这还是那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朵儿,你不认本王是还再怪本王对不对,怪也好恨也罢,本王绝对不会再放手。”秦影紧紧拥着怀中的人,不管这是幻想也好,是梦也好,从看到她的过肩摔跟手腕上环镯的那一刻他就无法再控制自己。 见怀中的人不再有任何挣扎,他松开怀抱却不肯放手,缓缓抬手摘下她的面具。 “朵儿,这一年本王无数次在梦里见到你,这一刻真的不是梦,你真的回来了。”秦影小心翼翼地将她抱紧,生怕她会像一年前那般离开自己,又像在梦中那般消失不见。 “你现在才知道想起我啊?”江楚歌轻垂眸子,她以为即便死了秦影也不会再记得她的…… 秦影心骤然一紧,果然朵儿是再怪他赶走她;“朵儿,我后悔了,后悔说出那样的话,更后悔将你赶走,我知道你一定是再怪我,我无法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我这一年从未停止过不去想你,我更不敢告诉丸子你根本不会回来的事实,朵儿,别再离开我,就算你怪我怨我折磨我也好,我都不会再放手。” 江楚歌被他抱得快喘不过气;“我看你是想闷死我……” 秦影这才意识过来,松开了她,江楚歌抬头看着他,忍不住调侃;“秦影才一年不见,你头发都白了?” 秦影顿着,视线紧落在她身上;“从他们告诉我永生花开了那天之后,我的头发就变成这样了,我去了鬼王墓,却没有看到你,我以为……” 说着,紧握住她的手贴放在胸口;“朵儿,跟我回家吧。” “我现在回去岂不是吓到人家?” “有我在。” “嗯……”江楚歌皱着眉头,抽出手双手环胸;“跟你回去太便宜你了,我还是不能原谅你,我不回。” 她哼了声,转头就走,秦影跃到她身前拦住她的去路;“我不会让你走。” 江楚歌推开他;“你快让开……啊!” 突然就被扛起,秦影还真就不放过她般将她带走。 “秦影你个混蛋,你怎么能这么霸道啊,放我下来!” 秦影嗯了声;“我就是混蛋。” 江楚歌捶打着他的背;“我都说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能不能给她点面子? “没关系,等回去我会想办法让你原谅我。”秦影嘴角浮起轻弧,眸子浅垂,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回来了,说什么他都不会再让她从自己身边离开。 客栈。 “王爷独自追着那个红袍女子进了林子?” 三胖子跟连城卓只见到慕品德一个人回来,听到慕品德这么说,都显得相当惊讶。 慕品德点头;“王爷与她交手之后就不让我们跟着……” 想到什么,眉头蹙了蹙。 连城卓倒了杯茶喝完,放下茶杯道;“王爷为何这般执着非得要找那个红袍女子,就算那红袍女子真的跟王妃生前做过什么交易,可她又不是杀死王妃的人。” 三胖子深深叹了口气,趴在桌上;“萧老弟跟小哑还不知道生死,人也没找到,现在连王爷找人都找丢了,话说,那个内鬼怎么会是余梦小姐呢?” 连城卓也想不明白;“是啊,余梦怎会与信徒扯上关系,还非得要通灵人性命。” 余梦小时候这么乖巧听话可爱的,很难相信她会是与信徒有关系的内鬼啊。 街巷,江楚歌几乎是被秦影拖着走的。 “秦影我……我我还不知道怎么这副样子去见他们,会把人家吓坏的,你能不能……”试着挣脱,秦影伸手揽住她的腰,微微一笑;“我会解释。” “你……你别闹了,等我找到个合理的解释去面对他们时再出来哈。” 江楚歌呵呵笑着,挣开他就想逃,秦影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拽回来。 “啊呀,秦影……你走慢点!” 客栈外,慕品德跟连城卓等人看到秦影回来后,总算放下了心里头的担心。 “王爷,您回来了……”连城卓说完,笑容一僵,啥情况,王爷身后躲着一个女人? 慕品德微微诧异,王爷这是…… “嗯,本王回来了。”秦影淡淡一笑,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江楚歌的手,江楚歌把脸埋在他身后,还下意识用他衣袍来挡脸。 连城卓跟三胖子僵在原地,没看错吧,王爷今天心情很好,王爷居然笑了? 慕品德认出他背后那个女子,是那个红袍女子,可怎么会…… 视线落在秦影抓住人家的手上,隐隐想到了什么。 “本王先上楼了。”说着,带着江楚歌上楼。 江楚歌别过脸躲着那几个人,被秦影拉扯上楼。 慕品德扭头看向连城卓跟三胖子,两人的下巴惊得都可以掉桌上。 “秦影你可以放开我了,你……”一进房间秦影迅速将门关上,倚靠在门后抬眸看着江楚歌。 秦影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江楚歌一怔,垂眸噘嘴,这臭男人认错的时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指尖摩挲着她脸颊,秦影缓缓凑近她的唇。 “王爷。” 门外忽然响起慕品德的声音,江楚歌回过神瞬间转身,气氛有点尴尬,怎么跟偷人似的。 秦影眸子沉了沉,开口;“怎么了?” “萧问跟小哑姑娘还没找到,是否在白云镇多停留几日?” 江楚歌这才想到萧问跟小哑都掉悬崖了,秦影看了眼担心的江楚歌说;“找不到人,就不回去,加派人手去悬崖底下寻,不管死活都必须找到。” “是。”慕品德点头,走之前还回头看了眼房间。 等慕品德下楼,三胖子跟连城卓就凑在楼梯口,两人对视一眼问;“王爷他跟那姑娘在房间里头干啥?” “……我怎么知道。”慕品德有些无奈。 “自打王妃死后,王爷何时亲近别的姑娘了?” “就是啊,胖爷我虽然跟王爷不熟,可看到王爷对王妃的那般思念,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就换人了?”说好的要为王妃孤独终老,至死不渝的呢? 慕品德咳了声,道;“可能那不是别的姑娘……王爷的事就由着王爷吧,还是先找到萧问跟小哑姑娘为好。” 迅速转移了话题,慕品德笑了笑走出去了。 连城卓跟三胖子两人是大写的懵逼,他们都好奇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慕品德居然一点都不好奇的? 晚上。 “小哑!” “萧问!” 一群人举着火把在悬崖底下的林子四处搜寻了个遍,红颜跟江澜宗更是没休息过,悬崖下的确有条河,掉下来的人即便掉入水中那也得被河水冲走,从上游寻到下游林中始终不见萧问跟小哑的身影。 而这时慕品德带着士兵赶来了,红颜跑过去;“你们来了?” 慕品德点头;“王爷让我加派人手继续搜寻,定要找到人。” 红颜一怔,江澜宗走上前来,也有些意外;“王爷的意思,是要留下协助我们找人?” 慕品德笑了笑;“没错,现在人手够了,我们可以分头去找,天亮之前会合吧。” “好。” 屋内烛光摇曳,萧问额头缠着纱布,眉头紧紧皱着,嘶了声缓缓睁眼。 迷迷糊糊看清周围事物才咬牙撑着疼痛的身子坐起身,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个身材矫健的老者;“年轻人,醒了?” “是您救了我?”萧问揉着还被纱布缠着的额头,问道。 “是啊,你们运气好,碰到我在河边钓鱼,顺手就把你们给捡回来了,我说你们年轻人啊,不要动不动就殉情嘛……” 虽然说是救了他们的人,可他总觉得对方并非是个普通的人。 “可他真不像是坏人嘛……” “嘶!” 萧问头上的伤口又开始疼,小哑紧张道;“你还是先躺下休息吧,那个大伯说你差点就瞎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还把你连累进来。” 她很内疚,本来掉下来的是她自己,谁知道萧问哥哥为了救她还跟着她一起掉下来,撞到了脑袋。 “你不用自责,毕竟你也是受牵连的那个人。”萧问垂眸,那些人是因为鬼王玉。 小哑想到什么,笑道;“对了,那个大伯给你熬好汤药了,我去给你端过来。” 小哑跑到厨房,把已经熬好的汤药倒入碗中。 把药端到房间,就看到萧问已经起身坐好。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萧问接过汤药,实在不大好意思麻烦人家姑娘。 小哑看着他把汤药喝下后,笑着;“那萧问哥哥你好好休息。” 天亮后。 陆圣医赶车去集市,顺带还捎上小哑,想到出门前见萧问在门口盯着时,陆圣医就笑了笑;“小丫头,那小子是你什么人呀?” 小哑笑了笑;“他是我朋友呀。” “只是普通的朋友?” 小哑点头,陆圣医见她心性这般单纯,不由感叹;“我还以为你们是殉情跳崖的有情人呢。” 第315章 两个要求 殉情跳崖?小哑愣了愣;“什么是殉情?” 陆圣医嘴角抽了抽,如果老瞎子这会儿在这估计得真解释了;“你还小,以后会知道的,对了,你们是怎么从悬崖上掉下来的?” “是被人抓了,那些坏人抓我威胁萧问哥哥,之后我们就掉下来了。” “这样啊……” 红颜他们找了一个晚上,天亮后才回到客栈想法子,一群人基本都没睡过。 “萧问跟小哑他们到底被水冲到哪儿了。”红颜趴在桌上有气无力道。 江澜宗缓缓开口;“现在能证明萧问跟小哑或许还活着,之所以没找到,应该是被人救走了。” “是哦,那片河的附近好像有个村子,那儿咱们就没找过。”红颜激动起身,没准小哑跟萧问他们就是被某个村民救了呢。 连城卓起身;“这次换我跟胖爷去找吧,你们都累了一晚上。” 三胖子点点头,抓起一把瓜子起身;“诶,等等我。” 红颜已经打了无数个呵欠,江澜宗见状,道;“你先去休息吧。” “嗯,找到了记得告诉我。”红颜说完走上楼。 江楚歌趁秦影没醒,悄然从房间走出,正要关上门离开,转身就看到走来的红颜。 慕品德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他所猜的那样,只是觉得不敢去想。 “品德将军?”红颜见他似乎知道什么,但又难以启齿。 江澜宗看出窗外沉默了好一会儿,手放在红颜肩上;“不是说困?还不赶紧去休息。” “哦……那我就去休息啦!”说到困,红颜还真是困。 等红颜一回房,江澜宗这才走到慕品德跟前,早已看出他有心事;“品德将军,你知道那个白衣女子的存在?” 秦影不可能会无缘无故让一个陌生女子进他的房,如果真是刺客,他又怎会不察觉?只能说那个白衣女子是认识之人,而刚才秦影的反应,是紧张与生气。 慕品德纠结了好久,还不知道能跟谁说,见江澜宗看出来什么,便道;“那是昨天的事了,王爷与那红袍女子交手之后便独自去寻她,将她带了回来。” “……她是?”江澜宗眯着眸,有几分疑惑。 “我不清楚,但是她与王爷过招时用了一种过肩摔的招式,那招式我在军营见小侯爷用过,因此我问过小侯爷,小侯爷说是他师父教的,他师父是夜王妃。” 慕品德说完,江澜宗眼底闪过一丝惊异。 那红袍女子使用的是夜王妃会的招式,难道…… 看到刚才秦影如此紧张,甚至还追了出去,江澜宗抬眸与慕品德对视;“她是江楚歌?” 江楚歌跑到巷子里头扶着墙,紧张地拍着胸口,幸好跑得快。 她刚想走,秦影还就出现了,皱着眉将她推到墙上环在臂内;“你要去哪。” “我去帮忙找萧问跟小哑……” “我跟你去。” “……” 江楚歌笑了笑;“你真怕我跑了?” “我不许你离开我的视线,你去哪我都必须跟着。”经过一年前那件事,秦影已经无法想象她这一走就突然消失在自己世界中的样子。 “好好好,你跟着。”江楚歌干笑两声,这么黏人的秦影还是头一次见到。 秦影嘴角微勾,拉着她的手带她离开巷子。 街道上,秦影始终牵着江楚歌也不管不顾别人的目光,江楚歌走在他身后,手心里头都被他握得热出汗。 “秦影你不用抓得这么紧,我真的不跑。” 秦影没理会她,他是压根不听。 江楚歌嘴角扯了扯,干脆就不说话了。 两人顺着小路朝悬崖底下的方向走去,悬崖下有条河,河的下游附近有个村子。 “啊!” 不远处忽然传来叫喊,江楚歌跟秦影赶紧走过去查看。 靠得越近,隐隐就听到有打斗声。 “小哑?” 江楚歌很快就在混乱的黑衣人之中看到了小哑,除了小哑之外,还有个身手不错的老伯,那老伯有点眼熟。 “陆圣医?”秦影诧异,陆圣医居然会在白云镇。 “是皓月的师父,那个陆先生?”江楚歌才有了印象,想想都数年不见了。 秦影点头,江楚歌撸起袖子;“那还等什么,救人呀!” 见她就一股劲儿就要冲上去打架的模样,秦影将她又拽了回去;“你不是怕吓到他们?” “呃……”江楚歌这才想起来,现在她可没戴面具啊。 秦影拿出一张丝巾递给她,江楚歌接过丝巾后,愣了几秒忽然瞪向秦影;“你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些娘们的东西,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有别的狗了?” 秦影见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忍俊不禁;“我只有你。” 秦影压根不用剑就将几个颇近的黑衣人击退,黑衣人见不敌这几人,瞬间就撤了。 “你没事吧?”江楚歌走到小哑面前问着,小哑摇头,怔怔的看着江楚歌。 陆圣医朝秦影看过去;“夜王爷,你们这是要去哪?” “找她。”秦影睇了眼小哑。 陆圣医怔着;“你们认识?” 小哑回头看陆圣医,说;“嗯,我们跟王爷是一起的。” “萧问呢?”江楚歌问了句。 小哑看着她回答;“在大伯那儿。” “原来你们都认识,那小子在我那屋里头养着伤,我就带着这小姑娘过来找她认识的人,既然你们都认识,那现在可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还得去找紫尖草呢。”陆圣医坐上牛车,他的草药还没找着,还是办正事要紧。 “你找紫尖草作甚?”秦影忽然问。 “老瞎子需要啊,要不然我一个人在白云镇瞎琢磨什么劲儿?” “老瞎子怎么了?”江楚歌走上前,很是关心。 陆圣医正想要开口,突然很认真的端详眼前的这个女子,愣着;“你……有点眼熟啊。” 秦影挡在了江楚歌跟前,问;“老瞎子可是得了什么病?” 陆圣医说道;“眼疾,死不了人,要真瞎了那可就成真瞎子了。” 说着,他驾着黄牛离开。 小哑站在那儿好一会儿,忽然走到江楚歌身旁;“你是王妃姐姐对不对?” 江楚歌愣着,自己戴面纱的样子,小哑他们是见过的啊。 “我……” 小哑拉着她的手;“你就是那个救我的红袍姐姐对不对?” 江楚歌将面纱摘下,小哑惊讶后,扑到她怀里;“王妃姐姐,你真的回来了!” “对不起啊,让你们这么想我。”江楚歌拍着小哑后背。 小哑擦拭着眼泪,看着她;“你能回来就好,不仅是我们想你,王爷还有丸子公主他们都非常想你。” 秦影手放在江楚歌肩上,语气轻缓道;“现在知道萧问跟小哑已经安然无恙了,只等着把萧问接回来就好。” 江楚歌点头,忽然又道;“确定我这样回去不会把他们给吓着?” 小哑眨着眼;“他们怎么会吓着呢,开心都来不及。” 秦影笑了笑;“都说了一切交给我就好。” 躲在暗处的一个黑衣人见他们离开后,也赶紧回去汇报。 缓了好一会儿,江澜宗才笑道,慕品德也点头;“当初王妃你的死可谓是轰动了王城,如今能活着回来,小王爷一定高兴坏了。” 江楚歌想到小丸子,多少有些内疚,不知道小丸子会不会因为她“丢下”他而生气呢。 “朵儿回来就好,至于别人怎么想本王都不介意。” 尽管到时候议论的人会很多,秦影都不会去管他们怎么想,就算回来的是鬼是具尸体,那都是他的朵儿。 三胖子跟连城卓把受伤的萧问接回来,听说小哑被救他们的人带进城了,所以便迅速赶回客栈。 “嘿呀,小哑真回来了,萧问还担心你被那老头儿给拐了呢。”三胖子高高兴兴走进来,看到江楚歌后突然鬼叫起来;“我的天啊!” 萧问怔着,也是一副极为震惊的表情。 连城卓见他们都奇奇怪怪的,还问着;“嚷嚷什么呢,见鬼了这是……” 视线落在江楚歌身上猛地后退,踩了三胖子一脚,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小哑开心笑道;“王妃姐姐真的回来了,不是假的!” 三胖子倒抽一口凉气,他的天啊,活了八百年的人第一次听说就算了,现在还有个死而复生的王妃? “我就说会吓到他们……” 江楚歌尴尬一笑,估计是她的出现太突然了,这群人果然没有做好准备。 萧问走上前,仔仔细细瞧得很清楚;“你真的活过来了?” “可以这么说吧,我也以为我会就这么死了。”江楚歌耸耸肩。 “所以说那个红袍女子真的是王妃你?” 三胖子这么一问,萧问这才知道,原来那天救了他们的红袍女子就是夜王妃,难怪他会觉得熟悉。 “这不是没做好跟你们见面的准备嘛。”江楚歌也不想装神秘啊。 “你怎么会用命徒的三爪钩?”萧问问她。 他们也都好奇的看着江楚歌她能起死回生,想必就是跟那个寂双生有关系吧。 江楚歌低垂眼帘,笑了笑;“因为命徒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我还躺在那冷冰冰的棺材里头呢,还有是谁把我放里头的,冻死了!” 众人皆看向秦影秦影咳了声,抬手覆上江楚歌手背上;“我这不是……为了能让你回来么。” “是啊是啊,你都不知道,你死后王爷都快疯了。”连城卓赶紧多嘴一句,被秦影瞥了眼。 “对了,王爷一直都想要知道与你有交易的那个人,不过现在大概猜到了,那个人就是寂双生吧?”慕品德看向江楚歌江楚歌能活着回来,必然是因为寂双生,寂双生是永生之人,拥有那些本事自然不奇怪。 “嗯。”江楚歌这次倒承认了。 “是啊,活了九百年的人,可却没一个人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萧问见过啊。”江楚歌看向萧问,萧问怔着,似乎对此没有印象。 “三年前鬼王玉出世那天,他去古行找过你,你见过他。” 萧问这才诧异想起;“那个撑着伞的双瞳男子?” 萧问只知道他过来是告诉他鬼王玉的事,却没有告诉他他的身份,原来他竟然就是拥有永生的寂双生。 第316章 伶牙俐齿的小东西 江楚歌应着“好”,又拿铲子挖了一些荠菜,心想着要是能刨出根人参来可就发财了。 发财梦做了没一会儿,天色比秦影预想中变得还要快,刚打完一只野兔箭都没来得及拔,就见电闪雷鸣,紧接着便是倾盆暴雨。 雨点子不要钱似的往她脸上砸落下来,江楚歌仰天长叹,“乖乖,说下就下啊?!” 连一点征兆都没有吗? 古代的天气也太任性了! 秦影拖着江楚歌一通狂奔,躲进了一个山洞,还是淋湿了大半个身子,头发都湿哒哒黏在了脸上。 “我去,这雨下的也太大了,砸的我脸疼。” 江楚歌涔了涔脸上的雨水,将竹筐卸下来,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全湿了,狼狈得跟落水狗似的。 再抬头看一眼男人,怎么还是那么俊逸呢? 秦影虽然也淋湿了,但衣服黏在身上,身材的轮廓更清晰了,脸上也落满雨水,湿发遮了半张脸,反衬得他的伤疤都柔和了许多,好像还有些翘起。 她愣愣地看着男人,忽然抬手,“你……” 秦影正攥着衣服上的水,漫不经心地抬头,“怎么?” 江楚歌指了指自己的脸,谨慎着措辞,生怕触碰到男人受伤的心,小心翼翼道:“脸上的疤……” 秦影一怔,猛地转过身去,抬起手对着脸摁了摁,半响才回过身来。 江楚歌坐在一块岩石上,托着腮帮子目不转瞬地盯着秦影,心里悠悠感慨:是不是看的久了,怎么觉得这男人脸上的疤也不是那么可怖了呢。 而且,还觉得这男人其实挺帅的。 秦影将打到的猎物放在地上,“我瞧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去捡点树枝来生个火烤烤衣服……”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一扭头,就见江楚歌直勾勾地盯着他笑,表情十分猥琐。 他一拧眉,“你色眯眯地看着我做什么?” “色眯眯”三个字说的江楚歌虎躯一震,瞬间回过神来。 脸刷得红透了,但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不能示弱,于是她梗着脖子狡辩:“谁,谁看你了?我刚才,那是在看雨好不好?” “看雨?” 秦影眸色清幽地看着她,“看雨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口水? 江楚歌下意识地就去擦。 哪有什么口水? 这人诓她! 江楚歌恼羞成怒,锐利的两道眸光射过去,却见男人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转身便出去捡树枝去了。 尴尬死了! 江楚歌捂住脸,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对着男人发花痴还被当场揭穿了,她还活着干嘛呀,死了算了,真是的…… 臭冰块,难道不懂得看破不说破的道理吗? 太不给面子了真的是! *** 秦影回来时,江楚歌已经处理完了一只野兔,蹲在洞口直接用雨水冲洗。 “饿了吧,给你烤野兔吃。” 她冲他笑得坦然又俏皮,仿佛刚才的小插曲完全不存在,倒是让秦影愣了片刻,小丫头,还挺会粉饰太平的。 两个人一个生火一个串肉,配合得相当默契。 野兔肉熟的慢,江楚歌一边翻动着树枝,一边望着外面暗下来的天色,愁道:“天都黑了,咱们今晚不会要在这山洞留宿吧。” 秦影直截了当道:“很有这个可能。” 江楚歌刚要骂他乌鸦嘴,一扭头,见秦影正在脱衣服,脱下一件外衣,她眨了眨眼睛,见他将里衣也脱了下来,她又眨了眨眼睛。 “内个,我说……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洞的,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说着,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秦影漠漠睨她一眼,自顾用树杈将衣服吊了起来,“若真要在这呆一夜,穿着湿衣服会着凉。” 话音刚落,江楚歌便用一个响亮的喷嚏证实了他的话。 她揉了揉鼻子,觉得这冰块真的有当乌鸦的潜质。 秦影蹙了蹙眉,提议道:“你也将衣服脱下来烤一烤吧,要是生病了,我还得背你下去。” 江楚歌听了前半句刚刚有稍稍感动,后半句直接把感动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这男人,好话就不会好好说啊? 简直是凭实力注孤生。 江楚歌自个儿也怕着凉,还是将外衣脱下来烤了烤,里衣却是没脱,她还没那么放浪不羁呢。 但山洞里冷,外面又下着雨,空气又潮又湿的。 江楚歌穿着湿哒哒的衣服,身上一个劲儿地发冷,外衣倒是烤干了,可要是这会儿穿上,和里衣就一起湿了,卵用没有。 还是当男人好啊,光着膀子也无伤大雅,你说老天爷既然让她穿越了,为啥不干脆给她变个性别呢,那样她在古代肯定生活得更好。 又是一个喷嚏打出来,江楚歌睁开眼睛,就见秦影将里衣递了过来,“你把你的脱下来,先穿我的。” 江楚歌一愣,冰块善心大发了? 秦影将烤干的外衣随意披在身上,道一声“我再出去捡点树枝”,就走了出去。 没想到啊没想到,冰块也有如此暖男的一面。 江楚歌一乐,也不扭捏,从善如流地将里衣脱了下来,换上了秦影的,又将外衣穿上了,顺便将她的里衣继续挂在树杈上烤。 稍顷秦影回来,兔子肉也烤好了,江楚歌给他撕了一条腿,笑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秦影看她一眼,没拒绝,接了过来。 两个人一人一条兔子腿吃得欢实,可叹没什么调味品,要是撒上点孜然辣椒面什么的,肯定会更好吃。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秦影闻,“你想做什么?” “想做的事多了。” 念及此,江楚歌微微一笑,“我得先减肥,让自己瘦下来,美美的。然后努力赚钱,有自己的事业,腰包鼓了,才有底气和能力做别的事情。” 见秦影脸上风云变幻,像是有些不悦。 江楚歌又道:“放心吧。怎么说你也救了我,小羽和鱼儿又对我这么好,我就算要离开,也会先帮你把日子过好再走。我还得帮你另娶个媳妇呢,像你这样的,虽说比较难找吧,但打光棍实在是太可惜了。我得帮你物色个大美女,还得是温良贤淑,适合居家过日子的,最重要的是喜欢孩子,这也不容易啊。” 秦影听着她喋喋不休,脸色却是越来越沉。 她就这么想离开他?! 聊了半响,这雨势一点减弱的迹象都没有,江楚歌很是惆怅。 看来今晚真要在这儿过夜了。 困意袭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江楚歌揩了揩眼角渗出来的泪水,扭头问秦影,“我们一夜不回,小羽和鱼儿他们会担心吧?” 秦影挑了挑火堆,沉吟道:“没事。雨下得这样大,他们应该知道咱们被困在山上了。不是第一次。” “那就好。” 江楚歌又打个哈欠,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我不行了,先睡一会儿,后半夜我来守,你记得叫我。” 说着,就阖上眼皮靠在了石壁上。 秦影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甫一抬头,就见江楚歌一脸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他本想说,山洞里寒气重,若是睡着了很容易着凉,倒不如两个人靠着火堆聊上一晚,打发打发时间其实也没那么难熬。 只是……这丫头好像并没有要跟他聊天的欲望。 秦影薄唇,不由抿成一线。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秦影盘腿在地上打坐,想提些内力暖身,却每每提到一半心口处就隐隐作痛,后劲不足,不一会儿便浑身是汗。 他脸色惨白,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来,还想再冲一冲试试,耳边忽而听见几声呼喊,“爸爸,不要丢下我……” 一双赤瞳兀地睁开,如宝剑出鞘般迸射出寒芒,渐渐恢复颜色,变成正常的墨眸,寒光也散掉了。 秦影看过去,只见江楚歌靠在石壁上,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口中发出微弱的低喊,“爸爸……” 他站起身,朝江楚歌走过去,抬起两根手指在她额间一探,烫的厉害。 还是着了凉,发烧了。 他轻叹口气,眸底闪过一丝自责。 见外头雨势稍停,便出去摘了几片泡桐树叶,挖了两根生姜,接了雨水,用内力催热煮了姜汤,过去喂给江楚歌。 喝了没几口,江楚歌就被呛了起来,睁着惺忪的眼睛艰难问道:“这什么啊?” “姜汤,喝了驱寒。” 秦影说着,趁她清醒又灌了她好几大口,嗓子都跟着热辣辣的,江楚歌伸了伸舌头,摆摆手,“不喝了,太辣了……” “不行,必须把这些全喝掉。” 秦影的口气不容置喙。 江楚歌委屈地抿了抿唇,心道还是听男人的话吧,硬着头皮将姜汤灌进胃里,冰冷的身子还真是暖和了不少。 后半夜,她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秦影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她披在身上,刚要起身回自己的窝,江楚歌半个身子斜过来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结结实实地贴了上来。 眉头重重一拧,秦影试探性地推了她两下,没推动。 这丫头重的要死,齁沉齁沉的…… *** 总算是捱到了天亮,雨停了,天也放了晴。 江楚歌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阳光洒进来,很是激动地喊:“冰块,雨停了!” 一扭头,却是不见秦影的人影。 背后突然响起一道流水溅玉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沙哑的味道,“听到了,不用这么大声,耳朵都要聋了。” 江楚歌回过头去,疑惑地眨了眨眼,“你怎么会在我这儿睡?” 秦影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拍了拍土,重新穿在身上。 他撩起眼皮,凉凉剃她一眼,揉了揉被她压得麻痹的肩膀,满脸写着“你还好意思问我”这样的大字,还是闷骚的瘦金体写成的。 如此,不禁让江楚歌怀疑,难道昨天晚上自己梦游,不小心对这冰块做了什么? 该不会,把他这样那样了吧? 嘶…… 江楚歌捂着嘴,倒吸一口冷气,抬头见男人走起路来步履有些虚浮,愈发做贼心虚了,不会真的犯了错误吧? 江楚歌一颗小心脏蹦蹦跳得正欢,秦影过去将火堆拨了拨彻底灭了,拎起昨日打到的猎物,道一声,“走吧。” 嗓音还是哑得厉害,脸色都跟着白了几分。 第317章 嫁的这是个什么人 江楚歌愣愣地“喔”一声,将竹筐背起来,和男人一道下山,一路上不停偷瞟着他的脸色,想问问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又问不出口。 她总觉得自己不至于,虽然她睡相是差了点,也有梦游的坏习惯,但也不至于做坏事吧,她是感冒了,又不是喝醉了。 再说了,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那身上怎么也应该有些痕迹啊、疼痛啊什么的。 唉,没经验啊,只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她毕竟还是个少女。 江楚歌一路各种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下了山,隔着老远,便见秦羽、小鱼儿站在门口远远眺望着,等候着他们归来。 “娘亲!”小鱼儿迈着小短腿,嗖嗖嗖扑进江楚歌怀里。 一见到他们,秦羽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深叹一口气,“哥,嫂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江楚歌摸摸小鱼儿的头,抱歉地看着一脸担心的秦羽,“雨太大,我们便在山洞歇下了,害你们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秦羽迭声应道。 视线落在一言不发的秦影脸上,不由一皱眉,“哥,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 说着,手便往他的腕上探去,又试了试他的额头,脸哗地沉下来,“这么烫……烧的厉害着呢,快进屋,我给您煎药。” 他半扶着身形不稳、步履略沉的秦影进了屋。 江楚歌则在原地当场石化。 冰块病了…… 她适才想起来,昨晚是她病了,冰块照顾了她一夜,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的衣服都盖在她身上,至于他的肩膀……是被她压麻的吧。 江楚歌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原来人家是病了,所以她刚才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鬼啊? 病来如山倒,强壮如秦影这样的,一病则更厉害,连着两日没下来床。 一直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睡着。 人家是为了照顾她生病的,江楚歌深感抱歉,便也任劳任怨照顾了秦影整整两日,变着花样给他做些好吃且咽的下去的流食。 这两日采摘食材的任务就落在了秦羽和小鱼儿的身上,刚下过雨山上路滑,江楚歌不让他们去,这几日只在河里捉鱼。 捉来的鱼或煮汤喝,或拿去和邻舍换些玉米面、菜蔬之类的。 江楚歌鞍前马后照顾着秦影,自己倒是消瘦了不少。 刚刚喂秦影喝了药,拿起手帕给他擦了擦嘴角的药渍,冷不丁的,手腕突然被握住,秦影嘴上急切唤着,“楚歌,楚歌……不要走……” 江楚歌吃痛,眉头重重拧了拧,却是将那几声轻唤听的清清楚楚。 楚歌? 喊的这么甜。 江楚歌脸上不由染上两坨红晕,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他,这么不希望她走吗? …… 傍晚时分,秦影兜兜转转醒了过来。 一睁眼,便见炕边趴着一团软乎乎的身影,门没关,落日余晖打在江楚歌的脸上,蒙上一层光圈。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竟觉得她五官清晰许多,皮肤也比先前娇嫩了些。 秦影唇边浮起淡淡笑意,忍不住想去戳戳她的脸。 手还没触上,身侧的女人便动了一下,正在瞌睡中的江楚歌睁了睁眼皮,一起身,对上了秦影的眼睛,还有他停在半空中,那蠢蠢欲动的手指。 “……” “你可算是醒了。” 江楚歌出声打破了这份尴尬,她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扶着炕沿想站起来。 岂料发麻的双腿不给力,整个人还没站稳,便重重倒在秦影身上,男人本想起身将她扶起,却被她扑了个满怀,将他又压了回去。 秦影猝不及防,后脑勺重重磕在炕头,疼得闷哼一声。 两个人四仰八叉地叠在一起。 秦羽和小鱼儿闻声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江楚歌像八爪鱼一样扒在秦影身上,秦羽别过脸去,脸色绯红,小鱼儿则捂着脸,直叫唤,“羞.羞.羞……” 见秦影锐利的视线瞪过来,秦羽生怕惹恼了哥哥杀人灭口,赶紧把小鱼儿抱了出去,一脸讪讪。 “不好意思,哥,嫂子,你们随意。” 说着便把门关上了。 秦影脸都黑了,瞪着身上还在发愣的女人,“还不起来。” “哦哦。” 江楚歌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手足无措地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收拾了一室的凌乱,江楚歌过去开门,把秦羽叫了进来。 秦羽将熬好的药汤端进来伺候兄长喝下,见江楚歌坐在一旁不停地打哈欠,温声道:“嫂子,你两天都没怎么合眼了,哥哥也醒了,你快去休息休息吧。” 秦影听了这话,不由看向江楚歌,适才发现她脸色不怎么好看,就连身体也瘦了一圈,眼底黑乎乎的,像是抹了两团锅底灰。 她在他身边,守了整整两日吗? 江楚歌没看到秦影异样的目光,只是胡乱点了点头,半阖着眼睛往外走,一不留神撞在了门框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小心!” 秦影出口还是晚了,眼看着江楚歌身子晃了两晃,捂着脑袋逃也似的走掉了。 估计,也是觉得没脸见人了。 “嫂子总是冒冒失失的……” 秦羽摇了摇头,忍不住笑,回过头去,便见秦影苍白的脸上浮着明显的笑意,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眸此刻也闪闪亮亮的。 心中不由一窒,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哥哥脸上见到这种神情。 *** 几日过去,秦影身体康复,重新恢复了武力值。 白天他上山打猎,或下河捕鱼,偶尔去集市拿猎物换些衣物和日用品,晚上就教弟弟和儿子读书练武。 江楚歌晚上闲来无事,也跟在一旁看着,听着,自己默默在那写写划划,口中念念有词。 有道是入乡随俗,她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总得掌握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正所谓适者生存,不适则亡,日子总得过下去不是? 这阵子她经常到秦影和秦羽那讨两本书来看,古代的书是竖排,且都是繁体,她起初看得相当艰难,后来也认得七七八八了,但凡有不识得的就跑去问秦影,不懂的也问他,秦影一开始还颇为不耐,觉得她是存心来捣乱的,问的问题也总是稀奇古怪,后来见她实在虚心好学,便也认真地教了教。 渐渐的,江楚歌识得的字越来越多,看书也越来越快,家里的书看完了,就央着秦影去给她买新的。 “冰块冰块,我又缺书看了,你再帮我去集市买几本吧。” 秦羽和小鱼儿正盘腿面对面坐在炕上的小桌上写着秦影刚刚教给他们的字,脸都苦大仇深的,实在不明白江楚歌的兴奋劲从何而来。 学习实在是件顶无聊的事,小鱼儿宁可再把那剑诀耍个几百下也不爱坐在这写字,他正是贪玩的年纪,根本坐不住。 尤其面对秦影这样的严师,稍有差错便得受罚、挨板子,叔侄俩在读书这件事上皆是苦不堪言,避之唯恐不及。 江楚歌却浑然不怕,一则秦影不会打她,二来就算挨骂挨打也不怕,学到手的东西才是实打实的。 这一点道理,她也是在从小跟着老爹闯江湖拜师学艺的坎坷经历中渐渐知晓的,严师出高徒,没有什么成功是一蹴而就的。 再说,他冰块是学富五车不假,可她也是正儿八经的走过九年义务教育,又在高等学府混过的大学生,咱又不是真的文盲,学问不见得差他多少。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里既没有网络,又没有手机,她是既不能打游戏又不能看视频,除了看书,她还能干点啥? 日子实在枯燥无味。 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吧。 正好家里缺食材了,秦影便去了趟集市,江楚歌也没闲着,为了报答他给她买书,教她读书的情分,她便承包了家里的洗衣大事。 将爷仨连带她自己的脏衣服划拉划拉,便端着盆去了村口的溪边,傍晚时分,聚在溪边洗衣服的女人不少,都在七嘴八舌地聊着家长里短,还有八卦。 “哎,你们听说了吗?据说楚老汉快不行了,江家那口子已经在准备后事了,恐怕没几天就要下葬了。” “作孽呦,楚老汉多好一人,摊上那么个闺女,我看就是被她给克死的……” 江楚歌手上的脸盆,“啪嗒”掉在了地上。 江楚歌迈着两条粗长的大象腿往家里狂奔,只是这身子太笨重,没跑几步便磕倒在泥地上,膝盖蹭破了皮,她也顾不上,爬起来继续跑。 到了家,推开栅栏她就喊道:“小羽,救命啊……” 秦羽正在屋子里教小鱼儿写字,听到熟悉的呼救声赶紧走出来,便看到火急火燎的江楚歌,忙迎上去,“怎么了嫂子?出什么事了?” 小鱼儿也从屋里走出来,见江楚歌的膝盖血渍呼啦的,小奶音惊叫一声,“娘亲,你受伤了!谁敢伤你,我帮你报仇!” 小家伙说着,气势汹汹地撸起袖子。 “我没事。” 江楚歌扶着秦羽喘了几口气,道:“是我,我爹……” 半炷香后,秦羽跟小鱼儿跟着江楚歌急匆匆地赶到江家,江楚歌完全是凭着原主的记忆找过来的,一看到茅草屋外面挂着的白布,腿差点软了下来。 刚进家门,便见苏氏和楚柔一身缟素,跪在院子里痛哭,往火盆里烧纸,王氏和另外几个街坊在一旁叹气,说着节哀顺变。 江楚歌只觉得脑袋一懵,视线直直地朝屋子里看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疾步迈了进去。 进门,便是一方土炕,炕上躺着一人,身上盖着白布。 她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跪在院子里哭泣的楚柔,看着江楚歌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暗芒,在外人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走出来,缓缓说道:“姐姐,爹爹去了……” 怎么可能呢? 江楚歌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刚才在溪边,那几个农妇说的是“楚老汉快不行了”,说明还有一口气在啊,怎么她一回来,人就没了呢? 手指被一个小小的力道捏了一下,小鱼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娘亲,你怎么哭了?” “我没哭啊……” 江楚歌抬起手擦了下脸,一手的眼泪,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是原主在为她爹爹悲伤么,否则她怎么会这么难过? 第318章 想法子赚钱 小鱼儿歪着脑袋看了一下炕上被白布盖着的人,“这是外公吗?大白天的,外公怎么在睡觉?” 他松开江楚歌的手,朝楚老汉走过去,迈着小短腿上了炕,便扯开了白布。 “这是谁家的小孩,有没有点规矩?” 一声厉喝在院中响起,秦羽忙上前制止小鱼儿,低斥道:“鱼儿,不得无礼,死者为尊,这白布不能随随便便扯下来的。” “死者?小叔是说外公死了吗?” 小鱼儿天真地问了一句。 “造孽呀!” 院中突然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苏氏扑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我家老明厚道了一辈子,没曾想竟养了个白眼狼,生生将她爹克死了,现在连他死后都不得安宁,还带着野种回来气他,街坊们,你们评评理,我一个做继母的,日后可如何自处啊?没了老明护着我们娘俩,以后迟早会被这逆女害死了不可……“ 楚柔也跟着“噗通”跪倒,哭的梨花带雨,“姐姐,你就不要闹了,让爹爹安心的去吧。” 街坊们听着不落忍,纷纷安慰苏氏,又控诉江楚歌的不孝行径,“不孝女,带着野种和野男人滚出我们临溪村!” “滚!临溪村容不下这等寡廉鲜耻、不忠不孝之人,把他们赶出去!” 一群人抄起扫帚和棍子,气势汹汹地朝江楚歌他们杀过来,秦羽挡在江楚歌身前一脸寒意地看着村民,江楚歌则死死地瞪着楚柔和苏氏。 爹爹不可能就这么死去,肯定是这母女二人做了什么手脚,害死了原主的爹! 大战一触即发,却突然响起一个小奶音,小鱼儿惊叫一声,“娘亲,外公没死,还喘气呢……” 江楚歌浑身一震,猛地回过头去。 “娘亲,你来看……”小鱼儿过去探楚老汉的鼻息,示意江楚歌上前。 江楚歌疾步走过去,抬手一试,果然还有呼吸,她神情一滞,求救的眼神朝秦羽看过去,“小羽……” 秦羽二话不说,赶紧上前查看了一下楚老汉的呼吸,又探了探脉搏,面色一喜,抬头看向江楚歌,“人确实还在。” 江楚歌激动不已,扑过去喊了一声“爹!” 楚柔和苏氏的哭声,戛然而止。 街坊四邻围在门口,闻言都傻了,面面相觑,“人居然还活着,那为什么说死了呢?” 苏氏神情一慌,忙朝楚柔看了一眼,楚柔眼底一闪,突然大喊一声,“诈尸了!爹爹诈尸了!爹爹肯定是心有不甘,听到姐姐的声音气得回光返照了!” 她暗暗给苏氏使了个眼色,苏氏忙配合地“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她爹,你就安安心心地去吧,就当从没生养过江楚歌这孩子……” 母女俩一唱一和的,神神叨叨的,也将街坊们吓得不轻,纷纷往后退去,生怕楚老汉诈尸成功,把他们拉到阴曹地府去。 王氏吓得脸都白了,朝江楚歌吼道:“你这个不孝女,赶紧从这里滚出去好不好,难道非把你爹气得活过来,变成鬼找你索命你才甘心吗?!” “你闭嘴!” 小鱼儿听不下去了,叉着腰站在炕上大吼一声,震得在场众人耳边一片嗡鸣,忍不住捂住耳朵,惊讶一个小孩子的喊声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你们再敢欺侮我娘亲,往她身上泼脏水,小爷我就锤爆你们的狗头,直接送你们去见阎王!” 一番小大人般的怒吼,震得全场鸦雀无声。 江楚歌眼下已经没有心思跟这些人计较,一门心思都在楚老汉身上,焦急地问秦羽,“我爹什么情况,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 秦羽把完脉,又查看了一下楚老汉的眼睑和舌苔,手朝他的后脑摸去,果然摸到一个肿块,面色些许凝重。 “明老伯应该是撞到头部,脑袋有淤血,所以才一直昏迷的。” 江楚歌瞪大眼睛,心道不会是脑溢血吧,她惊惧地看着秦羽,“那需要开颅动手术吗?” “动手术?” 秦羽疑惑地看着江楚歌,没太明白。 江楚歌这才想起这是在古代,大夫都是中医,没有做手术这种说法,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只紧张地问道:“那你能治吗?” “能治。”秦羽点了下头,将楚老汉缓缓放下,从袖中掏出一个针包,“只要施针给明老伯去掉淤血,才开几服活血化瘀的药服用一段时间就好了。” 江楚歌听到这里,不由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着秦羽,“那就拜托你了!” 秦羽浅浅一笑,“嫂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不过,”他视线冷冷往旁边一扫,“我施针期间不能被打扰,所以,请你们出去。” 楚柔被他锋利的视线一瞟,心里一颤,到底没怎么怕这个清秀的少年人,只楚楚可怜地说道:“小哥哥,你真能救我爹爹吗,牛大夫都说救不了呢。” 一句话提醒了苏氏,她回过神来立马上前嚷道:“是啊,牛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了,你一个小伙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人好不容易有了一口气,再让你给治死了,这条认命算谁的?你们赶紧从我家里滚出去!“ 说着,她就要来抓江楚歌的手,刚刚碰到她的衣袖,一股强劲的冷风就生生劈开了她的手,震得指骨都麻了,她人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谁?!”苏氏惊恐地瞪大眼睛,便见一道青色的高大身影,裹着肃杀霸气而来。 秦影轻启薄唇,“敢动我的女人,谁给你的胆子!” 秦影如同从天而降的阎罗王,将在场众人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被他身上的煞气侵到,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江楚歌见到秦影来了,就好像看到了守护神一般,心里登时变得安定下来。 秦羽和小鱼儿亦是。 不一会儿,碍事的闲杂人等都被赶了出去,土炕上,秦羽专心致志地给楚老汉施针,江楚歌在一旁担忧地看着,眉心简直拧成了结。 小鱼儿晃了晃她的手指头,小声道:“娘亲,别担心,小叔一定能把外公救过来的。” 江楚歌点点头,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或许是这具身体里还有原主遗留的心迹,看着楚老汉江楚歌止不住的担忧,将心比心,她也是和父亲相依为命走过来的,对这种父女连心的感觉深有体会。 秦影站在门边负手而立,他方才给楚老汉把过脉,知道弟弟的医术足以救人,不用他亲自出手,可看到江楚歌担心的神色,心里也跟着有些不好受。 自打找到她,把她娶回家,朝夕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笑呵呵的,一派没心没肺的傻模样,从未见她露出这般神情。 蹙了蹙眉,秦影走上前去,对刚刚施完针,冒了一头细汗的秦羽道:“你歇着吧,我来。” 秦羽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赶紧将位置让了出来。 江楚歌看着停下手的秦羽,以及将楚老汉扶起来的秦影,懵了懵,不解地看着秦羽,“小羽,怎么了这是?冰块要做什么?” “嫂子别担心,针已经施完了,我哥是要催发一下针灸的效果,让明老伯脑部的淤血尽快散掉。” 见江楚歌依然一脸懵,小鱼儿冲她天真地笑道:“爹爹很厉害的,从来不轻易出手,这次肯定是为了娘亲才亲自上阵的,可见爹爹有多么爱你。” “鱼儿,闭嘴!”秦影冷冷呵斥。 小鱼儿吓得赶紧捂住嘴巴,却笑盈盈地朝江楚歌眨巴了一下眼睛。 江楚歌见秦影盘膝坐在炕上,双手贴着楚老汉的后背,周身渐渐笼罩起一圈淡金色的光芒,看得傻了眼,眼前这画风真的像是在看金庸的武侠啊。 秦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立马和乔峰、郭靖、杨过、张无忌等人齐名了,大侠,小女子膜拜! 被关在门外的楚柔和苏氏留心听着里头的动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人都快要下葬了,没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江楚歌竟然会带着秦家的人来,偏偏秦家的人还懂医术,这要是让他们将人救活了,那可怎么得了? 想到那少年大夫说施针的过程不能被打扰,否则万一扎错针就功亏一篑了…… 楚柔咬了咬下唇,一横心,突然拍着门大声哭嚷道:“爹爹,您可千万不能死啊,您待柔儿恩重如山,柔儿还没能好好地报答您啊,爹爹……” 苏氏接收到女儿的眼色,也跟着趴在门上嚎道:“她爹,你一定要挺过来啊,我还指着你过活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我!” “娘亲,她们好吵哦,哭的也太假了。”小鱼儿撇撇嘴,一脸的嫌弃。 江楚歌神色一片沉然,知道这母女俩搞的什么鬼把戏,刚才没腾出空来收拾她们,还蹬鼻子上脸了,她这暴脾气…… 眼睛瞄到厨房里还没来得及倒掉的泔水,她走过去,拎起泔水桶,打开门,二话不说,对着还在哭嚎的母女俩兜头就泼了过去! “啊……呸呸呸!” 苏氏和楚柔躲闪不及,被浇了一头的泔水,那剩菜剩饭原本是打算用来喂猪的,说不出的臭,一向爱干净的母女二人恶心地趴在地上不停地干呕。 江楚歌将桶也朝她们丢过去,拍了拍手,瞪眼道:“我爹还没死呢,就急着号丧了,你们安的什么心?再吵,我就把猪食都给你们灌进嘴里,通通堵上!” 她冷冷的眼风扫过楚柔,给她惊的眉睫一颤,这死丫头真的转性了不成? “咔咔”关上门,江楚歌叉着腰回身,见秦影已经收手,缓缓将楚老汉放倒在炕上,而一直昏迷的楚老汉竟然慢慢睁开了眼睛。 江楚歌一喜,忙冲过去,急唤一声,“爹!” 楚老汉脸色苍白,还很虚弱,浑浊的眼神看着她,艰难地叫道:“溪儿……” “您可算醒了,吓死我了!” 江楚歌惊魂甫定,一脸后怕。 楚老汉视线落在秦影脸上,一惊,指着他张了张嘴,问江楚歌,“他,他是……” 眼前的男子面色清冷,自带着一股冰冷凌人的气场,下颌的棱角锋利,甚是俊秀,然而上半边脸却布着坑坑洼洼的伤疤,看着十分骇人。 江楚歌却已是看惯了,大大方方地给楚老汉介绍道:“爹,这就是我嫁的男人,秦影。” 第319章 好厉害的小娘子 “娘亲,还有我呢。”小鱼儿冒出一颗冰雪可爱的小脑袋。 江楚歌摸了摸他的西瓜头,笑道:“这是我儿子,小鱼儿。鱼儿,叫外公。” 小鱼儿半个磕巴都不打,小奶音当即脆生生地叫道,“外公,我大名叫秦瑾,乳名小鱼儿,今年三岁了,您跟娘亲一样,叫我鱼儿就行。” 看着眼前这张眉眼像极了女儿的脸,楚老汉瞳孔缩了缩,喃喃道:“三岁……” 秦影神色清淡,道:“岳父刚醒,少说两句吧。” …… 楚老汉这一醒,江楚歌便鞍前马后地在他身边照顾,煎了药让他服下,又昏睡了些时候,不知不觉便到深夜了。 秦影父子三人,也陪着熬到了深夜。 楚柔和苏氏回房好好清洗了一番,又换了一身衣服,足足折腾了大半日才又从房里出来,不待关心楚老汉,却一脸嫌恶地往外轰人。 “你们还打算在我家耗到什么时候,赶紧走,我们还要做饭呢。”苏氏叉着腰撵人。 小鱼儿又困又饿,听到这句不由晃了晃江楚歌,“娘亲,我饿了。” 江楚歌这才反应过来,忙活到这个时候,竟一直没吃饭,难为这父子三人陪她守到了现在,她满脸愧疚地看向秦影,“真对不住,饿坏了吧?” 秦影看着她满脸的疲色,微摇了下头,“还好。” “等着,我做饭去。” 江楚歌起身就要往灶房走去,被苏氏拦住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江楚歌,“干什么,难不成你想在这里做饭?” 江楚歌掀起眼皮,环臂冷冷地看着她。 “这里是我家,我在自个儿的家做饭,不可以吗?” 苏氏闻言不由冷笑。 “呵,自个儿家?你莫不是忘了,你已经嫁了人,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对江家来说,你就是个外人。” 江楚歌眸光一寒,当即怒怼回去,“臭婆娘,你瞪大眼睛看清楚,躺在炕上的那是我爹,我亲爹!你算什么,好听点说是续弦,说难听点就是伺候我爹的一个老妈子,我叫你一声后妈都是给你面子了,别不知好歹。惹急了我,我就把你和你带来的闺女都从我家轰出去!” 她重重地推开苏氏,冷哼一声,心道还敢说姑奶奶是外人,真当我脾气好不敢骂你是不是? “你个死丫头……”苏氏被江楚歌一通喝骂骂得脸色通红,还待上去教训她,冷不丁被一个木块重重砸在肩头,身子为之一晃。 她疼得捂着肩膀朝后看去,见秦影坐在椅子上,端着一杯水轻抿着,淡淡的嗓音说不出的冷沉,“岳母,对我娘子,客气点。” 他轻轻掀起眼皮,寒星般的目光布满凛冽,吓得苏氏登时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 楚柔站在一旁,看着这个举手投足之间优雅俊逸,从容不迫的男人,如同高山流水一般,可惜啊,脸毁了。 不然……或许嫁给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江楚歌走进灶房,小小吃惊了一下。 灶房里食材很丰富,鸡鸭鱼肉、瓜果蔬菜应有尽有,楚老汉是个屠户,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肉,日子虽谈不上多富裕,但在吃上真没缺着苏氏和楚柔,这娘俩又一贯奢侈,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宅子里的夫人小姐,吃穿用度样样都要最好的,如今背着楚老汉,更是山珍海味。 这都是她爹辛辛苦苦赚的钱,没道理便宜那白吃白喝还狼心狗肺的母女二人。 既然食材丰富,那就是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江楚歌活动了两下僵硬的身体,系上围裙,洗了洗手,便开始忙活起来。 她从盆里挑了一条最肥嫩的鲤鱼,清除内脏、鱼鳃、鱼线,洗净血沫,拎起菜刀在鱼腹部斜切了几刀,抹上少许盐巴腌制片刻,再将葱、干辣椒切丝,姜切片,蒜切末,沥干鱼身上的水分,拍少许玉米淀粉放入油锅煎炸,放入各种调料,大火烹饪,鱼香很快便传出来。 眼下这会儿,众人都已饿得饥肠辘辘,甫一闻到香味,苏氏和楚柔两个首先忍不住了,纷纷起身。 母女二人原本是抱着江楚歌会火烧厨房幸灾乐祸的心态在外面等着呢,待了半天却没听见什么吱哇乱叫的动静,反而切菜的声音哒哒哒的传来,一派大厨在里面掌勺的做派,楚柔还讽笑一下,觉得江楚歌是在虚张声势,等着一会儿看笑话,可这诱人的鱼香是怎么一回事? 楚柔和苏氏半信半疑地踱步到厨房,便见江楚歌姿态娴熟地挥舞着菜刀,萝卜丝切的又细又长,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大火热油,下蒜米爆香,放入萝卜丝炒到软,待萝卜熟软了之后再放入芹菜蒜苗等,又是一个热菜出锅,娘俩直接看傻了眼。 这刀工,这架势,这姿态……这,真的是傻妞江楚歌吗? 当菜都端上了桌,苏氏和楚柔还是张着嘴巴,半响没回过神来。 印象中,江楚歌从来没有在家做过饭,苏氏带着女儿嫁过来之前家里一直都是楚老汉做饭,嫁过来之后苏氏便承包了做饭这个活计,倒不是她做饭有多好吃,也不是她多么喜欢做饭,无非是图能够多吃两口,可眼下这满满一桌子的饭菜,比年夜饭还要丰富。 若非亲眼所见,她们万万不敢相信,这么些香味四溢的饭菜竟然是出自江楚歌之手。 “吃饭吧。” 江楚歌解下围裙,拉着小鱼儿到脸盘边洗了洗手,又将湿手帕递给秦影和秦羽二人擦手,照顾得很周到,也很自然。 苏氏和楚柔坐下来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开吃了,却见秦家几口人极为细致优雅地洗手、擦手,这一举动弄得她们像是不懂礼数的乡巴佬一样,脸打得生疼,苏氏撇撇嘴,嘟囔了一句“穷讲究”,不管不顾地准备动筷,楚柔却给她使了个眼色,也慢条斯理地过去洗手。 再坐回来,江楚歌他们已经开动了,且占据了中间的最佳位子,苏氏和楚柔只能分别坐在饭桌的两头,面前都是一盘青菜。 江楚歌给小鱼儿盛了一碗米饭,放在他面前,“吃吧儿子,多吃点。” 小鱼儿规规矩矩地谢过娘亲,看着炕上的楚老汉,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外公怎么办?” “外公还要再睡会儿,放心吧,我留了饭呢。” 江楚歌宠爱的看着小鱼儿。 小鱼儿这才放心,闷头吃了起来。 苏氏和楚柔看着摆在面前的两盘青菜,虽然也是色香味俱全,但最吸引她们的还是饭桌正中央那炖得极为诱人的一只鸡。 这只鸡看着眼熟,正是那天她们想要带去里正家,结果被秦影半路截胡,一手捏死的那只大公鸡,都秃噜毛弄好了,正想着打打牙祭呢,没想到被江楚歌眼尖地发现了,竟然直接给炖了,炖的还挺好,也不知道这死丫头放了什么料,鸡汤香气浓郁,泛着漂亮的金黄色。 真是看着就眼馋。 苏氏和楚柔蠢蠢欲动,同时抬起筷子朝鸡腿处夹去,却被江楚歌突如其来的一筷子截住了。 两个人同时一顿,另外三个男同志也齐刷刷地抬起头来。 气氛好像突然间变得紧张起来。 秦影、秦羽和小鱼儿三人眼睁睁看着三双筷子在眼前夹来夹去,斗的人眼花缭乱,半响只听“啪!啪!”两声,筷子应声落地。 苏氏和楚柔只觉得虎口处一阵发麻,缩回手去,便见江楚歌唇角挑起一个得意的微笑,直接用筷子拧下了一条鸡腿,放进了鱼儿碗里。 还有一条…… 苏氏和楚柔娘俩重振旗鼓,再次拾起筷子来,却见江楚歌又拧下另一条鸡腿,送到了秦羽碗里,笑眯眯道:“小羽,你吃。” 秦羽一怔,“谢谢嫂子。” 嫂子赐不敢辞,只是,他用余光偷偷瞄了一下哥哥的眼神,秦影脸色果然暗了几分。 苏氏不干了,“一共两条鸡腿,合着都让你拿走了,不成体统。” 她摆出当娘的架子。 楚柔也嗔怪道:“是啊姐姐,我吃不吃的不打紧,你要向着你婆家人也无可厚非,可是娘亲还在桌上坐着呢,你这样可不孝啊。” 江楚歌嗤笑一声,“你有娘教,我没教娘,不会孝顺娘,只会孝顺爹。” 说着,她站起身,把剩下的整只鸡都夹进了秦影的碗里,故意用甜腻腻的声音恶心那娘俩,“相公,剩下的就交给你来解决了。” 秦影端坐在那里,神情复杂,被一声“相公”叫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看着面前缺了两条腿的鸡,嘴角无声地抽了抽。 江楚歌这明显“偏心”的举动,彻底惹恼了苏氏和楚柔。 苏氏“啪”的将手中的筷子摔在桌上,拍案而起,都不顾要在外人面前努力维护继母的良好形象了,指着江楚歌的鼻子骂道:“你个小贱蹄子,老娘一天不骂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哈,你带着秦家三口人在我这儿白吃白喝就算了,浪费我这么多美味佳肴,还不给老娘吃一口,你安的什么心,真把这儿当你家了?趁老娘没发火,都给我滚出去,我们家穷,养不起闲人,供不住这么多嘴,通通给我滚蛋!” 楚柔拿手帕掩着嘴轻咳了声,柔声对江楚歌道:“姐姐,今天这事确实是你做的不对,快给娘道个歉吧,别惹她生气。” 江楚歌凉凉的抬起眼皮,“我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还用得着你教?你算哪根葱,也敢来教训我?” 她一点面子都不给,让楚柔当场垮了脸,“你……” “想留下来吃口饱饭,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坐着,不想吃就滚出去,没人逼你们。” 江楚歌冷冷瞧着咋咋呼呼的苏氏。 要不是怕扰了楚老汉清静,她早就拧着这母女俩的胳膊将人赶出去了,还容得下她们这般蹦跶,真是给她们脸了。 “哈,竟然敢这么跟老娘说话,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这个死丫头——” 苏氏气急败坏,撸起袖子就要打荣音。 “小羽。” 秦影淡淡一声。 “是,哥。”秦羽早就忍不住了,却碍于兄长威严不敢轻举妄动,甫一听到命令,连犹豫都没有,上前嗖嗖两下便点了苏氏的穴道。 张牙舞爪的苏婆娘,登时立在了原地,一动不动,连脸上的表情都定格住了,更说不出话来。 第320章 做生意的好手 便是连哑穴也一起.点了。 小鱼儿笑嘻嘻地看着苏氏,冲她悄悄吐舌,扮了个鬼脸。 “娘!”楚柔惊的从椅子上弹起来,瞪大眼睛看着秦影和秦羽,“你,你们……” 江楚歌狐假虎威,“你也想试试被点穴的滋味?” 当然不想。 楚柔当即闭了嘴,像哑了的炮仗一样瘫坐在座位上,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世界终于安静了。 虽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江楚歌却没有什么胃口,筷子在干饭上动了几下,没见少,时不时抬头朝炕上看去,眉心间忧心忡忡。 蓦的,一双筷子挑起一大块鱼肉夹进了她的碗里,伴着一声清冷沉然的声音,“好好吃饭。” 江楚歌一怔,朝秦影看去,抿了下唇,“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 秦影说着,又给她夹了些菜蔬,声音不容置喙,“岳父还需要人照料,你若是也跟着垮了,我们还得照顾你。” 秦羽和小鱼儿坐在对面听着,同时抬头看了一眼,又同时低下头,不约而同地腹诽:哥哥/爹爹真不会说话,明明是关心嫂子/娘亲嘛。 江楚歌一听这话,赶紧往嘴里扒了两口,冰块说的对,老爹还需要她照顾,她帮不上什么忙就罢了,可千万不能添乱。 见她终于肯吃饭,秦影脸上的线条缓和了些,不住地往江楚歌碗里夹菜,他夹什么江楚歌就吃什么,配合的相当默契。 很温馨日常的一幕被楚柔看在眼里,她不由咬住了筷子,这男人,看着冰冰冷冷的不近人情,怎的对江楚歌这般温柔…… 楚老汉总算是醒了过来。 大病初醒的人不宜碰荤腥,只能吃些清淡的流食,江楚歌便进厨房打了俩鸡蛋做了一碗鸡蛋羹,亲自喂老爹一口一口地吃下。 而刚刚被解了穴的苏氏正在灶房狼吞虎咽着众人吃完的剩菜剩饭,一边大快朵颐地尝着美味,一边喋喋不休地痛骂江楚歌,“等老娘吃饱喝足了,一定要那个死丫头好看,不过嫁给一个丑八怪猎户,还真当自己有了靠山可以骑在老娘脖子上作威作福了?笑话!她以为自己是什么王妃不成,简直太过猖狂……” 楚柔看着不停喷饭的母亲,嫌弃地皱了皱眉,“行了,你赶紧吃吧,吃完想想怎么把那一家人赶出去。” “这还不简单,我一会儿就拿大扫帚把他们都打跑。” 苏氏吃的满嘴都是油,还恋恋不舍地舔了舔盘子里的剩渣,她不想这样,但实在忍不住,江楚歌那死丫头怎么能把菜做的这么好吃! “没那么简单。” 楚柔脸上阴沉,不见丝毫轻松,“你还看不出来吗,姓秦的那一家三口摆明了要向着江楚歌,帮她整我们,他们懂武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苏氏抿了下嘴唇,闻言也拧紧了眉,探头探脑地朝外看了一眼,冷冷嗤笑,“一个傻一个丑,也是绝配,这就叫王八配绿豆,看对眼了。” “你才是王八绿豆呢!” 一个奶声奶气,却颇有气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楚柔吓了一跳,一抬眼就看到小鱼儿端着碗走进来,粉.嫩的小脸上写满了冰霜,乍一看跟秦影那张冰块脸一模一样。 不过……她再仔细端详两眼,怎么觉得这小屁孩的一双眉眼,竟和江楚歌有几分相似呢? “喂,白莲花,你刚才在骂谁,是不是在说我娘亲?” 小鱼儿小小的个子站在她面前,明明是仰着脑袋,可气势如虹,小奶音霸气得很。 楚柔胆子再小也不至于怕一个小孩子,她一贯喜欢在小孩子面前扮演温柔的漂亮姐姐形象,便在他面前蹲下,笑眯眯道:“你叫小鱼儿是吗?这名字真可爱。不过,你为什么叫我‘白莲花’啊,是因为我皮肤很白,还是因为我冰清玉洁,气质清雅,如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啊?” 小鱼儿皱起小眉头,歪了歪小脑袋,“我也不知道,我娘亲这么叫,我就跟着叫了。” 楚柔错愕,“白莲花”是江楚歌取的? 那丫头可不像夸她的人。 她一愣神间,小鱼儿手起掌落,“啪”的一巴掌扇在楚柔的脸颊上,小小的人儿,力道极其迅猛,楚柔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扇得倒在了一旁。 耳边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楚柔捂着脸,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柔儿!”苏氏也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忙过去扶住女儿,看着她迅速红肿的脸颊,狠狠瞪向小鱼儿,“死小子,你干什么!” 小鱼儿慢条斯理地将碗放在灶台上,背着手一本正经地道:“爹爹从小就教我,骂人不骂娘,骂了就合该被打嘴。我以前气急之下骂过小虎的娘,被爹爹罚掌嘴四下,还让我去跟小虎的娘亲赔礼道歉了。刚才你也骂了我娘,我只是打了你一个耳光,还有三个呢。你要是跟我娘赔礼道歉,小爷我就饶了你。” 他一番小大人般的话说的苏氏和楚柔瞠目结舌,苏氏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撸起袖子就气急败坏地朝小鱼儿扑过去—— “小畜生,竟然敢打我的女儿,老娘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爹爹,你感觉好点了吗?” 江楚歌一脸关切地看着楚老汉,见他黝黑的脸上虽然还透着虚弱,但气色比刚看到他时已然好了许多。 楚老汉点点头,“好多了。” “溪儿,你……” 楚老汉刚要说话,就听见灶房传来杀猪般的嚎叫,不一会儿苏氏便顶着鸡窝般凌乱的头发狼狈地爬了出来,“杀人了——” 楚柔紧跟在后面,也是一脸花容失色,白皙的脸上一边还透着红肿,印着清晰的五个指痕。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过去,便见小鱼儿拿着一把菜刀威风凛凛地追了出来。 “鱼儿!” 江楚歌吓一跳,忙走过去将他手里的刀夺了下来,“小孩子家家的,不许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小鱼儿呲牙笑道,“没事儿娘亲,我吓唬她们呢。” “鱼儿。” 秦影冷冷地开了腔。 小鱼儿立时收了笑,噤了声。 楚老汉被眼前这凌乱的一幕弄花了眼,看着狼狈不堪的苏氏母女二人,哑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苏氏一看楚老汉醒了过来,顿时变了个模样,倒在他面前就嚎啕大哭。 “她爹,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过来,我们母女非被你闺女和姓秦的这一家生吞活剥了不可!” 楚老汉愣愣的,“这是怎么话说的?” 楚柔跪倒在楚老汉面前,嘤嘤哭泣,梨花带雨,“爹爹,女儿虽然并非您亲生,但也是您一手带大的,在柔儿心里,您就是我亲爹,姐姐就是我亲姐姐。可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自从您老人家昏迷不省人事,我和娘守在您身边日夜照顾,丝毫不敢懈怠,可姐姐她,竟然带着婆家人欺负我们,毒打我们……” “你放屁!” 小鱼儿气得跺脚,叉起腰,“明明是你们欺负我娘亲,既然敢倒打一耙,是小爷的巴掌还没吃够是不是?” 他气冲冲地想要杀上去,楚柔和苏氏吓得躲到楚老汉的身后。 江楚歌将小鱼儿一把抱住,“别闹了。” 她板下脸来,指着楚柔问道:“她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小鱼儿极会察言观色,一看娘亲面色不愉,和爹爹有的一拼,不由胆怯,浑身的毛都软了下来,求救般的眼神朝秦影和秦羽看过去。 秦羽惊讶于江楚歌突然的疾言厉色,秦影却是波澜不惊,只沉声道:“你娘亲问你话呢。” “是。”小鱼儿忙道:“回娘亲的话,是鱼儿打的。” 江楚歌颇为严肃道:“手伸出来。” “啊?”小鱼儿诧异地抬头。 苏氏和楚柔也被江楚歌的举动给惊到了,她不是一向护犊吗,难不成要为了她们打儿子? “手,伸出来。”江楚歌又重复了一遍,脸色沉的很。 小鱼儿见娘亲生气了,吓得赶紧把手伸出来。 江楚歌抬起胖手,对着他的小手,“啪”的一下打了下去,脆响! 这一声脆响,让在场所有人的眉睫都跟着颤了一下。 小鱼儿吃痛,往后缩了下手,却在看到娘亲齁沉的脸色之时,又颤巍巍地伸了出来。 江楚歌没再动手,只板着脸问道:“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小鱼儿怯怯地看着她,“因为鱼儿打人吗?可是,是她们先出言不逊,侮辱娘亲和爹爹,孩儿气不过这才动了手。” “你懂得维护爹娘,这很好。” 江楚歌:“可你不该动手打女人,你气不过可以骂回去,或者像你小叔那样直接封了她们的哑穴,让她们闭嘴就是了。男人的拳头,不是对女人使的。” 秦影见江楚歌一本正经的模样,颇有些严母的架势,眼底闪过一抹兴味,唇角轻轻勾了勾。 见小鱼儿低下头,江楚歌心里叹一口气,暗道到底是个孩子。 她摸摸他的小脑袋,语气放缓了几分,“明白了吗?” “孩儿明白了。” 小鱼儿点点头,又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鱼儿错了,以后不敢了,娘亲别生气。” 看小家伙水晶晶的大眼睛巴巴地看着自己,充斥着不安和惶恐,江楚歌只觉得一颗心都跟着软了下来,摸了摸他的小脸,“乖,以后记着就好。” 楚柔看着这母慈子孝的画面,整个人都愣住了,合着她挨这一巴掌,只象征性地拍了一下他的手心就完事了。 太敷衍了吧! 她眼底闪过一丝阴寒,抬手抚了抚自己红肿的脸颊,暗暗吸了口气,轻轻一嗤,“姐姐还真是育儿有方,所以我这一巴掌,白挨了不成?” 江楚歌扭过头去,目光凌厉,“妹妹要是觉得不够,可以过来,姐姐我再赏你两巴掌,我不光会育儿,育你也绰绰有余。” “你!”楚柔气得脸色通红,一口唾骂差点脱口而出,可碍于楚老汉和秦家人在场,只得咽了回去,皮笑肉不笑道:“姐姐教训的是。” 楚老汉已经被眼前这一幕幕弄得晕头转向,“溪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事儿,爹。” 江楚歌走过去,原想好好告苏氏母女一状,可念着他大病初愈,实在承受不住什么打击,便把话咽了回去,“您刚醒过来,不宜劳累,好好休息吧。” 第321章 县太爷的小舅子 她给楚老汉掖了一下被子,轻声道:“女儿就先回去了,明儿一早再来看您。” 楚老汉满腔的疑问,却也实在没什么力气,只好点了点头。 江楚歌站起身,朝苏氏母女警告性地看了一眼,冷声道:“好好照顾我爹,要是他老人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们殉葬的,说到做到。” 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向奉行睚眦必报,这母女二人要是再敢对爹爹不利,她一定不会对她们客气! 夜深了。 江楚歌牵着小鱼儿的小手,和秦影一家四口乘着夜色往家走,一路沉默。 折腾了一天,大家都累了,到了家道了声晚安,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熄了灯,躺进被窝里。 秦影刚闭上眼睛,就听见身旁传来轻轻却郑重的一声,“今天,多谢你了。” 一怔,他道:“应该的。” “晚安。” “晚安。” 一夜好梦,两具身子不知不觉便靠在了一起。 这一觉睡得酣实。 恍惚间江楚歌以为自己睡在了房间里柔.软的大床上,抱着软萌萌的大白,她开心地蹭了蹭,继而一条腿不由分说地搭了上去。 好像是勾到了什么地方,耳边传来一声闷哼,江楚歌觉得怀里的大白僵硬了几分,哪里有些不对劲。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秦影一张冷峻又狰狞的面容。 她吓了一跳,慌忙从他怀里撤了出去。 摸了摸身上,倒是毫发无伤。 心这才安定下来。 秦影轻蹙了下眉,揉了揉半边酸麻的肩膀。 他早就醒了,这女人睡觉忒不老实,各种打把势,一个劲儿地往他被窝里钻,推出去挤进来,推出去再挤进来,反复几次,他也烦了,便由她待着。 这一待,便是天亮了,她在他怀里睡倒是终于变得安分了些,只是牢牢抱着他,蹭来蹭去…… 没一巴掌拍死她,已经是他大发慈悲了。 江楚歌还没完全清醒,小脸呆呆地看着他,直愣愣地坐在那里,瀑布般的秀发完全散了下来,垂在脑后,倒是添了几分温婉恬静。 “内个……我睡觉不太老实,压到你了吧。”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想到昨天这男人好歹帮她救了老爹,算是欠下他一个人情,对他的态度不由好转很多,“来,我给你按摩按摩。” “不用。”秦影神色淡淡的,坐起来。 “来嘛,别瞧不起人,我按摩很有一套的。” 江楚歌不由分说地将他摁住,手自然而然地搭上了他的肩膀,揉.捏起来,一双小胖手看着没什么力气,但掐准了穴位,便很管用了。 到底还是舒服,秦影没有再推拒,由着她揉来捏去,他盘腿坐在炕上打坐,闭目养神。 “舒服吧?” 江楚歌对自己的按摩手艺很自信,自吹自擂道:“我以前经常给我爸,不对,我爹按摩的,按摩一次一百。” 秦影肩膀不由一僵,睁开眼皮,“一百两,你抢钱吗?” 拿掉她的手,他翻身站起,凉凉地瞪着她。 江楚歌一愣,继而摆摆手笑道,“不是,我说的是一百块,跟一百两不是一个概念。” 秦影一脸冷漠,觉得她就是在敲诈。 看着他气哼哼的表情,江楚歌突然起了几分逗他的心思,扒拉着指头假装算了算,“这样吧,一百两确实你也拿不出来,这样吧,打个折,你给十两就行。” 秦影檀黑般的眼眸冷冷地看着她,就在江楚歌准备说“开个玩笑”之时,他低头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枚玉戒指,丢给她。 “没钱,拿这个抵。” 说罢,转身就走了出去。 “喂……”江楚歌撇撇嘴,心道这男人真没趣,玩笑都当真,看了一下手中的玉戒指,绿油油的,色泽很好,上面还绣着花纹,就是看不出什么花纹。 样式还蛮好看的,江楚歌便也笑纳了,戴在了左手的中指上。 洗漱了一番,简单扎了个马尾,她便进了厨房。 秦羽和鱼儿一如往常在院子里扎马步,秦影也刚洗漱完毕,在一旁指导着叔侄二人,眼前掠过一道俏丽的身影,不由追着她看去。 这丫头,似乎比之前瘦了不少。 和好面,用擀面杖擀成薄薄一层,在上面抹上自制的油酥,撒上葱花,然后一点一点卷起来,再撒上少许芝麻,在锅里刷上猪油,摊了几张葱油饼,将两面都煎成金黄色,香味很快就溢出来,馋的小鱼儿刚练完功,胡乱抹了把脸就刚冲进厨房。 “娘亲,你在做什么,好香啊。” 江楚歌将靠近锅边的鱼儿往后拨拉了一下,“躲远点,别让油溅到。” 做完葱油饼,她又熬了一锅地瓜粥,做了这么些日子,她对一家三口的饭量也了解了,平均一人两碗,她减肥,只喝半碗粥。 “搞定,端出去吧。” 江楚歌解下围裙,让小鱼儿端着葱油饼,她则要端起一盘子的粥,手还没摸到盘子,一双大手便接了过去,“我来吧。” 抬眸,便见秦影到了她面前,这一下靠她很近,整个人仿佛都贴了过来,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简直根根分明,比女人还要浓密纤长,像两排小扇子,简直勾人魂魄,光影打下来,一双檀黑般的墨眸更是明亮又深邃,堪称电眼,简直迷死人不偿命。 秦影端起粥,不经意地垂眸,就看到江楚歌正呆呆地看着他,一双桃花眼瞪大,亮晶晶的,配合着包子似的胖嘟嘟的面庞,煞是可爱。 “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开花了?” 江楚歌这才回过神来,看到他脸上沟壑纵横的疤痕,顿了顿,道,“冰块,你脸上的疤痕,能祛除吗?” 秦影眉心轻蹙,口气微沉,“怎么,嫌弃我丑?” “那倒没有,我现在也不怎么好看,又什么资格嫌弃你呢,只是觉得可惜而已。” 江楚歌咂了下唇,“这边要是有整形医院就好了,我带你去做个祛疤手术,植个皮什么的,你就能恢复原来的容貌了。” “不过你这脸都怎么毁的?烧伤吗?” 她说着便想抬手去碰。 秦影偏了下头,躲开了,漠然道:“不过一副皮囊而已,毁了便毁了。男人立足于世,与脸无关。” 他端着粥转身走出去。 江楚歌跟在他身后,心道话是这么说,但能够长的好看的话谁也不想变难看啊。 她以前就挺宝贝自己的脸的,每个月的保养美容是必不可少的,穿过来之后先天条件和后天条件都不允许,整个人糙的没法看。 深深叹口气,江楚歌丧眉耷眼地闷头吃饭,提起筷子就觉得胳膊没什么力气,浑身乏力得很,小.腹也是一阵一阵的疼。 勉强喝了几口粥,饭吃到一半,江楚歌只觉得身下一股热流涌出,她浑身一颤,猛地站了起来。 正吃葱油饼吃得满口酥香的三人纷纷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江楚歌。 秦影看她面色阵红阵白,心中一紧,“怎么了?” 江楚歌苦着脸,“完了,我大姨妈来了……” 说着,她狼狈地狂奔进房间。 秦影三人却随着她的话纷纷朝门外看去,小鱼儿疑惑地挠挠头,“没人啊。” 娘亲怎么说她大姨妈来了呢? 江楚歌冲进房间暗戳戳地检查了一番,卧槽果真来例假了! 她左看看右看看,整个人慌的一比。 古代也没有卫生巾这玩意啊…… 房门叩响。 秦影低沉的声音顺着门缝传进来,“你怎么了?” 江楚歌将门扒开一道缝,身子掩在门口,探出通红又不知所措的小脸道,“我内个来了,你们这儿的女人都用什么垫着的?” 原谅她一个理科生,历史没学好,对古代生活常识实在是不了解。 秦影微蹙了下眉,心下了然,便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用布缝成的长袋子,递给江楚歌。 江楚歌接过来,放在手里瞧了瞧,稀奇道:“这里面装着什么呀?” “草木灰。” 秦影道:“灰是干净的,消过毒的。” 江楚歌很是惊讶,没想到古代的姨妈巾竟然长这个样子,“就这一个?用完了怎么办?” 秦影凝眸看着她,眉心微凛,“你以前没用过?” “我们那边用的跟这个不太一样,我平时都用abc,全棉时代,苏菲,护舒宝什么的,用完一个丢一个。” 秦影听不懂,“什么菲?什么宝?” 他连听都没有听过。 “没什么啦,你先告诉我这个怎么用吧。” 江楚歌觉得自己现在跟土包子似的。 秦影冷峻的面容也开始泛起微红,他一个大男人从来没用过这玩意,也只是见过而已,“……就垫在底下,脏了之后,把灰倒掉,把袋子用明矾水洗一洗晒干。” “竟然还可以水洗。” 江楚歌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还可以循环使用,蛮环保的嘛。” 秦影拧紧眉,觉得越来越听不懂她的话了。 “环宝又是什么?” 这宝那宝,她哪来这么多的宝? …… 江楚歌着急对付大姨妈,也顾不上跟他解释了,关上了门。 秦影铁青着一张脸色转回身,小鱼儿蹦蹦跶跶地冲过来,“爹爹,娘亲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儿,来了葵水罢了。” 秦影严肃道:“这几天不要吵你娘亲,让她好好休息。” 小鱼儿忙不迭地点头,“孩儿明白。” 秦羽也起身恭应道:“是。” 于是乎,江楚歌的日子突然变得清闲起来。 这爷仨跟商量好了似的,什么都不让她干了,纷纷劝她卧床休息,如临大敌的模样搞得她不像来了大姨妈,倒像是身怀六甲了。 或许习惯了吃她做的饭,她这一停手,秦家三个男丁每天都是火烧厨房的架势,后来干脆放弃。 秦羽和小鱼儿会上山打野味烧兔子肉或者蛇肉,秦影则每天都会去集市带鸡胸肉和牛肉回来给江楚歌,将她照顾得很好。 渐渐的,江楚歌觉得自己越来越融入了他们的生活,仿佛真的是一家人。 大姨妈回去以后,江楚歌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了很多。 正赶上爷仨都不在家,秦影上山打猎了,秦羽则带着小鱼儿去江家给楚老汉探病,江楚歌感念他们这段时间的辛苦,想着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好好犒劳一下他们,头发挽起,围裙系上,她抄起菜刀大刀阔斧地在灶房忙了起来。 第322章 打进她的心缝里去 秦影回来的时候,就听见家里咚咚咚切菜板的声音,袅袅炊烟升起,此情此景,满满的都是家的味道。 进了灶房,便闻到一股浓香。 “回来啦。” 江楚歌站在灶台前翻转锅铲炒着菜,胖嘟嘟的小脸被热气熏的红扑扑,白里透着红,煞是可爱明媚。 秦影瞧着,心弦一动,将打来的野味放在竹筐里。 江楚歌盖上锅盖,蹲下身子往灶台里添柴,这几日下了几场雨,柴火受了湿气,不太好着,烟熏火燎的,呛的她直咳嗽。 秦影蹙眉,见女人呛的小脸通红,上前就把她抱到了一旁,将里面几根湿柴拨拉出来,从外头抱进一捆刚劈来的干柴,往灶台丢了进去。 “要是有天然气就好了,煤气也成啊。” 江楚歌悠悠感慨了一声,真是无比怀念以前在无烟熏环境下做饭的日子。 她说的话秦影又听不懂了,回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原本白皙的小脸上沾了一些柴灰,红扑扑的脸蛋顿时变得灰扑扑的。 唇角微勾,他走过去拉起江楚歌,“跟我出来。” 江楚歌被他握住手腕,一愣,却是随着他起身走了过去,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他主动碰她…… 秦影端来脸盆,将干净的棉布丢在里面浸湿,拧干,给江楚歌擦拭着脸上的柴灰,一边嫌弃道:“好歹是个姑娘家,怎么整日邋邋遢遢的。” “再这么熏下去,我就要成黄脸婆了,还要什么形象啊。” 江楚歌嘟囔了一句,任由男人给她擦脸。 秦影动作很轻,表情也很专注,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江楚歌这么看着,这冰块还是一张冷脸,却生生透出几丝温柔的气息,弄得她只觉得心痒痒的。 “你对鱼儿也能这么温和就好了,我看那孩子怕你怕的紧,在你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江楚歌逮着机会就为儿子求情。 秦影却不以为然,“怕就对了,否则更反了天了。” 江楚歌撇撇嘴,心道自己到底是个后娘,不好多说什么,看着男人的脸色,她试探性地问道:“鱼儿的娘亲,怎么从来都没听你们提起过?” 秦影给她擦脸的手,一顿。 江楚歌感受到他身上散出来的严肃凛然的气息,令人生畏,小心脏没出息的扑通扑通跳起来。 这个问题就好比向男人打听他前妻,确实挺叫人尴尬的,原本她并不是很在乎,可她又实在好奇,不知道鱼儿的亲娘,他的前任,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默了半响,就在江楚歌以为秦影不会回答的时候,秦影面无表情地沉声道:“你就是他的娘亲。” “……” 江楚歌一阵无奈,她是鱼儿的娘亲不假,可她到底是养母,而非亲娘啊。 不过男人不想说,她也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脸也擦干净了,她便起身,“菜应该好了,我去看看火。” 今天做的是油焖笋,一打开锅盖香味便四溢出来,江楚歌把菜铲出来,又麻利地刷锅重新烧水下面,鱼儿他们抓了不少小龙虾和黄鳝,正好做成虾爆鳝面。 秦影还蹲在原处,他静静地看着江楚歌,神色有些晦暗不明,她是真的完全忘记了他,也忘记了鱼儿了吗? 刚做好饭,秦羽和小鱼儿叔侄俩便回来了。 “哇,好香啊。娘亲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小鱼儿蹦蹦跳跳地进了厨房,大眼睛卟呤卟呤的。 江楚歌笑道:“回来的正是时候,快,洗手去,准备吃饭。” 饭菜端上去,一家四口上了桌。 秦影一看就蹙了眉。 爷仨面前均摆着一大碗香喷喷的虾爆鳝面,江楚歌面前则是一盘绿油油的草。 三个人也不坐,目光齐刷刷地朝她看过来。 江楚歌:“坐啊,都看着我干什么?” 小鱼儿在江楚歌身旁坐下,盯着她面前的蔬菜,小脸皱巴巴的,奶声奶气地问道:“娘亲,你是属兔子的吗?” “不啊,我属小狗的。” “狗吃肉啊,可你怎么一直在吃草?” 江楚歌一本正经道:“这叫做蔬菜沙拉,蛮好吃的,你们要不要尝尝?” 她热情地把她的盘子端起来,爷仨却都一脸嫌弃地蹙了蹙眉,闷头吃起了面,这才是人吃的东西。 撇撇嘴,江楚歌继续干自己那盘蔬菜,心道:等着瞧吧,等老娘瘦成一道闪电,到时候也可以无肉不欢了,现在一定要忍住,忍住…… “我爹怎么样,好点了吗?” 江楚歌询问楚老汉的情况。 秦羽咽下嘴里的面,擦了擦嘴,道:“好多了,今天施完针人已经可以坐起来了,不过想要下地走动还得再喝几服药,慢慢调理才行,急不得。” “太好了。” 江楚歌喜上眉梢,只觉得了却了一桩大心事,开心地往秦羽碗里夹菜,“辛苦小羽了,来来来,多吃点。” “嫂子客气了,不辛苦。” 秦羽也冲江楚歌露出笑容,他人本就温和,就如同那翩翩如玉的公子,溶溶月华一般的存在。 江楚歌托着下颌欣赏着美色,以一个亲妈粉看儿子的口吻道:“我家小羽长的真好看,《诗经》上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她还笑眯眯地拽了句诗文,秦羽却刷地一下红了脸,都不知该怎么作答,忙不迭地朝秦影看过去。 秦影慢条斯理地吃着饭,面无表情,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小鱼儿感受到爹爹浑身散发出来的凛然气息,怕怕地往江楚歌身边靠了靠,小声道:“娘亲,别光夸小叔,你也多夸夸爹爹。” “冰块……”江楚歌瞅秦影一眼,跟小鱼儿悄悄嘟囔道:“你爹有什么可夸的,长的丑,脾气也差。” “砰”,秦影将碗掷于桌上,拿起手帕擦了下嘴,神色异常清冷。 小鱼儿吓得躲进江楚歌怀里,江楚歌也秒怂,求生欲极强地朝秦影嘿嘿一笑,“你丑,我胖,咱俩绝配。” 吃过晚饭,秦羽主动承担了刷碗的任务。 江楚歌帮秦影把打来的野味处理好,准备一下明天的食材,看着鲜嫩的肉,她有感而发道:“嫁给你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永远不缺肉吃。” 秦影淡漠道:“岳丈是屠户,以前还缺肉吃吗?” “记不太清了,反正印象里面没怎么吃过肉,都被我那后娘和妹妹给吃了。”江楚歌蹲在地上,想起苏氏和楚柔的嘴脸,觉得十分可恶,也很可怜原主。 秦影抬眸看她一眼,将刀砍在菜板上,像是闲话家常一般轻描淡写地问道:“需不需要我把她们杀了,替你出气?” “……” 江楚歌看着他严肃的表情,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惊得忙道:“不、不用……不至于,她们虽然很讨人厌,但罪不至死,没必要杀她们。” 秦影漠然地低下头,继续剁骨头,“需要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江楚歌嘴角不由抽了抽。 你们古代,杀个人这么随便的吗? 将清理好的肉和菜拎进厨房,秦羽正好刷完碗,见江楚歌走进来,问道:“嫂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用,都处理好了,一会儿我将肉腌一下,明天就可以直接做了。” 江楚歌对秦羽微微一笑。 “那我帮你。” 有秦羽帮着打下手,江楚歌动作就更快了。 两个人一边忙活一边聊天,有说有笑着,江楚歌很喜欢这个懂事又听话的弟弟,明明是兄弟,秦影那厮却天天板着一张冰山脸,一点儿也不可爱。 弄好了肉,江楚歌直起腰来长舒一口气,过去洗手,擦干了手之后,突然想起一直放在围裙里的戒指,便掏出来戴上。 秦羽刚洗完手,不经意间往这一瞥,就看到江楚歌指头上多了一个玉戒指,惊得瞳孔一缩。 差点一个腿软,直接跪下。 “嫂、嫂嫂……” 他颤着嗓音轻唤。 江楚歌抬起头,“嗯。怎么了?” 秦羽本就白皙的面容一时间掠的灰白,上前一步抓起了她的手,仔细端详了一下她手上的戒指,确认他没有看错,“这戒指,哪来的?” 没等江楚歌回答,灶房门口便传来一个冷沉的声音,“放手。” 秦羽和江楚歌齐刷刷地朝门口看去。 秦影站在门口,寒意凛然。 秦羽一怔,几乎是下一刻,他便意识到哥哥在说什么。 猫咬似的缩回了手,他惊惧地看着秦影,磕磕巴巴地解释,“哥、哥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看嫂子手上的戒指……” 江楚歌觉得他们兄弟之间的气氛不对,却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戒指不是冰块你给我的吗?怎么了,有问题?” 一听说是哥哥给的,秦羽的脸色便更加复杂了,干巴巴一笑,“没、没什么,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 秦影冰冷的视线在弟弟脸上不轻不重地扫着,沉声嗓音道:“没事的话就出去,教导一下鱼儿功课。你的剑法,今晚我检查。” “是。”秦羽恭声应了,低着头走了出去。 待秦羽走出去,江楚歌端详了一下手上的玉戒指,除了上面的花纹比较繁杂之外,没看出哪里稀奇,她不好古玩,也看不出这玉有多名贵。 不过,秦影就一个猎户,这玉还不知道是从哪座山头捡回来的,能有多名贵。 “这戒指到底怎么了,该不会是你们秦家的传家宝吧?”江楚歌打趣地开了个玩笑,心道真要是传家宝,秦影才不会舍得给她哩。 秦影神色平静,“没什么。不是什么名贵东西,你戴着就是。”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楚歌笑道:“等哪天周转不过来了,说不定这玉还能拿到当铺换些银子呢。” 一听这话,秦影淡漠的面容终于添上了几分别样的情绪,他一凛眉,冷声道:“不许卖,更不许当。给你,你就好好戴着。” “知道啦。”江楚歌朝他丢个白眼,“开个玩笑嘛,你送我的东西,我怎么会随随便便卖掉呢。” 秦影听到这儿,冰冻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几分。 收拾妥当,江楚歌从灶房出来,秦羽和小鱼儿在院子里练功,秦影坐在石凳上,手中翻看着一本书。 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干站着没意思,江楚歌抽了一张草席铺在地上,做了一下伸展活动,便开始练起了许久没练过的瑜伽。 第323章 我身上可软了 秦影原本没理她,后来见她将自己盘成异常诡异扭曲的形状,眉头微蹙,“你练的这是什么邪门武功?” 江楚歌正做的气喘吁吁,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实在很没有水平。 白了他一眼,她道:“不懂了吧?这叫做瑜伽,对减肥可是很有好处的,我们那儿的人都做。你要不要也来试试?” 她冲秦影挑了挑眉,换来的却是一记嫌弃的眼神。 秦羽朝江楚歌看过去,视线忍不住转移到她食指的玉戒上,思绪渐渐飘远。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喝,“错了,剑花朝上。” 不说还好,这倏然出声将正在走神的秦羽吓了一跳,待要变换姿势,也不知怎的剑没拿稳,就这么兜手甩了出去,“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小鱼儿正拿着一根树枝跟着练,见状直接惊在当场,秦羽也愣了,傻傻看着飞出去的剑,一时间僵住了。 江楚歌刚想调侃两句,一转头,就瞥见秦影黑沉的脸色,几乎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那深沉又凛然的气场侵的她一寒,知道事情不好,要糟!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秦影重重哼了一声,沉声道:“真是越练越回去了!” 一句叱责,登时让秦羽“噗通”跪地。 膝盖砸地的两声闷响,听得江楚歌一阵心疼,这小羽,是拿膝盖当木鱼敲呢,跪就跪吧,干嘛使那么大劲? 秦羽惊得一脑门的汗,都不敢抬头去看秦影的脸色,急急认错,“哥,我错了!” 小鱼儿吓得,也忙跟着小叔跪了,觑着爹爹的脸,大气不敢喘。 江楚歌嗅着气氛不对,也不敢说话了。 气氛沉了半响,秦羽挺直身板跪在那里,心都哆嗦了,只觉得手脚冰凉。 师父云游四方后,他的一身武艺和医术都由哥哥亲自教导,哥哥性情冷,比师父更添几分严厉,练功走神这种错,是哥哥最忌讳的事情! 秦影面色沉静如水,看一眼被他甩出去的剑,道:“捡回来。” “是。” 秦羽哪敢迟疑,连站起来都不敢,膝行着过去捡起了剑,又膝行着回来,捧起剑跪在秦影面前,连头都不敢抬,再次颤声认错。 “小羽知错了,请哥责罚。” 江楚歌已经被这严肃的场面惊呆了,她知道秦影待儿子严,却没想到他对待弟弟也是这么严格。 她站起来,刚要帮秦羽求情,就听见秦影沉声喝问,“错哪儿了?” 秦羽脸窘迫得通红,却明白哥哥这是故意要他当着嫂嫂的面承认错误,也不敢敷衍塞责,老老实实道:“不该练武时……走神……啊!” 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不知秦影从哪儿抽出了根藤条,甩在秦羽胳膊上,疼得他身子一歪,差点把剑掉了。 “举好了!”又是一声呵斥。 秦羽咬牙忍着痛,忙将剑重新高举过头顶,脊背也拔得更直了。 小鱼儿吓得一哆嗦,也跪的更端正了些。 江楚歌的话登时堵在喉咙里,什么也不敢说了,她知道此时如果求情,这个黑脸冰块肯定会罚得更狠,她还是别火上浇油的好。 可是,看着秦羽煞白的小脸,真叫人心疼。 不给江楚歌求情的机会,秦影直接命她和小鱼儿进屋睡觉,留秦羽一个人在院中跪着。 熄了灯,外头仿佛也没了动静。 三更时分,江楚歌悄悄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服趴在门缝上一瞧,就见月光下,秦羽还捧着剑跪在院子里,瘦弱的小身板摇摇欲坠的。 我嘞个去,还跪着呢? 这是跪了多久了? 不会要跪上一夜吧…… 江楚歌在心里不停腹诽着臭冰块心也太狠了,竟舍得让这么乖的小羽跪上一夜,不就是练功时走个神的事么,至于罚的这么狠吗? 真要跪上一夜,那膝盖不得青紫青紫了,明天还能站得起来,还能走得了路吗? 江楚歌两道眉头顿时拧成了一股,想了想,还是蹑手蹑脚地从炕上爬了起来,绕过沉睡中的秦影,努力屏住呼吸,生怕惊醒了他。 随后拿了两块鹿皮,用布一包,打了个结,就轻手轻脚地拉开门走了出去,小碎步地跑到秦羽身边。 秦羽正努力稳着身形,但跪了两个时辰多,举剑的两条手臂早就由酸麻到痛再到麻木,却一动不敢动,更别提放下手臂偷个懒,歇一歇了。 一见江楚歌出来,他惊了一跳,睡意都散去了几分,“嫂嫂,你怎么醒了?” “什么醒了,我压根就没睡。” 江楚歌鼓着腮帮子道:“你还在外边跪着呢,我哪儿睡得着?” 秦羽听着这话,只觉得心窝滑过一道暖流,声音都跟着轻了,也结巴了,“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当然是心疼你了。” 江楚歌脱口而出,很是战兢地偷瞧了房间几眼,偷偷地把袖口的两团布包拿出来,“先别管我了,来,把这两个东西垫在膝盖底下,能好受些。” 秦羽沉浸在感动中,愣神之际,膝盖底下就被塞了两团软绵绵的东西,他看着,疑惑道:“这是什么?” “鹿皮。” 江楚歌给他系在膝盖上,还嘟囔着,“要是有棉花就好了,我给你做两个棉包,以后冰块就算真罚你跪一夜也不怕了。冷不冷啊?” 她问着,便要脱下身上的衣服给他披在身上,吓得秦羽连忙往后一躲,红着脸道:“不……不用了嫂嫂,我有内力御寒,没事的。” “哦,那就好。”江楚歌这才把衣服穿上。 身后忽然听见一声轻咳,江楚歌系扣子的手,倏然顿住了。 该死! 江楚歌狠狠闭了闭眼睛。 就这么着被抓包了,也太点背了吧? 她一贯最会粉饰太平,回过头去,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嘿嘿,冰块,你也没睡啊?好巧,好巧。” 秦影剑眉微微一挑,视线扫过去,落在她半敞的衣衫和未系的纽扣上,瞬间锁紧了眉,脸色变成铅云状,沉呵道:“过来。” 这慑人的气势着实让江楚歌的小心脏跟着紧了紧,生怕再惹到他害秦羽更受罪,忙讪讪一笑,低眉顺眼地朝他走过去,缩着脖子站好了。 秦影望向她光滑洁白的脖颈,喉咙动了动,指尖动了动,终究是没抬起手,只沉然命道:“扣子,系上。” “嗯?” 江楚歌不解,顺着他不善的眼神低头看去,这才意识到扣子还没系好,又“哦”了一声,自顾系上。 直到系紧最上边的一个扣,秦影的脸色才算是缓和下来。 江楚歌小嘴撅起来朝秦羽的方向努了努,朝他眨眨眼又递了个求情的眼色,动了动唇,无声道:“差不多了吧?都两个时辰了,你就行行好放过他吧。” 她又比划了一下肚子,画了两个圈,意思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大人有大量,饶了可怜的小羽吧。 秦影见她眉飞色舞又手舞足蹈的模样,唇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弧度,强憋了回去。 他垂眸看向依然规规矩矩跪在那里的弟弟,瞥见他膝盖底下两块鼓鼓囊囊的东西,眸色又是一沉,“你膝盖下,那是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江楚歌就熬了一锅猪骨汤,打算好好给秦羽补补受了苦的膝盖。 奶白奶白的浓汤看着就香,江楚歌将熬好的猪骨盛出来,还余了不少汤水,便干脆擀面条做成骨汤面,滑溜溜的面吃下去只觉得唇齿间溢满了香味。 自从江楚歌嫁过来之后,秦家三口的伙食改善了不是一点点,每天变着花地吃各种美食,都比之前胖了些,唯有江楚歌肉眼可见的瘦了。 “娘亲,我感觉你又瘦了,脸小了,身上的衣服都比以前宽松了许多。” 小鱼儿歪着头打量着江楚歌。 “是吗?” 江楚歌很开心,女孩子没有人不愿意听人家夸自己瘦的。 她哒哒哒跑到水缸边上,照了照自己,这脸确实比以前小了不少,苹果肌都显出来了,但还是个带着婴儿肥的小包子脸,和她高中那会儿挺像的。 要不说年轻就是好,满脸的胶原蛋白。 秦影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确实已经不合身了,道:“今天带你去集市重新买两件衣服。” 一听说要去集市,江楚歌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真的吗?带我一起去?” “嗯。” 秦影轻轻应了一声,之前买衣服比较简单,拿最大尺寸的就行了,现在她瘦了下来,他对她的尺寸不好估量,不如直接带她去买了。 “太好了!不过去之前我想先回家看看我爹,我还给他留了一份猪骨汤,也想让他补补身子。” 江楚歌看着秦影,不确定他会不会不高兴,毕竟这是他家里的东西。 秦影神色波澜不惊,淡淡道:“好。” 将厨房收拾利索,江楚歌拎起食盒就和秦影一起回了娘家。 刚踏进娘家大门,就见苏氏和楚柔两个躲在檐下吃着鸡腿,吃得满嘴都是油光,冷不丁将人闯进来,吓了一跳,忙将鸡腿藏到了身后。 这偷偷摸摸的模样,一看就有猫腻。 苏氏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瞪大眼睛看着踏进门槛的江楚歌和秦影,“你,你们怎么来了?进人家家里,都不知道要敲门的吗?” 江楚歌冷冷剃她一眼,“我回我自己的家,需要敲什么门?” 她拎着食盒大步流星地往里走,生怕这母女二人再对楚老汉动什么歪心思,一进房间,就见楚老汉正靠在炕边吃饭,手里捧着一碗糙饭,连个菜都没有。 楚老汉正艰难地往下吞咽着,一见江楚歌回来,忙将手里的饭往后藏了藏,露出敦厚的笑容,“溪儿回来了。” 这个细微的举动,让江楚歌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爹,您在吃什么?” 江楚歌走过去,放下食盒,将他身后的糙米饭端了出来,这饭是藜麦做的,连点白米也不舍得多放,看着就难以下咽,“您生着病呢,怎么能吃这个?” “没事儿,又不是多金贵的身子,有饭能吃就行。“楚老汉安抚着女儿,视线瞟向站在一旁的秦影,“女婿也来了。” 秦影冲他微微颔首,“岳父。” 苏氏迈步进来,顺着楚老汉的话道:“是啊,有饭吃就不错了,还挑什么。你爹这一倒下啊,家里没了劳动力,铺子也迟迟没有开张了,哪有钱买菜买肉啊。家里就剩下这点藜麦了,我和楚柔都饿着肚子呢,把仅剩的这点都给你爹做了。” 第324章 你可要对我负责哦 “放你娘的屁!” 江楚歌气得端起那碗糙米就朝苏氏砸了过去,“没钱买肉,刚刚那两条鸡腿是狗吃的?你们娘俩偷偷吃鸡腿,给我爹一个病人吃糙米,谁给你们的脸!” 苏氏万万没想到江楚歌当着楚老汉的面就敢跟她动手,因此连躲也没来得及,被盖了一脸的糙米。 楚柔站在一旁,也被江楚歌的彪悍吓到了。 秦影眸色淡淡地瞧着,并没有上前制止,更不会呵斥,他甚至对江楚歌的表现非常满意,她欺负别人,总比被别人欺负要让他放心。 她气鼓鼓地站在那里,因为生气,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小金鱼一样,跟小时候那会儿一样可爱。 苏氏本以为楚老汉会出声呵斥女儿,等了半天,只见他满脸慈爱地看着江楚歌,竟是一言不发,心中暗道不妙。 她只当这段时间做的事情都被楚老汉知道了,心下不禁虚得很,腿也跟着软了下来,盈盈跪倒,便开始嚎啕大哭,“她爹,我冤枉啊!你是咱家的顶梁柱,你这一倒下,我差点就跟着你去了。这段时间,我衣不解带地伺候你,半步都没敢离开,柔儿更是,天天跪在院子里祈求老天爷不要带走你,多亏她心善心诚,老天爷又把你还回来了,真是菩萨保佑……“ 楚老汉本就是敦厚温和之人,最见不得女人哭,眼看着婆子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也跟着软了几分。 江楚歌却是嫌恶地蹙了蹙眉,打断她的哭诉,“我在这跟你聊鸡腿的事呢,你扯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再说了,我爹能醒过来那是我家小羽医术精湛,妙手回春才挽回了爹爹的性命,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就在这儿厚脸皮的揽功?你当你多大面子,连老天爷都得听你的?” 她一张小.嘴叭叭叭,跟蹦豆子似的噎的苏氏哑口无言,秦影瞧着,唇角却无声地勾了勾:伶牙俐齿的小东西。 苏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瞪着江楚歌:“你……” “你什么你。” 江楚歌毫不示弱地瞪回去,对楚老汉道,“爹,你别听她的,这娘俩巴不得你永远醒不过来好重新改嫁呢,可没那么好心。” “姐姐!” 楚柔断喝一声,生怕江楚歌说出更多难听的话来,觑着楚老汉沉下来的脸色,忙上前将苏氏拉了起来,讪讪一笑,“瞧姐姐说的,我和娘亲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爹爹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这么没有良心盼着爹爹去死呢……” 说着,她眼圈一红,堪堪落下泪来,“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姐姐生气了,才说出这样的气话,姐姐打我骂我就好,别说这些伤人心的话,爹爹刚醒过来,可经不住这样的刺激。” 看着这两个哭哭啼啼的母女两个,江楚歌只觉得火气蹭蹭地往外冒,合着闹了半天,还是她的错了? 她叉起腰来,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这戏精女,却听楚老汉捂着嘴拼命地咳嗽起来,惊得她立马冲过去,“爹……” 秦影走过去,给楚老汉探了探脉,道:“没事儿,一时间急火攻心,吃个饭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到吃饭,江楚歌这才想起来,忙将食盒打开,“差点忘了,我给您炖了猪骨汤,您赶紧喝了,好好补补身子,争取早日好起来。” 食盒打开,香味一下子弥漫整间屋子,那肥嫩.嫩的肉块和奶白色的浓汤映入眼帘的一瞬,便让苏氏和楚柔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这也……太香了吧。 楚老汉是个屠户,在这临溪村也是独一份,论杀猪宰羊的手艺方圆十里之内没人能赶得上他,苏氏和楚柔跟着他不敢说大富大贵,起码肉是不缺的。 但自楚老汉倒下之后,苏氏和楚柔平时好吃懒做惯了,都不善于经营铺子,别提杀猪了,连喂猪都嫌脏。 于是这猪病的病,死的死,苏氏干脆都便宜卖掉了。 拿了钱,母女二人过了一段很是挥霍的日子,以至于现在手头已经没有什么积蓄,很久没有吃到猪肉了,看着简直垂涎三尺。 楚老汉低头一瞧那猪肉,便知不是家养的,惊讶地问道:“这是野猪肉?” “是啊,您老眼力真好,一眼就瞧出来了。” 江楚歌忍不住赞道。 楚老汉浮起一抹舒心的笑容,“怎么说我也宰了二十多年的猪了,是家猪还是野猪,当然能分辨出来。” “不过……”他不禁又沉了下脸色,“姑爷是在后山捕的野猪?” 秦影点点头,“正是。” 楚老汉露出惊讶又敬佩的表情,“后山的野猪是出了名的危险凶悍,村里好几个壮小伙曾经合伙想要捕杀一头,结果差点没活着下山,老丁家的小儿子被野猪拱到石头上撞到了脑袋,到现在还痴痴傻傻的,老王家的三儿子被野猪照着大嘴咬下一块肉,成了跛子……” 他满怀惆怅地说着,秦影面无表情,江楚歌却吓得花容失色,“这么惨?那冰块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以寻常人的思维,忘记她嫁的男人会武功,已经不能用寻常人来形容了。 秦影淡淡道:“对着两眼中间的上方,一击毙命。” 他话说的轻描淡写,却是将苏氏和楚柔吓得不轻,倏然想起那日他在里正家门口堵住她们,徒手捏死一只鸡,真是吓死个人。 野猪都杀的这么轻松,如果杀她们……那岂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江楚歌嫁的,这是个什么人呐? “话是这样说,可是能够准确击中也是不容易啊。” 楚老汉看向秦影的目光顿时变得信任了不少,这后生丑是丑了些,但胜在能干,江楚歌跟着他至少不会缺了吃穿。 “爹,您快把汤喝了吧,都快凉了。” 江楚歌将汤和肉一勺一勺地喂楚老汉吃下去,假装没有看到苏氏和楚柔那贪婪的眼神。 哼,不给我爹吃鸡腿还想吃我的猪肉,门都没有啊! 眼看天色不早了,再不走集市要散了,江楚歌起身跟楚老汉告别,“饭盒我先放在这里,晚间回来的时候再拿。以后一日三餐我亲自做给您吃,咱们赶紧把身子养好。您可得活到长命百岁,谁要是敢趁着您生病的时候欺负您,我饶不了她!” 说着,她凌厉的眼锋朝苏氏和楚柔扫过去,将两个人看得心虚地低下头。 “我们走吧。”江楚歌拉着秦影出了门。 瞧着江楚歌的背影,楚柔眼底闪过一抹暗色,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丫头却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不仅脸上的伤治好了,恢复了容颜,还因为瘦下来的缘故,原本胖乎乎的大饼脸现在已经蜕变成了有棱有角的鹅蛋脸,身材也是清减了不少,真是见了鬼了。 好不容易才把她喂成了猪,她绝不能让她恢复以前的容貌,绝不能! 秦影拎了两张狼皮还有一些草药,打算去集市上卖掉,带着江楚歌这个小跟屁虫,不由放缓了脚步。 在这个小山村憋了一个半月,终于可以放飞自我了。 江楚歌一路上都很兴奋,缠着秦影问这问那,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 “冰块冰块,集市离这远吗?” 秦影:“不远。” “我们要走多久啊?” 秦影:“不久。” “可每次瞧你总要去个小半天,从实招来,你是不是贪玩去喝酒了?” 秦影:“没有。” “也是,你身上没有酒味。”江楚歌坏坏一笑,“那是不是去什么怡红院,春香楼找姑娘了……” 话音未落,秦影犀利的眼风扫过来,立时让江楚歌闭了嘴。 她一路叽叽喳喳的像个小麻雀,吵得秦影脑仁疼,早知道就不带她出来了,他漠着一张脸疾步走着,江楚歌蹦蹦跳跳地追了上来。 “对了,冰块冰块,你能不能带我去买几本话本啊?你给我买的那些书都太枯燥了,看着实在没劲。” 秦影冷冷瞧她一眼,从齿缝里蹦出两个字,“没钱。” 江楚歌一怔。 能把“没钱”二字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傲娇的冰块了。 “好吧,我也能够理解。” 江楚歌做深明大义状,随手抓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手上把玩着,嘴里嘟囔着,“你的进项也只有上山打猎或者下河捕鱼这两样,换一点银钱,养这么一大家子人实属不易。我也是糊涂,见你什么食材都能搞到,又经常从集市带些小玩意回来,便以为你手头宽松,忘了你是个穷人了。没关系,咱们人穷志不短。” 她鼓励似的拍了拍秦影的肩膀。 秦影嘴角抽.搐两下,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其实……他实在是不需要她的同情。 “穷则思变呐,我也确实该好好想想,怎么赚钱了。” 江楚歌说着还真是安静下来,拧起细眉沉思着,要是能开个小饭馆就好了,凭着她的手艺,怎么也能在这小镇立得住脚,可奈何手里没有本钱呐。 唉,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现代还可以贷款创业,在这古代要怎么办呢,难不成去当铺抵押东西吗? 可她身上,还真是没什么能拿的出手抵押的。 低头瞅了瞅,可能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秦影送给她的这枚玉戒指了,不过这戒指拿到21世纪叫古董,在古代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戒指罢了,就算当了也不值几个钱,再者怎么也是冰块送给她的,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地典当,那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秦影原本嫌江楚歌吵,见她突然又安静下来,反倒有些不习惯了,只以为她生气了。 他急走两步,与她并肩前行,轻声道:“可以买。” “什么?”江楚歌一愣,没回过神来。 秦影凝眸看着她,重复一遍,“你不是想买话本吗,我说,给你买。” 江楚歌眨了眨眼,方才反应过来。 “真的?” 她一双大眼睛仿佛盛了满天星,开心不已,“冰块你真的是太好了,太仗义了!这人情我记住了,钱算我借你的,回头我一定十倍奉还!” 见她终于笑了,又恢复了活泼模样,秦影适才轻舒嘴角,“走吧,不然回家就要连晚了。” “好。” 江楚歌从善如流,也加快了脚步,半个时辰后,总算是到了集市。 第325章 安稳度日 集市总共占了两条街,到处都是叫卖声。 卖书的、卖果子的、卖肉的、卖玩具的,以物换物的,比比皆是,江楚歌瞧着新鲜,一路走走停停,大饱眼福。 秦影先带着她将草药卖到药店,又将兽皮拿到布匹店。 掌柜的摸了摸狼皮,比划出两个指头。 秦影皱了皱眉。 江楚歌看着,一愣,“二十两?” 掌柜的瞪了瞪眼,嗤笑一声,“什么二十两,你打劫呢,二两!” “什么?” 这次轮到江楚歌瞪眼睛了,“二两?掌柜的,我们这可是两张正宗的狼皮,瞧这毛色和光泽,多亮呐。二两银子,你打发要饭的呢?” 掌柜的一脸不耐,“现在又不是冬季,动物毛皮不值钱,二两银子还是看在老主顾的面子上呢,你们要是嫌少,那就到别家店里卖吧。” “去就去,这两张狼皮怎么也能卖个五两银子,给我们二两,你亏不亏心呢!” 江楚歌气得不行,拉着秦影就要走。 她可不是不懂行情,来的路上都跟秦影打听过了,一般虎皮、豹皮比较值钱,能卖个四五两,狼皮、狗皮、狐皮卖个二三两,能抵个几吊钱吧。 现在这掌柜的两张狼皮只给她二两,摆明了欺负他们,实在是过分。 掌柜的“呵呵”笑了一声,环着臂一脸嚣张,“现在市场上都是这个价,你要是能把这两张狼皮卖上五两银,我就免费送你一块布。” 江楚歌最不怕人挑衅,当即应下战书,“好啊,不过得我来挑,你舍得吗?” 掌柜的哈哈大笑,“好厉害的小娘子,你卖去吧。” “你等着,我会回来找你的!” 掌柜的喊道:“等等。就这么让你们走了,若是你们回头诓我,我找谁说理去?我让我店里伙计跟着你们,要是卖不出去,以后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江楚歌冷哼一声,“等着瞧吧,丢人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她抱起两张狗皮,挽上秦影的胳膊,“我们走。” 走出布匹店,秦影见江楚歌气成一团,心非但不生气,反而有些想笑。 他轻声道:“现在动物毛皮不是急需品,店家压低价钱也是常事,犯不着生气。二两也罢,能抵长工一个月的月钱了。” 江楚歌回转过来,气呼呼道:“这是钱的事吗?这是态度问题!” 她个暴脾气,最讨厌这种做黑心买卖的。 “开门做生意,都讲究一个‘和气生财’,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可那掌柜的满脸横色,说话趾高气昂的,根本就没把人放在眼里,太嚣张了。” 江楚歌想起那掌柜的嘴脸还是压不住的火,哼道:“等着瞧吧,我非得把这两张狼皮卖个五两,回去啪啪打他的脸!” 身后跟着的小伙计踮着脚尖,仰着下巴不屑冷笑,“还不知道是谁打谁的脸呢……” 话音未落,江楚歌和秦影四道眼风扫过去,那气势,直逼的他打个寒颤。 这两口子,太凶了叭! 江楚歌可不是个认怂的,当即带着秦影去街面上的布匹店都逛逛,进去后却也不急着找掌柜的谈买卖,只是装作顾客模样,和伙计瞎聊。 秦影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跟在她身后,见她手上一直在摸着一条水蓝色的缎子,若有所思的。 伙计在一旁笑容可掬地介绍道:“这位娘子好眼力,这是本店最新到的一块料子,刚从蜀地运过来,做成衣裙再好看不过了,娘子要不要试试看?” 江楚歌漫不经心地问上两句,耳朵却一直听着旁边的动静。 掌柜的正在招待一位贵客,听话音是张员外的三姨娘,“我们老爷怕冷,一入秋就得穿皮袄,我寻摸着给他弄两块好皮子,你这有货吗?” “那自然有啊,虎皮、狐皮、鹿皮都有,看夫人您想要什么样的?” “你这些皮子都是前几年压下的货吧,这都旧了,一股霉气。没有新鲜的货吗?” “三夫人,不瞒您说,这还没到秋呢,皮货卖不出去,我们也没大量进皮子,不然您过两天再来?有好货到,我立马派伙计通知您去。” 那三姨娘拍了拍手,道一声,“好吧。记着,皮子要最好的,银子我有的是。” 说着便带着丫鬟要走,掌柜的恭送。 江楚歌刚要跟上去,忽然见店里又走进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穿着鲜艳,一开口却有些不善,“呦,三姐姐也在啊。” 三姨娘冷哼一声,提起裙摆就要离开。 掌柜的继续笑脸相迎,“五夫人光临小店,不知想买什么布料啊?” “想给我们家老爷看看皮货,有没有好皮子啊?”五姨娘说话更娇更媚,走起来水蛇腰一波三折的。 她这话一出,那三姨娘立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道:“赶巧了,这店里都是些旧货,好货也已经被我预订下了,你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瞧姐姐说的,你能预订,我却不能吗?” 五姨娘不甘示弱,回过头去跟掌柜的说:“掌柜的,我是店里的老顾客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掌柜的干笑两声,这哪边都是财神爷,哪边都得罪不起。 三姨娘怒了,退回来两步,杏目圆睁,“好啊,在家里你就处处跟我争,现在还争到外头来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先来后到?” 五姨娘依旧笑盈盈,“姐姐没听过,有个词儿叫‘后来居上’吗?” “你个小贱人,可是打量着老爷现在宠你,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真当我是软柿子随便任你拿.捏不成?” 三姨娘气得撸起袖子,扬手就要打人。 五姨娘闪身避开,却一下子朝江楚歌撞来,秦影眼疾手快,将江楚歌往后一拽,护在身边。 江楚歌晃了晃,才在他怀里站直。 秦影凝眸看她,剑眉微拧,“没事吧?” “没事。”江楚歌微微一笑。 眼看扭打成一团,将店闹得鸡飞狗跳的两个女人,秦影满脸皆是嫌恶,紧一紧江楚歌的胳膊,低声道:“我们走吧。” “等等。” 江楚歌拍了他的手一下,抬起头来,冲他眨了眨眼,道:“配合好我。” 嗯? 秦影一愣。 江楚歌说着便往后退了两步,突然扬声道:“咦,这不是有两块好皮子吗?掌柜的,你不厚道啊,好东西都藏起来了,不给我们看。” 一声高喊,让全场顿时寂静下来,掌柜的愣了,厮打中的三姨娘和五姨娘也停下了手。 江楚歌将秦影手里的狼皮抢过来,对众人道:“瞧瞧这毛色,这手感,一看就是新鲜货。掌柜的,这两张狼皮多少钱啊,没人要,我可收下了。” 掌柜的持续懵逼中,不知这唱的是哪儿出? 他店里何时多了两张狼皮? 秦影眸光却闪了闪,淡淡道,“这两张狼皮是我的,正打算卖掉。” “哦,是吗?那正好,我家相公正缺块皮子做毡帽呢。” 江楚歌乐滋滋地说着,将皮子放在柜台上,就假模假式要去掏钱袋,结果那两张狼皮一放到柜台上,就被抢了。 三姨娘和五姨娘同时出手,那叫一个迅速,一人抓着皮子的一头,异口同声地瞪眼道:“皮子是我先抢到的!”“明明是我先抢到的!” 两个人争得不相上下,江楚歌上前做着急状,“两位夫人,这皮子明明是我先看中的,你们怎么好跟我抢呢?” “不是还没付钱吗?” 三姨娘志在必得,抱着皮子丝毫不撒手,“掌柜的,这皮子多少钱,我要了!” “掌柜的,两张皮子,我都要!”五姨娘毫不妥协。 掌柜的这才回过神来,到底是个商人,很快就嗅到了商机,忙凑到秦影身边,低声道:“这位兄台,这两张皮子,你打算卖多少钱?” 秦影刚要开口,江楚歌在一旁吼道:“我出五两!掌柜的,五两银子卖给我可好?” 她这一出声,另外两个不干了,三姨娘道:“我出六两!” 五姨娘:“我出七两!” 江楚歌又嚎,“八两!掌柜的,我手里就这么多银两了,再多我可出不起了,你一定得把这两张皮子卖给我。” 三姨娘一听,立时乐了,“小娘子没钱了?可我有啊。掌柜的,九两,皮子卖给我,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五姨娘原本觉得不值,可瞧着三姨娘那财大气粗的模样,实在不愿在她面前跌份儿,不然日后非得被她笑话死,一咬牙,“我出十两银!” “你是不是疯了?一定跟我争你才开心是不是?”三姨娘气得想咬人。 五姨娘冷冷一笑,“彼此彼此。” “你个小贱人……”两个人又吵作一团。 江楚歌给秦影使个眼色,秦影会意,对掌柜的淡声道:“掌柜的,我不管你卖多少,我只要五两银子,这两张皮子就归你店里。” 掌柜的一听,两只眼睛顿时亮了,赶紧把伙计唤来,给了秦影五两银,然后又过去帮忙调解,最后以每张狼皮五两银,分别卖给了那两位姨娘。 皆大欢喜。 跟着江楚歌和秦影来的伙计,原本只是跟着看热闹,最后见江楚歌真的得了五两银,已是目瞪口呆。 还可以……这样的吗? 从布匹店里出来,江楚歌扬了扬手中的银子,一脸的春风得意。 她将银子在跟来的伙计面前一晃,“怎么样,服了吗?本姑娘说了能卖五两银子,就能卖五两!” 其实以刚才那样的情形,就算她想要个六七两,也是能办到的,但做事不能太贪,这次让那老板捡了那么大的便宜,以后也好长期合作。 走的时候,银梭布匹店的老板还满脸喜色地拉着秦影的手说,“再来啊,以后有什么好皮子尽管送来,我照单全收。” 江楚歌还趁机索要了一些针线,老板给的相当痛快,如此也算是又省下了一比银钱。 那伙计频频点头,满脸佩服。 “厉害!您那一出唱的可真精彩,二位配合的也默契,不愧是夫妻啊。” 秦影正含笑望着江楚歌闹,甫一听见“夫妻”二字,微微低头,耳根子跟着一红,薄唇微抿,却并没有说什么。 重新回到第一家布匹店,江楚歌二话不说便把五两银子撂在柜台上,两手一背,下巴一抬,脸上写满得胜还朝的骄傲。 第326章 一家三口,秦影最丑 伙计小碎步过去,附在掌柜的耳边,将事情经过一一细说了一番。 掌柜的愣了两愣,再看向江楚歌,眼神都变了。 这可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啊。 江楚歌懒得跟他废话,“掌柜的,之前说好了,我若把那两块狼皮卖到五两,你就免费送我一块布,还任我挑选,说话算话吗?” 掌柜的面色一僵,他当时也是随口那么一说,谁知道她真能卖出去啊。 “这位小娘子,较真了不是?” 掌柜的脸上堆起笑意,放下算盘,从柜台后面走出来,见秦影和江楚歌二人都相貌端正,气质不俗,拱了拱手,“不知两位,从何地而来啊?” 江楚歌特想回他一句,“贫僧从东土大唐而来。” 但她对这个掌柜的印象不好,不乐意与他交朋友,自然不会跟他瞎贫,只道:“我们离这挺远的,急着回家。掌柜的还是快些兑现诺言,我们好赶路。” 掌柜的被她的话一噎,脸一下子耷拉下来。 江楚歌将银子收好,交给秦影,然后迈步到一旁,眼神逡巡过一排布料,然后在一方湛蓝色的绸布上停下,回头笑问:“这块怎么样?” 掌柜的脸一下子变了,旁边的伙计更是张大嘴巴。 凭他们对老板铁公鸡一毛不拔脾性的了解,江楚歌想要拿走这块布的可能,微乎其微。 秦影淡淡道:“不适合你。” 他还想着方才在银梭布匹店江楚歌反复摩挲的那条水蓝色的缎子,更衬她白净的肤色,做成衣服也更好看些。 “当然不适合我,适合你呀。” 江楚歌道:“这块布够长,回头给你、小羽、鱼儿一人做一件新衣裳,肯定很好看。老板,我就要这块了。” 秦影心下颇为动容,之前听她跟掌柜的打赌,还以为她是想要块布自己做衣服,没想到她想的竟是他和家里人,这丫头,真是…… 掌柜的脸色彻底沉下来,“不可能。这一绸布我能卖三两银子呢,怎么能白给你?” 江楚歌脸沉的比他还厉害,“愿赌服输,你说过任我挑选的。怎么,想赖账不成?” “我就赖了,怎么着吧?” 掌柜的连姿态都懒得摆了,直接挥挥手,命伙计,“送客!” 江楚歌怒了。 伙计走过来,朝她挤眉弄眼,低声道:“姑奶奶,您就别闹了,我们掌柜的是县太爷的小舅子,您得罪不起。” 呦呵,敢情还是个有后台的。 江楚歌心中冷笑,县太爷的小舅子? 别说个七品芝麻官的小舅子,以前在北京,市长的儿子,厅长的侄子,书记的孙子都跟她在一起混过。 场面咱又不是没见过,跟这儿吓唬谁呢? “我说小舅子……” 江楚歌推开伙计,直挺挺地面对掌柜,“这做生意啊,信誉是第一位的。您连我这么一点小账都赖,这日后生意想做的长远,难咯。” 掌柜的一瞪眼睛,“你个小娘们敢咒我,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 底下的伙计纷纷涌上前来,蓄势待发。 秦影上前一步,凌目一扫,站在那里,不怒自威,“我看哪个敢动?” 他气势太盛,迫的几个伙计都不敢轻举妄动,这人都能将狼捕杀,狼皮还剥得这样完整,如果要收拾他们还不是片刻的事儿? 江楚歌站在秦影身后,有他挡在她的前面,心中莫名便觉得安心,什么也不怕。 她轻笑,对老板说:“掌柜的,花无百日红,风水轮流转。谁知道哪块云彩会下雨呢?今儿你不给我这布,总有一天,你求着给我我都不要,你信吗?” 掌柜的自是不信,冷冷一笑,“好哇,我等着。” 大话人人都能说,可又有几个能真正实现的? 江楚歌带着秦影离去,走的时候还跺了跺脚下的尘土,那个破店,踩进去都脏了她的鞋。 走出数步远,秦影看着江楚歌沉静的面容,以为她在生气,“你若真喜欢那块布,我们买下它也无妨。” “喜欢什么呀,那店烂成这样,再好的布我也不喜欢。” 江楚歌轻轻一笑,毫不动怒,“我本来就知道那掌柜的不是个善茬,却没想到他连自己说出去的话都赖,真是没品到家了。” “那你还……”秦影一顿。 江楚歌看着他,“你是想问,既然我瞧不上他家的布,为何还跟他在那掰扯半天,是吗?” 秦影神情微动,没有应声,刚才问题一问出,心中已是了然。 “我那是诚心给他添堵呢,也得让他记着,今儿是他理亏,将来我一定会把这口气争回来的,大家走着瞧吧。” 或许是从小的经历吧,江楚歌跟着父亲一路颠簸流离地走过来,什么样的嘴脸没瞧过,什么样的暗亏没吃过,因为历经坎坷,所以嫉恶如仇。 而她做人的原则,向来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恩怨分明,才不枉来这人世混一遭。 这只是人生的一个小插曲,江楚歌在脑子里记住,却不往心上放。 她揉了揉肚子,“好饿啊。咱们去吃碗面好不好?” 秦影微怔,她这话题转得太快,前一秒还一脸苦大仇深呢,这会儿又化身小吃货了,这丫头,每天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看着她天真的模样,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好。” “老板娘,来两碗热汤面。” 江楚歌和秦影来到一处面摊坐下,老板娘笑着应一声“来了”,很快便端来两碗热腾腾的面,笑道:“两位客官慢点吃,小心烫。” 老板娘看上去不过二八年纪,穿着一身暗红的粗布衣衫,模样倒是俊俏得很,比那什么员外的姨奶奶们好看多了。 江楚歌客气地道了声谢,随口夸了老板娘两句,她也只是笑笑,神情十分淡然。 美人贵在不自知啊。 江楚歌小小感慨一番,低头吃了一口面,面有些软,清汤寡水的也没什么味道,不过眼下为了填饱肚子,也顾不上什么味道不味道了。 对面的秦影吃下一口面,也微微蹙了蹙眉。 倒不是难以下咽,许是这些日子舌头被小五这丫头给养刁了,除了她做的菜,别的什么吃到嘴里都觉得味道差得远。 “娘亲,我饿了,我想吃包子。”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楚歌看过去,见一个和小鱼儿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扯着老板娘的衣袖,糯糯撒娇。 老板娘翻了翻口袋,实在是捉襟见肘,无奈地对女儿说:“甜儿乖,先吃碗面,明天阿娘再给你买包子,好不好?” 女孩眸中的光暗淡下来,却还是乖乖应了声“好”,坐在旁边扒着小小一碗面渣,眼神却小心翼翼地朝不远处的包子铺看去,舔了舔嘴唇。 那眼神,看得江楚歌心中一疼。 “你怎么了?”秦影的声音忽而响起。 江楚歌愣神回过头去,一双大眼睛里盛满了泪水,随着这一回头,刷地落下来,连成线,直滑到下巴颌。 秦影眉头立时拧起,眸中闪过一抹暗色,沉声道:“怎么哭了?” 他下意识地抬手,要给她抹去眼泪。 江楚歌却率先伸手抹了一把脸,扯着嘴皮子干巴巴一笑,“没事,被风吹眯了眼。” 秦影蜷回手,眉心却没半点松弛。 “冰块。” 江楚歌突然出声,眼珠还微微泛红,“我想吃包子了,能买两个吗?” 秦影眸色微动,心中顿时清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袖口摸出几文钱,递给她。 江楚歌接过钱,笑了,蹭蹭蹭跑到不远处的包子铺买了三个包子,又蹭蹭蹭跑回来,走到小女孩面前,“小妹妹,帮阿姨个忙好不好?” 小女孩愣愣地抬起头,又愣愣地点点头,“好。” “阿姨包子买多了,吃不下了。” 江楚歌摸了摸肚子,做为难状,从油纸中取出一个包子,“你能帮阿姨吃一个吗?” 小女孩看着包子,又是一呆。 老板娘走过来,下意识地就要阻拦,“姑娘,不……” 江楚歌抬头给了她一个眼神,止住了老板娘的话头,又弯下身子跟小女孩道:“呐,你如果不帮我这个忙,以后我就不来吃你阿娘做的面了。” 这句话很是管用,小女孩赶紧把包子拿过去,纯真的大眼睛看着她,“谢谢阿姨。” 一句话,又打进江楚歌心缝里。 这孩子,竟什么都懂。 她微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柔声道:“吃吧。” 又踅身坐回去,将剩下的两个包子递给秦影,“剩下两个你解决了吧,我胃口小,这碗面也要吃撑了。” 秦影坐在那里,深深地看着埋头吃面的江楚歌,只觉得一颗心绞的酸痛,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一只手放在膝盖上,缓缓攥紧,泛起青白之色。 他兀地伸手,将她面前的那碗面移到自己面前,然后把包子推了过去,“面我吃。你吃包子。” 语气竟是不容置喙。 江楚歌神情一滞,足足僵了片刻,见秦影大口大口地扒着她碗里的面,深深叹出一口气。 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不是她舍己为人、无私奉献,实在是她觉得那包子做的还不如这面来的好吃呢……只是面都被他吃了,她便只能吃包子了。 刚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就听见旁边小女孩对老板娘说:“娘亲,你忙了一整天,还没吃一口饭呢。这包子你吃吧。” 老板娘欣慰地对女儿笑道:“娘亲不饿,甜儿吃吧。” 江楚歌看着这母女情深的一幕,实在是感喟得很,也不知这老板娘的男人干嘛吃的,竟让这母女俩过得这般艰难。 秦影倒是没江楚歌这么多愁善感,如今世道艰难,百姓生活不易,能有一口饭吃就算不错了,只是这里临近金陵,应该是相对富庶之地,怎的也如此? 按捺下心中种种纷繁复杂的念头,他看着举着包子发愣的江楚歌,催促道:“快吃,一会儿还要去买米。” “哦,好。”江楚歌吃下几口包子,噎了一下,顺手便端起秦影的面汤来喝。 秦影一愣,随即无奈地勾了勾唇角。 她倒是一点也不嫌弃。 吃过饭,秦影摸出几枚铜钱,放在桌子上,江楚歌扬声道:“老板娘,钱给你放这儿了,我们走了。” 第327章 母女俩的算计 “哎,等等姑娘。” 老板娘追上来,将桌上的几枚铜钱又还给江楚歌,一脸赧然,“姑娘刚刚给我家小女那个包子,已经能抵两碗面钱了,不用再付了。” 江楚歌缩回手,摇摇头,“那不成,一码归一码。再说,那包子是我请小丫头帮我吃的,没有收钱的道理。” “姑娘心好,但你有你的善良,我也有我的原则。” 老板娘盈盈一笑,神情间写满坚定,无论如何也要把钱还给江楚歌。 江楚歌推却不掉,暗叹这老板娘真是个坚强又要强的女人,若她执意不收回这几枚钱,倒是打她的脸,折她的面了。 “好吧,面钱我不收了,但你的面,我也不能白吃。” 江楚歌将铜钱递给秦影,“再稍等我一会儿。” 她拉着老板娘的手回到面摊,随口问一句,“姐姐以前是不是很少下厨?” 老板娘脸一红,羞赧道:“是。” “无妨,谁也不是天生就会下厨做饭的。这东西一是兴趣,二是生计。若只是出于兴趣,自然是怎么做都行,但若为了生计,就得逼着自己去学了。” 江楚歌说话间挽起袖子,洗了洗手,便开始和面,一边教学,“和面时先少用点水,在水里加少量的碱面和食盐,碱面不用加的太多,以免发黄。不论冬夏,和面时一定要用凉水,你用的是温水吧?温水和面容易起硬皮。尽量把面和得硬一点,这样才更劲道些,擀面的时候最好用芡粉做布面……” 她教的专注而认真,对一个萍水相逢之人倾囊相授,为的,是让她的日子好过一些。 秦影在一旁静静看着,唇边渐渐泛起他自己都不知的微笑。 如日暮一般绚烂,温柔。 江楚歌这一番示范,让老板娘受益匪浅又感激涕零。 告辞的时候,老板娘深深握着江楚歌的手,连声说着下次一定要过来吃她家的面,看看有长进没有,江楚歌笑着答应了。 耽搁了不少时间,回家真要晚了,江楚歌不敢再磨蹭,忙跟着秦影去买了一些瓜果蔬菜和大米面粉,打了一壶酒,又在书摊上软磨硬泡买了几套话本。 匆匆往家赶,回家时天已经黑了。 村里家家户户冒起炊烟,看着满满的生活气息。 江楚歌愉快地哼道:“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 秦影听她唱的起劲,调子虽然奇怪,却也不失动听,不由问道:“这小曲儿你是从哪儿学来的,为何我从来都没有听过?” 江楚歌轻笑,脸上略显得意之色,心道你听过才怪呢,这可都是我们那边的流行歌曲。 “喜欢听就好,以后我常唱给你听。” 虽然答非所问,但秦影还是挑了挑唇角。 “快走吧,小羽和鱼儿他们在家肯定饿了,今天买的食材够多,晚上可以给你们做一顿大餐。” 江楚歌很自然地拉起秦影的手,一齐往家走。 她指尖微凉,那沁凉的触感落在他的掌心,竟让他心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秦影微微一顿,干脆用自己的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了起来。 还没进院子,远远地便见小鱼儿趴在栅栏上翘首期盼着爹爹和娘亲回来,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跟留守儿童似的。 一看到江楚歌,像极了她的一双大眼睛霍然睁大,耳朵也不耷拉了,俏皮地翻身跨过栏杆,迈着小短腿就朝江楚歌扑了过来,“娘亲!” 江楚歌见到儿子,便松开了秦影的手,朝前急走两步,笑着将他抱了起来。 那沁凉的小手刚被捂热乎,就逃离了他的掌心。 秦影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心下也是一空。 小鱼儿黏着江楚歌,一个劲儿地喊饿,江楚歌揉揉他的西瓜头,宠爱地说,“等着,你爹买了好多好吃的,今晚娘亲给你做大餐。” “哇哦!”小鱼儿欢呼一声。 江楚歌抱着小鱼儿进了厨房,秦羽正在劈柴,唤了声哥哥嫂嫂,赶忙上前将秦影手里的东西接过,拎进了厨房。 小鱼儿从江楚歌怀里蹿下来,鼻子嗅了嗅,“娘亲,你们买了酒吗?” “你鼻子倒灵。” 江楚歌点了点小鱼儿的鼻尖,将酒从菜篮里拿出来,拧开盖闻了闻,浓浓的酒香便散发出来,“说是高粱酒,不知道度数高不高,应该跟米酒差不多吧。” 她嘟囔了一句,见鱼儿眼巴巴地瞧着,便用筷子沾了一滴送到他嘴里,小鱼儿乐滋滋地一尝,吧唧了两下嘴巴,顿时苦了脸。 只见他雪白的小脸“蹭”地红了起来,皱着波波眉用小手扇着火.辣辣的嘴巴,“啊,辣死了辣死了……” 江楚歌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起来。 秦影无奈地摇摇头,秦羽则也跟着笑起,不带这么坑儿子的。 晚饭很丰盛。 江楚歌烙的鸡蛋葱油饼,考虑到小孩子无论是牙口还是消化系统都没有大人好,她特意用开水和面,便没有那么酥脆,只外面一层脆皮,里面是软的,不是很有嚼劲,但很适合小孩吃,刚烙出来的饼还泛着热气,看上去金光灿灿的,极其诱人,一出锅就让饥肠辘辘、嗷嗷待哺的三位男同志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买来的嫩豆腐做成了汤,加入蘑菇丁、葱花和胡椒粉,鲜美又可口。又做了一道红烧茄子和酱爆猪肝,两菜一汤,一家四口吃绰绰有余。 今天晚上有酒,秦羽和小鱼儿都小,不能喝酒,一壶酒便由秦影和江楚歌共享了。 为了不伤胃,江楚歌也跟着吃了几筷子菜,但不如酒喝的多。一壶酒,秦影不过喝了两盅,剩下的都被江楚歌灌进了肚子里。 江楚歌干下一杯,吧唧一下小嘴,只觉得嘴里很是香甜,简直爽歪歪。 以前爸爸管她管得严,她平时没什么不良嗜好,就好喝个酒,甭管是啤酒、红酒、洋酒、白酒、清酒,但凡是沾点酒精的,在她这里就没有拒绝的。 这高粱酒喝着跟二锅头差不多,很烈,很够劲,江楚歌越喝越来瘾,一杯接一杯都不带停的,“这酒真不错。” 秦羽和小鱼儿叔侄俩在一旁看得两眼发直,心道这是真能喝啊。 秦影也没曾想江楚歌这么能喝酒,却还是张口略拦了拦,“少喝点,这酒后劲大,别喝醉了。” “喝醉?” 江楚歌举起快要见底的酒壶,晃了晃,摆摆手道:“开玩笑,我喝酒,从来没醉过……嗝。” 三人:“……” 江楚歌性子本就直爽,一喝酒更甚,一举手一投足之间豪迈万丈,哪有半点女孩子的娇羞模样? 这酒一直喝到傍晚时分,壶里其实已经没酒了,只剩下那么小半杯,江楚歌不舍得一下子喝干了,就时不时抿上那么一小口,珍惜得很。 秦羽和小鱼儿回屋做功课了,院子里便只剩下秦影和江楚歌两个还在喝酒谈天。 许是喝了酒,江楚歌性情比平日里更放松开朗些,握着秦影的手道:“冰块,你知道吗,今天是我来到这里,最开心的一天。” 秦影目光落在她握着自己的手上,指尖微微一蜷,却并没有收回,只是淡淡抬起墨眸。 声音清浅,尾音上挑,“因为酒?” “不。” 江楚歌摇头,唇边绽起一个笑容,诚恳地说:“因为你。” 啪,秦影眼中闪过一簇小火苗。 江楚歌将手收回去,又举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笑叹:“酒逢知己千杯少啊,你还是第一个让我愿意陪酒到天黑再到天亮的人。” 秦影指尖又是一动,蜷了蜷,半垂眼睑,心道:明明是“我”在陪“你”喝酒。 “你喜欢听小曲儿吗?” 江楚歌突然问,接受到秦影微带诧异的眼神,笑道:“我给你唱一曲儿,算是答谢你今日的酒,如何?” 秦影微怔,继而点头。 江楚歌说唱就唱,将最后一口酒饮下,举起筷子,对着酒杯打拍子,娓娓唱来:“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遮满了天,在其位这个明阿公,细听我来言呐,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蓝靛厂火器营儿有一个松老三呐。提起了松老三,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无有儿,生了个女儿婵娟呐……” 落日余晖铺洒在江楚歌脸上,衬得她刚刚恢复容颜的脸蛋更加娇嫩,伴着温柔婉转的嗓音,竟让秦影不知不觉中,看痴了。 “我没喝醉,真的,我可是鼎鼎大名的千杯不醉,独孤求败……” 江楚歌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她以为自己在走直线,但其实已经是山路十八弯,差点就弯到门框上了,秦影眼疾手快地伸手挡住了她的额头。 “你的手,好硬啊。”江楚歌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秦影瘫着脸将手撤回,硬邦邦道,“没有你的头硬。” “瞎说。” 醉鬼最不能跟她抬杠,因为酒虫上脑,就喜欢拧着来,江楚歌一个转身差点撞到秦影的鼻子,“我身上可软了,哪里都软,不信你摸摸……” 为了验证自己很“软”,她捞起秦影的大手,就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上下其手。 秦影:“……” 男人的耳朵尖肉眼可见地红了红,他将自己的手强行撤回,带着一丝恼羞成怒的意味,“够了。” 被凶了。 江楚歌撇了撇嘴,表示很不开心。 秦影见她低下头一脸委屈,暗暗舒了口气,提醒自己不要和一个醉鬼一般见识,将语气放轻了些,甚至带着一丝轻哄,“转身,上.床,睡觉。” “什么,上.床?” 江楚歌敏锐地捕捉到了危险的两个字,耳朵“腾”的一下竖了起来,往后退了小半步,一脸警惕地护着身前,“你图谋不轨,说,你想对我干什么!” 秦影刚刚缓和下来的脸顿时又凝固成了冰山,他现在只想杀人。 见他不说话,江楚歌以为自己猜对了他的企图,顿时夸张地叫起来,“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来人啊,抓流.氓啊……” 她戏精附身,不管不顾地大喊大叫起来,恨不得把方圆十里的人都叫过来。 秦影又惊又怒,脸上幻化出彩虹七色,见江楚歌还沉浸在尖叫中,他薄唇一抿,走上前去将人咚在墙边,俯身.下去,干脆利落地堵住了她的嘴—— 第328章 我休了你 世界瞬间安静了。 江楚歌霍然瞪大眼睛,她身上热的厉害,可嘴唇贴上来的触感却是沁凉的,绵软的,这感觉很陌生,莫名令人心跳加速。 让你不老实。 秦影是情急之下被逼无奈,松开女人的唇,他依然是一张冰山似的冷脸,可耳尖却是悄悄红成了辣椒的颜色。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默然半响。 江楚歌靠在墙边,缓缓伸出一个手指头,“第一次。” 秦影凛了下眉,“什么第一次?” 咬了咬唇,江楚歌嗓音低低的,竟然还透着些许娇羞,“这是人家的第一次,你可要对我负责哦。” 说完,便如树袋熊一样攀上了男人的肩,捧住他的脸,吻上他的唇。 秦影:“……” 隔壁房间里,秦羽正阻拦下听见娘亲的呼救声想要往外窜的小鱼儿,且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别出去,也别出声。 小鱼儿在小叔的怀里不老实地扑腾着,直到隔壁没了动静方才消停,朝秦羽眨了眨眼睛。 “那你别出声。”秦羽试探性地松开了手。 小鱼儿兴奋地嚷嚷道:“爹爹和娘亲是不是在给我生小弟弟?” 秦羽吓得忙又捂住他的嘴。 这小子知道的太多了,一个弄不好被灭口不说,恐怕还要连累他。 *** 酒是个好东西。 喝的时候很爽快,喝醉以后那飘飘欲仙的感觉也蛮爽的,可酒醒以后,人往往在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为什么要喝酒? 很多人酒后会断片,也有很多人会将醉酒后发生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很不幸的,江楚歌是后者。 所以,睁开眼睛后,除了快要疼得炸掉的脑袋,最要命的是闪现在眼前的各种画面,比如她是怎么强吻秦影的,又是怎么“欺负”人家的,真的是每一幅画面都是十八禁啊,她都干了些什么? 看着被子底下已经被换过衣服的自己,江楚歌懊恼地将被子扯过头顶,想把丢脸的自己捂死在炕上。 哎呀,丢人呐! 秦影端着碗进门的时候,就看到炕上将自己裹成蚕蛹的江楚歌,眸光微闪,走过去,低沉的声音问,“醒了吗?” 江楚歌在被窝里的声音闷闷的,“没有。” 秦影:“……” 默然片刻,他伸手去扯被子。 江楚歌却牢牢抓着被子,只探了半颗脑袋出来,懒腔懒调的,“干嘛——” “解酒汤,喝了。” 鉴于自己的头实在痛的厉害,江楚歌一向不会为难自己,便将被子扯了下来,还是很矜持地对秦影道:“你放下吧,我一会儿喝。” 秦影蹙了下眉头,不知道她在别扭些什么,明明昨晚豪放得跟孔雀开屏一样,就差在他身上跳舞了。 “要我灌你吗?” 男人清冷的声音透着些许不耐烦的薄怒。 江楚歌下意识地想瞪过去,可对上男人的眼睛,脑海中又闪过自己昨晚对他做过的种种,莫名便心虚起来,底气也不足了,败下阵来。 她认命地坐起来,将解酒汤老老实实地一口一口喝下去,时不时从碗沿上方瞄一眼秦影的脸色。 虽然脸臭了些,但总体看上去气色还可以,不像是被她虐.待过度的模样。 喝了解酒汤,江楚歌抿了下唇,将碗递给秦影。 秦影接过碗,见女人巴巴瞅过来的视线,本想拂袖而去,又实在难以忽视她的眼神,便耐着性子道:“有什么话想问,赶紧说。” 因为自个儿理亏,江楚歌便没像平时那样冲秦影翻白眼,反而摸摸鼻子,心虚地问,“内什么,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秦影凉凉地掀了下眼皮,无语道:“你看我像是失忆的模样吗?” 不像。 江楚歌木然地摇了摇头,仰躺回被窝里,真想仰天长啸三百声。 她好想失忆啊。 偏偏这个时候,小鱼儿蹭蹭蹭风一般地冲进来,一脸的兴奋,“娘亲,你可算醒了。现在你的肚子里是不是有小宝宝了?” 江楚歌转过头去,一脸懵,“啊?” 小鱼儿瞪着天真的大眼睛,托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昨天你不是和爹爹行了周公之礼吗?行完周公之礼,不就会生小宝宝了吗?” 江楚歌雷劈一般定格住了,嘴角无声地抽了两下。 眼看秦影的脸色沉了下来,生怕他对鱼儿做些什么,江楚歌赶紧把鱼儿抱上炕,塞进被窝里,点点他的小脑袋。 “你才三岁啊儿子,会不会知道的太多了?” “小虎的娘亲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小鱼儿童言无忌,说起这些话题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娘亲,我不想要小弟弟,你给我生个小妹妹吧,妹妹比较可爱。” “……” 江楚歌下意识地去看了一下秦影,他脸黑里透着红,端着碗默然离去。 瞧着那高大挺拔的背影,竟然破天荒地感受到了一丝落荒而逃的狼狈……江楚歌不要失笑,冰块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真是稀奇。 小鱼儿还缠着她问,“娘亲,你说好不好?” “哦,好。”江楚歌心不在焉地应道。 小鱼儿只当她同意了,开心地从被窝里钻出来,一蹦三尺高,“耶!娘亲要给鱼儿生小妹妹咯~!” 江楚歌:“……”她什么时候说的? 秦影差点被凸起的门槛绊倒,身子晃了一下,简直想把儿子揪出来揍一顿。 秦羽正在院子里练剑,见哥哥出来,脸色不甚好看,心下有些突突,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接过他手中的碗,“哥,怎么了?” 秦影看着弟弟,重新板起脸来,“不准再教鱼儿一些有的没的,好好的孩子都跟你学了些什么!” 秦羽:“?” 看着哥哥远去的身影,秦羽惶惑地挠了挠后脑勺,他教鱼儿什么了? 江楚歌打发莫名亢奋又喋喋不休的鱼儿去他外公家把饭盒拿回来,顺便将昨晚多做的一些葱油饼给楚老汉送去。 自己躺在被窝里,继续怀疑人生。 能感受到身体从头到脚泛起的酸痛,尤其是腰,像是被大卡车碾了一通似的,酸酸麻麻的痛着。 所以说,她守了二十五年的清白之身,她的第一次,就这么没了? 毕竟是在开明的21世纪长成的现代人,江楚歌能屈能伸得很,想通了也不再矫情,一蹬腿便从炕上弹了起来。 不过就是一层膜,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具身子好像也不是第一次,除了两腿间有些酸痛,没有什么过多的不适感。 打开房门,江楚歌站在檐下伸了个懒腰,便见秦影蹲在院子里收拾野山菜。 江楚歌不经意间一瞥,恰巧和秦影抬起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昨晚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两个人都像是被雷击一般,耳尖一下子红了起来,迅速地别开眼。 江楚歌仓皇地低头往厨房走去,在门口正好碰上端着水出来的秦羽,猝不及防差点撞翻他手里的盆,水溅了她一身,透心的凉。 “呀,嫂嫂——”秦羽吓了一大跳,见江楚歌半个身子都湿透了,忙放下盆想要给她处理。 秦影听到动静人“嗖”的一下飞落在江楚歌身边,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怎么了?” 江楚歌正拧着胸.前的衣服说着“没事”,甫一听到他的声音心头一跳,猛地转过身去,对上秦影檀黑的墨眸,还有他微沉的面容。 脑海里要命地又闪过昨晚的一些画面,他硬朗的身躯和倾身而下时眼眸那赤红的底色,那般清晰地印在脑中,令她的心砰砰直跳。 秦影不晓得江楚歌满脑子的风花雪月,他垂眸便见她被水打湿。 眼前蓦地浮现出在昏黄的烛光下明明灭灭,如冰天雪地的红梅…… 秦羽没察觉到他们之间那微妙的气氛,惊慌失措道:“嫂嫂对不起,都是我不小心。” 他惶恐地去看哥哥的脸色,见他脸上黑里透着红,不似愤怒,倒像是……害羞。 江楚歌刚想对秦羽说“不怪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秦影一把握住了手,“跟我来。” “……”江楚歌没来得及拒绝,就被秦影带着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秦羽愣愣地看着两个人消失在门里的身影,想起刚刚哥哥主动拉嫂嫂手的一幕,福至心灵地抿出一个笑。 小鱼儿拎着食盒回来,看看秦羽又看了看门,“小叔,你在傻笑什么?” 秦羽赶紧捂着小鱼儿的嘴将人拎进了厨房。 小孩子保命四原则: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进了房间,秦影放开江楚歌的手,径自走到墙边,打开一扇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崭新的衣服,交到江楚歌手上,“把衣服换一下。” 这人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发号施令,说话永远带着一股子命令似的冷调子,一点儿人味也没有。 江楚歌撇了撇嘴,接过衣服,学着他的口吻,食指和中指曲起来打了个弯,“转过去。” “……”秦影一愣,眉眼间掠过一丝不悦,似乎在说:有必要吗? 江楚歌绷着脸,定定地看着他:很有必要。 僵持片刻,秦影转了过去。 湿衣服黏在身上本就难受,江楚歌迅速地脱了下来,换上了新的,这件也是秦影给她买的,棉质的料子穿在身上很舒服,云淡天青的襦裙,最贴近大自然的颜色,一派清新,很对江楚歌的胃口,她三下五除二地换上,自己伸手抻了抻衣服的褶皱,淡淡道:“好了。” 秦影这才转过身来。 他看着江楚歌新换的衣服,尺寸刚刚好,很妥帖,也很适合她,眉宇舒展了几分。 换好衣服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门,小鱼儿正帮小叔清洗野山菜,见爹娘出来立马站起身子,清亮的大眼睛瞬间瞪圆。 “娘亲,你怎么和爹爹穿一样的衣服?好好看哦。” 江楚歌一愣,看向秦影,适才发现他今日穿的也是天青色的衣衫,两个人的衣服像是出自同一块布料,怎么看都像是情侣装的既视感。 “情侣装”三个字让江楚歌虎躯一震,她怎么会产生这么奇怪的想法? 她干巴巴一笑,“巧合,巧合而已。” 说完就心虚地扭身进了厨房,进去之时还偷摸瞧了秦影一眼,越发觉得这衣服像是一对儿,冰块那厮是不是故意的啊? 第329章 嫁妆 站在灶台前,系上围裙,回到自己地盘的江楚歌总算是找回了一点理智。 她像巡警一样叉着腰扫了一眼厨房的食材,还真是不多了,秦影打猎勤快可架不住家里人口多,再加上还要接济娘家,天天打野味也管不住这么多嘴,再说野味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谁知道有没有病菌呢,看来她得想想法子,怎么养家糊口了。 将摘来的野菜一多半烙成饼,剩下的一小半做成了咸菜,见家里还有些茄子、青椒和土豆,但都不多了,江楚歌想了想干脆做成了地三鲜,将土豆、茄子和青椒都切成滚刀块,茄子表面粘上干淀粉,翻拌均匀,减少茄子的吸油量,在锅中倒油,将菜放进去炸,炸好后捞出来,再重新热油加入蒜爆香,倒入调好的酱汁,再倒入炸好的蔬菜,翻炒均匀,大火收汁,鱼儿闻到香味跑进来,不住地咽口水。 一顿饭吃得又是口齿留香,大快朵颐,江楚歌将自己碗里的菜都拨到小鱼儿的碗里,“多吃点儿子,长身体。” 小鱼儿整张小脸都快埋入碗里,吃得满嘴是油,小花猫似的。 秦影见江楚歌一顿饭下来只吃了一点野菜饼,眉头都跟着蹙了起来,“你就吃这么点?能饱?” “我减肥,少吃多餐。” 经过这段时间的饮食控制加适量运动,江楚歌的减肥大业已经初见成效,起码不是刚穿过来那会儿肥猪一般的身子了,按她的话就是至少有个人样儿了,但要是还想恢复到以前的身材,光靠控制饮食是不够的,还得加大运动量才行,她已经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冰块,我想了想,光靠你们打野味维持现在的生活太不稳定,一来山上猛兽时常出没实在不安全,二来说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再这样打下去真就坐吃山空了,水里的鱼也快被咱吃完了,不如我们自己种地,自己养殖吧,咱们这么大一院子,稍微种点菜就够了。” 江楚歌喋喋说了一番,见秦影和秦羽齐刷刷地朝她看过来,那眼神看得她莫名紧张,“怎么了,不好吗?” 秦影没有说话,秦羽不禁笑道,“好啊,嫂嫂你和哥哥真是心有灵犀,这都想到一起去了。哥哥早上刚吩咐我去乡邻那里买点菜种,今天把院子开垦出来,就可以种菜了,以后咱们自给自足,就不用天天出去买了。“ 江楚歌听到这里很开心,兴奋地和秦羽说想种什么菜,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感觉一个院子都装不下。 秦影看着女人眉开眼笑的模样,心中也跟着舒畅,他带着弟弟和儿子在外漂泊了三年,到处寻找她的下落,到哪儿都是待几天就走,居无定所,何曾安稳下来过,如今找到了她,总算给了鱼儿一个完整的家,他们一家四口也可以在临溪村这个小院子里,安稳度日了。 只希望这平静的日子,可以尽量地久一些,他不允许任何人来打破此时的安宁。 谁也不行。 江楚歌一向是实干派,既然有了想法便不耽搁,说干就干。 吃过饭一家四口兵分两路,江楚歌和秦影留在家里开垦院落,秦羽和小鱼儿负责去购买菜种。 “冰块,来,把这个戴上。” 江楚歌不知从哪儿翻出两块方巾,叠成三角形裹住了头,在下巴处打成结,比村姑还村姑,另外一块她打算给秦影绑上。 秦影看着她土里土气的模样,嫌弃地往后歪了下脑袋,“我不戴。” “干嘛不戴?” 秦影:“丑。” “……” 江楚歌心道您都长成这样了,还有偶像包袱呢,当然嘴上不能这么说,伤人自尊心,哄道:“哪里丑,多好看。” 秦影蹙眉看着她,琢磨她是怎么睁着眼说瞎话的。 江楚歌秉承着“要丑大家一起丑”的缺德心理,死活都要给秦影将方巾套头上,秦影没办法,只得把方巾接到手里,“我自己来。” 他看着那块方巾,在江楚歌的鄙视下,不情不愿地在脑袋上一系,却是在脑后打了个结,将丑丑的方巾戴成了针织帽的样子。 看上去居然还挺帅。 江楚歌扯了下嘴角,“没想到你偶像包袱还挺重。” “何为偶像?” 秦影不解地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己,“我没有背包袱。” “……”江楚歌认命地摆摆手,“当我没说。” 小院后面有一大片空地,平时都荒着,属实浪费,江楚歌打算将土重新翻上一遍,刚拿起锄头还没等开始刨,就被秦影握住了。 江楚歌一愣,“怎么了?” 秦影道,“我来。” 他说着便抡着锄头开始刨地。 江楚歌视线落在他白皙修长的大手上,感觉那手比自己的还要嫩呢,怎么看都不像是干农活的手,要是弹起钢琴肯定比杰伦还帅。 哎……她微微叹口气,都怪自己太手控,那双在她眼中无与伦比的手刨地她都觉得暴殄天物,别说干别的脏活了。 还是她自个儿动手吧。 秦影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地翻了一遍,扭回身去想要看到某人崇拜惊讶的表情,岂料一回头,人不见了。 江楚歌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影心中倏然一紧,这感觉像是三年前她丢下孩子消失在山洞时一般,走的悄无声息,好像从来不曾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 “楚歌……”他唤了一声,扔下锄头准备去找她,江楚歌突然绕过屋子回来了,手上还吃力地提着一个筐子。 如同失而复得一般,秦影大步流星地朝她走过去,一脸慌张地握着她的双肩,“你去哪儿了?” 江楚歌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他,“我……挑粪啊。” “?”秦影一拧眉,这才闻到一股臭味,低头一瞧,筐子里装的果然都是粪便。 他嘴角一抽,突然弹开数米远,下意识地憋足气,拧紧眉,“你挑粪便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施肥啊。这可是纯天然的有机肥。” 江楚歌已经把头上的方巾解下来做成了口罩掩住口鼻,心道我容易吗,不过为了以后的小康生活,眼下这点辛苦也不算什么了。 她看着翻新的土,对秦影道:“你还愣着干什么,继续啊。” 秦影确实很愣,“继续,什么?” “当然是整地作畦,施肥泼水……”江楚歌说着,挑眉看着他,“别告诉我,你不会做农活。” 秦影抿了抿薄唇,貌似被质疑的有些受伤。 他沉默地走到地里重新抄起锄头,回头看着江楚歌,“怎么做,你教我。” 江楚歌:“……” 她这回是真信了,这位大少爷只是个猎户,没下过地,也不知道是怎么带着秦羽和小鱼儿活到现在的。 心里腹诽着,面部表情控制得很好,毕竟他是家里唯一的壮劳力,还指着他干活呢,把人惹急了可不行,得尽量哄着来。 江楚歌走过去,比划了两下,教他怎么垒菜畦,怎么挖沟,让她欣慰的是秦影领悟力很高,行动力也快,半句废话没有,基本上是指哪儿打哪儿,很快就将菜地垒好了,江楚歌施肥,他就浇水,妇唱夫随,配合得相当默契,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把前期工作做好了。 “搞定。”江楚歌站在地头,拍了拍手,现在就等菜种了。 秦羽带着小鱼儿拿打来的野味去跟乡邻换菜种,小鱼儿长的可爱,嘴巴又甜,见到姑娘就一口一口“姐姐长得真美”,甜言蜜语将人家哄的心花怒放,什么好吃的都往他手里塞,秦羽顶着一张清秀帅气的脸庞,微微一笑就让姑娘们心跟着酥了,几乎是有求必应。 叔侄俩回来的时候满载而归,小鱼儿还拖着两根长长的甘蔗,呼呼喘着气,“娘亲,我们回来了!” “哎呦呵,怎么拿回来这么多东西。” 江楚歌忙过去接东西,看着篮子里满满的食材,简直目瞪口呆,“你们这是去了趟集市?怎么还有甘蔗啊?” “没有,这些都是姑姑阿姨们给的。” 小鱼儿奶声奶气地说。 秦羽见哥哥脸色有些不愉,生怕他以为他们在说谎,赶紧把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简而言之就是他们所到之处,姑娘们一个劲儿地往篮子里塞东西,拒绝都拒绝不了,要不是他们说得赶紧回家送菜种,姑娘们都想留他们吃午饭了,热情的简直令人不知该怎么拒绝。 江楚歌和秦影对视了一眼,秦影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块脸,似乎对弟弟和儿子在外面受欢迎一事不以为然。 江楚歌却觉得与有荣焉,摸了摸小鱼儿的头,眉眼弯弯地笑道:“可以啊儿子,小小年纪就懂得哄女孩子,比你爹强,长大不愁给你娶媳妇了。不过——”她话头一顿,朝篮子看去,“早知道靠你们两个出卖色相就能换这么多东西,我早就拉着你们游街示众了。” “游街示众?!”秦羽和小鱼儿同款震惊脸,他们做错了什么? 秦影闻言剑眉一蹙,斜睨了江楚歌一眼,目光冷飕飕的。 江楚歌看着表情皆一言难尽的爷仨,干笑了两声,“我开玩笑的,用你们的脸去赚钱,我怎么舍得呢?” 不过这要是放在现代,秦羽这张脸堪比易烊千玺,妥妥的帅气美少年,小鱼儿那也是比着童星去的,叔侄俩走场秀都能赚的盆满钵满,这家人的基因简直了…… 这样想着,她忽然回头看了一眼秦影,有些好奇了,冰块没毁容之前,到底会是个什么模样? 正值夏日,比较适合种植一些耐热、生长期短的叶菜类蔬菜。 江楚歌在菜种中挑挑拣拣,最终选了小白菜、大白菜、萝卜和红薯这四种,将后院的地分成四个菜畦,分别种上了。 一家四口一忙就是一天,最后都弄的灰头土脸的,尤其是小鱼儿,活像是刚从泥地打了滚回来的,身上、脸上脏的不行。 江楚歌烧了一大锅水,让秦影和秦羽都洗洗,她端了个小盆到院子里,召唤小鱼儿,“儿子过来,我给你洗洗。” 她现在代入当妈的角色越来越自然了,面对小鱼儿心态十分自然,好像他们天生就该是母子。 “瞧瞧你,脏的。” 第330章 娘子说了算 江楚歌二话不说就给小鱼儿扒了个精光,把他放进盆里,给他搓澡,小鱼儿怕痒,一个劲儿地躲,江楚歌愈发来了捉弄他的兴致,不停地给他挠痒痒,给鱼儿逗地咯咯直笑,最后两个人将盆里的水都快扑腾没了,江楚歌身上湿了大半也浑不在意,玩的很是开心。 秦影和秦羽拿毛巾擦着身子,视线一直朝一大一小看去,被他们的笑声感染,只觉得浑身的疲累都消散了。 “我来给他洗,你也赶紧收拾一下吧,别着凉。” 秦影走过来,对江楚歌道。 江楚歌看了看自己湿哒哒的衣服,从善如流地站起来去房间洗澡去了。 小鱼儿在爹爹面前就不敢再闹了,老老实实地洗完澡擦了擦身子,乖的跟猫似的,和在江楚歌面前判若两人。 好像娘是亲娘,爹是后爹。 洗完澡,江楚歌神清气爽地从屋子里走出来,适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秦影刚将篮子筐子等清洗好,听见门开的声音,不经意地抬头,就看到江楚歌散着一头微湿的黑发站在门边。 许是刚洗过澡的缘故,她周遭都蒙着一层水汽,长发瀑布一般的垂在脑后,显得脸都娇小了许多。 他这才察觉到,江楚歌瘦了好大一圈,原本粗壮浑圆的身子已然玲珑有致,腰身都缩了一半,身高好像也跟着长了一些。 原本蜡黄粗糙的肌肤这阵子也养的细致了些,光滑白嫩了许多,有个小姑娘的模样了。 小鱼儿正在院子里玩弹弓,见江楚歌出来,跑过去晃了晃她的手,“娘亲,我饿了。” “等着,这就给你做好吃的。” 江楚歌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怕饿着孩子,也没时间做花样了,揉了块面,油锅里放入五花肉和黄豆酱,做了四碗炸酱面,在上面撒上黄瓜丝,又剥了一头蒜瓣端了出去,“来吧朋友们,正宗的老北京炸酱面,不好吃不要钱。” 小鱼儿看着那香喷喷的面就直流口水,好奇地问江楚歌,“娘亲,什么叫老北京啊?” “呃……就是一个地名,不重要。” 江楚歌给他把面拌均匀了,催促着秦影和秦羽也赶紧把面拌一拌,别坨了,秦影和秦羽学着她的样子将面搅拌均匀,这才吃起来。 面进嘴的一刹那,两个人都顿了顿,只觉得这面弹性十足,酱咸鲜可口,实在是美味极了。 那边小鱼儿早就迫不及待往嘴巴里送了一筷子,长长的面吸溜吸溜进嘴里,好吃的简直要飞起来了,连连叹道:“好好呲啊……” 秦羽都腾不出嘴来,在旁边不住地点头,朝江楚歌竖大拇指。 吃的人满足是对做饭的人最大的安慰,江楚歌轻笑了下,露出颊边一对小梨涡,在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上显得尤为好看。 见秦影只是闷声吃面不说话,江楚歌问道:“冰块,面怎么样,咸不咸,合你的胃口吗?” 不咸,正好。 秦影在心里回了一句,嘴上却只“嗯”了一声,他做不来小羽和小鱼儿赞不绝口的模样,唯有“吃”的实际行动来表达认可。 江楚歌减肥,而面食是减肥最大的天敌,她强忍着,只啃着手里的黄瓜,突然想起了集市上那个面摊。 如果自己也到集市摆摊卖面的话,不知道生意会如何? …… 江楚歌挂念着楚老汉的身体,吃过饭便央着秦羽和他一道去趟江家。 秦羽自然没有二话,正要起身,被秦影按住了肩膀,他站起身道,“你和鱼儿在家里做功课,我陪你嫂子去。” 江楚歌诧异地看着秦影,原以为他不会乐意跟着自己回娘家呢,小羽的医术都是他教的,冰块能和她一起回去自然是最好的。 家里的食材不是很多了,仅有的一些还是今天小羽和小鱼儿“卖脸”换来的,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往娘家里带,可又记挂着楚老汉,怕苏氏和楚柔娘俩不给他吃东西,百般纠结之时,秦影一言不发地将家里还剩下的一小半猪头肉拎上了,对江楚歌道:“走吧。” 江楚歌微怔了片刻,心中有些感动,低头跟上了他。 到了江家,刚要敲门,里头就传来几声嚷嚷。 江楚歌手停在半空中,朝秦影看了一眼,隔着门缝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是苏氏在抱怨。 “家里铺子若是再不开张,我和柔儿就要饿死了。你这身子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站得起来,现在走路这么费劲,弄不好就要在炕上瘫一辈子,我倒是愿意伺候你,谁让我命苦跟了你呢。可是柔儿怎么办呢,她都是快要成亲的人了,若是连嫁妆都没有,她怎么嫁人啊?” 苏氏的话音刚落,一道带着哭腔的娇滴滴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楚柔抽噎道:“娘,你别怨爹爹了,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怜他只有夕姐一个女儿,没有儿子,若我有个哥哥,家里怎么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姐姐是嫁出去了,跟着姐夫吃香喝辣的,光顾着替别人养儿子,哪里还顾得上咱们家啊。我若是嫁不出去,也就认了。” “柔儿,你可不能这么说,娘辛辛苦苦半辈子,带着你改嫁,任劳任怨地伺候你爹,不就是想要让你有个好归宿么。” 苏氏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她爹,柔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可不能不管她啊,实在不行,这嫁妆,就让溪丫头帮着出一份子吧。” 江楚歌在外头听着,一个劲儿地冷笑,这母女俩一唱一和的,好算计啊。 合着真拿她当冤大头了不成? 江楚歌忍不住想要踹门,楚老汉的声音在里面适时响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我既娶了你,就不会让你跟着我挨饿受穷,这么多年,我何曾亏待过你们母女?但凡有好东西,哪怕溪儿不吃,也先紧着你们娘俩,柔儿虽不是我亲生的,却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叫我一声爹,随了我的姓,我又怎会不管她?” 楚老汉的声音说不出的沧桑,微叹口气,“溪儿这丫头跟着我就没享过几天福,如今嫁了人,却是给人当后娘。后娘难为,你应该是懂的,我这身子已经给她添了不少麻烦,溪儿孝顺,惦记着我这个老爹,什么好吃好喝的都往我这送,不能再拖累她了。” 江楚歌站在门外安静地听着,抬起的脚渐渐放了下来,心底一片酸涩和欣慰,好在这个爹还是疼原主的。 秦影目光定定地看着江楚歌,脸色微沉,她从小到大,到底吃了多少苦? 苏氏听楚老汉话里话外都在向着江楚歌,有些不乐意了,撇撇嘴道,“江楚歌孝顺,柔儿就不孝顺?全村的人都知道咱们柔儿是出了名的孝女,乖巧又懂事。我也没想让江楚歌怎么着,不是有句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她过的这么好,我们沾沾光总可以吧?” 江楚歌在外头听着都快气笑了,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老太婆为了占她的便宜都不惜把自己比作鸡犬,也真是豁的出去。 “我说了,不许!” 楚老汉被气得咳嗽了两声,“你要是敢去找溪儿,我……我就休了你。” 苏氏一听这话非但不怕,还讽刺地“哈”了一声,“老头子,你休我我不怕,说句不好听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咱们是半路夫妻,我留下来照顾你那是你有福气,摊上了我这么个好娘子。你要是休了我,可就没人端屎端尿的伺候你了,你指着江楚歌那丫头回来伺候?久病床前还无孝子呢,更何况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时候你对江楚歌来说就真是拖累了。” “你……”楚老汉拼命地咳嗽。 江楚歌听到这里已经再也忍不住,重重一把推开了门,垮过门槛走了进去。 “谁呀?” 开门的动静令苏氏和楚柔不约而同地看过来,见是江楚歌突然回来了,脸上还带着一抹煞气,心头都跟着一跳,屋子里隔音效果不好,他们刚才说话声音不小,也不知道方才的交谈被江楚歌听了多少去,换做以前她们倒是不怕,可现在江楚歌多了个撑腰的。 她们视线朝跟在江楚歌身后的秦影看去,这男人还是那样的冷若寒霜,冰山似的,没有一点儿热乎气。 “你怎么回来了?”苏氏颇为警惕地看着江楚歌,这小丫头片子和以前不一样了,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了似的,浑身带着刺,伶牙俐齿的,一个不留神就扎的她们满身包,还偏偏天不怕地不怕,得理不饶人,难缠得很,弄的她现在看到江楚歌都有些条件反射了。 江楚歌冷着一张脸,气势如虹,“想我爹了,看看你们有没有欺负他。” 苏氏和楚柔脸色顿时都跟着一僵。 楚柔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站起身来,状似亲昵地过去拉江楚歌的手,讪讪笑道,“姐姐,瞧你说的,我们怎么会欺负爹爹呢?” “没欺负吗?” 江楚歌毫不留情地挥掉她的手,懒得和她做表面姐妹,冷冷一记眼刀械过去,“我怎么在外头听着有人说我嫁了人之后就光顾着吃香喝辣和给别人养儿子,还有人说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想飞到哪儿去啊?” 这话明显是在打她们的脸。 苏氏和楚柔听了脸色更僵了,知道江楚歌是把她们说的话都听去了,现在她们有求于江楚歌,不好得罪她,一时间都闭嘴不吭声。 气氛僵持之际,楚老汉挪着腿试图下炕,“姑爷来了?别站着,快坐。” “爹,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别动弹了。” 江楚歌忙过去扶着楚老汉,眉眼间说不出的关心和担忧。 楚老汉憨厚地笑道,“没事儿,你那小叔子医术精湛,我这几天明显感觉有了力气,用不了多久啊,就能下地干活了。” 江楚歌一听这话心安不少,顺着他的话笑道,“我家小羽是挺厉害的,您的病得亏他妙手回春。” 父女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夸着秦羽,和老大哥秦影晾了半天。 秦影面无表情地听着,好像他们夸的不是自家弟弟似的,等俩人说完了,他才走过去给楚老汉捏了捏腿,探了几个穴道。 江楚歌这才想起来,真正厉害的大夫在这儿呢,满心期待地问秦影道:“怎么样?” 第331章 老爹的小金库 秦影淡淡道,“差不多了,今天再推拿一番,舒筋活血,明后天就能下地了。” 江楚歌和楚老汉一听,都是大喜过望,江楚歌忙腾出空来,“来,你坐。” 秦影依旧面无表情地在她坐的地方坐了,给楚老汉卷起裤管,搓了两下手,将手搓热了,慢慢运气给他按摩推拿起来。 楚老汉坐在那里,只觉得两条腿像是氤氲在两团热气中,原本沉重地抬都抬不起来,这会儿却是说不出的轻松,舒服极了。 他惊讶地看着按摩起来毫不费力的秦影,瞪大眼睛问他,“姑爷也会医术?” 秦影手上的动作不停,只淡淡“嗯”了一声。 楚老汉等了半天也没听见第二个字,不由得看向江楚歌。 江楚歌很是无奈,帮秦影解释道,“爹爹别介意,我家这位一向沉默寡言,就知道嗯,多说一个字都嘴疼。” 秦影没在意她后半句的嗔怪,只听到了“我家这位”四字,波澜不惊的面容微微泛起涟漪,冰山面容肉眼可见的融化了。 苏氏和楚柔听到这里却是愕然地瞪大眼睛,没想到江楚歌嫁的这个丑八怪不光会打猎还懂医术,真是人不可貌相。 懂医术也没什么了不起…… 楚柔看着秦影丑陋的面容,想着自己的未婚夫是个貌若潘安的秀才郎,腰杆不由便挺了起来。 秦影给楚老汉按摩一番,让他整个人都觉得舒畅了很多。 江楚歌在他们按摩之时便转去了厨房,将带来的那块猪头肉切成片,原本还想再做碗面什么的放上猪头肉做卤呢,可惜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别说肉和菜,连面粉也没了,一看就知道是坐吃山空了,她爹还病着呢,苏氏和楚柔两个全须全腿的,竟什么也不干,真是懒得可以。 没办法,就只能将猪头肉蒸一下,弄一点酱油和醋做调味剂,蘸着吃了。 她将肉端出去,苏氏闻到了肉味,狗鼻子似的狠命地吸了两下,看着一碟子香喷喷的肉,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楚柔比起她娘能稍微矜持些,却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直勾勾地盯着。 江楚歌假装没看到她们如饥似渴的眼神,径直走过去将碟子放在了楚老汉面前,“爹,吃点肉,补充补充营养。” 楚老汉一看肉就拧起了眉,“怎么又给我带肉了,多金贵啊,我不用吃这些好东西,快拿回去,你们留着吃,家里还有孩子呢。” 见他怎么也不肯吃,江楚歌干脆端起碟子来喂他,一边喂一边道,“我们天天吃肉,一点儿也不缺,您放心吃就行。” 秦影听了这话,抬头看了江楚歌一眼,没吭声。 他心道我们是经常吃肉不假,可你吃的那是肉吗,都是草。 楚老汉听了这话才稍安一些,将猪头肉咽了下去,只觉得嫩滑得很,口齿生香。 苏氏和楚柔本来就被肉馋的不轻,听说江楚歌天天吃肉,母女二人“蹭”的一下都炸毛了。 凭什么她们现在吃了上顿没下顿,恨不得将一碗米分成三份吃,江楚歌却天天吃香喝辣,这什么世道啊,太不公平了! “老头子,你听听,江楚歌日子过的多好啊!你还怕拖累她,什么都不肯告诉她,有些事情也该跟她说道说道了。” 苏氏怂恿着楚老汉,楚老汉却不悦地拧起眉,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让她不要跟江楚歌讲。 江楚歌知道苏氏没什么好事要跟她说,也不去接她的话茬,权当没听到,继续给楚老汉喂饭,“爹,您吃。” 没人理她,苏氏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可她脸皮厚,也不怕尴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江楚歌啊,娘我有件事,实在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如此,后娘你还是别讲了。”江楚歌毫不给面子地打断她。 秦影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苏氏面色又僵了僵,一时间被江楚歌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楚柔适时走过来开了口,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娘,瞧你,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是不当讲的,您直说就是了。” 江楚歌在心里呵呵哒,这个时候当我是一家人了,把我卖掉的时候又算什么,真好意思说。 苏氏被闺女搭了个台阶,当即顺坡下驴,锲而不舍地说了下去,“是这样,柔儿之前说了一门亲事,就是你王婶的远房侄儿,是个秀才呐。” “王婶?” 江楚歌想了一下,想起来了,“哦,你说那个惯会挖苦讽刺我的长舌妇?” “……” 苏氏又被噎了一下,讪讪道,“就是她,咳……她这个人是嘴碎了点,可她那个远方秀才,哦不是,远房侄儿,王晋,那当真是一表人才啊。咱们这儿穷乡僻壤的,十里八乡百年也出不了一个秀才,人家很快就要去乡试了,这乡试要是过了那可就是举人,将来是能当知县的。” 苏氏越说越兴奋,表情也越来越丰富,“这要是当了知县,那咱们柔儿可就是知县夫人了!” 楚柔面上得意,却故作害羞状,“哎呀娘,我人还没嫁过去呢,您这话说的也忒早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可不敢这么说。” “这有什么不敢的,你王婶已经跟王家说好了,也把你的画像送了过去,她说她那侄儿对你很满意,都已经托媒人去算你们的生辰八字了。” 楚柔听了这话更是娇羞得不行,一跺脚,“哎呀,您快别说了,羞死人了。” 江楚歌看着她矫揉造作的模样,鸡皮疙瘩抖了一地,真是恶寒啊。 楚柔见江楚歌脸色不好看,只当她是嫉妒,心里哼了一声,这段时间被她挤压的怒气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等着瞧吧,待她嫁到王家,成了王夫人,乃至知县夫人,到时候她可就是官太太了,江楚歌这种小老百姓见到她是要下跪磕头的,等到那时候,她一定要好好整治她,还有秦家人。 她还记得那个叫小鱼儿的小屁孩打她的那一巴掌,哼,一个个的,她通通不会放过,到时候十倍百倍地还给他们! 苏氏打开话匣子便刹不住了,一个劲儿地吹嘘着王家有多厉害,这门亲事有多好,“那王家不仅书香门第,而且家境殷实,家里有十几亩田不说,还有一头老黄牛,我们柔儿嫁过去可就不愁吃穿了,连我也能跟着享享清福,这女人啊一定要嫁对人,不然就像我,半辈子都穷困潦倒……” 最后这半句话明显是在挤兑楚老汉,楚老汉听了这话嘴里的肉顿时咽不下去了,噎的慌。 江楚歌将碟子重重地掷在炕头,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她冷冷道,“后娘,说话要凭良心,你早年丧夫,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要不是我爹心善,可怜你们母女收留了你们,这会儿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讨饭呢。跟着我爹,你们母女也算是过了几年好日子吧,这次我爹为什么出事,还不是你逼他上山,将他害成这样,他可半句话都没说过你吧,你倒先抱怨上了。这人不懂感恩就罢了,可千万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叮铃当啷一番话,说的苏氏哑口无言,顿时不知该怎么接了。 楚柔意识到跑题了,暗暗捅了捅苏氏的肩膀,埋怨道,“娘,说我嫁妆的事呢,怎么扯到这儿了。” 苏氏这才回过神来,“啊对,说嫁妆,嫁妆。是这样,这马上就要定亲了,人家男方那边出彩礼,咱们怎么也得随一份嫁妆才行啊。可你瞧瞧咱家现在,别说嫁妆,饭都快吃不起了,可这婚事实在不能再拖了。我和你爹商量着,能不能你那边帮衬一下,先给你妹妹匀一份嫁妆出来……” 江楚歌指着自己,“我,给楚柔准备嫁妆?” 苏氏点头,“是啊。” 江楚歌哼的一声冷笑,“后娘,你吃错药了吧,我凭什么?” 苏氏:“……” 江楚歌毫不容情的拒绝,让苏氏和楚柔当场垮了脸。 “什么叫凭什么?” 苏氏气道,“你是当姐姐的,都说长姐如母,你给柔儿出份嫁妆怎么了,不应该吗?” “哦,长姐如母啊。” 江楚歌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展了展裙摆,身子往扶手上一瘫,摆出一副娘娘的架势,“既然如此,那妹妹跪下,给我磕个头吧。” 苏氏傻了,愣愣地看着江楚歌,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楚柔被突然下此命令,也不明所以,拧眉看着江楚歌,“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我下跪磕头啊?” “你娘不是说了,长姐如母吗?” 江楚歌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笑眯眯道,“既然姐姐和母亲一样,不仅要照顾你还得给你准备嫁妆,那你给我磕个头,不过分吧。” 苏氏和楚柔面面相觑,不知道江楚歌哪来的歪理。 江楚歌见她们默不吭声,扭头看向秦影,问道,“相公,你说,这过分吗?” 秦影给楚老汉按摩的手一顿,抬起头来。 苏氏和楚柔期待的眼神朝他看过去,盼望着他能说一句公道话。 秦影说了,“不过分。” “……” 楚柔一口老血含在喉咙里,她怎么忘了,人家是两口子,当然是从一个鼻孔出气。 得到秦影的附和,江楚歌的底气更足了,伸手抚弄了两下裙摆,“人心都是肉长的,对我好的我亏待不了他,对我不好的也别指望着我会以德报怨,本姑娘没那么好的修养。凡事有舍才有得,妹妹弯不下膝盖拉不下脸来求我,我自然也没闲钱接济你,方才后娘的话,我就当是放屁了。” 她说着,便站起身将吃完的碟子和碗筷收拾起来,进了厨房。 楚柔被江楚歌奚落这一通,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在椅子上坐下,埋怨苏氏道,“娘,都怪您。我就说嘛,姐姐那么讨厌我,怎么可能会帮我呢?可怜我没有一个亲姐姐,不然这个时候她怎么也会帮我的啊,我又不是不还她了,只要我能嫁过去,日后我的福她也能跟着享啊。” 她带着哭腔说了这么一通,偷偷朝秦影看过去,给苏氏使了一个眼色。 苏氏顿时会意,忙接过话茬,朝秦影走过去,“姑爷,咱们家的情况你都了解了,不怕你笑话,眼下这嫁妆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了。当初你娶江楚歌,说好的三十两银,我们可只要了十两的定金,后面二十两都没要呢。这个时候你怎么也帮帮忙,说到底你才是一家之主,江楚歌得听你的。” 第332章 怕我养不起你吗 “是啊是啊。”楚柔一个劲儿地应和,期待的眼神朝秦影看过去,试图以楚楚可怜的模样换来他的怜惜。 秦影面无表情地听着,头也不抬,淡漠地说,“我们家的事,娘子说了算。” “……” 真是噎死人不偿命啊。 江楚歌洗了碗碟出来,甩了两下手上的水,就听到这一句,满意地浮起笑容,这冰块,关键时候还是很会说话的嘛。 这两口子,一个油盐不进,一个泥古不化,苏氏气得心肝脾肺肾跟着一块抽抽起来,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是撒泼打滚,嚎啕大哭,“哎呀,我命苦啊,一把屎一把尿地将两个孩子拉扯大,给江楚歌千挑万选了一户好人家,过上了好日子,可是我自己的闺女却连嫁妆都出不起啊……乖女儿,都是娘没用,都说后娘难为,你对人家再好人家也不领情,到头来都喂成了白眼狼,我还活着干嘛,死了算了!” 楚柔也泪意涟涟地走过去,安慰道:“娘,您别这样,这不是您的错,都是女儿命不好,怨不得谁。” “我可怜的孩子!”苏氏抱着楚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江楚歌嫌弃地咧了咧嘴,还真是戏精女,隔几天不哭一场都对不起那泛滥过度的艺术细胞。 “行了,别哭了!” 楚老汉实在看不下去,被娘俩闹的,一向敦厚的人也来了脾气,斥道,“这还当着姑爷的面呢,不嫌丢人?” 苏氏流着泪道,“柔儿都要嫁不出去了,要是真的错失了王家那个秀才郎,我就拉着柔儿一起跳河去,到时候命都没了,还怕丢人?” 江楚歌嗤笑一声,走过来道,“就咱们村那条河淹不死人,后娘要是真不想活了,直接找根绳子往房梁上一吊,那多痛快。” “你……”苏氏气得又要呛呛。 “够了!” 楚老汉沉着脸色喝住苏氏的话头,也对江楚歌道:“溪儿,你也少说两句。怎么说都是一家人,闹成这样好看吗?” 江楚歌耸耸肩,她打心底就没当苏氏和楚柔是一家人,可不想惹楚老汉生气,便不再逞口舌之快。 按摩完了,秦影停下手,对楚老汉道,“活动一下腿,试试。” 楚老汉试探性地动了两下腿,还真是有反应了,能蜷能缩的,不由惊喜,抬头看着秦影和江楚歌,“还真是,能动了。” “太好了爹,我就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江楚歌开心极了。 秦影看江楚歌开心,莫名也跟着愉快,过去洗了洗手,道,“回头我做个拐杖,明天就可以尝试着下地了。” 楚老汉连连点头,在炕上瘫了这么长时间,他都快忘记走路是什么滋味了。 与他们的欢呼雀跃不同,苏氏和楚柔还是愁眉不展的。 苏氏苦巴巴着一张脸,道,“她爹,你能下地这是好事,可咱家的铺子这么久没开张,猪仔也都没了,想要重新开张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我等得起,陪你吃糠咽菜这都没什么,可柔儿等不起啊,这亲事要是不尽快定下来,等那王秀才过了乡试成了举人,说不定就被大户人家的千金给抢走了,到时候看不上咱们柔儿怎么办呢?” 楚柔担心的也是这个,她对自己的样貌很自信,可家世这块,她怎么能比得上城里那些小姐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到时候秀才郎要是看上了别人家的小姐,她哭都没地儿哭去。 楚老汉黝黑的脸沉了几分,“也罢。溪儿,你去一趟铺子,门后边的砖堆里埋着一只长长的匣子,你去拿过来。” 苏氏一听,耳朵都跟着竖了起来,忙道:“我去吧。” 转身就要出去。 “你站着。” 楚老汉喝住她,对江楚歌道,“溪儿,你去。” 江楚歌点点头,“哦。” 江楚歌得了楚老汉的吩咐,循着记忆找到了他卖肉的铺子,就在江家茅屋的不远处,简单用木头搭了个小房子。 她推门进去,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肉腥气,是长年累月倒腾猪肉和猪血带来的腥味,这具身子好像从小闻惯了,也没有什么不适感。 铺子陈设很简单,简单用石头搭了个台子,上面放着一方案板,木头纹路渗进了血迹,旁边一柄杀猪刀泛着犀利的冷光,看着挺骇人的。 江楚歌别过眼睛,从门口探去,见果真摞着一堆砖,可没看到有什么长匣子。 她撸起袖子,将砖一块一块地搬开,眼看着要搬空了,也没瞧见匣子,反倒累的气喘吁吁的,叉着腰缓了一会儿,动手去搬最后一块。 这块砖格外重,她使足力气搬起来,一看竟然是两块黏在一起了,难怪会这么重,她咬着牙将砖搬开,底下便露出了一道暗格。 她趴过去一看,里面果然盛放着一只长长的匣子,上面还上了锁。 藏的够隐秘的啊。 江楚歌将匣子拿出来,心道这该不会是老爹的小金库吧,怕苏氏发现,所以才埋在了砖堆里。 这段时间苏氏将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她那么精明一人肯定不会放过铺子,不过她肯定想不到楚老汉会把小金库埋在砖堆里,就算她真的过来搬过砖,搬到最后发现没什么东西,估计也不会再去挪动最后一块……老爹这心思可以啊,够缜密的,男人藏起私房钱来都是小能手。 江楚歌暗笑着,将匣子往旁边一放,将砖堆恢复了原样,不能暴露老爹这秘密基地。 苏氏揣着手站在门边不停地往铺子的方向张望,走来走去,恨不得跟着江楚歌一起去瞧瞧,她将铺子上上下下都翻遍了,并没发现有什么匣子啊,一想到楚老汉可能背着他藏了宝贝,她这颗心就火急火燎的,想要质问他,可她一向装温柔贤惠惯了,不能在他面前展露出跋扈贪婪的一面。 楚老汉也拧着眉往外望去,心里有些担心,不知道江楚歌能否找到那方暗格。 正想着,江楚歌拎着盒子回来了。 “呀,找到了。” 苏氏兴奋着,迫不及待地就想从江楚歌手中将匣子接过来,江楚歌却在她手伸过来之时往旁边一转身子,堪堪避开了苏氏的手。 手僵在半空中,与匣子失之交臂,苏氏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江楚歌进门的瞬间,楚柔也跟着站了起来,她在这里早就如坐针毡了,直觉告诉她,她大婚的嫁妆,全指望江楚歌手里的这个长匣子了。 她死死盯着匣子,眼睛里折射出期待的光芒。 “爹,给。” 江楚歌忽略了楚柔炙热的眼神,直接把匣子交在了楚老汉手里,她也有些好奇,不知道老爹这些年攒了多少私房钱。 但照苏氏和楚柔吃穿的程度,老爹一个屠户,养她们都挺不容易了,估计也攒不下什么钱。 楚老汉接过匣子,看了半响,视线凝固了一会儿,像是再三斟酌犹豫,方才下定了决心,从袖口摸出了一支钥匙,“啪”地将匣子打开了。 一瞬间,苏氏和楚柔都围了上来,盯着缓缓打开的匣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之时,一时间都傻了眼。 匣子里,放着一只金光灿灿的珠花,竟是只金钗。 令人惊叹的还不是这只精雕细琢的钗子,而是嵌在钗头上的那颗明珠,匣子打开的一霎那,那颗明珠便照亮了整间屋子,亮晶晶的。 江楚歌也惊讶地眨了眨眼皮,卧槽,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吧。 秦影眼睛往匣子里淡淡一瞥,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双眸微微眯了眯,一向波澜不惊的面容也泛起了涟漪。 “天呐!” 苏氏捂着嘴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珠花,不敢置信地问道,“老头子,这是什么宝贝?” “是啊爹爹,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漂亮的珠花,这珠子怎么还会发光呢?” 楚柔也忍不住惊叹,目不转睛地看着。 楚老汉道,“这叫做夜明珠,白天看着只是普通的珍珠,可一到晚上就自动发光,光明如烛。” 苏氏和楚柔听了,再一次瞪大眼睛,她们听过夜明珠,却也只是偶尔听说书人讲这东西有多漂亮名贵,从来不曾真的见识过。 秦影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静静地坐在一旁喝着水,眼眸朝外看去,天色已晚,夜幕降临,繁星密布,无风无雨,很适合外出散步。 “原来这就是夜明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苏氏叹着,她从来不知道家里还有这样的好东西,暗骂这死老头藏的还挺深的,嘴上问着,“她爹,这宝贝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秦影收回神色,也在等着楚老汉的回答。 楚老汉神色有一丝皴裂,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旋即道,“在路上无意中捡到的。” “捡到的?爹爹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楚柔嘴上恭维着,她满心满眼都是这只珠花,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将会是她的嫁妆,有这颗夜明珠在,秀才郎一定跑不了了。 楚老汉朝江楚歌看了一眼,脸上布满愧疚,“这只珠花,原本我是想给溪儿做嫁妆的,爹让你跟着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怎么也得给你许配一户好人家,没想到就这么潦草地把你嫁出去,真是委屈你了。也委屈姑爷,娶了个没有嫁妆的姑娘。” 江楚歌听着心头发酸,“爹,您别这么说。” 他有这份心,对自己来说就已经足够了,这世道艰难凉薄,但好歹还有个真心疼爱自己的,这比金山银山对自己来说都珍贵。 秦影看了江楚歌一眼,淡淡道,“不需要嫁妆,她人来就好。” 江楚歌听着很是受用,朝秦影咧了个笑,心里暗道:娶了我你就等着享福吧,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苏氏听楚老汉这么说,心当即慌了一下,摇了下他的手,“老头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只向着自己亲闺女,不管柔儿啊。不管怎么说,江楚歌都已经嫁出去了,这嫁的也挺好的,不算委屈她。眼下最重要的是柔儿才对,江楚歌现在有吃有喝什么都不缺,不会跟你妹妹抢珠花的,对吧?”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江楚歌看过去。 这夜明珠漂亮归漂亮,但江楚歌也是见过世面的,在现代什么金银珠宝没戴过,不至于看进眼睛里拔不出来。 第333章 莫名其妙的脾气 只是苏氏这么一说,勾起了她的叛逆心,偏不想大度了,站的累了,江楚歌走过去在秦影身旁坐下,随手拿过他眼前的杯子来喝,润了一下干涩的喉咙,淡淡道:“后娘这话有毛病,这珠花是老爹的东西,他想给谁怎么分配都是他的自由,怎么也轮不到我和楚柔争抢。” 苏氏和楚柔闻言都拧了下眉,神色跟着变了变,又齐刷刷地朝楚老汉看过去。 秦影却是对那名贵的夜明珠浑不在意,视线落在江楚歌拿着的杯子上,她刚刚喝水的位置,恰恰是他喝过的地方,完美地吻合在一起。 楚老汉捧着那只匣子,思忖了一会儿,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闺女哪个也不能亏待。这样吧,赶明儿我能下地了,去一趟城,找个当铺将这只珠花当了,换成银子,到时候再购置一些镯子耳环家具什么的,充一下排场,风风光光地把柔儿嫁出去。溪儿那一份嫁妆,也给她补上。” 苏氏和楚柔听了这话,虽不情愿,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管怎么说,好歹嫁妆是有了。 “我不……” 江楚歌动了动唇,想说她不需要,真要是当了这珠花换成钱也是楚老汉自个儿的,钱她可以自己挣,不需要搜刮娘家的。 岂料刚一开口,秦影就握住了她的手,截住了她的话音,淡淡道,“那就这么定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带江楚歌回去了。” 江楚歌跟着他站起身,对楚老汉道,“爹,我们先回去了,您早点休息。” 楚老汉拿着匣子,本想说什么,可看着秦影清冷淡漠的脸色,欲言又止,点了点头,让他们路上小心。 夜色静谧。 夏日的夜晚很凉爽,偶有几声蝉鸣,也不燥人,反而给暗夜添了一丝生机。 江楚歌和秦影肩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手里把玩着从路边随手摘来的一只狗尾巴草,两人一路沉默,走到半路江楚歌瞧了瞧他的脸色,才开了口。 “内什么,我刚才是想拒绝老爹分我的嫁妆来着。倒不是我视金钱如粪土,我只是觉得,那东西是老爹捡来的,就算换了钱也是他自个儿的,跟我没什么关系,无功不受禄嘛,他养育我这么多年,现在该是我报答他的时候了,没道理结了婚还让老人家倒贴钱给我,你说是不是这道理?” 秦影负手尽量放缓步子,将就她的速度,淡淡“嗯”了一声。 江楚歌见他态度淡漠,只当他不高兴,抿了下唇,又道:“我明白,我既然嫁给了你就应该为你着想,你一个人养家不容易,现在家里正是缺钱的时候,要是接了那份嫁妆起码能够全家吃半年,也能减轻你不少压力。但冰块,其实你不用担心,你有我呢,我会和你一起承担养家责任的。” 秦影听着她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忽然停下脚步,眸色暗了些,声音凉凉,“你怕我养不起你吗?” “嗯?” 江楚歌一愣,看着男人清冷的眼眸,在夜色下闪烁着微微寒光,心口不由缩了下,忙摆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 仔细回想方才那番话,似乎无意中伤害了某男的自尊心,这座冰山一看就是那种超级大男子主义的,一个弄不好就容易让他误会。 她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和你一起赚钱啊,我们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话说出来有些别扭,好像要结拜一样,江楚歌说完就尴尬地哈哈了两声。 听到“夫妻”二字,秦影沉静的面容略有些和缓,看着江楚歌清水一般澄澈的眼眸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心莫名便颤动了一下。 良久,他低沉的嗓音郑重地说,“我既然娶了你,便能将你养的白白胖胖……” “哎,千万别!” 江楚歌吓得赶紧打断他的话,她现在可怕“白白胖胖”这四个字,“我这好不容易减下肥来,你可千万别再把我养回去,白可以,胖就算了。” 打量着秦影依旧冷清清的面容,她心里叹口气,过去勾住了他的胳膊,挽着他往家走。 她以前跟哥们儿勾肩搭背惯了,对男女之间并不设防,因此这个动作来的极为自然随意,却让秦影不自觉地僵了一下。 江楚歌没在意秦影别扭的神色,挽着他的胳膊自顾自地说,“秦影同学,我必须纠正一下你的思想,你既娶了我,我也嫁了你,那咱们就是夫妻,夫妻是什么,那是月老给搭红线牵在一起让我们好好过日子的。这日子要想过的好,不能指着你一个人忙活啊,我也得和你一起奋斗才行,有活一起干,有钱一起赚,两个人携手并进,才能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你说是不是……” 她嘚吧嘚地说着,给秦影不停地洗脑,秦影静静地听着,不知是她声音太悦耳还是她的话太稀奇,他竟一句话也没有再反驳。 江楚歌说了一路,跟个小话痨似的,到家之时已经口干舌燥,冲进厨房就灌了一大碗水,小鱼儿突然出现,“娘亲,你们终于回来了。” 他小手揉了揉眼睛,小奶音也带着些慵懒沙哑的意味,一看就是没睡醒。 江楚歌吓一跳,放下碗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她抱起小鱼儿,从厨房走出去。 秦羽刚跟秦影打过招呼,看着趴在江楚歌肩头困的不得了的小鱼儿,无奈道,“这孩子不放心你,一定要等你回来才肯睡。” 江楚歌听后窝心得很,在小鱼儿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乖儿子,娘亲搂着你睡。” 她抱着小鱼儿进房间,扭头对站在院子里的秦影道,“今晚你们两兄弟睡一间吧,我要和我儿子一起睡。” 说着就把门阖上了。 “……” 秦影一张薄唇翕动,刚张开又闭上了,抿成一条板直的线。 秦羽偷瞧着哥哥的脸色,怎么觉得,这哥似乎并不是很想和自己一起睡呢? 翌日清晨,江楚歌到生物钟的点儿便醒了,看着身旁的小鱼儿,撅着屁.股睡得憨乎乎的,煞是可爱。 她一脸姨母笑,没忍住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白得这么个大胖儿子,也不知道哪儿修来的福气,老天爷待她不薄啊。 给小鱼儿掖了掖被子,她轻手轻脚地从房间走出去,懒腰伸到一半,秦影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早啊。”江楚歌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一边将脑后的头发扎成了马尾辫。 秦影看着她不像话的发型,微拧了下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淡淡地回了声“早”。 这冰块一向惜字如金,江楚歌都已经习惯了。 她活动了两下腿脚,问秦影,“要不要一起跑步?” 秦影也正打算沿着山头跑跑,锻炼一下腿脚的功夫,遂点了点头。 江楚歌叉着腰原地蹦跶了两下,做着热身活动,跃跃欲试道,“咱们比赛吧,从这儿沿着山头一直跑到山下的温泉,输了的人负责倒夜壶。” 秦影无言地抿了下唇,心道哪天的夜壶不是他倒的,这有何妨? “好。” “我数三下。” 江楚歌做好预备动作,“三——” 话音没落,人就像箭一般嗖地飞了出去,很快就冲到了栅栏外。 “……”竟然耍赖。 秦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抬步跟了上去。 江楚歌是运动达人,马拉松都跑过的,体力不是一般的好,只是这具身子一直比较虚胖,十分给她拖后腿,不一会儿就被秦影迈着大长腿追上了,她吭哧吭哧地跑着,一边冲秦影嚷嚷,“喂,不许用轻功的啊,你这样容易胜之不武。” 秦影面无表情地跑着,脸不红气不喘,闻言轻轻掀了下眼皮,心道他真要用轻功这场比赛恐怕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还跟她在这磨蹭什么。 但这话他没说出口,因为他不想今天晚上再被撵出房间和弟弟一起睡。 比赛的结果,是江楚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跑得快断气,才险胜了秦影一步,差点一头扎进温泉里去,被秦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看着依旧呼吸平稳好像是漫步过来的男人,江楚歌暗骂了句“牲口”,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他还是人吗? 知道男人是故意让她,她却还是大言不惭地拱手道:“承让,承让。” 秦影薄唇微微动了下,又恢复了冷清清的表情。 跑了这么久江楚歌都出汗了,夏日的清晨虽然还算凉快,但也出了太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江楚歌感觉自己跟刚出屉的包子似的,浑身都冒着热气,回头看秦影,他虽然呼吸均匀,但也出了一层薄汗,在鬓角上泛起微光,脖颈的喉结在阳光照射下也镀上了一层湿意,黝黑的面容白了很多。 江楚歌看着,“噗嗤”一声笑出来。 秦影不知她在笑什么,目光疑惑地看过去。 江楚歌道,“万年冰块脸的秦公子也有冒汗的时候啊,看来冰山也会融化的嘛。” 秦影不理会她的调侃,只垂眸望着蓝澄澄的温泉,声调凉凉地问她,“你洗不洗?” “洗洗,当然要洗。” 要不是顾忌着旁边有一位男士,她早就脱光光跳下去了,这会儿其实也说不上什么害羞,毕竟都一起睡过了,身上哪处没看过没摸过的。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扭捏,当着秦影的面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鞋子,剥去衣物,两手一身腿一蹬,一头扎进了水里。 这一系列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待秦影反应过来之时,江楚歌已经在水里一个蝶泳来回,像鱼一样自由自在地游着,姿势极为漂亮。 江楚歌已然将这温泉当成了自家泳池,如鱼得水地划着,回头热情地招呼秦影,“还愣着干嘛,下来啊。” 秦影看着她在碧蓝碧蓝的温泉水探出的脑袋,一时间有些失神。 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完全消退,咧嘴一笑,腮边两只梨涡在泛着水光的脸蛋上格外明显,糯米白牙在阳光下亮的简直要晃瞎人的眼睛。 随着她又一个蛙泳的姿势朝前游去,秦影定了定神,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衣衫褪掉,也进了温泉。 这一次泡温泉,两个人终于会师,不再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 第334章 还能离咋地 好像不知不觉,真的变熟了些。 江楚歌坐在秦影身边,默默地想:好像一起睡觉真的能让人快速变熟,闺蜜是这样,老公也是这样。 咳……她竟然会把秦影直接代入成老公? 真是苍了个天。 江楚歌面部表情极为丰富,可她身旁的秦影无声无息,半点存在感都没有,她偷眼瞧过去,见这厮正在闭目眼神,压根没理她。 白瞎了她那么多内心活动,白瞎了她的那声羞答答的“老公”,这冰块委实是个没心没肺的。 女人的脾气总是莫名其妙地就来了。 江楚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可她就是生气了,温泉也不稀得泡了。 秦影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扭头一瞧旁边的人已经上岸穿好了衣服,他一怔,张口问道,“不泡了吗?” 往常她总是一扎进来就不愿意出去,磨蹭半天,才恋恋不舍地和他一起回家,今天才泡了往日一半的时间,怎么就不泡了? 江楚歌不想跟他说话,系好衣服一言不发地就扭头走了。 秦影:“……” 莫名其妙的。 秦影上岸穿好衣服抬头一瞧,江楚歌已经走出去老远,显然没有等他的意思。 不知道这女人闹的什么脾气,秦影剑眉微微一蹙,抬步追了上去,默默跟在她身后,试探着与她并排,江楚歌别过脸去,一脸的冷漠。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秦影默默算着日子,她葵水刚回去不久,自然不可能紧跟着来。 江楚歌依旧不理人,脸上挂着一种“不想跟你说话”的麻木不仁的表情。 “……” 秦影一贯是个冰山脸,向来都是人家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他没有热脸,自然也不会去贴江楚歌的冷屁.股,便只一路沉默地跟着她。 心想着她可能只是心情不好,不爱理人罢了。 回到家,推开门,正在洗脸的小鱼儿看到江楚歌就顶着一脸的水珠蹭蹭蹭地冲她飞奔而来,“娘亲——” 爹是混蛋爹,儿子却是好儿子,江楚歌一向最明事理,不搞迁怒这一套。 因此她十分热情地绽开笑容,伸手将小鱼儿接过,抱了起来,开心地唤了一声,“儿砸!今天怎么醒这么早,娘亲一会儿给你做好吃的。” 秦影的脚步顿时僵在了门口,抬起眼皮看着冲小鱼儿笑得极为灿烂的女人,两道剑眉再次蹙了起来。 所以她不是不爱理人,只是不想理他。 愿赌服输。 刚回来秦影就去倒夜壶了。 江楚歌知道比赛是他故意让着她,看着男人的背影,暗叹这冰块虽然不解风情了些,但也是个勤快的老实人,人无完人嘛,她不能要求那么多。 算了,日子就这么凑合着过吧,还能离咋地。 女人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江楚歌很快调适好心情,便放下小鱼儿拍拍他的屁.股让他自个儿玩去,转身进了厨房。 家里肉没了,菜也剩的不多,面粉倒是还有半袋子,江楚歌想了想,还是做面吧,她将面团加水揉成长条,锅里煮开水,便拿起菜刀对着锅刷刷刷地削起了面,动作干脆又利落,秦羽和小鱼儿在门外看傻了眼,感觉像是变戏法一样,这手法,这刀工,不拿到集市上面表演都可惜了。 面煮熟了捞出来,过了一遍冷水让面更加劲道些,江楚歌便开始调味,在碗底放入生抽、醋、盐、糖和香油,然后将菜和备好的蒜末和葱花放在面上,将锅内烧好的油舀出来往碗里一浇,冒出“刺啦刺啦”的声音,看着就香,闻着也香,馋的小鱼儿直咽口水。 四碗面做好了,秦影也回来了,进厨房洗了洗手。 正准备擦手,一方帕巾便递到了眼前。 秦影微微抬眸,就对上江楚歌一双黑亮的眼瞳,努了努嘴道,“喏。擦完手把灶台上的两碗面端出去。” 她指使着他,将帕子往他手心一塞,和小鱼儿一人端着一碗面从厨房出去了。 秦影捏着手中的帕巾,有些怔愣,看着女人的背影,这是突然间又不生气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哄她,她便直接消气了。 这脾气真是风一阵晴一阵的,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江楚歌从来不跟自己较劲儿,这性格说好听点叫敢爱敢恨,说难听点叫没心没肺,她的喜怒哀乐都源于自己内心感受,不受别人影响和主宰。 拌面很容易坨,江楚歌拿筷子给小鱼儿拌着面,也让秦影和秦羽跟着她一起拌,将面拌匀之后显得黄橙橙的,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小鱼儿虽然年纪小,但秦影从不娇惯他,他也没有江楚歌以前见过的小皇帝小公主们需要别人喂饭还各种挑食的毛病,可独立了,拿着秦影给他特制的儿童筷呼噜呼噜的扒着面,很是捧场地跟江楚歌说着“好吃”,又化身好奇宝宝问,“娘亲,这是什么面啊,和你以前做的不太一样。” 江楚歌告诉他,“这叫老陕西油泼刀削面。” 她虽然是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但酷爱北方的面食,上大学那会儿赶上没课就约着同学或者朋友出去旅游,把北方各大城市的特色面都吃遍了,非常喜欢陕西那边的美食,什么臊子面、扯面、削筋面、麻辣凉皮、肉夹馍、羊肉泡馍……哇,简直好吃到了巅峰,让人想要飞升上天。 小鱼儿听得一愣一愣的,眼巴巴地瞅着江楚歌,“娘亲,鱼儿也想吃。” 江楚歌摸摸他的小脑袋,“没问题,等我得空了就给你做。” 自从江楚歌来了以后,他们爷仨真是跟着吃香喝辣,每天都不重样,变着花样地吃,每当以为差不多了的时候,江楚歌又能整出一些新的美食。 秦羽佩服至极,“嫂嫂,您怎么会做这么多东西,还能做的这么好吃呢?” 江楚歌毫不忸怩地自夸,“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呗。” 秦羽和小鱼儿很给面子地点头。 江楚歌见爷仨吃面吃的贼香,突然问道,“你们说,我要是也去集市摆个面摊,生意会怎么样?” 此言一出,正在吃面的三个人齐刷刷地朝她瞅过来。 眼神除了懵,还是懵。 江楚歌被这三双六只贼亮的眼睛盯着浑身不自在,放下筷子,她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在开玩笑,是很认真地在征求你们的意见。” 名其名曰征求意见,但她眼里的坚定意味却分明在说:老娘主意已定,心意已决,看谁敢跟我说半个不字? “不行。” 秦影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深沉的眼眸看着江楚歌,“说过了,养家糊口有我,不需要你出去抛头露面。” 我去,这都什么封建思想啊。 当着孩子的面,江楚歌忍住爆粗的冲动,冷着脸问秦影,“什么叫抛头露面?我是出去卖面,又不是出去卖艺,卖艺也是靠自己本事吃饭,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活着,且能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要紧。我也跟你说过了,我会和你一起养家,不可能将重担都交到你一个人身上。” 秦羽弱弱地在一旁说,“嫂嫂,还有我,我可以帮哥哥……”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秦羽乖乖低头,“是。” 他敢怒不敢言,心里默默道:嫂子你也不过才比我大两岁而已,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秦影见江楚歌脸色一片沉然,若说清晨那会儿她只是在闹别扭,这会儿便是真生气了,他顿了顿,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家里缺什么,有什么需要,你尽可以跟我说,我都可以帮你搞到,你不需要为了生计发愁。” 这真是驴唇不对马嘴了。 江楚歌心累地叹口气,道,“秦影,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并不是在为生计发愁,论吃穿用度,咱们家在临溪村不敢说最好,但起码也是上乘水准。可生活不是只有一日三餐,我也不能整日闷在这小小的山村做家庭主妇,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我们还年轻,应该勇敢地走出去才是啊。” 她这一番话说完,剩下的三个人都不说话了。 小鱼儿呆若木鸡,秦羽沉默是金,秦影则静静地看着江楚歌,眼底晦暗不明,布满伤疤的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江楚歌站起身,拎起自己的碗筷进了厨房,心里闷沉的厉害。 日子过的苦一点没什么,自个儿的男人丑一点也没什么,对她而言两个人在一起,三观的契合远远要比一张脸重要得多。 她不是甘于拘囿于山野乡村的家雀,迟早是要飞出去的,如果秦影接受不了这一点,那么他们势必走不长远。 “爹爹,娘亲是不是生气了?”小鱼儿睁着一双大眼睛,惶惑地问。 秦羽望着江楚歌远去那寂寥的身影,心中也是一紧,“哥……” 秦影抬手,制止了他的话。 他凝视着江楚歌,光是看她的背影,他也能感受到她的失落和难过,其实她说的话他并非不懂,也并非不理解,只是…… 在外面厮杀了那么久,他本想在乱世烽烟给她筑造一方安全静谧的田园,她却急于天高任鸟飞,想去看看外边的世界。 这到底是有缘无分,还是天意弄人? 江楚歌和秦影陷入了冷战之中。 吃过饭,两个人就各忙各的,秦影砍了荆条在院子里编篮子,江楚歌则在厨房开始准备中午的饭食。 家里现在最多的就是面粉,江楚歌干脆发面做起了馒头,蒸了满满一锅,天气炎热,厨房里烟熏火燎的,忙活一通很快就大汗淋漓。 江楚歌坐在灶台前没感情地看着火,眼下她的生活真的就只剩下了一日三餐,忙完早饭忙午饭,忙完午饭忙晚饭。 日子倒是轻松惬意,可时间久了就觉得无聊了。 正唉声叹气着,小鱼儿呼哧呼哧地进了厨房,手上还拎着几只向日葵,一张小脸在烈日骄阳下被烤的红通通的。 “娘亲,看我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了。” 江楚歌探头一瞧,惊讶道:“从哪儿弄的向日葵啊?” “我和小叔在小虎家的后院薅的,小虎娘亲喜欢磕瓜子,种了一大片向日葵,爹爹让我们拿菜篮子去换一些,说娘亲你肯定爱吃。” 第335章 不带这么坑娘的 江楚歌一怔,难怪那冰块闲着没事各种编篮子呢,原来是为了给她换瓜子,她心下受用,不觉抬头朝院外看去。 秦影还坐在树下拿着小刀对着树枝修修剪剪的,他手很灵巧,不费什么力气就能把那些坚硬到硌手的枝子掰弯掰折,看得人眼花缭乱。 只是一张脸冷冷清清的,不笑的时候总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天寒地冻一般,而他笑的时候……啧,这厮笑过吗? 江楚歌远远凝视了他一会儿,不知怎的,竟从秦影身上感受到了孤单的气息。 性情冷的人,似乎都更加容易孤单吧。 正想着,一只小手轻轻地扯她的衣摆,差点被她把裙子扯掉了,江楚歌低下头去,就对上小鱼儿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娘亲,你爱吃瓜子吗?” 万幸,冰块生了个热火朝天的儿子,分分钟用笑容融化人的心。 江楚歌宠爱地摸摸小鱼儿的头,“爱吃。” 厨房里太热了,江楚歌带着秦羽和小鱼儿在院子里想找块阴凉地扒向日葵,找了半天只有秦影待的那颗树下是唯一凉快的地方。 小鱼儿鬼机灵鬼机灵的,拉着江楚歌的手,拖着向日葵就往秦影身边去,“娘亲,咱们来这儿,这儿凉快。” 江楚歌看着秦影面无表情的脸,干笑了两声,心道:可不,靠着冰块,能不凉快吗? 刚走过去,就和秦影的目光对上了。 不知怎么的,江楚歌被那冻人的目光看得心尖一烫,耳朵根唰的一下红了,下意识地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可偏偏小鱼儿这个没眼力见儿的,仗着他人小腿短,腾腾腾从厨房里搬出来一把小凳子,又腾腾腾地跑回来将凳子“咔”地放在了秦影身旁,对江楚歌一伸小手,“娘亲,坐。” “……”江楚歌心道:我的儿,不带这么坑娘的。 江楚歌一直觉得自己脸皮挺厚,心脏也挺结实的,可当小鱼儿将她半拖半拉着摁到秦影身旁的时候,她脸红的像滴血,心跳的如擂鼓。 浑身上下写满了“不正常”。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面对秦影的时候,变得开始不、正、常了? 不正常也就是一会儿,江楚歌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和秦羽和小鱼儿一起动手,将葵花籽一点一点剥了下来,剥了满满当当一篮子。 葵花籽剥完了,秦影的手工活也做完了,小鱼儿抬眼一瞧,“哇哦”一声,“爹爹,这是您给外公做的拐杖吗?” 秦影淡淡“嗯”了一声。 江楚歌闻言,目光刷地朝秦影看过去,果然见他手里那两支杈的树枝鬼斧神工般地变成了拐杖,还是一挺好看的拐杖。 她眼睛一亮,将拐杖抓过来,下意识地问道,“哪来的?” 另外三人:“……” 就当着她的面做的,只要不瞎,就能看得见。 江楚歌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只是看着这精雕细琢的拐杖实在是太神奇了,惊讶地看着秦影,“这真的是你做的?” 秦影绷着一张棺材脸,硬邦邦地说了一句,“不然呢。” 得,她又问了句废话。 小鱼儿在一旁明察秋毫地戳了戳秦影,捂着脸小声道,“爹爹,娘亲这是在故意找话跟你聊天,您给她一个面子嘛。” 江楚歌脸皮红了红,不由抬头瞪了小鱼儿一眼,就你聪明,就你有嘴,又坑你娘。 小鱼儿见她恼羞成怒,伸了伸舌头,将小脑袋拱进她的怀里撒娇。 面对这么一个小嗲精,江楚歌怎么可能生的起气? 不知是小鱼儿的卖乖还是江楚歌的害羞感化了秦影,让他冰山似的脸庞终于有了解冻的趋势,却突然动了动鼻子,拧眉道:“什么味道?” 秦羽也跟着嗅了嗅,“好像有股烧焦的味道。” 江楚歌一个激灵,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大叫一声,“卧.槽,我的馒头!” 她火急火燎地奔进厨房。 小鱼儿差点一个屁墩儿倒在地上,摸了摸鼻子,好奇地问秦影,“爹爹,‘卧.槽’是什么意思,娘亲在骂谁?” 秦影摇了摇头,他学富五车,却也不知道这个词是何意。 这丫头总能蹦出些没听过的词儿,奇奇怪怪的。 馒头差点糊了一锅,总算只是在底部焦了一圈,吃起来像锅巴一样脆脆的,江楚歌就没特意弄下来,只将馒头拾出来,在饭篮里晾着。 中午饱餐了一顿,下午时分天气凉快些了,江楚歌便开始炒瓜子,炒的满头大汗的,特意盛出来一部分打算给楚老汉拎过去,顺便将拐杖送去。 小鱼儿主动请缨和她一起,嚷嚷着要去看望外公,江楚歌便拉着他的小手一起去了江家。 岂料刚进家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不小的动静,苏氏跪在炕下不知在哭嚷些什么,楚老汉趴在炕头,脸色铁青,“噗”地喷出来一口血。 江楚歌瞳孔猛地一缩,“爹!” 江楚歌疾步走过去扶住楚老汉,看着地上鲜红刺目的血,回头对苏氏怒目而视。 她们娘俩可真有能耐,她这才一天时间没回来,这俩人竟能将爹爹气的吐血,江楚歌当场红了双眼,一声怒吼。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将我爹气成这样!” 这一声吼由于太过愤怒,几乎是从丹田发出来的,震得苏氏和楚柔耳膜嗡嗡作响,倒是小鱼儿一点事儿也没有,只是吓得缩了缩脖。 他瞪大眼睛瞧着江楚歌,知道娘亲脾气不好,却从没见她气成这个样子,苏氏母女比他爹爹还厉害呢。 见她们不说话,江楚歌又吼了一声,才逼得苏氏支支吾吾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一番。 原来昨个儿秦影给楚老汉按摩的那一通很有效,他今天就能下地了,正打算趁着腿脚利索赶紧把那珠花拿到镇上去当掉,好赶紧换嫁妆回来,没曾想他打开那只匣子,里面的珠花不翼而飞,苏氏和楚柔也不见了,这给他急的,知道肯定是被她们拿走了,正准备去寻,她们高兴地回来了。 苏氏低着头嘟囔道,“我们这不是瞧你大病初愈,腿脚不便不好走远路,这才和柔儿一起赶早去了趟集市。反正目的都是为了把珠花卖掉然后换钱嘛,谁去不是去呢,你干嘛发这么大脾气,都吓到我了。” 说着,还作势拍了拍自己受惊的两片胸.脯。 江楚歌膈应地直翻白眼。 说的好听,可她心里清楚,这娘俩是想将嫁妆钱据为己有,才偷了珠花趁着楚老汉还没醒拿去卖掉,等他醒来木已成舟,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小鱼儿跳上炕,帮江楚歌一起把楚老汉扶稳了,小手抚着楚老汉的胸膛,安慰道,“外公,别生气,她们巴不得气死您好把银子据为己有呢。” 苏氏一瞪眼睛,“你这小破孩,胡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江楚歌冷冷地接过话茬,斜眼睨着苏氏母女,“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后娘,我知道你贪婪又自私,但如此吃相,未免太难看了吧。” 苏氏被她挤兑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要与之回呛,楚柔拉了她一把,梗着脖子迎上江楚歌的冷眼,面上却是一派柔弱。 “姐姐,你这话说的便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了,我和娘也是一片好心,即便……私自取了珠花拿去卖掉确实有些不妥,可我们也是为了爹爹的身体着想,再说,这珠花卖了钱也是咱们两姐妹平分,我又怎么会据为己有呢。姐姐这样冤枉我和娘,实在是让我们寒心。” 她说着,盈盈就要落泪。 若换成一个直男,可能看着楚柔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会心疼得无以复加,可江楚歌是个女的,面对她的矫揉造作只想一个大耳刮子扇飞丫的。 江楚歌不和她正面刚,打她都怕脏了自己的手,便学着她的腔调道: “哦,这么说妹妹是想要和我一起分钱了,那敢问一句,你们将那珠花卖了多少银子?” 苏氏和楚柔异口同声,斩钉截铁道:“五十两。” “什么?五十两?” 楚老汉一口气没提上来,急火攻心,眼看着又要吐血。 小鱼儿眼疾手快,赶紧捂住楚老汉的嘴巴,又伸出小手暗暗运力顺了顺他的心脉,这次将他欲冲口而出的那口老血憋了回去。 江楚歌嗤笑一声,环臂对楚老汉道:“爹,别听她们的,这不是明摆着拿我们当傻子哄吗?那只珠花是金子所制,上面镶着夜明珠,金子能换多少银子,夜明珠又能换多少银子,恐怕把集市整个儿包下来都绰绰有余,你们只卖了五十两?想要中饱私囊也未免太低估我们的智商了。” 苏氏和楚柔对视一眼,脸色都闪过几分不自然,明显心虚。 江楚歌心里跟明镜似的,冷哼一声,“爹,镇上的当铺就那几家,去打听一下,查一下票据就知道珠花当了多少银子了。” “哎哎,别介……”苏氏慌道,“她爹,你腿不方便,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得好。” 小鱼儿脑袋凑过来,“娘亲,外公腿不方便的话,爹爹可以去啊。爹爹最铁面无私了,要是您的嫁妆真的被别人吞了,他一定会报官的。” “不行,不能报官!” 苏氏一听腿都软了,楚柔相比她娘还能镇定些,拉了拉苏氏的胳膊,上前一步道,“爹,我们没去当铺,将珠花卖给了别人。” 楚老汉闻言,神色有些着慌,“卖给谁了?” 楚柔微咬了下唇,“我们一到集市,就遇到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姨奶奶,一眼就看到了珠花,喜欢得不得了,当即就付了银子买了下来。” 江楚歌“呵”了一声,“这话就更是扯淡了,若真是将珠花卖到当铺,可能还会被老板坑上一坑,可大户人家的姨奶奶整日穿金戴银,哪个不是见多识广,能不知道夜明珠有多名贵?若是强取豪夺…我瞧着后娘和妹妹毫发无伤,也不像是被人欺负的模样,那姨奶奶姓甚名谁,说来听听。” 她一句一句地将楚柔百般漏洞的话揭穿,咄咄逼人让苏氏和楚柔都不知还怎么圆这个谎了。 沉默半响,楚老汉气得抡起拳头狠狠砸了下炕头,“还不赶紧说实话!” 第336章江楚歌一怔,难怪那冰块闲着没事各种编篮子呢,原来是为了给她换瓜子,她心下受用,不觉抬头朝院外看去。 秦影还坐在树下拿着小刀对着树枝修修剪剪的,他手很灵巧,不费什么力气就能把那些坚硬到硌手的枝子掰弯掰折,看得人眼花缭乱。 只是一张脸冷冷清清的,不笑的时候总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天寒地冻一般,而他笑的时候……啧,这厮笑过吗? 江楚歌远远凝视了他一会儿,不知怎的,竟从秦影身上感受到了孤单的气息。 性情冷的人,似乎都更加容易孤单吧。 正想着,一只小手轻轻地扯她的衣摆,差点被她把裙子扯掉了,江楚歌低下头去,就对上小鱼儿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娘亲,你爱吃瓜子吗?” 万幸,冰块生了个热火朝天的儿子,分分钟用笑容融化人的心。 江楚歌宠爱地摸摸小鱼儿的头,“爱吃。” 厨房里太热了,江楚歌带着秦羽和小鱼儿在院子里想找块阴凉地扒向日葵,找了半天只有秦影待的那颗树下是唯一凉快的地方。 小鱼儿鬼机灵鬼机灵的,拉着江楚歌的手,拖着向日葵就往秦影身边去,“娘亲,咱们来这儿,这儿凉快。” 江楚歌看着秦影面无表情的脸,干笑了两声,心道:可不,靠着冰块,能不凉快吗? 刚走过去,就和秦影的目光对上了。 不知怎么的,江楚歌被那冻人的目光看得心尖一烫,耳朵根唰的一下红了,下意识地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可偏偏小鱼儿这个没眼力见儿的,仗着他人小腿短,腾腾腾从厨房里搬出来一把小凳子,又腾腾腾地跑回来将凳子“咔”地放在了秦影身旁,对江楚歌一伸小手,“娘亲,坐。” “……”江楚歌心道:我的儿,不带这么坑娘的。 江楚歌一直觉得自己脸皮挺厚,心脏也挺结实的,可当小鱼儿将她半拖半拉着摁到秦影身旁的时候,她脸红的像滴血,心跳的如擂鼓。 浑身上下写满了“不正常”。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面对秦影的时候,变得开始不、正、常了? 不正常也就是一会儿,江楚歌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和秦羽和小鱼儿一起动手,将葵花籽一点一点剥了下来,剥了满满当当一篮子。 葵花籽剥完了,秦影的手工活也做完了,小鱼儿抬眼一瞧,“哇哦”一声,“爹爹,这是您给外公做的拐杖吗?” 秦影淡淡“嗯”了一声。 江楚歌闻言,目光刷地朝秦影看过去,果然见他手里那两支杈的树枝鬼斧神工般地变成了拐杖,还是一挺好看的拐杖。 她眼睛一亮,将拐杖抓过来,下意识地问道,“哪来的?” 另外三人:“……” 就当着她的面做的,只要不瞎,就能看得见。 江楚歌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只是看着这精雕细琢的拐杖实在是太神奇了,惊讶地看着秦影,“这真的是你做的?” 秦影绷着一张棺材脸,硬邦邦地说了一句,“不然呢。” 得,她又问了句废话。 小鱼儿在一旁明察秋毫地戳了戳秦影,捂着脸小声道,“爹爹,娘亲这是在故意找话跟你聊天,您给她一个面子嘛。” 江楚歌脸皮红了红,不由抬头瞪了小鱼儿一眼,就你聪明,就你有嘴,又坑你娘。 小鱼儿见她恼羞成怒,伸了伸舌头,将小脑袋拱进她的怀里撒娇。 面对这么一个小嗲精,江楚歌怎么可能生的起气? 不知是小鱼儿的卖乖还是江楚歌的害羞感化了秦影,让他冰山似的脸庞终于有了解冻的趋势,却突然动了动鼻子,拧眉道:“什么味道?” 秦羽也跟着嗅了嗅,“好像有股烧焦的味道。” 江楚歌一个激灵,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大叫一声,“卧.槽,我的馒头!” 她火急火燎地奔进厨房。 小鱼儿差点一个屁墩儿倒在地上,摸了摸鼻子,好奇地问秦影,“爹爹,‘卧.槽’是什么意思,娘亲在骂谁?” 秦影摇了摇头,他学富五车,却也不知道这个词是何意。 这丫头总能蹦出些没听过的词儿,奇奇怪怪的。 馒头差点糊了一锅,总算只是在底部焦了一圈,吃起来像锅巴一样脆脆的,江楚歌就没特意弄下来,只将馒头拾出来,在饭篮里晾着。 中午饱餐了一顿,下午时分天气凉快些了,江楚歌便开始炒瓜子,炒的满头大汗的,特意盛出来一部分打算给楚老汉拎过去,顺便将拐杖送去。 小鱼儿主动请缨和她一起,嚷嚷着要去看望外公,江楚歌便拉着他的小手一起去了江家。 岂料刚进家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不小的动静,苏氏跪在炕下不知在哭嚷些什么,楚老汉趴在炕头,脸色铁青,“噗”地喷出来一口血。 江楚歌瞳孔猛地一缩,“爹!” 江楚歌疾步走过去扶住楚老汉,看着地上鲜红刺目的血,回头对苏氏怒目而视。 她们娘俩可真有能耐,她这才一天时间没回来,这俩人竟能将爹爹气的吐血,江楚歌当场红了双眼,一声怒吼。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将我爹气成这样!” 这一声吼由于太过愤怒,几乎是从丹田发出来的,震得苏氏和楚柔耳膜嗡嗡作响,倒是小鱼儿一点事儿也没有,只是吓得缩了缩脖。 他瞪大眼睛瞧着江楚歌,知道娘亲脾气不好,却从没见她气成这个样子,苏氏母女比他爹爹还厉害呢。 见她们不说话,江楚歌又吼了一声,才逼得苏氏支支吾吾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一番。 原来昨个儿秦影给楚老汉按摩的那一通很有效,他今天就能下地了,正打算趁着腿脚利索赶紧把那珠花拿到镇上去当掉,好赶紧换嫁妆回来,没曾想他打开那只匣子,里面的珠花不翼而飞,苏氏和楚柔也不见了,这给他急的,知道肯定是被她们拿走了,正准备去寻,她们高兴地回来了。 苏氏低着头嘟囔道,“我们这不是瞧你大病初愈,腿脚不便不好走远路,这才和柔儿一起赶早去了趟集市。反正目的都是为了把珠花卖掉然后换钱嘛,谁去不是去呢,你干嘛发这么大脾气,都吓到我了。” 说着,还作势拍了拍自己受惊的两片胸.脯。 江楚歌膈应地直翻白眼。 说的好听,可她心里清楚,这娘俩是想将嫁妆钱据为己有,才偷了珠花趁着楚老汉还没醒拿去卖掉,等他醒来木已成舟,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小鱼儿跳上炕,帮江楚歌一起把楚老汉扶稳了,小手抚着楚老汉的胸膛,安慰道,“外公,别生气,她们巴不得气死您好把银子据为己有呢。” 苏氏一瞪眼睛,“你这小破孩,胡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江楚歌冷冷地接过话茬,斜眼睨着苏氏母女,“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后娘,我知道你贪婪又自私,但如此吃相,未免太难看了吧。” 苏氏被她挤兑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要与之回呛,楚柔拉了她一把,梗着脖子迎上江楚歌的冷眼,面上却是一派柔弱。 “姐姐,你这话说的便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了,我和娘也是一片好心,即便……私自取了珠花拿去卖掉确实有些不妥,可我们也是为了爹爹的身体着想,再说,这珠花卖了钱也是咱们两姐妹平分,我又怎么会据为己有呢。姐姐这样冤枉我和娘,实在是让我们寒心。” 她说着,盈盈就要落泪。 若换成一个直男,可能看着楚柔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会心疼得无以复加,可江楚歌是个女的,面对她的矫揉造作只想一个大耳刮子扇飞丫的。 江楚歌不和她正面刚,打她都怕脏了自己的手,便学着她的腔调道: “哦,这么说妹妹是想要和我一起分钱了,那敢问一句,你们将那珠花卖了多少银子?” 苏氏和楚柔异口同声,斩钉截铁道:“五十两。” “什么?五十两?” 楚老汉一口气没提上来,急火攻心,眼看着又要吐血。 小鱼儿眼疾手快,赶紧捂住楚老汉的嘴巴,又伸出小手暗暗运力顺了顺他的心脉,这次将他欲冲口而出的那口老血憋了回去。 江楚歌嗤笑一声,环臂对楚老汉道:“爹,别听她们的,这不是明摆着拿我们当傻子哄吗?那只珠花是金子所制,上面镶着夜明珠,金子能换多少银子,夜明珠又能换多少银子,恐怕把集市整个儿包下来都绰绰有余,你们只卖了五十两?想要中饱私囊也未免太低估我们的智商了。” 苏氏和楚柔对视一眼,脸色都闪过几分不自然,明显心虚。 江楚歌心里跟明镜似的,冷哼一声,“爹,镇上的当铺就那几家,去打听一下,查一下票据就知道珠花当了多少银子了。” “哎哎,别介……”苏氏慌道,“她爹,你腿不方便,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得好。” 小鱼儿脑袋凑过来,“娘亲,外公腿不方便的话,爹爹可以去啊。爹爹最铁面无私了,要是您的嫁妆真的被别人吞了,他一定会报官的。” “不行,不能报官!” 苏氏一听腿都软了,楚柔相比她娘还能镇定些,拉了拉苏氏的胳膊,上前一步道,“爹,我们没去当铺,将珠花卖给了别人。” 楚老汉闻言,神色有些着慌,“卖给谁了?” 楚柔微咬了下唇,“我们一到集市,就遇到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姨奶奶,一眼就看到了珠花,喜欢得不得了,当即就付了银子买了下来。” 江楚歌“呵”了一声,“这话就更是扯淡了,若真是将珠花卖到当铺,可能还会被老板坑上一坑,可大户人家的姨奶奶整日穿金戴银,哪个不是见多识广,能不知道夜明珠有多名贵?若是强取豪夺…我瞧着后娘和妹妹毫发无伤,也不像是被人欺负的模样,那姨奶奶姓甚名谁,说来听听。” 她一句一句地将楚柔百般漏洞的话揭穿,咄咄逼人让苏氏和楚柔都不知还怎么圆这个谎了。 沉默半响,楚老汉气得抡起拳头狠狠砸了下炕头,“还不赶紧说实话!” 第336章 被人坑了 苏氏和楚柔俱是一颤,见瞒不过去,只得说了实话。 其实是楚柔见那珠花漂亮,一时没忍住,戴着那珠花上了集市,那夜明珠在阳光底下也是熠熠生辉,实在是招摇,楚柔收获了这辈子最多的一次回头率,招摇来招摇去,就被人给盯上了,那人半道将她们拦下,看着财大气粗的,好说歹说地劝她们将珠花卖给他,还说这是宫里的东西,就算是卖到当铺当铺也不敢收,搞不好还会直接把他们扭送到官府,偷盗宫里的宝物可是杀头之罪,三吓唬两吓唬的,就让苏氏娘俩胆怯腿软了。 再加上那人极为痛快地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她们,苏氏和楚柔估摸着就算将珠花卖到当铺恐怕也是这个钱了,索性就卖了。 江楚歌听了半天,只听出这娘俩是被人给忽悠了,那个骗子够心狠手辣的,拿一百两银子就换走了一只夜明珠。 这买卖做的比她还黑心呢,改天她去集市看看能不能碰上那个大忽悠,较量较量。 “所以,人家给了你们一百两,你们就把珠花给卖了?”楚老汉捂着胸口,白着脸色,依旧是不敢置信地问。 苏氏狂点头,“真的是一百两,这次我没撒谎。” 她说着便从口袋里把银票掏了出来,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见楚老汉蹙眉,又努了努楚柔,“剩下的五十两,在柔儿那呢。” 楚柔咬了咬唇,并不舍得将那五十两拿出来,她本来还想着将这五十两据为己有,剩下的五十两再和江楚歌平分,没曾想好像真的被人骗了。 楚老汉看着那五十两的银票,一双眼睛憋的通红,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噗”又是一口血,喷了苏氏一脸。 他指着吓得花容失色的苏氏,脖颈青筋暴起,怒吼一声,“你,带着你的混账女儿,从我家滚出去!” 一向敦厚老实的楚老汉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将苏氏和楚柔都唬在了当场。 江楚歌也不太明白这“滚出去”到底是何意,扶着楚老汉询问道:“爹,您的意思是……” 楚老汉缓了口气,沧桑浑浊的眼眸说不出的坚定。 “溪儿,准备笔墨,我要写休书。” 什么? 休书! 苏氏大惊失色,一个腿软瘫倒在了地上。 江楚歌早就想把这黑心肠的娘俩赶出去了,只是碍于楚老汉,怕他对苏氏还有情,也念着他身体有疾,想把这事缓一缓,没想到苏氏和楚柔可这劲儿地作死,终于也让楚老汉忍无可忍了,她自然是举双手百分之百地赞成,二话不说便翻箱倒柜地找出来笔墨纸张,铺在了楚老汉面前。 眼看着楚老汉铁青着脸色,真的抬起笔来,苏氏和楚柔都心慌了,万万没想到事情会闹到如此严重的境地。 “老头子,你真的要休了我?就为了这么一只珠花,至于的么?” 苏氏到现在还觉得楚老汉是在吓唬她。 楚老汉抬起头来,平生第一次用如此冷的目光注视着这个跟了自己四五年的女人。 “何至于此……我也想问你,何至于此啊。柔儿虽非我亲生,可我待她向来不薄,你怕她没有嫁妆嫁不出去,我不惜将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当掉也想要给她这一份,可你都做了什么?坑蒙拐骗,唯利是图,整日就知道算计自家人,好好的孩子都让你带坏了!” 他严厉的眼风朝楚柔扫过去,楚柔脸色一白,心虚地低下头。 楚老汉抬起笔来,沾着墨汁在宣纸上写下休书,放下笔,冷冷道:“念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不报官,也不追究你的罪责,你把江楚歌的那份留下,剩下的那份你拿走,带着你的女儿嫁人去吧,也不枉我养她一场。” “老头子……”苏氏彻底慌了。 楚柔也哀哀地唤,“爹爹……” 楚老汉不再听她们哭嚎,将休书甩在苏氏脸上,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银票,紧接着便是一声怒喝,“滚——!” 苏氏和楚柔吓得一哆嗦,知道老实人一旦发起脾气来就是心意已决,她们得了钱财,也不想守着这个破旧的家伺候着楚老汉了,当下也不再哭喊哀求,匆匆地进房间打包了行李,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卷走了,对于这个住了几年的地方,竟然一丝眷恋也没有,委实令人寒心。 江楚歌留下来照顾楚老汉,打发小鱼儿回家去请秦影或者秦羽来给爹爹看病,这人一旦吐了血,便是元气大伤。 “爹,别气了。那俩败家娘们留下来也是祸害,早打发走了也好,省得还惹你烦心。” 江楚歌抚着楚老汉的后背,不住地安慰他。 楚老汉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忙活,神情哀切地看着她,“丫头,爹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江楚歌心头微涩,替原主问道,“爹,咱爷俩相依为命,日子一直过得挺顺心的,您为什么一定要娶苏氏呢?” 楚老汉回忆当初,轻叹了口气,“你从小跟着我,咱父女俩相依为命是挺好,可闺女总有长大的一天,爹再好终究代替不了母亲啊。我想着,给你找个母亲,方便照顾你。可这些年,非但没有把你照顾好,反倒差点害了你……是爹性子太软弱,没有当机立断让她们走人,都是爹的错。” 江楚歌听到这里,才知道楚老汉当初娶苏氏是为了什么,原来都是为了原主。 想到这儿,江楚歌鼻头一酸,堪堪落下泪来,恰好秦影迈步进来,看到她落泪的模样,剑眉一皱,脚步停在了那里。 小鱼儿则是脚步生风蹭蹭蹭跑到了江楚歌面前,瞪大眼睛瞧着她,“娘亲,你怎么哭了?” 他跳上炕头,伸出小手给江楚歌擦眼泪,心疼得不得了。 江楚歌见秦影进来,一窘,赶紧抹了把泪水,哑着嗓子道,“没哭,眼睫毛掉进眼睛里了……” 秦影神情稍顿,他一听江家出事了立刻脚步生风拎起小鱼儿就往这边跑,小鱼儿像只猴儿被爹爹夹在臂弯,却不妨碍说话,叽里咕噜跟倒豆子似的把苏氏和楚柔是怎么偷了珠花拿出去卖将楚老汉气吐血的事情都说了,他面无表情地听着,珠花嫁妆什么的他不在乎,可惹江楚歌哭就不行了。 他心里暗暗给苏氏和楚柔记了一笔账。 江楚歌收了泪,也顾不得狼狈了,拉着秦影的手央道:“爹爹吐血了,你快给他看看。” 秦影被江楚歌摁在她刚刚坐过的位置,还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楚老汉很是惭愧地看着秦影,自从江楚歌嫁到秦家,他这个当爹的非但没帮上什么忙,反而处处添乱,“真是麻烦姑爷了。” “岳父不必客气。” 秦影轻扯了下嘴角,垂眸看着地上的血,探过楚老汉的脉搏,眉梢轻挑了下。 楚老汉吐了这两口血,反而把体内的淤血散掉了,因祸得福。 他让小鱼儿将拐杖拿过来,递给楚老汉,“试一下,能否下地。” 楚老汉试探性地拄着拐杖下地,江楚歌想要过去扶着他,被秦影握住了胳膊,对她淡淡摇了摇头,“无妨。” 江楚歌看着,见楚老汉果然站稳了身子,走了两步,顿时大喜过望。 楚老汉也很是欣喜,频频对秦影道谢,秦影没说什么,江楚歌这次握住了他的手,抬眸望着他,发自内心地由衷说了句,“谢谢相公。” 秦影凝望着她盛满水光的双眸,心弦蓦地跳了跳。 接下来几日,江楚歌留在江家照顾楚老汉,到饭点便回家给秦影爷仨做吃的,两头跑着,人又瘦了一大圈。 秦影嘴上不说,但是十分心疼,到集市买了很多牛肉和鸡胸肉,江楚歌平时别的肉都不碰,就这两样还能多少吃一点,他便给她买回来。 这一日竟然还拎回来两只鸽子,说是鸽子汤补身子,江楚歌一听“噗嗤”就笑了,“你当我是做月子啊,没病没灾的,补什么身子。” 秦影看着她不说话。 江楚歌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和秦影相处久了她也渐渐了解他的性格,面冷心热,对她也是真心的好,她这个人不怕人家对她坏,就怕人家对她好,吃软不吃硬,和秦影梗着脖子吵架她不怵,可这人一对她好她就没招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一股脑掏给他,还他的情。 楚老汉虽然能下地走动了,但腿脚想要恢复到以前的利索还得一段时间才行,这几天她除了回来做饭,大半时间都在娘家待着,方便照顾爹爹,本来还怕秦影不高兴,没想到他这几天除了上山打猎,抽出空来就来江家,帮着她打水砍柴,去集市买东西之时也会买些给楚老汉补身体的。 江楚歌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怎么会不感动呢? 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江楚歌没忍住,上前踮起脚尖凑在秦影嘴角“吧唧”就是一口,“谢谢相公!” 她红着脸跑开,秦影则站在原地当场石化。 飞奔进厨房,江楚歌站在灶台前,一张脸还是红的几欲滴血,这声“相公”叫的好像越来越顺嘴了。 秦影在院子里待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江楚歌这声脆生生的“相公”,还有突如其来的一个吻,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也微微泛起些涟漪。 身后忽然传来几声粗喘,他扭回头去,见秦羽和小鱼儿一人抱着一个大西瓜,满头大汗地从田间回来了。 小鱼儿玉雪可爱的小脸上汗涔涔的,一抬头却是讶然问道,“爹爹,您的脸怎么这么红?” 秦影:“……热的。” 天是挺热的。 秦羽和小鱼儿也没有多想,叔侄俩抱着大西瓜来到了井边,把西瓜放进木桶里,用绳子拴着降下去,在井里冰镇了会儿,才又提上来。 看着切开之后的西瓜,皮薄肉多,瓤通红通红的,馋人得很,小鱼儿兴奋地朝厨房喊,“娘亲,快出来吃西瓜!” 江楚歌刚把鸽子汤炖上,闻言走了出来,也是热的满脸是汗,拿袖子胡乱地擦了擦。 秦影看着却蹙了下眉,招呼她,“过来。” 江楚歌不明所以地走过去。 秦影从袖口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给江楚歌细细地擦拭着脸上和额头上的汗水。 秦羽和小鱼儿齐刷刷地抬起头来,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第337章 休书 “好了。”秦影收了手帕。 江楚歌热的头昏脑涨的,倒也没有多想,擦完了汗她便跟小鱼儿他们一起蹲在井边吃瓜,顺带着递给秦影一块,回头就见秦羽和小鱼儿直瞅她。 “怎么了?我脸上长东西了?”江楚歌下意识地去擦了擦脸。 秦羽和小鱼儿一齐摇头,晃的跟拨浪鼓似的。 炎炎夏日,西瓜绝对是解暑的好东西。 几口瓜吃下去,瓤又甜又脆的,江楚歌感觉整个人都跟着活过来了,也没个吃相,像猪八戒一样吭哧吭哧连吃了两块。 突然想起什么,她蓦地抬起头来,对小鱼儿道:“西瓜还够吗?别忘了给你外公留两块。” “放心吧娘亲。” 小鱼儿指了指旁边一只滚圆的西瓜,“爹爹特意让我们买了两只,那一只西瓜是留给外公的。” 江楚歌闻言朝秦影看了一眼,察觉到她的目光,秦影也朝她看过去,淡淡道,“吃完饭就给岳父把西瓜送过去,也让老爷子尝尝鲜。” “嗯!”江楚歌重重点头,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笑得眉眼弯弯。 秦影看着,有一瞬间的失神。 …… 江楚歌回娘家跑的太勤快,秦影没有说什么,楚老汉却是看不下去了。 吃午饭的时候,楚老汉拦住了张罗着给她切西瓜的江楚歌,叫到身前语重心长地说,“乖女儿,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不用你照顾了。” 江楚歌听着话音不对,疑惑地看着他,打趣道:“怎么了爹爹,我天天回家,您嫌我烦了?” “没有,怎么会呢?” 楚老汉被她说的老脸一红,半天才找回来措辞,“你这嫁了人,就应该事事以夫家为重,怎好天天往娘家跑,让村里人看见了要说闲话了。” “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说什么说去呗,别理他们就是了。”江楚歌浑不在意。 她知道村子里那些长舌妇整日围在一起说三道四,说是她逼走了苏氏和楚柔,嫁了个猎户就开始嚣张,不知道姓什么了,反正没什么好话。 江楚歌才不怕那些人呢,21世纪网络上的键盘侠她都见识过了,还怕这三言两语的议论? 楚老汉却又另外一番顾虑,“人言可畏啊。村子里的人本来就排外,我们还好说,可姑爷也要跟着我们受人白眼,日子多难过啊。” 江楚歌想说秦影才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呢,可是她确实不爱听别人说他不好,也不愿意因为她让秦影他们跟着不痛快。 “我知道了爹。等您身子一好我就回去,放心吧,我有数。” 她拎着饭盒,一路心事重重地往家走,想着楚老汉对她说的那番话。 虽然她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不予认同,但老爹的话也有些道理,她现在不是孑身一人了,既然嫁了人,也当了人家的后娘,就该多花点心思在相夫教子上,秦影和小鱼儿,还有秦羽,他们都对她很好,很护着她,有道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她自然也不能亏待了他们。 这样想着,她提起脚步往家走,不远处的柳树下有几个妇人坐在那里,一边纳鞋底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你们听说了吗?楚老头把苏氏给休了,连带着楚柔那丫头一起赶出去了,人家好歹跟了他四五年呢,说赶出去就赶出去,真狠心。” “我听王氏说了,好像是因为什么嫁妆的事。江家那大丫头撒泼打滚的,非要跟楚柔争,江家那老头护犊,到底还是向着自己亲生的闺女。” “说起来江家那大丫头,一向痴痴傻傻的,脑袋不怎么灵光,这嫁了人以后也不知怎么了,三天两头地回娘家撒泼,搞得家宅鸡犬不宁的。” “可不,我估摸着,是嫁了个丑八怪受刺激了,你们想想看,秦家那个外来户长的那么丑,底下那根玩意儿能好看到哪儿去?” “哈哈哈哈……” 几个婆娘越说越起劲,笑得跟公鸡打鸣似的,完全没瞧见身后的江楚歌,只觉得脑后生风。 下一刻,一只鞋子“啪”砸在了那村妇的脑袋上,打得她猝不及防身子一歪,倒向一旁,一群人像多诺米骨牌一样齐刷刷都倒了下去。 “哎呦……” 几个长舌妇纷纷摔了个狗啃泥,捂着身后龇牙咧嘴的,“我的老腰呦……” 说秦影丑的那妇人被砸的晕头转向,半天都没找着哪是北,她捂着脑袋,肥嘟嘟的脸上气急败坏,“谁?谁在背后偷袭老娘?” “我!” 江楚歌一向敢作敢当,冷着脸走上前去,把饭盒拎了起来,拍了拍土。 那几个长舌妇一看是江家大丫头,神色皆闪过几分不自然,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又捞过马扎坐下,假装无事发生,企图粉饰太平。 偏生江楚歌不是个能忍能让的,语气凉凉道:“天热,婶子们在家呆着无聊出来乘凉挺好的,都有家有室,有儿有女的,聊聊子女的婚姻大事,婆媳关系不好吗,干嘛非关心别人家的闲事,还偏偏叫我听见了。我这人不像我爹那么实在,心眼小,气性也长,记仇得很。” 她犀利的眼风扫过去,瞧着被砸的那位有些眼熟,貌似正是当初和苏氏串通一气将她硬塞进花轿,卖给了土匪窝子的莲花婶。 真是冤家路窄,犯她手里了。 莲花婶人如其名,长得真像一株开过头了的莲花,肥胖的大饼脸,三层双下巴,看着还挺喜庆,难怪十里八乡的人都爱找她说媒。 眼下她脸上毫无喜色,满是被砸之后的愤怒,“不过是说两句,有什么的,你能做还不让别人说了?” 呵,听听这强盗逻辑。 摆明了就是:你做不做是你的事,说不说是我们的事,嘴长在我们身上,我们爱说就说,你管不着。 江楚歌不跟她们生气,为了别人的臭嘴气坏自己不值当,只冷冷笑了一下,“行,这年头谁家还没点糟心事啊,以后婶子们甭管谁家遭了难,我肯定敲锣打鼓地过去喝彩,才不枉你们整天在背地里嚼我们家的舌根浪费的这些唾沫。礼尚往来嘛,我懂的。”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了这么一句,让几个妇人的脸都成了酱瓜色。 莲花婶怒道,“你个死丫头,竟然敢咒我们!” “我没这意思,不过有道是祸从口出,还有道是风水轮流转,今天你们笑话别人,保不齐哪天自己就瘫上了呢。” 江楚歌旨在告诉她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很显然这些人的智商根本领会不到这个道理。 果然,那几个村妇当场被激怒了,齐刷刷地撸起袖子,想来个群殴,美其名曰: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 从小到大江楚歌打架就没怵过谁,她学过击剑,还练过跆拳道,三四个大汉都未必能够在她手里占到便宜,更别说几个腰圆腿粗的妇女了。 江楚歌慢条斯理地放下食盒,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眯了眯眼睛,心想着是照着肚子踹好还是照着脸踹比较合适…… 眼看着莲花婶举起碗口大的拳头朝她招呼过来,江楚歌也捏紧拳头准备硬刚了,一道风“呼”的一下从她身侧经过,然后就捏住了莲花婶的手。 “?”江楚歌捏起来的拳头顿时没了用武之地,扭头一看谁人截胡,然后就看到了秦影冷清清、寒冰冰的一张侧脸。 鼻子高挺,有棱有角的,谁说她男人是丑八怪了,多好看! 妇人们看到横空出世的秦影,均是一愣,她们完全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好像一阵风,霎时间就飘过来了,带着凛冽的寒意。 秦影挡在江楚歌身前,接下莲花婶的拳头,都没看到他用力,莲花婶却疼得脸都变了形,人惨呼一声,当即弯腰跪了下去,嘴里直喊“疼”。 “敢动我娘子,谁给你们的胆子?” 冷冷一声质问,下一刻众人只觉得脸上似乎有钢刀刮过,被一股强大的气场硬生生逼退了好几步。 站在秦影身后的江楚歌也感受到了,愣愣地看着男人的后脑勺。 莲花婶跪在地上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站在她身后的妇人看着秦影狰狞又冰冷的面庞,心肝都跟着颤了起来,哆嗦着道,“没,我们没打她,是江楚歌……她,她打了莲花婶。” 秦影闻言,淡淡道,“我娘子不是不辨是非之人,能惹的她动手打人,说明被打之人势必有她该打的因由。” 众人:“……” 听听这是人话吗,见过护着自个儿娘子的,没见过这么护着自个儿娘子的。 既然江楚歌没受伤,秦影的神情也不再那么冷,放开了莲花婶的手,询问的目光朝江楚歌看过去。 江楚歌供认不讳,点头道:“是我打的。她们在背后说我们家的闲话,被我听到了,一时气不过才动了手。” “下次不许动手。” 秦影拧眉说了这么一句,莲花婶等人纷纷朝他看过去,以为他要摆出官人的架子教训江楚歌几句,都在翘首等待着。 江楚歌也以为冰块要骂她,挑了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秦影:“山上多的是毒蛇猛兽,以后谁再说什么闲话惹你不开心,我直接放进那人家里便是。” “……” 妇人们一听,脸都吓白了,谁不知道秦影在村里的猎户中是出了名的不怕死,什么山都敢上,什么猎物都敢打,看到毒蛇猛兽眼睛都不眨。 她们哪里还敢再说什么闲话,赶紧拎起小马扎和没纳完的鞋底子,狼狈地窜回家,找孩子爹哭去了。 长舌妇们都跑了,江楚歌这股气也消了。 看着秦影清冷的面容,她笑道,“还别说,你这吓唬人的本事挺厉害的,一句话比我冷嘲热讽她们一百句都管用。” 她是该学习一下,不过其实最唬人的还是秦影的气场,不用说话,光站在那里板着一张脸就挺吓人的。 秦影将地上的食盒拎起来,看着她淡淡道,“我并没有在吓唬她们。” “啊?”这次换江楚歌愣了。 她回味着他刚才那句话,“山上多的是毒蛇猛兽,以后谁再说什么闲话惹你不开心,我直接放进那人家里便是”,怎么读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重点好像不在于“毒蛇猛兽”,而是在于“惹你不开心”,所以她开不开心,对他而言很重要吗? 第338章 相夫教子 看着她呆愣愣的傻模样,秦影心底失笑,大手在她脑袋摸了摸,“走了,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秦影差点为了她动手的缘故,江楚歌一下午心情都很高兴。 秦影去集市买了不少新鲜的菜蔬和鸡蛋回来,还拎回来一块五花肉,江楚歌想着之前答应了小鱼儿要给他做肉夹馍吃,便和面烙了几张小圆饼,又将五花肉洗净后切成大块,焯烫过后用温水洗净浮沫,将冰糖、盐、桂皮、大葱、姜片、八角和酱油等调味料和洗好的五花肉一起放入锅中,炖上半个时辰,将肉炖烂,一打开盖子肉香四溢,将院子里的小馋猫都吸引了过来。 秦羽和小鱼儿走进来,“娘亲,在做什么好吃的呀?” “做肉夹馍给你们吃。” 江楚歌笑着,取出腊汁肉,剁碎,一边剁一边加入青椒丁和卤汁,夹到外脆里软的馍里,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 先做好了两个,江楚歌用油纸包起来放进食盒里,指使小鱼儿给他外公送去,秦羽主动请缨,“我去吧,不然这小子忍不住半道就吃光了。” 小鱼儿撇撇嘴,“小叔冤枉人”,嘴上这么说着,口水却都快要流出来了。 江楚歌嘴上一直挂着笑,把食盒递给秦羽,嘱咐道:“快去快回。” 秦羽应了声是,送饭去了。 小鱼儿看着江楚歌又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胖馍,咽了咽口水,巴巴地瞅着,巴巴地问,“娘亲,这个是给我的吗?” “你嘴巴这么小,咬得住这么大的馍吗?” 江楚歌道:“这个是给你爹爹的。” “哦~” 小鱼儿拉长音,仿佛嗅到了什么爱情的酸臭味,粉嘟嘟的小.嘴巴一撅,嘟囔一句,“娘亲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爹爹,西瓜最大的给爹爹,肉夹馍最大的也给爹爹,眼里都没有小鱼儿了。”说完还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江楚歌被指责地瞠目结舌,忽然瞥见一方青色的衣角,抬起头来便见秦影不知何时站在了厨房门口。 方才小鱼儿说的话,他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腾”的一下,江楚歌脸蛋红成了火烧云,恼羞成怒地把一小块肉塞进小鱼儿嘴里,“不许胡说八道,不然今天晚上不给你饭吃。” 这赤.裸裸的威胁,怎么听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秦影站在那儿,脸莫名也跟着热了起来。 江楚歌亲手做的腊汁肉夹馍,正宗的陕西风味,自然是好吃得很。 小鱼儿吃得满嘴满手都是油,秦影和秦羽比他能好些,却也是大快朵颐,口齿留香,没忍住都比平时多吃了些。 江楚歌看他们吃得香,很是满足,她只吃了小小一个,毕竟减肥大业还没到成功之时,不能掉以轻心。 晚间,她沐浴过后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崭新的中衣,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之前合身的衣服现在都肥了,这才敢相信自己是真真瘦了不少。 秦影进屋,就见江楚歌站在炕边拿手在自己身上比划来比划去,嘴里念念有词的,瀑布般的秀发尽数散在身后,衬得身形很是窈窕。 “窈窕”,这个词儿出现在脑海之时连他都觉得惊讶,想起不久前刚见到她之时,看到她肥硕的身子,真是令人不忍直视。 那会儿江楚歌天天嚷嚷着减肥,可谁又能真的相信,不过数月,她几乎减下了半个自己。 听见开门声,江楚歌转回身去,对秦影道:“冰块,你过来看一下,我是不是比之前瘦了?” 秦影还用过去看吗,站在这里看也知道她是瘦了。 “嗯,是瘦了。” 江楚歌抬起头,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秦影默默地朝她走过去。 一走近,江楚歌就托起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捏了捏,虽隔着一层衣服,可这触感却是真真切切的。 秦影一脸愕然地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却一脸严肃、一本正经地问他,“是不是瘦了?” “…........…”秦影持续懵。 江楚歌很郁闷,自己也伸手探了探……好在原主这身子还算年轻,处在发育中,好好保养一下还是有救的。 她对秦影说,“不知道集市上有没有卖木瓜的,有的话记得帮我买几个。” 秦影有些跟不上她的脑回路,却还是点了点头,“哦,好。” 秦影:“……” 耳朵尖又红了。 “没事了,睡觉吧。” 江楚歌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径自上了炕掀开被子躺下了,钻进里面,把剩下的一半空间让给秦影。 秦影脱掉外衣刚进被子,原本背对着他睡的江楚歌“呼”地就转过身来,看着他,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 将外衣叠好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秦影径自躺下,淡淡道:“有事说事,欲言又止做什么。” “那我说了。” 江楚歌清了清嗓子,突然往他身旁凑了凑,生怕隔墙有耳似的,掩着嘴小声道,“我晚上睡觉有没有不老实,磨牙啊,打呼啊什么的。” 秦影眼尾薄薄的褶子轻眯了下,心道:还好意思问,你没有一天晚上睡觉是老实的。 “没有。”他道。 江楚歌这才放心,闭上眼睛准备睡了。 岂料秦影话还没说完,紧接着道,“会打把势,踹人,还有把腿搭在我身上。” 江楚歌蓦地睁开眼睛,额角上的青筋蹦了两蹦。 “纳尼?!” 江楚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知道自己不是个老实孩子,可睡觉已经是她每天最老实的时候,怎么可能还打把势、踹人,还把腿……咳,搭在他身上呢? 她不信,觉得秦影是在诓她。 可秦影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胡说八道的,江楚歌再不敢置信还是将信将疑地信了两三分,下意识地往墙边挪了挪,与他保持开一定距离。 秦影见她突然挪开了身子,躲得远远的,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说实话。 他静默片刻,想说他其实不介意这些,可江楚歌已经闭上了眼睛。 罢了,睡吧。 他一抬手,掌风扫向烛火,房间黑了下来。 夜色深沉,仲夏时节蝉鸣蛙叫此起彼伏,奏起一支不知名的乐章,吵得人不胜心烦,江楚歌翻来覆去,像条虫子一样在被窝里来回地拱。 睡梦中,她的意识半清醒半糊涂,拱来拱去不知拱到了什么地方,好像是抱住了她的大白,这才满意,甜甜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江楚歌睡的还算踏实,动了动脚丫子,有点大地复苏的劲头,又习惯性地用脸蹭了蹭软乎乎的大白,这才舒心地睁开了双眼。 睁眼的一瞬间,便对上一双深邃檀黑的墨眸,平静中带着一点无奈地看着她。 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低沉中带着点哑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醒了?” “!” 江楚歌如诈尸一般瞬间从被窝里弹起来,一双桃花眼此刻瞪的像金鱼,指着秦影,“你…我…你…” 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秦影见她一副“被人非礼”之后的恼羞成怒,也不辩驳,微微扭头,视线往旁边一扫,示意她看过去。 江楚歌不明所以地看过去,顿时无话可说。 她那边被子空了一大片,占了炕的三分之二,却偏偏非过来挤人家的三分之一,将秦影挤的直接挨到了炕边,稍不留神就要掉下去了。 她老脸通红,无奈扶额,昨晚还各种不承认,结果今天铁一般的事实告诉她,她晚上睡觉确实不老实。 只是…… 以往早上醒来,秦影都已经不在房间了,今儿太阳已经当空照了,他却一动不动地躺在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向她证实这一点吧? 江楚歌眯着眼看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装,你再装! “好吧。”江楚歌认命地低下头,“我承认我晚上睡觉不老实,你没冤枉我。” 秦影这才“嗯”了一声。 见她似乎被打击得不轻,秦影默了片刻,好心地安慰她,“娘子不必介怀,为夫已经习惯了。” 江楚歌:“……” 她可以杀人灭口,然后和他同归于尽吗! 许是被早上那一幕打击到了,江楚歌一整天都没精打采的,连带着做出的食物好像都没有了灵魂,早餐就做了四碗清汤寡水的面。 这阵子被江楚歌好吃好喝的养着,嘴都变刁了,爷仨看着碗里的面,一时间都愣住了。 “愣着做什么,吃啊。”江楚歌提起了筷子。 小鱼儿看着碗里的面,打量着江楚歌的脸色,忍不住问了句,“娘亲,是不是姨婆又来了?” 江楚歌疑惑地抬起头,“什么姨婆?你还有姨婆?” 没听说过秦家还有什么亲戚啊。 小鱼儿一副“娘亲你很小白”的眼神,“就是娘亲你的大姨妈啊,只有你大姨妈来的时候,才没什么心情,我们才会吃这样的面。” 他委委屈屈,嫌弃的心情溢于言表。 江楚歌:“。” 秦影抬手敲了儿子一记,沉声道:“小孩子不许挑食,有什么就吃什么。不想吃就饿着。” “孩儿知道了。” 小鱼儿立时不敢再多话,老老实实地提起筷子吃面。 江楚歌见儿子挨骂,心里有些不落忍,这才提起笑容安慰道,“早餐吃的清淡一点比较好,等中午娘亲再给鱼儿做好吃的。” 小鱼儿连连点头,埋头认认真真地吃起来。 相比秦羽和小鱼儿觉得面有些淡,吃起来不比平时香,秦影却是和往常一样,不快不慢地吃着。 这人面皮一样冷肃,泰山压顶都不见得会变色,江楚歌也只能从他稍微变亮一点的眼睛和多吃一点的饭量中判断他爱吃什么,口味轻或重。 经过这么长时间观望下来,她也总结出了秦家爷仨的喜好,若按地域划分,秦羽比较偏江浙一带的甜咸口味,小鱼儿到底还是个孩子,最爱北京小吃,像驴打滚、豌豆黄、艾窝窝什么的,也不嫌腻,每次都能吃的小肚子鼓鼓的,就连很多人绕道而行的豆汁,他都能喝上几大碗。 而秦影看着无欲无求,清雅淡漠的,最爱的偏是陕西风味,还有蜀地川菜比较重口的菜品,放一些辣椒他都能就着馒头多吃些,津津有味的。 第339章 谁给你们的胆子 由于自己的心情,早饭没有伺候好这爷仨,着实委屈了他们,抱着补偿的心理,江楚歌决定中午做一顿大餐给他们吃。 这几日秦影去集市去的勤快,家里添置了不少食材,鸡鸭鱼肉的都有,还有块新鲜的豆腐。 江楚歌见家里辣椒也不少,干脆做川菜吧。 她在厨房里忙活着,秦影带着秦羽出去了一趟,小鱼儿去隔壁找小虎玩去了,家里就剩下了她一个人。 做着麻婆豆腐,江楚歌默默想着,老爹能下地了,整日在家呆着无事可做也不成,苏氏和楚柔这一走虽然少了两个败家娘们,却也变得空落落了不少,老人最是害怕孤独的,她这嫁了人,又不能时刻陪在老爹身边,最好能够将江家肉铺重新开起来,养养猪,卖卖猪肉,拾起老爹的老本行。 楚老汉塞给她那五十两银票还没动呢,等秦影回来跟他商量一下,拿出一部分买猪崽,剩下的都交给秦影留作家用。 做了几个大菜,江楚歌又热的一身汗,刚淘米下锅,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动静,她一探头,见秦影和秦羽回来了,一人肩上还扛着一个麻袋。 这是又去集市买什么东西了? 江楚歌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用手帕一边擦着汗一边走出去,“回来了?买的什么?” 秦影和秦羽将麻袋放下,那麻袋却动了动,发出“哼哼”的声音。 江楚歌一愣,见秦影把麻袋解开,顿时滚出来几只白胖胖的小猪崽,趴在地上冲江楚歌直哼哼,竟然买回来了几只八戒! 江楚歌惊喜极了,觉得秦影简直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她刚想着给老爹买几只猪崽重新把肉铺开起来呢,秦影就把猪崽子给她买回来了,这感觉跟天上掉馅饼似的。 蹲在地上,和几个憨态可掬的八戒们大眼瞪小眼地对望了片刻,江楚歌笑着抬起头来,就见秦影站在阳光下,额头还洇着微汗,亮的晃眼。 失神片刻,她明知故问,“怎么突然买了这么多小猪啊?” 问的一本正经,然而眼底的笑却暴露了她此刻的喜悦。 秦羽张嘴刚要开口,便听秦影操着和平时一样波澜不惊的声调,嘴硬的说了句,“买回来吃的。” 他张开的口顿时闭上了,觉得这夫妻俩在斗闷子,他还是少掺和为妙。 江楚歌心里轻哼了声,鬼扯。 猪崽子似乎听到有人要吃他们,耳朵都炸了起来,扭着身子哼哼了两声,以此表达对秦影的不满,斗的江楚歌笑了起来。 秦影看着江楚歌在太阳光底下眉眼弯弯的欢喜模样,嘴角也不由泛起些许笑意。 把猪赶进栅栏里,秦影弄了一些猪食给它们吃,江楚歌也将饭做好了,小鱼儿挨着饭点回来,不知道去哪儿玩了,弄的一身泥土。 “娘亲~”他蹦蹦跶跶地就要朝江楚歌扑过去。 江楚歌拿手抵着他的小脑袋,“呵,瞧瞧这脏的,让你小叔给你换身衣服去。” 小鱼儿“哦”了一声,乐滋滋地去找秦羽,秦羽也是直皱眉,点着他的脑袋,“你去泥地打滚了吗?” “嘿嘿。” 小鱼儿卖乖地笑,叽叽咕咕地跟秦羽说他和小虎玩什么游戏了,小孩子的快乐总是很简单。 “吃饭啦!” 江楚歌将碗筷摆好,天气一热,秦影就将石桌挪到了树荫下,院子里栽了一棵龙爪槐,枝叶繁密,遮阳的效果非常好。 秦影洗了洗手,迈步走过来,往桌上一瞥,眸底不禁亮了亮。 麻婆豆腐,水煮鱼,宫保鸡丁,看着就胃口极好,江楚歌偷瞧了下秦影的脸色,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眼底的一抹亮色,心情顿时跟着好了起来。 “哇。” 小鱼儿洗干净了脏兮兮的小脸,又变成了那个玉雪可爱的自己,迈着小短腿凑到石桌旁,踮起脚尖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夸张地叫了一声。 他眨巴眨巴眼睛,扭头看着江楚歌笑道,“娘亲,你活过来了?” 秦影看着儿子,微微拧了下眉。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 江楚歌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将他抱起来放在石凳上,小短腿立时离了地。 小鱼儿踢蹬着两条小腿,见对面已经提起筷子的秦影,忽而笑道,“娘亲是不是做错了事想要讨好爹爹,才做了这么多爹爹爱吃的东西?” 秦影拿筷子的手一顿,秦羽也愣愣地抬起头来。 江楚歌被大庭广众地揭穿,脸不由红了个彻底,叱了句“胡说八道什么”,将米饭往他眼前一推,“多吃点,堵住你的嘴。” 如今这三岁的娃娃们都快成精了,仗着年纪小童言无忌,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说的。 小鱼儿小声嘟囔道:“小虎说他娘亲每次做错了惹他爹生气,就做一桌子他爹爱吃的东西讨好他。” 我没有!你胡说! 江楚歌在心里狂喊,暗道我不就是晚上睡觉稍微不老实了那么一点儿嘛,然后还死不承认嘛,那也怪不得我啊,谁让你爹一直不告诉我,今天早上居然守株待兔等我苏醒好啪啪打我脸,绝对是一只腹黑的老狐狸,忒阴险了,我没生他气就不错了,还讨好他,开什么国际玩笑。 她这厢内心戏极为丰富,抬起头来却正好撞见秦影的眼神,那眼神亮亮的,竟有种说不出的炽热,烫的她心一颤。 慌忙低下头,落荒而逃。 …… 吃完饭秦影就和秦羽将那几只猪崽重新装进了麻袋里,准备给楚老汉送过去。 江楚歌倚在栅栏边上看着他们忙活,心里失笑,环着臂故意道:“欸?这是要干嘛,不是说买回来吃的吗?” 秦影抬头看了她一眼,绷了绷嘴角,没有说话。 秦羽适才开了口,“是买回来吃的,但是也得养肥了才能吃啊。明老伯是养猪能手,等他将这些猪崽养的白白胖胖,我们就跟着吃猪肉了。” “好说好说,猪肉出在猪身上嘛。” 江楚歌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张如玉的白皙脸蛋热的红扑扑的,衬得腮边两只小梨涡说不出的俏丽。 楚老汉蹲坐在檐下抽旱烟,看着久未开张的铺子,眉头紧锁,眼下能下地干活了,得盘算着怎么把这铺子重新开起来才行。 这阵子吃姑爷的喝姑爷的,虽然饭菜都是江楚歌和小鱼儿他们送来,秦影基本上不露面,可老头心里却知道,当家做主的还是秦影,只有他点头了,这饭菜才能送到他这里来,起初他没瞧上这个外来的猎户,怕江楚歌跟着他受苦,可这几日接触下来,觉得他虽然话不多,但委实是个好姑爷。 江楚歌跟着他虽然瘦了不少,可模样是出落的越发好了,以前蜡黄的小脸如今也红润润的,人也比之前开朗了很多。 闺女对他孝顺,姑爷也不嫌弃他,楚老汉心里老怀安慰的同时,也有一丝歉疚,心想着怎么着也得把日子过好了,好多多帮衬闺女才是。 目前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去弄一批小猪崽回来养着,等养肥了便可以卖猪肉,这铺子也就开起来了。 这么想着,大门从外面突然被推开了。 楚老汉将烟斗放在台阶上敲了两下烟灰,想着兴许是江楚歌又来给他送饭了,笑着仰起头,却突然见一只只小猪崽扑腾着小短腿晃悠晃悠地朝他走过来,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眼睛却是一下子亮了。 他下意识地站起身来,看着一溜小猪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这群小猪……这是跑错人家了吗? 再一抬头,便瞧见秦影和江楚歌并肩站在门口,冲着他笑,顿时明了,差点老泪纵横。 楚老汉得了小猪崽后终于有事可做了,天天忙着割猪草喂猪食,想早日把猪养肥了好卖钱。 这一忙起来,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见老爹终于不再死气沉沉,江楚歌也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她向来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按照爸爸的话就是,“天生就是个操心命”。 把楚老汉那边的糟心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江楚歌便又开始琢磨起自己的生财之道。 钱这个东西,一日不赚她就难受。 老爹给她的那五十两银票,秦影死活不要,说什么既然是岳父给她备的嫁妆,那她就自己保管好了,自个儿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 他倒是大仁大义,然而给江楚歌气得不轻。 冰块这厮简直太双标了,许他给她花钱,却不许她给他补贴,典型的大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若是换成苏氏和楚柔那种整天琢磨着空手套白狼,只进不出的女人,有秦影这样的大男人养着别提会多么心安理得,舒心自在,可江楚歌偏生是个不爱欠人情的性格,她给别人就罢了,人家给她一分,她恨不得还回去十分,因此她天天眼睁睁看着秦影忙进忙出,心里都快愁死了。 或许是秦影不信任她,她想。 毕竟在这个时代,家庭基本的经营模式都是比较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在外面抛头颅洒热血地赚钱,女人则留在家里洗衣做饭,相夫教子,并不是说这种模式不好,只是江楚歌是典型的独立女性,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自己赚零花钱了,习惯了自给自足,真受不了被别人养的感觉。 她还记得之前应朋友邀请参加过一档美食节目的录制,结果凭着美貌和身材出圈了,节目播出当天就莫名其妙收到了好多骚.扰电话和短信,都是某某总裁,某某董事长,比较客气地委婉地表示想重金聘请她到家里做顿饭,比较露.骨地则直接表示多少钱,开个价。 还有个自称国民男神的富二代,翘着二郎腿叼着烟仰着下巴看着她,说以她的形象,都可以横扫娱乐圈了,做厨子多可惜,只要她愿意跟着他,以后不需要自己下厨,一日三餐均由五星级大厨给做,想要现场表演都可以,何必去闻油烟味,一边说话,一边摸她,油腻的快包了浆。 她当时怎么做的来着? 哦,她微微一笑,拍开他的猪蹄,挑起他的下巴,“长得还能看,我来养你吧。回家什么也不用做,天天跪着舔的脚就行。” 那狗屁二代当场青了脸,恼羞成怒,结果回到家就被他爹给暴揍了一顿,因为很不巧的,她正好是他爹的顶头上司。 第340章 我晚上睡觉老实吗 唔,都是些狗血而辉煌的历史啊。 现在怎么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 江楚歌平躺在炕上来回蹬着两条腿,越想越心烦,腿蹬的越来越快,跟风火轮似的。 秦影刚进屋就瞧见这一幕,眉头微微一蹙,“你在做什么?” “减肥。”江楚歌口气听上去很不善。 不是羊癫疯就好。 秦影默然收回视线,转身关上了门,一回头,便对上了江楚歌虎视眈眈的眼神,她斜坐在炕头,身子微躬,看上去像一头蛰伏的猎豹。 脚步一顿,秦影靠在门上,警惕地看着江楚歌,“又做什么?” 刚刚还虎视眈眈的江楚歌忽然绽开了笑颜,眉眼弯弯地望着他,“冰块,我衣服都肥了,明天带我去集市买几件新衣服呗。” 秦影微怔了一瞬,“……就这样?” 不过是想跟着去趟集市罢了,至于这么谄媚? “嗯啊。” 江楚歌莫名心虚了一下,佯装镇定,往墙边的方向蹭了蹭,留出一大片空地给秦影,眯眼笑道,“我如今瘦了,占不了太大地方,让给你。” “……”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不只江楚歌懂,秦影也懂。 估摸着这丫头又憋着什么想法呢,秦影没问,也没揭穿她,只默默地上了炕,脱去外衣钻进了被窝里,江楚歌也跟着他躺下了。 蜡烛一灭,房间便恢复了安静,黑暗中只有两个人此起彼伏但微弱的呼吸声。 “啧。” 江楚歌突然想起什么,砸吧了一下唇,睁开眼睛转了个身子面对秦影,“等等,你刚才好像还没答应我。” 秦影跟着睁开眼睛,一顿,发出了一个鼻音,“嗯。” 虽然还是惜字如金,但答应了就好。 江楚歌很是开心地躺下,往他身侧蹭了蹭,又兴冲冲地提议道:“要不明天把小羽和鱼儿也带上吧,整天窝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出去放放风有利于他们的身心健康,更能够茁壮成长。我瞧着小羽和鱼儿都长高了不少,袖子和裤腿都短了一截,衣服也都旧了,给他们也置办两件衣服呗。” 秦影平时最烦人话多聒噪,小鱼儿在他面前多说几句废话都会惹的他蹙眉头,秦羽最会察言观色,也一向不多话,这会儿听着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竟然不觉得烦,反而有些窝心,还破天荒地应和了一声,“好。” 这些年他带着弟弟和儿子辗转了不少地方,白天上山打猎,晚上教他们读书习字,日子过得清贫平淡,好在男孩子也不需要娇惯,有的吃有的穿,能够平安长大就可以了,生活马马虎虎的过,糙得很。直到找到江楚歌,在她的精心投喂下,生活才算是过的精细起来,真的像在过日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回应之后的惊喜,江楚歌打开了话匣子,又开始操心起他来,“别光说小羽和鱼儿,你也该买几身新衣服了。” 秦影薄唇未抿,淡淡道:“不必,我又没长个儿。” “那也得买。” 江楚歌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唠唠叨叨的,“你总共就这两身青色的衣衫来回倒,洗完这件穿那件,都快褪成白色了,前几天我给你洗衣服的时候搓的太用力,破了一个洞,我又不会补,眼瞅着那洞越来越大了,唉。还有你那鞋,鞋底都快磨平了,你穿着不嫌硌脚啊……” 秦影:“……” 她一晚上罗里吧嗦不知道说了多久,秦影一直静静地听着,偶尔附和她两句,然后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这一晚上他同江楚歌说的话加起来,比他和外人说一年都多。 有些人,有些关系,在日积月累斗转星移中,正在悄悄改变着。 翌日清晨,吃过早饭一家四口便收拾齐整,准备出发了。 秦羽和小鱼儿好久没去集市了,今早吃饭之时秦影说要带他们去集市,叔侄二人差点被嘴里的饭呛到,愣了半天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要去集市了,居然要去集市了,秦羽和小鱼儿都激动的,感觉一颗心都跟着舞动了起来。 江楚歌看着兴奋不已的叔侄俩,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爸爸每回带自己去超市的样子,瞧给这俩孩子憋的,再不出去放风真成圈养的家雀了。 出了家门,小鱼儿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拉着江楚歌的手蹦蹦跳跳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 “娘亲,能给鱼儿买冰糖葫芦吗?鱼儿还想要糖人,上次那个做糖人的爷爷给我做了一条鱼,我没舍得吃自己,结果都化掉了。” 他说的委委屈屈,眼睛里都包了半包泪,江楚歌听得忍俊不禁,没等张口答应,秦影就凉凉道,“小孩子不许吃那么多糖,对牙齿不好。” 小鱼儿一听顿时蔫了,耷拉下脑袋,“哦。” 却还是偷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江楚歌,指望着娘亲能大发慈悲替自己说两句好话。 “你爹说的没错。”江楚歌道。 小鱼儿蓦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一向帮他说话的娘亲如今倒戈相向,站在爹爹那头了,这是要唱一出“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吗? 秦影也微讶地朝江楚歌看去,没料到她会附和自己。 果然下一刻,江楚歌就补充道:“不过你现在的牙齿还会掉,迟早会长出新的来,再说偶尔吃一两次没关系的。” 她朝秦影挑挑眉,挤了下眼睛。 小鱼儿像是得了圣旨,苦哈哈的小脸顿时又心花怒放起来,期盼的眼神朝秦影看去。 秦影无语地收回目光,他就知道这丫头不可能帮着他一起教育儿子,日常拖后腿才是真的,“你这样会把他惯坏的。” “我的儿子,惯坏了我养着。”江楚歌很神气地说。 小鱼儿如今有人撑腰了,也不那么怕爹爹了,开心地贴在江楚歌身边,觉得有娘亲疼爱的感觉真好。 秦影看着依偎在江楚歌怀里不停笑得不停咯咯的儿子,眼眸不由添了一丝柔和,连带着一向冻人的面色也舒缓了不少,嘴角微微一翘。 一家四口前前后后地走着,柳树底下王氏挎着一个篮子似乎正在给莲花婶等人分着什么,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 无论是王氏还是莲花婶,这些都是江楚歌刻在黑名单上的人,只想离得远远的,免得被她们的长舌头喷出来的唾沫溅到,惹自己一身骚。 她想视而不见带着小鱼儿绕道而行来着,偏王氏眼尖看到了她,当即嚷了起来,“呦,这不是溪丫头么,我正要去你们家送糖呢。” 江楚歌挑了挑眉,“什么糖?” “我远房侄儿的喜糖啊。” 王氏挎着篮子走过来,满脸的喜色,“你忘了?就是我那个秀才侄儿啊。这不,和楚柔的婚事定下了,托我来送喜糖,楚柔多番嘱咐,让我千万别忘了给你和楚老头送,好歹曾经也是一家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过的,当然要跟着一起沾沾喜气才行啊。来来来,我给孩子抓一把。” 她说着,从篮子里抓了一把糖果塞进了小鱼儿的手里,原本还想给秦影和秦羽来着,结果那俩人脸色跟覆了寒霜似的,看着忒渗人了。 “哎呀,你说说楚柔这丫头真是有福气得很,我那百里挑一的秀才侄儿就这么被她拿下了,不是我说,你也忒沉不住气了,有这么个妹妹就该好好捧着供着嘛,日后等我那侄儿飞黄腾达,你们不也跟着一块享福?现在可好,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闹掰了,多不值当啊。” 王氏感叹着,听着好像是在为江楚歌可惜,可话里话外都在为楚柔抱不平,疯狂挤兑江楚歌。 江楚歌冷冷一笑,“王大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一个外人,知道什么呢,我只知道我爹辛辛苦苦了四五年,好吃好喝地供着,就养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恶婆娘,还有一个贪慕虚荣的白眼狼,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麻烦你转告一声,我们不图享她的福,别在我跟前晃悠就谢天谢地了。” “就是!” 小鱼儿将糖果重新扔回她的篮子里,拍了拍小手道:“小爷我虽然爱吃糖,但坏女人的糖吃了粘牙,会长虫子的,我才不稀罕。” 他拽了拽江楚歌的小手,“娘亲,我们走吧。” 江楚歌方才还担心小孩子爱吃糖,恐怕不舍得还回去,没想到小鱼儿这么明白是非,不吃嗟来之糖,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西瓜头。 不愧是她的儿子,有骨气得很。 她甩给目瞪口呆的王氏一记白眼,拉着儿子的手扬长而去,温柔地道:“宝贝想吃什么糖人,是想吃匹马,还是吃条狗呢?” “不知道卖糖人的爷爷会不会做王奶奶的糖人。” 小鱼儿一本正经道:“我想把她吃掉。” 王氏:“……” 楚柔嫁给秀才一事并没有给江楚歌的心情带来太多波动,老爹把苏氏休掉以后她和楚柔便成了陌生人,她嫁鸡嫁狗都跟她没半毛钱关系。 一到集市,江楚歌和小鱼儿就齐齐撒欢了,看着什么都想吃,看着什么都想买。 秦羽也想撒欢来着,只是哥哥就站在他旁边,他也长大了,平时言谈举止自然耳濡目染地学了秦影三分,颇有些少年老成的味道。 然而架不住江楚歌和小鱼儿拉着他一起撒欢,不管看到什么好玩的都要在他身上试试,倒不是嫌弃秦影,只是相比之下秦羽脾气好,不管怎么摆弄他他都不会生气,于是这会儿给他头上戴一顶草帽,过会儿又在他手腕上栓一条红绳,秦羽也极力配合着,当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可是,当江楚歌要把胭脂往他脸上抹的时候,秦羽还是没忍住瞪大眼睛往后退了一步,“嫂嫂,这个…不行…” “试试看嘛,我们那边的男孩子都化妆的,打扮起来比女孩子还漂亮呢。” 江楚歌拿着胭脂盒,对着秦羽白净的脸蛋跃跃欲试,小鱼儿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直拍手,怂恿道:“小叔,试试嘛,可好看了。” 秦羽瞪他,眼看着江楚歌追过来,忙躲到秦影身后,“哥,救命啊……” “好了,别闹了。” 秦影一句话,挽救了秦羽的脸蛋。 江楚歌悻悻地把胭脂盒放下,秦影低沉的声音从脑后飘来,“不要吗?喜欢就拿着。” 第341章 买回来几只八戒 他说着便要掏腰包付钱。 老板娘都乐滋滋地伸出手了,江楚歌一把抓住秦影的手,干巴巴一笑,“本姑娘天生丽质,不需要胭脂来粉饰。走了走了。” 知道老板娘的脸色得有多难看,江楚歌赶紧拉着秦影离开了卖胭脂的摊位,现在是勤俭节约过日子的时候,化妆品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放过了胭脂,却没放过吃的,逛了一路,江楚歌和小鱼儿也吃了一路。 娘俩人手一只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山楂吃在嘴里甚是可口,小鱼儿见江楚歌吃的比他还快,还香呢。 他抿了下嘴唇,“娘亲,你给鱼儿买糖葫芦,是因为自己想吃吧?” “瞎说。” 江楚歌怎么可能承认呢,“我是怕你吃坏肚子,以身试毒。” 秦羽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这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 秦影也跟着翘了翘唇角,挑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让开,让开!”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众人纷纷躲避开来,江楚歌被人推搡着,肩膀重重被撞了一下,大半个身子都向前跌去,被秦影拦腰抱住了。 他护着她旋转了一下,将她揽进怀里,眉头微蹙,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江楚歌摇摇头,幸亏秦影及时抱住了她,不然肯定摔个狗啃泥。 她冷着脸朝骚动的来源看去,见一顶轿子横在街中央,本就不算宽敞的集市顿时变得拥挤起来,护卫们举着刀鞘将路人纷纷隔开。 不光路人躲避,连沿街的铺子都纷纷给他挪位让路,如临大敌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这人谁啊,这么大排场。” “小点声。还能有谁,这么大的派头,当然是县令大人家的公子了。” “县令大人的公子怎么会到咱们这小镇上来?” “听说曹公子过来视察,结果在咱们镇上相中了一位姑娘,惊为天人,最近几乎天天来,殷勤得很,搞不好要带回去做小妾。” “这位曹公子可是个风.流人物,养的小妾比他老子都多,不过据说他性情残暴,时不时就有被虐死的姑娘从曹府抬出来,堆满了乱葬岗。我还听说他用的好的就送给他老子享用,若是得了曹县令喜欢,就直接收在身边成他小妈了,啧啧,乱的呦……” 江楚歌听得频频蹙眉,真是肮脏、龌龊、恶心! 哪家的姑娘要是被看上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不过骂归骂,她还没想要多管闲事,这种闲事她以前不是没管过,落不着什么好,还惹一身骚,你是想救美女脱离苦海,可美女却反过来扇你巴掌,怪你挡了她嫁入豪门之路,很多事情,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轿子远去,集市恢复正常,江楚歌收回视线,对秦影道:“走吧,咱们买菜去。” 秦影眼尾稍稍一挑,方才看到江楚歌不忿的模样,他都做好了她会跟过去多管闲事,然后为她擦屁.股的准备了,没想到…… 她方才的神情变化万千,由一开始的愤怒到最后的失望,好像是历经很多事后的自嘲,很是沧桑。 在他离开她的这三年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到了买菜的地方,江楚歌总算是恢复了几分精神,在菜摊上挑挑拣拣的,挽着袖子很是熟练地和老板砍价,不一会儿就装满了篮子。 这一逛就逛到了中午,还有很多东西没买,江楚歌提议在外面解决午饭,揣着来时的目的,一路领着爷仨往上次来的面摊找去。 面摊是找到了,摊位上还坐着不少人,只是定睛一瞧,方才引起骚乱的那顶轿子就停在一旁。 而那位风.流大少曹公子,正托着腮帮子瞅着老板娘,一脸色相。 老板娘还是江楚歌之前见过的那位美丽的老板娘,她的女儿甜儿也站在她身旁,正瞪着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曹公子,一脸警惕。 “甜儿。”老板娘把女儿往自己怀里拉了拉,揣着一张雪白的脸在案板上擀面条,顶着烈日骄阳,发梢都被汗水打湿了。 江楚歌紧抿了下唇,她记得上次来的时候面摊上还有一顶遮阳遮雨的顶蓬,这会儿怎么没了? 刚想着,那位曹公子幽幽地开了口,“红颜,你说说你这是图什么?放着如意楼的花魁不做,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卖面了,你那双纤纤玉手以前可是弹得一手好琵琶啊,用来做面不是暴殄天物吗?我说你就从了我吧,不然昨儿拆的是顶蓬,今儿可就要拆你的摊位了。” 江楚歌这才知道顶蓬是谁拆的,冷冷的眼刀朝曹公子械过去,没注意站在她身旁的秦影,听到“如意楼”时眼睫轻微颤了一下。 “曹公子。” 叫红颜的那位老板娘咬着牙开了口,“我早已赎身脱了风.尘,如今只想带着女儿过平平淡淡的小日子,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曹公子冷然一笑,“我曹彦看上的女人什么时候跑掉过?之前碍着晏三爷的面子,我放了你一马,如今你既没有如意楼护着,那就更好办了,我耐着性子天天过来吃你的面,是不想惊了佳人的心,可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识抬举,那我就只能用下下策了。”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护卫们齐刷刷地站起来,眼看着就要抬凳子拆面馆。 红颜抱着女儿往身后一躲,脸上带着宁死不屈的决绝,“你想拆就拆,有本事你就一刀把我砍死在这儿,我绝不会跟你走的。” “瞧瞧,还是那么倔强。” 曹彦摆摆手,“都把凳子放下,有辱斯文。这样吧红颜姑娘,我们是来吃面的,我们报什么,你就做什么,只要你今天的面能把我和我身后这帮护卫们喂饱了吃香了,我就放过你,从此以后再也不来找你的麻烦,怎么样?” 红颜一听,脸上面露难色,她虽然摆了这个面摊,可做面确实不是她擅长的事情,能勉强维持还是得益于上次有个姑娘的悉心教导。 曹彦摆出这个条件,好像是给了她一条生路,实则是死路,她一条贱命,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可是甜儿还这么小…… “红颜姑娘,你可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若是不答应……” 他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我答应!” 转头望去,便见一道清丽的身影朝这边走来,一双清亮柔和的桃花眼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不就是做面吗,容易得很。” 江楚歌这一声吼,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曹彦一回头,就见一个有些婴儿肥的女人站在一个满脸伤疤的男子身旁,这女人长得还算是清秀可人,但比起红颜还是差了些。 他歪了下唇,“姑娘,本少爷的闲事可不是谁都能管的,你想借机吸引我的注意,也得先照镜子看看自己够不够美吧。” 这人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面皮子比城墙还厚。 江楚歌一挎秦影的胳膊,皮笑肉不笑地对曹彦道:“真不好意思,本姑娘名花有主了,这位就是我的相公。” “还有我!” 小鱼儿从江楚歌和秦影中间挤出去,叉着腰宣誓主权,“我是我娘亲的儿子。” “呵。一家三口,齐齐整整啊。”曹彦嘲讽地一笑。 “错。” 江楚歌将站在她身侧的秦羽也挽过来,纠正道:“是一家四口。” 秦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露出一个微笑。 曹彦:“……” 他一个白眼翻上天,觉得自己遇到了几个疯子,在太阳底下烤了这么久也失去了耐心,敲了敲桌子,“到底能做不能做?” “不是说了吗?我做。” 江楚歌放开秦影和秦羽,径直朝红颜走过去,“美女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她又伸手摸了摸甜儿的头,“甜儿,还记得我吗?” 甜儿乖乖点头,“记得。阿姨给甜儿买过包子。” “记性真好。” 江楚歌笑得十分温柔,指了指小鱼儿,“那是我儿子,叫小鱼儿,应该跟你差不多大。你帮阿姨招待一下他好不好?” “好。”甜儿从娘亲的怀里滑下去,绕过摊子来到了小鱼儿身边,拉着他的小手,“小哥哥你好,我是甜儿。” 小鱼儿看着和自己长得一样可爱的小脸,咧嘴一笑,“你长得真好看。” 甜儿低下头,害羞得笑。 孺子可教也。 这么小就会撩妹,比他那个钢铁直男的爹厉害多了,江楚歌瞧着很是欣慰,以后不用担心儿子娶不到媳妇了。 红颜眼下倒是顾不得女儿被帅气的小哥哥拐跑,担忧地看着江楚歌,“姑娘,我知道你人好,只是这桩麻烦事,你管不了的。” “管得了还是管不了,总得试试才知道。” 江楚歌朝那油光满面的曹公子扫了一眼,“你愿意跟着这个曹公子走,当他的小妾吗?” “当然不愿意!” 红颜本能的排斥,眼底露出厌恶的眼神,咬着下唇道:“我虽出身风.尘,却也知道羞耻,宁可粉身碎骨,也绝不委身为妾。” “有姐姐这句话就够了。别的忙兴许我帮不了,可做面是我的本行,这个自信我还是有的。” 江楚歌朝她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对曹彦道:“曹公子,刚才你说只要今天能把你和你这帮护卫们喂饱了吃香了你就放过我红颜姐,从此以后不再来找她的麻烦,说话算话吧?这么多人都听着,你可是县令大人家的公子,吐口唾沫都成钉的,不能说了不算哦。” 曹彦被戴了高帽,当即道:“算,当然算!只是本少爷嘴巴可刁得很,一般的面我可咽不下去。” “放心。我做的面只有让人胡吃海塞吃到撑的,还没见过谁咽不下去呢。” 江楚歌哼哼一笑,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对秦影说,“相公,别在太阳底下晒着,找个阴凉地坐着,我先给你们把中午饭解决了再说。” 秦羽悄声问秦影,“哥,需不需要我去……” “不用。”秦影微摇了下头,淡淡道,“先看你嫂子的。” 那边小鱼儿已经和甜儿一起分享糖人了,“甜儿妹妹,你放心,我娘亲做饭很厉害的,可好吃了……” 面摊不大,但基本的食材都有。 江楚歌扫了一眼,从菜篮子里拿出了几个西红柿、黄瓜、鸡蛋,还有香菜。 第342章 我没有!你胡说! 曹彦看着,不屑一笑,“你不会就指着做这些东西给本少爷吃吧?我们家狗都不吃。” 护卫们跟着他一起“哈哈哈哈”地嘲笑。 面摊周围围了不少吃瓜群众,看得也是频频摇头。 到底还是乡下来的小娘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曹公子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家常面怎能满足曹公子那金贵的胃呢? 江楚歌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只盯着手里已经揉好的面团,对红颜道:“红颜姐,你帮我打下手吧。把黄瓜切丝,西红柿切片就成。” 事已至此,虽然红颜知道今天可能要命丧当场了,但临死之前还有这么善良的姑娘相助,也不枉她白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哪怕这是人生最后一场戏,她也想要帮助江楚歌一起演好,就算死,她也不会连累她的。 众人都擦亮眼睛瞧着江楚歌会做什么,江楚歌动作却始终不急不慢,只见她将面杆的非常细,干好后也不放进水里去煮,而是放进蒸锅里蒸,这个操作看得众人一头雾水,从没见过有人靠蒸来做面条的。 那边把面蒸上,江楚歌便开始重点做汤汁了。 她从篮子里取了一只梨,将一整个白梨切片然后倒入少许热水,盖过梨片静止片刻,在冷却的梨水中加两勺生抽,两勺陈醋,两三片生姜,兑入白醋和糖,撒入一点点盐,然后倒入晾好的温开水。 汤汁做好后,面也蒸的差不多了。 江楚歌这才将半熟的面条放进开水里煮,熟了之后沥干,用凉水过两遍,然后加入两勺香油搅拌均匀,再撒上早已备好的汤汁和配菜。 “好了,大功告成。” 江楚歌将做好的面率先递给秦影和秦羽他们,小鱼儿和甜儿分一碗,“饿了吧?你们先吃。” 岂止秦影他们饿了,曹彦在那边抻着脖子看了半天,也早就等饿了。 “哎哎哎,我的呢?” 江楚歌似乎才想起他来,“呦,瞧我这脑子,差点把您忘了。曹公子稍等片刻,我重新做,一会儿就好。” “……”曹彦气得差点掀桌子。 那边秦影几人却已经在檐下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小鱼儿和甜儿脸对脸,吸溜吸溜地吃着面,“哇,好好吃哦!” 曹彦瞧着,没忍住咽了咽口水,围观群众们也咽了咽口水,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做法的面,没闻着香味,却是生生给看饿了。 这到底是什么面啊? 曹彦和他的一众护卫在太阳底下晒的脸蛋通红,满头大汗,感觉头顶都快要冒烟了。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掀桌之时,江楚歌端着面闪亮登场,脸上还挂着职业的招牌假笑,“真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面做好了,慢慢吃。” 红颜帮着江楚歌将一碗碗面端上去,心底还是忐忑得很,不确定这面能否过关,岂料面还没来得及放到桌上,就被曹彦迫不及待地抢了过去。 “快点快点,渴死我了!” 曹彦还来不及吃面,端起碗来咕嘟咕嘟地就喝了一大口汤汁,只觉得干涩的喉咙一下子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那叫一个酸爽! 他像是被流放到沙漠的犯人终于见到了绿洲一样,眼睛唰的一下放亮了,迫不及待地捞起筷子吃起面来,平时挑三拣四,连山珍海味都不屑一顾的人这会儿不知道是怎么了,埋下头吃这碗他看不起的面吃的大快朵颐,连吃相都不顾了,他身后的那些护卫们更夸张,简直是在往嘴里灌面。 红颜在一旁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曹公子吗? 曹彦缠了她好几日了,每次过来都贱兮兮地想要吃她做的面,除了第一次来的时候勉为其难地吃上一口,后面几天就没见他动过筷子。 她这个简陋的面摊是做不出什么美味佳肴的,因此对这次的赌约根本就没报半分希望,可江楚歌却力挽狂澜,做的面真的对了他们的胃口。 她既惊喜又好奇地问江楚歌,“妹妹,你这做的是什么面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叫做朝鲜冷面,不过食材有限,所以我给改良了一下。” 江楚歌摸了摸鼻子,看着他们猪一样的吃相,心道:这就对了嘛,大热天的吃冷面最对胃口了。 面好吃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人在饥饿的时候什么吃到嘴里都会觉得香,味道自然就事半功倍了,她开了这么久的饭店,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江楚歌偏过头去,就对上了秦影的一双墨眸,像是触电一样,她笑着朝他跑过去,“怎么样冰块,面好吃吗?” 秦影看向她,她顶着烈日骄阳忙活了大半日,头发早已被汗水打湿了,他习惯性地掏出手帕给她擦汗,轻轻点头,“嗯,好吃。” 他声音很轻,是惯常的那种冷调子,一张口就冻人三分,可听在江楚歌耳朵里就像是清风拂面,尤其在这炎热的夏天,简直就是沁人心脾。 江楚歌享受着他的温柔,望着他,笑得眉眼弯弯,垂眸看着秦影的嘴唇,突然好想吃一口冰块解解暑啊。 “好吃!” 一声油腻的惊叹忽而打破了这安静而美妙的气氛,曹彦将碗里的面全吃光了,汤汁喝的一滴都不剩,大爷似的一撂碗,“再来一碗!” 江楚歌从幻想中挣扎出来,一个眼神杀过去,暗骂:你大爷的! 护卫们也早就吃完了面,就等着自家少爷发话了,一听他发了话,纷纷尾随着他将碗撂在桌上,学着主子的口吻,“再来一碗!” 江楚歌拍拍裙子站起来,朝着那群他大爷的走过去,假笑道:“曹公子,面好吃吗?” “好……”曹彦一个“吃”字差点脱口而出,硬生生憋了回去,傲娇道:“还不错。再去给本少爷做一碗吧。” 江楚歌微微笑道:“你吃的香就行。不过今天的面已经卖没了,想吃的话改天再来吧。总共十三碗面,给曹公子打个折,你给十两银子就成。” “十两?!” 护卫们一听差点原地跳起来,“你跟这儿抢钱呢?” “大哥别急啊。曹公子吃的面和你们吃的面不一样,你们吃的是普通的面,三文钱一碗,曹公子这碗面可是我独家配方,用了不同的手法和食材做成的,面是最劲道的,西红柿和黄瓜是最新鲜的,就连碗里的蛋都不是普通的鸡蛋,而是孔雀蛋,吃了不仅美容养颜,还能延年益寿呢。” 江楚歌一本正经地对着曹彦吹彩虹屁,“曹公子这么英俊潇洒,又这么多金风.流,十两银子对他来说算什么,洒洒水而已嘛。” 护卫们:“……” 这丫头,真能瞎掰。 曹彦听得眉飞色舞,心花怒放,“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说的对,十两银子对本少爷确实不算什么。” 他从腰带解下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扔到桌上。 江楚歌笑道:“曹公子果然财大气粗、慷慨大方……”伸手便要去拿钱袋,却被曹彦一把握住了手,“欸,小娘子别急啊。” 秦影原本平静地看着,目光落在曹彦握着江楚歌的手上,眉峰陡然一耸,脸色风云变幻。 若目光可以杀人,这会儿曹彦的手已经不在他的隔壁上了。 江楚歌倏然把手收了回来,嫌弃地拍了两下,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回来,“怎么,曹公子想赖账?” “欸,我们家什么都没有,就是银子多,区区这点小钱本少爷还不在乎。” “那不就得了。” 江楚歌眼疾手快地把钱袋抢过来,称了十两银子交给红颜,又把钱袋还了回去,“那就请曹公子信守承诺,从此以后别再来找红颜姐的麻烦。” 曹彦握着钱袋,冷冷一笑,“我说的是,不仅要把我吃香了,还得将我喂饱了,你就一碗面,本少爷还远远没到饱的程度。” 他自己说还不够,转过头去问护卫们,“你们吃饱了吗?” 护卫们齐齐道:“没饱,饿着呢!” “听。” 曹彦摊开手,笑眯眯道:“所以今天,红颜是跟我走跟定了。至于小娘子你,虽然品相比较勉强,但胜在厨艺不错,你也跟着我回府吧,你们两姐妹共侍一夫,娥皇女英,也不失为一桩佳话。我们曹府什么都有,只要把我伺候好了,你们想要什么,少爷我就给赏你们什么,如何?” 江楚歌冷冷一笑,“看来,曹公子是想要耍无赖了。” “哎,话别说的这么难听。这怎么能叫耍无赖呢,当我曹某人的小妾,总比再回如意楼当花魁要好吧?你说呢,红颜姑娘?” 曹彦笑容渐渐猖獗,倏然一收,“来人,将她们两个给我带走!” 护卫们上前刚要抓人,一道青色的身影忽然闪现在他们面前,护在江楚歌身前,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秦影清冷的面容不沾一丝热乎气,目光凌厉如刀,声音冰凉,“当着我的面想带走我的娘子,问过我意见了吗?” 曹彦被秦影那双凛冽的眸子一盯,只觉得后脊发凉,气焰“噗”的一下就灭了。 他在原地僵了半响,突然“哦”了一声,“明白明白,不就是银子吗?本少爷这儿有的是,你开个价吧,多少银子你能把媳妇卖给我?” 秦影眸底一冷,掠过一丝杀意,没等他张口,一个缩小版的他脚步生风嗖嗖嗖地跑过来,叉腰站在江楚歌身前,仰起头来。 “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这是我娘亲,我们老秦家的宝贝,岂是你说买就能买走的?” 曹彦被一个三岁的小家伙喝的一愣一愣,他长这么大,除了他爹,谁见了他不是阿谀奉承、点头哈腰的,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大呼小叫。 “呵。” 他从鼻翼里喷出一口不屑的浊气,“小家伙不大,还挺维护娘亲的。” 他抬起手来想摸小鱼儿的头,被小鱼儿敏捷地躲开,并投给他一记嫌弃的眼神,小爷的头岂是你能摸的? 曹彦的手落了空,暗骂臭小子不识好歹。 他摆摆手,冷哼道:“我看上的女人,甭管她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还是已经嫁作人妇,没有一个跑得掉的。生了孩子也不打紧,我不在乎。” “你是不在乎,可我们在乎。” 秦羽也冷着脸色走上来,一向温和的面容如今也添上了冷意,“寡廉鲜耻这个东西,曹公子想来是没有的。可我们秦家人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们家三个大男人,就嫂嫂一个女流之辈,护的紧,决不允许别人欺负她。曹公子若是一意孤行,可就别怪我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你脸了。” 第343章 无事献殷勤 曹彦被接二连三地呛到,差点气成个饽饽,“你胆敢威胁我?怎么,你们还敢动手不成?” “有何不敢。” 秦影眼刀冷冷地扫过去,那眼神像是裹挟着冷风,看得众人心神都是一凛。 曹彦躲到护卫们的身后,喝命道:“你们,给我上!” 秦影双眸一眯,围观群众都没看到他怎么出的手,曹彦的那些护卫们便嗷嗷惨呼着倒下了,死鱼一样地躺在地上,只有惨叫的份儿。 而曹彦的脑袋被夹在凳腿之间,动都动不了,觉得脑袋都要被挤爆了,脸憋得通红,秦影坐在凳子上,悠哉地喝着茶水。 曹彦彻底傻眼了。 他小瞧了这个满脸是疤的丑八怪,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江楚歌也傻眼了。 她知道秦影功夫好,却从来没见他动过真格的,深藏不露啊,一露就屌炸天,帅呆了! “你……你敢这么对本少爷,你会后悔的!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敢惹我,你不要命了!”曹彦梗着脖子叫嚣。 秦影抿一口茶水,淡淡道:“知道。你叫曹彦,你爹是青阳县县令曹坤,你外公是江州知府王承安。你们曹家三代单传,你爹当年是青阳县唯一一个举人,学问做的一般,阿谀奉承的本事不错,攀上了王家的高枝,娶了王承安的小女儿,成王家女婿后得了这么个县令,开始鱼肉百姓。” 曹彦听得一愣一愣的,本来是想借着身份唬一唬这厮的,没想到他竟然对他们曹家如数家珍。 “你、你怎么会对我们家这么了解?” 秦影放下茶杯,淡漠地看他一眼,“我不但了解你们家的过去,还能预知你们家的未来。回家好好再享受两天吧,你爹很快要被撤职了。” “什么?你竟然敢诅咒我爹,信不信我将你下大狱……” 曹彦威胁的话还没落地,秦影伸手一戳,人两眼一闭昏了过去,世界顿时安静了不少。 江楚歌蹲下去,一脸惊恐地望着秦影,“他死了?” “没。” 秦影站起来,云淡风轻地说:“我点了他的睡穴。” “厉害啊。”江楚歌活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满脸钦佩地朝秦影竖起大拇指,连连赞叹,“牛批!” 秦影没听明白后面两个字的意思,却也能猜到她是在夸她,唇角一抿,权当虚心接受,看也懒得看曹彦一眼,淡淡道:“走吧。” “嗯嗯!” 江楚歌一行人帮红颜把面摊收了,将她和甜儿送回家。 她们住的地方离集市不远,就在一个胡同的尽头,垒着一间茅草屋,很是简陋,却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只是密不透风的,有些闷热。 “快请进。”红颜招呼着江楚歌他们进门,把唯一的一扇窗户打开通风,“甜儿,快给明阿姨他们倒茶喝。” “好的娘亲。” 甜儿乖乖地应着,跑到桌边,摇了摇水壶,没水了,她又来到水缸边拿着瓢刚要舀水,“娘,家里没有水了。” “啊?又没有了吗?” 红颜脸上有些窘迫,似是从来没招待过客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江楚歌妹妹,你们先坐会儿,我去井边打些水来。” 她刚提起木桶,就被秦羽接了过去,“我来吧。” 他拎着桶走了出去,江楚歌拍拍小鱼儿的屁.股,道:“鱼儿,咱们不是还买了西瓜吗,拿出来和甜儿一起吃。” “好!”小鱼儿屁颠屁颠地从篮子里拿出一颗浑圆的西瓜,对甜儿道:“甜儿妹妹,咱们拿到井边冰镇一下,会更好吃更解渴的。” 甜儿笑着点头,“好呀!” 两个小家伙抱着西瓜便去追秦羽了,“小叔,等等我们。” 红颜局促地站在那里,红着脸道:“真不好意思,家里第一次来客人,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 “红颜姐,你别忙活了,我们歇会儿就走。” 江楚歌拉着她过来坐,而秦影瞧着顶蓬破了的那个窟窿,微蹙了下眉,也不吭声,搬着梯子就默默地过去修顶蓬了。 “哎,妹夫,这怎么好意思……” 红颜急的想去拦。 江楚歌拉住她的手,笑道:“没事儿,让他去忙吧,你都叫他妹夫了,帮你修个顶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红颜一脸的感激,“咱们不过萍水相逢,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说着便要跪下,吓得江楚歌忙扶住她,“哎哎哎,红颜姐,我们年纪相仿,你这一跪,我可是要折寿的。跪不得跪不得。” 红颜这才满眼含泪地坐下。 “萍水相逢也是有缘嘛,你别嫌我多管闲事就好了。” 江楚歌笑着说。 红颜道:“怎么会呢。那曹彦来势汹汹,我一个弱女子,毫无反抗之力,若他真逼急了我也唯有一死保住自己的清白,妹妹帮了我的忙,是救了我和甜儿的命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可惜我现在自顾不暇,无法报答于你。但这份情我记住了,来日定当结草衔环,报答姑娘的恩情!” “姐姐言重了。” 江楚歌感觉自己汗都快掉下来了,忙道,“其实,眼下姐姐就有一个可以帮我的机会,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她说着,心虚地朝秦影的方向看了一眼。 秦影面无表情地补着顶蓬,闻言手上的动作也是一顿,似乎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红颜一听,忙不迭地点头,“妹妹请说,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江楚歌汗又掉下来了,这些古人说话都好夸张,动不动就生啊死啊的。 她干巴巴地笑了下,“倒是不至于上刀山下火海那么严重,就是……”她又朝秦影那边看了一眼,心一横,“我想和姐姐一块摆面摊。” “不知你愿不愿意?”江楚歌征求着红颜的意见,目光却是朝秦影看过去,果不其然对上他凉丝丝的眼神,立马躲开视线。 糟了糟了,她这一趴自作主张先斩后奏,冰块肯定生气了。 红颜原本都做好赴汤蹈火的准备了,万万没想到江楚歌会有此提议,怔愣过后是莫大的欢喜,握着她的手激动道:“当然愿意啊!” 她不善厨艺,经营这个面摊本来就是勉强维持,江楚歌做面的本事她已经见识到了,有她的帮忙,定能够如虎添翼。 江楚歌手被红颜攥得紧紧的,看着她满脸激动的表情,也跟着回过神来,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虽然心里有些虚,但她一向不是歪歪扭扭的性子,事情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再犹豫。 秦羽将桶里的水倒满,小鱼儿也抱着西瓜回来了,两家人在一起愉快地吃着西瓜,江楚歌也和红颜两个商定了一下开面摊的基本事宜。 红颜没旁的事,一天到晚就守着那个面摊,因此都是早出晚归,早上卯时就出摊,晚上一直忙到戌时,有时候碰上有人吃宵夜都得亥时了。 江楚歌巴拉着手头算了一下,这就相当于早上五六点钟出摊,晚上九点左右收摊,或者一直忙到十一点多。 甜儿在一旁道:“娘亲很辛苦的,晚上那么晚回来还得准备第二天的食材,都睡不了几个时辰的觉,好几次都累的晕倒了。” 小鱼儿心疼地看着甜儿,哀叹一声,“你娘亲太不容易了,我娘亲那个时候早就靠在我爹爹怀里睡成小猪了。” 江楚歌:“……” 有这么说自己亲妈的吗,唔,差点忘了,她是后妈来的。 秦影眸光微垂,罕见的没有吭声,也没有训斥儿子。 甜儿望着小鱼儿,一副小大人的沧桑语气,“你娘亲真幸福,有你爹爹疼。我娘亲只有我疼,而我又太小了,帮不了她什么忙。” “那你爹爹呢?”鱼儿歪着头问。 甜儿摇摇头,“不知道,我一出生就是娘亲一个人带着我,我从来没见过我爹,也不知道他是谁。” 小鱼儿也叹口气,摸摸她的头,“我跟你差不多,我小时候也是爹爹和小叔带着我,不久前才有了娘亲,放心吧,你也会找到你爹爹的。” “那也得我爹活着才行。”甜儿说着,怯怯的眼神朝红颜看去,“娘亲,我爹还活着吗?” 红颜姣好的面容方才还泛着笑意,一下子便收住了。 气氛登时变得安静如鸡。 江楚歌在一旁听着俩小孩的聊天过程,简直是目瞪口呆,真是神一样的交流,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了好了,大人在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去一边玩儿去。” 江楚歌轰儿子走,后知后觉她好像说了自己小时候最讨厌听到的一句话,果然小鱼儿不服气地轻哼了一声,“甜儿,咱们去那边聊天去。” 他气哼哼地拉着甜儿走出去,还抱走了半个西瓜。 红颜看着小鱼儿愤怒的背影,唇边又泛起淡淡笑意,“小鱼儿真可爱。” “是挺可爱的。”江楚歌夸道:“这孩子随我。” “……” 秦影和秦羽齐齐朝她看过去,脸上都有些赧然,自己夸自己,这样真的好吗? 江楚歌看着他俩跟吃了苍蝇似的脸,忍不住笑道:“干嘛,我还没说完呢,我是说这孩子驴脾气随我,脾气爆,心眼小,气性还长的不得了。” 这次话音刚落,秦影和秦羽就齐齐点头了,表示任何。 江楚歌没好气地翻了两个雪白的白眼。 红颜被他们一家人逗乐了。 话题轻轻巧巧地揭过去,秦影兄弟俩从来不热衷八卦,江楚歌倒是挺八的,但也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很尊重别人的隐私,不该问的不会去问。 她们继续商量了一下合作开面摊的事。 江楚歌让红颜不着急,先在家里休息两天,反正曹公子那十两银子也够花好一阵子了,不着急出摊做生意,等她先把家里安顿好了再一起出摊。 “也好。” 红颜点点头,不免有些担忧,“今天在集市上闹的那么厉害,曹彦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在家躲几天也好。” 回家的路上,江楚歌越想越不放心。 “照曹彦那无赖的德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这一走,他不会找到红颜姐的家,然后把她强行拐跑吧,那就糟了。” 第344章 不吃嗟来之糖 秦影漠着一张脸,半响就蹦出了两个字,“不会。” “为什么不会?” 江楚歌下意识地反驳,“像他那种公子哥我见多了,吃到嘴里的不一定会珍惜,但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一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次秦影连回应她都懒得回应,只绷着嘴角呈直线地向前走,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漠的气息,小鱼儿察言观色地退后了两步,离爹爹远远的。 没听到秦影说话,江楚歌扭头看去,这厮怎么不理她了? 秦羽不忍心让江楚歌冷场,便代哥哥回答道:“嫂嫂放心,我哥点了他的睡穴起码能让那曹彦睡上两天。” “那两天之后呢,他醒来了怎么办?” 秦羽看了秦影一眼,道:“两天后等他醒来,可能家里就有别的事情要忙,也顾不上红颜姐那边了。” 江楚歌“哦”了一声,感觉有点道理,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想起秦影低声威胁曹彦的话,说什么曹县令两天后就要被撤职了…… 她急走两步追上秦影,也低声问他,“冰块,你说曹县令两天后要被撤职,这事是真的假的?哪里来的情报,可信度高吗?” “不高。” 秦影头也不抬,默然片刻,“猜的。” “……” 江楚歌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江楚歌在原地呆愣愣地站着,手背忽然被戳了下。 她低下头,就对上小鱼儿一双神似她的大眼睛,小奶音暗戳戳地问道:“娘亲,你是不是又惹到爹爹了?” 我又惹到他了吗? 江楚歌反省了一秒,好像是的。 她望着秦影走在前头那冷清又秦索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谁说小鱼儿脾气爆、心眼小、气性长的驴脾气是随她啊,明明是随了他爹! 江楚歌拍拍秦羽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羽,咱们家唯一一个好脾气的就是你了,一定要保持住。” “?”秦羽被夸的一头雾水。 他其实想说,自己的脾气也谈不上多么好,还是得看情况。 逛街逛了大半日,打包不平做面又做了大半日,江楚歌不知道是不是中午热的,只觉得头晕目眩,也没精力哄人了,一到家沾着炕到头就睡了。 秦影将买回来的食材放进厨房,呆了一会儿也没见江楚歌进来,回到房间瞧见人已经上了炕,卷着被子,还躺在他的窝里。 他剑眉微蹙,这会儿天刚刚黑下来,远没到睡觉的时候,怎么就困了?累的? 他走过去,想给江楚歌把卷着的被子抻开,结果这人也不知道是真睡了还是在装睡,死死抱着被子不撒手,闭着眼睛哼唧道,“干嘛啊……” 懒洋洋的腔调透着十足的不耐烦。 秦影拿着被子的手一顿,薄唇一板,冷冷地撤开手,江楚歌也警觉地睁开了眼睛。 她像是真的昏头了,干巴巴地看着他,“你……是要给我盖被子吗?” “不是。”秦影拍了两下手,“随你,冻着吧。” 他转身就要走。 “哎哎哎,我不是故意的。” 江楚歌条件反射般地起身抱住了他,感觉到秦影身子一僵,她也跟着一僵,讪讪地松开他,老老实实地把卷着的被子铺好,“我自己盖。” 秦影默然片刻,神情漠漠地看着她,“不舒服?” “嗯,有点头晕。”江楚歌没再挺着。 秦影倾身,伸手去探她的额头,烫倒是不烫,估计是中午在太阳底下睡了太久,中了些暑气,“闭上眼,睡会儿吧。” 江楚歌乖乖点头,看上去比小鱼儿还像小朋友,那无辜又澄澈的眼神看得秦影心莫名一软。 哪里还生的起她的气? 他打了一盆水来,拧干帕子放在江楚歌的额头给她冷敷,让秦羽煮了一壶水,提前晾着,等江楚歌醒过来好喝,自己一直守在炕边。 小鱼儿知道娘亲不舒服,很乖地伸开小桌子在院子里写字,蹑手蹑脚的,生怕打扰到娘亲睡觉。 江楚歌这一觉睡的很安稳,都梦回21世纪了,和一帮哥们闺女在自家火锅店胡吃海塞、泡吧打游戏,玩的昏天黑地,那叫一个自在。 或许是太开心了,她睡着睡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睁开眼睛就看到秦影吃了秤砣般的表情。 秦影:这丫头怎么了,一觉醒来疯了吗? 江楚歌:卧槽!果然梦都是反的,姐姐我还是没能穿回去,我的火锅,我的酒吧,我的游戏机……你们不要抛弃我啊!!! 秦影见她脸上的表情如同风雷一般变幻莫测,不由蹙了蹙眉,伸手去探她的脉,不会真得失心疯了吧? 脉搏很正常,心跳很平稳。 他抬头一瞧,江楚歌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恢复了正常,“什么时辰了?” 秦影道:“戌时一刻了。” 那就是晚上七点多了。 江楚歌终于恢复了古人的脑子,坐起身来挠了挠头,她睡了蛮久的,脑袋现在还有些苏醒之后的混沌。 耳边响起秦影低沉的嗓音,“头还晕吗?” 江楚歌摇摇头,“不晕了。” “嗯。”秦影淡淡发出一个鼻音,将碗里晾好的水端给她,“喝点水。” “谢谢。” 江楚歌礼貌地道谢,接过水喝了个干干净净,人也彻底活了过来。 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地,“饿了吧?你们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们做。” 秦影动了动唇,刚要开口,秦羽的声音在院中传来,“嫂嫂你醒了?正好,我煮了点面,起来吃点吧。” “哇,我家小羽都会做面了,不错嘛。”江楚歌夸奖的声音响起,还是那么的生机活力。 秦影衣袖底下的手无声地蜷了蜷,薄薄的眼皮微垂,在眼角折起一条褶皱,她刚刚苏醒之时,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失望的。 可是她在睡梦中却那么开心快乐,她的梦里有什么,是谁,出现在了她的梦中? 秦羽在江楚歌的教导下也能做点家常便饭了,手擀面做的像模像样的,江楚歌又拌了点咸菜端出来,一家四口在院子里安安静静吃了顿饭。 饭后秦羽和小鱼儿依然雷打不动地读书练功,秦影拿着一本书坐在檐下随意翻着,时不时抬头指导一下叔侄俩。 江楚歌收拾完厨房,走出来便见秦影看书的身影,安静、沉默,剪影却是说不出的优雅。 这个男人真的像是谜一样,除了打猎之时确实生猛之外,哪里看着都不像是个普通的猎户,凭着他的武功和医术,甭管是混江湖还是开医馆,都能过的比现在富足,当然他们现在的生活也不差,可是她总有种他带着她和秦羽、小鱼儿,不像是在过寻常日子,更像是在山中隐居的感觉。 正想着,秦影眼尾扫了过来,疑惑地看着江楚歌,似乎在问:站在那里干什么? 江楚歌心里藏不住事,见他目光投过来,便三两下解开围裙,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冰块,咱俩出去散散步。” “……”秦影下意识地将书合上,放在凳子上,跟着她走了出去。 秦羽和小鱼儿齐刷刷地看过来。 秦影一凛眉,“看什么,练你们的,不许偷懒。” “是。”小鱼儿吐了吐舌,赶紧老老实实地蹲马步,待秦影和江楚歌走出栅栏,才小声问秦羽,“小叔,爹爹和娘亲出去干嘛了?” 秦羽纠正着他的动作,没好气道:“好好蹲着。不是说了吗,出去散步。” “才怪。” 小鱼儿一副“不要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你们就骗我”的表情,贼兮兮地咧嘴笑道:“爹爹和娘亲一定是偷偷去约会了!” 仲夏的夜晚天气凉爽得很,出来乘凉的人很多,下棋的、抽陀螺的、挥舞着大蒲扇欢声笑语聊着家常的,很是热闹。 热闹中夹杂着两道安静的身影,一前一后地绕过一片花田,往溪边走去。 花田间的这条小径很窄,只能容纳一人,无法并排走,秦影便跟在江楚歌身后,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这丫头一向叽叽喳喳的,嘴巴很少有停下来的时候,今晚倒是安静得出奇。 江楚歌在万花丛中穿过,说是花田,实则是一片野花野草丛,去溪边抓鱼的时候时常会经过这里,白天并不觉得有多美,晚上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给它镀上了一层滤镜,看着倒有那么点唯美的气息,尤其是飞舞着的萤火虫,扑闪着点点亮光,给万籁俱寂的无边夜色也添上了几丝生机勃勃。 她住的湖边别墅也种了这么一片花田,请专门的花匠修剪设计的,很漂亮的一片玫瑰园,只是她从来没有安静地驻足欣赏过。 现代快节奏的生活让人习惯了忙碌,只要闲下来仿佛整个人都被寂寞所包围了,以前这个时候,她哪会去欣赏什么花草,连安静地在公园散步都很少,除了偶尔出去遛遛狗,晚上的闲暇时光都在和朋友们吃喝玩乐的消遣中度过了,常常通宵唱k玩游戏,或者喝大酒吹牛,各种醉生梦死。 穿过来的这段日子,也很忙碌。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家人,不仅英年早婚,还突然成了一个三岁小孩的后妈,这种种突如其来的变化都令她感到不知所措,有时候她甚至恍惚地觉得自己在玩一个闯关游戏,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游戏中虚构出来的人物,是不存在的,可是从中体会到的喜怒哀乐,这些感觉又那么的真实。 可能是从小和爸爸走南闯北做生意的缘故,她自诩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在哪儿都能很快地适应,找到自己最舒服的生活方式。 好比刚穿过来那会儿,她看着自己猪一样的身材和大脸,简直死的心都有了,面对秦影这个冰块一样的丑男,还有三岁的继子,每天都在自闭,怀疑人生;可现在她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已经减掉了半个自己,起码脸和身材都像个人了,也能坦然接受秦影这个相公和小鱼儿这个儿子了。 而且这段时间和他们相处下来,他们待她是真心的好,她也渐渐敞开心扉,将他们当成了自己人。 她这个人,一贯将外人和自己人分的很开,祖传的护犊,只要被她认定是自己人的,她便会竭尽全力地宠着护着,掏心掏肺地对他好。 “冰块,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第345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江楚歌一指溪边的一块大石头,是乡民们平时坐着钓鱼的地方。 秦影抬眸往那边一看,默默道:“好。” 这块石头很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秦影刚挨着一头坐下,江楚歌便直接脱了鞋子,蜷着腿坐了上去,靠在他的背上,叹道:“真舒服。” 秦影看着她不拘小节的慵懒模样,唇角无声地勾了勾,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她靠的牢靠些。 江楚歌望着波光粼粼,忽而开口,“冰块。” “嗯?”秦影应了一声,等着她的下文。 江楚歌抿了下唇,“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地方,那里男女平等,女人也可以独当一面,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挥发着自己的光芒。其实人活一世,既然来到了这个世上,都是想要好好过日子的,庸庸碌碌是一生,精精彩彩也是一生,我想要过平凡、但是充实的生活,你能明白吗?” 秦影静静听着,默然片刻,问:“摆面摊,对你来说,就是平凡但充实的生活吗?” “面摊只是一个起步,自然是要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江楚歌举起拳头发着豪言壮语,突然想起了《无名之辈》里面的台词,不由笑了出来。 秦影见她突然傻笑,无语地叹口气。 “哎呀,你不要叹气了。” 江楚歌转过身,掰过他的身子让他面对着自己,握着他的手,诚恳地说,“我知道,我没跟你商量就和红颜姐搭伙开面摊惹你不高兴了,但我跟你说了,你肯定不会同意的,我就干脆先斩后奏了。我吧,做事情经常是想到什么就去做了,以前也不太有人管我,容易忽略掉身边人的感受。” 秦影听着这不太像样的解释,眸底闪过几分无奈,“那你是不喜欢有人管你了。” “也不是——” 江楚歌拉长尾音,把玩着他的手指,“有人管当然好啊,没人管没人爱才悲哀呢。” 秦影闻言,挑了挑眉。 “不过……”江楚歌话锋一转,笑眯眯地看着他,“最好是在支持下的有效管理,更合我的心意。” 说白了,就是让他同意她去集市上摆面摊,其实不论他同意与否,她既然决定了就一定会做的,只是她还是希望他能够支持她。 秦影看着她在月光下眉眼弯弯的模样,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好。” 江楚歌闻言一愣,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刚刚,是同意了?” 秦影淡淡道,“既然你希望我支持你,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失望呢?” “……” 江楚歌足足盯了他半响,只觉得这句话像着了魔似的在耳边飘来飘去,足足盘旋了好一会儿才让她回过神来,忍不住拍了两下手掌。 “哇,冰块,我只当你是个不会说情话的,没想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太感动了,嘤嘤嘤。” 她作势就往他身上倒去,被秦影嫌弃地一撤身子,站在大石头旁表情凉丝丝地看着她,这丫头哪有半点感动的样子?就嘴上说的好听。 江楚歌扑了个空,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他,“你嫌弃我?” “嫌弃得很。” 秦影非常无情无义,却把手递了过去,“走吧,回家。” 切。 江楚歌在心里哼切一声,却还是乐呵呵地握住了他的手,傲娇道:“不是说嫌弃我吗,那还牵我的手干嘛?” 秦影下意识地想撤回,被江楚歌牢牢握住,十指相扣地举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晚了。牵上我的手就是我的人,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她拉着他的手往家走,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唇角在万籁俱寂的花丛中勾起了一个异常好看的弧度,露出的白牙点亮了无边夜色。 面摊的事一定下,江楚歌便开始忙活了起来。 清晨她早早地爬起来给爷仨把早饭和午饭做好,然后就奔去镇上找红颜,也不急着出摊,而是结伴去集市觅食,从集市的这头吃到集市的那头,但凡出摊的,甭管是馒头、点心、包子还是零嘴,通通买过来尝,面自然更落不下,寻了个位子坐下,“老板,来碗面。” 这已经是今天吃的第三家面摊了,红颜撑的都快吃不下了,小声问江楚歌,“还吃啊?” “吃。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江楚歌冲她挤挤眼睛。 这一圈吃下来除了了解一下市场行情,知道别人家的定价,最主要的还是了解一下当地居民的口味,也好制定一下她们面摊的菜单。 小镇说大不大,集市却不小,绕来绕去足足占了四条长街,圈成了一个圆,馒头铺总共两个,点心铺子不少,大大小小得有十多个,卖什么的都有,包子铺每条街上都有一个,一共四个,最多的就是面摊,基本上走几步就有一家,摊位不少,口味却很单一,每家都固定做那么几种口味。 这里属于江南一带的苏杭地区,靠近金陵,当地人的口味也比较偏甜咸,挺清淡的。 面端上来时,老板一下子就认出了红颜,“呦,这不是西施姑娘吗,今儿怎么没摆摊,跑到我家来吃面来了?” 红颜讪讪笑了一下,“近日身子不太舒服,就没出摊。” “哦。”老板应了一声,瞅了江楚歌一眼,愣愣地问,“两位就吃一碗?” 江楚歌微微笑着把面接过来,“我们两个胃口小,两碗吃不了,一碗就够了,谢谢大哥。” 老板人看上去挺老实和善的,当即笑道,“得,西施姑娘难得到我这儿来吃面,我再给你们拿个空碗,分着吃。面不够就跟我说,别客气。” 又道了声谢,江楚歌好奇地问道:“姐姐不是叫红颜吗,这大哥怎么还一口一个西施的叫你?” 红颜腼腆地笑了笑,有些赧然。 老板耳朵尖,听到了,扬声笑道:“当然是长得美了,咱们这管漂亮的美人儿都叫西施。我瞧着姑娘长得也挺漂亮的,也可以唤作西施。” “大哥你真会说话。” 江楚歌笑道,“我可不像西施,像我这样的身材,杨贵妃还差不多。” “贵妃更好,有福气,整天吃山珍海味的。”老板什么话都能接,说话间又招呼了一桌客人。 江楚歌吃着面失笑,这个面摊的面虽然和其他面摊味道差不多,但生意却是最好,跟老板会做人会说话有很大的关系。 做生意本来就是和气生财,嘴巴甜一点,哄的人高高兴兴的,嘴里的面吃着都觉得香了。 红颜听着江楚歌的自嘲,正色道:“妹妹看着并不胖啊。” “那是你没瞧见我以前,肥的跟猪一样,腰这么粗,脸这么大……”江楚歌说着,比划了一下,撇撇嘴道:“我是最近才减下肥来的。” 红颜了然地点了下头,又道:“那妹夫一直也没有嫌弃,对你是真的好。” “一开始也嫌弃,不过他嫌我肥,我嫌他丑,互相嫌弃呗。” 江楚歌又呼噜了一口面,还是觉得味道一般,面也软塌塌的,谈不上多劲道,改天应该带秦影他们一起来尝一下,就知道她做的面有多好吃了。 红颜眉心微动,“我瞧着小羽和小鱼儿模样都生的很好看,妹夫长相定也不差的,他的脸……是怎么毁的?” 她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太冒昧了惹人家不高兴。 “我也不知道,问他他也不说,想给他治治吧他也不肯。” 江楚歌想起秦影这个执拗的脾气都觉得头疼,撇撇嘴道,“随他去吧,反正我现在看他也看习惯了,也不觉得丑了。” 红颜抬头看向江楚歌的身后,张了张嘴巴,一脸的不好意思,“妹夫。” “嗯?” 江楚歌没反应过来,顺着红颜的目光猛地一回头,就对上秦影一张冻人的脸,成功地解了她身上的三分暑气。 她被冻的一个激灵,旋即求生欲极强地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咦,相公,你怎么来了?我正想你想的紧呢。” 秦影嘴角抽了抽,他信她个鬼,什么想他,明明是在背地说他丑。 “鱼儿呢,没跟着你来?” 秦影在她身旁坐下,淡淡道:“他去找甜儿玩了。” 果然。 小鱼儿这几天成天嚷嚷着要和她一起去集市,美其名曰保护她,其实这小兔崽子就是憋着想要找甜儿妹妹玩,还拉着她打幌子。 江楚歌面前的半碗面只吃了两口,问秦影道:“吃了吗?饿不饿?饿的话这面给你吃,别客气。” 说着便将面推到了他的面前。 “……” 秦影垂眸看着这碗软趴趴的面,眼皮子微微一抬,“你是吃不下了吧?” 江楚歌嘿嘿一笑,“你帮我解决了吧,浪费食物不好。” 秦影默默无语,捞起了她的筷子解决她吃剩的那半碗面,江楚歌看红颜也有些吃不下了,又跟老板讨了一个碗,和她分另外的小半碗。 一边吃着,她一边跟老板交流着,听着像是闲话家常,却将人家一天的经营状况都套了出来。 “一天也就赶上饭点能卖出去几碗,离家近的不会花钱在外面吃,有钱的人家都下馆子了,也不会到面摊上来吃,一般都是乡下过来赶集的,还有到镇上做工的,回不了家了才将就着填填肚子。”老板揉着面,道:“不过咱这面价格可实惠得很,吃着味道怎么样,香不香?” 江楚歌知道冰块这厮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忙要顺势商业吹捧两句。 那边秦影就硬邦邦地开了口,“不怎么样。” “……” 老板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江楚歌忍不住扶额,将脑袋“砰”地磕在了桌子上。 秦影紧跟着补充一句,“没我娘子做的好吃。” 老板:“……” 江楚歌生怕她男人被打,忙抬起头来,不尴不尬地自我介绍,“真不好意思,他的娘子就是我。” 红颜一口面当场呛在了嗓子眼里。 江楚歌瞧着面摊老板脸都绿了,赶紧付了钱,拉着秦影落荒而逃。 沿着集市走,江楚歌没好气地数落秦影,“当着人家老板的面你怎么能那样说呢,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被人家打的。” 秦影不以为然,“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他做的面确实比你难吃。” 第346章 大展厨艺 “什么叫比我难吃。” 江楚歌觉得冰块这厮真的有讨打的潜质,纠正他道:“你应该说,我做的面比他做的好吃。” 秦影眼皮轻抬,“一个意思。” 死倔死倔的。 江楚歌被他气的胃疼,懒得跟他掰扯了,反正这厮武功高强,就算被打也不怕,这可能就是他分分钟敢把人气死的资本吧。 红颜在一旁听着两个人的对话,频频失笑,这小两口一冷一热,真是天生一对。 “不过不是我自夸,他们做的面还真不如我做的好吃。” 秦影想说“你这就是在自夸”,睨她一眼,便瞧见了江楚歌在太阳光底下意气飞扬的笑,彰显着自信的光芒,比日光还耀眼。 吃完一圈面,江楚歌的底气更足了,对红颜笑道:“红颜姐,咱们的面摊可以尽快开起来了。” 红颜温婉地笑,“好,听你的。” 两个人一路商议着菜单和定价,江楚歌没忍住又买了些零嘴,秦影一边付钱一边纳闷,“还没吃饱?” 刚才吃面的时候某人还小声嘟囔着肚子已经装不下了,再吃就要吐了。 江楚歌道:“我这是买给鱼儿和甜儿吃的,俩孩子肯定饿着呢。” 说着,随手便往嘴里填了一块锅巴。 秦影默默瞧着她。 江楚歌嘿嘿一笑,“我先帮他们尝尝好不好吃。” 往回返,经过之前摆面摊的地方,水果摊的老板娘看到红颜立马迎了上来,“你可来了,我以为你被那曹公子抓走了呢。” 水果摊的老板娘是个寡妇,知道红颜一个人带娃不易,挺照顾她的,红颜唤了她一声“李嫂子”,试探地问,“曹公子还有来找过我吗?” “他哪还顾得上找你啊。” 李氏道:“你还没听说吗,曹家败了,曹县令倒台了,听说因为贪污受贿,直接被下了大狱。” “什么?”红颜和江楚歌异口同声地讶然惊叫,对视一眼,眼睛瞪得溜圆。 秦影面无表情地听着,波澜不惊。 李氏继续说着,“真是老天开眼,那曹大人自从回到我们青阳县,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今天收口赋明天收兵税,老娘起早贪黑挣的这点银子不舍得吃不舍得穿,都进了他的腰包了。还有那曹公子,祸害了咱们镇上多少小姑娘啊,我们村老孙头的闺女,才十岁,就被他掳走了!” 李氏唾沫横飞地骂着曹氏父子,旁边不少人附和,然后都纷纷加入她的大军,一起狂喷,把曹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真不知道是哪位青天大老爷审理的案子,连知府大人都不怕,听说连招呼都没跟王大人打,直接将人上了枷锁,押上囚牢,要送往金陵。” “我听说是永昌侯府家的小侯爷亲自下来督办的,小侯爷那是何等人物,当年和摄政王殿下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自然不会把知府放在眼里。” 江楚歌吃着锅巴听着八卦,津津有味的,好奇地问道:“摄政王殿下,又是何等人物啊?”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她看过来,震惊中带着鄙夷。 “你是我朝人吗?竟然连摄政王殿下都没有听说过?” 江楚歌讪讪一笑,刚要表示自己刚穿过来,对本朝的大人物都不太了解,脖领子突然被人揪住,秦影冷冷道:“走了。” “哎哎哎……” 江楚歌像只小.鸡一样被他拎走,吃瓜的心未得到满足,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却又突然变脸,“没想到曹县令真的落马了,真是恶有恶报。” “是啊。”红颜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慨道:“曹氏父子横行霸道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能够收拾他们了。” 江楚歌赞同地点了点头,距离上次打架不过过了两天而已…… “还真是两天啊。”她立马看向秦影。 红颜不解地问:“什么两天?” 之前秦影威胁曹彦说他爹两天后就要被撤职了,彼时她还当他是在诅咒曹家,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江楚歌追上秦影,激动得很,“冰块,你不会真的可以未卜先知吧?” 秦影拧了下眉,冷飕飕地看她一眼,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冷漠表情,立马让江楚歌识趣地闭了嘴。 曹家既然遭了难,曹彦忙着救爹都来不及,自然也没有那闲工夫来找她们的麻烦了,红颜和江楚歌都如释重负,摆面摊就更没有后顾之忧了。 “红颜姐,你以前在京城呆过是吗?那小侯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你给我讲讲呗。” 江楚歌缠着红颜聊着天往家走,秦影走在她们前面,眼底讳莫如深。 一路聊着回到红颜所住的地方,推开门江楚歌喊道:“猴孩子们,我们回来了。”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屋子里依旧闷热,小鱼儿和甜儿都不在里面,江楚歌道:“咦?孩子们呢,出去玩了?” 红颜却着慌起来,“甜儿从来都不会乱跑,会不会被人拐走了?” “红颜姐你别急……”江楚歌刚想说甜儿虽然不会乱跑,但她家小鱼儿可是个多动症儿童,乱跑才是正常的,肯定是带着甜儿出去玩了。 不过这俩孩子出去玩也不知道留下个什么字条告诉大人一声,免得他们着急。 刚在心里嘟囔了句,秦影就十分淡定地走到灶台,朝江楚歌努了努嘴,江楚歌走过去,便瞧见灶台上用滑石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我带甜儿去茶馆玩。”落款是一条胖头鱼。 红颜看到这才放下心来,舒了一口气。 江楚歌歪头瞧了瞧那几个字,摇了摇头,对秦影道:“鱼儿的字该好好练练了,简直没眼看。” 秦影看着她,表情瘫的很微妙,半响,他点了下头。 “嗯,这字也是随了他娘了。” 江楚歌知道秦影是在吐槽她的字写的难看。 不过人有所长尺有所短,她从小就手脚灵活,厨艺和击剑像是与生俱来的本领,一学就会,可手工活和写字就很弱鸡了。 她从小到大成绩都还不错,最差的两门功课就是通用技术和书法课,笨的教手工的老师都恨不得以头抢地尔,书法课老师也恨不得吞墨自杀。 万幸中考高考都不考这两门课,她才能凭着文化课成绩一骑绝尘,但带过她的班主任都针对她的字进行过人身攻击,说她的字连都不如。 所以秦影的吐槽她一点儿都不往心里去,反而安慰他道:“放心吧,鱼儿还小,还有拯救的余地,你这个当爹的一定要多多费心哦。” 秦影无语地赏了她个凉嗖嗖的表情。 红颜走了一天神色疲惫,江楚歌让她呆在家里休息会儿,她和秦影一起去茶馆找孩子,走的时候不忘把锅巴也抱上了。 秦影眼瞅着那包锅巴就剩一半了,问道:“这么好吃?” “还可以,你尝尝。” 她把锅巴递到秦影面前,秦影接过来,捏了一块填进嘴里,还没等咬,就听江楚歌夸张地叫道:“呀,怎么就剩一半了,你真能吃。” 秦影:“……欠打吗?” 江楚歌看着他便秘似的表情就想笑,她越来越喜欢逗他,看他变脸,从中体会到无限乐趣,哄道:“我开个玩笑,你吃,吃。” 秦影不再理她,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江楚歌也了解了不少秦影的喜好,他看着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好似什么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似的,其实是个隐藏的吃货。 不过吃货没什么不好的,他愿意吃,她愿意做,天作之合啊。 “!” 这个词冒出来的一霎那,江楚歌雷击一般顿住脚步,大脸盘子刷得一下红了个彻底。 天呐,她怎么会冒出这么奇怪的想法? 秦影吃着锅巴往前走了两步,没听见尾随而来的脚步声,停下来回头看去,见江楚歌呆愣在原地,像是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 他拧眉,“你怎么了?” 江楚歌倏然反应过来,结巴道:“没……没怎么。” 秦影眉头拧得更紧了。 “没怎么,你脸红什么?” 江楚歌梗着脖子道:“谁、谁脸红了!我没有,你胡说!” 嘴上不承认,然而被他这么一问,一张脸当场就红成了猪肝色,连带着耳朵尖都跟着红了,低着头小碎步逃到了前面。 秦影:“……” 不晓得这丫头又哪根筋搭错了。 江楚歌红着脸一路逃到了茶馆,看到小鱼儿和甜儿并排坐在茶馆门口时,脸上的热度才稍稍退去了些,“两个小宝贝,听得这么认真呢?” 小鱼儿和甜儿托着腮专心地听着故事,见江楚歌来了,开心地招呼道:“娘亲,快坐,江先生故事讲的可好了。” 江楚歌随他们一起坐在门口,还特意给秦影留出一个位置,顺手将他手里的锅巴拿过来,“喏。” “哇,是锅巴。” 小鱼儿兴奋地接过,又往里面瞅了半天,嘟囔道:“娘亲,怎么就剩这么点了。” 江楚歌随手一指秦影,“你爹吃的。” 秦影:“……” 当着他的面就疯狂将锅甩给他,当他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小厮背着个篓子穿堂跑着,盛着花生瓜子什么的。 听故事怎么能没有瓜子呢? 江楚歌当场抓了一包,小厮巴巴地瞅着她,伸出手,“姑娘,一包瓜子两文钱。” “他给。” 江楚歌把他的手挪到秦影面,拆开瓜子,一边磕着一边问:“在讲谁的故事啊?” 小鱼儿小手掩着半边脸,小声透露道,“讲的是本朝的摄政王殿下,可厉害了。” 又是摄政王殿下啊。 江楚歌立马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只见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口若悬河,“说起摄政王殿下,那可是本朝第一风.流人物,他是先帝武陵爷的幺子,当今圣上的亲皇叔,据说当初他出生之时,万朵祥云盘旋在皇宫上方,视为大吉之兆,正赶上我军与北漠之战大捷,可谓是双喜临门,武陵爷大喜过望犒赏三军、普天同庆。” 江楚歌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小声对秦影道:“果然,历史上的大人物出生都是自带光芒,编的有鼻子有眼的。” “你不信?”秦影挑眉问。 江楚歌摇摇头,“我出生的时候正赶上下雨,雨大的都快把房子淹了,我老爹还说这是老天爷在流泪为我庆祝呢,不过都是些吉祥话而已。” 第347章 问过我意见了吗 秦影不置可否,眸光从眼尾朝江楚歌看去,看到她嘴巴上沾的一半瓜子皮,唇角无声地勾了勾。 说书先生不知道江楚歌在底下拆她的台,继续口若悬河,“摄政王殿下封号是一个‘俊’字,知道为什么吗?” 底下有人响应,“难道是因为长得俊?” 众人哄堂大笑。 说书先生拍了一下惊堂木,眉飞色舞道:“这位兄台说的不错,就是字面意思。这位十七王爷的母妃是号称江南第一美.女的陆娘娘,都说刚出生的婴儿都像是皱巴巴的红薯一样难看,十七王爷却是眉清目秀,六宫粉黛在他一张俊容下都失了颜色,真是皎皎如玉一般的美男子啊……” “竟然比女子生的还美,真想瞧瞧到底什么模样。” 江楚歌这个颜狗立马控制不住自己了。 秦影端着一杯茶,原本面无表情地喝着,静静地听着,倏然听到江楚歌这句话,不禁半挑起眼皮,朝她看了过去。 感受到斜后方两道灼热的目光,江楚歌立马回过头解释道:“你别多心哈,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你这样就挺好的,真的。” 秦影绷着脸瞧着她。 江楚歌这点气势自然碾压不了冰山一样的男人,对峙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讪讪一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说书先生继续吹摄政王殿下的牛啤,江楚歌聚精会神地听着,听得还真是有点入迷,本朝这位摄政王殿下不仅长相俊美,还是个战神,大历之所以能够打的北漠和西楚两国节节败退,和南燕也保持着友好的邦交关系,都归功于这位俊王殿下神一样的作战能力还有长袖善舞的外交能力。 只可惜摄政王在四年前就失踪了,有人说他被人毒害客死他乡,有人说他隐居山林了,行踪不明,人虽不在江湖,可江湖到处都是他的传说。 “摄政王殿下好厉害啊。”小鱼儿感叹道:“我也要像他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好儿子,有志气!” 江楚歌摸摸他的西瓜头笑眯眯道:“你先给我长成个美男子吧,别长残了就行。” 秦影在一旁听着,微蹙了下眉,感觉有被冒犯到。 她就这么在乎容貌? 摄政王殿下的传说江楚歌只当听个故事,听过就忘了,毕竟是别人的事,眼下对她而言最要紧的还是面摊。 晚上回到家,定菜单的时候她纠结了一下,趴在炕上踢蹬着腿苦思冥想,万分纠结。 秦影洗漱完毕进了房间,就见江楚歌那眉头拧的能夹死苍蝇。 他问:“怎么了?” 江楚歌扭过头去,跟他扬了扬手里的宣纸,“在写面摊的菜单呢。” 秦影凑过去一瞧,只看到被油灯照的发黄的宣纸上爬满了一个个黑色的小蝌蚪,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完全辨认不出写的是什么。 “写的什么?”秦影不懂就问。 江楚歌觉得他在明知故问,“……你不识字吗?” 秦影抬眸看了她一眼,檀黑的墨眸在微黯灯光下反衬的晶亮如玉,他淡淡道:“识字,就是不认识你写的字。” “……”江楚歌一脚踹过去,“找茬是吧?” 秦影敏捷地往旁边一撤身子,躲开了她的臭脚丫子。 “别损我了,快给我出个主意。” 江楚歌盘着腿,一脸正色地问他,“这几天我和红颜姐吃遍了集市,当地人的口味普遍还是偏甜咸,集市上那些面摊做的面你也尝到了,大多都比较清淡,软趴趴的。你说我是当地人的口味,制作一些比较甜咸的面好呢,还是反其道而行,做一些麻的、辣的,重口味一点的好呢?” 秦影面容淡淡,“都做不行吗?” “大哥,面摊就那么大点地方,都做的话要准备的材料太多了,我和红颜姐两个忙不过来。” “不是还有我和小羽吗?” 秦影微抿了下唇,“鱼儿也可以算个小帮手。” 江楚歌“噔”的一下竖起耳朵,目光贼亮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你要带着全家去给我帮忙?” “嗯,去为你保驾护航。” 秦影说的云淡风轻,江楚歌的一颗心却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崽,蹦跶得贼欢,脸唰地飞上两朵红晕,“你不是……不太愿意我去集市摆摊吗?” “没有不愿意,只是觉得没必要。” 秦影话音顿了一下,凝视着江楚歌的脸,又补充了一句,“既然是你喜欢做的事,那我又何必阻拦。” “哇,冰块你简直是个天使。” 江楚歌一个激动,直接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抱住了他,考拉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 “……” 秦影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虽然这几个月以来他们越来越熟了,但除了她醉酒的那一.夜,亲密接触的时候很少,拉个手已经是极限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投怀送抱。 江楚歌借着这个考拉的姿势,垂眸看着秦影。 这男人身材高大的不得了,目测一米八五以上,平时她都得仰着脖子看他,今天这个姿势倒是给了她俯视他的机会。 只是她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观察过他的眼睛,也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眼珠是那样纯的黑色,如同黑曜石一般光泽迷人,漂亮极了。 对视良久,秦影动了动唇,忽然开口,“你,要这样抱我多久?” “……”这次换江楚歌僵住了,刚要从他身上跳下来,不知道是动作不对还是幅度太大,华丽丽地扭到了腰,“啊,我的老腰……” 秦影神情一紧,下意识地托住了她,“怎么了?” “闪到腰了。”江楚歌吸着气,虚弱地说。 秦影眉头一蹙,将人慢慢地放到炕上,手落到她的腰际,试探地捏着,“哪里疼,这里吗?” 江楚歌身子弯的像一条蜈蚣,顺着他的手劲频频点头,“对对对,就是那儿。” 秦影掐着她的腰给她按摩起来。 江楚歌都不记得自己上次去美容院按摩是什么时候了,感觉跟上辈子的事儿似的。 她没想到秦影一个粗人,按摩起来手法竟然如此娴熟,舒服的她趴在炕头直哼哼,跟楚老汉家里养的小猪崽一样一样的。 秦影一边按摩着一边数落,“让你不老实,这回长记性了?” “还不是你吓唬我。”江楚歌嘟着嘴很是有些怨念,刚才气氛那么好,要不是他突然煞风景那一句话,说不定她这一个不小心就吻上去了。 想想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这花好月圆夜呢? 咳咳咳……她脑袋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江楚歌晃了晃脑袋,强逼着自己把那些污污的想法都去除干净。 秦影无声地给江楚歌按摩着,神色之间也有些暗暗后悔,这小妮子好不容易投怀送抱一回,怎么好如此打击她呢? 下一次再等她鼓起勇气,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话说——”江楚歌重新挑起刚才未完的话题,“你还没告诉我,要偏向哪种口味好呢?” 秦影半跪在炕上,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给她按摩着,闻言淡淡道:“其实无所谓,反正不管你做什么面,都会很好吃。” 江楚歌听着很是受用,极为认可地点点头,“这话说的倒是不错。” 看着她怡然自得的模样,秦影笑着摇了摇头,微垂了下眼眸,带着一种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和和宠溺。 秦影这话虽然有吹彩虹屁的嫌弃,却也打消了江楚歌的疑虑。 不就是个面摊吗,别的经验她没有,摆摊的经验她可是丰富得很,甭管什么口味,只要做的好吃,自然会有人来吃的。 只是离摆摊的岁月太遥远了,以至于她都快忘了爸爸当年是怎么起早贪黑地经营馄饨摊,将她养大成人的,发家致富的道路是真的不容易啊。 秦影的按摩手法不是盖的,江楚歌这快折成两段的老腰成功地让他解救了回来,可以愉快地洗洗睡了。 躺进被窝里,熄了油灯,房间里安静下来。 “冰块。”江楚歌突然开口。 秦影,“嗯。” 江楚歌偏过头去,借着月光看着他,声音浅浅道:“谢谢你。” 秦影一顿,也偏头过去,“嗯?” 江楚歌从被窝里捏住了他的手,使劲握了握,“谢谢你愿意支持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我知道。” 秦影淡淡道:“你已经快把我的手捏断了。” “……” 江楚歌下意识地就想松开手,却反被秦影一把握住,大手准确无误地包裹住她的小手,裹的严严实实,嗓音柔和清淡,“睡吧。” 面摊重新开业之前,江楚歌特意带着小鱼儿回了一趟娘家,跟楚老汉说了一下想去集市摆摊卖面的事。 楚老汉一听脸色顿时一沉,“是不是缺钱花了?我就知道买那些小猪崽花了不少钱,你们还瞒着我。缺多少钱,爹给你们想想办法。” “爹,不是,不缺钱……” 江楚歌哭笑不得地拉楚老汉坐回去,“是我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正好有个朋友请我去她的面摊帮忙,我就答应了。” 小鱼儿皱起波波眉,觉得娘亲说的话与事实不太相符,却还是非常坚定地与她同流合污。 “是的外公,娘亲说的没错。” 嘴上应和着,还附送一个露齿大笑,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真的不是缺钱?” 楚老汉还是有些不相信。 “真不是——”江楚歌拉着长音,道:“上次您给我的那五十两银子我还分文未动呢,怎么可能会缺钱花呢?” 楚老汉见她满脸轻松,言语笃定,不像是有事瞒着他,这才放下心来。 下一刻却又皱了皱眉头,“你去集市摆面摊,姑爷同意吗?” “本来是不同意的。” 江楚歌在院子里逗着圈里的小猪崽,和小鱼儿一起给它们喂猪草,猪本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大懒虫,这段时间被楚老汉精心喂养,都变得白白胖胖了不少,她边喂猪边道:“后来见我实在想去,也就同意了,还说要带着小羽一起去帮我呢,怕我长得太漂亮被别人给拐跑了。” “啧啧。”小鱼儿听不下去了,在一旁道:“娘亲,小虎的娘亲说,自恋也是一种病。” 第348章 老秦家的宝贝 江楚歌两记眼刀射过去,“嗯?你娘亲我长得不漂亮吗?” “不漂亮……才怪!” 小鱼儿大喘气,求生欲极强道:“娘亲是临溪村一枝花,谁都没有你好看。” “乖,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江楚歌满意地继续喂猪。 小鱼儿回头耸耸肩,给了楚老汉一个无奈的眼神,小表情逗得楚老汉直乐,本来还心疼闺女给人当后娘,现在觉得这大宝孙太可爱了。 既然秦影同意,那楚老汉更没什么可说的了,抱着小鱼儿道:“行,你们还年轻,尽管折腾去吧,要是没时间带孩子,就把鱼儿放我这里。” “不用,外公。” 小鱼儿冲他摆摆手,“鱼儿快四岁了,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会给爹爹和娘亲添乱的。” 非但不会添乱,他还会是个小帮手呢,他都四岁了,也到了自力更生,开始挣钱攒老婆本的时候了。 时辰不早了,江楚歌拉着小鱼儿的手跟楚老汉告别。 “哦对了,爹,这个你拿着。” 江楚歌从袖口里掏出五两银子来,递给楚老汉。 楚老汉一接过来立马就要给她塞回去,“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还给我银子呢?” “爹,我们这一忙起来早出晚归的,您老这边容易顾不上,留点银子在身边我也能更放心些。” 江楚歌强行给他塞进手里,“你放心,这不是你给我的嫁妆,也不是秦影的钱,是我自个儿赚的。您养我这么大,我孝敬您点银子还不成啊?” 上次江楚歌在曹彦那里坑了他十两银子,红颜没有独吞,跟她平分了,每人五两,江楚歌给秦影补贴家用秦影不要,让她给楚老汉。 她这人有时候粗枝大叶的,很多事情容易思虑不周,还不如秦影心细。 楚老汉最终还是拗不过江楚歌的软磨硬泡,收下了那五两银子,看着不远处向他招手让他回去的江楚歌,他差点没绷住,老泪纵横。 紧紧握着那五两银子,他老怀安慰地叹道:这闺女,没白养啊。 …… 花了三天时间把前期工作准备好,制定好菜单、准备好食材以后,“辣妹”面摊就正式开张了。 之前的面摊并没有名字,应该说整条街的面摊都没有取名,毕竟是小本生意,又不是正儿八经的面馆,要名字做什么呢。 江楚歌却觉得名字很重要,是打开知名度的第一步,什么生意不是从小做起呢,好比老干妈,阿里巴巴,58同城,都是一步步做大做强的。 “辣妹”这个名字是江楚歌取的,简单、好记,而且面摊她想主打重庆风味,因为重庆小面江湖味儿最浓烈,能够让人一下子就记住。 面摊开的比想象中要顺利得多。 一来有红颜这个活字招牌坐镇,正所谓秀色可餐,便是为了多看她两眼,也有一些爷们愿意走远路过来吃上一碗面;二来小鱼儿和甜儿这两个小家伙宣传工作做得很棒,而且分工明确,小鱼儿专攻女顾客,甜儿专攻男顾客,小.嘴都甜的很,拿着菜单仰着比花儿还灿烂的笑脸沿街招呼。 “漂亮姐姐,来尝尝我们家的面吧,可好吃了,保管你吃了一碗还想吃第二碗……” 小鱼儿一张小.嘴像抹了蜜似的,一口一个“漂亮姐姐”喊的女孩子们都走不动路了,忍不住捏他一把小脸,然后答应下来,“好吧。” 这是江楚歌交给儿子的揽客技巧,碰着女的就上,管年纪大的奶奶叫阿姨,管年纪不是那么大的阿姨叫姐姐,准没错。 “漂亮姐姐两位,快请坐!” 小鱼儿把人请到座位上,紧接着冲小叔眨眨眼睛,秦羽便拿着菜单闪亮登场,“两位美女,请问吃点什么?” “哇,好帅的小哥哥。”美女们一见秦羽立刻甩掉包袱,花痴地捂着脸,激动的花枝乱颤。 这就是江楚歌的第二招。 无论什么年代,颜值都是王道,有小羽这样帅气的小伙子为之服务,哪个女顾客能不乐意,心甘情愿地就把口袋里的银子掏出来了。 但揽客只是第一步,能不能留住客人,甚至还能不能有回头客,那就是考验厨子的本事了。 江楚歌戴上小碎花头巾,系上围裙,在案板上淡定从容地扯着面,一坨坨面团在她手里面像被施了魔法一般越拉越细。 旁边很多路过的百姓都被她的扯面表演给吸引住了,驻足观赏着,有的甚至鼓掌喝彩。 江楚歌心中失笑,待会儿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孔雀开屏。 餐饮业一向竞争激烈。 为了吸引顾客,除了美味的食物和良好的服务以外,各家都会推陈出新一些噱头,好比海底捞的扯面表演,还有一些店里的变脸表演。 江楚歌旗下有八家火锅店,最出名的就是她自创的“孔雀开屏”,能将面条扯的像是孔雀开屏一样漂亮。 “好!”顾客们纷纷鼓掌,没想到吃个面还能顺便看个杂技表演,忒值了。 江楚歌这人不禁夸,一夸就容易骄傲,原地欠了欠身也开了个屏。 秦影蹲在地上添柴,在一旁看的忍俊不禁。 江楚歌偷偷朝他吐了个小舌头。 午后的太阳依旧热辣得很,江楚歌特意在面摊上支了几个小棚子,还提供免费的酸梅汤,客人们便是乘凉也愿意过来坐坐。 “面来了,客官慢慢吃。”红颜和秦羽将做好的面端上去。 客人喝着酸梅汤,惊讶道:“这么快?” 这里人这么多,他们已经做好要等半天的准备了,没想到面这么快就做好了,而且色香味俱全,菜码十足,看上去跟精致的工艺品似的。 举起筷子试探性地尝了一口,说不出的好吃,面条劲道,味道也足,小辣椒吃到嘴里满口生香。 客人埋头吃着,都腾不出嘴巴来说话,纷纷朝江楚歌竖大拇指,“好……好吃!” 红颜和秦羽纷纷送了一口气,朝江楚歌投过去灿烂的笑容。 江楚歌微微一笑,继续低头做面。 她已经很久没亲自动手做过这么多碗面了,久违的感觉,重拾起来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发家致富的道路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舒服的日子过得太久,都快忘记了来时的路,人也越来越难快乐。 或许,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让她通过这种方式,找回初心。 面摊连开三天,每天都是爆满。 “辣妹面摊”家的面比其他家的面都要贵,要五文钱一碗,加肉或加菜的话还要加钱,但因为有棚子遮阳,有酸梅汤可以喝,再加上面确实好吃,回头客特别多,客人们宁可多花两文钱也愿意到辣妹面摊来吃面。 街上经常有结伴而来的朋友,“今天中午吃撒子?”“吃辣妹~” 集市上的其他几家面摊如临大敌,也开始了搭棚子、提供酸梅汤的服务,只可惜晚了一步,客人都跑到江楚歌那边去了。 客人虽多,江楚歌却也不是玩命挣钱的主儿,这也是一开始就和秦影约定好的,量力而行。 做生意是个长期的过程,她一个人的力气有限,为了不把自己累死,一天主要就做两种面,汤面或者是拌面,由客人自行选择。 高汤是早就熬好了的,面煮熟之后浇上高汤,再撒上菜码即可;拌面的各种调料也是早就备好的,面煮好后过一遍凉水,加料搅拌就成。 因为辣妹面摊的面上来的贼快,客人想要多待一会儿乘凉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后面排队的人在怒瞪着你:吃完赶紧撤,老子还饿着呢! 江楚歌调整了一下营业时间,每天巳时出摊,申时收摊,相当于只经营早午饭到下午茶这段时间。 红颜私下里问她是不是太累了,毕竟现在她是面摊的主厨,现在生意又那么好,江楚歌几乎没有可以停下来休息的时间。 江楚歌笑说:“累倒是不累,只是咱们的生意再好,也得给其他面摊留活路啊。” 从小爸爸就跟她说,自己吃肉不打紧,但是得给同行留给汤喝,不能把钱都一个人赚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树大招风,必拉仇恨。 这不,“仇恨”立马找上门来了。 下午到了申时,江楚歌就解下围裙准备收摊了,秦羽和红颜抱歉地通知后面排队的客官,“不好意思客官,小摊打烊了,各位明日再来吧。” 客人们哼哼唧唧地抱怨了几句,却也知道辣妹面摊的规矩,也不多做纠缠,嘟囔了几句就走了。 可有个壮汉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屁.股往即将要收的长凳上一坐,粗壮的腿一支,拍桌吼道:“老子排队排了这么长时间,面都没吃上一口,凭什么说打烊就打烊?赶紧的,给老子来一碗面,等老子吃完你们再打烊。” 秦影刚把火扑灭了,听见“老子老子”的叫嚣,从灶台前站起身来,将柴火往筐子里一扔,剑眉蹙起,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找茬的?”他低声问江楚歌,江楚歌点了点头。 江楚歌脸色倒是平静得出奇,开饭馆免不了碰上找茬的客人,还有很多是同行的竞争对手特意派来砸馆子的,她见得多了,一点儿也不稀奇。 红颜走上前去,赔着笑脸道:“客官,本摊的营业时间是固定的,也早就在牌子上写清楚了,您可以去别家面摊吃。” 那客官“啪”的一下掰断了手里的筷子,凶巴巴道:“老子等了这么长时间,凭什么去别家吃?不是都说你们家的面好吃吗,我今天就是要尝尝,到底好吃在哪里,值不值那么多钱!把老子伺候好了,老子就开心地掏银子,要是伺候不好,老子砸了你们的店你们信不信!” 他这一番大呼小叫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都等着看热闹,也没人敢说一句公道话,或者上来打个圆场。 秦影眼眸一动,准备上前把这个自称老子的人扁成孙子,刚迈步,就被江楚歌拉住了胳膊。 小鱼儿人小鬼大,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 他凑过去,笑嘻嘻道:“大叔,我刚才瞧的真真的,你可不在刚才排队的行列啊,明明是从旁边突然蹿出来的嘛。” 第349章 一起摆面摊 这会儿人群中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 “我作证。我刚才就在最后面排着呢,这人没排队,是从旁边突然插进来的。我们排了半天队都没说什么呢,你这分明就是找事么。” 壮汉被说的心一虚,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道:“谁!谁在背后说老子坏话,有本事给老子站出来!” 那人虽好打抱不平却也不愿意惹事,又缩进了人群里面。 壮汉冷哼一声,待要坐下,不料小鱼儿把凳子往怀里一收,那壮汉坐了个空,整个人四脚朝天地摔了下去,“哎呦——” 小鱼儿抱着凳子,一脸无辜地朝壮汉吐了吐舌,“哎呀大叔,真不好意思,摔疼了吗?” “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戏弄老子!” 那壮汉狼狈地爬起来,将掉了的鞋踢蹬上脚,举起熊一样的大掌就要去揍小鱼儿,“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江楚歌脸色倏然一沉,就要上前救小鱼儿,这次却是秦影拦住了她。 “没事,鱼儿能应付。” 只见小鱼儿跟个泼猴似的上蹿下跳,俏皮得很,那壮汉好几次都差点抓到他,却让他跟泥鳅似的从掌心溜走,气得壮汉直冒汗。 “你,你个臭小子,给我站住!” 小鱼儿一边跟他玩着转圈圈的游戏,嘴上一边嘟囔道:“大叔,你这就不对了,你是大人,我是小孩,你怎么好意思跟我计较呢?” 那壮汉吭哧吭哧地追着他,后来干脆都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来朝小鱼儿砸过去,结果没砸到他,反而砸到了路人。 被砸的人也急眼了,直接把他的臭鞋子扔到了房顶上,让他自个儿捞去吧。 小鱼儿在人群里东躲西藏的,玩得十分愉快,小.嘴却卖着乖,“大哥,大姐,救救我,这个大叔太凶了,他要打死我啊……” 脸上一副害怕的模样,心里却恨恨地想:要不是爹爹严令我跟人打架,小爷还用在这儿跟你玩躲猫猫的无聊游戏,早一拳捶爆你的狗头了! 人群中好多看不惯那壮汉的,纷纷护着小鱼儿,“你这么大一人,干嘛欺负小孩啊?” 壮汉狗刨似的抓小鱼儿,不小心挠到了好多无辜美女,人家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挠了回去,嘴上还喊着,“非礼呀,你个臭流.氓……” 美女们都非常彪悍,齐刷刷地围上去对着那壮汉的脸就一阵抓,锋利的指甲给那壮汉抓破了脸,疼得嗷呜直叫。 小鱼儿在旁边鼓掌,“哇哦,姐姐们好厉害!” 江楚歌哭笑不得地看着,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个活宝。这孩子的性格随了谁啊,一点也不像你。” 秦影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一副“你在明知故问”的表情。 “随了他娘。” 一句话说的江楚歌表情一窒,原来是小鱼儿的亲娘也是这么活泼可爱的性格啊,难怪秦影会娶她,看来他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 所以秦影对她由一开始的不假辞色到现在的渐渐熟络,应该只是她和原主的性格不同而已,而她活泼的个性正好又对了他的脾气罢了…… 那边还在闹着,这边红颜和秦羽已经麻利地把摊子收了起来。 江楚歌扬声道:“鱼儿,走了。” 小鱼儿立马蹿了回来,走的时候没忍住在那个壮汉的膝盖处踢了一脚,那壮汉被围攻地睁不开眼,只觉得膝盖处传来一股剧痛,骨头断了! 收了摊,一行人往回走。 先去红颜家里把今日赚的银子分一下,几个人扒拉着数了半天,今天一共赚了五百一十五文,相当于卖出去一百零三碗面。 红颜惊呆了,今天赚的银子又超过了前几天的,要不是实打实地卖出去了面,她都不知道小镇上居然真的有这么多流水的客人。 小鱼儿和甜儿两个小家伙已经在旁边“哇”地张大嘴巴,“我们好有钱啊。” 江楚歌和秦羽没忍住笑了出来,秦影也跟着勾了勾唇。 江楚歌摸摸小鱼儿的头,笑道:“咱们会越来越有钱的。而且这里面还有你们的一份呢。” 她将钱平分成了两份,一份给红颜,一份给秦影,又从自己的那份里拿出了几文钱,放进早就准备好的锦囊里,蓝的给小鱼儿,粉的给甜儿。 “喏,这是你们两个的工钱,以后每天挣的钱就自己攒着,留着自己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 小鱼儿和甜儿捧着手里的锦囊,觉得沉甸甸的,两个小家伙不敢置信地大眼瞪小眼,“我们也有钱了耶。” 众人被两个可爱的娃娃逗的纷纷笑起来。 红颜摸了摸甜儿的头,看着她一脸笑靥,颇有些担忧道:“他们还这么小,装钱在身上合适吗,别到时候都丢了。” 这话一听就是要把钱收回去的架势,小鱼儿和甜儿同时警惕地把锦囊往怀里揣了揣。 “瞧把俩孩子吓的。放心,这钱是你们的,由你们自己支配。” 江楚歌对红颜道:“姐姐不用担心,小孩子比我们更在乎钱,拿钱不当钱,当命啊。理财就是要从娃娃抓起,让他们知道一分努力一分收获。” 红颜被她说服了,点了点头,却又道:“你们家人多,出力出的也多,应该拿大头,我和甜儿拿一小部分就行了。” 她说着将钱要拨拉给江楚歌一部分,被她挡住了,“那不成,说好了一半对一半的,怎么能中途变卦呢?” 江楚歌见红颜抿着唇一副受之有愧的模样,赶紧拉救兵,“相公,你说呢?” 秦影眉眼下意识地眯了下。 她总是会在外人面前喊他“相公”,私底下却极少,要么喊他名字,要么喊“冰块”,在外头这声“相公”却喊得脆生生的。 一点儿也不害羞。 “相公?” 江楚歌又喊了一声,直瞪他,她这急的头顶都快冒烟了,他居然在走神?! “唔。” 秦影回过神来,抬眸看了一眼红颜,淡淡道:“摊子是你的,锅碗瓢盆都是你的,你拿一半是应该的。”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只是口气太过平淡,平淡到没有一点人情味。 都认识这么多天了,秦影跟红颜总共说了不到五句话,对美女真是一点尊重都没有。 红颜是典型的直男斩的那种长相,温婉大方,她一个女的看着都动心。 江楚歌都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gay了,不然怎么面对美女一点儿也不动心呢? 可能是他说话太过冷漠,让红颜窘的脸色通红,揪着裙子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江楚歌妹妹太辛苦了,你应该拿更多才是,我们已经跟着你们家沾光了,要不是你救了我,又把面摊撑了起来,我和甜儿真的要去喝西北风了……” “姐姐别这么说,朋友之间就是应该互帮互助嘛。” 江楚歌说着,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要不然,我们结为金兰姐妹吧,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姐姐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不止红颜,连秦影和秦羽脸色都跟着绷住了。 江楚歌觉得自己想了个绝妙的主意。 古代不是都流行结拜么,她和红颜义结金兰后就是姐妹了,自然也不需要再客套了。 “相公,你说好不好?” 她开心的回过头去想讨个赞赏的眼神,却对上了秦影一张冷漠至极的棺材脸,“……” 什么情况? 江楚歌一回头,见红颜脸上也十分复杂纠结,顿时尴了个大尬。 合着是自己把气氛弄僵了。 江楚歌向来能屈能伸,自个儿给自个儿找台阶下,干笑道:“我就随口这么一说,姐姐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放了个屁就行。” 秦影皱眉看着她,有这么说自己的吗? “不不不,没有不愿意……” 红颜又憋得脸通红,她绷了绷嘴角,忽而抬头看着江楚歌,“妹妹若是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应该就不会愿意和我结拜了。” 这次轮到江楚歌懵了一瞬,直接道:“我知道啊,姐姐以前不是如意楼的当家花魁吗,那天曹公子在街上说过,我听了一耳朵。” 红颜愕然地放大瞳孔,“你,你知道,那你还……” 对我这么好。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但目光流露出的感激和坚定让人无法忽视。 江楚歌虽然粗枝大叶,但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红颜这一结巴她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秦羽和秦影又在介意什么了。 现代社会是笑贫不笑娼,小姐生活得比白领还要光鲜亮丽,古代的青.楼女子地位就要低很多了,良家妇女一般都不屑与之为伍。 可她从来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她乃江湖超级不良家的小野猫一枚。 江楚歌握着红颜的手,冲她咧嘴一笑,“红颜姐,我这个人交朋友没那么多条条框框,一向看眼缘。我喜欢你,管你是如意楼的花魁还是面摊的老板娘,我都会交你这个朋友。可要是碰到让我不喜欢的,管她是什么仙女、公主,我照样也懒得和她说一句话。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这一番话不只说的红颜目瞪口呆,秦羽和小鱼儿在一旁也跟着目瞪、口呆了半天。 唯有秦影,脸上的表情除了清冷,总算是恢复了几分淡定。 只是看着江楚歌的目光,更加幽深了。 小鱼儿忍不住鼓了鼓掌,一脸崇拜地看着江楚歌,“娘亲,你好酷啊!” “好说好说。” 江楚歌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地收回手,“比较任性罢了。” 是任性。 秦影在心里默默附和,却紧跟着又默默补充了一句,但也真的挺酷。 江楚歌都这么说了,红颜再推拒就显得矫情了,毕竟也是江湖儿女,有那股子潇洒的劲儿,“好,妹妹不嫌弃我,我自然是愿意的。” “太好了!”江楚歌开心地站起来,兴冲冲地问:“有刀吗?” 秦影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要刀做什么?” “割手指啊。” 江楚歌一本正经地说,“结拜不都是要割破手指,然后把血滴在碗里吗?” “……” 秦影脸色顿时沉得铁青,冷冰冰道:“谁跟你说的?” 他视线冷飕飕地看向秦羽和小鱼儿,吓得叔侄俩立马摇头摆手,“不是我!我没说过!跟我没关系!” 否认三连。 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 第350章 谜一样的男子 江楚歌看着秦影绿了的脸,也有些胆颤了,小声问红颜,“姐姐,咱们这儿不用割手指吗?” “不用。” 红颜不知道她从哪儿听来的习俗,有些哭笑不得道:“咱们这边没那么复杂,只要对着天地焚香叩拜,交换兰谱就可以了。” “那敢情好。” 江楚歌吆喝着“择日不如撞日”,兴冲冲地要和红颜拜天地,红颜抵挡不住她的热情,全程配合,秦影则在一旁无奈地冷眼旁观。 裁剪了两张红纸,江楚歌用毛笔沾着墨汁在上面写上姓名、出生日期、籍贯以及父母等人的姓名,这便是金兰谱。 红颜拉着江楚歌面对关公像,焚香叩拜,交换兰谱,结为异姓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得了一个姐姐,江楚歌很是高兴,让秦影和秦羽去集市上买些肉啊菜啊什么的回来,大喜日子必须吃顿大餐庆祝一下。 “别忘记买酒啊。” 良辰美景,怎么能够没有酒助兴呢? 江楚歌这一天都处于一种异常兴奋的状态,接过肉和菜,系上围裙,大刀阔斧地在灶台前翻炒着,一边做着菜一边哼着歌,怪腔怪调的。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秦影在一旁给她打下手,时不时抬头看江楚歌一眼,觉得今天的她比他们大婚那日都要高兴。 红颜也很高兴,她独自一人带着年幼的女儿颠沛流离地讨生活,不知捱过多少艰辛,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能遇到像江楚歌这样的好妹妹。 江楚歌有个毛病,开心的时候容易癫狂,而癫狂的表现就是她会控制不住地做很多菜,好比今天。 当琳琅满目的菜上桌之时,红颜和甜儿都震惊了,尤其是甜儿,自她出生之日起,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美味佳肴。 “溪姨,你好厉害啊。” 芋儿烧鸡、鱼香肉丝、木须肉、毛血旺,再加上一道菌菇汤,四菜一汤,都是比较家常的菜。 江楚歌洗完手,走过去让秦影给他解下围裙,笑道:“别愣着,赶紧起筷吧,尝尝看我做的菜好不好吃。” 秦影给江楚歌摘下围裙,打量着她的神色,今天在集市上忙活了那么长时间,一直就没闲着,回来后还做了这么多菜,他看着都累。 “累不累?”他轻捏了下她的手,低声问。 江楚歌摇了摇头,笑望着他,“不累,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记得当初和老爸刚开饭店那会儿,赶上节假日吃饭的人多,那真是没日没夜的忙,到最后炒菜的手都跟着哆嗦,急的嘴上起了一溜水泡。 倒上酒,江楚歌举起杯来,“来,今天我和红颜姐义结金兰,以后咱们两家就是一家人了,干一杯吧!” 红颜举起酒杯,秦影和秦羽也跟着举起,小鱼儿和甜儿端着茶碗凑热闹。 “干!” 江楚歌的厨艺不是盖的,甜儿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香的简直找不着北。 红颜也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了,赞不绝口。 “以前只知道妹子你做面是一绝,没想到做菜的手艺也这么好,京城的大师傅都不一定赶得上你,跟我一起摆面摊太屈才了。” “是啊是啊。” 小鱼儿吃着鸡,油渍渍的小.嘴叭叭道:“我早就跟娘亲说了,她要是开个饭馆,生意肯定火爆。” 摆面摊已经够累了,还开饭馆…… 秦影皱眉瞪了一眼儿子,轻叱道:“吃你的鸡.吧,少说话。” 小鱼儿立马乖乖埋头吃鸡肉,不敢说话了。 江楚歌却是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她看过去,不知道她为何发笑? “没事没事。”她刚才不小心污了一下下,看相声的后遗症。 秦影幽幽地看着她,这小妮子刚才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 江楚歌轻咳一声,努力正色道:“饭馆肯定是要开的,但也得有本钱才行,目标是要有的,剩下的顺其自然就好了。” “人该努力的时候要努力,该佛系的时候也要佛系,劳逸结合,才能活的长寿。” 江楚歌嘟嘟囔囔的灌着鸡汤。 秦影眉头轻蹙,“你是不是喝醉了?” “去!”江楚歌一脸被质疑后的不爽,瞥一眼那小酒壶,“就这么点酒,怎么可能喝醉,本姑娘千杯不醉好吗?” “……” 要不是上次她喝醉压着他撒酒疯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他可能真的就信了她的鬼话。 这顿饭从夕阳西下一直吃到了夜幕降临。 江楚歌没喝醉,红颜却是醉了。 人一醉,就容易说一些平时不爱吐露的话。 红颜开始讲她的故事。 “我本家姓展,原本也是官宦之后,父亲因性情太过耿直得罪了同僚,被诬陷受贿,下了大狱,受不住严刑拷打死在了狱中,母亲和父亲情意甚笃,服毒殉情了。朝廷很快抄了我家,我和姐姐也被发卖到了青.楼,辗转入了如意楼。 如意楼分两种花魁,一种是荤的,一种是素的。说的直白一点,前者卖身取悦男人,后者卖艺取悦贵人,我和姐姐都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 可卖艺比卖身更加艰难,要接受很多秘密训练,寒来暑往从无间歇,要脱掉好几层皮,经受一轮又一轮的考验,只要中途有一项考验没有过关,便会出局,从而成为荤的那一波花魁。我和姐姐为了守住清白,从来不敢懈怠,我们学习琴棋书画,学跳舞,学礼仪,练身段,日夜不停。 姐姐主攻舞蹈,我主攻琵琶,经历了严酷的训练后,我们两姐妹成了如意楼的头牌,也就是所谓的当家花魁。” 江楚歌静静地听着,见红颜停顿了,才开口道:“卖艺不卖身,姐姐能坚守住已经很不容易了。” 红颜仰头喝下一口酒,目光幽幽,唇角泛起嘲讽的笑意。 “原本我们都以为终于熬出头了,可达官贵人哪里是那么好伺.候的,身在风.尘中,想要片叶不沾身,怎么可能呢?楼主很保护我们,可也有他无法掌控的人和事,那一回,来了一个顶贵之人,上来就点了我们两姐妹作陪。酒喝的上了头,便露出了丑态,想拉着我们两姐妹蝴蝶双。飞。” 江楚歌闻言神情一冷,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 秦影人靠在窗边不发一语,双眸有些失焦,甘冽的酒水在唇际缓缓消散,薄唇瞬间板成一道笔直的线。 “我们不敢拦,也拦不住,最终姐姐为了保护我,委身给了他。”说到这里,红颜话头哽咽,堪堪落下泪来。 江楚歌忙将手帕递给她,红颜接过手帕拭了拭泪。 秦羽在红颜开始将故事之时,就带着小鱼儿和甜儿出去玩了,这会儿两个娃娃完全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玩沙子玩的不亦乐乎。 好半响,待红颜平静下来,江楚歌才犹豫着问道:“那甜儿……” 红颜眼圈有点红,神情却是恢复如常,目光有些哀伤。 “那是后来的事了……” 那一.夜是红颜姐妹俩人生的转折点。 她姐姐艺名倾城,和她温柔腼腆的性格截然相反,是个十分直率爽朗的女子,那晚过后,她变得更加放浪形骸,荤素不忌,来者不拒。 红颜则是看透了风.尘之中的残忍、龌龊,一门心思想要逃离,拼命攒钱为自己赎身。 “姐姐告诫我,风.尘女子失了身子不打紧,但万万不能失了心,一旦沾染上了情爱,那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将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红颜凄苦一笑,“彼时我还不以为然,可后来我沦陷了,也真的,万劫不复。”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回家的路上,江楚歌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这句话。 泰戈尔曾说过:“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可江楚歌却觉得,相爱容易,相守难。 灯火阑珊处的惊鸿一瞥,红颜爱上了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年郎,她以为少年郎是个普通人,先失了心,后来失了身。 爱情这种东西,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柔弱腼腆的红颜,为了心爱的男子倾尽所有为自己赎了身,想要清清白白地把自己交给他,她满心欢喜地去找他,却等来了他要成亲的消息。 她这才知道,原来她以为的普通的少年郎,并不普通,是将门虎子;而他要求娶的女子也不普通,是金枝玉叶。 人家是门当户对的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于是这场爱情战局,她成了输家,成了外人。 她落荒而逃。 好美的开始,好揪心的结局。 酒不醉人人自醉。 江楚歌走着走着便歪靠在秦影的肩膀上,像是失了魂儿的木偶。 秦影下意识地扶着她,拧眉问,“怎么了?不舒服?” “嗯。”江楚歌点点头。 秦影伸手去探她的脉,“哪里不舒服?” “这儿。”江楚歌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心口,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眸流露出哀伤,“好难过。” 秦影眉心微蹙,“为了红颜?” 江楚歌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苦大仇深地问道:“你说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爱情都是这样,相爱的人总是无法相守在一起。” 秦影垂眸看着她,闷了一刻,忽然开口。 “别人或许是这样,我们绝不会。” “……?!” 江楚歌蓦地抬起头,一下子碰到了他的鼻尖,两个人的嘴巴几乎碰到了一起,近到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 而秦影却在这样近在咫尺间,鼻尖往下沉了一寸,准确无误地碰到了她的唇。 盛夏时节的晚风明明很凉爽,江楚歌却忽的热了起来。 她僵住了,动也不能动。 别看她思想污,嘴炮十级,事实上她是个资深少女,母胎单身多年,恋爱经验为零,接吻这种事情只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唇上像是黏了一层棉花糖,有些绵软,有些甘甜,味道好像还不错哎。 秦影也僵住了,以至于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突然的冲动,让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周遭的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整个世界安静的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偏偏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第351章 这辈子都逃不掉 “呀!” 小鱼儿一声惊叫,捂着眼睛转过身去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爹爹,娘亲,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要杀我灭口……” “……”秦影无奈扶额,这小子是要吼的全村的人都听到吗? 江楚歌被这一声“呀”喊的一个激灵,堪堪回了神。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了秦影的嘴巴,秦影也站直了身子,视线在她粉红的唇上停留片刻,才瞥开眼,抬起了眸,“走吧。” 江楚歌一路沉默地跟着秦影往家走,脚步看上去还算沉稳,实则魂儿一直在半空飘着呢。 不知道是酒劲上头了还是今天太累了,回到家秦影在院子里打水,江楚歌则丧眉搭眼地直奔炕头,一屁.股坐下,再就不动弹了。 她现在活像是个漏了电的机器人,急需充电。 秦影端着水盆进来,有些纳闷,这丫头一向洗漱都很勤快,对自己的牙齿和小脸十分的爱惜,今天却是一番常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洗把脸吧,早点睡觉。” 江楚歌点了点头,却依旧没有挪窝。 秦影把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朝江楚歌走了过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并不烫。 但他还是问了句,“不舒服?” 江楚歌摇了摇头。 秦影挑了挑眉,“那就是被我刚刚的举动吓到了。我吻你,你不高兴?” “没有——” 江楚歌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对上秦影檀黑的双眸,心脏又像过电一般噗通噗通跳了起来,脸嗖地红了。 这么强烈的反应让秦影勾了勾唇角,“没有不高兴,那就是高兴了。” “……” 江楚歌盯他半响,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厮是在套路他。 太坏了。 她羞恼地瞪他,一点威力也没有。 秦影收了收笑意,在她旁边坐下,呆坐片刻,手掌试探性地覆在她的手背上,见她指骨微动了下,却没有排斥,便干脆握住了她的手。 由于刚刚洗过的缘故,他的掌心还泛着微凉的湿意,他的手掌很大,却并不厚实,指骨又细又长,指甲修剪得十分干净圆润。 江楚歌是个实打实的手控,曾经一度因为王凯的美手迷了他好一阵子,垂眸看了一眼秦影的手,心跳得更厉害了。 这种心跳的感觉一直延续到两个人缓缓躺下…… 灯灭了。 秦影握着江楚歌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灼热的呼吸铺洒在她脸上,低沉的声音道:“你的心,一直在跳。” 涨''热的感觉让江楚歌在不适的同时有些着恼,没好气地怼他,“心要是不跳,人就死了。” “不许说死。” 随着微沉的声音落下来,秦影一个动作让江楚歌差点喊了出来,报复性地抓住他的胳膊,由于太过用力,指甲都差点陷进了他的肉里。 …… 后面几日秦家一家四口都是早出晚归,好在傍晚时分便能赶回来,晚上的时间比较富裕。 白天在集市上吃面,晚上回家江楚歌就给爷仨做点不一样的,手里有余钱之后买东西便自由了许多,江楚歌几乎天天都要小酌几杯,解乏。 这日天气不好,一下午就乌云密布,蚂蚁也都成群结队地钻了出来。 估摸着要下雨,怕赶不回家,江楚歌便早早收了摊。 在集市上买了一篓螃蟹,一家人脚步轻快地往回赶,却是径直去了楚老汉家,打算今晚和老爷子一起吃一顿,也让他尝尝鲜。 夏天正是螃蟹横行的季节,虽然比不上秋季螃蟹那样肥美,但也比较新鲜。 不过它们可不老实,一路上各种挣扎,好几只都挣开了绑着它们的绳子从篓子里逃出去了,小鱼儿将它们抓回来被被蟹钳夹到了小手。 “可恶,今晚小爷一定要好好宰你们一顿,把你们清蒸红烧,大卸八块!” 不知道是不是小鱼儿的威胁太过嚣张恶毒,螃蟹们没什么反应,老天爷却是劈了个响雷在天边,紧接着便是倾盆大雨。 “啊——” 江楚歌和小鱼儿都挺怕打雷的,也不想被雨淋到,娘俩鬼吼鬼叫地往家跑。 秦影和秦羽无奈地看着她们捂着脑袋仓皇疯跑的步伐,跑步的姿势一毛一样,简直跑出了六亲不认的架势。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干脆上前一人抱起一个,脚步生风施展轻功行走在乡间小路上。 江楚歌只觉得耳边嗖嗖风过,除了被这冰块夹在咯吱窝下面动作稍稍有那么些不雅外,其余一切感官可以用爽歪歪来形容,简直要飘起来了! 不过秦影和秦羽的脚步再快也快不过老天爷的血盆大口,到楚老汉家之时四个人都淋的透透的,头发都黏在了脸上,狼狈的不行。 秦影打着伞回家拿换洗衣服,楚老汉怕他们淋了雨着凉,煮了一大锅姜汤让他们灌下。 小鱼儿闻不惯姜汤的味道,哼哼唧唧的不想喝,但抗议无效,被江楚歌拎着耳朵强灌,最后只好捏着鼻子勉为其难像喝毒药似的喝下了姜汤。 喝完姜汤江楚歌就将小鱼儿扒光光丢进了木桶中,小孩子最容易感冒了,泡个热水澡消掉他身上的凉气。 没有秦影看着,小鱼儿就不老实了,一进木桶就顽皮地朝江楚歌泼水。 江楚歌瞪他,“别闹!” 小鱼儿仗着他娘不舍得揍她,继续泼水,气得江楚歌过去挠他痒痒,逗得他咯咯直笑,“啊,娘亲,我不敢了不敢了……” 楚老汉拿着干净的帕巾过来,见闹成一团的娘俩,简直哭笑不得,正要说他们两句,视线却突然落在了小鱼儿的屁.股上,倏然一怔。 小鱼儿上方,接近后腰处,清晰地印着一枚椭圆形的红色胎记! 秦羽正含着笑意看江楚歌和小鱼儿打闹。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说的就是这俩了,仗着哥哥不在就开始翻天覆地的折腾。 见楚老汉紧紧盯着前方不眨眼,表情惊愕,秦羽敛了敛笑容,不禁问道:“明老伯,怎么了?” 楚老汉目不转睛地看着小鱼儿,抬手一指他的身后,“小鱼儿的屁.股……” “哦,是胎记。” 秦羽道:“这孩子被嫂嫂抱给我哥的时候身上就带着这么一块印记,形状挺像一条鱼的,我哥就给起了个小鱼儿的乳名。” 江楚歌和小鱼儿齐刷刷朝秦羽看过去,只是目光有些不同。 小鱼儿张了张嘴,愣愣道:“原来我的名字是这么来的啊……” 他扭头朝自己身后看去,嘴巴里咕哝着,“我竟然有个胎记,我怎么看不到?” 秦羽笑骂道:“长在你后面,能看到才怪呢。” 小鱼儿撇撇嘴。 江楚歌却是停留在秦羽那声“嫂嫂”上,她差点忘了秦影在她之前还有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生了小鱼儿,又将小鱼儿交给了秦影。 那么她人呢?去了哪里? 秦影一直不曾跟她讲过小鱼儿的亲娘,每次一问起来他就模棱两可三缄其口地往她身上扯,他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种疑问都在江楚歌脑海中徘徊着,她知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不该再去多问什么,可也不知怎么了,跟魔怔似的,就想问问。 “娘亲,你怎么了?” 小鱼儿兴致未减,还想继续跟江楚歌闹来着,却察觉到她脸上没了笑容,似乎心事重重的。 江楚歌差点张口的一问被小鱼儿打断了,也失去了追问的勇气,暗笑自己怎么这么矫情了,给他搓着身子,淡淡道:“没事。” 岂料她不问,楚老汉却是忍不住开了口,“小鱼儿的娘亲——” 江楚歌竖起耳朵的一瞬,只听“啪嗒”一声,她一个激灵回过头去,便见秦影不知何时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包裹,收了伞,站在屋檐下。 他高大的身躯立在那里,身上还裹挟着微凉的水汽,他已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回来,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身后,完全不像淋过雨的模样。 不过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冷清,看了一眼楚老汉,又将视线落在了江楚歌的脸上。 江楚歌被他盯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不晓得刚才的问话他有没有听见。 男人好像都不喜欢被现任问到前任,无论是前任女朋友还是前任妻子,有的是余情未了,有的是积怨颇深,总之过去的便都是孽缘。 可女人对自己男人的前任,永远都秉持着一种忌惮又好奇的态度。 一面想知道他们的过往,一面又不想听到关于前任的任何,心态无比的复杂和拧巴,到最后就看谁先绷不住了。 江楚歌脑中有根神情微弱地挣扎了一下,到底还是选择了闭嘴。 秦影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蹙,在门外将脚底的水剌干,才迈步进屋。 “哥。”秦羽上前恭敬地唤了一声。 秦影轻“嗯”,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了他,像是不经意地开口问道:“在聊什么?” “哦,在聊小鱼儿的胎记呢。” 秦羽也顺口应了一句,“我说当年嫂嫂把小鱼儿交给你的时候,鱼儿身上就有这么一个胎记了,是这样吧?” 他记得当初找到哥哥的时候,抱着这个刚出生没多久,粉雕玉琢的漂亮娃娃,看着他屁.股后面的一块印记询问之时,哥哥就是这么回答他的。 江楚歌再次朝秦影看过去,企图从他脸上看到一些情绪,从而可以判断一下他对小鱼儿的亲娘到底是余情未了,还是积怨颇深。 没想到秦影脸上的情绪十分平淡,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回望着她,淡淡“嗯”了一声。 “……”江楚歌凝固半响,失落地收回目光。 得,再次窥探失败。 这个冰块,除了“嗯”就不能再多说点什么吗?除了一张面无表情的棺材脸,就不能稍微来点不一样的表情吗? 估计小鱼儿的亲娘也是忍无可忍才抛夫弃子的,也就她善良,不挑,才能跟这个冰块过下去! 给小鱼儿洗完澡换上衣服,江楚歌和秦羽也各自换洗了一下。 收拾利索后,江楚歌就进厨房准备做饭了,小鱼儿也兴冲冲跟着进了厨房,想看看螃蟹都是怎么从褐色变成红色的,秦羽也跟着进去打下手。 偌大的客厅,一时间就剩下了秦影和楚老汉两个人。 第352章 没我娘子做的好吃 外面的雨还在噼里啪啦地下着,伴着电闪雷鸣,声势颇大,秦影喝着茶水,静静地凝望着门外的雨。 记得那天江楚歌把孩子抱还给他之时,就是这样的大雨,他坐在山洞中闭关养伤,突然听见了孩子的啼哭声,差点走火入魔,吐了一大口血。 他强撑着身子走出去,就看到了被一床红色的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孩子,哭的简直比雷声还要响亮。 他抱起他来,他却又不哭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他,那双眼睛和他娘一模一样,瞳孔的颜色却又那么像他。 一瞬间,他便知道这是他的孩子,他的骨肉。 可当他朝远处眺望过去之时,江楚歌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这一走,便是三年。 “咳。” 一声轻咳,楚老汉端着茶壶走过来,“姑爷,再添点茶水吧。” “劳驾。”秦影端起茶杯,由他添上。 抿了口茶,他淡淡道:“岳父有什么想问的,直说便是。” 从他进门之时,楚老汉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他,一副探究、疑问、惊讶、纠结的表情,实在令人难以忽视。 楚老汉抓耳挠腮了半天,一直如鲠在喉,突然间被秦影这么一句话挑开,又忍不住红了脸,窘的一张老脸跟关公似的,半天才恢复血色。 犹豫再三,他还是一横心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小鱼儿,就是江楚歌生的娃娃,是不是?” 秦影眉心微蹙了下,沉着声音道,“当然是。不然我为什么会娶江楚歌呢?” 得到他的肯定回答,楚老汉心顿时咯噔一下,刚要再说什么。 “砰——” 一声清脆的声响,江楚歌手里的盆顿时翻在了地上,螃蟹们开始横着往四面八方奔去,一道闪电忽然划过,将江楚歌的脸照得煞白! 灰色的天空响起一声“轰隆”的响雷,震得整个屋子都跟着晃了晃。 江楚歌的身子也陡然一颤。 她这人从小胆子就大,小时候敢上房揭瓦,敢一个人在家看恐怖片,敢玩蹦极玩跳楼机,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句话吓得心惊胆战。 小鱼儿,竟然真的是她生的,她的亲儿子?! 秦影看到了江楚歌煞白的脸和放大的瞳孔,眉心倏然一蹙。 她明显是被吓到了。 可是她怎么会被吓到呢? 难道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认出小鱼儿的胎记,不知道他是她亲生的儿子?难道她真的失去了记忆? “娘亲……” 小鱼儿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一扫地上,“呀,螃蟹怎么都跑出来了?” 他赶紧过去抓螃蟹,秦羽也跟着出来帮忙。 江楚歌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蹲下身子想捡螃蟹,结果和刚刚抬起头的小鱼儿撞了个正着,娘俩头碰在一起,同时“哎呦”一声,一起翻了过去。 “小心!” 秦影和楚老汉一齐上前,扶人的扶人,捡螃蟹的捡螃蟹。 场面登时一片混乱。 江楚歌顶着满头包和一脑袋的官司苦大仇深地煮着螃蟹,心道这叫什么事啊? 她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原主以前生过一个孩子,说是和外面的野男人搞出来的,还差点因为这事被浸猪笼。 合着那个野男人就是秦影?而她生的孩子就是小鱼儿? 不对啊,不是说那孩子生下来之后就夭折了吗? 江楚歌闭上眼睛想搜寻一下原主的记忆,却还是只能想起童年时期和孩子夭折之后的,剩下的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越想越头疼。 她捶了两下脑袋,干脆放弃了。 只是她弄清楚了一个事实—— 秦影娶她,并不是巧合,而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才到这临溪村定居的,所以说他的前任,就是楚老汉的大女儿江楚歌。 那么问题来了,秦影和原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年前为什么会在一起? 三年前又为什么会分开? 好不容易解开了一个谜题,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谜题在等待着她。 生活不易,江楚歌叹气。 饭菜终于被端上了桌,最令人期待的还是又大又红的螃蟹,小鱼儿眼巴巴地瞅着,坐在那里嗷嗷待哺,额头上还肿着一个包。 江楚歌也不例外,小鱼儿那铁头功撞的她脑袋都差点脱了脖子,眼前直冒金星,额头上顿时红了一片。 一人一个包,看着就更像娘俩了。 江楚歌吃螃蟹讲究得很,拿着小钳子和小叉子把蟹腿夹断,再把肉捋出来,沾上姜醋喂到小鱼儿嘴里。 另一边,只听嘎嘣嘎嘣的脆响,江楚歌和小鱼儿齐齐望过去。 秦影把蟹腿把往里一塞,一通咬,然后腿里的肉吃进肚子,壳被撸的干干净净,扔到一旁。 “……”江楚歌震惊了,卧槽吃蟹神功啊! 她张了张嘴巴,“你一口嚼啊?” “嗯。”秦影用睥睨天下的姿态瞄了一眼她手里的小钳子和小叉子,吐出来的话有些嘲讽,“我这人粗,不如你讲究。” 江楚歌当即想拿小钳子和小叉子夹断他的腿。 老娘要是也有你那吃蟹神功,还讲究个屁啊! 小鱼儿一脸崇拜地看着秦影,当即把凳子往他身边挪了挪,“爹爹,怎么吃的,您教教我。” “……” 江楚歌暗骂小兔崽子,这么快就叛变了,这能是亲生的吗? 楚老汉在一旁看着,也想学秦影一口嚼,被江楚歌适时拦住了,“哎,爹,爹……您那牙口,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江楚歌将蟹壳剥开,肥嫩.嫩的蟹肉和黄橙橙的蟹黄都呈现在他面前,“您吃这个。” 蟹腿则都被她掰了下来丢给了秦影,“你吃这个。” 反正他有吃蟹神功,不怕扎。 秦影挑了挑眉,没有拒绝,只是目光朝江楚歌看过去,见她撅着嘴使劲夹着蟹腿,拼命较着劲,死活就是不肯向他求教。 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从她手中把蟹腿夺过来,捏着两端往中间用力一掰,一块完整的嫩粉的蟹肉登时冒了出来,“喏,不是很简单吗?” 江楚歌再一次瞪圆了眼睛。 这冰块还真是个吃蟹达人啊! 最终江楚歌那脆弱的自尊心还是没有抵挡得住美食的诱.惑,不耻下问,虚心求教,到底还是get到了这项吃蟹技能。 晚饭吃完,雨也停了。 小鱼儿奔波了一天,吃完饭就困得睡着了。 秦影抱着他,带着江楚歌和秦羽跟楚老汉道别,便往家走。 刚下过雨道路泥泞不堪,没有路灯也看不清楚,江楚歌好几次都差点踩进水坑里,秦影最后干脆牵着她走,即便这样到家鞋上也全是泥了。 小鱼儿还是睡的呼呼的,到家都没醒,秦影要将他抱进秦羽房间的时候,江楚歌开口道:“哎……” 秦影回过头去看着她。 江楚歌看着睡得憨憨小鱼儿,道:“今晚让鱼儿到我们屋子睡吧。你和小羽……” “不行!” 没等她说完,秦影就打断了她,望着江楚歌有些吃惊的眼神,他抿了下唇,道:“男女授受不亲。” “?” 江楚歌当即怒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是我儿子!” “你孙子也不行。” 秦影丝毫不给她希望,将小鱼儿塞进秦羽怀里,沉声道:“进屋,睡觉去吧。” 秦羽被哥哥嫂嫂突如其来的争论吓到了,接过睡得依然憨实的小鱼儿,瞄着两口子脸色都不善,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关了门。 江楚歌眼睁睁看着儿子离她远去,重重哼了一声,甩了秦影一个脸色便气冲冲地回了屋。 这熊脾气。 秦影无奈地笑了笑,眼看着江楚歌要将门关上,他眼疾手快地将手插进门缝里,顺势揽住了江楚歌的腰,一个旋转,将人抵在了门上。 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小鱼儿刚钻进被窝,被这一声响惊扰了睡梦,迷迷糊糊地问道:“什么声音啊?” 秦羽正心惊胆战呢,赶紧过去捂住他的嘴巴,“没什么,睡吧。” 小鱼儿这才又沉沉睡了过去。 秦羽钻进被窝里,不敢细听,但也知道隔着一道墙的那边,今晚恐怕又将是一场酣战,不到天明不罢休。 江楚歌被咚在门上,圈进在秦影的怀里,感受到他霸道又强势的气息,觉得自己像是被如来佛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一般。 怂的一比。 她缩着脖子,瞪着一双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他,“你,你想干什么?” “怎么?” 秦影垂眸看着她,眯了眯眼睛,“又想跟我分房睡?” “没。” 江楚歌下意识地反驳,对上他清冷的双眸又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我只是想搂着小鱼儿睡。” “……” 秦影心道这有什么不一样。 “那我呢?”他有些委屈似的质问她,“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能和你一起睡?” 呃…… 江楚歌大脑有些宕机,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空气中弥漫这一丝酸酸的味道。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抬眸看着秦影,“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本以为照秦影这个嘴硬的程度,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没想到—— “嗯。” 他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还理直气壮地反问她,“不可以吗?” “……”江楚歌服了。 跟自己儿子吃醋还能吃的这么理直气壮的,这厮应该是独一份了,只是他吃哪门子的醋呢? 江楚歌忽闪了一下大眼睛。 她能确定这冰块是喜欢她的,可她不确定他喜欢的到底是她,还是以前的江楚歌。 脑子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一张薄唇便就着这个门咚的姿势结结实实地砸了下来,吻的江楚歌七荤八素,大脑缺氧,思维也渐渐跟不上了。 …… 这一.夜江楚歌其实睡的并不踏实。 她做了一场梦,梦里是一个女人和秦影在山洞里生活的场景,秦影的脸很模糊,和依偎在他怀里的女人脸孔却很熟悉,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一起打猎,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岁月静好,琴瑟和鸣,看上去是那样的和谐幸福。 江楚歌猛地睁开双眼,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明明梦中的场景那么美好,可她为什么却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扭头往旁边看去,被窝的一侧已经空了,屋子里一片沉寂,只有门外顺着缝隙传来一点沙沙作响的轻微声音。 第353章 小侯爷 江楚歌轻拧了下眉,穿上衣服走出去,及腰的长发随意在脑后扎成一个髻,一打开门,就看到了秦影背对着她坐在院子里刷着什么。 “你在干嘛?”她开口,嗓子还透着刚睡醒后的一点沙哑。 秦影闻声回过头来,淡淡道:“醒了?” 与此同时,江楚歌看到了他手上刷着的正是她的鞋子,昨晚沾了不少泥巴,一回来她就脱下来搁在墙边了,本想着今天刷刷的,没想到…… 脏兮兮的绣花鞋在秦影的刷洗下已经光洁如新了。 一大清早就起来给她刷鞋,江楚歌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你放着就好了,我自己刷就行。” “指着你那双笨手,刷的干净吗?”秦影怼她一句,继续低头刷鞋。 江楚歌一口老血闷在喉咙里。 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就是典型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明明做了好事,却非得一句话打消人家对他的感激之情,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什么狗脾气。 “得,那你刷吧。我这双笨手给您老人家做饭去。” 江楚歌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进厨房做饭去了。 早饭江楚歌做了几个简单的鸡蛋灌饼,摊好饼,待饼鼓起来用筷子戳一个洞,将搅好的鸡蛋倒进去,而后在饼上抹一层酱料,放上黄瓜丝、煎肉、土豆丝、生菜,卷起来就完成了。 这鸡蛋灌饼做起来比较简单,她心想着今天去教教红颜姐,她做面,红颜卖饼,二合一的套餐估计也会有不少人点。 江楚歌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呃,准确的说是得到了秦羽和小鱼儿的认同,尤其是小鱼儿这个捧场王,一边张大嘴吃着饼一边不住点头,“嗯嗯,我觉得不错哦。” 江楚歌笑着摸摸小鱼儿的头,虽然她早就把鱼儿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可知道他是从这具身子爬出来的,那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 或许生他时的艰难和离开他之后的难过,那种种情绪依然留在这具身体里,不是她想忘就能忘掉的。 对鱼儿的感情那么强烈,可为何对秦影的记忆,总是那么浅呢? 秦影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默认对江楚歌来说就是赞同了。 红颜虽然不太会做面,但毕竟是学过琵琶的手,学别的东西也快。 江楚歌给她示范了几下,红颜很快便学会了,鸡蛋灌饼对她来说比做面简单,她本来看着江楚歌一个忙活心里总是觉得愧疚,这下终于开心起来。 红颜的鸡蛋灌饼也十分受欢迎,来吃面的客人闻着香味也会忍不住点一个,还有好多赶时间没空吃面的人便只匆匆叼了个饼走人。 没几天,特意来吃鸡蛋灌饼的人就排起了长队,占据了集市的半壁江山。 江楚歌的面也一直推陈出新,几乎隔两天就换一换花样,因此回头客很多,辣妹面摊的生意开的红红火火,成了集市上最热闹的地方。 这期间也不乏有来找茬的,都被小鱼儿戏弄得不轻,小鱼儿收拾不了的就秦羽亲自动手,渐渐的大家伙都知道辣妹面摊那几口人不好惹。 手头宽裕之后红颜带着甜儿搬了家,租了一处比较干净宽敞的房子,江楚歌也置办了一些新家具,把房子里里外外修葺了一番。 正大扫除着,院子外的大门忽然吱啦了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了。 江楚歌眯眼看过去,心道:谁这么不礼貌,没敲门就进我家? 来的还真是熟人。 只见苏芸和楚柔母女二人挎着篮子走了进来,穿金戴银,打扮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活像村口那开过了头的月季花,又艳又俗。 江楚歌认清她们的一瞬,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看来家里得养一条狗了,还得是贼凶的那种狼狗,碰到不速之客直接吼出去。 秦影和秦羽正在房顶上铺瓦,看着苏芸和楚柔两个人进来,脸色同时跟着沉了沉。 这烦人精女怎么还活着? 苏芸和楚柔一步三摇地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 “呦,真在家盖新房子呢,看来是挣着钱了,装修的不错嘛。柔儿,等你和秀才郎成了亲,新房也照着这样盖吧。” 楚柔脸上露出几丝腼腆,低头笑道:“好啊,只是宏郎说等他中了举可能全家要搬到镇上去住,房子要重新盖的话肯定比这里要大多了。” “也是。” 苏芸笑得大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到镇上住可太好了,以后就是城里人了,怎么也比乡下要好得多。” 母女俩一进屋就自吹自擂,表演痕迹简直不要太重。 小鱼儿正在擦一张桌子,差点将手里的抹布朝她们丢过去,气咻咻地问江楚歌,“娘亲,要不要我拿着扫帚把她们两个赶出去!” “不用。”江楚歌淡淡道:“不理她们就好了。” 江楚歌他们熟视无睹地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没人搭苏芸母女的话茬,就这样将她们尴尬地晾在一边。 见无人搭腔,楚柔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朝苏芸使了个眼色,挎着篮子朝江楚歌走过去,“姐姐,我是来给你们送请柬的。” 江楚歌正往花盆里放泥种花,满手都是泥巴,闻言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她不应,楚柔似乎有的是耐心,又唤了一声,“姐姐……” 江楚歌霍地抬起头来,冷冷的两记眼刀飞过去。 楚柔被她的寒意侵得退了好几步。 “谁是你姐姐?” 江楚歌没给她半点面子,“喊错人了吧。” 楚柔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听到这话也丝毫不恼,腆着笑脸道:“怎么会喊错呢,这声‘姐姐’我可是从小喊到大的,你就是我亲姐姐。” 呕……江楚歌差点被她恶心的吐出来。 她满脸厌恶,“你有事说事,别跟这儿膈应我。” 无事不登三宝殿,苏芸和楚柔巴不得和她们早点脱离关系,这会儿又巴巴地过来送请柬,看来不只是想要炫耀这么简单。 楚柔娇柔道:“嗨,我能有什么事呢,无非是想请姐姐和姐夫参加我的婚宴罢了。” “你还没成亲?那之前王氏发的是谁的喜糖?” 江楚歌皱了皱眉。 “是我的喜糖。”楚柔脸上闪过一丝赧然,“是……宏郎,想找一个黄道吉日再迎娶我,便把婚礼的日子推迟了几天。” 何止几天,这大半个月都过去了,她都快忘记还有楚柔这个人了。 “哦。”江楚歌冷漠得很。 楚柔只当她是嫉妒自己,笑容便更加灿烂了,“姐姐可一定要去啊,婚礼没有娘家人撑场面,嫁到婆家会被欺负的。” “那可太好了。” 江楚歌闻言立马朝屋顶上的秦影道:“相公,既然如此我们可都不许去啊。” 秦影自然无异议,“嗯,不去。” 见楚柔脸色一僵,江楚歌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笑眯眯道:“反正一向都是你欺负别人的份儿,想来也没有人能欺负得了你,我看好你呦。” 她一秒变脸,低下头去继续种花,心道以前把我坑成那样还想让我去参加你的婚礼,你也是想瞎了心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苏芸听不下去,走上前来为闺女打抱不平,“柔儿好心好意来请你们,你们就这态度,太过分了吧。” “还有更过分的。” 江楚歌从地上捏起两团泥巴,冷冷抬头睨着她们,“你们想试试?” 生怕自己这一身干净的衣物会遭殃,苏芸和楚柔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江楚歌这个疯女人,可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 楚柔站在原地僵了好久,手紧紧攥成一团。 她知道她这番来定然讨不着什么好脸色,她也根本就不想来,若不是王宏说他们村的习俗,新娘子必须从娘家被接走,婚宴也必须有娘家人出席,而且人越多越好,否则无法撑场面,也不合规矩……她巴不得永远也不再见到江楚歌,更遑论请她出席自己的婚礼了! 见江楚歌阴冷的面容和不屑的态度,楚柔缓缓松开拳头,干笑一声,“好啊,既然姐姐不愿意赏我这个面子,那我只要回江家请爹爹出席了。” 江楚歌眯了眯眼睛,“你威胁我?” “我没这意思。”楚柔以为打到了她的七寸,笑容放肆了些,“爹爹是最心软的,不似姐姐这般铁石心肠,我去求他,他一定会答应的。” 话音刚落,只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她躲都没来得及,只觉得脸颊一痛,眼睛鼻子,被泥巴糊了一脸。 楚柔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嘴里都吃进了泥,眼睛睁不开,连带着整个身子都被砸的晃了晃。 “啊,柔儿!” 苏芸发出土拨鼠的叫唤,赶紧掏出手帕去帮楚柔擦脸,回头狠狠地瞪着江楚歌,“你疯了!” “我一向疯得很,你不知道吗?” 江楚歌冷冷一笑,站起身来,朝她们一步一步地走来,满身的冷意令苏芸和楚柔节节后退,警惕地看着她,“你,你想干什么?” “本姑娘不想见到你们,你们却偏偏往我面前凑,既然是上赶着找打,我又何必跟你们客气?” 江楚歌活动了两下手腕,一副要打人的架势,“想让我去参加婚礼,好啊,只要你不怕我砸了你的婚宴现场,我自然很乐意去捧场。” 苏芸和楚柔一听这话,顿时一个激灵,她们确实是想瞎了心,江楚歌不去还好,若是她真的去了,到时候一旦闹起来,丢人的一定会是她们! 楚柔顿时支吾道:“姐姐实在不愿意去那就算了,我也不好勉强……” 她一拉苏芸的手,“娘,我们走吧。” 母女俩没讨到什么便宜,仓皇地推开栅栏离去,脚步都是飘着的,楚柔脸上还有未擦掉的泥巴,说不出的狼狈。 江楚歌身子靠在门边,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扬声道:“别去打扰我爹,要是你们敢去,我保证你的婚礼一定会鸡飞狗跳!” 苏芸听了这话惊得差点绊倒,回头狠狠瞪了江楚歌一眼,心里暗骂:这死丫头,简直是个活土匪!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结果因为苏芸和楚柔的到来搅了大半好心情。 江楚歌不放心楚老汉,特意回了一趟娘家,好在经过她这一番吓唬苏芸和楚柔那母女俩还比较识时务,没有去烦楚老汉,不然她真要怒了。 第354章 美男子摄政王殿下 不过有王氏这个大喇叭在,即使他们没有去参加楚柔的婚礼,关于婚宴的细节也听说了不少。 那王家虽然是读书人家,但规矩真是不少,新娘子必须要从娘家上花轿,还必须得是父亲牵着女儿的手交给新郎官,否则这门婚事就不成立。 逼的苏芸没办法,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只得急匆匆跟了王家村的一个老光棍,这才完成了婚礼。 只是那老光棍是个酒鬼,喝醉了酒就在婚礼上撒泼打诨,骂苏芸是只破.鞋,她生的闺女也是个狐媚子,专门吸男人阳气的。 苏芸上前制止,还被他兜手扇了一个大嘴巴,打得满嘴都是血,门牙都磕掉了。 婚礼现场闹得鸡飞狗跳,楚柔刚嫁过去就因为这个失了公婆的欢心,据说第二天敬茶的时候王家二老故意刁难,让她捧着茶碗跪了两个时辰。 楚柔委屈极了,扑进新婚丈夫怀里哭了个昏天黑地,差点哭晕过去,秀才郎倒是还算疼她,特意到父母面前为她求情。 本以为以后日子就好过了,没想到王家婆婆以楚柔爱哭闹会误了儿子读书为由,让他们两个分房住,楚柔就住在婆婆屋里,天天学规矩。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没听出多少同情,大多数人都在看热闹,有的还特意说给江楚歌听。 江楚歌没多少幸灾乐祸的心情,她早就料到楚柔这桩婚事不会幸福。 女人这辈子要想过的好,很大程度上得看投胎的本事,有没有生在一个好人家,有没有嫁到一个好人家,而嫁人相当于第二次投胎。 门当户对的婚事很难通过爱情的考验,但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则很难通过现实的考验。 江楚歌并不清楚楚柔和那秀才郎到底是怎样的情投意合,但他们就是典型的门不当户不对,楚柔嫁到王家是高攀,既是高攀就免不了被欺负。 若苏芸和楚柔别作,好好对待楚老汉,不盗取他的夜明珠拿出去贱卖,光那夜明珠换来的嫁妆就足以楚柔嫁个好人家了,楚老汉虽是个屠户,但好歹吃穿不愁,肉更是应有尽有,当初王家愿意攀这门亲事看中的不就是这个吗,偏偏苏芸和楚柔急功近利,将一副好牌打得稀巴烂。 不作死就不会死,说的就是她们。 现在好了,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去吧。 楚柔婚后的生活过的水深火热,江楚歌这边的小日子却是过的风生水起。 渐渐入秋,江楚歌和红颜的辣妹面摊生意越来越红火了,每天排队吃面吃饼的人都能排成一条长龙,渐渐成了集市上一道寻常的景色。 原本下馆子的客人好多也都慕名而来,好吃又美味的东西谁不爱? 饭馆和酒楼的生意都跟着秦条了许多,纳闷之余不由纷纷打听,不来下馆子,竟然都跑去吃面摊去了! 天气转凉之后,江楚歌就调整了菜谱,不再做凉面和拌面了,以汤面为主,豌仔面和杂酱面最受欢迎,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这天秦影有事外出,不在摊上,砍柴烧火的活就落在了秦羽的头上,还得忙着招呼客人,脚步匆匆地来回穿梭着,一脑门的汗。 江楚歌眼瞅着客人越来越多,见秦羽一个人忙活不过来也跟着着急,问道:“你哥啥时候回来啊?” 秦羽涔了涔汗,道:“我哥没说,应该快了吧。” 江楚歌一脑门的黑线,“一个时辰前我问你,你也说快了,结果呢,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秦羽干笑两声,他可不敢说哥哥的坏话。 “哎,你老实告诉我。” 江楚歌眯了眯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哥是不是去烟花间找姑娘去了?” 秦羽正端起一杯水来喝,闻言“噗”的一口水喷了出来,喷的跟天女散花似的,一看就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客人们齐刷刷地抬起头,朝这边看过来。 秦羽跟客人抱歉地笑了笑,回头惊魂甫定地看着江楚歌,一个劲儿地解释道:“嫂嫂,这可不敢瞎说,我哥不是那样的人……” “哼,那可难说,男人一有钱就变坏,天下乌鸦一般黑。” 江楚歌没好气地嘟囔。 “没,真不是……” 秦羽急的嗓子都冒烟了。 红颜动作娴熟地做着鸡蛋灌饼,闻言不由笑道:“你别逗小羽了,瞧给他吓得。” 江楚歌看着秦羽都白了的小脸,也知道他不禁逗,无奈道:“行了。赶紧去茶馆把小鱼儿和甜儿叫回来吧,人太多了,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秦羽犹豫道:“今天不是给俩孩子放假么……” 在小鱼儿的强烈要求下,江楚歌每个周都给他和甜儿放一天假,可以不用干活,去茶馆听书,当然不能食言而肥。 江楚歌道:“你跟小鱼儿说,回来帮忙的话不仅有冰糖葫芦吃,今天晚上我还给他做肉夹馍。” 对于一个小吃货,没有什么比吃更能诱.惑他的了。 秦羽半信半疑地去了,不一会儿小鱼儿就拉着甜儿的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嗖嗖嗖跑了回来,“娘亲,冰糖葫芦呢?” “干完活就给你买。” 江楚歌拍了下他的小脑袋,“去,帮你小叔招呼客人去。” “娘亲真是的,江先生刚刚说到摄政王殿下雪岭一战以箫声横扫千军万马的战绩,我们正听得兴起呢,就被你给诓回来了。” 小鱼儿噘着嘴,不满地摸了摸自己的西瓜头。 秦羽刚端起两碗面,闻言端面的手不由一抖,差点将汤洒出来。 “哎,小心别烫着。”江楚歌喊了他一声。 秦羽讪讪地笑了笑,道:“没事儿。”赶紧把两碗面给客人端上去。 江楚歌心想这样可不行,人手一缺就兵荒马乱的,可再雇店员也不现实,看来以后得实行叫号制,让点餐的客人自己来前面取好了。 小鱼儿见江楚歌不理他,叉着腰喊道:“娘亲!” “听到了!”江楚歌喊回去,和他大眼瞪小眼瞅了一番,终究还是自己理亏,败下阵来,伸出两个手指头,“干完活给你买两只糖葫芦。” “哼,这还差不多。”小鱼儿这才满意。 眼看着快要收摊了,客人们排着长队巴巴地瞅着时间,就怕赶不上今天的这顿面。 忽然有一个火红的身影从人群后走上前来,走路都带着风,径直走到摊前,看了看饼,又瞧了瞧面,笑问,“真香,面能给我来一碗吗?” “客官麻烦排队……”江楚歌和红颜同时抬起头,看着来人,皆愣住了。 江楚歌是被来人的美貌惊呆了,卧槽天仙下凡啊这是,柳叶弯眉,剪水双瞳,小口,美.艳不可方物……只是这眉眼,看着好熟悉啊。 正琢磨着像谁,身旁的红颜已是怔愣当场,痴痴地唤了声,“姐…姐…” 红颜的一声姐姐把江楚歌给叫愣了,唔,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倾城美女。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倾城无愧于倾城这个名字,江楚歌本以为红颜长得已经够美了,没想到姐姐更胜一筹,肤如凝脂,粉黛峨眉,眉间一朵红梅衬得她五官更加明艳绝丽,数不尽的惊艳,道不完的艳羡,若说红颜是毫无攻击性的美,那倾城则是极富攻击性的美貌,女人见了自叹弗如,男人见了纷纷硬起。 如此喧闹的集市,因为她的出现一下子变得沉静下来。 好歹也是见惯娱乐圈美人儿的21世纪穿越女孩,江楚歌惊艳之余也还是保留了一点出息,笑道:“美女请坐,面一会儿就好。” 秦羽一听这话,赶紧给倾城收拾出了一个位子,结巴道:“请、请坐。” 倾城坐下,无视众人注目的热辣眼神,托着腮扫了一圈,视线定格在小鱼儿和甜儿身上,一伸手将俩孩子都揽在了怀里,左看看,右瞧瞧。 “这俩孩子哪个是你的?” 红颜还处在姐姐突然出现的怔愣中,一时间没有回答。 怀里的两个小可爱却发了话。 甜儿凝视她半响,小声问道:“你就是我娘亲的姐姐,倾城姨妈吗?” 小鱼儿不敢苟同,瞧着倾城都傻了眼,“这么漂亮的美女怎么能叫姨妈呢,应该叫姐姐才对。漂亮姐姐,谁把你生的这么美啊。” 小孩子有个优势就是,不管他说什么流.氓话,也不会被人当成流.氓,只会让人觉得可爱,前提当然得是长得可爱。 倾城被逗笑了,一本正经地回他,“我爹和我娘生的。” “真令人羡慕。” 小鱼儿微叹口气,“我要是像漂亮姐姐一样有个漂亮娘就好了。” “……” 江楚歌没想到自己没说话还能从天而降一口大锅,气得拿起一颗豌豆就朝小鱼儿的后脑勺丢过去,“兔崽子,你挤兑谁呢?” “娘亲我错啦。” 小鱼儿求生欲极强,见娘亲生气了立马从倾城腿上跳下来,狗腿地跑到江楚歌身边抱着她的大.腿谄媚道:“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 “你少冤枉我。” 江楚歌不服气道:“要丑也是你爹丑,你娘亲我顶多是胖了点,哪里丑了!” “爹爹才不丑呢。” 小鱼儿梗着脖子护爹,“爹爹没来临溪村之前可帅可帅了,好多女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追,他嫌麻烦才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的……” “秦瑾。”突如其来的一声低喝,让小鱼儿像点了穴一般闭上了嘴,僵硬地转过头去,嗫嚅地唤道:“爹。” 一般爹爹喊他大名的时候,那就预示着他要惨了,小心脏顿时如擂鼓般噗通噗通响个不停。 江楚歌正琢磨着小鱼儿的话,难道秦影是自己给自己毁的容,就为了怕麻烦? 一转头,就看到秦影冰着一张脸走了过来,目光森森地看着儿子,而怀里却抱着一只白绒绒的小狗,软趴趴地窝在他的手心里。 江楚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放下勺子朝秦影走过去,“从哪儿来的小狗啊?” 秦影将目光收回来,脸色这才渐渐缓和了些,道:“朋友送的。” “这是刚生出来的吧?” 江楚歌从秦影怀里将狗崽接过,抚着它身上白绒绒的毛,喜欢的不得了。 她以前养过一只博美,也是毛绒绒的,叫“团子”,看到这只简直像是看到团子也跟着她一起穿越了似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第355章 我为你保驾护航 秦影轻“嗯”了一声,“刚生十天,还没睁开眼睛。” 难怪这么小小一只。 江楚歌怜爱地抱着它,眼睛都不带挪开的,“起名字了吗?” “还没。你取吧。” 江楚歌抬眸看着他,眼睛里亮晶晶的,“叫它‘团子’好不好?一家团圆的那个团。” 秦影长长的眉睫轻颤了下,“好。” 客人开始催面了,江楚歌恋恋不舍地把团子又交到秦影怀里,过去将面捞了出来,才又看向秦影,“你今天出去,就为了这事?” “嗯。”秦影将团子放在一旁,走过去添柴烧火,琢磨着她话音不对,复又抬头问,“不然呢?” 江楚歌抿了抿唇,没敢吱声。 小鱼儿被晾了半天了,这会儿没忍住瓮声瓮气道:“娘亲以为爹爹你去烟花间找姑娘了。” 江楚歌和秦影齐齐抬头:“……” 江楚歌猛地瞪大眼睛,指着小鱼儿:臭小子,害我! 小鱼儿朝江楚歌扮了个鬼脸,就拉着甜儿匆匆跑掉了,头也不回地扬声道:“我们去买糖葫芦!两只!” “……”江楚歌额角上的青筋都跟着跳了两跳,她一开始肯定是被小鱼儿天真无害的小脸给骗了,这兔崽子一肚子坏水,专门坑娘! 她心虚地朝秦影这边瞥了一眼,果然对上他棺材一样的冷脸,嗓音低沉,“烟花间?” “嘿嘿。” 江楚歌干笑两声,“我开玩笑呢,相公你这么清风霁月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烟花间那种浑浊的地方呢?” 秦影木着脸没有说话,只是视线朝不远处瞥了一眼,江楚歌跟着他瞥过去,看到座位上那道火红的身影,猛地意识到倾城姑娘还在呢! 心里暗暗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江楚歌忙对倾城赔笑道:“无意冒犯,烟花间也不都是浑浊之地,还有不少文人在那儿舞文弄墨呢,风雅得很。” 倾城看了秦影一眼,又朝江楚歌看过去,微微一笑。 “无妨。姑娘说的不错,烟花之地确实浑浊不堪,得亏我妹妹脱身得早,不然如何会有今日的安宁。” 红颜已经是热泪盈眶,当着众人的面才强忍着没有失态罢了。 江楚歌顾念着她们姐妹团聚,提前打烊收了摊,本想各回各家,岂料红颜走到她身边轻拽了下她的衣角,附在她耳边央求她和她们一道回去。 瞅了倾城一眼,江楚歌小声道:“你们姐妹团圆,我们过去打扰不合适吧?” 红颜红着脸咕哝了会儿,江楚歌听了半天才明白是想请她过去做饭,遂笑道:“嗨,这个简单。我去帮你就是了。” 于是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往红颜家而去。 红颜因为不会做饭,所以想请江楚歌到家里去帮忙。 江楚歌本觉得亲姐妹之间不需要这么客套,可又一想或许红颜是怕姐姐担心,想让倾城觉得自己过得挺好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遂应了。 对于倾城这种陪大佬们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来说,其实家常便饭是她们最向往的。 江楚歌也没做什么大菜,就摊了几张土豆饼,做了地三鲜,宫保鸡丁,凉拌腐竹还有疙瘩汤,做多了也怕她们吃不完。 做完了菜她围上围裙就准备功成身退,倾城却先开口拦住了,“这么多菜怎么吃的完呢,留下来一起吃吧。” “不用了,你们姐妹好不容易重聚,说说体己话吧,我们回家吃。” 江楚歌说着就要走,红颜死活不让,“你也是我的义妹啊,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好避讳的。” 救命啊—— 江楚歌对站在门外的秦影露出求救的眼神,但他却冷眼旁观着,并不打算救她,眼睁睁看着她被拽了进去。 这厮竟然见死不救! 江楚歌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吃饭的时候江楚歌挨着秦影坐,投去死亡凝视的眼神,借着给他递疙瘩汤的机会,咬牙切齿地小声问,“为什么不拉着我走?” 秦影接过疙瘩汤,淡淡道:“我这人记仇。” “……” 江楚歌一愣,合着这冰块竟然是在为下午“烟花间找姑娘”的事报复她? 她一言难尽地瞪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了?” 秦影哼了一声,“近墨者黑。” 江楚歌:“……” 倾城坐在对面观看了全程,眼眸中闪烁着几分惊讶,尤其是在看到秦影唇角微挑之时,目光已经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了。 只是在红颜抬眸看过来之时,她卷翘的睫毛微垂,瞬间掩饰住了方才的神情,恢复了从容淡定。 红颜只瞥到姐姐眼中的一丝惊讶,以为她没见过寻常夫妻之间的打情骂俏,看着江楚歌和秦影笑道:“他们两口子,一直都是这么恩爱。” “咳。”正在喝汤的江楚歌被重重呛了一下,咳得脸红脖子粗。 虽然她知道红颜是在说场面话,可用“恩爱”这两个词来形容她和秦影,会不会太夸张了? 秦影伸手轻轻拍了她两下背,拧眉道:“慢点喝,有些人就是这么被呛死的。” “你才被呛死呢。”江楚歌没好气地回怼,却没拍开他的手,任由他的大手在她的后背像顺毛一样轻轻捋着,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亲密举动。 倾城就坐在他们对面,对于这样的小动作自然不会错过,依旧惊讶得很,只是这次只多看了几眼,就对上了秦影的清冷目光。 几乎是对上目光的一瞬,她便眉心一凛,躲开了视线,提起筷子给甜儿夹菜。 都是同龄人,虽然陌生了些,但这顿饭吃的不算拘束。 可能是因为小鱼儿这货太能吹彩虹屁了,非搬着小板凳坐在倾城旁边,“漂亮姐姐,你长得真的好好看啊,我长大以后娶你做媳妇好不好?” 一句话说的众人哭笑不得,倾城更是朗声大笑,她活到现在,想娶她的人数不胜数,多大年纪的都有,可这么小的告白者还是第一次见。 “好啊,等你长大后,我若未嫁,我就做你媳妇。”倾城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小鱼儿眼睛一亮,“那说好了!拉钩!” 他用自己肉肉的小手卷起倾城的尾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众人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江楚歌无奈地摇头,对秦影道,“你这个儿子,太色了,见一个撩一个,以后肯定是个花花公子。” 秦影瞄她一眼,“你生的,你怪我?” “废话,我一个人生的出来吗?!” 江楚歌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一下他的大.腿,疼得秦影闷哼一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这丫头越来越野蛮了,以前还只是动嘴,现在都直接上手了。 再不管,就真的要造反了! 这手一握住,就再也没松开。 江楚歌几次想借机将手抽回来,都被秦影紧紧地握住了,就好像是被活章鱼死死吸住了一样,怎么抽都抽不出来,而且还越抽越紧! 一直到他们辞别了红颜一家子往家走,路上秦影一手抱着狗,另一只手牵着江楚歌,还不松开。 “我来抱团子吧。” 江楚歌抬起手,想要借机从秦影的掌心里把手抽回来。 岂料秦影不上她的套,淡淡道:“不用。你一只手抱不过来。” “……所以我要用两只手抱啊。” 江楚歌道:“你松开。” 秦影看了她一眼,“不要。” 江楚歌:“???” 这厮凭什么拒绝她?他在给她演连体婴吗? 秦羽抱着小鱼儿走在后面,看着如胶似漆的哥嫂,偷偷地笑,江楚歌听到了,回头轻瞪了秦羽一眼,不帮我还笑?幸灾乐祸是不是? 感受到了嫂子的愤怒,秦羽老老实实地嘴闭上了。 江楚歌是个明事理的人,当然不会把秦影的可恶迁怒到老实的秦羽身上,看着趴在他肩上睡得呼呼的小鱼儿,十分无奈。 “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吃饱了就犯困,每次回来都得抱着。” 秦影回了她一句,“长身体。” “那倒是。” 江楚歌认可地点了点头,想起小鱼儿对倾城的告白,不由叹道:“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依我看儿子才是给人家养的呢,三岁的娃娃已经开始给自己张罗媳妇了,以前一口一个娘亲地叫着,别提多乖巧,今天人家倾城一来,眼里彻底没我这个娘了,一口一个漂亮姐姐。” 秦影抿了抿唇没吱声,秦羽瞧嫂子吃醋了,笑着劝道:“嫂嫂,小孩子的话,当不得真。” “谁说的,童言无忌,小孩子的话是最真的。” 江楚歌思忖了会儿,对秦影道:“哎,不然我们把鱼儿送到少林寺学武功去吧,做个俗家弟子,法号就叫戒色,怎么样?” “不成!我不要当和尚!” 没待秦影和秦羽开口,沉睡中的小鱼儿突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江楚歌三人都朝他看过去,抱着小鱼儿的秦羽更是一脸黑线,“你没睡着啊?” “本来睡着了。” 小鱼儿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正做梦娶媳妇呢,结果被我娘给吓醒了。” 三人闻言皆朝他翻了个白眼,我信你个鬼! 秦羽瞪了小鱼儿半响,作势要将他放下来,“既然醒了,自己走。” 这臭小子长得飞快,尤其是刚吃完饭,齁沉齁沉的,抱不一会儿胳膊就酸了,回家这段路这么长,每次都累得直喘。 小鱼儿哼唧着,“不要,鱼儿困着呢。” 说着,又猴子般飞快地蹿到了秦羽身上,搂的他紧紧的。 秦羽一向好脾气,拿撒娇耍赖的侄儿没辙,只能继续抱着,还怕他掉下来,托着他的屁.股往上掂了掂。 江楚歌瞧在眼里,心想要是有个电动车就好了,别说电动车,就是自行车也行啊,蹬几下就能到家了,不像现在,只能靠步行。 可穿越到这古代,能活着已经不易了,还要啥自行车? 自行车制造起来不太现实,要是有个滑板也行…… “叮!” 江楚歌灵光一现,兴奋地戳了戳秦影,道:“哎,你动手能力这么强,是不是什么木头在你手里都能做出东西啊?” 莫名其妙地被夸奖,秦影预料到前面可能是个坑,却还是“嗯”了一声,谦虚道:“差不多吧。” 第356章 辣妹面摊 “那太好了。” 江楚歌兴冲冲道:“反正鱼儿也快过生日了,我已经想好要送他什么礼物了,到时候我一定给他一个惊喜。” 秦影歪头看了她一眼,本想说小孩子家家的不需要过什么生日,吃碗长寿面就可以了,可见江楚歌如此开心的模样,也不忍心扫她的兴。 一路走到家,秦影都没有松开江楚歌的手。 江楚歌也没有再试图抽离,她这人一向识时务,也看得开,不会做无谓的挣扎,反正她抵不过秦影的力气,他愿意牵就让他牵好了。 而且,好像被他牵着的感觉,也没有那么难受,他这人脸色一贯清冷,可掌心的温度却是热的。 热的她一颗心暖暖的。 洗漱的时候,秦影才大发慈悲放开了江楚歌的手。 江楚歌如释重负,赶紧将团子从他手中接了过来,开心地捋着它的毛,对秦影道:“你赶紧洗漱去吧,我跟团子玩会儿。” 秦影洗漱回来,见江楚歌已经简单地用稻草给团子垒了个小窝,上面还铺着一层帕巾,怕它扎着。 他走过去,“这是狗窝?” “是啊。”江楚歌将杂乱的稻草又理顺了几根,“不像吗?” 秦影摇摇头,“不像。” “那像什么?”江楚歌抬起头来,眯了眯眼睛,似乎在说:你讲话小心些。 秦影感受到了她的警告,抿了下唇,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实话实话,“像鸟巢。” “……”江楚歌低头看过去,不由笑了,“还真是挺像的。” 秦影见她没有生气,不禁莞尔。 唇角刚要挑起,江楚歌就一秒变脸,回头瞪着他,没好气道:“我倒是想给团子搭一个高级一点的狗窝,但家里就只有草嘛。” 这话像是发脾气,可听在耳朵里竟听出几分撒娇的味道。 秦影心像是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痒得很,他下意识地抬手摸向心口的位置,感受到自己蓬勃的心跳声,又跟猫咬似的把手收了回去。 江楚歌蹲在地上看着团子,脸上有几分愧疚,似乎在惭愧把它带回来养着,却没能给他一个舒服的家。 其实她是想念自己养的那只博美犬了。 当时从朋友家把团子抱回来的时候也就这么大点,她一度担心养不活,天天在网上查资料,跟养狗的朋友咨询,有时候跟朋友一煲电话粥就是几个小时,搞得人家女朋友以为他有外遇了,差点闹分手,后来就换那女朋友跟她聊,聊着聊着俩人就成了闺蜜,团子也在她的喂养下胖成了球。 也不知道自己那只胖团子现在怎么样了,她爹不怎么喜欢狗,可别交给她那后妈养就好,否则她分分钟穿回去把团子抱过来。 抱过来? 江楚歌一愣,什么时候她已经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并把这里当成她的家了? 耳边突然传来秦影的声音,他低沉的嗓音总是会不动声色地敲击她的耳朵,“明天我去劈点木头,给团子搭个窝。” 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江楚歌猛地扭过头去,瞪大眼睛一脸惊喜地看着他,“真哒?” 看着女人亮晶晶的眼眸,秦影眼睛也跟着亮了几分,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哇,冰块你太好了!” 江楚歌开心地蹦起来,激动之余冲着他的脸颊就吧唧了一口,那叫一个清脆响亮。 “……”江楚歌愣住了,秦影也蓦地睁大瞳孔,愣了一下。 好像投怀送抱的有些过于激烈了。 江楚歌讪讪地将自己的身子撤回来,脸羞得一片通红,她垂着头开始找地缝想钻进去,可这水泥地刚铺上去的,严丝合缝,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内什么,我,我……” 江楚歌支吾了半天也没将这句话说完整了,再一抬起头来,对上了秦影黑亮的眼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吻上了对方的唇,整个世界万籁俱寂,只有他们亲吻的摩擦声,嘈嘈切切。 …… 翌日一早,江楚歌起床之时,就听到外头传来隐约的劈木头的声音。 她伸了个懒腰,推开门就见秦影在院子里搭狗窝,已经垒的差不多了,那木头外面还刷了一层漆,给修整的光洁明亮,漂亮极了。 “哇。”江楚歌惊喜地很,飞奔过去,蹲下来打量着这新搭的狗窝,喜欢得不得了,忍不住赞叹道:“你这太厉害了吧。” 秦影挑了挑眉,似乎在说:这算什么,比这厉害的多的是。 江楚歌瞅了那狗窝半天,嘟囔了一句,“狗窝都做的这么好,那做的滑板应该也ok吧……” “什么尅?” 秦影耳朵很尖,可偏偏后面那两个字没有听懂。 “我想给鱼儿做个滑板,就是一块板,底下有两个轮子,一滑就能走出去很远……” 江楚歌比划了半天,越说越抽象,最后道:“你等着,我给你画出来你就知道了。” 她嗖嗖嗖飞奔进家门,拿出了纸笔。 还别说,虽然江楚歌写字的水平不咋地,可是画画的技巧还不错,简单勾勒两笔,一个滑板就跃然纸面了,“喏,就是这个。” 秦影看着宣纸上那简陋的工笔画,嘴角抽了抽,“你就准备送这么个玩意给小鱼儿?” “喂,你不要小瞧这个东西,在我们那边很流行的。” 江楚歌不服气地说。 秦影拧了拧眉,“你们那边?” “哎呀。”江楚歌不愿意解释,开始撒泼了,“你到底会不会做嘛,不会做我找别人去。” 秦影眯了眯眼睛,“求人办事就这种态度?” 江楚歌抬眸看着他,“那你想要什么态度?” “亲我一口。” 江楚歌:“啥?” 秦影看着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翻涌的情绪和激烈的心跳声,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楚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昨天晚上怎么亲的,今天照样就可以了。” “……” 江楚歌一囧,这还带有商有量的? 她往后撤了一下脚步,环着臂从头到脚将秦影打量了一番,差点将他看得发毛,趁他发飙之前赶紧问,“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冰块吗?” 这厮以前稍微碰他一下他都得皱眉头,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会主动跟她索吻了?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秦影鬼使神差地提出了那个要求,原本没觉得多么羞耻,结果被江楚歌这么一退,一问,一张面皮便羞的无所遁形了。 薄唇被他抿成一条板直的线,他顶着两只通红的耳朵,抬步就要走。 眼看着将人惹急了,江楚歌不敢再逗他,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凑上唇去在他的脸颊落下一吻,没亲出动静,却亲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若说昨天晚上那个亲亲是她欢喜之余的得意忘形,那这个亲亲便是做足准备的蓄势待发,多了几份真心的味道在里面。 院子里江楚歌栽了不少海棠花,这时候正是海棠花开的季节,随着晨风吹过,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芳香,沁人心脾,闻着说不出的舒畅。 秦影和江楚歌的心跳声,就在这漫天幽香里此起彼伏,一个比一个跳得欢实。 忽然平地一声惊雷—— 小鱼儿的小奶音脆生生地从门边传来,“爹爹娘亲,你们在干什么?在偷偷地亲亲吗?” 秦羽正要迈出门槛,被小鱼儿这声喊惊的差点绊倒。 这臭小子,瞎喊什么? 自己找死就算了,还要连累他。 正要抱着小鱼儿从哪儿出来的从哪儿回去,江楚歌却是大大方方地挽着秦影承认了,还一本正经地纠正儿子。 “什么叫偷亲啊,明明是光明正大地亲。” 江楚歌光说还不过瘾,又踮起脚尖凑上去亲了一口。 这次亲的倍儿响,秦影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小鱼儿在秦羽怀里兴奋地直拍掌,“哇,娘亲威武!” 秦羽抱着小鱼儿,也跟着他哥红了红脸,好像江楚歌这一口是亲在他的脸上似的。 他抬头,看着江楚歌盯着秦影的脸笑得比艳阳天还要灿烂的脸庞,当真是人比花娇,他从没见过比她还要大胆的女人,活的像一颗小太阳。 由于江楚歌的大胆行径,导致秦影直到吃早饭,脸上的血色和热度一直都没有退去。 吃过早饭,江楚歌先把团子放到了楚老汉那里让他帮忙看着,然后和秦影他们匆匆赶到了集市,准备出摊。 原以为红颜今天会到的晚一些,所以才想着早点过来准备,没想到红颜到的比他们还早,见他们来了笑着问了声早安。 江楚歌环顾四周,疑惑道:“你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倾城姐姐没来吗?” “她回去了。”红颜道。 江楚歌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么早就回去了?怎么不多呆几天?” “如意楼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张罗,她走不开。”红颜也不避讳江楚歌,直接这样跟她说。 江楚歌点了点头,也不多问了。 今天的客人依然人满为患,秦羽却是清闲了下来,现在面摊的生意渐渐走上正轨,也不需要招呼客人了,小鱼儿和甜儿也清闲了下来。 昨晚吃饭的时候江楚歌就和大家商量了一下,以后面摊实行叫号制,不用非得将面端上桌了,让客人点菜取号,到时候凭号码牌自己取餐即可。 她鬼点子一向很多,红颜原本还担心让客人自己取餐会不会有客人不高兴,但她发现自己是多想了,客人拿着号码,听着陆陆续续叫号的声音,知道自己前面还有多少人需要等多久,这种感觉也挺好的,有的甚至排队取了号,先去集市买些别的东西,估摸着到点了再回来吃,正好。 什么事也不耽误。 主要是因为客人太多了,以后会越来越多,秦羽他们忙中还容易生乱,经常会有上错面的情况发生,但实行取号制之后就不会了。 秦羽现在就只负责将客人吃完的碗收起来,然后把桌子擦干净就好,期间有时间还能刷一下碗,以前根本忙的顾不上。 小鱼儿和甜儿闲下来之后就在后面学习,秦影每天会给两个孩子布置课业,完成了才可以玩耍。 日子依旧在平静和忙碌中匆匆过着,很快就迎来了小鱼儿四周岁的生日。 这天江楚歌决定歇业一天,不干别的,就陪儿子玩。 第357章 找茬 小时候爸爸也是这么做的,不管有多忙,她生日这一天他肯定会停下手头所有的活,给她做好吃的,陪她去游乐园,过开开心心的一天。 生日虽然只是一年中的一天,可是每年就过这么一次,一生也过不了几次,当然要隆重的、愉快地来度过。 一大清早,江楚歌就起床开始忙活。 小鱼儿懒洋洋地被爹爹从被窝里薅起来,眯着眼睛洗了把脸,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被眼前怦然出现的一个庞然大物给吓醒了。 江楚歌把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包裹展现在他面前,“当当当当……” 小鱼儿愣愣地看着江楚歌,“娘亲,这什么呀?” “好东西。” 江楚歌把包裹交到他手里,笑着挑挑眉,“打开看看。” 小鱼儿暗暗嘟囔着娘亲故弄玄虚,却还是很期待地打开了包裹,拿出一块木板,上面画着几条栩栩如生的鲤鱼,底下还带着两个轮子。 他眼睛蓦地亮了亮,小奶音问道:“这是什么呀,风火轮吗?” 江楚歌倒。 这小子是听她讲哪吒的故事听多了吧。 “不是风火轮,不过也差不多吧。” 江楚歌给儿子讲道:“这个东西叫滑板,脚踩上去,一滑就溜出去好远……看着,娘亲给你示范一下。” 她拿过滑板,踩了上去,绕着院子溜了起来,秦影做的这个滑板真不错,虽然是木头做的,但很溜道,也很结实,跟现代的那些滑板溜起来的感觉差不多,江楚歌有心给儿子展示这个滑板有多好玩,便在院子里做了几个好难度的动作,腾空飞起,滑板在空中一个旋转,稳稳落在她的脚底。 帅气的动作看呆了三人,秦影都跟着愣了愣,这玩意还可以这么玩? 江楚歌用脚尖勾起滑板立在腿侧,以一个炫酷的动作华丽收尾。 小鱼儿已经彻底看呆了,对江楚歌佩服的无以复加,兴冲冲地跑过去,“娘亲,我也要玩。” “来,我教你。” 江楚歌怕小鱼儿站不稳,想扶着他上去,小鱼儿胆子却比她想象中大多了,连试都不试,脚踩上去就蹬了起来,然后直接冲树撞了过去。 “儿砸……”江楚歌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悲剧就要发生,这长寿面还没吃上呢,就要撞个满头包了。 相比她的紧张,秦影和秦羽站在旁边却是一脸淡定。 只见在即将撞上龙爪槐的那一刻,小鱼儿突然一个纵身跃起,双脚腾空在树上踩了两下,一个跟头翻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了滑板上。 这熊孩子又从树那边溜了回来,江楚歌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只可惜这口气还没喘匀,小鱼儿便学着她的样子开始上蹿下跳地玩滑板了,和她刚才的动作一模一样,简直是如法炮制。 一边跳上跳下还一边问,“娘亲,是这样吗?” 江楚歌傻眼了。 她刚才示范的这几个动作有炫技的成分在里面,都是玩滑板里比较高难度的动作,她玩了小半年才学会,这臭小子竟然一上脚就会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小鱼儿,难以置信地问自己,“我这是生了个天才吗?” 秦影闻言瞥了她一眼,“这很难吗?” “……”江楚歌心里暗暗翻一个白眼,老娘练了半年才学会的动作,你说难不难? 这父子俩一个比一个臭屁,一个比一个气人。 她冷笑一声,没好气道:“你去试试看,难不难。” 江楚歌语气中挑衅的意味太明显了,好像秦影如果不上去试就不够爷们似的,秦影凛了下眉,冲儿子走过去,“我试试。” 小鱼儿恋恋不舍地把滑板让给秦影,还不忘叮嘱一声,“爹爹,小心些,别踩坏了。” “踩不坏。” 他自己做的东西自己有数,结实得很,其实做完之后他看着这稀奇古怪的玩意,自己踩上去试了试,却不知道可以像江楚歌这样去玩。 这样就有意思多了。 秦影一脚踩上去,连个预备动作都没有,原地就开始旋转跳跃,直接将江楚歌方才表演的那几个动作又升级了好几倍的难度,而且游刃有余。 秦羽在一旁看得痒痒,也过去试了试,绕着院子滑了两圈,人家都是滑板带着人飞,他这都快赶上人带着滑板飞了。 什么叫炫技,这才是赤果果地炫技好吗! 江楚歌眼瞧着把滑板玩出花来的爷仨,嘴角不停地抽抽,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呐? 果然会武功就是好,练滑板跟玩似的。 等秦影三人过足了滑板的瘾,一抬头,江楚歌已经不见了。 秦影一怔,听见厨房里响起水声,一颗心才安定下来,嘱咐叔侄俩仔细些玩,别弄伤了江楚歌种在院子里的话,叔侄俩老老实实地应了。 他径直朝厨房的方向走去,进去的时候,发现江楚歌正坐在小板凳上发呆,表情很像是在自闭。 一拧眉,他问道:“怎么了?” 江楚歌回过神来,看着他,扁了扁嘴,那小表情委屈地像是要哭出来,“你们怎么都那么厉害啊,我做出来的东西,居然是玩的最差的?” 她是真的被打击到了,以前在自己那帮狐朋狗友里面,论起玩来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都是她带着别人玩,今天却惨遭了人生的滑铁卢。 秦影第一次见她这副委屈模样,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想笑,努力憋住了。 他淡淡道:“这东西是我做的,你只是画出来而已。” “……” 江楚歌冷飕飕地看着他,“你是过来安慰我的吗?” 这次秦影彻底没绷住笑了出来。 江楚歌无语地翻他两个白眼,即便她不得不承认秦影这厮笑起来确实挺好看的,像是冰山融化一般,绝对是一道靓丽的盛景。 被他这么一插科打诨,江楚歌心里的阴霾也跟着消散了不少,本来做出那滑板就是为了哄小鱼儿高兴,如今见他真心喜欢,便物有所值了。 中午这顿饭江楚歌为了给小鱼儿庆生,做的极为丰盛。 除了长寿面,菜品都是小鱼儿爱吃的,艾窝窝,驴打滚,豌豆黄,还做了一锅香喷喷的红烧肉,要多香有多香。 “儿砸,来,今天是你的生日,必须多吃点,尤其是长寿面,一根不许剩哦。” 江楚歌将长寿面端到小鱼儿跟前,上面还卧着一个荷包蛋,绝对是秦影和秦羽兄弟俩不曾拥有的待遇。 小鱼儿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肉菜点心,全都是他爱吃的,以前过生日爹爹也会给他做面,却从来没有这么隆重地给他过过生日。 他眼圈微微红了红,没有提起筷子,而是转到了江楚歌面前,跪下磕了个头,“娘亲,谢谢你排除万难把鱼儿生了下来,没有你就没有我了。” 上次在外公家,爹爹说他是从娘亲肚子里生出来的,他其实听到了,可看到娘亲那般惊讶的模样,他也跟着惊讶了一阵。 原来娘亲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自己是她亲生的,那还对他这么好…… 其实是亲生的也好,不是亲生的也罢,他都认准了江楚歌就是他的娘亲,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江楚歌被小鱼儿的阵仗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将他扶起来,拍了拍他膝盖上的土,“过个生日而已,怎么行这么大的礼,不至于儿子。” “怎么不至于。” 秦影对小鱼儿的这番举动很是满意,嘴上道:“没有你娘,你确实来不到这世上,如何能玩这么好玩的东西,吃这么美味的食物。以后每年生日,都给你娘亲磕个头,感谢她的养育之恩,听到了吗?” 江楚歌刚要反驳,小鱼儿就欣然点了点头,“嗯!只要咱们一家四口能够和和美美地在一起,过到天荒地老,每天磕头我都愿意。” 他在自己的位置坐下,问秦羽,“小叔,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秦羽笑着摸摸他的头,“我说,你说的很对。” 一家人纷纷笑起来。 “快吃吧。”江楚歌给小鱼儿往碗里夹肉,“下午娘亲带你去集市玩,去茶馆听江先生讲摄政王殿下的故事怎么样?” “好啊好啊!”小鱼儿开心地手舞足蹈。 秦影和秦羽提起筷子的手,同时一顿,筷子“啪嗒”掉落在了地上。 “怎么了?” 江楚歌瞧着秦影和秦羽同时变了的脸色,一愣。 “没事。”秦羽弯下腰将筷子捡起来,“筷子不小心掉了,我去冲一下。” 秦影漠漠地提起筷子吃饭,神色已经不如方才那般愉快。 江楚歌暗自琢磨了一下,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不禁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了,我说摄政王吓到你们了吗?” 秦羽刚刚整理好了面部表情,听着这句话又是一僵,下意识地朝秦影看过去。 秦影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吓到了。” “哈?” 他这么一说江楚歌倒是惊讶得不得了,“竟然都能让你感到害怕,那个摄政王也太厉害了吧,我一定要去听一下那是怎样的传奇人物。” 她兴高采烈地和小鱼儿交流着关于摄政王殿下的故事,听的津津有味,说的眉飞色舞。 秦影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本以为顺着她的话头说能让她不再追问,偃旗息鼓,没想到反而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这个女人脑袋到底怎么长的,总是和别人不一样。 吃完饭,收拾妥当,小鱼儿就踩上了他的滑板,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往集市出发。 秦影和秦羽的脚步很快,平时是为了迁就江楚歌和小鱼儿才不得不放慢了脚步,今天有了滑板的助力,江楚歌和小鱼儿一人上去滑一阵,很快就到了集市,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而且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秦影想着回头再给江楚歌做一个,以后再去集市就能省很多力气,其实若不是怕吓着她,他恨不能每天抱着她飞来飞去。 这段时间他明显觉得自己的伤势好了许多,江楚歌做的药膳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能够让他这么快痊愈,并且内力与日俱增的原因,应该还是得益于床笫之欢,他能感受到每次云.雨过后,身上的血液都在上下翻腾,今晨起来打坐的时候,几处筋脉蠢蠢欲动,他一抬手就劈开了一根树木。 第358章 义结金兰 看来小周天已经修到第七重了。 到了茶馆,才听掌柜的说今天江先生不来了,被人请到浮生酒楼说书去了。 小鱼儿很是失望。 浮生酒楼是镇上最大也最好的酒楼,除了贵以外,没别的毛病,本地那些员外商绅才吃得起。 “娘亲,咱们走吧,以后有机会再听江先生说书好了。”小鱼儿很懂事地反过来安慰江楚歌。 掌柜的说:“没机会喽,江先生被浮生酒楼高价聘去了,以后就不在咱们这小小的茶馆说书了,只有到浮生酒楼才能听到喽。” “啊?” 此话一出,江楚歌和小鱼儿纷纷喊出声来。 小鱼儿这下真慌了,扯了扯江楚歌的衣袖,“娘亲,这怎么办呢?” 江楚歌叉着腰,生气了。 这好比就像一部连载突然爆了之后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想要继续知道接下来的故事就得掏真金白银来买了。 这不是欺负穷人吗? “走,去浮生酒楼。”她大手一挥,决定杀过去。 秦影和秦羽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无奈地笑,他们就知道,别人一听或许就放弃了,可江楚歌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江楚歌摸摸小鱼儿的头道:“今天是我儿子生日,怎么开心怎么来,我一定让你今天把这书快快乐乐地听了。” 小鱼儿用崇拜的眼睛看着江楚歌,“娘亲,我好感动哦。” “你也不用太感动。”江楚歌实话实话,“其实主要是我也想听。” 小鱼儿:“……” 他决定把差点流出来的感动的泪水收回去。 一路往浮生酒楼走,江楚歌还顺路买了些零嘴,和小鱼儿边走边吃着,不忘分给秦影和秦羽,一家四口前前后后走着,画面很是和谐。 眼看着酒楼快到了,小鱼儿忧心忡忡地皱了皱波波眉,“娘亲,你带够钱了吗?” “带了,够不够就不知道了。” 江楚歌毫不心虚地说着,这零嘴有些腻人,感觉不用到酒楼她就已经饱了。 小鱼儿“啊”了一声,有些担心地问道:“听说这里面的东西很贵哎,要是银子不够怎么办呢?” “简单。”江楚歌道:“把你留在那里抵债好了。” “……”小鱼儿委委屈屈地回头喊秦影,“爹……” 秦影却欣然点头,“我觉得可行。” 小鱼儿:“……” 爹不疼了,娘不爱了,他成了没人要的小孩儿了,小鱼儿呜呜哇哇地扑进秦羽怀里假哭,秦羽不厚道地直笑,“现在知道你小叔好了吧?” 小鱼儿趴在他肩膀上哼哼了几声,随着爹爹和娘亲越来越恩爱,他经常会有一种自己是被捡来的感觉。 爹娘是真爱,而他是意外,幸好还有小叔陪着他一起意外。 浮生酒楼不愧是镇上最贵的地方,一共有五层楼这么高,装修的十分雅致漂亮,顶上“浮生酒楼”四个大字写的十分潇洒霸气。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名字起的真好,字写的也不错。”江楚歌一来到酒楼门口,就真香了。 所以说,贵还是有贵的道理的。 光看人家这装潢,就比她那个简陋的面摊不知高档多少倍。 她背着手站在门口盯着酒楼看了半天,突然开始豪言壮语,“以后我一定会盖一座比这还大的酒楼,起一个比它还霸气的名字。” 小鱼儿仰头看着江楚歌,皱了皱小眉头,问道:“娘亲,你在说胡话吗?” 江楚歌:“去!” 扭头一瞧,秦影和秦羽也在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她,江楚歌顿时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挑战。 “你们这什么眼神啊?别瞧不起人啊。马云不是说过么,梦想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秦羽一愣,“马云是谁?” 江楚歌道:“我们那儿的首富。” “……” 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秦影牵了一下嘴角,“梦想和痴心妄想,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江楚歌哼了一声,抬脚往酒楼里走,道:“你们等着瞧吧,以后我盖一座酒楼,就管它叫‘天下第一楼’,看谁还敢不服气?通通灭掉!” 原以为财大气粗的地方里面的人也会财大气粗地瞧不起人,江楚歌没少碰到那样的饭店,赚着客人的钱,架子摆的比住在白宫的总统都大。 浮生酒楼倒是不像想象中的那样,里面的环境和外面如出一辙,十分的清新雅致,从掌柜的到伙计,也是笑脸迎人,态度谦和。 更令她惊讶的是,她一踏进去,伙计们齐刷刷地朝这边瞅过来,目光十分恭敬,纷纷上前作揖,“您来了。” “?”江楚歌懵了,这是几个意思? 掌柜的正拨弄着算盘,视线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在看到某人摇了摇头之后,旋即又收回目光,微胖的脸上浮起温和笑意。 “呦,这不是辣妹面摊的明老板吗,今儿怎么有空光临小店啊?” 掌柜的朝江楚歌拱了拱手,憨态可掬。 江楚歌也冲他拱了拱手,很是惊讶地问道:“你认得我?” 掌柜的从柜子后面走出来,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鼎鼎大名的明老板,怎么会不认得?我去面摊吃过您家的面,那味道简直是一绝。” 江楚歌被夸得很不好意思,拱手道:“幸会幸会。” 她红着脸扭头对秦影道:“没想到我这么出名呢,看来咱们那辣妹面摊现在也是网红店了。” “网红?” 秦影不解地蹙了下眉,“什么网,怎么红?” “……” 江楚歌干笑两声,“当我没说。” “来,这边请。” 掌柜的亲自引着他们往楼上走,扬声道:“小二看座,四位贵宾。” 这一声贵宾差点喊得江楚歌从楼梯上摔下去,心道这么给我戴高帽,一会儿要是付不起钱那可就太尴尬了。 上了楼,江楚歌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在桌边就能俯瞰街道全景,地理位置绝佳,想来很多客人愿意到这浮生酒楼来吃饭,也是为此吧。 小鱼儿却还惦记着听书,奶声奶气地问道:“江先生呢,不是说他到这里来说书了吗?” 小二擦了擦桌子,将菜单递给秦影等人,笑道:“来了来了,正在后边儿跟我们老板聊天呢,一会儿就上台说书了,您这个位置刚刚好。” 江楚歌抬眸一瞧,还真是,说书的地方正在靠近二楼的一个看台上,摆放着一张书桌和一张椅子,他们坐的位置正对着看台,绝对是vip坐席。 “几位客官看看,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江楚歌赶紧打开菜单,这么周到的服务菜肯定便宜不到哪去,低眸一瞧,果然……上面那一溜大菜都是用两来定价的,贵的要命。 “你们家的菜,当真不便宜啊。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她心里咋舌,嘴上却是平淡,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目前有些囊中羞涩,却也不至于捉襟见肘到连一顿饭也吃不起。 小二笑道:“这您放心,一分价钱一分货,比较贵的菜品都是燕窝、鱼翅、海参等名贵食材,价钱自然也贵,但都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啊。不瞒您说,我们老板是京城人士,家境殷实,开店就是图个乐呵,咱们浮生酒楼全国各地都有,若是在京城,价钱比这贵十倍都不止呢。” 江楚歌抬头瞧了他一眼,这小二话虽然多了些,但说的还都是些大实话,笑了笑,敢情这浮生酒楼还是个全国连锁。 看来这老板有点意思,有机会一定要结交一下。 她点了两荤两素,都是中等价位,不露富,也不至于让人瞧不起,视线在顶上的桂花翅上面扫了几眼,摸了一下钱袋,终究还是挪开了目光。 量力而行量力而行,江楚歌心里默念几遍,控制住了自己的小爪爪。 秦影坐在她身旁,听着她吸气呼气了几下,盯着菜单看了半天,他纳闷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貌似是在看……桂花翅? 想吃? 因为太贵不敢点? 正开口想问,江楚歌已经调整好了呼吸,视线朝下方扫去。 扫到酒水,价格倒是还能看的过去,江楚歌看到底下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像是新写上去的,她努力辨认了一下,写的好像是……海棠霸王? 江楚歌拧了下眉,张口问道:“这是什么鬼?” 小二凑过去一看,笑了,“哦,这是我们老板自己酿的酒,叫‘海棠霸王’,因为他不常来,所以菜单上原本没有,是新加上去的。” “你们老板还会酿酒呢。”江楚歌说着,再一看后面的价格,又是歪歪扭扭的两个字——免费。 而且免费两个字写的豁达,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她笑趴了,回头对秦影道:“你还总说我的字丑,你看看,这才是真正的丑出天际好吗?” 秦影不用低头也知道那字是怎样的难看,“你们俩半斤八两。” “那我也是那八两。” 江楚歌这会儿倒是自信得很,把菜单交给小二,说,“那就来四杯‘海棠霸王’吧,让我们尝尝你们老板酿的酒。” 话音一落,旁边几桌的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目光流露着佩服、看热闹,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江楚歌正纳闷着,小二兴高采烈地抱着菜单跑下了楼,嘴里喊着,“老板,有客人点了您酿的‘海棠霸王’,点了四杯呢!” “……” 江楚歌嘴角抽了抽,至于这么高兴? 楼上楼下突然间炸了锅似的,纷纷自上自下探过头来瞧,看是哪位英雄好汉竟然敢点海棠霸王,那灼.热的目光都快把江楚歌烧糊了。 她脸皮一向厚,可这会儿也有些挂不住脸,拿手挡着半边脸,扭头悄悄问秦影,“这什么情况啊?大家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们?” 秦影轻叹口气,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当四个小二端着四个花瓶那样大的瓶子将酒端上来的时候,江楚歌真的傻眼了,“我记得我点的是四杯,不是四瓶。” 不要钱也不带这样慷慨大方的,这尼玛是喝酒还是喝水啊? 这么大的阵仗,吓唬谁呢。 小二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我们老板说,难得有人识货,酒逢知己千杯少,便直接上瓶了。” 江楚歌干笑两声,“呵呵。” 第359章 以后就是一家人 你们应该是卖不出去吧? 小二又道:“我们老板还说了,如果客官能把这四瓶海棠霸王都喝了,今天这一单不管你们点什么菜,一率全免。” 江楚歌眼睛“叮”地一下亮起来,“讲真?” 店小二这话一经说出,立刻引起了旁边几桌的骚动。 小二忙道:“这项优惠客官们都可以同享,只要你们也能点上四瓶海棠霸王,并且将其全部喝光,今日所有的花销也一率由小店承担。” 江楚歌刚要鼓掌,以为会有几个和她一起的,没想到刚才还叽叽喳喳的人群听了这话立马闭上了嘴,安静如鸡。 这什么情况? 她刚刚举起来的爪子就这么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之中。 小二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回过头来,又笑眯眯地看向江楚歌,“客官,您还需要点什么吗?” 江楚歌怔愣之余几乎是脱口而出,“桂花翅——” 她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来四碗桂花翅吧。” “好嘞,您稍等,这就给您下菜去。” 小二竟然半点犹豫和鄙夷都没有,立即跑下楼传菜去了,跑得那叫一个快,生怕她反悔似的。 江楚歌轻摇了下头,这家酒楼服务员的素质不错,就是有些奇怪,应该说这家酒楼的老板和客人都奇奇怪怪的。 秦羽看在眼里,轻咳了声,“嫂嫂,您还是先尝一下这酒吧。” “是得尝尝。” 江楚歌将瓶子里的酒倒出来半碗,卖相看着还行,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感觉也还可以,便试探性地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噗……” 入口的一瞬间,那味道简直难以形容,喝过臭洗脚水吗,喝过八四消毒液吗,江楚歌虽然没喝过,但她感觉这海棠霸王还不如八四消毒液呢。 她原地自闭了半天,将耳边传来的那些嘲笑的声音通通屏蔽掉,只觉得自己的舌头已经不是舌头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酒,难喝成这个样子? “没事吧?” 秦影轻抚着她的背,想帮她把喝下去的酒催出来,江楚歌摇了摇头没事,她还活着,然后发出灵魂拷问,“那四碗桂花翅,现在还能撤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 非但不能,还上的贼快,其他的菜还没上呢,桂花翅先上来了。 江楚歌看着那浓香扑鼻、卖相十足的桂花翅,都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条件反射般地往后躲了躲。 酒难喝成那个样子,菜能好吃到哪里去。 江楚歌已经在心里觉得这是家黑店了。 岂料小二像是能洞察人心似的,看着江楚歌的反应,笑道:“客官不必担心,我们老板只酿酒,不做菜,这些菜品都是厨子亲手做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 江楚歌拍了拍受惊的胸.口,“幸亏你们老板不做菜,否则就是谋财害命啊。” 小二“噗嗤”一笑,“您说的跟我们家老板说的一模一样。” “是吗?” 江楚歌点了点头,“那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她捞起勺子,刚想往嘴里送,抬眸一瞧,秦影秦羽小鱼儿三人都在看着她,一愣,她问道:“你们怎么都不吃啊?” 小鱼儿舔了舔嘴巴,“等娘亲你先吃,你吃完了没事我们再吃。” “……”江楚歌一脸黑线,“干嘛?拿我试毒啊?” 小鱼儿嘿嘿一笑,“以毒攻毒嘛。” 江楚歌白他一眼,却还是在万众瞩目之下品尝了一下那碗桂花翅,抿了抿唇。 事实证明,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 好比这碗桂花翅和刚才那碗海棠霸王,一碗贵的要死一碗免费,这都是有原因滴,云泥之别啊。 见她面无表情,也判断不出来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小鱼儿舔了舔嘴巴问道:“娘亲,怎么样,好吃吗?” 江楚歌没回答好不好吃,只一本正经地和他们商议,“我拿另外三碗桂花翅换你们喝这四瓶海棠霸王,成交吗?” 成交的人是傻瓜。 她话音刚落,秦影、秦羽和小鱼儿三人不约而同地将桂花翅端到了自己面前,默默地低头吃了起来,至于那四瓶海棠霸王,敬谢不敏。 江楚歌冷哼了一声,她就知道是这样,一群没义气的家伙,看来还是得她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菜陆陆续续地端上来,江先生也终于闪亮登场上来说书了。 众人看到江先生齐刷刷地鼓起掌来,掌声雷动,那场面不亚于德云男孩看到郭德纲在台上说评书,那叫一个激动。 再加上江先生长得一表人才,颜值堪比张云雷,所以女客官看到他也是热情得很。 好比江楚歌这样的,完全是一个粉丝看爱豆的心态,一脸的姨母笑加上标志性的托腮动作,开心得不得了。 江先生一副玉面书生的清秀长相,白净得很,气质也十分淡雅,私下里的表情总是漠漠的,可是醒目一拍,扇子一摇,神情立马丰富起来。 像是一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常见有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首。青史几行名姓,北芒无数荒丘,前人撒种后人收,无非龙争虎斗。” 先来了首定场诗,紧接着他抑扬顿挫,娓娓道来,“上回说到摄政王殿下雪岭一战以箫声横扫千军万马,所向披靡令敌人闻风丧胆,然而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功高盖主古往今来都免不了被忌惮,摄政王深知如此,班师回朝后他提出告老还乡,隐退山林,不料在途中竟遭到埋伏……” 江楚歌和小鱼儿听得入迷,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一上一下的。 而正在吃菜的秦影和秦羽在听到“告老还乡”四个字的时候,眉头都跟着蹙了蹙,眼刀纷纷朝滔滔不绝的江淮扫过去。 好像感受到了铺面而来的寒意,江淮抬头往寒意的源头瞥了一眼,心跳顿时漏了一拍,话音生生地卡在了嗓子眼里。 他眸底闪过一抹惊讶和慌乱,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就见后院到前堂的门边,某个幸灾乐祸的王八蛋捂着嘴笑成了二百斤的大胖子。 “然后呢?怎么不说了,继续啊!”听众们纷纷嚷。 江淮好不容易回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牵动了一下嘴角,拍了下醒木,“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江先生这书说的不是一般的任性,正到精彩处却戛然而止,尿遁似的匆匆下了台。 “什么呀,还没听够呢,怎么就走了?” 听友们纷纷炸了锅,表示强烈的谴责和不满,江楚歌和小鱼儿也属于愤愤不平的那一拨人,全程属这俩最捧场了。 爱之深,责之切。 这会儿他们就觉得很是浪费感情。 秦影看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娘俩,无奈道:“行了,别跟着嚷嚷了。赶紧踏实吃饭吧,菜都凉了。” 江楚歌和小鱼儿这才悻悻地转回身来,还在回味着方才江淮所讲的摄政王殿下的境遇,突然间没了胃口,碗里的桂花翅吃到嘴里都觉得不香了。 两个人同时叹了一口气,小鱼儿道:“摄政王殿下好可怜啊,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人忌惮,那些想要害他的人都是乌龟王八蛋!” “这就叫做高处不胜寒啊。” 江楚歌悠悠感慨,“摄政王殿下从出生之时就自带光环,这样的人光芒万丈,却也注定要比别人活的艰难,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便是再小心翼翼也免不了行差踏错。看似地位显赫,但不知背后有多少冷枪暗箭在偷偷地瞄准他,等着关键时候给他致命一击,难呐。” 秦影闻言眉睫重重颤了一下,他扭头看着江楚歌,眼底讳莫如深。 感受到了旁边的目光,江楚歌转过头去看着他,“怎么了?” 秦影微抿了下唇,语气淡淡道:“人人都道摄政王是天之骄子,只有你觉得他可怜。” 江楚歌摇摇头,“我没有觉得他可怜,我只是有些心疼他。” “心疼?”秦影诧异地看着她。 秦羽和小鱼儿也纷纷抬眸看向江楚歌,似乎想探究她从哪里来这么多泛滥的同情心。 江楚歌扫了他们一眼,放下汤勺,擦了擦嘴,“本来就是嘛,这摄政王殿下生在天下最为纷乱之时,承载了家国厚望,人家孩子在玩泥巴的时候他却日夜读书习武,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天才的,哪怕是天才也需要勤奋的加持,不然就是伤仲永啊。 摄政王征战沙场,百战百胜,老百姓封他为战神,却引得满朝文武嫉妒,那些武将们只看到了人家的辉煌,殊不知人家的辉煌浸透了多少血和汗,那赫赫战功又不是从天上刮下来的。” 她虽是个理科生,于历史没有太多研究,但却是个追剧达人,正史野史看得不少,古往今来的开国功臣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狡兔死,走狗烹。 用得着你的时候给你无限荣光,封你为王;用不着你的时候就忌惮你功高盖主,觊觎你手中兵权,恨不得抹杀你一切荣耀。 所以说官场上从来都是宁做文臣不做武将,戎马一场,千疮百孔,临了只剩下一身伤,实在令人心冷。 江楚歌发表了一番高谈阔论,让秦影三人都惊愣在场。 要知道这世道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孩子能读书识字的就不多,在乎的无非就是娘家婆家那一亩三分地,更遑论针砭时事了。 “哇。”小鱼儿看着江楚歌,发出惊叹,“没想到娘亲你也是个才女啊,说的头头是道的。” 江楚歌说的口干舌燥,低头拿起汤勺又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翅羹,小鱼儿这句彩虹屁吹的她当即有些消化不.良。 “咳……才什么女,就算是个财女也是钱财的财,你娘亲我是个财迷。” 说到“财”,她突然间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办,这一顿饭钱还亟待解决呢,总不能真的吃霸王餐。 她站起身来,道:“我去解个手,你们慢慢吃。” 一下楼梯,江楚歌就找到了方才给她传菜上酒的店小二,走过去问道:“你们老板在哪?” 店小二道:“还在后院苦大仇深地酿酒呢。” 江楚歌一笑,心道:你用‘苦大仇深’这四个字形容自家老板也是厉害了。 第360章 情不知所起 从小二的语气中她也看得出来,这家酒楼的老板应该是个挺好脾气的人,不然底下人不敢这么怼他,酒楼里的气氛也不会这么活跃。 她偷偷给小二塞了几枚铜板,让他带着她去后院见酒楼老板,小二竟然问都不问她要干什么,痛快地应下就带她去了。 如此痛快倒让江楚歌有些惴惴,忍不住问道:“你就这么带我去找你老板,不怕我是杀手要加害于他?” 小二脚步一顿,当即惊喊出声,“你是杀手?” “!” 江楚歌吓得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巴,环顾四周,生怕有什么带刀侍卫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地把她咔嚓了,结果好像并没有人听到。 后院静悄悄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江楚歌这才放下心来,又嫌弃地把手在他身上擦了擦,瞪小二道:“废话,当然不是了!我要是杀手,你现在早就人头落地了。” “吓死我了,那你诓我干嘛呀。” 小二很委屈地看着她。 江楚歌服了。 “行行行,我错了。你赶紧带路吧。” 再聊下去,她就要被这傻孩子气死了。 这酒楼还真是别有洞天,越往里走越惊喜,后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种着各种各样的花,比她种在院子里的都多,还都挺名贵的,江楚歌一边往里走,一边咋舌这老板真有钱,不仅有钱还挺附庸风雅的,从浮生酒楼的名字就看得出来,又是个喜爱花草之人,搞不好又是一个五柳先生呢。 江楚歌很是有些期待了,迫不及待地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世外高人。 走到廊下,小二停住了脚步,“客官您自个儿过去吧,我们老板这会儿心情不太好,我可不敢上前去触他的霉头。” 江楚歌点点头表示明白。 “谢谢,你去忙你的吧。” 小二笑着应了一声,刚要走,花丛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把铜板留下,不要命了小兔崽子,爷还在呢,就敢受贿!” “哎呀我正要掏呢,您还在呢我哪儿敢呢。” 小二说着,忙从袖子里将江楚歌刚刚塞给他的几枚铜板又还给了她,“客官您收好,我去干活了!” “哎……”江楚歌看着自己手里那几枚铜板,不由得老脸讪讪,这叫什么事啊。 她朝花丛那边看过去,不见其人只闻其声,而且那声音轻轻脆脆的,听着年纪不大啊,不像是糟老头子,更像是个少年。 怀着满腔疑惑,江楚歌迈下台阶朝刚刚出声的地方走去,只见海棠树下,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少年,撸袖子在跟一筐子海棠果较劲。 那一身叮叮当当的玉佩、荷包、香囊,挂在土豪金的腰带上,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哪里有半点世外高人的模样? 这少年看上去跟她差不多大,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眉目清朗,长得还挺秀气。 只是这副模样让人有些不敢恭维…… 他嘴里叼着一个海棠果,手上还削着一个,皱着眉头有种不把它弄死誓不罢休的架势,还真是‘苦大仇深’得很。 江楚歌站在原地打量了他半天,死活跟刚才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划不上等号,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自我怀疑的悲壮气氛里拔不出来。 那少年抬眸瞧了她一眼,张了张口,嘴里的海棠果便掉在了筐子里。 他同样将江楚歌上下打量了一番,只不过有些不露痕迹,眉梢一挑,轻快地问道:“你就是点了我四杯海棠霸王的人?” “你就是浮生酒楼的老板?”江楚歌不答,反问。 少年点点头,供认不讳,“是啊。” 又一呲牙,“怎么样,我酿的海棠霸王好不好喝?” 江楚歌抿了下唇,在要不要打击他的选择中奋力挣扎了一会儿,最后学着秦影的口吻道:“想听实话?” 少年略一迟疑,点点头。 江楚歌遂说实话,“难喝死了。” “哈哈哈哈哈。”少年非但没被打击到,反而朗声大笑起来,“天底下所有的人都说难喝,好喝的话我就不免费了。” “……”江楚歌心里暗叹一口气,都怪我太天真,贪小便宜吃大亏。 少年这一看就是经历了无数次失败的打击,已经锻造成铜墙铁壁了,继续削果子,“小爷就不信了,这酒我酿不成功!” 江楚歌突然想把秦影跟她说的一句话转送给眼前这位:小朋友,梦想和痴心妄想还是有一定区别滴。 她走过去,随手拿起一颗海棠果,问,“能吃吗?” “可以,不过要给我一枚铜板。” “……” 江楚歌依言给了他一枚铜板,少年愉快地接过,然后将其用水洗干净了放进钱袋里,像是在完成某项神圣的仪式。 见过爱钱的,没见过这么爱钱的,江楚歌觉得自己的财迷头衔可以暂时借给他戴一会儿。 心里腹诽着,江楚歌过去将手里的海棠果洗干净了,咬了一口,很是爽脆可口。 她走过去,在少年身旁蹲下,“你为什么想酿酒啊?” “挣钱啊。” 少年毫不犹豫,小.嘴叭叭的,“你看着这满院子的海棠果,要是放到集市上卖,几个铜板能买一大堆,可要是酿成酒呢?咱们家的桂花陈酒都卖到一两银子一壶了,我就想啊,花能做酒,凭什么果子就不可以呢?不能搞歧视,得一视同仁啊对不对。所以我决定,用海棠果来试验一下。” “嗯。”江楚歌颇为认可他的商业头脑,“只可惜啊,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少年斜睨她一眼,“怎么,你也不信?” 江楚歌道:“我信海棠果可以做成酒,只是我不相信你能将它做成功。” 少年很受伤地看着她,“你瞧不起我,我不要跟你做朋友了。” 江楚歌差点被他笑喷。 “那我要是帮你把这海棠果酒做成功了,是不是就可以交你这个朋友了?” 少年一秒笑起,“那是自然。” “行吧。” 江楚歌正中下怀,却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勾了勾手道:“你起开,放着我来。” “不是吧?你真会做?”少年半信半疑地把凳子让给她。 江楚歌洗了洗手,看着海棠果道:“不过先说好,这酿酒的技术我教给你,算我技术入股,以后这酒若是卖了钱,我分三成,怎么样?” “好说。”少年这会儿倒是很大方,“只要这酒能卖出钱去,咱们五五分。” 人家一大方,江楚歌倒是不好意思趁火打劫了。 她轻道:“五五就不必了,果子是你家的,酒也是在你家卖,我要三成就够了。” “成交!” 少年一锤定音,“你赶紧做吧。做不好小爷可是要翻脸的。” 江楚歌撸了撸袖子,轻哼一声:溪爷出马,还有做不好的时候?开玩笑! 于是,在这方花园里,江楚歌开始大展身手地做起酒来。 她不知道的是,她借尿遁走后不久,秦影也离开了座位,也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无人引领,却走得轻车熟路,所到之处无人敢拦。 兜兜转转到了一处院落,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云深处”,三个大字遒劲有力,和酒楼上面挂着的“浮生酒楼”四字俨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秦影刚迈进院子,一头白狼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直冲他跑过来,跑得飞快,扬脖刚要叫,被秦影一个手势制止住,亲昵地拱了拱他的腿。 秦影蹲下去,一向冷清的脸上浮起罕见的笑意,身后抚了抚白狼的头。 他抬了抬眸,不远处立着一男子,一袭白衣,不染纤尘,黑发用一个白玉冠束起,溶溶月华,静静地与他对望。 一墙之隔的另一处院落,江楚歌正在磨刀霍霍。 她将重新采摘下来的海棠果淋上淡盐浸泡一会儿,再用流水冲洗了一遍,将其晾干,然后将西瓜掏出瓤切成小块放入酒罐内,加入糖块,然后用小刀将海棠果切成均匀的块状,一边切一边往罐里面投,将罐子装满之后扣上盖子,就大功告成了。 江楚歌拍了拍手,“好了。” 少年在旁边看了半天,还沉浸在江楚歌出神入化的刀工中没回过神呢,愣愣地看着她,“这就完了?” “啊,完了。” 江楚歌道:“先做一罐你尝尝,别说我骗你。等它慢慢发酵吧,七日后差不多就可以喝了,到时候我再过来,你记得把合同准备好。” 少年一懵,蹲在地上仰头满脸问号地看着她,“合同?那是什么?” “呃……契约。” 江楚歌赶紧换个词,“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免得你到时候赖账。” 少年哼了一声,“我秦婴做生意从来不赖账。” “秦婴?” 江楚歌一挑眉,“你的名字?” 少年点了点头。 江楚歌觉得这名字挺有意思,“那你身边的亲朋好友岂不是得唤你‘婴儿’?” 少年又点了点头,“是啊,你要是觉得不顺口也可以唤我的表字。” “哦,可以啊。” 江楚歌从善如流,端起水来,问道:“你的表字是什么?” 少年明朗地回答道:“宝宝。” “噗——” 江楚歌刚送到嘴里的一口水,刹那间喷的干干净净。 “宝宝?” 江楚歌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快震碎了。 这家人给孩子取名字这么随意的吗,婴儿也就罢了,还叫宝宝……也不知道是叫的人占便宜,还是被叫的人比较占便宜。 秦婴拧眉看着她,“你怎么这么大反应啊?难不成你的小名也叫宝宝?” “……” 江楚歌干笑两声,“没。你爹娘一定很疼你吧。” “那是当然。” 秦婴站起身来,将袖子撸下来,一边摆弄着沉甸甸的腰包一边道:“我是我爹娘的老来子,他们膝下就我一个,可不得当宝贝似的疼么。” 江楚歌了然地点了点头,难怪。 又有些纳闷道:“你既然那么有钱,那怎么还这么抠?” “我哪抠了?” 江楚歌瞥了瞥他的腰包,“刚刚那海棠果,还收了我一枚铜板呢,你该不会忘了吧。” “没忘没忘,关乎钱财的大事怎么可能忘了呢?” 秦婴洋洋得意,“我爹说了,钱既是赚出来的,也是省出来的,该大方的时候可以大方,但该抠门的时候也得抠门。” 第361章 全是套路啊 江楚歌心想:得,一家钱串子。 “那你有大方的时候吗?” 秦婴:“偶尔。” “什么时候?” 秦婴想了想,“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 江楚歌点了点头,“刚才不是说只要我酿出酒来咱们就是朋友,那今天那四碗桂花翅能免单吗?” “不能。”秦婴果断摇头,完全不入她的套路。 江楚歌故意逗他,“为什么?咱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归朋友,交情还没那么深不是么。” 秦婴呲牙一笑,指了指酒罐,“等你这酒能喝了之后,我再考虑你这个朋友值不值得交。” 江楚歌啧了下舌,忒现实了。 出来耽搁得够久了,江楚歌怕秦影他们找不到她着急,赶紧匆匆地返回楼上,见秦影和秦羽兄弟俩正端着碗喝酒,四个瓶子皆放倒在了桌上。 小鱼儿已经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睡得呼呼的。 邻桌的客官早就已经看傻了眼,纷纷竖起大拇指,这绝对是壮士啊。 “我的天呐!” 江楚歌一个箭步奔过去,难以置信地看着被喝空了的酒瓶子,再看看面色红润的秦影和秦羽,嗓子都劈了,“你们喝光了?” 这酒入喉都困难,他们是怎么喝下去的,还一脸干了四瓶? 不要命了吗? 小二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已经是目瞪口呆,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冲柜台喊道:“十七号桌,免单!” 免个妹的单啊! 江楚歌心疼地看着秦影和秦羽,过去抚了抚秦影通红的脸庞,“傻不傻啊,就为了这几两银子,命都豁出去了?咱们又不是没钱。” 秦影薄薄的眼皮撩起来,嗓音沙沙的,“这酒除了有点辣,味道还不错。” 还不错呢,睁着眼睛说瞎话。 江楚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都醉成这样了也回不了家,眼看着天色已晚,干脆让小二给她开了两间房,在酒楼留宿一.夜得了。 秦羽抱着小鱼儿摇摇晃晃地进了一间房,江楚歌则驮着秦影住进了旁边一间房间,跟小二要了些凉水来。 这两个大男人她倒是还不怎么担心,最担心小鱼儿。 “你说说你们,自己作死也就罢了,怎么还拉着小鱼儿一起喝,他还是个孩子,有你这么坑自己儿子的吗?” 江楚歌用帕巾沾着凉水给秦影敷脸降温,嗔他。 “不用担心,他就喝了一小口,就趴那了。” 秦影靠在床头,看着她轻轻笑。 “还笑呢。” 江楚歌瞪他一眼,垂着眼默然片刻,眼圈却是红了,自责道:“都怪我,贪小便宜吃大亏,就不知道为了一项免单的优惠点什么免费的酒,更不该点那死贵死贵的桂花翅,害得你们喝成这样。好好给鱼儿过个生日,都被我给搅和了。” “吃一堑长一智,再说这事也怪不得你。” 秦影轻道。 “好了,你别安慰我了,本来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 江楚歌咕哝了一句,也收敛了情绪,抬眸看着他,摸了摸他依旧泛着红润的脸,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胃里难受吗?要不要我找个盆过来,你趴着吐一会儿?” 秦影默默地看着她。 江楚歌见他表情有些莫测,又补充道:“没事,咱们是夫妻,在我面前你不用太要面子,我不会嫌弃你的。” 反正该嫌弃的也早就已经嫌弃过了。 她说着,起身就要去拿盆,却被秦影握住手腕扯进了怀里,猝不及防之际,一个微热的吻便落了下来,还带着些许海棠霸王的余味。 然而很神奇的是,明明她喝着像是消毒水一样的酒,在秦影这里却只剩下淡淡的海棠花香了,唇齿间说不出的清甜。 在海棠花香中,她渐渐也跟着醉了,不知今夕是何夕…… 云深处的院中,酿酒的少年、浮生酒楼的老板正在跳脚。 “什么?!言叔你竟然把酿的四壶酒全给十七叔了?我都还没喝上一口呢!啊啊啊——不像话啊不像话。” “谁不像话?” 江淮抡起折扇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还不是你,自己作,人家点四杯你非给人家上四瓶,就你酿的那些怪味酒,是人喝的吗?” 秦婴摸了摸头,不服气地嘟囔一声,“那是他们自己点的,又不是我逼他们点的。难得十七婶点我的牌子,我当然要好好表现啊。” 他呲牙一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一句话又换来江淮一扇子。 白衣男子执起茶杯抿了一口,嗓音清淡,“那四壶海棠陈酒换你四瓶海棠霸王,你不亏。” “是不亏,可我也没占到便宜啊。” 秦婴嘴巴撅得高高的,怎么看怎么委屈,“不过那桌酒菜就算是我送给十七叔和十七婶的贺礼吧,谁叫他们的婚礼我没赶上呢。” 白衣男子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看着远方的夕阳,神情有些缥缈。 良久,他收回视线,最终落在桌上的酒罐上,不知他这小娘子酿酒的手艺如何,比之他的手艺,又如何。 江楚歌睡了极为舒服的一觉。 可能是昨晚运动强度太大了,也可能是酒楼的床榻太软了,这一觉她有点魂游象外,却连梦都没做,一觉睡到了天亮。 睁开眼睛之际她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鲤鱼打挺地翻身坐起,起床气让她还有些闷闷的,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伸手挠了挠痒痒。 门“吱啦”一声开了,秦影端着饭进来,往床上瞥了一眼,“醒了?” 江楚歌点点头,懒腔懒调地“嗯”了一声。 “起来洗把脸,吃点东西。” 秦影把饭端到桌上,伸手过来拉她起床,江楚歌掀开被子刚要顺着他的手起身,突然感觉底下凉凉的,她一低头,卧槽还光着两条腿呢! 她猫咬似的缩回手,扯过被子盖好自己的腿,瞪大眼睛地看着秦影,“你怎么没给我穿裤子啊?” 说着朝门的方向瞅了两眼,还好没人经过,不然她就走光了。 秦影赶紧过去把门关上,回过头来见江楚歌正坐在被窝里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抱歉道:“我以为你穿了。” “我也以为我穿了!” 江楚歌在被窝里摸了半天才找到裤子,赶紧往身上套,小声咕哝道:“一大清早就扒人家裤子,真的是……” 秦影被她说的脸都绿了,表示这个锅他没法背,木着脸申辩一番。 “昨晚沐浴过后我就给你穿上了,某人嫌热,一个劲儿地蹬腿,踹人。我身上还有某人踹出来的青,你要不要看一下?” 他面无表情地说着,伸手就要却解束带,被江楚歌眼疾手快地拦住,抱着他的腰讪讪地笑,“某人怎么这么不听话啊,罚她一会儿给你揉揉。” 秦影垂眸看着她,轻哼了一声,“现在能起了吗?” “必须能。” 江楚歌乖乖起身,她收拾完毕秦影便将秦羽和小鱼儿叫了过来,一家四口第一次在酒楼吃了一顿早饭。 这一个晚上的住宿费再加上早上的饭钱,也快二两银子了,齁贵。 不过看着小鱼儿还挺高兴的模样,这个生日过的也值了。 在酒楼吃过早饭,江楚歌他们便直接去了红颜家,红颜正在家里准备菜码和肉码,惊讶地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嗨,甭提了。” 江楚歌把昨天在浮生酒楼发生的事跟红颜说了一通,弄得红颜也是哭笑不得,“那海棠霸王的酒,真的很难喝吗?” “不是很难喝,是超级超级难喝。” 江楚歌想起那味道就直泛恶心,又满脸诧异地看向秦影和秦羽,“这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咽下去的,还喝了那么多,我都想给你们洗洗胃了。” 秦影和秦羽将弄好的菜码和肉码往小土车上放,闻言只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不会啊,我觉得还挺好喝的。” 小鱼儿正跟甜儿炫耀自己的滑板,还邀请她上去试试,顺口便搭上江楚歌的话茬。 江楚歌难以置信地看着小鱼儿,“儿子你讲真?是你失去了味觉还是我失去了味觉,咱们喝的是一个东西吗?” 小鱼儿抿着唇回味了一下,深思熟虑过后,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刚入口的时候是辣的,回味却是甜的,真挺好喝的。” “……”江楚歌愈发觉得他们喝的不是同一个东西了。 她疑惑的目光朝秦影看去,秦影却瘫着脸对小鱼儿道:“你喝了一口就趴下了,能尝出来什么味道。” 江楚歌心道也是,摸摸小鱼儿的头,“好了儿子,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不过没事了,你娘亲我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 她释怀地笑了笑,拍了拍秦影的肩膀道:“走吧相公,咱们今天努力赚钱,把昨天花的钱通通赚回来!” 小鱼儿看着江楚歌和秦影他们推着小车远去的背影,环着臂对甜儿悠悠感慨。 “这些大人真奇怪,我说的明明是实话,可是他们就是不信,昨天那酒是真的好喝!” …… 七日后,江楚歌如约而至,带着秦影去了一趟浮生酒楼。 秦婴正在柜台扒拉着算盘算账,指尖上下噼里啪啦地拨来拨去,那叫一个灵活,这算盘打的,比她摁计算器的手溜多了。 这会儿瞧着他像一个精明强干的老板了,和昨天在海棠树下酿酒的那个憨憨判若两人,果然人都有所长有所短,在擅长的领域都是霸霸。 掌柜的在一旁帮他对账,顺便招呼着客人,见江楚歌来了,顿时笑得眉眼眯眯,朝她和秦影拱了拱手。 又对秦婴道:“少爷,明老板来了。” “来就来呗。” 秦婴正聚精会神地算着账,顺嘴便应了这么一句,突然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拨弄算盘的手指一顿,蓦地抬起头来,“叔!” 秦影沉着脸蹙了蹙眉,吓得秦婴当即闭了嘴。 江楚歌却被喊得一愣,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指着自己,“你叫我什么?” “朋友!” 秦婴立马改口,僵笑一声,从柜台后面转出来,一副要演话剧的架势,声情并茂地喊道:“我亲爱的朋友,你可来了。” “……”江楚歌嘴角抽了抽,果然离开了算盘的宝宝还是那个憨憨。 第362章 小鱼儿的胎记 避开了他欲伸过来的手,江楚歌挽着秦影,笑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男人,秦影。这是浮生酒楼的老板,秦婴。” 介绍完,她倏然反应过来,“咦,好巧啊,你们都姓秦,五百年前是一家哦。” 秦婴看了江楚歌一眼,心道:你个憨憨,现在就是一家。 秦影看着秦婴,面无表情地说,“巧得很。秦老板,久仰大名。” 秦婴腿一软,差点给他跪。 他干巴巴一笑,“不用客气,叫我秦婴或者宝宝就好。” “那还是叫秦婴吧。”江楚歌忙道,暗暗给秦影挤眉弄眼地使眼色。 开玩笑,她男人还没叫过她宝宝呢,怎么可以随便叫别人宝宝,更何况还是个男人,坚决不行! 寒暄过后便开始办正事了,江楚歌道,“我酿的酒应该差不多可以喝了,打开尝尝吧。” 秦婴带着江楚歌和秦影往后院走去。 他很是健谈,性子活络得很,边走便聊,卖弄自己院子里种的这些个花花草草,“我这花园怎么样,还挺漂亮的吧。” 江楚歌认可地点点头,“漂亮,你自己设计的吗?”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呢?” 秦婴否认得理直气壮,“我哪有那情操,比起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我更喜欢金银珠宝,那味道比花草的味道好闻多了。” 江楚歌无奈摇头,铜臭味有什么好闻的,“看出来了,你也是个重口味的。” 说着她随打哈哈的秦婴迈入长廊。 秦影落后一步,眉头微微一蹙,“也?” 他发出疑问的声音很轻,但江楚歌还是听到了,扭回头对上秦影略带疑惑的眼神,她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还有我。” “?” 秦影看着她,更迷惑了,她口味不重啊。 江楚歌难得从一向英明神武她男人的脸上看到一丝憨态,当即就生了逗他的心思,张口便是促狭的一句,“不然我能喜欢上你吗?” “……”秦影倏然顿住脚步,表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有些被揶揄后的恼怒。 江楚歌怕被揍,抱头鼠窜,逃之夭夭。 秦影回味着她刚才的话,却又体会到了另外一层意思,眼眸由些许恼怒变得欣喜起来,心尖一跳,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秦婴还在前方喋喋不休地介绍着,沉浸在自家花园的优美秀丽中,没留意到身后的动静,不然他很有可能会受到刺激。 江楚歌追上秦婴,却在他拐进一座院子的门前堪堪停下了脚步,盯着一块木板缓缓念出,“云深处。” 秦婴本来都迈下台阶了,闻言又折返回来。 “怎么了?” 江楚歌瞧着木板上的字,觉得分外熟悉,脑子里灵光一现,“啊,这个字……和外面浮生酒楼的字是一个人写的。” “是啊。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秦婴于书法一窍不通。 “看字体结构就知道了,这么苍劲有力的行楷不多见,没有二十年的功底练不出来。” 江楚歌赞道,又转头冲秦影拍马屁,“还别说,这字写的跟你有的一拼。不过你的字更加磅礴霸道些,而这位大师则更偏向行云流水。” 秦影视线在“云深处”三字上定格许久,垂眸看着一本正经侃侃而谈的江楚歌。 “看不出来,你还挺懂字的,那为何自己写的跟一样?” 啧,这厮当着外人面揭她的短有意思吗? 江楚歌回头瞪他一眼,“废话,自己写跟看别人写这是两码事。我写的难看不难看,跟我评价别人写的难看不难看有什么关系。” 秦婴在旁边不住地点头,“有道理。” “……” 秦影蹙着眉尖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们,竟无言以对。 江楚歌和秦婴越聊越嗨,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秦影在后面听着他们的奇葩语录,脸则是越来越木,最后已经找不到一丝表情。 “原来这酒楼的名字是你叔叔起的,花草也是你叔叔种的啊,我就说嘛,和你整个人的气质都不怎么相符。” “那是!我那世叔一向最爱舞文弄墨了,还偏偏爱穿白衣服,身上沾上一滴墨都不行,洁癖得要命,娇气得很。” “唔,不过你这么说你叔叔,他不会生气吗?” “会,他小心眼得很,所以你千万不能告诉他,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秦影木着脸,所以他是空气吗? 秦婴上前敲了敲门,门很快从里头打开了,江楚歌抬眸一瞧站在门里面的人,呀然惊叫出声,“江先生!” 江淮视线在她脸上稍停,偏转到秦影脸上,继而又返回到江楚歌这里,牵动了下嘴角。 秦婴已经在他张口之际过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他个子比江淮稍矮些,勾得江淮不得不将背弯下了几分,却并没有推开他。 “我兄弟,江淮!”秦婴给江楚歌介绍,一股梁山好汉的架势。 江淮这才皱着眉头将秦婴推开,嫌弃地抚了抚脖颈,“谁是你兄弟?” “当然是你啊!” 秦婴不怕死地又去勾他的脖子,“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当然也不是一个爹生的,但咱俩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 江淮无语地在他的臂弯下翻两个白眼,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认识这个二百五! 江楚歌睁着闪亮的大眼睛欣赏着眼前这幕好基友一生情的画面,其实她很羡慕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互相嫌弃却也互相支持,不弃不离。 看来江淮到这酒楼来说书,也不一定是为了金钱而低头,很大的程度是来支持发小的生意来了。 秦影却没有欣赏基情的兴致,冷冷道:“闹够了没?闹够了就赶紧拿酒来。” “好嘞。” 他这一发话,秦婴连半个磕巴都不打,立马松开了江淮,老老实实地跑到角落里搬酒去了,江淮也屏息静气地让开了路。 江楚歌看得瞠目结舌,悄悄问秦影,“他们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秦影面无表情,“因为他们怕我。” “他们为什么怕你?” 秦影顿了一下,“可能是我长得比较可怕。” “……” 江淮在后面听着,心里暗暗补充:您就是不‘长’成现在这样,我们也怕你。 “来了来了。” 秦婴使出吃奶的劲儿把酒罐搬到了桌子上,累得气喘吁吁。 江楚歌打量着酒罐子,觑了他一眼,“你没趁着我不在,打开偷喝吧?” “没!” 秦婴心虚地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江淮轻轻关上门,立马拆台,“他动过这个念头,但被及时制止住了,不然这坛子酒应该已经见底了。” 秦婴怒瞪江淮:你出卖我! 江淮耸了耸肩: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我就知道。” 江楚歌轻哼了一声,走过去隔着瓶口闻了闻,又抱起坛子轻轻晃了晃,这才朝秦婴伸出手,“有舀勺吗,给我一个。” 秦婴立马又冲进房间将舀勺拿出来给她。 江楚歌拿着舀勺,手放在盖子上,朝围在旁边的三人扫了一眼,神秘兮兮地笑道:“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江楚歌将盖子打开,原本封住的酒罐立马飘散出一股果酒的香气,扑鼻而来。 “好香啊。”秦婴吸了吸鼻子,忍不住赞叹。 江楚歌轻轻一笑,“闻着香,喝着更香。” 她从旁边拿起几个似乎早已备好的酒杯,用舀勺舀出来四杯,一杯留给自己,剩下的三杯分给秦影三人,“尝一下。” 秦影和江淮端起酒杯,慢条斯理地先抿了一小口,是真的在“尝”。 而秦婴则是直接牛饮了。 他接过酒杯,瞧了一下颜色,嘟囔了句“跟我做的差不多么”,然后仰头直接一杯灌了下去,突然间扼住喉咙,青筋暴起,“……有毒。” 然后悲壮地倒了下去。 江楚歌没忍住翻了两个雪白的白眼,心道你才是真有毒。 秦影和江淮则压根没理他,继续品尝着杯中的酒。 秦婴过足了戏瘾,兴冲冲地爬起来,拍拍屁.股凑过来问秦影,“怎么样,这酒酿的有没有言叔酿的好喝?” 江楚歌刚想问“言叔”是谁,只见秦影微抬了下眼皮,就吓得秦婴立马滚到江淮旁边了,怯怯地看一眼秦影,问江淮,“你觉得呢?” 江淮睨他一眼,没好气道:“问我做什么,你刚才不是自己喝了吗?” “我喝的太快了,没尝出味道来。” 秦婴委委屈屈道。 江淮一脸无语,却是将剩下的小半杯递给了他,然后对江楚歌道:“好喝。” 真是惜字如金啊。 江楚歌感觉这位帅气的说书先生可能把他所有说话的热情都贡献给讲台了,私底下沉默寡言跟秦影有的一拼,都是冻死人不偿命。 秦影这才倒是罕见地开了金嗓,“酸甜可口,口感绵软,味道清淡,酒劲不是很足。比较适合女人和小孩。” “答对了!” 江楚歌打了个响指,笑道,“果酒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饮料,本来就是图个好喝爽口,灌入太多酒反而不好。” 她朝秦婴看过去,“酒楼的菜单我看过了,卖的最好的是桂花陈酒,陈酒固然是好,老人和男人都喜欢喝,可味道太浓,酒劲也大,女人和小孩一喝就倒,出来吃饭的也不光只有男人,有的客官也会带着家眷和孩子来,只喝茶水未免太单调了,点上几杯果酒助兴,阖家欢乐,多好。” 秦婴听着一愣一愣的,“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现在想也不晚。” 江楚歌道:“这果酒的好处很多,有利于调节情绪,还有利于女人保持身材,更有改善皮肤,补血,美白,延缓衰老等一系列的功效……” “明白!” 秦婴小脑袋瓜聪明得很,不等她说完就立马领悟,“我立马命人写牌子去,海棠霸王要翻开它人生的新篇章了,哈哈哈!” 没等他笑完,江楚歌就皱了皱眉,“不行,不能叫海棠霸王,这名字太难听了。” “难听吗?”秦婴笑声戛然而止。 这次秦影和江淮没有惜字如金,而是直抒胸臆,“难听。” “……好吧。” 秦婴妥协了,挠挠头道:“可是不叫海棠霸王,那叫什么呢?” 第363章 小鱼儿真是我的孩子? 想当初这海棠霸王还是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呢。 江淮和秦影都垂眸默默地想。 江楚歌也在想。 “啊,有了!” 秦婴一拍掌,在三人期待的目光下,一字一顿道:“叫它,海棠公主!” “……”三人的嘴角同时抽了抽,然后朝天翻了巨大的白眼给他。 他们就不该期待。 “不好听吗?那要不然叫海棠娘娘?海棠夫人?海棠姨奶奶?海棠花花?海棠花骨朵?……” 秦婴开启了他漫长的取名之路,一个比一个雷人。 江楚歌私以为这是海棠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还海棠花骨朵呢,你怎么不叫海棠朵朵呢?” 江楚歌没好气地怼他。 “……”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四个人的目光对上,皆动了动唇,异口同声地道:“海棠朵朵。” 就这样,海棠朵朵横空出世。 由于海棠霸王给双喜镇的人们留下来的阴影太过巨大,海棠朵朵的出世让人们都抱着一种不太信任的态度,属于一出生就被歧视的悲惨命运。 想要扭转乾坤,改变世人对她的态度,势必就要崛地而起,以柔克刚,用化骨绵掌来将她的前任海棠霸王拍死在沙滩上! 所以江楚歌和秦婴兵分两路,正式开启了海棠朵朵养成记。 江楚歌这几天除了出摊的时间,便带着秦影、秦羽和红颜他们到浮生酒楼的花园制作果酒,一律谢绝外人围观,属于非常封闭似的家族企业。 制作过程虽然简单,可是里面有很多小细节一旦注意不到做出来的果酒便差强人意了,属于江楚歌经历过无数次失败之后造就的独家秘方。 以前经营饭店的时候她就自个儿酿酒,一开始只是免费送给客人喝,后面点的越来越多,就渐渐注册了自己的品牌,受欢迎得很。 秦婴私下里学着江楚歌那日的操作流程制作了一坛,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和他之前做的海棠霸王差不多,都难以入喉。 因此他很是奇怪,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便巴巴地去请教江楚歌。 江楚歌神秘兮兮地告诉他一句话,“细节决定成败。” 说了跟没说一样,哼。 江楚歌他们负责制作,而宣传和销售的工作则交给了秦婴和江淮。 秦婴忙着打广告,制作了新的菜单,不仅在菜单上忍痛将海棠霸王划掉了,还另外添加了果酒一栏,写上了海棠朵朵。 下面附赠一句:女人和小孩皆可饮用。 在江楚歌的建议下,他在酒楼外面支了张桌子,欢迎所有的客官和经过的路人免费品尝,小鱼儿和甜儿卖力地当起了小演员,在众人还纷纷不信任之时充当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以身试酒,然后两个小家伙用极其夸张的表情告诉围观群众,“好好喝啊,怎么会有这么好喝的酒!” 大人们尚且能绷住,小孩子绷不住啊,叫着嚷着一定要喝,这一喝便走不了了,央着爹娘买酒。 短短几天下来,海棠朵朵成了浮生酒楼的红人,在双喜镇名声大噪。 自此一炮而红! 21世纪的双十一购物节向世人证明了一个道理:千万不要低估女人的购买力。 自从海棠朵朵标榜有减肥、美容、延缓衰老的作用后,双喜镇的女人便蜂拥而至,哪怕不在浮生酒楼吃饭,也一定要买上几壶果酒回家喝。 秦婴没想到江楚歌酿的果酒能好卖到这种地步,简直是暴利,嗅到商机的他立马把酒楼旁边的一家店铺盘了下来,专门卖果酒。 只是江楚歌他们就算有十只手,也敌不过市场的供不应求,眼看着全镇子的海棠果都快被他们做完了,每天来买海棠朵朵的客人还是排了长队。 秦婴没了办法,就跑到江楚歌的面摊上哭。 “我说姑奶奶,每天光果酒的三分利就好几两银子,比你摆面摊挣的多多了,你能不能上点心,多酿点果酒出来啊,那么多客人等着买呢。” 江楚歌面无表情地做着面,睨他一眼,“废话少说,先把今天的利钱给我。” 秦婴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递给江楚歌,江楚歌伸手要接,被他紧紧攥着,巴巴地瞅着她,“我说真的,暴利!” “哎呀,我知道。” 江楚歌把钱袋夺过来收好,没好气道:“让我酿酒,你也得提供足够的海棠果啊,不然我用什么给你酿去。” 秦婴兴冲冲道:“这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村里还有旁边几个镇子收去了,今天就能给你拉来几车,够你们做上一阵子的。” 这海棠朵朵一经问世不仅养肥了他们,还养活了不少水果商贩,他们都惊讶得很,从来没有一年海棠果会这么好卖的。 秦影正往炉子里添柴,闻言冷冷清清地看了他一眼,手里的柴火“啪”的一下被折断了。 感受到铺面而来的寒意,秦婴吓得一激灵,往后撤了撤身子,求生欲极强地看着秦影,“可不是我不想找人帮忙,是她不让我的人帮忙的。” 秦婴指了指江楚歌,在秦影冷冰冰的目光下又“嗖”地把手缩了回来,怂的一比。 江楚歌看着好笑,她家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甭管再凶再有钱的主儿在他面前也只有低头的份儿。 这也给足了她狐假虎威的劲头,反正双喜镇可着她祸祸,没有人敢欺负她。 秦婴在江楚歌摊子上歪缠了大半日,吃了她两碗面还吃了红颜的一个鸡蛋灌饼,撑的靠在椅子上直打嗝,两只眼睛目视前方都呈一种呆滞状态。 到点收了摊,客人们也都四散而去,江楚歌解下围裙到秦婴面前晃了晃,“怎么了,吃傻了?我这面子可没下毒。” 秦婴打了一个饱嗝,一双炯炯有神的鹿眼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异常明亮。 他扁了扁嘴,对江楚歌道:“这是我第一次来你这吃面。” “是啊。”江楚歌点点头,“所以呢?” “我为什么没有早点来!” 秦婴这一嗓子嚎的撕心裂肺,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他一副要哭的表情,“福伯跟我说你家的面好吃的时候我还不屑呢,一个小破摊上的面能好吃到哪里去,怎么可能比得上我重金聘请的大厨呢?没想到,我被打脸了!你怎么能把面做的这么好吃……” 江楚歌被他嚎的耳朵都快聋了,却突然见他闭上了嘴,一颗豌豆从他身上滚落下来。 秦婴瞪大眼睛,张着嘴,无助地看着她。 江楚歌被他吓了一跳,忙道:“你怎么了?” 秦婴像是被雷击了一般,僵在那里一动不能动,只眼皮子飞快地眨着,眼珠子朝秦影的方向转去,好像是在跟她求救。 “冰块,你快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江楚歌急的不行,没道理年纪轻轻就中风吧。 秦影收拾着摊位,淡淡道:“没事。我点了他的哑穴。” 江楚歌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秦影:“太聒噪了。” “……”江楚歌忍着笑,满脸同情地看了秦婴一眼,“不好意思,我相公脾气不好,我这就让你给你解开。” 秦婴飞快地朝她眨眼睛:嗯嗯! 江楚歌道:“不过你少说两句,尤其别喊,大庭广众之下,丢不起这个人。” 秦婴又拼命地眨了眨眼睛。 江楚歌这才朝秦影看过去,见他不为所动,只好哄着唤了他一声,“相公~” 秦影眼眸动了下,终于又拿起一颗豌豆,朝秦婴“啪”的一弹,给他解开了哑穴,轻飘飘的一颗豆子却让秦婴整个人一晃,使劲吸了口气。 他瞥了一眼秦影,怕怕地往旁边躲了躲,委曲巴巴地看着江楚歌,小声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夸夸你。” “我知道。” 江楚歌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好吃以后就常来吃,想吃什么就跟我说,管饱。” 说着,她又勾了勾手,“起来,我们要收摊了。” 秦婴站起来,跟在她屁.股后面问道:“你这面卖多少钱一碗啊?” “五文钱。” 秦婴瞪大眼睛,“五文?” 江楚歌将凳子收起来,瞥他一眼,“怎么,嫌贵啊?我这面汤可都是骨头熬的,还有那肉码,也都是实打实的猪肉、牛肉,半点不掺假的。” “不是不是,我不是嫌贵,我是嫌……太便宜了。” 秦婴讪讪的,又道:“你知道我们酒楼的面卖多少钱一碗吗?” “知道,十文,还都是素面,一点儿也不好吃。” 江楚歌毫不留情地评价道。 这几天他们在浮生酒楼酿酒,江楚歌得空就溜达到他们后厨,和一帮师傅都混熟了,跟着蹭吃蹭喝了好几天,基本摸清了浮生酒楼的菜单。 “是啊!” 秦婴非但没生气,还很是肯定地点点头,“我们酒楼的师傅做面要是有你这样的手艺,别说十文,二十文我都敢要,五文钱能赚回来本吗?” “小本生意,总要顾忌大众的消费能力,这里是乡镇又不是京城。”江楚歌道。 秦婴转到她前面,站定,贼兮兮道:“所以啊……要不你到我酒楼来做面吧,我保证,你每天赚的是这里的两倍,怎么样?” 江楚歌挑眉看着他,瞧着他比划出来的一个“二”,觉得这孩子还真是挺二的。 “好啊。”她点点头。 秦婴一愣,旋即跳了起来,“你答应了?真的假的?什么时候?” 秦影也抬起头来看着江楚歌,眸光一定。 只见江楚歌小脸一垮,对秦婴扯了扯嘴角,道:“下辈子吧。” 秦婴:“……” 红颜和秦羽没忍住,都跟着笑了起来。 秦影唇角也跟着动了动,知道江楚歌心里也数,也不再担心,径自将摊子收起来。 玩我呢? 秦婴一脸无语,却又舍不得放弃,追着江楚歌团团转,“我说真的,没跟你开玩笑。在我酒楼里做面,总比你经营面摊要舒服吧?” 秦影听到这句话,视线往这边一扫,两道剑眉短促地皱了一下。 这臭小子真把他媳妇当赚钱的工具了? 江楚歌闻言却是将刚刚收起来的长凳又撂下了,站了一天腰酸背痛的,好不容易坐下,她翘起二郎腿,环臂看着他。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能有多舒服?” 第364章 老子吃儿子的醋 她坐着,秦婴站着,气氛有些微妙。 不知为何,秦婴竟然在一个农家女面前感受到了她强大的气场,这姿势,这口气,怎么有点像是在逼供呢? 明明站着的是他,却总觉得好像矮了江楚歌一头。 他愣了愣,道:“最起码环境舒服啊,不用风吹日晒的。” 江楚歌指了指摊位上的棚子,懒洋洋道:“这不是有棚子遮阳吗,空气还清新呢,比闷在厨房里闻油烟味好多了。” “那……时间自由啊,到酒楼你可以只做午饭和晚饭,早上可以睡懒觉,多棒。” 江楚歌这次话都懒得说了,把小鱼儿召唤过来,“儿子,你说。” 小鱼儿踩着滑板嗖的来到秦婴面前,小奶音道:“我娘亲从来不睡懒觉,每天早上和我爹爹去山上跑步,要么去山下泡温泉,然后回家给我们做个早饭,就踏着滑板来集市出摊了,只做上午到下午这段时间,晚饭都不用做,我们回家和外公一起吃,我觉得这样更棒。” 江楚歌点点头,这就是她现在的生活日常了,忙碌之中也比较自由,挣的钱也足够养家糊口了,还能赚点外快,挺好的。 她的事业当然不会止步于此,只是欲速则不达,又不是多么需要钱,何必为了赚钱而把所有的时间都搭进去呢? 这一遭穿越让她有种重获一世的感觉,细数以前走过的路,觉得钱这玩意也不会让人变得多么快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对她而言,名不重要,利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家人,最值得的也是奋斗的过程,怎么能够高高兴兴地把钱赚了,这才是她的心愿。 看着秦婴一脸自闭的模样,江楚歌也不忍心太过打击他。 “这么说吧,我这人自己做主做惯了,比较任性,不是很喜欢给别人打工,而且吧……”她实话实说,“你也驾驭不了我。” 对她来说,宁愿一个人忙活少挣点,也不愿意为了多赚点钱听别人指手画脚,尤其是对方什么也不懂,一个劲地带她走歪路的那种。 毕业那会儿她为了体验生活,到一个五星级的酒店实习,遇到一个非常奇葩的主厨,性格强势,人格变.态,还特别喜欢说脏话。 江楚歌从小到大最讨厌听见人家骂娘,那主厨偏偏最爱骂娘,江楚歌忍了三天,实在忍不了了,当场骂了回去。 从那之后那主厨就开始各种刁难她,给她穿小鞋,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她做,工作上的事情江楚歌从不会抱怨,一般来了就接着,没什么苦是不能吃的,结果那主厨以为她好欺负,变本加厉,指使她各种偷工减料,或者鱼目换珍珠,把鸭血换成猪血之类的。 江楚歌忍无可忍,和她大干了一架之后甩脸走人,后来她去了几家饭店实习,都会遇到这种偷工换料的情况。 有些主厨脾气好一点的,还会告诉她:“现在大环境就是这样,为了挣钱没办法啊,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别那么较真嘛。” 可江楚歌就是较真,她对食物有洁癖,从小爸爸教导她的就是—— “宁可咱们少赚点,也绝不能拿假的东西去欺骗顾客,钱没了可以再挣,可口碑要是砸了,再多的钱都买不回人心。” 她一直奉为金科玉律。 倒不是说浮生酒楼也掺假,只是让她给别人打工受人束缚,她更喜欢自己带着全家开开心心地把这钱挣了,所劳所得都是自己的。 “嗨,原来你介意的是这个。” 秦婴听了倒是不生气,反而坐下来道:“这个好办,我有钱,你有手艺,咱们可以合作啊,就像海棠朵朵这样,三七分账。” 说着,还冲她挑了挑眉。 江楚歌被他逗笑了,这个财迷,还真是不放过任何可以赚钱的机会。 “早晚有一天会合作的,不过不是现在。”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和秦影一起把东西收拾好,扭头对秦婴道:“今天不去酒楼了,回家看我爹杀猪去,你要一起来吗?” 杀猪? 秦婴一个激灵,头顿时摇成了拨浪鼓。 江楚歌笑了笑,潇洒地挥挥手,“那拜拜了您嘞!” 她踩上秦影给她制作的滑板,手挽着他的胳膊,和秦羽、小鱼儿一起往家走,迎着夕阳,画面说不出的唯美、幸福。 秦婴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秦影的背影,要是以前,打死他他都不敢相信十七叔有一天会娶这么一个女人,过上现在这样的生活。 红颜和甜儿跟他打了声招呼,也挥挥手离开了。 秦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右肩突然被扇子轻拍了一下,他转过头,却不见人,紧接着左肩也被拍了一下,他怒气冲冲地瞪向身后的人,“幼稚!” 江淮打开折扇轻轻扇了扇,“再幼稚,你从小到大每次都会上当。” 秦婴轻哼一声,“还不是十七叔,老捉弄我。你这一招,还是跟他学的呢。” 江淮不置可否地一笑,踏前一步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眺望了一下秦影和江楚歌离去的背影,“怎么,没谈妥?” “没有。” 秦婴失落地垂下脑袋,“我是看十七叔过的太辛苦了,想帮帮他和十七婶,没想到十七婶压根不领情,十七叔还点我哑穴来着。” 他逮着机会就跟江淮告状,不过他忘了江淮是十七叔的忠实拥趸,从来不会向着他说话。 果然,他一状告完江淮却凉丝丝道:“肯定是你太聒噪,惹了十七叔生气。” “……”就知道。 看他委委屈屈地扁嘴,江淮道:“行了,别操心了。言叔都说了,现在的生活是十七叔自己选择的,他开心就好。” “是啊。” 秦婴轻叹口气,“我从来没见十七叔像如今这般这么开心过,是因为他娶的这个农家女吗?” “什么农家女。” 江淮合起折扇轻敲了下他的头,蹙眉道:“那是咱十七婶。” “我知道。” 秦婴揉了揉脑袋,又撅了撅嘴巴,“可是他已经有了十七婶,那锦绣姑姑怎么办呢?她可是和十七叔有婚约的,还等了他这么多年……” 江淮想起锦绣姑姑,也暗了暗眼眸,真是造化弄人。 渐渐入秋,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 晚风习习,江楚歌和小鱼儿踩着滑板游走在山间小路上,秦影和秦羽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着气定神闲,实则脚底生风。 江楚歌脚下的这个滑板比小鱼儿的要稍微大些,上面是秦影画上去的兰草,江楚歌很是喜欢,她男人真的是什么都会,简直十项全能。 “鱼儿,我们来比赛吧,看谁先到家,输了的人今天晚上负责洗碗。” 小鱼儿踩着滑板嗖嗖地往前冲,毫不犹豫地应下这场赌局,“没问题,娘亲你就等着刷碗吧。” “哈,大言不惭,老娘今天就好好教育教育你。” 江楚歌径自往前冲,比她大学体测跑八百米都卖力气,小鱼儿更是,胜负欲极强,一个劲儿地抡着小短腿,跟小仓鼠似的。 秦影看着奔跑在前面虎虎生风的娘俩,忽然道:“咱们也赌一局吧。” 秦羽正提步跟着,倏然一愣,扭头看着秦影,不知道哥哥从哪里来的这番兴致。 不过哥哥难得有兴致,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赌什么?” 秦影低沉的嗓音散在风中,“赌你嫂子和小鱼儿谁能赢。” “肯定是小鱼儿。” 秦羽对自己看着长大的侄儿非常有信心,“怎么说鱼儿也有轻功,不会输给嫂嫂的。” “那正好。”秦影唇角一勾,“我赌你嫂子。” 秦羽挑挑眉,也来了几分兴致。 “那……赌注是什么?” “明天的早饭。” 秦影淡淡开口,“如果输了,你来做。” 秦羽一愣,旋即无奈地叹口气,心道:哥啊,您不就是想让嫂嫂休息一下,多睡会懒觉么,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 “那您要是输了呢?”秦羽仗着胆子,问。 秦影瞥他一眼,神情很是有些傲娇,说出来的话更傲娇,“我何时输过。” “……” 江楚歌和小鱼儿确实各有各的优势。 小鱼儿虽然腿短,但是有轻功,脚步飞快,但毕竟年纪小,体力赶不上大人,一路跑下来小脸红扑扑的,热的,也是急的。 他本来没打算用轻功欺负娘亲的,毕竟是自个儿的亲娘,太欺负她不好,可没想到他娘胜负欲比他还强,完全没有要让他的意思,跟一头猛牛似的横冲直撞,乘风破浪那叫一个快,他不想输的太难看,只得提起轻功努力跟上,即便如此却也只能跟在江楚歌屁.股后面追。 秦影和秦羽跟在后面看了全程,眼看着快到临溪村,而小鱼儿的力气也差不多消灭殆尽了,胜负已定,剩下的只是垂死挣扎而已。 因为江楚歌太强了,这一路半跑半踩地回家,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和两个月前他们刚出摊那会儿完全不一样。 体力增强了太多,好像还不止体力…… 秦羽看着江楚歌轻盈的脚步,诧异地朝秦影看去,“哥,嫂嫂她,不会也……” 话音未落,他看到秦影眸光一动,心倏然一跳,继而欣喜若狂。 “哥,您小周天第七重练成了?” 秦影牵着嘴角,轻“嗯”了一声。 秦羽闻言大震,再看向江楚歌,就一点儿也不惊讶了,只是有些脸红。 小周天是他们师父自创的一门内功心法,一共八重,他在哥哥的日夜督促下也不过才练到了第五重,越往上越难练。 秦影四年前被奸人所害,中了埋伏身受重伤,全身的内力差点散尽,后来又一重一重练了回来,三年前正练到第七重时被惊扰到,差点走火入魔,以至于筋脉受损,这几年他们一边找寻江楚歌的下落一边疗养,身子一直不见好,直到找到了江楚歌,才将身体慢慢调养过来。 小周天修到第五重,外伤便可以自行愈合;第六重便能帮别人疗伤,也能借助别人为自己疗伤;而到了第七重,则会渡给别人内力。 而这疗伤和渡内力的方式,都是要通过肌肤之亲的。 江楚歌帮助秦影痊愈并练到了第七重,而秦影身上的内力也悄无声息地渡给了她。 第365章 简直是个活土匪! 所以……在江楚歌也会轻功的情况下,小鱼儿想要赢过她的可能性,为零。 秦羽很是为自己感到悲哀,这明明就是哥哥给他挖了个坑嘛。 江楚歌毫无悬念地赢了小鱼儿,“得,今天晚上小鱼儿刷碗咯。” 小鱼儿累得一屁.股坐在滑板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满脸的不甘心,却还是认命地点点头,“愿赌服输。” 秦影朝秦羽看过去,秦羽会意,立马道:“明白,明天早上我做饭。” “太好了,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咯。” 江楚歌洋洋得意地伸了个懒腰。 其实她自己都很惊讶,觉得自己这阵子体力越来越好了,简直身轻如燕,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人简直要飞起来了。 她将滑板递给秦影,拿出手帕给小鱼儿擦了擦一脑门的汗水,一家人往楚老汉家里走去。 楚老汉养的小猪崽也都长大了,到了可以宰来卖的时候了,肉铺也是今天开张,所以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回来帮忙,顺便捧个场。 还没到家就听到磨刀霍霍的声音,江家肉铺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宰猪当天无论是猪肉还是骨头都比往常要便宜些,楚老汉是村里的老屠户了,可以说临溪村的人都是吃着他家的猪肉长大的,好多都吃习惯了,眼瞅着江家肉铺重新开张,都赶着过来买上一块新鲜肉。 待宰的猪还在呜咽的叫着,楚老汉没让它多受折磨,对着致命部位下去,几刀划下,猪也就寿终正寝了。 人群中发出惊呼声,却都在赞叹楚老汉的杀猪手艺,方圆百里属他最干脆利落。 江楚歌捂着小鱼儿的眼睛不让他看,小鱼儿紧紧抱着她,想看又不敢看,小表情无比的纠结。 秦影过去帮着楚老汉将猪皮剥下,各个部位都处理了一下,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刀法也干脆利落得很,丝毫不亚于楚老汉。 江楚歌打发秦羽和小鱼儿进屋先把菜择了,上前帮楚老汉一起买肉,有人要肉,有人要猪骨,还有的没钱直接拎着鱼和蛋来换。 不一会儿一头猪就被瓜分了大半,而钱罐子里噼里啪啦装满了银子和铜板,肉铺后面也堆满了各种瓜果蔬菜和鱼类蛋类,满满当当。 肉铺前面很是热闹,这会儿忽然有一个声音软绵绵地插进来,“给我也来块肉吧。” 声音很是熟悉,楚老汉和江楚歌齐齐抬起头来,就看到了苏芸。 她不仅来了,还是带着伤来的,鼻青脸肿的,脸颊上指痕分明,头发看上去也凌乱得很,说不出的狼狈。 她站在那里,眼含热泪,哀哀戚戚地看着楚老汉,娇嗔地唤了声,“明哥~” 这一声娇滴滴的呼唤还带着哭腔,配上那副凄惨模样,当真是将“楚楚可怜”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江楚歌心里一阵恶寒,忍不住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她现在知道楚柔那一套都是跟谁学的了,有其母必有其女,好的不学,净学了些矫揉造作、扭扭捏捏的歪门邪道。 楚老汉看着苏芸,拿刀的手倏然一顿,愕然地看着她,“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他话音里的惊讶与关切,苏芸心念一动,伸手抚上自己的面颊,眼泪堪堪滑落,抽噎道:“他一喝醉酒,就打我……” 周围响起一片唏嘘声,江楚歌抬眸瞧去,见发出声音的大多是男人,可见直男们就吃这一套,婆娘们听见了就使劲掐。 “你嘘什么嘘,就见不得女人哭是不是,好啊,跟我回家,我哭给你看!” “你看什么看,一个半老徐娘有什么好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再看给你把眼珠子挖出来!” 有几个悍妇揪着男人的耳朵,骂骂咧咧地走了。 江楚歌下意识地朝秦影看过去,见他不为所动,始终低头处理着猪肉,极为满意地点点头,果然她家男人是鉴婊达人,和别人不同。 眼瞅着楚老汉动了恻隐之心,江楚歌可不想重蹈覆辙,让苏氏再踏进江家大门来搅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 她爹心软,吃苏芸这一套扮可怜装柔弱,她可不吃。 “你是来买肉的,还是来唱戏的?买肉的话十钱一斤,要多少我给你装。” 江楚歌话音一顿,冷冷地看着苏芸,“要是唱戏的话,我们家门口可不是戏台子,你来错地方了吧?” 苏芸被江楚歌噎得不轻,刚刚流出来的眼泪顿时挂在了脸上,表情都停滞了一瞬。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 “我是不喜欢你。” 江楚歌冷冷打断她的话,“今天是我们肉铺开业的大吉日子,你如果是来捧场的,我和我爹自然欢迎。可你一来就哭哭啼啼,搞得这里乌烟瘴气的,不是来砸场子吗?还是,你是特意过来唱衰我们的,以前怕我爹瘫了连累你,拿了钱就跑路,现在又见不得我爹好了?” 楚老汉是个心善之人,原本这些事他都忘的差不多了,可江楚歌这一提起来,勾起他的心酸过往,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不,不是这样的……” 见楚老汉变了脸色,苏芸立时慌了,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巴巴地看着楚老汉,柔柔道:“见你好了,我开心还来不及,不枉我在菩萨面前日夜磕头,祈求你快些好起来,菩萨一定是念我一片诚心,显灵了。” “呦,您这么大功劳呢。” 江楚歌嘲讽的毫不留情面,“早知道你在菩萨面前有这么大的面子,我们就不用费那么多力气了,我小叔不用每天给我爹施针,我相公不用经常给我爹按摩,我也不用变着法地做好吃的了,你在菩萨面前求一求,磕个头就搞定了呀。您有这么大的能耐,怎么不早使呢?” “……”苏芸被江楚歌挤兑的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人群中爆发出一通嗤笑,有人道:“她就长了张嘴会说罢了,明老哥有难的时候她跑的比谁都快,如今见人家好了又巴巴地跑回来,怎么,是新跟的那个光棍不行,还是太行了让你受不了了?反正瞧着这脸可是开花了,估计肚子也快结果了吧……” 众人哄堂大笑,苏芸在这笑声中被挤出去,哄下了坡。 “回你的王家村吧,我们临溪村不欢迎你这种残花败柳,伤风败俗的东西!” “可不,女儿嫁了个秀才瞧给她神气的,天天穿金戴银在我们面前炫耀,这下子神气不起来了吧?” “听说她闺女在王家过的那叫一个惨,每日每夜跪着伺候公婆,洗衣做饭,过的连丫鬟都不如。那王家婆婆连儿子都不让她见……” “啊?那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她愿意呗,之前咱们村那么多好后生想娶她,你瞧她颐指气使的那副矫情样子,还口口声声地要嫁状元郎,她有那个福分吗?” “还别说,听说那王秀才马上要秋试了,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中举,要是中了举,她还有的炫耀呢。” “我看难,乡试哪是那么好考的,多少秀才熬白了头都考不上呢,你没听说,邻村有个秀才,好不容易中了举,结果一下子疯了!” “啧啧,真是造孽呦……” 众人长吁短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江楚歌在这议论声中听了个七七八八,别的东西都没怎么听着,但能听得出来的是,楚柔婚后的日子过的并不如意。 她不如意,她就放心了。 江楚歌从来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盼着人人都好,她更喜欢看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作恶多端的人自食恶果,这世间才显得公道些。 只是楚老汉因为苏芸的到来,情绪变得有些恹恹,直到收了摊把剩下的猪肉和猪骨收拾好,他的脸色都没好转。 江楚歌给秦影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进屋,自己留下来跟老爹聊会儿。 “爹,苏芸如今的生活是她自己的选择,不论过的好与不好,都跟您没关系。” 楚老汉轻叹了口气,“唉,我知道。我就是觉得,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不好吗?为何非得去贪图什么荣华富贵?” “人心就是如此,贪心不足蛇吞象,每个人向往的和追求的东西都不同。” 江楚歌在他身侧蹲下,淡淡道:“您别怪女儿刻薄,那苏芸和您不是一路人,她过不了安分的生活,现在她过来找您,不是她真的有多在乎您,只是因为过得惨罢了。现在的男人对她不好,她就想要吃您这棵回头草了,可日后她遇到更好的,依然会毫不犹豫离您而去。” “我明白。” 楚老汉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你爹虽然容易心软,但还不是个傻子,她那点心思,我岂会看不出来?” 江楚歌轻轻一笑,这样她就放心了,她是真怕楚老汉中了苏芸的苦肉计。 “您放心,我和阿湛会帮你寻摸个好女人的,一定给您找个贤良淑德、貌美如花的老伴儿。” 楚老汉一下子红了脸,“你这孩子,又浑说了……” 楚老汉肉铺重新开张以后,江楚歌就不用去集市买肉了,园子里种的菜也有一部分可以吃了,又省下来一笔银子。 这天吃过晚饭,江楚歌抱着团子盘坐在凳子上算账,桌子上摆了一堆银子和铜钱。 她抚着团子的毛,捏着他的耳朵,扒拉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 秦影走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副画面,忍不住勾了勾唇,“神神叨叨的,你在算命吗?” “什么呀,我在算咱们的小金库呢。” 江楚歌朝秦影努了努嘴,“瞧,这就是咱们这将近三个月的收成,还真不少,盘个店面也足够了。” 秦影挑了挑眉,“你想开店?” “是啊,总不能一直在集市上摆摊吧。” 江楚歌道:“秦婴不是一直想跟我合作吗,我想把浮生酒楼旁边的那家店面盘下来,装修一下,面照样卖,再单独弄个窗口卖饮料,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什么意见,你开心就好。” 秦影神色淡淡。 江楚歌歪头瞧着他,神情有些莫测。 她总是搞不清秦影的喜怒,银子赚的再多也没见他多看一眼,一贯这样波澜不惊的,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到快乐。 第366章 是不是找姑娘去了? 辣妹面摊生意红火,海棠果酒也风靡全镇,她现在在双喜镇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只是人多口杂,名利双收总是免不了惹人非议,这阵子镇子上渐渐有人说她和红颜一样,指不定都是从风月出来的女子,找了个丑八怪接盘,可男人又没什么本事,不得不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还说她男人就是个吃软饭的。 这些话她听见了就怼,可越怼流言传的越快,她倒是不在意,却不想让秦影听了不高兴。 只是秦影从来不曾在她面前表露过分毫,只是在有人说她闲话的时候会点上那人的哑穴,或者是笑穴,直笑到缺氧快要昏厥之时才给人家解开。 解气自然解气,可男人都有自尊心,江楚歌知道女强男弱的家庭很少有特别幸福的,她也根本不想成为什么女强人,多辛苦啊。 女人的强势大多都是被逼无奈,但凡有男人能够替她挡风遮雨,谁又愿意出去披荆斩棘呢。 秦影虽然话少,面冷,但她知道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家,保护着他们一家人,他给予她的安全感,是她从来没有从别人那里得到过的。 她半响无话,却是让秦影有些诧异,凝声道:“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 “相公。” 江楚歌忽然开口,声音有些轻,听到人耳朵里软软糯糯的。 除了在外人面前,秦影鲜少听她主动叫相公,只觉得心莫名被撞了一下,眸光一动,方才“嗯”了一声,“你说。” “帮我梳梳头吧。”江楚歌仰头看着他,忽而挑起一抹笑容,眼睛里仿佛盛着光,有些促狭的意味。 秦影怔了怔,过了良久,默默地接过她递过来的梳子。 他拿着牛角木梳,站在江楚歌身后,看着她垂至腰际,黑如墨玉的秀发,忽然有些无从下手。 活到这把年纪,他从来没这么伺候过人,连小鱼儿的西瓜头都是江楚歌给他修剪的,现在还特意给他在脑袋后面留了个小辫子,说是什么长生辫。 江楚歌头发刚刚洗过,还残留着皂荚的香气,发根也有些微湿,带着些许水汽。 秦影握着牛角木梳,从上给她梳下来,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在江楚歌眼里,不由失笑。 “你不用那么紧张,三千头发丝呢,扯掉几根也没关系。” 江楚歌坐在铜镜面前,笑意盈盈地安慰他。 秦影不理会她,专心致志地给她梳着头发,听江楚歌托着下巴,看着他悠悠笑道,“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我想就是梳头之乐了吧。” “……”秦影手上的动作一顿,拿开梳子,果然扯下了一根头发来。 他看着江楚歌,想说他不是故意的。 可江楚歌好像就在等着这一根头发,从他手里拿过梳子,把那根头发扯下来,抬头看了秦影一眼,嘿嘿一笑,手勾到他身后也扯了一根头发下来。 秦影表情出现了一刹那的空白,垂眸朝江楚歌看过去,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江楚歌把她的头发和秦影的头发绑在了一起,一个连自己头发都不会扎的人这会儿手上的动作倒是挺灵活的,还编成了一个同心结。 她扯着一端,然后把剩下的那端送进了秦影的手里,两个人扯着一个用头发编织成的,并不是很好看的同心结,画面看上去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却听江楚歌忽然咬文嚼字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唔,说的就是像现在这样吗?” 她作为一个穿越小白,在很认真地向秦影探讨古代的典故。 可这一抬眸,她看到了秦影发亮的檀眸,微垂的眸光里纠缠着难抑的情绪,越汇越多,仿佛下一秒就要喷薄出来了—— 果然,他弯下身子,偏头贴了上来。 今晚的月色很亮,透过轩窗映进屋子里,在炕头打下一束光,正好照在两道交错缠绕的身影上。 江楚歌承受着一波波热浪,在半醉半醒中看着秦影,月光将他的脸庞照的发亮,她看不见他脸上的疤,看到了一个无比俊美的男子,溶溶月华,摄人心魄。 他眼睛里仿佛盛着星光,清亮一片,而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那娇羞的脸蛋,那微扬的下颌。 女人的心动如同仲夏夜之梦,梦里花好月圆,无限美好,院子里的菊花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都开了,铺满大地,连成了天。 昨晚的细节江楚歌一觉醒来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她昨晚好像干了一个特别傻帽的事,然而就是这件透着傻气的事挑起了秦影的心弦,缠了她整整一.夜。 他记得他咬.着她的耳朵逼着她答应,“你说的恩爱两不疑,说到就要做到,我们要一辈子恩爱,永远都不分开。” 而她在他强势的进攻下,岂敢不应,“好,一辈子,永远不分开。” 从秦婴手里盘下了浮生酒楼旁边的店面,江楚歌的生活才算是真正的忙了起来。 虽然她在秦婴面前表现得很佛系,但这工作狂、爱操心的毛病是刻在骨子里的,岂是想改就能改掉的,一忙起来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手头的钱虽然足够盘下铺子了,但装修、人工都需要银子,面摊的生意自然还得经营着。 江楚歌白天忙着面摊的生意,收了摊就去盯着店铺的装修,还要继续酿造新酒,偶尔回家帮楚老汉打理肉铺,一个人恨不得劈成四半,人直接给累倒了。 “把药喝了。” 秦影端着药碗,一只手环到江楚歌身后把她扶起来。 江楚歌这阵子劳累过度,人又瘦了一大圈,用小鱼儿的话说“我娘亲都瘦脱了相了”,然而对江楚歌而言刚刚好,总算是回到她正常的体态了。 游泳圈不见了,大象腿也不见了,总算是恢复了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和笔直修长的铅笔腿。 捏着鼻子灌下苦的冒泡的药,江楚歌赶紧将一颗果脯放进嘴里,这才觉得好受些,她病恹恹地躺下,杵了杵冷清清的秦影,“帮我把镜子拿过来。” 秦影垂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想问你现在这副病容活像是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有什么好看的。 但顾念着她如今是个病人,到底将这噎人的话咽了下去。 江楚歌接过秦影递过来的铜镜,左瞧瞧,右瞧瞧,鼓了鼓腮帮子,很是郁闷,“这张脸怎么还是这么大啊,难道我还不够瘦?” 秦影闻言,无语地抿了抿唇,抬起了她的手。 “都快干瘪成鸡爪了,还要如何瘦?” 江楚歌一看,也是。 哪儿都瘦了,就这张脸还肥嘟嘟的,可能婴儿肥就是不容易退吧,她啧了下舌,“据说这样的脸叫童颜,希望我到八十岁看上去还跟十八岁一样。” 秦影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是烧糊涂了,还是药进脑子里了?” 江楚歌移开铜镜,就看到了秦影清冷的一张脸。 他这几天都有点生人勿近的意思,脸色臭得很,秦羽和小鱼儿都躲的远远的,生怕在这个时候说错或者做错什么,引火烧身。 旁边的人都害怕遭到池鱼之殃,江楚歌这个罪魁祸首则更心虚了,不过借着生病这层保护膜,她知道秦影也不会对她做什么,不过就是板着脸噎她两句。 其实前几天却是忙的有些头昏脑涨,可能是秋老虎的势头太猛烈,顶着大太阳忙了几天,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 秦影沉着脸让她休息的时候她还不听,结果马上就来了报应,眼前一黑,一头就栽进他怀里了。 想起那天的情形,江楚歌还是觉得丢人丢大发了,给足了这厮日后埋汰她的谈资。 江楚歌这人天生反骨,说白了就是有些拧巴,事事都愿意反着来。 明明虚弱的时候偏要逞强,可这会儿有了点精气神儿,又偏装起了虚弱来,捂着自己心口,“哎呦……” 娇滴滴地呻.吟了一声。 秦影问:“哪难受?” “胃疼。”江楚歌装的跟真的似的。 秦影一点面子都不给,毫不配合,“胃不在那。” “哦。”江楚歌又将手往下移了移,继续装模作样地喊“哎呦”。 秦影:“那是肺。” “……” 江楚歌这戏演不下去了,啧了下唇,“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 秦影冷着脸,“还有这劲头,看来是好了。” 说着,拿起药碗就要走。 “哎……” 江楚歌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探头看着他的侧脸,“真生气了?我就是想哄哄你。” 秦影闻言,偏过头来看着她,垂下的目光一片清冽。 “你就是这么哄的?觉得只要自己难受了我就会不生气?还是你想要试探,你难受了,我会不会更难受?” “……” 江楚歌知道为什么秦羽和小鱼儿都这么怕秦影了,这厮板起脸来真的好吓人啊,她现在都觉得自己不是在面对一个人,而是在面对着千军万马! “我错了。” 她乖乖低头认错,她还以为苏芸传自楚柔的那招装虚弱在男人面前会有用呢,结果忘了她家男人是个鉴婊达人了,根本不吃这一套。 只是作为一个病人,自然有着正常人没有的得天独厚的优势。 她抓着他的手晃了两下,这次也不装虚弱了,只是抬着有些发红的眼睛巴巴地瞅着他。 “别生气了,我这会儿总算是来了点精神,不那么难受了,你要是还这么板着脸吓唬我,我就真难受了。” 这话明着像是在哄人,实际上是威胁。 不过她拉着他的手,晃来晃去那软语央求的模样,活像一只生了病的猫在耷拉着耳朵冲他摇尾巴,摇得他心莫名一软,哪里还气得起来。 他顺着她的手在炕头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不烫了,虽然嗓子还有些哑,但也在慢慢康复了。 “以后,不许再这样拼了,不要命了吗?” 秦影说着,语气又有些沉。 “知道知道,以后不会了。我多惜命啊……” 江楚歌听秦影轻哼了一声,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这次是意外,都怪秋老虎来的太猛了,一时间没能挺住。” “不过,”她不给秦影训斥她的机会,忙道:“铺子装修的差不多了,人员也搞定了,饮料单子也基本定了下来,万事俱备,现在就等着开店了。” 第367章 团子 这几天虽然辛苦,但也不是白忙,铺子目前尚在通风中,好在古代建筑材料没那么大味道,通风个几天也就差不多可以营业了。 江楚歌和秦影商议着后续安排,“面馆开起来就不像摆面摊那样自由了,离不开人,只是爹这边我也放心不下,所以我还是想两边跑,等稳定下来再说……” 秦影静静地听着,也和她约法三章,以后不能这么拼命之类的,江楚歌都乖乖地应了下来。 团子从外头走进来,小短腿迈下门槛,晃晃悠悠地朝他们走过来。 秦影看着团子,越来越像刚才江楚歌的模样,神色动了动,弯下身子将它抱在了怀里,江楚歌凑过来,笑着捏了捏它的耳朵。 “奇怪,团子的耳朵怎么总是竖着的,狗的耳朵不是垂着的么,这尾巴也比一般的狗要短……” 她话音一顿,猛地抬头看向秦影,“团子,该不会是狼吧?” 好歹以前也是有过养狗经验的,江楚歌怎么看团子都觉得它和一般的狗长得不太一样。 秦影抚着团子的毛,淡淡嗯了一声。 “!” 江楚歌瞬间瞪大眼睛,将团子从他怀里抱过来,举在半空中仔细端详了一番,“不会吧,团子真的是狼?” 秦影薄薄的脸皮微微撩起,“我何时说过它是狗?” “……” 江楚歌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好像他还真没说过,只说从朋友家抱回来了这么一只小东西,是她下意识地将团子当成了狗,彼时也愣没瞧出他是什么品种。 “天呐,真的是狼哎。” 江楚歌抱着团子,小表情无比的兴奋,“你不知道,我以前就想养一只狼来着,但我爸……不,我爹说狼的攻击性太强了,怕我驾驭不了它再养出一头白眼狼,死活不让我养,没想到在这居然梦想成真了,太棒了!” 秦影看着她开心的模样,惊讶之余也不禁勾了勾唇。 他不挑破,任由她误会,就是怕吓到她,而他又是一个懒得解释的人,却没想到她知道团子是狼非但不怕,反而很兴奋。 真是个奇女子。 得知团子是狼之后江楚歌就更喜欢了,抱着它不撒手,跟秦影不停地碎碎念。 “哎,你知道吗,我听江淮说书的时候,说到摄政王不仅是个武学奇才,还是个驯狼高手。” 秦影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突然扯到这上面来,他其实并不是很想回忆这些过去,因为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 可是看到江楚歌提起摄政王的时候眉眼之间那崇拜又向往的模样,他又很想听她说。 便难得应了她一声,“是吗?” 得到他的回应,江楚歌更是打开了话匣子,“听说摄政王殿下养过一只白狼,是草原上的狼王,硬是被他给驯服了,雪岭大战的时候很多士兵都受不了北漠的气候,带去的十万兵马倒下了大半,最后摄政王殿下不得不带着仅剩的三万大军迎战北漠的十万大军,实力如此悬殊,几乎人人都以为这一战他输定了,没想到他缓缓用秦吹了一首曲子,竟然引来了数千只白狼……” 江淮那日的书说的极为精彩,听得人仿佛身临其境。 彼时她听着书,眼前仿佛呈现出一个孤单冷清的身影立于皑皑白雪中,在敌军嚣张我军孱弱的境地中,他面不改色,在白狼的陪伴下,他抬起寒冷如冰的指尖,仿佛带着来自地狱的幽凉,缓缓拿出一只秦,放在苍白干裂的唇边缓缓奏起—— 刹那间,天地为之变色。 “真是个惊世绝伦的传奇人物,可惜啊。” 江楚歌抚着团子,长叹一声。 秦影微微抬眸,眼底的深沉和追思尽数散去,低沉的声音淡淡问,“可惜什么?” “可惜生不逢时,摄政王销声匿迹,隐退于江湖,我这辈子应该都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江楚歌心中暗叹,若这会儿在21世纪,所有的传奇人物都可以在百度上搜到他的资料,还能在网上看到他的各种视频呢,可以每天不重样地磕自家爱豆和各种人的cp,顺便yy一下和自己的,哪像现在,只能靠听书来想象了,对她而言也只能是个传说了。 “你很想见到他吗?”秦影问,声音有些低哑。 江楚歌抬起头,见秦影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以为他吃醋了,忙放开团子握住他的手,嘿嘿笑道:“还好啦。他再风华绝代对我来说也是别人,离我太遥远了,哪有你对我重要。再说了,传说到底是传说,总有虚构的成分,见到真人之后说不定还会失望呢。” 她将这个话题轻轻巧巧地揭过,央着秦影给她烧些热水洗澡,“在炕上躺了几天,我身上都快长毛了。” 秦影被她软磨硬泡着,给她烧了热水,倒进浴桶里,准备走人,就被江楚歌握住了手腕。 他不解地扭头,就见她明眸皓齿地冲他笑,“陪我一起洗。” “……” 病好以后江楚歌就开启了大刀阔斧的开店模式。 辣妹面摊正式变成了辣妹面馆,不仅卖面叠加小菜,还特意劈出两个窗口卖鸡蛋灌饼和饮料,可以打包带走。 面馆装修的很火红,主打的还是重庆风味,开业大酬宾,所有的面加料不加价,免费提供小菜,生意红火得不像话。 原本老主顾都是冲着面来的,结果又被免费提供的小菜俘获住了胃,还有辣妹独家的果酒,喝下去简直通体舒畅,太妙了。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辣妹面馆的口碑撑了起来,客人如流水一般络绎不绝地朝这家小馆涌来,夜晚都灯火通明如白昼。 江楚歌雇了不少员工,本来以为人员够用了,没想到客人比想象中的还多,没办法只得向旁边的浮生酒楼借了几个小二过来。 这一忙就是大半个月,连口气都没能喘过来,方圆百里的客人闻讯纷至沓来,都快将小小一个店挤爆了。 辣妹面馆一下子成了镇上的传奇,而江楚歌和红颜也成了红人,大家习惯性地称江楚歌为明老板,称红颜为老板娘。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才是两口子。 秦婴吃完面蹲在凳子上,托着腮看着眼前这一幕,一脸的沉思。 面馆虽然忙碌,却并不乱,忙碌中看得出井然有序,菜上的很快,加上吃起来味道极好,客人想挑剔都无从挑剔。 而江楚歌和红颜两个老板在不同的区域各司其职,江楚歌在后厨看着,时不时上手指导,红颜则在饮料区和鸡蛋灌饼的窗口转悠。 秦羽站在大堂负责招待客人和指挥小二,秦影则成了掌柜,面无表情地收账。 江淮刚买了两杯饮料回来,递给秦婴一杯,说是什么百香果酒,喝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比海棠朵朵还要爽口。 “你蹲这半天了,不累吗?” 秦婴道:“我在反思。” “反思什么?” 秦婴一副要哭的表情,看着江楚歌,“我怎么就中了她的奸计入股了呢,不然现在就可以跟她大干一场了!” 他的浮生酒楼现如今被辣妹面馆把生意都快抢走了,门可罗雀的,偏偏辣妹面馆也是他的产业,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连争都没的争就举白旗了,江楚歌就是故意的! 听着秦婴喋喋的抱怨,江淮道:“不用反思。” “嗯?”秦婴偏过头去看着江淮,以为他要安慰他,感动的表情已经摆出来了。 江淮幽幽道:“即使打起擂台,你也干不过人家。” “……” 秦婴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掐江淮的脖颈,“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天天唱衰我,我酒楼要是倒闭了你也就失业了好吗!” 江淮淡淡道:“我可以在这说书,反正就是摆张桌子的事。” 秦婴被他气得胃疼,原地自闭。 沉默了会儿,他视线突然看向秦影,继而终于找回了怼人的气势,“当着十七叔的面,你还敢讲摄政王殿下的故事吗?” 江淮也朝秦影的方向看了一眼,瞧着他冷峻的侧脸,一颗胆子不由颤了两下,他确实不敢。 不过—— “我可以讲言叔的故事啊。小侯爷在民间受欢迎的程度和摄政王不相上下,你不知道吗?” 江淮傲娇地勾了勾唇,气得秦婴冷哼一声,拿过饮料狠狠吸了一大口。 我去!怎么能这么好喝! 正愤愤不平地咬着竹制的吸管,便见江楚歌从后厨转了出来,笑着在大堂和一些老主顾交流了几句,便径自走向柜台。 大病了一场后,江楚歌似乎比之前又清瘦了不少,天青色的衣裙穿在身上身形很是窈窕、玲珑有致。 她头发还是用一根木头簪子挽在脑后,松松散散的,人说不出的慵懒。 江楚歌走到柜台前,趴在上头和秦影交流了几句,表情看上去像一只懒洋洋的小猫正在撒娇,下一刻,她就垂下了头。 只见她飞快地在秦影嘴巴上啃了一口,在秦影错愕又有些羞恼的表情下满意地挥手离去。 观赏了全程的江淮和秦婴已经是目瞪口呆。 秦婴从来不曾见一个女子大胆成这样,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这这这,这成何体统啊?” 江淮到底是听过各种奇闻异事的,比秦婴能稍微淡定些,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情。 妙哉妙哉,看来他说书的素材又添上了光辉一笔。 江楚歌见秦婴这阵子一直有些闷闷不乐,也知道浮生酒楼被她分走了不少生意,本着以和为贵的原则,私下里找他聊过一次。 其实她在开面馆的时候就想好了,辣妹面馆和浮生酒楼应该是共赢的关系,不存在竞争一说。 因为她几乎避开了浮生酒楼目前所有的经营范围。 秦婴卖酒,她卖饮料;秦婴卖菜,她主营的是面,小菜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而已。 即使两家都卖面,辣妹面馆的面主打偏辣的重庆风味,和浮生酒楼的面并不冲突,换句话说,辣妹面馆里所有的东西都是镇子上独一无二的。 所以她既分走了客人,又避免了所有同台竞争,让人家占不到便宜,也挑不出理来,这就是江楚歌的高明之处。 辣妹面馆的火爆让不少人看着眼热,也纷纷效法江楚歌开面馆,想要仿效她做果酒饮料,也分一杯羹。 第368章 恩爱的小两口 一时间双喜镇开面馆和果酒铺的络绎不绝,但大多都以失败而告终,哪怕有能开起来的,也只是模仿到了表面,模仿不到精髓。 辣妹面馆还出了句广告语,“吃的就是这个辣!” 这也成了当地百姓们的口头禅。 只是生活哪有一帆风顺的,老天爷总会在你春风得意的时候给你一记当头棒喝。 江楚歌忙生意忙的焦头烂额,有时候太累了便也没有精力再来回奔波,和秦影直接就打地铺睡在了面馆里,要么就到浮生酒楼去借宿一晚。 红颜见她实在辛苦,劝她搬到她家住,或者干脆在镇子上买一处房子,省得来回奔波。 江楚歌摇摇头,楚老汉还在村子里,她如何能够放心的下? 想的是很周到,但往往事与愿违,有时候忙起来顾头不顾腚,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呢? 这天隔壁家虎子爹带着虎子娘和虎子来集市采买,中午在江楚歌的馆子里吃的面,邻居来了江楚歌自然要好好招待,还特意跟秦影嘱咐不要收钱。 秦影撩起薄薄的眼皮瞅了她一眼,“你男人看上去有这么不会做人吗?” 江楚歌嘻嘻一笑,摸了摸他的脸,哄道,“你最会做人了。” “……” 这话听着更别扭。 江楚歌最近总是在店里对他动手动脚,丝毫没个避讳,每每逗弄他半天她心满意足地走了,他却得在座位上消化好一阵子才能恢复血色。 当他义正言辞地教训她这样不成体统之时,她却十分傲娇地反驳,“我自己家的店,还讲什么体统,本人就是体统。” 见他有时候真的被她撩的有些生气了,她就顺一顺他的毛,说两个人现在忙得都没什么时间说话,必须得制造一点情趣来升华一下夫妻感情。 他说说不过她,凶也不忍心凶她,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惯着了。 逗弄完秦影,江楚歌翘着傲娇的尾巴准备转回厨房之时,虎子娘喊住了她,有些踟躇地问她这阵子有没有回村子看过楚老汉。 “没有,正打算忙过这阵子回家看看呢。” 江楚歌说着,见虎子娘一脸的欲言又止,心中不由一咯噔,顿时生起不详的预感,“怎么了,我爹出事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 虎子娘也是个爽快人,既然开了口,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直接告诉了江楚歌。 原来楚柔嫁的那个秀才郎过了秋试,真的中了举,这原本是好事,楚柔和苏芸还特意回临溪村炫耀了一番,结果炫耀了不到两日,那王宏却突然将楚柔休弃了,转而迎娶了知府大人的千金,成了王家的上门女婿,鲤鱼跃龙门顶替了原来曹县令的官位,成了双喜镇的父母官。 楚柔和苏芸祸从天降,顿时乐极生悲,接受不了现状的母女俩先是跑到王家哭,被轰了出来,后来又跑到知府王大人家哭,被暴打了一顿。 走投无路的母女俩只能再回临溪村求楚老汉收留了,现在正住在江家呢。 江楚歌听后,当即沉下脸来,她就知道那母女俩不会轻易放过她爹。 老虎不发威,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秦羽留下来帮红颜看着店,江楚歌和秦影一起回了临溪村,直奔楚老汉家而去。 原本江楚歌想要自己回去,一来柜台离不开人,二来她也不愿意再让秦影陪自己蹚这趟浑水,他已经为她娘家的事操了不少心了。 秦影却执意陪她一起回去,他知道她不怕事,轻易吃不了亏,可她又不是金刚,总会有受伤的时候,他怎么放心得下。 于是他二话不说从浮生酒楼把秦婴揪了过来收账,那少爷在秦影面前乖的一比,拨了一下算盘,让他们放心地去,钱的事就交给他了。 江楚歌和秦影乘着风飞奔回了家。 赶到之时,楚老汉正在肉铺前忙活,苏芸竟然也在旁边帮忙,还时不时帮楚老汉擦汗,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江楚歌环臂在坡下看了许久,脸上的神情一寸一寸地冷下来。 她攥了攥拳,恨不得上前生撕了苏芸。 “吃好再来啊。” 苏芸笑着将一块肉挂在铁钩上递给乡邻,一偏头就看到了江楚歌。 她心中一紧,暗道终于回来了。 苏芸瞥了江楚歌一眼,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掏出手帕为楚老汉擦了下额头,写满了柔情蜜意,“累不累啊?” 楚老汉摇了摇头,刚想说不累,就看到了站在坡下,表情很冷的江楚歌。 他一顿,一时间也有些紧张,“溪儿回来了。” 江楚歌薄唇紧抿了一下,抬脚就要上坡,被秦影握住了手,他带着她上去,低声道:“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她垂了垂眸,知道秦影是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再跟苏芸吵起来。 江楚歌深深吸了口气。 今日不同往日,彼时苏芸跟了别人于他们而言就是外人,她想怎么怼就怎么怼,可现在苏芸又成了楚老汉的女人,她怎么也得顾忌爹的面子。 投鼠忌器,苏芸这次是真的打到了她的七寸上,趁虚而入了。 可这次她也是真真正正地把她惹火了。 “呀,溪儿回来了,你爹爹这两日正念着你呢。” 苏芸先声夺人,一上来就摆出了后娘的架势,还生怕江楚歌不够膈应,半个身子都软绵绵地往楚老汉身上靠。 楚老汉一脸尴尬地举着手,看着江楚歌,一张老脸蜡红,简直无处安放。 无论是楚老汉还是苏芸,都做好了被江楚歌痛骂的准备。 楚老汉是低着头无脸面对女儿,苏芸却是仰着脸十足挑衅地看着江楚歌,她不怕江楚歌打她,甚至巴不得她打她一巴掌,好给她哭诉的机会。 岂料江楚歌缓缓走上前来,没有打人也没有骂人,反而带着一丝笑意,“苏姨来了,是特意回来帮我爹的吗?” “……” 她不按常理出牌的这一问,让楚老汉和苏芸都愣在当场。 秦影跟在江楚歌身后,眸光也跟着动了一下。 苏芸足足怔愣半响,才顺着她的话开了口,“是啊,你爹一个人经营铺子怎么忙得过来呢,听说你们在镇上也开了个面馆,生意红火得很。” 江楚歌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做生意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累得很。你们还年轻,能折腾,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你爹这里有我呢,我会照顾好明哥的。” 苏芸柔声说着,望着楚老汉笑,当着江楚歌的面嘴巴都快贴上楚老汉的脸了,比母狐狸还骚。 江楚歌眸色暗了暗,歪头看了秦影一眼,眼底尽是讽刺。 你看,还说我成何体统,真正不成体统的在这呢。 辣了半天的眼睛,江楚歌推开门进了家,远远就瞧见楚柔靠在炕头,晃悠着两条腿,一边看着书一边吃着香蕉,那叫一个自在惬意。 听到动静,她立马将书和香蕉收了起来,歪靠在炕头上轻轻地咳嗽,一秒变成林妹妹。 这演技,要是放在现代一定得是影后级别的。 江楚歌往里走,对秦影道:“相公,告诉你一个秘密,以后看到女人捂着胸口咳嗽,千万要警惕些,因为十有八成是装的,另外一成是痨病,还有一成是真病,但真病的人咳嗽恨不得把肺都咳出来,绝不会无病呻.吟。所以只要碰着咳嗽的女人,就躲远点,要么是骗子,要么是狐狸精。” 她这话是说给秦影听的,也是说给楚柔听的,秦影听完后什么反应她没回头看,但楚柔的脸却是绿了。 楚柔脸僵了一瞬,还是很卖力地将演技进行到底。 她虚弱地撑了撑身子,作势要起来的模样,弱弱地唤道:“姐姐,姐夫,你们来了。” 江楚歌看着她那副做作的模样,嗤笑一声。 “你就是靠着这招,骗我爹收留你们娘俩的?” 楚柔一脸懵懂地看着江楚歌,“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江楚歌不耐烦地凛了凛眉,“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你装什么装。直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瞧姐姐说的,我都凄惨成这个模样了,还能怎样呢。” 楚柔哀哀切切地说着,抬起红红的眼眶看了秦影一眼,咬了咬下唇,眼泪就落了下来,她哽咽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回来打扰爹爹,可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以为嫁得了如意郎君,没想到竟是个负心汉,日盼夜盼着他能够高中,为了不打扰他读书,我连房门都不敢迈进去一步,帮着他孝顺公婆,打理家务,谁曾想到他中了举之后就抛弃了我,另娶她人。只怪我有眼无珠,看上了陈世美,成了那苦命的秦香莲……” 她说一句就哭一声,最后悲从中来,趴在炕头嚎啕大哭,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地淌。 江楚歌由她哭了会儿,淡淡道:“求仁得仁,这秀才郎不是你自己选的吗,当初既然哭着喊着要嫁,甚至不惜偷窃了爹爹的夜明珠变作嫁妆,这会儿又有什么好哭的,自己作的孽,合该自己承受。” 楚柔听她这么说,不禁抬起头来,哀婉地看向秦影,“是啊,以前是我太过贪心,总想嫁个如意郎君。现在我想明白了,其实如不如意,不在于男人是什么地位,什么身份,而在于他对自己好不好。像姐夫这样虽然其貌不扬,但懂得心疼自己女人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大英雄。” 她说着,眼含泪光,巴巴地瞅着秦影,脸上带着娇羞,一副崇拜的花痴模样。 江楚歌目光一寒,对着楚柔的脸,扬起手干脆霸道地甩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 当着她的面就敢勾.引她的男人,真当姑奶奶脾气好,不敢动你是不是? 楚柔被这一巴掌扇红了半边脸,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江楚歌。 她没想到当着秦影的面江楚歌就敢对她动手,难道不怕她男人知道她是个悍妇吗? 楚老汉和苏芸听到动静,也从肉铺匆匆地赶了回来,正对上这一幕。 “姐姐,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打我啊?” 楚柔当着楚老汉的面,更是楚楚可怜,泫然欲泣,委屈极了。 “我可怜的女儿,快让娘看看。” 苏芸拎着裙摆走过去,挪开楚柔的手,将她红肿的脸展示给楚老汉看,“哎呦,瞧瞧这给打的,这是往死里打呀!” 第369章 厉害了我的夫 她心疼极了,冲楚老汉哭道:“明哥,我和柔儿之前是做错了,可我们也受到惩罚,得到教训了,难不成真要逼死我们才甘心吗?” “没,没人要逼死你们啊……” 楚老汉急的结巴起来。 苏芸和楚柔母女二人抱头痛哭,一个比一个能呜呜。 “嚎什么嚎,再嚎给我滚出去!” 江楚歌一声厉喝,气势如虹,惊得哭精娘俩一哆嗦,立时噤了声。 见母女二人那下作模样,江楚歌真是恨不得二话不说就薅着她们的脖领子将她们赶出去,可是这娘俩没羞没臊的程度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楚老汉都将苏芸休弃了,楚柔也已经嫁了人,竟然还好意思回来求他收留! 而更令她觉得气愤的是,这娘俩都作到如此地步了,楚老汉竟然还能收留她们! 奇葩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江楚歌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寻了张椅子坐下来,示意秦影也坐。 咱们又没做错事,没必要陪他们罚站。 待秦影坐下,苏芸楚柔母女俩也止住了哭声,江楚歌淡淡一个眼神朝楚老汉看过去,“爹,这次你是打算和苏芸重修旧好吗?” 楚老汉站在炕下,老人家常年干活累的,背有点驼了,头发也花白一片,很是叫人不忍责备,可她如果不管他,他迟早会被苏芸母女吸干血。 “我……”楚老汉面对女儿有些嗫嚅,“我只是可怜她们……” “当初您也是可怜她们,救了她们的命收留了她们,可是她们是怎么报答你的?” 江楚歌淡淡道:“有些话我原本不想说,事到如今也不吐不快了。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可有了后娘的孩子活的连根草都不如。自打这母女二人进了咱江家,当着你的面苏芸对我关怀备至,楚柔更是一个一个姐姐的叫着,看上去乖巧又懂事,可你知道背着你,她们是怎么对我的吗?” 她朝苏芸母女看了一眼,将刻在原主记忆里那些悲惨又心酸的过往一一吐露出来。 “这两个女人,看着一个比一个柔弱,可心却是一个比一个黑,我打了楚柔一巴掌就让她委屈成这样,可我从小到大,挨过她们多少打。苏芸怕你发现我身上的伤,专挑你看不到的地方打,掐我,拧我,甚至拿针扎我,打了我以后又怕我跟你告状,便喂我吃猪食……” 江楚歌说的云淡风轻,可听在众人耳朵里却是如遭雷击。 “那猪食岂是人能吃的?吃下去肠胃消化不了,上吐下泻,每每都要大病一场。我之前那么胖,就是被她这样一勺一勺猪食喂起来的。” 楚老汉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江楚歌也从来没跟他说过。 可是他记得,江楚歌小时候体质并不弱,却常常生病,一病就说胡话,说什么不要吃猪食,彼时苏芸衣带不解地守在炕边照顾她,还笑着说这孩子整日和猪呆在一起都呆傻了,做梦吃猪食呢,难不成上辈子真是小猪,投了胎不成? 他当时只觉得是小孩子的稚趣,并不怎么往心里去。 不曾想,这竟都是真的。 “苏芸不仅把我喂胖了,还把我喂傻了,我傻了以后她和楚柔就更肆无忌惮地欺负我了。” 江楚歌微微一笑,“有时候我就在想,我爹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捡了两条蛇回来呢?他要是不那么善良,该有多好。” 一句话,几乎是暴击,狠狠劈在楚老汉的心头。 他腿一软,堪堪就要倒下去,江楚歌刚要起身,秦影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楚老汉,将他让到了座位上。 楚老汉坐在那里,浑身都在颤抖。 是他……是他的“善良”,害苦了江楚歌。 眼看着楚老汉被江楚歌说的动摇了,苏芸忙道:“江楚歌,即使你看我不顺眼,也不能这么污蔑我啊,我一个弱妇人,怎么可能那样对你?” “不可能吗?” 秦影淡淡开口,“我从土匪窝子将江楚歌救回来之时,她身上遍体鳞伤,那些陈年旧伤,难不成是岳父打的?” “我怎么可能舍得打溪儿呢,从小到大,我连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她。” 楚老汉急忙解释,又问道:“等等,姑爷说你是从土匪窝子将溪儿救回去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秦影朝江楚歌看过去,这件事情还是由她来说比较好。 江楚歌道:“爹爹你不知道,我这位后娘打的是好算盘,她不顾你的反对私自给我订了亲,拿了相公的聘礼,可在你从山坡上滚落下来昏迷不醒后,她又改变了主意,根本不想让我活着,又将我卖给了土匪,相公还以为我当时不愿意嫁给他所以逃婚,事实上是土匪将我掳走的。” 这几日她感觉到原主的记忆在慢慢恢复,很多以前想不起来的事情,这会儿都一点一点地恢复了。 秦影眸光动了动,原来如此。 楚老汉闻言,满腔怒意地朝苏芸看过去,“溪儿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不,不是这样的!” 苏芸拼命地摇头,咬紧牙关否认,拉着楚老汉的手道:“明哥,你不能只听江楚歌的一面之词啊,她在说谎,她是想要把我赶出去罢了!” “她是想把你赶出去,因为她不想让你留下来祸害我。可溪儿和你不一样,她从来不会撒谎骗我。” 楚老汉红着眼眶,将手从她掌心中扯出来,一指门口,“带着你闺女,从我家里滚出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苏芸和楚柔母女再一次被楚老汉赶了出去。 走的时候,她们愤恨地瞪着江楚歌,似乎她们所有的不幸都是江楚歌造成的。 她们也恨楚老汉,人家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可他每次都只救一半,被江楚歌三言两句地一说就中途变卦! 而江楚歌也累了。 摆面摊开面馆那么累,却都不如和苏芸母女扯皮来的累人。 前者只是身体上比较疲倦,后者却是真真正正的心累,每每闹完一出,她都觉得身心疲惫。 因此,当楚老汉低着头,跟她道歉,说着“都是我没用,害你吃了这么多苦”的时候,她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爹,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再见到那母女俩了。” 江楚歌郑重其事地跟楚老汉说,“我说过,如果你觉得孤单,我可以给你找个伴,但苏芸真的不是什么好女人,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楚老汉坐在炕头,深埋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句话都不敢说。 秦影在后面暗暗戳了戳江楚歌的腰,让她注意点言辞。 江楚歌在气头上,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多余的话我不想说了,总之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您看着办吧。” 撂下话,她转身就走。 “溪儿……” 楚老汉在后面急切地唤了一声,江楚歌也没有回头。 看着江楚歌气呼呼离去的模样,楚老汉又急又悔,手足无措地看向秦影,“姑爷,你看这弄的……” 他急的直搓手,眼泪都快飚出来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秦影道:“岳父别介意,溪儿是太在乎你了,关心则乱。你别怪她,回头我说她。” “不怪不怪,我知道这孩子都是为了我好,是我没用,惹她生气了。” 楚老汉催着秦影帮忙去哄哄江楚歌,走的时候还忙不迭地拎了一袋枣和一块猪肉交给他,“枣子是今天刚打的,溪儿最爱吃了……” 秦影拎着枣和肉出去的时候,江楚歌正在坡下对着一颗枣树撒气,踢下了不少枣子,也不嫌脏,往衣服上蹭了蹭就塞进嘴巴里吃。 他看得一阵无语,沿着坡走下去。 走到她面前,脚步站定,江楚歌将枣捧到他面前,努了努下巴,“尝尝,还挺甜的。” 秦影将袋子举起来,拎到她面前。 “什么呀?” 江楚歌接过来一看,惊讶道:“枣子?我爹给的?” “不然呢。” 秦影睨她一眼,从她手中将那些已经擦过的枣子顺走,也填进嘴里一颗,沾了某人的温度,确实挺甜的,也很脆。 江楚歌拎着那一袋沉甸甸的枣,心中的气也消散了几分,她轻叹一口气,追上秦影的脚步,瞄着他的侧脸。 “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话说重了?” 秦影扭了下头,目光从眼尾朝她瞥去,“你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知道。” “是啊!” 江楚歌重重地握了下拳,恨恨地骂道:“苏芸和楚柔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刚才我还没骂完呢。居然还说什么她们已经受到惩罚也尝过教训了,拜托,她们自作孽不可活,难道还怪我吗?口口声声说我要逼死她们,我要是真能狠得下这份心,我早就拿刀把她们狗头剁了!” “现在剁也可以。” 秦影转头看着她,“需要帮忙吗?” “……” 江楚歌琢磨着秦影的表情,想知道他这句话有多少玩笑的成分,可又意识到,冰块这厮从来不开玩笑。 于是她赶忙道:“犯法的事咱们还是别干了,我可不想为了她们把自己送进大狱。” 秦影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 “唉。” 江楚歌一边吃着枣子一边和秦影一起迈步回家,悠悠地叹气道:“我爹这个人就是太心软了,见不得女人哭,苏芸和楚柔在他面前哭上一通,跪一跪,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你们男人是不是就吃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套啊?” “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吃。” 秦影偏头看向她,很是认真地说,“反正我不吃,你不需要这样做。” “你放心,我没那方面的天赋。” 江楚歌骄矜地一抬下巴,“我这个人,天生不爱哭,打落牙齿和血吞。如果有一天哭了,那可能就是真的伤心了吧。” 秦影薄薄的眼皮朝她的方向微微一挑,像是想要验证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干嘛,真想让我哭是怎么着?” 江楚歌斜睨他一眼,吃着枣子,没好气地嘟囔道:“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惹我哭,要是真惹我伤心了,大概就是我离开你的时候了。” 秦影闻言脚步倏然一顿,看着她,喉结一滚,“你说什么?” 第370章 古代的滑板 铺面而来一股寒意,生生将江楚歌逼退了一步。 看着他冷峻的脸,江楚歌狠狠咽了下口水,差点把嘴里的枣核也咽下去。 “干、干嘛突然这么严肃啊,我就是随口一说。” 秦影薄唇紧紧一抿,“那也不行。” 他朝她一步一步逼近过来,直将她逼到花丛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的脸,声音沉然,像刀刻斧凿一般劈在她心上。 “说好的一辈子,就是一辈子。永远不分开。” 夕阳衬得乡间小道很安静,安静的江楚歌似乎听到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噗通噗通的。 这个臭冰块平时又冷又硬的,不板脸就够吓人的,一板起脸来更是吓死个人。 好不容易平复了下自己的心跳,江楚歌不甘示弱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只要你不负我,我就跟你死磕一辈子,但是……” “没有但是。” 秦影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的话,也霸道地封住了她的唇,将她后面所有的话都憋回了肚子里。 不会有但是,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来搅乱他们的生活,他会在她头顶撑起一把大伞,为她遮挡住所有的风和雨。 而在伞下,她想怎么闹都可以,把天捅破了他来补,把地撅坏了他来平,只要她不离开他。 这个夜晚秦影和江楚歌没有回镇上,在村东头属于他们的小窝里过二人世界。 好久没腾出空来做饭了,秦影颇为想念江楚歌的手艺,江楚歌也顾念着这阵子他天天跟着吃面,想给他换换口味,决定包饺子给他吃。 到园子里割了些韭菜,将猪肉剁成泥,夫妻二人一起在灶台忙活着,说着闲话家常。 饺子下了锅,捞出来,个个白白胖胖的。 江楚歌捞在盘子里,笑着说“待会儿给老爹也送点过去,他最爱吃饺子了”,秦影欣然应允。 拿着漏勺刚把锅里剩下的饺子捞出来,大门就砰砰被人叩响,秦影走过去开门,江楚歌以为是楚老汉,也笑着迎出来,“爹……” 来人却是住在江家后面那间屋子的老孙头,一进屋就气喘吁吁地喊,“江楚歌,你,你爹不行了……” 笑容凝固在脸上,江楚歌手中的漏勺“啪”地掉落于地。 江楚歌几乎是和秦影一起飞回了江家。 推开门的时候江楚歌差点被门槛绊倒,被秦影堪堪扶住,站起身,就见楚老汉倒在血泊中,肚子上还插着一把杀猪刀,血汩汩往外流。 大门口、院子中、屋子里,到处都是血,滴滴拉拉了一地。 “爹!” 江楚歌眼底刷地一下被血染得通红,扑进屋子里,看到楚老汉满身的血,那把锋利的刀还嵌在他身体里。 她跪在他身旁,惊恐地睁大眼睛,手不停地在哆嗦,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溪儿……”楚老汉艰难地开口,话没说全,就喷了一口血。 江楚歌吓坏了,“爹……” 她握着他的手,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秦影伸手在楚老汉身上点了几处,帮他止住血,又去探他的脉,脉息已经相当微弱,到这会儿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罢了。 “相公,怎么样?” 江楚歌无助地看向秦影,秦影没说话,只将楚老汉扶起来,掌心贴在他的后背处,缓缓输送内力竭力稳住他的心脉。 他对上江楚歌投过来的求救目光,一时间只觉得心脏堵塞,多么想说“别担心”,最终却只能冲她摇了摇头。 江楚歌瞳孔蓦地一撑,一颗心重重坠了下去。 她惊骇地抱住楚老汉,口中不住地唤着爹爹,“到底是谁,是谁干的?” 楚老汉艰难道:“苏芸的,那个汉子……” 江楚歌和秦影前脚走了没一会儿,他越想越觉得对不起闺女,自己闷在被子里哭了一会儿。 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决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他起来洗了把脸,想着再去割把猪草,好赶紧把猪养肥了好给闺女的面馆供肉,多赚点钱贴补女儿,让江楚歌也能不再那么辛苦,他刚背起篓子,大门就被人从外面重重地推开了。 本以为是江楚歌和秦影夫妻俩去而复返,不曾想却是一个酒鬼晃晃悠悠地闯进来。 他当是来买肉的,说了句“今天的肉卖完了”,然而下一刻,那酒鬼就冲进来捅了他一刀。 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他抢了他的婆娘,又怕苏芸是只破鞋,谁娶了她那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可恨,该死! 捅了他一刀,他就喝着酒,骂骂咧咧地走了。 正好老孙头过来买肉,见肉铺没人,大门却开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吓坏了,忙不迭地奔到村东去叫江楚歌,鞋子都跑飞了。 江楚歌听到这里,已是恨得几乎咬碎了牙齿,“苏芸,又是苏芸!” “都怪爹,没有早听你的,也是命中终有一劫啊。” 楚老汉被秦影输了这一通内力,感觉力气回来了不少,以为是回光返照,他按住秦影的手,“姑爷,别忙了。” “溪儿……”楚老汉一指炕头的方向,“你去,把那个木匣子拿过来。” 江楚歌这会儿已是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她依着楚老汉的话在炕头摸了一阵,将木匣子摸出来,正是当初她在铺子的砖堆里找到的那个。 她捧着匣子回到楚老汉身边,想要递给楚老汉,楚老汉却用满是鲜血的手在身上摸出一把钥匙,递给她,道:“打开它。” 江楚歌接过钥匙,依言打开。 匣子里空空荡荡,原本装的那只镶有夜明珠的珠花已经被苏芸和楚柔母女偷去卖掉了。 她不知道楚老汉还留着这个木匣子做什么。 楚老汉虚弱地说,“下面,还有一层。” 江楚歌一怔,愣愣地伸手在匣子里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哪里可以打开,秦影忽然伸过手,在匣子的中间轻轻一探,里面就弹开了。 上面的那层被揭开,底下的那层便露了出来。 匣子的底部,平躺着一枚玉佩,白如羊脂,上面还刻着一个“南”字,玉佩底下的穗子都是用金线络成的,沉甸甸的,甚是明亮。 江楚歌有些愕然地拿出那枚玉佩,即使她不懂玉,也看得出来,这块玉佩比之前那枝珠花还要名贵。 难不成这个,也是楚老汉捡的? 秦影在旁边看得清明,在看到玉佩上面的那个“南”字时,他眉睫猛地一颤,向来平静的眼眸倏然掀起惊涛骇浪。 “爹,这块玉佩……”江楚歌将玉佩捧在楚老汉面前。 楚老汉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拿过来,免得脏了玉佩,哑声道:“这块玉佩,是你的。” 江楚歌蓦地瞪大眼睛,“我的?” “玉佩上的那个‘南’字,就是你原本的姓氏。你其实,是金陵南大将军和太师千金所生的幺女,南溪。” 轰的一声,江楚歌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劈的七荤八素,脑子一下炸了。 而她身旁的秦影,脸色丝毫没比她好看到哪去,脸色一片雪白,连带着嘴唇也一下子失了血色。 江楚歌是南溪,是南家失踪的那个小女儿…… 这怎么可能呢? “爹,您别骗我,我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南家的女儿,我是您的闺女啊。” 江楚歌整个儿慌了,完全接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楚老汉眼睛里的光彩一点一点黯淡下来,他看着江楚歌,脸上写满悔恨,抬手想要摸摸她,却又怕自己的手弄脏了这张可爱的小脸。 “是真的……这块玉佩是你的,那枝珠花也是你的,是爹当年把你从南家抱走之时,怕养不活你,一并顺走的。” 楚老汉断断续续地跟江楚歌说着她的身世。 他原本是南家后厨的一个屠夫,专门杀猪的,那时他有个相好,是南家的厨娘,专门给南夫人制作糕点的,手艺一绝。 他们勤勤恳恳地做工,任劳任怨地伺候着主子,就想着等到攒够了钱可以到乡下去买一间屋子,他杀猪,她做饭,再生一窝小崽子。 可惜老天爷从来不曾庇佑过老实人,就在他求南将军把芸娘许给她时,芸娘那边突遭横祸。 彼时南夫人刚生下一个女儿,正是虚弱需要调养之时,极爱吃芸娘做的糕点,可那天吃完糕点后,突然身体不适,直接吐了血。 御医过来诊治,说是中毒的缘故,最后在糕点里试出了毒,芸娘获罪,被杖毙而死。 “我了解芸娘,她生性善良又胆小,绝对不可能害人的,更何况是给将军夫人下毒……” 楚老汉忆起往事,依旧说不出的气愤,眼底充血般的发红,“可他们却不由分说就要了芸娘的命,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命如草芥。” 他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我痛失爱妻,无处鸣冤。一气之下,做出了这辈子最大胆,也最令我后悔的事情……” 楚老汉睁开眼睛,对上江楚歌仍旧错愕的眼神,缓缓道:“……就是抱走了你。” 江楚歌摇摇头,眼泪扑簌簌地落,“爹……” “溪儿,不要怪爹,爹是一念之差。” 楚老汉落下泪来,悔恨交加,“你打小就听话可爱,若在将军府,有将军和将军夫人疼着护着,怎会吃这么多苦,都是爹爹害你……” 他说着,重重咳起来,猛地喷出一口血,溅了江楚歌一脸。 江楚歌顾不得擦脸上的血,将玉佩扔到一边,赶紧上前扶住了楚老汉,“爹,您别说话了,省些力气,阿湛一定会救活您的。” 楚老汉靠在墙边,唇角缓缓浮起一丝笑容。 “爹这辈子,前半生有芸娘,后半生有你,算是没有白活。是爹对不住你,你拿着玉佩,去金陵南家找你的亲生父母,记住了……” “我不去,我不去……” 江楚歌哭着摇头,“你就是我爹,永远都是我爹……” “傻丫头……” 楚老汉气若游丝地唤出这三个字,拉过她的手,又扯过秦影的手,对秦影道:“姑爷,我把闺女托付给你了,盼你千万好好待她。” “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句话,楚老汉眼睛一窒,呜咽了一声,头重重垂了下去。 楚老汉就这样去了。 第371章 一家子天才 江楚歌从厨房拎起菜刀,不管不顾地就要杀去王家村,秦影拦都拦不住,便陪她去,岂料刚出江家,在坡下就见一堆人在那围着。 看见江楚歌满脸的泪痕和手里的菜刀,都吓了一大跳。 坡下躺着一个死人,手里还拿着酒瓶子,有人认出此人是王家村的李铁蛋,应该是喝醉酒滚下坡,碰巧磕在石头上,撞死了。 仵作过来验尸,也是这样说的。 这个李铁蛋就是苏芸之前跟了的那个酒鬼光棍。 村里人知道是李铁蛋杀了楚老汉又失足撞死之后,纷纷骂道活该,感念楚老汉死的冤,又纷纷骂苏芸这个祸害精,就是个克夫的。 楚老汉的后事,是江楚歌和秦影给办的,办的体体面面。 村里人都说楚老汉苦了一辈子,多亏有个好闺女,后来又得了个好女婿,也算是走的圆满了。 这几日江楚歌都没有去面馆,就守在江家,待楚老汉下了葬,送走了前来吊唁的人,她就顶着通红的双眼坐在檐下捧着玉佩发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楚老汉临终前说原主是南家的女儿,想来不会有假,只是原主被抱走的时候还是个婴儿,脑中没留存半分有关南家的记忆。 命运这玩意真是会作弄人,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穿越到临溪村的事实,接受了她平白多了个丈夫和儿子,也打心底将楚老汉认作了爹,日子刚刚走上正轨平静了些时日,突然又来了个晴天霹雳,她又变成了什么大将军的女儿……原主的身世怎么能多舛成这样? 江楚歌仰天长叹:老天爷,你是不是玩我啊! 秦影走到她身边,在她身侧蹲下,看着江楚歌憔悴的面容和通红的双眼,说不出的心疼。 “外边冷,咱们回屋吧。”他轻道。 江楚歌捏着手中的玉佩,转过头看向秦影,哑声问道:“你说,爹说的会是真的吗?” 秦影低眸瞧了一眼她手中的玉佩,只觉得心中一片涩然。 良久,他又抬起双眸看着她,低声道:“你愿意相信,它就是真的。” 就像他不愿意相信,那么于他而言,就是假的。 江楚歌皱了皱眉头,陷入一团解不开的乱麻之中,又问,“那你说,我该不该听爹的,去金陵南家找我的亲生父母?” 秦影眸光动了动,她这么问,就说明,她内心已经相信了楚老汉的话,将自己认作了南家的女儿。 他只觉得胸口一窒,心尖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下,瞬间一片酸软,继而是生生的疼。 为什么,偏偏是南家?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江楚歌朝秦影看过去,惊觉他的脸色也是苍白得很。 这几天她浑浑噩噩的,家里大事小事,全都是秦影在帮她处理,他肯定比她还累呢,江楚歌满是心疼又感愧地摸了摸他的脸。 秦影回过神来,冲她扯了扯嘴角,在她身旁席地而坐,淡淡道:“这取决于你,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支持。” “我知道,幸好有你在我身边。” 江楚歌将头靠在他肩上,秦影伸出胳膊,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枕的更踏实些,自己则倚在树干上,神色一片怔忡怅惘。 原本以为来到临溪村找到了江楚歌日子便能够平静地过下去,没想到未来的路注定会更加难走,老天爷从不放过折磨他的机会。 偏偏在他爱上她的时候,又给他出了这样的难题…… 江楚歌枕在秦影怀里,看着手里的玉佩,也是一脸的纠结。 理论上讲,她应该帮原主找回亲生父母,毕竟流落在外十余年,哪家父母会不心疼失踪在外的孩子呢,原主还是被楚老汉拐走的。 她以前最心疼那些被拐卖的小孩和小孩的父母,一个家庭的破裂,生离甚至是死别,实在太令人心碎了。 可她现在更加心疼楚老汉,他实在是个苦命的人。 他心爱的女子芸娘,是被她的亲生父母下令杖毙而亡,但凡有点血性的汉子恐怕都会咽不下这口气吧,所以他才将她拐走了。 大人之间的恩怨,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彼此都有做错的地方,但最无辜的就是原主了。 唉…… 可是从情感上讲,她真的并不是很想去什么金陵,找什么亲生父母。 她从南家离开的时候那么小,小到没有任何记忆,恐怕她的亲生父母对她也不会有太多的记忆了,血浓于水是一回事,分离了十八年也是既定的事实,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农家女,骤然跑到金陵南大将军府去认亲,肯定会被当成骗子,被百般嫌弃的。 再说,她现在已经嫁了人,有了丈夫,有了儿子,秦家对她而言就是她现在的家。 豪门最重利益了,想来她一个已经出阁的女儿于家族也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搞不好回去他们还要对秦影横挑鼻子竖挑眼,她自己的男人她自己嫌弃两下就罢了,决不允许别人来指手画脚,就算是她的亲爹亲妈也不行! 想到这,江楚歌就决定不去什么金陵了。 “相公……” 她在他怀里微微仰头,战战兢兢地问他,“如果,我选择不去金陵南家,找亲生父母,你会不会怪我?” 秦影垂眸看着她,表情僵了半天没有动。 他已经做好了她说要去金陵做回南家女儿的准备,也已经在短暂的时间里将他们未来的路都铺的差不多了,可她却突然说…… “你不去了?” 这一声问出来,他的嗓子都带上了颤音。 “嗯,不去了。” 江楚歌从他怀里坐起来,眼睛从刚才的犹豫不决转为坚定不移,苍白如雪的小脸也重新焕发了光彩。 她澄澈的目光看着他,“我想清楚了,什么南家小姐,我才不稀罕。我是江楚歌,是你的娘子,是小鱼儿的娘亲,你们就是我的家人。” 秦影听着这句话,只觉得心中大震,猛地将她扣在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相信我,我这一生都不会负你。” 江楚歌下巴抵在他的肩头,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只觉得心中安定的如同磐石,她柔柔一笑,“我相信。” 料理了楚老汉的丧事,江楚歌便把江家肉铺关了,猪崽了也迁到了自家院中喂养。 这几日正赶上来了葵水,小腹一直胀痛难忍,她便留在家中休养没有回镇上,好在面馆有秦羽和红颜等人照看着,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那日将苏芸和楚柔母女赶走后,便再没有她们的消息,楚老汉的丧礼这娘俩自始至终也没有露过面,论薄情寡义,这娘俩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再说那王宏,成了父母官之后镇上的人都以为可以过好日子了,没曾想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先烧到了他们自己身上。 北漠的军队在边境频频挑衅,甚至闯进大历的村落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大历连年征战,频频吃败仗,不得不破财消灾,不惜给北漠岁币、金帛来换取短暂的宁静,结果是饮鸩止渴,以至于国力衰弱不堪重负。 战争,往往最受苦的就是老百姓。 朝廷一面征兵,一面征税,刚上任这位王县令,急于创造自己的政绩,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上报了长长的征兵名单。 就这几日的功夫临溪村的好多青年都被带走了,还有好些刚刚生了娃的,还没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就抹着泪告别妻儿,妻子哭,孩子也哭,老人更是哭的凄惨,儿子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战争残酷,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或许今日一别,就是天人永隔,白发人送黑发人,怎能不叫人伤心欲绝? 江楚歌整日惴惴难安,生怕秦影和秦羽也在那征兵名单上,一颗心都提在了嗓子眼里。 “娘亲……” 小鱼儿喘着粗气跑回来,对江楚歌道:“虎子,虎子他爹也被带走了……” “什么?” 江楚歌惊讶地从厨房出来,跟着小鱼儿去了虎子家,赶到的时候虎子娘正趴在院子里,紧紧拉着虎子爹的手不让他走,虎子也在旁边哭的可怜。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前来征兵的捕快不耐烦地踢开虎子娘,摁着虎子爹的肩膀催促着,“行了,别磨叽了,快走吧……” “我自己走。” 虎子爹挣开他们的手,回头看着妻儿伤心无助的模样,七尺男儿也落了泪,“秀姑,等我三年,倘若我回不来,你就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不,我不,你甭想甩掉我!” 虎子娘一抹眼泪,从地上爬起来,不由分说地扑上前去狠狠亲了他一口,“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给我好好活着,我和儿子在家等你!” 江楚歌眼眶一下子湿润了,虎子爹重重点头,含泪而去。 随着捕快带着虎子爹出了门,小鱼儿仰头问江楚歌,“娘亲,我爹爹会不会也……” 江楚歌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可那两个捕快已经听见了,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又朝他们的屋子看去,这才注意到村东头还有一家,翻着名单问道:“你们家姓什么?” 江楚歌心里一咯噔,只觉得噗通噗通快要跳出来似的,盯着那两个捕快,梗了梗喉咙,说了个“明”。 捕快们皱了下眉头,又回头去翻名单。 气氛死一般的沉寂。 江楚歌死死地盯着他们手中那长长的名单,觉得犹如阎王爷手中的生死薄,而这两个捕快就是常来索她男人性命的黑白无常。 这个时候,她脑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就算死,她也不会让他们带走秦影! 就在捕快们即将翻到头之时,小鱼儿突然在江楚歌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抓着她衣袖喊道,“娘亲,我爹当年就是这么被带走,就再也没回来!” 捕快们停下动作,朝这边看过来。 江楚歌怔了一秒,登时反应过来,抱着小鱼儿放声大哭,“是啊,我刚生下你你爹就被抓去打仗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他是人还是成了鬼啊……” 娘俩抱头痛哭,一个比一个嚎的凄惨,那俩捕快闻言也不由叹气,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我若死了,也是你的鬼。” 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正假哭的江楚歌和小鱼儿齐刷刷抬起头来,母子俩一瞧见秦影,二话不说立马带他回了家。 第372章 浮生酒楼 小鱼儿关上门,江楚歌拉着秦影在炕头坐下,自个儿四下寻摸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找什么?”秦影不解地问。 江楚歌:“棍子。” 秦影拧眉,“找棍子做什么?” “打断你的腿。” 秦影:“……” 江楚歌抬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现在征兵征的这么厉害,你不想去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秦影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问她。 江楚歌道:“一,咱们一家人躲进深山老林让他们找不到;二,打断你的腿,他们总不能丧心病狂到让一个残疾入伍吧。” 秦影听了哭笑不得,她想的这两个方法才是丧心病狂吧。 “娘亲。” 小鱼儿扯了扯江楚歌的衣袖,一脸认真地问,“你打断爹爹的腿没关系,反正他已经有媳妇了,可是小叔怎么办,他还没娶媳妇呢。” “对啊。”江楚歌觉得儿子言之有理,看着秦影,“那我们还是躲进深山老林去吧。” “……” 秦影无奈地抚了抚额,“躲进深山老林还怎么给小羽娶媳妇,难不成要让他娶一个野人为妻?” 江楚歌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似乎已经在想象秦羽娶野人了,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那怎么办啊?”她苦着一张小脸,蹲在地上,已是无计可施。 小鱼儿有样学样,也在江楚歌旁边蹲下,托着下巴,唉声叹气,很是为他们一家的前途感到担忧。 “鱼儿出去玩去,我跟你娘有话说。” 秦影打发走儿子,伸手把江楚歌拉过来在他腿上坐下,看着她皱巴巴的脸,笑道:“以前不是还跟我说好男儿就应该建功立业吗,这会怎么又舍不得了?” “废话,那会儿我又没喜欢上你,说出来的话当然不痛不痒了。” 江楚歌嘟了嘟嘴,低下头。 秦影眸心动了动,指尖将她的下巴挑起来,目光带笑地看着她,“所以现在,是喜欢上我了?” 江楚歌被秦影这一句明知故问问的,脸轰的一下热起来,耳朵就跟着红了。 “我……我都给你生了个儿子了,还不是喜欢你啊。” 哼唧了半天,她突然憋出这么一句。 一说出来,两个人都愣了。 秦影目光幽幽地看着她,突然鬼使神差地发出一声疑问,“生小鱼儿的时候,是你吗?” “!”江楚歌蓦地瞪大眼睛。 那一瞬间,她在想卧槽,这厮该不会知道我是穿越来的吧? 可能她的表情太过惊吓,秦影又幽幽地补充了一句,“那时候的你,和现在的你,不一样。” “……” 一句话,成功地让江楚歌差点跳出来的心脏重新归了位。 “当然不一样了,那时候我胖的跟猪似的,现在多瘦啊,也比那时候漂亮多了。” 江楚歌自己夸自己。 秦影抿了抿唇,他指的并不是相貌体态,而是性格,甚至说是灵魂,都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有时候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他会支在炕头静静地端详着枕边人,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自己四年前认识的那个江楚歌,模样是她,却又哪里都不是她了。 “哎呀,扯到哪儿去了。” 江楚歌回过神来,拍了他一下,“说征兵的事呢,到底怎么办啊?” 秦影轻抚了下她的背,抿了下唇道:“不用担心,我和小羽不会出现在征兵名单里。” “嗯?为什么不会?” 江楚歌不解地问,“不是说现在强制性征兵,村子里只要是适龄的青年后生都要被带走吗?” “我们是外来户,我和小羽的名字不在青阳县的名簿上,自然也不会出现在征兵的名单上。” 秦影这么一解释,江楚歌就明白了,又不由担心道:“现在全国都在征兵,你和小羽就算不在青阳县的名单上,会不会出现在别的名单上啊?” 她看着秦影,“相公,你原来的家乡是哪里,我好像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秦影眸色一动,淡淡道:“金陵。” “金陵?” 江楚歌一惊,“那不是国都吗?原来你是京城人士啊。” “嗯。”秦影轻轻应了一声。 江楚歌眯眼看着他,眼底有几分促狭的笑意,“啧,没想到我相公还是个城里人,那娶我这么个农家女,不觉得亏吗?” 她怪怪的语气勾的秦影不禁失笑,也学着她的口吻问,“那你呢,堂堂大将军的女儿跟了我这么个猎户,不觉得亏吗?” “亏啊。” 江楚歌调皮地笑道,“所以你可得对我好点,不然我就带着儿子去金陵改嫁,大将军的女儿怎么也能配上个王爷或者侯爷什么的吧?” “哦?” 秦影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那倒不如我直接成为王爷来的快些。” “美的你,王爷是谁想当就能当的?那得会投胎,生在帝王家,才有成为王爷的资格。” 江楚歌哈哈笑着,“你现在就算去当兵打仗立下战功,撑死了也就能当个大将军。” “大将军不好吗?” 秦影问她,“我若成了将军,你就是我的将军夫人,也就不用像现在开面馆这样辛苦了。” “开面馆并不辛苦啊,反而很充实,很踏实。” 江楚歌看着他,道:“将军夫人才辛苦呢,我不会武功,无法与你并肩作战,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上战场,在家提心吊胆地等着你,看着心爱之人身处险境自己却无能为力,才是真正的辛苦。好男儿当然应该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可我又很自私,不愿意让你以身犯险。” 在和平年代当兵和在战乱年代当兵完全不同。 和平年代,当兵不仅可以减轻家中的徭役,还会有军饷补贴家里,一旦立下战功还能够衣锦还乡,那才是真正的建功立业。 可是战争年代,尤其在国家兵力孱弱完全是被动挨打的情况下,去当兵八成就是个死,谁不想要保命呢? 得知秦影不会出现在征兵名单里,江楚歌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与此同时她又很是为隔壁的虎子娘感到难过。 她带着小鱼儿去隔壁安慰了虎子娘一通,生怕她想不开再做出什么傻事。 但虎子娘比她想象中要坚强得多。 “当初嫁过来的时候我就找人算过了,虎子他爹天生命硬,当初他们那个村遭,整个村子的人都死绝了,就他和我小叔子活了下来,后来兄弟俩又先后得了天花,我小叔子没了,他又活了,当时他也找人算过了,说我旺夫,所以才娶的我,所以我俩是天生一对。” 虎子在一旁虎头虎脑地问,“娘,那我呢?” “你?”虎子娘扒拉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是天生一对的产物。” “……” 江楚歌忍不住勾了勾唇。 虎子娘看着和丈夫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儿子,坚定地对江楚歌说:“我会好好活着,养大儿子,等虎子他爹回来。” 江楚歌重重地点点头。 虎子他爹一走,家里的地便没人耕种了,娘俩日后的生活都难以维系,这年头一个女人孤身一人带着孩子,多不容易。 江楚歌主动请虎子娘到自己面馆帮忙,好歹也算是一份收入,她店里如今雇佣的多数都是一些苦命的寡妇,踏实、勤劳、肯干。 虎子娘自然是求之不得,她其实早就动过这个念头了,之前是虎子爹怕她太辛苦不让她去,眼下的形势却是不得不求助于江楚歌了。 临溪村一半以上的壮劳力一.夜之间都被带走了,到处都是哭声,哀鸿遍野。 晚上江楚歌好不容易哄睡了小鱼儿,自己今日又惊又吓的,连带着葵水还没有回去,也累得不轻。 秦影将小鱼儿抱到他自己的屋里,回来后见她已经挨着枕头睡着了,半条腿还耷拉在炕下,真是没个睡相。 他无奈地勾了勾唇角,上前将她的腿搬上去,扯过被子给她盖上,江楚歌嫌热又将胳膊抬了上来压住了被子,差点打到秦影的脸。 秦影敏捷地躲开,轻吐了口气,瞥见了她手指上那枚碧玉的戒指。 自从楚老汉走后,她便将盛着玉佩的那个木匣子压在了箱底,反而把他送给她的玉戒拿出来戴上了,似乎在向他说明她不会离开他。 其实她的那点小心思他全看在眼里,她并非不想回金陵找亲生父母,只是怕她的父母会嫌弃他罢了。 秦影微微苦笑,他假装不知,是因为他也怕。 真是稀奇,他这一生竟然也会有怕的时候。 一股冷风忽而袭来,吹熄了蜡烛,秦影蓦地一眯眸,片刻后,他给江楚歌掖了掖被子,轻轻带上门,负手站在院中,“出来吧。” 话音落,一个白色清杳的身影从屋后缓缓走了出来。 月光熹微,灯火葳蕤。 夜色苍缈间,一青一白两道身影飘落至竹林中,衣袂翻飞,缓缓落地。 寻了两块青石坐下,柴言从腰间掏出两个瓷瓶,一青一白,叮当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青的浮翠流丹,白的温润如玉。 “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清白壶。” 秦影说着,倾身上前伸手将那个青色的瓷瓶捞到手心,拔开塞子闻了闻,仰头就灌了一口酒。 陈酒入喉,还是那个浓烈热辣的味道。 爽。 柴言端详着他,眸子温温,“好喝吗?” 秦影微微勾了下唇,“小侯爷酿的酒,当然没话说。” 柴言轻笑起来,“我以为如今你只喝的惯你娘子酿的酒了。” “她酿的酒自然好喝,不过更适合女人和孩子。” 秦影又仰头饮下一口,“她自己是不喝的,相比果酒,她倒是更爱陈酒些,尽管她酒量不是很好。” 酒品更是糟糕。 一喝醉就要引吭高歌,抱着他又亲又啃,完全不像话。 柴言眸色微敛,举起白壶饮下一口酒,借着泛出来的酒意,淡淡问:“她不也是女人吗?” “你不知道,她可不是寻常女子。” 说到江楚歌,秦影的话就不禁多了起来,“今天遇见征兵的,她不想让我去从军,居然要拿大棍子打断我的腿,谁家娘子能干出这事?” 他无奈地摇头苦笑,江楚歌的窘事一箩筐,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我来找你,也是为了征兵之事。” 第373章 海棠霸王 柴言温温开口,“北漠这次来势汹汹,南将军旧伤未愈不宜出兵,满朝武将纷纷退避三舍,竟无一人请缨出战。” 秦影唇角泛起的笑意顿时敛起,扭头看向柴言,“我说过,非到大历生死存亡之际,绝不再回去。” “如今大历正在生死边缘徘徊。” 柴言正色道:“你应该知道,你对羽林军而言意味着什么,满朝武将有一多半都出身羽林,他们不出战,无非是想要请你出山。” “是请,还是逼?” 秦影眸色清冷,“你是来当他的说客的?” “皇上是九五之尊,拉不下脸来求你,便只好找臣子出面了,我这个小侯爷总不能白拿朝廷俸禄。” 柴言语气温然又慵懒,半倚在青石上,神色中透露些许嘲弄和讥讽。 秦影捏着手中的青玉瓷瓶,语气则十分冷硬,“我已削爵隐退,不吃他的俸禄自然也不必再替他卖命,你就这样回他。” 柴言斜眸瞧他,“你真打算在这里待上一世?和你那个小娘子一辈子守着面馆过活?” “她的野心大着呢,可不止一个面馆。” 秦影想起江楚歌的豪言壮语,不禁失笑,他就陪着她折腾吧,此生已无别的追求,惟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白头偕老,恩爱如初。 柴言被喂了一晚上的狗粮,脸上已经很不痛快。 “随你吧。” 他板着脸看着秦影持续上扬的嘴角,忍不住道:“笑的脸上的疤都起褶子了,我很好奇,顶着这张脸,她是如何看上你的?” 忽略他话语里难掩的嘲讽,秦影用江楚歌的话回他,“她说,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 “……” 柴言的脸色比这暗夜还要再黑上一分。 早知道,当初应该给他弄的更丑一点,让人恶心的吃不下饭,他就不信还能看得习惯,真是岂有此理。 兄弟二人闷声喝着酒,耳边忽然同时响起了凄厉的尖叫声,是来自江楚歌的。 柴言耳朵动了动,秦影却已是踅身飞出了竹林。 “你们别过来……” 江楚歌蜷着被子,不停往角落里缩,警惕地看着屋子里平白出现的两个穿着盔甲的军爷,半夜被惊醒,一时间睡意全无。 她不知这两个人是怎么进来的,也不知道秦影去了哪里,脸色苍白的瞪着来人,小腹一阵胀痛,能感受到底下如开闸的洪流一般。 这该死的葵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拖她的后腿。 最近村子里不太平,随着家里的男丁都被征兵带走,北漠的士兵打家劫舍就更没了顾忌,村子有好几户人家都遭了殃。 村西的郭嫂子,自己男人刚走,就被几个漠兵闯进家门玷.污了,她心如死灰,翌日清晨便悬了梁,吊死在家中。 她这几日也很警惕小心,不过家里有秦影在她倒也不是太担心,可怎么偏偏今晚他出去了呢? 那两个漠兵摸着黑翻墙进来,本是闻着灶房的香气想进来觅点食的,不曾想打开门就看到躺在被窝里的小娇娘,这如何能不睡? 他们搓着手,看着蜷缩在被子里唇红齿白,娇美可人的江楚歌,两眼放光,只觉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小美人,家里没人肯定很寂寞吧,别怕,哥哥们疼你……” 漠兵说着,就爬上炕头上前去扯江楚歌的被子,刚摸到江楚歌的脚,就被她撂起蹄子一脚蹬在脸上,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这一脚踢的相当瓷实,那漠兵也没想到江楚歌一个弱女子能有这么大的劲,狠狠晃了下脑袋,半天也没缓过神来。 另一个矮一点的漠兵瞧着,当即抓住了江楚歌的脚踝,看着白净的小脚丫,只觉得燥.热得很,撅了撅嘴,想要去亲吻她的脚心。 姑奶奶的脚丫子也是你能亲的? 江楚歌厌恶地看着那小矮子,抄过手边的烛台,二话不说照着他的头狠狠砸了过去,然后将被子蒙在他头上就是一顿暴揍。 “畜.生!混蛋!姑奶奶的便宜你们也想占!” 江楚歌一拳捣过去,正对眼睛,直接将人打成了乌眼青,一边打一边骂,“不知道你姑奶奶以前是练跆拳道的吗?” 被一脚踹翻的那个漠兵终于回过神来,想解救被暴击中的兄弟,还没等起身,就被一板砖拍了个结结实实。 小鱼儿砸下去一块砖,手里还拎着一块,十分剽悍地问江楚歌,“娘亲,还砸吗?” 江楚歌:“砸。” 小鱼儿听话极了,扬手又是一板砖拍了下去,贼狠。 秦影和柴言飞速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娘俩一人坐在一个漠兵身上,一个抡拳头一个抡板砖,打得漠兵头破血流,毫无还手之力。 “……” 这么强悍的吗? 漠兵是出了名的硬骨头,说俗一点叫皮糙肉厚。 毕竟常年在草地上摸爬滚打,又在北漠那种荒芜残酷的环境下吃着羊肉牛肉生长起来的,身子骨自然比中原人要结实得多。 小鱼儿几板砖下去愣是没将那漠兵打死,江楚歌打的手都疼了,另一个漠兵也只是龇牙咧嘴了一番,没晕。 江楚歌和小鱼儿都震惊了,齐齐往秦影的方向看去,发出灵魂拷问。 “这两个人是铁做的吗?” 太抗打了。 秦影垂眸冷冷地看着那两个鼻青脸肿的漠兵,眼底霜雪千万重,周身泛起一股冷然的杀意,被北漠的暴风雪还要渗人。 下一刻,那两个漠兵便像弹弓上的石子一样被重重地抛在半空,然后飞出了墙外。 身子落地的那一刻,他们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碎了,哗地喷出一口血。 一道白色的身影翩然落至他们身边。 晚风吹起他乌黑的发尾,柴言轻轻抚着白色的衣袖,温润的神色说不出的清隽,“好好的一顿酒,被你们两个狗东西搅了,该死。” 话音刚落,在漠兵惊惧的眼神下,他微一抬手,两片飞叶瞬间划破了他们的脖子。 把两个漠兵丢出去,江楚歌腿就软了,堪堪倒在秦影怀里。 秦影扶住她,低头便瞧见顺着她的腿滑落于地的一滩血,脸色顿时掠的灰白,唤了她一声,“溪儿……” “娘亲!”小鱼儿也吓得白了脸色,将板砖随手往外一丢,差点砸到柴言的脚。 他低头瞧了瞧还带着血迹的砖头,差点弄脏他的鞋,微拧了下眉。 秦影将江楚歌抱起来放到炕上,伸手去探她的脉。 江楚歌看着秦影焦急的模样,虚弱地说:“没事,就是葵水还没回去。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跟黄河泛滥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她咕咕哝哝地抱怨着自己不听话的大姨妈,听得旁边三脸懵逼,柴言更是差点被门槛绊倒。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女人是这样形容自己葵水的…… 江楚歌也很郁闷。 自从秦影知道她口中的“大姨妈”指的就是葵水之后,每次听她这样叫就皱眉,愣是逼着她改了过来,说是不能对长辈不敬。 江楚歌跟他辩论此大姨妈非彼大姨妈,但秦影却愣是拿圣人训来念叨她,唐僧似的,她不想让自己的耳朵遭罪,便只得改了这个口。 秦影给江楚歌探了脉,确实是月信失调的缘故,一颗心这才算落下来,“吓死我,我还以为……” 他一张薄薄的面皮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血色,苍白如雪,就连半边脸上的伤疤都白到几乎透明的地步,在烛光下跟贴了一张皮似的。 江楚歌难得见秦影慌成这副模样,心下受用得很,笑着问道:“你以为什么?不会以为我怀孕了吧?” “……”秦影被戳中心事,猛地抬起头,看着她脸上促狭的笑意,一张脸跟着瘫了下来。 江楚歌现在对秦影的脾气了如指掌,见他抿着唇板着脸便知他恼了,赶紧晃了晃他的手,眼睛里的笑意却收不住。 “你是不是傻?来葵水怎么可能怀孕呢?你是大夫,连这个都不懂?” 秦影神情漠漠地看着她,持续面瘫。 他怎么可能不懂,只是在看到江楚歌流血的那一刻,脑子里理智全无,万幸她只是月信失调,若真的是孩子……他连想都不敢想。 柴言在一旁观看了全程,看得瞠目结舌。 从小到大,他从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秦影说话,即便有过,也在惹怒秦影之前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可江楚歌,言语中对秦影别说敬畏,连顺从都没有,随意倒也罢了,在明知他生了气的状况下还敢不停地撩拨他,当真是胆大包天。 胆子包了天的江楚歌已经不理会秦影了,视线朝柴言的方向看过去,“那位帅哥,干嘛站在外面不进来?” 柴言不由怔愣,抬手指了指自己,“帅哥,是在叫我?” “当然了,这里还有谁比你帅。” 江楚歌笑着招呼他一声,又看向秦影,“你大晚上神神秘秘地出去,我还以为是去私会姑娘了,没想到竟然是去和朋友喝酒。” 她不满地瞪着秦影,撇了撇嘴,“喝酒也不叫上我,真不仗义。” “……”秦影:“我会私会姑娘?” 江楚歌嘿嘿一笑,越说越来劲,“那谁知道,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你吃腻了我,难保不会出去尝个鲜,不过注意点,小心得病。” 她胡说八道一通,秦影也只气鼓鼓地看着她,无语又无奈。 柴言:“……” 他现在知道为何秦影说他娘子不是寻常女子了。 就这话,谁家娘子说得出来? 江楚歌身体不方便,也没办法招待客人了,便招呼柴言说改天来家里做客,或者辣妹面馆也行,她给他做好吃的。 柴言跟着秦影走出门的时候,嘴角还在不停地抽动。 秦影凉凉地瞄他一眼,“想笑就笑吧。” “噗……” 柴言实在没绷住,抓着秦影的肩笑弯了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没想到啊,堂堂摄政王殿下也会有这一天,真是一物降一物。” 秦影好不容易恢复了表情的脸又瘫了下来,任由他笑了半天,满心都是四个字:交友不慎。 柴言笑累了,抬起沁凉的指尖揩去眼角迸出来的泪,才站直了身子。 “等我回金陵见到江大哥一定要跟他说说你这个宝贝媳妇,太逗了,江大哥家有悍妻,如今你也是当仁不让,妙哉妙哉。” 第374章 帅气的说书先生 听着他幸灾乐祸的语气,秦影瞥他一眼,“等你什么时候娶妻,就知道个中滋味了。” “哦?” 柴言抬头盯着他的喉结,继而往下瞄去,“什么滋味,说来听听。” 秦影:“……滚。” 柴言真的滚了,他转身,挥了挥手,走的无比潇洒,“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秦影唇角无声地翘了一下,而走在前面的柴言,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神情倏然冷了下来,冰寒如霜。 这一晚虽然是有惊无险,但临溪村确实不太安全了。 江楚歌一向惜命,哪里安全就往哪搬。 他们简单打包了一些衣物,决定搬去镇上住,仗着和秦婴关系好,江楚歌要了两个包间,一家四口暂时住在了浮生酒楼里。 不过秦婴这个吝啬鬼可没这么大方,江楚歌免费入住的条件便是,秦婴也得拥有在辣妹面馆的长期饭票。 礼尚往来,公平的很。 秦婴嘴巴挑的很,从小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在酒楼平时吃个饭大厨们都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一个弄不好就要回炉重造。 就这样还挑三拣四的,往往吃上一口觉得味道不对就撂筷子不吃了,难伺候极了。 然而在辣妹面馆,完全不存在挑食的问题。 因为江楚歌做的每一样东西他都喜欢。 虽然这话说出来挺没出息的,但真的是这样,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摒弃山珍海味转而喜欢上了家常面食。 江淮嗤他:“你就是大鱼大肉吃腻了,转而吃清粥小菜换换口味罢了。” “不一样,那怎么别人做的面我就不爱吃呢。” 秦婴不服气地反驳,然后吸溜一口汤,“反正楚歌做的面就是好吃,怎么着吧。” 还楚歌…… 江淮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就吃了几天面,你就背叛锦绣姑姑了?” “这怎么是我背叛锦绣姑姑呢?” 秦婴抬手一指在柜台咬耳朵说悄悄话的秦影和江楚歌,“你瞧瞧他们,腻歪的都快成连体婴了,就算我想拆也拆不开啊。” 他后半句的声音稍微大了些,秦婴和江楚歌都听到了,夫妻俩一致对外,“你想拆谁?” “没,不敢……” 秦婴怂的一比,干笑两声,“我拆我自己。” 在秦影的逼视下,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把将江淮薅过来当挡箭牌,“到时间了,赶紧回酒楼说书去,客人都等急了。” 秦婴拉着江淮就想跑,却被小鱼儿这个程咬金拦住了去路,他带着虎子和甜儿,三小只仰头看着江淮,“江先生,我们能去听吗?” “可以。”江淮点点头,他性情虽冷,但还挺喜欢小孩子的,伸手摸了摸小鱼儿的西瓜头。 三小只很高兴,开开心心地跟在江淮后面。 秦婴也要跟上去,却被一把揪住了后脖领,“哎哎哎……” 他差点被勒死,握着脖领子转回头,对上秦影凉凉的眼神,吓得腿一软,“叔,我错了,你和楚歌固若金汤,哪是我能拆的开的?” 一边认着错,一边冲江淮发去求救信号:兄弟,救救我!救救我! 江淮看着他那怂成一团的倒霉样,也有些于心不忍,刚要动唇,就听见秦影冷冷地命道:“你走你的,我有话跟他说。” 事已至此,他也没得救了,江淮给了秦婴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然后带着三小只走了。 秦婴暗骂江淮不仗义,转头一脸悲壮地面对秦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成功将江楚歌逗乐了,她笑道:“瞧给你吓的,我们能吃了你是怎么着?” 秦影将秦婴松开,秦婴抚了抚被扯皱的衣服,嘟囔一声,“你是吃不了我,你男人可不好说……” “说什么?”秦影沉着嗓子问。 “没什么!” 秦婴忙退后数步,往江楚歌身边蹭了蹭,便又听她问道:“哎,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想拆开我们?难不成,你看上我了?” “……”秦婴将刚刚蹭到江楚歌身边的身子猛地又撤了回来,一脸惊愕地看着她,这种话,她也说得出口? 更不要脸的话江楚歌都说得出来,她一脸认真道,“我知道我瘦下来之后是漂亮了些,但我已经名花有主了,你可千万要把持住自己。” 秦婴:“……” 他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江楚歌,半天愣是没憋出一个字。 秦影都看不下去了,无奈道:“行了,别逗他了。” 江楚歌这才“噗嗤”一声破了功。 秦婴:“你在逗我?” “是啊,开心吗?” 秦婴开不开心她不知道,反正她这个逗人的挺开心的。 “……”秦婴看着江楚歌,暗暗吸一口气,心道你要不是我十七叔明媒正娶的十七婶,我一定跟你好好打一架! 秦影把秦婴留下来没别的目的,就是要让他留下来守在柜台,因为他和江楚歌有事要出去一趟。 秦婴气闷非常,他堂堂一个世子殿下,再不济也是浮生酒楼的老板,竟然成了辣妹面馆的备用掌柜了,杀鸡焉用宰牛刀啊真的是。 江楚歌和秦影并肩行走在集市上,她好奇地问秦影,“秦婴为什么管你叫叔叔啊?” 秦影抿了下唇,“总不能管我叫爷爷。” 有道理。 江楚歌思路轻轻巧巧地被他带走,只当秦婴是太害怕秦影了,情急之下才喊出来的那声“叔”。 他们那还管比自己牛的人叫爸爸呢,看来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流行啊。 她话锋一转,“你没听错,他们真的说在汇丰当铺看到了那只珠花?” 秦影轻“嗯”了一声。 面馆人来人往的,人多的地方总免不了口杂。 秦影在柜台收账的时候,就听到三三两两的客人在谈论本地一个被漠兵残害的员外,人被杀了,家被抄了,妻妾也全被糟.蹋了。 有一个小妾逃了出去,据说生前是员外最宠爱的一个,特意将她塞进了密道,她逃走的时候就带出了一只镶有夜明珠的金钗。 他们将那珠花描绘得有鼻子有眼,说是在汇丰当铺见到了,那小妾当了一千两银票,拿着钱逃生去了。 一千两啊…… 江楚歌一想到苏芸楚柔那两头猪只拿一百两就把那珠花给卖了,就恨不得抽死她们! 毕竟是亲生父母留下来的东西,又是楚老汉珍藏了多年的,江楚歌想把它赎回来,就算不回金陵,留个念想也好。 秦影也想把它赎回来,那只金钗太扎眼了,一传十十传百,保不齐就会传到南家人的耳朵里,再顺藤摸瓜,很容易摸到江楚歌这里。 岂料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什么?” 江楚歌愕然地看着当铺掌柜,“你说那只珠花被人买走了?” “是啊。” 掌柜的想起来就心花怒放,乐不可支,“一个英俊挺拔的公子哥儿,花了一万两买走的。” “什么?一万两?” 江楚歌失声喊出来,由于太过惊讶,破了嗓的声音就跟池塘里的青蛙似的,呱呱的,还带着回音。 她愕然地看向秦影,这下连赎都没得赎了。 秦影薄唇微抿了下,问掌柜的,“买主的身份方便透露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来人一来就询问这只珠花,看样子是得到消息有备而来,掏银票之时眼睛都不眨,很是财大气粗。” 掌柜的咋舌道:“那一身行头看着就不像咱这小镇子上的人,应该是京城人士。”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回去的路上,江楚歌问秦影,“你说会不会是南家的人,无意间听到消息然后来镇上把珠花赎回去了?” 秦影眉睫轻颤了一下,目光低垂,神情有些晦暗。 他也在担心这一点。 据他所知,南家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寻找失踪幼女的下落,如果真的是南家人把珠花赎回去的,顺藤摸瓜很容易摸到江楚歌这里。 “不清楚。”他道。 江楚歌轻叹口气,“算了,不管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珠花若真是南家来人赎回去,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她伸手挽住秦影的胳膊,“不管怎么说,这事也算是过去了,以后咱们就好好过日子。” 秦影动作一顿,撩起眼皮看着她明朗的笑容,嘴角轻扯了一下。 这事,过得去吗? 江楚歌一向看得开,既说这事过去了便不再多想,回店的路上还兴冲冲买了包爆米花,一边走一边吃着,时不时给秦影塞一把。 到店之时,柜台上并没有人,正好有客人吃完饭要结账,秦影忙过去给客人结了。 “嘿,说好的帮忙看账,那小子这么快就溜了?” 江楚歌叉着腰,不满地念叨秦婴。 红颜正在窗口指导着虎子娘做鸡蛋灌饼,闻言回过头来道:“秦老板刚走,好像是酒楼来了什么好朋友,过去接人去了。” 江楚歌“哦”了一声,把叉在腰上的手撤了下来,然而说曹操曹操到,秦婴带着那个好朋友便走了过来。 “这家面馆是我一个朋友开的,生意好得很,面相当好吃……” 江楚歌倚在门边看过去,秦婴这个朋友还挺帅。 浓眉大眼,五官立体,气宇轩昂,一袭蓝色的锦衣华服,绣着精致繁密的纹饰,好像是蜀绣,总之一看就非富即贵。 秦婴没别的好,认识的朋友个顶个的帅。 她这个颜控也跟着大饱眼福啊。 “秦老板,人缘不错啊,五湖四海皆朋友。” 江楚歌笑着调侃道。 “那是。” 秦婴得意地扬脖,拍拍蓝衣男子的肩膀,笑着介绍道:“这就是辣妹面馆的老板娘,我的克星,你都不知道她抢走了我多少生意。” 蓝衣男子朝江楚歌拱了拱手,“明老板,久仰大名。能从虎口夺食的人不多,佩服佩服。” “客气客气。”江楚歌哈哈笑着,将客人让进去,“秦老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快请进,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 蓝衣男子进去之时朝柜台看了一眼,看见满脸伤疤的秦影,神情微愕,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却也只是拧了拧眉,没有多想。 秦婴拉着蓝衣男子寻了一处空位坐下,对江楚歌道:“哎,今天你可要亲自下厨啊,我跟我朋友吹了大半天了,你可不能砸我的场。” 第375章 锦衣华服的少年 “行,没问题。” 江楚歌道:“那你们也不用点了,我做什么你们就吃什么吧,总之包君满意就是。” “那敢情好。”秦婴一呲牙,转头对蓝衣男子说,“今天我们有口福了。” 蓝衣男子少见秦婴如此馋一口吃的,更少见他不捧自家酒楼去捧别人的场,不禁也有几分期待。 江楚歌礼貌地询问了一下蓝衣男子有没有忌口的东西,蓝衣男子想了想说他只有芒果不能吃,吃了会过敏,其它没什么需要避讳的。 “巧了,我也不能吃芒果,一吃身上就发痒。” 江楚歌本来以为穿越之后终于可以吃芒果了,大吃特吃了一番,结果发现原主这具身子也克芒果,浑身开始发痒,被秦影好一通抢救。 两个人针对芒果一事聊了一会儿,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催感,倒也觉得颇为有缘。 秦影在柜台听着,神情漠漠,只觉得胸口浮上来一阵阵冰凉的感觉,堵得慌。 “饮料你们自己点,饿得话就先吃个饼充饥,面一会儿就好。” 江楚歌嘱咐了一句,便朝秦影抛了个媚眼,在他面红耳热的瞪视下心满意足地去了厨房。 秦婴发挥自己二老板的架势拼命宣传,“我跟你说这里的果酒也好喝,酸酸甜甜的,还有鸡蛋灌饼,你要不要先来一个垫垫肚子?” 蓝衣男子实在折服于秦婴舌绽莲花的口才,笑着点了点头。 秦婴立即嘚嘚地跑到窗口那边,兴冲冲地对红颜道:“红颜姐,劳驾你给我朋友包个大的,肉多一点。” “好。”红颜笑着,亲自上手给包了一个。 蓝衣男子听到“红颜”这两个字,只觉得浑身一僵,抬起头来看着前方那抹身影,呼吸便是一滞,只觉得耳边一瞬间听不见声音了。 他痴痴地望着那道身影,陌生又熟悉,陌生只因相隔数年,熟悉却是由于魂牵梦萦,不知多少次出现在梦里花落间。 呆愣许久,以至于秦婴捧着两杯果酒回来之时他都没有丝毫反应,直到那个身影翩然转回。 红颜捧着一个鸡蛋灌饼笑着要送过来,却在转身看到南烨的一瞬间,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而手中的饼也怦然掉落于地。 俩俩相望,人世变换,风潇潇人渺渺,到头来竟是一眼万年。 “娘亲!”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来,甜儿蹦蹦跳跳地扑进红颜怀里,笑着把刚刚买的枣糕捧给她,“甜儿买了枣糕,娘亲你最爱吃的。” 南烨在看到甜儿的一瞬间,瞳孔蓦地放大,人几乎是从座位上拔地而起。 她,她是……红颜的孩子? “呀,这饼怎么掉地上了?” 秦婴刚把饮料放好,一转头就见掉落于地的鸡蛋灌饼,就要走上前去。 只是有个身影比他还快,秦婴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风,再反应过来之时南烨已经朝红颜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站定许久。 “颜儿……”一张口,嗓子便是哑的。 红颜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南烨,脑中已经嗡嗡地响成一片,除了他的声音,仿佛什么也听不到了。 可他这一声久违的轻唤,让她一颗心都跟着颤抖起来,顿时兵荒马乱溃不成军。 下一刻,她就被一双宽厚的大手重重纳入了怀中。 江楚歌端着两碗香喷喷的面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惊得差点把碗摔了。 秦婴也完全愣在了原地,“我……去?” 他扭头问江楚歌,“这什么情况?” “……”江楚歌白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 江楚歌将面往秦婴手里一塞,另一碗放至桌上,便朝秦影走过去,杵了杵他,小声问道:“怎么回事啊?” 不同于全场吃瓜的惊愕反应,秦影神情始终淡淡,“自己看。” 江楚歌:“……” 自己看就自己看! 红颜和南烨抱了许久,还是甜儿将他们两个挤开的,小丫头挡在红颜面前,叉着腰质问南烨,“登徒子,你竟敢调.戏我娘亲?” 奶凶奶凶的。 小鱼儿和虎子一瞧小公主生气了,立马化身贴身护卫一边一个站在甜儿身边,环臂虎视眈眈地瞪着南烨。 三个不到半米高的小人儿,却展现出了气吞山河的架势。 南烨神情闪过一丝愕然,目光落在甜儿身上,越看越像红颜,又看向了一旁的鱼儿,觉得这个小人儿眉眼间也挺像自己的。 他不由激动,问红颜,“颜儿,你给我生了一儿一女吗?” “……” 气氛一阵静默,江楚歌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惊得立马站起身,赶紧过去认领小鱼儿,干笑一声,“不好意思,这是我儿子。” 她拎着小鱼儿的耳朵就走了,低声训道:“人家的家事,你去凑什么热闹?” “哎呦,娘,疼。”小鱼儿扶着耳朵,心不甘情不愿地随江楚歌离开。 虎子娘也赶紧把虎子抱了回来,不让他去瞎掺和,护花使者小团队就这么轻易地解散了。 南烨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可看着甜儿是越看越喜欢。 甜儿对这个陌生的叔叔却是充满了警惕,她扯了扯红颜的衣袖,问道:“娘亲,这个怪叔叔是谁?是我爹爹吗?” 这一声“爹爹”,让红颜如梦初醒。 几乎是一瞬间,她蹲下身捡起掉落于地的鸡蛋灌饼,递给虎子娘,然后抱起甜儿就冲出门去,像是逃命一般。 由于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在太过迅猛,风驰电掣一般,南烨愣在原地都没反应过来。 “你还愣着干什么?” 忽然之间,面馆里的客人异口同声地喊道:“追啊!” 南烨追了出去。 江楚歌由此也就明白了,这个蓝衣男子应该就是红颜所说的那个和她私定终身的少年郎,甜儿的爹爹。 时隔四年多,两个人能在此时此地遇上,也是缘分未了啊。 她悠悠感慨着,却忽然看着小鱼儿,端详他良久,“还别说,鱼儿长得真挺像那位蓝公子的,难怪我觉得一见如故。” “蓝公子?”秦影蹙了下眉头。 江楚歌一指外面,“就刚刚那位啊,穿蓝衣的朋友。” 南烨这一追出去,秦婴也跟着追了出去,或许是怕远道而来的朋友人生地不熟的迷了路,也兴许是想要过去助他一臂之力。 俩人这么一跑,江楚歌才想起来都不知道那位蓝衣公子的名字。 “娘亲,只要是长得好看的,你都觉得一见如故。” 小鱼儿当着秦影的面,十分不给面子地揭穿江楚歌,又咕哝道:“再说了,我是我爹爹生的,又不是他生的,怎么可能会像他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将小鱼儿喂得太好,这臭小子越来越伶牙俐齿了,经常怼的她说不出话,最终只能动用武力来制伏。 江楚歌捏了下他的小脸,“你还是我生的呢。过来,把教你的诗默写下来,写错了打你屁.股。” “哼,娘亲公报私仇!” 秦影看着小鱼儿的脸,想着江楚歌的话,脑子里只闪过四个字:外甥随舅。 此言不虚。 铺子打烊了,江楚歌托着疲累的身子靠在秦影身上往浮生酒楼走,几乎是被他拖着在地上滑行。 秦影胳膊都快被她压麻痹了,看着她半死不活的模样,“我抱着你走?” 江楚歌思忖了一下,“抱着不太好吧,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秦影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背着好了。” 江楚歌一个虎扑蹿到了秦影的背上,手腕环在他的脖颈上,嘿嘿笑道:“还是这样舒服。” 秦影想翻她个白眼,唇角却忍不住弯了一下。 秦羽和小鱼儿对这一幕早就司空见惯了,前者累了一天,后者玩了一天,也都很是疲累,道了声晚安,便想要回房洗洗睡。 秦影却淡淡开口,“睡觉之前小羽练一遍剑法,鱼儿蹲马半个时辰。” “啊?” 秦羽和小鱼儿只觉得晴天霹雳,愣愣回头。 秦影板着脸,“啊什么。” “哦。” 叔侄俩当即不敢反驳,乖乖地应了。 江楚歌有些于心不忍,却也知道练功这种事情得日夜兼程,不能松懈,哪怕在面馆里,秦影都时不时会考验一下秦羽的反应能力。 浮生酒楼也差不多快打烊之时,秦婴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来,像是在外面跑了一天,一副“身体被掏空”的倒霉模样。 因为挂虑着红颜那边,江楚歌特意撑着眼皮没睡,等秦婴和那位蓝衣公子回来,没想到只等回来了秦婴。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那位朋友呢?” 秦婴半死不活的过来坐下,咕嘟咕嘟灌了一大碗茶水,才对江楚歌和秦影道:“甭提了,追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才把人追到手。” 江楚歌拧了下眉,“这么说,那位蓝公子现在在红颜姐那里?” “嗯。” 秦婴点点头,突然抬头看着江楚歌,“什么蓝公子,我那朋友姓南。” “姓……什么?”江楚歌一时间没有听清楚。 “南,南北的南。” 秦婴捋直了舌头给她解释。 姓南? 江楚歌只觉得心里一咯噔,有些不祥的预感,口齿生涩,“他不会是,金陵南家的人吧?” “欸?你居然知道金陵南家?” 秦婴很是惊讶,“还真被你猜中了,我这位朋友正是金陵南家的二少爷,少将军是也。” “!” 江楚歌蓦地瞪大眼睛,南家二少爷…… 那不就是,她哥? 秦婴太累太困了,也没注意到江楚歌奇怪的神情,头往桌子上一磕就睡着了。 江楚歌顶着满脑袋的浆糊拉着秦影落荒而逃。 直到进了房间,她把门关上,才一脸惊魂甫定地看着秦影,“你刚刚,听见秦婴说的了吧?” 秦影:“……我没聋。” 何止听见了,他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上前捂秦婴的嘴,但纸里终究包不住火,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她迟早会知道的。 “那蓝衣公子是金陵南家的二少爷,那不就是我二哥?” 江楚歌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拼命捋着突然变得纷乱的人物关系,“他要是我哥,那红颜姐就是我嫂子,甜儿就是我亲侄女……” 乖乖隆地咚。 “这也太狗血了吧?” 秦影拧了下眉,“狗血?” 第376章 酿酒 江楚歌真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是这么个滋味,简直五味杂陈,坐在床榻上就自闭了。 要不说无巧不成书呢。 先是珠花被人买走了,她担心南家的人找上门来,结果真的找上门来了,却意外地促成了南烨和红颜的重逢,剧情开始跑偏。 如果能继续偏下去就好了…… 熄了灯,钻进被窝里,明明累了一整天的明老板此刻却没有丝毫睡意,跟喝了两斤风油精那般清醒。 满脑子想的都是南家的那点事。 “冰块,你睡了吗?” “嗯。” “……嗯什么嗯,明明就没睡嘛。” 江楚歌不满地嘟囔着,往他怀里钻了钻,枕到他胳膊和肩膀的交汇处才觉得舒服,“你说,我二哥这次来能抱得美人归吗?” 秦影:“……” 这么快就改口叫二哥了? 他有些不爽,硬邦邦道:“你希望如何?” “我这人心怀天下,盼望普天之下有情.人都能够成为眷属,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哥。” 江楚歌自顾说着,又突然想起什么,“等等,红颜姐不是说她是得知少年郎成亲的消息之后才离开的,这么说,我哥已经有嫂子了?” 秦影心里暗叹一口气,暗道傻媳妇终于理智归位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琢磨了一下江楚歌的态度,不知当讲不当讲,但最终还是讲了,“娶的是九公主,皇上赐的婚。” ...... 江楚歌当场不高兴了,“果然从古至今的皇帝老儿都一个德行,就爱乱点鸳鸯谱。” 秦影没吭声,觉得骂的太对了。 江楚歌一改方才的态度,“这位少将军既然已经娶了金枝玉叶,那还来招惹我红颜姐做什么?难不成要把她带回去做小妾吗?” 刚才还叫“二哥”,这会儿就改口叫“少将军”了,看来她现在心里向着的还是红颜,没真把自己当成南家人。 秦影心情忽然舒畅了些,也愿意张口了,“听说,他们婚后生活不是很幸福。” 其实江楚歌要是仔细思量一下,就能发现秦影有很多奇怪之处,他从不热衷八卦,对别人的事也不感兴趣,可偏偏什么都知道。 然而江楚歌这会儿正在气头上,理智全无,只剩下了一腔悲愤。 “强扭的瓜不甜,能幸福才怪呢。我这二哥真够呛,家里还有老婆呢,看见前任又穷追不舍的,这不是逼着红颜姐当小三吗?” 她气咻咻的,一想到今天在店里看到那相拥的唯美一幕跟着众人起哄南烨追上去,她就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这简直是把红颜往火坑里推啊…… 女人哪怕再坚强,有时候遇到感情就容易失去理智,更何况南烨不仅是她爱的男人,还是她孩子的爹。 今天红颜抱着甜儿跑出去,恐怕就是想要再一次逃离,却偏偏被他们这些不明情况的猪队友神助攻了一把,又落入了巨坑中。 果然瓜不能随便吃,吃多了就容易遭报应。 秦影垂眸,见江楚歌脸上青灰一片,乌云压顶,为了安慰她,也为了他今晚的睡眠着想,他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也不算什么三,男人三妻四妾,也实属正常,只要他们……”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江楚歌已经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瞪着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得,说错话了。 秦影心脏莫名漏跳了半拍,跟着起了起身子,“怎么?” 江楚歌一把将他推倒躺下,往他腰上一坐,居高临下环着臂,满脸逼供的架势,声音凉丝丝,“你想三妻四妾?” “……” 秦影忍不住扶额,果然女人就是容易上纲上线。 一句话引发了一场战争。 秦影一个不善解释,不善言辞的人,愣是费了一晚上的唾沫,才让江楚歌相信了他绝不会纳妾的保证,并承诺这辈子只爱她一人。 自然口头上的保证和承诺入不了江楚歌的心,他唯有用实际行动加以证明,才让江楚歌勉强放过了他。 秦影只觉得比自己打了一场恶战消耗的体力都多,但抱着江楚歌,看着她粉扑扑的小脸,他又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翌日清晨,江楚歌起了个大早。 她扶着腰从房间里出来,暗骂秦影,能活着醒过来已经是她福大命大了。 秦婴也难得起早,打着哈欠从后院拐过来,正和江楚歌对上,看着她别扭的走姿,“你这是怎么了?腰断了,还是腿瘸了?” 江楚歌脚步顿在那里,凝眸瞪着秦婴,活像瞪着仇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秦婴被她这凶恶的眼神吓得睡意全无,敏捷地往后退了两步,“你……你怎么了?鬼附身了是怎么着?” “哼。”江楚歌不想跟他说话,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给他。 都是这个二百五把不速之客招来的,江楚歌现在对秦婴很有意见。 “……”秦婴莫名被白眼,很是无辜地愣在那儿,正好秦影从房间里走出来,他苦着一张小脸问,“叔,楚歌这是怎么了?” 秦影拧了下眉,“你叫她什么?” “楚歌啊。” 秦婴很不怕死地道,“不叫楚歌难道要叫她十七婶?我倒是不怕被她占便宜,只要十七叔你乐意就行。” 秦影冷嗖嗖地看着秦婴,觉得这小子是该被打一顿了。 江楚歌沉着一张脸去面馆,决定在那守株待兔。 虽然在血缘上南烨是自己的二哥,但在情感上她百分百偏向红颜,本着保护姐妹之情,她决不能让渣男二哥将红颜带走。 万万没想到,她到了面馆,发现红颜已经到了,像往常一样在窗口布菜,只是神情有些憔悴,眼底挂着浓重的熊猫眼,一看昨晚就没睡好。 看到江楚歌,红颜更惊讶,“咦,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自从面馆步入正轨,厨房和正堂各个区域之间都各司其职,人手足够,江楚歌充当了管理者的角色,日常巡逻即可,倒不用那么早到店里了。 她有晨练的习惯,搬到镇上之后无法沿着山路跑步,也无法泡温泉了,她就每天早上和秦影过几招,练练拳脚功夫。 往常这个时候她肯定在院子里和秦影打架呢,今天因为惦记着红颜,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早就来了。 甜儿正坐在桌子边撑着眼皮吃饼,见江楚歌进来懒洋洋地跟她打了声招呼,“溪姨。” 江楚歌朝她点了下头,探头瞧了瞧没见到蓝衣男。 “南烨呢,走了吗?” 听江楚歌这么语气不善的直呼南烨的名姓,红颜有些怔愣,却还是点了点头,“嗯,走了。” 如此倒是让江楚歌有些愣怔,半响之后舒了口气。 算他识相。 不然她都怕自己忍不住会给他一拳。 江楚歌抬头看着红颜,迟疑道:“那你……” 红颜性情温婉内向,不怎么吭声,但不代表她头脑笨拙,能在如意楼一路厮杀到头牌花魁,她的心智和能力自然都不弱,察言观色更是强。 江楚歌一反常态起了个大早,且带着满腔怒意杀过来,听说南烨走了又偃旗息鼓,一脸忧心地看着她,她能不知道这丫头在担心什么吗? “昨晚我们什么也没做,就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聊了聊天,说了一下这几年各自的经历。” 红颜语气温和,神情淡淡,“他现在是驸马爷,娶的是皇上的亲妹妹,乐阳长公主殿下。这次来青阳县也不是为了我,而是来寻亲的。” “寻亲?”江楚歌下意识地喊出声。 红颜点点头,“南家丢过一个千金,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这么多年南家一直在寻找,南夫人为此积郁成疾。这么多年过去了,忽然探听到了一丝下落,说是在咱们小镇上发现了一只镶有夜明珠的金钗,那是当年皇太后,也就是如今的太皇太后赐给南夫人诞下幺女的礼物,南烨便找了过来。” 那珠花果然是被南烨买走的。 江楚歌只觉得心中皱巴巴的,尤其在听到南夫人为了找寻她积郁成疾之时,更是涌上了很多莫名又复杂的情绪,有些酸涩。 “那……找到了吗?”她艰难地问。 红颜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今天清晨他接到一个消息,便匆匆地离开了,兴许是有了下落。” 江楚歌心头一紧,一时之间有些慌乱。 她昨个儿还跟秦影说要留在双喜镇和他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南烨要是知道她是南家的女儿,要带她回去认祖归宗的话可怎么办呢? “溪儿?” 红颜见江楚歌脸色不对劲,唤了她一声。 江楚歌愣愣地抬起头。 红颜只当她是为了自己而忧心,拉了拉她的手,道:“你放心吧,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已经做错过一次,我不会给自己再犯错的机会。” 话说的无比坚定,一副过来人的云淡风轻,可只有红颜知道,自己这心口有多疼。 昨天,她抱着甜儿疯狂地跑,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街头人群中漫无目的地狂奔,几乎跑遍了整个镇子,可绕来绕去却又绕回了原地。 其实她并不知道该逃往何方。 以前孑身一人离开金陵时她虽然伤心落寞却并不害怕,觉得天下之大,哪里没有容身之处呢? 可是辗转了几个地方,她在哪里都找不到归属感,觉得孤单极了。 之所以决定生下甜儿,一来是不舍得放弃自己的亲生骨肉,二来也是想要有个伴吧,否则……天下这么大,时间这么长,她一个人如何度过漫长余生? 甜儿看见娘亲癫狂的模样,吓得哭出了声,摸着她的脸怯怯地问,“娘亲,你怎么了?是仇人找上来了,咱们又要搬家吗?” 看着甜儿害怕哭泣,她就开始恨自己,她自己作下的孽,为什么要让甜儿和她一起受苦? 那一刻,她就决定不走了。 她们母女俩好不容易在双喜镇定下来,在这里她结交了妹妹,甜儿也找到了好朋友,这里就是她们的家,就算要走,也应该是南烨走。 她是恨南烨的,可在看到他身上那斑驳凌乱的鞭伤之时,她泣不成声,心疼得无以复加。 当年那桩婚事,是皇上直接赐下来的,就连将军府也是措手不及,南烨已经有了心上人,又怎么愿意迎娶长公主,为了红颜他抗旨,拒了婚。 第377章 十七婶 结果当然是龙颜大怒,皇上将他下进了大狱,南烨在狱中吃尽了苦头,南将军豁出去将儿子救了出来,继而一顿狠辣的家法几乎要了南烨的半条命。 即便如此,这桩婚事还是没有躲过去,在他昏迷不醒之时,他们让东阳长公主入了府,还与他有了肌肤之亲,他不认都不行。 江楚歌听到这里,只觉得心口一阵冰凉,皇权逼人,真的是要逼死个人呐。 一对苦命鸳鸯,就这么生生地被棒打了。 “那……就这么算了吗?” 江楚歌这话问出口,都恨不得想拍自己一巴掌。 明明昨天晚上还义愤填膺地骂人家渣男,这会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不禁开始心疼起她二哥了,皇权和父权两座大山压下来,谁顶得住啊? 红颜垂了下眸,“他说,这些年东阳长公主在将军府飞扬跋扈,做了不少蠢恶之事,搅得南家鸡犬不宁,南将军和南夫人也是苦不堪言。南家如今势大,南烨立下不少战功,如今在军中也攒下些分量了,朝中正是用人之时,皇上得仰仗他们出兵打仗,他想借这个机会和东阳长公主和离,然后……” “把你和甜儿接回去?”江楚歌接下她的话茬。 红颜点了点头。 “那他,如果和离不了怎么办?” 江楚歌觉得以东阳长公主那唯吾独尊的跋扈程度,估计很难会答应。 红颜抬起头,眼底折射出坚定又倔强的光,“我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这一生宁为伎不为妾,我绝不给人做小,也绝不会让甜儿成为庶女。” 江楚歌笑起来,“有骨气,这才是我的好姐姐!” 红颜这边江楚歌不太担心了,转而开始担心起自己了。 一整天,江楚歌就没怎么在厨房呆,一直在秦影身旁来回的晃悠、打转,时不时还唉声叹气。 秦影原本想让她自己冷静一会儿,就没说话,后来听她叹气听到自己都想叹气了,才垂眸瞧了她一眼,“要不要出去转转?” 江楚歌看着他,巴巴地点头,“要。” 她原本以为秦影只是想带她去集市上玩玩,没想到他从浮生酒楼牵了一匹白马出来,问江楚歌,“会骑吗?” 江楚歌点点头,“会。” “……”秦影一脸莫测地看着她。 看着他那复杂的表情,江楚歌抿了下唇,“现在改口说不会还来得及吗?” 她以自己聪明的头脑揣测冰块这厮应该是想要教她骑马玩一下浪漫,结果她一声毫不谦虚的“会”直接打乱了人家的计划。 唉,这可能是她在现代单身了二十五年的原因,要不是老天爷把她发配到这里还先斩后奏给了她一个丈夫,她这种性格估计也是注孤生的命。 “来不及了。” 秦影将缰绳递给她,自己又从马厩里牵了一匹黑马出来,两个人并肩从后门出去。 看着江楚歌抚.摸着马背,一脸好久不见跃跃欲试的模样,他薄唇抿成板直的线,心道:她怎么什么都会? 江楚歌这声“会”还真的不是谦虚。 官道上不敢骑马,怕冲撞了行人,江楚歌和秦影牵着马老老实实地走出一里地,往郊外的方向走去,见没人了,江楚歌便大胆地上了马。 秦影微微眯了下眸,眼底却是一亮。 江楚歌上马的动作十分干脆利落,两腿一夹马肚,说了一声“驾”,马儿就往前跑去,江楚歌拉着缰绳,回头冲秦影喊,“愣着干嘛,来啊!” 这娴熟的姿势,绝对不仅仅是“会”这么简单,可临溪村别说是马,就连骡子都没几匹,她到底从哪、跟谁学会的? 秦影怀揣着满腔疑惑,一跃上马,追了上去。 江楚歌还真是许久没骑马了。 开火锅店那会儿认识了不少二代三代,其中有一个军三代,是开马场的,她那会儿正在追《情深深雨蒙蒙》,觉得依萍穿着骑马装实在是太帅了,就为了一身骑马装,她就跟三代朋友去了他的马场观光,结果一去就走不了了,每天必须去马场溜上一圈,不然浑身都不舒服。 好不容易又骑上马,就是古代的裙装没有现代的裤子舒服,有些限制她的发挥。 江楚歌悻悻地想。 然而在秦影眼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一到郊外,这丫头就开始撒野了,拉着缰绳开始驰骋起来,马蹄翻飞,她身子却在马背上稳若泰山,一副要跟她赛马的架势。 江楚歌原本还挂念着秦影,后来见他驾轻就熟的姿态,还刻意落后她一步,时刻准备保护她的举动,就知道这厮的骑术肯定在自己之上,也就不用担心了。 于是,她只管撒了欢地往前冲。 江楚歌喜欢各种极限运动,赛过车,也赛过马,倒不是想要寻求刺激,只是很喜欢这种迎风撒野的感觉,会让她觉得整个人都变得很放松。 眼下她真的遇到了两难的境地,一面想稳住现在的生活不变,一面又时刻担心南家的人会突然找来,打破现有的平静。 一面又觉得,自己是否太自私了,为了现在的生活,连亲生父母都不愿意相认? 秦影看着江楚歌不要命似的往前冲,脸上的神情渐渐发紧,夹着马肚始终与她保持着一步之遥的距离,原以为她会慢慢停下来,没想到却越来越猛。 眼看着马儿直冲护城河奔去,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秦影神情一紧,马鞭朝江楚歌的方向一甩,缠上了她的腰。 江楚歌不停地往前跑,思绪飘离出去,都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眼看着前方就是护城河了,下意识地拉住缰绳就想要喊“吁”,没等喊出来,只觉得腰上一紧,猝不及防间,自己就被拎起来卷到了另一个马背上。 “呼——”秦影吹了声口哨,让还在奔腾的白马骤然刹住了脚步,堪堪在护城河边停了下来,溅得河边的泥土四起。 他身.下的黑马听到哨声也渐渐放缓了脚步,驮着秦影和江楚歌往前走了几步。 江楚歌惊魂甫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待她喘匀了气,才感受到了身后的低气压,紧接着便听到了秦影低沉却满腹威严的轻斥,“不要命了?” 终于回过神来,江楚歌盯着前方波光粼粼的河边,莫名涌上一阵心虚的感觉,要不是秦影及时拉住了她,恐怕这会儿她就和马一起扑进这护城河里了。 而且可能还是以跳水的高难度姿势。 她干咽了两下口水,扭头对秦影干巴巴地笑了下,“不好意思,走神了。” “……” 那一瞬间秦影都有想要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 骑着马,而且是以那么快的速度骑着马,居然敢走神? 秦影只觉得气血一下子顶到了脑门。 江楚歌在说完那句话看到秦影脸色倏然一沉之时就觉得要糟,果然,一个天旋地转,她就被放倒在了马背上,而身后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 江楚歌蓦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嚎,“你打我——” 有没有人管啊,秦影打人了嘿! 秦影又抬手拍了一下,不重,但也足以让她长记性,用教训小孩的口吻严厉地问她,“还敢有下次吗?” “……” 江楚歌只觉得两只耳朵眼在往外喷火,这一定、一定是她活了小半辈子最丢脸的一天! “你、大、爷!” 气氛静默了一瞬,紧接着便又是重重的两巴掌。 “……卧槽!” 江楚歌这个时候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杀了他!她一定要杀了他! 江楚歌的硬气维持了不到一秒。 在秦影的熊掌再次举起来之时,为了保住自己的屁屁避免开花的悲剧,江楚歌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大声喊道:“我错了!” “……”秦影举起来的手在半空中停下来,下一瞬他捞起她的腰肢,将她放在了马背上和他面对面坐着。 江楚歌低着头,眼圈有些红。 秦影剑眉倏然一拧,阴沉的脸色也骤然绷不住了,他下意识地去摸江楚歌的身后,小声念了一句,“劲不大啊……” 他下手有数,本来也不是为了让她疼,而是为了让她羞,让她记住教训罢了。 若换做是小鱼儿或者小羽,早就屁.股开花了。 “什么不大啊?疼死了!” 江楚歌火大地吼了他一句,然后一脑袋扎进了他怀里,但没哭,她本来就不是个爱哭的人。 这会儿只是鼻子有些发酸而已。 她成长在单身家庭,自小就一个爸爸在身边,她爸是个十分乐观的人,天塌下来他都能一个人找乐的那种,所以小时候日子虽然过得艰难,却并不觉得苦,颇有点安贫乐道的意思,长大了以后她便跟着爸爸天南海北地闯,学校到处换,家也到处搬,四海为家也让她养出了随遇而安的性子,在哪都能活。 也许是一路经历的事情多,她也习惯了独来独往,横冲直撞,反正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可是现在…… 她成了人家的媳妇,成了人家的娘亲,成了人家的嫂嫂,这边一大家子的人,金陵南家还有一大家子的人,她突然有点应付不来这么多的身份了。 唉…… 江楚歌心里低叹一声,她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要面临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身份? 她撞墙似的一下一下往秦影胸膛上撞。 “想哭就哭出来吧。”秦影怕给媳妇憋坏了,轻声哄道。 “我才不哭呢。” 江楚歌吸了下鼻子,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坐直身子,丝毫不领情,没好气道:“我的眼泪金贵着呢,惹哭了我,你赔得起吗?” 秦影挑了挑眉,“……可以试试。” 江楚歌瞪起眼睛,“给你机会重说一次。” “赔不起。” 秦影改口。 “这还差不多。”江楚歌气这才顺了几分,瞧了瞧自己这不雅的姿势,道:“咱们下去吧,让马休息会儿。” 秦影先跳下去,又将江楚歌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一黑一白两匹马去河边吃草补充能量去了,秦影和江楚歌在河边席地而坐,江楚歌随手捡了几块石头,往河里打水漂玩。 她这水漂打的极其漂亮,以旋风的姿势从指间飞旋出去,能在水面上打出两三个漩涡,杀伤力十足,也彰显了她心中郁气未散。 第378章 叔! 秦影在一旁静默许久,忽然开口,“你若想回金陵,我就陪你回去。” 一句话,让江楚歌手一抖,打出去的水漂这次只旋出了一个涡。 她回头愕然看着秦影。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男人聪明得过了头。 她纠结为难了这么长时间,昨晚借着吃醋的功夫撒了一回野,今天借着骑马的机会又撒了一回野,他不曾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她,由着她闹。 其实秦影什么都了解,江楚歌的纠结、为难,他通通看在眼里。 他其实想告诉她,你不必纠结,你也无需为难,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不必顾虑我。 但那种肉麻兮兮的话他说不出口,所以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江楚歌忽然之间有点感动。 以前总是老爸去哪儿,她去哪儿,终于轮到有一天有一个男人跟她说,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这个瞬间,江楚歌忽然生出了几分男儿气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宽心,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 秦影拧起来的眉能夹死苍蝇,“丑媳妇?” 江楚歌嘿嘿一笑,“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丑女婿也是要见丈母娘的嘛。” 秦影决定收回自己的一往情深。 他轻哼了一声,“你这今天唉声叹气,就是担心带我回去,你的父母嫌我丑,怕我这张脸吓到他们?” “不。” 江楚歌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 秦影:“?” 江楚歌道:“我怕你帅晕他们。” 秦影:“……” 他在考虑要不要休个妻? 太气人了。 看着他一张吃了馊饭似的棺材脸,江楚歌不厚道地笑起来,又巴巴地贴上去,哄道:“我男人最帅了,除了我谁敢嫌弃你,老娘捶爆他狗头!” 秦影又轻轻哼了一声,脸上还带着些余怒未消的不爽,但唇角却不知不觉地翘了一下。 他心想,也就是这丫头胆大包天,敢动不动捋他的虎须,甚至敢在虎口里拔牙,要是换做旁人,早就不知道在阴曹地府的那个犄角旮旯里呆着了。 不论如何,出来这一趟,让江楚歌郁结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虽然到现在也没决定到底要不要回金陵认亲,但因为有了秦影的这一句话,她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如果南家的人愿意认她,她在这世上多一些家人也没什么不好;如果南家嫌弃秦影,乃至嫌弃她这个女儿,那权当没有她便是,也不会改变什么。 这样想着,心里便舒坦多了。 回去的路上江楚歌和秦影共乘一匹马,随着马儿的奔跑一起一伏的,别有一番滋味,眼看着马上要进去城区,江楚歌大胆放肆地扭头啃了秦影一口。 秦影瞳孔无声地睁了睁,抿了下唇,有些危险地看着江楚歌。 什么叫恃宠而骄,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江楚歌一看到他的眼神,暗道不妙,一夹马肚喊了声驾,催促着马儿赶紧进城,这厮脸皮薄,到了有人的地方他就不敢放肆了。 只可惜马儿还没往前跑两步,突然听到一记哨声,然后江楚歌眼睁睁地看着马儿在即将迈入城门之时忽然掉了个头,直奔郊外一片小竹林而去。 “哎哎哎……” 江楚歌伸手去拉缰绳,马尾刚刚没入竹林之际,她的头便被掰了回去,唇顷刻被封住了—— 江楚歌回到面馆之时,嘴角破了一块。 红颜拧眉问她怎么搞的,江楚歌下意识地抿了下唇,瞪一眼面无表情进了柜台的男人,没好气道:“被狗咬的。” 秦影:“……” 他心虚,不敢说话。 红颜见状,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偷偷笑了一下,想要给江楚歌弄点药膏抹抹,江楚歌说不用,很快就好了。 逞强的结果就是晚上吃火锅的时候,忘记嘴角破了个口子的江楚歌从红油那边捞了一筷子肉,当场英勇就义了,疼得眼泪一个劲地往外飚。 众人都愣在了桌上,不明所以地看着捂着嘴含泪跳脚的江楚歌,“怎么了这是?” 秦影把茶杯给江楚歌递过去,道,“没事,自找的。” 江楚歌瞪他一眼,还是乖乖地接过了他手里的茶。 本着以牙还牙的小心眼,她盯着秦影的薄唇愤愤地决定,今天晚上她要在某人的嘴角烙下同样的印记。 只可惜晚上的“报复行为”没有实施成功,反而江楚歌莫名其妙遭了报应,她“啊”的一声惨叫,震得整个浮生酒楼都跟着颤了两下。 秦羽和小鱼儿正在院子里练功呢,听到尖叫声对视一眼,立马冲进了他们的房间,连门都没来得及敲。 本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冲进来看到的一幕,却是秦影一脸无奈地坐在床边,而江楚歌卷着裤管,盯着自己膝盖窝往下到小腿肚的几道暗纹抓狂。 江楚歌真的快疯了,人生从来没有过这么灰暗的时刻。 她以前听说过“肥胖纹”这个名词,却从来没想到这个名词有朝一日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这一瞬间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 小鱼儿还不明所以,皱着波波眉凑过来,“娘亲,你腿断了?” “离断差不多了……” 江楚歌半死不活地哼哼两声,看着那蜿蜒暗灰的纹路,她心如死灰,觉得还不如真的断了呢。 自从减下肥来,她感觉整个身体都轻松了许多,以前沐浴之时一个人就能占满整个木桶,现在都可以拉着秦影一起进去扑腾了。 就是因为她每次洗澡都不老实,以至于都没有察觉到这几道暗纹的存在,什么叫乐极生悲,江楚歌这回是真的领教了。 她抬头瞪向秦影,“你早发现这几道纹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看着江楚歌那伤心欲绝的模样,仿佛头顶顶着一片青灰似的,愣是让秦影把那句“不就是几道肥胖纹吗”,生生咽了回去,吞回了腹中。 秦羽走了过来,往江楚歌腿上悄悄瞄了一眼,顿时了然,“哦,应该是由于忽然瘦下来身体不适应生出的几条萎缩纹,弄些养颜药膏涂抹一下即可。” 江楚歌闻言蓦地瞪大眼睛,像是抓到一棵救命稻草一样看着秦羽,“养颜药膏,哪里有卖的?” “不用买,我去药铺抓点药调制一下就行。” 秦羽轻轻一笑。 江楚歌十二万分惊喜地看着他,“你还会做养颜药膏?” “会。” 秦羽被江楚歌夸张的表情逗乐了,“师父不喜欢看到疤痕,致力于研制各种药膏,师门有一种金玉药膏对祛除疤痕,修复肌肤有奇效。” “哇,厉害死了。” 江楚歌既钦佩又惊喜,星星眼地看着秦羽,却又不满地看向秦影,“你们不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吗,你怎么不会?” 秦影淡淡撩了下眼皮,“谁说我不会。” “……你没说你会啊。” “你没问。” “……” 江楚歌磨了磨牙,她想咬人。 秦羽在一旁打圆场,“哥哥一向不在意这些外在的东西,不太愿意研究,我来给嫂嫂制作药膏就好。” “那就多谢小羽了。”江楚歌顿时心花怒放。 总算还有的救,不然她真的要拿大刀把这两条腿给锯了。 折腾了半宿,直到熄了灯躺倒在床上,江楚歌一颗焦躁的心才终于归了位。 想起自己大半夜又哭又笑折腾的全家都不安宁,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这会儿心想:不就是几道肥胖纹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鬼吼鬼叫成那样。 人总是在知道事情可以解决后,会事后诸葛一般的云淡风轻。 她扭头看了秦影一眼,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的疤痕上,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秦影明明闭着眼睛,却忽然开口道:“怎么,我脸上也长纹了?” ……又噎她。 江楚歌撇撇嘴,忽然在被窝里勾了下他的手指,秦影小拇指的指节微微一动,睁开了眼睛,扭头看着她,“想要了?” “……” 吓得江楚歌立马把手收了回来,脱口而出:“没!” 这个字一说完,脸上立马火烧云般烧红了脸。 秦影挑了挑眉,继续看着她。 江楚歌又羞又恼,在被子底下拧了他一下,这厮脸上有疤,相当于又加厚了一层脸皮,所以每次说起那种事情来总是一本正经,面不改色。 她也自诩是个脸皮厚的,但她终究是个女的,每每也只会在这种时刻脸红,娇羞的像一只水莲花。 每当这个时候秦影便觉得逗她挺有意思的。 任她垂首娇羞半响,秦影觉得差不多了,才又用他惯有的冷腔调问了一句,“你刚才想说什么?” 江楚歌倏然抬起头,愣了半瞬,努力找寻着被他一句打岔错开的回忆。 “啊,我想起来了,我是想问——既然你们师门有这么好的药膏,你和小羽的医术又那么高强,那为什么不能治治你脸上的疤呢?” 她这话问的认真,也是真的想要治好秦影的脸,毕竟如果可以漂亮的活,谁愿意让自己丑一辈子呢? 秦影静默了片刻,忽然也很认真地问她,“你很在意我的容颜吗?” 江楚歌翻身而起,看着他道:“你不在意吗?” 秦影心想,我如果在意,就不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 “我刚嫁给你的时候,很胖,很丑,经过这几个月的不懈努力,瘦了,美了,你看着现在的我,是不是也觉得稍微赏心悦目些了?” 江楚歌循循善诱。 秦影想了想,从土匪窝将江楚歌救回来的时候,扛在肩膀上,确实有种扛猪的感觉…… 后来,虽然她鬼吼鬼叫减肥的过程他当时觉得不以为然,也觉得没什么必要,可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改变,每天都会给到他不一样的体验和感受。 这样想,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所以啊,时尚的完成都是靠脸的,但凡可以变美,何乐而不为?” 江楚歌抓着他的大手,摸着他的指骨,继续唐僧念经,“疤痕在身上留的时间越久越难消除,趁着还年轻,咱们尝试一下,免得将来后悔,你说呢?” 秦影听了半响,待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我是怕你会后悔。” 第379章 好基友一生情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江楚歌睡眼惺忪之际本能地回了他一句,“要是我的相公是个超级无敌美男子,那我做梦应该也会笑醒。” 秦影眨了下眼睛,做梦也会笑醒吗? 那就如你所愿。 江楚歌还真是做了个挺不错的美梦。 梦里面有一群帅哥围在她身旁,个顶个的帅,有的负责给她捏肩,有的负责给她递水果,有的负责给她念情诗,伺候的那叫一个体贴周到。 忽然,自远处走来一个翩翩如玉的美男子,五官如刀刻斧凿一般立体深邃,略长而不狭窄的眼眸,挺翘的鼻下是一张薄唇,一袭青色的衣衫,清隽淡雅。 只是他的脸色十分冰冷,冰山一般,檀眸一眯杀意四起,一挥手便如同横扫千军一般,将围在她身边的帅哥们通通扇飞了,继而搂紧了她宣誓主权。 “她是我的。” 江楚歌一副花痴脸,眨巴着星星眼看着他,“相公,你好帅哦~” 然后,她就在傻笑中苏醒过来,开启了新的一天。 这个梦真够沙雕的。 江楚歌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一边伸了个懒腰,起身习惯性地挠了挠痒痒,就见秦影已经穿好了衣服,背对着她坐在桌边喝着早茶。 “相公,我渴——” 江楚歌眯着眼睛,懒腔懒调地召唤她男人把手里的茶也赏她喝一口。 秦影重新从桌上拿了一个茶杯,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长袖随着这个动作微微撩上去一块,露出薄削的手腕以及修长的指骨,美的差点令江楚歌窒息。 对于一个手控来说,没什么是比眼前的画面更加美好的了,江楚歌肤浅地觉得就凭秦影这双美手,她就能爱他一万年。 秦影微微转身,将茶杯递给她,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清淡,“不烫,喝吧。” “谢谢。” 江楚歌从一双美手中乐滋滋地把茶端过来,礼貌地道了声谢,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微微抬了下眼,“!” 她“啪”地一下把手里的茶杯扔了,整个人都缩进了角落里,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张生面孔,惊得心脏都快跳停了,“你,你是谁?” 唉…… 秦影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种反应。 因此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楚歌,把自己这张脸在她面前展示的更加清晰完整些,“不是做梦都想要一个美男子相公吗。怎么,我这张脸,你不满意?” 江楚歌彻底傻了。 这张脸对她而言很陌生,但这声音,和这傲娇矜贵噎死人不偿命的姿态,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来,就是她家那头死鬼! 只是这让她如何认呢? 退去了黝黑的面皮,眼前的这张脸肤色偏白,如同羊脂玉那般色泽透明温润,偏又不显得女气,因为他这双眼睛长得十分凌厉漂亮,没有疤痕的遮挡,这双檀黑的墨眸形状仿佛更加狭长了些,眼角微微上扬,勾勒的眼形自带光芒,这样的容貌微微一笑便能温柔得大杀四方,可偏偏本尊的神情冷清到了极点。 她想起来了! 梦里面,就是这样的一张容颜……所以这是,美梦成真了? 江楚歌狠狠咽了一下口水,目不转瞬地看着眼前这张对她来说还异常陌生的脸,不由结巴起来,“你,这是,怎么搞的?” 就算那金玉药膏效果再奇特,也不可能一个晚上就能把脸修复成这样啊,现代的祛疤手术都没这么立竿见影。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厮是装的。 江楚歌用她钛合金似的双眼在屋内扫了一通,最后视线停留在洗脸盆一旁的柜子上,她鞋也不穿,赤着脚走过去,看到了一张厚厚的面皮。 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几乎是抖着手拎起了那张皮,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秦影,“别告诉我,一直以来你戴的都是它?” 江楚歌的尾音有些抖,还夹杂着一丝怒气,让秦影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下头,“嗯。” 然后江楚歌就将那张面皮朝他砸了过去,气急败坏地咆哮,“秦影,你、大、爷的!” “?” 秦影接过易容的面皮,抬眸看着江楚歌,有些微怔。 他以为恢复了真实的面容之后她会欣喜若狂,可怎么非但没有喜,反而怒了呢? 江楚歌岂止是怒,简直是勃然大怒,怒发冲冠。 她站在洗手池的位置,看着秦影,手背在身后不停地抖,像得了帕金森似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盯着秦影这张脸,想到这几个月将近半年的时间她在他面前说的种种话,维护也好,嫌弃也罢,这厮始终神色平平地看着她。 有时候江楚歌知道自己嘴欠,时不时会挤兑身边人两句,这可能是因为在北京上大学后续又北漂了几年的缘故,为人处世沾染了许多北京人混不吝的姿态。 尤其是听相声听了许多年,留下嘴贫的毛病,不损人就不会说话似的,当然多数时候她有口无心,并无恶意,只是想撩骚对方两下,逗闷子而已。 可是—— 秦影今天用神仙一般的容颜啪.啪打她的脸,似乎在说:哥怕露出真面目会闪瞎你的狗眼,看,你果真瞎了吧。 擦。 江楚歌想飚脏话,自己可不是瞎了吗,跟人家朝夕相处了近半年,愣是没瞧出来枕边人的这张脸是假的。 秦影坐在凳子上,眼睁睁看着江楚歌一张脸赤橙黄绿青蓝紫,转换了彩虹七色之后,他以为她要冷冷质问他为何遮掩面容,也满腹草稿准备应对之时—— 江楚歌忽然垂了下眼眸,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秦影:“?” 他怔愣之际,江楚歌又折返回来,阴着脸蹬上了鞋子,抱起架子上的衣服一边往身上裹一边夺门而去,走路都带风。 秦影站起身来,追了出去,刚到门口,却见江楚歌已经撒丫子跑远了。 秦羽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江楚歌跑远的身影,愣愣地问:“哥,嫂嫂怎么了?” “生气了。” 秦影暗叹口气,转头看着秦羽,微皱了下眉,“我变丑了吗?” “……” 秦羽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哥这个问题,他很想说您要是丑,那普天之下就没有长得好看的了。 “没有。”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秦影又问,“那变老了吗?” “才四年而已,不至于。” 秦影眉头又皱了皱,很是不解,“那为何看到我这张脸,她会生气呢?” “我十七婶应该是自卑了。”秦婴突然探出了一颗脑袋。 秦影拧眉,“自卑?” 秦婴点点头,咂了下唇道:“叔,恕我直言,您这张脸,天底下无论男女,看了没有不自卑的,很正常。” 唯一能和秦影美貌抗衡的,应该只有柴言了吧。 这么想想,秦婴都有些同情江楚歌了。 我可怜的楚歌呦…… 江楚歌一大清早就奔去了辣妹面馆,一进去就溜进了厨房。 她匆匆洗了洗手,系上围裙,将一张猪肉拎到案板上,拿起两把菜刀就开始噼里啪啦地剁了起来,那大刀金马的架势吓得众人都退出了厨房。 他们怕溅自己一脸血。 红颜隔着老远就听到了剁肉的声音,心想着谁这么勤快一早来了就剁肉,没曾想竟是江楚歌亲自上手,剁出了惊天动地的动静。 这明摆着是气不顺呢。 她将甜儿打发到酒楼找小鱼儿玩,走过去问虎子娘,“怎么了这是,谁惹她了?” 虎子娘摇摇头,“不知道,一来就沉着个脸,一句话也不说,就剁肉。” “我瞧老板这架势不像是剁肉,倒像是要剁人,也不知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惹我们溪爷。”跑堂的小二啧声摇头。 忽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我惹的。” 众人纷纷回头望去。 他们听出了秦影的声音,可一回头看到的却不是秦影本人,而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客官,您来早了,小店还没开始营业呢。”小二误以为是来吃饭的客人,礼貌地招呼了一声,“要不您先吃个面,充充饥?” 嘴上招呼着,心里却暗道一声,这客官长得真帅啊,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他要是有这么一张脸,即使是个臭跑堂的,现在也能娶上媳妇了。 只有红颜在看到秦影的一瞬,蓦地瞪大眼睛,“十七……” 秦影微微眯眸瞧了她一眼,愣是让红颜将后面的“殿下”二字咽了回去。 那一瞬间,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她在看到秦影第一眼就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只是没有往深处想,谁能想到堂堂的摄政王殿下会屈身于一个小小的双喜镇上呢? 秦影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朝厨房走去。 “哎,客官走错了,那是厨房……”虎子娘刚要上去拦,反而被红颜拦住了。 秦影进厨房的那一刻,众人眼瞧着江楚歌手里的一把刀朝他飞了过去,劈在了他身后的门框上,直接砍在了上面。 “!”众人震惊地瞪大眼睛,吓得心脏都快跳停了。 紧接着就听到江楚歌带着怒气的一声喝,“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溪爷果然是气不顺,平时整天教导他们“客官就是咱们的衣食父母,一定要把他们当土地公公似的供着”的明老板,今天竟然都朝土地公公挥刀了。 而这位土地公公比他们想象中的胆大,不仅没有出来,还把菜刀从门框上拔了下来,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关上了门。 不仅关上了门,还将厨房的窗口也给关上了…… 这是要搞事情啊。 他们纷纷朝红颜看过去,“颜老板……” “没事。”红颜安抚着众人,微微一笑,“人家夫妻俩的家务事,咱们就别跟着掺和了,各忙各的吧。” “哦。” 一瞬过后,众人异口同声地捕捉到了重点,“家务事?!” 所以刚刚进去的那位是老板相公,秦……众人突然发现,他们并不知道老板相公叫什么名字。 秦影的到来,并没有消除江楚歌的怒气,反而将她的火气又撩上了一个高度,剁完了肉,她将一块处理好的猪皮拎了上来,看着猪皮,就更生气了。 第380章 海棠朵朵 她狠狠一刀插在猪皮上,剁了这么长时间,手都震的发麻了。 秦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对着一块猪皮发泄,觉得她可能是把这张猪皮当成了他的脸,恨不得给他大卸八块,再给他毁个容。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生气。” 江楚歌剁猪皮的手一顿,却没有说话,也没理他,只冷冷地哼了一声。 好在没有继续咆哮。 秦影便继续开口,有些试探性地问道:“因为我隐瞒了你我的真实面容,你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是吗?” 江楚歌没说话,又哼了一声。 这一哼在秦影听来等同于默认。 于是他继续问,“还有,我露出了自己真实的模样,你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是吗?”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甚至透着些小心翼翼地味道,听得江楚歌莫名有些心软,直接把菜刀砍在案板上,直视他,“那你为什么要隐瞒我?” 秦影抿了下唇,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了句,“四年前,我离开家,想要行走江湖。” 江楚歌不为所动,冷漠脸,“然后呢?” “朋友说,顶着这么张招蜂引蝶的脸,你还怎么行走江湖?” 秦影面无表情地把柴言曾经跟他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江楚歌听。 江楚歌嘴角抽动了两下,差点忍不住啐他一声:啊呸,真够自恋的,要不要脸啊? 可她抬起头来瞧着秦影这张脸,觉得他朋友说的没错,确实够招蜂引蝶的,当年原主主动献身,该不会就是因为这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吧? 如果换做是她……估计她也顶不住,也得扑上去睡上一睡,走过路过怎么可以错过呢。 “那,咱俩好了之后,你就没必要隐瞒了啊,早点揭露不好吗?” 江楚歌心道,不知道姑奶奶是颜控吗,要是早知道你长得这么帅,估计早就爱上你了,虽然现在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也挺不错的。 但生气还是生气。 秦影一步两步地朝她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以前,我走到哪也习惯性地戴面具,不然总是会引来一些异样的目光。戴久了,也就习惯了。” 江楚歌撇了下嘴,暗道那叫异样的目光吗,分明就是歆羡的目光,估计古代颜狗也不少,“是不是有很多迷妹在后面追你?” “迷妹?”秦影不太明白这个词,“何意?" 江楚歌:“呃……就是喜欢你的女人。” “嗯,不少。” 秦影回想了一下万人空巷的场景,道:“所以为了避免麻烦,就索性戴着面具,不是故意要在你面前装相。” 装相算什么,你这会儿都已经算是毫无察觉地在我面前装了个十三…… 但他这张脸也没什么好装的,存在即是帅哥本帅。 “行吧,我原谅你这回了。” 江楚歌极为大度地摆了下手,“但是,你下次不许再瞒我骗我了。” 秦影直截了当,“这个无法保证。” “……你还瞒了我什么?” 江楚歌怒目而视。 “我有很多事情瞒着你,有一些可能将来会告诉你,有一些也可能永远不会告诉你。” 秦影檀黑般的眸子目不转瞬地看着她,“只有一件事情,我不会瞒你,更不会骗你,那就是……我爱你,生生世世。” 江楚歌虽然自诩颜控,但对秦影这张真实的帅脸也足足适应了好长一段时间。 尤其是早上从他怀里醒来,每每都要对着他的脸愣上一会儿,翻来覆去地端详一番,才能确定他真真切切就是秦影。 是她嫁的人,也是她爱的人。 秦影总会在她看得差不多之时缓缓苏醒,然后哑着嗓子问上一句,“又不认识了?” “没,又被你帅醒了。” 江楚歌纠正他,然后促狭地笑道:“忽略掉你眼屎的情况下。” “……” 秦影去摸眼睛,然后在江楚歌清朗的笑声中清醒过来,迎来美好又平静的一天。 吃过早饭他们便从浮生酒楼出发转移到隔壁的面馆,一路上总是会招来许多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漂亮的一家四口。 只是这目光落脚处总在秦影身上,因为他这张俊美的容颜实在是太吸晴了。 造物主果然是偏心的,否则怎么会把一张脸塑造的这样完美? 到了辣妹面馆,便更是了不得了。 原本在厨房忙活的厨娘时不时就找借口到大堂溜一会儿,还总是在柜台处打晃,眼睛往秦影这边偷瞟几眼,然后满脸娇羞地跑开。 每每看到这种场景,江楚歌又会觉得自己还算是挺有出息的,起码在秦影面前没有露出太过花痴的嘴脸。 她瞧着这些妇女们简直都快要对着秦影流口水了。 这个时候她就特别想冲过去捧着秦影的脸狠狠啵上几口,然后恶狠狠地扫一圈众人,霸道地宣誓主权:这个男人,是我的! 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可以理解。 秦影如今俨然成了镇店之宝,这几天她明显感觉到面馆的客流量又迎来了一个新的,而且女顾客比之前多了不止一倍。 这就是有个帅哥前台的好处啊。 什么时候都是看脸的时代,店里上上下下如今对秦影的态度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谄媚得很,唯一还能保持淡定的只有红颜了。 这见过世面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江楚歌在心里悠悠感慨着。 说到红颜,今天一直没有见到她。 “小召,红颜姐来了吗?”江楚歌叫住跑堂的小二,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问。 小召端着盘子,想了想,“还真没有,今天一直没瞧见她,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就来了,会不会睡过头了?” 江楚歌拧了下眉,就算红颜睡过头了,甜儿也不会啊,总不能这娘俩都睡过头了。 而且红颜一向勤快,往常总是她第一个来,今天这都快晌午了也没过来,实在是有些奇怪。 虎子娘刚包好一个鸡蛋灌饼,闻言回过头,有些担忧地问:“该不会是生病了吧,这几天瞧着红颜脸色都不是很好。” 说到这江楚歌还真是有些担心了,赶紧打发小鱼儿和虎子两个去甜儿家瞧瞧,两个小家伙应了,踩着滑板就去了。 站在门口处,江楚歌心里莫名有些发慌,有根叫做第六感的神经又开始作祟。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她不知道别人的准不准,但她自己准的厉害,每每都能预料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心就开始唱起了忐忑。 秦影刚算完一笔账,没理会那两个女顾客看着他面红耳赤的神情,只平静地道了声“慢走”,便把目光投向了江楚歌。 “怎么了?”他瞧着江楚歌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江楚歌眼皮子跳了两下,直到扭头对上秦影的眼眸,发慌的心脏才稍微安定了些,道:“没事,就是有些担心红颜姐。” 秦影动了动唇,刚要说话,便又有两个女孩端着果酒走过来,“老板,结账。” “十文。”秦影把散着的铜板收进柜子里,两个女孩却并没有走人的意思。 她们窃窃私语了一番,继而红着脸互相推搡了对方一下,然后有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鼓足勇气上前,“老板,你……娶妻了吗?” 江楚歌挑了挑眉,盯着那俩女孩:大胆!当着老娘的面就敢撬我的墙角! “娶了。” 秦影面无表情,抬手一指江楚歌,“那儿。我娘子。” 江楚歌很配合地微笑,“嗨。”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俩女孩脸一下子红成了猴屁.股,然后尴尬地落荒而逃,不然下一秒就要被呼巴掌似的。 辣妹面馆的明老板,出了名的剽悍,无人敢惹。 一声皮笑肉不笑的“嗨”吓跑了两个萌妹子,江楚歌这厢却是打翻了醋坛子,环臂朝秦影看过去,“秦公子,行情不错啊。” 秦影抬眸看着她,继续面无表情,“一向如此。” 啊呸! 江楚歌觉得论自恋这厮一定是鼻祖级别的,可她又知道秦影不是在自恋,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这就让她更加心塞了。 他这句“一向如此”,不禁让江楚歌脑补了一出明星在机场被乌泱泱的粉丝围追堵截的场景。 彼时她只觉得热闹,冷眼旁观,然而人群之中换上秦影的脸,她只觉得心肌梗塞,突然萌生出一种危机感。 想到这里,江楚歌倒吸一口冷气,站到柜台前,一本正经地盯着秦影的脑门,抬手摸了摸,“要不然在这儿贴张纸吧。” “嗯?”秦影抬眼看她,等着她的下文。 江楚歌:“就写上‘老板相公’四个字,表明一下你已婚的身份就行。” 不知者不怪,可要是明知她男人已婚还敢上前撩拨的,通通拉出去枪毙,绝不姑息! 秦影觉得这个方法不错,点了点头,“可以。” 可以个屁! 江楚歌瞪他一眼,俯身在他脑门上亲了一下,“我才不舍得呢,好不容易恢复真容,可不能再让我给毁了。” 她看着秦影的俊脸,叹口气,难怪这厮在恢复真容前给她打预防针让她别后悔,后悔倒是没有,只是她真的有点自卑了。 她决定这几天催着秦羽赶紧把那养颜药膏研制出来,姑奶奶必须要开始美容了! 在柜台和秦影缠磨了一阵,小鱼儿和虎子踩着滑板飞奔回来,一进门就焦急地喊,“娘亲,不好了,红姨和甜儿被人抓走了!” 小鱼儿和虎子去到红颜家,大门紧闭,他们敲了半天门里面没有半点动静。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默契地把滑板丢到一边,决定翻墙进去。 小鱼儿有轻功打底,翻得轻而易举,坐在墙头朝虎子一伸手,将他也拽了上去,齐齐落在了红颜家的院子里。 和江楚歌合伙摆摊开店之后红颜也赚了不少钱,手头宽裕之后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带着甜儿搬家,想给女儿换一个舒服点的地方。 现在她们住的新家是一个带着小院的平房,红颜是个勤快人,将小院收拾得很是漂亮干净。 院子里还种着各种颜色的菊花,开得很盛,是江楚歌送过来又帮忙料理的。 只是临近甬道的地方有菊花被踩过的痕迹,脚印很大,步伐凌乱,明显不是红颜和甜儿的。 “红姨?” 小鱼儿站在院子里试探地唤了一声,屋子里安安静静,没有人回应。 第381章 下辈子吧 他又喊了声“甜儿”,依旧安静如鸡。 两个人对视一眼,这次不再犹豫,上前就推开了房间的门,看到的就是一片凌乱,还有打斗过、挣扎过的痕迹。 房间里没有红颜和甜儿的身影! 江楚歌和秦影匆匆赶到红颜家,一看屋里的情形就知道出事了。 他们到邻居家去询问,隔壁住了一对夫妇,原本三缄其口支支吾吾地不敢说实话,江楚歌掏出了一锭银子,他们才肯吐露实情。 “昨天夜里隔壁闹了好大的动静,我披着衣服出去查看,就见一群黑衣人将隔壁的小娘子和孩子打晕扛走了。” 江楚歌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脸色瞬间变白,“看得清是什么人吗?” 汉子摇了摇头,“黑灯瞎火的,那些人也蒙着面,谁看得清啊,我还以为是闹鬼了,吓得差点没昏过去。” 他咕哝了一声,紧接着又道:“不过我眼瞅着那些黑衣人把小娘子和孩子塞进了马车,那马车一看就挺豪华的,还带着铃铛呢。” “为什么不报官?”江楚歌沉着脸,“你们就眼睁睁看着她们被抓走了?” “嘿,这怎么还怪上我们了?” 这家女主人一听就火了,窜上前来,“现在这世道乱的,谁还顾得上谁啊?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她以前什么相好过来找她,我们管得着吗?” “你……” 江楚歌气得想要与她理论一番,被秦影拦住了,“救人要紧。” 救人的确要紧。 可这都一.夜过去了,他们才知道红颜和甜儿被掳走的消息,半点踪迹都寻不到,要去哪儿救人呢? 江楚歌脑袋里一团乱麻,半点思绪都没有。 要是在21世纪,她可以调监控,可以报警,可以找各种人脉求各种朋友帮忙打探消息,总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可现在她又该从哪儿找起? 她恍恍惚惚地被秦影拉着走,反应过来之时发现到了浮生酒楼,秦婴一向爱睡懒觉,日上三竿才懒洋洋地爬起来。 他眯瞪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迎面就见秦影和江楚歌冲他走了过来。 “我刚起,正准备去吃碗面呢。” 秦婴笑着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却见迎面走来的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严肃,秦影直截了当道:“红颜和甜儿被带走了。” “???”秦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江楚歌不知道秦影为什么第一时间带着她来找秦婴,也不知道秦婴能帮上什么忙,但在秦婴把信鸽放出去的那一瞬,她忽然觉得小看了这家伙。 她虽不知道秦婴究竟是何身份,但能和南烨称兄道弟的人,估计也是非富即贵,想来也能打探出一些消息。 南烨…… 脑子里闪过一抹精光,江楚歌一把握住秦影的手,“会不会是南家的人?” 秦影看着江楚歌于迷茫、紧张中终于打开了一丝豁口的模样,特别想跟她说,应该不只是南家的人,还是九公主的人。 在马车上系着铃铛,趁着夜黑风高掳走人还能这么招摇过市的,除了乐阳,他想不到还有谁。 事实证明江楚歌不只是第六感精准,直觉也异于常人。 鸽子很快飞回来,秦婴打开竹筒,将里面的纸条拿出来,上面写了简短的两句话:乐阳长公主。如今人在南将军府。 果然。 江楚歌看着纸条,脸色倏然又沉了几分。 趁着深夜,派黑衣人私闯民宅将红颜和甜儿强行打晕带走,闹出来的动静让邻居都听到了,却浑然不怕。 这乐阳长公主殿下还真是与传闻中如出一辙的嚣张跋扈。 秦婴捏着纸条,拧了下眉脱口而出,“皇姐掳走红颜和甜儿干什么?” 江楚歌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两个字,眉心一耸。 “皇姐?!” 说完书的江淮拎着扇子迈进了云深处,一下台阶就听到了秦婴脆生生的这句“皇姐”,脚步倏然刹住了,无语问苍天:这个口无遮拦的笨蛋! 打从来到双喜镇,秦婴就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别说漏嘴,泄露自己的身份,结果就这样自曝了。 秦影抬眸看着秦婴,薄唇一抿,也很是无语。 秦婴本人最是惊讶,他捂着嘴看着江楚歌,“我、我刚刚说了什么?”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都听到了,你别想狡辩。” 江楚歌眯眼审视着秦婴,“你管乐阳长公主叫皇姐,所以你也是皇室子弟,你爹应该是某个王爷吧,所以你是世子?” 这会儿她很是庆幸自己是个追剧大王,对古代这些个身份地位,皇室之间这种种复杂的关系还算是捋的清楚。 已经身份已经暴露了,秦婴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 只是看着江楚歌的表情,让他不由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怎么?不像吗?” “不像。” 江楚歌摇头道。 “那像什么?” 江楚歌:“地主家的傻儿子。” “……” 秦婴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听到江淮低低的笑声就更加恼怒了,指着江楚歌,“你敢对世子不敬……” 他刚要端出架子来教训江楚歌一番,就被秦影一把拍开了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吓得秦婴顾不得手背火烧火燎的痛,忙把手缩了回去。 形势紧急且严峻,江楚歌也没时间逗秦婴了,正色道:“好了世子殿下,既然幕后真凶已经知晓了,那咱们来商量一下怎么处理吧。” 乐阳长公主把红颜和甜儿掳到南家,不知是她自作主张还是将军夫妇的意思。 如果是后者,那她们的安危最起码可以保障;但如果是前者,长公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红颜和甜儿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江楚歌的心就揪成一团。 几个人商量了一通,秦婴挠了挠头道:“咱们坐在这里干想没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去金陵,去将军府把人救出来不就得了?” 说的倒是轻巧。 江淮瞥他一眼,“以什么名义去救人?” “以……” 秦婴顿时卡壳,一脸懵道:“对啊,说到底这是人家南家的家务事,咱们好像没什么立场去管。” “我有立场。”江楚歌突然开口。 其余三人齐刷刷地看向她,秦影眼睫稍微颤了下,眸底有些晦涩。 江楚歌一扫他们,道:“我是红颜的义妹。” “……” 秦影长长的眉睫又眨了一下。 江淮抿着唇不吭声,秦婴道:“义妹算什么啊,我跟南烨还是发小呢,你要是红颜亲姐妹那还说得过去。” 此话一咕哝完,他们齐齐抬起头来对望了一下,脑子里都蹦出了一个人——倾城。 事不宜迟,当即他们就定下了——去金陵。 秦婴在双喜镇待了也挺长时间了,早该回去了,原本打算在辣妹面馆蹭两顿面再回金陵,一个劲咕哝道:“你那还有几种口味的面我还没吃着呢。” 江楚歌被这二百五念的脑壳疼,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呢。 她吼道:“我给你做!只要你能帮我把红颜姐和甜儿救出来,你下半辈子的面我包了!” “你说的!你们都做见证人啊,回头签字画押!” 秦婴得偿所愿,乐不可支地回房收拾东西,让人准备马车去了。 江楚歌和秦影也得回去交代一下面馆的事宜,好在这段时间她已经将众人锻炼出来了,即使她不在店里生意照样能忙起来,不会出什么大岔子。 她将秦羽留下来看店,又拜托虎子娘帮忙照看着,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记得飞鸽传书给她。 秦羽有些忐忑,“嫂嫂,我能行吗?” “行,怎么不行。” 江楚歌拍了拍秦羽的肩膀,“我家小羽已经是大人了,可以独当一面了。反正是咱们自家的店,你不用有太多顾虑,大胆地干就行。” 秦羽看了秦影一眼,在哥哥同样鼓励的目光下,这才点了点头,又看向小鱼儿,“那鱼儿……” “我要跟娘亲一起去!” 小鱼儿瞬间抱紧江楚歌的大.腿,他不想成为留守儿童,一定要跟着他们去金陵。 “那就去吧,小孩子出去见见世面也好,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呢。” 江楚歌牵着小鱼儿过去收拾行李,顺便把团子也带上,狗也要出去见见世面才行……不对,是狼。 行李本想着简单收拾一下就行,可女人收拾行李有个共通的毛病,就是觉得什么都需要,一通收拾下来就是满满一大包。 当秦影将柜台的账本整理好交给秦羽,又嘱咐了他一些注意事项后,视线朝浮生酒楼走出来的一大一小看去,话音顿时戛然而止。 秦羽正细细地听着,倏然见哥哥停了话头,顺着他的视线往后一瞧,吓了一跳,“天呐……” 江楚歌和小鱼儿一个人扛着一个巨大的包裹,像是蜗牛背着重重的壳,那画面极其令人震撼。 秦羽刚想问嫂嫂这是准备搬家吗,就见旁边一道身影已经走过去接住了江楚歌背上的包裹,可怜的小鱼儿一手扛着大包裹,一手还抱着团子,没人管。 秦影接过江楚歌包裹的瞬间就拧紧了眉,“这是什么?” 江楚歌捶了捶被压得发麻的肩,“行李啊。” 废话,我还能不知道这是行李! 秦影在心里默默吼了一声,脸上却还是一派沉冷严肃,“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东西?” “你的衣服,我的衣服,还有鞋子,洗漱用品,哦你的剑我也给你带着了,万一到时候打起来也能派上用场……” 江楚歌扒拉着指头,一一说着,突然一拍脑门,“啊,差点忘了,还有几只晾干的帕子忘记拿了!” 她说着就要折回去,刚迈上两级台阶,就被秦影按住了。 “?”江楚歌回头看他。 秦影有些头疼地看了她两眼,指了指停在门口的马车,耐着性子问:“你觉得,这马车装的下这么大的两个行李吗?” 江楚歌瞧了瞧马车,又看了看包裹,估摸了一体.积,“差不多吧,应该刚刚好。” “……那我们要坐哪里?车顶?还是车底?” 秦影觉得自己半辈子的耐心都耗在这里了。 江楚歌:“……” 她了解了,只是依旧纠结,“那,把行李卸下一半?” 最后结果是全都卸下了,只将一些贵重物品譬如玉佩、戒指、木匣子等东西装进了包裹里,小鱼儿只被允许带着滑板,抱着团子上马车。 第382章 造化弄人 “需要什么到京城现买便是,带够银子就行。”秦影拍了拍自己的袖口,又拍了拍鼓囊囊的钱袋。 江楚歌和小鱼儿点点头,齐齐朝秦影竖大拇指。 秦婴弄来两辆马车,他和江淮一辆,江楚歌、秦影和小鱼儿一辆,马车里面很宽敞,座位上铺着软垫,如果累了还能躺下来休息。 双喜镇到金陵得半天左右的车程,半路小鱼儿就抱着滑板和团子从后面的马车下来,上了秦婴和江淮的马车,小脸上还挂着一丝委屈。 秦婴很喜欢这个弟弟,愉快地把他拉到身边,“怎么了这是?你爹骂你了?” “没有。” 小鱼儿摇了摇头,“娘亲说她要跟爹爹说一会儿悄悄话,让我过来你们这边。唉,他们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呢,净骗人。” 秦婴和江淮对视一眼,不由被他逗笑了,“你不是三岁小孩吗?” “当然不是,我都四岁了!” 小鱼儿对年龄非常的较真,十分倔强地伸出一个四。 秦婴和江淮憋着笑,很给面子地点点头,“哦哦。厉害厉害。” 小鱼儿撇撇嘴,“我知道,他们才不是说什么悄悄话,而是忍不住要腻咕腻咕了,我就不留下来当电灯泡了。” 秦婴和江淮面面相觑,他们怎么有些听不懂。 秦婴:腻咕腻咕是什么?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江淮:应该是。但电灯泡又是何物? 小鱼儿这次是真想多了,江楚歌就算再没羞没臊,也不会在马车上就对秦影‘动粗’。 更何况这趟去金陵是去救人的,不是去游玩的。 一想到红颜和甜儿生死未卜,现在还不知道在受什么样的折磨,她这心里就堵得慌,说不出的难受。 看着江楚歌唉声叹气,忧心忡忡的模样,秦影出声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乐阳虽然骄横了些,却也不是草菅人命的人,她们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她又不是你生的。”江楚歌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也没什么好声气。 秦影默然片刻,乐阳虽然不是他生的,好歹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长歪了些,但也不至于到病入膏肓的地步。 见秦影不说话了,江楚歌意识到自己刚才口气太冲了,挠了挠头道:“对不起,我不是成心的拿你撒气的,我就是……有点烦躁。” 秦影抬头看着江楚歌,眸色温温,这是见她如此焦躁不安。 江楚歌一直就是个挺有主见的人,不怕事也不避事,事情来了就去解决,解决不了就拉倒,自然也没遇到什么棘手到无法解决的问题。 可是这次,事情真的挺棘手的。 江淮说的对,这说到底是南家的家务事,她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是不可能参与进去的,可为了此事承认自己的身份,去南家认亲,也挺荒谬的。 就算认了亲,南家夫妇承认了她是他们的女儿,她一个刚进家门的闺女,也不好去管哥嫂之间的事吧,何况那个嫂子还是个身份尊贵的长公主。 有这层身份在,恐怕南将军夫妇都不一定能插进去手。 真正令她感到头疼的,还是红颜。 作为红颜的义妹,她自然相信红颜的人品,也为她和南烨之间阴差阳错的坎坷爱情感到心疼和难过。 可是换一个角度呢? 乐阳长公主毕竟是南烨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有多嚣张跋扈姑且不论,作为一个妻子,骤然得知自己的丈夫和旧情.人又见了面,还有一个私生女…… 换做是谁心态估计也要崩吧。 她只是将红颜和甜儿打晕掳到了南家,没有直接要她们的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所以秦影说的有道理,那位乐阳长公主虽然为人比较骄横跋扈,但却不是草菅人命的人,到时候应该能听得懂人话吧? 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大手,江楚歌垂下眼皮看了看,愣怔之余,盯着秦影这只漂亮到可以当手模的手,心情莫名变得舒畅了些,伸出她的小手握住。 靠在秦影肩膀上,江楚歌握着他的手,悠悠地叹道:“你说怎么办呢?红颜姐是非救不可,可要怎么救呢?” “很简单。” 秦影对上她疑惑的眼神,淡淡道:“推开门,闯进去,救人即可。” “……” 江楚歌很认真地听着,待他说完,没绷住,“噗嗤”笑了出来。 秦影拧眉,“好笑吗?” “你知道把大象装进冰箱要分几步吗?” 江楚歌想起了小时候看到的一个小品,本山大爷和丹丹老师演的,她学着宋丹丹的口吻道:“开门,装大象,关门。” 说完,绷不住又乐了,这次乐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秦影:“……” 这丫头又开始说疯话了。 大象他知道,但冰箱是何物? 坐在前面那驾马车上的秦婴三人听到江楚歌的笑声,也都跟着懵了。 走的时候还愁眉不展的,这会儿怎么又笑起来了,什么事这么开心?还是想到救红颜和甜儿的办法了? 秦婴正拿着小鱼儿的滑板玩得起劲,听到江楚歌的连绵不绝的笑声,愣愣地看着小鱼儿,问道:“你娘怎么了这是,抽风了?” “差不多吧。” 小鱼儿倒是一派淡定,撸了撸怀里团子的毛,气定神闲地说:“娘亲笑点不仅低,而且迷,经常自己把自己逗笑,一笑笑半天,我们都习惯了。” 秦婴和江淮听着,都不禁扯了扯嘴角,正想接上小鱼儿的话调侃两句,忽然听到一个像是从天边飘来的声音。 “敢在背后说老娘坏话,臭小子不要命了?” 小鱼儿惊得一哆嗦,下意识地一回头,以为江楚歌就在他身后呢,他怀里的团子甚至都跟着一起炸起了耳朵,晃了晃脑袋。 秦婴胆子小,吓得直接蹿了起来,江淮惊吓之余都没及时拉住他,头碰到车顶上撞的“咚”一声,疼得他当场捂着脑袋扎进了江淮的怀里。 江楚歌耳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使了? 他们声音又不大,马车由于颠簸车轮子的声音也不小,她是怎么听到的? 三个人,连带一头小狼,都露出了惊愕和迷茫。 江楚歌都没意识到自己有了一对“顺风耳”,刚才笑完,屏息静气了一下,就清晰地听到了小鱼儿对她的吐槽,当场又喊了一嗓子,前方声音戛然而止。 只有秦影最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如今耳聪目明的江楚歌,已经吸收了他不少内力,也逼着他得不停地练功,不然都招架不住她的“索取”。 没跟儿子计较,江楚歌现在满脑子都是秦影的‘三步曲’,她笑了半天,也是因为秦影打通了她的脑回路。 是她想的太多了,事情解决起来其实很简单。 她无非是想把红颜和甜儿救出来,那就不用管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立场,闯进南家把人救出来便是,至于后续,自然由他们自己来解决。 虽然简单粗.暴了些,但有时候简单粗.暴的办法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 江楚歌脑子想清楚了,神情也不再阴郁,她抬头看着秦影,“你就这么由着我去了,不怕我给你惹麻烦?” 秦影垂眸看着她,“你给我惹的麻烦还少吗?” 江楚歌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咕哝道:“也没那么多吧……” “不多,这才哪儿到哪儿?” 秦影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深邃的目光带着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和宠溺,“反正山高水长,你还有一世可以嚣张。” 马车在路上颠簸了大半日,于傍晚时分停在了秦淮河沿岸。 江楚歌被马车颠的有些晕,一直斜着身靠在秦影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香气息来抵御那股晕眩的感觉。 忽然头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到了。” “嗯……” 江楚歌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旋即坐了起来,到了吗? 她作势就想起身,麻掉的双.腿阻止了她的灵活,只得先拉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桨声灯影的秦淮河,河面灯火辉映,漂亮极了。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金陵烟雨的秦淮河,江楚歌早就领略过它的风姿,只是千年后由后人修补过的旅游景点早已失去了它本来的颜色,古时的气息才是最真实、浓厚的。 江楚歌兴冲冲地对秦影道,“走,下去吧。” “嗯,你先下。” 秦影在座位上闷坐片刻,他现在不止腿麻,胳膊也麻了,一动弹只觉得酥麻的。 江楚歌率先跳下了马车,听着悠扬的琴声,看着不远处的小船和花灯,忽然想起了一首七绝,盘旋在脑中,顺口就背了出来。 “锦瑟微澜棹影开,花灯明灭夜徘徊。一池春水胭脂色,流到前朝梦里来。” 秦影刚迈下马车,就听见江楚歌念的这一首诗,脚步一顿,倏然抬起头来,看着江楚歌的眼眸眨了下。 “好诗啊。” 秦婴和江淮也听见了,脸上都带着些不敢置信,秦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朝江楚歌走过来,“我没听错吧,刚刚那首诗真是你作的?” “是我念的,但不是我作的,我哪有这文艺细胞。” 不该装的逼江楚歌从来不装。 “那是谁作的?” 江楚歌仔细想了一下,还真是没想得起来,“忘了。” 秦婴无语地盯了她两秒,“那你还会念什么别的诗不?” “那多了去了,光唐诗就三百首呢,背的可溜了,改天等我喝醉了酒念给你听。” “为什么要喝醉酒才能念?” “废话,平时谁有那闲工夫背诗给你听,我喝醉酒就爱唱个歌念个诗什么的,所以……”江楚歌拍拍他的肩,“给你个机会,请我喝酒吧。” 秦婴:“……” 他看向江楚歌身后的秦影,咬牙切齿地问,“她平时都是这么讹人的吗?” “平时不会,遇到你就不一样了。” 秦影淡淡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请客。” “我……” 秦婴指着自己,“我凭什么?!” 江淮和小鱼儿一齐看向他,半解释半安慰道:“你有钱。” 有个屁! “本世子的钱也是自己一文一文挣来的好吗,文文都是血汗钱啊,你们忍心这么压榨我吗?”秦婴委屈地咆哮。 第383章 我赌你嫂子 众人:“忍心。” 秦婴:“……” 寡不敌众,他败了。 晚上的秦淮河是金陵最热闹的地方,琴声悠扬,歌声嘹亮,灯影幢幢,无论是岸上还是河里,到处都是风.流公子揽着娇娘美眷游湖泛舟的身影。 马车停在岸边,无法再前进,江楚歌一众便只能下车漫步到对岸,隔着遥遥距离,便能看到如意楼坐落在对岸正中间的地方,犹如鹤立鸡群,稳占c位。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自从倾城、红颜两姐妹将如意楼打响了名号,如意楼便在京城声名远播,在秦淮一带的烟花间更是独占鳌头,四年前红颜赎身,金盆洗手后,如意楼大肆整顿了一番,倾城开始带起了弟子,而由她带出来的梅兰竹菊四个弟子,个个色艺精绝,万金难求,带领着如意楼一骑绝尘,名动天下。 迈上桥,往如意楼走的路上,江楚歌这一行人就引来不少人侧目。 秦影在下车之时就默默将伤疤面皮戴上了,有了这层保护,他招来的目光不多,秦婴和江淮则是引来了不少咸猪手,一路上被女人们拉来扯去的。 江淮盯着一张冷漠脸目不斜视的走着,秦婴这厮则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表情,针扎似的到处躲,最后都干脆跳到了江淮的身上。 “下来!”江淮板着棺材脸甩他。 “不下!”秦婴紧紧勾着他的脖子,跟一张狗皮膏药似的黏上去了就撕不下来,“兄弟这么多年,你忍心看我被她们撕碎吗?” 江淮冷哼一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不是你说的吗?” 秦婴一把捂住他的嘴,抵死不认,嘟囔道:“我还小呢,银子都没赚够,当然不能死。” “……” 江楚歌和秦影并肩前行,对这场面叹为观止,一边瞧着热闹,一边教育着儿子,“鱼儿,男孩子长大了可千万要懂得保护自己啊,不能随便被女人摸。” 小鱼儿认真地点点头,“嗯,我知道,鱼儿只给媳妇摸。” 江楚歌啧了下唇,瞅瞅咱这儿子教的,三观贼正。 到了如意楼,没等进门,有个俊秀的小童就候在门口了,恭敬地问:“几位是来找倾城姐姐的吗?” 江楚歌脚步一顿,看向那小童,点了点头,“是。” “倾城姐姐命我出来迎诸位贵客。” 小童朝前方一拱手,“几位请随我来。” 江楚歌几人忙跟上去,悄眯眯问秦婴,“咱们来金陵的事你提前跟倾城打过招呼了?” “没有啊。” 秦婴摇摇头,也是一脸懵,“我跟她又不熟。” 江楚歌狐疑地看着他。 “你那什么眼神,不信是怎么着,没骗你,真不熟。” 秦婴气呼呼地解释道:“我家教严得很,我爹娘都不许我来这种地方寻花问柳,让他们知道了,腿都能给我打断了。” “那今天怎么敢来?”江楚歌还是有些不信。 秦婴往秦影的方向看了一眼,嘟囔道:“今天不是有长辈带着么,我爹娘就算要算账也不会算到我头上。” 他很小声,以为江楚歌听不见,岂料江楚歌耳朵现在贼尖,听得清清楚楚,“长辈?谁是你长辈?” “靠,这你都听得见?”秦婴炸毛了。 江楚歌:“废话……” 她还想问他说的长辈是谁,走在前面的小童忽然开了口,“到了。倾城姐姐就在里面,请客人们进去吧。” 话头由此截住。 打开门,只见正对着门的窗边,坐着一抹火红的身影,栗色的长发在身后随意散着,发梢随风飘扬,手里拎着一壶酒,整个人都散发着慵懒迷人的气息。 倾城扭头看着江楚歌他们,微微一笑,“你们来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江楚歌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受,她反正是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攥紧了秦影的胳膊。 秦影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像是被一只螃蟹紧紧夹住了似的,有些疼,他拧了下眉,“怎么?” “我红颜姐的姐姐,怎么能这么美?” 江楚歌由衷感慨了一声。 秦影:“……” 他以为她只有见到帅哥的时候会激动,没想到见到美女也会激动,或者这就是她所说的,颜控吧。 倾城听到了江楚歌的这句夸赞,轻扯着唇角笑了笑,倒不是敷衍,而是类似这样的话听得太多了,耳朵生了茧子,早就免疫了。 美人一向都是傲的,倾城也不例外,待客人进了门,她便从窗边跳了下来,随意踩上毛绒绒的拖鞋趿拉着走过来,努了下下巴,“坐。” “啧啧。” 江楚歌咋了下舌,“城姐,如此接地气的举动实在不符合你仙女的气质,以后注意点,小心砸招牌。” “不怕,这张脸只要在,招牌就在。” 倾城倒是什么话都接的过来,也不恼,只是两个人的对话听得几位公子哥一愣一愣的。 常年做生意的缘故,练就了江楚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一般三言两语聊上一聊便能知道对方是什么脾气秉性。 倾城的个性比红颜要率直,江楚歌跟她说话便比较随性,直接了当地就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如意楼找你?” “红颜和甜儿被乐阳长公主的人掳走了,你不可能坐以待毙,一定会来金陵救她,但想救人却没什么立场,除了来找我,还能找谁。” 倾城给众人一一倒上酒,给小鱼儿倒了杯茶,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 江楚歌暗道这倾城美人真是生了颗七窍玲珑心,她几乎把她所有的心路历程都给揣测出来了。 “就是这样。” 江楚歌肯定了一下她的推测,“既然我们到了,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救红颜姐吧。” “不用急。”倾城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江楚歌有一瞬间都在想这位是亲姐吗,看上去还不如他们这些朋友更加担心红颜和甜儿的安危,她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茬了。 秦婴和江楚歌一样懵,对倾城道:“咳,你可能是不太了解我皇姐那个人的脾气,她自小被我皇兄宠得无法无天,咱们去晚了,我怕红颜有危险。” “如意楼出去的人,如果连这点危险都抵抗不了,她不会活到现在,早死了八百回了。” 倾城勾了下唇,说不上是不屑还是自嘲,“你们放心吧,红颜能应付,如果实在应付不了,她会想办法给我发求救信号的。” 江楚歌一众人面面相觑,搞了半天还是他们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这个想法刚有冒头的迹象,倾城已经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斟了满满一杯酒。 她举起酒杯,道:“红颜有你们这些朋友记挂着,是她的荣幸,我当姐姐替她敬你们一杯,也多谢一直以来你们对她的照料。” 倾城仰头就干下满满一杯,江楚歌等人也跟着将杯子里的酒喝下了,只有秦影纹丝未动,手捏着天青色的酒杯,目光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楚歌喝下一杯酒,咂了下唇,也不由看了一下酒杯,“酒好喝,酒杯也好看,这个颜色还蛮特别的。” “酒是楼主亲自酿的,酒杯也是楼主亲手设计的。” 倾城说着,视线不动声色地往秦影那边瞟了一眼,淡淡道:“天青色,楼主最喜欢的颜色。” “是吗?” 江楚歌略微有些惊讶,朝秦影看过去,笑道:“看来如意楼的楼主和你的品味蛮像的,都喜欢青色。” 秦影不置可否,一声不吭地喝下了杯中酒。 听了倾城的话,江楚歌心稍微安定了些,却还是有些担忧,“若只是红颜姐一个人还好,可甜儿也在,我怕长公主会用孩子来要挟她。”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倾城道:“她能一个人把甜儿养这么大,自然也能护住她的安危,再说,南烨也不是个摆设,不可能看着长公主伤害他的亲闺女。” 江楚歌眼眸一眯,“城姐之所以不急着去救,是想借此机会看一下南烨以及南家的态度吧?” “不是我看,是要红颜看。” 倾城神情淡淡,“她当初执意留下这个孩子,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纸是包不住火的,她生了南家的血脉,就算乐阳长公主不去找她,南将军夫妇也不可能任由他们的孙女流落在外。前日因,今日果。她为南烨已经伤过一次心,若说四年前是因为误会错过了,那这一次才是真正的考验,为何不让她看个清楚?” 这番话她说的极其理智,甚至透露着一丝冷漠,众人听着都有些愕然,但也觉得颇有道理。 江楚歌明白倾城的意思了。 红颜带着甜儿,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既然已经让南烨知道了孩子的存在,他们两个人也重逢了,那这件事就不可能不了了之,南烨既然想要和乐阳长公主和离,迎娶红颜,那么不如趁此机会一刀两断,重新开始,如果他做不到和乐阳长公主一刀两断,那就只能和红颜一刀两断,反正两个人总得舍一个。 “呃……” 秦婴挠了挠头皮,突然开口道:“其实也不一定非得舍弃一个啊,他纳红颜为妾不就好了?” “不可能!” 江楚歌和倾城同时朝他喷过去,吓得秦婴差点尿出来。 “为、为什么不可能?” 秦婴惊讶于这两个人的强烈反应,怕怕地往江淮身边躲了躲,嗫嚅道:“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 江楚歌和倾城同时一拧眉,姣好的脸蛋一个比一个沉。 倾城冷冷道:“你想让红颜成为一个妾侍,天天仰人鼻息,在正房的欺压下苟延残喘?” 秦婴:“……” 江楚歌凉凉道:“还是你想让甜儿成为一个庶女,在娘家处处受制,将来连婚嫁都要矮人一头,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庶出的命运?” 秦婴:“……” 他委屈死了,这怎么忽然之间都是他的错了? “庶女,总比私生女要好吧……” 秦婴又弱弱地说了一句,这次连江淮都不帮他了,冷冷拿开他的手:你想死自己一个人死去,别拖我下水。 江楚歌和倾城听着,看着他,齐齐冷笑了一声,笑得他毛骨悚然,一股尿意油然而生。 情商是个好东西,只可惜秦婴没有。 第384章 残花败柳 为了不被江楚歌和倾城的眼刀联手射死,他决定借尿遁逃个命先,还不忘找人作伴,左拉一下,右拽一下。 左边的小鱼儿摇头,“我不想上茅房,我想留下来陪漂亮姐姐。” 从进门到现在,小鱼儿的眼睛就没从倾城身上移开过,看得那叫一个认真,晶晶亮的大眼睛都快变成了燃烧的红心,就差在倾城脸上灼出洞了。 秦婴很鄙夷地看着弟弟:小小年纪就如此重色轻友,长大可还得了? 他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右边的江淮身上。 江淮嫌弃的很明显:“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 秦婴果断地驳回了他拒绝的申请,生拉硬拽把人带走陪他去茅房闻味了。 他们这一走,房间的气氛就安静了下来。 江楚歌和倾城的脸色都有些发沉,虽然秦婴说的话不怎么好听,还句句扎人心窝子,但她们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将心比心,她们作为姨妈,也希望甜儿能够认祖归宗,拥有一个锦绣前程,但这件事情她们说了不算,具体还是得看红颜和南家的态度。 “漂亮姐姐,你不必担心,红姨和甜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小鱼儿不知何时凑到了倾城身边,小大人似的,奶声奶气地安慰着她,还把怀里的团子在她面前拱了拱。 倾城看着玉雪可爱的小鱼儿,又看了一眼他怀里雪白的团子,笑着接了过来,抚了抚团子的毛,问道:“这是小白狼吧?” “是啊!漂亮姐姐真是火眼金睛,一眼就认出来了,我娘亲一开始还以为团子是狗呢。” 小鱼儿不遗余力地出卖江楚歌。 江楚歌在一旁气结,一脸怨念地对秦影道:“果然儿子都是给别人养的,盯上漂亮美眉就不要娘了,还不惜损我去讨好别人,让老母亲我伤透了心呐。” 秦影眨了下眼睛,点了下头,“儿子确实不像话。” “是吧。” 江楚歌咂舌,想让秦影帮忙教育一下儿子,不料他却突然道:“所以,生个女儿吧。” “???”江楚歌一时间没get到因果关系。 秦影偏头看着她,在桌子底下握了下她的手,发出盛情邀约,“生个甜儿那样漂亮又懂事的,你喜欢,我也喜欢。” 江楚歌:“……” 谁要给你生猴子啊?要不要脸啊秦公子! 秦婴拽着江淮在茅房磨蹭了半天,觉得再待下去两个人就要被熏晕了,这才又乍着胆子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倾城的房间。 回座,秦婴一瞥江楚歌,“你热吗?” 江楚歌一愣,下意识地回道:“不热啊。” “不热你脸怎么这么红?”秦婴又瞥她一眼,“不只脸红,耳朵都红了。” “……”江楚歌下意识地去捏了捏耳垂。 秦影的眼刀已经朝秦婴飞了过来,他的眼刀比江楚歌和倾城加起来都狠,这一瞪差点没把秦婴又瞪回茅房。 江淮可不想再陪他去闻味了,瘫着脸命令他:“闭嘴吧你!” 秦婴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倾城撸了会儿团子,心情平静了些,倏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便转移了话题,“对了,南家最近还发生一件事,那个失踪多年的小女儿找回来了。” “什么?”众人纷纷发出惊讶的询问,其中最惊讶的当属江楚歌,嗓子都劈了一半,当场破音。 秦婴惊讶之余还不忘嘲笑江楚歌,“喂,你这反应未免太大了吧?” 往江楚歌那边一瞥,笑容顿时僵住,因为秦影也露出了和江楚歌一样吃惊的表情,只是没有像她那样叫出来而已。 他从来泰山压顶都不变色的十七叔,竟然也会有这般吃惊的时候,真是奇也怪也。 “找回来了?” 江楚歌声音还是有些失真,“什么时候的事?” 倾城对他们的惊讶倒没有太多疑虑,毕竟这件事情在整个京城都挺轰动的,都知道南将军府丢了个闺女一直在寻找,可谁也没想到竟然真的能找到。 “就前几天,南烨去双喜镇不就为了寻亲么,据说找到一只镶有夜明珠的珠花,顺藤摸瓜又找到了珠花的主人,坊间传的神乎其神,也不知是真是假。” 江楚歌坐在座位上整个儿僵住了,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秦影。 南家找回闺女了,那她……算怎么着? 夜深了。 营救红颜的事情暂时搁浅,只需等待即可。 江楚歌不知道倾城所说的她和红颜之间的信号是什么,但既然人家亲姐姐都这么说了,她这个义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听令行事了。 倾城想给他们安排住处,秦婴说不必,他来安排就好,毕竟京城是他的地盘,他做主。 众人起身跟倾城告辞,小鱼儿却不想走,巴巴地看着倾城,“漂亮姐姐,我可以留下来跟你一起睡吗?” 由于江楚歌大脑如今还处在一种十分混沌的状态里,都没对儿子的话做出什么反应。 秦影却是蹙了下眉。 倾城摸了摸小鱼儿的西瓜头,红.唇轻勾了一下,“我是没意见,不过你是不是应该问一下你的爹娘,征得他们的同意才行?” 小鱼儿不敢去看秦影,只敢询问江楚歌的意见,“娘亲,可以吗?” 江楚歌没听清前面那一句,只听见儿子在喊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嗯。” 秦影猛地朝江楚歌看过去,她同意了? 小鱼儿也有一瞬间的不敢置信,继而开心地蹦了起来,“耶,我娘亲同意了,太好了!” 江楚歌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看着小鱼儿欢呼雀跃的模样,有些疑惑,扭头看着秦影,问道:“怎么了?我同意什么了?” “……” 秦影无语地看着她,你已经把儿子卖了。 江楚歌知道自己同意了什么后,暗骂小鱼儿坑娘,可答应的事情又不好再反悔,只好把目光朝倾城看去。 倾城笑道:“放心吧,我带他去后院睡,那里安静,不会让他看到乱七八糟的事情。” 就这样,小鱼儿得偿所愿留在了如意楼,小家伙很兴奋:太好了,今天晚上可以跟媳妇一起睡咯! 江楚歌几人随秦婴的马车离开,行到半路江淮下了车,回了自己的家。 眼瞅着江淮并没有走大门,而是直接翻墙进了院,挥挥手十分潇洒地消失在了黑夜中,江楚歌有些懵,“这是他家吗?” 秦婴一指高门大院上硕大的“江府”二字,“能不是吗?” “那怎么不走正门,还翻墙进?” 而且一看就是翻墙翻惯了,身手那叫一个矫健熟练。 秦婴无奈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本来离家这么长时间就不像样,要是半夜三更再把长辈吵起来,那就更有的闹腾了,神不知鬼不觉才好呢。” 啧,这一看就是惯犯了,谈起经验头头是道。 “那你呢,这么晚也要翻墙回家?” 秦影听着江楚歌的问话,在旁边安安静静地没有吭声。 秦婴抬头看了秦影一眼,一副“叔你懂我”的悲壮表情,“我翻不了,我们家墙头高,我娘怕我翻墙摔死,在院子里养了好几条大狼狗。” 他就算摔不死,也被一群狼狗咬死了,还嗷嗷叫唤,每次全家都要被他惊醒,然后爹娘拎着扫帚追着他打,联手暴揍。 “哎。”秦婴仰天长叹,“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觉得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亲生的怎么会是这种待遇?” 江楚歌被他逗得直笑,将幸灾乐祸发挥得淋漓尽致。 马车停在浮生酒楼的门口,江楚歌这才货真价实地相信秦婴这厮真的将酒楼开成了全国连锁,这家伙可能把毕生的智商都汇集到经商头脑里面了。 理念十分的大胆、前卫。 江楚歌和秦影挑了个偏角落的僻静房间,秦婴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心眼比炮筒粗,但在某些方面又心细如丝,周到得很。 他吩咐小二将烧好的热水送进来,走的时候悄眯眯道:“这里僻静,隔音效果好,不怕隔墙有耳,你们尽情尽兴,把床蹦塌了都没事。” 江楚歌红着脸踢他,“滚蛋吧!” 秦婴麻溜滚了。 江楚歌关上门,转过身,见秦影已经在床边坐下了,还敲了两下床板,抬头对她道:“挺结实的,应该不会塌。” “……” 江楚歌脸红成了猴屁.股,她家秦公子学坏了。 嘴上说的欢,然而沐浴过后两个人躺在床上很规矩,赶了半天路,又喝了一些酒,头都有些疼,但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 在江楚歌又翻了个身面向秦影的时候,秦影开了口,“十三。” “嗯?什么十三?” 江楚歌睁眼看他。 秦影垂眸,对上了她的眼睛,“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你翻了十三次了。” “……你好无聊啊,居然还数。” 江楚歌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搅得人家睡不着觉,但就是这么不要脸,就是这么没心肝! 秦影大度,不跟她计较,只温声问她,“在想南家找回女儿的事?” “是啊。” 江楚歌轻叹一口气,“我真的很懵逼啊,明明我还在这里,他们把谁找回去了呢?还是,我误会了,我根本不是什么南家的女儿。” 其实仔细想来,她以为自己是南家的女儿也不过是楚老汉临死的时候把信物交给了她,然后口头告诉了她而已,并没有什么旁的可以佐证。 “你觉得岳丈会骗你吗?”秦影听她说完自己的疑虑,开口问她。 江楚歌摇摇头,“老爹不会骗我,也没有骗我的必要。” 秦影:“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江楚歌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有人冒认信物,李代桃僵,取代了你的身份。” 秦影声音平静,却如重锤一般一下一下都敲在了江楚歌心上,因为她也是这么想的。 她相信楚老汉不会骗她,当年楚老汉将她从南家抱出来,一路养大,不可能半路掉包,他孑然一身没有亲生女儿,所以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狸猫换太子。 南烨去双喜镇寻亲,也只是凭借一只珠花,双喜镇知道这只珠花的人不少,知道南家要来找失踪多年的千金,难免会有一些贪慕虚荣的女子动了歪心思。 第385章 结发为夫妻 只是如何能够骗过将军夫妇,那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一点让江楚歌确认无疑的,是长相。 南烨见到小鱼儿第一面差点将他认成自己的儿子,小鱼儿是她亲生的,原本就随了她三分模样,都说外甥随舅,和南烨长得就更像了。 如此一来,江楚歌就更纠结了。 原本只是犹豫着要不要回南家认亲,然而现在又半路出来了一个假千金,貌似还把南家的人哄骗的团团转,这个时候她如果再回南家,事情就更复杂了。 她如果想方设法地证明自己是南家流落在外的女儿,保不齐就会让将军夫妇觉得她是贪慕虚荣之人,急于回到南家成为千金,心里不一定会欢喜; 可要是不回去认亲,由着那冒牌货欺骗将军夫妇的感情,此等心术不正之人肯定是个祸害,万一对南家不利,她这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呢? 江楚歌觉得自己头都快要炸了。 她抱着秦影,有些无助,更多的是生气,“阿湛,我真想去南家把那个冒牌货揪出来痛打一顿,她一定是缺少社会的毒打,太过分了!” “嗯。”秦影摸了摸她的头,安抚着,“到时候我给你递刀。” 江楚歌听了这句话,徘徊不安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了,她只管往前蹦,因为前路再危险秦影也会和她一起披荆斩棘,实在劈不了就退,秦影也会接着她。 所以她什么也不用怕,更不用纠结。 “我想好了。” 江楚歌趴在他的胸膛,干脆道:“不管亲生父母愿不愿意认我,我不能任由一个冒牌货欺骗他们的感情。等红颜姐的事解决,我就去南家认亲。” 秦影早料到了她会做这样的决定,但听到“认亲”两个字从她口里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心一沉,有种站到了悬崖边的感觉。 一个不小心,就会跌下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可他还是摸了摸她的头,用沉着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支持她的决定,“好,我陪你。” 夜阑霜华重,窗外月胧明。 余音悠远的古琴声顺着窗缝飘进来,惊醒了睡梦中的秦影,他垂眸看了一眼,江楚歌睡得很实,并没有被吵醒。 他将她轻轻搬到枕头上,给她掖了掖被子,拢上衣衫出了门。 行至院中,一回头,便见房顶上一轮明月下方,一道白色的身影正盘着腿坐在那里拨弄琴弦。 秦影提步飞了上去,脚步落在瓦片上没发出半点声响,他看着摇摇欲坠的柴言,蹙了下眉,“大半夜的,跑这儿耍什么帅?” 柴言抬眸瞧他,眼神有些莫测,“你这话,是跟她学的?” 连嘲讽人的腔调都是一模一样。 “近朱者赤。”秦影不置可否,径自坐下来。 柴言冷嗤一声,“明明是近墨者黑。” 他从腰间取下一只长长的物什,外面套着一个天青色的丝绸长套,递给他,“喏,物归原主。” 秦影一来就看到了挂在他腰间的东西,却没有主动开口,即使没有打开,他也知道里面盛着的是什么,接过来的时候,指尖都跟着有些发凉。 打开.套子,果然是一只长箫,末端刻着“十七”两个字。 是他的箫。 喉咙蓦地有些干哑,秦影轻问:“不是断了吗?” “我找人重新给你修好了。” 柴言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透着欢悦,“你吹吹看,音色有没有受影响。” 秦影将箫在手中习惯性地转了两下,抿了下唇,又将其收入套中,“深更半夜的,算了。她好不容易才睡下,别吵醒她。” 已经准备好想要和声的柴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说不清的失望。 “你先帮我保管着。” 秦影把箫重新放回到他手里,看着柴言冷清中透着委屈的表情,他抬手敲了下他的脑门,“改天,定跟你合奏一曲。” 不知是他这个久违的亲昵动作还是他的承诺起了作用,柴言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 他将琴和箫放到一边,看向秦影,目光中带着促狭的意味,“不是说不回来了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她有事必须走这一趟,我陪着她。” 秦影淡淡说了这么一句,并没有过多解释。 柴言唇角勾起一丝讥诮,“你现在还真是妇唱夫随,她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她想做什么,你就陪她做什么,你是她的贴身侍卫吗?” “算是吧,我总得为她保驾护航。” 秦影没觉得哪里不对。 “你为她保驾护航,那你呢?” 柴言神情又冷了下来,凝眸看着他,“你应该知道,一脚踏进京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隐退江湖的时代就此过去,又将被卷入风雨。” “这片风雨以前不属于我,以后也不会属于我。” 秦影神情平静,“一直以来,我都是漩涡的中心不是吗?从今以后,我的存在,就是为江楚歌遮风挡雨。” 而且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或许将来,江楚歌才会是漩涡的中心。 ……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秦影和江楚歌就被秦婴拍了起来。 红颜发出信号了。 如意楼有一种烟花弹药,平时藏在首饰里,关键时刻用火点燃往空中一抛就是求救信号,方圆十里的人都能瞧见,见者必救之,否则按楼规处置。 倾城始终坐在窗边不敢合眼,就是在等这个信号,一经看到便立即行动,集合众人展开营救行动,特意来浮生酒楼接了秦影和江楚歌。 江楚歌匆匆地穿上衣服出门,扣子都没有系好,一上车就问,“这是要去南家吗?” “不是。” 倾城言简意赅地回答,“去天牢。” “哪儿?” 江楚歌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你说的天牢,是我想的那个天牢吗?专门关押犯人的地方?” “是。”倾城沉重地点头。 “……” 江楚歌彻底懵了,扭头看了一眼秦影,他脸色看上去依然平静,可眼底的晦暗已经暴露了他此时此刻心情也十分不佳。 轿帘被掀开,秦婴忽然探进脑袋,也是火急火燎的,“我先去皇宫探探风声,没有给到消息之前你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劫狱是死罪!!!” 最后半句话秦婴几乎是喊出来的,可看着倾城无动于衷的脸,咬了咬牙,跳上马直奔皇城去了。 江楚歌持续懵逼,天牢、皇宫、劫狱……这太玄幻了吧。 她半天没缓过神来。 秦影忽然开了口,“此事惊动大内了?” “是。” 倾城朝他点了下头,“我探知到的消息,南烨想跟乐阳长公主和离,长公主不乐意,去找将军夫妇说理,南将军和南夫人沉浸在重得女儿的喜悦中,没怎么理会,说是让他们夫妻自己做主。乐阳长公主妥协可以让红颜做妾,南烨不同意,坚持和离,长公主便一纸御状告到了太皇太后那里……” 江楚歌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皱了下眉,“所以把红颜姐关进天牢,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嗯。”倾城想到这里,脸色就冷成了霜。 江楚歌听到“太皇太后”这四个字,脑中就浮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不是孝庄,而是慈禧,不由啧了下舌,“这老太太未免也太护犊了吧。” 秦影闻言朝她看了一眼。 倾城也朝她看过来,余光瞟了一眼秦影的脸色,道:“太皇太后不老。” “都太皇太后了,还不老?” 江楚歌心想这从皇后到太后再到太皇太后,历经三朝,熬到这个身份怎么也得是个老奶奶了,总不能还是个漂亮美眉吧。 倾城都不太敢看秦影的脸色了,只好对江楚歌道:“真不老,因为皇上是位少年天子,刚到弱冠之年。” 弱冠……那就是二十岁啊。 “这么嫩啊。”她悠悠感慨,看来也是枚小鲜肉。 “……” 倾城都无语了,对江楚歌道:“一会儿到了天牢,你还是少说话为妙。否则一个大不敬的帽子扣下来,你就得留在天牢陪红颜待着了。” “放心,我有数。” 江楚歌刚夸了自己一句,便兴冲冲地问道:“所以咱们现在是要去劫狱吗?” “……” 倾城和秦影现在只想把她的嘴缝上。 江楚歌也就是过过嘴瘾,她从来都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绝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 倾城也没打算劫狱,因为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天牢守卫森严,铜墙铁壁,里面关的大多都是穷凶极恶的犯人,这次不知太皇太后为何会动雷霆之怒,将红颜直接打入了天牢之中。 他们这次来天牢,就是想看看红颜情况怎么样,顺便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天牢外等了许久,秦婴才姗姗来迟。 上了马车,他一副要死的模样冲他们伸出尔康手,“水……给我水……” 江楚歌忙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 秦婴二话不说咕咚咕咚灌了两杯水,才气喘吁吁道:“哎呀我的娘,跑死我了。你们都不知道,从皇宫……到天牢,有多远。” 倾城和江楚歌满脸焦急,“别废话了,你见到太皇太后了?怎么说的?” “没见到皇祖母,她老人家装病,不肯见我。” 秦婴说了这句话,江楚歌立马把他送到嘴边的茶杯收了回来,和倾城一起满脸失望地看着他。 “哎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啊,我虽然没见到皇祖母,但我见到皇姐了。” 江楚歌蹙了下眉,“乐阳长公主?” “嗯。” 秦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没看我碰的一鼻子灰么。你们真应该瞧瞧她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口口声声皇祖母疼她替她撑腰,下巴快抬到天上去了。” “人家得意的没错啊,太皇太后的确疼她,为了自己的孙女都不惜把她的情敌打入天牢。” 江楚歌止不住的慨叹,古代的皇权太可怕了,皇亲贵胄一个不高兴就可以随便打压老百姓,愣是把一场家庭纠纷演变成了权利的游戏。 “其实也没那么疼,又不是亲孙女,一年到头连面都见不了几次,皇姐的性子也不招人喜欢,皇祖母平时都不怎么待见她,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秦婴很是纳闷,“平时也没见皇祖母这般护犊,我好几次都快被我父王打死了,也没见她替我出头。” 第386章 秦影生气了 江楚歌拿眼睛剃他,“这是一码事吗?” “我……”秦婴还想再说什么,被秦影抬手打断了,“多说无益,进去看看吧。” 到了天牢门口,却被拦了下来。 秦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圆,指着自己:“喂,我你们都不认识了,我是晋王府的世子!你们都敢拦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守在天牢门口的侍卫好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根本不吃刷脸这一套,口口声声要令牌。 “令什么牌,本世子这张脸难道还不如一块牌子金贵?!” 秦婴气得肝疼。 “你别嚎了。” 江楚歌耳朵都快被他震聋了,抓了他一下,“人家根本不认你这张脸,要令牌,什么令牌啊到底?” 她满脸疑问。 倾城脸上一片沉然,道:“进天牢的人需得有大内的圣旨,皇上那里有一块金牌,太皇太后那里有一块银牌,还有就是……” 她顿了一下,余光轻轻在秦影脸上扫了一下。 “还有什么?”江楚歌问。 倾城:“还有摄政王殿下的玉戒。” “咦,到他这儿怎么换成玉戒了,我还以为摄政王殿下那里有块什么铜牌呢。” 秦影神色漠漠,看了江楚歌一眼,没有说话。 “不是铜牌,是玉牌,皇祖父钦赐的。” 秦婴也不着痕迹地往秦影那里瞟了一眼,“不过我皇叔嫌揣在怀里麻烦,就把那块玉牌打成了戒指,戴在手上。” “有创意。” 江楚歌道:“这摄政王还蛮有个性的嘛。什么样的戒指,像这样的吗?” 她从袖口中掏出秦影送给她的那枚戒指,戴在手指上晃了晃,碧玉的戒指在阳光底下发散出晶莹的光泽,惊得守卫天牢的侍卫扑通跪在了地上。 “咚咚”两声吓得江楚歌后退了半步,只见他们脸上满是惊愕与敬畏,“摄、摄政王……” 秦婴和倾城看着江楚歌手中的戒指,也惊得瞪大眼睛,齐刷刷地朝秦影看去。 秦影一脸漠然,揽着同样错愕的江楚歌,“进去吧。” 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进入了天牢。 江楚歌一边往里走一边觉得不可思议,小声问秦影,“什么情况啊,他们怎么会对着这戒指喊摄政王,是他们眼瞎,还是你真的捡到了摄政王的戒指?” “差不多吧。”秦影淡淡如是。 江楚歌:“差不多什么?” “他们眼瞎。” “……” 狱卒将他们带到了红颜所在的牢房,太皇太后只把红颜一个人打入了大牢,甜儿如今还留在将军府。 这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红颜姐。” 江楚歌喊了一声,和众人一起迈步上前。 红颜正坐在角落里仰头从窗户看着外面的蓝天,甫一听到有人唤她,一扭头,就见江楚歌等人站在牢门外,她惊讶起身,“你们怎么来了?” “你还好吗?” 江楚歌握着她的手,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关切地问道:“他们有没有打你?” “我没事。” 红颜摇摇头,目光扫过去,见倾城和秦婴都来了,落在秦影身上,冲他颔首点了下头。 倾城上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此事为何会惊动太皇太后插手?” “我也没有想通。” 红颜拧下眉头,隔着牢门对他们简单讲述了一下这几天在南家的始末。 当天夜里她和甜儿被黑衣人掳走,她原本想反抗,可他们拿甜儿威胁她,再加上他们人多,寡不敌众,真打起来她没有胜算,索性就随他们去了。 她和甜儿被塞入马车,听到马车的铃铛声,她就知道是乐阳长公主动的手,以为他们要在路上灭口,她便和他们打了起来。 护着甜儿,她厮杀了好久,受了些轻伤,正要逃脱之时,又来了一批大内高手,将她和甜儿强行送到了南家。 乐阳长公主召见她,红颜和她周旋了一个多时辰,明确表示她和甜儿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把她和南烨相恋到分开再到重逢的经历都跟她讲述了一番,好不容易安抚住了长公主的情绪,结果南烨又到了,一赶到就和长公主拔剑相向吵了起来,口口声声要与她和离,长公主这才又闹起了脾气。 “呵,想要同我和离,你哪来的脸?我可是堂堂长公主殿下,身份尊贵,嫁给你是你高攀。” 乐阳坐在椅子上,趾高气昂地看着南烨,冷冷嗤笑,“就算我们真的过不下去了,那也是我休夫,你想跟我和离然后娶你的相好,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南烨冷冷说:“那你休夫吧,我不介意。” 乐阳大哭起来,然后就开始闹。 将军夫妇被她闹了这么多年早就麻木了,他们刚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又得了个孙女,开心得不得了,完全不想理会她院子里的事。 眼见公婆不管,乐阳没了法子,便哭哭啼啼地进了皇宫,然后太皇太后就下了一道懿旨,将她打入了大牢。 红颜讲述的经过和倾城打探到的差不多。 “那南烨呢?你被关在这里,他去哪儿了?”倾城拧眉。 江楚歌关注点也在南烨身上,说到底这三角恋他才是其中的关键,到底是和还是离,也得看他的态度。 红颜摇了摇头,神色黯淡。 那天她被大内侍卫带走,南烨据理力争,大内侍卫铁面无私,“少将军,我们也是尊太皇太后的懿旨,奉旨办事,有什么理,您跟太皇太后说去吧。” “南烨去了皇宫。” 秦婴道:“他在外头跪了半个时辰,太皇太后不见,又跑到皇上御书房外头跪着去了,这会儿还不知道有没有见到皇上面呢。” “那甜儿呢?”红颜扒着牢门,担心着女儿的安危。 秦婴道:“你放心,甜儿在南将军他们院子里,毕竟是亲孙女,他们不会不管的。” 红颜点了点头。 “姐姐,为今之计还是要赶紧救你出去,你千万要保重,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江楚歌握了握她的手,一脸坚定地说。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迷之自信,可能是手指上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摄政王的戒指赋予她的神秘力量吧。 红颜脸色苍白,冲江楚歌笑了笑,“溪儿,你对我的帮助已经很多了,姐姐这一辈子都铭记在心,以后甜儿也得拜托你多多照顾。” 江楚歌听她这样说,心蓦地就是一沉,“红颜姐,你别说傻话……” “命如浮萍,人也终有一死,没什么好怕的。” 红颜面上一派坦然,对倾城道:“姐姐,你们不必费心救我,我唯一的牵挂就是甜儿,只要她能好好的,我死而无憾。” 倾城皱了下眉头,“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你我姐妹什么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能活在现在就是撑着那一口气,有一丝希望也不许轻言放弃。” “是啊,红颜姐。” 江楚歌急切道:“甜儿才多大啊,你忍心就这么离她而去吗?没娘的孩子过得有多苦,我们都深有体会,要是摊上个恶毒的后妈,你想想她能有个好吗?” 红颜听到这里,神情动摇了一下。 江楚歌趁热打铁,“所以你千万要保重,努力活下去,你还要看着甜儿长大成人,看着甜儿出嫁,结婚生子,那么多重要时刻,你怎么能错过呢?” “还有南烨,南烨!” 秦婴忙凑过来,“南烨让我跟你说一声,这次你不许再抛下他一个人走了,你生他就生,你若死,他也不活了!” 红颜蓦地一震,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含泪重重点了点头。 天牢内不能久留,狱卒们催促着江楚歌等人离开。 往外走的时候,就听见天牢门口一阵骚动。 一道浑厚冷沉的声音传来,“他们能进,老夫为何不能进?老夫在战场杀敌的时候,你们这些兔崽子还在吃奶呢!给老子滚开!” 这声音霸气得很,江楚歌扭头问秦婴,“谁啊这是?” 秦婴低声道:“南将军。出了名的暴脾气,你稍微躲远点,别让他的唾沫星子喷你脸上。” “哦。” 江楚歌点了点头,朝秦影看了一眼,动了动嘴皮子,无声道:亲爹来了。 没想到在这里就能见到亲爹,江楚歌竟然莫名有些紧张。 秦影跟在江楚歌身后,听着那如响雷一般洪亮的声音,薄唇抿了下,微微垂了下眼眸。 有些事情,果然不是你想躲就能躲过去的,迟早会来。 侍卫们不知说了什么,南大将军又炸了,“什么?摄政王的戒指?他来了?在哪里?我不信!” 江楚歌只听到一阵“呱呱”的声音,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心里感叹,暴躁老爹,硬核闹事啊。 不过这声音听上去跟老爸还蛮像的,不知道模样会不会相似…… 隐隐还有些小期待。 终于走出天牢的大门,甜儿看到江楚歌和倾城他们,眼睛一亮,红着眼睛就朝他们扑了过来,“姨妈!溪姨!” 倾城将甜儿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有没有受伤?” 甜儿眼睛肿的像桃子一样,她摇了摇头,哽咽道:“我没事,可是娘亲却被他们抓走了。” 江楚歌摸了摸她的头,“甜儿不怕,我们会想法子把你娘亲救出来的。” 甜儿含泪点了点头。 江楚歌抬起头,见到南将军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眼前之人除了一身古代的装束,简直和老爸长得一模一样。 “老爹!” 江楚歌瞬间泪奔,朝南大将军跑了过去,扑了个满怀。 “哎哎哎……” 南大将军方了,忙不迭地把江楚歌从身上薅下来,眼睛瞪得如铜铃,“这谁家姑娘,管谁叫爹呢?” 江楚歌被他牛一般的力气直接甩飞了,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秦影一个箭步飞过来接住了人,将江楚歌扶稳站在地上,关切地看着她,“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一脸怨念地看着南大将军,这是亲爹吗,差点折了她的老腰。 只这三个字,就让南大将军猛地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疤痕的男子,打量了片刻,脸虽然是陌生的,可这声音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 再一瞥到江楚歌手上的戒指,瞬间便可以确认了,他冷冷眯了眯眼睛,“俊王殿下,真的是你。” 第387章 真是个奇女子 江楚歌心倏然一紧,他在叫谁? 没等反应过来,只感受到一股凛冽的疾风扑面而来,南大将军伸出手直冲秦影的脸袭来,秦影抱着江楚歌后退数步,将她推进了倾城怀里。 江楚歌堪堪站稳,便瞧见秦影和南大将军已经缠斗起来,就在这天牢门口,大打出手。 南大将军招招狠辣,步步紧逼。 秦影明显没有想要跟他动手的意思,没有迎击,一直在退让。 江楚歌不知道为什么南将军要对秦影动手,可他刚刚喊的那句“俊王殿下”她却听得清清楚楚,脑中有根弦一直在绷着,她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玉戒,想起秦婴说的话,想起侍卫见到它时的反应,戒指不会是假的,应该也不会是捡来的…… 这戒指,就是秦影的。 而他,也就是活在人们嘴里的俊王殿下,也就是摄政王殿下。 看着在南将军紧逼下一直从容不迫躲避着的那道青色身影,哪怕再狼狈的时刻他也是矜贵的、骄傲的、发光的,这样一个男子,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一直以来,是自己太傻,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完全没有把秦影和摄政王殿下联系起来,她也根本不敢这样想。 因为一想,就感觉他离自己遥远,遥不可及。 江楚歌觉得心尖像是被人重重掐了一下,酸软一片,她怔怔地看着前方,无声地攥住手指,任由那枚戒指将自己硌得生疼,才能让自己清醒些。 天牢重地最忌武力,很快大内统领和守皇城的几位将军便闻讯赶来,脚步声和铠甲声纷至沓来,很快就将天牢两端围了起来。 大内统领崔峒拿起大弓,从身后拔出一只箭对准了秦影,“嗖”的一下射了过去。 “阿湛,小心!” 江楚歌瞳孔一缩,猛地扑过去挡在了秦影身前。 说时迟那时快,这箭来的太快太猛,江楚歌虽然下意识地避开了心脏的地方,但也觉得这只箭非穿透自己的肩膀不可。 她紧紧闭上眼睛,等着剧痛的到来—— 剧痛没有等到,耳后却传来一声闷哼,她愣愣地睁开眼睛,只见一只薄削有力的大手握住了那支即将穿透她的箭,在掌心擦出了一道血痕,滴下血来。 他竟然握住了! 随即听到“撕拉”一声,她猛地扭回头去,便见秦影脸上的面具被南大将军撕了下来,而秦影真容露出来之时,嘴角也淌下了一行血迹。 是刚才救她之时,被南大将军一掌击中,受了伤。 “阿湛!”江楚歌忙上前扶住他。 秦婴喊了一声“皇叔”,也急忙过来扶住秦影,转头冲崔峒等人吼道:“摄政王你们也敢伤,不要命了?!” 他这一声喊的很有气势,总算像个世子了,他虽然是冲着大内统领吼的,眼睛却是扫过南大将军,目光冷冷的,暗嘟囔一声,“趁人之危,卑鄙!” 声音不大,却恰好让南大将军听了个一清二楚。 大将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看到秦影这张脸,他抿了下唇,冷哼一声,没觉得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而那厢,在认出了秦影之后,大内统领崔峒和守皇城的将士们皆是大惊失色,几乎是瞬间翻下马背,齐刷刷地朝秦影跪下,“拜见王爷!” 这一声喊出来了地动山摇的气势,整个天牢都跟着震了几震。 秦影捂着心口处,脸色雪白一片,他紧抿着嘴唇,才将翻涌上来的那口血吞了回去。 若不是他有小周天护住心脉,南大将军这一掌便能要了他的命,当然,若不是情急之下他分了心,南大将军也根本伤不到他。 不理会齐齐跪倒的众人,他就地盘腿坐下,调息内功,全身笼罩在一团淡淡的金色光晕中。 知道他在调伤,江楚歌和秦婴十分默契地将秦影围了起来,尤其是挡在南大将军前,唯恐他再贸然出手,暗箭伤人。 南大将军被他们的举动差点气歪鼻子,你们两个娃娃,把老夫想成什么人了? 江楚歌目光幽凉地看着南大将军,虽然这老头是自己的亲爹,还和老爸长得那么像,可他竟然敢伤秦影,那比伤她还严重,就别怪她不认爹了。 可问题是,他为什么要伤害秦影呢? 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他看到秦影就恨的牙根痒痒,明知他是摄政王殿下,可不仅没有丝毫敬重,还直接不顾身份地大打出手。 江楚歌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什么都不懂,什么也想不明白。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笼罩在一个充满谎言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的亲人,她的爱人,都在用各种各样的话来哄骗她,隐瞒她。 她已经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秦影运功片刻,缓缓收起了手掌,站了起来。 “叔。”秦婴想去扶他,被秦影淡淡摇头阻拦,他不需要任何人扶,自己能够站稳。 他垂眸看向江楚歌,脱去了面具的容颜,还是那么俊美,眼睛还是那么清明。 江楚歌暗叹口气,她可能真的是个颜狗,对着这张脸,这双眼睛,什么气都生不起来,她张口问,“有没有事?” 总算愿意和他说话。 秦影沉然的面色舒缓了几分,轻轻摇了下头,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众将士们还在跪着,无一人敢动。 他视线淡然地扫过众将士,声音更是清淡,“起来。我如今一介布衣,无需跪我。” “是,王爷!” 众将士听令起身,却还是口口声声喊着他的身份。 江楚歌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下意识地握了握秦影的胳膊,她能感受到,他们这一声“王爷”喊出来的分量,绝对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 她心底不由颤颤,只看到他的戒指便能诚惶诚恐地跪下,秦影之于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们走吧。” 秦影拉过江楚歌的手,紧紧握着,却是朝南大将军伸出手,“面具,还我。” 南大将军看了他一眼,眸底暗沉,将手里的面皮子朝他丢了过去,见他带着江楚歌等人离开,眸底闪过些许惊讶。 他受了伤,挨了他一掌,却不发一言,为何? 难道是因为他身边的女孩? 那个女孩,是谁? 踏上马车之时,江楚歌感觉身后热辣辣的,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将士们竟然都在朝马车的方向行注目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见秦影上了马车,又是地动山摇的一声喊,“恭送王爷。” 江楚歌差点吓趴在马屁.股上。 南大将军站在原地神色莫测,不知是在看她,还是在看秦影。 看着那张和老爸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江楚歌只觉得心底酸软一片,可她知道,即使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就好比她是江楚歌,而不是南溪。 她收回目光,掀开车帘钻了进去。 江楚歌掀开窗帘,不放心地叮嘱甜儿:“甜儿,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甜儿朝江楚歌挥挥手,“溪姨再见!” 马车缓缓离开。 南大将军眼睫颤动了一下,低头问甜儿,“你刚才,叫她什么?” “溪姨啊。” 甜儿扬起小脑袋,乖巧地跟祖父介绍,“她叫江楚歌,是我娘亲的结拜姐妹,对我很好的。” 江楚歌…… 南大将军在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只觉得那丫头模样和夫人年轻之时真像,比刚刚找回来的那个女孩像多了。 心里微微一沉,他又问了一句,“你这个溪姨,和俊王是什么关系?” “俊王?祖父问的是秦叔叔吗?” “嗯。” “秦叔叔是溪姨的丈夫,他们是夫妻啊。” “什么?”南大将军吃惊得瞪大眼睛,“你说那丫头,是俊王妃?” 摄政王……竟然会在民间娶妻!!! 马车上,秦影还在运动疗伤,他闭着双眸,众人也不敢打扰。 江楚歌坐在秦影对面,静静地打量着他。 她好不容易适应了他的真实模样,从一个满脸伤疤的丑男变成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男子,她还沉浸在他盛世美颜的震惊中,冷不丁的他又摇身一变成了那位被她念叨了几个月,无比崇拜无比向往的摄政王殿下,简直是持续暴击她的心灵,这家伙就不怕她得知真相后心脏承受不住直接猝死吗? 一想到她对着秦影的面花痴摄政王殿下,说了无数蠢话,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简直丢死个人! 还有她之前嫌弃秦影的话,虽然当时也并非真的嫌弃他,但想起秦影彼时面无表情的脸,她还是觉得脸上烧的厉害。 这厮肯定在当时就在想:看我以后怎么打你的脸。 啪~啪打脸! 唉…… 生活不易,宝宝叹气。 江楚歌只觉得这个世界太不美好了,都在遮遮掩掩的过生活,简单一点不好吗? 许是听到了江楚歌的叹气声,秦影缓缓睁开了眼睛,停下了动作。 “叔。” 秦婴离他最近,唤了一声,一脸关切地看着他,“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无妨。” 秦影神色淡淡,目光瞥向江楚歌,观察着她的神色。 江楚歌的目光则是落在他的手上,惊讶地看着被箭划出来的那道血口子竟然神奇的愈合了,满脸不敢置信地捧起他的手,“好了?” “嗯。” 秦影淡淡应了一声。 他师承渤海之滨的太岩老人门下,师父是得道高人,不仅武术高强,医术也十分精湛,小周天就是他自行创立的内功秘籍,强身健体,还能愈合伤口。 尤其是,他们近些时日“互动”频繁,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 手上的这道血口子不足为虑,至于南大将军这一掌…… “咳。” 秦影捂着心口,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怎么了?” 江楚歌刚刚松下来的神经立刻又紧张起来,一脸忧心地看着秦影,摸着他被南大将军拍中的位置,“这里疼吗?” 秦影点点头,“嗯。” “那怎么办呢,小羽又不在这儿……” 江楚歌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带小羽来的,能医不自医,秦影医术再厉害也无法自己给自己治病,偏偏她是个厨子,不是医生。 第388章 只能惯着了 “不用小羽。” 秦影看着她,狭长漂亮的眼眸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柔弱,低低道:“你在就好了。” 这副虚弱的模样,再配上这虚弱的声音,让江楚歌心一下子就软了,仰头看着他,满脸心疼,“那……我给你揉揉。” “嗯。”秦影笑着点了下头。 秦婴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呆若木鸡,这这这这这……这还是他英明神武,冷漠如冰的十七叔吗? 他竟然……撒娇?!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江楚歌就嫌弃地拍了他一巴掌,“没点眼力见儿啊,起开!” “……” 秦婴委委屈屈地挪到对面,明明刚才是你把我赶过去的,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江楚歌在秦影身边坐下,给他揉着心口,还不敢太使劲,怕把他弄疼了,看着秦影苍白的脸色,觉得一阵心疼,疼得都发酸了。 刚才他一直不还手,肯定是顾忌着南大将军是她亲爹,怕伤了他。 以秦影的功力,就算敌不过南大将军,好歹也能和他打个平手,怎么也不会为他所伤,都是因为要帮她接那一箭,才避之不及,挨了她亲爹一掌。 “都怪我。” 她自责道:“要不是我过去挡那一箭,你就不会受伤了。我真是弱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谁说的。” 秦影正享受着媳妇的爱揉,听到她突然这么说脸色一变,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刚才要不是你帮我挡那一箭,我早就被箭刺透了。” “可你自己明明能接住……”江楚歌没被他强行扣过来的高帽砸昏头脑。 如果没有你,那一箭我根本不会去接,早就弹回去了。 他深邃的檀眸看着她,摸着她的脸道:“但那一箭,是你扑过来给我挡的。崔峒的箭法独步天下,就这么扑上去,你不要命了吗?” “我也后怕呢。” 江楚歌实话实话,“当时头脑一热,也不知道怎么就冲上去了,我怎么也不能让他伤了你啊。当时我用我的肉眼判断了一下,那一箭就算真的射中了我也顶多废我一条胳膊,不会要我命的。我一条胳膊换你一条命,值了。” 秦影听着她的话,也觉得头脑一热,不知怎么就抱住江楚歌,吻了上去。 “!!!” 秦婴只觉得脑门充血,一把捂住双眼,哎呀妈呀我的眼睛! 到了浮生酒楼,江楚歌率先下了马车,又回头去搀秦影。 “没事,我自己下。” “手给我。”江楚歌坚持扶他下来。 秦影只得把手递给她,心中无奈,戏似乎有些过了,可他起的头,怎么着也得把这出戏唱完。 小鱼儿正百无聊赖地在酒楼外面的街上玩着滑板,看到马车,一个滑步就到了马车跟前,抬脚将滑板立起来拿在手上,疾步跑上前去。 “娘亲~” 他喊了一声,甫一见到江楚歌搀扶着秦影,脸色一变,“我爹怎么了?受伤了?” 这里人多眼杂,也不好解释太多。 江楚歌道:“先把你爹扶回去再说。” “好。” 小鱼儿绕到另一边去搀秦影。 这娘俩严重阻挡了秦影前进的步伐,他觉得自己现在活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满脸都写着“寡人有疾”四个大字。 在众位客官、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秦影艰难地走完了全程。 半途中他都想要重新把面具戴上了,被江楚歌一个凉嗖嗖的眼神杀了过来,“还有必要吗?” 秦影:“……” 由此他可以判断,江楚歌心疼他归心疼,但他隐瞒身份的事情她气并没有消。 所以这病,看来还得顽强地装下去。 总算是回到了房间,江楚歌和小鱼儿将秦影放到床榻上,江楚歌给秦影脱鞋子,秦影道:“我自己来……” 江楚歌拍开他的手,一脸严肃,“从现在开始,你的身体由我做主。” “……哦。” 江楚歌给他脱下鞋子,搬起他的腿放平在床榻上,吩咐儿子,“鱼儿,给你爹倒点水来。” 小鱼儿这会儿乖觉得很,娘亲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秦影喝过水,江楚歌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试不出什么温度,又不放心地将嘴唇贴过去在他额头上试了试,“还好,不怎么烫。” 她摸了摸秦影的脸,轻声问道:“还难受吗?” 这会儿江楚歌浑身都散发着大地母亲的光辉,简直要暖化人的心。 秦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心下很是受用,轻轻摇了摇头,“好多了。” “那你躺下,休息会儿吧。” 江楚歌拿过一个枕头,给秦影垫在脑袋底下,待他躺下又给他掖了掖被角,照顾得无微不至。 小鱼儿站在身后完全插不上手,就捧着茶杯巴巴地看着。 “闭上眼睛,睡吧。” 江楚歌对秦影道,待他闭上眼睛,她朝小鱼儿打了个手势,准备带儿子出去,刚抬脚,手腕就被握住了。 她回头,就见秦影檀黑的墨眸看着她,声音有些急,“你去哪儿?” “我……我跟儿子出去,聊会儿。” 江楚歌一句话在秦影眼神下卡成了三段。 他沙哑的声音说,“别走。” 俩字,瞬间让江楚歌的心化成了一池春水,她折回去,连声道:“好好好,不走,我不走,就在这儿陪着你。” 她朝小鱼儿挥了挥手:得,你爹离不开我,跪安吧。 小鱼儿对这腻歪的一幕实在看不下去,放下茶杯就退下了,不打扰人家二人世界。 江楚歌坐在窗边,给他把被子又掖了掖,道:“我在这儿呢,你安心睡吧。” “你坐在这儿我也睡不着。” 秦影继续用虚弱的声音说着,掀开被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江楚歌躺进来。 行吧。 江楚歌觉得对病人还是言听计从比较好,正好她奔波了一天也累了,便也脱了鞋子在他身侧躺下来,见秦影还睁眼看着她,脸上似乎还带着些不满足。 想了想,她伸过胳膊,抱住了他,小声道:“睡吧,等你醒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嗯。”秦影这才满意地闭上眼睛。 江楚歌抱着他,也闭上了眼睛。 原本一肚子的气,想要回来质问他的,可见他难受的模样,她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不管他是谁,猎户也好,摄政王殿下也罢,这都是她的男人,改天他突然变成了玉皇大帝她可能都不惊讶了,反正在这个男人身上,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一想到她现在搂着的就是她yy了很久的摄政王殿下,还是感觉特别梦幻,果然梦想是要有的,这不就实现了嘛。 江楚歌心中五味杂陈,抬头看了秦影一眼。 平时看惯了他温温漠漠的模样,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冷静且淡然的,像是铁打的似的,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脆弱,叫人说不出的心疼。 他曾经的丰功伟绩听得太多,她背都快背下来了,今日从那些将士们对他敬畏的态度里可见一斑,那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可他却漠然道:“我如今一介布衣,无需跪我。”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对曾经摄政王的宝座如此冷漠对之,宁可“毁掉”自己的容貌也要隐退山林,和她一起在临溪村过着清贫的日子。 但就像他从来都毫不迟疑地在身后支撑她一样,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她也会坚定不移地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她仰起头,在她仅能碰到的下巴处轻轻吻了他一下。 闭上眼睛,她轻眯了一会儿,没敢睡熟。 直到头顶上方的呼吸声渐渐绵长,江楚歌才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从他身侧爬起来,生怕惊醒了他,屏住呼吸拎起鞋子出了门,在门外蹬上了鞋。 旁边的房间也悄悄拉开了一条缝隙,小鱼儿探出头来,轻轻唤了一声,“娘亲……” “嘘。” 江楚歌轻轻关上门,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出来。 小鱼儿蹑手蹑脚地朝江楚歌走过来,小声问:“我爹爹睡了吗?” “嗯,睡了。” 江楚歌摸了摸他的西瓜头,揽着他往外走,“饿不饿?” “快饿死了。” 小鱼儿一脸怨念地摸了摸干瘪的肚皮。 江楚歌失笑,弹了下他的脑门,“怎么,你的漂亮姐姐没给你做好吃的?” “我怎么舍得使唤我漂亮姐姐给我做饭呢?” 小鱼儿想起倾城脸上就笑得跟开花一样,比向日葵还灿烂,“我光看着她就看饱了,都不觉得饿。” “哼,回来见到你亲娘就饿了是吧。” 江楚歌没好气地戳他脑门,“得,你要有本事娶到倾城那么漂亮的媳妇也行,也不枉娘亲我费那么大劲把你生下来。” “您不怕我娶了媳妇忘了娘啊?”小鱼儿笑着问。 江楚歌道:“我有你爹,我怕什么,大不了再生一个就是了。” “……” 小鱼儿一脸悲愤,他就知道他是意外! 江楚歌带着小鱼儿进了浮生酒楼的后厨。 京城的浮生酒楼比双喜镇的要热闹许多,且一天到晚接待客人,二十四小时不打烊,跟7-11似的,后厨轮班,总是忙得热火朝天。 这会儿已经到了亥时,客人能少一些了,后厨也不是那么忙乱,江楚歌掐着这个点过来,想给秦影做点吃的。 “明姑娘,怎么着,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后厨李哥正在灶台前掌勺,见江楚歌进来,热情地招呼她,小鱼儿则是被一群厨娘们围了起来,“鱼儿来,刚出锅的桂花糕,吃一块尝尝。” 可能因为有秦婴这么个极具亲和力又接地气的老板,浮生酒楼的气氛一直都很好,其乐融融的如同一家人。 这里的人都热情,江楚歌和小鱼儿又都是活泛的性子,刚来没两天就和后厨混熟了。 江楚歌笑着走过去,闻了闻味,“炒蘑菇呢,真香。” “可以啊你,没看就知道是什么菜。” 李哥惊讶失笑,朝她竖了竖大拇指,“难怪老板说你手艺好,改天有时间咱们切磋切磋。” “没问题,到时候您多指教。” 江楚歌朝他拱了拱手,过去熟练地系上围裙,走到炉灶前,“这锅我能用吗?” “用吧。这会儿客人不多,你想做什么就做。” 江楚歌道了声谢,从缸里舀了些米,用水洗净,放入砂煲中,开了火。 第389章 真当姑奶奶不敢动你? 李哥将锅里的菜盛出来,朝这边瞥了一眼,“熬粥啊?” “嗯。” 江楚歌道:“我家那位病了,给他熬点粥喝。” “啊?这么清淡啊。” 小鱼儿正吃得满嘴是糖,闻到噩耗忙不迭地跑过来,看着粥皱巴巴道:“生病了不是应该吃好一点吗?我还以为娘亲要给爹爹做大餐呢。” “大什么餐大餐,你爹难受着呢,不能吃太多油水,你就跟着吃着清淡的吧。” “……” 小鱼儿立马扭头,朝那群厨娘奔过去,“阿姨,我觉得您做的糕点特别好吃,能再给我吃一块吗?” 长得好看的小朋友都招人喜欢,像小鱼儿这样长得好看又会说话的小朋友更招人喜欢。 他这一声喊阿姨们齐齐应了一声,“能!怎么不能啊,快过来吃,鱼儿想吃红烧肉吗,阿姨给你做红烧肉吃好不好?” 看着被众星捧月围在人群中的儿子,江楚歌简直哭笑不得,这臭小子,为了口吃的,脸皮都不要了,真是祖传的厚脸皮。 她从来不担心小鱼儿流落街头会饿死,吃百家饭也能茁壮成长。 不过有个混账儿子,就有混账老爹。 当江楚歌把饭盘端到秦影面前之时,混账老爹和小鱼儿同款皱巴脸,“这么清淡?” 白米粥、素炒藕片,肉丝芹菜,都是适合病人吃的清淡饮食,但和秦影期待着的“大餐”相去甚远,他想着怎么也得来个麻辣鸡翅、水煮鱼什么的吧。 他抬起头,还带着些惺忪的睡眼里氤氲着一层水光,看上去特别脆弱委屈,“这就是你说的大餐啊?” 江楚歌刚才巴掌都要举起来了,被他这副可怜样又弄得心软下来,板着脸指了指桌上的粥和菜,质问爷俩,“这粥不香吗?菜不香吗?” 见她一副要发火的模样,秦影和小鱼儿忙把委屈脸收回去,异口同声地答,“香!真香!” 然后赶紧拿起勺子,端起粥来,埋头苦吃。 由于吃的太急,小鱼儿把粥往嘴里送的一瞬间,立马被烫到了,“啊,烫——!” 他捂着嘴,愣愣地看着对面,刚才秦影也舀了粥要往嘴里送,却被江楚歌拦住了,一句“烫嘴”还没说出来,小鱼儿已经烫了嘴。 “烫到了吧?” 江楚歌拧眉朝小鱼儿走过去,掰开她的嘴,“我瞧瞧,有没有烫伤。” 小鱼儿伸出舌头,江楚歌瞧了瞧,“还好,没烫出水泡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长记性了吧?” “……”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江楚歌象征性地看了一下儿子,然后走到秦影身边,接过他手上的碗,到他旁边坐下,道:“你先吃菜。” 秦影顺从地举起筷子,夹起一片藕往嘴里送,便见江楚歌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送到他嘴边,“来,张嘴,啊——” 秦影:“……” 小鱼儿:“……” 爷俩同款震惊脸,愣愣地看着江楚歌。 “张嘴啊。” 江楚歌催促了一声。 秦影张开嘴,把江楚歌喂给他的粥吃到嘴里,只觉得周身都跟着暖了起来,被一种温暖的气息包裹得严严实实。 事实证明,江楚歌就算煮个最平凡不过的粥也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这白粥粥质绵烂,稠稀适度,米粒都开花了,白米的香味被发挥到了极致。 “味道怎么样?” “好……好喝。” 江楚歌又舀起一勺喂到秦影嘴里,见他一副呆滞的模样,不由失笑,“你是第.一次被人喂饭吗,怎么呆成这样?” “嗯。” 秦影声音有些软,发亮的眼眸望着江楚歌,“第.一次。” 江楚歌:“……” 他声音本就天生低沉有磁性,这会儿带着略微鼻音、有些软糯的声音发出来,江楚歌只觉得耳朵都快要炸了,像是团子的爪子在她耳窝里挠痒痒似的。 她就听到自己心脏“砰”的一声,像是燃起了烟花,火速绽放,耳根子一下红了,动作也停在了那里。 小鱼儿坐在对面,都能感受到两个人之间四溅的火花,都快溅到他这里了。 “我吃饱了,过去看看团子。” 他跳下凳子,火速跑了。 两个人对望了许久,秦影忽然道:“粥要凉了。” “啊。”江楚歌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愣愣地问,“要……还要喂吗?” 秦影:“嗯。” 他张开嘴,江楚歌便舀起粥来往他嘴里送,喂了两勺突然意识到:“粥都不烫了,要不你自己喝?” 她纯为秦影着想,他自己喝粥还能顺便吃两口菜什么的,这下倒好,光喝粥去了。 “不要。”秦影抬头看着她,“要喂。” “……” 江楚歌拿他没办法,毕竟病人最大,“好好好,喂喂喂……来,张嘴。” “啊——” 越是强壮的人,一病起来就越严重,不然像秦影这样的冰山,怎么会变成病娇呢? 母胎单身了二十五年的江楚歌,照顾人的经验乏善可陈,也不知道在老公生病的时候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更舒服一些。 反正就是宠着、哄着呗,这总没错吧。 所以这天晚上江楚歌对待秦影简直尽了十二万分的耐心,化身二十四孝好媳妇,饭都是一口一口地喂,一顿简单的饭足足吃了一个半时辰。 饭吃完了,江楚歌又累又困,靠在秦影怀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秦影低头看了看倒在他怀里的媳妇,眼睛温柔得都能溢出水来,他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一改虚弱模样,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榻上。 想起这丫头一晚上将他当小孩子似的哄,他就忍不住想笑,又忍不住感动,从来没有人像她这样照顾过他。 从来没有。 窗棂被小石子敲击了两下。 秦影脸上的笑容一敛,给江楚歌掖了掖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柴言今晚总算没有爬房顶,而是在后院等着他。 秦影刚踏进云深处,柴言就一脸焦急地朝他奔了过来,上下其手在他身上一通摸,“他们说你受伤了?伤到哪了?严重不严重?” “没事。” 秦影握住他的手,对上他的焦急脸,道:“我装的。” “……” 柴言脸上的焦急顿时化作悲愤,一拳重重擂在他胸.口上,“你有病啊!” 这一拳不偏不倚,正好捶在南将军打的那一掌上,秦影闷~哼一声,捂住胸.口,没忍住咳了一声。 “还装。”柴言拧着眉,这回不信了。 秦影白着脸,“这回是真的……你打在我伤口上了。” “……” 柴言愤怒的脸再次变成焦急,忙扶着他过去坐在石凳上,扯开他的衣领,只见心口处印着一个血红的巴掌印,触目惊心。 他脸色蓦地一沉,冷声问:“南府庭打的?” “嗯。” 秦影将领口整理好,脸上一片淡然,在兄弟面前就不像在媳妇面前那般脆弱了,坐在石凳上,背都挺得直直的。 他扫视一圈,微拧了下眉,“没带酒?” “都伤成这样了,还喝个屁!” 柴言看上去比秦影要暴躁多了,好像受伤的人是他似的,目光凉凉地看着他,“南府庭不是你的对手,他的巴掌你不可能躲不开,是帮别人挡的吧。” “不是别人,是我娘子。” 秦影纠正他。 柴言眉心深深地蹙了下,“除了你娘子,你还能说点别的吗?” 以前秦影不是这样的。 这次回来,他变了很多,以前连女人都从不靠近半分的摄政王居然变得儿女情长起来,满嘴都是他娘子如何如何,他没说腻,他都听腻了! 秦影撩起眼皮,“你想让我说什么?” “说说你跟南家的恩怨。” 柴言抿了下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南府庭对你的恨意看来没有半点消减,一见你就忍不住大打出手。” 谈及这事,秦影脸色倏然转沉,变得冰冷下来。 …… 将军府。 南府庭披着月色走进卧室,南夫人就对他“嘘”了一声,“步子轻点,刚睡着。” 她轻轻给甜儿掖了掖被子。 南府庭尽量放低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看着宝贝孙女,坚硬的脸上浮现出道道笑纹,忍不住想去摸甜儿的脸。 即将碰到之时,被南夫人一巴掌拍在手背上,她佯怒着瞪他一眼,低声道:“我好不容易哄睡着,你别给我吵醒了,边儿待着去。” 南大将军摸了摸被拍红的手背,悻悻地往床榻上靠,径自脱下鞋子和外衣。 哄睡了孙女,南夫人松了一口气,走过来,轻声问道:“你从溪儿院子里过来的?她怎么样,还适应吗?” 谈到找回来的那个女儿,南大将军的神色黯了下去,又不想让夫人察觉,强打起精神。 “还可以,没什么不适应的。只是你怎么差人送过去那么多东西,我瞧着太皇太后赏赐的玉如意都摆在了她的房间里头,还有那么多金银首饰。” “溪儿喜欢嘛,都是些身外之物,她想要就给她。” 南夫人好不容易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儿,开心得要命,几乎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 “你……” 南府庭原本还想说什么,可看到夫人欢喜的模样,又将满肚子的话咽了回去,只道:“别一下子给的太多,人都是贪心的,想要的只会越来越多。” “瞧你说的,跟自己的亲闺女还分的这么清楚呀。” 南夫人嗔他,又满脸心疼道:“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刚出生没多久就被那个天杀的明正抱走了,在外面吃了这么多苦,我们当然要好好补偿溪儿。” 南府庭揽过夫人的腰肢将她抱在怀里,想起明正,不由凛眉,脑中却是又闪过一个女孩的容颜。 她也姓明,叫做江楚歌。 难道只是巧合吗? 南夫人晃了晃他的胳膊,“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 “哦,听见了。” 南府庭回过神来,应了一声,“补偿,当然要补偿。溪儿还好,算是比较乖巧懂事。只是她那个养母,看着就是个市侩之人。” “是啊。” 谈及这里,南夫人脸色也暗了几分,“我原想给她另外安排一个住处,怕她继续留在溪儿身边会带坏她,可她养母好像听不懂话似的,完全把这里当成她自己的家了,我送给溪儿的首饰她戴去了大半,穿金戴银地出去招摇,每天让厨房给她做燕窝、鱼翅,你之前给我买的那些金丝燕窝,都进她肚子里去了。” 第390章 是他的‘善良\’害苦了江楚歌 “什么?”南府庭沉下脸来,“那可是我花重金买来给你补身子的,怎么能给她吃呢?” “你小点声。” 南夫人捂住他的嘴,往甜儿那边看了一眼,见她安静地睡着,方才放下心来,拿开手,“怎么说她对溪儿也有养育之恩,她想吃就让她吃吧。” 南府庭看着妻子,一脸无奈,“你啊,就是太心软太善良。” “我哪里心软,哪里善良了。” 南夫人凄苦一笑,“要不是当年没查清真相就发落了芸娘,害了她一条性命,便不会有后来的祸事,我们也不会和溪儿骨肉分离这么多年。” “好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吃斋念佛这么多年,该赎的罪早已赎清了。” 南府庭安慰着妻子,“说到底当年还是我急火攻心,一时不察,要说造孽也是我造下的孽,跟你无关。” “你啊。” 南夫人嗔他,“总是那么冲动,一遇到我和孩子的事,就什么也不顾了。唉,溪儿找回来了,可烨儿那边可怎么办才好,再这么跪下去,腿都要断了。” “这兔崽子随我,是个情种,让他跪着去吧,我倒是要看看他为了那个艺伎能坚持多久。” 南府庭轻哼了一声,“烨儿是个不成器的,天天就知道儿女情长,要是桦儿还活着,咱们南家,何至于此啊……” 想起长子南桦,南夫人神情一片哀伤,柔柔地靠在丈夫怀里。 却听他突然叹息,带着满腔悲愤说了句,“俊王殿下回来了。” “什么?” 南夫人蓦地抬起头,瞳孔皱缩,“俊王回来了?!” …… “我以为你这次回来能瞒得久一些,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南将军打了个照面。” 柴言抿了一口茶,抬眸看了秦影一眼,“还让他把面具给你摘下来了,这下倒好,崔峒和那么多将士都看到了,过了今晚,明日定会满朝皆知。” “早晚的事。” 秦影倒是淡然,神色清冷,“从我踏进金陵那一刻,你以为他会不知道吗?” 恐怕不止是知道,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的接连发生,都是在逼他回京,悲哀的是他想躲都没得躲,江楚歌要去哪儿,他能不陪着吗? “这次红颜的事情,按理说不会闹的这么严重,就算太皇太后为了维护皇家颜面要帮乐阳出气,也会将人送到大理寺,交给江大哥处置。” 柴言拎起茶壶给秦影倒了杯茶,“可她竟直接将红颜下了天牢,那就是冲你去的了。” “为何是冲我?” 秦影脸上波澜不惊,“红颜跟我又没什么关系,就算要冲,那也是冲南家。”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柴言嗤他,“红颜跟你是没关系,可跟你家那位娘子有关系啊。你娶的这个媳妇真是不同寻常,明知红颜以前是什么身份,还与她义结金兰。” “她与人结交不为名利,只看是否合眼缘,虽然任性了些,但也没什么不好。” 秦影不遗余力地维护江楚歌,他就喜欢她这个随意洒脱的性情。 “在你眼里,她就没有哪里是不好的。” 柴言懒得再和他谈论江楚歌,“反正这事你家那位不会不管,可她一个农家女,凭什么管,最后还不是要落到你的头上?” “为什么是落到我的头上。” 秦影睨他一眼,“红颜好歹也是如意楼的人,你就这么看着,见死不救?” “她已赎了身,不再是如意楼的人了,我没有救她的责任。” 柴言很是冷漠,“倒是你。太皇太后如此作为,十有八九是皇上的意思,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对吧。四年过去了,曾经的少年,也已然长大了。” 秦影执着茶杯的手一顿,眸底划过一抹冷漠的寒芒,在月光下甚是凄寒。 夜深人静,房间里一片漆黑。 秦影把门关上,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却见江楚歌盘着腿坐在床榻上,目光幽凉地看着他,吓了他一跳。 “你怎么……醒了?” 江楚歌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在黑夜的衬托下无比凄清阴沉,“去哪了?” 秦影被她盯着,莫名觉得心有些虚,蹦出两个字,“茅房。” 话音刚落,一个枕头就结结实实地砸进了他怀里。 她咬牙切齿,“我刚从茅房回来!” “……” 秦影默然。 江楚歌在一片漆黑中冷冷地笑,“你现在还真是骗我骗上瘾了,我好骗是吧?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个傻子?!” 秦影在黑暗中与她对望,整个人都为之一沉。 长久以来压抑的愤怒仿佛一下子都喷了出来,怎么刹都刹不住。 “摄政王殿下真是优秀极了,不仅会易容,会隐瞒身份,连装病都装的那么像,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江楚歌声音沉的厉害,偏偏情绪是高亢的,整个人像是置身于冰火两重天,心肝肺几乎要往外喷火,可手脚却是冰凉的。 她冷冷嗤笑,“我就纳闷了,捉弄我戏弄我,就这么好玩?看着我像一个傻子一样说一些傻话,你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冷眼旁观着我的滑稽表演,你从中能收获到很多快乐是吗?你堂堂摄政王殿下,日子就无聊成这样?你到底什么癖好啊,要不你大胆一点说出来,我一定努力配合你,好不好?” 秦影平静地看着她,就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气氛就这样沉寂下来,冻成一团。 江楚歌发完一通火,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着,她看着秦影,等着他的解释,他的道歉,可他一声不吭,一言不发。 待到她心跳平复下来,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他似乎总是这样,对于什么事情都没什么情绪,都不怎么关心。 这次红颜的事情,如果不是她急吼吼地跑来金陵想要救她,秦影大抵也是不会管的,她并不想强迫他做什么,只是他的性格和她完全是两个极端,她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什么都愿意跟他说,从来不愿意隐瞒他什么,凡事都喜欢跟他商量着来,可是秦影则完全相反,他可以憋到最后一刻,从不主动讲自己的事。 她每次都要辗转从别人那里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总有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只有她还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都有自己的秘密,她能理解,可是这种永远都被当成外人,走不到他心里的感觉,真的太令人难受了。 见江楚歌情绪平静下来,秦影才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你先别生气……” “不生气?” 江楚歌苦笑一声,“我也不想生气,要不然我也装病,骗骗你,你尝尝这个滋味,再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秦影看着她没出声。 他实在不太擅长哄人,尤其是在面对江楚歌真的生气的时候。 似乎不论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江楚歌见他又沉默下来,一股无名火又开始蹭蹭地往外冒。 她想说:要不我们打一架吧。 可他这样的态度,让她除了冷战,别无他法。 气头上,说出来的话总是不受控制且伤人的,江楚歌深知这个道理,因为抱着这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从床榻上蹭了下来,蹬上了鞋子。 秦影看着她下地,一副要离开的样子,眉心微微一蹙,“你去哪儿?” “跟你一样,去茅房。” 江楚歌说着,面无表情地过去打开门,却朝着茅房的反方向扬长而去。 秦影:“……” 他疾步追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溪儿……” “别拉着我!” 江楚歌甩开他的手,回眸冷冷瞧着他,盯着他的脸,这次再俊美的容颜也压不住她的火气了。 她声音透着积压已久的气急败坏,“秦影,咱们是夫妻两口子,你对我了如指掌,而我对你一无所知,你觉得这公平吗?也是,你是摄政王,我只有一个农家女,或许我不配知道你的秘密,可你要是实在不想让我知道,那就把保密工作做的严实点,一辈子都别让我知道!别再故弄玄虚了,可以吗?” “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跟你玩一辈子的猜谜游戏,一点儿也不好玩!” “还有……别以为我有多么想知道你的秘密,谁还没个秘密啊,我要真想听故事找江淮就行了,还用的找你?是因为你是我男人,是我相公,是要跟我共度一生的人,你要是别人,你求着我跟我说我都不一定愿意听!” 吼完这一通,江楚歌甩脸就走。 “溪儿……” 他再追上去,江楚歌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别跟着我,否则后果自负!” 秦影的脚步生生刹住了。 他看着江楚歌匆匆跑远的背影,光看她六亲不认的步伐就知道她有多大的火气,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情绪这么失控,也是她跟他发这么大的火。 他眉睫颤了两下,指骨在身侧不知不觉地攥成一团,只觉得心下一空,一片慌乱,从未有过的慌乱。 她是真的生气了。 秦影垂了垂眼眸,只觉得心头一阵堵塞,伤口隐隐作痛,他拧紧眉心,努力压下喉咙间翻涌的那股血腥气。 终于,他抬起手来,吹了两下口哨。 稍顷,两道黑色的身影单膝跪倒在他面前,无比恭敬,“王爷。” “跟上她,保护她。” 秦影沉声下令,不容置喙。 “是。” 两道影卫很快消失在浮生酒楼。 待影卫走后,秦影像是突然卸下了所有力气一般,身子一软,手本能地扶住门框,嘴里尝到一股血腥的滋味,血顺着嘴角淌下来,脸色一阵发白。 “爹爹……” 旁边的房间“吱啦”一声打开,小鱼儿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走出来,“刚才是娘亲在说话吗?你们吵架了?” 几乎是一刹那间,秦影把嘴角的血揩去,努力攥了攥手,才回头对小鱼儿道:“没事,你娘亲睡不着,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了。回去睡你的。” “哦,那爹爹晚安。” 小鱼儿打了个哈欠,这才又缩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关上门的一瞬,他猛地睁开眼睛,一改方才没睡醒的样子,精神得很,方才他们吵架的内容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爹爹真笨,装个病都能被识破,一看就是经验不足,既然想让娘亲心疼,那就得装的像一点嘛。 第391章 说好的一辈子 看来娘亲这次真的很生气,想要把她追回来,只能靠自己亲自出马,助爹爹一臂之力了。 小鱼儿脑筋一转,目光落在了水盆旁边的水桶上,他迅速地扒光了身上的衣服,便跳进了水桶里,让冷水将自己浑身都浸湿了,赤着脚从水里蹦出来。 然后他哆哆嗦嗦地过去把窗户打开,深秋季节的晚风可是很凉的,他捂着自己的小小鱼,在风中凌乱,瑟瑟发抖…… 江楚歌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出去跑跑。 北京城的夜晚灯火通明,她追着光一路奔跑着,看着万家灯火,心情便会渐渐平复,有一种大家都过得好她就满意了的领导人心态。 金陵城的夜晚却很冷清寂静,因为有宵禁,大晚上是不允许百姓们出来瞎转悠的。 她一个人在街上晃晃悠悠,无比寂寞,踩着月光直到到了秦淮河畔,看到了熟悉的桨声灯影,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假装不经意地回头,依旧没有看见秦影的身影。 她中途其实好几次都故意停下来等了等,也没见秦影追出来,她气闷非常,说不让他追他就不追了,这个时候他倒是听话了,真是笨出个花来! 走了这么久脚有些疼,摸了摸身上还有些散碎银子,便租了辆划船,买了一包莲子,脱了鞋子,把脚伸进水里,吃着莲子泡着脚欣赏风景,惬意得很。 秦淮河水每天都有人清理,很是干净清澈,水面在月色笼罩下泛着波光粼粼的波纹,江楚歌赤着脚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来晃去。 岸边坐着许多俊男美女,这么凉的夜,他们却都披着一层薄薄的衣服,男的领口大敞,束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方便随时“行动”,女的穿着清凉,许多跟她一样赤着光洁的脚丫子拨着水,拨着拨着就拨到了男人的腿上,然后发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那声音,那画面,啧啧啧。 江楚歌看得起劲,岸边有不少男子也将她当成了花魁,朝她吹着口哨,她也懒得理会,权当没有听见。 手里的莲子吃完了,她没吃够,便又买了几个莲蓬,低头专心致志地剥着。 忽然脚上一阵瘙痒,紧接着似乎被什么东西握住了。 江楚歌一开始以为是水草,没太在意,想用另一只脚丫子蹭掉,直到脚丫子彻底被握住,紧接着一个头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 “!” 卧槽水鬼! 江楚歌霍然瞪大眼睛,本能的反应就是一脚蹬了过去,把那只鬼蹬回了水里,却不料那只鬼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将她也扯了下去,“啊——” 江楚歌被拽进水里,嘟嘟嘟吐了好几串气泡。 看着不远处的那只“水鬼”,她气闷非常,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姑奶奶正有气没地儿撒,这是你自找的! 江楚歌一巴掌拍过去,没想到那只“水鬼”水性极好,竟然巧妙地擦着她的手躲开了,还呲着牙冲她笑。 找死的玩意儿! 江楚歌当然不会放过他,双脚熟练地一瞪,如同美人鱼一般朝那“水鬼”游了过去,只是表情凶神恶煞的,一点也不美,“水鬼”暗暗腹诽。 眼看着她游了过来,“水鬼”转身想要继续往前游,动作却一滞,整个人往后栽去。 江楚歌极其凶悍地扯住了他的头发,照着他的肚子狠狠擂了几拳。 “……” “噗——” 水鬼一口水喷在船尾,被打的面如死灰,脸都白了,双手交叉挡在脸前,“女侠饶命!” 划桨的船主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船桨扔出去,岸边的女子们也吓得尖叫起来,“啊——有水鬼,快跑啊!” 江楚歌从水里冒出头来,看着慌乱的人群,目光凉凉地瞪了那水鬼一眼。 水个什么鬼,色.鬼还差不多! 想到自己方才受到的惊吓,再看到自己湿的透透的衣服,江楚歌气不打一处来,又赏了他一个大锅盖,摁着他的脑袋一跃跳上了船。 那扮鬼的少年被摁进水里,又钻上来,跳上了船,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江楚歌,捂着脑袋,“你欺负人。” “你活该。” 江楚歌没好气地说,挤了挤头发上的水,再看着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就更气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倒霉透了! “小姐姐脾气很暴躁嘛。” 少年笑着跳上船,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似乎真的不怕死,江楚歌脸色都黑成那样了,他还敢往上凑,“夜黑风高,良辰美景,笑一个嘛。” 江楚歌嫌弃地朝他看过去,不知道他前面两个词和后面一个词有什么逻辑关系,狗屁不通。 少年似乎没感觉到她的嫌弃,坐在船尾伸着脚丫子划着水,不仅霸占了她的位置,模仿她的动作,还转过头来问她,“我美吗?” 江楚歌无语凝噎:“……”心道这孩子什么毛病? 她差点蹦出一句“鸡你太美”,就听水鬼少年一脸深情地望着她,“刚才你就是这副样子,太美了。” “……” 擦,差点自己骂自己。 江楚歌皮笑肉不笑地朝他扯了扯嘴皮子,“真是谢谢你的夸奖。” 别的不说,这少年长得明眸皓齿,肤色白的过分,鼻梁高挺,眼形狭长,内双深深一道,漂亮得像个女孩子,又吊儿郎当的像个小痞子。 江楚歌盯着他的喉结看了好几眼,才相信他不是位女装大佬,但是不是纯爷们还有待考证。 正想着,水鬼少年眺望着月色悠悠感慨了一句,“如此良辰美景,没有酒怎么能行呢?船家,有酒吗?” “有。” 这里的船家都很有经济头脑,小船上什么都有,江楚歌扫一眼过去,不仅看到了酒,莲子,花生,各种当季水果,竟然还有鲜花,一束束扎的贼好看。 水鬼少年在里面扒拉了一阵,拎着两壶酒,一袋花生,一包板栗回来了,又从后面神秘兮兮地拿出一束捧花,“当当当当……送给你。” 江楚歌看着摆在她面前那一捧紫红色的牵牛花,一愣。 很久没有人送过她花了,她收到过玫瑰、百合,甚至收到过菊花,却从来没收到过牵牛花,简直哭笑不得,“我可以拒绝吗?” “当然不行。我不要面子的啊。” 水鬼少年强行把花塞进了她手里,然后在她对面盘腿坐下,把买来的酒,花生,板栗等一一摆在他们中间,“来来来,小姐姐,我请你喝酒。” 人家都把酒摆在她面前了,赔罪的诚意十足,江楚歌再板着脸也不合适了,随手将湿发在脑后一挽,和他对饮起来。 已是深夜,秦淮河畔却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宛如一个不夜城,所有的人都在醉生梦死。 “这里很热闹,对吧?” 水鬼少年突然在她旁边问了一句,深深的眼皮眨出了一道沧桑的弧度,看上去竟然平添一丝忧郁。 江楚歌有些微微的失神,也没偏头去看他,只喝着酒,淡淡应了声,“是啊,很热闹。” “你说,这里的热闹,是前方将士用多少鲜血换来的?” 江楚歌淡淡道:“这里的热闹,跟前方将士没多大关系,跟社会现实有关。” 水鬼少年挑了挑眉,“哦?何解?” 杜牧有诗云,“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花。” 小时候读这首诗之时只能理解字面意思,觉得歌女只贪图眼前的享乐,不关心家国天下,遇到红颜之后,听她说了许多如意楼里的人和事,江楚歌才知道歌女的身世大多都很凄凉,她们身世如浮萍,要么是从小被卖到风.尘窝的,要么是家道中落苦于生计不得不流落红.尘,她们大多都很豪爽仗义,不拘小节。 她们也想像男儿一样征战沙场,建立功业,保家卫国,却只能沦为达官贵人们享乐的玩.物,命运由不得自己。 若是太平盛世,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便不会有这么多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可生逢乱世,王朝衰败,百姓们流离失所,多少女子都被迫走上了这条通往风.月的不归路,等到青春挥霍完了,人老珠黄便嫁给商人,草草了结一生。 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一生坎坷凋零。 “对于她们来说,国家兴亡,或许并没有多大意义,便是再换来一批达官贵人,她们的命运也是一样的,而家破人亡,才是她们实实在在的感受。” 江楚歌侃侃而谈,丝毫不知她旁边的那个少年已经静立许久,他微眯着眼前目视前方,若有所思,眼睛深沉又危险。 等她说话,他突然沉沉地问了一句,“照你这么说,这一切,都是当今皇上的错?” 江楚歌听着话音不对,扭头看了他一眼。 “你是皇上吗?” 水鬼少年一怔,下意识地摇头反驳,“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你摆出这个鸟样,我还以为你是皇上呢。” 江楚歌嗤他。 “……”水鬼脸色都变了,往她身边凑了凑,小声道:“你说话注意点,当今皇上也敢随便挤兑,这可是杀头之罪。” “哎,别给我乱扣帽子啊,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口口声声说是皇上的错的。” 江楚歌睨他一眼,“就算要杀头,也是杀你的头。” 她说着,“啧”了一声,推了推他,“躲我远点,男女授受不清,我可是有相公的人。” 水鬼少年好笑地看着她,“有相公你还跑出来花天酒地,不怕你相公找你麻烦吗?” “谁花天酒地了,我不就喝点小酒划个小船么。” 江楚歌想起秦影不禁又一阵胸闷气短,“再说了,谁说有了相公就不能够花天酒地了,我是嫁给了他又不是卖给了他,我想干嘛就干嘛,他管不着。” 随即又瞪那少年一眼,“你也管不着,所以别哔哔。” “哔哔?” 水鬼少年一脸茫然,“何意?” “就是废话少说,有多远滚多远。” 眼看着小船泊进岸边,江楚歌站起身跳上了岸,“早点回家,别出来吓唬人了,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好脾气的。” 她将喝完的酒壶扔到船上,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最后赠给他八个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第392章 江楚歌的身世 水鬼少年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对船家道:“走吧。” 船家朝他恭敬颔首,掉转船头,很快消失在秦淮深处。 喝了点酒身上暖乎乎的,但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还是很难受,眼前就是如意楼,江楚歌心想着不能这么狼狈地回去,还是先找倾城借套衣服换换吧。 她整理着衣服,低着头往前走,一堵肉墙挡在了她面前,她随口道一声:“借过。” 然而那堵肉墙纹丝不动。 她抬起头来,就看到秦影一副瘫着的棺材脸,眉心还是拧着的,浑身打量了她一番,沉声问:“怎么搞的?” 问着,他在人群之中便解开束带,脱掉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周围爆发出一阵尖叫,江楚歌这才发现她不知不觉成了焦点,这焦点自然不是因为她,而是她对面那个俊美无敌,还大秀身材的秦公子。 秦影却浑然不理外界的声音和目光,眼睛都钉在她身上。 “碰到一只水鬼。” 江楚歌倒是没不理他,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很是噎人,“你怎么来了?” “……” 秦影瘫着的脸又僵了几分,想说“我出来找你”,话到嘴边却成了,“鱼儿病了,想见你。” 江楚歌脚步一顿,回头盯了他一眼,颇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不冷不热地说,“怎么着,父子俩组团装病骗我?” 这毫不掩饰的嘲讽,结结实实地扎了秦影的心窝子,让他脸色瞬间白了三分,抿着唇不说话,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 其实出来走这一趟江楚歌的火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见到他这副模样,心也软了几分。 算了,气死了多不划算。 江楚歌身上披着秦影的衣服,也懒得去倾城那里换了,“走吧,回酒楼。” 她扭头就想往回返,被秦影拉住了手,对上她疑惑的眼神,他道:“鱼儿在如意楼,倾城那里。” “???” 江楚歌满脸问号,在得知小鱼儿真的生病了,脸色一变,迅速飞奔进了如意楼。 进倾城房间的时候,小鱼儿正病恹恹地半躺在床榻上,倾城端着碗给他一勺一勺地喂着药。 要不是小鱼儿脸色白的跟石灰似的,单看那享受的小表情,江楚歌都不相信她儿子是真病了,生病了都不忘撩妹,比刚刚她遇到的那水鬼少年还色呢。 臭小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撩妹神功,简直与生俱来。 见江楚歌进来,小鱼儿那一脸的笑容顿时化作苦情,一声“娘亲”喊出了山路十八弯的效果,“娘亲,我难受。” 是吗?她这个亲妈还真是没瞧出来他哪儿难受。 “你来了。” 倾城问候了江楚歌一声,扭头见她蓬头垢面的邋遢模样,眉头一拧,“你被谁糟.蹋了?” “……” 话一出口,看到江楚歌身后的秦影,倾城脸色先变了。 她在如意楼跟姐妹们说荤.话说惯了,一时间都忘了江楚歌是何等身份,惊讶之余脱口而出就是那么一句,说话就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我……” 江楚歌却摁住了她想要起来的身子,也没好气地怼了她一句,“我落水了,才弄成这副鬼样子。” 她一句话,顿时把方才即将升腾起来的尴尬气氛扑灭了。 倾城看了她一眼,见江楚歌是真的没往心里去,这才稍微放心了些,只是怯怯地朝秦影看了一眼,见他也没怎么不高兴,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楚歌解下秦影的衣服,问倾城道:“你这有比较良家妇女的衣服吗,借我一件。” “不多。” 倾城实话实说,思考了一下:“我给你找找。” 她将药碗递给江楚歌,便起身出去了,小鱼儿委委屈屈地看向江楚歌,因为生病的缘故,小奶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娘亲,我生病了,你怎么都不理我呀,一点儿也不关心我,我是你亲生的吗?” 江楚歌坐在床边,没好气道:“你要不是我亲生的,我早就把你拎出去了,才懒得管你呢。你爹那边刚‘病’完,你又病了,你俩才真是亲父子。” 她说着,抬手探了探小鱼儿的额头,滚烫,神情不由紧了几分,“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烧了,你都干嘛了?” 小鱼儿被江楚歌质问的有些心虚,但打死他他都不敢说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只哼哼唧唧道:“好难受啊,娘亲抱抱。” “抱个屁,喝药先。” 小鱼儿:“……” 一点儿也不温柔,他已经开始想念他的倾城姐姐了。 到底是亲儿子,生了病,江楚歌说不心疼是假的。 给小鱼儿喂完药,看着儿子蜡黄滚烫的小脸,江楚歌拧着眉给他盖了盖被子,又将拧干了水的冷毛巾给他敷在额头上,“难受吗儿子?” 小鱼儿微微晃了晃脑袋,“只要娘亲和爹爹好好的,鱼儿就不难受。” “……” 一句话,说的江楚歌和秦影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江楚歌心头一酸,摸了摸他的小脸,“知道啦,我们好着呢。乖儿子,闭上眼睛睡一觉,捂捂汗,等睡醒了就好了。” “嗯嗯。”小鱼儿乖乖点了下头,却忽然朝秦影伸出手,“爹爹。” 秦影走过来,捂住了他滚烫的小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小鱼儿握着秦影的手,又将江楚歌的手拉过来,和他的牵在一起,“娘亲,爹爹已经知道错了,你走之后,他都哭了。” “!”江楚歌震惊地抬头看秦影,“你哭啦?” “?”秦影也同样震惊地看小鱼儿,臭小子,又胡乱编排我,我什么时候哭了? 小鱼儿挤眉弄眼给秦影使眼色,见江楚歌瞅过来,立马又变成哼哼唧唧、要死不活的难受模样。 演技简直炉火纯青,收放自如,一点儿表演痕迹都没有。 秦影都恨不得把这臭小子拎出去揍一顿,可在江楚歌目光的鄙视下,他只能颇为无奈地承认,“我那是……落下了悔恨的泪水。” “噗——” 江楚歌没忍住笑喷了,一想到秦影落泪的画面,实在是太不符合他冰山公子的人设了。 秦影见江楚歌终于笑了,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生气就好。 小鱼儿见娘亲笑了,也舒了一口气,总算没有白瞎小爷的苦肉计,俺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很快就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倾城出去了好久,几乎是把如意楼上上下下翻遍了,才勉强找了几件衣服回来,然而江楚歌拿起那衣服,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就是你这里最良家的衣服???” 她手里拎着一件白色的纱裙,看上去挺厚的,但因为料子是纱制的,所以十分的轻薄,裙摆也是薄薄一层,腰间还有两处镂空,正好露出腰眼的部位。 江楚歌都能想象到穿上之后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肯定很销~魂。 秦影站在一旁,眼眸也跟着眨了两下。 再看另外几件,更过分了,要么就是不该露的地方露出来了,要么就是该遮的地方没遮住,还不如这件白色的纱裙保守呢。 倾城很是无奈,“这已经是姐妹们可以贡献的极致了,不然你穿我身上这件?” 江楚歌很不客气地将她身上穿的这件打量了一番。 她倒是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只是倾城的衣服明显都是量体裁衣,走的也都是“老娘天下最美”的招摇霸气风,那一身火红,实在不符合她的气质。 “我驾驭不来您的女王范,就我现在这豆芽菜似的干瘪身材,也撑不起来,还是凑合着穿吧。” 江楚歌拎起那件白色的纱裙,走到屏风后面更衣,倾城正和秦影建议,“今天这么晚了,就别回浮生酒楼了,在这屈尊一宿吧,明天再派马车送您回去。” 秦影淡淡道:“不必。” “……” 江楚歌一边换衣服一边想笑,倾城跟人毕恭毕敬地说话就挺稀奇的了,偏又遇到秦影这个不会聊天的,分分钟将话题终结掉。 “城姐,我不太会穿这衣服,你过来帮帮我呗。” 江楚歌向倾城呼救。 “来了。” 倾城绕到屏风后面,画着骏马的屏风隐隐约约透出两个人的身影,在为一件衣服较劲。 “收一下腰。”倾城站在江楚歌身后,手扶在她的腰上。 江楚歌:“我收了。” 秦影:“……” 他不由蹙起剑眉,不明白明明他和江楚歌是夫妻,为何她要叫倾城进去帮她穿衣服,难道他这个相公是摆设? 事实证明在穿衣服方面女人是行家,倾城更是行家中的行家,分分钟给江楚歌换好了,然后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相当漂亮。” 这边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的江楚歌不知道自己漂亮不漂亮,只觉得身上这身纱轻的跟没穿没什么两样,但总比果奔要好的多,便不尴不尬地走了出去。 秦影坐在桌边喝了几口闷酒,眼前晃过一抹白色的轻纱,然而他微微抬了下头,只那一眼,便定格在了江楚歌身上,嘴里的酒顺着滚动的喉结,咽了下去。 他这是头一回见江楚歌穿白色,纱裙本来就轻,穿在她身上显得十分飘逸,半湿的头发也随意地散在脑后,简单不失灵动俏皮,腰间更是盈盈一握。 江楚歌平素穿衣打扮都比较随性,一头乌发懒懒散散地挽成髻扎在脑后,衣服也是怎么宽松舒服怎么来,从未穿成今日这般模样。 险些让他认不出来。 倾城在一旁赞道:“瞧瞧这身材,前凸后翘的,还说自己是豆芽菜,你也太谦虚了。” “我好久没穿过这种显身材的衣服了,比较心虚。” 江楚歌嘿嘿一笑,捏了捏自己没有赘肉的小蛮腰,笑道:“不是我吹,姐以前身上是有马甲线的,现在一点腹肌都没有,还有的练呢。” 倾城没听懂一个词,“你刚刚说,什么线?” “哦,马甲线。” 江楚歌看着倾城迷茫的样子,也懒得给她做名词解释,“等我练出来再给你看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行。”倾城点了点头,说要不要给他们去叫一辆马车,却见秦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轻轻唤了一声,“王爷?” 第393章 你们就是我的家人 秦影半响才回过神来,声音微微有些哑,“今晚,不走了。” “……” 江楚歌惊讶地抬头看着秦影,这厮竟然要在如意楼留宿? 倾城了然,忍着笑道:“那好,我让人把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 说完便退了出去。 江楚歌见秦影看着自己的样子,知道他的雄性荷尔蒙开始作祟了,这说明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她也颇为骄傲,心里却邪恶地哼哼两声。 敢骗我,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如意楼的包厢隔音效果都非常的好。 江楚歌也不怕丢她家秦公子的脸,这一晚上没少折腾,化身小作精,作天作地的,给秦影作的心服口服,就差跪地求饶了。 翌日清晨小鱼儿退了烧,但还是一副小病鱼的模样,缠着倾城“漂亮姐姐漂亮姐姐”的叫,谄媚得不得了,江楚歌在一旁狂翻白眼。 临近晌午的时候秦婴和江淮一起来了,带来了最新消息。 南烨在御书房门口跪晕了过去,皇上才终于肯召见他,在御书房里私聊了将近一个时辰,南烨才离开了皇宫。 江楚歌沉思片刻,好奇地问道:“聊了什么?” “……” 气氛沉寂片刻,秦婴指了指自己,“你问我?” “废话。”江楚歌白他。 秦婴白回去,咆哮道:“都说了是私聊了,他们说什么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你还大言不惭地说带回了最新消息,我还以为你知道了什么独家新闻呢,看来是我高估了你。” 江楚歌摇头、鄙视,加失望,给秦婴气得不行,跟江淮告状,“她讽刺我!” 江淮差点被他喷一脸,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我觉得,她说的对。” 他一大早被秦婴为了这事拍起来,也是一肚子的气没地儿撒。 秦婴一颗心被扎的透透的,想要求秦影做主,但也知道这位叔自从娶了江楚歌之后都快不把自己当老秦家的人了,求也没用。 他晃了半天只能朝倾城看过去,倾城十分严肃地看着他,“你堂堂世子殿下,连这点情报都搞不来,太弱了吧。” 秦婴:“……” 他很委屈,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食物链最低端的呢? 在座的众人正琢磨着皇上能跟南烨说些什么,包厢的门就被“咚咚”两声敲响。 小鱼儿腿儿勤快,过去开门,进来的是晏三爷,京城浮生酒楼的掌柜,他一进来便朝众人微微欠身颔首,姿态从容淡定。 倾城起身问:“三爷,有事吗?” “是。”晏三爷轻描淡写地说道:“南家少将军求见。” 江楚歌等人猛地抬起头,面面相觑,说曹操曹操就到,只是南烨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见我?”倾城又问了一句。 “不是。” 晏三爷还是一派淡定,视线却是朝秦影看过去,又低眉颔首,“少将军求见俊王殿下。” “……”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朝秦影看过去。 秦影手执茶盏,同样波澜不惊,淡淡抬眸,“让他进来吧。” 南烨进来之时,脚步还有些蹒跚,是跪久了的缘故,脸色也是苍白憔悴得很,与那日在辣妹面馆见到的蓝衣公子几乎判若两人。 江楚歌看着有些不落忍,对小鱼儿道:“鱼儿,过去扶一下。” 小鱼儿忙过去扶住南烨,南烨朝他轻扯了下嘴角,却是谢绝了他的搀扶,迈过台阶走上前来,跪在了桌前的空地上。 这一跪,将众人吓得不轻,秦婴和江淮几乎是瞬间就站了起来,江楚歌慢了半拍,也站了起来。 倾城蹙了下眉,赶紧把包厢的门关上了。 南烨是面对秦影而跪的,秦婴和江淮他们自然消受不起,秦婴一脸惊愕地看着他,“阿烨,你……你这是做什么?” 他跪了两天一.夜,膝盖骨都快跪碎了,这一跪下去,脸色顿时白了几分,缓了半天才喘匀了气。 南烨跪直身子,抬眸看向秦影,苍白的嘴唇坚定地吐出,“我来求王爷,救救红颜。” 江楚歌等人都愣了愣,他们知道南烨肯定是为救红颜而来,却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向秦影求救。 这里,好像最不具备救红颜理由的人,就是秦影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刻薄,但江楚歌扪心自问,以秦影不爱管闲事的性子,若非看在她和红颜是结拜姐妹的份儿上,恐怕连金陵都不会来。 包厢的气氛再一次安静下来,秦婴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南烨竟然会求到十七叔这里来。 他心道:兄弟,病急乱投医也不带这样的,你这真是想瞎了心呐。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见十七叔管过谁家的闲事,一向独来独往,冷僻孤傲,上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唯一能请得动他的只有战事。 更何况,以南家和十七叔之间的恩怨,不拔刀相向都算不错了,南烨这一跪,实在是……破天荒。 秦影良久都没有说话,江楚歌站在一旁憋不住了,疑惑地问南烨,“你为什么会求到秦影这里来?他如何能救得了红颜姐?” 众人闻言不由又齐齐抿唇,敢这样直呼秦影名讳的,恐怕只有江楚歌了,他们听着都觉得胆寒。 南烨朝秦影看过去,见他微垂着眼眸喝茶,还是没开口,辨不清是什么态度,又听到江楚歌发问,便权当解释给秦影听。 他启唇,哑声道:“皇上说……长公主不同意和离,他也没办法,长公主不听他这个皇兄的,她从小到大只听王爷您一个人的话,您说什么,她肯定是听的……只、只要您发话,长公主同意和下臣和离,那红颜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便可以从天牢里出来了。” 江楚歌听了这番话,不由拧起了眉。 这都说的是什么鬼? 合着皇帝是想让秦影当这个恶人,劝自己的侄女离婚,还得他侄女同意离婚之后,红颜才可以从天牢出来,这是在做什么交换吗? 不等秦影说话,她先提出了疑问。 “长公主是否同意和离,跟红颜姐能否从天牢出来有什么关系?他是皇上,直接下令把红颜姐放了不就好了?” 南烨青着脸,艰难道:“我这是这样问皇上的,可皇上说,朝野上下都盼着摄政王殿下的回归,只要您重返朝堂,一切都不是事。” “……” 江楚歌听到这里更懵逼了,这两件事,前后有什么逻辑吗? 逻辑不逻辑的她没听出来,但她听出了一件事,皇上俨然是拿红颜当人质了,想拿红颜的命,换秦影重回朝堂。 她都听出来的事,秦影能听不出来吗? 秦影捏着茶杯,轻轻转动了一下,唇角轻勾,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出言奚落的时候,却听他凉凉的声音道:“红颜我可以救。但,让南大将军亲自来找我。” 南烨得了秦影这一句话,心情复杂地蹒跚而去。 他或许还存着一丝希望,可在秦婴等人看来,秦影这个要求和直接拒绝没有什么两样,反正是不可能的事情。 出如意楼的时候,秦婴还在一个劲地唉声叹气,碎碎念着,“红颜没救了,真可怜……” 江楚歌一拳打过去。 “怎么说话呢?阿湛只是说让南大将军亲自来找他,又没有说真的不救,只是想让南大将军道个歉而已嘛。” 她觉得秦影应该是还记着南大将军拍他那一掌的仇,这一掌别说秦影,她也耿耿于怀呢。 虽然是她亲爹,但道个歉也是很有必要的。 江楚歌自诩恩怨分明,深明大义,可在秦婴和江淮眼里,她简直是太无知,太天真。 “道个歉?而已?” 秦婴无语的表情简直无处安放,“你知道南大将军脾气有多倔吗,跟驴一样,不,比驴还倔呢!他除了会在家里跟南夫人低头,超级无敌妻管严之外,就从来没有跟别人低过头,让他道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还是让他跟十七叔道歉,除非太阳打西边升起来。” “……” 江楚歌听他说的这么笃定,也不禁拧起了眉,朝秦影看过去,“他说的是真的?” 秦影怀里抱着团子,修长的手指抚弄着它的小耳朵,“恩。” 他淡淡应了一声。 “……”江楚歌无奈了,一脸怨念地看着秦影。 这厮既然知道南大将军的臭脾气,也知道南大将军是她亲爹,那何必还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难道真像秦婴说的那样,他不想救红颜? 于是乎,江楚歌的心情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马车即将在浮生酒楼停下之时,江楚歌忽然转头问了秦影一句,“你和南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秦影抱着团子的手一僵,不由扭头朝她看过去。 团子吃痛,哼唧了一声,从他手中跑掉,钻出车帘跑下了马车,小鱼儿喊了一声,“团子,别乱跑……” 秦婴和江淮几乎是同时起身下了马车,这种严肃的对话他们还是不要参与了。 车内寂静片刻,忽而听见车厢外头江淮清冽的声音,“爹,您怎么来了?” 江楚歌掀开窗帘,就看到酒楼门口立着一个中年男子,十分瘦削,模样和江淮十分相似,只比他多了两撇胡子,怀里抱着团子。 “这人是?”江楚歌开口询问,自然也把刚才的话题暂时揭过了。 秦影感觉自己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轻声回答她,“江淮的父亲,江钰,任大理寺卿。是我的结义大哥。” 江楚歌正了然点头,突然听到后面半句,瞳孔猛地一缩,“……” “结义?大哥?” 江楚歌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也跟人结拜过?” 她知道古代义结金兰很流行,可她万万没想到秦影这个老干部似的冰山王爷也能赶上这一波潮流,竟然真的跟人结拜过。 “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秦影噎了她一句,然后道:“下车吧,别让大哥久等。” 让秦影唤一声“大哥”,还能如此以礼相待的人,在江楚歌这里简直成了稀有物种,她揣着满腔兴奋下了车。 完全忘记了追问秦影与南家之间的恩怨。 只是她似乎兴奋的有些过头。 秦影还没从马车上下来,就见江楚歌欢呼雀跃地朝江钰扑了过去,一把握住人家的手,激动道:“您就是江大哥,幸会幸会。” 第394章 打断你的腿 “……”秦影差点从马车上栽下来。 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丢人。 感受最深的应该是江钰,他一个从来都不够言笑的堂堂大理寺卿,被江楚歌吓得硬生生扯了个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江淮平生头一回见他爹露出这样的表情,差点没绷住,秦婴则直接原地笑喷。 暗道江楚歌战斗力实在是强,瞬间绝杀。 秦影就比江楚歌要正常很多,踱步到江钰面前,轻轻唤了声,“大哥。” “回来就好。”江钰一派稳重,看着秦影神情之间竟然有种老怀安慰的意思,他拍拍秦影的胳膊,眼睛有些发亮。 似乎闪烁着泪光。 秦影显然不太习惯这种煽情的氛围,将江楚歌扯过来,给江钰介绍道:“大哥,这是内人,江楚歌。” 江钰目光温和地看着江楚歌,点点头道:“听江淮说过了,弟妹不拘小节,直爽率真,还酿的一手好酒,做的一手好菜。” “呦呵。” 江楚歌甚是惊喜地朝江淮看过去,“没少夸我啊,真给面子。” 她朝江淮竖了个大拇指,江淮淡淡一笑,秦婴却在旁边补充道:“还算的一笔好账,耍的一手好无赖,惯会欺负人。” 江楚歌凉嗖嗖朝他瞪过去,“敢挤兑你婶婶,活腻味了?” 秦婴:“……” 自从江楚歌得知秦影的真实身份,知道他和秦婴是叔侄关系后,就想尽办法地占他便宜,逼着他管她叫婶婶。 他才不愿意呢,誓死捍卫自己的辈分。 不过江楚歌也就是闲的无聊耍个嘴炮,她可不愿意被人叫婶,好不容易重返青春,小妹妹还没当够呢,一下子变成婶可还行? 秦影对他们日常贫嘴很是头疼,无奈地对江钰道:“大哥见笑了。” “弟妹活泼一点挺好的,省得你这么个闷葫芦一天到晚也说不了几句话。” 江钰倒是蛮喜欢江楚歌性格,笑道:“走,咱们进去,大哥请你们喝酒。今天咱们喝它个痛痛快快。” 既然是秦影的大哥,也就是自己人了,江楚歌难得见秦影对谁态度这么好,在得知江钰曾经救过秦影的命,好感度更加倍增。 她敬了江钰一杯酒,便转移到厨房去了,今天怎么也得露一手,好好招待一下大哥。 江楚歌跟后厨李哥他们借了一口锅,系上围裙,便上手准备做菜了。 晌午时分后厨正是忙的时候,简直是热火朝天,李哥他们忙的嗓子都快冒了烟,却还是被江楚歌这边的举动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她在喧闹的环境下不慌不忙地站在案板前包着馄饨,手法那叫一个快,行云流水。 眨眼之间,只见一个个精致小巧的馄饨齐齐摆在岸边,漂亮极了。 馄饨不是什么稀奇的食物,只是像江楚歌包的这么漂亮又迅速的,还真是不多见,厨娘在一旁都看傻了眼。 江楚歌是靠面馆扬名的,但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她做的馄饨才是一绝。 毕竟他们江家菜当年是靠摆馄饨摊发家的,她从小就帮老爸包馄饨,简直是闭着眼睛都能做出馄饨来,功力炉火纯青。 当初之所以没有选择做馄饨而是和红颜一直做面,就是因为不想复制老爸的成功之路。 她想试试看,离开老爸,没有了江家菜赋予她的光环,她能否靠自己拼出一条道路来,这条路虽然注定艰难些,但她想要试一试。 馄饨下了锅,她见众人都齐刷刷地朝她这边看过来,有些不好意思。 “放心,我就简单做几个菜,不会占用你们太长时间的。” 众人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 他们就是好奇,想看看被老板从回来后就开始吹的辣妹面馆的明老板,到底做饭能有多么好吃。 原以为江楚歌会挑一些珍贵的食材来做,没想到她随手拿过来的都是一些最普通不过的食材,在煮馄饨的过程中,随手又做了一道菜。 只是这道菜实在过于简单,简单到众人看着有些不可思议。 秦婴早憋着要偷江楚歌的秘方了,所以十分鼓励她到他们酒楼厨房做菜,也嘱咐过只要江楚歌进去,不管你们手头多忙,都停下来仔细看着。 不仅让手底下的人瞧,他自个儿也憋不住,见江楚歌前脚进了厨房,找了个借口,后脚也跟着溜了进去。 “做什么好吃的呢?” 他搓着手,兴冲冲地凑过来看,却只见江楚歌拿了四个鸡蛋和一个咸鸭蛋过来,一愣,“不是吧?你就炒个鸡蛋招待江叔叔啊?” “你懂什么,这可不是普通的炒鸡蛋,这叫做赛螃蟹。” 江楚歌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将蛋清和蛋黄分离,蛋清打散倒入锅中翻炒,快要凝固时倒入一半调好的姜水,不停翻炒着。 秦婴还在旁边探着脑袋四下巡视,“螃蟹?哪有螃蟹,我怎么没看到?” 江楚歌踹了他一脚,无语道:“赛螃蟹!要是有螃蟹的话还怎么叫赛螃蟹,你是不是智障?” 秦婴实在不理解,他真心觉得这就是一道炒鸡蛋。 时间不多,江楚歌没闲情逸致跟他掰扯,馄饨出锅之后赛螃蟹也做好了,她又迅速地做了一道三杯鸡,一道烟笋炒腊肉。 速度之快,味道之香,令酒楼后厨的人也啧啧称赞,光看菜色就知道不会差。 江楚歌让店小二帮忙端到包厢去,馄饨和几道菜特意多做了些,留给后厨的几位师傅当饭吃。 此举自然深入人心,她一走,他们便不客气地一拥而上。 秦婴为了维护自己老板的架子,没那么猴急,故意矜持了一会儿,才姗姗来吃,“来来来,让我来尝尝这道炒鸡蛋,能有多好吃……” 他挤过去的时候,盘子已经被一扫而光,空空荡荡,别说鸡蛋,连姜末都没了,另外几只碗里的馄饨、鸡块和腊肉,也都被洗劫一空。 “我……去!” 秦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谴责的目光瞪向众人,“太过分了吧,一口也没给我留啊?” 到底谁才是老板啊。 李哥吞下碗里最后一只好不容易抢来的馄饨,满脸陶醉,“太……太好吃了。” “……” 秦婴无语地看着他,“你好歹也是京城名厨,大师傅啊,能不能有点出息,就几个馄饨,给你吃成这副德性?” “我也奇怪啊。” 李哥很是纳闷,“就一个馄饨,她怎么能做的这么好吃?” 旁边几个厨娘也交流了起来,“你们看明姑娘刚才是用什么料,怎么包的了吗?” “并没有……她手那么快,我还没来得及看呢,人家已经包完了。” “可不,她不光包馄饨快,做菜也是快的要命,老李平时炒个菜大刀金马的,已经够快了,可明姑娘一整顿饭做下来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真是个奇女子。” “……” 秦婴听了半天,听了一堆关于江楚歌的彩虹屁,趁她们谈话时不注意,他眼疾手快地从她们碗里偷了一个馄饨塞进嘴里,差点烫到舌头。 入口的一瞬间,他眼睛就跟着亮了……他吃的这是馄饨吗? 馄饨,也能这么好吃? 秦婴闯进包厢的时候,江钰他们已经一人一碗馄饨地吃起来了,频频叫好,连连称赞,一个劲地朝江楚歌竖大拇指。 秦影闷头吃着没说话,他这还是头一回吃江楚歌包的馄饨。 “好吃吗?”江楚歌在他耳边问。 秦影点点头,他已经腾不出嘴来说话了。 秦婴一进门,张口就是一声喊,“给我留一碗!” 那气势特别像是赶赴刑场的钦差,气壮山河地喊上一句——刀下留人! 这一餐饭,刷新了江楚歌对秦婴新的认知,他吃饱喝足,支在那里快要撑死,动也不动了,对江楚歌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奶奶。” 众人:“……” 秦婴抿了抿唇,纠正道:“姑奶奶。” 江楚歌失笑,促狭地问他,“怎么样,赛螃蟹好吃吗?” 秦婴点头如捣蒜,“太好吃了!比我吃过的螃蟹都好吃,入口那叫一个鲜美啊,怪不得叫做赛螃蟹。你是怎么把鸡蛋炒出螃蟹味的?” “天机不可泄露。” 江楚歌傲娇地转回头,又看向同样有些石化的江钰,“江大哥,怎么样,我做的菜还能入口吗?” “嗯嗯,好吃。” 江钰也止不住地点头,满脸的感动,“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过奖过奖。” 江楚歌难得有些害羞,“嫂夫人做饭应该也不错吧。” 江钰神色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 “大错特错。” 江淮接过话,毫不留情地说,“我娘做的饭,连狗都不吃。” “……” 江楚歌不知这话该怎么接了,江钰却是一脸严肃地把话接过来,“怎么说话呢,难道你我父子还不如狗吗?” 得,整段垮掉。 饱餐一顿后,江钰也撑的不行,和秦影一起去后院散步消食。 江楚歌很识趣,不打扰人家兄弟两个久别重逢,被秦婴拉去厨房做指导了,江淮则抱着团子和小鱼儿一起去外面玩滑板。 京城的浮生酒楼比双喜镇的浮生酒楼占地面积广,后院设计的也更加精雕细琢,满园秋菊,花色妍妍。 午后的阳光很是浓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燥热。 秦影和江钰沿着廊下散步,脚步轻缓,半响无话。 江钰任东历国的大理寺卿,九卿之列,位极人臣,掌平决狱讼,全国的刑狱案件都要经他之手,性情则养的格外严谨,肃穆,不苟言笑。 只是和秦影走在一起,江钰倒成了那个话多的。 他没有额外的一些客套,上来就直接切入正题,“红颜一事,是太皇太后徇私,未经大理寺便直接将其下了大狱,于律法是不通的。” “嗯。” 秦影淡淡应了一声。 人人都知这个道理,可没人敢光明正大地指认出来,太皇太后懿旨更是无人敢抗,若红颜真的为此事丧了命,也无力反驳。 “这件事,可大可小。” 江钰神情严肃,给他分析着利弊,“往大了说,南烨与乐阳长公主的姻缘关系到将军府和皇家的联合,当初皇上亲自赐婚,为的就是笼络南家,可乐阳长公主性情乖张,成亲数年,将南家折腾的是鸡飞狗跳、苦不堪言,反而让南家对皇家有了意见,和离一事恐怕南家心意已决,但皇上未必乐意。” 第395章 我自私,不愿你走 如今战事四起,东历连吃败仗,仅有的几次胜利都是南府庭和南烨冲锋陷阵,他们在前线作战,乐阳长公主却常常惹是生非,败坏了南家不少名声。 南家军抛头颅洒热血赚取的功绩,在百姓那里却因乐阳长公主的嚣张跋扈顷刻消灭殆尽。 而皇家也因长公主的大放厥词,以为南家军有不轨之心,处处打压,失了民心,又不得圣心,南家军心灰意冷,打仗也提不起劲。 “皇家对武将的态度一向是用时捧,和时降,此举虽然有利于朝堂稳定,却也寒了不少武将的心,如今愿意领兵打仗的,寥寥无几。” 江钰深叹一口气。 秦影眼眸微垂,落下一片阴影,神色凄冷。 江钰继续道:“往小了说,这事若想要解决,也容易。南烨和乐阳长公主的婚姻继续维持,纳红颜为妾,双方各退一步,皆大欢喜。” 说到这里,秦影才轻轻摇了摇头。 他道:“大哥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南家既然敢把和离一事闹到御前,便不会退,只会豁出去,殊死一搏。” 江钰扭头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惆怅的寒意。 将军府。 南烨半躺在榻上,南夫人正在给他膝盖上着药,心疼的眼圈都红了。 裤子挽上去,双膝青紫肿胀一片,连带着两条腿都跟着肿了起来,御医过来施针化了淤血,让其好生休养,年纪轻轻的伤了腿难免会落下病根。 “腿伤成这个样子,这要是去打仗可怎么弄?”南夫人忧心忡忡,给儿子一边上药,一边轻轻吹着。 甜儿坐在一旁,怯怯地看着南烨的伤,小脸也是一片雪白。 南烨目光定定地看着甜儿,这是红颜和他生的女儿,看着宛如红颜缩小版的面容,他心中又是喜欢,又是愧疚,朝她伸出手,想要抱抱她。 甜儿却愣愣看着他的手,没动。 虽然娘亲亲口告诉她这个英俊的男子是她爹爹,但她心里还是没有接受这个突然出现的爹爹。 “还打个屁的仗!” 南府庭怒道:“皇上要真想让烨儿上战场,便不会让他在御书房外头跪那么久。我父子于皇上而言已是一碗吃腻了的饭,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呵。” “你小点声。” 南夫人回头瞪他一眼,“还嫌皇上对咱们家的成见不够多啊,祸从口出,你这一根筋的性子,是得改改了。” 南府庭重重哼了一声,沉着脸问南烨,“皇上到底是何意。和离一事他许还是不许?” 南烨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眼底划过一抹失望。 听到父亲的问话,他顿了一瞬,方才哑声开口,“皇上没有直接表态,但不再像之前那样明确拒绝了,似乎有些动摇。” 南烨将皇上跟他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父母听,南大将军和南夫人听的脸色阵阵发沉。 南夫人停下抹药膏的手,惊愕地抬起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拿和离一事来要挟我们?用红颜的命,换你去求摄政王殿下重回朝堂?” 南大将军嘴角紧绷,刚影的脸色阴寒一片。 南烨抬起头来看着父亲,迟疑片刻,道:“孩儿不孝,事实上,我已经去求了王爷。” “什么?!” 南大将军和南夫人异口同声地发出惊问。 南夫人差点将手里的药膏打翻,愕然看着南烨,“你去求了摄政王殿下?” 她回头看了南府庭一眼,只见他唇角已经紧绷成一条板直的线,眉眼在烛光下显出一片阴鸷,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冷冷地盯着儿子。 “你,去求了俊王?” “是。” 南烨垂下眼帘,起身跪坐起来,忍着痛,俯身重重一叩首,“儿子不孝。” “烨儿快起来,你这膝盖跪不得。” 南夫人到底还是心疼儿子,赶紧过去扶他,南烨却按住了南夫人的手,依然跪在那里,抬眸看向南府庭,眼底闪烁着愧疚自责的泪光。 南府庭拳头攥得紧紧,指骨嘎嘣脆响,一忍再忍,才压制住一巴掌挥向儿子的冲动。 他没有让南烨起身,只是沉声问,“俊王,怎么说。” 南烨抿了下唇,不敢去看父亲凛冽的眼神。 默然片刻,他才细弱地开口,“王爷说……他可以救红颜,但要您,亲自去找他。” 话音一落,只见南府庭瞳孔骤然一缩,握住的拳头还是变成了巴掌,扬起来重重掴在南烨的脸颊上,直接将他打倒在床榻上,嘴角立时迸出血花来。 甜儿吓得一哆嗦,抱着头尖叫出声,尖利的叫声划破漆黑的夜空,听得人心颤。 “甜儿,甜儿,不怕,爹爹没事……” 南烨顾不得擦嘴角的血,将甜儿揽入怀中轻声哄着,安抚了好半天才让她冷静下来。 南大将军见宝贝孙女被吓成这样,慌的不行,也顾不得苛责儿子了,一个劲地哄慰,南夫人气得一脚将他踹出去,“都怪你,你给我出去!” 天色暗了下来,原本炽热的太阳隐藏在云层后面,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的征兆。 南府庭被赶出门去,坐在台阶上,满面愁容,心中隐隐刺痛。 耳边都是南烨流着泪对他说的话。 “爹,是儿子不成器。我已经失去过红颜一次,不能失去她第二次了。好在小妹找回来了,您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 南烨知道,爹爹绝不可能去求摄政王殿下。 他为了救心上人,不顾家族恩怨向仇人卑躬屈膝已经是南家的罪人,又怎么可以要求父亲同样这么做呢? 为臣之人,竟然连自己的婚事也做不得主,何其悲哀。 …… 浮生酒楼 “什么?” 江钰惊讶地看着秦影,“皇上想用红颜作饵,换你重回朝堂?” 他紧紧蹙了蹙眉,“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皇上哪来的自信,认为你能同意这无理的交换?” 秦影捏着茶杯,脸上平静的连一丝表情都没有,“不算八竿子打不着。” “嗯?”江钰疑惑地看着他。 秦影道:“我娘子,和红颜是金兰姐妹。” “……” 江钰蓦地睁了睁瞳孔,“……你说,江楚歌和红颜,结拜了?” 秦影:“嗯。” 江钰顿时无话可说。 半响,他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难怪皇上会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原来症结在这里。看来皇上是有备而来,恐怕他早已把你们的关系调查清楚了。” 秦影没什么反应,整张脸冷得像是一碗凉水,只眼底闪烁着几滴零星寒芒。 “那你打算怎么办?” 江钰有些担忧地看着秦影,“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想要你出山,也是没办法了。只是皇上这个作法,委实叫人心里不舒服,莫不是在试探你?” “试探,还是威胁?” 秦影薄唇极为冷淡地开口,“他怕是忘了,我这人生平最讨厌被威胁。” 他将茶杯掷于桌上,轻轻一捏,碾碎成沙。 下午时分,暴雨如注。 小鱼儿和团子跑远了,回来的时候都淋成了落汤鸡。 江楚歌拎着小鱼儿的耳朵进屋,二话不说先给他灌下一碗姜汤,然后将人扒个精光丢进了浴桶中,“感冒刚好,又出去瞎折腾,不要命了?” 她一边给小鱼儿洗澡一边骂,虎妈上身,小鱼儿被数落的不敢说话,再一偏头,见爹爹正在给团子洗澡,动作十分轻柔。 人不如狗啊,小家伙在心里默默地叹。 外面惊雷阵阵,雨点子打得窗棂噼里啪啦作响。 洗过澡,待在房间里有些无聊,江楚歌诗兴来了,在桌上铺好笔墨纸砚,像模像样地提起笔,在纸上默了好几道古诗,打算给小鱼儿背。 秦影抱着团子,凑过去瞄了一眼,题材倒是应景,都是跟雨有关系的。 只是这笔字写的,实在令人不忍直视,太难看了。 他抬指压了压额角,“我说,你好歹是个女子,字写成这副模样,真的好意思吗?” “毛笔字哎,写成这样不错了好吗,我擅长的是硬笔,不擅长软笔。” 江楚歌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解释,笔下健步如飞。 小鱼儿跪坐在椅子上,支着小脑袋勉强辨认着那一样的字迹,缓缓念出,“千里什么叫,绿什么红,水村山什么,酒什么风……” 江楚歌嘴角抽了抽,看着小鱼儿,“不是吧儿子,你就认识这么几个字啊?” 小鱼儿委委屈屈道:“我还是个孩子。” “……” 秦影看不下去了,帮儿子说了一句,“他识字不少,只是认不出你写的字而已。” 江楚歌:“怪我咯?” 秦影耸耸肩,不置可否。 小鱼儿道:“下一句我都认识。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对吧娘亲?” “嗯嗯,你听我给你念一遍啊。” 江楚歌清了清嗓子,开始诗朗诵,“江南春,唐,杜牧。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她音色清脆,很是悦耳,秦影忽略那一笔字,回味了一下诗,认可地点了点头,居然还不错。 小鱼儿听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吧,娘亲,你这写的是莺?这是啼?苍天啊,我以为是猪蹄的蹄,都没敢念。” “……” 江楚歌危险地眯起眼睛,“你也跟你爹学坏了,敢讽刺你娘?” 小鱼儿眼看着自己的小耳朵或者小屁.股要遭殃,嘿然一笑,连声道“不敢不敢”,继而竖起大拇指,对江楚歌吹彩虹屁,“娘亲作的一首好诗啊!” “这不是我作的。” 江楚歌不接受这波屁,直接拿起宣纸指着题头怼给小鱼儿看,“没看到吗,唐,杜牧。这首诗是唐朝的诗人杜牧所做,你背的时候别忘了把这个背进去。” “唐朝?” 小鱼儿疑惑地挠了挠头,化身好奇宝宝,“唐朝是哪个朝,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额……” 江楚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摸摸鱼头,安慰道:“没事,你还是个孩子,长大了就知道了。” 她从记忆里搜刮出另一首诗,正准备下笔,就听到左耳边一个低沉的声音说,“我也没听过。” 江楚歌手里的笔一顿,一个墨点子顿时在白色的宣纸上渲染开来。 第396章 剽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她回头,面不改色地对秦影道:“孤陋寡闻。” 秦影:“……” 江楚歌心虚,所以不理他,继续挥洒笔墨,刷刷一会儿功夫又写了一首。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秦影默默在她身后念着,念到最后一句,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炸响,耳边听到了哒哒的马蹄声,目光闪了闪,心肝脾肺皆跟着颤了颤。 江楚歌默写了两首诗,打发儿子回去誊写一遍,然后背诵下来。 “你娘能记住的诗都是神作,精华中的精华,一定要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将来一定会有用的。相信我。” 小鱼儿瞅着这两副像是粘满了黑芝麻团子的字,皱成了波波眉,面露难色。 “娘亲,不是我不想背,只是您写的这些字吧……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 “……” 江楚歌无奈,拍拍秦影的肩,“你给他誊一份吧。” 她说着,把团子从他怀里接过来。 秦影被江楚歌这一拍才渐渐回了神,小鱼儿立马狗腿地过去给爹爹研磨。 重新在桌上铺上一张宣纸,江楚歌见秦影提起笔,问道:“要不要我再给你念一遍?” “不用。” 秦影淡淡拒绝,一行行字很快跃然纸上,只看了一遍,两首诗他便一字不差地默了出来,江楚歌不由感慨他这惊人的记忆力。 更感慨人家这手漂亮的字,笔锋凌厉,有棱有角,霸气侧漏,高端大气上档次。 尤其是那句“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简直是大气磅礴,漂亮极了,难怪人家都说字如其人。 呃……不对,她可不承认这句话。 小鱼儿在一旁跟着爹爹的字缓缓念诗,这次念的就顺畅多了,待念完最后一句,他仰起头来问江楚歌,“娘亲,这首诗是谁写的啊,感觉好悲壮。” “不错啊儿子,还能领会到诗的意思呢。” 江楚歌先夸奖了儿子一波,在他得意的笑脸下,她缓缓给他解释道:“这是南宋的诗人陆游的作品,据说写这首诗的时候他已经六十八岁了。一个老人你想想,打了一辈子的仗,告老还乡,在孤寂荒凉的乡村还想着要为国家守卫边疆。夜深了,他躺在床上听着风雨声,梦见自己骑着战马跨过冰河出征疆场……” 秦影的思绪随着江楚歌的声音渐渐飘向远方。 山河破碎,风雨飘摇,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在家国沦落,半壁江山尽陷于敌人铁蹄之下面前,个人的得失、恩怨,又算得了什么呢? 雨越下越大,天色渐晚。 团子躺在江楚歌怀里睡着了,小鱼儿认认真真地在坐在那里练字,江楚歌听着外面的雨声,支在桌子边昏昏欲睡,差点一头栽进桌子底下。 她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发现秦影不在房间里,“嗯?你爹呢?” “出去了。”小鱼儿道。 江楚歌:“哦。” 闭上眼睛继续睡。 小鱼儿想了想,补充道:“爹爹是拿着剑出去的。” “……” 江楚歌懒洋洋应了一声,下一瞬眼睛蓦地睁大,脑袋倏然弹了起来。 一场大雨把住店的客人都困在了房间里,走廊上只有几个行走的伙计,安静的只能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 她借了一把油纸伞,撑着出去寻秦影,转过两簇花丛,走到游廊尽头,停住了。 花园里,风雨中,秦影拿着一把剑挥来挥去。 雨早已将他的浑身打湿,可未显出一丝狼狈,面容如同一幅水墨画卷,素雅清淡,青色的长衫随风扬起,带起一溜水珠,像湖水的波纹,令人荡漾。 他一身青衫,在缭绕的雨雾中腾起飞跃,银光闪闪的长剑将雨滴切成两半,他步履轻盈,却寒意凛凛,在雨中的身影,是那么的……孤独。 难道真的是因为高处不胜寒? 江楚歌站在廊下,静静看着耍剑的秦影,轻轻叹了一口气,虽说孤独是人生的常态吧,但看着这样的秦公子,她特别想过去抱抱他。 秦婴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侧,凝眸看着院中的秦影,啧了一声,“我叔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 “不知道。可能是我写的诗触及到他灵魂深处了。” 江楚歌觉得只有这个原因了。 秦婴看她一眼,一副“你在开什么玩笑”的模样,“脸是个好东西,拜托你要一下。” “滚!你才不要脸呢!” 江楚歌喷他。 秦婴抹了把脸,看着在雨中耍剑的秦影,悠悠叹气,“十七叔这次是遇到难题咯,心里烦闷是正常的,毕竟他也是人,也是有七情六欲滴。” “什么难题?” 江楚歌扭头看他,“你知道什么内幕,快快招来。” “北漠那边,有个少年将军,打了几次胜仗之后就不知道姓什么了,频频挑衅我东历边境。” 秦婴说到这里脸色不由沉下来,“那人是个武痴,一直久仰十七叔的盛名,想要挑战他。这不,听到十七叔回来了,便开始在边境整兵,蠢蠢欲动了。” 江楚歌拧起细眉,“他既然仰慕阿湛,私底下过来讨教讨教不就得了,还非得闹到战场上去挑战?摆明了挂羊头卖狗肉嘛。” “差不多就这意思吧。” 秦婴正色道:“反正现在满朝文武皆知十七叔回来了,也都等着他能应这一战,皇上呢,想让十七叔回朝堂,却又想让他能够主动请缨打这一仗。” “呵,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早干嘛来着?” 江楚歌一万个不乐意,“我最烦那种卸磨杀驴、狼心狗肺的人。当初以为太平盛世了,不需要摄政王干预朝政了便逼着人家隐退,还没老就被迫还乡了,现在又巴巴地求我男人回去,啧啧啧,脸色真的不是一般的厚哦。求人也得有个求人的态度吧,你亲自来倒也罢了,现在是怎么着,拉不下脸来就威逼利诱?” “嘘嘘嘘嘘嘘!” 秦婴环顾四周,忙不迭地来捂她的嘴,“你嘴上能不能有点把门的?谨言慎行,懂不懂!” “懂,我又没有指名道姓,你怎么知道我骂的是谁?” 秦婴无语地翻两个白眼。 拜托,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在骂谁好吗? “话说,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十七叔这样淋雨,不怕他冻着啊?” “冻着正好,还不用上战场帮别人拼命了。” 江楚歌随手从一旁折过一根树枝,一边摘叶子一边道:“你帮我们煮姜汤去吧。” 秦婴不满地嘟囔道:“那你呢?” “我陪他玩玩。” 话音刚落,江楚歌便将伞丢到一边,拿着树枝冲进了雨中,直直朝秦影劈去—— 江楚歌拎着一根树枝,像模像样地和秦影“打”了起来。 秦影练完了一套剑法心绪也渐渐平复了些,他知道江楚歌一直站在廊下看着他,怕她站得太久着凉,正准备收剑,她便砍了过来。 那便只能继续陪她在雨中玩一会儿了。 秦婴站在廊下看傻了眼。 不是说好的怕着凉吗,这怎么突然间一块冲进雨里发疯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尤其是人家两口子似乎还在雨里玩的很开心,打的一本正经。 江楚歌这段日子经常跟秦影切磋,被他喂招,她虽然没学过武功,但也练过跆拳道和击剑,有点底子,在他的培养下也能像模像样地耍个剑了。 她手里拿的是树枝,可也砍出了剑的威力,虎虎生风的,一招一式都带着杀气,看得秦婴一愣一愣的。 呦呵,这十七婶,可以啊。 只是秦影摆明了只防御不攻击,而且还时不时顺势喂她几招,杀气消失于无形,徒留暧-昧,秦婴看着看着就开始吃狗粮了。 两个人一开始拿着剑厮杀,但秦影的剑太过锋利,江楚歌手中的假剑,真树枝,很快就阵亡了,被削成一段一段的,大卸八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江楚歌没了武.器,秦影也将剑收了起来,两个人的对打变成了贴身肉搏,各种姿势,各种摩擦,秦婴渐渐没眼看了。 得,他这个单身狗还是煮姜汤去吧。 在雨中肆意狂欢之后,江楚歌看着同为落汤鸡的秦影,微喘了几下,仰头笑着看他,“舒服了吗?” 秦影看着笑容明媚的江楚歌,只觉得世界因为她,突然变得明亮了起来,不再是暗无天日,她就是老天爷照进他生命中的一抹亮光。 他眼眸跟着闪了闪,轻轻点了点头。 江楚歌唇角勾了勾,踮起脚尖拦住他的脖颈,嘴巴凑到他耳边,缓缓说了一句话,让秦影耳朵发麻,浑身一震。 待她收回脚的一瞬间,秦影捧起她的脸,凝视片刻,深深地吻了上去。 她刚刚的那句话是——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淋雨的后果就是,即使喝了几大碗姜汤,江楚歌和秦影还是双双中招了,喷嚏一个比一个打的响亮。 其实是江楚歌体质不行,先中的招,但是因为秦影没忍住和她做了一晚上答答的事情,然后被传染上了风寒,伤上加病,病来如山倒。 小鱼儿这两天跟小大人似的,化身贴心小棉袄,照顾着爹爹娘亲。 江楚歌倒还好,只是有些流鼻涕打喷嚏,很普通的感冒而已,可秦影却不同,持续高烧不退,身上烫的能烙饼,江楚歌都担心他烧傻了。 请来的大夫看过之后说是因为身上伤势未愈,本来就虚弱,又淋了雨,受了寒,所以发作起来才这么严重。 江楚歌这才知道秦影之前是真的难受,只是强撑着怕她担心罢了,并不是刻意装病骗她。 她还闹了那么一出…… 想到这里,江楚歌就有些汗颜。 “娘亲,药熬好了。” 小鱼儿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江楚歌感冒好些了,也有力气照顾秦影了,她坐在床边,把药从小鱼儿手中接过来,就准备喂秦影。 “相公,起来喝药了。”江楚歌觉得这简直是她生平最温柔的语气。 秦影昏昏沉沉的,听到她的轻唤勉强睁了睁眼睛,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却并不想动弹,哑声道,“不喝行吗?” “不行。生了病怎么能不喝药呢,不喝药怎么会好呢?” 第397章 怎么可能怀孕 江楚歌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着他。 小鱼儿:“……” 他忍不住叹气,“我生病的时候娘亲也没这么温柔地哄过我,都是直接捏了我的嘴往里灌的,爹爹你已经幸福了。” 秦影:“……” 江楚歌却不以为忤,对秦影挑眉道:“你听听,知足吧。” 秦影:“……苦。” “药哪有不苦的?” 江楚歌用汤勺晃了晃碗里的药,觉得此时此刻自己跟白雪公主里那狠毒的后妈似的,将药往秦影嘴里送,“来,喝了这药,早日成仙。” “……” 秦影无奈,抿了抿唇,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只是看向江楚歌的目光实在是溢满了委屈,让江楚歌觉得自己好无情,好冷漠。 见秦影一副“寡人有疾”的模样,迟钝的身子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江楚歌顿时软了,“得得得,您还是躺着吧,这不是存心让我心疼吗?” “不起来,我怎么喝药?”秦影故作坚强。 江楚歌:“我喂你喝。” 有了这句话,秦影如有神助,立马躺下,躺平,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江楚歌好笑地看着他,觉得秦公子一生病就跟小孩似的,不仅爱黏人,还爱撒娇,比鱼儿看上去还小呢。 她又搅了两下药,试着不烫了,对秦影道:“秦影小朋友,张嘴。” 秦影小朋友乖乖地张开了嘴。 然后那一勺药没送进他嘴里,却被江楚歌送到了她自己口中,然后,她俯下.身子,对准了他的嘴,把药喂进了秦影小朋友的嘴里。 心里想的是:啧啧,这是什么狗血又老套的梗啊,爱情让人变得庸俗。 小鱼儿大呼一声“妈呀”,然后捂着脸跑掉了。 真是羞.耻啊。 秦影蓦地睁大眼睛,觉得身上烧的更厉害了,连带着耳朵根都红了起来,喉结无声滚动了一下,咽下去的药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江楚歌抬起头来,低头看着秦影。 揭掉了面具之后他原本的面容就是白净的,如今因为生了病,肤色呈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雪白,眼珠则衬得比平时更黑更亮了,像是盛放着银河。 “甜不甜?”江楚歌有些促狭地问,虽然自己心里妈卖批,卧槽这药怎么这么苦! 秦影处于害羞中,抿了下唇,道:“这样,你会被传染的。” 江楚歌:“我就问你,甜不甜。” “……” 秦影觉得这坏丫头可能想让他热到自~燃,顿了良久,他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甜。” 甜到了心缝里。 江楚歌和秦影一连病了几日,等再恢复精神头从房间里出来之时,红颜的事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南烨将和离书沿街递给乐阳长公主,请求与她和离,长公主不屑一顾,当即撕毁丢在街上,结果被经过的百姓捡到了,拼凑起来。 很快和离书便传遍全京城,上面记录了乐阳长公主自从嫁到将军府之后所犯下的种种过错。 不顺父母、无子、淫、妒、多言,七出犯了五出,致使父母气恼、家宅不宁。 尤其是多言这一条,责她胡说八道,不仅令南家失信于陛下,还令南家失心于百姓,并举例具体说明乐阳长公主说过哪些蠢话,做过哪些蠢事。 短短半天,街头巷尾口耳相传。 百姓们对乐阳长公主过往的种种嚣张恶劣行径早已是深恶痛绝,和离书一出,在得知她的种种行径之后,更是人人喊打。 紧接着南烨主动去大理寺认罪自首,说自己损伤了皇家颜面自请打入天牢,大理寺卿江钰准了。 不仅准了,而且还将南烨和红颜关在了一起。 给的判词很骚。 秦婴清了清嗓子,像江楚歌和秦影转述,“尔等本无过错,奈何天公不作美,棒打鸳鸯。余无奈,盼尔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我知道你们是无辜的,但太皇太后要关你们,我也没办法呀,那就把你俩在一起,好好在牢里做一对苦命鸳鸯吧。” 江楚歌听了差点飙泪,泪眼汪汪地对秦影道:“天呐,江大哥简直是包青天在世啊。” 秦影拧眉,疑惑道:“包青天,哪位?” “……” 天牢。 红颜靠在南烨怀里,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也太傻了,何必陪我一起进来受罪呢。你跟我不一样,你还有父母需要奉养,你这一进来,南将军和南夫人怎么办?” 南烨握着她的手,轻声道:“和你在一起,怎么能叫受罪呢,明明是享福。” 两个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红颜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低低地说了一声,“傻瓜。” 南烨在她发顶轻吻了一下,道:“别担心,爹娘如今找回了小妹,又得了甜儿这么个宝贝孙女,高兴得很,都没那么多心思理会我这个不孝子了。” “孩子都是爹娘的心头肉,哪有不疼的。” 她嗔他一句,又颇为担心地问,“甜儿在南家还懂事吗,有没有闹腾?” “懂事得很,爹娘都感慨我何德何能,能从天而降这么个乖女儿。” 南烨不服气道:“这怎么能是从天而降的呢,明明是咱们两个齐心协力造出来的……” 话音未落,外头巡逻的两个狱卒就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红颜一下子羞红了脸,轻捶了南烨一下。 南烨却是没半点不好意思,朗声大笑。 笑着笑着却又停了下来,他握着红颜满是粗茧的手,心疼得不得了,苦涩地说,“都是我不好,害你们母女俩吃了这么多的苦。” “不苦。” 红颜仰头看着他,“知道我为什么给女儿起名叫‘甜儿’吗?” 南烨挑了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红颜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摸着他的脸,“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我人生中最甜蜜的时刻。” 她半世飘零,自记事起,尝到的味道就是苦的,世间在她眼里是没有光彩的,如一口枯井般了无生趣,南烨的出现,打破了她波澜不惊的心湖。 他如一束惊艳的流星,点亮了她黑暗的世界,让她终于得以从勾心斗角的黑暗中抽离出来,渴望成为一个平凡的女子,渴求现世安稳。 南烨心头一震,他几乎是不可控的,低眸吻上了她的唇。 一吻天荒。 江钰将南烨打入天牢和红颜关在一起,乐阳长公主气得跑到慈宁宫去哭,太皇太后勃然大怒,当即把江钰喊进了宫中。 太皇太后质问江钰,“你这个大理寺卿是怎么当的,为什么把南烨关进天牢里,他犯了什么罪?” 江钰:“无罪。” “既然无罪,为何将人打入天牢?” 江钰:“那敢问太后,民女红颜又犯了什么罪,太皇太后要将她打入天牢?” “她敢破坏皇家与将军府的联姻,不仅犯了淫罪,并且藐视皇家,难道不该抓吗?” 江钰:“据臣所知,民女红颜认识南烨在乐阳长公主之前,得知长公主和少将军定亲之后便自行离去,几个月前二人因机缘巧合再度重逢,但二人行为并无半点逾矩,倒是长公主殿下私闯民宅,动用死刑,知法犯法。 根据南家下人的口供,民女红颜言辞恳切地表示自己不会破坏长公主与少将军的姻缘,自请带着女儿离去,是长公主不依不饶,才引起轩然大波。民女红颜并未犯下淫罪,也从未藐视皇家,所作所为无一条触犯律法,理应无罪释放。臣以为,这只是一桩家事,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最好让其自行解决。” 太皇太后被噎的不行,无论她说什么,江钰都拿大历律法来驳她,直将她驳的哑口无言。 最后不知太皇太后是不是太生气了,当即拍案扔下一句,“哀家就是律法,哀家说要关谁就关谁,要谁死谁就得死!” 此言一经传出,立即引起了朝堂的轩然大波。 刑部颤颤巍巍,尚书大人佝偻着身子告到御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太皇太后此言让臣等很难做啊,太皇太后若是律法,那咱们还编什么律法啊? 大理寺卿则更加干脆,在江钰大人的“奉太后口谕”下,一众臣子连夜加班整理了上万份案件搬到了慈宁宫,要求太皇太后决断。 太皇太后瞠目结舌,看着摆在面前好几车的折子,问,“这些案件不递交刑部,不递交大理寺,搬来慈宁宫做什么?” “回太皇太后,江大人说,既然太皇太后就是律法,那么大历律法便形同虚设了,一切以太皇太后的懿旨为尊,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并且隔半个时辰就来催一次进度,希望太皇天后能够尽快决断,半天下来,直接将太皇太后气病了。 她摆摆手表示,“不管了,从此以后,前朝之事,哀家都不管了。” 颐养天年不好吗,我何必去操那个心,你们爱咋咋地吧。 太皇太后撤手之后,为了安抚百官和百姓,皇上做主,宣旨同意乐阳长公主与南烨和离。 只是红颜和南烨还是迟迟没有被从天牢释放。 浮生酒楼的包厢里,门窗紧闭。 江淮父子、倾城、秦婴和江楚歌一家三口都在,江楚歌做了几样糕点,还有比较爽口的果酒,众人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喝着酒,开怀畅饮。 只是话题颇为严肃。 “既然皇上已经同意和离了,那为何还不释放红颜姐他们呢?” 江楚歌很是不解地发出疑问。 秦婴紧跟着说道:“难道是为了考验他们对待爱情的忠贞度,愿不愿意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江淮白他一眼,“你以为皇上像你这么无聊吗?” “也是。” 秦婴道:“虽然皇兄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但毕竟是十七叔和言叔两个人亲自喂大的,大事上自然不会含糊。” 众人皆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秦婴。 为什么很正常的一件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总是那么别扭呢。 “亲自喂大的?” 只有江楚歌一个人理秦婴,且十分惊讶地回头看着秦影,视线不由朝他胸膛看去,“你怎么喂的?” “……” 众人看向江楚歌的目光也很一言难尽。 秦影病一好,便再不是那个可爱的小朋友了,又恢复了冷漠的冰山脸。 第398章 千万要把持住自己 他抬眸,神色莫测地看着江楚歌,无奈道:“好好说话。” “开个玩笑嘛。” 江楚歌嘿然一笑,不过她还是很惊讶,原来皇上竟然是被秦影一手带大的,那还这么对他,敢情这是养了个白眼狼啊。 她突然朝团子看过去,可能是眼神太过阴测冷清,吓得团子一抖,在小鱼儿怀里缩了缩脑袋。 小鱼儿摸了摸小家伙,呼噜呼噜毛,不怕。 江钰轻咳了一声,道:“皇上没说要治红颜和南烨的罪,却也没下旨释放他们,南大将军也没有去求,殷相去问过,也被皇上顾左右而言他挡了回来。” 江淮一拧眉,“难道要一直这样耗着不成?” 倾城有凳子不坐,习惯性地坐在窗台上,望着远方日暮西斜,手里拎着一壶果酒,嘴里是酸甜的,神情却是清苦的。 想起昨晚她使出浑身解数,无论怎么求,那人都神色不改,冷冷地对她说,“不是朕不想放,但你妹妹关系到北漠的战事,朕要以大局为重。” “耗着可还行?天牢那种地方可不是人待的,我就进去过一次,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去第二次了。” 秦婴想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忍不住抖了抖。 江淮睨他一眼,轻嗤道:“我记得,某人当时还吓得尿了裤子。” “尿裤子算什么,没吓傻就算好的。” 秦婴觉得跟脸面相比,还是小命比较重要,但他还是极力维护自己的脸皮,“再说我当时才五岁好吗,那时候尿裤子也很正常啦。” “我一岁就学会自己撒尿了,再也没尿过裤子,宝哥你还不如我呢。” 小鱼儿毫不留情地批评他。 “……” 秦婴不满地看着他,“咱俩好歹是堂兄弟,这么自相残杀真的合适吗?” 众人听着不由失笑。 被他这么一插科打诨,严肃的茶话会氛围变得稍微轻松了些。 “不管怎么说,红颜姐的命是保住了,她和南烨两个也终于可以在一起,事情也算是进展一大步了,乐观一点,说不定过两天就能出来了呢。” 江楚歌给众人打鸡血,然后收效甚微,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朝秦影看过去。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皇上不放红颜和南烨,无非是还想以这二人作饵,让秦影能够重回朝堂,领兵出征,而秦影则坚持要南大将军亲自来找他。 两个人都知道他们提出的条件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却还是僵持着,现在就看哪一方会先忍不住服软。 江楚歌夹在中间更是纠结。 她既想让红颜能够早日脱离苦海,却又不想秦影受人威胁,重回朝堂陷入泥沼之中,然而她更加不解的是,为何秦影一定要她亲爹来求他才肯? 似乎他回不回朝堂,跟皇上无关,却跟南家息息相关。 是因为她? 还是他和南家之间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临近晚饭时间,江楚歌都饿了,可见众人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出于礼貌,她问了一句,“都别走了,今晚留下来吃饭吧。” 秦婴期待的目光看着她,“你做吗?” “当然我做啊。” 江楚歌话音一落,众人纷纷表示,“却之不恭”、“恭敬不如从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留下了”,“多做一点,我们能吃”…… 秦影听半天,有些不满了,“你们都没有家吗?” 难怪都趁着饭点跑过来,他还以为都是真的关心他,闹了半天只是想来蹭饭而已。 “有家,但家里的饭菜哪有楚歌做的好吃。” 秦婴星星眼地看着江楚歌,开始吹捧她。 江钰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弟妹做的饭菜却是好吃,我回家对着夫人说了一句,夫人以为我嫌弃她做饭不好吃,所以……” “所以我娘罢工了,要我们父子二人自己出来找饭吃。” 江淮面无表情地补充完父亲的后半句话。 “人多热闹。” 小鱼儿笑嘻嘻的,毫无负担地替他娘亲应下了这做饭的差事,然后立马扭头朝倾城看过去,“漂亮姐姐,你也留下来一起吃吧,我娘亲做饭可好吃了。” 倾城看着小家伙明朗灿烂的笑脸,只觉得冷硬的心跟着化了化,她微微一笑,“好。” 众人期待的目光纷纷朝江楚歌看去。 江楚歌心里失笑,这一堆人看着她的目光像刚出生的鸟宝宝,张着嘴嗷嗷待哺乳。 “行,这就给你们做去。” 她站起身。 秦影跟在她身后站起来,道:“我陪你一起。” 江楚歌刚想说不用,可看着秦影那殷切的目光,不由有些警惕地看着他,“那先说好,只做饭,你别想做坏事。” “……”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朝秦影看过去,不是吧,摄政王殿下还有这个癖好? 江楚歌带着秦影一进厨房,就被致以热烈的问候和欢迎。 宛如领导来视察一般。 李哥等人立即腾出道来,把锅也让给她,笑眯眯地问道:“明姑,今天准备做什么呀?” 这阵子后厨的人渐渐和江楚歌熟络起来,称呼一直在变,从明老板叫到明姑娘,后来觉得叫姑娘都生分了,便把最后的娘字省掉,直接改叫“明姑”了。 亲切又不失恭敬。 江楚歌道:“有什么就做什么。” 她做饭向来看心情,不太挑食材,一般是手头有什么就做什么,看到菜食谱在脑中便自然构成,随性得很。 浮生酒楼的后厨食材一应俱全,给足了她发挥的空间。 秦影这还是跟着江楚歌来后厨,众人跟他也不是很熟,只知道他是老板秦婴的亲叔,那位传说中的摄政王殿下,对他毕恭毕敬,生怕冲撞了他。 众人偷偷打量着他,看着他挺拔的身姿和英俊的面容,心道摄政王殿下不愧于‘俊王’这个封号,果真是俊逸非常,谪仙般的人儿。 秦影没太理会众人的目光,只追随着江楚歌,见她已经动手挑食材了,把一个个红的绿的圆的长的往案板上放,俨然又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他道:“没什么重要的客人,都是自己人,随便做点家常便饭就好。” “就是家常便饭啊。” 江楚歌头也不回道。 “……”秦影漠漠地看着她拎到案板上的羊蝎子,心道我信了你的邪家常便饭。 江楚歌原本真想随便做点,可架不住那羊蝎子在他面前不停地晃,仿佛在跟她说“做我吧,做我吧,有本事你就做我啊”,她一撩袖子,决定:干它! 涮羊肉和羊蝎子火锅在北京可谓是经久不绝,她在后海开的那家火锅店一年四季都不带休息的,尤其是到了冬天,食客络绎不绝,客源滚滚。 深秋的夜晚也凉的很,吃顿火锅暖和暖和,心情也能跟着舒服些。 江楚歌将早已浸泡好的羊蝎子从水中捞出来,放入锅中焯水,将血沫子一一撇净,直到血沫子变成白色,再将焯水从锅里舀出来,当高汤使。 李哥在旁边观察了会儿,笑着问道:“明姑这是准备炖羊蝎子吗?” “不,做红汤羊蝎子火锅。” 江楚歌转头对秦影道:“不过你应该不能吃。” 秦影正暗戳戳地期待,听到这一句耳朵跟团子似的,立马炸了起来,“为什么?” “你身体还没痊愈呢,发热的人不能吃羊蝎子,容易上火。” 江楚歌一边在温水里洗着焯好的羊蝎子,一边对秦影道:“一会儿我还是给你单独做碗蘑菇粥吧,吃清淡些,对你的身体好。” “……” 我才不要喝什么鬼蘑菇粥! 秦影在心里咆哮。 羊蝎子火锅最重要的就是调料,缺一味都不行。 江楚歌将小茴香、花椒、麻椒、孜然、白胡椒粒放在一起,又抓了些香叶、桂皮、八角、草果、白芷、肉蔻、干辣椒放在一起,还有食盐等调味料。 接下来就要炒香料了。 她一转头,发现不止后厨的人在巴巴地等着看她做,秦影也在巴巴地瞅着她,表情还有几丝悲愤。 江楚歌假装不知,“愣着作什么,不是要进来帮我吗?也不指望着你做别的了,择点青菜,切切豆腐吧。哦,还有蘑菇,一会儿给你做蘑菇粥。” “……”秦影一副冷漠脸。 不给他吃好吃的还指使他去干活,谁家媳妇能对自己的相公干出这种缺德事? 江楚歌将料炒好之后,在高汤中加入羊蝎子,再加入一勺红糖、一勺豆腐乳、盐、香菜梗,大火烧开后转中火,慢慢炖。 黄铜火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羊蝎子渐渐飘出浓郁的香味,伙计将黄铜火锅架进房间里之时,早已饥肠辘辘的众人全都闻着味站了起来。 那齐刷刷的如临大敌的架势,像是要迎接什么女王驾临一样。 “不是吧,羊蝎子?” 秦婴如饿狼一般,先闻出了味道。 黄铜火锅一上桌,羊蝎子的味道一出来,众人都惊着了。 羊蝎子他们吃过,火锅这玩意儿他们也应景地吃过,但一般也就是涮个羊肉片什么的,像如今这般直接在火锅里炖羊蝎子的,他们还从未见过。 尤其是,这味道不知为何,闻着格外香,格外馋,在座之人看着焖到的大块大块的羊蝎子,不用江楚歌喊,都不知不觉地在椅子上围着圈坐好了。 江楚歌还备了些青菜豆腐等素菜,吃完了肉便可以放进高汤里涮着吃,免得肉吃多了容易腻。 一群人望着火锅咽口水。 “开动吧。” 江楚歌一声令下,众人便不矜持了,提起筷子从锅里捞肉吃,这肉已经焖的酥烂,一入口立时就要化掉似的,好吃的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 一时间席上都没有人说话,全部都在埋头苦吃,只有嘶嘶的吸气声,秦婴刚捞出来就忍不住咬了一口,差点烫到舌头。 剩下几人不比他好到哪儿去,齐齐吸气,哈气,愣是腾不出嘴来说话。 众人都是欢天喜地,只有秦影这边最是愁云惨淡万里凝。 他默默无言地闻着羊蝎子的香味,却只能麻木地将一勺虽然鲜美但跟羊蝎子一比就清淡到几乎无味的蘑菇粥填入口中,觉得世界都晦暗了。 趁江楚歌埋头吃肉的功夫,他偷偷想要从火锅里捞一筷子,结果筷子还没提起来,就被江楚歌抽走了,“喝你的粥。” 第399章 俩俩相望,一眼万年 “……”秦影用无比幽怨的目光看着江楚歌。 凭什么他们吃肉,他却只能喝粥? 凭什么! 可江楚歌的态度不容置喙,怎么都不给他开这个后门。 “乖,这羊蝎子和红汤对现在的你来说都不太友好,你忍一忍,等你身体彻底痊愈了,我再给你做一顿。” 秦婴急急地表态,举起手道:“到时候别忘了叫我!” “还有我!” “我也来!” 众人很是捧场。 秦影眯了眯眼睛,冷冷的眼刀一个一个地嗖嗖射过去,然后扭头对江楚歌道,“到时候把他们都叫过来,看着我一个人吃。” 众人:“……” 江楚歌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好。” 众人:“……” 他们做错了什么? 红颜的事注定是场拉锯战。 皇上、秦影、南大将军,各人牵着一方的线,但看谁先熬不住服软投降。 江楚歌不了解皇上和她亲爹的脾气,不知道那两边是咋想的,但秦影这边淡定的一比。 这天天气晴朗,不冷不热,是个顶好的天气,秦影提议带江楚歌和小鱼儿去买衣服,顺便逛逛街,自从来到金陵,还没怎么出去玩过。 没有女人不爱逛街的。 江楚歌和秦影牵着手,走在金陵街头,壁虎漫步一般晃晃悠悠地走着。 小鱼儿嫌他们两个太磨叽,早蹬着滑板飞了出去,江楚歌在后头不放心地喊,“小心点,别撞着人。” “知道啦!”小鱼儿应了一嗓子,很快就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如鱼得水地拐了出去。 行人只觉得耳边呼啸过风声,像是有一道人影从眼前掠过,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脚上踩着一块木板,木板下面还有俩轮子。 这是什么新的时兴玩具? “娘亲,你看。那位小哥哥玩的是什么,我也想要。”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奶声奶气地拉了拉妇人的手,惊奇地瞪大眼睛盯着小鱼儿看,眼睛都不带眨的。 小鱼儿的滑板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和围观,尤其是小孩子,本着别人有的玩具我也要有的攀比心理,一个劲儿地缠着自家爹娘给买。 那些个爹娘也看傻了眼,他们都没见过这种玩具,去哪儿买? 江楚歌和秦影不知道儿子引发的动静,两个人慢吞吞地在后面走着,消化着一大清早就在沿街的早餐铺上吃的两大碗鸭血粉丝汤。 那是个带着娃娃的寡妇摆的摊,摊子看上去有些简陋,其貌不扬,但味道贼正宗。 江楚歌没形象地打了个饱嗝,对秦影道:“那位大姐手艺不错,可以发展一下,等我在京城开了店,就把她挖过来。” 秦影低头勾了下唇,他就知道这丫头存的是这个心思。 刚才在摊上,江楚歌吃着粉丝汤就跟卖鸭血粉丝汤的老板娘聊了起来,吃了一碗没聊完,又续了一碗继续聊,被迫吃撑了。 两碗粉丝下肚,江楚歌基本上把人家的情况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有时候他实在是佩服江楚歌这自来熟的能力,似乎跟谁都能聊得来,从来不认生,她天生面善,又总是一脸真诚,不知不觉就让人消掉了戒备。 不去做外交使臣都可惜了。 “你想在京城开店?” 秦影轻问。 江楚歌点点头,“想啊。不过现在本钱还不够,再缓缓吧。鱼儿还小,再过两年就好上学堂了,到时候再搬到京城也不迟。” 环境对人的成长发育是很重要的,金陵本就人杰地灵,有学问的教书先生都驻扎在这里,江楚歌并不望子成龙,却也希望能给儿子创造一个好的环境。 江楚歌将自己的打算跟秦影叭叭了一下,说着说着话头就顿住了,偏头看了秦影一眼。 秦影听得认真,也随着她的话畅想了一下两个人的未来,见她倏然停住了话头,也抬起头来,“怎么不说了?” “我只说了我的打算,还不知道你的呢。” 江楚歌扭头看着秦影。 秦影看着她在日光下面一张明媚的小脸,扯了扯嘴角,“自然是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江楚歌心弦动了动,虽然这话说了跟没说没什么两样,但听在耳朵里还是十分舒服,“哦,妇唱夫随啊。” “是啊。”秦影轻笑。 江楚歌与他十指相扣,身子也贴上了他的,浅笑了一下,“金陵是你的家乡,你不想留在这里吗?” 准确来说,金陵也算是她的家乡,毕竟她的亲生父母都在这里,可原主所有的记忆,还有她穿越过来之后落脚的地方都在青阳县双喜镇的临溪村。 或许是先入为主吧,在内心里她还是觉得临溪村才是她的家乡。 秦影看着她,还是那一句,“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无所谓家乡。” “……” 江楚歌实在招架不住秦影迫击炮般的糖衣炮弹,忍着满嘴的甜腻跟他道:“秦公子,情话一天说一句就行了,说多了我怕得糖尿病。” 秦影如今已经懒得问她那些稀奇古怪的话是何意思,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病,抬起修长的手指轻敲了下她的头。 “不许咒自己。” 江楚歌摸了摸脑袋,倒是没继续跟他争辩,“哦。” 两个人沿街走着,江楚歌看到一些好吃好玩的东西,就抬手一指,“我要这个”,“我还要这个”,俨然一个要星星要月亮的小女人。 秦影也宠,不管她要什么,通通一个字——“买。” 财大气粗得很。 女人的购买欲上来了拦都拦不住,江楚歌买了一堆衣服,如今身材恢复了,也愿意穿了,还特意挑了几件薄纱的,若隐若现的,打算勾~引她家秦公子。 她还记得那晚她在如意楼穿上倾城拿过来的那件白色薄纱衣裙时,秦影看着她的眼神,而后在床榻上,更是如狼似虎。 人靠衣装啊,她都想着要不要哪天去布匹店倒腾几身制服给秦影穿上,他那具模特身材简直是行走的衣服架子,甭管什么穿在他身上都会很好看。 放着这么个美男子相公,当然要物尽其用,否则岂不是暴殄天物么。 “欸,你以前的官服是什么样子的?” 江楚歌好奇地问他。 秦影:“什么官服?” “就是官服啊,你上朝的时候难道不穿官服吗?” “不穿。” “……” 江楚歌拧眉看着他,“那穿什么,不会就穿你身上这样的便装吧?” “嗯。”秦影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江楚歌顿时语结,却又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穿官服呢?” 大臣上朝的时候不是都穿官服吗,尤其是王爷,那官服穿在身上极其威风,还怪好看的,她还想着什么时候能见秦影穿一次呢。 秦影只回了她一个字,“丑。” 江楚歌:“……” 好吧。 她差点忘了,虽然这厮以前将自己的脸易容成那个鬼样子,但人家也是有偶像包袱的。 脸可以丑,但衣服不能太难看,该有的包袱还是要有的。 集市刚逛不一会儿,秦影两只手就拎满了大包小包。 有秦影这么个提款机兼拎包小弟在,江楚歌完全控制不住剁手,京城好吃好玩的东西都比双喜镇上的多,衣服的花样也都比镇上的好看。 她自个儿买了几件,给秦影和小鱼儿也买了几件,还不忘给留守少年秦羽也买了两件,买的高兴,钱花的也开心。 “鱼儿呢,这么一会儿就跑的没影了?” 江楚歌总算想起了儿子。 秦影运足目力往前一看,却是瞧见他被一群孩子包围了起来,在吵些什么,听到了几句滑板,紧接着就见小鱼儿抄起滑板朝一个男孩砸了过去。 他剑眉倏然一拧,沉下脸来,将左手的袋子通通移到右手上,拉起江楚歌,“走。” 江楚歌被秦影带着,穿梭过人群,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刚想问,耳边就听到了争吵声,定睛一瞧,只见小鱼儿抡着滑板和一群男孩打了起来。 四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包围着小鱼儿,穿着打扮皆很华丽,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一口一个“乡巴佬”骂她儿子。 “鱼儿!” 江楚歌一看她儿子被人群殴,头皮当场就炸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去帮忙,却被秦影拉住了。 他面色沉静,声音更沉,“小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 孩子他爹都发话了,江楚歌这个当娘的只能耐着性子冷眼旁观。 她之所以紧张,是因为这几个孩子都比小鱼儿年纪大,平均身高比他高出半头不止,四个围攻他一个,他们不怕胜之不武,她还怕她儿子受伤呢。 只是小鱼儿比她想象中要霸气的多,他脚下踩着滑板,双手插在衣兜里,收起了平时乖宝宝的表情,小脸一板,还挺唬人的。 他微微抬着下巴,不屑的目光扫过围攻他的这几人,冷冷问,“怎么个意思?” 个头不高,但气场超强。 江楚歌还是头一回见小鱼儿这般姿态,一股骄傲感油然而生,杵了杵秦影,“怎么样,我儿子,贼像我。我小时候打架也是这样,酷的一比。” 秦影:“……” 这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不像江楚歌那么暗戳戳的小兴奋,小鱼儿烦躁得很。 他从来都不喜欢打架,尤其是爹爹的家法还悬在脑袋上,不管他打了别人还是被别人打了,最终的后果都逃不过爹爹的一顿戒尺,没的商量。 可有时候你不去找事,事也来找你。 他自个儿在集市上玩滑板玩的好好的,引起了不少小妹妹的注目和尖叫,正得意呢,就被这四个小屁孩堵住了。 他们看中了他脚下的滑板,想买,一副施舍的嘴脸,“喂,乡巴佬。你这个玩具本少爷看中了,赏你一两银子,以后它归我了。” 说着,一锭银子便滚落在他脚下。 小鱼儿停住脚步,脚尖勾着滑板凌空跃起,立在了身侧,这个帅气的动作又引发了一群少女的尖叫。 他看着脚边的银子,抬脚便踹了回去,直接回敬俩字,“不卖。” 开玩笑,这是他娘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还是他爹爹亲手给他做的,意义非凡,给他黄金万两他都不舍得卖,区区十两银子岂能撼动小爷的心? 第400章 亲哥找上门 为首的那个胖哥显然是赏人赏惯了,没想到这次非但没有听到谢赏,扔出去的钱竟然还给踢了回来,这简直是给脸不要脸啊。 “乡巴佬,找死!”胖哥当时一巴掌就要照小鱼儿的脸扇过去。 小鱼儿没躲,当即拿起滑板往前一放,那胖哥猝不及防,没来得及收手,直接和滑板来了个击掌,这一下比拍门还狠,手一下子就肿了。 他疼得立时捂着手失声叫唤出来,那一声叫惊天地泣鬼神,跟杀猪似的。 小鱼儿冷冷一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疼得面容扭曲的胖哥,“我是乡巴佬,那你是什么,富贵猪?” 一句毫不留情的嘲讽,让围观群众忍不住笑了起来。 胖哥打人失了手,又被讽刺了这么一句,气得脸都绿了,“敢骂我?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 小鱼儿脸上没什么表情,“爱谁谁。” “……” 小鱼儿不想和他们继续纠缠,爹爹还在后面呢,他可不想顶风作案,决定放他们一马,抱着滑板就想走。 可这些个小少爷横行霸道惯了,仗着有个当官的老子罩着,没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从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来没听人说过什么“不”字。 今天却让一个从乡下来的小屁孩下了面子,他们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给我站住!” 胖哥挡在小鱼儿身前,斜眼打量着他那一身粗布衣服,“你要是愿意把滑板卖给少爷我,少爷就赏你一套衣服穿,我们这的乞丐都穿的比你好。” 剩下那三个小少爷附和着哈哈哈笑。 小鱼儿拿起滑板在他面前一抡,吓得那胖哥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就这样还被滑板卷起来的风扇了一脸,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紧接着,他听到这个小乡巴佬回敬道:“长得丑,穿的再好看有什么用,乌龟穿上马甲还是个王八。我们那的乞丐长得都比你好看。” “……” 胖哥气得直接成了胖头鱼,撸起袖子对另外三个道:“兄弟们,给我揍他!” 然后就打了起来。 小鱼儿不光嘴皮子的功夫厉害,手脚功夫也利落得很。 他都没动手,也没动脚,拿着滑板当武器,照着那四个人的屁.股狠狠拍过去,啪啪作响,疼得四人捂着身后嗷嗷直叫,场面一片混乱。 江楚歌忍不住“噗嗤”一声叫起来。 要不是秦影的脸色太过阴沉,她真想给小鱼儿鼓掌喝彩,儿子打得好! 这边闹得动静不小,围观的人群直接把集市给堵住了,一辆马车停在那里,无法前行。 紧接着车帘子掀开,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探出头来喊道:“怎么回事啊,都堵在这里做什么,快让开,好狗不挡道知不知道?” 她口气不善,越骂众人越不听,堵得严严实实的。 人群中哭嚷声吵闹声此起彼伏,像一个机械加工厂,嗡嗡嗡的,吵得人耳朵疼,偏偏一道熟悉的声音很清晰地传入了江楚歌的耳朵之中。 “不用跟他们吵,老于,你继续往前,反正是他们不让,撞死算他们倒霉。” 一道甜美娇柔的声音,分外熟悉,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淬了剧毒。 江楚歌抬眼看过去。 马车的窗帘被风吹开一角,里面坐着的人衣衫华丽,妆容精致,满头步摇,正有滋有味地摇着圆扇品着茶。 不是楚柔又是谁?! 楚柔怎么会在这里? 江楚歌眼眸微微眯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可楚柔和苏芸虽然都改头换面了,但这两个人的面容以及她们的声音,化成灰江楚歌也认得出来。 “鱼儿,住手!” 秦影冷沉的声音把江楚歌的注意力扯了回去,只见小鱼儿打的有些收不住了,手中的滑板差点抡到那胖哥的脑袋上。 这一板子要是拍下去,肯定脑袋开花,脑浆估计都得打出来。 好在秦影一喝,小鱼儿的动作就顿在了半空中。 “滚。” 小鱼儿将滑板收到脚边,对着地上那四坨废物冷冷一喝。 胖哥那几个纨绔子弟眼见打不过,捂着火辣.辣的,身残志坚地互相搀扶着爬起来,呜呜哭着回家告状去了。 江楚歌适才发现,她儿子那漂亮的脸蛋布满戾气和阴霾,眼神冷的令人发寒,沉下脸来的模样像极了秦影。 她突然想起,秦羽之前说小鱼儿跟别人打架,差点拿筷子戳瞎人家眼睛的事情,看来还真的很有可能。 热闹看完了,人群也渐渐散去。 江楚歌再抬头之时,楚柔他们的马车已经走远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马车看着也很眼熟,似乎之前在哪里瞧见过一回。 奇怪了。 她暗暗嘟囔了一句,便见鱼儿走到了他们跟前,一改方才那冷漠霸气的模样,拎着滑板站在那,一副老实怯弱的模样,嗫嚅地唤,“爹爹。” 江楚歌都没回过神来,其实她特想夸夸小鱼儿,以一敌五,还都是比自己大、比自己高的孩子,牛掰得很。 但余光瞄到秦影沉寒的脸,她要是真夸出来无异于火上浇油,还是沉默得好。 “有没有受伤?” 秦影沉声问。 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孩子。 小鱼儿摇了摇头,“没有。” 秦影淡淡“嗯”了一声,没什么情绪道:“回酒楼。” 回程的路上小鱼儿有些蔫,江楚歌问清了事情始末,敢情是因为滑板引发的一场战争。 “那些小孩都很喜欢滑板吗?” “喜欢。” 小鱼儿点点头,想起刚才自己意气风发的模样忍不住开心起来,“主要是我滑的好,帅气的身姿吸引了他们。” “臭小子,还没说你胖呢就先喘起来了。” 江楚歌拧了拧他的耳朵,脑子里却是琢磨着另一档子事,“还别说,真可以借着滑板把玩具事业搞一搞,小孩子的钱最好赚了。” 她念叨了半天生意经,又对小鱼儿道:“等你娘亲我开了玩具店,你就过来给我当代言人,肥水不流外人田,挣钱这种事情也是要从娃娃抓起滴。” “娘啊,您先把琢磨着怎么赚钱了,先琢磨琢磨怎么帮我把今天这关过了吧。” 眼看着再往前走个百步就到浮生酒楼了,小鱼儿只觉得自己这不争气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那叫一个厉害,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爹爹的家法。 “今天这事又不是你的错,你怕什么,你爹还能打你不成?” “哎呀,您不知道。” 小鱼儿苦着脸对江楚歌道,“爹爹立下的规矩,只要我打架动手伤了人,不管是不是我的错,都得家法伺候。” “怎么还这样,太不公平了吧。” 江楚歌拧起眉,替儿子打抱不平,“你就没反抗过?” “不瞒你说,我还真反抗过。” 小鱼儿一脸“我当时应该是脑子被门夹了”的悲壮表情。 “呦呵,不愧是我儿子,有出息得很。” 江楚歌都有些惊讶,“结果呢?” “我爹直接把我丢出了门外,说‘不愿意听我的话,就滚;不服我的管,也滚’。” 小鱼儿一声长长的叹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天,爹爹发了多大的火,小叔替他求情都被爹爹一脚踹出了门外,他们叔侄俩在外头足跪了一天一.夜。 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了,当时他没有娘亲,只有爹爹,要是爹爹也不要他了,那不就成了孤儿了吗。 江楚歌心疼地摸了摸小鱼儿的小脸,“儿子真可怜。” 小鱼儿仰起脸来看着她,眨巴着泪光闪闪的大眼睛瞧着她,“娘亲,你当初为什么生下我之后就离开了爹爹呢?是不喜欢鱼儿吗?” “当然不是了。” 江楚歌下意识地反驳,可她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小鱼儿,因为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一段,她也不知道当初原主为什么在生下小鱼儿后就离开了秦影。 那段记忆,在她的脑海里是空白的,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回到酒楼,小鱼儿放下滑板就识相地跪在了秦影面前,承认错误,以求宽大处理。 江楚歌把门关上,倚在门边没有说话。 她很想为小鱼儿求情,但她知道在外护犊是一回事,如果关上家门再各种维护儿子那就是惯他了,一味地和秦影唱反调,也不利于教育儿子。 在教育这种问题上,她其实也不是很懂,毕竟是第.一次给人家当娘,本着信任秦影的原则,她觉得还是和他站在统一战线比较好。 秦影将买来的大包小包都放到一旁,坐在椅子上静静喝了口茶水,没有骂小鱼儿,只是淡淡地问他。 “今天的事,你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吗?” 小鱼儿惶惑地抬起头,看着秦影,缓了会儿,摇了摇头,“我认错,是因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坏了爹爹的规矩,但今天的事,是他们仗势欺人,出言讥讽孩儿,先动手的也是他们,孩儿只是自卫而已。而且……孩儿已经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力气了,没有真的伤到他们,只是让他们知难而退而已。” 秦影捏着杯子,没有说话。 沉默最可怕了。 小鱼儿挺了会儿,还是没挺住,俯身磕了个头,“爹爹息怒,是孩儿做错了。爹爹尽管责罚,孩子谨领。” 江楚歌看着懂事又胆怯的儿子,只觉得心口一阵疼,手不由抓住了门框,指骨凸起,都泛起了青白之色,几次都想开口,可还是生生忍不住了。 良久,她才听到秦影沉声发了话,“回自己房间思过,一个时辰。” “是。” 小鱼儿应了一声,心里都有些惊讶。 本以为今天躲不过去一顿打了,没想到爹爹大发慈悲,只是罚了跪。 他乖乖回自己房间面壁去了,待他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江楚歌和秦影两个人,江楚歌才微微松了口气,关上门,她就朝秦影扑了过去。 她不由分说地过去掐住秦影的脖颈,质问他,“明明不是我儿子的错,你凭什么罚他?” 秦影道:“罚跪而已,已经很便宜他了。” “便宜个屁!” 江楚歌一如既往的粗鲁,“凭什么只要打架就得被罚,你这立的是哪门子不平等条约,合着我儿子被别人欺负只有乖乖挨打的份,还不能还手是吗?” 第401章 你想要三妻四妾? “……”秦影看着她,道:“你先下来。” 她如今的姿势很不雅,跨在他腿上不说,手还掐在他的脖子上,跟个泼妇似的。 “我不下。” 江楚歌今天还就撒泼了,“你欺负我儿子,我就欺负你,不信咱试试。” “……” 秦影这下知道什么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了,女人麻烦之处在于,她根本就不跟你讲道理,还硬要你说出一番道理来。 他缓了口气,无奈地对她说,“你儿子从来不是乖乖挨打的人,别说今天是四个孩子围堵他,便是十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小鱼儿这么厉害呢,你是不是对他过于自信了。” 江楚歌顺着杆就往上爬,很快就跑偏了。 “他的武功是我亲手教的,我能不知道?” 秦影冷哼一声,“这还是我封了他七成的内力,不然就他那一板子抡下去,不用照头,就照屁.股,一下就能给人家打吐血。” 今天要不是他及时出口阻拦,就小鱼儿那暴脾气,真能把滑板抡人家脑袋上,多大仇多大怨,至于这么狠。 他是想回来好好收拾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的,要不是见江楚歌立在门边比小鱼儿看上去都紧张,他也不会心软,只是罚了他跪而已。 江楚歌一听脸都僵了,咧了咧嘴,“不至于吧。他就一四岁小孩,能有多大力气。” 这亲妈滤镜厚的一批。 秦影深邃暗沉的眼眸看着她,半响没说话。 江楚歌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哦”了一声,“我想起了,小羽好像说过,鱼儿出生时就自带内力,为什么呀?” 秦影神色莫测地看着她,目光很是复杂。 “别问我,问就是忘了。” 江楚歌都被他们问怕了,“不是早跟你说我失忆了么,过去的事情好多都不记得了,有什么你直接说就是了。” 秦影奇怪就奇怪在这儿。 临溪村的人都说江楚歌痴傻,可她脉搏正常,脑袋也没有磕到碰到的痕迹,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失忆呢? 而且失忆也还只是失去了和他在一起的那一部分,关于楚柔和苏芸怎么虐待她的事情反而记得清清楚楚,他每次都觉得她是在说谎。 可她又实在没有骗他的必要。 “我师承渤海之滨的太岩真人门下,他老人家创了一种心法,叫做小周天,是极寒的武功,需要靠男女欢~爱才能够冲破封印,而过程也会吞噬内力。” 当年秦影中了埋伏,身受重伤躲进了一个山洞里,在他自行疗伤之时,江楚歌误闯进山洞,看着一身是血、遍体鳞伤的秦影不由失声尖叫。 秦影运功时最怕打扰,江楚歌这一声尖叫直接害他血脉倒行,寒气发作,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江楚歌已经赤着身子在他身侧昏厥了,奄奄一息。 “卧槽!你不会是趁着走火入魔所以强……” 江楚歌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却在秦影瞪眼之际立马捂住了嘴,因为他的眼神实在冷的几乎要杀人。 他冷冷道:“以我有限的记忆,是某人趁人之危夺走了我的清白。” 啊呸! 江楚歌差点没忍住啐他一口,“你少来了,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会在你浑身是血的时候还生生往上扑啊,再颜狗也不至于这样啊。” 她以己度人,话音未落,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一抹又香又艳的画面,心宽体胖的江楚歌一点点扒掉了秦影的衣服…… “天呐!”她脑子里灵光一闪,不敢置信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还真是江楚歌强…… 日了狗了。 江楚歌只觉得心头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在心中狠狠地唾骂“自己”,怎么能看人家长得帅就对人家做这种事情,还是在人家身受重伤的时候! “怎么,想起来了?” 秦影觉得她反应有点奇怪。 “没有。” 太丢脸了,绝对是无法面对的黑历史,江楚歌决定来个死不承认,故作镇定道:“你继续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影无语道:“那是我最脆弱的时候,不仅清白被你夺走了,内力也被吞噬了大半,但也因此,你误打误撞的救了我,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说到这里,他话头一顿,事实上在他醒来的那一刻,他确实很想杀人来着。 也是一念之差吧,他最终选择了救她。 彼时的他没想到自己将来有一天真的会爱上她,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一念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大胖媳妇。 “我喂你吃了两颗参丸,算是捡回了你一条命。” 秦影道:“我的一半内力,再加上两颗参丸,救了你的性命,也有了小鱼儿,那一半内力,估计都便宜那个臭小子了。” 这个故事,开头很唯美,过程很狗血,结尾很玄幻。 江楚歌听完简直无话可说。 她还沉浸在“自己”将秦影强·了的冲击中,满脑袋的问号加省略号再加感叹号,终于从秦影身上下来,大字型地躺在了床榻上,自闭了。 这道雷来的太猛,劈的她直接忘记了今天在集市上遇到了楚柔那档子事。 秦影也没立时去哄她,去旁边的房间教训儿子去了。 等再回来的时候,江楚歌还躺在床榻上,只是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是今天刚买回来的,一件有些透明的红色薄纱衣裙,半透不透,半露不露的。 见秦影回来,江楚歌立马瘫在了那里,一副任君宰割的架势,“来吧。” 秦影眉头微蹙,“来什么?” “给你个机会,强.回来。”江楚歌大义凛然地说。 秦影:“……” 既然江楚歌都这么诚挚地发出邀请了,秦影自然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逛了一天街,又运动了一晚上,这可都是体力活,完事的时候江楚歌手指头都懒得动了,秦影抱着她进浴桶里洗的澡,江楚歌舒服的直哼哼。 “鱼儿起了吗?不会还跪着呢吧?” 江楚歌清醒过来之后才想起了宝贝儿子。 “早起了。” 秦影拿浴巾给她擦了擦头发,淡淡道:“放心,他没你想的那么乖。” “才怪,我们鱼儿最乖了。” 江楚歌化身亲妈粉,“我小时候谁要是敢欺负我,我能追着他砍三条街,打的他亲妈都认不出来,小鱼儿已经够克制自己的脾气了。” “那是我教的好。” 某人逮着机会就往自己脸上贴金。 “是是是……” 江楚歌被伺候的舒服了,也乐得哄他,“我们秦公子最厉害,人最好了。所以好人,劳驾把我抱到床榻上去吧。” “……”秦影无奈地看着懒成狗的江楚歌,“你没有脚吗?” “有,但懒得动。” 江楚歌理直气壮。 秦影只得化身搬运工,把江楚歌打横抱起来放在了床榻上,还没将人放稳,就被江楚歌狠狠勒了一下脖颈,“呀,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 秦影脖子差点断了,硬生生从齿缝里蹦出两个字,“……放、手。” 江楚歌赶紧松开勒住他命运之脖颈的双手,急吼吼地道:“我今天在集市上碰到楚柔了,就在鱼儿打架的那个地方。” “是吗?”秦影应的有些漫不经心,活动了两下脖颈。 江楚歌回忆着,口若悬河,“她当时就坐在马车里,打扮的人五人六的,不光是她,还有苏芸,我听到她们的声音了,还看到了楚柔的脸,绝不会认错。” 秦影闻言,眼眸略微眯了下,“她们来金陵了?” “是啊,当初爹爹被那狗日的李铁蛋杀了,下葬的时候苏芸和楚柔都没有来拜祭,没良心的东西!” 江楚歌想到这里,就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因为苏芸,爹爹也不会死,这笔账我记在她们娘俩头上,下一次见到她们定不会对她们客气!”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楚老汉就那样不明不白地被苏芸的相好捅死了,而苏芸和楚柔这两个爱慕虚荣、狼心狗肺的东西却还越活越光鲜亮丽了,这究竟是什么世道啊! 江楚歌愤愤不平地睡了,意识恍惚之际却在想,那楚柔当初是被王宏休弃了,走投无路才来找的楚老汉,然后还被她赶出去了。 娘俩一度杳无踪迹,闷声不响地居然来了金陵,还有如此大的排场,难道是一.夜暴富了? 以那俩人能把夜光珠卖一百两的猪脑子,想来也发不了什么横财。 唯一的可能就是攀上什么高枝了。 这一.夜恍恍惚惚地睡过去,翌日清晨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秦影正在洗漱,而江楚歌还缩在被窝里没起,懒洋洋地嘟囔道:“谁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 过去开了门,小厮悄声在秦影耳边低语了几句。 秦影“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让小厮去隔壁把鱼儿叫起来。 关上门,江楚歌揉了揉脑袋坐起来披好了衣服,嗓音里还带着些没有睡醒的沙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红颜姐那边有了什么新的情况?” “不是。” 秦影淡淡道:“小鱼儿昨天打的那四个孩子,人家父母过来找我们兴师问罪了。” “哦。” 江楚歌应了一声,又挠了挠头,突然停了下来,“啊?” 浮生酒楼的大堂,一大清早就坐满了人,都是金陵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几个鼻青脸肿的小朋友,其余的都是些打手,手里还拿着棍子。 掌柜的一看形势不对立马打发小厮去喊秦婴过来,秦婴起床气很重,在房间里没好气地喊,“打,让他们打,打坏了的东西双倍赔,都给爷记好了!” 秦影和江楚歌一家三口倒是麻利得很,带着小鱼儿往大堂走去,隔着老远就听到充斥在大堂的怒骂,满满都是身居上位者的高傲。 “敢打我儿子,可见是不知道我周刑是谁,不把我儿子放在眼里,那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就是不把整个兵部放在眼里!” 自称“周刑”的那人趾高气昂道:“赶紧的,把人给我找出来,今儿我就在酒楼动手了,打死人算我的,坏了多少东西,老子给你们赔,有的是钱!” 掌柜的过去好言相劝了一番,那周刑却直接拍了桌子,“少在我面前叽歪,我既然能找到这儿,就说明人就在你这儿,京城到处都是老子的眼线……” 第402章 苦命鸳鸯 听上去牛逼哄哄的,但这样的人一般也没什么硬本事,真正厉害的人是不会如此咋呼猖狂的,充其量是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主儿。 “这人谁啊?” 江楚歌问小厮。 没等小厮回答,秦影就沉沉地开了口,“兵部侍郎,周刑。” 江楚歌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什么人都知道?” 秦影抿了下唇,没说话。 现有官员的名薄他都看过,这个兵部侍郎上任没多久,是殷相的亲外甥,仗着舅舅是丞相,得了这么个官,在京城横行霸道,跟地痞流.氓没什么分别。 “想不想打架?” 秦影问江楚歌。 江楚歌都没醒过神来,“啊?” 秦影漠漠道:“今天的晨练,就在这里解决吧。” “……” 江楚歌想问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小鱼儿原本还丧眉搭眼地跟着爹娘出去,以为今天又免不了要挨一顿数落了,没想到突然听爹爹如此提议。 他眼睛“唰”地亮了起来,“爹爹,我能……” “不能。” 秦影冷冷一眼瞧过去,“话说在这儿,你要是今天敢动一下手,家法伺候。” “……哦。” 一家三口闪亮登场。 坐在周刑身边的胖哥立马认出了他们,指着小鱼儿道:“爹,就是他打的我。” “总算出来了。” 周刑翘着二郎腿跟个大爷似的坐在那里,斜眼看着秦影,“没想到还是个小白脸。” 众人哄堂大笑。 “你们是怎么教育的孩子,我儿子既然看上了你儿子的滑板,那是看得起你们,你们就应该双手奉上,竟然还敢打人,下等人入了京城就以为自己是上等人了?这样吧,老子也不欺负你们,给你们个机会,只要你们跪下磕头,你儿子管我儿子叫三声爷爷,那我这个当祖宗的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叫你大爷!” 他话还没说完,江楚歌这暴脾气就忍不住了,抄起旁边一个茶壶就砸了过去,正中那周刑的面门。 秦婴打着哈欠懒洋洋晃悠进大堂之时,场面已是一片混乱。 “嚓……这什么情况?” 大堂里横七竖八躺满了人,个个捂着身上的某个部位哀嚎,如同丧尸一般爬都爬不起来,而那几个过来邀架的,正被江楚歌踩在凳子下暴揍。 小朋友们瑟瑟缩缩地蹲在角落里,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不可一世的爹爹被人困在板凳底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乖乖挨打的份儿,惨的一比。 江楚歌脱下鞋子照着周刑的身后就狠狠抽了几下,边打边骂,“就你这样的还兵部侍郎,我看你长得像个屎壳郎!一口一个下等人,瞧把你尊贵的……” 秦影不像江楚歌那样话多,以速战速决为原则,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姿势极为干脆利落,稳、准、狠,掌风扫过去都能让人觉得骨头生疼。 秦婴简直叹为观止,往柜台扫了一眼,见小厮在数点着破碎的桌椅和锅碗瓢盆等,掌柜的噼里啪啦拨着算盘,计算着损失。 他见状,这才略微放了心,敢在本世子的店里打架闹事,一会儿坑死你们! 小鱼儿正托着腮趴在角落里一脸幽怨。 “你咋了?”秦婴走过去问。 小鱼儿悠悠叹了口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秦婴闻言轻笑,安慰他道:“父母都这样,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大人说了算,等什么时候你成了大人,就彻底自由了,想干嘛就干嘛。” “可我才四岁啊。”小鱼儿甚是沧桑,离长大还远着呢。 秦婴拍拍他的小脑袋,“岁月匆匆,光阴似箭,日子过得比你想象中快多了。一眨眼,你就长大了。” “……” 一眨眼,那边的战斗已经停下了。 秦影和江楚歌以少胜多,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了这场混战的胜利。 江楚歌打出了一身汗,她从小在街头摸爬滚打,打架从来没怵过,更没输过,但自从练了跆拳道便不随便欺负人了,怕下手太重,惹上人命官司。 今天起床气外加被秦影怂恿着,打得毫无顾忌,酣畅淋漓,简直爽歪歪。 善后的工作交给秦婴处理了。 他拨拉着算盘,神色冷冷地朝周刑走过去,拿捏着世子的架子,“行啊周刑,闹事闹到我的地盘上了,打量着你有殷相护着我不敢动你是不是?” 周刑还躺在长凳下,疼得满头冷汗,说不出话,半天没能爬起来,可单看脸却瞧不出一丝伤。 江楚歌心里有数,这人好歹是个皇亲贵胄,真打坏了可能要给秦影添麻烦,所以她没碰他的脸,只照着他肉多的地方揍。 越爱吹嘘的人越要面子,周刑再疼,再委屈,总不能来个人就撅着给人家看伤吧,他不嫌丢脸那就尽管去告状。 秦婴没跟他多说废话,直接让小厮将这里的打手扔出去,挂上了“歇业整顿”的牌子,然后让账房跟着周刑去了周府要钱去了。 江楚歌往嘴里灌了一杯茶水解了解渴,又递给秦影一杯,随口问秦婴,“这种人能乖乖给钱吗?” “不怕他不给,他不是仗着他舅舅殷相的势么,周府要不到的话就到相府去要。” 秦婴对付这种混账公子哥有的是办法,而且……他偷瞄了一下秦影清冷的面容,恐怕周刑这小子在兵部侍郎的位子上也待不了多久了。 这个小插曲说过也就过去了,江楚歌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对京城朝堂之间任人唯亲的局面有了新的认识。 在双喜镇之时曹家父子就已经令她觉得朝堂很黑暗了,没想到跟京城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可想而知大历王朝有多岌岌可危。 来金陵也有一段时日了,红颜的事一直悬着,江楚歌也帮不上忙,还有南家的事揣在心头,挺心烦意乱的。 闲来无事,她就开始跟秦婴鼓捣滑板的事情,这几天不时有人过来观看小鱼儿玩滑板,还有不少人上前想买下来,江楚歌琢磨着玩具事业可以搞起来了。 能够赚钱的买卖,秦婴自然不会错过,商机这种东西稍纵即逝,都抢占先机才行。 秦婴砍回来很多枫木,请来了不少木匠,照着江楚歌的图和秦影做出来的实物制作滑板,偌大的酒楼后院听到的都是砍木头割木板的声音。 枫木制作滑板材质是最合适的,这种木板木纹均匀,木质结实,有弹性有韧性,而且抗摩擦和抗压能力都很好,使用寿命也比较长久,适合刷街。 秦婴请来的都是京城最好的木工,很快就照着样子做出一批来,而剩下的设计的环节就最好玩了。 对江楚歌来说,涂鸦才是滑板的灵魂所在。 她以前每次心情不好或者很累的时候就喜欢玩涂鸦,造完了家就开始造衣服鞋子,各种包包,而滑板更是她涂鸦的不二之选。 木工们做完一批滑板后就领了工钱回家休息去了,江楚歌带着秦影和小鱼儿闪亮登场,拿着颜料在院子里玩起了涂鸦,秦婴觉得有趣,也跟着一起。 后来前来蹭饭的江钰和江淮父子二人也加入了涂鸦大军。 涂鸦是一种艺术,而艺术这种东西本来就千变万化,也最能体现人的性格。 秦影拿着木板,随意中不失认真,像画画一样在木板上描绘着山水画,或者花鸟画,他绘画技艺非凡,所出成品栩栩如生令人咋舌惊叹。 江楚歌相比之下则完全是另外一个画风,正所谓入乡随俗,提笔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秦淮河畔的盛景,画着画着就勾勒出那天去游湖泛舟时的画面。 日暮西斜,秦影完成了自己的作品长舒了一口气,扭头一瞧,便见江楚歌正专注着进行收尾,不知不觉便凑了过去。 还别说,江楚歌虽然字写的丑,绘画能力却是不错,画虽然抽象了些,但意境还是充分的表达了出来,画面甚至有些神秘而又朦胧的美感。 他一眼便认出她画的是秦淮河,荡在湖心的小船上坐着一男一女正在喝酒交谈,女的有些狼狈,看着像是她那天落水之后的模样。 可坐在她对面的这个男子,却并不是自己。 秦影剑眉倏然一拧,“这男人是谁?” 江楚歌正专注于最后的收尾工作,压根没回头瞧秦影的脸色,也没听出他话音里夹杂的醋意。 她顺嘴答道:“水鬼。” 秦影的脸色又沉了一分。 他记忆力超群,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那日他们吵架,他追到秦淮河畔之时江楚歌落汤鸡一般的上岸,他问她怎么搞的,她就回答他说—— “碰到一只水鬼。” 彼时他只当她还在生闷气所以不好好说话,没想到还真是碰到了水鬼,更没想到那只水鬼竟然是一个俊秀的少年。 “呼,终于搞定了。” 江楚歌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头也不回地跟秦影展示道:“怎么样,画的还不错吧?” 没有人回应她。 秦影站在她身后,嘴角紧抿着,周遭的气压说不出的低。 江楚歌只觉得自己脑后生风,寒意逼人,堪堪回头之时,就对上秦影深邃但冷沉的眼神,浑身上下仿若罩着一层冰膜,靠近都怕冻伤自己。 她内心一阵点点点,愣愣地问:“你咋了?” 江楚歌这一问,江淮秦婴等人感受到这边冰封一样的气氛,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不知江楚歌又做了什么惹恼了这尊佛爷。 不光他们不知道,江楚歌这个当事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虽然好久没叫过秦影冰块了,但这厮似乎天生就带有能够将气氛随时冻结的能力,心情变化那叫一个快,比天气还要莫测。 默然片刻,秦影才神鬼不惊地蹦出一句,“这男人那男人,你男人就在身边你不画,反而去画一只鬼?” “……” 这都什么跟什么? 江楚歌表情微微怔忡,一片茫然,足足愣了许久,才从秦影的表情中窥探出他这是发的哪门子疯。 “这不就是个玩嘛,想到什么就画什么了。” 江楚歌解释了一句,见秦影的神情更冷了些,忙识相地闭了闭嘴,视线朝旁边的滑板瞟过去,“你也没画我啊,画的都是什么山水,花鸟的。” 她知道秦影在吃醋,但她觉得他这醋吃的很莫名其妙。 第403章 撒野 气氛登时又沉寂了下来。 头顶响起秦影的一声冷哼,紧接着他便拂袖而去,离开了后院。 众人目送着他离去,秦婴则是忍不住朝江楚歌竖了竖大拇指,“你真是个勇士啊,十七叔脸色都黑成那样了你还敢气他,果然枕边人就是不一样哈。” 江淮正在描画一副翠竹,闻言朝他这边瞥了一下,“友情劝告,千万别学,保命要紧。” “我不怕。” 秦婴呲牙一笑,“我可没有这男人,那男人。” 话音刚落,江楚歌手中的笔就朝他甩了过去。 本着夫妻之间不能有隔夜仇,闹了别扭最好赶紧说开的和平原则,江楚歌借口尿遁悄悄跟了上去,想哄哄那只万年醋王。 说来也奇怪,她刚才只是一时兴起想画画秦淮河的大好风光,结果画着画着脑海自然就浮现出了那天晚上和水鬼少年开怀畅饮的场景,然后就画上去了。 毕竟那些成品都是要拿出去卖的,她不画秦影也是为了不想曝光他的身份,拿着他的肖像去炒作搞噱头,为自己招一些情敌,何必呢? 刚转过走廊,她的脚步就倏然刹停了。 前方,在她和秦影的房间门口,一个女子正紧紧地抱着秦影,不仅抱着他,还哭了,不仅哭了,还满腹深情地喊他的名字,“阿湛……” 那一瞬间,江楚歌只觉得自己跟被雷劈了一般,脚步生生地顿在了那里。 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人是谁? 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女人的容貌。 她并不是很娇艳的长相,姿容算不上绝丽,但也称得上端庄清秀,妆容和发型都十分精致,气质绝佳,虽然哭的梨花带雨,却反而给她添上了一丝清婉。 女人一直闭着眼睛,似乎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悲喜交加中,半天没睁开眼睛。 江楚歌也就歪着头一直看着。 她想看看秦影能这么抱着她多久? 说起来挺逗的,她一直以为秦影这个人畜不近的冰块只有她才敢接近,也只有她能够融化,可今天来看似乎并不是如此。 “嗷嗷~” 团子不知何时滚到了江楚歌的脚边,和她站在同一方向,支棱起脑袋朝前方就叫唤了两嗓子。 江楚歌觉得这小狼崽子没白养,都会替她发威了。 这一声叫成功地让殷锦绣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江楚歌之时吓了一跳,与此同时秦影也推开了她,顺着她的视线回头,也看到了江楚歌神情莫测的一张脸。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江楚歌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俯身将团子抱在了怀里,摸了摸他的脑袋,看着前方愣着的两个人,道:“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话是这么说的,可人却并没有移动脚步,而是靠在了柱子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团子身上的毛。 秦影看着江楚歌,表情凝然片刻,他动了动唇想要解释,可想起方才她滑板上画的那个水果少年,他问她要解释她都不肯给,唇角不由抿成一条线。 殷锦绣揩了一下眼角的泪,语调柔柔地对秦影说,“阿湛,你什么时候回的金陵?怎么都不告诉我啊?要不是表弟告诉我你回来了,我都不知道……” 她的声音很温柔,听在人耳朵里软软的,还带着几丝少女的哀怨,仔细听更像撒娇。 只是,这一口一个“阿湛”叫的她心里实在不舒服,她不知用了多长时间才晋升到的这个昵称,结果人家一上来就这样叫了。 而能够被秦影允许这样叫他的人,跟他的交情自然不一般,难道是青梅竹马? 江楚歌撸团子的毛撸的有些急躁,撸的小团子低低地嗷呜。 她突然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一阵心慌。 因为她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秦影比她大了许多岁,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到弱冠之年了,以他的身份地位,京城里难道会没有婚配吗? 所以,这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他,并亲昵地唤他为“阿湛”的人,该不会是…… 脑子里骤然冒出的这个念头,让江楚歌心口一阵发凉。 撸团子的手也跟着停住了。 殷锦绣等了半响,也没听见秦影说话,反而见他视线一直朝前方一个抱着狗的女孩看去。 她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那个女孩。 这女孩长得一张圆圆的脸蛋,外貌并不出众,只一双桃花眼甚是灵动,一身青色的衣裙,上面沾着星星点点的颜料,看上去有些邋遢,不修边幅。 这会儿她也在用惶惑的眼神打量着她,难道是自己吓到她了? 殷锦绣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对不起小妹妹,是不是我们打扰到你了?阿湛,不如咱们换个地方叙旧吧。” 江楚歌猛地扭头朝秦影看过去,有些危险地眯了眯双眸。 似乎在说:你敢跟她走一个试试! 秦影看到了江楚歌凶恶的表情,不知怎的却突然有些想笑,她白皙的脸蛋上还沾着些颜料,像只小花猫,奶凶奶凶的。 他忽然抬起手,轻轻擦了下江楚歌的脸,透着嫌弃,“瞧你脏的。” 江楚歌不领情地“嘶”了一声,继而瞪了他一眼。 秦影手虽然生的漂亮,可由于常年习武练剑,指腹覆有厚厚的一层茧子,摸在她细嫩的脸蛋上跟磨砂喇过一样,并不是很舒服。 “……”这下换殷锦绣怔住了。 这么亲昵的动作,若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这会是秦影做出来的,还是对着一个女孩子。 震惊之余,她不由重新打量起这个女孩来。 她这才察觉到,这女孩身上的衣服和秦影身上的是同一块布料做成的,是他最喜欢的天青色,还有刚才他帮她擦脸的时候,她竟然瞪了秦影一眼。 柴言说阿湛流落民间时娶了一个农家女,难道……是真的? 她还以为,是弟弟跟她开的玩笑,一个恶作剧而已。 殷锦绣震惊地瞪圆了眼睛,五雷轰顶一般。 阿湛娶妻了,他居然娶了一个农家女…… 那么她呢,她怎么办? 秦影还想给江楚歌擦脸,被她一把握住了手腕,示意他朝后看。 他不明所以地回头,只见殷锦绣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像是被点了穴一般一动不动,一双杏眼噙满了泪水,无声地噼里啪啦下落,像开闸的洪流。 秦影眉心微微一蹙,轻唤了她一声,“锦绣。” 殷锦绣整个人为之一哆嗦,仿佛这会儿才被他唤回神,颤抖着抬起手,指着江楚歌,问:“她、她是谁?” “……” 这伤心欲绝的表情,还有这颤抖的问句,江楚歌只觉得心中倏然一紧,为何莫名其妙的,好像她是见不得光的小三在被正室质问一般? 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没问秦影你是谁呢,你却反过来问起我了。 江楚歌心头一冷,握着秦影的手,暗自用力,像是宣誓主权一般,皮笑肉不笑地对秦影道:“相公,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一声“相公”,再次如一记响雷,暴击在殷锦绣的心头。 她有些站不住了。 秦影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快被江楚歌掐破了,暗骂这小妮子是想造反,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从善如流地介绍道,“我娘子,江楚歌。” 又简略地给江楚歌介绍,“这位是殷相和昭仁郡主的长女,殷锦绣。” 这亲疏分明的介绍,已经表明了秦影的态度。 暴击三连。 殷锦绣不知是乍喜乍悲,还是情绪波动的太剧烈,她只觉得胸腔里一股气血在往脑门上顶,顶的她头晕目眩,几乎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秦影眉峰一拧,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唤了她两声,去探她的脉。 江楚歌在原地石化。 不是吧,这说晕就晕啊。 她还有些不清楚状况,身子就被人重重撞了一下,江淮和秦婴看到了这边的动静,急急地跑过来,蹲下去焦急地喊“锦绣姑姑”…… 肩胛骨传来一阵剧痛,然后江楚歌就眼睁睁看着秦影将殷锦绣抱进了他们的房间,江淮和秦婴也跟着走了进去,一个比一个紧张。 袖子被人拉了两下,小鱼儿不明所以地仰头问江楚歌,“娘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楚歌苦笑一声,她也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将团子放在地上,带着小鱼儿进房间看看能不能帮些忙,一迈进去,就见秦婴眼睛有些发红,冷冷地质问她,“你把锦绣姑姑怎么着了?” “……” 江楚歌一愣,指了指自己,“你问我?” “废话,不问你问谁。” 秦婴语气很不善,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神色很冷地看着江楚歌,“你欺负她了,是不是?” 这一副要为某人讨公道的咄咄逼人模样,让江楚歌胸.口一阵拔凉,继而心头火起。 嚓,老子的意大利炮呢! 秦影正在忙着唤醒殷锦绣,没有理会这边的动静,没有喝止秦婴,也没有帮江楚歌解释,所有的关注力都落在了躺在床榻上那个弱女子身上。 江楚歌神色也冷了下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了?” “还用看吗,不是你欺负的锦绣姑姑,难道是十七叔?” 秦婴此时此刻像一只炸毛的小狮子,捏着双拳喷江楚歌,“你平时欺负我也就罢了,谁让你是我十七婶,我看在十七叔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什么,可你要是敢欺负我锦绣姑姑,那就另当别论了!她可是我们的宝贝,别以为你嫁给了十七叔就是摄政王妃了,你顶多是个外室,锦绣姑姑才是我十七叔的未婚妻!” 他吼完这一通,就被江淮拧着眉拉了一把,“你少说两句。” 江楚歌听清了秦婴说的每一句话,脸色一片一片地冷下来,待听到最后一句之时,脸色瞬间掠的灰白,一丝血色也瞧不见了。 “……你顶多是个外室,锦绣姑姑才是我十七叔的未婚妻!”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啊……哈。” 殷锦绣被秦影唤醒过来,她苍白着一张脸,看着秦影,满是哀伤,“阿湛,她若是你的娘子,那我算什么?我们的婚约,难道不作数了吗?” 殷锦绣充满哀婉的一声诘问,听得一旁的秦婴和江淮都不禁红了眼圈,看着她的目光满是心疼。 第404章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锦绣姑姑,你身体不好,太医说你情绪不能太过激动的,千万别动气!” “是啊姑姑,身体要紧……” 他们蹲在榻前苦口婆心地劝。 秦影看着殷锦绣苍白的神色,剑眉也不由一拧。 殷锦绣从小体弱多病,不知看过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他的师父太岩真人也亲自给她把过脉,说她这是打娘胎里带来的虚症,属于先天不足。 无法根治,只能靠养。 好在相府家境殷实,各种名贵的补品药材养着,一直以来也没出过什么大毛病。 他刚才给她探过脉了,发现她气血亏损,心气衰耗,喘息不便,双颊两侧呈现枯槁之样,比之当年他离开之时还要弱上三分,实是不能长久之相。 “短短五年,身体为何会变成这样?” 江楚歌依然站在门口的位置,没有上前,一动不动。 从秦婴吼出“未婚妻”这三个字,再到殷锦绣说出“婚约”这两个字,江楚歌浑身就僵硬一片,额头胀痛,牵连着脊骨都沉重的直不起腰来。 她木怔怔的,脑子里天花乱坠,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她这是被三了吗? 秦影的音色很凉,说出来的话经常会给人一种很冷漠的感觉,可他这句话,话音里流露出来的关心不止秦婴和江淮,连江楚歌都听出来了。 殷锦绣得了秦影这一问,双颊的苍白立时染上了微红,虚弱道:“我身体你是知道的,一直都是这么不争气。” 江楚歌心中又是一格,她身体的状况,他了如指掌,看来他们以前真的很亲密了。 秦婴忍不住道:“才怪,姑姑你身体以前哪有这么虚弱,还不是十七叔离京之后,你又是伤心又是担心,思虑过重,才将身体熬成了这个样子。” 见秦影眉峰又是一蹙,殷锦绣忙握着他的手,安慰道:“婴儿说话就是容易夸张,不怪你,是我心眼小,太爱操心了……” 江楚歌目光落在他们搭在一起的手上,见秦影只是指节动了动却并未抽离,只觉得心猛地一抽,再也看不下去。 她宛若一个局外人,被一下子推到了圈子外边,他的过去,没有她,也容不下她。 “嗷嗷……” 团子叫唤了两声,秦影方才回过神来,一转头,房间里便不见了江楚歌的踪影。 他欲起身,手却被殷锦绣一把握住,她含着泪,一脸哀切地问他,“那个女孩,真的是你的妻子吗?你们,还有了一个孩子?” 几乎是毫不犹豫,秦影斩钉截铁地回答了她,“是。” 小鱼儿追随着江楚歌的脚步到了院子里,见她重新拿起了一只滑板,提起笔沾了颜料,在木板上涂鸦起来,毫无章法,手法很重,像是在发泄一般。 江钰为人比较严谨,他想在滑板上刻几条律法,实现遵纪守法从娃娃抓起的目标,所以是速度最慢的一个,到现在还没有刻完。 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殷锦绣来了,但他不太好上前凑热闹,这个时候,真是两边都不太好做,容易里外不是人。 所以他只当自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小鱼儿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皱着波波眉问,“娘亲,那个阿姨是什么人,宝哥怎么说他是爹爹的未婚妻?” 江楚歌手里的笔一顿,继而重重在木板上涂了一道。 江钰瞧着,那力道似乎比他刻字还要重,心里暗叹一声:这也是个气性大的。 他不免有些同情义弟了。 “可是娘亲你才是爹爹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吗?”小鱼儿又问。 江楚歌心里一阵堵,手里的笔都下不去了。 是啊,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吗,为何突然间又蹦出了个什么鬼未婚妻,人家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倒像是个插足者,破坏了人家的姻缘。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江楚歌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第三者,这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何必非要去喜欢个有妇之夫。 可现在是怎么个情况,那个殷锦绣是秦影的未婚妻,他们也曾三姑六聘过吗,最重要的是,爱过吗? 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江楚歌只觉得浑身发冷,捏在指间的毛笔生生被折断了。 夜幕降临,一道清朗的身影翩然而至。 江楚歌抬眸,便看到了秦影。 两个人的眼睛,一个发红,一个发暗,短短半个时辰,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殷锦绣的突然出现,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呼,终于做完了。” 江钰放下滑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一般走过来,拍了拍小鱼儿的头,“鱼儿,饿不饿?伯伯带你去吃饭。” 小鱼儿不想走,他还想帮娘亲质问一下爹爹,可他知道自己在这儿恐怕是个碍事的,便只好闷闷不乐地跟着江钰走了。 团子还在嗷嗷叫,看上去比他和江楚歌还生气呢。 小鱼儿抱起团子,抚了抚它的毛,小声道:“团子也不想被抛弃对不对,别怕,爹爹要是娶别人,那我们就跟着娘亲过,反正我是肯定不要后娘的。” 这话分明就是说给秦影听的。 转过长廊,小鱼儿看着走出来的秦婴,冷冷瞥了他一眼。 秦婴被这一记眼神盯的有些恼火,“你那什么眼神,我是你哥,你敢瞪我?” “我娘亲可没给我生哥哥,你既然不认我娘做婶婶,我便不认你这个哥哥,你让里面那个女人给你生去好了。” 小鱼儿冷冷地说,秦婴气得举起巴掌想揍他,团子蹿起来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嗷嗷!” “你敢咬我……” 秦婴看着流了血的手指,简直是怒火攻心,撸起袖子就想过去薅团子。 小鱼儿抱着团子跟他打成了一团,突然又听到两声嗷叫,一团白色的身影破空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了秦婴,惊得江淮大叫一声,“白狼!” 江淮好不容易才拉住白狼和团子父子俩的双方攻击,把秦婴从他们的狼蹄下解救了出来。 好家伙,差点给撕碎了。 紧接着另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从长廊走来,月白衣衫,容颜清朗,周身都蒙着一层冷淡慵懒的气息。 秦婴看着自己脖颈上被挠出来的一道血痕,委屈地看着来人,“言叔……” 后院的空气冷的骇人,仿佛下一刻就将是电闪雷鸣。 江楚歌坐在小板凳上,冷冷地看着秦影,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手中的毛笔“嘎嘣嘎嘣”的脆响,已经被掰成了好几段。 秦影在她逼视的目光下从走廊的台阶上走下来,他心绪复杂,更理解江楚歌此时此刻的愤怒,暗叹口气,他迈步走上前去,“我可以解释。” “你确实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江楚歌口吻很淡,也很冷,她抬眸看着他,“不过,我现在没有兴趣听你和那位殷姑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过去,我只问你两个问题。” 秦影停驻在原地,看着江楚歌沉静而冰冷的面容,只觉得心中一紧。 他见惯她的活泼轻快,也见惯她的刁蛮任性,却还未曾见过她有如此沉冷的时刻,眼底不再有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重的烦躁和悲凉。 “你说。” 江楚歌努力压制着自己的脾气,她知道眼下这个局面再哭再闹也于事无补,已经很狼狈了,不能再让自己更狼狈。 “第一个问题,你和殷姑娘,所谓的婚约,是否真的下过聘,保过媒?” 古代的婚姻和现代不同,现代的婚礼只有去民政局登记,在结婚证上盖上戳才是被法律承认的合法夫妻,订婚不算什么。 可古代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过聘,保过媒,那便是没过门的妻子了,起码在世人眼中,已经是一对了,只待拜堂成亲,然后送入洞房。 江楚歌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殷锦绣只是秦影的未婚妻,而非正式拜过堂的妻子,所以她还有跟他交谈的余地,若是已然拜过堂,那么她连话都不必说了。 秦影静默半响,才艰难地开口,“是。” “咔”。 另一只毛笔不知何时也捏在了江楚歌的手里,自然没有躲过夭折的命运,应声而断。 江楚歌只觉得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在腾腾地燃烧着,从胸.口的位置一路烧到大脑,烧的她神经都跟着一抽一抽地疼起来,眼底却是比万年寒冰还要瘆人。 骗子。 她在心中恨恨地骂。 没给他开口解释的机会,她咬了咬唇,再次发问,“第二个问题,你喜欢过她吗?” 这话一问出口,她忽而短促地苦笑了一声。 “不,我应该问你,现在是不是还很喜欢她?” 其实这一问是明知故问,若是不喜欢,他怎么可能任由他抱着她,又怎么会在她晕倒的时候露出那般惊慌失措的眼神。 可她就是想要一个答案,她要知道,自己的存在,到底算个什么! 秦影看到江楚歌脸上凄苦的笑容,只觉得心口划过一抹惊痛,明明已经痊愈的伤口像是又被撕裂了一般。 他知道此时此刻他最应该做的是说些好听的话表表衷心,安抚于她,哪怕说些肉麻的话,告诉她他喜欢的是她,爱的也是她,除她以外再无别人。 但他不想骗她,夫妻之间应该坦诚以待,之前面容的事和身份的事,他隐瞒于她是迫不得已,怕给她带来麻烦。 可是现在,他希望和她一起活在阳光下,与她荣辱与共,不想对她再有任何的欺瞒。 秦影上前走了两步,目光很深地看着她,“溪儿,我和锦绣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你只需要告诉我——” 江楚歌毫无耐心地打断他的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喜欢她,是吗?” 秦影道:“是,但是……” “没有但是,不必但是!” 江楚歌彻底炸了,她撅折了身旁的最后一只笔,猛地从凳子上坐起来,通红着两个眼泡儿看着他,“秦影,你就是个骗子!” 她扔掉手中毛笔的残骸,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跑的那叫一个快。 这个时候落荒而逃是很怂的做法,可这会儿她要是不走,她可能要和秦影大打一场,也有可能会跟他那位未婚妻大闹一场争个名分,她会控制不住自己。 第405章 肥胖纹 那位殷姑娘弱柳扶风,娇弱的像林妹妹一般,她什么都没做人就已经气晕了过去,还惹的秦婴心疼地朝她大发脾气,说她欺负了他们的宝贝。 宝贝……以前在秦影心里,定然也当殷锦绣是宝贝吧,毕竟是未过门的妻子。 想到这里,江楚歌只觉得跑都没了力气,脚下却是越跑越远。 “溪儿!” 她听到秦影在后面喊她,可她并不想停下来,他隐瞒她的事情太多了,之前那些她都选择了原谅他,可这次的事情,对她的自尊心是个莫大的打击。 秦影待要上前去追,被柴言拦住了。 “这会子你上去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不如让她冷静一会儿。” 秦影看着江楚歌的身影消失在前方,顿觉心脏像是被挖去了一块,眉心重重一蹙,他捂着胸.口,血腥味在喉咙里不停地翻涌,终究没忍住,喷了出来。 “阿湛!” “十七叔!” 柴言和秦婴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殷锦绣正哀伤地躺在床榻上,等着秦影回来给她一个解释,听到惊叫声她撑着身子走出去一看,顿时呆住了。 秦影脸色苍白的如同石灰一般,唇角淌下来血迹,前方的青石铺就的地板上还有一滩血,触目惊心。 他席地坐倒,柴言在他身后给他输送内力,面露焦急。 殷锦绣呆愣愣地怔在了原地。 他竟然……吐血了? 是因为那个女孩的离去吗? 秦影眉心紧锁地坐在那里,他闭着眼睛,心口钝痛,只觉得满心的疲倦。 这段时间不知是怎么了,身体总是反反复复,时好时坏,和江楚歌在一起时似乎什么病痛都感觉不到,可只要一和她闹别扭,心尖就一绞一绞地疼。 应该是和他修炼的小周天有关。 师父曾说过,小周天练到后面会越来越难,自己掌控不了,需要通过欢~爱才能够冲破封印,而练到最后,最高境界便是心灵契合,合二为一。 两个人一人受伤,另一个人会遭到反噬,只会伤得更重。 所以,他心痛难忍,是因为他伤了江楚歌吗,她伤的越重,他便越痛,是吗? 殷锦绣看着面色苍白,坐在那里疗伤的秦影,扶着门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自从他离开帝京,这一走,便是五年。 五年未见,她已然熬成了老姑娘,如同昨日黄花一般,渐渐枯萎凋零,可他还是那么英俊清雅,眉宇间相较五年前添了些沧桑,看上去却更沉稳成熟了。 他娶的那个农家女,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娇.嫩的年纪,看着就是活泼爱玩的性子,相貌虽称不上绝世,却也是可爱娇俏。 尤其是那一双泛着水光的桃花眼,自带风韵,她从未见过如此有灵气的一双眼眸。 更令她觉得心凉的是,秦影看着她时眼里毫不掩饰的温柔和宠溺。 那种目光,她以前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 他一定是爱极了她吧。 殷锦绣扶着门框的手不由攥紧,她想起五年前,杏花微雨,她精心打扮去赴他的约,满心欢喜地想要和他一起商量婚约的事情。 等来的,却是他的退婚请求。 “锦绣,你我之间的婚约,是父皇和殷相所定,并非我所愿。殷相看中的,无非是摄政王妃的位置,但如今我已不是摄政王,这桩婚约,还是作废吧。” 那是他们相识二十余年,他对她说过最长的一段话,却是宣布与她退婚。 她不愿,情真意切地告诉他她不在乎什么王妃之位,她爱的自始至终都是他这个人,只要能够嫁给他,哪怕布衣蔬食,她也愿意。 “可我不愿意。” 他拒绝的十分直白,直白的几乎不考虑她的感受,“我毕生所愿,不过平静二字。我如今一介布衣,归隐山野,比起相府千金,农家女更适合我。” 当年,他留下一番令她心碎的话便离开了金陵,她只当他彼时太过失意,说的是一时气话,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娶了一位农家女。 可是,一个普通不过的农家女,如何配得上绝代风华的摄政王殿下? 她可以陪他入主朝野,也可陪他归隐山林,可那个农家女,没有身份没有背景,怎么可能坐得稳摄政王妃的位子? 若说五年前农家女比相府千金适合做他的妻子,可如今,他既然重回金陵,且早晚要重归朝堂,那么她这个相府千金,自然比农家女更加适合他。 殷锦绣眼底闪过一抹坚定的光。 别人的东西,她从来不争不抢;可是属于她的东西,她绝不会拱手相让,哪怕是被人抢去了,她也要亲手抢回来! …… 江楚歌跑出去好远,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的痛。 不知道是跑的太急还是急火攻心,一阵血腥的味道涌上喉咙,她停下脚步,一抹嘴角,手背上全是血。 她看着那抹刺目的血,惊讶地睁了睁眸,不是吧,她一直以为“气到吐血”是一种表达愤怒的夸张说法,没想到还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自从穿越之后,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越来越玄幻,还有什么事是接受不了的,她站起来,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在桥上倚靠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呼吸,她适才发现竟然不知不觉又跑到了秦淮河这边。 华灯初上,日暮还没完全被夜幕代替,隐约能透过云层看到天边的一抹晚霞。 这里的景色是这样美,可她为何觉得心口那么悲凉。 从踏进金陵城开始,她就感觉到事情的走向渐渐在沿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在发展,一件件事情络绎不绝地向她涌来,让她几乎没有什么招架之力。 她一直挂在嘴边的话,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关关难过关关过,不过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怕的。 可今天这事,她觉得挺难过。 难过的不是殷锦绣,不管她是秦影的未婚妻还是他的心上人,这些都跟她没关系,让她觉得难过的是秦影,是他的态度,他的心意。 他再一次隐瞒了她。 从他的脸,到他摄政王的身份,再到现在平白出现了一个未过门的妻子,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隐瞒她,欺骗她,让她觉得,她可能爱上了一个别的人。 是啊,她爱的,是临溪村的猎户秦影,那个长的丑,性子傲娇又清冷,却靠着自己的肩膀给她撑起一个家,和她一起并肩作战的人。 不是现在这个,相貌英俊,高高在上,有着无比辉煌丰富的过去,还拥有一个未婚妻的摄政王殿下。 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之前对于摄政王的憧憬,不过是遥不可及的想象罢了,但这一切成为现实之后,她发现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她可以无比真诚地祝福摄政王殿下,哪怕知道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她也会笑着祝福他们。 可她却无法祝福她的相公在她之外还有一桩婚约,甚至心里还保留着一抹白月光。 那她算什么,他心口的朱砂痣吗? 呵呵。 江楚歌冷然一笑。 或许,她该好好考虑一下和秦影之间的关系了。 只是她现在胸腔里聚着一团火,急需冰冷的酒来扑灭,否则以它翻涌的程度,自己很有可能会自~燃而亡,比起爱情,她更惜命。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还没活够本呢,就这么着死了,岂不是太窝囊了吗? 她从桥上走下去,径直去往如意楼。 三番两次来这里,如意楼的花溪妈妈都认识她了,只是见她一个人来有些诧异,“明姑娘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找倾城吗?她这会儿正陪客呢。” “不打扰她,我来喝个酒。” 江楚歌在身上摸索了一阵,还真摸出了一锭银子,花溪妈妈却没接,“见外了,自己人来喝酒还需要什么银子,敞开了喝便是。” 不太清楚这个“自己人”是看谁的面子,江楚歌还是将银子塞进了她涂满丹寇的手里,“当我是客人吧,有没有弹曲弹的好的小姐姐,过来给我弹一曲。” 没等老.鸨回答,一道清冽的声音却在身后响了起来,“小姐姐没有,帅哥哥倒是有一个,你要不要?” 江楚歌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个容颜清朗,面含桃花的小白脸,正望着她笑。 “水鬼!” 秦影缓过那一阵心绞痛,被柴言半扶着进了房间。 他是想要立马去追江楚歌,可在追上她之前,有些话他还是应该提前跟殷锦绣说清楚,也和在场的众人说清楚。 小鱼儿跟着江钰回来,发现江楚歌不在了,他吵着闹着要去追,却见爹爹吐了血,吓得登时不敢再闹,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照顾爹爹。 秦影的目光在众人面前淡淡扫过,这个房间里的,都是他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亲友,至少是真心待他的人。 “十七叔,喝茶。” 秦婴见秦影的视线朝他淡淡扫过来,像是被刀子划了一下似的,莫名令他感到一阵心虚,忙上前沏了一杯茶奉给秦影。 秦影却并没有接,只是冷冷地发话,“跪下。” “……” 气氛一片沉寂。 秦婴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几乎是伴着这声喝令,屈膝跪在了秦影身前,高举茶杯,一动不敢动,心脏却是不争气地扑通扑通跳。 死了死了,他今天死定了。 他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十七叔。 应该说不只是他,他们这一辈,有哪个是不怕十七叔的? 从当今皇上,到他和江淮,乃至乐阳长公主,小时候都是在十七叔的俊王府读书习武,由他带大的,说是叔叔,实则亦师亦父,况且他又一向严厉。 由着他跪了会儿,秦影漠然地问,“知道为何罚你?” 秦婴自然知道,却是不服。 他咬了下唇,抬起一双棕黑色的眼睛,“侄儿知道,您是怪我今天对楚歌的态度。可我也明说了吧,在我心目中只有一个十七婶,那便是锦绣姑姑。” 不怪他这么觉得,毕竟锦绣姑姑和十七叔从小一起长大,是陪伴在他身边唯一的女子。 在他们的心目中,温柔端庄又善解人意的锦绣姑姑,就是他们未来的十七婶,他们金童玉女,天底下谁人不说他们是一对璧人? 第406章 美男子相公 至于江楚歌,他虽然愿意交她这个朋友,也愿意跟她合伙做生意,但在他心里还是比不上锦绣姑姑的,他如果叫江楚歌十七婶,那不是对锦绣姑姑的背叛吗? 殷锦绣柔柔地站在一旁,听着秦婴维护她的话,只觉得心底滑过一汩暖流,婴儿这孩子,果然是没有白疼他。 岂料他话音刚落,秦影就猛地拿起他手中的茶杯,照着墙边重重砸去,只听清脆的一声响,登时碎片和茶水四溅开来,在地上裂成了花。 秦婴吓得狠狠一哆嗦,不光是他,就连江淮和小鱼儿都忍不住抖了抖,白狼和团子梗着脖子站在那里,感受到主人的怒意,嗷嗷叫了两声。 殷锦绣心口刚刚涌起来的暖流,被秦影这一个举动直接浇了个透心凉。 在场的众人里,唯有柴言和江钰的表情还稍微淡定些。 柴言事不关己一般坐在窗户边静静看着夜幕缓缓降临,仿佛他今天只是过来瞧个热闹的,并不想参与什么。 江钰看着秦影,眼底却微微有些怔忡,这样疾言厉色的秦影,多少年不曾见过了? 五年前朝堂上,一众老臣联合起来想要罢免他的爵位军权,逼着他隐退江湖之际,他也只是冷冷笑了一声便拂袖而去,有的是悲凉,却没有愤怒。 但今天的他,却切切实实地愤怒了。 秦影冰碴子似的眼眸微眯,话出口如刚开刃的刀,“什么时候,我的事,也轮得到你来置喙了?” 一句话,令秦婴骨头都跟着软了下来,颤着嗓子道一句“侄儿不敢”,然后跪伏下去,半天都没敢再把头抬起来。 秦影冰冷的眼眸又朝江淮扫过去,江淮一惊,撩袍跪倒在地,也惶恐地道一声,“侄儿也不敢。” 江淮可不敢觉得冤枉,今天的事他虽然表现的不像秦婴那样心急火燎,但心里也是偏向于锦绣姑姑这边的,对江楚歌的客气和尊重,不过因着十七叔罢了。 “我只说一句,你们全都给我听好了。” 秦影语气沉然,不容置喙,“我此生只有一个妻子,那便是江楚歌,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发妻,你们认她或不认她是你们的事,但该有的尊重要有。” 他没去看殷锦绣骤然发白的脸色,冷冷道:“下一次,不管你们是因为谁,若再敢像今日这般对我妻子不敬,休怪我不客气。” 秦婴和江淮不约而同抿了抿下唇,虽然依然心有不甘,却只得应了声“是”。 秦影这才把目光转向殷锦绣,脸色还是冷的,但声音却轻缓了几分。 “锦绣,五年前我说的话看来你没有听进去,那我便再说一次,你我之间的婚约,并非我所愿,已然废除。你我只有姐弟情谊,再无其他。” 殷锦绣闻言,心一寸寸地寒了下去。 ……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如意楼的酒好喝,姑娘美,曲子也好听。 喝着喝着,江楚歌就醉了,醉了便开始诗兴大发,举着酒瓶便开启了诗朗诵模式。 她抑扬顿挫的,喊的贼大声,弹曲的两个小姐姐被她吓了一跳,拨弄琵琶的手都错乱了一下,一个音谈着谈着就跑了,又赶紧拉回来。 坐在她对面也喝的双颊绯红的少年没好气地纠正她,“什么杜康,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是秋露白!” “你才狗眼呢。” 江楚歌把小姐姐放在桌上的手帕朝水鬼少年甩过去,摆摆手道:“意思差不多就行了,不在意细节。” 说着,便仰头灌下一大口,冰凉的液体灌了好几瓶子下去了,可纳闷的是她心里那团火却越烧越旺,这酒非但没消下去她的心火,反而有助燃的作用。 难怪李白说“举杯消愁愁更愁”,堂堂诗仙大人亲身试验过得出的结论,果然诚不欺我。 水鬼少年端详着她布满哀伤的双眸,挑了挑眉,问她,“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江楚歌瞪大眼睛,一脸夸张地看着他,“哇,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潜台词是:废话,你瞎啊,我这样能是心情好吗? 水鬼少年短促地笑了一下,“因为男人?泛舟那次,你闷闷不乐也是因为男人吧?为了男人把自己灌的烂醉,寻死觅活的,值吗?” “别人不值。” 江楚歌抬起一个手指,摇了摇,想起秦影,眼底却氤出一抹水光,“可是他,特别值。” 夜未央,如意楼歌舞升平,到处都是吹拉弹唱的乐声。 江楚歌在二楼的一隅角落里喝着闷酒,趴在栏杆上看着底下觥筹交错的场面,本来觉得孤寂,想寻个热闹的地方,却发现内心反而更加孤独了。 她的相公,她的朋友,好像眨眼间都成了别人的,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可真心待她的却寥寥无几。 人生,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失败过。 为什么? 因为她是一个平凡不过的农家女,所以便不配拥有朋友吗? 她突然很想红颜姐,很想念她们一起摆面摊的日子,那时候的日子,忙碌却充实,辛苦却快乐,秦影、小羽、小鱼儿,她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幸福。 江楚歌不由长叹一口气,这才过了多久啊,她就已经开始怀念以前的生活了。 果然还是得经历生活的毒打,才能知道过去时光的可贵。 脑袋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她回头,就对上了倾城一张倾城绝丽的面容。 “城姐。” 江楚歌一张口就打了个酒嗝。 倾城毫不掩饰嫌弃地扇了扇鼻子,蹙了下眉,“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又一回头,跟水鬼少年说,“您也不拦着点。” 水鬼少年眸中水光氤氲,朝江楚歌瞥了一眼,“我拦了一下,差点把酒瓶子砸我脑袋上。保命要紧,还是由着她自生自灭吧。” “……” 倾城无奈地回头,眼看着江楚歌挂在栏杆上半个身子都斜了出去,赶紧把她拉回来,“这是二楼,你要是摔残了,你家秦公子能把我们如意楼拆了。” “你放心。” 江楚歌沉重的身子缩回去一半,摆摆手道,“现在他满心满眼都是他那个未婚妻,哪里还顾得上我,不然也不会不出来找我。” 她暗自嘟囔了后面一句,心里就更难过了。 一不高兴就往外跑是她从小到大的坏毛病,怎么也掰不过来。 她容易冲动,气急了什么话都说的出来,这也是为了世界和平着想,其实就是鸵鸟心态,觉得只要把脑袋缩起来就可以不用再去面对那些棘手的事情。 可她其实更期盼他能够出来找她,主动一点,两个人把话说清楚,可能有误会呢,误会解开了不就好了,他们又可以回到以前的甜蜜生活。 但很显然,殷锦绣出现后,秦影对她的耐心也宣布没有了,毕竟他们短短一年的感情,怎比得上他们青梅竹马二十年的情谊? 江楚歌苦笑一声,又仰头喝下半壶酒。 “未婚妻?” 倾城眉眼之间闪过一抹犹疑,回头看向水鬼少年,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她说的是相府千金,殷锦绣?” 水鬼少年不确定江楚歌这会儿到底有没有喝醉,一时间没有接话,沉默表示回答。 “是啊,人家是相府千金,长得可漂亮了。” 江楚歌以为倾城是在问她,闷闷地说,“……端庄大气,又温柔,柔柔弱弱的,好像被风一吹随时就能倒下似的,果然直男喜欢的都是这种类型的。” 她以前也遇到过像林妹妹这种娇弱型的女孩,她大大咧咧惯了,总觉得气场合不来,可身边的直男们都喜欢,可能男生都喜欢这种比较有保护欲的吧。 不像她,糙的跟个老爷们似的,吐了血都觉得不是什么大事,用手背一抹嘴就能继续前行,但换作是殷锦绣,早就倒在秦影怀里了吧。 今天他接她接的那叫一个眼疾手快,一看就是以前练出来的…… 江楚歌觉得她可能打翻了醋坛子,心里酸的厉害。 水鬼少年凑过来,拍拍她的头,安慰道:“别妄自菲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带劲。” 江楚歌赏了他一个眼神,“所以你不是直男啊。” 水鬼少年不解地拧了下眉,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男人还分直与弯吗? 下一刻,江楚歌倏然拧了一把他的脸蛋,只觉得手里q弹q弹的,像是捏着一块橡皮糖,她眯眼打量着他,“连胡子都不长,你该不会是……” 她朝他下方瞟了一眼,“小太监吧?” “……” 水鬼少年脸“唰”的绿了。 倾城霍然瞪大眼睛,不知道江楚歌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却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想给她竖大拇指。 这种话也敢说,不愧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明老板啊,比她胆子大多了。 水鬼少年气得恨不得当场展示给她看,验明正身,但他更想把她从二楼扔下去,太气人了。 “你是不是活腻味了?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他咬牙切齿地说。 江楚歌伤害了人家,还一笑而过,笑得没心没肺的,“别生气嘛,你长得这么白,身上还有龙涎香的味道,这种香在古代不是只有皇上敢点吗……” 她每说一句,水鬼少年和倾城的脸色就沉一分。 江楚歌却没察觉到他们的脸色,只自顾自地说,“当然了皇上是不可能来这种地方的,但是城姐刚才对你用了敬称,那我想,只有一个可能了。” 倾城和水鬼少年神情又同时紧了一下,回想一下,刚才倾城好像确实对他用了“您”字,他们都没察觉到,没想到她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答案似乎要呼之欲出了—— 江楚歌一副“老娘要揭秘”的神秘表情,“你应该是在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小公公吧?” “……” 倾城和秦野同时石化当场。 她对小太监这个认定还真是迷之执着。 秦野无奈扶额,“没想到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那是,别以为我喝醉了好糊弄,我这双眼睛可是在太上老君丹炉里练出来的火眼金睛,无论何方妖孽在我面前都会一一现行。” 江楚歌越说越来劲,“想当年俺老孙在花果山拔一根毫毛便是千千万万的猴子猴孙……待俺从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下爬出来,宁要再大闹一回天宫!” 第407章 媳妇真难哄 至此,秦野和倾城彻底相信她是真醉了。 江楚歌揣着满肚子的酒水蹲茅厕去了,出来的时候觉得脚步都是虚的,看人也重着影子,晃晃悠悠地就朝一个身影斜斜的撞了过去。 周刑今晚和狐朋狗友们喝了不少酒,搂着个花魁在茅厕里闹了一阵,没一会儿就释放了,正觉得差点意思,一个软乎乎的身子就撞在了他身上。 刚想破口大骂,可看清楚地上的女人模样之时,他瞳孔一缩,眼底倏然划过一抹冷然的淫光。 正琢磨着什么时候去算账,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江楚歌一离开,秦野就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 在灯火的映衬下,他的肤色看上去是偏病态的白,暗处的影子无声无息地隐藏起来,江楚歌走后愈发衬得这处沉冷孤寂,也给他周身覆上了一层冰膜。 凝然片刻,秦野有些无语地笑了下,“她竟然把我当成了公公,我长得很像太监吗?” 倾城坐在他对面,将刚刚煮好的醒酒汤奉给他喝,淡淡道:“她喝醉了,不是有意冒犯您。” 一个影子悄无声息地走过来试毒,检测无毒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下,秦野这才将杯中的醒酒汤喝下,而倾城对这一切早已习惯,表情不起一丝波澜。 “得了吧。” 秦野将茶盏放下,没好气道:“也就是她喝醉了,要是她没喝醉,还不定编排我些什么,或许比这更离谱的还有呢。” 他嘴上生气地数落着江楚歌,唇角却染上一丝笑意。 倾城不置可否,只是对他待江楚歌的态度有些诧异,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几下,心口处有根弦砰砰跳的飞快。 秦野和倾城等了半响,酒都快解了,却迟迟没有等到江楚歌回来。 “人怎么还没回来?”他微微蹙眉。 倾城也觉得纳闷,“兴许是醉倒在茅厕了,我带人去找找……” 她刚站起身,就敏锐地看到了从门口走进来的一抹天青色的身影,晏三爷亲自上前引他进来,秦野自然也看到了,神情一紧,眼底寒光微闪。 秦影抬眸往楼上看去,只见倾城,未见江楚歌的身影,两道剑眉倏然一拧。 倾城冲他微微颔首点头,余光中,秦野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她心神顿了顿,朝楼下走去,命人去茅厕的地方找找江楚歌,自个儿朝秦影迎了过去,未及行礼便被秦影制止住,直接问她,“江楚歌呢?” 他呼吸有些不匀,一看就是疾跑过来的。 “喝了不少酒,去了茅厕半天也没回来,我已经让人去找了。” 倾城引着秦影往里走。 未几,前去寻找的丫鬟着急忙慌地赶回来,道:“主儿,茅厕里没找到明姑娘,看守后门的小厮过来禀告,说是看到有个身影,挺像明姑娘的……” “人在哪儿?”倾城嗅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绿荷办事周到,索性将看守后门的小厮一并带了过来。 小厮上前行了礼,战战兢兢地说,“今晚从后门走了几拨公子哥,其中周大人的那拨人里,有一个挺像明姑娘的,我没看清脸,但认得衣服……” 他略略抬眸,看向秦影,“和您身上穿的这件衣服,颜色一样,料子也一样。” 秦影脸色刷地沉了下来。 “哪个周大人?” 小厮道:“兵部侍郎,周刑大人。” 倾城心中一沉,眉心拧下来之际,一道身影已经从后门飞快地掠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 周刑看着躺在她脚下的江楚歌,宛如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这只羊羔看上去比想象中还要肥美,身材凹凸有致,脸蛋娇俏可人,竟还是个美人胚子。 那天在浮生酒楼,这个臭婆娘剽悍的很,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他一顿暴揍,打的他求爷爷告奶奶的,偏偏还打了他,让他想告状都觉得丢人得很。 只能暗暗吞下这个哑巴亏,想着等日后有机会再报仇。 彼时他只记得她的剽悍了,完全不记得她的模样,今日一见才后知后觉,长得还相当不错,比如意楼的花魁看上去还要美上三分。 不过她怎么会出现在如意楼? 难不成是她那个小白脸男人把她卖进去的?因为赌债?醉酒?看上了别的女人? 管他因为什么,反正他也不在乎。 良家妇女的味道他可从未尝过,吃腻了风.月场上的女人,偶尔换一换口味解解腻也挺好,说不定还能尝到另一番妙不可言的滋味呢。 周刑摩拳擦掌。 江楚歌身子晃晃悠悠的,感觉像是在一艘船上,船遇到了风浪,颠簸的她想吐,胃里一阵上下翻涌。 感觉到身前一阵清凉,像是纽扣被人给解开了,她恍恍惚惚地以为是秦影,挥手一拍他的大猪蹄子,嘟囔了一句,“别闹……” 江楚歌音色本就清澈,醉酒之后还添上了一丝慵懒和娇嗔,听在人耳朵里只觉得痒痒的,像猫爪子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 周刑觉得呼吸都像是在往外喷火,刚刚被拍开的手颤抖着又去解她的衣扣,露出了精致的锁骨、雪白的肌肤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 他搓搓手之际,原本躺着的女人突然坐了起来,攀着他的肩头,在他脸上摩挲了一阵,似乎把他当成了什么有洞的器皿,忽然捏住他的嘴。 周刑心潮澎湃,以为她要主动地吻过来,暗道果然良家,比花魁上道多了,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呕~” 嘴巴里陡然灌进来一股浓稠的粥,还是馊了的那种,周刑猝不及防,吞下去好几口,差点噎到,脸上、眼睛、鼻子都无一幸免,溅了满满一脸。 江楚歌把周刑的嘴巴当成了马桶,吐了个昏天黑地,一塌糊涂。 吐完了以后就舒服了,一脚把马桶踹到一旁,臭死了。 “……我草!” 周刑在意识到自己吞的是江楚歌的呕吐物时,差点没晕过去,也在马车上吐了半天,恶心的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他扯下车帘对着自己的脸一通擦,看着靠在车壁,昏昏欲睡的江楚歌,气不打一处来,连情绪都懒得酝酿了,直接拽着江楚歌的头发拖过来,开始撕她衣服。 “嘶——” 衣衫撕碎的声音在车帘里传来,头皮的痛让江楚歌兜然转醒,睁开惺忪的眼睛,就看到周刑凶恶嘴脸和眼里的淫光。 她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脑袋“轰”的一声,紧接着脸上便挨了重重一掌,周刑冷哼一声,“臭婆娘,老子今天把你弄死在这儿——!” 江楚歌眼前一黑,半天没缓过神来,本能地想反抗,然而身子软的像一滩烂泥。 她狠狠咬了一下舌尖,任由血顺着嘴角淌下来,强烈的痛感刺激着她的身体和神经,她抬起头重重撞在周刑脑袋上,想要和他来个鱼死网破。 撸起袖子正准备抡拳头,只听“嗖”的一声,一个泛着银光的箭头从窗户射进来,直接穿透了周刑的太阳穴。 江楚歌神情一滞,便见周刑瞪大眼睛,直直地冲她砸了过来。 秦影提起轻功一路沿着周府的方向追去,于路旁发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他眉心微蹙,沉着脸走过去,马被拴在了路旁,车夫像是睡着了一般倒在车板子上,但他知道他不是睡了,而是死了。 秦影心中倏然一紧,掀开车帘,果然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周刑,车上还有不少禾岁物,只是浓重的血腥气掩盖了呕吐物的臭味。 马车里不见江楚歌的身影,可周刑的手里攥着几根头发丝,还有一枚珍珠形状的纽扣,正是江楚歌的! 他心神一凛,转身正欲离开,只听一阵车轮的滚动声和急促的脚步声,禁军统领崔峒一马当先走在前面,穿着盔甲的禁军火速将现场包围了起来。 几乎是不敢置信一般,崔峒看着秦影,讶然喊出声,“王爷?怎么是你!” 秦影目光微微一凝,朝他身后青篷双辕的马车看去。 车帘缓缓拉开,一个穿着宽大玄衣的中年男人踩着小厮的背,从马车上走下来,颌下长须随风轻动,端正的面庞和俊朗的五官可见年轻之时的芝兰玉树。 只是人到中年,退去了年轻时的青涩,人显得持重又端肃,站在那里不怒自威。 此人便是如今位极人臣,百官之首,殷相是也。 旧相识见面,分外眼红。 秦影被禁军围在中间,兵部侍郎周刑死了,而他是命案现场唯一的活人,自然逃不掉干系,崔峒不许他走,要将他带到皇上面前定夺。 殷相立在那里,看着外甥死不瞑目的尸体,眼圈红了又红,沉厚的嗓音中是说不出的愤怒和伤怀。 “俊王殿下,你我一别便是五年。我知道,你对当年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不肯谅解老夫,可你有什么怨怼尽管冲我来,何苦伤及无辜性命!” 他声声控诉秦影的罪行,认定了他是杀人凶手。 “人不是我杀的。” 秦影冷冷地说,“待我先找回我的妻子,要去御前还是大理寺,亦或是天牢,我随时奉陪。” “王爷,请不要让在下为难,无论您是否清白,都务必随我们走一趟。” 秦影不理会,径直往前走。 崔峒刚影的面容现出冷意,言辞凛冽,“您要是不配合,那就请恕在下无理了。来人,拿下!” 禁军们如临大敌一般,想要上前,却被秦影的气势侵的节节败退。 秦影毫无颜色的唇边缓缓挑起一丝冷到让人心凉的笑,“就凭你们,也想困住我?” 江钰收到消息,带人匆匆赶到之时,看到的就是一副剑拔弩张的场面。 “大哥,这里交给你了!” 秦影见江钰赶到,算是吃下半颗定心丸,不再和禁军缠斗,青色的衣衫在半空中转了一圈,踢倒一排,踩着屋脊便飞走了,身法诡谲,眨眼便没了踪影。 见秦影走了,江钰没事人一样从马车上下来,朝崔峒和殷相拱了拱手,特特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 跟上来的手下用打火石点燃了火把,借着明火,拨开了车夫的脑袋。 “车夫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势,嘴唇呈青紫之色,可以判定是中毒而死。” 江钰浑厚的声音在黑夜中缓缓说出,又打开了车夫松散的拳头,里面有一枚箭头,正是它刺穿了周刑的太阳穴,一击毙命。 第408章 老板娶妻了吗 这一切看上去更像是车夫在杀害了周刑之后服毒自尽的命案现场。 可在场众人都看得出来,车夫明显是死了之后才被人将沾血的箭头塞进手里的,所以握的并不牢固,而他握着的那枚箭头,做工精良,只会出自军中。 周刑好歹是兵部侍郎,又是当今殷相的外甥,谁这么大胆包天,竟然敢在皇城犯下这样的人命官司。 又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把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强行安在摄政王殿下的头上。 江钰一向从容淡定的神色变得沉肃了几分。 …… 皇城脚下,停着一辆宽长的金銮马车。 秦野架着腿闲适地坐在车板上,有些不耐烦地问里面的人,“好了没?” “你等会儿!” 更加不爽的声音从车帘里面传来,紧接着是江楚歌碎碎念的骂,“尼`玛脏死了,臭死了,啊啊啊……我说,你这身是什么衣服啊,怎么是这个色?” 秦野环臂倚在车壁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闻言唇角一勾,有些促狭地说,“公公的衣服啊,都是这个色。” “……” 忽然一个脑袋探出来,江楚歌满脸恼怒,“你竟然让我穿宦官的衣服!” “我也没别的衣服了啊。” 秦野摊摊手,一副“这也是无奈之举,你就委屈一下吧”的欠揍模样。 江楚歌直勾勾地盯着他,“你身上这套不错。” 秦野:“……你不是吧?” “就是!” 江楚歌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拽了进去。 “哎哎哎……你轻点,疼,疼……你扯着我头发了……啊啊啊……非礼啊……” 鬼吼鬼叫了半天,江楚歌总算是将秦野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一层一层地往自己身上套,系上玉带,他们身形胖瘦都差不多,穿上去竟然无比贴身。 江楚歌满意地点了点头,抬眸便瞧见被迫换上宦官衣服的秦野正一脸哀怨地看着她,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 “我冒死救了你,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救命恩人的?” “事急从权嘛。” 江楚歌不好意思地朝他挤了一个笑,捏了下他的脸道:“今晚真多亏你及时出现,大恩不言谢,回头你来浮生酒楼,我做桌子菜好好答谢你。” 秦野听到这里眼睛亮了亮,“真的?早听说你做菜是一绝……” 江楚歌一怔,“你听谁说的?” “……倾城啊。” 秦野摸了下鼻子,又朝她伸出小拇指,“拉钩,不许反悔。” “切,幼稚,我一般跟我儿子才拉钩。” 江楚歌嘲了他一句,却还是在他的坚持下和他拉了拉钩,许下了承诺,然后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不然家里人会担心的。” 她说着,径自跳下了马车。 秦野探出头来,“喂,这么晚了,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你肯定还有差事,赶紧去忙你吧。伴君如伴虎,你自己当心点。” 江楚歌叮嘱了他一句,挥挥手,跑进了无边夜色中。 秦野看着她的背影,唇边掠过微笑,竟然有了几分不舍。 放下车帘,他道:“走吧,回宫。” 夜色暗沉沉的。 江楚歌从皇城一路往回赶,身上又冷又疼,头昏脑涨的,现在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了,不喝醉也不会出事。 秦影一定急死了吧。 虽然殷锦绣牵走了他一半的心,但自己好歹是他媳妇,出走了一晚上,他肯定也是会担心的吧。 这样想着,她不由加快了脚步,虽然她是个路痴,但浮生酒楼的地标还是挺明显的,夜半三更还灯火通明的地方,整个京城也仅有浮生酒楼一家。 总算是到了。 她抱着臂哆哆嗦嗦地走进去,隔着老远就看团子腾腾腾朝她跑过来,扑腾着爪子让她抱,她一伸胳膊,团子就跳到了她怀里。 江楚歌笑着抚了抚它的脑袋,“对不住,我身上臭的厉害,可别熏坏了你。” 刚才在冷风里冻得麻木了不觉得,这会儿一缓过身子来就觉得舌头疼的厉害,嘴里血腥味也没散尽,在马车上她咬的那一下真是丝毫没对自己客气。 “你可算回来了!” 秦婴候在大堂,见江楚歌回来了立马扑了过来,拧着眉,“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就为了你一个人,我们所有人都找翻天了!” 江楚歌抬眸,看着秦婴眉头紧锁,满脸担心的模样,一颗心也跟着暖了些。 她扬唇微笑,“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 “你是没事,可锦绣姑姑气病了!” 秦婴忍不住火大,“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能不能别给周围的人添麻烦,你这样的,留在十七叔身边只会给他添麻烦!” 江楚歌唇边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冷下来,刚刚暖和了一点的心,一下子又冷了个彻底。 原来她在秦婴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就是个惹祸精啊。 “婴儿,住口。” 一道虚弱的、柔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殷锦绣步履轻浮地从后院走过来,脸色苍白的如纸张一般,刚一开口,就忍不住轻咳了两下。 秦婴连忙上前去扶她,满脸焦急,“姑姑,你不好生躺着,怎么起来了?”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殷锦绣说着,又咳了两嗓子,在秦婴的搀扶下这才往江楚歌看过去,眼睛里散发着柔和的光,“明姑娘,你没事吧?”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眼前这位是情敌同志,她也无法视而不见,恶语相向。 江楚歌客客气气道:“我没事,让大家担心了。” “没事就好。” 殷锦绣温柔一笑,又拍拍秦婴的手,“快去传信让阿湛他们回来,大晚上的如此兴师动众,把事情闹大了就不好了了。” “嗯,我这就去。” 秦婴应了一声,很是听殷锦绣的话,出去的时候经过江楚歌身旁,还忍不住剜了她一眼。 唉。 江楚歌在心里轻叹一声。 友谊真脆弱。 她想她可能要重新找个地方住了,或者……是不是该提前回双喜镇了? 身上臭的要命,她想回屋洗洗,不想让秦影回来见到她这副模样,本来就没剩下多少的喜欢,可别变成讨厌才是。 经过殷锦绣时,江楚歌也不想多说话,冲她微微颔首,殷锦绣却忽然出声喊住了她,“明姑娘。” 江楚歌驻足停留,看着她,知道她定是有话要跟她讲。 而且……应该不会是什么好话。 殷锦绣凝视着她,在微弱的灯光下,她不带血色的唇边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缓缓启唇,开口的一瞬间,就让江楚歌脑袋“嗡”的一声。 炸的七零八落。 原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更疼了。 江楚歌抱着团子穿过走廊,迈步到后院,值夜的小厮正在井边打水,看到她,忙招呼道:“明姑娘回来了?您要沐浴更衣吗,我给您烧点热水。” 看着那口井,江楚歌木讷着将团子放下,朝小厮走过去,对上他憨厚的笑容,江楚歌也僵硬地回了他一个微笑。 “夜里凉,您先回屋坐会儿,水一会儿就烧开了。” “不用麻烦了。” 江楚歌轻飘飘说了一句,提起桶里的水,举起来,口朝下,“哗”的一下从头浇下来,将自己浇了个透心凉。 小厮站在旁边,直接目瞪口呆了。 江楚歌却如同一个木偶,嘴上嘟囔一句“还是臭得很”,又提起了旁边的一桶,还是兜着头浇下,任由井水将自己全身都湿了个透。 小厮已经在旁边石化了。 其实井水倒不是很凉,只是夜里风太凉,吹在人身上冷得哆嗦,江楚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混沌的头脑却是清醒了不少。 只是脑袋嗡嗡的,舞厅一般热闹。 到了这会儿,殷锦绣的话才一个一个字地敲进了她的脑子里。 她笑着说,“明姑娘,接下来的日子,希望我们姐妹能够和平相处。” 什么叫我们姐妹? 什么叫和平相处? 谁是她的姐妹,谁要和她和平相处!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殷锦绣想要和她共侍一夫,还是说秦影想要左拥右抱,不愿意休了她,却也不舍得放下他的旧情.人,是这样吗? 江楚歌心冷的厉害,将木桶丢到一旁,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间,指甲已经深深嵌入她的掌心,她没觉得疼,只觉得还不够疼,不够清醒。 不知道在床边坐了多久,外头响起一阵骚动,都没能让她站起来。 “娘亲!” 门从外面被推开,小鱼儿的声音响起来,看到江楚歌的一瞬间,他呼啦啦跑过去,冲到了她的怀里,紧紧抱着她。 江楚歌已经不太会笑了,只是下意识地抱住小鱼儿,摸了摸他的头。 她已经洗漱过,也清洗了一下身上的伤,起码看上去不那么狼狈了,门口传来一阵嗷嗷声,一道青色的身影带着疾风呼啸而入,衣袂翻飞。 秦影在门边堪堪停了一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满目焦急地看着江楚歌,把小鱼儿拎到一旁,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溪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江楚歌任由他摸着、问着,心头情绪翻涌,十分复杂,看着他剑眉朗目的英俊面容,只觉得他异常陌生。 她将他握着她胳膊的手指,一个一个地撸了下去,牙齿打着颤,她说,“别、碰、我。” 秦影听出了江楚歌话语里隐含的怒气,心里不由一沉。 不过她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他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一晚上,他几乎把金陵翻了个底朝天。 若是再找不到她,他可能就要不管不顾地重启幻影了…… “娘亲,你去了哪里,我和爹爹都担心坏了。” 小鱼儿通红着两只眼泡儿看着江楚歌,小奶音都带着哽咽,听着就叫人心疼。 “对不起,害鱼儿担心了。” 江楚歌抱歉地摸摸他的头,眼下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一定要带走小鱼儿,绝不会让她儿子落入后娘手里! 可她现在的力量太薄弱了,要如何跟秦影争抚养权呢? 小鱼儿,会愿意舍弃小世子的身份地位,跟着她走吗? 脑子里兜兜转过若干念头。 时辰不早了,她惹出来的混乱场面还得她自己来收拾。 第409章 身份暴露 江楚歌出去跟寻找了她许久的众人郑重其事地道了歉,又将小鱼儿带回房间好好安抚了一番,哄他睡觉。 小鱼儿闭上眼睛,却又在她即将离开之时睁开了眼睛,“娘亲。” “嗯?”江楚歌看着他。 小鱼儿抿了下唇,怯怯地问,“你会离开爹爹吗?” 江楚歌心中一痛。 谁说小孩子不懂事,小孩子心思单纯,对很多事情往往比大人还要敏.感,你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她在床边坐下,摸了摸小鱼儿的头,用一种玩笑的口吻说,“如果娘亲离开爹爹,你会跟着娘亲走吗?” 小鱼儿看着她,点了点头,“会。” 江楚歌一怔,像是没猜到小鱼儿会这么快做出决定,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并不像想象中的惊喜。 她问:“为什么?鱼儿是从小跟着爹爹带大的,我以为你爱爹爹,要甚于爱娘亲。” “是。”小鱼儿又点了点头。 江楚歌:“……” 小孩子果然都不按常理出牌。 小鱼儿清澈澄明的眼睛看着她,坚定地说,“我爱爹爹,也爱娘亲,所以我要帮爹爹守着娘亲,不能让别的男人把娘亲给抢走。” “呵。”江楚歌被他的童真打败了,睨他一眼,“你应该更担心别的女人把你爹给抢走吧。” 眼下就有一个,她心道,而且还来势汹汹。 “爹爹才不会。” 小鱼儿对秦影有种迷之信心,嘟了嘟嘴,“娘亲不知道爹爹这棵铁树开花有多不容易,我觉得他这一生可能都得在你这棵歪脖树上吊死了。” “……” 江楚歌忍不住去挠他,“臭小子,竟然说你娘是棵歪脖树?” 她去挠他的痒痒,小鱼儿咯咯笑着,在床上滚来滚去,娘俩闹成一团,一晚上的糟心事好像被一刻的愉快冲淡了不少。 “好宝贝,快睡吧。” 江楚歌摸了摸他的西瓜头,让他闭上眼睛,给他把被子掖好,才吹熄了蜡烛,悄悄关上门退了出去。 站在她和秦影的房间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心平气和地与他谈一谈。 一味的争吵解决不了问题,逃避更加不是上策,她要开诚布公地问清楚,他对殷锦绣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对自己又是个什么意思。 推开门,她便看到秦影坐在床边,原来她坐过的位置上,手里还拿着她换下来的湿衣服。 从水鬼身上扒下来的那一身。 她关上门,转过身去,刚想开口,就对上了秦影泛着冷意的一双眼睛。 他神情沉冷,语气更冷,“这身衣服,是谁的?” 江楚歌微微怔忡,半天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呵。 她还没质问他和殷锦绣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竟然先质问起她来了! “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的。”她实话实说。 秦影唇角泛起一丝清凉的笑意,“朋友?我倒是不知道你在金陵有什么朋友。是你那个画在滑板上,被你称为水鬼的那个朋友吧。” 他很生气。 一想到他翻天覆地的满城寻她,而她却在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穿上了别的男人的衣服,还湿漉漉的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他就嫉妒的几乎发狂。 知道他是在吃醋,可现在江楚歌也在醋意大发中,没听出秦影对她的在乎,只听出了满满的嘲讽,和对她的不信任。 江楚歌眯起双眸,只觉得额角的青筋一下一下地跳动着,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气又升腾了上来。 “是又如何?怎么着,秦公子是觉得我水性杨花,红杏出墙了?” 她语气很冷,脸色铁沉。 秦影看着她喷薄着火气的面容,眉心微微一蹙,暗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她好不容易平安回来,他想要好好抱抱她,安慰她,并不想要和她争吵。 他声音软了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江楚歌的声音却是不由升了起来,愤怒灼烧了她的大脑和理智,不想和他吵,可现在不吵一架看来今天的事情还真是过不去了。 她冷冷一笑,“我在金陵确实没什么朋友,和水鬼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谈不上多深的交情,可就是这个见了不过两面的朋友,今天晚上冒死救了我。” 秦影眉峰一拧,“他救了你?你是说,周刑是他杀的?” “看来你去过那里了。” 江楚歌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在恶心的同时,还不由后怕,“如果不是他到的及时,你现在可能已经在给我收尸了,还是一具脏了的尸体。” 没有去理会秦影瞬间变白的脸色,她自顾道:“我衣服脏了,怕染着一身血回来吓着你,便跟水鬼借了身衣服,看来是我想多了,你关心的并不是我的安危,而是我是否能够清清白白地回来吧?是我太自作多情了,还以为咱们好歹同床共枕了一年,你对我应该会有些感情的吧……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不是……”秦影站起身来,想要解释。 江楚歌不想听他说话,兀自打断道:“不必解释了,你什么意思,我已经了解了。你放心,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即使你劈腿了,我也不会给你戴绿帽子。” “不过,”她抬起头来,“你想要左拥右抱,那请恕我无法奉陪,我江楚歌,要的是一心一意一双人,绝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你在说些什么胡话?” 秦影脸色铁青,刚想跟她掰扯一番,外头便传来敲门声,秦婴焦急的声音自门缝传进来。 “十七叔,殷相和崔大人来了,说要抓您去大理寺!” 江楚歌像蹦豆子似的说了一堆话,正觉得舌头疼,秦婴这句话差点让她咬掉舌头。 她猛地看向秦影,“谁要抓你?” 大理寺…… 江楚歌自然知道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可他们为什么要来抓秦影? 秦影抿了下唇,道:“跟你没关系。” “……” 江楚歌刚要说话,就被秦影点了穴,她说不出话来,木然地瞪着秦影。 总算是安静下来了,秦影摸摸她的脸,温声道:“我没有要左拥右抱,也不会让你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你想要一心一意一双人,我更想。” 江楚歌死命地瞪着他,在心里咆哮。 想个毛线,赶紧给我解开! 秦影深邃的眼神望着她,心中有千言万语,可眼下却什么也来不及分说。 “我让秦婴把你和小鱼儿送回双喜镇,等过几日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回双喜镇找你们,红颜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会想法子救她的。” 江楚歌听着秦影的话音不对,好像要跟她分别似的,他们到底抓他去大理寺做什么,难不成要软禁他?对他不利? 心中千万般疑惑,却偏偏什么话也问不出来。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 秦影在江楚歌的逼视下,俯首过去吻了吻她的唇、脸,一路吻到耳垂,贴在她耳边轻轻道:“我爱你,只爱你。” 前三个字让江楚歌心弦一颤,后三个字则让她浑身一震。 不待她有所表示,忽然感受到一阵凛冽的掌风袭来,紧接着后颈一痛,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秦影接住江楚歌,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榻上,还不忘给她盖好被子,最后恋恋不舍地摸了摸她的头,这才放下床帘,走出去打开了门。 秦婴站在外面急的抓耳挠腮,满头的汗,一见秦影出来就惶惑地问道:“叔,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说你杀了周刑?” 酒楼外面灯火通明,围满了禁军。 住店的客人也被这动静闹了起来,皆披着衣服悄悄探出头来看热闹,不知发生了什么。 小鱼儿躺下刚睡着没一会儿,又被吵了起来,他披着自己的小衣裳,揉揉眼睛满脸困顿地站在门口,小奶音轻问,“出什么事了?” 这些大人怎么回事,一天天的没个消停的时候。 秦影往外看了一眼,神色疏冷。 他把小鱼儿抱过来,摸着他的头道:“鱼儿,你是男子汉,要保护娘亲,知不知道?” 小鱼儿还没完全清醒,懵懵地点了点头。 “爹爹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去个几天,今天晚上你陪娘亲一起睡,明天一早秦婴哥哥送你们回双喜镇找小叔,你们在双喜镇等着我。” 秦影说着,揉了揉他的西瓜头,“记住了吗?” 小鱼儿感觉到了爹爹语气的凝重,乖乖地点了点头。 “好儿子。” 秦影将他抱进去,又关上门对秦婴道:“你听见了?明天一早,就把他们娘俩送回双喜镇,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 “我明白。”秦婴也只能重重点头,接下了这个看似轻松,实则艰巨的任务。 秦影从后院走出去,就见大堂已经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对他动手。 殷相、崔峒和江钰三人都在酒楼的大堂等候,还有江淮和殷锦绣也被动静闹了起来,忧心忡忡地看着秦影。 江钰坐在一旁气定神闲地喝着茶,见秦影出来了,对殷相和崔峒说,“我说吧,他不可能跑,明天再来也不迟,何必大半夜搞得大家不得安生呢?” 殷相颌下长须无风自动,不满地看江钰一眼。 “江大人,办案最重要的就是时效,嫌犯一旦确定就要立即将其捉拿归案,否则天下之大,人若是真跑了你去哪里追寻?” 江钰神色不动,眯着眼微微笑了下,“殷相说笑了不是,方才你们那么多人都拿不住王爷,他若真是想跑早就跑了,还用等到现在?” 一句话噎的崔峒和殷相脸上皆是一阵青一阵白。 “累的崔大人和相爷半夜三更便过来抓人,倒真是我的罪过了。”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大历律法向来一视同仁,我们也是秉公执法。” 殷相言辞凛冽地说着,侧身让步,“王爷,请吧。” 秦影浅淡的唇边掠过一抹清冷的弧度,他懒得再说些什么,迈步沿着众人让出来的路大步离去,那气势哪里像要去蹲班房,倒像是去上朝。 殷相嘴里怄着一口老血,没想到在乡下艰难生活了这么些年,老十七还是当年那个睥睨朝野的摄政王,猖狂得很。 他绷着脸刚要跟上,袖子就被人拉扯住,回头便对上一张凄凄哀哀的脸蛋。 第410章 小狼狗 每次过来宁州,都要在集市上转悠好几圈,才肯罢休。 江楚歌这一次来,不单单是为了看看店铺的装修情况的,更多的是要来采购一批化妆品的原材料。 江楚歌这副身子,豆芽菜一样,没什么力气,所以江楚歌很不客气的,把自己买的那些东西,全都挂在了身后的秦影身上。 秦影虽然无奈,却并没有拒绝,甚至看这江楚歌的眼神,还带着温柔。 一圈下来,秦影就好像是个圣诞树一样,身上挂满了东西,花花绿绿的,有些滑稽。 江楚歌转身,看着秦影这个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来:“哈哈,小影,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好看的紧。” “买够了吗?”秦影已经不想反抗了,因为秦影发现,逛街的女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就算这丫头才十岁,也是如此。 “差不多齐了,看在你今天这么听姐姐话的份上,那姐姐就疼疼你,带你去吃点好的。”江楚歌伸出手拍了拍秦影的脑袋,说话的语气当真好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秦影满脸黑线,真想把身上的东西全都丢在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脸上。 不过,秦影没有冲动,只是急切的点了一个头,只要这丫头不逛下去了,别说吃饭了,就是做饭,他都忍了。 江楚歌手里拎着几个小饰品,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走着,显然这心情不错。 好大的脂粉味啊。 江楚歌微微蹙眉,只觉得这脂粉的味道,有些刺鼻,转过脸去,这才发现,不远处,有一家花楼,几个穿着暴露的姑娘站在门口,挥舞着手里的手帕,香味,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怡春院。 江楚歌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应该是就是那些男人流连忘返的地方吧? 虽然江楚歌不是个男人,但是对这里,同样是很有兴趣的。 转身,看着秦影皱眉的样子,坏坏的笑了笑:“小影,一会吃完了饭,姐姐带你去见见世面好不好?” 秦影顺着江楚歌的眼神看过去,有些无语:“不要胡闹,我们该回去了。” “着什么急啊,这天还没黑呢,接下来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你是一定会很喜欢的。”江楚歌笑嘻嘻的拉着秦影的手臂,朝着店里走去。 回到店里,秦影终于是松了口气,把身上的东西全都卸了下来,累的在椅子上大口喘气,一连喝了两杯水,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江楚歌还是第一次看见秦影这样的狼狈样子,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哈哈,小影,今天开不开心啊?” 开心个鬼。 秦影白了江楚歌一眼,实在是太累了,所以连斗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秦影这个样子,江楚歌皱了皱眉,满脸都是嫌弃:“小影啊,你这身子骨不行啊,这要是柏树哥,肯定不会像你一样,你看看你喘的,跟村东头那条大黄狗似的。” “江楚歌,闭嘴。”秦影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看着江楚歌,这个死丫头,竟然把自己比作了狗? 江楚歌就是喜欢看着秦影炸毛的样子,捂嘴轻笑,喝了一杯水,随后眼珠子转了转,看着秦影,眼神里带着一丝丝的魅惑:“小影,跟姐姐去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江楚歌忽然换了一个态度,让秦影有了戒备之心:“你要干嘛?有话直说。” “嘿嘿,到了你就知道了,我保证,你会很喜欢那里的。”江楚歌笑的贼兮兮的,随后转身就朝楼上走去。 挑挑拣拣,好不容易才在书儿的衣柜里找到了一件自己能穿的衣服,也就是这长期的营养不良,让江楚歌长得又瘦又小的,不然,是绝对穿不上书儿的衣服的。 对着镜子,看着换了男装的自己,江楚歌自恋的笑了笑:“啧啧啧,亏了我是个黄花大姑娘,要是公子哥的话,这长大了,不知道是多少姑娘的春闺梦里人呢!” “书儿,姐姐好看吗?”江楚歌臭美,笑呵呵的看着书儿。 书儿虽然只有七岁,却也分得出来美丑,江楚歌的确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姐姐,所以就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姐姐好漂亮。” “嗯,好孩子,有眼光,一会儿姐姐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江楚歌心满意足的摸了摸书儿的脑袋,转身下楼去了。 秦影也不知道江楚歌在搞些什么名堂,在下面等的有些不耐烦,刚要上楼去找她,就看见江楚歌一身男装,走了下来。 这……这是闹哪一出啊? 秦影被江楚歌的男装惊艳了一下,好一个风度翩翩的小公子啊,只是个子小了一些,看着有点孱弱。 “怎么样?是不是不比你差?”江楚歌看着秦影这个眼神,很是满意:“你小子,就庆幸我是个女儿身吧,不然,我可是要跟你抢媳妇儿的。” “咳咳,你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不知羞。”秦影收回自己的目光,白了江楚歌一眼。 “这样你就*了?那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随后拉着秦影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地说道:“白大哥,给我们找一辆马车,把这些东西全都装在车上,我们去去就回。” 白羽在后面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安排去了。 秦影被江楚歌这样拉着,微微蹙眉:“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你这孩子,问题真多。”江楚歌头也不回,脚下更是一点都不停。 秦影在心里想过一百个可能,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带着自己来了这样的地方。 这怡春院是姑娘该来的地方吗? “江楚歌,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秦影反手握住了江楚歌的手腕,不让她进门。 江楚歌看着秦影这个严肃的样子,顿时就觉得有些好笑,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看来,你一定是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嘿嘿,之前是姐姐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这经历还挺丰富啊。” 秦影被江楚歌这番话说的面红耳赤的:“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来这样伤风败俗的地方。” 门口的几个姑娘看着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在门口纠缠,也是觉得有趣,纷纷围了上来:“小公子,才这么点大,就这么风流了?来来,快进来,让姐姐们好好伺候伺候你们。” “不要碰我。”秦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气,俨然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几个美人儿看着秦影这个样子,倒是真的有些收敛,不在乱摸,只是挥舞着手里的手帕,娇笑着说些调戏的话。 这样的气氛,让秦影很不自在,恨不能马上就离开。 转身要去拉江楚歌,却没有想到,此时此刻,江楚歌倒是得心应手,小小的个子被一群女子围住,脸上是浪荡不羁的笑容,就连手也不安分,在人家身上,上下其手。 像话吗?一个十岁的小丫头,换了男装来花楼调戏姑娘,这像话吗? 秦影只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江楚歌!你赶紧跟我回去。”秦影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怒气。 江楚歌充耳不闻,看着眼前这些美人儿丰腴的身材,有些羡慕有些嫉妒,啧啧啧,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成这个样子啊? 都是女人,差距是不是大了些? “几位姐姐,这里有酒吗?”江楚歌勾着一个姑娘的下巴,笑了笑,问出声来。 “我们这地界儿,别的没有,就是酒多,来来来,跟姐姐进来,姐姐陪你喝酒。”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美人儿格外的殷勤,拉着江楚歌就朝里面走去。 “看紫衣那个倒贴的样子,果然是年纪大了,这么小的,也不嫌弃。” 眼看着紫衣就这么拉着江楚歌进去了,其他几个姑娘翻了白眼,满脸嘲讽。 江楚歌倒是听的真切,仔仔细细的看着边上的紫衣,充其量也就是二十三四的年纪,怎么就岁数大了? 秦影本来以为江楚歌只是过来胡闹一下,却没有想到,竟然真的跟紫衣一起进去了。 “江楚歌,你给我出来!”秦影急了大步上前,抓住了江楚歌的手腕:“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小心我回去告诉你柏树哥!” “那可不行!”江楚歌上前捂住了秦影的嘴巴:“小影,平时姐姐对你可不错啊,你不能做这样没良心的事情,知不知道?再说了,我这是为了生意,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猥琐下流。” 秦影不明白,来这种地方,能有什么生意? “江楚歌,你现在跟我回去,我可以考虑,帮你保密,不然的话,我马上就回去告诉你柏树哥。”秦影算是知道了江楚歌的软肋,直接出言威胁。 这个难搞的小毛孩子! 江楚歌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这里可是怡春院啊!这么多漂亮姑娘你是看不见还是怎么着?难不成?上次真的把你弄坏了?”说着,江楚歌的眼神落在了某一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饶是秦影是个情不外露的人,也被江楚歌这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的。 “江楚歌,你胡说什么呢?”秦影满脸通红,咬牙切齿的瞪着江楚歌。 看秦影是真的急了,江楚歌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来想着带这个家伙一起下水,回去以后柏树哥是绝对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却没有想到这秦影年纪轻轻的坐怀不乱。 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把一块银子塞进了紫衣的胸前,笑着说道:“姐姐,今天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三日后,我在门口的那个牛肉面等你,你一定要来啊,我有要事要跟你说,还有,我有办法,能让你成为这里的头牌。” 听到这话,紫衣皱了皱眉毛,根本就不相信眼前这个小屁孩能帮自己,敷衍的点了一个头:“好,奴家记下了。” 江楚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白了秦影一眼:“现在你满意了吧?” 秦影抓着江楚歌的手,一路小跑,朝着店里走去,到了店门口,转过身来,很认真很严肃的看着江楚歌:“以后,不许你再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听见没有?” 咳咳。 江楚歌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秦影捏碎了:“秦影,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第411章 直男柏树 “我的话,你听见没有?”秦影上前一步逼近了江楚歌的脸,漆黑的眸子里,藏着熊熊怒火。 看着秦影忽然化身为狼的可怕样子,江楚歌先是楞了一下,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随后急忙说道:“你你你,你要干嘛?” “我说,以后不许再去那种地方!”秦影双手抓着江楚歌的肩膀,一本正经。 江楚歌这才回过神来,随后在心中无比的懊恼,想她好歹也活了几十年了,竟然被一个十三岁的毛孩子给震慑住了? “秦影,你有病吧你!我愿意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啊?”江楚歌用力地推开了面前的秦影,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努力让自己的脸看上去不要那么红。 “我是你哥。”秦影很蹩脚的说了这么一句,随后拉着江楚歌一起朝着马车走去。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竟然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哥哥? 呵呵,要是论年纪的话你还要叫我一声老阿姨呢。 江楚歌被秦影这么拉着,心跳忍不住的加速,莫名觉得这孩子有点苏是怎么回事?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胡思乱想,人家还是个孩子,江楚歌努力让自己不要对眼前这个小屁孩有什么邪念,但是目光触及到秦影那张脸的时候,心跳还是漏了两拍。 虽然年纪不大,脸上的棱角都还稚嫩,可是这一副认真的样子,当真是好看的紧啊。 深深地吸了口气,别过脸去,不让自己再去看那张魅惑人心的脸。 秦影哪里知道江楚歌在这里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只是不明白,江楚歌一个十岁的小丫头,为什么喜欢去怡春院那样的地方?难道她不知道那里是做什么的吗? “说吧,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个地方?”秦影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着江楚歌。 因为那里有钱赚啊。 要知道花楼这种地方,虽然一直都被人称为烟花之地,可是却不能不承认,花楼里的姑娘也是一个地方的时尚领导者啊。 她们穿的用的,都是最火爆的,所以,只要能在这些花娘之中打开销售之路,那么她的店,一定是会蒸蒸日上,财源滚滚的啊。 不过这些话,江楚歌自然是不会告诉秦影的,赏了他一个白眼:“要你管!” “以后不要去了,那里腌臜的很,小心脏了你自己。”秦影放缓了语气,苦口婆心。 江楚歌也不知道这臭小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变得这样的婆婆妈妈。 “知道了。”江楚歌不耐烦的答应了一声,左右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柏树哥年后就会离家参军了,所以江楚歌也不想频繁的出门,只想多陪陪柏树,跟他在一起。 秦影哪里知道江楚歌的想法?还以为这个叛逆的丫头终于是学会听话了,心里美滋滋的,眉眼之间都是欢喜。 江楚歌逛了一天,早就已经是累的腰酸背痛,歪着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马车颠簸,江楚歌睡的并不是很舒服,皱着眉毛,左右翻滚。 秦影见状悄悄上前,坐在江楚歌身边,把肩膀靠了过去,掰过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宠溺的勾了勾嘴角。 江楚歌虽然在睡梦之中,却也感觉又热又软,舒服得很。 在秦影的怀里拱了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秦影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却悄悄的红了耳朵,这丫头,还真是不见外呢。 此时此刻,秦影只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平和温暖,他只希望两个人能一直这样在一起,岁月静好的模样。 只可惜,宁州跟村子的距离并没有很远,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外面传来了车夫的声音:“到了。” “先把东西搬下去。”秦影有些不舍得放开江楚歌,吩咐了一句。 车夫自然不会有意见,任劳任怨的开始搬东西。 柏树今天早早的就回来了,所以一直都在院子里等着两个孩子回来,看见车子停下来,急忙过来帮忙:“小歌,你回来了?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江楚歌听见柏树的声音,立马惊醒过来,这个时候,柏树刚好掀开了马车帘子,看着有些迷茫的江楚歌,轻笑一声:“回来了?” “柏树哥。”江楚歌甜甜的叫了一声,随后看都没看秦影一眼,直接跳下马车,扑在柏树的身上:“柏树哥,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还早呢?天都黑了。”柏树轻轻地笑了笑,揉了一下江楚歌的脑袋。 秦影默默地坐在里面,看着两个人的互动,脸色有些难看,尤其是目光触及到自己肩膀上的那块水渍,脸色更是难看,冷哼一声,下车进屋。 “小影,你怎么了?”柏树发现秦影的情绪不对,有些担心的追上去问了一句。 只可惜,秦影现在正在气头上,头都没回,更不要说回答了。 见状,江楚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柏树哥,你不要搭理他了,他根本不识好人心。” “今天在宁州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怎么觉得小影怪怪的?”柏树皱眉,只觉得秦影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愤怒还有委屈。 江楚歌当然不会把自己去花楼调戏美女的事情告诉柏树,眨着大眼睛一脸纯良的样子:“没什么啊,就是逛的久了一点,买的东西多了点,他可能是累了吧?一会儿做饭的时候,我炖个肉,犒劳犒劳他。” “原来是耍小孩子脾气呢。”柏树这才放下心来,轻笑一声,看着秦影紧紧关闭的房门,柏树倒是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欣慰感觉,主子终于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会喜会悲了。 “柏树哥,我今天在街上看见了这个,你看看,喜不喜欢?”江楚歌献宝似的把今天精心挑选的一把小刀拿了出来,递到柏树跟前:“柏树哥,这个我试过了,削铁如泥,你拿着,肯定能大杀四方,多立战功的。” 柏树一眼就能看出来江楚歌手里的那个把刀有多么的锋利,这东西巧就巧在刀身薄如蝉翼,是做暗器的上上之选。 “小歌,谢谢你,不过以后可不要再乱花钱了,知不知道?”柏树小心的把它收了起来,揉了揉江楚歌的脑袋,温柔的叮嘱。 江楚歌见自己的礼物柏树很喜欢,更是满心欢喜,甜笑着仰起头,盯着柏树的眸子,开口说道:“给喜欢的人买东西,怎么能算是乱花钱呢?” 柏树看着江楚歌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欢喜的光芒,心里有些乱,别过脸去,不敢再看,低声说道:“天不早了,我去做饭。” 本来以为柏树能看懂自己的心意,并且给点什么回应的,却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这么直,就这么转移了话题。 哎呀,真是急死人了。 江楚歌觉得上一世的时候,柏树跟自己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只是头脑一热啊? 不然怎么自己都这么努力了,这柏树哥还像是木头一样? 还是说,因为现在年纪太小,还没开窍呢? 江楚歌皱着眉毛,想了半天,觉得怕是只有这个理由最合理了,毕竟现在的柏树哥也就只有十七岁的年纪,对于男女之事上,没有那么通透,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到这里,江楚歌的心情大好,斗志也是再一次高昂起来。 拿着今天买的补药,跟着一起进了厨房:“柏树哥,晚上我们吃什么?” “我今天打了一只特别肥的野兔,晚上炖了,犒劳犒劳你们。”柏树一边收拾手里的野兔,一边笑呵呵的回答江楚歌的问题。 江楚歌虽然在处理手里的药材,可是心思眼睛都在柏树的身上。 现在天已经黑了,厨房里面点着蜡烛,烛火跳跃,柏树的脸忽明忽暗的,看的江楚歌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柏树哥,你可真好看。”江楚歌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柏树听到这话,瞬间就红了脸:“小歌,别瞎说,我哪里好看了?要说好看,小影才是真的好看。” 江楚歌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柏树哥,你怎么总是把那个臭小子挂在嘴边上啊?” “小歌,你一向与人为善,怎么总是看小影不顺眼呢?”柏树也觉得奇怪,这江楚歌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做事一向都是很有分寸的,怎么每次面对小影那孩子的时候,就会变的毛躁起来呢? 还有小影也是,分明是个稳重的孩子,怎么每次都在江楚歌的跟前失控呢?难不成这两个孩子,生性相克不成? 江楚歌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后笑着说道:“我哪有看不惯小影啊,明明是他看不惯我吧?” “小影虽然骄纵了些,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对你还是很不一样的。”柏树利落的剥下兔子皮,随后朝着江楚歌笑了笑。 江楚歌心中冷笑,当然不同了,这个秦影每次面对自己的时候都好像是一只斗鸡一样,眼睛都是直的,不找点麻烦出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把分拣好的药材全都丢进了药罐子里,江楚歌这才走到柏树身边。 “柏树哥,我来帮你烧火。”江楚歌蹲在灶台前面,往里添柴。 柏树手脚也是麻利,几下子就弄干净了野兔,剁成大小匀称的块,下锅炒好,随后添了水,盖上盖子,又转身去切别的菜。 一套作,行云流水,娴熟得很。 江楚歌就这样蹲在灶台前面,看着柏树这一套作下来,眉开眼笑的。 这个时代,讲究什么男尊女卑,好像男人会做饭是多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似的,可是江楚歌就是觉得,能在厨房这样的地方如此从容的男人,那才是最有魅力的。 看着柏树这个样子,江楚歌甚至感觉看见了多年以后两个人成亲过日子的场景,想想就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我饿了。” 就在江楚歌一个人蹲在那里做着美梦的时候,秦影好像是幽灵一般,走了进来。 怎么又是你! 江楚歌的美梦被这个家伙生生打断,气的七窍生烟,转过身去,狠狠地瞪着秦影:“饿了你不会喝点水吗?怎么那么麻烦?” 柏树拍了拍江楚歌的肩膀,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看着秦影,低声说道:“小影先别急,马上就开饭了。” 第412章 被打断的情话 “柏树哥,你都要把他宠坏了,都到了这里了,还摆什么臭架子?还真以为自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啊?”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碎碎念,显然是很不满的。 听到这话,柏树下意识的看了秦影一眼,发现他的眼底划过一丝悲痛,急忙开口说道:“小歌,不要说了,快把兔子肉盛出来,开饭了。” 江楚歌自然知道柏树这是在打断自己的话,微微蹙眉,心理不满,怎么每次自己说那个臭小子点什么,柏树哥总是要维护? 气鼓鼓的拿起铲子,发现秦影还站在门口,更是生气:“你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把碗筷都拿出去,不是饿的不行了吗?” 柏树无奈,嘴角一抽,低声说道:“小影,你先出去等着吧,一会儿我来拿。” 秦影的眸子暗了暗,看了柏树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来,拿着碗筷,转身走了出去,虽然期间的态度很是傲娇,但是却也是乖巧的紧。 江楚歌看着秦影这个一系列的动作,只觉得说不出来的别扭,这孩子干活的时候,表情怎么这么严肃? 柏树倒是觉得稀奇。 要知道,秦影可是家里最受宠爱的小少爷,那可是金尊玉贵长大的,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送到嘴边的,什么时候干过这种活? 这才怎么就这么听话呢? 江楚歌没有多想,手脚麻利的把肉盛了出来,随后急忙忙跑到另一边,伸手就去抓药罐盖子:“完了完了,要干了要干了!” “嗷嗷!好烫!” 江楚歌的手刚伸出去,就又收了回来,还伴随着惨叫跟瓷器碎裂的声音。 “小歌,你怎么了?” 柏树急了,急忙上前,拉着江楚歌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楚歌看着柏树焦急的眸子,心中暗喜,红着眼睛,委屈巴巴:“柏树哥,我……” 话还没等说完,秦影就慌张的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的拉着江楚歌的手,朝着边上的水缸走去,把她的手塞进水缸,扭头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楚歌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孩子今天到底是抽了什么风? 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能让柏树哥心疼一下自己,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冲进来啊? 还有,这一脸的愤怒焦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影,你放手!”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秦影自然不会放开江楚歌,抓着江楚歌的手,看着她手指上的大泡,心疼不已,皱着眉毛,轻轻地吹了吹:“这要挑开才行。” 柏树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只觉得面红耳赤,急忙转身,端着兔子肉就走了出去。 “柏树哥,不要走啊,喂!”江楚歌看着柏树出门,欲哭无泪。 狠狠地抽回自己的手,咬牙切齿的看着秦影:“秦影,你丫故意的吧?” 秦影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义愤填膺的小丫头,心中偷笑:“怎么?坏了你的好事?” 果然是故意的! 江楚歌咬牙切齿的瞪了秦影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处处跟我作对?还不放手!” 秦影勾唇一笑,没有放手,反倒是握得更紧了:“你这手指,要把泡挑了,上药才行。” “我不用你管!”江楚歌努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这个家伙,真是多事。 “我说了,我是你哥哥。”秦影上前一步,直勾勾的盯着江楚歌的眼睛看。 江楚歌后面是案板,前面是秦影,退无可退,进又不是秦影的对手,当真是进退两难。 “秦影,你抽风是不是?我都说了,不用你管。”江楚歌瞪着秦影的眼睛,咬牙切齿。 她想让柏树哥哥来,她想让柏树哥哥给她上药,她要去找柏树哥哥嘤嘤嘤! 秦影不但没有放开江楚歌,反倒是凑到了江楚歌的跟前,骤然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你要干什么?”江楚歌下意识的后退,却无奈的发现,自己根本无路可退,只能是被迫的看着眼前放大了好几倍的俊颜,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江楚歌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烫。 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是? “江楚歌,我说了,我是你哥哥。”秦影声音低沉,贴着江楚歌的脸颊,很认真的说了一句。 ....... 江楚歌只觉得要是再不离开的话,自己怕是要流鼻血了。 被一个十三岁的小屁孩*到流鼻血,这要是传出去,她还混不混了? 所以,江楚歌第一次在秦影的面前怂了,她很没出息的蹲下,跑了。 秦影愕然,似乎是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是这样的反应,看着江楚歌慌慌张张的背影,秦影勾了勾嘴角,总算是明白了,就算是江楚歌嘴硬的很,却也还是个十岁的小丫头。 其实,秦影不知道,江楚歌跑了,不是因为她的年龄,而是因为秦影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没有人能在这张脸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好吗? 一路小跑,坐在餐桌前面这才意外的发现,自己给奶奶弄的药,还在厨房呢。 本来想回去拿,可是一想到那个家伙也在,江楚歌又有些犹豫了。 柏树看着江楚歌通红的脸,有些奇怪:“小歌,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听见柏树的声音,江楚歌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没,没什么,就是刚才厨房太热了。” 柏树这才放下心来:“给我看看你的手怎么样了。”柏树一边说着,一边去抓江楚歌的手。 江楚歌好像是触电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柏树吃惊的样子,这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 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把手藏在身后小声说道:“咳咳,我没事了,就是烫了一下,不要紧。” “那也要小心,一会儿记得自己上点药。”柏树一向温柔,也没有难为江楚歌,轻笑一声:“小影呢?怎么还不过来?” “来了。”秦影悠闲的从厨房走出来,似笑非笑的看了江楚歌一眼:“奶奶的药,我已经倒出来了,要不要我给奶奶送过去?” “不必劳烦,我自己来。”江楚歌狠狠地剜了秦影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柏树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怎么看都觉得奇怪:“小影,你们没事吧?” “没事,估计她是没什么胃口了,我们先吃吧。”秦影坏坏的笑了笑,想到刚才面红耳赤的江楚歌,就觉得心满意足。 终于是看见这个小丫头在自己面前吃瘪了,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痛快啊。 躲开了所有人的视线以后,江楚歌这才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呼吸还有心跳,看着放在台子上的中药,江楚歌只觉得自己的嘴巴跟着药一样的苦。 秦影,老娘上辈子也没怎么你啊,怎么这辈子就纠缠不清了呢? 江楚歌在心里礼貌的问候了秦影的全家以后,这才平复心情,又拿了一些饭菜,这才朝着奶奶的房间走去。 “奶奶,饿了吧?我给你带了好吃的。”江楚歌敲门进屋,朝着床上的江张氏笑了笑。 江张氏温柔的点了点头:“辛苦小歌了,是奶奶不好,奶奶拖累你了。” “奶奶,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可生气了,到时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江楚歌假装生气的撅起嘴巴,跟江张氏撒娇。 也只有在江张氏的面前,江楚歌才真的好像是个十岁的孩子一样,天真烂漫,没心没肺。 “好好好,不说,小歌不喜欢听,奶奶就不说。”江张氏慈爱的摸了摸江楚歌的脑袋,笑出声来。 江楚歌这才满意,端着药碗过来:“奶奶,这个是我给你做的补药,对你的身子有好处的,以后每天都要喝的。” 江张氏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汤子,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小歌啊,奶奶的身子没事,以后不要花这个钱了,你赚钱多不容易啊。” “奶奶,这些药不贵,再说了,你身子还很虚弱呢,需要好好补补。”江楚歌才不在意这些钱,她只想让自己最在乎的奶奶好好的。 江张氏知道,江楚歌虽然年纪小,但是却是很有自己的主意的,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人啊,上了年纪以后,就是讨人嫌,给人家添麻烦。” “奶奶!”江楚歌娇嗔一声:“你怎么又说这个啊?” “好,奶奶不说,奶奶喝药。”江张氏这才笑了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瞬间就蔓延了整个口腔,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江楚歌急忙掏出一颗蜜饯,塞进了江楚歌的嘴巴里,笑着说道:“奖励奶奶乖乖吃药的。” “你这个鬼丫头啊。”江张氏轻笑一声,宠溺的勾了一下江楚歌的鼻子:“这些天,你总是早出晚归的,到底在忙活些什么?” “奶奶,宁州的店铺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话,过完年我们就要搬家了,所以,我想多买点东西,制作一些胭脂水粉的,卖卖看看。”江楚歌拉着江张氏的手絮絮叨叨。 她知道,江张氏一个人在家,憋闷得很,所以故意把这些话说出来,给她解闷。 “生意上的事情,奶奶也不懂,小歌,要是有什么是奶奶能帮忙的,你可一定要开口啊,奶奶一定尽力帮你。”江张氏看着江楚歌的眼神,总是温柔中带着疼惜。 她总觉得这孩子命苦,生下来就没有享受过一天父母的爱,好不容易现在出来了,她自然是要多帮衬一些的。 江楚歌下意识的开口拒绝:“奶奶,我一个人可以的。” 看着江张氏眼里的心疼,江楚歌忽然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笑着说道:“奶奶,还真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说吧,只要奶奶能做到的,奶奶一定做。”江张氏也是一脸认真地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一下子扑到江张氏的怀里,笑嘻嘻的说道:“奶奶,我要你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以后你要看着我成亲,看着我生孩子,知道吗?” 江张氏怜爱的摸了摸江楚歌的头,满心都是欢喜,轻笑一声:“你才多点大?就说成亲生子的话,羞不羞?” 第413章 心上人 “不羞不羞,在奶奶面前,说什么我都不羞。”江楚歌紧紧的抱着江张氏,尽情的撒娇。 虽然说江楚歌是个三十多岁的老阿姨了,但是前后两世加起来,也没有感受过什么亲人的温暖,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疼爱自己的奶奶,江楚歌自然是要好好享受着这难能可贵的亲情了。 “小歌,你可是有心上人了?”江张氏轻笑一声,歪头看着怀里的江楚歌。 “奶奶。”江楚歌有些害羞,从江张氏的怀里出来,笑着说道:“奶奶,你这是故意取笑我呢,我喜欢谁,奶奶你不是最清楚了?难道奶奶忘了,当初您还把我托付给了柏树哥呢。” 江张氏听到这话,倒是有些疑惑,一开始的时候,江张氏也以为江楚歌喜欢的人是柏树,也觉得柏树这孩子踏实可靠,以后一定能好好照顾她这苦命的孙女。 可是后来,看见秦影以后,江张氏就改变了之前的看法,尤其是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怎么看都好像是欢喜冤家似的。 “小歌,你中意的人,当真是柏树吗?”江张氏微微蹙眉,疑惑的看着江楚歌。 哈? 江楚歌没有想到江张氏会这么认真的问自己这个问题,微微蹙眉抬头看着江张氏眼里的疑惑:“奶奶,我当然是喜欢柏树哥哥的啊,你不都知道的嘛?”只是,江楚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竟然闪现了另一个绝色容颜。 不不不,不可能的。 江张氏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就大概知道了江楚歌在想些什么,捂嘴轻笑:“小歌啊,你还没长大呢,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奶奶,不说这些了,你快点吃饭吧,我今晚给你做了好吃的兔子肉。”江楚歌急忙端过来饭菜,脑子里有些乱。 江张氏看着江楚歌眼里的慌乱,更是觉得好笑,一边吃菜一边笑。 江楚歌被江张氏的笑容弄得有些不自在:“奶奶,您笑什么?” “小歌,你刚才脑子里在想谁?”江张氏也不藏着掖着,直直的看着江楚歌。 “咳咳,没想谁啊。”江楚歌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是什么问题? 江张氏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轻笑一声,随后不再说话,专心吃饭。 这下好了,江张氏倒是专心吃饭了,江楚歌的心里,可是百味杂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那个臭小子呢? 心里烦躁得很,江楚歌耐着性子等江张氏吃晚饭,这才转身,走了出去,一个人烦躁的坐在院子里的磨盘上,满脸都写着烦躁。 从前,江楚歌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烦恼,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心里只有柏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某张脸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而且每一次出现,都会让她心烦意乱的。 虽然说活了几十年了,可是江楚歌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怪阿姨,其他事情,江楚歌都能看得通透,唯有这感情的事,江楚歌还真跟十岁孩子差不多。 “哎呀,好烦啊,我才十岁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啊?”江楚歌哀嚎出声,趴在滚石之上,烦恼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小歌,你不吃饭,一个人在这里嘀咕些什么呢?”柏树刚刚在厨房洗碗,这刚出来,就听见了江楚歌的哀嚎。 “咳咳,柏树哥?你怎么还没睡觉啊?”江楚歌急忙坐直了身体,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柏树。 “刚收拾完,正准备回去睡呢,你光顾着奶奶了,自己还没吃饭呢吧?我给你留了饭,就在灶台上呢,快点去吃吧。”柏树温温柔柔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看着柏树眼里的温柔,一下子就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那个臭小子长得再好看,也是花瓶,她心里就只有柏树哥哥一个人。 双手一撑,从磨盘上跳了下来,正好跳到柏树的身前,借着月光,细细的看着柏树温柔的眸子,轻笑一声:“柏树哥哥,我好喜欢你啊。” “嗯,哥哥也喜欢你,你就跟我的亲妹妹一样。”柏树伸出手,整理了一下江楚歌有些凌乱的头发。 这个木头! 江楚歌有些着急:“柏树哥哥,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我不想做你妹妹,我想做你的……” “砰!” 一声极大的关门声,打断了江楚歌后面的话。 江楚歌顺着声音,转过头去,看着秦影的房门还在摇晃,暗自握紧了拳头,这个臭小子又开始了是吧? 柏树皱眉,这好端端的,小影怎么又生气了? “小歌,你说什么?” 柏树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江楚歌的脸。 还说什么说! 江楚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把话说的清楚明白,结果就被那个家伙给打断了,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没什么,柏树哥,天不早了,洗洗睡吧。”江楚歌失落的低垂眼眸,恹恹的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江楚歌就不明白了,自己的记忆,应该是没有出现错乱的,上一世的确是柏树先看上她的啊,怎么这一世,柏树就好像是木头似的?怎么都说不明白! 回到自己的房间,江楚歌气门的把自己丢在床上,用力的拉高被子,蹬直了腿,闭眼睛,睡觉! 柏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先是看了看江楚歌的房门,又看了看秦影的房门,只觉得这两个孩子怎么最近都怪怪的? 为了消除告白被打断的火气,一连好几天,江楚歌都把自己闷在房间里,研究着她未来发家致富的宝贝。 江楚歌之前已经是仔仔细细的调研过了,这里的胭脂种类比较单一,而且清洁类的几乎是没有,讲究一些的人家,在洗脸的时候,会放一些盐在里面,大多数都是用清水的。 要知道,这清洁那可是很重要的,所以江楚歌制作了两种清洁用的东西,一个是香皂,一个就是洗面奶了,纯天然的,味道好闻得很。 还有就是护肤类的,江楚歌做了乳液和面霜,这些的成分都比较简单,制作也不需要很复杂的工艺。 再剩下的,就是彩妆了,粉底,腮红,散粉眼影口红,应有尽有。 看着自己辛苦了三天做出来的百宝箱,江楚歌有着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东西都已经做出来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个人试试自己的手艺。 江楚歌要做的不单单是卖这些东西,还有就是她要给客人提供化妆服务。 在现代的时候,但凡是个女人,那都是要掌握基本的化妆技巧的,江楚歌虽然不是美妆博主,却是个最爱臭美的,所以化妆的手艺,那可是真不错的。 可是,找谁呢? 江楚歌趴在桌子上,有些烦躁。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随后传来秦影冷冰冰的声音:“吃饭了。” 哈哈,就是他了! 江楚歌眼前一亮,虽然秦影这个死孩子没有眼力见儿,又好吃懒做傲娇的很,但是他有一副好皮囊啊。 拿来练手,最合适不过了。 打定了主意以后,江楚歌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打开房门:“嘿嘿,小影,你来了?昨晚睡得好吗?” 秦影本来转身都要离去了,却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给自己开门了,开门也就罢了,竟然还是这幅光景? 这是怎么了?是他没睡醒,还是这丫头没睡醒? 江楚歌看着秦影一脸戒备的样子,微微蹙眉,想到自己的计划,脸上的笑容更是真诚了几分:“小影啊,你来,我跟你说说话。” 不对,这丫头不对劲! 秦影戒备的朝后退了一步:“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姐跟你叙叙旧。”江楚歌上前一步,生拉硬拽的把人拽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一进门,秦影就闻见一股子很浓烈的花香,虽然味道不错,却冲鼻子了些。 “你这些天,把自己闷在屋子里种花呢?”秦影嫌弃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不解的看着江楚歌。 “你懂什么啊,这可都是以后能养家糊口的宝贝,过来,我给你看。”江楚歌今天的耐心格外的好,跟秦影说话的时候态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好。 秦影觉得奇怪,皱眉看着江楚歌,这丫头,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呢? 江楚歌没有说的太具体,反正秦影一个大男人,也不用知道这些,只是大概介绍了一下每一个产品是用来做什么的。 秦影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江楚歌是闹着玩的,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想法,对江楚歌也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没想到,你有这么多想法啊。” 江楚歌傲娇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嘿嘿,那是自然,小影啊,你说我做这些也都是为了养活你,所以,你要不要帮帮姐姐呢?” “我可以养活自己。”秦影面无表情,淡淡的回了一句,开什么玩笑,他秦影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小丫头来养活了? 虽然家族覆灭,但是家族的产业还在,秦影可不是什么一穷二白的落魄公子。 江楚歌下意识的想骂人,不过还是很快就忍住了,扯出一丝微笑:“好,小影最厉害了,不过,能不能看在姐姐平时对你还算是不错的份上,帮帮忙呢?” 秦影从未见过江楚歌这个样子,皱着眉毛满脸都是防备:“你到底要干什么?” “哎呀,不要紧张嘛!姐姐是不会伤害你的,乖,坐下,姐给你好好装扮一下。”江楚歌拉着秦影的手,强迫他坐在椅子上,不由分说的就开始在他的脸上涂涂画画。 “江楚歌,你干什么?”秦影急了,挣扎着想要离开。 “别动!”江楚歌低喝一声,瞪了秦影一眼。 秦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真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江楚歌在自己的脸上胡作非为。 平时的时候,江楚歌只是知道秦影长得好看,今天上手以后,才意外地发现,这孩子的皮肤,吹弹可破,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又滑又白。 几乎不用怎么打底,就可以上妆了,这要是放在现代,那绝对是化妆师最宠爱的类型。 “你往我脸上抹了什么?”秦影被这花粉的味道呛得咳嗽一声,不满的嘟囔。 “这个叫散粉,定妆用的,你别乱动啊。”江楚歌倒是难得有了耐心,回了一句。 第414章 闭关 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江楚歌总算是停了下来,抱着膀子,直直的看着秦影,眼里满满的都是惊艳。 当真是祸国殃民啊!江楚歌在心里默默的感慨一句。 秦影本就生的好看,这一番装扮下来,更是让人眼前一亮:“啧啧啧,你要是个女人,一定是亡国祸水啊。” “魔怔了吧你。”秦影被江楚歌这个赤裸裸的眼神弄得有些坐立不安的,站起身来,转身就要出去。 “等一下!”江楚歌急了,一把抓住了秦影的手,拿了镜子过来:“你自己看,是不是倾国倾城?” 秦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咬牙切齿的看着江楚歌:“江楚歌!” “哎哎哎,你冷静一下,你听我解释,秦影,你不要这么冲动嘛!”江楚歌眼看着秦影是真的生气了,急忙丢下镜子,撒丫子就跑。 好女不吃眼前亏。真动起手来,她可不是这个臭小子的对手呢。 “江楚歌,你给我站住,我今天跟你没完!”秦影气的不轻,配着脸上的粉红腮红,更是可人儿的紧,让人心生怜爱。 “秦影,你冷静一点,我发誓,你这样真的很好看,真的真的!你得相信我的审美啊。”江楚歌一边跑一边笑,还真是很少见秦影这个上蹿下跳的样子,当真是好笑的紧。 “江楚歌,你给我站住,你给我过来!”秦影气的不轻,加快脚步,上前用力的抓住了江楚歌:“你敢戏弄我?” “我发誓,我是真的的,你真的很好看。”江楚歌瞪着眼睛,伸出三根手指,一本正经的发誓,只是眼角眉梢的笑意,出卖了她的心情。 “我信你才怪。”秦影拿出帕子,在脸上狠狠地抹了一把,却意外的发现,除了嘴巴上的红色有一点点的脱落以外,剩下的根本就是纹丝未动。 “这到底是什么?”秦影的脸色更加难看,咬牙切齿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仔仔细细的看着秦影的脸颊,心中暗喜,看来,这散粉的定妆能力,是真的很不错啊,这么折腾,都没有脱妆。 “哎呀,真的是对不起啊,我忘了告诉你了,这个是擦不掉的。”江楚歌终于是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江楚歌!”秦影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看着江楚歌,好像是待爆发的火山一样,危险的紧。 这还是江楚歌第一次看见秦影这个又气又急的样子,也是愣了一下,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笑了笑,低声说道:“好嘛好嘛,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你过来,我给你弄掉。” 秦影刚刚被江楚歌捉弄,怎么会再一次相信她? “你还要怎么样?”秦影别过脸去,满脸火气,天知道他是怎么控制住自己没有冲过去,掐死这个死丫头。 “这一次是真的,你个没心肝儿的,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江楚歌拉着秦影的手,好声好气的哄着。 怎么也要先把他骗回屋子里再说啊,在这院子里大喊大叫的,万一要是被柏树哥听见了,多不好? 所以,江楚歌换上了一副很真诚的笑容,拉着秦影,半推半就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你这样,真的挺好看的。”江楚歌有些不舍得给秦影卸妆,心中感慨,作为女子,自己这姿色,照人家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江!草!”秦影的忍耐已经是到达了顶点。 “好嘛好嘛,别生气嘛,我现在就给你卸掉。”江楚歌拿过自己特制的卸妆水,倒出来一些在棉花上,手法很是轻柔的在秦影的脸上打转。 秦影本来是怒气腾腾的,但是感受到江楚歌的温柔,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怒气一下子就灭了下去,平静下来。 江楚歌细细的擦拭着秦影的脸颊,确定全部卸干净以后,抓着他的手,在他的手心挤了一点洗面奶:“用这个洗脸。” “这是什么?”秦影不解的看着手里的白色膏体,有着淡淡的花香味。 “这个叫做洗面奶,洗脸用的,你用了以后就知道了。”江楚歌殷勤的打了一盆水过来。 看着江楚歌这个殷勤的样子,秦影别过脸去,拿过手帕,把手心的洗面奶擦得干干净净。 “你这是干什么?暴殄天物啊。”江楚歌看着秦影的动作,微微蹙眉,显然是有些不悦。 “刚才你也是这么殷勤。”秦影可不是傻子,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上当,之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这死孩子,怎么还记仇呢? 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随后又耐着性子给他挤了一点:“这一次不骗你,这个真的是好东西,你化了妆,不用这个,洗不干净的。” “小歌?小影,吃饭了!”柏树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 “知道了,马上就来。”江楚歌急忙答应了一声,随后朝着秦影呲牙:“你也不想让别人看见你那千娇百媚的样子吧?” 当然不行。 秦影也来不及怀疑别的了,顺着江楚歌的意思,把洗面奶蛮横的涂满了自己的一张脸,随后用清水冲干净。 “这是什么东西?好疼。”秦影皱眉,哼了一声,飞速拿过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 江楚歌的嘴角狠狠一抽,十分无语,她想说,这个不是那么用的,不能睁着眼睛。 看着秦影的眼睛红的好像是兔子一样,江楚歌到了嘴边的话,都变成了:“哈哈哈,小影,你真的好可爱啊。” 秦影皱眉,急忙去拿镜子,以为自己又被耍了,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干干净净的,这才松了口气。 回头,看着江楚歌抱着肚子,在阳光下开怀大笑,忽然就愣住了,这样干净灿烂的笑容,怕是他一辈子也不能拥有的吧? 真希望这笑容能一直如此的干净灿烂。 秦影忽然就有了想法,他想要守护这笑容,守一辈子。 江楚歌看着秦影傻呆呆的样子,微微蹙眉,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吃饭了。” 秦影这才收回自己的理智,干咳了两声,掩盖自己的尴尬,跟着江楚歌,一起走了出去。 “小影,你这眼睛是怎么了?”柏树看着秦影红通通的眼睛,关切的问了一句。 “没事,沙子不小心进眼睛了。”江楚歌抢在秦影的前面回答了柏树的问题,随后横了秦影一眼,以示威胁。 秦影自然不会在柏树面前告状,白了江楚歌一眼,负手离去。 见秦影如此,江楚歌这才松了口气,屁颠屁颠的跟着柏树一起去了屋里。 “柏树哥,我之前跟人家约好了在宁州见面,你今天不要上山了,陪我去宁州吧?”江楚歌端着饭碗,蹭到柏树跟前。 约好了? 秦影听到这话,眉毛死死的皱在一起,什么约好了! “咳咳。”秦影似乎是无意的咳嗽了两声,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这才回过神来,之前约紫衣见面的时候,这个臭小子也在,要是他说出去的话,那柏树哥哥该怎么看自己呢? “对了,柏树哥,你今天要去山上看看陷阱里面有没有猎物的是吧,那你忙你的,我跟小影去也是一样的。”江楚歌很懂事的改了口风,却狠狠地剜了秦影一眼。 什么情况?柏树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两个人当着自己的面,打什么哑谜呢? “那行,你们路上小心些。”柏树吃光了手里的馒头,笑了一声,拿着工具,转身走出了院子。 柏树刚走,江楚歌就把手里的碗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看着秦影:“臭小子,你敢威胁我?” “我可什么都没说。”秦影心中偷笑,可是却面不改色,甚至还有些委屈。 腹黑的家伙,江楚歌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随后开始收拾桌子,也不管秦影有没有吃完,最好是没吃完,饿死拉倒。 只可惜,秦影已经是吃完了,而且还很优雅的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看着江楚歌干活。 “真是骄矜。”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默默吐槽。 虽然是一百个不情愿,但是江楚歌迫于无奈,也只能是带着秦影,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宁州。 一路上,江楚歌都在担心,若是紫衣没有遵守诺言,自己岂不是要上门去找? 可是…… 想到这里的时候,江楚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边上的秦影,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咳咳,那个小影,我能跟你商量点事情吗?” 秦影听着江楚歌的话,立马就变得警惕起来,戒备的看着江楚歌:“不能。” “喂!”江楚歌也没有想到秦影竟然听都没听一下,就直接拒绝了:“男孩子是不可以拒绝女孩子的,你怎么能这样呢?” “不行。”秦影冷冰冰的丢下这句话,别过脸去不再看江楚歌,只是在江楚歌没看见的地方,悄悄的勾了勾嘴角。 倒霉孩子,江楚歌狠狠地剜了秦影一眼,随后直接开口说道:“那我就不跟你商量了,我告诉你若是那个姑娘没来,我还是要去怡春院的,到时候,你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待着。” 秦影皱了皱眉毛,转过头来看着江楚歌:“你一定要去那样的地方做生意吗?” “那地方怎么腌臜了?”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要不是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那样的地方,也没见你们嫌弃,当真是又当又立。” 秦影看着江楚歌如此的义愤填膺,只觉得好笑:“反正,你不许去那种地方。” “你以为你是谁啊?要你管!”江楚歌气不过,这段时间这个臭小子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怎么什么事情都要管? 秦影自然不会在嘴巴上跟江楚歌计较,不过心里倒是打定了主意,怎么都不能让江楚歌再去那种地方了。 看着江楚歌气鼓鼓的样子,秦影就忍不住想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蜜饯:“给你。” “不吃。”江楚歌看都没看,直接拒绝,真以为自己是十岁的小孩子不成?一块蜜饯就能哄好? 秦影的眸子暗了暗,掀开帘子,直接把蜜饯丢了出去。 “喂!你这样很浪费你知道吗?”江楚歌没有想到秦影现在这么任性,皱眉轻叹。 这下,沉默的人变成了秦影,看都没看江楚歌一眼,直接闭上了眼睛。 第415章 练手 这个任性骄矜霸道又腹黑的家伙! 江楚歌瞪着秦影的俊脸,在心里默默吐槽。 不过今天去宁州可是有正事要做的,江楚歌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跟秦影纠缠不休。 马车摇摇晃晃,江楚歌也昏昏欲睡,一连几天,江楚歌都在房间里研究自己的那些宝贝,所以都没怎么好好睡觉,现在放松下来,自然是忍不住的犯困的。 “咚!” 江楚歌的脑袋狠狠地砸在了一旁的框架上,发出一声闷响,可能是太困了,就算是这样,江楚歌竟然都没有醒过来。 秦影睁开眼睛,驾轻就熟的凑过去,把江楚歌揽在怀里,任凭她靠着自己的肩膀上,看着江楚歌眼下的乌青,秦影有些心疼。 这丫头,到底要什么呢? 路程不远,很快就到了江楚歌跟紫衣约好的那家面馆。 “到了。” 车夫粗犷的声音传了进来。 “嗯?到了?”江楚歌这下子倒是反应过来了,睁开眼睛,意外的发现自己好像躺在某人的怀里。 “你抱着我做什么?”江楚歌急忙从秦影从怀里出来,皱着眉毛,不悦的看着秦影。 秦影眼看着江楚歌这一脸的嫌弃,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是你自己趴过来的。” 说完,率先下了车。 江楚歌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就睡到人家怀里去了? 难怪刚才睡觉的时候,那么舒服。 不多纠结,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那家面馆:“小影,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秦影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黑着一张脸,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 傲娇的小孩。 江楚歌这段时间已经是习惯了秦影的傲娇,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真的跟秦影计较的,要了两碗牛肉面,随后看着秦影:“小影,姐姐对你好吧?你看你凶巴巴的,姐姐还给你买牛肉面,你可要知恩图报啊。” “我不会同意你去花楼的。”秦影面无表情,对江楚歌的怀柔政策视而不见。 “你这个……”鸡贼的死孩子! 江楚歌双眼冒火,眼看着就要骂人了,却意外的发现,牛肉面馆的门口,紫衣已经来了,正在左顾右盼,似乎在犹豫些什么。 这可是自己打入内部的关键啊! 江楚歌也顾不上秦影了,急忙走了出去,朝着紫衣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紫衣姑娘,你来了?” 紫衣看着眼前的江楚歌,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那日约她过来的明明是个小郎君,怎么就成了一个黄毛丫头? “你,你是?”紫衣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那天溜出来的时候自己穿的可是男装,灿烂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咳咳,紫衣姐姐,你快进来啊。” 紫衣本来就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过来的,却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是个黄毛丫头,瞬间就觉得自己也是真的傻。 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也是我异想天开,竟然相信一个孩子的话,色衰爱弛,我这样的人,这本来就是宿命。” “紫衣姐姐,你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不如跟我进来,让我试试,若是成了,岂不美哉?”江楚歌歪着头,眨着大眼睛看着紫衣。 紫衣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是想要离开的,但是看着江楚歌这个认真的样子,又动了心思,加上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只能是咬牙点头:“好,那就试一下。” “姐姐快来。”江楚歌立马笑出声来,拉着紫衣的手,朝着里面走去。 看着江楚歌如此不忌讳的拉着自己的手,紫衣忽然就红了眼睛,世人皆以为她们这样的女子都是自甘堕落,一般的寻常女子见了他们都要退避三舍,眼前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却是真心实意的。 罢了,就算是不能重新做花魁,能有这么一个朋友,也是好事,想到这里,紫衣反倒是释怀了,脸上的忧愁也淡了几分。 江楚歌扯着紫衣进门,白了一眼秦影,没好气的说道:“让开让开,没看见紫衣姐姐来了吗?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秦影看着江楚歌满脸的嫌弃,微微蹙眉,这丫头该不会是疯了吧?竟然让自己给一个花娘让座? “看什么看?难道不知道长幼尊卑吗?”江楚歌怎么会看不出来秦影的潜台词? 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江楚歌才格外的不悦,这个臭小子,小小年纪,竟然就已经学会用有色眼镜看人了,真是欠揍。 “小郎君,别争了,我还是坐在这里吧。”紫衣在花楼摸爬滚打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秦影这样的眼光,扯了扯江楚歌的袖子,温柔的笑了笑。 “姐姐,我叫江楚歌,你叫我小歌就行。”江楚歌一*把秦影挤到一边,随后拉着紫衣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姐姐不用委曲求全,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也不是天生下贱的。” 这话是说给紫衣听的,同样也是说给秦影听的。 秦影皱眉,不懂眼前这个小丫头的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倒是没有争辩,只是闷头吃着碗里的牛肉面。 江楚歌把自己那碗面朝着紫衣推了一下:“姐姐,吃面。” “小歌,我吃过了,你吃吧。”紫衣轻轻地笑了笑,心里倒是感动的很,这年月,能为她们这种人说话的人,当真是少见。 江楚歌知道,紫衣现在根本就不信任自己,说到底这姑娘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才会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的。 “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江楚歌轻笑一声,满脸都是认真。 紫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紫衣的眼里,江楚歌只是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心地善良是真的,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扭转乾坤呢? 江楚歌用最快的速度吃光了碗里的牛肉面,随后拿着自己的百宝箱,拉着紫衣就朝外面走去:“姐姐,你跟我来,我保证让你眼前一亮。” 走出门口以后,忽然想起还有一人,又喊了一嗓子:“小影,跟上!” 秦影无语,优雅的擦了擦嘴角,这才不远不近,不紧不慢的跟在两个姑娘身后。 紫衣看着秦影如此,捂嘴轻笑:“小歌,你身后这个小郎君,双腿修长,腰杆挺拔,可是难得一见的好坯子,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姐姐,你说什么呢?”江楚歌听到这话,差点没喷出来,哭笑不得看着紫衣,这姑娘满脑子都想些什么呢? “姐姐我阅人无数,绝对不会看错的,你身后这个小郎君长大以后,绝对是难得一见的,而且,姐姐看得出来,这小郎君的眼里,只有你。”紫衣以为江楚歌是害羞了,拉着江楚歌的手,一本正经的分享自己的经验。 咳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江楚歌有些慌乱的看了一眼身后不明所以的秦影,不得不承认,紫衣不愧是专业的,看男人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虽然这秦影傲娇腹黑又霸道,可是这皮相真的是没的说。 而且……江楚歌想到那天晚上自己无意之间戳到的那个地方,小脸一红,咳咳,本钱的确是不错。 不过,就算是不错,也不是她的菜。 “姐姐莫要取笑我了,身后那个是我弟弟,我已经有心悦之人了。”江楚歌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说到心悦之人的时候,还悄悄的红了红脸。 紫衣皱眉,看了看江楚歌又看了看秦影,心中疑惑。 她在花楼也有十年的时间了,男女之间的情意,那是绝对不会看错的,眼前这一对,虽然年纪小,但是绝对是情意满满的啊? 难道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错? “小歌,你确定,你心悦之人,不是后面那个吗?”紫衣仔仔细细的看着江楚歌的眼睛。 江楚歌一阵慌乱,“咳咳,不是,真的不是。” 果然是。 紫衣捂嘴轻笑:“你说不是,那就不是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紫衣这么一笑,江楚歌心里反倒是有些慌乱了:“姐姐,你笑什么?” “没什么。”紫衣已经是了然于心,只是有人死鸭子嘴硬,她自然不会揭穿。 一路说说笑笑,江楚歌带着紫衣回到了自己的小店。 “姐姐,你坐,我给你倒点水。”江楚歌拿起茶壶,给紫衣倒了一杯水。 “白大哥!我们来了。”江楚歌见楼下没人,扯着嗓子,朝着楼上喊了一声。 白羽听到声音,笑了笑,看着怀里的书儿:“小歌姐姐来了,你要下楼去看看吗?” “要,书儿最喜欢小歌姐姐了!”书儿喜笑颜开,拉着白羽的手,两个人一起下楼。 白羽在看见紫衣的时候,皱了一下眉毛,疑惑的看着江楚歌:“这是?” “这是紫衣姐姐,我们柏草阁的第一位客人。”江楚歌拉着紫衣的手,大大方方的介绍。 白羽自然是认识紫衣的,所以才觉得意外,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楚歌的第一位客人,竟然是怡春院的紫衣。 “紫衣姑娘。” 到底是读书人,虽然疑惑,白羽还是有礼有节的朝着紫衣点了点头。 紫衣受宠若惊,急忙站起身来:“白公子。” “小歌姐姐,我好想你啊。”书儿看见江楚歌的时候,眉眼弯弯,显然是开心得不得了的。 江楚歌也笑嘻嘻的揉了揉书儿的脑袋:“姐姐也想你了,喏,姐姐给你带了你喜欢的蜜饯。” 说着,江楚歌拿出一包蜜饯,打开拿起一粒,塞进了书儿的嘴巴里:“是不是很甜?” 秦影进门以后,就好像是谁欠了他钱一样,坐在一旁,冷眼看着笑意盈盈的江楚歌。 有的时候,秦影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江楚歌可以对每一个陌生人有礼有节,温柔似水,偏偏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凶神恶煞,满脸嫌弃?难不成,两个人上辈子真的是冤家不成? 江楚歌拉着紫衣的手,两个人上楼,找了一个干净的房间,开始化妆。 “紫衣姐姐,女人最要紧的就是要自信,你长得这么好看,每天都自顾自怜的,这样可不好。”江楚歌手里拿着自制的乳液,开始在紫衣的脸上涂涂抹抹。 第416章 听话 不得不说,紫衣的底子是真的很不错,肤如凝脂,又白又滑,只是跟秦影比起来,就差了点弹性。 紫衣听到江楚歌的话,红了红脸,低声说道:“我年纪大了,已经不是能抓住男人心的年纪了。” “姐姐,你才二十几岁,哪里就年纪大了?这个年纪,可正是女人最美的年纪呢。”江楚歌手上不停,嘴里也不停:“相信我,你一定能够重新成为怡春院的头牌。” “其实,我只是想多攒点钱,给自己赎身,将来也能找个好人嫁了,不在孤苦无依。”紫衣自嘲的笑了笑,随后又落寞的说道:“像我这样的女人,嫁人都是痴心妄想吧。” 江楚歌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很认真的看着紫衣:“不是痴心妄想,你特别好。” 说着,完成了最后一步,特地给紫衣用了气场全开的正红色口红,整个妆容,彻底完成。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江楚歌就觉得紫衣不是那种柔弱小*的脸,所以今天,特意给紫衣画了一个攻气十足的脸,看着就气场全开。 “姐姐,你看看,可喜欢吗?”江楚歌拿过镜子,放在紫衣面前。 紫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里的忧伤慢慢地变成了震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这真的是我吗?” “我不是说了吗,你特别好。”江楚歌看着紫衣这个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很喜欢自己给她化得这个妆容的。 “简直就是脱胎换骨啊。”紫衣捧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江楚歌听到这个评价,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说道:“脱胎换骨谈不上,也就是改头换面,紫衣姐姐,以后你说话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卑躬屈膝了,一定要大大方方堂堂正正的,不然,可配不上我给你化的这个妆容了。” “小歌,你给我用的这到底是什么啊?我以前从未见过,真的好不一样啊。”紫衣看着江楚歌手边的瓶瓶罐罐,满脸都是好奇。 江楚歌很耐心地一一介绍,随后笑着说道:“你现在是我的第一个客人,所以以后我的小店开张了,你也是最尊贵的客人,我会给你最便宜的价格的。” “小歌,你可真是个神奇的小丫头啊。”紫衣由衷地感叹,只是很快,紫衣眼里的光芒就黯淡下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现在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就算是有这么好的妆容,又能给谁看呢?” 因为紫衣现在的行情越来越不景气了,所以怡春院的老鸨已经是把她丢弃在后院了,很少给她表现的机会,要不是因为以前还有几个恩客可怜她,怕是早就要被丢出怡春院了。 “紫衣姐姐,事在人为,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去做,一定会有办法的,是不是?”江楚歌勾了勾紫衣的下巴,坏坏的笑了笑。 同为女人,紫衣还是被江楚歌这轻佻的动作调戏的满脸通红:“小歌,你可真是……” “可爱,是不是?”江楚歌抢先打断了紫衣的话,随后拉着紫衣,脚步欢快的朝着楼下走去。 “白大哥,小影,你们看看,怎么样?”江楚歌欢喜的把紫衣推在自己前面。 白羽看见紫衣,只觉得眼前一亮,点了点头,由衷的夸赞:“绝美。” “不过如此。”秦影只是抬了抬眼皮,淡淡的说了一句。 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你懂什么?白大哥,是不是让你眼前一亮?” 白羽被江楚歌这直白的话弄得满脸通红,却还是很实在的点了一个头:“嗯。” “噗!怎么样?我就说,相信我你不会吃亏的吧?”江楚歌轻笑一声,得意洋洋的看着紫衣。 紫衣悄悄地红了脸,也悄悄的红了眼睛:“小歌,真的是多谢你了。” “等你回去以后,一夜爆红,再次成为花魁的时候,你再来感谢我吧。”江楚歌轻笑一声,随后递给紫衣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你把它涂在身上,自然有你想不到的好处。” 紫衣接过那个小盒子,随后从钱袋里拿出十两银子,塞进江楚歌的手里:“出来的匆忙,没有带太多的银钱,下次我一定补偿给你。” “紫衣姐姐,其实那些东西没有那么贵的。”江楚歌看着这十两银子,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只是化了一个妆,就收十两银子,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无妨,欢喜最要紧。”紫衣轻轻的笑了笑,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江楚歌竟然觉得紫衣的气场都不大一样了。 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江楚歌得意洋洋的歪头看着秦影:“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可笑。”秦影冷冷的回了一句,黑着一张脸。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一次两次三次,从紫衣过来以后,这孩子就臭着一张脸,自己到底怎么招惹他了? “秦影,你到底怎么了?”江楚歌好奇,凑上前去,看着秦影,笑嘻嘻的。 “你就不觉得,这钱很脏吗?”秦影站起身来,黑着一张脸,冷冰冰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被秦影这个样子吓了一跳,随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把那银子拿过来,放在手心,抬起来,怼在秦影的眼皮子下面,大声地说道:“麻烦你看看清楚,这银子,哪里脏了?” “那是她卖笑陪酒甚至……赚的钱,你拿着,就不觉得恶心?”秦影一向心高气傲,紫衣这样的身份,他可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现在一想到,江楚歌要在她们这样的人身上赚钱,就觉得哪里都不舒服。 这孩子,什么思想这是? 江楚歌也是气得不轻,退后一步,把银子收了起来,冷冰冰的看着秦影:“既然如此,那你就一个人干净去吧!” 说完,江楚歌转身就走。 秦影看着江楚歌转身就走,也知道自己说话过分了些,心中后悔想要道歉,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白羽看着秦影这个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低声说道:“外面就要天黑了,小歌一个人回去,也不知道会不会遇见坏人,小小年纪的,真是让人担心。” 秦影听到这话,不再犹豫,大步追了出去。 书儿看着两个人都不太高兴的走了,皱着一张小脸:“爹爹,他们怎么了?” “没什么,小两口是要时不时吵吵架的。”白羽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个人闹别扭。 书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小歌姐姐会原谅那个小哥哥吗?” “不知道。”白羽把书儿抱了起来,转身上楼去了。 江楚歌从店里出来,还觉得心口的地方憋闷的很! 什么叫脏?这钱哪里脏了?自己凭实力赚的钱,怎么就不干净了? 越想越气,江楚歌也不想回家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了,直接找了一家成衣铺,换了一身男装,去了怡春院。 不是不想让我来这种地方吗?我偏要来,你能耐我何? 秦影追出来的时候,江楚歌已经是不见了踪影,秦影心里着急,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江楚歌才好,只能是朝着租赁马车的地方走去。 江楚歌想要回家,总是要去租车的吧? “老马头,小歌可来过了?”秦影看见江楚歌常用的那辆马车还在,松了口气,拉着车夫,急切的问了一句。 老马被秦影吓了一跳:“你这孩子,大惊小怪的,小歌说了,今天要晚些回去,让我在这里等着她。” 没走就好。 秦影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不过很快,秦影就又开始担心,这天都要黑了,江楚歌还不回家,这是去了哪里?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越想越不能想,秦影开始自责,开始心慌,都是他不好,好端端的说那些话做什么? 若是小歌真的有什么事,他该怎么办呢? 本来想去寻找一番,可是却又担心错过江楚歌过来,秦影心急如焚,却也只能是站在原地焦急的等待,时不时的问上一句:“小歌真的让您等她了吗?” 老马叼着烟袋,点了点头:“放心吧,小歌机灵,不会出事的,她都说了,今晚会晚一些。” 虽然话是这么说,秦影还是没由来的烦躁。 秦影在这儿担惊受怕的,江楚歌倒是美得很。 没有了秦影拖后腿,小歌很顺利的就进了怡春院的里面,进去以后,江楚歌终于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纸醉金迷。 虽然宁州只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地方,但是这怡春院里面的装潢却是很不错的,到处都透着暧昧,大红色的帷帐遍地都是。 江楚歌年纪小,自然是不能跟姑娘做些什么的,只是一进门,就听说今天会有演出,所以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她也是很期待,那些人看见紫衣出来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耳边都是姑娘公子的调笑声,江楚歌有些感慨,怪不得这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地方,这美酒美女的,简直就是温柔乡本乡了。 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开始表演的时间,江楚歌坐直了身子,想要好好见识见识,这古代女子的风情。 说起来,前后两世加起来,江楚歌也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当真是新鲜的紧。 一边喝酒,一边仔细地观察着里姑娘们的打扮,心里开始盘算,要出什么样的新产品,才能赚的多一点。 想到赚钱,江楚歌就想起来秦影的话,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这个自高自傲的家伙,自己赚的钱,怎么就脏了? 真是生气,越想越气,气的江楚歌多喝了好几杯酒,脑袋已经开始昏昏沉沉的了。 台上的演出已经开始了,穿着清凉的姑娘们在台上尽情地扭动着自己的腰肢,极尽风情,下面的男人们更是激动得不得了,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往台上丢银子了。 果然是,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啊。 这些男人在家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舍得给自己的妻子花钱,啧啧啧,果然是路边的野花,比较香啊。 江楚歌看着他们的动作,心里不屑,却也觉得有趣。 很快,紫衣就穿着紫色纱裙走了上来,朝着众人盈盈一拜,揭开面纱,露出江楚歌的杰作。 第417章 嫌弃 “哗!” “这怡春院来了新姑娘了?” “这姑娘不错啊。” 紫衣本来就长得美艳,加上这妆容,更是让人眼前一亮,看的下面那些男人眼睛都直了。 紧接着,紫衣挥舞着袖子,跳了起来。 江楚歌本来以为,紫衣不过就是以色侍人的,却没有想到,这舞姿曼妙,好似仙子一般。 “好!紫衣姑娘好棒!紫衣姑娘真棒!” 江楚歌小小的个子坐在那里,尖叫出声。 紫衣? 不少老客人都是知道这个名字的,可是却怎么都不敢相信台上的女子,是平日那个只会自顾自怜,哭哭啼啼的紫衣? 江楚歌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碎银子,朝着台上丢去:“紫衣姑娘真棒!” 有了江楚歌起头,剩下的人也都像是扎了鸡血一样,开始纷纷朝台上丢银子,银票,还有首饰。 “这个贱人,今天这是走了什么运?” “别气了,你没看,紫衣今天这妆容吗?这一出来啊,把这里的姑娘全都比下去了。” 边上的花娘看着台上出尽风头的紫衣,恨得咬牙切齿,同时又开始讨论紫衣的妆容到底是哪里来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以后,江楚歌也是心满意足,拿起桌上的小酒坛,转身走了出去,时间不早了,她该回家了,不然柏树哥会担心的。 一路上,江楚歌边走边喝,很快就醉醺醺的红了脸。 “马叔!马叔?”江楚歌远远的看见老马的马车,就开始打招呼。 “嘿嘿,马叔,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你果然在等我呀?”江楚歌站在老马跟前,没心没肺的笑了。 秦影听见江楚歌的声音,急忙冲了出来,看着江楚歌小脸通红,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有些急了,大步上前,抓住了江楚歌的手腕:“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了?” 走进了,秦影才发现江楚歌身上穿的是男装,还有这一身的脂粉味,不用想也知道是去了哪里。 “江楚歌,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许你去那种地方?” 秦影黑着脸,眸子里藏着万丈怒火。 “我呸!”江楚歌用力地推开了秦影,大声地叫道:“你吼什么吼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管我?我就去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江楚歌!”秦影低吼一声,上前一步,抓着江楚歌的手,把她抓到了车上:“你看着我!” 江楚歌喝多了酒,眼神有些不大好使,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秦影,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看着呢,嘿嘿,你真好看。” “你!”秦影本来是怒气冲天,可是却又被江楚歌这样磨得没了脾气,只能是咬牙切齿的捶了一下边上的木头:“老马头,我们走吧。” “好嘞。”老马上了年纪了,什么看不出来?这臭小子,就是嘴硬,明明心里担心得很,还装着凶神恶煞的样子。 “嗯,你不要晃,我有点晕。”江楚歌喝多了,难受的紧,不安分的在车里折腾。 秦影黑着脸,抓住了江楚歌乱晃的小手:“别闹,回家了。” “你怎么总是凶巴巴的?”江楚歌被秦影吼得有些委屈,一把推开了秦影,红着眼睛看着他:“我那么可爱,大家都那么喜欢我,为什么你总是凶巴巴的?” 秦影有些无辜,到底是谁凶巴巴的啊? “你看什么看?你不服气啊?”江楚歌说着,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秦影的后脑勺上。 “江楚歌!”秦影彻底没了耐心,咬牙切齿的看着江楚歌。 酒壮怂人胆,何况江楚歌本来就不是怂人。 “喊什么?臭小子,我告诉你,要是论年纪,你要叫我一声老阿姨的,以后跟我说话客气点,不然,我还揍你!”说着,江楚歌还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张牙舞爪的威胁着秦影。 论年纪? 秦影扯过江楚歌,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论年纪,你要叫我一声哥哥,没心肝儿的死丫头。” “我呸!你不要脸。”江楚歌直接啐了秦影一口,随后傻傻的笑了笑:“我告诉你个秘密吧?” “什么?”秦影有些戒备的看着江楚歌,上次这个小丫头这么说的时候,可是给了自己一个好大的惊喜呢,所以,对于江楚歌的秘密,秦影是有着本能的惧怕的。 “紫衣姐姐说,你很棒,让我好好把握你。”江楚歌趴在秦影的身上,没心没肺的说着。 秦影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满意的点了点头:“此女眼光不错。” “她还说,你眼里,只有我。”江楚歌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抬起头,看着秦影的眼睛傻乎乎的笑了,伸手去戳了一下:“这里,真的只有我吗?” 秦影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差点被江楚歌戳瞎了,别过脸去,有些不太自然:“你喝多了,以后不要喝这么多的酒了。” 江楚歌听到这话,有些失落的嘟了嘟嘴巴:“我就说嘛,你这样的人,眼睛里怎么会只有我呢?” 会的,只有你。 秦影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温柔的摸了摸江楚歌的脑袋,轻轻地笑了笑。 “她还说,我的眼睛里,也只有你。”江楚歌没有放弃,又在秦影的怀里拱了拱。 “那她说的,对吗?”秦影忽然有些紧张,屏住呼吸,直直的看着江楚歌的眼睛。 江楚歌咧嘴笑了笑,眼里似乎有了星辰大海:“嗯!” 没心没肺的说完,江楚歌趴在秦影的怀里,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过去,嘴里还在含糊不清的碎碎念:“只有你的。” 秦影听到这话,只觉得心跳加速,满脸都是震惊:“江楚歌,你知道我是谁吗?” “柏树哥,对不起啊。”江楚歌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完之后心里默默念到:我好像,变心了。 后面的话,秦影没有听见,就只听见了柏树的名字,眼里的欢喜,全部都变成了失落。 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江楚歌的脸颊,柔声说道:“早晚有一天,你的眼里,会只有我。” 江楚歌要是听见这句话,自然是要反驳并且嘲笑他的,只可惜,江楚歌睡得太香了,什么都没听见,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人觉得这世界都好像是简单了很多。 “小歌,到家了。”车子停了下来,老马头在外面喊了一嗓子。 秦影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随后把江楚歌打横抱起,丢下一块碎银子,朝着家里走去。 老马看着秦影的动作,老脸一红,摇头感叹,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小歌?这是怎么了?”江张氏一直都在门口等着江楚歌回来,眼看着天黑了,更是心急,现在看见江楚歌被秦抒抱进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儿,小歌喝了点酒。”秦影应了一句,抱着江楚歌进了房间,轻轻的把人放在床上,这才松了口气。 江张氏跟在后面,看着江楚歌红红的脸,皱了皱眉毛:“好端端的,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 “咳咳,她今天做了一笔大买卖,心情好,就多喝了点。”秦影满脸真诚的胡说八道。 江张氏叹了口气:“我去打点热水过来,给小歌擦擦。” “我去吧。”秦影急忙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江楚歌红着脸,没心没肺的趴在床上,江张氏有些无奈,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小姑娘家家的,喝这么多酒,成何体统,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 柏树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跟着过来看:“奶奶,小歌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这孩子喝了点酒,就成这样了。”江张氏温柔的笑了笑。 这个时候,秦影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奶奶,热水来了。” 江张氏点了点头,温柔的笑了笑:“小影辛苦了,这里我来就好,你们快些回去休息吧。” 秦影有些不大放心就这么离开,却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深深地看了江楚歌一眼,这才转身出去。 柏树很敏锐的感受到秦影今天的情绪不大对劲,微微蹙眉,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小影,你等一下。” “有事儿?”秦影现在没有办法很平和的面对柏树,毕竟刚刚江楚歌躺在自己怀里,叫着的,可是他的名字。 柏树自然是感受到了秦影的情绪,更是觉得奇怪:“你们今天到底去干什么了?怎么小歌会喝成这个样子?” “今天的事是个意外,以后我会好好保护小歌的。”秦影冷冰冰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饶是柏树神经大条,也感受到了秦影这深深的怨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摇了摇头,柏树只能是无奈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秦影虽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是却怎么都睡不着,眼前不停闪现着江楚歌的眼睛,那个迷离的眼神,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只是那句柏树哥,真真是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江楚歌,我的小丫头,一个花楼女子都能看出来我的心意,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呢? 江楚歌现在不单单是看不见秦影的心意,就连眼前的是谁都看不见了。 “嗯,别碰我,秦影,你好讨厌啊。”江楚歌觉得脸上湿乎乎的好难受,别过脸去,嘟囔了一句。 江张氏慈爱的笑了笑,这丫头,平日里,不都是围着柏树转悠的吗?什么时候开始,嘴里有了别人的名字了? “小歌听话,给你擦一擦,你睡得舒服些。”江张氏声音温柔,很耐心的哄着床上闹别扭的小丫头。 “奶奶?”江楚歌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清眼前的人,腾地一声坐了起来,紧紧的抱住了江张氏:“嘤嘤嘤,奶奶,我被人欺负了,秦影那个混小子,他欺负我!” “小歌?小影欺负你了?”江张氏疑惑,轻轻地拍了拍江楚歌的后背:“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说我脏。”江楚歌委屈巴巴,红了眼睛:“奶奶,我以后再也不跟他好了。” 也就是喝了酒,这要是清醒时候的江楚歌,是怎么都没有办法厚着脸皮说出这些话的。 江张氏听着江楚歌的话,脸色有些难看:“这个臭小子,胡说什么?” “就是胡说,我每天都洗白白,哪里脏了?我不但不脏,我还香喷喷的呢!”江楚歌撸开袖子,给江张氏看自己的胳膊。 第418章 惊艳 江张氏轻笑一声,拉着江楚歌的袖子:“好了,你乖乖睡觉,不要闹了,好不好?” “好!”江楚歌意外的听话,扑通一声,倒了下去,沉沉的睡了过去。 江张氏仔仔细细的给江楚歌擦洗了一下,这才端着水盆,走了出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阳光洋洋洒洒的照在江楚歌的身上,江楚歌皱着眉毛,坐了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揉了揉自己发涨的太阳穴,这该死的宿醉,几乎要人命了。 “好痛啊。”江楚歌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叫了一声。 “舍得醒了?”秦影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白了一眼床上的江楚歌:“再晚一会儿起来,你就要吃晚饭了。” “谁让你进来的?”江楚歌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戒备的看着秦影。 秦影看着江楚歌这个防备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得很,把手里的粥放在桌上,淡淡的说道:“现在知道害羞了?昨天晚上不是很主动的吗?” 昨晚?主动?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江楚歌不能淡定了,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窜到了秦影的身前:“你你你,你说什么呢?昨晚我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快点说清楚!” “昨晚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记得了?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难道说,你要对我始乱终弃不成?”秦影看着江楚歌这个着急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的不得了,继续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来逗弄她。 完了完了,这下出事了。 江楚歌皱着眉毛,坐回床上,努力的回想这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难不成自己借着酒劲,见色起意,把眼前这个臭小子给……了? 不,不可能的,不会的,江楚歌用力的摇了摇头,自己身上并无异样,肯定没有发生什么,再说了,对方也不过就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能发生什么? 一定很纯洁,对,一定很纯洁,江楚歌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 秦影看着江楚歌的脸色变化多端,顿时就觉得有些好笑,凑上前去:“可想起来了?” “什么?”江楚歌吓了一跳,急忙躲开:“你不要以为我喝多了,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告诉你啊,你少诓我。” “你记得啊?那你说,你昨晚上说的话,还算不算数了?”秦影轻笑一声,盯着江楚歌的眼睛看。 昨晚的话?昨晚说了什么来着? 江楚歌努力的想,却怎么都想不到,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喝多了,昨晚说的,都不作数了,你可千万不要趁人之危啊。” 听到这话,秦影后退了一步,好像是被辜负了的小娘子一般委屈:“可是你昨晚上说,你的眼里,只有我一人。” “我呸!这不可能!”江楚歌这下子反应过来了,狠狠地白了秦影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我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我绝不可能说那个!就算是说,那我的眼里也该只有柏树哥才对。” 对于自己的贞操,江楚歌还是很有自信的。 听到这话,秦影的眸子暗了暗,也没有了逗弄江楚歌的心思,退后一步,淡淡的说道:“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吧,我先出去了。” 好端端的,这孩子在闹什么别扭? 江楚歌看着转身就走的秦影,觉得有些小小的疑惑,端起旁边桌子上的粥,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不对!”江楚歌吃了几口以后,忽然就想到了昨天的事情,也想起来了,自己这个时候应该生气才是。 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气呼呼地说道:“臭小子,差点被你套路了!” 气闷的放下手里的粥,擦了擦嘴巴,随后,一个画面,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嗯。”江楚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昨天晚上到底问了什么白痴的问题啊? 居然问他是不是眼里只有自己?她脑袋坏了是不是!关键是他的回答。 ‘嗯’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为什么,江楚歌的脸,忽然又红又烫,这个妖孽。 快速吃完了碗里的粥,随后大步走了出去:“柏树哥!” “柏树出门了。”江张氏坐在门口,晒着太阳,看见江楚歌出来,温柔的笑了笑。 “奶奶?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你小心着了凉。”江楚歌急忙凑到江张氏的身边,解开自己的大氅,披在江张氏的身上。 江张氏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拉着江楚歌的手,柔声说道:“昨晚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女孩子家家的,多不好。” “奶奶,昨天就是个意外,我以后保证不喝酒了。”是不能再喝了,丢不起那个人。 一想到自己扑在人家秦影的怀里拱来拱去的还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江楚歌就觉得,这前后三世,都他娘的白活了。 “嗯,小歌你做事一向是有分寸的,奶奶放心的过。”江张氏怜爱的摸了摸江楚歌的头发,随后低声说道:“刚才你睡着的时候,里正来了,说是你爹病重,让你回去看看。” 江大强病了? 江楚歌微微蹙眉,随后满不在乎的开口说道:“他病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为什么要回去看看,不是都立下字据了吗?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 “小歌你娘是你娘,你爹是你爹,虽然你爹软弱了些,可是他心里是疼你的,何况,他现在病的严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不如,你还是回去看看吧?”江张氏整理了一下江楚歌的头发,叹了口气,眸子里有着淡淡的悲伤。 江楚歌看着江张氏这个样子,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不管怎么说,江大强都是奶奶的儿子,做母亲的知道自己的儿子病重,肯定是不放心的吧?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担心的吧? “奶奶,你是不是担心他?如果真的担心,那我们就一起回去看看吧?”江楚歌依偎在江张氏的怀里,终究是有些心软。 江张氏揉了揉江楚歌的头,随后嘴硬的说道:“我才不担心呢,那个不孝子,死了倒好,我就省心了。” 江楚歌知道,江张氏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放心不下的。 “奶奶,那我们收拾一下,过去吧?”江楚歌歪着头,笑了笑。 江张氏看着江楚歌这个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更是心疼的紧,摸了摸江楚歌的头发,柔声说道:“小歌啊,都是奶奶不好,当初就不该让那个毒妇进门,不然你的日子,也不会这么苦了,明明有爹有娘的,却比没爹媚娘还要惨。” “哎呀奶奶,我们不要说这些了,现在不是比以前好很多了吗?”江楚歌才不在乎什么爹娘不爹娘的,拉着江张氏的手,拎了点点心,就朝着江大强的家里走去。 江大强这个人,平时身强体壮的好像是头牛一样,怎么会忽然就病了? 江楚歌怎么想都觉得蹊跷,却还是怕奶奶担心,只能是硬着头皮走一趟。 一进门,孙桂香那讨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哟,这不是江楚歌,江大小姐吗?怎么?在外面活不下去了,舍得回来了?” 这娘们儿早上没刷牙吧?嘴巴这么臭。 江楚歌脸色阴沉,一看见孙桂香就想起无辜丧命的宝宝,这个女人,她们之间的账,还要慢慢清算! “是小歌回来了?”江大强看见江楚歌,眼睛都亮了起来,里面满满的都是贪婪之色。 几天不见,这小丫头,出落的真是越来越水灵了,看着就让人心痒痒啊。 “爹,听说你病了,奶奶放心不下,过来看看你。”江楚歌直接无视了孙桂香,拿着点心,走到江大强身边,说了一句。 江张氏看见儿子脸色灰白的躺在床上,心里的气全都消了下去,满眼都是心疼:“大强,你这是怎么了?” “娘,我没事。”江大强应了一句,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江楚歌看。 孙桂香看这一老一小的竟然这么无视自己,脸色更是难看,不屑地说道:“说得好听,回来看你爹,你就空着两个手,过来看你爹的?” 江楚歌想要忽略这个女人都不行,白了孙桂香一眼,冷冰冰的说道:“那你想如何?” “你爹病重,看大夫喝药都要花钱,你现在不是傍上了柏树那个小野种吗?怎么不拿点钱回来?赔钱货,就知道倒贴!”孙桂香不说话则以,这一开口就是这么不堪入耳的话。 “你说谁是小野种,啊?”江楚歌本来不想跟孙桂香计较,可是这女人说话实在是难听,柏树哥哥的爹娘都是有名有姓的人,怎么就成了野种了? “怎么?心疼了?你还真是不要脸啊你!”孙桂香鄙夷的看着江楚歌,满脸不屑。 “够了,孙桂香,你真以为我死了不成?”江张氏低喝一声,瞪着孙桂香。 虽然说是断绝了关系,但是不管怎么说,江张氏也是江大强的亲娘,孙桂香也不得不忌惮几分,不情不愿的嘟囔着:“您老心里要是真的有您这儿子,就该给点钱,别总是靠着一张嘴。” 听到这话,江楚歌只觉得好笑,不要脸,这人真是把不要脸做到极致了。 江大强看见江楚歌,那心都在荡漾,听见孙桂香这话,生怕江楚歌一个不满转身就走了,所以就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婆娘你废话什么?小歌和娘好不容易来了,你还不快点去做饭去!” “江大强!你个不要脸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只要老娘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孙桂香看着江大强那贼兮兮色眯眯的眼神,就觉得火大的很。 看着江楚歌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嫉妒。 “还不快去?孙桂香你这臭婆娘,我还管不了你了是吧?”江大强急了,丢了一个枕头过来,砸在孙桂香的身上。 孙桂香很不服气,狠狠地白了众人一眼,扭身走了出去。 江楚歌看着孙桂香吃瘪,只觉得好笑,这两口子,还真是豺狼配虎豹啊,一定要天长地久啊,千万不要出来嚯嚯别人。 “娘,这段时间您不在家,儿子真的好想你啊。”江大强拉着江张氏的手,说的情深意切。 江张氏心中有气,白了江大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的眼里,什么时候有我这个娘,我看,你就只有你媳妇儿,连自己的女儿,你都不顾了。” 第419章 喝酒 “娘,以前都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一定好好疼小歌,你们就回家吧。”江大强急忙保证,看着还真是一副要痛改前非的样子。 听到这话,江楚歌心中警铃大作,就知道,这两口子,没憋好屁。 “这事我说了不算,得听小歌的。”江张氏抽回自己的手,没有答应江大强。 江大强听到这话,眼神立马放在了江楚歌的身上:“小歌,回家吧,爹好想你啊。” 我呸! 江楚歌看着江大强贪婪火热的眼神,一阵的恶心,真好意思说好想她了,是想她的身子了吧? “我今天回来,不是因为你是我爹,而是因为你是奶奶的儿子,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回来的。”江楚歌别过脸去,不再看江大强那个恶心的嘴脸。 江大强脸色一沉:“娘,你看这孩子,难道还要我这个当爹的给她下跪认错不成吗?” 说着,江大强竟然真的挣扎着要起来,这天下断断没有爹跪女儿的道理的。 所以江张氏急忙抓住了江大强:“够了,不要闹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住一夜,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江大强听说他们今晚上会住在这里,眼里闪烁着光芒,上下打量了江楚歌一番。 别说一夜了,这样的地方,面对这些人,江楚歌就是多待一刻钟都觉得恶心,可是却又不想违背奶奶的心意,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我去收拾一下房间。” 江张氏看着江楚歌阴沉的小脸,皱了皱眉毛,跟着一起走了出去:“小歌,你可是生奶奶的气了?” “奶奶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住下来,这里到处漏风,您这身子刚好,我怕你又严重了。”江楚歌叹了口气,有些担心的看着江张氏。 “小歌,奶奶知道你委屈,可是他终究是你爹啊。”江张氏叹了口气,摸了摸江楚歌的脑袋,柔声说道:“女人,终究还是要有娘家才行啊。” 江楚歌看着江张氏苦口婆心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江楚歌知道江张氏说的这些都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在江楚歌的眼里,江大强夫妇根本就是豺狼虎豹,不把自己吞下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成为自己的依靠? “奶奶,我先去收拾一下房间。”江楚歌不想跟江张氏犟嘴,所以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江张氏看着江楚歌的背影,瞬间就明白了江楚歌的心思,皱了皱眉毛,随后转身进了江大强的屋子,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江大强:“你看看你,把自己的女儿都逼成什么样子了?这么好的孩子,你没良心啊。” 面对老母亲的指责,江大强说不出来的不耐烦,可是想着江楚歌的身子,还是耐着性子点了点头。 低声说道:“娘,我也知道我对不住小歌,你放心我以后肯定好好对待小歌,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女儿,这也是你们的家啊,你们还是搬回来住吧,住在别人家里,那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搬回来这件事,江张氏觉得自己是没有资格做主的,白了江大强一眼,冷冰冰的说道:“你是小歌的爹,这些话,本该是你来跟小歌说的,怎么非要劳烦我这个老婆子给你传话?” “娘,小歌现在心里恨我,自然是不听我的话,你帮帮我,劝劝小歌回家吧。”江大强言辞恳切,带着一丝丝的急切。 江张氏心里盘算着,自己这副身子骨,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若是真有一天就那么走了,江楚歌又能依靠谁呢? 现在搬回来住,好歹是有个家啊。 “算了算了,那我就帮你试试吧。”江张氏无奈的摇了摇头,算是答应下来。 江楚歌本来想把江张氏之前住的那间房间打扫出来,两个人晚上就在这里将就一夜,却没有想到,推开门屋子里已经是满满登登的柴火。 呵,原来这里已经被改成柴房了?这个孙桂香,还真的是做得出来啊。 江楚歌心里一阵的气闷,但是很快又觉得释怀了,也是,两家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人家又凭什么给他们留着房间呢? 只是,江楚歌实在是不明白,这两口子做戏叫自己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怎么?以为在外面住了几天,你就是千金大小姐了?还不快点做饭去!下贱坯子。”孙桂香看着江楚歌站在院子里,就一肚子的火气,这个丫头片子,天生的冤家。 果然是她啊,这一开口,就是这恶毒刻薄的话。 “我不是回来做饭的,我就是回来看看我爹,既然我爹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江楚歌根本不把孙桂香的话放在心上,甚至也不把这个人放在眼里,冷冷的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孙桂香看着江楚歌的背影,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我倒是要看看,到了那里,你还能怎么猖狂。” 江楚歌径直回到了江大强的房间,看着江张氏拉着江大强的手抹眼泪,微微蹙眉,看来奶奶还是心软啊。 这个江大强,根本就是在打感情牌,说什么病了,说什么要不行了,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好的很。 “奶奶,天都快黑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江楚歌走到江张氏身边,轻轻地拉着江张氏的手臂。 江张氏擦了擦眼泪随后低声说道:“小歌,不是说好了,今晚上在这里住下的吗?” “奶奶,只怕是我们想要留下,这个家也容不下我们吧,您还不知道呢吧?您的房间现在已经是柴房了。”江楚歌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大强,这个男人真是恶心。 江大强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低着头小声说道:“娘,您不要多想,我只是……”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江张氏听了江楚歌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觉得自己之前跟江大强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话! 站起身来,拉着江楚歌的手,就朝外面走去。 “既然来了,就别想这么轻易就走。”孙桂香掐着腰,站在门口,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小。 江楚歌小小的身子挡在江张氏的前面,冷冰冰的看着孙桂香:“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很快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孙桂香冷笑一声,随后大声说道:“江大强,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老货弄走!” “别碰我奶奶!”江楚歌急了,狠狠地拍开了江大强的手。 江张氏也是楞了一下,随后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大强,我是你娘啊,你要干什么?” “娘,我也都是为了你好,你就别管了。”江大强上前,用力的拉扯这江张氏的胳膊,想要把两个人分开。 江楚歌见状,急了,上前抓住江大强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嗷嗷!你个死丫头,放开放开,疼死我了!”江大强吃痛,鬼哭狼嚎。 “奶奶快走,让柏树哥来救我!”江楚歌推了江张氏一把,希望她能快点跑出去。 孙桂香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江楚歌竟然还这么嚣张,抄起边上的木棍,狠狠一下子,敲在了江张氏的身上:“老东西,你往哪跑。” 江张氏上了年纪,又大病初愈,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畜生,你这个畜生。” “奶奶!”江楚歌惊叫一声,随后咬牙切齿的看着孙桂香:“你敢打我奶奶,我要你的命!” 说着,江楚歌放开了江大强,朝着孙桂香扑了过去。 这一下子,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带着宝宝的那一份,江楚歌要一起讨回来。 小小的身子冲到孙桂香的身前,抓着她的头发,用力的朝着边上的门框撞去。 “啊!要死了,江大强,你还在等什么?你婆娘要被人打死了。”孙桂香用力挣扎,奈何头发在人家手里,挣扎的效果不大,开始鬼吼鬼叫。 江大强巴不得孙桂香就这样被江楚歌打死才好呢,到时候他就再也不用面对这个臭婆娘了。 所以,江大强就好像是听不见孙桂香的尖叫声一般,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孙桂香到底是个成年人的身量,用力地推开了小豆丁似的江楚歌,把她推翻在地,抡起手里的大棒子,就朝着江楚歌的脑袋敲下去。 “你疯了!”江大强见状,急忙上前,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孙桂香的腰:“你这个婆娘你疯了,这一下子下去,这丫头就死了,到时候就不值钱了。” “狗屁!”孙桂香气的不轻,用力挣扎:“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惦记着这个丫头的身子吗?我呸!今天老娘不要钱了,老娘要她的命!” 在孙桂香的眼里,江楚歌一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本来从一开始的时候,孙桂香就想掐死那个襁褓之中的江楚歌,可是后来惦记着长大了能卖点钱,这才作罢。 却没有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就生的一脸狐媚相,勾的她家男人魂都没了。 眼看着孩子越长越大,若是哪天被慕家的人看见了,那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所以想来想去,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地位还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个人都必须必死! “放手!”孙桂香坚定了信念,更是要打死江楚歌。 江楚歌可不是傻子,看这个情况,就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急忙去抓趴在地上的江张氏:“奶奶,你快起来,快点。” 江张氏被打得不轻,根本爬不起来,用力的推了江楚歌一把:“别管我了,走,你快跑!” “跑?你想得美,老东西,你们今天一个都逃不掉!”孙桂香冷笑一声。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走进来了几个黑衣大汉,又粗又壮,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花枝招展,一身的脂粉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哟,这怎么闹成这个样子啊?”女人扭动着腰肢,走了进来,看着这一院子的狼藉,也是楞了一下,随后笑了:“小丫头,挺能折腾啊。” “你还抓着我做什么?放手。”孙桂香白了江大强一眼,放下了手里的大棒子。 江大强的脸色有些难看,看着院子里这些人,粗声粗气的说道:“不是让你们晚一点过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第420章 眼里有我 “江大强,你以为老娘是个傻的?要等着你把这丫头吃干净了,然后再卖?你休想!”孙桂香狠狠地白了江大强一眼,满脸都是不屑。 自己的男人,脑子里想了些什么,她会不知道? “把人给我看看。”那女人捂嘴轻笑,举手投足之间,说不出来的风尘味道。 江楚歌看着这女人,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好一对豺狼虎豹的夫妻啊,竟然要把自己卖给花楼? 还不等江楚歌回过神来,就被人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 那女人走上前来,仔仔细细看了看江楚歌,随后笑着说道:“果然是上上品,就这个小模样,再养上几年,那绝对就是头牌中的头牌啊,三十两,我要了。” 三十? 听到这话,孙桂香的眼睛都亮了:“哎呀,我说红姐,你可真是好眼光啊,我们家这个丫头啊,别的不说,这小模样,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啊。” 红姐对孙桂香的态度并不好,一个能把自己亲闺女卖进窑子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挥了一下手:“带走。” “放手!你们放开我,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小心我拆了你们的花楼!”江楚歌被两个大汉抓着,急了,大骂出声。 “这脾气,我喜欢。”红姐轻笑一声,随后把银子丢给了孙桂香:“在这文书上摁下你的手印,我们就银货两讫了。” 孙桂香贪婪的看着红姐手里的银子,迫不及待的摁上了自己的手印:“红姐,您看,这样行吗?” “孙桂香,你个混蛋,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江楚歌眼看着自己就像是牲口一样被发卖了,咬牙切齿。 孙桂香倒是一脸的得意,不屑地说道:“等你成了万人骑的贱货,我看你还怎么不放过我,哈哈哈哈。” 江大强很不甘心的看着江楚歌,他本来想着今晚上把事情办了,却没有想到孙桂香这个臭婆娘竟然留了一手! “等一下!”江大强终究还是不不甘心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能不能让我跟我闺女儿单独说说话?” “对不起了,江大哥,你看好了,有了这文书,这就不是你闺女儿了,这是我闺女儿。”红姐怎么会不知道江大强打的是什么主意? 冷笑一声直接拒绝,随后挥着手里的帕子走了过来,笑着说道:“不过我们怡春院可是开门做生意的,江大哥要是实在放心不下,花钱来玩,我们还是欢迎的。” “你!”江大强气的不轻,瞪着红姐。 这个时候,两个汉子走了过来,挡在红姐的前面,瞪着江大强。 江大强哪里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瞬间就没有了气焰:“是是是,红姐说的是,那,红姐慢走。” “哼,废物。”红姐满脸都是不屑,转身就走。 江楚歌就这样被强行带到了车上。 若是说之前的时候江楚歌还有些慌张,那么现在,江楚歌已经是冷静下来,来的是怡春院的人,那么这件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毕竟,江楚歌在那里,还是有熟人的。 “这下,你满意了?”江大强瞪着孙桂香,咬牙切齿,这个臭婆娘,就这么把他的好事给搅和黄了。 孙桂香怎么会不知道江大强的愤怒? 不过,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就算是再怎么不满,也只能是憋着了。 “怎么?你不满意?江大强,这么多钱,你该不会看不见吧?”孙桂香晃了晃手里的钱袋子,满脸的得意。 江大强自然是不满意的,可是却也不能说出口,只觉得憋气得很,咬牙切齿的剜了孙桂香一眼,转身就走。 “站住,把小歌带回来。”江张氏用力的抓住了江大强的脚踝:“小歌,我的小歌。” “放手,死老太婆。”江大强正好气不顺,狠狠一脚踢在了江张氏的身上,大步离开。 孙桂香看着江张氏这个虚弱狼狈的样子,得意的笑了笑,蹲下来,捏着江张氏的下巴:“老东西,我忍了你这么久,你终于是遭到该有的报应了,哈哈,你说,你在这里趴一夜,这北风会不会把你冻死呢?” 听到她的话,江张氏艰难的开口怒骂。 心中可是自责的很,为什么,她为什么一定要带着小歌回来?是她害了小歌,都是她不好啊! 孙桂香冷冷的瞪了地上的江张氏一眼:“老虔婆,你就一个人在这里等死吧!” 江张氏心里愧疚焦急,惦记着江楚歌的安危,所以用尽全力,一点一点的朝着柏树家里爬去。 眼看着天一点一点的黑了下来,还不见江楚歌和奶奶回来,秦影的心里有些放心不下:“柏树哥,小歌怎么还不回来?” 柏树倒是淡定,轻声说道:“这天都黑了,可能是住在那里了吧?” 住在那里? 秦影微微蹙眉,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江楚歌是什么样的人,秦影可是一清二楚,这个小丫头脾气那么暴躁倔强,江家所有的一切她都那么的憎恨,怎么可能住在那里? 不对,肯定不对! “我去看看。”秦影放心不下,转身就走。 “小影!”柏树有些急了,急忙追上了秦影,拉住秦影的手臂,低声说道:“不管怎么说那里都是小歌的家,要是小歌真的能够原谅他们,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那才不是家,那里是龙潭虎穴。”秦影掰开柏树的手,大步朝着江家走去。 柏树心急,又有些无奈,这百善孝为先,作为子女,若是跟自己的长辈计较起来,怎么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小影,你先不要急,你冷静一点,我们一起去。”柏树看着秦影去意已决,只能是无奈的跟了上去。 两个人没走出去多远,就看见了在地上爬行的江张氏。 “奶奶?” 秦影率先反应过来,加快脚步,冲了过去,走进了以后,秦影才发现,江张氏这一路走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是破败不堪,双腿更是血肉模糊。 “奶奶!”柏树也是惊了一下,大叫出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歌,救救小歌。”江张氏声音虚弱的很,脸色更是苍白,却死死的抓着秦影的袖子:“救救小歌。” “小歌怎么了?”秦影的心都提了起来,江张氏都如此惨烈,那江楚歌经历了些什么,他不敢去想。 江张氏用尽全力,这才艰难的坐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小歌……被卖进了……花楼。” 秦影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柏树哥,你带着奶奶回去,我去找小歌。” “我跟你一起去,你等我一下。”柏树上前,抱起江张氏,歪头看着秦影,生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 “来不及了。”秦影丢下这话,转身就跑。 花楼是什么样的地方,秦影不是不知道,一个好姑娘若是进了那里,会面临什么样的可怕情况,秦影连想都不敢想。 江楚歌一路上倒是乖巧的很,坐在那里,不喊不叫,看着好像不是被卖了的姑娘,倒像是去观光旅游的。 饶是红姐阅人无数,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也是觉得稀奇,轻笑一声随后低声说道:“你这丫头,年纪不大,心性倒是不差,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悠闲啊,知道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吗?” 江楚歌歪着头,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笑着说道:“红姐,我要是我哭喊的话,你可会放了我?” “花了银子的,自然不会。”红姐轻笑,倒是对江楚歌越来越感兴趣了。 “那不就得了?”江楚歌翻了一个白眼,随后认命的往后一倒,淡淡的说道:“哭也没用,叫也没用,左右都是要被你带走的,那我还费那个力气做什么?要是惹得你不开心了,没准还会打我一顿,那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这是什么理论? 红姐做这一行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见过这样通透的姑娘,倒是觉得好笑的紧。 “但愿你能一直这么懂事。”红姐扬了一下手里的帕子,捂嘴轻笑。 江楚歌倒是悠闲,翘着二郎腿,淡淡的说道:“红姐,你用的香粉可是桃花粉?虽然香味十足,可是却缺了点意境,未免俗气,不如兑点茉莉粉进去,这样就多了一股子清香,也显得你高雅清冷啊。” “你懂这些?”红姐倒是楞了一下,没想到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懂得还不少。 “我还知道,你脸上的胭脂是宁州百花谷家的,他们家的脂粉虽然红,可是却不自然,我有一法子,能让你看上去白里透红,就好像是天然美似的。” 说到这里,江楚歌倒是兴奋的不得了,坐起身来,笑眯眯的看着红姐。 红姐心里一惊,只觉得这孩子怕是不简单,轻轻地笑了笑,随后勾着江楚歌的下巴:“小丫头,看来是我捡到宝了,你这样机灵懂事,就算是三百两,也值了。” “多谢红姐抬举,我可不敢当。”江楚歌别过脸去,躲开了红姐的手。 说话间,车子已经是停在了怡春院的后门。 “小丫头,到了。”红姐回了一下手里的帕子,叫醒了睡着的江楚歌。 到了? 江楚歌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怡春院,觉得有些讽刺,上次自己过来的时候,还是从正门大摇大摆进去的,现在可倒好,要从后门进去了,还是被人强押进来的,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红姐,我现在可还没长成呢,你该不会让我马上接客吧?”江楚歌凑在红姐身边,笑嘻嘻的。 虽然说是不怕,但是真的进来了又怎么能不怕? 万一这红姐丧心病狂,根本不搭理紫衣,那该如何是好? 红姐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顿时就觉得有些好笑,成心想着逗弄她一下,所以一本正经说道:“咳咳,想来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是开门做生意的,所以,不少客官都很喜欢你这个年纪的小丫头,你这模样,我想,一定是能卖个好价钱的。”红姐说着,还上下打量着江楚歌。 *啊。 江楚歌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没想到这恋僮癖也是由古至今的传承啊。 看着江楚歌的脸色,红姐终于是满意了:“怎么?怕了?” 第421章 醉酒 “怕,我当然怕啊!姐姐,我现在要是有哭又叫又挣扎的,还有没有逃跑的可能啊?”江楚歌可怜巴巴的看着红姐,一脸的委屈。 “绝无可能。”红姐笑的很温柔,却也是很残忍的拒绝了江楚歌。 “那,我能不能找个人?红姐,我找一位叫紫衣的姐姐,行吗?”江楚歌觉得自己还是趁早叫人比较好,不然这群人要是真的丧心病狂把自己给了哪个*,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 “你认识紫衣?”红姐皱眉,警惕的看着江楚歌,似乎在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 江楚歌急忙点头,小鸡啄米似的:“嗯嗯嗯,认识认识,我们是特别好的朋友,对了,上次,上次紫衣姐姐的妆容,就是我给她化的,好红姐,求你了,你就让我见见紫衣姐姐吧。” “是你化的?”红姐皱眉,瞪着眼睛看着江楚歌,满眼都是怀疑。 “这还能有假吗?我人就在这里呢,哪敢骗人耍花样啊。”江楚歌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可怜巴巴的看着红姐。 红姐别过脸去,不再看江楚歌的脸,这个小丫头,长得倒是一脸无辜相,不能多看,不然还真是会不忍心呢。 “去,叫紫衣过来。”红姐吩咐一声,随后拉着江楚歌的袖子,朝着楼上的房间走去。 一进门,江楚歌就差点被这房间里的胭脂味给呛死。 “红姐,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江楚歌嫌弃的捂着鼻子,忍无可忍。 红姐斜了江楚歌一眼:“有屁就放。” “你们用的花粉,一定要这么刺鼻子吗?”江楚歌嫌弃的很,摆了摆手,想让自己跟前的空气清新一点。 “你一个乡下的小丫头,知道什么?”红姐看着江楚歌这一脸的嫌弃,微微蹙眉,女人就是要香喷喷的才迷人啊。 江楚歌点了点头:“的确是不懂你们。”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姐姐,你看这个,好不好闻?” 红姐怀疑的看着江楚歌,随后凑了过去,闻了闻,眼里划过一丝震惊:“这是什么?” “这个是香膏啊。” 这个可是江楚歌新研究出来的,用了十几种花粉调和而成的,味道那叫一个好闻,而且还不刺鼻。 江楚歌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点了一点,抹在红姐的手背上,笑着说道:“这个味道好闻,而且还滋润的紧,红姐,你看看,怎么样?” 红姐自然是感受到了手上的滋润,点了点头随后低声说道:“我现在开始相信,是你给紫衣化妆了。” “红姐,您叫我?”正说着,紫衣就推门走了进来,笑意盈盈的看着红姐,福了福身子。 “紫衣姐姐,你可算是来了,呜呜呜,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江楚歌看见紫衣,就好像是看见了亲人一样,嗷的一声扑了过去,嚎啕大哭。 紫衣还没看清江楚歌的脸,就感觉江楚歌好像是炮弹一样扑进了自己的怀里,险些站不稳倒下去。 感觉声音有点熟悉,微微蹙眉,试探性的叫了一句:“小歌?” “嘤嘤嘤,是我啊,紫衣姐姐,我好怕啊。”江楚歌紧紧的抱着紫衣的腰,开始装可怜。 这是什么情况? 红姐不可置信的看着变脸如翻书的江楚歌,要不是她一直都在,她都要相信这丫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小歌,真的是你?你,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里呢?”紫衣满脸都是惊讶,拿着帕子,轻柔的擦了擦江楚歌脸上的眼泪。 “呜呜呜,我是被卖过来的,紫衣姐姐,救命啊。”江楚歌一抽一抽的,那叫一个委屈。 “够了!”红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狠狠地白了江楚歌一眼,低喝出声。 江楚歌立马禁声,不在大吼大叫,只是委屈巴巴的看着紫衣,那小模样,当真是委屈的不得了呢。 “红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紫衣看着江楚歌这个可爱的样子,有些无奈,宠溺的笑了笑。 红姐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说到最后的时候还不忘了白江楚歌一眼:“天地良心,我可没苛待这丫头。” “呜呜呜,那人家就是害怕嘛。”江楚歌可怜巴巴,扯着紫衣的袖子。 紫衣皱了皱眉毛,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红姐,我们也是十几年的交情了,这孩子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是绝对不会让她深陷至此的,这三十两银子,我出了,您就放过她吧?” “对对对,放过我吧。”江楚歌藏在紫衣的后面,探出来一个小脑袋。 红姐看着江楚歌这个机灵的样子,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交情是交情,买卖是买卖,紫衣,这里的规矩,你该不是不懂吧?” 紫衣听到这话,略略迟疑。 没错,这怡春院是有规矩的,所有花娘想要给自己赎身,都要卖身钱的十倍价钱才可以。 也就是说,江楚歌要是想离开这里,至少要三百两银子。 “红姐,这钱,我出了。”紫衣咬了咬牙,艰难开口。 红姐怎么都没有想到,紫衣竟然能为了江楚歌做到这个程度,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做了十几年,累死累活,也就攒了那些钱,你要全部给这个小丫头赎身?紫衣,你疯了?” “红姐,小歌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嫌弃我身份,真的把我当成朋友的人,何况,这里的日子有多苦,我最清楚,我实在不忍心,看小歌流落至此。”紫衣用力的搅着手里的帕子,满脸都是认真。 “我能问一下,到底是多少钱吗?”江楚歌默默地从紫衣的身后走了出来。 本来,江楚歌以为三十两银子也不是什么大事,日后自己还清就好,可是,怎么感觉情况不大对劲儿呢? “三百两。”红姐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楚歌,她想知道,这个丫头,会怎么选择。 三百两? “红姐,我刚进来不到两个时辰啊,你就要三百两,你这是做生意还是抢钱啊!”江楚歌惊得大吼一声,这娘们儿,心也太黑了吧? “小歌,别这么跟红姐说话,这就是花楼的规矩,红姐仁慈,有些地方,价格更高的。”紫衣扯了扯江楚歌的袖子,低声劝说。 “是不是只要给你三百两,我就自由了?”江楚歌抱着膀子,歪头看着红姐。 红姐才不信江楚歌能拿出三百两,不过还是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什么世道! 江楚歌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不卑不亢的说道:“红姐,实不相瞒,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但是我也不会让紫衣姐姐用她半生的积蓄来给我赎身,不如这样,我们合作,我保证三个月之内,让你们怡春院的利益翻出三倍,你还我自由,怎么样?” “呵,好大的口气啊,你凭什么?”红姐冷笑一声,看着江楚歌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个天大的笑话。 江楚歌轻笑,拉过紫衣:“就凭我可以让紫衣姐姐重新成为头牌,红姐,紫衣姐姐这段时间的收入,你怕是比我更清楚吧?” 江楚歌看得很明白,在香膏出来的时候,红姐就已经开始打她的主意了,扯现在这些,不过是为了谈价钱罢了。 “小姑娘,吹牛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啊,若是三个月后,怡春院不像你说的那样,你又如何呢?”红姐轻笑一声,看着江楚歌。 “那,任凭处置。”江楚歌对自己可是很有信心的,清亮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坦荡。 “好!”红姐也是个爽快人,叫来了人,写好了文书,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丫头,我拭目以待啊。” 江楚歌看着轻松,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她多怕红姐是个蛮不讲理的,就这么把她给卖了。 签下文书以后,江楚歌瘫坐在椅子上,长长的松了口气:“红姐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 红姐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有些心疼,叹了口气,到底也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啊。 “红姐,外面有个小子来找麻烦!”这个时候,一个大汉敲门,粗声粗气的报告。 “什么人吃了豹子胆了,敢来我们怡春院找麻烦!”红姐骂了一声,脚步匆匆走了出去。 江楚歌是最喜欢凑热闹的,所以就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刚出院子,就看见七八个大汉围着秦影。 “臭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赶来这里闹事,是不是找死啊?” “我来找人!”秦影依旧是冷若冰霜,手里拿着一把小刀。 江楚歌在看见秦影的那一刻,心里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融化了一般。 这个傻小子,看来是跟这些人打过一架了,鼻青脸肿的,却丝毫不影响帅气。 “秦影,我在这里。”江楚歌朝着秦影招了招手,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小歌。” 秦影看见江楚歌,立马丢了手里的东西,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用力的抱住了江楚歌,恨不能把江楚歌揉进他的怀里才好。 “小歌,你没事吧?” 呃…… 这孩子,该不是傻了吧? 江楚歌能够感受到秦影的紧张还有担心,但是江楚歌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开口的话,自己怕是要成为第一个被孩子勒死的人了。 “秦影,疼,你弄疼我了。”江楚歌拍了拍秦影的肩膀,轻柔的说了一声。 秦影听到这话,这才松开了江楚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江楚歌:“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月光下,秦影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好像有浩瀚星河,又好像就只有江楚歌一人。 不知道为什么,江楚歌的心,竟然没由来的狂跳起来,脸也变得又红又烫。 “别说这些傻话,我没事的。”江楚歌别过脸去,不敢再看秦影的眼睛。 秦影扯过江楚歌,把人严严实实的藏在身后,一脸戒备的看着红姐:“我要带她走。” “嗯,去吧。”红姐捂嘴轻笑,答应的倒是痛快。 这下子,倒是轮到秦影不解了:“此话当真?” “怎么?还要留下来吃晚饭?”红姐白了秦影一眼,随后又看着江楚歌,淡淡的说道:“是他自己找上门的,挨揍活该,所以你自己带着他去看大夫吧。” 第422章 不安 说完,直接拉着紫衣,转身就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影生怕有诈,紧紧地拉着江楚歌的手。 江楚歌躲在秦影的身后,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所以江楚歌很清晰的感受到,秦影的身体正在瑟瑟发抖。 “小影,你伤到哪里了?”江楚歌急了,扯过秦影,仔仔细细的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秦影别过脸去,淡淡的说道:“没事儿,只是皮外伤。”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冲动啊?你看你这样冲进来,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丢不丢人啊?”江楚歌看秦影没事,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又碎碎念的开始教训他。 “我担心你。” 秦影再一次把江楚歌抱进怀里,柔声说道:“我一想到你在这里,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江楚歌,我担心你。” 这孩子,该不是被吓坏了吧? 江楚歌被秦影这样抱着,强烈的感受到秦影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江楚歌只觉得两个人的心跳,好像在无意之间融合到了一起,说不出来的亲密,说不出来的暧昧。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儿了吗?我们快些回去吧,我担心我奶奶。”江楚歌轻轻地拍了拍秦影的肩膀,以示安慰。 秦影这才回过神来,放开江楚歌,低声说道:“奶奶已经回家了,只是受了点伤,你放心,柏树哥在她身边呢。” “真的?”江楚歌的眸子亮了一下。 “真的。” 秦影真的很想多抱一抱江楚歌,没有人知道他刚才是多么的心慌,多么的担心,多么害怕。 也是这一刻,秦影终于是明白了,江楚歌在他的心里,早已经生根发芽,早已经根深蒂固了。 “回家了。” 秦影轻轻地拉着江楚歌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结果却没有想到,刚迈开脚步,江楚歌就尖叫一声:“好痛。” “哪里痛?”秦影刚放下来的心,再一次的提了起来:“哪里痛?他们打你了?” “没有,刚才下车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江楚歌有些害羞,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的啊? 秦影听到这话,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去,不由分说的把人背了起来:“我带你回家。” “呃,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江楚歌趴在秦影的后背上,没出息的红了脸。 秦影并没有放下江楚歌的意思,只是恶狠狠的低吼一句:“闭嘴。” 好嘛,闭嘴就闭嘴,这么凶巴巴的做什么? 江楚歌也不知道秦影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这样的别扭,明明上一秒的时候还很温柔的呀,这一秒,怎么就又生气了? 一路上,两个人的都没有说话,气氛诡异的很。 江楚歌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感觉怪怪的,双手环在秦影的脖子上,小声说道:“秦影,你疼不疼?” “不疼。”秦影倒是有问必答,只是这态度,怕是不大好。 好不容易到了驿站,这才发现,因为天已经黑了,所以没有马车了。 江楚歌挣扎着从秦影的身上下来,哀嚎一声:“难道我们要走回去吗?” “我背你。”秦影执拗的看着江楚歌。 开什么玩笑? 虽然江楚歌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十岁的小身板,加起来也没有二两肉,可是宁州到村子里,坐马车都要一个时辰,要是真的走回去的话,那可是要累死人的。 “咳咳,不用这么拼了,这样吧,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明天再租车回去吧。”江楚歌指着边上的客栈,眼前一亮。 “好。” 秦影也不拒绝,再一次把人背在后背上,朝着那客栈走去。 “老板,给我们两间房。”江楚歌再一次挣扎下来,扶着柜台,勉强站稳。 “一间。”秦影站在江楚歌的身后,黑着脸纠正。 一间? 江楚歌微微蹙眉,戒备的看着秦影:“你要干什么?” “我说了,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秦影看着江楚歌,满脸都是认真。 这孩子,今天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见惯了秦影的傲娇执拗,现在看着秦影这样认真温柔,江楚歌反倒是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 店小二看着两个人这样争执,微微蹙眉:“二位,到底是一间还是两间啊?” “两间!” “一间!” 两个人倒是一起开口的,只是这内容…… 江楚歌嘴角狠狠一抽,无奈的看着秦影,随后只能妥协:“好,一间。” 店小二本来以为这两个人是有什么猫腻的,可是看着年纪都不大的样子,也只能是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收了起来,带着两个人,去了楼上房间。 江楚歌实在是没脸让秦影把自己背来背去的,强撑着上了楼,瘫坐在椅子上。 “小二,给我们来一壶酒,要最烈的。”秦影拿出几个铜板,塞进了店小二的手里。 “大半夜的,喝酒做什么?”江楚歌可没有忘记自己上次喝完酒以后,都干了些什么,所以这一次,打死都不想在尝试一次了。 “你的脚肿了,酒可以活血化瘀。”秦影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抓江楚歌的鞋子。 “你干嘛?”江楚歌快速的收回自己的脚,警惕的看着秦影,这孩子现在上手习惯了是吧? 秦影白了江楚歌一眼,阴沉着脸,扯过江楚歌的脚,脱掉鞋子,露出里面青紫一片的脚踝:“怎么这么严重?” “咳咳,意外。” 虽然说,前后两世加起来,已经是三十大几的老阿姨了,但是这么暧昧的动作,江楚歌还真是第一次经历。 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秦影的脸,更怕秦影看见自己又红又烫的脸。 “客官,酒来了。” 店小二把酒放在桌上,随后转身出去。 秦影打开酒坛子,倒出一点白酒在自己的手心里,搓热了,开始给江楚歌按摩。 “小影,我可以自己来的。”江楚歌只觉得脚踝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烫。 “别动。” 秦影的语气凶巴巴的,可是动作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好像自己捧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江楚歌不再乱动,抬起眼眸,悄悄地看着专注于自己脚丫的秦影。 灯光下,少年鼻青脸肿的,看着有些滑稽,可是一双眼睛却好像是星星一样明亮,里面满满的都是温柔还有认真,看得人没由来的心跳加速。 渐渐地,江楚歌有了一种错觉,就好像,自己是他的心爱之人一样。 不不不,江楚歌,你一定是疯了,这个念头一出来,江楚歌就立马否决了。 秦影这个家伙,骄矜又腹黑,对她也是又冷又凶的,她怎么会是他的心爱之人呢? 一定是这情景太暧昧了,所以她昏了头了。 啧啧啧,果然是美色误人啊,这个秦影,真是祸水。 秦影揉搓了一会儿以后,这才放开江楚歌的脚,轻声说道:“好了。” 江楚歌急忙抽回自己的脚,不敢再看秦影,直接倒在床上,拉高了被子。 秦影可没有睡觉的意思,坐在江楚歌的床边,开口问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说,可以吗?”江楚歌今天也是吓坏了,此时此刻,只想好好睡觉,养精蓄锐,毕竟,明天回到村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秦影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微微蹙眉:“江楚歌?” “我要睡了。”江楚歌不想再说,直接拉高了被子,把脑袋一起藏了起来。 “你!”秦影气急,可是看着蚕蛹一样的江楚歌,又忽然心软了,叹了口气,转身去了旁边的椅子上坐好。 江楚歌听到声音,悄悄露出一个脑袋,看着秦影:“你怎么不上来睡觉?” “我睡这里就好。”秦影淡淡的回了一句,闭上了眼睛。 嘿!不识好歹的臭小子! 江楚歌在心里骂了一句,烦躁的闭上了眼睛。 虽然嘴上说着困了,但是事实上,江楚歌根本就睡不着。 江楚歌知道,今天的事情,根本就是江大强那对豺狼夫妻计划好了的,自己这一次有幸逃了出来,可是下一次呢? 一直以来,江楚歌都以为只要两家能够互不干扰也可以平安度日,现在看来,果然是自己太天真了。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 江楚歌握紧了拳头,决定要给孙桂香致命一击。 只是,孙桂香的命根,远在京城啊,目前,怕是也不好下手。 不过,就算是不能要了命,也要断他一臂! 秦影虽然闭着眼睛,可是却也没有睡着。 他的心,到现在都没有平静下来,秦影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刚才江楚歌眼里的惊恐,一想到那个眼神,秦影的心就狠狠的疼,满满的都是自责。 明明知道江家那些人图谋不轨,竟然还让她一个人去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小丫头。 想到这里,秦影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脸色极其难看。 蓦然的睁开眼睛,眼里都是火焰,悄悄的走到江楚歌的身边,,拉着江楚歌的手,轻声说道:“小歌,这是最后一次,往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江楚歌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她可没有睡着啊。 听到这话,江楚歌只觉得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这孩子,这……该不会真的看上自己了吧? 江楚歌不敢睁开眼睛,只能装睡。 只是,秦影不单单是拉了一下江楚歌的手,还轻轻地摸了摸江楚歌的脸颊。 臭小子,你过分了啊! 江楚歌在心里咆哮,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只能是装作翻身,别过脸去,抽回了自己的手。 秦影轻轻地勾了勾嘴角,随后就这样坐在江楚歌的床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整整一夜,柏树守在江张氏身边整整一夜,等了秦影和江楚歌整整一夜,可是都没有把人等回来,自然是心急如焚。 “奶奶,您先自己在家里呆一下,我去找费郎中过来给你看看。”柏树轻轻地掖了掖江张氏的被子。 “柏树,不要管我这个老婆子了,快去救小歌,小歌不能有事啊。”江张氏泪流满面,哭出声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小歌啊。” 第423章 阴谋 江楚歌的脆生生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小歌?”江张氏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口的江楚歌,眼泪刷的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小歌,你回来了?奶奶的小歌,你吓死奶奶了。” 江楚歌大步走了过来,钻进了江张氏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江张氏的腰,声音哽咽:“奶奶,你不要哭了,我没事,我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放心吧,我没事,我真的没事的。” “小歌,他们有没有打你?你有没有受委屈啊?”江张氏急忙检查江楚歌的身子,生怕江楚歌有什么闪失。 柏树站起身来,看着秦影鼻青脸肿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小影,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秦影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看了江楚歌一眼,低声说道:“奶奶身上还有伤,我去找费郎中来。” “我去!”柏树抢先一步,走了出去。 “奶奶,你受伤了?在哪里?给我看看。”江楚歌急了,急忙掀开了江张氏的被子,看着江张氏血肉模糊的双腿,江楚歌的眼泪刷的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这两个王八蛋!我跟他们没完!” 说着,江楚歌站起身来,转身就要出去。 “小歌,不要冲动,我没事儿的。”江张氏伸手去抓江楚歌的袖子,却并没有抓到江楚歌,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抓到。 “小影,快去把小歌带回来,别让她吃亏!”江张氏急了,推了秦影一把。 秦影点了一个头,转身追了出去。 “小歌,你要干什么去?”秦影看着江楚歌拿着一个一米多长的木棒,气势汹汹的样子,急忙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我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这对狗男女,这对*,我不给他们点教训,我过不去!” 奶奶是江楚歌最在乎的人,自己最在乎的人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江楚歌实在是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去他妈的冷静,她现在不想冷静,只想打人。 “江楚歌!你冷静一点,奶奶现在伤得这么严重,你就这么去了,这不是让奶奶担心吗?”秦影紧紧的抱着江楚歌,死活不让她出去。 “秦影,你放开我!”江楚歌急了,狠狠地推了秦影一把。 “小歌,你这是怎么了?”费郎中带着小药箱,匆匆忙忙的走过来,看着两个人在院子里纠缠,有些奇怪。 “师父!”江楚歌看见费郎中,急忙放下手里的木棍,迎了上去:“你快来看看我奶奶。” “好,你不要着急。”费郎中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饶是费郎中看见过不少病患,却也还是被江张氏的伤口惊到了:“这是怎么弄的?” “师父,都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照顾奶奶,你快点给奶奶处理一下,万一要是感染了,那可就有大麻烦了。”江楚歌一脸自责,心里很不好受。 费郎中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另有隐情,所以就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打开药箱,开始帮江张氏处理伤口。 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虽然看着吓人,却不会有生命危险。 江张氏生怕江楚歌担心,所以忍着钻心的疼,双手死死地捏着身下的床单,青筋暴起。 江楚歌看着江张氏这个样子,更是难过,眼泪刷刷刷的往下掉,不敢再看,抓了一瓶外伤药,拉着秦影一起走了出去。 秦影跟在江楚歌身后,一起进了江楚歌的房间。 “坐好,别动。”江楚歌让秦影坐下,随后拿过帕子,沾了水,清理了一下秦影脸上的伤口。 “嘶。”秦影闷哼一声,想要躲开。 “别动!”江楚歌拿过外伤药,仔仔细细的涂抹在秦影的伤口上,动作算不上轻柔,甚至有些粗苯。 “疼。”秦影下意识的想要闪躲。 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放轻了动作,没好气的说道:“知道疼的话,以后做事之前,就多想一想,千万不能冲动了,不然,肯定还会更疼的。”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要去拼命。”秦影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正戳在了江楚歌的肺管子上。 “臭小子,你找打啊?”江楚歌故意加重了手里的动作,在秦影的伤口上狠狠地摁了一下。 “疼,疼,疼!”秦影吃痛,哀嚎出声。 江楚歌这才作罢,放轻了动作,轻声说道:“昨天晚上,谢谢你,虽然你傻乎乎的,但是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秦影,其实你这个人,也还不错啦,我以后会对你好一点的。” “对了,以后,你给我做小弟,我罩着你,好不好?” 江楚歌一边上药,一边碎碎念。 可是却怎么都听不见秦影的回话。 皱着眉毛看着秦影的眼睛:“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耳朵呢?坏了?”一边说着,江楚歌还一边扯了扯秦影的耳朵。 “我比你大,要叫哥哥。”秦影一本正经的看着江楚歌,很耐心地纠正。 又来了。 江楚歌就不明白了,这秦影为什么在年纪上面如此的在意? “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好不好?反正从现在开始呢,咱俩就是好兄弟了,我以后一定对你好点,要是你遇见什么危险,我一定义不容辞!”江楚歌拍了拍秦影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什么好兄弟? 秦影皱了皱眉毛,做什么好兄弟? 他要的可不是好兄弟。 “无聊。”秦影有些气闷,站起身来,丢下这两个字,转身就走。 江楚歌看着秦影潇洒的背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自己是被一个小屁孩给鄙视了吗? 秦影,你个小混蛋,姐姐跟你说正经的呢! 昨天晚上秦影的话,江楚歌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江楚歌一定要在秦影越陷越深之前,让这个臭小子知道,自己的心意。 难道是自己的话说得不清楚?所以这个臭小子没听明白? 江楚歌微微蹙眉,有些苦恼,不过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奶奶,急忙转身出去。 “奶奶,你感觉怎么样了?”江楚歌看着江张氏已经包扎好的双腿,红着眼睛。 江张氏满脸是汗,看见江楚歌,还是笑了笑:“放心吧,奶奶没事了。” 江楚歌看着奶奶这个样子心如刀绞,紧紧的拉着江张氏的手,哽咽地说到:“怎么会没事?这两个混蛋实在是太过分了,奶奶,这口气,我一定要为你出了!” 看着江楚歌这个义愤填膺的样子,江张氏也是没忍住红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低声说道:“小歌,既然他们一次又一次这样的对你,以后你也不要把这两个人当做你的爹娘了,他们不配。” 从前,江张氏一直都以为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只是因为怕媳妇儿,不会真的伤害自己的女儿,却没有想到竟然这样的丧心病狂,当真是可恨的很。 也是这一次的事情,江张氏终于明白了,有些人就是不配为爹娘。 “奶奶,我们先不说这些,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要好好养伤才行,我可是最喜欢奶奶做的菜的。”江楚歌心里有自己的盘算,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江张氏添堵。 趴在江张氏的怀里好一顿撒娇,把老人家哄睡了以后,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师父,我奶奶没事了吧?”江楚歌懂事的给费郎中倒了一杯茶水,小心翼翼的询问。 费郎中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可怜老太太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受这样的苦楚,小歌,听说昨晚你……你没事吧?” 想着奶奶血肉模糊的双腿,江楚歌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摇了摇头:“师父放心,我没事。” “师姐,听说你又被卖了?”小五忽然从费郎中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没心没肺的笑出声来。 江楚歌看着小五这个幸灾乐祸的样子,气的不轻,大步上前,拎着小五的耳朵,没好气的说道:“好你个没心肝儿的臭小子,我被卖了,你就这么开心是吧?” “哎呀,师姐饶命,疼啊。”小五疼的眼泪汪汪的,可怜兮兮的看着费郎中,想让师父给自己求求情。 费郎中假装没看见似的喝着手里的茶水,淡淡的说道:“咎由自取。” “师父!你也太偏心了吧?”小五揉了揉自己发红发涨的耳朵,低声控诉。 江楚歌看着小五这个样子,只觉得好笑,忽然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似的,凑到了费郎中身前:“师父,马上就是年关了,你家里就只有小五这么一个小屁孩,也是冷清,不如,来这里过年吧?人多,好好热闹热闹?” “我一个人,独自惯了,多这么一个孩子,已经是闹腾得很了。”费郎中放下手里的茶杯,直接拒绝。 江楚歌上一世的时候,对费郎中并没有什么很深刻的印象,只知道费郎中是个不大愿意跟人接触的人。 这一世,成了费郎中的徒弟,江楚歌反倒是觉得费郎中好像比传说中的还要冷清。 人情世故,迎来送往,这些事情,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当真是奇怪得很。 “师父?您一个人,真的不寂寞吗?”江楚歌不解,人不都是需要朋友亲人的吗? 费郎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淡淡的点了一个头,拿着药箱,超外面走去:“小五,跟上。” “师父!”江楚歌有些慌乱,莫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小五倒是乖觉,转过身来:“师姐,师父就是这样的,闷得很,过年我可以过来陪你啊。” “你个臭小子,一定要多多用功,不要给师父添麻烦,还有,过年给我好好守在师父身边,好好陪着师父,听见没有?”江楚歌塞给了小五一包蜜饯,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 小五傲娇,很是勉强的收下了蜜饯,这才甜丝丝的笑了笑:“师姐放心,这些年都是我陪在师父身边的,我知道。” 说完,小五一溜烟的就没有了身影,追着费郎中出去了。 江楚歌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或者师父就是喜欢这样的日子呢。 回过头,就看见柏树背着一个竹筐朝外走:“柏树哥,你去哪里啊?” “去山上打猎,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野菜。”柏树温柔的笑了笑,走到江楚歌跟前:“昨天晚上,是不是吓坏了?” 第424章 淡定 江楚歌皱眉,点了点头:“吓死我了。” 其实,吓到江楚歌的不是怡春院,是秦影。 昨天晚上那个小孩子,奇奇怪怪的,做的事情也奇奇怪怪,说的话,更是奇奇怪怪。 柏树看着江楚歌这个心有余悸的样子,也是心疼的不得了,伸手摸了摸江楚歌的脸颊,笑着说道:“你还是个十岁的小孩子呢,难为你了,小歌,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吗?” 江楚歌看着眼前的柏树,有些小小的陌生感觉。 昨天,秦影说,以后都会好好保护她的。 今天,柏树哥说,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 这差距是不是有点大? 江楚歌心里一酸:“柏树哥,你觉得,昨天那种情况,要是我好好保护自己,就能避免的吗?” 柏树说话的时候没有多想,可是现在看着江楚歌委屈的模样,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小歌,你不要难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柏树哥,你不要说了,去忙你的吧。”江楚歌吸了吸鼻子,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这是重生以来,江楚歌第一次不想黏在柏树的身边,若是平时,遇见这样的情况,江楚歌一定是要跟着柏树一起上山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江楚歌满脑子都是那个鼻青脸肿的少年。 看着桌子上费郎中留下来的药,江楚歌皱了皱眉毛,犹豫了一下,拿着进了厨房。 “小影,把这个喝了。”江楚歌端着药碗,敲门进了秦影的房间。 秦影正在房间里看书,见江楚歌进来,有些意外:“这是什么?” “这个是活血化瘀的灵药,你喝了它,能快点恢复,脸上的淤青也能快些下去。”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把药丸推给了秦影。 秦影天不怕地不怕,却是有些害怕吃药的。 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秦影本能的排斥:“咳咳,男人脸上有点淤青怕什么?这都是我的功勋。” 江楚歌怎么会不知道秦影的小心思? 拿出一罐花蜜,笑着说道:“知道你怕苦,给你准备了这个。” 秦影看着那罐花蜜,忽然就红了眼睛。 记得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每次生病吃药,母亲都是拿着桃花蜜来哄自己吃药的。 悄悄的红了眼睛,可是却又怕被江楚歌发现,所以秦影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药汁。 江楚歌急忙剜了一勺的花蜜塞进了秦影的嘴巴里,轻笑一声:“怎么样?是不是很甜?” 秦影点了点头:“好甜。” 江楚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却没有想到,秦影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臂,脸慢慢的靠在江楚歌的手上。 “我以为我一辈子都吃不到苦药过后的花蜜了。”秦影悄悄的落了眼泪,温温热热的泪水,灼热了江楚歌的手背。 不知道秦影家里的事情,江楚歌愣在原地,傻呆呆的一动不敢动,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可能是触景生情,也可能是在江楚歌的面前,秦影早就已经没有了戒备。 “小歌,你知道吗?以前我生病的时候,耍赖不肯吃药,我娘都是这样哄着我的。” 江楚歌听到这话,忽然心里一疼,上次秦影已经说过了,他娘已经不在了。 低头,看着委屈悲伤的秦影,江楚歌忽然母性大发,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秦影的脑袋,柔声安慰:“没事儿,你若是喜欢,我天天都给你买,好不好?” “真的吗?”秦影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江楚歌。 不得不说,秦影的这张脸,真的是太占便宜了,虽然说现在有些淤青红肿,可是却丝毫不响美观,反倒是多了几分楚楚可怜,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疼。 对着这张脸,就算是活了几十年的江楚歌,也实在是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用力的点了点头:“真的,我说话算话。” “那,你给我买一辈子的花蜜好不好?”秦影得寸进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江楚歌的手,反倒是抱住了江楚歌的腰。 江楚歌现在还沉浸在这张人畜无害的小脸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心里反复琢磨‘一辈子’这三个字。 “可以吗?”秦影锲而不舍,看着江楚歌的眸子,前所未有的认真。 江楚歌深深地吸了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可以!” 反正花蜜也不贵。 再说了这一次这个臭小子虽然冲动了一点,但是江楚歌还是感受到了他的关心,也算是对她有恩,不就是花蜜吗?没事,买就买呗。 就当是替他娘疼儿子了,反正论年纪的话,四舍五入,她跟他娘也差不多大了。 秦影哪里知道江楚歌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知道江楚歌就这样答应了自己,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忽然站起身来,低着头,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胸口的小丫头,满眼温柔:“那,说好了一辈子,你可不许耍赖啊。” 什么跟什么? 江楚歌怎么觉得,两个人说得好像不是一个事儿呢? “咳咳,你坐下,你身上有伤,不要老是站起来。”江楚歌回过神来,尴尬的咳嗽两声,扯着秦影坐了下来。 随后,拿出自己刚刚煮好的水煮蛋,絮絮叨叨的说道:“要我说你这个臭小子,就是天生的金贵命,这鸡蛋平时奶奶都不舍得吃呢。” 说着,拿过帕子,包裹着剥好的鸡蛋,凑到秦影的跟前:“这样揉一揉,好得快,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秦影前所未有的乖巧,把脸凑了过去:“多谢。” 江楚歌本来是想让秦影自己来的,可是没有想到这个臭小子,竟然这么不见外,自己还凑过来了? 罢了罢了,看在他这一脸的伤都是因为自己,就勉为其难的伺候他一次吧。 江楚歌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这才拿着鸡蛋,轻轻的在秦影的脸上揉搓。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甚至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这样近距离的看着江楚歌,秦影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 不自觉的,竟然没出息的红了脸。 江楚歌见秦影脸红了,很是关切:“是不是疼了?” “嗯。”秦影找不到理由,只能是默认了江楚歌的话。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怕疼怕苦。 江楚歌有些心软,鼓起腮帮子,轻轻地吹了吹:“听话,一会儿就好了。” 温热的风,不轻不重的吹在脸上,直接吹走了秦影的理智。 藏在身后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脸更好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又红又烫。 江楚歌不明所以,微微蹙眉:“很疼吗?” “不疼。”秦影邪魅一笑,随后勾着江楚歌的后脑勺,重重的吻上了那作怪的唇。 “唔!” 江楚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用力挣扎开来,捂住自己的嘴巴,涨红了脸:“臭小子,你找死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秦影倒是回味无穷,坏坏一笑,手指在唇上轻轻一抹,说不出的暧昧。 “呸!不要脸!”江楚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用力地把手里的鸡蛋丢在了他的身上:“你自己弄吧!” 说完,转身,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秦影拿着看着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碎的鸡蛋,轻轻的笑了笑,这小丫头害起羞来,还真是有趣的很。 一路小跑,江楚歌一个人跑到了门外不远的小河边。 冷风阵阵吹过,可是江楚歌还是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发涨。 这个该死的臭小子! 仗着自己有一张小白脸,就敢为所欲为,还敢对自己这个老阿姨动手动脚! 欠揍,绝对是欠揍。 江楚歌用力的踢着地上的雪,发泄着自己的羞愤。 活了这几十年了,接二连三的被一个臭小子占便宜,传出去,她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要的是吧! 越想越不能想,江楚歌竟然多了几分委屈出来。 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坡,江楚歌想起自己的柏树哥,犹豫了一下,随后大步朝着那大山奔去。 江楚歌本来想着,等自己再大一些,然后再把自己心里的情谊告诉柏树,可是现在,江楚歌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一般,她不想再等了,她要明明白白的把自己的心意,告诉柏树哥哥! 一路都在奔跑,前方冷风好似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可是江楚歌就好像是感受不到一样,她只想快点见到那个人,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那个非他不可的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迎着冷风,江楚歌脑子里不停闪过的,都是另外一张稚嫩却又美得不像话的脸。 过去的点点滴滴,都好像是电影一般,在江楚歌的脑海里,不停地播放。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江楚歌很诧异,她心里只有柏树哥的啊!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臭小子的身影,在她的脑海里,如此的根深蒂固了? “小歌?” 柏树已经是忙完了今天的事情,收获颇丰,准备要回家的,却没有想到,竟然在山脚下看见了江楚歌。 这丫头,这是怎么了? 江楚歌看见柏树,犹豫了一下,随后炮弹一般,冲进了柏树的怀里:“柏树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柏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江楚歌这个样子,有些意外,轻轻地摸了摸江楚歌的脑袋,笑了:“小歌,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你说啊。” 江楚歌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受着柏树身上的气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前这令自己无比安心的气息,已经变得那样的陌生。 抬起头,看着一脸疑惑的柏树,江楚歌张了张嘴,想要把心中的那些话,全部说出来。 她想告诉眼前这个少年,她不想做他的妹妹,她只想做他的妻子,生儿育女,携手一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在心里演练了千百次的话,到了嘴边,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小歌?你怎么了?”柏树觉得情况有些不大对劲,江楚歌的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哭过:“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跟哥哥说,我去给你出气。” 哥哥! 这两个字,忽然让江楚歌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消失不见,心中懊恼,却又有些庆幸。 第425章 熟人 再一次抱住了柏树的腰,脸颊紧紧地贴着柏树的胸膛,瓮声瓮气:“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或许,有些话,她再也没有办法坦坦荡荡的在柏树哥的面前说出来了,因为她的心,不知不觉的乱了。 柏树神经大条,之前就一直都没有察觉到江楚歌的心思,现在更是满脸都是疑惑:“小歌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江楚歌摇了摇头,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拉着柏树的手:“哥,我饿了,我们回去吧?” “小歌?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啊?”柏树摸不着头脑,怎么都觉得江楚歌今天好像是不大正常:“是不是小影又惹你生气了?” 想来想去,柏树也只能是想到这个理由了。 毕竟江楚歌这孩子,现在越来越懂事,做事也是越来越有章法了,能让她气急的人和事儿都不多。 江楚歌听到这话,忽然就笑了。 就连神经大条的柏树都看出来了,自己怎么还傻呆呆的不知道? 秦影,你这个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没有,哥,我们回去吧。”江楚歌又哭又笑,拿过柏树手上的山鸡,朝着家里走去。 柏树看着江楚歌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其妙,却还是点了点头随后跟着一起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太阳,一点一点的落下山头,月亮倒是冉冉升起。 秦影担心江楚歌一个人跑出去会遇见什么危险,所以就出来寻找,却没有想到,看见江楚歌跟柏树一起回来,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就好像是成亲多年的夫妻,一起出门做活,一起回家。 这种感觉,这个画面,让秦影的心里很不舒服,藏在身后的手,收紧握拳。 “小影?”柏树看见秦影轻轻地叫了一声:“你今天怎么在门外等我?” 秦影深深地看了江楚歌一眼,随后,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今天这一个两个都奇奇怪怪的? 柏树看了江楚歌一眼,只见江楚歌的脸色也不大好看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轻轻地笑了一声随后低声说道:“你说说你们,怎么都还跟小孩子一样?总是吵架。” “没吵架。” 江楚歌翻了一个白眼,亲亲热热的拉着柏树的手,朝着里面走去。 臭小子,你不是看不惯吗?老娘偏要拉着柏树哥,看你能怎么办,气死你! 柏树被江楚歌这样拉着,也是觉得别扭:“小歌,你就别跟小影计较了,昨天你失踪的时候,小影急的都要吐血了,别看他平时嘴硬,其实心里还是很关心你的。” 听到这话,江楚歌的眸子暗了暗,随后点了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当然不会真的跟一个小屁孩计较了。” “你呀,该不会忘了,其实你也是个小屁孩吧?”柏树无奈的笑了笑,戳了一下江楚歌的脑袋:“好了,我去收拾一下这些东西,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江楚歌摇了摇头:“我不累,我帮你。” 说着,上前一步,手脚麻利的开始帮忙。 看着这怎么都吃不完的肉,江楚歌灵机一动:“柏树哥,我把这些肉做成肉脯吧?到时候,你可以把它们带到军营里去,听说军营里的伙食不大好的。” “我是去当兵打仗的又不是去吃的。”柏树看着江楚歌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江楚歌可不是这么想的,那不吃饱了,哪里有力气打仗啊? 说干就干,江楚歌一向都是个实力派,直接把肉切成差不多大小的肉条,随后拿盐巴腌制起来,还放了不少其他的调料。 柏树一向宠着江楚歌,看着江楚歌这么忙活,也不阻拦,轻轻地笑了笑,开始忙活晚饭。 秦影本来以为江楚歌看着自己不高兴了,会过来看自己的,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挺直了后背,等了半天,可是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大半天都没等来江楚歌的身影。 皱了皱眉毛,忍不住,开门走了出去,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小丫头,到底在干什么。 远远地,就听见了厨房传出来的笑声,都不用过去,秦影就能想到江楚歌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 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满脸黑线。 “柏树哥,我出去拿点柴火回来。”江楚歌拍了拍手,满意的看着自己腌制的肉,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一出门,就看见了负手而立的秦影。 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对厨房有兴趣了?还有,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江楚歌这么看着秦影,秦影也同样看着江楚歌,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在玩木头人的游戏吗? 江楚歌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朝着柴房走去。 这个丫头,竟然无视自己?秦影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就越过他去柴房了? 一把抓住江楚歌的手,直接把人摁在柴房的门板上:“笑得很开心啊?” “噗!” 江楚歌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真不是江楚歌不解风情,实在是秦影这个阴沉的样子太好笑了,稚嫩的脸上,挂着不满,眸子里更是火气冲天。 话说,这霸道总裁的套路,也是由古至今的吗? “你笑什么?”秦影实在不懂,这么严肃的时候,江楚歌到底在笑些什么? 江楚歌也不解释,只是坏坏的勾着嘴角,直勾勾的盯着秦影看:“你不是不喜欢姐姐对别人笑吗?那以后,姐姐只对你一个人笑,好不好啊?” 虽然江楚歌现在也只有十岁,是个小豆丁,可是这眼神当真是蛊惑人心。 秦影楞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了。 “咳,我比你大,要叫哥哥。”已经记不清楚是多少次纠正了,这个小丫头,怎么就记不住呢? 听到这话,江楚歌轻轻的笑了笑,随后好像是摸狗狗那样,摸了摸秦影的头:“乖,叫姐姐。” “你!”秦影气的不轻,抓住了江楚歌的手臂:“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江楚歌轻笑一声,随后推开了秦影,淡淡的说道:“姐姐还要干活呢,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碍事。” 这一脸的嫌弃,秦影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感受得到了。 上前一步,抢过了江楚歌手里的柴火:“我来,你回去。” 这又是抽什么风呢?江楚歌看着秦影的背影,有些无语,这孩子,吃什么长大的?这性子,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厨房地方小,江楚歌也不喜欢做饭,所以就没有跟上去,反倒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说起来,江楚歌也是有自己的烦恼的,不知不觉的背上了一*的债,现在可还欠着人家怡春院三百两银子呢! 虽然说三百两对于江楚歌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现在江楚歌两手空空,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只能是利用有限的条件,创造无限的价值了! 看着自己屋子里的那些瓶瓶罐罐,江楚歌宝贝得很:“小宝贝儿们,以后姐姐我的富贵荣华,可就都靠你们了。” 想要变美,单单是化妆那是不够的。 还要调理身子,只有身子顺畅了,这气色才能好,皮肤才能好,那才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美丽。 所以,江楚歌不单单是准备了这些化妆品,同时还准备去山上弄些草药,搞点药膳给那些姑娘们吃一吃。 花楼黑暗,估计这些姑娘的身子,也没有那么顺畅。 想到这里,江楚歌急忙放下手里的瓶瓶罐罐,拿出纸笔,把自己知道的那些药膳配方,全部都写了下来。 怡春院虽然是宁州最大的花楼,但是其实一共也不过三十几个姑娘,毕竟宁州也是个小地方。 不过,这三十几个姑娘的钱袋,江楚歌还是很感兴趣的。 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 江楚歌捂嘴轻笑,开始制作自己的小发明。 “小歌,吃饭了。”秦影站在门外,礼貌的敲了敲门。 江楚歌听见秦影的声音,点了点头,随后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转身开门出去,笑眯眯地看着秦影:“小影,有些事我想拜托你一下。” “不可以。”这个表情,秦影实在是太熟悉了,上一次,就是这个表情,他差点变成女人,所以这一次,死活都不行的。 江楚歌有些委屈,眼睑低垂,一脸的失落:“不愿意算了。” 说着,直接撞开了面前的秦影,朝着饭厅走去。 看着江楚歌的背影,秦影的心里反倒是有些不是滋味了,她不高兴了吗? 秦影实在是不能接受涂脂抹粉的自己啊。 “我先给奶奶送过去。”江楚歌心里担心奶奶,拿过一个托盘,想给奶奶弄点饭菜过去。 柏树轻笑一声:“放心吧,我已经送过去了,奶奶说,让你好好吃饭。” 果然,柏树哥就是贴心啊,江楚歌心里的天平,再一次的倾斜了一下。 “谢谢柏树哥。”江楚歌天天的笑了笑,嘴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 柏树看了秦影一眼,笑着说道:“是小影让我送过去的。” 柏树哥,咱要不要这么煞风景啊? 江楚歌尴尬的咳嗽一声,随后看着秦影:“那,谢谢小影了。” “不用。”秦影别过脸去,专心吃饭。 傲娇孔雀男,江楚歌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随后歪头看着柏树:“哥,我明天要去宁州,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有什么需要带回来的吗?” “没什么,你要是有喜欢的,就买些回来吧。”柏树轻轻的笑了笑,随后拿出一块碎银子,塞进了江楚歌的手里:“小影身上衣服旧了,你给他置办一身吧。” 江楚歌把银子收起来,看了秦影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偏心的柏树哥,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江楚歌开始乖乖吃饭。 明天还要去怡春院给那些姑娘展示自己的新产品呢。 想着这可是自己小店打响第一炮的关键战役,所以江楚歌还真的是隐隐约约的有些紧张,要是有人能给自己练练手就好了。 江楚歌这么想着,眼睛忽然就转到了秦影的身上,笑的有点邪恶。 秦影被江楚歌这个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放下手里的饭碗:“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第426章 交易 “其实也没什么,有的时候我就是觉得可惜,你长得这么好看,却偏偏是个男儿身,你说你若是女孩,那绝对是祸国殃民的祸水啊,你说是不是?”江楚歌眨了眨眼睛,笑的有那么一丢丢的猥琐。 这是什么话啊?秦影白了江楚歌一眼,气的满脸通红:“无稽之谈。”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江楚歌凑到秦影身边:“你若是女子,必定倾国倾城的。” “你还说!”秦影急了,握紧了拳头,阴沉着脸,盯着江楚歌。 江楚歌被秦影的眼神吓到,默默的后退了两步,嘴上却不闲着:“虽然是男儿身,但是却也是娇嫩可人儿呢。”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秦影气的不轻,满脸通红,站起身来,瞪着江楚歌:“你再说?” “不说了。”好女不吃眼前亏,江楚歌也占够了便宜,自然是不会真的把这个别扭的小孩惹毛了,到时候受罪的还不是自己? “小影,你就帮帮姐姐吧,姐姐真的是没有人选了。”江楚歌的眼珠子转了转,凑到秦影的身边,可怜兮兮的看着秦影。 柏树看着两个人胡闹,只觉得好笑,摇了摇头,收拾桌子,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行。”秦影义正言辞,死活都不答应。 “哎呀,小影,求求你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欠了怡春院一大笔钱啊,我要是还不上,那我就完了,我会被抓去天天跟那些老男人咳咳,你真的忍心看我被他们蹂躏吗?”江楚歌越说越可怜,扒着秦影的手,就不放开了。 “你欠了多少钱?”秦影皱了皱眉毛,他就知道,怡春院怎么会看在一个花娘的面子上,就这么轻易的把人放了? 江楚歌可怜兮兮的伸出三根手指:“三百两啊,小影,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叫哥哥。”秦影皱了皱眉毛,忽然冒了这么一句出来。 什么?江楚歌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解的看着秦影:“你说什么?” “叫哥哥,我帮你。”秦影很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靠!臭小子!江楚歌放开秦影的手臂,腾地一声站了起来:“臭小子,你趁人之危是不是?” 秦影看着江楚歌这个恼怒的样子,淡淡的给了一个眼神,随后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只是,秦影的脚步,放的很慢,意思很是明显,叫不叫,自己看着办。 江楚歌站在原地,满脸都是纠结,好歹也是活了几十年的老阿姨了,要叫一个十三岁的臭小子哥哥,她是真的开不了口好吗? 可是,不叫的话,怎么能看出来自己研究的新妆容到底好不好看啊? 怎么办?叫还是不叫啊? 江楚歌也是很纠结,眼看着秦影就要打开自己的房门了,江楚歌也顾不上别的了,把心一横,闭着眼睛,低不可闻的叫了一声:“哥哥。” 嗯?秦影停下脚步,嘴角轻轻勾起,转身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渐渐地逼近江楚歌:“你说什么?” “秦影,你不要太过分啊!”江楚歌羞得满脸通红! 她一个三十几的老阿姨,为了生存,她容易吗?越想越委屈,奶奶的,当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秦影也不生气,丝毫没有犹豫,转身就要走。 “别。”江楚歌一把抓住了秦影的手臂,这好不容易哄回来的,可不能让他再走了。 “嗯?”秦影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楚歌。 靠,这是男人的恶趣味吗? 江楚歌心里一阵的烦躁,不过还是厚着脸皮想,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就算是叫一个十三岁的小屁孩哥哥,也不丢人。 眼一闭,心一横,大声地叫了一句:“哥哥!” “嗯,乖。”秦影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拍了拍江楚歌的脑袋,笑的很是得意。 你大爷的!江楚歌在心里礼貌的问候了秦影的全家,不过脸上倒是笑的很明媚:“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跟我回我的房间了?” 秦影也是笑了一下,随后一脸娇羞:“任凭姑娘处置。” 看着秦影这一脸的娇羞,江楚歌竟然有一种错觉,怎么好像自己这是在拐卖良家妇女呢? “秦影,你真是够了。”江楚歌很嫌弃的白了秦影一眼,随后拉着秦影进了自己的房间。 点了一屋子的蜡烛,照的屋子里亮堂堂的。 拿出自己新研究的那些瓶瓶罐罐,江楚歌一边给秦影上妆,一边笑着说道:“你知道吗?我其实给不少人化过妆,但是你的皮肤是最好的,我一个姑娘,我都嫉妒你。” 秦影听到这话,只觉得奇怪,微微蹙眉:“你一直都在村里,何时给人化过妆了?” 这个臭小子,还挺警觉的。 江楚歌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没心没肺的笑了:“在梦里啊。” “荒唐。”秦影面不改色的丢出这两个字。 对于这两个字,江楚歌还是很赞同的。 莫名其妙的死了,有莫名其妙的活了,还带着现代的记忆,这种事说出去,谁不觉得荒唐? 上次给紫衣化得是一个攻气满满的妆容,今天,江楚歌尝试的是蔷薇妆。 不管怎么说,这怡春院也是风月场所,女子自然是要娇柔一些更好的。 化好底妆以后,江楚歌拿过胭脂在秦影的眼角轻轻勾勒,很快,一朵栩栩如生的蔷薇花就在秦影的眼角绽放。 江楚歌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由衷地感慨:“秦影,你可真是个妖孽啊。” “何为妖孽?”秦影没有镜子,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但是看着江楚歌这个表情,猜测应该是不差的。 “妖孽就是长得很好看的人。”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拿过镜子:“你看,是不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我没跟你开玩笑,小影,你要是个姑娘,我肯定拼了命也要娶你的。” “我不是姑娘,但我会拼了命娶你。”秦影忽然抢过江楚歌手里的镜子,逼近了江楚歌的脸。 “什么?”江楚歌只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几拍,这孩子,怎么这么会撩啊? 秦影勾起江楚歌的下巴,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江楚歌,你真的看不出来吗?我心悦你,想要你,非你不可。” 咳咳,这情话,十级啊,江楚歌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就好像在这一瞬间,被眼前这个臭小子夺走了呼吸一般。 “你,不要靠我这么进好不好?”江楚歌推了秦影一把,自己也朝后退了两步。 看着眼前这颠倒众生的脸,江楚歌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要从胸膛跳出来了。 “小歌,我是认真的,我想跟你一起,消磨我们往后的时光。”秦影没有再上前,却还是认真的看着江楚歌的眸子。 完了完了,是心动啊!江楚歌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此时凌乱的心跳,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你,你不要乱讲你才十三岁,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一辈子,小屁孩。”江楚歌慌乱的否认自己的心事,口不择言。 “我知道,我清楚,我很确定。”秦影大步上前,抓住了江楚歌护在胸前的手:“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要不要?” 要什么?什么要不要? 江楚歌不敢去看秦影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用力地推搡着秦影,把他推出自己的房门:“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呢,就学别人撩妹儿,要死啊!” 门关上了以后,江楚歌的心还是不听话的跳动。 双手紧紧地捂在心口的位置:“跳跳跳,你没完了是不是?怎么这么没出息呢?” 秦影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江楚歌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完了完了,色迷心窍,这十三岁的少年,认真起来,还真……真是让人老脸一红呢。 带着欢喜,江楚歌躺在床上,甜甜的睡了过去。 秦影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随身携带的玉牌,放在掌心,轻轻摩擦:“爹,娘,我找到那个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了,可是,我不知道,她是否愿意,若是她愿意了,我该如何?家里三百多条人命,我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我……” 想到这里,秦影的眼睛就变得赤红,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玉牌,任凭这尖锐的棱角刺痛自己的皮肤。 血海深仇,不死不忘! 良久,秦影终于是无力的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手心的玉牌,自嘲的笑了笑:“她若是不愿意,也是好事,毕竟她的世界干干净净的。” 一连好几天,江楚歌可算是睡了一个好觉,早上起来的时候,都觉得心情好得很。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宝贝,好心情的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吹口哨。 看见站在马车前面的秦影的时候,江楚歌的口哨声,戛然而止。 “你怎么在这里?” 秦影已经是洗去了满脸的风情,又是干净冷漠的模样。 抱着膀子,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的样子:“柏树哥不是让你给我买衣服,我不去,你知道大小吗?” 这还真是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啊。 合理到自己都没有办法拒绝。 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那还愣着做什么?上车吧,今天时间很紧张的。”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哪里来的默契,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都闭口不谈,就好像,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彼此的错觉一般。 一路上,江楚歌有好几次,歪头偷看秦影,心里很是别扭,这个臭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现在的态度跟昨天晚上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啊?那,到底是现在的态度是真的,还是昨天晚上的态度是真的啊?到底是年纪小,不靠谱。 江楚歌摇了摇头,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暗自庆幸自己昨晚上没有做傻事。 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放在心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酸溜溜的失落感。 这个臭小子,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秦影昨天晚上坐了一夜,一夜未睡,所以今天上车以后就开始闭眼睛打盹,完全没有注意到江楚歌的小心思。 车子停到集市边上,老马在外面喊了一声:“到了。” 第427章 机灵鬼 江楚歌戳了戳秦影的脸:“小影,我们到了。” 秦影睁开眼睛,眼里有一丝的迷茫,可爱的好像是小鹿一般。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就是嚣张,江楚歌看着秦影这个样子瞬间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甚至还想上前揉一揉他的脸。 “咳咳,到了,也不知道你是来买衣服的,还是来睡觉的。”江楚歌咳嗽一声,压下自己心中的邪念,抓着秦影的手臂,下了车。 跟上次一样,秦影跟在江楚歌的身后,江楚歌买东西,他拿东西,一路上,倒是和谐的很。 走到一家成衣铺,江楚歌轻笑一声:“挑一件你喜欢的,我们买回去,好不好?” 秦影大概看了一圈,随后摇头:“毫无新意。” “秦影,这里是宁州,你以为是京城呢?”江楚歌翻了一个白眼,这孩子,怎么这么挑剔啊? 京城。 江楚歌无心说的两个字,狠狠地刺痛了秦影的心。 是啊,这里不是京城,他也不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纨绔子弟了。 江楚歌本来只是随便说说,可是却没有想到,秦影倒是认真的很,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悲伤,浓烈的很。 “小影?你怎么了?”江楚歌扯了扯秦影的袖子,轻声询问。 秦影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你不买衣服了?”江楚歌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阵儿一阵儿的? 小小年纪就这样喜怒无常,以后肯定找不到媳妇儿。 江楚歌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随后跟上秦影的脚步,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咳咳,那个,秦影啊,我要去一下怡春院,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现在这不是被逼无奈吗?你要是真不喜欢,我自己去,行吗?” “不行。”秦影冷漠回答。 “秦影?”江楚歌无语,这孩子,怎么这么执拗呢? 秦影满脸坚决:“我跟你一起去。” 一起?江楚歌皱眉:“你不是不喜欢那里吗?” “我说过,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秦影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拉着江楚歌的手,一起朝着怡春院走去。 江楚歌轻笑一声,有些娇羞:“臭小子。” 两个人到了怡春院,江楚歌轻车熟路的从后门摸了进去:“我找红姐。” “是江姑娘啊,红姐早就等着您呢。”门口迎着江楚歌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看见江楚歌,笑的眉眼弯弯的,只是看见江楚歌身后的秦影的时候,却没由来的红了脸。 江楚歌看着小丫头的反应,歪头看了一眼秦影,翻了一个白眼:“还真是,祸水,妖孽。” 秦影面无表情,好像机器人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饶是皮相上上乘,这张臭脸,也是让人无法靠近。 跟着小丫头一路走到了红姐的房间,江楚歌笑嘻嘻的凑过去:“给红姐请安了。” “就你嘴甜,说吧,打算怎么办?”红姐白了江楚歌一眼,娇嗔道。 江楚歌把自己的百宝箱放在桌子上,把里面的瓶瓶罐罐一一拿了出来:“红姐,要不,您先试试?” “哦?这么有自信?”红姐看着那些从未见过的瓶瓶罐罐,捂嘴轻笑,跃跃欲试。 江楚歌怎么会看不出来红姐的心思? 急忙把人摁在梳妆台前,随后拿过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化妆刷,开始在红姐的脸上,涂涂抹抹。 红姐可是流连风月场几十年的老手了,这江楚歌一出手,她就知道,这丫头不一般。 “这些东西倒是稀奇,这用在脸上,也是舒服的很啊。” 红姐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江楚歌轻笑:“红姐,您这么说,我可是有点骄傲了,毕竟您可是老手了,您肯定我的东西,那就说明,这东西,的确是不错。” “你这丫头,嘴巴真是够甜的。”红姐轻笑一声,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很是满意:“这手艺,的确是不错。” “红姐,这才只是一个开始,更加精彩的还在后面呢。”江楚歌轻笑一声,随后拿出胭脂,在红姐的眉眼之间,轻轻勾勒。 不多时,一朵绽放的芍药花,就出现在了红姐的眉眼之上。 “这?这是?” 红姐看着镜子上的自己,惊讶的微微张大了嘴巴:“你这丫头,当真是鬼才啊。” “嘿嘿,红姐,在我眼里,您就如同这芍药花一样,妖艳魅惑,也只有这芍药花,才配的上您的气质。”江楚歌轻笑一声,满意的不得了。 听到这话,红姐自然是心花怒放,挥舞了一下手里的帕子,轻笑一声:“好了,收起你的甜言蜜语吧,好好干活。” “灵儿,去叫姑娘们进来。”红姐喊了一声,随后门外一连走进来了五六个姑娘。 看着这些水灵妖娆的姑娘们,江楚歌也是惊的瞪大了眼睛,果然是怡春院啊。 啧啧啧,这身材,这脸蛋,完美啊! 江楚歌转过身去,看着身后的秦影,有些好笑。 这孩子,果然是还没长大呢,面对这么些美人儿,竟然还能面无表情,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紫衣也在这些姑娘之中,看见江楚歌,轻笑一声:“小歌,今天又有什么惊喜啊?” “在这里!”江楚歌的眼神转向了红姐。 “哇,红姐,你今天可真美啊。”紫衣也是被红姐惊了一下,这红姐平日已经是妖娆了,今天更是多了几分*。 “行了,都别废话了,干活了。”红姐被这些人的目光弄得有些害羞,娇嗔的白了江楚歌一眼,转身照镜子去了。 江楚歌点了点头,开始在这些姑娘们的脸上,涂涂抹抹。 “江姑娘,你给我们用的这都是什么啊?以前从来没见过,好舒服啊。” 几个姑娘都很惊讶,这宁州的胭脂她们什么样的没用过?独独没见过江楚歌用的这种。 江楚歌很耐心的把自己的产品一一介绍给这些姑娘,这可都是她的金主啊,自然是要好好伺候的。 听着江楚歌舌灿莲花,秦影只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好像跟平时并不一样,认真工作的样子,就好像是浑身都在发光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说话的时候,眉角眼梢都是狡黠,更是让人爱不释手。 那些姑娘被江楚歌的话,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恨不能马上拿钱,买下来。 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几个姑娘就这样把江楚歌带来的这些东西,全都买空了。 看着被抢购一空的东西,江楚歌满意的点了点头。 红姐这个时候也是发现了江楚歌的小心思,看着盆满钵满的江楚歌,红姐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个鬼丫头,赚钱赚到我这里来了是吧?” “嘿嘿,红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何况你不是也看见了,我可没有强迫任何人呀。”江楚歌倒是一脸的无辜,紧紧地捂着自己手里的银子。 红姐阅人无数,却还是第一次看见江楚歌这样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好你个鬼丫头,我怎么感觉,上了贼船呢?” “哎呀,红姐,不要这么说嘛,我们可是合作伙伴啊。”江楚歌凑上前去,谄媚的看着红姐。 忽然,江楚歌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似的,急忙拉过还在一旁臭美的紫衣:“紫衣姐姐,我有个宝贝给你。” “神神秘秘的,你干什么?”紫衣看着江楚歌这个神秘的样子,倒是有些好笑。 “哎呀,你过来,我给你看。”江楚歌神神秘秘的把紫衣扯了出去,随后从自制的小包包里面拿出来一套衣服,递给紫衣:“这个给你,晚上穿在里面,保证你,事半功倍。” “这个是什么啊?”紫衣好奇,把江楚歌给自己的东西拎了起来,随后满脸通红,好像那东西烫手似的:“你你你,小小年纪,你怎么能做这些东西呢?” “紫衣姐姐,你别告诉我,你在害羞啊?”江楚歌看着紫衣这么强烈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随后拉着紫衣的手,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在这里逼不得已,既然如此,你也要在逆境中找到自己的快乐,不是吗?” “什么快乐?”紫衣满脸通红,根本不敢去看江楚歌给她的衣服。 江楚歌没想到紫衣会这么问,也是闹了个大红脸:“哎呀呀,你自己去品吧。” 说完,江楚歌红着脸转身进了房间。 紫衣看着手里的衣服,留也不是,丢也不是,一双手,进退两难。 秦影看着江楚歌满脸通红,也是觉得奇怪:“你怎么了?” “没什么,天不早了,我们回家吧。”江楚歌摇了摇头,拉着秦影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开什么玩笑?难道她要跟秦影说自己给紫衣做了一套情趣内衣不成? 咳咳,虽然说上了年纪了,但是却还是要脸的。 这话,江楚歌可说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秦影就是觉得江楚歌今天有些奇奇怪怪的,“就这么走了吗?” “不然呢?你还想等到天黑看看?”江楚歌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坏坏的看着秦影。 秦影年纪小,虽然嘴硬,却还是没出息的红了脸:“胡说什么?” “话说,秦影,你是不是不大正常啊你?”江楚歌若有似无的朝着秦影的那里看了一眼。 秦影被江楚歌的眼神盯得有些莫名其妙:“咳咳,你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一般情况下,正常人看见那么多穿着清凉的姑娘,眼睛早就直了,你怎么没反应啊?”江楚歌凑到秦影的跟前,仔仔细细的看着秦影的眸子。 “不知羞。”秦影白了江楚歌一眼,满脸嫌弃。 江楚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后低声说道:“我就是好奇问问嘛,难不成,不小心戳到你的痛处了?” “江楚歌!”秦影的眼神,渐渐危险起来。 眼看着秦影的眼神越发危险,两个人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江楚歌的笑声戛然而止,就好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鸭子一样,瞪着眼珠子看着秦影:“你你你,你要干嘛?” “你说呢?”秦影邪恶的勾了勾嘴角,随后伸出手,在江楚歌的脸上抹了一下:“要不,我给你试试?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第428章 小暧昧 “咳咳,不用了,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精壮得很,怎么会有那方面的隐疾呢,都是我信口胡说的,您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江楚歌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在武力值这一块,她根本就不是这个臭小子的对手好不好? 好女不吃眼前亏,你等老娘长大的! 秦影听到这话,只觉得好笑,退后一步,随后拉着江楚歌的手,低声说道:“天黑了,该回家了。” “秦影,你怎么总是拉着我?”江楚歌有些别扭的看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这古代不都说男女授受不亲的吗?怎么这个臭小子就跟长在了自己身上似的? “我怕把你弄丢了。”秦影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很是好听。 明明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江楚歌竟然很没出息的红了脸,怎么觉得有点暧昧呢? 马上就要过年了,江楚歌也买了不少的好吃的,更买了不少的布料,看着面前的小屁孩,江楚歌心中细细盘算,这孩子挑剔的很,外面的衣服他都不喜欢,只能是回去亲手做了。 只是……江楚歌有些无奈,她虽然会做衣服,但是估计还没有这里的人做的好。 秦影不在意衣服,只是默默地看着江楚歌,心里复杂的很。 昨晚上明明已经打算跟这个丫头保持距离,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今早上看见这丫头的时候,昨晚上的决定,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只有十岁的小丫头动了心,也不得不承认,他没有办法真的放弃这个姑娘。 江楚歌看着秦影复杂的眼神,微微蹙眉:“你说说你小小年纪,心事怎么那么多?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又招惹你了?” 听到这话,秦影急忙别过脸去,冷哼一声:“我没看你。” 怎么没看?明明就是看了啊。 江楚歌有些委屈,狠狠地剜了秦影一眼,这个别扭的臭小子。 江楚歌回家回的早,所以根本不知道,今天的宁州沸腾了,准确的说,是怡春院沸腾了。 那六个姑娘的绝美妆容,一下子就风靡起来,更有不少男人,一散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 二楼雅间,男子风度翩翩,看着下面精彩绝伦的表演,满意的点了点头,眼中划过一丝笑意,随后打开折扇,笑着说道:“真是没有想到,这小小宁州,竟然有如此美景,如此美人儿,妙哉,妙哉啊。” “五爷,这怡春院虽然不能跟京城的百花楼相比,可是这小地方的姑娘,有小姑娘的滋味啊。”边上一个四十多岁的油腻男子,笑的一脸猥琐。 五爷收起折扇,歪头看了过去:“看来在这方面,王大人你颇有心得啊。” “咳咳,五爷笑话了,爷,今个儿这些姑娘,可有入得您眼的?”王大人尴尬的笑了笑,朝着五爷拱了拱手。 “本王来这宁州可是有正事要做的,怎么能在这地方,纠缠不休?”五爷一身的浩然正气,只是眼里的风流,出卖了他的心思。 “是,五爷说的是,只是,这正事之余,玩乐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嘛,臣都懂,都懂。”王大人笑的那叫一个谄媚,那叫一个狗腿。 五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手中折扇随便一指:“大人盛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那就……她吧。” 王大人顺着五爷的目光看过去,笑了笑:“爷,您还真是好眼光呢,这紫衣姑娘虽然年纪大了一些,可是风韵犹存,别有一番滋味呢。” “哦?王大人又懂了?”五爷勾了勾嘴角,邪魅一笑,眼里藏着一丝危险。 “五爷误会了,微臣怕是没有那个好福气。”王大人很识趣的拱了拱手,随后转身,出去安排去了。 五爷看着王大人如此,更是觉得好笑,手中折扇一开,摇晃了一下,淡淡的说道:“这宁州,果然有趣的紧呢。” 紫衣本来就生的好看,在江楚歌的帮助下,更是大放异彩,所以这段时间的身价,也是水涨船高,不过,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知府大人王致山,对她也有兴趣。 “奴家见过王大人。” 紫衣有些紧张,声音软软糯糯的。 王致山的眼神有些贪婪迷离,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百闻不如一见,紫衣姑娘果然是风姿卓越啊。” “大人过奖了,奴家不过是一普通女子罢了。”紫衣有礼有节,说话也是小心翼翼。 王致山点了点头,随后上前一步,捏着紫衣的下巴,很严肃的说道:“一会儿屋里那位爷,你可要好生伺候,若是有半点差池,本官就拆了你们怡春院,听见了吗?” 紫衣只觉得下巴上火辣辣的疼,眼泪汪汪的看着王致山,点了点头:“是,奴家知道了。” “进去吧。”王致山这才满意的松开了紫衣,暧昧的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房门,这才下楼去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江楚歌这段时间也不打算去宁州折腾了,只想在家里好好安排过年的事情,顺便再研究一些新花样。 却没有想到,这一早上,就来了一位稀客。 “红姐?”江楚歌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身红衣的红姐,楞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快进来。” 秦影看见红姐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大善意,他不知道红姐为什么会来这里,可是一花楼的老鸨登门拜访,怕是会被人传闲话的吧? 红姐一眼就看出来了秦影的小心思,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小郎君放心,这村里认识我的人不多,今日出门,我用的也不是怡春院的马车,不会影响你家小歌的名声的。” “红姐,你说什么呢?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才不在意这些,快点进来。”江楚歌拉着红姐,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红姐看着江楚歌房间里面的瓶瓶罐罐,也是楞了一下:“你这丫头,怎么这么邋遢?你看看你这屋子,可像是姑娘家的房间吗?” “咳咳,红姐,我这里是乡下地方,您就别太在意这些细节了好不好?”江楚歌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红姐满脸嫌弃,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随后笑着说道:“你这丫头,真是出人意料,昨晚上那些人差点没把我们怡春院的屋顶给掀了。” 江楚歌听到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低声说道:“红姐,这房顶若是被掀开了,我可不赔钱啊。” “哈哈,你这丫头,油嘴滑舌,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要求你的。”红姐也不卖关子,直接说明来意。 江楚歌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红姐忽然上门,肯定没好事。 不过却还是耐心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红姐有事,直接吩咐就成。” “你这丫头,倒是懂事,是这样的,院里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点名要紫衣伺候,昨晚上倒是还算满意,却也放下话来,这未来几天都要紫衣来陪,可是这妆容……”红姐说到这里,看了江楚歌一眼,没有继续。 “红姐,您不会是想让我常驻宁州吧?”江楚歌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来这其中的意思? 红姐皱了一下眉毛随后低声说道:“我也知道如此为难了你,可是,这位客人,我们是真的招惹不起,若是一个不小心,这怡春院就关门大吉了啊。” 什么人啊?这么豪横? “红姐,好歹您也是在宁州混迹多年的老人儿了,这客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江楚歌的好奇心倒是起来了。 红姐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随后压低了声音:“不知道这人的身份,但是却是王之山带来的,而且,王之山对这个人毕恭毕敬,最关键的是,他昨天赏了紫衣一块玉佩,那质地,绝对不是我们宁州的。” “红姐的意思是,那人是京城来的?”江楚歌很快就明白了红姐的意思,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只怕是。”红姐也是满脸的严肃。 京城? 江楚歌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她可不想跟那些人纠缠在一起。 “红姐,真不是我不帮你,只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操办,所以,只怕我爱莫能助了。” 江楚歌这一番话,说的也算是滴水不漏。 红姐就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只是却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这样的抗拒这件事。 皱了皱眉毛随后拿出之前江楚歌写给自己的借条:“只要搪塞过这几天,这个,就算是作废了。” “红姐,你这是赤裸裸的引诱我啊。”江楚歌看着桌子上那张借条,有些动心三百两啊,这可是三百两银子啊。 “小歌,这个人我们得罪不起,所以,务必请你帮帮我。”红姐一把拉住了江楚歌的手满眼都是急切。 听到这话,江楚歌也是无奈,犹豫了一下,随后低声说道:“我去也不是不行,但是有些事情,我们要提前说好才行。” “你说哦,只要我能做得到,我都答应你。”红姐这是实在没办法了,江楚歌就是她的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第一,我只在后院活动,而且我的院子,不许任何人随便进入。” “第二,我最多在你那里待到腊月二十八,过年,我是一定要回家的。” “第三,这年关将至,得加钱。” 江楚歌倒是不含糊,把自己的要求,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 只是前两条都还可以答应,这最后一条,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你这丫头,三百两还不够?你还要什么?”红姐气的都笑出声来了。 江楚歌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理直气壮的说道:“红姐,这此一时彼一时,上次你把我的小郎君打的鼻青脸肿的,我都没计较,所以这一次,您多少让我赚点?” “好你个趁火打劫的小丫头啊!敲到我头上来了?”红姐叱咤风月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江楚歌这样鬼精灵的小丫头。 江楚歌倒是胸有成竹,笑眯眯的蹭到了红姐的身边:“嘿嘿,都是红姐教的好啊。” 红姐算是看出来了,这一次,是真的栽在这个死丫头的手里了,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答应你,事成之后,给你一百两银子,怎么样?” 第429章 冲动 “果然是宁州最有脸面的女人,出手就是大方啊!”江楚歌心满意足,点了点头,随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红姐看着江楚歌如此痛快,也是楞了一下:“今天就走?” “对啊,这样我就不用花钱租车了,对了红姐,我得跟我奶奶说一下,你等我一会儿啊。”江楚歌收拾完了自己的那些宝贝以后,转身就朝这外面跑了出去。 却没有想到,这一开门,就看见秦影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咳咳,你怎么学会偷听了?不知羞。”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眼里却闪烁着心虚的光芒。 这个臭小子,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可怕了? 看看这眼神,要吃人? “你要去怡春院?”秦影的脸色阴沉,直直的盯着江楚歌的眼睛。 江楚歌挠了挠后脑勺,把心一横,直接开口说道:“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不许去。”秦影上前一步,瞪着江楚歌,好像要把人吞下去似的。 江楚歌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随后低声说道:“秦影,你最好不要太过分啊!告诉你,姐姐我脾气不好,别逼我抽你啊。” “抽我?”秦影冷笑一声,抓着江楚歌的手:“你倒是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江楚歌算是发现了,自从秦影的身子越来越好以后,自己这个地位也是越来越低了。 “秦影,你放开我,你有毛病吧?你是我什么人啊?我想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江楚歌急了,狠狠的甩开了秦影的手臂,满脸的不耐烦。 秦影被江楚歌的话,狠狠地刺痛了心,直直的看着江楚歌的眼睛:“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弟弟。”江楚歌的心,没由来的慌乱了一下,丢下这句话,转身就朝着江张氏的房间跑去。 “小歌,你这是怎么了?身后有谁追你吗?”江张氏看着江楚歌惊慌失措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可不就是有人追她嘛。 江楚歌心有余悸,现在想到那个臭小子的眼神还觉得毛骨悚然的,自己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想到这里,江楚歌的心情又不大好了。 怎么说她也是个活了几十年的老阿姨了,为什么要被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吓唬成这个样子啊? 太没尊严了。 不行,以后不能再这么没出息了! “小歌,小歌?”江张氏看着江楚歌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来转去,有些奇怪,戳了戳江楚歌的脸蛋。 江楚歌这才回过神来,拉着江张氏的手,低声说道:“奶奶,我有点事情要出门一趟,差不多要十天左右,才能回来,您千万不要担心啊。” “小歌,你要去哪里啊?”江张氏有些担心的看着江楚歌:“小歌,你一个人去吗?” 江楚歌当然不敢跟江张氏说自己要去花楼,所以就轻轻地笑了笑:“是店里的一个客人,让我上门给她家姑娘做几天妆容,奶奶放心吧,安全得很呢。” 江张氏知道,江楚歌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孩子了,虽然她只有十岁,但是江张氏知道,她做事,是有自己的分寸的。 “好,奶奶的小歌长大了,奶奶知道你心中有数,就不多问你什么了。”江张氏慈爱的摸了摸江楚歌的脸颊,轻轻地笑了笑。 “奶奶,你对我真好。”江楚歌心里一暖,赖在江张氏的怀里:“奶奶,我要你一辈子都陪着我,好不好?” “好。”江张氏轻笑一声,揉了揉江楚歌的脑袋。 只有在江张氏面前,江楚歌才能真的好像是个十岁的孩子一样,撒娇耍赖。 因为江楚歌知道,奶奶,是全世界最疼爱她的人。 “奶奶,时间来不及了,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我要马上出门的。”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从江张氏的怀里出来,转身走了出去。 “小歌,万事小心啊。”江张氏有些不大放心,在后面又叮嘱了一句。 江楚歌用力的点了点头,甜甜的答应了一声:“知道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背着自己的小包袱,拉着红姐的手,就朝外面走。 红姐跟在江楚歌身后,似笑非笑:“跟你的小郎君吵架了?” “红姐您也有偷听的习惯?”江楚歌楞了一下,歪头看着红姐。 红姐捂嘴轻笑:“你们吵的那么大声,我耳朵又不聋。” 完了,丢大人了。 江楚歌心里有些烦躁,皱了皱眉毛,随后低声说道:“没有吵架,那个臭小子总是无理取闹,不过我自然是不会跟一个小屁孩计较的。” 红姐抱着膀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楚歌,随后没忍住笑了:“你也是个小屁孩啊。” “红姐!” 江楚歌有些无奈,虽然她拥有着三十几岁的心理,可是在所有人的眼里,她都只是一个十岁的丫头片子罢了。 “不过,你这丫头眼光倒是不错,你那个小郎君,可是好看的很呢。”红姐想着秦影的那张脸,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江楚歌就知道,只要是有眼睛的人,就都能看见秦影的眉毛。 “是啊,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嚣张至极。”江楚歌托着自己的腮帮子,有些失落的答了一句。 现在想想,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红姐看着江楚歌这个失落的小模样,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咳嗽一声,随后貌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女人啊,有的时候,太强势了,可会伤到身边的人哦。” 江楚歌听到这话,心中更是烦躁,干脆闭上眼睛,来一个眼不见,心为净。 秦影站在门口,负手而立,眼睁睁的看着江楚歌的马车越走越远,藏在身后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其实在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秦影真的很想跟着一起上车,可是耳边忽然就想起了江楚歌的话‘你是我什么人啊。’都已经迈出去的脚,又生生的收了回来。 是啊,他是她的谁啊? 柏树站在秦影的身后,看着秦影这个落寞的身影,皱了皱眉毛:“小影,你怎么了?” “没什么。”秦影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柏树见状,急忙上前,拉住了秦影:“小影,到底是怎么了?又跟小歌吵架了?” “没有。”秦影淡淡的说了一句,满脸都是冰冷。 嘴硬。 柏树怎么会不知道,能让秦影有这么强烈的反应,除了江楚歌也没有别人了。 有些无可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低声说道:“小影,小歌就是这个性格,很多时候有口无心的,你千万不要跟她计较。” “我没有计较。”也没有资格计较。 秦影满脸都是失落,眸子里更是藏着满满的悲伤。 “小影,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柏树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开口了。 秦影皱眉,歪头看着柏树:“有话直说就好。” “小影,我知道你背负着血海深仇,日子过得格外艰难,但是你放心,这血海深仇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会永远追随你左右,帮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任何事。” 当柏树看见秦影身上的信物的时候,这个信念,就一直坚定在他的心里了。 听到这话,秦影的眸子缓和了下来,只是有些不解的看着柏树:“为什么?” “你无需知道为什么,只要知道,我会永远追随你,忠于你,就可以了。”柏树坚定的看着秦影的眼睛,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影,一切都交给我,眼下,你只需要好好活着,你活着,就是最大的希望,知道吗?”柏树放在秦影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紧用力。 秦影感受到疼痛,却更加明白柏树的执着,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好好活着,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会让那些人,都得到自己的报应!” “小影……”柏树叹了口气,摸了摸秦影的头:“我一定会帮你的。” 秦影看了一眼江楚歌离开的方向,心里有些挂念,皱了皱眉毛,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江楚歌,很爱钱吗?” “哪有人不爱钱的?”柏树倒是觉得秦影的这个问题有些奇怪。 秦影皱了皱眉毛,他当然知道世人都很爱钱,可是,为什么偏偏觉得江楚歌对钱,有着超出一般的执念? “柏树哥,我家族遗留下来的那些产业都还在,若是你缺钱,可以直接跟我开口的。”秦影想来想去,依着江楚歌那丫头的心性,能让她如此执着的怕是只有眼前这人了吧? 柏树听到这话,楞了一下,随后没忍住笑出声来:“哈哈,小影,你该不会以为小歌赚钱是为了我吧?” “难道不是?”秦影也是迷茫,皱眉看着柏树。 “自然不是。”柏树很确定,江楚歌的心性不会如此的小气。 秦影的手,摩擦了一下手里的玉佩,微微蹙眉:“柏树哥,我想接管家产。” “不行!京城那边现在还没有放松警惕,他们坚信,秦家还有人活着所以在下面的产业都埋了人,你若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一定会被抓回去的。”柏树有些急了,上前抓着秦影的手:“小影,你可不要犯傻啊。” 秦影默默地握紧了拳头,眼里都是隐忍:“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影,要等到我们足够强大的时候,到时候,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抢回属于你的一切!”柏树紧紧的抓着秦影的手臂,眼里都是坚决。 秦影用力的握紧了拳头,眼神冷清,郑重的点了点头。 另一边,江楚歌跟着红姐,从后门进了怡春院,红姐一进门,就给江楚歌安排好了住处,在怡春院最角落的一个小院子,偏僻冷静,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过去打扰的。 “小歌,我把青儿给你留下,有什么事,你找青儿就好。”红姐指了一下边上的青儿。 青儿伶俐乖巧,急忙上前福了福身子:“姑娘有事吩咐奴婢就是。” “好说,好说。”江楚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怎么听见人自称奴婢,这么奇怪呢? 青儿手脚麻利,急忙上前,接过了江楚歌手里的包袱:“姑娘,这边。” 江楚歌点了点头,跟着青儿一起,朝着那房间走去。 第430章 心如刀绞 不一会儿,紫衣就笑意盈盈的开门走了进来。 “紫衣姐姐?”江楚歌刚坐下,紫衣就进来了,看见熟人,江楚歌也是开心。 紫衣手里拿了不少东西,放在江楚歌的床上,笑着说道:“你刚来这里,知道你东西带的不全,来,这些都给你。” “紫衣姐姐,你要不要对我这么好啊?”江楚歌一阵的感动,心里暖洋洋的。 对于紫衣来说,江楚歌对她简直就是有着再造之恩的,若不是江楚歌,她现在怕是还在后院被冷落呢。 “傻丫头,这都是些小事情,虽然这里乱了一些,但是你放心,这后院很安静,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你的。”紫衣轻笑一声,勾了一下江楚歌的鼻子。 江楚歌点了点头,随后拿出自己的瓶瓶罐罐,笑嘻嘻的看着紫衣:“听说有个大人物看上姐姐了,姐姐,这大人物,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紫衣楞了一下,随后悄悄地红了脸:“呸,你这丫头,没羞臊的。” “姐姐,我就问问这大人物的气度谈吐,你想什么呢?”江楚歌看着紫衣这满脸通红的倒是也觉得有些好笑。 若是昨夜之前,紫衣还有可能相信江楚歌说的是真的。 可是,昨晚上穿上江楚歌送给她的衣服以后,紫衣就再也不相信这小丫头不懂这些了。 “你这丫头,惯会笑话人的,再这么多话,我不理你了。”紫衣红着脸,娇嗔一声。 江楚歌歪头看着紫衣,心里感慨,这紫衣还真是不一般,不愧是前两年最火的花娘啊,这举手投足之间,当真是满满风情啊。 “你这么盯着我看什么?”紫衣被江楚歌的眼神看得有些脸红。 江楚歌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紫衣姐姐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这大人物果然是有眼光啊。” 古代女子比较封建害羞,所以紫衣听了江楚歌的话,更是脸红。 “就你嘴甜,快些给我上妆吧,当心怠慢了大人物。” 江楚歌乖巧的点了点头,一边给紫衣上妆,一边笑着说道:“姐姐,你这脸红的,胭脂都省了。” “你这丫头,还说,还说!”紫衣气急,在江楚歌的腰间拧了一把。 江楚歌轻笑,灵巧的躲开了紫衣的手,随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很快就装扮好了紫衣。 “姐姐,这妆是画好了,只是我手笨,不会弄发髻,不过我倒是画了几个图样,你自己照着弄吧。”江楚歌拿出几张纸,递给了紫衣。 其实之前的时候,江楚歌也是尝试着想要学习一下发型的,可是这古代的发型实在是学不会啊,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想到这里,江楚歌就一肚子的苦水。 紫衣看着江楚歌给自己的图纸,心中感慨:“小歌啊,你说说你的小脑袋里面,怎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啊?” “哈哈,因为我是宝藏女孩啊!”江楚歌臭屁的笑了笑,满脸都是得意。 “何为宝藏女孩?” 忽然一个好听的声音从外面响起,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手中折扇轻摇,好不风流。 不过,这浪荡的模样,落在江楚歌的眼里,可就是另一番风景了,大冬天的还拿把扇子,当真是能装十三啊。 “五公子,这……”红姐满脸通红,从后面追了过来。 “这位姑娘,看着眼生啊。”五爷的眼睛盯着江楚歌看,摇晃着手里的折扇,一步一步的走近江楚歌。 “看着年纪还小的样子,可这脸蛋儿,着实是不错,这三五年后,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男人呢。”五爷轻佻,手里的折扇忽然收起,放在江楚歌的下巴上,微微用力,擎起江楚歌的脸颊。 “五公子,这不是花娘,这是……这是……”红姐有些急了,急忙上前阻止,可是偏偏碍于这人的身份,又不敢太过强硬。 五爷歪头轻笑,满眼都是轻狂:“本公子想要谁,就要谁,是不是花娘,重要吗?” 果然猖狂啊。 江楚歌别过脸去,躲开了五爷的扇子,随后冷冰冰的说道:“这位公子,怕是看走眼了,小女蒲柳之姿,实在是配不上公子的赞誉。” “这性格,爷还真是喜欢。”五爷轻笑,随后再一次朝着江楚歌走去。 江楚歌呼吸急促,手里悄悄握紧了防身用的银针,这银针上面,可是涂满了迷药的,只要是他敢靠前,江楚歌保证,也就是三五秒的时间,他就会倒在自己的面前,人事不省。 只是,江楚歌没有想到,这轻佻公子越过她,把紫衣揽在了怀里:“只可惜,本公子喜欢紫衣姑娘这样前凸后翘的美人儿。” 说着,还很鄙视的看了一眼豆芽菜似的江楚歌,坏坏的笑了笑:“至于你,本公子不介意在等上几年。” “真是没想到,你还会失眠,我以为,你没心没肺呢。”秦影忽然出现在窗前,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嗷嗷!”江楚歌被突然出现的秦影吓了一跳,直接尖叫出声。 秦影倒是不见外,直接从窗户跳了进来,看着江楚歌这个害怕的样子,冷冰冰说道:“做了什么亏心事了?这么害怕?” 江楚歌这才回过神来,狠狠地白了秦影一眼:“臭小子,你要死啊!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还真做了亏心事?”秦影凑了过来,盯着江楚歌的眸子看。 本来江楚歌坦坦荡荡的,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被秦影这个眼神看的倒是有些心虚了,别过脸去,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臭小子,胡说什么?”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江楚歌忽然觉得不太对劲,这臭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我翻墙进来的。”秦影到是理直气壮。 我去! 要不要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啊? 江楚歌没好气的白了秦影一眼,随后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大半夜的,你偷偷摸进我的房间,还要不要脸?知不知道羞耻啊?” “羞耻?在这风花雪月的地界,还要什么羞耻,春宵一刻值千金,姑娘,不如你跟我好好看看这月色?” 秦影轻笑一声,凑到了江楚歌的跟前。 刚才已经见了皇甫琰那副轻佻嘴脸了,现在再看秦影的,忽然觉得,脸好是真的很重要的。 比如说,同样是调戏姑娘。 皇甫琰就是猥琐,秦影呢,就是风流。 “臭小子,我现在没时间跟你闹,天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洗洗睡吧。”江楚歌现在烦着呢,哪里有时间跟秦影纠缠不休啊? 秦影也不见外,直接解了外袍,脱下靴子,钻进了江楚歌的床上。 “喂!秦影,你脑子坏了?我让你回去,你上我床干什么?”江楚歌掐着腰,咬牙切齿的看着厚颜无耻的秦影。 秦影倒是一脸的坦然:“都这么晚了,没有马车回去了,所以,我就先在你这里将就一夜吧。” 到底是谁将就啊! 江楚歌上前用力的掀开了秦影身上的被子,凶神恶煞的吼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睡在这里!” 秦影也不生气,只是伸手一扯,直接把江楚歌扯到了床上,搂进怀里,拉高被子,理所当然的说道:“以前又不是没睡过,你在别扭些什么?” 什么叫不是没睡过啊? 这个臭小子,说话能不能严谨一点? 这要是被什么人听见了,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一世清名都被这个臭小子给毁了! “秦影,你最好是明天一早就给我滚蛋!”江楚歌气的咬牙切齿,抓过秦影的手臂,在上面狠狠地咬了一口。 秦影吃痛,却并不闪躲,任凭江楚歌发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说来也是奇怪,江楚歌本来难以入睡以为今天要彻夜不眠了,这么胡闹一番,反倒是犯困了,不知不觉的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秦影看着自己怀里睡的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只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好笑感觉,轻轻地整理着她额前的碎发,柔声说道:“我说过,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的。” 怡春院的夜晚,是热闹,是暧昧的,也是过的很快的。 天一亮,原本热热闹闹的怡春院,忽然就安静下来,不少人整理着衣衫,往外走去。 皇甫琰自然也是如此,在紫衣的伺候下穿好了衣服,手中折扇在紫衣的脸上刮过,笑着说道:“你这身功夫还真是不错,只可惜,流落至此,不如,你跟本公子回去,常伴左右,怎么样?” 紫衣听到这话,心中冰凉,皱了皱眉毛随后小声地说道:“公子说笑了,紫衣残花败柳,怎么配得上公子的门楣。” 皇甫琰倒是很赞同的点了点头:“的确是配不上本公子的门楣,不过,京城可没有你这样的可人儿,不如,你跟我回去,如何?” 紫衣微微蹙眉有些不解的看着皇甫琰:“公子这是何意?” “你跟我回京,本公子许你一世荣华,如何?”皇甫琰伸出手,在紫衣的胸前抹了一把。 这姑娘媚骨天成,京城那些人,怕也是会很喜欢的吧? “公子,奴家……”紫衣迟疑,有些动心,可是眼前这公子豪横的很,怕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皇甫琰冷哼一声:“不识抬举。” 说罢,拂袖而去。 紫衣留在原地,衣服都湿了一层,这男人的气场,好可怕。 另一边江楚歌醒来的时候,秦影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就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起床整理好自己以后,江楚歌悄悄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这怡春院好是好,就是太压抑了,而且皇甫琰那个家伙,来宁州一定是有阴谋的,江楚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却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一路小跑,回到店里,看着坐在正厅正在吃早饭的秦影,江楚歌终于知道,昨晚上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幻觉。 “你倒是不见外啊!”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坐了下来:“我也饿了。” 秦影没有说话只是把眼前的包子朝着江楚歌推了一下。 江楚歌翻了一个白眼,却并不拒绝,还给自己盛了一碗粥,跟着一起吃了起来。 第431章 说好了一辈子 白羽抱着书儿下楼的时候,看见江楚歌来了,有些意外:“小歌?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呢?” “小歌姐姐,我好想你啊!”书儿急忙从白羽的身上下来,凑到江楚歌身边,亲热的很。 江楚歌看见书儿,心情就跟着好了起来,摸了摸书儿的头,笑着说道:“姐姐也想你啊。” “白大哥,书儿也有七岁了,是不是该读书了?”江楚歌忽然想到些什么,说到这里的时候,转头看了看秦影:“你呢?你要不一起去读书?” “不必。”秦影头也不抬,冷冰冰的丢下两个字。 江楚歌皱眉:“小影,读书知理,不读书是不行的。” 秦影看着江楚歌这个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觉得有趣。 从前在京城的时候,秦影的教养师父那可是宫中最好的,所以虽然秦影只有十三岁,却也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宁州这样的小地方,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比秦影更有学问的人了。 所以,秦影不想跟着书儿去宁州的书塾,也是有道理的。 白羽揉了揉书儿的脑袋,笑着说道:“小歌说的对,书儿,你也是到了念书的年纪了。” “白大哥,您可知道这宁州,有什么书塾吗?”江楚歌来了兴趣,眼睛里都散发着光芒。 秦影看着江楚歌亮晶晶的眼神,眸子暗了暗,塞了一个包子在江楚歌的嘴巴里:“食不言。” 靠!秦影,你大爷! 江楚歌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狠狠地白了秦影一眼,随后用力的咬着嘴里的包子,就好像那是秦影的肉一般。 吃过早饭,江楚歌就一直拉着书儿在玩一些幼稚的小游戏,就是为了哄书儿开心。 秦影冷着一张脸,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 饶是江楚歌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也被秦影的眼神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放下手里的玩具,转过身去,看着秦影:“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没有。”秦影很傲娇的别过脸去,拒绝交流。 嘿,这个不识好歹的臭小子。 江楚歌狠狠地白了秦影一眼,站起身来,摸了摸书儿的头,笑着说道:“姐姐还有事情要做,就先不跟你玩了,下次在陪你玩,好不好?” “好。”书儿很是乖巧,奶声奶气的答应了一句。 江楚歌站起身来,白了秦影一眼,随后朝着外面走去,却没有想到,刚走了几步,就发现秦影跟在后面,不远不近,冷着一张脸。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江楚歌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有什么话,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不好吗? 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秦影:“小影,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秦影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怎么这么傲娇? 这段时间,江楚歌已经是习惯了秦影这个样子,所以自然也是多了几分耐心,走过去,拉着秦影的袖子:“小影,你到底怎么了?跟姐姐说,姐姐没准可以帮你呢?” “我比你大。”秦影很认真的纠正,在这件事情上,秦影可真真是做到了不厌其烦。 江楚歌无奈的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不去怡春院行不行?”秦影直直的看着江楚歌:“那里太危险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江楚歌其实也是心有余悸的,可是之前的时候都已经答应了人家了。 江楚歌一向都是言出必行的,自然不会食言。 “你陪我一起,不就好了?”江楚歌轻笑一声,扯了扯秦影的手臂。 虽然说这个臭小子的脾气不大好,但是不管怎么说,身手还是不错的,要是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还可以抵挡一阵的。 “我是男子,如何能留在怡春院的后院!”秦影白了江楚歌一眼,若是能的话,昨晚上就不用翻墙了好吗! 虽然说这怡春院是迎来送往的地方,但是做买卖的也只有前院罢了,后院,还真就是男人的禁地。 当然了,皇甫琰这样的男人除外。 江楚歌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秦影,邪恶的笑了笑:“小影,你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其实若是扮作一个小丫头,应该是很俊俏的。” “休想!” 秦影怎么会听不出来江楚歌要干什么? 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江楚歌看着秦影这个样子,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可怜巴巴的说道:“小影,你真的忍心我一个人留在那里吗?你知不知道,那里其实还是蛮可怕的,昨天晚上还有一个人不由分说的冲了进来,差点就……” “差点就怎么样了?那人是谁?我去切了他。”秦影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截断了江楚歌的话。 江楚歌被秦影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心中暗自想着,若是你知道那个人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下手去切了。 “一个醉汉罢了。”江楚歌不想让秦影知道的太多,所以就直接胡诌了一个借口。 秦影皱了皱眉毛,看着江楚歌:“都跟你说了不要去,你就是不听话,活该!” “喂!你以为我想去吗?我这不是为了还债吗?只要我能做完这次的事情,三百两一笔勾销不说,还给我一百两银子,这买卖,划算啊!” 江楚歌可是想得很清楚,要知道,这柏草阁开业以后,是需要资金周转的,所以这一百两的银子,还是很重要的。 银子,银子! 秦影听着江楚歌这样口口声声的喊着银子,微微蹙眉:“银钱与你,就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何况是我这样的小女子!”江楚歌从来不觉得,爱钱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反倒是觉得理直气壮。 “庸俗。”秦影白了江楚歌一眼,下了结论。 江楚歌倒是不在意这个,淡淡的点了一个头,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又怎么了?我就是庸俗,难道你是谪仙不成?大家都是吃五谷杂粮的,谁嫌弃谁啊!” “我不跟你说这些,我就问你,你要不要陪我?”江楚歌也不跟秦影说这些有的没的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跟十三岁的少年谈人生?未免太可笑了些吧? 秦影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眼神很是复杂,很显然,是在挣扎。 “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愿意我自然是不能强求的,那我就自己去吧,反正那些醉汉,也不能真的把我怎么样。”江楚歌幽幽的叹了口气,随后转身朝着怡春院走去。 秦影看着江楚歌的背影,纠结再三,还是跟了上去。 不用回头,江楚歌就知道秦影一定跟在自己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莫名觉得有点温暖,看来这孩子也还不赖嘛,就是有的时候,脾气差了点,性子倔了点,剩下的,都很好啊。 驾轻就熟的从后门进去,江楚歌拉着秦影,迫不及待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她还真是期待,秦影女装的样子。 秦影看着江楚歌这个兴奋的样子,只觉得无语,却不知不觉的勾起一个宠溺的笑容。 “我还以为你被吓跑了呢没想到,胆子还是挺大的。” 江楚歌一开门,就看见皇甫琰端坐在屋里,手里还拿着那把风骚的折扇。 “你怎么在这里?”江楚歌的脸色有些难看,戒备的看着皇甫琰。 秦影跟在江楚歌身后,还未进门就听到这声音,脚步顿了一下,随后瞬间转身,消失不见。 江楚歌有些意外,这秦影似乎在躲避眼前这人? “怎么?才一夜不见,你就把我忘了?”皇甫琰轻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了江楚歌的身边。 躲在暗处的秦影,满眼都是阴沉恨意,看着眼前的皇甫琰,双手死死地握成拳头。 尤其是看着他一点一点靠近江楚歌,脸色更加阴沉,眼看就要冲进去了。 “小影!”柏树忽然出现,抓住了要冲进去的秦影,不由分说,转身就走。 秦影用力挣扎,可是却怎么都不是柏树的对手。 “放开我!”秦影咬牙切齿,终于是挣开了柏树的束缚。 “小影,你不要冲动,若是你现在进去,你就活不成了!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来宁州!”柏树满脸都是焦急。 秦影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家里那三百多条人命,眼前都是鲜血的颜色,什么活的成活不成?他根本不在意! “这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若是这样我还不能报仇雪恨,那我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秦影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双目赤红,转身就要去。 “小影!”柏树急了用力的抱住了秦影的腰:“你不能去!小影,你冷静一点,你不要忘了,你的仇人不是他!” “放手!”秦影声音冰冷,眼里是浓浓的恨意。 “不放!” 柏树更加用力,死活都不肯放开秦影。 秦影眼神阴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秦影勾着手肘,朝着柏树的后背,狠狠地打了下去。 一下,两下,手肘落在身上的声音,清晰可怕。 柏树面不改色,死死地抱着秦影的腰:“除非你打死我,不然我不会让你去的。” “小歌还在里面,放手!你放开我!”秦影急了,停下手里的动作,抓着柏树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 “小歌还在里面,皇甫琰是个什么东西,我比你更清楚,小歌跟这样的人单独在一起,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秦影满眼都是急切,他不敢想象,皇甫琰若是真的犯起混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柏树的眸子暗了暗,他当然在意江楚歌,可是跟秦影比起来,柏树可是毫不犹豫的会选择后者的。 “我去!”柏树握紧了拳头,坚定地看着秦影:“我答应你,一定把小歌带回来。” “我跟你去!”秦影不放心,上前一步,却觉得脖子一痛,还未反应过来,就软绵绵的晕死过去。 柏树眼里闪过一丝愧疚,随后把人背在身上,朝着柏草阁走去。 另一边,江楚歌很戒备的看着对面邪魅的男人,脸色有些苍白。 其实,秦影说错了,江楚歌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危险还有狠毒。 “怎么?怕了?”皇甫琰看着江楚歌眼里的恐惧还有戒备,只觉得好笑的不得了,上前一步,手里的折扇,轻轻地勾着江楚歌的下巴:“怎么这么快就怕了?” 第432章 爱了 江楚歌只觉得浑身冰冷,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随后开口说道:“五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啊?我就是一个伺候花娘的小丫头,您怎么就跟我过不去呢?” 皇甫琰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收回手里的折扇,邪魅一笑随后低声说道:“你以前,见过我?” “没有!”江楚歌下意识的摇头,随后发现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又尴尬的笑了笑:“咳咳,公子这真是抬举小女子了,我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片子罢了,怎么能见过五公子您这样的贵人呢?” 江楚歌说话的时候,眼睛瞪的大大的,里面满满的都是真诚。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皇甫琰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好似在哪里见过,尤其是这张脸,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眼熟。 “没见过世面?”皇甫琰挑了挑眉毛:“你真以为本公子是傻的?丫头,我看上你了。” 看你个大头鬼啊! 江楚歌在心里骂娘,这个皇甫琰一天到晚别的本事没有,玩小姑娘倒是第一名,被他看上,那绝对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绝望的看了看四周,江楚歌悲催的发现,现在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好在上一世的时候,也跟这人有过几面之缘,大概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气。 眼珠子转了转,随后脸上的恐惧惊慌全都变成了妖娆:“公子当真愿意带我回去?那,可是小女子三生有幸啊。” “怎么?你愿意?”皇甫琰觉得有趣,收起折扇,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楚歌。 死给,这男人的眼神还真是可怕。 江楚歌心里暗骂,脸上却是笑得更加灿烂,直接凑到了皇甫琰的身边,手不安分的在皇甫琰的身上上下游走:“公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若是跟了公子,自然是不愁吃穿小女子哪里有不愿意的呢?只是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上门提亲啊?” 一边说着,江楚歌还踮起脚尖在皇甫琰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 这样的暧昧举动,让皇甫琰彻底变了脸色,狠狠地推开了江楚歌,满脸都是嫌弃:“下贱。” 江楚歌好像是被抛弃的小媳妇儿似的,跌倒在地,却还是锲而不舍的扯着皇甫琰的裤脚:“公子,求你不要丢下我,我不能没有公子的。” 皇甫琰的脸色越发难看,狠狠一脚踢开了江楚歌,拂袖离去。 这一脚踢的不轻,江楚歌狼狈的趴在地上,看着嫌弃离开的皇甫琰,勾了勾嘴角。 可能是因为在皇家呆的压抑,所以皇甫琰这孩子有点*,他就是喜欢勾搭那些高冷的小姐姐,若是遇见倒贴的,那绝对是避之不及。 就刚才江楚歌的举动,对于皇甫琰来说简直就是穿肠毒药,恶心的要死。 “娘的,下手真重。”江楚歌揉了揉被踢疼的心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看来这个地方,是不能待下去了。” “小歌!”柏树来的时候,没看见皇甫琰,只看见江楚歌狼狈的坐在地上,满脸痛色。 江楚歌看见柏树进来,也是楞了一下:“柏树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柏树没有回答江楚歌的问题,大步上前,把江楚歌扶了起来:“小歌你没事吧?五……刚才那个公子,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踹了我一脚,走了。”江楚歌敏锐的捕捉到了柏树嘴里的那个‘五’字,不过却面不改色的回答,随后艰难的站起身来,只觉得心口的地方,疼痛难忍。 该不会是被那个货把骨头踢坏了吧? 江楚歌在心里嘀咕,委屈巴巴的揉了揉心口的位置:“柏树哥,你怎么会来宁州的?” “没什么,你跟小影都在这里,我有些不放心,小歌,我们回去吧?”柏树说的云淡风轻的。 小影? “对了,柏树哥,你有没有看见小影啊?他之前跟我在一起的,怎么这会儿不见人了?”江楚歌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可是跟秦影一起进来的。 这个臭小子,之前不是说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了,怎么这会儿跑的这么快? “我先带小影回去了,小歌,这里危险,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柏树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皇甫琰杀一个回马枪,拉着江楚歌的手,转身就走。 江楚歌被柏树这么拉着,也没有思考的余地,两个人一路走出去好远,江楚歌这才回过神来。 刚才柏树哥为什么要说那里危险? 难不成,柏树哥认识皇甫琰? 可是,柏树哥现在不是应该不认识他的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楚歌只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大对劲,立马停了下来,直直的看着柏树:“柏树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小歌,你怎么这么问?”柏树不会说谎,眼里划过一丝慌乱。 看着柏树这个样子,江楚歌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错:“到底是怎么回事?柏树哥,你到底瞒着我什么?小影呢?为什么一看见那个公子,小影就不见了?” 面对江楚歌的质问柏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是闭口不提。 “柏树哥,你说话啊?”江楚歌有些急了,皇甫琰不是一般的人,是不能轻易招惹的。 “小歌,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好不好?”柏树拉着江楚歌的手,很认真的叮嘱。 为什么? 江楚歌皱眉:“柏树哥,你认识那个人是不是?秦影身份特殊,不能见那个人,是不是?” 柏树知道江楚歌聪明,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的通透,不过很快,柏树就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楚歌:“你知道那个公子是谁?” “不知道。”江楚歌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后,跟着柏树,一起朝着柏草阁走去。 一路上,两根都沉默不语,各怀心事。 江楚歌努力回想,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上一世到底什么时候见过秦影,那个时候,天下大乱,也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啊。 所以,他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不能跟皇家的人见面呢? 柏树则是在想,这件事要怎么搪塞过去才好。 两个人刚到柏草阁的门口,就看见秦影发了疯似的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白羽:“小影,你不要乱跑,柏树说了,你不能出门!” 秦影现在满脑子都是江楚歌,哪里还能顾得上那些事情? 迎面撞上了刚回来的江楚歌,巨大的撞击力,让两个人都跌坐在地。 “嗷嗷!秦影,我特么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江楚歌只觉得头昏眼花,没忍住,直接骂娘。 顾不上疼痛,秦影听到江楚歌的声音,瞬间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希望一般,也不起来,连滚带爬的冲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同样跌坐在地的江楚歌:“你回来了,还好你没事,幸亏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啊?”江楚歌被秦影这个样子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一脸疑惑的看着激动不已的秦影。 “就是啊,小影,我都说了,小歌不会有事的,不过是个喝酒的公子罢了,你快点起来,地上凉。”柏树怕秦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急忙抢过秦影的话头,上前扶起了地上的两个人。 站起身来以后,江楚歌意外的发现,自己不单单是胸口疼,现在就连屁股,也是疼得不得了。 “秦影,你吃错药了是不是?”江楚歌这里也疼,那里也疼,满心都是不爽。 秦影看着江楚歌活蹦乱跳的在自己面前这才松了口气,再一次用力地把人揉进了自己的怀里:“小歌,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是不是吓坏了?对不起,我说过不会丢下你的,对不起。” 秦影这样的反应,江楚歌更加坚信,他一定是知道皇甫琰的真实身份的,并且还对皇甫琰的性格了如指掌。 不然,怎么会怕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江楚歌看着秦影这个害怕的样子,竟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暖洋洋的,这孩子,虽然傲娇了一些,但是到底不是个没良心的。 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秦影的后背,笑着说道:“你就放心吧,姐是谁啊?不就是一个浪荡公子吗?姐连你都能搞定,何况是他呢?好了,别担心了。” 秦影听着江楚歌一口一个姐的说,心里有些别扭,放开江楚歌,一本正经的看着江楚歌:“我比你大。” “知道了。”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这孩子,为什么总是在意这些细节呢? 柏树看着二人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没由来的有些脸红,别过脸去,随后低声说道:“咳咳,小歌,你没有受伤吧?刚才摔的那一下,有没有摔坏哪里?” 江楚歌这才回过神来,这世界还有别人呢。 想着自己刚才跟秦影抱了又抱的,江楚歌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悄悄地看了看柏树,有些心虚。 完了完了,自己当着柏树哥的面抱了别的男人,柏树哥该不会生气吧? “柏树哥,我哪儿哪儿都疼,你看这里,还有这里。”江楚歌急忙蹭到柏树身边,拉着柏树的手,放在自己觉得疼的地方。 江楚歌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倒是没有想太多,只是想要借病撒个娇,却悲催的忘记了,自己受伤的地方在哪里。 柏树的手,好像是触电一般,快速抽了回来:“咳咳,那,我去给你找个大夫过来?” 江楚歌也是满脸通红,更加尴尬,用力摇头:“不不不,不用了,我好了,我哪里都不疼了。”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没脸见人了,老脸都丢没了。 转身,快速朝着楼上跑去。 秦影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江楚歌急切的背影,微微蹙眉,藏在身后的手,悄悄握紧。 柏树看着秦影这个样子,有些心虚:“小影,我刚才也是被逼无奈,不是有意打晕你的。” 听到这话,秦影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微微蹙眉随后低声说道:“下不为例。” “若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在我的眼里,没有人比你更重要!”柏树上前一步,很是坚决。 听到这话,秦影也是一本正经的看着柏树:“在我眼里,也没有人比她更重要。” “小影!你不要忘了你身上的使命!”柏树急了,生怕秦影以后会不珍惜自己。 第433章 倾国倾城 秦影听到这里,顿了一下,随后冷冰冰的说道:“我心中有数。” 江楚歌躲在角落里,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只觉得莫名其妙。 本来以为两个人是两心相悦,怎么现在听着,还好像是柏树哥单恋秦影呢? 不过,秦影那张脸,也是难得一见,就算是柏树哥有那么一点的迷恋,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为什么秦影那句‘没有人比她更重要’听上去那么甜呢? 江楚歌不得不承认,秦影一本正经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特别的好看,每一个字,都撞进了她的心里,把她的心跳都撞乱了。 算了算了,不能再想了。 江楚歌努力的收回自己的思绪,这才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开始梳理今天发生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柏树哥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秦影跟皇甫琰到底有什么过节呢? 正想着,门忽然被人打开,秦影款款走了进来。 “你!你干嘛不敲门就进我房间?万一我没穿衣服怎么办?”江楚歌急了,扯过被子,护在自己的身前。 秦影淡淡的看了江楚歌一眼:“没有看头。” “你说什么?”江楚歌听到这话,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臭小子,没好气的说道:“你给我再说一遍?” “全部。”秦影的评价倒是中肯的很。 江楚歌低头,看了看自己,瞬间有些欲哭无泪。 想她上一世的时候,好歹也是个好看的大姑娘,这一趟过来,莫名其妙变成了一个十岁的小屁孩也就算了,可是这段时间,都吃了这么多好吃的了,这肚子倒是大了不少,腰也粗了,怎么偏偏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越想,江楚歌越觉得失落,该不会真的长不大了吧? 秦影看着江楚歌皱眉的样子只觉得可爱的不得了,轻轻地笑了笑,走上前去:“怎么?自卑了?” “呸!”江楚歌狠狠地啐了秦影一口:“小小年纪,不知羞耻。”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也是稀奇的很呢。”秦影看着江楚歌满脸通红,揶揄了一句。 江楚歌的嘴角狠狠一抽,这算是自作自受吗? 当初要不是她一时心软,给这个臭小子喝了神草汤药,他现在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呢。 现在好了,不但会说话了,还弄得她无言以对! 忽然好怀念那个小哑巴啊。 想到这里,江楚歌更是痛心疾首,当真是妇人之仁不可取啊! 狠狠地白了秦影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睡觉。”秦影也是说的理所当然,话音刚落,就开始脱衣服。 不是,等会儿!这是什么情况? 江楚歌看着秦影的动作,有些急了,大步上前,摁住了秦影的手:“你你你,你睡觉你去你自己的房间睡觉,你来我房间脱衣服,这叫怎么回事啊?” “房间不够。”秦影也不反抗,就这样直直的看着江楚歌的眼睛,还有些委屈似的。 江楚歌这才想起来,这是在柏草阁,这里房间的确不多,可是…… “那你去找柏树哥睡觉啊!男女授受不亲,你我*,深更半夜,共处一室,实在是不妥啊。”江楚歌一边说,一边推着秦影出去。 秦影就好像是一块石头似的,怎么都推不动,不仅如此,还很一本正经的看着江楚歌:“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 什么叫做不习惯? “我也是别人啊!”江楚歌有些崩溃怎么觉得这孩子,越来越邪恶了? 秦影反手握住了江楚歌的手,笑了:“我们之前又不是没有睡过,再说了你不是别人。”你是我媳妇儿。 后面半句话,秦影暂时不会说出口,不过倒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江楚歌。 越过发呆的江楚歌,脱下外衣,轻车熟路的上了江楚歌的床,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江楚歌看着美人在床,也是心猿意马。 不过很快就清醒过来,努力的告诉自己,她以后可是柏树哥的媳妇儿,不能被眼前这家伙的美色所迷惑。 可是偏偏秦影就好像是知道江楚歌在想些什么似的,一只手拖着腮,侧卧看着江楚歌,身上的里衣不经意间滑落,露出好看的锁骨。 “小歌,睡觉了,你都不困吗?” 这声音,也是带着几分软糯,好像是在撒娇似的。 看着这美景,听着这声音,江楚歌只觉得自己的鼻血都要喷出来了。 靠!都这样了,谁还能困啊? 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仗着自己有张小白脸,就为所欲为。 “小歌?你怎么了?”秦影似乎是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乱子,一脸迷惑的看着江楚歌。 就是这样的迷惑,让江楚歌瞬间清醒过来。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一个三十几岁的老阿姨,竟然被一个十三岁的臭小子*,传出去,脸还要不要了? 淡定,一定要淡定! 江楚歌暗自做了几个深呼吸以后,这才快速上床,闭眼睛,睡觉。 只是,江楚歌不想惹是非,秦影却是不想轻轻的放过的,伸出手,揽住了江楚歌的腰:“今天是不是吓坏了?” 江楚歌的身子僵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咳咳,你说话就说话,不要乱动。” “床太小了。”秦影说的到是合情合理。 江楚歌现在想骂人,可是却又觉得,跟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计较这个,有失风度。 “我还好,柏树哥更害怕才是。”江楚歌淡淡的笑了笑,在秦影的手上拍了一下。 秦影听到这话,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江楚歌忽然转过身来,黑夜里,也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可是江楚歌还是直勾勾的盯着秦影的眼睛:“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公子?” “是。”秦影没有隐瞒,反倒是老老实实的承认了。 果然如此。 江楚歌皱了一下眉毛,犹豫了一下,随后低声问道:“那,你是不是京城来的?” “你也认识那个公子吗?”这一次,秦影没有回答,反倒是问了江楚歌一句。 江楚歌也不隐瞒,点了点头:“大概猜得出来,他是什么人。” 秦影的眸子有些暗淡,好在黑夜之下,江楚歌也看不见。 “他很危险,所以,你以后要躲着点。”秦影叹了口气,揽在江楚歌腰上的那只手臂,紧了紧。 江楚歌有些别扭,微微蹙眉,随后低声说道:“那你呢?对你来说,他很危险,是吗?” “是。”秦影没有否认,却也没有多说。 江楚歌听得出来,秦影有难言之隐。 虽然好奇,但是江楚歌并不是愿意窥探别人隐私的人,所以就淡淡的笑了笑:“放心,姐姐会保护你的。” “我比你大。”秦影再一次纠正江楚歌的话,随后很认真地说道:“而且,不是你保护我,是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中二病。 江楚歌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一句,随后再一次转过身去,沉沉的睡了过去。 月光下,秦影仔仔细细的看着江楚歌的侧脸,心里无限温柔,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江楚歌没有听见这话,只是天冷,所以转过身去,在秦影的怀里找了一个很舒服的地方,继续睡觉。 一夜无眠,秦影就这样温柔的看着江楚歌,看的天边露出了鱼肚白。 江楚歌没心没肺的睡了一夜,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眼前那放大了好几倍的俊颜,先是悄悄的咽了咽口水,随后立马推开了秦影:“你醒了,你不赶紧起床?” “怕吵醒你。”秦影轻轻地笑了笑,随后坐起身来,慢条斯理的穿衣服。 江楚歌有些迷茫坐在床上,默默地看着秦影穿衣服,不得不说,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长得可是真好看啊。 还有,这身材。 之前的时候,这孩子受伤生病,所以瘦的有些可怜,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以后,身材倒是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再那般瘦弱,反倒是多了几分健壮。 想到这里,江楚歌又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子心中哀嚎,果然,老天是偏心的,这人跟人生下来就是不一样的。 秦影被江楚歌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饿了。”江楚歌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后也开始穿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以后,一骨碌就下了床。 秦影轻笑一声,跟着江楚歌一起往外走。 只是没有想到走到门口的时候,江楚歌忽然回头,把他推了回去:“你先不要出来,若是被人看见你跟我一起出来,我的名声可就毁了!” “又不是没睡过,以前也不见你在意。”秦影倒是觉得奇怪,不解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听到这话,微微蹙眉,心里也是有些犯嘀咕。 之前的时候,两个人也常常在一张床上睡觉,可是她心无旁骛,可是为什么现在忽然就扭捏起来了? 难道,她不纯洁了? 想到这里,江楚歌急忙摇头,不不不,她怎么会对一个小孩子不纯洁呢? 可是,看着秦影的侧脸,江楚歌由衷的感慨,这孩子虽然年纪小,但是发育的好啊,看着也不像是乳臭未干的样子呀。 啧啧啧,勿动邪念,不能被美色迷惑了双眼啊! “以前你还小,现在,你不是长大了。”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红着脸,从房间走了出来。 “小歌姐姐,你在这里呀?”书儿笑的甜丝丝的,一下子就扑进了江楚歌的怀里:“我好想你呀。” “小滑头,姐姐昨天才看过你,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江楚歌刮了刮书儿的鼻子,轻笑一声。 书儿甜甜的笑了笑:“爹爹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你还这么小,就知道这些话了?”江楚歌到是觉得有些好笑,看来,这男人撩妹儿的技能,那都是血液里流淌的啊! 秦影跟在江楚歌的身后,听见书儿的话脸色有些阴沉,这个臭小子,跟自己媳妇儿胡说八道些什么? 书儿自然是很敏锐的感受到了秦影冰冷不悦的眼神,吓得朝江楚歌的怀里钻了钻:“姐姐,他为什么这么瞪着书儿?书儿好怕。” 第434章 是心动啊 嗯?江楚歌皱眉,转身看着秦影的眼神,有些无奈:“书儿还是个孩子,你这么凶巴巴的干什么?” “没什么。”秦影不悦的刮了书儿一眼,随后大步下楼。 这个臭小子实在是太粘人了,必须找个时间,清理掉。 秦影看着还腻在江楚歌怀里的书儿,暗自下了决定。 一大早上,又怎么了这是? 江楚歌看着秦影这个别别扭扭的样子,只觉得有些无奈,这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书儿不要怕,那个哥哥就是这样的。”江楚歌摸了摸书儿的脑袋,柔声安慰:“放心吧,那个哥哥虽然冷了一点,但是人还是很好的,不要害怕哈。” “姐姐,书儿饿了,我们快点下去吃饭吧?”书儿甜滋滋的笑了笑,拉着江楚歌的手。 江楚歌点了点头,跟着书儿一起下了楼。 下楼以后这才发现,早饭早就已经做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坐在桌前:“白大哥,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你们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看书儿多喜欢你啊。”白羽温柔的笑了笑,随后把腻歪在江楚歌身边的书儿抱了回来:“吃饭了。” 江楚歌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边上的秦影和柏树,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楚歌的错觉,总觉得今天的柏树哥有些奇奇怪怪的。 “柏树哥,你怎么了?”江楚歌吃的别扭,干脆放下了筷子。 柏树满脸阴沉,看着江楚歌,低声说道:“小歌,跟我回家吧?不要再去那个是非之地了。” 原来是这件事啊。 江楚歌其实真的很好奇,秦影跟那个皇甫琰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怎么柏树哥会如此的忌讳呢? “柏树哥,我暂时还不能跟你回去,我答应了红姐的,我必须……” “小歌!” 江楚歌还没说完,紫衣就走了进来,欢喜的叫了一声。 “呀,你们在吃饭啊?” 紫衣看着一群人在吃饭,有些尴尬的红了脸。 江楚歌看见紫衣,也是惊喜,急忙上前拉着紫衣的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跟我们一起吃。” 白羽看了紫衣一眼,随后转身进厨房拿了一副碗筷出来。 “一起吃吧。” 紫衣被白羽温柔的语气电了一下,随后悄悄地红了脸,低声说道:“多谢白大哥。” “不客气。”白羽说话,一向都是温温柔柔,带着一股子的书生气。 江楚歌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捂嘴偷笑,这两个人,很有可能…… 紫衣拉着江楚歌的手,低声说道:“我不是来吃饭的,有点事,我要单独跟你说说。” 江楚歌看了一眼边上的人,点了点头:“好。” 说着,两个人就手拉手的朝着楼上走去。 秦影看着两个人,双手慢慢收紧,手里的筷子‘咔嚓’一声,断了。 “小影,吃饭。”柏树给秦影换了一副筷子,低声提醒了一句。 “紫衣姐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江楚歌看着紫衣这个谨慎的样子,有些好笑。 紫衣拉着江楚歌的手,仔仔细细的检查江楚歌的身子,确定江楚歌没有受伤以后,这才松了口气:“小歌,昨天晚上,那个五公子没有伤到你吧?”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 江楚歌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放心吧,我机灵着呢,他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小歌,红姐让我把这个给你,说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了。”紫衣拿出一张银票,塞进了江楚歌的手里。 江楚歌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手里的银票随后低声说道:“这,红姐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不用担心,那个五公子可能是失去了新鲜感,所以赏了怡春院一大笔银子,销声匿迹了,所以,你自然也不用再过来了,这个不是你们之前就说好的嘛。” 紫衣把银票塞进江楚歌的手里,轻轻地笑了笑。 这个皇甫琰,还真是喜怒无常,难不成自己昨晚上那倒贴的样子,真的恶心到他了? *玩意儿,去花楼还不喜欢倒贴,真是奇怪。 “本来说好十天的,现在只做了两天,这钱我拿着怎么有点良心不安呢。”江楚歌看着手里的银票,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江楚歌还是动作很快的把银票贴身藏好。 看着江楚歌的动作,紫衣没有忍住,笑出声来:“你这个小丫头,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爱钱啊?” “爱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人可以什么都没有,就是不能没有钱!”江楚歌倒是理所当然。 这话乍一听荒唐的很,可是细细想来,也是十分有道理的。 紫衣很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通透得很。” “紫衣姐姐,那个五公子,没有为难你吧?”江楚歌拉着紫衣的手,有些担心。 上一世的时候,关于皇甫琰的传说那可是五花八门的,听说他爱好特殊,玩死了不少姑娘。 紫衣的眼里划过一丝悲伤随后低声说道:“这么多年,我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遇见过,还是应付的来的。” “这个死*。”江楚歌骂了一声,随后立马拿过边上的纸笔,写了一个方子:“姐姐,这个给你,调理身子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可千万不要不当回事啊。” 紫衣看着那方子,心里一暖,眼泪差点落了下来,红着眼睛声音也是有些哽咽:“小歌,你对我怎么这么好啊?” “可能是咱姐俩有缘分吧。”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 紫衣点了点头,两个人说了一些贴心话,紫衣这才作罢,带着江楚歌给她的那些不能明言的小宝贝儿,下楼出门。 走到门口,紫衣有些不大放心,回过头来,看着江楚歌:“小歌,千万不要说你去过怡春院,知道吗?” “紫衣姐姐,我不在意那些。”江楚歌当然知道紫衣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不在意那些。 “女孩子,名声是最要紧的,所以,你千万谨慎,知道吗?”紫衣整理了一下江楚歌的头发,叹了口气。 江楚歌知道紫衣被名声所累,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活的小心翼翼的,叹了口气,拉着紫衣的手,笑了:“姐姐放心,我不在意这些,我就是要全世界都知道,我江楚歌跟你是朋友!” “小歌!”紫衣终于是没有忍住,落下泪来,上前抱了江楚歌一下,这才转身离去。 秦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站在江楚歌身后,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微微蹙眉:“你为什么对紫衣如此不一般?” 江楚歌转过身来,直直的看着秦影,淡淡的说道:“你很瞧不起紫衣这样的人,是吗?” “无所谓瞧不瞧得起,大家不是一路人。”秦影神色冷清,看着江楚歌的眸子,却带着点点温柔。 听到这话,江楚歌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你们不是一路人。” “你们也不是。”秦影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江楚歌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凄凉感觉。 江楚歌听到这话,只觉得好笑的不得了,耸了耸肩膀,淡淡的说道:“你忘了?我也是被卖进那里的人,只不过我运气好一些,紫衣运气不好罢了。” 说完直接转身进了店里:“白大哥,年前我们就不来了,这个是我的心意,您拿着,给书儿买点好吃的,再做几身新衣服吧。” 说着,江楚歌递给了白羽一块碎银子,大概二两那么多。 白羽看见这银子急忙摇头:“不不不,我不能要,小歌,你能收留我们,我已经很感激了。” “白大哥,这个钱不是白给你的,以后要从你的月钱里扣除的。”江楚歌轻笑一声,随后转身,拉着秦影就走。 柏树默默地跟在后面,走出去好远以后,江楚歌才发现,自己拉着的是秦影的手,紧忙收回自己的手,有些脸红。 秦影看着忽然空了的手,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柏树哥,你好不容易才出门一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我们就一次性的买回去吧?”江楚歌朝着柏树扯了扯嘴角,露出来一个大大的笑容。 秦影看着江楚歌对柏树傻笑,眼底划过一丝不悦,凉凉的开口:“我看是你想逛街了吧?” 这个煞风景的小崽子。 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随后笑着说道:“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要买一些红纸回去,奶奶会剪纸,到时候,我们可以弄好多漂亮的窗花,粘在窗户上,多好看啊。” “对了,还要买一些花生瓜子还有糖,我最喜欢吃糖了,只是以前,总是不能吃个够。” “还要买很多的肉!我们都好好地吃一顿,好不好?” 越说越开心,江楚歌笑的眉眼弯弯的。 只是,秦影听着倒是有些心疼。 喜欢吃糖吗? “那还在这里干什么?走吧。”秦影拉着江楚歌的手,朝着集市的方向走去。 “喂!走就走啊,你拉着我做什么?”江楚歌有些别扭,这孩子最近怎么总是动手动脚的? 柏树跟在后面,看着两个人一路上吵吵嚷嚷打打闹闹的,心里的担心,总算是放下来一些。 皇甫琰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因为,京城有人发现了什么吗? 想到这里柏树的眸子就黯淡了很多,难道,非要赶尽杀绝不可吗? 年关将近,集市上也是热闹得不得了,江楚歌小孩子心性,看见那些五花八门的小东西,开心得不得了,一路上,买了不少的小吃,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好像是仓鼠一般。 秦影看着太阳似的江楚歌,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跟着温暖起来。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见惯了那些矫揉做作的大小姐,虽然一个个大方得体,但是却总觉得拘束的很。 眼前这小丫头,好像是太阳一般,让人觉得舒服,更好像是清溪一般,让人跟着清明起来。 “小影,你看这个,好不好看?”江楚歌拿起边上的一个兔子灯,笑意盈盈的看着秦影:“给你买一个,除夕夜,你拿着玩,好不好?” “不要。”秦影冰冷拒绝,这兔子灯是小孩子才玩的东西吧? 不知道为什么,秦影总觉得江楚歌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可是明明他更大一些啊。 第435章 也挺好的 江楚歌的兴致下来一些,不过还是拿钱买了这个兔子灯:“没有情趣的小屁孩,你不要我要!” 一边说着,一边蹭到了柏树的身边,笑着说道:“柏树哥,小影不喜欢,那到时候我们一起玩吧?” “我喜欢。”秦影忽然出现,伸出手,抢过了江楚歌手里的兔子灯。 看着秦影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说自己喜欢的样子,江楚歌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个傲娇的小屁孩啊。 一路上,走走停停,买了不少的东西,全部都塞进了身后的秦影手里:“小影,你看这个你要不要?” “还有这个,小影,你看这个,多好看啊。”江楚歌的声音很是兴奋。 怎么什么都说好? 江楚歌兴致缺缺,该买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江楚歌这才笑眯眯的说道:“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秦影看着江楚歌的眼神,说不出来的宠溺。 江楚歌歪头,看着秦影眼里的宠溺,瞬间就红了脸:“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啊?” “你好看啊。”秦影说的一本正经,轻笑一声,随后拉着江楚歌的手,朝着驿站的方向走去:“走了,该回家了。” 柏树就好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跟在身后,默默地吃着两个人无意之间撒出来的狗粮。 怎么都觉得,自己不该跟在这两个人的身后,自己今天就不该跟他们出来。 买了不少的东西,江楚歌的心情也是好的不得了,坐在马车上还是兴致勃勃,不安分的拿拿这个,又看看那个。 秦影看着江楚歌鲜少露出来的少女模样,只觉得若是她能一直如此的无忧无虑,该有多好。 “奶奶!我们回来了!”江楚歌蹦蹦跳跳的扑进了江张氏的怀里:“奶奶,我好想你啊,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鞋子,好不好看?” 江楚歌一边说,一边献宝似的把新买的鞋子拿了过来,递到江张氏的跟前:“奶奶,你看,好不好看?” 江张氏看着江楚歌手里的鞋子,温柔的笑了笑:“小歌有心了,好看,奶奶喜欢。” “哈哈,奶奶喜欢就好,奶奶,我给你试一试吧?”江楚歌掀开江张氏的被子,想把手里的鞋子,给她穿上。 江张氏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心里百感交集,她不明白,这么懂事听话的孩子,那两口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江楚歌满意的看着那鞋子,点了点头,随后笑着说道:“奶奶,你看,正好,看来我没记错你的尺码。” “小歌,这些天,你都去了哪里?”江张氏慈爱的摸了摸江楚歌的脑袋。 江楚歌笑了笑:“奶奶,马上就要过年了,您这腿可要快快的好起来才行哦。” 说着,掀开了江张氏的裙摆,看着江张氏的伤口已经是好了很多,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奶奶,您现在要多多下地走动才行,虽然会有些疼,但是那样会好得快一些的。” 江张氏点了点头,知道江楚歌是故意扭转话题的,也不揭穿,顺着江楚歌的手,一起下了床,忍痛朝着外面走去。 江楚歌扶着江张氏,两个人艰难的出门。 秦影见了,急忙凑了过来,从江楚歌的手里接过江张氏:“奶奶,您慢点。” 江楚歌看着秦影这个样子,皱了皱眉毛,意外的发现,这秦影在面对奶奶的时候,格外的乖巧懂事呢。 “奶奶,你教我剪窗花吧?”江楚歌拿过彩纸,满眼都是星星。 江张氏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又疼又累,满脸都是汗水。 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可是看着江楚歌拿过来的彩纸,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小歌要是喜欢,奶奶就教你。” 其实这些天,江楚歌能够感受到奶奶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就想尽办法,想让奶奶开心,这才会这样的卖萌耍宝。 秦影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只觉得可爱的不得了,不着痕迹的拿了一把小板凳,坐在江楚歌身边。 江楚歌跟着江张氏学习,拿着剪刀,一点一点的裁剪。 随后,歪头看着边上的秦影,笑着说道:“小影,既然你都坐在这里了,也别闲着嘛,你也跟着学一下,试试嘛。” 秦影难得没有拒绝,乖巧的拿起剪刀,学着一起剪了起来。 要说剪纸这种事,江楚歌是真的一窍不通,不过试了几次以后,倒也是学到了一二。 换了一张纸,几下子就剪出来了一个小兔子:“小影,你看,这个像不像你?” “不像。”秦影看了一眼江楚歌手里的兔子,随后很是嫌弃:“好丑。” “喂!哪里丑了?”江楚歌满脸的不服气,仔仔细细的看着手里的兔子,闷闷地说道:“明明就很好看啊。” “好看,好看。”江张氏宠溺的揉了揉江楚歌的脸颊,轻笑一声。 柏树远远地看着其乐融融的三个人,忽然就放下心来。 这样,就算是年后他不在了,也有人能够陪伴小影了。 “该吃饭了!”柏树轻笑一声,招呼着大家。 “柏树哥哥!你看,我剪的小兔子,好不好看?”江楚歌献宝似的把自己的小兔子递到了柏树的跟前,一脸得意。 柏树温柔的笑了笑,随后伸出手,拿过江楚歌的小兔子,轻声说道:“好看,小歌真聪明。” 秦影走上前来,面无表情的拿过了那只小兔子,随后,坐在餐桌前面,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江楚歌看着秦影这个傲娇的样子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转身扶着江张氏一起来到桌前:“奶奶,我今天买了好多的肉,你快多吃点。” 江张氏看着江楚歌这个懂事的样子,欣慰的点了点头:“小歌,真乖,这些天你奔波辛苦,也多吃点菜。” 江楚歌点了点头,随后笑眯眯的把肉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嗯嗯,柏树哥哥,你这手艺,真是好啊。” “喜欢你就多吃点。”柏树轻笑一声,看着江楚歌的眼神,温柔的很。 秦影不着痕迹的给江楚歌夹了一块排骨:“食不言。” 这个小古板! 江楚歌以前可没发现,这小屁孩还有这么古板的时候。 一顿饭,吃的可谓是津津有味,其乐融融。 只是,有些人,怕是就食不知味了。 知府衙门。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孩子都找不到,养你们何用!”皇甫琰暴跳如雷,狠狠地掀翻了眼前的桌子。 “王爷息怒啊。”王致山吓得不轻,跪在地上,满脸惶恐。、 “息怒?本王都来了这么多天了,你们连个屁都没找到,如何息怒?”皇甫琰气的不轻,狠狠一脚踢在了王致山的胸前:“废物!” 王致山被踢倒在地,胸口火辣辣的疼,却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此事隐秘,自然是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若是被人察觉,有了警惕,岂不是更加艰难,王爷息怒,再给臣点时间,臣一定会找到那个臭小子的。” “年关将近,本王必须回去了,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最好是不要让我失望!”皇甫琰冷冷的刮了王致山一眼,拂袖而去,显然是气的不轻。 王致山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看着皇甫琰的背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这连张画像都没有,茫茫人海,怎么才能找得到啊! 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好不好? 时光匆匆,好不容易过了几天消停日子的江楚歌,终于是盼来了一直盼望的新年。 一早上,江楚歌就换好了奶奶亲手给她做的新衣服,美滋滋的在院子里忙活。 秦影看着院子里花蝴蝶一般的江楚歌,轻轻地勾了勾嘴角:“在干什么?” “我在贴窗花啊,今天是除夕,我们一起守夜吧?”江楚歌笑得很欢快,眉眼之间,星光点点。 秦影点了点头,鼻子有些发酸,想起以前每年除夕,他都是跟父亲母亲一起守夜的,那个时候一大家子的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点心糖果,慢慢的等着新一年的到来。 可是今年,似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呢。 看着院子里欢快的身影,秦影的心,一点一点的温暖下来,能遇见这小丫头,怕是他悲惨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件事情了吧? “小歌,你有很思念的人吗?”秦影走到江楚歌身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江楚歌看着秦影眼里的悲伤还有思念,一下子就都明白了。 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秦影的头:“小影,你是不是想念你的家人了?” “没有。”秦影别扭的别过脸去,嘴硬的不肯认。 江楚歌轻笑一声,随后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秦影,朝着外面走去。 “小歌!你们去哪里啊?早些回来吃饭。”柏树在厨房喊了一嗓子。 “知道了!”江楚歌没心没肺的应了一声。 江张氏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无奈的笑了笑:“这孩子,真是。” “奶奶,小歌就是这样的单纯性格,这样很好的。”柏树一边忙活手里的活,一边轻笑一声。 还真是单纯。 之前巴不得长在柏树的身上,现在可好了,眼里嘴里都是小影了,这变得也太快了,这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 “柏树,之前奶奶要你答应照顾小歌一辈子,你还记得吗?”江张氏停下手里的活,很认真的看着柏树。 柏树轻笑一声:“奶奶,现在有比我更好的人照顾小歌一辈子,你就放心吧。” “你当真对小歌没有心思?”江张氏皱了皱眉毛,她总觉得柏树不是无心之人。 柏树也是坦坦荡荡:“在我眼里,小歌一直都是我的妹妹,亲妹妹。” “如此,便是最好的了。”江张氏本来还有些担心,柏树会因为江楚歌伤心,现在看来,天意如此啊。 江楚歌拉着小影,一路走到了离家不远的小山坡上:“小影,你还记得这里吗?之前就是在这里,你跟我说,你想念你的母亲,今天,我们还在这里,你想跟你母亲说什么,就说吧。” 秦影没有想到,江楚歌会记得这么清楚,好像心里有些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 “我没什么想说的。”秦影的眸子暗了暗,转过脸去。 这个别扭的小孩啊。 江楚歌轻笑一声,随后转过身去:“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我保证,不偷听。” 第436章 鬼丫头 秦影站在山头,看着远方,白雪皑皑,心中的思念,一股脑的涌了出来,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睛。 拿出随身携带的长笛,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起来。 江楚歌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冷风一点一点吹起秦影的衣摆,听着那熟悉的旋律,轻轻地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些心疼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少年。 曲子吹完,秦影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喃喃地说道:“爹,娘,孩儿好想你们啊。” 山上风大,江楚歌没有听见秦影的话,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秦影的眼泪,站起身来,拿出手帕细细的擦掉了秦影的眼泪,温柔的说道:“守岁的时候,可不能再哭了,不然明年你要哭一年的。” 秦影一把抓住了江楚歌的手:“刚才那首曲子,是我爹教给我的,他说当年他对我娘一见倾心,就是用这首曲子,讨了我娘的欢心。” 原来是定情之曲啊。 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你爹还真是多情。” “我爹还说,这个曲子,只能吹给心爱之人听。”秦影很认真的看着江楚歌的眸子,满脸深情。 心爱之人? 江楚歌楞了一下,随后,故作玩笑的看着秦影:“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心爱之人?” “遇见你之前,不知,现在,我知道了。”秦影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温柔,看着江楚歌的眼神更好像是要把人融化了一般。 江楚歌被这个眼神弄的有些慌乱:“小影,我们该回去了,该……吃饭了。” “小歌,我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跟你生儿育女,相守一生。”秦影抓住要逃的江楚歌,满脸都是认真:“我很认真,也很确定,此生,我非你不可。” “小影,你还小,好多事,你还不懂,你……”江楚歌有些慌乱,下意识的拒绝。 “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做什么,江楚歌,我只要你,唯有你,你听见了吗?”秦影步步紧逼,丝毫不给江楚歌躲开的机会。 避无可避,江楚歌只能是被迫这样看着秦影,这个十三岁的少年,此时此刻,眸子里面满满的都是认真。 “秦影,你不要乱来。”江楚歌双手捂在胸前,生怕这个家伙一时冲动,做点什么。 看着江楚歌这个戒备的样子,秦影反倒是觉得好笑,勾了勾嘴角,柔声问道:“怕了?” “咳咳,那个秦影啊,你看我只是一个十岁的丫头片子,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我也听不懂啊。”江楚歌觉得这个时候,装傻是最好的。 秦影怎么会看不出来江楚歌在装傻? 她不懂?若是真的不懂,看着柏树的时候,眼睛里怎么会全都是情意? “小歌,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秦影不问其他,只是直直的看着江楚歌的眼睛,想要看透她的心思。 喜欢吗? 江楚歌自己也不知道。 重生以来,这是江楚歌*这么迷茫。 别过脸去,不敢再看秦影的眼睛,小声说道:“我不知道。” “无妨,我等你。”秦影并不强求,温柔的笑了笑随后退了一步,拉着江楚歌的手,朝着家里走去:“我们该回去了。” 江楚歌好像是个小媳妇儿一样跟在秦影的身后,看着两个人拉在一起的双手,心里说不出来的甜蜜感觉。 是喜欢的吧。 江楚歌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一直以来都是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的。 虽然说一个三十几岁的老阿姨喜欢上了一个十三岁的小屁孩,这件事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扯。 可是,感情的事情,真的就是没道理可以讲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里,柏树的影子越来越淡,眼前这个少年的影子,倒是越来越清晰了。 想到这里,江楚歌的嘴角勾了起来,甜甜一笑:“嗯。” “什么?”秦影没听清楚,回过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江楚歌。 这样的话,,说一次都已经是很难为情了,自然是没有勇气再说一次的。 “没什么。”江楚歌面色如常的摇了摇头,随后抽回自己的手:“我去厨房帮忙了。”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回到了家里。 江楚歌满脸通红,逃一般的躲进了厨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江张氏正在忙活晚上的饺子,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小歌,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怎么脸这么红呢?” 江楚歌听到这话,好似触电一般,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小声说道:“奶奶,我没有不舒服。” “真的吗?那你脸怎么这么红啊?”江张氏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江楚歌这是怎么回事。 “奶奶,我就是跑的急了点,脸就红了呗,我帮你包饺子。”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随后凑上前去,帮忙包饺子。 江张氏看破不说破,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低头继续手里的活。 “之前你让我给你做的那套衣服,已经好了,在我房里你去拿吧。”江张氏歪头,笑呵呵的看着江楚歌。 “做好了?”江楚歌也是惊喜的不得了:“嗷嗷,奶奶我太爱你了!” 说完,江楚歌还在江张氏的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欢快的朝着外面跑去。 看着做工精致的衣服,江楚歌心中佩服的不得了,奶奶的手就是巧,比京城最好的绣娘还要好。 检查了一番以后,江楚歌这才抱着衣服,朝着秦影的房间走去。 站在秦影的房间门开口,江楚歌反倒是有些犹豫了。 这要是之前,把衣服拿过来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犹豫再三,江楚歌轻笑一声,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的婆婆妈妈的了? “小影,你在吗?” 江楚歌敲了敲门,不再去想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秦影勾了勾嘴角,随后打开房门:“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我呸,没正经的,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不自觉的红了脸,把手里的衣服放在桌上,轻笑一声:“这是我画的样子,奶奶亲手缝制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你画的?”秦影的眸子亮了一下,温柔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点了点头:“你不是说不喜欢宁州成衣铺那些衣服,嫌弃它们样子老旧吗?这是我亲手设计的,保证就这一件,新颖又好看。” 说完,江楚歌直接把衣服打开,走到秦影身边:“试试?” 秦影看了看那衣服,心里暗自得意,这可是江楚歌亲手设计的衣服呢,轻轻的笑了笑,随后解开了自己的外袍带子。 “你脱衣服做什么?”江楚歌别过脸去,脸越来越红。 秦影倒是一脸的理所当然:“你不是让我试试衣服?我不脱了衣服,我怎么试?” “那,那你自己试吧!”江楚歌尴尬的不行,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江楚歌啊江楚歌,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人家就是要换个衣服! 越想越不能像,江楚歌红着脸,转身就跑。 秦影看着江楚歌落荒而逃的背影,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嘴硬的小丫头啊。 江楚歌跑回自己的房间,努力了好半天,这才平息了自己的心跳。 拿过桌子上的铜镜,看着镜子里满脸涨红的自己,心中有些鄙视。 “江楚歌啊江楚歌,你说说你,一把年纪了,还惦记人家小帅哥,人家才十三岁啊,这要是传出去,你还做不做人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看着镜子里自己稚嫩的面孔,江楚歌忽然又有些释怀了:“不过,我现在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啊,十岁的丫头片子喜欢好看的小哥哥,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完了完了,难不成,真的看上他了? 怎么就看上他了? 江楚歌心里甜滋滋的,脸上火辣辣的烫,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秦影,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孽。”江楚歌扯着嘴巴,轻轻地笑了笑,眉眼之间,都是欢喜。 天一点一点的黑了下来,随后鞭炮声此起彼伏,江楚歌收起自己的思绪,开门出去,看着烟花在天空一次次的绽放,江楚歌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暖还有喜悦。 “喜欢吗?”秦影从后面过来,把手里的大氅披在江楚歌的身上,温柔的笑了笑。 江楚歌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点了点头:“喜欢,好美。” “这算什么,京城的烟花那才真是炫彩夺目呢。”秦影拉着江楚歌的手,轻轻地说了一句。 只是,说完以后,秦影就有些后悔了。 没由来的多了一丝悲伤,以往,跟他一起看烟火的那些人,现在都…… “那,以后我们一起去京城,看那里绚烂的烟火,好不好?”江楚歌反手握住了秦影的手,歪头看着他。 正好此时,天上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烟花,烟火照亮了江楚歌的脸,秦影看的很清楚,江楚歌的眼里,满满的都是认真。 秦影有些不可置信,满眼都是惊喜:“你,你愿意?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去看京城的烟火吗?” “嗯。”江楚歌轻轻的笑了笑,踮起脚尖,在秦影的唇边,落下轻轻一吻。 蜻蜓点水般的吻,却让秦影冰冷的心,一点一点的融化开来。 树木花草,人间烟火,好像从未如此美丽。 秦影惊喜的叫了一声,随后上前用力抱起了江楚歌,在地上开始转圈:“小歌,你知道吗,今天是我长这么大,最开心的一天。” “嗷嗷!秦影,你发什么疯,放我下来,把我放下来,我害怕,我怕!”江楚歌恐高,死死地抓着秦影的肩膀,尖叫出声。 秦影听到这里急忙把人放了下来,随后紧紧地把江楚歌拥入怀中,笑着说道:“有我在,不怕。” “你们两个,不要闹了,过来吃饺子了。”柏树端着盘子,在饭厅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所有暧昧。 江楚歌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随后娇嗔的看了秦影一眼,急忙忙的朝着饭厅跑去。 秦影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脸上都是欢喜。 “你们两个,在外面玩什么呢?这么开心。”柏树看着两个人都是满脸欢喜,有些好奇。 第437章 紧张 江楚歌自然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坐在桌子边上,乖巧的看着盘子里的饺子。 秦影也没有多话,挨着江楚歌坐好,随后笑着说道:“没什么,今天是除夕,欢欢喜喜的不好吗?” “好,你欢喜就好。”柏树还担心秦影会因为思念家人痛苦不已,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平静。 看来,这能让他欢喜的人,也就只有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了吧? 刚才外面比较黑,江楚歌又害羞得很,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 现在人就在自己的身边,江楚歌自然而然的歪头,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秦影。 知道他不喜欢太张扬的颜色,所以江楚歌特意选择了绛紫色,本来这颜色有些发闷,一般人不好驾驭,可是秦影天赋异禀,他长得比姑娘还白,配上这绛紫色,当真是好看的不得了。 加上自己的设计,更是完美得不得了。 果然是自己看上的小奶狗,长得就是好看啊。 “这衣服,我很喜欢。”秦影注意到江楚歌的眼神,轻轻地说了一句,还在下面悄悄的捏了一下江楚歌的手。 江楚歌本来是想要好好吃饭的,但是现在被秦影这么一撩拨,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了? “咳咳,喜欢就好,你喜欢就好。”江楚歌咳嗽一声,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吃饭吃饭,今天除夕,大家都要吃饺子,来年才能交好运。”江张氏眼看着自己的孙女脸都要烧起来了,这才出来,打了圆场。 江楚歌点了点头,如获大赦,急忙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就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嗷嗷!这是什么啊?” 江楚歌刚咬下去,就吐了出来。 “是不是烫着了?”秦影关切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摇了摇头,用筷子撑开了那饺子,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铜钱,笑了笑:“是钱,看见了吗?是钱!是我吃到的!哈哈哈,来年我一定会赚大钱的!” “财迷。”秦影看着江楚歌欢喜的样子,不自觉的跟着勾起了嘴角,笑出声来。 江张氏也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们小歌好福气啊,看了来,明年都要靠小歌了呢。” “奶奶放心,我养你!”江楚歌豪气冲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江楚歌的一番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气氛变得更加热烈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经是深夜了。 看了看时间,江张氏拿出一个小红布包:“小歌,这个是奶奶给你的压岁钱。” 江楚歌有些惊讶的看着江张氏手里的小红布包:“奶奶,您就这么点贴身钱,我不能要。” “这不是钱,这是奶奶的心意,这世界上也就只有你配得上这个。”江张氏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把手里的红布包塞进了江楚歌的手里。 江楚歌好奇,打开红布包,看着里面的那对耳坠子,有些惊讶,这坠子并不名贵,只是银的,可是做工却是精致得很。 “奶奶,这个是?”江楚歌拿出那对耳坠子,满眼都是惊艳。 江张氏看着那耳坠子轻轻地笑了笑,眼里多了几份思念:“这个是奶奶当年的陪嫁,是我母亲亲手给我戴上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小心收着呢,小歌,现在奶奶就把这个传给你了,算作是你以后的嫁妆。” “奶奶,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江楚歌急忙把那小红布包还了回去:“这个是太奶奶留给您的念想,我不能要。” “傻丫头,奶奶给你的,有什么不能要的。”江张氏有些不悦的白了江楚歌一眼,随后亲手把耳坠子戴在了江楚歌的耳朵上,很是满意:“好看,我的小歌长大了。” 江楚歌有些脸红,转过身去,看着秦影:“好看吗?” “好看。” 秦影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江楚歌,随后认真的回了一句。 本来只是随便一问,秦影回答的这么认真,江楚歌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柏树看着两个人这个样子,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也拿出来两个红包:“小歌,小影,压岁钱。” “柏树哥哥?” 江楚歌楞了一下,有些意外。 秦影倒是神色如常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一颗熊牙。 “这是我打猎的时候,特意留下来的,洗干净了的,都说熊牙能辟邪,图个吉利。” 柏树轻笑一声,看着两个人的眼神都是温柔。 江楚歌仔仔细细的看着柏树的眼睛,终于明白了,从始至终柏树哥一直都把她当成亲妹妹,从来都没有过其他的想法。 之前自己那些殷勤,终究是错付了。 好在,现在回头,还不算太晚。 江楚歌看了一眼身边的秦影,羞涩的笑了笑。 随后拿出自己红包里面的那个熊牙项链拿了出来,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甜甜的笑了笑:“谢谢柏树哥哥,我很喜欢。” 秦影也是戴在脖子上,笑了:“我也喜欢。” “喜欢就好,天也不早了,守岁守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该去睡觉了。”江张氏看着这三个孩子,心里满满的幸福感,满足得不得了。 江楚歌听话的站起身来,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好像是小蜜蜂一样,来回穿梭在饭厅和厨房。 江张氏上了年纪,今天又忙活了一天,早就已经累得不得了了,直接回到房间,休息去了。 柏树这个神经大条的男孩,终于是细心了一回,知道秦影的心思,所以也很识趣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就只剩下秦影,默默地坐在饭厅,看着进进出出忙忙活活的江楚歌。 只觉得这样的日子,是那么的踏实。 好不容易收拾干净以后,江楚歌只觉得自己的腰都酸了,看着坐在那里悠闲的秦影,有些不满:“臭小子,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啊?就不知道过来帮把手吗?” “辛苦了。”秦影好脾气的笑了笑,温柔的看着江楚歌。 油嘴滑舌。 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却不再抱怨,拉着秦影的手,朝着外面走去:“今晚上月亮好看的紧,我们去看月亮好不好?” 秦影自然是不会拒绝,任凭江楚歌这样拉着自己,只是秦影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拉着他,上了房顶。 “你不是怕高的吗?”秦影有些担心的看着坐在那里的江楚歌。 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把头靠在了秦影的肩膀上:“你不是说,有你在,不用怕的吗?” “小丫头,你倒是聪明啊,还会现学现卖呢?”秦影轻笑,在江楚歌的鼻子上点了一下。 江楚歌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东西,塞进了秦影的手里:“新年快乐,秦影,恭喜你,十四岁了。” 月光下,江楚歌笑的温温柔柔,看着秦影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温情。 “这是?”秦影看着手里的东西,只觉得有些眼熟。 “鱼露石?给我的?”秦影这才想起来,之前的时候,他们在山上偶然得到了一块鱼露石。 本来以为江楚歌早就已经把这个卖了,却没有想到,竟然雕刻成一块牌子,送给了自己。 “嗯,喜欢吗?” 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有些期待的看着秦影。 秦影当着江楚歌的面,仔仔细细的把它系在了自己的腰上,随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很喜欢,以后我在哪里,这鱼露石就在哪里。” “一块石头罢了,看你说的这个严重。”江楚歌听到这话,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轻笑一声,又朝着秦影的怀里,拱了拱。 秦影拿出随身携带的玉佩,温柔的系在了江楚歌的腰间:“这个是我家的传家玉佩,你拿了这个,可就是我媳妇儿了,以后不能对我始乱终弃的,知道吗?” 始乱终弃,是这么用的吗? 江楚歌嘴角狠狠一抽,看着腰间的玉佩,笑了笑:“好。” “小歌,有些事情,我不想瞒着你,可是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我怕你知道了以后,会嫌弃我,会对我避之不及,可是,我不想欺骗你。”秦影想着自己的身世,紧紧地揽着江楚歌的肩膀。 听到这话,江楚歌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每个人的人生,都会有一些腌臜的事情,没有办法说出口,你不愿意说,我就不在乎,反正我要的,只是我眼前这个人罢了。” 若是论清白,她又何尝清白? 上一世那些事情,江楚歌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秦影感受到江楚歌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悲伤,皱了皱眉毛:“小歌,我会一辈子守着你,我会一辈子护着你,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的。” “我知道。” 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靠在秦影的身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江楚歌在自己身边能够如此没心没肺的入睡,秦影的心里说不出来的温柔,轻轻地摸了摸江楚歌的脸颊,随后把人打横抱起,轻手轻脚的把她送回了房间。 安顿好了江楚歌以后,秦影这才转身,进了柏树的房间。 “柏树哥,沙场刀剑无眼,你以后可一定要万事小心啊。”秦影有些担心地看着柏树。 柏树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就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放心吧,我应付的来,倒是你,一定要韬光养晦,好好活着,知道吗?” “你放心,我不会糟蹋自己的人生的。”秦影点了点头,随后递给柏树一块令牌,低声说道:“军中有我们秦家的暗线,他们只认识这个,拿着这个,你也能好过一些。” “小影,这个不能给我,这是你自保的筹码。”柏树摇头,死活都不愿意收起来。 秦影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不屑地说道:“他们之所以这样穷追不舍,一方面是因为秦家留下的产业,一方面,就是因为军中那些暗中势力,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这个才是他们最想要的。” 听到这话,柏树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不在你的身上,他们自然不会杀你。”柏树不再拒绝,小心翼翼的把令牌收了起来。 秦影听到这里,扯了扯嘴角:“柏树哥,万事小心,我不希望你出事。” “放心,我不会有事。”柏树轻笑,他的父亲也是大将军,虽然战死沙场多年,可是却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第438章 趁火打劫 秦影点了点头,然后坐在柏树的床上,笑了笑:“柏树哥,谢谢你。” 一直以来,秦影都觉得谢谢这样的话,说出来实在是太肉麻了,可是此时此刻,秦影真心觉得,自己欠柏树一声谢谢,准确的说,是欠柏树一条命。 柏树听到这话,楞了一下,微微蹙眉:“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父亲叮嘱过的,所以当柏树看见那块虎纹玉佩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要守护眼前这个少年。 “柏树哥,对我来说,你是我的兄长,我希望你能平安归来,你必须答应我,知道吗?”秦影轻轻地笑了笑,拍了拍柏树的肩膀。 柏树握紧了秦影的手:“放心,秦家三百多条人命,我陪着你,一起背着。” 秦影听到这话,瞬间就红了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多谢。” 两个人秉烛夜谈,说了好多好多,最后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喝起酒来,再然后,都不省人事的睡了过去,一屋子的狼藉。 大年初五,柏树收拾好了行李,踏上了从军之路。 江楚歌跟秦影一直把柏树送到门口,看着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骑马离去,两人心中,都是浓浓的不舍。 江楚歌看着一点一点模糊消失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江楚歌却是清清楚楚,再见面,柏树就不是那不谙世事的少年,而是大名鼎鼎的树将军了。 此时,江楚歌好像是看见了那个少年,如何在战场上摸爬滚打。 余光看着秦影眼里的不舍,江楚歌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们该回去了。” 秦影点头,反握住了江楚歌的手,转身朝着家里走去。 可能是因为刚刚离别,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凝重又紧张。 一直到了门口,江楚歌这才开口说道:“柏树哥走了,我们也该去宁州了,小影,你会跟我一起去的,是吧?” “当然,我说过,会一辈子,都守着你。”秦影轻笑一声,握着江楚歌的手,又紧了几分。 江楚歌一直都是个行动派,所以,回到家里以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虽然说江楚歌不想张扬,但是村子就这么大,东边放屁西边都能听的见,江楚歌搬家的事情,还是被村里的人都知道了。 最先过来的是里正:“老姐姐,您这是真的要搬家啊?” 江张氏停下手里的动作,把里正请进屋里,倒了一杯热茶,这才开口说道:“小歌也长大了,现在家里的事情,都是小歌做主的。” 里正听到这话,也是楞了一下,看着边上乖巧的江楚歌,轻笑一声:“老姐姐,这小歌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呢。” “里正爷爷,其实我也很舍不得这里的,只是……”江楚歌说着委屈的瘪了瘪嘴,小声地说道:“只是我实在是害怕。” “小歌,你怕什么?”里正看着江楚歌委屈的这个样子,有些心疼,感觉事情有些不大对劲,急忙追问。 江楚歌红着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江张氏一眼,这才开口说道:“我,我害怕被卖掉,我知道爹娘是生我养我的人,可是我实在是害怕,里正爷爷,这怡春院是什么地方啊?那里真的好可怕的。” 怡春院? 听到这三个字,里正的脸都黑了。 “岂有此理!老姐姐,小歌说的可是真的?” 里正年纪大了,却也知道这怡春院是做什么的。 江张氏看着江楚歌这个委屈又后怕的样子,也是心疼的不得了抹了一把眼泪,摇头叹气:“我没本事啊,连个孩子,都护不住。” “奶奶,这不怪你,你也是担心爹爹。”江楚歌说着,钻进了江张氏的怀里,低声抽泣。 秦影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江楚歌演戏,只觉得好笑的不得了,要不是自己知道其中内情,还真以为这丫头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里正气的不轻,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太不像话了,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上一次不是已经断了关系了,这对豺狼夫妻,简直该死!” 虽然江楚歌听着这话,也觉得过瘾的不得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名义上那两个人也是自己的父母,总不好意思,笑出声来的。 “里正啊,这惹不起我们躲得起,这也实在是没办法啊。”江张氏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里正脸色难看,随后冷冰冰的说道:“老姐姐,你受委屈了,放心,咱们村里不是没有天理的地方,我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 说完,里正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看的出来,气的不轻。 江楚歌都怕这老头气晕过去,毕竟他这身子看着的确是不大硬朗的样子。 “奶奶,我们快点收拾吧,我怕一会儿里正爷爷心疼咱们,不让咱们走。”江楚歌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宁州那边什么都有,只要带着自己的贴身物品就可以了。 江张氏摸了摸江楚歌的脑袋,笑着说道:“你这个小机灵儿,估计这一次,里正也不会真的袖手旁观了。” 听到这话,江楚歌邪恶的笑了笑:“那也是他们自作自受。” 江张氏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心里其实有些不是滋味的,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的父母啊,本来想劝说几句,可是想着那两口子的所作所为,江张氏也实在是张不开嘴。 秦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开始把家里的东西,往车上搬。 江楚歌冰雪聪明,,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江张氏的难过,轻轻地笑了笑上前很认真的看着江张氏:“奶奶,你放心,就算是没有爹娘,我也一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你相信我,我不比任何人差的。” 江张氏当然知道江楚歌不比任何孩子差。 只是,江张氏实在是不明白,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就是得不到应有的宠爱呢? “你那对爹娘简直就是瞎了眼,放着这么好的孩子不疼,简直糊涂。”江张氏狠狠地啐了一口,随后跟着江楚歌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别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江楚歌可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她根本就是不是那对夫妻的亲生女儿,他们自然是不疼爱的。 不过,江楚歌已经看的很清楚了,疼爱与否根本就不要紧,她自己过的好就可以了。 江张氏在村子里住了几十年了,这一下子要搬走了,还是有不少人过来道别的。 江楚歌一直乖巧的站在一旁,看着来来往往的大娘们生生的把奶奶说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有些无语。 秦影就站在江楚歌身边抱着膀子面无表情,眉毛轻轻的皱在一起。 江楚歌看了秦影一眼,小声地说道:“这中年妇女演起哭戏来,比影后还凶啊。” “何为影后?”秦影有些好奇,不解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的眼珠子转了转:“就是你们这里的当红名角儿。” 秦影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随后点头:“确实如此。” 眼看着这些大娘们从早上哭到了中午,江楚歌终于是忍无可忍了,难不成还要管饭啊? “奶奶,时间不早了,去了宁州还要好好安顿呢,我们该走了。”江楚歌忍无可忍,开口打断了这盛大的泪别场面。 “老姐姐,这以后可要经常回来看看啊。” “就是啊,老姐姐,我们会想你的。” 几个大娘,抓着江张氏的手,言辞恳切。 江楚歌满脸黑线,看着自家奶奶红着眼睛的样子,有些无奈,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多谢各位大娘婶子来送我们,只是宁州也不远,以后总是要见面的。” “小歌真是长大了,老姐姐,你好福气啊。” 一个跟江张氏关系不错的老太太,轻轻地笑了笑,看着江楚歌精致的小脸,眼里有了一丝算计。 “是啊,小歌命苦,跟着我,受苦了。”江张氏擦了擦眼泪,叹了一声。 “老姐姐,你说什么呢?这孩子看着就是大富大贵的面相,对了,这过了年,小歌也有十一岁了,也是时候,说门亲事了。” 那老太太看着江楚歌的脸,越来越满意,点了点头,意思很明显,她家还有个年龄相当的小孙子呢。 秦影本来是对这些人的话没什么兴趣的,可是现在听到这里,瞬间就有反应了,竟然有人要惦记他媳妇儿? 上前一步,站在江楚歌身边,毫不避讳的拉着江楚歌的手,咳嗽一声:“小歌,我们该走了。” 江楚歌一脸黑线,这个家伙还能再小气一点吗? 江张氏也是差点笑出声来,急忙说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年纪也大了,就不要操心这些了,老妹妹,天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拉着江楚歌,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可算是解放了。 江楚歌站了一上午了,只觉得自己的腿肚子都要酸了,上了马车,走到村口,就听见有人在破口大骂。 “你给我滚出来!竟然敢在里正面前告黑状!江楚歌你给我下来!”孙桂香拦在马车前面,破口大骂。 这娘们儿,这又是怎么了这是? 江楚歌微微蹙眉,脸色有些难看,掀开帘子,看着疯子似的孙桂香,开口问道:“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疯?” “你还敢骂我!我让你嚼舌根!我打死你个小混蛋!”说着孙桂香大步上前,开始撕扯江楚歌的头发。 江楚歌急忙躲开,这婆娘,疯了是不是? 本来,江楚歌是不想跟这个婆娘计较太多,毕竟跟这样的人浪费自己的时间,实在是不值当的,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不识好歹。 掀开帘子,从车上跳了下来。 江张氏害怕江楚歌吃亏,也跟着要下去。 “奶奶,放心,有我呢。” 秦影急忙拦住了江张氏,率先跳了下去,站在江楚歌的身后,眼神冰冷的看着孙桂香。 “你以为你傍上个小白脸,你就了不起了?你个残花败柳,下贱的坯子!”孙桂香目眦欲裂,好像是疯子一般。 “给我闭上你那个喷粪的嘴!” 江楚歌瞪着眼睛,狠狠地骂了回去。 “孙桂香我告诉你,我不搭理你,不代表我怕你,真要是把我逼急了,你会后悔一辈子!” 第439章 成交 江楚歌眼神冰冷,看着孙桂香的时候,满脸都是不屑。 “小混蛋,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娘生你养你,你个白眼狼!我呸!”孙桂香丝毫不心虚,狠狠地骂着江楚歌。 都是因为这个贱丫头在后面搬弄是非,里正上门兴师问罪也就罢了,竟然还收回了他们家的口粮田,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吗? “生我养我?” 江楚歌听到这话,就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一步一步的走到孙桂香的面前,冷冰冰的说道:“我真的是你生的吗?” “你,胡说什么?”孙桂香嚣张的气焰,瞬间就下去了一半,透着心虚:“你个没良心的赔钱货,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要是想让你的心肝宝贝荣华富贵一辈子,就消停一点,不然,就算是凭着我这张脸,也能轻易掀翻你的如意算盘。” 江楚歌白了孙桂香一眼,低声威胁。 “你,胡说八道什么!”孙桂香满眼都是慌乱,气急败坏的冲上来,扬起巴掌就打下来。 秦影面色一冷,上前抓住了孙桂香的手臂:“请你自重。” “我呸!你又是哪里来的小贱种?还敢管老娘的闲事!难不成你是这丫头的相好的?”孙桂香狠狠地呸了一声,满眼鄙夷。 这简直就是疯狗啊! 秦影面不改色,伸手揽住了江楚歌的腰,冷冰冰的看着孙桂香:“没错,我就是她相好的,以后你若是再敢对我的女人打打骂骂的……” “我杀了你。” 说到后面的时候,秦影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杀意,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他没有开玩笑。 江楚歌被秦影这样揽在怀里,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听着秦影的话,江楚歌老脸一红,心中乐开了花。 可能是因为忌讳江楚歌的话,也可能是因为忌惮秦影的凶狠,孙桂香竟然真的闭上了嘴巴,只是咬牙切齿的看着两个人。 江楚歌扯了扯秦影的袖子,小声说道:“小影,我们走吧,别跟傻子玩了。” 秦影温柔的应了一声,随后拉着江楚歌的手,一起上了马车。 “你给我站住!”孙桂香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 “老马,我们走,若是有人阻拦就给我撞过去,我有钱,赔得起。”江楚歌的声音幽幽响起。 她可没有太多时间跟孙桂香这样的人纠缠不休,一个乡野村妇罢了,浪费时间,拉低档次。 老马也是有脾气,用力一甩鞭子,这马儿吃痛,快速的跑了起来。 孙桂香尖叫着躲开,跟着马车后面,一直骂街。 江楚歌到是有些佩服这个女人,这肺活量,真不是盖的,走出二里地,都还能隐隐约约听见她的叫骂声。 江张氏心疼的拉着江楚歌的手:“小歌,你受委屈了。” 江楚歌轻笑一声,看了秦影一眼:“没有,不委屈。” 江张氏顺着江楚歌的目光看过去,看着秦影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也是跟着笑了笑,这丫头,终于不是一个人了,终于有人能陪在她身边,给她遮风挡雨了。 秦影虽然面无表情,却轻轻地拉着江楚歌的手,眼角眉梢都是温柔。 不多时,三个人就来到了宁州,白羽一早就等在门口看见江楚歌的马车过来,急忙迎了上去:“小歌,你们来了,快下车,进屋休息,这里我来。” 江楚歌笑了笑:“多谢白大哥。” 说着,跳了下来,随后转身扶着腿脚不大方便的江张氏:“奶奶,这个是我们的账房先生,白羽,白大哥。” 之后转过头看向白玉:“白大哥,这是我奶奶。” “奶奶好。”白羽温温柔柔,叫了一声。 江张氏笑着点了点头:“好,都好。” “奶奶,这里有我们就行了,您快点进去休息。”江楚歌扶着江张氏进门坐了下来,随后想要出去帮忙。 “你也休息,有我就行了。”秦影按着江楚歌的肩膀,把她按在椅子上。 江楚歌看着秦影眼里的坚决,心里暖洋洋的,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那就辛苦小影啦。” “小歌姐姐,我好想你啊!”书儿听到声音,从楼上欢快的下来:“小歌姐姐!” 欢快的好像是一只小鸟一样,扑进了江楚歌的怀里,满脸都是笑容。 江楚歌看见书儿也是笑出声来,伸手轻轻的搓了搓书儿的包子脸,笑嘻嘻的说道:“姐姐也好想你啊,书儿,这过了一个年,你是不是吃胖了?” 书儿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自己身上,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是吃胖了一些。” 江楚歌捏了捏书儿的小脸,笑了:“奶奶,这个是书儿,是白大哥的儿子。” 江张氏看了看书儿,也是笑了,随后白了江楚歌一眼,低声说道:“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叫人家大哥,该叫叔叔才是。” 江楚歌这才发现,因为她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十岁的小娃娃,所以一个不小心,把辈分搞混了。 现在好了,倒是多出来许多的尴尬。 “哎呀,称呼而已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江楚歌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硬气的狡辩。 听到这话,江张氏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小歌,这辈分是大事,不能搞错,不然,人家以为你没有家教呢。” “好,我都听奶奶的。”江楚歌轻轻的笑了笑,随后转过头来,揉了揉书儿的脑袋。 正好这个时候,白羽搬着东西走了进来,江楚歌站起身来,一本正经的朝着白羽拱了拱手:“见过白大叔。” “咳咳,小歌你这是怎么了?”白羽被这一声白大叔吓了一跳,有些不大习惯。 江张氏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宠溺的看着她摇了摇头,随后笑着说道:“小白,你不要介意,这孩子不懂事,之前胡乱叫的。” “大娘,没事的,小歌这孩子聪明,我也是喜欢的紧。”白羽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是这称呼变得可是够快的。 江楚歌在一旁摸了摸鼻子,暗自吐槽着白羽。 三个人带的东西不多,所以很快就搬完了。 江楚歌看着秦影额头上密密麻麻沁出来的汗珠,上前一步,拿着自己的帕子,擦了擦:“辛苦小影了。” 秦影有些害羞的红了脸,低声说道:“没什么,不辛苦。” 看着两个人这个样子,江张氏笑的很温柔:“都饿了吧?我去做饭。” “奶奶,我来帮你!”江楚歌急忙收起帕子,跟着一起朝着厨房走去。 白羽则是在屋子里收拾那些零碎东西,一边收拾,一边打量着身前的秦影。 这孩子,长相不凡,气度也不凡,看着不像是这小地方的人。 小歌这孩子,鬼灵精的,看上的男人都不一样。 秦影自然是能够感受到白羽的眼神的,只是他并不放在心上,坐在一旁,面色清冷。 书儿扯了扯白羽的手:“爹爹,我想跟小歌姐姐玩。” “小歌姐姐在厨房干活呢,书儿乖,一会儿再玩,好不好?”白羽温柔的摸了摸书儿的头。 看着白羽这个样子,秦影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想着从前,父亲总是对他恨铁不成钢,动不动就会教训他,现在想想,真希望父亲再能责骂他一番啊。 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秦影的眼睛,有些泛红。 “小影哥哥,你要哭了吗?”书儿瞪着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秦影。 听到这话,秦影这才回过神来,别过脸去,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有。” 江张氏看着在灶台边上欢快忙活的江楚歌,觉得有些好笑:“小歌,今天小影一直都在护着你呢。” “奶奶,他一个小屁孩,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江楚歌轻笑一声,有些脸红。 “我看得出来,小影这孩子不错,对你也是真心的,你可要好好对人家。”江张氏笑了一声,很认真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听到这话,脸上更红了。 蹭到江张氏身边,开始撒娇:“哎呀,奶奶,你是我的奶奶还是他的奶奶啊?怎么能向着他说话呢?” 江张氏宠爱的刮了江楚歌的鼻子一下,笑了:“你这丫头,鬼灵精的,谁能欺负你?” “奶奶!”江楚歌摇晃了一下江张氏的手臂,笑出声来。 很快,两个人就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大家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开始吃饭。 江楚歌之前已经做好了策划,所以就直接把自己写的计划递给了白羽,笑着说道:“白大叔,你看这个,这一次我们开业,一定要热热闹闹,人尽皆知。” 白羽看了一眼,随后低声说道:“你要请怡春院的姑娘们来演出?” “对啊,我们卖的本来就是女人用的东西,自然要这宁州最美的姑娘,来给我们代言。”江楚歌得意洋洋笑的美滋滋的。 “何为代言?”白羽有些听不懂江楚歌的话,皱着眉毛,满脸疑惑。 “代言就是,告诉别人,我们的东西有多好。”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 白羽皱了皱眉毛随后低声说道:“这怕是不妥,不管怎么说,这怡春院也是花楼,若是让她们过来,难免让人误会我们这里是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秦影也是很赞同的哼了一声。 江楚歌没有想到在这个问题上,秦影竟然会跟白羽达成了一致。 没好气的剜了秦影一眼,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肉:“吃你的饭。” “白大叔,这怡春院虽然是花楼,但是也都是女人啊,这宁州的女人们,虽然嘴上说着看不起,但是其实,她们都很想知道这花楼的女人,究竟是怎么勾搭自己的相公的,你说我要是给她们这个机会,她们会不会很高兴?会不会过来看?” 江楚歌洞察人心,知道其实有不少人也就是嘴上清白,该做的事情,一件都不少做! 听到这话,白羽还是有些担心:“小歌,这怕是不妥吧?你一个姑娘,若是跟花楼不清不楚,只怕是会影响你的名声吧?” 江楚歌转过头去,看着秦影:“你在意吗?” “什么?”秦影没有想到江楚歌会忽然提问。 “我跟花楼的姑娘在一起玩,你会不会介意?会不会嫌弃?”江楚歌一本正经的看着秦影,似乎也是很期待他的答案。 第440章 爱钱 秦影丝毫没有犹豫,淡淡的摇了摇头:“不介意,你开心就好。” 白羽差点骂人,刚才不还是跟自己一条战线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叛变了? “白大叔你看,我未来相公都不在意,你就更不要在意咯,就这么定了!”江楚歌没羞没臊,直接给了秦影名分。 未来相公。 听到这四个字,秦影顿时就开心得不得了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被点亮了一般。 “嗯,就这么定了。” 秦影立场坚定,站在了江楚歌这边。 看着这么没有立场的秦影,白羽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笑了:“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吧。” “耶!”江楚歌得逞,兴奋的笑出声来。 江张氏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江楚歌靠着一句甜言蜜语,就把秦影哄得晕头转向的,只觉得有些好笑,既然如此,也不用担心以后江楚歌会被人欺负了。 说干就干,江楚歌收拾干净桌子以后,把江张氏安排在楼上的房间,随后就开始商议店铺开张的事情。 “对了,白大叔,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把牌匾挂起来?” 江楚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都忙活忘了,她的小店,连个名字都还没有呢。 “也好,初八是个好日子,我们可以选在那天开业,我现在去找人,过来挂牌,只是,挂哪一块啊?”白羽说这话的时候,若有似无的看了秦影一眼。 秦影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江楚歌。 结果,江楚歌没心没肺的挥了挥手:“就挂之前那块就行。” “哼。”秦影气的不轻,冷哼一声,转身上楼去了。 江楚歌看着秦影的背影,微微蹙眉:“这又是怎么了?” 白羽一直以为江楚歌冰雪聪明,可是现在看来,还是个孩子。 叹了口气,摸了摸江楚歌的脑袋,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身去找人去了。 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 江楚歌满脑子都是疑惑,不过倒是并不纠结这件事,反正秦影就是这样的,小小年纪,深沉得很,动不动就生气闹别扭。 现在开业的事情最要紧,所以江楚歌直接朝着怡春院走去。 说起来也是好笑,江楚歌一个小丫头,倒是成了怡春院的常客了,轻车熟路的从后门溜了进去,找到红姐的房间,乖巧的敲了敲门:“红姐,红姐?我是小歌呀。” 红姐打开房门,看着江楚歌这一脸的乖巧,心生戒备,这死丫头上次这么笑的时候,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的,坑了她四百两银子呢。 江楚歌看着红姐眼里的戒备,有些受伤:“红姐,好歹你跟我也是老相识了,怎么这么无情呢?” “死丫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说吧,又怎么了?”红姐狠狠地白了江楚歌一眼,侧过身子,把人让进了屋子里。 江楚歌把自己带来的小礼物放在桌子上,咧嘴笑了笑:“红姐,你这可就误会我了,我可不是那样的人,我就是想你了。” “真的?” 江楚歌瞪着大眼睛,里面写着满满的真诚。 “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的话,我可要睡觉了。”红姐看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轻笑一声。 “别,红姐,你就是我亲姐,嘿嘿,我确实是有一点小小的事情,要摆脱你一下下。”江楚歌急忙拉住了红姐的手臂,开始撒娇。 红姐很是高冷的抽回自己的手臂:“说正事。” “嘿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啦,红姐,那个初八,三天后,我的店就要开门了,你看能不能借给我几个大美人儿,帮我助助声势啊?”江楚歌也不废话,笑得那叫一个甜啊。 就知道这个小丫头的东西不是能白拿的。 红姐放下手里的瓶瓶罐罐,没好气的白了江楚歌一眼:“酬劳多少啊?” “哎呀,红姐,我给你讲,我们之间的交情,不是用钱来衡量的,你想吧,那天我会把那些美人儿打扮的天仙一般,到时候,你们的生意也是会蒸蒸日上的呀。”江楚歌蹭到红姐身边,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看着江楚歌这个嘴脸,红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你这个小丫头啊,真是会算计,说吧,要几个人?” “八个。”江楚歌之前也盘算过了,化妆实在是太麻烦了,若是太多了,自己也化不过来啊,而且八这个数字,很吉利不是吗? 红姐白了江楚歌一眼,随后假装思考:“一下子借走八个人,还不给钱,这事儿,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哎呀,红姐,你就答应我吧,这个给你,这个可是我研究的新产品,你沐浴完了以后,把它涂抹在身上,你的肌肤就会变得*光滑有弹性,香喷喷哦。”江楚歌把自己新研究出来的身体乳,塞进了红姐的手里,笑得那叫一个甜啊。 红姐看着手里的身体乳,闻了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个小丫头,就是嘴甜,行,就借你用一下,你自己去挑吧。” 还有这福利? 江楚歌本来也没有想过,自己可以亲自挑选的。 哈哈哈,太好了,那不就是选美了吗? 江楚歌兴奋的不得了,跟着红姐一起,去了怡春院的大厅,看着站了满满一屋子的美人儿,江楚歌由衷的感慨了一句:“当真是百花齐放啊,好看好看,美不胜收啊!” “江楚歌,到底是不是姑娘啊你?”红姐看着江楚歌的口水都好像要下来了,嘴角狠狠一抽,开始怀疑江楚歌的性别。 江楚歌收回自己的目光,笑了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说着,江楚歌看了一圈,随后点了八个人出来,这八个人,年纪各不相同,最小的只有十四岁,最大的二十六岁,算是各个年纪都有了。 红姐有些不解的看着江楚歌:“怎么会这么挑选?” “因为我要全世界都知道,女人的每一个阶段,都可以绽放不同的美丽。”江楚歌拍了拍手,笑的很是得意。 这里最大的就是紫玉,听到这话,紫衣轻轻的笑了笑:“小歌,你还真是个鬼精灵啊。” “紫衣姐姐,你最了解的,是不?”说着,江楚歌还给紫衣飞了一个媚眼。 红姐看着江楚歌这轻佻的眼神,有些好笑:“你若是个男孩,只怕是要处处留情的风流种啊。” 江楚歌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可惜了,可惜我这女儿身了。” 还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红姐白了江楚歌一眼,随后低声说道:“好了,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很简单,就请八位姐姐,三日后,起早来我的小店一趟,也不用你们多做什么,只要尽情展示自己的风情,就可以了。”江楚歌眉眼弯弯,说的头头是道。 红姐点了点头:“都挺明白了吗?” “是。”八个姑娘,异口同声,乖巧的点头,当真是好风情啊。 江楚歌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谢过八位姐姐了。” 红姐看着江楚歌这个乖巧的样子,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我就先把这八个美人儿借给你了,你可得原原本本的给我还回来,听见没有?” “红姐,你就放心吧,我保证,把人原原本本的给你带回来。”江楚歌一本正经的保证。 随后,江楚歌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八位姑娘,把她们的特色熟记于心,随后扯着紫衣的手,笑着说道:“姐姐,你帮我把这八位姐姐的衣服尺码给我一下,要快。” 紫衣到底是怡春院的老人了,对这里的姑娘也是了如指掌,点了点头随后如数家珍的把这些人的尺码报了出来。 江楚歌看着紫衣如此娴熟,心里佩服得不得了:“紫衣姐姐,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看得多了些。”紫衣被江楚歌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轻笑一声。 江楚歌却不这么认为,只觉得紫衣手巧,人也很善良,若是这后半生都在这个鬼地方蹉跎,实在是可惜了些。 红姐看着江楚歌的眼珠子转又来转悠去的,立马就有了戒备之心:“小丫头,你算计什么呢?” 看着红姐这个戒备的样子,江楚歌也是没忍住笑出声来,蹭到红姐身边,笑呵呵的说道:“红姐,看你说的,我能算计什么啊,你这么防备我,我多伤心啊。” 信你才怪! 红姐很不给面子的白了江楚歌一眼,这丫头的嘴,那就是骗人的鬼! “行了,没事儿你就赶紧走吧,这也不是你该久留的地方。”红姐挥了挥手,白了江楚歌一眼,满脸都是嫌弃。 江楚歌知道红姐这个人就是嘴巴凶一点,其实心底善良的很,所以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后摆了摆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一个小姑娘,频繁出入怡春院这样的地方,倒也是奇观。 江楚歌出门就看见不远处的秦影,秦影的身上还穿着江楚歌设计的那件紫色长袍,靠在树上,面无表情。 当真是,遗世独立。 江楚歌迷恋的看了一会,在心中很是感慨,果然是自己看上的小奶狗,往那一站,就是赏心悦目的风景啊。 秦影抱着膀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看见江楚歌过来,轻轻的勾了勾嘴角:“出来了?” 江楚歌轻笑:“你不生气了?还以为你要气到明天呢。” 自然是不生气的。 秦影邪恶的笑了笑,随后拉着江楚歌的手,朝着店里走去:“回去吧,奶奶担心你。” “小影,是奶奶担心我,还是你担心我啊?”江楚歌侧过脸去看秦影,脸上写着嘚瑟两个字。 听到这话,秦影面色倒是如常,只是悄悄地红了耳尖:“我也是。” “噗嗤!” 江楚歌看着秦影这个可爱模样,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小影,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所以暂时先不回去,你先回去吧,陪陪奶奶,帮着白大哥忙活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 江楚歌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这是女孩的事情,你不要跟着去了,听话,先回去吧。” 说着,还推了秦影一把,显然是真的不想让他跟着。 秦影也不强求,只能是乖乖的转身,朝着店里走去。 江楚歌看着秦影的背影,柔柔的笑了笑,这才转身,朝着宁州城最大的成衣铺走去。 第441章 无法忘怀 她之前就已经是想好了,一定要把自己的开业大典弄得轰轰烈烈的,要让整个宁州城都沸腾起来。 所以,江楚歌做了万全的准备,早就已经设计好了开业那天,她们要穿的衣服。 因为是女装,所以也不大方便让秦影跟着。 到了店里,伶俐的小二就迎了上来:“小姐,看点什么?” “我想见见你们掌柜的。”江楚歌眉眼弯弯,态度亲和。 小二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楚歌,犹豫了一下:“小姐有什么是不如直接跟我说也好,掌柜的比较忙一些。” 在小二的眼里,江楚歌就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穿的衣服也是普通的很,根本就不像是大富大贵的孩子。 所以,自然是不把江楚歌放在眼里的。 狗眼看人低的事,江楚歌早就已经是习惯了,所以就淡淡的笑了笑,直接把自己的图纸拿了出来:“我要定做一些衣服,这个是图样,但是你们必须保证,三天之内做好,银子的事情,好说。” 小二看着江楚歌手里的图纸,微微蹙眉:“这都是些什么衣服?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款式。” “你就说,这衣服,你们店里能不能做?”江楚歌有些不耐烦,这小二废话怎么这么多? 小二也没有想到这江楚歌年纪不大,脾气还不小,看了看图纸,又看了看江楚歌,怎么都觉得这个小丫头怕不是隔壁派来捣乱的吧? “姑娘,你有钱吗?”小二挠了挠头,很是认真的问了一句。 嘿呀!这是瞧不起谁呢? 江楚歌的耐心终于是用尽了:“这买卖你到底做还是不做?你们要是不做,我去找别家了!” 说着,江楚歌一把手抢过了小二手里的图纸,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 就在江楚歌要出门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清丽的女声。 江楚歌微微蹙眉,回头看着身后那三十出头的女人:“有事?” “我是这里的掌柜的,姑娘这是怎么了?”那女人微微一笑,走到了江楚歌的面前,看着很是和善。 掌柜的?女掌柜? 江楚歌也是惊了一下,这个朝代虽然没有清朝那样的封建,但是女掌柜也是不多见的。 “姐姐真的是掌柜的?”江楚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三十多岁,风韵犹存,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温婉二字。 “我这年纪啊,都能做你的娘了。”女人捂嘴轻笑:“这里的人都叫我裴娘。” “姐姐看着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怎么就能做我娘了?”江楚歌嘴甜,眉眼弯弯的看着裴娘。 “呀,小丫头嘴巴真甜啊,说吧,到底是怎么了?”女人都喜欢好听的话,虽然知道是奉承的话,可是裴娘还是满意的笑了笑。 乖也卖的差不多了,江楚歌知道是时候说正事了。 拿出图纸:“裴娘,这些衣服,三日之内,可能做出来吗?” “款式倒是新颖,只是数量有些多了,这八件衣服,怎么也要五天才行。”裴娘是女人,一眼就爱上了江楚歌图纸上的那些衣服。 江楚歌自然是看见了裴娘眼里的惊艳之色一闪而过,笑了笑,随后拉着裴娘的手,低声说道:“好姐姐,你就帮帮我吧,这些衣服对我来说真的特别重要,三天,最多三天我就要拿到的。” “你这倒是有些让人为难了。”裴娘心里开始盘算,怎么才能在三日之内把这些衣服全部搞定,脸上也是真真的为难之色。 看着裴娘如此,江楚歌的心里大概也知道了这女人的品行,绝对是个实实在在的生意人不是什么奸猾之人。 “好姐姐,你们这里可是整个宁州城最大的成衣铺了,若是你们这里都不行,那我可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你就让绣娘们辛苦辛苦,银钱什么的,我们也好商量啊。”江楚歌扯着裴娘的袖子,满脸都是哀求。 江楚歌本来就生的好看,现在又故意瞪大了眼睛卖萌,就算裴娘是个女人也受不了这个。 只能是无奈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本来这些衣服五两银子就够了,但是因为你要得急,所以,得翻倍,还有……”裴娘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手里的图纸:“这图你得送给我。” 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女掌柜啊,还真知道什么是趁火打劫。 不过,江楚歌倒是不在意这些,不过就是几张图罢了,也不值什么大价钱。 “八两银子,加上这些图,不能再多了!”江楚歌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态度很是坚决。 反正江楚歌也看出来了,这裴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钱什么的都没有这图重要。 “你这小妮子,倒是跟我还起价来了,八两就八两,不过你得答应我,这图可不能再给别人了。”裴娘轻笑一声,把图收了起来。 “姐姐,你可真是会做生意啊,都知道什么是垄断版权了。”江楚歌由衷地感慨,人家一个女人管这么大的店,总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呀。 虽然裴娘听不懂什么是垄断版权,但是却也知道江楚歌是在夸自己,淡淡的笑了笑:“三日之后,你来取衣服就好。” “一言为定!”江楚歌也是爽快人,率先付了银子。 一旁的小二默默得看着两个人谈生意,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小丫头竟然真的有钱。 江楚歌看着小二这个傻兮兮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凑上前去:“现在知道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了吧?” 小二傻呆呆的点头:“失敬失敬。” 衣服的事情搞定了,开业大典就已经是完成一半了,江楚歌好心情的哼着曲,朝外面走去。 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结果路过一个小胡同的时候,忽然窜出来了两个彪形大汉,手里还拿着两把大砍刀,凶神恶煞的拦住了江楚歌的去路。 “你们是谁?” 江楚歌戒备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后背挺直,靠着墙壁,心中暗道倒霉。 这天才刚黑,这贼人就按耐不住了吗? “小姑娘,你也不要怪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你自己倒霉!” 其中一个大汉,粗声粗气的回了一句。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江楚歌的大脑开始飞速旋转,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咳咳,两位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哈,千万不要胡乱动手,那个,他们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可以翻倍的,我有钱呀。” 江楚歌也来不及想太多,眼下先解围才是真的呀。 那两个人上下打量了江楚歌一下,随后冷冰冰的说道:“小妞,你的确是聪明,只可惜,我们这一行有我们自己的规矩,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冷静一下,或许我们还能谈谈呢?”江楚歌欲哭无泪,戒备的看着对面的两个大汉,手里死死地捏着自己自制的麻醉银针。 虽然现在双方武力悬殊,但是若是他们真的敢过来,也只能是拼死一战了。 “小妞,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只要你的一条腿就可以了。”两个大汉狰狞的笑着,朝着江楚歌一步一步逼近。 “等一下!二位大哥,你们行行好,好歹让我死个明白,我这到底是得罪了谁啊?”江楚歌急忙伸手制止,死也得死个明白啊。 “还以为你有多嚣张,原来也不过如此啊,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跟街边的癞皮狗,有什么两样?” 胡同口幽幽走过来一个女孩,看着年纪跟江楚歌差不多大。 天有点黑,一时之间,江楚歌看不清来人的面孔,倒是觉得这声音耳熟的很。 渐渐地,那女孩越来越近,江楚歌总算是看清了这人是谁。 只是,江楚歌有些意外,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这个人,前些日子,匆匆一瞥,还以为是错觉,现在看来,那一次,应该也没看错。 “呵,我还真是好大的面子啊,竟然劳动慕大小姐亲自出手,只是,我这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得罪了慕大小姐呢?” 江楚歌怎么都没有想到,正是后来找自己麻烦的人,竟然会是慕诗卿。 那个鸠占鹊巢的恶毒白莲花。 呵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江楚歌看着慕诗卿的眼神,满满的都是不屑。 “你认识我?”慕诗卿也是有些意外,皱着眉毛,瞪着江楚歌。 “堂堂兵部尚书家里的千金小姐,京城第一才女,怎么会不认识呢?”江楚歌冷笑,虽然说的是奉承的话,可是眼里满满的都是冰冷。 这个女人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没有人比江楚歌更清楚。 只能是,她不愧是孙桂香的亲骨肉。 “你!” 慕诗卿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个大小姐的身份是个山寨的,眼前这个才是正主,所以江楚歌的每一个字,都给了她巨大的羞辱。 “怎么?慕小姐不愿意听?”江楚歌白了慕诗卿一眼,满眼不屑。 就是这样的不屑,让慕诗卿更是火大,看着江楚歌那张跟慕夫人一模一样的脸,慕诗卿几乎要发疯了。 “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个小混蛋的脸,给我毁了!”慕诗卿握紧了拳头,看着江楚歌的眼神,好像是淬了毒一般。 身后那两个大汉,急忙上前,开始朝着江楚歌逼近。 江楚歌算是明白了,今天慕诗卿根本就是有备而来,自己是不能轻易躲开了。 虽然说容貌这东西对于江楚歌来说并不要紧,但是江楚歌也不是任人拿捏之人。 冷眼看着那两个大汉:“助纣为虐,你们两个可不要后悔。” “小贱人,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大放厥词!本小姐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慕诗卿气的不轻,狠狠地给了江楚歌一脚:“给我上!” 江楚歌被踹在地上,却死死地捏着手里的银针,死死的瞪着对面的两个人,只等着他们过来,给他们致命一击。 “砰!砰!” “嗷嗷!” 就在江楚歌准备好玉石俱焚的时候,忽然出现一个少年,干净利落的两脚踢出去那两个彪形大汉就好像是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紧接着,惨叫出声。 “小影?” 江楚歌看着秦影的背影,楞了一下。 第442章 梁上君子 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平时看上去孱弱书生似的秦影,竟然还有这一手? 秦影转过身来,把地上的江楚歌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江楚歌摇了摇头,拍了拍身上的土:“英雄救美呀。” 本来江楚歌是想要缓和一下气氛的,毕竟秦影现在的眼神可以杀人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这话说完以后,秦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笑出来?” 江楚歌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意外,这是个意外。” “你们两个废物,还不快点给我起来!想死吗?”慕诗卿眼看着自己花钱雇来的两个人就这样被一个小屁孩给撂倒了,自然是气的不轻,上前狠狠地踢了那二人一脚。 两个大汉这才回过神来,艰难的站起身来,看清秦影以后,更是觉得屈辱的不得了。 好歹也是干杀人越货的买卖的,就被这么一个小毛头给放倒了,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可还怎么做人? “小崽子,今天你死定了,下辈子投胎做人,记得千万不要多管闲事。”两个大汉相视一眼,挥舞着手里的砍刀,朝着秦影冲了过来。 秦影一把手把江楚歌藏在自己的身后,随后,淡定出招,又是一个飞踢,狠狠地踢在来人的胸口,再一次把人踢了出去。 只是这一次,秦影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那人跌落在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两眼一翻,晕死过去,不知死活。 另一个大汉看着自己的兄弟吃了亏,对秦影多了几分忌惮,并没有马上冲上来,只是双手握刀,戒备的看着秦影,似乎是在犹豫些什么。 “滚!” 秦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眼骂了一句。 那大汉很没出息的丢下手里的大刀,扛着不知死活的兄弟,转身就跑。 一切就只是发生在瞬息之间,慕诗卿反应过来的时候,胡同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你,你们不要乱来啊,我可是兵部尚书慕家的大小姐,你们要是敢动我的话,我爹我姑姑不会放过你们的!”慕诗卿戒备的看着两个人,赶紧把家里的大人抬了出来。 兵部尚书!慕家! 听到这两个词汇,秦影身上的冷气骤然上升,周围的温度都好像降了二十度了。 “你是慕家的人?”秦影目眦欲裂,死死的瞪着对面的慕诗卿。 “是啊!我可是慕府的大小姐,你敢动我,我……” 慕诗卿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秦影死死地捏住了她的脖子:“你怎么样啊?” “你!放手!”慕诗卿涨红了脸,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挣扎。 江楚歌也没有想到,秦影听到兵部尚书以后,反应竟然会这么强烈。 眼看着慕诗卿就要断气了,江楚歌急忙上前:“小影,放手,快点放手,她要死了。” “她该死!” 秦影没有放手的意思,双目赤红,眼里是滔天的恨意。 “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慕诗卿声泪俱下,早就没有了之前的趾高气昂。 江楚歌也是用力的抓着秦影的手臂:“小影,放手啊!秦影!你给我放手!” 其实江楚歌也不止一次的想要掐死这个恶毒的女人,可是真的不行,起码现在不行。 孙桂香肯定知道慕诗卿是来找自己的,如果慕诗卿没有回去的话,那么,明天兵部尚书就会过来要人了,他们现在只是一介平民,若是真的惹上了兵部尚书,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秦影!” 江楚歌低喝一声,用力去掰秦影的手指,这孩子,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秦影,放手,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江楚歌咬牙切齿,用力的扯着秦影的手臂。 秦影这才回了几分理智,慢慢的松开了手,眼里满满的都是痛色。 江楚歌来不及多问,死死地抱住了秦影的腰,看着瘫坐在地,狼狈不堪的慕诗卿:“你还不快走!等死呢?” 慕诗卿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来:“你们两个,敢这么对我,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随你便,赶紧滚啊!”江楚歌明显感觉到秦影的怒气值,又上了一个档次。 慕诗卿也不是傻子,感受到秦影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转身就跑,那速度,堪比兔子了。 “小影,你冷静一点,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江楚歌死死地抱着秦影的腰,轻声安慰。 眼看着慕诗卿走了,秦影目眦欲裂,满眼都是悲愤。 江楚歌只觉得疑惑,忽然,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江楚歌不可置信的看着泪流满面的秦影:“你怎么了?小影?” “小歌,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他们!”秦影握紧了拳头,满眼都是恨意,泪流满面。 这场景,江楚歌从未见过,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以至于多年以后,江楚歌都觉得,自己下定决心跟那些混蛋决一死战,都是因为那个泪流满面的无助少年。 “小影,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好吗?”江楚歌轻轻地抱住了秦影,柔声安慰。 “小歌,我好恨!他们杀了我的家人,是他们!都是他们!”秦影紧紧地抱着江楚歌的腰,哽咽出声。 家人?慕家? 江楚歌的脑袋在飞速旋转,努力地回想着上一世的时候,慕家到底都做了什么缺德事儿。 很快,江楚歌就明白了,摸了摸秦影的脑袋,轻声问道:“你是秦家的人?” “是,我是秦家的人,我是秦影!”隐瞒了这么久的秘密,终于说出来了,秦影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痛哭出声。 原来如此。 江楚歌得到这个答案以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上一世的时候也是如此,慕家出了一个好女儿,用尽手段爬上龙床,成了贵妃,结果狐媚惑主,逼得老皇帝弄死了自己的发妻不算,还牵连了皇后的母家,上下一共三百多口,无一幸免,当真是祸国妖妃。 只是,上一世的时候,江楚歌对这些事情并不上心,所以也不知道,这秦家竟然还有沧海遗珠。 “小影,你怎么不早点说?”江楚歌心疼的看着秦影。 这个是十三岁的少年,到底是承受了多少的痛苦? 想着两个人*见面的时候,秦影那生无可恋的样子,江楚歌更是心疼不已,或许,她现在能理解了。 “小影,你的痛,我会跟你一起承担,我会帮你分享一半。”江楚歌轻轻地摸了摸秦影的头,声音很是温柔。 秦影听到这话,瞬间就回过神来,用力的擦了擦眼泪:“不,小歌,我不要你牵涉其中,我要自己亲手报仇!” 江楚歌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我帮你,我们一起,让慕家鸡犬不留。” 说这话的时候,江楚歌可真的是一点心理负都没有,完全不在意,慕家那些人才是真正跟她血脉相连的人。 上一世,那些王八蛋是怎么遭践她的,江楚歌可是桩桩件件都记得清清楚楚。 “小歌?”秦影不解的看着江楚歌,小小年纪,说起话来怎么这么狠? 江楚歌轻笑一声,拉着秦影的手:“以后你会是我的夫,我们自然是要风雨同舟,只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再冲动了,我们现在很弱小,不能跟他们正面冲突,知道吗?” “我答应你。”秦影看着江楚歌真诚的眼神,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随后又悄悄地红了脸。 江楚歌爱死了秦影这个害羞的小模样,轻轻的笑了笑,两个人一起朝着家里走去。 另一边,孙桂香本来是等着慕诗卿带着半死不活的江楚歌回来给自己出气的。 却没有想到,只等来了慕诗卿一个人,而且还是狼狈不堪落荒而逃的慕诗卿。 “呀!卿卿,你这是怎么了?”看见慕诗卿脖子上的青紫,孙桂香心疼的不得了,大叫出声。 慕诗卿对这个所谓的亲生母亲当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乡野村妇。 只是,慕诗卿很清楚,自己若是真的把内心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那么,自己的富贵人生怕是也就到头了。 就算是不耐烦,就算是不屑,却也只能是在孙桂香的面前装的乖巧听话。 “本来都要把那个她带回来了,却没有想到半路杀了一个臭小子出来,这小子武功了得,我们打不过,就回来了。”慕诗卿现在还觉得脖子火辣辣的疼,一想到秦影那带火的眸子,就觉得心惊胆战的。 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一个少年有那么深的恨意? “你没打过她?你可是堂堂慕府大小姐啊!”孙桂香怪叫一声,显然是不敢相信的。 慕诗卿被江楚歌打了一次脸,已经是很火大了,现在又被孙桂香无形打了一次脸,更是火大。 狠狠地白了孙桂香一眼:“她狡猾的很,你从小把她养大,现在不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孙桂香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换了一脸的笑容:“是是是,都是那个小贱蹄子太狡猾了,卿卿啊,是不是疼了?来,娘给你上药。” “我娘可是慕府夫人,你说话小心一点。”慕诗卿很嫌弃的看着孙桂香,躲开了她的手。 这手这么糙,要是不小心划坏了自己娇嫩的皮肤可怎么好? 孙桂香的手僵在半空之中,看着慕诗卿这一脸的嫌弃,有些难过:“卿卿,怀胎十月生下你的人,是我啊。” “是吗?”慕诗卿听到这话,有些不耐烦,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听见以后,这才咬牙切齿的说道:“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不然,你跟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自己的女儿穿着富贵,养尊处优,孙桂香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的,可是看着慕诗卿这一脸的嫌弃还有戒备,孙桂香的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卿卿,娘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这么跟娘说话啊?” 慕诗卿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冷冰冰的说道:“那你要我怎么跟你说话?难道要亲亲热热的叫你娘吗?你不要忘了,我现在可是慕府的人,若是我的身世被发现了,第一个死的人就会是你,然后就是我,你知不知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注意。”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孙桂香的耐心倒是好的很。 第443章 别扭 慕诗卿这才消了点气:“好了,我这次是偷偷跟着五哥哥溜出来的,现在五哥哥也回去了,我也要回去了,不然爹娘会担心的。” 听着自己的女儿叫人家爹娘,孙桂香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扯了扯嘴角,笑着说道:“我的卿卿就是有出息呀,只是,因为那个小混蛋,里正收回了家里的口粮田,这,一家人都还等着吃饭呢,卿卿,你看,这个……” “知道了。”慕诗卿很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毛:“这一次出门我也没有带多少钱,这个你们先拿着用吧。” 说着,慕诗卿把头上的金钗扯了下来,塞进了孙桂香的手里。 孙桂香贪婪的看着那金钗,颠了一下,足足有三两重呢,这可是能卖不少银子的。 “嘿嘿,我的卿卿就是厉害,随随便便就够我们吃一年的了,当初,我果然是没有……” “够了。”慕诗卿不耐烦的打断了孙桂香的话:“管好你的嘴巴,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了这件事,不然,大家就都没有好日子过了!还有,那个小贱妮子,你还是早些处理了好。” 之前的时候,慕诗卿一直都没有把江楚歌放在眼里,可是自从今天看见江楚歌那个跟慕夫人一模一样的脸之后,慕诗卿就记恨得要死。 为什么一个命如草芥的贱丫头,拥有那样的绝世容颜,自己这个千金小姐却是姿色平平,资质也平平? 孙桂香把那金钗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笑着说道:“卿卿放心,都交给我了,没有人能挡得了你的路,你就在京城好好做你的千金大小姐,好好享受你的富贵荣华!” 慕诗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打开门,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以后,这才趁着夜色,悄悄地回了自己的驿站。 虽然说这一次没有把江楚歌一脚踩死,但是毕竟还是得了不少的好处,孙桂香很满意的拿着金钗,哼着小曲儿,一路欢快的朝着家里走去。 对于江楚歌来说,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儿,但是江楚歌还是花钱打点了一下,这才知道,慕诗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 原来,是跟着皇甫琰一起过来的啊。 真没想到,这个慕诗卿,年纪不大,心机倒是挺深的,居然早早的就盯上了声色犬马的皇甫琰。 怎么,以为她家能出一个慕贵妃,就还能再出一个慕王妃吗? 真是可笑,不知天高地厚。 “小影,慕诗卿是跟着皇甫琰来的,这皇甫琰应该是奔着你来的吧?”江楚歌得到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去找了秦影。 秦影淡淡的点了一头:“只要我不死,秦家就不灭,他们自然是不甘心的。” 听到这话,江楚歌冷冷一笑:“只可惜那皇甫琰是个傻子,来了这许多天,你就在他的眼皮子下面,他却死活都找不到你,无功而返,估计要被京城那边骂死了吧?” “谁不知道,他只会风流。”秦影冷哼一声,显然也是很不屑的。 江楚歌拉着秦影的手:“小影你相信我,早晚有一天我要皇帝亲自给你们秦家翻案,还你们秦家清白,我决不食言。” “小歌,这条荆棘险阻,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你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我不想拖累你。”秦影死死地抓着江楚歌的手,已经开始在心里后悔,他或许根本就不该告诉她。 江楚歌轻笑一声:“你是我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小歌。”秦影叹了一声,想要继续说些什么。 可是江楚歌却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堵住了他的嘴。 秦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江楚歌,她竟然主动亲了他? 什么都不要紧了,想说的话,都可以暂且放下。 秦影扣住了江楚歌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两个人都没有很多的经验,很快就气喘吁吁的分开。 江楚歌抹了抹嘴巴,轻笑:“亲了我,就要听我的。” “你这是美人计吗?”秦影喘着粗气,目光灼灼的看着江楚歌。 要不是因为江楚歌知道秦影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她还真不敢这么撩拨,坏坏的看了秦影身下一眼:“是不是恨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十四岁了。”秦影勾了勾嘴角:“在京城,十四岁,已经可以议亲了。” “我呸!”江楚歌满脸通红,狠狠地啐了秦影一口,逃一般的转身就走。 只是,秦影的动作更快一步,上前拉住了江楚歌的手臂,一个用力,把人拽进了自己的怀里,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地点了一下:“去哪?” “睡觉去。”江楚歌红着脸,根本不不敢直视秦影的眼睛。 这个十四岁的小屁孩,也太会了吧? 她可是老阿姨啊,怎么能被一个小屁孩牵着鼻子走呢? 不行,她要扭转形势,可是,看着秦影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江楚歌瞬间就没有了节操,这嫩草,貌似还挺可口? “睡这里。”秦影拉着江楚歌的手,看了看自己的床。 不不不,这个不行! 江楚歌可没有忘记,秦影现在可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小子,这要是真的一个忍不住,把自己的一血给拿了。 这,她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啊!不行,绝对不行。 江楚歌打定了主意,用力摇头:“不行,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成体统,不合规矩。” “也不是没睡过。”秦影看着江楚歌这个义正言辞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的紧。 喂!话说清楚呀,此睡非彼睡啊! 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那是从前,反正以后就是自己睡自己的,你不可以再乱来了,知道吗?” 说完,掰开了秦影的手臂,转身就跑。 秦影看着江楚歌的背影,轻轻地笑了笑,他的小丫头果然是长大了,都知道害羞了。 天知道,江楚歌根本不是害羞,而是怕自己见色起意好吧? 她心里倒是没问题,关键是现在这副小身板,不允许呀! 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江楚歌深深地吸了口气:“果真是美色误人啊!”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江楚歌很清楚,自己乐在其中。 现在情况跟从前不大一样了,江楚歌开始盘算,自己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好秦影,并且一步一步的走到京城去,打入那些权贵的内部呢? 伤脑筋啊,伤脑筋。 重活一世,江楚歌本来是想赚点小钱,守着柏树哥好好过日子的。 可是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来了一个程咬金,关键是这个程咬金还俘获了她的芳心。 这可如何是好? 美色误人,色令智昏啊! 江楚歌哀嚎一声,沉沉的睡了过去。 事关重大,总不是一天就能盘算好的,不是吗? 迷迷糊糊的睡到天亮,江楚歌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却意外的打到了一个肉呼呼软绵绵的东西。 这是啥? 江楚歌吓了一跳,急忙坐了起来,看着在自己身边睁着眼睛满眼笑意的男人,江楚歌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作死啊?不是说好了……” “我是早上过来的。”秦影看着江楚歌这个又气又急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来。 早上过来的啊。 江楚歌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又狠狠地戳了戳秦影的脸颊:“早上也不行,以进门要敲门,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你是我夫人,这也要别?”秦影皱眉,有些委屈的揉了揉被江楚歌戳红的脸。 “呸!不知羞。”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开始给自己穿衣服。 秦影倒是理直气壮,跟在江楚歌身后,看着江楚歌坐在梳妆镜前面自然而然的走上前去,拿起木梳,给她梳头:“自家夫人,羞什么?” “秦影你给我正常一点!”江楚歌被秦影的话弄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终于是忍无可忍的咆哮出声。 秦影倒是乖觉的很,闭上了嘴巴,开始细细的梳理江楚歌的头发。 因为江楚歌不大会这个时代的发髻,所以一直都是随便扎一个高马尾,用发带绑起来就行了。 眼下,看着秦影修长的手指在自己乌黑柔顺的发间穿梭,江楚歌竟然没由来的红了脸。 这孩子,也太会了吧? 秦影看着江楚歌红了脸,轻笑一声:“小歌,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明知故问! 江楚歌收回自己的目光:“咳咳,没事,没什么。” 秦影轻笑一声,很快就帮江楚歌收拾好了头发:“我的小丫头,真美。”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江楚歌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别的不说,这张脸可是绝无挑剔的,只是这小丫头三个字,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咳咳,不许叫我小丫头。”江楚歌老脸一红,三十几的人了,被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叫丫头,像话吗? 秦影哪里知道江楚歌是什么意思? 弯腰贴着江楚歌的耳朵,低声呢喃:“那,叫娘子?” “你,说话就说话,不要离我这么近!”江楚歌推了秦影一把,随后站起身来:“我要去看白大哥挂牌匾了。” “先吃饭。”看江楚歌害羞了,秦影也不再胡闹,拉着江楚歌的手,一起朝着下面走去。 果然,下面已经是准备好了饭菜。 江张氏看着两个人手拉着手下来,微微蹙眉,目光触及到江楚歌的大红脸,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小歌,你跟我来一下。”江张氏放下手里的筷子,冷着脸看着江楚歌。 怎么了? 江楚歌有些疑惑,微微蹙眉,却还是乖巧的跟着江张氏一起进了厨房:“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我问你,昨夜,你们可是一起睡的?”江张氏的脸色阴沉,前所未有的严肃。 江楚歌还是*看见奶奶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再嘻嘻哈哈,急忙摇头:“没有,奶奶,您误会了,我们没有睡在一起。” “小歌,你现在也是个大姑娘了,切不能做不该做的事情,女人的名节可是要比什么都要紧的,知道吗?” 听说两个人没有住在一起,江张氏的神色也缓和了一些,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教育江楚歌。 江楚歌当然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最看重的就是贞洁了。 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奶奶,您放心吧,我都明白,成亲之前,我们是绝对不会乱来的。” 第444章 冷静 看着江楚歌这样跟自己保证,江张氏也是松了口气,笑着说道:“看着那小影生的如此好看,我还真是有些担心呢。” 江楚歌听到这里顿时就不能淡定了,本来以为奶奶这么一本正经的是因为担心自己,现在看来好像是担心秦影更多一些吧? “奶奶,你就不怕我吃亏吗?”江楚歌哀嚎,可怜巴巴的看着江张氏。 江张氏轻笑一声,宠溺的刮了刮江楚歌的鼻子:“你个鬼丫头,不捉弄别人就是好的了,你怎么会吃亏?” “奶奶,我这还没嫁出去呢,你就这么偏心了?”江楚歌有些哭笑不得,嘴角狠狠一抽。 江张氏笑呵呵的拉着江楚歌一起走了出去。 秦影本来是有些担心的,但是看着江张氏笑意盈盈的出来也是松了口气。 再去看江楚歌,之间江楚歌一脸晦气,觉得有些好笑,低头偷笑。 虽然是偷笑,但是江楚歌还是看在眼里,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笑死你。” “好了,好好吃饭。”江张氏拿起筷子,敲了敲桌子,看了江楚歌一眼。 吃饭就吃饭。 白羽看着这一家人互动,心里有些想念自己那个去世的妻子,有的时候,白羽时常在想,若是能早些遇见江楚歌,妻子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再没有了吃饭的心思,放下筷子,低声说道:“我去把牌匾拿出来,一会儿工人就来了。” 江楚歌点了点头:“白大叔,你吃好了?” “好了。” 乍一听江楚歌叫自己叔叔,白羽还真有些不大习惯。 江楚歌低头开始吃饭,想着接下来该该把自己研究的那些宝贝,全部摆出来了。 可是却没有想到,白羽去而复返,很快就回来了,哭丧着一张脸:“小歌,出事了。” “啊?” 江楚歌放下碗筷:“怎么了?” “你跟我来。”白羽叹了口气,满脸写着无奈。 江楚歌点了点头,跟着白羽一起朝着仓库走去,这个时候,秦影的眼角,划过了一丝笑意。 “这,这是怎么搞得?”江楚歌看着面目全非的牌匾,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 这是哪个缺德的,把牌匾上的字给扣下去了? 好好的柏草阁,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牌匾,这,现在如何是好呢?”白羽有些自责,愧疚的低着头。 “白大叔,这事儿怕是不怪你。”江楚歌握紧了拳头,看着那块完整无缺的墨草轩大概知道了些什么。 脚步匆匆,径直走到了秦影面前,咬牙切齿,磨牙嚯嚯:“秦影!是不是你?” 秦影倒是神色如常,放下筷子,满脸都是疑惑:“什么?” “牌匾上的字,是不是你扣掉的?”看着秦影这个淡定的样子,江楚歌的火气就蹭蹭蹭的往上涨,这个败家孩子! “是。”秦影也不否认,应了一声。 好啊,你还理直气壮了? 江楚歌看着秦影这个理直气壮的样子,怒极反笑:“秦影,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柏草阁,我不喜欢。”秦影倒是有问必答,只是这个答案,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江楚歌瞪着秦影,刚要骂人,就想起来了,其中缘由,火气一下子下去了一大半,笑出声来:“怎么这么小气?” “就是小气。”秦影理直气壮:“自家夫人,理当如此。” 什么逻辑这是? 江楚歌听见夫人二字,瞬间就红了脸,这么多人呢,这孩子胡说什么?难道是童言无忌? 白羽算是看出来了,江楚歌这兴师问罪算是进行不下去了。 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小歌,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把墨草轩的牌子挂上去,以后我们这里就叫墨草轩了。”江楚歌哭笑不得的看着秦影那个得逞的样子,有些无奈。 果然还是个孩子,真是幼稚。 秦影不是幼稚的人,只是在江楚歌的事情上,他就是这么幼稚,这么小气。 “是。” 白羽也是好笑,点了点头,朝着外面走去,开始忙活挂匾的事情。 “满意了?”江楚歌挑了挑眉毛,看着舒展眉头的秦影。 “自然满意。”对于自己的那点小心思,秦影自然是不会隐藏的。 江楚歌轻笑,摇了摇头,随后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之前的时候也不觉得,现在人都进来了,江楚歌反倒是觉得这小店有些拥挤。 收拾干净桌子以后,江楚歌左右看了看,随后低声说道:“我想把这里扩建一下,在后院弄个工作室。” “何为工作室?”秦影皱眉,这丫头嘴里怎么净是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词汇? “说了你也不懂,白大叔,白叔叔!”江楚歌直接越过秦影,去找白羽了。 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白羽,白羽微微蹙眉:“扩建房子,怕是要不少银子。” “白大叔,我只要一个相对简单的小木屋就行,应该不会花费太多钱的吧?”江楚歌心里开始打着小算盘,现在还没开张,投入太多以后可就要吃土了。 白羽皱了皱眉毛:“可着急吗?” “急倒是不急,但是也是越快越好呀。”江楚歌笑的很是灿烂。 白羽宠溺的看了江楚歌一眼,随后低声说道:“之前跟着师父学过木工活,你要是不急,只需要买材料回来,我给你做一间。” 江楚歌这才想起来,白羽之前可是做丧葬用品的,难道还有做棺材的手艺? 嘶,怎么感觉有点凉飕飕的呢? 江楚歌急忙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甩了出去:“我马上就去办!” 白羽点了点头,细细的交代了所需要的材料,都要什么要多少,事无巨细,交代的很清楚。 江楚歌看着白羽这个认真的样子,由衷地感叹,这认真的男人最帅了。 白羽本来就是读过书的,一身的书生气,阳光下这样温温柔柔的说话,当真是魅力无限啊。 这么好的大叔,一个人太可惜了。 江楚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给白羽找个好媳妇儿了。 秦影看着两个人在阳光下有说有笑的,又看见江楚歌的眼神开始迷离,急忙走了出来,凑到江楚歌身边,抓着江楚歌的手。 冰冰凉的触感,让江楚歌的神志清醒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面无表情的秦影,微微蹙眉,这孩子,又怎么了这是? 秦影把江楚歌的手藏在自己的手心里:“我跟你一起去。” “好啊。”这一次江楚歌可没有拒绝,毕竟昨晚上那种事情,只要经历一次就好了。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阳光下,好一对金童玉女。 白羽看着般配的两个人,轻轻地笑了笑。 书儿歪头看着白羽的笑容,有些疑惑:“爹爹,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书儿,你怎么起来了?”白羽这才回过神来,把地上的书儿抱了起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书儿就是有点贪睡,爹爹不要担心。”书儿很懂事,搂着白羽的脖子,顺着白羽的目光看过去,看着江楚歌被秦影拉着,有些吃味:“小歌姐姐怎么总是跟墨哥哥在一起?” “书儿不高兴吗?”白羽看着书儿这个样子,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书儿喜欢跟小歌姐姐玩。”书儿年纪还小,却也知道自己是愿意跟江楚歌亲近的。 白羽笑了笑,勾了勾书儿的鼻子,随后抱着他,转身去厨房吃饭去了。 一路上,江楚歌都觉得自己身边这位美少年心情似乎是不大好。 “小影,你怎么了?”江楚歌皱眉,看着秦影。 秦影的心情的确是不好,一想到江楚歌对着白羽没心没肺的笑,他就觉得自己心口的地方,闷闷的疼。 “秦影?” 江楚歌看着秦影没有反应,不由得又叫了一声。 “小歌,你喜欢我什么?”秦影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并且还很认真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被这问题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轻轻地笑了笑,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道理可讲的呀? 不过看着秦影这个认真的样子,江楚歌也只能是无奈的说道:“喜欢你长得好看呀。” 只是喜欢皮囊吗? 秦影的眸子有些暗淡:“那要是遇见更好看的了,你是不是就喜欢别人了?” 这是什么逻辑? “不会有比你更好看的,如果真的有,那我就当看不见。”江楚歌拉着秦影的手,轻笑一声:“小小年纪,心思怎么那么重?” 秦影看着江楚歌没心没肺的样子,戳了戳她的脑门:“你呀,还没开窍呢!” 江楚歌被秦影戳的楞了一下,这个臭小子,居然说自己没开窍呢?到底是谁没开窍啊? “我呸!臭小子,你找打啊!”江楚歌笑骂一声,在秦影的腰间拧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富贵无比的马车停在了两个人的身边,要不是二人躲得快,估计已经被这马车撞出去了。 “我靠!没长眼?”江楚歌气的不轻,破口大骂。 那车夫也是个跋扈的,狠狠一鞭子就甩了下来:“乡野村民!” 秦影眼疾手快,抓住了那鞭子,冷冰冰的看着车夫:“不知所谓。” 车夫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少年如此羞辱,用力想要收回自己的鞭子,只可惜,秦影纹丝不动,鞭子也纹丝不动。 “你,你可知道,这是谁家的马车?”车夫气急败坏,开始狗仗人势。 江楚歌看了一眼马车的标识,冷冰冰的说道:“不管是谁家的马车,走路也要长眼睛,当今圣上宽厚待人,若是知道自己手下的臣子嚣张跋扈,只怕是会生气。” “小贱人,你说什么?”慕诗卿本来不想理会,却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如此嚣张。 江楚歌就知道会是这个臭丫头。 冷冷一笑:“小贱人骂谁?” “小贱人骂你!”慕诗卿的脑子跟不上嘴巴,下意识的还嘴。 不过很快,慕诗卿就反应过来:“你敢骂我?”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江楚歌冷笑,随后走到马车窗前,贴着车窗,压低了声音:“慕小姐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吧?不如,见好就收啊。” 隔着一道帘子,慕诗卿真的很想挠花江楚歌那张可恨的脸。 但是不得不承认,江楚歌说的很对。 第445章 危险人物 这一次出门,本来就是悄悄溜出来的,若是真的闹出什么动静,回去以后怕是没有办法交代的。 双手死死的绞这手里的帕子,咬牙切齿:“江楚歌,你给我等着。” “好呀。”江楚歌笑的甜丝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慕诗卿是多么好的姐妹呢。 “老糊头,我们走了。”慕诗卿咬牙切齿,开始催促车夫。 老糊头现在也想走,可是这鞭子还在秦影的手里握着呢! 秦影冷冷的看着老糊头:“道歉。” 老糊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小子是疯了吗? 秦影宠溺的看了江楚歌一眼,声音依旧冰冷:“道歉!” 老糊头还要再骂,却听见了慕诗卿摔东西的声音,不敢再耽误:“是小老儿有眼无珠,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大人大量,原谅小老儿。” 江楚歌淡淡的点了一个头:“小影,放手。” 秦影冷冰冰的甩开手里的马鞭,拉着江楚歌的手,消失在集市之中。 慕诗卿掀开帘子,目光如火,死死的瞪着手拉手的两个人,咬牙切齿:“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不是跟你说了要忍耐?”江楚歌有些无奈的看着秦影。 “辱我可以,辱你不行。”秦影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抓着江楚歌的手,紧了紧。 江楚歌的少女心瞬间被击中,悄悄的红了脸,满心都是甜蜜。 两个人按照白羽的要求,买齐了该用的东西,这才发现,天都要黑了。 江楚歌逛了一天,只觉得腿肚子都要抽筋了:“我天,原来逛街是这么辛苦的事情。” “累了?”秦影看着江楚歌皱在一起的小脸,有些心疼。 江楚歌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累死了。” “我背你。”秦影走到江楚歌身前,弯下身子。 虽然江楚歌脸皮很厚,但是这可是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啊! 这成何体统? “咳咳,不用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江楚歌急忙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能显眼了。 秦影回头看着江楚歌,笑了:“自家夫人,怕什么?” 现在是说这话的时候吗? 江楚歌急忙摇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累。” 秦影也是个行动派,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把江楚歌打横抱起。 “嗷嗷!秦影!你把我放下来!”江楚歌惊叫一声,却下意识的抱紧了秦影的脖子。 完了完了,一世英名,就这么完了。 江楚歌现在甚至能够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炙热的很啊,都要把她燃烧了。 眼不见,心为净! 江楚歌干脆把脑袋埋进了秦影的胸膛,发泄似的,在他的胸前,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 秦影吃痛,低吼一声:“你要谋杀亲夫吗?” “秦影,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江楚歌咬牙切齿,恼怒不已。 “无妨,这样,就没人惦记你了。”秦影倒是不在乎,反倒是得意的很,这可是宣示主权的好机会啊。 这死孩子! 江楚歌咬牙切齿,在心里亲切的问候了秦影的十八辈祖宗,却还是不得不承认,她的心,的确是暖洋洋甜丝丝的。 被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捧在手心里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此时此刻,江楚歌也忘记了,自己那该死的三十大几的年纪了。 管他呢,这可是老天爷给她的福利,不吃白不吃! 到了门口以后,江楚歌挣扎着下了地,她实在是没有脸面让秦影这么抱着自己进去。 秦影也不强求,看着江楚歌满脸通红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我的小丫头,害羞的样子真好看。” “你才好看,你全家都好看!”江楚歌羞的不行,娇嗔着骂了秦影一句。 跟在后面,怂货的两个大哥,满脸都是黑线。 他们明明是推着车来的,若是真的累了,就不能坐车上吗? 白羽看见江楚歌他们回来了,急忙迎了上来:“小歌,你可算是回来了,书儿他,他……” “白大叔,你不要急,慢慢说,书儿怎么了?”江楚歌心里一凉,微微蹙眉。 “书儿晕倒了。”白羽满脸都是焦急,红了眼睛。 糟糕! 江楚歌顾不上其他,急忙朝着楼上冲了过去。 “书儿!” 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书儿,江楚歌惊呼一声,急忙上前把脉。 确定书儿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以后这才松了口气:“白大叔你先不要着急,书儿只是暂时昏过去了,只要我拿到神草,他就会好起来的。” 神草? 白羽有些急了:“这只听说过神草,却从未见过,这世上真的有神草吗?” “白大叔,你信我,真的有。”江楚歌可是亲眼见过,并且亲自用过的,自然是相信的不得了。 白羽现在除了相信江楚歌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扑通一声,跪在了江楚歌的身前:“小歌,我求求你,书儿不能出事啊!” “白大叔,你快起来,我一定会尽力救治的。” 江楚歌急忙把人扶了起来,拿过山参:“白大叔,这个切片,越薄越好,每隔半个时辰,给书儿含一片,等我回来。” 交代完了以后,江楚歌直接转身朝着楼下走去,背着药篓,拿着小药锄,朝着外面走去。 秦影在门口指挥那些人把买回来的材料放好,结果就看见江楚歌急吼吼的冲出来:“小歌,你干什么去?” “我要上山,我要去拿神草。”江楚歌心里又急又愧。 都是她不好,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竟然把书儿的事情给忘记了,若是书儿真的有什么事,她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我跟你一起去!”秦影皱眉,跟在江楚歌身后:“你先不要急,神草少见,生长的位置也是险之又险,你这样,太危险了。” “我知道,但是我必须去。”江楚歌忽然停下来,很认真的看着秦影。 秦影早就知道江楚歌的性格,她要做的事情,是一定要做到的。 虽然此时此刻,秦影有些小小的吃醋,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我不是阻止你的,我是要跟你一起去的。”秦影上前一步,拉住了江楚歌的手:“你忘了,我是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江楚歌重重的点了点头:“时间不多,我们要快些去才行。” 两个人脚步匆匆,来到了驿站,也顾不上马车了,直接要了两匹马。 本来,秦影是想要要一匹马的,毕竟他很担心江楚歌不会骑马。 可是江楚歌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时间不够,直接要了两匹马,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看着愣在原地的秦影,微微蹙眉:“上马啊!” 秦影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英姿飒爽的江楚歌,心里有些犯嘀咕,一个小山村的小姑娘,怎么会骑马呢? 来不及多想,策马跟上了前面的江楚歌:“小歌,你慢一点,注意安全。” 江楚歌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放心吧,我没事。” 上一世的时候,江楚歌可是摔了无数个跟头,才学会的骑马,本来是为了匹配上那个人,却没有想到终究是…… 想到这里,江楚歌嘴角勾了勾,只觉得可笑的很。 宁州城跟村子距离不远,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江楚歌颠的*有点疼,下了马以后,悄悄的揉了揉,随后递给了秦影一块饼:“这个给你,吃饱了我们再上去。” 秦影点了点头:“我们就按照上次的路线上去,我记得很清楚,一会儿你跟着我走。” “现在雪已经开始融化了,山上会滑的很,你可千万小心。”江楚歌看着滴滴答答的雪水,有些皱眉。 这个时候可真不是上山的好时候,这么高这么陡的山坡,若是一不小心滑下来,不死也要残废的吧? 如果不是书儿危在旦夕,江楚歌是真的不愿意冒这个险。 “小影,千万小心,知道吗?”江楚歌抓着秦影的手,低声嘱咐。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秦影轻笑一声,把剩下的半个饼,塞进了嘴巴里,随后拿出一根绳子,绑在自己的腰上:“跟紧我。” 虽然知道前方路漫漫,满满的都是凶险,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江楚歌的心里,一丝丝的惧怕都没有。 轻轻的笑了笑随后跟在秦影的身后,一起朝着山上走去。 春天的天气很奇怪,白天阳光明媚,晚上又冷得要命,所以白天山上的雪一点一点融化成水,晚上有一点一点凝结成冰,一路走过去,又是水又是冰,深一脚浅一脚的。 神草的生长环境比较特殊,所以就算是如此泥泞难行,两个人还是要一步一步的朝着最高点走去。 “小影,你累不累?”江楚歌跟在秦影的身后,看着阳光洒在秦影的身上,后脖子的地方,渗出来点点汗珠,有些心疼。 秦影并没有回头,只是专注自己脚下,回了一句:“不累。” 江楚歌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看着只爬了一半的山,微微蹙眉,上次来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艰难啊。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这山里什么都有,天黑更是危险,所以必须在天黑之前,到达山顶。 想到这里,江楚歌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秦影感受到江楚歌的急切,微微蹙眉:“不急,小心脚下。” “我们要在天黑之前到达山顶,否则,我们就要吊在半空中过夜了。”江楚歌怎么能不着急? 秦影当然知道江楚歌在急些什么,郑重的点了点头:“放心,我们一定可以的。” 信念这个东西很奇怪,摸不到也看不见,但是却是真实存在的,还会给人强大的力量。 为了保持体力,两个人都不在说话,默默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废物!连个孩子都找不到本宫要你们有什么用!” 当朝贵妃慕芷琪此时此刻好像是市井泼妇一般,在自己的芷央宫大吼大叫,砸了一屋子的瓷器。 “娘娘息怒啊。”边上的心腹宫女明珠急忙上前劝慰。 另一旁,皇甫琰面无表情的看着暴跳如雷的慕芷琪,淡淡的说道:“贵妃何必动怒?死人本来就是找不到的。” 在皇甫琰的眼里,秦家已经是死的鸡犬不留了,怎么都不明白,慕芷琪到底在计较些什么? 第446章 不习惯 “你懂什么?”慕芷琪生的极美,只是脸上的狰狞,破坏了这美丽。 皇甫琰摸了摸鼻子,淡淡的说道:“贵妃娘娘是不是太过谨慎了?这秦家的事情,可是您亲自派人去做的,怎么会不干净呢?” “那虎纹玉符根本就没找到!你该不会不知道,那玉符意味着什么吧?”慕芷琪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狠狠地剜了皇甫琰一眼。 或许这次让皇甫琰去做这件事,就是一个错误,这个蠢货,除了玩女人,一无是处! “行了,你先下去吧。”越看越气,慕芷琪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显然是不想再跟皇甫琰多说。 皇甫琰的母亲早逝,在宫中并没有什么地位,,所以皇甫琰也只能是依附在慕芷琪的身边,求得平安。 对于慕芷琪这个样子,皇甫琰早就已经习惯了,不咸不淡的行了一礼转身出去。 “废物!”慕芷琪看着皇甫琰的背影,又狠狠地骂了一句。 “娘娘,您就先别生气了,且不说秦家那个小子很可能已经死了,就算是活着,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屁孩罢了,能成什么气候?”明珠伶俐,奉了一杯茶过去,轻声劝慰。 慕芷琪喝了一口茶,缓和了一下情绪,握紧了拳头低声说道:“那虎纹玉符可调动天下粮草,意义非凡,若是找不到,如何跟本宫皇上交代?” 明珠轻笑:“这天下都是皇上的,娘娘何必操心,不过是一块玉符罢了。” 慕芷琪白了明珠一眼,这群蠢货,根本什么都不懂! “去,叫靖康王世子入宫觐见。”说起这世子的时候,慕芷琪的脸上划过一丝红晕,眼里也多了几分娇羞。 明珠心领神会,转身出去,瞬间叫走了芷央宫所有的太监和宫女。 眼看着天就黑了,江楚歌和秦影终于是登上了山顶。 “我去,累死我了。”江楚歌大口喘着粗气,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秦影刚刚站稳,结果就看见江楚歌一个腿软,险些倒下去:“小歌!”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江楚歌的手臂,秦影惊呼一声。 江楚歌慌乱的站稳,扑在秦影的胸前:“吓死我了,还好有你在。” “天黑了,万事小心。”秦影紧紧的抱着江楚歌满眼都是关切。 江楚歌轻轻的笑了笑,随后从自己的包袱里面拿出来火折子,点了一堆火,这才算是暖和下来:“小影,是不是饿了?我这里还有干粮。” 秦影点了一个头,接过干粮:“我们在这里等一夜,明日一早,就去找神草。” “吃饱了就去。”江楚歌把干粮赛进自己的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秦影皱眉:“大半夜的,太不安全了。” “我知道有些冒险,可是书儿等不了了。”说起这事,江楚歌就有些愧疚:“若是我能一直记得这件事,书儿就不会如此凶险了,都是我不好。” 看着江楚歌自责的样子,秦影的心一阵的*,过去揉了揉江楚歌的头发,笑着说道:“这不怪你。” “不管怎么说,我们一定要找到神草,一定要把书儿救回来,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了。”说到后来,江楚歌竟然悄悄地红了眼睛。 秦影一直都知道,江楚歌虽然看着没心没肺的,但是却是最善良不过的姑娘。 “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到的,但是你要答应我,明日再找,今天你累了,好好休息,知道吗?”秦影揽过江楚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安慰。 江楚歌今天的确是累的不行,只是几句话的时间,竟然不声不响的睡了过去。 看着江楚歌如此,秦影轻笑一声,这丫头,就是这一点好,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不耽误吃喝睡觉。 解开自己身上的大氅,轻柔的盖在江楚歌的身上,秦影温柔的笑了笑,靠着边上的大树,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江楚歌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上一世的那些事情,好像是潮水一般,涌进她的脑海之中。 “皇甫迟!混蛋!” 江楚歌惊叫一声,坐起身来。 这一声,吵醒了刚刚入睡的秦影。 秦影皱着眉毛:“小歌,你在喊谁?” 江楚歌坐在那里,只觉得眼前都是鲜血的颜色,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秦影,满眼都是迷茫。 看着江楚歌如此,秦影也顾不上其他,急忙过去,抱住了江楚歌:“小歌,你怎么了?” 温暖热烈的怀抱,终于是温暖了江楚歌那冰冰冷冷的心。 理智一点一点的回来,江楚歌吐了一口浊气,低声说道:“放心吧,我没事。” “小歌,你可是做噩梦了?刚才,你在叫谁?”秦影皱眉,有些奇怪,他要是没听错的话,江楚歌刚才叫的,可是皇甫迟的名字? 只是,江楚歌生在长在这个小山村里,怎么会知道靖康王府世子爷的名字呢? 这两个人,怎么都不会有交集在的呀。 江楚歌哪里知道自己在叫谁的名字? 她只记得梦里的那些不堪,最可怕的就是,那些所有的不堪,都是她真实经历过的。 紧紧的抱着秦影的腰,声音有些颤抖:“别问我,抱紧我。” “小歌?”秦影紧紧的抱着江楚歌,感受到她的身子都在颤抖,更是一头雾水。 江楚歌不说话,就这样死死地抱着秦影,好像只有这样,心里的不安还有恐惧,才能少一些,再少一些。 自从重生以来,江楚歌就一直都被那些梦魇一般的过去围绕,一直以来,江楚歌都以为那些都是可以过去的,现在看来,就算是这一世的自己不再计较,上一世那个枉死的自己,也是不愿意的吧? 果然,无论怎么躲开,命运的齿轮,都会把原本要相遇的人,联系在一起。 想到这里,江楚歌倒是释怀了,既然躲不开,那就迎面而上吧。 秦影感觉江楚歌的身体不在僵硬,这才松了口气,在江楚歌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柔声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真的吗?”江楚歌忽然抬头,火光下,江楚歌的眸子水汪汪的,里面带着急切,也带着期待。 秦影低头,看着江楚歌的眸子,满脸真诚:“真的。” “我信你。”江楚歌轻笑一声,随后在秦影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事实上,江楚歌根本就没有睡觉。 思绪一下子,就飘到了好远好远。 上一世的时候,她鬼迷心窍,爱上那个男人,结果却落得一个横死街头的下场。 记得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百般承诺的,可是后来…… 江楚歌实在是,不想再去相信那些承诺,因为实在是太好笑了。 虽然不知道江楚歌在想些什么,但是秦影很清楚,怀里的江楚歌根本就没有睡着,伸出手轻轻地抹去了江楚歌眼角低落的泪珠,柔声说道:“别怕,我在的。” 江楚歌的心,被狠狠地震了一下,没有睁眼睛,只是眼泪却越发的汹涌,就好像要把前后两世积攒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般。 如此一来,秦影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擦着江楚歌这越来越多的眼泪。 忽然,江楚歌抓住了秦影的手,睁开眼睛:“若是你敢骗我,我一定会亲手切了你。” “好。”秦影宠溺一笑,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轻轻地擦着江楚歌的眼泪。 江楚歌看着秦影手里的帕子,只觉得有些眼熟:“秦影,这帕子,是我的吧?” “是。”秦影没有否认,嘴角轻轻勾起,满脸温柔。 江楚歌仔细回想了一下,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帕子是上次自己给他擦眼泪用的吧? 之前的时候还以为这帕子丢了,没想到竟然是被有心人藏了起来。 “秦影,原来你那么早就对我心怀不轨了?”江楚歌轻笑,抢过秦影手中的帕子,揶揄到。 秦影也不恼,点了点头:“其实更早的。” “嗯?更早?”江楚歌皱眉,有些意外:“那,你看上我什么了?” “我不知道。”秦影有些木讷的回了一句,随后笑着说道:“我无数次幻想过未来夫人的模样,却没有想到,会是你这个样子。” “怎么?我这样的,委屈你了?”江楚歌皱眉,这倒霉孩子,这是什么意思? 秦影从未见过如此不讲理的女人。 看着江楚歌蛮横的样子,秦影只觉得可爱的不行,站起身来,把人揽进怀中,笑了:“不委屈,我很庆幸,还好是你,也只能是你。” “呸!说的真好听。”江楚歌嘴硬,心里却早就笑开了花,没想到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还是很懂事儿的嘛。 这么一闹腾,两个人也都睡不着了,坐在月光下,彼此依靠着,看着天上的美景。 “记得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你还不会说话呢,小影,你知道吗,那个时候的你,真的好可爱。” 江楚歌想着那个不会说话,却又执拗的少年,就忍不住想笑。 “你也很可爱。”秦影想着那个时候的江楚歌,又没由来的笑出声来。 哪里可爱了? 江楚歌可不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可爱。 看着秦影满眼笑容,江楚歌也跟着傻兮兮的笑了笑:“真希望,我们以后的日子,都跟现在一样甜蜜。” “会的。”秦影紧紧地握着江楚歌的手,郑重承诺。 江楚歌知道,秦影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虽然他们的年纪都不大,但是也注定了,这辈子,都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样,小小年纪,都要背负着血海深仇。 说起来,到也算是旗鼓相当了。 想到这里,江楚歌的心情又好了起来,把头靠在了秦影的肩膀上,笑着说道:“还有一个时辰,太阳就会出来了,你陪我看日出,好吗?” “好。”秦影不善言辞,但是只要是江楚歌想要的,他都会坚定不移的说好。 江楚歌皱了皱眉毛有些不满:“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闷?” “闷吗?”秦影皱眉,他怎么不觉得? 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随后又傻笑出声:“也没有那么闷啦。” 虽然说好了一起看日出,但是江楚歌还是没心没肺的睡了过去。 第447章 好看 太阳一点一点升起的时候,真的很美。 秦影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肩膀上的江楚歌,只觉得这世界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有了身边这个小丫头,这冰冷的人生,似乎也一点一点的温暖起来。 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大地上,整个山上都变得温暖起来,江楚歌被阳光晃得眼睛发酸,揉了揉眼睛,这才算是醒了过来。 “呀,我怎么睡着了?哎呀,太阳都那么大了?小影,你怎么不叫我?”江楚歌有些懊恼,好不容易熬夜,居然没赶上日出,实在是太可惜了。 秦影一边默默收拾着两个人的东西,一边笑着说道:“我帮你看了,很美。” 这种事情也能帮忙的吗? 江楚歌翻了一个白眼,有些无语。 收拾一番以后,江楚歌开始拉着秦影,寻找神草的下落。 一路上,遇见草药,江楚歌也是毫不客气的全部铲下来,放在自己的小药篓里面。 这叫搂草打兔子,顺便赚点外卖。 “小影,你看,神草!” 两个人很快就找到了上次那个地方,果然神草是群居植物,山崖边上,两颗神草,随风飘摇。 “我去。”秦影二话不说,直接把绳子缠在了自己的腰上。 江楚歌立马制止了秦影:“我去,你不懂神草的药性,小心伤了它。” “这太危险了,我去。”秦影面色冷清,很是认真。 江楚歌当然知道危险! “小影,听话,让我去,神草娇贵,不能有一丝丝的损伤的。”江楚歌握着秦影的手看着秦影这一脸的倔强,轻笑一声:“放心,我会没事的。” 秦影拗不过江楚歌,只能是不情不愿的把腰上的绳子解下来,缠在了江楚歌的腰上,并且很认真的打了一个死结。 随后,环顾四周,发现山崖顶上,有一个粗壮的大树,纵身一跃,将手里的绳子用力抛了出去,绳子好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缠绕在树杈之上,秦影扯过另一边,用力的扯了扯。 确定绳子没有问题以后,这才松了口气。 江楚歌看着秦影这一翻动作,有些不可置信:“小影,你会飞啊?” “傻瓜,那是轻功。”秦影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江楚歌的头发。 咳咳,又丢人了,江楚歌很快的闭上了嘴巴,这个死孩子,会的还不少呢! “一定要小心。”秦影直直的看着江楚歌,满脸都是担心。 江楚歌看着秦影这个样子顿时就觉得有些好笑:“也不是没去过,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秦影重重的抱了江楚歌一下。 江楚歌轻笑一声,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开始手脚并用,娴熟的朝着山崖之上爬去。 秦影等在下面,紧紧的握着手里的绳子,看着江楚歌的动作,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小歌,千万小心呀!” 江楚歌并没有回答,只是更加谨慎,很快就到了神草那里,拿出铲子,一点一点的把神草周围的泥土刨开,随后小心翼翼的把江楚歌放进了自己的小药篓里面。 来都来了,自然是要一网打尽的。 江楚歌笑了笑,随后直接把边上的那一颗,全都铲了下来,发达了,发达了,这下真的发达了。 这神草的价值,江楚歌可是心知肚明的啊。 只是江楚歌虽然开心,却忘了,乐极生悲。 一个不注意,脚下一滑,随后整个人朝着后面仰去。 秦影在下面看得揪心,尖叫出声,急忙拉紧了手里的绳子。 绳子粗粝,很快就把秦影的手,磨得血肉模糊。 江楚歌也不敢含糊,这十几米的山崖她要是掉下去,那可是死路一条啊。 急忙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山崖的石缝之中,总算是稳定下来。 “小影,放手。”江楚歌看着秦影的手,急忙大叫。 秦影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放手? 倔强的扯着绳子,咬牙切齿:“你快下来。” 江楚歌点头,加快了下来的速度,结果眼看着就要到下面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了一条蛇。 江楚歌一眼就看出来这蛇有毒。 看了看下面,也就还有五六米的样子,掉下去也不会摔死,运气不好的话,也就断一条腿,若是被这家伙咬了,那可就不一定能活着回去了。 所以,江楚歌当机立断,松开了自己的手。 秦影在下面,看得并不真切,不知道江楚歌遇见了什么,拼了命的抓紧绳子,确实却还是抵不过江楚歌坠落的重量,绳子咔嚓一声,断裂,巨大的后挫力,把秦影弹了出去。 两个人算是同时落地,摔的都不轻。 落地的一瞬间,江楚歌死死地护着自己怀里小药篓,重重的摔在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了。 娘的,真是倒霉! 江楚歌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随后只觉得哪哪都疼。 秦影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江楚歌的身边:“小歌,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啊!” 江楚歌艰难的坐起身来,扯了扯嘴角,渗出丝丝血迹:“放心吧,死不了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样的话,哪里痛?到底哪里痛?”秦影急得不行,声音都颤抖起来。 江楚歌无力的扯了扯嘴角,随后低声说道:“左腿,应该是断了,你扶我起来,我看看。” 左腿?断了? 秦影实在是不明白,江楚歌小小年纪到底是怎么把这样的词汇说得这么的淡定的? 急忙忙把江楚歌扶了起来,看着她鲜血淋漓的左腿,秦影瞬间红了眼睛:“小歌,我……” “没事儿,先找点树枝,固定一下,回去以后叫师父过来给我接上就行了。”江楚歌说的云淡风轻,开始四处寻找树枝。 秦影看了江楚歌一眼,急忙转身,找来了树枝,按照江楚歌说的,给她固定。 可是手伸出去,又有些小小的犹豫:“小歌,忍着点,会有点疼。” 江楚歌轻笑:“无妨。” 不过是断了一条腿罢了,上一世,比这更惨烈的,她也不是没经历过,疼是疼不死人的,但是失血过多会。 看着江楚歌如此,秦影也不再犹豫,知道耽误的时间越长对于江楚歌来说就越危险,所以手上动作很快,干净利落的帮江楚歌固定好腿上的伤口。 回头的时候才发现,江楚歌已经是满脸冷汗。 “小歌,我背你回去。”秦影上前,把江楚歌放在了自己的后背上。 看着秦影这个样子,江楚歌有些好笑,柔声说道:“放心吧,我没事。” “江楚歌!你的腿都断了,你还能笑出来?”秦影*对江楚歌说话,如此的疾言厉色,他实在是不明白,江楚歌为什么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江楚歌自然是感受到了秦影的生气,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我没有故作玩笑,只是腿已经断了,哭也解决不了什么呀,而且我们拿到了两颗神草,不算吃亏。” 听到这话,秦影又气又无奈,只能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江楚歌趴在秦影的后背上,脑袋变得晕晕沉沉的:“秦影,你要快点走哦,我失血过多,已经开始发晕了,我可是把命给你了,你要是给我弄丢了,我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胡话! 秦影心里懊恼,可是却又说不出责备的话。 “闭嘴。” 江楚歌有些委屈,扯了扯秦影的耳朵:“我长着一张嘴,我就是要说话的呀,而且我有点坚持不住了,我怕我睡着了,秦影,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闭嘴!保持体力。”秦影心如刀绞,咬牙切齿的呵斥。 江楚歌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闭上自己的嘴巴,虚弱的扯了扯嘴角:“你这个小屁孩啊,总是这样,阴沉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你二五八万似的,其实你不知道,你不笑的时候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好看。” “秦影,你知不知道,美色误人,我就是被你的美色迷惑了。” “秦影,你可要一直好看下去呀,要是以后长歪了,我就不喜欢你了。” “嘿嘿,老牛吃嫩草,本来我是不想的,没想到,你这嫩草,还挺可口。” 江楚歌的神志开始犯迷糊,说话也开始不着边际。 什么老牛?什么嫩草? 明明只是一个刚刚十一岁的小丫头,怎么说起话来如此的老气横秋? “小歌,小歌?” 感觉自己身上的人,声音越发虚弱,秦影有些急了,急忙喊了两声。 迷迷糊糊的江楚歌这才回过神来,笑了:“不怕,我还没把你吃到嘴里,我舍不得死的。” 秦影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上山不易,下山更难。 秦影一路上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伤到了身后的人。 江楚歌的神志,越来越不清醒,小声地说道:“秦影,我好喜欢你呀。” 秦影听到这里,脚步顿了一下,这还是江楚歌*如此明确的跟他说这样的话,只是,秦影不知道,江楚歌此时,神志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秦影,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也只能要我一个人,你若是有了别人,我就不要你了,知不知道?” 江楚歌傻兮兮的笑了笑,随后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歌,别睡,我答应你,这辈子,只要你一个。” “小歌!小歌,你不要睡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秦影有些急了,急忙把江楚歌放了下来,检查一番,确定江楚歌只是晕死过去以后,这才松了口气,重新把人背上,大步朝着山下走去。 汗水顺着秦影的额头,一点一点的落了下来,秦影好像是感受不到一般,只想快些下山。 江楚歌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墨草轩的床上了,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那熟悉的紫色帷幔。 “痛啊。” 江楚歌只觉得左腿钻心的疼,眼泪刷的一下,就涌了出来。 “难为你还知道痛。” 费郎中白了江楚歌一眼,端了药碗过来:“喝药。” 小五也是跟了过来:“师姐,你没事了吧?” 江楚歌看着小五红着眼睛一本正经的叫着自己师姐,有些意外,戒备的坐起身来:“臭小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第448章 我不在意 “人家这是关心你!不识好人心。”小五煽情的眼泪,一下子就憋了回去,狠狠地白了江楚歌一眼。 接过费郎中手里的药碗,江楚歌看了看四周,没看见秦影的身影,眼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你那个小郎君,内伤很严重,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呢。”费郎中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江楚歌的心事,所以,好心的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江楚歌。 内伤? 江楚歌这才想起来,自己跌下来的同时,秦影也是重重跌倒的。 这个傻孩子,怎么不说? “师父,他没事吧?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师父,我想去看看他!”江楚歌急了,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可是刚刚动弹一下,就觉得左腿钻心的疼。 费郎中也不拦着江楚歌,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若是能去,那便去吧。” “师父!” 江楚歌可怜巴巴地看着费郎中,自己现在断了一条腿,当然是怎么都出不去门的。 费郎中倒是无动于衷:“没有生命危险,只要好好静养就行了。” “谢谢师父。” 江楚歌总算是放下心来,满脸都是感激。 “对了,师父,我的小药篓呢?”江楚歌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有些慌乱的问了一句。 “神草已经入药,那孩子没事了。”费郎中轻轻地说了一句,并且塞给了江楚歌一颗蜜饯。 小五看着江楚歌如此,有些小小的吃味:“师姐,你就那么在意那个臭小子呀?” “书儿比你乖巧多了,我当然喜欢。”江楚歌知道小五这是在吃醋,所以故意说这样的话,想让小五生气。 “呸!”小五啐了一口:“我都可以帮师父抓药了,他一个小屁孩,药罐子一个,有什么了不起的。” 江楚歌白了小五一眼,笑了:“你呀,就不能谦虚一点吗?” 费郎中见江楚歌醒了,也就松了一口气,随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药箱,低声说道:“我先回医馆了,小五给你留下,方便照顾。” “师父?”江楚歌不明白,为什么费郎中如此执着那个小小的医馆,分明也没有很赚钱呀。 费郎中转过身来,摸了摸江楚歌的头,笑着说道:“放心,我细细检查过了,小影不会有事的。” 这么一说,江楚歌反倒是脸红了,低着头,小声地说道:“我不是问这个,师父,您要不要把医馆搬到宁州呀?” “宁州不缺好大夫,村里人却只有我。”费郎中轻轻地笑了笑,拎着药箱,转身走了出去。 高风亮节呀。 江楚歌看着费郎中的背影,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小五看着江楚歌的眼神,翻了一个白眼:“师姐,你又在盘算什么?” “臭小子,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揍你啊?”江楚歌作势要打,可是小五却是很伶俐的躲开。 “嘿嘿,你先下来再说啊。”小五调皮的朝着江楚歌做了一个鬼脸。 嘿!臭小子,找打! 江楚歌很想站起来狠狠地给这个臭小子一巴掌,但是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随后坏坏的笑了笑:“这下你开心了吧?我趴窝了,你可以趁此机会用功超过我呀。” “你!我才没有那么卑鄙呢。”小五涨得脸通红,几乎是恶狠狠的说出这话。 江楚歌就知道,自己进门成为师姐这件事,是小五一生的痛。 就在这时,白羽从外面敲门:“小歌,紫衣姑娘来了,说是要商量一下明天的事情。” 江楚歌这才想起来,明天墨草轩开业的大日子了,可是自己现在这瘸着一条腿:“知道了,让她进来吧。” 江楚歌直接回了一句,随后看着小五:“小师弟,麻烦你先回避一下吧。” “谁稀罕。”小五努了努鼻子,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紫衣进门的时候看见小五楞了一下,随后看着床上的江楚歌,更是吃惊:“小歌,你这是怎么了?这腿是怎么了?” “不小心断了。”江楚歌轻笑一声,漫不经心。 什么叫做不小心断了? 紫衣满脸都是焦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看看,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痛?” 当然疼啊,但是这样程度的疼痛,江楚歌上一世的时候,都已经习惯了。 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紫衣姐姐,你不要担心,我给你们定做的衣服,已经到了,一会儿你去找白大叔拿就好了,至于其他,也没什么交代的,明天早上你们早点过来我给你们上妆。”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怎么给我们上妆?”紫衣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满脸都是心疼。 江楚歌是一个很执着的人,摇了摇头随后淡淡的说道:“真的没事,日子已经挑好了,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 小事儿?一个姑娘家,到底是怎么做到云淡风轻的告诉别,断了腿是小事儿的? “小歌,你这样,我心疼。”紫衣拉着江楚歌的手,眼里是真切的心疼。 因为常年在人堆里混迹,所以紫衣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 虽然跟江楚歌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紫衣就是能够感受到江楚歌藏在心里的那份凉薄。 这孩子年纪不大,却无比清醒,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 “姐姐,我真的没事,你快些去拿衣服吧,当心回去晚了,红姐骂你。”江楚歌轻轻地勾起嘴角,拍了拍紫衣的手背。 前后两世,江楚歌最不喜欢的就是把柔弱展示给别人看,越是不堪的时候,就越是想要一个人独处。 紫衣也不强求,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转身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秦影一脸虚弱的过来,并且每一步走的都很艰难。 忽然,紫衣有些羡慕那个小丫头,生活乱乱糟糟,可是你看,就是有人拼了命也要奔向你。 看见秦影进来,江楚歌也是吓了一跳:“小影?师父说你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你怎么能下床呢?” “小歌,你怎么样了?没事吧?”秦影跌跌撞撞的走到江楚歌身边,紧紧地握住了江楚歌的手。 “我只是断了一条腿,可是你伤到了脏腑,你不要乱动。”江楚歌有些急了,坐起身来,把位子让开,让秦影坐下。 秦影捂着胸口的位置,微微蹙眉,咳嗽了一声,低声说道:“放心吧,我没事,给我看看,你的腿怎么样了。” 说着,秦影就伸手去掀江楚歌的被子。 “喂!你干什么?”小五端着药碗进来,结果就看见秦影这个样子,大步上前,护在江楚歌的身前,凶神恶煞的看着秦影。 秦影身子虚弱,被小五这么一推,直接跌在了地上,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小影!”江楚歌有些急了,喊了一句:“小五,快把人扶起来。” 小五皱眉:“他是谁?” “你姐夫!快点把人扶起来,他要是有什么事,我扒了你的皮。”江楚歌戳了小五的额头一下,凶神恶煞的吓唬着他。 小五楞了一下,姐夫? 那不就是…… 完了完了,惹祸了! 小五急忙把手里的药碗塞进了江楚歌的手里,随后急忙把地上的秦影扶了起来:“姐,姐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秦影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疼得很,眉毛死死的拧在一起,因为小五这一句姐夫,也不再计较。 只是拿过江楚歌手里的药碗,轻轻地吹了吹:“我喂你喝。” 江楚歌摇头,一口气把药喝了下去,笑着说道:“我很怕苦,这样能好一些。” “我知道。”秦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块糖,不由分说的塞进了江楚歌的嘴巴里。 甜蜜的味道混着苦涩,说不出来的暧昧感觉。 江楚歌忽然就红了眼睛。 从小到大,吃的药很多,但是给她吃糖的,秦影却是第一个人。 “傻瓜。”秦影轻轻地揉了一下江楚歌的脑袋:“你若是喜欢,我每天都给你吃,好不好?” “秦影,你好讨厌。”江楚歌靠在秦影的肩膀上,小声撒娇。 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小五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是他那个凶神恶煞的师姐吗? 该不会是,刚才那碗药放错东西了吧? 江楚歌感受到小五的目光,很不满的丢了一个眼神过去,这个臭小子,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呢? 小五感受到江楚歌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懂事的转身就跑。 太可怕了,恋爱中的女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江楚歌轻轻地从秦影的怀里出来,傻兮兮的笑了:“我们做到了,师父说,书儿没事了。” 秦影抹掉了江楚歌眼角的点点泪光,笑着说道:“是啊,你是最厉害的。” “小影,有你,真好。” 这是*,江楚歌人生*觉得自己的世界里,有那么一个人,是一件那么幸运的事情。 “有你才是我的幸运。”秦影轻笑一声,在江楚歌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小歌,我能进来吗?”白羽很礼貌的敲了敲门,在外面候着。 江楚歌急忙从秦影的怀里钻了出来,随后笑着说道:“白大叔,您进来吧。” 进门以后,白羽感觉秦影的眼神说不出来的冰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江楚歌不着痕迹的戳了秦影一下:“小影,你回去,好好休息。” 秦影点了点头,在江楚歌的脑袋上揉了一把,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身走了出去。 “小歌,感觉好点了吗?”白羽看着江楚歌的腿这个样子,有些说不出来的愧疚:“书儿已经没事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白大叔,我们现在可是一家人,说谢谢就太多余了,书儿没事就好啊。”江楚歌不在意的笑了笑,满脸都是轻松。 “小歌,大恩不言谢,以后,我们父子二人的命就都是你的了!”白羽忽然跪了下来,一本正经的给江楚歌行了一个大礼 “叔!你快起来,我承受不起,你是我的长辈,这成何体统。”江楚歌有些急了,想要把人扶起来,却一不小心牵扯了自己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的。 “小歌,你没事吧?”白羽急忙起来,担心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摇了摇头,然后低声说道:“白大叔,我没事,您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吧?” 第449章 明媚 “明天的开业大典,你怎么打算的?”白羽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江楚歌的腿。 江楚歌笑了笑,然后直接把自己的计划表拿了出来:“给你,我都计划好了,你只要按照流程走就行了,明天我会给她们上妆的,今天你就负责把我们的产品,全部摆在台子上。” 白羽看着这详细的计划书,心生佩服:“小歌,你真是个神奇的姑娘。” 江楚歌也不谦虚:“我也觉得是!” “哈哈,你这孩子啊……”白羽宠溺的笑了笑随后转身,去干活去了。 江楚歌看着自己这条耽误事的腿,有些垂头丧气的:“你呀你呀,真是太不争气了,看看你给我带来多少麻烦。” 只可惜那条腿不会说话,不然也是要委屈到嗷嗷大哭的吧? 腿受伤了,江楚歌只能是躺在床上,无聊的看着天花板,早知道会这样,就在棚顶上画点漫画了。 “唉,可怜的我啊,可怜的腿呀。”江楚歌哀嚎,委屈巴巴。 “师姐,那个臭小子,真的是姐夫吗?”小五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进来,一脸好奇的看着江楚歌。 什么臭小子啊? 江楚歌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了小五的后脑勺上:“没大没小的,有你这么说自己姐夫的吗?” 小五吃痛,大眼睛变得水汪汪的:“师姐,你打我做什么?那本来就是个臭小子嘛!也看不出来哪里好,竟然能被你喜欢,真是没天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江楚歌坐起身来,看这儿小五满脸的苦恼,只觉得好笑的不得了:“小五,你就那么讨厌小影?” “是不喜欢,天天冷着一张脸,好像欠他钱似的,师姐,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小五歪头,很是不解的看着江楚歌。 其实有的时候,江楚歌也会问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秦影。 可是这天下所有的事情都是有道理的,偏偏这喜欢是没有道理的。 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揉了揉小五的脑袋,低声说道:“等你以后遇见自己喜欢的姑娘了,你就都明白了。” “我只想做最好的大夫,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麻烦。”小五很傲娇,别过脸去,满脸嫌弃。 江楚歌白了小五一眼,扯了扯小五的头发:“小五,我什么时候能好啊?” “你那么厉害,你不知道?”小五白了江楚歌一眼:“你说你,出去采个药也能把腿摔折了,你怎么这么笨啊?” “臭小子,你懂个屁!”江楚歌白了小五一眼,气势汹汹。 小五看着江楚歌的眼神,多了几分认真:“师父说了,在治病救人的同时,最关键的就是要好好保护自己。” 江楚歌还是*看见自己小师弟这个严肃的样子,知道他是吓坏了,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放心吧,以后我会小心的,我没事,只是断了一条腿。” “师姐,很痛的吧?”虽然小五一直嘴硬,但是心里早就很佩服江楚歌了,对这个师姐也是真的关心。 臭小子,来不来的说几句话,还让人怪感动的。 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放心吧,我没事的。” “师姐,你一共带回来了两颗神草,书儿用了一颗,还有一颗,要入药吗?”小五看了一眼江楚歌的腿,听说神草包治百病,喝了它应该会好一些吧? 小五不说,江楚歌都要忘了,点了点头:“入药,现在就入,给小影喝下去,调理一下脾肺。” “师姐!”小五嘟着嘴巴,表达了自己的强烈不满:“神草那么珍贵,你居然给一个臭小子?太浪费了吧?” “什么臭小子,那是我夫君。”江楚歌白了小五一眼:“少废话,好好配药,我告诉你啊,神草珍贵,你要是敢浪费,看我不切了你。” “我现在开始怀疑我姐夫的眼光了。”看着江楚歌如此凶神恶煞的样子,小五很不怕死的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找打啊你!”江楚歌丢了一个枕头过去,只可惜,并没打到小五,因为小五已经关上门,出去了。 江楚歌躺在床上,只觉得左腿火辣辣的疼,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天还没亮,紫衣就带着那些姑娘们,悄悄的走进了江楚歌的房间。 江楚歌艰难的坐起身来,一条腿担在椅子上,开始给每一个姑娘化妆。 这一次,江楚歌给每一位姑娘都设计了专属的妆发,因为她不大会弄头发,所以叫来了秦影帮忙。 秦影昨天喝了神草汤药,已经是好了一大半,虽然说胸口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但是却已经是可以行动自如了。 只是,秦影虽然过来了,却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江楚歌给这些人化妆。 “小影,你还愣着做什么?你倒是给她们弄头发啊。”江楚歌看着秦影无动于衷的样子,微微蹙眉有些急了。 秦影抱着膀子,面无表情:“我今生只为你一人束发。” 江楚歌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手上一抖,差点把眼线给画歪了。 “秦影,你丫故意的吧?”江楚歌怎么都没料到,秦影竟然无动于衷,这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可如何是好? 紫衣是第一个化完妆的,看着江楚歌这个为难的样子,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好,他只为你一人,我就为大家吧。” 江楚歌感激的看着紫衣:“姐姐,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这个是图纸,你按照上面来弄就行了。” 紫衣看了看图纸,只觉得新奇的不得了:“这是?小歌,你还真是匠心独运啊。” 江楚歌嘚瑟的笑了笑:“那是宝藏女孩,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秦影就这样默默地看着江楚歌,只觉得认真工作的江楚歌,就好像是会发光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紫衣自然是注意到了秦影的眼神,躲在江楚歌的耳边,笑着说道:“你的小郎君,眼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呢。” 听到这话,江楚歌悄悄地红了脸,小声说道:“姐姐,你就别笑我了。” “没有笑你,我是真的羡慕你,能有这么一个处处以你为重的人。”紫衣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小小的失落。 听到这话,江楚歌转过头来,很认真的看着紫衣:“姐姐,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早晚有一天,你会遇见那个满眼都是你的人的。” 紫衣听到这话,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期待,可是眼里的光芒很快就暗淡下去,叹了口气,随后低声说道:“我这样的人,怕是不配吧。” “不要妄自菲薄,人贵在自重。”江楚歌轻笑一声,化完了最后一个妆容。 “好了,姑娘们,换上衣服,尽情展示你们的美,今天,宁州城就是你们的!” 江楚歌拍了拍手,灿烂的笑了笑。 八位姑娘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她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能这么美。 “紫衣姐姐,这真的是我们吗?”其中年纪最小的那一个,兴奋的不得了。 紫衣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玉儿你这是傻了嘛?” “好了,都去换衣服吧,时间差不多了。”江楚歌拍了拍手,随后看了紫衣一眼:“姐姐,今天这场子,我就交给你了。” “小歌,你好好养伤,放心吧。”紫衣拍了拍江楚歌的肩膀,随后转身,带着那些姑娘们一起走了出去。 秦影坐在江楚歌的身边,轻轻地笑了:“你真美。” “我累的一头一脸的汗,都要脏死了,哪里美了?”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油嘴滑舌,真是小白脸儿靠不住。” 秦影却是无比的认真:“丫头,我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很美。” 本来江楚歌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看着秦影这个认真的样子,江楚歌反倒是有些害羞了,悄悄地红了脸:“你讨厌。” 秦影轻笑一声,把江楚歌揽进了怀里,柔声说道:“是,你说我讨厌,我就讨厌。” 江楚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喜欢秦影的怀抱,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就好像这么靠着他,一直到天长地久,就很幸福。 “小歌,今天开业,你真的不过去看看?”秦影知道江楚歌为了这一次的开业典礼,费了不少心思。 说到这件事,江楚歌就觉得心里憋屈的很:“我当然想啊,但是我这怎么办?我不能一条腿奔过去吧?” “我抱你。”秦影轻笑一声,上前一步,把江楚歌打横抱起:“我就是你的腿,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这小孩,也太会了吧? 这甜言蜜语,说来就来啊。 江楚歌环住秦影的脖子,满脸通红,眼角眉梢,都是幸福。 秦影抱着江楚歌下了楼,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把人放下来,默默地看着开业大典,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不得不说,江楚歌的运气好,眼光也好,白羽真的是天生的公关人才。 迎来送往,那些漂亮的话,说的更是完美得不得了。 本来,门口的人并不多,但是这八位姑娘一上来,门口立马就变得热闹起来。 人多,争议自然也多,有的人是享受着这视觉盛宴,有的人却骂他们有伤风化,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江楚歌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这些争论,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怕有声音,就怕没有热度。 这下子,应该是整个宁州城,都知道墨草轩了吧? 太好了,这一炮,打的很响亮!漂亮! 裴娘本来只是过来随便看看的,却在那些姑娘出来的时候,惊艳了一下,没想到这些衣服搭配的竟然会是这样的妆容,真是漂亮,真是好看。 环顾四周,终于在角落里看见了江楚歌。 轻轻地笑了笑,随后走了过来:“之前是我小瞧你了。” 江楚歌看见裴娘过来,也是楞了一下:“裴掌柜可是来买东西的?喜欢什么?可以随便看看。” “本来只是凑个热闹,却没有想到,看见了自己的作品,当真是意外之喜。”裴娘也不见外,坐在了江楚歌的身边。 秦影微微蹙眉,有些不满,却还是转身,给裴娘让了位置。 第450章 非你不可 江楚歌看着秦影如此懂事,也是满意的不得了,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看着自己的作品如此美丽的绽放,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没错,你让我做的衣服,有了灵魂,我很满意,也很感激。”裴娘轻笑一声,随后贪婪的看了看那些姑娘们的美丽。 “裴掌柜,您是有话要跟我说吗?”江楚歌看得出来,裴娘不是单纯过来找自己说闲话的。 裴娘笑了:“江掌柜果然是聪明人啊。” “裴掌柜客气了,有话不如直说?”江楚歌勾了勾嘴角,满眼都是狡黠。 “我们都是赚女人钱的,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合作呢?”裴娘倒是真的喜欢上了这只年纪不大的小狐狸。 原来是谈合作的呀。 江楚歌邪恶的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合作自然是好事,只是不知道裴掌柜想如何合作呢?” “我在宁州城,认识不少富贵人家的小姐夫人,我可以把她们推荐给你,但是,你要帮我画图,衣服做出来卖了钱,我们三七分成,你三我七。” 裴娘说这话的时候,自信满满。 江楚歌听了,倒是觉得公平的很,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裴掌柜的大气,那我就不讨价还价了,就这么定了,半个月一套图,如何?” “爽快,成交!”裴娘也是痛快,大笑一声,随后转身去挑选自己心仪的商品去了。 看着裴娘这么痛快的样子,江楚歌很是满意,笑的更是得意,歪头看着秦影:“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秦影没有想到江楚歌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温柔的笑了笑,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你最厉害。” 明明知道是奉承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江楚歌就是高兴地不得了,不知不觉的,羞红了脸。 江张氏看着门口这么多人,也是激动的不得了,红着眼睛,心里很是欣慰,她的小歌,终于是长大了,终于可以独当一面了。 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江张氏回头,不经意间看见了角落里的江楚歌,立马就变了脸色,大步上前:“小歌,你在这里干什么呢?你这腿,谁让你出门的?快点回去好好休息!” 江楚歌还是第一次看见奶奶这么严肃的跟自己说话,顿时就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亲切感觉,拉着江张氏的手臂,轻轻地摇了摇随后笑嘻嘻的说道:“嘿嘿,奶奶,我没事,是小影背我下来的,我没有走路。” “那也不行,费郎中说了,你的腿需要好好休养才行,这里有你白大叔呢,你不要胡闹了,快点回去。” 秦影站在一旁也是很赞同的点了点头:“奶奶说的对,我背你回去。” “秦影,你到底是跟谁一伙的!”江楚歌看着秦影这个样子,气的哭笑不得。 秦影也不回答,直接上前,把人打横抱起,朝着楼上走去。 “喂!秦影,你注意一点,这么多人呢!”江楚歌看着店里来来往往的人,都停下脚步,往这边看过来,立马就红了脸,紧紧地抱着秦影的脖子,把脸埋进了秦影的怀里。 完了完了,这老脸就这么丢没了。 想自己也好歹是活了三十大几的老阿姨,被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给拿下了,还真是……心甘情愿啊。 “秦影,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江楚歌坐在床上,气鼓鼓的瞪着秦影。 秦影也不生气,宠溺的笑了笑:“好,我等着你,保证不还手。” 这个时候,小五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师姐,该喝药了。” “怎么老是喝药啊?师父真的给你留了这么多药吗?”江楚歌现在开始怀疑这个臭小子会不会借机发泄?故意搞自己的? “师姐,你能不能有点良心啊?这可是我守了两个时辰才熬好的呢。”小五翻了一个白眼,把药端了过来。 江楚歌闻了闻味道,只觉得这味道不太对劲,跟昨天的药不一样,只是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小五,我不是让你把神草给小影用的吗?”江楚歌皱着眉毛,这臭小子,竟然敢阳奉阴违? 秦影轻笑:“我用了一半,剩下一半,留给你。” “我只是皮外伤罢了,这个给我就是暴殄天物,你内伤严重,必须要好好调理的。”江楚歌有些急了,把药递给了秦影:“喝了它。” 秦影也不反驳,轻笑一声,随后张嘴把所有的药都含进了嘴巴里,眉眼弯弯,坏坏一笑,紧紧地扣住了江楚歌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什么情况! 小五作为一个孩子,立马闭上眼睛,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太可怕了,秦影太可怕了,小小年纪,竟然这么……不知羞耻。 江楚歌也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惊到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放大了好几倍的俊颜,失去了思考能力。 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苦涩的药汁,已经是顺着喉咙一路向下,火辣辣的到了胃里。 “你!卑鄙!”江楚歌气的不轻,推开秦影,满脸都是愤怒,当然了,还有害羞。 秦影到是理直气壮的很,抹了抹嘴角,笑了:“不是说好了,同甘共苦?” “你还敢说!” 江楚歌气的不轻,对着秦影的后脑勺,狠狠地一巴掌拍过去。 却没有想到,秦影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这么用力?当真狠心。” 江楚歌被秦影这么一说,瞬间就没了脾气:“臭小子,以后再敢自作主张,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这一次,你自作主张,要怎么罚?”秦影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点了点她的鼻子,笑的邪恶。 “你还敢倒打一耙?”江楚歌气急,狠狠地戳了戳秦影的胸口:“臭小子,你最近越来越嚣张了。” “我就是要跟你一起伤,一起痛,一起苦,一起甜,小歌,以后我们做什么都要一起,一辈子都一起,好不好?”用力把人揉进自己的怀里,秦影的声音,很是温柔。 江楚歌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下来,她感受得到,秦影的深情。 “油嘴滑舌。”江楚歌点了点秦影的唇,随后很认真地说道:“臭小子,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住了,他日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亲手切了你。” “小小年纪,打打杀杀的,像什么话。”秦影轻笑,轻轻地啄了一下江楚歌的嘴巴,满眼都是温柔。 看着眼前这个眼里只有自己的男孩,江楚歌的思绪,飘出去好远好远。 上一世的时候,她何尝不是如此? 这么一想,她忽然觉得,秦影就好像是这个世界上另一个自己。 “小歌,是不是累了,我陪你睡一会儿吧?”秦影看着江楚歌有些疲惫,轻声地说了一句。 本来,秦影是没有什么邪念的,但是这话听到江楚歌的耳朵里,好像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戒备的捂着胸口,看着秦影,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老是要跟我睡觉?是不是图谋不轨。” 看着江楚歌如此戒备的样子,秦影实在是没有忍住,笑了:“又不是没睡过,怎么现在害羞了?” 话要说清楚啊! 什么叫做又不是没睡过啊! 那个睡可是名词绝对不是动词好不好? “秦影,你这个臭小子我看你真是越来越欠揍了!”江楚歌恼羞成怒,狠狠地剜了秦影一眼。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哥哥。”秦影很耐心的纠正江楚歌的称呼,他也不知道江楚歌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就还是个小丫头片子,还一口一个臭小子的叫他,真是别扭。 “呸!不知羞。”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虽然说她这副身子只有十一岁,可是却有着三十大几的灵魂啊。 身为一个资深老阿姨,嚯嚯了祖国的花朵就已经是非常抱歉了,要是再叫一个十四岁少年哥哥的话,那简直就是羞耻中的羞耻,不行不行,这个可是原则问题,绝对不能妥协。 秦影哪里知道江楚歌脑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细心的帮她拉高了被子,眼看着江楚歌沉沉的睡过去以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转身出去。 今天是墨草轩开业的日子,秦影很清楚,对于江楚歌来说今天是多么的重要,所以秦影也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只是站在大厅之中,秦影发现了些不同寻常之人。 这些人虽然看上去跟普通的客人无异,眼神却根本就不在货架上面的产品上,反倒是四处打量,好像是再找些什么东西。 最关键的就是,墨草轩做的是女人的生意,今天大多数客人都是女的,男性客人基本上就是过来看看热闹,所以这三五个大汉,更是显得格格不入。 秦影大概看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这些人身上的花纹,是宁州城没有的,反倒是京城常见的很。 难道是他们找过来了? 秦影心里一冷,随后拉过白羽:“这些人,可买了什么吗?” “没有,不过倒是过来很久了,一直四处乱看。”白羽也发现这些人,都不大正常。 秦影点了点头:“今天开业,万事小心,千万不能让小歌操心了。”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尽力而为。”白羽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开始招呼客人。 秦影假装不经意的从那些人身边路过,却发现他们的目光并不在自己的身上。 难道,不是来找自己的? 那是? 不是秦影多想,实在是京城来的,除了找他还能找谁呢? 这个时候,其中一个男人走到白羽身边,礼貌的拱了拱手:“可否为我引荐一下你们掌柜的?” 白羽也是礼貌的回了一礼,笑着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掌柜的身体有些不适,不方便见客,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说的。” “你能做主?”那男人显然是有些不悦的,却也没有当场发作。 白羽淡淡一笑:“自然是能的。” “很好,这桃花养颜膏,我很喜欢,跟你们掌柜的说,要一百罐,十日之后,我来取,不过,希望到时候,能见到你们掌柜的。”男人拿出一沓银票,塞进了白羽的手里。 白羽也没有想到第一天开业就有这么一位大客户,可是看着手里的银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倒是有些隐隐不安。 第451章 定情 秦影见状,也是微微蹙眉,心生戒备。 忙活了一天,天都黑透了,这店里才算是消停下来。 江楚歌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觉睡到现在,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心里有些发慌:“小五!小五!” 小五推门走了进来:“来了,鬼叫什么?” 直到现在,小五都没有办法坦荡的面对江楚歌,一看见江楚歌的脸,就想到她跟秦影做的那些*的事情。 江楚歌白了小五一眼:“臭小子,是不是胡思乱想呢?” “才没有。”小五刷的一下,红了脸。 这做了坏事的人也不是他,他倒是不好意思了? 江楚歌看着小五红着脸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笑:“嘿嘿,臭小子,是不是羡慕了?还是害羞了?话说,被亲的也不是你,亲人的也不是你,你到底在害羞些什么?” “我呸!你你你,不知羞耻!”小五还是个孩子,自然是受不了这个的,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江楚歌看小五羞愤欲死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的不得了:“你呀,还是个孩子呢,有些事情,等你长大了,你就都明白了。” 小五白了江楚歌一眼:“师姐,你好歹是个女的,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啊?” “狗屁矜持,看见喜欢的人就要直接上,错过了以后可就没机会了,你懂什么啊?小屁孩。”江楚歌白了小五一眼,头头是道。 “你不要教坏小孩子。”秦影端着一碗粥,从外面走进来,听着江楚歌的高谈阔论,有些宠溺又些无奈。 江楚歌到是理直气壮:“我哪里是教坏他啊?我这是在教他好吧?你看看他,好歹也是个男孩,跟大姑娘似的,这样以后怎么能追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呢?” “师姐,这个世界上像你这样豪迈的姑娘,也是不多见好吧?”小五摸了摸鼻子,默默吐槽。 “臭小子,你找打啊你!”江楚歌挥手龇牙的威胁着小五。 小五腿脚好使跑得快,一溜烟的就走了。 一时之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江楚歌和秦影两个人。 “是不是饿了?”秦影坐在江楚歌身边,轻轻地吹了吹碗里的热粥,舀起一勺,递到了江楚歌的嘴边。 江楚歌有些害羞,别过脸去,闷闷地说道:“你不要这么肉麻好不好?我伤的是腿,又不是手,我自己能吃。” “我知道你能吃,但是我就是想喂你吃,张嘴。”秦影温柔的笑了笑,把勺子递到了江楚歌的嘴边。 来回推辞,反倒是显得自己矫情。 江楚歌也不再拒绝,随后张嘴,吃了一口:“嗯,好吃。” “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喜欢就好。”秦影轻笑,一口一口的给江楚歌喂粥。 江楚歌现在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生活不能自理了,这不就是断了一条腿吗?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看着眼前专注的秦影,江楚歌又没出息的红了脸。 这孩子,年纪不大,经验看着倒是丰富的很,这也太会了吧? 想着秦影是京城来的孩子,一般富贵人家的孩子,十三岁的时候都有了通房丫头伺候。 所以…… 想到这里,江楚歌忽然就觉得,碗里的粥,没那么香了。 “吃饱了吗?是不是胃口不好?怎么才吃了半碗?”秦影不知道江楚歌在想些什么,看着江楚歌不再张嘴,觉得有些奇怪,这丫头,平时不是挺能吃的吗? 江楚歌直直的看着秦影的眼睛:“我是你的第几个?” “什么第几个?”秦影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江楚歌是什么意思。 江楚歌忽然就觉得自己问这样的问题,挺没劲的,别过脸去,有些赌气:“没什么,你出去吧,我要睡觉。” 还睡觉? 秦影明显感觉到江楚歌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劲了,微微蹙眉,放下手里的粥,拉着江楚歌的手:“小歌,你怎么了?” “没怎么。”江楚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幼稚矫情了。 难道说,喜欢上一个人,智商真的会跟着下降的? 不行,她可不能智商下降,她还要好好经营自己的小店,多多赚钱,走上人生巅峰呢! “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我告诉你,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以后,只能有我一个人。”江楚歌很是大度的拍了拍秦影的肩膀。 听到这话,秦影只觉得哭笑不得,搂过江楚歌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只有你一个,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个,不是你,就不行。” “真的?”江楚歌红了脸,直直的看着秦影的眼睛。 秦影满眼真诚,郑重承诺。 也不知道为什么,江楚歌明明是被承诺坑害过的,可是面对如此真诚的秦影,就是狠不下心来,就是傻乎乎的想要相信。 “秦影,我这一生,最恨欺骗,若是有一天,你的心意变了,一定要直接告诉我,不要骗我,要是被我发现你骗我,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江楚歌靠在秦影的肩膀上凶巴巴的警告。 江楚歌的睚眦必报,秦影可是早就领略过的,所以对于江楚歌的话,秦影没有任何一点怀疑。 轻轻地勾了勾嘴角,随后低头看着江楚歌:“那你呢?我是你的第几个?” “当然是第一个啊。”江楚歌一本正经,却有些小小的心虚,要是加上上一世,怕不是第一个吧? 上一世的事情,秦影自然是不知道的,可是这一世的事情,秦影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我怎么记得,有人对柏树念念不忘呢?”秦影抱着江楚歌,把玩着江楚歌的手指,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当然了,只是看上去不咸不淡,江楚歌可是很敏锐的嗅到了一股子陈年老醋的味道。 啧啧啧,小小年纪,就这么爱吃醋,以后可怎么好? “怎么?你有意见?”江楚歌蛮横,掐着腰,奶凶奶凶的。 秦影也是计较起来,学着江楚歌的样子,幽幽地说道:“我也不计较了,以前的事,都是过去了,不计较,只要以后你对我一心一意,不要始乱终弃就好了。” 听到这话,江楚歌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抬起脸,在秦影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随后笑着说道:“柏树哥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我自然是要好好报答,本来是想要以身相许的,却没有想到,你半路杀了出来,勾的我神魂颠倒的,我怎么办?只能是乖乖伏诛了呀。” 这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谄媚,大大的取悦了秦影,心理所剩不多的那点醋意,被这番话,打得一点都不剩了。 “你这张嘴,还真是厉害。”秦影宠溺的勾了一下江楚歌的鼻子。 江楚歌这才松了口气,这秦影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这心智倒是成熟的很,尤其是小心眼的紧,若是真的计较起来,自己的日子,怕是就要难过了。 “小歌,我能进来吗?” 门口,响起了白羽的敲门声。 江楚歌急忙从秦影的怀里出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甜甜的应了一声:“白大叔,进来吧。” 秦影看着自己忽然空荡荡的怀抱有些小小的失落,想跟自己媳妇儿多待一会儿,怎么就这么难?一个个的,到底要怎么样啊? 白羽开门进来,第一时间感受到了秦影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哀怨。 作为过来人,白羽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秦影在哀怨些什么。 这些孩子呀。 白羽心中偷笑,但是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小歌,这个是今天的账本,你看一下。” 江楚歌笑了笑,随后接过账本,认认真真的看了看,有些小小的兴奋和得意:“哈哈,小影你看,我厉不厉害?这只是第一天,就进了一百多两银子,果然,这女人的钱,是最好赚的。” 这么多? 秦影也是有些意外,凑过来看了一眼:“的确不俗,就算是在京城,日进百两银子的店铺,也是很难得的。” 听到这话,江楚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白羽,发现白羽并没有在意这件事以后,这才松了口气。 狠狠地剜了秦影一眼,有些不高兴,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啊? “白大叔,这个是?”江楚歌看见账本的后面,还跟着一张订单。 “这是一位男客人,但是却要了一百瓶的桃花养肤膏,定金已经给了,说是十天之后过来拿,他说,想跟你当面来交易。”白羽皱眉,刚才秦影的话,他并不是没有听见,只是他很懂事的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男人?当面来交易? 江楚歌之前就一直担心,毕竟自己这张脸跟慕夫人实在是太像了,只要是见过慕夫人的人,很难不把自己跟她联系到一起。 秦影可能没有见过慕夫人,但是皇甫琰自然见过的。 上一次,她可是跟皇甫琰正面见过的,虽然皇甫琰当时没有什么反应,可是江楚歌知道,这人虽然看着声色犬马,可是却最有心计的。 看来,应该是过来调查自己的。 江楚歌轻笑,随后冷冰冰的说道:“既然是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白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微微蹙眉:“小歌,虽然说这是一笔大生意,但是,十天一百瓶,我们能做出来吗?” 之前的时候,江楚歌没有想到生意会这么火爆,自然也就没有招人的打算,可是现在看来,她自己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了。 “白大叔,后面的小木屋,一定要尽快建成,这一次的订单,我还能搞定,若是再有这样的情况,只怕是要雇一些人过来帮忙了。”江楚歌一本正经,谈起工作的时候,江楚歌总是这样认真。 白羽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随后低声说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我前些天听说咱家对面的那间杂货铺做不下去了,不如,我们把那家店租下来?” 对面的杂货铺? 江楚歌仔仔细细的想了想,那家店,她也是去过的,屋子里的装修虽然说是寒酸了一些,但是地方绝对是够大的,所以,租下来做工厂,还是很合适的。 “好,白大叔,你去问一下,多少钱,要是每个月二两银子以下,我们就租下来。”江楚歌思忖一番,下了决定。 第452章 吃嫩草 白羽就是喜欢江楚歌这个雷厉风行的样子,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问道:“十日之后……” “我亲自招待他。”江楚歌才不怕这些。 该说的都说了,白羽告辞转身出去。 江楚歌轻笑一声,看着皱着眉毛的秦影:“你在想些什么?” “那些人怕是冲着我来的,不如,我还是搬出去吧?”秦影不想拖累江楚歌,想要离她远点。 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你少臭美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小影,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憋着一口气,我也知道你的肩膀上扛着血海深仇,可是眼下,我们要好好保护自己,你知道吗?”江楚歌拉着秦影的手,看着秦影的眼神,说不出来的心疼。 江楚歌很少一本正经的认真说话,但是每次这么认真的时候,说的话都是很沉重的。 “傻瓜,这件事,你不该掺和进来的。”秦影温柔的摸了摸江楚歌的脸颊,有些愧疚。 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知道对不起我,以后可要对我好点。” 说完,直接挥了挥手:“行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回去睡觉? 秦影眼珠子转了转,随后捂着心口,一脸痛色:“小歌,我这里好痛,我一定是旧伤复发了,不能随便走动。” 刚才对着自己又抱又亲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胸口疼? 江楚歌眼角狠狠一抽:“秦影,你能演的再浮夸一点吗?” “我真的疼,不信你摸摸,你摸摸嘛。”秦影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拉着江楚歌的手,强行把人家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你帮我揉揉也好,我真的好疼的。” 果然,撒娇男孩最好命。 就算是江楚歌知道秦影是装的演的,但是看在他那张漂亮脸蛋的份上,也只是能是配合他的表演视而不见。 “好,我给你揉揉,姐姐给你揉揉。”江楚歌轻笑,还真就在秦影的胸口揉了揉。 “叫哥哥。”秦影忽然摁住了江楚歌的手,声音有些沙哑,目光灼灼的看着江楚歌。 这孩子,是不是对哥哥这个称呼有什么特殊的执念啊? 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随后白了秦影一眼,不轻不重的在他的胸口上拍了一下:“好了,天不早了,快点回去睡觉吧,别闹了。” “哎呀,我没跟你闹,我疼得厉害,好姐姐,你就让我睡在这吧。”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秦影发现了一个妙处。 那就是,只要脸皮厚,就没有吃不到的甜头。 这不是昧着良心,闭着眼睛撒娇,很是无耻。 江楚歌看着眼前软萌软萌好似小奶狗似的秦影,心瞬间就软成了一滩清水。 去他的原则吧! 谁还在乎那个。 江楚歌直接掀开了自己的被子:“敢乱动的话,我亲自丢你出去。” “好嘞!”秦影说着心口疼,动作倒是快得不得了,一下子就钻进了江楚歌的被子里,轻车熟路的把人揉进怀中,美滋滋的睡了过去。 虽然说之前江楚歌就知道这个家伙是在演戏,但是咱做戏好歹能做全套吧? 这,前后转变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江楚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戳了戳秦影的心口:“无耻之徒。” “我乐意。”秦影闭着眼睛,抱着江楚歌的手臂,紧了紧。 “下不为例啊。”江楚歌很是认真的警告秦影。 虽然说两个人的年纪都还很小,也不会有什么越距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总这么睡在一张床上,早晚会出事情的。 何况,人言可畏,江楚歌早就亲自体验过了。 京城,慕府。 一路颠簸,慕诗卿终于是回到了家里,本来想着悄悄的回家,却没有想到,刚进门,就被抓了个正着。 门口站着一对中年夫妇,男的威严,女的温柔,虽然上了年纪,可是却依旧是风韵犹存,有滋有味。 “爹,娘。”慕诗卿低着头,声音低不可闻。 “哼!还知道回来?”男人冷哼一声,出言责备。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的兵部尚书,慕元守,看似精明,其实傻得一批,连自己的女儿是不是自己亲生的都看不出来。 随便抱着一个孩子,还宠爱的好像是眼珠子一样。 慕诗卿看着慕元守这个严肃的样子,咽了咽口水朝着慕夫人孙茴月看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娘。” “现在知道叫我娘了?自己偷偷溜出去的时候,怎么不说?” 孙茴月娇嗔的白了慕诗卿一眼,虽然说是责备的话,但是这话里的关心,却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慕诗卿乖巧,蹭到了孙茴月的身边,勾着她的胳膊,软声软语的撒娇:“哎呀,娘,我就是出去走走嘛,这不是回来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还不行吗?” 这个女儿可是孙茴月拼了命才生下来的,这么多年,细心教养,自然是疼爱的紧:“你啊,就是任性,仗着我跟你爹疼你,以后可不许乱跑了,知道吗?” “是,娘,我知道了,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慕诗卿笑嘻嘻的点了一个头,连连保证。 慕元守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臭丫头,再有下次,我家法伺候你!” “哎呀,爹,人家知道错了嘛!”慕诗卿小心翼翼的看了慕元守一眼,软糯糯的撒娇。 “老爷,你也不要说卿卿了,出去这么多天,一定是累坏了,快沐浴更衣,让厨房多做几个好菜。”孙茴月拉着慕诗卿的手,一起朝着这里面走去。 慕诗卿面上虽然笑的乖巧,但是却在心里一阵的盘算。 眼下的父亲母亲对她都是无比的疼爱,尚书府上下更是处处以她为尊。 可是这样的日子,慕诗卿却过的提心吊胆的,因为她很清楚,这一切的美好,都是她偷回来的,她只是鸠占鹊巢罢了。 想到江楚歌那张跟自己母亲一模一样的脸,慕诗卿就嫉妒的不行。 这么多年,她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可是偏偏这张脸就是那么的不争气,不要说绝美了,就连清秀都勉强算得上。 想到这里,慕诗卿更是握紧了拳头,这富贵人生既然已经落在她的手里,她自然是会牢牢抓住,不管是谁想要夺走,那都是只有死路一条。 慕府的温暖,江楚歌从来都不稀罕,如果可以,江楚歌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要跟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好久都没有梦见过那些人了,偏偏今晚,在梦里又回去了。 “不要碰我!” 江楚歌尖叫一声,坐了起来,满脸都是汗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小歌,你怎么了?”秦影被江楚歌的尖叫声惊醒,坐起身来,急忙把人抱进了怀里:“是不是做噩梦了?” 江楚歌没有回答,转过身来,死死地抱着秦影的脖子,浑身发抖,带着颤音:“不要问我,抱紧我。” 秦影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江楚歌,心疼的不得了,紧紧的抱着江楚歌,好像是要把人揉进自己的骨血一般。 感受到秦影身上的温度,和秦影身上的味道,江楚歌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才觉得自己真的离开了那个人间炼狱。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打湿了秦影的里衣。 感受到肩膀上的湿润,秦影有些震惊。 江楚歌不是寻常爱哭爱闹的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样的梦?会吓成这个样子? “小歌,我在,不怕。” 秦影轻轻地拍了拍江楚歌的后背,柔声安慰。 江楚歌擦了擦眼泪,从秦影的怀里钻了出来,默默感慨,完了,又丢人了。 “小歌,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秦影声音轻柔,手还在轻轻地摸着江楚歌的后背,想要给她一点点安慰。 江楚歌摇了摇头:“我不想骗你,但是这件事,我不想说。” “好,那就不说。”秦影轻笑,把江楚歌揽进怀里:“睡吧,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江楚歌点了点头,随后钻进秦影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莫名心安,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这段时间,频繁的梦见那些人,那些事,难道说,上天注定,她就是不能摆脱他们吗? 江楚歌睡不着,秦影也没有睡觉,只是默默地陪着江楚歌,不说话,也不提问。 秦影如此贴心,江楚歌反倒是轻松不少,若是他真的一直盘问,江楚歌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眼睁睁的看着天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江楚歌默默地坐起身子,透着窗户,看着外面的太阳一点一点的升起来,轻轻地笑了笑。 秦影也是坐了起来,揽着江楚歌的肩膀,笑着说道:“上次没看成的日出,今天我们补回来,好不好?” “什么?”江楚歌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可是秦影已经是穿好了衣服,连人带被子,一股脑的抱到了窗户边上,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窗台上,顺手推开了窗户。 站在江楚歌身后,轻轻地把人抱进怀里,笑了:“小歌,美吗?” 江楚歌看着火红的太阳从东边一点一点升起,阳光一点一点的洒向大地,慢慢的整个天空都被照的红彤彤的,刹那间,美不胜收。 “美,小影,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风景。”江楚歌轻笑一声,把手放在了秦影的手上,十指相扣。 秦影在江楚歌的肩膀上蹭了蹭:“你若是喜欢,我们天天都看,好不好?” “幼稚。”江楚歌轻笑一声,有些娇嗔。 哪有人天天看日出的? 秦影到是一本正经:“我是认真的,我就是想要这样抱着你,看日出看日落,一生一世一直在一起。” “一早上起来,嘴巴就这么甜,难道你背着我偷喝蜂蜜了?”江楚歌有些脸红,出言打趣。 秦影弯腰,在江楚歌的头顶落下一吻,轻笑:“你更甜。” 江楚歌的心,一下子就绽放开来,满满的都是粉红色的甜蜜泡泡。 果然老牛就是有经验,知道挑嫩草吃,因为这嫩草实在是太美味了。 “好了,快点把我抱回去,要是被人看见了,会被笑话的。”江楚歌抱着秦影的脖子,小声撒娇。 秦影轻笑一声,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拿过衣服:“来,我帮你。” 第453章 十四岁了 刚才的时候,江楚歌就发现自己的腿已经不疼了,应该是神草起了作用,所以面对秦影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江楚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我自己来。”江楚歌红着脸,抢过了秦影手里的衣服:“你赶紧出去吧,小心点,不许被人看见了。” “你是我的人,怕什么?”秦影皱眉,有些委屈。 “大礼未成,要是被人发现,我可是要被浸猪笼的。”江楚歌急忙催促,伸出脚,把人踢了下去。 “你腿好了?”看着江楚歌这敏捷的动作,秦影又惊又喜。 江楚歌站起身来,试探性的走了两步,笑了:“是啊,没想到,这神草真的这么神奇,难怪之前奶奶都那么严重了,也只是半颗神草,就恢复过来了。” 说到这里,江楚歌忽然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微微蹙眉,盯着秦影的脸:“你没有奶奶严重,也吃了半颗神草,怎么还会痛?” “啊?咳咳。”秦影也没有想到江楚歌的反应这么快,急忙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就是好疼啊。” 放屁! 江楚歌狠狠地拍了秦影一巴掌:“你骗我!欠揍!” “哎呀,好疼呀。”秦影表情夸张,哀嚎出声。 江楚歌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来,秦影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疼。 急忙上前:“哪里痛?给我看看。” 秦影无赖的扯着江楚歌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乱摸:“哎呀,我哪儿哪儿都疼,怎么办?” 看着秦影这个样子,江楚歌就知道这个臭小子在骗人,勾了勾嘴角,随后很配合的跟着他的手,在他的身上摸索,随后,对准了胸前某点,狠狠一捏。 “嗷嗷!”秦影吃痛,叫出声来:“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江楚歌收回自己的手:“再敢装病,看我怎么收拾你!赶紧离开,要是被人发现了,我要你好看。” 眼看着没搞头了,秦影只能是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那叫一个难舍难分,那叫一个恋恋不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生离死别呢。 江楚歌有些无奈的看着秦影这个样子,臭小子,真能耍宝,摇了摇头,随后开始穿衣服,准备那桃花养肤膏的事情。 一百瓶的桃花膏,这工作量可是不少,好在之前的时候,江楚歌准备了不少的半成品,应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只是,眼下看着店里的销量,江楚歌觉得,自己之前还是太谨慎了,应该早些雇人来帮忙的。 穿好衣服出了门,就看见江张氏在厨房忙活,急忙走了过去:“奶奶,您怎么起得这么早?” “小歌?你腿好了?怎么样?还疼不疼了?”江张氏看着江楚歌行走自如,楞了一下随后满眼都是惊喜。 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还原地蹦了两下:“嘿嘿,好了,奶奶,你做什么好吃的呢?” “是你喜欢的南瓜粥。”江张氏一边说话,一边干活。 看着锅里的南瓜,江楚歌也是开心得不得了:“奶奶,这些天我忙着,也没顾上你,您在这里还习惯吗?” 江张氏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低声说道:“嗨,奶奶年纪大了,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江楚歌听到这话,心里立马就变得暖洋洋的:“奶奶,我也希望你开心!” “一早上起来就腻腻歪歪的,你这丫头,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江张氏看着江楚歌这个乖觉的样子,到觉得有些反常。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的,但是江张氏这么一说江楚歌反倒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想着昨天晚上自己房间里的那个不速之客,江楚歌就没由来的有些脸红。 看着江楚歌脸红的样子,江张氏大概知道了些什么:“小歌,奶奶跟你说的话,你可要牢牢地记在心里,知道吗?” “奶奶,你放心吧,我们现在还都是小孩子,不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的。”江楚歌脸红,却还是好声好气的解释。 “把你们掌柜的给我叫出来。” 两个人正在厨房说话呢,就听见前面吵吵嚷嚷的,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这声音,怎么听都觉得有些耳熟。 江楚歌微微蹙眉,拍了拍江张氏的手背:“奶奶,你先在这里,我去看看。”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远远地就看见孙桂香掐着腰站在原地,大喊大叫,满脸都写着刻薄,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呢? 江楚歌本来不想跟孙桂香计较,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就好像是狗皮糖一般,死死地粘着自己。 “你可算是出来了。”孙桂香看见江楚歌,立马冲了过来,咬牙切齿。 白羽从未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的人,涨红了脸,拦着孙桂香:“你有话你好好说,你不要过去!” “放手!知道我是谁吗?”孙桂香狠狠地推开了白羽,一脸不屑,满眼鄙夷。 “白大叔,放开她。”江楚歌站在原地,冷冰冰的看着孙桂香。 这一次,她倒是有些好奇,这个女人还能折腾出来什么花样。 “小歌?这……”白羽有些担心的看着江楚歌,这个女人不像是善茬,只怕是来找麻烦的吧? “你给我让开!”孙桂香没有了耐心,用力推开了白羽。 白羽是个读书人,孙桂香从小就在村里干农活,手上有的是力气,这么一推,白羽一个不稳,向后退了两步。 孙桂香看见机会,大步上前,冲到江楚歌的身前,想都没想,挥起手臂,就是一巴掌打过来。 若是从前的江楚歌,自然是不会躲避的,可是现在的江楚歌,已经不是逆来顺受的小绵羊了。 眼疾手快的扣住孙桂香的手,面色清冷:“孙桂香,请你自重!” 说完,狠狠地甩开了孙桂香的手:“你以为你还能随便打人吗?” “好你个贱丫头,真的是翅膀硬了,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认了!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不要想着过安生日子!”孙桂香被江楚歌的气势震慑住,退后了两步,不敢再动手,破口大骂。 白羽站在一旁,听到这话,也明白了些,这个刁钻蛮横的女人,原来是江楚歌的娘。 既然如此,白羽觉得自己怕是没有说话的资格了,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江楚歌看了一眼离去的白羽,嘴角微微翘起,随后冷眼看着孙桂香:“有话直说,你又来干什么?” “干什么?我是来捉贼的!”孙桂香掐着腰,斜眼看着江楚歌。 刚才她已经在这里看了一圈了,虽然说这店面不大,可是却也是赚钱的。 这个贱丫头,还真是有本事,竟然自己搞出来一个店铺。 可是那又如何? 她可是她的娘! “捉贼?”江楚歌好笑:“孙桂香,你来错地方了吧?这是我的家,你来捉什么贼?”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贱丫头,老娘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你不知道报恩也就罢了,带着那个老虔婆搬出去,还偷了家里的钱,在这里开店面,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孙桂香瞪着眼睛,绘声绘色的放屁。 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江楚歌之前就知道孙桂香是个无耻之徒,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胡编乱造的本事也这么强大。 “哦?那我倒是要问问,我偷了你多少钱?”江楚歌抱着膀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孙桂香,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说出什么更荒谬的话来。 孙桂香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只觉得怪怪的,不过,就算是这段时间,江楚歌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也跟从前判若两人,但是在孙桂香的眼里,江楚歌依旧是那个任凭自己打骂的下贱小丫头。 “一百两!家里足足丢了一百两银子,你爹病重,你却偷了家里的钱就这么跑出来,当真是半点良心都没有!”孙桂香说的言之凿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一百两?” 江楚歌故作夸张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孙桂香:“你有一百两?” “小歌啊,虽然说你忤逆不孝,但是你还是我的女儿,我是你亲娘,你只要把钱吐出来,再给我磕头认错,我也是可以原谅你的,不然,我可要报官了,到时候,你可就要进去吃吃牢饭了!” 孙桂香放缓了语气,一副以和为贵的样子。 听到这话,江楚歌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轻轻地笑了笑,随后冷冰冰的看着孙桂香:“其实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的亲娘,可是你看,我们长得可是半点都不相似,这么多年,你就没给我一个好脸,不是打就是骂,哪有你这样做娘亲的?” “我那都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姑娘家,什么都不会,以后可怎么嫁人才好!”孙桂香有些心虚的别过脸去,嘴里依旧是强硬的很。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江楚歌冷笑,一步一步的走到孙桂香的身边:“你说,慕夫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受了这么多的苦,她会不会想要杀了你呢?” “你……你说什么?”孙桂香的眸子骤然收紧,死死地盯着江楚歌:“你个贱丫头,胡说些什么?” “你紧张什么?”江楚歌退后一步,似笑非笑:“我不过就是随便说说,你说若是京城的慕夫人知道自己宝贝了多年的女儿,身上流着那么低贱的血液,会不会……” “你给我闭嘴!”孙桂香气急,狠狠地给了江楚歌一个耳光。 江楚歌的脸瞬间红肿,只是脸上依旧挂着凉薄的笑容。 “住手!” 秦影听见了下面的声音,急忙下来,结果就看见江楚歌被打的一幕。 低喝一声,大步走了下来,挡在江楚歌的身前,冷冰冰的看着孙桂香:“这位夫人,请你自重。” 自重? 孙桂香要是知道什么是自重,估计母猪都会上树了吧? 心中最深处的秘密就这么被人说了出来,此时此刻的孙桂香既心虚又不安。 “你是哪里来的小野种?这是我们的家事,也轮得着你来管?”孙桂香不屑的白了秦影一眼,却又有些贪恋秦影的美色。 这样贪婪的眼神,恶心到了秦影。 第454章 归来不再少年 秦影常年面无表情,可是却也被孙桂香逼得满脸黑线。 江楚歌倒是很享受秦影这个黑着脸的样子,还以为这孩子能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没有想到一个农村妇女就能让他破功,不得不说,孙桂香的战斗力非同寻常啊! “孙桂香,在我的耐心用尽之前,赶紧离开这里,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江楚歌没有了玩下去的耐心,冷冰冰的看着孙桂香。 虽然江楚歌现在又矮又瘦,好像是小豆芽菜一样,但是她的眼神,还是能让人感受到杀气,那种无所畏惧,似笑非笑,让孙桂香头皮发麻。 “你,把钱还给我,我就走。”孙桂香硬着头皮,继续要钱。 哼哼,很好,江楚歌轻轻地推开了挡在自己前面的秦影。 “小歌。”秦影有些担心地看着江楚歌,目光触及到她脸上的红肿,眼神暗了暗,很是心疼。 江楚歌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放心,我没事。” 面对秦影的时候,江楚歌是春风,可是转过身来的时候,就变成了冬日寒风。 “你要是不想让你的心头肉无声无息的死掉,你就给我安分一点,不然,就我这张脸,你以为,你瞒得住吗?” 江楚歌靠近孙桂香,声音低不可闻,却带着满满的威胁意味。 秦影离得远,没有听清楚江楚歌说了些什么,但是却发现孙桂香的脸色,难看的可怕。 “早知道是这样,我当年就该直接掐死你!”孙桂香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她本来以为江楚歌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秘密,可是现在,孙桂香倒是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江楚歌淡淡的笑了笑:“晚了,我已经长大了。” 说完,转身拉着秦影朝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冷冰冰的说道:“慢走,不送。” 孙桂香敢怒不敢言,站在原地,看着江楚歌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握紧了拳头:“贱丫头,你这个天生下贱的死丫头,敢跟我较劲,看我怎么收拾你!” 阴沉着脸,转身,不甘心的走了出去。 “小歌,是不是很疼?”秦影心疼的看着江楚歌,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江楚歌红肿的脸颊。 江楚歌淡淡的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个巴掌而已,我是被打大的,这种事,我早就习惯了。” 本来是不想让秦影担心的,却没有想到这么一说,秦影反倒是更加心疼了。 红着眼睛,拿过药膏,一点一点的涂在了江楚歌的脸颊上,满眼都是温柔,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 药膏冰冰凉凉的涂在脸上很舒服,江楚歌眯着眼睛,轻轻地笑了笑:“小影,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不过就是被打了一巴掌嘛,没什么事。” “小歌,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秦影忽然把江楚歌揽进怀里,郑重承诺。 本来江楚歌也没把这个巴掌当回事,可是现在秦影这么一说,江楚歌反倒是觉得委屈的不得了。 没出息的红了眼睛,随后点了点头:“没事,放心吧,没人欺负的了我。” “小歌,吃饭了。”江张氏推开门走进来,看着江楚歌红肿的脸颊,惊了一下:“呀!小歌,这是怎么了?” “孙桂香来过了。”江楚歌淡淡的说了一句。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江张氏却是什么都明白了。 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作孽啊,可怜我的小歌,要受这样的委屈。” “哎呀奶奶,就是一巴掌的事儿,没那么严重的。”江楚歌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轻笑一声:“吃饭吃饭!吃完了饭,我还要去干活呢。” 一边说着,一边亲亲热热的拉着江张氏跟秦影一起下楼。 江楚歌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不管面对什么样的糟糕情况,总是能笑得出来总是能找到办法,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 秦影看着好像是小太阳似的江楚歌,心里也跟着一点一点的温暖起来。 刚下楼,就看见白羽从外面回来,江楚歌有些意外:“白大叔?这一早上的,您这是干什么去了?” “对面的铺子我盘下来了,一两半银子一个月,他们说了,下午之前,就把地方搬干净了。”白羽拿着契约还有钥匙,温温柔柔的说话。 就好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对于白羽的贴心,江楚歌很是欣慰。 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白大叔你也太厉害了吧?办事能力简直是一等一的,捡到宝了,我真的是一不小心捡到宝了。” “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江张氏宠溺的揉了揉江楚歌的头,随后给她盛了一碗南瓜粥。 江楚歌笑嘻嘻的:“奶奶,我就是随便说说嘛。” “小歌姐姐!”书儿从楼上下来,花蝴蝶一般扑进了江楚歌的怀里:“小歌姐姐,爹爹说你的腿受伤了,你有没有很痛痛?要不要书儿给你吹一吹?” 江楚歌也是好几天都没有看见书儿了,现在看见书儿气色这么好,活力十足,声音也很洪亮,就知道书儿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 总算是没有白费了自己的心思。 江楚歌轻轻的笑了笑随后宠溺的刮了刮书儿的鼻子:“姐姐没事,都已经好了,书儿呢?书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书儿哪里都好,就是想念姐姐,爹爹说姐姐需要休息,不能打扰。”书儿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委屈的瘪着嘴。 书儿本来就长得白净,暖糯糯的好像是糯米团子一般,此时瞪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江楚歌,更是萌得不得了。 江楚歌的母性一下子就被激发了,抱着书儿,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笑呵呵的说道:“姐姐没事,书儿乖,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秦影的眼神,从书儿钻进江楚歌怀里的那一刻开始,就变得渐渐冰冷,直到现在,眼睁睁的看着江楚歌把人抱进了怀里,虽然面无表情,但是…… 秦影手里的筷子,干净利落的断了。 “咳咳,姐夫我再去给你拿一双。”小五就坐在秦影的身边,被秦影身上撒发出来的冷气,吓了一跳,一溜烟的溜到厨房,拿筷子去了。 江楚歌这才后知后觉,看着秦影精彩的脸色,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人,怎么又吃醋了? 要不要这么小气啊?书儿就是个孩子好吗? 面不改色的把书儿放在自己旁边的凳子上,轻轻地笑了笑:“书儿乖,吃饭了。” 书儿自然是能够感受到秦影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吓得缩了缩脖子,随后可怜巴巴的看着江楚歌:“小歌姐姐,他这样,书儿好怕啊。” 咳咳,这个台词,怎么有点熟悉呢?江楚歌一本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 白了秦影一眼:“你给我好好吃饭。” 秦影面无表情,接过小五拿过来的筷子,埋头吃饭。 白羽把这两个人之间的小互动看在眼里,直觉得说不出来的好笑,这群孩子啊,还真是可爱。 早上的小插曲并没有给江楚歌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甚至江楚歌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吃了早饭以后,直接拉着秦影,出去逛街去了。 一百瓶的桃花养颜膏啊,自然是要采购一大车的原材料去。 秦影默默地跟在江楚歌的身后,看着江楚歌疯狂的在集市上扫荡。 “小歌,你都不累的吗?”秦影手里拎着不少东西,可怜巴巴的跟在江楚歌的身后。 江楚歌头也不回,理所当然的说道:“女人最大的爱好就是逛街啊,我跟你说小影,以后你要陪我的日子多着呢,这你就受不了了?” “谁说我受不了了?”秦影听见日子还多着呢,心里立马就什么怨言都没有了,甚至觉得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小歌,你的腿没事吧?”秦影有些担心的看着江楚歌的腿。 江楚歌摇了摇头,随后摸了摸口袋里的银子:“小影,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去搞点钱了。” “小歌,你要干什么?”秦影看着江楚歌,有些好奇,这个小丫头,说话怎么总是奇奇怪怪的? 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笑了:“当然是搞钱了!我跟你说,人生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搞钱哦。” 说完拉着秦影,一起朝着街角的药铺走去。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多少钱?”江楚歌把自己从山上带回来的药材,全部放在了柜台上,笑眯眯地看着那个小伙计。 小伙计看着江楚歌这么一个丫头片子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药材,有些怀疑:“这都是哪里来的?” “这个跟你没关系,你就抓紧时间,帮我把这些卖了就行,我赶时间。”江楚歌现在可没有太多时间跟他们废话。 “小小年纪,脾气还不小。”小伙计嘟囔了一句,随后转身,叫店里的老掌柜出来:“就是这个小丫头,她说要卖这些药材。” 江楚歌看着白发苍苍的老掌柜,微微蹙眉,有些疑惑。 其实之前的时候,江楚歌也卖过不少的药材,但是这位老爷爷,她还是*见。 怎么感觉,最近,宁州好像多了好多以前没见过的面孔? 本来,秦影也只是陪着江楚歌过来的,但是看见这老爷爷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这是?这不可能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啊! 怎么会呢? 老爷爷自然也是看见了秦影,浑浊的眼睛里多了一丝丝的精明,上前谨慎的看着那些药材,随后笑着说道:“这些药材的品相倒是不错,只是,数额巨大,二位里面请。” 哪里巨大了? 江楚歌看着自己跟前的十几根草药,只觉得有些奇怪,这么大的药店,这十几根草药,就是大生意了吗? “是,麻烦先生了。”秦影开口拉着江楚歌一起走了进去。 什么情况? 江楚歌只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秦影在外面,那可是绝对不愿意多说一个字的,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进了里屋以后,老爷爷的神色变得激动起来,看着秦影,颤抖着嘴唇,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秦影知道他在忌讳什么,轻笑一声:“这是我夫人。” “你别乱说。”江楚歌脸红,白了秦影一眼,这个臭小子要不要随时随地的宣示自己的主权啊? 第455章 搬家大吉 老爷爷听到这话,更是激动,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直直的跪在地上:“少主,你还活着,这真的是太好了。” 少主? 江楚歌歪头,看着秦影,他不是秦家的小公子吗?怎么就是少主了? “七爷爷,你快起来。”秦影也是红了眼睛,急忙把人扶了起来:“爷爷,你还活着,太好了,这真的是太好了。” 江楚歌见过秦影的眼泪,却从未见过秦影眼里的如此欢喜,默默地后退了两步,给两个人足够的空间。 “少主,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吃苦?”七爷爷老泪纵横,紧紧地握着秦影的双手。 “爷爷,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秦影忍着眼泪,勉强的笑了笑。 怎么会没事,怎么会! 七爷爷年纪大了,可是却不糊涂,当时秦家出事,鸡犬不留,所以他能活下来,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 “少主,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秦家就还有希望,我们就都还有希望。”七爷爷声音哽咽,颤颤巍巍的擦了擦眼泪。 “爷爷,还有活着的人?我们秦家,还有活着的人吗?”秦影的声音也开始颤抖,满眼都是希望的光芒。 “我们几个老家伙,已经不中用了,所以他们也懒得赶尽杀绝,我们商量了一下,躲在这里,苟且偷生,却没有想到,你还活着。”七爷爷越说越激动眼泪刷刷刷的往下落。 江楚歌站在一旁,心都要提起来了,这位七爷爷年纪大了,头发都白了,这么大的年纪,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样子很是可怕,看着就好像是随时都能断了气似的。 “爷爷,您先别哭了,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的说。”江楚歌上前一步,轻轻地扶着七爷爷,坐在一旁。 可能是因为太激动了,所以七爷爷好半天才平静下来,低声说道:“好,太好了,少主不死,秦家不灭,老皇帝忘恩负义不分忠奸,我们秦家委屈,我们必须沉冤昭雪,安慰地下三百英魂。” 秦影紧紧地握着拳头,默默地听着七爷爷的话。 “爷爷放心,我是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些人的!”秦影咬牙切齿,眼底藏着的是滔天的恨意。 江楚歌看着秦影如此,微微蹙眉有些心疼:“小影,别这样,不要伤害自己。” “小歌,你放心,在报仇之前我不会死的。”秦影松开自己的拳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爷爷,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秦影抓着七爷爷的手,问的有些急切。 七爷爷冷笑:“他们以为秦家是什么?可以简简单单的清除干净?难道以为,我们的十二万大军,都是吃素的吗?” 十二万大军? 听到这个数字,江楚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秦家竟然这么厉害? 仔仔细细的回想,上一世的时候,似乎没有听说过秦家如何啊。 只记得,秦家有个少年,很是猖狂,不过却是个哑巴啊。 哑巴? 江楚歌歪头,看着秦影,他俩*见面的时候,他不就是哑巴吗? 难道说,他就是后来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个少年? 这,太玄幻了吧? 江楚歌的大脑飞速旋转,有些不敢相信。 “小歌?小歌?你想什么呢?”秦影挥了挥手,看着江楚歌发呆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江楚歌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没什么,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有些事情,江楚歌知道,当着自己的面,七爷爷是说不出口的,所以很识趣的,想要转身出去。 “小歌,你不用回避。”秦影一把抓住了江楚歌:“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没有什么,是你不能听的。” 秦影就这样紧紧地抓着江楚歌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江楚歌楞了一下,随后心里就被甜蜜还有温暖填满,有人能够这样无条件的信任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七爷爷看着心心相印的两个人,虽然有些迟疑,却还是接着说道:“少主,我们现在就调遣军队,杀回去。” “不可!” 秦影直接拒绝。 “我要的是皇帝亲口认错,还秦家清白,我要的,不是这狗屁的天下。”秦影态度很是坚决,他要的,只是一个清白,只是一个公平。 七爷爷看着秦影的眼神,有些疑惑:“天下若是变成了我们秦家的,难道还怕不能洗清自己的冤屈吗?” “谁的错误,就该谁来改正,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七爷爷你难道忘了这十二万大军,都是父亲的部下,跟父亲并肩作战过的,所以,我们不能用他们的尸骨为我铺路,不是吗?”秦影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坦坦荡荡。 从前,江楚歌只觉得秦影是个傲娇的公子哥,好看一些,偏执一些,腹黑一些。 可是现在,江楚歌终于是明白了,之前是自己狭隘了。 秦影虽然年纪不大,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稳重,虽然背负着血海深仇,却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有那么一瞬间,江楚歌忽然很庆幸自己没有错过这样优秀的少年。 轻轻地笑了笑,走上前去,牵着秦影的手:“我会跟你一起,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听到这话,秦影的心瞬间就变得暖洋洋的。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必须回到京城去,若是一直苟且在这个小山村,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七爷爷叹了口气,知道有些事情,也不能强求。 其实,秦影还活着,七爷爷的心里,就已经是很欣慰欣喜了。 “七爷爷,京城我是一定会回去的,只是不是现在。”秦影握紧了拳头,这样的无力感,他恨死了。 江楚歌上前一步把自己的手塞进了秦影的掌心,她不愿意看着秦影一个人承受一切。 秦影歪头看了江楚歌一眼,淡淡的笑了笑。 被灭门的痛,从未减少过一点点,甚至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更加深刻,可是此时此刻,有江楚歌在身边,秦影却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甚至,还多了一丝丝的温暖。 相视无言,却都知道彼此的心意,这大概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吧? 七爷爷看着两个人这个样子也是欣慰的点了点头:“小影能遇到你这样的人,我也就放心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体己的话,秦影这才恋恋不舍的拉着江楚歌离开,回去的路上,江楚歌一直都在沉默。 秦影觉得不大对劲,扯了扯江楚歌的手:“在想什么?” “我在想,或者我们应该去京城。”江楚歌皱着眉毛,心里有些烦躁。 本来,江楚歌想要窝在这个小山村里,一辈子都不再去那虎狼之地,可是现在,江楚歌忽然就改变了主意,因为她知道,身边的少年,不应该被困在这里。 “小歌,京城危险重重,你……实在不必为了我,去冒险。”秦影垂着头,眼里藏着愧疚。 江楚歌好像是太阳一样,耀眼温暖,而且秦影知道,像江楚歌这样的人,无论到了哪里,都会活得好好的,可是现在却要因为自己的事情,去京城冒险,说到底,也是自己连累了她。 江楚歌轻笑,随后靠在秦影的身上,笑着说道:“是啊,就是你连累我的,所以,你要为我负责知道吗?贼船我已经上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小歌……”秦影一开口,有些哽咽。 “哎呀,不要这么悲观嘛,你要换个角度想啊,京城那么大,我可以赚更多的钱啊,不是跟你说了,我最喜欢赚钱的吗?”江楚歌走在前面,忽然回头,直直的看着秦影的眼睛:“与其步步后退,不迎难而上,他们一定想不到!” 阳光下,微风轻轻吹过,带着春天特有的泥土芬芳,江楚歌眉眼弯弯,目光灼灼的看着秦影。 多年以后,秦影提起那个下午,还会想起那个眉眼弯弯的姑娘,想起她眼里的无畏和坚决。 没有说话,秦影上前一步,把江楚歌用力的抱进怀里。 本来以为,命运已经是极其的不公平,可是现在,秦影忽然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公平。 老天对他最大的仁慈,就是把眼前这丫头,送给了他吧。 江楚歌被秦影勒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小影,你怎么了?” “没事。”秦影瓮声瓮气,不想让江楚歌看见自己的脆弱。 这孩子,怎么这么爱哭呢? 江楚歌轻笑,拍了拍秦影的肩膀,哄孩子似的开口:“小影乖,不哭不哭,姐姐给你买糖吃啊。” “我比你大。”秦影放开江楚歌,盯着江楚歌的眼睛,一本正经。 阳光下,秦影目光灼灼,双眼好像是黑曜石一般,闪耀明亮。 江楚歌时常在想,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这秦影的脸,简直就是祸国殃民,亡国祸水,应该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想着想着,江楚歌竟然生出来了一丝丝的邪念。 踮起脚尖,轻轻地在秦影的嘴巴上,碰了一下:“小影,你长得真好看。” 这可是大白天而且还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这丫头,会不会胆子太大了一些? 还有,哪有用好看二字,形容男人的? “咳咳,小歌,这可是在大街上。”秦影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连着耳根子,跟着一起红了。 “我知道啊。”江楚歌笑的很得意,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怎么能对得起自己这老阿姨的心呢? 趁着秦影还没有回过神来,江楚歌亲亲热热的拉着他的手,一起朝着集市走去:“今天必须把所有的原料都搬回去,不然,白大叔非要跟我急不可。” 有的时候,秦影其实真的很好奇,江楚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刚刚当众亲了自己,转头就能说另一件事情了? 他现在耳朵还在发烧呢,好吗? 江楚歌歪头,看着秦影一脸的疑惑,觉得有些好笑:“小影,你该不会是还在害羞吧?” “没有。” 这种事情,秦影肯定是要打死都不承认的。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男人,怎么能在一个小丫头面前承认自己害羞呢? 没有? 江楚歌看着秦影泛红的耳朵,轻笑一声:“真的没有?” 第456章 终于来了 “没有。”秦影正色,一本正经。 行吧,你说没有就没有。 可能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以前江楚歌最不喜欢的就是秦影那个傲娇的样子,眼高于顶的。 可是现在,忽然就爱上了这个傲娇的小家伙。 “秦影,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可爱啊?”江楚歌轻笑,使坏的在他的耳朵上勾了一下:“真可爱。” “咳咳,别说这样话。”秦影是个实打实的小古板,所以还真不习惯江楚歌这个孟浪的样子。 江楚歌也知道他不习惯,但是却不担心,日子久了,总是会习惯的。 闹够了,江楚歌一本正经的开始选择自己的桃花膏原材料。 说是桃花膏,其实那只是一个噱头罢了,真正的原材料里面根本就没有桃花,这刚开春也找不到桃花,至于那淡淡的桃花香味,其实是江楚歌用特殊手段勾兑出来的。 买了半车的原料,又买了不少的小玩意儿,江楚歌这才意犹未尽的拉着秦影,一起回到了墨草轩。 “白大叔,我回来了!对面收拾干净了吗?我把东西送过去吧?”江楚歌一进门,就开始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姑娘家家的喊什么?没看见这里这么多人吗?”江张氏有些无奈的白了江楚歌一眼:“你白大叔在对面呢,快些过去吧。” 江楚歌这才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意外的发现今天店里的生意依旧是很不错。 昨天白羽做主招了两个小伙计,所以现在店里也算是和谐的很。 江楚歌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那两个小伙计招待客人,不得不说,这两个小伙计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伶俐得很,这白羽也真是会看人。 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指挥者外面的人,把东西全都放进了对面的杂货铺,现在应该是江楚歌的第一家加工厂了。 “白大叔,我们要招一些工人回来,以后需求量会越来越大的。”江楚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被一点一点的填满,心里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小歌,我小影还有你,我们是三个人,你看,还要几个?”白羽放下手里的活,温柔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歪头,笑了笑:“白大叔,你呢要看着店里,我呢要出去跑业务,小影不适合在这里干活,所以我们三个都不作数,先找十个人来吧,都要姑娘,不要男的。” “姑娘?” 白羽皱眉:“小歌,这姑娘能做活吗?” “白大叔,你要知道,女子的力量,那可是无穷的,不过你要记得,来这里干活的人,必须签署一个保密协议。”江楚歌的眼睛转了转,很快就想到了版权的问题。 “保密协议?那是什么?”白羽还是*听见这保密协议的说法,有些好奇。 江楚歌这才想起来这是在古代啊。 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开口说道:“就是一个协议,类似于契约那样的东西,只要是在上面签署了自己的名字,就不能出去乱说工厂的事情了,我这也是为了我们自己好,毕竟,这配方要是传了出去,我们可就麻烦了。” 其实江楚歌知道,保密协议是保密协议,这配方早早晚晚还是要泄露出去的。 不过现在他们也才刚刚做这一行,还没有壮大起来,所以现阶段不能泄露,绝对不能。 “还有这个?”白羽也是疑惑:“以前从未听说过。” 江楚歌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是自然,白大叔,一会我会把东西写好,来干活的人,只要签上自己的名字就行,若是不会写字的,摁手印也可以。” 说到这里,江楚歌忽然想到了,是不是该给自己的墨草轩申请一个专利什么的? “对了,白大叔,你们这里的衙门,能不能保护我的牌匾啊?”上一世的时候,江楚歌也没做过生意,所以对这些,还是不大了解的。 “牌匾?保护牌匾做什么?”白羽不明白,江楚歌小小年纪,为什么脑子里这么多的奇怪想法? 江楚歌叹了口气,那就是没有了。 这个时代,真不严谨。 “行了,白大叔,先找人来干活吧,我先出去了,有点事。”江楚歌觉得,这个时代虽然没有这一茬但是还是要在衙门备案好,万一要是有人敢用她的牌匾,那可是要坐牢的。 再说了,这墨草轩的名字,可是她跟秦影的秘密呢。 想到这里,江楚歌还笑眯眯地看了看秦影。 秦影被江楚歌这个暧昧的小眼神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丫头想什么呢? 江楚歌刚转身出去,就发现原本还算是和谐的墨草轩,现在变得吵吵嚷嚷的。 “你放屁!这是我女儿的店,我想拿什么,我就拿什么!你敢说我偷东西,小崽子,你活的不耐烦了吧!” 两家店距离不远,江楚歌听得清清楚楚,这就是孙桂香的声音。 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看着自己店里的小伙计被她骂的都没有还手之力,江楚歌心中感慨,这娘们儿要是在现代,那绝对是资深的黑粉喷子啊。 摇了摇头随后直接走上前去,穿过那些看热闹的人群,站在两个人中间,淡淡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这人偷东西!”小伙计气的不轻,脸都红了。 江楚歌看着这伙计,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样子有些好笑,淡淡的说道:“偷东西就偷东西,吵什么?” “她,不讲道理。”小伙计没有想到,江楚歌会这么问,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 “那就去报官啊。”江楚歌一脸的理所当然,看着那个小伙计。 什么?报官? 小伙计楞了一下:“可是她说,她是……是……” “是什么?”江楚歌倒是觉得好笑,看都不看孙桂香一眼只看着那个小伙计。 “是你娘。”小伙计的声音很低,他其实不想说的,但是又怕丢了这份活,只能是尽量压低声音,不让旁人听见。 是你娘!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江楚歌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却还是很赞赏这个孩子的心性,虽然年纪小一些,还有些稚嫩,可是心里却是好的,生怕自己丢了脸面。 只可惜,孩子都懂得道理,孙桂香却是不懂的,刚才她那一嗓子,估计没有人不知道她是谁了。 “去报官吧。”江楚歌轻轻地拍了拍那个小伙计的肩膀,随后转过身来,冷冰冰的看着孙桂香。 此时此刻,孙桂香的胸前还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没少偷,这女人,还真是恶心透了! “报官!你个不孝女,你竟然敢报官抓你老娘!大逆不道!你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孙桂香一听报官,瞬间慌了大喊大叫。 江楚歌看着孙桂香这个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的不得了,冷冰冰的看着她跳脚的样子,淡淡的说道:“你说你是我娘?那,你有证据吗?” 周围的人本来是来买东西的,顺便看个热闹,却没有想到江楚歌小小年纪就是这家店的掌柜的了,更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会问出来这么荒唐的问题。 娘就是娘,能有什么证据? “你!胡说什么?”孙桂香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江楚歌冷笑,随后转身上楼,拿了之前立下的分家文书,还有那张卖身契,幽幽的走下楼来。 “你没有证据,我却是有证据的,正好今天宁州城的父老乡亲们都在,也给我做个见证。”江楚歌说这话的时候,那可真是洪亮如钟,言之凿凿。 “你个不孝女,你要说什么!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死丫头,你敢胡言乱语,我打死你!”孙桂香看着江楚歌这个言之凿凿的样子也有些急了。 毕竟她都在做了些什么好事,自己心里还是很心知肚明的。 江楚歌直接把文书打开,仔仔细细的把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 “大家也都听见了,这个人虽然生了我,但是我们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而且也是她心甘情愿跟我断绝往来的!如今又来我这里捣乱偷拿东西,这世界上,可有这样的道理!” 江楚歌说这话的时候,红着眼睛,声音哽咽一看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胡说什么!”孙桂香眼看着周围人的目光都变得开始古怪,有些急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任性?我是你娘,平时对你要求严格一点,也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如此翻脸不认人呢?” 说到这里,孙桂香又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一*坐在了地上,扯着嗓子就开始嚎叫:“嗷嗷!我的个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怀胎十月生了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这么多年,我算是白费了啊。” “百善孝为先,就算是当娘的有什么不对的,也不该不认自己的亲娘啊。” “就是就是,生养之恩似海深,怎么能说不认就不认呢。” “这文书,根本就不能作数。” 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孙桂香可是得意的不得了。 这个贱丫头哦,之前竟然还敢威胁自己,真是可笑,想抛开自己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做梦去吧! 贱丫头就是贱丫头,怎么努力,都上不得台面! “各位父老乡亲啊,我的命苦啊,生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偷了家里的钱,来这里开买卖做生意,要知道,我家那口子现在还卧病在床呢啊!”孙桂香越说越可怜,鼻涕一把泪一把,这演技,也是精湛的很。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可是江楚歌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默默地看着外面,等着衙门的人过来。 果然,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衙门的人终于是来了。 “吵什么,吵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了!”三五个汉子,凶神恶煞的闯进来,穿着官服,手里拿着配刀。 “几位官爷,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个不孝女,偷了家里的钱,现在还要把我赶出去啊!”孙桂香看见官家的人来了,哭的更加大声。 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江楚歌看着孙桂香如此厚颜无耻臭不要脸,,心里对这个女人的厌恶更上一层楼了。 “几位官爷,这个人在我店里偷东西,证据就在她怀里,我店里的伙计,都是证人。”江楚歌微微一笑,有理有据,冷静得很。 第457章 立场坚定 这几个官差也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 看着豆芽菜一般的江楚歌,为首的男人粗声粗气的说道:“这是你的店?” “是,是我的。”江楚歌毫无畏惧,不卑不亢,还拿出来了店里的地契:“官爷,您看。” 那为首的官差看了一眼地契,看着江楚歌的眼神,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蒜苗高的娃娃,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那这是?”看着地上嚎啕大哭的孙桂香,那人有些疑惑。 “官爷,官爷,我是她娘啊,我是她亲娘,她偷了家里的钱,来这里挥霍,还不认我这个亲娘啊!”孙桂香急忙上前,扯着那大汉的袖子,开始扒瞎。 不认亲娘,还敢偷盗,这小丫头,胆子大得很啊。 “官爷,这个是我们断绝关系的文书,您看看。”江楚歌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倒是拿出来了之前在村里签署的协议。 “这,这怎么能作数?分明就是小孩子家胡闹的。”孙桂香看见那协议,也是有些心虚了,却还是歪着脖子,死皮不要脸。 “行了行了,都吵吵什么!全部带回去!”大汉越听越迷糊,大手一挥,直接把人带走。 秦影一直都在对面的杂货铺看着这边的情况,结果却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也要被带走。 有些急了,下意识的就要冲出去。 江楚歌发现秦影的动作以后,有些急了:“好!我跟你走,我相信,青天大老爷一定会给我一个公道的,我有理,我不怕!” 这话不是说给官差听的,而是说给秦影听的。 现在四面八方的人,都来宁州城插上一脚,十有八九都是奔着秦影过来的。 所以,眼下秦影最该做的事情不是保护她,而是保护好自己。 若是这个时候冲出来,只怕会惹大麻烦。 秦影聪慧,怎么会不知道江楚歌是什么意思。 只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江楚歌这样被带走,他真的做不到。 白羽见状,急忙上前,拉住了秦影的胳膊:“小影,你不要冲动,相信小歌,她没问题的。” 江楚歌倒是配合的很,可是孙桂香却急了:“我不去,我为什么要去衙门?我做错什么了?不去,我不去!” “你给我老实点!” 为首的那个汉子,可不是好脾气,直接拎着孙桂香,带着江楚歌,一起去了衙门。 这段时间,王致山为了找人的事情,忙活的可是焦头烂额的。 却没有想到这样的芝麻小事,也要来烦他。 所以带着很大的火气上了堂:“堂下何人?为何吵闹?” “大人啊,我的青天大老爷啊,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孙桂香嗷的一声哭出来,当真是做到了,先声夺人。 其实有的时候,江楚歌真的很好奇,孙桂香为什么一定要带在农村蹉跎人生,她这嗓门,应该去唱戏才对啊。 好好调教,没准还能成了当红台柱呢。 果然,王致山被孙桂香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放肆!公堂之上,禁止喧哗!” 孙桂香就是个没脑子又狠毒的乡野村妇罢了。 真的到了公堂之上,自然是害怕的,被王致山这么一嗓子吼得,更是丢了魂,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嚎。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致山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冷眼看着江楚歌。 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孩子,似曾相识呢? “大人,这人在我的店里偷东西,还胡言乱语的诽谤我,欺骗官差。”江楚歌不卑不亢,说话很是清晰。 王致山看了看孙桂香,又看了看江楚歌,微微蹙眉,心里更加看不上孙桂香,一把年纪了,除了嚎叫,什么都不会,都不赶一个孩子。 “你是何人?”王致山有了兴趣,放缓了语气。 江楚歌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草民江楚歌,是墨草轩的老板。” “你身边这个,是什么人?”王致山又看了一眼孙桂香,冷冰冰的问了一句。 “是我娘。”江楚歌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却也知道是不能说谎的,毕竟只要打听一下,就都知道了。 “放肆!”王致山冷喝一声,狠狠地敲了一下惊堂木:“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简直就是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大人,大人英明啊,这孩子,真是……”孙桂香跪在地上,哭得楚楚可怜。 江楚歌一脸淡然,丝毫没有因为王致山的怒吼害怕,只是淡淡的把文书都拿了出来:“大人明鉴,虽然说这个人是我的娘,可是我们早就已经断绝了关系,当时里长也在场,这是文书。” 边上的师爷上前,拿过文书,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点了点头:“这小丫头,所言不虚,这二人,的确是没什么关系了。” 王致山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咳咳,就算是这样,好歹是生了你,怎能如此绝情?” “大人,绝情的,只怕不是我。”江楚歌悄悄的红了眼睛,有些委屈的看着王致山,随后把之前的那张卖身契拿了出来:“还请大人看看这个。” 师爷拿过文书,看过以后,脸色有些古怪:“大人请看。” 王致山拿了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内容,脸色变得阴沉,看着江楚歌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的同情。 “大胆村妇竟然如此恶毒!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你这样的,怎么有资格,为人母?”王致山气的不轻,又狠狠地敲了一下惊堂木。 “大人,我冤枉啊,我真的冤枉!”孙桂香可没有江楚歌那份心性,被王致山这么一吓唬,差点当场尿裤子了。 江楚歌看事情差不多了,这才开始哭诉:“大人明鉴,我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百善孝为先,可是,可是这样的母亲,我实在是没那个福气,我年纪小,受些委屈,也都是应该的,可是我奶奶,我奶奶年纪大了,真的承受不起。” “你个小贱种,你胡说什么!”孙桂香心虚,狠狠地推了江楚歌一把。 江楚歌本来就又瘦又小,被这么一推,都不用演戏了,一个不稳,跌坐在地。 “放肆!竟然敢在公堂之上动手打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王致山算是看出来了,这婆娘就是个无赖。 “来人啊,给我重打二十大板!”王致山气的不轻,决定给她一个教训。 孙桂香听到这话,顿时就急了:“大人饶命啊!” 她叫的声音大,可是这衙门可不是声音大就能管用的。 手臂粗细的棍子,噼里啪啦的打在孙桂香的身上,很快,孙桂香的求饶声,就变成了惨叫声。 没几下,直接没了声音。 “大人,晕死过去了。”那衙役检查了一下,有些不屑。 真是不中用,才十几下,就晕死过去了。 王致山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把人拖下去,关起来,偷盗,扰乱公堂,买卖人口,这桩桩件件加起来,够她好好喝一壶的了。” 江楚歌听到这话,淡淡的笑了笑,不得不说,这王致山虽然平时谄媚了一些,可是该做的事情还是很干净利落的。 “多谢大人为草民做主!大人英明!”江楚歌心服口服,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头。 可能是因为江楚歌年纪小,也可能是因为江楚歌的脸实在是让王致山觉得熟悉。 所以,王致山对这个苦命的小丫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感觉。 “你先起来吧,本官且问你,你还有什么要求吗?”王致山招了招手,声音缓和了很多。 要求? 江楚歌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后笑嘻嘻的说道:“大人英明,草民还真有些小事情,要大人帮忙。” 王致山本来也就是客气客气,却没有想到,这江楚歌竟然这么会顺杆爬,心中觉得好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你要如何?” 其实也不要如何,江楚歌就是想把自己的牌匾在这里备个案。 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以后,王致山倒是觉得有些新奇,只是新奇之后,就变成了震惊。 这孩子虽然看上去只是随口一说,这事儿听着也有些多此一举。 可是若是真的实行起来,那可是会大大的改善商场的黑暗啊。 想到这里,王致山看着江楚歌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探究。 这孩子,小小年纪,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多想法? “这可是你自己想的?”王致山盯着江楚歌的眼睛,想要知道,到底是这个姑娘自己天资聪颖,还是背后另有高人指点。 为官多年,王致山的眼神,还是很犀利的。 不过,江楚歌不是一般的十岁孩童,所以根本不害怕,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是我自己想的,大人,你就帮帮我吧。” 王致山也是*听到这样的要求,看了师爷一眼:“去办吧。” 这简直就不是人干的活好吗? 师爷委屈的很,从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文书啊。 江楚歌是个贴心小棉袄,所以急忙凑上前去,跟师爷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随后满意的拿着文书,朝着王致山甜笑:“多谢大人,大人爱民如子,以后一定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你这鬼丫头,嘴巴倒是甜得很,行了,快些回去吧,别让你奶奶担心你。”王致山好心情的挥了挥手。 江楚歌转了转眼子,随后凑到王致山的身边:“大人,这个是草民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不嫌弃,笑纳。” “这是何物?”看着江楚歌递过来的精致小盒子,王致山有些好奇,这东西,倒是香气扑鼻啊。 “这个叫做百花蜜,是我用一百多种鲜花制作出来的,味道清新扑鼻,大人可以把它送给自己心仪的人,想必那姑娘一定喜欢,当然了,大人若是喜欢,也可以自己留着。”江楚歌贼兮兮的笑了笑,眼睛里都是精光。 这孩子,真的只有十一岁? 王致山看着江楚歌眼里的狡猾光芒,有些疑惑。 这幅聪明相,更是熟悉。 “你真的是孙桂香的亲生女儿?”王致山仔仔细细的看着江楚歌的脸,怎么看都觉得,孙桂香那样的女人,生不出这样的女儿。 江楚歌的眼睛,调皮的眨了眨:“她说是。” 说完,后退一步,福了福身子:“大人,草民告退。” 王致山捏着手里的百花蜜,看着江楚歌蹦蹦跳跳的离开,微微蹙眉,这张脸,他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第458章 期待 为什么如此熟悉?但是却又想不起来呢。 江楚歌就知道,自己这张脸,简直就是活招牌,那些见过慕夫人的人只要看见她,都会犯嘀咕的。 不过,这王致山只是宁州城的知府,应该是没见过慕夫人的吧? 不对,若是没见过,那眼里的探究是为什么? 想到这里,江楚歌有些烦躁,想过安生日子,还真是困难呢。 秦影一直守在外面,方才听见惨叫声的时候,差点直接冲进去,若不是白羽死命拦着,估计这个时候,秦影已经在里面了。 “小歌,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打你?”秦影凑了过来,紧张得检查这江楚歌的身子,生怕江楚歌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看着秦影如此慌张的样子,江楚歌的心里暖洋洋的,刚才在里面的时候倒是不觉得,现在反倒是委屈起来。 没出息的红了眼睛,闷闷地说道:“放心吧,我没事。” “你吓死我了。”秦影紧紧的抱着江楚歌:“我以为,我以为……” 白羽站在后面,急忙别过脸去,非礼勿视! 江楚歌意外的发现,秦影的身体在颤抖:“小影?你怎么了?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啊。” “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秦影的声音哽咽。 他这一生,时间不多,可是失去的东西,却是很多,十四岁的他,再也承受不住失去的滋味了。 “傻瓜,我只是过来说清楚情况而已,没事的。” 江楚歌轻轻地拍了拍秦影的后背,声音轻柔吧,以示安慰。 好久,秦影才回过神来,尴尬的别过脸去,不想让江楚歌看见自己的眼泪。 “小影,你可是个大孩子了,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江楚歌轻轻地摸了摸秦影的头发,好像实在哄小孩儿似的。 自从认识江楚歌那天开始,秦影就发现这个小丫头,总是这样的年少老成,分明就是个十岁的丫头片子,说话做事,倒是老练得很。 可是偏偏,有时候,又是天真烂漫的模样,当真是看不清楚。 “傻呆呆的看着我,想什么呢?走了,我们该回去了。”江楚歌在秦影的眼前,晃了晃,轻笑一声。 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周围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人。 秦影这才回过神来,拉着江楚歌的手,径直朝着墨草轩走去。 刚进门,秦影就一个用力,把江楚歌摁在了门板上,随后欺身而上,重重的吻上了江楚歌的唇。 江楚歌被这突如其来的热烈惊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激动的秦影:“小影,你该不会是中了*药吧?” 这个死丫头,还真是会破坏气氛。 秦影的热烈,在江楚歌这句不解风情的话下,烟消云散。 放开江楚歌,有些羞愧的红了脸:“对不起,我吓到你了,我只是,只是……” “小影,不怕,我没事的。”江楚歌怎么会不知道,秦影到底在怕什么? “我会一直陪着你,陪着你走上巅峰,陪着你拿回自己的一切,不会离开你,你也不会失去我,你不要担心。” 江楚歌拉着秦影的手,虔诚无比。 “小歌。”秦影看着江楚歌专注的眸子,低声呢喃,带着几分暧昧,带着几分迷离。 江楚歌发现秦影的眼神开始迷离,急忙别过脸去:“好了,折腾了这么久,我也累了,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我看着你睡。”秦影舍不得离开,死死地拉着江楚歌的手。 是看着睡,还是陪着睡啊? 江楚歌才不信这个臭小子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着自己睡觉呢。 “秦影,我很严肃的跟你讲,我是个要脸面的好姑娘,你以后要是再动不动就来我房间睡觉,我可要翻脸了啊!”江楚歌一本正经的警告秦影,看着凶巴巴的。 秦影被江楚歌这个凶巴巴的样子吓唬到了,委屈巴巴的撇着嘴:“要脸面的好姑娘会在大街上公然亲别人吗?” 哎呀!这个臭小子,跟自己待一起久了,竟然也学的这样的油嘴滑舌了是吧? “呸!不知羞!”江楚歌气急,狠狠地白了秦影一眼。 这到底是谁不知羞啊? 早就见识过了江楚歌的厚颜无耻,秦影看着她这个害羞的样子倒是觉得有些新鲜,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揽过江楚歌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才转身,不情不愿的出去。 果然占便宜简直就是每一个男人的天性,这种理念,就是流淌在血液里的。 额头上还残留着秦影的味道,江楚歌却是有些苦恼,这段时间这个臭小子动手动脚又动嘴的,真的是越来越熟练了,要是这么下去,非得有一天,走了火不成。 想到这里,江楚歌觉得是时候,保卫自己的节操了。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这个小小年纪的臭小子,把自己这个老阿姨给反杀了。 一定是要她睡了他! 抱着这个雄心壮志,江楚歌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做梦去了。 秦影从江楚歌的房间里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反倒是去了之前的那家药店,去找了七爷爷。 七爷爷就知道秦影会来找自己的,急忙迎了上去:“少主,您还好吗?” “七爷爷,不要这么叫我,秦家都没有了,哪里来得什么少主啊?” 听到这里,七爷爷的脸色有些难看,心疼的摸了摸秦影的脑袋,柔声说道:“小影,这段时间你受了太多的委屈,看着你这个样子,我都心疼。” “七爷爷,现在不是心疼我的时候,京城那边现在已经是盯上宁州城了,估计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可是我现在羽翼未丰,不是跟他们硬碰硬的时候,七爷爷,我知道你医术决绝,能不能帮我换一张脸?换一张普通的脸。” 七爷爷并不是秦影的亲爷爷,之前的时候七爷爷一直都在军营里跟着秦影的父亲,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医,救过不少将军的性命。 这易容之术,更是他的拿手好戏。 听到这话,七爷爷叹了口气,微微蹙眉:“少主,你可想好了?当真要孤身一人,去京城跟他们对抗吗?这条路,险之又险啊。” “并非是我一人,还有小歌。”提起江楚歌的时候,秦影的眸子都是温柔的,声音更是不自觉的带着宠溺。 七爷爷看着秦影如此,只觉得不可思议:“少主,当真认准了那个小丫头?” “虎符我都送给她了,自然是真的认准了。”秦影轻笑一声,眼里带着满满的坚定。 听到这话,七爷爷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少主?那虎符是多么要紧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人?” “七爷爷,不是随便给的,她是我妻子,未来秦家的主母,给她,是应该的。”秦影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却是年少经事,少年老成,做过的决定自然是不会轻易改变。 听到这话,七爷爷也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给了秦影一颗易容丹:“吃了这个,少主你就会换一副面孔,就算是站在皇上面前,皇上也认不出来。” 秦影拿着这易容丹,手紧了紧:“多谢七爷爷。” 七爷爷看着秦影这个样子有些心疼,微微蹙眉低声说道:“这东西对身体有着不小的损伤,所以,最多你只能用三年,三年之后只怕会伤了你的根本,就算这三年,你也会变得体弱多病,少主,你可要想好了啊。” “我知道了。”秦影握紧了那易容丹,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秦影忽然回头:“七爷爷,秦家,可还有活口?” “无。”七爷爷眼眸低垂,里面藏着深深地恨意,双拳紧握,咬牙切齿。 秦影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似的,生疼生疼的。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跟他血脉相连了。 抹掉眼角的眼泪,大步离开,前所未有的坚定。 江楚歌只是小睡了一会,就醒了过来,伸了一个懒腰,下楼去了对面的杂货铺。 看着一屋子的工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低声说道:“白大叔,这都是你招来的工人吗?” “小歌,你来的正好,你看看,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吗?”白羽刚好要去找江楚歌的,没想到,江楚歌倒是自己先过来了。 看了看这屋子里的十二位工人,差不多都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一个个的都透着机灵。 “白大叔,你简直就是太有眼光了,这些我都喜欢,店里挺忙的,这边都交给我就行了。”墨草轩的生意还算是不错,所以小伙计一个人还真是有些应付不过来。 白羽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朝着墨草轩走去。 江楚歌拍了拍手:“来,姑娘们,干活了!接下来,我先为大家演示一遍,这个东西的制作方法。” 说着,江楚歌撸起袖子,开始调配。 很快,就做出来了一瓶养颜膏:“这个就是最简单的面霜,大家都看明白了吗?” “掌柜的,这顺序有些繁琐,我们没看太清楚。”说话的是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小姑娘,说话声音清脆的很。 江楚歌轻笑,随后直接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你们都认识字吗?这个上面有很详细的配料还有工序,只要按照这个,操作就可以了。” 众人面面相觑,怎么都没有想到,出来干活,竟然还要认字。 看着所有人为难的样子,江楚歌瞬间就明白了,这里是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认字的姑娘还真就不多。 还真是失算了。 叹了口气,随后很耐心的给大家讲解,希望大家能明白所有的步骤。 好在这些人都是机灵的,说了几遍以后,也就都记得清清楚楚了。 “你们也不用叫我掌柜的,要说年纪,我比你们还小一些,都叫我小歌就行。”江楚歌听这些姑娘们一口一个掌柜的叫自己,有些不大习惯。 “小歌,你可真聪明。”为首的姑娘,声音清脆,也很爱笑。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江楚歌对这个姑娘的印象很是不错,刚才也是这姑娘学的最快。 “银铃,我叫银铃。”银铃的声音跟她的名字一样,清脆好听。 江楚歌满意的点了点头:“银铃姐姐很有灵气,我最近这一段时间会很忙碌,所以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打理,从现在开始,你跟着我,我会逐渐教你,其他东西的制作方法。” 第459章 生意 江楚歌可是要做大生意的人,不可能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这里,更何况,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是很快就要去京城生活了。 想到这里,江楚歌还真有些舍不得这里的一切。 银铃没有想到幸福竟然来得这么突然,高兴地直拍手:“多谢掌柜的。” “嗯,大家干活吧,仔细一些,小心不要弄脏了原料,每一盏茶的时间,就要洗一次手,大家一定要遵守规则!” “是!” 下面的姑娘们乖巧称是,一个个的倒是听话。 江楚歌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些人工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 这是她的第一家工厂,虽然简陋,但是江楚歌知道,以后,她会是最厉害的,也会是最棒的。 “小歌,你怎么起来了?”秦影去而复返,看着江楚歌抱着膀子站在这里出神,有些担心。 江楚歌被突然出现的秦影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不对,你刚才去哪了?” “你来,我有事跟你说。”秦影拉着江楚歌的手,直接把人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江楚歌很少看见秦影如此严肃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心:“是不是他们找上来了?” “没有,别怕。”秦影轻柔的安慰了一句,随后关上房门,直直的看着江楚歌。 “这个是易容丹,吃了以后我就会换一张脸,只是……”秦影看了看江楚歌:“若是我不漂亮了,你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这是什么混蛋问题? 江楚歌怒极反笑,狠狠地白了秦影一眼:“好家伙,在你眼里我真的就那么肤浅吗?你当真以为我看上的只是你的皮囊?” “不是吗?”秦影自己也觉得奇怪,微微蹙眉,看着江楚歌。 听到这话,江楚歌也是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仔仔细细的看着秦影这张天怒人怨的脸,柔声说道:“虽然我已开始被你吸引迷惑是因为这张脸,但是,你知道吗?长得好看,只是你诸多优点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这个可是江楚歌的心里话,之前的时候,江楚歌只觉得秦影就是长着一张小白脸骄矜人形的公子哥。 可是接触下来以后,江楚歌发现,秦影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却心有城府,懂得盘算隐忍,实在是个优秀的不得了的人。 更何况,他的眼睛里,只有自己。 只是这些肉麻的话,江楚歌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秦影看着江楚歌认真的眸子,微微蹙眉:“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我从来不骗人的。”江楚歌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样子。 本来,秦影都要相信了,可是江楚歌这话一出来,秦影直接没忍住笑了:“小歌,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我呸!你敢不信我?”江楚歌这可是好不容易才说一次真心话的,却没有想到这个臭小子竟然这样的不识好歹。 恶狠狠的瞪着秦影,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咬人了。 只是,不等江楚歌冲过来,秦影就把人抱进了怀里,笑着说道:“从前,从不觉得皮相这东西要紧,可是现在,我倒是害怕,有一天我年老色衰了,你就要对我始乱终弃了。” “秦影,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江楚歌听到这话,有些无奈:“色衰爱弛,那是所有女人的噩梦,你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谁让我的娘子,是个肤浅又好色的女人呢!”秦影抱着江楚歌,声音很是温柔,轻轻地勾了一下她的鼻子,带着无尽的宠溺。 “你可真讨厌!”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随后开始研究秦影的易容丹。 “这易容丹的成分古怪多样,其中还有不少的毒物,你有没有问清楚啊,这个东西吃了,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江楚歌仔仔细细的闻了闻,有些担心,这玩意儿,真的能吃吗? 秦影的眼神暗了暗随后淡淡的说道:“这个是七爷爷调配的,七爷爷的医术,天下无双,就连宫里的太医都比不上,他说没事,就一定是没事的。” 听到这话,江楚歌才算是放下心来:“那,你吃了吧,我倒想看看,你会变得多丑。” 秦影看着江楚歌这个期待的小眼神,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低声说道:“小歌,你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呢。” “吃吧,吃吧,我等着看呢。”江楚歌直接把易容丹塞进了秦影的嘴巴里。 这东西,入口即化。 紧接着,秦影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脉,都向头上翻滚,痛不欲生。 江楚歌眼看着秦影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黝黑,脸上的五官也慢慢的有了变化,只觉得好不可思议。 “这真的神了啊!”江楚歌由衷地感慨,随后紧紧地握着秦影的手:“痛的话,就叫出来啊。” “不疼,不怕!”秦影只觉得好像是有几万只的蚂蚁在自己的脸上啃食,可是却怕身边这个小丫头担惊受怕,愣是挺住,一声不哼。 怎么可能不疼。 江楚歌红着眼睛,看着秦影额头上的汗水,心疼的不得了:“小影,在我面前,你不必逞强的。” “别怕,我没事。”秦影咬牙坚持,声音低不可闻。 忽然,秦影身子一僵,朝后倒了下去。 “小影!”江楚歌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检查一番,确定他只是昏死过去以后,这才松了口气。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人弄到了床上,拉过被子,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 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减轻一点对方的痛苦,江楚歌只能是这样坐在他的身边,轻轻地拉着他的手,希望这样,能给他一点温暖和力量。 就这样,江楚歌就这样看着秦影从白天看到了夜晚,天上星星点点的时候,秦影终于是醒了过来。 浑身上下都是汗水,难受的很,却在看见江楚歌的第一秒,露出来了一个笑容。 此时此刻的秦影,完全没有了从前的倾城容貌,变得黝黑粗糙,丢在煤堆里,都找不到,这么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在黑夜之中,格外明显。 可是就是这样丑兮兮的笑容,江楚歌却还是激动地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 “小影,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江楚歌抓着秦影的手,眼泪竟然就这样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不哭,我没事了,七爷爷说了,这都是正常反应。”秦影低声安慰,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果然是七爷爷,做事就是周全,这不单单是脸换了一个人似的,就连声音都跟从前完全不同了。 江楚歌擦了擦眼泪,随后直接把镜子拿了过来:“你看看,还认识自己吗?” 看着镜子里那个糙汉子,秦影有些郁闷:“我只是说变成普通人,没说变成丑八怪啊,七爷爷怎么回事?” 江楚歌眼看着秦影没事了,也忘了什么担心不担心的,直接笑出声来,没错,就是嘲笑的笑。 “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在意的,没想到,你也是个爱臭美的小孩子啊,哈哈哈,笑死我了,真的是笑死我了!”江楚歌抱着肚子,在秦影的床上来回翻滚。 “江楚歌!”秦影丢下镜子,跟江楚歌闹作一团。 两个人的笑声,传出去好远好远。 楼下的江张氏听见这笑声,欣慰的点了点头,这秦影果然是与众不同,小歌可是很少能笑得如此的开怀的。 闹够了以后,江楚歌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秦影这张脸,虽然五官已经完全变了,没什么美感,但是这一双眸子,依旧是黑曜石一般的闪耀。 “其实我觉得,应该把你这眼珠子抠出来。”江楚歌很认真的看着秦影的眸子,笑嘻嘻的。 “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如此心狠手辣?”秦影白了江楚歌一眼,笑骂出声。 江楚歌倒是理所当然:“若是丢了两个眼珠子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那也不亏啊,你年纪小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虚的,好好活着才是真的。” 什么年纪小不懂事啊? 这都是什么混账话? 分明自己还是个小丫头,怎么说起话来,总是老气横秋的? “你才多大啊?就说这样的话。”秦影勾了一下江楚歌的鼻子,笑出声来。 江楚歌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也没好意思把自己的真实年龄报出来。 “小影,你这个样子,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跟在我身边了?是不是不怕被别人看了?”江楚歌歪着头,笑嘻嘻的看着秦影。 秦影皱眉有些落寞,闷闷地说道:“这个样子跟在你身后,你真一点都不嫌弃吗?” “不嫌弃。”江楚歌轻笑摸了摸秦影的脸,随后,闷闷地说道:“怎么手感都变得不一样了?” “你还说你不嫌弃!”秦影气的不轻,傲娇的别过脸去。 江楚歌一直都以为自己不是太注重皮相的人,可是,可是现在秦影顶着这张脸撒娇,真的很欠揍啊有没有? “不嫌弃,真的不嫌弃。”江楚歌干笑了两声,随后站起身来:“天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那个,晚安。” 秦影看着江楚歌这满脸的嫌弃,有些急了,低喝一声,有些受伤的意思。 “好嘛,好嘛,我知道是我不不好,但是,你得给我点时间,好好习惯一下,你说是不是?”江楚歌看着秦影这个可怜哀怨的模样,又有些心疼了,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想要捏一捏秦影的脸。 只是这手伸到半路,又有些后悔了,讪讪的收回来,小声地说道:“天真的不早了,我是真的想睡觉了,绝对不是嫌弃你,真的。” “你要把嘴角往下压一压,我可能就信了。”秦影有些无奈的看着笑的眉眼弯弯的江楚歌,这个肤浅的小丫头。 江楚歌笑的不能自己,转身开门走了出去,没有一丝丝的留恋。 这个见色忘一切的臭丫头! 秦影看着镜子里大猩猩似的自己,有些欲哭无泪,早知道,还不如让七爷爷给自己另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了呢,起码不会被媳妇儿嫌弃的啊。 想着江楚歌笑的那个样子,秦影就觉得郁闷的很。 江楚歌虽然笑,但是却并不是真的嫌弃,只是一时间,有些不大习惯罢了。 第460章 可笑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听见下面有人来了,声音还挺熟悉的。 江楚歌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日子怎么就这么多沙子呢?自己想好好睡一觉,都那么难吗? 叹了口气,艰难的从床上起来,穿上鞋,下楼看着大厅挥舞着手绢的红姐,换上一副笑脸:“红姐,你怎么来了?” “哎呀,我们小歌真是不一样了,现在也是正经八百的掌柜的了,见你一面都这么难啊?”红姐看见江楚歌,娇嗔着哼了一声。 “红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我在你面前,能有什么身份啊,这小伙计是新来的不懂事,你可别跟他计较。”江楚歌轻笑一声,走到了红姐的身边,推了一把红着脸的小伙计:“小张,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去倒水过来。” “红姐,您坐。”江楚歌笑得那叫一个甜。 小张转身就去倒水,临走的时候还红着脸看了红姐一眼。 他年纪小,还是*看见这样风情万种的大姐姐,有些害羞。 江楚歌看着小张的眼神,捂嘴轻笑:“红姐啊,你可真是魅力无限,把我店里的小伙计都给迷得没了魂了。” “你这丫头啊,浑身上下就长了一张嘴,哄死人不偿命的,少说废话,我来找你,可是有正事的。”红姐挥了一下手里的手绢,白了江楚歌一眼。 “好好好,正事正事,我就喜欢正事,姐姐有什么吩咐呀?”江楚歌乖巧的笑了笑,歪头看着红姐。 红姐看着江楚歌这个机灵样,心里说不出来的满意,她还真就是喜欢这小丫头这机灵劲儿。 “京城来了一个排场很大的公子,王大人包下了我们怡春院,所以,我是来请你去给我的姑娘们好好打扮一番的。”红姐娓娓道来,眼角眉梢,都是风情。 这是大生意送上门来了呀。 江楚歌很好奇,这一次,京城来得大人物,到底是谁? “红姐开口我自然是义不容辞的,只是这个那个价钱方面,嘿嘿嘿。”江楚歌说这话的时候,还搓了搓自己的手,意思很是明显。 果然是个老奸巨猾的死丫头! 红姐微微蹙眉随后低声说道:“你这死丫头,我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当初就不该把卖身契还给你,省得你还敢跟我提这个。” “红姐,我的亲姐姐啊,我知道你疼我,我也疼你,这价钱的事情好说的很,您开心您满意就成,你看行不?”江楚歌轻笑,很是调皮的样子。 虽然知道这个小丫头说的不过就是客气话,但是红姐还是觉得心里舒服得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算你懂事,放心吧,姐姐我亏待不了你啊。” “好嘞,您就是我亲姐,明天一早,我就过去,保证不会耽误事。”江楚歌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 红姐知道,虽然这丫头油嘴滑舌的,但是做事确实很有正经的,所以就点了点头:“那,我明天让晴儿在门口等你。” “好的,我知道了。”江楚歌轻笑一声,接过小张手里的水杯:“姐姐,您喝水。” “乖,水我就不喝了,家里还忙着呢,你明天一定记得早些来,知道吗?”红姐轻笑一声,站起身来,一边说话一边朝外面走。 “知道了知道了,天一亮我就去。”江楚歌一脸笑容的把人送了出去。 回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皱着眉毛,登登登的上楼去了。 眼看着自家掌柜的变脸比变天还快,小张觉得有些疑惑,难道说变脸是发家致富的一个捷径吗? “小影,小影!开门,我有事跟你说!”江楚歌砸着秦影的门,声音有些急切。 秦影正因为自己这张大黑脸烦躁,听见江楚歌的声音,更是烦躁不想见人:“我睡了!” “没跟你闹,真的有正事!”江楚歌有些无奈:“我不嫌弃你丑,你快点给我开门!” “谁要你不嫌弃?我本来就不丑!”秦影打开门,白了江楚歌一眼,满脸傲娇。 看着秦影这个样子,江楚歌更是忍不住想笑,若是从前的秦影,傲娇起来自然是美不胜收,可是这张大黑脸傲娇起来,就是纯属找揍了。 “小影,刚才红姐来找我,说是京城有个大人物来了,包下了整个怡春院,我想知道,是哪一个大人物,你明日,跟我一起去。”江楚歌努力地忽略了秦影的大黑脸,一本正经的说话。 只是,嘴角怎么都藏不住笑意。 “想笑就笑吧,别憋着了。”秦影有些挫败,无奈的低下头。 “噗,哈哈哈!”江楚歌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 秦影无奈的别过脸去:“不就是黑了点,丑了点,到底怎么就这么好笑了?” 江楚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想笑。 “咳咳,其实男人黑一点也挺好看的,你千万不要自卑,我是不会嫌弃你的。”江楚歌一本正经的说着,只是眉眼之间都是笑意。 秦影现在已经是习惯了江楚歌的笑容,宠溺的揉了揉江楚歌的头发,笑着说道:“行了,别笑了,我倒是也想试试看,这七爷爷药,是不是很灵。” “当然灵了,别说他们了,我都不认识你了。”江楚歌捂嘴轻笑,说的很客观。 听到这话,秦影也是无奈:“行了,你快点回去睡觉吧!” “怎么?你嫌我烦了?”江楚歌可怜巴巴的看着秦影,装无辜。 这到底是谁嫌弃谁啊? 秦影无视了江楚歌的无辜,直接把人推了出去。 笑笑笑,笑死算了,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秦影气闷的坐在床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愁眉不展。 江楚歌这个时候,终于是良心发现了,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敲了敲门,好声好气的说道:“好嘛好嘛,我知道了,我错了,我以后保证再也不笑你了,行不?” “小影,我爱你,我真的是爱你的,我不是那么的在乎你的容貌的,哈哈哈,嗝儿。”说着说着,江楚歌又是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次回应江楚歌的是一个枕头丢在门上的声音。 江楚歌急忙闭上嘴巴,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算了算了,明天再说,不惹他,惹不起啊。 回到自己的房间,江楚歌开始盘算。 上一世的时候她也曾来过宁州城,可是却没有听说过哪个大人物过来的,所以,明天要来的人,到底是谁呢? 先是皇甫琰,这一次,难道是另外一个皇子? 不,慕贵妃没有这样的本事,也不可能接连派两位皇子出来。 那会是谁呢? 江楚歌微微蹙眉,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就这样,纠结了一夜,江楚歌几乎都没怎么睡觉,眼看着外面天亮了,这才转身,拿着自己的百宝箱,去敲秦影的门。 “小影,我们该出发了。” 秦影听到声音,冷着脸出来,哼了一声。 经过一夜的调整,江楚歌已经是可以正视这张大黑脸了,所以并没有笑出声来,反倒是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不要暴露身份,就说你是我新雇的小伙计,去给我帮忙的,知道吗?” “知道了。”秦影现在因为这张大黑脸,不想多说话,尤其不想看江楚歌的眼神。 这孩子,怎么这么别扭呢? 自己不都诚心诚意的道过歉了,还这么记仇,怎么这样呢?怎么能这样呢? “小影,其实你应该大度一点,你要知道,大度的男人最帅了,你这样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不好,真的,可不好了。”江楚歌一本正经的看着秦影,说话那叫一个苦口婆心啊! 听到这话,秦影忽然回过头来,看着蹦蹦跳跳说教的江楚歌,微微蹙眉:“那,嘲笑自己心爱之人,就好了?” “不好,也不好,我这不是给你道歉了吗?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笑了还不行?”江楚歌伸出三根手指,指天指地的发誓。 秦影这才算是缓和了一下脸色,当然了,他这大黑脸,也不大很明显。 真是个小气鬼。 江楚歌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脸上却笑的灿烂,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呸呸呸!” 江楚歌皱着眉毛,接连的吐口水。 秦影本来是心花怒放的,但是现在看着江楚歌这个反应,顿时就火冒三丈。 “小影,我跟你保证,我真的不是嫌弃你,你,你好苦啊。”江楚歌伸着舌头,皱眉看着秦影:“你自己舔自己一口,你怎么这么苦啊?” 苦? 秦影试探性的舔了一下自己的手背,随后眉毛死死的拧在一起。 “可能是药物所致吧。”秦影有些挫败的低着头:“我回去多洗洗澡,保证不耽误事儿。” 江楚歌差点被这话噎死,什么叫保证不耽误事儿啊?耽误什么事儿? 这孩子小小年纪,思想怎么这么复杂呢? “行了,快点走吧,记得到了那里,不管看见了谁,都要保持冷静,知道吗?”江楚歌有些不放心的看着秦影,生怕这孩子看见仇人以后,一个控制不住,发狂。 秦影暂时还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仔仔细细的考虑了一下,点了一个头:“放心吧,我不会冲动的。” “嗯,我相信你。”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拉着秦影的手,一起朝着怡春院走去。 果然,进了门,江楚歌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晴儿。 “江姑娘,您来了?红姐让我直接带您去后院呢。”晴儿乖巧的上前,轻轻地笑了笑。 江楚歌点了点头:“知道了。” 晴儿悄悄的看了江楚歌身后的秦影一眼:“江姑娘,这位是?” “叫我小歌就行,这个是我助手。”江楚歌大方的挥了挥手,不太习惯晴儿的称呼。 晴儿点了点头:“小歌姐,你怎么找了这么丑的人做助理?” 咳咳,这丫头,还真是心直口快啊。 眼看着秦影的脸越来越黑,江楚歌轻笑一声,随后扯了扯秦影的手臂:“走了。” “人不可貌相。” 秦影生气,不咸不淡的白了晴儿一眼。 这黑娃子还挺横的。 晴儿年纪也不大,被他这么一凶,乖巧的闭上了嘴巴,改成在心里默默吐槽。 江楚歌则是跟在后面,忍不住的想笑。 第461章 熟人 秦影现在是最郁闷的人,怎么说之前也是人见人爱的贵气公子哥,现在贵气没有了也就罢了,就连美貌都没有了,沦落至此,还要被一个又一个的臭丫头嘲笑。 进了后院,江楚歌被眼前这十几个人吓了一跳:“全部?” “是,红姐说了,这里的人,全部都要装扮好。”晴儿轻轻地笑了笑。 我去,这是什么虎狼的贵人啊?胃口这么大! 肾受得了吗? “我觉得我有必要跟红姐好好谈谈酬劳的事情了。”之前的时候,江楚歌以为不过就是几个代表罢了,却没有想到,这几乎是全员出动了。 看着这架势,江楚歌更加好奇了,这大人物,到底是什么来头? “来来来,姑娘们,排好队,按照年纪大小,你们站成一排,我给你们设计设计妆容。”江楚歌拍了拍手,今天怕是有的累了。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捂嘴轻笑,叽叽喳喳的站成一排,乱糟糟的。 秦影被这些人唧唧喳喳的吵的头疼,站在江楚歌身后,死死地皱着眉毛, 江楚歌看着秦影这个样子,顿时就觉得有些好笑:“小影,你过来,帮我一下。” “什么?”秦影上前,弯腰听江楚歌说话。 “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部都拿出来。”江楚歌推了一下自己的小巷子。 这段时间,江楚歌抽出时间,做了一套化妆刷,因为这里是古代,条件有限,所以就只能是用马尾巴上的毛,将就了一下。 不过虽然说跟现代的没办法相比,可是在这里,简直就是宝藏啊,这样画起妆来,可就是事倍功半了。 “呀,小歌,这是什么啊?” 紫衣跟江楚歌已经是很熟悉的关系了,所以自然不会拘束,凑上来,把玩着那个化妆刷,很是好奇。 “化妆刷,一会儿你们就知道这神奇之处了。”江楚歌淡淡的笑了笑,随后戳了戳紫衣的胳膊:“紫衣姐姐,你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啊?” “这个不能说的,会死人的。”紫衣满脸严肃,摇了摇头。 这么严重? 江楚歌看了看这十几个姑娘,大概心里有了个数:“先给我拿笔墨纸砚,我把相对的发型画下来,你们自己去搞。” 紫衣知道,江楚歌的手,是很神奇的。 化妆的时候,化腐朽为神奇,梳头发的时候,基本上就是鸡爪子般的存在了。 所以,很快就拿来了笔墨纸砚。 江楚歌趴在桌子上,苦思冥想,差不多半个时辰,才算是弄出来了十几个发型。 “发型设计其实很贵的,我真的觉得我亏大了!”江楚歌看着这十几张纸,欲哭无泪。 “放心,大人物要是高兴的话,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的,红姐不是小气的人。”紫衣轻轻地拍了拍江楚歌的肩膀,看着她这痛心疾首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得很。 “你确定?” 江楚歌有些怀疑,上次自己只是进来走了一圈,就丢了三百两啊! 三百两! 想到这里,江楚歌的心,还在滴血。 “咳咳,小歌,不要忘了,这里是怡春院啊。”紫衣有些宠溺的揉了揉江楚歌的头发。 额,对对对。 不能在别人的地盘上还说人家主人的坏话,干活! 江楚歌撸袖子,开始给这些大美人儿化妆。 其实有的时候江楚歌还是有些好奇的,红姐到底是怎么做到,一下子就搜罗了这么多的美人儿? 看看这皮肤,吹弹可破,上底妆简直不要太爽好不好? 因为知道京城那些人大多数都是又当又立的性格,明明来了烟花之地吧,还非要附庸风雅。 所以,江楚歌这一次是以国画为题。 在每个姑娘的肩头用油彩作画,还会附上一首暧昧的小诗,脸上则是干净清纯的淡妆。 一个个看上去,就好像是从壁画上下来的仙子一般,当真是半点风尘气都没有,却又*十足 这是一种禁欲的美,若隐若现,让人欲罢不能,却又不忍心太快下手。 江楚歌工作的时候,是十二万分的专注的,满眼都是星星,整个人都好像是会发光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尤其是秦影,看着江楚歌这样工作,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两个人之前从来都没有配合过,可是秦影就是能够在每一个刚刚好的时间,把江楚歌要用的东西,递过去,配合的天衣无缝。 刹那间,好像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这两个人,虽然两个人都不说话,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交流,可是周围的姑娘们还是感受到了电光火石的激情。 紫衣站在一旁,看着看着就笑出声来。 这江楚歌还真是好福气啊,这辈子能遇见这么一个男人,当真是不容易的很啊。 化妆虽然看上去简单,但是事实上也是一个很消耗体力的工作。 化到一半的时候,江楚歌就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折了。 疲惫的甩了甩自己酸疼的手腕:“娘的,以后再也不接这种活了。” “喝点水,休息一下。”秦影递过来一杯茶水,拿走了江楚歌手里的化妆刷。 江楚歌的手上,不是眼影就是油彩,脏兮兮的,面对秦影递过来的水杯,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秦影宠溺的摇了摇头,随后上前,把水杯递到了江楚歌的嘴边:“慢点,烫。”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周围的姑娘们看着这小黑娃儿如此的细心周到,直接忽略了他的黑脸,纷纷羡慕不已。 江楚歌看着四面八方过来的嫉妒眼神,顿时就觉得有些好笑,这些女人啊,这就受不了了? 要是知道这孩子的黑色面皮之下是多么的倾国倾城,那岂不是一个个直接崩溃了? “行了,别腻歪了,时间不多了,干活。”江楚歌喝了一口水,缓了一下,继续干活。 要知道,现在距离晚上,时间真的不多了。 要么说,这化妆就是麻烦,要是画一个完整的妆容,至少要半个时辰的时间了。 这一下子化十几个人,江楚歌只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嗯,是时候找一个学徒了。 江楚歌觉得,自己这手艺,应该找人继承一下。 “呼呼,终于完事了,累死宝宝了!”江楚歌化完最后一个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正是怡春院马上沸腾的时候。 “哟,这还是我的姑娘们吗?”红姐掐准了时间,过来验收成果。 入眼就是惊艳,直接惊叹出声。 “红姐,我要累死了!这都是我亲手一笔一笔化的,手都要断了,断了!”江楚歌摊坐在椅子上,可怜巴巴的看着红姐。 “好好,你辛苦了,辛苦了,这份情,我记下了,必定不会亏待了你。”红姐上前,轻轻地揉了揉江楚歌的头。 “好了,姑娘们,去好好准备,客人马上就上门了。”红姐只是短暂的安慰了一下江楚歌,随后转身忙活自己的去了。 江楚歌也知道,今天晚上非同寻常,所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红姐计较,只是转过头来,可怜兮兮的看着秦影:“我要累死了。” “饿了吧?”秦影心疼的揉了揉江楚歌抽筋的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好不好?” “你也辛苦了,休息一会儿再说吧。”江楚歌拉着秦影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 江楚歌一直都在工作不假,但是秦影也是一点都没有闲着,一直都在协助江楚歌。 协助看着轻松,其实也是很辛苦的。 秦影温柔的笑了笑,随后转身,弄了一盆热水回来,弄湿了毛巾,在江楚歌的脸上,轻轻地擦拭。 “看看你把自己霍霍的,跟小花猫一样。”秦影说这话的时候温柔的不像话,眼睛更好像是星星一样闪亮。 有的时候一个男人帅不帅,真的不在皮囊啊! 江楚歌简直要被溺死在这要命的温柔里面了。 恶向胆边生,不管不顾的抱住了秦影的腰:“小影,你真好,你特别好。” 秦影的身子僵了一下,悄悄的红了耳尖:“不知羞。” “这种事也要羞吗?你是我夫君诶。”江楚歌抬起头,眼睛眨啊眨,理直气壮。 秦影被江楚歌的大眼睛*,轻笑一声,弯腰,在江楚歌的唇上轻轻一吻:“不知羞。” “讨厌!”江楚歌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气鼓鼓的看着秦影:“你才不知羞。” “是你先动手的。”秦影拉着江楚歌的手,开始给她清理手上的油彩。 江楚歌看着秦影黑黝黝的脸,坏坏的笑了笑,忽然抽回自己的手,随后双手捧住了秦影的脸,疯狂揉搓。 秦影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开始闪躲。 江楚歌上来了孩子心性,他越是躲避,江楚歌就越是有兴致,追着秦影,两个人在房间里打闹起来,江楚歌银铃般的笑声,传出去好远好远。 终于,江楚歌体力跟不上,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臭小子,让我揉一下嘛。” “不可。”秦影也不生气,淡淡的笑着,眼角藏着温柔。 小气鬼。 江楚歌累得不轻,趴在椅子上,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还真是累坏了。”秦影心疼不已,轻手轻脚的把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随后细心的拉高了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江楚歌这一天都没吃饭,估计醒了以后,一定会很饿的吧? 虽然秦影只来过这怡春院一次,却也摸清了地形,趁着整个怡春院鸡飞狗跳的忙活,他悄悄地溜进了厨房,给江楚歌做了一碗蔬菜肉丝面,为了犒劳自己的小丫头,还特意卧了两个鸡蛋。 江楚歌虽然疲惫,但是却更加戒备,这样的地方,她自然是睡不熟的。 所以也只是小憩一下,就醒了过来,刚睁开眼睛,就闻见了香喷喷的味道。 “咕噜噜。” 肚子很有眼力见儿,在这个时候,大声地叫了起来。 江楚歌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看着坐在一旁的秦影:“我饿了。” “嗯,刚好,面还没凉。”秦影轻笑一声,上前,想要去抱江楚歌。 “你干嘛?”江楚歌下意识的躲避:“男女授受不亲哦。” “自家夫君,怕什么?”秦影轻笑,把人抱在怀里,抱到了桌子边上。 肉丝面? 江楚歌饿了一天了,现在看见吃的,真的是如狼似虎,什么形象不形象的,都不要紧,吃饱最要紧。 第462章 收获 “慢点吃,小心胃不舒服。”秦影看着江楚歌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有些无奈,又心疼又好笑。 江楚歌吃了几口以后,忽然抬头:“你吃了吗?” “刚才在厨房吃了。”秦影宠溺的拿出手帕,擦了擦江楚歌的嘴角:“慢点吃。” “小影,你对我真好。”江楚歌吃着吃着,鼻子有些发酸。 前后两世,江楚歌感受到的温暖寥寥无几。 秦影的出现,把老天欠她的所有温柔,全都补了回来。 真是三生有幸,才会遇见这个臭小子。 想着想着,江楚歌竟然没出息的落下泪来。 “小歌?你怎么了?”秦影见状,有些急了,急忙去擦江楚歌的眼泪:“是不是咬到舌头了?” 江楚歌抹了一把眼泪,含糊不清的说道:“没,面太好吃了,好吃到我都落泪了。” 还可以这么解释的? “傻瓜,你若是真的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做,如何?”秦影抹掉江楚歌眼角的泪,温柔的笑了笑。 “秦影,你要一辈子都这么好,知道吗?”江楚歌忽然抬头,很认真的看着秦影,委屈巴巴。 秦影郑重的点头:“我对你的好,一辈子都不会变。” 最好是。 江楚歌在心里默默发狠。 暖饱思淫谷欠。 江楚歌喂饱了肚子以后,心思开始活泛起来:“小影,你说今晚上过来的大人物,到底是谁啊?” “不知。”秦影细心的给江楚歌擦嘴巴,淡淡的回了一句。 江楚歌抓住秦影的手:“那,我们偷偷去前面看看好不好?” “不要了吧?”秦影皱眉,有些担心:“今天护卫肯定不少,万一要是被发现的话,岂不是很危险。” “我是个女孩,在这里,岂不是很平常?不会有人在意我的。”江楚歌拍了怕秦影的肩膀。 虽然说累了一天了,但是小睡一会儿,又吃了一碗面条,江楚歌只觉得自己已经是满血复活了。 说着,江楚歌拉着秦影,悄悄的溜了出去。 她是真的很好奇,胃口这么大的人,到底是谁? 不得不说,今天的怡春院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清静,又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清静是因为客人很少,热闹是因为所有拿得出手的姑娘,都出来了,这场面倒是有些小小的诡异。 大厅里,姑娘们妖娆多姿,歌舞升平。 江楚歌悄悄的躲在柱子后面,看着二楼的看台,很想知道,哪里到底是什么人。 这距离,有点远呢? 江楚歌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一点一点的挪过去。 “小歌,别闹。”秦影微微蹙眉,扯了扯江楚歌的袖子。 江楚歌点头,转身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知道了知道了。” 好不容易凑到最近的那个柱子跟前,江楚歌停了下来,谨慎的把自己藏起来。 “这宁州果然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啊,哈哈,这宁州城的姑娘们,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啊!” “可不是,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这样的美人儿,就算是在京城也是不多见的啊。” 这声音! 江楚歌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整个人愣在原地,因为愤怒,因为屈辱,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双拳紧握,眼里迸发出剧烈的恨意。 这个声音,这个人,就算是化成灰,江楚歌也不会忘记,更不会认错。 皇甫迟! 好!很好! 没想到,这辈子,竟然是用这样的方式相遇的。 一想到那些姑娘们带着自己精心画就的妆容去讨好那个男人,江楚歌就觉得无比的恶心。 “小歌?小歌?” 秦影感受到江楚歌的情绪不大对,轻轻地戳了戳江楚歌的胳膊。 天知道,江楚歌现在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冲进去,跟那个男人决一死战! 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开,朝着墨草轩走去。 秦影并没有看见里面那人的脸。可是看着江楚歌的反应,秦影知道,这个人,江楚歌认识。 可是,江楚歌不是在村子里长大的吗?怎么会认识京城的人呢? 秦影来不及多想,江楚歌现在情绪不对劲,秦影怕她出事,大步跟了上去。 “小歌,你等等我,你到底怎么了?”秦影拉扯着江楚歌的胳膊,却意外的发现,江楚歌已经是泪流满面。 “小歌?”秦影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丝的颤抖,小心翼翼的看着泪流满面的江楚歌。 前世所有的记忆,好像是潮水一般,吞没了江楚歌所有的理智,激发了江楚歌所有的眼泪。 “不哭,我在。”秦影什么都不想问了,紧紧的把人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江楚歌握紧了拳头,紧咬牙关,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的眼泪回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这眼泪好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往外涌。 夜幕下,两个人紧紧相拥,江楚歌浑身颤抖,秦影满脸温柔。 有些话,有些事,江楚歌不想说,秦影就不去问。 什么都不要紧,自己的小丫头在自己的身边,就是最要紧的。 江楚歌的脑袋,好像是要裂开了一样,前世种种不堪,此时此刻变得格外的清晰。 自己是如何真心错付,自己是如何卑微讨好,自己是如何被最爱的男人当街杀死的! 一幕一幕,都变得清晰无比,终于,江楚歌承受不住,晕死过去。 秦影低吼一声,急忙把人打横抱起,朝着天仁医馆飞奔而去。 “七爷爷,你快给小歌看看。”秦影的声音都在颤抖,满脸都是焦急,秦影一向稳重,如此失控还是*。 七爷爷不敢含糊,急忙上前把脉,微微蹙眉:“这孩子,受了多大的刺激啊?” “七爷爷,小歌没事吧?”秦影满头是汗,直勾勾的看着七爷爷。 七爷爷摇头:“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只要好好睡一觉,醒了就好了。” 说着,七爷爷还点了一根安神香。 受了很大的刺激?只是因为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吗?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给江楚歌这么大的刺激? 秦影的脑子里都是疑问,坐在床边,拉着江楚歌的手,默默的看着她的脸,满脑子的疑问。 “不要!求你,不要!” “皇甫迟,我不要!” “啊!不要碰我!” 江楚歌虽然在昏迷状态,可是前世那些噩梦般的回忆却并没有就这样放过她,反倒是争先恐后的钻进她的脑袋里,啃食吞没着她这来之不易的温暖和快乐。 “小歌?小歌?不怕,我在呢,我是小影啊。”秦影看着江楚歌满头大汗,满脸惊恐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 “七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秦影歪头,说话都带着颤音。 七爷爷也是没有想到,江楚歌的反应会这么强烈,微微蹙眉:“我来给她施针安神。” “好。”秦影急忙把地方让开,死死地盯着床上的江楚歌,就好像他一眨眼睛,江楚歌就会消失不见了一般。 七爷爷医术高明,一套金针刺穴,总算是让江楚歌安静下来,睡的沉沉的。 “少主放心,会没事的。”七爷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转身安慰秦影。 秦影点了点头:“谢谢七爷爷,我想在这里陪着她。” “她今晚上不会醒了。”七爷爷皱眉,这大半夜的*的,会不会不大好? 秦影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我想陪着她,我怕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不见我,会害怕。” 说着,秦影重新坐在江楚歌的身边,轻轻地拉着江楚歌的手,满眼都是温柔和执拗。 这……不大好吧? 七爷爷站在原地,有些犹豫,最后衡量再三,默默地坐在了另一边的椅子上。 为了两个人的清誉,他还是守在这里吧。 七爷爷上了年纪,思想老旧的很,估计要是他知道这两个人动不动就睡在一张床上,会直接一口老血喷出来的吧? 江楚歌虽然睡得安稳,可是却极其的没有安全感,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丢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看不见光亮,更看不见其他,只能是无边无尽的下坠。 忽然,一道阳光进来,一点一点照亮了她的眼睛,顶着眼前的阳光,江楚歌一点一点的看清了眼前这人。 “小影!” “我在!” 秦影紧紧地握着江楚歌的手,想要给她力量和勇气。 江楚歌猛地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这个世界。 感觉有人抓着自己的手,江楚歌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江楚歌惊恐戒备的看着床边的秦影。 “小歌,不怕,是我啊,我是小影。”秦影坐在原地,有些愣了,痴痴的看着江楚歌,声音低沉温柔,生怕吓到这小丫头一般。 江楚歌眼前的场景渐渐地清晰起来,看着秦影惊恐试探的眼神,皱了皱眉毛:“小影?” “是啊,我是小影,小歌,不怕,我在啊。”秦影慢慢靠近江楚歌,随后伸出手,想去拉一拉江楚歌的手。 “不!别碰我!”江楚歌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缩回自己的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墙角。 秦影皱眉,眼里有些失落。 这到底是怎么了? 七爷爷急忙上前:“少主,她现在精神不大稳定,不能再受刺激了。” “小歌,你到底怎么了?”秦影的眸子里有了一丝的哀伤,不过更多的还是心疼。 江楚歌摇头:“我不想说,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我想静一静。” 秦影也不想强迫江楚歌,虽然很不舍,但是却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一时之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江楚歌一个人,她只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深渊。 明明外面阳光明媚,可是江楚歌却觉得自己又黑又冷。 本来以为这一世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却没有想到,只是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就会如此的反应。 为什么会这样? 江楚歌真的很恨这样的自己。 门外,秦影一直都站在门口,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想着若是江楚歌叫他,一定要第一时间答应,第一时间出现才行。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太阳从东边到了西边,就这样,一整天的时间,就如此的消磨干净。 江楚歌一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我调节自己的情绪,希望自己能够回到常态。 第463章 故意的 秦影皱眉,犹豫了一下,随后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七爷爷年纪大了,实在是熬不起了,所以很早的时候,就睡了过去, 秦影做了跟昨晚上一样的肉丝面,轻轻地打开门,走了进去:“小歌,饿了吧?” 夕阳西下,阳光柔柔的照进来,照在秦影的脸上,温暖异常。 虽然秦影的脸,现在黑乎乎的,五官也不精致,可是那眼睛却还是那样的明亮,明亮的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温柔还有担心。 就是这个小心翼翼的试探眼神,让江楚歌一下子就从深渊里面挣脱出来。 忽然从床上下来,冲进了秦影的怀里:“抱紧我。” 秦影丢下手里的面,紧紧地抱住江楚歌,恨不能把她融进自己的胸膛,这一次,江楚歌没有哭,反倒是释怀的笑了笑。 不要紧了,都不要紧了,天塌了也不要紧,他来了也不要紧,自己拥有了全世界最好的人,拥有了全世界最火热的温暖。 她,终于不再是独自一个人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在秦影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小影,我心悦你。” 秦影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楚歌,似乎是不敢相信江楚歌会在这个时候,这么认真的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江楚歌轻笑,随后在秦影的唇上,用力的吻了下去。 这一下,秦影倒是反应过来了,扣住了江楚歌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这,成何体统? 七爷爷起来,看见的就是这样劲爆的一幕。 “咳咳!” 秦影听见七爷爷的咳嗽声,慌忙的放开了江楚歌,耳尖充血。 相比较之下,江楚歌就显得淡定了很多。 怎么说也是前后活了三十几年的老阿姨了,这都是小场面,毛毛雨的。 默默地坐在桌子前,吃着秦影给自己做的肉丝面。 其实,江楚歌并不喜欢吃面条,可是秦影做的面条,却是她多少年都无法忘怀的味道。 江楚歌这样坦坦荡荡,反倒是显得七爷爷有些不大光彩了似的。 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随后低声说道:“你可算是活过来了,不然,少主都要跟着你去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他说的很对,江楚歌也觉得,自己又死了一次,不过这一次,再活过来,她就真的可以刀枪不入了。 前世种种,终于是过眼云烟,烟消云散了,爱也好,恨也好,都不见了。 没有回答七爷爷的话,江楚歌只是自己吃光了碗里的面。 随后,再看着秦影的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光彩,没有戒备,也没有了疏离:“小影,我们回家吧?” 秦影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上前,拉着江楚歌的手,十指相扣,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暖暖的夕阳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 多年以后,江楚歌想到这个下午,都还会有那种说不出来的踏实感觉。 就好像是漂浮多年的海草,终于找到了可以落地生根的地方。 昨天晚上的事情,江楚歌没有说,秦影也没有问。 两个人很默契的忘记了这个不大愉快的小插曲,两人,两天一夜未归,家里的人都担心坏了。 尤其是江张氏,就守在门口,等着江楚歌回来。 远远地,江楚歌看见江张氏眼里的紧张还有担心,心一下子就温暖起来,大步上前,冲进了江张氏的怀里,甜腻腻的撒娇:“奶奶,我好想你啊,你坐在这里,是不是在等我啊?是不是想我了?” “死丫头,去哪里野了?才回来!”江张氏抱紧了江楚歌,低声责备,却带着浓浓的关心。 江楚歌轻笑:“奶奶,是不是很想我啊?哈哈,怎么办?奶奶离不开我呢。” 看着江楚歌如此撒娇,秦影只觉得,昨天的江楚歌,似乎是自己的错觉。 如此也好,她开心最好。 “野了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饿了?”江张氏白了江楚歌一眼,很是温柔。 看着眼前真实温暖的奶奶,看着身后满眼温柔的秦影,江楚歌忽然觉得,这一刻,自己或许又重新拥有了所有。 红着眼睛,靠在奶奶的肩膀上,瓮声瓮气的说道:“是啊,好饿啊,好想吃奶奶做的葱花饼啊。” 其实,江楚歌刚刚吃完了一大碗的面条,她现在根本就不饿,可是她就是想吃奶奶做的葱花饼。 江张氏能够感受到江楚歌的情绪不大对劲,却没有多问,轻轻地揉了揉江楚歌的脑袋,笑了:“好,奶奶现在就去做。” “奶奶,我也要吃。”秦影大步上前,跟着说了一句,笑的甜甜的。 这是? 江张氏被这忽然出现的大黑脸吓了一跳:“你是谁?” “噗!哈哈哈!”江楚歌看着江张氏满脸惊恐看着秦影一脸委屈,一个没忍住,大笑出声。 这秦影骨子里可是个死傲娇的臭小子,还真是*撒娇,却没有想到,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哈哈,好笑,真的是太好笑了。 “小歌,你笑什么?这到底是谁?”江张氏把江楚歌藏在身后,戒备的看着对面这个黑小子。 这小子长得黑黢黢的,看着自家孙女的眼神也是奇怪得很,不像是什么好人。 秦影从来都没有这么委屈过,看着笑的没心没肺的江楚歌,翻了一个白眼:“好笑吗?” “咳咳,不好笑。”江楚歌好像是被捏了脖子的鸭子似的,笑声戛然而止:“奶奶,这个是小影,吃错东西了,就变成这样了。” 什么叫做吃错东西了? 江张氏皱眉,这是吃错什么了?会变得这样的面目全非?难不成,把厨房的炭盆吞了不成? “小歌,那这,这可如何是好呢?”江张氏有些心疼的看着秦影,这孩子原本长得多好看啊,忽然变成这样,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吧? 江楚歌拉着江张氏的手,一边朝里面走一边笑嘻嘻的说道:“哎呀,没事啊,慢慢会好的,奶奶,你快些给我做饭吧,我都要饿死了。” “你不是刚吃了面?”秦影看着江张氏进了厨房,凑到江楚歌身边,幽幽的说了一句。 江楚歌转身,看着哀怨的秦影,笑了:“好了,不委屈,听话,就算是全世界都嫌弃你长得丑,我也不会嫌弃的。” 听到这话,秦影原本就黑黢黢的脸,变得更黑了。 “我谢谢你啊。”丢下这句话,秦影转身就走,上楼去了。 也不是我让你变得这么丑的,拿我出什么气啊? 江楚歌站在原地,看着秦影傲娇的背影,皱了皱眉毛,有些委屈。 不过很快,江楚歌就没有了这个心情,因为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准确的说,是个尊贵的不速之客。 “王大人?” 江楚歌惊讶,叫了一声,随后急忙行礼:“草民见过王大人。” “小丫头,你这店铺,还真是做得有声有色啊。”王致山挥了挥手,示意江楚歌不用多礼,环顾四周,感慨了一句。 这孩子,年纪不大,却是个极其有想法的人,可惜了是个女娇娥,若是男儿身,日后定是治国之才。 “王大人,这天都黑了,您忽然过来,不是为了跟我聊天的吧?”江楚歌才不信,王致山会有时间过来找自己闲聊。 “我是来提醒你小心一点,那个女人已经出狱了。”王致山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丝愧疚。 女人,什么女人? 江楚歌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孙桂香。 “这是王大人的事情,何必特意过来跟我这个小丫头说?”江楚歌轻笑,淡淡的说了一句,只是这话里话外,都是嘲讽。 就知道这丫头是个笑里藏刀的厉害角色。 王致山老脸一红:“你现在年纪还小,以后你长大些你就知道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就算是你不想做也要去做的。” 江楚歌只是看着年纪小,心里年纪也不比眼前这位小多少,前后两世经历的事情,更是让她早就见识过了人心。 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既然大人为难,我这个小丫头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只要小心也就罢了,还多谢大人,过来告知。” 江楚歌不是不懂事儿的小丫头,也知道王致山这样特意前来,已经是很给自己脸面了,自己不能不要脸。 王致山来之前就知道这丫头懂事儿,所以对江楚歌的反应很是满意:“今日过来,还有一件事情要找你,京城来了两位贵人,你不是会药膳吗?想请你为他们调理一身子,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这个王大人,拍马屁的方式还真是有些特殊。 别人都送金银,送女人,可是却没有想到他送的是健康。 这也是好事。 “药膳都是根据每一个人的体质来做的,大人,这只怕是要见过这两位贵人以后,再做定夺的。”江楚歌娓娓道来,直接把话说了个明白。 “这个简单,你可以住在我家里。”王致山倒是大方得很。 靠,那不就是住在虎狼窝里? 江楚歌立马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我就是个粗鄙不上台面的小丫头片子,怎么能住在大人家里,扰大人清静呢,我只要去看一下,把把脉,也就可以了。” “不行,这二位身份尊贵,一定要万无一失才可以,所以,你还是住在我家里,比较妥帖。”王致山这一次说话,倒是强势了很多。 果然,这王致山也不是什么好饼,之所以在这里跟自己和颜悦色的商量,不过是因为要利用自己罢了。 若是自己真的不答应不听话,那基本上就是自寻死路了吧? “既然大人盛情邀约,那我自然是不会拒绝,只是,大人,这个银钱方面,咳咳。”江楚歌说这话的时候,大眼睛里面忽闪忽闪的都是算计精明的光芒。 “你这丫头,胆子到底大得很,竟然敢跟本官谈钱?”王致山怒极反笑,看着江楚歌,眼神有些犀利。 “大人,我是生意人,做生意,怎会不拿钱呢?”江楚歌别过脸去,不看王致山的眼睛。 开什么玩笑?难道要自己白忙活?作为一个商人,这可是奇耻大辱。 “那,你开个价吧。”王致山还就是喜欢这小丫头这个精明的样子。 听到这话,江楚歌也不客气:“一锅药膳,一百两。” 第464章 嚣张跋扈 “丫头!你抢钱啊!”饶是之前王致山已经有过准备了,却也没有想到,这丫头的胃口这么大。 “他们可都是尊贵的人,用的药材自然是最好的,何况,药膳可是很麻烦的诶,一百两,很良心了啊!” 江楚歌一脸的理所当然,她既然知道了那人是谁,自然是不会轻易便宜了他们! 就算是现在不能取了他们的性命,也要扒下他们的一层皮! “丫头,你确定?”王致山咬牙切齿,瞪着江楚歌。 江楚歌点头:“做生意嘛,你情我愿的,大人若是觉得我这里贵,那就另请高明吧。” 真是的,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她现在只有十一岁,所以任性妄为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吗? 果然,王致山的脸色变了又变,却还是点了点头:“依你,明日一早,我派人过来接你。” “大人,咱们可要约法三章才行。”江楚歌本来以为王致山会拒绝的,却没有想到这人居然答应了。 难不成,那两个人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什么约法三章?”王致山皱了皱眉毛,看着江楚歌,这小丫头,花样怎么这么多? “第一,我的药膳只能调理身子,强身健体,却不能治病,有病就找大夫去看。” “第二,我只负责药膳,别的活,我不干,也不管。” “第三,我不能让他们看见我的真容。” 江楚歌说话,头头是道,对方可是心狠手辣的皇甫迟啊! 虽然暂时不知道另一个人是谁,但是江楚歌相信,能跟在皇甫迟身边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王致山楞了一下,直直的看着江楚歌,眼里多了几分探究看,笑了:“丫头,这两位公子年纪都不大,你这模样也是不错,若是被他们看上了,只怕你这后半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 “我靠着自己的本事,也能富贵荣华,所以大人就不要为我操心了。”江楚歌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后低声说道:“家里这粗茶淡饭的,只怕是配不上王大人的胃口,所以,就不留大人吃饭了。” “你这丫头!”王致山气的不轻,用力的戳了戳江楚歌的额头:“明天早点起。”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江楚歌坐在桌前,思绪万千。 药膳这件事,江楚歌虽然会一些,但是却并没有真正的打出什么名声,上次给王致山的方子,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好方子。 可是王致山却一定要自己去,这到底是他的意思,还是京城那两个人的意思? 如果是王致山的意思,那他到底是让自己好好调理,还是把他们调理到死? 若是京城那人的意思,那么,可是她的身份被发现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江楚歌叹了口气,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可是现在事情已经是越来越复杂了。 好多事情都偏离了上辈子的轨迹。 皱了皱眉毛,随后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做人好难啊。” “小孩子家家的说什么呢?”江张氏端着饭菜过来的时候听见江楚歌这话,只觉得好笑,笑骂了一声。 江楚歌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倒也没什么,就是随便说说,奶奶,要吃饭了吗?” “嗯,去叫大家下来吧。”江张氏轻笑一声,点了点江楚歌的脑袋。 江楚歌皱眉,自己这脑袋,怎么就那么招人喜欢?大家都喜欢点一点,揉一揉,戳一戳? “小影,白大叔,书儿,吃饭了!” 江楚歌上楼,大喊一声,把人都喊了下来。 大家都坐在饭桌上,齐聚一堂。 江楚歌戳了戳碗里的葱花饼,随后小声说道:“白大叔,明天开始我要去王大人府里做事了,所以店里的事情,你要多关照一些。” “小歌,你为什么要去王府做事?这不行。”秦影皱眉,有些急了。 江楚歌轻笑,淡淡的说道:“小影你先不要担心,只是暂时过去,也不是做奴婢,而是做生意,王大人刚才亲自过来请我,这个脸面,我不能不给他。” 听到这话,秦影的脸色更加复杂了。 虽然说墨草轩现在在宁州城的女人堆里面,有了不小的名气,可是王大人显然是个男人啊! 他怎么会对墨草轩有兴趣呢? 分明就是对人有兴趣吧?这个老不死的,难不成在打什么坏主意? “那,我跟你一起去。”秦影态度坚决,盯着江楚歌。 江楚歌听到这话,微微蹙眉:“可是王大人只让我自己一个人去啊,你跟着去,是不是不大好呢?” “那你也不要去了。”秦影直接下了定论。 真是霸道。 “那行吧,你跟我去,店里就要多麻烦白大叔了。”江楚歌点了点头,把葱油饼塞进了嘴巴里:“对了,白大叔,桃花膏做的怎么样了?” “进度正常,十日之内,一定能够做出一百瓶的,我们可以按期交货的。”白羽做事一向都很仔细,知道这一单很要紧,所以一直都牢牢地盯着那些人。 江楚歌满意的点了点头:“告诉那些姑娘们,做的最多的人,奖励一贯钱。” 这个是现代很常见的奖金制度,江楚歌觉得在这里,也同样适用的。 白羽从来不愿意多问为什么,所以就点了点头:“知道了。” 江楚歌虽然吵吵着饿了,但是毕竟刚吃完了一大碗的面条,也是吃不下太多的,勉勉强强吃了一个葱油饼,放下筷子,拉着秦影一起出去。 “小影,你不应该跟我去王致山那里,这一次京城过来的,是皇甫迟啊!” “你说什么?是皇甫迟?靖康王世子,皇甫迟?你没认错?”秦影也是楞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楚歌。 “怎么会认错,他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的。”江楚歌咬牙切齿,眼里闪烁着恨意。 秦影却被这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皱眉看着江楚歌:“你认识他?小歌,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你们,有什么仇吗?” “没有。”江楚歌收敛锋芒,别过脸去,不再看秦影的眼睛,闷闷地说道:“这厮虽然长得是人畜无害的,但是却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心思更是毒辣,他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着极强的目的性,所以这一次,绝对不是来宁州城看风景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冲着我来的?”秦影一下子就听懂了江楚歌话里的意思。 虽然秦影现在很好奇江楚歌为什么会认识皇甫迟,也很好奇江楚歌为什么会如此了解皇甫迟,但是却还是知道,这是江楚歌不愿意说的,所以,他也不愿意逼问。 江楚歌现在不能确定,这个皇甫迟到底是冲着谁来的,所以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暂且不知道,但是还是要小心啊,小影,你的命太金贵了,我们不能冒险。” 三百多性命换回来的命,如何能不金贵? 秦影听到这话,有些气急:“在我眼里,你才是最金贵的,如果让你一个人去冒险,那我会恨死我自己!” 江楚歌急了,现在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吗? 秦影紧紧的抱住了江楚歌:“不要丢下我,我说了,我会保护你,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小歌,不管他到底是为什么来的,我都要跟你一起面对。” 听到这话,江楚歌再也没有勇气把人推开,只能是释怀的笑了笑:“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江楚歌带着无尽的温柔还有信任。 月光下,江楚歌的眼睛亮晶晶的,秦影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与我而言,现在,你是最重要的人。” 没错,秦影的亲人都已经死绝了,这个世界上跟他息息相关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一位了。 江楚歌踮起脚尖,在秦影的唇上啄了一下,还恶作剧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着说道:“小影,你好甜啊。” 甜? 秦影皱眉,之前还说他苦。 之前他在房间里,洗了好几次的脸和手,为的就是把上面的苦涩洗干净,后来为了验证,自己也舔了一口,却不是甜的啊。 看着秦影这个疑惑的样子,江楚歌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顿时就没有忍住,笑出声来:“哈哈,你该不会是已经尝过了吧?” “没有。”秦影的性子,死傲娇的,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死活都不会承认的。 江楚歌笑嘻嘻的凑到秦影面前:“说,洗了多少次?哈哈,是不是搓掉了一层皮呢?哎呀,我怎么觉得我的小影都变白了?” “无聊。”秦影害羞的别过脸去,若不是因为他的脸现在黑漆漆的,估计早就已经红透了吧? 说不过就发脾气,还真是小孩子心性。 明明危险就在身边,明明危险就在眼前,明明荆棘丛生,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江楚歌此时,心里完全没有了惧怕,满满的都是温暖还有甜蜜。 江楚歌靠在秦影的肩膀上,笑了:“若是皇甫迟真的是冲着你来的,你怕吗?” “不怕。”秦影淡淡的回了一句。 “之前在京城的时候我也跟他吃过几次饭,他看着不像是那种毒辣之人,就算是发现我的存在,也不会真的揭发我的。” 秦影轻笑一声,直接忽略了之前江楚歌对皇甫迟的描述。 听到这话,江楚歌顿时就有些急了:“秦影,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什么?”秦影看着江楚歌这生气的样子,有些不解。 江楚歌握紧了拳头,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可不要被他那张雌雄难辨的妖精脸给骗了,他野心勃勃,不好对付的,而且,他是慕贵妃的人。” “你知道?”秦影皱眉,之前在京城的时候,没听说靖康王世子跟慕贵妃有什么关系啊。 江楚歌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秦影说才好,只是很认真地说道:“我告诉你啊,我警告你啊,你给我小心那个人,不然,什么时候被人吃了,你都不知道。” “好,都听你的。” 秦影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却是无条件的相信江楚歌的。 揽着江楚歌的肩膀,柔声说道:“小歌,你怕吗?” “有你,不怕的。”江楚歌抱着秦影的腰,轻轻地笑了笑:“秦影,你忘了,我们说好了,一辈子的。” 第465章 上山 “嗯,一辈子,我会一辈子在一起的。”秦影轻轻地笑了笑,两个人紧紧相拥,看着天上月亮,看着未来荆棘。 江楚歌睡了一天一夜,现在自然是精神的很,可是这一天一夜,秦影却是神经紧张的很,现在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就这样靠着江楚歌的肩膀,睡了过去。 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江楚歌歪头看着秦影,轻轻地笑了笑。 虽然这孩子,现在丑不拉几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江楚歌竟然越看越顺眼了。 难道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是真的? 王致山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低声说道:“世子交代的事情,已经做好了,那孩子,明日就会过来。” “做得好。”皇甫迟把玩着手里的茶碗,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看了一眼身旁的那位公子:“你说,这孩子会长成什么样?” “能是什么样,人样呗。”那公子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一个乡野田间的野丫头罢了,世子爷至于如此的放在心上?” “能画出昨天那种妆容的人,岂会是寻常之辈?这样的人,若是进了宫,一定能帮娘娘稳住皇上的宠爱。”皇甫迟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当然了,也能稳住你们慕家的荣耀,不是吗?” “多谢世子考虑周全,是在下粗心了。”那公子淡淡的笑了笑,点头称是。 王致山的眼睛转了转,随后小心翼翼的开口:“这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是个贪心的,说,一副药膳,要一百两。” “什么?”那公子气的不轻,拍了一下桌子:“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公子息怒,下官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王致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苦难说。 这一副药膳就是一百两,这都下来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啊,难不成要他一个知府来承担吗? 这,好歹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还真是好意思。 王致山叹了口气,准备自认倒霉:“王大人放心,这点小钱,我们靖康王府还是拿的出来的。” 皇甫迟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看着那慕公子的眼神,有几分不屑。 到底是个下贱的庶子,就是上不得台面,要不是靠着慕家这棵大树,恐怕连个白丁都比不上,真是丢人。 “哈哈,这靖康王府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富可敌国,富可敌国啊。”慕公子大笑一声,连连夸赞。 可是边上的王致山却是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孩子,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果然,皇甫迟的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冷冷的看着慕公子:“公子慎言,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我们靖康王府只怕是要有灭顶之灾了。” “是,在下失言。” 眼看着靖康王府的脸色越发难看,慕公子终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朽木不可雕也,皇甫迟很是嫌弃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随后淡淡的说道:“慕公子不要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不要处处为难王大人,今天要求放了囚犯,明天又要求王大人贴补,时日长久,不要说王大人了,但凡是个人,都承受不住的。” “是,我知道了。”慕公子的脸色变得狰狞苍白,却还是强行维持脸上的假笑,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不过是慕家的一条狗,人家可是名正言顺的靖康王世子。 王致山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这二位对他来说都是神仙,这神仙打架,他这个小角色,可不敢掺和。 “王大人,一定要善待那个姑娘,本世子倒是有几分好奇了呢。”皇甫迟轻轻的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是,下官知道了。”王致山急忙点头,答应下来。 江楚歌这边,根本不知道,皇甫迟让自己过来,不过是为了去讨好慕贵妃罢了。 做了十足十的准备,看着身后同样紧张的秦影,没心没肺的笑了:“要是怕的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废话真多。”秦影白了江楚歌一眼,很是高冷。 哎呀,这孩子睡了一觉以后,怎么又变成以前那个高冷的样子了? “你之前见过皇甫迟,你俩关系还有些亲密,所以你一定要小心隐藏,千万不要让他因为你的习惯什么的,对你有了疑心,知道吗?” 江楚歌还是不放心,扯着秦影的耳朵,低声叮嘱。 这动作,像极了娘亲小时候嘱咐他的样子。 秦影只觉得别扭的不得了,明明就是一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丫头片子,怎么着举手投足之间,总好像是经历了多少风雨事的人? 扯下江楚歌的手,攥在自己的手里,低声说道:“小丫头,你怎么这么絮絮叨叨的?” “我呸!你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啊!我还真是好心没好报。”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娇嗔着骂了一句。 这两个人正在门口闹着,就来了一辆马车,上面写着官府的标识。 江楚歌看见这马车,脸色沉了沉,嘴角狠狠一抽。 这个王致山,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幸亏现在是早上,店里没有什么人,不然这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吧,被抓进去了呢。 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随后拉着秦影爬上马车,闷闷地说道:“你们家大人,要不要这么浮夸啊?” “姑娘坐好了。”车夫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声音低沉,没有废话。 江楚歌应了一声,随后看着秦影:“小影,你觉得王大人的脑子,是不是不大好?” “不要胡说。”秦影皱眉:“小心祸从口出!” 好吧,这个小古板,自己不过是随便说说嘛,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靠在马车上,气鼓鼓的。 怎么觉得这段时间,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 难道是自己这段时间太过和颜悦色,把他给宠坏了? 果然,孩子是不能一味溺爱的。 秦影看着江楚歌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觉得有些奇怪:“小歌,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怎么才能让你对我好一点。”江楚歌轻笑,白了秦影一眼。 秦影听到这话,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你这丫头,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野蛮丫头!” “啊哈?你敢嫌弃我?”江楚歌气急,上前扯住了秦影的耳朵:“臭小子,你找打啊?”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很快就到了王致山的家里。 本来,江楚歌以为会先去衙门的,却没有想到直接来了王致山的家里。 这知府大人的宅子,就是不一般啊。 江楚歌站在这巍峨耸立的大宅子前面,由衷的感慨了一句:“真腐败。” “小歌!”秦影有些无奈,扯了扯江楚歌的袖子:“休要胡言乱语。” “好吧。” 江楚歌答应的倒是痛快的很。 很快出来了一个丫头打扮的姑娘,看着十四五岁的样子,朝着江楚歌福了福身子:“可是江小姐吗?”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江楚歌下车的时候,就戴上了之前准备好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在外面,点了点头:“王大人让我来的。” “老爷吩咐了,姑娘请跟我来。”小姑娘笑了笑,眉眼弯弯。 到底是在知府老爷家里干活的姑娘,这机灵劲儿还真是少见。 “你叫什么?”江楚歌有些好奇,凑上前去。 “奴婢白露。”白露低眉顺眼的答应。 白露,也是个好名字。 江楚歌跟在白露的身后,纠结着,要不要去见一见王夫人,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去了人家的地盘了,不打个招呼只怕是不好。 可是若是贸然上去打招呼的话,似乎也不大好,一路上,纠结的很。 白露带着江楚歌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姑娘,就是这里了。” 江楚歌看着眼前的小院子,算不上大,却是安静的很,点了点头:“多谢白露姑娘。” 只是,有一件事,很麻烦,这个小院子实在是太小,就只有一间卧房,看了看身后的秦影,江楚歌有些郁闷。 “白露姑娘,这周边可还有其他房间?”江楚歌纠结再三,还是问了一句。 白露之前也是没有想到,江楚歌会带一个小男童过来,摇了摇头:“这个奴婢不敢做主,要回了大人才行。” “那算了,就不麻烦王大人了。”江楚歌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也不是没睡过,矫情什么? 何况,若是动静太大,惊动了其他人,岂不是自寻死路? “那姑娘稍作休息,等老爷回来了,自然会传唤。”白露福了福身子,转身走了出去。 江楚歌吸了口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里摆设很是简单,所以看得出来应该是下人居住的地方,江楚歌只觉得好笑,也不知道这是王致山的意思,还是王夫人的意思。 秦影把手里东西放下,冷冰冰的说道:“这王大人什么意思?” “小影,你知道什么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吗?你看看,一个知府家的下人房,都不知道比我们住的好了多少了,可笑不可笑?” 江楚歌倒是不生气,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 听到这话,秦影微微蹙眉:“人,生下来就是有三六九等的,这是宿命。” 没错,在这个时代,确实这样的,人从生下来开始就决定了自己这一生的命运。 不然,孙桂香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给自己的亲生女儿找一对儿好爹娘了。 只是,江楚歌是从现代而来,饶是在这古代活了两世,却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思想。 淡淡的笑了笑:“是吗?我偏不信,我就是要用我的实力,告诉所有人,就算是低落尘埃,我也有办法,高傲的活着。” “小歌,我不是那个意思,在我眼里,你跟其他人不同的。”秦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上前,抱住了江楚歌:“在我眼里,你最珍贵,是所有人都比不上的。” 江楚歌看着秦影如此一本正经的样子,温柔的笑了笑:“你不要紧张,我信你。” 秦影这才松了口气,抱着江楚歌,有些委屈的说道:“有的时候我觉得你距离我好近,就在我身边,可是有的时候我又觉得你好远,好像随时能离开我似的。” 第466章 废物 听到这话,江楚歌只觉得好笑,咳嗽一声淡淡的说道:“因为我是女人啊,女人就是要保持神秘感,这样你们男人才会更加珍惜啊。” 其实有的时候秦影真的很好奇,江楚歌的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怎么总是能说出来一些离经叛道,但是却又很有道理的话? 时间久了,秦影只觉得自己的思想都变得奇怪起来。 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江楚歌也没有到处乱走的习惯,所以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秦影的身上。 “嘿嘿,小影,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帮我试试我新做的产品吧?”江楚歌贼兮兮的看着秦影,大眼睛闪啊闪的。 看着江楚歌这个眼神,秦影就知道这个小丫头没憋好屁! “你又要干嘛?”秦影很戒备的看着江楚歌。 嘿,这孩子,现在学聪明了啊! 江楚歌轻轻地揉了揉秦影的脑袋,笑嘻嘻的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很苦恼吗?因为你这个黝黑的皮肤,我专门为你,量身订制了一款产品,可以解决你的苦恼。” “我不苦恼,多谢。”秦影直接给了江楚歌一个白眼。 他吃药之前,的确不知道吃完药以后会变的这么丑。 但是秦影很清醒这本来就只是暂时的,所以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反倒是眼前这个小丫头! 口口声声的说她不在意皮相,可是却每天嫌弃自己一百遍! “我说臭小子,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随后可怜巴巴的坐在另一边,闷闷地说道:“真是不识好人心,这个可是人家特意为你做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虽然知道江楚歌只是在演戏,但是看着江楚歌眉眼之间的失落,秦影还是很没出息的心软了,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你要是想对我做什么,你就直接做好了,大可不必如此。” 虽然说,秦影的意思是江楚歌要是想折腾他就直接动手好了。 可是这话听到江楚歌的耳朵里,却有几分不大对劲。 江楚歌邪恶的笑了笑凑到秦影身边:“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画风变得太快,秦影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什么新产品不新产品的,那都不重要。 江楚歌轻笑一声,直接坐在了秦影的大腿上:“我问你,是不是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是那个意思。”秦影一下子反应过来,饶是脸上漆黑一片,也透出丝丝红晕。 实话实说,秦影现在这张脸,没有任何美感可言,可是眉眼之间的娇羞还有期待,还是很诱人,江楚歌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昏了头了,竟然觉得这样的秦影,有些……可口? 江楚歌是个行动派,所以搂住秦影的脖子,亲了上去:“嘿嘿,之前是你说的,做什么都可以的!” “小歌,下来,不要胡闹。”秦影有些慌了,急忙伸手去推江楚歌,这大白天的,成何体统? 江楚歌并没有下来的意思,反倒是抓住了秦影的手:“怎么?害羞了?还是,害怕了?” “小歌,别闹。”秦影看着江楚歌眼里专注炙热的光,有些害羞的别过脸去,语气里是无奈,更是宠溺。 怎么办?江楚歌发现自己真的是爱死了这样小媳妇儿似的秦影了! 强行掰过他的脸,笑的坏坏的:“宝贝儿,你咋没有反应呢?” 反应?什么反应? 秦影一时之间不知道江楚歌说的是什么反应,眼里多了几分疑惑,不过很快,秦影就明白了江楚歌的意思。 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推开江楚歌站起身来:“不知羞。” 江楚歌看着秦影如此慌乱,终于是没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我的小影,你真的是太可爱了,啊哈哈哈!” 一个三十几岁的老阿姨,调戏十四岁的少年郎,这传出去,一定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好故事吧? 秦影有的时候真的很不明白,明明就在前一天还好像是要伤心到断了气似的,怎么只是过了一天,就又能如此笑的没心没肺了? 其实,秦影不知道,前后两世加起来,江楚歌都没有如此没心没肺的资本。 上一世的时候,在家里谨小慎微却还是会被无情的打骂,好不容易回到慕府了,却没有想到直接把自己送上了死路。 也只有这一世,在他面前,她才如此肆无忌惮的好像是个孩子一样。 眼看着秦影越来越委屈,江楚歌也不逗他了,拉着他的手,笑的很温柔:“好好好,不委屈了哈,姐姐给你糖吃。” 说着,竟然真的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块糖,塞进了秦影的手里。 这个小丫头! 秦影终于还是被江楚歌这哄小孩的语气给激怒了,就势抓住了江楚歌的手,用力一扯,把人扯进自己的怀里,很认真的盯着江楚歌的眼睛:“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比你大!” 这,感觉有点危险是怎么回事? 江楚歌撞在秦影的胸前,把自己撞的头晕眼花的,听着这有些沙哑的声音,江楚歌竟然觉得是那么的*。 伸出手,在秦影的喉结上捏了一下:“小影,你真好看。” 这恶作剧的一下,显然是戳到了秦影的某个点,秦影人生*,觉得自己身下某个地方,有些不大对劲。 一把抓住了江楚歌的手,压低了声音:“别闹。” 江楚歌皱眉,看着秦影眼里的火焰,瞬间怂了。 “咳咳,放开我。”江楚歌急忙从秦影的怀里钻出来,这个臭小子,竟然…… 虽然说江楚歌心里是个三十几岁的老阿姨了,但是这具身体,真的只有十一岁好吗? 一个连大姨妈都没有拥有的小丫头,有些事情,不能做,绝对不能做! “好了,不跟你闹了,快过来,我给你试试我的新产品。”江楚歌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浩然正气的模样。 秦影到底是年轻,天真可爱,看着江楚歌如此,还以为自己把自己的小冲动藏匿的很好,也是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请吧。” 噗!江楚歌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孩子,真的是太可爱了。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让秦影觉得莫名其妙,皱了皱眉毛:“笑什么?” “没什么,你太可爱了。”江楚歌伸出手,在秦影的脸上拧了一把。 江楚歌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自己新研究出来的粉底液,给秦影上了一个护肤之后,把粉底液均匀的涂在了他的脸上,果然,秦影的肤色,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只是因为这是江楚歌*做粉底液,所以色号掌控的不是很好,秦影现在皮肤黝黑,这粉底液的颜色太浅。 这么一来,就显得秦影的脸很突兀怪异,说不出来的滑稽。 “哈哈哈!我在给你画个红嘴唇,你就能登台唱戏了,好看,真是太好看了!”江楚歌欢快的拍着手,笑得那叫一个狂放。 秦影看着镜子里吊死鬼似的自己,有些无奈:“小歌,你这是认真的吗?” 是认真的,很认真的! 江楚歌一本正经,想要开始胡说八道。 可是这个时候,王致山却从外面走了进来,江楚歌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戴上面纱,迎了上去。 秦影则是第一时间,别过脸去,他可没那个脸,让人看见自己这个模样。 在江楚歌面前,秦影如何出丑都可以,只要是她开心就好了,可是在外人面前,秦影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保持一下自己的高冷形象的。 王致山看着江楚歌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样子倒是有些意外:“小歌,在这里还习惯吗?” “还好,比我之前在村里的时候好太多了。”江楚歌点了点头,很是乖巧的模样。 果然,这丫头,最擅长的就是绵里藏针! 王致山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笑了:“你这丫头啊,当真是让人半点办法都没有的!” “王大人说笑了,我就是个乡下来的丫头片子罢了,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江楚歌摇头,表示,她不想背这个锅。 “好了,我也不是成心苛待你的,夫人不知道你是我请来的医师,还以为你是府里新买回来的丫头,这才安排错了住处,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我给你准备的房间。”王致山招了招手。 江楚歌听着这话,只觉得好笑的不得了。 什么以为自己是新买回来的使唤丫头啊,估计是以为自己是王致山在外面勾搭的小情人吧? 果然,这女人上了年纪,不得丈夫欢心,人都*了。 也不看看她就是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片子,王大人这口味是有多特殊,才会看上自己啊? 也不对,那江大强不就一直都在馋她的身子吗? 想到这里,江楚歌一阵的恶寒,这封建*的时代啊! “小影,收拾东西,跟上。”江楚歌挥了挥手,喊了身后秦影一嗓子。 秦影现在咬牙切齿,在心里默默地骂了这个臭丫头好几遍,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如何能出门去? 王致山看着秦影的背影,皱了皱眉毛:“怎么还带了个男孩来?” “啊,这是我收的小学生,跟着我学手艺的,人有些笨笨呆呆的,怕生,大人不要跟他计较啊。”江楚歌这才回过神来,秦影现在可是顶着一张假白的脸呢。 急忙走到秦影身边,拿着刚做出来的卸妆巾,擦了擦秦影的脸,看着秦影严肃的神情,江楚歌一个没忍住,就又笑了出来。 “很好笑?”秦影握着拳头,磨牙嚯嚯,很是危险。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感受到来自秦影的死亡凝视,江楚歌立马乖巧的闭上了嘴巴,不笑了,这孩子,年纪不大,却记仇得很。 “既然是你带来的,自然不能怠慢,你们这虽然年纪还小,可是毕竟是男女有别,我会给他另外安排住处的。”王致山看着两个人之间的小互动,觉得不大对劲,这不像是师父跟小学徒的关系啊。 江楚歌听到这话,微微蹙眉:“也不用太麻烦,随便在我的旁边,给他一间房就好。” 虽然说秦影现在已经是面目全非,估计亲妈都认不出来了,但是江楚歌还是不放心,把人放在自己身边,她才能稍稍安心一些。 第467章 过往 这都是小事,王致山自然不会在意,点了点头:“走吧。” 江楚歌已经清理干净了秦影的脸,拉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秦影现在心情很不好,这个王致山,真是多事!本来自己可以抱着媳妇儿跟媳妇儿一起睡觉的,现在好了,又要独守空床了。 王大人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江楚歌看着眼前华丽温馨的房间,很是感慨的点了点头:“多谢大人如此关照。” “一副药一百两银子的大夫,京城也没有几个,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王致山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的。 江楚歌看着王致山如此肉痛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我保证,物超所值。”江楚歌轻笑,举起右手,指天发誓。 “好了,跟我去见二位公子吧,记得他们是京城来的,所以脾气大些,规矩也大些,你可不要得罪了他们。”王致山拉着江楚歌往外走,絮絮叨叨的叮嘱。 江楚歌点了点头,看了秦影一眼:“等我回来,不要乱跑。” “好。”秦影满眼都是担忧,却很乖巧的点了点头,他现在不能给江楚歌添乱。 江楚歌满意的点了点头,低着头,前所未有的乖巧,跟在王致山的身后,一路朝着前厅走去。 刚才进来得时候不觉得,现在这出来的时候,倒是觉得,这宅子,深不见底,大得很啊。 而且,江楚歌发现这里的装修都很压抑。 皱了皱眉毛闷闷地说道:“王大人,你很穷吗?” “怎么了?”王致山不知道江楚歌这是怎么了,这忽然就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江楚歌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这宅子,风景不错,地方又很宽敞,只是这装修可是差劲啊,王大人,你真的没钱,好好装潢一下吗?” “你!胡说什么?我这宅子,可是京城有名的工匠做的,你居然说差劲?”王致山一想到自己当初修葺这宅子时候,又花钱又花力气的,结果这个臭丫头,竟然说差劲? 到底是谁差劲啊! 呃……自己不过就是随便说说而已,要不要这么认真的啊? 江楚歌看着气的跳脚的王致山,皱了皱眉毛:“王大人,这药的钱,该不会真的是你私人来出吧?” “怎么?若是我出,能便宜些?”王致山轻笑,歪头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很淡定的摇了摇头:“不行。” 两个人正说着,就已经到了前厅,王致山收起脸上的笑意,很认真的看着江楚歌:“一会儿进去,不可以胡言乱语,知道吗?” 江楚歌点了点头,也是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不是紧张,也不是害怕,她是担心,担心自己看见那个人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掐死他! 王致山哪里知道这些? 看着江楚歌这个紧张的样子,轻笑一声:“你这丫头,也有害怕的时候?” “大人,我们到底要不要进去?”江楚歌白了王致山一眼,这老头,逗弄自己有瘾吗? 王致山讪讪的点了一头:“进去吧。” “世子,慕公子,小歌来了。”王致山拱了拱手,说话恭恭敬敬,甚至带着几分谄媚。 果然是,看见什么人,就说什么话啊。 江楚歌看着王致山这个卑微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的不得了。 却还是学着王致山的样子朝着两个人,福了福身子:“见过世子,见过慕公子。” “你就是那个一副药膳,要一百两银子的小丫头?”皇甫迟似笑非笑看着江楚歌,眼睛里有几分探究。 江楚歌站起身来,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是。” 王致山站在江楚歌身边,只觉得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很多,自己几乎要冻住了。 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江楚歌站在原地,低着头,卑微的模样,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死死的握着拳头,用着所有的力气,让自己能冷静下来。 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眼前这个雌雄难辨,笑意盈盈的男人,内心里是多么的可怕阴暗,手段又是多么的毒辣! “你多大了?”那位慕公子开口问了一句,看着江楚歌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屑。 江楚歌抬头看了那人一眼,虽然这人现在还有几分稚嫩,可是江楚歌还是认了出来,这是慕府的庶子,慕清嵘! 这个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上一世的自己在慕家的时候,可是没少受委屈,尤其是没少被这个男人欺负! 所以,就算是这一世,江楚歌对这个王八蛋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 “十一岁。”江楚歌淡淡的回了一句,没有任何温度,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这丫头,有意思的。 慕清嵘长这么大,冷眼看的多了,却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乡下的丫头,竟然也如此看他? 真是,不知道好歹! “丫头,你胆子很大啊。”慕清嵘站起身来,一点一点的走到江楚歌身边,伸出手,勾着江楚歌的下巴:“我倒是好奇,这面纱下,是什么样的风景?” “乡野村妇,粗陋鄙夷。”江楚歌声音低沉,回了一句。 “哦?那我更好奇了。”慕清嵘伸手就去扯江楚歌的面纱,江楚歌反应的很快,躲开了慕清嵘的手,冷冷的看着王致山:“王大人,我的规矩,之前已经说了,如今,我再说一次,我不喜欢破坏规矩的人。” 王致山做梦都没有想到,看着嘻嘻哈哈的江楚歌,竟然有这样的时候! 如此的冷若冰霜,如此的高不可攀,看着好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丝毫看不出来她只有十一岁的样子。 “慕公子,这……”王致山皱眉,上前劝了一句。 慕清嵘冷笑:“怎么?本公子还看不得?” “是,看不得。”江楚歌说完,转身就朝外面走:“既然如此,合作取消。” “站住!你放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慕清嵘气的不轻,大步上前,扯住江楚歌的袖子,挥手就是一个耳光下来。 这个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皇甫迟终于是开口了:“住手!不许胡闹!” 慕清嵘很不甘心,却还是只能收回自己的手,贴着江楚歌的耳朵,低声警告:“我不会放过你的。” “拭目以待。”江楚歌冷冷的看了回去,一个慕府上不得台面的庶子罢了,也敢在这里叫嚣? 皇甫迟听到这话,只觉得说不出来的好笑,这丫头有勇有谋还是个有意思的,带回后,慕贵妃一定会喜欢。 站起身来走到江楚歌身边,轻轻地笑了笑:“你这丫头,倒是很有意思,我有一条路,不知道你要不要走一下?” 路?什么路?死路吗? 江楚歌看着皇甫迟的眼神,说不出来的冰冷,压抑着浓烈的恨意。 只是,江楚歌隐藏的很好,皇甫迟把那恨意理解为了不羁。 “你会同意的。”皇甫迟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把手伸了出来:“把脉吧。” 江楚歌看了看皇甫迟的手腕,真想一刀切了这家伙的动脉。 不过,江楚歌知道,切了他,自己也活不成了,这条小命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家里还有小奶狗等着疼爱呢。 拿出帕子,盖在皇甫迟的手腕之上,默默把脉,她才不要碰他的脏手呢,上面都是血腥。 皇甫迟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楚歌给自己把脉,竟然还隔着帕子。 “怎么?你嫌弃我?”皇甫迟似笑非笑,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看着皇甫迟这个雌雄莫辨的样子,皱了皱眉毛,深深地开始反省。 自己上一世的时候,就是见色起意,第一次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就惊为天人,一见钟情了。 果然,颜值这东西,真的是害人不浅啊。 “世子多虑了,男女有别,我这是怕毁了世子的清誉。”江楚歌大概把了一下脉,随后就很嫌弃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倒是个懂规矩的小丫头。”皇甫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慕清嵘上前:“到我了。”说着,抽走了江楚歌手里的丝帕:“我没有清誉。” 这人,真是厚颜无耻,处处找麻烦! 江楚歌心里默默的问候了一下慕清嵘的全家,然后意外的发现,他的全家其实也是自己的全家。 呸!不是,才不是呢! “怎么样?可看出什么了?”皇甫迟看着江楚歌这个煞有介事的样子,有些好奇。 江楚歌咳嗽一声,很认真地说道:“世子很好。” “那我呢?”慕清嵘勾着嘴角,抱着膀子,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淡淡的说道:“这位公子,身子虚弱,要好好调理才是。” 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江楚歌的声音明明没有什么起伏,但是慕清嵘忽然觉得不太对劲,总觉得这丫头好像是在暗示些什么。 “你什么意思?”慕清嵘恼羞成怒。 江楚歌冷笑,什么意思? 小小年纪,就玩女人上瘾,早早的掏空了身子,早晚有一天,精尽人亡! 不过,江楚歌也不是傻子,她要是把这话说出来,那不是找死呢吗? “公子息怒,只是有点小小的亏虚罢了,好好调养就是了。”说完,直接开了方子:“王大人,这个是我要的药材。” 王致山点头:“马上安排。” 江楚歌福了福身子,淡淡的说道:“既如此,我去看着药材了。” 说完,转身就走,干净利落。 “世子!你看看这丫头,竟然如此的没有规矩!简直该死!”慕清嵘很是烦躁,咬牙切齿。 “闭嘴。”皇甫迟相对就淡定了很多,之前的时候,他只是对江楚歌好奇一些,但是现在,他确定自己要的就是江楚歌这样的人,这样的丫头,进了宫,一定能事半功倍。 江楚歌躲开所有人的目光之后,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以为自己可以完全忘记,以为自己可以完全控制,却还是差一点就破功了。 看着手里的银针,江楚歌无力的垂下手去。 皇甫迟,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为我去死。 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这个人爱上自己,不能自拔,当年的她是如此,现在,她也要他如此! “小歌,你没事吧?”秦影实在是放心不下,悄悄出来寻找,看着江楚歌坐在井边上大口喘着粗气,很是担心。 第468章 受伤 上一次只是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就有那么强烈的反应,这一次,直面相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吧? 江楚歌摇了摇头:“我没事,咱们回去说。” 站起身来,江楚歌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腿,竟然软了。 秦影心疼不已:“我背你。” 江楚歌这一次没有拒绝趴在秦影的后背上,双手紧紧的搂着秦影的脖子:“是靖康王世子皇甫迟还有慕府庶子慕清嵘,难怪那个孙桂香,这么容易就出来了,原来是有高人相助啊。” 听到这话,秦影微微好奇:“什么?” “之前王致山来跟我说,他被逼无奈把孙桂香给放了。”江楚歌冷笑一声,很是不屑。 秦影倒是很理解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面对这样的人,他自然是没有办法的。” 两个人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江楚歌皱了皱眉毛:“他俩的身子都很正常,只是有一点小小的亏空罢了,但是我很好奇,为什么要我来调理?” “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秦影淡淡的笑了笑。 江楚歌点头,闷闷地说道:“也不知道,图谋我什么。” 秦影看着江楚歌这个苦恼的样子反到是觉得有些好笑:“该不会是想把你给卖了吧?” “你看我值钱吗?”江楚歌自嘲的笑了笑。 秦影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江楚歌:“在我看来,你价值千金,不对,你是无价之宝!” “你啊,就是嘴甜,天天哄我开心吧你!”江楚歌抱住秦影,开心的笑了笑,虽然知道是甜言蜜语,但是江楚歌就是受用的很。 秦影淡笑:“小歌,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但是我希望你开心,你懂吗?” “小影,别怕,我没事。”江楚歌算是发现了,自从那天以后,秦影就变得小心翼翼的。 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不用跟我小心翼翼,我真的没事,秦影,你不需要在我面前小心翼翼,你懂吗?” “傻丫头。”秦影抱住了江楚歌宠溺的笑了笑,此时此刻,两颗心,紧紧地拴在一起。 “江姑娘,我可以进来吗?老爷叫我来给你送药。”白露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江楚歌从秦影的身上下来,转身,开门:“进来吧。” 白露乖巧的点了点头,进来把手里的药材放在桌子上:“老爷说,这些天,就是奴婢伺候您了,有什么话,您直接吩咐奴婢就行。” “好。”江楚歌仔仔细细的检查着里面的药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淡淡的说道:“药材我很满意,你先出去吧。” “江姑娘,要奴婢帮您吗?”白露皱眉,有些探究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看着白露这个样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王夫人派来试探自己的吧? “回去告诉你主子,我就是来赚钱的,收起她的小心思,我没时间陪她玩。”说完,江楚歌直接拿着药材,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小影,跟上。” 江楚歌不在的时候,秦影已经是仔细观察了这个小院子的环境,拉着江楚歌的手,两个人一起来到了边上的小厨房:“小歌,要我帮你吗?” “不用。”江楚歌大概洗了洗药材,随后漫不经心的把这些东西全都丢了进去,开始烹饪。 这随便的样子,让秦影深深地明白,江楚歌是真的很讨厌那两个人。 “这一百两的药膳,也不过如此嘛。”忽然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闯了进来,清脆的笑了笑。 “你是谁?”江楚歌戒备的看着这个小丫头。 小丫头歪着头,笑了:“我叫王巧巧,这是我家,你呢?你是谁?” 原来是王致山的女儿。 真是没想到,这王致山年纪一大把了,这孩子居然这么小。 “我是江楚歌,来做饭的。”江楚歌不想跟这个小丫头有太多的交集,很是冷漠。 “正好,我还没吃饭,带我一个吃吧?”王巧巧凑到江楚歌身边,眉眼弯弯。 江楚歌发现,这丫头,似乎很喜欢笑? “饿了,找你娘去。”江楚歌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毛:“滚蛋!” 王巧巧似乎是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会这么凶巴巴。 可怜巴巴的看着江楚歌:“你骂我?我爹都没骂过我的!我找我娘去!” 果然是个小屁孩,有事就知道告状找家长。 江楚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快点去。” 秦影还是第一次看见江楚歌这么不耐烦的对一个小孩子,看着王巧巧出去以后,这才好奇地看着江楚歌:“你怎么对她凶巴巴的?” “怎么?你心疼啊?”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凶巴巴的。 秦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有没有,完全没有!” 江楚歌本来只是随便问问的,但是却没有想到秦影的求生欲竟然如此的旺盛,顿时就觉得好笑的不得了,没忍住笑出声来:“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反应这么强烈做什么?难不成,你做贼心虚啊?” “没有,我真的没有,小歌,你知道的,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秦影急忙伸出三根手指,一本正经的发誓。 江楚歌看着秦影如此认真的样子更是笑得开怀:“好,我信你便是了,不可以随便发誓的。” 秦影这才松了口气:“小歌,这里要放这么多的药材吗?那世子的身子,是真的很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那慕贵妃现在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可是偏偏老皇帝又是个不中用的,这点快了的希望就全部都寄托在了皇甫迟的身上,当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想到这段惊掉人家下巴的不伦之恋,江楚歌就觉得唏嘘,要说这皇甫迟也是个狠人,为了上位,真的是什么女人他都敢依靠啊。 敢给皇帝戴绿帽子,这是用生命去冒险啊,也不知道这慕贵妃的滋味,配不配得上这么大的风险。 “这些都是固本培元的好药材,毕竟世子消耗很大的,需要好好补补。”江楚歌一边调整火候大小,一边回了一句。 虽然说秦影之前也是京城贵公子,但是跟这些烂人可不一样,一向是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的,所以还真是有些听不大懂江楚歌这话里面的意思:“什么固本培元?世子伤到根本了?” “哎呀!”饶是江楚歌一把年纪了,也被这孩子的天真给打败了,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低声说道:“你呀,还没长大呢,等你以后力不从心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影只是年纪小不大懂这些事情,又不是傻子,江楚歌这么一说,他如何听不明白? “你!你小小年纪,你怎么能……怎么能!”秦影忽然丢下手里的药材,义愤填膺的看着江楚歌,好像是被人糟蹋了一样。 看着秦影这么强烈的反应,江楚歌倒是来了兴致,眼珠子转了转,一脸不解的看着悲愤欲死的秦影:“小影,你怎么了?我,我怎么了?” “你,不可以!”秦影涨红着脸,瞪着江楚歌。 哈哈,好可爱啊。 江楚歌真的很想在秦影的脸上揉一揉,虽然这脸又黑又丑。 不过,这小表情,真的是萌翻人了好吗? “小影,你到底怎么了?我不可以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做啊,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江楚歌坏坏的笑了笑,凑上前去,大眼睛眨啊眨,盯着秦影的眼睛看。 这双眼睛,太清澈了。 本来,刚才江楚歌说的分明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虎狼之词。 可是,看着江楚歌这么清澈的眸子,秦影反倒是说不出口了,甚至觉得自己有了这样的想法,都是一种罪恶。 “没什么。”秦影有些挫败,别过脸去,不敢再看江楚歌的眼睛。 江楚歌伸手,把他的脑袋掰了回来:“不行,你给我说清楚,我不可以什么?嗯?” 说着,江楚歌还拿着手里的黄芪,在秦影的鼻子上轻轻地扫了扫。 “小歌,别闹。”秦影觉得身下某个地方,好像开始不太对劲了。 其实也不单单是秦影,因为距离很近,所以江楚歌也感受到了这个臭小子的不对劲儿。 楞了一下,随后一路向下,目光落在那个不太安分的地方。 “小影,你长大了?”江楚歌轻笑一声,这语气也说不出来是惊喜还是欣慰。 秦影急忙转过身去:“非礼勿视,小歌,你……” 说了半天,秦影也没说出来,江楚歌到底怎么了。 江楚歌知道,孩子刚开始发育的时候是有些害羞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江楚歌就是很喜欢秦影这个害羞的样子。 坏坏的勾了勾嘴角,随后绕到秦影身前,笑着说道:“小影,你长大了,也是个男人了,要不要我也给你弄一份药膳,帮你固本培元啊?” “多谢,不用!”秦影羞愤欲死,可是却又觉得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这样羞愧,很丢脸,所以强装着淡定的样子,却不知道,耳尖都已经充血了。 “真的?”江楚歌轻笑,再一次凑了上去。 这一次,秦影下意识的后退:“别,你别过来。” “怎么?你怕我吃了你啊?”江楚歌轻笑,很是邪恶。 不是怕你吃了我,是怕我吃了你啊! 秦影在心中哀嚎,可是表面上却是淡定的样子:“咳咳,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妥。” 呸!道貌岸然的家伙。 江楚歌在心里笑了一声,这孩子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可爱。 “男女授受不亲?你在我的床上睡了这许多日子,还说的出来这样的话?”江楚歌歪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秦影竟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发烫,不敢再看江楚歌的眼神,转身落荒而逃。 丢人,真的是太丢人了! 跑到自己的房间,秦影都还在自责,怎么能这么丢脸呢? 江楚歌看着秦影的背影,一个没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小影,你真的是太可爱了,哈哈哈!” 银铃般的笑声,传出去好远好远。 皇甫迟站在院子门口,听着这清脆的笑声,心情竟然也跟着轻松起来。 没想到这丫头笑起来,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没错,皇甫迟也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只是*见面,分明人家姑娘带着面纱,分明他连这姑娘长成什么样都不知道,可是就是被她冷清的眸子吸引,所以竟然情不自禁的走到这里来了。 第469章 找揍 站在这里听着她的笑声,心里竟然也跟着温暖起来。 这丫头,果然是不一般,若是真的进了宫,只怕也会成为贵妃身边的开心果吧? 想到这里,皇甫迟的心意更加坚定。 江楚歌哪里知道,皇甫迟现在打量着卖了她! 端着做好的药膳,朝外面走去,却没有想到,在门口看见了嘴角微微扬起的皇甫迟。 这个男人长得真好看啊,雌雄难辨,俊美异常。 饶是知道这俊美的皮囊下藏着多么肮脏的心,江楚歌还是会被这颜值惊艳一波。 只是,惊艳是惊艳,江楚歌可是很清醒的,看见这个人,江楚歌的心情就不好。 眉眼之间的笑意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清冷和厌烦。 “见过世子,世子这是怕我偷吃吗?”江楚歌冷笑,把手里的药膳塞进了皇甫迟的手里:“既然世子亲自过来了,那,小女子就不用多跑一趟了,这个,还请世子一日三次,按时服用。” 说完,江楚歌转身就要离开。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所有的话,所有的动作,都是江楚歌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 皇甫迟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楚歌已经转身要走了。 “等一下。”皇甫迟出声阻止,有些急切:“你等一下。” “世子还有事?”江楚歌转过身来,挑了挑眉毛,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虽然隔着面纱,但是皇甫迟还是很敏锐地感受到了江楚歌对自己的排斥。 只是,这排斥来得莫名其妙,皇甫迟很不理解。 “小丫头,你好像很讨厌我?”皇甫迟轻轻地笑了笑,虽然是问题,但是却是很肯定的语气。 不错,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 江楚歌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说道:“世子可还有事?” “我问你,为什么讨厌我?”皇甫迟皱眉,忽然凑到了江楚歌的身前。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江楚歌朝后推了好几步,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世子请自重。” “你这小丫头,有意思的,平时那些女人见了我,都是唯唯诺诺,要么就是大胆*,偏偏是你,不理不睬,也偏偏是你,让我放心不下呢。”皇甫迟轻笑一声,声音很是温柔。 看着眼前温柔的男人,江楚歌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上一世的时候,他对自己和颜悦色的时候都很少,这样的温柔更是一次都没有过。 想来也是好笑,上一世的时候自己只能是仰望着这个男人的项背,这一生的追求,就是这个男人的一个笑容,或者是一句温柔的话语,可是却没有想到,得到的全都是冰冷。 她把自己为数不多的糖,全部掏出来,献给了这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把她的糖照单全收,转投给了另一个女人,这也罢了,回头,又给了她一把玻璃碴子。 渣男! 看着眼前这个对着自己眉眼弯弯的潇洒公子,江楚歌真的很难把这个人跟上一世那个毒辣的男人混为一谈。 可是,事实就是那样啊。 所以你看,不单单是女人会装,男人装起来的时候,更是可怕。 “世子说笑了,小女子乡野田间长大的野丫头罢了,可担不起世子这样的赞赏,告辞。”江楚歌握紧了拳头,声音冰冷带着颤抖,大步离开。 皇甫迟看着江楚歌匆匆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毛,这丫头,刚才不是笑得很开心吗?怎么遇见自己,就笑不出来了? 江楚歌离开了皇甫迟的视线以后,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瘫坐在草地上,抱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吸气。 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却没有想到,心没有如止水,反倒是波涛汹涌,澎湃异常。 深深地吸了口气:“江楚歌,你给我清醒一点!千万不要胡思乱想,那个男人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狼!” “哪个男人是狼?”忽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江楚歌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来,戒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慕公子?你怎么来这里了?慕公子难道不知道这是王大人的后院,是不能随便进出的吗?” “王致山是个什么东西,爷来他的后院,那是给他面子,他敢说什么?”慕清嵘就是一二世祖,智商不够,颜值也是勉勉强强能及格。 上一世的时候,江楚歌可没少被他欺负,所以对这个人,江楚歌是绝对一点好感都没有的。 不过,阎王好斗,小鬼难缠。 这慕清嵘虽然是个傻子,嚣张跋扈的败家子,可是这家世这脾气,却是个不好惹的,谁沾上谁倒霉。 “我出门的时候,我妹妹特意交代我,看见你,就直接掐死你!”慕清嵘冷笑一声,凑到江楚歌身前:“不过,你怎么招惹她了?” 我靠!慕诗卿你是人吗?你没事的时候,扪心自问一下好不好?你是人吗? 上次过来的时候,派人想要弄死自己,这次更好,干脆自己都不过来了,就想弄死她!话说,有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啊? 这么多年,占着自己的位置,享受这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也就罢了,还处处找麻烦? 找你妹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向后退了两步,假笑一声:“慕公子还真会开玩笑啊,在王大人的后院杀人,只怕是说不过去吧?” “嗯,你说得对。”慕清嵘很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话锋一转:“所以,我把你抓出去掐死吧?” 你丫的! 以为自己是软柿子吗?想捏就捏一下? “慕公子,这动不动就死啊活啊的,这玩笑太大了,我可开不起啊。”江楚歌努力的躲开慕清嵘的控制范围,准备随时跑路。 这院子偏僻,万一这个傻缺玩意儿一个想不开,真要掐死自己,那估计自己都臭了,还没人发现呢。 想想,江楚歌就觉得悲催,不就是想找个帅哥好好过日子吗?怎么就这么难?这么难! 一个两个的都看不得她消停是吧? “小丫头,我觉得你有趣的很,不如,你给我看看你的脸,我就不掐死你,好不好?”慕清嵘抱着膀子,笑眯眯地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可不是傻子,带着这面纱,这是为了防谁呢?本来他还有可能放过自己的,要是真的看见自己的脸,那只怕是真的要你死我活了! “来人啊,厨房着火了!来人啊,着火了!” 就在江楚歌的大脑飞速旋转,想着对策的时候,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响了起来。 虽然难听刺耳,但是江楚歌却觉得这是全世界最好听的声音,跟着一起扯着嗓子喊:“来人啊,走水了!厨房走水了,救火啊!” “小丫头,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慕清嵘眼看着事情搞大了,急忙转身就跑,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威胁。 不过,对于江楚歌来说,这样的威胁,基本上跟放屁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转身,朝着那声音来源走去,拍了拍秦影的肩膀,笑的眉眼弯弯:“行啊臭小子,很聪明嘛。” “小歌,你没事吧?”秦影仔仔细细的检查着江楚歌,生怕她受了委屈。 江楚歌没心没肺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这个慕清嵘就是个傻子,没事,他不能把握怎么样的。” “你吓死我了。”秦影这才松了口气,用力的把江楚歌搂进怀里,低低的说了一句,带着浓浓的恐惧。 江楚歌轻轻地拍了拍秦影的肩膀,笑着说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放心吧,能陪你一起到老的。” “不许你胡说。”秦影不着痕迹的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气鼓鼓的看着秦影。 江楚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让秦影这样的没有安全感。 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小影,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保护自己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厉害的,可是我就是害怕,小歌,我好怕失去你,我已经失去了好多人,不能再失去你了,真的不能。”秦影说着,又红了眼睛。 江楚歌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轻轻地笑了笑,走上前去,踮起脚尖,在秦影的头上揉了一把:“傻瓜。” “你才是傻瓜。”秦影轻笑一声,反手揉了揉江楚歌的头发:“记住了,我是哥哥,以后不许揉我的头,知道吗?” 这孩子,要不要这么在意这些细节啊? 江楚歌有些无语:“不过,这王家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得去跟那老头说说,不如我们还是回自己家吧。” “你这第一天来就烧了我打半个厨房,还弄得府里鸡犬不宁的,现在你还说我家不是人呆的?小丫头,你胆子大得很啊,而且,不讲理哦。” 江楚歌听到这个声音,脸色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尴尬的很,还真是,每一次在背后说人家坏话,都会被抓个正着啊。 转过身来,看着一脸黑线的王致山,江楚歌干笑了两声:“咳咳,王大人,你要听我解释一下吗?” “我的确是需要一个解释。”王致山抱着膀子:“你跟我来。” 江楚歌现在一个脑袋两个大,自己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群祖宗? 扯了扯秦影的袖子,低声说道:“你先回去。” “我要跟你一起去。”秦影反手拉着江楚歌的手,跟在身后。 一次又一次,江楚歌总是把他护在身后,他知道,江楚歌是为了保护他,可是也只有他知道,他有多么憎恨厌恶这样该死的无力感! 江楚歌无奈,也没有强求,就这么任凭秦影牵着自己的手,跟在王致山的身后。 “世子跟慕公子都私下找过你了?”王致山叹了口气,他不是傻子,有些事情,大概也猜得出来。 江楚歌点了点头,后来发现,王致山的后脑勺没有眼睛,应该是看不见自己点头,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闷闷地说道:“大人,我现在有点后悔了,或许,我就不该接这单生意。” 王致山听到这话,倒是有些意外,转过头来:“怎么?他们两个都看上你了?” “王大人,您这个岁数了,说这样的话,还是对着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你觉得,合适吗?”江楚歌直接给了王致山一个白眼。 这个老头,一点正事都没有,不想着为国为民,对这些保媒拉纤的事情,倒是门清的很啊。 第470章 姐夫 王致山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敢跟自己说这样的话,一时之间竟然还真的是无言以对。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王致山虎着脸,瞪着江楚歌,想要吓唬一下这个小丫头。 “知道啊,在跟我们宁州城的父母官说话啊,王大人,我可就全靠你庇护呢,虽然我觉得,你好像也够呛能保住我。”江楚歌不咸不淡,不着痕迹的噎了王致山一下。 这一下,差点直接把王致山噎死。 没好气的白了江楚歌一眼,决定用沉默表达自己的郁闷。 一路上,再没有人说话,直到王致山带着她进了一个很是精致的小院子。 “我带你见见我夫人。”王致山看着江楚歌眼里的惊艳,淡淡的说了一句。 夫人? 这是什么节奏? 江楚歌微微蹙眉,不明白王致山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不过,沉默是金,江楚歌觉得他们总是会说清楚的,自己太着急了也不好,默默的跟在身后一起进了正屋。 “雪儿,小歌来了。”王致山轻轻地唤了一声,竟然有点……温柔? 没想到,这小老头年纪不小了,对媳妇儿还挺好的。 正想着,就见里面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婀娜多姿的女子,满脸都是温婉的笑容,笑眯眯的打量着江楚歌:“呀,这丫头,长得真好看啊。” 江楚歌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来,自己现在戴着面纱,面纱里面还是自己特制的口罩,一张脸上除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她怎么就觉得自己漂亮了? 要不要这么虚伪啊? 不过,江楚歌没有说出来,只是眉眼弯弯的福了福身子:“王夫人好。” “真懂事。”曹雪儿轻轻地笑了笑,越看江楚歌眼神越炙热。 江楚歌被这个眼神看得有些心慌,当初红姐在村里把自己带走之前,那也是这样的眼神啊,赤裸裸火辣辣。 啧啧啧,这两口子,应该是没憋好屁。 以不变应万变,这可是江楚歌对敌的基本政策。 “巧巧,你快过来,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个小伙伴陪你玩的吗?”曹雪儿朝着后面挥了挥手。 江楚歌这才发现刚才在厨房的那个小跟屁虫王巧巧,此时此刻,正躲在帘子后面,悄悄地往这边看。 王巧巧乖巧的走到曹雪儿的身边,甜滋滋的笑了笑:“娘亲。” 这一声娘亲叫的甜甜腻腻的,眉眼弯弯,满眼都是幸福的小星星。 江楚歌看着王巧巧如此,忽然就觉得心口的地方有些闷闷的疼。 说起来也是好笑,两世为人,她都没有拥有过这样的温暖。 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睛,看着王巧巧的眼神,带着几分羡慕。 “咳咳。”王致山咳嗽一声,似乎是在提醒曹雪儿。 曹雪儿温柔的笑了笑,走到江楚歌身边,柔声说道:“小歌,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生巧巧的时候,伤了身子,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夫人放心,虽然我医术不够精湛,但是我一定尽心尽力调理夫人的身子,努力让夫人再有孩子。”江楚歌急忙福身,应了一句。 曹雪儿楞了一下,没有想到江楚歌会忽然打断自己的话,皱眉看着王致山,似乎在询问他,该如何接下去。 王致山皱眉:“小歌,夫人的身子已然是坏了,只怕是很难恢复了。” 曹雪儿这才会意,点了点头:“是啊,我这一生,儿女的缘分浅薄,只怕是没有那个福气,也不敢奢求什么,小歌,你我虽然是*见面,可是这一看见你我就心生欢喜,我想,收你做我的义女,好不好?” 这可真是,呵呵。 江楚歌心中冷笑,她该说受宠若惊吗? 自己竟然要成为官老爷的义女了。 可是,怎么觉得那么恶心,那么好笑呢? 本来江楚歌以为,这王致山虽然投机狗腿了一些,但是到底还是有良心的,现在看来,所谓的良心不过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罢了。 之所以想要收自己做女儿,不过就是看见皇甫迟和慕清嵘都对自己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小兴趣,想着自己以后被他们其中的某一个带走,也好跟着沾点光罢了。 还真是会算计啊。 呵呵,好算计啊! “夫人,这……”江楚歌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毛:“夫人如此看得起,小歌真的是三生有幸,受宠若惊,可是算命的说,我命硬,克父母,我怕连累了夫人。” 江楚歌也不是傻子,直接拒绝自然是不好的。 王巧巧歪着头:“姐姐,算命先生都是骗人的。” “是吗?”江楚歌也是学着王巧巧的样子瞪了瞪眼睛,天真可爱的样子:“可是我爹确确实实是病重将死,我娘也锒铛入狱了啊。” 曹雪儿本来就不喜欢这个乡下来的丫头片子,要不是因为王致山的话,根本不会有今天这一出,却没有想到这丫头不单单是出身低贱,命还不好,真是! 王致山看着江楚歌这个天真可爱的样子,有些恍惚。 这孩子一直都表现的冷静理智,导致他忘了,这孩子不过是十一岁的小丫头片子罢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王致山倒是多了几分真心出来:“小歌,你不必担心连累我们,我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心想收你做女儿的。” 嘿,这老头,还锲而不舍了? 江楚歌皱了皱眉毛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能入了他的眼。 “王大人,我这个人,一直都是直来直去的,既然您非要如此,那,不如把话说明白吧。”眼看着卖萌没用,江楚歌直接换了一副面孔。 秦影在下面,轻轻地捏了捏江楚歌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 江楚歌轻笑一下,给了秦影一个眼神,示意他放心。 说来也是很有意思,两个人之前并没有过约定,可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眼神那么一个小动作,就让彼此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秦影退后一步,不再担心,也不说话。 王致山看着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微微蹙眉,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楚歌这样心高气傲的小丫头,连京城来的贵人都看不上,竟然看上这么一个相貌平平甚至有点丑的男孩? 这男孩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王致山的眼神,在秦影的身上扫了一下。 只觉得这孩子虽然长得丑,但是这周身气度不凡,绝对不是这村里能养得出来的孩子,甚至不是宁州城的风水能养出来的孩子。 “小歌,你这是什么意思?”王致山收回自己的目光,疑惑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冷笑,淡淡的说道:“有些话,还是提前说好的好一些,我不会跟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走,我早已经心有所属,并且,非他不嫁。” “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心有所属?”王致山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真的敢当着自己的面,把话说明白。 江楚歌轻笑:“人若对了,一眼可抵万年,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这是什么昏话? 什么情爱? 成亲,就是为了结两姓之好,那可是要反复斟酌,反复思量的,怎么能如此草率? 同为女人,曹雪儿倒是对江楚歌有了几分刮目相看。 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十一岁的丫头片子,竟然能说出如此通透的话。 江楚歌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毛:“所以,你到底还要不要给我当爹了?” “你这孩子!”王致山怒极反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愿意我自然是不能强迫你做些什么的,只是,外面那二位只怕不会轻易放过你啊。” 江楚歌冷笑:“他们不过是过路天神罢了,只要王大人稍稍维护一二,我还是能活着逃离这二位的。” “哦?那,我为什么要帮你?”王致山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也不含糊:“户部通判的位子,你觊觎很久了,我可以帮你得到。” “休要胡言乱语。”王致山没有想到自己的小算盘竟然被江楚歌这个小丫头一眼看穿了。 江楚歌也不在意,耸了耸肩膀,淡淡的问道:“那你到底要还是不要?” “我如何信你?”自然是要的,不然费这么大的力气,讨好这二位做什么? 江楚歌犹豫了一下,随后趴在王致山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笑的很是奸猾:“这下,能信我了吗?” “好!成交!”王致山看着江楚歌的眼神,再一次变成了震惊。 江楚歌伸出手,在王致山的手上拍了一下:“那,我们击掌为誓,你保着我,我也保着你。” “好。”王致山看着自己的手,轻轻地笑了笑。 所以你看,什么都是暂时的,但是利益却是永久的。 什么义父不义父的,这样多实在? 曹雪儿看着二人就这么达成一致,笑了笑:“既如此,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王巧巧还是个小孩子,根本就不知道大人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很好奇的凑到江楚歌的身前,扯了扯江楚歌的手臂:“姐姐,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真的不能给我当姐姐吗?” “不能。”江楚歌拒绝的很决绝。 王巧巧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可怜兮兮的看着江楚歌:“为什么?” “没什么,我不配。”江楚歌喜欢小孩子,可是却也不是什么孩子都喜欢的。 曹雪儿的脸色有些难看,扯过王巧巧,柔声说道:“巧巧乖,不要吵姐姐。” 王巧巧很是失落:“姐姐,我不会放弃的!早晚有一天,你会发现巧巧很可爱,你会喜欢巧巧的!” 如果说这个巧巧是个男孩,江楚歌还能理解为她爱上了自己,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小的小丫头片子,就知道什么是百合花的芬芳了? 不行太可怕了。 江楚歌立马摇头:“王大人,我能回家了吗?” “去吧。”王致山揉了揉江楚歌的头发:“回家以后,也要自己小心哦。” 江楚歌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友善的提示,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幸灾乐祸。 这个小心眼的小老头,自己不就是凶了他闺女儿几句吗?要不要这么快就报复回来啊? 江楚歌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随后拉着秦影一起走了出去。 曹雪儿看着江楚歌背影,眼神不大和善:“老爷,当真信任这个丫头。” 第471章 臭小子 “她不是寻常孩子。”王致山揉了揉王巧巧的脑袋,淡淡的回了一句:“若是她入府的时候,你没有为难,估计,今天她会认了我这个义父。” 若是说之前是为了利益,现在王致山倒是真的有些喜欢这个小丫头了。 曹雪儿听到这话,脸色更是难看:“不过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小野丫头罢了,也值得你这么放在心上?你看好了,这个才是你亲生的闺女儿。” 王致山白了曹雪儿一眼,弯腰把王巧巧抱了起来:“三十几岁的人了,还不如一个小孩子有眼光。” “巧巧,告诉爹,喜不喜欢小歌姐姐?”王巧巧很用力的点了点头:“喜欢,巧巧喜欢小歌姐姐。” 秦影被江楚歌这样拉着,只觉得有些好笑:“你为什么不认他做义父?” “因为,利益是最好的纽带。”江楚歌淡淡的说了一句。 秦影点了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若是认了义父,可能会看上去,好看一些。” 江楚歌听到这话,只觉得好笑:“谎言包装的再好,也是谎言,也掩盖不了本质的丑恶,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我是真的没有太多时间跟这些人逢场作戏。” 在江楚歌眼里,他们迟早都是要去京城的,不管是谁都好,这宁州城的一切,都只是过客罢了。 秦影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 “你不是狭隘,你是善良。”江楚歌轻笑,踮起脚尖在秦影的脸上亲了一口:“我喜欢你的善良。” 虽然秦影已经习惯了江楚歌的突然袭击,但是却还总是会没出息的害羞,脸红心跳,就连耳尖都藏不住他的心事。 江楚歌偏偏就是爱死了秦影这个模样,轻轻地笑了笑,靠在秦影的肩膀上:“小影,我好喜欢你,一看见你,我就心生欢喜。” “我亦然。”秦影轻轻地揉了揉江楚歌的头,温柔的应了一句。 温暖的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两个人的身上,照耀着彼此眼中的情意,当真是周边的一切,都变得温暖起来。 两个人手拉着手,拿好东西,迎着阳光,离开了这个豪华又压抑的地方。 回到墨草轩,江楚歌第一时间就是把面纱还有口罩摘了下来:“憋死我了!” 江张氏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心疼不已:“你这丫头,这不是为难自己吗?” “就是啊,小歌姐,快喝点水。”小张递了一杯水过来,笑嘻嘻的。 江楚歌看着小张递过来的这杯水,真的是欣慰的很啊! 在自己的调教下,这小子,终于是开窍了。 “白大叔,工厂那边怎么样了?交货日期可马上就到了。”江楚歌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把杯子往桌子上一嗑,笑嘻嘻的看着白羽。 站在江楚歌身后的秦影,拿出手帕,不着痕迹的擦干净了江楚歌嘴边的水渍,温温柔柔的看着江楚歌双眼放光的可爱模样。 可怜白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被一口一口的强行塞狗粮。 “咳咳,小歌你放心,现在大多数都已经完成了,就只剩下装瓶了。”白羽别过脸去,只觉得没眼看这一对儿恩爱的小两口。 就连江张氏也是觉得有些不大好:“小歌,过来,坐这里。” 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自己边上的位置。 江楚歌看着奶奶这样子,到是觉得有些好笑,直接蹭了过去:“怎么了奶奶?是不是想我了?” 说想念倒是不太准确,担心更准确一些才是。 “丫头,你去王大人家里,有没有人为难你啊?” 江楚歌没心没肺的笑了笑:“哎呀,奶奶你就放心吧,我这么可爱,谁会舍得为难我啊,就是我太想奶奶了,这不就,回来了。” 江张氏看着江楚歌这个没心没肺的样子也是觉得好笑,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你这丫头,油嘴滑舌的,店里最近这么忙,你就不要老是往外跑了,知道吗?” 江楚歌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来,看着白羽:“白大叔,之前的时候您不是说要给书儿找一个好一点的私塾吗?我听说,宁州城最好的书塾叫与书斋,最近正在招生呢,要不,我们带着书儿去试试?” “与书斋?”白羽没有想到江楚歌最近都这么忙了,居然心里还挂记着书儿的事情,顿时就觉得感动的很:“那自然是很好的,只是,与书斋的招生很严格的,不知道书儿能不能行。” 怎么不行? 江楚歌直接放下手里的筷子,把书儿抱在怀里,笑着说道:“白大叔,我们书儿这么聪明,怎么会不行呢?我还就觉得,书儿一定行。” 秦影看着江楚歌抱着书儿在怀里,默默地握紧了手里的筷子:“咔嚓!” 这筷子也是不争气,就这么断了。 书儿年纪小,也不知道秦影到底是为什么不开心,加上秦影现在这张脸,一生气,绝对是凶神恶煞的。 看着秦影这个样子,吓得不轻,紧紧的抱着江楚歌的脖子,声音都有些发抖了:“呜呜,姐姐,我怕。” “小影,你好好吃饭。”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有些无语,这孩子,能给自己省点心不? 秦影也没有想到这筷子竟然这么不争气,看着江楚歌对自己凶巴巴的,秦影也是委屈的很:“哦。” 白羽见状,忍不住的想笑,直接把书儿接了回来,拉着他的手,朝外面走去。 书儿委屈巴巴:“爹爹,哥哥为什么凶巴巴?” “因为小歌姐姐对你太好了呀。”白羽的声音很是温柔,轻笑一声。 “那,小歌姐姐对他也很好啊。”书儿不解,歪着头看着白羽。 白羽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书儿说才好,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柔声说道:“那可能哥哥希望小歌姐姐只对他一个人好吧?” 书儿年纪小,似懂非懂,奶声奶气的说道:“哥哥真小气。” 是啊,真小气。 江楚歌有些无奈的看了秦影一眼,随后放下筷子,转身也出去了。 这是生气了? 秦影心里一慌,急忙追着江楚歌出去:“小歌,你生气了?” “没有。”江楚歌头也不回,声音闷闷的。 这还没生气? 秦影大步上前,抓住了江楚歌的胳膊:“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你为什么总是抱着那个臭小子?” “他只有七岁。”江楚歌有些无奈,看着秦影这个吃醋的小眼神:“你都十四岁了,怎么还跟一个七岁的孩子置气?” 秦影也知道自己很不该跟一个七岁的小屁孩计较,可是…… 有些事情,也是控制不了的啊。 “好,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错了,别生气了,行吗?”秦影扯了扯江楚歌的袖子,小声的认错。 这样的话,秦影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但是还是总是这个样子。 江楚歌知道,男人吃醋,是在乎女人的表现,可是你也不能什么醋你都吃吧? 皱了皱眉毛,随后没好气的说道:“下不为例!” 秦影轻笑,紧紧的抱着江楚歌,随后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保证!” “不知羞。”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悄悄地红了脸。 江楚歌拉着秦影,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对面的铺子,看着众人兢兢业业的干活,江楚歌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喊了一声:“银铃,你来一下。” 银铃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来:“小歌,你回来了?” 江楚歌点了点头,笑嘻嘻的说道:“银铃姐姐,弄得怎么样了?” “一百瓶桃花膏已经完事了,现在就差装瓶了,放心吧,明天一定能按时交货的。”银铃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仔仔细细的汇报。 江楚歌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淡淡的说道:“大家都辛苦了,对了,银铃姐姐,上次我给你的配方,你可背熟了吗?” 银铃点了点头:“已经背熟了,这些完事儿以后,就可以做这新配方了。” 这样的进度,江楚歌还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错,继续加油啊。” 银铃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放心吧,姐妹们干劲十足呢。” 江楚歌大概看了看,随后很严肃的说道:“一定要按照我的要求洗手清理,一定要干净,知道吗?” 要知道这女人的皮肤可是很娇嫩的,虽然说这些都是纯植物的配方,但是若是卫生不达标的话,那还是会惹麻烦的。 江楚歌要做的可是高端的化妆品,不是地摊货。 银铃也是很严肃的点头:“是,我们一定严格按照你的要求来做。” 江楚歌看了一圈以后,确定大家都没有什么问题以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说起来,江楚歌也是很好奇,这个一次性要了自己这么多桃花膏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秦影跟在江楚歌的身后,看着江楚歌这个认真工作的样子,只觉得她认真起来的样子是最美丽的。 “小歌,你可真好看。”秦影凑在江楚歌身前,轻笑一声。 江楚歌白了秦影:“没头没脑的,说这个干什么?” 虽然嘴上很是傲娇,但是秦影看的很清楚,江楚歌的耳尖,悄悄的变成了粉红色。 江楚歌知道,现在时间越来越少了,他们很有可能马上就要去京城,所以,江楚歌也开始计划,接下来的事情。 墨草轩虽然很赚钱,但是,也只是小打小闹,若是想要成为秦影的助力,这可是远远不够的。 秦影看着江楚歌这个心事重重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丫头,想什么呢?” 江楚歌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困了。” 本来,江楚歌出门都是随心所欲的,就是因为京城来了不该过来的人,所以现在江楚歌出门都是全副武装,就算是熟人看见,一时之间也是认不出来的。 这不是,紫衣仔细的看了半天,这才凑了过来:“小歌?” “紫衣姐姐?”江楚歌看着紫衣,眉眼弯弯的笑了笑:“紫衣姐姐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出来逛街啊?” “嗯,买买衣服。”紫衣轻轻的笑了笑。 买衣服? 江楚歌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是很久都没买衣服了,看了看身后的秦影:“小影,我们一起吧?也给你买几件春装。” 第472章 开业 秦影对衣服这些没有什么要求,但是看着江楚歌的眼睛亮晶晶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 闺蜜逛街,是一定要手牵着手的,所以,江楚歌毫不留情的丢下了秦影的手,挽上了紫衣的胳膊:“姐姐,我们去千尺阁吧,我跟裴娘是好朋友呢,可以打折。” “打折是什么意思?”紫衣有些不懂,歪头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淡淡的笑了笑:“打折就是便宜的意思啊。” 还能这么说? 紫衣捂嘴轻笑:“我怎么感觉,脖子有些凉飕飕的?” 凉? 现在已经开春了啊,没那么凉了呀。 江楚歌皱眉,看着紫衣眼里揶揄的光芒,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转过身去,果然,看见了满脸哀怨的秦影。 哎呀,谈恋爱就是麻烦啊。 江楚歌有些无奈,这孩子,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 朝着秦影眨了眨眼睛,随后转过身来:“不冷,我们一会儿多卖几件衣服就好了。” 紫衣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随后压低了声音:“小歌,上次你给我的秘密武器,可还有别的样子的?” 秘密武器? 江楚歌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秘密武器? 本来想问问清楚的,但是看着紫衣这个脸红又期待的样子,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原来是那个东西啊! “有,紫衣姐姐,是不是体会到了乐趣?”江楚歌的笑容,渐渐变得暧昧起来。 这丫头,真是口无遮拦啊。 紫衣虽然是烟花女子,但是这种事情也是不好意思在大白天说的。 紫衣的脸都要着火了,娇嗔着扯了扯江楚歌的袖子。 江楚歌这才反应过来:“好,你要是喜欢我就在帮你弄几个,小事一桩。” “呀!你这死丫头,你还说!”紫衣皱眉,掐了一下江楚歌的腰,脸都红到耳朵根上去了。 江楚歌吃痛,委屈巴巴的揉了揉自己的腰,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食色,性也,这都是人之常情啊。” 秦影跟在身后,虽然有些听不懂两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紫衣这个脸红的样子,也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这小丫头,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说着话,两个人就到了千尺阁。 “裴姐姐!我来了!”江楚歌一进门,就大声的喊了一嗓子,那叫一个猖狂。 小伙计上次已经是见识到了这个小丫头的厉害,所以这一次自然是不敢怠慢:“江姑娘,您来了?掌柜的在里屋呢。” 江楚歌点了点头,拉着紫衣朝里屋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拦住了秦影:“小影,你先看看可有喜欢的,我们有些女孩子家的话要说,你不方便。” 是女孩子家的话,还是虎狼之词? 秦影看着江楚歌这个兴奋的样子,就觉得她肯定是不怀好意。 不过,秦影还是很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紫衣扯了扯江楚歌的袖子,很是羡慕:“这么傲娇的小郎君都这么听你的话,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叫一物降一物,嘿嘿,紫衣姐姐,你若是有了喜欢的小郎君,我也可以帮帮你呀。”江楚歌淡淡的笑了笑,眼里带着一丝丝的小得意和小傲娇。 紫衣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闷闷地说道:“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喜欢谁?”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喜欢另一个人的权利,不然,你找我要秘密武器做什么?”江楚歌轻笑,勾了勾紫衣的下巴。 紫衣听到这话,脸一下子就红了:“呀,你这坏丫头!胡说什么呢?” 裴娘放下手里的账本,看着紫衣被江楚歌调戏的脸都红了,有些好奇:“你们俩说什么呢?” “裴姐姐,这个给你,是我新画的图纸,你看看,怎么样?”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乖巧的把图纸拿了出来。 裴娘听到这话,眼里一下子就有了光亮,急忙凑过来,拿着图纸,看了看,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做了这么多年的衣服了,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有灵气的。” 江楚歌也不谦虚,点了点头:“那当然,我自然不是寻常人可以比的。” 裴娘白了江楚歌一眼:“小歌,你能不能谦虚一点?” 江楚歌摇头:“我也想谦虚啊,可是实力不允许啊,姐姐我给你讲,这衣服一上市,我保证你这店的门槛都得被人踏破。” 这个倒是真的,裴娘很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这话倒是真的,这不是开了春了,花都开了,这有头有脸的夫人们,都开始四处应酬,参加什么赏花宴,正是卖衣服的好时候。” 江楚歌点了点头,随后坏坏一笑:“裴姐姐,我今天还要给你一个小惊喜,不过,这个你可得保密啊,不能随便做给别人用。” “哦?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裴娘看着江楚歌神经兮兮的样子,倒是有些好奇了。 江楚歌坏坏的笑了笑,随后拿起毛笔,从边上账本上扯下来一张白纸,涂涂画画。 这一次,是大多数直男都无法拒绝的小护士制服。 裴娘看着江楚歌的图纸,一下子就愣住了:“这,这是什么?成何体统!你这丫头,你疯了你?” 要不要反应这么强烈啊? 江楚歌看着裴娘几乎要跳起来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的不得了,尤其是,裴娘这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寡妇,却还是被这图弄得满脸通红。 紫衣现在已经后悔了,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她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丢人,太丢人了。 江楚歌拉着裴娘的手,笑嘻嘻的说道:“哎呀,裴姐姐,我们都是女人,这有什么可害羞的?我跟你讲,你若是有自己喜欢的男人,这个,绝对是捷径,绝对是利器!” “呸!你个没羞臊的!”裴娘狠狠地啐了江楚歌一口:“死丫头,你再满口的胡诌,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江楚歌看着裴娘这个气急败坏的样子,这才后知后觉,这个时代,对寡妇还是很严苛的。 自己刚才那些话,绝对是大逆不道的。 所以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咳咳,对不起啊,裴姐姐,我就是个口无遮拦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罢了,罢了,我自然也不会跟你一个丫头片子计较,只是这衣服,只怕是不能挂出来卖的。”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裴娘还有些贪恋的看了看那身衣服。 “当然不能挂出来卖了,但是你可以偷偷的卖呀,你不是跟很多内眷的关系都很好的吗?”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眉眼之间,都是狡猾。 裴娘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有些心动,不过却还是一副浩然正气的样子:“不成体统。” “好好好,你怎么说都行,姐姐,帮帮忙,先做一套,尺寸呢,就照着紫衣姐姐做吧。”江楚歌一把扯过恨不能把自己埋起来的紫衣,笑眯眯地看着裴娘。 江楚歌! 紫衣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交友不慎的后果了。 她站在这里,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着火了,火辣辣的,低着头,看都不敢看裴娘一眼。 江楚歌看着紫衣这个羞愤欲死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笑了:“紫衣姐姐,你这宁死不屈的是干什么呢?大家都是女人,裴姐姐也不是外人,你这么害羞干什么?” 裴娘一下子就明白了这衣服的真正作用,虽然害羞,还带着几分不齿,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江楚歌说得好像也很有道理。 点了点头,然后低声说道:“紫衣姑娘不用害羞,我不会外传的。” 紫衣很想问一下,现在不要了,行吗? 正在想着呢,裴娘就已经拿着尺子过来测量尺寸了。 江楚歌抱着膀子,站在一旁,有些小小的心动,是不是也该给自己弄一身,给那个臭小子开开眼? 一边想着,江楚歌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结果一低头,就看见自己的双脚,没有任何阻碍。 这都这么久了,这怎么还没开始呢? 叹了口气,江楚歌有些烦躁,羡慕的看着紫衣,同为女人,差距也太大了吧? 想到这里,江楚歌灵光乍现:“是时候拯救所有女人了!” 裴娘本来在给紫衣量尺寸的,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手里的尺子都掉在地上了,白了江楚歌一眼:“好端端的,你鬼叫什么?” “姐姐,我有一个商机,一个能俘获全天下女人的心的商机!”江楚歌兴奋的不得了,跳到裴娘身边,扯着裴娘的手,眼睛都亮晶晶的。 听到这话,裴娘有些无奈:“小歌,咱能不闹吗?” 江楚歌摇头:“我没闹,我真的没闹,姐姐,若是有这么一个东西,能让你走路的时候,不乱晃,你会不会买?” “你说肚兜吗?”裴娘皱眉,实在是不明白,江楚歌到底为什么这么兴奋。 江楚歌摇头:“不是肚兜,是可以防止很多女性疾病的好东西,极好极好的东西。” 说了这么半天,裴娘也不知道,江楚歌嘴巴里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江楚歌兴奋的摆了摆手:“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了,到时候我保证,它会风靡全球。” 说完,兴冲冲的朝着外面走去,走到秦影身边:“小影,有没有喜欢的?” “没有。”秦影根本就没看,只是一直默默站在这里等着江楚歌出来罢了。 这个挑剔鬼。 “那,你挑一个喜欢的颜色,我买料子回去,我亲手给你做,这总行了吧?”江楚歌宠溺的揉了揉秦影的脑袋,就像是……母亲一样。 本来,能穿江楚歌亲手做的衣服,秦影还是很开心的,但是看着江楚歌这一脸的姨母笑,秦影又觉得不大对劲了! “丫头,我说了,我是哥哥!”秦影一把抓住了江楚歌的手,忽然逼近她的脸,很是严肃。 江楚歌被秦影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吓了一跳:“小影,你要不要这么认真啊?这不是重点好吗?” “我比你大,我是哥哥。”秦影很严肃的看着江楚歌,对他来说这个才是重点。 好吧,好吧,傲娇的小屁孩。 江楚歌轻轻地揉了揉秦影的脑袋,笑了笑:“那,你到底喜欢什么颜色?” 第473章 孩子气 “都行。”秦影退后了一步,抱着膀子:“你喜欢什么颜色,我就穿什么颜色。” 嗯,还真是个二十四孝的小奶狗啊! 江楚歌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挑了几块绛紫色的料子:“你看这个,可好看吗?” 秦影发现,江楚歌似乎很喜欢紫色,点了点头:“嗯,好看。” 江楚歌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那,我们就要这个吧。” “小伙计,这个颜色的料子,我都包了!”江楚歌大手一挥,豪气冲天。 裴娘听到这话,急忙出来:“死丫头,你这眼睛倒是尖的很,这料子这颜色可是很难得一见的,你居然要全都买走?” “哎呀,裴姐姐,你卖给谁不是卖啊?我喜欢这颜色,我就要这个。”江楚歌笑嘻嘻的,越看越喜欢这颜色。 裴娘现在算是发现了,江楚歌这丫头,小小年纪,一肚子心眼,满嘴的歪理。 “罢了,罢了,你若是喜欢,就都拿走吧。”裴娘无奈,叹了口气。 江楚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钱,从我们的分红里面扣啊!” “你这丫头,明抢啊你!”裴娘咬牙切齿,这个鸡贼的死丫头! 江楚歌心安理得:“放心,我保证,跟我合作,你不会吃亏的。” 是吗? 裴娘现在开始怀疑,跟这个臭丫头合作,只怕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吧? 紫衣红着脸,从里面出来,被江楚歌这么一闹,自然是没有了买衣服的兴致,只想着早些回去才好。 江楚歌却好像是看不见紫衣的大红脸似的,淡淡的笑了笑,把料子塞进秦影的怀里,随后直接转身拉着紫衣去挑衣服。 “姐姐,你总是穿着紫色,虽然好看,却显得冷清,其实,你皮肤白,你可以试试杏黄色或者是墨绿色,也都很好看的。”江楚歌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件杏黄色的小裙子,在紫衣跟前比量:“好看的。” 紫衣看着那个颜色,摇了摇头:“我这个年纪了,这衣服怎么穿得出去?” “姐姐,你这个年纪怎么了?你现在这个年纪,那可是女人最美的年纪,你要自信一些。”江楚歌一直都觉得,其实太年轻的女子,是没什么滋味的。 好多地方都没有发育好呢。 非要到了紫衣这个年纪,那才是一个勾魂儿呢。 眼看着江楚歌的眼神,逐渐*了,紫衣急忙捂住自己.................戒备的看着江楚歌:“你看什么?” “咳咳,随便看看。”江楚歌收回自己的目光,随后把裙子塞给她:“你试试嘛,我保证很好看的。” 什么好看不好看的都不要紧了,紫衣现在只是想离开江楚歌的视线罢了。 所以拿着衣服,转身就进了里屋。 江楚歌站在柜台边上,默默地观察着店里的客人,脑袋里面勾勒着下个秦度该出什么样式的衣服。 忽然,两个翩翩公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还潇洒的摇晃着手里的折扇。 江楚歌看清这两个人的脸以后,撇了撇嘴,这才开春,天还凉着呢,拿什么扇子啊?真能装逼。 “哦?江姑娘也在这里呢?好巧啊。”慕清嵘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江楚歌,咔的一声,把扇子收了起来,走到江楚歌身边。 秦影脸色很难看,一把手把江楚歌拉在了自己的身后,凉飕飕的看着慕清嵘。 “这位是?”慕清嵘看着凶巴巴的秦影,只觉得有趣的很。 江楚歌也不隐瞒,很认真的说道:“我相公。” 相公? 听到这两个字,慕清嵘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识好歹!” 皇甫迟的脸色也是有些古怪:“当真?” 江楚歌很是确定的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 “小歌,这二位是谁?”秦影根本不搭理这两个人,转身看着江楚歌,很好奇的开口问。 江楚歌淡淡的笑了笑随后轻轻地拍了拍秦影的肩膀,以示安慰,走到身前,很贴心的介绍:“这位是靖康王世子,这位是兵部侍郎的公子,都是京城来的贵人,我们惹不起的存在。” 这话虽然听着客气,可是却暗藏棱角。 偏偏这皇甫迟顺畅日子过惯了,还从未见过如此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姑娘,一时之间,倒是有了不小的兴趣。 “小丫头,我们不过就是过来随便走走的,相遇就是有缘,不如,我们一起坐下来,喝杯茶吧?”皇甫迟轻轻地笑了笑,眼神很是温柔。 没有人比江楚歌更明白,这温柔的背后是多么的丑陋毒辣! 心里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不过脸上依然是笑嘻嘻的:“世子抬举了,我不过是个乡下的丫头片子罢了,我不配。” 说完,拿着料子,扯着秦影,大步离开,衣袖都没有挥一挥,更是懒得带走一片云彩。 “放肆!”慕清嵘气的不轻,手里的扇子都摔倒地上去了。 皇甫迟看着慕清嵘这个气急败坏的样子,收起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说道:“一个乡下的野丫头都能把你气成这个样子,你也真是出息。” 慕清嵘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脸上的愤怒变成了羞愤! 江楚歌是吧!你个贱丫头,敢羞辱我,简直该死! 皇甫迟转过身,正好看见紫衣换好了衣服出来:“小歌,你看好看吗……”紫衣的声音越来越弱,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的两位公子,店里再没有了江楚歌的身影。 皇甫迟皱眉只觉得这姑娘有些眼熟,微微蹙眉,忽然想了起来:“紫衣姑娘?” 紫衣受宠若惊,朝着皇甫迟福了福身子,声音温柔:“难为公子还记得小女子。” 皇甫迟点了点头,轻笑一声:“紫衣姑娘美丽动人,自然是一见难忘的,姑娘这是?” “公子过奖了,难得无事出来转转。”紫衣不懂,这京城来的公子哥,怎么会对自己这么感兴趣? 皇甫迟自然是有自己的算计的,温柔的笑了笑,随后上前,拉住了紫衣的手:“巧了,我也无事,不如,我们一起转转?” 慕清嵘瞪大了眼睛只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这,堂堂靖康王世子,竟然看上了一个烟花女子?当真是没德行,还舔着脸,天天教训他呢? “既然世子如此雅兴,那我就不打扰了,您好好玩。”慕清嵘暧昧的笑了笑,随后挥着扇子,转身出去。 世子? 听见这个称呼,紫衣也是楞了一下,没有想到,这公子的来历还不小。 江楚歌脸色阴沉的走在前面,后背上都写着生人勿进。 秦影不懂,为什么江楚歌对每一个人都能温柔的好像是春风一般,却独独在面对皇甫迟的时候,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小歌?”秦影上前,拉住了江楚歌的手。 江楚歌摇头,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事情越发复杂了。”说到这里,江楚歌忽然想到了紫衣:“呀,我们把紫衣落下了。” “她也不是小孩了,自己会回去的,放心吧。”秦影轻笑:“何况,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吧?” 江楚歌坏坏的挑了挑眉毛:“你这坏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偷听了?” 阳光下,江楚歌眉眼弯弯,煞是好看。 秦影轻轻一笑,随后揉了揉江楚歌的脑袋:“小歌,你笑起来,真好看。” 好看? 江楚歌嘴角狠狠一抽,自己现在捂得好像是养蜂人似的,他看得出来自己是好看的?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江楚歌踮起脚尖,拧着秦影的耳朵:“臭小子我告诉你,以后要是再敢信口胡诌,看我怎么揍你!” “嘶!痛啊!”秦影皱眉,急忙求饶:“没有我真没有,我没有胡说,你好看,你最好看!” “真的?”江楚歌瞪着秦影,很是骄矜的样子。 秦影倒是满眼认真:“真的,在我眼里,你最好看。” 江楚歌一下子就没出息的红了脸,白了秦影一眼:“你这小子,就会说好话哄我,我才不信。” “真的,你最好看。”秦影轻笑,从后面搂住了江楚歌的腰,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很低。 怎么说,江楚歌也是活了三十几年的老阿姨了,可是面对如此会的小郎君,还是没出息的脸红心跳。 “好了,别闹了,这还是在大街上呢。”江楚歌娇嗔的拍了拍秦影的手背,满脸通红,声音也是很小。 秦影就是喜欢看着江楚歌被自己逗弄的这样娇羞的样子,因为只有这个时候,秦影才会觉得,江楚歌是个十一岁的小丫头。 平时,总是成熟稳重,就好像是大人似的。 两个人满脸笑意,手拉着手,一起朝着家里走去。 慕清嵘从成衣铺出来,无意间看见这两个人的互动,脸色很是阴沉。 他就不懂,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又黑又丑的乡下野小子? 怎么这丫头对自己就没有一个好脸,对着那个野小子的时候,就那么的喜笑颜开? 江楚歌没心没肺的拉着秦影的手,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墨草轩,今天的生意很不错,店里的人也很多。 只是,江楚歌很敏锐的看见了一个很不想看见的人。 江大强! 这个男人,好久都不出现了,江楚歌都差点忘记了,这个男人的存在。 此时,江大强正跪在江张氏的面前,声泪俱下的求原谅,虽然他们都在柜台后面,但是不少客人还是都时不时的往这边看,影响很不好。 江楚歌微微蹙眉,脸色有些难看,招了招手,把小张叫了过来:“你去跟那些客人说,今天不做生意了,不好意思,每人送她们一盒护手霜。” 小张皱了皱眉毛:“掌柜的,这也太亏了吧?” “去吧。”江楚歌是最爱钱的,这样做她也是很心疼的好不好! 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要脸面的,难不成真的让这些人在这里看热闹,然后再传的沸沸扬扬的吗? 小张虽然不情愿,但是却还是把人都打发走,自己也很懂事的离开。 江楚歌皱眉,转头看了秦影一眼:“小影,你先上楼去吧。” 秦影自然是不愿意让江楚歌独自面对江大强的,但是看着江楚歌这个坚决的样子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有事叫我。” 第474章 神秘客人 江楚歌淡淡的笑了笑:“去吧。” 一下子,偌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江张氏,江大强,江楚歌三个人。 江楚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淡淡的看着声泪俱下的江大强:“说吧,孙桂香让你来做什么?” 江大强是什么货色,没有人比江楚歌更清楚,这样的事情,若不是孙桂香的主意,他是绝对不会过来的, 说起来也是好笑,这个孙桂香,现在本事大倒是大了很多啊! 江大强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楚歌会拼着生意不做了,跟他计较。 皱了皱眉毛,随后抹了一把眼泪:“小歌,爹知道是爹不好,爹没有好好保护你,可是你是爹的骨肉啊!你都走了这么久了,还不愿意回家吗?” 江张氏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江大强,走到江楚歌身边,抱着江楚歌,低声说道:“小歌不怕,奶奶在呢,没有人能把你从奶奶的身边抢走。” “奶奶。”江楚歌本来是很坚强的,她不怕江大强,可是却被江张氏这个举动感动,眼泪刷的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奶奶是真的爱她的啊。 江张氏看见江楚歌的眼泪,更是心疼的不得了,急忙伸手擦了擦,嘴里还在碎碎念的安慰:“不哭,小歌不哭啊。” 江楚歌摇了摇头:“奶奶,我不怕。” 说完,江楚歌用力的抹去脸上的眼泪,走到江大强的身边,冷冰冰的说道:“回去告诉孙桂香,慕家的二公子就在宁州城,我随时都能见到他,若是再来纠缠,我可就不带面纱了。” “你……你说什么呢?”江大强的心头一颤,却还是嘴硬,红着眼盯着江楚歌看。 不过是几个月不见,这丫头倒是出落的越发的水灵了,跟她娘也是越来越像了。 这样贪婪猥琐的目光,江楚歌已经是可以免疫了,下意识地看了江张氏一眼,随后压低了声音,不屑地说道:“若是不想让慕诗卿变成江楚歌,你们就给我消停一点,毕竟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你都知道了?”江大强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楚歌,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满眼都是惊恐。 江楚歌也不含糊,淡淡的点了一个头:“我早就知道了。” 这丫头,怎么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江大强终于是后知后觉,终于是发现了,现在的江楚歌跟从前那个看见他就瑟瑟发抖的小丫头,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你!你这个不孝女,我是你爹,你竟然敢这么威胁我?”江大强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指着江楚歌的鼻子,破口大骂。 爹? 呵呵,还真是可笑。 江楚歌凉凉的剜了江大强一眼:“你配吗?” “你!”江大强气急,狠狠一巴掌就要打下来。 江楚歌已经做好了闪开的准备,却没有想到,江张氏终于是忍无可忍了,直接挥起手里的拐杖,朝着江大强打了过来。 “畜生,你这个畜生,我打死你!你给我出去,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这个不孝子!” 江张氏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大好的,自然不是江大强的对手,两个人撕扯之间,江大强一个用力,把江张氏狠狠地推倒在地。 “娘,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是小歌的爹啊!我能害她吗?”江大强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甚至还有些理直气壮的对着江张氏大吼大叫。 “江大强!”江楚歌急忙上前,把江张氏扶了起来,低喝一声:“非要逼我,是吧?” “你个贱丫头,我是你爹,你能把我怎么样!”江大强跳起脚来,恶狠狠的叫骂。 江楚歌才不理会疯狗一般的江大强,只是小心翼翼的检查着江张氏的身体:“奶奶,你没事吧?” 江张氏只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但是却也顾不上这个,指着江大强,气的气喘吁吁:“走!让他走!” “奶奶,您先别急,您上楼去,我来,我来跟他说!”江楚歌轻声安慰,伸出手,在江张氏的胸前,轻轻地顺气。 “小影!小影!”江楚歌车扯着嗓子,朝着楼上吼了一声。 秦影一直都守在楼梯口的地方,听见江楚歌叫自己,急忙下来:“小歌?” “小影,带奶奶上去,看好奶奶,拜托了。”江楚歌把江张氏交给了秦影,握了握秦影的手背。 秦影没有多说,冷冷的剜了江大强一眼,带着江张氏上楼去了。 这下子,就只剩下了江楚歌跟江大强两个人。 江大强的胆子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凑到江楚歌身边,拉着江楚歌的手,用力揉搓:“小歌啊,爹是真心要接你回家的,你放心,这一次,爹一定好好疼爱你。” 疼你娘个头! 江大强眼里的贪婪都要溢出来了。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个贱男人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江楚歌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踮起脚尖,狠狠地一个耳光打了过去:“我呸!你个老不知羞的!口口声声说你是我爹,可是却一直觊觎我的身子,天底下,哪里有你这样的爹爹?” 江大强被打的转了一个圈,却不敢相信这竟然是江楚歌动的手。 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楚歌:“贱丫头,你敢打我?” 打你!老娘今天还要杀了你呢! 江楚歌丝毫没有含糊,抄起边上的椅子,就朝着江大强丢了过去。 “江大强,你这个猥琐男,居然连自己的女儿你都不放过,丧尽天良的东西,我今天打死你,也是替天行道!”江楚歌冷笑,随后冲到门口,打开大门,顺便扯开了自己的衣服领子。 这个时候,江大强终于是回过神来,朝着江楚歌扑了过来。 可是偏偏,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江楚歌,却好像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一般。 大喊大叫,拼命挣扎:“救命啊!爹,我是你女儿啊!不要,你不要这个样子!爹!” 江楚歌的声音很大,江大强本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做自己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却没有想到,还没等他下手呢,就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没错,不是别人,正是对面的银铃领着铺子里的姐妹们冲了出来。 银铃胆子大,急忙上前,一把把江楚歌扯进了怀里:“小歌,你怎么样?” 江楚歌浑身发抖,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般:“呜呜呜,银铃姐姐,我……他……” 江大强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局促的收回自己的手:“不,不是那样的,我是她爹,我就是来接她回家的。” “姐妹们,看住他,不要让他跑了,槐花,去,报官!”银铃紧紧的抱着江楚歌,很利索的安排了接下来的事情。 果然,江楚歌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接下来,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大声哭就好了。 江大强,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的贱丫头,疯狂起来是什么样子! 这边出了这样的事情,王致山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带着官差急吼吼的冲过来。 结果就看见趴在银铃怀里,哭到快要断气的江楚歌。 这丫头,一向是精明得很,还从未见过她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王致山竟然有些心软:“小歌,你没事吧?” “呜呜,王大人,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爹他,他要……我还怎么做人啊,我不活了,他这就是要逼死我啊!”江楚歌松开银铃,直接抱住了王致山的大腿。 这一回,要是不弄死江大强,她就不是江楚歌! 说起来这撒泼打滚的,她可真的是得到了孙桂香的真传呢! 想到这里,江楚歌差点破功笑出声来。 王致山本来就心疼江楚歌,听到这样的哭求,那更是愤怒:“来人啊,把这个猪狗不如的*,给我带回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江大强就是个憨批,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直到官差上前,他才后知后觉:“大人,我冤枉啊,我没有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小歌,你怎么能这么冤枉你爹你?” “王大人,我……”江楚歌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样子,一开口,眼泪就刷刷的往下落。 这个时候,皇甫迟也得到消息过来,看着衣衫不整的江楚歌楞了一下,之前见到这个小丫头,都是面纱遮面,高冷清醒的模样,没想到那面纱之下,竟然是如此精致的容颜,这般梨花带雨,当真是让人心生怜惜。 解下自己的大氅,盖在了江楚歌的身上,柔声说道:“别怕,我会为你做主的。” 江楚歌现在很想把自己身上还带着他温度的大氅扯下来踩在脚下,可是却也很清晰的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委委屈屈的站起身来,朝着皇甫迟福了福身子:“多谢世子。” 一群人,就这样吵吵闹闹的一起去了衙门。 王致山气的不轻,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狂徒,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简直就是可恶至极!” 江大强现在是真的有苦说不出来啊! 被王致山吓得瑟瑟发抖,急忙摇头:“大人,小的冤枉啊,她,我,我真的没有啊!” “大人,我……”江楚歌声音颤抖,双目赤红,直挺挺的跪在大堂中央:“我虽然只是个庄户人家的女儿,可是却也是要脸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丑事,若是大人不能给我做主,那,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着,江楚歌真的朝着边上的柱子撞了过去。 皇甫迟眼疾手快,拉住了江楚歌:“你不要做傻事。” 随后,冷冷的看着王致山:“王大人,你还愣着做什么?这种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的人渣,就该重打八十大板,丢进牢房,关到死为止!” 王致山怎么都没有想到一向温润如玉的皇甫迟竟然会为了江楚歌,如此的大动肝火。 急忙点了点头:“是,世子说的是,来人啊,重大八十大板,把人给我丢到死牢里面去。” “不,不要啊,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真的冤枉啊!”江大强这一次终于是回过神来了,急忙求饶。 只可惜,已经晚了。 “啊!江楚歌,你个小贱人!你故意陷害我!” 江大强惨叫,咒骂着江楚歌,声音飘出去好远好远。 第475章 大度 皇甫迟伸手揽住了江楚歌的肩膀:“把他的舌头给我切下来。” 江楚歌只觉得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就好像是吐着芯子的蛇一般,冰冷阴毒。 呵呵,看惯了这皇甫迟温润如玉的模样,她都差点忘了,他是多么心思狠毒的人了。 不着痕迹的躲开了皇甫迟的手臂,看着地上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江大强,江楚歌轻轻地抹掉眼角的眼泪。 “多谢王大人为我做主。”江楚歌朝着王致山拜了拜,随后转身,直接离开了现场。 皇甫迟看着江楚歌冷清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这丫头,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很快,皇甫迟就什么都明白了。 本来被人利用算计,是一件很窝火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皇甫迟竟然没忍住,笑出声来:“还真是个有趣的小丫头呢。” 江楚歌出了衙门以后,脸上的委屈和悲伤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面无表情的解下身上的大氅,丝毫不犹豫的丢给了路边的乞丐,随后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朝着家里走去。 急忙追出来的皇甫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氅就这么被丢给了乞丐,瞬间愣在了原地。 这丫头,好大的脾气啊,竟然厌恶他到如此吗?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江楚歌越是这样,皇甫迟就越是对这个小丫头有兴趣。 慕清嵘一直都在暗处观看,当他看见江楚歌的脸的时候,在联想之前的事情,他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了,家里那个好妹妹为什么在他出门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看见这个小丫头,第一时间就是杀了她。 好一出狸猫换太子啊! 慕清嵘想到当家主母如此宠爱一个冒牌货,就莫名的觉得开心。 “孙茴月,真是枉你聪明一世,却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哈哈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好玩,有趣!”慕清嵘咔的一声,打开手里的折扇,骚包的扇了扇,笑出声来。 江楚歌知道,今天这么一闹,她注定是过不了安生日子了,这样也好,与其总是这样的躲躲闪闪,还不如主动迎上去,大家好好地碰一碰。 江楚歌刚回到墨草轩的门口,秦影就好像是炮弹一般冲了出来,紧紧的抱住了江楚歌:“你没事吧?” “没事,小影,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去京城了。”江楚歌轻轻的拍了拍秦影的肩膀,声音很是温柔。 秦影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疑惑:“小歌,现在吗?” “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就会有人来找我了,到时候,我就能名正言顺的进宫,也能名正言顺的呆在慕贵妃的身边了。”江楚歌轻轻的笑了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江楚歌若是再猜不出来皇甫迟的如意算盘,那也真是白活了这两世了。 进宫? 听到这话,秦影用力的摇了摇头:“不可以!你不能进宫,慕贵妃心狠手辣,太危险了,小歌,我不能让你涉险。” “事情到了现在,你以为我们还有选择的权利吗?”江楚歌轻笑一声,有些嘲讽。 “现在,靖康王府,五皇子,还有兵部尚书,都对我对你虎视眈眈,我们避无可避。”江楚歌面无表情,分析利弊。 听到这话,秦影很是自责:“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他们要的是我,小歌,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涉险的。” “别做傻事,我要的,跟你一样。”江楚歌轻笑一声。 随后拉着秦影进了房间,很认真的看着秦影:“你不必觉得连累了我,因为我就是要靖康王府上下灰飞烟灭,我就是要慕家鸡犬不留,这是他们欠我的,不管有没有你,这些事,我都是要做的。” 秦影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楚歌,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竟然在心里埋藏了这么多的恨意。 “这……为什么?你,你怎么会跟他们有仇恨呢?”秦影不解,疑惑得看这江楚歌。 江楚歌不知道该怎么跟秦影解释这件事,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不是江大强的女儿。” 秦影皱眉:“那,那你是?” 江楚歌红了红眼睛:“没错,我是慕家的人,我是被狸猫换太子的,其实我才是慕诗卿,我才是慕贵妃的侄女儿。” 这些日子,江楚歌一直都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秦影。 毕竟,慕贵妃的手上,可是沾着秦家所有人的血液,慕府的荣华富贵也都是秦家的人头换来的。 就算自己只是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可是身上到底也是流着慕家的血啊! 所以,江楚歌很怕,很害怕告诉了秦影所有真相以后,他会接受不了。 可是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江楚歌觉得与其将来被他自己知道,还不如自己亲口说出来。 果然…… 秦影的脸色变了又变:“你,你当真是慕元守的女儿?” “没错,十一年前,慕夫人跟孙桂香一起产子,我刚从慕夫人的肚子里爬出来,就被换到了这里。” 江楚歌仰着头,盯着秦影的眼睛,把话说得清楚明白。 怎么会是这样? 秦影好像是被惊雷劈中一般,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两步,心口的位置,尖锐的痛。 “你,早知我是秦家的人,是不是?” 江楚歌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他竟然是这么看自己的吗? “不是。” 江楚歌问心无愧,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 “那,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残忍?为什么要告诉我?既然你知道你是慕家的人,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在我对你情深难以自抑的时候,告诉我!江楚歌,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 秦影崩溃的捏着江楚歌的肩膀,声泪俱下。 她当然知道这么做很残忍。 可是,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不是吗? 看着伤心欲绝的秦影,江楚歌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是朱唇轻启:“对不起。” 对不起? 她居然说对不起? 秦影不能接受这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欺骗,还是对不起她是慕家的人?或者是替慕家对不起吗? 秦影绝望的摇了摇头:“不,不是的,小歌,你在跟我闹着玩的,是吗?” “小影,我……”江楚歌看着秦影如此模样,心如刀绞,却又不能再说谎了,只能是无奈的垂着头:“很抱歉,一开始没有告诉你,并非是故意隐瞒,我只是觉得,这不重要,毕竟,我也没想回慕家。” 不重要? 如何不重要? 秦家三百条人命折损在慕家手上,他却爱上了仇人的女儿? 这如何不重要! 秦影一向冷静自持,可是此时此刻,却哭的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小影。”江楚歌轻唤了一声,上前抱住了秦影的腰:“我心悦你,这是真的。” 秦影咬牙,用力地推开了江楚歌:“我恨你。” 说完,转身,消失在人海之中。 我恨你! 三个字,好像是魔咒一般,狠狠地砸在江楚歌的心口,把江楚歌的心砸的血肉模糊,剧痛不已。 早就说了,爱情这玩意儿不能碰。 偏偏她就是没脸没皮,这下好了吧,再一次被丢下,再一次遍体鳞伤,可满意了? 本来江楚歌以为自己会大哭一场,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笑出声来。 可笑,真的是太可笑了。 秦影,你个小王八蛋,就因为那可笑的血缘,这么把我丢下了? 江楚歌越笑越大声,可是眼泪却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关上门,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狼狈,听见她的伤心。 她终于,又是一个人了。 幸福真的是个好神奇的东西,那么美好,却长着翅膀,随时都可能飞走。 秦影,你,真的不要我了? 江楚歌捂着心口,终于还是痛哭出声。 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没有一个人是好受的。 秦影跌跌撞撞的来到七爷爷的药铺,不管不顾的扑进了七爷爷的怀里:“七爷爷!” “小影?你这是怎么了?”七爷爷楞了一下,不解的看着痛哭的秦影:“出什么事了?” 秦影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怎么说? 说他爱上了仇人的女儿吗? 说他没有勇气面对那个自己深爱的女孩吗? 还是说,他的心碎了? 不知道,秦影真的不知道。 因为伤心,因为愤怒,因为绝望,秦影气血翻涌,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就这样晕倒在了七爷爷的怀里。 “少主!” 七爷爷大叫一声,急忙把秦影放在床上,开始把脉。 这,倒地使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竟然会受这么大的刺激? 顾不上多想,急忙捡好药材,煎药去了。 皇甫迟这边,已经是接到了京城的命令,勒令他尽快回去,所以,也顾不上放长线钓大鱼了,趁着月色,来到了墨草轩。 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走门的,他直接从二楼窗户,窜进了江楚歌的房间。 江楚歌已经是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她知道,皇甫迟会来的,在听见声音之后,默默地点了灯。 “来了?” 突然出声,倒是把皇甫迟吓了一跳。 “嗯?小丫头,你知道我会来?”皇甫迟楞了一下,随后笑呵呵的看着江楚歌:“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江楚歌此时,已经是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清,难得对着皇甫迟有了一个微笑:“不知道世子是怎么看我的?” “有本事,有心计,够狠心,我喜欢。”皇甫迟淡淡的笑了笑,上前勾住了江楚歌的下巴:“只可惜,年纪太小,不然,我可以纳了你。” 呵呵。 江楚歌很不客气的拍掉了皇甫迟的手,冷冰冰的说道:“既然是来谈合作的,我希望世子能够有诚意一些。” 合作? 皇甫迟轻笑:“小丫头,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我可是靖康王世子,我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江楚歌冷笑:“慢走,不送。” 皇甫迟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这么不给面子:“小丫头,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啊。”江楚歌轻笑,随后挑了一下眉毛:“但是我知道,你舍不得。” “哦?你如何知道,我舍不得?”皇甫迟现在对这个小丫头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476章 鸠占鹊巢 江楚歌冷笑,别过脸去,淡淡的说道:“因为,你现在在我面前。” “好,我还就是喜欢这样直来直去的人,说吧,你要如何?”皇甫迟倒是来了兴趣,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现在虽然看着轻松,可是心却也是吊在嗓子眼的,这个男人,她真的太了解了。 别看他现在笑意盈盈的,但是心里指不定盘算着什么呢。 上一世的经验告诉江楚歌,这个男人笑得越是温柔的时候,心里的念头就越是恶毒。 当真是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的。 “我可以成为你的人,但是我不能成为你的女人,我可以为你做事,但是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江楚歌直接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皇甫迟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是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楚歌提出来的竟然是这样的条件? 愣了好半天,这才回过神来:“你不愿意做我的女人?” “不愿意。”江楚歌干净利落的拒绝,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有趣的。 “你可知道我是靖康王世子,以后可是会承袭王位的,多少人都想做我的女人常伴我左右,你竟然不稀罕?”饶是冷静如皇甫迟也被江楚歌的干净利落,给伤到了。 江楚歌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一直认为利益才是最紧实的纽带,其他的,我不信。” 这丫头,真的只有十一岁吗? 皇甫迟从未见过如此清醒之人。 好半天,这才点头:“好,我回去以后,就让家里收你做义女,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这样,你满意了?” 江楚歌听到这话,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冷笑,皇甫迟,我会用我的实力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引狼入室! 虽然很满意这个答案,但是江楚歌还是装作思考的样子,最后才点了点头:“既如此,那就多些世子抬爱了,只是,不知道世子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成为慕贵妃的心腹,让她离不开你,我要你成为我后宫中的眼睛。”皇甫迟喜欢跟聪明人说话,所以再跟聪明人说话的时候,也不会拐弯抹角。 谈生意嘛,自然是要带着诚意的。 上一世的时候,江楚歌也跟那个慕贵妃打过几次交道,对那个女人的脾气大概知道一些,想要讨她的欢心并不难。 何况,江楚歌也很期待,这对特殊的朋友将来自相残杀的时候,是一个怎么样的火爆场面。 “如此,我们拍桌三下,算是立下誓约了。”江楚歌轻笑,随后干净利落的拍了三下桌子。 皇甫迟也没有迟疑,跟着拍了三下:“收拾一下,最晚三日后,我们就要启程了。” 丢下这句话,皇甫迟原路返回,消失不见。 三日吗? 江楚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失魂落魄。 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床角,心里想着那个明媚的少年。 秦影,你真的不回来了吗? 我要走了,你知道吗? 江楚歌很想去告诉秦影,自己要走了,要去京城了,要去履行他们之前的承诺了。 可是看,此时此刻,江楚歌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找他才好。 或许,命运也只是短暂的爱了她一下,随后又把所有的温暖都收走了吧? 这样也好,如此甚好,毕竟,她这样的人,本来就不该有太多的累赘,不是吗? 江楚歌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抹掉了脸上的眼泪,随后抱着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黑夜总是漫长,也总是难熬。 “小歌……小歌!不!不是,这不是真的!”秦影尖叫着坐起身来,看着周围漆黑一片,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跌入了深渊一般。 刚刚睁开眼睛,秦影就觉得自己浑身都痛,痛彻心扉,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为什么要把他最后一点温暖也撕得粉碎? 老天,真的好残忍啊。 “少主?”七爷爷听见声音,从外面开门进来,点燃蜡烛,看着泪流满面的秦影,皱了皱眉毛:“少主,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七爷爷,我疼,我好痛啊!” 秦影蜷缩在床上,痛苦不堪,低声呢喃。 痛? 七爷爷皱眉,急忙上前把脉:“少主,易容丹是有副作用的,您不能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不然,会加速腐蚀你的内脏的,到时候可就撑不到三年了啊。” “爷爷,我疼。”秦影抓着七爷爷的手,哭出声来。 血脉逆行,自然是痛不欲生的。 可是现在,除了忍耐,并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因为,易容丹是没有解药的,非要熬过三年才行。 “少主……”七爷爷叹了口气,有些后悔:“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心绪如此震动啊?” 秦影倔强的咬着嘴唇,死活不愿意说出来。 双拳紧握,享受着这铺天盖地的疼痛。 虽然江楚歌努力地劝自己要清醒,可是到底还是不清醒的,起床的时候想他,吃饭的时候想他,就连走路的时候,都在想他。 真没想到,重活一世,竟然还是逃不开一个情字。 江楚歌只觉得心口好像是破了一个洞,生疼生疼的。 “小歌,你这是怎么了?早上起来到现在就这样的心神不宁?还有小影呢?昨天晚上小影怎么没回来?” 江张氏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微微蹙眉有些说不出来的担心:“是不是昨天你爹吓到你了?” 是吓到了,却不是因为江大强。 江楚歌淡淡的摇了摇头,委委屈屈的钻进了江张氏的怀里,哽咽的说道:“奶奶,小影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会回来了? 江张氏一把年纪了,也是过来人了,听见江楚歌这么说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轻轻地摸了摸江楚歌的头发,柔声说道:“你们年纪还小,吵架也是寻常事,放心以后就会好起来的。” 若真的是吵架就好了。 江楚歌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失落。 罢了,现在情况紧急,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江楚歌擦了擦眼泪,随后握着江张氏的手,低声说道:“奶奶,我要走了。” “小歌,你说什么胡话呢?你要去哪里啊?”江张氏有些急了,今天这孩子,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 江楚歌知道自己现在说这样的话很残忍,但是有些事情,或许就是命里注定的,怎么都躲不开的。 “奶奶我要去京城了,跟世子一起。”江楚歌叹了口气,拉着江张氏的手:“奶奶我会想你的。” 去京城? 江张氏这一辈子都在村子里,对于京城,她也只是听说过而已,皱了皱眉毛随后低声说道:“傻丫头,你去那里做什么啊?世子?难道是世子爷看上了你?” 江楚歌不知道该怎么跟江张氏解释才好,只能是低着头,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原来是这样啊。 江张氏忽然就明白了,江楚歌为什么失魂落魄,为什么跟秦影吵架,原来是因为那个京城来的世子爷啊! “小歌,你若是不愿意,奶奶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他就这么把你带走的!”江张氏紧紧地抓着江楚歌的手,很认真的看着江楚歌,态度很坚定。 听到这话,原本不想哭的江楚歌,忽然就哭的稀里哗啦的:“呜呜呜,奶奶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你对我这么好,你要我怎么办啊!” “傻丫头,你是我孙女,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江张氏擦了擦江楚歌的眼泪,很是心疼。 这丫头,本来不是个爱哭的,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江楚歌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皱了皱眉毛小声地说道:“奶奶,你等我,我是一定会成为人上人的,到时候我一定要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老太太,我要你过好日子!” 听到这话,江张氏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来一个银镯子,因为年代久远,这镯子都已经有些发黑了,看上去脏兮兮的。 可是江张氏依旧是宝贝的擦了擦,笑着说道:“小歌啊,奶奶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也知道你现在并不缺钱,这个是奶奶的嫁妆,现在给你了,是奶奶的心意,记住,你是有人疼的。” “奶奶?”江楚歌看着那个黑漆漆的镯子,半分没有嫌弃的意思,只觉得这是最珍贵最宝贵的宝贝。 要知道,孙桂香那个人贪婪无耻又霸道,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才把这个东西留到现在。 江楚歌怎么都没有想到,奶奶竟然对她如此的毫无保留。 再一次钻进江张氏的怀里,声音哽咽:“奶奶,你对我太好了,你对我真的太好了,但是这个东西我不能要,这个是你的嫁妆啊。” “傻丫头,奶奶的嫁妆不就是要传给孙女儿的吗?留着吧,虽然不值什么钱,可是却是个念想。”江张氏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把那黑漆漆的镯子,套在了江楚歌的手腕上。 江楚歌年纪小,手腕细的跟草似的,这镯子带上去也不是那么的和谐,可是偏偏,江楚歌就是舍不得摘下来。 用力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随后叫来了店里所有的骨干,开会交代后面的事情。 白羽,银铃,小张。 三个人还是*看见如此认真严肃的江楚歌,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大习惯。 江楚歌红肿着眼睛,可是气势上倒是没有差了半点:“三日后,我就要启程去京城了,我要把我们的墨草轩,带到京城去,以后,我们墨草轩会是这世上最了不起的产业。” 虽然江楚歌只有十一岁,虽然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好像是天方夜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三个人就是相信,江楚歌做得到! “小歌,你放心,我会帮你守着我们的墨草轩的。”白羽淡淡的笑了笑,可是一字一句,都是承诺。 江楚歌鼻子有些发酸,点了点头:“谢谢白大叔,我相信你。” “我也会一直守在这里的,虽然我只是一个小伙计。”小张急急忙忙的表态出声。 江楚歌轻笑:“我有信心,以后你会是全世界最优秀的业务员。” “掌柜的,什么是业务员啊?”小张不解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后笑着说道:“业务员就是最厉害的人。” 第477章 奸猾 银铃上前一步,抱了抱江楚歌,随后柔声说道:“小歌,不管走到哪里,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工厂这边,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有问题的。” 听到这话,江楚歌本来就鼻子发酸,结果一个没忍住,直接哭出声来:“你们对我真好。” 银铃轻轻的擦了擦江楚歌的眼泪,柔声说道:“小傻瓜,不哭,放心,这边都交给我们,若是在京城那边受了欺负,就回来,千万不要勉强自己,知道吗?” 江楚歌吸了吸鼻子,用力的点了点头。 分别的时刻,总是悲伤而又短暂的。 江楚歌的眼睛又红又肿,挥了挥手,朝着怡春院走去。 她在这宁州城,牵挂的人不多,所以她想去看看紫衣。 紫衣看见江楚歌过来看自己,倒是有些意外:“小歌,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早?这都要中午了,还早呢?”江楚歌白了紫衣一眼,笑出声来。 紫衣看着江楚歌的情绪不大对劲,微微蹙眉:“小丫头,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这眼睛又红又肿的,可怜见儿的。” 江楚歌就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紫衣,翻了一个白眼,闷闷地说道:“满眼都是我的那个男孩,不要我了。” “什么?这不可能!”紫衣嗷的一声站了起来:“那小郎君的眼睛都要粘在你的身上了,怎么会不要你了?胡说八道!” 江楚歌看着紫衣这个反应,顿时就觉得有些好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秦影你看,全世界都以为你不会离开我的。 想到这里,江楚歌更是委屈,靠在紫衣的肩膀上,闷闷地说道:“其实我可以理解他的,所以不怪他,但是我还是很委屈,因为我没做错任何事啊。” “小歌,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跟我说吗?”紫衣很少看见江楚歌如此低落的模样,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 听到这话,江楚歌叹了口气,闷闷地说道:“紫衣姐姐,我不能说,反正,就是是非恩怨,乱七八糟。” “既然不方便说,那就不要说了。”紫衣轻笑,随后柔声说道:“傻丫头,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不管是什么样的是非恩怨,都敌不过两个人要在一起的心的,相信我,他爱你,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听到这话,江楚歌皱着眉毛,看着紫衣:“真的吗?” “傻丫头,我骗过你吗?”紫衣轻笑一声,论年纪,紫衣也快要跟江楚歌的娘亲差不多大了。 所以在紫衣的眼里,她是把江楚歌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的。 江楚歌把她从深渊里拉出来,若是可以,她也要给江楚歌自己能给的一切。 “紫衣姐姐,我要去京城了,以后可能不能经常来看你了。”江楚歌拎着紫衣的袖子,轻轻地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江楚歌,那个是紫烟纱!”紫衣脸色一变,狠狠地白了江楚歌一眼:“你个败家丫头!” “再贵不也就是一件衣服吗?”江楚歌闷闷的皱着眉毛:“姐姐,我的心都碎了,你还要骂我啊?” 这要是平时,紫衣自然是要扯着江楚歌的耳朵骂回去,但是今天,看着江楚歌如此伤心欲绝的样子,紫衣也是没有了脾气,叹了口气,柔声说道:“丫头,你知道心碎了该如何吗?” “如何?”江楚歌现在只觉得心如刀绞,若是能有办法缓和这样的感觉,她愿意马上去做。 “何以解忧?唯有美酒啊!”紫衣轻笑,站起身来,打开旁边的柜子,拿出自己珍藏的酒坛子:“这个可是去年秋天,我亲手酿的菊花酒,今天,便宜你了。” 哈哈,好主意啊! 江楚歌大笑一声,随后跟着紫衣,两个人一人一坛,连个花生米都没有,就这么喝了起来。 这酒辛辣刺激,一下去,江楚歌的眼泪就涌了上来,话匣子也打开了,迷迷糊糊的看着紫衣,轻笑一声:“姐姐,你喜欢过谁吗?” “喜欢过的。”紫衣轻轻的笑了笑,只是这一次,紫衣的笑容变得有些悲伤。 “十年前,我爱上了一个穷书生,为了他,我没日没夜的跳舞,没日没夜的接客,可是后来,他去了京城,我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紫衣的眼睛红红的,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这么烂俗的剧情啊?”江楚歌白了紫衣一眼:“姐姐,你是不是傻啊?你知不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那些读书人,除了会骗姑娘,什么都不会!呸!我呸!” 紫衣傻乎乎的扯了扯嘴角,笑了:“是啊,我就是傻啊,竟然真的以为一个清高的读书人,会喜欢上我这样的女子,我这样脏透了的女子!” 听到这话,江楚歌用力的摇了摇头:“才不是,你不脏,他们才脏,他们心脏!” 江楚歌的酒量不是很好,半坛子酒下去,江楚歌就已经是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我身份是假的,但是我爱你是真的,为什么不要我了?凭什么不要我了?王八蛋,你就是个王八蛋!” 可是就算是喝多了,江楚歌也不会把他的名字宣之于口,因为她不想伤害他,她要保护他。 紫衣看着江楚歌如此心碎,叹了口气,把瘦瘦小小的江楚歌放在了自己的床上,拉过被子,仔仔细细的给她盖上,柔声说道:“傻丫头,睡醒了,你就不会再难过了。” 皇甫迟最近经常来看紫衣,不分白天黑夜,只是却没有想到这一次过来得时候,竟然在紫衣的床上看见了喝的人事不省的江楚歌。 这丫头,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怎么也有这样的时候? “她怎么了?”皇甫迟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 紫衣有些紧张的看着江楚歌,又看了看皇甫迟,淡淡的笑了笑:“爷,小丫头有点心事喝点酒,不是很正常吗?” “这丫头的心事,怕不是喝酒能解决的吧?”皇甫迟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上前,轻轻地拍了拍江楚歌的脸颊:“丫头,知道我是谁吗?” “嗯?你?你是谁?”江楚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雌雄难辨的脸,眼神变得极其的冰冷:“你是我最讨厌的人!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的人,走开!” 果然如此! 之前的时候,皇甫迟一直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现在终于确定了,这丫头,就是对自己恨之入骨。 只是这恨意来得太莫名其妙了。 皇甫迟天资聪颖,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小丫头。 紫衣听到这话,急忙上前,隔开了皇甫迟和江楚歌,低声说道:“爷,她喝多了,并非是有意冒犯的,您可千万别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 皇甫迟似笑非笑的看着紫衣:“你护着她?” “紫衣不敢。”紫衣福了福身子,却并没有躲开的意思。 如何不敢? 皇甫迟淡淡的笑了笑,随后揽过了紫衣,轻笑一声:“美人儿,跟我去京城吧?爷给你赎身好不好?” 紫衣不可置信的看着皇甫迟:“爷?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你这模样,爷自然是有大用处的。”皇甫迟勾了勾紫衣的下巴,轻笑一声,眼里满满的都是算计。 听到这话,紫衣眼里的希望之火瞬间就消失不见,叹了口气随后低声说道:“奴家多谢世子爷了。” 紫衣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注定颠沛流离,若是如此,她还是想去京城,因为她的少年郎,在京城啊。 皇甫迟就是喜欢这样懂事又很清醒的女人,紫衣聪明重感情,皇甫迟相信,日后一定是用的到的,就算是用不到,也会是牵制江楚歌的一个筹码。 所以,区区几百两银子,根本算不上什么。 不过就是一挥手的事情罢了。 皇甫迟看了一眼床上的江楚歌,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银子,我马上派人送来。” 紫衣福了福身子,点了点头:“是,多谢世子爷。” 江楚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外面天都黑了。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低声说道:“姐姐,我头疼。” “那,心还疼吗?”紫衣笑了笑,歪头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揉了揉心口的位置,摇了摇头:“不疼了,天不早了,我要回家了,姐姐,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真的开心吗? 紫衣轻轻地笑了笑,也不揭穿江楚歌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坚强。 看着江楚歌跌跌撞撞的出去,紫衣的心里说不出来的心疼感觉,哪个姑娘年轻的时候,没有做过傻事呢? 江楚歌的脑袋晕晕沉沉,走路也是跌跌撞撞,朝着墨草轩走去。 路过一个小胡同的时候,江楚歌看见了一个很不想看见的人,慕清嵘。 “喝酒了?”慕清嵘闻到了江楚歌身上的酒味,贪婪的吸了一口。 江楚歌听到这话,只觉得好笑,尤其是看着慕清嵘这个轻浮的动作,更是不屑:“看着我的脸,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谁?连自己的亲妹妹你都敢觊觎,真是恶心。” “牙尖嘴利啊!”慕清嵘上前一步,死死地掐着江楚歌的脖子:“你以为你真的是金枝玉叶?你不过就是被人丢出来贱草一般的小丫头罢了!” 这个慕清嵘说的倒是不错。 江楚歌淡淡的扯了扯嘴角:“那你呢?一个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下贱货色罢了,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呢?” “贱人!你找死啊!”慕清嵘最介意的就是别人拿自己的出身说话,所以狠狠给了江楚歌一个耳光,怒骂一声。 江楚歌的脸火辣辣的疼,皱着眉毛冷冰冰的说道:“慕清嵘,你可想好了,我现在可是皇甫迟的妹妹,你确定,你惹得起我?” “小贱人,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真以为皇甫迟会把你放在心上不成?”慕清嵘又是狠狠的一个耳光打了过去:“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你以为还有谁会在乎你吗?” 可笑。 江楚歌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随后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狠狠地朝着慕清嵘的穴位刺了下去:“慕清嵘,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啊!” 说着,狠狠的一脚。 第478章 在想什么 慕清嵘先是觉得身上一阵的麻痹,随后又觉得身上一阵的疼痛。 “嗷嗷,江楚歌,你个贱丫头,我要杀了你!” 慕清嵘捂着自己,咬牙切齿。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江楚歌扑了过来。 江楚歌身上的银针,只能用一次,现在当真是黔驴技穷。 “混蛋!慕清嵘,你个王八蛋,你给我滚开,你敢靠近我,我杀了你!”慕清嵘现在只觉得脑袋阴阴沉沉的难受,不过却还是强撑着朝江楚歌冲过去。 江楚歌拼命跑,但是却不是慕清嵘的对手,被他扯住后脖领子,直接扑倒在地。 “慕清嵘,你个王八蛋!” 江楚歌用力挣扎,大叫出声。 慕清嵘冷笑,随后用力的扯开了江楚歌的衣服:“贱人,你不是张狂吗?我看你还敢张狂!” 啪啪啪的巴掌声,一声比一声响,江楚歌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晕晕沉沉,几乎要昏死过去了。 可是江楚歌知道,自己不能晕倒。 所以,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鲜血和疼痛,让江楚歌清醒了几分。 兹拉! 衣服碎裂的声音很是清脆,伴随着江楚歌的绝望嘶吼,在这深夜里,格外的清晰尖锐,就在江楚歌以为自己要被这个王八蛋玷污的时候。 忽然身上一沉,原本还在嚣张的慕清嵘,死狗一样趴在她的身上。 “小歌,你没事吧?”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关心,带着一丝丝的颤抖。 秦影? 江楚歌皱眉,用力地推开身上的慕清嵘,坐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眼泪刷的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呜呜呜,你个骗子,你说好了的,你说你会保护我一辈子的,你为什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啊?混蛋,你这个混蛋!”江楚歌嚎啕大哭,委屈的不得了。 秦影本来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这个小丫头了。 可是却还是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墨草轩的门口,在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声音时候,几乎是本能的冲了过来。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秦影才知道,这丫头,早就已经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无法去除了。 “对不起,小歌,真的对不起,我不是人,我混蛋,我不该丢下你,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秦影紧紧地抱住江楚歌,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声音哽咽。 江楚歌用力的捶打着秦影的后背,恶狠狠地说道:“我讨厌你,你不是走了?不是不要我了?你别回来啊!你回来做什么!没有你,我一样好好的,呜呜呜,你个混蛋!” 秦影能够感受得到,江楚歌的身体还在颤抖,他知道,她吓坏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秦影自责不已,眼泪一点一点的低落,浸湿了江楚歌的衣服。 江楚歌用力的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借着月光,直勾勾的盯着秦影:“秦影!我告诉你,我就是慕家的亲生女儿!你看清楚了,你到底要还是不要,给个准话!” 秦影见惯了江楚歌这刁钻蛮横的模样。 可是此时此刻,江楚歌的两个脸颊肿的好像是猪头一样,可怜兮兮,泪光连连,却还是凶巴巴的盯着他。 秦影却觉得,此时此刻,她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 轻轻的笑了笑,随后,拎着江楚歌的领子,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带着太多太多的情绪,吞没了江楚歌所有的不甘和委屈,也吞没了秦影心里所有的愧疚和纠结。 “江楚歌,我告诉你,我才不管你是谁家的女儿,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知道吗?”秦影盯着江楚歌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宣告自己的主权。 月光下,秦影的眼睛,好像是黑曜石一般善良,这深情温柔的眼神,直直的照进了江楚歌的心里。 原本冰冷的心,被这双眼睛,一点一点的融化。 江楚歌顶着一张猪头脸,粲然一笑:“好!” “傻丫头!”秦影紧紧地抱住江楚歌,这样失而复得的感觉,真的很好,真的很好! 江楚歌轻笑,眼里闪烁着泪光,只是这一次,是幸福的泪光。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墨草轩的门口,看着天上的星星月亮,彼此依靠着彼此,说不出来的和谐温暖。 终于江楚歌还是开口了:“小影,我要去京城了,再见面,我就是靖康王府的义女,皇甫迟的妹妹了。” “什么?”秦影有些急了:“你不是说了,他是个危险人物吗?怎么,你怎么能亲自入虎穴呢?” “小影,你先不要激动,你听我说好不好?”江楚歌轻轻地握着秦影的手,声音很是温柔。 秦影没有办法冷静,拉着江楚歌的手:“小歌,你不必为了我如此!” 秦影知道,江楚歌本来可以平安度日的,之所以这么选择,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 可是,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怎么配得上她的这样的深情? 想到这里,秦影又羞又愧:“小歌,我不要你涉险,哪怕是一点点,都不可以!皇甫迟这人心机深沉,你跟他合作,那就是与虎谋皮,稍有不慎,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啊!” 听到这话,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靠在秦影的肩膀上,淡淡的说道:“想要靠近慕贵妃,这是最近的路,因为皇甫迟是慕贵妃的裙下之臣。” “你说什么?这……这不是吗?”秦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敢跟皇上的女人咳咳,他不怕死吗?” 江楚歌没有想到,秦影的反应竟然这么可爱:“小影,你是不是傻啊?你以为他们会是真爱不成?” “小歌,你这年纪轻轻的,胡说什么呢?”秦影有些脸红,白了江楚歌一眼:“不知羞。” 江楚歌摇头,笑着说道:“哈哈,小影,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说着,还伸手在他的脸上用力的揉搓了两下:“放心吧,我心中有盘算,我会为了我们的目标,一直奋斗,我会一步一步的走到他们的身边,我会一点一点的把他们从巅峰之上踹下来!一个都躲不掉的。” “小歌,不去,行吗?”秦影知道江楚歌是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脾气,她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但是他还是想试一试。 江楚歌轻笑:“小影,我知道,你的势力不在宁州城,你现在是龙困浅滩,施展不开,回到京城,你会护着我的,是不是?” 秦影皱眉:“你竟然如此信任我?” 江楚歌点头:“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就是你。” “傻丫头。”秦影喜欢江楚歌这样没由来没原则的信任,把她拥入怀中,在她的额头上用力的亲了亲,这才柔声说道:“我会用我的命,护你周全。” “谁稀罕你的命,我要你好好活着,陪我一辈子。”江楚歌白了秦影一眼,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沉沉的睡了过去。 月光温柔,秦影的更是温柔,轻轻地笑了笑,看着江楚歌脸上的青紫红肿,眼神变得有些暗淡幽深。 “慕清嵘,你好样的。” 慕清嵘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被什么样的人惦记上了,他还很悲催的趴在地上,生死不明呢。 要不是皇甫迟见他迟迟未归,派人出去寻找,只怕是要趴在这里一整夜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慕清嵘,皇甫迟很是嫌弃:“废物。” 王致山跟着赔笑脸:“世子爷息怒,都是下官不好,这宁州城出了这样的事儿,都是下官管理不善。” 皇甫迟淡淡的笑了笑:“送慕公子回去休息吧。” 王致山没有想到,皇甫迟竟然没有追究自己的错误,心里很是感动:“多谢世子爷,下官一定好好整肃。” 宁州城是否太平,皇甫迟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是,找到慕清嵘的位置,到是让皇甫迟很是疑惑。 墨草轩。 难不成,是那个小丫头做的? 有趣,真是有趣。 借着月光,皇甫迟悄悄的来到了墨草轩的门口,想要故技重施,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在门口看见了江楚歌趴在秦影的怀里睡觉。 微微蹙眉,反倒是觉得很有趣。 这丫头,就这么放不下这样的野小子吗? 皱了皱眉毛,有些好奇,这野小子,到底有什么不一般的?竟然让这样的小丫头,对他痴心一片? 看来这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 摩擦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皇甫迟微微一笑,转身回去。 清早的阳光,一点一点的照在江楚歌的身上,江楚歌揉了揉眼睛,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少年:“小影,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我的梦呢。” 本来,江楚歌也只是开开玩笑,可是秦影却红了眼睛:“对不起。” “所以,你打算跟我说多少对不起?”江楚歌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不满的看着秦影。 秦影满眼都是愧疚:“小歌,我……” “好了,以后你想跟我说对不起的话,就说你喜欢我吧。”江楚歌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看着秦影:“或者,你直接亲我也行。” 秦影低头,在江楚歌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笑着说道:“不知羞。” 江楚歌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好像是被打了十几个耳光吧? 天啊!那现在岂不是猪头一样? 江楚歌急忙捂住自己的脸:“我,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不丑,很可爱。”秦影轻笑,抱着江楚歌,柔声说道:“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油嘴滑舌。”江楚歌娇嗔的白了秦影一眼,心里却是甜滋滋的,说不出来的温暖。 两个人迎着朝阳,你侬我侬。 江楚歌轻轻地勾了勾嘴角:“小影,你走吧,去找七爷爷吧,我相信,你回京城的事情,他一定有办法的,会给你安排一个很不错的身份的。” 秦影摇了摇头,抱着江楚歌:“我不想离开你。” “只是暂时分离,我们还会再见的啊。”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在秦影的脸上亲了一口:“听话,你是个男人了。” 一句话,一下子就让秦影清醒过来。 他不再是那个承欢膝下的少年了,他是个男人了,要担起自己所有的责任和义务。 点了点头,再一次紧紧地抱了抱江楚歌,这才一步三回头的,一点一点离开。 第479章 摊牌 江楚歌看着秦影的背影,轻轻地笑了笑,随后转身,进了墨草轩。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江楚歌心里很满意,她再无什么牵挂,可以轻轻松松的去京城了。 慕家,皇甫迟,我回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三日后。 皇甫迟的马车停在了墨草轩。 江楚歌看着这豪华的马车,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世子爷,你这台抬举我了。” 皇甫迟却是一脸的淡然:“你是我妹妹,这是应该的,上车吧。” 却之不恭,江楚歌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直接上了车。 因为江楚歌很清楚,今天所有的礼遇,以后自己都要用千倍百倍的代价还回去的。 墨草轩是个小小的胭脂铺子,来了这么豪华的马车,自然是有很多人围观的,江楚歌好像是在人群中看见了那个少年的脸。 不过,江楚歌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停留,端坐在车里,淡淡的笑了笑。 墨草轩的人,没有一个出来送她的。 因为江楚歌最讨厌的就是分离,更讨厌的就是别人送自己分离,所以她明令禁止,不许任何人出来送她。 马车一点一点的挪动,江楚歌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动起来。 京城,我回来了,慕家,我回来了,皇甫迟,我回来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是那个任凭你们宰割的傻丫头了,这一次,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要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什么叫做引狼入室! 秦影站在人群之中,负手而立,就这样默默地看着马车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淹没在人群。 藏在身后的手,死死地握成拳头。 小歌,等我! 良久,秦影才放开自己的手,淡淡的说道:“七爷爷,我要回京城。” “少主可想好了?前方荆棘遍地,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为了一个小丫头,可值得?”七爷爷看着秦影的眼神,稍微有些小小的复杂。 秦影回过头来,认真的盯着七爷爷的眼睛:“爷爷,京城我是非去不可的,为了小歌值得,为了我自己,也值得。” “是,少主。”这一次,七爷爷没有拒绝,坚定的答应下来。 秦影默默地看着江楚歌消失的方向,声音低沉带着冷漠:“要快。” 江楚歌的马车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江楚歌有些好奇,掀开帘子,看着眼前的牌匾,脸色有些难看。 果然,不多时,马车里就多了一个人。 紫衣看见江楚歌的时候,也是很震惊的楞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小歌?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那你呢?你怎会在这里?”江楚歌没有回答问题,反倒反问了回去。 紫衣皱眉,随后又笑出声来:“世子爷为我赎了身子,要带我去京城。” 江楚歌皱眉,实在是不明白,紫衣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烟花女子,这样的女人,在京城要多少就有多少,所以,皇甫迟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他要图谋紫衣什么? 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情的! “紫衣姐姐,你知道京城是什么地方吗?”江楚歌有些急了,握着紫衣的手,满脸急切。 虽然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江楚歌对紫衣的感情是很真挚的。 听到这话,紫衣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淡淡的说道:“他在京城呢。” 他?什么他? 江楚歌楞了一下,随后很快就反应过来。 “紫衣姐姐,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没有忘记那个男人啊?那就是个禽兽王八蛋,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江楚歌有些急了,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 “小歌,我就是想看看,他现在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怎么就这么舍不得呢?”紫衣说这话的时候,眉眼之间,都是失落。 江楚歌看着紫衣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无奈,叹了口气,闷闷地说道:“是不是每个女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都会犯傻啊?” “傻丫头,你还小呢,等你长大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紫衣轻轻地揉了揉江楚歌的脑袋,声音很是温柔。 小什么小? 江楚歌白了紫衣一眼,随后压低了声音:“姐姐,你一定要小心皇甫迟,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以为他给你赎身是为你好,知道吗?” 听到这话,紫衣轻笑一声:“我知道他有目的性,可是小歌,谁做事没有目的性呢?你难道就没有吗?” 听到这话,江楚歌一下就愣住了:“姐姐?” “好了,放心吧,我不会犯傻第二次的。”紫衣淡淡的笑了笑:“在京城,我会护着你的。” 江楚歌听到这话,倒是没忍住笑出声来:“哈哈,紫衣姐姐,我能护着自己的。” 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她们知道,在京城,他们都是彼此的依靠了。 皇甫迟自然是听见了这里面的声音,可是,江楚歌压低了声音的那几句话,皇甫迟却是没有听见的。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会收买人心呢。 马上就要回到那个地方了,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江楚歌的心里,百感交集,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靠在紫衣的身上,笑了:“到了京城,我可就是靖康王府的大小姐了,到时候,不管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啊。” 听到这话,紫衣更是楞了一下:“什么?” “没错,皇甫迟看上我了,要我给他当妹妹呢。”江楚歌轻笑一声,眼睛里带着一丝丝的小得意。 这…… 紫衣有意外,皇甫迟对她有兴趣,紫衣自然是看在眼里的,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自己这里旁敲侧击,可是,紫衣怎么都没有想到,皇甫迟竟然会答应收她做妹妹? 名分上是妹妹,那岂不是这辈子都没有欢好的可能了? 这,世子爷想要的人,也能退一步吗? 看着紫衣傻乎乎的样子,江楚歌有些好笑:“姐姐,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小歌,你可要万事小心啊。”紫衣本能的担心江楚歌的安全。 江楚歌轻笑,靠在紫衣的身上,闭着眼睛,想着那个少年,沉沉的睡了过去。 紫衣看着江楚歌的睡颜,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也靠着后面,睡了过去。 眼看着里面没有声音了,皇甫迟皱了皱眉毛,随后悄悄的掀开了帘子,看着沉沉睡过去的两个人,皇甫迟的嘴角,向上勾了勾。 皇甫迟的心情不错,但是,慕清嵘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皇甫迟竟然看上了这个小丫头。 这若是带回去暖床也就罢了,可是偏偏,认作妹妹? 那就是靖康王府的大小姐,比他的身份还要高贵! 想着昨天晚上这个贱丫头对自己做的一切,慕清嵘就恨得牙都痒痒。 “也不知道这个贱丫头到底是哪里入了世子爷的眼,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能让您认作她的妹妹。”慕清嵘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 “那是我们靖康王府的大小姐,你说她是贱丫头?”皇甫迟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冷冰冰的看着慕清嵘。 这个傻子,到底会不会说话啊? 慕清嵘楞了一下,随后急忙拱手道歉:“是,世子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个丫头阴险狡诈,世子爷小心中了这丫头的奸计啊!” 皇甫迟很是不屑,冷冷的看着慕清嵘:“我的妹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中有数。” 这,这么快就护上了? 这个贱丫头,还真是有本事啊! 慕清嵘暗自握紧了拳头,眼里闪过一丝阴冷。 江楚歌,你以为京城是什么地方?这可是你自己闯进来的,死的时候,千万不要怪别人啊! 皇甫迟看着慕清嵘这个样子,就大概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皱了皱眉毛,随后冷哼一声:“慕公子应该知道,靖康王府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吧?” “是是是,我知道,我不敢。”慕清嵘急忙点头称是,连连保证。 京城跟宁州城之间,距离并不是很远。 一天一夜的功夫,也就到了京城。 江楚歌在马车上坐了一天一夜,只觉得腰酸背疼,就好像是下一秒就要去世了一般。 “紫衣姐姐,你累吗?”江楚歌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肩膀,哀嚎出声。 紫衣轻笑一声,随后轻轻的揉搓这江楚歌的肩膀还有胳膊,淡淡的说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每天要练七八个时辰的舞,停下来的时候,手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不过是一天一夜的马车罢了,我还吃得消的。” 本来,紫衣也只是随便说说,但是江楚歌却是心疼的不得了。 “紫衣姐姐,以后你会过好日子的,相信我。”江楚歌拉着紫衣的手,轻轻地笑了笑。 听到这里,紫衣苦笑一声:“是吗?但愿你说的是真的吧。” “世子爷,行行好,让我下来走走吧,我要散架了。”江楚歌掀开帘子,哀嚎出声。 皇甫迟看着江楚歌这生无可恋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的不得了,一伸手,示意所有人都停下来。 “下来走走吧。”皇甫迟温柔的笑了笑,站在一旁,伸手接着江楚歌。 江楚歌本能的排斥跟这个家伙有肢体接触,所以就直接躲过他的手跳了下来。 “世子爷,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啊?累死了。”江楚歌一边活动筋骨,一边低声抱怨。 皇甫迟轻笑一声,随后上前一步,递给江楚歌一块干粮,柔声说道:“最多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吃点东西吧。” “多谢世子爷。”江楚歌接过干粮,福了福身子,随后掰了一块,递给身后的紫衣。 皇甫迟看着江楚歌的眼神,很是温柔,轻笑一声:“丫头,以后要叫我哥哥,记住了吗?” 看着眼前宠溺的男人,江楚歌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个人,真的是怎么看都觉得可笑,这一切的一切,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讽刺。 好笑,真的是可笑啊! 哥哥!哈哈,哥哥! 江楚歌心中无数讽刺,可是表面上却是乖巧的很:“是,多谢哥哥。” 紫衣看着江楚歌如此乖巧的模样,反倒是觉得后背有些凉飕飕的。 这丫头,怎么看上去那么可怕? 这笑容,啧啧啧,阴森森的啊。 第480章 又吃醋了 不要说是紫衣了,就连皇甫迟都有些愣住了。 这丫头,从两个人*见面开始,她就一直对自己爱理不理,冷漠异常,还从未有过如此乖巧的时候,这,这是怎么了? “小歌,你这名字不大好,回去以后,让母亲给你重新选一个吧?”皇甫迟轻笑一声,勾了勾江楚歌的下巴。 江楚歌微微蹙眉,别过脸去,脸色有些阴沉,淡淡的说道:“这名字,我很喜欢。” 说完,直接转身,上车去了。 刚才那一瞬间的乖巧和温顺,都好像是所有人的错觉一般。 皇甫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就惹毛了这个小丫头? 紫衣急忙把剩下的干粮塞进嘴巴里,跟着江楚歌一起上了车。 皇甫迟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前进!” “小歌,你怎么了?”紫衣看着江楚歌气闷的样子有些奇怪:“怎么好端端的,就生气了?” 江楚歌烦躁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心烦。” 紫衣轻轻地拉着江楚歌的手,笑着说道:“因为小影吗?” “不是!”江楚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随后很认真地看着紫衣:“姐姐,进了京城,以前的一切都是前尘往事了,所以,千万千万不要再提起那个人了,知道吗?” “小歌?你吓到我了!”紫衣从未见过如此认真的江楚歌,吓了一跳,微微蹙眉。 江楚歌也知道自己的反应的确是强烈了一些,却还是很认真的抓着紫衣的手:“姐姐,京城是天子脚下,遍地都是权贵,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因为很有可能因为一句话,就没了脑袋了。” “小歌?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这么多?”紫衣皱眉,不懂江楚歌不过就是个十一岁的小丫头罢了,怎么就对京城这样的地方如此了解? 江楚歌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紫衣说才好,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低声说道:“姐姐,万事小心,在京城,我们要做的就是活下来,对了,你那个小情郎,叫什么?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的。” “林书文。”紫衣朱唇轻启,轻轻地报出了这个名字,带着羞涩,带着哀怨,一看就是余情未了。 林书文? 江楚歌皱了皱眉毛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紫衣的小郎君竟然会是兵部侍郎的家臣,林书文。 这个林书文,上一世的时候,江楚歌见过。 虽然那个时候的林书文已经是年逾三十,可是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白面书生,说话永远都是温温柔柔,对谁都是彬彬有礼。 可是偏偏就是这么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人,却做出来很多杀人不见血的事情。 包括秦家的事情,他更是没少出力气。 这个人,日后是一定要除掉的。 可是偏偏…… 江楚歌看着紫衣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这,怎么会就会是他呢? “小歌?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认识这个人?”紫衣被江楚歌盯的有些发毛,皱着眉毛,问了一句。 “没,就是觉得名字还蛮好听的,像是个读书人。”江楚歌轻笑一声,随后靠在紫衣的身上:“姐姐,皇甫迟可说了,把你安排在哪里?” “左右就是些烟花地方罢了,难不成还把我带回后院养着去?”紫衣捂嘴轻笑,却带着说不尽的悲凉。 如此吗? 江楚歌有些舍不得,咬了咬牙:“姐姐,你可愿意,跟着我吗?” “小歌?”紫衣皱眉,她知道,江楚歌虽然说是要给皇甫迟做妹妹的,但是日子应该也不会太好过的。 “紫衣姐姐,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救你出苦海的,还有那个书生,我一定帮你找到。”江楚歌握着紫衣的手,目光灼灼。 那个人该死,可是紫衣却是无辜的。 江楚歌真的不忍心,就这样看着紫衣成为皇甫迟手里的武器。 毕竟,皇甫迟是个多么*的人,没有人比江楚歌更清楚了。 紫衣想了很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小歌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我就是这样的命,我就是这样的人,我认了。” “姐姐?”江楚歌有些急了,却又没有多说什么。 紫衣说得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也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选择的机会她已经给了,可是她不要,那,就不能怪她了。 紫衣轻轻地揉了揉江楚歌的脸颊,笑着说道:“傻丫头,姐姐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姐姐好,可是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样的事儿的。” 话说到这里,江楚歌自然是哑口无言。 只是,江楚歌心里闷得很,掀开帘子,朝着外面看去。 此时,马车正好走过京城城门。 城门之上,偌大的两个字,晃得江楚歌眼睛发酸。 京城! 这个地方,对于江楚歌来说陌生又熟悉,上一世,她在这里找到了家人,上一世,她在这里找到了爱人,上一世,她在这里横死街头,衣不蔽体。 这个地方,对江楚歌来说,太多太多的意义,太多太多的回忆。 虽然那些回忆都不大好,可是江楚歌知道,那就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江楚歌还记得,这里的糖葫芦是最好吃的,宁州城的怎么也比不上。 “兄长,我想吃冰糖葫芦。”江楚歌的声音温温柔柔,带着几分颤抖,从里面传出来。 皇甫迟微微蹙眉,随后轻笑一声,叫下面的人买了糖葫芦回来,亲自递给了江楚歌,笑着说道:“果然你也还是个孩子,喜欢这酸酸甜甜的东西。” 其实,江楚歌并不喜欢这酸酸甜甜的味道,只是她记得,上一世,她那所谓的亲生爹娘,给她唯一的温暖,就是在*见面的时候顺手给了她一串糖葫芦。 说来可笑。 重活一世,她居然还是眷恋这样的味道。 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果然跟从前一样,又酸又甜。 进了京城,慕清嵘直接告辞,回了慕家。 皇甫迟则是带着江楚歌跟紫衣,一起来到了京城最大的花楼:醉生梦死。 看着眼前牌匾,紫衣轻笑一声:“这名字,我喜欢,风雅的紧。” “紫衣姐姐,你可想好了,若是你现在后悔,我可以……”江楚歌抓着紫衣的手,有些不舍放开。 紫衣轻笑,温柔的拍了拍江楚歌的手:“放心,我没事的。” 说完,紫衣朝着皇甫迟福了福身子:“多谢世子爷抬举。” “这里的人会照顾你,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皇甫迟眼角眉梢都是温柔,可是这话,听着却是那样的讽刺可笑。 在这样的地方,能如何照顾? 江楚歌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紫衣扭动腰肢,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这种滋味很奇妙,无法言说。 看着江楚歌红红的眼角,皇甫迟很是不解。 为什么自己对这个小丫头百般照顾,可是却换不来一个笑脸,那烟花之地的女子,人人可欺的下贱货色,怎么就让她如此放在心上? 这丫头的心思,还真是难以琢磨呢。 “我们也该回去了。”皇甫迟下马,走到江楚歌身边,轻轻地拍了拍江楚歌的肩膀。 江楚歌很讨厌这个人的碰触,不着痕迹的躲开,随后淡淡的点了一头:“你可跟王妃说过了?” “母妃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是偏偏生了两个儿子,家里也没有几个女儿,所以母妃自然是愿意的。”皇甫迟以为江楚歌是害怕了,还特意放缓了语气。 说起这靖康王府的王妃娘娘。 江楚歌之前也是有所耳闻的。 毕竟上一世的时候,江楚歌倾心于皇甫迟,所以自然是千方百计的想要打探这王妃的脾气秉性,想着讨好。 只是却没有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福分。 还未真正见过,就横尸街头了。 说起来也是好笑。 这王妃可是忠勇侯的独女,天生强势霸道,眼里揉不了沙子,王府的妾室们很是畏惧,根本不敢乱来。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对别人的女儿有那么多的疼爱? 说白了不过是看在皇甫迟的面子上罢了。 想到这里,江楚歌更是觉得好笑,看来,目前,皇甫迟是她最大的筹码呢。 皇甫迟啊,你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被你弃如敝履的小丫头,有一天也会把你玩弄在股掌之中的吧? 看着江楚歌目光复杂,不知道为什么,皇甫迟竟然觉得后脖子有些发凉:“小歌,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随便想想。”江楚歌收回思绪,默默地回到了马车之上,不再说话。 紫衣不在车上,皇甫迟也没有了顾忌,直接钻进马车,盯着江楚歌看:“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没有。”江楚歌看都不看皇甫迟一眼,冷清的回答。 怎么没有? 皇甫迟微微蹙眉:“你从来没对我笑过。” “我天生就不爱笑。”江楚歌的回答,总是冷漠疏离,不带一丝丝的情感。 饶是皇甫迟这样演技精湛的人也要被她的冷漠逼到破功了。 “江楚歌,你不要忘了,我们可是合作的关系!你这样,我们怎么合作?”皇甫迟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有些阴冷。 对啊,这才是真正的皇甫迟嘛。 江楚歌看着皇甫迟这个表情,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若是世子一直能这么跟我说话,我也不会觉得恶心的想吐了。” “你什么意思?”这一次,皇甫迟是真的有些恼怒了:“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在这里?” 江楚歌很乖巧的点了点头:“我信。” 还不等皇甫迟说话,江楚歌就又笑了出来:“那,世子相不相信,就算是你把我丢在这里,我也能活的好好的?” “你!你这丫头,你怎么就跟一般的孩子,那么不一样呢?”皇甫迟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样倔强又狡猾的丫头。 江楚歌倒是理直气壮,淡淡的说道:“若是跟所有人都一样,世子爷也不会带我来这里了,不是吗?” “三日后,我会安排你进宫,能不能得到贵妃的青眼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皇甫迟气闷得很,只觉得胸口好像是要被憋炸了一般,所以直接换了一个话题。 江楚歌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481章 恨意绵绵 说完直接闭上眼睛,她可不想再看见这张脸。 好看是真好看,恶心也是真恶心! 这丫头! 皇甫迟这一拳用尽了全力,却没有想到竟然打在了棉花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是气死人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靖康王府的门口。 “世子,王府到了。”车夫老齐叫了一声。 皇甫迟咳嗽一声,惊醒了正在闭目养神的江楚歌:“到家了。” 家? 对你来说是到家了,对我来说,是该上战场了! 江楚歌揉了揉眼睛,随后露出一丝温柔乖巧的微笑,在小丫头的帮助下,柔柔弱弱的下了马车。 要不是因为之前自己亲眼所见这丫头是怎么野蛮的,皇甫迟都要信了。 这丫头,果然不俗啊。 门口站着的是王妃的贴身丫头,绿珠。 看见皇甫迟回来,殷勤的迎了上来:“世子爷可算是回来了,王妃甚是想念您呢。” 江楚歌看着这绿珠如此殷勤,只觉得好笑,到底是王妃想念,还是你自己想念啊? 看见江楚歌,绿珠也是楞了一下:“这是?” “母妃的女儿。”皇甫迟言简意赅:“带我去见母妃。” 女儿? 绿珠看着土里土气,豆芽菜一般的江楚歌,满眼都是嫌弃,怎么都隐藏不住。 虽然说之前的时候就听说世子爷会带个小丫头回来,认作妹妹的。 可是在看见江楚歌的时候,绿珠还是觉得心口的地方酸酸的。 这么粗鄙的衣服,都掩盖不住这丫头的满脸风情,当真是天生的狐狸精! “绿珠,你愣着做什么呢?还不好好伺候大小姐?”皇甫迟皱眉,有些不悦的看着绿珠。 绿珠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去拿江楚歌手里的包袱。 江楚歌淡笑:“多谢姐姐,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说着,跟着皇甫迟一起进了王府。 上一世的时候,江楚歌做梦都想进这里,可是最后横死街头的时候,这手也没有摸到靖康王府的门楣。 这一世,靖康王世子,亲自迎自己进府,处处礼遇,还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这靖康王府的风景的确不错,一看这院子就是精心打理过的。 每一盆花,都有自己的风情,就像是这里的人一般,看着让人赏心悦目的。 转了好几个弯,终于是到了正房。 皇甫迟进门,对着端坐在大堂之中的中年女子,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孩儿给母妃请安。” “迟儿回来了?快起来,让母妃看看,出去这些天,都瘦了。”王妃满眼都是心疼,仔细检查着皇甫迟,生怕自己的儿子少一块肉似的。 江楚歌默默地站在旁边,也不多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都说这靖康王妃性烈如火,可是在江楚歌看来,不过就是个疼爱儿子的母亲罢了。 “小歌,快些过来,拜见母妃。”皇甫迟轻笑一声,朝着江楚歌招了招手。 江楚歌点头,走过来,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大礼:“给王妃娘娘请安。” 王妃本来以为乡下来的野丫头一定是一点规矩都不懂的,却没有想到这孩子竟然如此的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看来,自己这儿子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好,快些起来吧,你该叫我一声母妃的。”王妃温柔的笑了笑,朝着江楚歌招了招手。 江楚歌站起身来,却并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规规矩矩的说道:“多谢王妃娘娘抬爱,只是内外亲疏有别,小歌实在是不配。” 还是个知道进退的。 王妃的确是没看上江楚歌这样的身份。 虽然说是收了义女,却也没想着开祠堂上家谱的。 这孩子如此懂事,王妃看她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疼爱。 “好孩子,你是个懂事儿的,既然,迟儿要你做妹妹,那你就是我的女儿了,你若是不习惯叫母妃,就叫我娘娘吧。”王妃并不强求,直接把名分定了下来。 随后把左手上的镯子摘了下来:“这个,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了。” 江楚歌恭恭敬敬的把镯子接了过来,随后又是一个大礼:“小歌多谢娘娘疼爱。” “哈哈,你还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迟儿,你的眼光不错啊。”王妃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边上的皇甫迟。 此时此刻,皇甫迟的目光全都在江楚歌的身上。 他只觉得,此时的江楚歌,好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根本就不像是那个狡诈的小狐狸,反倒是乖巧软糯的好像是御厨房的糯米团子一样,雪白可爱,令人心动。 “迟儿?”王妃看着皇甫迟的目光皱了皱眉毛:“在看什么?” 皇甫迟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咳嗽一声:“咳咳,没什么,母妃喜欢就好。” “是母妃喜欢,还是你喜欢?”王妃捂嘴轻笑,带着几分揶揄。 此时的皇甫迟到底还只是一个少年,被母亲这么一打趣,竟然悄悄地红了脸:“母妃莫要胡说,小歌是我妹妹呢。” “这丫头生的好看,又懂事,我也喜欢。”王妃看了江楚歌一眼,淡淡的笑了笑。 江楚歌则是把自己的小包袱打开,拿出里面为王妃定制的护肤品,温温柔柔的说道:“多谢娘娘抬爱,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娘娘不要嫌弃。” 王妃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还给自己准备了礼物? 这罐子看着也真是精致。 “绿珠,拿过来。”王妃来了兴趣,轻轻地挥了挥手。 绿珠很是不屑,却还是拿了过去:“娘娘您看,竟然是胭脂呢。” 这话里带着几分不屑,带着几分嘲讽,江楚歌都听的很清楚,可依旧是面不改色,就好像听不见似的。 相比这些东西,王妃现在对江楚歌这个人更感兴趣。 她真的很好奇这样的小丫头,皇甫迟到底是从哪里捡回来的? 小小年纪,荣辱不惊,不卑不亢,有礼有节,还真是不容易。 不要说那乡野山村了,就算是这京城,天子脚下,皇城根里,也是极少见的。 打开那小罐子的盖子,里面的花香味,扑面而来,比平时宫里的都还要好些。 “呀,这是什么?竟然这么香?”王妃也是惊了一下,很是欣喜。 江楚歌就知道,不管是多么尊贵的女人,对这化妆品都是没有抵抗力的。 轻轻地笑了笑,走上前去,伸手在小罐子里挖了一点出来,涂抹在王妃的脸上,手法轻柔娴熟:“娘娘,这个叫做面霜,是涂在脸上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滋润?” “你可净手了吗?怎么能随便碰娘娘的脸?”绿珠怪叫一声,尖酸刻薄。 “放肆!这是我们靖康王府的大小姐,什么时候由得你一个下人呼来喝去了?”皇甫迟皱着眉毛,很是不悦,低声喝斥。 绿珠跟在王妃身边多年,是王妃的心腹,在这王府的地位也是很高的,除了主子,还真是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就连那几个妾室,见了她也是要客客气气的。 时间久了,绿珠的眼珠子就长在头顶上了,也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如今,被皇甫迟这么一呵斥,反倒是委屈起来,红着眼睛,不肯说话。 江楚歌轻笑,收回自己的手,低声说道:“兄长不必动怒,绿珠姐姐说的没错,是我唐突了。” 王妃倒是不在意:“你这手法倒是不错,很舒服,这面霜,我也喜欢。” “娘娘喜欢,就是这面霜的福气了。”江楚歌轻笑一声,不卑不亢,虽然是说着奉承的话,可是偏偏就是一点谄媚之色都没有。 皇甫迟看着江楚歌这进退有度的样子,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他甚至分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这丫头的真面目。 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越来越傻。 王妃轻咳一声:“小歌这一路坐着马车辛苦了,我已经命人给你准备好了住处,又拨了几个丫头婆子伺候着,你若是缺了什么,只管告诉我便是了。” “是,多谢娘娘疼爱。”江楚歌朝着王妃福了福身子,随后乖巧的跟着绿珠一起出去。 绿珠刚才因为江楚歌受了责骂,这一会儿,正是气不顺的时候。 “你这丫头,真是祖坟冒了青烟了,也不知道世子爷看上你什么了,竟然如此抬举你。”绿珠愤愤不平的碎碎念。 江楚歌知道,这样的地头蛇,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却是难缠得很。 所以快走两步上前去,给她手里塞了一个小罐子:“绿珠姐姐,别跟我这乡下来的丫头计较,这是个小玩意儿,绿珠姐姐把它涂在手腕跟耳朵后面,一整天就都会香喷喷的,味道是世子爷最喜欢的江若花。” 听到这话,绿珠停了下来,看着手里的小罐子,又看了看江楚歌满脸的甜笑,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这丫头,倒是个有眼色的,这个我就收下了,以后,在这院子里,要是有谁欺负了你,尽管来找我!” 江楚歌急忙点头,福了福身子:“多谢姐姐疼我。” 江楚歌本来就生的好看,迎着阳光笑的眉眼弯弯的,更是让人心生欢喜。 绿珠顿时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带着江楚歌去了她的院子:“这是娘娘特意为你准备的,叫百草园,你可喜欢?” “娘娘赏赐,我自然是喜欢的。”江楚歌看了看这院子,果然是靖康王妃,倒是没有苛待她的意思。 绿珠点了点江楚歌的额头,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嘴吃了蜜似的甜,不过,在其他人面前,你可得端着点,切莫被那些小蹄子给欺负了。” 江楚歌看着绿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有些想笑。 她就知道,能在王妃身边摸爬滚打多年的,不会只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一定是有自己的特点在的。 上位者,最喜欢的就是绿珠这样既聪明能干,有热心肠的人了。 所以,绿珠坐在现在这个位子上,也是应该。 “好姐姐,我知道了,多谢姐姐。”江楚歌初来乍到,自然是要笼络身边一切能笼络的人,尤其是眼前这个绿珠,想在这王府通行无阻,是一定要跟她搞好关系的。 绿珠板着脸,吓唬了那些小丫头一番以后,这才转身离去,到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第482章 小可爱 皇甫迟一直都在暗处看着。 本来他是担心,绿珠这性子,会暗自欺负江楚歌,所以不放心的。 却没有想到,这丫头也是个傻的,人家不过是一盒香膏,就把她给收买了,真是个没心肝儿的。 “丫头,你本事不小嘛!”皇甫迟忽然出现在江楚歌的房间,似笑非笑,眉眼之间带着几分讽刺。 江楚歌刚坐下来,就被这不速之客吓了一跳,自然是没有了好脾气。 “世子爷在自己的家里,也是这样蝇营狗苟的吗?”江楚歌白了皇甫迟一眼,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这丫头,竟然敢这么说自己? “你知道蝇营狗苟是什么意思吗?”皇甫迟气急,盯着江楚歌的眼睛:“怎么不给我倒水?” “你手折了?”江楚歌白了他一眼,随后淡淡的说道:“你带我回来,你父亲不知道吧?” 皇甫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正喝着呢,就听到这话,直接呛得咳嗽起来:“你还会算命不成?” 江楚歌不会算命,只是她知道,这样的事情,她这样的身份是不用跟王爷报备的,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不过是打压一下皇甫迟的气焰罢了。 看着皇甫迟这难得慌乱的样子,江楚歌倒是满意的很。 “所以,我是不是要深入简出?”江楚歌歪着脑袋,调皮的对着皇甫迟眨了眨眼睛。 皇甫迟皱眉:“你威胁我?” “没有啊,只是单纯的好奇,随便问问。”江楚歌到是理直气壮,一脸的无辜。 罢了! 皇甫迟可是见识过江楚歌的嘴上功夫的,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个小丫头的对手。 “你这丫头,我可是来给你送东西的,不识好人心的东西!”皇甫迟白了江楚歌一眼,随后拍了拍手:“把东西拿进来。” 外面一连进来了差不多十几个小丫头,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个盒子。 皇甫迟轻轻的笑了笑,随后柔声说道:“你初来京城,刚进王府,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的,这些都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一点心意,你收下,捡喜欢的用。” 江楚歌看着这浩浩荡荡的人群,只觉得好笑的不得了。 走上前去,随便打开一个盒子,是精致的首饰。 果然是靖康王府啊,还真是大方呢。 干净利落的收下所有,淡淡的说道:“那,我就多谢兄长好心了。” 收下这些东西,江楚歌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因为她很清楚,这一切的一切,自己都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的。 皇甫迟本来以为江楚歌会拒绝的,毕竟在他眼里,这个小丫头可是铮铮傲骨的,却没有想到照单全收了。 “丫头,你真是处处给我的都是惊喜呢!”皇甫迟轻叹一声:“我现在倒是有些后悔让你做我妹妹了。” 怎么?看上自己了? 江楚歌冷笑,随手拿起桌上的剪刀,重重的摔了一下,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皇甫迟的某个地方。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动作和眼神,但是皇甫迟还是下意识的觉得身下一紧。 这丫头,可真是够狠的啊! “行了,该有的都有了,我就先回去了。”皇甫迟回过神来,朝着外面走去。 江楚歌笑意盈盈,把人送出去。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在屋里,相谈甚欢呢,只有皇甫迟知道,这丫头在没人的时候,对自己是多么的凶残。 忽然转身,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碧玉头钗,插在了江楚歌的头上,轻笑一声:“很配你,很好看。” 江楚歌忍住想一脚踹飞他的冲动,低着头,小脸一红,朝着皇甫迟福了福身子:“多谢兄长。” 成功的调戏了这个小丫头,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脸红,皇甫迟心情大好,转身就走,笑得很开心。 这一幕,自然是落在了王妃派来的眼线眼里,所以,另一边的王妃,很快就知道了所有的情况。 看着绿珠呈上来的香膏,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淡淡的说道:“这丫头,倒是个有心眼的,看来,迟儿没有看错人。” “娘娘,这东西,可要叫太医来看看吗?”绿珠此时,哪里还有刚才的张扬?温顺的好像是小绵羊似的。 王妃皱了皱眉毛有些好奇的看着绿珠:“你也跟这丫头说了好几句话了,你觉得,这丫头如何?” “奴婢是个蠢的,看不出来什么。”绿珠轻轻的笑了笑,没有表态。 “你若是个蠢的,可还有聪明的?没事儿,尽管说就是了。”王妃把玩着手里的小罐子,对这东西倒是喜欢得很。 绿珠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奴婢蠢笨,倒是蛮喜欢这丫头的,这丫头生的好看,嘴巴也好使,是个机灵鬼儿呢。” 王妃倒是有些诧异的看着绿珠,随后轻笑:“我本以为,她是迟儿带回来的,你会诋毁她的,却没有想到,你也被收买了?” “奴婢不敢,奴婢是娘娘的奴婢,奴婢是不会被其他人收买的。”绿珠吓了一跳,急忙跪在地上,声音都开始颤抖。 王妃淡淡的笑了笑:“行了,起来吧,这个既然是她送你的,你就拿着吧,味道的确是不错。” “是,多谢娘娘。”绿珠拿了香膏,退了下去。 王妃的眼神却是有些暗淡。 这丫头,哪哪都好,却偏偏要做这靖康王府的妹妹,难道说她不喜欢做靖康王府的女人吗? 怎么总是觉得,这孩子,来者不善呢? “少主,我们到了。”七爷爷掀开马车帘子,看着京城城门,心里百感交集。 秦影这些天快马加鞭,总算是用最快的速度来了京城。 “七爷爷,你可给我安排了身份?”秦影心急如焚,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江楚歌。 “是,少主现在是奇远大将军府的三公子,之前一直流落在外,最近才寻回来的。”七爷爷轻笑,已经是安排的明明白白。 奇远将军府? “七爷爷,这奇远将军赵楚木不是一直都跟我父亲不和的吗?”秦影皱眉,有些不解。 七爷爷淡淡的笑了笑,随后很认真地说道:“这赵楚木是可以托付的人,少主尽管放心就是了,老爷也是有自己的盘算的。” 只是,没有想到,皇帝会忽然翻脸罢了。 听到这话,秦影也是明白了几分:“这赵楚木跟靖康王府很是亲近,那我是不是有很多机会可以看见小歌?” “只怕是难啊。”七爷爷轻叹一声:“虽然说这皇甫迟要认小歌做妹妹,可是京城的探子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也就是说,这只是名声好听罢了,还算不上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只怕是出来见客的机会很少了。” 竟然是如此吗? 秦影怎么也没有想到,江楚歌的处境竟然会这样的艰难,更是急了:“七爷爷,帮帮我,无论如何,我要见一见小歌的。” “少主!”七爷爷有些急了:“少主可知道,此番回京,多少人的命在里面悬着呢?若是轻举妄动,不小心打草惊蛇,少主如何交代?” 秦影听到这话,又羞又愧:“对不起,七爷爷,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担心小歌。” “小歌年纪虽小,但是却是个有智慧的,我想,她一定会有办法出来见你的。”七爷爷虽然跟江楚歌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却对这个丫头,印象很好。 秦影饶是心里不安,却也只能是暂时安定下来,就这样进了奇远大将军府。 跟江楚歌完全不一样的事,这奇远大将军流落在外的公子找回来,这事儿闹得满城皆知,沸沸扬扬。 就连靖康王府的后院,都把这件事情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江楚歌随便出去走走,就听说了这件事。 几个小丫头聚在一起,嘲笑那奇远大将军府的三公子,奇丑无比,黑的好像是煤球一般。 听到这样的嫌弃,江楚歌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哈哈,秦影啊秦影,你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被人嫌弃的那种吧? 想着秦影原本那张精致的小脸,江楚歌就忍不住的惋惜。 啧啧啧,可惜了,这些人没见过他的绝世容颜。 可是却又有些庆幸,幸亏自己早早下手,不然就那祸国殃民的脸,非要被人抢走了不可。 转悠了一整天,江楚歌大概记下了靖康王府的全貌,只能说这里虽然很大,但是处处都透着压抑,尤其是自己院子里的那个荷花池,江楚歌总觉得要是没几条人命在里面,这荷花都不能开的那么好看。 坐在池塘边上,江楚歌微微蹙眉,她之前也想过,秦影会用其他身份进京,却没有想到竟然是靠着奇远将军府。 不是说,奇远将军跟秦家是很不对付的吗? 难不成,是做戏给老皇帝看得不成? 小影在那里,应该很安全吧? 那,如何能见面呢? 江楚歌皱眉,很是苦恼。 她在靖康王府,他在将军府,两座府邸倒是不远,可是隔着层层高墙,想要见上一面,当真是难上加难啊! 江楚歌有些烦躁的丢了几个小石子打落了荷花池中的莲藕,这才算是心情好些,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三日之后,自己就要进宫了。 江楚歌拿出自己的那些瓶瓶罐罐冷笑一声:“慕贵妃,这可是我为你精心调制的,希望你会爱不释手吧。” 三日后…… 一早上起来,江楚歌就给自己设计了一个低调精美的发型,配上自己高超的化妆手法,在视觉上改变了五官的形状。 所以,一眼看过去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跟慕夫人再无半分相像。 江楚歌也不想这样,但是若是不化妆,这一进宫,看见慕贵妃就露馅了,接下来的事儿,就全都白玩了! 皇甫迟来接江楚歌的时候,也是被江楚歌吓了一跳:“你,你今天怎么有点不太一样?” “进宫,总是要注意妇容的。”江楚歌淡淡的回了一句,率先走在前面。 却不知道为什么,皇甫迟倒是觉得这丫头打扮起来,好看的紧。 江楚歌坐在马车上,感受到皇甫迟探究的目光,微微蹙眉:“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只是觉得,你这样甚是好看。”皇甫迟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带着几分温柔。 江楚歌皱眉,看这皇甫迟这个样子,有些好笑,他该不会真的是看上自己了吧? 第483章 断绝关系 这太可怕了也太好笑了。 “说起来也是巧了,今天奇远将军府的那个小子,也要进宫给皇上磕个头呢,说是为了入族谱的事情。”皇甫迟被江楚歌眼里的嘲讽刺激到,急忙换了一个话题。 听到这话,江楚歌心口颤了一下,不过表面上倒是淡淡的:“有所耳闻,听说那三公子长得很丑?” “我也没见过,你若是好奇,拜见完贵妃,我带你去看看便是。”皇甫迟淡淡的笑了笑,看着江楚歌的眼神,也很是宠溺。 可是偏偏这样的宠溺眼神落在江楚歌的眼里,却好像是吐着信子的蛇一般,阴冷可怕。 上一世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是用这样宠溺的笑容,把自己送上了西天。 呵呵,这一世,她可不会再沉沦在这笑容之中了。 这男人,每次算计人的时候,笑的都跟一朵花似的。 “我向来喜欢美色,长得丑,我去看什么?”江楚歌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表示拒绝。 喜欢美色? 皇甫迟轻笑一声,随后朝着江楚歌靠近了一下,笑着说道:“我自认拥有美色,怎么不见你喜欢我?” 这男人,吃错东西了? 江楚歌皱眉,不明白皇甫迟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看上自己了,还是跟上一世一样,故意*自己,好引得自己对他死心塌地? 不管是为了什么,江楚歌都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恶心。 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随后淡淡的说道:“兄长还是小心些好,这里可是后宫,若是被人看见你这轻浮举动,只怕是要传出闲话的,坏了贵妃娘娘的清誉可怎么好。” 这话说的不咸不淡却绵里藏针。 因为皇甫迟自己心里有鬼,所以很戒备的看者江楚歌:“你胡说什么呢?跟贵妃娘娘的清誉有什么干系?” “没什么关系,我胡说八道的。”江楚歌轻笑一声,随后目光灼灼的看着皇甫迟。 这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皇甫迟被江楚歌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 皱了皱眉毛随后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丫头,这也是能胡说的?我找你来是帮忙的可不是来添乱找死的!” 江楚歌也不生气,乖巧的点了点头:“是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这就认错了? 可能是因为江楚歌认错态度良好,所以皇甫迟反倒是有几分愧疚,觉得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 皱了皱眉毛,随后,加快了脚步,进了慕贵妃的昭阳宫。 “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金安。”皇甫迟一进门,就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只是这眼角眉梢都是风情,说不出来的风骚魅惑。 啧啧啧。 江楚歌看着慕贵妃眸子都亮了,只觉得不管是什么世道,这颜值都是王道。 有一张小白脸,就是无往而不利啊。 其实,江楚歌也是可以理解慕贵妃的。 虽然说是皇帝的女人,可是毕竟是青春貌美,一个是五十多的糟老头子,身体各项技能都不大好了,一个是俊俏小郎君,年富力强,这是个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的吧? 慕贵妃看见皇甫迟身后跟着的江楚歌,皱了皱眉毛,似是撒娇的开口问道:“平日里也不见你带着丫头进宫,今天这是怎么了?” “娘娘误会了,这不是什么丫头,这是我母妃新认下的妹妹,心灵手巧的,所以特意带进宫里,给娘娘看看。”皇甫迟给江楚歌使了一个眼色,看着慕贵妃的眼神都要温柔的滴出水来了。 江楚歌忍着恶心,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大礼:“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同为女人,就算是江楚歌现在只有十一岁,慕贵妃最在意的还是她的脸,所以就握着帕子,不冷不热的开口:“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你的脸。” 就知道会是这样。 江楚歌微微蹙眉,随后乖巧的抬起头,大眼睛眨啊眨,就这么无辜的看着慕贵妃。 看见江楚歌的容颜,慕贵妃的眼里划过一丝嫉妒,握着帕子的手,都紧了三分:“果然是好颜色啊,只怕是这皇宫也找不到几个你这姿色的,靖康王妃还真是好眼光啊。” “娘娘谬赞了,小歌不过是乡下来的野丫头罢了,有几分手艺,承蒙王妃娘娘看得上,这才招进府里,说是认作女儿,其实不过是娘娘好心罢了,小歌是万万不敢高攀的。”江楚歌慌乱的低着头,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可是偏偏这话说得一个字都不差。 这小丫头,不简单的。 慕贵妃小小年纪能坐在这个位子上,能把皇后一家连根拔起,能够取而代之主管六宫,自然不单单是靠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也是个有心计的。 什么人,她一眼就看的差不多。 可是偏偏眼前这个小丫头,深不可测,她看不明白。 冷哼一声,斜眼看着江楚歌:“手艺?本宫倒是好奇,什么样的好手艺,能让王妃这样的尊贵人儿,都对你恋恋不舍?” “娘娘不妨试试?”江楚歌轻笑,不卑不亢。 皇甫迟的心都要提起来了,怎么都没有想到*见面,江楚歌就这样放肆。 “放肆!怎么跟贵妃娘娘说话呢?”皇甫迟低喝一声,很是不悦,眼里却藏着担心。 男女之事,慕贵妃几乎是最灵敏的,所以一下子就感觉到了皇甫迟不大对劲。 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楚歌,淡淡的说道:“说得好,本宫还就是喜欢你这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试试就试试,只是若是试的不好,本宫可是要砍你的头的。” 果然是蛇蝎美人啊! 说杀人的事情呢,都这样的风情万种。 江楚歌轻笑,随后拿着自己的小箱子走上前去,先是拿出洗面奶,给慕贵妃净脸,紧接着,就是一整套的护肤程序,再然后,就是彩妆了。 之前的时候,江楚歌已经是做足了功课,所以很清楚,慕贵妃这样的美人儿,到底是喝什么样的妆容,既然是蛇蝎美人,自然是要烈焰红唇,暗黑眼影了。 江楚歌的手法熟练轻柔,不多时,一个完整的妆容就呈现出来。 跟平日里略施粉黛不太一样,江楚歌今日给慕贵妃画的是一个比较浓烈的妆容,给人的视觉冲击力也很大,当真是有位主中宫的气势。 慕贵妃懒洋洋的睁开眼睛,随意的看向镜子。 看清镜子里的自己以后,慕贵妃也是楞了一下:“这,当真是本宫?” “娘娘生的美艳,这个妆容,最合适娘娘不过了。”江楚歌轻笑,恭恭敬敬。 爱美,是每一个女人的天性。 就算是坐在权利顶端的女人,也是如此。 慕贵妃本来生的就好看,对这张脸,更是在意的不得了。 虽然看着小丫头不是那么顺眼,可是偏偏这丫头一双巧手,她竟然舍不得要了她的性命。 对于之前江楚歌的说法,慕贵妃倒是有几分相信了。 这样心灵手巧还会说话的小丫头谁能不喜欢? “娘娘可是每个月都会腹痛难忍?”江楚歌看着慕贵妃的脸有些发白,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慕贵妃皱了皱眉毛,她每个月那个的时候,都会脱一层皮的感觉。 不过这是闺房秘事,就连皇甫迟也是不知道的,这丫头是如何得知的? “你还懂医?”慕贵妃倒是来了兴趣。 江楚歌轻轻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娘娘抬举小歌了,小歌不懂医,但是,却懂女人,小歌可以让贵妃娘娘,减轻痛苦。” “你说的可当真?”慕贵妃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会梳妆的丫头,努力找找还有可能找到一个差不多的,可是能解决这隐疾的人,却是可遇不可求的,要知道,就连宫中的御医,也是没这个本事的。 “小歌不敢撒谎。”江楚歌朝着慕贵妃福了福身子,笑的好像是个小狐狸一般。 “说吧,你要如何?”慕贵妃这话虽然是在跟江楚歌说,但是目光却是在皇甫迟的身上。 皇甫迟只觉得好像是做梦一般,上一秒的时候还以为江楚歌要人头落地了,没有想到这一秒,慕贵妃就被这个小丫头给拿下了。 果然是不一般啊! 看来自己之前的力气,没有白费啊! 皇甫迟暗自欢喜,却朝着慕贵妃拱了拱手,笑着说道:“母妃说这丫头难得,所以想要送给娘娘,娘娘若是喜欢,不妨留下吧?” “你母妃舍得?”慕贵妃轻轻挑眉,笑了笑。 皇甫迟急忙答应:“自然是舍得的。” “那……”慕贵妃站起身来,走到皇甫迟的身边,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你舍得?” 皇甫迟很是大胆的抓住了慕贵妃的手:“只要娘娘喜欢,自然也是舍得的!” 很显然,慕贵妃也没有想到皇甫迟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慌乱的抽回自己的手,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既然如此盛情,那,本宫就留下她在身边做个女官吧,好歹是你们靖康王府的人,本宫不会亏待的。” “多谢贵妃娘娘体恤。”皇甫迟轻笑一声,朝着慕贵妃行了一礼,却故意挑了挑眉毛,轻浮的很。 可是偏偏就是如此,慕贵妃倒是欢喜的不行,少女般的红了脸。 啧啧啧,谁说狐狸精都是女的? 看看,这现成的公狐狸,离得这么远,都闻见他身上的骚了。 “小歌还有一事,求贵妃娘娘能答应。”江楚歌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打断了两个人的眉目传情。 慕贵妃咳嗽一声,有些不悦:“你说吧。” “娘娘所用的所有胭脂,都是我亲手所制,所以,原料都是需要精挑细选的,求娘娘给我一块出门的令牌,能让我来去自如。”江楚歌不卑不亢,直接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她进来是卧薪尝胆的,可不是来坐牢的。 听到这话,慕贵妃捂嘴轻笑一声:“果然是靖康王府的大小姐呢,就是气度不凡,这是小事,给你便是。” 说着,慕贵妃直接把腰间的玉佩拿了下来,递给江楚歌:“这个是本宫的贴身玉佩,见此玉佩如见本宫,他们自然不会也不敢拦着你。” “多谢娘娘!”江楚歌急忙接过,行了一礼。 慕贵妃淡淡的点了一个头:“以后在这宫中行走,要注意言辞,要自称奴婢,可记住了?” 第484章 就地正法 “多谢娘娘教诲,奴婢记住了。”江楚歌乖巧行礼,很是听话的模样。 当真是能伸能屈能演戏啊。 要不是见识过这个小丫头的真面目,皇甫迟都要相信了。 慕贵妃还急着跟自己的情郎翻云覆雨,所以叫身边的小丫头琴萝带着江楚歌出去熟悉环境,安排住处。 琴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江楚歌却是知道的,看着慕贵妃这个猴急的样子,朝着皇甫迟眨了眨眼睛,笑的有些暧昧。 分明这事情一直都是偷偷摸摸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皇甫迟被江楚歌这个眼神弄得有些发毛,就好像自己没穿衣服站在这个死丫头面前是的。 “人都走了,还看?”屋子里没有了别人,慕贵妃也不端着了,直接趴在皇甫迟的胸前,有些娇嗔,有些哀怨。 皇甫迟这才回过神来:“有你在这,我哪有时间看别人啊?” “我呸!谁信你的,一走就是这么多天,回来还带了一个小丫头,你是何居心?诚心气我不成?”慕贵妃娇嗔着戳皇甫迟的胸脯,好像是受了大委屈似的。 “瞧你说的,这丫头灵敏的很,这不是给你寻个乐子吗?你若是不喜欢,我便把她轰走就是了。”皇甫迟低头,在慕贵妃的唇上啄了一下。 慕贵妃只要是一看见皇甫迟就觉得体内有一股子邪火乱窜,何况皇甫迟还如此撩拨? 什么丫头不丫头的,慕贵妃也顾不上了,水蛇一般,攀上了皇甫迟:“我想你了。” “你呀!”皇甫迟宠溺的点了点慕贵妃的鼻子,随后把人打横抱起,朝着后面大床走去,不多时,就传来了慕贵妃的欢愉还有皇甫迟的低吼。 江楚歌跟在琴萝后面,在昭阳宫的角角落落走了一遍,江楚歌一边走,一边在心中冷笑。 当真是后宫第一人了,这住处,大的好像是什么似的,逛了这一圈下来,半天都要过去了,可真是腿都要折了。 “琴萝姐姐,我住哪里啊?”江楚歌小心翼翼的看着琴萝,声音小小的,好像是很胆怯的样子。 琴萝在这宫里多年,最擅长的就是拜高踩低,江楚歌很显然是很得贵妃的宠爱的,所以琴萝也是客气的很:“这边。” 一边说着,一边带江楚歌来到了慕贵妃寝宫旁边的一个小院子:“这里离娘娘近些,也好伺候。” 江楚歌看着这小院子,虽然不大,但是却精致得很,就连着屋子里的白摆设,也都是贵重的很,显然,这是有头有脸的女官才能住的地方。 江楚歌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这,这里太豪华了,我不敢,也不配。” “江姑姑放心,这就是娘娘的意思。”琴萝轻笑一声,让江楚歌安心住下。 这,刚进宫就成了姑姑? 这*会不会太高啊? 江楚歌心里有些犯嘀咕,虽然之前就想到慕贵妃会对她不错,却没有想到,竟然进展这么快,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呢? 琴萝没有多想,只以为江楚歌之前在乡下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才会露怯的,交代完了以后,直接转身出去,并且很贴心的帮江楚歌关上了门。 江楚歌坐在床上,心里却在打鼓。 今天,秦影会进宫给皇帝磕头,可是,她要怎么才能去御书房那边,见一见他呢? 就这么溜过去吗? 江楚歌握紧了手里慕贵妃给她的玉佩,眼珠子转了转,随后打开门,很谨慎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盯着自己以后,这才敏捷的朝着御书房走去。 慕贵妃得宠,所以这昭阳宫跟御书房的距离很近,出了昭阳宫,没多远,就是御书房。 江楚歌默默地躲在一个石柱后面,看着层层侍卫把守的御书房,心里有些焦急。 她要怎样让秦影知道,自己在这里呢? 正烦着呢,边上来了一个小太监,手里还端着茶水点心。 好机会啊! 江楚歌急忙冲了出去,一下子打翻了小太监手里的茶点。 “呀!你你你,放肆,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小太监气的脸都绿了。 江楚歌不由分说直接把人拖到一旁:“闭嘴!不许喊!我是昭阳宫的。” 说着,江楚歌还晃了晃手里的玉佩:“我是贵妃娘娘的人。” “你,你你要干嘛?”小太监年纪也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白白净净的,看着江楚歌这个蛮横的样子,有些惊恐。 江楚歌皱眉,这小太监是怎么回事? 自己不过就是抓了他一下,怎么感觉好像要把他糟践了似的? “我不是故意的,这样,你去重新弄一下茶点,我帮你送进去,算是给你赔罪了,好不好?”江楚歌一边说着,一边把脑袋上的玉钗拿下来,塞进了小太监的手里。 能在御前当差的,自然是都是机灵鬼。 小太监看见玉钗,立马就变得喜笑颜开的:“你想*皇上啊?你这小小年纪的,野心还不小。” 呸! 谁对那个糟老头子有兴趣啊? 老娘夫君在里面好吗? 不过,江楚歌自然是不会实话实说的,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那小太监:“你干不干?” 小太监看了看手里的玉钗,点了点头,随后一溜烟的消失不见,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新鲜的茶点:“小丫头,祝你好运了。” 狗屁的好运啊! 江楚歌也不多说,端着茶点,朝着御书房走去。 路过那些侍卫的时候,江楚歌的心都要吊到嗓子眼了,好在,也没人注意她这个小宫女儿。 进了御书房,江楚歌目不斜视,把茶水放在了皇帝边上,恭恭敬敬:“皇上请用茶。” 随后,又给坐在下面的两位上茶,一个是赵楚木,一个就是秦影了,不对,准确的说,是赵墨。 给小影上茶的时候,江楚歌有意无意蹭了一下他的袖子,小影皱眉,看清是江楚歌以后,面不改色的眨了眨眼睛。 皇帝喝了一口茶,随后低声说道:“好了,这孩子*进宫,也别跟着我们坐在这里拘束了,小良子,去,带着三公子出去转转。” 小良子就是刚才,跟江楚歌撞在一起的那个小太监。 江楚歌不动声色,跟着一起默默退了出去,心里却是在窃喜,这个老皇帝还真是给自己面子啊! 刚出了御书房的门,小影就上前一步,拉着江楚歌的手,朝着边上的小花园走去。 “你疯了吗?知不知道刚才那是什么地方!若是露出什么端倪,你可是会掉脑袋的!”小影气急,瞪着江楚歌的眼睛。 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上前抱住了小影:“我想见你,我想告诉你,我在这里,我不怕,你在里面,我不怕。” “傻不傻?”小影被江楚歌的动作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紧紧地抱着江楚歌的腰:“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这里对你的帮助最大,我现在是慕贵妃的人,每隔三天,我就会出宫一趟,你就在城北的林家当铺等我,好不好?”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从小影的怀里钻了出来,直直的看着小影的眼睛。 这个傻姑娘! 小影现在心里百感交集:“我是赵将军的儿子了,我可以在京城自保,你出宫吧,我不要你在这里,太危险了!” 江楚歌很坚定地摇了摇头:“若是想把他们连根拔起,就非要如此不可,小影,往后我不能日日在你身边,你一定要记得隐忍,知道吗?” “小歌!我带你出去,你跟我走!我能护你周全,我能做到,我一个人也可以的!”小影紧紧的抱着江楚歌,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匆匆跟上来的小良子,直接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这丫头,不是想*皇上的吗? 怎么现在又跟三公子抱在一起了? 江楚歌看见小良子过来,急忙推开了小影:“三公子,您认错人了。” 说完,在小影的手背上用力的捏了一下,转身,朝着昭阳宫走去。 阳光下,江楚歌的身子瘦瘦小小的,可是脚步却是坚定得不得了,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坚定过一般。 “小歌!”小影站在身后,低低的叫了一声,眼里是流不出来的眼泪,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的心情要怎么形容,也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只能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 江楚歌听见了,但是江楚歌没有回头,更没有停顿下来,只是脚步更加坚定。 秦影,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有的,我都会给你,你想要的,我没有的,我抢来,我也给你!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江楚歌的眼睛有些发酸,看着这豪华的装潢和摆设,只觉得可笑的不行。 刚刚坐下,皇甫迟就推门走了进来,看着江楚歌红红的眼睛微微蹙眉:“有人欺负你?” “没有。”江楚歌别过脸去,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后似笑非笑:“完事了?” 什么完事了? 皇甫迟下意识的想到是那种事,可是看着江楚歌这清明的眼睛,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多虑了。 皱了皱眉毛:“说什么呢?贵妃娘娘还算是疼你,给你安排在这里,你可千万不要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知道吗?” 皇甫迟已经是习惯了在江楚歌这里自己倒水喝,很谨慎的嘱咐着江楚歌。 江楚歌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晚餐,淡淡的点了一头随后低声说道:“放心,我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你答应我的,也要做到哦。” “晚些时候,我会派人给你送些东西,你刚来宫里,只怕是什么都不齐全的。”皇甫迟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江楚歌:“宫里处处都是凶险,你一个小丫头,千万要小心,知道吗?” 这是关心还是警告? 江楚歌直直的看着皇甫迟,邪魅一笑:“我不怕,我相信你会护着我的。” “我可不会护着你,我不留无用之人!”皇甫迟很讨厌江楚歌这样的眼光,好像是吃定了自己似的! 他长这么大,只有他吃定别人,没有别人吃定他的! 江楚歌自然知道皇甫迟到底为什么恼怒,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有用没用,日后自然见分晓的。” 说完,江楚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淡淡地说道:“行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我可不像你在这里呆的久了,然后被人嫉恨,你没事少往我屋子里来,我怕被人暗杀。” 第485章 百花蜜 皇甫迟是真的觉得江楚歌好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却又不能确定,只能是暗戳戳的警告:“在这后宫之中,乱嚼舌头,也是要被暗杀的,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了。”江楚歌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朝着皇甫迟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直接趴在床上,拉高被子,逐客令下的很明显。 皇甫迟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江楚歌的房里出去,大摇大摆的朝着宫外走去。 江楚歌趴在窗口,看着皇甫迟离开,嘴角挂着冷笑,皇甫迟,引狼入室的后果,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江姑姑,娘娘叫您过去呢!”琴萝在外敲门,说话倒是恭敬得很。 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 看来,这女人的嫉妒心还真是可怕的很啊。 江楚歌清了清嗓子,随后打开房门,眉眼弯弯:“姐姐还是叫我名字吧,叫姑姑,实在是太疏远了,我听着也别扭。” “这可不行,这是宫里的规矩,你刚来,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琴萝轻笑一声,随后带着江楚歌来到了慕贵妃的寝殿。 这屋子明显是已经打扫过的,但是江楚歌还是闻见了一些奇怪的味道。 光是凭着这个味道,就能想得到刚才这两个人之间是多么的劲爆! 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随后规规矩矩的行礼:“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 慕贵妃慵懒的靠在贵妃榻上,把玩着自己的指甲,淡淡的说道:“世子爷很疼你?” “兄长的确是对奴婢照顾有加,不过是看着奴婢可怜罢了。”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本本分分的回答。 看来这个慕贵妃也不是完全对皇甫迟没心思啊。 难不成两个人还是两情相悦的不成? 啧啧啧,那可真是一对野鸳鸯了,怪可怜的。 慕贵妃忽然坐起身来,勾着江楚歌的下巴,仔仔细细的看着江楚歌的脸,冷笑一声:“看看这小脸儿,多嫩啊,跟你比起来,本宫都老了。” 江楚歌听到这话,心里一颤,随后急忙说道:“贵妃娘娘说笑了,娘娘风华正茂,怎么会老了呢?” 不得不说,江楚歌很会说话,慕贵妃也很想讨厌这个丫头,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讨厌不起来。 收回自己的手指,淡淡的笑了笑:“你这丫头,也是个有趣儿的,这深宫寂寞,有了你,本宫也就不寂寞了。” “娘娘深受皇上宠爱,怎么会寂寞?”江楚歌顽皮的眨了眨眼睛。 这下子,还真是说到慕贵妃的心缝里去了。 “本宫果然没有看走眼,你这丫头,是个有趣儿的,从明儿开始,你负责本宫的妆容,剩下的时间,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记住,不要给本宫惹麻烦,知道了吗?”慕贵妃慵懒的躺了下来挥了挥手,示意江楚歌可以滚蛋了。 江楚歌看着慕贵妃这个疲惫的样子,心里偷笑,看来这个皇甫迟年富力强,还真是把贵妃累得够呛啊。 不得不说,江楚歌这样的待遇,在宫中是绝无仅有的,就连一旁的琴萝也都羡慕得不得了。 江楚歌却知道,什么是众矢之的。 自己忽然进宫,忽然被贵妃如此礼遇。 只怕是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要盯过来了,毕竟这宫里就这么大,就这么多人,谁那里有什么事,都是瞒不住的。 更何况,慕贵妃如此高调,分明就没想瞒着谁。 看来,这是要捧杀自己啊! 果然是手段高端啊! 只可惜,江楚歌并不是真的十一岁的小*,她是个三十多岁的老阿姨,历经过两世,心智早就无比成熟,才不会仗着几分恩宠,就恃宠而骄呢。 江楚歌收起思绪,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这才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江楚歌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这宫里,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从宫里出来,秦影就一直都阴沉着脸,赵楚木很不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微微蹙眉:“小影,刚才在宫里,可有人为难你吗?” “赵叔叔,您知道林家当铺吗?”秦影直直的看着赵楚木,眼里多了几分急切。 “怎么了?”赵楚木皱眉,这孩子一向沉稳,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秦影皱眉,低声说道:“我想把林家当铺盘下来,赵叔叔,可以吗?” “自然可以。”赵楚木丝毫没有犹豫,要知道当年,若不是秦将军把他背回去,他现在早就是死人了,一家当铺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没有犹豫的。 只是,现在京城的情况有些麻烦,所以,有些事情,赵楚木还是要问问清楚的:“小影,你要那当铺做什么?” “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会在那里等我。”秦影低着头,手里紧紧握着江楚歌给他的鱼露石。 这是江楚歌送给他的礼物,也是他的念想。 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外面繁华的京城,秦影只觉得好笑讽刺,这繁华的下面,藏了多少血腥腌臜,又有谁知道呢? 一连几天,江楚歌都规规矩矩的在昭阳宫里徘徊。 早上起来给慕贵妃洗脸上妆,然后就是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摆弄那些瓶瓶罐罐,当真是做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算算日子,江楚歌觉得自己是时候出去一趟了。 所以,直接来到了慕贵妃的寝殿:“娘娘,奴婢要出宫一趟,采购一些东西。” 慕贵妃慢慢的把玩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淡淡的说道:“三日之后,宫里有桃花宴,本宫不能失了体面,懂吗?” “是,娘娘凤仪万千,自然是不会失了体面的。”江楚歌狗腿的夸了一句。 女人嘛,都是很喜欢好听的话的。 所以,慕贵妃也是很满意的笑了笑:“你这丫头,嘴也是甜的,去吧。” 江楚歌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要知道,这慕贵妃虽然是风情万种,柔情似水的模样,可是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死*。 因为,就在昨天,江楚歌亲眼看见她面带微笑的打死了一个小宫女儿。 所以,每次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江楚歌都是用了十二分的精神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打死的那个就是自己了。 出了宫门,江楚歌总算是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这外面的天真蓝,草真绿,空气真清新啊! 江楚歌一路逛过去,一边吃一边玩,心情大好。 一路上采购了不少东西,随后才不经意间进了林家当铺:“小伙计,你给我掌掌眼,看看着镯子,值多少钱?” 江楚歌直接把康靖王妃给她的那个镯子,递到了柜台上。 这家当铺现在已经是秦影的了。 小伙计虽然没见过江楚歌,但是却看见过江楚歌的画像,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看了看那镯子,笑嘻嘻的说道:“姐姐这东西贵重的很,我做不了主,这边来,进来,我们掌柜的给您看看吧。” 江楚歌笑意盈盈点了点头,跟着小伙计一起去了后院。 刚进门,秦影就冲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江楚歌:“小歌,你还好吗?我好想你!” 江楚歌也想念他,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柔声说道:“我很好,我也想你。” “小歌,不要做了,别回去了,我可以把你藏起来,慕贵妃就是个魔鬼,在她身边,太危险了。”秦影直直的看着江楚歌,满眼都是关切。 江楚歌轻笑,随后笑着说道:“放心吧,娘娘对我挺好的,也很宠爱,我日子过的还是很不错的。” 才不是呢。 秦影摇头,闷闷地说道:“你不要哄我,我知道,就在昨天,那女人亲手打死了一个宫女,小歌,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说着,秦影再一次把人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江楚歌皱眉,笑了笑:“三公子的耳目倒是灵通的很啊。” “奇远将军经常在御前走动,多少还是有些面子的。”秦影搂着江楚歌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淡淡的说着。 原来如此啊。 这个奇远将军,之前江楚歌在京城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所以大概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秦家的人罢了。 “说起来,这赵将军也是嫉恶如仇,性烈如火,当初,秦家出事,他没有冒头,这还真是难得的很呢。”江楚歌轻笑一声,随后在秦影的脸上亲了一口。 秦影轻笑,柔声说道:“赵叔叔脾气虽然暴躁,但是却有一个有大智慧的,并且,赵叔叔惧内。” 江楚歌轻笑一声,扯了扯秦影的耳朵:“那你呢?你惧内吗?” “惧内啊,我最怕的就是你了。”秦影轻笑一声,不羞不臊。 正说着话呢,秦影就剧烈的咳嗽起来,急忙推开江楚歌,拿出帕子,捂着嘴巴,随后,慌慌张张的把帕子藏了起来。 不对! 江楚歌皱眉,大步上前,扯过秦影的手,用力的抢过手帕:“这是什么?秦影,你有事瞒着我?你怎么会吐血的?” 秦影皱眉,抢过手帕,藏了起来淡淡的说道:“没事儿,京城气候干燥,我嗓子有些发炎。” 江楚歌气急,狠狠地戳了一下秦影的额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呸!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你不要忘了,我可是跟我师父正经八百学过的,我难道不知道,嗓子发炎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秦影有些心虚的别过脸去:“太医看过了,没事,真的没事。” 江楚歌咬牙:“秦影!” 秦影心头一颤,后脖子凉风嗖嗖的。 要知道,这平时江楚歌可是很少叫他的全名的,这一叫全名,那可是证明她真的生气了。 “小歌。”秦影的声音弱了下去,轻轻地扯了扯江楚歌的袖子:“不生气,好不好?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江楚歌红着眼睛,脸色变得很难看,更是委屈:“秦影,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歌,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这个就是易容丹的后遗症,只是吐血而已,不是什么大事的。”秦影轻轻地扯过江楚歌,把人圈在怀里:“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我舍不得。” “我呸!你胡说什么呢?”江楚歌气急,捂住了秦影的嘴巴,眼泪刷的一下子落了下来:“之前为什么不说?” 第486章 信你个鬼 “就是怕你伤心啊,我不敢说。”秦影看着江楚歌的眼泪,心疼不已:“对不起,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瞒着你了,行吗?别哭了,对不起。” 江楚歌用力的擦了擦眼泪,哽咽地说到:“秦影,我告诉你,以后你要是再敢瞒着我什么,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错了,都是我不好,不哭了好不好?好不容易见面,我不想你哭。”秦影轻轻地亲了亲江楚歌的脸颊,很是心疼。 江楚歌这才作罢,趴在秦影的肩膀上,低声说道:“三日后,桃花宴,你会进宫吗?” “我会想办法进去,小歌,那天慕家的人也会去,你千万小心,别让他们看出你的身份,知道吗?”秦影有些担心的看着江楚歌,很是担心她的安危。 江楚歌轻笑,淡淡的说道:“放心吧,慕家自然有人不希望我被认出来的。” “你说,慕诗卿吗?”秦影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又黑又丑的丫头。 江楚歌点了点头,笑了:“慕家大小姐的位子,多少人想要,她一个冒牌货,知道我来了,这还不知道有多慌乱呢。” 听到这话,秦影更加着急了,皱着眉毛低声说道:“如此,她不是会想尽办法弄死你?” “呸!她有那个本事?”江楚歌不屑的啐了一口:“她若是敢动手,我就会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掌柜的,外面来了贵客呢!”小伙计在外面吆喝了一声。 江楚歌皱眉,这是谁来了? 拍了拍秦影的肩膀:“小影,只怕是熟人,你快些躲起来。” 秦影皱眉,有些不舍。 但是江楚歌却是在他的唇上用力的亲了一下:“不许沾花惹草,知道吗?” 秦影还没来得及回答,江楚歌就已经走了出去,笑意盈盈的。 皇甫迟站在大堂,看着江楚歌笑嘻嘻的出来倒是有些意外:“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江楚歌把玩着手里的桌子,笑嘻嘻的说道:“掌柜的跟我说,这镯子,至少三百两。” 皇甫迟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楚歌:“你竟然来这里当我母妃给你的镯子?你疯了不成?” “你也知道,那么做不对啊?”江楚歌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淡淡的说道:“我就是单纯的过来问问价钱,这可是王妃给我的见面礼,我怎么敢当了?” 皇甫迟轻笑,看了看日头:“好不容易出来,我请你吃饭吧?” 吃饭? 这是什么套路? 江楚歌皱眉,以为皇甫迟是有什么指示,所以就点了点头,跟着一起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 点了几道小菜,江楚歌冷淡的看着皇甫迟,淡淡的说道:“这段时间,皇上并没有经常来昭阳宫,慕贵妃这边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倒是慕家那边不大安分,好像是那个水姨娘,又开始闹事情了。” 皇甫迟默默地看着头头是道的江楚歌,皱了皱眉毛,笑了:“我喊你来,不是问这事儿的。” “嗯?那,你要知道什么?”江楚歌皱眉,喝了一口茶水:“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帮你打探。” 皇甫迟叹了口气,却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明明是说好了合作关系,可是偏偏看着江楚歌这个公事公办的样子,他的心里反倒是不是滋味了。 “你就没点别的跟我说吗?”皇甫迟皱眉,看着江楚歌的眼神,带了几分哀怨。 江楚歌被皇甫迟的哀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挑了挑眉毛:“世子想听什么?” “你,不想我?”皇甫迟忽然凑近了江楚歌,坏坏的笑了笑。 江楚歌看着眼前这张雌雄难辨的脸,轻笑一声。 上一世的时候只要是看见这张脸,江楚歌就会变得脸红心跳,可是现在,看着这张脸,不知道为什么,江楚歌有点想抽他。 不着痕迹的后退,淡淡的说道:“世子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皇甫迟看着江楚歌冷冰冰的眼神,很确定这个小丫头的眼里心里,对自己是一点点别样的眷恋都没有的。 说起来也是奇怪,要知道,他在女人堆里,可是无往不利的。 “真是个没心肝儿的坏丫头。”皇甫迟捂着心口的位置,似乎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看着皇甫迟这个样子,江楚歌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随后淡淡的说道:“礼部尚书最近频繁进宫,这不大正常,朝中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啊。” 皇甫迟听到这话,微微蹙眉,随后又轻笑一声:“你这丫头,倒是敏锐的很,放心我回去自然会调查,来,先吃饭。” 江楚歌看着桌子上的小菜,心里直犯恶心,要知道,面对一条无恶不作的毒蛇,很少有人能吃的下去饭菜的。 这边正吃着呢,另一边,就来了一个男子,笑意盈盈,带着几份轻佻:“这不是靖康王世子吗?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在这里吃饭啊?” “见过五皇子。”皇甫迟放下手里的筷子,朝着悠悠过来的皇甫琰行了一礼。 江楚歌跟着站起身来,但是心里却是有些烦躁的,这个败家子怎么来了?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表面上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五皇子好。” 这声音? 皇甫琰只觉得这声音熟悉的很,上前一步,勾起江楚歌的下巴,看见江楚歌的脸,眼里满满的都是震惊:“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很快,皇甫琰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放开江楚歌,坏坏的笑了笑:“听说前段时间,世子爷去宁州城微服私访来着,带了个美人回来藏在后院,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舍得带出来转转?” 认识? 皇甫迟楞了一下,看着江楚歌:“你们认识?” 江楚歌扯了扯嘴角,小声地说道:“算不上认识,之前有过一面之缘,难为五皇子还能记得我这小人物。” 皇甫琰轻笑:“你这丫头,倒是薄情得很,只是一面之缘?说的倒是轻巧。” 靠!这败家子,故意的吧?把话说得这么暧昧,分明就是没憋好屁。 暗自翻了一个白眼,随后轻轻的福了福身子,淡淡的说道:“五皇子说笑了,只是一面之缘白了。” 皇甫琰看着江楚歌的眼神,带着几分危险贪婪,这让皇甫迟很是不悦,下意识的把人护在身后,笑着说道:“五皇子既然是来吃饭的,若是不嫌弃,可坐下一起吃吗?” 皇甫琰看着皇甫迟这个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淡淡的说道:“一个小丫头罢了,世子爷这么在意?” “五皇子见笑了,这是母妃看上的丫头,喜欢的紧,已经是收做了义女,我们现在可是兄妹的名分。”皇甫迟淡淡的笑了笑,眉毛邪魅的高挑。 妹妹? 皇甫琰似笑非笑,随后淡淡的说道:“妹妹好,既是你的妹妹,那也算是我的妹妹,日后自然是要多多照顾的。” 说完,直接转身,去了旁边的包间,笑的很大声。 江楚歌看着这败家子的背影,脸色很是难看,这草包,心眼还挺坏。 皇甫迟很好奇的看着江楚歌:“你们真的不认识?” “认识,之前他也去了怡春院,差点糟践了我,这个王八蛋!”江楚歌也不隐瞒,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听到这话,皇甫迟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天下敢这么骂皇子的,怕也只有你了。” 江楚歌淡笑,一边吃菜一边淡淡的说道:“皇子又如何?不耽误他是个王八蛋。” 吃饱喝的以后,皇甫迟亲自送江楚歌到了宫门口。 江楚歌心里哀嚎一片,这个男人,故意的吧? 这门口这么多人,谁知道哪一个就是慕贵妃的眼线呢? “世子,你要是想让我多活几天,最好是离我远一点,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强的。”江楚歌很认真的看着皇甫迟。 慕贵妃这个段位的女人,占有欲可是很强烈的。 她或许对皇甫迟不是真心的,但是,占有欲是有的,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染指的,更不会允许皇甫迟的温柔给了别人。 可是偏偏这男人现在好像是苍蝇一样,围着自己转来转去的,这是要闹什么? 不对,他要是苍蝇,那自己成了什么了? 江楚歌暗自恼火,这火气上来,把自己都给骂了。 皇甫迟看着江楚歌这古怪的眼神,很是不解,不知道这小丫头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淡淡的说道:“我不是为了送你回来,我也要进宫见皇上的,顺路罢了。” 江楚歌白了皇甫迟一眼,随后规规矩矩的朝着宫门走去。 这个男人,就是定时炸药,距离自己越近,自己可就越危险。 脚步匆匆,回到昭阳宫中,这*刚放在椅子上,琴萝就来了:“江姑姑,娘娘叫您过去回话呢。” 江楚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里一颤,就知道这个女人的眼睛贼得很,这不是,马上就知道了? 叹了口气随后站起身来,垂头丧气的跟着一起去了慕贵妃那边。 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随后默默地站在一旁,等着慕贵妃发招。 “今天出去,可看见了什么新鲜事?”慕贵妃轻笑,看着江楚歌,目光很是柔和。 这女人还真是风华绝代啊。 江楚歌一个女人,都拒绝不了这样的女人,何况是男人了。 啧啧啧,果然是祸水级的女人啊! 想着上一世这个女人搅风云,江楚歌也是理解。 “回娘娘,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有个杂耍摊子,怪有趣儿的,里面的小猴子,很是机灵呢。”江楚歌轻笑,答了一句。 慕贵妃捂嘴轻笑,淡淡的说道:“说起来,本宫也是好多年都没有出宫了,对外面的世界,还真是有些好奇呢。” “娘娘若是喜欢,叫个杂耍班进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江楚歌轻笑,凑到慕贵妃身边,轻轻地揉搓着她的肩膀。 江楚歌可是跟着费郎中学过推拿的,所以手上是有几分功夫力道的。 慕贵妃舒服的眯着眼睛,笑了笑:“你这丫头,真是会说话,听说,在外面遇见你哥哥了?” 果然,问到重点了。 江楚歌实实在在的点了一头,笑着说道:“也是赶巧了,奴婢去当铺请掌柜的给掌掌眼,却没想到,被兄长堵了个正着。” 第487章 银铃 “哦?什么好东西,值得你特意去请人给你掌眼?”慕贵妃倒是有些好奇了,这丫头,乡下来的,能有什么贵重东西? 江楚歌也不含糊,直接把玉镯拿了出来,笑着说道:“这个王妃娘娘赏我的见面礼,我人小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不知道它价值几何的。” 慕贵妃拿着那手镯,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随后淡淡的说道:“倒是上上品,看来这王妃娘娘是真的疼你。” “是,这也是奴婢的福气。”江楚歌小心翼翼的把手镯收了起来,笑了笑。 什么福气。 不过就是个稍微好一点的镯子罢了,也当真是连点世面都没见过。 慕贵妃直接把头上的碧玉钗子拿了下来,转身插在江楚歌的头上,笑着说道:“三日后就是桃花宴了,你是本宫的人,又是靖康王府的大小姐,自然是不能太寒酸的。” “奴婢多谢娘娘赏赐。”江楚歌受宠若惊,朝着慕贵妃行了一礼。 “嗯,你也累了,下去吧。”慕贵妃慵懒的挥了挥手,打发了江楚歌。 江楚歌回到自己的房间,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头上的玉钗,轻笑一声,这女人的攀比心啊。 虽然这只是一个玉钗,但是,可是却是难得一见的好翡翠,所以,价格只怕是三四个镯子了。 这要是三日之后戴上,岂不是正大光明的打脸王妃吗? 这女人啊,真是狠心,睡了人家儿子,还看不上人家娘,哪有这样的道理。 小心翼翼的把玉钗收了起来,这东西,江楚歌不喜欢,但是江楚歌喜欢值钱的东西。 这次出去,不单单是为了看秦影,更是为了自己的小生意,已经秘密传书,让白羽进京了。 江楚歌知道,白羽虽然是个小地方的人,但是饱读诗书,也是见过世面的,若是好好调教以后一定是自己的左右手,能做大事业的。 有些疲惫的趴在床上,江楚歌倒是觉得这日子也是悠闲得很,当然了,如果脑袋不是那么危险的话,就更好了。 说起来自己也进来好几天了,怎么不见皇帝过来? 难道说,这宫里进了什么新人了? 宫里最多的就是女人,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八卦多,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保密的。 所以,江楚歌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御花园里散步,因为会听到很多八卦,知道很多事情。 只是,今天,江楚歌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美人儿。 “呀!你这丫头,哪里来的,怎么如此毛躁?”那美人儿柔柔弱弱,跌倒在,身边的丫头,不悦的叱骂出声。 江楚歌皱眉,跪在地上,连连请罪:“奴婢不是有心的,还请贵人饶命。” “什么贵人?这是淑妃娘娘!”那丫头扶起地上的美人儿,狠狠地白了江楚歌一眼:“娘娘,您没事吧?” 淑妃皱眉:“你是哪个宫的人?” “回娘娘,奴婢是昭阳宫的。”江楚歌心里暗自哭唧唧,这淑妃跟慕贵妃可是分庭抗礼啊,可是个厉害角色啊! 昭阳宫? 淑妃的脸色有些阴沉:“这贵妃娘娘手下的人,怎么这么没规矩?” 出门忘了看黄历了,真是倒霉。 江楚歌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小声地说道:“淑妃娘娘恕罪,奴婢有眼无珠,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责罚。” 淑妃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淡淡的笑了笑随后冷冰冰的说道:“你这丫头,倒是个机灵的,知道求情也没用,干脆就忍着了?” “请娘娘责罚!”江楚歌又扣了一个头,今天,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黄鹂,这丫头牙尖嘴利,本宫不高兴。”淑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淡淡的说了一句。 黄鹂会意,走上前去,冷笑一声,随后挥起手狠狠地一个耳光就打了下去。 疼啊。 江楚歌皱眉,悄悄的握紧了拳头,生生的受了这个巴掌。 “淑妃娘娘,娘娘让奴才好找啊。”小良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窜了出来,走到淑妃跟前:“娘娘,皇上差奴才过来,让您备着些,说是晚上要去您的清水阁用晚膳呢。” 听到这话,淑妃顿时就心情大好:“够了,黄鹂,快些陪着本宫回去。” 黄鹂才打了一个巴掌,自然是觉得不够过瘾,不甘心的剜了江楚歌一眼:“娘娘,就这么轻易放过这贱丫头?” “本宫今天心情好,没时间搭理她,在这里跪好了,跪足了两个时辰,自己回去。”淑妃看都没看江楚歌一眼,转身扭着腰肢,得意洋洋的离开了。 娘的,今天吃大亏了。 江楚歌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不过江楚歌一向不是一个吃亏的人,所以,这个仇不报都不行。 小良子戳了戳江楚歌:“你傻了?还跪在这里做什么?淑妃娘娘又没有派人看着你。” 江楚歌轻笑,淡淡的说道:“臭小子,你这胆子不小啊,竟然敢欺骗淑妃?” “什么?什么欺骗?”小良子有些心虚,眼神都变得闪躲起来。 江楚歌轻笑:“总算是姐姐我没有白疼你,今天姐姐谢谢你了,你赶紧走吧,日后在宫里小心些,淑妃心眼小,没准会报复你的。” “什么姐姐?你才多大啊?”小良子翻了一个白眼,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今年十三岁了,你呢?” 果然还是个小屁孩啊。 江楚歌轻笑,随后淡淡的说道:“宫里人多眼杂,你最好时小心些,赶紧走吧。” 还有这样的人? 小良子,皱了皱眉毛,然后把那玉钗拿了出来,气闷的说道:“你这个死丫头,真是狡猾,这个可是皇上亲自赏给贵妃娘娘的玉钗,你把它送给我,你这是要害死我吗?” 听到这话,江楚歌这才反应过来,皱了皱眉毛,然后低声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太着急了。” 说着,又把手上的那对赤金镯子,退了下来:“这个,这个不是贵妃娘娘的,这个你总满意了吧?” 小良子直接把东西收了起来,看着江楚歌:“要是真的跪足了两个时辰,你这腿,可就废了。” 江楚歌轻笑,不过就是跪一下而已,如何就废了? 上一世,她曾经+在雨夜中,跪了整整一夜,那才是真的难受,又冷又疼。 果然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小猴子崽子,你赶紧走吧!”江楚歌白了小良子一眼,随后别过脸去,气闷得很。 小良子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江楚歌的肩膀,笑眯眯地转身就走。 江楚歌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面无表情,身子很是笔直。 也可能是江楚歌倒霉,这都开春了,竟然还下雪了。 “老天,你跟我俩玩呢?”江楚歌看着这大片大片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飘下来,有些无语。 下雪就下雪呗,刮什么风啊? 冷啊! 江楚歌皱眉,在想自己要不要就这么回去了? 可是,要是就这么回去了,之前不是白挨揍了? 江楚歌现在就盼着慕贵妃早点找自己。 正想着呢,琴萝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江姑姑,您怎么在这里跪着呢?这贵妃娘娘正叫着您呢。” 江楚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也是我不长眼,不小心撞在淑妃娘娘的身上去了,这不是,受罚呢吗?” 听到这话,琴萝的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我呸!那淑妃是什么东西?还敢惩罚我们宫里的人,姑姑,快起来,别耽误了娘娘的事儿。” 说着,琴萝伸手去扯地上的江楚歌。 江楚歌跪了半个多时辰,站起来的时候,两条腿都麻了,针扎似的疼。 “姑姑,您这是跪了多久了啊?哎呀,这……这脸是怎么了?”琴萝看着江楚歌红肿的脸颊,惊呼一声。 “没什么,真的没事。”江楚歌淡淡的摇了摇头,随后艰难的跟着琴萝,一瘸一拐的朝着昭阳宫走去。 慕贵妃看着江楚歌这个狼狈的样子,皱了皱眉毛不悦地说道:“哟,这怎么了这是?怎么出去了半晌回来,就闹成这个样子了?谁干的?” “娘娘,江姑姑不小心冲撞了淑妃,这淑妃不依不饶,又是打又是骂又是罚的,分明就是故意的,这就是故意打娘娘的脸呢。”琴萝气的不轻,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 江楚歌看着琴萝这个义愤填膺的样子,反到是觉得有些好笑,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淡淡地说道:“娘娘,奴婢没事儿,您叫奴婢来,是怎么了?” 怎么了都不要紧! 慕贵妃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冷冰冰的说道:“你是本宫的人,打了你就是打了本宫,这口气,你能咽下去,本宫可不能咽!” “娘娘,皇上待会儿就来了,咱还是先打扮吧?”琴萝皱眉,终于是想起来正事儿了。 慕贵妃这才点了一个头:“先给本宫梳妆,这件事,日后,本宫一定要清算。” 江楚歌轻笑,凑上前去,淡淡的说道:“娘娘何必动怒?您是贵妃,她只是一个妃子,三日后就是桃花宴,各家夫人都在,娘娘管理后宫,也是为了皇上,不是吗?” 听到这话,慕贵妃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淡淡的笑了笑,随后轻轻的摸了摸江楚歌的手背,笑着说道:“你这丫头,你这性子,本宫喜欢,深得本宫之心。” 江楚歌轻笑,双手在慕贵妃的脸上涂涂抹抹:“娘娘,您瞧,行了吗?” 慕贵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满意,点了点头:“你这双手啊,简直就是天赐的宝贝儿,真想剁下来,安在本宫自己的手上。” 咳咳,这个女人,喜欢东西的方式,就这么特别吗? 江楚歌瞬间觉得,自己的手腕有些疼呢? “琴萝,给小歌那些上好的伤药,本宫要去等皇上了。”慕贵妃慵懒的站起身来,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发髻,轻轻的笑了笑。 江楚歌急忙行礼:“多谢娘娘疼我。” “你是靖康王府的人,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你。”慕贵妃似笑非笑,走了出去。 琴萝急忙扶住了江楚歌:“江姑姑,奴婢扶您回去吧?” 江楚歌摇头,淡淡的说道:“我没事儿,你跟着娘娘,好好伺候娘娘,今天皇上本来说了要去看淑妃的,可是却来了昭阳宫,我只怕,淑妃会使什么手段。” 第488章 好丑啊 琴萝点了点头,先把江楚歌送了回去,然后这才跟上了慕贵妃。 江楚歌拿着药膏,轻轻地吹了吹自己红肿的膝盖,心里暗自骂着那个婆娘。 有本事去找慕贵妃撒泼啊,跟自己厉害,这叫什么事啊? “江姑姑在吗?”门口,响起了一个小丫头的声音。 江楚歌皱眉:“何人?” 那小丫头听见江楚歌的声音,推门进来,塞给了江楚歌一盒药膏,压低了声音:“三公子说,让您万事小心,他会帮您打点上下的。” 三公子? 江楚歌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小丫头已经走了,就只剩下了手里的膏药。 “小影,是你吗?”江楚歌看着那药膏,心里有些甜滋滋的,这臭小子,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淡淡的笑了笑,随后轻轻的把药膏涂抹在自己的膝盖上,这药膏冰冰凉凉的,原本还火辣辣的膝盖,一下子就清爽了很多,果然是上好的良药啊。 想着这药的主人,江楚歌更是觉得心里都跟着清爽了很多。 昭阳宫。 皇上看着慕贵妃的新妆容,很是惊艳,笑了笑柔声的说道:“隐隐约约听着你这里来了个巧手的丫头,没想到,这丫头不单单是手巧,这脑袋更是巧啊。” 慕贵妃的眼神暗了暗,随后温柔的攀上皇帝的胸脯子,笑了笑:“皇上喜欢,这就是臣妾的福气,是那丫头的福气了。” “只是不知道,这丫头,长得如何?”皇上轻轻地勾了勾慕贵妃的下巴,满眼玩味,勾了勾嘴角。 听到这话,慕贵妃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随后甩了一下帕子,闷闷的说道:“皇上这是看上这丫头了不成?” “怎么?吃醋了?”皇帝轻笑,他还就是喜欢慕贵妃这个骄矜的样子。 慕贵妃站起身来,说话酸酸的:“臣妾不敢,若是皇上喜欢,臣妾忍痛割爱,给了您也没什么,只可惜,今天这丫头受了大委屈,现在下不了床呢。” “哦?这么机灵的丫头,也有惹你不开心的时候?”皇帝轻笑,他对慕贵妃的手段,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最关键的是,他还就是看上了这个女人的心狠手辣。 慕贵妃娇嗔的瞪着皇帝:“皇上!臣妾是那狠心的人吗?也是那丫头不长眼,撞到了人家淑妃,这不是,被罚了。” 淑妃? 皇帝一下子就都明白了,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这淑妃敢动你宫里的人,也真是没有了尊卑。” “皇上,淑妃姐姐入宫早,虽然说位分低了一些,但是,臣妾总要是敬着她一些不是?”慕贵妃的手,环在皇帝的脖子上,娇滴滴的撒娇。 皇帝如何不知道慕贵妃那点小心思,淡淡的点了一个头:“后宫的事儿,都是你来做主,朕才不管,来,咱用膳,这都是你爱吃的。” 慕贵妃点了点头,随后坐在位子上,开始陪着老皇帝吃饭。 江楚歌这边,可是细细的打听过了,今天这老皇帝,只怕是要留宿了。 啧啧啧,其实有时候,江楚歌也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这跟皇甫迟上了床以后,再去伺候老皇帝,心里真的不会有落差的吗? 想到这里,江楚歌没忍住,笑出声来。 “姑姑这是笑什么呢?”琴萝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姑姑好福气,皇上还向娘娘提及了您呢?” 这老皇帝,吃饱了撑着了吧? 跟自己媳妇儿吃饭,提自己干什么? 怕她活得久,跟他抢皇位不成?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小声地说道:“琴萝,你可千万别瞎说,这是什么福气啊,只怕是作孽吧。” “姑姑,这宫里的人就都是皇上的人啊,您这是怎么了?您不高兴吗?”琴萝不懂,把筷子塞进了江楚歌的手里:“若是真的能攀上了皇上,姑姑您这就是一飞冲天了!” 听到这话,江楚歌只觉得好笑的很。 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你这小丫头啊,满嘴的胡诌,小心,娘娘知道了,拖你出去打死你。” “姑姑,您吓唬我呢?对了,姑姑,您知道吗?淑妃娘娘那边,气的脸都白了。”琴萝坐在江楚歌的身边,笑嘻嘻的,幸灾乐祸。 这宫里最常见的事情,就是拜高踩低。 这里的日子,过的艰难,所以多少好孩子在这里呆的久了,就都多多少少都会变得*一些。 这不是,琴萝这个一个小孩子,都有这么多脏念头。 “行了,过几天,就是桃花宴了,你居然这么闲着?”江楚歌吃饱了以后,笑嘻嘻的看着琴萝。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些,提起这件事,琴萝就觉得头疼:“姑姑还笑我呢,这宫里都要忙飞了天了。” 江楚歌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后笑着说道:“淑妃娘娘现在火气这么旺盛,让她负责冰点,只怕是最合适不过了吧?” “姑姑,你果然是聪明啊!”琴萝能跟在慕贵妃身边多年,自然不会是个傻子:“奴婢这就去找娘娘说去!” 江楚歌看着琴萝欢快的样子,淡淡的笑了笑,趴在窗户边上,默默地看着雪花一点一点的飘落下来,京城的春天,下起雪来,黏糊糊的,一大片一大片的,很是好看。 月光照过来,更是好像会发光似的,晃得人眼睛疼。 奇远将军府…… 秦影站在长廊之下,默默地看着雪花飘落,负手而立,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忧。 也不知道,江楚歌在宫里怎样了,自己的药,好不好用。 一想到那后宫阴谋诡计那么多,秦影就心疼的不得了。 “小影,你身子不好,小心着凉。”七爷爷拿着大氅过来,披在了秦影的身上:“我听说,你吐血了?” 秦影默默的点了点头:“爷爷,我没事,就是吐了一点血,之前您不是说了吗?会有一点副作用的。” 七爷爷看着秦影这没有血色的脸,很是心疼,皱着眉毛随后低声说道:“进去吧,小歌聪明,不会有什么大事儿的,倒是你,若是不小心,伤到了根本,可怎么是好?” 秦影叹了口气,眼里都是懊恼,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好像是个废物一般。 七爷爷也是看着秦影长大的,大概知道秦影在想些什么,皱了皱眉毛柔声说道:“小影,你不要如此,你会长大的,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秦影好讨厌现在的自己啊。 秦影剧烈的咳嗽起来,鲜血顺着嘴角喷了出来,他皱着眉毛,只觉得心口的地方好像要着火了似的。 “小影!”七爷爷叫了一声,随后把人扶进了屋子里:“小影,你不能再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秦影努力的想要把嘴里的血咽下去。 但是怎么都咽不下去,又喷了一大口出来。 “小影!”七爷爷皱眉,心疼不已:“我给你的药,一定要按时喝,知道吗?” 秦影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放心,我要活着,我要好好活着!” 没错,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七爷爷轻轻地笑了笑,摸了摸秦影的脑袋,心疼不已。 宫里每年都会举办各种花宴,但是偏偏,这桃花宴是最要紧的一场。 所以,整个京城的姑娘小姐夫人们,都会精心打扮,争奇斗艳。 据说,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选举出来京城第一美人,或者是京城第一才女什么的,反正就是些矫情到家的称号。 江楚歌这些天已经是仔仔细细的打探过了,说来倒是好笑,这慕诗卿,倒是京城第一才女呢。 这人,江楚歌也是见过的,怎么看都不像是饱读诗书之人,所以这所谓第一才女,应该该是带着不少的水分的吧? 啧啧啧,这慕家也是真下本啊。 “江姑姑,您这是发什么呆呢?这宫里上下都要忙死了。”琴萝一早上就好像是个陀螺一样,在江楚歌的面前转来转去。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江楚歌也算是看出来了,琴萝这丫头,虽然聪明,但是却也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是个好相处的。 所以,两个人相处的到也还算是不错。 “我说,这昭阳宫这么多人,怎么就你慌里慌张的?”江楚歌轻笑,戳了戳琴萝的小脸蛋:“你真的好可爱啊。” “姑姑,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闹?一会儿那些命妇小姐就要进宫了,这娘娘还没上妆呢!”琴萝皱眉,很是着急的样子。 江楚歌轻笑,笑嘻嘻的朝着慕贵妃的寝殿走去。 “娘娘,今日要穿哪一件衣服?”江楚歌进门,朝着慕贵妃行了一礼。 这今天可是个大日子,这妆容可是要跟衣服配上的。 慕贵妃站在衣柜跟前,很是苦恼的皱着眉毛:“这,本宫也不知道了,你快来,帮本宫选一选,本宫总是觉得,都不好看。” 江楚歌笑了笑,走上前去,看了看,随后低声说道:“这个吧,娘娘肤色白,穿红色最是好看。” 慕容嫣点了点头,笑了:“嗯,本宫也喜欢这鲜艳颜色,做衣如做人,花团锦簇,颜色鲜艳,才是最好的。” 江楚歌点了点头,随后笑了笑:“是,娘娘说的是。” 说着,挑了一件红色带黄金丝线的衣服,在慕贵妃的身前,比量了一下:“娘娘,这件衣服好看,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里敞亮得很。” 慕贵妃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这丫头,眼光不错。” 江楚歌轻笑,随后伺候着慕贵妃把衣服换上,这才拿过自己的百宝箱,给慕贵妃上妆:“娘娘今天是东道主,自然是要大气一些,不过,娘娘生的娇艳,也不回落了下风。” 慕贵妃看着江楚歌说话头头是道的,只觉得好笑:“你这小小年纪的,哪里这么多的想法?” 江楚歌轻笑:“奴婢年纪虽然小,可是却从小就被打骂惯了的,所以,总是要多懂一些,这样才能少挨些打。” 慕贵妃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可是听着江楚歌的悲惨遭遇,倒是心生了几分怜惜,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淡淡的说道:“放心,以后本宫会护着你的。” 江楚歌心中冷笑,不过表面上倒是感激涕零的样子:“是,多谢娘娘疼我。” 第489章 你好苦啊 说这话,这妆也是化完了,江楚歌拍了拍手:“好了,娘娘看看,可有什么不满意的?” 今天,江楚歌给慕贵妃化得是芍药妆,为的就是配这件衣服的,看着虽然有几分妖娆,但是却不失大气,当真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慕贵妃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小歌,你也是*遇上这桃花宴,所以,跟着本宫,一起去见见世面吧。” 江楚歌本来还想着,找个机会溜过去的,但是却没有想到这慕贵妃如此大方,竟然带着自己去。 “是,多谢娘娘。”江楚歌喜笑颜开,当真是天真烂漫的模样。 慕贵妃一直都在警告自己,千万不要被这个臭丫头迷惑,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喜欢这丫头。 江楚歌跟在慕贵妃的身后,朝着昭阳宫的小花园走去。 要说,这昭阳宫可当真是皇宫里的独一份,这豪华程度,真的是仅次于前皇后所居住的卿玉阁了。 现在时间还早,花园里已经是焕然一新,添了不少的风景。 江楚歌看了看,随后小声地说道:“娘娘,奴婢去帮帮忙。” 慕贵妃看了江楚歌一眼,只见她眼里满满的都是新鲜。 心里感慨到底还是乡下来的野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的。 淡淡的点了一个头,笑着说道:“这段时间你过得也是委屈,去吧,好好玩玩。” “多谢娘娘疼奴婢!”江楚歌福了福身子,随后朝着另一边跑去。 慕贵妃回头,结果看见琴萝也是一脸的期待? “你这丫头,怎么?在宫里这么多年,这场面你瞧着也新鲜了?” “娘娘说笑了,事儿不新鲜,可是这人,新鲜的很。”琴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朝着江楚歌那边看过去。 慕贵妃注意到琴萝的眼神,皱了皱眉毛:“这丫头倒是有本事得很,连你都喜欢。” “娘娘还说奴婢呢,娘娘自己还不是喜欢的紧?”琴萝跟在慕贵妃身边时间久了,说话自然也是亲近几分。 慕贵妃也不生气,淡淡的笑了笑柔声说道:“这丫头的确是讨人喜欢的,不过倒是个有心眼的,你多加些小心,去吧。” 琴萝行了一礼,朝着江楚歌的方向跑了过去:“江姑姑,准备好了吗?” “你可想好了,这要是被淑妃发现了,可是要打断我们的脊梁骨的。”江楚歌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笑嘻嘻的看着琴萝。 琴萝才不在意,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若是成了,还不知道被打断脊梁骨的人是谁呢。” “啧啧啧,姐姐,早没发现您还有这个脾气呢?”江楚歌看着琴萝这个样子,只觉得好笑的不得了。 “好了,你快说,你准备的是什么?”琴萝很期待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把自己手里的小瓶子放在琴萝的鼻子下面:“姐姐,如何?” 琴萝点了点头,然后捂嘴轻笑:“真有你的,这一次,淑妃一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说这话呢,这昭阳宫就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不少人。 江楚歌急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来了早就准备好的面纱,戴在了脸上。 “嗯?姑姑,您这是?”琴萝皱眉,不解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轻笑,随后小声地说道:“我花粉有些过敏,这样能好一些,不然,只怕是要出疹子了。” 昭阳宫里面的人越来越多起来,琴萝扯着江楚歌躲在了暗处,给江楚歌介绍这一宫一位的娘娘。 “这个是德妃,年纪大了,不争不抢的,现在专心养老了。” “这个是贤妃,是二王爷的母妃,不善言辞,养出来的儿子也是庸庸碌碌,就知道惹皇上生气。” “这个是李贵妃,这可是个厉害角色,是三王爷的母妃,这三王爷可是个嗜血好战的,所以这李贵妃平时在宫里也是横冲直撞,咄咄逼人。” 琴萝说的头头是道,但是江楚歌却全部都记在了心里。 眼看着琴萝说的越来越热闹,江楚歌急忙伸手捂住了琴萝的嘴巴,谨慎的看了看四周随后小声地说道:“姐姐别说了,小心被人听了去,脑袋还要不要了?” 琴萝并不放在心上,笑了笑很是得意地说道:“那又如何?眼下这后宫还不是我们娘娘说了算?他们就算是眼馋,也没有用。” 听到这话,江楚歌算是明白了,这慕贵妃心思狠毒,手段凌厉,身边跟着的丫头,那也是无比的猖狂。 不过,这也是好事,若是慕贵妃真的那么懂进退,自己不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吗? “江姑姑,你看你看,这就是下面的几位王爷,二王爷,三王爷,五王爷,还有靖康王世子,咦?那个黑漆漆的少年是谁?怎么之前没见过?”看着对面走来的一群翩翩少年郎,琴萝兴奋的不得了,扯着江楚歌的手,笑的很大声。 这小丫头,还真是…… 江楚歌无奈的笑了笑,目光却一直都在那个黑漆漆的少年身上。 已经开春了,旁人都穿的单衣,可是偏偏就是他还穿着棉大氅,想着上次他吐了血,江楚歌的眉毛轻轻地拧在一起。 江楚歌在看着秦影,秦影自然也是看着江楚歌,两个人四目相对,却又很快就彼此移开。 “姐姐,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先去方便一下。”江楚歌捂着肚子,转身就走。 秦影也是找了借口,悄悄离开。 假山后面,江楚歌紧紧地拉着秦影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穿这么多衣服,还冷吗?” 秦影摇头,淡淡的笑了:“前些天下雪,吹了风,有些伤寒,不过你放心,我没事的。” 江楚歌轻笑,然后朝着秦影福了福身子:“奴婢见过三公子。” “小歌,你还好吗?”秦影就是喜欢看着江楚歌这耍宝的模样。 江楚歌点了点头:“大家都很疼我,放心吧,我好着呢。” “小歌,柏树哥给我写信了。”秦影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封信,递给了江楚歌。 江楚歌惊喜的拿过那封信,打开看了看,看清里面的内容以后,轻轻地笑了笑:“我就知道,柏树哥一定行的。” “你就那么信他?”秦影幽幽的说了一句,带着小小的哀怨。 怎么这么酸啊? 江楚歌歪头,看着秦影的小眼神,瞬间就没忍住,笑出声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当然信他啊。” “江楚歌!”秦影忽然上前,逼近了江楚歌的脸:“青梅竹马?” 完了,这孩子当真了。 江楚歌急忙后退:“别闹,小心被人看见。” 秦影不甘心的放开了江楚歌的腰,闷闷地说道:“小歌,我知道你在这里很委屈,都是我不好,我太没用了。” 江楚歌轻笑随后淡淡的说道:“你是我的人,我不许你妄自菲薄,小影,今天你要想办法,得到慕元守的青眼,知道吗?” 慕元守! 听见这个名字,秦影死死地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我恨不能杀了他!” 江楚歌知道,让秦影背着三百多条人命去讨好自己的仇人,的确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可是现在慕家在京城如日中天,想要彻底扳倒他们,只能是暂时隐忍。 “小影……”江楚歌的眼神有些暗淡,还在想该怎么劝说他才好。 但是,很快,秦影就扯出一丝微笑,柔声说道:“放心吧,我都懂,我知道该怎么做。”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皇甫琰就好像是鬼魅一样,忽然出现。 江楚歌一惊,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随后朝着皇甫琰福了福身子,淡淡的说道:“见过五皇子。” “你可以叫我阿琰。”皇甫琰上前,勾着江楚歌的下巴,坏坏一笑:“你带着面纱,更好看。” 秦影握紧了拳头,冷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五皇子还请自重!” 江楚歌也是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看都不看皇甫琰一眼,心里却在犯嘀咕,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自己说的话,他到底听见没有? “你就是赵楚木家里刚找回来的三公子吧?年纪不大,脾气还不小,本皇子的事情,你也管得着?”皇甫琰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影,满眼不屑,带着几分挑衅。 秦影冷笑,迎着皇甫琰的眼睛,淡淡的说道:“五皇子乃是皇子,自然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切莫在这里做了不体面的事情,丢了皇家的颜面。” “小子,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呢吗?”皇甫琰没有想到,一个从乡下来的野小子,竟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江楚歌见状,咳嗽一声:“前面还有差事,奴婢先告退了。” 说完,江楚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当着自己的面,这两个人自然是要没完没了,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自己离开。 皇甫琰看着江楚歌的背影,淡淡的笑了笑随后靠近秦影,冷声说道:“这个女人是我的,你,不配。” 秦影面无表情,冷哼一声,带着不屑转身就走。 皇甫琰的母妃,出身很是特别,所以,虽然他是皇子,却并不受重视,甚至,是被人瞧不起的。 所以,秦影并不把他放在心上。 只是,他对江楚歌这份心意,让秦影很是不悦,藏在广袖之下的手,悄悄的握成了拳头。 既然他这么不知死活的自己撞上来,那刚刚好,他刚回来,也该给老皇帝一点见面礼。 江楚歌脚步匆匆,走到了慕贵妃的身边,这个时候该来的人已经是来的差不多了,江楚歌很是乖巧的站在慕贵妃的身后,默不作声。 “娘娘今天这妆容当真是好看的不得了啊,这早就听说娘娘身边来了一个手巧的小丫头,这么一看,这还真是心灵手巧的很呢。”孙茴月算是慕贵妃的嫂子,所以说话也是随便一些。 女人最大的成就,就是被所有的女人羡慕。 今天,慕贵妃就是整个桃花宴的亮点,艳压群芳。 多少女人,都对她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 所以,慕贵妃的心情,好得很。 “这丫头的确是机灵得很,嫂嫂若是喜欢,可以也让她给你拾掇拾掇。”慕贵妃淡淡的笑了笑,随后看着江楚歌:“小歌,这是我娘家的嫂子,兵部侍郎的夫人,你过来见个礼。” 第490章 手要断了 这人,江楚歌可是熟悉得很呢。 上一世,她这所谓的亲生母亲是如何辜负算计她的,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再见面,江楚歌只觉得自己的心揪在一起的疼,原来,伤痛一直都在。 不多想,走上前来,朝着孙茴月行了一礼:“奴婢见过慕夫人。” “这丫头,眉眼弯弯的真讨人喜欢,只是,这好端端的,怎么带着面纱呢?”孙茴月皱眉,看着江楚歌,只觉得这眼睛熟悉的很。 一旁的慕诗卿听见江楚歌的名字时,脸色就已经是变得极其的难看,藏在袖子里的手,思思的握成拳头,指甲都要刺破手心了。 另一边男席那边,慕清嵘看着两个人四目相对,似笑非笑。 这是,好戏开始了? 江楚歌福了福身子,轻笑一声:“慕夫人见笑了,奴婢脸上起了疹子,所以不能示人。” “那倒是可惜了,还想看看你的长相呢。”孙茴月显然是有些遗憾的。 慕诗卿不屑的哼了一声:“不就是个梳头的丫头,有什么稀奇的?母亲若是喜欢,挑个好的,买回来就是了。” 这话说得,满满的都是不屑。 一下子,就把江楚歌踩在了脚底下。 手巧有什么用? 还不是有钱就能买回来的贱丫头? “慕小姐这话那可是说笑了,这是家母认作的义女,可不是花了钱,就能买回家的。”皇甫迟温柔的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江楚歌身边,显然,这是在维护江楚歌。 竟然是靖康王府的义女?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听说过?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靖康王妃的方向看过去。 本来这么低贱的丫头,虽然是说收了做女儿,但是王妃可是不想承认的。 偏偏自己的儿子出来拆台,所以,她也是能是被迫接受,横了皇甫迟一眼,随后笑意盈盈的说道:“这丫头伶俐得很,我的确是喜欢的不得了,我这辈子,也没有个女儿缘分,这可是老天爷赐给我的。” “王妃娘娘可要小心了,这丫头,可是心机得很呢。”慕诗卿冷哼一声,看着江楚歌的眼神,很是不善。 孙茴月这个时候终于是反应过来了,扯了一下慕诗卿的袖子:“放肆,胡说什么呢?” 慕诗卿皱眉,随后闷闷地说道:“娘,我说的都是实话,之前在宁州……” “够了,闭嘴!”孙茴月一把扯过慕诗卿,低喝一声。 慕诗卿这才回过神来,不能被人知道她去过宁州的事情。 眼睛死死的瞪着江楚歌,心里一阵的咒骂,这个贱丫头,真是阴魂不散,竟然攀了高枝,爬进了宫里,还爬到贵妃娘娘的身边,她到底要干什么?贱人,这个小贱人! 江楚歌神色淡然,退回了慕贵妃的身后,乖巧得很。 “好了好了,都说了这么久的话了,大家都渴了吧?来,上冰点了。”眼看着气氛尴尬起来,淑妃挥了挥手,轻笑一声。 很快就有人给每个人都上了冰点。 江楚歌伸手去接小丫头递过来的冰点,随后,不着痕迹的把手里的东西倒进了碗里,跟琴萝使了一个眼色,这才端到慕贵妃身前。 慕贵妃闻到了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看了江楚歌一眼,江楚歌也是顽皮的眨了眨眼睛。 这丫头,一肚子的鬼心眼啊。 慕贵妃轻笑一声,随后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好酸啊。”慕贵妃立刻把嘴里的冰点吐了出去,皱着眉毛,冷冰冰的看着江楚歌:“这冰点是谁准备的?” 江楚歌急忙跪在地上:“娘娘息怒,这冰点都是淑妃娘娘为大家准备的,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淑妃!你好大的胆子啊!”慕贵妃怒不可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竟敢在本宫的冰点之中,放入陈醋?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醋? 这怎么可能呢? 淑妃皱眉,惶恐的跪在地上:“娘娘息怒,臣妾不敢。” 看着淑妃如此,江楚歌在心中偷笑,这女人,怎么没有了平日的嚣张? “不敢?那你过来,把这碗冰点吃下去!”慕贵妃冷笑,随后直接挥了挥手。 江楚歌这个时候可是机灵得很,急忙上前,把那加了料的冰点端过去,给了淑妃:“娘娘您请。” 这个贱丫头! 虽然江楚歌带着面纱,但是淑妃还是认出来了,这就是那天在御花园惩罚的那个小丫头。 淑妃皱眉,这冰点的味道很冲。 “娘娘明见,臣妾真的没有,真的不是臣妾做的!”淑妃皱眉,死活不愿意吃。 “淑妃娘娘,这可是贵妃娘娘赏赐给您的,所以,您只能是乖乖领受,喝了它。”江楚歌冷笑,把手里的冰点又向前送了送。 “贱人!”淑妃气急,狠狠地掀翻了江楚歌手里的冰点,狠狠地一个耳光打了下去:“一定是你陷害本宫!” “娘娘何必动此肝火?”秦影几乎是第一时间站起身来,下意识的护在江楚歌的身前。 这一个举动,让江楚歌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淑妃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皱着眉毛,冷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本宫叫嚣?” “奇远将军府三公子赵墨,见过淑妃娘娘。”秦影不卑不亢,行了一礼。 听到这话,淑妃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惹不起。 慕贵妃倒是来了兴趣,这小子,初来乍到的,竟然要为自己的宫女出头?这是什么道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淑妃就算是知道自己惹不起奇远将军府,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说道:“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三公子啊,奇远将军府,好大的威风啊。” 这个时候,赵楚木的夫人秦明月站起身来,低声喝斥:“影儿,退下,不可无理。” 秦影朝着秦明月行了一礼,不卑不亢:“母亲切莫动怒,这世间万事,都躲不过一个理字,淑妃娘娘先是冒犯贵妃,又是咄咄逼人,这是什么道理?” 这一番话,说的倒是头头是道,掷地有声。 慕贵妃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就连刚回来的三公子都比淑妃你懂规矩,淑妃,你把本宫置于何地?又把皇上的颜面,置于何地?” 淑妃知道,今天自己一定是栽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公然跟慕贵妃顶撞,毕竟她是主理六宫之人,位同副后。 “是,臣妾知错,还请贵妃娘娘责罚。”淑妃不情不愿的跪在地上,咬牙切齿,显然是很不服气的。 慕贵妃进宫时日不多,坐在这位置上,也是好多人都不服气的,现在,经过这件事,倒是好好地立了立自己的威信。 “既然知错,下次便不要如此鲁莽了。”慕贵妃冷哼一声,挥了挥手:“起来吧。”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但是淑妃的脸色却还是很难看,因为宫里的女人,最怕的就是没脸面,这么一闹,淑妃的体面,可是全都没了。 江楚歌默默地回到慕贵妃的身后,悄悄地看着秦影。 慕贵妃也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影,笑着说道:“你这孩子,是个懂事的,本宫喜欢,来人啊,把本宫桌子上的砚台赏给他,算是奖励他仗义执言。” “多谢贵妃娘娘赏赐。”秦影朝着慕贵妃拱了拱手。 慕贵妃轻笑:“小歌,你去,顺便,谢谢人家公子。” 江楚歌点头,拿着慕贵妃桌上的砚台,走到秦影的身前,福了福身子,柔声说道:“多谢三公子仗义执言,这个是皇上赐给娘娘的,是娘娘的心爱之物,还请三公子收好了。” “多谢姑姑。”秦影轻笑一声,仔仔细细的收下这砚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这么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气氛在一起变得热烈起来。 慕贵妃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歌舞,所以不少的大家闺秀,都钻研此道。 莺歌燕舞的,倒是热闹的很。 慕诗卿抱着自己的琴,走到中央,盈盈一拜:“娘娘,臣女学了一首新曲子,还请娘娘听听?” “卿儿啊,有日子不见了,本宫倒是想念你的紧,你这出落的越发水灵了。”慕贵妃轻笑一声,看着慕诗卿的眼神,带着宠溺。 这可是她的亲侄女儿呢。 慕诗卿悄悄的红了脸,目光忍不住的朝着皇甫琰的方向看过去。 坐下来,手指轻动,悠扬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江楚歌听着这琴声,只觉得讽刺的很,这慕家人也是花了大价钱调教慕诗卿的,只可惜,基因在那里,这力气也都是白费了,这琴技还真是一般,连紫衣的都比不上。 可是其他人却是一脸的陶醉,好像这是什么天籁之音似的。 江楚歌忽然发现,权利能让一人耳聋眼瞎。 这要不是因为慕诗卿是兵部侍郎家里的女儿,估计,这会儿早就被人轰下去了吧? 慕诗卿一直都在偷看皇甫琰,却意外的发现,皇甫琰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往江楚歌的身上瞄。 这个贱人! 慕诗卿暗骂,差点弹错了曲子。 总算是平平安安的弹下来,慕诗卿朝着慕贵妃盈盈一拜:“娘娘可还喜欢。” “嗯,卿儿的技艺,又有进步了。”慕贵妃很不走心的赞扬了一句。 慕贵妃一开口,下面就有不少附和的声音,就差没把慕诗卿捧上天去了。 慕诗卿也知道自己的手艺并没有很好,但是,却还是把矛头指向了江楚歌:“江姑姑现在也是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的,娘娘酷爱歌舞,不知道,江姑姑可会弹琴?” 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江楚歌轻笑,不卑不亢,淡淡的说道:“慕小姐抬举了,奴婢就是个乡下的野丫头,怕是不通这些高雅的东西。” “都说江姑姑聪明,该不会是江姑姑不愿意给贵妃娘娘弹奏?”慕诗卿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是一定要狠狠的羞辱江楚歌一番的。 慕贵妃皱眉,不明白这慕诗卿闲着没事,招惹江楚歌做什么。 “不会没关系,以后慢慢学就是了。”慕贵妃挥了挥手,淡淡的笑了笑。 江楚歌知道,慕贵妃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也是识趣的点了点头:“是,娘娘说的是。” “哎呀,姑姑。”慕诗卿凑到慕贵妃身边撒娇:“姑姑,您看这江姑姑的手这么巧,弹个琴而已嘛,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第491章 面条 慕贵妃皱眉:“卿儿,不要胡闹。” “弹琴有什么趣儿?不如,我给大家舞一段剑舞吧。”皇甫迟站起身来,朝着慕贵妃拱了拱手。 慕贵妃本来是要保住江楚歌的,但是现在,看着皇甫迟竟然出来维护江楚歌,女人本能的嫉妒心,一下子就被激发了。 “既然如此,那,小歌,你也给你兄长一个面子,为他抚琴一首吧?”慕贵妃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楚歌。 这个皇甫迟,故意的吧! 江楚歌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皇甫迟,随后朝着慕贵妃拱了拱手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娘娘有雅兴,那,奴婢就献丑了,只想着博娘娘一笑就好了。” 这话可得说明白了,弹琴就弹琴,可不是为了那倒霉的皇甫迟,是为了贵妃娘娘您啊! 不得不说,江楚歌是个会说话的。 慕贵妃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就是嘴甜。” 江楚歌轻笑,福了福身子,朝着那古琴走去,盘腿坐下,轻轻地拨弄了一下琴弦:“好琴。” 秦影冷冷的看了皇甫迟一眼,随后拿出笛子,率先吹了起来。 不是别的,正是那天在山上,他吹给江楚歌的那首曲子,算是两个人的定情曲了。 这个醋缸子啊。 江楚歌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轻轻地勾了勾嘴角,随后,手指轻动,跟着秦影的旋律,弹了起来。 说起这件事,江楚歌还要感谢一下上一世的皇甫迟,为了把自己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他也是花了心思的。 那个时候,一天十二个时辰,她经常会一练就是七八个时辰,手指被磨得血肉模糊的,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这琴艺,也是拿得出手的,起码要比慕诗卿好了好几个段位。 这明眼人一下就能听出来,这个时候,不少人的目光都变得玩味起来,看着慕诗卿的眼神,也都变得很嘲讽。 皇甫迟楞了一下,随后急忙挥舞着手里的长剑,舞了起来。 秦影的笛子,江楚歌的琴,两个人虽然是*合作,但是当真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琴瑟和鸣。 皇甫迟在大厅行云流水,可是偏偏就好像是个多余的一般,众人的目光都在这一对璧人的身上。 不多时,一曲结束,皇甫迟的呼吸,微微加重。 江楚歌淡淡的笑了笑,随后朝着慕贵妃行了一礼:“奴婢献丑了。” “江姑姑这琴技,非同一般,只怕是苦练了好多年的吧?”秦明月出言赞美。 慕诗卿握紧了拳头,看着江楚歌的眼神都能杀人了:“江姑姑果然是深藏不露啊,刚才还说不会呢,这分明就是故意隐瞒贵妃娘娘。” 江楚歌轻笑,朝着慕诗卿福了福身子淡淡地说道:“慕小姐谬赞了,奴婢的确是不会,这只是之前在宁州城的时候,给楼子里的姑娘们化妆的时候,顺便学了几天罢了,也就是娘娘不嫌弃。” 竟然是跟花娘学的? 这脸打的,还真是一点痕迹都没有啊! “你!”慕诗卿皱眉,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来,冲到了江楚歌的身前:“贱丫头,你敢羞辱我?” 江楚歌倒是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说道:“慕小姐这是什么话?奴婢实在是不明白。” “贱人!你找死啊!”慕诗卿咬牙切齿,眼看着就一巴掌打过去了。 秦影上前一步,拦住了慕诗卿的手腕:“技不如人,恼羞成怒,慕小姐还嫌不够丢脸吗?” 怎么不够!太够了! 孙茴月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皱眉低喝一声:“卿卿,不得无礼,还不退下?” 慕诗卿不甘心,却也没有再动手,转身,坐在了孙茴月的身边:“母亲,她竟然如此打我的脸!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孙茴月皱眉,冷冰冰的说道:“时日长久,你急什么?” 江楚歌朝着秦影福了福身子:“多谢三公子出手相救。” 这桃花宴刚刚开始,就闹出来这么多乱子,倒是有趣的很。 慕贵妃对男女之间的事情,看的一向是很清楚的,一眼就看出来,这黑小子对江楚歌可是有情义的。 这*见面,就一见钟情了? 这丫头,还真是有魔力不成? 热闹都看得差不多了,大家吃吃喝喝,说了些矫情的话,就纷纷散去,这桃花宴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江楚歌累的腰酸背疼,跟着慕贵妃回到昭阳宫后殿,说了几句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摘下面纱,江楚歌疲惫的趴在床上。 说起来这宫宴哪里都好,就是吃不饱。 江楚歌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有些委屈巴巴的。 这些娘们儿,闲着没事,明争暗斗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饭都吃不饱,还有什么可争的? “饿了?” 皇甫迟从天而降,落在江楚歌的身边,递过来一盒糕点:“桂花糕你尝尝。” 江楚歌皱眉:“这可是昭阳宫,你怎么敢随便闯进来?” “喊什么?怕别人听不见不成?”皇甫迟白了江楚歌一眼,随后笑着说道:“你今天可真是大放异彩啊,连贵妃娘娘的侄女儿,你都敢得罪?” “是我得罪她,还是她不放过我啊?”江楚歌把桂花糕塞进嘴巴里,不屑的回了一句。 这丫头。 皇甫迟皱眉,上前一步,捏着江楚歌的下巴,眼神冰冷:“我叫你是来帮忙的不是来给我添乱的,把你的小脾气给我收起来,听见了吗?” 这男人果然是个*。 江楚歌嘴巴里的桂花糕不上不下的,差点噎死。 皱着眉毛,冷冰冰的说道:“我就是这样的脾气,你早就知道的,现在后悔了,你可以掐死我啊,我没意见。” 这! 皇甫迟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江楚歌竟然如此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浮上心头:“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难搞不懂事呢?” 江楚歌拍开了皇甫迟的手臂,淡淡的说道:“我要成为的不是你的鹰犬,再说了,你想要的,是皇上给你痛快,还是贵妃给你痛快?” 卖身卖到人家慕贵妃的床上去了,可是不也什么都没捞到手吗? 慕贵妃这人,虽然好色,但是却不是色令智昏之人,虽然享受着皇甫迟的勇猛,可是却没打算真的跟皇甫迟一条心,一直都只是敷衍罢了。 “青天白日的,你胡说什么?难不成,你也要上龙床吗?”皇甫迟皱眉,盯着江楚歌的眼睛。 江楚歌冷笑,别过脸去,淡淡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去爬龙床?你们男人眼里,除了这点事,还有别的吗?” “你……非礼勿言。”皇甫迟虽然是个大小伙子了,但是却还是被江楚歌这直白的话,给弄得满脸通红。 江楚歌翻了一个白眼,你做都做了,还不让人说了。 “反正你要是想让我多活几天你就离我远点,今天要不是你忽然冲出来,贵妃娘娘也不会让我去弹琴,就没有后面的闲事了,你能不能不给我添乱啊?”江楚歌白了皇甫迟一眼,很是不悦。 这丫头,不识好人心是不是? 皇甫迟前所未有的委屈。 自己今天出手相助,原本是好意。 怎么现在倒成了自己添乱了? “小丫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皇甫迟怒极反笑,盯着江楚歌的眼睛。 江楚歌把最后一块桂花糕放在了嘴巴里,淡淡的说道:“被你吃了,行了,你赶紧走吧!” “在宫里若是有什么难事儿,可以找昭阳宫的管事姑姑玉湖,她会帮你的。”皇甫迟把随身玉佩塞进了江楚歌的手里,转身走了出去。 江楚歌看着那玉佩,只觉得好笑。 上一世的时候,他也是把这个给了她,当时,深情款款,温柔似水,可是最后,这却成了害死她的凶器,如今再看这东西,江楚歌更是觉得可笑讽刺,皇甫迟啊,你撩妹儿的手段,就这一种是吗? 不过虽然是嫌弃,但是却也很小心的收了起来,要知道这可是自己在这宫里的保命符呢。 想着今天秦影在桃花宴上的表现,江楚歌倒是有些担心,慕诗卿这个小丫头虽然年纪小但是心肠跟她的亲娘可是一模一样的狠毒。 今天这秦影闹了这么一出,该不会被为难吧? 奇远将军府。 赵楚木听说了今天的事情以后有些着急,急忙来到了秦影的房间,朝着秦影行了一礼:“少主,今天桃花宴上,何必如此出风头?若是引人耳目,可如何是好?” 秦影本来身体就不好,这桃花宴其实都不该去的,但是因为这是唯一一个能够名正言顺的去见江楚歌的机会,所以秦影还是撑着破败的身子,去了。 现在回来,秦影浑身发抖,靠在火盆边上取暖,朝着赵楚木抬了抬手:“赵叔叔,你我不必多礼的。” “小影,你这是?”赵楚木看着秦影的嘴唇发青,很是心疼。 秦影咳嗽了两声,心里有些懊恼,擦了擦嘴角,随后淡淡的说道:“赵叔叔放心,七爷爷说了,我不会死的,只是受些苦罢了。” 看着秦影如此,赵楚木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前的时候,虽然两家看上去没什么关系,但是这秦影到底也是赵楚木看着长大的。 从前的秦影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多么的才智卓卓,那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若是没有意外,只怕现在早就是京城第一少了,不知道要比那些少年强出去多少。 可是偏偏家道中落,一夜之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越想越心疼,赵楚木皱了皱眉毛,随后声音有些哽咽:“小影啊,你还是个孩子,不必如此要强的,你想要做的事情,交给我们大人就好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养在我这将军府,好不好?” 不好。 秦影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随后低声说道:“赵叔叔,从秦家灭门那天开始,我就不是孩子了,今日之后,慕元守一定会对我感到好奇,我会找到办法,进入慕元守的阵营的,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引狼入室。” “小影,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强?你还是个孩子,这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啊!”赵楚木叹气,这孩子,虽然年纪小,可是偏偏这性子,就跟他爹一模一样。 第492章 晴天霹雳 秦影摇头,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七爷爷递过来的药碗,苦着脸可怜巴巴的说道:“七爷爷,我就不能不喝吗?真的好苦啊。” “你要是不想英年早逝,就给我喝了它。”七爷爷的火气有些大,气闷的说道:“臭小子,现在知道苦了?当初跟你说了没有?不要去不要去,你就是不听话,现在知道难受了?” 秦影看着七爷爷这絮絮叨叨的样子立马就没了脾气,急忙把药一饮而尽,随后小声地说道:“好好好,我喝了我都喝了,爷爷,你就别骂我了不行吗?” “哼。”七爷爷很是傲娇,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秦影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后抓着赵楚木的手,有些好奇:“赵叔叔,太子呢?怎么今天这么大的日子,各位皇子都来了,却偏偏不见太子殿下呢?” 太子。 当今太子,就是慕贵妃的亲儿子,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只是最近功课有些不太上进,惹得皇帝有些不大开心。 “太子殿下,今天早御书房挨骂呢。”赵楚木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秦影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当初,要不是因为那个贱人,姑姑也不会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生下来就死了,玥儿也不会被陷害从而失了性命,现在好了,害死姑姑的罪魁祸首不单单取代了姑姑的位置,就连她的儿子,也取代了玥儿变成了太子!” “赵叔叔,我好恨啊!” 赵楚木当然知道秦影心中的怨恨,叹了口气,随后低声说道:“小影,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养生息,当心动了根本啊。” “我回来就是为了报仇的,我这身子没事的,赵叔叔,我要知道,现在太子一党,都有谁?”秦影咳嗽了两声,喷了一口血出来。 这些日子,咳血都已经是变成了寻常事,所以秦影也不在意,只是擦了擦嘴角,目光灼灼的看着赵楚木。 “太子殿下是贵妃娘娘的心头宝,可是皇帝却知道这慕贵妃是个心狠手辣的,教不好孩子,所以,特意把孩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的,太子年纪还小,暂且还没有结成党羽,倒是慕贵妃,殷勤的很。” 赵楚木提起慕贵妃的时候,眼神里都闪烁着凶光。 听到这话,秦影轻轻地勾了勾嘴角淡淡地说道:“那就好,既然她那么在意她的儿子,那,我就先毁了她最在意的东西吧!” “小影,你不要轻举妄动,虽然现在这慕元守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部尚书,但是,他妹妹是贵妃,主理六宫,侄子又是太子,这朝野上下,可都是看着他的脸色做事的。”赵楚木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没错,就算是赵楚木是个大将军,战功赫赫,可是到了没有战事的时候,还真是不如这么一个兵部尚书来得有本事。 是啊,慕家现在当红得贵,是皇帝眼里的红人,可是,慕家野心勃勃,怎么就没有登高跌重的可能了? 想到这里,秦影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兵部尚书府。 慕诗卿今天丢了大脸面,所以恨得牙根直痒痒,到了房间,就开始大喊大叫,这屋子里能摔坏的东西,全都砸碎了。 总算是发泄了一下心里的愤怒以后,慕诗卿累的气喘吁吁的坐在一旁,看着边上瑟瑟发抖的小丫头银莲,很是不悦:“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银莲跟在慕诗卿身边三年,当然知道慕诗卿是个多么暴虐的人。 要知道上一个姐姐,就是被慕诗卿亲自打死的! 可是老爷夫人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不不不,奴婢不敢!”银莲浑身发抖,声音都是颤抖的,显然是吓得不轻。 慕诗卿看见江楚歌,就会想起来自己是一个冒牌货,就会想到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只是她偷来的罢了。 所以,看着银莲这戒备的眼神,慕诗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抄起边上的鸡毛掸子,对着银莲,狠狠地抽打下去:“小贱人,你还敢说没有!你就是有,连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我是你主子,我是这兵部尚书府的大小姐,我是这京城第一才女,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这样的下贱坯子,凭什么看不起我!” 银莲根本就不知道慕诗卿到底为什么生气,跪在破碎的碎片上面,默默忍受着慕诗卿的毒打。 “呜呜呜,小姐饶命啊,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小姐饶命啊!”银莲不敢躲避,只能是苦苦哀求。 “哟,大小姐这是怎么了?这刚从宫里的桃花宴回来,就这么大的火气啊?”外面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扭动着腰肢,风情万种的走了进来,这声音尖锐,说话也是带着几分刻薄。 慕诗卿看着来人,脸色更是阴沉,狠狠一脚把银莲踢翻:“下贱坯子,还不给我滚出去!” 银莲被踢翻在地,后背被尖锐的碎片割破,鲜血淋漓,火辣辣的疼,可是她叫都不敢叫一声,急忙转身跑了出去。 慕诗卿不悦的看着那女人,冷冰冰的说道:“水姨娘不在自己的院子里老老实实的待着,来我这里做什么?” 水姨娘轻笑,丝毫不见外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淡淡的说道:“我这样的身份,自然是没有资格去宫里的,你们都出门了,我只能是在家听听戏,喝喝茶了,真是没有你们体面风光啊。” 慕诗卿皱眉,不屑地说道:“姨娘既然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那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待着,没事儿不要出来,惹人厌烦。” “大小姐说的是啊,只是,今天看的这出戏,格外的有意思,所以,想要过来跟大小姐分享一下呢。”水姨娘挥了挥手里的帕子,捂嘴轻笑。 慕诗卿今天气不顺,所以很不耐烦的皱着眉毛,没好气的说道:“姨娘有话不如直说,这么拐来拐去的,你说着不累,我听着都觉得累了。” “哈哈,狸猫换太子,大小姐听过吗?”水姨娘大笑一声,随后看着慕诗卿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带着几分的审视。 听到这话,慕诗卿手里的手帕,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更是心虚的不得了:“姨娘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呢?什么狸猫换太子,这么无聊的戏本子,有什么好看的?” 水姨娘看着慕诗卿的眼神,顿时就觉得有些好笑,这丫头,果然还是个小妮子啊。 哈哈,真是可笑。 “无聊吗?我倒是觉得,有趣的很呢,你说,这狸猫跟太子,他怎么就无声无息的给换了呢?”水姨娘捂着嘴,轻笑一声,随后站起身来转身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笑:“有趣,真是有趣。” 狗屁的有趣! 慕诗卿再一次发了疯似的尖叫:“啊!贱人,贱人!连你也敢羞辱我!贱人!” 水姨娘走出去好远,都还能听见慕诗卿的鬼吼鬼叫,捂嘴轻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娘,您这是去哪了?心情这么好?”慕清嵘看着水姨娘这个高兴的样子,有些好奇。 水姨娘挥了挥手里的帕子,笑了笑,低声说道:“这还不是之前你说的嘛,外面有个跟夫人一模一样的小丫头,那,府里这个,就是冒牌货了呗,是不是?” “娘,他们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慕清嵘不明白,自己的娘,怎么就那么喜欢掺和别人的事情? “你这个傻小子,你知道什么啊?我告诉你,这是一个机会,若是我们能拿捏住外面的那个小丫头,那,这府里就会乱起来的,哈哈哈,到时候,我到要看看那个孙茴月拿什么嚣张!” 水姨娘得宠多年,心也就大了很多。 这些年孩子一点一点的长大了,水姨娘更是想要那夫人的位子,想要那慕夫人的位子。 看着慕清嵘这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水姨娘很是无奈:“好歹你也是我儿子,怎么这么没出息?难道你就不想风风光光的活着吗?若是我做了慕府的夫人,你可就是嫡子了。” 听到这话,慕清嵘直接笑了,淡淡的说道:“娘,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孙茴月娘家强大,身体康健,又是个精明能干的,怎么可能呢?” “臭小子!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看看你,长得帅又聪明,功课也不错,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慕晏礼啊,凭什么你就要处处矮他一头呢?”水姨娘恨铁不成钢,扯着慕清嵘的耳朵,低声教训。 听到这话,慕清嵘只觉得不耐烦,甩开了水姨娘的手,闷闷地说道:“慕晏礼就是个书呆子,能有什么出息?娘,你看着,过了年,我就跟爹说,我也要去军营好好历练历练,到时候,我会做大将军给你看,大将军的儿子,不丢人了吧?” “你啊,真是个呆子!那战场刀剑无眼的,你去那里做什么?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可是娘的指望呢!行了,你别废话了,一切都有娘给你做主呢。”水姨娘没好气的白了慕清嵘一眼,开始在心里盘算。 慕清嵘烦躁的扇了扇自己手里的扇子,闷闷地说道:“娘,您就别瞎折腾了,好不容易我们才过几天安稳日子。” “我呸!那个孙茴月有什么了不起的?仗着娘家有两个臭钱罢了,天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你看着,早晚有一天,我要她跪在我面前求我!”水姨娘是个有志气的姨娘,心里可是藏着熊熊烈火斗志的。 “咳咳。” 孙茴月站在门口,听到这话,淡淡的咳嗽了一声,随后冷冰冰的说道:“这是说谁呢?这么热闹?” 水姨娘听到这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转过身来,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勾了勾嘴角,假笑着说道:“是夫人啊,这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啊?能让夫人贵足踏贱地啊?” “我是这尚书府的夫人,这里的每一块地砖都是我的,怎么?我来哪里,还要跟你报备不成?”孙茴月冷笑,不屑的看着水姨娘。 这个小贱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这些年盛宠不衰也就罢了,居然现在这心还一点一点的大了起来,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真以为自己是死的不成? “夫人想去哪里都可以,奴婢是万万不敢多问的。”水姨娘当然知道孙茴月这是什么意思,双手用力的搅着手里的帕子,做小伏低。 第493章 自闭 孙茴月这才算是满意了,淡淡的笑了笑随后坐在主位上,冷冰冰的说道:“说起来,这清嵘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在家里游手好闲的?对了,前些日子,老爷倒是跟我说,要给他安排个差事,不知道,你可有什么想法?” “多谢夫人挂念,只是这清嵘还小,还在读书呢。”水姨娘皱眉,脸色有些难看。 慕清嵘倒是朝着孙茴月行了一礼:“多谢母亲疼我,我想去军营里某个一官半职。” 呵呵,还真是有野心呢! 孙茴月冷笑一声,随后,站起身来,围绕着慕清嵘转了一圈,不屑地说道:“看看你这个样子,瘦的好像是小鸡崽子似的,也能去军营?真不怕丢了我们慕家的脸啊?” 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这样诋毁,水姨娘的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的,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拳头,不阴不阳的说道:“我们清嵘再怎么不堪,也都还是老爷的儿子,总比一些来历不明的下贱坯子好的多了。” 孙茴月的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站起身来上前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放肆!你敢诋毁当家主母?你的命你还要不要了?” 水姨娘好歹也是在这府里得宠近二十年的老人儿了,加上还剩下了儿子,地位自然是跟一般的姨娘不一样的。 这忽然挨了打,还是被打了脸,自然是不依不饶的,捂着脸,眼泪刷的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姐姐这是做什么?大家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有什么话就好好说罢了,做什么要动手的?” “小贱人,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告诉老爷,发卖了你!”孙茴月显然是气的不轻,狠狠地瞪着水姨娘。 要知道这大家族,最在意的就是血脉传承,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流言出去,那孙茴月的儿子女儿可怎么做人呢? 如果真的坐实这孩子不是慕元守的,那自然是连孙茴月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水姨娘冷冰冰的笑了笑,不屑地说道:“姐姐有时间在这里跟我生气,还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我们家的大小姐,为什么半点都没有继承姐姐你的美貌还有智慧。” “姨娘!不要说了。”慕清嵘有些急了,眼看着孙茴月又要动手,急忙挡在了水姨娘的前面,低喝一声。 没错,慕清嵘在外面人眼里就是草包一个,可是在水姨娘的面前却是护着母亲的好孩子。 从小到大,只要是有人欺负水姨娘,慕清嵘都是第一时间出来维护的,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成了本能了。 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儿子,水姨娘也不再闹了,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这水姨娘倒是把嘴巴闭上了,可是偏偏孙茴月就有了不少的想法。 这么多年,其实孙茴月也没有少纳闷,为什么自己的女儿半点都不像自己,长得不像,性子也不像,天资不高,蠢笨如猪。 若是只是不像自己也就罢了,可是偏偏也不像是老爷。 这……孙茴月想起当年生孩子的场景,心里到底还是犯了嘀咕。 不再跟水姨娘计较,转身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的剜了慕清嵘一眼。 就是这个眼神,让水姨娘坚定了扳倒孙茴月的心思。 因为水姨娘知道,孙茴月已经开始防备自己,防备自己的儿子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清嵘,你安排一下,我想见见你说的那个小丫头。”水姨娘死死地捏着手里的帕子,眼神有些阴冷。 慕清嵘有些犯难,低声说道:“娘,这丫头性子野得很,而且,她现在是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儿,这只怕是难啊。” “你这个臭小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让你做点事儿,你就抱屈?我不管,你快点想办法,我一定要见到这个小丫头。”水姨娘狠狠地剜了慕清嵘一眼,下了死命令。 慕清嵘是个混蛋,是个草包,但是却是个孝顺的孩子,只要是母亲的话,母亲想要的,他都会尽力达到。 这不是,看着水姨娘如此的坚持,转头就去了靖康王府。 皇甫迟看见慕清嵘这样找上门来倒是觉得有些稀奇:“怎么?这么着急,有什么要紧事?” 慕清嵘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世子爷,江楚歌那丫头,现在可还好吗?” 之前,慕清嵘对江楚歌做了些什么,皇甫迟可是没有忘记,现在看着慕清嵘找上门来问,还以为是他不死心。 所以,皇甫迟的脸色有些难看,冷冰冰的说道:“那丫头现在可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女官,也是我们靖康王府的大小姐,怎么?你还想干什么?” 虽然说到现在为止,慕清嵘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到底有什么好的。 脸臭,脾气大,下手还黑,哪里像个十一岁的小丫头? 可是偏偏就是这么有本事,一个两个的都对她爱不释手。 真是让人搞不明白。 “世子爷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丫头现在今非昔比了,论起身份我怕是还要低上一筹,怎么敢在做那些不入流的事情呢?只是我姨娘,最近身子很是不爽快,可是偏偏又不好大夫来瞧的,所以,还请世子爷抬抬手,让那丫头,去给我姨娘看看吧。” 说这话的时候,慕清嵘的姿态,可是放的很低的,当真是做到了,谦逊有礼。 可是偏偏就是因为慕清嵘这前后的态度相差的太多,所以,皇甫迟只觉得有些蹊跷的:“你小子,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呢?” “世子爷,我能憋什么坏啊?这丫头虽然脾气差了些,但是手艺是真的好,之前吃了她给的药膳,我可觉得身上舒服了很多呢。”慕清嵘轻笑一声,满脸写着真诚。 皇甫迟这才算是信了几分,虽然说一个小小的慕清嵘算不上什么,但是他毕竟是兵部尚书的儿子,而且那个水姨娘在尚书府,也是能说上话的,跟他们交好,不会吃亏。 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道:“这个事情,我倒是可以答应你,只是你也知道现在小歌的身份不一样了,这事儿还得贵妃娘娘点头才行呢。” “那,我就先在这里多谢世子爷了!”慕清嵘知道,贵妃娘娘一向是很疼爱皇甫迟的,也就是皇甫迟一句话的事情。 皇甫迟的眼珠子转了转,想着自己也有好几天没看见那个小丫头了,倒是想念的紧。 所以,直接拍了拍慕清嵘的肩膀:“行,那我就替你跑一旁,你先回家候着去吧。” 一个抱着女人裙子上位的男人,本来就让人看不起好吗? 不过这话,江楚歌自然是说不出口的,淡淡的笑了笑,随后收回自己的手,不咸不淡地说道:“我就是一乡下丫头,哪里来的胆子看不上世子爷呢?我看是,世子爷你自己多心了吧?” 虽然江楚歌这话的内容是恭恭敬敬,可是配上这不咸不淡的语气,配上这明显嫌弃的脸色,皇甫迟觉得,江楚歌就是看不上自己。 皱了皱眉头,忽然靠近了江楚歌的脸,盯着她的眼睛:“江楚歌,你是不是在跟我欲擒故纵?” 皇甫迟,咱能要点脸吗? 江楚歌直接没忍住,笑出声来,喷了皇甫迟一脸唾沫。 “哈哈哈,世子爷,你可真是太有趣了,得了,别废话了,咱赶紧走吧,赚钱了呢。”江楚歌别过脸去,直接回避了这个问题,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原因很简单,皇甫迟现在是江楚歌在宫里,在京城的依靠,虽然日后是要亲手掐死他的,可是现在,江楚歌不得不承认,她不能得罪这个男人。 说起来也是好笑,上一世的时候,他万般柔情,迷惑利用她,这一世,倒是反过来了,这就叫做,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皇甫迟皱了皱眉毛,他虽然年纪小但是从小就是在皇宫王府长大的,见过的人可是多得多,见过的事儿也不少。 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儿,他都能一眼就看个差不多,可是偏偏眼前这个小丫头,这丫头做的事儿,他都看不清,这么多年,*在女人面前有了挫败感,偏偏这女人,还是个十一岁的小丫头片子? 荒唐,真的是太荒唐了。 皇甫迟轻轻地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他自己都没发现,这笑容里,带着温柔带着宠溺。 江楚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小包裹,跟着皇甫迟一起出去,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来:“我是不是该去跟贵妃娘娘打个招呼?” “我都已经打过招呼了,直接跟我出去就行。”皇甫迟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就是因为你打过招呼了,所以我才要去打招呼! 江楚歌对这两个人的关系,那绝对是心知肚明,这男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哄得贵妃娘娘愿意把自己送出去一段时间。 可是那也总是要回来的啊。 所以,江楚歌直接丢下了皇甫迟,朝着昭阳宫跑去:“娘娘,贵妃娘娘,奴婢来辞行的。” 慕贵妃也是没有想到,江楚歌小小的年纪做事情竟然如此周全。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看着江楚歌在自己面前规规矩矩絮絮叨叨的样子,慕贵妃的心里竟然有些暖暖的。 江楚歌进门,朝着慕贵妃行了一礼:“娘娘,这些都是奴婢这些日子给您配的药,您月事快到了,一定要按时喝药,千万不能贪凉,娘娘总是不愿意穿鞋子,就在这地上走,这可不行,仔细肚子会疼的。” 看着江楚歌这絮絮叨叨的好像是老婆婆似的,慕贵妃没忍住,捂嘴轻笑:“你这丫头,明明就只有十一岁,絮絮叨叨的,倒像是本宫娘亲似的。” “娘娘!”江楚歌娇嗔的唤了一声:“您可千万仔细着,别到时候自己遭罪。” 说着,江楚歌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布包,交给了边上的琴萝:“这个是我自己提炼的黑糖,你收好了,若是娘娘肚子疼得厉害,就把这个用开水烫了,给娘娘喝,记住,一定要趁热喝下去,熬得浓浓的,知道吗?” “是,江姑姑,奴婢知道了。”琴萝一脸严肃,小心翼翼的把黑糖收了起来。 江楚歌仔仔细细的想了想,叮嘱了两三遍,这才算是放下心来:“娘娘,奴婢会早些回来的,娘娘可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 第494章 拥有所有 慕贵妃心里那点醋意,被江楚歌这周全全部打散,反倒是还多出来几分真心和感动:“你这丫头,有你在本宫身边,本宫倒是什么都不用操心了的,你在外面也要小心,若是有人欺负了你,回来告诉本宫,本宫打断他的腿!” 江楚歌轻笑出声:“是,奴婢多谢娘娘疼爱,那,奴婢先去了?” “去吧!早去早回。”慕贵妃满意的挥了挥手,直接让江楚歌出去了。 从昭阳宫出来,江楚歌这心,才算是放下来一点,想着自己刚进门的时候,慕贵妃那个要吃人的眼神,江楚歌还有些后怕,幸亏自己脑子清醒过来一趟,不然再回来的时候可能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不得不说,这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皇甫迟在宫门口已经是等的不耐烦了,看着江楚歌出来有些不悦的皱着眉毛:“你怎么这么久?” “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都是因为你!”江楚歌皱眉,很是不耐烦。 这男人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就不能不要在贵妃面前表现得对自己那么的不同吗? 这分明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好吧? 皇甫迟莫名其妙被凶了一下,只觉得委屈的不得了,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又惹你了?” 废话,不是你还能是谁? 不过江楚歌也不指望皇甫迟能明白些什么。 毕竟他这样的男人是不会把任何一个女人真的放在心上的,在他的眼里,女人的分别就在于有没有利用价值。 有利用价值的,他会温柔体贴,没有利用价值的,就算是死在他面前,他也是不会多看一眼的。 就好像是上一世的她,最后横死街头的时候,他可是连个眼神都没舍得施舍的。 有的时候江楚歌在想,若是她一直都有利用价值,是不是他们也能像一开始那样好好的? 不过这个想法每次一出来,就会被江楚歌狠狠压下去,这个男人,长得好看,却也是最狠毒的,跟他在一起,就是与虎谋皮,一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何况,这一世,江楚歌早就已经找到了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少年。 想起那个少年,江楚歌的脸色都变得温柔起来,嘴角带着甜蜜的笑容。 皇甫迟被江楚歌这个笑容惊艳到了。 虽然说这丫头在他面前也是常常笑的,但是他看的很清楚,那都是敷衍虚伪的笑容,这样真诚温柔甜美的笑容,当真是*。 原来这丫头笑起来,这么好看啊。 皇甫迟*因为一个女人,还是个没长开的丫头片子,乱了心跳。 “小歌,你真美。”皇甫迟情不自禁,赞美出声。 江楚歌这才回过神来,收起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说道:“世子爷这夸奖,我可不敢承受,京中美女如云,我算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呢。” 刚才的美景刹那间消失不见,皇甫迟的心里说不出来的失落,低垂眼眸,没有说话。 江楚歌似乎是没有感受到皇甫迟的低落一般,直接开口问道:“说吧,这次让我出来,所谓何事?” “怎么?没事儿我就不能找你?就不能让你出来了?江楚歌,在你心里我倒地是个什么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皇甫迟就是讨厌江楚歌面对自己的时候,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看着皇甫迟的眼神好像是深宫怨妇似的,江楚歌可是真的被吓到了,要知道这张雌雄难辨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那绝对是这个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美景。 只是,这样的风景,江楚歌觉得她只怕是消受不起的。 皱了皱眉毛,淡淡的说道:“世子爷该不会是忘了吧?你我本来就是合作的关系啊,世子爷要我把你当成什么人呢?兄长?还是主子?” 不是,不是兄长,也不是主子! 皇甫迟的心在咆哮,可是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江楚歌说的没错,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就都是说好了的,现在他也没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慕清嵘要见你。”皇甫迟有些挫败,有些气闷,也不再废话,直接说正事。 慕清嵘? 江楚歌皱眉,想起那个傻缺败家子,就觉得好笑,上次自己给他的教训还不够吗?现在竟然还敢过来招惹我? “世子爷这是把我卖了?”江楚歌勾唇,直直的看着皇甫迟。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平时买卖丫头人口的缺德事,皇甫迟也是没少做,可是偏偏这一次,面对江楚歌的质问,他倒是有些慌了神:“没,我没卖了你,再说了,我也不舍得啊,就是他出钱,你去帮他娘调理一下身子。” 他娘? 江楚歌皱了皱眉毛,仔细的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记忆中那个模糊美丽的身影。 没错了,慕清嵘虽然是个草包混蛋败家子,但是却是个懂事儿的,很是孝顺,说白了,就是现代的妈宝男,还没长大的大傻子罢了。 “价钱可谈好了?”江楚歌冷冷的笑了笑。 这水姨娘的身子,壮的就跟头牛似的,怎么就要好好调理了,分明就是知道了自己的脸,所以对自己有所企图,这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既然如此,江楚歌自然是不会客气的,一定是要借着这次的机会,好好敲一笔的。 皇甫迟看着江楚歌这个阴测测的眼神,就知道这一次,慕清嵘就算是不死也要掉层皮了。 “价钱的事儿,你自己说去,我先带你去吃饭,一会儿,你一边吃,一边说。”皇甫迟带着江楚歌来了京城最大的酒楼,繁华楼,这里的厨子,是之前在宫里伺候的御厨,后来不小心犯了事儿,被撵出来的。 不过,这手艺可是一等一的好。 寻常人家可能是这辈子都吃不到御厨做的饭菜,所以这繁华楼的生意很是火爆,就算是这里的菜,比其他酒楼贵了三成不止,可是偏偏,这客人就是络绎不绝。 要么说,这是天子脚下,这有钱人多,缺心眼的人更多。 江楚歌走进包厢的时候,就看见慕清嵘坐在那里,轻轻地笑了笑朝着慕清嵘福了福身子:“见过慕公子。” “大小姐客气了,您现在是康靖王府的大小姐了,自然是不用向我行礼的。”慕清嵘这话说得不阴不阳的,显然,对江楚歌还是没什么太好的脸色的。 其实也不是慕清嵘记仇,主要是上次江楚歌下手实在是太重了,导致他现在看见江楚歌,就觉得身下某处,隐隐作痛。 江楚歌也不把这些打趣的话,放在心上,淡淡的笑了笑最后很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说道:“这繁华楼也不过如此嘛,说是宫里御厨的手艺,可这茶泡的可真是水。” 这话一出,慕清嵘的脸色就难看的要死。 皇甫迟则是觉得奇怪,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淡淡的说道:“这不是繁华楼的手艺。” “是我的手艺。”慕清嵘冷着脸,狠狠地剜了江楚歌一眼。 哎呀! 江楚歌有些后悔,早知道是慕清嵘的手艺,说话就不那么难听了,这事整的,太不好意思了。 “原来是慕公子的手艺啊,我说怎么喝着就带着一股子贵气呢。”江楚歌急忙放下茶杯,尴尬的笑了笑。 这不说这话还能好一点,这么一说,慕清嵘的脸色更是难看了,这丫头平时也是牙尖嘴利的,关键时候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谁信呢?分明就是故意的! 皇甫迟也是被江楚歌这话逗得笑出声来:“哈哈,你这丫头,在宫里呆了几天,这嘴巴都被娘娘惯得刁钻了。” 江楚歌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慕公子叫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有话不妨直说吧?” “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我娘的身子不大爽利,却又不好让外面的大夫来看,想着,你是个有本事的,所以请你为我娘调理一番。”这番话,慕清嵘说的可谓是滴水不漏,当真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孝子啊。 要不是因为上一世的时候江楚歌已经见识过这娘俩的无耻凉薄,也只怕是要被这么孝顺的大儿子给感动了。 不过,既然人家送上门来了,那,也不好不要的。 江楚歌点了点头,淡淡的笑了笑:“也是难为您看得上我这点本事,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去就去吧,只是这价钱方面我们还是要事先说好的。” “是,大小姐的规矩,我还是明白的。”慕清嵘说这话的时候,门牙都要咬碎了。 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就要这样离自己而去了,慕清嵘就觉得肉疼的很。 江楚歌才不管这些:“不打我,不骂我,不让我干活,二百两一副药,出一次诊,一百两,这价钱,可公道?” 公道个屁! 饶是之前慕清嵘就做好了被敲竹杠的准备,却还是被这个报价惊到了,差点骂娘。 就连一旁的皇甫迟也是一个没忍住直接把嘴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这丫头,未免也太狠了一些吧? “怎么?慕公子不满意?那也无妨,左右娘娘那边没有了我也是不习惯我现在就回去也行。”江楚歌说着,饭都不吃了,直接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满意,我满意,我太满意了!”慕清嵘急忙拦住了江楚歌,咬牙切齿的说话,要不是因为他娘的话,估计他现在已经是拂袖而去了。 这么过分的条件都能答应?这水姨娘要么就是病入膏肓了,要么就是迫不及待了。 不过,若是真的病入膏肓的话,那么就应该去找正经八百的大夫,而不是在自己这里打檫了,看来,应该是后者。 这孙茴月,怎么招惹人家了?弄得人家倾家荡产,都要搞死她? 这里面,满满的都是八卦啊。 想着想着,江楚歌渐渐变得兴奋起来。 慕清嵘咬牙签下了江楚歌早就准备好的协议,整个人都不好了,几乎要哭出来了。 看着慕清嵘这个肉疼的样子,江楚歌表示自己的心情很好,就连这繁华楼的菜,都变得好吃了很多。 虽然说,江楚歌现在在贵妃娘娘的身边伺候,但是却也是没有资格吃到御厨做的饭菜的。 可是就算是这样,江楚歌也觉得这繁华楼的厨子,手艺一般,不太像是宫里的御厨。 第495章 大人上门 看来,这繁华楼背后的老板,也是有本事啊,能把这些达官贵人骗得团团转的。 吃饱喝的以后,江楚歌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随后,转身看着皇甫迟:“兄长,我能去看看紫衣姐姐吗?好久不见了,我很想念。” 皇甫迟楞了一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紫衣不过就是一个身份下贱的女人罢了,只要给钱,让她做什么她都是愿意的,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就是这样人人都瞧不起的人,在江楚歌这里就跟个宝贝似的。 他呢? 他处处为她着想,可是却连个笑脸都换不回来,这到底是怎么了? “当然可以,只是紫衣现在在醉生梦死,那可是京城最大的花楼,你想好了?”皇甫迟的眼神凶巴巴的,显然是在威胁江楚歌。 花楼?还是京城最大的花楼? 江楚歌显然是没有感受到威胁,反倒是兴奋的眼睛都泛光了,急忙点了点头:“要去要去,早就听说这京城的女人,风姿绰约,风情万种,今天总算是能见识见识了,对了,我要换个男装,等我一会儿啊。” 江楚歌一边说一边兴奋的不得了,朝着隔壁包间走去,好在之前出门的时候,问小良子要了一身他的便装,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这丫头? 皇甫迟看着江楚歌这兴奋的样子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别的姑娘听说了醉生梦死,都避之不及,偏偏这丫头,如此兴奋是为什么? 不多时,江楚歌就换好了男装,走过来,笑意盈盈,好一个翩翩少年。 皇甫迟看着江楚歌这扮相,也是无奈的笑了笑:“那可是说好了,进去以后不许胡闹。” 江楚歌点了点头:“我不胡闹,我保证,不胡闹。” 嘿嘿,就是调戏调戏姑娘,应该是不算胡闹吧? 江楚歌笑嘻嘻的跟在皇甫迟的身后,三个人朝着醉生梦死走去。 跟宁州城不同,这京城的花楼,可当真是个吟诗作对的好地方,这楼子里的装潢不比宁州那么浮夸,反倒是多了几分素雅。 就连这里的姑娘们也都没有那么的风骚,反倒是多些风情。 江楚歌跟着皇甫迟进门,自然是不愁没有人过来招待的,看着这些漂亮姐姐,问这他们身上的香味,江楚歌喜笑颜开,摸摸这个的小脸,摸摸那个的小手,好不快活。 一旁的慕清嵘和皇甫迟都看呆了,怎么都不敢相信,江楚歌这么个黄毛丫头,在这地方倒是如鱼得水的。 这,真的是个姑娘吗? 怎么调戏起女人来,比他们还要娴熟? 江楚歌轻轻地拉着一个漂亮姐姐的手,笑嘻嘻的:“姐姐,你好香啊。” 那姐姐捂嘴轻笑:“小郎君小小年纪,好不风流啊。” “哈哈,那当然了,这人不风流枉少年啊!”江楚歌倒是不害臊,笑的很大声。 这放浪形骸的样子,让慕清嵘这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都看不下去了:“这,不知廉耻,有伤风化。” 皇甫迟也是觉得不妥,拎着江楚歌的后脖领子把人拎到自己的跟前:“不许胡闹,跟我上去。” 江楚歌皱眉,甩开了皇甫迟的手臂:“你别扯我,给人看见了,多不好。” 不好?这丫头还知道不好? 刚才在人家姑娘身上疯狂揩油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好? 好不容易带着江楚歌上了二楼,进了紫衣的房间,皇甫迟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看见紫衣,江楚歌直接扑了上去,钻进了紫衣的怀里:“紫衣姐姐我好想你啊!” 紫衣也是被突然过来的江楚歌吓了一跳:“小歌?你怎么来了?” 说着,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江楚歌,紫衣捂嘴轻笑:“这京城的风水养人,我们小歌出落的越发水灵了。” 江楚歌点了点头:“宫里伙食好,这段时间的确是胖了一些。” “嗯,好看,好看。”紫衣轻轻地揉了揉江楚歌的脑袋,笑眯眯的,带着温柔。 江楚歌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紫衣,随后有些不悦的说道:“怎么姐姐倒是瘦了很多?” 皇甫迟有些意外,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如此在乎紫衣,连她胖了瘦了,都看得出来? 莫名觉得心口的位置酸酸的是怎么回事? 紫衣倒是惊喜,扭了扭自己的腰:“真的瘦了吗?我最近在减肥呢,不然,这飞燕舞我可就跳不起来了,真的瘦了吗?” 江楚歌看着紫衣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瘦了瘦了,真的瘦了很多,姐姐,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啊?这样不行,对你的身体不好的。” “身为女子,本来就应该注意自己的身材,当然是不能随便吃东西了。”紫衣轻轻地笑了笑,她们这样靠身子挣钱的人,自然是更不能多吃多睡了。 江楚歌听到这里,有些心疼的看着紫衣,随后拿过紫衣房间的笔墨,刷刷刷的写了一个方子:“姐姐,这个是减脂瘦身的神药,你正经吃饭,每日三次,我保证,比你不吃饭的效果还要好的。” 对于江楚歌,紫衣是无条件的相信的。 点了点头,随后把方子收了起来。 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横了皇甫迟一眼:“你出去一下,我有事情要跟紫衣姐姐单独说。” 出去? 皇甫迟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会赶自己出去,顿时就有些好笑:“什么事儿是我不能听的?” 江楚歌很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走,你赶紧走吧!” 皇甫迟这辈子都没被这么嫌弃过,看着江楚歌真情实感的嫌弃,皇甫迟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江楚歌这个神神秘秘的样子紫衣也是有些好奇:“小歌,怎么了?这么神秘?” “紫衣姐姐,我问你,你在这里过的还好吗?”江楚歌抓着紫衣的手,很是关切。 紫衣看着江楚歌如此关切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到底我也是跟世子爷有交情的,这里的人对我都还算是照顾,没有为难我,日子过的也算是平安。” “那……你找到你说的那个人了吗?”江楚歌有些担心的看着紫衣,她希望她找到,又害怕她遇见。 毕竟,现在的林书文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穷秀才了。 紫衣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淡,轻轻的笑了笑:“京城这么大,我又被困在这里,只怕是就算是来了这里,也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吧?” 想到这里,紫衣的眼睛有些泛红,满眼都是失落。 或许她不该一时冲动来这里的吧? 看着紫衣这满眼的失落,江楚歌的心里也是有些不是滋味,自古痴情女子,大多数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何况紫衣的少年郎,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紫衣姐姐,之前在宁州城的时候我给你的药,你可吃了吗?”江楚歌凑到紫衣身边,小小的问了一句。 紫衣皱眉:“吃了,只是快吃完了。” 江楚歌算算日子,也是差不多了,所以就拿出来一个小瓶子塞进了紫衣的手里,神秘兮兮的说道:“这个是我做的改良版,对身体没有什么危害,而且,吃起来也方便,事后一颗,千万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有的时候,紫衣真的很好奇,江楚歌这样的黄毛丫头,怎么想法这么多,就连女人家避孕的事情,她都能弄出来这么多的花样? “小歌,谢谢你。”紫衣握着江楚歌的手,很是感激。 其实,江楚歌只是想尽所能的帮一下紫衣,毕竟若不是她当初在红姐那里为自己说情,她现在还有可能是在怡春院招待客人呢。 这个恩情,足够江楚歌记一辈子了。 “紫衣姐姐,你要是缺什么少什么你就跟我说,千万不要跟我客气,虽然我现在也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是我总会有办法,让你过得舒服一点的。”江楚歌轻轻的笑了笑,随后递给了紫衣几件自己亲手缝制的情趣小内衣,这才心满意足的开门出去。 皇甫迟一直都站在门口,看着江楚歌这心满意足的出来,眼神暗了暗:“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一个大男人不要这么八卦好不好?”江楚歌皱眉,有些不悦的看着皇甫迟,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要跟他汇报不成? 皇甫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对江楚歌多些忍耐,也不过是因为对她有好奇罢了。 可是若是这丫头做了什么损害自己的事情,皇甫迟还是会毫不留情的。 就比如说现在,看着江楚歌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皇甫迟的眼神就变得有些不太善意了。 上前一步,捏着江楚歌的下巴,冷冰冰的说道:“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这才是真正的皇甫迟嘛。 江楚歌并不害怕,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当然知道,只是我们说的事情跟你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你也不需要知道。” “冥顽不灵,江楚歌我告诉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叫你过来不是给我添麻烦的,听明白了吗?”皇甫迟手下用力,捏的江楚歌的下巴都要碎了。 这男人怎么回事? 上一秒的时候还对自己和颜悦色,这一秒怎么就变脸了? 这醉生梦死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能让皇甫迟如此的敏感? 江楚歌很是敏锐,一下子就觉得事情似乎是不大对劲,不过倒是没有多问,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是,我知道了,我保证,不会乱来,不会坏事,世子爷,疼啊,轻点。” 这丫头,也会示弱? 看着江楚歌这软软糯糯的样子,皇甫迟反倒是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松开江楚歌的下巴,冷冰冰的说道:“下不为例。” 江楚歌点头,看了看外面,天都已经黑透了,也该是时候去慕府了吧? “慕公子呢?在哪个温柔乡了还没出来呢?”江楚歌揉了揉自己火辣辣的下巴,笑嘻嘻的。 江楚歌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上一刻还被人捏在手里,这一刻就能笑嘻嘻的面对那个捏着自己的人了。 皇甫迟被江楚歌的态度弄得没了脾气,心里所有疑问,全都咽了下去,敲了敲边上的房门:“带人走吧。” 第496章 金贵 慕清嵘摇摇晃晃的出来,看样子应该是没少喝酒,还真是个修炼多年的纨绔子弟啊,有点时间就想着玩乐,也算是敬业了。 “走,走了。”慕清嵘拉着江楚歌的手,朝着皇甫迟行了一礼,随后一起走了出去。 皇甫迟看着江楚歌的背影,邪魅的勾了勾嘴角:“小丫头,但愿你能从慕家平安出来。” 之所以能看上江楚歌带回来,不过是因为皇甫迟也知道了江楚歌的真实身份罢了,慕元守的亲生女儿,哈哈,要是慕元守知道了,慕府只怕就会乱起来了吧? 越想,皇甫迟越是觉得有趣。 转身,推门,进了紫衣的房间,江楚歌跟这个女人说了些什么,他是一定要知道的。 没有人,没有事儿,可以脱离他的掌控! 江楚歌坐在马车上看着昏昏欲睡的慕清嵘,有些好笑,低低的问道:“我是不是要带个面纱什么的?我这张脸,在你们府内行走,只怕是不好吧?” 慕清嵘听到这话,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似乎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仔仔细细的看着江楚歌的脸,笑了:“话说,你跟夫人长得还真的是一模一样啊,你说,当初夫人怎么就把你给弄丢了呢?对了,你想不想做我们家的大小姐啊?” “不想。”江楚歌冷笑,直接拒绝。 那对没心肝儿的爹娘,江楚歌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其实他们都不明白,在慕家人的眼里,谁才是他们的女儿,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们付出的一切有没有得到回报。 慕诗卿是他们费尽心思才教养出来的大小姐,自然比她这个除了身上血液,一无所有的乡下丫头更加重要了。 所谓大家族,最在意的不过就是利益罢了。 江楚歌想到这些,就只觉得好笑讽刺的很。 “你这丫头,怎么如此不知道好歹?兵部尚书是多么体面的人家?做他们的大小姐,还委屈了你不成?”慕清嵘皱眉,白了江楚歌一眼:“真是不知道好歹。” “我愿意,我告诉你,我只管看病,要是还有别的麻烦,可别怪我翻脸。”江楚歌白了慕清嵘一眼,先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慕清嵘早就知道,江楚歌这次去府里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到并不害怕江楚歌的威胁,毕竟只是一个小丫头罢了,能如何? 说着说着,车子停在了尚书府的后门。 江楚歌从车上下来看着这后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甚至还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上一世,这里她最是熟悉,因为她虽然是尚书府的大小姐,但是却也是慕家夫妇的耻辱,他们不让她走正门,出来进去,都是在这个小门的。 那个时候的江楚歌,年纪小,也天真,并不在意这些小节,现在看来,其实从一开始她就只是他们所有人眼里的一个笑话罢了吧。 想到这里,江楚歌只觉得好笑:“怎么?我没有资格从大门进去吗?” “你不是不想惹麻烦?”慕清嵘皱眉,有些不太理解,江楚歌为什么会在意这种小事情?从哪个门进去不是进去? 江楚歌淡笑,也不再矫情,直接抬脚走了进去,刚才下车的时候,江楚歌就已经是给自己带好了面纱。 虽然是趁着月色,虽然是黑天,但是尚书府悄悄的来了一个人,这件事,还是瞒不过所有人的眼睛的,江楚歌进门不到一刻钟,整个尚书府就都知道,家里来了这么一个人。 只是,江楚歌出身低贱,没有人放在心上罢了。 别人不放在心上,可是慕诗卿却是放在心上的。 咬牙切齿的掀翻了眼前的桌子:“水姨娘那个老贱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把那个瘟神带回来做什么?她是什么意思?” 银莲被吓了一跳,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大小姐息怒啊,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贱人,你是猪脑子吗?不知道为什么不去问清楚?还不快去!找死啊!”慕诗卿咬牙切齿,狠狠地踢了银莲一脚,满脸狰狞。 银莲吃痛,却连尖叫都不敢,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生怕慢了一点,就又要被责打。 水姨娘这边,相对来说就平和了很多。 看着江楚歌带着面纱,水姨娘倒是觉得有些好笑,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淡淡的说道:“摘下面纱,我看看。” 江楚歌皱眉,冷冰冰的说道:“这位夫人,你要不要把脉?” “放肆!你怎么这没有规矩啊?怎么跟我娘说话呢?”慕清嵘皱眉很是不悦。 江楚歌冷笑:“规矩?要是真论起规矩来,你们只怕是看见我还要给我请安呢吧?” 没错,水姨娘再得宠也只是一个姨娘,说白了,就是家里的奴婢,慕清嵘再猖狂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子,上不得台面的。 要是论起来,江楚歌可是正经八百的嫡出大小姐,比他们都高贵多了。 “你这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倒是不少,牙尖嘴利的,是个聪明的,我喜欢。”水姨娘也不生气,轻轻的笑了笑,随后伸手,去扯江楚歌的面纱。 江楚歌并不躲避,就是这样直直的看着水姨娘。 看见江楚歌的脸,水姨娘眼里划过一丝诧异,随后没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这个孙茴月,聪明一世,却连自己的女儿都找不到,白白给人家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真是可笑,哈哈,笑死我了,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啊!” 看着水姨娘笑的如此猖狂,江楚歌只觉得好笑,淡淡的说道:“长得像的人多了,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就是慕府的孩子?” “哦?你什么意思?”水姨娘只觉得这话中有话,有些好奇的看着江楚歌,想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江楚歌淡淡的笑了笑,随后坏坏的说道:“证明我是慕府的孩子太难了,可是要证明慕诗卿不是这家的孩子,就简单很多,比如说,滴血验亲什么的,是不是?” 水姨娘听到这话,皱着眉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楚歌:“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狠毒?那可是你的亲娘啊。” 那又如何? 她有什么是把她当成过亲生女儿? 如今她做的一切,不过是把她给自己的苦难还回去罢了。 江楚歌淡淡的笑了笑,说话也是漫不经心:“做不做,全在你自己,我只是随便说说,再说了,我不过就是过来给你调理身子的罢了。” 这件事不是小事,所以一时之间,水姨娘也是做不了决定,只是把手伸了出来:“听说你会些医术,那,你给我看看,我身子怎么样?” 江楚歌也不含糊,重新戴上面纱,随后细细把脉,淡淡的说道:“你这身子可真是不怎么样,这孙茴月也是够狠的,下手打了你三个孩子,把你折腾成这个样子。” 水姨娘听到这话,握紧了拳头,眼里满满的就是恨意:“是啊,这女人,真够狠的。” 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江楚歌并不放在心上也并不想知道,毕竟这样的大宅门里面死个人什么的,都是小事情罢了,何况还是没出生的孩子? 拿过纸笔,刷刷刷的写下了方子,随后递给慕清嵘,淡淡的说道:“方子二百,把脉一百,慕公子,我这里,概不赊账的。” “你!”慕清嵘哪里知道江楚歌干啥啥不行,要钱第一名,这刚把完脉,药还没抓呢,就开始要钱了。 江楚歌到是理直气壮:“怎么?你要反悔啊?你们尚书府能不能要点脸?” “死丫头,你敢诋毁我们尚书府,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慕清嵘急了,恨不能撕了江楚歌的嘴。 江楚歌摇头,淡淡的笑了笑:“生命诚可贵,金钱价更高,什么都好谈,钱不能谈,所以,慕公子,给钱吧?” 慕清嵘不是江楚歌的对手,只能是咬牙切齿的掏了银票,塞进了江楚歌的手里。 “好了,我现在要睡觉了,我住哪?”江楚歌仔仔细细的数了数手里的银票,确定没少以后,这才好心情的看着慕清嵘。 想到之前江楚歌的条件,吃得好住得好不让干活,慕清嵘就觉得憋气! 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随后指了指身后的小丫头:“小鱼你去带着这位大小姐下去休息,小心伺候着。” 江楚歌才不管慕清嵘的阴阳怪气,拎着自己的小药箱,跟在小鱼身后,朝着后面的院子走去。 清水苑。 这倒是个雅致的好名字,江楚歌看了看,随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抬脚走了进去。 啧啧啧,之前只知道这水姨娘受宠爱,却没有想到这婆娘竟然这么有钱,看看这屋子里的摆设,看看这床,看看这桌子,每一样都是价值不菲啊。 大大咧咧的上了床,看着对面站着的小鱼:“我在这儿这几天,都是你伺候我?” 小鱼根本不喜欢这个没规矩的野丫头,却还是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是,大小姐。” 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小姐,这么没规矩。 江楚歌听见这大小姐三个字,只觉得好笑的不得了。 “我叫江楚歌,你可以叫我小歌,别叫我大小姐,小心你们本家的大小姐听见了,剥了你的皮。” 江楚歌坐在床上,双脚轻轻地摇晃,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那,江姑娘有什么吩咐吗?”小鱼强忍着心里的不爽,皱眉看着江楚歌,这个野丫头,废话怎么这么多? 江楚歌挥了挥手随后淡淡的说道:“我这个人天性喜静,所以闲着没事的时候不要来烦我,不喊你,你就别来烦我,听懂了吗?” “是,奴婢知道了。”小鱼福了福身子,直接转身就走了出去。 江楚歌看着小丫头气鼓鼓的样子,反倒是觉得好笑的不得了,轻轻地笑了笑随后趴在床上,默默地等着接下来的小惊喜。 不过这个时候,江楚歌已经是大概知道了,皇甫迟这个王八蛋想要干些什么。 这个王八蛋,说话倒是好听,只可惜,没安好心,想要用她的命,换整个尚书府的权势,真是阴毒的很。 为了确定自己没有冤枉这个王八蛋,江楚歌决定留在这里,好好看看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出招的。 另一边,慕诗卿瞪着眼珠子,看着银莲:“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那个贱人真的住进了清水阁?” 第497章 怠慢 “是……大小姐,您别生气,清水阁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银莲吓得瑟瑟发抖,眼泪都要出来了。 清水阁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是个慕诗卿平时怎么都看不上的破地方。 可是偏偏,江楚歌住进去了,这么看的话,那水姨娘一定是见过那个小贱人的脸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 那张脸,一看就能分辨出来的。 不行,事到如今,只能是死无对证了! 慕诗卿发了狠,咬牙切齿的说道:“去,看看我哥哥回来了没有。” 银莲看了看外面的天,小声地说道:“大公子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书房看书的。” 慕诗卿点了点头,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银莲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不知道慕诗卿要做些什么,但是就是下意识的害怕。 慕诗卿的大哥尚书府的嫡出公子慕晏礼,是个知书达理,心软好欺的人,对慕诗卿这个来之不易的妹妹,更是宠爱有加,没什么原则的。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所以一天十二个时辰,差不多有六七个时辰,都是在书房度过的。 看着慕诗卿蹦蹦跳跳的进来,慕晏礼放下手里的书本,宠溺的笑了笑,柔声说道:“这么晚了,不早些睡觉,怎么来我这里了?” 慕诗卿一直都很喜欢这个温润如玉,又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哥哥,但是现在慕诗卿的心里烦躁得很,因为江楚歌来了,她这个冒牌货,也不知道还不能撑多久,一想到这么好的哥哥很有可能就变成了江楚歌的哥哥,慕诗卿就恨不能亲手杀了江楚歌。 走上前去,轻轻地蹭了蹭慕晏礼的胳膊,小声地说道:“哥哥,水姨娘叫了一个小丫头回来,住在了清水阁,您知道吗?” “水姨娘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慕晏礼皱了皱眉毛:“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怎么还牵扯的你如此用心?” “那可不是一般的小丫头,可是连咱们姑姑都很宠爱的小丫头,哥哥,你不是最疼爱我的吗?你帮我跟水姨娘说一下,把这丫头借过来陪我玩两天,好不好?”慕诗卿摇晃着慕晏礼的胳膊,软声软气的撒娇。 这个…… 慕晏礼有些犹豫,微微蹙眉随后低声说道:“爹娘宠你,你想要什么样的丫头没有?干嘛一定要水姨娘房里的丫头,好了不要闹了,天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哥哥!”慕诗卿有些急了:“你当真不帮我?” “听话。”慕晏礼淡淡的笑了笑,随后站起身来,牵着慕诗卿的手,亲自把她送回了房间,哄着她睡下以后,这才离开。 只是,虽然不放在心上,慕晏礼还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丫头,能让大家都如此的喜欢? 慕诗卿躺在床上,握紧了拳头,心里都是恶毒的念头。 这个小贱人还真是有本事啊!这刚刚进门还没见面呢,哥哥就开始不听她的话了!难不成,老天爷也都在帮她不成? 不行,绝对不行,不可以! 既然大家都不帮忙,那就只能是亲自动手了! 慕诗卿这一晚上,左思右想的,天都亮了,她还没睡着。 可是另一边的江楚歌,就不一样了,睡了整整一夜,安稳得很。 这一早上起来,看着院子里的小丫头们来来回回的忙活,倒是觉得有些奇怪:“小鱼!小鱼!” 小鱼急吼吼的过来:“江姑娘,怎么了?” “这一早上就这么热闹,出什么事了吗?”江楚歌有些好奇的看着小鱼,轻轻地笑了笑。 小鱼翻了一个白眼,随后低声说道:“老爷昨晚上歇在了姨娘房间里,这早上自然是要好好准备早饭,伺候老爷上朝的。” 这话里面,带着鄙夷,江楚歌听得很清楚。 也是,在这个小丫头的眼里,自己就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罢了,不懂这些也是寻常,可是偏偏不懂也就罢了,还问了出来,真是不知道丢人。 江楚歌点了点头,撇了撇嘴,心里暗自想着,这慕元守官不大架子还不小,卖妹妹得来的荣华,用的倒是还挺趁手的。 “行了,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我喜欢吃虾饺。”江楚歌挥了挥手,直接让小鱼滚蛋了。 这慕元守去上朝,孙茴月去拜佛,当家主君主母都不在,这慕诗卿,应该是会有动作了吧? 想到这里,江楚歌还真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好奇,想知道,这慕诗卿到底会怎么来拿她的命呢? 下毒?还是什么? 坐在床上,江楚歌看着外面冉冉升起的太阳,心里很是期待。 上一世的时候,慕诗卿的狠毒还有下流,她可是见识过的,所以这一世,江楚歌很想知道,这丫头,有没有进步。 果然,不多时,慕诗卿就带着几个婆子闯了进来。 看着坐在桌子跟前悠闲吃着虾饺的江楚歌,慕诗卿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贱丫头! 不好好在山沟沟里面吃苦受罪,偏要跑到这里来碍自己的眼,是不是? 江楚歌看着气势汹汹的慕诗卿,微微蹙眉,淡淡的问道:“你是谁?” 什么?慕诗卿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楚歌,这个贱丫头真有本事啊,竟然敢在这里跟自己装作不认识? “昨天晚上我房间里丢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这东西珍贵,是贵妃姑姑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所以我是一定要找回来的。”慕诗卿盛世凌人,狠狠地瞪着江楚歌,仿佛是认定了,江楚歌就是贼一般。 听到这话,江楚歌有些小小的失望。 本来以为这丫头有什么天大的本事,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老掉牙的套路,吃掉盘子里最后一个虾饺,随后淡淡的说道:“哦?不知道大小姐丢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这么大的动静,带着这么多人,闯姨娘的院子啊?” “小贱人,你少废话,等我搜出来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慕诗卿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弄死江楚歌,要全世界都知道这个贱丫头就是个贼!偷人东西的贼。 江楚歌并不生气,只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请吧,只是有些话我们要说清楚了,慕小姐,我来这里,是有人请我过来,不是我愿意来的,你这样羞辱我,若是找出来东西还行,若是找不出来,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我是慕家大小姐,你只是一个低贱的野丫头罢了!你这个偷东西的贼!”慕诗卿破口大骂,她身后的婆子,也是在江楚歌的房间开始到处乱翻。 江楚歌似笑非笑的看着慕诗卿,眼神几乎是要把人穿透了似的:“偷东西的贼?哈哈,太可笑了,真的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那偷东西的贼。” 慕诗卿不是贼,但是却是鸠占鹊巢,这一切都是别人的,是她冒名顶替的! 所以,被江楚歌这个正牌大小姐一讽刺,立马就变了脸,只觉得无所遁形。 “张婆子,找到了吗?”慕诗卿不敢去看江楚歌的眼睛,转头把气撒在了别人的身上。 几个婆子几乎都要把这房间反过来了,可是偏偏就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大小姐,没有。”张婆子有些挫败的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慕诗卿。 没有?这不可能的啊! 慕诗卿狠狠地剜了一眼边上的小鱼,这个贱丫头,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简直该死! “慕小姐,你闹够了吗?”江楚歌冷冰冰的看着慕诗卿,随后看了看外面聚集的人,大声地说道:“慕小姐,这贼的名声可是不好听,我虽然出身低微,但是却也是要脸的,今日这话,若是不说个清楚,只怕是慕小姐仗势欺人了吧?” “你给我闭嘴,我什么时候说你是贼了?我只是丢了东西过来找找罢了,你胡说些什么?”慕诗卿皱眉,白了江楚歌一眼,说得也是头头是道。 这边的动静,水姨娘很快就知道了,急忙忙的换好了衣服,朝着这边走来。 远远地就听见了江楚歌掷地有声的话,心里感慨,这小丫头真是不简单啊。 “哟,这是怎么了?一大早上的就这样吵闹?”水姨娘扭着腰肢,摇晃着走了进来。 慕诗卿皱眉,看着水姨娘这个风骚的样子就来气,恶狠狠的说道:“你还有脸问?看看你做的好事,这个贱丫头,刚进府就敢跟我顶嘴,水姨娘,你把这样的丫头弄回来,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水姨娘看了看江楚歌,又看了看慕诗卿,轻笑一声,随后低声说道:“大小姐好大的脾气啊,我虽然只是一个姨娘,可是却也在这府里待了快二十年了,怎么?连要个丫头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要什么样的丫头都可以,这个可是我姑姑身边的人,你不该染指!没得让人家笑话,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还以为我们尚书府连个丫头都买不起了呢。”慕诗卿咄咄逼人,显然根本不把水姨娘放在眼里。 这些年,水姨娘跟孙茴月分庭抗礼,所以慕诗卿早就看这个女人不爽了。 如今,这个女人把江楚歌弄回来,分明就是为了对付自己的! 江楚歌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撕逼大战,只觉得过瘾的很。 这就是大家族跟乡野的区别吧? 乡下的丫头,十一岁的时候,每天想着的都是怎么吃饱饭,怎么找个好婆家,可是这大家族十一岁的丫头,已经学会宅斗了,啧啧啧,果然是环境决定性格啊!这慕诗卿的性格,有问题。 “大小姐为什么对一个小丫头如此的介意?该不会是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吧?”水姨娘目光灼灼,似笑非笑。 “什么……什么隐情,你胡说什么?”慕诗卿到底还是心虚,她觉得江楚歌就好像是她的一个把柄,一个耻辱,只要是江楚歌活着,她永远都没有办法真的抬起头。 “大清早的,闹什么?”孙茴月本来都出门了,后院的小丫头过来禀告了这边的事情,她就咬牙切齿的杀了一个回马枪过来。 “娘!”听见孙茴月的声音,慕诗卿可是比水姨娘的反应还要强烈,急忙挡住了江楚歌,叫了一声。 孙茴月皱眉,看着慕诗卿在这里,有些不悦:“一早上的,你跑到人家的院子里面吵什么?” 第498章 新产品 “娘,姑姑给我的赤金镯子丢了,我找遍了都没有,所以想过来看看是不是姨娘院子里的人捡到了。”慕诗卿尴尬的笑了笑,声音软绵绵的好像是在撒娇似的。 没错,在孙茴月的面前,慕诗卿一直都是一个听话懂事的乖乖女。 孙茴月温柔的笑了笑,走过来拉着慕诗卿的手,淡淡的说道:“就是一对镯子罢了,丢了就丢了,吵什么?你要多少镯子,家里没有?” “娘,本来一对儿镯子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是那是姑姑给我的生辰礼物,不一样的。”慕诗卿努力的挡住江楚歌的脸,不想让孙茴月看见。 水姨娘怎么会看不出来慕诗卿的企图? 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小歌,你有没有看见大小姐的镯子啊?” 这个老贱人!真做得出来啊! 江楚歌轻笑,从慕诗卿的身后走出来,朝着水姨娘福了福身子:“我没见过。”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孙茴月微微蹙眉,朝着江楚歌看了过去,这一看,就呆愣在了原地,这丫头,这丫头怎么会……跟她长得这么像? “娘?”慕诗卿有些慌了,扯着孙茴月的手臂,叫了一声。 孙茴月这才回过神来,咳嗽一声掩盖自己的尴尬:“你是何人?为何之前没有见过?” 水姨娘轻笑随后低声说道:“这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女官江楚歌啊,夫人怎么认不出来了?上次去桃花宴没有见过吗?” 上次? 孙茴月皱了皱眉毛,仔仔细细的想了想,贵妃娘娘身边的确是多了一个小丫头,只是上次见面的时候这丫头戴着面纱,她倒是没有多注意。 “这丫头,长得倒是不错。”孙茴月并没有多想,只是叹了一句,随后拉着慕诗卿,转身朝着外面院子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你是慕家的大小姐,不要学的乡下丫头小家子气,不过是一对儿镯子罢了,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丢不丢人?” “是,娘,我知道了。”慕诗卿握紧了拳头,怎么都没有想到,孙茴月会忽然杀了一个回马枪,好在她没有多想。 临走的时候,慕诗卿狠狠地剜了江楚歌一眼,这个贱丫头必须要死! 江楚歌倒是无所谓,看着水姨娘意犹未尽的样子,反倒是觉得有些好笑,淡淡的说道:“怎么?不尽兴?” 水姨娘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江楚歌的脸,确定江楚歌并没有因为孙茴月不把她放在心上而生气难过,心里只觉得意外:“怎么?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忽略怠慢,你就没有什么感觉吗?” “我能有什么感觉啊?一个从小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就算是我亲娘又如何啊?我们也不大熟悉的,她看不见我,也很正常。”其实江楚歌想的很明白,毕竟在孙茴月的眼里,慕诗卿才是她的宝贝女儿。 “你这丫头,年纪不大,想的倒是蛮通透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水姨娘轻笑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楚歌,倒是有些期待,这丫头,怎么出招。 江楚歌满脸事不关己的样子,淡淡的说道:“我只是过来给你看病的,其他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水姨娘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楚歌到现在为止,竟然一点想法都没有?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做尚书府的大小姐是多少人期待的事情啊? 江楚歌皱了皱眉毛,随后很认真地说道:“我说姨娘啊,你可不能老是这样来回的劳心劳神,不然你这身子,可是药石无医,这不是砸我的招牌吗?对了,我今天有事儿要出门一趟,晚上回来,在这跟你说一声。” 说完,江楚歌头也不回直接转身就走了。 看着江楚歌的背影,水姨娘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没回过身来。 在这大宅门里这么多年,早就已经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可是却从未见过江楚歌这样的,小小年纪,竟然如此通透? 江楚歌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怒气。 皇甫迟这个王八蛋! 哪里是送自己过来赚钱的,根本就是送自己过来送命的! 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借着水姨娘的手,拿下慕府的权势吧? 帮着水姨娘夺了慕家内宅的权利,然后两个人合作,里应外合,呵呵这算盘打的还真是好啊! 不过,皇甫迟这谋算,反倒是启发了一下江楚歌。 既然这慕府的权势这么好,那她为什么不自己收入囊中呢? 想到这里,江楚歌勾了勾唇,皇甫迟啊皇甫迟,我就要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江楚歌一边想着,一边进了林氏当铺。 可是却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等她的不是秦影,而是七爷爷。 看见七爷爷,江楚歌只有些意外的:“七爷爷?您怎么在这里?小影呢?” “少主现在昏迷在床,来不了了。”七爷爷脸色有些难看,声音低沉。 什么?怎会这么严重的? 江楚歌有些急了:“小影怎么了?他身子怎么了?不是说不会危及生命的吗?” “少主忧心太甚,又感染了风寒,所以情况糟糕一些,不过你放心,只要好好修养就是了,说到底,我这易容丹也是虎狼之药。”七爷爷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有些懊恼了,这人的体质各不相同,所以这副作用,也是各不相同的。 偏偏,秦影这里,副作用比之前预想的大了太多,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江楚歌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抓着七爷爷的手,低声说道:“七爷爷,求求你,带我去将军府,我想见一见小影,我想看看他,可以吗?” “小歌,我知道你担心少主,可是你现在身后长着多少只眼睛呢,不能去将军府,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是杀身之祸啊。”七爷爷皱眉,很是严肃。 江楚歌点了点头,思忖一番,随后低声说道:“既然不能偷偷摸摸的去,那就光明正大的去好了,奇远大将军的爱子身子虚弱,找我过去调理,也是说得过去的,加上慕贵妃巴不得多拉拢一个人,这个人情,她是一定会卖的。” 七爷爷的眼睛亮了亮,随后摸了摸江楚歌的头发,柔声说道:“小歌,你在贵妃身边,在宫里行走,你可千万要小心,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你保着自己,就是保着少主,少主视你为自己的性命一般要紧,你可知道?” 江楚歌看着七爷爷这认真的样子,乖巧的笑了笑,低声说道:“七爷爷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也会好好保护小影,跟小影一样,我也视他为我的生命。” 看着心心相印的两个人,七爷爷的心里还真是有些不是滋味。 犹豫了好半天这才开口问道:“你,跟慕家可有渊源?” 江楚歌楞了一下,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秦影竟然会跟七爷爷隐瞒了自己的身世? 可是这种事情,真的能隐瞒得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光明磊落的江楚歌,此时此刻,却没有办法真的把自己的身世宣之于口,尤其是在七爷爷面前,她更是没有办法开口的。 看着江楚歌如此沉默,七爷爷的心里大概知道了一些,看着江楚歌的眼神,也是冰冷异常:“小歌,我……” “七爷爷,我先回去了,您好好保重身体。”江楚歌丢下这话落荒而逃。 重生一世,江楚歌做什么事情都是游刃有余,可是偏偏这一次,她慌了,乱了,逃了。 一切,都只因为那个人是她最在意的,最顾忌的,最不能拿来冒险的。 看着江楚歌的背影,七爷爷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他知道,身世血脉是不可以选择的,可是偏偏,他们应该是仇人的啊! 江楚歌逃出来以后,跑了好远,这才觉得自己的心定了下来,可是却还是带着一丝丝的慌乱。 她不敢想象,若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世,那她跟秦影还能像现在一样,亲密无间,一马平川吗? 想到这里,江楚歌只觉得心口的位置有些发酸,感情的事情,真是麻烦得很。 随手在小贩那里买了一串糖葫芦,塞进了嘴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总算是让江楚歌的心情好了一些。 只可惜,这好心情没多久,就被眼前的人破坏了。 慕诗卿看着悠闲的江楚歌,眼神凶狠,咬牙切齿:“贱丫头,你现在倒是蛮轻松的啊?” 江楚歌皱眉,有些好笑:“我说好歹你也是京城第一才女,怎么骂人都没有个新鲜的?贱丫头贱丫头的叫我,你没说的不烦,我都听烦了。” “希望你一会儿还能笑得出来。”慕诗卿冷笑,随后挥了挥手:“把她给我抓起来!” 这一次,慕诗卿可是有备而来,身后跟着好几个壮汉,朝着江楚歌扑了过来。 江楚歌也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这几个壮汉的对手,就这样被人控制在了手里。 慕诗卿上前一步,死死地盯着江楚歌的脸,这张脸,真是可恨! 想着这个贱丫头,害的自己的亲爹被打断了一条腿,现在还在大牢里面蹲着,慕诗卿就恨不能亲手掐死她。 江楚歌看着慕诗卿这个凶狠的眼神,只觉得好笑:“慕小姐,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你能用眼神杀死我吧?” 慕诗卿抱着膀子,看着江楚歌,有些好奇:“你还真是有恃无恐啊?只是我好奇,你凭什么?江楚歌,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世子爷能为你撑腰出头吧?还是说,你仗着的是我姑姑的权势?” 江楚歌从来都没有把希望放在过其他人的身上,皇甫迟也好,慕贵妃也好,对于江楚歌来说都是敌人,不是依靠。 她所依靠的一直都是自己罢了。 慕诗卿是什么性格,江楚歌最是了解,所以,让她崩溃生气发疯的最好办法,就是无视她。 果然,慕诗卿看着江楚歌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得脸都歪了:“贱人!我在跟你说话呢,难道你都听不见吗?” 狠狠地一个耳光,打在江楚歌的脸上,声音很是响亮。 另一边的茶楼上,皇甫迟悠闲的喝着茶水,看着江楚歌被慕诗卿如此为难,面不改色,反倒是轻轻地笑了笑:“不知道这一次,这丫头,还有什么办法,能够逃出生天呢?” 第499章 可爱 慕清嵘皱眉,有些不解的看着皇甫迟:“世子,这,不是您的妹妹吗?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实在不是慕清嵘心软,只是觉得皇甫迟的心思没有办法琢磨,这之前不是还维护这个小丫头的吗?这怎么现在又不一样了呢? 皇甫迟悠闲的放下手里的杯子,淡淡的说道:“妹妹?她也配?我眼里的人,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就只分为有用和无用,她有用的时候,就是我妹妹,无用的时候,那就是个废物。” 慕清嵘这样的败家子,是没有办法理解皇甫迟这样的想法的。 皇甫迟的眼神暗了暗,他就是想看看,这丫头,到底有多少神通。 被打了一巴掌,脸上都火辣辣的疼,江楚歌皱眉,冷冰冰的朝上面看了一眼。 随后似笑非笑:“慕诗卿,你不是想杀了我吗?还愣着做什么?动手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告诉你,这里是京城,我是尚书府的大小姐,你只是一个低贱的小宫女儿,我杀了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只是,我不会轻易让你死的,我要你生不如死!”慕诗卿冷笑,捏着江楚歌的下颚,目光很是凶狠。 果然是慕诗卿啊!废话就是多。 江楚歌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我还真的是有点小期待呢。” “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知道我会怎么赏赐你吗?我会把你丢进这京城最大最脏的窑子,让你成为万人骑的贱货!哈哈哈,就算你才是慕家的血脉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下贱!” 慕诗卿的眼神逐渐疯狂变态,捏着江楚歌的手,也逐渐用力。 白皙的下颚渐渐变得红了起来。 江楚歌冷笑:“那你呢?就算是从小就养在慕家,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低贱,不是吗?” “把这个小贱人给我丢到百花阁去!告诉老鸨子,别让她闲着,好好伺候她!”慕诗卿失去了耐心,狠狠地踢了江楚歌一脚,随后冷笑,很是狰狞。 百花阁?好名字啊。 江楚歌冷笑,勾了勾唇角,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二楼的方向。 皇甫迟下意识的闪躲,这小丫头眼睛这么尖的吗? 江楚歌被人狠狠地丢上了马车,双手的了自由,江楚歌不急不慢的从袖子里拿出来了之前慕贵妃给她的玉牌:“你们好歹也是尚书府的人,不会不认识这个吧?” 这……这不是慕贵妃的令牌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敢上前。 慕诗卿看见这令牌,眼睛都红了:“你!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你这个贼,是你偷的是你偷的是不是!” 江楚歌看着慕诗卿这个气急败坏的样子,顿时就觉得好笑的不得了,轻轻地笑了笑随后冷冰冰的说道:“不管是怎么来的,见此令牌如见贵妃娘娘,看看你们现在这失礼的样子,怎么?连贵妃娘娘你们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众人听到这话,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江姑娘息怒啊,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贵妃娘娘的人啊。” 江楚歌冷笑,随后淡淡的说道:“那,你们现在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不行! 慕诗卿好不容易等到了江楚歌出来的时机,怎么能如此甘心就放弃了呢? “你们这群废物,还在等什么?给我上,弄死她,弄死她!”慕诗卿也不想着折磨不折磨的了,直接下了杀人的命令。 有贵妃娘娘的令牌在哪里,谁敢动手啊? 眼看着自己带出来的这些废物都这么不顶事,慕诗卿气的都要疯了。 狠狠地踹了他们好几脚,随后冷冷的瞪着江楚歌:“他们怕你,我可不怕,江楚歌,我今天就是要你死,你必须死!” 说完,直接抽出其中一人的匕首,朝着江楚歌扑了过去。 江楚歌不是这几个壮汉的对手,但是,对付慕诗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冷冷的看着扑过来的慕诗卿,随后一个闪躲,躲开了慕诗卿手里的匕首。 手上的银针,狠狠地刺进了慕诗卿的穴位之中,这银针之上涂了上好的麻醉药,所以慕诗卿软趴趴的趴在了马车上,不省人事。 手里的匕首,失去了力气,跌落在马车上,好死不死的划破了慕诗卿的脸颊,这本来就算不上好看的脸,更是雪上加霜了。 “大小姐!”那几个人见状,大叫出声:“你!你知不知道这是谁啊!你放肆,你不要命了?” “无视贵妃娘娘,以下犯上,到底是谁不要命了?”江楚歌冷笑,随后掀开了马车帘子,冷冷的看着站在外面的皇甫迟:“世子爷,你可过瘾了?” 皇甫迟淡淡的勾了勾唇:“之前是我小瞧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有本事,拿了贵妃的令牌?” 江楚歌干净利落的从车上跳下来,随后冷冷的看着皇甫迟:“之前也是我小瞧你了,你竟然有在背后捅自己队友刀子的习惯,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 “你,你把诗卿怎么样了?”慕清嵘有些急了,这慕诗卿虽然是个冒牌货,可是却也是堂堂正正的慕家大小姐啊,这要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那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啊! 看着慕清嵘这个着急的样子,江楚歌倒是觉得好笑,淡淡的说道:“方才你在楼上看热闹的时候,不是还挺悠闲的吗?怎么?现在知道着急了?” “你!”慕清嵘皱眉,说不过江楚歌,只能是自己去马车里面查看。 确定慕诗卿只是晕倒了以后,这才松了口气,不过目光落在慕诗卿脸上的伤口,慕清嵘还是有些担心,这女子最要紧的就是容貌,这慕诗卿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的脸这样了,该不会发疯的吧? 皇甫迟看着江楚歌的眼神在也没有了之前的温柔还有宠溺,反倒是多了一丝丝的冰冷:“江楚歌,别自作聪明,坏了我的事,我可是会生气的。” 江楚歌勾唇:“世子爷这意思,是要反悔了?” “我可答应过你什么吗?”皇甫迟靠近了江楚歌,一脸无辜,好像是从前说过的话都是在放屁似的。 听到这话,江楚歌轻笑一声,这熟悉的感觉,终于是回来了。 好在这一世的自己没有犯傻,落入皇甫迟的温柔陷阱,不然现在只怕是要在百花阁,抱着膝盖哭了吧? “慕公子,你姨娘的身子,我已经调理完了,我能做的就这些,现在我要回宫去了,你可有什么意见吗?”江楚歌歪头,看着慕清嵘,不再理会皇甫迟。 慕清嵘能说什么?皇甫迟都被江楚歌怼得哑口无言,他自然是只能闭嘴。 江楚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低声说道:“慕诗卿醒了以后告诉她,在我这里,再一再二没有再三,若是再来招惹我,我可没有那么多的好脾气和耐心了。” 人都这样了,这还叫好脾气,有耐心? 慕清嵘对这个说法表示怀疑,但是却也不敢多说,只能是点了点头:“回府!” 江楚歌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皇甫迟:“世子爷,我等你半天了,你到底要不要动手啊?” 皇甫迟听到这话,默默地收起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淡淡的说道:“小丫头,你很嚣张,很聪明啊?” 呵呵,还真是不敢当啊,哪里有你阴险,哪里有你下流,哪里有你卑鄙啊! 笑嘻嘻的送自己去死,还真是狠心呢。 不过这话,江楚歌是不会说的,她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想除掉孙茴月,拿下尚书府的权势,哪里有那么难?跟我说,我可以帮你的啊。” “你帮我?呵,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皇甫迟看着江楚歌,冷哼一声,很是不屑。 江楚歌轻笑:“我若不是个玩意儿,你也不会把我从宁州城带回来不是?这也不知道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世子爷你失去了对我的信任?” 皇甫迟其实从未真的相信过江楚歌,带江楚歌回来,为的就是搅乱尚书府罢了。 可是现在,显然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这丫头,比他想象的聪明太多,倒是有了几分引狼入室的感觉。 “之前是我小瞧了你,往后,我自然会好好对你。”皇甫迟难得服软,笑容又变回了从前的温柔。 若是寻常的女子,只怕是会被这笑容俘获,可是偏偏,江楚歌早就认清了这笑容下面的丑陋。 “往后如何,我不管,只是现在我们之间的条件是不是该重新的谈一谈了?”江楚歌轻笑,挑眉看着皇甫迟,眉眼之间都是狡猾,好似狐狸一般。 “哦?”皇甫迟先是邪魅一笑,随后大步上前,掐住了江楚歌的脖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江楚歌只觉得呼吸变得有些艰难,涨红了脸,可是偏偏,笑意盈盈的模样好像是享受一般。 皇甫迟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何况,这还只是一个小丫头,看来,这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用力的甩开了江楚歌,随后冷冰冰的说道:“我送你回去!” “多谢世子爷。”江楚歌松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 皇甫迟,早晚有一天你会为了你今天的心软后悔! 江楚歌摸了摸生疼的脖子,脸色有些难看,随后默默地上了皇甫迟的马车,一起朝着皇宫走去。 此时此刻的江楚歌,不可谓不狼狈,脸上是鲜红的巴掌印,脖子上也是伤痕累累,看着楚楚可怜。 只可惜,这眼里的倔强让人心疼不起来,反倒是想再去蹂躏一番。 皇甫迟看着闭目养神的江楚歌,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这丫头真是有趣,好玩。 “调头,回王府。”皇甫迟忽然出声,改变了方向。 江楚歌皱眉:“世子爷这是何意?” “你这一身一脸的伤,若是被贵妃娘娘看见了,岂不是又要多问?你怎么跟贵妃娘娘解释?不如先去王府,好好养伤,养好了,再回去。”皇甫迟可不想江楚歌借着脸上的伤,再出什么幺蛾子。 还真是谨慎呢。 江楚歌勾唇,冷冷一笑,随后淡淡的说道:“世子爷想的周到,自愧不如。” 皇甫迟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是讽刺? 只是这个时候,皇甫迟已经是不在意江楚歌的想法了,他只在意自己能得到什么。 第500章 大胆 江楚歌看着皇甫迟这个不在意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的不得了,以前的时候江楚歌恨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就是那么的虚伪,想的跟说的完全不一样,可是现在,江楚歌忽然觉得有的时候,虚伪可以让很多残忍的事情看上去美好一些。 比如说皇甫迟,之前那虚伪的模样,看着还算是美,现在这本性暴露出来以后不加以掩盖,就连那本来雌雄难辨的美貌都变成了娘们唧唧。 想到这里,江楚歌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皇甫迟今天本来就吃了哑巴亏,窝了一肚子的火气,现在看着江楚歌对着自己莫名其妙的就笑出声来,更是一阵的火大。 “你笑什么?我很好笑吗?” 江楚歌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失态了。 急忙收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世子爷不好笑,我笑的是我自己。” “哦?那就说出来,大家一起开心开心啊!”皇甫迟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看着江楚歌,这个死丫头,要不是还有几分用处,他可是要捏碎她的脖子了。 皇甫迟这人,自恋自负,所以最介意的就是被人看笑话,虽然江楚歌口口声声说得好听,但是皇甫迟很确定,这个臭丫头就是在嘲笑他! 虽然说现在彼此都多了一丝丝的真诚,但是我们的吃相要不要这么难看啊? 一定要这么彻底的改变自己的看法才算是成功吗? 江楚歌看着皇甫迟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的很,但是却也明白,从现在开始这个男人不再是所谓的依靠,而是彻彻底底的敌人了。 以后再跟着个家伙说话,只怕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不然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江楚歌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可怜孩子。 车子很快就停到了靖康王府的小门,跟上次完全不一样,没有了之前的风光,到好像是做贼似的。 皇甫迟黑着脸,把江楚歌带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冷冰冰的说道:“在王府这些天你最好是安分一些。” 江楚歌看着皇甫迟这个凶巴巴的样子,眉眼弯弯的笑了笑随后低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嘛,我说世子爷,虽然说你是棋差一招,但是也不用一直给我脸色看吧?好歹我们现在还是盟友呢,是不是?” 皇甫迟是真的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敢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你什么意思?”皇甫迟挑了挑眉毛,倒是来了兴趣,想知道知道,江楚歌到底还能说些什么出来。 江楚歌轻笑,破天荒*给皇甫迟倒了一杯茶水:“世子爷,请用茶。” “忽然间有些人就懂规矩了?”皇甫迟看着江楚歌这难得温柔笑意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的不得了,不过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冷冰冰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随后淡淡的说道:“世子爷,这件事我们要说明白是吧,是你之前招呼都没有跟打一个,然后你就把我推进狼窝了,那我总不能举起手来,就这么被狼吃了吧?” 虽然说,江楚歌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皇甫迟这一脸委屈外加愤怒是什么意思? 还好像是自己的错了? “你很有本事啊,这狼的牙都被你掰下来了呢。”皇甫迟冷笑,越想越觉得窝火。 这么多年在京城,也算是无往而不利的,可是偏偏在这个十一岁的小丫头片子身上吃了亏,怎么能甘心? 江楚歌淡淡的笑了笑:“为了将功折罪,我可以给世子爷一个要紧的消息,不知道世子爷要不要听?” “有屁快放。”皇甫迟冷笑,看着江楚歌,他倒是好奇这个死丫头还能说些什么。 好歹是重活一世的人,江楚歌自然是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小道消息的。 凑到皇甫迟的跟前,压低了声音:“一个月后,南边凤阳国会派人过来联姻,世子爷,这凤阳国的势力,你要还是不要?” “一个月后?”皇甫迟微微蹙眉,仔仔细细的想了想随后咬牙:“从未听说过什么联姻,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 你看,怎么能这么不相信人呢? 江楚歌讪讪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淡淡的说道:“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相信我,那我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反正,一个月以后,是个好机会,这块肥肉就在世子爷的嘴边,要不要,全看您自己了。” 看着江楚歌这煞有介事的样子,皇甫迟也是有些迟疑了,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自会安排,只是,若是你敢骗我……江楚歌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人世间,听懂了吗?” 哼哼,还不知道是谁会后悔呢。 眼看着皇甫迟动了心思,江楚歌心中偷笑,可是表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左右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我自然是不敢骗人的,尤其是不敢骗世子爷您啊!” “算你懂事。”皇甫迟不想再跟江楚歌废话,丢下这话,转身就要出去。 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绿珠敲门:“世子爷,王爷回来了,说,想见见大小姐。” 听到这话,江楚歌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差点又一个没忍住,笑了。 老王爷回来了? 啧啧啧,其实,江楚歌也是好奇,这老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皇甫迟微微蹙眉,藏在广袖之下的手,悄悄的握成了拳头,转身盯着江楚歌:“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是,我保证不多说话。”江楚歌捂着自己的嘴巴,大眼睛眨啊眨,一脸无辜可怜的样子。 真是个会演戏的贼丫头! 皇甫迟只要是想到江楚歌以一己之力,差点弄废了慕清嵘,划花了慕诗卿的脸,就觉得这丫头现在这天真无邪的样子是那么的可怕。 转身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拉着江楚歌的手,朝着前院走去。 老王爷皇甫晔这段时间不在家,那是出门公干去了,这不是今天刚回家,听说了江楚歌的事情,就想着见一见这个小丫头,想知道这丫头,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 皇甫迟拉着江楚歌进门,随后放开江楚歌的手,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父亲,您回来了?” “嗯,这段时间,家里可还安好吗?”皇甫晔点了点头,虽然是在跟皇甫迟说话,但是眼神却一直都在江楚歌的身上。 “一切安好,这是母妃新收的义女,叫江楚歌的,现在在宫里贵妃的身边伺候的。”皇甫迟不卑不亢,声音很是平静。 江楚歌看了看这父子俩,只觉得他们长得有七八分的相似。 这爷俩可是不一般,不单单是长得七八分相似,这脾气品味也是七八分相似,就连出去玩女人,都一不小心玩到了一个女人,啧啧啧,这还真是天选的缘分啊。 “小歌,给父亲请安。”皇甫迟看着江楚歌站在原地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只觉得不大对劲儿,这小丫头,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江楚歌回过神来,乖巧的朝着皇甫晔行了一礼,小声地说道:“小歌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金安。” 皇甫晔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江楚歌一番,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果然看着就是灵气逼人的模样,能得到贵妃娘娘的赏识,可见是个聪明的,以后在宫中行走,千万小心谨慎,知道吗?” 江楚歌皱了皱眉毛,只觉得老王爷这话说的好像是不大对劲儿。 这是警告,还是提醒? 皇甫迟皱了皱眉毛,随后笑着说道:“是,父亲教训的是。” “小歌,天也不早了,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皇甫迟转身,嘱咐了江楚歌一句。 江楚歌乖巧的点头,挨个行了礼,随后直接转身跟着绿珠一起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说起来,江楚歌也是奇怪,怎么都觉得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有些剑拔弩张的。 可是仔细想想,也对,这不单单是父子,也是情敌啊,共享一个女人,啧啧啧,要说会玩儿,还得是慕贵妃,一玩儿就是一家人啊。 皇甫晔虽然说是靖康王,皇帝的亲兄弟,权势滔天,但是却是个胆小如鼠的废物。 觊觎人家慕贵妃的美貌,花言巧语的把人家姑娘拐上了床,结果儿子都给他生了,他却怂了,自己说过的话都好像是下酒菜一样,咽了下去。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慕贵妃也不会退而求其次,找上皇甫迟啊! 想到这里,江楚歌更是觉得混乱荒唐。 一路上,绿珠都没有听见江楚歌的声音,有些不大对劲,回头看着江楚歌这心事重重的样子小声的问道:“姑娘可是遇见什么难事了?” 江楚歌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能有什么难事啊,就是累了一天有些困了,巴不得马上睡觉呢。”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贪吃贪睡。 笑了笑,然后低声说道:“给您点了安神香,您一会儿回去就能睡觉了,保准您睡的好好的。” 还真是个贴心的丫头啊。 江楚歌轻笑,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笑着说道:“多谢姐姐了,那我就先歇息了。” 绿珠点头,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去。 江楚歌虽然很困,但是并没有睡觉的意思,她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秦影。 七爷爷说,秦影重病不起,她很担心,可是她却不能像以前一样陪在他的身边了。 还有奶奶,她都出来这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奶奶过的怎么样了。 想到这些,江楚歌的脸上有了一丝丝淡淡的忧伤。 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小声地说道:“小影,奶奶,你们可都要好好的啊,若是没了你们,我做的这一切,就都没有了意义啊。” 想着想着,江楚歌还是没忍住,睡了过去。 江楚歌这边没心没肺的就这么睡着了,可是前院的气压,就很低。 皇甫晔不悦的看着皇甫迟,冷冰冰的说道:“好端端的你惹这个麻烦做什么?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母妃喜欢,所以带回来养着的。”皇甫迟面不改色,声音淡淡的。 “你真以为我是傻子不成?”皇甫晔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冷眼看着皇甫迟:“这到底是靖康王府,府里出了什么事,怎么回事,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第501章 小丫头 皇甫迟面无表情,就这样直直的看着皇甫晔:“不过是个丫头罢了,父亲何必如此在意?” “慕贵妃现在风头正盛,你去招惹她做什么?”皇甫晔有些不悦,瞪了皇甫迟一眼:“赶紧把这个丫头送走,别给家里惹麻烦,没得全家人都得陪着你送死,还有,你给我少去昭阳宫,知不知道什么是避嫌?” 皇甫晔跟慕贵妃那点脏事儿,知道的人也就只有他们两个本人罢了,只是,偏偏做贼心虚,皇甫晔生怕皇甫迟跟慕贵妃走的进了,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这丫头,贵妃娘娘已经是用顺手了,若是打发了,只怕要去问问娘娘本人了。” 皇甫迟挑着眉毛,显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 “你!”皇甫晔有些火大,被皇甫迟噎了一下,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罢了,左右就是个小丫头罢了,无伤大雅。” 说完,直接拂袖而去,显然是带着怒气的。 看着他的背影,皇甫迟很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年他们的父子情分越来越淡,就连他跟母亲的福气情分,也是越来越淡了,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王妃从后面优雅的走了出来,看着皇甫迟这委屈的样子淡淡的笑了笑:“早就说那丫头是个麻烦,你就是不听我的,现在知道厉害了?” 皇甫迟收起脸上的表情,转变成了乖巧模样,闷闷地说道:“我实在是不懂,是不是只要是我做的事情,父亲就都是看不上的?都是要反对的?” “别瞎想,你是这靖康王府的世子,以后的靖康王,你怎么会有错处呢?”王妃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皇甫迟的脑袋,温柔的笑了笑。 听到这话,皇甫迟的脸色更是狰狞:“靖康王又能如何?父亲倒是靖康王,可是偏偏胆小如鼠,性格软弱,最擅长的就是歌舞诗词,风花雪月,能成什么事儿?” “放肆,胡说什么?那是你父亲。”王妃的脸色有些难看,随后低声说道:“这丫头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不少人的眼睛都已经盯上了她,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应对,不要得罪了贵妃,知道吗?” “母亲放心我自然有办法,让那个小丫头,乖乖听话。”皇甫迟淡淡的笑了笑,随后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皇甫迟的背影,王妃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忧,低声说道:“绿珠,你说,我还能护住这孩子吗?” “娘娘不要多想了,世子爷精明强干,这靖康王府本来就是留不住世子爷的。”绿珠轻轻的笑了笑,搀着王妃,朝着寝殿走去。 是啊,真龙总是要在天上飞的,就算是暂时困在浅滩,也是会不一样的。 慕府。 慕诗卿昏迷着被抬进来,整个府上全都乱了起来。 孙茴月红着眼睛,急忙招手,吵吵着让下面人去请大夫。 “慕清嵘,你给我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茴月狠狠地推了慕清嵘一把,咬牙切齿:“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能下此毒手呢?” 慕清嵘这一路上抱着慕诗卿已经是累的不行了,结果被孙茴月这么一推,差点直接跌倒在地,累得气喘吁吁的,也是委屈,小声地说道:“夫人息怒,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那是谁!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孙茴月狠狠瞪着慕清嵘:“要是卿卿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慕清嵘现在终于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费力不讨好,看着床上的慕诗卿,脸色阴沉下来冷冰冰的说道:“既然人我已经给你送回来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夫人好好歇着吧,我先走了。” 说完直接转身就走,真是一点停留都没有。 “放肆!反了你了!”孙茴月气的不轻,可是却也顾不上慕清嵘,看着大夫匆匆赶来,急忙上前:“张太医,你快给卿卿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了!” 张太医先是行了一礼随后急忙上前开始把脉,眉毛轻轻地皱在一起,随后低声说道:“夫人不要着急,大小姐没什么大碍,只是暂时昏睡了而已,这脸上的伤,还需要好好用药,不过您放心,不会留下疤痕的。” 听到这话,孙茴月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多谢张太医了,这脸上的伤口,您千万给她好好医治,不要留了疤痕才好。” 这慕诗卿长得本来就一般,若是在留了疤痕,这孩子可能真的就是嫁不出去了。 张太医是宫里来的人,自然知道慕府现在权势滔天,所以小心谨慎,开始斟酌用药。 这个时候,一直昏睡的慕诗卿终于是醒了过来:“娘!呜呜,娘,有人要杀我!” “卿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吓死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孙茴月急忙上前抱住了慕诗卿,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娘,江楚歌要杀我,她要杀了我啊!”慕诗卿双手紧紧的抱着孙茴月的腰,身体还在颤抖,显然是吓得不轻。 当然了这不过是装的,慕诗卿这孩子年纪虽然不大,可是胆子却是不小的,怎么会被江楚歌吓到? “江楚歌?”孙茴月皱眉:“那是谁?” “就是姑姑身边的那个丫头,小歌啊。”慕诗卿擦了擦眼泪,委屈巴巴的看着孙茴月。 原来是那个丫头啊。 想着江楚歌跟自己一般无二的脸,孙茴月皱了皱眉毛:“好端端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杀你?” 慕诗卿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哭的很大声:“呜呜,娘,她说她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不是,所以她要杀了我啊。” 荒唐! 孙茴月握紧了拳头,随后轻声哄到:“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娘给你做主,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娘就进宫,跟你姑姑好好说说这事儿。” “呜呜,娘,吓死我了,真的好吓人啊,她要杀了我,她好恶毒啊。”慕诗卿哭唧唧的抱着孙茴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这一晚上,慕府闹闹哄哄的一晚上,大家都没有睡好。 水姨娘看着慕清嵘气鼓鼓的回来也是觉得有些奇怪:“夫人那边闹哄哄的,是怎么了?” “慕诗卿让人给揍了,这不是叫太医呢嘛。”慕清嵘皱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满脸的不高兴。 这是好事啊! 水姨娘拍了一下自己的手,随后笑了:“哈哈,谁干的?还真是大快人心啊,这小丫头,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心思可恶毒着呢,揍得好!” “娘,我问你,慕诗卿带着人去找江楚歌的麻烦,你知不知道?”慕清嵘皱眉看着水姨娘,怎么都觉得,慕诗卿一个人只怕是不能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水姨娘闪躲了一下:“咳咳,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问你,跟着慕诗卿去找麻烦的那些人,可有我们的人?”慕清嵘直直的看着水姨娘,有些急了:“这件事不是我们能掺和的好不好?娘,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傻孩子,你就不要问了,我告诉你,慕诗卿就是个傻子,她根本不是江楚歌的对手,你且往后看吧,这尚书府早晚都是我们娘俩的!”水姨娘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显然是很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 慕清嵘看着水姨娘这个样子,满脸都是疑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们两个人居然合作了?这丫头,手腕很高端啊! 那个手腕很高端的丫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什么样的麻烦,还趴在床上没心没肺的睡觉呢,直到太阳都晒*了,还没有起来的意思。 只可惜,这想睡懒觉,可是没那么简单的。 这不是,绿珠急急忙忙的敲响了江楚歌的门:“江姑娘,您快起来吧,宫里来了旨意了,贵妃娘娘招您回宫呢。” 这么快? 江楚歌皱了皱眉毛,随后不耐烦的吼了一声:“知道了!” 这强大的怨念啊,绿珠这还是*听见江楚歌这么大声的说话,可见,起床气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江楚歌掀开被子,揉了揉迷糊的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穿上衣服,随便弄了一下,这才把门打开:“马车准备好了吗?” “是,已经备好了,姑娘这边请。”绿珠看着江楚歌迷迷糊糊的样子,捂嘴轻笑:“姑娘还真是贪睡呢。” 江楚歌点了点头,闷闷地说道:“的确是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了,还是这王府的床舒服,睡的香喷喷的。” 绿珠看着江楚歌这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有些小小的担心,这一次的事情闹得不小,只怕是很难能善了了。 江楚歌自己做了什么,她自己心里自然是有数的,不过之前已经是铺好了路了,慕诗卿闹起来,也只是自寻死路罢了。 出了大门,看着站在门口幸灾乐祸的皇甫迟,江楚歌一句话都没说,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拎起裙子上了车。 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 看着江楚歌的白眼,皇甫迟倒是觉得好笑得很。 江楚歌坐在马车里,环顾四周,看了看,随后闷闷地说道:“这靖康王府也太抠门了,这车上连个小点心都没有,真是够呛的。” 这话要是被皇甫迟听见,只怕是会直接炸毛了吧,这都什么时候,还惦记着吃。 宫门口,琴萝站在那里,脸色有些阴沉,还隐藏着一点点的担忧。 看着江楚歌下来,急忙迎了上去,脱口而出:“你闲着没事,你招惹慕诗卿做什么?” 不过这话一说出来,琴萝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皱了皱眉毛染后小心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听见以后,这才拉过江楚歌:“你快想想办法吧,这慕夫人在昭阳宫都哭了大半天了。” 江楚歌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皱眉:“该不会是天一亮就进宫哭了吧?” 这个是重点吗? 琴萝没好气的白了江楚歌一眼,一边走一边闷闷地说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你招惹她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贵妃娘娘是很心疼这个侄女儿的吗?” 有个又丑又笨的侄女儿,慕贵妃觉得丢人还来不及呢吧?怎么会真心疼爱? 江楚歌心中不屑,不过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委屈巴巴的说道:“哪里是我招惹她?分明是她要杀我,要不是娘娘给我的令牌,我早就横死街头了。” 第502章 求生欲 “什么?”琴萝忽然停了下来,看着江楚歌:“是她要杀你?” “是啊,琴萝姐姐,我真的只是为了自保,而且我也没把她怎么样啊,只是用银针扎晕了她,这怎么就不依不饶了呢。”江楚歌此时带着面纱,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又湿又红的看着楚楚可怜的样子。 琴萝看着江楚歌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有些无奈:“反正你自求多福吧,娘娘现在被吵的头疼。” 江楚歌点了点头,其实她很清楚,虽然说着慕诗卿实在是不招人喜欢,但是血缘关系就在那里呢,所以,慕贵妃是怎么都不会向着自己说话的。 进宫之后*战役,江楚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的,深深地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挺直了腰杆,走进了昭阳宫。 进门以后,就好像是看不见那哭天抹泪的孙茴月一般,朝着慕贵妃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奴婢给娘娘请安。” “你还有脸请安!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慕贵妃火气冲天,直接一个茶杯丢了过来,砸在了江楚歌的额头上。 江楚歌不躲不避,皱着眉毛,生生的被砸了一下,只觉得额头火辣辣的疼。 跪在地上,不解的看着慕贵妃:“娘娘息怒,奴婢实在不知错在哪里,还请娘娘明示。”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死丫头,恃宠而骄,你以为你是谁啊?连本宫的侄女儿你都敢动手,尚书府的大小姐,身份不知道比你高贵了多少,你哪里来的胆子!”慕贵妃皱着眉毛,怒气冲天的样子。 不过,江楚歌看的很清楚,虽然这慕贵妃看上去是气势汹汹,但是事实上,眼里藏着不耐烦,很显然这件事,她只是碍于面子,不得不管这闲事的。 江楚歌听到这话,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眼睛瞬间泛红,眼泪刷刷刷的就往下落。 “娘娘明见啊!这件事奴婢真的冤枉啊!”江楚歌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自己的面纱,露出鼻青脸肿的脸颊。 “呀,这是怎么弄的?”琴萝惊叫一声,随后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急忙请罪:“娘娘恕罪,奴婢多嘴。” 慕贵妃怎么能看不出来琴萝根本就是在有意维护江楚歌? 这个小丫头,别的不行,这收买人心的本事还是很不错的嘛。 江楚歌委委屈屈:“娘娘,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冒犯了慕大小姐,本来是娘娘仁慈才把奴婢派遣去慕府,帮各位夫人调理身子,可是当天大小姐就说丢了东西,在奴婢的房间里乱翻乱找,羞辱奴婢,第二天,奴婢上街,结果慕大小姐就……就……” 说着,江楚歌哭的声音更大了,显然是受了大委屈的。 “你胡说八道!卿卿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怎么会为难你?”孙茴月急了,这丫头还真是牙尖嘴利。 不单单是孙茴月,就连慕贵妃也是觉得好笑。 分明就是皇甫迟过来把人借走的,怎么到现在就变成了贵妃体恤了? 这玩弄字眼的本事还真是不小呢。 “娘娘明见啊,奴婢不敢撒谎,慕大小姐带了一群人,先是痛打奴婢一顿,随后又要把奴婢卖进百花楼,要不是慕二公子和世子爷及时赶到,奴婢,奴婢……” 江楚歌擦着眼泪,好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你这贱丫头,分明就是血口喷人,卿卿跟你素未谋面,也不认识,为什么要为难你?”孙茴月有些急了,这事情怎么不大对劲儿呢? 江楚歌谨慎的看了看四周,随后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件事情,事关慕家的体面,还请娘娘遣散其他人。” 慕家的体面? 慕贵妃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江楚歌,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孙茴月,越看越觉得不大对劲儿。 “都下去,不叫你们,不允许上来。”慕贵妃挥了挥手,遣散了昭阳宫的所有下人。 一时之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她们三个人。 “现下已经没人了,你要说什么便说吧,若是敢胡言乱语,本宫切了你的舌头。”慕贵妃冷眼看着江楚歌,有一丝丝的威胁意味。 江楚歌听到这里,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随后哽咽地说到:“娘娘,这件事,奴婢是真的冤枉啊,外面传言,说慕大小姐并不是慕家的亲生女儿,水姨娘就问奴婢可有什么办法验证,奴婢说可以滴血认亲,可是偏偏这不小心被大小姐听见了,就……” “你胡说八道!卿卿就是我的女儿,难不成我会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吗?”孙茴月有些急了,咬牙切齿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瑟瑟发抖,小心翼翼的说道:“没说不是您的女儿。” 慕贵妃看着孙茴月的眼神,渐渐的变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不是慕家的孩子,但是却又是她孙茴月的女儿,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你放肆!我撕了你的嘴!”孙茴月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直接朝着江楚歌扑了过去。 “嗷嗷,娘娘救命!”江楚歌也是眼疾手快,歘的一下子,躲在了慕贵妃的身后:“娘娘救命啊!” 这可是被吓得不轻,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慕贵妃皱眉,很是不悦:“放肆!” 孙茴月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跪在地上:“娘娘恕罪,臣妇不是有心的。” “江楚歌,这事儿可不能乱说,你可有什么证据吗?”慕贵妃此时已经看不出来愤怒,反倒是多出来一丝丝的幸灾乐祸和八卦。 江楚歌就知道,慕贵妃一直都不大喜欢这个嫂子。 毕竟当初要不是她百般撮合,那慕元守也未必真的舍得把自己的妹妹送上龙床。 为了一己私利,就这么断送了一个少女的一生,焉能不恨? 所以,江楚歌算准了,若是有机会慕贵妃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孙茴月。 其实这么多年,孙茴月也很清楚,慕贵妃跟自己不过就是表面关系罢了,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楚歌如此狡诈,竟然敢说这样的话! “娘娘明见,这事儿本来跟奴婢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都是水姨娘,为了慕家的体面,找我帮忙的,说起来,这事儿也是没法验证,如今闹起来,为了慕家的体面,也只能是秘密的滴血认亲了。” 江楚歌跪在那里,满脸都写着无辜。 那意思很明显,可不是我要找事,是你们自己过来招惹的。 “你!你放肆!小贱人,我看你敢!”孙茴月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看着江楚歌,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江楚歌现在基本上是万箭穿心了。 江楚歌瑟瑟发抖:“娘娘,奴婢只是小心建议,至于到底要不要验,跟奴婢没关系啊。” 孙茴月有些发懵,今天来不是告状求做主的吗?怎么现在矛头都指向她这里来了?什么滴血认亲?荒唐啊! 好一招祸水东引啊。 慕贵妃在宫里时间久了,这样的事情见得不少,但是能像江楚歌这样,做的一点痕迹都没有的,可不多。 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把玩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淡淡的说道:“嫂嫂,这事儿,您怎么看?” “贵妃娘娘千万不要听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啊,这卿卿怎么可能不是慕家的女儿呢?”孙茴月有些急了,忽然觉得现在江楚歌死不死的也不要紧了,她要是不好好说清楚,死的人就可能是她了! “本宫也觉得是胡说八道,可是偏偏这京城就是有这么多的胡说八道,本宫是慕家的人,事关慕家的清白,本宫不得不管!”慕贵妃收起手中的帕子,眼神慵懒,可是却带着犀利。 孙茴月自然是没有心虚的,毕竟在孙茴月的眼里慕诗卿就是他们的孩子。 只是却没有想到慕贵妃竟然如此的打她的脸。 只要是今日这滴血认亲认了,不管结果如何,那都是莫大的羞辱啊。 孙茴月握紧了拳头,红着眼睛:“贵妃娘娘当真要如此?” 看着孙茴月这屈辱的样子,慕贵妃的心里可是舒畅得很,淡淡的笑了笑,随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事关重大,本宫这也是为了嫂嫂的清白,慕家的清白着想啊。” 呵呵,说的还真是道貌岸然呢。 江楚歌也没有想到这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看来这慕贵妃跟孙茴月之间还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纠葛吧? 啧啧啧,孙茴月啊,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虽然你是我血缘上的亲娘,但是不好意思了,为了自保,也只能是暂时牺牲你了。 “琴萝!去慕府传旨,让哥哥带着卿卿入宫!”慕贵妃丝毫不理会孙茴月难看的脸色,吩咐下去。 琴萝本来以为今天江楚歌死定了,但是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局面似乎是不大对劲了。 看着屋子里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琴萝也不敢多停留,马不停蹄的转身出去。 江楚歌默默地跪在地上,只觉得自己的膝盖火辣辣的疼,安安静静,委委屈屈。 最怕的就是空气忽然安静,这屋子里的气氛很是紧张,虽然安静,但是却还是有些剑拔弩张的感觉。 江楚歌默默地揉搓着自己的膝盖,不说话。 孙茴月却已经是在心里盘算,接下来该如何。 慕贵妃相对来说就已经是很轻松了,结果如何,她根本就不在意,现在就已经是能打脸孙茴月了,目的基本上就是已经达到了,开心得不得了呢。 “皇上驾到!” 小良子一声唱喝,老皇帝就走了进来。 皇上? 江楚歌皱了皱眉毛,心中觉得有些奇怪,这皇帝这么八卦?赶着过来看热闹了? 慕贵妃也是微微蹙眉,却还是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声音很是娇媚:“臣妾给皇上请安。” 老皇帝也是点了点头,随后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跪着的江楚歌,有些好奇:“贵妃这里好热闹啊,这是怎么了?” “皇上见笑了,是臣妾的一点家事,臣妾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慕贵妃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丝丝的撒娇意味。 这样妖艳女人温柔小意起来,真的是让人骨头都要酥了。 江楚歌在心里暗自想着,这女人能的宠爱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哦?那看来朕来得不是时候啊。”皇帝轻笑,勾了勾慕贵妃的下巴。 第503章 有趣 慕贵妃的眼睛闪了闪:“皇上来的正好,今天这事情,臣妾也是为难的很,皇上来了,那皇上就帮臣妾断定吧。” 这事情可大了。 江楚歌默默地嘀咕一句,这是哪个王八蛋告诉皇上的? 她这点小心思,糊弄糊弄慕贵妃,还得说是俩人一拍即合才能成,可是要是想糊弄这心狠手辣的老狐狸,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了江楚歌一眼,随后淡淡的说道:“贵妃的家事,自然是贵妃自己来断定的,朕今天过来,是问贵妃借个人使唤的。” “皇上这是哪里的话?这天下都是皇上一个人的,臣妾所有,还不都是皇上赏赐的?”慕贵妃抛了一个媚眼过去,撒娇的同时,顺便拍了一波马屁。 啧啧啧,这个女人,还真是不一般啊。 江楚歌跪在地上,低着头,根本没发现皇帝的眼神一直都在她的身上打转。 “奇远将军赵楚木刚才来找朕,苦苦哀求,说是新回来的三公子身子孱弱,想让你宫里的小歌过去给他好好调养一番,言辞恳切,声泪俱下,可见,是真的疼爱这个儿子,朕知道这丫头是你的心肝宝贝,可是却也不忍心伤了赵将军的爱子之心啊。” 皇帝声音不大,虽然说这话听上去客客气气的,但是事实上,结论早就已经断定了。 慕贵妃的眼神闪了闪,随后没忍住笑出声来:“臣妾还真是小瞧了这丫头,一个两个的,都来跟臣妾抢人,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就这么稀罕?” “奴婢惶恐!”江楚歌急忙说了一句。 赵楚木!你丫故意的吧?非赶着这个时候? 不知道什么叫做树大招风,不知道什么叫做枪打出头鸟吗? 难道说是因为七爷爷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想要借这个机会,直接干掉自己吗? 这老王八蛋,心思真够狠毒的! 皇帝看着江楚歌,声音冷漠:“抬起头来,朕好好看看你。” 看什么? 江楚歌皱眉,却还是乖乖的抬起头来,乖乖的给皇帝看自己这青紫一片的脸。 “哟,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狼狈?”皇帝皱眉,看着慕贵妃,素来知道这女人心思狠毒,却没有想到下手竟然这么重? 江楚歌轻笑一声,委委屈屈的开口说道:“这是慕小姐赏赐奴婢的。” “江楚歌,当着皇上的面,你敢胡说八道!”孙茴月有些急了,这件事若是皇上也插手,那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就不是这后宅的小事情了! 哦? 皇帝看了看江楚歌又看了看孙茴月,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件事还跟慕家有关系。 嗯,最近这慕家的风头的确是过盛了一些,也是应该好好的敲打一番。 皇帝就是皇帝,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是往江山社稷那里打算的。 “奴婢不敢欺君!”江楚歌低着头,浑身都在颤抖,显然是被吓得不轻的。 “娘娘,慕大人和慕小姐来了。”琴萝进门,福了福身子,身后跟着慕元守和慕诗卿。 慕诗卿脸上有伤,所以也是带着面纱的。 “臣女给皇上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慕诗卿红着眼睛,委委屈屈的朝着两个人行了一礼。 慕元守也是一脸懵,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皇帝在这里,也是楞了一下:“微臣给皇上请安,给娘娘请安。” “起来吧。”皇帝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看着慕贵妃:“爱妃,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慕贵妃转了转眼珠,随后红了眼睛,很是为难的样子:“这是家丑,本来是不该外扬的,可是偏偏被皇上赶上了,臣妾真是无地自容。” 什么就家丑了? 孙茴月有些急了,这还没开始呢,怎么就好像是坐实了她的罪名似的? 江楚歌在心里偷笑,啧啧啧,到底是宫斗高手,这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真是非同一般。 “娘娘说这话,难道是想让臣妇去死不成吗?”孙茴月好像是收到了奇耻大辱一般,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一边是自己的媳妇儿,一边是自己的妹妹,慕元守夹在中间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张脸涨得通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楚歌看着慕元守这个为难的样子,倒是觉得好笑的不得了,啧啧啧,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是吧? 慕贵妃倒是淡定很多,淡淡的说道:“这是京中传言,又不是本宫一人说的,嫂嫂这是什么意思?” “够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不过到底是怎么了?”慕元守不耐烦地皱眉,瞪了孙茴月一眼。 慕贵妃轻叹一声:“小歌,你来说。” 你看,关键时刻就推自己出去送死了吧。 江楚歌在心里默默吐槽,但是也不敢抱怨,只能是小声地说道:“奴婢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是水姨娘跟我说,这慕小姐的长相性情都跟慕家人不大一样,求我来做一下滴血认亲的。” 什么?这个蠢婆娘! 慕元守现在几乎是要杀人了,这个女人,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啊! “皇上,娘娘,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卿卿怎么会不是臣的孩子呢!”慕元守皱眉,这事儿太丢人了,都不好意思争辩。 皇帝倒是觉得有趣的很,看了看江楚歌,又看了看孙茴月,随后笑着说道:“要说长相,朕倒是觉得,这丫头跟夫人长得颇有几分相似呢。” 听到这话,江楚歌急忙摇头:“奴婢出身低微,自然是不敢胡思乱想的,只是这血脉的事情到底还是大事,到底如何,奴婢也不知道了。” “江楚歌!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你先是毁了我的脸,现在又在编排这些,你到底要怎么样?我怎么就不是我娘的孩子了!”慕诗卿红着眼睛,委屈的不得了。 当然了这委屈是假的,之所以眼睛红了,是因为愤怒。 江楚歌皱眉随后小声地说道:“不是我说的,跟我没关系啊。” “你!江楚歌,我知道你长得跟我娘的确是有几分相似,可是,你真的不是我娘的女儿啊,我才是。”慕诗卿委委屈屈,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哦! 这才是慕诗卿嘛! 江楚歌就知道这慕诗卿不会躺平等死,看看这话说的,多有道理,现在到好像是自己为了攀附富贵,故意搞事情了。 “慕小姐这口黑锅实在是太大了,奴婢也真的是背不动,其实这事儿也不难,只要是验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娘娘,您说是不是呢?”江楚歌朝着慕贵妃,扣了一下头。 听到这话,慕贵妃也是为难:“皇上,您看?” “既然事关重大,自然还是谨慎一些好,来人啊,去准备滴血验亲的东西。”皇帝一脸严肃,浩然正气的样子。 “皇上!”孙茴月有些急了,叫了一声:“这,这如何使得,这奇耻大辱啊,这臣妇还如何能活下去?” 皇帝不为所动,淡淡的说道:“验。” 江楚歌看着皇帝这个态度,只觉得好笑的不得了,啧啧啧,这男人八卦起来也是很可怕的哦。 “既然此事是因为奴婢而起,那,奴婢去准备。”江楚歌上前一步,声音很小,恭恭敬敬。 这事儿,自然是皇帝做主的,皇帝也很好奇今天的结果,所以就挥了挥手:“去吧。” 江楚歌心里一喜,转身走了出去。 慕诗卿握紧了拳头很是紧张:“皇上,娘娘,臣女虽然卑微,却也是要脸的,这若是传了出去,臣女如何做人?” 慕贵妃也是跟着点了点头:“没错,女儿家的名声要紧,所以,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若是有谁敢传了出去,那可就是抄家灭族之罪!” 孙茴月握紧了慕诗卿的手,笑着说道:“卿卿不急,你就是我的女儿。” 江楚歌去了后面,意外的发现,这滴血验亲的水,其实已经是准备好了,江楚歌轻笑一声,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随后冷笑一声,这慕诗卿还真是好手段啊,这是有备而来啊。 这水里加了清油,不管是不是亲生的,有没有血缘关系,这滴进去的血液,都是会相容的。 江楚歌皱眉,想知道这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忙。 是皇甫迟吗? “小歌,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水送过去?”一个上了年纪的姑姑过来,脸色阴沉的看着江楚歌。 这是?玉湖? 还真是皇甫迟啊? 看来这个男人不弄死自己,是不甘心的啊。 这个时候,若是证明了慕诗卿是亲生的,那她就是无中生有,可是要被拖出去,当场杖毙的! 这个贱男人,为了自己的权势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讨好慕家吗? 没错,这要是证明了慕诗卿不是慕家的人,那么面子里子可就都没了,慕元守会成为这京城的笑话。 只是,江楚歌很好奇,这慕诗卿跟皇甫迟的合作,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还不去?”玉湖皱眉,低声催促。 江楚歌皱眉,这个时候想换干净的水,也是来不及了。 只能是微微的笑了笑:“多谢姑姑。” 说完,直接端着那两碗水,朝着前面走去:“皇上,娘娘,水来了。” 慕诗卿咬牙切齿瞪着江楚歌,哽咽地说到:“皇上,娘娘,若是臣女真的是慕家的孩子,还请皇上娘娘给臣女做主,狠狠的惩罚那些造谣生事的人!” 听到这话,皇帝倒是很赞同的点了点头:“朕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若是真的如此,就拖出去,杖毙。” 果然,这结果,真是够血淋淋的。 江楚歌轻轻地笑了笑,随后端着水碗,走到慕诗卿跟前:“慕小姐请。” 慕诗卿冷笑,声音低不可闻:“贱丫头,今天你死定了。” 江楚歌没有回话,只是邪魅一笑,眼里闪烁这狡黠的光芒。 随后,又走到了孙茴月的身边:“慕夫人请。” 孙茴月脸色阴沉,却也刺了一下,滴了一滴血下去,果然,两滴血,融在了一起。 “皇上,娘娘!臣女冤枉,求皇上跟娘娘为臣女做主啊!”慕诗卿看着融在一起的血液,嗷的一声就哭出声来。 “放肆!江楚歌!你敢戏耍朕和贵妃?”皇帝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江楚歌也不着急,面不改色的说道:“皇上息怒,娘娘息怒,水姨娘说了,慕小姐的确是慕夫人的孩子,只是……” 第504章 可笑 说这话的时候,江楚歌很暧昧的看了看一旁怒目的慕元守,意思不言而喻。 “江楚歌,你还敢胡说八道!找死吗?娘娘,现在就把她拖出去,杖毙!”孙茴月气急,脸都红了。 “奴婢虽然卑贱,但是大小也是一条性命,皇上仁慈,自然不会草草了结了奴婢,倒是慕夫人,如此气急败坏,到底是为什么?” 事关生死,江楚歌也顾不上什么谦卑了,皱眉看着孙茴月,言之凿凿,掷地有声。 这么一说,孙茴月的确是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了。 本来没什么想法的慕元守,倒是有了想法,冷哼一声:“不过是一滴血罢了,能有多难?” 随后,直接上前,刺破了自己的手指,江楚歌急忙拿过水碗,过去接住慕元守的血液。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江楚歌拿的是刚才那只碗。 也就是说,里面有慕诗卿跟孙茴月两个人的血液。 这本来是不稀奇的,可是偏偏,稀奇的是,这三个人的血液,居然融在了一起? 慕诗卿跟慕元守有血缘关系还可以理解,可是这孙茴月跟慕元守怎么会有血缘关系呢? 不对,这不对! “江楚歌!”慕诗卿眼看着自己的花样被人揭穿,脸色变得极其的阴沉,咬牙切齿的看着江楚歌,顾不上什么高雅什么贤良了,简直就像是一个要吃人的怪物一般。 慕元守看着那水碗里的情况,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狠狠地掀翻了水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低喝一声:“小歌,不是你去准备的水吗?” “皇上息怒。”江楚歌跪在地上:“这,这水是玉湖姑姑准备的,奴婢只是端了上来,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玉湖?”慕贵妃皱眉,脸色有些阴沉。 江楚歌低着头,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事情闹成这个样子,慕元守可谓是面子里子都丢没了,恨不能挖个坑,直接把这对丢人的母女给埋起来。 “够了,你们不累,朕都累了,慕爱卿,带着你的人,回去吧!”皇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直接打发了慕元守。 慕元守咬牙,朝着皇帝拱了拱手小声地说道:“多谢皇上恩典,微臣告退。” “老爷,我!”孙茴月有些急了,想要解释。 “回家!”还嫌不够丢人?慕元守现在想咬人了。 他们走了,这昭阳宫也是安静下来。 皇帝站起身来,走到江楚歌身边,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江楚歌一番,随后笑了:“不错,的确是个机灵的小丫头,慕贵妃,你好福气啊。” “皇上还说呢,这孩子就知道给臣妾惹麻烦。”慕贵妃捂着嘴,有些娇羞的笑了笑。 江楚歌福了福身子:“是,奴婢该死,还请娘娘息怒。” “罢了,贵妃今天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朕奇远将军府明日派人来接,贵妃也好好叮嘱一下这丫头,别把麻烦惹到了外面去。”皇帝淡淡的丢下这话,转身走了出去。 慕贵妃握紧了拳头,看着皇帝走了以后,回身狠狠地给了江楚歌一个耳光:“贱人,你敢算计本宫?” “娘娘息怒,奴婢不敢啊!”江楚歌皱眉,跪在地上,有些委屈,更多的是惶恐。 慕贵妃的脸色极其的难看,冷冰冰的说道:“今日之事,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娘娘明见,奴婢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罢了,这水,当真不是奴婢做的,真的是玉湖姑姑做的。”江楚歌仰着头,理直气壮的看着慕贵妃,眼里多了几分倔强。 看着江楚歌这眼神,慕贵妃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着,忽然就心软了,说到底都是在这深宫之中挣扎求活的可怜人罢了。 “罢了,本宫累了,你先下去吧,好好休息,要是到了将军府还这么横冲直撞,可就不要怪本宫不给你活路了。”慕贵妃咬牙切齿,低声警告。 江楚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慕贵妃,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这么简单的就放过了自己。 慕贵妃看着站在原地傻乎乎的江楚歌,只觉得好笑:“怎么还不走?若是一会儿本宫反悔了,你可就没命了!” “多谢贵妃娘娘饶奴婢一命!”江楚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实实在在的行了一个大礼。 慕贵妃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只觉得好笑的不得了,这丫头,倒是个实心眼的,这样既聪明又懂事的丫头,谁能不爱? “去吧。”慕贵妃挥了挥手里的帕子,转身就走。 江楚歌跪在原地,双腿都有些发软,心里一直都在打鼓。 太险了,真是太险了,差一点就没命了。 琴萝看着江楚歌这没出息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来:“噗嗤!你也有害怕的时候?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江楚歌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琴萝:“姐姐,我腿软,我站不起来。” 这丫头啊。 琴萝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把江楚歌扶了起来:“没事吧?” 有事儿,差点就吓死了! 江楚歌深深地吸了口气,点点头:“娘娘真是英明啊,今天差点小命就玩没了。” “你还知道呢?你说你好端端的你招惹慕诗卿做什么?”琴萝皱眉,扶着江楚歌往她的房间走。 江楚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件事儿真的不能怪她啊。 琴萝走了几步,随后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似的,认真的盯着江楚歌的眼睛:“你说那水是玉湖姑姑准备的?” “是啊。”江楚歌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膝盖,委委屈屈:“这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得罪玉湖姑姑了,分明就是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她居然想要我的性命。” 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琴萝扶着江楚歌回了她的房间,随后拿出药膏:“是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江楚歌不习惯跟别人接触,急忙忙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贵妃娘娘那边应该还有很多差事要做,所以你还是快些回去吧,我没什么大事儿,这边我自己来。” 说着,直接撩开了自己的裙子,看着膝盖上的青紫,江楚歌的眸子暗了暗。 “皇甫迟,你想要慕家的权势,就不顾我的死活了?那就不要怪我刺瞎你在昭阳宫的眼睛了。” 江楚歌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冷笑。 这一次,皇甫迟只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嘿嘿。 想着皇甫迟收到消息以后的阴沉脸色,江楚歌就忍不住的幸灾乐祸。 “还真是难为你,还能笑得出来啊?”小良子推门进来,看着江楚歌脸上的笑容,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把手里的药,放在桌上:“没事吧?” 江楚歌看着眼前这个小屁孩,轻笑一声:“放心吧,我没事,现在,鸡飞狗跳的还不知道谁呢。”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差点死了啊?要是皇上没有打压慕家的心思,你今天就死定了,你知道吗?”小良子看着江楚歌这不在乎的样子有些急了。 这孩子,好端端的怎么急了? 江楚歌皱眉不解的看着小良子:“我是死是活的你这么在意做什么?” “你!”小良子的涨红了脸,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是我的钱袋子,你死了,就没人给我钱了。” 这倒是真的。 虽然说江楚歌进宫没多少时间,可是却在这个小崽子的身上花了不少的钱了。 “没心没肺的臭小子,皇上现在心情怎么样?”江楚歌白了小良子一眼,随后吹了吹自己的膝盖。 好疼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没心没肺。”小良子默默地吐槽一句,随后低声说道:“皇上心情倒是不错,不过你小心点,枪打出头鸟,你可别被人算计了。” 江楚歌看着小良子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到是觉得有些好笑。 这皇宫里啊,每一个人都很不简单,就是这么一个十二三岁的臭小子,也能看得出来眉眼高低,知道这生存之道。 江楚歌有些好奇的看着小良子:“臭小子,你有什么理想吗?” 理想? 小良子白了江楚歌一眼,闷闷地说道:“我从小就被卖进来了,挨了一刀没了家伙,娶妻生子这辈子都是奢望,我能有什么理想?我就想着,好好活着,攒点钱,到了岁数,出去买点地,好好过下半辈子。” 听着这话,江楚歌倒是有些心疼这小娃娃了。 说起来也是,要是有的选的话,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进宫做太监的吧? “你就不想成为这皇宫最有脸面的公公吗?大富大贵,体面风光?”江楚歌有些好奇的看着小良子。 小良子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我干爹就是这皇宫最体面的太监,可是又能如何?还不是随时随地都有掉脑袋的风险?说白了,再怎么体面,那都是别人的奴才,生死都在人家的手里拿捏的。” 这孩子年纪不大看得到是蛮通透的。 江楚歌点了点头,拍了拍小良子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只要你跟着姐姐好好混,我保证以后,你的命,你自己说了算。” 小良子很嫌弃的拿开了江楚歌的手:“得了吧,还姐姐呢,您先想着怎么把自己的命保住吧,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你得罪了慕家大小姐,以后有你受的!” 看来这慕诗卿还真是臭名昭著啊,就连小良子这样的小太监都知道她不好惹。 不过,江楚歌现在还真的是很想去慕家听听墙角,想看看孙茴月还有慕诗卿的脸色,想必,一定很精彩的吧? 想到这里,江楚歌就忍不住的想笑。 看着江楚歌这笑眯眯的样子,小良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三公子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江楚歌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你给我站住,三公子?什么三公子?” “什么三公子啊?我不知道,我没说。”小良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摇头,死活不认。 放屁的没说! 江楚歌有些急了,上前一步,拎着小良子的领子,凶神恶煞:“说不说?” “不说!”小良子嘴硬得很,别过脸去,死活不愿意开口。 好,还就喜欢这样有性格的。 江楚歌轻笑一声,随后直接放开小良子,淡淡的说道:“你不跟我说我就去跟皇上说去,到时候,你就看你自己是怎么死的就完了。” 第505章 利益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小良子咬牙看着江楚歌,皱着眉毛,有些委屈。 “是不是赵府的三公子?”江楚歌忽然逼近小良子,认真的看着他的眸子。 小良子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可是这个动作,在江楚歌的眼里,基本上就等于是默认了。 “好你个黑心肝儿的臭小子,竟然敢两头吃?收了我的钱,还敢去收三公子的?”江楚歌怒极反笑,这个鬼灵精的,真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 小良子到是理直气壮,淡淡的说道:“是三公子非要塞钱给我的,让我尽量护你平安,我若是知道你这么麻烦,我才不应承呢!”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委屈什么?臭小子,我告诉你,以后给我小心些,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是受三公子之托照顾我的,知道吗?”江楚歌很谨慎很认真的叮嘱小良子。 若是皇上知道了小良子跟秦影的关系,一定会大发雷霆,毕竟没有一个皇帝能够容忍有人跟他的后宫,私相授受。 小良子看着江楚歌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觉得后脖子有些发凉,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是是是,我知道了,小歌姐姐,您也消停些吧,我看三公子蛮喜欢你的,不然你就从了吧?” “哦?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江楚歌倒是来了兴趣,挑眉看着小良子。 “姐姐你可别看我年纪小,我在这宫里也有年头了,这皇上娘娘之间的事儿,我看的最多了,这动没动心啊,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小良子得意洋洋的看着江楚歌,很是认真。 江楚歌轻笑,伸出手轻轻地戳了戳小良子的额头:“给你厉害的,行了,你快走吧,被人看见了,我俩都没命了。” 小良子这才收起笑容点了点头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确定周围没人看见以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出去,一溜烟的就没有了影子。 想着小良子的话,想着秦影的嘱托,江楚歌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这个臭小子,居然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 不知道为什么,江楚歌现在忽然很思念那个做事周到,温润如玉又带着几分傲娇的臭小子。 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 慕元守刚刚进门,就回手给了慕诗卿一个响亮的耳光:“闹什么?丢不丢人?” 慕诗卿被这一巴掌直接打蒙了,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元守:“爹?女儿到底做错什么了?女儿被江楚歌那么羞辱,您不但不为我出气,竟然还要责骂我?” “小**,你还敢顶嘴?”慕元守现在只觉得好像是无数的大嘴巴子,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想到皇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慕元守就恨不能去死! 这群蠢货,真的是把他的脸,都丢尽了! 孙茴月急忙上前检查慕诗卿的脸,随后不悦的看着慕元守:“老爷,你打卿卿做什么?这明明就是那个贱丫头设计算计,我们卿卿也是委屈的呢!”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替你的宝贝女儿说话?她带着人,去找江楚歌的麻烦,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差点把人家孩子弄死,怎么?难道不知道那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好端端的,去招惹她做什么?”慕元守气急,瞪着眼睛,低吼出声。 慕诗卿的脸色很是难看,心里更是忐忑。 “爹,是她先羞辱我的,我只是想给她点教训罢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贱人竟然这么的狠毒,这是在打我们慕家的脸呢!”慕诗卿声泪俱下,跪在地上,委屈的不得了。 慕元守现在又气又恨,胸口憋着一股子火气,却又不知道该发泄在哪里。 这件事已经是够丢人了,现在慕诗卿跪在院子里,这么大声的哭泣,慕元守看着来来往往的下人,更是觉得丢脸。 “把嘴给我闭上!还嫌不够丢人?”慕元守大吼一声,拂袖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慕诗卿吓得一个机灵,委委屈屈的看着孙茴月:“娘,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孙茴月皱眉,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行了,先进去吧,别哭了。” 虽然,孙茴月很聪明也是个有手段的,可是在慕元守的面前,孙茴月也只能是低眉顺眼,百依百顺,没办法,丈夫就是天啊。 孙茴月的所有也都是仰仗着慕元守罢了。 进了门,孙茴月给慕元守上了一杯茶:“老爷息怒,那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混账话,老爷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卿卿是我们的女儿,她虽然任性了些,可是到底也是那丫头不敬在先的,您就别生气了。” 孙茴月不说这事儿还能好一些,说起这事,慕元守的脸色更是难看。 皱眉,仔仔细细的看着慕诗卿的脸,怎么看都觉得这丫头跟自己没有半分相同之处,虽然说这滴血认亲的事情有些荒谬,可是现在,慕元守自己心里也是有了一丝丝的怀疑。 慕诗卿被慕元守这审视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小心翼翼的擦了擦眼泪,哽咽地说到:“爹,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啊?” “别叫我爹!”慕元守咬牙,狠狠地打翻了眼前的茶杯。 慕诗卿吓得不轻,直接跪在了地上:“爹!” “老爷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被外面那些入不得耳的话给迷惑了?这卿卿也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百般疼爱,怎么就不是您的女儿了?”孙茴月有些急了,这事儿可大可小啊! “这是怎么了?”水姨娘这边得到了宫里的消息以后,急忙忙拉着慕清嵘就冲了过来,一进门,看着跪在地上的慕诗卿,皱眉轻声问了一句。 “你来做什么?这也有你说话的地儿?”孙茴月看着水姨娘这副嘴脸就知道她是来幸灾乐祸的,没好气的低吼一句,很是厌烦。 慕元守现在也是一肚子的气,可是看着温柔似水的水姨娘,心情倒是安定下来不少:“你来做什么?” “下面的人说老爷回来了,妾身想着带清嵘过来给您请个安,他这不是马上要去书院读书了嘛。”水姨娘挥了一下手里的帕子,轻轻地笑了笑。 要说这水姨娘可真是个风情万种融情似水的女人,这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那可都是风情,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了。 慕清嵘默默地站在水姨娘的后面,心里打着算盘,只能说江楚歌这小丫头是真的厉害,算的也真是准确啊,这的确是闹了起来。 “没看见我跟老爷正在说话呢吗?没眼力见儿的!”孙茴月恶狠狠的瞪了水姨娘一眼,这个女人分明就是过来挑事情的! 水姨娘被孙茴月这么一吼,吓了一跳,委委屈屈的低着头,福了福身子:“是,奴婢知错了,夫人千万不要生气。” 又来这一套! 孙茴月气急,咬牙瞪着水姨娘。 慕元守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看着地上又黑又丑的慕诗卿,冷笑:“看看你这坯子,哪里有半分慕家大小姐的样子,真是可笑!” “爹?”慕诗卿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元守,随后急忙上前抱住了慕元守的腿:“爹,您千万不要听江楚歌那个小贱人胡说八道啊,我怎么会不是您的孩子呢?我真的是您的女儿啊!” 江楚歌? 慕元守听到这个名字,微微蹙眉,脑袋里忽然闪过江楚歌的脸,只觉得那张脸才是根自己有几分神似的。 可是偏偏,那是个下贱坯子,阴险狡诈。 想想江楚歌,又看了看慕诗卿,朱砂红土,对比很是鲜明。 不耐烦的一脚踢开慕诗卿:“来人啊,准备一下,滴血验亲。” 孙茴月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元守:“老爷,您要干什么?滴血认亲?你这是要我们娘俩儿去死吗?” “呜呜,爹爹不要啊,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我就没法活了啊!”慕诗卿哭的很大声,梨花带雨,可怜兮兮。 只可惜,不管是在哪一个时代,这血脉的事情都很要紧。 “若是问心无愧,有什么不好做人的?夫人还是不要阻拦了,就听老爷的吧。”水姨娘眨着眼睛,天真的很。 “你这个小贱人,这种事情也是你能开口的不成?”孙茴月气急,狠狠地给了水姨娘一个耳光:“给我闭嘴!” “母亲息怒啊!”慕清嵘急忙护在水姨娘身前,皱眉看着孙茴月:“姨娘不是有心的,母亲何必如此计较?” “你个下贱坯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孙茴月皱眉,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气的不轻。 这个时候,慕家的老管家老林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清水:“老爷,这是老奴亲手准备的水,绝对没有问题的。” 慕元守冷哼一声,随后刺破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 “去伺候大小姐取血。”慕元守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慕诗卿。 慕诗卿现在心都要跳出来了,却被人死死地扯着手,刺破手指,鲜血滴了进去。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这水,可是偏偏,那两滴血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不可能!这水有问题,这水一定是有问题的!”孙茴月有些急了,大喊一声,恶狠狠的瞪着老林:“你!到底是谁收买了你?” 老林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这水,绝对是没有问题。” 慕清嵘上前一步,刺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了进去,紧接着,他的血跟慕元守的血,融在了一起。 “放肆!孙茴月,你个贱人!”慕元守气的不轻,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孙茴月的脸上:“你这个贱妇!” “不,不可能的,老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孙茴月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碗清水,这不可能的啊,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不会的! 完了。 慕诗卿的腿都软了,没出息的昏死过去。 “把这这贱妇还有这小贱种给我拖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给吃食!”慕元守咬牙切齿,怒吼出声。 水姨娘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自然是心花怒放,不过却还是假惺惺的上前:“老爷息怒,夫人不是这样的人,这事儿一定是有误会的。” “闭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我的!你这个贱人!”孙茴月好像是发了疯似的,扑在水姨娘的身上,狠狠地撕扯着她的头发。 第507章 虎狼之词 江楚歌点了点头,闷闷地说道:“姐姐,我不喜欢这里。” “这可是全世界最富贵的地方,如何不喜欢?”琴萝轻笑一声,随后看着江楚歌:“傻丫头,一进宫门深似海,姐姐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若是有机会,你就出去吧,别再回来了。” 江楚歌怎么都没有想到,琴萝竟然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不可置信的看着琴萝:“姐姐?” “好了,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将军府的马车马上就要来了,你收拾收拾,去将军府住一段时间,换换心情,等你回来了,这风声也就过去了。”琴萝揉了揉江楚歌的脑袋,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琴萝的背影,江楚歌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转身收拾自己的东西:“小影,我来了,你千万要好起来,知道吗?” “江楚歌,你很有本事啊。”皇甫迟忽然出现在江楚歌的房间,抱着膀子,冷冰冰的看着江楚歌,眼神里带着杀气。 江楚歌被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看着皇甫迟,淡淡的说道:“世子爷的本事更大,不是吗?” “贱人,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皇甫迟气急,上前一步,死死地捏着江楚歌的脖子。 江楚歌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很快就充血了,嗓子火辣辣的疼,呼吸都变得艰难,不过却还是淡淡的看着皇甫迟:“世子这是要在昭阳宫杀人吗?” “你就是个命如草芥的贱丫头,我杀了你,又如何?”皇甫迟冷笑,盯着江楚歌的眼睛,手上更加用力。 这男人,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江楚歌心中冷笑,眼神更加冰冷,淡淡的说道:“先是安排眼线,然后有杀人灭口,你真以为,贵妃娘娘没脾气?” “你以为,贵妃会为了你跟我翻脸?”皇甫迟冷笑,眼里却有了一丝丝的迟疑。 江楚歌轻笑:“为了我不会,但是为了脸面,会!” “牙尖嘴利!”皇甫迟狠狠地甩开了江楚歌,咬牙切齿。 江楚歌被甩了出去,狠狠地撞在桌子上,脑袋嗡嗡作响,也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撞了一下。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这男人,下手真够狠的! “江楚歌,不要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能踩我的脸了,我要你死,我有一百种办法。”皇甫迟残忍的笑着,眼里满满的都是愤怒还有屈辱。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十一岁的乡下丫头给涮了,皇甫迟就觉得自己的骄傲被人狠狠的扯碎了。 江楚歌艰难的站起身来,转过身来,看着皇甫迟,笑面如花:“你舍不得杀我。” “哦?”皇甫迟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这个贱丫头竟然还能笑出声来:“你倒是说说,怎么个舍不得?” “我对你有用,不是吗?”江楚歌轻笑:“你要的东西,我都帮你得到了,你生气什么?” 这贱丫头还敢说? “你敢再说一遍?”皇甫迟气的不轻,上前一步,就要伸手,可是看着江楚歌脖子上的青紫,动作竟然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 江楚歌本能的后退,淡淡的说道:“你要慕府后宅,我帮你拿到手了就是了,只是唯一违逆你心思的是,我还活着,不是吗?” “强词夺理!”皇甫迟气的都要冒烟了,只觉得心口的地方生疼生疼的。 这个贱丫头说的倒是轻松! 他本来算计的是要拉拢孙茴月,捏着慕诗卿这个把柄在手里,不单单是慕家,就连国公府也要乖乖听话才行。 可是偏偏,江楚歌这么横插一杠子,这孙茴月现在被关在柴房,出来以后一定会对他恨之入骨,国公府更是不用想了! 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越想越气,看着江楚歌的眼神,又带着满满的杀气。 江楚歌才不管这些,只是淡淡的说道:“事已至此,若是世子杀了我,这慕家内宅,只怕您也得不到了。” 心绞痛! 皇甫迟捂着自己心口的地方,脸色很是阴沉,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这个小贱人。 “江楚歌,我再说最后一遍,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皇甫迟逼近江楚歌,眼神冰冷,杀气都要喷出来了。 江楚歌轻笑:“那我也再说一遍,我想活着。” “你!”皇甫迟捏着江楚歌的下巴,很是用力:“我不喜欢你忤逆我。” 江楚歌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皇甫迟捏碎了,生理反应让她的眼睛变得红红的,还闪烁着泪花,当真是可怜的紧。 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皇甫迟的心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得戳了一下似的,皱眉,不耐烦的甩开了江楚歌:“在将军府给我安稳一些,不许惹麻烦,顺便探清楚,将军府的情况,知道了吗?” 江楚歌揉了揉自己火辣辣的下巴,只觉得好笑的紧。 这皇甫迟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竟然觉得都这个时候了,自己还能乖乖听话? “世子当真以为,我们现在还能合作?”江楚歌冷笑,看着皇甫迟。 皇甫迟淡淡的说道:“你若是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亏待你,若是你再敢胡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死的悄无声息。” 说完,皇甫迟不再看江楚歌这个可恨的样子,拂袖转身离去。 江楚歌看着皇甫迟的背影,默默地握紧了拳头:“皇甫迟,我才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亲手给自己准备墓穴。” 说完以后直接背着自己的小包袱,朝着外面走去。 本来想着跟慕贵妃告别的,但是却没有想到,进门以后,发现皇帝也在。 面对这老皇帝,江楚歌可是真的很心虚的。 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行了一礼:“奴婢给皇上请安,给娘娘请安。” “起来吧。”皇帝抬了抬手,看着江楚歌,似笑非笑:“你这小小年纪的,倒是被不少人哄抢,朕倒是有些好奇,你究竟有些什么本事?” “皇上抬举奴婢了,奴婢不过就是个寻常丫头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江楚歌福了福身子,不卑不亢。 江楚歌那天的手段,皇帝自然是很清楚的,此时,看着江楚歌这不卑不亢的样子,心里更是满意的不得了,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去了将军府,收敛一下你的性子,赵将军杀人无数,脾气不好,你可小心些。” “多谢皇上提点,奴婢知道了。”江楚歌福了福身子,温顺的好像是小猫咪似的。 这要不是皇帝早就知道了江楚歌的所作所为,还真以为这丫头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呢。 慕贵妃轻轻地笑了笑:“小歌,皇上的话,你可都要记在心里,知道吗?” 江楚歌点了点头,随后拿了一个小罐子出来:“娘娘,这个您要记得吃。” “这是什么?”皇帝倒是有些好奇,看着江楚歌手里的罐子。 慕贵妃轻笑一声,柔柔的说道:“这个是小歌亲手做的酸梅子,味道可是好,要比宫里御厨的手艺好多了。” 说着,慕贵妃拿出来一块,塞进了皇帝的嘴里:“皇上尝尝?” “果然爽口。”酸酸甜甜带着一丝丝薄荷的清爽,倒是新鲜得很,皇帝以前还真没吃过这种。 “果然是个心灵手巧的。”皇帝赞了一声,挥了挥手:“下去吧。” 江楚歌如获大赦,急忙行礼,转身出去,出去以后,发现自己的衣服都湿透了。 这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这老头虽然年纪大了,却吓人的很。 小良子看着江楚歌这个没出息的样子,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还以为你有多大胆子呢,没想到也是个没出息的。” 江楚歌没好气的白了小良子一眼,闷闷地说道:“废话,那可是当朝国君啊,我一个小丫头,害怕不是应该的吗?你懂个屁,我走了,你好好伺候小心脑袋吧你!” “你就知道欺负我。”小良子委委屈屈,白了江楚歌一眼:“欺软怕硬。” 废话怎么这么多? 江楚歌拎着小良子的耳朵:“再说,你给我再说一遍?” 小良子吃痛:“好姐姐我错了,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江楚歌这才算是满意了,塞给了小良子一个小布兜:“我给你做的牛肉干,你尝尝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宫门口走去。 皇帝今天过来可不是来看江楚歌的,是有正事的。 “贵妃啊,这下个月初七,凤阳国的太子会来联姻,你可有什么好人选吗?”皇帝皱眉,很是苦恼的样子。 这凤阳国虽然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偏偏个个都是做买卖的好手,凤阳国的财力雄厚,不可小觑的。 慕贵妃皱了皱眉毛,犹豫再三,随后笑着说道:“这宫里还有三个公主吗?三公主,七公主,还有十二公主,这三公主已经是嫁过一次了,自然是不行,十二公主才十三,年纪还小些,也就只有七公主了。” 皇帝皱眉:“七公主年纪正好,可是,她母妃是胡国人,只怕是不妥吧?” “那就看看这世家有没有什么适龄女子,封了公主,嫁过去吧。”慕贵妃皱眉,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什么胡国人,根本就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不舍得把人嫁出去罢了。 皇帝终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那,这事儿,就交给贵妃你来处置了。” “是,臣妾自然尽心尽力。”慕贵妃福了福身子,应承下来。 江楚歌拎着自己的小包袱,默默地跟着门口来接自己的小丫头,进了里面。 “江姑姑,这边请,这是我们三公子的澄园,您就住在这里,在三公子的隔壁房间,方便伺候。”小丫头声音清脆,笑意盈盈的。 江楚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一起进了澄园,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得出来这房间是精心打扫过的,一尘不染。 “多谢姐姐。”江楚歌轻笑,朝着那小丫头福了福身子。 “江姑姑,可使不得,您是宫里来得女官,奴婢受不起。”小丫头很是惶恐,急忙扶起了江楚歌。 江楚歌微笑:“姐姐叫什么名字?” “奴婢蔷薇,是三公子的贴身丫头,有什么吩咐,姑姑尽管说就是了。”蔷薇笑了笑,随后福了福身子转身走了出去。 第506章 谎言 “放肆!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把人给我拖出去!”慕元守气急,上前扯着孙茴月的头发,把人丢到一边,随后扶起惊吓的不得了的水姨娘:“没事吧?” 水姨娘趴在慕元守的胸口,嗷嗷大哭:“呜呜呜,老爷,妾身,妾身……” 话还没说完,水姨娘就柔弱的晕进了慕元守的怀里。 “水儿!”慕元守焦急的叫了一声,随后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叫张太医来!” 慕清嵘看着狼狈挣扎的孙茴月,冷冰冰的说道:“母亲还是好好的去吧,不然,只怕谁要是有些皮肉之苦了。” “呸!小贱种,你也敢来看我的笑话,你配吗?”孙茴月狠狠地啐了一口,被人强扯着,朝后院的柴房走去。 慕清嵘冷笑一声:“连自己栽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真是蠢钝如猪。” 慕诗卿被重重的丢在地上,痛的醒了过来,看着自己被关进了柴房,立马就害怕的不得了:“娘,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孙茴月的心里也是乱的很,摇了摇头抱紧了慕诗卿:“卿卿不怕,还有你哥哥,我们还有你哥哥呢。” 慕诗卿皱眉,自己那个哥哥除了读书还会什么? 他只怕是都不知道自己出事了吧? “娘,完了,我彻底完了,我该怎么办?我完了。”慕诗卿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她完了,彻底完了,这荣华富贵的日子,彻底到头了。 孙茴月皱眉,紧紧地拉着慕诗卿的手,低声说道:“别怕,有娘在呢,你外祖家是镇国公,你爹不敢真的把我怎么样的,他现在只是在气头上,放心,我们会没事的。” “娘,真的吗?”慕诗卿双手紧紧地握着孙茴月的手,指甲都要戳进孙茴月的手臂里了。 孙茴月看着慕诗卿这个样子,心里也是有些了些怀疑。 但是现在,这些都不要紧,慕家的大小姐只能是她,不管如何,都只能是她! “不怕,娘在呢。”孙茴月把人揽进自己的怀里,低声安慰。 慕诗卿哭哭啼啼,可是眼里却满满的都是怨念愤恨:“江楚歌,这个贱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哈切!”远在皇宫的江楚歌,忽然就打了一个喷嚏。 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坏坏的笑了笑:“估计是慕诗卿那个小丫头在骂人吧?” “小歌,娘娘叫你过去呢。”琴萝敲门进来,看着江楚歌这笑嘻嘻的样子有些无语:“快点吧,娘娘等你呢。” 江楚歌急急忙忙的下了床,可是因为膝盖有伤,所以走起来,一瘸一拐的看着有些可怜的样子。 出了门,江楚歌这才发现,这大晚上的,这昭阳宫灯火通明,乱乱糟糟的,求饶声,哀嚎声,遍地都是。 江楚歌微微蹙眉,扯了扯琴萝的袖子:“姐姐,这是怎么了?”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琴萝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带着江楚歌进了正堂。 这一进门,江楚歌就闻见了很浓烈的血腥味,屋子里人不少,定睛一看,地上趴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不知生死。 下手这么很? 江楚歌微微蹙眉,但是却还是面不改色的朝着慕贵妃行了一礼:“见过娘娘。” 慕贵妃的嘴角挂着笑容,淡淡的看着江楚歌,柔声说道:“你来得正好,这个贱人,卖主求荣,你说我该怎么惩罚她才好呢?” 这都打得血肉模糊的了,还不算是惩罚吗? 江楚歌倒吸了一口冷气,早就听说这慕贵妃心黑手狠,今天可算是亲眼所见了,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不过,江楚歌可不同情那个跟皇甫迟狼狈为奸的玉湖。 犹豫了一下随后淡淡的说道:“娘娘,奴婢以为,这背后定然是有其他阴谋的,这不过就是个小喽啰罢了。” 慕贵妃听到这话,轻轻地笑了笑随后看着江楚歌:“你这丫头,还真是聪明,那她死活都不愿意开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这是要拿自己当刀子用啊。 江楚歌一下子就明白了慕贵妃的意思。 估计这女人已经是知道了这背后之人是谁,也知道针对的人是谁,自己不愿意弄脏了自己的手,所以这才找自己过来的吧? 江楚歌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玉湖,淡淡的说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是娘娘信得过,奴婢愿意试一试。” “哦?就连刑房的姑姑都没办法撬开她的嘴,你能有什么好办法?”慕贵妃倒是有些好奇了。 江楚歌轻笑,随后挥了挥手:“把人带到花园去。” 慕贵妃也是好奇,所以就点了点头:“去,本宫今天,也要瞧一个新鲜。” 江楚歌就站在琴萝的身边,小声地说道:“姐姐,给我拿一罐蜂蜜,我有大用处。”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花园,玉湖好像是个破布娃娃似的,被无情的丢在地上。 江楚歌手里拿着蜂蜜,凑上前去:“玉湖姑姑,平日里我对你也算是恭恭敬敬,礼貌有加,这也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姑姑,姑姑这么恨不能我死?” “呸!贱人,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玉湖咬牙,狠狠地啐了江楚歌一口。 江楚歌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这个是自然的,若是我的家人也被握在别人的手里,我也是不愿意说的,可是你想痛快去死,只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说完,江楚歌直接把手里的蜂蜜倒在了玉湖的身上。 蜂蜜的浸湿了玉湖的衣服,流进了她的伤口,生生的疼。 “小贱人,有本事,你杀了我啊!”玉湖咬牙,瞪着眼珠子,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冷笑,随后淡淡的说道:“放心,我会的。” 不多时,四面八方的蚂蚁,就闻见了这蜂蜜的甜腻味道,密密麻麻的爬上了玉湖的身体,争先恐后的啃食着玉湖的身子。 “啊!啊!江楚歌,你这个贱人,你这个恶毒的贱人,你杀了我吧!有本事,你杀了我!”玉湖尖叫着打滚,破口大骂。 江楚歌冷眼看着,淡淡的说道:“这个法子,能玩你三天。” 三天? 若是平时,三天转瞬即过,可是若是这样磨三天,会是什么样,玉湖不敢想象。 翻滚着上前,死死地抓着江楚歌的裙摆:“是我对不住你,你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求求你,给我个痛快!” 江楚歌面无表情,弯腰,扯开了玉湖的手,勾着她的下巴,笑的阴森森的:“说啊,告诉我是谁,我就放了你。” 玉湖摇头,泪流满面:“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哦,不能说啊? 江楚歌轻笑,随后拿过那蜜罐,再一次朝着玉湖身上浇下去。 “是皇甫迟!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玉湖现在只求一个痛快,这蜂蜜浸入肌肤的感觉,太恐怖了! 江楚歌站起身来,转头看着慕贵妃:“娘娘,她说了。” 慕贵妃怎么都没有想到,江楚歌这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的狠毒,这样的法子,也能想的出来。 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笑着说道:“小歌啊,你还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啊!果然是好手段。” “娘娘若是真的要赏赐奴婢,就求娘娘给玉湖姑姑一个痛快吧。”江楚歌跪在地上,面无表情。 慕贵妃点了点头:“杖毙吧。” 说完,直接转身,朝着昭阳宫走去。 江楚歌看着慕贵妃的背影,心中冷笑,这女人还真是可怕,这么一遭,自己跟皇甫迟一定是不死不休了吧? 啧啧啧,难不成这女人还真的对皇甫迟有了什么想法不成? 昭阳宫发生的一切,皇甫迟很快就知道了。 看着下面过来报告的探子,皇甫迟的脸色极其的难看,狠狠地一脚踢了过去:“废物!把那个贱人的全家都给我杀了!全部杀了!” “世子爷息怒,现在娘娘已经知道是您做的了,若是这个时候动手,只怕会激怒娘娘的。”下面那人虽然被踢了一脚,但是却还是苦苦相劝。 皇甫迟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说道:“江楚歌!好,很好!这个贱人,倒是我低估了她!” “世子爷,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呢?”那人有些着急,看着皇甫迟。 怎么办?鬼知道怎么办! 皇甫迟所有的算计,都被江楚歌给打乱了,现在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慕家那边,已经是彻底没有了希望,贵妃这边,又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的处境,一下子就为危险了起来。 “告诉宫里所有人,暂时静默,千万不要出头。”皇甫迟咬牙,目光很是阴冷:“江楚歌,你给我等着点!” 这件事情,就算告了一个段落了,江楚歌在宫里彻底有了姓名。 她对玉湖的手段,宫里传了好几个版本,一个比一个吓人。 琴萝也是被江楚歌吓到了,不解的看着江楚歌:“小歌,你一向都是个心善的,怎么想出来了这样的法子?” 江楚歌皱眉,闷闷地说道:“姐姐,她要杀我,难道我要就这么受着?若不是那天我运气好,我现在都没有可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了。” 要说这也是。 琴萝点了点头,随后闷闷地说道:“那群人嚼舌根,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跟在娘娘身边,不知道有多少的惊险,你有些本事自保,也是好的,娘娘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可见也是赞同你这么做的。” 慕贵妃当然赞同,因为她们都是一样的人,有手段有心计,关键是,没有滥好心的习惯。 有些人,就是这样,会对跟自己有些相似的人,有些奇怪的亲密感觉,想到这里,江楚歌拉着琴萝的手,低声说道:“其他人怎么想,怎么说我才不管,姐姐,你该不会因为这事儿,跟我疏远了吧?” 琴萝看着江楚歌这个小心翼翼可怜巴巴的样子,顿时就觉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在这宫里没有人的手是干净的,你有手段,这很好,没准以后我还要借你的光呢。” 江楚歌轻笑一声,随后靠在了琴萝的身上,小声地说道:“其实我也是很害怕的,可是我只想活下去,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这些人,为什么一个一个的都想要我的命呢?” “左右逃不过富贵荣华这四个字罢了。”琴萝在宫里时间久了,知道这宫里的人,真情很少,大多数都是为了利益,所谓利益,也不过就是荣华富贵罢了。 第508章 我心悦你 日子一天天的过下去,江楚歌觉得好像回到了从前跟师傅在一块的时候,只是现在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是自己心爱的人,真是简单又美好。 “歌儿尝尝这个,为夫为你新抓的小刺猬。” “哇,阿影你好厉害!” “歌儿,今天想吃蜈蚣还是蝎子,为夫给你抓来。” “阿影,这些东西我都吃腻了,枯骨山上珍禽异兽很多的,我们去打猎好不好?” “好。” 秦影在枯骨山上过了一段日子早就被磨炼的不知道脸面怎么写了。刚成亲没多久,他已经从贵气逼人的冷酷王爷变身成了十足十的妻奴。 不过多少也是有些收获的,每天吃这些青蛙臭虫,秦影的体质也越来越好,一般的毒都不会再对他产生影响。 两个人说完话,就开始一起去打猎了。 运气不太好,走了很远已经快出了山了也没见到什么野兽的影子,一时之间有些累,就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会。 江楚歌躺在地上闭目养神,悠哉悠哉的翘起了二郎腿,阳光照射下来,感觉暖暖的,不多时,就睡着了。 一旁的秦影守着妻子在一旁静静地坐着,忽然一只十分漂亮的紫貂飞快的跑了过去,秦影欲叫醒江楚歌一起去追,但看她睡得实在舒服就没有忍心叫醒,想着自己速战速决尽快把这只紫貂猎到手再赶紧回来也不耽误什么,于是便一个人起身去追。 江楚歌很快就睡足了,她起身发现只有自己一人顿时有些着急,秦影武功虽高但这里毕竟是枯骨山的边界,容易被追兵发现也容易中毒。 正想着要赶紧去寻他,但她忽然记起上次秦影追自己到溪里的事,想起他让自己不要乱跑的叮嘱,只好一个人坐在这里等待着。 过了不久,她听到了马蹄奔跑的声音,马上紧张的看了过去,没想到竟然是原来的旧相识。 “元烈?竟然是你。” “楚歌姑娘,久违了,你与秦王殿下当真让我好找。” “你是来抓我回去的么?” “在下奉陛下之命,越狱的犯人带回天牢,若是有人阻挡,便格杀勿论。” “你也相信是我要害太后?欲做皇后?” “在下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他相不相信。所以还请姑娘不要反抗,乖乖跟我回去。而且,请姑娘相信,在下一定会护姑娘人身安全。” “哦?抓我?那倒要看看,小将军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江楚歌哑然失笑,一副看白痴样子。 “元烈,你竟然拿一个孩子来威胁我?你还有没有点良知?” “姑娘说笑了,在下手里的这个,可不是普通的孩子,是逆犯林峰的妹妹啊。” “这孩子是我无意之间发现的,现在她在我手里还算好的,若是我把她送到官府,别说是死,面对那些刑法恐怕她都熬不过秋后问斩。” “怎么样,楚歌姑娘,若是你乖乖跟我配合,我倒是可以考虑放过这个孩子。” 看着可儿那委屈的小脸蛋,江楚歌的心也皱成了一团。但她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 “她是林峰的妹妹,又不是我的妹妹,要杀要剐随你便,跟我没有关系。” “哦?是这样吗?既然这个孩子这么不重要,那在下留着她也没用,不如现在就杀了她,也让她免受以后得皮肉之苦。” 元烈说完就把刀锋往可儿的脖子上靠近,眼看就要碰到可儿的血管, 江楚歌终于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你别伤了她!” “哈哈,看来楚歌姑娘是愿意跟我合作了呢。” 元烈跳下了马,拿出一捆绳子,把江楚歌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随后又把她扛在了肩膀上,骑着马一骑绝尘的往远处飞奔。 不知过了多久,秦影终于抓住了那只狡猾的紫貂,正准备拿回去给他的娘子过目。 到了刚才江楚歌睡觉的地方,却没看见人,秦影心里又是一紧。 在附近寻了半天,找到了一块玉佩,那是当初他送给江楚歌的,他知道江楚歌从不离身,而现在随意的丢弃在这里,一定是出事了。 秦影的三魂丢了七魄,立马顺着方向追了过去。 江楚歌本来以为元烈会把自己直接送回天牢,没想到的是竟然带她来到了一处山洞。这里四下无人,自己又被绑着,危险的信号传了过来。 果然,元烈把江楚歌放下之后就说道, “姑娘是秦王殿下带走的,那么两个人应该在一起才对,我把姑娘带到这,他应该会追来。这里是一处山洞,但周围早已经布置了我神武营一万精英,等着他自投罗网。秦王一死,陛下的心腹大患才真的算除了。” “你什么意思?你说皇上要杀的是秦王?” 江楚歌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利用来对付秦王。更没想到皇上竟然想杀之前备受宠信的秦王殿下。现在自己浑身被绑什么也做不了,也只能是祈祷着秦影千万不要来。 元烈继续说道, “秦王殿下功高震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他在一天,陛下就寝食难安一天,身为陛下的臣子怎么能不为天子解忧呢。” “不过嘛,在下倒是希望他不要来才好。” 语气一下子变得轻佻下流,江楚歌顿时觉得头皮一炸,专属女性的危险信号传了过来。 “楚歌姑娘,在下对您倾心已久了,奈何姑娘一直不肯给机会,后来还坐了秦王的节妇,当真是可悲可叹又可惜啊。” “不过嘛,今日,倒是便宜在下了。” 江楚歌被捆了手脚扔在了角落里,看着慢慢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元烈,心里不由得开始打怵,但面上依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哎哎哎,我说小将军,你站在那就可以了,不用再往前走了。” “呵呵,楚歌姑娘当真不懂得在下的心思么?这个山洞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一男一女,能做什么?” 江楚歌开始头皮发麻,她挪动着身体往后靠,脑袋不停的运转,想着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喊让他别过来那种傻话吧。她看过无数次的话册子,里面的娇艳女子一说出这种话除了增加对方的情趣毫无益处。 于是她故作花丛老手一般说道, “小将军,你先别急,你看现在天色尚早,不如等到晚上我让你看看我的本事如何?” 元烈听见这话顿时一愣,从没见过一个女子会说这种话,在他眼里,北漠第一美人江楚歌应该是冰清玉洁不染纤尘的,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她竟然一点也不怕,弄得自己好像才是那个要被欺负的。他不由得笑道, “你是想等秦影来救你在这拖延时间呢吧?” 虽然自己的目的一下子被揭穿,但江楚歌丝毫不加尴尬的继续扯了下去。 “将军说对了,不过本姑娘可不是等秦王殿下,是在等你中的毒发作。” “你说我中了毒?” “对,本姑娘正是此意。” 元烈听见这话顿时起了疑心,他把手掌用力攥紧了拳头,感觉力量涌现了出来,顿时嗤笑一声, “姑娘真是机灵,竟然拿这种事哄骗在下,我现在只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力量,岂有中毒之说?” “嘿嘿,将军奉命来捉拿我归案,想必已经听皇上说了吧?世人都说我江楚歌容貌第一才华第一,但是我真正称得上第一的,可是用毒,想当初,陛下的毒就是我解的。” 元烈年纪轻轻自然没见过这等唬人的阵势,又确实听皇帝说过要小心江楚歌的毒,听她这世外高人的样子心下信了三分,一侧的嘴角歪了歪,但还是说道, “休想骗我!”说完快速的向江楚歌走去。 江楚歌假装打了个哈欠,眼角却一直瞟向元烈,她是真怕这血气方刚的小将军做出什么辣手摧花的事来,但若是此时就开始害怕了只怕这一会都熬不过去了。 “将军将气运至任脉的中脘集中于一点,再感觉一下。” 元烈瞪大了眼睛,真的开始照做。 “是不是觉得气血翻涌,而且还有一股,想放屁的冲动?” “到时候我大可以把责任推给别人,倒是你,少给我耍花招。我可没那么多的耐心,赶紧告诉我,你到底怎么给我下的毒?” 元烈此时确信了自己中毒,早已没了之前的风度。 “嘿嘿,将军您英明神武,但选的地方可不怎么样,你把我带过来的时候,沾染了我身上的芷萝花香,那花微毒,本来毒性很浅,也没什么,但这山洞阴暗潮湿,将军刚刚又运了气,所以嘛,这毒性不出一天就会慢慢的爆发出来。” 江楚歌就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元烈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然后狐疑的说道, “你没骗我?” “哎呦将军,我人都在你手里,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那如何解毒?” “这毒我自然是能解的,不过嘛将军,颠簸了这么久我真的都快饿死了,必须先吃点东西才行。不给吃饭不干活哦。” 江楚歌把头转到一边,摆出一副必须得先吃东西才能解毒的架势。 元烈本来是有些急,但听见江楚歌这么一说也觉得肚里空空,想着先吃饭也好,随即拿出了一些干粮和水,自己吃了一些,又扔给了江楚歌一些。 江楚歌双手被绑自然没法用手抓, “小将军,你好歹把我的手解开让我先吃点东西啊。” 元烈身经百战,此刻也是谨慎的很,眼皮都没抬就说了句, “自己想办法,要不就不吃。” 江楚歌无法,只能慢慢的低下头拿脸和舌头去够干粮,虽然辛苦,倒也吃的津津有味的。 不多时,两个人都把干粮吃完了。 元烈对着江楚歌说道, “现在可以解毒了吧?” 江楚歌砸吧着嘴,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 “那咱们先谈谈条件吧,你把可儿放了,我给你解毒。”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江楚歌冷笑一声突然正色道, “小将军,我人在你手里还会耍什么花样不成?可儿只是个孩子,跟我们的事没有关系,若是你执意要伤害她,那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垫背。”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把头靠在了墙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第509章 变身妻奴 元烈眯着眼睛,他在思量着江楚歌的话,想着实在没必要因为一个小孩子弄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便答应了江楚歌,放出了可儿。 “这下可以了吧?” “将军别急,等可儿跑远了我自会为您解毒的。” 元烈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他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 “我的耐心有限,楚歌姑娘最好不要挑战在下的极限。” 江楚歌不回答,看着可儿跑远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毒到底如何解?” “将军,这个芷萝花是湿毒,所以首先必须要发汗。要不你先打一套拳热热身?” 元烈听罢,快速的打了一套拳法,而且为了发汗用出了比平时多了几分的力气。 随后,他气喘吁吁的问道, “然后怎么办” “发汗之后呢,就可以正式的解毒了,”江楚歌摇头晃脑的一副神棍的模样, “只是这解药嘛,还需要一味药引子。” “还需要什么?” “就是男子的,胡须!对对对,男子的胡须!”江楚歌一本正经的说道。 没想到元烈突然拿剑指着自己,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露馅了?只听元烈瞪着眼说道, “从未听说过用男人胡须来解毒的,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 “嘿嘿,将军有所不知,芷萝花像极了女人,至阴至柔,所以需要男性的至阳至刚来中和,胡须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说到此处,江楚歌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快编不下去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元烈真的割了自己的两撇胡须,然后继续问道, “这胡子怎么办?” 江明望着元烈,强忍着自己的笑意,觉得差一点就要笑出声来了。 元烈觉察到不对,猛的瞪大眼睛,用阴狠的语气低沉的说了一句, “你,你竟然敢耍我!” 江楚歌顿时大惊失色,怪自己忍功太差。 看着江楚歌的神情,元烈终于确信,自己是被人当猴耍了。此时他的表情变得十分的扭曲,他很羞愤,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想到自己刚才在这女人面前又打拳又割胡须的,真的是,快丢死人了。 江楚歌暗道一声,坏了,这小将军脾气不太好要发怒了,只怕自己会不好过。 “将军你误会了,楚歌现在就可以为你解毒,动怒是会让毒性更深的,你千万不要发火!” 发怒的人心里只有怒火,很容易听不进别人的话,元烈现在就是如此。 他只当自己受了奇耻大辱想要报复,根本不听江楚歌的话。 明明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明明是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女人,那天的一舞还记忆犹新,在他眼里,当真是惊鸿一瞥,可惜好好的姑娘为什么就跟了秦王?为什么还要跟皇家作对。 那似蹙非蹙的眉,那空灵深邃的眸,那端庄秀丽的鼻,那湿润樱红的唇,那吹弹可破的脸蛋,那白嫩柔滑的肌肤,被绳子勒出了淡淡的红印,这些都让他挪不开眼睛。 北漠第一美人,当之无愧。 就算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是好的。 元烈一只手抬起江楚歌的下巴,张开嘴巴欲吻下去,江楚歌转过脸避开了,元烈被拒绝后眼神越来越红,抓住她欺身压了上去,江楚歌顿时呼吸一滞,觉得自己身上仿佛压了一座大山,让她无法挣扎。 她闭上了眼睛,一遍遍的回忆她与秦影在菩提树下起誓时候的样子,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是不是在担心自己。但愿他千万不要来自投罗网啊。 明明刚刚起誓过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呢,可惜,自己不能陪他走过这一生了。 “阿影,对不起。” “我没事阿影,你怎么来了?这周围都是埋伏,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元烈看着这两人之间的互动,仿佛当自己不存在一样,顿时火就上来了。 “你们两个够了!秦影,我早就想领教一下北漠战神的风采,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了。” 说完话提起枪猛攻了上去。元烈出身武家,功夫硬朗,力道沉重,但舞起枪来却是灵活无比,一个枪花挽起,差点刺中了秦影的眉心。 一击不中,秦影往旁边一闪,提着剑向前冲去。剑短枪长,若是不缩短距离无法取胜, 元烈自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靠近,提起枪对着秦影的脚下刺去。若是平常人在这密集的攻势之下只能后退,但秦影轻功极好,诡异的换了几次身形,几个回合之后,元烈的枪就再找不到他落脚的轨迹,被一下子近到身前。 缩短距离之后就是秦影的主场了,元烈一愣,但秦影可没有放过这一瞬间的时机,举起剑刺向了元烈的天灵盖。元烈赶紧将枪往回收,视线和枪身顺着剑尖的方向向上去挡。 秦影一连刺了好几下,都被元烈一一用枪身挡住。不由得叹道, “能接本王三剑的屈指可数,小将军真是好功夫啊。” 元烈此时已经是气喘如牛,他心里暗暗的惊叹战神不愧是战神,武功杂糅了百家之长,特别善于以己之长攻人之短。长久下去,自己远远不是对手,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冷笑着回应, “面对秦王殿下,在下可不敢不使出全力。” “看你受不受的住本王这最后一剑!” 秦影随即后退,忽而向上高高跃起,剑芒指向了元烈的头顶,元烈提起枪向上一举,再次顶住了秦影的攻势。 倏然,秦影手腕一抖,身子一歪稳稳的落到了元烈的身后,元烈暗道不好,欲转身应对已经太晚了,只见秦影抬起一脚踹在了元烈的后腰上。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量,元烈应声向前飞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正在他欲起身的时候,秦影的剑已经指向了自己的脖子。 元烈不禁大笑, “战神果然是战神,在下自愧不如。今日能与之交手,已然无憾。可你若真的对我动手的话,外面的大军马上就会把这里包围。” “动手?你为何以为我会动手?” 元烈蹙眉,“难道你打算放了我?” “呵,你欺负了歌儿,我怎会让你那么轻易的死。” 面对着眼前杀神一样的秦王,元烈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 秦影不理会他,对着一旁的江楚歌说道, “歌儿,你说咱们怎么处置他的好?” 江楚歌一直在一旁看着,虽然不太懂这个比试的细节,但她觉得自己的夫君实在是太帅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个厉害的小将军打败了。 满心欢喜的她心情大好,也没想过非要元烈的性命,于是玩心大起。 她把刚才绑着自己的绳子用力的把元烈也绑了起来,然后从洞口弄到了一只死蝎子扔到了他的面前。 元烈一脸懵的看着她,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看什么看啊,快吃啊!” 元烈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巴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江楚歌你疯了吗?” “这蝎子可是解你身上的毒的,你要是不吃的话,我们现在就是不杀你,你也肯定活不过三天,别说我没告诉你啊!” 江楚歌煞有介事的说道。 “中毒了就是中毒了,本姑娘可没骗你,不信你再看看你胳膊。” 元烈扭头看了一眼,果然见到胳膊上的红疹越来越多。 不由得心想,自己已经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他们宰割了,没必要再欺骗自己了吧?一旁的秦影点头轻笑, “还是歌儿的办法好。”江楚歌见元烈眼神动摇,于是蹲在地上上前说道, “你要是不吃呢,我只好让阿影现在就把你杀了,不然你也活不了几天了。” 秦影听见这话果然配合的把宝剑拔了出来。 元烈无奈,闭上眼睛趴在地上啃了起来。 他身为将军,风餐露宿也有过,为了充饥吃过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这蝎子,还是头一次吃,这东西有些扎嘴,坚硬的外壳嚼了半天也没完全碎,只好囫囵着吞了下去。 刚吃完,却见秦影又拎过来一只老鼠和蟑螂,对江楚歌说道, “歌儿,这里还有。” 元烈脸都绿了,他惊恐的对秦影说道, “你们别欺人太甚。告诉你们,外面还有一万的神武营精英在呢!” 江楚歌只当是没听见一样,她笑眯眯的捏住了元烈的鼻子,由于不能呼吸而不得不张开的嘴巴里被无情的塞进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元烈合上嘴巴,喉结动了一下,眼神十分的悲怆,心里责怪自己为何要去惹这腹黑的劳什子王妃,什么端庄娴雅冰清玉洁全都是狗屁! 秦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眉眼含笑,这样的混世魔女一般的江楚歌是他最喜欢的。 两个人不停的喂元烈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仿佛已经忘了周围还有埋伏的事实。 元烈被他们折腾的够呛,但又无法反抗,不过他知道,只要再坚持一会,自己的人马马上就会包抄过来了。 果然,夜幕降临,神武营的人已经慢慢的摸了过来。 洞里的三个人都感觉到了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元烈的一颗心终于放在了肚子里。 秦影拉过江楚歌的手,问道, “外面有一万的人马,歌儿怕不怕。” 江楚歌轻轻的拍了一下秦影的手背, “有你在,怎么会怕。” “小将军,你说我们要是拿你当人质,他们会不会为了救你而后退?要是他们退了自然好,要是不退的话,那我们留着你就没什么用了呢。” 元烈一听顿时大惊,这该死的女人,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是一点惧怕的意思都没有。 这时候,秦影又上前了一步,身体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 江楚歌有些担心,不由得问道, “阿影,这么多人,你打算怎么办?” “歌儿放心,为夫自有办法。” 说完,他脱下外袍把江楚歌整个人盖了起来,江楚歌顿时觉得眼前一黑,随后被拦腰抱了起来,顺着力道飞了下去。 视线完全被盖住,江楚歌不知道此时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听到周身一片兵器碰撞的声音和呼啸而过的风声,而自己就紧紧的抱着身边的人,明知很危险,却又觉得安心。 好像过了许久,两个人终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秦影把袍子又重新穿上。 第510章 元烈中毒? 江楚歌感觉自己的眼睛终于恢复了光明,她定睛一看,只见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追了过来,她不禁抬头望了一眼秦影。 “原来阿影说的办法就是跑路啊,不过要是逃跑的话我们还是往枯骨山的方向跑吧。” 说完拉着秦影的手跑了起来,秦影也不说话,只是盯着两只手连接的地方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很快就逃到了枯骨山的地界,又看到了之前仙气缭绕毒物环绕的景象,两个人相视一笑一起进了山。 过了一会,身后的元烈带着追兵赶到了。元烈其实以为自己已经在劫难逃了,他是真的没想到秦影竟然会放自己一马。但是一想到自己吃的那些虫子蝎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暗暗决定一定要抓住他们两个人好好的折磨一下已解心头之恨! 一万人陆陆续续都到了山脚,元烈武将出身,见两个人进了山不敢冒进,他首先简单的勘察了一下山的地形,又准备了一些解毒散一一分给众人,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之后,他决定,兵分三路以包抄之势攻山。 他计划的很好,秦影虽然轻功不错,但是到时候只要自己拖住他,然后擒住江楚歌作为人质,到时候秦影还不乖乖听话。 这边江楚歌和秦影两个人终于又逃回枯骨山,江楚歌喘着粗气,身边的秦影却脸不红气不喘的,她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暗暗叹道实在不公平。 “歌儿,你得学会照顾好自己,不要乱吃东西,也不要什么人都信任,遇到危险首先要逃跑,不要去跟人硬碰硬。” “突然间这是干嘛?好像交代后事一样。” 江楚歌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歌儿,这里虽然易守难攻但他们人多势众,很快就要攻上来了,一会我去引开他们,然后你就找机会逃跑,听见了么?” “你什么意思?”江楚歌眼神里一阵微寒,紧张的问道。 “瞧你紧张的,为夫身手很好的,你先逃,为夫甩开他们以后再去找你汇合就好了。”秦影对着她笑了笑,平静的说道。 “那万一你逃不出来怎么办?” “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夫君吗?” “不是不相信,我是说万一!” “不会有这个万一的,他们不过就是人多而已,想要抓住我,再去修炼个几百年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听我的,一会我从东面杀出去,你就往西跑,可以去西凉,我曾经救过那里的国君一命,你带着我的玉佩去,他会好好招待你的。” “你又不是不回来了,干嘛说的好像生离死别了一样。” “……” “好了,我知道了,都听你的还不行么。”江楚歌噘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秦影揉了揉她的头发,软糯的说了一句, “歌儿乖。” 江楚歌的脸瞬间就红了,绕是她脸皮比城墙还厚也禁不住这妖精一样的男子刻意的撩拨。她低着头咬着嘴唇,心里骂自己简直太没出息了,明明每天都见面,还是那么容易就沉迷于男色。 秦影很满意江楚歌的反应,他吻了一下小妻子的额头,大步迈了出去。 刚走了几步,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一时不稳,差点摔在地上。 江楚歌见状赶紧追了上去,一只手揽住了秦影的肩膀扶住了他。 刚想开口询问,手上却摸到了一把黏黏的液体,江楚歌低头去看,只见秦影的紫袍上已经渗出了暗红的血色。 她瞪大了眼睛,一把掀开了袍子,只见秦影的洁白的里衣已经被血浸透,伤口在不停的流着血。 “是刚刚从山洞出来的时候受的伤?” 秦影不语,但是唇色苍白,似乎是在默认。 “所以你才让我赶紧走,你是又想一个人送死么?” “抱歉,歌儿……”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江楚歌打断秦影的话,手上也一点没闲着,她取出了一点药上在了他的伤口上,又从衣服上撕下来好几条一一的包扎好。 “歌儿,他们就快来了,此地不宜久留。” 江楚歌还是不说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的紧张。 秦影看着她,眼里尽是心疼。 “歌儿,对不起。” “不要再对我说什么抱歉什么对不起了好么?” “你就在这好好的躺着休息吧,外面的事,我来处理。伤好之前,不许你乱动。” “歌儿……” 他们人数众多一时之间避无可避,被野兽冲撞的溃不成军。 元烈见状也是心中大骇,竟然能让动物为自己所驱使,一下就变得不好对付了,不知道这是江楚歌还是秦影的手笔。 野兽毕竟只是凭借着本能在行动,元烈找到方法,指挥众人避其锋芒,不要与之正面冲突,过了一阵子,终于躲过了兽潮。 然而这一波冲击带来的压力不小,粗粗的清点了一下人数,能战斗的一万精英,竟损失了2000有余。 元烈叫受伤的人原地待命互相照顾。然后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往枯骨山的方向进发。 江楚歌见到兽群斩获的不多,也不气馁,她轻笑一声,看了看风向,从包里一股脑的把私藏的存货都掏了出来。 她抓着药粉一包包的往远处撒去,风一吹,又四散开来。 很快,神武营遇到了第二次大危机,这次来的不是野兽,而是实打实的毒虫,蝎子,壁虎,蟾蜍,蜘蛛,成片的朝着他们爬了过去,这些带毒的不同于一般的虫子,个个都是速度极快,而且很善于团体合作,通常都是好多只只爬到一个人身上吸够了血之后再一起爬到另一个人身上。 这毒物数量众多,只要被咬到一口伤口立马变得紫黑,毒性发作极快,即使用了解毒粉也没办法在一时之间快速的治愈。这第二波攻势显然比第一波要残忍的多,神武营一片哀嚎,就连元烈自己也差点中招。 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这些毒物来的猛去的也迅速,很快就不见了,似乎是都吃饱喝足了。 但是神武营的人却也一下子若是过半,八千人只剩下来四千不到。 还没见到敌人就被杀的丢盔卸甲溃不成军,神武营众人气势大跌。元烈也是心有余悸,他要对付的底是个什么人啊,野兽也就算了,连虫子都能指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还没等他休整完毕,第三波攻势就开始了。 空中飞来了密密麻麻的蜜蜂,一只只仿佛不要命一般,尾针对着他们猛的刺下去。 神武营众人虽然个个精英,但也没打过这么诡异的仗。此时他们万分的希望跟他们对战的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这些有毒又爱咬人的东西。 然而事与愿违,这蜜蜂竟然越来越多,一片片的朝着他们飞过去,只要被蛰了一下,立马浑身无力,好像被抽空了一般,这下数万的神武营,只剩下了区区不到500人。 元烈咬着牙,这才一会的功夫,自己的人马几乎折损殆尽,若是还没抓到江楚歌杀了秦影,只怕回京之后,进天牢的就是自己了。 他只好给剩下的五百人打气, “他们的花招已经快用完了,咱们还有这么多人依然占着优势,只要抓到江楚歌,还怕不能加官进爵么。” “将军,属下们不懂咱们现在对付的到底是什么人啊?又是蝎子又是蜜蜂的,万一一会再有些别的咱们得命可就都交代在这了。” “是啊将军,我等不是怕死,只是这敌人的影子还没见到自己人就快死绝了,这种仗打的也太憋屈了。” 元烈无奈,只能安慰道, “她用了这么多毒,这时候应该已经再没有什么办法了。咱们只需要趁着这个时候上去擒获她,这趟差事也就成了。” “已经走到这了,咱们自然是都听将军的。” “好,现在咱们四散开来,不要过于聚集,慢慢的靠近他们,一定要小心四周,有危险了及时打手势通知周围的人。” 元烈依然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剩下的军队,但其实他心里也是在一直打着鼓,怕万一外出现什么毒物恐怕命就真的要交代在这了。 过了许久,江楚歌他们没什么动静了,元烈心下稍安,觉得可能在没什么手段使出来了。于是吩咐众人加快速度往前靠拢。 江楚歌在半山腰看他们慢慢的靠近,已经差不多能看清他们的脸了。 这最后一波,不再是毒,而是江楚歌那乾坤袋里的武器。 她拿出一把火铳,待他们慢慢的靠近,一下打中了一人的眉心。 那人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应声倒地,额头上一个血红的窟窿,周围人皆惊喜不定,然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颗颗子弹就呼啸的冲着他们飞了过去。 一瞬间,又有五六个人一下子倒了下去。 元烈心急的大叫道, “退,快退!” 江楚歌没有给他们机会,另一只手拿出一只半人高的火铳冲着他们突射了过去。 这把大的威力虽大但准头太少,射出去百来发子弹打中的却不到一半。 然而这样的命中率已经足够让对方落荒而逃的了。 元烈带着剩下的人们极速的向后略去,一众人一开始是准备强攻,现在却是抱头鼠串如丧家之犬一般。 秦影一直在身后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像极了地狱里的恶鬼,还是专门负责收割人头的那种。 她能使出各种毒来秦影并不稀奇,但是当她拿出最后一件长管子的时候,他的眼睛开始放出了光芒,这样的武器若是能量产,即使能统一各国也说不定呢。 江楚歌见剩下的人都原路跑走,也不再穷追猛打,她收起了武器回到了秦影的身边,显摆似的说到,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你的小妻子霸气外露风华绝代呀?” “两百年后?” “嗯,你可相信我?” “自然相信,歌儿说的话我都相信。” 秦影没有惊讶,反观江楚歌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真的?你不觉得我说的话就像天方夜谭吗?” 秦影笑了笑,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 “我本来以为能得一人心也是天方夜谭,现在不是也变成真的了。歌儿,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会相信。对你,我也不会有所欺骗。” 第511章 阿影,对不起 江楚歌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以后我们两个永不相欺。” “嗯” 打退了追兵,两个人都放松了警惕,除了多了一点尸体,枯骨山上也没什么别的变化。 “对了歌儿,你最后拿出来的那个武器,是什么?距离如此远却也有如此大的威力,伤人于无形。” “这个嘛……” 江楚歌正想着该怎么解释乾坤袋的问题,总不能说她可以意识化物吧?别说是秦影,她自己都觉得不敢相信,而且这身体的原主给她的告诫还在耳边,不可将秘密泄露给旁人。 正踯躅间,忽然,他们俩见到几个人影朝着这边极速奔了过来。江楚歌一惊,以为元烈还不死心,她上前一步,取出了一把弓弩,对准了来人。 正在她瞄准的时候,突然发现来的不是别人,而且汀兰,林峰和林可儿三个,立马收了武器迎了上去。 汀兰最先到了江楚歌,对着她喊到, “小姐,是我们!” 江楚歌一脸惊喜,举手示意让她们赶紧来到自己身边。 不一会几个人就聚齐了, “你们怎么找来了?” 林峰还是一副闷油瓶的样子不说话,林可儿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是我找到哥哥和汀兰姐姐让他们来找大姐姐你的。” “这山上瘴气那么多,你们是怎么平安过来的?” “小姐你忘了你给了我很多乌厥叶子,含在嘴里,自然不怕瘴气了。” “对对对,看到你们一时高兴坏了也没有想起来,汀兰,你们来找我有没有带什么好吃的?” “吃的?”汀兰一愣,随即笑道, “小姐,我们和秦王殿下走散了之后一直在寻找你们,哪有空买吃的啊。” 秦影在身后听的两眼放光, “这位汀兰,就是你说的厨艺极好武功又高强的姐妹吗?” 看到秦影突然开口,江楚歌忽然反应过来,对着众人说道, “对了,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个是秦王殿下,现在呢,是我的夫君。汀兰,是我的好姐妹。林峰,是我的保镖,可儿呢,是我的小妹妹。” 秦影眉眼含笑,对这样的介绍相当满意。一旁的汀兰确实惊掉了下巴, “夫君?小姐,你没事吧?你什么时候成亲了。” “就前几天啊。” 说完她就把汀兰拉到一边,还在她耳边嘀咕着, “怎么样,你家小姐下手够快吧?你也赶紧哈,别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江楚歌冲着林峰挤了挤眼睛,汀兰顿时羞红了脸, “小姐,你不要乱说话好不好?谁稀罕那只鸭子,又丑又笨的。” “人家武艺好待你又好,你要是不下手,可当心被别人抢跑了。” “哪有人会抢他啊,整天就只有我愿意跟他在一起。” “嘿嘿,承认了吧,你就是喜欢跟人家在一起对不对?”江楚歌一脸贼兮兮的笑道。 汀兰气结,又无法反驳,只能瞪了她一眼默默地走开了。 江楚歌回到了秦影的身边,悄悄的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声,秦影听罢又是一笑,随即点了点头。 林峰和林可儿在一边呆呆的坐着,江楚歌又开始问, “这几天外面怎么样了,你们过得还好吧?” 汀兰瞪了她一眼继续说道, “现在街头巷尾已经传遍了,秦王谋逆,带毒害太后的钦犯江楚歌越狱,现流亡于市,有提供线索者赏五百金。能将其捉拿者,赏一千金,死活不拘。” 半晌无言。 虽然已经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让人心痛,被困在这枯骨山上,家已经回不去了。 “想不到,司徒彬竟能对我做到这种地步。当年的情意真是一点都不顾啊。” “你和他当年还有什么事吗?” 秦影听到小妻子发问。就把自己小时候和司徒彬一起长大的事一点一点的告诉了他。 江楚歌听罢扁了扁嘴,叹息了一声,对一旁的秦影说道, “你可后悔?如果你不来救我直接回朝,可能还是那个风华绝代的战神秦王呢,你把我从天牢劫走,恐怕真的惹怒了你这位小哥哥了。” 秦影看了她一眼,缓缓的说道, “你可后悔?若你当年答应司徒彬的要求入宫,此时,恐怕已经是受万人朝拜的皇后了。” 江楚歌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个么……”秦影没有回答,反而问了江楚歌一个问题。 “你可知道北漠的大监羽化田?” “就是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嘛,我自然知道。” “他有一徒弟,名曰,羽化仙,当初那场大火,就是他救了我。宫里发生的事情,也都是他一一告诉我的。” “羽化田的徒弟,难道……”江楚歌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对,他就是西凉国君拓跋宏安插在北漠的奸细,我当年南伐的时候,曾救了拓跋宏一命,后来他告诉我,万一在北漠有了危险,可以去投靠他。这中间可以传信的人,就是羽化仙。” “西凉国君不会早就料到司徒彬会跟你反目成仇吧。” “现在想来,或许是吧。当年正是我刚刚被封为秦王的时候,荣宠一时,对他的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哪知现在,竟是一语成谶,我与司徒彬,已经没有半分情义了。” “殿下,殿下有所不知,自从传言您在皇城的大火中薨逝开始,咱们王府的近卫军被皇帝抽调走,明着是保卫陛下安全,暗地里却是去执行暗杀行动,不少兄弟在行动中丧命,即使是成功的,后来也被各种理由秘密死,现在还活着的,不过就剩下这几十人了。” “属下们听说您没死,就都找机会逃跑然后昼夜不停地来找您,求殿下不管怎样带着我们吧,只要是跟着殿下,属下们即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求殿下怜悯!” “求殿下怜悯!” 几十个铁铮铮的汉子一同跪在地上一脸悲戚的开口说道,有的人身上还受了伤。 秦影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半晌才开口道, “他竟做到这种地步,连你们都不肯放过。” 江楚歌此时看不下去了,不管不顾的走上前去,开始替受伤的人包扎起来。 星宇注意到了江楚歌身上的玉佩,又看了看秦影的表情,下定决心一般叫到, “求王妃为我们说个情吧,让王爷带着我们可好?” 即便江楚歌正在包扎伤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惊吓到了,迅速的处理完伤口之后开口对星宇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 “那玉佩是王爷贴身之物,而且听说是小时候王爷的母妃给她的,叫她给未来枕边人的。” 江楚歌看向了秦影只见他还是一脸冰冷又不置可否的表情。 “请王妃帮我们说说情吧,我等愿意誓死效忠。” 江楚歌冷笑一声,冷冷的开口, “誓死?跟着王爷也是死,跟着皇帝也是死,为什么非要跟着王爷呢?” 星宇苦笑, “王爷待我们虽然严厉,但却如亲人一样,跟着王爷,让我们死也是心甘情愿的,跟着皇帝,就如同脖颈上悬了一把剑,每天寝食难安不说,早晚也是个死。” 江楚歌听罢,上前一步对着星宇身后的人问道,“你们也都是这样么?” 众人整齐的回答,“属下等皆是一样。”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你们王爷应下了,以后你们就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秦影,见后者依旧没什么反应,随即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在耳边说道, “阿影,我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你给个面子嘛。” 秦影眼睛转了一圈,似笑非笑的说道,“还不快谢过王妃?” 众人听到秦影开口,都高兴起来,个个嘴里说道,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左一口一个王妃,右一口一个王妃,叫的江楚歌心花怒放,若是长了尾巴一定会摇个不停。 秦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嘴角微微的牵动。但是他随即说道, “皇帝欲杀我本无所谓,但他竟然连你们都不肯放过,非要赶尽杀绝,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任由他杀害。我本来就是秦国王族,后来秦国被北漠吞并灭国,如今,我欲重建大秦,统一诸国,尔等可愿辅佐于我?” 众人听罢,顿时面面相觑的一脸茫然,就连江楚歌也是吃了一惊,随即大喜,他的夫君,竟有如此凌云之志,想要统一这四分五裂的土地。 下面的众人也都反应过来,个个神情激昂的说道,“我等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影转身向前走了几步,随即朗声开口,“众卿平身。” 这时星宇突然上前将一物献给了秦影, “殿下,这是属下在王府里唯一保住的东西,特来交于王爷。” 正是那绝世名琴绿绮。 此刻绿绮的一头已遭火吻,秦影面色一喜,接过来轻轻一拨弄,琴音里竟多了几分沧凉之感,音色竟然更胜从前。 看到久违的绿绮,秦影也经不住技痒起来。坐在地上,轻轻的弹奏了起来。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竟又是那曲名动一时的凤求凰。 只是这一次的曲风里,更平添了些希冀与激昂的东西在里面。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众人听的如痴如醉,不一会,周围跑来了许多小动物,有兔子猴子,飞鸟,孔雀,似乎都沉浸在了秦影绝世的一曲里。 一旁的江楚歌也听的醉了,顿时跑到了空地里,随着曲子舞了起来。 两个人已经是第二次合作,相比于*,这次配合的竟然更加默契,江楚歌完全是在闭着眼睛,随着曲子在律动。 没有舞衣,没有华丽的装饰,这单纯的一舞却比之前的更加纯粹,秦影看着自己的小妻子,眉眼弯弯曲曲的带着笑意,手指更加灵动的抚动琴弦,动作越来越快,江楚歌的杨柳细腰也是左右摇摆,不断变换着姿势。 每一次都是恰到好处的贴合。 一曲终了,竟然是林峰那个木疙瘩最先开的口, “好,好,好……好听,好看。” 众人听罢纷纷反应过来大声的叫好。 “想不到王妃舞姿竟然如此精妙绝伦!” “是呀,早就听闻王爷一曲绿绮名动天下今日一听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第512章 你在,不怕 “这两人可真是如此的般配呀。” 不顾众人的议论纷纷,江楚歌跑到秦影身边,对着他说道, “阿影,你的琴弹奏的真好,从我*听见的时候就想这么对你说了。” 秦影笑而不语。 江楚歌看他不说话,继续问道, “阿影,你想要这天下么?” 秦影一把抓住了江楚歌的一只手,禁锢住一只手指,在绿绮上轻轻的弹了一下,琴音袅袅,不绝于耳。 “非如此,怎能保护我心爱的人。” 江楚歌脸又红了,她总是经不住秦影无意间的撩拨。 低下头娇羞的说道,“好,那我帮你。” “王爷,但是现在各个城门楼都有重兵把守着,下山容易,要想出城可就难了。” “无妨,到时我自有办法。休整一下,即刻下山。” 江楚歌开始收拾自己的宝贝们,除了毒草别无他物,这次她有了乾坤袋就把那些自认为很珍贵的东西全都装了进去,枯骨山的奇花异草除了不能移植的全都被她带走了。 江楚歌其实有点舍不得这里,但是没有办法,秦影既然想要夺得天下,那就帮他把这天下弄到手又有何妨? 一众人很快就休整完毕,浩浩荡荡的下了山。 然而,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片哀嚎遍野。 此时的山脚还有不少神武营的人,他们中毒已深,有的无法动弹,有的浑身抽搐,有的腿脚已经不听使唤,但无一例外的,已经被元烈抛弃留在了这里。 江楚歌忽然就于心不忍。跑上前去替他们解起毒起来。 “汀兰帮我!把这些解药给中毒的人服下去,还有你们,快来帮忙!” “王妃,这些可是神武营的人,刚刚还要攻山要你的性命呢。” “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医生,看到有人中毒怎能像没看见一样。” 手下的人皆看向了秦影, “王爷,您看这……” 只听他说道, “王妃说的,就是本王说的。她让你们救人就救人,这些人不过是残兵败将,就是救活了又有何所惧。” “是,王爷!”星宇一众人听罢也赶紧帮忙给中毒的人派发解毒散,,。 过了一会,只听江楚歌对中毒的神武营众人说道, “服了这解药自会抑制疼痛,但若要真正解毒,还需要等12个时辰之后,解毒之后,你们何去何从与我无关,只是,若是再要针锋相对,我不会留情,也绝不会再救你们。” 众人都服用了解毒散,哀嚎的声音渐渐停止,看到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被自己追杀的人,一时间都感慨万千。 这个女人就是控制毒虫和兽潮把神武营万人击溃的人吗?容貌倾国倾城,手段花样百出,心地,却又如此善良。 被自己人放弃,却被敌人救了一命,又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本来平时就接触不到什么异性,一时间神武营众人里,有不少人都对江楚歌暗暗起了心思,此时听到了她这样说,都觉得无比羞愧和畏惧。 “多谢仙子相救,我等感激不尽!” 神武营头领对着江楚歌抱拳行礼。 江楚歌未做理会,对秦影说道, “阿影,我们走吧,不能耽搁太久。” 秦影颔首嗯了一声,拉过江楚歌的手往远处走去。星宇汀兰等人跟了上去。 皇宫 司徒彬刚刚听到元烈的报告,顿时气的大发雷霆, “呵,呵呵,一万人马交给你,人没抓到就算了,竟然只带回了两百人,我看你这骠骑将军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吧。” “陛下,非是卑职无能,只是那山竟是野兽,遍地毒虫,江楚歌能控制这些向我们攻击,我们毫无防备自然损失惨重。” “你是说她能操纵野兽和毒虫?” “不仅如此啊陛下,我们还剩下不到一千人的时候她突然拿出一样武器朝着我们扫射,那武器速度极快无法闪躲,打中之后人又会立即毙命,太难对付。” “哼,你还好意思说!” 司徒彬听到江楚歌竟然如此厉害心里也是一惊。这个丫头带给他的意外太多了。 “卑职该死!请皇上息怒!” “行了,依你看的话,怎么才能代付的了她们?” “卑职确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哼,不知当讲不当讲就想好了再讲!” 这边江楚歌众人已经快走到了山脚下,忽见前方一阵浓烟滚滚,猩红满天。 又是火。 没想到司徒彬竟然会烧山!这山上除了他们可还有不少神武营的幸存者们。 一旦火起,就是来势汹汹,不过几个呼吸,大火已经近在眼前。 江楚歌头一次在秦影的脸上看到了惊恐。她突然想起来,上一次在皇宫里,也是一把大火差点烧死了他,虽然逃了出来,但一定是九死一生。 她上前一步紧紧的拉住了秦影的手对他说道, “阿影,别怕,这次有我陪你。” 秦影回过头,见到一脸笑意的江楚歌,顿时又恢复了他那贵公子的气质。 然而火势越来越大,已经朝着他们蔓延过来。 “先去山上躲一躲。” 一众人又原路返回,到了山腰,又看见了神武营的那一群人。 他们看到江楚歌和秦影他们又回来了顿时瞪大了眼睛,还以为他们是回来结果自己的,却听见江楚歌说道, “能走的抬着没法走路的往山上跑。” 他们往远处一看,更加惊恐的睁大了嘴巴。 四周的山脚已经被火舌吞没,大火一片猩红,似乎要把天都烧出半个窟窿来。 他们中的人自言自语道, “陛下,我等忠心耿耿,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 “我等为陛下出生入死,没死在敌人的手里,却要被自己人活活烧死!” “我不甘心,明明很快就能得救了!为什么我们非死不可!” 一人开始开口,众人就都被感染了,他们一个个供着眼睛,情绪激愤。 突然又有一人提议到,“不如我们跟着秦王吧。跟着陛下被活活烧死,还不如跟着秦王殿下壮烈而死。” “是啊,我等身为士兵,战死沙场也不怕,却不想这么憋屈的死在这种地方啊。” “我决定了,不管你们如何,若是这场大火没有烧死我,那我就跟着秦王殿下了。” “我也是,要是真的逃过这一劫,那我愿意把命交到秦王殿下和楚歌仙子的手上。” “好。那咱们齐心协力,努力逃出去。” 当时若是没有羽化仙那一盆水和打湿的衣服,只怕自己连命都没有了。 司徒彬,真的很喜欢用火呢。说来也是,一场大火过后,什么都会消失的干干净净。 “小哥哥,你可真是,总能找到最恰当的方法来对付别人呢。” “你最想要的,就是这江山吗?既然如此,我就抢了你的王位,夺了你的江山,送给我心爱的女人,让你知道,你最在意的,不过如此!” 烈火如歌,如梦如烟,烧的越旺,秦影的眸子越清澈,这么许多年,他一直活在他那小哥哥的阴影里,仿佛自己是为他生,为他死。但是此刻,这第二场大火,烧的他终于明了,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他牵稳了江楚歌的手,紧紧的握着,江楚歌喂给他一颗药丸,可以抵御浓烟的侵袭,他咽了进去,坐在了地上。 死亡的威胁渐渐逼近,人们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多人已经昏倒,大火炙烤着他们的皮肤仿佛开始留油。 江楚歌想起了神武营刚刚攻山的时候秦影拿外袍把自己包裹住带了出去,明知道自己会受伤还非要逞强,当时的情况也一定很危急吧,可是他却不忍心让自己看见,所以宁愿自己承担。 想到此处,她松开了掩住口鼻的手,紧紧的抱住了秦影,在他耳边轻轻的低语, “你是这天下给我最好的礼物。阿影,我爱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说完,江楚歌拿出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囚龙罩,套在了秦影的身上。 这是她乾坤袋里的珍品,囚龙罩。这东西其实是一件武器,外形上像一件斗篷,将人罩在里面,会随着人身体的曲线自动变形,刀枪不入,水泼不进,只能由别人打开,任他有盖世的武功也难以挣脱。若若说能在这大火中保住性命的唯一装备,恐怕就是这个了。 秦影顿时眼前一黑,他使劲的挣脱,焦急的大叫着江楚歌的名字。 此时的火焰已经马上就要近身,一个小小的圈子,将他们牢牢的围在了里面。 汀兰林峰等一众人都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中,只有胸腔剧烈的起伏代表着他们还活着, 最中间的江楚歌也觉得头晕晕的,意识开始胡乱的飘散,模模糊糊的视线忽然触及到了天空,她忽然就来了一股气,冲着天大声的喊到, “天,你凭什么如此戏弄我!你残忍无道不配做天,有本事你现在给我下雨!” 话还没说完,江楚歌的嗓子就吸了一大口的浓烟,跌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秦影听到江楚歌的声音又是一阵挣扎,嘴里大叫着, “歌儿,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江楚歌不理,坐在地上喘着气用最后一丝力气狠狠的指着天骂道, “给我下雨!” 话音还未落,万里无云的晴空万里的天空上突然响起了一道惊雷! 不过一瞬间,大雨倾盆而至。 水能克火,这雨下的如洪如瀑,刚才还如巨龙一般的火舌很快就被这瓢泼似的雨水浇的小了下去。 前后不过半刻钟的时间,这火就完全的熄灭了。雨水将他们的全身尽数湿透,随即,雨停了,天空又如同没有下过雨一般明亮。 江楚歌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有些迷茫,有些呆滞。众人被雨一淋,也纷纷的转醒。 江楚歌听到身旁秦影挣扎的声音,顿时解开了罩子把1他放了出来。 秦影刚一出来,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除了他自己,所有人的身上都湿透了,而且,竟然一个人都没没被烧死。 “歌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楚歌也有点懵,总不能说自己刚刚骂了天,然后天就下雨了? 这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可真多。 “刚刚,下了一阵暴雨,刚好把大火浇灭了。” 第513章 开始攻山 秦影一一边把外衣脱了给江楚歌穿上。一边继续问道, “刚刚的天气明明是晴空万里,怎么会突然下雨呢?” “而且,下了一会把大火浇灭了就停了?” “许是,许是咱们运气好吧,哈。得救了,真好。” “是啊,得救了,真好。” 秦影重复了一遍看着江楚歌,眼神严厉如剑锋一般。 江楚歌被这眼神看的心头一凉,心想坏了,这腹黑的王爷肯定因为刚刚自己把他罩上而生气了,于是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说道, “阿影,我好冷啊。” 秦影不说话。 “阿影,我肚子饿了。” 秦影还是不说话。 “阿影……” “歌儿,你可还记得你我成亲那天我跟你说了什么?” “啊?”江楚歌一脸懵,心里嘀咕着,“你当时说了那么多话我哪知道你问的是哪句。” 不等她回答秦影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当时我说,若有人要了你的命,也就要了我的命。” “歌儿,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许你再抛下我一个人。” 秦影看着江楚歌认真的说道。 江楚歌突然回忆起那时候的情形,他说的一脸淡漠,但却让人无法不去相信。 “可是阿影,你也说过你想要这天下,如果你现在就死了,那这天下怎么办?” “江楚歌,你给我记住,这世间,没有什么能跟你相提并论,没有一种东西可以凌驾在你之上。” “若失了你,本王要这天下又有何用!” “秦王殿下,我愿追随您左右,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真正待他们好他们自然知晓。 身后的人纷纷跪倒,但秦影却不曾转身去看,他淡淡的对众人说道, “想跟着本王并无不可,可本王有三种人是不要的,一,不敬父母长辈之人,二,朝秦暮楚反复无常之人,这第三么,就是吃里扒外卖主求荣之人!本王欲讲这天下归一,你们若跟了我,便是谋逆之罪,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再回到故土,可要想好了再做决定。若是此时选择跟了本王又再次背叛,本王对叛徒,可是绝对不会留情的。” 众人听罢,皆是摇头苦笑, “王爷,若不是你们,恐怕我们早就死了,这条命都是您给的,自然不敢背叛。” “好!从今天开始,你们就都是我秦影的部下,来日若统一各国,尔等便可封妻荫子,加官进爵,我秦影,决不食言!” 神武营人马一万,活下来的3000余人竟成了秦影的下属,不知道司徒彬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小哥哥呀,既然你觉得我会反,那我就反给你看好了!“ “阿影,我们该出城了,再晚,司徒彬调来了军队,恐怕就难走了。” “好,我们即刻就走!” 来的时候这枯骨山上只有两人,现在却是浩浩荡荡几千人的队伍。 江楚歌跟在秦影的后面,静静的看着他,明明已经经历了好几场大战,却依然是风华不改,一身紫袍猎猎作响,不怒而威,让人天然有种臣服的欲望,这就是他的夫君,会一辈子陪伴在身边的人,真好。 皇宫 司徒彬此时正在听元烈的回报。 “陛下,火势很大,已经席卷到了山顶,照这个趋势,秦影他们必死无疑,只是……” “只是?” 司徒彬眯起眼睛,一听这话就知道肯定是又失败了! “只是突然间下了一场暴雨,是以卑职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有没有被烧死。” 司徒彬冷笑了一下,这北漠除了秦影和江楚歌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办事能让他放心的?这样的人,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如何能安心? 蓦然的,司徒彬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一道惊雷,然后钦天监说天降异星,主天下大变,叫他抓住,可这样的异星如何抓得住? “羽化田,你去传旨,秦王谋反带钦犯私逃,马上调兵在各个城门口守着,见到秦影众人即刻捉拿归案,要是人在谁那里跑了,休怪朕不留情面!” “是,奴才这就是传旨!陛下莫要动怒,当心龙体。” “一群废物,一个个的都帮不了朕!” 元烈在殿下心惊胆战的。以前的司徒彬脾气很好,甚少动辄对他们动怒,即便是惩罚也通常不表现在脸上,最近一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很容易就发起脾气来,性格也是越来越暴怒。 正想着,突然一个奏章砸在了脑袋上,咚的一声,元烈差点叫出声来,突然想到这是金銮殿,赶忙憋了回去。 “事情办砸了在朕面前还敢走神!回家去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来,让你老爹好好教教你!要是元震年轻个十岁,朕哪还用得着你!滚!” 说完又一个奏章砸了过来,元烈赶紧起身欲退,却听到羽化田在一旁说道, “陛下,何不让小将军戴罪立功去城门口拦截呢,以秦影的武功,若是没个武艺高强的在一边,就算是军队人数众多,只怕咱们的胜算也不大啊。” 元烈一听,顿时觉得机会来了,第一次失败是因为那山上毒虫野兽太多,第二次是因为天降暴雨,他不相信第三次自己举兵拦截那么几个人还是会失败。 “陛下,让卑职去吧,卑职已经对付了他两次,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他们跑了!” 司徒彬略微沉吟,想着眼下确实也是用人之际,不如就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更何况元震乃是三朝元老,他这唯一的儿子只要不是什么特别大的过错也不能真的惩罚什么。 “好,朕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带着朕的虎符,调城南的万历军和西南的圣历军各一万兵马与守城军一起,再抽调一千近卫军,全部归你调遣,守住出城的两道门口,这次一定要取了秦影的人头回来,否则的话,你就提头来见朕吧!” “陛下放心,卑职这次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 “好,那就交给你了!” 元烈领着虎符高高兴兴的走了。 司徒彬闭上了眼睛仰起头叹了一声,对羽化田说道, “朕没了她秦影和江楚歌当真什么事也不成吗?” 羽化田开口说道,“陛下英明神武,区区二人何足挂齿。” “行了,少给我戴帽子,依你看,元烈有几分胜算?“ 恐怕,胜算不大。司徒彬对于秦王的了解远不及众人,他那战神之名是可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军队人数再多也不见得能拦得住他。当然这话羽化田是绝不会对着皇帝说出来的。 “这个,奴才可猜不出来,不过以两万兵马阻拦,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吧。“ “嗯,朕也是这么想。“ “只是陛下,若这次再出什么意外,再让他逃过一劫的话,可如何是好呀。“ “……” “毕竟,他们一个是咱们北漠的战神,一个是主天下大变的异星。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总是让奴才觉得有点不放心呢。” “……” “陛下,咱们原来的江丞相,可还活着呢,要不……” 羽化田没有往下说,他虽然开了一个头,后面的话司徒彬自然能想到是什么。 “把江勋给元烈送去,跟他说,要是事情再办砸了,就别回紫禁城了。”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办。“ 这三千神武营人马一到,其中的一位指挥使立马对着守城军喊话, “我等奉元烈将军之命,出城捉拿要犯秦影,尔等速速开门。” 守城军一见这三千人忽然觉得有点懵,听见对方这么说心下也信了几分,但还是有些谨慎的问道, “元烈将军可在?” “将军正在调兵,派我等三千人为先锋先去捉拿。” “可是,咱们并未收到皇命说要先放三千人出城。” “呔!逆犯早已出城,将军派我们神武营三千人火速去追,大军在后随后追上,你们再三阻拦是何道理?难道是和反贼一伙的?” 一旁的守卫在旁边对着自己的长官说道, “头儿,秦影他们就几个人,这里人这么多不可能是他们吧,说话那人我见过,确实是神武营的副指挥使。” 头领一听最后一丝疑虑终于放下,上前陪笑道, “指挥使可不敢这么说,既然是神武营的人那咱们就放心了,都是为陛下办事,指挥使可千万不要怪罪。” 说完大手一挥,对着下面人说道, “放行!” 这三千人就这么大大方方气定神闲的往城外走去。 这边元烈调了兵急匆匆的往城门口奔袭而去,东冥国不喜外来客,而西凉不一样,西凉国君为人性格豪迈,喜好到处微服私访,结交不同身份的好友,所以他下意识的认为秦影首先会选择去西凉国。 他先让一万人马先去东门口,然后带着剩下的一万去了西门。 刚到门口,就对着守军问道, “刚才可有可疑之人出去?” 守城军头目赶忙上前回到,“并无可疑的人出城,只有三千神武营将士出了城去追逆犯了。” “神武营?” “正是,末将看清楚了,确实是神武营的副指挥使。” “神武营剩下的不过200人,哪来的3000人?” “什么?可是对方说是奉了元烈将军的命令出城追讨逆贼了。” 听到这里,元烈终于明白自己再一次的错过了,心中懊悔不已。 “一帮蠢货!他们走了多久!” “刚走不久。”守城士兵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上当受骗了,赶忙说道, “现在去追,应该还追的上。” 元烈听罢,赶紧带着一万军队出城去追,随后又让传令兵下令道, “让城东的一万人马火速来城西支援,不得有误!” 说完就一骑绝尘追了上去,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不敢再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城东的一万军队得到了消息赶忙向城西进发,他们已经被下了命令,只要谁能伤了秦影,便官升一级,赏银百两。 北漠虽尚武,但是近些年仗打的不多,所以众将士能得到升迁和赏赐的机会也不多,如今只要伤了秦影那么一两下就能再升一级,自然是十分的积极。 秦影此时不太何适宜的问江楚歌, “歌儿,一会城东的军队就会被调走,到时我们就从城东出去,这会还有点时间,家里可还有什么东西没拿的,现在去一趟府里带着吧。” 第514章 大战枯骨山 说完就拉着江楚歌的手往她的家里走去。 江楚歌一脸看白痴的神情,半晌后才说出话, “阿影,现在这个情况,再回去取细软,是不是不太合适?” 秦影听罢依然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骕霜还在你家吧,这次若是不把它带走,恐怕会被杀。” 提到骕霜,江楚歌的心一下子漏了半拍,这么久了,她竟然没有想起来她还有一批宝驹一直在府里,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两个人快步回到了王府,此时的府里已经是一片萧条的景象,唯有一批白马在院子里慢慢的来回踱步,这么十几天过去,马槽里的食料已经干干净净了,骕霜瘦了很多,但却依然没有准备离开的意思。 江楚歌看见骕霜,轻轻的呼唤了一声,骕霜转了个弯,看到了江楚歌,嘴里忽然传来了一声悲怆的嘶吼,似乎是在呜咽,江楚歌跑上前去抱住了骕霜的头轻轻的抚摸着,只见骕霜的眼里,留下了两滴浑浊的泪水。 “对不起骕霜,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你丢下的,这些天你饿坏了吧,我这就去给你找吃的。” 说完江楚歌回屋里拿了面纱遮住脸,拉着骕霜和秦影去附近的客栈买了些草料。 饿的太久,骕霜吃的很急,江楚歌怕它吃的太多胃会不舒服,没有让它吃太多。 “好了骕霜,不能吃太多,我去多买一些草料,等过一会再给你吃,不然会不舒服的。” 骕霜刚吃到一半就被江楚歌拉走了,但还是温顺的没作任何反抗。 江楚歌见状便骑了上去,秦影随后也上了马,骕霜有些疑惑,喉咙里发出些呜呜的声音,江楚歌马上摸了摸马脖子,轻轻的说, “骕霜,这个是我夫君,接受我,就一定要接受他,你要听话哦。” 秦影默然,但也摸了摸马背,由衷的感叹道, “真是一批好马啊。” 骕霜似乎听到了赞美之声,不再发出敌意的声音,两人便同乘着一批赶到了城东。 此时城东的一万人已经尽数去往了城西。 江楚歌问道, “阿影,你怎么那么确定元烈会把城东的另一半军队调走?万一他把人留在这。我们不就再也出不去了?” “元烈此人,看似简单,实则粗中有细,谨慎得很,他如今已经认定了我从城西逃走,以防万一必会用全部人马来追捕我。” “可是星宇汀兰他们万一对上元烈不会吃亏吧?” “到时元烈发觉我从城东离开,必会再带人追回来。” “那万一又被他追上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那自然是看这两万人有没有福气跟着你夫君了。” 说完就轻轻的撞了一下马肚子,骕霜一声长啸,飞快的跑了起来。 从城西出门的三千兵马一直是在步行,元烈带着任务不敢怠慢,一骑绝尘,很快就被赶了上来。只可惜,赶上来的唯有他自己,身后的队伍人数众多行进速度自然是赶不上他。 元烈看到前面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心里终于送了一口气,可算是赶上了。他骑着马迅速的跑到了最前面进行拦截。 “停下,都给我停下!” 神武营的副指挥使看见元烈却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咱们的小将军啊,不是早就把我们忘在那毒虫满地,野兽横行的山上了么?这时候又来干嘛来了?” 元烈听罢也顾不得他那讽刺的语气,开门见山的问道, “秦影在哪?赶紧把他交出来!” “将军这话倒叫我听不懂了,抓住秦影可是您的职责,我们也正在寻找,怎么现在反倒让我们交出来?” “少说废话,窝藏要犯,可是灭九族之罪,你就不怕连累家人!” “将军此言差矣,我等只是出门来寻找逆犯的,可当不起您这么大的帽子。” 元烈见他们反复与自己周旋,终于没了耐心,他将置于身后的银枪一下子抽出来,指着那说话的副指挥使,语气不善的说道,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把秦影交出来。” 那副指挥毫不畏惧的把脖颈对着枪尖迎上去,说道, “将军糊涂了,这里没有逆犯,就算杀了我,逆犯也不会凭空冒出来,不信,您就一个个的去查看好了,我神武营还有三千余人,等将军都杀完了,逆犯也真的跑了。” 听到此言,元烈顿时大惊,自己,好像又中计了,这三千人只不过是诱饵,真正的秦影和江楚歌一定奔着城东的方向走了! 元烈越想越心惊,皇帝陛下那张暴怒的脸又浮现了出来。 “不,这不可能!” 好似还是不相信一般,元烈骑着马在这三千人中间来回的查看,试图找到那张熟悉的脸,但是全都找了一遍,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 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神武营人数众多,他就算武功再好一时间也难以取胜,更何况正如那位副指挥使所言,等他把这帮人收拾完了秦影早跑了,到时候自己就要被皇帝收拾了。 想到这里,他迅速的调转马头,再次向着城东的方向跑去。 元烈在骑着马边跑边想, “这次若是让秦影出了城,就再没有机会了,先不说皇帝的怒火自己如何承受,就是自己老爹那一关恐怕都过不去,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几次三番的放跑了人,就不是一顿家法伺候那么简单了。” “秦影从东方出门,难道是打算去东冥吗?可东冥国君一向与北漠不睦,他之前也曾率兵攻打过,他怎么会选择去东冥呢?” “这三千神武营摆明了是诱饵,而且恐怕已经成了秦影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难道毒自己解开了?” “如果,秦影还是想要去西凉呢?那他从东门走想要去西凉的话就要绕过一大圈才可以。” “等等,绕过一大圈?那之后岂不是就会跟这三千人汇合了?” “难道,秦影真正的目的还是去西凉?而且,他打算带着这三千人一同前去?” 想到这里,元烈一下子勒紧了缰绳,停了下来。 他又仔细思索了片刻,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了下来,万一,要是猜错了,秦影真的跑了,自己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东面还是西面,东冥还是西凉? 元烈开始止步不前,来回的转圈,最后他断定,秦影绝对不会去东冥国,而他从东面出城,最后一定会转一大圈回到西面。自己带着人马守株待兔,一定能抓住那只狡猾的狐狸。 打定主意之后,元烈也不含糊,在原地等待两拨人马合拢。 不多时,果然听到东门守卫骑着快马来报, “将军,万历军刚走不就逆贼就已经从东门逃跑了,我等抵挡不住,尽数被杀害,卑职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赶紧赶来报告将军!” 元烈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城门守卫, “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 与此同时,他也断定,秦影必定会向西绕行往西凉进发。毕竟,以他的实力,守城军那几个人根本不够他塞牙缝的,特意留下来一个自然是来给他报信让他赶紧向东追的。 “声东击西,果然厉害,险些又被他骗了。” 元烈此时更加确信,秦影一定是打算去西凉,之所以从东门出,不过是诱骗他往东追赶然后再向西凉方向逃之夭夭。 若是自己真的往东追去,必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个北漠战神,这次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敌的过我两万铁蹄!” 说完,他就在原地等待着两万军队的到来。 秦影此时还不知道,元烈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谋,他正和江楚歌一起骑乘着骕霜向西凉的方向赶去,只是从东门出再往西,需要绕半个城,绕是骕霜马能日行千里也得用上小半日的时间。 三千神武营前进了一会找了一处停下来原地休整。 元烈的两万人马也已经在西凉的必经之路上集合完毕。 双方人马都在等待着秦影和江楚歌的到来,大战似乎一触即发。而不管是以两人对两万还是以三千对两万,似乎都没有什么胜算。 “这是万历军的探子,恐怕元烈已经猜到了我要往西凉去,正在前面守株待兔呢。” “那,那该怎么办?” “其他方向应该还会有探子,我们去找一找。” 果然,不过五里,两个人又寻到了另外一个探子的所在,这次秦影一记手刀把他打蒙了。 此时元烈已经等的有些着急,探子不停的回报没有异常,他深怕万一秦影真的从东面走了,那自己这次就算是真的完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个探子没有回来。元烈却来了精神,他预感着探子是发现了秦影被灭口了,所以才迟迟不归。 显然被他料准了,秦影和江楚歌正换了探子的衣服藏在草丛里一点点的摸了过来。两人隐藏住身形,找了一个视线良好的山坡,向下看去。 只一眼,江楚歌的瞳孔就放大了无数倍。 因为在元烈众人中,有一个人被装在囚车里推了出来,旁边的人正拿起鞭子不停地在抽打着他,那人受不住疼痛 不停的哀嚎起来,不多时就晕了过去,元烈又命人打来一桶凉水照着那人的头浇了下去。 嘴里似乎在说, “丞相大人哪,小子得罪了,可您若是不受点苦,怎么能把您那个女儿引出来呢。” 江勋浑身狼狈不堪,早已没了昔日丞相的威严,他一脸绝望的神情,不停的喘着粗气,眼神已经涣散,没有一丝生机,口中喃喃自语道, “杀了我,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丞相大人的用处可大了,我可不能这么轻易的要了你的命呀。” 江楚歌在上面看着,浑身冰冷,一旁的秦影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这大概,又是皇帝的主意,元烈绝对不会想到这一层。” 江楚歌语气沉沉的说道, “竟然用江勋来逼我就范,真不知道他们脑子在想什么。这个爹从来没把我当亲生女儿看过,对我也没有过关爱和怜惜,这样的父亲叫我如何去救他。” 秦影不说话。江楚歌继续说道,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是不可能救他的,一心只为了自己地位的男人,不管我娘死活的男人,我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第515章 众人齐聚枯骨山 下面的江勋再一次晕了过去,这次,元烈竟然带了一梭子烧的通红的碳火,一把烙铁插在了里面。 江楚歌浑身一颤,她想起了自己遭受酷刑的那一天,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个时候,她多么希望能有人来救自己啊。 秦影伸出手臂圈住了江楚歌发抖的身子,温柔的说道, “歌儿,我想听你说实话。” 江楚歌听见这话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抓着秦影的衣服在她怀里小声的啜泣着。 “对不起,阿影,我从不把江勋当做家人,但我还是想救他。” 秦影终于笑了出来,拍了拍江楚歌的头,轻轻的说道, “因为,这就是你啊,我的歌儿,可是这世上最温柔的人啊。” “你以为你夫君是什么人?他可是北漠的战神。” “此时要想救一个人,虽然要费些功夫,但也不是办不到。歌儿不必担心。” “阿影,你真的有办法吗?” “歌儿,我记得你身上应该还带着火折子吧?” “自然是有,阿影,难道你是想……” “歌儿果然冰雪聪明,我一提,你便想到该怎么办了。你看这里的地形,两边如悬崖峭壁一般,中间只有一条窄窄的通道,元烈在通道里扎营,无非是要守着这必经之路怕我从别处逃跑,可是你看这里遍地干草,风沙又大,总要让他们也尝尝被火烧的滋味吧。” “两个时辰之后,天就黑了,到时候一定会吹起一阵西风,到时我去把江勋救出来,歌儿你在上面瞅准机会纵火。” 两个人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天渐渐地开始擦黑,两万的将士折腾了一天还没有吃饭,都开始有些懈怠。此时的元烈却不敢放松,他怕的就是稍微松懈下来就被秦影钻了空子。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只见夜幕中,一匹白马跑了出来,马上似乎坐着一个紫衫男子,在距离扎营处不远的地方朝着西方快速的飞奔过去。 元烈打了个激灵,心想终于来了,于是提枪上马跟了上去,谁知那马速度极快,一时之间竟然追不上,元烈牟足了劲,使劲的踢着马肚子追着跑。 不一会,那白马身上的紫衣男子似乎从马背上落了下来,元烈急忙上前看去,只见这袍子里只有一些干草和巨石,没有半分人的影子,元烈忽然醒悟,这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随即赶紧回转往营地跑去。 不过似乎已经晚了,这边一个万历军的探子突然走到了囚车前,一刀砍断了门上的锁链,一把将已经昏迷的江勋扛在了肩上,踏着风呼啸而过。 元烈冲着将士们大喊, “快拦住他,他就是秦影。”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皆是一惊,迅速的拿起自己的武器,谁知,半空中突然掉下来许多被酒淋过的干草。众人更加惊讶,皆向上方看去,这时,一个火苗在黑暗的夜色中显得尤为明显。 江楚歌见西风已起,秦影那边也已经得手,忙用火折子点燃身边的干草,这些干草已经被酒淋过,一下子火苗就旺起来,差点烧着了她的手。 燃烧的干草被扔在了下方,火势瞬间就大了起来。附近没有水源,又到处都是容易起火的干草,一瞬间,就有不少人被火舌淹没。 身后一片惨状,元烈却像看不见一样,又是不管身后人如何,只朝着秦影遁走的方向追过。 江楚歌努了努嘴唇,她真不明白司徒彬是怎么想的,放着秦影这样有能力有胸怀的人不重用,反去启用元烈这样的有能力却毫无怜悯之心的人,如果一个国家全是这样的人在管理,那怎么可能繁荣下去呢? 他们开始仓皇的向四周逃散,完全没有了秩序,元烈的声音在一片哀嚎与奔逃的场景里,显得微不足道,还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只剩下陛下钦赐的一千近卫军。 秦影背着江勋往江楚歌的方向跑去,就在他即将被元烈追上的时候,几个人骑着马奔着他跑了过来。他一下把江勋扔给了其中一人,然后几个脚尖点地,就上了江楚歌的马。 “属下来迟,王爷恕罪!” 来人正是星宇汀兰他们几个。 只见星宇和汀兰各骑了一匹马,林峰和林可儿则同骑着一匹。这时,几个人终于汇合了,他们一同向西跑去。 今日的夜空灰暗,月亮被周围的乌云完全遮住,但是身后的亮光却十分的耀眼。 通往西凉的唯一小路上大火已经蔓延开来,火不停,自然是没有人能过得去。 终于逃离了大火,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停了下来,元烈和他身后的禁卫军也随着赶到了。 “想不到堂堂秦王殿下跑路的能力倒是一流,让在下好找啊。事到如今,你们还能跑得了吗?” “小将军凭什么以为,你和你身后这一千人能拦得住我?” 江楚歌眼珠子一转,对着林峰说到,“林峰,你去会会小将军,过后给你双倍的赏钱。” 虽然林峰在进府的时候收到过一次江楚歌的赏银,不过之后江楚歌很快就下了天牢,所以再也没收到过什么赏钱了。对这位主子的感觉,嗯,怎么说呢,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自己要舍命救这个刚认识没有多久的人。 大概是明明可以以自己的妹妹做人质的时候却选择了放过吧,他总觉得,跟着这样心地善良的人会特别安心,对江楚歌要给钱什么的,他也不过是为了让她不要心里愧疚罢了。 此时她听到江楚歌叫自己对付元烈,眼里心里仿佛就只有了一个元烈。 林峰此人从小就是这样,性子沉闷不爱说话,做事从不会想很多,对人下手很重,又是个结巴,小时候经常被孤立。 有一次,他看见一个小女孩被周围的人欺负,他就追了上去,杀光了所有人,并给这个小女孩取名叫林可儿。也是从那时候起,林可儿就开始叫林峰哥哥。 林峰为人不偷不抢除了会杀人没别的技能,所以没人敢雇佣,因为要照顾林可儿又不敢卖身,生活一直十分拮据,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帮人打架分得的散碎报酬。长此以往,竟是越来越能打,碰到的对手无一例外都被他打败。如此,也就开始有了名气。 但是林可儿却很不喜欢哥哥做这样的工作,因为林峰经常浑身是伤的回家。他虽无所谓,但也不愿意让妹妹难过。 他还记得那天,有一个打扮的十分富贵的男人来找他,让他处理一个人,之后就给他一千两白银让他远走高飞。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一千两白银,够他和林可儿活两辈子了。 于是他对林可儿说,做完最后一次就会有一千两银子,然后就可以离开这里,过正常的生活。可林可儿马上瞪大了眼睛问道,那是不是会很危险? 当时的林峰被可儿的敏锐吓了一跳,但赶紧回答,“不,不危险。” “哥哥,你可不可以尽量不要做这样的工作了?可儿觉得害怕。” “最,最后一次。” 然后他就跟着那人架着一辆马车入了宫。 再后来,当汀兰拿剑抵住可儿脖子的时候,他头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平时与人打架的时候不管是受了伤还是砍断了别人的脖子,他都不会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可那时候,他发现自己真的怕失去一直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可儿,如果那样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但是他打死也没想到江明竟然会放了他们。也是从那个时候,他突然知道了这世上还存在着另外一种人,跟自己不一样,跟别的其他人也不一样,仿佛不该存在于世的,内心如同月光一样美好的,另外一种人。 说不出什么理由,却好像本来就该如此一样,当江楚歌说出要他跟她回府的时候,他马上就想答应了,没想到的是,可儿竟然也一样。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林峰不懂什么叫涌泉相报,他只知道对他真心的人这世上没有几个,他须得拿命护着。而江楚歌,就是他必须要保护的存在。 此时的他听到江楚歌的话,提起刀就冲着元烈杀了过去。 元烈自恃武功高强,在他眼里,能称得上是对手的只有秦影,故而没怎么把林峰放在眼里。 然而,他第一次与林峰交手,就感觉到了压力。 这身法诡异的简直不像人,仿佛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所有的动作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人。 一寸长一寸强,元烈的银枪虽长,却只来得及防守,林峰的刀上下翻飞动作极快,竟然占了上风.。 然而虽然一直在防守,一时半刻林峰却也无法取胜,那边的大火还在熊熊燃烧着,两万军队几乎折损殆尽,便是活着的恐怕也没有什么士气可以与之对抗了。 元烈内心着急,这秦影身边的人怎么都这么强?本来想着速战速决,让身后这一千人拖住秦影一时半刻的,自己再找机会把江楚歌抢到手,不怕他不听话。谁知道碰上一个林峰反而是自己被拖住了。而且怎么就总是栽在了火上?第一次放火失败了,第二次换成自己被烧了。 元烈心里着急却也无法,又一个回合后飞下马去,毕竟在地上更容易施展。 林峰见状也飞身下马,两个人在地面上缠斗了起来。 又打了一会,元烈有些分神,结果一着不慎,手里的银枪被林峰的刀砍翻在地。元烈赶忙收回心思,向后一个翻身,逃到副将的身边顺便拔出他的佩剑朝着远处射了出去。 可儿不会无功无法自保,那剑又飞快,旁人注意到时再想救援时已经晚了。离可儿最近的江楚歌大骇,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阻挡,但那剑却没有丝毫的停滞,穿过她的掌心继续向后去,牢牢的钉在了可儿的胸口上,这才停了下来。 可儿还坐在马上,她盯着自己的伤口,没哭也没喊。不过瞬间,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可儿!” 林峰撕心裂肺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急速的回身把可儿抱在了怀里。 “哥哥,我,我好像没力气了。” 林峰紧紧的抱着林可儿,悲怆的说到, “可儿,你会没事的,都是哥哥不好。” 此时江楚歌不顾自己手上的伤势赶紧跳下马去查探可儿的脉搏,跳动的频率已经越来越弱。江楚歌的手也越来越颤抖,渐渐的,她松了手,不觉间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滑了出来。 第516章 把这天下送你 “大姐姐,你怎么哭了?可儿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可儿,大姐姐会治好你的,你快吃了这药,快吃。” 说完就拿出了好多药丸往可儿的嘴里塞。 “哥哥,大姐姐,没关系的,可儿不怕死,你们不要哭。” 江楚歌听罢眼泪再也忍不住,她捏着可儿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轻轻的摩挲,这孩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想着不让别人操心,这乖巧倔强的模样让江楚歌看了如何能不心疼。相处的时间虽然不久,但她早就已经把可儿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了。 “大姐姐不要哭了,可儿送你个礼物吧,大姐姐摸摸可儿的脖子。” 江楚歌听罢擦了擦眼泪玉手朝着可儿的脖颈摸了摸,竟然摸到了一个金锁。 “这金锁是可儿从小就戴着的,是可儿最珍贵的东西了,现在送给大姐姐了,大姐姐不要哭了。” 说完竟伸出小手去擦拭江楚歌的脸蛋上的泪痕。 “好,大姐姐不哭了。” 江楚歌嘴角终于向上牵动了一下,然而下一瞬,脸蛋上的小手重重的跌落,林峰怀里的小人终于没了气息。 此时的元烈早就已经把自己的银枪拾了起来。一千近卫军虽说比不上他但身手也都不错,与之硬拼的话不见得没有机会,只要瞅准机会把江楚歌掳过来,所有人就都不是问题了。 元烈正在想着,却见林峰似发了疯一般朝自己砍过来,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猛攻,元烈被这不要命的打法弄的措手不及,疲于应对,终于对身后的人下令道, “你们还不帮忙!” 一千近卫军面面相觑了一下,他们虽是是被调配给了元烈,但是卑鄙无耻的人在谁看来都觉得不齿,更何况身后还有两万残兵在那,像是自己的前车之鉴,听从的这样人的命令,心里也是十分的不好受。 不过身为军人忠君的素养还是让他们动了手。 司徒彬是特意挑了最精锐的近卫给了元烈,这千人个个身手不凡,从不同的方向向着林峰围攻过来,饶是他身手再好此刻也是好汉难敌四手。 “林峰回来!” 江楚歌在后面大喊,脸上是谁都没见过的阴冷的表情。 林峰听见声音便急速的向后掠去。 不知什么时候,江楚歌已经能从自己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把小巧的火铳,她用的就是那只满是鲜血的右手握着火铳,冲着元烈的方向啪啪啪的连开数枪。 一颗子弹避过了人潮,在空隙中打中了元烈的左腿,元烈应声跪地,江楚歌大喊, “阿影!” 此时的秦影身如鬼魅,打退了元烈面前的一众人拎着他扔到了江楚歌的面前。 元烈此时受了伤,正龇牙咧嘴的在地上挣扎着。 江楚歌又一枪打中了元烈的右腿。下身已经完全不能动了,元烈叫的很是凄惨。 近卫军众人面面相觑,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去帮忙。 秦影右手持剑,立在众人面前,身后跟着林峰和汀兰,缓缓的说到, “谁若想死,尽管来!” 这里面有不少人对秦影战神之名都是如雷贯耳,刚刚见他来抓元烈简直就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故而一个个的都不敢轻举妄动。 江楚歌依旧铁青着脸,看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元烈。 啪! 一枪打在了元烈的左手上。 啪! 又一枪打在了元烈的右手上。 元烈此时的脑子被剧痛占领已经无法思考,忽然,一盆凉水被浇在了头上。意识瞬间变得无比清醒。 这时,江楚歌清清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元烈,上次在山洞,我和阿影要杀你易如反掌,你可知道为什么最后还会放过你吗?” 元烈忍着剧痛问道, “为,为何?” “因为,你放了可儿。” “可是今天,你必须要死。因为,是你杀了可儿。” “但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的死的。” 江楚歌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说道, “你要是把我和阿影想的太仁慈,就太没脑子了。元烈。” 听着江楚歌越来越阴冷的语气,元烈仿佛感觉到了比疼痛更恐怖惧的事情。只听江楚歌继续说道, “这牵机药之命你可听说过?” 不等元烈回答江楚歌就继续说了下去, “服用之后人会不停抽搐直到把自己的身体活活掰弯,或窒息而死,或是疼痛而死,故名,牵机。” “不,不要!”元烈惊恐万状。 江楚歌一把掐住元烈的下颌,元烈被迫的张开嘴巴,他以前竟不知道,这个女子竟有这么大的力气。 眼睁睁的看着那毒药流进自己的嘴里,元烈喉咙一痒,下意识的咽了下去。 ...... 风已经渐渐停了,众将士们见领头人已死,再没了战意。 “歌儿,其实……” “阿影,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他虽生了我,我也还了他一条命,已经不欠他什么了,如果再帮他,就是对不起我娘,也对不起雪姨。” “……” 秦影不说话了,心地善良却有自己的底线,他的小女人,怎么就如此的让人喜爱。 江勋被放在了道路旁边。 过了半晌。 “歌儿,你最后给元烈的,仿佛不是牵机药。” 江楚歌一愣,随即尴尬的笑了笑,又挠了挠头, “那个,确实,确实只是普通的毒药。嗨,你不知道,牵机药很难搞到的,我才不愿意浪费在那种人身上!” 秦影摇头微微一笑,手臂环住了江楚歌那盈盈一握的腰身,轻轻地说道, “我的歌儿,总是那么善良。” 江楚歌叹了口气, “元烈乃北漠将军,身负皇命,自有他的立场,但是可儿绝不能白死。” 江楚歌说到此处,摸了摸那精致的金锁,正面刻着一个莲花的图案,背面则写着永保长生四个字,看着这四个字仿佛是莫大的讽刺,江楚歌又忍不住悲从中来,这是可儿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 林峰抱着可儿的尸体,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汀兰在旁边陪着他,可他依然是呆呆的,不说话。 走了不长时间,终于与前面的三千神武营将士汇合了。 众人一看秦影回来了都站起身来迎接,以这几个人对战元烈的两万人还能完好无损的来到这里,这样的能力无一不让人拜服。 秦影拍了拍江楚歌的手,独自一人走到众人面前,说道, “你们以前是北漠的神武营,可是如今已经归我麾下,神武营这个名字不好,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秦影的私兵,改名叫做赤炎军吧。” “星宇,这只赤炎军暂时就交给你统帅了。” “星宇领命!” “你们听着,星宇是我的近卫,以后你们需得听他的命令,若有不从者,星宇可直接处置,无需向我回禀。” “属下遵命。” “到了西凉,必要小心谨慎,不要惹出什么事端。我们加快速度,争取三天时间赶到西凉都城颍川。” “属下遵命。” 一众人继续往西赶了过去。 江楚歌想在此处把可儿安葬,但是见林峰还是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便示意汀兰从林峰手里把可儿抱过来。 汀兰见状,到林峰怀里欲抱有可儿,林峰一阵惊恐的喊叫着可儿的名字。汀兰再也不忍心去夺,别过了脸,随后林峰便又恢复了那呆滞的样子。 江楚歌心里钝钝的疼,他来到林峰身边,平静的说道, “可儿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哥哥为他如此伤心难过。” “把可儿安葬了吧。” 林峰瞪大眼睛把可儿抱的更紧了, “不,不要,我舍不得。” “林峰,可儿已经死了!让她好好的安息不好吗?” “可儿……可儿……” 林峰目光呆滞喃喃自语个不停。 “可儿是个不让人操心的孩子,连走的时候都是,你再这样下去,可儿魂魄也会不安的。” 说完就动手去林峰手里抢,林峰依旧不肯,江楚歌只好叫汀兰帮忙,可此时的汀兰哪里是林峰那一根筋的对手。 江楚歌无法,只好叫上了星宇,星宇迎声赶来,与汀兰一起伸手去夺可儿。 然而集三人之力依旧不是林峰的对手,此时的林峰双眼发红,死死的抱着可儿,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就像一个受伤的野兽。 “你们退下,让我来。” 一旁的秦影终于看不下去了。 只见他从星宇那里抢过了一把扇子,往林峰的两只肩膀的几个位置上重重的敲了下去,林峰顿觉手臂发麻用不出力气,怀里的小人落了下去。 然后自然是被秦影稳稳的接住,他把可儿抛向了身后的江楚歌,又点了林峰的穴道,他终于不再动了,只是嘴里还一直不停的说着, “还给我!把可儿还给我! 江楚歌接过可儿后又把她交到了汀兰的手里,找了一处地方,直接动手挖了起来。本就在流血的手一下子变得血肉迷糊,可她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不停地用手挖下去,泥土中都带了丝丝血迹,看的众人无一不开始心疼起来。 秦影紧紧的握着拳头,一旁的星宇看出主子的心思,想上去帮忙却被他一把拉住。星宇回头一脸差异的望着他,只见秦影对着他摇摇头,意思是不要打扰此刻的江楚歌。 许久许久,江楚歌终于挖好了一个坑,细长的指甲里已经全部都是泥土和血水。她把可儿从汀兰手里把抱了过来,轻轻的放入了坑里,又把土一点点的埋上。 看看那微微隆起的坟,江楚歌趴在上面,默默的流着眼泪。世道为何如此不公?可儿这样乖的孩子不是应该长命百岁才对的吗? 林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唇轻动,眼里流出了一滴眼泪。 秦影见状上前解开了他的穴道,林峰慢慢走到了坟前, “多谢你,可儿有你这样的姐姐,应该是此生无憾了。“ 江楚歌擦了擦眼泪,也不理林峰,只是对着秦影说道,“我们走吧,不要再耽搁下去了。“ 林峰愣在原地,见江楚歌对他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冷漠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跟上去。正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只听江楚歌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句,“还想要赏钱的话就过来。“ 林峰小声的哦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第517章 火烧枯骨山 一行人默默的走着,气氛很是凝重。 过了不久,汀兰小声的对林峰说道,“喂,你不结巴了耶!“ 李峰一愣,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对汀兰说道, “我已经想清楚了,可儿不在了,但是,我还有你和小姐,所以,还是要好好的活下去。“ 汀兰一听顿时高兴起来,“这就对了嘛!人活着总要向前看。“ 听到后面的对话,江楚歌的嘴角也微微的动了动。她选定的人,总是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她们一会看看胭脂水粉,一会看看金银首饰,秦影和林峰就一直跟在她们后面帮着她们拿东西。 过了许久,见她们仍然没有休息的意思,秦影只好上前说道, “歌儿,本王这次出门带的银子并不多,已经快被你们花完了。“ “欸?” “没钱了吗?“ “嗯,要不…….” “哎,阿影你快看那边。” 几个人顺着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铺子的牌匾上写着珍宝阁的三个大字。还没等秦影反应过来,就被江楚歌拉进去了。 不同于表面上的平平无奇,这铺子的里面竟然是别有洞天,修缮的极有格调。 一层是珍宝文玩,罗列的相当整齐规范,让人看着十分的舒服。 二层是贵重的头饰,步摇,金缕衣,流仙裙等饰品。 三层则是各种各样的兵器。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应有尽有。 一行人上了楼,在一二楼看了半天,秦影已经有些不耐烦,本想着要出去等他们,但又受不住江楚歌的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只好跟着一起上了三层。 习武之人都爱武器,看着这满屋的兵器,秦影也认真的看了起来,不再觉得无聊。 正在他盯着一把宝剑仔细看的时候,江楚歌突然又叫了他, “阿影你看,这把羽扇好看吗?“ 只见江楚歌此时手里拿着一把孔雀羽的团扇,半遮着面容,眉眼弯弯的,眸子里似有星辰大海。 “极好!“ 江楚歌听罢笑意更浓,她放下了扇子说道, “好啦阿影,我看够啦,咱们走吧。” 说完便拉起了秦影准备下楼。 然而,秦影却被一把折扇勾去了目光。 他拿起那把扇子掂了一下,看起来不重,没想到拿在手里的分量确是不轻。 秦影仔细把玩了起来,轻轻的展开,扇面是用一等一的白绸做成,摸上去触感柔滑,韧性十足。上面画着一副苍山白雪图,最顶上还有一轮姣姣楚歌,意境十分雅致优美。 扇骨由精铁制成,其边锋有锋利的刺刃。此扇合拢如铁棍,可击可打,展开似刀,可砍、可劈,亦可上遮下挡以防暗器。 秦影拿着扇子简单的挥舞了起来,因为是在室内,动作幅度不大,动作起承转合十分优雅,竟像是跳舞一般。 一个翩翩贵公子执扇起舞的画面跃然纸上。周围其他的宾客不禁纷纷的看了过来,只是练过武的却是知道,这位公子姿势虽然优美,但却不是什么舞蹈,而是招招毙命的杀招。 挥舞完毕,又轻轻的在胸前扇了那么几下。 文扇胸武扇肚,秦影刚刚耍了一套杀人的招式,此刻却拿扇子扇胸,配上他那绝世的容貌,让人有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错觉。 微微的风丝将他额前的黑发吹了起来,那朵血莲若隐若现,江楚歌不由得看的痴了。 “一物多用,即可扇风祛暑,又可防身御敌。技击又能刚柔相济,攻守兼备,变化多端。果然不错。” 看起来秦影十分满意这把扇子。 “老板,这把扇子多少钱?” 老板也看到了刚才秦影舞扇的情形,此刻满脸堆笑,眼睛里透露出精明的神色,总极度夸张的语气说道, “哎呀,公子真是好眼光啊!这把扇子乃是我镇店之宝照月梨花扇。相传专诸刺王僚之时,飞鹰击殿,而专诸当时用的就是鱼肠剑和这把照月梨花扇,此扇……” 秦影不想再听老板杜撰下去,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老板只需说多少钱即可。“ 店老板突然被打断倒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 “按理说这可是无价之宝,可既然公子有缘看上了,只需一万两,这扇子便归你了!“ 颍川经济繁华物价却不高,老板这样报价是很明显的狮子大开口。 周围人也在议论,“这扇子确实不错,可也不至于一万两那么多吧。“ “就是,依我看,也就值5000两最多了。“ 秦影依旧拿着扇子,不肯松开手。 这扇子他实在是喜欢的紧。只是这一万两实在是太多了些,别说他们现在已经没钱了,就是以前他在北漠当王爷的时候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拿出一万两来。 江楚歌见状,贼贼的笑了笑,她蹭到秦影的身边,用手臂怼了一下,阴阴的问道, “想要?去跟老板议议价嘛。” 议价? 堂堂王爷竟跟商贩议价,还没开口秦影就觉得此刻脸要丢尽了,听到江楚歌这么说脸竟有点红。只是此时手里没那么多钱,这扇子又确实趁他心意。 江楚歌第一次见他露出一股子羞涩难言的情态,不由得心生戏谑之意。继续说道, “我这里还有几千两,你跟老板商量一下让他便宜点,说不定能买下来哦。” 秦影脸色更加不自然,他用仿佛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说道, “老板,便宜点。” 老板只看见这公子嘴唇微动却没听清他正在说什么,于是大声的问道, “公子在说什么,鄙人没听清楚,可否再说一遍。” 秦影没回话,一旁的江楚歌却大声说道, “他说让你便宜点哦老板。”说完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秦影听见这话脸腾的一下更红了,他把扇子放在那里转身欲走。 老板看见他要有赶忙拦住, “哎哎哎,公子,这扇子与您有缘,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嘛,这样,给您9500两怎么样?” “5000两,我们就要了。” 一旁的江楚歌替他说道。 “哎呦姑娘呦,这扇子可是我们店的宝物,您这5000两我可真是给不了您呦。” “老板,你这扇子确实不错,只是我们身上只有5000两银子了,行的话就买了,不行的话我们马上就走。” 说完,就拉着秦影的手运势离开。 老板见他们真的走了只好说道,“唉,姑娘留步,5000两就5000两,这扇子归你们了。” “那扇子,我要了!” “我就要那一把,你们刚刚虽然谈好了价格可还没交易呢,你要是敢不卖给我,小心我砸了你的铺子!” 这小公子说话十分嚣张跋扈,把老板吓了一跳。 “呦!” 江楚歌开始说话了, “这位公子看着气质如兰,怎么说起话来如此强词夺理呢?” “这扇子老板已经卖给我们了,可曾听过君子不夺人所爱的道理?” “你们刚刚只说谈好了价格可并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扇子自然还不算你的。” 小公子鼻孔朝天,看都不看江楚歌。说完话,竟自顾自的要伸手去拿那照月梨花扇。 秦影先他一步把扇子抓。到了手里。 他把抓住扇子手臂向前伸直, “既然你我都想要这把扇子。不如就比试一下。” “公子若是能在十招之内碰到我手上的这把扇子,就算我输了,扇子归你。” “不过,要是公子输了,可就要割爱了。” 小公子看向了秦影,眼神有一丝的停滞,下一秒,就大刺刺的说到, “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实话告诉你,本公子武艺高超,别说是碰到扇子,十招之内我必能打败于你。” “好啊,既然这样,公子就是答应了?” 小公子沉吟了片刻,指着一旁的江楚歌说道, “不行,你要是输了还要让这个女人给我磕头认错。” 江楚歌显然没想到还会牵扯到自己。 不过这句话,算是把秦影给惹毛了。他目光冷峻的说道, “哦?那你若是输了如何?” “我怎么可能会输!哎呀算了算了,我要是输了,随你处置。” “好!你要是输了,我便要你的命!” 小公子听见这话身体微微一颤,他从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赤果果的威胁,看到这男人的眼神顿时有些害怕。 但他自身武功不弱,自然不相信自己会输。 “比就比,谁怕你。” 两个人飞身下了楼,一个一身紫衣贵公子,一个古怪精灵少年郎,两个人开始对峙。 小公子率先出了手,向秦影冲了过去,秦影左手持扇把手臂置于背后,右手挡住了那小公子的攻势。 一招过后,小公子感觉到了压力,面前的这人不管是从力气还是招式,远远的胜过自己。 但他依旧不肯放弃,用尽了各种办法伸手去够秦影身后的扇子。 十招很快就过了,别说是扇子,除了胳膊这小公子连秦影的身体都没碰到。 秦影冷冷的开口, “公子你输了。” 那小公子只是气喘吁吁的站在一旁,丝毫也没有因为自己输了而觉得害怕, “是是是,我输了,你武艺真的不错,比我那些师傅都要好的多。那扇子就归你了。” “还有呢?” “还有?” 小公子不再气喘仿佛认真了一般站立起来眼神跋扈的看着秦影说道, “你不会真的想要我的命吧?” “命就算了,但是公子请向我夫人道歉。” 秦影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曾经的自己杀伐果断毫不含糊,如今竟然慢慢的变得越来越不愿意杀人了。 那小公子听了这话却是一脸不屑的表情, “我为何要向她道歉?我不过是想买扇子,我有错吗?谁叫你们没有钱了。” 秦影没想到这小公子还如此的能言善辩,然而自己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他上前一步,打开折扇将锋利的扇边对准那小公子光滑的脖颈。 “我叫你道歉!” 那小公子被抵住脖子,但还是一脸任性跋扈的神情, “我偏不,你能拿我怎么样?你知道我是谁么?有本事你就冲着我的脖子砍下去,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秦影的脸沉得更深,他一向不喜欢被威胁。 第518章 天降暴雨 “我管你是谁,惹毛了我,死的可是你。” 扇子即将要落下去,小公子的眼神里终于被恐惧填满,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的时候,一旁的江楚歌突然感到, “阿影不要!” “……” 秦影停了下来,却是不说话。 “阿影,这里是西凉,惹出事来就不好了。我们还有大事要办呢。” “我再说最后一次,道歉!” 小公子被吓得不轻,这时候终于知道怕了,赶忙委屈对江楚歌说道, “对不起行了吧。” 江楚歌淡淡的回答, “没关系。阿影,放了他吧。” 秦影的眼睛看向了江楚歌,刚才的狠戾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他面前的小公子清楚的看到了这样的变化,心里顿时十分不舒服起来。 扇子刚被收了回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了通报的声音, “皇上驾到!” 冠冕堂皇的仪仗朝着这边缓缓走开,众人纷纷下跪行礼。 不多时,一位身穿龙袍的中年男人从轿辇上走了下来。 那小公子看见来人后一下子冲到了前面行礼问安道, “父皇,您怎么来了。” “朕不来,看着你在这瞎胡闹么?赶紧回去闭门思过。” “父皇,儿臣今天被人欺负了你都不给儿臣做主,只顾着罚我。” “哼,谁还能欺负你?可真是为民除害了!” “哎呀父皇,你看儿臣让人打的。”说完便撸起了袖子上面有些许的青痕,并不严重。 拓跋宏无奈,只好问道。 “好吧,你说是谁欺负你了。” “喏,就是她们几个。”小公子指着秦影和江楚歌几个人说道。 秦影此刻站起身来走到拓跋宏面前行礼道, “北漠秦影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好好,对不起行了吧。我去找母后了,儿臣告退!” 拓跋漫噘嘴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秦公子千万不要介意。” “怎会,公主少年心性,天真烂漫。” “你身后这几位是?”拓跋宏盯着江楚歌开始发问。 秦影一一的介绍, “这位是在下的夫人江楚歌,那两个是她的侍卫汀兰和林峰。” 三个人忙上前行礼, 一行人跟着拓跋宏来到了西凉的王宫。 刚入了门口,众人就发现这里跟北漠完全不同,北漠多崇尚富丽堂皇棱角分明的建筑,而西凉则是雕梁画栋多用柔和的线条。整个皇宫看起来就像是世外桃源里的仙境。 不一会,众人来到了一处名叫听香水榭的地方,进了屋,按照各自的位置落了座。 “你们先在此等候,朕叫人去为你们准备!” “多谢陛下!” 又寒暄了几句,拓跋宏离开,屋里只剩下了秦影和江楚歌他们四个人。 汀兰这回算是看清楚她们家小姐的两副面孔了,在他们面前的江楚歌就像个冒失鬼,小话痨,整天说个不停闹个不停,但是到了这种比较正式的场合还真的是一步不错,端庄娴雅的有点太过分了。 看着前面的江楚歌端坐的极其得体,汀兰忍不住在背后偷笑,被江楚歌发现,瞪了她一眼。 不多时,拓跋宏就领着一众人回来了。 “来来来,朕给你们介绍!” 拓跋宏性格跳脱,做事一贯喜欢亲力亲为,所以身边没有贴身伺候的太监,开始为他们介绍起来。 秦影一众人见到拓跋宏回来了赶紧起身,盯着她身后的几个人看了过去。 “这个是朕的三儿子,拓跋灏。” “这个是老四,拓跋雷。” “这个是我西凉的大才子赵浩君,年轻有为,文采斐然。” “这个顾寒连续三年打无敌手,武艺高超。” “这最后一位我就不用给你们介绍了吧,你们刚刚已经不打不相识了,朕的十三公主,拓跋漫。” “好,咱们都落座吧。” 听到拓跋宏的话众人终于重新坐了下去。 秦影唇角带笑,高深莫测的看了身后的江楚歌一眼。 这几个人个个不凡,两位皇子自不必说,都是文武双全之辈。那赵浩君身上自带一股墨香,正是长年接触笔墨的缘故。而那顾寒手上的老茧比他的还多,想必武功一定不弱,以这几个人作陪,必定心存试探之意。 只见后者一副了然于心的眼神回应他,也就放下了心。 江楚歌最关心的其实是这位公主拓跋漫,此时的她已经换回了女儿身,身上着了一袭紫陌流仙裙,上面有白色的羽毛,显得她十分出尘露出了光洁袖长的脖颈和胳膊,头上的发髻一丝不乱,步摇和耳饰随着走路的姿势轻轻摇摆,在阳光下竟还有些晃眼。 再细看这小公主的脸,雪白的小脸蛋上还均匀的擦了一层脂粉,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前后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这刁蛮的小公主就把自己收拾的如此明艳动人。 不知为何,江楚歌看着这样的拓跋漫心里没由来的闪过了一丝不安。 “来人上酒菜,献歌舞!” 拓跋宏的声音打断了江楚歌心里的疑云。 “秦公子,你尝尝我西凉的菜色如何?” “西凉人杰地灵,连这菜肴也是精致无比,十分爽口。” 席间众人又谈了谈各国的风土人情,不时有笑声传出来,气氛十分的热络。 又过了一会,歌舞完毕,舞女们自动退了出去。 众人酒色正酣,连江楚歌也小酌了几杯此时没有歌舞伴奏实在扫兴。 三皇子拓跋灏突然提议道, “父皇,今日难得席上有两位美人,不如请她们一舞助兴如何?” “秦公子的意思呢?” 秦影看向了江楚歌,只见后者点点头,便放心的说到, “内人舞技一般,大家随便一看即可。歌儿,你去准备一下,给大家助助兴。” 江楚歌优雅起身,动作找不到一丝错漏,看的汀兰又想在后面偷笑。 “献丑了。” 又是那个她最擅长的惊鸿舞。此时的江楚歌白衣胜雪,舞姿翩跹,像白云飘过,如惊鸿飞起,动作行云流水,观之分外的舒畅。 仿佛兮若轻云之避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每一次跳起这惊鸿舞,都让人觉得如碧海潮生,落英玉华,一场美的盛宴。 一曲舞毕,众人早已看呆,北漠尚武,西凉尚文,他们没想到这一向民风彪悍的北漠竟有如此美人,跳的梦幻婀娜,让人陶醉其中。 一旁的拓跋漫也在心里暗暗的惊叹,她本就是善舞之人,跟家明白可这江楚歌的舞姿实在是精妙绝伦。 秦影把玩着酒杯,神情淡然,但是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拓跋漫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些,不由得咬紧了嘴唇。 “父皇,儿臣也想一舞!” 拓跋宏也是颇感惊诧,他的原意是想让江楚歌先暖个场,然后再让拓跋漫上场,只是没想到这江楚歌竟有如此舞技倒让他措手不及。 拓跋漫见自己父皇的眼神也在盯着江楚歌,甚至忽略了自己说的话,不由得更加生气。 “父皇!儿臣也想试一试。” 拓跋宏这才反应过来,他自然是看过拓跋漫起舞的,此时再跳恐怕就要落了下风,只是看着女儿倔强的眼神,拓跋宏实在无法,只得答应了。 拓跋漫一听到被允许了,马上站了起来,学着江楚歌的样子向着秦影的方向施了一礼,同样说了一句,“献丑了。”便跳了起来。 只见拓跋漫脸上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随着音乐的节拍飘转起来。这小公主如遗世独立羽化飞仙的绰约仙子,翩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一舞终了,拓跋漫翠钿欹斜,云鬓低垂,脸上略现一丝红晕,眼神里竟有些含情脉脉地看着秦影。 “竟然是霓裳羽衣舞!” 只见她扁着嘴回到了座位上,继续对着江楚歌说道, “本公主的舞技不差吧?” 江楚歌微微一笑, “霓裳羽衣舞果然名不虚传,公主舞姿蔓妙绝伦。妾身实在佩服!” “你竟然知道这叫霓裳羽衣舞?” “这乃是唐朝一位贵妃的成名之作,舞起来恍若仙子,妾身也不过是略知一二。” “哦?那依你看的话,咱们两个谁跳的更好?” 两个人的舞蹈都是极美,然而看得人感受不同,一时之间自然也难以分出胜负。 江楚歌没想到拓跋漫在这种场合上都敢问这样让人尴尬的问题,不过她当然是没想着在这种事情上跟一个小丫头分什么高下,稍微愣住片刻之后,微笑着回答, “当然是公主......” 江楚歌想回答的是当然是公主的舞蹈更好,然而他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秦影打断了, “两位美人的舞蹈都是倾国倾城之姿,各有各的美,分不出什么高下,跳舞只是为了助兴,公主不必认真。” 秦影说完,目光便与江楚歌相连,二人的眼神中都似有秋波流转,眉目含情。 拓跋漫注意到了秦影眼神的变化,又气鼓鼓的别过脸去。 江楚歌此时觉得好笑,这公主仿佛没什么心机的样子,而且看起来是很明显的想跟自己抢男人了。 “是是是,秦公子说的对,漫儿啊,你就不要任性了。” “好了,咱们继续,今日是给秦公子几人接风洗尘,大家一定要尽兴才好!” 众人又举起酒杯喝了起来。 消停了不过片刻,三皇子拓跋灏再次提议, “早就听说秦王妻是北漠有名的第一才女,刚刚一舞已经惊为天人,可我等却还未上场,不如一起行个酒令也让我们见识一下娘子的文采如何?” 行酒令是酒宴上十分常见的游戏,此时提出来倒也合情合理。 秦影微微一笑,很随意的答应, “好啊,按三殿下的意思咱们怎么行令才好?” 秦影这边答应的十分痛快,江楚歌却有些心慌了,她这第一才女的名号是靠作弊得来的,虚的很,跟人家比试文采不露馅才怪。于是眼神尴尬的看了一眼秦影。 秦影转头示意她放心,毕竟还有自己呢。江楚歌不由得满脑子黑线,暗暗地责怪自己前世为何不多看点书。 “秦王妻闺名楚歌,今日又是皓月当空,不如就以月为题,依次作诗,答不上来的出局。自罚三杯,如此可好?” 第519章 准备出城 秦影微微一笑, “简单,有趣,甚好。” 现场作诗,要求作者不仅有一定的文学素养,还要有极快的反应能力,没有一定的文学造诣自然是不行的。 不过,写月亮的么? 江楚歌想到这里不禁在心里偷笑,她的名字就是楚歌,所以从小就对写月的诗印象深刻,认识的第一个字也是月,那些写月亮的诗词实在是可以张口就来。这甚至可以说是她最擅长的题目了吧。 不过一旁的汀兰却趁人不注意拽了拽她的衣角,用口型告诉她, “我不会!” 江楚歌又看了一眼林峰,只见他也是紧张的看着自己,显然也是啥也不会。她只好开口, “启禀陛下,我这两个侍卫武功虽好却不擅文,这样的酒令他们就不跟着凑热闹了吧?” 这时候那边的顾寒也站了起来,大刺刺的说到, “陛下,顾寒是个粗人,不懂什么酒令,就不参与了,以免扫了大家的兴致。” 拓跋宏微笑的点了点头, “好,不想参与的就在一旁看着吧,朕给你们做裁判。老三,从你先开始。” 拓拔灏略微沉吟,脱口而出一句诗, “山高月小,水落石出!” 果然是干净利落,文采斐然。 拓跋雷跟着说了下去,“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拓跋漫又说,“月色醉远客,山花开欲然。” 赵浩君:“楚歌皎夜光,促织鸣东壁。” 秦影:“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江楚歌,“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现场作诗极其考验功力,前面几个人都是实打实的现做出来的,可江楚歌这又是投机取巧,不由得有些心虚,脸上的笑容不太自然起来。 不过这样的神情在别人看起来却都以为她成竹在胸胜券在握了。拓跋漫丝毫也不掩饰自己对她的些许鄙夷之情,一口樱唇快要撅到了天上。 只是几轮下来,却是她最先败下阵去,只见她依旧是噘着嘴连喝了三杯就不再说话。 不一会,拓跋灏和拓跋雷也各自退出了战局,自罚了三杯。 此时,只剩下了秦影,江楚歌和赵浩君三个人了。 不过这三个人都是张口就来,没有任何一人有即将落败的意思。 秦影;“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说完还看了一眼江楚歌。 江楚歌不太懂意思,却是微微一笑,跟了下去。“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赵浩君自然也不示弱,说到“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 “无情有恨何人觉,月晓风清欲堕时” “落木千山天远大,澄江一道月分明。” “......” 三人一直不停的说了下去,时间越来越晚。 拓跋宏脸上都露出了疲态,终于打断了他们, “好了好了,你们三人皆是文采出众之人,在比下去只怕第二天也比不出个输赢,就到此为止吧!” “谨遵陛下旨意。” 拓跋漫此时望着秦影的眼神有些放光。赵浩君和顾寒都是她的师父,她还从没遇见过比她师傅文采还要好的人。今日这秦影算是让她大开了眼界。 舞技和诗词均已比过,只有那个顾寒还没上场,接下来恐怕要有重头戏了。 “顾寒,你觉得呢?” “哼,反正来几个都无所谓!” “好,林峰,你去,别给我丢脸。” 秦影颔首,她这夫人脾气一向不错,此时大概是因为拓跋宏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而生气了。不由得觉得十分的可爱,端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的喝着酒,只是神色中自有一股藏不住的笑意。 林峰听到江楚歌叫自己与那人比试,便走了上去,抱拳施礼, “兄台,得罪了!” 林峰在没遇到江楚歌之前几乎每天都要打架,但他生性凶狠,与人缠斗皆是要命的打法,以至于从无败绩,可这顾寒练得是硬功夫,以力量为主,每一次的攻击似乎都有千钧之重,林峰对付起来有些吃力。 过了一会,那顾寒一掌拍向了林峰的肩膀,那里之前被秦影打过麻穴,还未完全恢复,此时被攻击,林峰来不及回防,生生的受了一掌,身子向后退了几步,酥麻的感觉再次传来。 顾寒一击而中趁势抬起脚欲踢向林峰的肚子,这一脚踏风而来,威力巨大,若是中招,只怕十天半个月也无法痊愈。 秦影见状一步掠起,跳到了林峰的面前,一只手背在后面,另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了顾寒踢过来的脚掌。 顾寒本来是以横推之势踢向林峰,没想到这秦影竟然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此时的他感觉面前像是一面棉花做的墙,卸了他不少力气。 顾寒此人,身形壮硕,力大无比,出生没多久被父母遗弃扔在了雪地里,但他却一片在冰天雪地中活了下来,捡到他的养父母见如此不畏严寒便给他取名叫顾寒。 后来顾寒考取了武状元,连续三年在西凉打无敌手,便被拓跋漫看上,成为了公主的师父。 此时他发现秦影竟然想与自己角力心下自然十分的不悦,仿佛被挑衅了一般,于是腿上使了十成十的力气继续向前。 然而越用力却越是使不上力气,秦影就那么稳稳的抓住自己的脚,他半分也无法再前进。 正当他想松一下劲换个方向的时候,脚踝处突然发出了咔的一声,只见秦影面无表情的对着自己,手一下子松开,自己的腿闷声落在了地上,连带自己也倒了下去,等他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竟然已经不能动了。 拓跋宏还没说话,一旁的拓跋漫先开口了,语气说不清楚是惊喜还是惊讶, “你竟然能打败我师傅!” 江楚歌微讶,注意到了拓跋漫的措辞,她在秦影面前竟然没有自称本公主。 拓跋宏也开口了, “秦公子武艺果然高强,朕十分敬佩!看来这第一之名非你莫属啊!” “陛下谬赞了,刚刚顾壮士跟林峰缠斗了许久浪费了许多体力,如若不然,我是无法取胜的。” 顾寒此时终于站了起来, “算了吧,我就是不跟他先打,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阁下武功高强,在下佩服!” “壮士言重了,我修习的是道家的心法,讲究刚柔并济,对壮士的硬功夫有先天的克制,这才能取胜。” 拓跋宏点点头,不错,取得了胜利也不骄躁,难能可贵。 一席饭吃到现在早已经酒足饭饱,彼此也都试探过了,终于能放松的好好休息一下了。 拓跋宏叫所有人退下去休息,只留了秦影一个人。 众人散去,刚刚还热闹的听香水榭此时只剩下了两个人, 拓跋宏率先开口道,“秦公子,还是跟当年一样文武双全啊,若是肯为我西凉所用,何愁不能建功立业一展抱负呢?” “陛下,秦影当年没有答应的事如今也是不会答应的。” “不肯为朕所用,那你来西凉到底是为何?” “秦影想向您借兵,攻打北漠。” “哦?你想打司徒彬?” “正是,还请陛下能相助于我!” “朕为何要帮你?” “因为,西凉可能也需要我的帮助啊。” “你什么意思?” “陛下,您今日设宴,无非是为了试探,可完全没必要连设三局,可见陛下是有些心急了。而十三公主身为女眷本来不宜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您却带着她来了,恐怕,这问题是出在她身上。” “哈哈哈,还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啊!实话跟你说了吧,朕现在有难处,你若是能救西凉,就是借兵给你又有何妨。” “还请陛下详细说明。” “唉。”拓拔宏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武龙云,其实,你应当也是知道他的。他想求娶漫儿。” “顾命大臣武庚之子武龙云?” “正是他,我们西凉与你们北漠不同,西凉多女王,想当年我的皇位就是我母亲传下来的。她求娶漫儿是假,借机造反却是真。” “朕虽然也知道他的狼子野心,但无奈他兵权在握,若是强行讨伐,到时两军交战,西凉必定会一片生灵涂炭,朕好不容易治理出的盛世就要毁于战火了。” “呵,陛下不会是想让我娶了公主吧。” “朕本来是有此意,可是今日见你那小夫人也是秀丽娴雅,只怕你是不会愿意了,不过,只要你能帮朕拿下武龙云,这借兵之事,自然依你。” “是不是,只要拿了武龙云的人头交给陛下便可?” “哈哈哈,若你有那本事,自然是可以,只是他那府邸戒备森严,比这皇宫更甚,如龙潭虎穴一般,朕只怕他的头没能拿的过来,你自己倒是先把命留下了。” “这就不劳陛下操心了,还请陛下,为我准备好五万精兵吧。” 抬头看了看,西凉的月亮似乎没有北漠看起来那么大,那么圆。这世外桃源到了夜晚,反而添了种荒凉寂静的感觉。好像,是有些想念北漠了呢。可惜,下次他回去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何种光景。 身边人只有那么一个了吧。 秦影下意识的去找了江楚歌。 这么多的房间,却第一个就找到了她。 推门而入,门竟然没有锁。秦影进了里屋,只见床塌上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正托着腮看着一本医书。 此时的江楚歌只穿着一件薄衫,身形玲珑有致前凸后翘,发簪和头饰已尽数除去,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洪如瀑的散落下来。两只娇小细嫩的脚丫随意的交叉在一起,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上下晃动,嘴里咬着一杆笔,目光深邃又认真。 秦影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江楚歌,喉结轻动,忽然感觉到自己的酒意似乎有些上脑,鬼使神差的,他转身关上了门。 江楚歌被门口的声音吸引,转过头去,一脸呆萌的望着来人,见到是秦影,随即笑出了两个圆圆的梨涡。 她一下就下了床,光洁的脚丫快速的迈了几步,扑到了他的怀里。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为何?” “因为我刚刚查了那句诗呀。” “哪句?” “当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江楚歌刚说完脸颊就腾的红了起来。她从秦影怀里闪了出来,转过身假装整理自己的头发。 第520章 带回骕霜 忽然,一股力量让自己的双脚离了地,正疑惑间,耳边传来了熟悉又有磁性的声音, “地上凉。” 江楚歌被抱着放到了塌上。秦影的手从她的腰间滑到了额头,棱角分明的骨节在上面轻轻的点了一下, “看来,王妃是想试一试了?” 江楚歌深知自己被调戏了,不过嘛,她也知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于是决定一定要调戏回去,故而又装出一副花丛老手的样子, “我是怕王爷着急,毕竟我听星宇说王爷清心寡欲很多年了。” “呵,是啊,本王现在可着急得很呢。” 江楚歌不自然笑了笑,不敢接触秦影的视线,脸越来越红。果然调戏人这个事也是需要技术的。 江楚歌一直低着头,两只手的手指搅到了一起,本以为旁边的人会有什么动作,结果等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自己倒是白白扭捏了半天。 抬起头,看见那一双桃花眼正盯着自己看,唇角微微的勾起,整个人就完全放松了下来。 江楚歌的心情一下子舒展开来,感觉某些东西浓的化不开,借着还未完全散去的酒意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那人的唇角。得手后又高兴的像个偷吃到糖果的小孩子。 秦影哪里受得了小妻子这样的撩拨,吹熄了床头的蜡烛,屋里瞬黑了下来。 空气中仿佛冒出了很多粉红色的泡泡,一屋旖旎的风光。 江楚歌看着自己眼前的人,那也是自己心尖上的人呀,连指甲缝头发丝里都透着喜欢两个字。现在这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一种被瞬间满足的心情顺着喉咙婉转而出。 秦影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待她很好........... 半晌,江楚歌重新点燃了蜡烛,烛光里,两个人脸上皆是怪不住的羞赧。 江楚歌歪着头对秦影说道,“夫君,我们会一辈子都在一起吗?” 秦影不回答,只是又把江楚歌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揉了揉已经皱了的头发。 “夫人觉得呢?” “我只觉得,此刻很好。希望我们一辈子都这样。” “……” “夫君为何不说话?” “夫人觉得好,那我们就一辈子这样。” “阿影,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一定要告诉我,到时候我会放你离开,千万不要骗我。” “傻丫头,别胡说。你记住,这些话我就只说一遍。” “从今往后,生生世世。长相厮守,为你立誓。”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最爱的女人,我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你,只要有我在一天,就没人能够伤的了你。” “等我们拿下了北漠,我会在那里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和你拜堂成亲,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秦影唯一的女人。” 江楚歌眼睛亮亮的,像是有星星在闪烁。她勾着秦影的脖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秦影看着自己的小妇人那副小女儿的情态又忍不住低头咬上了她的樱唇。 床边的红烛烧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江楚歌觉得自己仿佛被生吞活剥了一般,整个身体都快散架了。 身在西凉,江楚歌不敢太放肆,强撑着身体起起床洗漱,心里咒骂了无数次昨晚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 此时秦影早就离开了,昨晚他嘱咐自己尽量在屋里不要出门,他要去办点事。 江楚歌乖乖的在屋里打扮着自己,不经意间,她留意到了秦影留下来的资料,不自觉的就翻看了起来。 一整天,江楚歌都没有出门。 已至深夜,秦影还是没有回来,江楚歌开始担心起来。 秦影朝着远处扔了个小石子。一旁的几个守卫互相推脱的都不太愿意去查看,争执了半天终于有一人走了过去,秦影躲在暗处,见那人走近了极速跳了下去点了一下那人的天牖穴。 这个穴道点过之后人就会记不住后面一段时间发生的事。 那个守卫惊恐的瞪着眼睛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秦影在他脖颈上又点了下去,那人应声倒地。 迅速的换上了那人的衣服秦影若无其事的走了回来。 旁边的守卫问他有没有什么事,他也不开口,只是摆了摆手。那人以为他不高兴自己被派去查看也就没理会。 又过了一会,秦影径直的往前走去,旁边的人一下按住了他的肩膀,问道,“你干嘛去?” 秦影不说话指了指茅房的方向。 那人松了手,嘴里嘟囔着, “真是懒人上磨屎尿多。” 秦影转到茅房后面,趁人不注意赶紧查探起来。 这府邸不算大,房间却是不少,秦影费了不少功夫终于找到了武龙云的房间所在。 此时的武龙正在安静的睡着。 暗杀讲究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现在的情形若是要直接动手却不能一击而中的话,只怕无法全身而退,秦影思虑再三,脑中突然闪过某个小女子如星辰般的眼神,还是决定先退回去再从长计议。 他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与那倒地的守卫将衣服换了过来。又点了他另外一个穴道,翻身离开。 那守卫悠悠转醒,看到四下无人,又默默的走了回去。 身旁的守卫见他回来了,不由的说道,“解金手啊,这么久才回来。” “别提了,刚刚睡着了。” “欸?我什么时候去解手了?” 等秦影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江楚歌没有睡,还睁着眼在屋里等着他。 门被忽然打开,江楚歌见到了久违的面孔,不由得又飞奔了过去抱住了他。 秦影顺势拴上了门。 江楚歌抱完之后又牵住了秦影的手,而后狠狠地咬了下去。 秦影吃痛却一声不吭任由小妻子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他自然知道她是因为担心自己。 舌尖尝到了一丝血腥的味到,江楚歌猛然惊醒,继而松了口。 看着那一排深深的牙印,江楚歌有些心疼,还是梗着脖子说道, “都流血了,怎么不躲。” 秦影微微一笑,收起了受伤的手不让江楚歌看到, “夫人张嘴,为夫怎敢拒绝。” “少给我油嘴滑舌!才,才第一天,你就开始夜不归宿。” “哦?” 秦影玩味的笑了笑。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继而说道。 “才第一天什么?” “你!” 江楚歌又气又羞,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瞬间觉得委屈的紧,竟好似要哭出来一般。 “哼!” 秦影见自己这小夫人被逗得狠了,连忙上前开始哄着。 “好了好了,为夫知道了,为夫以后再也不这么晚回来了好不好?” 听到安慰的话,江楚歌的眼泪却再也止不住了,如断线珍珠一般不停地落下来。 秦影见状也是慌了,他从未哄过女孩子,此时也是瞪着眼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像一根木头一样。 江楚歌哭了半天自觉没趣,擦了擦眼泪,撅着嘴一脸可怜巴巴的神色看着秦影, “抱!” 秦影听见这话哪敢耽搁,赶忙上前一把搂住了小夫人。 江楚歌抽抽搭搭的呜咽着。紧紧的抱着他,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还生你气呢!” 秦影听见这话心都开始化了,他把怀里的小女人搂的紧紧的,一边抚摸一边说道, “都是为夫的错好不好,不该第一天就这么晚回来。毕竟是第一天,应该早点回来陪你。” 江楚歌听见这话又羞红了脸, “你,你干嘛非要强调这个嘛?” “好了,乖,不生气了吧?为夫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这西凉比起北漠更加繁华,好吃的也更多,期中我记得有一家天下鲜酒楼,里面的菜色十分精致可口,明天就带你去好不好?” “不好。” 江楚歌从未在吃饭上拒绝过谁,此时却说不好,秦影不禁心里一惊,难道连吃都哄不好了?只好挑眉一问, “哦?为何?” “为了给你买扇子,我的钱也已经花完了。” “这个嘛,确实是个问题。” 秦影其实可以问拓跋宏要点银子花,只是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面,可没有银子就没办法带着自己的小夫人出去玩了。正在纠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只听江楚歌说道, “你从前好歹是个王爷,为什么比我还穷啊?” 秦影满脸黑线, “咳咳,本王不是没钱,本王的钱,都交给星宇了。” “那怎么办?要不,你去问皇帝陛下要一点?他不会不给你吧?” “这次来西凉已受了他不少恩惠,若是再要,只怕……” 这时,秦影突然想起拓跋宏说的一句话来, “只要能取了武龙云的人头,你要朕怎么配合你都可以。”这里似乎可以做点文章了。 “只怕怎样?” “只怕皇帝陛下会欣然接受呢。” “放心吧歌儿,明天为夫就有钱了,然后带你去吃好吃的。” “阿影,你怎么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有,有吗?” “阿影,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就像一座冰山,让人不敢亲近。现在嘛……” “现在怎么样?” “现在越来越喜怒形于色了,像个,像个毫无城府的傻话。” 江楚歌话说的极其认真,秦影嘴角忍不住抽了几下,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宠着这丫头了。竟敢说自己是个傻瓜。 “阿影你不会生气了吧?我只是开玩笑的,你根本就不像傻瓜。” “……” “好啊,你现在就学会打趣你夫君了。看来还是有很多力气嘛。” “阿,阿影,啊!” 秦影把银子放在了桌上,十分豪气的说道, “掌柜,把你们店的招牌菜都上来。” 掌柜开了这酒楼已十多年了,早已练就一身人精一般察言观色的本事,对于秦影这等人自然一眼就看得出来是贵客。 急忙的招呼小二赶紧准备饭菜伺候着。不一会,菜就开始上了。 第一道菜,清蒸鲈鱼。 两个人尝了一口,竟然十分的鲜美。江楚歌边吃边嘟囔着, “好好吃,要鲜掉牙了。” 一旁的掌柜解释道, “这个时节的鲈鱼本就十分鲜美,而清蒸能够最大限度地保持营养结构的完整,这样做出来味道也比较清鲜。而且本店选用的是淡水鲈鱼,鱼肥刺少,做出来的更加可口。” 第521章 决战在即 “是不错,阿影你多吃点。”江楚歌自己吃还不忘了给自己的夫君夹菜。 第二道菜,红烧狮子头。 江楚歌又抢先尝了一口, “好香啊,好好吃!应该带着汀兰她们来一起吃的。” 一旁的掌柜又开口了, “这道红烧狮子头乃是本店最得意的菜肴,原料梅花肉选用的是乳猪身上的肉,肉馅中又加入了马蹄,口感更佳,炸的时候又用小火慢慢的炸至外焦里嫩,才能有这松软不柴不油腻的口感。” “公子您看,尊夫人吃的多开心呀。” 秦影自然看到了自家的小妻子一副大快朵颐不停往嘴里塞东西的吃法,在外面,也许只有在吃饭的时候她才会如此的不顾形象吧。 “夫人开心,赏。” 秦影抓过一把银子,毫不心疼的扔给了掌柜,掌柜接过银子千恩万谢的不停说着赞美的话,他看的很清楚,这位夫人对这位公子来说,一定是极其重要的人呀。 不一会,好几道菜也都一同上来了,有飞孪脍、剔缕鸡、剪云斫鱼羹等,个个都是鲜美可口,江楚歌吃了个痛快。 上的菜虽多,但挨不过江楚歌不同于常人的胃袋,很快就空了。 江楚歌打着饱嗝,自言自语道, “啊,确实美味。能比的上这个的,大概只有那天吃的聘雁了吧。新烤的野雁,当真是鲜美。” “什么?聘雁?”一句话把秦影说糊涂了。 “对呀,就是你送到江府的那对呀,当时你不是要娶江明钰么?可惜她已经疯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然后,被你吃了?” “嗯,被我烤了,真是好吃,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味道了。” “呵,呵呵。”秦影听到这里忍不住扶着额头大笑起来, “敢吃本王的聘雁,你胆子可不小。” 江楚歌耸耸肩膀, “这不是把人都赔给你咯。” “如此看来,倒是十分划算的买卖。” “那可不,我除了能吃点,还是好处多多的。” “哈?可你吃这么多,本王要是养不起了可怎么办?” “那,那我以后可以少吃点。” “……” “要不,可以让汀兰做饭。” 秦影忽然大笑起来,这个小女人在自己面前就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江楚歌眼睛亮亮的,绕是她与秦影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却是极少的见到他如此开怀大笑的样子,平时的他总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都将所有的情绪隐藏于面孔之下。江楚歌不愿他在自己面前也不表露真情,因而总是故意的逗他引起他发笑。现在看来,他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江楚歌很满意。 而秦影于风月之事并不擅长,自然不太明白自家的小夫人心里那些细腻的小心思。。 两个人正酒足饭饱准备离开,忽听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便没有离开。 只见一人登登登几下上了楼,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卫,看起来个个身手都不错,一行人脚步都十分有力,台阶被踏的吱吱作响。 待他们上了楼,江楚歌和秦影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貌。 黑亮垂直的发,粗直黑亮的剑眉,眼睛瞪如牛铃,一副骇人的神态,身材十分粗狂,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身长八尺有余,腰阔比门口那颗几人环抱的大柳树还要粗。 江楚歌早就在秦影的资料中看到了武龙云的画像,一下就认了出来,真是的人比画像上的看起来还要壮硕。她终于明白为何拓拔漫不愿意嫁给他了。这要是躺在一张床上,吓都吓死了。 想到这,不由得联想到自己的枕边人,那张让人永远看不够的脸,凭着这样的容貌,又会有多少人喜欢上呢。 见到来人,掌柜的马上一脸堆笑又紧张的神情上前伺候, “武将军,您今怎么有空来了?” “嗬!我不能来?” “哪里哪里,您能来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小二,快把好酒好菜都准备上来。” “哼,算你还有点孝心。” “老子明天有大事要办,今天先在这好好吃一顿,你赶紧着把酒菜上来!”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准备。” 说完就一溜烟的往后厨跑去。 秦影不动声色的坐着,一旁的江楚歌把小二叫了过来,赏了他一两银子,然后问道, “小二,我和我夫君初来西凉,不知那边的是什么人,怎么掌柜对他如此殷勤?” 茶楼酒肆向来都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秦影觉得自己的小妻子越发的冰雪聪明了。 小二将那银子紧紧的揣在怀里,千恩万谢了一通才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那是我西凉武侯家的世子武龙云,权势滔天性格又暴躁,听说现在还想要求娶十三公主,客官您可千万别去招惹他呀。” “他这么跋扈?就没人管得了吗?” “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啊,咱们陛下都拿他没办法,我们平头百姓的能怎么样。现在西凉人人都知道,不管干什么也别去触这位世子的霉头,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那这十二护卫,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个说来也奇了,原本西凉根本没那号人物,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出现了,而且一直跟在武龙云身边,武功诡异的很,好像是从西域那边过来的。” 西域?武功诡异? 江楚歌想了想,陷入了沉思。 秦影看到江楚歌如此神情,以为她想到了什么,便问道, “歌儿是想到了什么吗?” 江楚歌还在思考,没注意到秦影的问话。 秦影微觉在小二面前失了面子,便轻轻的咳了一声,没想到他那小夫人还是托着腮想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打发走了小二,秦影用修长的手指再江楚歌眼前挥了挥,嘴里加重了语气叫到, “夫人!夫人在想什么?” 江楚歌终于回过神来,半点没有抱歉的意思认真的说道, “汀兰就是西域人,我怕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你说的是真的?” 不知怎的,秦影总觉得这些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向自己靠拢。司徒彬突然对自己斩尽杀绝,羽化田的徒弟却救了自己,江楚歌被陷害入天牢的时候自己恰好恢复如初。西凉皇帝的试探,初见公主殿下时为了一把扇子起的争执,似乎有什么东西像一条线,把这些事情紧紧的联系到了一起。 “汀兰是魔教中人,魔教最大的分舵,就是在西域。这十二守卫极有可能是来自西域的魔教。” “魔教中人,为何要听从武龙云的调遣还贴身保护他?” “不晓得。”江楚歌摇摇头,“还是回去问问汀兰再说吧。” “歌儿“秦影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这件事最好先不要告诉汀兰。“ 江楚歌有些惊诧,良久,她终于从秦影的神色中捕捉到了他真正的意思,于是缓缓地说,“汀兰是自己人。我相信她!“ “正因为是自己人所以才更要慎重。歌儿,你要知道,这不是小事。“ “我还是觉得直接问她会比较好,也许我们都想错了,这十二个人根本就不是魔教的。“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见江楚歌还是一脸不愿意的表情,秦影只好说道, “给我一天时间,过了明天随你怎么问好不好?“ “这,好吧,过了明天我一定会问汀兰的哦。“ “嗯!“秦影重重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手拉着手回了家,自从来到此处,秦影就从未回过自己的房间,一直理所当然的霸占着江楚歌的屋子,周围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刚一进屋,秦影就对江楚歌说道, “歌儿,今晚我还得出去一趟。”每当秦影用起歌儿这个称呼的时候就代表他已经认真了。听得多了,江楚歌自然就懂了。 “你要去暗杀武龙云对吗?”昨天看到了那份资料,猜到他的意图并不难。 秦影早就知道自己小夫人一向敏锐,此时,便也不再隐瞒。 “只要拿到武龙云的人头,拓跋宏就会借兵给我,有了五万兵马在手,区区北漠,便如囊中之物。” “好,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此去凶险,武龙云身边的守卫个个不凡。“ “我可以自保的,不会拖累你,带上我吧。” “歌儿,”秦影加重了语气。”这不是可以商量的事,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明天一早,我一定会带着武龙云的人头回来,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挥师北上,以我战神的名号起兵,必定会一呼百应。等我成为了北漠的皇帝,你就是这天下最尊荣的女人。“ 江楚歌听罢苦笑一声, “阿影,你知道我最想要的不是什么尊荣不尊荣,我最想要的从始至终不过一个你而已。我不会有事的,你就让我跟着你,好么?“ “歌儿,你听我说,我让你在这里等是有目的的,明日我若是长久的不回来,大概就是失败了,你便得搬救兵来救我,知道了么?“ 秦影不觉得自己会失败,他这样说无非是找了个理由让给江楚歌乖乖听话,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把江楚歌置于险境之中,更何况刚知道了十二守卫实力不俗,他更加不可能拿他小夫人的性命开玩笑。 江楚歌听到他这样说,终于勉强同意了。 不过一会,她就拿出了一大堆她的那些宝贝。如数家珍的给秦影一一交代起来。 “这个是迷烟,趁人熟睡之时掩住口鼻吹进房里,那人吸入之后就会昏迷半日,就是天上打雷也不会醒过来。” “这个是毒粉,有人追杀的时候撒出来,沾染到的地方会慢慢麻木,是逃跑的利器。” “这个是解毒丹,万一要是中了毒吃一颗,就能护住心脉12个时辰,在这期间找到我就能解毒。” “这个是银仙虫粉,银仙虫是各种毒物最爱的食物,你把这个粉撒在地上,就会有毒虫爬过来,然后你把这个驱虫粉洒在身上,毒虫就会避开你攻击其他人。” “还有这一瓶化尸水,有剧毒,见血封喉,可以抹在兵器上。” “……” 江楚歌不停的拿出一些瓶瓶罐罐来,秦影感觉自己有些头大了。 第522章 两人vs两万人 “歌儿,你是不是,太过于担心你夫君了?” 江楚歌就像没听见一样,不断地往出掏宝贝,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顿时停了下来。 秦影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听江楚歌说道。 “如果对方百毒不侵的话,那这些东西都不会起作用的。” “有了!” “阿影你看这个!” 江楚歌献宝似得拿出了一把小巧的火铳,上了膛,对着书桌上的花瓶射了出去,只听彭的一声,花瓶应声炸裂。 武龙云身边的十二护卫一看就不是吃素的,江楚歌担心的很,就把这杀手锏送给了秦影。 秦影试着把玩了几下,握在手里十分的顺手,很快就习惯了。把这小东西藏在腰间,又拿走了迷香和一些毒粉,就准备出门了。 “好好在这里等着我明天回来。” 秦影把头放在了江楚歌的颈窝,深深的吸了一下她身上的体香,突然用舌尖轻轻的勾了勾江楚歌的耳垂,江楚歌浑身一紧,耳边传来了魅惑的磁性嗓音,“乖!” 这暧昧的氛围让江楚歌丢了三魂六魄,仅有的一魄苦苦的压制着身体渐渐上升的欲念,她咬着嘴唇,也不说话。 半晌,秦影起了身,用手弹了一下自家小夫人的额头,转身离去。 “阿影!” 江楚歌禁不止叫出了声,秦影停住脚步,微笑的转过身,江楚歌又打着赤脚奔了过去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眉心的血莲上啄了一口, “早点回来!” 秦影点点头,转过身在也没有回头。 夜晚,秦影在武侯府的屋顶上静静的趴好,像极了等待猎物上钩的猎鹰,已经等了好多年,他有的是耐心。 又是寅时三刻交接的时间,秦影已经轻车熟路的弓着身子来到了武龙云的房间,只见那人正躺在床上均匀的呼吸着,还打着鼾声。秦影冷笑一声,管你十二护卫还是二十四护卫,难道还能不睡觉不休息吗? 此时的迷香正好派上用场,不巧的是,刚拿出来准备往里吹得时候,门口忽然来了一人,正是那十二守卫中的一人。秦影赶忙一个翻身上了屋顶继续伏在上面。 那人极其敏锐,似乎觉察到有异,便朝着左右查看了一下,并未看到任何不正常的地方,正欲开门进屋,忽然又在门口停了下来,往屋顶的方向看了一眼,秦影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那人没有再上来查看,打开门进了屋。屋里只有武龙云在打着鼾声熟睡,查看了一圈没有任何异常那人便退了出来,轻轻的关上了门。 秦影见他走远再次来到了窗边,拿出了准备好的迷香,正欲往里吹去,忽然感觉到身后一股疾风向自己猛的吹拂过来,他瞬间转身,照月梨花扇猛的向前扇去,与攻过来的剑气相撞,这才稳住了身形。 这才一个回合,秦影就暗暗的心惊,这不过是十二守卫中的一人就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若是十二个人同时出手,自己拼尽全力恐怕也是胜算不大。 “什么人,竟敢夜闯武侯府邸。” 秦影没有轻举妄动,他很清楚此时的情况若是一击不中转成持久战的话行动必定会失败。那人见他一动不动,心下有些疑惑,径直的往前走了几步。 秦影见他走近,忽然洒出一包毒粉,那人大惊却已经中了招,身子麻了半边,被秦影一记手刀砍晕了。 已经不能再耽搁下去,秦影终于把迷香吹了出去,屋里的武龙云依旧鼾声如雷。然而等到他刚转过身,就看见门口站成一排十一个人。 “哪里来的蟊贼,还不快速速束手就擒!” 秦影见已经暴露,自然不再留手,他迅速的向屋内掠去,照月梨花扇直直的向武龙云的脖子飞去,后面的十一个人纷纷上前阻拦,一场暗杀最后还是成了数十人之间的缠斗。 此时的江楚歌在屋里对着镜子静静的坐着,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今夜没有月色,月光被乌云完全的遮住,连星星也没有几颗。不多时,漆黑的天幕开始降下丝丝冰凉的雨水。 江楚歌终于觉得有些疲惫,正想着上床休息一下,忽然,一阵邪风吹过,屋里的门和窗子被吹开,江楚歌顿时觉得心有些慌,她起身关上了窗子,正在欲关门的时候,一道闪电降了下来。 那一瞬,整个皇宫似乎变成了一片白昼,在那片白昼中,江楚歌看到了眼前有一个人。 被这突然出现得一人吓到了,江楚歌啊了一声。 “武龙云?怎么会是你?” “不对,你不是武龙云。” 只一瞬间,江楚歌就看透了这人绝对不是真正的武龙云,或者说,实在太好辨认了。 武龙云就是个五大三粗的胖子,而眼前这人虽说脸看着十分相似,身材确实差的有些多。 只见那人从脸上揭下来一层面皮扔在地上,对着江楚歌说到, “吓到了夫人,倒是在下失礼了。” 江楚歌心下一惊,来人绝不是西凉中人,却开口就叫夫人,必定知晓自己的底细,汀兰林峰就在旁边的房间,这人却能不被他们发现而来到这里,可见武功绝对不在他们俩之下。 江楚歌正准备开口喊人,顿觉脖颈一凉,心渐渐的沉了下去,刚刚张开的唇又闭了回去。 那人的剑已经搭上了自己的脖子。 “夫人若是不喊不叫,并让在下进屋歇息片刻的话,在下便将剑收回如何?” 江楚歌点头,那人果然依言收了剑,随江楚歌进了屋。 屋里的红烛一直在燃着,借着烛光,江楚歌渐渐地看清了来人。 身长八尺有余,面若桃花,唇若涂脂,头戴纶巾,竟是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若是刚才他没有神不知鬼不觉的对着自己出过手,江楚歌甚至会以为这真的是个在雨夜走错路的邻家少年郎。 “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干嘛?” 被这么一闹,江楚歌已经毫无睡意,她此刻担心着秦影的安危,觉得十分的不安。 天渐渐的亮了,秦影还没有回来,江楚歌终于坐不住了。 她起身去了汀兰的房间,只见房间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的影子,江楚歌心下一冷,她又去找了林峰,林峰还在休息,被江楚歌一把揪了起来,大声的问道, “汀兰人呢?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林峰揉了揉眼睛,看着焦急的江楚歌昏昏欲睡的脑子马上恢复了清醒,想了一下说到, “昨天吃过晚饭之后她说有些疲惫就先回房休息了,然后我们就没在见面。” 江楚歌松开了手,语气还是十分的焦急,“汀兰不见了。” “什么?”林峰听见这话一下子急了,“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们身在西凉人生地不熟,我怕她会有什么危险,我这边还有要紧事,你先去各处找找看,注意不要惹出什么事来。” “好!”即便江楚歌不说林峰也会去找,他喜欢汀兰,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 没了林峰和汀兰,只能自己一个人去找秦影了,江楚歌顾不得许多,直直的出了院子的门口准备赶往武侯府邸。 一路上都在思考又走得太急,忽然之间撞到了一个人也没发现,只听哎呀一声,被撞的人一声惨叫跌倒在了地上, “大胆!竟敢冲撞公主!” 江楚歌赶忙把思绪拉回到眼前,只见倒在地上的人,正是北漠十三公主拓跋漫。 她急忙下拜行礼,“参加公主殿下,妾身一时不察冲撞了公主殿下还请公主赎罪!” 拓跋漫从地上爬了起来,气呼呼的骂道, “你没长眼睛啊,走路不看路的!” “妾身该死,只是妾身此刻有要事要办,还请公主见谅!” “要事?你能有什么要事?对了,你跟秦影一直在一起,今天怎么分开了?难道你说的要事是因为他?” 江楚歌心里想着,这公主倒也不算蠢,只是自己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她对自己的夫君一定是有所喜欢,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想到这里她决定据实以告。 “公主殿下猜得没错,正是我相公!他去了武侯府。” “什么?难道父皇说要去杀武龙云的人是他?”拖 “正是!公主可否让我去救我夫君?” “就你?还能救人,恐怕自己先被武龙云掳去了吧,你就在这里等着本公主带府兵把他救回来吧。” “你们几个,把她看好来,不许她去武侯府。” 江楚歌大惊,“公主别去,武侯府里能人众多你不是对手!” “我不去难道还能你去?告诉你,别想抢我的功劳!” 拓跋漫说完真的扬长而去,江楚歌哭笑不得,敢情这公主是想借机施恩于秦影好让他对自己另眼相看吧,只是这主意也太馊了,去侯府救人哪有那么容易! 公主身边的侍女和太监可管不了那么多,他们将江楚歌牢牢的绑了起来,连嘴也被塞住了。 江楚歌不禁有些抓狂,一直呜呜呜个不停,一个侍女见她太过聒噪,就说到, “你若是闭嘴我就把把你的嘴里的东西放出来,好不好?” 江楚歌赶紧如捣蒜一般点头。嘴巴终于能说话了,她先吐了一大口浊气,然后平静的说到, “公主去武侯府这样的大事你们不用向陛下禀报吗?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能担待得起?” 宫女一听,也觉得确实是该禀报一下,就叫一旁的人去回禀了陛下。 江楚歌见有戏,继续说道, “姐姐,公主只是说把我看好,可没说要把我绑起来,能不能,把我的手给松开?” 那宫女其实对江楚歌很有印象,知道她是拓跋宏的客人,也就放下了一点戒心,将江楚歌的手解开了一只。 刚被解开,江楚歌就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毒粉扔了出去,众人纷纷倒地。她又拿出了一把剪刀,把绳子剪断迅速的跑了出去。 此时的侯府可谓是热闹非凡,两拨人的战斗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只不过一波有上百人,另一波只有一个人。 秦影此刻十分庆幸自己带了不少江楚歌给他准备的毒粉,若是没有这个傍身,只怕自己很快就撑不下去了。 近百的侍卫几乎都被他砍倒在地,只是面前的十一个人还在眼前与自己不停的缠斗着,两方久攻不下,体力均快到了极限。 第523章 林峰 屋里的武龙云还在睡着,秦影完全可以选择逃跑,只是若失去了这次机会再想抓住武龙云就难比登天了,故而,他不想放弃。 这十一个人的武功实在诡异,让人有些眼花缭乱看不真切,身上的毒粉对他们也不太起作用,若想取胜,只怕要用到江楚歌给他的杀手锏了。 摸到腰间,原本冰凉的小火铳已经被自己的体温暖的有些温度,刚想拔出来的时候忽然听到大门一下被撞开的声音。 一队人马冲了进来,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刁蛮公主拓跋漫。 秦影心想坏了,这公主到这这龙潭虎穴来岂不是羊入虎口。 果然,那十一人中有一人轻功极好,他迅速的把拓跋漫掳了过来,揪着她的衣领毫不客气的掼了过来,对着秦影说到,“这小女子看起来是来救你的吧?若是不想让他死,就放下你的兵器!否则,这姑娘可就要香消玉殒了。” “你们,你们放开我,我可是西凉公主!你们就不怕我父皇把你们一个个全杀了!” 那十一个人听到这话皆是笑出了声, “今天收获很大嘛,公主殿下送上门来了。你,还不赶紧交出兵器!” 秦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照月梨花扇扔给了他们。 公主不能不救,若是她真的有所损伤自己却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只怕拓跋宏不仅不会借兵还会跟自己玩命。 “从现在开始,不许反抗,否则这小公主的命可就没了。” “到时候交给教主看看吧。” 秦影暗杀不利反被抓,连杀手锏都被人夺了去,心底不免生出一股焦躁的情绪,不过他还是沉住气,不动声色的暗暗观察着。 “老大,这人怎么处理?” “教主说了这人还有用,先把他关起来吧,别耽误了今天的正事。” “那这个公主怎么办?” “一块关起来。” 秦影和拓拔漫一块被绑了起来扔进了一间废弃的屋里。 “老大,屋里那头肥猪怎么办?” “无妨,他中的只是迷药,时间一到自然能醒过来。” 那位“老大”和下属的声音越来越远,但还是清晰的传进了秦影的耳朵里。 今天到底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秦影不禁陷入了沉思,听他们刚刚的谈话里提到了什么教主,他心下已经有八分确信,这些人大概就是西域魔教中人。 魔教早在十多年前就分崩离析,如今出现在了武龙云身边,必定是想利用他来夺取西凉的政权,有了皇室的支撑,于魔教重出江湖大有益处。 可是今天到底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呢?秦影将近来发生的事又重新梳理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们大概是要逼宫。 一旁的拓拔漫不停的挣扎着,冲着外面的人咒骂,吵的秦影的头都大了,心里开始烦躁不已,要不是因为她,自己又怎么会身陷囹圄。 “公主,您还是省省力气吧。” 拓拔漫见冰山一样的男子突然对着自己说话了,而且这个人刚刚还救了自己,终于收起了自己的公主脾气。开口道谢, “谢谢你刚刚救了我,我父皇一定会来救我的,你不必担心。” “呵,恐怕,皇帝陛下自身难保呢。”秦影禁不住冷笑道。 “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武龙云很有可能今日会逼宫造反。”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敢!” “他之前不敢,无非是师出无名,可是今日你送上门来了,即使他错过,他背后的势力也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拓拔漫听到秦影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惊恐的神情。 “公主今日真的不该来。” “不是我,是,是江楚歌让我来的。” 听到这个名字,秦影的瞳孔瞬间放大,他居然忘了,他与歌儿已经约定好了,如今天已经大亮,只怕她正焦急的在寻找自己。 他动了动手脚,可那帮人将他绑的很紧,实在无力挣脱。 忽然,他看见一旁的拓拔漫脚边有一块碎了的陶瓷片,就示意她踢过来,拓拔漫泪眼汪汪的斜睨了他一眼,一脚将那瓷片踢得更远了。 秦影火气一时上来了,皱着眉大声的喊了一句, “你疯了吗?” 拓拔漫撅着嘴说道, “只有提到江楚歌的时候你的脸上才会有表情,我不明白我哪点比她差了,明明我是公主,身份尊贵,谁娶了我就可能会有整个西凉做嫁妆,你为何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秦影一早就明白这拓拔漫对自己的心思,只不过一直不曾放在心上。此时听到她这么大胆的说出来,更是觉得无比的烦躁。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会拖后腿的公主,怎么能跟他的歌儿相提并论。 想到此处,他不禁冷笑了一下, “您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我一介武夫如何能高攀的起。” 这很明显的一句客套话在拓拔漫的耳朵里听成了无奈。还真的以为秦影是觉得两个人身份相差太过悬殊而不敢面对罢了。 情绪突然间不再那么低落,拓拔漫也开始思考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刚刚踢走的瓷片此时静静地躺在那里,拓拔漫挣扎着努力的去够,折腾了好久,终于勉强把那块瓷片向秦影的方向踢了过去。 虽说已经到了自己眼前,但双手双脚都被紧缚,秦影只能转过身跪在地上一寸寸的摸过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秦影终于拾起了那块瓷片,慢慢的割着自己手腕上的麻绳。 绳子很粗,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误割到皮肉多少下,秦影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手腕处已经血肉模糊了,绳子终于被割得只剩下一小块连接的地方。秦影猛的发力,终于挣脱开了束缚。 他迅速的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到一旁把绑着拓拔漫的绳子也解开了。 拓拔漫见秦影如此的着紧自己不由得有些开心,她想拉过秦影的手,没想到却被他装作不经意的避了过去。 “公主,我们快走吧,万一被他们发现就走不了了。” 拓拔漫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不巧的是,他们俩刚推开门,就与在门口守着他们的护卫撞了个正着。 此时秦影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武器,但还是凭借着本能的反应一把将拓拔漫护在了身后。 拓拔漫一下子被秦影下意识的保护弄得春心荡漾,顾不得眼前的危险,竟开始害羞了起来。 那守卫身手虽好,却不是秦影的对手,只用了几招就被他打倒在地。 他们两个一同出来已经惊动了武侯府的人,秦影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十二守卫和武龙云的影子,以为他们大概已经入了宫,又想起他的小夫人或许还在宫里焦急的等待着他,便再也顾不得其他,抓住拓拔漫的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脚尖点地,欲运起轻功赶紧离开。 正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了一排四角飞镖破空的风声,秦影只能停下脚步去躲避。 只晚了一步,就发现十二守卫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 令人惊讶的是,他们手里竟然还提着一个人的头颅,他怀里的拓拔漫看到后差点就吐了出来。 只见那头颅上的眼睛还在圆圆的瞪着,脖子那是整齐的伤口,还不停的往下滴着血水。 想不到,那守卫中的老大竟对着他冷冷的说道, “北漠战神果真不简单,你那小妻子竟然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这个蠢猪给杀了。” 竟然是他的小妻子! “你们把她怎么了?” “呵,这还得多亏了你身上的宝物啊,若是没这东西,只怕让那丫头跑了。” “你们到底把她怎么了?” “哎呦,别急呀,一会就让你们相见。” “老二,把那丫头拖上来给他见见。省的他不听话。” 秦影紧紧的握紧了拳头。 “你们要是敢伤了他一根汗毛,我就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以战神之名保证!” 十二守卫听见这话顿时面面相觑,继而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玩笑一般笑了起来。 “哈哈哈,想不到战神也会说这种不着边际的梦话。” 随即狠戾的说了一句,“带上来!” 一个女子被拖了上来,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妻子,江楚歌。 只是她现在已经昏迷不醒,像破布娃娃一样被人架着。那张原本倾国倾城的脸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尽数被血污所覆盖,左边的手臂和大腿分别有两个血窟窿,一看便知是被那把火铳所伤。 秦影觉得有一股血柱直冲自己的天灵,他把拓拔漫扔到一边运起最快的速度朝着江楚歌飞了过去。 然而他的轻功再快也快不过子弹。那位老大已经把那把小火铳抵在了江楚歌的头上。 秦影向前冲的动作戛然而止。 “你的命在我手里,要不要听话随便你。” “你们放开她!有什么事儿冲我来。” “呵,我可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呀。” “你们到底想怎样?” “老二,把教主给咱们的西域堕魔丹拿过来。” 旁边那人听见这话邪笑着从怀里掏出一颗乌金色的药丸递给了“老大”。 “吃了他。” 秦影皱眉,“这是什么?” “这是让人武功尽失的绝品毒药呀。” 那个老二又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这毒无药可解,服用之后,人的气血还会慢慢的枯竭,三年之后必死无疑。” “本来是想直接把你杀了,但现在这肥猪死了,你可是接替他最好的人选啊。” “哎,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小夫人太多管闲事呢吧,干什么不好,非来破坏我们的计划。” “怎么样啊?用你一条命,换你这小夫人一条命,很划算吧?” “只要你吃了它,我保证不伤害你这夫人一根汗毛,立马放她走,如何?” 秦影看着一直在昏迷状态中的江楚歌,整颗心已经揪在了一起,疼的快要不能呼吸,但是他知道此刻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只能语气平淡地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会放了她?万一你们诓我服毒之后又反悔了怎么办?” “哎呦,秦公子,秦大侠,你要是知道我们要让你做什么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让你替代武龙云,必要娶了那位公主,然后助我们一臂之力,所有人都知道你与这位小夫人珠联璧合,等你再次成婚时,不知她会如何呀?这样的场面,我等怎能错过?” 第524章 元烈之死 “光是想想就觉得十分精彩了。” “哼,休想!我绝不会背叛歌儿。” “那可就不是你说了算了,吃了这堕魔丹的人必定会听从我们教主的吩咐,慢慢的还会失去自我,变成一个不会思考的废物。” “你们,可别欺人太甚!” 秦影觉得自己快要听不下去了,这些人简直就没有人性。 “你这是打算拒绝了吗?那可就更有趣了!” 那位“老大面带危险的笑容阴阳怪气的说道。 “老二,那江楚歌可是个绝色美人,你不是一直惦记着么,现在,可以去了。” 那“老二”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乐的直搓手,只见他毫不客气的把江楚歌抱了起来,慢慢的脱去了她的外衫。 像是刻意在表演给谁看一样,那人动作很慢,粗大的手掌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把江楚歌的衣服往下剥,不一会江楚歌的香肩就露了出来,肌肤胜雪,柔滑细腻,众人看的无一不惊叹这真是个尤物。只是此刻她仍然在昏迷中,丝毫不知道此刻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影看到这里双眼赤红,再也忍不住的喊到, “放开她,我吃!” “哼!早这样不就好了。老二,收手吧。” 那人一听,把江楚歌扔在了地上,伸出手,将那枚毒丸交给了秦影。 秦影看着地上的江楚歌,心又开始钝钝的疼,他恨自己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恨眼前的人为何要欺侮他的小妻子,更恨司徒彬不顾情义非要斩尽杀绝,但是此刻,他不得不妥协。 这难道就是最后的时刻了吗?明明还没有好好的在一起过。现在他才发现,复国统一什么的,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如果可以,他宁愿能够多陪她两年。 可惜,没有如果。 秦影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两根手指捏住了那颗丹丸,正欲把那毒药吞进去,突然,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一片不属于自己的空间。 这空间并不大,却十分的明亮清晰,如同另外一个世界,这里面,有不少武器,还有大大小小的火铳,秦影用手去抓,竟然有抓到了实体的感觉,不由得惊骇万分。 他突然想到了江楚歌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拿出各种武器来,却又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本来他以为只是江楚歌准备比较充分,都是随身带在身上。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了,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 秦影一掌将拓拔漫打了出去,再次闭上眼睛,从那小小的空间里拿出了一件半人高的火铳,冲着人群猛的开了火。 众人见他凌空取物都吓了一跳,在连续不断的砰砰声中极速的向后退去。 秦影一边上前一边把江楚歌抱了起来,随即向远处遁走。 几个守卫见他逃离此处急忙想去追赶,却被老大一把拉住, “别追了。” “老大,他带着那女人跑了,怎么办?” “放心吧,只要中了堕魔之毒,没有人救得了他,等到教主一来,他自然乖乖听话。” “那毒真有那么厉害吗?” “三年之内,武功尽失,气血枯竭而死倒是不见得一定会实现,不过那毒丹里有咱们教主的血,所以他肯定会听教主的话。” “既然是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给跟咱们作对的人都吃了?” “蠢啊你!一颗堕魔比你的命都值钱,你以为谁都能随随便便的吃吗?秦影是之前统一天下的秦国王族遗孤,又是战神,武功天下第一,此次若是没有江楚歌我们十几个人联手也不见得一定能取胜。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他最后拿出来的那个东西,似乎比咱们手里这个还要厉害。” “还是等教主来了一一禀告吧。” “嗯,教主什么时候到颍川?” “好像是已经到了,不过教主传信说先不要找他,时候到了他自然会来找我们。” “一切听教主命令行事。” “是,老大。那这个女人怎么办?” 一旁的人指着拓拔漫问道。 “那个拓跋宏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这公主留着有用,别让她死了。” 一旁的拓拔漫听到他们这么说装作不经意的开口说道, “你们不就是想让秦影娶我然后夺取西凉的天下么,放我回去,我去跟我父皇说,他一定会听我的?” “你?”老大一脸不相信的神情。 “武龙云一介莽夫,他要娶我父皇自然不会同意,不过如果是秦影的话,父皇一定会愿意的,他之前在北漠搭救秦影,存的就是这个心思。” 那老大眯着眼,淡淡的说道, “我为何要相信你?” “你们若是不放我回去,父皇必定以为我受到逼迫,到时候说不定会跟你们闹个鱼死网破也说不定,我虽说是他的女儿,却不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他可不会像秦影护着江楚歌那样护着我。” “呵呵,看来,你还真的没有表面上那么笨啊。难怪深得拓跋宏的宠爱。只不过嘛,如今武龙云已死,要是放你回去,拓跋宏兴兵讨伐这里,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呢?” “这话说的,武龙云虽然死了,但是大部分兵权不是早就到你们手里了么?” “嗬,你竟连这都知道,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所以说,我们不见得一定是敌人,你们背后的势力,你们所求的,说不定我们西凉也能给与。” 拓拔漫一改从前蠢笨的模样,眼神里散发出狡猾精明的神色。 那老大也是眉毛一挑。 “好,那就先放你回去,反正,到时候再想抓你,也是易如反掌。” “多谢了!” 拓拔漫神色一喜,径直出了门。 “老大,她说的话是真的么?” “真真假假,有真有假。今日她帮了咱们拿下了秦影,只怕是另有目的,且先放她回去,看她和拓跋宏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对了老大,今天武龙云意外死了咱们逼宫的计划不就搁浅了么?” 那老大又翻了个白眼,一脸痛心的说道, “我说老二啊,你跟了教主和我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一直这么笨,还逼什么宫啊,最重要的秦影都到手了。” “老大,你们一直说我笨,可我是真的不明白啊。” “哎呀行了,你快去给教主写一封书信,把这边的情况好好的报告一下吧。” “是,老大。” 望着老二的背影,老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现在的局势真是越来越复杂了,不过,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拓拔漫往皇宫的方向跑去,不多时就碰到了出宫来寻找她的禁卫军,她赶紧亮出身份让禁卫军送她回去。 不一会进了宫,她马上跑到了拓跋宏的寝宫,拓跋宏一见到她终于松了心, “漫儿,你终于回来了,让父皇担心死了。” 拓拔漫一噘嘴, “算了吧,担心我还让禁卫军去的那么晚,要不是我机灵,只怕就回不来了。” “好了漫儿,既然安全回来了,就告诉父皇,现在什么情况?” 拓拔漫点点头,一副正经的样子认真的说道, “父皇,你猜的果然没错,那武龙云背后的人,就是魔教。而且,应该是教主座下的十二护法,其中的老大就是当年有赛诸葛之称的蒋乘风。” “蒋乘风?竟然是他?这么说的话,那魔教教主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父皇,魔教教主御天不是早在几年前就死了吗?那现在的魔教教主会是谁?” “总之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 “那是自然,不过父皇,你真的确定,江楚歌就是那颗主天下大变的异星吗?” “三年前的那道天雷朕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当时钦天监说会有异星主动来到西凉,还给了一句谶语。当朕见到江楚歌的第一眼,就确定,她一定是那颗异星。” “哼,难怪秦影那么在意他。可惜,他已经中了毒,只有三年的活路了。”拓拔漫说起这话,心里竟然真的有些悲怆,她其实不愿意让秦影死去。 “哦?怎么回事?” “是我让秦影中了毒,听蒋乘风说那毒无药可解,会慢慢的武功尽失,只有三年寿命,而且,好像还会听从他们教主的命令。” “你为何如此做?” “我,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但是只要一看到他看着江楚歌的眼神心里就很不舒服,甚至想让他死了。” “父皇放心,儿臣会永远谨记自己是西凉公主这个身份。咱们的兵马大部分都被蒋乘风接收了,留给我们的只有一些老弱残兵。父皇,你说魔教背后会不会也有什么人?” “哼,当然有,不过不可能是北漠,一定是南楚或者东冥搞的鬼,竟然跟魔教勾结,真是与虎谋皮。还想吞并我西凉的国土,真是想得美。” “父皇,你得想想办法呀,这样下去不用等人来攻打,咱们西凉先从内部就瓦解了。” “是得想个办法。”拓跋宏思忖片刻,自言自语道。 “异星到了眼前,不可不用啊。” 此时的秦影带着江楚歌回到了西凉的王宫,两个人都受伤严重,尤其江楚歌,她还在昏迷当中,秦影急匆匆的找了太医来看。 诊断了半天,太医说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到内脏,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秦影终于放下心来。 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对自己的小妻子说,还想告诉她自己好像有了某些能力的这件事,只是他觉得脑子越来越昏沉,思维也跟着慢慢变得有些错乱了。 他想起最后吃下的那颗药丸,试着探寻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一瞬间,终于悲从中来,他的气血在慢慢的流失掉,虽然不多,但确确实实的在慢慢的减少。 只剩下三年的寿命了。 最后三年,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是陪着她让她看着自己死,还是另外找一个人照顾她呢? 无论哪一种,都非常的残忍。 他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心情一点点的沉下去。 过了半晌,江楚歌醒了过来,她看到了眼前的秦影,一口气终于放松了下来,微笑着对他说道, “阿影,还好你没事,吓死我了。” 秦影浑身一震,自己这小夫人不是应该会解毒才对么,何不试一下?万一能解的话可就皆大欢喜了。可是万一不能解,自己恐怕就再也见不到这样明媚的笑脸了。不管怎么样,先试探一下看看。 第525章 安葬可儿 “歌儿,为夫有些头疼,你先给为夫看看吧。” 江楚歌有些纳闷,若是平时的话秦影肯定会先关心自己舒不舒服难不难受的,这次竟然要她刚醒就看病,难道是她昏迷途中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她给秦影把起脉,还仔细的看了看舌苔,于是放心的说道, “气血有点亏,阿影你大概只是太累了,没关系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这句话一说完,秦影知道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有了,他中的毒,竟然连歌儿都没有看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奇毒。 但是他忍住悲怆的心情,在江楚歌的面前假装从容的说道, “歌儿,为夫想问你一个问题。” “阿影你说。” “要是有一天,为夫死了,你怎么办呢?” “阿影你胡说些什么啊!阿影不会死的,我死了你也不会死的。” “歌儿,我只是做个假设,万一,我要是哪天真的突然死了,你会怎么样?” 江楚歌瞪着眼睛,觉得今天的秦影有些不太一样,她想了想,以为可能是今天遇到的事太过凶险,即便是强如秦影也会害怕的吧。 于是她说道, “阿影要是死了,我绝不独活!” 秦影听到这忍不住抱住了江楚歌娇小的身躯,江楚歌有些愣住,看出他似乎有些难过,便安慰道, “放心啦阿影,我们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的,我们会活好多年,每个人活到一百岁好不好?” 秦影强忍着心痛的感觉微笑着点点头,又继续说道, “歌儿,要是有一天我真的背叛了你,你又会怎么样?” 江楚歌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晓得为什么秦影会突然间说这种话。于是生气的回答, “要是那样的话,我就让你永生永世也见不到我,然后永永远远的忘记你!” 秦影继续保持着微笑很随意的问, “永永远远的忘记我,你能做到么?” “这个嘛,我就算做不到,用这个也能做到!”只见江楚歌拿出一包粉色的药粉, “这叫断情散,顾名思义,就是不管多么相爱的两个人,只要吃了这个,就会忘记在一起的记忆,从此形同陌路,无药可救。” “如果你要是真的背叛了我,我就吃了这个,然后永远的忘记你。” 秦影从江楚歌手里接过这包药粉,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问道, “就这么一包小小的东西,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那是自然,这里面的宝贝可多了,我可是费了好长的时间才练成的呢。这回你知道怕了吧?” 秦影将那药粉重新包好揣在了怀里,宠溺的一笑, “这么危险的东西,可不能放在歌儿的身边,万一你哪天把它当饭吃了可就会把我忘了的。” 江楚歌见秦影有些不自然的样子,以为他是有些紧张自己,也没怎么太在意。 于是她对秦影说道, “对了阿影,我记得我被那个什么守卫给抓住了,后来是你把我救了吗?” 秦影想起江楚歌身上那两道被火铳打穿的伤口,心又闷闷的疼了起来,他有些愧疚的开口说道, “歌儿,那把火铳是他们从我手里夺过去的,然后才伤了你。” “但是最后还是阿影救了我呀?是不是,夫君?” 江楚歌心里也有些慌慌,那是她乾坤袋里的东西,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这样明目张胆的出现还落在了别人手里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但是为了让秦影减少一些心中的不安和愧疚,她只能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眯眯的说着。 秦影也笑,只是笑容淡淡的,脸色有些惨白。听到江楚歌最后一个答案,他已经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了。 只是,于他们来说,有些残忍。 过了不久江楚歌又沉沉的睡去,秦影的眼角竟然流出一滴眼泪,他的唇角吻了吻江楚歌的额头,轻轻的开口道, “歌儿,对不起。” 思及此处,她便更加无限的娇羞起来,匆匆忙忙的进屋梳妆打扮了一下,她的首饰不多,最华丽的当属当年成为秦王妃时御赐的飞羽琉璃金步摇。 据传这是孝康庄皇后成亲时御赐的宝物,整个步摇通体黄金打造,上面一只翱翔起舞的金凤,金凤的羽毛栩栩如生,带着它走路时那金凤便展翅欲飞,嘴里还衔着一颗光彩华丽的琉璃珠。整个步摇大气天成,华贵无比。 不过这东西虽好,江楚歌却从来没有戴过,原因只有一个,太沉了。插在头上之后如同顶着一个花盆脖子得一直梗在那里,江楚歌嫌累所以没有戴过。 今日想到秦影即将要与自己成亲,江楚歌便将这步摇戴在了头上,在心上人的面前,无论多好看的美人,总会觉得自己不够完美。 精心的打扮了一番,江楚歌突然想起汀兰来了,也不知道林峰有没有找到她。汀兰武功虽高,但毕竟是个女孩子,江楚歌不大放心又去了她的房间寻找。 此时的汀兰正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望着天上飞翔的大雁,江楚歌看到了她,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开口问道, “这两天去哪鬼混了?竟然连个口信也不留,不怕你们家小姐会担心吗?” 汀兰听到江楚歌的声音猛的回头,神色顿时一滞, “小姐?你没事了?” “瞧你这话说的,你们家小姐能有什么事啊,倒是你,到底怎么了?” “你真的没事?” 连续的问话倒是把江楚歌给问蒙了,她摸了摸汀兰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怎么一直说胡话了?” 汀兰拍了一下江楚歌的手背,继而语气冷淡的说道, “本来我想晚点再告诉小姐的,但是既然小姐没事的话,那我就现在说了。” 江楚歌猛的一滞,突然想起了那十二守卫的事情。于是坐在了一旁淡淡的说到, “你说。” “我,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去哪?” “回我该回的地方。” “你说清楚,离开这里还是离开我?不说清楚的话我不会让你走的。” “小姐,其实我一开始就在骗你,我确实是魔教教主的女儿,我的父亲也死了,但其实,我的母亲,才是杀了我父亲的人。” “你,你说什么?”江楚歌惊诧万分。但还是镇定下来继续说道, “就算是这样,你当初也不必骗我!” “小姐,你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江楚歌听到这里浑身开始冰冷,难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戳破了吗?那她和汀兰的一开始,大概就是一场阴谋。她强装着镇定脸色发白的说到, “我的真实身份?我就是江楚歌,还能是谁。” “是啊,你是江楚歌,却也是天命之人。是主天下大变得降世异星。谁能得此星便可得天下。三年前我就确信了,你就是那颗异星。” 江楚歌呆呆的瞪着眼睛,仿佛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汀兰,你不会真的病了吧?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异星什么乱七八糟的?” 汀兰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 “可怜小姐,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三年前的一天,天降雷劫,在这块大陆上,东冥,南楚,西凉,北漠四个国家分别收到了消息,异星已经降世,主天下大变,得其者,可得天下。可是没有人知道,这异星到底是谁,又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以后将如何改变天下。后来魔教教主御天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为了让魔教在江湖中的地位更上一层楼只身闯入雪山之巅的绝命道观请仙人掐算,得到了答案之后却被人趁机灭口。这件事,就成了一个秘密。” “后来有人听说了北漠出了一个奇女子在战神秦王死后自请为秦王妃,便派我来查探,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大概就是那颗异星,所以我千方百计留在你身边就是为了找到你的秘密。现在,我大概已经明白了。” “你是百毒不侵之体,你的血,有解百毒的功效,你在每一场与人的战斗中都能化险为夷的杀手就是那些可以拿在手里却威力巨大堪比火药的东西。” “所以,武龙云的十二守卫也是你们的人?” “那是我魔教的十二护法,为首的,就是赛诸葛蒋乘风。” 一下子接受到了太多的信息,江楚歌的心旌一下子变得慌乱不堪。她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我教教主已经来到了西凉,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我得离开了。” “不可能的,汀兰,汀兰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考验我?我们不是好姐妹吗,你之前不是每天都会给我做饭吃的么?你还教我练剑,还在我被黑熊袭击的时候舍命救我。” “......” “汀兰,你别离开好不好?我,我现在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不管之前怎么样我现在已经把你和林峰当做我的亲人了呀,我们不管什么身份地位,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么?” 江楚歌颤抖着嗓子,话语里已经开始带着哭腔。 汀兰默默的不说话,眼睛看向地面,没有一丝神采。江楚歌的眼泪终于大滴大滴的砸了下来。 “所以都是假的?你和我所谓的姐妹情谊都是假的对么?” “小姐,我很感谢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但是我的真实身份,是魔教的圣女,来你身边,只是为了刺探情报,仅此而已。” “呵,呵呵,刺探情报?”江楚歌挂着泪水的脸突然冷笑了出来。 “我江楚歌,何德何能,居然劳动圣女大架来刺探情报?” “所以你现在是要干嘛?要走吗?你走啊!我若真的能主天下大变必定第一个先杀了你!” “小姐,对不起!” 汀兰一脸灰败的表情默默的说到。 “别叫我小姐,我可担当不起!我告诉你,从此以后你我形同陌路,再相见时,若是处在对立面,我必取你性命绝不手软!” 可是,现实为何会如此残酷?为何在她以为她已经得到了的时候再毫不留情的夺走?为什么? 江楚歌盯着镜子,只见镜中的自己如此的憔悴不安,仿佛生了一场大病,她将头上的步摇拔了下来攥在手里。 第526章 照月梨花扇 正当她暗自垂泪的时候,忽然有一位侍女推门进了屋对着她说到, “今夜战神与昭敏公主成婚,还请夫人移居别殿。” “谁?” “就是战神秦影和咱们的昭敏公主啊。” “昭敏公主是谁?” “夫人还不知道吧,今天一早皇上已经赐号十三公主昭敏,因为政事颇多,所以他们商量了一下就决定仪式从简,今日就是她与秦影的成亲之日。” 手上的步摇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江楚歌听见这话如遭雷击,一口气哽在了喉咙里,脑袋轰的一声炸了开来,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外面依旧爆竹声声锣鼓喧天。江楚歌猛然惊醒,她想起了晕倒之前那个侍女对她说过话的, “今日是战神秦影与昭敏公主成婚的日子......” “阿影,这不可能,我不相信!”江楚歌喃喃自语,明明枕边还残留着爱人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曾经的誓言还在耳边,他怎么可能会背叛自己,不会,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对,一定是有误会,该死,我怎么可以不信任阿影,我现在得去找他,我得向他认错,我竟然会怀疑你。” 江楚歌一边胡言乱语一边收拾自己下床,她像今天早晨一样在镜子前面精心的梳妆打扮起来,一定要让阿影看到自己最美的样子。头一次,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楚歌感觉到了万分的惊惶。汀兰已经离开了她,如果秦影再离开自己,那她还剩下什么?她活着还有何意义? 重新将那贵重的步摇插在头,繁重的脂粉上了一层又一层,精心挑上选了一件红裙穿上,她从未上过如此隆重的妆容,镜中的自己举世无双,更像是待嫁的新娘。 她一步一步的端庄的迈着步子,夜幕下,头上的步摇微微晃动,似有金凤欲乘风而出。她慢慢的寻找着,却很容易就找到了成婚的喜堂。 望过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阿影。此时的江楚歌终于知晓了诗词里的那句一眼万年应该如何解释,那意味着,只看一眼的瞬间就明白了那是自己愿意挚爱万年的人。 他还是那么贵气袭人,妖冶的容貌极其容易让人陷进去再也拔不出来。这样的男子,到任何地方都会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喜堂上热闹非凡,仪式进行的如火如荼,拓跋宏坐在主婚的位置上,一脸的笑意。秦影正拉着绣球的一边,另一边被另外一个女人抓在手里,盖着鲜艳的红盖,上面金灿灿的喜字触目惊心。 江楚歌看不清楚这个女人是谁,但光是看身形,基本就可以断定是拓跋漫。她愣住了片刻,直到耳边穿过清晰的声音, “一拜天地!” 秦影抿着嘴唇,跟随新娘子一起拜了下去。江楚歌小声的说了一句,“阿影。” 没有人听见这句小声的呢喃, “二拜高堂!” 两个人又对着拓跋宏的方向拜了下去。江楚歌突然想起他们曾在那颗千年菩提树下做过同样的事情,不同的是,上一次她是主角,而这一次,她只是个看客。 “夫妻对拜!” 众人的嬉闹声不断,江楚歌却觉得自己的耳朵被夫妻这两个字刺破了耳膜,连同心脏,绞痛不已。 她的嘴里混着咸涩的液体不顾一切大声喊道,“阿影!”这一声叫的哀婉凄凉,情绪里还带着无限的深情。 众人一下子被这一声吸引过去,只见一个容貌倾城的女子呆立在那里,肌肤胜雪,眉目含情,一双眉毛似蹙非蹙,像极了红楼梦中的林黛玉。她的身上穿着妖艳的红衣,头上的步摇看起来华贵万千,比今日的新娘子还美上几分,倒像是真正的新娘一般,顿时都看直了眼睛。 秦影听见这一声后,欲向下跪拜的膝盖顿时收了回来,向着江楚歌的方向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只一个碰撞,秦影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向旁边看了过去。 江楚歌款款向前,踏着迤逦的步子,在秦影的身边停了下来,继续说道,“阿影,这是怎么一回事?今日该与你成婚的,难道不是我么?” 拓跋宏在上座上捻着胡须,神情不悦的说到,“来人,把楚歌姑娘送回她的寝殿。” 话毕,便有一对守卫进门欲拉住江楚歌,正在他们即将碰到江楚歌的手时,秦影却突然大喊了一声,“都别动!” 拓跋宏皱起了眉,本来他就不愿意拓跋漫与他成亲,为了稳住魔教中人又想成全女儿才勉强同意,这秦影不会在这时候突然变卦吧,若是这样的话,那他的漫儿可就成了整个西凉的笑柄了。 岂料这时秦影对着自己说道,“陛下,这件事请容臣自行处理可好?” 拓跋宏依旧眉头紧锁,“好啊,只是可别委屈了我漫儿。” 江楚歌的眼神如同一汪泉水,无声的向外流淌着液体,但是她还是坚信,阿影一定是有苦衷的,这件事一定有误会。 “阿影,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娶她?” “楚歌姑娘,今日是我与公主成婚的日子,您请回吧。” “别再说了,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和你之间,只不过是困难时的相互取暖,若是真娶了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益处,而娶了漫儿,我就能得到整个西凉的支持。” “你要他们的支持干嘛?你说过是为了我才想攻下北漠的。” “姑娘不要太天真了,我一直愤恨司徒彬不顾手足之情对我残忍下手,所以才想夺北漠政权,与你并无半分的关系。” 江楚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秦影继续说道, “以前说过得那些话,都是情不自禁下胡言乱语的,不能当真,姑娘就当信错了人吧。” “信错了人?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我们之间的感情抛到了脑后吗?秦影,你是人吗?” 江楚歌拔下簪子,狠狠的向秦影刺了过去。 然而一旁正牌的新娘子却不干了,她一下掀起了盖头挡住的江楚歌,嘴里骂道, “好你个小贱人,竟然敢穿成这样来抢亲!我刚才已经听你说了了半天了,分明就是秦影不要你了,你还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干嘛!” 拓跋漫说完拔出了一把宝剑冲着江楚歌狠狠的刺了过去。 江楚歌就立在那里,不闪不躲,任由那剑锋刺入自己的身体,秦影眉头攒动,抬起的手终究是落了下来。 拓跋漫见江楚歌没有躲开,也是大吃一惊,停顿了数秒就将宝剑拔了出来。剑锋切入皮肉的深度很浅,但饶是如此,江楚歌还是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她神情决然的说到,“秦影,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到底是要我,还是要她?” 秦影闭了一下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的时候,神情里只剩下了冰冷和淡漠,如初见时一般。只这一个眼神,江楚歌就懂了。最初到最后,他一直都是宠辱不惊贵气凌人的王爷,而自己,什么都不是。 秦影淡淡的开口,“姑娘,请自重,若还执意破坏我与公主的婚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楚歌听到这里一脸反而笑了,“秦影,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就像是一轮太阳,只要看见你,我就会觉得很温暖,即便你身边有一团火,我也愿意义无反顾的向你靠近,我,我甚至可以把我的心挖出来送给你,可惜,我的心就只有一颗,你弄丢了,我也就没有心了。也许就像太阳和月亮无法共存,我和你,或许当初就不该在一起。” “就在不久前,我们才刚刚互相起过誓言,你明明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妻子,可你现在却说是我信错了人,你还要娶别人为妻,原因,只是因为我不是公主无法给你带来那么大的助益么?可我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你为何要来招惹我?为何给了我温暖给了我呵护让我以为我是天下最幸福的的人的时候再毫不留情的拿走这些?为何在我把一颗心全部交给你后你却忍心把它摔得稀巴烂?你好狠的心啊,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心?”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背叛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呵,在你心里我大概一直都只是一个笑话一场闹剧吧,现在笑话讲完了,闹剧结束了,我也该退场了。不过秦影,你记住哦,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祝你与公主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江楚歌说完这一句话,神情决然的抢过拓跋漫手里的剑,将自己身上的红纱割下了一块,轻轻的抛在了地上, “今日我江楚歌便与你在此割袍断义,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江楚歌悠悠的转过身,一步一摇的走了出去。曾经的誓言历历在目, “江楚歌,我心悦你。” “不管你是不是丞相嫡女,不管我是不是富贵王爷,我既认定了你,就生生世世都是你,生生世世只有你。” “我秦影愿意娶江楚歌为妻,不论身份地位,贫穷富贵,愿为她倾尽一生,护之周全,不改初衷,永不相负。” 烈火烹油般的爱恋,到最后,以一个弃妇的血泪草草收场。 天空中又下起了下雨,不大,却十分的绵密,雨点如同断线的珠子争先恐后的落下来拍打在地上。不知为何,江楚歌觉得这天气好像总能特别合适的表达出自己的心情来,高兴的时候,是艳阳高照,惊恐的时候,是雷雨交加,伤心的时候,是细雨绵绵。 西凉没有北漠的气候冷,但雨水依旧是冰冰凉凉的,身上的伤口被雨水打湿,反而没有那么火辣辣的疼了,她漫无目的的走在皇宫的地砖上,视线不知被泪水还是被雨水打湿了。不知走到了哪里,江楚歌终于不动了,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告诉自己不准再哭,可越是忍耐,越觉得心痛的难以呼吸。 郎情似酒热,妾意如丝柔,酒热有时冷,丝柔无断绝。自己全身心已经交了出去,如何能收的回来? 她突然想念起师父来了,自从跟秦影在一起,就好久没有想起过师父了,自己真是太不孝了。堂堂鬼手毒医的亲传弟子,竟被人玩弄抛弃至黯然退场,江楚歌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第527章 店内的争执 头一次,江楚歌想到了死。浑身早就已经湿透了,体温也愈加的冰凉,自己若是在这时候死了,会不会有人伤心难过? 咬舌自尽的话会比较快吧,还是上吊自杀比较好?正当她在想着什么样的死法会比较舒服的时候,忽然觉得雨水停了,然而看向远处,水洼里依旧是被雨点激起片片涟漪。 转过头,一把折伞撑在了自己的头顶。 是那天见到的玉面书生。 他把伞完全的撑在了江楚歌的头上,自己的一身白衣却被雨水浇湿了。 “姑娘为何站在雨里,快撑伞避一避吧。” “我说了我已经不需要了,你自便吧。” 江楚歌被这书生一打岔,心里的悲怆少了几分,只是却还是觉得心情压抑,想要赶紧结束自己。 她快步走了几下,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上的伤口正在隐隐作痛。没想到那人却跟了过来,一路上将那伞撑在了她的头顶,雨水再没有一滴淋在她的头上。 江楚歌再次转身说到,“别再跟着我。” “我看姑娘身上受了伤,再淋雨怕是不好,就让在下帮忙算还了上次的人情如何?” “哼,那就随你便吧。” 江楚歌找到一根绳子,挂在了一棵树上,两边打了个结,踮起脚尖,将雪白的脖颈放了上去。 那玉面书生见状一把将绳子砍断,江楚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可她好像也不觉得疼,就顺着力道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 “姑娘干嘛要做傻事,有什么想不开的啊。” “不就是夫君跟人跑了么,再找一个不就好了,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该死的是那个男人,你又何必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呢。” 那书生絮絮叨叨的说着,地上的江楚歌却已经完全的听不到了。 因为她想起了之前的某个夜晚,有一个人在她即将坠地的时候牢牢的抱住了她,那淡淡的檀香味好像还萦绕在自己的脑海中,只是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抱住自己了吧。 正想着,身躯却被一把抱了起来,温热的感觉传了过来,是与秦影完全不同的触感,阿影的身体微凉,抱着自己的时候总是让人忍不住缩成一团,而这个人的体温很高,江楚歌觉得浑身暖暖的,心情仿佛舒展了几分。 抬眼看去,那书生抱着自己,嘴里依旧在絮絮叨叨着什么。她忽然觉得有些放松,身体好累,想休息,于是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那边的喜堂里仪式还在继续,只是江楚歌走后,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小心翼翼的情绪当中。典仪又喊了一遍夫妻对拜,秦影却像没有听见一样毫无顾忌的一个人径直走入了拓跋宏为他们准备好的新房里。 拓跋漫心里有些复杂,她自然明白秦影之所以会娶了自己是想让江楚歌对自己死心。仅剩下三年的寿命,甚是会听从别人的摆布,若是被江楚歌知道真相恐怕真的会随他而去的吧。 自己身为西凉的公主,可这公主之名,既是荣耀,也是枷锁,她必须随时准备着为了西凉牺牲,哪怕披挂上阵,她也会在所不辞。在她从小被灌输的思想中,她可以飞扬跋扈,可以蛮横无理,却唯独不能有自己的爱情,她的婚姻,必定是会与西凉的利益息息相关。既然如此,为何不找一个自己看的顺眼的呢? 她第一次见到秦影的时候,是在珍宝阁与他抢扇子的时候。饶是拓跋漫见过无数男子,其中不乏俊美之人,可当她第一眼见到秦影的时候,也被他的天人之姿惊得有了片刻的失神。 后来他用一只手就打败了自己,赢得了那把扇子,可惜,那扇子是照月梨花,摆明了和江楚歌更加相配。他的眼里,从来就不曾有过自己的影子。哪怕她的霓裳羽衣舞跳得再好,也没有丝毫用处。 魔教中人想要通过秦影达到控制西凉政权的目的,拓跋宏决定将计就计,先稳住他们,至于要不要把皇位传给拓跋漫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只是个女儿,就算再能干,再为西凉着想,也不能让人完全的放心啊。 拓跋漫此时无人在身边,再次气愤的掀起了盖头,朝着秦影的背影走了过去。 秦影坐在椅子,面无表情的把玩着身边的茶杯,这似乎是他的一个习惯。 拖慢慢进了屋,坐在床上,看了他一眼,不阴不阳的说到,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这三年,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 “好。” 秦影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他忘不了江楚歌走时的那个表情,那说话的语气让他有了种错觉,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对的? 只过了一天,身体的气血就慢慢的开始有些滞纳,秦影审视着自己的身体,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与其两个人一起死,不如让歌儿一个人好好的活着。 至于以后这三年如何去过,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不牵扯到他的歌儿,拓跋宏或是魔教教主要自己怎么样都行。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本来应该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刻,这新婚的两个人却都觉得是一场煎熬。 拓跋漫褪尽衣衫率先躺在了榻上,秦影却丝毫不动,看起来好像是要在那里坐上一夜的架势。又过了半晌,拓跋漫轻缓的说道, “如果你不想被人发觉,就上来。” 哪知秦影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很聪明。但是为何要让我中毒?” 拓跋漫心里咯噔一声,自己怎么就把这事忘了,被魔教十二护法围攻的时候他大概已经有了可以脱身的办法,可是却被自己给破坏了。以当时的情形,秦影带着自己冲出去才是最有利的,可为何自己不想让他救了江楚歌呢? 拓跋漫不仅握紧了拳头,她似乎,做了一件蠢事。虽然这件事情没有给她带来什么特别坏的影响,不管是武龙云还是秦影,本质上都一样,但是,为何要多此一举? 秦影和江楚歌并未得罪过自己,却似乎因为自己才陷入了某种灭顶之灾当中。 秦影面无表情的走到床边,拓跋漫看着他的神情,突然就觉得有些惊恐。 果然猜想的没错,秦影伸出了手,冰凉的触感传来,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抓住了拓跋漫的脖子。 “以后什么样,已经无所谓了。三年,很快就过去了,歌儿很坚强,她会过得很好。” 秦枫和衣躺在了床边闭上了眼睛。 新婚的第一晚,两个人明明是在同一个榻上,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 时间过得很快,天色已经越来越晚。江楚歌昏昏沉沉的躺在了床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只是茫然的瞪着眼睛。 不多时,房间的门突然吱嘎一声,一个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江楚歌瞳孔收紧,虽没看那人的脸,但身上的气味却已经传了过来,是她最最最熟悉的味道。 她闭上眼睛装作自己已经睡着。那人来到了自己的床边,抬手欲擦掉她眼角的泪,刚伸到半空,手就停滞了下来。他无奈的收回了手,拿出一包粉色的药粉,一点一点的喂给了江楚歌。 “忘了我吧。只当我已经死了就好。” 过了片刻,那人又悄悄的离开了,仿佛未曾来过一样。 嘴里明明是甜甜的味道,她却觉得苦涩无比。不管你有什么误会什么苦衷,难道就这么想让我忘记你吗? 听着那人离开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楚歌睁开了眼睛,眼神变得更加的空洞,不多时,一滴晶莹的泪水就流了出来。 那包药粉出自自己之手,她再明白不过了,可惜于百毒不侵之体来说,这药粉与她就像糖果,除了有些甜味之外,毫无用处,*,江楚歌恨上了自己这样的身体。 “姑娘你怎么了?” 那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床边,轻声问道。 江楚歌看也不看,眼神依旧是呆呆的。 过了半晌,那书生见她毫无动作,便转身欲退出她的房间,江楚歌突然淡淡的开口了。 “我美么?”死灰一样的语气。 “姑娘美若天仙,有沉鱼落雁之姿。” “我这么美,为何他却不要我了。” “那是他有眼无珠,姑娘何必独自一人暗自伤心呢。” “没爱过的人,不会懂的。” “我的确不懂,姑娘难道你就不恨他么?” 江楚歌不说话,似乎了沉思。她就是觉得不明白,为什么一转眼的功夫她的枕边人就能就将曾经的誓言抛诸脑后,现在还要喂她吃这断情绝爱之药,就这么想让我忘记你吗?这一切让她怎能不恨! 可是恨也是需要力气的,江楚歌觉得自己没有力气恨了。 整个夜晚,江楚歌都在瞪着眼睛,她以前从未觉得黑夜是如此的漫长,仿佛永远不会天亮一般。 然而,黑夜,总会被黎明所取代,一天一天,周而复始。 昭敏公主与驸马爷新婚,举国欢庆三日,街头巷尾的人们都在讨论,新驸马的面容冷峻迷人,武艺高强,公主貌美如花,两人必会琴瑟和鸣,佳偶天成。 江眀月瞪着眼睛过了一夜,到了清晨,一缕阳光从窗口照射了进来,她终于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困意。闭上眼,干涩生疼的感觉传到了大脑,眼角似乎又流出了咸涩的液体。 “歌儿,你怎么还在睡?今日是我与你成亲的日子。” “阿影,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与拓跋漫成亲了吗?” “歌儿你在说什么啊,我的新娘只有你一个人啊,我们不是已经在千年菩提树下起过誓言了么?” “阿影,你真的肯回来了?” “歌儿,你糊涂了?我们还要永永远远的在一起呀。” 江楚歌闻言觉得自己仿佛瞬间活了过来,她赶紧起床重新梳妆打扮起来,挽了一个同心髻,额间贴了一枚精致的花钿,身着一件大红色的如意齐胸襦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很满意,有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之感。一旁的秦影早已经等不及朝她伸出了手。 “歌儿快来。” 多么温柔的声音啊,江楚歌起身起身,内心被前所未有的甜蜜占据,她笑着向着门口的方向跑过去,刚出了门,就看到拓跋漫那道火红的身影。 第528章 霓裳羽衣舞 只见秦影正拉着拓跋漫的手,面上是曾经只给过自己的温柔模样。那副低眉浅笑,岁月静好的样子刺痛了江楚歌的双眼。 拓跋漫转身看到了自己,娇怯怯的对秦影说到, “阿影,我好讨厌那个女人,你帮我杀了她好不好?” 秦影宠溺的刮了刮拓跋漫的鼻子,“漫儿想怎么样都好。” 说完,秦影拔出佩剑,向江楚歌身边走了过来,毫不迟疑的向她刺了一剑,她的阿影还是那么的贵气逼人,唇角微微的翘起,只是这样的笑容却再也不是给自己的。 “阿影。”江楚歌嘴里呢喃着。 然而一剑不够,秦影又把剑拔了出来刺了第二剑,江楚歌不闪不躲,任由第三剑,第四剑......不停的往自己身上落了下来,没有鲜血流出,江楚歌却觉得自己瞬间变得冰冷,她打了一个寒颤,猛的睁开了眼睛。 还好,只是梦。可惜,现实比梦境还要苦涩。 江楚歌清醒过来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眼前站着一个人。就是刚刚与秦影成婚的拓跋漫。她手里拎了一桶水,毫不客气的浇在了自己的头上。 “今日是本公主与秦影成婚的第一天,合宫上下所有人都要来给我们贺喜,你居然大白天的在这里睡大觉,到底有没有把本公主放在眼里?” 冰凉的水让江楚歌瞬间清醒,只是她浑身生疼,也没有力气,实在是爬不起来,也不想爬起来。 她依旧躺在被窝里,语气恹恹的说到,“恭喜公主与秦公子喜结连理。”随即翻了个身不再看向拓跋漫。 拓跋漫被江楚歌无视的态度气的够呛,昨夜秦影的态度让她彻底明白了,自己就算再好也不能取代床上这个病秧子在秦影心中的地位,所以今日,她就是来找江楚歌晦气的。此时正好有了借口。 拓跋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十分的复杂,既有着上位者的优越感,又有嫉妒愤恨的神情。 “对本公主大不敬,实则是对我西凉皇室不满,你们两个,给我掌嘴!” 一旁的宫女闻言毫不客气的将江楚歌拽了起来摆成跪地的姿势,另一人伸手狠狠的扇了下去,这宫女长年负责洒扫,手劲着实不轻, “啪!”的一声,江楚歌的半边脸瞬间就肿了,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拍拍啪”的声音不断地落下,江楚歌觉得自己的耳朵里仿佛在嗡嗡作响。不知被打了多少下,她终于承受不住身子一歪,倒在了一边。 那宫女怕再继续下去会出什么事,便停了手,对拓跋漫说到。“公主殿下,这人应该已经知道错了,还要再罚吗?” “哼!”江楚歌冷冷的说道,“江楚歌,你现在向本公主磕头认错,然后再真心祝我与秦影百年好合本公主便让你起来。” 江楚歌身子歪在一边,脸上火辣辣的疼,四肢仿佛已经不听使唤,她虚弱不堪的喘息着,颤抖着嗓子问道, “你这样对我,阿影他知道吗?” 拓跋漫听到这个称呼顿时火了, “你怎么这么下贱?对着别人的相公叫的那么亲热,看来你还真是没学乖。” “你们两个,好好的拉住她,本公主要亲自动手。” 那两个宫女听罢只能又将趴在地上的江楚歌上半身拉起来,一人拉住一条手臂向后伸着,江楚歌被这么向两边一拉,只能任由身子往前倾斜。 拓跋漫使劲的捏着江楚歌的下巴,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她看了为什么就那么生气,想到秦影看自己的眼神,她的恨意更浓。咬着牙松开手使劲的扇了下去,江楚歌只觉得仿佛被一拳击中,眼前一片黑,过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疼,真疼啊,这一下比刚才那些还要疼上十倍,脸上仿佛被人摸了辣椒粉,头皮一阵发懵,嘴里已经能尝到腥甜的血腥味。 江楚歌悲伤的想,饶是具身体被锻炼的已经很抗揍了,但是现在又累又饿,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也只能任由别人摆布,自己为什么会搞到这幅狼狈的田地? 还没等她思考完毕,第二下已经接着打了过来,拓跋漫好像使出了浑身所有的力气,两个宫女都没能把她抓住,她再次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甚至听到了脖颈处骨头错位的咔嚓声。 江楚歌到此已经确认,拓跋漫的武艺一定不低,至少强过自己太多。 “你们两个怎么连拉个人也拉不住,快把她给我扶好。本公主还没有解气呢!” 两位宫女赶紧又把柔弱无骨的江楚歌拉起来紧紧的拽住,此时的她仿佛一碰就会碎掉,娇弱的身躯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暴击。 拓跋漫一边扇一边在嘴里叫嚣着,“我叫你认错听见没有!给我认错,认错!” 江楚歌嘴里流出一口鲜血,表情终于变得有些狰狞,咧着猩红的嘴唇笑道 “你做梦!” 拓跋漫没想到这江楚歌竟然是如此的硬骨头,严刑拷打之下都不肯服软,心里更加的气愤起来,她撇到旁边有一张大理石的椅子,周围一圈四个小凳子,顿时阴狠的说到, “好啊,你不认错,那我就打到你认错。” “你去,把那凳子拿来。” 一旁的宫女闻声松开了江楚歌的手臂,那如柔荑一般的胳膊顺势便落在了地上。 大理石的凳子虽然不大却很有分量,那宫女勉强搬到了拓跋漫的手边放了下来。 “过去抓好,一会打歪了可怪不得本公主了!” “公主,这不会出人命吧?” “哼,这见人皮厚着呢,哪有那么容易死。” 那宫女一听赶紧又过去抓紧了江楚歌的胳膊。 江楚歌仰起头,睁眼笑道,“公主可别看错了,下手一定要再重一点,别再像挠痒痒似的。” 拓跋漫管不了是不是激将法,单手拎起了凳子冲着江楚歌的头砸了下去。 “住手!” 一声巨大的吼声打断了拓跋漫的动作。 江楚歌抬眼看去,只见一白衣男子从天而降,将她牢牢的抱在了怀里。衣襟遮住了自己的脸庞,透过薄纱,却能看清楚外面的情形。 循声望去,只见那个妖冶的阿影快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只看了她一眼就拉起了拓跋漫的手,梦中的情景再次出现,江楚歌顿时觉得,心碎也不过如此吧。 “漫儿,你的手没事吧?”秦影温柔的开口,拓跋漫心里疑狐,但在江楚歌面前自然是表现的的粲然一笑,微微点头,显出一副小女人的娇憨模样, “秦影,你不会怪我吧?这个人,可是你之前的相好呢。” 秦影一直保持着笑意,轻轻的说道。 “之前的事早都已经是过去时了,难道漫儿,不知道我的心么?” 话还没说完他便牵引着拓跋漫的手往自己心口靠拢,江楚歌看的眼睛生疼,身上也跟着火辣辣的难受,她躲在那白面书生的怀里,眼神微冷,淡然的说了句,“我们走吧。” 那人淡淡一笑,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抱着她一步步的往远处走了。 两人的背影渐渐的消失,秦影的目光乍然变得冰冷,抓住拓跋漫的那只手突然用力,语气阴寒无比的说道: “拓跋漫,你刚刚,就是用这只手伤的歌儿吗?” “哼,你不肯告诉她真相不就是想护着他她?现在一见有人护着她了你反而又不高兴了?别忘了,是你自己愿意当我的驸马,伤害江楚歌的人是你不是我!” 秦影听见这话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拓跋漫趁机把手抽了回来,一边晃动着手腕一边观察着那人的表情。只见他面容再次毫无情绪,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白衣男子又将江楚歌放回了房间的榻上,仔细的替她整理了一下伤口,又喂给她一点清粥,江楚歌没有拒绝。 过了一会,她觉得自己终于恢复了一些体力,便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救我?” “在下名字不好听,姑娘叫我凌尘就好了。” 凌尘,果然人如其名,不染纤尘。 凌尘娴熟的拿毛巾替江楚歌冰敷一边随意的回答道。不过显然这好意被江楚歌拒绝了。 “不管你是谁,还是离我远一点吧,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了。” “滴水之恩,当涌源相报,在下受了姑娘避雨之恩,涌泉相报也是不够的。” 江楚歌冷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一直在我身边,不也是为了探寻我身上的秘密么?魔教教主?” 见自己的身份被识破,凌尘依旧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凌尘尴尬的笑了笑, “姑娘既然猜到了我的身份,那自然知道我的目的了。敢问姑娘可否助我复兴魔教,统一天下?” 统一天下?这曾将好像也是某个人的心愿吧?这天下就有那么好么?人人都想得到?可惜在江楚歌眼里,什么天下远远不及有爱人在身边。 脸上传来的痛觉依旧那么强烈,江楚歌闭上眼睛想了想,语气低沉的开口说道, “抱歉,我真的不是什么天命之人,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夫,再多的本事就是会用点毒,别的实在是爱莫能助。” “那姑娘以后想怎么办呢?留在这西凉皇宫看你的心上人和别人卿卿我我?” “心上人?”江楚歌冷笑一声,冰凉无奈的开口道, “我已经没有心了,更没有什么心上人。” “不管姑娘答不答应,都容在下先把你的伤疗养好再决定吧。” 凌尘手上替她冰敷完,又仔仔细细的上了药,动作十分温柔精细。他一边做一边缓缓的说到,“我相信,姑娘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江楚歌不愿再多说,躺在床上享受着这个男人温柔的照顾,心里仿佛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日子一天天的过了下去,江楚歌的伤渐渐恢复了,依旧是倾国倾城的姿容,凌尘一直陪着她,偶尔会找一些精巧有趣的东西来替她解闷。慢慢的,她的脸上仿佛也有了笑容,也越来越觉得,凌尘这个人还真的是书生气很重,看不出来是魔教教主的样子。只是心里有一块禁地不可再轻易的碰触。 身体很快就好转起来,一日,江楚歌坐在门外的凳子上休息,觉得口渴便端了一杯水,正要喝的时候突然被旁边的一人打翻在地,她顿时有些气恼,转头一看,眉头皱了起来,不自然的叫道。 第529章 霓裳羽衣舞2 “阿影?”即使知道他已经身为别人的夫君,脱口而出的,还是那最熟悉的称谓。 可是秦影确一副木头的模样,语气生硬的说到, “谁允许你在这里喝水的?” “......” 江楚歌不说话,捏着杯子的手下意识的用了几分力气。 “谁允许你在这里喝水的?”秦影竟然又重复了一遍。 “莫名其妙,我喝水还需要谁同意吗?”江楚歌表情也是愈加的冷淡,她以为秦影不过是变了心,没想到却要来这里故意跟自己找茬。 “别人可以,你不行。漫儿看见你,会不高兴。” 江楚歌阴惨惨的一笑,果然是为了新欢啊, “好啊驸马爷,您一直高高在上的,您说的话我可不敢不听,真没想到,您对公主的真心可真是日月可鉴呐。” “走远些,到漫儿看不见的地方。”秦影仿佛听不到别人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江楚歌牙齿似乎都快咬碎了,指甲深深的嵌到肉里, “你,你凭什么,如此对我?我偏要在这里喝,你能怎样?” “不听话,杀了你。”秦影面无表情的说完这一句话立马就动了手,动作干净果决,长剑长驱直入的对着江楚歌的要害刺去,江楚歌显然没想到他真的会这么快就对自己动手,一时之间竟然楞在了那里。 眼看就要刺中自己的喉咙,江楚歌闭上了眼,心里阴冷的想着,“秦影,你真的亲手杀了最爱你的人了。” 片刻过后,预想中血肉模糊的情景没有出现,江楚歌睁开眼睛,只见凌尘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剑锋已经入了身体半寸,鲜血流了出来。 秦影面无表情的拔出宝剑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江楚歌顾不得去追赶赶紧上前查看凌尘的伤势,“你怎么样?” 伤口并不深,凌尘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艰难的说道,“剑上有毒。” 江楚歌又赶紧伸手去探凌尘的脉搏,“是见血封喉?秦影哪里搞到这样烈性的毒药?”不觉间,称呼已经从阿影变成了秦影。 凌尘脸色愈加苍白,浑身似乎都失了力气。“姑娘可有办法?” “放心吧,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江楚歌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 喂给了凌尘,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毒粉撒在了凌尘的伤口上。 “毒已进入了皮肉,无法吸出,唯有用以毒攻毒之法方可驱除,这药粉是用七星海棠制成的毒药,撒在伤口上,两相抵消,在服用一些解毒丸清楚余毒,便无大碍。” “如此,就多谢姑娘相救了。”凌尘说完竟然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只是之前姑娘的躲雨之恩才刚刚报完,如今这救命之恩,又该如何相报?除了以身相许,在下还真想不到其他办法了,思及此处,故而叹息。” “没想到姑娘竟然如此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这见血封喉的毒解了。” “我师父说过,这世间万物,因果轮回,总是有定数的,再烈的毒,只要找对了方法,就都能解的开。” “姑娘当真,什么毒都能解吗?” “那怎么可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总会有我能力不及的时候呀。” 凌尘默默地赞许,心里想着,这姑娘有如此手段还这么谦虚,真是难得。然后江楚歌就接着说道,“不过目前,我还没有遇到过解不开的毒呢。” “......” “凌尘,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姑娘请说” “你们男人,为什么都想要天下呢?这天下要来有什么用?”凌尘听到这话微微一怔,淡淡的回答道, “有些东西,只有得到了之后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要吧。” 江楚歌想了想,“这答案跟没说一样,意思就是不管怎样先拿到手再说呗。不过也对,总要先到手之后再决定是扔了还是另有他用。” 凌尘眼神微微的发光,“如此说来,姑娘是愿意帮助在下了?” “这天下对我实在没什么吸引力,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帮了你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姑娘若是帮我夺了天下四国,我便将这西凉公主和新驸马爷交给你随便处置怎么样?” 江楚歌脸上的笑容倏然凝固,想到这两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浑身紧绷了起来,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好主意!我一定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敢爱敢恨,这才是我印象中的姑娘啊。” “你印象中的?你之前又没见过我,怎么会知道?” 凌尘自觉失言,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江楚歌突然想起来了, “你是从汀兰嘴里说的么?” 凌尘不知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江楚歌歪着头,“你是教主她是圣女,她跟你说不是很正常么?快跟我说说,汀兰是怎么说我的?” “姑娘嘴里的汀兰大概是指紫瑶吧?” “紫瑶?原来她有一个这么好听的名字?” “紫瑶是我教的圣女,也是我的妹妹。” “是么?她可是跟我说,有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哥哥。” “哈哈,几年前可能确实如此吧,从小我娘就去世了,我爹一个人把我带大,后来我爹也去世了,魔教开始分崩离析,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查清了我爹的死因,只是仇人太过强大,以我现在的实力还没办法报仇。” “所以我就想,我要取得这天下,用这全天下的力量帮助我完成复仇的愿望。” “所以是你派汀兰来寻我的?”江楚歌不太习惯紫瑶这个名字,还是下意识的唤她汀兰。 “紫瑶虽为魔教圣女,却从来都是任性而为,我的话她不会听的,之所以去寻你,是因为我俩有共同的愿望罢了。” 寥寥几句,江楚歌突然就觉得有些理解了汀兰,杀死亲人的仇恨是完全不能忍受的,这个她经历过,自然明白。想到这里,当初的愤恨被冲淡了一些,反倒多了几分惦念。 “也不知道她现在去哪了?过得怎么样,竟然把林峰也一块拐走了,完全不怕我这个小姐会受人欺负,真是让人伤心。” “是啊,连我这个哥哥也不要。小时候就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任性得很!” 凌尘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毫不客气的说起了自己妹妹的坏话。 “可不嘛。脾气还大得很,一不高兴了就连饭也不做了,还要哄半天,像个小女人一样。” 说起汀兰的怪癖江楚歌绝对可以滔滔不绝的说半天。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没完,江楚歌突然发现,凌尘平时总是一副儒雅书生仿佛不会生气的样子,说起汀兰的时候,表情却是难得的丰富起来。 凌尘打开了话匣子,说了许多汀兰小时候的趣事,江楚歌也说了很多在江府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两人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江楚歌本该到自己的房里休息,但凌尘毕竟刚解毒不久,她怕有意外,便没有马上离开。拿起一杯清水递了过去,顺势就坐在了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凌尘被这样亲密的接触,又闻到了江楚歌身上的淡淡的幽香,弄的浑身有些坚硬,脸竟然红了。 江楚歌顿时被他这一副纯情的小模样逗笑了,这家伙在男女之事上竟然比自己还羞涩,真让人难以想象这个红着脸的小书生竟然是那诡异的十二护法的主人。 “你身体很好,过了今晚大概就没事了。” “嗯。”凌尘僵硬的开口,显然有些不太习惯与人这样的肢体接触。 江楚歌觉得有趣,反而生起了一股戏谑的心思,她一脸坏笑的开口, “凌尘,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碰过女孩子?可你当初抱我的时候,可是很熟练的呀。反正你也没什么大碍了,要不,你再抱抱我试试?” 江楚歌对着凌尘张开双臂,一副巧笑嫣然的样子,胸前的凹凸恰好对着他的视线,凌尘顿觉有些血脉喷张,很快就丢盔卸甲的倒在一边,眼神回收,小声嘀咕着, “罪过罪过,非礼勿视,小生无礼了。” 江楚歌见..成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以前跟秦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自己会被..如今竟反过来了,自己也能..一下不是良家的少年郎了,颇觉有趣的很。 只是转念一想,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总是下意识的与他进行比较,心里顿时一滞,连带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 凌尘刚刚看到江楚歌开怀的样子,转瞬间之间却又低沉了下来,自然也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用探寻的眼神小心翼翼的问道, “歌儿姑娘?” 江楚歌一愣,这逐客令下的有些突兀,反应过来后,转身欲走,到了门口,她突然停了下来,重新回到了凌尘的床边, “要不今晚,我还是在这里照顾你吧。你救了我,我照顾你,自是应该的。” 凌尘也是一愣,没想到江楚歌竟然想要留在这里不走了,他直愣愣的看着她往回走,眼神忽然注意到门口的一个人影顿时明白过来,便也不再开口拒绝。 那黑影在门口盘桓了片刻,便消失不见了。 江楚歌又呆了片刻,确认那黑影已经走远了这才起身,“抱歉,我这会该回去了。” 凌尘点点头目送了她离开。 当晚,秦影回到公主府,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拓跋漫从榻上坐了起来,一副嘲讽的语气说道,“呵,没想到吧,你那小夫人这么快就跟新欢勾搭上了,怎么样?被人戴绿帽子心里什么感觉?” 秦影充耳不闻,和衣躺在了地上。他有点想不起起来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好像身体意识都变得不是自己的了,但是他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所以他选择了写,每天发生的事,每一刻的感受,他决定一点点的记录下来,歌儿,哪怕只剩下三年,我也不想忘记你。 第二天,凌尘睡了一觉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他刚出门,就看见了坐在石凳上的江楚歌。长发未挽,随意的散落在一边,腰肢如弱柳扶风般轻柔,呼吸间幽韵撩人的香气弥散开来,眼睛顿时有些呆住。 江楚歌看到出了门的凌尘,穿上鞋子快步的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脉搏,凌尘果然又变得僵硬了起来。江楚歌这次却没有再调戏他,只说确实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第530章 西凉的困境 第530章西凉的困境 松开手,凌尘深吸了一口气,又恢复了正常,两个人一同围着小圆桌坐在了凳子上。江楚歌率先开口问道, “问鼎天下,首先要吞并四国,你打算先从哪里开始收拾?” “西凉这边已经不会有什么大碍,乘风他们也在这里,凡事都会比较好办,北漠和南楚自秦王出走之后,早晚都会再有一战,到时候我们可静观其变然后坐收渔翁之利。至于东冥,国君老迈,太子又年幼,他们一直在背后支持着我们,也是为了利用魔教稳住朝局的意思。所以我想在西凉和东冥选一个先解决掉,依你看,我们应该选哪个?” 江楚歌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说到, “按你所说,东冥最是动荡不安,但越是这样,反而变数越多,所以是最不宜率先下手的。而西凉国君看似豪爽,内里却是个硬骨头,若是强来,只怕会拼个鱼死网破,既然已经控制住了局面,缓缓图之才是最好的办法。反而是北漠和南楚,会比较容易得手。” 凌尘听罢点了点头,随即有些小心的问道,“但北漠可是你的故乡啊,要是先拿下北漠,你会舍得吗?” “呵!”江楚歌冷笑一声,想到司徒彬为了抓自己回去拿江勋做人质,还间接害死了可儿,心里生出一股怨怼之意,“对自己赶尽杀绝的故乡,不要也罢。” “好,那我们就先从北漠下手吧。” “不急,先等南楚与北漠一战之后我们再行动手。” “可若是他们一直不动手难道我们一直等下去吗?” “人的贪欲是无限的,我了解司徒彬,他不会一直等下去的,他还会率先出击,哪怕为了证明他比秦影强也一定会出手。我们只需在北漠和南楚这两国的裂痕上再拍下去,他们很快就会开战的。” 凌尘听着江楚歌对战局的分析,觉得颇为精到,竟比他这个身在局中的人看的还要明白,不由得口出赞叹之言,“小歌姑娘,在下现在终于确信,你一定就是那颗会改变天下的异星。” 江楚歌微微一笑,“若天命真是如此,那这天命还真是,有眼光啊!” “......” 见江楚歌不似之前那样失魂落魄而是越来越有精神了,凌尘也不自觉的会心一笑,语气轻柔的问道, “小歌姑娘,咱们去北漠之前,你还有什么事要做的吗?” “我,我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好,那我们明日就动身吧。” “嗯。以后我会尽全力助你取得天下,但是与此同时,秦影和拓拔漫两个人的事必须交给我处理,你不能插手。” “这自然没问题。既然我们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想,应该带你认识一下我的人了。”说完,凌尘对着窗外喊了一句, “看够了的,赶紧出来。” 以蒋乘风为首的十二守卫进了屋一字排开。齐声在凌尘面前恭敬的说道, “参加教主。” 江楚歌看到他们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就是这帮人在之前的一次对阵她吃了大亏。 蒋乘风自然注意到了江楚歌表情上的变化,他率先迈出一步,低眉顺眼的对着江楚歌抱拳拱手, “属下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姑娘,还望姑娘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属下的冒犯。” 说完,又给身后的人使了使眼色,剩下的十一个人整齐的稽首行礼道, “还请姑娘原谅。” “看在凌尘的面子上,本姑娘就不再计较了,上次的事,只是我一时失手才让你们占了便宜,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有多厉害。” 凌尘在这里,江楚歌自然不能再多加为难。 “以后我们就都是自己人了,乘风,你们对楚歌姑娘要恭敬,她的命令也要听。” 蒋乘风眼珠向上翻转了一下,唇角不知名的扯了一下,微笑着说道, “谨遵教主之命。” 江楚歌觉得自己有些感慨万千。 凌尘则是面色一滞,平静的说道, “小歌姑娘能换个词么?” 岁月交替,春去东来,转眼就到了冬天。北漠的气候尤其寒冷,但年关将至,街上依旧十分的热闹。吆喝叫卖的声因不断响起。 “你们看,瞧这两位公子,生的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怎么也去那烟花柳之地呀。 这醉香楼是北漠最大的青楼,里面的头牌凝香姑娘更是色艺双绝,艳名远播。经常有达官贵人在此一掷千金只为搏美人一笑。 这刚刚进门的两位公子一高一矮,高的脸上白白净净像个玉面书生,矮的唇红齿白像是谁家的公子哥。这两人扔下了一大袋子银两一连要了好几个姑娘,老鸨眉开眼笑的带他们进了一间房,嘱咐姑娘们好好伺候着,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人推出了房门。老鸨一边下楼一边忍不住摇头笑道, “长得倒是细腻嫩肉正经八百的,没想到是个色中恶鬼。” 这两位公子关上门,在屋里落了座,高的那位问道, “你们这里,可有人认识户部尚书秦英之子秦恒的?” 众女子面面相觑都有些疑惑,到这青楼里来不是应该寻欢作乐的吗?怎么打听起朝廷命官的事来了? 矮个的男子见状,拿出一包银子放在了桌上,“谁若是知道,这包银子就是谁的了。” 众女一听有银子拿自然就不想那么多了,争先恐后的回答道, “我知道我知道!秦恒是尚书大人的老来子,在家里十分的娇惯,性格又蛮横又霸道。他外租家是盐商,家财万贯,银钱从来就不缺,就算是偶尔打死了人也是拿银子解决。不过,只要一有空,必然会来找凝香,连带着我们也都有赏,” “他就只找凝香吗?” “可不是,有一次他来了正赶上凝香姑娘回家探亲,便没有见到,发了好大的脾气,差点把醉香楼都给砸了,连鸨母请了别家的花魁过来都不管用,只好连夜又把凝香姑娘从老家接了回来这才算罢。” “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如此大动干戈,他爹秦英就不管他吗?” “怎么不管,听说那事闹得满城风雨,尚书大人知道后差点打断了他一条腿,所以好一段时间都没有来。不过就算如此也没什么用,他伤好了,还是巴巴的过来看凝香,尚书大人也没办法啊。” “他真的那么喜欢凝香?” “那是自然,咱们的凝香姑娘不光是貌美倾城,更有北漠才女之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光是秦恒公子,还有好多富贵王侯家的人也都慕名而来呢。” “如此说来,我倒是想见一见这位凝香姑娘了。” “哎呦公子!”姑娘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柔媚,“要凝香姑娘作陪恐怕得一座金山呢,还是让我来好好陪陪你吧。”说完顺势搂住了那公子的脖子,胸前的两片肉晃来晃去,那公子瞬间条件反射一般缩在了一边,浑身僵硬了起来,对着旁边那人说到, “歌,歌公子,还是你来吧,我,我有些不舒服。”那被称为歌公子的人微微一笑,把贴在他身上的女子拉了下来,对着他们说到,“银子拿去,现在出去吧,没有吩咐不要进来了。” 众姑娘没做过这样的买卖都有些不解,但呼呼啦啦的出了房门,边走边议论道, “咱们还没见过这样的人物,叫了人又不用陪的。” “是啊,就问了几句尚书家里的事就把咱们赶出来了,这叫什么事啊!” “有银子拿你们还那么多话,依我看啊,这两个人说不定是断袖,嫌咱们在那碍事呢!” “你看那人被你抱住后那一脸羞涩的样,倒像个没瓜的雏儿。” 众女边说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都觉得这趟活,银子来的十分容易。 屋里的两个人显然没有听到外面人的议论。他们关上门后,就自顾自的谈论了起来。 “果然这个秦恒跟咱们了解到的一样,娇生惯养,家财万贯,又对这凝香极度的痴迷。” “嗯,南楚的太子耶律齐很快就要来北漠了,他一向喜欢微服私访打探民情,对才女也有痴迷之心,这醉香楼,他必来。到我们找机会稍加挑拨,不怕两人不起冲突。” “小歌,你怎么如此聪明?” “有了凌尘的人皮面想要做坏事实在太方便了。” 那矮个的小公子把脸上的面皮揭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她拿手扇了扇, 嘟着嘴说道,“这东西好是好,就是太闷了,这一路上,快闷死我了。” 凌尘微微一笑,“下次我尽量做得更薄一些吧。” 江楚歌眼睛发亮,“还可以做的更薄?凌尘你好厉害呀。只是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被女人一碰就脸红呢。” 凌尘一听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那是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所以每次一被女人主动的亲密接触,就会想起那场景,就会觉得,觉得浑身不舒服。” 江楚歌一听差点笑喷了出来,原来这家伙是小的时候有阴影了所以才会如此,真是佩服他是如何当上魔教教主的。 “那你们教里,都没有女人吗?” “现在的魔教教众不过上千,自然是没有女人的,知道我这个秘密的,只有乘风,和小歌姑娘你。” 江楚歌微微惊讶,是啊,如果这样的弱点被人知道再刻意的加以针对,是很容易有危险的,他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大概是真心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吧。 “放心好了,有女人在的时候我会保护你的。” “有小歌在,我很放心。” “有凌尘在我才放心呢!”江楚歌举了举手上的人皮面,微笑着说道, “要是没有这个,只怕一进北漠的都城我就被司徒彬抓住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是不肯放弃,直到现在城墙上都贴着我和秦影的通缉文书。” 这里是一处逼仄的暗巷,阳光的照射被左右高耸的房屋遮住,大片的阴影撒了下来,让人看不真切。 只见两个混混模样的丑陋男子将江楚歌逼到了墙根下,一人用轻佻下流的语气开口, “哎呦小公子瞧你这细皮嫩肉的跟个姑娘似的,要不要让哥哥陪你玩点快活的事呀。” 说完就用食指轻轻的抬起了江楚歌的下巴,另一个人在一旁笑的更欢, 第531章 红烛燃了一夜 “大哥,上次那个就被你玩死了,这次这么极品的你可别玩的太狠了,给弟弟我留着点。” “你看他这小模样,叫哥哥我怎么忍得住呦。”说完还用手刮了一下江楚歌那吹弹可破的脸蛋。 江楚歌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两个人下流的言辞,她故意把这两个人引到此处就是为了不引起骚乱的解决掉,不过她没想到的是,正当她拿出准备好的毒粉准备反击的时候,凌尘竟然像发了疯一样冲了过来。 像是挂了一阵白色的旋风,只见他一脚就将一人踢飞踩在了脚下,另一个被叫做大哥的人被他掐住了脖子,狠狠的提了起来,那人双脚凌空使劲的挣扎着,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很快,便没了呼吸。 凌尘似乎还不解气,重重的将尸体扔到了墙上,一声闷哼过后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被他踩在脚底的人见状早就已经吓破了胆,嘴里大叫着好汉饶命,凌尘嘴角冷笑道, “你的命,早在你对小歌下手的时候就没了。”说完,狠狠的踩爆了那人的脑子,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眼眶和鼻子都流出了血,眼珠子还瞪得大大的,一只已经从眼眶里冒了出来。 江楚歌看的有些恶心,她别过脸,干呕了一下。凌尘平时都是一副白衣书生的样子,看起来谦和有礼,头一次见识到了他如此狠辣的一面。 凌尘将这两个人快速的解决掉之后马上又换上了一副温和的表情,他走上前来,刚买的糖葫芦还完好无损的在左手里拿着,浑身上下依旧是不染纤尘,他献宝似的把糖葫芦递给了江楚歌,连连说道,“没事了小歌,已经都解决了。” 江楚歌被他这种语气搞得有些莫名的难过,她一下打翻了糖葫芦,然后狠狠的抱住了凌尘,凌尘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慌了神,身子崩的紧紧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又过了片刻,江楚歌这才松手,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对凌尘说到, “这是对你如此不谨慎的惩罚,杀了人万一被盯上了怎么办。” 凌尘点点头,“小歌说的是,我们还是快离开吧。别让这两个人坏了我们的大事。” 说完便转头向外走去,江楚歌在他后面默默的跟着,仿佛又回忆起了从前的自己好像也跟在某个人的后面,以为这个人能陪伴自己的一生,可惜没想到世事无常,誓言就像清风白云那虚无缥缈的东西,一变天,便一点也找不见了。 走了一会,江楚歌突然停了下来,凌尘意识到后也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望着江楚歌, “怎么了?小歌姑娘?” “凌尘,谢谢你。” 江楚歌说完竟然有液体猝不及防的从眼中流了出来,当初有个人对自己说,“若有人伤你一分,我便伤他十分,若有人伤你十分,我便要他的性命。”可是实现这个诺言的,竟然是另外一个人。 伤心难过的情绪越是想控制越是来的凶猛,眼泪就如秋天的雨水,冰凉又连绵。 凌尘见到这样的江楚歌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她的身旁拍拍她的背,江楚歌顺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任性的哭了起来,凌尘这次却没有再紧张,反而舒展着身体任由她靠着,心里感觉到的,仿佛只有心疼。 不知过了多久,江楚歌终于哭够了,她擦擦眼泪对凌尘说到, “谢了兄弟,有你的肩膀真是太好了。” “兄弟?”凌尘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 “是啊,在我心里,你就是我最好的哥们!今天真的谢谢你啊!” 凌尘低下头,轻轻的说道,“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两个人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往酒楼的方向走,江楚歌很喜欢甜甜的东西,一根糖葫芦吃的津津有味的。身旁的凌尘却是没吃出什么滋味,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即将到了酒楼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有快马来报,周围的人赶紧躲在了一边,让出中间的道路来。 “急报,南楚太子明日进宫觐见!”一名传令兵骑着马飞奔而过,一只手扬起来将那封八百里加急捏在手里。 江楚歌和凌尘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嘴角都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 两个人到了酒楼点了一桌子的菜,江楚歌一边吃一边说道, “耶律齐明天就要来了,看来连老天都在帮咱们啊!”凌尘听罢,眼里终于露出了些许精光。 江楚歌很快就把一桌子饭菜吃完了,打着饱嗝叫凌尘结账,凌尘叫来掌柜,“把这些,再重新做一份给我带走。家里还有人没有吃。” 掌柜听罢,自然乐呵呵的又去准备了一份。江楚歌却呆住了,客栈只有他们俩哪还有别人啊,他又叫了一份明明就是给自己准备的啊,难道被发现了半夜偷偷起来吃东西了吗?还贴心的说是给别人吃的,怕他们笑话自己能吃? 呵,不得不说,知道自己这么能吃的人没有一个是不笑话自己的,唯有凌尘,不仅不出一言讥讽还细心的为自己遮掩,江楚歌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暖的液体在流动似的,不自觉的对比起某人一时间又是感慨万千。 第二天,吃过晚饭,两个人就又去了醉香楼,这次江楚歌又装扮成一位纨绔公子,点名要凝香姑娘作陪,并财大气粗的拿出了一袋子金锭。 老鸨对这两个人自然是有印象的,知道他俩出手阔绰又有些奇怪癖好,便不敢得罪,只说现在凝香姑娘在陪着另一位公子,实在抽不开身,让他们另选她人。 江楚歌一听这话故作生气的样子冷笑道,“你这鸨妈也忒混账,今日那秦恒根本就没来,凝香姑娘能陪着谁,咱们来这是为了玩乐又不是给不起钱,可若是当我们好糊弄,这事可就没完。” 那鸨母见这公子看着面善语气却是一点都不客气,自以为也是有些来头的,更加不敢得罪,只连连的解释到, “哎呦二位公子,老鸨子我哪敢相欺呀,秦恒公子今儿个是没来,但咱们凝香姑娘陪的是另外一位贵客,咱们也是不敢怠慢哪。” 鸨母说完,就在江楚歌的耳边嘀咕了一句,“好像是南楚的什么太子,背景太大,咱们也是在是没办法呀。” 江楚歌眯着眼睛问道,“你说的当真?” “哎呦瞧公子说的,哪敢骗你啊。” “好,那你带我去门口看看,我便信了你。” 那鸨母不太乐意,但也是在无法,只好领着江楚歌去了最上层凝香姑娘的闺阁,从门缝里瞧过去,只见耶律齐果然在那间屋里里品着香茗,凝香正在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场面红袖添香旖旎万千。 江楚歌确认了之后就下了楼,对鸨母说到,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多与你为难,那边什么时候结束,你就把凝香姑娘叫过来。” “哎呦我说二位爷,刚才里面的情形你们也看到了,那位贵客见了凝香哪能一时半会的就离开,只怕今天一整天都都出不来了,那秦恒公子今早来了还是好不容易才被凝香打发走的呢。” “秦恒竟然来过?” “是呀,若不是凝香姑娘亲自来劝,只怕现在还在此处呢。” 江楚歌略一沉吟,随后就将钱袋子扔给了鸨母。 那鸨母接过钱眉开眼笑的叫过来了两个姑娘在一旁伺候着。 江楚歌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下去。众女子见撩拨不动也都没有再自讨没趣。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就离开了醉香楼。在各处的酒肆寻了半天终于看到了秦恒。 秦恒此人容貌平平,也没什么文采,平时就喜欢呆在烟花柳巷,酒楼茶馆里混日子。若不是身为尚书之子,这样的人丢到大街上不会有任何人多看一看,可他偏偏自命不凡,生性跋扈,外祖家又家财万贯,一向喜欢拿钱砸人,所以背了好几条人命官司也不以为意的到处晃荡。 此时,他正和几个狐朋狗友在这酒楼里喝酒划拳。 江楚歌和凌尘两个人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让小二上了点酒菜。凌尘装作不经意的说起话来, “这凝香姑娘可真是色艺俱佳,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说完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的江楚歌甚少看见凌尘喝酒,此时见他拿起酒杯的姿势像极了记忆中的某个人,心里微微的有些失落,又狠狠的埋怨自己,为何总是下意识的要把凌尘和秦影作比较。 那边的秦恒听到旁边叫着凝香的名字顿时警觉了起来,今日一早他便去了醉香楼,凝香满脸病容实在无法相陪他才找朋友来此处喝酒,这时听到旁边的人谈论起她心中的仙子直接就找了上来。 “哎!你们两个,刚刚说的可是醉香楼的头牌凝香姑娘!” 语气十分的蛮横无理,不过两人听到他接过话茬也不甚在意,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正是!可惜听老鸨说醉香楼来了一个什么贵客,凝香姑娘去作陪了,我等觉得无趣只好来此借酒消愁。” 这秦恒还没说话,他一旁的狐朋狗友倒是先开口问了, “秦兄,你刚刚不是说凝香姑娘今日病了吗?怎么还在陪别人?” “是呀秦兄,你不是说你才是凝香姑娘的座上宾吗?到底是谁能让她哄骗了你去作陪?” 秦恒听到这似嘲讽一般的询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面露凶光的说道, “你们两个胡说什么?凝香姑娘明明是病了,今天她亲口对我说的,怎么可能再去陪别人!再胡乱说话小心我撕了你们的嘴!” 江楚歌和凌尘自然是不怕他的威胁,冷笑一声,“我等刚刚从醉香楼出来,亲眼看见凝香姑娘在陪着别人,兄台若是不信,大可亲眼去看看,何必跟我俩过不去!” “哼,你们两个不许走,我现在就去,若是骗我,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们!说完话便气冲冲的离开了。 “哎,秦兄,秦兄,你饭钱还没给呢。”一桌上另外三个人赶忙去拦,但哪里还拦得住,看着他匆忙远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声,“这叫什么事啊。” 凌尘见状冲着江楚歌微微一笑,两人自然不会傻到在这里等着,于是他对着里面喊道,“小二,结账,把旁边那桌的也一块算了吧。” 第532章 夜探武侯府 说完就往桌上放了两锭银子,带着江楚歌离开了。 两个人继续往青楼的方向去,心情颇有些兴奋,不知这秦恒和耶律齐相见之后会怎么样,这样的热闹不看岂不是太可惜了。 走着走着,江楚歌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然后突然开口问道, “凌尘,你为什么那么有钱啊?” 路过的人纷纷看了一眼后就把眼神收了回来,却又忍不住用余光向那边瞟了过去。窃窃私语道,“你看那两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为什么偏偏是断袖?” “谁知道呢?你看他俩的表情,一定是那位书生模样的公子说了什么荤话让那另一位不好意思了。” 周围人都在小声议论,但是这声音还是很清晰的传进了凌尘的耳朵里,两个人这才深觉不妥。 江楚歌赶紧拉着凌尘的手溜了。等她俩在醉香楼门口停下来后,凌尘看着一直在喘气的江楚歌说道,“刚刚是骗你的,我的银子都是东冥和西凉那边给的,乘风可是一把治家理财的好手。” “哦,这样啊,那你刚刚为什么要逗我,害得我们差点被人认为是断袖。” “哪有差点啊,他们分明已经认为我们是那样的关系了。” “好啊凌尘,现在知道开始调笑我了?“江楚歌眯着眼睛坏坏的笑着,伸出手游移着向凌尘的腰间摸了过去。 本以为凌尘会像之前一样身子僵硬起来,哪知这一次他却完全没有了异常的反应,连凌尘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江楚歌尴尬的把手抽了回来, “凌尘,你怎么不怕了?“ 凌尘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也莫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概因为你现在是男人的脸吧。“ “嗯,有可能。不管了。我们先去办正事吧。“江楚歌收起玩闹的心思跟凌尘一同进了醉香楼的门。 刚刚迈进门槛,脚下就被摔了好几只酒杯茶碗,再看了一下这满屋的狼藉,顿时就明白了,秦恒公子因为见不到凝香正在这发飙呢。 “赶快把凝香姑娘给我叫出来,不让我现在就砸了你的店!“ “哎呦我的小爷呦,您今个一早不是刚来过吗?咱们凝香姑娘正生着病呢,不宜见人,若是把您给过上了病气那可如何是好呀。“ “你个老货休要瞒我!有人亲眼看见凝香姑娘在陪别人,你不叫她出来我便自己去寻,若是被我寻到了,仔细你的骨头!“ 随即也不管众人如何劝阻,上了楼一间屋子一间屋的查看。 周围的看客似乎都有见怪不怪之感,都站在门口看着热闹。江楚歌开口问道,“这是谁呀,这样嚣张跋扈,为何不报官啊?“ 旁边的一众人听见这话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人回答道,“二位有所不知,这是户部尚书秦英的小儿子,这京兆尹府都归他管辖,报官又有什么用?我看今天可有的闹呢。” 果然,不多时,秦英就找到了凝香与耶律齐的房间,推开门时,耶律齐整个人正贴在凝香的身后,一手握着凝香的手教她音律上的技巧。 秦恒见状顿时怒火中烧了起来,一脸狰狞的对耶律齐喊道, “小子,你是谁,竟敢调戏凝香姑娘!” 耶律齐早就听说凝香的艳名,今日一见对方如此的美艳动人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由得让他想起了三年前让自己输的一败涂地的那个女人,只是比起凝香,那人的容貌更胜一筹,才华也远远在其之上。 他已被封为南楚太子,以后可能再没有机会出使北漠,所以这最后一次,他很想想在北漠找一个红颜知己。此时被秦恒这么一打断心里也是十分的恼怒。 但秦恒可不管这些,他上前一把拉住了耶律齐的手, “你的手给我松开,凝香姑娘的纤纤玉手也是你能碰的!” 耶律齐到此乃是微服出访,毕竟是在北漠,不宜太过显眼,所以只做平常公子的打扮,没有表露身份,但他身为南楚的太子,身份尊贵,自然从没有被人如此的推搡过,此时也是眉头一皱,一脸的不悦。 此时见凝香姑娘还在身边,即便生气也是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得体的问道, “我与凝香姑娘在此品茗抚琴,兄台到此处有何贵干?” 秦恒一听更加生气,嚣张跋扈的臭脾气上来了,也不管对方的身份地位如何,直接怒火中烧的嚷嚷的, “你小子胆子够大的,竟敢让凝香姑娘单独作陪,赶紧给老子滚!” 耶律齐一听,顿时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凶光,但因为这里是北漠,所以好像还在忍耐着什么。 屋里的声音很大,饶是江楚歌和凌尘正在外围的人群中也听得清清楚楚。众人都在翘首猜测着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儿。 耶律齐一直没有说话,秦恒见状反而更加咄咄逼人起来,用手推搡着耶律齐的身体。 耶律齐乃南楚武将出生,自然不怕秦恒跟他动手,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任人欺侮,只听他声音冰冷的说道, “凝香姑娘今日陪的人是我,公子要是也想要凝香姑娘作陪,可以等明天总应该有个先来后到吧。” “老子才不跟你讲什么先来后到,老子现在就要凝香姑娘单独陪,这袋子钱给你,你快点给我滚!” 耶律齐听罢冷哼一声,手伸到腰间去摸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凝香姑娘一看,自然知道耶律齐想要动手,上前一把拉住了他,在他的耳畔轻声细语道, “耶律公子,眼前的这个人乃是户部尚书秦英的儿子您还是不要与他有冲突的好。” 耶律齐本来就不想惹出什么乱子,此时听说是北漠朝廷命官的儿子也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火气。 然而这样的动作在那边的秦恒眼里似乎成了暧昧,以为凝香姑娘已经跟他有了什么,更加的气愤,两个男人之间剑拔弩张,仿佛一触即发。 “还以为今天会有什么血腥的事发生呢,真没劲!” “哎,谁敢触这霸道公子哥的霉头啊,没热闹看了,散了吧散了吧。” 看见两个男人并未打起来,众人也是悻悻的各自散去,语气里说不出的惋惜。 最惋惜的还是江楚歌和凌尘两个人。江楚歌真的没想到耶律齐竟然如此能忍,明明已经十分生气了,但还是对秦恒的挑衅置之不理。 凌尘一脸无奈地说道, “没想到耶律齐竟然真的忍下了这屈辱,这样的话,让二人起冲突的计划岂不就落空了。” “是呀,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跟以前的耶律齐有些不一样了,这可怎么办呢?” 江楚歌也是不太高兴的咂了咂嘴,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继而换了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 “咱们替他动手不就好了。” 凌尘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随即也笑了出来。 “还是小歌聪明啊。” 耶律齐这次因为是去青楼,所以身边没有带什么侍卫,这会儿正一个人往客栈的方向赶回去。正当他穿过一条小巷拐弯儿的时候忽然被人淋了一盆粪水,紧接着又蒙住了头。 耶律齐被人突然袭击,臭味一下子盖的他满头满脸,却看不见外边的人到底是谁,只觉得被两个人用棍子狠狠地打了一顿,憋屈的想要杀人! 那俩人没命的敲了他一顿之后,其中一人说道, “我们家公子说了,这一次只是一个教训,你要是还敢跟他抢凝香姑娘的话,下一次要的就是你的命了。” 说完两人就扬长而去,耶律齐挣扎了半天才从袋子里又爬了出来,此时那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闻到自己身上臭烘烘的味道,耶律齐瞬间暴怒咬着牙喊了一声。 得手的江楚歌早就带着凌尘一溜烟的又回到了醉香楼一副好戏即将开演的样子,她就不信,耶律齐会大度到连大粪泼身都能忍。 果然,没等多久耶律齐就回到了醉香楼,而且早就换了一身衣服,饶是如此,江楚歌还是觉得自己能闻见耶律奇身上那股臭烘烘的味道,她拿手臂拐了一下身边的凌尘,贼贼的问道, “你从哪里搞到的大粪?这味道也太浓了,臭死了晕死了。” 凌尘在一旁笑而不语,只是认真的看着热闹。 耶律齐来势汹汹,很快就上了楼找到了正在与凝香聊天说话的秦恒。此时的他二话不说,先是拳打脚踢的将那秦恒打了一顿。 秦恒常年的养尊处优,哪里会是耶律齐的对手,一招没过就被人摁在了地上。不过他一边被揍一边喊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这样对我?小心我把你全家都送进大牢!” 耶律齐听罢脸上冷笑一声,更加用力的用拳头去打,不多时,秦恒那原本还算俊俏的脸变成了猪头。看来这耶律齐报复心很重,下手是专门儿对准了脸。 “连北漠的皇帝都不敢如此对我,你个小小的尚书之子,竟敢在本王面前这般放肆。” 饶是耶律齐十分气愤,也只是将他打了一顿,并未要他的性命。 然而秦恒却不这么想,他从小到大被娇纵惯了从未受过半点委屈,此时倒在地上被人揍得像个猪头,而且还是在心爱的凝香姑娘的面前,顿时像个发了疯的小狮子。只是脸被人踩在了脚底,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你,你到底是谁,竟敢这样对我,看我让我爹要了你的命!” 耶律齐将人暴打了一顿出了气,也不想真的搞出人命,便将脚收了回来,拂袖离去。 江楚歌见状也佩服起了耶律齐的谨慎来,以太子的尊贵之躯受到如此侮辱,没要了秦恒的命已经是十分的大度了,而且到此时他也没真正亮出自己的身份,恐怕他顾虑的也是会给两国邦交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不过,单单是毒打一顿,这事就可大可小,以此来上升到国家间的争斗就难了。见耶律齐再次离去江楚歌又是一副极其失望的表情。 那边的秦恒被耶律齐打的上气不接下气,早已经爬不起来了,老鸨叫了几个小厮将人送到了医馆。 围观的众人这一次见到了拳拳到肉的血腥场面,知道又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主角也都走了,便都心满意足的纷纷离开了。 江楚歌和凌尘看完戏互相对视了一下,拿出了准备好的人皮面,继而尾随在了秦恒的后面。 第533章 天下鲜酒楼 两位小厮拖着秦恒有些吃力,完全没注意到后面有人跟随,快行至医馆门口时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俩人俱是一惊,只见刚刚已经离开的耶律齐又回来了,抓过他俩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他俩拎到了一旁,秦恒身体没有支撑顿时倒在了地上,脑子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之中。 耶律齐这次没有客气,一脚重重的踏在了秦恒的胸口上,秦恒猛的睁开眼睛,眼珠瞪得大大的,鲜血汩汩的从嘴角冒了出来,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耶律齐慢慢的加重力道,秦恒的脸色逐渐涨成猪肝的酱紫色,又过了一会,终于不再挣扎,仿佛被人抽了骨头一样瘫在了地上。 秦恒死后,耶律齐转身看向身后的两个小厮,二人看清了杀人者的容貌,又见了秦恒七窍流血的惨状之后,被吓得抱头鼠串。 过了不久,从旁边又走出来一位男子,耶律齐对他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好戏这才刚刚开始呢。” 第二天一早,秦恒被人活活打死的消息就传遍了北漠的整个都城。 司徒彬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满脸嫌恶的说道, “这个秦恒,平时不学无术也就算了,还整天的沾花惹草,这下出事了吧,瞧他在坊间的那点名声,要不是顾忌着秦英的脸面,朕也想打他一顿。” “可是陛下,这毕竟是秦尚书的独子啊,哪怕他再纨绔也是父母的心头肉,若是不给个交代只怕伤了老臣的心呐。” “这个耶律齐也是,小打小闹也就算了,怎么搞出人命来了,真是会给朕添麻烦。行了行了,把他给我叫过来,商量商量怎么办吧。” 很快,耶律齐就被传至宫中,此时的他还完全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听到了司徒斌的传唤,便不慌不忙的进了宫。 司徒彬见他杀了人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是心有不悦,也不直接问他,而是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意说道, “太子殿下昨日在醉香楼玩的可好?” 耶律齐一听,心里有些纳闷,昨晚在醉香楼里的事司徒彬这么快就知道了?不过他北漠的皇帝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我南楚太子去青楼玩女人吧,难道不是为了这些而是为了秦恒来出气的吗? 想到昨天被人泼粪的事,耶律齐心里也是万分的憋闷,打他一顿算轻的了。此时被司徒彬这样问,面色上露出了几分不悦。不咸不淡的回答的道, “小王昨日去醉香楼见粉红知己,偶遇一纨绔公子,小王出手教训了他一下,并无他事。” 司徒彬一听冷哼了一声,“你既然承认就好,秦恒是我朝老臣独子,这件事,你考虑一下如何处理吧。” 耶律齐一听更加气愤,沉声说道,“秦恒无理在先,小王对他绝施薄惩,仅此而已,还需怎么处理?” “仅此而已?耶律齐,你昨日杀了人,今天到朕的面前还敢如此无礼,你是活腻了吗?” 这几年司徒彬的脾气早就越来越大了,此时一听耶律齐那事不关己的态度,顿时就发起了火。 耶律齐一听顿时一惊, “杀人?我不过是打了他一顿,最多躺在床上几个月就好了,怎么可能死?” “耶律齐,刚做不敢当就是你们南楚的作风吗?秦恒已死,难道朕是在这跟你开玩笑的吗?” 耶律齐仔细的想了一下,昨天他出手是重了些,但绝对不至于要了秦恒的命才对。思及此处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不可能,我虽然动了手,但只不过是皮外伤而已,怎么会死。”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秦恒的尸体给我抬上来!” 不一会,两个侍卫抬着一个人的尸体进了殿,上面盖着一层白布。 司徒彬一脸厌烦的说到,“你自己看!” 耶律齐一听上前掀开了白布,只见这人正是自己昨天动手修理的那个人,此时他全身僵硬,脸上的伤愈发的青紫着,看着比昨天还像个猪头。 “你还有何话说?” 耶律齐到此时终于有些慌了神,他急忙的解释道, “陛下,昨天我与此人起了争执,他找人在我离开后对我偷袭,我气不过才又回去打了他一顿,真的没有杀他,望陛下明鉴!” 司徒彬本来想着让耶律齐道个歉要一些补偿,自己再安抚一下老臣也就没事了,谁想到耶律齐竟然死活不承认,心下顿时没了耐心,他冷笑了一声, “有人亲眼看见是你对秦恒下的手,你可敢当面对质?” 耶律齐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听说有人看见他杀人更加觉得匪夷所思,开口说道,“小王身正不怕影子斜,还请陛下做主。” 司徒彬斜睨了他一眼,开口道, “来人,把醉春楼那两个小厮给我带上来。” 昨天的那两个人被带进了殿上,那两人第一次进皇宫,此时都哆哆嗦嗦的一脸不安的神情,见到司徒彬立即跪了下去,头深深的磕在了地上, “草民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徒彬坐在龙椅上淡淡的开口说道, “你们俩抬起头来,让身边的这位公子好好看看。耶律齐,你可见过他俩?”耶律齐仔细的看了一下,回答道,“这两人是醉春春楼的小厮,昨日见过一面。” 司徒彬继续问道,“你们俩看看,这里站着的这个人你们可认识?” 那两人也抬头看了看,顿时吓得慌作一团更加害怕起来,期期艾艾的说到, “回,回禀陛下,这就是昨天在醉香楼打了秦公子一顿,后,后,后来在医馆门口,又将秦公子活活打死的那位。” “撒谎!昨日我打完了他就直接回去了,根本没在医馆看到他如何动手?” 那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被这么一吓,顿时慌乱了起来,一脸惧怕的表情。 自己的子民被耶律齐这样惊吓,司徒彬也是满脸的不高兴,就算他们只是小厮身份微贱,那也由不得南楚的人吆三喝四。 “朕在这里,你们俩有什么好怕的,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这位公子杀的人。要是敢撒谎,朕立刻就叫人要了你们的脑袋!” 那两人被这么一弄更加的惊惧,冷汗不住的往下流,嘴里只一个劲的说, “草民确实看见了,就是这位公子没错,草民亲眼所见,没有撒谎啊!” “当时秦公子已经受伤了,我俩打算送他去医馆,哪知就在快到医馆的小巷里这位公子突然出现把我俩扯到一边,对着秦公子就踩,直到秦公子断了气,我俩吓得马上就跑了,这才逃过了一劫,草民不敢欺瞒陛下啊,我俩都是亲眼所见,就是这位公子没错!” 这两人一边说一边磕头,那样子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羽化田甩开耶律齐的手腕,对着司徒彬的方向恭谨的说到,“是,陛下。” 耶律齐被司徒彬那一看看的有些心虚,自知刚才有些失态,此时也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了一旁。 待那两人走后,司徒彬对他说到,“如此,你还是不肯承认你杀了人吗?” 耶律齐想都没想就摇摇头说道,“陛下,这人真的不是小王所杀,小王若是想杀他完全可以第一次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第三次而且还留了两个活口,这样岂不是一下就被人知晓了?” 司徒彬看着在下面站着的耶律齐,眯着眼睛问道,“好啊,你既然说人不是你杀的,那你回去的时候可有证人证明?” 耶律齐手心发汗,为难的说道,“昨天回去的时候只有小王一个人,并没有其他证人。” “哼!”司徒彬冷笑,“耶律齐,你把朕当傻子吗?所有人都看见你打了他一顿,又有人亲眼看见你打死了人,你自己又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让朕如何相信你?” 耶律齐也知此事不好办,所有证据都指向了自己,要不是他知道自己没杀人听到这样的口供只怕也觉得凶手是自己。 以太子之身出使北漠肯定是最后一次了,上一次带来的三个难题被江楚歌轻松的化解,还弄丢了一个州郡,回到南楚受了不少的白眼,此事才平息下去不久,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太子之位,若是这次再出了他杀人的事,只怕他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兄弟那边,把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都有可能。 不管怎样,这个锅他绝对不能背。打定了主意之后,他对着司徒彬跪了下去,一脸决绝的说道,“陛下,此事真的不是小王所为,但毕竟是小王打伤了人在先,要小王如何赔偿都尽可开口,只要小王能做到的必定全力去满足,只求陛下将此事压下来,千万不能传到南楚去。” 司徒彬看耶律齐终于认了错,态度也变得谦恭起来,嘴角扯出了一丝讽刺的微笑,心里想着,早这样多好,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不想背着杀人的名声回南楚?那就更好办了,只是哪能这么便宜他。 只见司徒彬面上衣服为难的样子说到, “这可就难办了,秦恒毕竟是秦英唯一的儿子,秦英又是我国三朝元老,门人众多德高望重的,他的儿子被人活活打死,可没那么容易压下来。” 耶律齐知道这是对方在漫天要价,为的就是从自己这里在多获取一些利益,然而就算知道是这样他也只能低头,态度愈发恭敬的说到, “还请陛下恩典。” “呵,好吧,让朕去安抚民情也不是做不到,不过这桩桩件件可都是得拿银子去办的。” 耶律齐自然听的出来司徒彬是想要银子,只好顺着他说到, “无妨,除了这次进贡的珍宝之外,小王再拿出一万两以作补偿,陛下觉得如何。” 司徒彬嘴角轻动,一万两,打发要饭的么?他一个皇帝开一次口就给一万两,亏他说得出口。然而他心里再不满面上也是不显,一副笑笑的神情说道, “南楚太子果然财大气粗,一开口,就是一万两,黄金啊。” 黄金? 耶律齐一下子弄懵了,他可没说黄金啊,一万两黄金,可就是相当于一千万两白银,这钱他得自己出,他哪有那么多钱啊,别说他没有,就是南楚国库一年的收入也不过是几千万两纹银,这司徒彬也太狮子大开口了,一要就是半个国库! 第534章 十二守卫 司徒彬当然知道自己要的多,看见耶律齐那吃失措的表情之后又谩悠悠的说道, “不过嘛,朕也得体谅你从南楚跋涉而来这一趟的辛苦,所以,王子就给个五千两黄金吧,不用再多了。” 五千两也不是个小数目好吧!那可是黄金啊!耶律齐觉得自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他攥紧了拳头,咬着牙说到, “多谢陛下体恤,没什么别的事,小王就退下了。” “朕也不想多留王子,只是这事传得快,恐怕已经是人人皆知了,若是不尽快压下来只怕五千两黄金也办不成王子的事了。” 耶律齐听见这话,牙齿都快咬碎了,也不知道这北漠皇帝是怎么了,以前没有这么势利,怎么年龄越大反而越来越暴戾呢?以后自己要是做了皇帝,一定会加紧北伐的速度,把北漠变成自己的领地! 然而,不管怎么样,这一次他肉疼是肯定的了,五千两黄金,他所有的私库加起来也才勉强够,只是现在南楚与北漠不宜开战,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他不得不如此, “明日,我就派人将五千两黄金送进宫。” 司徒彬听见这话终于得意的笑了笑,“如此可就有劳王子了。” 耶律齐觉得自己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下去,说了句“小王告退!”,也不管司徒彬是何种反应就退了出去。 司徒彬这次狠狠的敲到了一笔,舒心得很,也没有怎么在意他的无礼,对身边的羽化田说道, “没想到这耶律齐还真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可真是意外收获啊。” 羽化田却有些犹豫的说道,“陛下,他再怎么说也就是一个皇子,让他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会不会......” “怕什么?他现在人在北漠的地界,杀了人给些赔偿是应该的,没有让他赔命已经是给足南楚的面子了,难道他还敢赖账不成?除非,他是真的准备跟咱们北漠开战了。” 司徒彬眯着眼睛,感觉不到他的情绪,继续缓缓的说道。 “不过,朕倒是希望他能这么做呢。” 他也装作不经意的回答, “西凉驸马是不能娶妾的,只怕跟他一起走的江姑娘要伤心了吧。” “哼,谁让她不识抬举,还敢从天牢偷跑出去,通缉的布告多贴一点,若是有人若是能将她抓回来,朕重重有赏!” 羽化田嘴角轻笑,恭顺的回答:“是,陛下!” 这边耶律齐气冲冲的走出皇宫,半路上听到两个太监在议论说,“咱们陛下也太英明了,把那个什么南楚的太子耍的团团转。” 听到此处竟然有自己的名字,他放慢了脚步,躲在一旁继续偷听了下去, “是呀,陛下本来就厌烦秦恒那个登徒子,在西凉太子打人之后顺势把人杀了,再找两个人装作人证,神不知鬼不觉的嫁祸了出去,连尚书大人都被蒙在了鼓里。” “嘿,这下南楚太子为了把这件事压下去只能任由咱们陛下摆布,吃这个哑巴亏,陛下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真是绝好的计策!” “行了,咱们别说了,一会皇上问起来就糟了。” “对对对,赶紧回去。” 说完那两人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耶律齐听到此处指甲紧紧的嵌入了皮肉,连续三次被人戏耍,若不是自己无意之间听到这些,还要再傻兮兮的搭进去五千两黄金吗? “好啊司徒彬,你可真是,欺人太你既然这样对我,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耶律齐急急忙忙的往回赶,很快就出了宫门,在他走后,两个太监打扮的人突然又出现了,其中一人说到, “歌儿,这样能行么?万一耶律齐不想开战乖乖的把钱给了怎么办?” “凡是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在这件事情上他已经吃了太多的亏,你看他刚刚走时的表情,恐怕是要爆发了。就算他真的给了钱也没关系,这件把柄一直在司徒彬的手里他就会时时刻刻感受到威胁,早晚会爆发的。” “若是明天他还不打算离开,那咱们就再帮他一把。” 凌尘听完江楚歌的分析又是暖暖的一笑,开心的说到,“有歌儿在,我果然是什么都不用想了呢。” 江楚歌听到这样的恭维顿时翻了个白眼,“你哪里是不用想,分明就是在等着我说罢了,好了快走吧,千万不要被发现了。” 话音刚落,凌尘就抱着江楚歌飞出了宫墙,江楚歌在凌尘的怀里躺着,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好奇开心的样子。 以前在秦影怀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安眠过去,而凌尘不一样,他比秦影更加有温度,凡是都由着自己做主,哪怕有时候风险很大意见不一他也会尽量的迁就自己,温暖的让人如沐春风。 凌尘的轻功极好,甚至要在秦影之上,两个人稳稳的落下了地上,凌尘将江楚歌放了下来,却发现江楚歌有片刻的失神,知道他大概又想起秦影来了。只好有些无奈的问到,“小歌,你怎么了?” 江楚歌回过神,尴尬的笑了笑,“无事,只是想到了以前发生的一些事。” 两个人在宫墙外边走边说着话,宫里的两个太监却被人发现正在一旁睡大觉,晾干的衣服也有两件掉在了地上,顿时被总管提着耳朵骂了起来。 “你们两个兔崽子,敢在咱家眼皮子底下偷懒,还不快去干活。” 两个人悠悠的转醒,率先引入眼帘的是最凶悍的太监总管,两人不由得赶紧爬起来好好的干起活,也忘了自己刚刚是怎么睡着的了。 总管看着他们的背影还在骂骂咧咧的,“就知道耍滑偷懒,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们。” 墙外的两个人自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耶律齐对秦恒的不满渐渐的转移到了司徒彬的身上,而他们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再把他对司徒彬的不满转移到北漠上来,进而引导两国尽快的开战。 一步一步的,敌人已经落入了自己织成的网里,凌尘越来越觉得身边的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是他的福星,但是内心又有些担忧,毕竟,她还不知道秦影中毒的事。一开始的接近,可能利用的成分更多,可是随着相伴的时间越来越多,凌尘觉得自己可能有些离不开这个女子了。 他有些想象不到万一小歌离开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思及此处,他忽然打一个寒噤。 一旁的江楚歌一脸关切的问道,“凌尘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凌尘微微一笑,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没事,刚刚觉得有些冷。” “别是真的生病了吧?晚上我给你熬一些姜汤,发发汗应该就好了。” 凌尘微笑的点点头,心里有些忐忑的想着,明明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可为什么自己却越来越怕了呢?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怎么样,现在却越发的患得患失了。 一开始自己的目的不也是因为想要利用她天命之女的身份吗?把她从秦影的身边夺走,还逼着秦影吃会让人丧失理智的毒药。 严格意义来讲,并不能算是毒药,秦影吃的那东西只是用自己的血制成的药蛊,会一点点蚕食人的精血造成气血不足的状况,时间越久越是会丧失理智,成为只听命于自己的傀儡。 至于三年就会气血枯竭倒而死却也不一定,只不过三年之后若是没有心爱之人的血来用作药引解蛊,蛊虫就会彻底占据人的心脏,那人便会永远的陷入疯狂之中,极容易爆体而死。 正因为不是毒药,所以,即便是江楚歌当时也被蒙蔽了过去,没有发觉秦影身体的异样。 南楚众人一听顿时也气愤了起来, “北漠皇帝竟然如此欺侮咱们,真是没把您放在眼里,殿下打算怎么办?” “哼,他既然跟我玩阴的,我自然也不会与他客气,收拾一下东西,我们马上回南楚,就说北漠自恃兵强马壮对我等无礼,恐怕是准备开战了。” “可是殿下,若是真的开战咱们能有几分胜算呢?” “若是准备的再充分一点,在没有秦影的情况下,我至少有七成的把握,可现在要贸然开战胜算各自五五开吧。” “只有五成么?” “你以为?”耶律齐斜睨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若论行军打仗,我自是不惧他,但是司徒彬在秦影走了以后加紧收拢军权,所有文臣武将都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统帅合一,而本王这边虽为太子,却上有来自父皇的压力,下有众兄弟的排挤,一旦开战,他们必会想法设法给本王使绊子。若非如此,本王当时就不会放过秦恒那个蠢货!还会等到现在被司徒彬陷害?” “可恨这司徒彬完全没把我这个南楚太子放在眼里,敢如此对我,那就让他知道知道本王可不是好欺负的。” 下属们听到耶律齐霸气的准备宣战,都有些兴奋起来,管他有几分胜算,身为武将,有仗打就对了。只见他们整齐的跪倒在地,个个面色激昂的说道, “我等愿追随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了,你们的忠心我自然知道,快起来吧,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立即动身回南楚。” 他们的速度很快,已经快要出了城,耶律齐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属下一众人骑着马围在马车的周围向前赶路。 忽然,耶律齐睁开了眼睛,掀开了马车上的轩窗帘子向周围看了看。那贴身侍卫见状赶忙起身上前询问, “殿下,怎么了?” 耶律齐把眼神收回来,对着他说道, “这几天总觉得周围有人在跟着本王,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那属下听罢也朝着周围看了一圈,摇摇头说道,我等一直守在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听到下属的话耶律齐点点头, “大概是本王多心了吧,没人就好,赶紧赶路吧。” 说完就撂下了帘子继续闭目养神起来。一队人马继续向前驶去。 过了半天,藏在树后的两个人才把脑袋探了出来,江楚歌拍了自己的胸口几下,瞧着耶律齐离开的背影神色松弛了下来, 第535章 到底是谁 “吓死我了,差一点就被发现了,凌尘,还好有你。” 凌尘温暖的一笑,静静地说道, “没关系,就算看见了,他现在也认不出你来了。” 江楚歌听罢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微笑着说道, “也对,凌尘做的面具精妙无双,现在谁也认不出来我就是江楚歌了。难道是因为最近发现抓我的布告越来越多,害我开始变得神经兮兮的了?” “大概司徒彬太想抓住你了吧。” “管他呢,反正现在耶律齐没给钱就跑了,司徒彬肯定要气炸,咱们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凌尘看着一脸得意样的江楚歌,忽然神色郑重地说道, “咱们得计划一直进展顺利,我反倒有些担心呢。” 江楚歌一听有些不明所以, “进展顺利难道不好么?你在担心什么?” “我们一开始是想着北漠与南楚开战,到时我们可做渔翁之利,但是最近,我发现,东冥那边似乎也有了些异动。” “东冥?南楚和北漠开战,与东冥国有什么关系?” “小歌,你可能有所不知,东冥国土面积小,但易守难攻,一直是闭关锁国的状态,就在今天,我的人发现,东冥的国君与司徒彬似乎早就通了不少的书信,我担心,这其中,会有什么变数。” “你的意思,难道司徒彬是想联合东冥一起对付南楚吗?这样说来,他狮子大开口问耶律齐要了五千两黄金也说的通了。” “我现在也不确定,但若真的如此,以北漠东冥两国之力对南楚,只怕会变成一边倒的情势,而且为了稳住东冥那一边,我魔教的众人到时候也得出力。” “若真的是这样的话,北漠很有可能一家做大,到时候岂不是就更加难对付了?” “嗯,我也是这样想,所以,你觉得,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江楚歌听凌尘说完,来回的踱着步子,仔细的想了想,慢慢的说道, “现在咱们也不确定东冥国君会不会出手,为今之计,只能让先继续打探,尽量得到准确的消息。” “好,我这就给他们下令。” “如果东冥真的要加入战场,那我们也要有所准备,西凉国君不是一直想摆脱你那十二护法的控制吗?把这边的消息透露给他。这趟浑水,趟的人越多越好,到时候我们才能浑水摸鱼。” “嗯,也好,乘风那边最近也说有点不太好控制了,正好把这边的消息告诉他也让他松口气。” 本来还有一丝担心的心里,被江楚歌这么简单的分析了一下,凌尘也觉得放下心来,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变得容易解决了。 又过了一会,江楚歌突然说道, “不行,凌尘,东冥那边,我们必须得亲自去才行!那里容不得出错,若是东冥并没有打算出兵,就不能由着西凉那边妄动。” 凌尘一听点了点,一脸凝重的说道, “小歌,你说的对,我们明天就动身去东冥。” “没错!别忘了,我可是主天下大变的天降异星啊,东明国君会不见我吗?” 凌尘点点头,没想到此时的江楚歌竟然已经完完全全的接受了自己这样的身份,并且还能为之利用起来,之前那个为情所困的江楚歌大概已经不在了吧。 “你们去通报一下,就说魔教教主带着主天下大变的异星进宫求见皇上,看他见不见。” 那守卫见了凌尘手里的令牌自知一定不是什么小人物,此时又听他说的如此骇人听闻,迟疑了一下就进宫禀报去了。 这里的消息要入宫需要一层层的上报,命令再传下来也需要时间,没有个一时半会是没消息的。凌尘和江楚歌在门口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实在无事凌尘便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小歌,进宫之后我们又该怎么办呢?”江楚歌一愣,然后回答道, “自然是先得到皇帝的信任然后套出他到底有没有帮助北漠的打算了。” “那么之后呢?再怎么办?” “之后,如果他不打算动手咱们就按兵不动,如果他要动手的话咱们就把西凉也搅和进来,然后伺机而动,等到四国兵力衰退的时候再行分而食之不就得了。” “可如果西凉也派兵的话,很有可能会让秦影带兵。” 突然间提到这个名字,江楚歌心里一下子感觉到了微微的颤抖,凌尘是个对自己很温柔的人,自从两个人从西凉离开之后,凌尘从来没有当着江楚歌的面提过这个人的名字,而江楚歌也从来没有问过,仿佛这个话题就是两个人之间的禁忌。 这次突然间的提出来,倒让江楚歌愣在了当场,是啊,秦影如今是西凉的驸马,拓跋宏一看就是对他寄予了厚望,他又有战神的名号,让他带兵出征,顺理成章。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秦影如今早已不是当年叱咤风云的战神了。 看她表情的变换,凌尘一下子就明白了,饶是江楚歌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对秦影仍旧有着深厚的感情。他垂下眼睑,觉得有一丝透不过气,随后又平淡的语气说道, “一般来说驸马是不能带兵打仗的,也有可能是别人带兵,所以你们不见得会碰上。” 江楚歌静静的听着,随即惨淡的一笑,“若是别人为驸马可能无法领兵,但是秦影却一定会。” “没关系的凌尘,若是他真的带兵出征,那样就更好了,他欠我的,我会一点点的讨回来。” 凌尘抬起眼,直视着江楚歌,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对他,真的下得去狠手吗?” 江楚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是差点被他刺穿的地方,因为有眼前这个人,自己才能活了下来,“凌尘,当时是你在他的剑下救了我,所以,我是绝对不会任由他再作出伤害你的事情的,相信我,好么?” 江楚歌眼神纯澈的看向了凌尘,对视了几秒后,反倒是凌尘招架不住看向了别处,然后笑笑的说到, “小歌,咱们说这么远的事情干嘛,也许东冥不打算出兵呢。” 江楚歌摇摇头,“有些事,提前说清楚也好,免得我和你心生嫌隙,我已经再也无法接受不了背叛了。” 凌尘心里咯噔了一下,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那如果,要是有一天我们两个也反目成仇了你怎么办?” 江楚歌哑然失笑,“这怎么可能?我没有理由背叛你。” “那要是,我背叛了你呢?” 江楚歌听到这话收起笑容,似乎有了意思不悦,“凌尘,你怎么了?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怎么觉得你这两天都有些怪怪的呀。” 凌尘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最近老是做噩梦,可能有些太紧张了吧,小歌你别介意。” 江楚歌摇摇头,“干嘛说这么见外的话,病了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在怀疑我的医术吗?” 有些调侃的语气,凌尘一听便知江楚歌没有在意自己的话,也就放下心来,微笑着说道, “来北漠的一路上颠簸劳累,我只怕小歌辛苦。” 江楚歌头歪向了一边,叹了口气说到,“凌尘,你干嘛总是跟我这样客气?” 凌尘刚要回答,禁军守卫那边却已经传回了消息, “二位,陛下让你们即刻进宫。” 凌尘与江楚歌听罢,整理了一下衣装,端庄方正的往皇宫的方向一步步的走去。 各国都有各国的特色,这东冥国与北漠西凉都不同,建筑多偏圆形,看起来十分别致新颖,又不失大气稳重之风,江楚歌走路的途中眼神不断的向周围瞄去,仔细的观察着。 每到一处新地方,她总是喜欢把该处的地形地貌记牢,并不仅仅是因为她喜欢建筑,还是因为从这些东西里能看的出来,上位者是什么样的性格,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之后后面的事情也会更加的好办。 走了半天,终于来到了东明国君的朝堂上,江楚歌与凌尘肩并肩站在了殿上。东明国君就坐在龙椅上,年龄看着大概已过花甲,但却精神矍铄,两撇白色的胡须坚硬的挺立在嘴唇之上,眼神微凛的看这他们。 江楚歌与凌尘站定之后大大方方的行礼道,“见过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明国君看都不看江楚歌一眼,只对着凌尘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异星?” 凌尘抬起头,眼神冰凉如水,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正是!” “你抬起头来,让寡人仔细的看看。” 江楚歌闻言,抬起了头,眼神注视着东冥国君, 东冥国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什么也没说,对身边的太监耳语了几句,便下了龙椅直接离开了。 安排了两个相邻的房间,江楚歌和凌尘各自回了房,刚安顿完毕,凌尘就收到了自己人的传信。他看过之后,嘴角微微一笑,将那纸条折了一下,往旁边香炉里扔了过去,很快,纸条就被炉里的炭火烧的只剩下了灰烬。 正当凌尘准备把香炉的盖子盖上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江楚歌一溜烟的跑了进来,看到凌尘正在摆弄香炉,不解的问道, “凌尘,你在干嘛?” 凌尘微笑着回答,“没什么事,觉得这个香炉有点呛就整理一下,你怎么突然到我的房间来了?” 江楚歌大咧咧的找了地方坐了下来,然后说到, “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其实我们完全不必打探东冥这边想怎么做,我们可以推着他让他出手啊。” “哦?小歌你的意思是,咱们在背后推着东冥和西凉不得不出手?” 江楚歌点点头,“真是如此!” “不过,我有点担心,不晓得东冥国君今天是个什么意思,怎么连话也没说一句就直接走了?” “他一贯是这个性格,敏感多疑心思沉沉,跟他打交道的时候,总是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正说着,门外突然有个太监喊道,“公子,陛下有赏。” 凌尘出了屋,江楚歌在屋里坐着,眼神触及到刚刚的香炉,上前查看时果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烟熏味,打开一瞧,一小块还没烧完的纸静静的躺在里面,江楚歌眼神微凛,不动神色的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凌尘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抱着很多金银珠宝,江楚歌疑惑的问道, 第536章 以公主为人质 “这是什么?” 凌尘摇摇头,“我也实在不晓得东冥国君这是个什么意思。” “明天就知道了,今天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凌尘把这些赏赐之物放到了一边,点了点头,江楚歌继续说道, “凌尘,你最近没什么事吧?要是有事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哦,我可以帮你的。” 凌尘微讶,不知道为什么江楚歌突然会这么说。于是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微笑面容, “只是最近有些累,休息一下应该就好了,小歌不必担心我。” 江楚歌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最后说了一声好吧就从他房里出去了。 时间还早,一个人又觉得无趣,江楚歌就到这皇宫周围转了转,心里想着若是能碰到一些奇花异草什么的就更好了,许久没用毒他都有些生疏了。不过走了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正准备往回赶,忽然碰到一个衣着华贵的小男孩在正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好奇心使然,江楚歌走上前去看了看,只见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他在地上左翻翻右看看,终于找到了一个手圈,然后套到了手上。江楚歌皱起了眉,一下就感觉那孩子手上的手圈有些问题,但是初到此地,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多管闲事。 小男孩找到了东西,站起了身,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江楚歌,一转身直接撞到了江楚歌的肚子上,并不重,只是轻轻的一碰。 那孩子被撞了一下之后有些发懵,看到江楚歌后怯生生的开口,“姐姐,你长得真好看,比这宫里的娘娘们都好看。” 被一个小孩子如此夸奖,江楚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看见这孩子的眼神,却开始心疼了起来。如此纯澈又羞怯的眼神,像极了可儿,那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江楚歌当即上前,拉过那孩子的手,仔细的看了看那手环,果然是用浸泡过毒药的纯银打造的。确认之后江楚歌对准孩子心口的几处穴位点了几下,那孩子被这么一摆弄顿时有些惊慌,瞪大眼睛叫着,“姐姐?你要干嘛?” 还没等她看完是什么毒已经有一个衣着华丽的美貌妇人赶来了,看见江楚歌拽着小男孩的手顿时大叫道,“什么人?竟然欺负太子殿下!”说完就一把拉过小男孩的手将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太子?这就是北冥国君那唯一的儿子吗?江楚歌有些惊诧。 “额娘,姐姐她没有欺负我。” 那夫人看了看小男孩的脸,又摸了摸他的头,“没事就好,以后不要乱跑了叫额娘担心死了。” 看这女人情真意切的样子倒不像是装的,江楚歌开口问道,“你是他的额娘,可知道他手上那个银镯有毒?” 那妇人一听面容一滞,随即怒道,“大胆!银饰有毒颜色便会发黑,这镯子那是皇后御赐,怎么可能有毒,你是什么时候进宫的,竟然在此处胡言乱语?” 显然这妇人把江楚歌认成了宫里的妃嫔,江楚歌也不解释,只是淡淡的说到, “将那桌子褪下来泡在白酒中一天一夜再用银针去探那白酒就知道了,我是看这孩子可爱不忍他过早夭折才想上前查看,信不信由你。” 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那妇人看着她的背影所有所思。 第二天,北漠国君果然再次召见了江楚歌,只不过这次,是单独召见的,并没有叫上凌尘。大殿上,皇帝眯着眼睛直接问她,“你就是那颗异星?” 江楚歌微微一笑,镇定自若的回答,“怎么?陛下不相信吗?” 皇帝看了她一会,回答道,“相信,寡人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应该是那颗异星。不过可惜,寡人一向更相信的是事在人为。” 江楚歌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皇帝的表情变化,并未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于是继续说道, “至于目的,自然是想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与凌尘相识,也不过就是一场意外。” “东冥一直依附着北漠,若是寡人把你交给司徒彬,他一定会很高兴。” 江楚歌听到这不由得心里咯噔一声,自己这不会是刚出虎穴又入了狼窝吧?虽然心里有些紧张,但表面上依旧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淡漠样子。江楚歌清楚得很,这个时候越是故弄玄虚越是能保住性命,若是像个草包一样哭哭啼啼的恐怕才真的会被人拉去卖掉。 “陛下若是这样做的话,万一北漠与南楚之战北漠输了,您岂不是就成了罪人了。” 皇帝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些异样的神色,继而问道,“你怎么知道北漠与南楚会开战?” “没了秦影,这不是早晚的事么,不过南楚如今兵强马壮,统帅耶律齐骁勇善战,北漠除了一个年迈的元镇将军再无可用之人,恐怕不是对手吧。” “北漠败了,与寡人何干。” 江楚歌微微一笑,“陛下比我更加清楚,北漠若是败了,南楚的下一个目标,一定是东冥!到时候恐怕您就没办法安然的坐在这把椅子上了。” “你不会是司徒彬彬派来当说客劝寡人出兵帮他的吧?” “说客?”江楚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陛下您多心了,您出兵或者不出兵与我都没有任何关系,东冥若是倒了,我也不过是少了一个可以依附的地方。我是北漠的朝廷钦犯,更不可能帮司徒彬的。” “所以你是希望寡人护着你?” 江楚歌跪在地上,一副谦卑恭顺的样子淡淡的说到, “但求一安身之所。” 皇帝点了点头,摸了摸那两块发白的胡须,在他心里,大概就是喜欢一切臣服在自己脚下的样子。 “好了,你说的寡人会考虑的,你只要人在北漠,就不会有人拿你怎么样。放心下去吧。”江楚歌轻笑,这什么劳什子异星的身份还真有用,这皇帝到底还是给了三分薄面,而且看他的样子仿佛本来就打算出兵似的,这下,自己大概可以放心了。 “不好了,太子殿下晕倒了,快去叫太医!” 刚出了门,江楚歌就听到了好几个太监宫女在那叫唤。 东冥国君老迈,后宫人数不多,子嗣凋零,生下来的皇子几乎全都夭折了,唯有惠妃生下这么一个皇子,年方九岁,才被立为了太子。身份极其尊贵,没想到刚刚回自己的宫里不久就晕倒了,是以被宫女太监们吵吵嚷嚷的叫开了。 江楚歌想了想,那银镯像毒性不大,但是看着像小时候带上去的,日积月累了这么久,只怕毒性早已深入心脉了。那孩子小小年纪就要遭受这样的磨难,也是可怜。 不过嘛,也仅限于可怜而已,那孩子贵为太子之身,救的回来还好,若是救不回来,只怕救治的人也会有性命之忧。当时的那一句提醒已经是极限,让江楚歌冒着极大的风险去救人,她才不愿意。 果然如江楚歌料想的一样,太医院的所有人几乎都去过了,太子殿下依旧不见好转,惠妃娘娘已经急疯了,皇上也来看了好几次,发了好大的脾气,差点就要杀人了。这唯一的儿子要是没了,自己可怎么活呀。 惠妃是东冥国君最宠爱的妃子,如今儿子又被封了太子,就连皇后也是让她三分,如今看到儿子昏迷,众位太医看过之后又都束手无策,只一个劲的哭着, “我的玄麟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皇帝被她哭得有些恼怒,开口骂道,“你是怎么做额娘的,一个孩子也看不住,任由他到处去玩,这下出事了吧,你还有脸哭!” “还有你们,一群饭桶,救不回太子,寡人让你们全部陪葬!” 太医院院判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年龄比皇帝还要大了,听到此处只好跪在地上说到, “陛下,依老臣所诊断,太子殿下像是中了毒的缘故,若是三天之内能找到解毒的良方就还有救,若是三天之后还是解不了毒,只怕大罗神仙来了也没有用。” 皇帝一听顿时急了,“那你们楞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去找能解毒的东西!” “陛下,我等皆不擅长解毒,就连太子殿下是如何中毒中的什么样的毒也不知道,您就是真的杀了整个太医院,太子殿下也还是救不回来。” “那你说怎么办!” “敢问惠妃娘娘,太子殿下今天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惠妃泪眼朦胧的摇摇头,小声啜泣着说道,“今天玄麟一整天都待在我宫里,除了午时那一会去了后花园再没去别的地方。” “对了,”惠妃突然想起了什么,“今天玄麟去后花园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女人,难道,难道是那个女人对玄麟下了毒?” 院判摇摇头,“娘娘误会了,若真如娘娘所言,恐怕是那个人救了太子殿下。您请看太子殿下的心口处,几处关键的穴位都被封住,若非如此,恐怕太子殿下早就没命了。” 惠妃想了又想,然后说到,“她还说玄麟带的银圈有毒,我当时反驳她纯银遇毒定会发黑,她说用白酒泡上一天再去用银针探酒就能看得出来,我当时只当她胡言乱语并未当真,毕竟这镯子玄麟已经带了好几年了。” 院判结果银镯,仔细的看了看,“有些毒,确实可以藏在银饰里不被发现,但现在这个镯子老臣也无法断定,刚才说的法子倒是可以试一试。” “那个不急,现在好好想想怎么救太子殿下才是最要紧的。” “依老臣之见,三天之内,若是能找到那人,或许太子殿下还能有救。” 皇帝白了她一眼,不高兴的说到,“寡人都多久没有进后宫了,怎么可能带什么美人回来。” 惠妃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说到,“那,那臣妾就不知道了,不过那女子确实是面容姣好,妾身看了,也觉得十分赏心悦目。” 皇帝听惠妃这样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由得思索起来,可是他年纪越来越大,对后宫之事早就力不从心,哪里会带什么美人进宫。 “陛下,”一直在旁边伺候的公公突然插了一句嘴,“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朕面前还卖什么关子,有话就说。”皇帝越来越不耐烦了。 第537章 谁的人头? “这几日进宫的美人,确实有一个。” “谁?” “就是您刚刚见过的,江楚歌姑娘啊,她可算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啊。” “她?她怎么可能行医,从来没听凌尘说过,更别说会解毒了。” 皇帝摇摇头一脸太相信的表情。 “陛下,何不试一试呢,您把她叫来让臣妾看一眼就知道到底是不是她了呀。”惠妃跪在地上拽着皇帝的裤腿哀求道,对她来说,只要还有意思希望就不能放弃。 惠妃乃是她最宠爱的妃子,一向很识大体,如今儿子中毒只怕也是慌了心神才会如此,皇帝被她缠的有些厌烦但也不忍过分苛责,只得答应了, “行了行了,别哭了,去,把江楚歌请过来叫她看看吧。” 惠妃这时候终于擦了擦眼泪,她知道要是再闹下去恐怕皇帝的耐心真的没了,要是这 次太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再没了皇帝的怜爱,在这后宫里她恐怕就什么都不剩了。 此时的江楚歌正在自己房间里睡大觉,忽然就被门外的太监叫了起来,当得知是被叫去看太子的时候,她心里面考虑的是,尽量不要在不熟悉的东冥暴露自己太多的实力。看来只能以自己无能为力的理由推脱一下了。 进了太子的东宫,惠妃一见了江楚歌眼神就忽然亮了起来, “陛下,就是她没错!臣妾正午时在后花园看到的人就是她。”跟皇帝说完惠妃就换上了一张可怜巴巴泪眼婆娑的脸看向江楚歌, “姑娘,今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姑娘,还请您救救太子吧,只要能救了太子,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江楚歌被惠妃死死的拽着胳膊,一脸无语的说到, “娘娘先容我看看太子再说吧。” 一旁的北漠皇帝也看不下去了,对惠妃说到, “你快松手,堂堂北漠贵妃,太子生母,在外人面前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惠妃听了这话不小心翼翼的撒了手,脸上还是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 江楚歌上前一步,掀开了床上的帘子。 本来江楚歌是打定主意不要当出头鸟的,不过当她再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这不过10来岁的孩子正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小脸煞白,看起来十分清秀,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跟可儿可真像啊。江楚歌对这种纯净无暇的小人儿瞬间没了抵抗力。 她这次仔细的查看了玄麟的脉搏和眼睛,终于断定是龙结草的毒。以龙结草的根茎晒干为沫,泡在白酒里七七四十九天,这酒吸收了毒性就会变成慢性毒药。以器具泡在其中就会使其染上毒性,而且因其毒性幽微,银针之类的一般方法都探查不出来,所以很难被人发觉。 江楚歌检查完毕之后看了看周围人一眼,一脸严肃的问道,“敢问刚刚是那位太医为太子诊治过了?” 张太医听罢前一步接过话茬上,“在下太医院院判张明喜,刚刚为太子殿下诊治过,姑娘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只是太子殿下中毒已久,您以白术,广丹,川羌等清热祛毒的药材治疗虽能暂时吊住他的精神却反而加重了他身体里毒性的发散。” 张太医一听顿时有些不悦,“姑娘,老夫行医数十年,为太子殿下用的药方更是斟酌再三才敢用药,特意选用了温补的药材,按姑娘所言的话,又该如何救殿下?” 江楚歌这次没打算直接用自己的解毒丹,这东西太早暴露了恐怕会有危险,还是先藏着比较好,听到老太医的反驳,也不气恼,娓娓的说到, “若是让我治疗,需用川姜,佛甲,玉竹,玉金,甘松等药效强烈的上等药材,直通太子的任督与四肢百骸,如此,方有痊愈的可能。” “什么?那川姜,佛甲先不说,玉竹玉金甘松等皆是虎狼之药,怎么能用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这要是出了差错谁能担待得起,这万万不可!” 东冥皇帝本来听惠妃说江楚歌就是正午遇到的那个人时,还颇感意外,她竟然会解毒?可如今见这这两个人竟然吵了起来,心里顿时开始打鼓,张太医行医多年,治好过不少的疑难杂症,那医术是有目共睹的,而江楚歌这么年轻,能见过多少病例,万一她只是徒有其表装装样子,那太子岂不是真的没救了。 于是他皱着眉问道,“楚歌姑娘,你有几分把握能治好太子?” 江楚歌眼珠转了转,虽说这毒对她来说实在简单的很,但是连院判都解不了的毒让她解了,那东冥国君还不马上对自己有所忌惮了,想了半天,装作勉强的开口道, “大概只有三分吧,太子殿下中毒实在太久了,我没有把握能完全的治好。” 惠妃看见玄麟的样子忍不住心疼的把他抱在了怀里,“玄麟没事,母妃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担心。” “母妃,儿臣是病了吗?怎么张太医也来了?” “玄麟没事,是母妃怕玄麟有事才叫张太医过来看看的。” “玄麟让母妃担心了,父皇,您替儿臣安慰一下母妃吧,儿臣没事的。” 皇帝叹了口气,怜爱的说到,“玄麟,你好好休息,母妃和父皇都没事。” “玄麟知道了父皇,父皇,玄麟好困,先睡下了。” 不过片刻,玄麟又闭上了眼睛。 这样一个乖孩子,不用说是她的父皇和母妃,就是一旁的江楚歌也觉得心疼,这个懂事乖巧怕给人添麻烦的样子像极了可儿。 可儿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是担心着别人,自己当时没能救了可儿,但眼前这个孩子的命,江楚歌不想放弃。 “陛下,让我试试吧,楚歌对毒还是有些了解,说不定真的能解毒。” 皇帝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她,于是把皮球踢给了惠妃。 “你是玄麟的母妃,依你看的话让谁救治比较好?” 惠妃刚刚自然也听到了张太医和江楚歌只见的争执,她也担心江楚歌医术不精,但是看到玄麟见到她时的表情,还是没理由的选择了相信。 她觉得,哪怕只有三分,也比一分要好。 “还请楚歌姑娘为玄麟诊治。” 江楚歌得到许可之后不再怠慢,迅速的开了一个药方让人马上去煎药,然后取出自己的银针,在玄麟全身上下插满了108针,这小人看起来就像个刺猬,惠妃心疼的别过脸去不忍心再看。 周围人都屏住呼吸仔细看着,张太医也会针灸之法,但是不管是下针还是找穴位都没法像江楚歌一样自如流畅,心理暗暗的敬佩着。 过了一刻钟,江楚歌深吸一口气,只用了几秒就把针全部的银针拔了出来,随着最后一根针的拔出,江楚歌又重重的敲了敲玄麟后背的命门和厥阴,玄麟猛的睁开眼睛,一口黑血吐了出来,随即又重新晕了过去。 江楚歌之前趁人不注意拿针扎破了自己的手指肚,此时又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的血液滴了一滴在玄麟的嘴里。 不多时,药煎好了,江楚歌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喂着玄麟,直到他把这一大碗药喝的一口不剩。 再次深深的喘息了一下,江楚歌做完这些额头上早已是一层细密的汗珠。 “今天晚上就守着他,只要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以后每天按照这个药方煎给他喝,半年之内,此毒可解。” 惠妃听到江楚歌的话顿时大喜,嘴里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东冥国君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了。江楚歌感觉到有些头疼,不知道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皇帝会怎么想。 “无妨无妨,娘娘太客气了!既然没事了,那楚歌就先离开了,有不好的话再叫我。” “姑娘等一下!”江楚歌的脚还没踏出去就被人叫住了,说话的人是一直从头看到尾的张太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姑娘答应。” “张太医请说。” “姑娘能否先答应在下?” 江楚歌一愣,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还要先答应才行?万一是什么卖身契难道也要答应,当她没长脑子吗?于是颇有些不悦的开口说道, “张太医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便是,只要楚歌能做到的一定会尽量去做。” “姑娘一定能做到的。我刚才见姑娘行针之法行云流畅,点穴开方也是手到擒来,在下远远不及,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拜姑娘为师,闲暇时可以指导一下在下如何用药解毒。” 江楚歌一听顿时愣了,不光是她,连皇帝和惠妃等一众人也愣住了,年过古稀的行医快半辈子的太医竟然要拜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为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传出去谁会相信啊。 江楚歌回过神之后慌忙的拒绝道, “不行不行,张太医您年事已高又德高望重的,楚歌如今二十有二怎么能做您的师父,这太失礼了。您要是想学一些解毒制毒方面的问题直接问我就好,拜我为师岂不是折煞我了。” 没想到张太医却摇摇头,“姑娘医术精湛我所不及也,我拜姑娘为师拜的是医术,而非年龄。若是没有师徒之名却学习姑娘的本事那岂不成了欺负姑娘背后无人了。还望姑娘好好考虑一下,收我为徒。” 见张太医说的言辞恳切并无调侃之意,江楚歌有些敬佩,毕竟以这样的年岁去拜一个能当自己孙女的人为师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这代表了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若是张太医坚持,那楚歌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拜我为师可以,但私底下我们依旧如此称呼,不必将师父徒弟的挂在嘴边。” 张太医抬眼看了看江楚歌,这姑娘真是人美心善艺术又好,“如此,多谢师父了。”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江楚歌多了个能当自己爷爷的徒弟。 本来来了东冥这还感觉自己无所事事的,这下子正好,只要一有空,张太医准缠着江楚歌要她给自己将药理毒性相克等知识,江楚歌也是乐此不疲的倾囊相授。 又过了两天,玄麟已经能下床了,惠妃带着他来给江楚歌道谢,看到了她,玄麟高兴的说到, “姐姐,我们又见面了,每一次见到你,都觉得你好漂亮。” 第538章 乾坤袋再现 “楚歌姑娘,玄麟还小不懂事,你别介意。这次,真的谢谢您能救了他的命。” 江楚歌摆了摆手,“娘娘千万不要跟我客气,玄麟还小,有些事还不懂,等他大了就好了。只是那银镯,万不可再留了。” 惠妃听到江楚歌说起银镯面带不悦,“姑娘放心,那镯子是万不可能再戴得了。陛下已经去质问了皇后娘娘了。” 江楚歌可不愿意理会这些人之间互相争风吃醋的腌臜事,见惠妃主动提及便岔开了话题。 “对了娘娘,张太医找我还有事,楚歌先失陪了。” 惠妃心里微动,面上确是和颜悦色的说道,“那就不叨扰姑娘了。玄麟,跟姐姐再见吧。” 玄麟露出了一副失望的神色说道,“不可以跟姐姐再呆一会吗?” 江楚歌上前一步拍了拍玄麟的肩膀,“玄麟回去好好读书,等哪天姐姐有空了再去找你玩好不好?” “嗯!那姐姐千万不要忘了哦。” 江楚歌微笑着点点头,玄麟终于跟着惠妃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一转身,发现凌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自己的身边, “凌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凌尘走到江楚歌身边对她说道,“我刚得到消息,南楚出兵了,耶律齐亲率十万精兵在夹谷川附近安营扎寨了,看那样子,像是打算作持久战。” 江楚歌一听,急忙拽着凌尘的手把他拉到了一边,紧张兮兮的问道, “南楚真的出兵了吗?是耶律齐带兵。” “千真万确,绝对不会有错,而且司徒彬一点都不着急,正在筹措兵力,很快两队人马就会对上了。” “好!”江楚歌兴奋的叫了一声,“事情进展的太顺利了。过几天东冥国君出兵相助,我们随大军一同去看个热闹。” “你让蒋乘风赶紧把消息透漏给西凉,他们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凌尘点点头,也有些兴奋的微笑了起来,“小歌,很快你的愿望就能达成了。” 江楚歌歪着头微微一笑,只是心里还是有忍不住的落寞。 “今天去吃些好吃的吧,我们已经许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好啊好啊。”提到吃,江楚歌永远是最兴奋的那个。 两个人心情很好,找了一处馆子落了座。由于江楚歌在东冥没有乔装打扮,女儿身的打扮十分的清雅动人,周围人不由得看了好几眼。 不一会就上了一大桌子饭菜,江楚歌两眼发光什么也不顾的吃起来,凌尘就在一旁浅浅的笑着,一边看着她,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 正吃得开心,门口忽然飞过来一个人,嘭的一声砸在了饭桌上,江楚歌下意识的紧紧抱住自己的饭碗跳到了一旁,凌尘飞速的挡在她的身前,飞起来的各种菜肴溅满了一身,凌尘的一身白衣一下变得五颜六色。 那飞上桌的人看起来也是受伤颇重,身上脸上面目前非,唯有江楚歌抱着自己的饭碗,嘴里还鼓鼓的,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门后很快就跟过来了几个人,带头的是个壮汉,摇头晃脑一副十分嚣张的样子,对着摔在桌子上的那人喊道,“竟敢跟小爷我抢生意,活的不耐烦了吧!” 江楚歌和凌尘平时自然是不会管这样的闲事,但此时凌尘浑身是饭菜的香味,想不动怒都难。他指着还在饭桌上不停哎呦的人说道, “这东西,是你们扔的?” 身后的人一看,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但却没有任何道歉的意思,口气狂傲的说道, “是我扔的,怎么样?弄了一身就自己回家洗干净,瞧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别等你爷爷我生气了揍你一顿,哎哎哎……” 还没等他说完凌尘就急速上前掐住了那人的胳膊,用力的向旁边歪了过去,那人吃痛,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你知道我是谁的门生吗?你敢跟我动手,我看你是活腻了!” 江楚歌放下自己的饭碗将摔在饭桌上的人扶了起来,这人面容清秀,倒不像是个大奸大恶会惹是生非之人。随即开口问道, “告诉我,那些人为什么会打你?” “我,我是云游至此的游医,身后那几个人是百草药房的人,刚刚有病人在他那看病,抓了很多价格高又不是很对症的药,我不过提醒了病人一句,就被他们打了一顿。” 江楚歌听罢点了点头,心想确实是个心底善良之人。 “原来如此,你快找地方收拾一下自己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唉,”这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说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啊,这人的背后有人撑腰,所以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行霸市,您一个姑娘家,你夫君又是个文弱书生,不会是对手的,二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今天这事还是交给在下来处理吧,把二位拉进这趟浑水,岂非是在下的罪过。” 江楚歌听罢笑了笑,也懒得解释什么,前面的凌尘自然也将后面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听到夫君两个字的时候,手上的力道轻了几分。 那壮汉自然也听到了,手虽然还被凌尘紧紧的抓住但也不妨碍他大声的笑出来, “你们都听见了吧,爷爷背后可有人罩着,你还不赶紧给我松手。” 江楚歌像白痴一样的表情看着那人,扑哧一下笑了,然后说道,“凌尘,你放开他吧,我想知道,他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人。” “听见了没?你媳妇都说话了,赶紧松手!” 那游医见状赶紧做小伏低的说道:“大人,在下乃是一个四方游医,靠悬壶济世赚些小钱,哪能拿出一百两银子那么多钱啊,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几个吧。”他是怕再惹出什么事端,可江楚歌却不在意,她把那游医拽了过来说道: “你刚刚摔得不轻,先让我给你看看。凌尘,你先回去换一件衣服吧,这件看着实在是太别扭了。”江楚歌理都不理那壮汉,只顾着游医和凌尘两个人。 “妈的你听不见老子说话吗?让你赔钱听见没有?赶紧给我拿一百两银子来,别那么多废话。” 江楚歌听罢冷声一笑,“呱噪死了,就是不给你又怎样?” “不给?”那大汉向前走去,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看着江楚歌的眼神充满了欲念。 “要是不给,拿肉偿也不是不行。” 凌尘弄得浑身脏污本来就十分的不快,听那人又如此说话心下更加愤怒,毫不客气的拔出手边的宝剑,砍向了那人的肩膀。 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那人平时仗着身后有人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吃过这样亏,顿时大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人收拾你们。”说完便带着手下的人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凌尘和江楚歌自然是没有理会,赶紧去找了个地方重新沐浴更衣,那江湖游医对他们千恩万谢了半天,执意要自己出钱结账,江楚歌拗不过也就随着他去了。 刚从汤池里出来不久,三个人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刚刚遇到的那几个人。或者说,那个壮汉带了一队人马正在到处的寻找他们。见他们出来直接就气势汹汹的迎了上去,二三十个人将他们三个人团团的围住了。 不过领头的不再是那个壮汉,而是另外一个横眉冷眼的瘦子,一堆人全都围在他的身边,那游医见这阵势一下子慌了神,吓得面色如土。 江楚歌耸了耸肩,放松了一下刚刚泡了半天的身体。凌尘也把他们视作空气一般,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那壮汉开口说道,“老大,就是他们刚刚打了我,您可要替小的做主啊,小的可是为了维护咱们百草药房的生意才被人打的,他敢打我,可不就是打您的脸连带着打张大人的脸么。” “行了,废物一个!两个小白脸和一个姑娘都搞不定,白长了这么大块头。”那壮汉听罢灰溜溜的退在了一边。那瘦子继续说道, “我呢,是百草药房的掌柜,你们几个今天坏了我的生意,赔偿给我500两,这事就算过去了,否则的话,三位可就要受一些皮肉之苦了。劝你们一句,最好还是乖乖地交钱,宫里的张太医,可是我亲叔伯,你们要是得罪了我,在这皇城里,可就寸步难行了!” 江楚歌冷冷的看着他,直到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突然在他身后喊了一句, “我看你叫谁寸步难行!” “拿我的招牌到处招摇撞骗,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还敢在我师傅面前做大摆谱,你那三两重的骨头痒痒了吧。” 一边说一边拿起手上的扇子狠狠地敲在那人的后背上。扇子不重,打了几下自己反倒是气喘吁吁了,那老头停了手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我也不打你,你叫你亲爹来,我去跟他说,看他怎么收拾你!” “叔伯,您,您怎么在这?” “哼,我不在这难道看你刁难我师父!?” “师父?您老什么时候有师父了?”那瘦子一下变得面如土色,脸上惊恐的神色一览无余。 老头上前一步,对着江楚歌行礼道,“师父,这小子是在下的侄儿,今日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师父,我这就让他给您道歉,您想怎么处置都行,但务必求师父给我这侄子留一条命。” 江楚歌冷着脸,不闪不躲的任由能当自己爷爷的张太医在自己的面前用着谦称,还行着师徒之礼。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在谦逊的人面前需要更加谦逊,在嚣张的人面前就要比他更嚣张,这种绝对压制的表现比任何语言都好用。 果然,那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江楚歌,一下子愣住了,直到张太医拿着扇子再次重重敲了敲他的脑壳这才反应了过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对不起姑娘,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姑娘是我叔伯的师父,还请姑娘原谅!听说江楚歌是张太医的师父之后那人的嘴脸马上就变了,嘴里哆哆嗦嗦的说着话。 江楚歌面无表情,却是气场强大的把身后的游医拉到了前面,面色不善的问道, “你说这人抢了你的生意?” “没,没有,是我们,我们非要给病人开价高的药材,与这位先生没关系。” 第539章 赛诸葛蒋乘风 那人察言观色的能力极强,眼瞧着江楚歌神色变了自然知道此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哼,”江楚歌冷冷的哼了一声,反而把目光投向了张太医, “张太医,他们赚黑心钱,欺骗病人,这事你可知道?”,江楚歌对张太医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冰凉。 “师父您千万别误会,我行医多年,见过病人的各种疾苦,怎么可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这百草药房虽是我名下的产业,但早就交给了舍弟打理,他们如此偷鸡耍滑,我一定会严加处置。” 张太医见江楚歌似乎真的动了怒,忙不迭的解释了起来。 “好,那我给您推荐一个人去管理百草堂如何?” “师父推荐的人自然一定不会错,敢问是谁?” 江楚歌推了那游医一把,“就是他。” “啊?” 那游医被推到人前,一脸懵的看着周围,最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迷茫的问道: “我?” “我?我叫徐荣,多谢姑娘仗义出手,在下感激不尽,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才这么做的。管理好那个什么百草药房,多救一点病人,比什么都强!” “姑娘的话,在下谨记于心,绝不敢忘,以后在下必定精研医术,解病人之疾苦。” “哎,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话也忒多。”江楚歌说完把头转向了前面的一众人。 “现在可得考虑考虑,你们怎么办了。凌尘的衣服被你们搞得一团糟,这个得赔吧?还有我们那顿饭都没有好好吃完,也得赔吧?把我一个弱女子吓得够呛,更得赔吧,这样算下来,就赔个一千两吧,看在我徒弟的面子上就要你们五百两好了。” 江楚歌说完就伸出了手,一副要钱的样子,凌尘在一旁微微浅笑。 那人听罢嘴角微微的抽动,但又不敢开口反驳,只能用余光看着张太医,期盼他能帮自己一下,被后者一下子瞪了回来。 “哎呦姑娘,姑奶奶呀,这一时半会,我真的拿不出五百两呀,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你刚刚问别人要钱的时候给人通融了吗?”江楚歌语气愈加的冰冷,“不想给,可以,把命留下!” 话音刚落,一旁的凌尘早已砍下身旁一人的脑袋,那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头就已经落在了地上,眼睛还瞪得大大的,鲜血从脖子那里像喷泉一样喷出,溅了周围人一身。 这血腥的场面一下子就把张太医的在内的众人都吓坏了,凌尘杀人向来干净利落,只是在别人看起来,却有说不出的诡异和惊悚。 “怎么样?这回有钱了吗?” 江楚歌面不改色,依旧伸着手,对凌尘的狠辣早已习以为常。 那人吓慌了,急速的掏出自己的钱袋子放在了江楚歌的手上, “有有有,这里80两银子先给姑娘,剩下的我马上回去取,姑娘在此等我。”说完转身就往家跑, “等等!”江楚歌叫住了他,那人立即停下了脚步,颤抖着腿肚子转头看向了江楚歌,只见这貌美如花的姑娘笑眯眯的指着一旁的徐荣说到, “剩下的钱,都交给这小子吧,记得取回来后亲自送到他手里,要是明天之前敢不送的话,你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是是是,姑娘放心,小的这就去取钱!”说完猫着腰一溜小跑的往回赶。 江太医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侄儿可什么时候才能有出息啊。 “师父,今天这小子冲撞了您,多谢师父手下留情。” 江楚歌摇摇头,“江太医,此处没有外人,您还是唤我楚歌把,老是师傅师傅的,别扭的很。” 那人刚走,江楚歌马上不似刚刚凶神恶煞的样子,露出了一副害羞尴尬的神色。 张太医笑了笑,虽说刚刚凌尘直接杀人是很辣了一点,但是对自己侄儿那种人来说,不狠一点是绝对镇不住的。 “师父不必觉得尴尬,老夫敬姑娘为师父是心甘情愿,绝不是仅仅做表面功夫。” 江楚歌点点头,也不再客气,只是让他称张太医为徒弟却是万万不肯的。 “今日多谢张太医了。” “哪里的话,老夫还要多谢师父今日放过我那混账侄儿。” “对了张太医,你今日怎么也会出来?” “哦对了,我是来买药的,看我这脑子,连正事都忘了。” “买药?太医院的药材不够吗?还要劳烦您亲自出来买药?” “哦,是陛下叫我大量的采购一些金疮药,事情来的突然,别人来买只怕一时买不到那么多。陛下的命令老夫也不敢多问,只知道照做便好。” “那就不耽误张太医的事了,您快去吧。” “弟子失陪!”张太医对着江楚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才退了下去。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江楚歌一下子凑到了凌尘的面前说到, “张太医竟然亲自去买药?看来东冥也马上准备出兵了,我们悄悄地跟过去吧。” “好,那我们今晚就收拾东西,准备一下,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很快两个人就把东西收拾好了,东冥国君在张太医回来后果然也集结了兵力。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挂帅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他那唯一的儿子,东冥的太子玄麟。 太子御驾亲征不算稀罕,但是身为北漠外援,以太子之身带兵就显得尤为郑重了,而且东冥不比其他国家,就这么一个皇子,不满二十岁,又刚刚大病初愈,让他去统帅三军,也不知道皇帝和惠妃怎么会舍得。 果然,还没过一会,房间里就闯进了一位梨花带雨的美貌妇人,正是刚刚晋封为贵妃的太子生母惠贵妃,她找到了江楚歌,苦苦的哀求她跟皇帝求情让别人出征,江楚歌无奈只得拉起她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陛下为什么会让玄麟一个孩子挂帅,就不怕他有危险吗?” 惠贵妃哭着说道,“还不是皇后娘娘挑唆的,她以国内动,太子应该早早历练为由,劝皇帝让玄麟带兵,陛下的意思是想让玄麟把旁落在的兵权收回来,所以就同意了。可是玄麟年纪那么小又没打过仗怎能胜任,去了那战场只怕九死一生。姑娘能不能求皇帝收回成命,玄麟的命是你救回来的,难道姑娘真的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吗?” 惠贵妃听罢依旧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委屈的说到,“玄麟真的一定要去吗?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让江楚歌一个女人也觉得风情万种,终于明白了为何她会如此得宠的原因。她耐心的解释道, “我不是说了么,皇帝的意思是想让太子把兵权收回来,你在宫里看好皇后,只要她不动手脚,玄麟就不会有事,明白了么?” 惠妃一听,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明明江楚歌的年龄比自己小那么多,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没由来的让自己安心和信服。惠妃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她一眼后终于像有了主心骨一样毅然离开了。 很快,太子挂帅,统领着十万兵马整装待发,江楚歌和凌尘就混在了队伍中,悄无声息的随大军出了征。 东冥军队的素质不差,十万军队很快就赶到了夹谷川。又过了两天,西凉的十万人也赶到了此处,不出意外的,是秦影带兵。 小小的一个夹谷川,此时竟然容纳了四十万大军在此驻扎。四个国家的兵力像是约好了一般,各派出了十万,但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极像是在斗气,又像是各怀鬼胎。 对于行军打仗这种事,凌尘不是很精通,至于江楚歌更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了。两个人跟随大军到了之后本来是想看个热闹,没想到四方皆是按兵不动,他们俩也是整天的无所事事。 一连等了几天,四方皆是相安无事的状态,没有人掀起战火的苗头。江楚歌和凌尘两个人觉得无聊的很,又开始打起了歪主意。 “凌尘,我们在这呆了多久了?” “快半月了吧?” “半个月了,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四国对峙可是大事,哪那么容易打得起来,总要先找点理由的。” “咱们老是这么呆着也不是回事,不如,让他们快点出手?” “你想怎么做?” 凌尘对江楚歌的鬼点子颇有期待之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江楚歌想了想,要让他们开战就得先找个理由,那就给他们一个理由好了。“战争的主体是南楚和北漠,那我们就从这两国开始如何?耶律齐上一次没给钱就直接跑了,司徒彬应该气坏了吧?” “嗯不错,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凌尘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小歌,你总是能想到办法,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好像不管什么难题到了你这都不算是问题。” 江楚歌听罢笑了笑,平静的说道,“那是因为所有的事都是要靠自己解决啊。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真的是步步坎坷,能活到现在太不容易了。” “这个世界?”凌尘皱了下眉,“什么叫来到了这个世界?” 江楚歌看着凌尘,也不做过多的解释,淡淡的说道,“就是这个意思,你相信么?凌尘,我其实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凌尘愣了愣,随即摇摇头笑了出来,“小歌你最近越来越会开玩笑了?什么这个世界那个世界的,我们不都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江楚歌见到凌尘的反应也跟着笑,只是笑容有些勉强。 “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南楚那边耶律齐亲自带兵不好混进去,咱们就装作北漠的人去给耶律齐送点礼物。” 傍晚,两边的人除了巡守夜士兵之外都已经歇息了,凌尘和江楚歌穿着北漠士兵的衣服来到了南楚大军的地盘上,两个人避开了一队士兵的巡视,往耶律齐的大帐前扔了一个包裹然后故意弄出了一点动静,看见被人发现之后才开始跑,营帐前的守卫看见了他们大喝一声, “什么人?” 江楚歌和凌尘听见声音撒丫子就跑了,自然不会等人上来抓。见人已经不见,又看到门口了个包袱,下意识的就拾了起来。 第540章 我会永远的忘记你 这时大帐内的耶律齐已经被外面的声音惊醒了,在里面喊了一句,“怎么回事?” 守卫正在犹豫要不要去追,但听到主人的召唤便放弃了追赶,转身进了大帐将拾到的包裹交给了耶律齐。 “殿下,刚刚北漠的人扔了一个包袱到您的帐下,然后一下子就跑了,属下没有抓到。” 耶律齐半夜被惊醒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听到有人在自己的帐前来去自如更加的恼火,语气不善的说道, “看护不力,一会自己去领的二十军棍。” “殿下赎罪,属下领罚。” 耶律齐慢慢打开了包裹,只见里面有一只水火签和木雕的小人。水火签是商人要账时会留下来的物件,意思是此人欠钱不还是个老赖,收到水火签的人也就代表着不诚信。 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还有一张字条,字条上歪歪斜斜的写着一首打油诗: 南楚小人耶律齐, 欠钱不还王八蛋。 若是不还北漠钱, 小心夜里阎王念。 耶律齐看完瞬间就将这张纸团成了一团,连同那木头小人一起狠狠的掷了出去,刚好砸在了他那贴身侍卫的额头上。俊美的脸上显露出暴怒的神色,“好你个司徒彬,还敢倒打一耙!” 那侍卫一听不对劲,捡起了地上的纸团,看完之后,脸上也浮现出了愤怒, “北漠竟敢如此侮辱殿下!求殿下让属下做先锋前去偷袭,打他个措手不及。” “不可操之过急!”这几年来,耶律齐的忍功越发的炉火纯青,他绷着脸说到,“你去把校尉以上的将领都给我叫起来,商量一下什么时候攻打北漠。” “是,殿下!”守卫转身出了门。 “我看不行,元镇虽然老迈,但既然司徒彬让他挂帅说明还是宝刀未老,而且听说元震身边的副将众多,你直接去叫阵万一输了怎么办?万一他们有埋伏怎么办?中了圈套又怎么办?” “那依你之见又如何?” “调五千精兵烧其粮草断其后路如何?” “听着确实是个良策,但北漠那边的粮草都在大后方的东冥兵马那里,要想绕过去不被发现根本就不可能。” “那也不能直接去叫阵。” “总比你拿士兵的命去冒险要好吧。” 两个五大三粗的将军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听的耶律齐有些头大,终于他不耐烦的说了句, “两位将军别吵了,本宫叫你们来是商量对策的不是吵架的。” 两人见耶律齐有些动怒顿时都不说话了。气愤一时之间有些紧张。 “还有哪位爱卿有高见?”耶律齐继续问道。 半天的沉默之后,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将军突然说道, “殿下,咱们为何不让西凉先出手呢?” “西凉?你说秦影?” “是啊,殿下,秦影代表西凉带了十万大军前来支援,表面上是来相助我们,其实就是想浑水摸鱼分一杯羹罢了。秦影是北漠的战神,以他对战北漠的兵马绝对事半功倍,咱们何不让他先出手?” “你以为我不想,但是让他出手哪有那么容易,毕竟咱们和北漠才是主要的对手,他以仅作支援为理由不去咱么又能怎么办?” “殿下,咱们可以逼着他不得不出手啊。” “难道你有办法?” 耶律齐内心思忖着,他和秦影曾经做过对手,没有一次赢过,自然知道对方的实力,所以早就惦记上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什么好办法,西凉咬死了自己只是援军,不会主动参与两国之间的争斗。 这种屁话耶律齐当然不会信,自从他知道东冥出兵相助北漠的时候就知道西凉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分肉的机会,只是稍加不小心,南楚可能就分不到肉而是被别人分了。 四个国家各怀鬼胎,所以谁都不敢轻举妄动,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出手。 “卑职有一法,倒是可以试一试。” “哦?什么办法?说来听听。”一听到有办法,耶律齐马上就来了精神。 “殿下还记得前秦王妃,江楚歌吗?” 就是那个解了南楚三道难题,又致使他们丢了一郡的人,别说耶律齐不会忘,南楚之人没有能一个忘记她的。 此时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副想继续听下去的样子。耶律齐也是眯起了眼睛,沉着脸问道, “自从她和秦影去了西凉之后早就销声匿迹了,你知道她的消息?” “据卑职所知,此人现在就在东冥的大军中。” “消息可准确?” “此人容貌天下少有,见其一面者,皆不会忘,是卑职手下亲眼所见,断不会错。秦影性情冷傲,但听说成为西凉驸马之后对江楚歌依旧十分的上心,咱们只需要用她加以挑拨,相信应该能说得动他主动去攻打北漠。” 说完之后众人皆是小声的讨论了起来,耶律齐的表情也是变幻莫测,往事一幕幕的时候涌了上来,他忘不了那个将他打败的聪慧的女人,记忆中的她不仅仅是惊艳众生,一低头,仿佛就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本事。 知道了江楚歌的消息他很高兴,但是利用她来牵制秦影,总觉得心里不是那么舒服。不过,以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想了半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对那人说到,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别有压力,他要是不愿意也别过分的逼迫,大不了本宫亲自出手。” “是,殿下,卑职马上着手去办。” 秦影此刻正在大帐内安静的睡着,自从知道北漠与南楚即将开战的时候,拓跋宏就将军队交给了他,让他带着西凉的士兵看情况伺机而动,但是虎符,却交给了拓跋漫。 秦影很清楚,拓跋宏想着通过自己稳住魔教,然后再通过拓跋漫,一点点的把自己架空。 然而,不管怎样,他都无所谓。看着拓跋宏和魔教中人斗得如火如荼他倒是乐见其成,只不过,让他感觉到危险的,是那个蒋乘风。明明只是个江湖人,却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一点点的蚕食着拓跋宏苦心经营起来的西凉江山。自己每每与他相见之时,总觉得他身上藏着巨大的秘密是自己所不知道的,这种感觉让他有些紧张。 快一年了,自从与江楚歌分开之后,秦影觉得自己每时每刻都在受着相思之苦。 歌儿,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了,没有我在身边,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每天能记住自己干了什么的时间仿佛越来越少了,气血,也变得越来越虚。他甚至觉得自己大概熬不过三年了。所以每天必须要做的事,就是抱着自己的笔录记了又记,思念蚀骨,除了写下来,没有任何可以发泄的办法。每一天的最后一页上都会写上一句,歌儿,对不起。 与拓跋漫成婚已经半年有余,两个人从来不曾同房过,这次出征,终于不用每天在一起了,秦影觉得有些轻松。也许只有带兵的时候,才会感觉到真正的舒心。 歌儿你在哪啊,你的阿影,真的好想你啊。 秦影不知道的是,每晚的梦里,江楚歌都会对着自己嫣然浅笑,亦或是给自己跳惊鸿舞,他便弹奏一曲凤求凰,两个人珠联璧合十分登对。只可惜,第二天醒来,梦境中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旁边有两个南楚的军官正在说话。 “你听说了没?一直失去行踪的江楚歌竟然出现在了东冥的军队里。” “江楚歌?哪个江楚歌?” “哎呀还能是哪个,就是赢了咱们太子三道难题后来成了秦影弃妇的那个呀。” 江楚歌?弃妇?这几个字一下子把秦影的心揪了起来。 “她怎么去东冥了?司徒彬一直想要抓她呢,东冥一直依附北漠,她去东冥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唉,这江楚歌也真是倒霉,西凉待不下去,北漠还要抓她,咱们南楚跟她有仇,除了东冥她也没地方去了呀。” “东冥怎么可能为了他得罪司徒彬,我看要是不赶紧把北漠灭了这江楚歌也快没命了呦。” “也对,都说红颜薄命,这江楚歌生的倾国倾城,原本还是丞相之女呢,自梳嫁了西凉那新驸马之后倒霉的事一件跟着一件,现在折腾的命都快没了。” “行了行了,秦影自己都不管,这事咱也管不着,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 歌儿,竟然在东冥?就在距离自己不足一舍的地方?” 秦影晃了晃脑子,努力的驱散了自己心中急切慌乱的情绪,确认自己刚才没有听错,但是越要镇定,心内的情绪越是难以平复。 为何司徒彬不肯放过歌儿?歌儿真的过得那么难吗?她会没命?司徒彬会杀了她?不行!绝对不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全都涌了上来,心早就已经乱成一锅粥,直到最后,秦影脑子中渐渐的留下了一个名字,司徒彬。 本来已经沉寂在心底的仇恨突然就燃烧了起来,司徒彬,你我之间的了断还为完结,看来,我必须得杀了你才行,只有你死了,歌儿才会安全。 他在自己的笔录上记下了,救歌儿,不能放过司徒彬。 秦影趁着清醒的时候,随便的乔装了一下,只身来到了东冥的营帐,虽说经常记不住每天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的武功依旧却没有怎么退步,很轻松的就隐藏了身形,没有任何人发现他。 看了许久,依旧没有发现江楚歌的身影。正当他打算放弃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倩影进入了他的视线。 还是那么的颠倒众生的容貌,只是,仿佛比以前清瘦了不少,眉眼间多了一丝愁绪,再也不似之前的恣肆张扬,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心上人,秦影心痛的感觉不停的加重。 歌儿,我该怎么偿还你? 这一世,终究是我负了你。 秦影苦笑了一声,以后的没天没夜分分秒秒,我还能有半分的欢愉吗? 明明最心爱的人就在眼前,明明与自己如此的接近,好像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她静静的坐在那里,托着腮,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但无论是什么,大概都与自己无关了吧。 夜凉如水,天色渐渐地暗下来,此时已经到了冬至,夹古川的风冷飕飕的,细雨夹杂着雪花慢慢的飘散下来,江楚歌就这么坐了整个午后,而秦影,却是在一旁看了她一整天。慢慢的,江楚歌的头顶被雪花染成了白色,与身上的白衣渐渐趋同,整个人仿佛化身成了雪景的一部分。 第541章 圣女 秦影一袭黑衣,头上亦是沾满了雪花,两个人,一个坐,一个看,仿佛一不小心就真的能白头到老了。 又过了一会,又一个身着白衣的书生走到了江楚歌的身边,温柔的替她拂过了身上的落雪,将一件风衣披在了她的肩上。秦影眼神微痛,他听不见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只看见江楚歌风韵楚楚笑靥如花的脸对着另外一个男人。 真好,有人待她如此的温柔。 那男人眼中的爱慕虽刻意的收敛着,却瞒不过他的眼睛,那是只有看着心爱之人的时候,才会有的眼神。 雪越来越大,凌尘带着江楚歌回了屋,秦影的面前只剩下一片雨雪霏霏。 不经意间,一片雪花似乎飘落进了眼里,继而瞬间化成水滴从秦影的眼角落了下来,沾染上了寒气的水滴划过皮肤,一下子就冷的刺骨,秦影打了个寒噤,飞速的赶回自己的营地。 当年,自己是多么冷傲绝尘的的一个人啊。如果没有那场大火,自己现在还是北漠的秦王殿下,还可以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以吾之姓,冠卿之名。 现在呢?苟且偷生,像个女人一样将被迫卖给了西凉,这一归根结底都是谁造成的?拓跋漫?拓跋宏?都不对,是司徒彬! 不出这口气如何安心?至少现在命还是自己的,那便能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吧。 耶律齐不是一直都想让自己出手吗?那就出手给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战神。 秦影换下衣服穿了一身紫色的铠甲,额间的血莲似乎变得更加的妖异,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仿佛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来人,准备出征!” 秦影喊了一声,传令兵将这道命令传给了众位将领,不多时,五六个人来到了秦影的面前,其中一人说到, “将军,此时雪下的这么大,急于出征恐对我等不利,不如等雪停了,再重新整装待发。” “是啊将军,士兵们此时才刚刚歇下,再重新把他们叫起来可能影响士气啊。” “就算是要攻打北漠也应该南楚他们先动手,咱们率先出兵万一折损过多被南楚吞了可如何是好。” “够了!需要你们来教我怎么打仗吗?赶紧把士兵们叫起来准备一下,丑时三刻准时攻打元镇大营。”秦影丝毫不估计面前这几个人的意见, “我不需要会思考的将军,只需要听话的士兵!” 一声“咻啪”的巨响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见目的达到了,他扔下了马鞭,对着下面的众人喊道, “这里,应该还有人不认识我,在此,我先跟你们说一声,我到底是谁。” “北漠历五年,南楚八万大军压境,我以五千精兵取其上将耶律洪基首级,后不战而胜。” “北漠历七年,舒王在鄂城拥兵自重,我以一万轻骑杀入舒王老巢,直接砍了他的脑袋挂在了城门上,鄂城迅速收回。” “北漠历十三年,东冥边境告急,我亲率五万大军以三日时间绕到敌后斩杀敌首,解除了东冥之忧。” “……” “大大小小的战役我经历了不下百次,可是每一次只要听到我的名字,敌人就先弱了三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众将士听秦影突然在此慷慨陈词情绪都有些微微的激动,刚刚的疲惫困倦早就一扫而空。 秦影很满意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 “因为,我是战神,战神只能胜利,而我,不愿意失败。” “今日天气虽然恶劣,但北漠毫无准备,是偷袭的好时候,这偷袭。自然是用不了这么多的人,你们中我只会带着五千人,这五千人负责的就是掩护我顺利的收走元镇的首级,虽然很危险,但是却十分的划算,一旦赢了,北漠的十万人马上就会自乱阵脚我们便可不战而胜,而输了,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想要随我一同出征的,就站到我的身后,五千人满了之后,剩下的人,就不再需要了。” “不过你们可要想好了,到底要不要跟着我。赢了,就是加官进爵封妻荫子,可要是输了,就什么都没了。” 秦影站在那里,十分有耐心的等待着,他知道,一定会有人按捺不住想要神官发财的心情站过来的。 果不其然,刚过了一会,就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往他的身后站,继而,成片的人都开始冲着他跑了过来。 孙子兵法中的三十六计秦影早就烂熟于心,可是他在打仗的时候,最喜欢用的永远是那一计,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因为这招是最快速最便捷的取得胜利之法,不管是什么样的军队,没了统帅,就相当于人没有了首级,只是一摊任人摆布的烂肉。 但同时,这也是最难成功的一法。且不说这需要多么高超的武艺,但是在大军中找到统帅之人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元镇年事已高,论武功,远远不及秦影,但正因为如此,司徒彬给他派来的副将非常多,贴身的就有十个,至于在暗中保护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直接杀了元震,虽然很冒险,但如果成功了,收获就是巨大的,这值得赌一把。 有赌徒性格的,大有人在,秦影是这样,他身后的五千人,亦是如此。 刚刚那几位将领还在不满秦影的决定,此时看到他这么快就稳定了军心,激起了众人的斗志,顿时也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能也站到那五千人里面为他效力。 战神之名,就是有让人愿意一直追随的魔力。 秦影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仿佛最狠毒的猎鹰,他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司徒彬,我该给你送上一份怎样的大礼呢,不管结局怎样,都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为何一直针对歌儿吧,不除了你的臂膀,我寝食难安。 秦影举着剑骑着战马快速的像元镇的大营奔袭,身下的战马,是一批雪白如练的神驹,也是江楚歌唯一给秦影留下来的东西,骕骦。 他举起宝剑对身后的人喊了一句。 “随我出发!” 而后,踏入了如空中撒盐一般的夜幕。 不一会,雪渐渐的小了,地上只有薄薄得一层白纱,骕骦马在这白纱上留下一个个梅花一般的蹄印,一路飘忽,仿佛有暗香浮动。 他身后的士兵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奔跑着,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 耶律齐隐藏在暗处,悄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人,为了江楚歌,可以放下原则,可以不怕危险,仿佛可以做任何事,而自己,却一直在寻找着与她相似的替身,这对比,就好像此刻两个人之间一骑绝尘的距离,他已向着江楚歌的方向追随而去,而自己,却还在原地不动。 此时此刻,耶律齐终于明白,自己早就对江楚歌动了心。 只是,这份真心于南楚的江山社稷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他身为南楚的太子,不可能像秦影一样为了江楚歌一个女人拿命去赌。 不一会,秦影冲进了北漠的大营中,身后的五千士兵三人一组背靠着背不要命的挥舞着自己手里的武器,北漠的人猝不及防,完全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情况,一时间竟然连敌我都没有完全的分辨清楚,意料之外的落了下风。 秦影提着剑利落的来到了元镇老将军的大营,贴身的几个副将全副武装的迎身上前,秦影冷笑一声,第一人一下就被他一剑封喉,鲜血刺激了他的神经,他变得越来越兴奋起来,两个眼珠渐渐的开始发红。 嗜血的神情渐渐的显露出来,剩下的九个副将合起来都招架不住秦影凌厉的攻势,他们见状只能且战且退,其余的人挡住秦影,剩下的两个人架起元镇,转身逃走。 秦影见状哪里肯放弃,一剑又抹了一人的脖子追将上去。 “秦王殿下,你,你忘了你出自北漠了吗?你忘了曾与我并肩作战了吗?如今怎么变得如此嗜血,连昔日的战友都要斩尽杀绝?” 秦影不管不顾,骑着骕骦追赶在后,就在即将追上的时候,忽然周围出现了好几个黑衣人挡在了他的面前,他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司徒彬在暗中准备好保护元镇的。 这几个人的身手比刚刚的几个副将好得多,以秦影的武功仍旧不能在短时间内取胜,元镇已经朝着远处越跑越远了。 打斗中,秦影略一沉吟,从怀里掏出一包毒粉像周围撒了出去,这还是歌儿给他的时候。 几个黑衣人见状立即向后掠去,但还是沾染上了药粉的气息,个个身子软了下去。 秦影不管他们,只向元镇的方向快速追去。距离虽然已经远了,但是骕骦速度极快,寻常之马自然比之不及,不一会就追了上去,挡在了元镇的面前。 元镇已经躲无可躲,只能停了下来,两个人面对面,元镇一脸的愤怒与惊惶,而秦影却是一脸的戾气和阴笑。元镇举起枪对着秦影骂道,“好个卖主求荣的混账,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吗?” 秦影翻了个白眼,嘴角抽动,“就是因为我忘了我是秦国人,才被司徒彬害到今天这个地步,元镇将军,对不起了。”话音刚落,便一剑刺向了元镇。 元镇年轻时一手枪耍得虎虎生威,如今虽然年事已高,但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也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道,他举起银枪与秦影过起了招,然而,只抵挡住了片刻,就落了下风,显然不是秦影的对手。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给你个痛快吧元镇将军,当年元烈死在我手里的时候可是痛苦万分呢。” 秦影一边冷笑一边压制的元镇的进攻,像是在玩耍一般,逗引着这位老将。 对父母来说,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秦影提及此事明显是在元镇的伤口上撒盐,果不其然,秦影刚说完,元镇顿时怒目圆睁, “我儿风华正茂,没想到竟然惨遭你的毒手!” 说话间,手上的银枪冲着秦影的方向飞了过去,奈何,这最后的一招也被秦影稳稳的接住。 元镇手里再也没有了武器,败局已定。或许是用力过猛,或许是急火攻心,还没等秦影再次进攻,元镇突然兀自的吐了一口鲜血,从马上栽倒在了地上,片刻,仿佛没了呼吸。 第542章 成亲 秦影见状下了马,拿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确认他的确已经断气了,刚才阴狠的表情忽然变得平静,甚至有了些颓然,元镇死了,又能怎样?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抚了抚元镇的眼睛,使其睁开的眼皮落了下去。随后,毫不客气的将元镇的头颅割了下来。 主帅一死,后面的事自然就好办多了,北漠的十万兵马跑的跑散的散,剩下的九万多全部归降。 这一仗,秦影大获全胜,其手下的兵马一下子从十万变成了十九万。 同时,这一仗也打破了四国之间的平衡,北漠溃败,东冥的十万兵马挂起免战牌龟缩不前。耶律齐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担心万一秦影起了反骨自己岂不是会满盘皆输。 消息传回北漠,司徒彬顿时大惊失色,后来听说是秦影亲手取了元镇将军的首级之后又愤怒不已,为什么?自己总是会输给他? 秦影,我就不信,我举国之力,灭不了你一个质子! 随即,司徒彬重新招募了十万兵马,这次,他打算的是御驾亲征,当然,为了自己的安危,他带上了无数的解毒丹药,还有大监羽化田,这个一直隐藏着自己真是身份的江湖高手。 若说秦影武功天下无双,那能与之一较高下的一定会有羽化田。毕竟,他当年可是亲手杀了魔教教主御天的人啊。 阴险毒辣,智计无双,大概说的就是羽化田这个人。只是司徒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当一个太监? 十年前,司徒彬当时还年少,与秦影之间还有极好的兄弟之情,一次外出打猎,为了尽兴他将所有的侍卫们都遣散,只剩自己一个人。不知不觉间,他早已经深入山林,等他回过神来想回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狼群团团的围住。 已经擦黑的夜幕下,狼群散发着幽幽的绿光,慢慢的向他逼近,他的手上除了一把弓箭再没有其他武器。 狼群越靠越近,最前面的一只狼王发出了“嗷嗷”的嚎叫声,那声音幽旷深远,凄凉彻骨,又瘆人之极。狼群随后一拥而上,他避无可避,只能蜷缩成一团尽量护住要害部位。 想象中血肉模糊的场面没有出现,只见一个人举起一个火把挡在了自己的身前,狼群害怕火光,纷纷停住了脚步。 那人举着刀,将靠近的野狼一个个的驱走,但是数量众多,他还是被咬住了手臂,猩红的血液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鲜血刺激了狼群的野性,它们一个个的嚎叫起来,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 他紧紧的挡在司徒彬的面前,挥舞着刀,不要命的砍下去,狼王见久攻不下,便打起了身后那人的主意。 这时候他似乎爆发了惊人的力量,迅速的搭上弓弦,朝狼群射了出去,司徒彬从未觉得自己剑术这么好过,几乎每一下都射中了野狼的要害。 到最后,两人合力,终于将狼王的头颅斩落在地,狼群损失惨重,终于放弃了他们。 熬到了侍卫们找到司徒彬之后,他们终于安全下来。司徒彬问他的名字,他说自己没有名字,司徒彬想了想,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一片片的,像极了展翅亮羽的仙鹤,便对他说道,我跟你,是在这田野之畔认识的,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浑身长满了羽毛,叫你羽化田吧。 从那时候起,羽化田成了自己的贴身太监。 北漠战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江楚歌和凌尘的耳朵里,局势终于被打破,两个人也乐见其成,不过东冥这边却是有些危险。毕竟按理说的话,南楚或者西凉的下一个目标就应该是东冥了。 玄麟一直都不知道那个漂亮姐姐跟在了自己身边,每天就是安安静静的听人汇报军情,然后下达命令。 玄麟年纪不大,但从小熟读兵法,对于行军打仗方面的事,也不算吃力。而且皇帝派给好几名参将,为的就是让他尽快的熟悉。只是战场上瞬息万变,之前还是四足鼎立的平衡局面,现在很快就变得被动了。 玄麟有条不紊的下令,在司徒彬御驾亲征之前,坚守不出,按兵不动。 江楚歌和凌尘都穿着东冥士兵的盔甲,呆在军营里,乐享其成。她很清楚,一个壁垒只要是撕开了一道口子,很快就会重新洗牌,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合久必合,便是这个道理。 司徒彬重整了十万军队御驾亲征,将朝政之事全部交给了太子打理。十万人马不是个小数目,是东拼西凑才重新集结的,实力远不如之前元镇带领的训练有素的士兵。只是在羽化田的游说下,司徒彬认为只要自己亲自出马一定能打败秦影,更何况,还有一个高手贴身保护着自己。 连司徒彬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羽化田的信任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任何人。北漠的一应事物,他习惯了先跟羽化田讨论之后再做定夺。 行军半月,司徒彬的大军终于到了夹谷川。浩浩荡荡的在此地安营扎寨。他盘算的很好,秦影虽然俘虏了他九万人马,但是人数突然激增一半粮草必然不济,而且他们原本就是北漠的军队,看到自己御驾前来肯定不会跟秦影助纣为虐。 而看着到来的十万军队,玄麟才算稍稍的放了点心下来。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秦影早就将那九万兵士卸甲归田放逐到西凉了。突然多了快一倍的人数,粮草半月内就会断流,所以他给每一个人分了一贯钱,让他们前去西凉避难,若是有不愿去的,等战争一过,自己再回北漠也不是不可以。 沙场上的兵士们九死一生不过是为了安稳度日,如今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不愿意错过,除了一些自愿留在秦影身边的人,其余人全部被放走了。 司徒彬的十万兵马一到,表面上似乎又形成了新的平衡。 秦影很快就得知了此事,心下一片清明,终于来了呢,他期待许久的人。 江楚歌和凌尘开始了每天就在营帐里睡大觉的日子。只是让人没想到是,北漠的十万老弱残兵在羽化田的带领下竟然挡住了秦影的几波攻势,形式一下子在陷入了僵局。 国家间的大战如果转成持久战一定会劳民伤财,到后期拼的就是国力,是财富,是底蕴。秦影不太愿意打持久战。 这几次的进攻都是交给其他将领去办的,他并没有想好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在他面前慷慨陈词诉说自己这几年过得多么的辛苦?还是质问他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亦或是直接了结他的性命?不管怎样,秦影都不满意。 正因为一直在考虑,所以一直没有亲自出手。 耶律齐也陷入了进退两难之际,北漠皇帝御驾亲征,又打了两场胜,此时士气正足。若是进攻,一时之间肯定难以取胜,要是直接败了就更加影响士气了。可要是秦影再出手再赢了的话,南楚又会陷入被动。若是他输了,北漠的下一个目标一定是南楚。 真的很头疼到底该如何是好,如此,只能是先按兵不动了。 而东冥那边,玄麟本就是初次带兵,此次的目的主要是夺回兵权,自然是能不参合就不参合了。 四方人马,唯有司徒彬在想着如何进攻,但是小胜了几次之后,秦影便收拢兵线避而不战,他也不晓得是怎么个意思。 战场上的风餐露宿司徒彬是第一次体会,没过几天就叫苦不迭,没法好好吃饭,没法好好沐浴,更没办法好好的休息,是以脾气变得更大了,动不动就对着别人发一通脾气,很想速战速决赶紧班师回朝,只是他似乎忘记了,曾在这里为他身先士卒驻守边疆的人,替他吃了这么多苦累从未言说的人,如今已经成为了与自己短兵相接你死我活的敌人。 羽化田一直对自己说既然已经亲征便不可半途而废,司徒彬只好坚持下去,只是这会局势安稳,他也终于能乐得清闲了起来。 四方按兵不动,仿佛再一次的陷入了僵局。 凌尘点了很多,不一会,热腾腾的饭菜摆了一大桌。 江楚歌早就饿了,此时更是眼冒绿光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凌尘坐在他对面安静的一边注视着她一边微微的笑着。 吃了一会,江楚歌忽然被一阵香味所吸引,她仔细的闻了闻,确实有一股香味飘散过来。凌尘自然也闻到了,看了看江楚歌鼓着腮帮子一边嚼一边闻的样子深觉有趣,直接问道, “小二,什么东西这么香?” 小二一回头,满脸笑意的回道, “呦,客官,您也闻到了?这是本店窖藏十年的女儿红,今日刚刚开封。” 江楚歌酒量不咋地却是个酒虫,遇到好久自然不远错过,听到有窖藏十年的女儿红一下子就心动了,只见她一脸期待的看着凌尘,后者心下了然,柔声的开口道,“来一坛吧。” “好嘞,只是客官,这酒窖藏了十年,拢共只得了两坛,这价格嘛,可比寻常的女儿红翻了十倍不止,嘿嘿……” “的确难得,价值千金也是使得的。这样的话,那两坛我就都要了。” 小二听罢忙不跌的应着,将两坛酒放在了他们的桌上,打开之后,果然香味四溢,沁人馨香。 江楚歌兴奋的开了一坛子,大大的喝了一口,只觉得有一条线顺着喉咙进到了肚子,又柔又滑,张开嘴感觉唇齿留香,回味悠长。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果然好酒!” 说完便不客气的喝了起来。女儿红酒品不烈,喝了许多也不觉得醉,只是后劲却足,江楚歌边吃边喝,两坛子女儿红很快就见了底。 渐渐地,江楚歌双目赤红,觉得浑身燥热了起来。寒冬腊月里,屋外的温度很低,江楚歌却脱了厚重的外套,只着了一件薄薄的紫色衣衫步子踉跄的往外走去。 步子跨的太大,不小心差点跌倒,凌尘见状急忙起身稳稳的将她扶住,但江楚歌还是蹲坐在了地上,凌尘拉她却拉不起来。正在疑惑间,只见江楚歌抬起头,一双妙目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噙满了泪珠。 “我想跳舞。” 满脸的醉态,美得惊心动魄,媚的迷惑众生,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就那样定定的看着自己,梨花带雨,娇弱又委屈。凌尘忍不住将脸凑近,甚至生出了想把坐在地上的人狠狠的亵渎一番的情绪出来。 第543章 再遇玉面书生 “阿影,你怎么来了?” 凌尘心惊,身上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急忙转过头,只见秦影静静的站在自己的身后,面色铁青,眼神像吐着信子的毒蛇,没由来的,他竟然感觉到了有些害怕。 明明这个人是一直在受着自己的控制,可为什么,只要与江楚歌在一起的时候见到这个人,就会没由来的觉得冷飕飕的,有了一丝莫名的惶恐。他正想念着咒文控制秦影体内的蛊虫发作,可是一碰到身下那人柔软的身躯不知为何就没有张嘴。 是心痛的感觉。 江楚歌仿佛醉的失去了意识,她轻飘飘的站了起来,脚下像是踩着棉花。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 “阿影,你竟然来了…….“ 秦影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复杂,他在考虑自己到底该不该上前,又以什么样的身份上前。 “好久不见了,阿影……“ 江楚歌跌跌撞撞的向他走来, “在梦里,我可以不恨你的。“ “不过,你以后还是不要出现了吧,这个位置,会觉得痛。“江楚歌握拳轻轻的锤了几下自己的心口。 “这次,就多呆一会吧。我想多看看你。“ 秦影感觉自己的呼吸停了半拍。 歌儿,你可安好? ...... 千言万语似乎都堵在了胸口,秦影最后只说出这样一句话。 江楚歌对他浅笑,眸子又红又亮,慢慢的向她靠近。秦影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短,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最后,她终于歪歪斜斜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依旧是巧笑嫣然。 啪的一个嘴巴扇在了秦影的脸上,五个指印立刻落在了他的脸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片湿热还带着酒香的唇瓣覆盖了上去。 风似乎停了。 秦影忘了呼吸。 直到嘴里流进了腥甜的液体,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怎样绝望的吻啊。 不似之前的温存软香,唇角微微的颤抖,顺着咸涩的液体柔柔的划过舌尖,再轻轻一点。 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 “歌儿......” 秦影轻轻的呢喃着,不似他惯有的嗓音,像雏鸟会开口时吐出的第一个音。 江楚歌丝毫不留恋的转身,在寒冷的北风中跳了起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每一次跳起这惊鸿舞,总能吸引周围人的目光,明明已经是冬季,围观的人却个个觉得热血上涌,仿佛忘记了此时乃是寒冬腊月。 凌尘的手握成了拳,牙齿死命的扣着,眼神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寒冷。 秦影也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美人酒后翩翩起舞,像逸落凡尘的绰约仙子。这一幕仿佛在哪里见到过,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 刚中带柔,柔中带娇,娇中带怯,怯中带哀。一曲舞,将江楚歌的心思表现在淋漓尽致。不懂的人只觉得舞姿曼妙绝伦,只有她自己明白,心中的苦楚无人诉说,憋在心里,只能以舞寄情。 醉了真好。 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我明明再也不想再见到你!只要你不出现,我便可以安稳度日,我便可以告诉自己我能忘记。为什么还要叫我的名字?为什么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就算我还爱你啊,就算曾经,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是现在,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你,尽量远离我吧。 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这种爱而不得,真的,太痛苦了。 一曲舞毕,江楚歌终于倒在了地上,沉沉的昏了过去。秦影急忙上前,将她抱了起来,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屋里的凌尘了也出了门,就那样站在了秦影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路。 秦影觉得记忆中好像见过这个人,但又觉得模模糊糊的,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人,于是眉头一挑,低声的问道,“你是谁?” 凌尘毫不隐瞒的回答道,“魔教教主。也是你的主人。” “主人?”秦影眯起眼睛,重复了一遍,“原来,就是你让我中了毒?是你,让我和歌儿没办法在一起。” “是又如何?是你自己保护不了她,现在,能保护的了她的人,只有我。现在,把她交给我。”凌尘淡淡的开口,对于秦影,哪怕自己能控制,也有种天然的抵触。 “我若说不呢?”秦影抱着江楚歌的手又紧了紧,他可不打算把怀里温柔香软的心爱之人拱手让人。 “哼,那我就要看看,你怎么和我的蛊虫斗了。”凌尘嘴唇轻动,念起了灵蛊发作的咒语。下一秒,秦影觉得头晕目眩,仿佛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把江楚歌交给我。”凌尘淡淡的开口。 秦影面无表情,只是眼神中闪过挣扎的痕迹,仿佛十分的痛苦,然而终究,还是一步一步的,将怀里的江楚歌交给了凌尘。 凌尘抱着江楚歌向远处走去,秦影像喝醉了一般迈着凌乱的步子挡在了他的面前,依旧是面无表情,可是此刻的他脑子里十分的混乱,眼神中的挣扎变得越来越厉害。 凌尘有些心惊,按理说他下了命令之后那人只会无条件的服从,绝不会生出其他的情绪来,只是此刻,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眼神却在不停变换的秦影,他有些心里没底。 只能继续开口命令道,“让开。” 话音刚落,秦影的腿就向旁边迈出了一步,凌尘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来没有人能抵抗得了。这种像是有有魔力的命令,他不得不听。凌尘抱着江楚歌继续往前走,秦影定依旧定定的站在原地。只是谁也没有发现,有两行温热猩红的鲜血,从他的眼角留了出来。 等江楚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昨天发生的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她看了看身上那件男子的衣衫,以为是凌尘的,便伸了伸懒腰爬了起来,出了营帐门口,刚好看见凌尘在门口正对着自己屋里张望,表情有些紧张。 江楚歌开口说道,“凌尘你在干嘛?” 凌尘看到江楚歌顿时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你昨天喝太多了,怕你会不舒服,这里也没个女人,我又不方便照顾你。” 江楚歌点点头,“昨天是喝的有点多,我没干什么离谱的事吧?” “昨天发生的事,你,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凌尘注释这江楚歌的眼睛,犹犹豫豫的问道,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些蛛丝马迹。 “难道我真的撒酒疯了?”江楚歌瞪大了眼睛,“快告诉我我昨天干嘛了?” 凌尘松了一口气,看来,昨天见到了秦影的事她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继而说道“你昨天喝完酒吗,非吵着要跳舞,差点着凉。” “哦,只是跳舞啊,那还好,对了,你的衣服,谢谢你照顾我啦。”江楚歌边说边把衣服递给了凌尘。只是昨天做的梦,是万万不能告诉凌尘的。 梦里,她看见了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他还是那样的妖冶诡谲,额间那朵血莲让自己仿佛移不开眼睛,只是那个人,已经不属于自己很久了。 还好只是梦啊。 “小歌,你没事吧?” 凌尘看着表情忽明忽暗的江楚歌,有些担心的问道。 江楚歌摇头微笑着回答道,“我没事,大概还没有醒酒。” “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江楚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凌尘,现在这样下去不行的呀,他们一直这样按兵不动,咱们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嗯。”凌尘点点头,“只是现在形势太复杂万一有个不好就失控了,到时候不好收拾。” “一直等着也不是办法,咱们还是得让他们动手才行。” “那你的意思呢?”凌尘好像也习惯了什么事都问一下江楚歌。 “要不,咱么先让秦影那边把司徒彬灭了?他和司徒彬积怨已深,早晚会出事的,也很容易挑起争端。” 听到那三个字凌尘的表情变幻莫测,昨天醉酒后的一幕幕他还记得相当清楚,要说江楚歌对秦影没了感情他打死都不信,可是此时听她提起秦影这个名字,江楚歌完全没有避讳,语气里也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在说一个陌生人,倒让他琢磨不明了。 半天江楚歌也没见凌尘有什么反应,又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凌尘?你怎么了?怎么今天感觉你怪怪的?” 已经过了快一年了,还有两年时间,凌尘要在这两年时间之内将这片大陆上的四个国家收为己有,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杀害他父亲的人到底是谁。 有时候他在想,这么多年一直为了复仇活着是不是太累了?父亲死后魔教分崩离析,是他一点点的收拾残局,耗尽了心血,明明才20几岁的的年纪,就已经有白头发了。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江楚歌的影子,对着自己走了过来,笑着对他说,“凌尘,你放弃复仇,我们成亲可好?” 凌尘张了张嘴,使劲的点了点头,他上前一步欲牵起江楚歌的手,只是抓住的却只有虚无。对面除了自己的影子,什么也没有。 永远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凌尘将手紧紧的握成了拳,长叹了一声。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命中注定的,要背负血海深仇一直活下去,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哪怕要利用自己心爱的人,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凌尘一阵寒冷,如果江楚歌知道是自己一直在利用她破局,并且给秦影下了蛊她会怎样?凌尘不敢再往下想了。不会知道的,三年后秦影一死,她什么都不会知道,到时候,这片大陆就是自己囊中之物,他一定会给江楚歌她想要的任何东西。 现在该做的事,就是赶紧把这四国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 头一次,凌尘觉得,人生,真的太苦了。想做成一些事,太不容易,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然而,再深的感慨之后,终归是要回归到现实中来。 凌尘甩开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找上了秦影。 这次,秦影亲率士兵强行攻打司徒彬的老巢,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正面对战比的是士兵们的实力,司徒彬东拼西凑来的十万大军自然不是对手,看着自己的人马折损的越来越多,他终于坐不住了,马上叫东冥前来支援。 第544章 新婚之夜 玄麟见状,自知只能硬着头皮去帮忙,只好下令士兵们整装驰援。两相合力,秦影隐隐又溃败的迹象,就在这时,南楚的人马也参合了进来,与秦影形成了合围之势,将司徒彬的人马包围在了战场的最中间。 夹古川多山地丘陵,面积本就不大,而四方的人马又众多,已经将这里完全的占据。 趁着战斗越来越混乱,江楚歌觉得机会终于来了。她悄悄的站在上风口,向下面的人撒着粉。 这毒无色无味不易察觉,中毒的人会将周围的人看成是敌人胡乱的砍去,直到最后一丝力气耗尽。不少人都中了毒,到最后,已经到了敌我不分的地步。将领们的命令就像是掉进大海里的小石头,完全不能阻止着已经发狂的士兵们。 事态已经完全的不受控制,两方的战斗变成了四方混战,惨无人道的杀戮持续了小半天,40万的军队,到最后只剩下了不到百人,多数是没有中毒,身手又还不错的将领。整个夹古川已经血流成河。 玄麟,司徒彬,秦影,耶律齐,身后各还跟着几个人,就这样在这种场面下,面面相觑的见了面。 司徒彬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一眼就看见了面前的秦影,依旧是十分的愤怒, “我的好弟弟呀,看你干的好事!” 秦影眼神冰冷,对司徒彬似乎一句话都不想再说了。 忽然,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司徒彬,直接举起剑向前刺了过去。司徒彬大惊,叫着身后的羽化田。只见羽化田冷冷的看着他,然后,躲在了一旁。 秦影的剑毫不客气的刺进了司徒彬的胸膛,可是司徒彬却不看他,瞪着眼睛看的是一直在自己旁边的羽化田。 那样冰冷的的眼神他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突然想到,这样的眼神,跟他一开始跟羽化田认识的时候一样,那时候,他是个能屠杀野狼的狠人,仿佛只有在自己面前才变得低眉顺眼。 他好像还想了起来,当时是羽化田一直在自己面前说,秦王会功高震主,可能会取而代之。那些话,就像一粒种子,在他心里慢慢的发芽,原本,他与秦王,应该是亲如兄弟一样的吧? 他还想在问些什么,但是秦影没有再给他机会,又一剑刺了过去,司徒彬瞪大了眼睛,朝着秦影额间的那朵血莲看了一眼,终于闭上了眼睛。谁也不知道,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的到底是什么。 秦影显然也没想到羽化田竟然没有对自己出手,但他显然没有准备放过他。对着羽化田的方向攻了过去,攻势凌厉,羽化田深觉压力。他诡异的晃了下身形避了过去,而后朝着远处遁走。 秦影没有再往前追,因为凌尘给他下的命令是,打败司徒彬。此时命令已经完成。 可惜的是凌尘这时候并未在此地,没有看见刚刚羽化田用的招式,乃是魔教失传已久的末日六阳法。不管是用于逃跑还是追击的时候都十分好用。 玄麟见状往后退了一步,忽然又觉得仿佛避无可避,就站在了那里,等着秦影和耶律齐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若是论个人的实力,秦影远远压过耶律齐,要是论国家的实力,之前可能西凉更强一些,但是现在军权政权大部分都掌握在了魔教的手中,好不容易集结的十万军队也打没了,要是再有边境之忧,就难以抵抗了。 不过,秦影在意的不是这些,他举剑对着玄麟的脖颈,厉声问道, “你们把歌儿怎么样了?” 玄麟有些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他问的人是谁。 “为什么魔教教主跟她在一起?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玄麟这次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你说的是漂亮姐姐和凌尘哥哥?他们俩,难道不是一对?” 秦影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谁告诉你,他们是一对的?” “因为他们每天都在一起呀,而且凌尘哥哥对漂亮姐姐特别好。” 秦影浑身愈加的冰冷,虽然他已经不想再杀人,但是也并不介意再多杀一个。 “你记住,江楚歌,是我的人!” 玄麟再次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他,剑锋离自己越来越近,饶是他心智坚定也还是个孩子,面临生死的威胁还是会紧张,下意识一步步的向后靠过去,直到,碰触到了一个温润香软的躯体。 “是谁在这里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玄麟惊喜的转身,“姐姐,是你?” 江楚歌对着玄麟低眉浅笑以作回应。 耶律齐一直在后面静静的看着,此时终于见到了那个一直印刻在脑海里的女人。 依旧是倾国倾城,姿容胜雪。他不管自己的立场如何,快走了几步上前搭话, “楚歌姑娘,好久不见了。” “三皇子,好久不见。不对,现在应该叫您太子殿下了。”江楚歌在秦影的面前旁若无人的与耶律齐寒暄,丝毫不在意对方那不太好看的脸色。 “歌儿!……” 秦影瞬间失神,下意识的小声呢喃着。 江楚歌冷笑一声,“呦,我当是谁,这不是西凉的驸马爷么?怎么,新婚过得不愉快吗,偶尔也还能想起我是谁了?” 秦影苦着脸不再说话, 江楚歌似乎觉得不够,面无表情的走到他的面前,在他耳畔轻声低语道, “我跟你早就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不过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起。” 秦影瞬间冻结,身子僵硬的立在了那里。 一直隐藏在远处的凌尘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小歌面对着秦影那漠然冰冷的姿态,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楚歌姑娘,不知这几年你过得可好?”耶律齐巴巴的凑了上来,似乎已经忘记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什么场合。 江楚歌竟然也兀自的与他聊开了,她淡淡的瞥了一眼秦影,然后微笑着回答道, “有凌尘在我身边,一直都很好。你怎么样?” “我,也还好,就是许久没有姑娘的消息,很是想念。” 江楚歌柔声的回答,“如此,倒是楚歌的不是了。” “不不不,本王没有责怪的意思。楚歌姑娘不要误会。”耶律齐涨红了脸,那有些羞涩的样子像极了初涉情事的少年。 两个人微笑寒暄的表情让后面的凌尘很不高兴,他嘴唇轻动,在远处对秦影下着命令, “打败耶律齐,但别伤了江楚歌。” 秦影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忽然眼中就只剩下了耶律齐一个人。 他举剑向耶律齐杀了过去,耶律齐顿时一惊,没想到秦影竟然突然对自己下了黑手。 耶律齐一向对自己要求严格,武艺都是勤加练习,跟秦影一招一式的过起了招。 一开始,两个人勉强还能平分秋色,然而百招之后,耶律齐渐渐露出败相,最后被秦影一剑挑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鲜血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看秦影丝毫没有放过要自己的意思,惊慌失措的开口道,“秦影,你疯了!我们可是同盟,你敢杀我,我父皇绝对不会放过你!” 秦影面无表情,一步步的走上前去,对准耶律齐的脖子举剑砍了过去。 耶律齐往旁边一滚,剑尖刺了个空,堪堪躲过。只是好巧不巧的,耶律齐滚到了江楚歌这一边,仿佛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耶律齐抓着江楚歌的裙摆,用期盼的眼神说道, “楚歌姑娘,救救我。” 江楚歌眼睛瞪了瞪,看着越来越近的秦影,苦笑了一声, “我跟他现在也不是很熟,怎么救你。” “不,在他手里,只有你能救得了我,求你了楚歌姑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以后你想要什么报酬只要来南楚寻我我一定满足。” 江楚歌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快,“到时候没用可不要怪我。” 莫名其妙的,江楚歌竟然答应了,她心里肯定的告诉自己肯定不管用,但还是想试一试,秦影对自己说的话还会不会有些许的在意。 “你让开。” 秦影面无表情的对着江楚歌说道,语气不带任何情绪。 江楚歌心下一凉,秦影的表情,让她有些心寒,她在心里暗暗的告诫自己,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于是冷眼看着他, “不让,你又怎么样?” 耶律齐紧紧的抓着江楚歌的裙摆不肯松手。江楚歌被他扯的有些不舒服,瞪了他一眼,这才使他稍稍的松了劲。 秦影眼神似乎有些挣扎,许久过后还是坚定了下来,加重了语气说道,“让开!” “还有你们,不想死的就赶紧滚回自己的国家,老娘可没空一个个的救你们!” 遗留下来的人们见状大部分都离开了,南楚的人看了看耶律齐,后者也知道他们留在这不过是送死,便示意他们尽快离开。 整个战场上只剩下了他们几个人。 江楚歌上前直接迎着秦影走了过去,耶律齐就在自己的身后,刚刚江楚歌已经给他的服了药,有些震荡的伤害,但问题不大。 她不太想让这个人死,留着南楚与东冥继续斗下去才是正理,更何况,秦影在挑衅自己,她不能,也不想让。 两个人的距离很快拉近,江楚歌拿出了一个药包,紧紧的捏在手里,这是迷幻之毒,并不致命。她想要等到秦影对自己出手的那一刻,然后再出手。 两个人面对着面,秦影注视着江楚歌的眼睛,眼神一会飘忽一会坚定,搞得江楚歌有些紧张。 “真的不让开吗?” 秦影还是开口了。 “话可忒多,我刚刚不是说了么,要人的话就从我身上……” “秦影,你疯了!” “你说的,压过去你才让开。”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现在的画面几乎闪瞎了耶律齐和凌尘的眼。 秦影直接丢了剑将江楚歌扑倒在了地上,眼与眼,唇与唇,不过一毫米的距离。江楚歌的手被他用力的按在了地上,明明十分暧昧的姿势,可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亵渎的意思,依旧是飘忽不定。 江楚歌浑身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这个是曾经和她有过感情的男人,是她深爱过的男人,明明是对立的立场,他竟还能如此面不改色的轻薄自己。想到这里,江楚歌羞愤的骂到, 第545章 阿影,你回来了吗? “秦影,你欺人太甚!” 江楚歌想把药粉对着他丢出去,可是手被紧紧的禁锢着,丝毫动弹不得! 身后的凌尘仿佛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跳了出来,冲着江楚歌跑了过去。 在一个命令没有完成之前,他是不能下第二个命令的。在秦影心里,现在头等大事就是在不伤害江楚歌的前提下打的耶律齐毫无还手之力。即便是凌尘的话,他也完全听不见。 只是这不伤害,却有很多的方式。 秦影仿佛发现了她手里的药包,轻轻的从她的手心里扣了出来,毫无顾忌的打开,药粉顷刻撒出,一阵细细的风吹过,连带着凌尘在内,三个人都中了招。身子皆是麻了半边,随即昏睡了过去。 耶律齐见状,慢慢的爬了起来,对着地上的江楚歌说道, “楚歌姑娘,多谢相救,本宫先回南楚,以后只要你需要,可随时来南楚找我。” 说完,便一瘸一拐的跑了。 不过片刻,江楚歌就醒了过来,见耶律齐已经不见了,便放了心。自己百毒不侵之体,这毒粉在她身上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看着地上还在昏睡的凌尘和秦影,江楚歌心里不舒服了起来。 一个玉面书生,一个妖冶魅惑,可偏偏,都喜欢骗自己。 凌尘的秘密江楚歌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两个人一直朝夕相处,江楚歌觉得,凌尘还是可以信任的,至于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要不是关系到自己,她就可以不在意。 江楚歌站起身,打算把凌尘拖回去,这迷幻粉药量很足,恐怕一时半会不会醒。 拖了半天,不过移动了十几米的距离,江楚歌已经气喘吁吁了,太累了,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正准备休息一会,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此地不过他们三个人,还能有谁?想到这,江楚歌汗毛立了起来,慢慢的转身,不知什么时候秦影已经醒了,而且正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江楚歌看到是他反而放了心,转念一想,终于回忆了起来,秦影早就被自己的蝎子蟾蜍喂的的有了抗毒的能力。 慌忙的从自己的乾坤袋里又掏出了一大堆毒粉,也不管是什么就一股脑的投了出去,刚投完,她的心就凉了半截,这次真的要完蛋了! 跟凌尘在一起之后她就已经许久没从乾坤袋里取东西出来了,之前的迷幻粉就是刚刚拿出来的,此时乾坤袋里必然已经没了。 而适才自己随便一抓扔出去那么多毒粉,里面,一定有极烈性的春毒。 秦影依旧站在那里,不闪不躲,任由毒粉吸取入了鼻腔,不过片刻,他的眼睛开始发红,浑身燥热了起来。 江楚歌见状又拉了拉凌尘,还是跟个死猪一样丝毫没有动作,只好选择暂时放弃他,自己先跑了。 刚跑了没几步就被秦影追上了,不得不说,秦影的武功当真极好,只一招就让江楚歌毫无还手之力。 他紧紧的从背后抱着自己,下巴贴着抵住了脖颈,耳边的呼吸越来越重。 江楚歌打了个激灵,汗毛一下子立了起来。她想要挣脱,两只手被紧紧的禁锢着,又是那股淡淡的檀香味,江楚歌心下一片冰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你个死王八,听见没有!你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了,还是色鬼投胎转世的?” 江楚歌已经许久都没有骂人了,所有能想到的狠话此刻一股脑全放了出来。 “哎呦,秦影你个王八羔子!” “秦王八,老娘咬死你信不信!” “……” 没有用。 再狠毒的咒骂秦影都充耳不闻,不管是从体力还是力量上她都不是对手。 江楚歌眼角挤出了两滴眼泪,逃离的直起腰,踉跄着将衣服整理好。 这个人明明已经是别人的驸马了,江楚歌觉得有些恶心,又多少有些禁忌之恋的异样感觉。 她长呼了一口气,在桃红色的脸上胡乱摸了一把,将散乱的头发重新扎起来,咬着牙告诉自己,就当找了个免费男倌消遣了吧。 等她完完全全的穿戴好,凌尘也醒过来了,只是脸色不太好看。秦影也穿好了衣服,在一旁呆呆的站着。耶律齐人已经不见,他现在的行动已经不受大脑控制,全都是凭借着本能。 江楚歌看着这两个人,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仿佛有什么东西笼罩着在自己眼前,让她看不透,不仅仅是看不透秦影,现在的凌尘,也让有些看不透。 自己是不是应该好好算算命了,虽然她并不信命,但是这一路走来她未免也太倒霉了吧? 一开始在丞相府,丞相府倒了,后来成了秦王妃,秦王也被通缉了,现在跟着玄麟,东冥的军队也被打没了…… 莫名的,觉得自己有些丧,凌尘一直在自己身边不会有什么事吧?江楚歌顿时伤春悲秋了起来。 凌尘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走到了江楚歌的身边,语气平淡,也不似之前那样低眉浅笑。 “我们走吧。” “去哪里?” “自然是回东冥,是时候,该去扶持玄麟上位了。”说完也不管江楚歌一个人往前走了过去。 以前两个人在一块的时候,已经习惯了江楚歌出主意决定下一步怎么做,今天的凌尘面色极差,也完全没有问江楚歌的意见,就这么干净果决的做了决定,江楚歌很是诧异。 然而即便如此,江楚歌还是追了上去,在凌尘的身后紧紧的跟着。她不晓得是咋回事,不过刚才在他面前跟秦影干的那档子事,让她有些心虚。 跟了半天,见凌尘丝毫没有打算跟自己说话的意思她也有些不高兴了,凌尘说白了与她不过是合作的关系,管不着她跟谁好吧,更何况刚才那事儿她也是被强迫的,除了,除了有些不雅之外,仿佛没有别的值得他生气的地方。 想到这里,江楚歌也撅起了嘴,一句话也不说。两个人走了半天,谁也不肯先开口,气氛是越来越尴尬,前面的凌尘忽然停了下来,身后的江楚歌一惊,差点儿撞了上去。 这时候,凌尘转了个身,眼神坚定地对江楚歌说道, “小歌,你觉得我怎么样?” 这问题问的江楚歌一愣,不晓得凌尘是什么意思。 “怎么样?你,你很好啊!文武双全,足智多谋,长得也好看。” “既然我这么好,那你嫁给我怎么样?”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惊雷,在江楚歌炸开了,她被雷得外焦里嫩。 “凌尘,你在开什么玩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没有开玩笑。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看见了,你很主动,我不喜欢,我很难受。” 听到凌尘这样说,江楚歌的脸腾一下的红了,此时此刻只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被人看到这种私密的事,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凌尘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 “秦影已经无法再保护你了,而我可以,你嫁给我,以后只对我一个人忠贞,好不好?” 江楚歌往后退了两步,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只是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或者说,我们只是同盟的关系,没有其他的想法。” “我真的那么比不上那个人吗?他到底哪里好?他伤害你,欺骗你,哪里值得你这么长时间了还对他念念不忘?” “我没有对他念念不忘!”江楚歌急忙的反驳。“现在的他对我来说只是需要报复的对象。我要拿到他曾经想要的东西,然后让他臣服在我的脚下,折磨他伤害他,这才是我现在的目的。” “嫁给我跟我成亲,我们一起来完成这个目的不好吗?”明明是带着攻击的话,被凌尘说出来,却是满脸的温柔,江楚歌有些心疼。 “凌尘,你,你怎么会突然间冒出这种想法来?” “谁跟你说我是突然,我已经这么想很久了。小歌,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的心思。” “我,我真的不知道。” “我们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你的聪明,你的美丽,你的善良,你的可爱,我一直都看在眼里。只有你才是能站在我身边一直帮助我的人,给我一个守护你的机会,好吗?” 江楚歌脸色微微的变了变, “只是因为我能帮助你吗?凌尘,我跟秦影之间的糟心事儿有很多你都不清楚,你知道之后就明白我为何会拒绝。” “我懂了,只是你在我面前可以否认,但你的心你自己会懂。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没有秦影,你会选择我吗?” “不用再说了,我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去经营下一份感情了,不要让我们之间的情谊变得不纯粹。” “呵呵!说到底,不过就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凌尘动了动嘴唇,眸子暗了下去,仿佛还想要说什么,但当他看到了江楚歌冰凉的脸蛋儿和神情便闭上了嘴,没有再开口。 这次换江楚歌在前面走了,凌尘在后面跟着着,默默地,神情沮然。 两个人又赶了半天的路,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 两个人各开了一间房,江楚歌还是没有理会凌尘,独自上楼休息。 进了房间,她先沐浴了一番,身上的痕迹还很清晰,一看就是被人好好的疼爱过多次。 忽然,门外有人敲门,江楚歌一惊,急忙穿好了衣服。江楚歌推开门,没发现有人,正准备关门回屋,突然看见地上有一桌子饭菜。新做的,还冒着热气儿。 大概是凌尘送来的吧,一直在默默地关心着江楚歌,虽然都是些小事,却让人觉得温暖。可惜,这样细心的人,自己终究是无福消受了。 美食当前江楚歌这个老饕自然没有客气,把饭菜从地上端了起来,回到屋里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她躺在榻上,什么也不想的沉沉睡去,这一觉竟然睡得十分踏实。 第二天一早,被凌尘的敲门声叫醒,江楚歌推开门,见到凌尘正站在门的对面,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还是江楚歌脸皮厚先开了口, “先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凌尘顺势点了点头,两个人开始吃早餐。江楚歌与一般人不同,别人的早餐可能只是些馒头清粥,但是她的早餐是一定要有肉的,没有肉便觉得食不下咽。凌尘知道他这个习惯,叫了一大桌好菜。 第546章 魔教教主 即使不开心,还是就和着江楚歌的习惯,凌尘总是这么的贴心,江楚歌觉得暖暖的。 “小歌。昨天的话你就当我没有说过吧,可能只是我太激动了而已。给你造成了困扰,实在是抱歉。以后,我们还是还是像之前那样相处好么?” 江楚歌摇摇头,“你昨天说什么了,我都已经忘记了。” 凌尘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恢复了以往温润如玉的玉面书生形象。 两个人吃完,江楚歌开口说道, “之后咱们怎么办呀?真的要去东冥吗?” “小歌你的意思呢?” “我觉得嘛,既然北漠的司徒彬已经死了,那剩下的事交给你的人打理就可以了。咱们去东冥和南楚都可以,他们的兵马虽然都打光了,但还得收拢政权才可以。” “只是先对玄麟下手,我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凌尘微微的点头, “是啊,不过南楚那边耶律齐还在,只怕不好收拾,所以,我们还是去东冥吧。” “也好,东冥外戚干政,咱们需得借东冥国君的手将他们除掉,再让玄麟顺利登基就行了。” “那南楚那边呢?” “那边,自然是交给西凉处理咯。” “但是西凉和南楚这次都损失惨重,按理说应该会采取休养生息的政策才对吧?” “西凉几乎都在你的手里了,拓跋宏不过就剩下个空架子,让他们采取什么样的政策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那,秦影呢?” “他?他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跟我有什么关系,只有一样哈,到了最后,得把他交给我来处置,你不能插手。” 凌尘点了点头,“这个自然,我早就已经答应过你了。” “那,我们今天就动身去东冥吧。” “好,我们这就回去。” 两个人吃饱之后先去了镇上找了两匹马,很快就到了东冥的国土上。 四国四十万大军全灭的消息东冥国君早就收到了,这下子,他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好在,太子玄麟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皇后自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顿时精神了起来。 皇后去叶赫那拉家族的嫡女,东冥国君刚称帝时为了稳定朝局才娶了她,两个人都是政治联姻牺牲品,感情并不深厚。国君对她更多的只是尊重。 不过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虽没有什么感情在但是也还算和睦,后来惠妃入宫,深受宠爱,皇后这才渐渐地新生怨恨起来。 皇后的父亲叶赫那拉姜敕贵为国舅,又是丞相,大权在握,渐渐地把持着朝政,朝中的官员一大半都是他提拔上来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等国君发现时,已经太晚了。 好在东冥军政分离,大部分的兵力已经折损殆尽,唯有两万禁卫军一直掌握在国君的手里。 江楚歌和凌尘赶了半天的路终于到了东冥,再一次的求见国君显然比上一次简单多了,守卫直接就将他们放了进去。 宣政殿上,东冥国君和玄麟都在。有太监进来通报, “陛下,江楚歌和凌尘求见,此时正在门外等候。” 还没等国君说话,玄麟就高兴的说道,“这次就是漂亮姐姐救我回来的。” 国君点了点头,对那太监回道, “叫他们进来吧。” 一男一女同时走了进来,玄麟兴奋的迎了上去, “漂亮姐姐,凌尘哥哥,你们回来了真好,我好担心你们。” “玄麟!”国君严厉的说道,“身为东宫之主太子要自称本王,你母妃没有教过你吗。” 凌尘上前一步, “陛下,边界的仗虽然打完了,国内的仗可还没有打完。” “什么意思?”东冥国君眯起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们。 “东冥外戚干政,恐怕陛下很是头疼吧。若是我们能搜集到丞相大人的罪证,拔掉您的眼中钉肉中刺,到时还请陛下助魔教一臂之力,如何?” 国君微微一笑,轻声哼了一下, “他把持朝政多年,根深蒂固,朝中大元多为他的心腹,又一直谨慎小心寻不到错处,哪有那么容易拔除。” “这个自然就不劳陛下操心了,我等自有办法。” “这么许多日子了,寡人一直都在找他的缺漏,就连想在他府里安插个眼线都难如登天,你们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陛下,丞相的错处不好找,但是皇后娘娘这边的,可就容易的多了,毕竟,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可怕的。” 凌尘说完话,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江楚歌,后者毫无反应,眼神中也没有什么波澜。 “你们若是真有办法能为寡人解忧,寡人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 “如此,就多谢陛下了。”凌尘微笑,着继续说道,“只是陛下,这法子,还需要陛下配合才行。” ………………………… 江楚歌和凌尘仿佛又过上了轻松闲适的生活。 只是最近这些日子,国君十天里有八天都是留宿在惠贵妃的宫里,而且面色日渐红润,似乎又焕发了第二春。 很快,惠贵妃风头一时无俩,连皇后也矮了三分,整个后宫的风向一下子就变了。皇后娘娘整日待在凤鸣殿里闭门不出。 过了几日,东冥下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天一夜,在推开门时,整个世界已经是淡妆素裹了。 雪终于停了,空气十分的清新,到处都飘散着梅花那幽微的气息。 “娘娘,您都好久没出门了,奴婢刚从梅园那里回来,里面的梅花都开了,娘娘出去走走吧。” 皇后的贴身侍婢见她一直这么么闷闷不乐的就想着法子让她出门散散心。皇后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国君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踏进凤鸣殿的门了,虽说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但是一直宠着妾室把她这正宫娘娘扔在一边算怎么回事啊。 “本宫乏了,想去便自己去吧。”说完便慵懒的躺在了榻上。 “哎呀娘娘,咱们东冥不长下雪,这次好不容易下了这么大一场雪梅花又开了咱们就去看看吧,老是这么呆着您的身子都不好了。“ 皇后依旧不说话,躺在塌上闭目养神,显然心情十分的沉闷。 那侍女见说了半天也没什么作用,便跑出了门,不过片刻又跑了回来,手里拿了好几支梅花的枝杈。 梅花的幽香很快就充满了整间屋,皇后紧闭着的眼睛也打开了。 “果然清幽。“皇后终日呆在自己的宫里都快发霉了,突然见到这傲雪的梅花顿时也起了兴致,又架不住众人的催促,觉得出去散散心也好,终于是起了身。 “人多麻烦,就咱们几个去吧。” “是,娘娘。“侍女见皇后终于愿意出门了,面上一喜,开心的说道。 皇后往身上随意的披上了一件裘皮大氅,带着两个贴身的侍女和掌事太监往梅园的方向走去。 大雪过后,这千里冰封的景色着实怡人,皇后心情稍有好转,到了梅园,只见满树的梅花争相绽放,点点嫣红在皑皑白雪下显得十分高洁动人,皇后往前走过去,从树杈上折了一只,看这梅花点点,心情终于畅快了一点。 正欲转身时,忽然听到一旁有两个洒扫的宫女在议论。 “哎,你听说了吗,今天刚下了早朝,陛下又去了贵妃娘娘的栖霞殿。” 听到是议论皇后的声音,她身边的贴身侍婢赶忙走上前欲教训一番,却被皇后给制止了。侍女看了一眼皇后忽然沉下来的脸色,不得已只好退了下去,一众人就这么在另外一边紧张兮兮的听了下去。 “这还用你说,满宫都知道了,皇后娘娘现在不是连众位主子的晨昏定省都省了么。” 两个宫女一边打扫一边旁若无人的闲聊,丝毫没有注意到皇后等人就在另外一边轻轻楚楚的听着。 “陛下一直这么宠着惠贵妃,恐怕连凤鸣殿的门朝哪边开都忘了吧。我要是皇后娘娘,怄都要怄死了,哪还愿意出门见人。” “是啊,什么珍玩珠宝流水一样的往栖霞殿里送,初一十五这种大日子也从来不去皇后的宫里,依我看,皇上是不是都快忘了咱们后宫还有一位皇后娘娘呢。” “要我说呀,贵妃娘娘得宠也是有原因的,毕竟给咱们陛下生了个唯一的太子,太子又乖顺懂事的。” “不过贵妃娘娘确实好看,性格又好,皇后娘娘就……” “本宫怎么了?”皇后到底是听不下去了,这突然开口第一句话的语气却让人听不出情绪。皇后一边说,一边遣人拿了个凳子坐在了上面。 “本宫,人老珠黄了?还是性格暴躁悍妒了?“话到此处,陡然变得冰冷阴寒。 两个宫女早就吓得把扫帚一丢跪在了地上,面如土色的磕着头。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赎罪,奴婢们一时失言,求皇后娘娘饶恕。” “赎罪?哼,身为宫婢,竟敢背后议论皇后,口出大不敬之言,来人,拔了她们的舌头,即刻仗杀!“皇后将手里的梅花一扔,情绪已至暴怒。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给都给本宫处理了!” 身旁的婢女赶紧叫太监将人拉到了一边开始行刑,两个宫女惊恐的瞪大眼睛,嘴里一直喊着皇后饶命,然而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舌头被割了下来。然后一点点的停止了挣扎。 皇后为人一贯阴狠,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那两个宫女鲜血流了满地,比梅花还要艳红,与地上的白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觉得依旧没有解气,一甩袖子就回了自己的凤鸣阁。 皇后杖毙了两个宫女还拔了她们舌头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江楚歌和凌尘的耳朵里,她听说之后淡然的笑了笑,对身边的凌尘说道, “鱼儿要上勾啦,凌尘,咱们打个赌如何?” 凌尘笑了笑,“有小歌在,总是能让人高枕无忧呀。” 江楚歌也笑了笑,自顾自的说道,“今天的雪下的真大呀,北漠也经常下雪呢。” 皇后回了宫之后便写了一封家信通知了自己的丞相父亲,这样窝囊的皇后她真的不想再当下去了。 东冥国君也听说了这件事,只是他什么也没说,又赐了许多珍玩给惠贵妃压惊所用,皇后知道之后,再次拂袖而去。 第547章 以身相许 元宵佳节很快就到了,按照惯例,皇帝需与皇后一起设宴宴请后宫所有的嫔妃,只是这一次,皇帝以皇后身子不好为由将这事交给了惠贵妃去办。 其实这事后宫众人都很清楚,是皇帝不满皇后惩治下人的狠辣故意给脸色瞧呢。 惠贵妃也是个能干的主儿,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从陈设,摆盘,菜色,到亲贵后妃们的位置,暖场的歌舞,事无巨细的一一打点着,十分的妥帖。这倒是让皇帝对她刮目相看了些。 到了晚上,众位宗室子弟和后宫妃嫔们全都来了,皇后面无表情的坐在皇帝的身边,下首的第一位,就是惠贵妃。 随着皇帝的落座,宴席很快就开了,舞女们的翩翩起舞,众人觥筹交错,好不热闹。所有人都面带喜色,十分有过节的气氛,唯有皇后,一直绷着脸坐在那里,对众人的敬酒也来者不拒的一杯接一杯。 一曲舞结束了,皇后发现惠贵妃一直是喝的都是清茶而不是酒便起了疑心。于是,她拿起一杯酒,两手紧紧的捏着杯耳,对着皇帝说道, “陛下,今日元宵佳节,臣妾携众位姐妹敬您一杯,祈愿我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全是喜庆的话,但是却隐隐带着威胁的意思,毕竟北漠的大权全部掌握在她父亲的手里。 皇帝端起了酒杯,面色平静的说道,“皇后有心了。” 众位嫔妃也都起了身,“臣妾恭祝陛下国运昌盛!” “都起来吧,今日元宵佳节,大家尽兴即可,不必太过拘泥于礼数。说罢便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皇后举杯,酒水慢慢的划过她的喉咙,有些急,眼泪差点就挤了出来。她轻轻的咳了一声,继而眼神锐利的看向了下首的惠贵妃。不轻不重的开口说道, “今日元宵佳节,众人皆饮酒,惠贵妃,你手里那个,好像并不是酒吧,这么好的日子,可别扫了大家的兴致。” 惠贵妃一愣,随即低眉顺眼的说道,“皇后娘娘,臣妾向来不胜酒力,所以以茶代酒,还望娘娘赎罪。” 还没等皇后说话,皇帝突然就先开了口,“无妨,贵妃既然就不胜酒力,今日只当一家人团聚,随意一点便可。” 惠贵妃微微一笑,“臣妾多谢陛下恩典。” 皇帝明显在纵容着慧贵妃,皇后脸色已经变得十分的难看。 “陛下,今乃是元宵佳节,只有惠贵妃一人不喝酒,恐怕不太合适吧,再说惠妃妹妹之前也喝过酒,怎么如今反倒说不胜酒力了?”说完也不等皇帝的回应直接对着惠贵妃说道, “妹妹,今日元宵佳节,本宫只与你喝这一杯,就算再不胜酒力,也不能连一杯也不喝吧。” 说完自顾自的自斟自饮了一杯。 皇后已经喝完,惠贵妃若是再推辞便是赤果果的拂了皇后的面子。 “皇后娘娘,臣妾真的不能喝。”惠贵妃一点也没给皇后面子,冷冰冰的说道。 “呵,惠贵妃,看来你是执意要与本宫过不去了,若是本宫非要你喝呢?” 惠贵妃没有说话,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皇帝行了一个大礼, 国君微微皱眉,开口道,“好端端的突然行礼干嘛?” “陛下,臣妾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实在不宜饮酒,还请陛下和皇后娘娘赎罪。” 说完,便挑衅的看了一眼皇后。 “什么?你又有身孕了?”皇帝听到了这个大喜地说问道。 “昨日觉得身子不爽快便宣了太医来瞧,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好!好极了!爱妃与国有大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惠贵妃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臣妾有陛下的宠爱已经是莫大的赏赐,不求其他恩赏。”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惠贵妃很识大体,但是寡人总不能委屈了你。来人呐,传寡人的旨意,即刻晋封惠贵妃为皇贵妃,于下月十五行册封礼。” 众位嫔妃赶忙起身,对着惠贵妃说道, “恭喜皇贵妃,贺喜皇贵妃。” 惠贵妃也欣喜的说道,“臣妾多谢陛下恩典。众位姐妹快起来吧。” 众嫔妃起身,皆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皇后。 现在皇后的脸十分好看,明显是想要笑却又笑不出来的表情,最终还是皮笑肉不笑的对惠贵妃说道, “真是恭喜妹妹了,能一个又一个的为陛下绵延子嗣。” 惠贵妃眼珠转了转,面上一副得意的表情说到, “皇后娘娘,这下臣妾可以不用喝酒了吧。” 皇后笑着回答,“那是自然,妹妹有福气呀,生了个太子,如今有有了身孕,一定要保重身体,万万不要像别的姐妹一样不慎小产了。” “皇后娘娘放心,臣妾有皇上的庇佑,这一胎必会安安稳稳的。” “来人,加个座位,皇贵妃过来坐朕身边吧。”国君笑眯眯的对着惠贵妃说道。 惠贵妃从站了起来,眉眼含笑的看着皇后说道, “陛下,臣妾可不敢抢了皇后娘娘的位置,您这样宠着臣妾,就不怕娘娘吃醋吗?” 两个人在一起才真的像是琴瑟和鸣的夫妻,一旁的皇后面无表情的坐着像是个局外人。 宴会进行到一半,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惠贵妃命人为众人上了最后一道菜,那便是每人一碗的秦窝粥。 众位嫔妃的都是白秦,而皇后的是血秦,皇帝因为不爱吃这个,惠贵妃便换成了他喜欢的酿圆子。 侍女们纷纷上前,将秦窝一碗碗的端到了各位主子的面前,然而,等到惠贵妃面前时,那端碗的侍女忽然踩到了襦裙的裙摆,身子一歪,脚下一滑,连同秦窝忽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一碗精致的秦窝就这么摔成了一滩白泥,看起来有些恶心,众人们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皆是一愣。 “怎么回事,竟然连个秦窝都端不好,拉出去杖毙!”好好的宴会被打断,皇帝满脸怒容当即下令。 秦窝价贵,吃起来爽口又很滋补,一般的妃嫔平时是吃不到的,只有这样隆重的日子才能吃一份尝尝鲜,此时掉了一份在地上自然是没有多余的了。那碗秦窝比宫女的命都贵,也难怪皇帝会生气。 听到发落那侍女慌忙跪倒在地, “皇上皇贵妃娘娘赎罪,奴婢不是有意的。”然而侍卫们可是没有听她的话直接就进殿去拉。 “等一下!”这么一拉那侍女的脸露出来,皇后一眼就认出了是自己宫里的。侍卫们听到皇后开口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清荷,怎么是你?你不好好在凤鸣殿里呆着跑这来凑什么热闹?” 那侍女跪在地上哭泣道,“皇后娘娘,上菜本来不应该是奴婢办的,是皇贵妃娘娘身边的春熙,说自己不舒服非要让奴婢换上她的衣服来上菜。她这衣服又宽又大,奴婢一时不慎踩了脚才摔倒的,求娘娘救命!“ 皇后一听心里一下立马跟吃了个苍蝇似的,春熙是惠贵妃的贴身侍女,她昨儿还见了,身子好好的,怎么就偏偏上菜的时候不舒服了?这事若说跟惠妃没关系她打死都不信。 “办事不利还敢狡辩,拖出去!”皇帝一点也没客气。 “等一下。”皇后又开口说道,侍卫们被打断了两次也有些发懵,只能住了手,立在了一旁。 知道这犯错的宫女是皇后娘娘的人后,整个宴会上的妃嫔们纷纷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惠贵妃坐在皇帝的身边更是眼神发亮。 只听得皇后继续说道, “陛下,清荷是臣妾宫里的奴婢,今日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坏了大家的兴致,还是让臣妾带回宫里去处置吧。“ 这么一个被人利用还不自知的蠢丫头死不死的她才不在意,但是皇后心里清楚,维护春熙就是在维护自己,现在若是任由他们将自己的侍女处置了,那她皇后的威严就真的被惠妃踩在脚下了。 “皇后娘娘,清荷弄撒的秦窝可比她的身价都贵,就算杖毙也是应该的,不过嘛,既然她是皇后娘娘的人,就算不用娘娘开口,臣妾也没打算追究,只是苦了臣妾肚子里这孩子了,好好的一碗秦窝,就这么糟蹋了。” 惠贵妃一脸撒娇委屈的语气,这下子就连整个宴席上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起皇后的霸道来。 “爱妃放心,寡人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你和你腹中的孩儿。” “既然是皇后的人,那就交给皇后处置吧。” 呵,还不错,皇帝终归是圆了自己的面子,皇后面色稍安。 “还不快回凤鸣阁,别再这给本宫丢人现眼了!”皇后严厉的申斥道。 “多谢陛下,多谢皇后娘娘,多谢贵妃娘娘。”春熙忙不跌的磕了几个头,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春熙走后,皇帝眼睛盯着皇后继续说道, “不过嘛,惠贵妃刚有身孕,需要秦窝滋补,血秦比白秦的效果更佳,不如,皇后的那份血秦就赏给惠贵妃吧。” 什么? ……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血秦是唯有皇后可用的啊,这在东冥,是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把皇后可用的血秦赐给嫔妃,这么做,好像有点不太妥,但是,既然皇帝这么轻描淡写的开了口,又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妥。 皇后冷着脸,心下顿时明了,难怪皇帝这么轻易就把春熙交给了自己处置,原来在这等着呢,血秦一让,更叫众人知道她这皇后只是个摆设了。 然而皇帝可没管她同不同意,语气上是商量,动作上却丝毫没客气。直接示意身边的贴身太监,将皇后面前的血秦端到了惠贵妃的面前。 “臣妾多谢陛下,多谢皇后娘娘。”惠贵妃眉开眼笑的谢恩道,眼睛快眯成一条缝,几乎一直都没离开皇后的脸。拿起勺子轻轻的挖了一勺,细细的品味道, “嗯,这血秦比之白秦果然口味更佳,皇后娘娘,血秦难得,臣妾已经占了娘娘的,这一碗臣妾只吃了一口,剩下的,还是还给娘娘吧。” 说完,真的把自己吃剩下的又端给了皇后。 呵,呵呵。 皇后怒极反笑,堂堂一国皇后,皇帝身边的位置保不住就算了,连一碗血秦都保不住,这会子还要拿别人吃剩下的来羞辱自己。 第548章 非礼勿视 这日子,还有法过吗? 没法过了干脆大家就都别过了。 她倒是想看看,这碗血秦要是砸在惠贵妃的脸上她还能不能笑的那么好看。 只见皇后猛的站了起来,端起了面前的血秦,眼神冰冷的看向了皇帝和惠贵妃的方向。 正在大家都以为皇后要发作的时候,只见皇后将血秦又轻轻的放下了,脸上带着极其不自然的表情, “如此,多谢妹妹好意了,只是姐姐已经吃饱了,这血秦还是妹妹自己享用吧。” 众人提心吊胆的的一颗心带着深深的遗憾放回了肚子里。以皇后那性格竟然没发作,大家都实在不可思议,就连皇帝也深感诧异。他这个皇后他知道,家世好脾气大,性格更像个男人喜欢好勇斗狠,这次受了这么大的气竟然没有发作,这不太像她平时的性格呀。 谁也不知道皇后忍的多么辛苦。 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从宴会上回的宫,皇后只觉得头顶上似乎有一团火,脸已经打死不会笑了,别人的觥筹交错其乐融融都与自己无关,她必须随时压制着把桌子掀了,或是冲上去把惠妃的脸撕烂的冲动。 之所以没有这样做是因为父亲叫她一定要蛰伏,不可出头,否则就会断送现在大好的局面。 这个皇后自然懂得,皇帝已经老迈,太子年幼,只要皇帝一死,她就是太后,朝中大权又都在自己父亲手里,到时还不是她一手遮天了。 当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不得已嫁给了大自己二十多岁还是皇子的东冥国君,这么许多年了,纵然是没感情,总应该有亲情在的吧,没想到皇帝却越来越过分,还有那个该死的贱人,必要将她做成人彘才好! 要是一直被这样欺负下去,她真的怕熬不到当太后的那一天就被活活气死了。 凤鸣殿。 皇后坐在一张凤椅上,咬着牙,眼睛闭着,深深的喘着气。她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皇帝真的会如此的宠爱一个人。宠爱到把属于自己的一切特权全部交付给那个,贱人! 她记忆中的那个东冥国君,应该是英明神武的,虽然不曾给过自己宠爱,但一定是尊重的。刚成婚的时候他觉得委屈了自己还是待她很好的,可现在呢,皇后的权利给了那个女人,皇后的供给给了那个女人,连带着恩赏与宠信,全部给了那个女人。自己什么都没有。 作为皇后,一国之母,她竟然什么都没有。 很快,国舅那边传来了回信,皇后急匆匆的接过家信,将身边的人都遣走之后,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张纸,只见上面只有一个字,忍! 父亲一直叫自己忍耐,可是这样屈辱的日子,叫她怎么忍下去,她可是皇后啊! 皇后颤抖着双手将那纸条紧紧的捏在了手里,而后狠狠的撕碎,她再也不要忍下去了!怀孕?皇贵妃?本宫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样的福气。 元宵过后,这个年就算是过去了,天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冷,宫里的众人出门的时间也越发的多了起来。只是唯有皇贵妃,自从有孕之后就不爱动了,整日呆在屋里,连皇帝去看她也不多走一步。 又过了几天,皇贵妃突然腹痛起来,叫了太医去看,只说是吃坏了东西,并未查出有什么不妥的。 下午皇后忽然叫各宫嫔妃来凤鸣殿听教导。皇后要强,失宠之后不愿见人,之前连平日里的晨昏定省都省了,这突然间的传召让各宫里的主子们都有些疑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所以几乎都去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没去的当然是那个还没有晋封已然被众人早早的叫着皇贵妃的惠贵妃。她的理由很简单,身体抱恙,不便出门。 皇后也没说什么,对着各宫里的人说了点鸡毛蒜皮的事,不能乱嚼舌根,不能蓄意争宠,不能苛待下人,不能铺张浪费,等等这些老生常谈的话题,说完便叫众人都散了,人们不由得心里都有些纳闷,皇后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之后令众人更加惊诧的是,皇后竟然亲自做了点点心去了惠贵妃的栖霞阁看望。 要一个,这两个人明争暗斗了许多年,除了一些正式的场合,私下里从未有过交情,这在后宫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今皇后竟然去看望惠贵妃,谁都觉得不太正常。 只是,众妃嫔抓耳挠腮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啥事,听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了。 惠贵妃小产。 孩子没了。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晨起贵妃出门方便,回来的路上脚下一滑,不慎跌进了一旁的池塘里,还好被一旁巡逻的守卫给救了上来。惠贵妃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头三月本来就是胎儿最不稳当的时候,天气又是乍暖还寒,在冰凉的池水里一折腾,孩子自然是没有保住。 此消息一出,皇帝连朝堂之事还没议完就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一直陪在了惠贵妃的身边。 此时的惠贵妃还在昏迷着,虽是一脸的病态,但依旧是楚楚动人,皇帝紧紧的抓着她的手。看过之后气愤的对她身边的人喊道, “你们是怎么伺候娘娘的,好好的怎么会摔倒!” 惠贵妃贴身的宫女春熙跪在了地上,一边哭一边说着, “回陛下,昨天下午因为我们家娘娘身子不爽,所以就没去听皇后娘娘的教导,后来皇后娘娘亲自带了不少精致的点心和汤饮来我们这看望,还让我们娘娘一定要喝完,娘娘不敢违背勉强着几乎都吃完了。今早上,许是胃里不舒服的缘故,娘娘这才会摔倒的吧。” 皇帝一听,神色马上沉了下来,开口说道。 “去把皇后请过来,寡人要亲自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他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惠贵妃突然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见皇帝之后先是一喜,继而换上了一副悲伤的神情, “陛下,臣妾无能,保不住咱们的孩子。都是臣妾的错,您不要责怪皇后娘娘。” 皇后此时被这两个人你侬我侬的画面弄得有些烦躁,完全没注意到为何惠贵妃刚醒就马上发现自己孩子没了这个事情。 只是惠贵妃这么一提,皇上更加要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于是拍了拍惠贵妃的手背,“爱妃别怕,以后咱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惠贵妃掩面,一副即将哭出来的神情,只是眼睛上却没有一丝的湿润的痕迹。 皇后转过头去,看都不愿意看了。 这时,皇帝开口问道, “皇后,你昨天给贵妃送点心了?” 皇后大大方方的回答,“正是,昨日本宫想要训诫宫嫔,当时妹妹身子不爽,便没有来。臣妾担心陛下的龙嗣,便特意做了好几道精致的点心送来看望妹妹,没想到今日竟然出了这样的事,真是遗憾。” 说是遗憾,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吧,惠贵妃自然知道皇后心里想的是什么,她们俩斗了这么许多年,各有胜负,可以说是最了解彼此的了,此时的她趁人不注意做了一个冷笑的表情,身子因为兴奋而忍不住的颤抖,旁人却只当她是伤心过度。 “皇后,寡人且问你,你与皇贵妃素来没有什么交情,之前从来没有来过栖霞殿,为何昨天突然来看她?” “陛下,昨日妹妹说是身子不爽连,臣妾是担心妹妹的身体才带着亲自做的点心来看望,这有什么不妥吗?” “既是担心贵妃身体,那你为何要让贵妃把所有的点心都吃光?” “陛下这就不知了,孕妇本来就应吃的多一些,臣妾带的都是些滋补品,也有安胎的良药,不吃身子怎么能好呢?陛下这样问难道是怀疑臣妾害的妹妹小产不成?按照陛下的说法,臣妾是故意的,那臣妾又怎么知道妹妹早晨的时候一定会去池塘边呢?” 皇帝眼神微冷,面容清淡的说道“寡人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寡人的儿子没了,寡人的爱妃也差点殒命,这事出在后宫,你身为后宫之主,难道没有责任吗?” “陛下,难道您忘了,这后宫事宜,您早就交给妹妹打理了,臣妾这段时间真的是乐得清闲呢。” 皇后仿佛看不见皇帝那张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说到。 今天真的是她最扬眉吐气的一天,贵妃又怎样,皇贵妃又怎么样,照样保不住自己的孩子,还不是要折在本宫的手里。今天算你命大捡回了一条狗命,不过折损了一个孩子,下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陛下。”一直躺在床上的美妇人又开口说话了,“都是妾身自己不好,皇后娘娘要臣妾一定要吃完,臣妾不敢违背便没有考虑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都是臣妾的错,您就不要责怪皇后娘娘了。” “爱妃不要自责,寡人说了这不是你的错。” “皇后,惠贵妃一直为你说话,你为何就不知道体谅她一下吗?” 这贱人永远是一副狐媚白莲的形象,表面上说是自己的错,实际上却把责任全推给了别人,一边装柔弱一边把自己摘干净,皇后真的恨毒了这副面孔,每一次都是这样,不管她犯了什么错,只要这么一撒娇,皇帝大多都会选择原谅,不管有什么该得的不该得的,只要她表现出一副乖顺的样子皇帝就马上巴巴的贴上去,什么新奇的玩意,什么好看的首饰衣衫,一股脑的往栖霞殿送。 以前的时候皇帝还会顾忌着自己皇后的面子,该有的赏赐和恩宠都不会缺,现在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迷魂药,竟然宠妻灭妾到如此地步,当真是国舅能忍,皇后不能忍也。 “妹妹呀,不是本宫不体谅你,明明早就提醒过你了,这才两个月,胎还不稳,一定要注意,你怎么就这么大意呀。陛下除了太子之外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一个孩子,如果是个皇子,可惜你这么一不注意就没了,就连本宫也是心疼啊。” 不就是恶心人么,谁还不会,以前皇帝还会顾忌些自己的脸面也就不用说这些个酸话,如今皇后也是打算破罐破摔了,言语上自然是没有客气。 惠贵妃一听,脸色微变,这皇后也忒不要脸了,皇帝叫她来本来是想质问她的,结果这么三言两语把她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意外落水失了孩子变成她这个母亲的责任了。 第549章 小歌姑娘 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的始作俑者还没出来,惠贵妃一点也不着急。皇后啊皇后,且让你得意一会,再过一会,你的宝座可就没那么稳当了。 “确实是臣妾的错,晨起的时候臣妾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脚下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一不下心就跌进池塘了,陛下,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没有保住咱们的孩子,呜呜呜......” 惠贵妃说完直接就哭了起来,只是脸上依旧没什么眼泪出现,即便如此皇帝还是心疼的安慰道, “没事没事,咱们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 如果不是顾忌着皇后的身份得作出端庄大气的样子出来,此时的她恐怕白眼都要翻出天际来了。皇帝这双重标准也太明显了,她都懒得再去辩解。 不想看着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的样子,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丈夫,皇后想赶紧回到凤鸣阁里。 正当她出言想要离开的时候,一直在地上跪着的春熙忽然干呕了几声,差点就吐了出来。 “这位姑娘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奴婢并未吃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除了昨晚娘娘赏的点心,就是皇后娘娘送来的,娘娘实在吃不下了,最后才赏了我们。” “敢问姑娘可还有剩下?” “昨天我们娘娘吃完之后只剩下了一点,娘娘都赏了我,已经被我吃光了,再没有了。” 听到这里皇后稍稍松了一口气,哪知她身边的一个侍女却说到, “皇后娘娘,咱们宫里不是还剩下一些么?”说话的正是那个蠢到家的清荷。 皇后来不及阻止,皇帝已经开口了, “还有?那还不赶紧拿来给太医瞧瞧,可别让皇后也跟着吃坏了。”继而示意身边的贴身太监亲自去取。 “清荷姑娘,烦请给咱家带路吧。” “还是本宫亲自去吧,下人笨手笨脚的,万一再把盘子摔了。”皇后有些慌乱,头上的珠钗微微晃动,面上已经没有那么从容。 “无妨,摔了也一样能验,皇后就在此等候,别的事交给下人去做就行了。” 皇帝不咸不淡的开口,眼里已经有了怀疑。 榻上的惠贵妃也换了另外一种表情,不似之前的娇弱无力,心道好戏终于开始了。 不一会,果然端上来了好几盘剩余的点心,惠贵妃适时开口,“这可不就是昨个儿臣妾吃的那些吗?想不到皇后娘娘竟然做了这么多,是打算今日继续上次给臣妾的吗?” 皇后面色发白,一言不发。 太医拿出了一根银针试了试,又掰开看了看尝了尝,细细的查看了好久,终于开口说道, “陛下,银针没有发黑,这些点心里面都没有毒,但几乎每一样都有杏仁芭蕉等寒凉之物,正常人吃了是不会有问题。只是惠妃娘娘有了身孕,而春熙姑娘又是极严重的阴虚体质,所以他们两个人吃了之后都会有头晕乏力的情况出现,” 皇帝皱了皱眉,继续问道,“那今早惠贵妃跌进池塘可是这个缘故?” 太医看了一眼面色煞白的皇后,继而说道,“这个,臣说不准,许是别的缘故也未可知。” 皇帝也看看了一眼皇后,冷冰冰的说到, “刚刚皇后说,这些点心,都是亲手做的,如今,可有什么想说的?” 皇后咬了咬嘴唇,跪在了地上, “陛下,是臣妾无知,用了伤胎的杏仁芭蕉,还请陛下恕罪。” “皇后娘娘?你怎么知道杏仁芭蕉会伤胎?刚刚太医只说寒凉,可没有说会伤胎呀。”惠贵妃此刻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柔弱,语气不善的说到。 皇后一惊,自知又说错了话,赶忙解释道, “那应该是臣妾听错了,既然不是伤胎之物,那臣妾也就不用再内疚了。” 就坡下驴顺杆爬,皇后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惠贵妃仿佛也要没了耐心。 “若不是你做的点心,惠贵妃怎么可能会头晕以至于不慎掉进池塘。”皇帝不依不饶。 “是,臣妾有失察之错,望陛下恕罪。” 到底不是她把她推下池塘的,顶多就算是个菜色上的失误,就算认了又能怎样。 惠贵妃也窝着火,越来越不要脸的皇后很是难缠。但她还是摆出一副特别识大体的面孔,对皇帝说道,“陛下,臣妾相信皇后娘娘一定不是故意的,臣妾当时是觉得头晕,但确实是因为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才脚底打滑的,这不能怪皇后娘娘。” 皇上刚要点头,却神色一滞,“不对,池塘边都是些细沙,而且经过内务府的精心挑选,怎么会有东西咯到?” “臣妾也不知道,许是谁不小心扔的石子吧,只怪臣妾不小心。”又是一幅委屈的模样。 “我不是说了吗?不要老是自责,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 “今早上都有谁经过池塘边了,给朕一五一十的查问清楚,一个也不准放过。” 皇后的神情一下子又变得紧张起来,这是山雨欲来的前兆,手心已经捏出了汗。 侍卫们的动作极快,很快就查到了。 “回禀陛下,在娘娘落水之前经过池塘边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出城的净军,路过的时候正推着恭桶,还有一个是给太后送经书的姑姑,当时手里正抱着一摞的经书。还有一个,是皇后娘娘宫里的掌事太监。” 皇帝听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皇后,继而下令,“把他拖到慎刑司严加拷问,朕就在这里等,一定要问出东西。” “陛下!”皇后听说要拷问自己的人一下子就急了,“您英明神武,怎能屈打成招!” “皇后娘娘!”惠贵妃开始说话了,语气早就没了之前的柔弱,“臣妾不慎掉进湖里,若不是有侍卫及时赶到,恐怕连命都没了,如今有了嫌疑人难道不该问一下吗。皇后娘娘如此阻拦,莫非是心虚吗?” “笑话,本宫怎会心虚,只是滥用刑法岂不有损陛下仁君之名。” “既然相信自己的清白,还请皇后娘娘不要心疼,给臣妾一个交代!” 两个人针锋相对的吵了起来,皇帝听的头都大了,忽然喊了一声, “行了都别吵了!皇后,既然有了嫌疑,查一查是有必要的,那太监是你的人,为了避嫌,这段时间你就一直待在凤鸣阁里不要出来了。” 皇帝说完,惠贵妃的脸上显出了得意的神色,她趁皇帝不注意,瞥了一眼皇后,神色中尽是挑衅。 皇后突然就有些悲怆,她原本只是以为,皇帝不过就是不喜欢自己而已,可现在才知道,他不是不喜欢,是根本就没有。 眼里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这个人。 “陛下,你当真不相信臣妾么?我们,可是夫妻呀。” 天字出头便是夫,他应该是她的天啊! 但是仿佛,她并不需要自己,什么事自己都能办的好。哪怕他后来成了皇帝,她也依然那样倔强,从不肯真正的服软。大概就是不爱吧,皇帝总是这样觉得。 直到后来惠贵妃进了宫,她柔软的就像一滩水,自己如果不小心的捧着便会被风吹干了,被太阳晒化了,没了自己护着,她可怎么办啊。皇帝头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被需要。 随着太子的出生,她成了贵妃,却仿佛更加娇弱了,皇帝对她也更加的宠爱,自己好像看不得她的眼泪,只要她一哭泣,自己的心都跟着化了。 其实皇帝知道太子戴着那个有毒的手镯跟皇后脱不了干系,但他并没有打算深究,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甚至有一丝丝的愉悦,她是不是开始在意自己了? 事实证明,并没有,她依旧是那样淡淡的,对自己宠爱贵妃没有说过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过半分委屈的抱怨。 今天应该是第一次听到她嘴里说出这种带着无助意味的话吧,可是,已经太晚了,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太老了,他是北冥的国君,为了东冥,为了太子,他和丞相之间,必然要有一个了断。 “就是因为相信你,寡人才要还你一个清白。” 皇帝不轻不重的开口,只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不再看皇后的表情。 皇后闭眼转头,将视线收了回来,脸上是种无言的落寞。 多说无益。 她一步一步的回到了自己的凤鸣阁,心里想着,这次或许真的要结束了吧。 只是,有些不甘心呐。 慎刑司早在百年前就有了,经过数朝的历久弥新,其中的花样越来越多,说不上残忍,但对于刑讯,比起刑部郎官也是不遑多让。 里面很快就传来了消息,那太监承认是皇后主使他,在惠贵妃回来的必经之路上放了滑石,意图让贵妃跌进池塘,最好是能一尸两命。而且,太子殿下的手上的银镯,也是皇后娘娘派人打造的,为的自然是让太子夭折。 看,表情的静静听着,仿佛说的不是关于自己的事。 良久,他才说道, “不用看了,宣旨吧。” “叶赫那拉氏,得沐天恩,贵为皇后。然品行不端,多次谋害皇嗣,戕害妃嫔,冒天下之大不韪,实属十恶不赦。今革除其一切封号,贬为庶人,交刑部问罪。” 母仪天下的皇后,转瞬之间就变成了阶下囚。 江楚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凌尘走过来告诉了她, “歌儿,你赢了,今天刚好是第十天。” 江楚歌淡然一笑,这一局,她又赢了。发妻又如何,一样是遭到枕边人的算计。残害皇嗣,这可是大罪,接下来,只要考虑丞相会如何应对就行了。 只是为何,她并没有高兴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些悲凉,皇后对皇帝,大抵是爱着吧,那样的眼神,是只有望着深爱之人才会有的,她会想到自己其实是栽在了心爱之人的手中吗? 江楚歌晃了晃脑袋,呼出一口浊气,最近真的是经常的伤春悲秋呢。 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凌尘并没开口询问,想了想便微笑着说道, “小歌,既然你赢了,那晚膳我请你吃些好吃的如何?” 一提到吃的江楚歌马上就高兴了起来,凌尘,总是那么细心,总是能找到对的方法让自己变得开心。 第550章 人皮面 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两个人去酒楼酒足饭饱的吃了一顿,江楚歌最近迷上了喝酒,有些微醺,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东倒西歪的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消愁愁更愁,江楚歌看着天上已经高高挂起的圆月深深的体会到了这是什么意思。此时觉得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却偏偏不那么听话。 她把欲照顾她的凌尘赶出了自己的房间,一个人坐在窗前,静静地望着天。 秦影。 那天的两个人的场景忽然又传到了的脑海中。 江楚歌细细的回味着,他叫自己名字的样子应该是真的动情了吧,明明药效已经过了,这算不算,是还爱着呢? 江楚歌微微一笑,忽然看到了铜镜中的自己,眼神是那样的迷离,完全一副陷入爱情无法自拔的形象,她忽然浑身震颤,酒意全无,将自己头上的发簪拔下来狠狠地向着自己的心口炸了下去。 簪子并不算锋利,但还是刺破了她娇嫩的皮肤,血一下子流了出来。很疼。 “江楚歌,你知道疼了吗?知道的话,就不要再自甘下贱下去,那个人是如何伤害你的你已经忘了吗?曾经心死的感觉想不起来了吗?这才过了多久,如果你忘了那我来帮你回忆吧。 他当着自己的面娶了西凉公主,只因为自己已经毫无利用的价值。她洞房花烛的时候你在雨中的污泥里差点被冻死。 她任凭拓拔漫对自己滥用私刑毫不怜惜,那刻骨铭心的疼你还想要承受一次吗? 他还亲手举剑想要杀了自己,如果不是凌尘,自己恐怕就是一具尸体了。 呵呵。 锋利果决的样子才是他战神的本来面目吧,对着敌人,下手毫不留情。 还不够吗江楚歌?这个不是别人,是曾经发誓保护你一辈子的人啊,是你倾心相待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啊,他已经背叛了,已经不是属于自己的人了到底有没有想明白? 不要再想了。 不要再犯贱了。 此仇不报,你如何对得起自己?在此处费尽心机的与各国周旋,不惜一切的搅风搅雨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把那个人踩在脚底出一口恶气么? 簪子又往心口刺入了半分,江楚歌使劲的吸了一口气,身体上疼的感觉终于压过了心上的痛,一种怪异的笑意爬上了她的脸颊。 不会了,我不会再动摇了。 秦影,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一想到女儿如今正在牢里受苦受难,姜敕就忍不住一阵阵的心疼。 都说牢狱之灾最是难熬,可是皇后却觉得,不过就是换了一个地方待着,跟那个冰冷的凤鸣阁也没什么分别。皇帝要杀要剐,都随他的便吧,当初嫁给他,本也不是贪恋什么皇后之位。 累了,不想斗了。反正我不是你心里的妻,那这皇后的位置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皇帝早已经吩咐过刑部,一定要礼遇前皇后,选最宽敞舒适的牢房,吃喝按照正常妃妾的标准。 此时的姜敕正在刑部尚书的府里,两个人似乎在密谋着什么,都是愁容满面的。 “哎呀丞相大人呐,您可不要为难下官了,这件案子皇上盯得太紧,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呀。” “尚书大人,你知道的,我已年过半百,黄土埋到脖根,膝下唯有一女,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夫可怎么活呀。”姜敕一脸的悲戚,语气已经趋于颤抖。 “唉,残害皇子乃是大罪,更何况那可是太子啊,这事无论拿到哪去说都不好办,下官也是无能为力呀。” “大人你再想想办法,我就不信真的没有一点转机了?” “哎呦我的丞相大人,这事太大,皇上每天都来过问,下官能有什么办法呀。” “行了尚书大人,”姜敕忽然换了一种阴冷口气说道,“去年你家公子的案子可是老夫压下来的,这事如果皇上知道,恐怕也不太好办吧?” 赤果果的威胁刑部尚书自然是听得出来,他不由得一愣,自己早就已经上了丞相的船,现在想下去,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极力的想着办法。 “哎,下官现在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丞相大人,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皇后娘娘不要承认自己毒害太子,然后找个替死鬼顶上去,否则的话,肯定是一点活路也没有了。” “好好好,都听大人的,只要能救了小女,让老夫做什么都行。”姜敕听说女儿还有机会语气立马就变了。 “丞相大人千万别这么说,这不是折煞下官了么,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就是。” “那依照大人的意思,老夫应该怎么办才好?话到此处。丞相大人才终于恢复了一丝镇定。 “现在的情形是这样的啊,皇后娘娘的罪责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太子殿下那个有毒的手镯,好在太子殿下没什么大碍,咱们找一个替罪羊顶上去,说是别人送皇后娘娘然后皇后娘娘再转送的,至于另一件指使太监谋害惠贵妃致其小产的事只能咬死了不承认,推在那太监身上了。” “如此一来,把所有重大的罪责全撇出去,或许能保住皇后娘娘的一条命。”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的就是跟皇后娘娘通个气,若是娘娘那边承认了,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刑部尚书被逼的终于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皇后的口供,早就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姜敕听罢却点了点头,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好好好,那就有劳大人安排我跟小女见个面吧。” 尚书大人摇了摇头, “这个恐怕不行,皇上下令除了每日送饭菜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皇后,尤其是,丞相大人您,万一被发现了,下官这刑部尚书的官帽恐怕就要戴到头了。” “什么?那,那这可怎么办?”姜敕一下子又慌了神。 “无妨无妨,丞相您人虽然进不去,但是传递个消息,下官还是有办法的。您写一封信交给我,我再叫人送给皇后娘娘。” “好,那我现在就写。”说完,便在一张纸上写了起来,过了片刻丞相继续说道,“大人,除了刚才那些事,还有没有其他要叮嘱小女的?” 刑部尚书略一沉吟,开口说道, “除了不能承认是自己干的之外,您就叫皇后娘娘看我眼色行事吧。” 听罢,丞相最后又添了几笔,反复的看了好几遍,这才满意的将笔放了下来。 一封信写完,姜敕将这张纸反复的折了好几下,这才交给了刑部尚书,继而谦卑的说道,“有劳尚书大人了“。 刑部尚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那封信接了过来。 慈父之心真叫人感伤啊,他也是人父,自然也能体会一个父亲想要救孩子的心情。只是他更加明白,这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皇帝既然已经下了旨意自然就不会任由他那么轻易的翻案,只是若是被皇帝知道了自己儿子做的那些事,只怕他们全家都活不了了,没有办法,他只能妥协。 皇帝年事已高,身体又不是很好,朝中的官员们都是丞相的亲信,若是皇帝突然驾崩太子即位,那丞相必然能权倾朝野,想到这些,在皇帝和丞相之间的较量中,他选择了丞相。 很快又到了牢里送饭的时间。狱卒平时都是直接把篮子放在门口,然后就会离开,再过一会再将篮子收走,可这一次,这狱卒并没有放下就走,而是先喊了一句吃饭啦,才把篮子放在了门口。 放下之后他又说了一句,“吃快点,这篮子一会要收走的。” 皇后听到声音,呆呆的上前将篮子取了过来然后拿出里面的食物开始吃,在掰开一个馒头的时候,她突然神色一变,随即马上恢复正常,继而若无其事的将篮子拿到了角落,坐在了地上,静静地吃了起来。 片刻,皇后的嘴角上已经挂上了微微的笑意。 按照程序,先要带犯人过堂之后再行定罪,若是犯人一直不承认,又没有足够的证据,那案子就会拖下去。 皇后的两项罪责都只有一个人证而没有物证,且丞相这边已经找好了替罪羊,是一个银器店的老板,只要有人把罪责都揽过去,或许还能有一丝丝的希望。其实迟则生变,只要一直拖下去,对他们来说就是有利的。 刑部尚书浸淫官场多年,深谙其中之道,只要犯人自己不承认,再有人暗中周旋,就总还有一丝希望。 而他也不是十分能拿捏得准皇帝的意思,他先是直接下旨废了皇后,那必然是已经有了厌弃之心,但是后来又命他礼遇皇后,而且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皇后,这让他有些纳闷,这皇上,到底是几个意思? 不管怎样,案子还是要继续审下去的,他清了清嗓子,又不敢在皇帝和丞相面前表现的太过威严,只好不轻不重甚至带着有些怪异的语气说了一句, “带人犯!” 过了片刻,皇后被带了上来,只见她神色淡然,眉宇之间有一股清幽淡然之感,去除了华丽的服饰与珠翠,一身素静的白衣更衬得她肤白胜雪,皇帝神情有些恍惚,这样子像极了初见她时的模样。 丞相也是到了此时才微微有些动容,他本以为自己的女儿在狱中会受很多苦,可是今日一看竟然觉得她气色尚佳仿佛比之前还圆润了些,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皇帝。 堂下是曾经身份尊贵的皇后,两边又是掌握着这个国家最高权利的人,面对着这三个人,刑部尚书觉得这日子有些难过,屁股不安分的扭来扭曲。 见两边的两个人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这才按正常的审案程序走了下去。 “堂下何人?” 皇后听见说话下意识的想要自称本宫,可是突然想到自己早已经不是皇后之身,眉头微皱的回到, “民妇,叶赫那拉氏。”语气坚定,面色微凛。即便不是皇后,曾经也是你的妻,而且是体面的正妻! 皇帝听罢,又有一股气在缓缓的上涌冲上脑门,这个女人,为何到了这步田地依旧是不肯服输! “身犯何罪,从实招来。”入了审案的流程,刑部尚书才终于显露出了主天下刑罚之人该有的威仪。 第551章 南楚太子 这个惊天动地的案子,后宫的所人都在关注着,惠贵妃在自己的宫里来回的踱着步,不停地让自己身边的侍女去打探情况。她可不想让皇后再有机会出来骑在自己的头上。 江楚歌和凌尘在自己的屋里静静地喝着茶,凌尘对着江楚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江楚歌知道他想问什么,无非就是自己胸口上的伤被他看见了想问问怎么回事,但是她微微转头,眼睛凝视着天上的云朵,无声的拒绝,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凌尘叹了一口气,这姑娘有的时候蠢萌的让人觉得可爱,有的时候又精的让人难以招架,绕是如此,凌尘依旧能感觉得到她眸子里藏不住的淡淡哀伤。 “小歌,等东冥的事一完,我们一同出去散散心如何?”凌尘坐在了江楚歌的旁边,随意的拿起一个茶碗喝了起来,眼角的余光瞟着身边那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江楚歌一怔,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于是歪着头问道, “散心?去哪里?四海之内皆是战场,哪有安生的地方啊。” 凌尘手中的茶杯定了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东冥,北漠,南楚,西凉,这块版图上的四个国家无一不是他的猎物,他要的,不就是这天下么?为什么跟小歌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想要远离这些呢? 使命还在,哪有空散心?他的意志,竟然还不如一直在身边陪着的小歌了吗? 茶水入喉,清列醇柔,仿佛稀释了某些情绪。他轻轻的嗯了一声,继续说道, “是呀,还是先把手上的事情做好才行。依你看,皇帝和丞相谁的胜算大些?” 江楚歌放下茶碗,双手握拳,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无力的说道, “这场比试不管谁输谁赢,我们都只坐收渔利就好了。” 真累,明明是个混吃等死的性格,偏偏得每天考虑怎么不择手段的利用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一切还都是那个秦王八造成的!江楚歌心里恨恨的想着。 “凌尘,我们得加快点速度了。” “小歌着急了?” “嗯,很着急,只要一想到那个人还逍遥的活在世上我就不舒服,想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哈哈!”见江楚歌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十分有趣,凌尘不由得笑了起来,似真似假的问道,“你真舍得让他死吗?” “哪有那么容易,我得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行!”江楚歌一脸愤恨的说道,只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凌尘听还是说出来提醒自己的。 刑部的案子还在继续进行,尚书大人眯着眼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叶赫那拉氏,你是否故意送给太子殿下一个有毒的手镯?是否指示下人在贵妃的必经之路上放滑石?” 皇后嘴唇翕动,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皇帝,随即忍不住的大声笑了出来。 堂上的三个人皆是一惊,刑部尚书脸上汗珠直下,皇后完全没有注意自己使劲寄弄的颜色,像是已经完全疯魔了。他只好使劲的拍了一下惊堂木稳住自己的身形,继续问道, “叶赫那拉氏,本官在问你话,何故发笑!” 皇后冷笑了一下继而停住了笑声,只见她高高的扬起了下巴,看都不看皇帝一眼,语气清淡的说道, “是我没错。” “你说接下来,他们俩会出什么昏招?” “嗯,”江楚歌低头想了想,“按照正常的方法让皇后脱罪的话那就只有找个替罪羊顶上去这一个办法了。” “确实算是个办法吗,不会真的让她们得逞了吧?” “那就要看看咱们惠皇贵妃的本事了。” 江楚歌一边喝茶一遍随意的说道。凌尘点了点头,忽然神色一滞盯着江楚歌的胸口多看了两眼。 江楚歌见状有些心虚,若无其事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到了晚上,一位皇帝特许的贵人进了刑部的大牢里。狱卒替她打开门后就离开了,周围安安静静的,只剩下了她与皇后两个人。 皇后突然笑了一下, “真是隔着这么远都能闻见你身上的狐媚味。” 那人摘了帽子,惠贵妃那张妩媚动人的脸露了出来,听到这样的腌臜话惠贵妃丝毫不生气,反而冷笑了一声。 “真是想不到啊皇后娘娘,一直高高在上的你也会有今天,坐牢的滋味,不好受吧?” 皇后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冷冷的说道,“管好你自己吧惠贵妃,万一哪一天皇上病逝,你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我的儿子是太子,是将来会继承皇位的人,那时候我就是皇太后,而你,就在这狱中安享晚年吧。” “呵,你想得美,我父亲掌握着朝中大权,你儿子登基之后还不是都得听我父亲的,一个傀儡皇帝,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惠贵妃刚要发火,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只听她继续说道, “可惜了,不管结局怎么样,皇后娘娘你都看不见了,残害皇嗣,就算你有九条命也不够杀头的。” 皇后闭上眼睛不在说话,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惠贵妃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皇后娘娘不会以为找个替罪羊就能蒙混过去吧?实话告诉你吧,皇上早就厌弃你了,他这次已经铁了心要除了你,你想什么办法都没用。” “厌弃?要不是因为有你这个狐媚子东西在,皇上怎么会厌弃!” 见皇后的情绪终于开始波动,惠贵妃冷笑一声, “我就知道,皇后娘娘这些年虽然嘴上不说,心里确是最在意皇上的。可惜呀,皇上心里一点你的位置都没有,您这满腔热血呀,就这么付之东流了。” 皇后依旧不说话。只是白了一眼惠贵妃,也许,皇帝对她真的是没有一丝感情在的吧,一直以来不就是这样么?即便早就知晓,可心还是好痛。 “你要不是丞相的女儿,皇上他当初怎么会娶你?皇后娘娘还不知道吧,咱们皇上,可是处心积虑的想除了你呢。”惠贵妃看到皇后的样子不由得冷笑连连,带着些许愤恨与报复的情绪不停地说着。 这么许多年了,她为他生了唯一的儿子,可是呢?每一次两个人欢好的时候,皇帝只会叫那个人的名字。 呵! 皇帝还常常夸赞自己温柔听话,说皇后太过桀骜不驯,可是,在他心里,最爱的还是那个桀骜不驯的女人吧? 每一次留宿在栖霞殿,一定会提到皇后今天又怎么了,然后拿自己与她比较,继而赞赏自己一番。最长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皇后要是如你一般便好了。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很高兴,以为皇帝是真心爱自己的,可是,时间越长她越明白,自己只不过是皇后的一个替身罢了,一个听话的替身。自己永远取代不了皇后在他心里的位置。 可是现在好了,横亘在自己面前那个影子终于要消失了,她不由得兴奋起来。 见到皇后已经越来越悲怆的神情,她笑的更加开心。 “皇后娘娘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吗?因为这都是皇上授意的,我要是你,被自己枕边人这么厌弃早就抹脖子死了。” “本宫不死,你终究是妃,想让我那么容易的去死,你做梦,我告诉你,皇上只是误会本宫而已,等事情都说清楚了,本宫依旧是皇后。” 皇后说完惠贵妃眼神陡然变得阴冷,语气不像之前那般轻佻,冷笑着说道, “误会?我看是你误会皇上了吧?实话告诉你,本宫压根就没身孕,是皇帝与本宫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引你出手然后找机会除了你。” “你说什么?你根本没有身孕?” “哼,真是可笑,一直被皇上和本宫耍的团团转的人还在本宫面前自以为是!” 皇后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愕,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不可能,皇上就算在不喜欢我也不会如此的欺骗我。” 惠贵妃又冷笑了一声, “可怜可叹呐皇后,被枕边人骗了这么多年却不自知,你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本宫可不陪你了,自己在这慢慢的熬到死吧。” 说完便即刻转身离开了。 空荡荡的牢房里只剩下了皇后一个人。 她又想起了两个人刚刚成婚时的事,他觉得委屈了自己,事事都会关心她,维护她,带着她去吃各种好吃的。那时的自己多希望能帮到他呀,什么事都自己办好,不愿意给他添一丝的麻烦。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不再为自己做任何事了,也不再关心了。哪怕心里想着这些事情自己能办好,也还是会失落的吧。 她本来以为他跟她之间哪怕没有爱也不会有欺骗的,可没想到,原来你一直处心积虑想要的,是我的命啊! 这么多年来,你的眼里心里可有过我一点点的位置? 皇后把怀里的字条拿了出来又看了一遍,到最后,唯一爱着自己的人,只有父亲啊。 不管你如何想要我死,我也绝对不会让人伤害我的父亲。 该死的,丞相倒了他自然也不能幸免,书信明明已经送进去了,千叮万嘱的要她千万不要承认为何还是认罪了? 承认了事情都是自己干的,那这件案子就绝对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这不仅仅事关丞相也关乎自己呀。 哪知皇后自说了那一句后,再也不肯开口了,只是那样淡然的站在那里,静而处之。 皇帝感觉到她那凉薄的神情,气血突然上涌,这女人,真是该死! “既然犯人已经伏法,爱卿还不赶紧宣判!” “这!”尚书眼神飘忽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丞相大人,皇帝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忽然动怒,眼睛瞪得像圆铃一般,直呼尚书的大名, “齐国忠,我看连你的脑袋也不想要了,寡人说的话你听不到吗?” 声音怒而含威,一股专属于王者的霸道之音穿进了齐国忠的耳朵里,他顿时浑身一颤,再也不敢有所迟疑,当即宣旨道, “叶赫那拉氏,戕害东宫,谋害贵妃,此谋逆之罪实属罪大恶极,按北冥律法,当属凌迟之刑!” 该死! 说完他就立马后悔了,凌迟乃是民间所说的“千刀万剐”,是最残忍的一种死刑。共需要用3357刀,并且要在最后一刀,也就是第3357刀,要将罪犯刺死,才能凌迟成功。 第552章 你为什么那么有钱啊? 东冥的酷刑不少,但凌迟却是极少用过的,按理说皇后犯的罪责也当得此刑。只是丞相还在这里呢,凌迟他的女儿,他不得疯了? 果然,听到此话丞相猛的将眼睛看向他,五根手指不自觉的颤动,眼神带着愤恨,惊愕,不甘,而更多的,是夹杂着绝望的死气。 整个过堂的程序,除了一开始对皇帝行了个礼之外,这位手握东冥大权的丞相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到了此时,他张了张口,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重新跌坐在了椅子上。 皇帝也没想到,按照律法,竟到了凌迟的地步,正在他欲张口责问的时候,皇后突然先一步开口了, “叶赫那拉氏,甘愿领受。” 听见这话,丞相好像突然的醒了过来, 从座位上猛的站了起来,用十分诡异的似猫抓过一般的嗓音喊了一句, “陛下!” “求陛下开恩,留小女一命!老臣愿为陛下结草衔环,肝脑涂地!” 丞相此时已经出现了六神无主的情态,仿佛自己珍藏多年的瓷器放置被放置在了悬崖边上,凤轻轻一刮,雨稍稍一淋,就永远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境地。什么尊严什么权势,统统都可以不要,只要留我女儿一条命就算把我的命拿去又如何? 丞相言辞恳切,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眼光,似乎已经忘了这里是主人生死的刑部大堂。 皇帝未曾言语,明明逼得丞相服软投降就是他的目的,可现在真的实现了,仿佛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舒心,他看着皇后的样子,反而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越发的说不出话来。 “父亲,女儿不怕,不要求他。”皇后看着自己年迈的父亲,终于流露出一股愁肠寸断的眼神,随即不忍的别过脸去。 皇帝眼神微凛,盯着这死也要倔强到底的女人,一瞬间,怒气压倒了便刚刚的情绪,他眉毛一挑,对愣在一旁的刑部尚书说到,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犯人既然已经认罪,还不快押进天牢择日行刑?丞相不必多言。” 刑部尚书不敢耽误,即刻就差人将皇后重新送回了牢房。丞相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渐渐的消失,手向前伸了伸,终极还落了下来。 早该知道是这样,求他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就算在谦卑恭敬,也改变不了一个君王的忌惮之心,只要这个臣子有了稍微可以跟他抗衡的实力,不管他之前为国做了多少功劳,都免不了被疑心猜忌,最终的结果不是兔死狐悲,就是兵变逼宫。 是啊,他不是还有最后的一条路。 皇帝见皇后已经离开,刚才的凛然之气一下子矮了下去,那股哽着喉咙的感觉再次占据了上风。他看都没看旁边的丞相,不疾不徐的迈着步子,回了自己的寝殿。 前皇后因谋害皇子遭受凌迟之刑,这消息来得太过震撼,像是一阵风,吹遍了东冥的角角落落。 一是因为事关皇后,曾经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二是凌迟这种刑罚因为太过残忍,除了前几年一个伤了皇帝的刺客遭受此刑之外,没有任何人再被施与过这种刑罚。民众们有惋惜的,有觉得可怜的,也有觉得解气的,只是于他们来说,这种皇家的轶事奇闻只是茶余发后的牙祭,比起这个,他们更关心的是今年的庄稼怎么样,赋税徭役有没有加。 人就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永远只是站在高处在评论别人,却无法对别人的痛处感同身受。 天牢里,皇后依旧是一身素净的白衣,失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在这阴暗潮湿的天牢里却更显得出尘脱俗。 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皇后的面前。 已经许久没有二人独处过了吧?没想到这年后的第一次独处,竟然是在这种地方。 “凤仪......” “箫韶九成,有凤来仪,你既叫凤仪,那以后你的寝殿,就叫做凤鸣殿吧,也愿你我成婚之后莲花并蒂,鸾凤和鸣。” 这便是他初见她时说过的话。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我身为丞相嫡女,之前又是一国皇后,我的颜面是丞相府的颜面,是北冥的颜面,怎能服软?“ “即便如此,在寡人的面前,你也不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这么多年,你何曾与我温柔软语过,不是一面提醒我身为皇帝该怎么做,就是发生了什么事受了什么委屈也不肯告诉我!” “陛下,我的夫君是皇帝,是这北冥的九五之尊,怎可能是我一个人的!” “还你知道我是你的夫君?你可曾有过一天把我当做你的夫君?” “你!” 皇后气得说不出话来,皇帝的火也被拱了出来,这两个人就是这样,独处的时候甚至会以你我为称谓,却不到三句半就会吵起来。 “凌迟之刑,你可知道是什么?竟然随便就敢应下来,我该说你刚愎自用还是说你蠢笨如猪?” 皇后一声冷笑,“呵。我怎么样不需要你来管,贵妃还在等着你吧?她刚刚失了孩子,陛下可别浪费时间在一个阶下囚身上了。“ 皇后的语气渐渐的淡漠了下来,仿佛这些都是与自己无关的身外事。 “你以为朕愿意管你?若不是丞相苦求,朕才不来!“ “陛下不就是想用我来牵制父亲吗?不过还是劝陛下死了这条心吧,我绝不会让父亲冒险的。陛下请回吧,我要歇下了。“ 说完就真的将外衣脱了躺在了地上,明明冰凉刺骨,却仿佛感受不到一样。 “歇下?”皇帝的目光中突然变得锐利,望着地上那人散落在地上的长发和雪白的玉颈,又一次的气不打一出来。 “寡人允许你休息了吗?” 皇后毫不理会,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皇帝怒气更甚,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过了许久,皇后坐了起来,眼中的淡漠渐渐的被凄怆取代,她抱着自己的腿,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事实证明,她是真的不知道凌迟到底是个什么刑罚。她以为的是赐给她一个跟三尺白绫差不多的东西。 直到行刑的那一天她被紧紧绑在了十字的刑架上,看着刽子手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她好像才忽然的明白了凌迟跟剐刑才是同一种刑罚。 意识到了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将她身体中的惊恐扎了无数个窟窿,已经从心脏的地方遍布到了全身,占领了每一寸肌肤,这惊恐的感觉在她脑子里放肆的席卷,快要将她完全的淹没。 …… 才第四刀,皇后便觉得自己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血其实流的并不多,疼痛却如附骨之疽,让她没办法思考没办法呼吸,她想大喊,想挣扎,可浑身被紧紧的绑着,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一片片肉被割了下来。 这就是作为你的皇后最后的结局么?疼痛还在继续,皇后的脑子走马灯一样闪过许多往事,她强迫自己陷入回忆好让这疼痛的感觉能稍稍的减轻。 好像确实清醒了一点,皇后突然明白为何那天皇帝会来找自己说自己蠢了,这凌迟之刑,让人痛不欲生,比任何穿肠的毒药还要难挨,自己当时为何就一口应了下来? 第五刀…… 第六刀…… 皇后的意识又开始恍惚起来,叶赫那拉氏凌迟处死,千刀万剐,此时经受的不过是沧海一粟,后面还有千万刀在等着。 痛! 如果死能代替这种痛,那我宁愿死一百次。 “住手,将她给我放下来。”恍惚中,皇后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人用力的将自己的抱了起来,她忽然感觉到自己滚落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有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了脸上,然而除了疼,她再也感觉不到其他什么了。伤口跟随着心跳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自己的神经,她只想将自己缩成一个团。 这个时候,除了父亲,大概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了吧? “父亲,女儿不孝,连累父亲担心。”一句话用尽了力气,皇后终于完全的失去了意识。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将他更紧的搂在了怀里。 刑场已经被丞相带的人团团的围住了,正中央,是抱着皇后的皇帝。 此时正午刚过,太阳却被乌云完全的遮住,整个天空阴云密布,狂风大作,地上的鲜血很快凝固成了暗红的血块,紧紧的贴在地上,整个刑场一片肃杀之气。 “密谋造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陛下觉得老臣还怕什么株连九族么?” “呵,丞相未免也太过心急了些。” “陛下真会说笑,凤儿已经这样了,难道要我这个做父亲的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吗?” “她曾经是朕的皇后,便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你要拿回去,休想!” 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就这么对峙了起来,一个眼神坚定不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个运筹帷幄,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 “把凤儿交给我,我即刻退兵。” 丞相看了一眼在皇帝怀里的皇后,心疼的不能自已。 “寡人说了,这个女人,生是寡人的人,死是寡人的鬼,绝不可能交给你。” 丞相的眸子突然一暗,“那陛下就别怪老臣得罪了!凤儿,等着爹给你报仇!动手!” “丞相!寡人可是给你机会了,是你自找的!御林军,将反贼拿下!” 话音刚落,丞相带来的人被赶来的御林军团团围住,场面一下发生了逆转。 “陛下,当真不肯放我女儿?” 丞相见此情景依然丝毫不加慌乱,仿佛早就已经预测到了。 “哼,你是聋了么?寡人说过的话记不住吗?” 丞相的神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他冷笑一声,从肩膀上取下一张弓搭上弦,对着皇帝的射了过去。 离弦之剑速度飞极快,眼看着就到了皇帝的面前。 身边的御前侍卫头一次见到他们的皇帝如此慌乱的情况。却没有人动,因为丞相早就已经束手就擒,而皇后,已经断气了。 甚至来不及有一句遗言,就这样死在了皇帝的怀里。自古红颜多薄命,痴情只教他人伤。 江楚歌躲在后面,清清楚楚的看着混乱的刑场发生的一切,心下冰冷的感叹着,这皇后,也算是个奇女子了,换做自己,估计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被人伤的体无完肤之后还为那薄情郎君豁出性命吧。 第553章 好看的男人都断袖了 想到此处,顿时觉得心情添了几分萧索,正欲离开,却被凌尘一把抓住, “小歌先别走,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哦?丞相已经兵败,还会有别的戏可看吗?” 江楚歌的话音刚落,便见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妇人匆匆忙忙的赶到了皇帝的身边,是许久未曾露面的惠贵妃。 她见到皇上,直接哭天抹泪的跪了下去,语气娇柔的说道, “陛下,您快让臣妾担心死了,臣妾一个人在宫里好害怕。” 如果是之前,皇帝早就甩开一切冲着自己过来了,哪知此刻却只是抱着一具冰冷尸体,对自己完全的视而不见。 她有些尴尬的跪在原地,见真的没人理自己只好擦了擦干涩的眼角,挪到了皇帝的身边,伸手去拉。 皇帝被碰触后突然警觉, “滚,都离寡人远一点!!” 见皇帝是这种状态,御林军们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叛军已经被拿下,接下来怎么处置还等着皇帝做主呢。 惠贵妃见状沉声下令, “将叛军压回天牢听候处置,其他人各归各位!” 惠贵妃乃是太子之母,又被封了皇贵妃,此时皇帝失魂落魄无法下令,这皇贵妃的命令众人自然是会听的,纷纷按着吩咐去做了。 御林军走后,惠贵妃又对着周围的人说道, “你们都下去,让本宫陪着皇上,没有命令,不许靠近。” 众人一听赶忙如释重负的逃离,这样的皇帝,让他们心惊胆战。 皇帝任凭惠贵妃在这里发号施令,依旧抱着怀里的女子不肯松手。 惠贵妃心里恨恨的想着,自己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在皇帝的眼里竟然还不如一个死人,哪怕她死了自己都比不上吗?真是受够了这种日子了。 “陛下,不要太伤心难过了,随臣妾回宫吧。” 皇帝一副完全听不到的样子。 “陛下?” 惠贵妃又叫了一声,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陛下,姐姐已经死啦!”惠贵妃在皇帝耳边加重了嗓音,语调一下子变得尖利。 死了? 是啊,这个女人浑身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后脖颈还插了一只冰冷的羽箭。鲜血将她的白衣染红,身体已经愈加冰凉。 死了! “陛下?” “你闭嘴!”皇帝突然暴怒。 没想到惠贵妃却冷笑了一声,丝毫不恭敬的继续说道, “陛下,人都死了,您这副深情款款表演给谁看呢?” “你给我滚!” “滚?您让臣妾滚去哪里呀?” “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别在我眼前晃。” “您以为臣妾愿意看着您这张脸吗?呵。臣妾的儿子是太子,只要陛下您死了,臣妾的儿子就会成为皇帝,那臣妾就是太后了。” “呵,就你,也配!” “我又怎么样?呵呵,其实臣妾知道,陛下的心里从来没有过臣妾的位置,您一直心心念念的是皇后啊!臣妾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替身儿罢了。可惜啊,您最心爱的人已经死了,为了救你再也活不过来了。” “你住口,你个毒妇!等寡人回去就把你赐死。” “陛下,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吧。教主大人,请出来吧。” 听到此处,江楚歌一愣,没想到凌尘却是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走吧,该我们上场了。” “原来如此。”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江楚歌心下了然。 皇帝看见了凌尘和江楚歌也有些惊愕,开口问道,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呀陛下。” 一旁的惠贵妃扭着风骚的体格说道,“教主大人,还不动手?等玄麟成了皇帝,魔教就是东冥当之无愧的护国主教。” 凌尘依旧保持的微笑的眼神看向皇帝,平淡的说道, “陛下说,在下现在要动手吗?” 皇帝瞪了他一眼,“想动手你可以试试。” “好吧,既然陛下说要动手,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凌尘就捏住了惠贵妃的脖子。手上的动作果决狠辣,面上却依旧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 惠贵妃被掐着脖子,面色涨得通红,挣扎着想要说话,嘴里却只是挤出了几个字,“你,你们,骗我。” “惠贵妃,是你自己贪心不足,不能怪我们。陛下打算怎么处置这个人?” 皇帝眼神中显出了厌恶的神色, “寡人已经再也不想看见她了。” “好,那就如陛下所言。”凌尘刚说完手下就加了力道,惠贵妃的面色愈加的变成了酱紫色,眼神中愈加的不甘与惊恐,慢慢的,她终于停止了挣扎。 一直陪伴着自己的两个女人,先后丧了命,江楚歌深觉郎心似铁,看来的确如此。 这两个东冥曾经最尊贵的美艳女人此刻都倒在了地上。 “好了陛下,接下来该谈谈咱们的事儿了。”说话的人是江楚歌。 “最爱你的人为了救你而死,敢问陛下心里是什么感觉?” “陛下到底在自欺欺人什么?难道陛下觉得,身为皇帝就一定会让一个受了凌迟之刑的女人为你而死吗?陛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不,不会的,这么多年了,她从来不肯对寡人有一丝的柔顺,怎么可能是真的心爱寡人。” “陛下就只相信自己认为的,从来不愿意相信她。可陛下也不想想若是不爱,她当初又为何会承认自己是凶手?为何会在丞相即将得手的时候挺身相护?可叹她贵为一国之后,没想到最后的结局却是这样。而且终其一生都被自己心爱的人误解。” “我若是她,死的时候必定郁结难耐吧。还好她早已经一心向死,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 江楚歌说到情动处,是真心的,为这个女人感到伤神。 皇帝听罢如遭雷击,半晌不动。突然,他冷笑了一声,将皇后的尸身搂在怀里,随后将他后颈上的羽箭拔了出来,朝着自己的心口猛地扎了下去。 “叶赫那拉凤仪,寡人说过,你生是寡人的人,死是寡人的鬼,寡人还没同意你离开呢。” “在那边儿,等等我。” 最后一句话说完,皇帝的身躯也重重的倒了下去。 江楚歌,看着这三人的尸体久久不语。 或者,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吗? 虽然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两个人明明相爱,却永远是在互相伤害,这样的虐恋不要也罢。 凌尘见江楚歌似乎心有触动,上前拉住了她一下,江楚歌回过神,碰触到了凌尘关切的目光,忽然心里一软,眼睛变得有些酸涩。 凌尘对自己是有心的,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面对而已,默默的享受着他带来的好,从来不给自己任何压力,只在自己不开心的时候逗自己开心,在自己饿了的时候一起去吃好吃的。 只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梦。自己真的没有力气再去开始下一份爱了,既然无法开始就不要给人无谓的希望。 她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眼神略带的疏离,神情淡漠的说道, “东冥算是料理完了,等玄麟登基之后,后面的事就交给你的人处理吧。咱们接下来该去南楚了。” 凌尘略微感觉到了江楚歌的疏离,却想不到到底是为了什么?只好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好,那等这边的局势一稳定下来,我们就马上去南楚。” 江楚歌点了点头,不顾身后的凌尘先走一步回到了东冥的王宫。 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玄麟很快就成为了东冥新的国君,当然,只是个傀儡。真正掌握权利的,是凌尘的魔教,至此,西凉,东冥,北漠。已如魔教的囊中之物。剩下的最后一个,便是南楚了。 南楚的耶律齐还在,朝堂上的夺嫡之争甚为强烈。凌尘本来是想着带着江楚歌前往南楚再从内部开始瓦解,但他现在已经有一些等不及了。 耗的时间太久,已经过了两年了,再过一年秦影就要死了,到时候江楚歌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还不知道,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选择了最保险的方式,举兵攻打。 以三国之力去攻打一国,几乎是没有失败的可能。 很快他就重新集结了兵力前往南楚,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收到了手下的飞鸽传书,内容只写了几个字:秦影不见了。 与此同时,蒋乘风竟然来到了凌尘的身边。 特意找了一个避开江楚歌的地方,凌尘见到蒋乘风后面露愠色, “怎么回事儿?一个神志不清的人也会看丢?” “教主,秦影虽然神志不清,但是论武功,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以前我12人合力还能与他打个平手,但是现在,他的路数越来越诡异,我等真的不是对手。” “行了,他到底往那边跑了知道么?” “属下是一路追随他到此,应该也是来了南楚没错。” “好,这件事由我处理,你先回西凉吧。” “是,属下告退。” 蒋乘风转身离开,凌尘的视线蒙上了一次迷雾,秦影怎么会离开?还来了南楚?难道是下意识奔着江楚歌来的?不行,他并不愿意秦影与江楚歌再次见面。 想到这里,他决定这个消息暂时不要让江楚歌知道。 南楚被三路大军围攻,形势岌岌可危,凌尘一点点的推进,没有急躁冒进,也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江楚歌很是欣赏他的做法,很稳重,不像是秦影,让人摸不到头脑,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干的到底是什么。 很快南楚的都城就被打了下来。连带耶律齐在内的所有皇族一律被俘。 事情发展的意想不到的顺利,四个国家已经尽在掌握,剩下的事,不过就是随便找个理由,将他们一一的剪除。然后,重新建立新朝,重新定都。 只是这余下的事太过繁琐,杂事一堆,凌尘已经全部交给了蒋乘风处理,而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秦影。 自然是不能跟江楚歌说实话的,而且也不方便带着她,所以凌尘将江楚歌安置在了一家客栈,随便找了个理由,一个人离开了。 江楚歌自然不会阻拦,她早就想跟凌尘慢慢的拉开距离。只是她一个人实在无聊,又觉得好久没有出门了,便四处逛了逛。 第554章 好戏刚刚开始 已经好久没有炼毒制毒了,江楚歌心思活络了起来,找了一处后山开始采药。 一旦开始采药,江楚歌就忘记了时间,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她站起身锤了锤已经酸麻的后背,忽然看见了附近有一个人。 想到这里,凌尘立即转弯对着江楚歌的房门猛的拍了一阵。 “小歌,小歌?你在里面吗?”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凌尘有些急了,不管不顾的踹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空荡荡的房间和床榻,根本没有一个人的影子。 凌尘的脑袋轰的一声炸了,他用了几秒钟才反应了过来,急忙冲下楼推醒正在熟睡的小二, “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去哪了?” 小二睡眼惺忪,迷茫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凌尘,仔细的回忆了起来。 “客官是说那个让人一见不忘,容貌极佳的姑娘吗?” “快告诉我她在哪?”凌尘此时已经失了往日以来那谦谦君子的形象,急切的问道。 “那姑娘从晨起出门后就没有回来过。哎呦,咱们这最近可不太平啊,一个江湖上有名的采花大盗已经偷了不少好人家的姑娘了。这……” 小二看着凌尘越发冷峻的脸色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只是意思已经十分明显,江楚歌的容貌倾国倾城世间少有,若说被采花大盗惦记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听到此处凌尘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继续问道。 “她可曾留了什么口信?” “不曾,她是直接出门的,也没有看到有一丝的异常。”小二颇感遗憾的告诉他。 完了,出事了。 小歌是个不会让人担心的人,但凡出门一定会留有口信,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她还没有回来,必然是已经出了事。 凌尘强迫自己赶紧镇定下来,手心已经微微的发汗,两个人这么久了几乎一直都是形影不离,他没有办法想象失去了小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凌尘再次急切的问道。 小二见他如此着急也托着腮仔细的回忆起来,然而等了半天还是摇摇头, “这个还真的是不知道了,不过那姑娘出门的时候拿了一个背篓,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背篓? 一定是去采药了!江楚歌的爱好除了吃就是毒,背着背篓出门一定是去采药,凌尘十分的确信,找到了一丝头绪心下稍稍安定了一下,他继续问道, “南楚哪里的山最适宜采药?” “哎呦这可就多了,我们南楚别的不多,西南方向的山脉可是接连成片,上面皆有药材,这要是一点点的找过去,最快也得半年了。” 凌尘此刻已经是听不进去什么其他的言语,拿了一锭金子扔给了小二,脸色铁青的极速向外走去,小二接过金子正要千恩万谢的时候发现人早就已经没有影子了。 南楚山清水秀,文人墨客众多,是个赏玩的好地方,不过江楚歌喜爱的并不是这秀美的景色。她更爱的是荒无人烟的大山,确切的说,是山里的草药。 正在她到处寻么的时候忽然被一声哎呦吸引了视线,只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被毒蛇咬了一口,正坐在地上不停的喊疼。 这山上蛇虫众多,被咬个一两口并不稀奇,江楚歌没有多想,只是上前替他查看了一下。 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般的蛇,毒性不大,随便用一些解毒丸就可以,江楚歌替那人上了药正准备离开的却被叫住了。 “姑娘,你心底如此善良,能否麻烦你送我回家?” 此时天色已晚,让一个姑娘送一个男人回家,不由得让人心里有些不安。 然而江楚歌听见男人说话却是脚步一滞,心脏似乎漏了半拍。不为别的,只是这个人的声音凉薄又蛊惑,像极了她心尖上的那个人。 那男人见她迟疑,继续说道, “姑娘别多心,我家就在这附近,很快就到,你这么好心把我救了总要让我和我娘子好好的款待你一番才是。” 家里有娘子的应该不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吧?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她鬼使神差的竟然答应了下来,将那人的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两个人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男人很是健谈,一路上都在说话,说自己以砍柴为生,平时就跟娘子两个人在山上居住,少有人往来,今日是因为想上山给娘子采一些果子才不慎被咬伤。 江楚歌一直在听他絮絮叨叨的说,只是偶尔哼哈的答应两声,紧张的氛围被缓缓的冲淡,终于卸下了一开始的防备。 走了半天,两个人终于在山上见到了一间茅草屋,江楚歌顿时有了些疑狐,此处荒无人烟,一个砍柴的,身上没有武功,要如何生活呢? 那男人瞟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姑娘,我娘子就在屋里,还麻烦你把我送进屋里吧。” 江楚歌不太想进屋,她莫名的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但是,这人的声音像是有股子魔力,让她无法开口拒绝。 就把他送进屋然后立马就离开,打定主意后,江楚歌点了点头,扶着他进了屋。 很简陋的一间茅草屋,除了有一张床之外几乎砍不到有人住过的痕迹,而且,她并没有看到男人口中所谓的娘子,江楚歌顿时警铃大作,将男人扶到了椅子上,便准备离开。 男人却忽然拉过她的手,笑眯眯的说道, “姑娘,我家娘子现在不在家,能不能再麻烦姑娘帮我个忙?” 江楚歌用力的甩开他,此时几乎已经确认这是个陷阱。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见状便也不再客气,直接站了起来,那样子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伤口的影响,只见他面上换成了一种阴恻恻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偷着阴毒的模样。 “姑娘,不管你是谁,今天你都走不了了。” “哈哈哈哈哈,“男人应声小笑了起来,得意的说道, “今天被蛇咬了还以为自己多么倒霉,没想到是老天爷眷顾,让我遇到这么一个绝色的美人,想我采花蜂纵横花丛数年,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却还真是头一次见如此冰清玉洁国色天香的美貌之人。“ “刚刚看你采药就知道你大概会用毒,怕中间出什么叉子,所以费这么多功夫将你引到此处,用这玄铁笼将你罩起来,没想到还真的压对宝了,要是没这笼子,我还真不见得能拿的住你。“ 此时江楚歌才终于明白为何这人要将自己骗进这间屋里,她刚刚尝试了一下,这笼子通身玄铁制成,哪怕用尽全身力气也是纹丝未动,且用机关控制,哪怕身手再好的人进来了也别想逃出去,更何况她一个不算太弱的女子了。 “你想怎么样?” 江楚歌心下冰凉,语气上却丝毫不乱。那人似乎被她的话逗笑了, “美人,你当真不知道我想怎么样吗?嘿嘿,既然你真的不知道那我就慢慢的告诉你,在下呢,多年以来云游四方,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个娘子,今晚恐怕要委屈姑娘当在下的娘子了。” 江楚歌冷冷的看着他慢慢的向自己靠近,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她只好将身上的毒粉撒了出去,只是身在这坚固的牢笼之中,所有的动作都被看的一清二楚,那人身手又极好,见有东西朝自己撒过来迅速的掩住口鼻,躲在了一旁,因此并未中招。 “美人,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这笼子可是我的心血,里面的花样多着呢,想要不受苦,还是乖乖听话为好!” 江楚歌心里越来越惊慌,眼前这人一看就是个老手,十分的狡猾,浑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她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个女人,也会害怕的。但是以往的经验告诉自己,怕一点用都没偶,她能做的就是尽量的拖延时间,此时唯一的希望,大概就是凌尘了吧。她发现自己不见了一定会来寻找的。只是,这山林如此大,要找到她只怕孩子都快生出来了,江明悲哀的想着。 “你喜欢打猎?”疑问的话语却说出了肯定的语气。 江楚歌装作随意的开口,想要拖延一点时间。只是这想法很快就被识破了。 “美人竟然能看出来我喜欢打猎?哎呦,这么聪明的美人真是让我不得不防啊,也更加让我迫不及待了呢。美人放心,我一会一定会好好的疼爱你的,不用想着拖延时间,我的时间,会很久的。” 江楚歌越发的感觉到惊惶,这人,似乎已经无耻到了极点,根本无法用正常思维来考虑。 “你要是伤了我,就不怕有人报复?” “报复?嘿嘿,实话告诉你吧美人,在下混迹江湖多年,想要报复我的人,早都被我一个个的除掉了,这么多年了,在下还不是好好的活着。” “好了,已经说了这么多话了,美人已经准备好了吧?夫君我可要来了!” 江楚歌听到夫君这两个字神情突然变得冰冷这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称谓。 那人控制着机关,慢慢的从上面落下铁条,笼子里的空间已经越来越小。 江楚歌不再迟疑,取出乾坤袋里的小火铳,对准那人毫不客气的射了出去。 只听“嘭”的一声,瞬间鲜血四溅。 那人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待他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眼神一下子变得嗜血, “...老子这么多年都没受过一点伤,如今竟然让你这个娘们把耳朵打穿了!” 江楚歌眼神果决,火铳一下一下射了出去,只是空间实在狭小,根本无法瞄准,那人左躲右躲,再没有一发落在身上。 火药已经打光了,扣动扳机也只是发出清脆的空夹之声,男人见状冷笑了一声,一脸邪气的说道, “怎么哑火了?不行了吧?” 随着男人一声又一声的略带愤怒的调笑,江楚歌此刻才真的开始绝望了,所有的底牌都已经亮出来了,事情却没有任何的转机。 自己的大事还没有办完,竟然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吗? 是屈辱的活下去,还是自行了断保留尊严?这真的是一个让人难以抉择的问题。 并非怕死,只是现在还不能死,该办的事和想做的事都还没有完成,一想到那个秦王八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跟公主逍遥...江楚歌就恨的牙痒痒,顺便还会呼吸困难,心痛不已。 第555章 是他,是他,就是他 该死! 怎么可能让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那么好过?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上面突然落下一根铁棒,江楚歌已然发现,但却避无可避,那跟铁棒狠狠地敲在了自己的头顶,一阵天旋地转,意识开始迅速的流失。 闭上眼睛之前,她看到那个男人阴狠的神情, “这么麻烦的女人,还是晕了好办事。” “不过也是难得遇到这么一个超凡脱俗的,麻烦些也值了。” 轻佻中带着兴奋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传进耳朵,江楚歌更加的绝望,这时候想死,已经晚了。 男人见她已经有些昏迷,便将她拖了出来,拦腰扛在了肩膀上,继而狠狠地扔到了床上。 江楚歌只能被动的接受着这一切。 不想晕过去,不想被人....不想。。。 残留的意识让她觉得仿佛有一双手在窸窸窣窣的解着自己的衣服,身体一下子变得冰凉,她拼劲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抗拒,却发不出一点点的声音,只能任由着衣服一件件的变少。 夜色渐渐地变凉,江楚歌仿佛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看见了那熟悉又陌生的紫衫烈袍和刺目的血莲。 一瞬间,心仿佛定了下来。 一道紫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屋里。男人之前正在专注于眼前的美色,并未注意到来自于身后的危险。 采花蜂成名已久,是江湖上最具恶名的采花大盗,偷袭,暗器,武功,样样称得上绝顶,名门正派曾经多次派出联军围杀,全部功亏一篑且损失惨重,被他欺侮过的姑娘要么怕丢脸不敢承认,要么直接抹脖子自杀了,所以他逍遥快活了这么多年也无人能管。 正因为身手极好,这里又是十分隐蔽的地方,所以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没想到这会竟然一下子被人抓住手臂,他也不由得开始忌惮。 哪怕他再放松,也得是身手远远强于他的人才能不被发现的轻松摸过来。 这样的人在江湖上几乎已经绝迹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他都认识,而且都是老的快进棺材了,从未见过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人。 只见来人浑身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眼里射出冰冷的寒光,眉毛微微皱着,额间一朵诡谲的血色莲花,面容清冷淡泊,似乎不带任何情绪,浑然天成的凛然之气就像掌握天下的君王,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如果凌尘在的话一定会感叹,找了大半天,原来是跑山里来躲着了,这秦影也太会藏了。 采花蜂下意识的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只是他这么多年唯一的爱好便是女色,一日不御女便浑身不舒服,有心痒难耐之感,而今天好不容易到嘴边的肥肉就要飞了,哪里肯甘心。 看对面这人似乎没有再要动手的意思,采花蜂心思活络了起来,眼睛在眼眶里打着转,故作镇定的问道, “兄台何故坏我好事?” 秦影不在看他,眼神转向了还在昏迷着的江楚歌,突然就定定的不动了。 采花蜂一看他的样子顿时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语气透着“我懂你“的意思。 “莫非兄台也是被这美人吸引过来的?既然也有这等爱好那边算是同道中人了,只是这美人可是世间难寻,不如等我先享用完了咱们在一起如何?” 秦影仿佛没听见一样,依旧定定的看着江楚歌,他觉得眼前这人似乎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只是在这里看到这个女人,他觉得心里像是憋了一股气发散不出来,这让他很不高兴。 采花蜂见他没有拒绝自己,以为果真让自己猜对了,因为在他的眼里,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美色,尤其是像江楚歌这种让人一见难忘的顶级国色。 于是他一边大着胆子慢慢上前,一边仔细的观察着秦影的表情,见他完全的不理会自己,整个人仿佛要陷入江楚歌的身上,又起了坏心。 两个已经很接近了,这个距离如果偷袭的话,按照以往的经验,成功的可能性极大,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愿意把好吃的分给别人,自己能够独享那是最好的了! 打定了偷袭的主意,正在他准备出手的时候,秦影忽然转身,用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击中了采花蜂的胸口,采花蜂完全没想到这人的轻功竟然会这么好,自己完全捕捉不到他的动作,就这么生生的挨了一掌。 秦影面容虽然未变,刚刚那一下却是使了全力,采花蜂被他一掌轰出,飞出了好远才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好俊的身后,好快的轻功!” 采花蜂发自内心的感叹,这几乎是他平生遇到的最难对付的对手了,当两个人武艺差不多的或许可以用小聪明来弥补,但是当差距已经是雨点与倾盆的时候,别的手段不过是些可笑的技俩,他的那点道行在此人面前完全使不出来。 此时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逃跑,正当他勉强的站起身来准备逃离的时候,发现那袭紫衣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正在夜色下随着晚风猎猎作响。 “兄台,不要斩尽杀绝,以后说不定有用得到在下的时候!” 采花蜂想着各种能够救命的办法,嘴里早就服了软。 秦影从头到尾依旧是一副淡漠的神情,却没有丝毫要放过他的意思。 采花蜂混迹江湖多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敌手,心下一点点被恐惧占满,不停地求饶。只是秦影毫不动容。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面色痛苦的向后退去,刚刚那一下已经让他受了内伤,就算是没受伤,自己也肯定打不过眼前这个像是得了失心疯的怪人。 身后便是悬崖峭壁,采花蜂不敢跳,却已经避无可避,秦影一点点的向着自己走过来,拔出剑,毫不拖泥带水的挥舞了一下。采花蜂痛苦的喊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是致命的伤口,却更像是在折磨,秦影将采花蜂的眼刺瞎了。 采花蜂跪在地上不停地哀嚎,“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没了这双眼睛自己以后如何去分辨女人的面貌如何?采花蜂此时心疼的要死。 到了这种时候,采花蜂第一个考虑的不是没了命怎么办,而是没了眼睛怎么办。 秦影没有给他再次思考的机会,不带任何情绪的挥舞了几个好看的剑花。 采花蜂的哀嚎突然高了好几个度,整个人已经无法动弹,手筋脚筋已经被挑断了。 完了,以后再也没办法跟女人温存了,采花蜂终于开始绝望,口中痛苦的呻吟, “杀了我!杀了我吧!” 秦影又举起了剑,剑锋已经逼近采花蜂的咽喉,片刻,他竟然漠然的收起剑,转身离开了。 推开房门,那女子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面色渐渐地变得红润,不似之前那般苍白,拳头也舒展开来,好像全身都已经放松了。 真是个好美的女子,这天地,这星辰,在她的面前都变得黯然失色了,秦影盯着她的脸不眨眼的看着,越看越觉得熟悉,心中的郁结之气似乎在慢慢化开,反而生出一股莫名的欢喜来。 好像禁不住笑了笑,秦影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是一成不变,他抬起头向着满天的星辰看了看,一轮楚歌高高的挂在那,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月。” 他吐出了一个字,却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说,忽然他甩了甩头,觉得脑袋有些混乱,仿佛有一个女子在冰凉的注释着自己,心口一紧,感觉到了被针刺一般的痛楚。 头也跟着越来越疼,秦影用力的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却有越来越多的记忆碎片像碎玻璃一样朝自己刺过来,他握紧手中剑,看着面前那个女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心口也跟着越来越痛,秦影吃痛跑了出来,在这铺满肃杀之气的山上对着月亮喊了一声。 “啊!” 声音经过大山的传递变得悠远绵长,有回声不停地响起。 跑出来透了透气,秦影觉得身上的疼痛慢慢的减轻,只是意识慢慢的也变得混沌起来,他再也想不起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便漫无目的的开始行走。 等到江楚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这一晚,她睡得还算不错,而且做了一个不可言说的梦。 绕是如此,醒过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一阵慌乱,她清楚的回忆起来自己昏迷之前是被打晕然后还差点被欺负。慌忙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外衣已经尽数脱落,索性里衣还是完好无损的,自己也没有任何被侵犯的痕迹,江楚歌终于放下心来。 扭了扭有些酸疼的脖子和胳膊,江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到头顶依旧有些隐隐作痛,看来昨晚当真是被砸的不轻。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慢慢的推开门准备赶紧回客栈与凌尘汇合,却迎面撞上了一个清秀的身躯,抬头一看,是一个熟悉的玉面书生,逆着光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却依旧让人如沐春风,不由得放心下来对着他笑了笑。 凌尘见到江楚歌先是一愣,继而紧紧的抱住了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有些哽咽的说道, “小歌,还好你没事,我都快担心死了。” 世间最得意的事如果不是报仇雪恨大概就是失而复得吧,凌尘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又重新跳动了起来,这座荒山是他从未见过的美好。 江楚歌被勒的难以呼吸,使劲的拍打了几下凌尘才肯放开手,这下她终于看清了凌尘的脸。 双目赤红,脸色因为兴奋而涨得红红的,眼中似乎有些湿润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显然是一夜没睡。 “凌尘,抱歉,让你担心了。” 看到这样的凌尘江楚歌开始心疼了,大概是找了自己一夜吧,竟然如此的害怕失去自己吗?谢谢你啊凌尘,江楚歌感觉到身体有一股暖流在流动,在心里默默地感激着。 凌尘摇摇头,再一次的抱住了江楚歌,下巴将她的肩膀靠的紧紧的,一边还是有些伤怀和委屈的说道, “没关系,小歌,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江楚歌这次没有挣扎,任凭凌尘用力的将自己抱紧,她感受到了凌尘心脏的跳动在渐渐地平缓,也长舒了一口气。 第556章 拿半个国库的钱来 “凌尘,走吧,我想回去了。” 凌尘终于放开手,恢复了以往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形象。 江楚歌往前跨了一步迈出门槛,突然怔住,看到的景象,几乎闪瞎了她的眼。 “这是……” “你的人?” 只见山上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已经被一群眼神坚定锐利的人们占满了,他们正到处的走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江楚歌粗粗估计,最少也要有, “五万人马?” 凌尘走到她前面,将她微微的挡在身后,风轻云淡的回答道, “再加上后山的,一共十三万。” 十三万?! “你的魔教一开始不是只有区区几千人的吗?” 凌尘低了低头,仿佛有些不好意思,“最近,魔教发展的快了些。南楚的山太大,不多带些人手是不行的。” 江楚歌依旧觉得不可思议,她带着华怀疑的语气贼兮兮的问道, “你确定,这些人,都听你的号令?” 凌尘看着江楚歌微微的笑着,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欣喜,他没说话,只是从身后拿出一只信号弹,点燃了引线。 一道五彩的烟花突然突然在上空变成了一个魔字,江楚歌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一直陪伴自己身边的人早已经将势力扩张到了这种地步,自己却无知无觉? 不知为何,江楚歌感觉自己的后背仿佛冒出了一股凉气。 容不得她多想,这山上的人们已经开始朝着这边迅速的集结开来,很快,便整齐划一的来到了凌尘的面前纷纷单膝跪地,头颅向下垂着。凌尘上前一步,在这十三万人的面前平静的说道, “人已经找到了,你们就都散了吧。” 明明没有十分用力,这声音却像是有魔力一般向远处传过去,仿佛每个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的话。 “是,教主!”十几万人同时发出声音,而且个个铿锵有力,震的鸟兽四散,江楚歌只觉得十分的震撼。 待众人渐渐地散去,凌尘转过身,对江楚歌说道, “小歌,你的愿望很快就要达成了,这四国,已经如我囊中之物。” 江楚歌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在看眼前的惨状,顿时觉得十分的解气,她看了一眼一旁的凌尘,见他面色铁青,拳头已经紧紧的握住,便错以为这是i凌尘的手笔,心中那股暖流又流动了起来,语气温和的说道, “凌尘,原来昨晚是你杀了他救了我吗?“ 凌尘转头,眼神些许诧异,正想要开口解释,但被一个人给打断了。是他的属下,蒋乘风。 那人来到i凌尘得面前单膝下跪,眼中却有些许狡黠的神色被凌尘捕捉到。 “教主,我等已经将四国牢牢的控制在了手里,现在天下的兵马皆归我魔教所有,敢问教主下一步是否将这四国合而为一?” 凌尘想想了刚才准备解释的话,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蒋乘风,随即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 “先不急,该办的事还没有办完,你们先按兵不动,等我的指令吧。” 蒋乘风见话题已经被自己转移,心里暗自的得意,他自然知道凌尘所说该办的事还没有办完指的是秦影目前还没有找到,但是他不觉得这个人有那么的重要,毕竟现在大局已定,一个人就算再厉害又能翻动多大的浪?只是教主说的话他不敢不听。应了一声便自行退下了。 江楚歌丝毫没有在意刚刚凌尘所说的重要的事是什么,她并不关心凌尘做事的计划,虽然是着急,却也并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昨天发生的事让她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凌尘及时救了自己,那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的江楚歌最想做的就是好好的去吃一顿。凌尘自然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便领着她往山下走去。 很快就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十分可口的酒楼,点了一桌子酒菜开始吃了起来。 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吃上了美味可口的佳肴,江楚歌心里总算彻底的安定了下来。不止是她,对面的凌尘一直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稳稳的落下了。 果然啊,只有看着江楚歌开开心心吃东西的样子,他才觉得空荡荡的心口被填满了。 从昨晚到现在,他的眼睛一直没有合上过,此刻终于有疲倦的感觉从脑中传来。江楚歌只顾着吃,满桌子的菜都被她一个人消耗光了,等她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凌尘已经睡着了。 多么书生气的一个人啊,光看外表那文质彬彬的样子谁也猜不到这个人是统帅着十几万人的魔教教主,这样一个有着身份地位财富的人,竟然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说不感动是假的,江楚歌此时最大的感觉却是心疼。 可是啊,自己早已经没有心了。凌尘的这份情意,注定是要被辜负了。既然没办法在一起,就不要给他无谓的希望。 看他睡得熟,江楚歌没有忍心叫醒他,过了许久,太阳再次落山,月亮已经升了起来,酒楼已经要打烊了,凌尘还是趴在桌上,静静地睡着。 江楚歌无奈只好轻轻的走到他的身边想把他扶回客栈,哪知自己一碰到他的身体,凌尘立马就醒了。 睁开眼后他先是一惊,待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江楚歌的后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面上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的神情,笑着说道, “抱歉小歌,我睡着了,让你等了我这么久。” 江楚歌摇了摇头,带着略微疏离的语气说道,“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对不起,没关系。常说这话的人一定是注重礼仪之人,只是这话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说,便显得生分了,凌尘心中微微的疑惑,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让江楚歌刻意的疏远了呢? 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安,昨天发生的事已经让他明白了,仇恨于他来说顶天的大事,那天之上的事就是江楚歌这个女子是否安好。那种遗失了全世界的感觉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了。 可是,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利用她来夺天下,还害得她跟秦影没法在一起,她会怎么想呢?会恨自己,还是想杀了自己? 凌尘不敢再往后想,若是小歌与她反目成仇,那真的比杀了他还让人难受。 江楚歌见他走神,眼神疑惑的问道, “凌尘?你睡糊涂了吗?在想什么?” 思绪一下子被打断,凌尘立马回到了现实,他对着江楚歌微微一笑,眼神深邃的说道, “我在想,小歌得偿所愿之后会怎么办?小歌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江楚歌也回忆了起来,问过她这个问题的人很多,以前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可是现在,她突然明白,自己想要的,不过是平静安逸的生活。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不用计算权谋,就像最开始她跟师傅在枯骨山上的生活一样。若是能够得一心人,与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可惜,这样的愿望,永远也实现不了了。 想到这,她面色暗淡的对凌尘说道,“其实我并没什么想要的,等大事办完之后,我可能会回枯骨山吧,那里是我最熟悉的地方,然后,过平静一点的生活,一个人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就好了。” 凌尘点了点头,心里微动,既然是一个人,那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吧。 正在这时,他收到了一封蒋乘风的飞鸽传书,看到字条,凌尘神色一振,对一旁的江楚歌说道, “看来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我们现在就可以合并四国了。” 说完就把字条揉成了一团紧紧的抓在了手里。 再然后,他就可以跟江楚歌长长久久在一起,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他也愿意。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两个人在枯骨山上田园牧歌的日子,嘴角不由得向上扬了扬。 知道了他的所在之地,就好找多了,凌尘顾不得再回去歇息,把江楚歌安顿好了之后前往了南楚的皇宫。 虽说已经掌握了四个国家的军政大权,但除了上次被三国联军瓜分的南楚之外,其他三个国家表面上都有一个傀儡皇帝。北漠是原来的太子司徒彬的大儿子司徒枫,西凉依旧是拓跋宏和拓拔漫,而东冥则是玄麟。 南楚国破后,地盘被凌尘分别分给了三个国家,唯有皇宫一直保留着,修整了一下就当成了自己练兵和收集情报之地,因为江楚歌极其讨厌这种地方,所以才又出去找了个方便的客栈住。 进皇宫,就跟进自己的后花园一样,顺着蒋乘风给自己的线索搜寻了一下,凌尘果然找到了那人的身影,此时他正站在一处角落里,一会晃晃脑子,一会捂住胸口,只是不管做什么动作,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凌尘盯着看了一会,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有哪里好,值得江楚歌如此的倾心思慕,遂起了一股争斗之心。他飞身到了秦影面前,一掌打了出去,结果还未近身就被发现了,秦影眼神混沌无光,但却在他出手的瞬间就捕捉到了他的动作,然后摆出最完美的应对方式。 此时他才突然发现,秦影现在的身手要远远的好过之前,旋即转身,迅速的向后略去。秦影见他向后撤退也并不动容,眼神冰冷淡漠的任由凌尘离去。 不得不说,现在的秦影,很适合杀人,这样的身手没人逃得过。凌尘也终于理解了为何蒋乘风等十二护卫联手都打不过他了。 收起了戏谑之心,他迅速的赶到地牢把耶律齐揪了出来,又回到了秦影身边将人丢给了他。 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如今成了被人扔来扔去的阶下囚,耶律齐心中又恨又急,只是手脚都被铁链牢牢的拴着,没有办法施展。 此时月光朦胧,但秦影还是看清了地上耶律齐的脸,他突然脑子一滞,下意识的就拔出剑去,一剑刺中了耶律齐的胸口。 那动作十分的迅猛,毫不拖泥带水,一旁的凌尘也跟着心惊,普天之下,恐怕找不出另外一人能在武艺上出其之右,这样的人,留着属实是后患无穷。还好三年马上就要到了,此时的情况大概是经脉流速加快的回光返照了吧,要想解蛊,唯有心爱之人的心头血方可。 第557章 百试不爽反间计 “不过嘛,”凌尘心里不知为何生出了一股怨毒之意,他恨恨的想着, “心爱之人的血,你注定永远也得不到了。我还会让小歌亲眼看着你死。” 地上的耶律齐很快就断气了,那一剑扎的很准,秦影没给他任何机会直接毙命。只是之后,他又突然变得神情恍惚起来,仿佛神志不清的样子。 凌尘看着他,想到上次江楚歌心口上的伤痕,情绪不受控制的更加愤恨,盯着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冰冷。 “给我跪下!” 凌尘冷笑了一下,仿佛为了解气一样开始随心所欲的下着命令。 秦影听见这话毫不迟疑的双膝跪地,只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仿佛下跪根本不是一个屈辱的动作,反倒让凌尘觉得自己这个下命令的人十分的无聊。 “起来!” 秦影应声站了起来。 “说,江楚歌是凌尘的人。” 凌尘的恶趣味显然并没有停。只是秦影却并未如同他想象的一样开口说话。而是如初见他时一样,摁着自己的胸口慢慢的往后退,脸上是有些痛苦的神情。 凌尘见状不由得有些愤怒,语气一下高了八度, “说!江楚歌是凌尘的人!” 秦影的表情又发生了变化,似乎比刚刚更加难过,嘴里出现断断续续的句子, “江,楚歌,是……”最后的几个字终究是没说出来。 凌尘的眼睛微微的合拢,嘴里继续说道, “刺自己一剑,别死了。” 秦影毫不迟疑,拔出剑冲着自己就来了一剑,不深不深,恰到好处。凌尘甚至都忍不住的想要赞叹,这一剑的分寸拿捏的极好。 到了现在,凌尘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何江楚歌对此人会念念不忘了。只是,不管这两个人再情比金坚,他也绝不会放弃。 “废了自己的武功吧。”凌尘看着秦影,平静的开口。 秦影听罢不顾身上流着的鲜血,一掌拍了下去,将自己的内力全部化开,随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凌尘冷笑了一声,这一幕看的他心里十分的舒坦,没了武功的秦影在他眼里再也够不成威胁了。 接下来的事就更加简单了,只要把秦影交给江楚歌就好了吧,不过,绝不能是现在。为了避免横生枝节,他打算在最后的时候再把这人交给江楚歌,到时候,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大概就会真的死心了吧。 在此之前,他要做的,是统一天下,重立新朝。然后,找到那个害了自己父亲的人,将他蒸了,炸了,炒了! 如此,他才能安安心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江楚歌见到秦影之后的反应,完全的超出了他的想象,甚至让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毕竟重新洗牌不是小事,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起很多的连锁反应,所以他们都是小心谨慎的办理。 首先,之前的皇族如何安置就是个大问题,还有都城的选址,各路官员的人选,武将如何分配兵权,这些都不是一时半会能讨论出来的,更何况江楚歌虽然算无遗策,但并不了解每个人的能力水平,在任用上,需要众人一起讨论,而往往一个人选的选定就要讨论许久。 时间就这样在无休止的讨论中很快的流逝,事情也终于整理出了头绪。江楚歌和凌尘定了冬月初八这个日子举行登基大典。 黄历冬月初八,“青龙、天德、玉堂、司命、明堂、金匮”,这黄道六神皆值日,所以诸事皆宜、不避凶忌”,确实是个黄道吉日。 登基大典之后就要设立年号,凌尘想了很多,最终将这一统天下的朝代命名为:凌月帝国。 各自取了他和江楚歌名字的其中一个字,他想要和江楚歌一起,共享这片大陆,一同做这帝国的主人。 但是当江楚歌得知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里突然炸裂了一般,仿佛凌空一道闪电,将她从头劈到尾。 凌月帝国 那是她前世所在的国家。 她虽然不太了解历史,但却清清楚楚的记得,她所在的凌月帝国,开国君王十分残暴不仁,以杀人取乐。所以当听到凌月帝国这个名字的时候,她一下子蒙了,凌尘在他的眼里绝对不是残忍嗜血之人,可是,如果他是凌月帝国的开国皇帝,那么,必然就是史书中所记载的暴君无疑了。 凌尘看到江楚歌那惊恐万分的表情,面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关切又疑惑的问道, “小歌,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楚歌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她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白面书生,在心里告诉自己,凌尘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暴君,看着他关切的眼神,不自觉的后退,脸转向一边,犹疑的说道, “没事,只是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而已。” 凌尘皱着眉想了一会,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个名字,除了与他有些亲密之外并没有任何的不妥,难道她是因为急着想跟自己划清界限吗? 想到这里,他有些灰心的开口问道, “为何?我觉得凌月这个名字很好。” 江楚歌张了张嘴,知道这么说可能会伤害到凌尘,她很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踯躅了半天,依旧只是面色为难的说了一句, “没有为何,我就是不喜欢。” 凌尘听罢神情一下子灰败下来,无奈的低声叹息道, “小歌就这么不喜欢跟我的名字合在一起吗?” 江楚歌见凌尘少有的难过,立马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凌尘抬起头,眼神燃起了微微的希望,小心的问道,“那小歌为何不愿意叫凌月帝国这个名字?明明这四国是我们两个一起打下来的,我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的合适。可若是你执意不愿意,非想换一个,就换吧。” 江楚歌叹了口气,对凌尘说道,“并不是因为别的,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不太吉利,因为,因为曾经也有一个叫凌月的国家,他们的君王是个残暴的昏君,我不希望你也这样。” 凌尘一听顿时愣住了,“只是因为这个吗?” 江楚歌点了点头。 凌尘笑了笑,说道,“如果只是因为这个,那就不必有所顾虑了。小歌难道觉得我会是个暴君吗?” 江楚歌又摇了摇头,“我当然相信你不会是那样的人,只是……” “那不就得了,小歌你放心吧,我所想要的并非是这无上的权利,而是能够给我父亲报仇雪恨,为了这个,我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绝不会因小失大的。所以,你的顾虑完全不存在。” 这,算不算关心呢?凌尘觉得江楚歌这种想法是有些在意的表现。 “可是凌尘……”江楚歌依旧不太愿意,凌月帝国的初代名声太响了,更何况她真的不愿意把自己的名字跟凌尘混在一起。 “不要可是了小歌,既然你并非不喜欢,那我们就叫这个名字吧,凌月帝国,凌云直上,九天揽月,而且我也已经请人算过了,这是个吉利的好名字。” 话到此处,江楚歌已经无法拒绝。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江楚歌已经无法再劝阻,而且她心里确实坚信,凌尘虽然做事果决,但绝对称不上残暴。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各种大事都已经整理妥当,江楚歌的心里却总觉得不太踏实,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浑身都充满着惴惴之感。 凌月帝国的登基大典很快就到了。丝竹声响了一天,这大概是江楚歌所见过的最为壮观的仪式。 整个都城都是人声鼎沸,张灯结彩。新的禁卫军肃穆的守卫在皇城的周围,面无表情,却是十分的精神,看着颇有些虎狼之师的感觉。 被这种景象所感染,江楚歌觉得似乎也有了些新气象。 大典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一天,万众瞩目,举国欢庆。整个皇城装点的格外隆重。这大概是这千百年来,最盛大的一次庆典了吧。 只是江楚歌完全没有想到,曾经与她朝夕相处的凌尘,竟然会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下面的众人一一的跪倒,行三跪九叩之礼,嘴里说着臣服和恭敬的话语,而自己凌驾在所有人之上,是这全天下最尊贵的人,也是全天下最有权利的人,凌尘觉得种感觉着实不错。 程序并不繁琐,只是众位擢封的文武百官朝拜之后凌尘再一一的奖赏和赐封,再宣布一些大赦天下和免除税收的国策,剩下的,就只是一些礼节性的程序了。 其中最隆重的册封,自然就是护国长公主,明王殿下江楚歌的册封仪式了。 长公主之名是面子,那明王之名就是里子。以一个女人之身封王,可以说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江楚歌一时间风头无俩。 江楚歌身着华丽的服饰衣冠,一步一晃的走到凌尘的面前,然后双膝跪地,同样行着身为臣子的礼节。凌尘看着下面的美人,这一跪,仿佛把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开了。凌尘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突然的油然而生,觉得像江楚歌这样既聪慧又美丽的女人,自己一定是志在必得的,坐在纯金打造的龙椅上,凌尘的自信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滋养。 长公主,这是江楚歌为自己想的最好的身份,凌尘为皇帝,她便只能是公主,名分上,只是兄妹。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凌尘可没有像她这么想,公主郡主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他所在意的只是江楚歌愿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只要她愿意,那他就有的是机会。 宫里宫外忙活了一整天,仪式终于完了,凌月帝国从此开始了新的一页,而凌尘,开始了对全天下人的统治。 很快地牢里面就传来了消息,秦影已经垂死,他经常性的陷入昏迷状态,而且连抬手吃饭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看那样子随时都会死掉。 凌尘听到这个消息终于高兴了起来好事真的是一件接着一件,他终于能给江楚歌一个交代了。他将秦影从地牢里带了出来,送到了江楚歌的面前。 当她再次看到秦影的时候,从来没想过,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会搞成那副样子。已经看不出他原本妖媚的面貌,头发散乱的黏在了一起,身上到处都有伤口,神志不清的样子就像是被人下了迷药。 第558章 四国交战? 忽然就锥心的开始疼。 可是,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凌尘看了看江楚歌的表情中似有不忍,有些不悦的说道, “小歌,你要的人我已经交给你了,为了抓他还真废了不少的功夫,所以就把他的武功给废了,剩下的你打算怎么处理都可以。” 江楚歌看着面前已经没有人样的秦影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仿佛准备捕食的狮子突然一下没了猎物,整个人都不是很开心的样子。秦影目前这个情况,根本没有给她报复的机会。 “怎么会这样?就算废了武功,也不该变成个白痴吧?”江楚歌看着凌尘,眼神坚定的问道。 凌尘本就有一丝不悦,此时见江楚歌这样的语气自然以为她在心疼秦影,于是不咸不淡的说道, “小歌难道是心疼了吗?” 江楚歌顿时哑然,以前的凌尘从来不曾说过这种呛人的话,两个人之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地发生着变化,而江楚歌不清楚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 “陛下,我想要的是完好无损的秦影,否则的话,我如何报复?如何让他生不如死?现在他这个样子,我该如何完成我想做的?” 凌尘听到江楚歌很明显的疏离的语气,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过分了,于是语气缓和下来,于是淡淡的说道, “他现在这样,难道不是相当于你的愿望已经达成了吗?你想要的不就是不让她好过吗?我不知道到底有何不妥。” 江楚歌看着凌尘,想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什么别的东西,凌尘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别过脸不在看她装作无奈的说道, “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跟我没什么关系。” 江楚歌眼睛突然一眯,觉察出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她可是从来没有问秦影这样是谁造成的话,更没有怀疑过凌尘,可他为何偏偏如此刻意的解释呢? 这里似乎有些问题。 “陛下说笑了,我怎么会怀疑陛下。” 语气已经是十分明显的淡漠。 凌尘突然就心痛了一下,继而说道,“小歌,以后无人的时候,我们还是以你我相称吧,自从我登基,总觉得咱们生分了,等我的大事办完了,我会尽快找个人来代理我的位置,到时候,我们还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好吗?” 江楚歌点了点头,心里却有点说不出来的不是滋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变了就是变了,再怎么想回去也做不到了。 凌尘见她点头,便以为有所缓和,嘴里说道,“那这个人,就交给你处理了。朝廷的事还忙,我先去处理,你有问题再叫我。” 江楚歌还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她看着凌尘渐行渐远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地上这个人给拽了起来,手指轻轻的搭上了他的脉搏。 这一探,江楚歌差点就哭了出来。 不可以! 这不是她江楚歌要报复的人!她要报复的是那个高高在上宛若天神的王,而不是现在这个跌到尘埃里任人践踏的像乞丐一样的家伙。 她不能让他死了。 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窝囊的死去?还没有尝过生不如死的滋味,怎么能那么容易的让你死? 这是江楚歌心里唯一的想法。 只是,一个气血已经枯竭的人如何去救?他不是中毒,不是生病,而是仿佛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身体的机能已经像个垂死的老人,甚至连抬手都要费一番力气。江明天心里好慌,好像,真的怕他会突然死了。 到底该怎么办?江楚歌没有了头绪。 不过既然没有办法那就用所有的办法一一试过,毒王的传人,在救人上,绝对不会认输。 江楚歌先后查阅了许多的医书典籍,又将所有提升气血的灵药一一的做成丹丸给秦影服用,整个人仿佛魔怔了。 凌尘自然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他万万没有想到,江楚歌见到这样的秦影不仅没有解气反而向拼了老命去救,这让他十分的不悦,不过,江楚歌试过的所有办法,均以失败告终,知道了这个结果,凌尘也就不甚在意了,毕竟新朝的事务很多,他不会跟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计较,而且凌尘想要的是追查到当年魔教覆灭的真正原因,此时已经有了些眉目,也无暇顾及到江楚歌这边。 江楚歌用过的所有办法确实都失败了。任何上等的药材到了秦影这里一点作用都不起,包括针灸点穴等各种压箱底的办法也都没有用。 然而屡次的失败并没有让江楚歌放弃,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之心,只是经过两天的摧残,秦影已经变得奄奄一息,似乎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江楚歌又煎了一次药,这次,是她从枯骨山上搞到的,里面还加了十几种珍贵的药材,连她最珍惜的血珀都加上了,病急乱投医,她此时才算真的体会到了病人的感受。 药很快就好了,江楚歌盛了一碗,刚煎好的药很烫需要晾一下,她将药放在桌上,走神之际忽然就碰倒了桌上的茶碗,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捡,哪知又将自己的手指划破了一个小口,鲜血一下子流出来,这刺目的嫣红才真正的使她回过神来。 她将手指伸到自己眼前查看了一下,伤口并不深,只是一个很小的口子,江楚歌甩了甩,完全没有在意有一滴顺着手指落进了桌上的汤药里。 秦影被她安置在了自己屋里的塌上,她端着药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的喂给他。最初的时候喂药还比较顺利,可经过这两天的折腾,秦影已经完全的失了力气,药已经完全的喂不进去了,他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脸色像极了话本子里描写的白无常。只有略微起伏的胸腔代表这个人还活着。 江楚歌左喂右喂就是喂不进去心里又急又气,她把药往旁边重重的一放,在秦影的脸上箍了一掌,嘴里恨恨的骂道, “妈的,你个秦王八故意的吧!你是不是看老娘不顺眼故意耍着老娘玩呢?” 江楚歌不停的骂着,似乎越说越气愤,“怎么不趾高气扬了?怎么不蛮横霸道了?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是做给谁看的?” 秦影被甩了一巴掌没有任何反抗,江楚歌并未用多大的力气,他甚至没有一丝的晃动,就那么静静的像一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对她的各种咒骂充耳不闻。 说了半天,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江楚歌也累了,她住了嘴,眼睛突然就不受控制的变得酸涩,两行清泪猝不及防的就落了下来。 “我就不信救不了你!”江楚歌擦了擦眼泪,又把药端了起来,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冰冷的唇瓣吻住了床上那人凉薄的两片薄唇,舌尖用力的撬开了他的口腔,将汤药一滴不剩的全都渡进了他的嘴里。 床上那人一直呆滞的神情突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入侵而变色,淡蓝色的瞳仁忽的就收紧,可惜这样的变化只有这么一瞬间,很快就又回归到了之前那呆滞无神的样子。一碗药很快就喝完了,江楚歌静静地坐在了一旁守着,过了许久,床上的秦影突然呢喃了一声, “月” 很有力的声音。江楚歌听罢有些惊异,她赶紧上前去查看秦影的脉搏,忽然发现真的有那么一丝丝的好转,气血已经不再流失的那么快了。 这个发现让江楚歌十分的兴奋,她只当这药有效,更加加紧的去准备。 不过可惜的是,自从这一碗药之后,不管再喝多少,秦影再也没有好转过。眼看着他又变成了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江楚歌更加焦躁,她不明白,明明之前有效果的东西为什么突然就没作用了?难道是自己的药量不够大? 不管再怎么折腾,依旧是不见起色,午后的秦影又吐了两次血,鲜红的颜色沾满了江明夜雪白的床围,看着那人的萎靡无神的样子江楚歌一边整理一边使劲的骂,仿佛这样能将心痛的感觉稍稍的压下去。只是秦影依旧是那样的神情,没有一丝丝的变化。 晚上的时候,秦影就真的只剩下了一口气,他闭着眼,早已分不清白天黑夜,面色苍白的像一张纸,丝毫没有了人的生气。 真的要死了吗? 江楚歌觉得自己真的再也没有办法了。 忽然,门外又刮起了一阵寒风,此时已经是冬季,天气早就已经冷了,房门紧闭,将外面的严寒隔绝开,屋里的碳火很足,依旧觉得心寒无比。 江楚歌好像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一下下,很有节奏。她去开门,突然发现了一张让人熟悉的脸。 “汀兰?怎么会是你?” 许久未见了吧?这好几年,你到底去了哪里?江楚歌有好多问题想问,但看着这突然到来的人终究是没没有问出口。 “小姐,里面那个人,是秦王吗?”没有任何的寒暄,仿佛很着急的样子。汀兰直接探头往江楚歌的里屋看过去,一边开口询问, 江楚歌的神色忽然一变,她突然想起来汀兰刚离开的时候说过的话。她是魔教的圣女,来自己身边,不过就是刺探情报而已,如今突然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算现在的自己早就已经不在心里记恨了可还是会不放心,信任已经破裂了,就再也回不到曾经的样子。 汀兰注意到了江楚歌表情上的变化,知道她在怀疑自己的目的,于是坚定的说道, “小姐,我这次来找你,就是因为秦王。你如果不让我看看的话,他很可能真的就死了。” 江楚歌忽然就张大了嘴巴,她很疑惑,为什么汀兰会知道自己身边的事,还知道秦影已经快不行了? 想了片刻,她还是闪到了一边,把位置让了出来,让汀兰去查看了一下床上的秦影。 汀兰见江楚歌让开也就不客气的进了屋,先是扒开了秦影的眼皮看了一下,又在她的心口处点了一下,随即转身对着江楚歌说道, “小姐,秦王并非是中毒,而是中了苗族特有的蛊毒。” “中蛊了?” 江楚歌重复了一遍,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心里暗暗的想,气血全部流失,用任何补药都没有用,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若说是中蛊,倒确有这个可能。 第559章 东冥的国君是个怪老头 “那你说,该怎么办才能救了他的命?” 汀兰神色一滞,经过了些许挣扎最终还是告诉江楚歌,“一般来说,像秦王中的这种蛊,需要心爱之人的血才能解。” 血? 江楚歌突然就想起那唯一有效果的一碗汤药,又想起那天自己的手指刚好就被划破,心里一下就信了三分。 想到这里,江楚歌咬破了手指,直接将流血的手指塞进了秦影的嘴里。 好像有一股力量在背后推动着血液向下流去,秦影的唇一碰触到江楚歌的手指便自动开始啃噬起来,像是得了什么心爱之物不肯松嘴。 手指上的血液似乎不够多,秦影吮吸了一会竟然又狠狠地咬了一口,血流一下子快了起来,江楚歌微微的皱眉,眼睛一直盯着他,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已经喝够了,秦影终于住了嘴,放开了江楚歌的手指沉沉的睡了过去。 江楚歌将手指抽出来,觉得整个手掌都已经僵硬麻木了,她却像是毫不不在意的一般抖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将受伤的手指藏到身后,不带感情色彩的对汀兰说道, “魔教圣女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汀兰早就看清了江楚歌刚刚的小动作,心里微微的叹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她知道江楚歌心里不悦,也不在意这带刺的语气,自顾自的回答道, “小姐,当初我离开,就是因为知道秦王中蛊的事,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确定是不是这样,而且,我哥哥来了,我也不想跟他见面。现在,我终于找到了能够救秦王的办法,所以特来告知。” “特来告知?那你当时怎么没有直接告诉我?”江楚歌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还有,你怎么会知道秦影中了蛊,还知道解蛊的办法。照这样说的话,你应该也知道,是谁给他下的蛊才对。” 江楚歌步步紧逼,没有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 汀兰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凝滞,她的小姐还是那么的敏锐,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只是尽管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哥哥的手笔,她却不能说,告诉江楚歌解蛊的办法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 “小姐,这件事事关他人,汀兰真的不能说。只是汀兰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小姐,这次回来,也只是为了告诉小姐解蛊的办法,如果,如果小姐依旧不喜欢我在身边的话,那汀兰走就是了。” 说完没有迟疑的转身离开了,江楚歌张了张嘴想要挽留,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江楚歌过不去心中那道有关于背叛的坎,已经做不到完全的信任,就不要给彼此无谓的希望。 这一夜,江楚歌没有睡,她想了很多事,有开心的,有难过的,她哭了笑,笑了哭,辗转反侧的一夜未眠。 人生无常,真的是条真理。也许就平平淡淡才是真吧。明明自己只是想好好的生活,却偏偏总是有那么多人跟自己过不去。明明想要每一个人都幸福快乐,可似乎每一个人都要算计着不肯放过自己。 第二天一早,秦影果然醒了,而且似乎已经不是那种混沌的状态,神情已经重新变得妖魅,他睁开眼,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他最心爱的女人就在自己的床边守着。 “歌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外面冰天雪地的,秦影从温暖的室内直接被丢出去有些不太适应,身子一下子开始颤栗。 江楚歌穿好衣服跟着出来了,看着秦影牙齿紧紧的咬着身子一下下的抖动狠狠地将某种情绪压下去,语气不善的对着手下的人下令, “先给我抽一顿!往死抽!谁要是敢手软别怪本宫不客气!” 她学着记忆中那几个最嚣张跋扈的人的样子,丝毫不客气的下令。 下人们自然不敢怠慢这位荣耀地位于一身的新任护国公主高高在上的明王殿下的命令,虽然心里纳闷但还是取出一条鞭子狠狠地朝秦影的身上一下下的抽着。 秦影此时的脑袋有些混乱,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但是清楚的记着面前的这个人是他的歌儿。 鞭子一下一下的落在了身上,立时就出现了一道道的血痕,秦影不吭一声,咬着牙忍耐着这样的刑罚。他还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武功尽失己?为何歌儿如此的生气?为何好多事都想不起来了?自己到底到底做了什么? “歌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要这样对我?” 秦影重重的吸着气,身上已经没了一块好地方,他不想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惩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这样的问题,只会让江楚歌更加的生气。 “为何要这样对我?这样的问题我问过你多少次了?当初你怎样对我的难道都忘记了吗?当着我的面娶别的女子,为了她甚至不惜杀了我?你对我做过的这些事难道全都忘记了吗?” 只是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质问了一次,她永远不会去质问第二次,扮委屈装可怜的白莲花,从来不是她的性格。 “给我狠狠地打,叫你那么多话!” 秦影才刚刚恢复一些,哪里禁得住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很快就昏了过去。 “公主,还继续吗?” 行刑的人发现秦影已经昏迷,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把他泼醒!” 江楚歌毫不客下令,整个脑子已经被愤恨填满,话音刚落,秦影就被一盆冷水淋了个透彻,整个人一下子抽搐了一下。 鞭刑虽疼痛难忍,却绝不会致死,江楚歌知道这个,所以她毫不客气。只是这一盆水让她突然想到在西凉的时候似乎也被拓拔漫这样对待过,心里一下子就不可控制的紧了起来。又见到秦影那浑身瑟缩的样子,忽然就有些不忍再去看。 “把他给我丢到最东边的偏殿里,别让他死了就行。” 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地上的秦影一边朝她伸出手一边喊到, “歌儿,为何?告诉我,为何?” 江楚歌听见身后的声音越发的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钻进了被窝里,用被子蒙住了头,开始了无声的哭泣。 他竟然都忘了! 他是如何对待自己的竟然都不记得了! 却还固执的记得她是他的歌儿吗?秦影,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刚升起,江楚歌就起身去问了下人, “偏殿那边怎么样?”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回应,江楚歌眼睛突然就眯了起来,语气不善的问道, “到底怎么了?赶紧给我说!” 管家只好大着胆子对江楚歌说道, “殿下,偏殿那位昨天被淋了冷水这会好像是发烧了,不过……” “什么!不是告诉你们别让他死了么!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让你们通通的陪葬!” 还没等管家说完,江楚歌直接就发了飙,她急忙朝着偏殿跑去,已经有大夫在替他治疗,只见秦影紧咬着牙关满脸通红的打着摆子,江楚歌一把将大夫拉开自己的手探了上去。 只是发烧,并无大碍。江楚歌长舒了一口气,刚才慌乱不堪的心旌终于安定了下来。她把人交给了大夫,嘱咐了几句就又匆匆忙忙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屋她就扑到了床上,对自己刚刚的表现十分的不满意! 为什么要那么紧张那个秦王八的生死!刚刚下人们看自己的表情让人很尴尬啊!我这堂堂明王的面子往哪搁! 不过过了一会她也就释怀了,安慰自己道,不想让他死只不过是为了折磨他,没有关心,没有爱意,绝对没有! 挨到了午后,江楚歌还是去看了秦影的情况,皮外伤加上高烧,而且本就算是大病初愈,所以一直都在昏迷的状态中。她叫管家煮了稀饭一点点的喂给了他,偏殿寒冷,又准备了很多碳火让这里暖合起来,下人们看在眼里,个个觉得不解,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把公主气的抽他一顿却又亲自照顾着? 又过了两天,秦影已经大好,终于恢复了往死的神采,江楚歌歪着头在屋里听着下人仔细的汇报着,心里想着,既然好了,也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去,把他给我叫来。” 下人一听立马起身将秦影带了过来。秦影此时正在偏殿静坐,这里连一杯茶水都没有,他无事可做,便一直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依旧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他也从下人们的嘴里打探出,如今整片大陆只有一个凌月帝国,而江楚歌长公主也就是明王,可以说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此时被人叫去公主面前,不由得浑身一振,想着这次见到歌儿,一定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他快步上前,很快就到了江楚歌的面前。 两人再一次的四目相对。 江楚歌把眼睛紧紧的闭上,随即又猛地睁开。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冷锐利,对着面前的人冷冷的说道, “见了本宫,为何不下跪!” 秦影微微一怔,沉声回答道, “不知凌月帝国哪条律法,见到娘子还要下跪?” 听他竟然叫自己娘子,江楚歌顿时怒不可遏,却是对着周围的下人发火, “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让他给本宫跪下!” 下人们一愣,搞不清楚公主的火气为何会发到自己的身上,当下不敢怠慢,一下就让秦影跪在了地上。 秦影的武功早就没了,身子骨又比一般人要弱,被人这么用力一推,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江楚歌见他倒地突然就站起了身,对下人们喊到,“这点事都办不好,都给本宫滚下去!” 下人们一听公主又要发飙,急忙的纷纷告退,很怕晚了一步又被斥责。 秦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笑道, “歌儿还是关爱夫君的吧。” 江楚歌冷冷一笑, “关爱?看来你身体还真是好了,还有心情开本宫的玩笑。” 说完就扔给他一个扫帚,冷的说道, “把这间府邸给我打扫干净,如果打扫的有一点不干净,今天就不要吃饭。” 说完一下子门一关,留下秦影一个人在门外发愣。 半晌,秦影回过神来,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第560章 东冥太子 “歌儿,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很多事我都记不起来了,所以如果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告诉我让我知道好不好?” 江楚歌当然没有回话,她心里清楚得很, “难道告诉了你就能当这些事没有发生过吗?什么都不知道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啊!记得的痛苦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 秦影没有得到回应,然后叹了一口气,拿起了旁边的扫把,真的一点一点地打扫了起来。 只是府邸的院子非常大,打扫起来很是麻烦,秦影从此刻起一直打扫到晚上还是没有打扫完。 江楚歌几乎一直都躲在后面稍稍的看着他,秦影偶尔会发现,却是不动声色默默的干着手里的活,至少现在能在她身边,已经很让人满足了。 不过一整天没吃饭的秦影很快就累垮了,他不由得悲哀的发现,自从自己武功全失仿佛真的成了一个废人,没了以前的力气,也很容易累,这样不行,他决定从明天开始一定要好好的锻炼一下,毕竟自家女人的软饭没那么好吃。 一想到吃的,秦影着实是饿了,扫了一整天人都快累散架了,但是想起江楚歌的话,扫不完不许吃饭,只好无奈的继续扫了起来。 身后的江楚歌见自家的院子实在太大,一个人一天的时间根本就扫不完,何况那男人的动作哪像是在打扫,简直就像是在勾引人,下人中的几个姑娘家看到他都满带桃花的羞红了脸蛋,的确,秦影的容貌不弱于她,走到哪里都是不缺女人爱慕的。 江楚歌把管家叫了起来,拎着他的耳朵面色严肃的告知, “偏殿那个赶紧去喂饱了,明天还有很多活儿等着他,另外,叫那些丫头们离他远点,不正经干事的直接撵出去。” 说完好像心虚一样直接离开了。 管家年纪颇大,人情练达,一开始的时候还不明白这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可是经过这两天江楚歌的反应,突然就明白了,这男人不就是个不大听话的面首么,看样子,还是个很受公主喜爱的面首。了解了这个,管家自然就当秦影是半个主子了,下人们都一贯会察言观色的,自然也都把秦影当成了江楚歌的人,个个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 秦影吃完饭睡在破败的偏殿里,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嘴角微微的向上牵动,忽然就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错。 第二天秦影起的很早,他按着以前的记忆打了一套拳,再一次的发现身子大不如前,仿佛有什么封住了气血的运行,只要他一运气,就会有阻隔之感,再一使力还会有反噬,这让他有些无奈。 不过,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武功怎么样,而是赶紧的把小娇妻追回来。所以今天他还没等江楚歌差人去叫,就已经守在了她的门口。 江楚歌一早洗漱完推开门,就发现了那个妖异的男人又一次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无论多少次,只要看见他,自己都会沉溺在他额间那朵的血莲里。 不如楚歌两手交叠,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迫使自己赶紧的镇定下来。随即昂着头看着他。语气刁蛮的说道, “你还敢来!昨天的院子打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今天去整理库房,整理不好就……” 江楚歌心里刚想说,整理不好就不要吃饭,但是一想到昨天已经这样说过了,而且秦影晚上还是吃了饭,所以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惩罚这个人。 秦枫言看见江楚歌脸上尴尬的表情不由深深的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像极了阴历初一时候的新月。 只是这样明媚的笑容在江楚歌的眼里却十分的刺眼,她顿时生起气来,大声的喊道, “你是不是觉得本宫不忍心惩罚你?来人,再给我打他一顿。” 秦影顿时收敛着笑容,一步步的靠近了江楚歌,来到了她的身边。 江楚歌下意识的向后躲,随即又想到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怎么还会怕他?于是理直气壮的瞪回去。 秦影却突然春风化雨般的一笑,连这天地也仿佛为之倾倒,他就这样在江楚歌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今天,能不能不要打了,夫君怕疼。” 江楚歌目光闪躲没办法与之对视,只得伸手去推开,秦影踉跄了几步差点倒地,两个人终于重新拉来了距离,江楚歌这才觉得自己的呼吸顺畅了些。 “秦影,你最好不要挑战本宫的极限,赶紧去把库房整理好,否则的话,本宫就把你关起来,让你再也出不来,本宫这院子有的是屋子。” 秦影见江楚歌似乎真的有些动怒,当下也不敢再出言调笑,只好对着江楚歌点点头道, “好,我这就去,整理完了再来找歌儿。” 歌儿?又是这个称呼,江楚歌浑身凝滞,她以为自己会生气,可是被秦影这么一叫,就觉得仿佛本来就应该如此,等她想起来准备发火的时候,发现秦影已经离开不见了。 再次看见他的时候发现秦影已经轻车熟路去找了管家,正拿了库房的钥匙开始了整理,还像个主人一样对着管家各种指挥,管家也是听话得很,叫他怎么做就怎么做,还叫来下人一起帮忙。江楚歌躲在后面,看着他们忙碌的样子不由得又在心里恨恨的想,这秦王八到哪都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儿,自己的人怎么在他面前就那么乖乖听话还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新朝初立,江楚歌身为明王,又为长公主,身份尤为尊贵,只是她不喜人多,也不愿意再往身边放人,所以全府上下,只有一个管家和十几个下人。自从凌尘把秦影交给她之后,朝廷那边的事她已经一概不管了,变着法的想着怎么折磨一下秦影才好,可是这个人皮可真够厚的,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不说还使唤自己的人,偏偏他们还一个个的屁颠屁颠的迎合上了,倒把自己气的快吐血。 江楚歌的这座宅子很大,布置的清幽雅致,以前是一位文人的府邸,后来家道中落将这宅子寄卖,江楚歌看着喜欢就让凌尘买了下来,后来又经过重新修葺,变成了现在的长公主府。 所谓库房,其实就是放一众杂物的地方,平时也没人整理和打扫,时间一长,自然就有些乱,秦影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别人将这些旧物一一拿出擦拭整理,自己则是坐在一旁悠闲的翘着二郎腿。 他还是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歌儿的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对他恨的牙根都痒痒了,只是她又不肯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让他有些焦躁,越想越觉得难以捉摸,不多时就走了神,早已忘了整理库房的事。 下人们已经将旧物全部搬了出来,又一一的擦拭干净,准备按规律重新码放好。许是整理的时间有点长,手上已经没有了力气,一件旧物忽然脱手掉在了地上,声音竟有些清脆,秦影回过神来望了过去,竟是一把古琴。 这古琴应当是这宅子原来的主人的,此时静静地躺在地上,上面的灰尘已经擦拭干净,独有一股子古韵。 秦影精通音律,见此琴虽有些陈旧音色中却带着悠然静默之感,心下有些技痒起来,下人们刚想把琴见了起来准备放回库房却被他拦了下来, “把那琴给我吧。” 管家一听便示意下人将琴交给秦影,一边凑到旁边问道, “公子难道会弹琴?” 秦影不语,只是轻轻的点头,眼睛一直盯着这把琴,琴漆已有冰裂的断纹,琴底似曾存一大方印,但经漆补,隐晦不清,有断纹的琴,琴音透澈、外表美观,所以更为名贵,秦影细细的抚摸过一根根琴弦,像是温柔的恋人,许久,才对管家说道, “此处,可有能弹琴之处?” 管家看秦影的样子知道定是个通晓音律的,心中也是略有期待,急忙回道,“前面有一处凉亭,夏天可避暑乘凉,只是现在去可能会有些寒冷。” 秦影眼皮也不抬,只缓缓的说了两个字, “带路。” 命令下的比使唤自己的人还方便。管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公主殿下虽然脾气不太好却不会让人有害怕的感觉,可是面对着这个人就总觉得心里发怵,他一举手投足就有让想要跪下的冲动。 院子里的凉亭不大,中间是一个大理石的圆桌,四面各摆了一个石墩儿,看起来j简单雅致。秦影将琴放了上去,闭上了眼睛,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突然间就变得凄凉哀伤,仿佛饱含着情愫,一拨弦,心境便先凉了两分。 手指轻轻的拂过,动作轻柔,一串极其雅致凄然的琴音传了出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仿佛一首挽歌,又像愁苦不堪的文人终身郁郁不得志,一下接一下,一声接一声,琴音徐徐,却始终是苍凉沉郁。秦影弹出了心中之所想,有困惑,有悲伤,有失望,有心痛。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哪怕他再波澜不惊也来不及消化,自己最爱的女人变着法的惩罚自己却不知道原因到底是什么,越想越难受,越想越郁闷,琴音也跟着他的情绪越来越低沉愁苦。 整个府里的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开始静静地听着,幽怨哀伤的音色让几个姑娘家甚至听的快哭了出来。大家都听不懂他弹得到底是什么,只觉得伤心难过的往事都被勾了出来,让人十分的难过。 可是,江楚歌却听懂了。 心爱之人,大概就是用来背叛的吧?需要的时候就各种撩拨,不需要的时候一脚踢开?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人,怎么会有心爱之人! 即便知道秦影心里爱的人大约是自己也让人难以忍受,一股无明业火上涌,江楚歌走上前去一下扯断了秦影手里的琴弦,琴弦锐利,割的伤口极深,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殷红的颜色触目惊心。 秦影此时正醉心于弹奏,等他发现时,琴弦已经断了,一声低沉沉闷的断弦之音响了许久,他抬头望着眼前的江楚歌,眼神一下子有了些色彩,随即心痛地说道, “歌儿,你的手?” 第561章 太子殿下中毒 “不许再叫我歌儿,吾乃凌月帝国之明王,你现在不过一个打杂的下人,竟敢直呼公主之名,要是还想挨鞭子就继续。还有,你不要以为本宫不杀你是心疼你,留着你一条狗命不过是为了好好的折磨你给本宫解闷儿。若是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滚出公主府。” “还有你们!当奴才当惯了吗?什么人都拿来当主子,今天,帮他干活的人全都赶出公主府,至于管家,罚薪三月,若是再让本宫看见你帮他,你也收拾铺盖卷走人!公主府不养吃里扒外东西!” “都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头一次见到江楚歌如此的生气,早就吓得寒蝉若禁沉默不语,只有管家小声的应到, “听到了殿下,小的们知道怎么做了,殿下千万不要生气。” “都滚去干自己的事!”江楚歌依旧是怒不可遏。 秦影站在那里,看着众人一个个都散开了,忙走上前去欲牵江楚歌的手,嘴里关切的说道, “你的手流血了,需要包扎一下。” 江楚歌眼神狠戾,恶狠狠的对他说道, “本宫还用不着你一个下人来管,赶紧去把库房打扫好,否则别说吃饭,直接滚出去!” 说完便转身要走,秦影见她又要离开自然不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歌儿,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之前到底做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江楚歌被他这么一抓,手上疼,心里也跟着疼,又听他这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里顿时难过的要死,她狠狠地甩开了秦影的手,冷冷的一笑, “你让我告诉你?好,那你先告诉我,你还记得什么。” 秦影张张嘴,没想到江楚歌竟然开始质问他,于是想了想回答道, “我只记得,我们好像一起出了北漠,又到了别的地方,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事,就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但你一定是我秦影的妻,这我记得很清楚。” “呵!” 江楚歌再次冷笑, “那你可记得拓拔漫是你什么人?” “拓拔漫?”秦影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实在是没什么印象,于是茫然的摇了摇头照实说道, “不记得,她是什么人?” 她才是你真正的妻子,我不过是一个落魄下堂的糟糠罢了。江楚歌心里暗暗的想着,却也想不出到底为什么秦影会失去记忆,本来想问问他中蛊的事,只是看他这个样子,如何中蛊的更加让人没有头绪了。 怒气渐渐地消了点,江楚歌也不再搭理秦影,一个人回了屋。此时她才重视起秦影中蛊之事,当时那个情况,想要秦影命的人很多,她无法判断会是哪个。 至于有没有误会什么的,也没有那么重要了。爱又怎样,背叛过我的人,就算有什么苦衷,也永远不原谅。江楚歌在心里告诉自己,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她不想经历第二次。 秦影没有张口询问,他总觉得,拓拔漫那个名字,跟整件事情都有关,或许会是一个找到答案的线索。 有了追查的方向,秦影终于又来了点精神,他把那架古琴抱在了怀里一个人去整理库房,之前的人们已经帮他整理了很多,但旧物毕竟沉重,是个费力气的活,秦影一个人弄完已经累极了,便直接在库房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此时是冬天,库房又是四处漏风,秦影睡了半晌觉得身子冷,慢慢的蜷缩成了一团。到了后半夜,却觉得越来越暖和,越来越舒服,等他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身边有一娄子已经燃尽的碳火。 “歌儿?”秦影下意识的以为是江楚歌送来的,推开门,发现有人在打扫院子,他正欲开口询问,众人一见他全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了起来。 只有管家将他拉到了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道,“公子呀,以后您还是离我们这些下人远一些吧,殿下已经明令禁止我们再跟您亲近了。昨天我看您睡在库房,拿了一娄子碳火,您没冻着吧?” “原来是你。”秦影的神色一下子暗淡了下来。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回到了自己的偏殿。 待他走后,管家来到了江楚歌的身边问道,“公主殿下,老奴这样说行么?” 江楚歌点点头,不动声色的说道, “以后不管他问什么,你都要说是你做的,知道了么?” 想到这里,江楚歌突破就心里一寒。没错了,只要见到那个人,就会不由自主的心动,只要他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自己就会迷失,会沉沦,没办法控制。 到底该怎么办!难道还要再给他机会让他伤害自己一次吗?江楚歌绝对不是柔弱不堪的女人,她的自尊不允许这样。 或许,该把秦影送走了吧,什么报复什么折磨,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她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忘记,彻底的忘记。 想到这里,江楚歌突然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 今日她没有给秦影安排任何的事务,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见他,秦影也只是待在偏殿里,像一开始一样寂静的坐着,偶尔出门打一套拳,情绪也是恹恹的,没有江楚歌在,他也提不起精神来。 这样平静又冷淡的的日子过了四五天,秦影再也坐不住了,他想要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可江楚歌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不仅江楚歌不理会自己,除了管家偶尔跟他说几句话,周围的下人都是见到了就躲开。 是不是该去别处探查一下了?只是,突然离开这里,歌儿会不会不高兴?还是得提前打好招呼才好,自己又不是不回来了。 想到这,秦影来到了江楚歌的房间门口。正想开口叫歌儿,突然想到江楚歌可能会不喜欢这个称呼,怕再惹得她不高兴,只得开口说道, “公主殿下?本王……在下可否出府一趟?” 江楚歌在屋里听的清清楚楚的,听到他改口叫自己公主殿下不由得心里微微一疼,男人果然翻脸比翻书还快。只是她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想出府,随你去吧,走了更好,走了以后就别回来了。 秦影等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好悻悻的回了自己的偏殿。没有江楚歌的命令,他出不去这府邸。 寒风呼啸,凌月帝国的都城是个四季分明的地方,夏季炎热,冬日严寒,此时已经是腊八,年关马上就要临近了。凌月帝国开国以来的第一个新年,自然是会隆重一些。街头巷尾已经能有了节日的氛围。甚至有零星的爆竹声偶尔传了过来。 江楚歌的公主府没有任何的装点,在这都城就显得有些单调了。管家哆哆嗦嗦的上去提醒, “公主啊,眼看就是除夕了,咱么恩府里是不是好歹也要装饰一番,有点过节的气氛嘛。” 江楚歌近日满脑子都是秦影的糟心事,自然是无暇顾及到这些,此时听到管家提醒,也注意到是要过年了。难怪凌尘一直都没有来,想来年关将至他应该特别忙碌才对吧。 “是啊,快过年了,想要回家的都放回家吧,家里没人准备在府里过年的每人赏二两银子,另外你去集市上再看看,有合适的再去买几个下人回来填补之前的空缺。该置办的东西也就一并置办了吧。至于装点,全都交给你去办吧。” 偌大的府邸,江楚歌却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怎么提得起兴趣来。所以即便是年关将至,空闲之余,她除了发呆就是研究各式各样的毒药。这是她最拿手的,也是最喜欢的。 而秦影,一开始总是变着法的去骚扰江楚歌,整天在她的门口候着看见她出来也不说话,就一直跟在她身后,后来江楚歌觉得不堪其扰,直接把他锁在了偏殿,不许他再出门。秦影出不去了,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练功,他回忆着之前的修炼方法,努力的提升自己的内力,因以前修炼过,所以再来一次自然是事半功倍,而且还改正了之前无法融会贯通的内容,身子已经觉得比之前好了很多。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在一间宅邸里各自干着各自的事,只是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的时候,江楚歌和秦影总是会走神,思考一下另外一个人到底在干嘛。 管家做事很快,府里新贴了红红的对联,屋檐上也挂起了大红灯笼,还买了很多爆竹,一应食材器具也都买了新的,单等着年节的到来。 江楚歌偶尔推开门,看着已经布置好的公主府,还有那间偏殿房檐上的花灯,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知道那个人就在那间小屋里,越发有安心的感觉。 过了片刻,她忽然想起了某一天晚上,也是这样张扬的大红色,只不过,那次的主角不是自己。果然啊,根本忘不掉,曾经发生过得事,哪怕过了三年了,依然忘不了当时的感受,那不是一句心如死灰能形容的,如果现在选择了原谅,选择忘记以前和秦影冰释前嫌的在一起,或许今后每一天的江楚歌都会过得很开心,但是,谁去安慰那时候的江楚歌呢? 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人孤独寂寞差点死去的江楚歌,如果那时候她找了一颗歪脖树吊死了,现在的秦影会心痛吗?他不会,他甚至连命都捡不回来了。 江楚歌望着那间偏殿,甚至能从玻璃上感受到他的身影,那是他的秦影。 静默良久,江楚歌的眼神渐渐地归于平淡,她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秦影,爱你未曾后悔过,为你做的一切也不曾后悔,可是,我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没了主人,下人们更加欢脱了,江楚歌躲在房里看他们觥筹交错,个个脸上喜气洋洋的,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孤独,一时间百感交集。 管家也跟着人们一起吃喝,猛的一回头,突然看见了江楚歌正托着腮,往远处望去,不由得有些心疼。 江楚歌的管家并非是同其他下人一样买回来的,他本来是后宫内务府的总管,后来南楚国破被人抓住成了俘虏,本来想要一死殉国,是江楚歌感念他的忠烈救了他一命,从此他就一直跟在了江楚歌的身边,公主府初立,他又成为了管家,管理着公主府大大小小的事宜,对江楚歌的感情自然不同于其他人。 第562章 只有三分把握 此时,他顺着江楚歌的目光望去,正对着偏殿的紧闭的大门,心下一动,也琢磨明白了几分,于是大着胆子走到了江楚歌的面前,低声的说道, “殿下,今天是除夕,偏殿那位是不是也放出来跟咱们一起吃一些庆祝一下?” 江楚歌心头微动,这大概是最后一个除夕夜了吧,不如,就随自己此刻心意去过吧。想到这里,她眉眼轻抬,对管家说道, “好,就把他放出来吧。” 管家闻言立即大喜,一路小跑着解开了偏殿大门上的锁。江楚歌看着管家欣喜的神情,知晓这个年过不惑之年的人是真心关心着自己的喜怒哀乐的,心里顿时就暖了起来。这最后一天,就让自己任性一下子吧。 门很快就打开了,秦影面无表情的从门的那边走了出来,看见众人其乐融融的景象,表情微微有些缓和。 当他慢慢的走到了江楚歌面前,神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嘴里小声的呢喃,“歌儿。” 江楚歌将他的表情的变化尽收眼底,随着自己的心意嘴角露出一丝浅笑,颇有些得意的意思。 “过来吃饭吧。” 江楚歌难得的没有疾言厉色,只是平淡的对秦影说着话。 秦影只停顿了数秒就赶忙来到了她身边,跟着她一同进了屋。管家特别识趣的端了两盘饺子放到了江楚歌的桌上,然后退了出去,还替他们两个关好了门。 冒着热气的饺子上了桌,秦影看着江楚歌,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手心开始冒汗,竟然微微有些紧张,面对生死都不曾惧怕的人见到了心爱的女人,也一样是个普通人,也会觉得紧张。 江楚歌率先坐在了凳子上,看出了秦影小心翼翼的样子,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平淡的说道,“坐吧,今天除夕了,一起吃个饭。” 秦影的神情有些激动,江楚歌没有刻意的抗拒自己,这让他心底那颗爱意的种子发了芽。 一张圆桌周围放了五个小凳子,秦影刻意的做在了江楚歌的旁边,没想到她没有丝毫不悦的反应,心里更加的喜悦,以为大约可以冰释前嫌了。 江楚歌没有看他,却递给了他一双筷子,自己也拿了一双,默默的吃了起来。 明明一样的饺子,有一个人在身边陪伴着,味道仿佛就变得更加好吃了,江楚歌的心情慢慢的舒展开,这个人在的时候,总是能安心下来,哪怕再不想承认,身体却是最诚实的。 秦影也吃了起来,有江楚歌在身边,他觉得日子从未有过的美好,这软饭让人吃的,很愉悦。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的吃着饺子,江楚歌面前的一盘很快就吃完了,而秦影那,还剩下了大半盘。正在江楚歌想要放下筷子的时候,秦影突然把自己面前的那一盘推到了江楚歌的面前,很自然的说道, “歌儿,你吃吧,我已经吃饱了。” 又把仅有的一点吃的留给了自己吗?这一幕,为何感觉似曾相识,曾经的你,也是愿意为我无悔付出的吧,可是,时间在变,即便是曾经极其忠贞不渝的感情,也是经不住现实的考验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大概永远不会存在。 江楚歌没有推辞,把秦影推过来的饺子吃的一个不剩,突然鼻子一酸,眼泪顺着饺子吃进了嘴里。 秦影见状有些慌乱,紧张的问道, “歌儿你怎么了?” 语气已经是十分的自然,两个人就像是正常的夫妻那样,互相倾心爱慕着,可是江楚歌心里清楚,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了,大约过了今晚,两个人就会永永远远的分开,从此没有爱,也没有恨。 想到这里,江楚歌不禁悲从中来,对着外面喊到, “管家,快拿酒来!” 正在外面吃东西的管家早就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此时听到指使立马从库房取了两坛子好酒送进了屋,看见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不少,暗自有些喜悦,送了酒进去后,又悄悄的退了出来。 下人们见管家送了两坛子酒进去又出来,纷纷的问道, “管家,里面什么情况?” 管家高深莫测的一笑,“公主今天很高兴,看来,我们公主府快要有男主人了。” 管家回头一看,嘴里笑着小声的骂到, “平时干活儿没见你们那么上心,打探主家消息倒这么勤快了,快都给我下来,小心公主再发飙把你们都撵出去。” 话虽如此,可是谁不知道公主撵人走必定是给一大笔银子田产的,这样的话话威胁不到他们。 不过,他们倒确实害怕公主会生气,管家已经发话了也就一个个的下来了。 “行了别闹了都,你们都给我回自己屋里守岁去。” 众人此时已是酒足饭饱,自然不再留恋什么,听了管家的话便都回了屋。 宴席散去,只剩下了管家一个人,他转身欲回自己房里,路过江楚歌的门口,突然就停了下来,耳朵紧紧的贴了上去。 屋里的江楚歌拿着酒坛这酒给自己和秦影各倒了一碗,然后拿起酒杯自顾自的饮了起来,这是上好的女儿红。 秦影见状也随之饮了一杯,香醇柔滑,入口细腻,果然是好酒。江楚歌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再一次一饮而尽,酒入愁肠,明明是好酒,却喝出了苦涩的味道。 一杯接着一杯,江楚歌越喝越快,再也顾不得一旁的秦影。 这酒乃是上好的女儿红,本来后劲就大,江楚歌喝的这么急,脸色很快就红了起来,头微微的有些晕。 秦影只觉得看呆了。他不止一次看到过江楚歌喝酒的样子,每一次都是恣肆风华,颠倒众生的媚态在她脸上渐渐的浮现出来,江楚歌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么的诱人。 又干了一杯之后,许是呛着了,江楚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连眼泪也跟着涌了出来。她终于放下了酒杯,缓缓的开口说道.......... “阿影。” 秦影浑身一震,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歌儿已经多久没有叫他阿影了?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情意的称呼让他的心里痒痒的。还没等他完全的适应过来,江楚歌柔和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其实,我就只是个普通的女子,我很脆弱,很爱哭,也需要别人的保护。” 秦影点点头,“我知道,歌儿,我一定会尽我最大努力保护好你的。” 江楚歌擦了擦湿润的眼角,问道,“可如果保护不了我,你又会怎么办呢?” 秦影皱着眉,无从回答这个问题,不太明白江楚歌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渐渐的生出了一丝凉意,总觉得好像又会有什么事要发生,只听她继续说道, “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选择,那我就来替你选择...........” “那架古琴已经被你修好了吧?为我再弹奏一曲吧,只是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哀怨的曲子,今天是除夕,我们弹一个欢快一些的吧。” 秦影点了点头,直觉告诉他绝对有大事要发生,心里那股惴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饶是如此,他还是从库房里将那把古琴取了出来,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江楚歌已经换上了一身轻薄的罗杉。紫色的广袖流仙裙已经稍稍有些宽大,这段时日,江楚歌竟然是又消瘦了一些。即便如此,玲珑有致的身段还是一下子显露了出来,若隐若现的肌肤尤为动人。 秦影不太明白江楚歌此时到底想做什么,他刚刚亦喝了酒,脑子并不十分的清醒,此时只觉得眼前的美景十分养眼,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更是不由自主的醉了几分,冲淡了刚刚惴惴不安之感。 这把古琴之前断了一根琴弦,但已经被他接好,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人想要弹奏一曲。 琴音很快响了起来,音色旖旎无限,仿佛一室春光....... 江楚歌随着音律又一次舞动了自己的身躯,惊鸿之舞再次出现,翩然的舞姿惊为天人,全天下,大概真的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将这舞跳的比江楚歌还好了。 这两人都是一袭紫衣,一舞一琴,配合的天衣无缝,仿佛天生就是应该在一起的,可偏偏,江楚歌已经伤透了心,觉得再无可能了。 再相爱的两个人也敌不过误会,一个不肯说,一个不明白,这样的两个人,注定要被爱折磨。 人就是这样,永远想把自己觉得最好的给最爱的人,只是,那却不见得是对方想要的,有时候还会阴差阳错的产生可能一辈子都解不开的误会。 屋里的室温越来越高,一曲舞毕,江楚歌和秦影都停了下来。 酒还剩下最后一点,江楚歌将这最后一点酒倒进了杯子里,轻轻地啜了一口。然后慢慢的向秦影走去,身子摇摇晃晃的,仿佛已经失了魂魄。 秦影看着眼前摇摇欲坠魅态横生的美人正款步向自己走来,顿时开始心旌摇曳。 到了自己面前,江楚歌浅浅一笑,眼睛一下子眯成了一条缝,双手搂住了秦影的肩膀冰凉的唇角印了上去。 秦影脑子中的情俞已经攀升到了极致。 两人胡乱的摇晃着,桌子上的酒坛落了一地。 ………………………………………………… 门外的管家顿时老脸一红,久居后宫的他自然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觉得自己再去偷听已经十分的不妥,正欲转身,忽然就碰到了一个人。 凌尘清楚的记得,他当时看到的,大约就是满屋的春色。 “楚歌参见陛下!”一个完美的下拜,江楚歌朝着凌尘稽首行礼。 凌尘铁青着脸,儒雅的脸上几乎青筋暴起。他不过离开了这么个把月,秦影没死也就算了,竟然,竟然还敢欺负他的小歌!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凌尘一下子觉得怒气冲到了脑门儿,他冲着秦影的方向极速的飞了过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秦影此时只穿了一身纯白色的寝衣,他的内力尽失早已不是凌尘的对手,此时被掐住了脖子,面色顿时涨得通红。只是眼神却冷的吓人,狠狠地咬着牙,双手紧紧的抓着凌尘的手臂。 第563章 收了个爷爷当徒弟 “凌尘,放开他!” 江楚歌见状一下子急了,她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怎么能让他这么轻易就死了。 凌尘冷笑了一声,神情中显现出了之前果决狠辣,手上的力道慢慢的加重,完全没有在意江楚歌说的话,仿佛一定要在此时至他于死地。 江楚歌见自己的话没有起什么作用,赶忙上前去拉,只可惜她的力气与凌尘相比不过是蚂蚁之于大象,凌尘的手依旧纹丝不动的掐在秦影的脖子上。 秦影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酱紫色,眼看着就要断了气。江楚歌一急,拔出屋里作为装饰的宝剑,抵在了凌尘的脖子上,嘴里大声的说道, “放手!” 冰凉的触感传到了凌尘的脖颈,他手上的劲力微微一松,随即又狠狠地掐了起来。 “小歌想动手就动手吧,他敢欺负你,今日我一定要杀了他。” 江楚歌不敢相信的看着凌尘,突然发现他对自己的执念早已深入骨髓,就像自己对秦影一样,心中已经填满再也装不下其他了,可惜,他终究是无福消受,要辜负君心了。 她将剑收了起来,一下子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长发轻飘,眸子清冷的看着凌尘,一字一顿的说道, “放开他,否则,我就死在你的面前。你知道的,我不是威胁你。” 凌尘见状仅仅迟疑了一秒,就立马松开了手,江楚歌的性子他了解,如果他不放手,她的剑一定会落下去。 这边一松手,秦影立马就跌倒在了地上,浑身已经没了力气,大口的喘着气,但还是看向了江楚歌那一边,嘴里不停的说着,“歌儿不要。” “我已经松手了,你可以把剑放下来了吧?”凌尘将自己愤恨的情绪压下来,语气尽量的平静。 江楚歌走到了秦影的身前将他挡在了身后,将剑缓缓的放了下来, “凌尘,你答应过我,这个人,你要交给我处理。” “没错我是答应你了,但是我没想到你所谓的处理就是跟他……” “跟他上床睡觉是么?”江楚歌面不改色的替他说了下去,这种时候所有的羞涩扭捏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罢了。还不如明明白白的说清楚,还能保留一丝尊严。 凌尘将头转向了一边,免得自己看见秦影的脸又控住不住想去掐死他。 “小歌,你已经忘了他当初是如何对你的吗?需要我提醒你吗?他带你去西凉,却又当着你的面娶了西凉公主拓拔漫,到现在他们都是名义上的夫妻,你难道甘愿给他做妾么?” “拓拔漫当初百般的羞辱折磨,你受过的罪难道也都忘了?” “还有,他为了一杯水差点一剑把你刺死你也忘了吗?” 凌尘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落进了秦影的耳朵里,他不可置信的皱起了眉,额间的血莲甚至变了形, “不,我没有,这怎么可能,歌儿,我没有。” 江楚歌依旧挡在秦影的身前,面容平静冷冽的对凌尘说道, “我没忘,凌尘,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但是对你,我就只有感激之情,再没有其他的。” “而且,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无论我想怎么处置这个人,你都不能干涉,这是我替你扫清四国的代价。你当时,可是答应我了。” 凌尘睁大了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心中的愤懑之情已经到了极致,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江楚歌最后竟然会选择原谅重新跟秦影在一起,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当初就应该直接把秦影的命给取了。搞了一圈,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这怎么能忍受? “所以,你是打算嫁给他做妾室是么?” 江楚歌摇了摇头,长长的睫毛向下挑了挑,坚定不移的说道, “我江楚歌绝不为人妾室。” “拓拔漫可还没死呢,她现在就在凌月帝国地牢里,只要她不死,你就只能是个妾。我绝不会让你杀了她的。” “呵,”江楚歌无奈的一笑,心中觉得真的很对不起凌尘,可是如今,她只能是利用凌尘对自己的这份情谊来完成自己的目的了。 江楚歌轻轻的反问道,“你就这么不想让我嫁给他?” “总之,就算他不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 “若是我不跟他在一起,而且从此不与他见面,你能否答应我一个要求?” 凌尘一愣,显然没想到江楚歌竟然开始跟自己谈条件,只是只要她不再与秦影纠缠,他自然愿意完成她的要求。 “你说。” 江楚歌回头看了一眼秦影,神情一下子淡漠了下来,淡淡的说了几个字, “我要你,将原秦北之地的十六州郡,分封给他。” “并且,重新册封秦影为秦王。” 江楚歌双膝触地直接拜倒, “多谢陛下,楚歌感激不尽!” 凌尘见江楚歌为了秦影屡次向自己下拜,心中十分的不悦,眼珠子在框里晃了好几圈,面色冷然的说道,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你愿意永远不跟他在一起,永远不跟他见面?” 一旁的秦影听到这里终于急了,江楚歌和凌尘两个人的对话中他都处于迷糊的状态,只觉得有无数震撼人心的事情冲进了脑子里,他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仍旧觉得难以消化。只是到了此刻,话已经说得十分明白透彻了,江楚歌铁了心要跟自己分开,这样的事,他怎么能够忍受! 急忙的在身后拉住了江楚歌的裙摆,嘴里不停的念叨, “歌儿不要,不要答应他,我不要什么秦王之位,我就只要你!” 绸缎做的留仙裙质地丝滑,江楚歌轻轻的一扯就挣开了他的手,对着面前的凌尘坚定的说道, “只要你保他一世的荣华富贵,我便答应你,永远不与他见面,也永远不跟他在一起。” “好!” 凌尘的眼神终于明亮了几分,里面还透着一丝精明。 “等明日我就下旨,就还封他为秦王,原属于秦北的十六州尽数分封于他。” 江楚歌点了点头,转过身,面对着秦影,动作温柔的替他整理了一下两边的碎发,指尖在他额间的血莲处停顿了一下,这满眼的柔情甚至让秦影有了片刻的失神。 “歌儿,你……” 江楚歌盯着他,笑的清浅从容,目光中却透着阵阵寒光。 “阿影,现在,我们之间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秦影浑身一紧,山雨欲来的感觉又压到了头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像是个傻子一样什么都忘记了?为什么他会做出伤害歌儿的事情来?事情怎么会闹到今天这一步的?来不及细想,就听江楚歌继续说了去, “以后要照顾好自己,跟拓拔漫好好过吧,毕竟,她才是你真正的妻子。” “歌儿不要,不要这样好么……”听见她这样的话,秦影几近崩溃,仿佛心在滴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说的真有道理。”江楚歌看着秦影的眼睛,缓缓的说道, “阿影,我都不知怎么爱上你的,可是我就真的好爱你,曾经的你,大概也很爱我吧,我现在还记得当时你把最后一点食物全都交给我吃的样子,仿佛我就是你的全世界,我们还在菩提树下许过愿,要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江楚歌眼神渐渐地有些恍惚,陷入了回忆之中。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吗?那时候你受了伤,整张脸像是个冰块一样,我就觉得,一个男人,怎么能生的那么好看?” “后来我以为你死了,为了能够躲避司徒彬的纠缠,为你守了三年的妇节,那时候不止北漠,整个天下都知道,我是你的秦王妃。” “再后来,就是你把我从天牢里救了出来,那时候的你就像个天神下凡,仿佛这世间的光华皆为你而生。” “我们在枯骨山上生活了那么久,那时候的日子真好,虽然风餐露宿,我却觉得简单幸福。现在想来,我最想要的,大概就是简单平静的生活吧。” 秦影只觉得恍恍惚惚的,有些事能记得起来,有些事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了。江楚歌的话依旧没有结束,她忽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秦影,语气稍稍变冷, “我不知道你到底看上了拓拔漫什么,就一定要抛弃我娶了她。可是公主又如何,还不是成为了阶下囚,而我现在也身为护国公主,身份比她当年还要尊贵。你有想过今天的结果吗?” “你垂死之际,汀兰说,只有心爱之人的血能救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注定会活不下来了,可是为什么我的血会管用呢?我当真是你的心爱之人吗?” 江楚歌自顾自的说着,神情又趋于淡漠,像是在讲着别人的故事, “不管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些日子你一直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如此的对你,现在知道了么?凌尘说的,都是事实,不仅如此,你当时还想给我下药,让我完完全全的忘记你。” 说完江楚歌从怀里拿出一颗粉色的药丸,凌尘和秦影面上皆是一惊。 “你看,就是这个,当真是珍稀的药材呢,不管是多么相爱的两个人,只要吃了这个,就会忘得干干净净。可惜了,我乃百毒不侵之体,这忘情之药,对我没有什么用处。” “这么好的药,我用不了,多可惜呀?不如,你帮我用了吧?” 秦影听到这里终于知道了江楚歌到底想做什么,一时间惊恐万状,他使劲的摇头, “歌儿,你不要冲动,千万不要这样,我不要忘了你,求你,不要这样。” 江楚歌冷冷的笑了,语气陡然变得冰凉狠绝, “你有什么资格来求我?又有什么资格记得我?” “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泼到地上的水能收的回来吗?破了的镜子能够恢复如初吗?” “秦影,你以为你是谁,又以为我是谁?” 江楚歌一使力气,捏住了秦影的下巴,将那粉色的药丸使劲的往他的口里塞。 “就算我还爱你又怎样?你永远不会再知道了。今后的每一天,你都不会想起有我这么个人,秦影,永远的忘记我,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 当然,也是我对自己的惩罚。 第564章 天外飞猪 凌尘在一旁看的已经有些凌乱,他一边高兴于秦影即将忘记江楚歌,另一方面又觉得不安,因为江楚歌竟然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不惜一切的把安好的生活全部留给了秦影。 这是打算自己独自一人承受了吗?真是个傻到极致的蠢女人啊。 只是,我又怎么忍心不让你如愿呢? 凌尘一步跨到了江楚歌的身边,面对着秦影,像刚刚一样。 只是这次秦影被掐住的是下巴,强行的将他的下颌骨分开,两片薄唇被迫的分开,江楚歌又上前了一步,将那颗药丸塞了进去,凌尘见状更加不再客气,一记手刀打在了秦影的后脖颈,他终于晕了过去,落地之前,喉结明显的动了一下。 江楚歌悲怆的转身,靠在了凌尘的胸口,眼泪终于完全的止不住了。 “凌尘,他再也不记得我了。以后我就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 凌尘看着身上梨花带雨的美人,预想中的开心没有到来,满心的就只有心疼,他轻轻的安慰道, “没关系小歌,你还有我。” 江楚歌抬起头,退了一步,心中对面前这人的歉意已经到了顶峰。 凌尘感受到了她的疏离,继续说道, “小歌,如果……” 凌尘停顿了一下,“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秦影的话,你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江楚歌又往后退了两步, “我,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凌尘,你别逼我。” “我没有逼你。这个问题真的有那么难以回答么?” 江楚歌叹了一口气,“你的执念已经太深了,凌尘,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没有意义。” “呵,果然……”凌尘抬起头,将眼中有些酸涩的感觉压回去,睫毛微微的翕动。 他从前从未想到,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样万般的苦涩。为什么秦影没有直接死了?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这个地方仿佛有些待不下去了,他转身准备离去,却被江楚歌出言叫住, “凌尘,我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凌尘转过身来,眼神俞加凄然, “你还想做什么?” “你刚刚说,拓拔漫还在天牢里?我想要她。” “呵!要她做什么?送了一个秦王之位,还要再送她一个秦王妃吗?小歌,你说我执念深,可是你对他的执念,是不是也太深了?” 凌尘的性子就是如此,哪怕再伤心,再绝望,再生气,他也不会对江楚歌说一句重话,仿佛这个人就是必须被捧在手心里的。 “秦王妃?凭她也配?” 江楚歌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当妾都算抬举她了。我要她,以侍妾的身份入秦王府,她不是喜欢秦影么,那我就成全他们。” 凌尘摇了摇头,对这个女人的故作狠毒无可奈何,不过是想让他身边有个能照顾的人,又在装什么呢? “随你处置吧。”说完便又要离开。 江楚歌再一次的叫住了他, “凌尘。” 凌尘的脚步微微的停住,后面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谢谢你。” 江楚歌真的是发自真心的感激,凌尘帮了他太多太多,哪怕知道自己是在利用他,依旧成全了自己。 “这份情谊,楚歌永志不忘。” 凌尘转过身,眼神定定的问她, “小歌,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也骗了你,那时候你会怎么样?” 江楚歌反问道,“凌尘会骗我吗?” “我是说假如,我要是真的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江楚歌想了想, “那要分什么事情吧,如果只是一般的事情,那我一定会原谅,因为我相信凌尘不会害我。” “那,如果是很严重的事呢?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很重要,你一定要想好了再回答我。” “好吧,就算真的很严重,我也会尽可能的原谅,凌尘,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包括对我的好,我都知道的。” 凌尘低头想了想,又问道, “好,小歌,千万不要忘了你今天对我说过的话。” 江楚歌点了点头,不知道凌尘今天是怎么了,莫名的,一股不安的感觉串了出来。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在欺骗自己吧? “对了,你那时候说,是汀兰告诉了你救他的办法,是真的吗?” “对,没错。本来秦影已经快断气了,汀兰突然就来到了我的房间,告诉我他是中蛊,必须用心爱之人的血才能救,本来我想找拓拔漫要血,但是当时那个情况秦影根本就拖不到了,我就用了自己的,没想到,真的有了效果。只是虽然救了他的命,却是失忆的状态,大概,这就是命吧。” 江楚歌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凌尘听罢点了点头。心中有怒火攻入了心脏,他真是有个好妹妹呀,到处都会坏自己的事! 回来了不来见他这个教主,反而跑去搭理哥哥的情敌,这样的圣女留之何用? 江楚歌没有注意到凌尘的表情,依旧自顾自的说道, “我怀疑她还有事在瞒着我,所以也没有把她留在身边。你那还有她的消息吗?” 凌尘眼睛微眯,心下暗道,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追查魔教毁灭的原因,所以便忽略了江楚歌这边,导致汀兰回来了自己都不知道,看来是该好好查一查了。她好歹顶着魔教圣女的名头,而自己是魔教教主,总不能太放肆了。 想到这里,他对江楚歌说道, “她并未来找我,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辛苦你了凌尘。” “不对,是辛苦你了陛下。” 说罢就递给了江楚歌一个精致的令牌,正面写着凌月两个字,背面一个魔字,想来应该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凌尘总是这样的贴心,叫人如何不心疼呢。 “凌尘,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凌尘微笑着摇了摇头,“我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感谢。今日已经晚了,这个人,我帮你处理了吧,你放心,他已经失去了记忆,我会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完成你的心愿。” 江楚歌点了点头,“交给你处理,我自然放心。今日除夕已过,过段时日,我打算回枯骨山呆一段时间。” “好,我会把手头上的事尽量弄好,然后找一个合适的接替者来取代我。到时候,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回枯骨山了。” 一起? 江楚歌并不太愿意,凌月帝国刚刚成立,事情乱七八糟的没有头绪,凌尘作为一国之君,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再找另外一个人,万一不受控制怎么办?再说一时半会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合适的? 但是江楚歌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说了句, “到时候再说吧,你先把你的事处理好才行。” 凌尘点了点头,将昏迷的秦影扛了起来,终于离开了江楚歌的府邸。 管家在门外瑟瑟缩缩的一直守着,真怕出点什么控制不了的事,如今看到皇帝陛下终于走了,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这个年过得,让人跌宕起伏啊。 正准备回去的管家却被江楚歌一下叫住, “管家,给我备马,我要去天牢。” 管家一愣,这大过年的,又这么晚了,什么事不能改日再说,非得挑这最吉利的时候去最不吉利的地方? “公主殿下,今日可是除夕,您现在去天牢不太合适吧,也不吉利呀,咱们明天一早去不行吗?” 江楚歌拍了一下脑门, “对,我怎么忘了,今天除夕,阖家团圆的大日子。管家,快给我备一匹快马,我要马上去天牢。” 去找拓拔漫当然不能挑合适的时候,就是要折腾她找她的晦气,她可没那么心地善良。 管家一听脑子有点抽, “公主,你真的要现在去吗?” “管家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还不赶紧去给我备马。” 管家再三确认都是这样的结果,只好摇了摇头去准备了。 马车很快就来了,江楚歌上了车,极速的往天牢的方向赶去。 路程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因为有凌尘给的令牌,所以江楚歌畅通无阻的进了天牢,很快就见到了拓拔漫。 因为是除夕之夜,狱卒们多都回家团圆,只留下了几个在这里值守的所以人并不多。 江楚歌一眼就看到了她,拓拔漫看起来还是那样的狡黠,眼珠子到处乱晃,永远一副耍小聪明的样子,下意识的就让她觉得厌烦。 “好久不见了啊,公主殿下。” 江楚歌冷冷的开口,之前的记忆翻涌上来。 拓拔漫抬起头,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是江楚歌,神色顿时一滞,她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这个她。 “除夕之夜,你不在家好好的过年,来这大牢里看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呵,什么意思公主殿下难道不知道?当年本宫在西凉,可受了公主不少恩惠,如今也是要好好的报答一下了。”江楚歌阴阳怪气的说道,语气中的一听便知。 拓拔漫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知道江楚歌来者不善。 “你想做什么?”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本宫现在是护国长公主,也是凌月帝国唯一的王,你可以叫我明王殿下,也可以叫我长公主殿下。你放心,本宫不是记仇的人,之前受过的恩惠一定会不多不少的还给你的。” 江楚歌越说神色越是阴狠,自己当初如何受的罪怎么可能会忘记。 “来人,大刑伺候着。” 狱卒听了江楚歌的命令立即把拓拔漫赶了出来,绑在了行刑的柱子上。 拓拔漫见江楚歌脸上越来越狠辣的产品,心里惊慌无比,哪怕现在身陷牢狱,她也还不想死,更不想受折磨啊。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竟敢如此对待本公主!小心我西凉复国把你们都杀了,还不放手!” 狱卒们对这种话自然是充耳不闻,只是认真的履行着职责将她绑了起来。 江楚歌倒是冷笑了一声,在心里暗自腹诽,还以为有多么的硬骨头,还没开始打呢就叫唤上了。 “竟还想着复国?如此大逆不道不严惩不足以正纲纪,本宫便替皇上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拓拔漫自知失言,不过此时说什么话都已经没有用了,江楚歌摆明了只是想报复自己而已。 第565章 下跪道歉 想到这里,又想起秦影为这个女人一个人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深情,便深深的觉得厌烦,这种互相为对方默默付出一切的感情她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秦影对自己永远是视若无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也对,自己也不是一样么,就算喜欢又能怎么样?她不可能为了他放弃自己真正的目的。 所谓深情不寿,别人之间的感情,就都是可以被人利用的东西。 拓拔漫一副洞悉一切的样子对江楚歌说道, “你不过就是被男人弃了才找我的麻烦。当初,可是秦影非要娶我的。自己遭人嫌,怎么能怪我?可惜呀,我没看见那男人死了你肝肠寸断的样子。” 江楚歌继续冷笑,对着狱卒说道,“给我打。” 还没等狱卒动手,她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你怎么知道他会死?” 江楚歌捏着她的下巴,表情阴冷的说道。 拓拔漫看着她的眼睛,毫不畏惧的迎上去, “好啊,你去问啊,我跟秦影夫妻多年,每天发生的什么事,都被他记录在了一本手记里,只有我,才知道那本手记在哪。你要是杀了我,或者折磨我,我就永远不告诉你他手记的下落。” 江楚歌的表情忽然就变得阴晴不定,半晌,终于败下阵来,对着狱卒说道, “放开她。” 拓拔漫听罢嘴角不由得形成了一个弧度,果然是担心什么,就会被什么所控制,简直是屡试不爽啊,江楚歌,就算你再神机妙算又如何?就算你把西凉算计的灭国了又怎样?你终归逃不过感情的枷锁,什么狗屁的明王,简直比我一个阶下囚还悲哀。 江楚歌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 “把手记给我。” 拓拔漫知道自己有了谈判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她慢条斯理的说道, “手记不在我这,但我却知道在哪,若是我告诉你的话,能有什么好处呢?” “秦影没有死,而且已经完全忘记了我。我已经求了皇帝封他做秦王,你,可以以侍妾的身份入秦王府邸。” “他没死?” 拓拔漫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为了一个背叛自己的男人做到这种地步?还为他谋了一个王位? “对,所以我知不知道真相其实没有那么重要,你呢,最好乖乖的告诉我手记在哪,咱们相安无事,这样最好。” 拓拔漫眼睛转了一圈,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不过嘛,侍妾的位置是不是太低了些?反正他已经忘记你了,那秦王妃这个位置……” “就你也配!”话还没说完江楚歌就猛的站了起来打断了她, “拓拔漫我告诉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能是个亡国公主,让你当个侍妾已经是我的底限,秦王妃之位也是你能肖想的吗?!” “如果你不想说,那最好永远都不要说,这整个天下现在都以我为尊,我想找到的东西就算是掘地三尺掘地八尺我也一定会找到!” “来人,给本宫往死打这个贱女人!” “等一下!”拓拔漫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会突然发疯,一时间也觉得难以招架,她这条鱼死了网可不会破啊,于是赶忙求饶。 “算你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哼,放开她吧。” 江楚歌一听也不再坚持,她本来想要的就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来这里也不过是想对拓拔漫小惩大诫出一口恶气,听她答应了自己,便命令狱卒放开手。 狱卒应声松手,拓拔漫坐在地上喘着气,刚刚着实有些惊慌,面前这人的魄力比男子还盛,在她脑海中,能有一人与之相比的,那便是霸道无双的秦影了。连她都觉得,这两个人天生就是应该是珠联璧合的一对。 侍妾也总好过阶下囚,更何况,秦影的脸实在太过诱人,哪怕天天看着也会让人心情大好,这样的便宜不占她就是傻瓜了。 想到这,拓拔漫收起刚刚略显嚣张的气焰,喘着粗气说道, “只要我入了秦王府,立马就告诉你,在这之前,恕我无可奉告。” 江楚歌眉头一挑,送个侍妾入府还不是分分钟的事,这个要求倒真不算过分。 “好!三天之后我亲自送你到秦王府。到时你就得告诉我那手记在哪儿,否则的话,你会死的很难看!” “你放心吧,那手记我留着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只要我的目的达到了,给你不是问题。” “好,三天之后我来接你。” 江楚歌不再多话,转身离去。她的心里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镇静,相反,是一阵七上八下的,为什么拓拔漫会知道秦影快死了?为什么汀兰也知道?这一切已经渐渐地显露出了阴谋的意味,背后仿佛有人在推波助澜,而这一切的主使者到底会是谁呢?江楚歌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不愿,也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很快就回了府,除夕之夜一宿没睡,进了屋顿时觉得身心俱疲,真的太累了。要思谋的事太多,而且总有被人利用的感觉。江楚歌洗了洗脸,一瞬间觉得清醒了不少,她决定暂时先抛开一切,吃饱了再说。 “管家,我饿了,去给我准备些吃的吧。” 管家自从江楚歌出门之后一直都没睡,一直在府里惴惴不安的等着她回来,此时见她一脸忧心忡忡的回家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没想到突然想要吃东西,这让管家稍稍的放了点心,毕竟,在他看来,以江楚歌的脾气,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就一次上两顿的量。 除夕的酒菜都是现成的,只需要热一下,所以很快就好了。江楚歌能吃全府皆知,管家准备了一大桌子的饭菜摆上了桌。江楚歌看着各式各样精致的饭菜,情绪终于是放松了下来,坐在桌子旁边吃了起来。 江楚歌姿容国色,举止端庄,见过的人没有一个不认可的,可唯有吃饭的时候,总是像个饿了好几顿的汉子,彪悍的让人心惊。 管家见她狼吞虎咽的吃着,心里的石头方法落了地,正准备出去,没想到却被江楚歌一下子叫住了, “管家,这么多我吃不完,你陪我一起吃。” 管家急忙的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回答道, “您现在贵为公主,而我不过一个奴才,怎么能相提并论。” 江楚歌正色道,“我江楚歌的仆人怎么能是一般人,让你吃就大大方方的吃,我是让你陪我吃饭的,不是让你看着我吃饭的。明白了么?” 管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楚歌,见她目光澄澈,无半分虚伪之意,便放下心来,稳稳的坐在了凳子上。 江楚歌知他还是紧张,便随意的找着话题, “管家,你家里还有别人了吗?” 管家听到江楚歌发问,恭敬的回答道, “回公主的话,没有了,我从小就净身入宫,熬到了这般年岁才成了内务府的总管,早就已经孑然一身了。” “原来如此。那你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心愿?”管家有些纳闷,江楚歌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起他有什么心愿。只好照实回答道, “其实老奴从小到大都在南楚的皇宫里,以前的心愿呢,就是能够步步高升,但是现在跟着公主,只想让您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再没有什么其他想要的了。” 江楚歌点了点头,这个回答,她相信。 每个人的心愿其实都很简单,可是,却似乎又都很难达成。 管家见江楚歌半晌也不说话,以为自己有些失言,低着头眼睛微微的向上看去,小声的说道, “殿下,老奴说错什么了吗?” 江楚歌摇摇头,“当然没有,本宫只是觉得,你的心愿看似简单但却很难达成呀。管家,过一段时间我可能就要离开了。” “为,为何呀?”管家听罢一下子蒙了,他终于知道江楚歌为什么要问他有什么心愿了,这个善良的女子是要完成他的心愿之后,然后再离开吗? “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很累,想休息。这里好像不是我的家,我想要回我熟悉的地方。”江楚歌的情绪渐渐的开始失落起来。 “那,殿下有什么心愿么?” “我的心愿吗,他平安就好了,然后我就可以过平静的日子。” “殿下说谁?” “没什么。” 管家见江楚歌不愿回答也就不再追问,但是他心里总觉得,公主殿下嘴里说的那个他一定是秦影。 一顿饭中午吃完,管家其实并没有吃几口,几乎都是江楚歌在吃。 “好了,本宫吃完了,现在要休息,在我醒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管家点了点头,又将饭碗收拾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江楚歌。 真的累了,吃了一桌子的饭菜就更加累了,江楚歌躺在了床上沉沉的睡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日晒三竿了。 凌月帝国的皇帝陛下下了圣旨,封秦影为秦王,掌管着原来的秦北十六州郡,这是凌月大陆第一个有着自己领地的王侯。 江楚歌醒来以后就听管家说了这个消息,心下微微有些刺痛,从此以后,这个人的生死荣辱,都与她无关了。 该办的事,很快就要办完了,之后,就能安安心心的回枯骨山了吧? 过了许久,江楚歌却又觉得有些不安,他那手记,到底会记录些什么?他与拓拔漫成婚的这三年,过得应该还不错吧。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吗?会写着是谁害了他吗? 想到这,江楚歌叹了一口气,自己想要的,还是一个明确的答案吧,不管爱与不爱,她的都想知道原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气依旧严寒,阳光却还不错,江楚歌披了一件大氅出了门。大年初一的街道虽略显的有些空荡,但却一副张灯结彩的喜庆样子,有不少的孩童在放着爆竹。 江楚歌继续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她仔细的看着,仿佛要把看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也挤进去看了看,只见一个女子躺在了地上,一直在口吐白沫,明显是命在旦夕,他丈夫抱着她的身子,一边哭嚎着一边叫着她妻子的名字,面色已经焦急惊惧到了极点。 第566章 太子送死 江楚歌急忙上前,一边伸手去给那女人把脉,一边对那男人说到, “我是大夫,你现在这样抱着她不利于她的呼吸,赶紧把她放平。” 男人见状稍稍的愣住,但看着江楚歌的样子还是听话的将他妻子放平。 “行了别哭了,她已经没事了。”江楚歌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塞进了那女人的嘴里,继续说道,“只是吃了有毒的东西而已。你按这个方子抓药吃两天就没事了。” 说完便把刚刚写完的药方递给了男人,那人接了方子,嘴里千恩万谢的念叨着,还没等他说完,女人竟然慢慢恢复了清醒,男人更加兴奋, “娘子你没事了?你刚刚吓死我了!快看,刚就是这位姑娘救得你,咱们快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吧。” 女人擦了擦嘴角上的禾岁物,低眉顺眼的说道,“多谢姑娘搭救!妾身感激不尽。” 江楚歌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客气,“无妨,过年了,快回家团聚吧。” “本不该如此叨扰姑娘,只是烦请姑娘告知姓名,让我等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 “复姓江,名为楚歌。” “江楚歌,真是好名字啊,以后有如用的到小人的地方,请到贾家村来寻找,在下名为贾四。” 江楚歌轻笑点头,觉得以后大概不会再见面了,转个身继续往前走去。 “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一双湖蓝色的桃花眼看了过来,额间的血莲,让人再熟悉不过。 此时的凌尘并没有想到,他的小歌在第二天就早早的与秦影见了面。他还坐在大殿里,等着秦影前来谢恩。 要等的人很快就来了,还是一袭紫衣,凌尘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他,秦影单膝跪地,神态举止高贵冷艳,看起来比他还像个皇帝,这使他微微有些不悦。是不是应该要了他的命才对? “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秦影福身下拜,凌尘的嘴角微微的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管你以前是什么人,终究要在我面前俯首称臣罢了。 “平身吧。” 秦影闻言站了起来,微不可闻的觉察到了皇帝陛下情绪中的敌意。西凉国破,他本是亡国之人,为何会突然册封他为秦王还赐了土地? “多谢陛下。” “今日圣旨已下,你收拾一下,即刻就动身去秦北吧,从此以后,无诏不得入朝。” “谨遵陛下谕旨。” 秦影听话的转身离去,步履稳健,凌尘那股想要杀了他的冲动又浮了出来。但一是不好跟江楚歌交代,二么,总是觉得留着他会有用。 之前就乖乖的死了多好!一切,还不是都因为那个好妹妹!想到这,他心中的怒火突然就燃了起来。 “乘风,圣女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圣女现就在明王殿下附近的一处客栈里住着。” “把她带过来见我,记得悄悄的,别让明王知道。” “陛下,若是圣女执意不肯跟我等回来又该如何?” 凌尘抬眼看了一眼蒋乘风,知道他想提醒自己别再妇人之仁,便瞪了他一眼,冷冷的回答道,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蒋乘风将头压的更低,眼睛却向上扫过凌尘的面容,见他颇有不悦之意,继续低眉顺眼的说道, “是,陛下,属下知道怎么去办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意思就是全权交给了自己,只要把她带回来,就可以。不管带回来的是一个大活人,还是,一具尸体。 蒋乘风头脑机敏,办事妥帖,很快就带着自己的十二守卫摸到了汀兰所在的客栈里。以实力来说,完全用不了这么多的人,只是圣女行事从来不按规矩,隐匿行踪打探消息都是一流,魔教众人皆知,蒋乘风不敢托大,他要确保一定要抓住圣女交给教主处置,便将所有人都带上了。 汀兰来的这家悦来客栈乃是三教九流集会之所,人员十分的的复杂,容易打探消息和浑水摸鱼,她之所以选择这里主要就是为了更方便去查江楚歌的消息。 当年那个视自己为亲姐妹的小姐如今虽已是明王,但她与自己的哥哥在一起,就让人莫名的担心。哥哥做事狠毒她是最了解的,为了报仇他取任何人的性格都不会客气,当年她确认江楚歌是异星之后为了控制秦影和江楚歌给秦影服用蛊毒的事情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人,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人前永远是一副玉面书生的儒雅模样,人后任何狠辣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就是魔教如今的教主,凌尘。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汀兰从来不与他过分亲近,从来都是以外出刺探消息为由离他远远的,只是偶尔会传消息回去。 此时已经是午夜,夜深人静,她正在客栈里静静地睡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悄悄的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蒋乘风怕打草惊蛇引起骚乱,所以只带了自己知根知底的精锐,这样更方便于行动也更容易控制。 他先让其余的人守在客栈的大门口和窗下的各个出入口,一是作为接应,二是防止汀兰发现后直接逃了,然后,便只身一人带着迷烟摸到了汀兰的房间门口。 屋里一片漆黑,他从怀里取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夜明珠,顿时亮起了一阵幽幽的光芒,看清了之后,他先是在窗子上扣了一个窟窿,一只眼睛贴了上去,果然看见汀兰正在睡着,他拿出迷香点燃,正欲望窟窿里伸出去,突然听见有上楼的脚步声,他赶忙将夜明珠盖了起来,整个客栈又成了一片漆黑。 是客栈巡店的小二提着灯下来了,哈欠连天的嘴里还嘟囔着, “谁呀?这么晚了还不关灯?” 蒋乘风躲在暗处静默,小二转了一圈,拿着灯左照照右照照,没有发现人影,只好又哈欠连天的往楼下走去。 “真是见了鬼了。”小二一边絮絮的说一边走,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等了半天,蒋乘风见再也没有动静了便蹑手蹑脚的又冒了出来,再次拿出迷烟往窟窿里塞。 正准备吹的时候却看见旁边屋里的一个人推开门迷迷糊糊的出来了似乎要准备方便,一见到蒋乘风突然大惊,只是嘴里的惊恐只发出了一个开头就被蒋乘风一下扭断了脖子扔回了房里。 小二听见动静又往上走,边走边小声的说道, “到底有没有人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蒋乘风被打断了好几次,火气渐渐地上涌,他藏在楼梯口里,准备等小二上来再一招毙命。 小二似乎有些疲惫,步子不快,蒋乘风这边已经做出了随时可以出击的姿势,就在两个人即将碰面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小二,还有没有房间了?” 小二听罢,急忙转身下了楼去招呼了客人,蒋乘风准备出击的手只好又放了下来,以免夜长梦多,他这次没有拿夜明珠来照明,只在黑暗中就顺利的把迷烟吹进了。 汀兰一直在均匀的呼吸着,迷烟被顺利的吸了进去。 来人身形一晃,一下子来到了蒋乘风的身后,挡住了他的去路。 蒋乘风无论往哪个方向躲,都逃不开那人的追逐,两个人就在黑暗中过起了招,来人的身形奇快,武功又高强,但是每每顾及着蒋乘风手里的汀兰,没法放手一搏。 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大,楼下的小二和周围房间的灯都亮了起来,眼看着就要转变成混战,蒋乘风突然吹起了一声急促的口哨声,随着声音响起来,十一个人从不同的窗户和门同时进去,蒋乘风把汀兰向后扔去,身后一人稳稳的将她接住,然后极速的向后掠去,来人准备去追,却被蒋乘风一掌拦下。 待十一个人全部退走,蒋乘风也且战且退,终于甩开了那人的纠缠匆匆离去。 那人追了出去,可是哪里还有汀兰的影子。 此时的汀兰已经被送进了皇宫大内,凌尘正在静静的等着他,蒋乘风甚至没有想到,为了等一个汀兰,他们的教主竟然夜半三更还没有睡觉。 “陛下,人带来了。” 蒋乘风将汀兰放了下来,单膝跪地,对着正在等待的凌尘说道。 凌尘抬了抬眼皮,神色有些冷峻, “怎么这么久?” 蒋乘风心头一紧,这样的语气让他不由自主的有些惊慌, “回陛下,出了点小插曲,不过如今已经解决了。” 凌尘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眼睛在地上的汀兰身上扫了几个来回,见她似乎中了迷烟,便开口对蒋乘风说道, “把她弄醒。” 蒋乘风一听,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鼻烟壶,对准汀兰的鼻孔,几下过后,汀兰的眼珠在眼皮里转了几圈,渐渐地转醒。 “你下去吧,圣女的事朕自行处置。” 蒋乘风低眉顺眼的说了一句是就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凌尘。 蒋乘风此人智计无双,是前教主御天的心腹,后来一直辅佐凌尘为新任教主,这世上他放在眼里的人没有几个。可要说起怕的人,凌尘绝对算第一个,甚至比老教主更甚,因为他早就见识过凌尘最狠辣的样子。 平时人畜无害,但是每当有得罪他的人出现,凌尘绝对会毫不客气对付他们,表面上看起来书生气十足,却容不得别人的一丝忤逆,但凡有一点不尽如他意的必会想尽办法去报复。 后来,魔教教主出了事,凌尘失了庇佑,曾被人关起来折磨了好长一段时间,蒋乘风后来找到他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口气。从那时起,他就决定一定要复仇,既是为父亲报仇雪恨,也为了不再受别人的控制。 不过从那时候起,凌尘便不像之前那样的残忍,已经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学会了隐忍,任何人看上去,都觉得他是个人畜无害的玉面书生,但这种变化,却让蒋乘风觉得更加可怕,因为他知道,骨子里的凌尘并没有变,他的身体里,依旧流着暴戾的因子,只要身边有重要的人受到伤害,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报复。 所以每每面对凌尘,他一定是毕恭毕敬的,也绝不会过问凌尘的决定,从未有过一丝的僭越。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一直牢牢的占据着魔教教主心腹的位置。 第567章 要账水火签 蒋乘风刚退下不久,汀兰便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看到了坐在大殿上的凌尘,迟疑了一下,随即单膝跪地说道, “属下拜见教主!!” “哼,原来你还知道你的身份?你还知道你是魔教的属下?” 语气中不带任何的情绪,却冷的可怕,汀兰觉察到了哥哥的不悦,知道此次是来者不善,恐怕不好搪塞过去,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见汀兰没有说话,凌尘继续说道,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当年父亲被谁所害有眉目了吗?” 汀兰不语,这些年她查的一直都是怎么解蛊,父亲的事虽也在暗中追查却一无所获。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吗?” “回禀教主,正在追查。” “教主?你难道不应该叫我一声哥哥吗?” “属下不敢。” “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吗?当时一声不响的就走了,这么多年一直听调不听宣我也不许你计较,可是你刚刚回来不来找我也就算了,竟然还救了秦影?你到底想做什么?好人用得着你来当吗?你就这么愿意,跟你哥哥过不去吗?” “我,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没有告诉江楚歌如何解蛊?还是说,你打算告诉她,是我指示乘风给秦影下的蛊?你想告诉她我一直都在利用她?你想告诉她我一直都在骗她?” “不,我没有!” 汀兰感觉到凌尘的情绪已经越来越暴虐,眼神若是能杀人自己恐怕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她赶忙替自己解释,真的怕这个哥哥一时冲动直接把自己给结果了。 “你没有,你的确没有,可是你救了秦影,你让我和江楚歌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 凌尘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语气越来越可怕。 汀兰突然知道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是以前,他的哥哥不会介意这个,江楚歌知不知道又能怎样,四国已经得到了,魔教已经发展成江湖的第一大教派,已经无其他任何教派能匹敌,江楚歌怎么想的早已经不重要了,可为什么他还如此的介意,那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爱上了。 凌尘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江楚歌。 “恕罪?好啊,我当然恕你的罪,但是你得替我去办一件事。” 汀兰的心又开始咯噔一下,面对这个哥哥,她的心情永远是微微的胆怯,这种感觉让她无法与自己的亲哥哥亲近。 “教主有什么事需要属下去办的?” “你应该知道秦影今日受封秦王的事吧?此时他已经回了秦北之地,你在半路截杀他,把他的头提回来见我。”凌尘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见汀兰眼神忽然收紧,面色上更加不悦,继续说道, “这是我给你的机会,以前你怎么样我都可以不管,但是这件事因你而起,你必须要好好的给我解决了。” 杀秦影?这怎么可能呢?他要是死了她们家小姐还能有命在吗? “教主,秦影如果没命了那小姐怎么办?” “哼,我看你叫小姐还真的叫习惯了,你是魔教的圣女,不是她的丫鬟!你要忠心的人就只有我一个明白了么?” “教主说的话汀兰明白,只是,一旦秦影死了,那小,那江楚歌姑娘岂不是会伤心欲绝?” “小歌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可是万一她发现了怎么办?” “哼,就算她真的发现了,人也是你杀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其实秦影一定要死,是谁动手的根本无所谓,这是现在给你最后的机会,我劝你最好抓住。” 略显威胁的语气让人觉得十分胆寒,汀兰明白,凌尘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他的的确确是在给自己机会,但是,这样的机会,她恐怕要抓不住了。 “以秦影的武功,我恐怕不是对手。” “我早就已经把秦影的武功废了,他现在别说是你,一个稍微身强力壮的他都打不过。” “怎么会这样?”汀兰不解,秦影的武艺超群,那是需要天赋和努力共同作用的结果,怎么会突然失了武功? “你想知道?好,那我就告诉你。解蛊的办法的确是要用心爱之人的血,可却不能是随随便便的血,必须要从心口剜出的心头血才行,否则的话,他便会失去很多记忆,当时江楚歌用的一定是别的地方的血,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失忆的原因。” “你早就知道这个了,所以你才……?” “如果我知道你四处打探解情蛊的办法是为了让秦影活命,我连这个都不会让你知道。” “那你现在又为何要告诉我?” “底牌你都已经知道了,便没有了别的选择了,你只能听我的安排。杀了秦影,以此来证明你对教主的忠心,我便留你一条命,如若不然,就不要怪我不顾兄妹之间的情分。” 汀兰感觉到自己周身发冷,哥哥真的越来越可怕了,他刚刚说的话,绝对没有在威胁自己,明明看起来是个柔柔弱弱甚至让人忍不住去保护的书生,可是一旦触及到他的底限就会变得很可怕,让人心有余悸。 但是秦影绝对不能死呀!她很了解她家小姐的性格,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才明白秦影如果死了,她们小姐一定会崩溃的。这个人会为了心中重要之人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这是她跟江楚歌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明白的东西。 江楚歌多么容易受伤的一个人啊,可是只要关系到了她爱的人,就能坚硬的像一个铁,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她十分的狠毒,干起坏事杀人放火从不眨眼,可她又很善良,路上偶然碰到的病人也一定会出手相救。做事全凭本心,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可是啊,这样的人一旦有了自己心爱的人就会失去自己全部的理智,一个身躯,一条命,哪怕化成灰,她也会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她是最不怕受伤的人,同时也是最容易受伤的人啊。 甚至她以为秦影已经背叛了,可是知道自己自然是他心爱的人,也还是会拼尽全力去守护,将他放在一个别人伤害不到的地方,而所有一切的苦涩,悲伤的回忆,裂心的痛苦,都心甘情愿的选择了自己承担,这样的人,何其不幸!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汀兰才不愿意坚持守在江楚歌的身边啊!她为自己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日子,就换她去守护吧。 秦影的命,就是她江楚歌的命。 所以,秦影绝对不能死。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尚且会将苦难一力承受,若是有一天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岂不是会万念俱灰?也是因为真相太过残酷,所以汀兰从未打算说出来。 当初秦影选择离开的时候,汀兰就明白,那是他对江楚歌的深情。有多少人能在自己垂死之际放开爱人的手?他可以死,却不愿意让江楚歌为他而死,更不愿意她以后得日子过的不幸。 如果没有哥哥,恐怕他们现在还在好好的在一起吧?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但是秦影不死凌尘这边又如何解决呢?她的哥哥,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名副其实的魔教教主。汀兰暗自的想了想,一瞬间就有无数个念头冒了出来,可是终究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 怎么办?自己的命和秦影与小姐的命之间,应该如何取舍? 一瞬间,汀兰似乎就冷静了,如果当时她没有离开,还与江楚歌在一起的话,两个人应该还是很好的姐妹吧?那样的话。如果有一天,小姐需要在自己和她之间做选择,小姐会怎么选呢? 很快就有了答案。 小姐,对不起。汀兰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好!”凌尘平淡的说了一句,仿佛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一样。 他心里始终觉得,汀兰不会背叛魔教,毕竟两个人的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总不至于为了别人而放弃自己的亲哥哥吧?只是,完全信任却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需要试探,目前来说,除了蒋乘风,他不会完全的信任任何人。 “秦影此时大概已经走远了,你现在就去。” “能否容属下先去休息一晚?” “呵,夜长梦多这个词,你难道不知道吗?现在就去,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后果,你知道的。” 汀兰见状,只好无奈的答应,“是,教主,属下这就去。” “我等你的好消息!” 凌尘微笑着的开口,像极了十几岁初入情场的少年,语气都是十分的腼腆柔和,让人一下就忘了他魔教教主的身份,如果没有之前的对话,你甚至会觉得,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当的了凌月帝国的国君,可就是这样的面容,让他的对手被打败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这是内心多么阴狠毒辣的人才能做到的? 而每当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也是汀兰最害怕的时候。 汀兰退出了大殿,往秦北的路上赶去。凌尘一个人在大殿上静静地呆立了一会,感觉到汀兰已经走远,忽然叫道, “蒋乘风!” 话音刚落不过数秒。他这个大护法就穿戴整齐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陛下有何吩咐?” “去盯着圣女,她往秦北的方向去了,如果她没有对秦影出手,就把他带回来见我。注意不要让明王知道这件事。也不要让她真的杀了秦影。我现在要去休息,另外,明日休沐,朕不上朝,这件事一定要处理好,我不想醒了之后是一堆烂摊子” “是,陛下,属下明白了。” “朕得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没有什么大事就不要来吵我。行了,你赶紧去吧。” “属下领命!” 蒋乘风话一说完,就朝着秦北的方向赶了过去。 困意袭来,凌尘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实在是太累了,确实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于是,便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只是一闭上眼睛,就发现很多人的面容浮现了出来,辗转反侧了许久,以至于天都快亮了,才终于睡去。 秦影乃是封王而归,住的是皇家专用的驿站,前呼后拥的侍卫仆人很多,速度也不快,此时还差一小段路程才能到秦北之地。正在驿站的驿馆休息。 汀兰骑马而行,速度很快,但距离太远,依旧是跑了一夜才追上,此时天已经大亮了,秦影的人马再次启程向前赶去。 第568章 让秦影出手 汀兰一直隐匿着身形,稍稍的跟在秦影的队伍后面,他正坐在轿子里,左右各有四个侍卫,前后是举着仪仗的奴仆,整个队伍的人不过三四十人,与盛名赫赫的秦王之名相比,显得稍稍有些简陋了。 秦北之地从古时候起就是丰饶肥沃的土地,传闻共工撞不周山后,将天捅破了个窟窿,后来女娲娘娘做五彩石补天,每每疲惫的时候就会在秦北之地休息,同时也赐予了此地一朵莲花作为大地之脉,滋养着这一方的水土,所以秦北才人杰地灵,是块宝地。只是近些年来人丁稀少,国破后依旧被当时的皇帝所忌惮,被刻意的撂荒才日渐荒芜。 秦影本就出生在秦北,对这块土地,有着天然亲近的感情。他被封秦王,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当今皇帝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可接触久了就知道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绝对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情,可怜坊间还盛传着凌月帝国国君的谦谦如玉之名。 所以秦影对这莫名其妙的泼天恩赏不太能理解,凌尘一不需要自己征战四方,二不需要自己为他收拢势力,那自己何德何能会被册封秦王?而且还是第一个有实权有土地的王侯? 人的潜意识总是莫名的准确,这里面有问题是一定的!只是秦影想破了头也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 不过嘛,既然让他来管辖秦北,那可就是鱼儿进了大海,老虎归了山林,他必要在这里,做出一番大事业来,哪怕自己武功尽失,他也要把秦北,打造成属于自己的王国。 很快就要到秦北了,汀兰依旧没有动手,她只是悄悄的跟在队伍的后面,与其说是暗杀,还不如说是保护更为贴切,其实她的想法很简单,她要一直护送秦影到秦北,因为至少到了那里,秦影就有了驻地军队的保护,再想要他的命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蒋乘风一直跟在汀兰的身后,看秦影已经快到了秦北,她却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汀兰和江楚歌秦影之间的事情他知道一些,所以汀兰会这样做蒋乘风并不觉得惊讶。 只是按照他们教主的意思,秦影不过是他抛出来的一个诱饵,他想知道的关键之处,是汀兰会如何选择。或者说,会不会为了别人背叛自己这个哥哥。 从小到大,汀兰和凌尘血缘上虽为兄妹,但关系并不亲近,凌尘在小的时候很喜欢这个妹妹,可是汀兰对他却只有害怕和恐惧,时间久了导致凌尘也不愿再与她亲近。一来二去,两个人的关系就渐渐的疏远了。 然而现在的事实证明,汀兰的确是选择了别人而放弃了身为魔教教主的哥哥。 这个发现让蒋乘风突然冷笑一声,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了。 那么最好的办法么,就是自己不要动手,借别人之手把水搅浑,然后自己趁机浑水摸鱼。毕竟,如果汀兰背叛,那凌尘需要看到的是她百分之百背叛的证据,而不是一些模棱两可的怎么样辩解都可以的一面之词。 看来,他得先对秦影动手了。 想到这,他冲上前去,一下子落到了秦影的轿子上,突然多了一个人,轿夫们一下子禁不住这样的重量纷纷摔倒,轿子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秦影在轿子里差点摔倒。 看见顶上凶神恶煞的蒋乘风,举着仪仗的奴才们个个慌了神,吓得腿软,有的直接扔下手里的东西就跑了,而他身边那几个侍卫的身手自然也不是蒋乘风的对手,很快就被他一一解决。 下一刻,他便将自己的长剑,往轿内刺去。 秦影此时已经稳稳的坐在轿中,此时见一柄长剑袭来,倒也不惊慌,只是躲在一旁,身子紧紧的绷着,准备随时跟来人搏命。 蒋乘风一招未中,将剑收起,顺着刚刚的方向又刺出了第二剑。 此时汀兰再也忍不住,她飞身上前,一下子挡住了蒋乘风的第三剑,两个人开始缠斗了起来。 蒋乘风冷冷的一笑,一边毫不留情地对准汀兰,一边面色阴凉地问道, “圣女为何阻止我?难道真的想背叛教主吗?” 汀兰不语,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他看到蒋乘风的时候已经明白了,哥哥的这场考验,她表现得已经糟糕透了。但是她不能任由蒋乘风杀了秦影,这是她小姐最重要的人啊,她做不到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无动于衷。 汀兰的武功是从小跟父母学的,后来又杂糅了百家之长,自然不弱,而蒋乘风混迹江湖多年,经验已经十分的丰富,这两个人斗的如火如荼,一时间竟然分不出胜负。 蒋乘风暗暗的心惊,他与汀兰接触的并不多,以前只以为不过就是一个花架子,今天真正的比试起来,才发现原来汀兰的武功竟然不弱于自己。 秦影早就趁着空档出了轿子往秦北的方向跑去,蒋乘风看的十分清楚,不过他的目标本来就不是那边的秦影,所以也就不甚在意。 汀兰见状却稍稍的安心,因为,秦影跑了她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两个人又打了半天,直到秦影的背影渐渐的消失,才终于停了下来。 蒋乘风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儿的对着听兰说道, “该跑的人已经跑远了,圣女该跟我回去了吧?” 汀兰跟蒋乘风的接触并不多,只知道他是哥哥的心腹,又善于谋算人心,却没想到他的武艺也是如此的精湛,自己拼尽全力竟然只能打个平手。 “我说不回去你又怎样?”汀兰显然没给他什么面子。 蒋乘风又冷笑一声, “圣女可要想清楚了,确定要与教主做对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休怪属下无理了。” 汀兰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一个护法而已,魔教中,除了他哥哥魔教教主,其他人,她并未放在心上。 “我现在就去找哥哥,用不着你带。” 汀兰的话让蒋乘风颇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圣女竟然完全不在意教主的怒火,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呀。但是这样也好,他不用再担心能不能把圣女带回去了。 两个人骑着马,一前一后的往凌月帝国的皇宫飞奔而去。汀兰表面上不在乎,实则心里很乱,不知道迎接她的会是什么。他虽不怕蒋乘风,但是可怕哥哥呀,但是又转念一想,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总不至于真的要她的命才对。 两个人走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到了。不过此时皇帝陛下休沐,还在休息,蒋乘风不敢打扰,便带着汀兰到了一间偏殿叫人看好,然后站在皇帝的寝殿门口静静地守着。 又过了几个时辰,正午都过了,凌尘终于幽幽转醒,他闭着眼睛坐了起来,身体依旧被困意侵袭,又过了一会,他终于睁开了眼睛,见身边伺候的太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 “出什么事了么?” 太监一听立马回到, “启禀陛下,护法已经守在外面很久了。” 凌尘伸出两根手指揉了揉眉心,眉毛皱成了一团,过了片刻才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让他进来吧。” 太监顿时退了出去,同时叫人送来了一盆水和面巾替凌尘擦洗。 很快,蒋乘风被请了进来,此时凌尘已经穿戴清理完毕,完全看不出脸上有一丝倦意。见到人来了头也不抬直接问道, “结果怎么样?” “回教主,圣女并没有对秦影动手。” “……”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凌尘的意料,本能的有些抗拒,停顿了几秒后继续问道, “是当时不方便直接动手吗?” 蒋乘风一直摆着拱手的姿势,低着头,眉眼下垂,不时的抬眼瞟着凌尘的表情,只是面前这个白面书生神色淡淡的,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他重新把眼神放在地上,继续缓缓的说道, “回教主,当时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秦影一行人不过三十几人,圣女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后来属下看到秦影即将到达秦北,便假意取他性命,被圣女阻止了,我俩缠斗了许久,并未分出胜负,直到秦影离开,圣女才停了手然后跟我回来。” “……” “把她带过来,朕要亲自问问她。” “是,陛下。” 很快,蒋乘风就将汀兰带到了凌晨的寝殿,三个人见了面。 汀兰之前在偏殿里一直惴惴不安的在想该如何应对,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她的的确确是救了秦影,而且是第二次,换做她是凌尘,恐怕也是要气的发疯才对。 凌尘见汀兰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也不急着开口问。而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杯茶缓缓的喝了一口。 茶碗被他抓在手里,一直也没有放下。他把玩着茶碗淡淡的问道, “为何?” 汀兰低着头,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 “哥哥,对不起!” “啪——” 凌尘忽然将茶碗砸到了汀兰的面前,只听啪的一声,茶水四溢,甚至有茶叶溅到了汀兰的脸上。 汀兰别过脸去,轻轻地拂去脸上的异物,忽然就有了一股想下跪的冲动。 “你还知道朕是你哥哥?朕可当不起你这声哥哥呀!” “……” “你就没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凌尘的表情变幻莫测,刚才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这会忽然就平淡了下来。语气淡淡的问道,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 汀兰依旧没有说话,并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实在找不到可以辩解的理由。总不能说,她爱上秦影了吧。 “没话说?很好!” 凌尘又淡淡的开口,脸色笑眯眯的,完全看不出发怒的样子。只是两个人都知道,这一关恐怕没那么好过。 一边的蒋乘风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很想知道面对亲妹妹的背叛,魔教教主会如何打算? “为了别人背叛自己的教主和亲哥哥,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你应该也想好后果了吧?魔教是怎么对待叛徒的,你不会清楚。” 叛教之人,若是普通教众,便直接处死,若是堂主以上,便要处以车裂凌迟之刑。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汀兰身为魔教圣女,自然知道魔教的规矩。不过嘛,整个魔教以教主为尊,哥哥总不会真的这样对待自己吧?这么多年她在外到处跑也没见哥哥如何处置她。想到这,她稍稍的安了心,目前只能好好的认错,尽量少受一点惩罚吧。 第569章 再次相见 “还请教主恕罪。”除了这一句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朕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可是你没有抓住。” “身为圣女叛教,罪加一等,说吧,凌迟和车裂,选一个。”凌尘淡淡的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惊胆战。 汀兰感觉的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刑罚的场面,浑身都开始紧张起来。 她以为她不会害怕,但是面对即将到来的酷刑,她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一般浑身惊恐。 “哥哥,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我可是你亲妹妹?” “你终于知道害怕了吗?当你选择背叛我的时候,有害怕过吗?” 凌尘的眼睛定定的看的汀兰,淡淡的问道。 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办法原谅了,背叛过的人留之何用? “乘风,去准备一下吧。”凌尘依旧盯着汀兰的脸。但是嘴里的话却是对着蒋乘风说的。 蒋乘风低眉顺眼地说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凌尘和汀兰两个人。 凌尘的眼睛终于看见了别处,然后淡淡的说道, “你不该背叛我。” 汀兰闭上眼睛,身子已经开始发抖,但她忽然明白了,求饶根本没有用,但是她还抱着一线希望,觉得哥哥不可能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 她抱着自己的身子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就算真的要死她也不想死的太难看了。他可是凌尘的妹妹,魔教的圣女。 “那个男人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让你连哥哥都能放弃?” “不是他重要,是小姐重要,我不能让小姐失去她最重要的人。” 凌尘刚刚还面无表情的脸色突然就变得阴冷。 “你怎么知道秦影是江楚歌最重要的人?” “小姐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哥哥,你就不能放过小姐吗?她是个多温柔的人呀!” 汀兰望着凌尘的脸,言辞恳切的说道。 “放过?我何曾为难过她?就是因为有秦影在,小歌才会一直痛苦你知不知道?” “那是因为小姐并不知道秦王殿下当时早就知道自己中了毒啊。如果小姐知道的话,她一定不会放弃秦王殿下的。” “你给人当了一阵子的使唤丫头还真是当的没够,朕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你的身份是我魔教的圣女,不是谁的仆人,永远这么自甘下贱,朕怎么有你这么个妹妹?” 凌尘越来越不高兴,但并非是因为下贱高贵的问题,而是在汀兰的嘴里,他这个妹妹与江楚歌,秦影亲昵的程度远胜于与他这个哥哥,这让凌尘的心里十分的不悦。 “再说小歌永远不会知道的,这个秘密,除了你,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汀兰向后退了两步,哥哥语气中的阴冷让她觉的莫名瘆的慌,直到现在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马上要死了。 “哥哥,你不会真的要对我动手吧?” 汀兰看着凌尘,眼神已经被惊恐所填满。 “哼,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就该知道这个结果,不要再心存幻想了,对于背叛的人我绝对不会手软。”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爹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汀兰边说边向后退去,渐渐的已经逼到了角落里。 早就该想到了,到底还抱什么希望呢?终究是自己的选择,无论什么后果,承担便是。 凌尘不看她,这样的妹妹他留不得,跟自己完全不是同一条心的,当她决定帮着外人面前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他这个哥哥了。 “教主决定吧,汀兰,无怨无悔。” 她并未用自己的真名紫瑶,而是以江楚歌后来给她取的名字汀兰自居。凌尘明白了,凌紫瑶已经没有了,他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是江楚歌的汀兰。 小时候自己多喜欢这个妹妹呀,不争不抢乖的要命,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会羞怯的叫一声哥哥,叫的人心都化了。只是,她从未与自己亲近过,每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想送给她的时候她一定会吓得跑开,凌尘不懂,自己哪里就那么可怕了? 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妹妹却总想逃离自己的身边,小时候的凌尘深感挫败。而现在,他越来越不能理解,只是自己得不到也就算了,为何却被别人轻易的收了心?不是应该将所有人都拒于千里之外才对么?怎么现在为了一个外人连死都不怕?将他这个哥哥置于何地?这才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地方啊。 不属于自己的,哪怕再好,也留之无用。这是他从小就认准的道理。 “那就,车裂吧,尽量快一点。” 汀兰:“……” “属下遵命,圣女,请吧。” 蒋乘风做出请便的手势,依旧低着头,眼里带着诡异的笑意,一会瞟一眼凌尘,一会又看看汀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哥哥的话,干脆的出乎我的意料啊。” 汀兰眉眼清冷的挤出一丝笑意,面对这样绝然的哥哥,她反而不再那么害怕了,因为无所求,所以无所畏惧。 凌尘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抬眸扫了一眼汀兰,淡淡的开口说道, “把圣女带下去吧。” 汀兰没有反抗,任凭蒋乘风将自己带离了大殿,心情一点点的冷下去。 她小时候看见过有人被处以车裂之刑,据说那是个叛教的堂主,当时堂主以上的人都来了,那个人的四肢和头都被套上了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分别系在了一匹马的身上,再然后,五匹马向五个方向跑去,那人的皮肉跟骨头慢慢的分离,血流的满地都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周围却是一片叫好声。 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极其残忍的酷刑。汀兰的心在颤抖,不得好死,这就是自己最后的结局么?小姐,你知道后会原谅汀兰吗?汀兰以后再也无法守护你了,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还有林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那个木讷的人一直守在自己的身边,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自己,这一次她突然消失,恐怕他要急疯了吧。如果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而且还是这样残忍的方式,是不是会特别伤心难过?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他特别想对林峰说一句,愿与你,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对自己的心思,汀兰早就知道,正因为知道,才有恃无恐,觉得他不可能会离开自己,可是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自己先离开了。 好好告别自己爱的人,否则,或许就没有机会了。 汀兰的心里疼的发紧,慢慢的向外面走去。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大概就是林峰吧。 “等一下。” 凌尘突然开口,眼珠微动,汀兰和蒋乘风顿时一顿, “陛下?” 蒋乘风带着疑惑的口气开口询问,教主不会心软了吧? 汀兰的心一下悬在了半空,她不晓得哥哥又起了什么心思,难道,他准备放过自己了。 “乘风,你先下去吧,圣女朕亲自来处理。” 蒋乘风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教主真的打算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吗?这还是他所了解的魔教教主吗? “陛下,您要三思啊!” 凌尘眼神微眯,警告的意味十分的明显,蒋乘风顿时被震慑住了,立马重新低下了头,对着凌尘道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汀兰依旧站在那里,她不敢动,也不敢回头去看。心却在砰砰的跳着,难道自己真的能逃过这一劫了吗?哥哥最后还是打算放过自己?如果能活的话,谁会选择去死呢。 “我现在,是作为你的哥哥问你话,所有的问题,都要想好了再回答,知道了么?” 如果郑重其事的话让汀兰更加心慌,她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救他吗?” “会。” 再给她一百次机会,她也会这样选择。汀兰没有想到是这样的问题,只是她没办法不遵从本心。 “为何对小歌如此执着?她对你,真的有那么好么?” 一提到江楚歌,汀兰的语气一下变得柔和, “小姐这个人,看似活的通透洒脱,其实骨子里又温柔又要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选择自己承担,绝不会麻烦别人,也尽量不让别人担心。可是对于别人的事,她总会尽心尽力,拿出十倍的真心去对待。” “哥哥,求你当过小姐吧。” 凌尘的目光一下收紧,心脏的跳动忽然快了起来,他猛的上前掐住了汀兰的脖子,手上的力道一丝都不松懈,仿佛要使出全身的力气。 汀兰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没想到哥哥竟然会突然对自己动手,只是脖子一下被掐住,不过几秒脑子就变得一片空白,手脚完全失去了力气。 不多时,汀兰的手垂了下来,脖子一歪,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 江楚歌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凌尘,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杀了汀兰?为什么!” “小歌,你听我解释。汀兰她是魔教的圣女,犯了魔教的教规,本来是应该处以极刑的,我是为了她,才自己下的手。” “好,那你告诉我,她犯了你们魔教的什么教规?” “她,她背叛了我。” “背叛了你?我怎么不知道汀兰背叛了你?凌尘,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小歌,你不要再问了,这是我魔教内部的事情,不是你该管的。” 凌尘渐渐的失了耐心,他不想对江楚歌解释什么,真相根本无法如实告知,他只能尽量的搪塞。 江楚歌看着汀兰的尸体,眼泪缓缓的流了出来,凌尘的回答让她失望,她看了凌尘一眼,摇了摇头,不明白为什么凌尘会对汀兰动手,也不想再问,觉得在这里恐怕找不到答案了。 她伸出手,将汀兰的眼睛合拢上,抱着她的尸体,一步步的向外走去。 她又失去了一个亲人。 凌尘见江楚歌的背影越来越远,那么瘦小的一个人,却有那么大的力气抱着一个比自己还高的女子,一瞬间,心疼的感觉传了过来。为什么她会知道?慢慢的,他心里的怒火也一起烧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明王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贴身的太监头一次见到如此盛怒的凌尘,赶忙跪了下去, 第570章 杀红了眼 “启禀陛下,明王手里有您御赐的金牌,我们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呀。” 凌尘冷笑了一声,眼珠子射出寒光, “办错了事情还敢狡辩!来人,将今天寝殿周围伺候的所有太监宫女,一律仗杀!朕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奴才以后还会不会办事了!” “陛下,陛下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一众侍卫上前,将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部活活打死了,宫中响起了一片哀嚎,成堆的人往乱葬岗里送,其余偷生的人全部如寒蝉若禁,平日里儒雅翩翩的少年书生此刻变成了令人恐惧的帝王,经历了这事,宫中众人全部战战兢兢,再也没有人敢挑战帝王的怒火。 蒋乘风倒是十分的满意,还好教主没有妇人之仁,不过他也没想到,凌尘竟然会亲自动手。还有江楚歌,怎么就会刚好那么巧的在凌尘准备杀人的时候来了?他突然想到了掳走圣女那一天出来阻止他的那个人,此人武功极好,在他之上,日后恐怕是个麻烦。 江楚歌一路上抱着汀兰的身体,刚出了宫门口,还没到自己府上就碰到了一个男人。这是他从前的侍卫,林峰。 林峰一看见她怀里的人,眼睛瞬间就红了,她一把将人抢了过来,嘴里叫着, “汀兰,汀兰,我是林峰啊,你睁开眼,看看我!” 回应他的,只有渐渐冰冷的尸体,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就这样死了。 林峰不敢相信的大喊了一声!他对着江楚歌说道, “谁干的?” 江楚歌默默地垂泪,对林峰的话充耳不闻。 林峰一下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声的问了一遍, “谁干的!” 江楚歌抬起头,眼里擒满了泪水,她对着林峰喊到, “汀兰已经死了,就不能先把她安葬好了再问么?” 她不太想说出凌尘的名字,下意识里,不想让这两个人再起冲突。 林峰浑身一震,怀里的人也跟着抖了起来,他抱着汀兰,紧紧的贴紧了自己的心口,嘴里失魂落魄的喊着她的名字, “汀兰,汀兰……” 语气夹杂着无尽哀伤的爱意,江楚歌听的十分心痛。 “跟我走,找个地方,先把汀兰安葬了。” 江楚歌继续往前,林峰默默的跟在了身后,两个人来到了一处山脚下。这里山清水秀,景色看起来十分宜人,是她心情不好时经常会来的地方。 “就这里吧。” 江楚歌说罢就停了下来,找了一处地方动起手挖了起来,林峰在她身后抱着汀兰,脸上全是泪水,甚至看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 他好后悔,为什么那天没有守在她的身边害她被人掳走?为什么没有拦住他们?为什么要那么晚才想起江楚歌来?他应该早一点去*的啊,自己为什么这么笨啊! 如果他再聪明一点,武功再好一点,汀兰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前两天还有说有笑的人,如今竟然冰冷的躺在自己的怀里,一动不动的,就这么永远的失去了吗? 明明他还没有说他是如何的心悦她,他还没有说要娶她,明明想要照顾她一辈子的。 就像当年的可儿,他也说好要照顾一辈子的,可那个时候可儿就是这样离开的,在他怀里慢慢的死亡。现在汀兰也是这样,而且这次,他甚至来不及听她说最后一句话。为什么重要的人,他一个都守护不了?原来是可儿,现在是汀兰,重要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自己这样没用的人,留着有什么用?还不如跟着汀兰和可儿一块去了! 想到这里,林峰慢慢的将汀兰放在了地上,五根手指轻轻的抚摸过汀兰的脸颊,最后在她的唇上停留了几分。然后,他抽出了自己的刀,架在了脖子上。 江楚歌一直在用手挖土,忽然就感觉到身后的气场似乎发生了一些幽微的变化,冷不丁的回头去看,就发现林峰正准备自杀的样子,她突然发怒,眼珠像充血了一样大声的喊到, “林峰你敢!” 林峰忽然放下了刀,跪在了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汀兰,我对不起你!” 江楚歌见他终于不再有自尽的念头,嘴角微微的牵动,眼泪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一滴一滴,像断线的珠子重重的砸在下面的土地上。 老天爷啊,到底要拿走我多少你才开心? 我的亲人,我的爱人,我的姐妹,一个个都离开了我。为什么对我如此的狠心? 她一边流泪,一边挖着身下的土,十根指甲已经全部浸满了泥土,指甲中的鲜血流进了土里,像一朵红梅点缀着漆黑的土壤。 不知挖了多久,江楚歌甚至感觉不到手指的存在了,一个墓穴才终于挖好。她颤抖着双手一点点的将汀兰放了进来,林峰几次想上前却又不忍再去看。 放好汀兰之后,她又将一旁挖出的土一点点的埋进去。整个过程持续了很久很久。 “汀兰,你安息吧,我会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楚歌心里默念,脑海里却回忆起之前两个人还在江府的时候发生的种种,以后,恐怕再也吃不到熟悉的饭菜了吧。也再也没有人会在狗熊的利爪下豁出性命保护自己了吧? 忽然,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事,对着身后一直抱着墓碑咬牙流泪的林峰说道, “林峰,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林峰啜泣着抬眼看了一眼江楚歌茫然的摇了摇头,说了句, “不知。” 江楚歌叹了一口气,心想大概也是这样吧,就算真知道些什么,也只是汀兰知道罢了,林峰这个木鱼疙瘩能知道什么事儿,就算给他说了肯定也不会往心里去。 只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为什么凌尘会要了汀兰的命? “小姐,到底,是谁干的?” 林峰的声音陆陆续续的传了过来, “小姐一定知道。” “告诉我,我要给汀兰报仇。” 林峰的眼中已经被仇恨占满,恨意似乎烘干了眸子中的泪水。江楚歌见他发问,心里很是为难。 难道要告诉林峰汀兰是被他的亲哥哥杀的?如果这样的话,林峰岂不是会去找凌尘拼命?到时候不管是谁受伤或者丢掉性命,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事儿。 只是该怎么说呢? 想了半天,江楚歌暂时压下心中的悲痛,缓缓的说道, “汀兰,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你要是想报仇就找我吧。” 林峰的眼睛忽然睁大。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道, “汀兰,为了小姐,真的做了。” “汀兰,为什么,丢下我。” “……” 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很久,江楚歌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知道他内心悲怆,也不管他,只任由他这样发泄。 过了许久,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嗯,江楚歌叹了一口气,对还在絮絮叨叨的林峰说道, “林峰,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林峰茫然的摇了摇头,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的样子。失去了汀兰,仿佛一切都失去了,再也没有了主心骨。 “那你还愿不愿意再跟着我了?” 林峰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 “汀兰说,要听小姐的。” 江楚歌忽然眼眶发热,鼻子一下子就透不过气来了,汀兰,为什么你这么匆忙的就走了,还留下了一堆谜团给我? 自己再也不会有亲如姐妹一样的人了。 “林峰,跟我回公主府吧,有一件事,不交给你,我不放心。” 林峰再一次点了点头,却没有问到底是什么事,江楚歌也没说,两个人就这样慢慢的一前一后的回了公主府。 安排好了住处,就已经很晚了,江楚歌对林峰说道, “去吃点东西吧,你也饿了一天了。” 林峰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眼眶里再次变得湿润,嘴里糯糯的说着, “汀兰。” 江楚歌一下就明白了,以前大概一直都是汀兰在做饭吧。 “林峰,汀兰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以后就只剩下你和我了,她希望我们好好的活着,所以,我们要完成她最后的心愿,你明白了吗?” 林峰的木鱼脑瓜自然懂不了那么多,但是只要是汀兰说的话,他都会下意识的去遵从,汀兰让他好好的,那他就要好好的。 “现在跟我一起去用膳,好吗?” 林峰这回点了点头。 江楚歌带着他去了一处酒馆,要了一桌的饭菜和好几坛子好酒,她拿了两个碗,将酒满上,对林峰说道, “如果觉得心里难受,就把这个喝了吧,喝完之后,就会舒服点了。” 话音刚落,便拿起自己面前的那碗一饮而尽。 林峰之前并未喝过酒,此时见江楚歌这么说,也端起一碗,学着她的样子喝了起来。 第一口,酒香四溢,只觉得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充斥着味蕾,仿佛有一条柔滑细软的线顺着喉咙滑下去。 第二口,鼻腔中残留的辣忽然暴涨直接冲到了天灵盖,仿佛有个人拿着一根小针扎着自己的后脑,让人感觉到微微的酥麻。 第三口,身体仿佛已经适应了这种感觉,甚至在迫不及待的等着下一口的到来。这东西,好像真的能暂时的将所有的愁闷压下去。 这个发现让林峰如获至宝。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皆显出了醉态,喝到酒已经空了,江楚歌忽然听见对面的那个榆木疙瘩缓缓的说道,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家的塌上,江楚歌脑子还是有些昏沉。便对着自己身边的侍女问道, “昨天本宫是怎么回来的?” 侍女见她醒来,忙低着头回答道, “回长公主殿下,昨天是管家驾着马车带你和那位公子回来的,是奴婢帮您换的衣服。”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说完就退了出去。 江楚歌忽然想起来一件大事,今日,是该送拓拔漫到秦北了。得了秦影的手记说不定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她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想到昨天发生的事,眼泪似乎又忍不住的往下滴,她吸了吸鼻子,整理了一下情绪,不敢表现的太过悲伤,林峰还需要自己的安慰。 第571章 北漠元帅被杀败北 洗漱完毕,她正想出门去叫林峰,刚一推开门,发现林峰已经在自己的门口守着了。倒省了她的事。 “今天随我去办一件事。” 林峰不说话,只是一直紧紧的跟在江楚歌的身后。似乎比以前更加木讷了。 “来人,去跟管家说一声,本宫今天要去一趟秦北,明日才能回来,叫他不要等我吃饭了。” “奴婢知道了。” “好了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地牢不远,两个人很快就到了。拓拔漫此时正在坐立不安的等着,她很担心江楚歌会突然变卦,此时见到一个紫衫的绝色女子来到这里,顿时放了心。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拓拔漫下意识的埋怨,江楚歌冷冷的笑了一声, “难道没有人教你规矩,见到本宫要下跪行礼吗?还敢在本宫面前称你?需不需要本宫在让你在这里多带上个一年半载的?” 拓拔漫没想到江楚歌今天心情不好,只觉得她越来越霸道蛮横,但却不敢与之争辩,只好勉强着下拜道,“参见公主!” 江楚歌又冷冷的笑了一声,才翻了个白眼说道, “走吧。” 林峰驾着马车,江楚歌不情愿的跟拓拔漫坐在了同一架车里。 两个女人头一次在狭小的空间里靠的这么近。江楚歌闭目养神,不愿意睁眼看对面的人,拓拔漫却左看看右看看,眼珠一直来回的转着,出了牢房,心情不由得有些兴奋起来。 面前的这人真的是堪称国色啊,连自己一个女人开了都觉得心动,哪怕眼睛紧紧的闭着,冷着脸,也觉得动人心魄。为什么就比自己强那么多? 不管是容貌还是手段,自己都比不上,还有那个男人,满心的都是围着她转,从来不肯多看自己一眼,就是因为有这个女人的存在,所有人的眼中就都看不到自己了,也是因为这个女人,才算计的自己国破家亡,自己本是公主之尊,那秦王妃之位本来就应该是自己的才对,却要被送去当一个侍妾! 拓拔漫越想越气,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她在一天,就一定要拼尽全力不让江楚歌好过,不这样的话,怎么对得起自己? 江楚歌不会知道,自己屡次放过的这个女人不仅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反而在千方百计的算计着怎么让自己难过。 一路上除了吃饭,江楚歌的眼睛就没有睁开过,她心里不是没有恨,当初拓拔漫如此对待自己她没有忘记,至于为何还会把她安排到秦影的身边,主要是因为,拓拔漫才是秦影的正妻,她想让自己记着这一点,秦影已经是别人的夫君了,与她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被人碰过的男人,她嫌脏。 “已经快到了,你该把手记在哪告诉我了吧。” 拓拔漫轻笑,“别急呀,等到了秦王府,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江楚歌睁开眼睛,略带警告的看了一眼拓拔漫,随机又重新闭上了。倒也不是很着急,毕竟,她有这个自信拓拔漫不敢跟她耍花样。 窗外的风景变了又变,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快要到了秦北的地界,刚进城,忽然有一群乞丐围了上来伸手要钱。 秦北人丁稀少,农田荒凉,百姓困苦,街边的乞丐很多,这个江楚歌早就知道,所以也多备了一些碎银和干粮分给了一直乞讨的人们。 正在这时,一个乞丐得了钱竟然没走,而是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江楚歌,嘴里还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林峰见状,挡在了那人的面前,江楚歌摇了摇头,只以为是嫌少想要在多要一些,便又拿出了一颗碎银扔给了那人便转身回了马车,那人却没动,依旧朝着江楚歌的方向看过去。 林峰见此人纠缠不清的,立即拔出刀驱赶,没想到那人身手却不错,只两个回合,林峰就感觉到了压力,这绝对不是一般的乞丐。正当他准备认真以对的时候,江楚歌忽然从马车中探出头来,盯着那人看了看。 那人脸上尽是些泥土,只能看清楚一个大致的轮廓,但是单看眼神,却觉得此人十分的熟悉。 她皱了皱眉,对林峰说到, “林峰,你把那人带过来我瞧瞧。” 林峰有些惊讶,张着嘴没有动,他怕江楚歌会有危险。 “没关系,看他的样子不会害我的,你叫他过来吧。” 林峰见状终于闪到了一边,那人往前几步,定定的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盯着来人仔细的看了看,终于惊叫着喊了一句, “星宇?怎么会是你?” 他就这样辗转的来到了秦北,因为这里本就贫穷,他又不会说话,也不愿意沦为盗贼去抢夺别人的口粮,一来二去的就成了乞丐,没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了江楚歌,感觉好像终于遇到了亲人一般。 江楚歌默默良久,当时她与秦影收复的那些人如今早就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看星宇的样子就能猜到大概境况都不会好,这样看来,岂不是自己害了他们?想到这里,对星宇的歉意涌上了心头。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可有什么我能帮上的?” 星宇听见江楚歌发问,想了想在纸上写到, “想找到殿下。” 呵!又是他! 难道自己就躲不开他了吗?江楚歌的心渐渐地沉了下来。但是,看着星宇那希冀的眼神,她不忍心拒绝。 “好吧,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才行。” 星宇点了点头,只要能让他跟着秦王殿下,让他做什么都行。 “你的嗓子,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给你开好药,你按时吃,不出半个月也就好了。但是,你能说话之后,无论秦影问你任何关于我的事情,你都要回答不知道,否则的话,恕我没有办法帮你。” 星宇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不明白为什么江楚歌会这么说,如果殿下问起来,自己真的要回答不知道吗?可是如果不答应,就连回到殿下身边的机会都不会有了,自己好不容易才遇到江楚歌,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想到这,他在纸上写到, “如果殿下命我去查怎么办?” 江楚歌转头,面色略微不悦, “之后的事与我无关,你只要不再他面前提起我,也不要说遇到我是我救了你就好,明白了么?” 星宇眨了眨眼睛,神情里尽是茫然,更加不太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江楚歌叹了一口气解释到, “秦影失忆了,已经把我全部忘记了,所以,我不希望再次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这下你明白了吗?” 星宇瞪大了眼睛,有点不太敢相信,殿下竟然失忆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看着江楚歌决绝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在纸上写到, “我答应。” “好,咱们这就动身去秦王府,你可直接去找他。”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秦王的新府邸,一个十分普通的宅子,只有牌匾上写着那三个大字,秦王府,才证明了此地不凡。 她从怀里掏出一件明旨,对着两个看门的侍卫说道, “跟你们主子说,陛下有旨,将拓跋氏赐予秦王为侍妾,即日入府,不必出来谢恩了。” 说完,江楚歌就将圣旨交给了星宇你,对他说道, “我给你开的药方好记得按时吃,记住别忘你答应过我的话,保重。” 星宇连忙点了点头,眼里满值不舍和感激。 “现在,你只要告诉我手记在哪,就可以下车了。” 拓拔漫看了看身后的秦王府,眼神里露出了一丝精光,她趴在江楚歌的耳朵上说了几句,然后款款的下了车。 江楚歌回到车里,对着外面的林峰说到, “咱们走吧。” 林峰木讷的点了点头,牵着马车调转了个方向。 江楚歌眼神微动,正想往回走,忽然一群人冲了出来。其中一人在那些人中间,仿佛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江楚歌慌乱的退了回来,那人他很熟悉,只是,他已经答应过凌尘,不在与他见面,之前已经被迫的见了他一次,这次,要尽量避开才可以,至少,不能再让那人看见自己。 北秦荒凉,最紧又在闹饥荒,温饱都成问题的人们很容易为了一口吃的而大打出手,围着秦影的这一群人便是抢东西的暴民。 秦影初到此地,还没有摸清楚情况,本来想设个粥棚赈济一下贫苦的百姓,没想到还没弄好就被抢了粮食,一人动手之后一群人都开始哄抢,秦影命人控制住人群,以免出什么乱子,自己则是独自一人回了府。 众人见粮食抢不到,而他衣着华丽又是一个人,都以为是个有钱的贵公子,便丢开粮食去抢夺他身上的财宝。虽说只是一群不会武功的流民,但是秦影现在武功尽失,身边又没有人护卫,难免陷入了窘境,众人对着他上下其手,使劲的去翻他身上的钱袋子,有的人甚至开始扒他身上那件华丽的衣袍。 纷乱的声音越来越嘈杂,江楚歌坐在马车里朝着外面望去,人群中的那个人依旧普通鹤立鸡群的存在,面对这样的场景,依旧不慌不忙,脸上甚至看不到表情的变化,只是在尽力的摆脱。 “林峰,别让人伤了秦影。”马车里的江楚歌对外面的林峰说道。 林峰点了点头,提着刀就上前去,没想到他还没有到跟前就被拓拔漫抢了先。 那女人看似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身手还真不错,对付几个暴民相当的绰绰有余。只见她几招就把围着秦影不放的那些人给打退,继而拉着他的手往王府的方向跑去。 秦影被牵着,只想怎么脱身,故而也没有反抗,任由拓拔漫把自己拉回了府邸。 江楚歌的目光淡漠,放下了马车的帘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当秦影在家门口看见星宇的时候眼神忽然一滞,这个属下自己已经太久没有消息了,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见到了。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这些年去了哪里?过得怎么样?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 “咱们往西,去原西凉王宫。” 林峰听罢便架着马车往远处驶去, 马车的声音隐隐甸甸,江楚歌坐在里面默默地托着腮,刚刚拓拔漫告诉自己,手记就在原西凉王宫的一座阁楼里,那是之前江楚歌住着的地方。 第572章 雨化田和司徒彬 看来,要再去一趟西凉了。她有些迫不及待,手头上必须要有点事做才行,否则她的脑子里一定会浮现出秦王府一家团聚的场景,贴身侍卫,枕边人,都回来自己身边了,秦影应该感觉到很开心吧。 回了府邸的秦影,并不是很开心。他虽然已经完全忘了江楚歌,但对拓拔漫却没有任何的情分在。只是刚刚这个女人救了自己,还因此还受了伤,他不能不有所表示。 不过,最让他高兴的是竟然找到了星宇。 三个人一进府里星宇就朝着秦影的方向跪了下去,被秦影一把扶了起来,他面色凛然的问道, “星宇,这么多年你去哪了?” 星宇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示意他没有办法说话。, 秦影一下子变了脸色,剩下的所有问题,都堵在了喉咙那里。星宇这个样子,想必是吃了不少苦。 “没关系,先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星宇点了点头,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主人,星宇的心里实在高兴忍不住的落泪。他还是习惯性的站到了秦影的身后,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心安。 拓拔漫此时正把着自己受伤的胳膊,面色伤十分的痛苦,秦影看见后直接问道, “你没事吧?” 拓拔漫摇了摇头, “夫君,能再看见你,真开心。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秦影皱了皱眉,他隐约的记得自己好像是这个女人的丈夫,但是被她这么一叫,心里却有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还是去看一下大夫吧,别再有出了什么问题。” 对于救了自己的人,秦影不能太过冷淡,虽然他不是很喜欢拓拔漫,但是既然两个人是夫妻的关系,又有圣旨亲自送她来当侍妾,总不能太过薄待了。 拓拔漫很满意秦影得反应,至少没有像之前一样无视自己。看来刚刚她故意把自己弄伤实在是太值了,若是能在秦王府站住脚跟,说不定以后还能有跟江楚歌抗衡的力量。 想到这里,她心里更加的高兴,语气也是十分的柔婉, “多谢夫君。” 秦影摆了摆手,把拓拔漫打发走去看伤,留星宇和自己在一个屋里。 今天好像有些许不舒服的感觉,就在刚刚王府门口的时候,亦或是,有些心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为何皇帝会突然把拓拔漫送回来给自己当侍妾?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秦影越来越想不明白,但是他十分的确信,这里面一定是有问题的。 来不及多想,门口又被暴民给堵上了,秦北的情况实在是比想象中的要更加严重,饥荒十分严重,人们吃不饱饭自然会想办法去抢别人的粮食,卖儿卖女的特别多。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此地的饥荒问题。至于皇帝到底有什么深意,只能是以后再考虑了。 江楚歌和林峰两个人脚程很快,不过几天就到了西凉的地界,只是没想到,经过战乱,原来的皇宫差不多已经变成了一片残骸,要在这找到一本手记无异于大捞针。 江楚歌凭着记忆仔细的回忆,翻遍了每一个可能的角落,依旧没有发现手记的影子,不一会,天竟然下起了大雨,江楚歌望着天空,脸上的液体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只觉得冰冰凉凉的。 也许这就是命吧,其实找到了又能怎们样呢?他如今已经全部都忘记了,自己还能这么办?不是早就打算以后得日子一个人慢慢的过了吗? “好了林峰,不要找了,咱们回去吧” “回去?” “嗯,现在就回。” “好。” 林峰什么也没问,江楚歌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他可能明白刚刚江楚歌找的应该是一件重要的东西,但是既然她说不找了,那就算了。 两个人又往公主府赶去,只是这次他们俩并没有着急,沿途的风景秀丽,她与林峰两个人刚好可以欣赏美景,有合适的地方再采采药练练毒,心情慢慢的就舒畅了很多。 快半月之后,两个人才终于回到了公主府。 “哎呦我的殿下啊,老奴可算把你等回来了!皇帝陛下天天差人来问,都快把咱们府里给翻过来了。” “陛下来过了?” “可不嘛,从您走了三天以后,每天都要来了。” “也对,我该跟凌尘说一声的。” “管家,你去差人给宫里川哥信,就说本宫回来了,让陛下不要担心。” ? 管家刚要转身去安排,江楚歌忽然又说到, “算了,还是本宫亲自去吧,估计陛下担心坏了。” 说完就转身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很快就到了大殿,江楚歌刚想进去,却被门口的两个侍女挡住了,说要先去禀告陛下才行,江楚歌有些不太高兴,她见凌尘,还需要别人禀告才可以了吗? “不用了,本宫亲自进去找他就行,你们先下去吧。” 说完就想往大殿里走去,那侍女一看顿时低下了头差点跪在地上, “明王殿下,皇上说了,以后您来必须要先通报才行,求殿下不要为难我们。” “里面到底有什么事?” “好,你先去通报,本宫就不进去了。” 那侍女如释重负,忙起身往大殿的方向走,这时江楚歌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轻轻的一挥袖子,那侍女忽然就想被点了穴一样,呆立在那里不动了。 江楚歌大摇大摆的往里走去,凌尘把汀兰给杀了这件事就已经让她够生气的了,此时还要让人挡着自己,难道真有什么事是要故意瞒着吗?想到这,江楚歌刚刚来时得歉意渐渐地消散。 她并没有直接进屋,而是在门口停留了一会,果然听见里面有右丞相禀告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仿佛听见了一句, “陛下您看,秦北之地的瘟疫咱们该如何处理?” 秦北?瘟疫? 江楚歌攥紧了拳头,这个秦影简直比自己还扫把星,到哪都出问题!一场瘟疫那会死多少人啊! 想到这,她敲了敲门,对着里面说到, “陛下,楚歌求见。” 凌尘一听,心里顿时大喜,自己等了这么久,终于把江楚歌给盼回来了,他怕的就是她会留在秦北直接不回来了,此时听到那人就在门口,内心顿时十分的欣喜。 “丞相,秦北的事情容后再议,你先退下吧!” 丞相一听有些不太高兴,皇帝未免太把一介女流之辈当回事了吧?就算她是明王,也有实权,但又怎么能与江山社稷相提并论? 不过就算心里不满,他也不能表现出来,皇帝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骨子里又狠辣又无情,他身为右丞相清楚得很,听他这样说便只好告退。 出了门,刚好看见江楚歌,眼神复杂的瞧了她一眼,叫了声见过长公主殿下随即转身。 没想到江楚歌却叫住了他,问道, “丞相大人,秦北出什么事了吗?” 丞相还真没想到这个公主竟然还会关心国家大事,便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无非就是,半月之前,秦北忽然发生瘟疫,本来并不是很严重,有几个医生就能控制,可秦北实在贫寒,会治病养家糊口的早就离开那个鬼地方了,就这样时间一长,瘟疫蔓延了,现在真个秦北就像一片人间炼狱。 江楚歌听完心里十分的震惊,半个月前,那不就是自己刚刚从秦北离开的时候吗?那个时候秦北就已经有瘟疫了吗?自己怎么会毫无察觉?难道是因为那群暴民?她们的目的不是抢东西而是散播瘟疫? “长公主,怎么还不进来?” 凌尘在屋里瞪得已经有些着急了,江楚歌一听也不再与丞相多言语,行了个礼就进了屋。 “陛下,让您担心了。” “小歌,你终于回来了,真的快担心死我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游山玩水,所以耽搁了些日子,还望陛下赎罪。” “什么赎罪不赎罪的,你回来就好。” “陛下,我刚刚听到丞相大人说,秦北出现了瘟疫?” 凌尘见江楚歌回来的第一件事又是提起秦北,心里有些不快,但又不好表现出来, “没错,朕会派御医过去,你就不要担心了。” “陛下,我刚从秦北回来,那里的情况我比较熟悉,只派几个御医怕是不行,让我去吧。” “不行!” 凌尘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让她亲自把拓拔漫送去已经是极限了,他怎么可能同意她再去秦北再次的见到那个人? “陛下,我是大夫,我只是去救人,其余不该我干得事情我绝对不会去做。” 考虑到凌尘的顾虑,江楚歌只好耐心的解释。 “小歌,你不能去,瘟疫是会死人的,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凌尘,你忘了我是大夫吗?我有一身百毒不侵的本领,小小的瘟疫怎么会难得住我?你不知道秦北的人生活多么困苦,我既然有能力帮助他们就一定要尽力,你不要再拦我好不好?” 凌尘的脸色变换了好几个颜色,最终,迎上江楚歌纯澈又坚定的目光还是败下阵来, “好吧小歌,我答应你,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去见秦影的,哪怕远远的看见他我也会绕道而行。” 凌尘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你去可以,但一定要带上我。” “啊?”江楚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怎么可以!你走了凌月帝国怎么办?” “小歌,你只需要答应我,其余的事情,我只会安排好。” 江楚歌盯着凌尘的脸看了半天,见他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于是说道, “好吧,只要你安排好,我这边,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好,那就这么办了。事不宜迟,准备一下,我们明天一早就去秦北。” 江楚歌没想到凌尘竟然比自己还着急,于是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凌尘只身一人来到了公主府,他穿了一件常服,显得不那么华贵,看起来又像是个风度翩翩的玉面书生,江楚歌拉了一车的药材和器具,林峰架着车,往秦北的方向赶了过去。 刚进秦北的地界,就看到了路上有不少病死的殍尸,江楚歌下了马车围了一块面巾在脸上,撸起袖子,又净了净手,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开始给人诊脉。 第573章 好久不见了,阿影 “感觉怎么样?有发烧吗?咳嗽的厉不厉害?吃过什么东西了吗……” 江楚歌仔细的诊断着,事无巨细一丝不苟的询问,诊病容不得马虎,这时她最认真的时刻。 然而,现实却比她想象的更加严重。 凌尘一直跟在江楚歌得身后,看这这个女人认真的救治病人,心里暗暗的赞赏,小歌,果然无论在干什么都是那么美,让人错不开眼睛。 此时的天气乍暖还寒,凌尘站在那里只觉得有些冷,但是江楚歌的头上却是一层接着一层的汗珠。病人很多,因为还不熟悉这病的起因,所以忙活了一天试了各种方法却收效甚微,江楚歌有些着急,凌尘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的说道, “小歌,天色已晚,你歇一歇吧。” “我不累。” “就算不累总要吃点东西吧,你都在这里忙活一天了。” 说到这里,江楚歌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几下,她确实是饿了,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之前一直在忙碌着所以毫无感觉,现在被凌尘这么一提醒自然就感觉到了。 “好吧。那我们就先填填肚子,然后考虑一下到底该怎么办吧。” “只是这里这样荒凉,到哪里去找一个合适的吃饭的地方呢?” “凌尘,你这次是微服私访,场面不要搞得太大,要不我们就去那边的山上找一些东西吃吧。” “去山上?找什么?” “山上的好吃的可多了,而且还能在采一些草药。走吧,快跟我来,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吃东西了。” “好吧。” 凌尘宠溺的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他不是什么帝王,小歌也不是公主,两个人每天都在一块形影不离。 为什么现在目的都达到了,他已经是这片大陆上最高的统治者,反而心里更加空虚了呢?仿佛只有跟小歌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欢喜的感觉吧。 两个人快速的往山上走去,江楚歌对这种地方有着天然亲近的感觉,很快就寻到了一处山头,只是,找了半天,却没发现有多少能吃的活物。 江楚歌明白了,秦北荒凉,此时又有瘟疫,山上能吃的东西也要不死绝要不就都被打净了,不过到了最后,江楚歌还是找到了不少吃的,大多数都是,蝎子,老鼠,臭虫,壁虎...... 两个人再次汇合的时候,凌尘看着江楚歌手里的东西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小歌,你找的这是......” “咱们的晚饭啊!快,架个火堆煮一煮,” “......” 材料带的足,火堆很快就堆了起来,江楚歌弄了个锅,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全都扔进去了。 凌尘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开始冒泡,里面若隐若现的不知道到是什么生物的腿,再看看江楚歌认认真真搅拌的样子,觉得额头上好像又出现了好几条黑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很快,汤就弄好了,江楚歌端起汤来到凌尘的面前眉开眼笑的说道, “快来尝尝,刚出锅的时候最鲜美了。这秦北人也真是的,明明山上这么多好吃的嘛。” “凌尘,你快来呀,干嘛离我这么远?” “小歌,我已经吃过了,这汤恐怕都不够你一个人喝的,我还是算了。” “哎呀没关系啦,你快来尝尝啊,” “小歌,你以前,经常吃这些东西吗?” 江楚歌忽然一愣,感觉到这个问题,以前好像有人问过他。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了一些,但还是轻轻的笑着,淡淡的回道, “大概吧。” 凌尘观察着江楚歌的表情,见她忽然变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只以为她小时候受过不少苦,经常吃这些东西,便狠了狠心,接过了江楚歌递过来的碗。 江楚歌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是真的觉得,这些东西跟牛羊肉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可以充饥果腹的美食啊。 凌尘端着碗,好像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闭着眼睛喝了一口,想象中的奇怪的感觉并没有到来,就和平常的食材一样,相反确实有一股鲜香的味道。 “不错,味道很好。” 凌尘发自内心的赞美道,这些东西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虽然并不很想喝,但也不是全然的难以下咽。 说完这句见江楚歌没有什么反应,他又将一碗汤喝的一点不剩,然后拿着空碗对着江楚歌现宝似的说道, “小歌你看,我全都喝完了。” 江楚歌抬眼去瞧,果然见到了光洁的碗底笑了起来, “嗯,那再来一碗吧。” “……” “小歌小歌,我已经饱了,不需要再吃了,剩下的你都吃了就好。” “真的?” “嗯嗯!”凌尘忙不迭的点头,心里想着,比真金还真呢。这东西虽然味道还不错但要是让他一碗接一碗的喝,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江楚歌见他点头也不甚在意,自己一碗接一碗的喝了起来,很快一盆就见了底,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说道, “先吃个半饱再说吧。” 凌尘微微点头,这些东西确实只够江楚歌吃个半饱。 “凌尘,这次的瘟疫你打算如何处理?” 话说到这里,凌尘的脸忽然向下拉了拉, “瘟疫的源头,何时发病的,怎么处理,这些应该是秦王自己来解决的。可如今,他甚至没有将此事上报,可谓居心叵测。我已经决定回朝之后要重重的处罚于他,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只是,这边的疫情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太少了,你能不能再调几位太医过来帮我?” “……” “凌尘,你有听我说话么?凌尘?” 江楚歌加重了语气,凌尘终于回过神来, “小歌你刚刚说什么?” “哎。”江楚歌叹了一口气,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把刚刚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凌尘点了点头,秦北人怎么说也算是他的子民,他不会不管不顾,再说他也不舍得眼看着江楚歌这么累。 “我明日就飞鸽传书,让乘风再送几个太医和草药过来。” “对了凌尘,你不在朝中,那现在是谁在主持大局?” “是玄麟,以后,我想让他代替我。” “什么?玄麟?他还小吧?” “一开始我也觉得他小,但是后来才发现,他处理事务很是妥帖,又懂得平衡,我不过调教了他数日,他就明白该怎么做,只可惜……” “可惜什么?” “他似乎,对当皇帝没有什么兴趣,这一次是我对他说,只要他乖乖的代替我几天,就让他见见你还有他父亲,他才肯的。” 凌尘盯着江楚歌,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什么讯息。 玄麟对江楚歌的心思凌尘自然知道,但是他毕竟还小,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凌尘并未将他放在心上。 “见我和他父亲?什么意思?” 江楚歌有些不明就里。当初他父母都是被凌尘和自己间接搞死的,他竟然还想见自己,到底存着什么目的?而且凌尘的态度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凌尘,玄麟的父母早都死了,咱们拿谁去给他见?” “其实,玄麟并不是惠贵妃和东冥皇帝的亲生儿子。” “……这怎么可能,惠贵妃的身体我检查过,一定是生育过的。” “她是生育过没错,但是有一次皇宫里闹病,她的儿子当时还不到周岁,被过上了之后高热不退,第二天就突然病逝了,当时恰好有个给宫里送菜的女人带着孩子入宫,她便抢了人家的孩子,又把死婴让那女人带了回去。再后来那个妇人也莫名其妙的死了。” “孩子还小,自然难以分辨,贵妃宫里的下人害怕贵妃的权势自然也不会说,玄麟就这么一天天的长大,后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被一个个的送出去了。” 江楚歌瞪大了眼睛,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尘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惠贵妃自以为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可是那妇人的丈夫后来辗转入了魔教,偶尔说起来我才听得这样的密辛,一开始我也不信,后来我把他的血与玄麟的血滴在了一起,结果,相融到了一起。” “呵?世间竟然有这么离奇的事吗?” 江楚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仔细想想,玄麟的相貌确实与惠贵妃的美艳和北冥皇帝的精明都不太一样,那孩子宽仁内向,做起事来一丝不苟,确实有明君的潜质。 “玄麟宽厚,他亲生父亲又在我手里,不怕他不受控制,所以就算他不愿意,也会是最好的人选。” 江楚歌点了点头, “这样的身份,倒是更让人放心了。等我们回去先去见见他吧,好久不见了,听你这样说起来我还怪想他的。” “好,都听小歌的安排。”凌尘微微的笑着,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 江楚歌倒显得有些尴尬,她一直都在刻意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是凌尘却越靠越近,倒让她觉得为难。 “好了凌尘,我们先回去吧,你早点休息。” “只是我吗?小歌不要好好休息吗?” “我要先把明天需要用到的草药准备出来,然后就去休息。” 凌尘微微颔首,小歌做事总是这么认真,他用眼神瞟过她的侧脸,优美的弧度像是一条线,仿佛要将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穿到她的身上。 第二天,江楚歌早早就起来了,经过昨天一天的诊治,她已经对疫情有了大致的了解,今天她先把将病人分成两拨,轻度的直接交由别人喂清热散结的解药,严重的那些由她亲自诊治,如此一来,效率就快的多了。 然而即便如此,救治的速度也赶不上病人染病死去的速度。整个秦北几乎无人幸免,就连秦王府里的人也都传上了,除了秦影之外,所有的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病症,包括拓拔漫和刚刚到来的星宇,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终于上书朝廷,请求分派御医和草药下来。 凌尘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当即以凌月帝国皇帝的名义下了一道旨意, “北漠生灵涂炭,瘟疫横行,秦王难辞其咎,着,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七七四十九日,灾情结束后需日日负荆跪于市,以谢其罪。另,疫情全权交由明王处理,钦此。” 第574章 泣血 闭门思过也就算了,还要日日负荆请罪跪于集市? 对于秦北现在样的情况来说,削爵圈禁都是有的,可皇帝却是罚了些俸禄并且要他负荆请罪,这虽然是并不严厉的惩罚,但绝对是十足十的羞辱了。 秦影接了圣旨,这样的惩罚还不如打他一顿,一想到之后要脱光了衣服背着荆条跪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任人指指点点,那滋味就像哑巴梦见妈,有苦难诉。 为何皇帝一定要变着法的折辱自己?淡蓝色的眼珠转了几圈,眉头微微的皱起,秦影再次陷入了沉思。 知道源头之后就容易多了,她通过隔离病人,焚烧尸体的方法,终于使得病疫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而剩下的病人,也被她有条不紊的诊治妥当,连凌尘都十分的佩服,席卷整个秦北的瘟疫不过十天就被江楚歌完全的控制了。 最后需要诊治的,就只剩下秦王府的人了。 江楚歌知道凌尘会不高兴,所以想了个办法,秦影只知道有个明王,却不知道到底是谁,那自己就女扮男装,把人治好以后再回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凌尘听了这个办法也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不过要求必须要全程带着他。 江楚歌对这个要求再次的哭笑不得,只是此去乃是诊病,凌尘又不会在一旁捣乱,她自然是无所谓。 商量好之后,江楚歌戴上了一张人皮面,伪装成一个男人的模样,带着凌尘前往了秦王的府邸。 依旧是那个看起来十分朴素的王府,只是此时已经更加的萧条,连门卫都没了。 江楚歌上前敲了半天的门,过了许久,才有人前来开门。她抬眼一看,一朵妖异的血莲映入眼帘,竟然是那个曾经最熟悉的人。 府里的十几个人已经全都中病,唯一还能自由走动的就剩下秦影自己了,所以即便是开门这种小事,现在也得他这个府里最尊贵的人来办。 秦影看着来人,明明从来都没有见过,却觉得异常的熟悉,尤其是那双秋波流转的美目,总让人觉得十分*,好像陷进去再也出不来了。只是为何眼熟到这地步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凌尘到秦北,乃是微服私访,秦影事先并不知情,但他知道的有个明王殿下这几天一直在秦北替人们诊治。他乃是整个秦北的主人,自然是想见一见此人到底是谁,不过江楚歌一直以不方便为由谢绝他的面见,而他又被困在府里不能出去,这两个人便一直都没有见到。 此时,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的停顿了数秒,直到凌尘上前将两个人分开。 秦影回过神,见到眼前的凌尘立即下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尘眉眼冰冷,只以鼻子发出了一个音阶以作回应。面上的不满表现的十分明显,但想到她们来这里的目的,还是不情不愿的说道, “明王来此给诊病,你把府里染病的人都聚集起来吧。” “是,陛下!” 秦影起身,往江楚歌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被凌尘侧身微微的挡住,随即转过身将两人迎了进来。 府里的人并不多,很快就聚到了一起,个个面容憔悴一副病态。 江楚歌见到病人立即上前开始诊治,给他们服了药又说了注意事项,丝毫不因为他们的身份而有所怠慢。这就是她对待病人的态度。一旁的两个男人看了都是一副赞赏心动的模样。 凌尘的眼神忽然触及到了旁边的秦影,里面的情绪与自己相差无几,顿时又开始不高兴起来,可是这里是秦王府,他在这里合情合理,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把他遣走,凌尘只好立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冷着脸。 最后剩下的,只有拓拔漫和星宇。 当江楚歌来到星宇面前的时候,眼神忽然有些闪躲,担心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随即又想到此时的自己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容貌星宇不可能认出自己才坦然的开始诊病。 而拓拔漫,虽然是侍妾,但秦影没有正妻,她总是自恃救了秦影的功劳,所以在这府里就像是女主人的存在,此时染上了疫病身体不便就更加不愿意从主屋里出去了。 江楚歌对待病人向来一视同仁,听说拓拔漫无法出来便来到了她的屋子,见她此时正躺在塌上,表情上尽是痛苦的神色。 正常的搭脉,诊脉,开药,说一些需要注意的问题,江楚歌面对她没有任何的异样,像对着平常人一样,在她眼里,拓拔漫就只是个病人而已。 喂她喝了药,很快拓拔漫就像其他人一样清醒了过来,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后面站着的秦影,撅着嘴叫了一声, “夫君,你终于来看我了,妾这几天难受的快死了。” 江楚歌听着这话差点摔倒。她头一次见到拓拔漫如此娇弱的模样,突然想起了之前被她扇耳光的事,那时候的她那样的飞扬跋扈,跟现在相比可完全是判若两人了。 这个善变的女人,让江楚歌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起来。她冷冷的说道, “如果想多活几天的话就要多静养少说话。” 拓拔漫没等到秦影的回应,却被眼前这人怼了一通心里也不是很高兴,但是对上那人的眼睛,总觉得冷冰冰的像有刀子,让她莫名的惊恐。 秦影上前一步对拓拔漫说道, “漫儿,快见过皇帝陛下,这位是明王殿下,刚刚救了你。” “漫儿见过皇帝陛下,见过明王殿下。”说完便挣扎着欲起身行礼。只是模样更加的弱柳扶风,似乎一吹就要倒在地上了。 一旁的凌尘都看不下去了, “你才刚好了一点,不起身没关系,让秦王替你不就行了。”他毫不客气的看向秦影,顺便拉过江楚歌的手,眼中有不明意味的挑衅。 十分别扭的感觉从掌心传来,江楚歌却没有反抗,只是面无表情的躲在凌尘的身后瞟了一眼秦影的脸。 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为何好像总会有什么事被遗忘了的感觉?然而来不及多想,江楚歌就打算离开了,拓拔漫那样含情脉脉却让人恶心的嘴脸,她已经看不下去了。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凌尘,后者立即知晓,依旧紧紧的牵着她的手, “秦北之地的瘟疫已经解决,朕和明王明日便会离开,秦王自己好自为之,解了禁足之后该做什么就不用朕再提醒了吧。” “……” 明明是两个男人,手拉着手却并未让人觉得十分的尴尬,只是秦影却觉得心里十分的憋闷,他看着两个人手掌相接触的地方,艰难的开口, “恭送陛下。” 拓拔漫早就重新躺在了塌上,她也看出凌尘和江楚歌之间的关系好像有点不太正常,但见到秦影对那个什么明王殿下也是那样的神情心下顿时不悦起来。 一个男人也要来跟她抢男人?这怎么可以! 想了半天,她终于想出个主意,一能报复那个男人,二呢,说不定能得到秦王殿下的怜爱。想到这,她不由得兴奋起来。 第二天一早,江楚歌和凌尘收拾了行装准备回去,忽然听到秦王府的人来报说拓拔漫又晕了过去,似乎有更加严重的迹象,江楚歌一听顿时放下了手中的事赶去了秦王府,病情反复不是小事,她十分的不放心。 凌尘在她的身后一直跟着,到了秦王府之后,下人说拓拔漫今日在厢房忽然晕倒发热,症状竟然比之前更加严重,众人怕再次被传染皆不敢前去,江楚歌仔细的询问,心下十分的不解,按理说拓拔漫的病情不应该反复才对。 此时秦影也已经出来了,三个人再次相见,眼中皆有电光火石的意味,江楚歌此时只担心着拓拔漫的病情,丝毫不顾两个人的情绪,只让他们两个在外面等待,自己只身一人进了厢房。 当她打开门进去时候,却并未发现有人,她又往里走了几步,忽然觉得好像事有蹊跷,她眉头一皱,向四周逡巡。 只听门突然一下关上了,江楚歌转身,终于看见了拓拔漫那张令她十分恶心的面孔。 “你没事?” 拓拔漫轻轻的点了点头,眉眼带着笑意,妩媚的说道, “明王殿下真是在世华佗,妾身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呢。” 说完便伸出手去捞江楚歌的胸膛。 江楚歌往后退了一步,白了她一眼,这搔首弄姿的样子快让她吐出来了。 “没事就好,本王出去了。” “等一下!” 拓拔漫见江楚歌对自己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语气也变得生冷,她一下拉起江楚歌的袖子,不让她再往前一步。 江楚歌冷冷的盯着她,脸上已经是十分的不耐烦,“你到底想干嘛?” 只见拓拔漫朝着她诡异的笑了笑,“我想干嘛,殿下很快就知道了。” 手下忽然用力,拓拔漫扯下了江楚歌的一片衣角,继而撕开了自己的上衣,肩膀露出了半截,在她的身后喊着, “救命,不要,夫君救我!” 说完就从门口跑了出去,衣衫不整一脸悲戚的跪在了秦影的面前。 江楚歌还在屋里楞楞的站着,忽然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一瞬间就明白了拓拔漫到底想做什么。 “夫君,陛下,刚刚明王殿下想要非礼我,求夫君给漫儿做主。” 听着外面娇柔的女生,江楚歌甚至忍不住笑意,她摇了摇头,慢慢的走了出去。 秦影有些懵,好好的诊病明王怎么会非礼拓拔漫?于是他疾言厉色的问道, “你说清楚,明王为何会非礼你?” “夫君,其实昨日明王给漫儿诊病的时候就发现了,她刻意没有完全将我治好,就是为了今天让我发作然后好有可乘之机,刚刚如果不是漫儿拼死反抗恐怕就被得逞了,还请夫君做主。” 说完还一脸悲戚戚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这是刚刚妾身扯下的衣角。” “嗯,果然是合情合理。”一旁的凌尘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副淡漠的表情说道,“秦王怎么说?” 江楚歌不说话,她也想看看面对这样的指控,秦影到底会怎么做。 只见秦影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拓拔漫,只见她梨花带雨的哭着,眼神希冀的望着自己。这个女人救过自己的命,而且再怎么说也是秦王府里的,名义上又是自己的女人,她被这样无礼的对待,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该无动于衷。 第575章 四方混战,血流成河 只是为何,这个明王却一句都不解释,而皇帝好像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难道明王真的看上拓拔漫了想让自己奉上?可是这样的话当初又为何把这个女人安排到自己身边? “夫君,求您给漫儿做主。” 拓拔漫蹭了蹭眼角,装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见秦影的脸上尽是犹疑的神色,她心里烦躁的很,自己都已经这样了他怎么还不发火,就算从来没碰过自己那她也是秦王府的人啊,戴绿帽子戴的这么淡然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秦影看这情形只觉得纳闷,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皇帝一点都不生气?难道不是他想的那样? 明王和皇帝到底是不是一对? 正当他想从两人的脸上找到一些线索的时候,却看见他二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皆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心下也是起了几分怒火。 “明王殿下能否解释一下?” 得罪这个明王殿下还是踩着自己的颜面将这女人奉上?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夫君,漫儿不如死了吧,以免让夫君为难。”拓拔漫说完就真的往柱子的方向跑去,看样子是想自尽。被秦影很轻松的拉住了,这女人毕竟救了自己,欠了一条命,怎么能不管不顾,更何况,看着这人与凌尘站在一起吗,他的心里说不出来不是滋味,本来就十分的不悦。 “明王殿下,漫儿虽说是侍妾可却是我的人,还请您自重。看样子您似乎颇受陛下的宠信,还是洁身自好的好,如此朝秦暮楚不三不四下去就不怕祖先怪罪家人难享平安吗?”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秦影这段话有三个意思,一是指明王上位靠的是皇帝的裙带关系,而且是裙下之臣那种关系,二是说既然勾搭了皇帝就不要再来招惹拓拔漫,最后的意思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祸从天降不能长久。 表面上是规劝,内里的意思却相当难听,甚至涉及到了祖先家人。江楚歌的家人都死绝了哪还有什么家人,这句话完完全全的骚到了她的痛处。她愣了几秒,咬紧了牙关,艰难的撤出一丝笑,指甲已经快要将手心抠破,一字一顿的接着说道, “本王如何用不着秦王操心,既然你这么看重这个侍妾何不找个地方将她供起来,别让她到处乱跑,否则这秦王府的屋顶可要变成青青大草原了。” 凌尘在一旁憋着笑,江楚歌连他也不理直接甩手离开。 凌尘见江楚歌真的生气了忙收敛起笑容,他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秦影,眼神里面甚至有欣慰的神情,随即微笑着转身随着江楚歌大步而去。 秦影看着江楚歌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闷闷的疼,他本想安慰拓拔漫几句,现在却变得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就算没做什么,难道解释几句也不行吗?秦影十分的憋闷,觉得这个明王殿下实在是不讲理脾气又差,想到他和凌尘手拉着手的样子心里更加的不舒服。 下人们看出了他心情不太好都纷纷的躲开了,只有星宇,身体稍微好了一点就来到了他身边。 “王爷,属下已经大好了,嗓子也能开口说话,特来复命。” 秦影见到星宇的确恢复的不错,又能开口说话,心下稍安,便问了他很多问题,星宇本以为会问道江楚歌,可是没想到秦王就好像完全忘记了一样,竟然真的一句都没问。 到了最后,秦影问道, “等你的身体完全的恢复好了,替我去查一个人。” “殿下想要查谁?” “就是治疗秦北瘟疫,凌月帝国的明王殿下。” “是,三天之后,属下立即去查。” 江楚歌和凌尘很快就回来了,一路上她总是忽然的想起秦影拉着拓拔漫对她说的那些话,竟然真的怀疑自己看上了那个让人恶心的女人,还说了那么难听的话,果然啊,她应该远离才对。 再也不要去秦北了,再也不要看见那个人了,也再也不会原谅了。 入了皇宫,江楚歌看见玄麟正在勤政殿批阅奏折,顿时一愣,没想到之前那个小男孩如今竟然长得比自己都要高了。 也对,自己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转眼间,已经快8年了,8年的时间,过得竟然如此之快,时光,真的如白驹过隙。 玄麟忽然的抬起头,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分外美丽的女人,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只是更加消瘦了些,而且这美人正凝眸望着自己,顿时高兴了起来。 “姐姐,是你,玄麟好想你。” 说完就扔下手里嗯一些像鸽子一样扑了过来。 江楚歌张开双臂,抱着这个比自己还要高一些的男孩,心里终于暖和了起来,在秦北受到屈辱的阴霾一点点的被驱散了。 “玄麟,奏章批完了吗?” 凌尘已经不动声色的出现了,他看见眼前热情拥抱的两个人顿时醋意翻滚,毫不客气的开口问道。 玄麟看见凌尘也来了,只好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继续回到做椅子上批改奏折。 “陛下,今日好不容易我们姐弟相见,不如让玄麟休息一下吧。” 江楚歌笑着对凌尘开口说道。凌尘即刻点了点头, “好,那玄麟就休息一下吧。” 眼见凌尘的脸色变得如此之快,不只江楚歌,玄麟也是面色微惊,这皇帝变脸比翻书快多了。 而且似乎,对江姐姐的话他总是不会拒绝。 江楚歌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有些无所适从。虽然早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但是凌尘依旧与自己的距离确实越来越近,让她感觉到很是不安,不过她已经想好了,很快他就要回枯骨山了,只有那里仿佛才是自己的家,是真正熟悉又能感觉到安全的地方。 “玄麟,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好,谢谢姐姐。” “陛下,我带玄麟出去了,晚上会给他送回来的,陛下不必担心。” “去吧,玩的尽兴些。” 凌尘眉眼弯弯的开口,他喜欢看江楚歌笑的样子,这样的笑容,哪怕让他付出一切去守护他都愿意。只是,今天江楚歌的反应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还是对那个该死的秦影有情意的吧?可惜他控制不了江楚歌的心,就像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一样。 “乘风,秦王禁足多久了?” “回陛下,才半月有余。” 半月?足够了,因为,他已经等不及了。 两个人流连于各处的小摊前,江楚歌拿起各种各样的首饰在自己的头上比划,玄麟就一直跟在他*后面,表面上的江楚歌陪他游玩,可实际上却一直都是玄麟在跟着江楚歌。 两个人逛了一个午后,江楚歌依旧不觉得疲惫,玄麟看江楚歌难得的开心,也不说话,就一直静静地陪着,偶尔江楚歌问他好不好看的时候由衷的说一句,“好看。” 他是觉得江楚歌是真的好看,全天下所有能与之比肩的大概只有山川日月了吧。可是山川日月不会笑,他的江姐姐却会笑会闹,而且笑容比之明珠还要璀璨。 又过了许久,玄麟的肚子忽然响了好几声,江楚歌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逛的时间有点太久了,该吃饭了才对。 此时天刚刚擦黑,天上已经有几颗星星冒出来了,在那里闪个不停,玄麟抬头看了看,难怪星星要闪,与江姐姐比起来,如果不闪的话岂不是更加黯然失色了。 他的手掌被江姐姐牵在手里,满心的欢喜,脸上似乎是要开出一朵花来。 “玄麟,晚上想吃什么?” “姐姐想吃什么我们就去吃什么吧。” 江楚歌听见这个回答嫣然一笑,轻轻的刮了刮面前这人的小鼻子,笑着说道, “好,那姐姐这就带你去。” 玄麟胡乱的答应了一声,感觉呼吸微微有些急促,面上有些发烫,低着头呼出一口气,紧紧的跟在江楚歌的身后。 两个人来了一处馆子的门口,这是江楚歌最喜欢的一家酒楼,菜做的十分地道,也有不少现做的野味,很是鲜美。 江楚歌要如数家珍般的点了一桌了菜,玄麟坐在他的对面微微的惊讶, “姐姐,我们吃不了这么多吧?” 江楚歌一愣,抬起手轻轻的挠了几下自己的额头,然后对着玄麟说道, “这些是姐姐的,你想吃什么自己点吧。” “......” “哇!”玄麟惊叹了一声。 江楚歌微微的转头,不去看玄麟的表情,大概会很惊讶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能吃吧,或许还会嘲笑几句,不管是哪种,都不是让人高兴的体验。 “姐姐,你真的能吃下那么多吗?你好厉害啊!” 厉害? 江楚歌的食量惊人,若是个男人还好,可她是个容貌倾国倾城的美人,知道美人吃那么多,除了玄麟,所有人的反应都会很吃惊,可这却是头一次被形容厉害,面上顿时一滞,眼睛看向了玄麟。 只间玄麟正在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 “姐姐你太厉害啦,我就知道我的姐姐最是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你真的这么想?” 江楚歌盯着他看了半天,玄麟就那样瞪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里面似有光芒,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做作和虚伪。 黑色的瞳仁里只有自己的倒影,柔和喜悦的像看见了自己最珍视的东西,似乎是,情窦初开? 不会的不会的,玄麟还小,哪里懂得什么情情爱爱的。江楚歌在心里暗暗的告诉自己,不太相信玄麟对自己的感情。 “嗯嗯!”玄麟微微的笑着然后使劲的点头,“那可是三个人才勉强能吃完的东西啊,可姐姐只要一个人就能吃完,这不是厉害是什么?很明显的与众不同啊!” 江楚歌也笑了,春风化雨一般,催促着他快点一些自己爱吃的,玄麟依言点了两个,等待的途中,江楚歌问道, “玄麟,你能不能告诉姐姐,为什么不想做皇帝吗?” 玄麟抬起头,似乎在苦思冥想着什么, “姐姐觉得,当皇帝,真的有那么好吗?” 这个回答让江楚歌一愣,她没想到玄麟的内心竟然对权势没有一点的留恋,随即又笑了笑,自己当初不也是这样么,所有人都在拿各种各样的权势*她,什么母仪天下的皇后,什么与皇帝并肩的明王,可这些,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意思呢? 第576章 好你个不要脸的 有时候,一个乡野莽夫也比一个帝王要活的逍遥自在。 “我小时候一直在皇宫里,见了太多的尔虞我诈,父皇母妃,明明都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却有比平常人更多的身不由己,活的比一个普通人还要无奈。虽然,他们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但是他们一样疼爱了我十几年,所以,我不恨我的母妃。” “姐姐,我不想成为皇帝,身为帝王虽然能受万人朝拜,但同样也是万重枷锁,与其这样的话倒不如当个山野匹夫,还能活的逍遥自在些,没那么多算计和阴谋。” 江楚歌点了点头, 也许这天下会有很多人想成为唯一高高在上的主人,但至少,她江楚歌不是,眼前的玄麟,也不是,仿佛突然多了一个同道中人,江楚歌喜忧参半,心中隐隐的生出一股又委屈又豪迈的心情。 我欲踏云千万里,庙堂龙吟奈我何? “是啊,我从未觉得当皇帝是天下第一得意的事,是姐姐不该这样问。来,我自罚一杯。”说完便将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江楚歌在外人看起来端庄大方,但是每逢喝酒必要人仰马翻,此时跟玄麟出来并没有打算喝酒,哪知听了玄麟的这些话忽然觉得遇到了知己的感觉,不自觉的就多喝了几杯。 本来就是酒量浅浅的人,高兴的时候又更加容易多喝,玄麟就这样一杯又一杯的陪着江楚歌喝了起来。 江楚歌脸上泛起了红晕,在夜幕下显得格外耀眼。她浅浅的笑着,眼神中多了一股坚毅的神色, “玄麟,那你知道姐姐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江楚歌又喝完一杯,脸上挂着十分明显的笑意,继续说了下去, “百毒不侵又如何,得了天下又如何?终究是孤家寡人一个,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永远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姐姐.....”玄麟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很想出言安慰,可是想来想去,想不到一句合适的话去说。 只听江楚歌继续说道, “无妨,玄麟,不用为姐姐担心,其实,姐姐现在并不难过,早就已经过了最难过的时候了。” 玄麟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管怎样,玄麟会一直在,姐姐需要的时候永远陪着姐姐。” 江楚歌听罢哈哈大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啊,承诺起来容易,守诺却难多了,当初也有个人曾经信誓旦旦的对着发誓,可如今呢?竟然到了怀疑自己欺负他女人的地步,呵呵,多么有趣。 江楚歌再次喝了一杯酒,脑子渐渐的变得迷糊,眼前的人似乎与梦中的人渐渐地重合,是他吗? “阿影,你终究是负了我。” 阿影? 玄麟看着眼前迷醉的美人,嘴里却叫着别人的名字,他依稀的记得,在东冥的时候,好像有一个叫秦影的人,只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就完全的不得而知了。 大概就是他吧,玄麟下意识的觉得好像知道了姐姐心底的秘密。 不多时,江楚歌终于完全的醉倒,玄麟走上前去,在她耳边轻轻的唤着, “姐姐?姐姐你睡了吗?” 没有任何的回应。玄麟叹了口气,轻轻的将江楚歌抱了起来,慢慢的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当凌尘看见这一幕的时候眼神忽然就一寒,从玄麟手中抢过了身体。玄麟看着凌尘,只是轻轻的一笑,他很清楚,皇帝把姐姐看的很重要,可是姐姐心里的人,不是他,当然,不管是谁,自己也是没有机会的。 “陛下,既然您回来了,玄麟是不是可以回魔教了?玄麟想去看看父亲了。” 凌尘点了点头,“去吧。” “记得三天之后要回来。” “玄麟知道。” 慢慢的退了出去,玄麟的眼神瞟过凌尘怀里的江楚歌,转身离去。 凌尘抱着江楚歌,酒气十分的熏人,知道她肯定又喝多了,此时的她双眼紧紧的闭着,两个脸蛋是熟透的那种红,看起来就像个娇艳欲滴的苹果,让人忍不住去采撷。 真是美丽的女人,睫毛就像一把扇子,鼻子翘起一个精致的弧度,嘴唇像是樱桃,下巴像极了瓜子那样圆润,修长的脖颈一道纹理都没有。 视线再往下,玲珑有致。凌尘的喉结动了一下。 凌尘小的时候曾经被迫看过男女欢爱的场景,导致他从小就不能被女人过分的亲近,而江楚歌,是唯一能碰触他的女人。 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都是清心寡欲,从未对任何女人有过想法,而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心旌摇摆,身体不受控制的燥热,仿佛有压抑不住的邪火要发泄出来。 这是绝好的机会! 江楚歌此时静静地睡着,只有眼珠有时会来回的活动几下,凌尘慢慢的向自己的塌上走去,将江楚歌轻轻的放了下去。 起伏的胸口均匀的喘息着,凌尘坐在了塌上,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的脸蛋慢慢的向下。 这样的江楚歌,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不消一秒,凌尘就慌忙的站起了身,逃似的往外走去,再呆下去,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别走,别离开我!” 江楚歌在梦中急切的呼唤,凌尘的脚步忽然凝滞,他转过身,紧紧的握着江楚歌的手,紧闭的双眼依旧有水珠滚轮,凌尘一阵心疼,轻轻地说道, “我在。” “阿影,别走.....“ 这是江楚歌说的最后一句。 好像有一盆凉水将自己的欲望瞬间熄灭,凌尘如坠冰窟。 永远比上不那个人吗? 秦影,到底能有什么好! 凌尘握着江楚歌的手,柔弱无骨像个猫爪子,这是应该被捧在手心里的小人儿,他绝不能让给秦影,绝不! 第二天一早,江楚歌醒来的时候发现是在凌尘的塌上,她顿时一惊,忙问身边伺候的宫女, “陛下去哪了?” “回殿下,陛下上朝去了。” “昨晚皇帝在哪里睡的?” “陛下昨晚是在勤政殿睡的。” 听到这里,江楚歌才算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发生什么事,不然她怎么对凌尘负责。 此时的凌尘正在大殿上处理政务,快结束的时候,他装作随意的问道, “秦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陛下,秦北的瘟疫已经完全的控制住了。” “好,那秦王的禁足就解了吧,叫他即刻负荆请罪。” “是,陛下,臣这就去传旨。” 每日负荆于市的惩罚开始了。 秦影从来没有试过在众人面前露着上身。此时被这样惩罚心里面羞愤的很却又没有办法,只能默默地跪在地上,任由别人像看耍猴一样的看着自己。 “呦,这不是秦王殿下么?” “可不是,听说皇帝发怒了,让他每天跪在这里负荆请罪。” “是啊,之前的瘟疫那么严重,全都是明王殿下治好咱们的,这个秦王一点力都没出,合该他跪一跪的。” “依我看啊,什么秦王啊,应该很快就会被削爵了吧,自古以来有哪个王爷会这样的跪在地上任人折辱啊。” “你说的没错,我看他这什么王啊,也快当到头了。” 众人的议论纷纷几乎都进了秦影的耳朵,他握着拳,静静地跪在哪里,面上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淡蓝色的眼珠只偶尔动一下,从白天到黑夜。 他的脑海里渐渐地浮现出那个明王的身影,想不明白为何她会突然对自己的侍妾有兴趣,还如此的明目张胆,不管不顾。 一开始她来的时候,是紧张的神色吧?难道,事实并不是他说的那样? 皇帝的旨意没有期限,他只能一天天的跪下去,时间久了,倒成了秦北的一道风景。 一天正午,人最多的时候,不知是谁率先向他扔了一把青菜,秦影被打了一下,眼皮也没抬,这样的姿势甚至让他无法抬眼去看,仿佛多动一下,就会吸引倒更多鄙夷不屑看笑话一样的目光。 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周围的人胆子顿时打了起来,纷纷的开始扔菜叶,有的甚至开始扔鸡蛋和泥巴,秦影闭着眼,像个雕像一样接受着众人的围攻。 “什么狗屁秦王,只知道自己活命,完全不顾咱们。” “这样的人就该死!只罚他跪着也太轻了!” “对,把他赶出秦北,他没来之前我们都是好好的。” “滚出秦北!” “滚出秦北!” “哪来的滚到哪去吧!” 人的情绪很容易受到感染,一个人开了头,别人就更加容易随波逐流,三人成虎五人成章,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是千百年来人类身上独有的劣根性。宁愿相信道听途说,用耳朵去判断事情的真相,也不愿意用心去感受,自己去了解事情的真相。 秦影充耳不闻,脸上已经被蛋液占满。一个北漠的战神,所谓的秦北之王,此时正在这里被众人随意的折辱。这就是自应该承受的吗? 或许,这就是自己没能在瘟疫的时候出力的惩罚,大家对他有恨意,也是应该的。 这是他秦北的子民,他没有战斗的理由。 “你们看,他都不敢反抗,肯定是心虚了,觉得对不起咱们!” “没错,咱们应该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再也不敢回来。” “哼,让你尝尝我昨夜的洗脚水!” “这是我家夜香,赏给你了。” “......” 无数的污言秽语。 秦影闭着眼,脏污顺着睫毛流到脸颊,他是个爱干净的人,此时却有无数腌臜的禾岁物流到自己光洁的皮肉上。 奇耻大辱! 星宇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家王爷跪在地上,表情冷冷清清不发一言,周围人全都义愤填膺的咒骂着,各种各样的脏东西都往他的头上招呼,毫不留情,毫无理由! 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错,只不过是没有帮上忙而已,竟然就遭到了如此折辱。星宇觉得自己有一股无名火冲到了天灵盖,极度的想要杀人!他上前一把将秦影拉了起来,那味道差点把他熏死,也不知道王爷是如何忍受的。他强忍着想吐的感觉拔出剑想要砍向周围的人,却被秦影一把拉住了。 “殿下!”星宇悲戚的叫着,甚至不忍再抬眼去看。 第577章 你说压就压吧 “回。” 秦影只冷冷清清的说了一个字,星宇无奈,主人的话不能不听。只好收了剑,将他带回了府邸。 进了门,秦影将星宇一把推开,直接跳进了存水的缸里,身体缩成了一团,水将他的头顶一并淹没。 “殿下,属下去给您准备热水吧。” 星宇很是担心,他虽然知道此时的王爷确实是该好好的洗一下,但那缸里的水是以防走水的时候备用的,凉的很,王爷直接跳进去,不生病才怪了。 秦影充耳不闻,过了半天才从缸里探出头来。一缸的清水瞬间变得浑浊。 “殿下,属下这就去准备热水。” 又用热水清洗了好多遍,秦影才重新穿好衣服。星宇一直在门外守着,见秦影出来了,面上依旧有些担心, “殿下,您怎么样?” “无妨,该去跪着了。” “什么,还要去跪?殿下,就不能不跪了吗?要不属下替您去跪。” “皇命不可违,圣旨并没有说时间,所以本王需得一直跪下去。” “什么?殿下,这怎么能行?” “是啊,这怎么能行。星宇,本王跪了多久了?” “大概,已经半月有余了吧。” “嗯,算起来是有半月了。” “本王让你去查的事,怎么样了?那个明王,跟皇帝是什么关系?” “回殿下,属下已经去查了,只是有一件事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说。” “明王殿下深受皇帝的宠信,既是护国大公主,又是明王,所以属下不明白可,为什么一个男人竟然会被封为公主?至于她与皇帝到底是什么关系,谁也说不清楚。” “你刚刚说,公主?”秦影眉头一挑,一字一顿的问道。 “没错,就是公主,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们见到的明王明明是个男的,可为何所有人都说她是公主,难不成,她还会易容术不成?” “......” 秦影忽然想起明王那日的神情,是那样的不屑一顾,看着自己就像在看着什么滑稽可笑的事,原来,她竟是个女儿身! 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啊!说她朝三暮四,甚至还说她的家人会不安宁!自己怎么能这样说她! 星宇看秦影表情微变,也是一愣,自言自语道, “难不成,她真是个女的?来咱们秦北是女扮男装的?” 秦影闭上了眼睛,皱着眉微叹了一声,万分的懊悔涌上了心头,觉得此时的自己比之前被脏污泼身还要难受,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不分青红皂白轻易下结论的人了?当时为何会言辞如此的激烈?只是因为看到了明王与皇帝十分亲近的原因吗? 或许,她本来就是皇帝的人。可就算是这样他又有什么资格不高兴呢? 不过一个局外人而已。 星宇十分的心疼,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去找了金疮药帮他上到了伤口上。 第二天一早,秦影就带着星宇往皇城的方向赶去。虽说早就有圣旨不准他再回去,但是经过这几次的接触,秦影似乎感觉到皇帝对自己是在变着法的折辱,却好像不会真的要了自己的命。 当守卫进殿报告秦王求见的时候,凌尘忽然愣住,同时隐隐的有些不安,他不在秦北好好的负荆请罪,到皇城来干嘛? 难道是自己之前安排人起哄扔东西被他发现了? 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合理的理由,他只好将秦影宣了进来。 今日,秦影穿了一件紫金蟒袍,头发一丝不乱,神情凛然妖异,眉宇间的贵气浑若天成,完全看不出半点落魄的样子,比起凌尘的儒雅,果然更像是九五之尊。 “你怎么来了?朕不知说过无诏不得入京的吗?” 秦影动作利落的跪了下去,丝毫看不出半点的异样,身后的星宇眼神微动,他家殿下的膝盖还没好,这又开始跪了。 “臣自知有罪,特来向陛下告罪。” “你的罪多了,朕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一项。” “臣误会明王调戏府里的侍妾,所以特来请罪。” 呵,原来是为了这事! 了解到他的来意之后,凌尘心里十分,百分,万分的不高兴,这秦影,明明已经完全忘了小歌还要在这纠缠不清,真是阴魂不散。 “好啊,你打算如何请罪?” “陛下能否容臣亲自去公主府赔罪?” 凌尘斜眼一乜,想得倒美,还想去见小歌。 “看来你已经知道明王是女儿身了?” “正是!” “明王不会想见你的,她无父无母,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你却说她的亲人难以平安,你可能想象得到他当时的心情?” 听到这个消息,秦影心里又一紧,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是臣的过错,请陛下恩准臣前去赔罪。” “哼!”凌尘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无故回京已经是大罪,如今还想去见明王,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陛下如何才肯同意?” 凌尘不说话,觉得火气在慢慢的上涌。忽然,蒋乘风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凌尘的眼神忽然收紧,像一条线,射向了秦影的膝盖。 秦影意识到凌尘的目光,膝盖上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抖了一下,紫色的袍子沾染上了些许血色,微微的有些渗出来,凌尘看不真切,嘴角却扯了一丝冷笑。 “你若是真想要赔罪,朕倒是有个好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了。” “陛下请说。” 凌尘坐在龙椅上,身体向后靠了靠,做出一个极其舒服的姿势,面容微微的笑着,淡淡的开口说道, “原来的东冥有一座山,名叫岱山,山上有一座碧霞灵佑宫,据说里面的平安符十分的灵验,你若是能三跪九叩的去求一平安符,送给明王,说不定,她真的会原谅你。” “陛下说的,可是东岳岱山天街之东的碧霞祠?” “正是!你出言毁她家人平安,为她去求一平安符合情合理。” “殿下不可!”一旁的星宇在秦影的身后小声的说道。 “岱山高千仗不止,又极其陡峭,平常人爬上去都要很费一番功夫,若是要三跪九拜,一整天恐怕都难以完成,更别说您的膝盖早就已经磨破了。” 秦影自然知道那座山,据说,那是离天最近的地方,也是帝王每年会去的祈福之地,每年求取平安符的人都络绎不绝,灵验无比。 “臣,遵旨!” “好!求神护佑必须虔诚,要三跪九叩,少一个头也是不行的,到时候朕会暗中找人跟着你,若是做不到,就别怪朕数罪并罚!” “明日一早,臣会准时启程。” “若你真能求得一张灵符,朕便宽恕你失职和擅自回朝的罪过。好了,你下去吧。” “多谢陛下恩典!” 秦影退出了大殿,一旁的星宇忍不住说道, “殿下,您怎么能答应呢,那岱山异常陡峭,寻常人要爬上去尚且十分的困难,若是真的从山头开始三跪九拜别说是您的膝盖,恐怕整条腿都要废了。” 秦影不说话,默默的向前走去。 “殿下,要不属下给您做个护膝吧,到时候您带着护膝上山,还能少受一点伤。” “去祈求平安就是要虔诚,戴护膝像什么体统。” “岱山,主天下人官职生死之期兼贵贱之分长短之势也,主的是万物灵长,人,所以要求平安,岱山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殿下,就算要求,我们也不必非得三跪九叩的啊!到时候平安符求到了,您的命也没了可怎么办?” 星宇的神色十分焦急,秦王的身体已经不太好了,若是再这么折腾一下,恐怕小命真的要搭进去了。 “星宇,当时拓拔漫诬陷明王无礼,我信以为真,便对明王说,若长此以往,她的家人会不平安,当时,她心里一定很恨我吧。这件事,本就错在我,所以要怎么弥补承担,都是应该的。岱山求符,势在必行,你不要再劝我了,准备一下,明天随我一起去吧。” 星宇无奈,不管到了什么时候,秦王强势的性子还是没有变化,只要是他说过的,就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去完成,这也是为何星宇会一直忠于秦影的一个重要原因,他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了这个结果,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第二天,他们就来到了岱山的山脚下,不成想,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本就寒冷的天气变得更加刺骨了。 星宇急忙说道,“殿下,今日下雨了,不如我们明日在开始吧。” 秦影眉眼一皱,不轻不重的说道, “星宇,你最近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想继续跟着本王,记得谨言慎行,不该你说的话不要说,需要考虑怎么做的人是本王,否则的话,现在就离开。” 身上的疼痛或许还能忍,可心上的痛却会让人欲哭无泪,辗转反侧,有口难言。 山顶已经被云雾所笼罩,让人看不真切,秦影跪在冰凉湿滑的台阶上,膝盖上传来的痛觉直冲到头顶,雨点不大,却一点点的打湿他的衣袍,冰凉刺骨,也不敌痛彻心扉。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 那个明王殿下的眼神一直浮现在秦影的脑海里,空灵又凄婉,似被一层水雾笼罩着,藏着数不尽的倔强与哀愁,看一眼就会觉得心痛无比,如今想到,更觉得难以呼吸。 不过跪了一刻钟,本来火辣辣的膝盖慢慢变得冰凉,他甚至有雨水往皮肉里钻的感觉。秦影喘着气,朝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山顶看去,看来,上去要比自己想象的困难百倍啊,有可能,真的会死在这。 也好,本来也应该这样。 秦影继续坚定的向上迈着步子。星宇一阵阵的心疼,想要上前劝阻,但一想到刚刚秦影的话就再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的跟在身后随时候着。 岱山的台阶不仅陡峭,还十分的细窄,此时下过小雨又变得十分的湿滑,秦影走上三个台阶便一跪,走上九个台阶便重重的叩首,额头上的血莲早就随着一下下的撞击变得模糊不堪,雨点慢慢的将伤口浸透,血水从脸颊上缓缓的流下来。 不过爬上了一半不到,星宇就觉得自家的殿下快要不行了。只是秦影却不管不顾的继续往上走,累极了就在台阶上轻轻地喘着气,然后再继续向上。 第578章 温柔 越往上温度越低,秦影穿的衣服并不多,又被雨水完全的打湿,嘴唇已经冻得发紫,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膝盖和额头上似乎已经麻木了,秦影一下又一下的跪倒叩头,仿佛一个没有痛觉的机器。 时间过得很快,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周围的温度一点点的降低,秦影每动一下身上都会微微的颤抖,眼看着快要爬山了天街,忽然就失了力气,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的摔了下去。 星宇急忙的追下去,觉得心脏似乎漏了一拍,但是他的速度再快也赶不上秦影滚落的速度,他下意识的收紧身体,依旧被陡峭的石阶磕的浑身青紫。到了一处缓坡才终于停了下来。 星宇随即赶到,将秦影扶了起来,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殿下?” 下巴唇角已经已经破皮,胳膊腿上青一块紫一块,星宇头一次见到如此狼狈不堪的殿下。记忆中,他永远是贵气凌人的妖孽,骨子里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冷傲,可此时就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浑身是伤,甚至透着一股死气。 星宇脱了衣服,披在了秦影的身上。一天没有吃东西,早就已经耗尽了体力,可刚刚这么一滑落,又回到了半山腰的位置。看着山顶上被云雾缭绕的碧霞祠,星宇心痛的要命。再这样下去,他们殿下真的会死在这了。 秦影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有些涣散,头也晕晕的,脑海中似乎有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再翻涌起来。有个女人,对着她盈盈一笑翩翩起舞,而自己,似乎在对着她弹琴。 到底是谁?为何始终看不清她的脸? “殿下,殿下你醒醒,你没事吧殿下?星宇背您下山吧!” 星宇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秦影猛的睁开眼,一瞬间,似乎忘了刚刚脑子里发生过什么。 身体已经被疼痛占满,秦影觉得十分的口渴,他挪动身体来到了一处低洼的地方,那里有些积水,他伸出已经青紫的双手掬了一把,贪婪的喝了起来。 “殿下……” 星宇已经忍不住落泪,他的主人,明明是最爱干净的。 “我没事,走吧。” 秦影再次准备往上走,可一天没有吃东西,又一直在跪拜,力气早就用光了,腿已经不听使唤的开始颤抖,甚至连直起腰都觉得十分的困难。 “殿下!” 星宇一下跪了下去,并且加重了语气,“属下求您了!让属下背您回去吧,这才半山腰,要想爬到顶,还有的耗呢!您再往上爬,很可能真的死在这!” “你放心,今天不到山顶之前,本王绝不会死!” 说完,便双手用力,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台阶上不再站起来,然后慢慢的向上爬。 …… 不知过了多久,秦影的手掌已经磨起了泡,浑身上下像是经过了酷刑,没有一块好地,星宇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边擦掉眼角的泪痕,看着这样的王爷,他是真的心疼。 夜幕降临,天上的月亮却十分的明亮。星宇终于知道为何殿下一定要今天来,因为,今日是十五,是求道最好的日子。 终于,已经能看到山顶上那座威严的碧霞祠了。星宇面上一喜,对着秦影说道, “殿下,我们马上就快到了。” 秦影却充耳不闻,一步步的向上爬去,终于快到了碧霞祠的门口,星宇再次提醒, “殿下,我们到了!” 秦影却完全不顾,仿佛根本听不到他说话,依旧跪爬着一步步叩头往上走。 星宇这才发现了不对劲,他来到秦影的面前发生的说道,“殿下,我们已经到了,不用再爬了!这里就是碧霞祠了!” 秦影一下撞到了星宇的身体,抬头一看,见星宇似乎在大声的说着什么,可自己却完全的听不见了。 再往他身后一看,碧霞祠三个字端端正正的写在了牌匾上,原来是到了啊,终于,可以放心了呢。 随即,他的意识完全的涣散,整个人栽倒在了台阶上。 “殿下,您这是干什么?您才刚醒,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本王要求一灵符。” “殿下,岱山奶奶不会跑的,您等修养好了再去也不迟啊!” 星宇一脸的担忧,他们家殿下真是越来越胡来了,之前为了楚歌姑娘这样也就算了,为何见了明王之后也是这样的疯魔? 等等,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楚歌姑娘? 护国公主? 明王殿下? 星宇忽然一愣,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秦影已经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正殿的方向去了,星宇赶忙追随过去。 这里是岱山的极顶天街,碧霞祠就坐落在天街的左侧,由大殿、香亭等十二座大型建筑物组成。整个建筑以照壁、南神门、山门、香亭为中轴,左右对称,南低北高,层层递进,高低起伏,参差错落,布局严谨。而现在秦影所在之地,就是碧霞祠的主殿,碧霞灵佑宫。 天门遥指碧霞祠,云雾衣裳日月旗,秦影站在这里,顿时觉得巍峨壮观,难怪每年都会有无数人来这里上香祈福。 他从旁边取了三支香点燃,双手紧紧的捏住贴着自己的眉心对着岱山老奶奶的方向拜了三拜,然后将香插在了香案上的炉内。磕了九个头,起身,又再次下跪,轻轻地说道, “在下秦影,三跪九叩而来,在此诚心求岱山奶奶护佑凌月帝国明王殿下一世平安顺遂,万事吉昌,只要她能一世平安,在下愿折寿十年,求岱山奶奶成全。” 说完之后又叩了三个头才站了起来,从后面的灵符架子上挑了一个最精致的,上面是紫色的花纹,正面写着平安连个字,后面则是岱山的四字真言。金黄色的流苏垂了下来,秦影拿着在自己袍子上比量了一下,看起来十分别致。此时星宇早就跟了过来,将钱袋子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殿下,咱们要敬献多少?” 秦影小心翼翼的将那灵符贴身放好,然后将星宇手里的钱袋子一把抓过来扔进了善款箱。 一百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殿下......” 见秦影没有什么反应,星宇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看来以后要紧衣缩食的过日子了,本来未来三年的俸禄就拿不到了,这下好了,最后一点钱也都搭进去了。” 秦影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嘴角微微的牵动, “走吧。” “殿下,您不再休息一下了?您的伤还没有好。” “无妨,下山吧。” 星宇看着秦影的样子,明明一声是伤,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他很想告诉他明王殿下很有可能就是江楚歌,但是想到江楚歌救他之前要他答应的话只好住了嘴,一脸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家的王爷。 下山要比上山快多了,秦影得了灵符,心情稍稍的好转,冰块一般的脸上似有融化之意,却依旧留有冰凉的余温。 星宇跟在他身后隐隐的担忧,王爷的膝盖受伤十分的严重,到了碧霞祠之后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还没有完全的痊愈,额头上血莲甚至看不清楚轮廓,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又不肯好好的休息,这么着急的下山,怕是对明王再次的动心了。 “星宇,” “属下在。”星宇正在愣神,忽然听到秦影在叫自己以为有什么大事,赶忙回应。 “你说,明王会不会喜欢本王求得这个灵符?” 秦影将那平安符从心口掏了出来用手摩挲着细细的查看。 “......” 完了,他家王爷真的心动了,这可咋办。 “怎么?你觉得这灵符不好看?” “不不不,”星宇赶紧回答,“这乃是祈求平安的平安符,至于好看不好看,好像没有那么重要吧?” “可是,女人不就是喜欢好看的东西?” “王爷你也很好看啊!” “本王,很好看么?” 只要不每天这么冷冰冰的话,王爷绝对是好看的。星宇在心里暗暗的想,但是他可不敢把这话说出来。 星宇的年纪,比秦影小了好几岁,他是个孤儿,靠偷鸡摸狗为生,有一次饿极了去一个卖馒头的小贩那里偷盗,结果被当场抓获,正当他以为自己快要被打死的时候,一个高他半个头的男人将他救了下来。 这个男人,就是秦影。从此以后,星宇就一直跟在了秦影的身边,受到各种训练,做他的贴身侍卫,这一做,就是二十年。 已经习惯了听从他的命令,只要是他说的话,自己遵从就好了,不管是对是错,不管是生是死,他也会一直跟从他的脚步。对于星宇来说,秦影是唯一的亲人,同时也是自己不能违拗的主人。 “殿下您不用担心了,这平安符是您三跪九拜好不容易求来的,明王殿下知道您的诚心一定不会再计较之前的事了。再说这个符这么好看,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啊。” 星宇这是说的心里话,三跪九拜登上岱山,如此虔诚的去求一符的恐怕就只要他们王爷一个人了。这一路上,差点把命都搭进去,还直接导致他们身无分文,这样的礼物要是还不够诚心,那恐怕真得把心挖出来才行了。 秦影听了星宇的话又轻轻的把那平安符放在了心口,微微的撤了下嘴角。 “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 “您以前,不是一直不太相信鬼神之说么?” 是啊,秦影之前从来不信命,他只信自己,可是为何还会来这里如此虔诚的祈福呢? “本王只是想,万一真的有来世......” “没事,走吧。”饶是下山快了很多,两个人也用了快半天的时间才到了山脚。 本来星宇打算找一家客栈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没想到秦王殿下下了山就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自然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宫里的凌尘早就得了消息,他派去的人一直在远远的跟着秦影两人,自然也知道他真的是九死一生才求来了那符。只是这让他十分的不高兴,本来他以为秦影膝盖受伤严重,再去岱山肯定会半途而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为了小歌连命都快搭上了。 小歌如果知道了会这样?就算不说,也一定会心疼的吧?他怎么能忍受秦影借着苦肉计再次的接近小歌?不行,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发生。 第579章 他跟我没关系 “乘风,秦影回来之后立即带他来见我。” “是,陛下!” 蒋乘风微微低头,看不清楚神色,他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陛下关心明王已经超过了关心朝政,甚至对魔教当年往事的追查都松懈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一开始,蒋乘风很愿意江楚歌一直跟着凌尘,那是因为江楚歌能够帮助他的教主完成统一四国的目的,可现在,四国已经统一了,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赶紧查清楚当年魔教覆灭的原因,为老教主御天报仇。 可是,看现在的情况,教主早就已经对江楚歌情根深种了,再这样下去,岂不是会影响魔教的前途? 先静观其变吧,如果到时候江楚歌真的阻碍了凌尘,他不介意将那个秘密告诉江楚歌。 很快,秦影再次来到了皇宫,甚至来不及重新更衣就被带了进来。 “参见陛下!” 秦影下拜,星宇跟在他的身后一同行礼。 凌尘看着下面的人,身上的衣服有几处已经被刮破了,额头上血莲处还有淡淡的血痕。然而即便境况如此的落魄,秦影依旧是一副淡漠冰冷的样子,眸子如同冬天的溪水,凉的让人不敢靠近。 凌尘微微的皱眉,对着秦影实在是高兴不起来,这就是小歌心上的人,为了他不惜把自己折磨疯掉的男人,为何,有时候真的会感觉到自己比不上他?明明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他只是跪伏在地上的臣子。 “回来了?” “正是,请陛下允准臣前去明王府邸赔罪。” 凌尘微眯着眼,看着下面的秦影,淡淡的说道, “此去辛苦了,看你这幅样子,还是先换一身衣服吧。” 秦影眼神流转,自己现在确实有些狼狈,如此去见她只怕是失礼。 “多谢陛下,臣这就去更衣。” “等一下。”凌尘忽然出言叫住他,继续说道, “你匆匆赶回,恐怕也想早一点见到明王吧,朕这就宣他进宫,你就在朕的偏殿更衣吧,至于那符,乘风,你亲自给明王送去,就说,是秦王为了赔罪特意给他求的,让她来朕这里见秦王一面。” “是,陛下!” “那么现在,把你的符交给乘风吧。” 凌尘眉头一挑,静静地看着秦影。 “陛下,能否容臣亲自交到明王手里?”对于凌尘的好心,秦影下意识的觉得没那么简单,皇帝待明王明显的与众不同,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帮自己的忙?要说这里面没问题鬼都不信。 “呵,怎么?你怕朕会私吞了你的符不成?” “臣不敢。” “哼,不敢就好。你以为你是谁?小歌是你想见就见的吗?朕说了会交给小歌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乘风,把符搜出来,交给明王,然后叫明王一起过来,听懂了吗?” 凌尘一向是谦谦君子的形象,很少会发怒,此时大概是真气着了才会如此。蒋乘风赶忙说道, “属下遵旨。” 说完便向秦影走去。 秦影神色淡漠,知道自己终究是保不住这符,便从心口处掏了出来,将还带着自己体温的平安符,交到了蒋乘风的手里。 “殿下.....” 后面的星宇一阵的心疼,这可是他们殿下拿命换来的啊。 秦影不语,示意星宇不要在说话。 “行了,还不快去换衣服,一会小歌来了看见你这样子成什么体统。” 凌尘语气不善,秦影站起来,只当做感受不到皇帝的怒火,径直向后面走去。早已经有太监拿好了衣服将他领了进去。 江楚歌正在府里,却听到管家说蒋乘风突然来到,出门一看,就发现了他手里的平安符,十分的精致好看,只听蒋乘风说道, “明王殿下,这平安符是秦王为您求得,皇上让我交给您,还让您务必去一趟,秦王此时正在偏殿更衣,大概在等着您去呢。” 江楚歌将那符接了过来,看了一下,做工很是精细,样子也别致,挂在衣服上一定很好看。 不过,听说这东西是秦影送的,便想起他误会自己那件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而且又不太明白为何凌尘会要她去,一时间很是迷惑。 “陛下真的要本宫去吗?” “正是!还请殿下随属下移步内宫。” “好吧。” 江明天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去了,她想弄明白凌尘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秦影在那他还让自己去见? 很快,江楚歌就随着蒋乘风一起见到了凌尘。 秦影换好衣服,正准备出去,却发现偏殿的正门已经被锁上,而透过里面的屏风,却可以看到大殿上的情形。看着里面正在微笑着说话的两个人,秦影突然记了起来,原来这个明王殿下就是他刚被封为秦王那日看见的女子吗? 一个破符就把她打发了,当她江楚歌是什么人。 “那麻烦陛下跟秦王殿下说清楚,如果神灵真的有用,那我的家人就不会死了,本宫从来不信什么怪力乱神之说,自然用不着这东西。还是不要浪费心思了。” “人家一片好意,好歹也是求平安的,你就不收了么?”凌尘不动声色的向后靠,很怕屏风后面的秦影听不见自己说的话。 “陛下若喜欢,那这东西就送给陛下吧,我真的用不着。” “哦?小歌真的舍得吗?” “呵。”江楚歌微微的冷笑,凌尘的表情摆明了是在试探,她又不傻,自然看得出来。 “陛下说什么笑话,这么难看的符配得上我吗?陛下若是不想要我扔了就是。” 话音刚落她就松了手,这符一下子轻飘飘的掉在了地上,江楚歌面无表情的抬起脚踩了上去。 “快快丢出去吧,以为什么破玩意我都会收吗?陛下若是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凌尘的回应一个人出了大殿的门。 凌尘并未挽留,他看的出来江楚歌是生气了,以为自己在拿这东西试探她对秦影的感情,但是这个时候他不会出言安慰,只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小歌呀小歌,虽然你倔强的让人心疼,但是有时候还真的是有十足的杀伤力呀,不知道秦影见了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行了,看了半天了吧,放他出来吧。” 秦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眉眼比来时候更加的清冷淡泊。 “看来你的礼物小歌不太喜欢呢,算了,念在你一片心意的份上,朕就勉强收了吧。” 蒋乘风将地上的符捡了起来,当着秦影的面交给了凌尘。 凌尘信手接过,瞧着上面已经有了些脏污,一挑眉看向了秦影继续说道, “哎呀,真是可惜,好好的一个符,却被踩脏了,算了,乘风,你还是拿去扔了吧,反正明王和朕都不喜欢这东西。” “是,陛下。” 蒋乘风接过了符慢悠悠的退下,凌尘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影,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 “行了,你的心意,朕就算收到了,回去吧,朕宽恕你的罪过,只是若以后还擅自入京,朕可就不会留情面了。” 秦影没有说话,神情冷然的像是一座冰雕,凌尘却也不恼,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高兴。 不一会,蒋乘风就回来了, “陛下,脏东西已经处理好了。” “好,咱们走吧乘风,随朕去看看明王,送了这么没用的东西给她,她可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是,陛下。”蒋乘风低眉顺眼的回答,眼神中潜藏着不易发觉是的精光。 秦影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淡淡的说道, “臣恭送陛下。” 凌尘的脚步忽然一滞,神色中多了一丝不悦,斜眼一挑,出了大殿的门。 屋里只剩下了秦影一个人,他站了片刻,慢慢的向外走去,星宇早就在一旁等着他了。 “殿下,你没事吧?” 秦影半晌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让人摸不透他的情绪,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他终于说道, “回去吧。” 星宇点头答应,正要往前,却看见主人的身体竟然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瞬间就昏迷了。 星宇急忙伸手去接,竟然觉得有热度传来,再一碰秦影的额头,忽然皱眉, 王爷发烧了!也不知道这一路他是怎么忍过来的! 这里是皇宫大内,星宇找不到可以治病的地方,只好背着秦影往外跑去,出了宫门口又走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家医馆。 大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摸了摸秦影的额头和身体,又看了看他的舌苔和眼睛,一遍摇头一边对着星宇说道, “快快快,把他身上的衣服都脱了。真是胡闹,身上已经受了这么多伤还不尽快的休息,你们年轻人啊,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星宇连连称是,一边将秦影扒个精光一边回答,“我家主人琐事繁多,所以总是不注意,还请您费心了。” “唉。”大夫又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 “还好他身体健壮,若是换在别人的身上,这种伤不死也要残了,你看他的身上,哪有一块好地了!” 星宇一看,眼泪差一点又要流出来了。这还是那个贵气逼人的妖孽王爷么?浑身上下青一片紫一片,有的地方肿成一个大包,有的地方则是直接破皮了。两个膝盖已经化脓,看着让人万分的心疼。 大夫边说边写了一个方子交给了星宇,让他赶紧去抓药。星宇点了点头,忽然想到自己身上带的钱都已经被王爷投进了祈福的功德箱里了,早就已经身无分文,于是不好意思的说道, “大夫您看,我们的钱袋子都已经花完了,您能不能通融一下,先给我家王爷开药,钱之后我来想办法。” 大夫眉头一挑,“没钱?呵呵,那不好意思了公子,我这里是医馆,可不是救济堂,您要是没钱呢,可以出门左拐,那里有个胡同。” “不是我难为你,只是我这里开门做的是生意,只要有钱,我马上诊病,可要是没有,劝你另请高明吧。”说完就一副不给钱绝对不干活的样子。 星宇越来越焦急,他是真的害怕了,万一王爷有什么闪失,自己可怎么办啊! 第580章 插手东冥内政 忽然,他看见了秦影刚刚脱下来的衣服上有一玉佩,那是王爷心爱之物,看着躺在那里已经开始打着摆子的王爷,星宇心一横,将那玉佩扯了下来交到了大夫的手里, “这乃是我家王爷的传家宝,价值连城,总够你的诊费了吧。” 大夫甩了甩袖子,将那玉佩接了过来仔细的看了一下,十分的满意,随即眉开眼笑的将那玉佩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好,这就来。” 秦影终于得到了好好的诊治,星宇一颗心放了下来,只是想到情急之下拿走的那块玉佩,心里又有些不安,他知道,那是王爷的母亲留给他的,只是事已至此,多想也无益。 好在秦影的恢复能力极好,用上了药很快就好了起来,经过一夜的休息,终于好了起来,两个人赶回了秦北。 星宇一直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一路上王爷也不说一句话,只是板着一张冰块脸,心里实在是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回府之后便大着胆子对秦影说道, “殿下,明王殿下应该很喜欢那个符吧?她,怎么说?有没有说不介意之前的事了?” 秦影仰起头,不发一言。 星宇觉得有些不对劲,自言自语到, “难道明王不喜欢?这怎么可能啊!” 明王殿下不就是江楚歌,他家王爷送的东西就算是一根草她也会喜欢才对,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啊! “殿下,难道您没有说那是您三跪九拜上山去求的吗?” 秦影转头,淡蓝色的眼珠转了又转,忽然一凝,淡淡的说道, “她不喜欢。” “不喜欢?这不可能啊,明王殿下……” 还没等星宇说完,他就发现秦影忽然转头看向自己,眼神里流露出少见的锐利,重重的问道, “本王的玉佩呢?” 星宇一时语塞,断断续续的说道, “啊,那个,之前诊病,做诊费了。” 秦影眼睛忽然微眯, “谁准你这样做的?” “殿下.....” “去外面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王爷,您消消气,属下这就去跪着。” 星宇乖乖的跪在了外面,屋里的秦枫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一只茶碗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茗茶下肚,秦影的心情终于好受了一些,那是自己多么辛苦才求到的符呀,可惜,她不喜欢。自己,为何如此的在意那个只见了一面的人? 秦影长叹了一口气,或许,他只是在自作多情吧。自己真正该做的事,是让秦北富庶繁华起来,而不是这些儿女情长。 想到这,他终于觉得自己心里不再那么空落落的。 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想办法让搞到钱。 他小的时候依稀的记得,秦北原来是有一座金矿的,后来有一位云游道人说那时候不是开采的最佳时机,强行的动土会破坏秦北的风水,但当初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父王还是开采了一点,再后来他就被送走当人质了。 如果能再次找到那座矿藏,那将是一大笔财富,到时候重建秦北的商业和军事,也就有了办法。 秦影将秦北的地图拿了出来,仔细的看了看,发现仿佛有了很多的漏洞,于是便想着亲自去查看一下,出了门,发现星宇还在乖乖的跪在哪里,像极了犯错的孩子。 秦影直直的向前走去,仿佛看不见他眼神里祈求的目光,星宇被秦影冰冷的眸子吓住,只好低下了头,继续一动不动的的跪在那。 “起来!” 秦影走到了他身边淡淡的开口, 星宇抬眼望去,不太确定王爷说的是不是自己, “怎么,还要本王扶你?” 星宇这才确定王爷说的就是自己,急忙站了起来。 “知错了吗?” “属下知错,不该擅自乱动王爷的东西。” 秦影叹了一口气, “星宇,本王身上值钱的东西那么多,你为何就偏偏选了那件玉佩,你明明知道那是本王母后送给本王的唯一念想了。” “殿下,属下真的知错了,”星宇再次跪在了地上,低着头说道, “您怎么惩罚星宇都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生气,您的身体才刚好。” “本王叫你起来怎么又跪下了!起来随本王去勘察地形,别想着偷懒。” 说完就一个人继续往前走去,星宇面上一喜,大声的说了句, “属下遵命!”就站了起来跟上了秦影的步伐。 秦北不大,但是一点点的勘察敌情却是极其费力的事情,秦影与星宇一点点的测算,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绘制好了新的地图。 秦影凭借着儿时的记忆,竟然很快就找到了金矿的地脉,随便挖了一铲子,里面竟然就有黄澄澄的颗粒,星宇忍不住兴奋,秦影却依旧是面无表情,仿佛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有了钱,下一步就是大力的发展秦北的经济了,他让星宇找几个人去守在秦北的主要出入口,只要看见是经商的就一定要让他们留下来,在秦北经营。 没过几天,虽然拦下了不少人,但是星宇就犯了难,垂头丧气的对着秦影报告, “殿下,他们都嫌弃秦北又小又穷,嚷嚷着要走呢。” 接下来就是军队的问题,这件事秦影是亲自去办的,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军队在精不再多,很快,他招募的上千人就被他训练成了无坚不摧的虎狼之师。 其中还有五个身手极好人又机敏的被他挑选了出来当他的贴身护卫,同时替他管理军队。 秦北的经济和军师力量渐渐地强化,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凌尘的耳朵里。 蒋乘风在报告这件事的时候凌尘甚至不敢相信,那个秦影,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秦北从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富足之地? 果然,他还是不能放过他。 秦影,我本来是想留你一条命的,如果你继续卑微的活下去,我或许可以放过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总是想要找我的麻烦吧。 找一个人的好处不太容易,可错漏之处却是很容易,找欲加之罪就更加容易了。 因为一封莫须有的信件,秦北众人全都被扣上了谋逆的死罪。凌尘将他们全部抓了起来,只等着择日问斩。 凌月帝国的右丞相蔡昊是个德高望重的人,他家书香门第世代清流,人品学识一直为人称颂,名望很高,这人也是蒋乘风费了很大力气请回来稳定朝堂的,他听说了秦王将秦北之地治理的十分富庶,皇帝却不分青红皂白将人抓了起来,自然觉得十分不公,于是上书谏议,搞得凌尘十分的不高兴。 蒋乘风却对凌尘说道, “陛下,蔡昊名望颇高,若是他一直力谏,恐怕朝中的风向会变。“ 凌尘微微的点头,自然知道蒋乘风说的事对他,只是他没有想到,对付一个秦影不容易,对付一堆平头百姓竟然也如此的不容易。 当初把四国搞垮的的时候不是很容易的吗?难道没有了小歌自己想办成一点事就这么困难了? 不行,他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不听从的人,那就除掉好了。 很快蔡昊就被一道圣旨下了狱,理由是对皇帝大不敬之罪。 经历了此事,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纷纷开始在战队,一方面是凌尘的簇拥者,另一方面是敬重蔡昊为其鸣不平的人,当然,后者只占了一小部分,毕竟,帝王之怒,不是一般人愿意承受的。 蔡昊为人正直,门徒众多,一听说他为秦北之人鸣不平而被下狱,就连街头巷尾的平头百姓也开始议论起来,人们不明白为何凌尘从一个宽仁温和的君主变成了暴君? 没有战火烽烟的年代,酸腐文人们的笔杆子就成了最好的刀,这件事情经过发酵,竟然有愈演愈烈之风,渐渐的,民怨开始沸腾。 凌尘显然没有想到只是想处理一个秦北之地竟然会扯出这么多的麻烦,其实他不知道的事,秦影早就培植了势力,在他宣旨抓人的那一刻起,事情就按照他的计划一步步的走下去了。 他先是秘密的去见了蔡昊,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请他为秦北众人平反,蔡昊为人正直,再说秦北之人本就无辜,蔡昊了解真相之后力谏皇帝重新查证,可是凌尘原本就是随便的找了个理由对蔡昊要求重查翻案的要求十分不悦。蔡昊与皇帝争执不下遂被打入了天牢。 然而这样做正中了秦影的下怀,他以此为契机联合蔡昊的学生弟子们大肆的宣扬皇帝无道的言论,并在市井中散布皇帝暴虐,冤杀忠臣,如此环环相扣,方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其实秦影并不清楚皇帝为何会对自己有毫无理由的敌意,但是当秦北众人被抓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皇帝这次是冲着自己来的,任何人去求情,都不可能达到目的,而想要从皇帝的手中救人,那就只有靠人心所向。 毕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君王不重视百姓的呼声,那就很有可能被他们所推翻,就算是凌尘,也一样不行。 江楚歌没有想到,她最重视的两个人,最想保护的两个人,终究免不了开始争斗。 她此时正带着林峰在外面吃饭,回家的路上,看见一群人在围观着什么,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挤了进去,看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跪在地上,眉眼乖巧又淡漠,坚毅的神情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忽然就想起了那个会叫自己小姐的汀兰,没由来的,她对这少女的好感一下子增加了不少。 这名少女面前有一布告,上面写着,她是右丞相蔡昊的女儿,哥哥已经战死沙场,父亲因为替秦北众人说话而被无端下狱,她在这就是为了请人帮忙还父亲一个清白。 江楚歌上前拉起了这位少女,只见她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自己一眼,似乎有些害怕。江楚歌神色一凝,这少女站起来她才完全的看清除她的相貌,鼻子嘴唇与死去的可儿很是相像,简直就是一个放大版的可儿,身后的林峰也是呆立了片刻,若是可儿没死,大概也长这么大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看着她,神色中十分犹豫不太敢说话。 第581章 贵妃有孕 “你别怕,我是凌月帝国皇帝亲封的明王,有什么冤屈,大可以跟我说。” 江楚歌早就听说了凌尘把丞相抓起来的事情,但是她不知道这事竟然发展成了现在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竟然把人家的女儿都逼的出来套头露面了。 那少女看了她一眼,怯生生的开口道, “小女名叫蔡银柳,家父因为秦北之人说了几句话被无端下狱,恳求明王殿下替家父伸冤。” 说完又向下跪了下去。 江楚歌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只是眉头依旧微微的皱着,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姑娘说话的样子都跟可儿很像,不会真的是可儿复活了吧? 明知道没有这种可能,江楚歌还是问道, “敢问姑娘,你有没有过亲生姐妹?” 江楚歌听着有些心疼,本来应该是被父母呵护喜爱的年纪,突然过上了这样颠沛流离的日子,却丝毫没有妄自菲薄深受打击,是坚韧的姑娘啊。 “这样吧柳儿姑娘,今天的天色也晚了,反正你也是一个人,要不,你先跟我回去,然后慢慢的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样?” 蔡银柳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从来没有到别处住过,可是没由来的,她对眼前这个明王殿下下意识的觉得信任,想了一会竟然点了点头, “如此,就麻烦殿下了。” 很快就回了公主府,江楚歌叫管家赶紧收拾一间房出来先给蔡银柳住着,管家看了看新来的这姑娘,也没由来的觉得喜欢。 林峰一直跟在她们后面,木头一样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江楚歌抬眼看到,觉得自己这个把蔡银柳接回来的决定实在是太对了。 “柳儿姑娘,你现在跟我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安顿好人,江楚歌就开口问上了,她的印象中,凌尘不应该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啊,为何最近市井中总是传闻皇帝性情大变冤杀忠臣呢? 蔡银柳听到江楚歌发问,微微的抬头,眼神坚定的看向了江楚歌,将蔡昊如何求皇帝重审秦北逆案,如何惹怒皇帝,又是如何入狱的,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江楚歌一听,心里打起了鼓,如果蔡银柳的说法是真的,那么意味着凌尘现在在想办法对付秦影,当然也有可能,秦北的人是真的在密谋造反。 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的会影响到凌尘在民间的声望,如果贸然去问,说不定也会影响两个人之间的信任。 江楚歌脑海中忽然出现了汀兰惨死时的画面,心下一紧,凌尘,到底有多少事是要瞒着自己的?如果秦影真的要造反,那么要杀要剐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可是如果只是单纯的报复,那江楚歌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想到这,她对蔡银柳说道, “柳儿姑娘,这件事干系重大,需要四方打探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不能马上帮你解决,现在,你在我府里好好的休息,我呢,去牢里见一见丞相大人,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帮你带的?” 蔡银柳点了点头,“烦请殿下告诉父亲,就说我很好,不必挂念,要他保重身体,女儿不孝,不能在跟前侍奉。” 话还没说完就差点流泪,江楚歌欲上前安慰,没想到林峰却快她一步递了一个帕子过去。 蔡银柳看了一眼林峰,随即低下了头,抬手接过,轻声的道了声谢谢。 “林峰,你就在府里好好的照顾柳儿姑娘吧。” 林峰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 很快,江楚歌就入了天牢,看到了正在牢里的右丞相蔡昊,只见他正席地而坐闭目养神,一副刚直不屈的样子,对于这样的人,江楚歌心里是佩服的。岁语气也是格外的尊敬。 “丞相大人,您怎么样?” 蔡昊听见声音,知道有人来便挣开了眼睛,见是江楚歌之后心里也是微微的震动。自从他入狱,朝中众人几乎没有人来见过他,就连之前十分要好的友人此时也是退避三舍,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凄凉。 “明王殿下来此何事?” “我是替柳儿姑娘来看看他的父亲,顺便问一下,秦北和皇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蔡昊一听江楚歌说起柳儿一下子就知道了是自己女人的名字,赶忙走上前问道, “柳儿?你说的可是小女银柳?” “正是,她现在就在我府里,丞相不必担心,她还叫你保重身体,说自己不孝,不能在你跟前伺候。” 蔡昊已经是知天命的年岁,听到自己女儿的消息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多谢,多谢明王殿下,臣感激不尽。”说完竟然要给江楚歌下跪,被她一把扶了起来。 “丞相快快请起,这样可不是折煞楚歌了吗。” 蔡昊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也深觉不妥,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敢问丞相,秦北众人,是真的没有谋反之心吗?为何您一定要陛下重审?” 蔡昊听罢瞪了一下眼睛,缓缓的说道, “殿下呀,陛下抓起来的人都是一些在秦北落户安家的商人,还有一些是本地的乡老,您想想看,这样的人,他们会谋反吗?一旦打起仗来他们只会流离失所,谋反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陛下这样,无非是因为秦北有一座金矿想要据为己有罢了。” 江楚歌一听顿时愣住了, “秦北竟然有一座金矿?” “没错,是秦王殿下亲自来告诉我的,他还拿了一打自己的手书,也当场给我写了,与陛下手里那一封信的字迹完全不一样,怎么可能是谋反呀!” “秦北原来是多么蛮荒的一个地方,经过秦王的治理好不容易才有了点起色,国泰民安这是多好的事啊,为何皇帝却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江楚歌好像有些明白了,凌尘,真的很有可能是在刻意的打压秦影。只是,为何他要让那么多无辜的人跟着受罪?连自己的丞相都不放过? 一想到有无辜的百姓因此遭殃,江楚歌的心里没由来的觉得不舒服,哪怕是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她也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至少,她要把丞相大人救出来才行! “唉,但愿吧。” “我先走了,丞相大人保重。”江楚歌转身欲走,却掉了个东西在牢房门口,她再次转身,发现那东西已经被丞相捡了起来,递给了自己。江楚歌正要接过,没想到丞相却突然又将手收了回去,将掉在地上的金锁拿到了自己眼前,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殿,殿下,你从哪弄到的这个?” 江楚歌微微皱眉,那是可儿临终前留给自己的金锁,蔡昊见到此物却如此的反应,一股不太好的感觉传了过来。 “这是一个妹妹,临终前,留给我的。” “临终?你说临终?她已经死了?” “正是,是我亲手埋葬的,丞相难道认识吗?” “这,这是我家小女儿出生时我亲手给她戴上的金锁。” “什么?怎么可能?柳儿明明说她没有姐妹。” “那时候她还小,自然不记得,那年逛灯会的时候,忽然遇到了一伙流寇,我和夫人分别抱着两个孩子分两路跑去,那伙人见夫人跑得慢便去追,夫人当时怕孩子受伤就将她藏在了一户人家的缸里,等我们再回来找的时候,孩子早就已经找不到了。” “本来夫人身体就没有完全恢复好,又因为此事而自责不已,没两年就过世了。就只留下了我和两个孩儿,没想到前几年,唯一的儿子也没了。” 江楚歌听完顿时也觉得伤心不已,没想到蔡昊竟然真的是可儿的父亲,看在可儿的面子上,她也绝不能让蔡昊就这么死了。 “丞相节哀。” 蔡昊说完话便吸了吸鼻子,又坐在了地上,显然是不愿意再开口了。 失去亲人的伤痛江楚歌能够理解,当时失去雪姨的时候,她也是痛不欲生,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比,只能任时间慢慢的化解。 她看着蔡昊强忍着泪水的模样没有说话,想起可儿离开的时候,又是一阵伤心。 出了天牢,她没有回府,而是马不停蹄的去找了凌尘,她要让凌尘把蔡昊给放了。 只是,凌尘被此事搞得焦头烂额,见到她来正觉得十分欢喜,没想到她的小歌竟然是来给那个蔡昊求情的,心下有点不悦,如果放了蔡昊,岂不是就证明他错了?那他作为皇帝的威严何在啊! “小歌,不是我不放,只是这件事十分难办,若我放了蔡昊,那就代表这场博弈我已经输了,所以蔡昊必须死。” “凌尘,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抓那么多秦北的人是想干嘛?你已经是皇帝了,到底是想跟谁博弈?” “小歌,你到底是给蔡昊来求情的,还是来给秦北的人求情的?他们密谋造反,难道不应该杀么?更何况,那些人,我都已经杀了。” “你说什么?呵,凌尘,你抓了那么多人,别告诉我你真的都把他们给杀了?” “此时,他们应该刚刚人头落地。” 蒋乘风这时候适合的回报, “陛下,秦北谋逆之五百零六人已经全部斩首。” “好,你先下去吧。” 江楚歌一听忽然觉得毛骨悚然,“陛下,您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秦北的人有没有谋反还没有查清楚。” “已经很清楚了小歌,如果你来只是为了求情的,那恕我无法答应你,虽然你是护国公主,但现在的皇帝,是我。” 头一次,凌尘对江楚歌疾言厉色,表情甚至有些阴冷。 江楚歌就那样看着他,觉得眼前的人自己有些不认识了。 “好,既然人你已经杀了我也不说什么,但是蔡昊,你必须得放了他。” “若我不放呢?” “你若不放,我江楚歌便从此与你势不两立。” 江楚歌严肃认真的回答,语气不轻也不重。 “小歌,你在威胁我吗?你竟然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外人,与我说这样的话吗?” 凌尘的瞳仁开始变色,阴冷渐渐被悲怆代替,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江楚歌竟然会这样与自己说话。 “我怎么敢威胁陛下,只是蔡昊乃是我一个小妹的父亲,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你杀了。” 第582章 皇后的血秦 凌尘静静地盯着江楚歌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倔强的神色,可仿佛,没有一点点自己的影子。 其实只是为了秦影吧,什么妹妹,不过是搪塞自己的理由罢了。 即便如此凌尘还是答应了她。 “好,我可以放过他,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答应你。” 凌尘定定的望着她,淡淡的说道“你回枯骨山的时候,要带上我。” 江楚歌顿时怔住,她没想到凌尘的要求竟然是这个,他对自己的执念已经这么深了吗?只是这样的感情,终究是要辜负了。 “凌尘,你这又是何苦,你明知道我已经是个没有心的人了,就算你对我再好,我也没办法回应。” “我不在乎。我只是希望一切完成之后我可以在你的身边,至于别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几句话就把江楚歌想要拒绝的想法压了下来,她何德何能,让凌尘对她有求必应倾心相待?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江楚歌紧闭了眼睛,将头转向一边,下定决心一般的说道, “好吧,我答应你。只是去了那里之后,你的一切行动都要听我的,枯骨山毒物遍地,稍不留神可能会有危险的。” 凌尘听罢点了点头,江楚歌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她没想到,自己此时的心软变成了对另外一个人的残忍。 “竟然是他?他现在在哪?” “本来已经查到他的行踪了,但是没想到那家伙太过狡猾,还习得了魔教已经失传的末日六阳法,我等没有一个能追得上的,只怕是不好对付。” 天,日,男,神,火,气,是为六阳,而末日六阳法其实就是一种轻功,只要周围有这六种物质就可以调动他们的能量为自己所用,所以跟一般的轻功比起来,使用者不会感觉到疲倦,能够一直的用下去。 这是魔教早已失传的武功,甚至连凌尘都知之不多,没想到那个雨化田竟然已经修炼成了,确实是个麻烦。 “无妨,总会有机会的。秦北那边如何?” “回陛下,秦影没有任何的异动。” “他倒稳得住,行了,先不必管他,动用魔教所有的力量,一定要尽快抓住雨化田。” 蒋乘风点头,看来陛下是着急了,如此,他倒是不担心了。 倾国之力去找一个人,并不难,很快,蒋乘风就查到了雨化田的藏身之处,或者可以说,是雨化田自己找上门来了。他就那样毫不在意的进了蒋乘风的视线中,没有躲也没有逃,被抓住的时候,表情也是淡淡的,仿佛事不关己。 蒋乘风心里疑惑,以他的身手,要逃跑还是很容易的,可是为何却这样乖乖的束手就擒? “少主,别来无恙啊。”雨化田看着凌尘,淡淡的说道。 凌尘眉头一皱,很是不解,难道他不知道,一旦被抓住,面临的就是整个天下的怒火吗? 即便觉得不太对劲,他还是任蒋乘风把他带到了凌尘的面前。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在追寻的就是这个人的下落,现在轻松的抓到倒是让人心里不托底了。 凌尘坐在大殿上,看着下面的人,面上的表情与乘风类似,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就是这个人害的父亲身死的吗?没由来的,凌尘的心里涌上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你认识朕?” “少主小时候,属下可还抱过你呢。” “是吗?朕怎么不记得了?” “那时候少主刚出世不久,当然不记得了,不过,属下可是记得很清楚。” 凌尘不愿与他废话,当年的事不管怎么样已经过去了,既然他来了,那就没可能放过。 “当年为何要背叛父亲?” “背叛?少主为何会觉得是我背叛?” “哼,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吗?就算你现在在再怎么狡辩,朕也不会放过你。你应该知道,现在普天之下,全都听朕的号令,就算你武功再好,也没法与天下人为敌。” “少主多虑了,我既然来了,当然就没想过要逃跑,只是有些事情,属下是一定要让少主知道的。”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蒋乘风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小声在凌尘的耳边说道, “教主,此人定是在故弄玄虚,千万不要被他骗了。当年就是他背叛教主才导致教主惨死的。” “护法大人,你就这么不想听我把话说完吗?”雨化田扯着怪异的嗓子说道,弄得蒋乘风一阵头皮发麻,总觉得此人没有那么简单。 凌尘在龙椅上往后挪了挪,神色凛然的说道, “朕就给你这个机会,有什么想说的,全说出来。” “陛下,您可听说过,绝命道观?” “这个朕自然知道,不就是早已避世不出号称知晓天下一切的仙山之巅么。” “当年教主为了将魔教发扬光大,亲自去上了绝命道观求仙人指点,后来就有了异星降世的传说,然后,教主就不幸去世了。” 凌尘的脸色渐渐地变冷,父亲是多么慈爱的一个人,自己小时候不管犯了多大的错他都会替自己替收拾烂摊子,也不会过多的责骂,可是后来,这样慈爱的父亲就没没有了,他一下成了没有父母的孩子! 没了魔教教主的庇护,他这个少主一下就成了众矢之的,很快就被仇家抓了起来,折磨了好久好久,如果不是蒋乘风把自己救了,恐怕自己就没有今天了。 雨化田这样随意的提到父亲的死,让凌尘十分的不高兴。 “其实,那时候,教主已经得到了答案,魔教会在20年后成为天下第一大教,魔教教主会成为这片大陆的第一人!” “但是,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当时明明是你趁着教主受伤之际暗下黑手,否则的话教主又怎么会死!” 说话的是凌尘身后的蒋乘风,他的情绪已经趋于愤怒,就是面前的这个人把教主给害死了!现在还在这里狡辩! “呵,如果不是为了告诉少主我发现的秘密,我又为何要回来呢?” “你发现了什么?” “少主,如今魔教已经有了空前的盛况,而您也是这天下之主,可若是您想保住这一世的荣耀,那必须做到一件事,那就是,将异星铲除。” “哼,我为何要相信你?”凌尘的表情也是微微的变色,铲除异星?那不是叫他杀了小歌,这怎么可能? “如果少主没有这么做的话,将来一定会不得好死!” “混账!你竟敢诅咒朕!”凌尘听到这里愈发的愤怒,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可能杀了小歌的。 “少主,属下在北漠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探听这个秘密,若是您不除掉异星和秦影,将来受罪的必定是你!” “乘风!别让他在这胡言乱语了,立即斩首示众!” 凌尘不想再听下去了,他心里有些微微的恐惧,所以只能用愤怒努力的冲刷下去。 “教主,属下来陪你了。” 看着他的尸体,凌尘有些心烦意乱,又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赶紧把他给我拖出去!” 蒋乘风也有些不明白,大仇得报之后为何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难道,教主当年真的是自己就死的?这个人刚刚说的,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又为什么要来自投罗网呢? “乘风,去把玄麟叫来吧。” 蒋乘风忽然惊慌,“陛下,您想做什么?” 凌尘这次难得的没有因为乘风的语气而不悦, “父亲的仇已经报了,我要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了,乘风,你让我自由吧。” “陛下不可,您走了,魔教怎么办?” “我即便走了依旧是魔教的教主,只是这皇帝之位,再也不能占着不放了。” 虽然很喜欢居高临下睥睨天下的感觉,可是这孤家寡人的身边若是没有小歌,他也是不会开心的。 “玄麟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他比我更加适合。” “殿下,你要跟着楚歌姑娘走吗?你就不怕刚刚雨化田说的是真的?” “真的假的又怎么样?事到如今,乘风,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思吗?” 蒋乘风往后退了两步,虽说早就知道教主对江楚歌的情意,到这还是第一次听凌尘这样明确的说出来。已经情根深种了吗? “陛下,你真的要抛下一切吗?” “去吧乘风,把玄麟叫来。” 凌尘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就回了寝殿,蒋乘风心里悲痛不已,但是没有办法,凌尘的命令他不会不听。很快玄麟就被找了回来。 教主这就要跟着江楚歌走了,他十分的不甘心,明明一开始是想利用江楚歌的,结果没想到把教主整个人都搭了进去,这可真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玄麟很快就来到了凌尘这里,他自然知道凌尘找他是为了什么事,虽然不愿意,但他没有办法。 “陛下,可不可以让我见江姐姐最后一面?” 玄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这个要求凌尘没法拒绝。 “好,就依你。” “玄麟多谢陛下。” “好了,要自称朕,以后你就是陛下了。” 凌尘把江楚歌叫了过来,玄麟终于又见到了自己心里最喜欢的姐姐。 凌尘趁着此刻颁布了退位的诏书,而玄麟,则正式就成为了凌月帝国最高的统治者。 “姐姐,你要走了吗?”玄麟等着大眼睛问道,他觉得心里好难过,因为,以后可能再也看不见这个漂亮姐姐了。 “嗯,姐姐要走了,在这里生活,姐姐会不开心。” “那,姐姐跟凌尘哥哥生活在一起才会开心吗?” “......” 一阵沉默,玄麟看着江姐姐的表情忽然就确定了,只有跟那个“阿影”在一起,他的江姐姐才会真的开心。 江楚歌面对这个问题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跟凌尘在一起,会开心吗?大概,会的吧。” 半晌,她终于说到, “玄麟放心吧,姐姐没事的,以后的每一天,姐姐都会尽量开心的活着,玄麟也要开心,好不好?” 玄麟低下了头,当皇帝,会让人开心吗? “好,玄麟听姐姐的。但是姐姐,你能最后再陪玄麟去集市上逛逛吗?” 第583章 惠贵妃,小产 这样的要求江楚歌自然没法拒绝。她笑了笑,眉眼弯弯的带着些许宠溺的说道,“好。” 江楚歌拉着玄麟的手,两个人又开始逛了起来,这次与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江楚歌心情十分飞扬,哪里都想看看,而这一次却带着淡淡的失落与离愁,心情自然好不起来,心情不好,人就不会有闲逛的欲望,反倒是玄麟,这看看,那看看,好像真的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 不一会,两个人进了一处珍宝斋,江楚歌的神色忽然凝滞,被一块玉佩深深地吸引住了目光。 玄麟顺着江楚歌的眼光看了过去,视线中是一块精致的玉佩,花纹繁复,通体翠绿,最重要的是,背面竟然有一个秦字。 他在江楚歌和玉佩之间逡巡了几个来回,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笑意。然后走上前去,对老板说道, “老板,这个玉佩多少银钱?” 老板见到有客人上门态度自然好了起来,语气有些谄媚的说到, “哎呀客官您可真是好眼光啊,这玉佩是才到的新货,水头足,触手生凉十分光滑细润,客官要是喜欢的话,就500两卖给你吧。” 玄麟正欲掏钱,却被一边的江楚歌一把拉住, “玄麟,还是算了吧。” “可是姐姐看起来很喜欢这个啊。” “没关系,其实姐姐也不是很喜欢,而且价格这么贵。” 玄麟还没说话,老板却兀自的开口了, “姑娘有所不知,这玉佩原来的主人是个贵人,虽不十分的名贵也算是可遇不可求的,今日遇到也是咱们有缘,这样吧,这玉佩,您给450两拿走。另外,再送您一个平安符。” 说完就拿出了一个十分精致的符,上面还有些微微的脏污。 江楚歌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那个人去岱山求的,不知为何,竟然辗转到了此处。 老板没有注意到江楚歌脸上的异样,自顾自的介绍了起来。 “您看这平安符又精致又好看,还是从岱山求来的,图个吉利保家人平安嘛。” 玄麟看着江楚歌的样子,也仔细的看了看的那符,确实精致好看,但又没有什么别的特别之处。他忽然想到前阵子秦王去岱山祈福的事,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这两样东西,用来送给江姐姐再合适不过了。 两个人又逛了一会,最终还是回到了皇宫。 凌尘这时候正在等着他们,看玄麟回来,便开始一件件的交代,玄麟聪慧,一直在点头,很多事情都是手到擒来,并不需要过多的指点。 很快,琐事都交代完之后,凌尘换了一身白衣,如初见江楚歌时一样,像个不染纤尘的谦谦君子。 江楚歌此时也在府里整理自己的东西,没想到刚弄好,凌尘就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不似之前做皇帝时候的凛然霸气,此时的凌尘,让江楚歌想到那个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至少在这容貌上,凌尘并没有比秦影差。 “小歌,我们走吧。” 江楚歌眼角忽然就有了泪水,一开始,她有家人,有姐妹,有朋友,可最后,留在自己身边的就只有凌尘一个人。 她把林峰留在了府里照顾柳儿,林峰想了想,最终也同意了。 “走吧凌尘,谢谢你愿意放下一起来陪我。” “小歌,我要谢谢你才对,愿意让我陪着你。” 江楚歌轻笑,这还是他的凌尘啊,说胡做事,永远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尽量的满足自己所有的要求,如果没有遇到秦影,恐怕自己真的会对这样的人心动吧? 可惜,永远没有如果。 两个人走在路上,相顾无言,枯骨山离这里很远,只是走路话要走好几天。 一想到以后就是她跟凌尘在枯骨山上生活,江楚歌反而觉得有些别扭,不是她矫情,而是这里曾经是她与秦影的爱巢,凭空的让她生出一股移情别恋的负罪感,随即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跟秦影早就没关系了,自己跟谁在一起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这时候,凌尘却开口了, “小歌在想秦影么?” 一下被说中了心事,江楚歌有些尴尬,期期艾艾的说道, “哦,没,怎么可能,呵呵。” “小歌,在我面前,其实不用这么要强的,你可以做你自己。” 做自己? 江楚歌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凌尘的面前一定是恨着秦影的样子?从来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对他的爱意?到底为什么?自己是怕伤害到凌尘吗?还是就像凌尘刚刚说的,她在凌尘面前,没有办法做自己? 不管怎么样,都不是江楚歌想要的。 之前,在那个人面前,自己是能肆无忌惮的吧,无论怎么样都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用遮遮掩掩,心事也可以随意去说。 “为何在我面前一定是一副坚韧不拔的样子呢?你可以脆弱,可以胡闹的。” “我,我做不到。” 江楚歌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凌尘和秦影不一样,在凌尘面前,自己一贯是谨慎小心的,一开始,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我会等到,小歌想我敞开心扉那一天的。” 凌尘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 人的欲望真的是没有止境,一开始,他只是想要陪在小歌的身边,而现在,他想的是能够走进小歌的心里。至少,他想看到真是的小歌的样子。 两个人走了很多天,终于来到了枯骨山,这是江楚歌穿越之后第二次来到这里了。她忽然,十分的想念师父了。 那颗千年菩提树还在那里静静地立着,而当初在他面前起誓的两个人早就已经分道扬镳了。 面对着物是人非的枯骨山,江楚歌感慨颇多,毕竟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啊,自己就是从这里长大的,一草一木,都让她觉得亲切。能在这里,真的是再好不过的日子了。只不过,这里有太多太多那个人的痕迹。 凌尘是第一次来这里,他看着宛如仙境实则是个地狱的枯骨山,心情有些复杂,小歌觉得最自在的地方竟然是这里吗?这就是她生活过得地方? “小歌,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啊?” 江楚歌一愣,不太明白凌尘的意思, “我哪有什么秘密?倒是你,凌尘,你有什么秘密在瞒着我吧?” 凌尘被江楚歌这一反问弄得有些心慌,他好像有些忘了,当初是他强行拆散她和秦影,否则,在这里陪着江楚歌的,就是那个秦北之主秦影了。 “我不会骗小歌的,永远不会。小歌难道不相信我吗?” 只要你永远没有发现我就没有骗你! 凌尘打定了心思,绝对不会让小歌知道真相,两个人就这样生活下去不是很好吗啊?哪怕得不到小歌的心,却能得到她的人,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江楚歌微微一笑,摘下了手边一株草轻轻的弹了一下凌尘的脸,有些俏皮的笑着说道, “瞧把你吓得,我当然相信你了。其实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你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会生气的。这么许多年,要是没有你陪着我,恐怕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真的谢谢你哦凌尘。” 江楚歌发自真心的感谢,这么多年,陪在自己的人一直只有凌尘而已。 凌尘听了江楚歌的话心里微微的颤动,但脸上依旧一副笑笑的表情, “好,那我们以后就在这山上好好的生活吧。” 如果日子真的能这样平静的过下去,或许也会是一个很好的结局,但是,天命永远不会任由世事随着人的想法去发展。 然而,容不得他多想,皇帝已经到了他的府邸,并没有隆重的仪仗,皇帝是微服私访过来的,所以事先他也没有得到消息。 当那人穿着五爪金龙的龙袍看向他时,他忽然就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你,是皇帝?” 玄麟转身静静地看向秦影, “其实,你不必管我的身份,我今天来,并不是作为皇帝,而是作为江楚歌的弟弟。” “江楚歌?你姐姐?” 秦影有些迷茫,语气十分的不解。 玄麟很是不明白,秦影看起来好像是把什么都忘了,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不会把江姐姐都忘了吧?” 秦影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玄麟到底在说些什么。 “明王与我,有什么关系么?” 玄麟瞪着眼睛一时语塞,难道秦影把江姐姐忘了?他看着秦影,见他神色中没有半分欺骗的意思,而他身后的贴身侍卫却是十分慌张的样子,再想起江楚歌对月伤情时候的样子,便猜到了一二,这秦影,大概是真的不记得了。 这样的话,后面的事情就说得通了。 想到这里,玄麟沉声说道: “好,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江楚歌,曾经是你的王妃。” “王妃?我的?那拓跋漫呢?” 秦影觉得脑子一炸,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你,是拓跋漫的驸马。” 星宇此时就站在秦影的身后,心惊胆战的听着两个人有些不着边际的话,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把知道的说出来。 “姐姐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她叫他阿影,我想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吧?” “江楚歌,是我的王妃?你说的真的是凌月帝国的明王殿下吗?” “她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明王了。” 秦影向后退了两步,脑子忽然就有些混乱,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记得他跟拓跋漫成了婚,却从来不知道自己跟江楚歌之间还有这样的关系。 星宇脑子也十分混乱,既想告诉秦影真相,又怕他真的问自己,对江楚歌那边不好交代,以致于神思都不知道飞到哪去了,秦影叫了他一声都没有听到。 “星宇,星宇!” “啊?” 星宇忽然的回过神,眼神里十分的慌乱,见到这样的星宇,秦影突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星宇不敢回应,面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 有问题! “告诉我,本王,是不是真的忘了什么事?” “殿下,属下,属下不能说。” 第584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星宇的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有些害怕了,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能说?”秦影重复了一遍,神色中尽是阴冷。 星宇向后退了一步,他头一次见到王爷这样的神情,仿佛自己不说的话下一秒就会被他生吞活剥了。 “属下答应过江姑娘不能说的!” “江姑娘?江楚歌?本王与她,是不是真的有过那样的关系?”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否则,你知道后果。” 秦影赤果果的开始威胁,星宇觉得自己的精神在这种威压下已经全线崩溃,他一下跪在了地上, “王爷,我错了!” “本王叫你说听到没有!” “属下,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楚歌姑娘是您的王妃,为何后来您又娶了拓跋漫?” “......” 记忆的断层仿佛在慢慢的接上,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她真得是我的王妃吗?” “没错,当年所有人都以为您死了的时候,她就以秦王妃的名义为您守了三年妇节,后来您回来了,你们两个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然后你们又去了西凉,不知为何,您就娶了拓跋漫。当时四国还在,几乎人人都知道江楚歌成了一个,一个弃妇。” “还有,拓跋漫当时就是她送您府里的,至于别的事,属下就不知道了。” 星宇一股脑的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秦影一直在静静的听着。弃妇两个字深深的刺伤了他的耳膜。 “为何这些,本王一点印象都没有?” 星宇摇了摇头,表示他真的不知道。” “呵。” 一旁的玄麟笑了出来, “看来,不用朕在多嘴什么了,江姐姐现在就在枯骨山,跟凌尘哥哥在一起,剩下的事,就看你想怎么做了。” 秦影不发一言的立在那里,又成了一座雕像, 枯骨山,他依稀的记得这个名字。 “花开花谢,结缘轮回,只要你在,踏破千山,再续前缘......” 记忆中的自己在对着一个女子起誓, “从我知道你为我守节三年的时候,我就认定了你,今日我秦影对着这满山的白骨起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若负了江楚歌,便让我如这白骨一般暴尸荒野。” “江楚歌,我心悦你。” 记忆中的影子终于与某个人的面容重合,那个女人,就是江楚歌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分开?为什么会娶了拓拔漫?为什么全都不记得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影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不管怎样,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见到那个女人,然后去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把拓拔漫送到自己身边?为什么那个女人从来不肯告诉自己啊? 他想要见到她,马上! “星宇,跟我去枯骨山!” 以前这宝物只能出现在自己的意识里,而此时自己竟然活生生的站在里面,江楚歌很是惊奇,而且这乾坤袋里的空间极大几乎看不到边,她有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这样漫无目的的来回走着,她看到了前面有个人,像是一个道士,站在那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继续往远处走去。 好不容易见了个人,她赶忙向前追去,想要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可没想到她跑得越快那道士就走的越快,她一路小跑还是把人给跟丢了,等到她想要停下来休息一下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有一间房屋。 江楚歌推开门走进了进屋,又是一惊,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空间。 这屋里的陈设十分的简单。但是看起来就像是仙人居住的地方,江楚歌左看看又看看,只见正前方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上有一男一女。 男的手持一根法杖在空中傲然而立,女的左手托住一个净瓶的瓶底,右手向下撒着菽粟,而最下面是无数个小人,皆跪在地上向两个人朝拜着。 这一男一女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而且两人皆是仙袂飘飘,像是羽化的神人。江楚歌不由看痴了。 正在看着,忽然有一道声音传了过来,“歌儿,你终于来了。” 江楚歌一愣,不知道到底是谁再叫自己的名字,四下并没有任何人在,没想到那声音却又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谁?” “过来,爹娘在这里。” 等江楚歌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竟然是那副画的两个人在说话,可不知道为何,她竟然不觉得惊异,反而有一种十分委屈的心里,甚至想要落泪。 一瞬间,她就十分的确定,画像上的那两个人,就是自己的父母! 即便是从未见面,血缘的纽带却是分不开的,江楚歌上前一步,悲怆的说了一句: “爹娘,歌儿好想念你们!” “歌儿,苦了你了,统一四国,造福百姓,治病救人,你做的很好。” 听到画像上的两个人这样说江楚歌反而哭了出来,心里仿佛有无尽的委屈想要倾诉,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歌儿,记住,要遵循天道,能力等同于责任,守护好这片大陆,这就是你的责任,爹娘会保护你的。” “可是,天下人从未守护过我。” “歌儿,你身上流淌着仙人后裔之血,这乾坤袋,乃是十分难得的宝物,守护苍生,这就是你的责任啊。” 说话的人又变成了那个男人。 “这么多年,爹娘没有在你身边,苦了你了。” “仙人后裔?我吗?”江楚歌很是惊讶,没想到自己的的来头竟然会这么大。 “歌儿,你身上流的血,就是最好的证明啊,那是爹娘一生的精魄所在,正因为都传给你了你,所以我们才只能守在这画里。” “歌儿,爹娘不在身边,要照顾好自己,该你得到的,总会到来的,不要着急,一切自有定数。” 慈爱的声音娓娓道来,这是江楚歌从未感受过的溺爱,是跟师父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江楚歌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她跑上前去,伸手触摸画像上的两个人,谁知刚一触碰到乾坤袋里的所有事物就突然消失了,江楚歌急速的下落,即将摔在地上的时候忽然睁开了眼睛。 一场梦! 可为何如此的真实? 江楚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闭上眼睛去探查乾坤袋里的情况,发现与自己刚刚神游之地一模一样!她慢慢的回忆起了画像中那两个人的话, “遵守护好这片大陆,这是你的责任。” 莫名的,她觉得自己现在抛下一切来到枯骨山是在逃避。 正在这时候,凌尘忽然赶了回来,摘了一兜子的果子,一股脑的倒在了江楚歌的面前,刚想开口说话,却见他面色铁青,顿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歌,你怎么了?是没睡好吗?” 江楚歌见凌尘在关心自己,只好挤出一丝微笑, “没事,刚刚做了个噩梦。” “没事就好,吃些果子吧,很新鲜,我已经洗过了。” “凌尘,我觉得跟你在一块四肢都快退化了,什么都不用做。” 凌尘笑了笑,“这样不好吗?只要有我在,就不需要小歌做什么啊。” 淡淡的眸子闪烁着不可言说的情愫,江楚歌避开这样的眼神,心里却觉得又暖又疼。 温润如玉,贴心温柔,这就是凌尘对待自己的方式,可她却一次次的拒绝,即便这样凌尘也是始终如一的对待自己,这份情谊,自己又该拿什么去回报呢?或许,一开始答应带他来这里就是个错误吗? 被凌尘这么一打乱,刚刚梦里的事被江楚歌抛在了脑后,总之,现在这种日子是安稳的,她不想再有什么改变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很快,枯骨山上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本来,有朋自远方来应该是不亦乐乎的,可这次来的这两个人虽然是老相识,却让江楚歌和凌尘都高兴不起来。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秦影,和她的贴身护卫星宇。 为何到哪都不得安宁?这是江楚歌见到他后的第一反应。 只见那两个人直直的奔着江楚歌赶了过来,仿佛有什么着急的事,江楚歌只是铁青着脸,正想开口的时候,却被面前的一个人挡住了视线,是凌尘。 凌尘听罢十分的不悦,为何不管什么时候这个人总是有一股理所当然的傲气?对比起来仿佛他才是那个不受欢迎不速之客。 “现在,赶紧下山,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怎么样?” 秦影身后的星宇开口了,他看凌尘似乎是准备动手动的意思,一下子挡在了秦影的身前,准备拔出自己的宝剑。 “星宇,你退后,让我来。” “王爷,您现在不是他的对手。” “本王只是想问问而已,你不要担心。” 星宇只好退到了一边,默默的守护着。 “我来找歌儿是想问几个问题,请你让开。” “歌儿也是你能叫的?难道你没有看到刚刚小歌是什么反应?她不想见你。你若是再敢往前一步,我必取你性命!” 秦影果真没有再往前一步,他对着里面使劲的喊道, “歌儿,我在下山的路上等你来见我,你不来,我就一直不吃不喝。” “星宇,我们走吧。” 望着秦影的背影,凌尘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阴魂不散,是不是应该杀了他才对? 只是若真的这样做了,小歌那边,如何交代才好?刚才秦影说的话,她一定听见了! 江楚歌就躲在后面,指甲深深地嵌到肉里,为何每一次,只要听到他开口说话,心脏就会不受控制的狂跳?为何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把他救回来,他却总是不珍惜?还屡次要拿自己的命去威胁她? 秦影,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才肯罢休?我想尽一切办法去远离你,最终却还是免不了跟你纠缠不清?或许,真的不该救你吗? 这一次,江楚歌心头感觉到了无尽的悲凉,为何终究躲不过?难道自己真的过不了平静的日子吗? 玉壶光转间,江楚歌忽然想到了自己做的那个梦,梦中她的爹娘告诉她,守护苍生,是她的责任。是不是,该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了? 第585章 进慎刑司吧 唉。 江楚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烦意乱得很,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闪过了很多画面。难道,自己真的是天命之人? 她忽然被脑子里的念头吓了一跳,什么天不天命,她江楚歌何时信过命了? 那个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总之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秦影往山脚的方向走了走,就找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星宇跟在他后面,也学着他的样子盘腿而坐,两个人就像是进山修炼的道士,一动不动的开始打坐。 不知过了多久,星宇终于睁开了眼睛,夜幕已经降临,黑夜里的枯骨山显得格外的渗人,周围有诡异的风声和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叫声,星宇顿时提高了警惕。 秦影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好像睡着了一样,星宇揉了揉肚子,觉得有些饿,但看到秦影完全没有要吃饭的样子自己就更加没法说什么,总不能他吃东西让王爷看着吧? 又过了一会,星宇逐渐来了睡意,很快就睡了过去。忽然,四周忽然响起了什么东西爬过来的沙沙声,秦影猛地睁开眼睛,迅速的抽出自己的扇子向前扫去,一阵疾风吹过,一群不知名的毒虫飞了起来。星宇也忽然转醒,盯着自家的王爷有些发愣。 他小声的问道, “王爷,您,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秦影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自己的内力不是早就已经没了吧,可刚才下意识的挥出那一下的时候,他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又回到了自己最巅峰的状态。 其实他什么也没想起来。之前虽然一直闭着眼但脑海里一直都是江楚歌的影子,心烦意乱之际忽然感觉到周围有东西在靠近,下意识的就拿起扇子去扇了一下,没想到动作竟然就那样的行云流水畅快淋漓。 好久没有这样舒服的感觉了吧。 只是刚刚那一下过后,秦影再去探查自己的身体时,发现经脉还是有凝滞不通的感觉,依旧使不出全部的力气。 “本王并未想起什么。” 秦影淡淡的回答,正因为什么都没想起来,所以他才要当面的问问江楚歌,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若是若其他没人所言她是他的王妃为什么现在她又与凌尘在一起?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有权利知道! 星宇又叹了一口气,知道这种事不能强求,但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两个人终于勉强安稳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星宇醒来的时候秦影早就已经坐在那里继续昨天的动作,星宇也跟着坐了一会,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秦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自己去找些果子吧,这里的东西大多都有毒,你要小心。” 星宇点了点头,正想转身却忽然开口问道, “王爷您怎么知道这里的东西大多都有毒?” 秦影也是一愣,脸上露出了些许复杂的神色,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而且还那么顺理成章的说了出来? “哦,对了,王爷之前跟王妃来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呢,自然知道这里的情况,属下糊涂了。” 星宇自问自答道,秦影却更加的疑惑,她之前真的与她在这里生活过吗?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但是却十分的笃定这里一定有毒? “王爷,属下去了,王爷想吃果子还是什么?属下去给您弄回来。” “她来之前,本王不会吃东西的。” 秦影淡淡的回答道,随即闭上了眼睛。 “吃完了再回来,别让本王看见。” “......” 星宇扶额的转了身,觉得满头黑线,随即又忽然想到,王爷真的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万一真的饿坏了怎么办? 他边走边想,看到了路旁有一颗果树赶忙爬了上去将上面的果子都摘了下来,然后坐在地上吃了个痛快。 果子很多,星宇没有吃完,便把剩下的都揣进了怀里,等王爷饿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再拿给他就好了!打定了主意,星宇很快就将果子带了回来,在秦影的身边继续坐了下去。 人是铁饭是钢,长久地不吃东西自然就会衰弱,秦影努力把自己胃袋里空荡荡的感觉压下去,可是,不管他现在想什么做什么,都只有一个感觉,饿。 已经快两天了,秦影水米未进,虽然看着还是那样风华绝代的样子,但是脸色已经有些发黄了,星宇中间出去了好几次找吃的,每次都吃了很多的果子可是依旧觉得十分的饥饿。 果子毕竟只有水分,自然与真正的干粮没法比,可是王爷却连果子也没吃。 “王爷,你好歹吃点吧!这只是果子,不是饭!” 秦影充耳不闻,对星宇的话连理都不理。 又过了两天,秦影依旧坐在同样的地方,只是身体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的挺立,反而生出一种萎靡不振的感觉。嘴唇是苍白没有血色,双手甚至在微微的抖动。 星宇已经快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王爷非活活饿死不可。 “王爷,您吃点吧,再这样下去您可就真的见不到楚歌姑娘了!”星宇说完,掏出了怀里的果子,往秦影的嘴边送了出去。 干涩的唇角碰触到了冰凉的果皮,秦影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眼果子,又注意到了星宇一脸担心的面容。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星宇赶紧将这果子拿走。星宇自然不肯,继续说道, “王爷,您就听属下一句,你现在的身体可扛不住这么折腾了,您先吃点,要不然等楚歌姑娘来了您也见不到了啊!” 秦影坐在那里,感觉到星宇的声音越飘越远,最后只能看到他一张一合的嘴唇,甚至连面容都变得模糊了。最终,他悠悠的倒了下去。 这时,天上似乎下起了小雨,雨点一点点的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想起了上岱山那一天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小雨。 他就是在心里笃定,江楚歌会来救他,即便一无所有,他也愿意把宝压在她的身上。 果然,江楚歌没有让他失望,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到她做了一碗汤,轻轻的端到了他的嘴边一口一口的喂给他,动作轻柔的像是抱着一个快要破碎的瓷娃娃。 等他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胃里果然不再那样空荡荡的,但是眼前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那人一袭白衣,皮肤也白净,脸上挂着微微的笑意,像是个书生模样,只是细看他的眼神却藏着无尽的深沉与狠辣。 “你终于醒了,小歌让我给你带些话。” “歌儿让你来的吗?” 凌尘眼神微微的收紧,脸上的笑意不自觉的放大,他对秦影这个称呼十分的不满意,当初他想叫她歌儿的时候可是被拒绝了啊!为什么那个人就能那么轻易的叫出口来? 即便如此,凌尘还是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来这里是来解决麻烦的,所以也就不与他计较。 “她让我告诉你,就算你们之前有过一段姻缘,那也已经过去了,现在,你是你她是他,你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秦影那淡蓝色眼珠转了转, “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搞清楚,在那之前,我必须要当面见见她。” “你还想搞清楚什么事?该让你知道的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这个问题,我想我还是当面问歌儿比较好。” 凌尘暗自的气恼,这秦影该说他风轻云淡还是说他不要脸啊! “你有什么资格去问呢?” 秦影不语,也不再搭理凌尘。 凌尘见状反而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不管之前你们发生过什么,小歌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妻子,所以,你没有资格去问我的人。” “不可能!歌儿怎么可能会嫁给你?” 秦影猛的站了起来,终于失去了之前那股泰然自若的样子。 “凌尘说的没错,我们很快就要成婚了,所以,如果你再来骚扰我们,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明白了吗?” 不知什么时候,江楚歌竟然出现在了一边,只是说出来的话语却让他更加的心痛。 秦影面色忽然阴晴不定,就连凌尘也是十分的惊诧,他刚刚那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故意让秦影知难而退,可没想到江楚歌竟然答应了下来,难道,她终于改变主意了? 不对,她不过是顺着自己的话那么一说罢了,她肯定也想快点摆脱秦影这个麻烦。想到这,刚才的兴奋劲一下也没了。 “歌儿,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说吧,你到底想问什么?”江楚歌抱着手臂,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 忽然见到了人,秦影反倒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支支吾吾个没完。 “我是想问,我们的关系,还有,后来,为何会变成这样。” 就连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一旁的星宇暗自着急,王爷这样行不行啊,情敌当前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之前的贵气傲气都去哪了? “我,我不记得了,到底为什么?” “好吧,既然你问我了,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你娶拓跋漫,是因为她是西凉的公主啊,娶了她就娶了西凉的半壁江山,而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江楚歌的语气愈发的冰冷,这个人,到底要伤害她自己几次才够?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回忆这种不堪的过往? “我怎么会,怎么可能?”秦影抱着自己的头,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我当时也以为你有难言之隐,我跑到你的喜堂问过你,可是你说,你跟我不过就是逢场作戏,仅此而已。” “秦影,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躲着你吗?就因为你伤我太深,我看到你会难过,会心痛!所以,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这里是枯骨山,是我唯一能感觉到清净的地方,麻烦你滚远点吧,别脏了我的地。” 秦影瞪着眼睛看着江楚歌,她的神情那样的坚定,完全没有任何虚伪的说辞,可是他不相信,为什么他会为了权势抛弃歌儿?那真的是他做出来的事情吗?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很快就要嫁给凌尘,你要是再来纠缠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586章 皇后被废了 “凌尘,我们走吧。” 江楚歌说完就转了身,一脸决绝的向前走去,半点也没有不舍的情绪。秦影后退了两步,不太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 原来一切都是他的错!原来真的是他伤害了她!很快,这个女人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一种难以言说的痛占满了整颗心脏,都是自己的错! 秦影踉跄的走着,身后的星宇亦步亦趋的跟上去,脸上尽是担心的神色。听到刚刚的话他的心里也觉得震撼,王爷真的负了楚歌姑娘吗?感情的事他不知道,不过他知道的是,每一次遇到楚歌姑娘的事王爷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这样深情的人怎么会负了楚歌姑娘? 秦影漫无目的的来回踱步,他狠狠地敲着自己的脑袋,为什么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真的要永远失去歌儿了吗?心已经痛的难以呼吸。 很快,他就来到了一处山崖边,秦影站在那向下望了望,万丈深渊,掉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的吧,那样是不是就不会痛了,歌儿,如果我去死,你可不可以原谅我?说完便纵身一跳,往山崖的方向坠了下去。 “王爷!”星宇惊慌失措的喊了一声,他早就看出了秦影的不对劲,在他靠近山崖边的时候,就紧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见他坠下去赶紧拉住了他的手,一个用力将人给拽了上来。 秦影被拉了上来,可是却一动不动的,一副已经心死的模样。星宇看了简直要哭出来, “王爷,你别这样好不好?” 秦影充耳不闻,就那样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王爷,你别这样...”星宇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别的人话可以说了,秦影此刻早就已经是心如死灰,恐怕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星宇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将秦影拦腰抱了起来,又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将他放了下来。他一下子跪在了秦影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王爷,您让属下做什么都行,别这样了好么?” “星宇,本王饿了,你去给本王找点别的吧。” 星宇见秦影开口要吃的,只以为心情有所缓和,便赶忙说道, “王爷在这等着,属下现在去找点吃的,很快就回来。” 说完就离开了原地,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中。 秦影的眼睛倏然转了一圈,挣扎着站了起来,朝着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去,他好像还记得,悬崖的方向应该是这边没错。 一步步的走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悬崖的影子,想来是走错了方向。秦影又抬眼看了一下,不远处有一片树林,其中的一颗大树极其的粗壮,仿佛需要好几个人环抱。既然跳崖不行,上吊总是可以的吧。 他慢慢的走上前去,将身上的衣服撕成了一条一条的,拧成了一条绳子挂在了树上,又结了一个死结,然后将头轻轻的放了上去。 一瞬间,秦影就感觉到无法呼吸,脑子里混沌一片,渐渐的整个身体都有些麻木,仿佛失去了知觉,终于可以解脱了吧。 即使这样他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负了她,可是他忘记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曾经是他的王妃,唯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局外人。 “秦影。” 忽然,有一把剑斩断了头上的布条,秦影从树上重重的摔了下来。他就那么顺势的躺了下去,好像也感觉不到疼。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进了耳朵,但是此刻他不太想理会。 “呵,就这么想死?” 是啊,他是真的想死,他不敢相信自己做的那些事对那个女人的伤害有多大,可为何他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那是两个人互相起誓的时候,他是那样的坚定。 如果自己确确实实做了始乱终弃的事情,那怎样的惩罚也是不够的,除了死,他想不到别的办法。 “你就不想知道你为何会背叛江楚歌吗?” 陌生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要是你,就去求得她的原谅,然后把自己的女人抢回来。” 抢回来?说的容易,本来秦影确实是想那么做,但是他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别说江楚歌不会原谅,就是会原谅他也在没那个脸去了。 见秦影毫无反应,那人咬着嘴唇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 “看来不拿宝贝出来你是不会有什么动作了。”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手记,直接扔到了秦影的脸上。 “自己写的字总该记得吧?若是看了这个还是无动于衷,那可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说完便破风而去,把秦影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秦影拿起那本手记,熟悉的感觉传了过来,这东西他似乎见过,难道真的有什么秘密吗? 他一页一页的翻了起来,表情越发的冰冷。 “王爷,您没事吧?”看到秦影虽然十分憔悴但依旧好端端的样子星宇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他可真的要担心坏了。 “星宇,你找的果子呢?” “啊?” “本王饿了。” “哦,有,有有有,都在那里!王爷随我来。” 星宇听见秦影终于开始找东西吃心里高兴的很,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怎么行,除了晕倒之后被喂了一点水和几口果子,他家王爷几乎什么都没吃,这下终于知道要东西了。 很快两个人就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秦影捡起地上的果子优雅的吃了起来,动作高贵十足,完全见不到丝毫落魄的样子,星宇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看到王爷这样也是暗自的欣慰,他家王爷总是不会叫人失望的。 当最后一个果子也进了肚子,秦影轻轻的擦了擦唇角,轻轻的说道, “还有吗?” 星宇顿时一愣,又有些为难,这几天他们天天都吃那树上的果子,几乎都摘完了,这一时半刻的,恐怕还真找不到了。 但是,既然是他家王爷想吃,那他还是会想办法去完成。 “属下这就去找。”星宇咬了咬嘴唇,准备起身去寻找,没想到却被秦影给打断了。 “等等。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只是吃果子难以充饥,本王亲自去找些吃的吧。” “可是王爷,这里毒物众多,能吃的东西恐怕不多。” “无事,本王自有办法,你去找一些干柴,一会我们煮东西吃。” 看秦影一脸成竹在胸的样子,星宇没由来的放下心来。 “好,属下这就去。” 等星宇抱了一堆柴火回来的时候,发现秦影已经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不少奇怪的东西,蝎子,老鼠,还有一条胳膊粗的大青蛇。星宇觉得自己好像要被吓傻了,他抱着干柴呆立了片刻,然后一脸懵懂的问道, “王爷,您找的这是什么?” “晚饭。” 秦影淡淡的回到,顺便一股脑的把这些东西扔到了一个盆里开始煮了起来。 很快,东西都已经熟了,秦影用不知道从哪里寻到的碗盛了出来,也没管星宇,自顾自的边吃边喝起来。 这还是他家尊贵无双的王爷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能入口?星宇感觉到十分的不可思议,甚至揉了揉眼睛。 “不想没力气,就吃吧。” 秦影自然注意到了星宇表情的变换,冷冷的说到。 王爷似乎是生气了! 星宇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看王爷都能吃的津津有味,他也不矫情什么,取了另外一只碗,学着秦影的样子喝了起来。 一入口,竟然是十分鲜美的口感,星宇忍不住看了看面前的肉汤,这与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当下更加没有顾及的吃上了。 肉就是比果子更能充饥,星宇吃了半天,觉得自己的肚子前所未有的满足,再看秦影,也是一脸餮足的表情,饿了这么多天,终于好好的吃了一顿,两个人看起来心情都算不错。 看着主子那终于缓和下来的脸色,星宇终于不再提心吊胆的,一颗心也活络了起来,有点想不明白为何王爷突然不再一心想着寻死了,难不成,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虽然很想问到底怎么回事,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不时地偷瞄着秦影的脸。 “想问什么就说吧。”秦影吃饱饭之后又开始闭目养神,但仿佛依旧能把星宇整个人都看透,淡淡的开口道。 星宇有些脸红,王爷总是能猜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让人捉摸不透。 “属下是想,刚刚是不是发什么什么事,王爷怎么突然变得心情好起来了?您,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本王,并未想起什么。” “那您怎么突然要吃东西,还吃了那么多呢?” “后面还有大事要做,不吃饱了怎么行。” “大事?我们还有什么大事吗?” 星宇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往后还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哪知道秦影忽然话题一转,竟从上到下仔细的把自己看了个遍。 “星宇,你跟了本王多久了?” 星宇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王爷会这么问,他简单的想了想, “大概有20年了吧。” 20年,真的是漫长的时间。 “明天,你自己先回秦北吧。”秦影收回目光,轻轻的说道。 “王爷?属下是做错什么了吗?”见秦影又要赶自己走,星宇的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再次慌乱了起来。 秦影摇了摇头, “明天,本王要去找小歌,此去祸福难料。” “有危险?那属下就更要陪着您了呀。” 星宇正色道,虽然不知道秦影打算做什么,但是不管他要做啥,他都愿意跟在他身后。 “这是本王的私事。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 “王爷,您要去找楚歌姑娘的话,那个凌尘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您现在的身手,绝对打不过他,让属下帮您吧。” “本王确实不是对手,但你一样不是,所以,赶紧回去。” “王爷,属下不走,您在哪,属下就在哪,您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星宇已经习惯了跟在秦影的身边,此时被一次次的驱赶,心头又伤心又惊恐,直接跪在了秦影的面前头低低的伏在地上不再起来。 秦影叹了口气,许久没有再说话。 半晌,他还是淡淡的说了句, 第587章 抵死不认账 “起来吧,本王带着你就是了。” “多谢王爷!属下一定不会给您拖后腿的!”星宇终于欣喜起来。 黑夜已至,两个人各怀心事,但都在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王爷您风华绝代,形神昳丽,怎会不够俊朗。” 秦影听到星宇的形容,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也很满意水中的倒影。淡淡的说了句:“走吧。”说完又踏上了找寻江楚歌的路上。 江楚歌自从见过秦影之后心情一直不是特别好,凌尘又一直在她身边,也不好表现的太过伤情,只好每天强颜欢笑的与凌尘说说笑笑。 山上的生活虽然惬意,但是毕竟不比都城,有很多事情都很不方便,缺的东西也不少,江楚歌本就心情不好,便想着下山去散散心,顺便去看看林峰他们怎么样了,说不定心情会好一些,于是便跟凌尘商量了一下, “我想下山一趟去看看林峰他们,顺便买些东西,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凌尘正想答应,忽然看到远处似乎有个人影在晃动,知道那应该是自己的人,只好微微的笑了笑, “我就不下去了,在山上等着小歌回来吧。小歌办完了事可要早些回来哦。” 江楚歌本来也没想着带他,毕竟回家的话,有凌尘在总会觉得不那么自在,这样正好。 “好,那你等我回来。”江楚歌为了避开秦影,特别选了另外一条绕远的路,如此虽然不会再次见面,可费的时间就有点多了。 秦影此时正要去寻找江楚歌,没想到两个人就这样完美的错过了。 他来到江楚歌与凌尘的地盘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人的踪迹,正在思索间,却看见凌尘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怎么是你?歌儿在哪?” 秦影冷冷的开口,语气十分的不悦。 凌尘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又回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没好气的说到, “秦影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的打扰我们两夫妻的生活?那天小歌不是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你们俩已经没有关系了!” 秦影的表情变幻莫测,他早就从那本手记中知道了是凌尘害的自己中毒,所以才会发生后来的种种,但是按照现在的形势,他和星宇联手也不见得是凌尘的对手,当务之急是见到小歌并让她愿意与自己说话才对。 “本王是想给歌儿送点东西,送完了就走。” “你也配给小歌送东西?你以为你送的她就会收吗?别白日做梦了!我劝你现在赶紧走,否则的话,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你若真的能对我不客气早就动手了,还会等到现在?你怕的是杀了我歌儿会跟你过不去吧?” “你再胡说我真的会动手!” “好啊,那你就动手试试看啊!” “威胁我?你以为我堂堂魔教教主会怕你?” “你当然会怕,你怕失去歌儿!如果歌儿知道是你杀了我,你觉得以她的性子还会与你过得下去吗?” “哼,那又怎么样?我就算不要你的命小歌也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你靠近她!” 秦影见说什么话都没有用,只好直接对着远处喊了起来, “歌儿,歌儿!” 这样不管不顾的叫着,凌尘却是冷笑连连。 “哼,你叫吧,小歌绝对不会出来见你的,而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见到她!”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秦影没管凌尘的表情,自顾自的对着里面喊到, “歌儿,只求出来见一面,有东西要交给你!” “劝你别白费力气了,小歌是不会见你的!” 秦影喊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什么回应,沉吟了片刻,又继续喊到, “歌儿,求你原谅我吧。阿影在此赔罪了!” “我就跪在这里,直到你肯见我为止!” 若说男人追求女孩最好的办法,死缠烂打绝对算是一条,星宇看着自己主子理直气壮的跪在那里的样子,就连眉宇间不要脸的气质也是如此的踏踏实实。心想王爷真的变了,只要是与楚歌姑娘有关的事,他一定会作出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反倒是见怪不怪了。 见王爷一脸坦荡的跪在那,自己也跟着一*坐了下来,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秦影跪在那里之后竟然把剑抽了出来,对着自己伸出的左手砍了一刀。 顿时,血流如注,星宇再次的大惊失色,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被王爷折腾疯了。可秦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乖顺的跪在那,好像感觉不到疼。 凌尘瞪着眼睛,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快要被眼前这个人给磨光了,每天都要想尽一切办法压住自己想把他杀了的冲动,为何总是这么的阴魂不散让人烦躁?到底该怎么办? 凌尘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拖!在小歌回来之前,不能让他们两个见面!不过,小歌刚走,要回到这,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的,就看他到底能坚持多久,哪怕他真的打算耗死在这里他也可以找个理由把小歌再骗回去一段时间。 想到这,凌尘也就不管秦影再怎么纠缠,径直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 一连几天,除了吃饭和方便秦影都跪在原地,而且一天砍自己一刀,左手已经快被砍烂了,饶是星宇已经被锻炼的十分强大的心脏也总是不住地颤抖,一边心疼一边打心眼里佩服着。 时间过得很快,十几天过去了,江楚歌还是没有来见他。秦影每天拿自己开刀,而且一刀比一刀深,这么长久的下去身上又开始遍布伤口,星宇在身后颤抖着嗓子说到, “王爷,楚歌姑娘是不是真的不会再来了?” 星宇完全的傻了,他看着秦影一下接一下的动作,甚至忘记了去阻止。血肉之躯怎么能敌得过冷兵器的摧残,没一会,秦影觉得自己全身已经像一个血葫芦了,浑身上下只有脸是好的,毕竟脸是最重要的,食色性也,一张迷人的脸蛋总是还能吸引异性,这个道理秦影认识了江楚歌之后更加的深以为然。 疼痛占据了全身的触觉,心底却有快感传了过来,自己现在这个凄惨的样子,歌儿看了应该会心疼的吧。只是,人怎么还没来? 在秦影的脑子里认为,江楚歌一定是藏在某个地方默默的看着自己呢,就算没有每时每刻都在看,至少也会来看一次! 难道还是不够?再惨一点,歌儿应该就会来了吧? 虽然身上已经看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肉,但并不妨碍他继续对着自己砍下去,正当他真被再下手的时候星宇终于反应过来了。 “王爷,您的血快要流光了!再这样下去您又要没命了!” 星宇十分的着急,自己怎么就摊上一个这么不让人省心的主子! 秦影感觉到有些头晕,有些伤口太深,血已经止不住了,不会,玩大了吧? 自己只是想把媳妇追回来的,并没有真的想把命搭进去。 意识好像在渐渐的模糊,脑海中渐渐的浮现出了很多错乱的片段,一幕幕,比戏台子上的还要精彩。 那天与拓跋漫的喜堂上,她那样绝望的离开,眼神像一根刺,扎的他肝肠寸断! 想起来了,是魔教! 是他们害自己中毒,是他们从自己身边抢走了歌儿,而这一切的背后主使,就是凌尘! 若不是他暗中捣乱自己就不用非要离开歌儿,堕魔丹的药效早已过去,自己也还是好好的,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歌儿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歌儿,不要离开我! 秦影彻底的昏迷了。 他好像灵魂出窍一般,将自己的过往全部过了一遍,甚至还有,她与江楚歌在枯骨山上的一点一滴。 原来他们曾经那么要好,若是没有后面凌尘的算计,定会是一对神仙居情侣吧? 可是歌儿现在定然什么也不知道! 朦胧中,他看着歌儿似乎是在哭泣,然后凌尘走到了他的身边,牵起她的手,两个人渐行渐远,自己拼命地想去追,却使不出一丝力气,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在两个人即将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时,凌尘忽然转身,对着他阴恻恻的一笑,然后拿出一把剑,狠狠的砍向了江楚歌。 “不要!” 秦影觉得自己仿佛冲破了什么阻碍,终于可以行动自如了,他追了上去,耳边却忽然想起一个急切的声音, “王爷,王爷!” 秦影睁开眼睛悠悠转醒,身上的疼痛依旧,只是不再有眩晕的感觉,伤口也不再流血。他终于完完全全的想起来了,他与江楚歌的一点一滴,一丝一毫,都在自己的脑海里了。 “您终于没事了王爷,楚歌姑娘给的丹药真的灵验。” 一听是江楚歌给的,秦影突然坐了起来, “歌儿来了,他在哪?” 星宇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楚歌姑娘没由来,是她之前给了我一颗药丸,说是有她的心头血,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我刚刚给您吃了,没想到真的很快就恢复了。” “原来是这样。” 秦影十分的失望,正欲躺下,却发现自己的自己的力气明显的比之前大了许多,他盘坐起来闭上眼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内力似乎又回来了,任督二脉的气血流通的比任何时候都要顺畅! 为了验证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恢复了武功,秦影站了起来,取出那把照月梨花扇,顺着心意耍了起来。 扇面已经被身上的鲜血染红,那苍山冷月经这点点嫣红的点缀更平添了一股邪魅与灵动。扇子在秦影的手上起转承合,配上他冰凉惊艳的面庞,像极了为祸人间的妖孽。 星宇在他身后默默的看着,王爷的武艺似乎比之前要更加精进,攻守都拿捏的十分到位,一看便知已臻化境。 一场打完,秦影将扇子倏然的合拢,面上终于带上了一丝冷冷的微笑。 这种感觉,着实不错。 现在,越来越应该去把自己的最大的仇人解决掉了吧? 秦影默默的上了山,很快就看到了在一旁休息的凌尘。 凌尘见他忽然到来又露出不悦的表情,对于不要脸的人自己到底应该咋办,随即又忽然的意识到周围的气场似乎有些不对,这人身上的气质似乎变了,与之前完全不一定,有了很明显的危险的气息。 第588章 该死的秦王八 难道,他恢复武功了? “歌儿呢?” “歌儿不想见你,不是说了么?你为何总是这样的阴魂不散?” “你若是告诉我的话,我或许可以留你一条命!” 秦影毫不客气的开口,危险的气息倏然加重。 凌尘听不得这样的挑衅,也是有心试探,身子忽然如一根离弦的箭一般朝着秦影的要害射了出去,然而却被他轻松的接住,澎湃的内力传了过来,凌尘翻身避开。 恢复了! 只一个回合凌尘就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了最巅峰时候的状态,心里暗道一声不好,面对这样的秦影自己绝对不是对手,此时小歌又不再,岂不是要白白被他占了便宜? 这可如何是好?此时再搬救兵已经晚了! “告诉我,歌儿在哪?” “只要我告诉歌儿真相,他绝不会嫁你!” “是吗?”凌尘看着他冷笑, “你觉得,你和我之前,他会相信谁?你已经负了他一次了,你觉得她还会相信你吗?” “你还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失忆吧?实话告诉你,当初就是小歌亲手喂给你绝情散的,她早就已经伤透了心,绝对不可能再原谅你的。” 秦影捏着自己的扇骨,表情微微有些狰狞, “我是被你逼的!” “呵,笑话,我逼你娶了拓跋漫吗?我逼你拿剑杀她?逼你对她说那些伤人的话吗?明明都是你自己的去做的,却赖到我头上,秦影,你这算盘打得不错啊,可惜,小歌对我的信任已经远远超过了你,只要是我说的话,他一定会相信,而你说的,她一定不会相信!你可明白?” 秦影眉头紧紧皱着,忽然拿着扇子上前砍去,凌尘眼神微动,却不闪不躲,直到扇子接近之后才捎烧往旁边躲去,秦影有些疑惑,不懂为何这人一点不在意,唯恐有诈,这样一分神,扇子便只砍上了凌尘的肩膀! “凌尘!” 一声嘶吼从身后传来,秦影一惊,赶忙收回了扇子,那人的声音太过熟悉了,正是他的歌儿。 只见江眀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把将凌尘扶住,然后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些药粉。 “你没事吧凌尘?”江楚歌关切的问道。 凌尘的脸上早就没有了跟秦影对峙时的狠辣,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我没事,小歌,你何时回来的?” “先不要管我,你坐下好好休息。”凌尘点了点头坐在了地上,眼神却瞟向了面前的秦影。江楚歌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秦影手里的扇子在滴血,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秦影看着江楚歌,那样陌生冷漠的表情,他要说的话全部堵在了胸口一句也没说出来。凌尘那边的眼神却忽然变成了挑衅,秦影瞬间收紧瞳仁,来不及心痛,他要告诉歌儿真相才行! “歌儿,你听我说!” “别叫我歌儿!”江楚歌冰冷的开口,“秦影,难道上次我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离我的相公远一点?” 秦影觉得心在一点点的变冷,凌尘听罢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 一边的星宇也跟着着急, “王爷,您就直接说重点好了!” 秦影表情微动,却发现凌尘面上的笑容更大。 他低下了头,不想去看江楚歌温柔的照顾凌尘的样子,随即又猛的抬头看着江楚歌的眼睛,继续说道:“歌儿,你被他骗了,他一直都在利用你而你。” “他骗我?呵,秦影,我看你是头脑不清醒了吧?就算凌尘骗我又怎样?我甘愿被他骗,我告诉你,我现在爱的人,就是凌尘,我与你,早就已经结束了。” 星宇急的使劲摇了摇头, “楚歌姑娘,你听王爷说完啊!” “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叛徒还敢在我面前帮你家主子说好话?” 江楚歌完全没有客气,秦影对凌尘出手真的把他给气着了。星宇被这么一顿抢白顿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歌儿,我有个东西要交给你,是我当初在西凉时自己写的手记,你看过之后,就全都明白了。” 说按秦影就从怀里将那东西掏了出来,准备交给江楚歌。 手刚刚伸了出去,江楚歌却冷冷的笑了一声,拿起凌尘手里的剑将那手记拦腰砍断, “收回你的东西,我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若是你再敢来欺我夫君,我定然不会放过你!还不快滚!” “歌儿,我们之间真的有误会,你相信我好不好?”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秦影,我需要你解释的时候你不在,以后,便不再需要你的解释了。以前只有一个你,可以后,我就只有一个凌尘了,你不在的时候,一直是他在照顾我,如果没有他,我或许早就死在你的剑下了,他或许真的有事骗我,但是那又怎样?我根本不在乎,我会和他成婚,而我和你,结束了。” 江楚歌说完这些话就将凌尘扶了起来,慢慢的往远处走去。 秦影呆愣的站在原地,有点不太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知道了真相又怎样?恢复了武功又怎样?他已经彻彻底底的,失去歌儿了。 江楚歌将凌尘安置好,噘着嘴说了一句,“我要去找点吃的。” 不一会,江楚歌还真的找来了不少的吃食,甚至还有从山下带来的好酒,也不管凌尘,一个人自顾自的开始吃喝,那样子就像是许久没有吃过饭一样。 凌尘看了半天终于摇了摇头,耷拉着左边的肩膀,右手却一下抓住了江楚歌的胳膊,面带微笑的说到: “小歌,想哭就哭吧。” 江楚歌听到这话终于不再忍耐,扑在凌尘的怀里哭了起来。 江楚歌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到, “凌尘,我真的爱他,可是他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为什么想要杀了我?我再也没有办法原谅他了。可是看他浑身是血的样子,我还是好心疼。” 江楚歌的口腔里散发着酒气。这才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吧。提到秦影的名字时眼神里都会有迷醉,她还是没能忘了他啊。 凌尘轻轻的抚摸着怀里这娇小的人儿,心里一阵阵的心疼,他轻轻的说到, “小歌,你还有我。” 江楚歌再次低下头,随即也换上一副笑脸,道:“凌尘,陪我喝点好不好?我这次带了上好的女儿红呢。” 凌尘的眼睛眯的更狠,点了点头,他虽不胜酒力,但是见小歌想喝,他自然会奉陪。 一坛子女儿红被拿了上来,掀开盖子,立马就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溢了出来,饶是凌尘不懂这些,也是由衷的叹了一句,“好酒!”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开始喝了起莱,江楚歌本就是一杯倒的酒量,凌尘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今日听到江楚歌对他说这些,心里悲痛的要死,却依旧表现是一副并不在乎的样子,天知道他有多辛苦。 他自己有多痛,就明白江楚歌有多痛!所以她的要求,她想做的事,他舍不得不答应。 很快酒就见底了,江楚歌越喝越觉得心里苦涩,越苦涩便越是想要多喝,很快,他觉得眼前的凌尘似乎变成了两个,一个对着他笑,另一个人端起酒杯往嘴里倒。 那拿杯的姿势,像极了秦影!江楚歌觉得自己眼睛里好像冒出了星星。 她闭上了眼睛,等她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的人与秦影完美的重合了,那是她曾经在梦里出现最多次的人,还是那么的妖艳脱俗,不像凡人,像是画本子里成精的妖孽。现在也是在梦中吧,只有在梦里的时候他才会靠的自己那么近。 这张脸仿佛看不够一般,江楚歌伸出手,一下勾住了那人的脖子。那人似乎被惊吓到,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怪异,脸也跟着红透了。江楚歌不由得笑起来。 这家伙在之前不知道折腾过自己多少次了,这会倒装得跟个雏儿似的,勾勾脖子脸就红了。 反正也是梦里,不如就让自己放肆一回吧。 江明楚歌把脸贴了上去,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笨拙的够着那人的唇角,却在即将碰触的那一刻,戛然而止。那人瞬间连耳朵根都红了起来,引得江楚歌放声大笑。旋即松开了手用力的推了一下。 那人倒在地上,单手撑地,也晃了晃脑子,一副晕晕乎乎的样子。 过了会,那人似乎觉得身体有些燥热,便将上衣尽数除去。 江楚歌见他如此也觉得有些热,便扯了扯自己的衣领。不知过了多久,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她终究失了所有的力气,倒在了地上。 夜里的温度有些低,江楚歌觉得浑身有些哆嗦,爬来爬去朦朦胧胧中找到了一处温暖的地方,便将身体缩成一团埋在上面再不肯下来了,这一夜,倒是睡的极其安稳。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凌尘还在沉沉的睡着,赤裸着上身,自己的脸颊就靠在他的胸膛上,耳朵甚至感觉到了他胸前的粉红。 江楚歌顿时叫了出来,这一下把凌尘也弄醒了,他揉着眼睛,待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之后瞬间捡起地上的衣服将自己裹了起来,眼睛看起来红红的,也不敢看江明钰,表情上十分的一言难尽。 那样子像极了完事之后的羞愤的大姑娘在等着对方负责。 对比之下,江楚歌倒像是毁了人家清白的禽兽。 “昨晚,我们......” 江楚歌不知道如何开口,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真的一点也记不清了,可是看现在的样子,还有凌尘的表情,极有可能是那种可不言说的事。 江轻轻跟凌尘比起来总算是个有经验的前辈,见此情景,只得咳嗽了一声,将脸上的尴尬尽数化解,“咳,喝酒误事。昨天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凌尘咬了咬嘴唇,他其实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啥,但下意识总觉得江楚歌把他给那个了。这会她竟然还说要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顿时又伤心又气愤。他可是不能随便碰女人的啊。 江楚歌看了看凌尘,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心想完了,这事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算了,我不要你负责!”凌尘闭着眼咬牙开口,那样子就跟被轮了八百遍一样的,江楚歌满脸黑线,扶着自己的额头叹了一口气。这叫什么事啊,叫她一个姑娘家负责? 第589章 本宫不死你终究是妃 凌尘见到她如此的表情,也是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江楚歌说到, “没关系的小歌,你不用内疚。” 两个人忽然就对视上了,江楚歌看着凌尘的眼睛,里面深不见底,自己的影子却清清楚楚的印在里面,这仿佛是另外一个情根深种的自己。 一直以来,都是凌尘在照顾自己吧,可是他又得到乐什么呢?凌尘想要的,江楚歌心里再清楚不过,可是她却一直享受着他带给她的安心和温暖一边无情的伤害着他。 一股心痛的感觉顿时传了过来,眼泪竟然猝不及防滚落。 江楚歌赶紧把头扭向一边向上看去,强行将泪珠逼了回去,然后换上一副快活一些的语气说道, “凌尘,要不,我们真的成婚吧?” “......”凌尘瞪大了眼睛使劲的盯着江楚歌,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如果你不嫌弃我嫁过人,也不在意我可能还是忘不了那个人的话。” 江楚歌半天没有收到回应,以为凌尘并不愿意,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小歌,你刚刚,是说要嫁给我吗?” “小歌,你以后就会是我的人了。”江楚歌看着一脸兴奋的凌尘,不知为何心里却越来越灰败,甚至生出了一股想要反悔的冲动,但凌尘是那样的高兴,眸子的光一闪一闪的,这样的话,她绝对不能开口。 她终究欠凌尘的太多了。 如果不这样的话,她真的担心哪一天自己会再次的陷入秦影的陷阱里。瘾这个东西,染上很容易,可要戒掉,就不只是扒层皮那么简单的事了。秦影是他的瘾。以后,自己若是真的嫁给了凌尘,此生就与秦影再无关系了,他也就能彻底死心了吧。 就这样吧。 江楚歌轻轻的挣脱了凌尘的怀抱,挤出一丝笑容,淡淡的说到, “好了凌尘,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凌尘终于松开了手,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意。他真的太感谢秦影了,要不是她忽然恢复武功想要把自己杀了小歌也不会答应嫁给自己。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凌尘压抑不住心底的兴奋,这个全天下最美的女子就要属于自己了吗? 忽然,他想到羽化田死得时候说过的那些话,杀了小歌就会得到一切吗?明明他最想得到的就是这个女人!看来确实是在胡说八道不足为信的! 以后的每一天,他终于能有最正大光明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守护她了! “小歌,我们何时成婚?” 凌尘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江楚歌忽然就觉得,只要他不在意,事情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这个,就听你的吧。” 反正已经决定了,也不在乎是哪一天了。 “只是,仪式一定要盛大,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成婚了。” 重要的根本就不是天下人知不知道,而是一定要让那个人知道吧?凌尘很明白江楚歌的心思,不过这恰恰也是他想做的,自然不会拒绝。 “当然要这样,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了。” 江楚歌点了点头。秦影已经恢复了武功,从他打伤凌尘那一刻起,江楚歌就决定了,以后的日子,由她去守护凌尘吧,她虽然不爱他,但却并非没有感情。 真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啊。秦影似冰霜,冷的透心彻骨,却能稳稳地抓住你的心脏,让人心甘情愿的沉沦。而凌尘,像是温柔的日光,永远的和煦温暖,能够驱散阴霾,可是自己的心早就已经被冰霜所冻结,碎成了一地冰渣子,再也回不来了。 心交给你,躯壳,就交给凌尘吧,总归这一生,也要过下去的。 “小歌,既然要成婚,那我们回皇城去好不好?只有在那边,我们才能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 是啊,看来枯骨山也待不下去了,那人已经找到了这里,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好,那我们明日就动身吧。” 凌尘点了点头,冲着她大大的开口笑着,这种表情是江楚歌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看着这样的凌尘,让她的心里也跟着开心。 说不定,以后真的会好起来呢。江楚歌默默的想着,就这样吧,一定会好的! 当两个人一块回到皇城里,玄麟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是不敢相信的震惊。 江姐姐的心上人应该是那个秦北之王秦影才对,为什么会嫁给凌尘哥哥?还有,凌尘哥哥不可能不知道江姐姐的心思,为何还会娶她? 在玄麟的认知当中,真心的爱一个人难道不是让她幸福才对吗?哪怕她的幸福是以付出自己的幸福为代价,也应该在所不惜才对。 想到这,他看了一眼江姐姐,然后小声的问道, “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见玄麟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又隐隐的偷着关心和不解,江楚歌只好说到,“这是姐姐认真考虑之后的结果。” 玄麟听到了这个答案睫毛微微的眨了眨,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那我可能要考虑一下才能决定要不要祝福姐姐了。” 像是小孩子在闹脾气,江眀月并未在意,只是微微一笑轻轻的化解。 “玄麟,我们回来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凌尘淡淡的开口,玄麟却眼神复杂的朝着他看了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凌尘哥哥请说。” “以皇帝的名义昭告天下,明王择日下嫁,驸马为魔教教主凌尘。尤其,要让秦北的所有人都知道。” 玄麟又是一愣,有点理不清头绪,但他接触到了江楚歌坚定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 “这没有问题,只要是能帮到江姐姐的,我都可以。” 在熟悉的人面前,玄麟还是习惯了自称我,从来不觉的自己成了皇帝就高人一等。其实他也明白,自己虽为皇帝,可不过就是个傀儡,真正的大权都掌握在凌尘哥哥的手里,他随时都可以换人把自己拉下来。 其实玄麟并不愿意在皇帝的这个位置上坐着,这本就不是他的位置,是别人不要强行塞给他的!这样的位置对他来说有什么意思呢? 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江姐姐会答应嫁给凌尘哥哥,她明明就不爱他啊! 到底因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凌尘哥哥是魔教教主,还是凌尘哥哥是这天下真正的王?否则的话,为什么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真正的掌握权力的话,那江姐姐会选择自己吗? 想到这,玄麟的手伸到了背后,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 “凌尘,你怎么了?” “那个......我是不是可以跟着你一起回家了?以后我就是公主府的驸马了。” 江楚歌听见这话觉得头皮有点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天才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那以后,你那些魔教的人,是不是也都得听我指挥了?” 凌尘抬起头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一般,使劲的点了几下头, “那是自然,教主夫人,请吧!” 玄麟在后面摇了摇头,开口说到, “凌尘哥哥,成婚的仪式很复杂的,而且新郎官和新娘子成婚之前不能见面,否则就会坏了规矩,还有很多事要你自己亲自去做的,总不能成亲也全都交给我吧。” 江楚歌松了一口气,就算两个人要成婚了,她也还是想要一点私人空间啊。 “那我要去准备一些嫁妆了,凌尘,你就在皇宫里好好的准备聘礼吧。” 说完就像个机灵的小兔子转身离开了,把凌尘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凌尘本以为离了枯骨山之后两个人岂不就是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没想到玄麟竟然坏了他的好事,看着已经跑远的兔子,刚才还十分温和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的锋利,他看向了玄麟,他总觉得这孩子现在越来越不可爱了,变着法的坏自己的事。 玄麟看着凌尘的眼神,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膀,示意这事跟他真的没关系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事实证明,玄麟说的一点没错!成婚的规矩太多了!需要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经过此“六礼”,才能正式算是成婚了。 不过嘛,凌尘和江楚歌两人皆没有什么长辈亲朋宗族耆老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程序也是能简化就简化了,凌尘只送了好几车的聘礼到公主府,然后就定了日子了。 日子一定这亲事就算是成了一半了。皇帝的诏书很快就全国皆知,秦北的布告一连贴了好多天,所有人都知道了,江楚歌终于要成婚了!这一定是个极其盛大的仪式,而且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珠联璧合,琴瑟和鸣,反正在所有人的眼里他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秦北的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自从那日被江楚歌义正言辞的拒绝之后,秦影就被星宇送回了秦北,没错就是送,在星宇的记忆中,秦影当时的表情就像是被万鬼噬心之后的空壳子,仿佛轻轻的一碰就要粉碎成渣子了。星宇小心翼翼的将人带了回来,之后回去之后,秦影也是终日茶饭不思,每天就是出门对着东方默默的注视,也不言语,更加像是一座冰山了。 拓跋漫整日在府里颐指气使,比秦影还像个正经主子,即使这样他也从不在意。 江楚歌与凌尘成婚的消息秦北早已经人尽皆知,但是,在星宇的示意下,没有人敢告诉秦影。 星宇真的担心秦影会因此崩溃。可是,拓跋漫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素日她在秦影眼里就像是空气一般,早就已经受够了秦影的冷漠,每天只能变着法的打骂着下人出气,所以当她得知下个月江楚歌就要与凌尘成婚的消息之后很快就兴奋了起来。 要是秦影知道了这个消息应该会死心了吧?那到时候是不是会多看自己一眼了?想来她拓跋漫虽然样貌没有江眀月那般清新脱俗但也算是个美人吧,她就不信,没了江楚歌,秦影还能永远跟个冰块一样对自己了。 想到这,她撕下了一张告示捏在了手里,急匆匆的回了府。 以往来说秦影从不会踏入拓跋漫的房间,而拓跋漫去了也会被直接无视掉,所以她很少会去自讨没趣,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并不多 第590章 千刀万剐,有凤来仪 可今天不一样,她带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秦影,她甚至有些期待秦影的表情,大概会痛苦的要死吧?可是痛苦完了之后,就会慢慢的忘记了吧? 男人还不都是一个样,与自己的父亲相同,当年自己的母妃含恨而死,他那样的伤心,可不过也只是一时的,无论失去了谁,总是能很快的振作起来,这才是男人! 而女人呢,要是失去了男人的庇护,大多会从此一蹶不振,她拓跋漫才不要做这样的女人! 正当她打算进屋去找秦影的时候,星宇忽然就拦住了她。 拓跋漫十分的不悦,她可没把星宇放在眼里,不过就是一个下人罢了,她再不济也算半个女主人,星宇是个什么,也配拦她? “你让开!我有事告诉王爷。” “王爷还在休息,您还是先回去吧,等王爷醒了,我自会过去通报。” “王爷睡了?”拓跋漫一挑眉,却有些不太相信, “无妨,我亲自去守着王爷,等他醒了再告诉他好了。” 星宇早就猜到拓跋漫不安好心,这么许多日子王爷都没正眼瞧过她,不过就是当时救了王爷一命还留着些情面罢了。而且王爷现在已经为情所伤了,楚歌姑娘与凌尘成婚的消息决不能在此刻让他知道,否则还不定会怎么样呢。这拓跋漫平时从不踏入王爷的房里,这会巴巴的过来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抱歉,您还是先请回吧,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哼,是王爷有令还是你私自做主的?你不过一奴才,也敢管主子的事?” “怎么了?” 那人感觉到了身体...在急速的上升,又不敢在主子面前造次,心里憋屈的十分厉害。秦影一看他的神情,顿时就明白了,这种毒,最是.. 好个拓跋漫!竟然拿这种脏东西来对付我! 秦影有些生气。 他对着门外的星宇喊道, “来人,把屋里这个给本王处理了。” 星宇听到声音立即进屋,却看到那家丁像是热极了一般,使劲的撕扯着自己的上衣。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现在看不出来吗?”星宇歪着头又看了一会,终于看出来那男人似乎是中了某种...毒,于是有些惊异的问道, “王爷,那现在怎么办?” 秦影看着星宇,也不说话,“给拓跋漫送去吧。” 星宇一听到拓跋漫的名字当即了然,将人拖了出来扔进了拓跋漫的屋里,还从外面将门给反锁了。 拓跋漫这时候正在屋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秦影的到来,没想到星宇竟然把一个丑陋的家丁扔了进来当即有些发怒,想出门去训斥,没想到门竟然被反锁了,气得她大声的骂了一句。 那家丁身中.毒,浑身燥热难耐,平时看见拓跋漫自然是不敢放肆,可是如今........又见拓跋漫俏丽动人的样子一下子扑了上去。 只是拓跋漫虽为女流之辈,武艺确实不错,那家丁被她一拳打在了肚子上,顿时缩成了一团倒在地上。可是没过多久,竟又站起身朝着她扑来,虽近不得她的身,但这么牛皮糖似的反反复复来回折腾拓跋漫也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了。 拓跋漫出不去这间屋里,又架不住这人玩命似的撕扯,身上的衣服还是破了好几处,而且累的气喘吁吁。 胭脂扣是很烈性的.药,若不释放出来,一定会爆体而死,在此之前中毒之人不会感觉到疲累,拓跋漫本想拖上一拖等人经过帮她开门,可没想到这么许久过去了也没人过来,便再也等不及了。 终于,她瞅准机会拿了切水果的小刀一下扎进了那人的胸口。一刀毙命! 结束之后,她随即在屋里拍着门大声的叫喊起来,路过的下人们听到声音,便开了门,见拓跋漫疯了一样从屋里冲了出来,举起剑直接对着星宇攻去。 本来两人算是个半斤对八两,只是拓跋漫这时候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过了百招之后,终于被星宇一剑刺破肩膀,败下阵来。 拓跋漫平时在府里颐指气使惯了,所有的下人没有一个不看他的脸色,最讨厌的人就是星宇,想到之前与星宇有冲突的时候秦影什么也不问就无条件的维护自己,好像心里有了底气一般,对着旁边的家丁们喊道, “你们几个,还不快帮我教训一下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竟敢对主子不敬!” 周围早就围了一圈家丁和粗使丫头,拓跋漫这么一喊他们开始个个面面相觑起来。星宇虽然是下人没错,但那可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哪里是他们惹得起的啊。拓跋漫见没人动作也知道下人们心中所想,只是自己被星宇制服,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破烂不堪了,再加上屋里还一具尸体不知道怎么办,若是没人来制止他自己岂不是要一直这么尴尬下去! “赶紧动手,我要是出了事王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众人一听也觉得没错,王爷经常不在府里,拓跋漫倒像是个真正的主人,而且不管她干了什么,哪怕是很过分的事王爷都没有责罚过,甚至连一句重话也没说过。或者可以说,压根没怎么说过话。 星宇就算再受器重说到底也跟他们一样是奴才吧,帮了主子,自己以后岂不是也能跟着昂首挺胸了? 想到这,有几个胆大的家丁拿起了棍子跃跃欲试的朝着星宇过来准备动手。 星宇一直冷冷的看着拓跋漫,也不言语,后又见真的有人要上来便将拓跋漫松开,毫不迟疑的将准备对他动手的几个家丁一剑毙命。 连杀三人之再也没有人敢上来了,就连拓跋漫也是暗暗的心惊,以前只以为星宇不过是个跟班,顶多算是个武艺好的跟班,可今日一下没想到还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儿,仿佛已经有了三分秦影的气韵。 这时,主屋的人吱呀一声开了,秦影淡淡的走了出来,表情十分的清冷。 拓跋漫一下子哭了起来, “王爷,妾身刚刚要吓死了!星宇不知道为何往妾身屋里扔了个人,还刺伤妾身,还有这好几个好几个下人的命。” 说完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脸受了委屈梨花带雨的样子再配上已经破烂的衣衫,竟然十分的惹人怜爱,拓跋漫很会开发自己的美丽,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最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的。 想到这又咳嗽了几声,楚楚可怜的样子不是像妹妹,简直就是林黛玉的翻版。星宇忽然就生出了一股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江楚歌来,若是她在的话,白眼定要翻上天了吧。 秦影的眼睛微不可闻的转了一圈,淡淡的开口说道, “星宇。” 拓跋漫听到叫星宇的名字以为他又会好好的惩罚星宇一次,嘴角微不可闻的向上扯了扯,眼睛里却含着泪花。就连周围的下人也以为王爷这是要对星宇发难了。 就连星宇自己听到这声音也是一愣,所有人都在等着秦影继续往下说。 她猛的站了起来,叫来下人把她屋里的尸体处理了。下人本来以为王爷会好好的惩罚一下星宇题拓跋漫出一口气,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个个疑惑起来,难道,王爷压根没把拓跋漫放心上?那他们的大腿是不是抱错了?想到这,脸上的神情就没有那么恭顺了。对拓跋漫的态度也不再那么殷勤。只是没想到的是,星宇刚走后不久,皇帝那边竟然送来了请请帖,邀请秦影参加明王殿下与魔教教主的成婚仪式。 秦枫从使者手里接过帖子,待使者走后低头仔细的凝视着,烫金的大红喜字十分夺目,好像要灼伤了他的眼睛,将喜帖翻开,只见那两个人的名字亲亲蜜蜜的写在了一起,秦影一瞬间呼吸凝滞,想要把这帖子撕烂。然而下一秒,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喜帖上江楚歌的名字,又将那喜帖重新合拢,收了起来。 星宇刚刚回府就收到了秦影的命令,备下重礼,三天后,去给明王和魔教教主贺喜。 这个命令顿时让星宇一愣,不知道王爷干嘛要花钱去找虐,但是没办法,王爷的命令是一定要完成的,他只好去库房找了些奇珍异宝,然后列了一张单子交给了秦影。 可是让星宇没想到的是,秦影看都没看就斜着眼冷冷的说到, “秦北现在很穷么?” “穷?王爷何出此言?” “这么一点,怎么拿得出手,再去备。” 得!白往出送钱少了还不愿意! 星宇一下就明白了秦影的意思,秦北现在的经济命脉全部掌握在秦影的手里,虽说之前有些伤了元气,但与之前相比早就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他们有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钱,又坐拥金矿,可以说是富可敌国! 行吧,反正也都是王爷的钱,他花起来倒也不是很心疼,又去集市上搜罗了不少珍玩玉器,一张薄薄的单子变成了好几页,没想到秦影还是不满意,冲着他摇了摇头。直到礼单变成了一本册子才勉强有些满意了。 三天后,秦影意外的没有穿紫衫而是换了一件红色袍子,骑着骕骦马,身后跟着长长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往凌月帝国的都城赶去。 明王殿下与魔教教主的婚礼极其的盛大,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前来贺喜的人也极多,不少的朝廷要员,还有魔教坛主以上的首领们,熙熙攘攘的占满了整个礼堂。 江楚歌在公主府梳妆完毕,柳儿正在替她更衣,披着凤冠霞帔之后,又盖上了红红的盖头,江楚歌全程却没有半分喜色,只是平静的打扮着自己。林峰和柳儿见她这幅样子,也都没有笑意,就连管家也是在没有人的地方连连的叹气,明明就不是自己的良人,不知道为何公主一定要嫁给他。 江楚歌刚刚打扮好,就看到一位白马红衣的男人领着一对人马来到了门前,她以为是凌尘过来了,赶忙盖好红盖,在柳儿的搀扶下出了屋。 刚出门,江楚歌就感觉到柳儿和身边的林峰以及众多下人一下子都停下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想先开盖头看看,忽然又想到这样不合规矩不吉利,所以便忍了一下,轻轻的问身边的柳儿,发生了什么。 第591章 死是寡人的鬼 柳儿看了看来人,又看了看江楚歌,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林峰在后面说到, “秦王。” 江楚歌听到这个称呼猛的掀起了红盖,直接就对上了秦影深邃如湖底的淡蓝色瞳仁。她旋即移开视线,用自己觉得最冰冷的语气说道, “你来干嘛!” 秦影一盯着江楚歌,半晌才淡淡的回到, “送贺礼。” 话音刚落星宇就适时的将一本小册子送到了江楚歌的面前, “这是北秦的贺礼,恭祝明王殿下大婚之喜!” 江楚歌看了册子一眼,又见秦影身后浩浩荡荡的车队,嘴角甚至有些*,难怪她刚才认错了,就这行头,不像是送贺礼的,倒像是来抢亲的。还有,这秦王八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以前跟他在一块的时候买把扇子都要自己花钱,这会竟然变得这么有钱了,真是,气死人了! “用不着,带着你的东西滚回秦北!” 秦影没想到江楚歌竟然会更加生气,也是一愣,难道自己的贺礼还是不够吗? 停顿了半晌,他继续对江楚歌说到, “若是觉得不够,本王再加就是了。” 说完就一挥手示意车队将礼品全部卸下来。 江楚歌穿着大红的嫁衣,秦影骑着白马身穿红色的袍子,两个人像极了一对,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周围的人全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秦影的礼品。 金银珠宝已经快堆成一座山了,竟然还没有卸完,那玛瑙手钏,黄金冠冕,和氏玉璧,平时见到见不得的连城宝贝就跟倒破烂似的一件件的卸了下来。江楚歌看着这一好几车的珍宝全都归置在了自家的后院忽然心情就好了那么一丢丢。 要说这个钱呢,还真是好东西,有了这个呢,办起事来就容易得多了!她是知道秦影现在有钱了的,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有钱到这种地步。这金银财宝堆满了后院瞬间有种被钱砸晕的感觉,但是一想到这是那个人送的新婚贺礼,便没由来的开始烦躁,凌尘还在等着自己吧,一种羞恼的感觉竟然占了上风。 江楚歌没有动,示意柳儿去接,只见秦影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手记,上面有些破损,但都被细心的沾好了。 柳儿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的接了过来交到了江楚歌的手里。 见竟然是这个东西,江楚歌忽然一愣,很想退还给他,但手好像不听使唤,将那东西捏在手里紧紧不放。 就在江楚歌准备打开的一瞬间,凌尘的迎亲队伍已经敲锣打鼓的过来了,爆竹的噼啪声把江楚歌吓了一跳,好像有种偷汉子被抓包的感觉,她赶忙将那本手记藏在了怀里,再次朝着外面走去。 凌尘同样穿着一袭红衣,看起来温文尔雅,俊美绝伦。他才刚来到门口,就发现了秦影竟然在这,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的诡异,只是现在当着江楚歌的面,又是大好的日子,他并未与秦影起冲突,甚至面带微笑的对秦影说道, “秦王倒是有雅兴来看望内人啊。” 略带挑衅的的意味十分的明显,只是秦影什么也没说,他轻轻的拽了拽缰绳,调转马头,朝着反方向走去,身后的车马也跟着缓缓离去,那样子看起来就真的像是只来送贺礼的。如今贺礼送完,他们也该走了。 凌尘被无视了,倒也不气恼,只是看着秦影的背影眼神有些冰冷。 江楚歌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却觉得心跳得厉害,身上那本手记像是个烫手山芋,让她心烦意乱乱。 接下来就是成亲的仪式了,两个人都没什么亲朋,无牵无挂的,自然也就没了那么多的讲究,来喝喜酒的人都是他们的下属,也都不敢过分的调笑,这场仪式,虽然盛大,却不像别人家的那样热闹有趣。 好在两个人都不计较什么,只是简单的进行了一下就送入洞房了。 江楚歌一个人坐在了婚房里,她悄悄的将盖头撩起来一点仔细的看着四周,这仿佛是他的习惯,到了任何一处陌生的地方都有先看个遍,否则就不会有安全感。 这里真的是被凌尘精心的布置过的,墙面上的喜字红帐自不必说,就连这屋里的砖石都是一块块挑选过的,是她最喜欢的形状,四壁用了椒房的材质,冬暖夏凉,这乃是皇后可用的规格,整个装饰精致又奢靡。 自己坐着的这张榻下铺了好几层棉被,皆是鸳鸯戏水等吉祥的图案,下面还有不少的花生红枣桂圆等,看得出来,虽然仓促,但是好在并不简陋,凌尘真的是十分用心的在为他着想着。 自己真的成了凌尘的妻子了吗?江楚歌觉得这一切都有不真实的感觉。 不知为何,想到以后江楚歌心却跳得越来越快,等凌尘来了,就真的要与他同床共枕的生活在一起了。想到今后的日子会是那样,她最深的感觉竟然是害怕。闭上眼睛,一阵恍惚,她竟然又出现在了乾坤袋里面。依旧是那副画,画上的两个人对着自己温柔的笑着。 这次没用他们叫江楚歌就率先喊了出来。 “爹娘!你们是想恭喜女人今日成婚吗?” 画中的女子淡淡的笑着,却并不回答江楚歌的问题,对着她说到: “歌儿,你瘦了,这几日,过得不好吗?” 是啊,她成婚了,今天就是她大喜的日子,但是,她其实过得不太好。江楚歌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确实又瘦了,大概最近自己吃的少了吧。 “以后要好好的吃饭,照顾好自己,知道吗?”仿佛知道她内心的想法,温柔的女声再次响了起来,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零七八碎的事。 “歌儿知道了。”江楚歌乖巧的回答,眼睛里却有十分委屈的神色。 忽然,一阵叹息响了起来,是久未言语的男人。 “歌儿,要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还有,不要忘了,你的责任,是守护这天下。”男人说完这一句江楚歌顿时就觉得一阵头疼,忽然就醒了过来。 她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擦了擦眼角连成串的水珠,不知为何,最近的自己总是爱哭呢。 要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自己还会有幸福吗? 江楚歌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为何觉得自己会不幸?嫁给凌尘,难道会不幸吗? 心脏忽然开始急促的跳动,秦影送的那本手记还在胸口处放着,反复跟着节奏一起在击打着自己,江楚歌把心一横,将手记掏了出来,仔仔细细的读了起来。 凌尘此时正在与一众宾客喝着酒,他的身份特殊,众人皆不敢与他过分的调笑,都是点到为止,虽与一般的新郎官比起来已经是足够宽松了,但是酒席上的作陪却是不能少的。 来的人很多,凌尘一桌只喝了一杯,听着众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样的吉祥话,想着房里还有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在等着自己圆房,突然就觉得有些飘飘然也。 难怪人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乃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刻,这话一点没错。 如果今天秦影没由来捣乱的话,凌尘大概真的会觉得这是他最得意的一天了。 真的是阴魂不散哪都有他!如今小歌已经快成了自己的妻,到时候一定要找个机会除了他才行,否则总是让人寝食难安。 想到这,凌尘口里的酒似乎没有那么好喝了。一下子变得有些心事重重七上八下的,他突然想赶紧结束这场酒席然后去到江楚歌的身边。 眼前的美人脸上了涂了淡淡的胭脂,皮肤娇嫩的如婴儿一般,头顶着皇家专属的镇国十二龙九凤冠,这比皇后的九龙九凤冠更加的华丽大气,乃是太后或太皇太后等尊贵无匹的人才能戴的。 这珠冠上的龙凤均口衔珠宝串饰,下部饰珠花,宝石与翠片,每块宝石周围绕珠串一圈或两圈,珠滴可以在走动的时候,象步摇那样随步摇晃,江楚歌就这么头顶着这么庄重华丽的凤冠走了出来,猩红的嫁衣将她的身段衬托的玲珑有致。只是绝色的容颜上一丝笑意都没有,嘴唇紧紧的抿着,眼神里的冰冷似乎能把人凉透。 凌尘甚少能见到这样表情的江楚歌,更何况还是现在这种场合,顿时心下一愣,不好的预感传了过来。 果然,见她一出来,所有人都尴尬起来,这不吉利呀,新娘子自己把盖头掀了?正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有颇通世故的媒婆尴尬的开口圆场,用夸张的语气,拖着长长的尾音说到: “哎呦,咱们新娘子这是等不及了,想着早点让新郎官入洞房呐。” 此语一出,众人顿时笑倒一片,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凌尘也顺势走到了江楚歌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说道, “小歌,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吧。” 没想到江楚歌依旧面色铁青的打开了他的手,将那本破破烂烂的手记摔到了他的身上,眼神灰暗的像是地狱里重生的恶鬼,恨不能把他一下子捏碎。 凌尘翻开这本手记,随随便便的翻了几页,上面的字体阴柔却不失刚劲,清清楚楚的写着秦影是如何中毒,如何被害,如何的思念江楚歌,以及,如何的痛苦。 完了,还是知道了。 他一下子明白了江楚歌为何会如此,已经不需要再看下去,他将那手记重重的合拢。然后对着周围满脸尴尬的人群说到, “诸位,今日招待不周,剩下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在下就不多留了,改日定当赔罪。” 此话一出,众人自然知晓是在下逐客令,明王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凌尘更是默默不语,这热闹貌似不太好看,众人想了想还是觉得脑袋重要,于是成群结队的纷纷逃离。 很快,人就走光了,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喜堂只剩下了凌尘和江楚歌两个人。喜烛还在静静的燃烧着,只是幽幽的火光被风吹得时大时小,像是受了什么恐怖的惊吓在不停的颤抖。 江楚歌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凌尘,她不是不知道凌尘在欺骗自己,只是她没有想到,两个人从相遇到现在,从头到尾,就只有利用。利用倒也算了,为何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利用?这让他实在无法接受! 第592章 天真的皇帝 凌尘抓着江楚歌的肩膀,面带急切的说着, “小歌,你相信我,这里面有误会,这个东西肯定是假的。” 江楚歌依旧冷冰冰的看着他,眼神里似乎要幻化出刀锋。 “为什么?要害我们?” 他从头至尾的看尽了自己的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失魂落魄...... 啊—— 江楚歌甚至觉得脑子里刚刚闪过的那几个词没有一个能完完全全的表达出她当时的心情。 他还一直照顾她,那么温柔,那么贴心,现在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人造成的,为的就是什么统一四国的大业。现在自己还傻乎乎的要跟这个人结成夫妻,想用自己的后半生去酬谢这个对自己体贴万分的丈夫,丈夫?我呸! “我真的没有,小歌,这真的是个误会。” “好,那你现在告诉我,你从头到尾,都没有骗过我,没有利用我!” “我发誓!”凌尘的左手伸出两根手指举过头顶,面上坚定决绝的说道, “我没有欺骗过江楚歌!” 话只说了一半,右手却迅速的点了点了江楚歌胸前的穴道。 “对不起小歌,既然你都发现了,我就只能这样了。留在我身边,好么?” 江楚歌忽然失去力气向后倒去,被凌尘一下接住,这一下,也让她的心瞬间下沉。 她早就想到的,只是对凌尘还是有着下意识的信任。 凌尘不是左撇子,但却用的左手起誓。那个时候他就打算对自己下手了,可惜她当时还是选择了相信。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江楚歌如坠冰窟。 这就好像是有人把你推下悬崖,你奄奄一息差点死去的时候被另外一个人救了,并且还想方设法的帮你去报复仇人,结果你报完仇之后那个人告诉你,“嘿嘿,其实你是我推落悬崖的,你报仇的人不过就是个替死鬼,我一直都在耍你。” 普通的替死鬼也就罢了,可是那个替死鬼,是阿影啊! 你早就知道自己会死才故意与拓跋漫成婚的吗?如果我当初多给你一点信任的话,如果我在聪明一点的话,如果我能对那种蛊毒在多一些了解的话!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为何汀兰那时会欲言又止,为何她救了秦影之后凌尘会要了他的命,为何他一在的要求自己不能与秦影见面。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阴谋罢了。 秦影三番五次的来寻找自己,恐怕也是想告诉自己真相的吧,到底是错过了! 可是说到底,当时为什么不肯直接告诉自己?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难道他觉得他一个人默默的死了自己就会开心吗?终究,还是不够信任彼此罢了。 凌尘没有给她再往下胡思乱想的机会,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轻轻的轻轻的搂在了怀里,江楚歌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在颤栗,这样的凌尘,实在太可怕了! 她记忆中的凌尘不是这样子的啊,凌尘应该是谦和的,温润的,彬彬有礼人畜无害的。可是眼前的凌尘却让她觉得十分的陌生,他丝毫没有顾及自己的感受,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凌尘,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江楚歌有些惊慌的喊道,凌尘却像听不到一样,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眼神里却十分的诡异。他小心翼翼的将江楚歌放在了婚房中的榻上。 最终还是被小歌知道了真相,可那又怎么样,他绝对不要放手,别的什么都可以不要,唯此不行!小歌一定要是他的! “小歌,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凌尘低下眉眼,有些卑微的对着江楚歌说道。他只不过就是爱上了一个人,却突然就发现自己罪大恶极了。本来天下人如何看他有什么重要的?可是在他唯一在意的人心中,哪怕自己救过她千百次,只要有一次背叛了她就不会得到原谅吧? 因为,他伤的可是她最心爱的人啊! 江楚歌看到这样的凌尘也是一愣,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玉面书生啊,面对这样的人,自己又怎么忍心过于苛责?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你放了我,这件事,我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没发生过?真的可能吗?” 凌尘幽幽的开口,“小歌,我爱你,我对你的爱,绝对不比秦影对你的差,所以,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凌尘,本来我们就是阴差阳错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希望你不要在一错再错下去了,不要让我恨上你。放了我吧。” “不行!小歌,你是我的,我绝对不会相让!尤其是,让给那个人!” 凌尘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变得冰冷, “看来,小歌是不会愿意跟我在一起了。这样的话,叫我怎么放手。” 凌尘看着江楚歌,他不是贪图美色的人,可是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却让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小歌,我爱你。答应我,好吗?” 细若幽蚊的话语像是对江楚歌说,更像是对着自己说。 江楚歌见凌尘丝毫没有放过自己的心思,心里越来越冷,奈何自己的身体没法动,自然也就无法阻止凌尘的下一步动作。 要是秦影在这该多好啊。 江楚歌忽然想起来那次被采花蜂抓住的经历,当时的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是秦影救了自己,现在想来,那根本就不是梦吧。 那个人,大概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守护着自己。可惜,自己竟然知道的那样晚。 阿影,我们两个都欠对方一句对不起吧? “小歌,别怪我。” 凌尘在江楚歌的耳边轻轻的呢喃了一句,饱含着无尽的深情和危险的信号,他的手,朝着江楚歌的亵衣伸过去。两个人都穿着猩红的喜服,仿佛要开始做所有的夫妻都会做的事。 忽然,江楚歌冰冷的开口,将凌尘接下来的动作打断。 “凌尘,你如果这样做,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知道我的性子,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江楚歌从来就不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她的善良只会给她在意的人,凌尘与她在共事多年,知道她这话绝对不是威胁。 手上的动作一停,江楚歌张开嘴缓缓的出了一口气,看来凌尘终究没有太过丧心病狂。 其实凌尘不怕别的,只怕逼急了江楚歌会咬舌自尽,如果那样的话他情愿死的是他。 堂堂魔教教主,竟被一个女人拿捏至于如此,若是被他的教众知道,估计会笑掉大牙吧。这什么劳什子的情情爱爱,真的让人死去活来煎熬备至! 深入骨髓的爱早已将他整个人淹没,今天,本应该是他的最得意的洞房花烛夜啊!他不能,不能将小歌交给那个人,哪怕死,也不能! “对不起!” 凌尘说完这最后一句,手上就又动了起来,而且速度比之前更快!江楚歌想要挣扎,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心底在渐渐的变得冰凉,采花蜂那一次还有秦影来救自己,可是今天,他送来了贺礼就走了,此时应该已经在秦北了吧。 放眼整个天下,还能有一个人来救自己吗? 江楚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算了,自己在许多年前就应该被雷劈死了,捡了人家的皮囊活了这么久也够了吧,江楚歌将舌头伸到了牙齿下,轻轻用力,疼痛就钻了过来。真的不喜欢疼啊,如果可能,她想永远被甜甜的对待,世间太苦了,她再也不想去品尝痛苦了。 可惜,我没有办法再对你说一句抱歉,阿影,你会怪我吗? 凌尘见到江楚歌眼角成串的泪水流出,轻轻的替她擦了擦,又将一旁的蜡烛吹熄了。黑暗中,凌尘的手再次朝着自己过来,像是索命的钩子,江楚歌觉得自己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朵妖异的血莲。 真好,最后的一刻还能看见他一眼。她再次将舌根伸到牙齿下,刚准备狠狠的咬下去,就听见耳边传来一股破风的声音,身边的凌尘一下子飞了出去,另外一个红衣的男子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江新月瞪大眼睛去看,嘴巴不由得张的大大的。即便在黑暗中,她也一下就认了出来,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儿。 “阿影......” 那人解开了他的穴道,又重新点起了一支蜡烛,屋里再次的明亮起来。 果然是她心心念念的秦王秦影。 秦影闻声果然不动了。 “不要!”江楚歌继续说道,见秦影不再动作也是松了一口气,声调降了下来又喊了一次。 秦影早就被这一声阿影叫的浑身自在了起来,唇角以一个比较夸张的角度向上弯曲,只是这样的表情除了他面前的凌尘没有人看见。 “歌儿想要怎么处置这个人?” “你若敢动我,魔教万人教众必会追杀你至天涯海角。”凌尘的眼神像极了受伤的毒蛇,仿佛随时都会反咬一口。 秦影收其笑容,嘴角还是微微的扬着,“管你千人万人,杀了便是。” “你自恃武功高强就以为能够为所欲为了吗?他们虽不是你的对手,可秦北的百姓,可不是每一个都像你这么厉害。” 凌尘被秦影抵住要害,却毫不畏惧,小歌还在这,至少在气势上他不能落了下风。 秦影听见这话笑容倏然有些凝滞,身后的江楚歌却大不高兴,自从入了乾坤袋两次之后,她总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应该拯救天下苍生似的,听不得这种话。 “你们为何动不动就要拿别人的命去赌?” 见江楚歌往这边走来,秦影不言语,手上的动作却又紧了三分。 “阿影,放了凌尘吧。”一秒也没有迟疑,秦影立马就松了手,速度快的连江楚歌都觉得震惊。她很想问他为何会去而复返,但又想到此时貌似不太是时候,先将凌尘的事处理好才是正理,便将心里的疑问压了下去。 凌尘被松开束缚,咳嗽了几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眼前的光景就是他站在一旁,而面前的秦影和江楚歌一前一后的站着,两人都是身着红衣,比他更像是今天的主角。 又恍然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刚才的一番打斗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撕开了好几个口子,连头发也被弄的歪歪斜斜,心里一股便怨气隐隐的冒了出来。 第593章 秦影丢了 没想到这时候,江楚歌却率先开口了, “凌尘,我真没想到今日竟然会闹到如此地步。” 凌尘的眼睛一下子移到了江楚歌的身上,目光瞬间变得卑微柔和, “小歌,你,答应嫁给我的。” 江楚歌低头咬了咬嘴唇,不去看他的眼睛,“可你也说过不会骗我。” 秦影就一直站在两个人中间,脸上挂着淡淡的额笑意,一语不发。 “所以,你现在是要选择他,抛弃我了吗?江楚歌,他可是拓跋漫的丈夫,你要嫁给他做妾吗?你说过你绝不做妾的!” “凌尘,我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但是,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你在骗我,所以,早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余地了,就算没有阿影,我也绝对不会再嫁给你。” 凌尘又向后退了两步,“你,你为何要相信他?手记是他拿来的,说不定就是他伪造的,他骗你的小歌。” “你难道忘了你之前早就已经向我承认了吗?凌尘,一直在骗我的是你。不要在欺骗下去了。” 江楚歌的话还在继续, “汀兰是你故意杀的吧?怕她泄露给我这个秘密。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忍心呢?” “不,不是我,不是我!”凌尘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他不敢信心,明明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动手杀了,为什么这个秘密还是暴露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小歌不可能知道的,他一向做的滴水不漏的! 江楚歌叹了一口气,对于凌尘,哪怕他趁人之危想要侵犯她,江楚歌也做不到完全的恨,这个人陪伴自己的日子比秦影还要多,就算他骗了自己,可是那份深沉的爱意却绝对不是假的。 事到如今,所有的真相都已经浮出水面,将来两个人真的能够形同陌路吗? 江楚歌忽然想起了师父说的,给人下毒很容易,可解毒却很难,而这世间最难的事,就是人那点变幻莫测的心思。有时候你以为很了解,却发现全都是错的,总会有一天一个熟悉的人变成他完全不认识的模样,那个时候,不要过于苛责,只要守住本心就好。 至于本心是啥,师父没说,小时候的江楚歌也不懂,只觉得那应该是很宝贵的东西吧。 其实现在江楚歌也不是很懂,但是她就是觉得,凌尘虽然骗了他,可一定是罪不至死的,她决不能让秦影杀了他。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阿影,我们走吧。” 秦影闻声而动,手灵巧的抓住了江楚歌的玉指,见她没有拒绝,便更加用力捏紧,没想到江楚歌反客为拉住了他的手决然的向外走。 凌尘想去阻止,可又想不出自己还能怎样才能将她留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江楚歌脚步越来越轻快,拉着秦影走到了外面。刚才她急着离开没有注意到是自己主动的拉住那人的手,可这会出了婚房,便觉得尴尬起来。 两个人虽说之前是那样的关系,但如今早就已经不是了啊,而且虽然解开了误会,但总归是许久未这样亲近过了,突然一下靠的这么近,江楚歌的脸色忍不住有些烫。 可若是现在放手的话又显得过于刻意了,江楚歌走在路上纠结来纠结去也没想到什么好的法子。秦影像个哑巴一样一直不说话,就任由她牵着自己。 两个人像极了刚刚新婚的爱侣。 忽然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上一次她与江楚歌见面的时候她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在印象中那是他见过的江楚歌发火最厉害的时候,恨不得当场把自己拍飞,此时为何如此的热情? 再看看王爷似要融化的脸色,难道,王爷抢亲成功了? 想到这他也是面色一喜,将骕骦马的缰绳递给了秦影,然后兴冲冲的说到, “楚歌姑娘,好久不见了。” 秦影接过缰绳一下子跨到了骕骦的背上,然后对着江楚歌极其自然的说到, “歌儿,上来。” 江楚歌脑子一抽,竟然连忙的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走着就行,呵呵。”说完还傻笑了一声。 笑声刚落她就后悔了,走着就行?这算是什么狗屁回答?刚刚才有所缓解的尴氛围一下子又将她包裹住。 其实江楚歌脸皮很厚,但是他们之间毕竟发生了种种误会和种种很大的误会,她对他说了很多...怎么说呢,大概是难以挽回的让人有些刺心的话。 如果江楚歌误会的是别人,她一定能大大方方的道歉,然后该干嘛干嘛,可是面对自己面前的老情人,还是与自己发生过各种爱恨纠葛的人,她这对不起就是堵在胸口说不出来,心里七上八下的,连带说话动作都显得笨笨的。 秦影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未变,只是轻轻的下了马,然后将缰绳递给了星宇,悠悠的说道, “那我陪歌儿走走吧。” “嗯?哦。”两个人开始肩并肩的走了起来。 如果说之前江楚歌觉得很尴尬的话,现在两个人肩并肩的走着简直就是尴天下之大尬,她甚至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这不对呀,之前跟凌尘都那样了她也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开口,怎么现在面对秦影自己就好像关节都生锈了,整个人不灵活起来。 她长出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打气,端庄持重,秀外慧中,中规中矩这种词乱七八糟的浮了出来。可是越装越觉得呼吸急促,脸色发烫。 许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是因为离这个人太近了吗?上一次两个人并肩而立还是许多年前吧?后来好像就想尽了一切办法去远离,可是终究是没能如愿。 走着走着,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了眼前,江楚歌陷入了回忆中,她与他的初遇,相识相知,再到相爱相杀。现在这个结果,算是圆满了吧。只是秦王府里的拓跋漫,是自己亲手送去的,这时候,似乎不太好处理了。阿影会送走她的吧?要是休了她是不是还得找个理由? 想来想去,江楚歌的神思不知道飞到哪去了,全然没有注意周围的障碍。忽然,额头好像轻轻的撞上了什么冰凉又*的东西,抬头一看,竟然已经到了公主府的门口,刚才险些撞到柱子,是秦影用掌心护住了她。 “歌儿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本来江楚歌陷入沉思早就已经忘记了尴尬,这时候听到旁边人的话语顿时又尴尬起来,总不能说自己刚才是在想怎么替她把媳妇给处理了吧。这么丢人的话她可说不出口。 “没,没什么。” 秦影见她如此也不追问,直接径直走到门前,比她还像个主人一样上前去敲了敲门。 今日乃是她的大喜之日,即便已经到了夜晚也能看得出明王府邸到处洋溢着喜庆的布置。大红喜字大红灯笼高高的挂着,江楚歌和秦影又都穿着大红的喜服,搞得他们俩好像才是新婚的璧人。 不多时,门被一人打开了,院子里的林峰看见了江楚歌和秦影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 “完了,小姐逃婚了。”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可是刚刚够府里的人听到。这下全部人都跟着出来了,管家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 “完了,真逃婚了。” 江楚歌懒得解释什么,当着秦影的面总不能告诉大家,我跟阿影的误会解除了,不跟凌尘好了要跟秦影好了。 对,先不说,就让大家按他们的想法去猜测吧,免得到时候更加尴尬。 她快步的走上前往院子里走去,却发现大家的重点似乎都没有放在自己的身上,所有人都在看向她身后的人,也顺着目光看去,这么一用别人的眼光去看,江楚歌顿时有些迷醉。 秦影一身红衣,长发束了起来,却还有一小绺在月色下轻轻的随着微风向后飘动,精致的五官完美的印刻在他的脸上,左边是银霜一般的圣洁,右边却隐隐陷入了黑暗中,两只眼睛仿佛散发着淡蓝色的珠光,额间那朵血莲也是一半熠熠生辉,一半幽微诡异,嘴唇微微的抿着,竟比她涂过胭脂的唇瓣还要殷红。 看到这里,江楚歌有些嫉妒了。一个男人,竟然也生的如此祸国殃民是什么道理! “殿下,这...”管家有些为难,公主这是跟这位秦公子私奔了啊,可是私奔不是应该远走高飞才对的吗,这两个人怎么都回来了? 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另外一个充满磁性魅惑的嗓音打断了, “本王今日无处可去,可否在歌儿这借个地方住?”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便极其自然的迈开腿进了门。 “好好好,公主主卧旁边还有一间房,秦王殿下尽可住下。”秦影点了点头,也不理星宇,直接让管家给自己带了路。路过江楚歌的房间,秦影的眼神轻轻的往屋内一瞟,便去了旁边的屋里。 星宇是他的贴身侍卫,自然也跟了过来,看管家安排好一切后才退了下去。跟着管家到另外一间屋。 此时主人都不在,管家便好奇的问道, “敢问,我家公主和你家主子,现在,是个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么,星宇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朋友吧,似乎太远,说夫妻,又远远没那么近。 这两个人从那婚房里出来就一直别别扭扭的,星宇当然也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结果,大概还不算是太坏。 星宇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发现江楚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找上门来了。她一上来就将管家赶了出去,然后把星宇带进了屋,又把门从里面牢牢的拴上了。 星宇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蒙了,心想楚歌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他可不是王爷啊,正想出言提醒,没想到江楚歌正在直直的看着他的脸,顿时心里更加发毛了。 此时的江楚歌除去了一身华服和凤冠,只穿了一件平常的衣裙,眼睛里似乎有询问,这出水芙蓉之姿更显得楚楚动人。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星宇一愣,刚刚还以为楚歌姑娘脑子不太清醒了,这会才知道原来是向自己打听事的,这样他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姑娘说什么?” 第594章 值得利用 天气也逐渐变热了,但是夜里还是有些微凉,为了不着凉还是披了一件披风,她一个人走在孤零零的小巷子里,虽然害怕但是也没有办法。 没有人知道要去的哪里也没有叫任何的随从和丫鬟随行,毕竟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来越越少,那才是最好的。 如果知道的太多,总会有人去甚至会有人揣测此行的目的,所以还是自己一人前往最好。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家府邸一的后门,这一个府邸看起来没有人,但是江楚歌轻轻敲了敲门,有一个家丁模样的人他们了两个人之间没有说话。 只是用眼神交流了一会,之后便让江楚歌进去了,从这个举动可以看出来他们是早就已经约定好的了,并不是临时起意。 也不是这个时候才决定的,应该是之前就通过书信往来,有了要见面的意思,她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刚刚开门的那个家庭出来了,看着江楚歌披着披风便行礼,对她说道。 “二小姐我家主子有请还请二小姐移步。” 江楚歌点了点头,紧跟着她的脚步,这府邸里面阴森森的,没有一丝生气,就连服侍的人都是极少的,除了见到的这一个家庭之外,还没有见到过其他的人,而且旁边的房子里面有没有一间房间亮着灯的全是黑灯瞎火的这样的情景让她一个小女孩确实是有些害怕的。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这边为什么会这样子? 江楚歌心里实在是害怕,所以才多口问了一句。 “为什么你们府邸里面都不开灯的呀?平日里也不点蜡烛吗?怎么感觉黑黑的只靠着一盏灯笼走路也不是一回事啊。 这样子长久下去可不太好,毕竟还是要有很多客人重复上来来往往的黑灯瞎火的怎可?” 前面的家丁也不说话,弄的江楚歌心里面更加的害怕了,这种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也感觉浑身都是凉意。 从脚底到头顶都觉得生活在一个非常冷漠的环境里面,而且还有些凄凉。 只见自己一个人说话,也心里面有些孤单,又有些害怕,她的声音放大了一分,害怕是前面那个家丁没有听见,所以又说了一句。 “小哥我说你们这边怎么都不开灯的,现在夜也不是特别的深呐,虽然说很多人都已经歇息了,但是也不可能一盏灯都不亮啊,平日里面你们这些下人都不亮灯的吗? 夜里面可如何做事情岂不是极其不方便吗?我只是觉得好奇,所以多嘴问了一句,还希望小哥不要见怪,能为我答疑解惑。” 江楚歌说了这样的话,那小哥才缓缓的回头。 “二小姐不要见怪,这都是我们家主子的意思,平日里面我们天黑了一能点蜡烛就点蜡烛也不点灯的,过了一会儿之后大家都歇歇了,便会把蜡烛熄灭了。 我们家主子不希望府中的生气太重了,毕竟他在诵经念佛,具体拜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这也不至于是什么怪癖,只是平日里面我们这里本来就冷清,所以晚上也就习惯了,刚刚来可能有些不习惯,但是时间久了和九芝你便不会觉得有什么了,甚至还会喜欢上这里的安静,这座门里面这座宅邸不比外面京城的热闹。 但是也多了一分宁静,虽然我们是下人,但是在这里面也有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自己的想法。 不必再出去与别人打交道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我们觉得在这王府里面生活也是极其舒适的,而且主子为人极好。 平日里跟我们感情也挺好的,很多事情都是见怪不怪的,所以呢,我们也习惯了他这点生活中的小癖好。 我们也不能妄断自己的主子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也希望二小姐不要问的太多了,很多事情我都没办法回答上来,而且我也不能说的太多。 毕竟这是我们做下人的不能乱加讨论的事情,还希望二小姐谨言慎行,在这里可不比丞相府!” 江楚歌虽然心里面不高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事是她过来先找的,别人连一个下人都敢对他如此大不敬。 虽然这个话里面带着几分敬意,但是也带着几分警告甚至是威胁,意思是说让江楚歌往前走,不要在好奇这么多的事情,这些事情不是他能知道的,也不是他能在这私底下讨论的,江楚歌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能说什么呢? 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府邸上面,如果自己大肆张扬发的自己的大小姐脾气的话,那么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她也不想如此就把自己的计划弄得人尽皆知,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踪迹,这么安静也好,虽然有些可怕,有些瘆人,但是也比较安全。 想到这里江楚歌就想着能忍让的还是人让把大不了不跟他计较便是等以后自己飞黄腾达了,再记着这个人的仇。 回来再找她一个小小的吓人也敢威胁自己,但这也恐怕是他组织的意思吧。 自己现在寄人篱下找别人帮自己的忙,还是不要如此嚣张好了。 “那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也是顺口说说而已,还希望你也别往心里去,我们知道你们家组织的事情自然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讨论的,毕竟他身份尊贵,能不说的事情就不说了,我今日来找他确实是有事情的,既然他回信了。 那么就说明她愿意见我,而且也有这方面的意思,既然是如此的话就赶紧引荐吧。 我们还有事要商议时间可不等人,等一会儿天快亮了,我必须得回去了,不能让别人发现我来过这里。” 前面的小哥点了点头,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一路上的阴森气息并没有减轻,而是越往里走那股气息就越压抑越中。 而且路途也变得狭小,为什么一座府邸如此的大,如此的豪华变成了这幅样子,而且按道理来说,他是身为这座府邸的主人,再怎么说也不至于住在别院的一个小角落里啊。 越往里面走越像是别院,甚至向别院里面的一间小小的房子,这说起来实属奇怪,而且为什么不能讨论这里面的情况。 那小哥似乎是在威胁自己,越是这样江楚歌心里就越好奇。 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一句话叫做好奇害死猫,在未来的日子里,她可能会因为今日自己犯下的种种疏忽而尝到后悔的滋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走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子,越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台阶。 在江楚歌有些疲惫的时候,前面小哥放慢了脚步,江楚歌觉得疲惫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他平日里在丞相府柏是大小姐的脾气。 就连出门走几步的路也要人用花轿抬着,今日自己一人孤身前来已经是很大的勇气了。 要不是因为利欲熏心想要得到丞相府的家底,才不会为了这点事情跑这么远了,而且还要自身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 这更是江楚歌不想经历的事情了,不过没办法为了自己下半生的幸福,为了自己能够飞黄腾达。 虽然说得到了丞相府这点家产,有了一点钱,但是这也不能改变本质的问题,但是可以利用这一笔钱财作为一个跳板,使自己跳上更高的台阶。 让更多人看到自己再接着一步又一步运筹帷幄成为自己掌控自己命运的女人,她想到这里心里,你不禁暗爽起来,希望计划一切都顺利。 到那个时候看江楚歌还拿什么跟他争,如果说新艳用丞相府这比加长作为跳板跳上了一个更高的台阶,他便是一个更加有能力的人。 到时候有能力了,他在想办法揭穿江楚歌的真正面目,告诉世上所有的人。 京城的老百姓都会知道它不是真正的江楚歌,甚至有可能是敌国派过来的奸细,只是找了身形与江楚歌相似的。 而且用了那种传说中的易容术改变的容貌罢了。 到时候看他们怎么收场,而秦影如果知道江楚歌是在欺骗他的话。 会不会心痛至死向秦影这种容不得别人欺骗她的人。 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的女人欺骗自己,而且还是敌国的奸细? 秦影不是号称爱民如子嘛,像这种对东定国有害的人,他怎可能留着,就算再难舍难分也会诛杀吧。 这就是江楚歌想要的结果,希望计划正如他所想的进行,要不然这一切都功亏于溃了,自己也不必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受人恐吓,又受人威胁。 正当他想着这些的时候,门缓缓地打开了,在一间装修不是非常奢侈豪华的房子里面,看见了一个跪在地上的背影。 与其说贵倒不如是盘着腿姿势极其奇怪,盘着腿霜七点地,虽然中间垫了一个垫子,但是江楚歌还是觉得这个姿势极其奇怪! 为什么人要这样朝拜?即使朝拜的是自己心中的神灵,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江楚歌抬起头看着他供奉的东西,差点吓了一大跳功夫。 看着那尊神像说起来非常奇怪,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有着蛇的身躯却是人的面孔,而且那面孔极为邪魅,像是用两只眼睛眼睁睁的盯着你一样,不管你一到房间的哪个角落。 总感觉到双眼睛在盯着你,这是已经在为奇怪的事情,而且那蛇的颜色竟然是鲜艳火红的,如此可怕,为什么眼前跪着的人还会把它当成神灵来朝拜。 不仅如此,旁边点着的熏香也极其奇怪,那味道说不上来是香味还是奇奇怪怪的味道,总觉得让人闻了有些眩晕。 但是江楚歌还是坚持着站稳了脚跟,也不至于到让人晕倒的地步,但是感觉甚至会有些不清晰,跪着的人和旁边的小哥都极为清醒意思可能是闻久了吧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 可江楚歌是第一次来便觉得很蹊跷,非常诡异,他不愿意闻着这个味道,但是想着自己还有求于别人,所以便强忍着难受,没有呕吐出来。 江楚歌联想着之前走过来的那段路,其中种种心灵面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会有人朝拜这种怪物? 而且都不能说是神灵的,根本就是一个怪物而已,看着旁边的小哥一点都不吃惊,想来是习惯了吧,为什么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和奇怪? 第595章 幻境之中 而且自己进来了许久,跪着的人也不说话,旁边的小哥已经退不出去将门关上了,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两个人,气氛极其诡异安静。 江楚歌看着她认真,但是又不想着打断他,如果自己打断他心里面正在朝圣的神灵,那么他肯定会恼羞成怒的,有求于人也不能不礼貌吧。 于是江楚歌便等着他开口,自己则一直站在一边。 只见旁边那个香一节一节的又燃完了,缠绕在那蛇身上的绳条因为窗户微微的开着,从窗户那边吹来了一点点风,那绳条随着风轻轻的摆动着,地上的人依旧不说话。 江楚歌呆的越久越觉得瘆的慌,若大个房间里面空旷无比,但是却极其简陋,跟他的身份非常不符合。 而且这府中的开支也不至于没钱到连支蜡烛也点不清吧,这房间里面除了熏香旁边的那两张小小的油灯,没有任何的光源,乌漆嘛黑的。 却只有他一个人跪在这里一跪就是跪这么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这里睡着了呢,江楚歌想着天亮还要赶回去。 要不然被别人发现可就难了,可是眼前的人一直不说话,就这样坐着,他心里面越来越着急了,正想开口的时候,眼前的人先开口了。 “怎么了?沉不住气了吗?” 这突然的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极为难听,可把江楚歌吓了一大跳,可是为了不表现出自己的冒失,他还是忍着了。 “没……没呢!” “歌儿参见太子!” 没错,眼前的人正是东定国的太子,那个在别人口中无心朝政,一心在家里面吃斋念佛,足不出户的太子。 因为见面的机会几乎没有,江楚歌只听闻别人的传言,说是太子性格温柔无比,也没有想要继承大统,只是因为母亲是皇后,所以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太子而已。 江楚歌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日里被别人认定为温柔而又善良,并且一直吃斋念佛的太子王府里面竟是这样一番景象。 而且朝拜的都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这样的话江楚歌当然是憋在心里面,那样都不能说出来,这个怪物简直可怕至极。 朝拜这样怪物的人是不是心里面也阴森恐怖? 太子却无视江楚歌的问好,而是问了别的问题。 “怎么样一路走进来吓坏了吧,是不是觉得我这里及其应声控不作? 为什么不开灯跟别的王府里面景象为何如此不同? 心里面肯定有大大的疑惑吧,或许又因为有求于我想要与我结盟,所以心里面的疑问也不敢问出来,害怕冒冒失失的冲撞又得罪了我,毕竟我现在身为太子。 甚至有可能就是以后继承大同的人对吧?我觉得你的心并不安静。 而且特别特别的躁动,如果你要跟我合作的话,我可不希望你是这个样子的。” 江楚歌心里大吃一惊,为什么她心里想到的人,这个传说中的太子都能猜得到,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把人的心思揣测的如此明明白白的,甚至在她面前丝毫没有遮掩。 “艳……歌儿并无此意,您是堂堂的太子,有自己的风格,有自己的想法是很正常的。 自己的王府想布置的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些都不是他人能过问的,或许太子性子温静就喜欢安安静静的地方,这也不为过。 况且太子你的美名早已在京城人间盛传。 虽然今日歌儿儿过来确实有事相求,但是也并不觉得太子如此装扮有什么不妥? 这些话都是实话,并无半点虚假,歌儿还希望并没有在无意之中冲撞了太子。” 底下跪着的人并没有睁开眼睛,无奈的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没有人能猜得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没有人能看得清他的表情。 他背对着江楚歌,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让江楚歌看的心里面极其恐慌。 这个人绝对不是个善茬,希望他是有能力的,所以自己才与他结盟。 太子一边摇头一边道。 “太没意思了,我还以为你和别的女生不一样,没想到你也是如此庸俗。 尽管你尽量表现得自己与众不同,对我没有阿谀奉承,可是在你的言语之间都是充满了对我的恐惧,甚至不敢得罪我,这难道都是因为我身居太子之位吗?” “而且走路姿势也不必如此矫揉造作,你放心我看不上你。” 江楚歌从来没这样被人羞辱我双手紧握着拳头拽紧了手帕,可脸上必须要表现出盈盈笑意。 之前秦影直截了当的拒绝自己也未曾如此言语过失,他身为太子就了不起吗? 这种讲话的态度真是让人厌恶,可没办法现在自己有求于他,不管他怎么说自己也只能应着! “歌儿明白,歌儿自知身份低贱,只是丞相府一个小小的庶女罢了,可不能高攀太子我也并没有眼睛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心思,我只希望太子助我一臂之力。 事成之后以后太子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鼎力相助,虽然我能力并不是那么的大,也没什么权势,但是如果做我得了丞相府的家底之后,我的身份必定会跟以前不一样。 这些钱财可以作为我的一个跳板,等日后我有了成就必定能助太子一臂之力,只要太子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定当尽力而为。” “只是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没办法处理,因为没有什么能力,所以只能来找太子求助。” 熏香旁边的烛光微微的摇动着,可能因为窗户吹进来的风似有似无险些熄灭。 可跪在地上的人并不因为这样而激起心中半分的涟漪,熄了就熄了。 “看你长着一副还看得过去的皮囊心,你却如此蛇蝎心肠。不过也罢,像你这么狠毒,妒忌心又强的人,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不愿意放过。 倒是很合我的口味,你可想好了跟我合作叫我给你帮忙,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想清楚之后再做决定。” 江楚歌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竟然她已经用书信与太子府往来了,互相告知了缘由之后便已经早有决定。 “太子放心,歌儿必定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只要太子愿意住我这一臂之力,等他日事成之后我必定会回报太子的,不管是怎样出了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个恩情我能报的就报,可是现在我却想要出一口恶气。” 跪着的人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江楚歌说的话。 “你今天夜晚孤身前来,没有带一个随从和丫鬟,我便能看到你的诚意,我也不需要你付出什么生命的代价,只是因为一个原因所以我才帮你,因为你是江楚歌的妹妹。 有机会接触到六王府,所以我才会看得上你,把你留在我身边帮你一把。 但是你身为江楚歌妹妹的这个事情,我以后一定会利用得到的,你现在要做的是跟江楚歌保持好姐妹关系,我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博取他的信任,成为一对人人称赞的好姐妹。” 江楚歌完全没想到太子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她有些犹豫了。 “这……” “这恐怕……” 江楚歌刚刚犹豫太子的言语之间就立马冷漠了几分。 “怎么?不愿意?” “我知道你们姐妹两个人之间的那些事情,可是你自己想想孰轻孰重好好把握。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强求,爱莫能助,你回去吧。 嘘……没有合作的意向就赶紧离开,小声点,别吵着神灵休息了” 房间内的气氛依旧阴森恐怖,江楚歌只觉得从脚到头顶全身阴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恐怖。 在这里面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灯光昏暗以及供奉的那一座不知道是什么的雕塑,心里面才觉得恐惧。 所以她心里只想尽快的结束这一切,如果再这样子一直拖下去的话,恐怕就要天亮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还希望太子殿下不要食言,尽快助我夺得丞相府的家底,让我跳上更高的台阶。 等我计划安排周全之后便写信给太子殿下,还希望太子殿下鼎力相助。” 跪着的人轻轻点了点头,风又从窗户那边吹了进来,桌上的烛台依旧随着窗户进来的风,一来二去的摇摆着,不曾熄灭。 “那也请二小姐记得答应过我的话,尽量不要与江楚歌发生过什么争执,这段时间里面在成效还没有离开人世的时候。 你必须想办法就跟江楚歌和好,要不然等丞相走了以后你再去找他绝交的话,她一定会怀疑的,以为是你没了丞相这个靠山故意糟蹋他那样的人,想必是看不起这样子的女的。 所以对你会多多有防备,这些事情不用我多说,我想你应该会知道。” “我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一直是开门见山型的,我知道江楚歌是为了秦影而已。 秦影现在在老百姓心中形象比我要好,所以以后我出门办大事的时候,必定他会成为我的一个绊脚石。 控制住江楚歌必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只有江楚歌才是他比较重要的人。 至于皇贵妃的话,现在的能力还不能动她,毕竟是父皇的女人。 但是江楚歌就轻而易举了,只不过丞相府小小的一个比喻而已,对我来说还不足为惧,但是有一点特别好,她是秦影身边的人。 也是因为之前舅舅绑架的时候,我才确定这件事情的,没想到秦影平时冷淡无比,没有想到对她是如此用心。 单枪匹马的只带了一个护卫就去救他,这也是让我非常吃惊的,不过这样也好。 不怕他有软肋了,就怕他没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在意的东西,这样的人才是最恐怖刀枪不入的,既然他有了自己在意的人,那便可以为我利用。” 太子的想法简直细思极恐让江楚歌大吃一惊,看来这传言还不能信。 你看他知道外面这么多的事情,被各种事情了解的也非常非常清晰,好像每个地方他都长了一双眼睛,人家事情的过程看得非常透彻一样。 江楚歌不得不觉得这个人开始有些恐怖了,自己跟他合作不知是好是坏,只不过他的能力还是有的,能够帮助自己,只要能帮助自己管他是什么样子呢? 第596章 甜而不腻 最后得到了丞相府的家底,在帮他做一件事情之后便可他撇开关系,那个时候无论怎么样也不会再跟自己有任何的瓜葛,也不会让自己深陷这泥泞之中。 这就是江楚歌的想法了。 让她确定这个想法他是太子,接下来的一番言论简直让了她为震惊了,这怎么会知道呢? 这件事情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其他的人知道的都鲜少,看来他在京城之中的爪牙遍地都是,并不是传闻中的足不出户,什么事情都不管也无心朝政,对皇位更加没有想法。 其实野心最大的就是太直了,甚至说比秦影的野心还要大。 而现在秦影的想法只是扳倒国舅,将皇后的抓牙一点一点的从朝廷之中拔出。 再将朝廷里面官员这种依附于国舅的全部都消除掉,而太子的野心则是得到这个皇位跟秦去影相比起来更加的大。 江楚歌心里面还是有些发怵的,不过自己既然走了这条路就不能回头了。 如果再退出的话,肯定会被这个太子认为自己是个戏弄他,说不定自己根本就走不出这个房间了,也是说不定的。 接着太子又说话了,从背后看过去好像完全没有动一样,也不知道他的嘴巴有没有在动。 但是却有声音发出来,这才是让人极为恐惧的,江楚歌从进来这个房间里开始精神一直紧绷都没有放松过,不知道是跟这诡异的气氛有关系还是怎么的。 “你现在既然跟了我,就不能再跟一三皇子有任何的联系了。 他虽然表面上是我的门客,但是他毕竟是我的皇弟,我们两个人接触也不能过多。 既然你跟了我成为我的门客需要我的帮助的话,把外面的人多多少少也会知道这个事情的,如果你在与三皇子有瓜葛的话,父亲那边知道了,一定会怀疑很多。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以双方只少些往来吧,如果被我知道了你自己想想后果! 在这两者之间你选择我是莫大的价值的,不管任何情况之下你都不能如此。 如若我发现你不听我的话,而且没有做到我想要的事情,你跟江楚歌的关系一直僵持不下的话,那么恕我爱莫能助了,而且你也因为这件事情会付出代价,不仅得不到一分丞相府的家产。 更多的是你在柴房的事情便会被我抖露出去,因为两个人在柴房的时候你没想到我会在知道,了解这个事情的一清二楚,你们两个的行为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是说过的话我都知道。” 江楚歌差点一屁股栽在了后面,他怎么会想得到这些事情太子都知道,那一天自己差点被三皇子凌辱,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嫁人啊。 自己还是个黄花闺女,他本来就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如果这个事情做成,恐怕在京城之中如也无法立足了吧。 江楚歌这么爱面子的人,从小到大都是骄傲的,而且自尊心非常的强,怎么会忍心让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嘛。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事情即将成为自己一直为太子做事的一个把柄,这是现在的他还没意识到的问题。 即使江楚歌再傻,她也知道在现在这个时候不应该与太子作对,并且也要事事依着太子。 要不然他不答应帮助自己的话,真的不知道再去哪里找一些这样子的人来帮忙了。 毕竟现在虽然太子足不出户从他知道自己的事情之中也可以看得出来他确实是足不出户。 但是一直关心着进程中的事情,很多事情他也控制在手掌之中,这样的人对于江楚歌来说是个最好的选择。 虽然他很危险,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只能如此。 “是,歌儿明白,今日回去之后,歌儿便整理着装上六王府去。为了以前那些事情,我也必须去跟她亲自道歉。” 跪着的背影,慵懒的动了动。 “你倒是挺能忍的,在某种程度上你跟我还是有相似之处的,你这种人也会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不择手段的去做到。 不管自己用的是手段还是好的途径都非常的能够付出,没关系,你得到的一定会是你想要的,只是要看看你付出的是多少。 如果你付出的跟你得到的是值得的,那你就成功了。” “之后的计划具体的我再告诉你,我只是需要你跟江楚歌恢复姐妹之情之后经常去六王府串门。 到时候将秦影的一举一动告知于我,这样对于我来说也算是防患于未然。 毕竟秦影对于我来说迟早是个大石头,他要是碍着我前行的道路了,我必须得把它搬走。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还不能暴露我的身份,我也不能打破现在的局面,毕竟父皇一直觉得我足不出户是极好的。 他现在宠爱皇贵妃心里面,也可能不是很想让我当皇帝吧,这个皇帝我还非要当不可了。 如果我现在不争取的话,以后便变成了别人的挡路石了就会被别人搬走。 所以我们两个的目的都是差不多的,你要得到你想要的,而我要得到我想要的,在这期间我们必须得合作,按道理来说我是不会跟你这样的人合作。 在我眼里你是没有能力,而且你是女流之辈,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但是现在却有求于你。 你放心,只要你做到了让我看见你和江楚歌的感情恢复如初,我也可能会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 江楚歌微微耸着肩膀点了点头。 “是,歌儿明白。” “太子教训的是。歌儿自然知道没有什么能力也没有任何特长之处,能够帮助太子的唯一的身份便是江楚歌的妹妹,所以才让太子瞧上了我愿意帮我这个忙,我心里都明白得很,也不会做什么僭越之事的,也不会自视过高,只希望我能得到我想要的,另外太子所求我定当竭力相助。 只是那江楚歌生性多疑了,我觉得她现在的性子不应该会轻易地与我结交友好的姐妹之情,这突然想获取他的信任,恐怕还是没有那么容易的得从长计议。” 江楚歌刚刚说完之后,鸡便叫了起来。 眼看着天快亮了,江楚歌也该离开了,在这里待下去的话总会有些嫌疑的。 那些卖菜的小贩也起的挺早的,要是看见二小姐在这太子府出入的话,到时候又不知道要传什么样的流言蜚语了。 “歌儿知道了,既然如此,天快亮了,那我也该回去了,还希望太子谨记今日的话。” 第一声鸡叫之后,只见刚刚但江楚歌进入太子府的那一个家丁端了一盆液体状的东西进来拿了一个金碧辉煌的杯子,舀了一杯便给了太子之前太子神色不动的便喝下去了。 看来是喝了很多,不知道是红色的液体是什么,只有一股腥臭味,江楚歌猜想不出来这究竟是适合,但是自己站着在旁边,为什么不避讳着一些她本来不想去看的? 可是就在自己面前,江楚歌努力盯着那个银盆里面的红色液体,心里实在是好奇。 她只是想凑近闻一闻,为什么这个奇怪的味道会这么的臭,而太子就像在喝水一样。 直接喝了下去任何反应都没有,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难道平日里他都是这么跪着的吗?跪这么久不觉得累。 喝完之后太子轻轻擦了擦嘴,把完全不管不顾在身后的江楚歌,也不管江楚歌到底是不是害怕震惊或者是觉得恐怖。 太子只是默默地喝完了那一杯子,剩下的一盆,江楚歌,不知道他们还要用来干嘛?实现太子挥了挥手。 旁边的家丁熟练地将那大盆子端在了供奉的那个神台的桌子上。 朝着一个洞口将那一盆鲜红色的液体一股脑都全部倒了进去,那么多,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为什么要朝那个小洞倒进去,不能直接端着。 江楚歌心里好奇却也不敢多看一眼,害怕这件事情会使自己惹祸上身。 毕竟这是在太子的府邸,该怎么说该怎么做都要谨言慎行,现在自己不了解太子跟他合作不与三皇子有任何的相似之处,三皇子头脑简单好色成性是容易比较好控制的。 可是这个太子自己对他完全没有半分了解,所以一切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江楚歌根本就不会来找太子合作的,可是没有办法。 如果不找太子的话没有人能帮助自己,自己现在也斗不过江楚歌的江楚歌,她本人简直不与其他人一样。 而且母亲那边也希望自己有太子合作现在放眼整个皇城,除了太子也没人愿意和自己一起。 因为他们两个人各取所需所以才会走在一起共事太子需要江楚歌的身份因为江楚歌是江楚歌的妹妹而江楚歌正是秦影 最在意的人这一来二去便促成了两个人之间的合作不过也好即使原因是这个样子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要不然凭自己一己之力实在是没有办法,要放在以前以前的江楚歌任自己摆布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现在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实在不好控制。 太子让家丁将江楚歌送出来,江楚歌脑海里面还残留着刚刚那一份景象,为什么那些红而恶臭的液体太子直接喝了下去? 不管怎么说这也有些可怕,把这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而且味道还那么大,为什么面不改色的就这样子喝下去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要么这液体有什么特别的功效。 要么就是太子在供奉着别的神灵。 但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祭祀手法直接将鲜红的液体倒进了那杯子之中。 看着江楚歌走得一愣一愣的,那位小哥就知道江楚歌心里一定还有很多很多的疑惑,今日见到的种种也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不瞒着她这些事情,也不躲着江楚歌这个生人。 让她瞧见这些事情,到时候他出去乱讲可怎么办呢? 又或许主子有自己的想法吧,既然他都已经为主子做事情了,也不怕他将这些事情说出去。 江楚歌因为脑海里面想着刚刚的种种走路径不小心绊到台阶上摔了一跤,家丁赶忙去扶,看见江楚歌慌忙的样子,心里面不经想着一定是害怕极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失态。 第597章 顾萌萌的出现 “二小姐可是因为刚刚那幅景象心里害怕。” 江楚歌赶紧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如果被太子知道自己看见了那些事情,心里还在妄自揣测的话,又不知道该怎样了,现在自己还有事情要仰仗着他,可千万不能得罪了。 “没有没有,刚刚什么事情我都没有看见,我只不过有太子在商议着我们两个人合作的事情。 至于其他我一概不知,也并未因为那些事情心里而产生什么害怕的想法,我只是天太黑了,看不清楚而已。 我这眼睛也是越来越不好了,还希望小哥别想太多,我并没有那种想法。而且大家都是要一起共事的人了,什么东西该说什么东西不该说,那种不利于太子的谣言,我也不会让它流传出去的。 这些事情我自然都懂,不必小哥说太多,我心里都是明白的。” “况且谁还没有点自己的秘密呢?这些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不说出去便是了。” 听到江楚歌类似于承诺的话,那小哥才放了心,毕竟自家主子这些事情传出去也不好,要不然还容易遭人妄自揣测,传到皇上耳朵里面,可之前的计划一切都准备都功亏一篑了。 看似太子府,一切都比较随缘,佛性其实一步步都在谨小慎微的走着,谨慎的不能再谨慎了,生怕出什么样的差错。 “我就送到这里了,送到后门二小姐自己出去吧,其他的事情我相信太子已经说的非常明确了。 很高兴太子能与二小姐合作,还希望二小姐多多帮助我们太子成就基业。 另外今日在太子府里所见的一切还希望二小姐保住秘密,如果让别人知道了里面的一切和种种情况,恐怕合作即将终止,二小姐想得到的一切也得不到,甚至会过得更惨。” 不过一个小小的家丁而已,微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让江楚歌极其害怕。 颤颤巍巍的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江楚歌快步跑到小巷子里,只想着赶紧脱离这个令人压抑的地方,不管是太子府来自旁边的几个小巷子,都是乌泱泱的黑暗,好像能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从小就在丞相府里骄傲长大的江楚歌。 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心里面害怕的不行,快步地逃离了。 在远处能看见丞相府门口灯光的地方,搜鲜艳才停下来喘口气,好像自己逃离了一个怪物一样。 她在心里庆幸着自己终于回来了,还是丞相府能给他温暖的感觉,可又想到了母亲的话,母亲催促自己赶紧将丞相府的家底争取过来。 可是在以往的日子里,虽然爹爹对姐姐百分宠爱,但是对自己也不错的一家人生活也倒是温柔温馨,自己也不至于在太子府受那些恐吓。 一切的一切还是没有江楚歌想的那么糟糕的,以前的他们还是很温馨很好的一家人,只是现在回不去了。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也有自己的一部分,总地来说江楚歌心里面虽然想念以前,但是也不能在口中承认,今日刚刚也太子达成了协议,更加不能再回到过去。 他想睡不从后门进了丞相府,回到房间之后才躺下,才觉得自己到了一个安全的地界,到了自己赖以生存一直熟悉的丞相府里。 江楚歌才完全放下戒备,刚刚到他实在是太害怕的孤身前往太子府,没想到太子府竟然是那样一番景象。 她慢慢的开始意识到了自己进入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慢慢的开始意识到了自己即将要与什么样的一个人去合作,这个人极其阴森恐怖,完全不像别人传言之中的温文尔雅直等着赶紧与他达成了协议之后让他住自己拿到丞相府的家底。 并不与他往来了,要不然这样下去的话,江楚歌觉得自己迟早会被他害了的。 经过今日的一番接触,江楚歌也明白太子的野心终究不止这一点点。 窗外的月亮已经若隐若无了,毕竟天快亮了。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样的亮色。 再过一会儿太阳就升起来了吧,这附近像完全与太子府里面的不一样。 为什么江楚歌她不能拥有这样平静的生活,为什么嫁给秦就冒的不是他,而是江楚歌! 如果嫁给秦影的江楚歌的话,那么现在享受荣华富贵不用担心下半辈子没有着落的也必定是她了,也不必如此害怕的跑到太子府去。 忍受着别人的恐吓,乃至一个下人都有权利威胁自己。 这让你一直自视过高,一直心里面心存骄傲和自尊的江楚歌完全受不了,再怎么说自己也不可能会为了这点事情跑到太子府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江楚歌。 母亲说的对,凡事都应该要为自己争取,如果不为自己争取的话,很多事情都会变成别人的。 而且自己的生命安全都没有保障,下半辈子更不知道该如何和依靠别人去生活。 只有把金钱和权势抓在自己的手中,那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也不必再依靠别人。 想到这里,江楚歌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事不宜迟,江楚歌想着自己竟然答应了太子便会立马行动,要不然太子看不见自己办事的效率又要反悔了,那可不是他江楚歌想看到的。 天色刚亮不久,江楚歌早早地吃完了早饭去给丞相请安了,毕竟他也时时刻刻记得母亲的话,母亲要自己多跟父亲往来,多照顾父亲一些,这段时间父亲都已经生病了。 所以很多事情更需要他这个当女儿的在身边。 一来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二来也是为了自己突然之间与江楚歌示好为基础,要不然自己的变化如此之大,这么一下下的转变就已经如此突兀了,肯定会让人怀疑的。 而六王府里的江楚歌也是一塌糊涂,几日了都还没有醒过来,躺在六王府的江楚歌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很多吸吸碎碎的片段无法拼凑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记忆。 但是这些记忆似乎对自己来说极为重要,更多的是与秦影和在现代的记忆,以及在古代和乔儿这些朋友的记忆,零零碎碎的让人毫不头疼。 秦影就在江楚歌的旁边这样的感觉极其像那一次,他在军营里面为了帮自己找回粮草。 我受的伤两个人之间就这样互相陪伴着及时,江楚歌还没有醒过来,心里也是格外的有安全感,他知道秦影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陪在自己的身边。 江楚歌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他梦见自己又来到了之前受伤的时候走进了那个白色的世界,这个世界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山,没有水,也没有人。 但是却拥有着自己最渴望的那一抹宁静,没有了喧嚣也没有勾心斗角,特别特别的宁静,之前的那个老爷爷又从云端那一处走了出来。 这一次熟悉下没有了,之前那番惊讶好像是预料到的一样,因为每次自己出现了是晕倒的时候,便会出现一个这样的梦境。 而且这个老爷爷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那一次在军营里面自己受伤险些丢了性命的时候。 这个老人家也曾经出现过江楚歌好奇的走上前去,云端那边的老人家这一次并没有主动向江楚歌走来,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喝着茶,看着不知名的东西也不说话,直直等着江楚歌过去找他,江楚歌悄悄地坐在了老人家旁边的椅子上。 他看见老人家手上有一把没有字的折扇,再轻轻的晃动着那把折扇,不是自己腰间的那一把吗? 是因为那一把折扇自己才来到了这个世界的,所以江楚歌一直拿着那把扇子,从来就没有离生过,为什么现在会出现这个老人家手上。 江楚歌想到这里立马就摸了摸自己腰间,果然那一把折扇已经不在了,上次问他。 就模棱两可没有跟自己说这把折扇是怎么来的,而这一次好不容易见到他了,再怎么说也要从他口里撬点东西出来。 江楚歌虽然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也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什么神灵或者神仙。 但是他能出现在自己的梦境,悄无声息的拿走自己的无字折扇,就说明他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无论如何也会对自己有所帮助的,或许他真的能帮助到自己给自己一些想要得到的答案! 江楚歌轻轻地凑了过去,看着老人家紧闭着双眼,不知道脑海里在想些什么,但是依旧不为所动。 “我知道你老人家看见我了吧,只是没有给出任何反应而已,我又来了特别巧吧。” 老人家看着江楚歌这样大大咧咧的样子,倒是觉得有些好笑,这丫头怎么说起话来这么爱开玩笑呢? “你这话倒是好了,说得云淡风轻的,可是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见到我的时候就是你快要死掉的时候,你却无所事事觉得无关紧要,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还等着你醒过来的人呐。 要不你就一直在这里陪着我算了,也不用回到你原来的世界,也不用再回到现在这个世界,跟着我游手好闲的也符合你吃喝玩乐的心情。 在这个空白的世界里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变出来,只要你闭上眼睛里来冥思,你便能想象到的东西变成现实的东西,要不然你试试。” 江楚歌听出了这句话的重点,他正所谓的你原来的世界和你现在的这个世界,他终于说漏嘴了,原来他就是知道自己是穿在两个世界的人,并不完全属于古代。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告诉我对不对?你这个老头真的很坏诶,能不能直接跟我说明不要这样子拐弯抹角的,显得自己很神秘很厉害的样子。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糊弄的,我可是来自21世纪的人类,什么事情没见过啊,到那边的时候已经非常非常发达了,我也不至于在因为这些妖魔鬼怪的事情弄得毫无头脑了吧,只是你一直不肯告诉我罢了。 还拿走我的折折扇那你知道这把扇子对我来说多么重要吗?” 老人家并没有因为江楚歌的语气而变得过激,但是他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又轻轻抿了一口,笑了笑。 “你这小丫头伶牙俐齿的,这叫你的折扇吗?这明明是我的东西啊,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你倒是好了还诬陷起我来了。 第598章 太子的人 你可知道我之前为什么要将这把折扇放在你身上吗?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有很多很多的疑惑吧,如果你不讨好我的话,你总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现在在这人世间能给你解答的仿佛也只有我一个人了。 你可得考虑清楚。” “不过也好了,好多年没有人来我这里了,就是你上次来过之后,然后再来一次,也算是我这里的常客,能见到我的人本来少之又少,像你这种见我两次的人更加是不多,你应该庆幸好了还一直如此莽撞跟我顶嘴,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你能不能回去我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呢。” 江楚歌想到这里立马瞪大了双眼,果然他就是知道些什么,不肯告诉自己罢了。 他抓住老人家的衣袖不跟他争执折扇的事情,只求他将她知道的告诉自己,告诉自己怎么回去。 “好了好了,就你厉害,我不跟你争辩是了你赶紧跟我说说我到底要怎么回去,我只想着赶紧回到现代世界,要不然我母亲和父亲知道了,一定会非常着急的,你不知道他们最宝贝我了。 平时对我虽然大吼大叫的,但是心里面最放不下的就是我,如果我这么多天都消失了。 你也不想想我爸妈妈妈会有多么的着急,都一把年纪了,你可别跟我说你还没成家,也没有孩子吧,你这也太惨了。” “你可别觉得我是在跟你顶嘴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看你胡子白花花的看起来也好大岁数了,还不结婚生孩子,难怪这么不成熟,还跟我这一个20岁的小孩子抢一把折扇,你快点还给我。 你说我能回去都要看你和这把扇子了,那我要怎么样回去说说你的想法,或许我知道了的话。 我自己就能悟出去回去的奥秘了,我也不需要在这里求你。” 老人家眯起了眼睛看着远方,这个世界里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一片,也不知道他眼神聚焦在哪里,到底在看什么东西,这些都不是江楚歌在意的。 她在意的只是究竟要怎么才能醒过来,不管是现代古代总要出去吧,不能一直待在这个世界里面。 真的要跟这个老人家在一起生活的话可得无聊死了,又没有好吃的,也没有好玩的,见不到爸爸妈妈也见不到秦影,这哪是江楚歌想要看到的。 不等江楚歌开口,那老人家便问了一个江楚歌如无论如何也答不上来的问题。 “你真的想好要离开了吗? 离开真的是你最想要的选择,虽然你舍不得你的父母亲,但是也舍不得这个世界,是不是? 毕竟你在这里找到了你心爱的人,也找到了你要一起生活下去的朋友,再怎么说也总是有些眷恋的吧,难道你能放下这里的一切就这么回去了? 这可不是我当初相中你的原因啊,你以前的性子可不是这样子的! 难道你真的不在意你这边的人能完全舍弃他们,然后独自离开。或许这一次离开你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我就是个顽皮的老头子,你说得对,我也没有成婚,也没有孩子。 所以我不懂得这种父母与子女的情感,我只是问你关于我心里的疑问,如果你答得上来的话那自然是极好的,你要是答不上来的话,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现在问你这个问题,只是给你打一个预防针罢了,让你自己有点心理准备,我不要你现在立马给我答案,但是迟早有一天你会要给出答案做出一个抉择的。 你有没有想过本来你穿插在两个世界里面,你就会很难得抽开身,所以最不应该做的事在这里与他人结下情缘,到时候分开的时候何其难受,这是你犯的最大的错误。” 江楚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是懂,又好像不太明白,究竟为什么会选中他呢? “你之前说选中我的原因,那你为什么会选中我?我究竟有什么好的?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能让你就这样相中我了,虽然我小时候是有点聪明。 可是我人世间比我聪明的人还有那么多呢,我又没有读博士,又没有读硕士,又没有什么优秀的成绩,我真的完全想不出来你眷顾我,究竟是因为何种原因,更何况这个事情如此严峻。 世间各种奇人异事,我就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孩子,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一切?” 之前那白花花的胡子被老人家捋了又捋,一直不回答江楚歌的问题,或许这就是他不想说的表现吧。 “你现在要我如何向你解释这些呢?只要你自己想的明白那是最好不过了,如果你想不明白的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说出原因。 太多太多的事情都需要你自己去思考。我选中你当然是因为你是个聪明人,更何况总有我自己的原因吧。 这把折扇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也会还给你,这一次算是你用掉了第二次机会好了!” 江楚歌不明白他口中的第二次机会是什么东西,他怎么越听越糊涂了?越跟这个老人家对话,他发现自己一直绕在一个圈子里,如何走都走不出来,甚是奇怪。 “你究竟在说什么什么第二次机会?第一次机会,那我第一次机会用在哪里去了?难道还有第三次机会,这么一次机会究竟意味着什么?又代表着什么?为什么我先前会用掉一次? 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你就随意这样操控我的命运,你有经过我的允许吗?我为什么要让你穿越到这里来?你有什么资格和权利?” 江楚歌越说越激动,似乎在宣泄自己心中的愤恨颜色宣泄着自己的委屈和对秦影的不舍。 毕竟如果真的要回到现在的话,可能就再也见不到秦影了。 但是如果不回到现代那又见不到爸爸妈妈了,爸爸妈妈养育自己这么多年了,把自己好不容易拉扯这么大,以后谁给他们养老送终? 至于江楚歌穿越到现代还只是走行线的猜想,万一江楚歌又没有出现大的那自己的父母该急成什么样子了,所以如果非要做出一个抉择的话。 即使秦影在他心里是最为重要得是万般选择职校江楚歌还是会选择回到现代的吧,父母之恩不能不报。 虽然是一次总归要经历的生离死别,有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了,但是父母那边也不能让江楚歌放下心来,秦君莫在这里还会有别人照顾她。 毕竟阿离也在这里,可是自己的父母呢,就自己这么一个孩子,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结果却得到到了这样的结果。 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一切都弄清楚弄明白。 “第二次机会?什么是第二次机会?你究竟在说些什么?能不能直接告诉我,别把我当玩物一样捉弄好不好?本身你这种行为就已经让我非常讨厌了。 原本我也不至于穿越到这里来的,认识了他们,你让我如何舍得离开,可我又不能抛弃我的父母,现在你跟我说话还总是说的我半懂不懂的,我就心里更加是烦躁。” 老人家提起扇子为江楚歌扇了扇风,示意她不要发脾气。 “年轻人呐,你不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吗?你不知道年轻人发脾气容易长痘吗? 虽然你现在20好几的年纪也不至于还会长青春痘,但是这种火气啊终归是对人身体不好的,所以啊,你还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吧。 毕竟你现在可是丞相府的嫡女,一个大家闺秀呢,可不比21世纪的时候那样随性洒脱了,可得注意注意自己的形象,要不然你这要不是因为有我的保护啊,你生活在古代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呢,我还是明年暗里的帮助了你一些好不好? 你不知道感恩还要如此骂骂我,真是好心没好报呢,你这小丫头性子急了点,但是说话实在我就不与你一般见识了,毕竟我也好几百岁的人了。” 江楚歌惊呆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是什么跟什么?难道自己不仅拿了一个穿越的剧本,还有仙剑仙侠的剧本吗?怎么会有到几百岁的人? 而且这个人还这么真实的存在在自己身边,而且自己还能触摸到它,又不是幻觉,更不像是做梦,这种感觉如此真实,那应该不是梦境吧,那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几百岁的人存在呢,这老头子究竟卖的什么药啊? 总感觉他身上有很多很多的秘密,可为什么总是一副现在还不是时机,不能告诉自己这样的模样呢? 可真让江楚歌心里痒痒,不过她还是因为年龄震惊了。 “什么?!你居然有几百岁了,我看着你虽然年纪很大,再怎么说也只有八九十岁的样子,然后也没至于老到那种地步吧。 而且我看你说话行动都非常的有活力,还在这里悠哉悠哉地喝茶,心态甚至比我还好,你这样跟我说你有几百岁了,让我难以相信有一些。 你不会又是想了什么新法子来捉弄我吧,别看我年纪小好糊弄你就净跟我说一些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要这样子,要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也不会原谅你,你知道了没?” 老人家为江楚歌扇风的手一直没有停下来。 “好啦,你不是一直好奇吗?那我就给你说一说好了,你这第一次机会和第二次机会分别是你的生命,我说了你这莽撞的性子,如果没有我的保护,你是很难在这里活下来的。 你可知道你第一次机会用在哪里了嘛,就是你闯入军营里面,虽然说隐藏的还可以,没有让很多人发现你的身份,只有秦影知道了。 但是你去劫粮草的时候,你以为那一刀只是轻轻的插进了你的胸腔嘛,已经伤到了内脏,要不然那个时候你怎么可能会见到我,那肯定是因为你的性命得到了威胁,所以才会在梦境里见到我,那一次你本来就已经要死掉了的,因为刀口已经插进了你的心脏,那怎么可能还活的了。 是我想的办法,因为我觉得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还没有得到真正的历练,你还不知道要如何抉择,更不知道如何沉稳的处事。 所以我给了你第二次机会,让你好好的继续做着你想做的事情,和你心爱的人多呆一会儿,所以军营里面那一次是我给了你第二条命,想办法救回了你。 第599章 何必这样 要不然秦影现在就是孤身一人,你也不可能还在这里见到我了。” 江楚歌虽然不敢相信,但是想着以前的种种,那一次自己确实伤得很重,而且仅凭秦影的医术,虽然他医术高超,可是在那样的条件里面又没有什么名贵的药材,为自己就是就这么活过来了,也确实有些不敢相信。 “那……行吧,我就勉强相信你,我现在不问你为什么要我经历这些事情,但是我要知道我父母那边知道我失踪了,有没有很着急。有没有出什么事情,他们都还好吧?你一定知道现在世界里的情况。” “还有……这一次我又见到了你,就说明那鬼冢花之毒已经危及到我的性命了,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是否会给我再一次机会,但是我见到了你就意味着我又要离开了,那么我死后会去哪去到另外一个没人的世界烟消云散,还是会直接回到现代。” 老人家捋了捋胡子,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我眉头一皱,仿佛江楚歌问的是一个他也不知道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哇,我毕竟没有让你真正的离开,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一共有三次机会你先前已经用掉一次了,你现在这里还有两次机会。 再加上你中了鬼冢花之毒,按道理来说那老神医已经调制出来的解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还是没有醒过来,可能因为你身体里的某种特质。 所以才没有用的吧,对你没有产生什么样的结果,没有起到解毒的作用,所以现在情况才那么尴尬。所以这是你的想法。” 江楚歌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想法终究是一样的呀,这还要问吗? “我肯定是要回去的呀,即使这么死了我也要跟他们好好道别,突然之间这么火你父亲了,我都还没有看见秦影是不是健康的醒过来了呢?我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多么的不负责任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能自己选择的对不对?这些都是我自己可以决定的,他们之间与我的联系还有很多说不清的地方,而且你口中所说的三次机会我已经用掉一次了,这一次我也可以自己选择用或者不用对吧?” 老人家继续捋着他那花白的胡子。 “按照你的想法来理解,事情确实是这样子的,我也就是这个意思,那么你的选择是用掉了对吧?听你的言语之中似乎是这个意思。” 江楚歌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一抹阳光极其刺眼,说不上来为什么眼睛那么疼,但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古代,这种感觉是多么的真实。 等睁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庭院里面,坐在一个类似于轮椅的椅子上面,腿上盖了一个毯子,旁边便是秦影帅气的脸庞,在她的神情之中可以看出他的惊奇,他的恐惧和他的释然。 由刚刚开始不敢相信的样子变成了后来兴奋的样子,他大声呼喊着老神医。 “老先生老先生,你快来看看啊,妍儿……妍儿,她醒过来了。” 众人似乎都听见了秦影的呼喊。 平日里高冷的王爷居然也会有如此激动的神情,于是大家全部从房间里面跑出来看,团团围绕在江楚歌的身边,江楚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着急? 莫非因为喝下鬼冢花之毒他们都以为我要离开了,所以特别担心我现在也回来了,他们心里才是格外的开心的,是这样子的吗? 要不然每个人的脸上怎会挂着如此惊奇的神情,特别是老神医。 不过江楚歌特别开心,一整眼看到的就是秦影的脸,他终于没事了,自己所做的努力也没有白白的浪费,他没事就好,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她好自己便觉得什么都好了。 秦影终于健健康康的,又变成了以前那个他看来这阵子修养的也不错,面色红润的,从来没有之间有些憔悴,那想必是因为忧国忧民吧,又担心自己的身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状态。 不过还好,也不会自己之前那么努力奔走他乡把老神医请回来现在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都没有太糟糕。 江楚歌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找回原先之前的状态,所以没有说话。 只见老神医把江楚歌的手拿了出来,盖了一块纱布在他的手上,捏着他的手为她把脉。 想看看他的情况究竟如何了,只见老神医的神情由紧张到坦然。 之后看着大家会心一笑。 “太好了,经过这几日的调试,王妃体内的毒终于被清的差不多了,我原先一直担心着也找不到任何的头绪,为什么这鬼冢花之图调出来的解药对他居然一点用都没有。 以前的医书上面记载的办法就是这样子来调制的,方法和实践都没有差错,为什么会没有用呢?我研究了很多很多次,也试过了很多种别的办法,现在太好了。” 之后老神医便看着江楚歌的眼睛。 “丫头你看看我,你能听得清楚我在说什么吗?我看你眼神呆滞,似乎是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江楚歌愣愣的点了点头。 老神医转过身去看着秦影说道。 “好啦!王菲现在应该没什么事情了,王爷也不必太过于担心了,只要稍加调整,现在身体还虚弱得很呢。 王爷多陪陪王妃吧,我们就下去了。” 福伯和阿离看见王妃醒过来了乔儿还在外面买菜呢,他们心里也放心。 看到这几日王爷也因为王妃的事情有些憔悴,所以想让他们两个人多待一会儿这么久了,王爷一定非常担心王妃的。 今天王爷担心王妃的身子,本来是想推他出来晒晒太阳的,看着今日天色不错,想让王妃沐浴一下阳光也吹一吹风,今日的风不冷而且非常温柔和煦,对王妃的病情有利,没想到却真的醒过来了,如果这样子的话那还不如早一点就让他出来吹吹风了,之前一直怕加剧他的病情,也不敢让他出来。 等所有人走了以后,秦影轻轻的蹲下来半跪在江楚歌的凳子旁边,握着她的手心疼的看着他。 “你怎么这么傻,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说什么傻事了吗?上次教你的完全没听懂对不对?以后可别这样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担心你。 如果结局是我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的话,我一定会希望离开的人是我的,我想让你好好活着,我想让你快乐这些你怎么就不懂呢?这么傻。” 江楚歌看着秦影像以前一样蹲在自己旁边说话,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美好。 原本她一直担心着,如果这个男人离开了自己,自己该怎么样活下去,现在好了,一切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也好好的呀,你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而且我觉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果你生病了中毒了,受伤了,我没有付出任何的行动,就这么看着你离开我了,那才是我最后悔的事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你觉得你走了我还怎么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都没有人骂我,没有人照顾我,没有人教训我了。” “不过现在也好啦,你看天气多好呀,我都开始有些热了快点去给我准备好吃的你看我这么多天都只喝粥喝水啦我知道我肯定也吃不下饭的我晕倒了,你们还怎么喂我!” 秦影看着他微笑的脸,觉得真的非常美好,这一切有他在自己身边的日子。 果然没以前那么枯燥了,以前的童年就是冷漠没有颜色的。 在自己身边只要他一向觉得世界都灿烂了,所以自己的心真的牢牢的被这个女孩子给牵住了,完全没有了自己的余地,心里面满满的装着都是她。 “好啊,那你想要吃什么呢?我吩咐厨房去给你做,想吃什么都可以。 只是辛辣的和油腻的你现在还不可以吃,所以呢,你应该懂我意思的。” 今日秦影的温柔让江楚歌心里面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习惯了他平时那副冷漠的脸庞,现在突然对自己这么温柔热情还是有些不习惯。 “哎呦,今日王爷是怎么回事呀?如此温柔说话都这么小声,可不比平日里对我惜字如金的样子。” 江楚歌别过头去,偷偷的在心里笑着不让秦影看见。 秦影却管不得这么多,她好不容易又回到自己的身边,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秦君莫再也不想失去江楚歌。 虽然每次都这么说,但是每次还是会出现别的事情,别的意外命运总是这样捉弄人,宁愿不想它发生的事情,它越是会这样发生。 “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你是急于想叫我,可是你知不知道那个蛊毒有多么的危险哦,鬼冢花之毒也是毒中之王的。 稍有不慎你今天就回不来了,还在这里跟我嬉皮笑脸的,以后阡陌不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了,你可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吗?我醒过来的那一刻看见你面色苍白的躺在我身边,我心里害怕极了,我真的怕出现个什么意外。 我该怎么办?我无论该怎么样懊悔,你也回不到我身边了,到那样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吗? 想看到我下半辈子碌碌无为颓败的过完,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真的有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秦影虽然心疼,但是语气中也带着些许生气,对于秦影来说说牵线的安徽自然是心中第一位最为重要的,这个丫头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爱她吗? 怎么可能如此呢,而且那么倔强,听阿离的口气说,那个时候想劝也劝不住王妃,完全是她自己一意孤行,虽然是为了救自己,秦影心里真的又感动又懊恼,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至于到得如此地步。 “好了,你个傻丫头,你现在刚刚醒过来,你可得答应我以后不能这样子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我甚至以为你永远都回不来了,我还想着怎么办呢?如果你真的会这样子的话,那我随你一起去就算了。” 江楚歌赶紧捂住秦影的嘴巴,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一条命,哪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呢?不可能就这么依着他的。 第600章 试图说服 “好啦好啦,你快别说这样子的话了,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以后我们两个就少吵一点好不好,总是每次村里识别之后才明白对方的重要性,你呀对我温柔一点。 像今天这么样的温柔,虽然我有些不习惯,但是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疼爱她,宠爱她呢?” 秦影轻轻的在江楚歌的脸上亲了一口,两个人的进度从来没到,这种情况说清,现在的脸红了起来,原本两个人抱抱江楚歌心里就会害羞的不行,可是现在竟然进一步到达了这种地步,她立马就害羞的将头低了下去。 秦影见她这个样子觉得格外有趣,没想到女孩子可爱起来竟是如此招人疼爱的,以前是自己对他太过于苛刻。 现在上天又放她回来了,现在在自己的身边可千万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错,也不能再允许他逃离自己的身边了,这傻丫头总归是不听话,如果他听自己的话的话,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根本就是不会保护自己。 身体大好了之后,江楚歌又想起了正事。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呢?国舅那边依旧虎视眈眈,太后对我们也不够友好,皇后更不会不管不顾的他一定会帮着国舅来攻击王爷。 所以王爷一定要趁早做打算,我现在的心情就是能早点把这些奸佞之人给处理掉,然后我们两个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好,好久没过过那种宁静的日子了,我刚刚来到六王府那会儿,虽然我们两个老是吵架。 但是也没有这么多危险和风波,那个时候虽然每天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是也确实好很多,比现在要宁静。” 秦影轻轻摸了摸江楚歌的头。 虽然并不全然理解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在未来的日子里,真的希望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希望他再受到伤害了。 这一次秦影的很害怕,甚至比上一次要害怕。 “好啦,快别想这么多了。 你刚刚才醒,赶紧吃点东西,进程之中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现在也不需要你来操心,不是有我了吗? 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身体大好之后我便开始着手了,我现在营造出一副非常懦弱,我还去了丞相府向丞相请教,假装不知道如何下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手足无措的样子说不定能让那些人对我卸下防备。 所以这一部叫做示弱示弱的样子一定要做好,让他们觉得我们是害怕没有办法,这样他们才掉以轻心,而轻敌呢,将会成为他们致命的错误。 我一定要让他们看看我秦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忍了这么久了也不可能总让他们占上风的。再者说,我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任由他们揉捏。” “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好了,也不要出去了,最近也不太平,不管是针对我们的还是各朝官员明争暗斗。明里暗里都有些危险,我可不想让你再受伤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着知道了吗? 可千万别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了,要不然我心里担心害怕可不让你出去了,即使你要出去也只能由我的陪同。 不然你又要说我像以前一样霸道了,连出门都不让你随便出,其实我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担心你的安危了,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受到这么多的牵连,你知不知道明眼人都看在眼里。 就连阿离都看出来我对你不一般,可是你这傻丫头什么都不懂,还误会我的好意,觉得我不在意,你觉得我是个大魔头,还在背地里跟乔儿说我的坏话,我可都听见了啊。 我告诉你本王爷可不记仇,要是记仇的话非好好的修理修理你这小丫头。” 江楚歌撅起了嘴巴,扑到了秦影的怀里,使劲蹭着蹭了蹭。 “不嘛不嘛,王爷可不能对我这么凶,王爷平日里不是最疼我了吗? 我就知道的,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会与我斤斤计较的,况且我现在身体还没到好呢,你要是这样的话可要伤了我的心了。” 秦影又想起自己那热昏倒的时候,模模糊糊之中听到江楚歌的话,于是便问了他。 “傻丫头。那一日我晕倒之后,你在模模糊糊之中跟我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你不是原来的江楚歌,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我却记着呢,你别以为我昏迷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很能确定那就是你的声音,而不是我做到的梦,你说你不是来自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是江楚歌,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呢? 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原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世上简直是无稽之谈吗? 但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而且不是以开玩笑的口吻,我愿意相信你,只要你将实话与我说出,我不在意你是谁。” 秦君陌的这番话很明显让江楚歌愣住了。 “什么……王爷怎么还记得那些事情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跟你说吧,反正这些事情虽然是些秘密,但是你对我这么好,而且我也认定了你,我也不应该一直隐瞒下去的,迟早也要说出来的。” 江楚歌刚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乔儿便进来了。 “小姐……二小姐来了,现在就在六王府外面求着要见小姐,你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突然之间就来了,也没有任何的音讯。 你要不要出去看看,但是小姐现在的身体状态我看还是不要了,直接回去了他算了。” 秦影点了点头,似乎是赞成乔儿的想法,江楚歌来者不善,江楚歌现在的身体状态确实难以她见面。 “你让他回去吧,你就说你们家小姐今日身体不适,偶感风寒,没有心思与他见面,如果他再要纠缠不休,就说是我说的。 并且让他不要忘记了,前几日我去丞相府的时候对她的警告还需他时时谨记在心才是了。” 乔儿正准备退下去的时候,江楚歌却叫住了她。 虽然很遗憾在每次要将这个事情说出口的时候,总会有些别的事情打断,莫非这是天意的吗?如果不是天意的话真的想不出来是别的什么理由了。 每次自己要呼之欲出的时候总会有别的事情进行阻挠,好吧,那就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谈这件事情吗?先将这件事情放一放。 “她这么久都没来见我,突然之间要上门来。那肯定察觉到了什么,说不定我这段时间这么久我也露面,她又在猜想着什么。 倒不如与他见一见,让他死了这条心,要不然又让他利用这个事情大做文章,我们现在本来就焦灼了,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再出去对付他,我倒不如出去见他一面让他心里有数。” 秦影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见江楚歌的眼神如此坚定便没有再提及时,既然江楚歌要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她的想法吧。 “那你小心一些。” “我就不便露面了,那我先去书房处理公务了,我会让阿离在一旁盯着的,不会让他有伤你的机会。” 江楚歌点了点头,让乔儿带自己去梳妆,两个人回到江楚歌的房间里面坐在梳妆台前,江楚歌对乔儿说道。 “胭脂水粉尽量给我加重一些,脸上的粉也打白,千万别让她看出来的,我气血不好像是刚刚生过病的样子。你一定要盖住我的病态,知道了吗?” 乔儿心疼万分,但也照做了。 “小姐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原本就是过得多么的舒坦,现在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真的很心疼小姐。 而且丞相的病也不知道该你们办了听闻丞相越来越病重的,也不知道这二小姐有没有真心实意的照顾丞相。” 江楚歌的双手紧握拳头,这些他早已猜想到了。 “我又何尝不知道那女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怎么可能会认真地照顾弟弟,爹爹在那边一定是受苦。等我病好了以后一定要讨回公道。 没想到爹爹是他的亲生父亲,他都很敷衍。 实在没有什么想法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他。 到底要我怎么样他才能知道?我对这个家的钱是没有任何觊觎之心的。 而且我根本就不感兴趣,我说过了很多遍,可是她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我,那我又有何办法?既然她今日要来,那我就要看看他要耍什么样。让我见识见识。” 乔儿细细为江楚歌书装着脸上的胭脂水粉确实打的很重。 不一会儿之后便娴熟的为江楚歌梳起了头发。 “好了小姐,小姐等会可等小心一些,一定要顾及自己的身子知道了嘛!” 江楚歌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毕竟自己大清早的就赶过来,已经是足够给他面子,没想到小丫头乔儿进去通报了一声之后竟然让自己在外面等了这么久。 江楚歌什么时候这么不知分寸了,能给他过来一趟已经是不行了,要不是因为答应了太子自己才不会大清早的跑到这里来受气。 虽然心里有脾气,但是想着自己的大业和血还要仰仗的太子呢。 如果不跟江楚歌关系得到进一步进展的话,太子那边也不会出手的,也不会就这样突然帮助自己,所以还是要做出一点成效来让太子看见,要不然自己也是寸步难行。 看见江楚歌出来了之后,江楚歌立马戴上笑脸。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见我呢,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姐妹吧,先前在丞相府里面吵架,在家里面毕竟是姐妹之间。 我想了很久很久心里面有些愧疚,所以亲热才来找你道歉。每次我们吵完之后感情不都可以恢复吗?这一次也一样吧。” 这倒是让江楚歌觉得奇怪,突然之间来这里难道是为了看自己有没有中毒嘛? 这几日自己没有出现,他又怀疑自己是出事情了吧,或许过来只是为了确认一番。 “你这是干什么?突如其来的阿谀奉承可让我心里有些慌张了。有什么话直接说明白就好了,这里又不在丞相府,又不必装给爹爹看,你还担心些什么呢? 何必这样遮遮掩掩的做给谁看呢?我还不了解你是什么人吗?你是知道我现在的脾气。” 江楚歌的这些话自然是让江楚歌心里非常的不高兴而又无语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可不能就这样发脾气,要是搁在以前的话才不会对他步步忍让的。 第601章 劝说江楚歌 凭什么同样是丞相的女儿,自己一定要让着她这个姐姐,难道就因为他是嫡女吗?天生就有这样的区别之分,江楚歌心里极为不爽,但是是依旧笑脸盈盈的,看着江楚歌。 “虽然你总是强调我们两个是因为爹爹的缘故才会这样子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其中种种原因都是因为爹爹想让我们姐妹俩和好,我知道我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 我现在要是假心假意的跟你阿谀奉承,你心里也不相信我,倒不如把话挑明了说,我心里担心点点,如果他真的不在了的话,我也不想让他留着遗憾离开,更不想让他觉得我们姐妹俩还有隔阂。 所以就算是为了爹我也一样好好的在你面前表现,让你原谅我,虽然不能回到以前,在我们还很小很小,大娘还在的时候那种情感,但是我也想让爹放心。” 江楚歌知道现在江仲平就是江楚歌的命门,只要拿出书中瓶中并的事情,江楚歌心里一定会动摇的。 不管他再怎么不喜欢江楚歌,但是不得不为江仲平着想,江仲平一直觉得亏欠了他们两个女儿,那个时候陪伴他们的时间太少了,所以才想要想办法弥补的,可是他有没有想过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 怎么联系呢?这也推动了江楚歌帮助了江楚歌一个大忙了,要不然就莫名其妙的过来找他,又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江楚歌那生性多疑的性子,一定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自己达成目的的。 “我说这些也是为了爹好,你别觉得我有什么别的想法,你放心在爹爹生病这段时间我可以安分守己,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希望你原谅我,毕竟以前那些事情我也不会一错再错了。 那天你去看望爹爹的时候,爹爹也知道他也跟你说了,他想让我们姐妹俩和好,不要再像现在这样子闹别扭,我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而且我这么些天没见你了。 我原本我想等着你去丞相府,然后再给你说,没想到爹生病了这么久,你居然又不去看他,就前几次去了一次,你可曾想过爹爹的感受,前几日王爷去的时候爹爹还在问你怎么不来? 你以为爹爹心里没有你吗?你看他这么担心。心里关心你几天不见你变会问我要是离开了呢,不知道会不会这么着急呢,我不在意这些,只是因为爹爹现在身体状况让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再这样子下去了。 如果依旧是这个状态的话,恐怕会让她老人家心寒了,我并不是有什么企图,但是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江楚歌沉默了,虽然她不知道江楚歌这葫芦里卖的兜底是什么样。 但是总而言之他确实要顾及到爹爹的病情,要不然爹爹心里肯定是放心不下的,时间这么久了病越来越严重了,也得想想办法。 “那行吧,这几日我暂时腾开手中的事情,去丞相府看望爹爹,到时候我一定会配合你的,不让爹爹担心便是了,但是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想让她心情好一点,让她老人家病情好转一些,你可别以为我原谅你以前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不要总想着从我身上调查出一些什么事情,如果被我知道了。 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要想清楚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软柿子了,你想捏就捏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现在的手段和计谋完全可以将你折磨得生不如死,你也没有什么能力跟我斗,你不过是一个二小姐而已,我现在是堂堂皇子的王妃,你能跟我比吗?” 江楚歌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这么过激的说话方式让他有些不太舒服,毕竟刚刚才醒过来好几天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原本秦军帽吩咐厨房去做的东西也还没来得及端上来,自己也没吃上一两口,便直接来到了这里,跟江楚歌对视不知道她怎么的? 突然之间又来到了六王府。虽然他已经说出了理由,但是江楚歌心里面却依旧不敢相信,怎么会如此呢?莫非真的如他所说的一样,突然良心发现了。 但是江楚歌看过的和电视剧里面说一个人坏的彻彻底底的,如果没有发生一个天大的事情,让他彻底痛彻心扉的醒悟过来,或者是直接洗白,要不然他是不可能突然变好的,除非是带有什么目的性的或者是假装变好,这一切不得不让江楚歌重新审视起来,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自己又没有证据,所以只能依着江楚歌。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方面说。我倾向是想看看他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这么一段时间认识这个女孩子也来过一段时间又作妖,过一段时间又有别的事情,所有的麻烦都从它身上席卷而至。另一方面确实也因为父亲的病情需要她们姐妹俩和好如初,要不然父亲也总是放心不下。 可能到了离开那一天,心里面终究是担忧的。 撇开江楚歌不说,江仲平对江楚歌还是极好的即时感受出来了,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在没有与江楚歌挑明的时候,心里也是完全袒护着江楚歌,觉得他不是个坏女孩子,所以说这些从生活中的细节都可以看得出来,但是面对于江仲平的无条件相信。 江楚歌心里还是非常非常感激的,所以就算是是为了江仲平也得和江楚歌暂时和好,既然是他提出来的,那么想必这一段时间之内他是不会再起什么坏心思了。 这样一来自己也有心思帮助王爷调查一些别的事情。 不用费尽心力再来管江楚歌这一边了,也不用担心他又使什么阴谋诡计使自己分身。 “行吧!但是我想到你以前对我做的种种事情,我依旧不能原谅你,就这么轻易放过你,我还是觉得心里面非常的不服气。 毕竟你以前对我也是斤斤计较,在我还那么懦弱的时候你也没想过要放过我,但是今日你一提出来。 竟然你拿爹爹来作保证的话,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可别再让我逮着机会了。过几日我便回丞相府去,也算是陪爹爹吃个饭吧,我会带着王爷一起,你自己到时候好好准备准备吧,需要我配合的可以提前叫丫鬟上知会我一声,切莫不可让爹爹看出来了。 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端倪不可,让爹爹觉得我们两个还心生嫌隙,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江楚歌点了点头之后又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他这么容易糊弄,还以为这个事情很难呢,这么容易就博取了他的同情。 虽然是利用爹爹博取同情,但是也好在相比之前那种焦灼的情况要好吧,还以为这江楚歌变化之后有多么的聪明呢,还不过如此嘛! 太子眼线众多,即使自己不找人通风报信,太子也应该知道自己今日来了六王府,找到江楚歌和解了吧,这样一来也确实好了一些了。 有时候江楚歌在心里想,如果一开始两个人就没有这样勾心斗角的事情该有多好啊,他也不必每天活的这么累了,两个人之间的生活也不必你计较,我计较尔虞我诈的像以前那样。 虽然有些小真挚,但是也不会背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现在呢,已经回不去了,原本目光稍微有些温柔的。 江楚歌想到这里目光又凶狠了起来,他心想这一切都是你江楚歌逼我的,以前我们的生活状态是极好的,可谁要你突然转变了兴致,却仍然对我幺三喝四起来,我是谁堂堂的丞相之女,连一个厨房里面的丫头居然敢对我这样,以前你虽然是丞相府的嫡女。 但是被我和娘亲安排在厨房不?不也睡得挺好的吗?可现在呢,你看看现在像什么样子,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了。 令江楚歌头疼的是,这一段时间他都不能对江楚歌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了,毕竟自己不能这么快的就暴露了身份,再怎么说还是得先要太子的帮助自己才能顺利得到想要的东西。 受这点委屈不算什么,相比之前被江楚歌报复的那种不痛快的感觉这一点算不了什么,而且一方面也是为了父亲,虽然想要得到丞相府的家底。 但江楚歌不想害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对她还是极好的,只是有些偏袒姐姐罢了,江楚歌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说服自己没关系的,这也不算是对父亲的欺骗,只不过是江楚歌咎由自取而已。 等父亲走了,自己又拿到了丞相府的家底,到时候有了财力又能从太子那边分到一点权力之后再一步步往上爬,江楚歌又算得了什么? 江楚歌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站在原地不动,而江楚歌却奇怪了起来,怎么聊完了还不走哇。 莫非真是要赖在自己这六王府里面不成?还是说他对王爷还没有死心吗?可是王爷那一任明明跟他说的明明白白的王爷与他是不可能的,怎么还不走,非要在这里吗? “你还不愿意走是有什么事情吗?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说就好了,吃了六王府也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唯一一个现在愿意搭理你的人,没有人喜欢你,也没有人欢迎你聊完了赶紧走吧,我说过了。 既然我开口我答应你的我就会配合你,你最好是真心为爹爹着想,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江楚歌冷哼了一声。 “难道他是你一个人的父亲吗?不是我的父亲吗? 这是自然的,还需要你提醒。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了也不会再希望你也一样。”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了,江楚歌觉得不对劲,又叫住了他。 “你说这一切都是为了爹爹。难道你一片孝心,那这只能说明你对爹爹的病情特别上心了。 我就想问一问为什么我听乔儿说爹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如果你细心照顾又为爹地请郎中到处去求一求明要的话怎么可能会使她病情加重? 你莫要骗我,如果我发现你没有照顾好爹爹,我定不会轻饶你,也是说我现在的身份多有不便,不能将爹爹接入六王府来住。 毕竟是当朝丞相,如果与黄子走得太近的话难免会惹人猜忌,所以我不便把爹爹接过来居住,但是如果你没有照顾好爹爹的话,可是又要怪我。” 第602章 药浴 江楚歌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确实这段时间江仲平的身体已经越来越不好了,可江楚歌也不是不关心父亲,但是因为这段时间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需要忙的东西也很多。 而且自己心心念念的丞相府家底还仔细在盘算之中母亲那边也在帮忙,所以照顾父亲的时间少之又少,基本上都交给一些丫鬟和下人们去打理父亲的病情,至于真实情况怎么样,江楚歌也是不理解的。 现在情况胶着,面对他这么一问,江楚歌只能急中生智,如果自己犹豫不决吞吞吐吐的话,那么之前的计划即将功亏一篑,江楚歌也会怀疑。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第一个的病情我自然谢谢照料着,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你直接说出来好了,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觉得我对爹爹的病情不上心,那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又不是你一人的父亲,我怎可会对她不管不顾的。 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我对爹爹不上心,那是不可能地过几日,你尽管去丞相府看变好了,我发誓爹爹的情况一定好转了,而且乔儿又未曾尽到丞相府里面见到爹爹,在街道上道听途说的话,怎么可能相信呢? 又没有真凭实据。” 江楚歌想着这么聊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自己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了,可能因为刚刚醒过来还没有回过神,也没有吃任何的东西。 在这么聊下去必定会被他发现自己身体不适的实情。 于是江楚歌想着速战速决,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她摆了摆手示意江楚歌赶紧离开吧。 “行了,我看你也不想在我这六王府待着,感觉你浑身不适你就先走吧,有什么事情叫小丫鬟来福上与我细说就可以了,不必每日青字前来,虽然要表现的和睦。 但是也不能突然如此突兀吧,我们姐妹俩感情不好,整个精神之中的百姓都是知道的事情,你突然之间天天来六王府跟我游玩。 被别人看见了,怎么说呢?这种事情应该要循序渐进,你知道吗? 可不必每日都来,明日也不用来了,再过几天等我处理完六王府之中的事情,我便带着夫君回丞相府看望爹爹。” 江楚歌也是个识趣的人,但是她完全没有怀疑江楚歌是隐瞒了病情,看着江楚歌这几日气血大好的样子,虽然刚刚他进门的时候也有怀疑,这么几日都没见他去看望父亲了,他原本不是最担心父亲的身体吗? 这么几日都未曾出现更是奇怪。所以今天一方面来也要看看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如果真的重伤了的话也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杀了,虽然太子命令自己,跟江楚歌的关系一定要搞好。 要不然不对自己给予帮助,本来江楚歌就是自己最大的隐患了,相比起来能杀掉江楚歌到比让太子帮忙夺得丞相府的家底更加划得来,毕竟江楚歌本身就是真丞相府家底的人,如果没有了他的话,这以后的财产不都留给自己了吗? 所以一相比之下还是娶了江楚歌的性命来的快。但是今日一来看着她气色也挺好,说话声音也挺大的,看来是没什么事情,面色红润的样子直接打消了江楚歌心里的想法,他识趣地离开了丞相府。 心想…… 这个时候太子应该已经知道了去六王府的事情了,六王府必定也有太子的眼线,应该已经了解了,今日自己跟着江楚歌的谈话内容,也知道自己为这个行动付出已经开始了第一步计划希望太子那边言而有信。 江楚歌走后,江楚歌直接倒在了地上,只见秦影说时迟那时快立马出来接住了江楚歌将他抱在怀里心疼的搂着她,赶紧把她抱回床上。 “我说了不必见他,他不过是一件女子而已,哪能有那么多的能耐呢? 你非要出去与他说上一番话,打消他心里这个疑虑,免得他又拿见不到你这个事情来兴风作浪,一见女子而已能起到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能有什么大的影响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你知不知道你才是我最担心的?” 江楚歌被秦君莫抱在怀里,温柔的笑了一笑,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我又被你抱在怀里了,你不觉得这样的感觉很熟悉吗?我特别喜欢待在你怀里的感觉,等会儿可以多抱抱我。” 江楚歌一副戏谑的神情,让秦君莫又心疼又好笑,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正经一点,都已经这种地步了,还是如此。 又不是因为胭脂水粉化的多,这肯定非常憔悴,从他的眼神之中便能看得出这丫头身心有些疲惫了,刚刚还强装着自己站在一旁看着心里面心疼不已。 只想等着江楚歌赶紧离开,然后出来带他休息,又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热乎的东西,就这么坚强的走了出去,这丫头如此倔强的性子怎能不让自己心疼呢? “好了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你要是喜欢我就永远抱着你,你去干什么我都抱着你。” 帮帮君莫江江先向抱歉,房间之后转身对身旁的丫头说了一句。 “赶紧把刚刚吩咐厨房做好的东西和熬好的汤给王菲端上来,看还热不热不热,赶紧热一遍。现在可不能让王飞吃冷的东西,知道了吗?赶紧下去吧,顺便让乔儿在做一些王菲喜欢吃的桂花糕,一定要配茶水,要不然太干了,她不喜欢喝。” 江楚歌憋着笑意,虽然身体全身无力,但是心里却是暖暖的,没想到自己的这些小习惯他都记着,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就已经慢慢的走进他的心里了吧,只是两个人都特别的不了解对方心里所想也不知道早已在对方心里面扎根了,那个时候都吵嘴争斗,也只是在意对方想引起对方的注意。而做出的傻事情而已。 秦君莫好奇地看着江楚歌。 “你又傻笑些什么呢?是不是刚刚被江楚歌那女人气到了现在才对我傻笑啊?该不会是傻了吧,我媳妇儿傻了吗?” 江楚歌害羞的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已经坐在床上了,却不肯从他怀里挣开双手环,抱着他的腰不愿意松开。 “我才没有呢,我只是开心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你就在我的身边,我能感受到你身上好闻的味道,你的气味,你的体温和你说话的声音,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我特别特别害怕这一次不能醒过来,见不到你我会觉得世界都不美好了的。 要是没有你在我身边让我欺负,要是不是你的王妃,我什么事情都不想做,我连吃东西都会不高兴,也不想出去玩。” 虽然这些话有些孩子气,但是秦影却依旧能听的出来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原本两个人没有开窍,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话,开窍了之后这丫头说起这些甜言蜜语来,竟然一点都不害臊。 但是奈何秦君莫偏偏是喜欢听。 “好啦好啦,等会儿你先吃点东西,还没有吃甜食呢,这嘴巴变跟抹了蜜一样,我知道你心里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你的心意,我又何尝不是呢,以后我们都不会再分开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这段时间我的计划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我们便可以抱着之前所有的仇,也可以清除孽党,到时候我便会有很多时间陪着你,我们一起过上安定的生活,也不必让你每天生活在这水深火热之中让我忧心不已。” 这一天皇后的寝宫里面来了一位只有一只手臂的男子,这个男子便是国舅的。 皇后天街小丫鬟上前来禀报说是国就来了,她吓的被子直接掉落了,这几日哥哥不是一直闭门不见吧,即使自己去找他,他也不见得出来,现在怎么突然之间变直接来了皇后寝宫。 原本她是自己的亲哥哥,可是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也会有不好的地方,本来皇上就记账他们家族,如果再这样子下去肯定会更加有别的地方得罪皇上了,皇上本来就看中皇贵妃。 现在又让他醒过来了原本毒死了他到一了百了可是格格说现在还不时时候搞得他们各种事情都要注意各方面都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即使如此皇后洗脸 还是惦念着哥哥的身体毕竟哥哥大个情况他也非常担心自从哥哥失掉一只手臂之后从来没有见过他本人吗今日竟然独自前来想必定有事说。 “还能在干什么?赶快去请啊,这是我亲哥哥,你们还需要通报那么久吗?小丫鬟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赶紧出去请过就进来,毕竟这确实是皇后的亲哥哥。 可怠慢了不得,要是记起仇来本来是我们国就就是那种非常冷血的人,要是再被国舅逮着机会将自己杀死,那不是轻而易举嘛,所以各方面都得注意,绝对不能让他有机可乘,也不能让国舅找着机会来杀了自己。 各种情况思前想后,小丫鬟还是觉得不能得罪国舅。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等奴婢将国就行了进来便可与皇后单独安排在包厢里也不用被别人知道了我知道皇后顾忌着不想让别人知道国就来找了您,所以我特意安排了旁边的房间,还请皇后移步前往。” 皇后心想这小丫头还算是懂事,直到自己为难的地方,不过现在可不是想着这些的时候,过一会儿我就变来了,皇后看见那一只没有的手臂心疼极了,赶紧上前去看望哥哥。 礼数不可废国舅还是稍微行了个礼,但是心里面极其不痛快,一定是因为秦影那几日的事情,皇后率先开口了,看着哥哥有些痛苦的神情,并没有计较太多。 “哥哥。哥哥你近来可还好我多吃叫人去府中请哥哥甚至我差点亲自前往要不是碍于皇后这个身份我一定不会让哥哥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也不会让哥哥一个人在那些地方也没有人照顾都是我思虑不周让秦影总而言之,都是我思虑不周让哥哥受委屈了。” “我怕是这手臂已经接不回来了,时间过了这么久刚刚说成那样回哥哥怎么不想着把手臂接回来,我们西域来的那么多,名义里面总会有人有办法的,哥哥你可知道我不接手臂对于习武之人有多么大的隐患。” 第604章 突然失忆 皇后自然是感动得这麽些,年以来一直都是国舅对她最好了,那时候自己接到突然被拿去和亲的消息,她就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工具而已,只不过是那些人手里任人揉完的玩物,但是哥哥却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一直都是小心的维护着自己。说实话皇后心里还是非常非常感动的他只想要哥哥好但是如果哥哥能帮助自己铲除那些爱角色也是最好不过的说到底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有一些利用的成分在里面可没办法国球毕竟现在是皇后唯一能仰仗的人了如果再放弃国舅自己真的是无缘无助了。 或许在很多地方国舅真的能帮上自己,毕竟心狠手辣的哥哥还是比皇后这个妇人家要来的厉害。 “别相信哥哥哥哥竟然能帮我坐上这个位置,一定有办法的,我们一定要努力,这样才能在这里有立足之地,原本我们就是远嫁他乡哥哥,也是因为我才来到这里的,如果东靖国真的恩将仇报的话,那我们也必须要严肃对待。如果不努力的话怎么可能会得到我们想要的,也不可能会有任何的机会翻盘。一定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我就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想要还突然敲门了进来。 “启禀皇后!有个人来到皇后寝宫,说是有要事与国舅商量,看他神色慌张的样子,我实在没办法才进来请订报的,要不然如果真的有什么急事错过了,我也有担不起的责任,还希望皇后见谅。” 国舅回了挥手示意让那个人进来。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就凭你这样子还怎么伺候好皇后,你可得知道你家主子是个什么样身份的人,不可如此粗心大意。” 过了一会儿,一位吓人模样的人便进来了,国舅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但是皇后认识那边是太子寝宫里面的那位管家了,这一日突然进攻来还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也不会神色慌张的就进来了,确实如此的话那就有的说了。 只见到管家跪在地上。 “奴才参见皇后,皇后吉祥。” 皇后开口道。 “起来吧!这慌慌张张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你是太子身边的管家,他是不是要你过来跟我有事情要说,可能是猜到了他舅舅今天在我这所以才派你过来的吧,有什么事情索性一起说了不是嘛?” 跪着的管家点点头。 “正是!” “启禀皇后娘娘,启禀国舅大人,太子拆奴才过来品报说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有意义太子合作,并且已经到了太子府了,具体情况还需面谈,希望国舅大人有时间能去太子府一套太俗,现在不便出门还要维持者无心朝政的那幅假象,这形象不能暴露他儿子说皇上知道没关系,但是不能让老百姓知道。要不然大家都会误认为太子之前的一切都是装的,这样可就不好了。” 皇后皱起了眉头。 “丞相府的二小姐怎么可能呢?成像一项是嫉恶如仇,我们这样的人在成像眼里肯定都是些不与为伍的人,怎么可能让她女儿来找我们和谈了,这一切会不会有诈?太子可有仔细盘问。” “如果这是他们的声东击西之法,我想也不是不无可能,毕竟秦影如此狡猾虽然现在丞相生病了,但是他完全可以和秦影联合起来。会不会是秦君莫觉得自己大势已去,想利用成像或者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毕竟听闻他与江楚歌素来不和,所以是亲姐妹,但是也争吵不休,会不会是他们利用这一个假象来不能,我们然后趁机从我们这里打听走一些消息。” 国舅也是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情况确实属实的话也不至于如此。 虽然她们姐妹不和,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毕竟也是丞相的女儿。 丞相那样的性子生出来的女儿就算再坏也不会坏到与他们这群人为伍的,所以这一切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好。 管家又继续开口说道。 “我就大人会有这样的疑问,于是他早就已经细细旁问好了,亮那二小姐应该也不敢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真的想要太子的就几把了,他现在学校太子的帮助,因为他想要成都才校服的家底成像身体不适已经很久了,然后成像仪去之后将家里全部留给大小姐江楚歌也就是现在的六王妃,所以他太子求助了,这一点太子想要国舅和皇后放心。” 江楚歌殊不知,在江楚歌进入六王府的时候就给江楚歌下了药,容易使人致幻。 “羡……羡……!” 这位正在穿着围裙,拿着锅铲,锅里还煎着鸡蛋的漂亮姐姐就是江楚歌的妈妈了。 丝毫看不出来她像是生了两个个孩子的女人,平常江楚歌跟妈妈出去,别人都以为她是姐姐呢! 其实江楚歌原本是独生子女,一个觉得童年孤独,幻境里才有个弟弟。 江楚歌总觉得爸爸娶到妈妈是赚了,只不过爸爸能受得了老妈这几十年如一日的狮吼功向然也是很佩服的,反正她是从懂事就学着适应到现在一直受不了。 阳光明媚的清晨太阳已经晒屁股,然而她还在被窝里面,听到江妈的这一声狮子吼,江楚歌立马察觉到事态严重。 于是赶紧把头藏进了被窝里时,带上耳塞,因为在这整整一个高三暑假在她无数次赖床经历这样种事情的情况下,我早已经验丰富,这说明老妈要开始继续唠叨了。 “看看!看看你床上的挂钟。现在都已经几点钟了,床上的挂钟都已经形成一个直角,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已经九点了,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了,你还在被窝里睡觉。 我这么勤快又貌美的人儿,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懒猪一样的女儿?真怀疑这些是遗传谁的,反正不是遗传我的,估计又是遗传你老爸的吧。这些懒可真是你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正在卫生间刮着胡子的老向立马探出一个头来,对妻子的这一番话进行反驳。 “哎哎哎!老婆,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我哪里有很懒。你看,我今天明明都已经跟公司请假了还起这么早,早上你做早餐我还帮你打了下手呢,可不像床上的某个人,千万别把我跟她混为一谈。” 好了,不用多作介绍了吧。这个对着镜子一边刮胡子的人,就是江楚歌亲爱的老爸了,虽然平时爱跟她顶顶嘴,但是还是很爱江楚歌的,什么事情都照罩着她。 在妻子打骂女儿的时候,老江永远都是第一个冲出来的!只不过是第一个冲出来哄妻子的,江楚歌四舍五入一下安慰自己,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保护了 母亲的唠叨继续透过耳塞传进江楚歌耳朵里,她一边暗自的骂着,这个耳塞的质量越来越不好了,改天再换一个新的。 一边不得不听着母亲的唠叨。 “江楚歌!别再让我重复第二遍啊,等我煎好了这几个鸡蛋,你还没起床,我就要对你采取措施了,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去打游戏了。 整天就捣鼓着你那些破游戏,现在都快开学了,还不收收心!一整个暑假我就看到你在房间里打游戏,再不起来你今天第一天上课可能就迟到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什么? 在她逐渐从朦胧的睡意中醒来,透过耳塞听清楚了母亲说过的话的时候,我惊呆了。 “什么?什么第一天课?迟到!完了完了,我的天呐,我怎么能因为睡觉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呢! 今天是我新生报到的第一天啊。我可不能迟到,让全班同学都看着我。” 灵活的她从床上一跃而起,迅速地跑到洗手间刷牙洗脸,一边看着手腕上的手表,看着越来越接近上课时间她开始有些着急了。 虽然今天第一天上课只需要赶到上午最后一节课,但是车程还有这么远呢! “妈……怎么已经这个点了,你怎么也不多叫我几声呢?等会儿我该迟到了。” 江楚歌那漂亮的妈妈端着鸡蛋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你这个小兔崽子没良心的啊,天知道我从进厨房开始叫了你多少次,你自己睡得跟猪一样,是不是昨天晚上打游戏打的太晚,所以今天早上起不来。还怪我没有叫你。 你不信问你爸爸,我叫了你多少次,自己起不来头还蒙在被子里,根本就听不见我说话,你看看别人家里的小姑娘,那一个像你一样,你就说说隔壁邻居家王阿姨的女儿吧,那是一个听话,乖巧啊!学习方面根本就不用她王阿姨担心,而且还……” 江楚歌明明从小就是个神童,这是怎么回事,现在的她也没意识到这些问题。 一般这样的情况下母亲估计要喋喋不休的说上好几个小时,江楚歌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立马制止了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妈!赶快吃早餐吧,等会儿真的迟到了可就不好了。” 在这方面上父亲永远都会跟江楚歌统一战线,对于母亲的唠叨,虽然说他已经受了十多年了,但是能阻止的还是阻止吧! 以前母亲的唠叨可是能把几个月大的弟弟给吓哭了的那种,一说就能说好几个小时。弟弟江楚阳现在能长到几岁也是不容易。 “老婆,你忙活了一个早上,也赶紧过来吃早餐吧。等会儿你不是还要把阳阳送到学校再去上班吗!” 父亲老江的一番话,让母亲的唠叨转移了对象,向然这才松了一口气。 “向阳!!你坐在厕所里蹲了几个小时了,上厕所上这么久都上不出来,是一种不健康的表现,你肠胃是不是出了问题。 等会吃点健胃消食片,赶紧出来吃早餐,今天是你姐姐去上学报道的日子,你也不能迟到了,等会儿我送你去学校,知道了没?赶紧出来啊,可别等着我进去捞你。” 厕所里传来江楚阳无奈的声音。 “知道了妈!你怎么比我同桌小美还要啰嗦,我觉得我同桌小美话就够多的了!” 母亲听到这话,举起锅铲就要从厕所里冲进去。 第603章 逃离幻境 国舅却摇了摇头,觉得无关紧要。 “皇后懂什么虽然有希望但是接回来的手臂,而秦影对我做的,我也一定要他加倍奉还!” “不仅如此,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情也需要他一并去做。或许这是我们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你认识想不到的事情就越可能会发生呢,现在我越惨就越对我有利,我已经失掉一条手臂了,还有什么害怕的呢?再怎么说也只剩下一条命。” “现在朝野这种很多人都对我不满,觉得我是恃宠而骄我妹妹是皇后就了不起和皇上也因为我们娘家人的这些事例而不敢动你,但是时间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有可能以后还不一定会是这样子的呢,所以一切的一切还是小心为好,你要知道我等于用些计谋,要不然又要对付秦君莫那些人可是难上加难。 你以为皇上年纪大一点好对付秦影就和他一样吗?这几个皇子之中除了太子是我的侄子,是我们自己人之外,其他的人一概不管不顾,只是秦影而已。” “就在他们以为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我都了一条手臂这样子也能让他们失掉一些对我的戒心也不会再一直认为我目无王法各种事情对我来说也是有利的,要不然的话这么久了我不可能不报仇的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我丢了一条手臂。 但是他被刺中了毒。 那种毒就是我们西域的蛊毒,我就不能不说妹妹你是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吧,毒性猛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半个小时之内就毙命,这几日都没见到他的身影了,你觉得他有可能还会活得下来吗? 如果没有我亲自调配的解药,它根本就不可能的,这世界上也没有人能解这种毒,完全没有头脑,你放心好了,他大概命不久矣了吧。” “区区一个秦影而已别人把他放在眼里放在心上我可不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亮着母亲是皇贵妃就如此跋扈而我妹妹还是皇后呢我说了什么吗你放心好了你这皇后之位我记得能服你坐上来。 我就有能力让你做的安安稳稳的 在皇帝也不想想当年要不是我们七月到底是谁能帮他守得住这种顶过手的重视皇帝之为现在居然恩将仇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要是这个时候不利用皇帝做点什么事情。 以后哪里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弟所以太子能不能顺利坐上皇后一定要明白这些事情的重要性太子一定要顺利继承大统这样才有我们西域的立足之地。” “这里虽然不比我们那边土地广阔,但是却非常的肥沃,在这里的农作物都非常非常的富有生命力,而且收成也很好,再加上茶叶,布匹这些东西可想而知有多么的优越条件比我们好的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们那边还时常缺水干旱。 可是这边的雨水不绝,所以这块土地是怪好土地,如果东定国现在的皇上要是不记得我们之前的恩情,对我们娘家人下手的话,那也休怪我不客气。” 虽然国舅胆子大,但是其他的人呢?皇后胆子就非常的小了。 虽然他人做事很多,但是在这种谋反的事情上面还是有些害怕的。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可不比我们这间毒害皇上那些事情都还比不上模仿各个可有什么详细计划,要不然我们这路上的绊脚石还挺多的,那个时候的秦影莲业务无知而且常年在外征战对我们倒没有什么威胁性而且他现在来了在潮州也没有了盟友,按道理来说,丞相才应该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虽然现在丞相生病了,但是秦影那边也不得不防啊,哥哥可想错了,算盘也打的不精算。” 就在国就以为鹰运筹帷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时候,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怎么可能呢?他不愿意相信,可就在皇后的口中亲口说出,这也不得不信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怎么可能会欺骗自己呢? 而且秦影诡计多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是明明看见了刺中了怎么会没有中毒呢?这个事情实在令国就匪夷所思,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一定会基于验证。 也不至于那么早就当了国舅是因为秦影身边的那一个护卫,武功高强将自己一条手臂给砍伤了,要不然他绝对会有机会再去验证一下,不会让东莞君莫有活过来的机会。 现在情况更加复杂了,等会儿就没根本就没有事情也不必如此放肆了,但他没有事情为什么不出现呢? 藏着掖着算什么本事? 直到皇后剩下的一番话才将国舅彻底叫醒。 “哥哥有所不知。前几日在清晨中的探子来报,说是那江楚歌去找了一个什么神医让他来救治秦影,秦影本来就是中了什么毒都没希望了。 没想到又把秦影救了回来这事态变化万千,各种事情也是我们不能提前想到的。 你可知到就是秦影的那个人是谁吗?哥哥一定想不到。那个人还是我们曾经有过交集的人,而且还是认识的人,说起来也是非常可笑的,也算是一种报应吧。 让我说说哥哥一定有印象。” 我就好奇的端起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便听皇后继续说道,而且皇后说跟自己认识的人那究竟是谁呢?原本国舅来这里的时间也就好几年而已,怎么可能会有认识那种什么乡野村医? 会不会是皇后认错了,所以故意这么说的认错也是有可能。 “我怎么会有认识的人?我来到这里也不久啊,是那个时候发生的那样一些大事之后我才过来的,我看你在朝中孤立无援,所以想要过来打下一片天下,让我妹妹好好坐稳皇后的位置一下。 你作为和亲公主过来的时候我心里就格外的难受,你一直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怎么可能会让你孤身一人在这里,所以我才申请了来到这边。 这老皇帝给了我一个国舅的身份,说话也只是给了我一个空的名号,这些个东西并没有让我特别的高兴。” 后,某一天下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提请一个乡野村医,这就说明这个人一定非常重要,或者是与他们之前有什么过节。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看认不认识。” 皇后面色凝重的开口了。 “这说起来也真是冤家路窄。我那个时候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位乡野村医的哥哥真是太医院的院长。是不是非常的巧?那个时候为了不坐上皇后之位,我们还设计陷害了他。害得他家破人亡,只留下了那个弟弟。最后事情败露的时候,我们还拿他当了替罪羔羊,虽然我们自己没事但是也害得她丢了性命,并且被皇上责罚,再怎么说这件事情都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可能真的要为这件事情付出代价的。后来当上他医院院长的就是他弟弟了但是他也并没有技巧这件事情好像他不知道真相他以为都是黄色的错一十心里面记恨 着黄江呢所以告老还乡之后便直接回到了故乡里面去可谁知道他要回到了京城呢我很怕这件事情又从头开始调查到时候就难搞了我心里面放心不下所以当我的探子回来跟我描述他的长相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但是后来慢慢的我相信了,毕竟他的针灸治法是没有人能学会,得用真的合心意的态度也与常人不同,只要细细的一听就知道这个人确实是那个太医院院长的弟弟,如果被他知道了,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村医了,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威胁性,但是也不能不放在心上,毕竟他现在居住在秦君莫德福。地里面我们还是要格外的小心,灯光全部有可能会帮着他的,如果不放句末的后营里面还有一个如此医术高明的人,对我们可不是有好处的,所以总而言之,我们一定要更加小心才好,不然的话情况也会更加的复杂。” 国舅毕竟是男人惹这些事情他才不怕呢,只是一个小小的太有而已,能起什么作用?又没有任何的无力纸,即使他知道了真相那又能怎么办呢?情况即使不是他们所想也不是他们能控制的那样,但是总而言之是不会出现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的。 现在唯一之技是解决了秦影,要不然其他的都是空谈。 “好了你别害怕,一切都有我呢,有哥哥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要害怕,哥哥会保护你的一切的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让他多放却莫名大火过了这一次也不可能再活过的是我们谁要每一次都不放过他,计划布置的经历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也不会有什么败露的可能的,你只要放放心心的安心在这皇宫里面坐着你的皇后之位就好了,其他的都交给我。放心,我一定会替父亡,保护好你的,当年你作为和亲公主就已经很委屈你了,我现在不能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明白了吗?我的傻妹妹。” 皇后依旧放心不下。 这些事情哪是她能决定的呢! “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那我愿意相信哥哥的决策,只要我们运筹帷幄,一步一步的小心行事就是最好的。” “纵使那秦影本事再大,能力再优秀都不可能有那通天的本领能做到未雨绸缪。现在那个太乙不是已经忘记这件事情了吗?如果他真的是回来报仇的话,我估计可能性也不大。” “还有,我总觉得他那江楚歌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他是堂堂的六王妃,但是说到底他只不过是成像的一个女人而已,一个官家之女胆子如此大,那一天竟然敢在大殿之上如此顶撞你,你可是堂堂的皇后啊,虽然当时我不在场,但是我听到这个事情非常气愤,我不相信她是不知道你的身份,我猜他是故意的,如果不想得罪你的话怎么会在那大电池上如此莽撞,所以说这一切有可能都是已经预谋好了的。你千万要小心。即使我在你身边,我也不能时时刻刻的护着你,毕竟这些贼人多的很呢,更加要小心为上了,很多时候我都知道在这两者之中我很难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好人,我不敢说我自己是个好人,毕竟我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但是你想想这个世界上只有哥哥才是对你最好的,只有哥哥在核心的时候再出来玩。对了,虽然那个时候的我没有什么能力,也没人相信我的话,但是你始终要相信哥哥是为了你好,一定会把那些对你不好的人全部都铲除,让我妹妹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 第605章 发现失忆 老向赶紧制止了她,也不知道母亲,是经常生气的心态是在哪里学的,并且每天生气还能不长皱纹,看起来年龄只有30多岁一样。 这或许跟她的职业有关,对了,刚刚忘了介绍了,向然的母亲是一名瑜伽教练。 所以对她平常在家里的行为习惯和一些不文雅的动作要求极为严格,但是这些东西性格随性的向然通常都是记不住的。 吃完早餐后,老江在门口拖行李箱,催促着在房间里换衣服的江楚歌。 “然然……赶紧的啊。要不然真的要迟到了。” 向然不耐烦的答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不知道穿哪件衣服嘛,这毕竟是第一天上学,得给同学们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而且这一次去学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了,虽然我们家住的不远,但是也只能周末或者是每个月回来一次了。” 听到这里,那唠叨的母亲就开始有些不放心了。 “今天你爸就别开车去了,让他坐公交车带你去吧,让你熟悉熟悉线路,要不然你下次自己放假坐公交车回来会走错,如果你爸爸下班早,我就让你爸爸去接。 你如果爸爸下班晚的话,你就得自己坐车回来,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了吗?” “学校里面可别老吃冷的东西,什么都多注意一些,天冷了就加衣。别一直捣鼓着你那游戏,多看看书,多认识认识朋友。也要注意护肤,不然等你老了以后,变成了一个老太婆,满脸都是皱纹,老公都会嫌弃死你了。” “在学校里的时候,爸妈不在身边,凡事多留一个心眼。俗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爸爸妈妈不在你身边。 谁能帮你分辨那个人是真的对你好还是对你坏,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判断,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跟家里打电话啊,可别瞒着我和你爸爸。” 母亲这个唠叨真的是一阵一阵的,没完没了,不过向然心里知道她的这些唠叨只是因为闺女今天要走了,可能长时间不能这么看着闺女了会有一些舍不得,所以江楚歌也没再和她顶嘴。 “知道啦漂亮姐姐,你说的这些我已经全部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里了,您就放心好了。而且这大夏天的冷什么冷啊,我会记得护肤的,放心吧。” 出门前江楚歌看见母亲有些委屈的小表情,便上前去抱了抱她。 “漂亮姐姐在家可不要想我哟。” 江楚阳拽了拽姐姐的衣角,似乎是有话跟她说。 姐弟俩凑到一旁,把老爸老妈都晾在一边。 “姐……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这下妈妈每天就对着我一个人了,目标范围变小了。姐姐你可要赶紧回来,你在外面读书,可不要忘记了在家里面水深火热的弟弟。” 弟弟江楚阳这一番话可把江楚歌逗笑了,于是她也逗了逗弟弟。 “好嘞,你放心,我肯定经常回来转移转移老妈的注意力。不过你同桌小美那边我可就帮不了你了啊。哈哈哈!” 向然看着老弟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她忍不住捏了捏。 “得嘞,你姐姐我要出去过逍遥快活的生活了。终于可以有一段时间不用忍受咱妈的唠叨了!” 一家四口就这么出门了,到了楼下。 向然和父亲便和弟弟老妈分开了。 从出门那一刻起,一直到楼下分开,母亲就一直不停地叮嘱她这个,叮嘱她那个,自己都这么大一个人了,很多事情都是知道的了,所以母亲走了以后自己几乎忘得差不多了! 母亲带着弟弟把车开走了。 江楚歌和父亲只能提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在家门口的公交车站等公交,你还别说,九月份的烈日还是那么的令人恐惧,这才出来一下,身上的防晒霜不一会就没起作用了,江楚歌感觉自己会被晒伤。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穿越的事情。 老江心疼闺女贴心的给她撑着母亲早上递给他的太阳伞,按道理来说,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多么温馨的一幕,只不过为什么这个伞……是桃红色的!是向然最讨厌的粉红系列啊! 算了,看了看身后公交站亭下挤了满满当当的人,她还是接受这把伞吧! 江楚歌踮起脚尖,在爸爸撑的伞下不断向远处观望,心心念念的祈祷,他们要坐的那一路公交车,赶紧来,不然真迟到了。 毕竟这一辆车还不能直达向然所在的学校,还得去中途转地铁,难怪老妈不放心,非得让老爸带着她坐一次这个路线。 好不容易等到了公交之后,让两人欣慰的是,上他们这个路线的这一趟公交没什么人。 车里的空调让江楚歌感觉极为舒适,而且距离下车还有那么久呢,于是她让老江到了地方叫她,之后顺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心爱的游戏——求生世界!听名字就很棒,对不对?戴上耳机,听着进入游戏的提示音,向然就感觉格外的亲切和兴奋。 一进入游戏便是签到领金币。 最近这几天要开学的事情忙得很,导致了她都没有按时每天签到,那照这样下去,等要多久才能攒到服饰币买衣服呀? 500个金币才能兑换一个服饰币,虽然她自认为自己比较厉害,平常的游戏中也能获得许许多多的金币。 而她喜欢的衣服通常都比较贵,要两三百个服饰币照这样的情况下去,恐怕得攒很久了,不行,即使开学以后也要经常登录游戏,江楚歌心想着。 一进游戏,发现好友都没有上线,这群朋友都在忙什么呢?或许也在忙着开学吧。既然大家这个时候都没在线,江楚歌只能这样算了,想当年刚刚高三毕业,这个暑假的时候,她跟那几个狐朋狗友夜夜笙歌,打着游戏。 多么快乐的时光!本来想摇一摇附近的人,可是现在环视了一周,车上全都是一些老大爷,老大妈!自己只能跟路人打了。 毕竟游戏乃生命之源,不可一日缺也! 几天没有打游戏的她手感依然是那么好。靠自己一个人带动了三个路人,在求生世界的地图上面横行霸道,也就只有江楚歌了。 正打的起劲的时候,一个路人队友突然之间开麦了,还非要江楚歌跟他们进行交流,她这样的高手不是应该沉默寡言才能有种厉害的神秘感,这奇葩队友居然说她一个人横冲直撞这样难免会打草惊蛇,让她顾全大局,不要因为一个人让整个队灭队。 听完这句话江楚歌便笑了,心想,姐姐我从落地开始便打了周围一起落地的人,让他们这些害怕的根本摸不着头脑连枪都没有捡到的人少了落地就死的威胁,现在倒好了,快到决赛圈了,这一路带着这群猪队友,想方设法的保护他们,还给他们分自己的装备和医疗用品。哟呵,他们居然怪姐姐我太莽了。 她压根就不想开语音,所以江楚歌没有搭理他,可没想到这位大哥一直喋喋不休,在身后跟着她。 在江楚歌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不断往前冲的时候,这位路人甲大哥没完没了向聊天窗口发提示音 “前方有危险!” “前方有危险!” “前方有危险!” …… 纵使姑娘脾气再好,可以原谅他们畏畏缩缩的一直跟在身后并且让女孩子来保护他们这件事情,可向然最讨厌别人在她打游戏的时候,一直唠叨个没完没了。 经过他的多方骚扰,向然实在忍不住了,打开了她的语音。 “大哥,我求您消停点好吗?” 没想到那大兄弟听见她开了语音假装没听到这句话一样的直接教训起人来。 “看你的图标,我就知道你是个小姑娘。我刚刚给你发的提示你你没看到吗?还要一直往前冲,你能不能为队友想一想,现在已经快到最后决赛,已经没几个人了。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让他们先打,让我们再从他们身后偷袭,你这么一直往前面冲,你把我们这队友安危放在哪里?这样会暴露位置的!” 向然白了一眼,听声音明明是一个大男人怎么打起游戏来来这么胆小猥琐。 “那您的意思是说让我们现在趴在草地里面,等着别人打完,然后再冲上去,你觉得这个游戏的意义在哪里呢?这游戏不就是勇敢的在战场上杀敌吗?靠着一些自己搭配的装备还有玩的时间久了留下来的经验和技巧夺得冠军,一直趴在地上,你还怎么进步啊,难怪段位那么低。” “只有在不断地往前冲的时候,才能一点点的进步,才能掌握一些击杀敌人的技巧,这样也能更好的享受赢得游戏的快感,你懂不懂?” 向然以为在她的一番慷慨陈词之后,这位大哥一定会痛彻心扉,一定会认识到自己对游戏的这种态度是不端正的,结果这位大哥给她来了一句: “我段位低,我们现在不也组成了队友吗?” 向然心里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口。 心想。 虽然这个游戏还真是只有差不多段位的人才能组成队友,敌人也是差不多段位的。但是姐姐我这用的是前几天心血来潮刚刚注册的小号啊,大号已经全服前十强了,我也没必要一直费神地盯着大号去打,还不如拿小号来消遣消遣时光。这位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看不起我还是蔑视,我还是在取笑我段位低。 向然实在忍受不了了,破口大骂。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你要是想在这里趴着就趴着,其他两个人要是想跟我冲上去的,就跟我冲!打游戏的基本素质都不知道吗?不要影响别人,即使我们是队友。 就算我们现在段位一样,等将来我升了段,你还是会在这个段位,因为你就靠苟且偷生得到的一点分,得积攒到什么时候你才能升段!” 江楚歌一顿乱吼,当时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样甚至有点像街上骂街的泼妇。 骂完之后,她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啊,擦了擦手机屏幕上面的汗渍,这年头打个游戏匹配上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队友。 向然一边想着这件事情,一边不断地摇头,哎……这届队友不行啊。 她擦着手机屏幕抬头看了看,发现坐在旁边靠窗位置的老爸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当江楚歌还没明白父亲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看了看其他的地方,发现整座车厢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好像在看一个动物一样。 第606章 计上心来 江楚歌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说话的声音好像有点大了。 她有些尴尬的强迫自己咧着嘴对大家笑了一笑,那些老人家才纷纷转过头去。 “爸……我刚刚声音是不是有点大!” 江爸拧开一瓶矿泉水瓶子递给我,示意天气太热让我多喝一些水。 “多喝点水,降降火……” 江楚歌愣愣地接过水杯,正准备喝起来,从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不是有点大,是很大,希望你下次在这种公众场合还是要注意一下。打个这么简单的游戏,也需要这么激动吗?” 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却让向然极为都不爽,她确实是做的不对,没有注意好自己的分贝,但是这个人这种说话的语气好像十分不屑。 向然有些尴尬而又不耐烦的转过头去。 “说的好像你知道我在玩什么一样,你很厉害是吧?你……” 等向然看清了这人的长相之后,瞬间把自己几秒钟之内大脑飞速运转酝酿好的准备问候他祖宗一遍的措辞全给忘了,向然在心里无数次感慨,一将又一遍地告诉着自己,这个人也太好看了吧。 阳光微微的从窗外照进来,因为车内有空调,所以并不觉得炎热,反而在他身上看到了一股清冷的气质。 看着他惺忪的睡眼,刚刚似乎是在睡觉,被自己那一声吼给吼醒了,黑色的无线蓝牙耳机盘在后脖颈上为他本来就姣好的面容更增添了一丝魅力,这么高的颜值,让完全忘记了他刚刚说的那一番不客气的话,在好看的人身上,他做什么都是对的,说几句话,怎么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江居然在她认真盯着帅哥的时候推了推她。 江楚歌真的很不想回头,她的视线根本不想再这张帅脸上面移开。 但是那可恶的老江又推了推她。 江楚歌只能不耐烦的回过头来看着父亲。 见老江贴心的给我递着一张纸巾…… “擦擦口水!然哥,擦擦口水!” 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这样子的形象在帅哥面前可怎么得了? 江楚歌又转过头去,就是想多制造一些跟他说话的机会。 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感觉,总是觉得眼前的男孩子太过于熟悉,很眼熟。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人就是秦影,五官立体,菱角分明的脸让人羡慕! “啊……你刚刚是不是在睡觉?我说话声音是不是大了点?打扰到你真的不好意思。” 他闭上了本就惺忪的睡眼,声音有些慵懒的回答向然。 “是啊,声音确实是大了点,不过下次注意就好。这毕竟是公众场合。” 江楚歌的头像捣蒜一样不断的点着,帅哥的话怎么能不听?就在她盯着那张帅脸发呆的时候,游戏里的那位路人甲队友一直在耳机里面不断地呼唤着她。 “三号,三号,你怎么回事啊?你掉线了吗?你卡着一动不动的,圈已经快缩小到我们这里来了,你还不动吗?你真的寻死是吧?” 又不停地发着提示音。 “向安全区前进!” “向安全区前进!” …… 我已经受够了这位大哥的啰嗦,于是她赶紧操控着游戏npc继续带领着他们往前冲完,全不顾后面那个为猥琐琐的队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准备进入安全区的时候,石头的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个敌人,因为这个人之前就趴着,地势又太高,几人根本没看见他!这么突然窜出来就在江楚歌旁边,她的三个队友早已经被打得措不及防,向然怎么可能没见过这种场面,根本不慌,都是小场面,她能罩的住。 于是她赶紧安慰到那四处乱窜的队友。 “好了好了,你们大树那边去躲一下,让我来解决这个人,他现在刚刚趴下,我没有找到他,你们别害怕,就一个人,很好解决。” 江楚歌都能感受到,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自己身上升起的光辉,像是头顶着光环,怀着神圣的使命,保护了她的队友,像一个战士一样朝那个人冲去。 江楚歌万万想不到江楚歌产生的幻境里居然是这样的的! 在她四处搜寻的时候,看到了那个人灰灰的头盔,江楚歌打开她的倍镜,准备给他头上来一枪然后帅气收场。 这谁知道啊,他还有另外一个队友趴在旁边,就在江楚歌认真瞄着,他以为只有这一个人的时候,突突突地就被另外一个敌人人给阴了。 江楚歌愣愣的盯着手机屏幕......她....居然凉了....... 这一招声东击西用的真好,而她死后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队员,他们居然躲在大树后面看着她一个人。 居然不上来帮他她,让她一个人面对着两个人还被埋伏了,如果在平时的话,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居然偷偷摸摸的使这种手段简直刷新了她对游戏的底线。 江楚歌心想。 下次别让我再碰上这两个人,要不然我一定让他们两个死无葬身之地,不过也很难再碰到了,毕竟游戏场这么大,就算碰到了也认不出来。 她的队友们没了保护,当然是一起凉凉了。 在向然还没有退出来的时候,那位大哥队友一直在质疑她的能力,说她没有能力还要一直往上面冲,结果被人打死了,导致了全队都被人灭了,按照他的说法应该是看见人就跑,这样子就对了,全队才不会损失什么装备,按照他这个说法,就算苟狗活到了最后,跟最厉害的对打,不是也会死吗? 没想到这货回复了一句。 “苟到最后,进入全场队伍前十名还能上分了,上分的多了,段位不就上去了吗?” 江楚歌突然醒悟过来,原来这货打的是这个主意。 面对他的质疑,向然忍着自己暴躁的脾气,又邀了他们重新组了一局队友,就是为了一雪前耻,虽然这一局,江楚歌打得风生水起,帅气凌人。虽然水平正常发挥,但是还是忘不了上一局的屈辱,她只是为了证明一下,自己不是他们眼中的菜鸟。 新开的一局结束后,他们自然对向然刮目相看,甚至还有想要跟她组成师徒关系的。笑话!她向然是那种轻易收徒的人吗?高手都是很高冷的,打完两盘游戏之后,好像也该下车了。 她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帅哥。 这样的极品,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呢?估计这辈子都很难见到了,闭着眼睛睡觉都这么好看,长长的睫毛,水嫩嫩的嘴唇,是自己非常喜欢的类型了就像偶像李钟硕那样,真的好看极了,怎么办啊?总不能突兀的跟人家直接要联系方式吧,他肯定会以为自己是一个轻浮的女孩子,不行不行,第一印象一定要好,她要想想办法。 秦影本就生的好看,现代装束也是极好的! 于是江楚歌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老爸。 真搞不明白,老妈为什么让父亲带自己来坐车,这么熟睡下去,怎么知道自己到了哪个站呢?于是江楚歌拍了拍父亲。 “嘿!老江,下车了……到站了!” 父亲一听她这么一念叨,果然立马就收拾自己的东西,提起手上的包。 “走啊!闺女,你看爸这还不小心睡着了……你怎么不……” 父亲起身拿起东西,发现江楚歌没有动,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坐下来,嘟嘟囔囔的说着她的坏话。 “臭小子,居然敢捉弄你爸,我就说嘛手机的到站提醒还没有提示,怎么可能就到了,别以为你爸爸在睡觉,我可是操控着全局呢!到站了我肯定会知道的。” 向然懒得跟老江废话,她只是想让他醒来给自己想想办法。 “爸!我跟你说个事!” 父亲看江楚歌一脸神秘的样子,立马就凑过头来听她说。 “啥事啊!神神叨叨的。” 她小声的告诉老向。 “我因为一个小小的错误影响了别人,我想跟他道个歉,光是口头道歉又觉得没有诚意,你也是知道你女儿的做什么事情都不喜欢亏欠人家的。所以我想有诚意一点请他喝杯咖啡啥的,既然感谢要请人家喝咖啡道歉,那我就得拿到别人的联系方式了,要不然到时候怎么联系别人。” 人们都在说最了解子女的莫过于父母了,老江果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阴谋诡计”他往后瞥了一眼,直截了当的拒绝了闺女的请求。 “不帮!要去自己去。” 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事实就是如此,父亲从小到大自从她懂事了以来,好像对于她要找男朋友这件事情就很抗拒。当然遇上这样的帅哥,想要留联系方式,父亲肯定误以为自己想谈恋爱了,不帮也在预料之。 怎么办呢?又不能厚着脸皮向他留个联系方式,这样子会让他觉得自己太不矜持了的! 就在思绪万千又想不到办法的时候,一个急刹车把江楚歌的从万千世界拉了回来。 公交车上响起了好听甜美的小姐姐的声音。 “尊敬的乘客您好,我们已经到达……站,请到站的乘客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江楚歌抬起头,一看是她心心念念的日系风格大帅哥啊,他怎么就下车了,秦影站起来也很好看,一米八几的身高,完全黄金比例的身材,背影也是那么的好看,身材也是那么的好,完全就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那一款。 就在江楚歌还没欣赏够帅哥哥的背影,身边的老爸一直在不停的推她。 江楚歌顿时来了脾气。 “爸……你干嘛呀?你没看见我在看……” 老向瞪着她。 “看什么……?还不赶紧下车,再不下车我就得看看等会儿你迟到有多么的难堪了。” “下车?” 原来她到这一站也要下车了呀,江楚歌瞬间喜笑颜开飞奔着下去,又能多看看帅哥几眼了,东西都不拿,全部给父亲拿,便得冲了下去,希望找到帅哥的背影看看他去哪,可是当她下去的时候,无论怎么搜寻,却发现他早已经消失在了人海。 江楚歌低下了头,心情有些失落,再回头看着背着书包,又提着两个行李箱的老父亲,无奈的往回走去,接过了父亲背上的背包。 第607章 江楚歌使坏 在自己生活的这个城市里,居然有这样的极品帅哥,她一定要跟我那些狐朋狗友们分享分享,说出来怕他们都不信,可惜以后可能都见不到了。 跟着父亲提着繁重的行李箱,在转了一班地铁之后,终于来到了大学所在的地方,打了车到学校门口之后,她把箱子从车上拿下来,仰望着学校的标志性建筑! “以后姐姐我就要在这个地方生活个四年了,我的大学生活一定是潇洒快乐的,游戏是万万不能少的,我要在这大学四年,年年冲上求生世界的首榜。在我的世界观里可是游戏论天下。” 她将手搭在那提着两个行李箱的父亲的肩上。 “老爸!你说学校里面会不会也有打我这款游戏特别厉害的人,你说我能碰到厉害一点的队友让我感觉有点挑战性嘛,我都无聊到开小号去打那些像是人机一样的敌人了。每次赢的都跟家常便饭似的,一点激情都没有。” 确认过眼神,江楚歌认为她一定是她爸亲生的,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老爸深深的瞥了她一眼,表示十分质疑。 “你可别得瑟了,好吧。就你那水平,可别在学校里给我整什么幺蛾子了,赶紧给我好好读书,要是期末考有挂科,你就别回家了,别人家的小孩儿回家有父母准备鸡腿子给他,我和你妈在家里准备鸡毛掸子给你。” 江楚歌全身上下打了一个冷战,想起老妈那鸡毛掸子,她还是挺害怕的,既可以教育老爸,又可以教育她还能让弟弟江楚阳害怕又听话,并且还可以用来搞卫生掸灰尘。 “别别别,这段时间我不在家,你就让我妈把我们家那镇家之宝先收一收,可别让我老弟遭殃了,老姐我不在家里转移我妈的注意力,我妈难免会让我弟受些皮肉之苦。我弟还年轻,你得保护好他。” 江楚歌郑重其事的拍了拍爸爸的肩膀。 “行了,老江,我们进去吧,看看里面是怎么样的。” 江楚歌和老江来到宿舍,放好行李之后,发现别人连床铺都已经准备好了。 嗯!?为什么都是粉红系列的,而她带过来的被套,枕套全是暗黑系列的,这会不会显得太突兀了? 老江果然也看出了问题。 “闺女!你看别人家的小妹妹都喜欢粉嫩嫩的,你看你让你妈买的都是些什么颜色啊,衣服也全是黑白灰的,你的能不能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喜欢粉色或者是亮色一点的颜色,这样子也看起来青春活力一些。” 她笑了笑,才不要呢,我才不喜欢粉色,今天在车上碰见的日系大帅哥,也是主打的黑色系,她就是喜欢这些暗黑系列,怎么了?显得自己与众不同。暗黑系列也有可爱有魅力的人呀。 这个人就是她……江楚歌! “行了吧?赶紧走吧,都已经买来了,我就先睡了这个学期,赶紧的,等会儿我要迟到了,现在别人应该都赶去教室了,你看宿舍一个人都没有。” 父亲送她到教学楼下,便要回去了。 “行了,爸爸就送到这里,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别老想着整你那些游戏,知道了没,期末考爸爸可是要看成绩的哦。 放假了就回家,在学校里有什么事情就跟我和你妈打电话,没事情也要经常打电话,知道了吗?时不时也向我们汇报一下你在学校的情况,告诉我们你在学校过得好不好。” 老江这突然的煽情让她实在有些受不了,但向然觉得他是舍不得自己上了大学,这是第一次离开家,自己在外面生活,自己在外面住,我确实也有一点舍不得母亲和江楚阳,舍不得她们家老向! “好了好了老江,我一定准时准点的,每周两次电话回家报告我在学校的生活好吧!不是只请了半天假吗?下午上班迟到了可不好,赶快回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毕竟我也算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冷静去解决的,你就放心好了,你闺女你还担心个啥呢?各方面能力都优秀的一个奇女子!” 父亲不舍得抱了抱她便离开了。 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甚至有一些失落,不过当父亲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转角的那一刻,江楚歌的失落立马就消失了。 接踵而来的是欢乐,欢脱,她终于自由了,不再忍受母亲的唠叨,开始了自由的大学生活,想玩游戏就玩游戏,想干嘛就干嘛,想不吃饭就不吃饭,蹲厕所想蹲多久就蹲多久。 父亲走后一会儿就响起了上课铃声,她马不停蹄的跑到了四楼,刚刚在楼下看到她的教室,好像是被安排在四楼。 一进教室,果然大家都在教室里,但是没有坐好,都在互相打着招呼,互相认识着。江楚歌到讲台上看了座位安排表,便走到了教室后面,莫非是因为自己个子比较高嘛,居然把她安排在这么后面,倒数第二了都。 江楚歌走到倒数第二排找到了写上我名字的那一张课桌。 旁边是个精致漂亮的女孩子! 为什么说是精致漂亮的女孩子呢?因为她即将是向然大学生活四年的闺蜜兼死党,是跟她形影不离的人。叫做乔儿!我当然得好好夸一夸她了。 乔儿对江楚歌来说早就已经不是贴身丫鬟了,所以在幻境中自然是好友 而且人家本来就长得可爱,是江楚歌见过最可爱的人,姣好的皮肤嫩的都可以掐出水来了,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可是她这位死党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它是特别的抠门,金牛座嘛有一点点精打细算的习惯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对江楚歌可算大方了,别的方面可真的抠的不行,并且时常幻想着和电视剧里面的爱情情节降落在自己身上!此时此刻,这个小傻子还以为她是一位大帅哥呢。还准备跟向然缠绵悱恻开始一段大学情缘。 “嗨……你好!” 女孩那化了精致妆容的脸上似乎有些惊愕。 她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江楚歌。 “你……该不会是坐错了位置吧,我的同桌叫做向然!那明明是个男孩子的名字,怎么可能是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大美女呢?这个名字和形象一点都不相符。” 要不是因为教室的人这么多,向然真的想扶额汗颜。 为什么? 为什么?! 一次又一次的,有人把她的名字认成男孩子,难道自己的名字这么像男孩子的名字吗?说实话,确实有点像。 不过开学第一天认识新朋友的时候,就跟自己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江楚歌心想,老天爷你也实在是太宠我了吧,是不是专心致志的盯着我呢?平常在学校里老师误会也就算了,这可是我开学第一天呐! 能看得出旁边的小女孩经过精心的打扮,认真的挑选了好看的裙子,衬得她十分的可爱。看到这里,江楚歌实在不忍心打击她,不过我还是拿出来刚刚办好的校园卡。 “向然是我!我不是男孩子。” 小女孩颤颤巍巍的接过她手中的校园卡,看到上面的名字和照片,确认了真的是江楚歌!又颤颤巍巍的把校园卡还给了她,表情似乎有一些失落。 “原来真的是你呀,不好意思啊,刚刚我还以为你是个男孩子。” 我看出了她的失落,而且江楚歌这个人向来心直口快,直截了当的把她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 “你该不会以为我长得很帅,毕竟你看名字是个男孩子的名字,还以为你大学生涯的第一个同桌是男的吧!你是不是早上看到了座位表之后又回去换了个衣服化了精致的妆容了,我一看就看的出来。可惜呀,让你失望了,我可不是男孩子哦。” 旁边的女孩子撇了撇嘴,似乎还沉浸在失落中,这也不怪她!好不容易画了精致的妆容,挑了好看的裙子,就是为了给男孩子一个好的印象,谁知道却碰上了这么一个妹子失望也难怪! “你还说我呢!怎么取一个男子的名字,一听就让人觉得是一个长的很好看,又清秀俊俏的男孩子,我还憧憬着大学能不能有机会从一开始就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听到了这里,江楚歌不禁笑出声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憧憬着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这感觉跟做梦一样,你还是现实一点吧。不过我觉得你挺可爱的,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江楚歌!” “认识我绝对不吃亏啊,比你认识什么大帅哥更加有用,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打游戏厉害,还可以带你,还能陪你去吃饭,陪你上下课也ok,而且身强体壮打起架来也是一个顶十个。最后我成绩优异,学习方面也能带飞你!” 没想到这小姑娘听了江楚歌的自我介绍之后,笑的比她还狂,完全没人那可爱的形象,这反差萌让江楚歌挺喜欢的。 “哈哈哈哈!什么小姑娘小姑娘的,我们两个都是18岁,谁大还不一定呢,你还叫我小姑娘。难道你不想在大学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吗?不然大学是不完美的。游戏我确实不在行,也希望你多多带着我,至于学习方面嘛,更希望你多多带带我了,我以后学习就靠你了。你这个性格也挺合我胃口的,估计我们俩可能是臭味相投。你好!也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李薇薇!” 听她说完江楚歌得意的拍了拍胸脯,向她保证自己绝对能带她飞。 “放心好了,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以后你的游戏升段都靠我了,我可以带你一点点的升起来,毕竟我可是全服前十强的呢!而且自己创建了一个军团,里面有500多个人。学习方面更是简简单单的了,只要你跟着我学,保证你进入年级前50。” 江楚歌自己肯定想不到,在她心底小时候并不愿意做个学霸,居然想好好打游戏! 听完江楚歌的话,她果然一脸崇拜的看着我。 直到两人熟了以后,经历了第一次期末考试,她才知道这小妮子这所大学的成绩居然是全年级第二,而自己只能努努力的跻身前100,发誓在下文知道真相的她像个大傻子一样愣在原地。 第608章 些许劳累 小妮子推了推她。 “哇……是求生世界那款现在特别火的游戏吗?全服前100强啊,这很厉害了,天呐,认识你这个同桌以后真的能带飞我了,认识你的价值比我在这个座位上认识十个帅哥还有用。今天下午下课结束后,我们两个就找个奶茶店,你带我刷分!” 江楚歌一口爽快的答应下来。 “好嘞!” 两个人继续聊着天,辅导员也还没有来。 聊了一会儿,才发现她们两个很多方面的兴趣都一样的,连讲荤段子这种爱好都是兴趣相投。江楚歌笑的得忍不住往后面仰,就在她往后面仰着头的时候余光瞥到了教室走廊外面,路过一个人。 等等?! 怎么这么眼熟? 这身高…… 这穿着…… 还有那个和自己打过一次照面的蓝牙耳机…… 是他!? 江楚歌来不及感受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的激动,就在她以为永远都见不到他的时候,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他的背影,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学校,她的教室门口外的走了过去,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机会认识他! 江楚歌一个箭步便从教室后门冲了出去,丢下了在身后一脸经过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的小妮子,出了教室门,只能在远处看到一点点他的背影,江楚歌立马追了上去,但是我还是没有勇气认识他! 她不知道的是那是秦影,是自己穿越之后最爱的人 虽然在朋友眼里觉得江楚歌长得也算是比较好看可爱的那种类型的! 但是对于这么帅的男孩子,她还是没有什么勇气了,毕竟人家也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经验嘛,这会不会像是她的初恋呀! 可是到了楼梯转角的时候,他又不见了,难道这个人是鬼嘛,一身穿的这么黑,也对长得这么好看不可能在人间存在的。 想到这里,江楚歌摇了摇头,现在是什么社会啊是科学的社会,我在想什么,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过现在好歹也确定了一件事情,就是他跟自己在同一所学校里面,不知道是这里的学生还是工作人员,估计是学生吧,毕竟年龄段也是一样的。 她悻悻的回到教室。 小妮子看见江楚歌像是失了神一样的,赶紧推了推她。 “你怎么了呀?突然之间跑出去,我还以为你干嘛了呢。是看见了认识的人吗?急着去打招呼。” 江楚歌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一条他走过的长廊。 “也不算是认识吧,就见过一面说过几句话,看见他在这里,我还挺惊奇的。” 小妮子咋没完没了的一脸八卦看着她。 “你该不会是喜欢人家吧,只是刚刚认识才见过一次面,又没说过几句话的人,值得你这么看见一个背影就从教室后门冲出去。不过我倒是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脸,只知道他是个男孩子,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江楚歌听到这里立马护犊子起来。 她总觉这个男人是属于自己的,谁也不让抢走! “哎哎哎!这是我的人啊,长得并不怎么样,你可不能把你那浪漫的爱情偶像剧嫁接在寄托在他的身上,虽然我们现在还不认识,只见过一次面,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但是我相信总会有机会的,你不准打他的主意。” 小妮子瞪大了眼睛,立马回了她的话。 “太直接了吧,别人家的小姑娘说到自己喜欢的人都是扭扭捏捏的否认,你却直接承认了。” 虽然还是没人认识他,不过能确定他就在我的身边生活,江楚歌似乎觉得两个人距离又近了一步,反正也是在一个学校嘛,有什么不能以后找机会认识的呢?干嘛急在这一时。对付这种日系尤物,大帅哥必须要慢慢的来,要想好气色周密的部署,才能一步步将它收入囊中,太过于着急,那可不是她这种机智的人因该出现的行为,这样子反而会适得其反。 江楚歌收拾着书包,准备拉着她走。 “我扭扭捏捏干什么呀?班群里面发了通知,今天下午辅导员们要开会,我们班的课取消了,晚上再来开班会!走!带你打游戏去。” 就这样俩人就在认识的第一天便勾肩搭背的走出教室愉快的找地方去打游戏了...... 因为江楚歌跟小妮子都是刚刚来学校不久,对周围的地形都不是很了解,于是就在校门口的一个小奶茶店里面找了个空荡的位置就坐下了。 今天是认识的第一天,一向大方的她自然是请客的那个了。 “小妮子你想吃什么?随便吃姐请客。” 乔儿看了她一眼,像个奸商一样奸诈的看着江楚歌。 “哦哟,想不到哇,老板财大气粗啊,看这家店的装修感觉还挺贵的,你确定要我随便点嘛,我可能点到你破产,你别看我人小小个的,我吃的是可很多的哦。” 江楚歌大方的搂了搂她的肩膀,将菜单递给了她。 “你放心,我可是求生世界的强者啊,几个赛季的竞赛拔下来奖金都有很多了,想吃什么就吃吧,就当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天的见面礼。以后在学校里你还得多照顾照顾我,虽然我各方面都优秀,但是在生活自理能力这一方面还是很欠缺的。多多关照啦小妮子!” 江楚歌伸出自己的手郑重其事地看向她,准备跟她来一次历史性的第一次握手。 没想到这小妮子直接推开了她的手。 “行啦,行啦,没想到你这个人看起来性格大大咧咧的,还这么矫情搞这一套。还有别小妮子小妮子叫我,好像显得你大我很多岁一样,难道我们不是同岁的嘛?而且相差不多,我不就是长得比你矮了一点,至于这么搞我吗?” 没想到这起来可可爱爱的小姑娘说话竟然这么犀利,江楚歌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她,她却自顾自的把她扔在一边,拿着菜单背着服务员点单。 “我要十个蛋挞。两杯超大杯珍珠奶茶。两份拔丝地瓜条。两个奶油小蛋糕。三个榴莲千层。你们这边有巧克力冰淇淋吗?草莓味的也行。” 服务员点点头。 “有的小姐!我们这边不只有巧克力和草莓味冰淇淋,还有其他的菜单后面有介绍,你可以看看。” 小妮子轻轻的翻了翻菜单。 “那再来一个复合口味冰淇淋。” 在这个过程中,江楚歌真的很想打断她点这么多两个人吃得完吗? 没想到她点完单以后愣愣的看着自己,似乎很好奇自己为什么禁止坐在原地不动? “你怎么不点东西吃啊?难道你只是为了过来陪我吃吗?” 望着眼前长得不算高大的小姑娘,听着她这番话,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她第二次问自己,江楚歌才敢反问她: “一点都不都是双份啊,难道还不够我们两个人吃?还有别人要来吗?” 小妮子立马答到。 “不不不。你千万别误会了,刚刚那些都是我一个人吃的,自己喜欢吃什么再点一份吧。刚刚让你做好心理准备嘛,我说我吃的很多的。” 内心完全崩溃,你说你吃的很多也没有这么多啊。 看见一个女孩子的胃能装下这么多的东西。 当小妮子点完单那一刻,江楚歌和服务员的表情是一样的。 目瞪口呆!!! 虽然这个小姑娘坑了江楚歌一笔,但是她觉得新交的这个朋友还挺有意思的。 两人风卷残云地迅速吃完了。 这个时候慢慢的喝着奶茶就得开始做一件她们两个都认为很正式的事情。 打开手机准备开始她们的“求生世界”小游戏。 “你把你id告诉我,我来加你,等会儿我开个房间邀你进来。” 小妮子激动的把id迅速的告诉了她,江楚歌娴熟的添加了她的好友。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第一次并肩作战。 江楚歌开始以为这个小妮子告诉她,她打游戏特别菜只是一种谦虚而已,没想到跟她打了一盘游戏之后,江楚歌简直各种难受,浑身不舒服。 这是真的菜啊,江楚歌还期待着大学会遇上高手,没想到这比她刚刚开始接触这个游戏的时候还差,但是能怎么办呢?自己吹过的牛怎么也要带下去! 开始换了一种指挥战术,江楚歌不再带着她往前冲。 “薇薇!你听我指挥。” 对面的小姑娘不断的点着头,她可能也感觉到了自己太菜了,一直在拖累江楚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可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现在拿到冠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跟在我身后等会儿我一打人的话你就躲在一旁,我打死了之后你再出来捡他的装备,知道吗?一定要多好了,如果发现的人就直接告诉我。”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你也不能一直躲在一旁,你得提升你的技术,你先看看我怎么打的,一定要注意闪躲,不要在别人开枪攻击你的时候站在原地不动,要注意闪躲,左右键要跳动。一定要灵活,趴着或者蹲下都能减少一定的伤害。走过平坦的草地或者是山坡,你要迅速或者是蹲下来走这样的事,别人看见你的概率会小一些,不要在平坦的地方蹦蹦跳跳,小心别人给你一枪就结束了。” 小妮子是懂非懂的点点头,江楚歌也不知道她到底懂了没懂,但是经过江楚歌的一番操作,她相信小妮子一定能学到一些东西的,毕竟江楚歌这个全服前十强带她这个小菜鸟还是绰绰有余。 一直是两个人匹配。 没有再组建一些路人队友,免得又碰上一些奇葩坏了自己打游戏的好心情。 就在江楚歌往前观望着有没有人,观望着从哪个方向带着小妮子往前走会比较方便没那么明显的时候,小妮子突然之间加到了分贝跳了起来。 “然然!然然!后面……啊啊啊啊!后面……然然你快过来,后面有人,我害怕你快点来呀,你别离我那么远。” 江楚歌迅速一个回头,瞄准了小妮子身后的敌人,几枪就解决了,为了防止又发生今天那样的情况,她特意观察了周围没有人伏击,没有才放心的转身带着她继续前进。 看着小妮子打游戏激动的样子跟自己还是有几分像的,因为江楚歌打游戏太激动的时候,分贝会不自然的加大,情绪也有些激动。就像今天在公交车上一样。 第609章 回忆以往 这又让江楚歌想起了那个日系大帅哥,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里?是学长吗?还是同学?不知道还有没有缘分,再见到他了…… 就在江楚歌的思绪飘到日系尤物那里的时候。 那小妮子队友又被人围攻了。 “然然!然然……你在想什么呢?赶紧过来救救我呢,你怎么不动啊?然然!我打不中人嘛,我快没子弹了,你快过来救我。” 看着坐在对面的她小脸着急的通红,江楚歌这才意识到她有危险,自己平常打游戏一向是特别专业的!今天是怎么回事?居然会分神! 说时迟那时快,她赶紧将思绪拉到游戏里面。不知道这小妮子什么时候离她那么远了,江楚歌赶紧在路边找了辆车就朝她开过去。 “你什么时候跑了这么远了?怎么离开我身边也不说一声,我不是让你紧紧跟着我吗?这么远我过去还怎么保护你呀?你找个地方躲一躲吧,别让别人找到你了,不要乱动,要不然被别人听见了脚步声等我我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这小妮子有些委屈的看了看江楚歌。 “我这不是怕装备不好拖累你吗?我想着到别的地方去搜寻一些新的装备,这样子也不至于那么拖你后腿嘛!那么离我越来越近了,你过来了没?我害怕。” 江楚歌以最快的速度开着车跑到了小妮子身边,这一次有两个人,因为开的双排,他们好像是一个队,用丰富的经验听着他们脚步移动的声音,就感觉他们是一些经验玩家,说不定他们也是在用小号练手呢!江楚歌在心情上面激动起来终于要碰到对手了。 她的手指快速的在屏幕上移动。 “薇薇,一会儿你就跟在我身后啊,跟紧我们从这个房子跳下去,绕道他们后面去,等会儿你准备一颗手榴弹,我让你扔的时候你再扔。你就准备好站在我旁边朝窗户那里扔,知道了吗?” 看着小妮子认真的点了点头,江楚歌便放心的从楼上跳了下来,就算是游戏天赋不高,但是扔个手榴弹应该扔的准吧,毕竟距离也不是很远,窗户也有那么大。应该不难! 就这样,江楚歌快速的移动着手指,慢慢的从房子前面绕到后面那两个人,估计以为她们还在楼上,应该在房子里面蹲着她俩呢! 江楚歌从围栏上看去两个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外面的草丛里面,果然是有经验的高端玩家,战术都跟普通玩家不一样。 在一楼的那个是专门为了蹲从楼梯下来的人而在外面草丛趴着的,另外那个是为了让一楼突击的人上去之后她们落荒而逃从楼上跳下来进入他的射击范围,江楚歌将她分析报的这一系列敌方的战术告诉了她的队友乔儿。 没想到这小妮子一脸花痴的看着她,现在是花痴的时候吗?! “你先别感叹了,好吧?你记得我说的话我让你扔雷就扔雷准备好!” 因为小妮子的操作能力几乎相当于零,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是江楚歌一个人对抗他们两个人了,而且她感受到他们的操作应该还行,所以她必须要小心,一定得周密的部署,一定要计划好怎么样攻击他们胜算才能大一些。 江楚歌喝了口珍珠奶茶,思索了一会儿。 江楚歌把小妮子留在墙外,这样子对她来说安全一些,江楚歌一个人躲过草丛里的那个人,从房子另一边摸进了一楼。准备在楼里给埋伏在里面的敌人狠狠一记教训,想到一楼的敌人已经跑到二楼去了。 没有找到她们两个人的身影,或许他们在队友语音里面已经说过了她们不在二楼。 说时迟那时快,一楼草丛的人居然发现了江楚歌在一楼正准备开枪扫她,能力超强的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被他打爆了呢?于是她迅速解决了一楼外草丛里的人。 为了锻炼小妮子打游戏的能力,所以楼上的人就交给她解决吧,如果小妮子自己杀死了人的话,一定会有很大的成就感的,于是江楚歌对她喊道。 “快!薇薇,就是现在!快扔!” 没想到这傻姑娘真的应了网上说的那一句。 ……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智商二百五! …… 让她扔二楼的窗户,结果她把手榴弹扔进来一楼的窗户,而一楼只有江楚歌一个人。 …… 迅速躲避着手榴弹都来不及说她笨。 虽然在江楚歌超强的操作下迅速躲避的时候,因为房子太小,所以也被误伤了一些,只剩下半血了。 楼上的敌人已经知道我在一楼,似乎知道自己被手雷炸伤了。 他必须得抓紧这个时机。 果然! 他趁江楚歌还来不及补血的时候就从楼上跳了下来。 进门对她就是一顿射击。 江楚歌可是全服前十强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别人扫射了? 她赶紧开了进左右射击,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滑动着,躲避了他的伤害。 几个跳跃开镜,只听见几声凌乱不断的枪声! 平静过后江楚歌已经解决了他。 她长途了一口气,终于解决了这两个棘手的敌人。 回头看看那队友害怕的蹲在墙角江楚歌竟有一丝心疼。 江楚歌抬头看了她一眼。 “好了,没事了,没有人了,已经死了都!你刚刚那一顿操作真是吓到我了,我让你往二楼的窗户扔手榴弹,结果你却往一楼的窗户震我在一楼哇,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要谋杀我。” 乔儿有些抱歉的看了看江楚歌,对自己刚刚的操作感到很抱歉。 “然然……我……我刚刚明明是瞄准了二楼的,是我向后退一步,不知道怎么的它就扔进了一楼。还好你躲的快,如果我不小心把你给炸死了,那这一局只剩下我一个人,基本上就是输。” 结果根本就不用猜,当然是江楚歌带着她夺得了冠军,在这个段位上她估计还没有人是对手。 小妮子夺得冠军之后,可不像江楚歌这么平静,她有些激动一直拉着江楚歌喝奶茶的手不停晃动着! “然然……真的太厉害了吧。这么快就赢了!你一路上杀了好多个人啊,我跟着你身后都傻眼了,跟你打游戏真的很有安全感。找个男朋友还不如找你这个朋友呢,我觉得你长得好看打游戏又厉害特别帅!再来十个美男换你我也不换。认识你真的太棒了吧?” 就在江楚歌想制止她但是换下去可得把自己的珍珠都给洒出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温柔而又有磁性的声音。 “操作挺不错的嘛,有机会切磋切磋。” 在江楚歌还来不及转头的时候,看见对面的小妮子哈喇子都要流进珍珠奶茶里面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值得小妮子花痴成这个样子? 她好奇的回头一看,细碎的刘海有些杂乱,但完全不影响这张脸的绝美,纯白的t恤没有任何的修饰穿在这个男孩子身上都显得格外的时尚好看,修长白皙的手指提着一杯倒包好的美式咖啡。 没想到今天一天居然碰到了两个绝美的大帅哥,果然上大学了,接触的人还是有所不同的,想想自己高中的时候那一些紧身裤豆豆鞋。 但是眼前的男孩子不同于今天在公交上遇到的那个,面前的男孩子明显阳光帅气了许多啊,也不是那么快穿黑色系的衣服。 跟江楚歌见面完之后都感觉不对劲,秦影一直觉得就有些不对劲,目光呆呆的。 怎么都不像正常人不知道的还以为。 可只有秦影才知道江楚歌绝对是不正常。 只有太子和江楚歌才知道那一天他们会面具体谈了些什么内容? 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太子,那个供奉的神灵并不是什么神像而是一尊邪魅。 那鲜红色的液体就是人的鲜血,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便要杀上一个人作为祭祀,久而久之,将那些人榨干炼制出来的一种迷药,便是放在江楚歌身上的那一种。 也就是说前线为什么回到了现代,又在脑海里面产生了一种别的境界,而他自己全然不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而抒情现自己也不知道。 所有人都不知道,知道真相的只有太子和江楚歌儿,太子和江楚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机制,还是让读秦影看出了马脚。 江楚歌两眼空洞,像是不知道什么事情一样有人跟他说话他也不说。 而乔儿则以为自家小姐是因为生病生的太久了。 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要不然也不会怎么突然之间就俩选无神,应该是躺太久了,这一下子受到了二小姐的打扰,自然心里面更加的不快乐。 秦影见状,便赶紧叫阿离来到这一次的书房商议。 阿离来了之后,秦影也是赶紧直接开门见山,说不定阿离比自己有办法,阿离却不知道做什么事情,还也一脸理解。 如果王妃生病好了的话,王子也应该高兴才是,可是现在却看不出来他人上有任何需要的表现,更多的是床上和难过,这一下子让阿离不得不严肃起来。 认真对待看看王爷到底要交代自己什么事情。 “王爷!下属来了,王爷究竟是发了生了什么事情如此惆怅,是不是有什么难搞的事情又碰到了还请王爷明示,王爷直说好了,能帮上忙的属下一定尽力而为。难得看见王爷这幅神情,想必又是出了什么事情。” 阿离不愧是跟着秦影这么多年了跟着秦影一有事情阿离心里面也是清楚明白的。 “现在情况是我的计划一切都在进行当中,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王妃好像又出事情了,但是我现在没那么着急。 是因为可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精神出现了别的状况而已,既然王妃没有之前那么多的困境的话。 我相信应该会很快就会好起来。” 现在的江楚歌的意识还在现代的社会里面,自己还在大学里读书呢。 要不然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好朋友和秦影却成为了现代中的男主,江楚歌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他只是只以为自己本来就是在生活那个世界当中的。 本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面,完全对现在社会没有任何的排斥也不对古代有眷恋,可能让他突然之间回忆起来有些困难了。 第610章 装失忆 这么一下子也记不起来那么多东西,所以这一切都要靠秦去磨,能不能顺利将江楚歌从现代拉回古代。 “或许他们就是慢慢的已经察觉到了这个问题吧,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我的计划可能远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也不可能像是之前看见的你一样,心里面和以往没有任何的差别,我平凡却成相扶相成,像请教做出一副孤苦无依的样子。 可能他们也是有怀疑不肯相信,我就是这样软弱的人,可能是我们做的太多了。 这样往往引起了他们的怀疑,更加让他们看出来我们心里面都不正常,这其中的种种都是因为我之前不熟的可能不够好,再者说了,所有人都知道我秦影性质并不是如此懦弱,可前段时间我做出的那些事情可能有点反常,也跟我平常的行为有些不符合,他们这才怀疑的,更何况更多的。 事情是所有人都知道王妃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想要击垮我一定会从王妃下手的,这些人真是居心叵测,什么事情都敢做,如果被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每一次在发生的时候我又不在,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是令我最难过最为无奈的了。” 秦影的沉思阿离心里面也是明白的,阿离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上来他有想法便直接会跟秦影说,这一次情况紧急自然也不例外。 “王爷这一次很明显一定是那江楚歌动的手脚,因为他前脚才来后脚王菲就不正常了,精神恍惚两眼空洞的样子,这样他敢这么明目张胆,是不是想告诉我们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手脚,又或者是他找到了什么靠山,即使明目张胆的动手脚也觉得我们不敢拿他怎么办? 这样的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原先她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也没有什么计谋。 做的那些事情我们也还能够应付,但是现在看来,如果他找到了别的靠山的话,对我们来说恐怕不好,也是我们不能控制的。 最好是让他不安分一点不再出来祸乱以免扰了我们的心绪,没有让我们有更多的心思去对付别人。” 情况自是如此,可是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照着两个人这么分析,这一次江楚歌居然明目张胆地来到六王府,虽然没有听清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内容,但是他走了以后王菲就出了事情,可能他们要开始动手了吧,一定是因为基于担心王妃,所以网友才这么着急召见自己。 秦君莫思趣了一番,也觉得事有蹊跷,江楚歌虽然对江楚歌不满,但是秦君莫在场的时候他都会收敛一些。 更何况在六王府这样属于秦影的地盘了,可他还是如此明目张胆,这让秦影倒是有些不高兴了。 而且他走了以后,江楚歌还精神恍惚,这就更加说不过去。 那么多种想法猜测下来只有一种可能性。 “我猜想那江楚歌想必是找到了靠山吧,还是你的第二种解释最为靠谱,他不可能鱼死网破的,毕竟他那样贪婪的人不想这么快就鱼死网破,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这个世界。 总地来说一定是还有别的原因,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他竟然如此张狂,什么都不害怕的话,那么想必他一定是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了。 最可能的我还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一定是找到了什么靠山,不然的话可不能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这个靠山还是对我有一定的威慑力的,我就已经撤回淘淘的六皇子了,然后那个人竟然比我还厉害,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这个人一定能够帮助江楚歌来对付我之前他投靠三皇子的事情我早就已经知晓了,他不会再走一样的路,这个女人说聪明也不聪明。 但是说笨也不笨,他不会一条老路走第二次,而且那条路还没有什么样的好,结果他一定想清楚,想明白了要装腔作势地给我们看。” “其实他内地里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抢我们一网打尽了。我才想这个靠山应该能跟我平起平坐,甚至比我还要厉害,地位还在我之上,这么一想你有答案了吗?” 阿离迅速接收了秦影信号自然而然就知道秦君莫想跟自己传达一个什么样的意思,也知道秦影说的那个靠山究竟是谁一定是地位比较显赫的啊。 江楚歌有什么样的地方能够吸引那个人,那个人愿意帮助江楚歌的第一江楚歌也颇有几分姿色,长得还不错,这都是因为姐姐基因也很好,所以她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 你去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这款猜想下来江楚歌就已经是有一定的资本了,再者说,他身为丞相府的女儿,如果丞相还没有离开,要挟江楚歌做一些事情让传向去做成像也不会不做了吧,成像疼爱女儿。 虽然比较疼爱大女儿,是因为大女儿的母亲早逝,所以比较疼爱大女儿一多一点可是对二女儿的疼很爱也不少可是出了名的疼爱女儿,所以自然不会轻易放下江楚歌不管这么一来的话就说得好了。 他也不会轻易的放弃江楚歌,到时候还可以利用江楚歌做一些事情,再者就说江楚歌是江楚歌的妹妹,那一日江楚歌过来跟江楚歌是好。就说明想要拉拢六王府的关系,或许还能从六王府探取一些什么样的企业,你这就是那些人打的如意算盘了,不管怎么样他们心里的想法路人皆知,但是这只是表面能拆得更透的还是很困难的,不可能会猜得更透。 如果要从深入的层次去分析,自然不能这么简单的去理解,他们竟然想把这一面表现给别人看,那么自然他们内心就不是这样计划的,表面的现象只是用来迷惑敌人的,其实内心根本就不是这样子想的。 “那王爷我们现在应该要怎么办呢?是直接去到。丞相府兴师问罪还是怎么的?” “不过现在去行使问作业的后海再怎么说他也不会认的,毕竟我们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虽然最后一个人确实是他,其他的人都没有见过,但是总而言之这情况还是不能直接断定别人就是罪魁祸首,其实我们心里都心知肚明。 但是毕竟他是我丞相之女,直接这样子上门去请追问,谁的话也有乳程修的脸面也算是不给陈少面子了,成像多多少少也对我们有过很多的帮助。 所以王爷还需要三思而行,不过我自然知道网友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得重新做出一道计划,他们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我们即将要反击了,皇上那边自然也都静观其变,因为皇上不知道要把皇位交给谁,虽然他不想交给他一次,但是也还有别的房子。 例如三皇子这样,说不定双方只确有这样的能力,也说不准还有各个皇子。皇上也想看看网页的能力吧,其实在网上心里最中意的就是王爷了,这一番皇上不出手也是想要看看王爷的能力,如果王爷惊住了这个考验的话。 想必以后继承大统的就是王爷你了吧,太子虽然现在是太子,但是它的真相真面目一定会被有节奏的,那一天他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一直这样子的话,确实有些虚伪了,我就不信皇上没有任何的察觉,或许皇上正是因为忌惮皇后的家里人,所以才如此不敢言语的竟然如此。 这情况我们就要从新而论了,各种情况之下也不一定能如此轻浮啊,王爷自然能分清楚这一来二去之间的重要性,活自然不明白王爷,懂得这些事情究竟是为何,为何王爷这么多的情况,而又不只到该怎么去处理,都是因为太过于犹豫了。 因为王爷人善良喝怕伤到无辜的人,害怕伤到无辜的老百姓,所以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会为别人考虑,而那些心狠的人往往就不会为别人考虑,这情况就只能甘拜下风了。 可王爷总会想出别的办法,这一次我也相信王爷不会轻易被他们打倒的,竟然利用王妃来做文章,我知道王妃是王爷的命门,可是王爷一定要冷静下来,可不能轻易的就这样被他们利用这个计谋打断了王爷的心绪!” 阿离分析的头头是道,秦君莫邪点了点头,阿离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即使如此的话也不能够付了阿离的期望,这一次他一定要冷静,好在现在熟悉一下没有生命危险,他刚刚给江楚歌把锅卖了,这个迷药算任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解除药效,只不过现在妻子的思绪飞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而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总是不会危及生命就好了,而且神医现在也还在王府之中,可以再请神医帮忙看一看,总会有一日的办法,世界上所有的迷药不可能实现持久到一辈子。 他的解药最好不过就是时间了,只是看时间的快慢和长,短时间一长的话自然就解了! “快,快把老神医请来就说我有事情要找他,有事情要跟他说,他应该能理解我的,他知道我要说什么,因为刚刚王妃两眼无神的时候老神医正巧路过,他看着王菲好像有些面色凝重的样子又离开了,肯定是有一些不能说的话。 所以便没有开口,又或者是怕我难过,刚刚王妃才恢复过来,又经历这样的事情,纵使我身为皇子也有我不能接受的事情,这一段时间我身体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 但是又因为王妃的事情这么一波又三折,也是怕我更加那个,所以才没有告诉我的,你也不必担心太多了,没有生命危险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只管帮我把老神医叫过来。” 阿离领命之后便退了下去。 “那王爷可得好好注意身体,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属下说,吩咐暑假去做完也可不要一个人扛着这所有的事情,那我便先退下了。” 二你走后,秦影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景象,碧波白云蓝天,万里无云是一副美好的景象,天气也正好,温度也适宜,这么美好的天气,却要经历这么多糟心的事情。 秦影里面不得不惆怅起来,看来眼前的当务之急一定要将大局稳定下来。 第611章 令人头痛 要不然他和他的王妃永远过不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永远不能给她被安定的生活每天只能让他生活在这里水深火热之中。 这也不是秦影看到了及时这个心思很早之前就有了,但是一直没有做到也没有处理好,这是秦君莫愧对江楚歌的地方,这也是她觉得自己做的最不好的时候,可是没有办法,生活在这乱世之中必须要经历的就是这些了,要不然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乔儿并不知道江楚歌是被人下了药,看着小姐两眼空洞无神,侨务还以为小姐是太累了,毕竟刚刚跟江楚歌焦灼了一会儿之后情况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还以为自家小姐是没休息好,暖乔儿轻轻抚摸着小姐的手。 “我都说了小姐不要去见他吗?你看回来之后被弄成了这个样子,脸色也不是特别好,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好了,赶紧去休息一番吧,以后别再理会这样的人了,知道吗? 小姐可是我最重要的人,可千万不能让我担心啊。” “小姐想吃什么呢?我去给小姐做吧,想想想吃的桃花酥是不是很久很久没有吃到了这段时间你生病我天天都想做,可是做了也没人吃。 就我家小姐才喜欢吃这种口味刁钻的糕点需要那么多的步骤,我也乐意为小姐做,可是小姐呢,你又辞职步行过来好了,现在醒过来了,我知道你饿,虽然王爷吩咐厨房去煮粥煮一些清淡的。 但是桃花酥和桂花糕我都可以改一改配方的,小姐喜欢的糕点不管有多难我都会去做。” 乔儿耐心的跟江楚歌说的这些。 可是江楚歌依旧不为所动,乔儿开始着急了,小姐怎么回事?自己怎么跟他说话他都听不见一样地为什么都不管不顾,也不管自己说了什么,只是愣愣地盯着前方有不说话,还以为想起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而江楚歌现在正在现代世界的记忆里面。 他在一个虚幻的世界,一个自己构思,一个自己想要的世界。世界里面有父母,有秦君,莫邪有乔儿,这边是他最想要的了,有朋友有父母,有自己爱的人,过着自己想要的大学生活,在考取研究生博士这边是他在那个虚拟世界里面所要求的一切了。 江楚歌始终是遗憾自己没有考取研究生,博士没有出国深造,所以呢,回到现在世界的时候,她便为自己虚构了一个想要好好读完那个大学,只需要有桥和一个这样的朋友,毕竟他是舍不得桥,才让乔儿回到了现在世界自己的身边,情况建设如此和秦影也成为了那个世界里面自己的爱人,两个人一步步相遇在乡。 相知再相爱也是江楚歌所不能割舍的,那样的世界里面有温馨,没有每天的明争暗斗,也不用在这深宫之中,在那朝城之中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情况里面。 江楚歌和太子研制的这个迷药正是会根据那个中了迷药的人的意识所变化,而构建的那个虚拟世界也会根据中了迷药的人意思而构建一个她所希望他说渴望的虚拟世界让人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太子和江楚歌打的算盘是现代 江楚歌只要意识恍惚便可以了,现在要了他的性命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他现在身为六王妃轻易杀了他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之前就就烧了秦影没有得手就已经够莽撞的了。 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更何况他六王妃又是丞相的女儿,所以这一次绝对不能轻而易举啊,听说那江楚歌素来有些聪明,现在更是秦影身边的得力助手,经常为秦影出谋划策,这是如此的话,只要弄得她精神恍惚不能想问题。 那么秦影也相当于失去了左膀右臂,只靠阿离一个人是不行的。 只靠阿离一个人的话,那么秦君莫就好对付很多。 秦影自然也想到了这些,而江楚歌对秦君莫所做出的那一些往往不是他们所能想到的,江楚歌可以为秦影付出性命,可以为秦影做到自己任何想要做到的事情,情况多了。 不是江楚歌所能想到的那么复杂了,叫我久之这些人在一起就会产生感情。 秦影和江楚歌就是属于典型的先婚后,爱两个人的感情是在婚后才产生的情况,如此也不至于让人这么难过了。 老神医来了之后,秦影便询问她到底怎么样了,而老生意的神情也告诉秦影这个确实是不会是我一到性别,但是也有很多棘手的问题。 “极品王爷王爷猜的没错,确实不会危及到性命,但是问题是王妃的心智会如三,五岁孩童一般。不会像以前那样像我们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具体需要多少时间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调制一些中草药才慢慢的恢复!” 但是……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出于别的原因,她总觉得这两个人有些像,难道是因为一天之内遇到了两个颜值超高的男孩子,她的审美都开始出现错觉了,还是因为自己太想认识早上那个日系尤物了才会觉得他们像…… 但是坐在对面的小妮子表现的也太花痴了吧,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说来十个美男,也不愿意把自己拿去跟他们交换,但是现在这个表情让自己很难相信她刚刚说的话。 就在江楚歌还来不及吐槽小妮子的时候,身后的阳光大男孩他那富有磁性而又温柔的声音开口了。 “你的操作让我很意外。很少有女孩子能有这么迅速的反应能力,原谅我冒昧的在你身后看了一会儿你的操作。我也很喜欢这款游戏,有机会一定要跟你切磋切磋,现在先认识一下吧!我叫颜业,颜色的颜,业界的业!我们学校研二的!” 江楚歌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愣了愣,来不及反应,对面的小妮子,已经赶紧将自己的双手握上了帅哥的手。 “我叫乔儿,她叫江楚歌!是我的同桌,很高兴认识学长呀,我们是今天刚刚来报道的大一新生。” 江楚歌也礼貌性地跟他握了握手。 “多多关照!我那三脚猫功夫,谢谢你的赞赏!” 七皇子有礼貌的对俩人笑了笑。 没错这就是古代世界里秦影的弟弟七皇子 “哪里哪里!原来是刚刚报道的学妹呀,那刚刚来学校肯定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我的实验室在教学楼顶层坐电梯直接到就可以了。以后学业上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找我,最重要的是打游戏的话一定要找我切磋哦!” 七皇子说完看了江楚歌一眼。 她和小妮子点了点头。 学校教学楼顶层的实验室不是在研究着国家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吗?当初学校做宣传的时候还拿这件事情出去讲了,这么有面子的事情肯定会写在宣传事项里面的,没想到今天碰上的这个阳光帅哥居然就是项目的研究成员! 在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江楚歌越来越觉得他像自己在公交车上看到那个日系尤物! 为什么她的脑子里一直有这样的错觉呢? 后来三个人坐下来聊了一会儿。 我们才得知他是研究生二年级。 现在学校的实验室在有一项重要的研究项目就是他们在负责。 江楚歌和小妮子乔儿纷纷感慨。 现在刚刚上大学一点目标都没有,人家就已经在研修着国家的重要项目了。 “你们这些学霸的世界果然不一样啊,像我们这些刚刚上了大学一点目标都没有的,现在每天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打打游戏升升段位,杀几个敌人多夺得个冠军。” “对呀对呀!我觉得也是根本就没什么目标。哪像你们这些学霸我还挺羡慕的。” 七皇子看着她们两个突如其来的一股惆怅不自觉地笑了一笑。 “你们两个啊,年纪不大还这么爱感慨,像是上了年纪的人一样。你们现在也很厉害啊,起码在自己喜欢的游戏上面很用心,在别人眼里打游戏都是不务正业浪费时间,可真正喜欢这款游戏的人才知道这是一个信仰,是一份追求有自己想要完成的东西和目标。” 江楚歌很赞同他的观点,一直以来不管是家长还是身边成绩好的同学,都觉得打游戏的孩子总会耽误学业,没什么大的出息,其实只有喜欢游戏的人才会知道游戏不只是用来消磨时光,不只是用来娱乐的,其实也是一种追求,一种信仰! 一款游戏出来的时间特别的久,可能伴随着你一起长大的,这是一种情怀! 所以,七皇子的这一番解释,让江楚歌对他的好印象就这么树立。 之后我们也经常联系一起打游戏成为了好朋友。 就在江楚歌不知道的时候,一份意外的惊喜正在悄悄降临。 七皇子提着美式咖啡来到实验室。 旁边冷峻的男孩子瞥了他一眼。 “怎么这么晚才来?不是一个小时之前就跟我说已经到了校门口吗?让你给我带杯咖啡提提神,居然让我等了这么久,人都快睡着了。” 七皇子无奈的将手中的咖啡递给了他。 “哥……我好心给你带上来,你连句谢谢都不说,还怪我来得慢了,你就不能自己多出去走走啊,整天待在实验室里面,虽然大伯说你成绩还不错,但是你可不能天天埋头闷着学习啊,总要有别的乐趣的嘛,多出去认识认识朋友别算是为生活增添一点新鲜感,你的生活真是枯燥极了,每天不是在宿舍或者在家里,就是在实验室里面完全没有什么娱乐项目。” “哥……你还别说……这一届学校大一的新生长得好看的妹子还挺多的,今天我去奶茶店就碰到了两个,而且你知道吗?其中一个打游戏特别厉害,哥!你知道吗!是求生世界啊!那么难操作的游戏,不算上我们实验室的几个人,这么说吧,我见过打游戏最厉害的女孩子就是她了!估计排名不低……另外一个女孩子虽然打的不怎么样,但是长得也挺可爱的。” 旁边的男子面对弟弟这样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起初自己还会觉得心烦,但现在已经适应了,会自动屏蔽他的啰嗦。 “教授交代下来的数据分析你做了吗?我那份我已经做完了,你要是再不抓紧你又改变骂了。” 第612章 颠沛流离 七皇子被表哥的这么一个提醒给吓得够呛,赶紧去做数据分析了,不然自己又该被教授骂了! 冷静的男孩坐在一边看着今天做好的小实验分析报告,心里不自觉的想。 小女孩? 操作能有多厉害…… 两人风卷残云地迅速吃完了。 江楚歌穿梭在各个混乱的时空之中,江楚歌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方式将那红色的液体作为药物下在了江楚歌的身上! 可能她自始至终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种的那个毒药。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影的计划开始了,原本计划再过两个月之后才开始的进程已经提前了,因为他们对江楚歌一次又一次的下手,秦影终于忍不住了! 这一天夜里他和事先约好的一样早早进宫,可是见的却不是皇上,而是到了一座偏僻的厢房里边进去的时候。 见的是父皇身边的红人李公公。 李公公看见秦影过来了之后,毕竟是六皇子毫不敢怠慢,立马就从凳子上起身端茶给秦影。 而秦影坐下来之后神色不动的喝着茶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 “今日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们的计划提前了,还希望李公公之前说的那些一定要记得,要不然的话可要麻烦了,父皇那边应该还是正常情况的嘛,他应该还没有怀疑这其中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毕竟他们做的太过分了,我也不能一而在再而三的忍让,原本我以为计划天衣无缝,我还可以再让他们多留一些时间看下他们是不是真的能回心转意,可没想到我等的来的却是这样的。 结果实在让我难过就是如此的话,那我也不必一直都让着他们不仁不义的人,我何必要仁义。” 李公公听着秦影这个话的意思是要动手了,终于要为朝臣处理这些坚定之人,这整个朝堂都被他们弄得不成样子了,现如今正好要不然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蜜王妃之前中毒的消息你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不宜外传。之前为我治病的老神医,现在还在六王府之中,还可以为王菲就这种事,这件事情还暂时可以搁置一下,我为王妃把锅卖那个卖的毒性不至于蔓延到性命之忧,这样子我不也有时间了。 我我猜想他们可是顾忌六王妃的身份,又是丞相之女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才没要了王妃的命,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必定会鱼死网破,他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他们想要的是着我一步步往死里逼永远不能再翻身,也不能再反过来报复他们,这才是他们想要的,上次读书我不成功,这次才想出这样的计算,这样子来么? 当我一定会认为我会因为王妃的病情而分心,这样子就没办法全心全意的对付他们这如意算盘打的我完全都可以猜得到,可我却没想到他们却如此很多,特别是江王妃可是他的亲生姐姐啊,又是这丞相之女,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的严重性吗? 他明显是被人利用了,可是自己还不知道,这些完全都不懂事,让我非常非常的失望。” 李公公立马明白了秦影得意思。 “皇上的意思暂时看不出来,我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知道这些事情,还是不知道自己事情,那一次大病初愈之后,现在身体没有好完全,似乎潮州的事情也不怎么管你了,这是因为这样好像才给了皇后和国就控制太子,也要因为皇上生病不能清正的事情大做文章的,这个时候一定会有一些推崇太子的人站出来说太子是时候该理一理朝政。 也要帮助皇上管理一下国家了,这就是太极的机会,说不定他就是一个纸糊的老虎,只是等着一个时机过来反咬我们一口而已。” “根据老奴看人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太子绝对不简单,更何况他做到如此滴水不漏,如果是真的那我只能说明他无心朝圣。 如果是假的那就非常可怕了,一个人居然隐藏着如此地步,走到当下这个太子之位之后,他一直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也不止这个太子之位的样子,越是这样越是让人看了觉得恐怖,他会很好的隐藏自己的野心。 可以很好的将自己装扮成一个对朝这毫无也行的人,这样子看起来似乎不是任何人的威胁,所以他才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然后这个时候他没有了这些勾心斗角,不用花时间去应付那么多人对他投去的嫉妒和愤怒的目光。 也不用和别人明争暗斗,有了这些时间他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将自己的抓牙遍布在京城的地下。” “正是如此,现在太子殿下的能力可不是我们能想象的,我们所想到的或许比我们知道的那些更加更加的庞大。并且还有国舅和皇后的支持,他的这个舅舅可不简单,虽然失了一只手臂。 但是也不会就这样退却了,这一直想要太子夺得皇位,国舅他们家族的得力的野心太子和国舅其实是一路人,只是皇后虽然自私,但是性质却懦弱了一点,很多事情都要靠她这个哥哥才能坐上今天这个皇后的位置,所以国舅也成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国舅爷可能不会成为秦影最大的绊脚石,以及太子太子多发局部还不是特别了解,虽然他是自己的哥哥。 但是成年以后特别是他册封了太子以后,跟自己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 小时候还偶尔有些感情,因为时不时都能见面,并且上的都是一个血糖,那个时候皇家学子的太傅都是一个人,而且大家都聚集在一起一个小房间里上学认识肯定是认识的,小时候大家都没什么心眼嘛,在一起玩自然不会想那么多,感情也是最真挚的,可是谁知道到了现在情况确实不一样。 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心思互相猜忌,明争暗斗的,那个时候的童年时光有多么的好,而且都是乐趣,不管怎么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总算是变大了。 这七皇子与秦影的感情还是和以前一样,毕竟他们两个人之间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有太多太多了,这种兄弟感情可不是与太子之间随随便便就能有。 李公公直接交话题拉回到了现实。 “大王爷你是怎么想的?现在情况也有些棘手了,主要是我们摸不清皇上的套路,不知道皇上是否已经知道了皇后的本性就算他知道了皇后的本性,但是也应该及时找到证据啊,要不然如此的话该怎么样哪种皇后的命脉呢? 这情况估计保守推算下来也需要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了,要不然的话长此以往下去总会有大么一天的,皇上被皇后控制住要挟我们,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总不能让爷也落下一个不孝的罪名吧,我知道王爷向来是比较注重这方面的明显的,如果如此下去的话,王烨之前的名声一定会败坏的,王爷下来心疼百姓,到时候被老百姓误会了,想必是王爷心里面最难过的事情了,我知道你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还能怎么办呢?情况也必须如此了,怎么说呢? 这个种情况相谈甚欢是不可能的了,最主要的还是要我由你自己拿个主意可行,一会别到时候来不及了,要动手的话就赶紧的,老奴是觉得很多事情贵在时机也贵在时间,我们现在要立马开始布局了,虽然之前我们的计划是王彦霖,杨庄懦弱的样子,你做得很好,还跑到了学校那里去,很明显皇后回国就那边就相信了,只要他们轻敌。 那么这件事情就很好处理了,他们轻敌的话就会想要这些事情,并且会有那些想法,比如说觉得王岩一无是处没有什么用,真是如此的话那就可以了,我也要的不是就是这个效果吗? 让他们清理清理的人往往最容易失败了,情况如此下去的话,我知道王一每一天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但是这也算是我们成功了一步了。 总而言之我知道情况他们的目的是想要王妃这样子,然后打乱网友心碎,我以为自己可要记得给,千万不要被他们的计谋给糊弄住人,越是这种时候王岩你就越是要。打起精神来,要不然的话可就难说了,我跟你说这其中的种种更需要你自己去处理,不然的话朗读也无能为力,我的只是一些经验之谈。 所以跟你说了这些道理,如果时间长久下去的话,连我也说不出来这些话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最主要的是王爷之前您不理朝政,觉得在外带兵打仗才是保家卫国的第一办法,所以虽然年纪轻轻真正沙场也打过了很多。 可是王爷,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潮中的定位并不是那么的高,虽然你身为六王妃子,但是很多事情你都没有帮助这些大臣们,所以你跟他们的交集不是很深。 除了您跟丞相的关系是女婿和岳父的关系之外,其他的你就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如此下来你更加不能堕落下去了,更加适宜要努力起来拉拢一些关系,王爷现在跟曹将军关系很好,这就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不过曹将军不是一开始与王彦霖的关系就很好嘛,所以这不算,这必须要从头论起,如果真的要严格算起来的话。 王爷在朝中的关系一个都没有,虽然现在后宫有老奴,但是这往往是不够的。 老奴一个人也不可能有那通天的本领,毕竟才是皇后的天下皇后母仪天下吗? 虽然他并没有那样的品德,但是再怎么说他还是一国的皇后,如此说来我也没有办法,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其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王爷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秦影自然是明白的,秦影是个聪明人,他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了! “那就这样,你先泡我在这几天里面迅速的看到皇上的口风,你不是跟我父皇关系很好嘛,我父皇最器重的就不就是你嘛,你这样子的话父皇一定会告诉你的,如果我报了就提示他,或者是想要问他一些什么事情,她不一定会说的。一会儿再父皇的了解你必须从一件事情侧面入手,将那件事情更多的方面都说出来。 第613章 有何猫腻 父皇才不会疑心或者是同事同事跟他说很多很多个事情,不一定要围绕那一个事情来说,不然的话父亲也不会如此。” “一会儿对付活着了解他的疑心太重了,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们两个人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要不然对父皇定会以为我篡位的。 其实我们本就没有那种心思,我只不过是想要整顿一下子超中的风景,我比你大,我是皇子我也是有责任的,虽然我不是太自我不能看着老百姓,就这样眼睁睁的生灵涂炭,被他们这些人祸害,你要知道这整个情况有多么的复杂,我们也不能断定你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国舅和皇后一日不除的话,我总会觉得是个心头大患,虽然他们不会成为我路上的绊脚石,但是我还是觉得这其中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我的目的是想要跟王菲过上安安稳稳的生活,并不是当上皇位,如果我要当皇贵的话。 他们肯定就是我的绊脚石,那么问题来了,我要是想要过安安稳稳的生活,我要是不是皇帝的话,我怎么可能安稳的下来,他们一定是想要我作为整个历史之中唯一的一个无辜惨死的皇子吧!” “总而言之,你就好好的跟我说好了,你就听我的跟我父亲套套口风,一定莫能就做一件事情不放,你要在他说起别的事情之后你再循序渐进,然后引进这个事情,你就说说最近她身体还怎么样了,之前生病的时候有没有怀疑到皇后一定要说的委婉一点,千万别被父皇发现了,他有可能会知道这些事情,我教你的,因为我是他的儿子。 未免太过于了解了,很多事情都不用去猜的,他心里都心知肚明,如果被父亲疑神疑鬼的话那就完蛋了,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因为父亲这个人虽然平时看起来什么事情都不管用,而且还有些懦弱,但是心里面的想法可多着呢,我们都得注意一些,要不然找了控制的话可能就很难解决了。 这些你要知道我不是说很多那些扣款,但是我说的这些都是硬道理,你一定要听,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成为朋友了,你是我现在在皇宫里面唯一一个线人了,你可得好好的把握住,我们也都是为了整个皇宫,也是为了这个天下也是为了老百姓。” 李公公点了点头。 “老奴却没有六王爷的那样胸怀大志,我只是想满足我一点小小的愿望罢了,我只是想查出到底是谁害了皇上,谁是伤害皇上的真凶,虽然我们现在写的也有数是皇后,但是我还是找出证据来好一些。 毕竟皇后的家族庞大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住的很多事情都需要好好的打你很多事情都需要好好的掌控才能抓住皇后的把柄。 甚至找到证据,我们必须得步步为营,一刻也不能马虎,甚至情况更多的时候我们都得谨慎起来,总而言之可得好好注意这方面的问题,很多很多事情我知道在这些方面你们都没有我成熟,但是也不能一直这样子下去,你一定要听我的谨慎而行之,不能被父皇察觉到。” “另外阿离那边我已经吩咐好了,他会暗中盯紧太子的,我就不信露出马脚,他一直营造的形象就是不关心朝政,如果被我找到了证据让大家知道了,他其实并不是不关心的人。 并且野心很大的话,那么老百姓对他之间的信任就崩塌了,一个人想要继承皇位这些事情也非常非常重要的,不可能就是如此简单,一个人想要篡权。不为老百姓对他的扶持也很重要。 我想只要我们找到了证据,这件事情就不会变得那么接受了,一个人纸是包不住火的,做错了事情,或者是做了见不得别人的事情,迟早会有被发现的一天,这就要看他具体怎么安排了,现在太子的动作越来越多,这种小动作越多,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我要阿离盯紧! 阿离的武功,在这进程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并且阿离的剑法很厉害,相信一定能够找出太子的证据的,并且我还要查这一件事情。” 秦影的眼神突然变得冷漠起来,我一定要查证太子与江楚歌之间的关系,要让丞相知道江楚歌是个什么人,江楚歌之前就被丞相托付于我,类似于头发的话把让我照顾好江楚歌意思就是他做了伤害江楚歌的事情,让我不要杀了他,留他一条性命,这怎么可能伤害我最心爱的。 只是因为丞相没有看清楚江楚歌到底是个什么人,总是说她还是个孩子,只不过是被有些东西蒙蔽了双眼,没有人教他,并且他那个母亲也是一个样子。 所以他这些事情都不懂,所以才容易造成这样的误会,呈现还是不忍心想让我留江琪见一面,其实江楚歌我很早就想除掉了,如果找到证据的话,那么成像也会没有话说的。 “总而言之,这一次我来见公公就是想说这么几件事情,因为外在出现始终是写不清楚的,所以一定要当面说我的意思就是让李公公零记住了我说的情况而言,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很简单的。 本来我想提上日程的,没想到这件事情到底称了我的心意,让我更加快速的决定了,不能再忍了,首先我们第一步就是要查出富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他知不知道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不知道国庆和太子的真面目,估计太子隐藏的如此好,皇上还是很相信他的。 但是我和父皇谈话的时候,父皇言语之中总是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些这样的信息,说是特别相信太子,只不过太子一直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动作,富豪自然是不知道的,富豪每日日理万机。 可不会这么有闲情雅致调查这些事情如此下来的话,那父皇毕竟是知道这些种种,不知道太子的面部是很正常的,可是国舅能如此胆大妄为,我不想父皇一丝一毫都没有发觉,越是如此的话,我倒是怀疑父皇知道的一定很多,只不过没有表露出来而已,可是富豪之前生病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到她就不骑把原本状态已经大好,可是自从吃了皇后街的药之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情况好了很多,可是越来越严重越来越严重,这如此下去可怎麽办呢? 这长久也不是个办法,情况总是与他想象中的类似的。通过经过之前听说皇后从西域带来了一种奇药,她就开始想象那种情况,该不会是使人心迷糊的吧,要不然秦影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察觉到皇后行为不轨,但是那个时候没有证据。 而且爷爷了要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中毒的迹象,才慢慢想起了,没想到这是一种很难察觉出来的慢性毒药药,一直吃一直吃才会有影响的,那个时候都还局部就是吃了这样的亏,所以才会如此,如此一来的话倒是很好的,隐藏了这个药的毒性也掩人耳目,没有那么的知道,就连聪明的秦君莫邪为隐瞒了过去。 所以才导致了分好最后的身体状况,但是他晕倒了那么久,难道他就不怀疑吗?醒来之后依旧这样子一笑而过,这想起来属实有些奇怪。” 秦影想着这些的时候,李公公自然也想到了她是身边的人,自然知道父皇平常饮食起居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而皇后送来的药莫过于最大的问题了。 可是这父皇却并没有追查,这看起来有些不正常。不好怎会如此?这不像是他一贯的作风,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可是这一次确实是不太对不太正常。 这样解释的正确情况应该是父皇有自己的想法,或许在他心里还有些秦影也不知道的事情,这些都是直觉! 又是相似的夜晚,又是类似的场景,江楚歌做梦梦见和秦影拥抱了,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 没错,是幻境里的她! 幻境缥缈,两人已经发展到情侣的地步! 明月静静地悬挂在家家户户的窗前。 今晚的月尤为皎洁,神秘的光晕烘托出一片宁静和祥和,让人感到夜的温馨和静谧。 两人就这么站着都不说话! 望着月亮,秦影眼睛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回想着遇见江楚歌的点点滴滴。 冥冥之中,两个人早就注定在一起 月光依旧普照大地,让他们两人通过她互相传递深情和友谊。 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时候,两人似乎意识到不开口有些尴尬! 而在这个幻境秦影也很爱江楚歌! 秦影心想,心憋屈了这么多天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她。 江楚歌来来回回酝酿情绪在心里面,不知道铺垫了多少遍要说的话。 重复多少次组织语言。 寂静的夜。 他看着江楚歌,认真的说。 “羡羡,我喜欢你!” 在这里,只有江楚歌没有江楚歌,可能是她的主观意识改变了这一切,她本就想秦影认识真正的江楚歌! 因为是第一次表白,没有什么经验,导致了他有些羞涩和紧张。秦影羞涩的面颊印入了江楚歌整个青春。在月光的照耀下,江楚歌虽然早已猜测到这个事情,但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自己还是惊了: 他浅色的唇晶莹诱人,他说他喜欢我,我知道自己不够好。 这是江楚歌听过最蠢最土最简单的告白了。 她故作一副高傲的样子,心里有所期待他霸道的回应,可是这个榆木脑袋,硬生生的把局面就这么僵持下去了。 和在古代的两个人完全不一样。 秦影不知道她的不回答是什么意思,所以一直在原地等待着她! 而江楚歌则认为秦影说了这句话以后,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完了,直接没了下文,也没有任何的动作,自己有些失望。 她转身就要走开,忽然心头一阵热,秦影抓住江楚歌的手腕。 这样不知所措的江楚歌被他一把拥入怀中,江楚歌便这样倚在他的肩头。 他低语着什么,她没有听到,只顾着享受这突如其来的浪漫,然后不住的回答他”我也是”。 这是他们又一次对彼此最亲切的接触! 过了一会儿。 江楚歌轻轻地松开了还抱着秦影的手。 第614章 不想面对 她让他闭着双眼,江楚歌在他的嘴角轻轻地亲了一下。 秦影惊了! 这些和在古代的两个人情感进度完全不一样。 这种感觉…… 江楚歌心里刹那一抽,完了,我真笨。 我怎么这么冲动…… 这样显得我好不矜持! 江楚歌有些尴尬。 支支吾吾的说。 “我……我……就是……嗯~” 江楚歌直接推开她,转身就走,避免这样的尴尬。 结果被秦影一把拉住,他注视晚自习片刻,抱着她的手臂收拢,等江楚歌还没反应过来,秦影已经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江楚歌瞬间就有点措手不及,就像绚烂星辰在茫茫夜空的深处爆发,又像擦肩而过的恒星温柔地碰撞。他的思想已经停滞了,唯一的念头就是:程修的唇好暖和,好软.... 他闭上眼,再睁开,唇分,两人的脸挨得很近,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温暖的呼吸! 良久,江楚歌怔住了! 刚刚是怎么回事,她只感觉到秦影俯身探了下来鼻息暖暖得喷到了她的脸上 然后是两片薄薄的唇 清泌清凉! 然后是两片薄薄的唇。 却带着倔强就那么压下来她有点慌! 然后她紧紧的闭住眼睛。 一点也不敢睁开感觉着嘴上那波荡开的凉意 就这样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像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凌结 然后睁开眼就是,他那熟悉姣好的脸庞。 让江楚歌着迷而沉醉的脸庞。 秦影离开了她的唇。 两人依旧环抱着。 她的睫毛在夜风中颤抖 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 他静静地凝视 默默的,默默的靠近 他感觉,是那片静静的摇曳不出波澜的月光 没有任何激情荡跃 有的 只是寂静的心动 是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期待。 只为了今天告诉她这一切。 秦影轻声地在她耳边问了一句。 “还在生气吗!我错了好不好!” 江楚歌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 她白玉般的脸颊飞上两朵红云 脑海里满是刚刚的画面和感觉。 红晕泛在她的脸上,娇媚滑入秦影的眼底,就像一朵任人采撷的花朵,迎风飘香,只等良人,只想让秦影更珍惜她。 江楚歌垂下眼,动了动唇,然后抬起盛满深情的眸子,嫩嫩的脸蛋泛着羞涩的红润,水嫩的唇略显尴尬地娇羞着,轻声低语,就像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不……不生气……了!” 秦影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却对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 “怎么了,害羞了呀!” 江楚歌呆立当场,马上反应过来,手拍了拍低下的头,脸红着咳嗽两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窘得面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现代的秦影也太会撩了吧! 她只能慌乱的解释。 “才,才没有呢,你还以为我是小学生,这点事就害羞,我脸皮厚着呢。再说了,我这不也是没有经验,是……” 江楚歌越说声音越小。 秦影凑过头去。 “是什么啊?” 颜曦阳小声的嘟囔。 “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呢。第一次和……和男孩子……” 秦影听到这个回答,心里乐开了花。 故意问她。 “第一次那有什么样,这么害羞,是觉得还不够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秦影说完便要把头凑过去。 江楚歌娇羞的推开了他。 又像之前一样骂了一句。 “流氓!” 程修根本不给她推开自己的机会,反而抱的更紧了,轻声对她说。 “我只对你这样,我才不会多看别的女孩子一眼呢,对你流氓点又怎么样?你要再骂我,我就不松开了就这样子抱一个晚上。” 江楚歌不说话,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静静的享受着这种感觉。 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是幸福还是快乐,还是等待了已久的事情,终于有一个一种结果的轻松。 总之,她确认了自己的内心,她喜欢他,喜欢这个现在正在用尽全力抱住她的男孩子。 这个为他担心,关心她会安慰她的男孩子。 皎洁的月光下,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 江楚歌的头轻轻的搭在旁边这个男孩子的肩上。 秦影有意无意的看着今晚温柔的月亮。 对她说。 “既然让我亲了,那以后就是我的人咯!” 江楚歌严肃的说道。 “不要!” 程修也认真起来。 “不要?” 秦影霸道的把她拉过来。 江楚歌身体生生地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程修的气息吐呐在她的脖间。 并顺势滚倒在草地上。 颜曦阳扑闪的睫毛仿佛能扫过他的脸,于是求证似的再眨眨,恰好对上他满满笑意的眼,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处境,不满地嚷嚷。 “起来。秦影!” 看着她长得这样好看。 秦影不自觉的舔舔唇角,凑上头咬耳朵,“不起来会怎么样呀!” 秦影自顾自的说道。 “我好像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你的感觉!” 颜曦阳听到这个回答。 心想。 不妙! 果然! 秦影贴近她,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秦影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 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 秦影推开他。 “不……不行,你不能老这样……我,我可是个有原则的……” 看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秦影扬起手指抬高她的脸,又吻了下去。 又是一会,秦影放开了她。 “现在,是我的人了吗!” 江楚歌假装听不懂。 “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你的人我的人。还是小孩子嘛,亲一下就是你的了呀。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能再乱来了。” 秦影深情的看着她。 “还要我说的再清楚一些吗?我说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就是我的女朋友,以后你身边的男孩子中只有我可以有义务照顾你你只能对我好,只能喜欢我。发生了什么事情,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有委屈了要向我倾诉。遇到麻烦了,要找我帮忙。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江楚歌低下了头,她不知道怎么告诉眼前这个神奇的男孩子,他们之间是有距离的,而且他们也不能在一起,因为有很多很多的原因是他们不能在一起。 即使她也很喜欢他! 秦影看着江楚歌低着头,久久不说话,似乎是在想说法来拒绝自己。 他有些难过。 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 “羡羡,你看着我,你和我在一起是害怕什么吗?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 江楚歌依旧不说话,但是表情却有些为难。 程修淡淡的开口。 “你是在担心我表弟吗,是担心我们在一起之后会伤害他吗?是不是你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颜曦阳的表情依旧为难… 在这个时代,七皇子对江楚歌也心生爱意! 看着她为难的样子但始终不说话,秦影有些着急。 “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呀?如果你担心会伤害他的话,那没关系的,就是他鼓励我来向你表白了,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他应该会理解我,而且他也知道你并不喜欢他,才不会来强求你。” 江楚歌看着秦影着急的样子才说出了原因。 “我确实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不想伤他。我们两个都是他最好的朋友,而他喜欢我,你是他最好的兄弟。 我们两个在一起了,他心里该会有多难受,即使他鼓励你和我在一起,那也是牺牲了他自己的感情来成全我们,我没办法这么心安理得的跟你在一起。” 古代,江楚歌与七皇子的感情也是不错的。 “而且我觉得你还不够了解我,我应该多给你一些时间认识我,如果真正了解我的家庭和我的遭遇之后,你还喜欢我的话,那么那个时候我会考虑好的和你在一起。” 他们家那么好的家世,他的父母想必也不会让他找一个这样的女朋友吧,他们在一起肯定以后的路都是困难重重的。 古代是皇子的她,在江楚歌的幻境里又能错到哪里去。 但他对秦影的爱,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会不会等他真正地了解自己后,知道自己家里条件不好,就开始疏远了自己呢,虽然他觉得秦影不是这样的人,但是自己以后也不好意思再跟他在一起了,她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那种难听的闲言碎语,说是为了秦家的钱才和他在一起的。 果然两个人的感情不管在哪里都那么纠结! 虽然家境不好,但是从小一向骄傲的她怎么可能会忍受得了别人对自己的这些评价。 所以现在才是刚刚开始,她一定要慎重考虑到底要不要和秦影在一起,即使她特别特别喜欢他。 单纯的秦影哪里想的到这么多,哪里想的到这么复杂,他一心想着一定要把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里。 他才不会在乎她的什么家事,什么身世是什么以前的遭遇。 他只会在乎跟江楚歌在一起,以后的日子,自己如何将他照顾,好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看着江楚歌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久久不说话。 秦影约感觉到她似乎真的有什么难言的地方。 但是现在似乎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在等一个时机,等到她真正的愿意告诉自己。 看着她为难的样子,秦影也不想逼她。 秦影心疼的搂了搂江楚歌。 “好啦,别再想了,既然你现在还在犹豫,说明你心里还有很多顾虑。即使你不愿意告诉我那一部分。 我不知道的原因也没有关系,我可以等你,等到你愿意跟我说的时候,我再好好的帮你参考,给出你意见,在未来的日子里,好好保护你。” 江楚歌心里满满是感动,自己从小到大除了父母以外,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好事,才会遇上这么个男孩子对自己这么好。 上学这么久以来,除了遇见乔儿,真正把她当朋友以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秦影的出现,对她来说无疑是不明亮的生活中的一抹太阳光。 第615章 演技不错 江楚歌阳抬头看着秦影。 眼里满是动容。 认真的问他。 “等你以后真正的了解我了,发现我身上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包括我一些家里的事情,还有一些别的你不能想象的事情,你还会像现在一样这样喜欢我抱着我吗?” 秦影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是的,我会!” “即使以后我知道了现在你不想说的这些事情。我还是会一样的喜欢你,你就是你。你不会因为我知道了那些事情,你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不再是江楚歌,而我对你的感情就更不可能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改变。所以,羡羡,我会等你的,等到你想和我说的那一天。”. 江楚歌听到秦影的回答,心安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秦影!” 秦影听见她突然叫自己的名字。 疑惑的应了一声。 “嗯?” 夜晚的微风徐徐的吹着,我的人大多都已经回家睡觉了,时间也有些晚了,只剩下两个人在这空旷的草地上。 “遇见你真好!” 这句话应该是发自内心的,不管在哪里遇见的,都好。 江楚歌认真的告诉他! 秦影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这突然说的什么傻话呀,难道没遇见我之前就不好了嘛,只有遇见了我才好呀。没遇见我之前。也有爸爸妈妈陪着呀。但是遇见我之后呢,以后就多了一个更爱你的人,会照顾你我会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到你。有些不能对爸爸妈妈说的话,可以对我说,以后在外面的时候,你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现在还会有我啦!” 江楚歌开心的点了点头。 “那你以后会不会离开我。会不会因为我一直不愿意对你说我心里的事情,而你等到没有耐心了,你就会离开我?” 秦影看着她问的问题,越听越像一个小孩子问出来的问题,在他的记忆中,江楚歌是一个很成熟理性的女孩子,为什么今天晚上说的话都这么像一个孩子。 或许是因为遇到了真正想要依赖的人才会变得像一个孩子一样害怕他的离开问的问题也像个孩子。 秦影越发的好奇,他的家庭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情使她的性格变成了这样。 到了什么事情也不爱跟身边的人说什么事情要自己扛下来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一副坚强的样子。 夜越来越深了,江楚歌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草,对着秦影说。 “谢谢你今天对我说这些,让我知道以后在外面不只是我一个人了,又多了一个人爱我。” 程修笑着说她傻! “怎么又说这种傻话,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现在也到了下班的时间了,你还没回家的话,家里人会担心的。” 江楚歌点点头。 秦影开车把江楚歌送到家门口。 不舍的抱了抱她。 “这是今天最后一次看见你了。我要好好地看看你,等我回家就看不见了。” 江楚歌被他逗笑。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呀,明天不就见到了嘛,而且每天都会见面,现在连周末我去星云上班,你都经常来找我。跟你见面的概率可高了。” 秦影不听她的回答。 两人站在原地似乎都不想分开。 这个季节夏虫笙箫。 那点点光亮,清幽却璀璨,一切都是江楚歌喜欢的样子。 晚风清扬,吹乱了她的发丝,轻拂在胸前,那似迷离的双眼,好似看到了不可置信的场景。 秦影俯身下去,这次只是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轻声的说道。 “去吧!赶快回家吧,不然等我爸妈该着急了。明天见!傻丫头!” 比起第一次遇见,江楚歌从秦影的身上感受到的冷漠气息和不屑,到今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他才发现这个男孩子原来可以这么温柔,眼神里全是温暖和爱意。 而且是对自己温柔。 她觉得很幸福! 看着颜曦阳走进家门,程修便开车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陈晓一直在想着刚刚的一幕幕。 他心想自己终于说出来了,这么久的心里话,像是卸下了一个重重的包袱。 如果自己能早一点说出来的话,是不是结果又会不一样,虽然现在江楚歌还没有接受他,但是他一定会努力对她好,等到她真正对自己敞开心扉的那一天,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得好好的照顾她。 这辈子遇上一个江楚歌他觉得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无论如何,自己也一定要把它稳稳的抓在手里,不然以后自己后悔。 想着想着,秦影又想到了那个吻,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亲女孩子。 原来今晚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是这种感觉很奇妙的感觉。 她的唇异常莹润香甜,第一次吻她,他就感觉到了。 秦影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吻着她清甜的双唇,鼻尖飘过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他只觉得一向沉稳自制的自己,仿佛随时有可能失控。 秦影很庆幸亲吻江楚歌的人是自己,不敢想象如果是别的男孩子对她这样子的话,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所以以后她一定要牢牢的将这个女孩子抓在自己的手里,绝对不能让她逃跑。 这辈子都不想让她跑出出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他希望这个女孩子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陪伴着自己,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 丞相府内。 “小姐,您别激动!您放下!”江楚歌身边的女子带着小厮丫鬟飞快的拦住了怒气冲天的江楚歌。 此时的江楚歌满脸通红,一双眸子里带着三分懊恼,七分怒意,双手紧紧的拽着粗大的木棍,大有一去不回头的架势。 “江楚歌!你在干什么!”一声怒吼传了过来,她转头看了过去,却见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飞快的朝着江楚歌奔了过去,直接将江楚歌中的木棍丢在了地上。 与江楚歌有八分相似的脸庞上满是汗水,豪放的一抹,瞪大眼睛:“干什么?你要去干什么?女孩子家家的,拿棍子做什么?” 江楚歌看着眼前的男人,当下嘴巴一撇,眼泪就掉了下来:“爹!呜呜呜!爹我都知道了!我知道错了!呜呜呜!” “啪!” “没出息!” 旁边的丫鬟看着后脑勺被拍了一巴掌的江楚歌,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喃喃低语:“应该很疼吧……” “行了,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和那些个皇子接触过多,即使我重病,我也要爬起来教育你!” 江仲平皱了皱眉头,一脸嫌弃的看着江楚歌,但是眼底深处的疼爱却是做不得假,他不知何时已经知道了江楚歌去过太子府的事情。 江楚歌吸了吸鼻子,应了一声,转身要离开时,余光瞟到了一个影子,当下眼睛一亮:“暖暖!” “什么暖暖?是谁?”江仲平正要进去,听到自家女儿的叫声疑惑的问道。 而暖暖已经朝着江楚歌跑了过来:“姐姐,你怎么来了!你是来看我的吗?” 顾暖暖点了点头:“你好几日没来了。” “嘿嘿,我感染了风寒,我爹让我多休息几日。”说着,江楚歌就牵着顾暖暖的手来到江仲平面前,“爹,这是我在街上认识的朋友,顾暖暖!” “伯父安好……”顾暖暖眼睛弯弯,甜甜的对着江仲平行了个礼,“伯父家的点心很好吃。” 那软软萌萌的语气,瞬间让江仲平产生了好感,又因为是自家女儿的第一个朋友,自然十分上心。 没人知道这个人是个危险人物,和她的外表完全格格不入。 江仲平也有些害怕江楚歌再交友不慎但是这个女子看起来还不错。 本来他身体状况就不太好,也不希望江楚歌再误入歧途了! “歌儿,你家里是不是出事了?”顾暖暖抿了一口茶水,歪着头看着江楚歌,“刚刚我在外面听到了一些,是因为你姐姐,还是太子?” 江楚歌闻言,黯淡了眼神,点了点头:“我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和太子有意联手,可能是他误会我了,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流言蜚语。” “今日我爹便是在说这个事生了好大的气,京城可能待不下去了……” 说到此,江楚歌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神情却有些虚伪:“都是我不好,肯定是我最近没有去看望姐姐,现在呢,爹爹一定是怪我,才听信了外面的谣言……” 顾暖暖将点心放了下来,小脸上满是严肃之色,但是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我正是太子派来助你一臂之力的。” “什么!你居然是太子派过来的,她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江楚歌明显有些震惊。 “只要她别插手我爹的事,助我夺得丞相府的家底,要我做什么都行。” 顾暖暖看着江楚歌,缓缓说道:“你跟你爹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嘛!” “我爹可是天底下最好的爹!只不过是对我那个姐姐最好,而我,只不过是他一个小女儿罢了,也不见得他有多宠爱!” 顾暖暖附和着点了点头:“我看出来了。” “我陪你去六王府。看看你那所谓的姐姐!” 顾暖暖拍了拍身上的点心屑,站了起来:“明天你来我家找我。这上面有我的地址!” 江楚歌看着顾暖暖的眼神冒着怀疑之光:“确实!太子派你过来,想必你是有能力的,有你陪着我就放松许多了,那,那我明天来找你。” “早点来,明天我们不去别处,直接去六王府。” “可是,上次去江楚歌下了迷幻,现在去会不会被怀疑!”江楚歌疑惑的说 道。 对方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但是看着她脸上的疑惑,总觉得顾暖暖应该有办法,索性点了点头:“我都听你的!” 顾暖暖从丞相府出去后,回到了太子府,吃完饭后,顾暖暖带着丫鬟来到了六王府。 “小姐,我们要做什么?”丫鬟可谓是一头雾水,看着藏在树上的顾暖暖,疑惑的问道。 顾暖暖扫了一眼冷家的护卫:“去找六王府为非作歹的证据。我就不信这个秦影真的有传说的那么神。” 丫鬟若有所思:“最有可能的地方就在书房了。” “你们暗卫找东西的手段我是认可的,你跟天一一起去找吧,我在这里等你们。”顾暖暖动了动身体,树叶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第616章 不知失忆的事 隐藏在暗处被点名的天一走了出来,与丫鬟对视一眼,飞快的离开。 “二当家,你让他们自己来就是了,你干嘛也要跑过来?太子那边有吩咐吗?” “秦影既然能瞒住京城百姓这么久,要么这个王爷就是在装糊涂,要么就是秦影有大手段。” “太子说秦影不好对付,国舅也是如此,那就说明,这人是真的虚伪,这样的话,就说六王府有手段。” “所以能让人找到的证据,应该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罢了,我就想看看,这个秦影背后到底在做什么。” 旁边的人愣住了,敢情太子脑子里装了这么多东西! 太子就是太子,果然强大! “去吧天一,需要你的时候到了!”顾暖暖眯了眯眼睛,“秦影到底在忙什么?” 暗卫应了一声,迅速离开。 “二当家,在这边房间里,不过周围似乎也有暗卫你小心点。” 顾暖暖一边往暗卫那边挪动,一边嫌弃道:“不过是个虚伪的人罢了,我能怕他?太子哥哥这么千里迢迢的叫我回来帮这个所谓的江楚歌,肯定有他的原因。” “我们也不至于怕他们,而且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明白这秦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主。” “但是,二当家的,你为什么不让江楚歌自己来调查,而你亲自来调查呢?虽然是说要熟悉敌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是也不至于扒人屋檐吧!” 天一的声音里是说不出的疑惑。 “她有什么用?”顾暖暖继续嫌弃。 旁边傲娇的冷哼一声:“二当家,至少你以后密谋杀人越货的时候,我可以帮你放哨!” 顾暖暖眼里划过一丝笑意:“说得有道理。” 顾暖暖不动声色的将隐藏在暗处的三个暗卫搞定后,便落了下来,吩咐天一开启它的新功能,放哨! 顾暖暖将耳朵贴在门上,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有谈话声。 想了想,直接跳上了房顶,找到声音来源处,挪动瓦片,小心翼翼的趴在上面,撅着屁股…… 似乎不太雅观。 顾暖暖坐在了房顶上:“天一,你去听吧,听完了给我复述就好,我帮你放哨。” 天一愉快的接受了这个提议,飞快的来到了房间里面。 “二当家的房间里面有个女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但是眼神却挣扎,神志像是孩童一般,我也不知道他具体是谁,有可能就是江楚歌。 可听闻江楚歌也不是个傻子。” 顾暖暖在包包里掏了掏,拿出了一块水果糖,放在嘴里后才问道:“他们在谈论什么?” “唔……好像在说买卖,提到了什么药。” “诶,还提到了丞相府,国舅府,二当家,好像是秦影发现了太子和国舅的动作之后在商量着对策呢,我们看起来,。” 顾暖暖单手撑着下颚,若有所思:“我朝律法,不拉帮结派,一旦发现,株连九族。” “那他们的胆子可真大。”天一小声吐槽着。 “毕竟富贵险中求。这皇位也是一样!”顾暖暖表示能理解。 “二当家!他们想杀了太子!”二狗子突然间尖叫一声,不可思议的说道,“他们决定明天再去丞相府,如若丞相不同意,那也不会让太子好过!” “我看这个秦影也不是什么好人,真不知道京城百姓怎么被他哄骗。” 嘴里的糖被顾暖暖咬破了。 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杀人灭口?” “是这个意思。”二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顾暖暖的脑子里,“宿主,那女子走了。” 顾暖暖回到树上,眉头紧皱,思索着该如何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情。 而天一则是知道了这秦影定是不好对付的人。 “我猜太子哥哥叫我回来肯定是有意思的,太子哥哥那么善良的人说他不好他就是不好!这样……”顾暖暖眼里划过一丝狡黠之色,示意天一附耳过来。 天一是顾暖暖的贴身暗卫,也是朋友! 天一愣住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迅速离开了。 而尽收耳底的天一则是大声叫了起来:“二当家!你好奸诈!好狡猾!好主意啊!”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的顾暖暖才说道:“我这计划不好吗?既然他们想瞒着,那就全部抖出去,这样一来如果太子府真的出了事情,他们丞相府可是最大的嫌疑人!” 天一表示,自家二当家的脑回路,真厉害! 翌日,顾暖暖便出门去了,。 “小姐,您慢点。”丫鬟满脸无奈,看着自家小姐急急忙忙的模样,就怕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江楚歌看到了顾暖暖,再次加快了速度,来到了顾暖暖身边:“暖暖,对不起,我起来晚了。” “我怕被我爹发现,所以就没敢用马车。”江楚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说道。 顾暖暖笑着说道:“不是多大的事情,我们先上马车,上面有吃的,也暖和。” “嗯。”江楚歌随着顾暖暖上了马车,吃了点东西后这才问道,“暖暖,我们就这样过去,能见到江楚歌吗?” “见不到啊……”顾暖暖笑了笑,“所以,我们先去酒楼。” 江楚歌愣住了,不解的看着顾暖暖,而顾暖暖也没有多加解释。 马车很快就到了酒楼。 顾暖暖叫了一些吃的,示意江楚歌稍安勿躁。 又让两个丫鬟坐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楼里来了不少人,大堂里已经坐满了,而众人的议论声,也传入了顾暖暖耳朵里。 江楚歌耐着性子坐着,但是心里却是着急的,更是不知道顾暖暖想做什么。 见已经到了中午,本想离开自己去冷家,却见顾暖暖朝着自己使了个眼神。 江楚歌刚要问,就听到自家丫鬟颤抖的声音:“小姐,他们,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江楚歌皱着眉头仔细听了听,当下脸色变了。 “诶你们听说了吗?听说六王府准备对太子下手啊,皇上最讨厌皇子争权夺位了!” “不知道呢,现在外面都在传,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要我说,六王爷做这些不是很正常吗?毕竟人家有丞相保驾护航呢!” “可不是,要说这六王府也是运气好,皇上还没有察觉,否则,就凭着他们这些做派,早就死了上万次了!” “怎么,他秦影还想强人所难不成?” “可不就是这样,我可是听说秦影之前都是欺骗我们而已,还以为他真的是什么好人呢,真是让人失望,之前我对他印象还不错的,现在呢,唉!” “天啊!这也太可怕了吧!” “不过我也就是听说,具体的谁知道呢?” “空穴不来风啊!” “暖暖……”江楚歌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哆嗦,求救的目光射向顾暖暖,明显江楚歌作恶多端,自私的不行但是还是不敢。 明明顾暖暖比她小,还是一个孩子,却不知道为什么,江楚歌总觉得跟她在一起,她格外有手段。 顾暖暖笑眯眯的说道:“你怕什么?怕他们所说的是真的?” 杜江楚歌点了点头,一旁的杜鹃也连忙说道:“这若是真的,可怎么是好!可不是你对那六王爷还不死心?” 闻言,顾暖暖轻笑两声:“就算是真的,你觉得你们还有可能?你尽早死心吧,否则太子府国舅府一旦出事,他们六王府就坐实了这个传言!” “拉帮结派,伤害手足,株连九族!” 顾暖暖的话音落下,江楚歌眼神躲避。 “好了,你也不用担心了,如果我没猜错,这流言一出,秦影会直接去找你爹继续商议,这样一来,太子哥哥也会觉得你是有能力的了。” 江楚歌眼神一狠。 “既然他们不仁不义在先,那也别怪我做这些事情了,秦影和江楚歌本来就看我不顺眼,那我为什么还要顾及这些?再说了我对秦影也没有什么余情未了,这一说我也才不想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只知道自己要变得强大。” 顾暖暖很满意,江楚歌的干脆是她想要的! “好!这一次我请客,你还想吃什么,尽管叫!我有钱!” 此时的顾暖暖可谓是心情极好。 顾暖暖没告诉江楚歌的,依旧他对太子哥哥的了解,即使江楚歌完美的办成了,这件事情也不一定会帮她,要么就看看他留在丞相府对太子哥哥有没有什么帮助? 有因有果,说得还是在理的。 吃饱喝足的江楚歌就要回去,毕竟没得到秦影没出事,她还是有些忐忑的。 但是顾暖暖却是神秘一笑:“既然你请我吃了这么多好吃的,那我带你去看戏吧。” 看戏? 江楚歌满脸疑惑。 而她已经拉着江楚歌朝着冷府走去。 太子哥哥就是让自己拉拢江楚歌,说江楚歌没什么好一点的姐妹之情,也不知道有种亲情,就是要对江楚歌好,让江楚歌完完全全成为他们的棋子。 两人到了六王府,找了一个角落里站着,江楚歌左右望了望,发现什么都没有,眼里划过一丝疑惑。 眼角的余光看到顾暖暖一双眸子微微一弯,嘴唇微微上扬,自己的心情不知不觉也好了几分。 “来了。”顾暖暖突然开口,紧接着江楚歌就听到了丫鬟的惊呼声,“天啊,是暗卫!小姐你快看!” 江楚歌迅速看了过去,就见暗卫直接将六王府围住了。 因为是暗卫,动静不大,所以并没有惊动皇上,要不然堂堂的皇子被暗卫围住了,肯定是要惊动京城的。 “我倒是觉得,肯定跟今天的传言有关。” “我也觉得……” 江楚歌眼睛都亮了,压低声音说道:“你说,这些事情都是谁传出来的?真是好人啊!我就是要看见他们两个人生不如死。” 说着,江楚歌高兴的走了。 顾暖暖笑眯眯的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转身对着天一说道:“我们走吧。” 不知道为何,今天的一系列举动,让天一觉得,眼前的这个江楚歌似乎跟这些事情脱不了关系。 不然为什么她知道有流言传出来?又怎么知道暗卫会来围住六王府? 天一也没有多问,毕竟是自家主子的事情。 等她回神过来时,就发现并不是回去的路。 第617章 跌宕起伏 跟着顾暖暖左转右转,来到了一家府邸门口。 敲了敲门,就看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过来开门。 “小姐。”风起看到顾暖暖,微微一愣,迅速叫了一声。 顾暖暖带着天一走了进去:“有困难吗?” “暂时还好。”风起低声说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顾暖暖点了点头:“这是天一,日后你若是有事找我,可以直接与他联系。” 天一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而顾暖暖则是让风起与天一简单说了一下。 天一看向顾暖暖,嘴唇蠕动几下,想说什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暖暖让风起离开,这才看向杨桃:“你很惊讶为什么这件事我会告诉你?” 天一皱了皱眉头,继而点了点头:“我实在想不到选我的理由。” 不知不觉中,天一已经用起了敬语,实在是眼前的孩子,太不像一个孩子了! 莫非太子利用他是因为他的心思缜密,可以对付秦影和江楚歌。 “天一,你当初留在我身边的时候,用的是忠心作为交换,你既然说了,我自然就信,因此也不会试探你。” 顾暖暖淡淡一笑:“我知道太子哥哥会通过你了解我的情况,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太子哥哥说秦君莫作恶多端,太子哥哥对我如此的好,他可不是会欠我的,而且据我所调查到的秦就不确实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可是顾暖的不知道的是这些都是经过太子的手脚,他所调查到的事情并不是真的,而是都是经过太子处理过后的事情,这下让顾暖暖心里面可有些被蒙蔽的事情了,但是他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太子是对他最好好的,那个时候她家出事情了,只有太子间的救了回来,并且悉心培养,现在确实是能用得上她的时候了。 在另一个次元的白发老人,看见了眼前的情况不仅有些着急,特别是顾暖暖出现了之后更令她有些惊讶了,顾暖暖这个人可小看不得。 她是太子的亲人,但是不知道从何关系论,其更像是皇后那边的人叫太子哥哥,实际上有没有血缘关系,这老头子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可是他出现却让这白发老头格外注意起来,这个顾暖暖似乎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 如果自己再不出手相助,而江楚歌一直沉迷于原来那个幻境里面的话,这样子长久下去怕是也不能及时的治疗,也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越是这种情况就越是要警惕起来,江楚歌一时半会儿无法从那个困境里面走出来了,所以这必须要依靠白胡子老人对他们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协作。 所以他们才能有一定的几率。 他叹了一口气,心想如果再不出手的话,恐怕又要就江楚歌第三条命了,他是自己选的人,原本以为这路途没有那么坎坷,可是情况却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子,越是复杂的情况越是让他心里面担心。 如果长此以往下去的话,这江楚歌在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经受的住这些考验,他只是想让江楚歌来做这个天选之子,但是却没想到害了他的性命,所以在这种情,情况之下再不出手怕是来不及了,所以斟酌再三她还是决定了,要不然就帮助江楚歌一把。 现在的江楚歌还在幻境之中,可老人却没办法,想将江楚歌召集回来,但这种迷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携税的能力,以至于他这个千岁老人都没办法救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者之间各种各样的事情都相互牵连着,而江楚歌在自己的意识里面强烈顽强的扎根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意识到那是一个幻境,也没有意识到问题有多么的严重,生活在那个幻境里的江楚歌非常非常的舒适。 有他的爱人也有她的父母亲,这就是江楚歌最想要的,原本他面临的角色就是如果回到了现代的话,拥有了父母在身边却得不到秦君莫不能与自己心爱的人相知相守,可是如果留在了古代却要抛弃自己的亲生父母。 父母亲养育自己十多年了,现如今却好了所制造的幻境正是两者都可得到的,他为什么还要费尽苦心的逃避? 为什么还要费尽苦心的离开那个幻境和郑巧的是,他根本就没意识到是一个换季,如果他意识到了的话也不会如此。 依照淑青羡的性子,他一定想脱离那个地方想逃离,不久以后说新鲜不知道会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没有那么轻易就这么解决了的,他所需要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所需要的事情也已有那么多启发他的时机,可是现在情况也不是白胡子老人能控制的住的了江楚歌的意念时,在太过于顽强了,因为他的内心始终想要维护着自己的渴望,想要父母和爱的人都在身边。 而现在这个幻境就正巧是映衬了她所需要的东西,现在他的情况就是在整个所有希望之中最舒适的一个地方,父母爱的人都在身边,还有自己的好朋友,一定要让江楚歌意识到这个问题才行。 这一天江楚歌在宿舍醒来,正准备洗漱一下,去上课的时候却不知为何们也一直打不开。 一直打不开门的她有些慌张的。 心想,怎么回事?一直打都打不开,越是这种情况越是有些慌张,外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现在情况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总而言之绝对不能让江楚歌继续留在这个幻境之中,一定要想办法将它带回去。 江楚歌打不开门之后心里有些着急,可是用手机拨电话也拨不出去,就在这个时候缓缓的一束光从窗户上照的进来一位白胡子的老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江楚歌还有些好奇呢,怎么突然之间这个白胡子老人就在自己面前出现了呢? 可是自己记忆之中虽然觉得他有些面熟,但是确定没有见过她呀,在面熟也因为他长了一张大众脸,所以才觉得面熟吗? 这老人家倒也不觉得见外! 贸然就出现了这样的女生寝室江楚歌还是吓了一大跳的,她尖叫了一声。 “啊……”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女生寝室里面?你是不是最近总是来女生寝室的变态? 最近早就有传闻了说我们学校有一些变态,但是我一直没有发现是谁,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倒觉得有可能是你了,是不是你一直就在这里面潜伏,现在还装神弄鬼的从窗户那里爬进来,别以为你是个老人家我就会仁慈,你信不信我打电话报警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信号一点都不好。 居然连电话都打不出去,你赶紧走赶紧离开我们宿舍,我告诉你,要不然等小爷我报了警,你就想走都走不了了,你可别一直不给我让开,我生起气来可是要你好看。” 江楚歌倒是没有发现这个白胡子老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了?虽然觉得他有些许面熟,但是也觉得他不像是自己认识的人,为什么会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白胡子老人没有想到的是江欣现在这个世界依旧这么嚣张跋扈,原本以为她见到了自己会吓尿,但是没想到他还出演恐吓自己,自己活了上千年,从来没被人误会成变态,现在竟然成了他口中的变态了,这小家伙还真是让老人家有些刮目相看呐。 每一次出场都这么惊奇,这么意外这么令人匪夷所思,可把这个老者给愁坏了,现在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意识到他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他是属于古代没有完成任务要回到现代的人了,现在讲这些他一时半会儿也应该不是很懂吧,可是时间长久下去也不能一直这样啊。 “你确定我是个变态,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觉得我是变态呢,你看我一本正经读书人的模样,你也知道我不是个变态了吧,你要一直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很失望了,再者说了,有长得像我这么好的变态吗?我虽然年纪大了,可是音容笑貌还是在的还是比较好看的,总而言之你可别医药一直咄咄逼人了,也别觉得我是什么坏人。 我今日来是有事情要告诉你的,我跟你说我就是个神仙,你信不信?” 没想到这句话一出江楚歌当他是一个神经病尖叫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外面的人就是听不见,好像时间都静止了,在这个时间进食的间隙里面,只有他和眼前这个老人家能动,这一切奇怪的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越是这样的话,她越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这些人明白自己被困住了,好像这老人家早就预料到了这些问题一样啊,江楚歌本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的情况是他一个人孤身作战,这个老人家不知道是好是坏,虽然他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可是就这样出现在女生寝室用的是什么样的好人呢? “你是不是神经病啊,居然说自己是个神仙,你真的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鬼神之说吗?我才不会相信呢,你可不要哄骗我,我跟你说这世界上有很多人相信鬼神,但是我就是不信,而且你也不要妄想找机会伤害我。 我可是会报警的,警察叔叔可不是吃素的,你这个人极其奇怪,突然出现在别人的房间里面,还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你不是个神经病是什么?” 听着江楚歌这一翻话,白胡子老头子是有些生气,可是他也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这小丫头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简直是大不敬好吧,自己活的这个年头都能做他祖宗了。 要不是自己三番两头的莽莽撞撞的性命早就丢掉了自己救了他这么多次不仅不知道感恩,回过头来还来说自己真是个冤大头哇,这小丫头怎么如此? 却是有些让人不能理解,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是自己选中的人,他除了这方面有什么迷糊之外,其他方面还是很好的,毕竟人是善良的,什么事情都不会伤害别人的,这样的孩子也是老头子想要的。 既然是自己选择人的话,那就得忍让着也没有办法,只能冲着越是这种情况,越是要有忍耐性,越是要有耐心,一定要慢慢的循序渐进,这才能让这个丫头意识到这些问题,这才能让这个丫头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而且自己也不是坏人。 第618章 如何是好 白胡子老头语气渐渐放缓下来。 “我不是坏人,我真的是个神仙,要不然你看看我怎么凭空出现在你的视线里面,我怎么凭空地走进你们的房间,我来是想告诉你了,你现在也别想着呼叫,我不是坏人,如果我要伤害你的话,我一进来的时候就开始伤害你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你看看我现在不也没对你做出什么了,所以一定要相信我,我跟那些话又是不一样的,而且我也不会伤害你,我看着就不像是坏人好不好?你先冷静。下来不要大喊大叫的,虽然你叫他们也听不见,但是我这年纪大了,耳朵实在是受不了,我才不想要我的耳朵里面一直炸炸呼呼的,吵得很一个小姑娘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虽然白胡子老爷爷循序渐进地开导就江楚歌,但是江楚歌依旧不愿意相信,这也难怪了,就是在这个世界有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反恐害怕这也是正常的,时间久了也不能保证自己会遇到些什么问题,毕竟虽然他是个老头子。 但是这么共处一室的话好像也不太好吧,江楚歌从小就被教育跟男人人或者事。异性要保持距离,平凡的人生一定要好好的让自己安稳的过下去才行哦,可异性疏远和那种长得丑的异性熟人更是最为重要。 这人又不像自己前几日遇到的帅哥,在公交车上那个帅哥那样子好看情况长久下去的话肯定不能保证自己安全脱险。 这现在看着这个人的精神状态,一直说自己是个神仙,说不定这个人就是有神经病,从什么医院里面逃出来了也说不定,可能学校最近疯传的变态就是他吧,你现在怎么怎么办呢? 只能依着他了,如果这个时候冒犯他自己可小命可就不保了,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来挽救自己,因为现在怎么叫外面的那些题目吗?挂念的人都去上课上的差不多了。 巫溪县眼神放的非常柔软,也不再像钢琴那样大喊大叫的,也可能是看见他是一个老人家,后续精神还有问题进行非常不容易,你说谁形象并没有跟他计较,而是好好的跟他说了话。 “好好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并不是什么坏人,可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定不要冲动,距离我的距离不要太近,我不喜欢跟生人隔太近,你说你是神仙,那你就是嫌弃好了,我也不用增至下去了,毕竟我们两个这么争论下去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说是吧,而且我从小就被教育要孝敬老人家,你看你都说你活了好几千岁的人可以应该尊重你不是吗?再怎么说也算是我爷爷一辈子了。你也不想弄得太干。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有事情的话你就赶紧说吧,我等会儿还得去上课呢,要不然迟到了可不好,你也知道我还是个学生呢,你现在在这大学生宿舍里面也不难猜到我的身份。” 江楚歌只能暂时服软,说一些她喜欢听的话给她听,到时候再怎么着,那就是说新鲜自己的事情了,然后又或许是这个老人家自己的事情,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江楚歌还是不能跟这个老头子硬碰硬,虽然他年纪大了,但是如果两个人打起来的话,首先先还没有盛装,毕竟现在外面也没有人,电话也打不出去。自己可是凶多吉少了。 白胡子老人也不管所选项到底是真是假,是不是真的潜心听自己好好说话,听自己好好去数字几的由来,不管怎么着也算是有机会的,两个人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他做了一张凳子,因为年纪大了站久了,毕竟腰不好,虽然他活了几千岁了,但是这个老毛病一直都跟着他。 “那你可得信息跟我说,我这其中并没有半分的期吗?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现在生活在一个幻境里面,你不能长此下去总要脱离现在这个换季回归到你正常的生活中去的,我知道现在我这么说你可能突然之间很难理解,可是时间久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这一切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你生活的地方除了学校和你的家里,你对别的地方都没有记忆,如果这个城市真的是你从小长大一直生活的城市,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的别的地方呢? 你现在仔细闭上眼睛好好回想一下是不是除了学校和家里长什么样子,其他的地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因为你从来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你有没有想要去其他地方的欲望,可时间久了你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蹊跷了,也不用我说的太多,你觉得道理是这样子的吗? 情况就是这样,你信不信都是你的事情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小姑娘我并没有骗人的意思,也没有任何想要哄骗你的欲望,你可知道我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来你这一趟多不容易呀,我也是真的有事情要跟你说,所以我才过来的,你可别不珍惜,我难得来一次。 你一定要听我的话,我可不想再救你第三次了,你长期在这个环境里面长久下去,你的身体里面没有灵魂,时间久了会变成一个痴呆的状态,到时候他痴呆了,没有任何的记忆,自然就屏替你这个灵魂回到他的身体里面去了。 到那个时候你才最是最悔莫及的时候,身体里面没有灵魂,而外面的灵魂又进不去,受到了原来身体的阻挠你才知道你有多么的痛苦。 要面临很多的问题,而且还不一定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你知不知道?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既然能来这里跟你说,我就已经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因为光凭你自己,你完全没有意识到你现在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你知不知道?” 江楚歌听完这番话之后,头上简直是三个大大的问号,这人说什么自己怎么完全听不明白,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说又说不清楚,也说不明白。 可是江楚歌有一个地方非常疑惑,他说的好像没错,仿佛能猜中自己的心思一样,之前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些问题,现在一回想起来,确实出了学校和家里之外,自己记不起任何这座城市有关的东西,甚至都不知道这座城市叫什么,只知道父母亲的名字和家里的路线以及学校的名字。 这不是很奇怪吗?要是一个人确实在一个城市里面生活很久的话,怎么会连这些都不知道?或许自己中途因为什么事情失忆了呢,又或许自己因为这些很多事情没有记住。 但是说来也奇怪,也不可能一点点记一点点信息都没有把,却是如此愿让人难以琢磨,这其中的种种。 江楚歌不得不怀疑了起来,如果自己确实是从小到大个城市长大的人,为什么会什么都不记得呢?可以不曾听见爸爸妈妈说自己生过什么重病,而且还有失忆的症状,情况久了以后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了。 江楚歌想要继续问下去,可是万一那个老头子只是胡言乱语碰巧了。 江楚歌在心里使劲摇了摇头,怎么能相信那老神经病说的话呢?他还说是你是什么神仙呐,难道这江楚歌也要相信吗?现在可是21世纪科学设计。 怎么可能可以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鬼怪乱神之说,他好歹是个大学生,相信的自然科学怎么会相信这种东西,虽然他这么安慰的自己,可是心里面依旧有疑虑。 白胡子老头看见首先先没有说话,便知道他心里一定在想这些事情,也是赶紧趁热打铁,要不然的话再说下去就完了,越是如此的话越是要好好的把握住。 要不然情况更加麻烦,到时候她不仅不相信父亲还要把自己赶出去,到那时候再想见到他就难了,如果江楚歌在这个环境里面扎根越扎越深的话,自己也算是咎由自取。 不行,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现在可以不说话,但是你好好的仔细想一想。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如果不是我说的那样子,你怎么会一点记忆都没有?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除了你心爱的那个男孩子和你身边叫做乔儿的这个朋友之外,你对其他一切的同学似乎都没有什么印象,你上次生活了这么久好几年的同学,你连记不清他们的脸,他们长什么样子你都不知道,连他们的名字你也不知道,如果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么多东西,而且在入学的时候你的体检报告上面并没有说你有什么病,如果没有病你要是个正常人,可是你为什么会不记得那么多东西? 这件事情我也只能说到这里,相不相信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你也不可能会不相信的,你明白吗?越是这些事情搅和在一起就越是容易迷糊别人,所以你要从这些事情里面跳出来,自己主动去思考,因为我说的再多终究是我口中说出的话,你自己相不相信我并不明白,我也不知道,总而言之你可得好好的想一想了,为什么除了学校和家里闷,你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印象。 除了你身边的这几个人之外,你对整个城市甚至这个世界其他的人全都是一片空白,你不觉得这些事情很蹊跷吗?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百思不得其解。” 听了许久,江楚歌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虽然他说的有道理,自己反思过后确实是这样子的,但是这其中不是很凄惨吗?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告知于自己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自己意识里面产生的幻境而已,并不是真实的。 就在他苦于思考的时候,在古代老神医也忙着喂江楚歌调制解药。 试了很多遍都不成功,这个奇怪的药到底是什么?完全没有琢磨透,似乎比上次的毒药还要难减,虽然说他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会逐渐使人意志消沉下去。 直到最后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没有意思,有人叫他他也不行,也就是现在说的植物人罢了。 秦影这一日难得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处理好宫中的事情之后便来到房间与老神医商量。 老神医也是不断地摇头,表示这一次确实很棘手。 “王妃这个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纵使我行医这么多年来了也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病。 第619章 榆木脑袋 王妃之前虽然两眼无神,但是好歹还有自己行动的能力,可是这几天他越来越不喜欢动呢,一直都躺着,要么就是坐着不动,这样子下去不行啊,原本我以为不会危及生命危险,只会神情有些呆怔而已。 现在已经逐渐转变为痴呆了,这样子长久。下去恐怕不是长久之计,王飞也不想一直这样子的,他原本活泼乱跳的样子,我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这样子下去。恐怕……” 秦影立马着急了起来。 她看着桌子上瓶瓶罐罐的东西,也有掉落在地上的纸张和倒在地上的液体,明显老神医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慌慌乱乱的也想着研制了很多很多的解药,想必也是没有办法吧。 要不然也不会弄得如此狼狈,如果一个这么医术高超的神医都没有办法了,那自己还能怎么办呢?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能去江楚歌不管不顾。 “不行,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不能去,王妃于不管不顾我一定会想到办法解决的。” 老神医面色有些为难。 似乎是有办法的,但是那种办法又不是什么极其有把握的办法,秦影似乎从脸上看出来了他的犹豫也知道他有可能是有办法的遗照王菲的性质如果是有办法也愿意是一是之前自己生病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子吗? 试一试就成功了,如果不是的话就完全没有机会啊。 “老先生你是不是有办法?我知道这其中对你来说很困难,我们夫妻俩双双出现了事情,还让你为我们就吃,实在是麻烦。 原本我也不想过多麻烦你老人家的,可是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还希望你老人家如果有什么好的法子一定要说出来,我愿意是一世的。” 目光呆滞的老神医捋了捋胡子,他还是觉得竟然王爷都如此要求了,那么就这样试一试好了。 “我抽取了王妃的血液,发现他血液里面并没有中毒的迹象,望儿非常的活跃,那么我感觉这应该是什么邪魅的东西,看来王菲确实是中了什么邪昧的东西了,我可以调至一剂药方让王妃服下,但是服下之后全身一会儿冰冷如霜,一会儿火热沸腾就要看王妃的身体遭不遭的住了。 听完王妃年幼时身体就不好,竟然感染风寒,这么虚弱的身体,我怕他意念坚持不过来,所以这个时候得一直有个人在他的床。 别呼唤着他在他耳边说一些能把它换回来的话,要不然的话我也是回天乏力。” “服下这一件药方,我们还需做很多很多的准备工作,我们不能就是如此直接让他喝下去,我们还得先让王妃泡在药浴里面泡上整整一晚上这些药浴里面的中药我都会一一准备好。 还望王爷吩咐下人去煮一桶非常非常滚烫的热水,要在中草药放入之后完全散发药性,等到水微微凉一点点才将王妃放进去,要不段以药浴的水擦拭全身,这样子方能保证王妃的身体能够抵挡的住那冰火两重天的折磨。 本身他身子骨就比较虚弱了,所以这方面我们得格外注意药材也是极其昂贵的,还希望王源能协助我去寻找到这些药材。” 恰巧老神医都知道身为王爷的秦影应该不难找到这些药材,找到这些药材最重要的还是药浴,能不能顺利的调制出那衣服。 要让江楚歌喝下去,如果喝下去了之后身体能好转,那是最好不过的,类似于江江楚歌的魂魄呼唤回来这样的感觉。 秦影觉得有希望,不断的点了点头。 “你尽管把药方写下来,我去置办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这边还希望老神医费心,一定要为王菲调试出那衣服捡药来王妃他这个人我知道他一定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他要是知道有个这样的机会回到我身边他又不会犹豫的,所以我私自替她做了决定,就像当初他为我做决定一样,我完全不会怪他,甚至还会感谢他为我做了这个决定。我这就去找药材,还希望老神医早些做准备。” 神医点了点头。 “好了好了,我明白。老朽定当竭尽全力救治王妃的王妃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理应是我的恩人开导了我多年的心结,我也不会不管不顾见死不救的。” 听到老师一这么说秦影才放心了,点了点头终于有些希望了,这几日看着王妃日渐消沉越来越没有精神了。 前几次还能行走几步现在才动都动不了职,只能躺在床上,虽然双眼睁开的又感觉听不懂他们说话,无论在床边怎么叫他,他也不为所动,只是不时不时地眨着眼睛告诉人家她还活着。 我在幻境里的白胡子老人家也好不到哪里去,江楚歌依旧不相信自己生活在幻境里面,虽然已经有了很多很多的疑惑了,但是这其中还有很多说不清楚说不明白的地方,怎么可能如此呢? “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 白胡子老人家知道江楚歌一时无法接受这个幻境,正是他最想要的结果,最想要的人都生活在自己的身边,她自然不愿意离开,不愿意打破。 白胡子老人家不急不躁。 “那你好好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你是不是在脑海里回忆着,确实除了家里面和学校,除了你身边这几个人,你对其他的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就连你的老师你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他们的脸是什么样子? 你又没有生病又没有任何的病历怎么会如此的,这就完全说明了你生活在一个幻境里面,这个幻境是你自己捏造出来的,你希望的人都在这里面陪着你。” “但是孩子啊,你始终要出去面对现实的,你知不知道你长久在这里面生活,你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只要生活在幻境之中,这些都是不真实的,都是虚幻的。 你为何不回到真实的空间里面去呢?既是如此的话,生活在幻境里面的人都会沉迷于幻境,然后在这里面慢慢的迷失自己,我不想看见你走上这条路,所以我才回来劝你的,我已经见过你两次了。 我不想再叫你第三次,你以为这个换季是真实存在的吗?到时候他的生活空间将会越来越缩小,越来越缩小,你只能生活在学校或者是家里面的某一个空间里面。 你身边都这么几个人,也会慢慢的消失,你不要以为生活在幻境里面他们就会游泳,陪着你,幻境终究是幻境,东西都是缥缈虚幻的,都是不确定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 你就在这里居住一个时间吧,到时候你想回来也不能回来了,也不会见得到我,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 老人家这么说只是想吓一下江楚歌而已,而江楚歌全在心里面想着,难道我生活的真的在一个幻境吗? 就像现在外面声音一点都没有,平常就算有人去上课了,外面也会偶尔有声音的,始终都会有没有课的同学在外面走动,可是精神的安静的出奇,看着窗外的天空好像连云和风都不流动了一样,云岩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天气树叶,都没有动,就像时间完全静止了一样,桌子上的闹钟时针秒针都不走了。 这一切的一切让它陷入了沉思,或许这个老人家出现并不是偶然,真的是劝自己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的,原来的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竟然让自己如此抗拒,如此依恋。 这个事情是不是在那里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抉择,而在这个世界里面得到了很好的实现,所以自己才一直不愿意回去的,一直眷恋着这虚无缥缈的幻境,或许老人家说的对吧? 自己真的不属于这个完美的世界,这个世界太过于完美了,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爱的人,也有爱自己的父母。 江楚歌心里始终觉得不踏实。 但是也不想败了阵脚,万一这个人真的是欺骗自己的怎么办?该怎么相信他呢? “其实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我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这么跟你走了,万一你就在捉弄我可怎么办呢?你得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 我才能相信你,毕竟现在我确实应该有些自我防范意识,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好的话,你肯定有办法让我相信你的,毕竟从你的口中得知你救了我两次,想必我们已经很熟悉很熟悉了。” 白胡子老人家继续理了理胡子,就知道江楚歌这么问,这小家伙生性多疑,不管在哪一个空间里面都是一样的,总是要自己拿出一些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自己跟他是认识的,才愿意跟自己走,老人家拿出了一把折扇。 江楚歌吃惊了,慌忙跑到桌子的抽屉里面拖出了抽屉,拿出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折扇。 眼睛大大的仔细端量着老人家手中的那把扇子。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有一把跟我一模一样的扇子,你这把扇子又是从何得来的?会不会跟我的有什么联系? 我也不知道这把扇子是怎么的,好像从我记事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了,我也不知道我的记忆是从哪个时候开始的,只知道这把扇子一直在我身边,所以我也留着有很强的爷爷的愿望,让我不要扔了它,虽然它上面什么字话都没有一把空空白白的扇子也没有任何特殊的服务好,可我一直想留着意念驱使着,我感觉这把扇子不一般。” 白胡子老人家一看游戏这才趁热打铁,又继续说道。 “你到把扇子确实不一般,这把扇子非常非常重要,是关系到你能不能顺利离开这个幻境得一把扇子,你来到这个幻境跟他也有很大的关系,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其实是属于现代的一个空间,但是并不是这个空间,然后你穿越回了古代,这也是因为我的原因了。 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我到时候再跟你说,你在古代的任务还没有完成,需要经历的事情还没有经历完所以我才回来找你的,你在那里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都需要你回去解决。 可是你却失去了记忆,让我没有办法告知于你再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了,我只能过来跟你说清楚。还希望你不要妄自揣测。 第620章 无论如何 只要相信我就好了,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有一把一模一样的扇子呢?我并未偷窥过你的生活,今日是我们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面的第一次见面。” 老人家的话让江楚歌不得不相信了,这一回这把扇子确实对自己有着很大的影响,而他有一模一样的扇子,应该没有欺骗自己的道理吧。 毕竟他也知道自己整个情况很清楚的了解到自己甚至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样的人性子,他都拿捏得非常准确,应该是很了解自己吧,或许在另外一个世界,他真的就过自己很多很多次。 那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他说的另外一个现代世界,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越说越糊涂了,江楚歌头疼不已,老人家让江楚歌先别想那么多,只顾着相信他就好了。 听他的意思是此番自己回去就是回到那个所谓的古代世界,还有很多自己要经历的事情没有经历完。 “既然如此的话,我相信你,我跟你走就是。” 说来奇怪,自己对这个世界里面的所有人都并没有什么不舍的态度,难道真的是因为对于这里的人,并没有什么真实的情感吗? 是因为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得知他们还存在,所以才不会不舍的,因为到了那个世界他们也会在自己身边是这个意思吗? 江楚歌怀疑这自己的判断对不对哦,那白胡子老人家似乎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样,直接回答了自己的答案,果然这个老人应该是不一般的,应该不是普通人,要不然怎么能彩色自己心里面在想什么呢? “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么一走了之,也不用找朋友道别,如此舍得,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还能见着他们一样,对不对? 告诉你原因吧,一个主观认识捏造了他们,其实他们在另外一个世界就是你身边的人,我已真真切切存在的,你知道回来另外一个世界还能见着他的生意,不用道别,你走了以后这个虚无缥缈的世界就不见了,这只是你的幻境,是你的主观意识构造的而已,你放心好了也不用舍不得,他们都还在你身边,你吃饭安心的跟我走就是了,到了那个地方你自然会恢复记忆。 不会再回忆起这些奇怪的事情。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本不该记得的,我也知道让你接受很难很难,你愿意相信我,我也很开心。” 而六王府那秦影和老神医早就将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江楚歌回来了,已经将江楚歌的身体泡进了药浴里面,秦影屏退了左右细细的胃,江楚歌擦拭着身体。 他们两个人虽然还没有圆房,但是之前在军营里面受伤的时候,秦局末就已经脱完江楚歌的衣服为她换过药了,所以此番也并非有什么不妥。 秦君莫仔细擦拭着书形象的身体,一边跟他说着话。 “傻丫头,你一定要好好的清醒过来,其实我早就已经知道你不是江楚歌了,虽然我与先前的江楚歌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我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性质的人,你可跟他非常不一样了,我很珍惜很爱很爱你,你一定要清醒地回到我的身边,原先我怀疑过年可能是邻国派过来的细作用过某种易容术。 但是我知道这么久相处以来你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害我的事情,只有开始的时候我们争吵斗嘴的那一会儿那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可我知道你并非对我有什么敌意的,也没有做过什么通敌叛国的事情,那一段时间我其实有找阿离调查过,你并没有调查出什么嫡系,但是现在的我完全相信你不是什么坏人。” “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知道你真实的身份,但是我知道你不是江楚歌,以后并没有想着要举报你,而是想着让你好好的在我的身边生活下去保护你。 现在完全反过来了,一直是你在保护我,照顾我,而且还找来了老师一救了我的命,这么多时间下来相处,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越来越深了。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伤害你。 其实到了以后你的身份被别人戳穿了,你的身份不允许你在这个世界里面存活,我也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的。” 江楚歌依旧目光呆滞,不知道秦君陌在说什么,和秦君莫劝耐心的和他讲着这几天发生的趣事,以及跟他讲讲这几天京城的形式,朝廷之中的状态。 “我再跟你唠唠家常好了。你爹的病已经好了很多很多了,比你之前还没有中毒的时候要好很多,现在已经能起来行走了,我知道你担心你爹的身体,所以我请教了老神医为你爹爹调制了一些药材,让乔儿过去熬好了。 每日喂他服下,现在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老神医不愧是老神医,他帮过我们很多很多忙了,等你醒过来以后我们一定要好好重重的感谢。” “我知道你在担心这什么,江楚歌那边如果是我的命令的话,他不敢阻拦乔儿的,所以我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你这个傻丫头啊,什么事情都藏在自己心里。 总要我去猜,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你爹,我都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得赶紧醒过来,你知道吗?” “你要是这么一直目光呆滞不说话还怎么为我传宗接代?要不然我就纳妾了,你再不回来的话,我那欠了之后可就不会对你一个人这么好了,还会对很多很多女孩子这么好。 到时候左拥右抱的你可不要生气哦。时间长久下去我可保证不了什么。” “要是这些真的是你想看到的那我可不能保证我会好好的听话的哦!”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一定是怪我,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你,这其中真的有很多我不能控制的地方,说到底也是因为我太没用了。” 白胡子老人家也准备带江楚歌逃离这个虚无缥缈的幻境里面,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好像没有江楚歌能出去的契机,好不容易说服江楚歌,让她相信了自己现在生活在一个幻境之中。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契机,到底要如何能带江楚歌出去,说到底这还有有些奇怪的,很多很多的东西。 这就要看老神医的药浴和那一服药有没有用了,能不能唤醒江楚歌,能不能就这样把太子制的迷幻效给取消了,不然光凭自己的力气也不能带她出去! 老神医在心里为江楚歌的体质捏了一把汗! 泡过药浴的江楚歌有了一点点意识。 在秦影给江楚歌穿上衣服之后,把它放到床上了,秦影一看江楚歌有些特征了,立马就有将这个药给他喂了下去之后江楚歌满脸出汗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 整个身体抽搐了不停,而白胡子老头子这边也似乎是感应到了,立马就找准了这个时期划开了一个洞口,直接带着江楚歌便穿了出去,继续要来到了白胡子老爷爷所在的那个世界,白花花的一片江楚歌这才回忆起所有的事情。 江楚歌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回忆又是那么的真真切切,于是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着白胡子老人家试探性的问着他。 “刚刚穿越过去的那个幻境是真实存在的吗?” 白胡子老人家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盏小小的茶壶,就是他平时经常握在手里的茶壶。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会骗你的吗?既然你自己都说了是幻境,那又怎么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小丫头,你总归是入世未深想这些事情想的太多了。” “你好好想清楚就知道这些个事情的慌缪了,你应该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啊,再者说了,种种事情之间也没有那么多的凑巧和巧合,总而言之你要相信我就好了,我是永远都不会骗你的,更何况这其中的这么多的事情越来越不相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总是容易让人怀疑。 让人不敢相信,所以你现在应该万幸你回到了现实世界,也就是回到了这个空间,这个空间虽然也是属于我的,空间并不是属于你的世界,但起码他不是缥缈虚幻不存在的,而我也是真实存在的,我给你的那把折扇你继续收好!” 江楚歌还是不敢相信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她都能觉得这一切还要说不同的地方,这怎么可能嘛,这些生气气好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让他突然之间相信这些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可是一切又真真切切地如此真实的可怕,实在不相信那也没有办法。 “那我怎么就穿越到那个虚无缥缈的幻境里面去了,而且那里面一下真实的都可怕,就是你所说的除了学校和身边的人之外,我并没有其他的印象,这一点我无法解释之外,其他的都说的通啊,我考上大学然后顺利去读书,这都是以前真实发生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是假的,可是现在却让我觉得非常非常的不清楚,。 越是如此我在心里面就放心不下,我总觉得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未知的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我想去探索,他想去发现他,可是如此下雨来越是找不到答案。而且我的身体居然会无缘无故穿越到别的世界里去,你说这是不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这样的事情长久发展下去必定是不好的。 我心里也很不安,那我离开了这段时间,我的夫君秦影和乔儿,他们没有因为我的事情太过于着急吧。都是因为我的原因,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些事情。” 白胡子老人家叹了一口气。 “我还有一个事情没告诉你,就是你所进入的幻境的只是你的灵魂而已,而你的身体现在正在目光呆滞地待在秦影身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你想不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究竟是为何才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那个虚无缥缈的空间里面?仔细回忆一下,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我也好帮你分析分析。” 江楚歌仔细回忆着自己中毒的时候的来龙去脉,那个时候自己刚刚解读,于是乎江楚歌就来了,她突然到来,但是秦影又不想让江楚歌去见她。 江楚歌怎么可能会不见呢,也不想让江楚歌怀疑别的,于是硬着头皮上了,让乔儿帮她化好妆之后就去见了江楚歌。 第621章 不忠不孝 江楚歌好像也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只是两个人经过简单的交谈之后他便离开了,可是从他走了以后,江楚歌就觉得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再者就没了意识,然后就出现在大学无缥缈的幻境里面的,如果不是江楚歌动的手脚,那么根本就解释不过来,可是那一天她跟自己并没有发生什么肢体上的接触哇。 只不过是言语上焦灼而已,又没有发生肢体上的接触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疑惑呢?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成为了这个样子? 江楚歌犹豫了一会儿。 等等! 好像并不是没有肢体接触。 就在江楚歌即将要离开的时候,江楚歌准备送送他,结果两个人不小心创造了一些,就在那个时候自己好像脑袋一回,闻到了一种什么奇怪腥臭的味道,他走了以后自己就开始不对劲了。 江楚歌将这一切说给白胡子老人家听,他一分析果然就发生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所说的那个新手的味道是不是非常刺鼻,而且腥臭的味道之中还有一种奇奇怪怪的令人作呕的味道,那不仅仅是星座,还有一首像檀香一样的味道,而又不是檀香的香味,只是觉得奇怪,心里面完全不能接受那个味道,而且玩了也让人很不舒服。” 江楚歌赶紧点了点头,没想到白胡子老人家什么都知道,果然是世外高人了,救了自己两条命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样,绝对是他说的这个样子的,自己现在记忆清醒起来了,才发现真的就是如此。 “对对对。” 江楚歌不断地点头事情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并无半分差别。 “即使如此,那么老人家您应该能推断出来这究竟是什么药了吧,我怕回去之后没有任何的防范又会中招,这实在是太过于奇妙了,莫名其妙的,但没有做出任何交换,也没有发生过多的亲密接触,就这么擦肩而过相撞了一下就中了他的招,这也实在太令人感慨了。究竟是什么东西才能如此?” 江楚歌只想着赶紧回去调查真相。 “那老人家您赶快想办法送我回去吧,现在秦影肯定非常非常着急了,我的必须赶紧回去,要不然他因为我的事情分析好多人又要对他图谋不轨了,如此下去我也很担心她。” 老人家笑了笑。 “你对你这这一位如意郎君倒是很用心啊,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这种东西携美得很,这种檀香里面的腥臭味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好像上古时期有那种要么就是喜欢有人的血液来提那某一种腥臭的液体,这种液体能使人迷幻灵魂出窍至十人慢慢衰竭器官,然后才会死这种死法毫无根据。 用针检查是完全检查不出来的,你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被下的毒,什么时候种的吵,所以我才提醒你一点,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要不然这是第三条命,没有了就联系我,我都回天乏力了。 不要总是那么不小心,尽管如此你还是得万分谨慎,你知道了没有?” 江楚歌点了点头,他又怎会不知道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他当然知道谨慎小心珍惜自己呀,可是这些事情并不是珍惜就能可以的,即使再过于珍惜也总会发生意外,它总不可能去之余不管不顾吧。即使他想好好的过日子,但是也终究是不可能的。 时间过得越久越让人唏嘘,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如果长此以往下去的话也不会一直如此把自己,虽然没有那意思也不想如此,但是时间和甜蜜总是不顺人意总是要这样伤害自己。 “我明白了,吃饭回去我一定会小心谨慎的,绝对不会再让他们有这样的机会了,而且秦经贸的计划也已经开始了,我有预感到它一定有自己的计划,之前他那么懦弱软弱一直退却退了或许就是为了营造一个假象而已。 我总觉得秦影这个人不会那么简单的,不会像那些人所看到的一样,毕竟我的眼光不会太差,要不然我也不会与他有着一段情缘。” 江楚歌穿越过来有秦君莫发生了男女之间的感情,这种事情白胡子老人家确实没有想到,也没有预料到他只觉得江楚歌过来完成自己的任务,经历所一定要经历的东西变得就会找到回去的办法,可是时空错乱了,自己也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切都要看江楚歌自己的造化了,能帮则帮,不能帮的话就都得看他。 “行吧,那你自己小心一些,你也赶紧回去吧,据我所知秦影正在想办法将你召集回去,现在的秦影和神医已经调制好了药。 其实那个药根本就不能把你呼唤回去,那个老生意虽然医术高超,但是这种时空之间的东西不是他能掌控的,但是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心,我还是利用这个契机将你传送回去,正巧他们也不会怀疑什么,只会觉得老神医用药准确。 所以你才能好好回去吧,这一如此那也正好了,也不用我再过多的担心。” 江楚歌点了点头,老人家便让他穿越回去了。 秦影用药之后发现江楚歌满身抽搐,浑身是虚汗,秦影也很耐心的,一次又一次的给她擦着汗,可是还是不见好转。 就在他放弃准备寻找别的办法的时候,江楚歌却缓缓地睁开眼睛,秦影着急地握着她的手,眼睛急切地看着他,似乎说不敢相信这真的成功了吗?自己心爱的女孩子终于是回来了,对吧? “王妃王妃你睁开眼睛看看是本王啊,还记得本王吗?” 江楚歌的眼睛在眼眶里打转,仔细端量着这一切,突然灵机一动,要是他现在失忆了的话,是不是做很多事情就方便一些。 江楚歌也不会对他再有所隐瞒,要相信她失忆了,既是如此的话,为了他们的大计划只能暂时性欺骗秦影了。 “江楚像一把推开了秦影,眼里面满是惊恐和害怕。 “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面还有你们这些人是谁?怎么都在我身边?我害怕极了。你们都离我远一点,你们是不是坏人?我爹说了不认识的人不能暂时我身边一直围绕着我的,或许可能会对我做些让我受伤害的事情,快走开你们都快走开。” 江楚歌说者惊恐地丢下了枕头床上的一切东西全部往地上扔,只是抱着自己的膝盖,传说在角落里面不敢动弹,豆子大的泪珠一滴滴的往下面掉。 “他在干什么?你们还不走吗?你们快点走啊,还站在我身边干什么?再这样子我就叫人了,叫我爹来我爹,可是丞相! 想必你们都不知道吧,我爹可是当朝的丞相的,我爹可会保护我,可疼我了。” 说完江楚歌便大声叫了起来。 他看着这一切愣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说起渐变大声叫了起来,它的叫声将秦影思绪拉了回来,他惊恐的看着老神医。 “王妃这是怎么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好像失去了记忆把这也说不通啊,我会并没有受什么刺激,也跟以前不一样,这种的来说是不可能的呀,怎么会出现如此情况,你快说说我一定要一个说法,你老人家医术神通广大一定会有办法的。” 老神医拿来自己的针灸包仔细为,江楚歌把脉! 江楚歌丝毫不配合,因为如果让神医把脉的话便能让他看出来了,自己根本就没事,江楚歌是满床的,乱跑又到地上不穿鞋的跑来跑去,秦旧梦无代词好用力钳住他,放弃了老师因为他把脉的想法。 “要我不要坏人,你赶快离开我的身边,你干嘛我这么近,还想抓住我的手腕,我才不要呢,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我告诉我爹叫我爹上来欺负你。 把你们这些坏人赶紧离我远一点。” 江楚歌被秦影蜷缩在怀抱里面,秦影细细地安慰着江楚歌。 “好了好了,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也不会伤害你的,我是你的夫君啊,就是你已经嫁给了我,就是我的王妃了,你别害怕好不好?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乖……你先安静下来好不好?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你乖乖的先把东西吃了,先把药喝了好不好?这样子才能快点好起来。” 江楚歌眷恋的秦影的怀抱,这么久没发现他的怀抱了,很是想念,终于能在她怀抱里面这么温暖了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果然秦影才是最让江楚歌牵挂的。 但是做戏就要做全套,一定要让王府上下的人都知道,江楚歌真的是失去了记忆了,这样子才能成为江楚歌的耳朵里面,他直接把秦影递过来的药碗给打翻了,就是不愿意喝药。 “不喝我不喝,我为什么要喝这个药?我知道你们一定都是坏人,想要把这个一要给我喝掉,然后我就不得说话了,怎么都是坏人,你们赶紧走,你们快点离开我这里。” 秦影也没了办法,他求助是的,望着老神医老神医摸了摸胡子仔细揣摩了一番。 “我想可能是王妃之前的余毒未清,又遇上了后来的事情,所以身子骨遭受不住王妃身子骨自小就比较不好,所以又经常在冬天受风还落下一些老毛病,如此下来的话身子骨才会这样的。” “这些种种折磨加在一起,如果一个身子骨虚弱的女子恐怕是很难接受的,所以王菲现在的身体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我的理解,暂时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我也不知道是全部的记忆还是多少。 总而言之,现在的情况就是让王妃赶紧喝药治疗,才能赶快把记忆找回来了,要不然会很不方便!” 秦影听了之后也稍微明白了一些,或许正是因为之前种种磨难,而且再加上从小就体质虚弱,又在军营里面受了那一刀伤之后,身体更加不行了。 长此以往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如此江楚歌也算是坚强的了,自己不应该再强求其他。 他只得温柔地抚摸着江楚歌的脸,江楚歌的眼神有些动容,可立马就讲眼神避开了秦巨幕的眼睛。 第622章 不合时宜 生怕秦影知道! 他也不是有意要骗秦影的,只是现在大家都在这里,还不能告诉他,要等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才有办法说出来。 “乖没关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好好保护你,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你还记得我说过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这个事情吗?现在和从前都不会变。 我还是一样会将你呵护在我的手掌心里。不会想让你受到伤害,这一次我们的计划已经慢慢在开始了,就等的那些人慢慢往里面掉就行。” “你也要乖乖的,可千万不能在出什么别的岔子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即使你现在暂时记不得我也没关系,我一定会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让你想起我来。” 江楚歌听到他说到他们的计划已经在开始了,如果江楚歌这个时候失忆,对那些人来说威胁也算小一些,这样子不仅保住了自己,不给秦影添麻烦。 原来那些人掉以轻心更助于秦影的计划,即使如此的话也算是一举两得了,而这个装失忆也是没有错。 就在这个时候,众目睽睽的看着两个人,江楚歌不能坐以待毙,毕竟还有丫鬟在这里也算不清哪些人是太子府丞相符以及皇后的眼线这么多的人不得不要小心一些。 毕竟谁也不知道身边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性质,现在居心叵测。 心惶惶的都不一定信得过,所以当这么多人看着的时候,江楚歌立马就推开了秦军帽,其实她很想念很眷恋这个拥抱,好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了一样。 “我不要,我不要,你赶紧走开,你别在我身边,我害怕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一直看着我,我爹说过那些男人都是坏人,距离我太近的都要告诉我爹,你们快把我跌着了,我要见他。 是不是你们非要把我和我爹分开,你们这些坏人赶快出去,这是我的房间,我不允许你们进来。” 话音未落江楚歌就把所有人都赶出房间的,连乔儿也没有留住,乔儿心里焦急,一把扑在江献县的脚上,跪着喊着小姐。 “小姐,小姐我是乔儿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乔儿是你的丫鬟,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你都不认识我了嘛。 即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生过病不记得我了之后,可是你生病之后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呀,我们两个人的感情也很好,你都说了不把我当丫鬟,一直把我当妹妹的。” “现如今怎么可以不记得我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小姐,也不至于小姐说这么大的伤害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还受了这么多的磨难,都是乔儿没用。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姐,要是我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身边,我就不该离开小姐半步以自己小姐身子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江楚歌看着乔心里面心疼不已,但是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现在要以大局为重,以后乔儿知道了真相,想必也会理解自己的。 江楚歌愣愣的盯着乔儿几秒钟,乔额以为江楚歌有感觉了,没想到江楚歌瞳孔放大,变得更加害怕起来。 “你走你走,你快点离开我,你是个坏女人,你想干什么?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我什么时候跟你一起长大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这个人是谁,我哪里有什么丫鬟,我爹呢?你们快把我爹找过来,我想要我的爹!” 放心,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示意大家都出去,他静静地走到江楚歌的面前。 “好了好了,乖,你别怕我这去,去把你爹找回来,你在这里面好好的等着好不好?别乱跑。” 大家都出来以后,秦影沉默了一会儿,面色凝重的说。 江楚歌突然的失忆让秦影慌了神,但是秦影也知道大局的重要性,也知道现在必须要赶快处理好皇后国舅和太子这些事情才能给江楚歌一个完全稳定的生活环境。 实现长久下来只有安定才是最为重要的,好在江楚歌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任何身体上的不适。 只是不记得他们了而已,这也算是万幸中的不幸,只要没有危及到生命,只要还在自己身边,那就是极好的。 秦影顾全大局吩咐身边的人,他转身对老神医说道。 “老先生还麻烦你再继续为王妃调理身体,最好是让他赶紧记起来,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最好还是给我按王妃开一些安神凌神的药。 才这样才是最为重要的,这一段时间王妃的身体可就拜托了神医了,原本只是请老先生回来为我解毒的,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多事情,要麻烦老神医,这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还希望老先生能多多理解我们。” 老人家摆了摆手,这治病救人原本就是医生的天职,他应该也不会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不妥的吧。 “王爷这么说就见外了,王妃对我来说也算是有恩了,能照顾王妃也是我的荣幸,原本医生的天职就是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去吗?治病救人在哪?治病救人不是一样的呢,都是同一个道理。 你放心王爷尽管忙自己的事情去吧,王妃这边由我照看便可,我一定不会辜负王爷的期盼。 等王妃病好了,我再走也不迟。王妃这个样子我也实在放心不下,毕竟他也算是个善良的人,不应该得到这样的结果,这个诗意说来也奇怪,也许是暂时性的吧,只要不久以后王妃能记起来也算是极好的了,王爷也不用太过于担心。” 秦影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又转身对乔儿说道。 “你想小姐就有你多照顾了,要多多协助老神医,你叫小雪的饮食起居以及他的情绪状态一定要先帮他稳定下来,不要急于让他找回记忆,也不一定要强求他想起什么这样子他会很头疼的,刚刚我试过了,发现他身体特别不舒服,我们还是要顺其自然,只要你家小姐身体没有问题就行了。 她想吃什么你就尽管让他吃什么,如果他实在想见成像也可以把丞相请过来,但是一定要注意看成像的申请是不是大好了,如果还像以前一样不能受风的话就算了,再想想别的办法。” 乔儿点了点头。 秦影依旧放心不下。 害怕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又出什么乱子,到时候再趁机图谋不轨。 所以秦影还是让阿离紧紧的跟在江楚歌身边。 “阿离你这段时间就跟在王妃身边,我这里我自己可以照顾的很好,你就不用担心了,王妃的安慰我就交给你了,一定要防止那些人来。 伤害王飞,我已经实在是没有精力在照看这边了,那边李公公也等着我去商议大事,王妃的安危交给你,我是最为放心的,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 阿离觉得不妥。 “是王爷他们针对您的多一些,您身边潜在的危险也很多,如果不让阿离跟着你我不放心啊,王妃这边到底是在六王府之中,那些人胆子再大也不敢真正在六王府下手的。 还是让阿离跟着王爷吧,这样阿离心里也放心的,下一些王爷也不必如此担心的,而且服装还有这么多的侍卫呢,总不能不管不顾吧,王妃这边王爷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了。” “阿离跟着王爷阿离才能放心,我也有很多事情还用得到阿离,如果一直守在王妃身边的话,目标过于大了,也会有很多人知道王妃已经醒过来的。 要不然还是要阿离跟着把这服装还有很多得力的下属,我也能放心的。” 秦影摇了摇头,毕竟现在江楚歌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江楚歌要是出事情了,秦影必定分身乏术,也不能好好的照顾到江楚歌还是阿离跟着。 “此事无须在意,我心意已决,王妃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如果王妃出现了什么事情,我定位你是问你也知道王菲对我的重要性不亚于我自己。 你只管听我的命令,其他的我自有安排,用得上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叫你王妃和府中的一切你就多看看。陈叔年纪也大了很多事情,靠他的话他也过于劳累,还是希望你能多多的帮称一下。” 秦影已然说到这份上了,阿离也没再说什么,他虽然担心自家王爷,但是王妃对王爷的重要性还是先守着王妃吧,如果王妃又受伤了出了什么岔子,王爷那边也是。过于头疼。 “即使如此的话,那属下明白了!属下一定照看好王妃的安危,绝对不会让王菲出现任何的岔子。” 秦影安排好了一切,这才放心了,点了点头,现在一切都舒服不了,必须事无巨细方方面面都能想到,而且不能让那些人知道江楚歌已经醒了,要不然他们又会制定其他的作战部署来针对暑期县的秦驱魔,觉得自家的这个小丫头可真的不能再出现任何的意外了。 这一路这么多的磨难都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如果自己缜密一点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过现在王妃失忆了,对于他们来说应该少了一份威胁吧,他们应该暂时会把矛头。从王妃的身上脱离这样子也让秦影松了一口气了。 不管怎么样,江楚歌的安危来带动方角磨心里还是最为重要的,比他想要的东西要重要的多,甚至于这个皇位都不是秦君莫想要的。 可是现在他转变了心意,只有秦影登上王位之后,这分安定才能够完完整整的给江楚歌,如果自己一直是个王爷,如果有人一直站在自己的头上的话,那么秦影永远无法安安静静地生活下来,总是会被别人打扰。 丞相府内。 一女子气的脸都绿了,站在丞相府停那的大树旁边。 没错,这个女子正是江楚歌。 发生了一件让她非常非常生气的事情,怎能面无表情呢?只见她咬牙切齿的问那个丫鬟。 “说的是真的?江楚歌真的醒了过来。怎么可能?他为什么每次运气都这么好,命这么大的吗?这么多次一次都没让他死掉,你的消息可确切的,要是我发现消息来源不确切的话,你跟那个人都得死。 我怎么能相信呢?都这么多次了,要是一次两次我还能想着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现在呢都这么多次数了,科特每一次都幸免于难,这实在让我无法相信你凭什么他运气就这么好,凭什么我江楚歌就如此不招人待见?” 第623章 有些线索 很明显大小要缓,见过江楚歌发脾气的次数应该不止这一次了,可是还是如此令他害怕,可见江楚歌这个人平时多部招下人待见,而且脾气有多么的大,他两眼发红零显示器到极致了,非常感叹命运的不公,为什么每一次江楚歌都这么好的运气,凭什么都是一个爹生的,他却要遭受如此多的磨难。 而她一次都能幸运地逃脱,就连太子那边给的药就这样没有用了,实在是让他想不通,莫非这真的是什么妖孽不成吗?每一次都这么好的运气。 纵使是凡人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吧,江楚歌越想越气办呀,还看见自家主子发这么大的脾气,一定要想个办法来讨好下主子消消气。 要不然的话,可就难了,到时候她一定会刁难自己的,这个消息虽然与自己无关,但是毕竟是自己传来的,他要是因此迁怒于自己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江楚歌这样的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自己跟了他这么久了,又不是一次两次。 丫头颤颤巍巍的走到江楚歌的身边。 希望接下来这个消息能让自家二小姐消消气。别再因为这些事情而迁怒于他了。 “小……小姐……” 江楚歌现在是什么事情听不下看见她还叫她也是一脸的不耐烦。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我现在正烦着呢,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可没工夫听你在这里犹犹豫豫的,要是没有什么好事情就别说了,我现在心情不好我也不想听。” 江楚歌白了一眼,那小丫很提到跟江楚歌有关系的,她才老有兴趣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哦?那你还不赶紧说。” 小丫鬟吞吞吐吐地将江楚歌失忆事情说了出来。 “虽然大小姐确实是醒过来了就没有错,但是好像听闻大小姐失去了记忆,连六王爷也不认识了,就连乔儿日日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丫鬟她也不知道了,就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毕竟我们以前对她做过那么多事情,他如果真的都不记得了的话,您与他拉近关系也是太子想要的,如果你们两个人之间关系回到从前小时候那样子的话,太子也一定会高兴的。 到时候,我在想办法帮助小姐,那小姐岂不是赚大了这其中鹬蚌相争,小姐您何不来坐一坐这个渔翁呢,这是极好的事情。” 江楚歌有些不敢相信,怎么这突然之间就失忆了呢? “什么?你是说他失忆了,你确定没听错吗?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失忆呢?一个人平白无故的又怎会失忆?” 说完这句话之后,江楚歌沉思了起来,倒也不像是平白无故,又或许是那太则要真的起了作用呢,太子那个药腥臭无比,量是江楚歌,也不知道他具体是个什么东西,而且极其奇怪。 又或者真的是这个药导致了江楚歌失忆。 “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真的每一次运气都那么好一个人的运气总有花光的时候他要是真的失忆了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件坏事毕竟太子给我的任务是让我好好的跟江楚歌打好交道以至于以后得到一些六王府的消息有利于太子的行动” “如果他真的失忆了,只要我过去说我是她的妹妹,而且我们长相又有几分相似,又有爹爹作证,他不得不相信,到时候他又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定然会觉得我是一个好妹妹的,跟我关系好了之后。 我只要日日与她多一些交往,到时候六王爷也不能说什么,毕竟现在立于江楚歌病情的事情,六王爷就是最关心不过的。” 想到这里刚刚还在发怒的江楚歌神行多了几分狡黠,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又不知道他在脑海里面预谋着什么阴险狡诈的计划。 随之而来的是一脸冷漠,江楚歌不得不说他还是一个较为谨慎的人的。 “但是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必须要亲自试验一下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他真的失忆了必定是最好的,就怕他使什么坏主意欺骗我们,那可就不成了。 如果他故意装失忆的话酿成大错,我们可没办法像太子府那边交代,我还是得亲自去遛弯服去试探一番,如果他真的失忆了的话,那我就有办法对付他了。 也有办法完成太子的嘱托,这样太子也能对我们放心,太子虽然答应帮我,但是这回爹爹病也已经好了,他一直不付出真正的行动,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为来帮助我,恐怕太子还是不太相信我,我们得赶紧做出一些成绩来,让太子相信我们那才是最好的,我们现在除了太子这个靠山也不能靠着别人了。 毕竟六王爷那边又不可能整整相信我三皇子,我是不可能再去找他了,毕竟他懦弱好,色的性格根本与我不是同一类人。 所以现在抱紧太子的大腿才是最为重要的,找个合适的时机我们就去那遛弯服探一探,我不相信这江楚歌是真的失忆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却又说不上来。” 丫鬟心思也较为缜密。 “小姐真的要过去吗?如果小姐一个人贸然这样去的话,现在王妃的病情王也是没有让外人知道的,我们也是通过六王府的探子,所以才得知王妃失忆的事情。 想必王爷对王妃的看管一定很严格吧,他一定不会让小姐见王妃的,毕竟小姐与王妃之前还有那么多的矛盾与隔阂。” 小丫头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这倒是让江楚歌沉思了起来,这确实是个问题,必须要找机会过去,但是又让自己能见上江楚歌的,那才是最好的。 江楚歌别个连续问旁边的丫鬟。 “那你又有什么好的法子,还不赶紧说出来。我今日听到江楚歌醒了这个消息,心情可是极为不好的,你最好说出让我觉得可用的办法,要不然的话你可得给我等着,我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消气的。” 江楚歌的这一房恐吓上那小丫鬟赶紧抖了一抖,想必是极为害怕的,江楚歌虽然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一个女孩子家,但是如果真的狠下心来可不比男子差。 “小姐我听闻那大小姐失忆了之后谁也不见就嚷嚷着要见成效,想必他还是记得成像的,有一部分记忆那就是极好的呀,我们过去的话为何不叫上沉香一起呢? 既然大小姐嚷着要见丞相想必王爷肯定也想让大小姐见着丞相,毕竟这样子有可能会对他的病情有利。 这样我们为何不趁机让丞相和我们一起去呢,也省的大小姐嚷着要见丞相另外小姐,您自己过去的话也不一定能见着大小姐的,如此不是极好嘛。” 江楚歌灵机一动,自己刚刚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他们肯定也想着早一点让江楚歌的记忆恢复,如果这个时候能见着他的家人,特别是父亲的话,又怎么可能对病情没有立马,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太子的药男你是这么轻易就能被剪掉的,所以即使见一下爹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别的问题吧,江楚歌想到这里。 心里面便放心了下来技术如此的话那便是最好的,就怕她自己贸然去了六王府,不受六王府的人待见,而且还让人误会她居心不轨。 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 “但是爹爹并不知道姐姐失忆的事情,我这个所谓的姐姐,如果他失业了的话,我又总会第一时间知道呢,既是如此的话那爹爹必定能猜测的出来。 我在暗中调查姐姐,而且六王府还有我们的眼线,弟弟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必定会大发雷霆的,现在成校服的家底还不在我手中,我可不敢轻易得罪爹爹。 你得想些实际的办法好吗?如此的话,也能让我摆脱这些嫌疑,毕竟让爹爹觉得他是无意中得知的,而不是我要告知与他的,这才是办法之中最稳重的方法,你赶紧给我想想别的方式。”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这确实是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一定不能让父亲知道自己在调查姐姐。 父亲一直觉得姐妹两个人和睦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知道了这个事情的话,父亲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当然这也不是江楚歌想看到的结果。 江楚歌现在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还在默默关注着江楚歌的一举一动,并伺机找机会对她下手! “要不然这样好了,我去找父亲谈话,我也好久没陪父亲聊天了,再借机转到姐姐身上去,这样的话也没有那么容易起疑了毕竟父亲和姐姐确实有许久未见面膜到时候我看到江楚歌怎么收场因为我父亲得知姐姐失忆了之后不仅会破坏丞相府与六王府教好,而且还有机会让自己见到江楚歌,这就是一举两得。 因为父亲一向是疼爱我那个姐姐,如果让父亲知道六王爷不仅没有照顾好姐姐还让他中毒失忆,这些事情之后必定心里面会有所不满,与王者的关系也不会再那么好了,毕竟天底下没有哪一个父亲能看着自己女儿受如此委屈。 会觉得秦影没有照顾好江楚歌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我没有叫过的工具吗?也不是一件特别糟糕的事情。 毕竟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而嫁给秦影的剧情也并没有好在哪里去,看来这段话就莫也只是徒有其表,空有一身好的功夫罢了,其他的也没有什么长处。” 想到这里江楚歌觉得事不宜迟,应该赶紧找到自己呐,成像父亲去商谈这个事情,要怎样引导他想到江楚歌身上想得到与江楚歌许久未见面的事情,还是一个极大的难题。 “这样你赶紧去调查一下我爹爹现在在哪里,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行动了,时间肯定是不等人的,我也不想长此下去还没有任何的办法,太子府那边心里面一定很着急的,觉得我没有做出什么好的行为和举动,所以我必须要做出一些成绩了。 要不然你太子的手到我们可能很危险,我要是决定了我就一定要做下去,而且现在叠叠并没有任何江城校服家产交给我的意思,这让我更加坚定了他偏心姐姐的事情,之前他生病那么严重,现在好了也会尽量的姐姐的好,毕竟是六王也太那个什么所谓的老神医给爹爹救治的。 第624章 长居于此 那他肯定心里面都不会想着这些事情,想着都是关于六王府和六王爷的好哪还记得我这个什么女儿,连我那个不争气的量肯定也不会记得了,就是如此的话那也休怪我不客气了。” 丫鬟打听到当时丞相正在书房里看书,江楚歌才故作矫情地走到了书房附近却唉声叹气的。 丞相在里面处理公务的时候听到了外面许多深的叹息,还以为是谁在外面一直叹气,结果他一出去虽然是发现是自己的二女儿沉下,虽然心疼江楚歌是因为江楚歌从小没了母亲。 但是对江楚歌的疼爱也是不少的,看见女儿满脸愁容,心里面自然是心疼不已,急于问他原因。江楚歌心里一想,这回机会来了。 只要你开口问我就要办法,让你知道我这番叹气究竟是为何? 好在这个所谓的父亲对自己也不是没有半分情意,江楚歌一点也没感到愧疚,而是庆幸自己还可以利用这么一点点情谊。 江仲平看见女儿江楚歌一副愁容的样子,他也是出于担心,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玩遍愁容的,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他便走过去问。 “歌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跟着,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的样子,有什么事情就跟爹爹说,爹爹一定会帮你的。” 江楚歌眼角闪过一丝狡猾,看来是有戏了,但是这个眼神可没让江仲平发现,要不然的话他们的计划可就不好了。 他故作难过的样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是说坏人天生眼睛这么好,说来眼泪就来眼泪,江仲平看的是心疼不已,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看见他要哭的样子,怎么可能会不心疼地江仲平赶紧拿一下喂,江楚歌擦了擦眼泪。 “你怎么不说话了呢?你不说是什么事情一直在这里哭,爹爹怎么会知道要怎么帮你呢?赶紧说出来让我看看是什么事情让我女儿这么不高兴。” 江楚歌听到这话还是悄悄地转过脸来,看着江仲平。 “我没让人跟着我是因为确实心情有些不好,我不想让丫鬟能看见我这副模样把面愁容的要不然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丞相府到二小姐是怎么了呢?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没想到走着走着去走到了爹爹的书房附近了,我没成想爹爹就能在书房里面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我真的没有事,爹爹也不用太过于担心我。” 江仲平看见江楚歌这个精神状态怎么可能会让他这么回去了?要不然到路上出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呢? 看着他这个满面愁容的样子,一定是有心事的话说中屏绝对不能就这样让江楚歌自己走回去,身边又没有一个丫鬟跟着可不能这样。 “你这样怎么回去啊?赶紧跟爹爹说有什么事情爹爹说了一定会帮你打,你不高兴的话可以把心里面的事情说出来,虽然我不是女儿身,但是你毕竟是我的女儿,我对你的了解也是多几分的,有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你要相信姐姐的能力,爹爹对你的宠爱并不比姐姐少,我说过了很多次了,可是你偏偏不相信,总是心里面有膈应。” 江仲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楚歌心里面灵机一动觉得机会来了,这个时候不装腔作势什么时候装? “爹爹你可别说这样的话,我怎么会误会爹爹嘛?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姐姐好,我和姐姐在你心里面的地位我自己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因为姐姐从小没了母亲,自然对他要多照顾一些,这些我都是理解的,我怎么会怪你呢? 很多事情我心里都明白,我现在都这么大了,你也不用一直都跟我解释的,既然你都说了。 我说你亲生女儿竟然亲生父女之间哪有什么膈应直说,那天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我难过确实是因为我心里有事情。” 江楚歌双手捧住了江仲平的左手。 眼神之中满是恳切,似乎没有一丝期瞒的样子。 “我就是有些想念姐姐了,也没有别的事情,我这么难过是因为这么久姐姐都不敢来丞相府看看我和爹爹这个天天希望我和姐姐和好如初。 不再因为这些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就已经没有那些膈应了。 前段时间我还去六王府看过姐姐呢,并没有什么吵架的地方,也相处也比以前要和睦的多了,只是这些爹爹都不知道而已。 现在和好了没有以前那些恩恩怨怨了,我却时常想念起姐姐来,也不知道她是怎的了,也不来丞相府看望我和父亲了。” “现在天气也逐渐变热了起来,总不至于是受了风寒吧,父亲不是知道姐姐只有在冬天的时候才容易感染风寒吗?因为他从小身子骨变弱,因为大娘走的早,他总是忧伤过度,所以容易在冬天的时候有这种小病那种小病的。 所以呢,现在天气已经逐渐转热了,总不至于是生病了吧,要不然以姐姐那种性子怎么可能会不来呢? 总是有个原因的吧,莫非姐姐是出事情了吗?我真是越想越着急,我这心里面也只是想着姐姐的好,所以呢,我本来想的就不少。就爱自己吓自己罢了,毕竟六王爷也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现在整个朝廷的局势你也是知道的,这些根本不用我这个女孩子家家说,虽然我不了解朝廷之中的事情,但是听也总听说过一些,身为六王府的正妃,怎么可能会置身事外,要么就是真的出事情了。” 江楚歌故意扯到江楚歌身体不好的事情上面去,然后再让丞相联想到大女儿这么久都没来看自己了,莫非身体真的是出了什么状况? 江楚歌又提了六王爷,现在在朝廷中的局势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太后那边对于这些事情不闻不问,可是皇后太子和国舅这三个人可就对江楚歌的夫君没那么慈善了。 这么多人联手对付一个秦影,可见秦影的地位有多么的险峻,所以丞相不难想到那些的。 如果自己的父亲过于担心江楚歌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联想到这些东西,在联想到江楚歌确实很久没有来过陈向佛了,以往江楚歌即使嫁出去了。 也三天两头的往丞相府走,特别是她变了性子之后大大咧咧的,根本就不管事情的谣言,想回娘家就回娘家,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束缚和理解。 而现在呢,这一段时间那么久都不来了,而且上一次江楚歌曲六王府见他的时候,虽然他气势还是咄咄逼人,从感觉脸上的妆容过于浓厚了,他原本不是不喜欢化这么浓的妆吧。 虽然穿的衣服是各种颜色都有,但是这妆容一直是淡雅的,可是这一次却抹了那么浓的妆,或许是想隐瞒什么,莫非他真的得了病吗? 会不会与后来这次失忆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一次失意他明显是因为太子的药,可是是不是有什么世外高人在背后帮着这个所谓的江楚歌? 要不然他命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太子的药他都能如此容易就活过来,虽说失去了记忆却保住了性命,这可不是江楚歌想要的效果。 但是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去看一看这个江楚歌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如果他是在耍诈的话,那不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如果真的失忆了,江楚歌想的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利用他失忆的这个事情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可以完成太子交给他的任务。 到时候他便以江楚歌的妹妹的身份留在六王府,毕竟自己的王妃生病了,而且是失忆这种事情,六王爷自然是想她找回记忆的,如果要找回去的话,那我就必定多跟以前的家人相处接触。 这样的话江楚歌就有可能可以住在六王府,只要他进入了六王府到了六王府的一举一动岂不是庆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个时候太子也会觉得自己办事得到也会有很多的机会在跟他提起,让他帮助自己的事情。 现在爹爹身体大好,并没有将丞相府的家底交给自己的意思,如果自己不努力不去拼搏一把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是遥遥无期的再也没有办法了。 很多事情还是要靠自己的,江楚歌想到这里心里面暗自决定了,于是他决定再加一把劲鼓吹一下父亲。 “爹,我知道以前我确实有很多次都在针对姐姐,那是我的不对,可是自从爹爹那个时候卧病在床,我心疼爹爹是坏,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这些事情足以让我们两个人的姐妹之前已经和好如初就像小时候一样了现在爹爹也知道姐姐这么久都没来我们家里看我们了我们理应去看看他吧,不然姐姐可能要误会了。” 此时的江仲平还没有意识到江楚歌的可怕,居然连自己亲生父亲都敢利用。 毕竟是亲生女儿嘛,再怎么样也不会主动怀疑到自己女儿的身上。 “你姐姐会误会什么呀?她天生善良自然不会想什么的。” 江楚歌又摇了摇头。 “姐姐的性子,父亲还不知道吗?现在六王府变成了这副模样。六皇子又与太子府国舅府以及皇后势均力敌。或许姐姐会觉得我们是不想惹麻烦,所以有意疏远他,所以他也不再过来看我们了。 也许是不想拖累我们,更不想牵连我们把不想把太子府那边的矛头引入丞相府身上来,所以才故意疏远我们,不让我们惹上麻烦。 也不想将那些事情所以我们听不想让我们搅入这一摊浑水之中,姐姐的性子一向善良,爹爹也是知道的,莫非我们真的就这么不管不顾也不去看他了吗? 他虽然说不想惹麻烦给我们,但是心里面也会难过的吧,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去看一看姐姐比较好,毕竟他这么久没来了,我也放心不下。” 江仲平听说这里眉头一皱,捋了一捋胡子,女儿说的不无道理呀? 妍儿确实生性善良,虽然现在这个江楚歌不是自己的女儿,可是也待自己不薄。 可是他在自己卧病不起的时候还亲自过来煎药,那一次被绑架。 要不是因为给自己送要走了,小道也不会被国舅府的人给房子这个女子对自己如此的好,真正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了。 第625章 甚是奇怪 自从那一次在厨房叫他穿越过来的来龙去脉以及来到这里的所有事情都跟自己说清楚之后,江中平就已经选择无条件的相信江楚歌了。 并且江楚歌真实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对自己照顾也事无巨细了,这一段时间他这么久没有过来,可能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把江仲平自然不能不管不顾。 或许江楚歌是真的怕麻烦,不想麻烦江仲平而已,要江仲平又怎可能如此放弃上天再给自己的一个女儿呢?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照顾江楚歌。 如果不是江楚歌这么一提江仲平都没有意识到,江楚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丞相府,而且也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 “还是歌儿贴心,你要是不说的话我真的没有想到,我还没有意识到你姐姐这么久没来了,也是因为前段时间若病在床耽误的公务太多太多了,所以我现在有很多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这自然而然的就忽略了你姐姐已经很久没有来我们这边看过的事情来,你倒是提醒爹爹的了,我们还是找个时间去看看你姐姐吧。” “也许真的如你说的那样,你姐姐天生善良就不喜欢惹麻烦也不喜欢将自己的事情告知于别人,让别人来帮忙,更不喜欢别人同情自己,或许正是因为这些事情种种那么多的原因。 所以他怕牵扯我们曾相逢,毕竟我身体又刚好,他自然是不愿意麻烦我们的,我还是比较担心她,还是挑个时间去看看他比较好,是另外去我们那边看看有什么补身体的东西给你姐姐带过去吧,我记得他上次来的时候身体状态也不是很好,有些憔悴的样子,好像是许久没有休息过了。” 果然自己的这个爹爹什么时候都是念着那个所谓的姐姐的,可是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首先一眼还是觉得要一大截,为重整的来说父亲还是答应去六王府看望姐姐了,如果跟父亲一起去的话一定不会被扫地出门的。 而且姐姐现在失忆了,六王爷也肯定急于让那个江楚歌见到父亲的,这样子有利于他记忆的恢复,不过她也太小瞧太子府的药了吧,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解? “爹爹可别想找什么日子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天气也挺好的,要不然我们就直接过去吧,用完午饭之后我们就走。 现在我就去库房那边看看有什么补身体的东西,给姐姐一并带过去姐姐身体虚弱,可得好好细心照料出来,要不然的话也很麻烦的。” 江楚歌哪里还等得了那么多,照父亲所说的找一个合适的日子,或许又要等到明天,后天去了,现在的他就是想急于求证江楚歌是不是真的失忆了,看看他到底是在耍什么阴谋诡计还是真的因为太直的要受到了影响,不过所以的可能性也是比较大的,毕竟大股腥臭的味道,一看那个药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另外太子府里面供奉的那一个邪魅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起来真的邪门得很,说不定江楚歌就是着了道! 江仲平也只是很欣慰,并没有怀疑什么,这个当妹妹的,终于知道要关心姐姐了,这么着急或许也是担心解决吧,要不然这么急于去六王府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了。 “好,好好难得你如此关心你姐姐,我确实也有好多天没见着他了,多亏你今天来提醒我,那我们吃完午饭之后便过去吧,你先去库房看看有什么好一点的补药,都给你姐姐准备一下。” 江楚歌点了点头,这就来到库房,他打开库房的门,脸色立马就变了,完全没有刚刚那一副温馨可人的模样。 暗暗的骂道。 还给她送什么,不要我都懒得看,要不是因为太子府给的任务,我根本就不会去见这个人,他也验过我,我也厌恶他,何必要在一起呢,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原谅他了,你以为真的因为你老人家生病了,我就能和他和好如初,你想多了吧。 最好这一次他是真的失忆,要是被我发现他耍什么阴谋诡计,下一次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我就不信他每一次都能侥幸逃脱人的运气总有花光的那一天,即使她现在有人保护获取背后真的有什么世外高人呐,也总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只要我不放弃就总有能杀死他的那一天。 不就区区一个江楚歌吗? 而且现在也都还不能确定他就是原来的江楚歌,因为他变化如此之大,如果等我找到了真正的证据之后,我看六王府那边还怎么说,到时候六王爷一定也觉得她是一个骗子,绝对不会再给她真心的感情。 到时候或许他是什么系做呢?直接被处死了也不一定,但是他欺骗六王爷的话一定会被六王也敢出门去当一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到那个时候我看谁还保护得了他,要将他杀死还不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吗?只要我的计划顺利,我看到江楚歌还能登骄傲到什么时候? 总地来说还是找了几件补品的,毕竟等一会儿爹爹要过目的江楚歌可不会就这么糊弄过去,要不然成像又在怀疑起来,自己又得找别的话语说服一般,何必再浪费时间浪费力气去做那样的事情呢?忍一时风平浪静也是为了顾全大局着想,江楚歌江林斌打包好之后便去用饭了。 吃完饭之后,江楚歌迫不及待的叫好马车叫上江仲平,就直接去了六王府。 “爹,我们赶紧走吧!等会儿如果姐姐想念我们留我们多待一会儿的话,回来时候天变黑了,我们还是早去早回。” 江仲平看了一眼补品满意了之后便上了马车。 六王府内。 秦影正在书房里面商量着如何对付太子和国舅等人的计谋的时候,突然一名小厮从门外进来禀报! “启禀王爷。门外丞相,丞相府二小姐求见。” 秦影立马停下手中的事情,这个时候沉浸在怎么来了? “他可有说是为了何事来的?” 小厮答道。 “回王爷,丞相没有说,只是丞相府二小姐说了,因为太过于思念王妃了,所以便来了也有许久未见到王妃送了一些补品给王妃,王妃刚刚过了冬天,身子骨一定受了不少风寒,所以一定得补一补,要不然的话明年冬天可又要遭罪了。” 秦影,抿了抿嘴唇。 “行吧,快请丞相进来。” 今日丞相突然拜访应该不是巧合吧,不过现在瞒是瞒不住了,秦影想着,如果江楚歌能见到丞相,或许能记起什么东西来,也不一定那个时候即使自己被丞相批斗一番也不碍事了。 来到大殿之后,丞相行了跪拜之礼。 秦影赶紧上前去扶,毕竟这也是自己的岳父。 “丞相不必多礼。不知丞相亲自前来,可有什么?要是突然前来也不让下人禀报一声,我也上前去接一接岳父大人!” 丞相直接禀明了来意。 “王爷客气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了,只不过这几日在家处理公务实在有些繁忙,但忽略王妃好像许久未去丞相府与我一叙旧了,实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实在有些思念小女了,所以才过来的。” 秦影一时也不好解释,毕竟他的女儿交在自己手上,确实是自己没照顾,好想到这里灯光全部也是有些愧疚的,可是现在也瞒不住了,丞相也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秦影想着,要不然直接说出来算了。 “王……王妃她……” 秦影有些犹豫,而这个时候丞相毕竟是一朝宰相自然就知道了,因为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来看望自己这个父亲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又见着秦影这个犹豫不决的样子,看来是真的了。 这个时候讨厌的江楚歌又开口说话了。 “王爷,姐姐怎么样了?我也是因为太过于思念姐姐的,今日跟爹爹一并前来看望姐姐,还给姐姐带了很多很多补品呢,还是念着姐姐身体实在虚弱,所以给她拿了一些我们丞相府极好的补品过来,这些不行都是皇上那个时候赏赐给爹爹的,爹爹舍不得用便给姐姐了。快叫姐姐出来吧!” 江楚歌在你心里想着,我看你怎么叫江楚歌出来叫出一个什么也不记得的江楚歌出来就是江楚歌想看到的。 江楚歌心里一副看笑话的表情,但是也不能表现在脸上。 “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叫姐姐出来呢?莫非是姐姐还没睡醒吗?这个时候了也难怪解决了,可能是六王府的事情太多了吧,有些劳累了。” 江楚歌还不知道江楚歌和江仲平自己到了六王府内。 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乱了。 她试图好好捋一捋穿越前后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那天 酒后送李诗诗过了马路之后,江楚歌正准备转身回家,却听见了一阵长长的刹车声,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紧接着一阵光亮刺痛的钻进眼睛里,之后江楚歌脸色苍白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鲜红的血以后脑勺为中心,向四周,慢慢地散开…… 一会儿便感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江楚歌!建业集团有名有才的高管,性子大大咧咧,有着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此刻的她完全想不到在自己身上会发生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 车祸过后的江楚歌已经完全没了意识,当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古风古色的建筑,这里的人文气息让人感到格外的宁静。 江楚歌站了起来,以便自己能更好地欣赏着这一片建筑,她禁不住感叹即使是现在的横店也很难做到这样的程度吧。 话说回来,这地方到底是哪啊。 秋风徐徐舞动者江楚歌的长发,她还没能来得及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便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以便找到路人问一问这是什么地方?自己该如何回家? 突然一个东西掉落了下来。 或许这个折扇就是至关重要的吧! 江楚歌赶紧低头去捡。 是一把看起来有些年代的折扇,这把折扇为什么会在自己身上呢?江楚歌打开折扇仔细的看了看,上面没有任何的字也没有署名,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了,她压根不知道这把折扇是谁的! 第626章 呼吸的频率 江楚歌忍着头疼,回忆起那天自己因为项目被刷掉了而感到愤愤不平在家怒骂着余初,还记得把诗诗送出门口了以后自己转身…… 对!后来自己是出了车祸了。 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这到底是哪里? 这把折扇又是谁的,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为什么这里的人穿着都这么古怪,分不清楚是哪个朝代的人? 这是不是在拍电影?但是周遭没有一个工作人员,不应该啊! 江楚歌思前想后想不出一个结果,于是她摇摇头,想着还是找人问清楚比较好。 江楚歌走在市集上,不知道为什么旁边的人一直对她指指点点,好像是对她的衣着和发型有些意见。 她心想。 看什么看啊,我穿什么衣服还没有轮到你们来指指点点,没看过我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吗? 那个时候的她肯定还没意识到自己是穿越了! 路边有一些农妇对江楚歌指指点点。 “天呐,这小姑娘怎么穿成这样?还有你看她披头散发的样子,看着她长得挺清秀的模样,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也有可能是哪户人家生的傻女儿吧,我有个亲戚的女儿就是因为这样子一生下来脑子就不正常,十几岁了还是两岁孩童的智商。”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飞进了江楚歌的耳朵,脾气暴躁的江楚歌怎么能忍受人家这么说她,她听完便掀起了裙子,将一只脚搭在凳上,痞里痞气的看着那几位农妇。 “喂!大妈!你说谁脑子不正常了?你过来我跟你理论理论,我脑子怎么就不正常了,我穿成这样子很奇怪吗?到是你们好吧,一群群众演员到了下班时间也不去换衣服?” 几位农妇一看江楚歌这掀起裙子的动作,吓得扔了手中的篮子四处逃窜去了,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女孩子敢掀裙子。 江楚歌也是一头雾水,她也懒得理会这些村妇的惊诧。 等她转过头来时,一旁有位卖烧饼的大哥,手中握着几个铜币,颤颤巍巍的向江楚歌递过来,他似乎是误会了江楚歌的意思。 “王妃!您饶了我这个小摊吧!她们几个乡野妇人不认识您,我还是见过您的。我这里还有几个铜板是今天做生意才刚拿到手的,你先拿着去吃东西。” 江楚歌一脸问号的看着那位大哥。 却发现她慌乱地将铜币塞在自己手上,之后挑起担子便走了。 江楚歌看着手中的铜币一头雾水,轻声的念到。 “王妃?” “什么王妃?” 对于当时的自己来说还是挺可怕的! 一座奢侈舒适而又不显俗气的府邸内,男子气愤将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 男子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武功深不可测,温文尔雅,他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本王要是发现事实发生的跟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有偏差,可别怪我不客气,你别说没听闻过我的脾气。” 底下跪着的家奴瑟瑟发抖的伏在地上。 “王……王爷,奴才确实是不敢撒谎,有人揭了告示来到我们王府,说是看见了王妃在街上掀裙子骂人。那人还说……说……” 男子姣好的面庞中又闪过一丝不悦。 “说什么了……吞吞吐吐的!有话不妨直说。” 家奴将头低的更加低了。 “是是是!那人还说看见王妃穿着奇怪的衣服,披头散发的在街上到处走乱走,还谩骂了一些妇人。王爷也是知道的这些乡井妇人以讹传讹的本事最是厉害了,现在街坊都已经传开了,这对王府的声誉已经受到了影响啊,王爷您得赶紧想办法解决。” 英俊男子将手中的书往旁边一扔。 这就是江楚歌以后的夫君了! “好哇,这几日本王不教训她,一日又一日的给本王出幺蛾子,净闹一些让王府丢人的事情。看我这次把她抓回来怎么让她长记性!” “太子那边本就对王府虎视耽耽,这已经够让我焦头烂额的!她还真是不让我省心一刻。” “带我去见那个揭告示的人!” 一旁的家奴立马起身带着他来到了偏厅见那个卖烧饼的小哥。 男子开门见山。 “就是你看见了王妃在街上吗?告诉我地址在哪里,我要过去。” 卖烧饼的小哥立马行了跪拜之礼。 “禀告王爷,确实是的,我看见王府贴了告示寻找王妃,所以我看见王妃的行踪遍立马来汇报消息了。” 男子点点头,直接让烧饼小哥带路。 而此时此刻的江楚歌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悄悄的降临,她把弄着手中的折扇一直没有头绪。 江楚歌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闭上了眼睛,仔细回忆着之前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嘴巴惊诧的张大,呈现出一个一个鸡蛋型,眼里满是诧异 莫非…… “莫非自己穿越了?不会吧,这种和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情节,居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那自己的穿越会不会跟这把突然出现的折扇有关系?” “还是先想想怎么回去吧。毕竟在这里一分钱都没有,怎么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江楚歌正想把前后这些断断续续的线索连在一起,想一想这件事情究竟是个什么路子的时候,一辆马车出现在自己面前,马车的装饰极尽奢华,仿佛挂着钻石和金银珠宝在上面一样! 江楚歌不得不感叹这里面坐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估计是个有钱的大地主。惹不得惹不得!于是她往旁边退让了一些,以免让马车不小心撞上自己。 当她退让到街道的一旁把弄着手中的折扇的时候,马车却在旁边停了下来,江楚歌正好奇是怎么回事便抬头看了看马车! 这时候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男子。 让江楚歌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自己还能亲眼见这种画里才有的美男子啊! 真是世间少有的绝美人儿啊~ 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简直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他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秋天的落叶不经意的缭绕在他的周围,不时的落在他的发带上,如此的美丽,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 这满脸的胶原蛋白嫩得像块豆腐一样的绝美脸庞,高挺的鼻子更不用说了,性感的唇,天啊,帅哥,这绝对是个帅哥。 看来这穿越也不错,还能看见古画里的美男子。 秦影看着江楚歌这莫名其妙的神态有些奇怪。 看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时候的秦影又怎么会意识到这个长相好看的仙男子居然是自己的夫君 她穿着这奇奇怪怪的衣服在街上乱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不喜欢这个王妃,但是名义上毕竟是自己的明媒正娶的发妻,秦影也不好当街发作。 随即江楚歌摇了摇头,她随意的整理了前几天刚烫的刘海准备走人。 虽然这个人非常好看,也是个大帅哥,但是眼神里面却透露出一股冷漠,这样的人不适合自己还是算了,少接触为好,还是想想怎么回家吧。 现在可真幸福! 江楚歌刚跨出第一步,却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给拉住了,她转身一看这个绝美的人儿居然拽着自己的手腕,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虽然脸上一脸笑意,但是眼神里却还是透露出那一股冷漠。 “王妃,你这还想去哪呀?本王的亲自来接你了,你啊你!闹点小脾气,这个时候也应该回家了吧,饿着肚子可不好,还非要是饿瘦的,本人该心疼了。” “出来的时候已经让府里给你带着你最喜欢吃的糕点了。再不回家就要凉了哦。” 江楚歌感受到这人或者自己手腕的力度越来越重了,他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眼睛,旁人眼里好像如胶似漆的眼神,而自己却感受到了他在向自己传达一种什么意思,可是自己并不懂。 江楚歌当时便慌了,难道电视剧里面那些强抢民女的情节都是真的不会自己今天第一天来这个地方就碰上这样的事情吧,被人拐卖到青楼? 没想到这个人人模狗样的,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江楚歌立即大喊! 现在想想那时候两个的恩怨情仇多么尴尬! “救命啊!拐卖良家妇女啦,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各位邻里街访的救救我好不好?我个小女子第一次来到你们这个地方就这么被人拐卖了,这个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我卖到青楼的那个地方去?有没有英雄好汉出来英雄救人了。” 当街的百姓有谁不认识堂堂六王爷。 这时候谁还敢做声,而且大家也都知道此事,王爷拽着的女子正是王爷一个月之前明媒正娶的发妻呀,丞相府嫡女。 估计是小两口闹的什么脾气吧,刚刚王妃披头散发的他们都没认出来,而且还穿着奇怪的衣服这一回家脸露出来之后大家都认清楚了,这是京城第一才女六王妃啊!刚刚那几个造谣生事的乡间妇人,早已不知到去了哪里。 都听闻六王爷生性暴躁,驰骋战场多年,杀人如麻,谁都不敢惹。 谁知道后来这个男人爱他如命 看着江楚歌挣扎的模样,钟离陌皱了皱眉头,一记手刀便落在了江楚歌的后颈,随即耳边便没那么聒噪了!他将江楚歌抱了起来直接上课马车。 秦影向旁边的家奴使了个眼神。 家奴立马心领神会。 “大家都散了吧,今日王妃心情不佳,与王爷发生了一点争执,王爷现在已经把王妃哄好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大家也不要到处乱说,你们也是知道王府的手段的,如果被王爷知道这些事情传入了丞相的耳朵里……后果你们可想而知。” 说完家奴并驾驶着马车往王府的方向走去,大家也就散了,毕竟六王爷的脾气性子是谁都不敢惹的。 马车一路颠簸,江楚歌根本就没有坐过马车,在不停的剧烈摇晃之下她便醒了了。 第627章 悲愤不已 她一醒来便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 刚刚那个大帅哥就坐在自己旁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十分钟之前还将自己抱在怀里喊着王妃,还说什么,家里做了桂花糕,再不回家吃就凉了。 那么温文尔雅,解人意又体贴的帅哥怎么突然变成了旁边这个一言不发,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透露出冷漠的人,这变脸变的也太快了。 看着江楚歌醒了,旁边的男子轻轻的撇了一眼。 “醒了?” 不等江楚歌回答男子继续说道。 “你可真行,时不时就想制造机会给我脸上抹黑是吧!你不是想嫁给我吗?这么多年了,处心积虑终于在一个月之前嫁给了我,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怎么今天还上演一出离家出走呢?之前不管我怎么冷落你,你在王府的众人面前不都是一脸笑意的人迎合我吗?” “今天演这么一出是想变个口味吗?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父亲是当朝宰相的份上,我根本就不会去娶你,我看看你也有一些利用价值我才答应的。反正我心里面也没有心仪的女孩子,娶谁不是娶了。你也是一样!” “而且我们之前也说好了,在大家面前还是要做做戏的。毕竟你自己求你父亲让他去跟皇上赐的婚,我们感情不好的话你父亲脸上也不光彩,我这边呢也会有影响,所以我们各取所需,你也如愿以偿的嫁给了我,为了各自的利益和你父亲脸上有光,我们说好了在众人面前不表露真实的情感做做戏就好。” “因为别指望着我会真的喜欢上你,不管你怎么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喜欢你,这辈子都是。” 江楚歌听到这里一脸黑线。 她根本就听不懂这个男的到底在说什么呀?他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自己交代些什么呢?完全听不懂她要表达的意思好吗?什么叫跟自己事先说好了,可是今天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你有毛病吧?我今天明明第一次见你,你跟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一句都听不懂,什么叫做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会喜欢我,我还不会喜欢你呢。好像谁求着你喜欢我一样,本姑娘年轻貌美的,虽然你长得还有几分姿色,莫非你觉得我缺了你就活不下去?” 秦影听完江楚歌的话脸上很明显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奇怪,怎么今天她突然跟变了性子一样?以前的她怎么敢这么和自己大呼小叫,这种种奇怪的地方都解释不通。 莫非又是使的什么新花样让自己注意到她? 钟离陌捏着她的下巴。 “我说了,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徒劳。别再把心思花在这些没用的地方上面,与其这样还不如想想找什么样的借口和离的好。” 第二天天还没亮,天边才微微泛白,便有人推开了柴房的门。 “小姐小姐!赶紧起来沐浴更衣了,今天要回相府的,你还记得吗?” 江楚歌一把推开了乔儿的手。 “诗诗,今天不是周末吗?你还不让我睡个懒觉?不用去陪你男朋友了吗?还过来叫我起床,你别烦我,该干嘛干嘛去,今天谁也别想叫我起来,我睡的正舒服呢。” 乔儿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自家小姐在说什么。 在乔儿的不断的叫醒服务之下,江楚歌终于有了一些意识,她微微睁眼一看看。 江楚歌越想越乱,还有些头疼了! “乔儿?” 看着乔儿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疑惑的样子,心想。 自己刚刚不会是说错了什么话吧,算了还是先起床。 天色微微的亮,江楚歌跟随着乔儿从柴房里走了出来,这才让她真正的看见这座府邸的豪华错综复杂而又奢侈的房间,无时无刻不宣示着这家主人的地位。 想到这家主人居然是那个臭屁王爷便不得不两眼一翻,不想再去想这个人! 正好,洗个澡也好,昨天感觉自己都馊了!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繁琐的程序下来之后才结束,江楚歌以前没觉得洗澡是一件这么麻烦的事情,各种各样样的程序轮番上阵! 最后她站在铜镜面前由乔儿为她完成最后的梳妆,左看右看,168的身材,本就高挑比例完美的身材,再加上这一身鹅黄色的长裙显得格外好看。 就连乔儿也忍不住拍手赞叹。 “小姐真好看,怪不得从记事起小姐就被封为京城第一美人。” 江楚歌笑了笑,那是!不过她总觉得还有不完美的地方,到底是哪里不完美呢? 有了! “乔儿!换一件衣服,虽然这件裙子好看,但是我不想穿这么素的衣服,我要穿那种暗黑系列的,最好是黑色跟红色结合起来,上面还有好看的绣花的那种。” 乔儿有些犹豫。 “小姐你以前最爱这些素一点的衣服了,各种打扮也都偏浅色的,家里面准备的那种颜色的衣服实在不多,都是这种素一些的衣服。” “我知道有是有一件衣服,是以前夫人在世的时候为你绣的,那颜色便是喜庆的红色。 再加一点暗色的搭配,我也觉得很好看,可是夫人去世以后,小姐你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了,小姐今天要试试吗?” 那个时候的江楚歌毫不犹豫。 “试!怎么不试,今天不是回娘家去看看吗?要是不穿上这身衣服,估计那一家子人都快忘了我娘了,我今天就是要回去告诉他们,有些人不管嫁进家里面多久,终究还是妾室!我娘的地位在我爹心中谁都不能代替。” 过了一会儿,在乔儿的帮助下,这一身衣服就穿上了,江楚歌不得不感叹这古代的人穿衣服还真是麻烦,难怪那些大家闺秀穿衣服都需要旁边的丫鬟帮忙。 就一个人穿的话,自己还不知道得穿多久,得从早上穿到晚上穿到天黑哟。 乔儿的眼里不再是简单的觉得好看,而是变成了惊叹的目光。 江楚歌望着铜镜,有些满意的弄了弄裙摆,之前那一套鹅黄色的长裙,虽然尽显淑女本色,人看起来非常小家碧玉,温文小巧! 想到这里门口有人敲门了。 江楚歌不得不又装回失忆的样子! 又想起那时候的事情。 看见这一幕秦墨莫真的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妮子居然叫自己狗屁王爷在这座京城里面,自己好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居然在她眼里成了个狗屁王爷。 不过看着她这握拳的姿势,虽然看不出来是哪门哪派的什么章法或拳式。 是秦影明白,这只不过是她在装腔作势罢了,如果真的打起来这傻丫头估计接不住自己一掌,看在她这么可爱的份上,就继续逗逗她好了。 “现在怎么这么凶?刚刚在街上的时候不还说王爷有多么多么的宠你吗?王爷跟你感情有多么多么的好。” 听到秦影的回答江楚歌立马就红了脸,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害羞而红了脸,还是因为气愤这个大男人,居然偷听自己说话而红了脸。 “你……你居然看着我闹笑话,也不出来帮我,非得在最后关头才出来,我都快把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难道你这个人就是这么给别人当夫君的吗,亏你们这个时代还说什么夫君就是女人的半边天,我看根本就不是这。” “我们这个时代?” 方影眯起眼睛凑近江楚歌的脸,两个人都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江楚歌心想可千万不能让秦影起了疑心。 “啊……我……我是说,我是说你们这个京城!” 秦影依旧不依不饶。 “我们京城?难道你不是京城人士吗?你江大小姐不是从小就在京城长大吗?今天说这话怎么怪怪?” 江楚歌害怕自己越说越糊涂,让别人起了疑心,于是赶忙把对面的人给推开了,自己跑到一旁去也不理会他。 但此时此刻,江楚歌不知道的是秦影对江楚歌的好奇心越来越强了。 秦影之前让阿离去调查的事情到现在也没有结果,估计因为太子那边的事情给耽搁了吧,或许再过几天就能知道那天江楚歌出去之后到底遇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她才会变成现在这幅古怪的模样。 跟之前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 之前的江楚歌是相府的嫡女,京城第一美人,性子温婉,是典型的大家闺秀中的典范。一颦一笑都会京城的一些小姐一些花魁或妇人效仿,至于这种脏话。 这种泼妇的气质怎么可能会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这一切事情联系在一起,不管秦影怎么想也想不通是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有如此大的改变,而且从她的言语之中仿佛能听一些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的词汇,或者会提到一些秦影不知道的地方。 在这个世界上秦影虽然不是什么数一数二大学者,但却也算是博学多才,去打仗的时候去过的地方也有很多,但是却没有一个地方与江楚歌嘴里面不经意间说出的地名相似的。 心大的江楚歌当然没有发现秦影已经有些怀疑自己了。 她还以为秦影在想别的事情呢? 她现在已经也会好奇的是秦影把自己带来这个地方干嘛,虽然这里风景优美,但是他们两个也没熟到那种可以在同一个地方欣赏美景的地步吧。 “有什么事情赶紧说,也不必把我带到这样的地方来,什么地方不能谈事情,你把我当成这个地方来,总像人家那种小两口谈情说爱一样,我们两个的感情还没有熟到那个地步吧。” 在江楚歌的意识还没转过弯来,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个前主的身份江楚歌,而江楚歌则是秦影的妻子,大家研里面的一对夫妻在郊外散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果然,秦影走过来搂住江楚歌的腰。 “王妃!你说什么呢?” “什么叫做我们两个人的感情还没有到跟别人家小两口谈情说爱的地步?我希望你意识到一个问题,你现在是本王的女人,你跟本王是夫妻,虽然咱们俩还没有夫妻之实,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不介意今天晚上就……” 听着秦影治痞里痞气的语气,江楚歌一把把他推开了,这个人看着人模狗样的在别人面前是个翩翩君子。 第628章 始料不及 没想到居然在私下里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要是被那些京城里恨不得嫁进王府做妾的贵族小姐看到了岂不是笑掉大牙。 她们心心念念的男神居然是个下流之人。 虽然江楚歌也很喜欢帅哥,但是对于他这种下流的言论,江楚歌可是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谁要跟你有夫妻之实,我警告你,别再说这样子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遍别人以为你长得一副好皮囊就可以随意跟别人开这种玩笑,我告诉你本小姐我就是不吃这一套。” 江楚歌说完白了一眼,不再理他。 不知怎么的,秦君莫觉得她这样子的脾性越来越有意思。 “什么叫做一副好皮囊?本王爷我相貌堂堂的本就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了,我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说正事的,要不然等你跟我斗嘴正事都没时间说了。” 江楚歌转念一想,她就自己过来,确实有事情要说吧,要不然为什么要挑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如果只是为了跟自己斗嘴的话,根本就不用来这里直接回王府也可以呀,如果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话,那么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我量你把我撸到这里来也不是什么闲情逸致,想要赏赏风情吧,一定是有事情要找我,那你说吧。” 秦影收起刚刚玩笑的神情,立马严肃了起来,这样认真的模样更让人心动几分。 “你不觉得事情很奇怪吗? 你今天一回王府就出了那档子事情,其实我早就听说了,等我赶到王府的时候,看见你和乔儿匆匆的从王府跑了出去,我便尾随其后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全过程我也看到了,我一直觉得事情不对!几个妇道人家怎么有胆量对付我们六王府。一定是有人怂恿她们几人给了她们一些好处。” “好在我六王爷的王妃也不是吃素的,三两下就问了出来,果然是受人指使所以才给我们六王府泼脏水,想必这背后之人也是权势过大,所以才敢跟王府邸!那么你知不知道是谁做的。” 江楚歌听着秦君莫难得夸一夸自己,可是现在不是骄傲的时候,确实秦君莫提出来的也不无道理,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撑腰,所以那几个百姓才敢散播对六王妃不利的谣言,如果六王妃被人骂不检点的话,那么王府肯定也会受到影响,传到皇上耳朵里更是大事! 江楚歌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会不会是我那姨娘跟妹妹做的?你也知道,昨天在相府的时候,因为不小心弄倒了那一碗汤,所以妹妹被父亲责罚了,会不会心怀恨意所以才对我进行报复,我和我妹妹本来就不对付,再加上这一回事,她心里面肯定更加恨我了,这也像是她的出事风格。阴险狡诈,巴不得置人于死地!” 秦影凑近江楚歌的脸。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存心戏弄人家,人家怎么会对你心怀恨意要对你进行报复,还说买了人在市井散播你的谣言,你知不知道你的地位,你的身份是我六王爷的王妃是皇亲贵胄。” 江楚歌往后退了一步,因为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自己脸上的毛孔都能感受到他呼吸的频率。 “你……怎么知道的?” 秦影别过脸去。 “你是不是傻?我去扶你的时候你的手都是冰凉的,虽然手上有汤渍,但一看就是从地上糊到手上去的。你的妹妹就不一样了,那手被烫得跟猪蹄一样又红又肿的,也难怪人家跟你生气!” 不过那江楚歌好歹也是相府的二小姐不至于因为这件事情就跑到大街上抛头露面,不惜付出一切代价,想要人教训这傻丫头吧。 江楚歌不至于这么没脑子,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她受人唆使,一定有人在她旁边煽风点火,跟那个在小巷子里面收买妇人的那个中年男子一定脱不了干系。 江楚歌折腾了这么一上午心里面也不想再去考虑这些事情了,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江楚歌敢再找上门来,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管她是出什么招,江楚歌都不害怕,倒也不是害怕江楚歌觊觎自己王妃的位置和秦影妻子的位置,只不过江楚歌要为前主江楚歌讨回一个公道罢了。 江楚歌现在的心里只想吃很多很多好吃的,只想回府就睡觉,不想在这荒郊野岭的跟秦影探讨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什么事情不能等吃饱喝足了之后再一起来讨论,非得现在饿着肚子在这里说。 “我们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回去? 再说我现在肚子很饿,整个人也很累,我在相府跟江楚歌斗志斗勇也就算了,刚刚回府还没来得及想完我的事情! 乔儿就匆匆忙忙深色慌张地走了进来跟我说了今天的事情。 紧接着着我又去街上处理那些事情,你在后面看着你也不帮我,让我一个人抛投露面的,站在那大街上跟别人对质。怎么说你在名义上也是我的夫君啊,你就看着自己的娘子在街上被人欺负。” 秦影笑了笑。 “你现在想起来我是你的夫君了,刚刚不是还强词夺理吗?我看你只要在发生了困难或者是自己招架不住了的时候,才会觉得我是你的夫君。不过我觉得你那泼妇似的口才也把她们骂的够呛了,也不见得是谁吃亏了,我倒觉得她们一个个跪在你面前,她们才吃亏了呢。” 江楚歌从小就伶牙俐齿,从来没有在口才上面吃过亏,但是今天自己居然说不过他!这怎么行?江楚歌正想着怎么样反驳他的时候,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我警告你……不许……” 话音未落~ “咕噜……咕噜……” 越想越头疼 看着他这个模样,秦君莫立马转过头来,以免自己忍不住笑出来的模样被他看见,在这样的情况下,可不能在这个小丫头面前失了自己冷漠的形象! 要不然以后想镇住她可就不容易了。 江楚歌也是一脸的尴尬,怎么这个时候肚子叫了起来。 她心想: 我知道你很饿,但是你能不能忍一忍,能不能当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你在叫?现在这个大魔头还真在旁边了,完了完了一定被他听见了,希望他没听见才是啊,真的是太没面子了,想找个地方钻下去。 江楚歌为了缓解尴尬,只好说先开口说话。 “嗯……那个……事情就先这样子吧,反正着急也找不到幕后主使的人,还不如先回家好生歇息休养精神了,再来谈论这些事情,你看怎么样王爷?” 秦影看到她难得这么乖巧的模样,而且确实也是肚子饿了,她匆匆忙忙就被叫出来了,估计还没来得及吃饭,现在当务之急是回王府让这个丫头填饱肚子才是。 秦影与江楚歌回到家里之后便先行去了书房。 他吹了一吹腰间的哨子,阿离便从窗户上出现。 “王爷,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 秦影摇了摇头,其实他也没什么事情吩咐,他只是想知道上次他让阿离去调查的结果怎么样了? “上次我让你查王妃当日出走碰到了什么事情,你去查了没?这也过去了好些时日了,按道理来说应该查到结果了,毕竟你办事的效率我还是知道的。” 阿离行完礼之后便直起了要回答秦君莫的问题。 “我之前没及时向您汇报,是因为我调查到的,并没有发现王妃那日出走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只不过……” 秦影眉头一皱,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不过什么?” “是有什么发现吗?” 阿离点了点头。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特别的发现,上次您又一次冷落了王妃的时候,她一个人伤心欲绝避开了乔儿,一个人走到街上倒也没有碰见什么奇怪的人,但是我打听到有人发现王妃就像魔怔了一样,走进了一家名字叫做聚宝斋的店铺,那家店铺的老板也是个奇怪的人,平常很少能见到他真人,店里都是小伙计在打理。” 秦影从来没有听过这一个叫做聚宝出来的店铺,或许京城那么大店铺又这么多,他没有注意到这些小门小铺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现在王妃居然奇奇怪怪的出现在这家店铺里面,那么他秦影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他一定要好好调查调查这家店铺的底细。 阿离继续说着自己的发现。 “我听到路人说王妃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身上也没有缺胳膊少腿,但是精神状态却像是极为兴奋一样,腰间还别了一把折扇。” 秦影听到这里抬起了眼帘看着阿离。 “折扇?什么折扇?” 阿离怎么会知道那把折扇到底是什么呢?只知道一定是跟王妃进去的那一家店铺有关系,要不然出来为什么腰间就多了一把折扇呢?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毕竟属下也是从别人那里打听到的,当日并未在王妃身边陪同,如果当时暑假在的话,一定不会让王妃去那种不明不白的地方,这也是属下失职的地方。” 阿离一边摇头一边回答秦影的问题。 这个问题他实在是不知道。 困惑的不同样是阿离,还有秦影,他心里面的疑心越来越重,他觉得既然事情跟这一个名叫聚宝斋的店铺有关系,那么或许可以从这家店铺查起应该会有一些新的线索吧。 “这段时间务必给我紧紧的盯住这一间聚宝斋,这件事情这么重要,你怎么不提前来向我汇报?” 秦影眉与间有些生气,毕竟阿离是他的心腹,不管有什么事情他早已吩咐过,一定要回来及时禀报的。 虽然阿离没有在当日跟在江楚歌的身边是阿离的失职,因为江楚歌嫁进王府的那一日起秦影就吩咐阿离:如果在平常自己没有给阿离吩咐其他的事情的时候,阿离就得跟在江楚歌的身边时刻保护她的安全。 虽然秦影对江楚歌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但是江楚歌嫁进来对秦君陌也是有一定的好处的,因为江仲平是当朝宰相,更是昔日先帝身边的重臣的。 江仲平在朝野上面还是对秦影有一定的帮助,秦君莫一直对江楚歌心存歉意,毕竟自己把她娶进府,在一定程度上面是利用了她和她父亲的关系,他害怕江楚歌遭到太子的报复,才让阿离紧紧地跟着江楚歌不能让她受到伤害的。 第629章 希望如此 不过当日的事情也不能怪阿离! 难过的事更多! 秦影那一日意识到江楚歌对自己的感情越来越深了,秦影害怕到了自己跟太子对峙的那一天,江楚歌会因为对自己的深情而不愿离去,跟在自己身边只会遭殃,或许还会连累他的家人连累江仲平。 秦君羡不想看到那一日,所以就跟江楚歌挑明了关系,并直接告诉她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爱上她的,江楚歌的前主江楚歌苦守了那么多年,终于嫁进了王府,可等来的却是秦影这样的一句话,她自然伤心不已,离家出走了,当是阿离正在外面执行任务,也还没来得及找到江楚歌的踪迹便出了后面的事! 那个时候的江楚歌本就是大家闺秀,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顶多也就是受到姨娘和妹妹的欺负。 对于儿女情长这些事情,她这辈子认定了秦影,怎么会轻易改变心意,轻易离他而去,而自己千辛万苦嫁进王府,以为熬出头了,能跟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白头偕老相夫教子,可没想到等了这么久,却等到秦影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像江楚歌这样的大家闺秀怎能受如此屈辱和打击,自然就会想不开。 或许说从理论上看,也许就是当日的江楚歌心痛不已,悲伤欲绝才合和21世纪同样伤心不已,愤愤不平的江楚歌互换了身体,虽然从本质上看两个人的身体也是一模一样的,但是这毕竟两个人所经历的不同,两人的性格也不一样。 此时此刻的秦影和阿离在书房里面也摸不着头脑。 两人也不知道如何下手,现在只知道一个叫做聚宝斋的地方,所以秦影决定去探一探这个地方。 秦影也不知道地址在哪里,所以自然是阿离陪同一起去! 阿离这些年跟着秦影,一直忠心耿耿。 也时刻护在周围保证他的安全。但是自从江楚歌嫁进王府以后,阿离便被安排去保护江楚歌,秦影武功高强,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能是他的对手,有没有阿离的保护都是一样的,阿离的办事效率依然非常的高,所以变成了秦影多年的心腹。 只不过阿离在江楚歌身边起的作用就不一样了,这样的安排能让秦去莫感到心安,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心安究竟是因为对江仲平一家感到歉意。 还是因为真的不想让江楚歌出事。 越是太多的事情堆积的太多的! 这些事情秦影想不明白?难道阿离还想不明白吗? 秦君莫对江楚歌的感情在这节日好像变得不正常了,之前秦君莫一直和江楚歌保持着距离。 阿离心想,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王妃回来之后变了性子一样,王爷对王妃的事情就格外的上心了,在以前王爷也只是吩咐自己跟在王菲身边,别让她出现什么危及性命的事情,别让太子和三王爷那边的人接触她。 而现在却连王妃出去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一一细查。 阿离一直陪着龙在秦君陌的左右已经这么多年了,他深刻的明白自家的王爷一心都是为了百姓好出去打架也是为了平定边疆的匪冦,让内陆的百姓能过上平静安宁的生活,回到京城之后也一直担心这天灾人祸会使百姓流离。 江楚歌又想到自己一路过来受的苦! “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有人散播谣言,说王妃平日里不检点,有红杏出墙的嫌疑,所以他们认为王妃私通之人就是那聚宝斋的老板,要不然为什么从家里离家出走之后变神经恍惚的走进了聚宝斋,从聚宝斋里面出来,腰间却多了一把折扇,然后再神奇恍惚的走进巷子里面就昏倒了。” 秦影不知道从何时起,拳头已经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指节发白面无表情的他看起来有些可怕,没有了之前那翩翩公子的气度,眼神里面全是愤怒,虽然他隐藏的够好,表面上看起来毫无波澜,如沐春风给人一种儒雅书生的感觉。 但是只有阿离知道现在的秦影心里面正在燃烧着一团熊熊大火,而这团大火的引发点就是这家名作聚宝斋的店铺,这一家店铺的老板。 “行了!后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那些事情谣言你就帮我去处理一下吧,我不想再听到这些谣言了,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只不过有人拿这件事情来恶意给我王府抹黑罢了。 是谁看我王府不顺眼,我心里面清楚得很!” “你帮我去查一查那一把折扇去了哪里?以及这几日王妃的动向你都给我看清楚了,如果王妃又去聚宝斋了,你一定要告诉我第一时间通知我,如果真是别人说的那样子,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秦影吩咐完以后便摆摆手让阿离下去了,秦影一个人背着手站在房间的窗户旁,望着窗户外面一片葱葱郁郁的景色,他在心里面禁不住问自己: 难道我真的有这么差吗?难道你真的因为我生气而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你可知道我做这些的良苦用心? 我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要继续调查下去,如果调查出来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我又该如何? 我的六王妃啊六王妃,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傍晚时分,秦影处理完手中的公务之后便出门去了,阿离站在房顶上看着秦影的去向便知道他去了哪里,阿离有个习惯喜欢站在屋顶的房檐上,俯瞰着府里的一切,这样子能方便观察到个个厢房的动态,以防有歹人潜入府内做些不轨之事。 也为了听从王爷的吩咐,更好地保护王妃。 秦影在街上踱步着不知道为什么距离那所谓的聚宝斋越近自己的心里就越忐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自己当年在战场上驰骋多年都都没有害怕过,现在却这么紧张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呢? 是不是害怕走进那家聚宝斋时候看到里面的老板风度翩翩器宇不凡? 真让王妃心动了还是怎么的,如果真是这样子的话,自己也不能怪王妃吧,毕竟她嫁入王府以来自己就有没有给过她好脸色,从来没有给过她一句温柔一句问候,量这个女人是天仙下凡心态极好也会伤心的。 如果事情真如涉警传闻的一样,自己绝对不会伤害王妃一分一毫,但是这个聚宝斋的老板就一定得死在自己的剑下! 秦影想到这里握紧了手中的拳头,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他似乎想急于去求证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很想从聚宝斋的老板的口中得知,他跟王妃到底有没有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如果有的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从那一日王妃离家出走之日就已经开始了! 但是秦君陌心底的一个声音在呼喊着希望从那老板口中得知他跟王妃并没有任何不雅的关系,只不过是平常的生意往来罢了,毕竟聚宝斋也算是一个古玩店,有很多女孩子家的首饰和衣服,王妃喜欢这种地方也不足为奇,现在秦影只期待的是这样的结果。 他心想。 这样的王妃还是完整的,还是自己的王妃。 如果不是…… 他今天定要血洗那聚宝斋,不管天下人如何判定他这个王爷是不是失心疯,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他都要让聚宝斋里的人都付出代价。 他是整个京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他可以心慈手软,可以用自己的俸禄开设粥棚,施舍流民,也可以心怀百姓,为江山社稷为记得父王分忧解,难为百姓谋得一个安静和平的生活。 但是也可以心狠手辣,不讲道理,也可以采取极端的方式杀掉自己恨的人,如果那聚宝斋的老板终究是对王妃情投意合做出了不吃芝士可别怪她,秦影不客气。 秦君陌快步来到了聚宝斋的门前,这个店面并不明显藏在巷子里,也难怪他在京城生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如此隐秘的地点却开了个古玩店,看着门庭冷落似乎也没有什么人来。 秦影将手中的弯刀收进了袖子里,踱步走了进去。 里面的店小二一看就是会看人眼色的,见着眼前这位翩翩公子走了进来,便立马从柜台里出来跑到秦影的面前招呼,他打量着秦影全身上下。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 秦影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 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他一人独自坐在聚宝斋的大厅,也不够前面店小二的招呼儿,店小二看着她的衣着和气质就明白这个人来头不小,也许是自己招架不住,但是现在掌柜又不在家里面,那自己该怎么办呢?万一得罪了这个人可不好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是个有背景的人。 今天看着他来势汹汹的样子,看来是不好对付了,这个人该不会是来闹事的吧?但是店小二秉着有生意还是要做的原则,走到了秦影的面前,万一秦影真的是来做生意的人呢? “我看这位公子仪表堂堂,气度不凡,想必来我们聚宝斋也是想要谋求一件宝物吧,要不我领着公子到处看看。” 秦影也不说话,看着眼前不断招呼着自己的店小二,他默默地站起了身子,也算是默认了店小二的提议。 “公子这边看!这些个东西都是我们店新进的一些玩物,我看公子这气度和衣着打扮想必也看不起起这些小玩小物的,我领着公子往内庭走走。” 秦影不说话,只得跟着店小二。 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打探清楚这家店到底是什么来头,而这家店的掌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与自家的王妃又有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王妃那日偏偏就进了这一家聚宝斋而没有进其他的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越往里面走,一股阴冷神秘的气质就扑面而来。 你显然秦影虽然从小在京城长大,但是他确实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京城居然还有秦影不知道的地方,虽然隐藏在这个小巷子里,但是十多年来都没有被自己发现,却也是不简单。 第630章 正当关系 店小二一边走一边介绍着两旁的古玩,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旁边的古玩被玻璃架框在走廊的两边外面都有铜锁,紧紧的把玻璃柜给锁住,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文物的安全,又不影响走过这条走廊的人,欣赏他这一招实在是妙啊,果然这个店铺的掌柜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这让秦影的心也紧了一下! 他跟随着店小二的脚步走到了内庭,内庭的装饰与外庭完全不一样,这里仿佛像是一个新打开的世界。 第十五章 秦影跟在店小二的身后左顾右盼一看就不像是并到店里来名什么好玩的东西的一看就是来寻人的店! 小二跟着自家掌柜这么多年这人情世故也学会了很多,也学会了怎么观察人,他一看秦影的特点就知道这个人来头不简单,而且来自家店里根本就不是来寻找什么玩物的,或许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转了几圈之后,秦影依旧没有挑选到自己心仪的东西,而且他的本意也不是来挑选东西的,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做个样子总要挑个东西走出这个门。 店小二无奈之下把他带到了内庭的最后一个包厢。 “我看公子转了几圈,依旧没有挑到自己喜欢的玩物,看来我们这小店公子怕是瞧不上了,如果不拿出镇店之宝的话,怕是会让公子失望这一次出行。” “公子请随我来我们这内庭最后一个包厢可都是一些稀奇玩意,想必公子一定能挑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秦君莫扇了扇手中的扇子,便跟着店小二走了进去,他想看看这最后一个包厢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或者那所谓的掌柜就藏在这最后一个包厢吗? 店小二开了门之后,秦影的视线也随着他开门的动作进入到这最后一个包厢里面,这个包厢非常的特别,令人奇怪的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一览无遗,进去便是四面徒壁,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压着心中的好奇,并没有把话问出口,他只觉得这个店小二也不简单,这样子推想下来那么这一家的掌柜绝对不是个小人物! 店小二不管秦影问不问,自顾自的介绍到。 “公子,你可别看我们这类题的最后一个包厢进来涩面墙壁黑漆漆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你可没看出它其中的玄机,我们这边只有像您这样的大顾客才能进来,我看您衣着华丽。 想必也不是什么小人物,我们秉着有生意一定要做的原则,所以才让您见识到了我们这那点最后一个包厢的奥秘。” 秦影依旧不说话,四处打量着这一个小小的房间,只能站下五六个人的房间,非常非常的拥挤,不知道这里面究竟能长效什么东西,只见店小二轻轻地走到一个烛台后面波动了一个烛台中的开关,结果一扇黑漆漆的门就打开了,里面是一个长长的通道。 店小二拿着手中的蜡烛带头走了进去,越往里面走,旁边的灯笼就越多,也就逐渐明亮了起来,店小二掐灭了手中的蜡烛,旁边的过道也越来越狭窄,最终两个人来到了一个真正的房间面前,店小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这才让秦影大吃一惊。 以前的事情是以前 这里面的配置和玩物完全不低于皇宫里的奢华程度与其说是奢华,倒不如说是稀奇,很多东西即使他身为王爷也没有见过,这几年以来自己的国家越来越强盛,有很多小国来进贡的东西也算稀奇古怪,是他们这边的人都没有见过的,可是进入了这个小房间之后没想到这里面还藏着这么多玩物。 秦影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很多东西我都没有见过,在下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从小就是京城人士在京城长大,这些东西可不像是我们这边的,里面这也少不了很多名贵的药材吧。你看这田七,这雪莲,这人参的个头根本就不像是我们这边能种植和培育出来的,所以我断定这些东西应该不是我们经常和内陆本土的东西。” 店小二果然没看错人,这个公子一进来就知道这些东西不是出自京城,而是从别的地方弄来的。 一般的有钱的富家公子来到这家店铺都会被那些金银珠宝所吸引。 第一眼肯定放在那些珠宝玉器上面,但是这家公子刚刚一进来第一眼看过去的居然是一些给人治病用的药材,这就说明这个公子的性子与其他的富家公子不一样。 都是一些以前的事情了! 他来到这里,想必不是为倒卖这些东西赚取一些钱财。 她还天天在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己下朝回来之后还帮自己亲自下厨做一些解乏的小吃食。 即使出门之后也会有阿离跟着,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正是因为那一次阿离没有跟着江楚歌,结果才出了事情,回来之后江楚歌便变了模样。 秦影今日来一方面是为了证实要亲口质问那掌柜的和自家王妃到底有没有不正当的关系? 如果有的话他便要这整个聚宝斋给王府的清誉陪葬。 如果没有的话,那他也要调查清楚,为什么江楚歌从这一家聚宝斋出来之后腰间却多了一把折扇,这是定情信物还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拿到了这把折扇之后,江楚歌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神情张扬,性子泼辣并且嚣张跋扈。 以前的她可完全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之前的江楚歌就宛如另外一个林黛玉。 身子柔弱,常年因为受到姨娘和妹妹的欺负也吃的不怎么好,所以经常面色苍白,没什么气血,人也非常的瘦弱。 好像刮了一阵狂风一吹,人就会倒下去一样。 在家没事的时候就作作画跟乔儿下下棋。 正所谓京城第一美女的琴棋书画可是卓越非凡。 外界都传自己娶到这样的女子作为正妻是福气,她的背后既有江宰相的支持,又有一身的才华。 长得又好看,倾国倾城的女孩子成为了自己妻子,秦影变成了多少达官贵人都羡慕的对象。 秦君陌的优秀以及立下的赫赫战功,以及英俊的相貌也让许多京城的富家小姐官家小姐羡慕江楚歌的运气。 在外人看来两个人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 但是只有他们两人自己才知道,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有的只是江楚歌的一厢情愿,秦影让阿离保护她的初衷也只是为了不让她受到这朝野纷争的伤害,毕竟她嫁过来成为了自己的妻子,自己就有责任保住她! 不过这种保护归保护,秦影知道自己对她没有任何的情感,自己让阿离保护她这种行为只是因为对江楚歌心有亏欠,不想让她受到伤害罢了。 她只是一个生活在乱世中的无辜的女人 现在门口的人还在敲门,而江楚歌真的不想出去! 像她这种家教严格的女孩子,从小便被教育三从四德,也不至于会和人私通,毕竟江楚歌的感情自从她嫁过来的那一日起,秦影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个女人很爱自己。 也是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竟然一个这样的女人,又怎会与人斯通红杏出墙呢? 但是那一日究竟是什么回事?为什么江楚歌木讷的走进那一家店? 秦影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思绪早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哦,店小二看见秦影驻立在原地迟迟不动脚,便轻轻唤了它一声。 “公子~” “公子直直的盯着前方,想必是看上了什么东西吧。” 店小二秦影发呆的方向看去。 在秦影的视线之内出现了一块宝玉,店小二不知道秦影心里在想什么事情,他的视线固定在那一块宝玉上面,店小二以为是他看上了这件宝物。 那时候的秦影就已经特别爱江楚歌了吧! “这块玉,又称“坚缜细腻”之美玉料质地坚硬缜密,细致而滋润,细粒致密岩石经磨蚀后表面显滑。故称,“坚缜细腻”之美。此处之坚硬是将玉与彩石比较的结果。 旁边那一块玉,也称“温润以泽”之美玉料滚石、卵石呈致密块状,表面为矿物的断口显强油脂光泽,在加上磨蚀成光滑曲面,故呈“温润以泽”之美。” “公子您是看上了这两块玉了嘛?我不得不说公子您还是有眼光的,不是我吹牛在这个房间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绝世无双的,你去外面绝对找不到第二件,如果有些人进来看了一眼可能会心怀叵测的去做一些赝品出来,不过赝品那样的东西也是很难仿的,我们这包厢里面的东西。 即使他们做了一模一样的出来,我也一眼能够鉴定,毕竟我们这里的东西都并非凡物!” 店小二的话不知道是无意中透露还是有意说出来的,秦影并没有心思听他介绍这些玉的由来以及它们的特点,但是最后一句话却是引起了秦影的注意。 “哦?并非凡物是作何解释?” 店小二笑了笑。 比较他过来是有目的的! “并非凡物的意思指的是这些东西非常的稀有,我可没说这这些东西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啊!” 秦影看着他勉强解释的样子,便问道这些东西的来历。 “我刚刚也说了这些东西确实罕见,那我想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作为顾客如果我要买下一件东西的话,它的来历我总可以了解清楚吧?” 店小二摇了摇头。 “这些东西都是我们掌柜的从外地带来的!具体他是从哪里带来的我也不清楚,只不过我知道这些东西非常的难寻,在我们这京城肯定是没有的。 我们掌柜的把他带回来,也只是为了卖给有缘人,如果他觉得你是有缘人的话,可能一两银子或者是一两铜钱就卖给你了。 如果觉得你没有缘分的话你再想要你出十两黄金一箱黄金,我们掌柜的也不一定卖。” 秦君莫把玩着手中的扇子,认真的环顾了一周。 “那你们掌柜的可是一个奇怪的人呢。” “这人天生就好交朋友,不知道有没有幸能见识一下你们掌柜的呢?” 第十七章。 秦影话音刚落,店小二刚刚还一副温和的笑脸介绍着这两块玉的特点,但是听了秦影的来意之后,便立马收起了笑脸。 第631章 名声如何 “来者便是客人,来到我们这里的客人还能是什么呢?找我们的掌柜我倒是很少见,大多数都是想要淘一件宝物回去把玩或者是送朋友的,我不知公子为何要来找我们掌柜。” 看着店小二收起了刚刚那一副做生意的模样立马转变了态度,看来秦影今天不直接表明自己的来意是不能套出什么话来了。 秦影想着与其这样子弯来绕去的,倒不如直接开门见山问一下他那把折扇到底是什么东西? “顺便向他请教一个问题。” 店小二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说完江楚歌仰着头看着窗口,心底对家的思念不断涌上心头...... 她真的不想打开房门出去面对这一切! 都已经是这个情况了江楚歌也不能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出门了! 该要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现在事情有些眉目了没有,总不可能是个平凡百姓都敢绑架六王府的人,把这让我可不是很放心啊,我希望王爷是平常在朝廷里树敌。 可不要牵扯到家人,毕竟我虽然有两个女儿,可是我跟我爱妻就只有这么一个。 我希望王爷将此事重视起来,而且一定要抓到绑架我女儿的歹徒严惩罚起来。” 秦影低下了头,犹豫再三之后还是跟丞相说了一番。 “确实有了已经怀疑的人,但是我不能直接告诉你,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与其问我这么多,倒不如自己想一想这人究竟是谁?或许就是身边的人,这也是说不准的。 如果确实丞相身边的人的话,那么穷巷就要好好思考一下这些问题的严重性了,如果这件事情在发生一次,那也是跟丞相,的疏忽有关,毕竟我不是万能的。即使知道了这个人我也没办法严惩她,这都是碍于您的面子。” 秦影这一句话让丞相陷入了沉思。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事情王爷不如直接挑明了说,何必要这样拐弯抹角的了。 这件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就连沿河出事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大家都瞒着我,你的意思到底是怎么样的?可否点名?” 情况一片焦灼。 秦影笑了笑,其实很多事情点明了就没意思了,如果成像能自己唔清楚那边是极好的,但是丞相看样子也不会联想到她的小女儿竟然是做这种事情的人。 不管怎么样做父亲的都觉得自己的女儿是好的,是善良的。 “”这些事情还让成像自己去查明才是我这个做外人的也不好忘记啊,多说成像是个聪明人,一定能知道本王说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时候下人来通报说是功力已经来了御医了,正准备给王妃看诊。 秦君莫急着要去看书青羡。 “现在运营已经来了,正在给王菲看整,如果成像没事的话,要不就一起过去。” 江仲平虽然心里生气,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现在妍儿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看来秦影还特意去宫里请来了御医,想必也是对妍儿比较好的了,既然如此的话他也不应该再对这件事情斤斤计较,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妍儿的身体修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人来到江楚歌的厢房丞相有些疑惑。 “受老臣斗胆问一句,王爷和妍儿一直都是分房睡吗?你们两个不是夫妻吗?为何要分房睡呢?” 秦影有些尴尬,但是自己又能说什么了,丞相说的也是实话,自己跟江楚歌确实是一直分房睡的,两个人之间非常的无奈,但是也不能改变什么。 两个人的情况升温了以后再考虑那些事情,但是现在现在的情况只能是分房睡了。 被丞相知道了也无可厚非,这件事情想瞒是瞒不住的,毕竟江楚歌嫁入王府以来一直没有怀有身孕。 这件事情也到处都在传言。 “现在也无法解释这些事情,等王妃好了以后我自会和丞相你好好的说一说这个事情,现在的事情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现在情况严峻一些。 我还希望丞相能理解给我一些时间也给严格一些时间,我们两个人一定会找机会好好的跟您说清楚的,而且车丞相啊,即使我不说你这么聪明,也因人应该能猜到一二分。” 御医看准了一会儿之后便来向秦影汇报情况。 “王妃的情况有点糟糕,但不足以微号到性命。或许因为受到了许多的情下,还是要注意的,而且受到了过度的惊吓,难免会影响精神,身体上面都会有一些问题。 还希望王爷多请人照顾好,这王妃修养几天便好了。奴才这就去开几副药来,王爷只要命人煎好每日喂王妃吃下便没有什么大事,王爷也不必太过于担心。” 秦影点点头。 “既是如此那便是极好的。” 丞相一把坐到了床前,看着江楚歌脸上满是伤痕,头发也非常的凌乱,即使有人打理过了也能看的出来她受的苦,连瘦都瘦了很多,颧骨都明显了很多,也没有之前那样的气血了。 丞相握起了江楚歌的手。 “都是爹爹不好,都是爹爹没有保护好,你爹爹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你被绑架了的,如果爹爹早点知道早点想办法,你就不会受这些苦了,你会不会怪爹爹! 你放心!爹爹一定会想办法查查到真凶的,一定会想办法找到那些绑架你,伤害你的人。 要是谁敢伤害我的女儿,我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他,我江仲平的女儿岂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丞相沉默一会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急匆匆地起身了。 “妍儿这边还希望王爷好好的多加照顾我,还有事情便先起身回丞相府了。” 秦影知道丞相似乎应该也猜到了几分,这些事情并不难,在这个京城之中,原本江楚歌本就是个大家闺秀,足不出户的怎么可能会结下仇人,现在情况这么严重,已经被绑架了。 到了这样的地步,两个人只要稍加思考就知道是谁做的,只是丞相不愿意相信吧,怎么会有人歹毒至此,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女儿! 所以丞相决定回去向江楚歌问清楚,如果真是江楚歌的话,丞相也一定会严惩不贷的,去江仲平一介书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也是生气的不行了! 怎么教育出一个这样的女儿?平常刘娥的教育方式也是不对的,但是江仲平对江楚歌和江楚歌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虽然心疼江楚歌一些。 那只是因为她母亲去世得早,所以才心疼她多一些,并没有处处都偏心,没想到还是却害了江楚歌,让江楚歌做出伤害姐姐的这种事情。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猜测。 一切的一切还等丞相回到丞相府之后才能知道。 江仲平在回去的一路上都在默念着千万不要是这样子,情况千万不是这样子。 这样的情况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况,最不想看到两姐妹因为这些事情而伤了和气。 不想伤了和气! 他们原本不应该到这样的地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丞相心里也是难受极了。 秦影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但是没有办法丞相迟早会知道的。 早点知道说不定对他还是有好处的,要不然以后再知道的话会有一种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的感觉,这样子对丞相莫不是一种伤害,如果丞相现在知道了,回去给江楚歌一个警告,这样子说不定江楚歌不会那么胆大妄为。 江楚歌正在厢房里面休息,因为今天的事情自己也吓得够呛呢,结果却被突然告知说。 说是爹爹回来了,有事要急着找她。 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江楚歌被绑架的事情,爹爹应该是不知情的吧,自己这一番被叫过去应该是因为别的事情,所以才被叫过去的。 进门江楚歌便感受到了一股严肃的气氛。 谁知听到的是茶杯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像是父亲故意甩甩的。 “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你此次做错了什么事情,我要你信息将细节讲与我听,如果让我知道你还在说谎的话,那我也保不住你了,别怪我不把你当成女儿,我江仲平的女儿没有像你歹毒的。” 江楚歌一脸委屈立马就哭了出来,她不知道父亲这番脾气究竟是为何,即使是父亲之知道了江楚歌被绑架的事实,那又怎么样?又不知道是自己绑架的江楚歌。 “爹爹一回来便发这么大的脾气,这是为何呢?爹爹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出来吗?非要这样子怪歌儿吗?歌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突然承受父亲这般脾气,心里面难免有些心寒的,父亲倒不如直接说出来好了,以免歌儿受了委屈,心里也不高兴。” 想想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仲平仿佛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你还受委屈,你别装着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吧?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是吗? 你从小跟你那姐姐就不对付,她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跟你争,你却还是不知到收敛一点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一次更是差点就危害到了你姐姐的性命。 你要知道你姐姐出事情了,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即使你也是我的女儿。” 江楚歌简直寒了心,为什么父亲如此偏心?为什么江楚歌出事情就怪她? ,但如果不是江楚歌做的呢,让父亲是不是也会怀疑到他江楚歌的头像去江中平的做法让江楚歌更加先生不满心里面也更加的怨恨江楚歌。 “父亲说这话可真是寒心啊!那父亲又有什么证据说姐姐这次出事跟我有关系。 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动机。 我确实是不喜欢她,但是他现在已经嫁入六王府了,死好活也好跟我都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怎么又会跟她去争什么呢?父亲这般偏心可真是让人难过。” 江楚歌狡辩的能力真的是一流的! 江仲平叹了口气。 “歌儿,你要是跟爹爹说实话,这件事情爹爹一定会想办法跟六王爷还有你姐姐求情的,毕竟她是你的亲姐姐,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而且六王爷也会看在我的面子和你姐姐的面子上,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但是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故事下去的话,我保不准到时候你会吃亏啊。 第632章 万全之策 到时候爹爹也不知道怎么保住你,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江楚歌一直否定一直不肯承认,认这件事情跟自己有关系,这终于惹怒了出众,凭这一会儿刘娥又不在府上,说是出府去烧香拜佛了。 “混账,我吃饭找你来谈话,就是想给你个机会让你跟我说实话,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一而在再而三都不肯交代,你还要我怎么样?如果你再这样子下去的话,我想我也帮不了你了。” “我知道你在抱着侥幸心理,已经有人来向我通报过了,听说是发的时候,你正出现在你姐姐被关押的地方。那你好生跟我解释一下。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难道是出去玩的你别跟我说你出去玩去一个阴暗潮湿荒无人烟的地方去游玩。” 父亲的这一番话使江楚歌哑口无言,这自己倒是真的没有想到怎么会被父亲知道了这个消息呢?父亲只是一届书生,在朝中又没有势力,家中养的几个护卫也只是武功平等,并没有什么高手,怎么会调查到这些事情? 要么就是有人故意让父亲调查到的,也可能是秦君夜的人,秦君夜可不至于陷害自己吧,不过他跟自己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管谁死了或者是谁翻船了,对另一方都没有好处。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自己必须马上要想办法找理由来糊弄过去,如果被爹爹真的知道了,虽然爹爹只是一届书生,但是发起脾气来也还是很可怕的,要是将他们母子赶出了丞相府,那江楚歌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一切还不都便宜了那个江楚歌。 “原来爹爹说的是这个事情啊,三王爷邀请我去他府中游玩,他之前买下了那座山头,在那上面建了一座小房子,听说那里风景优美,三眼角纹隔三差五就会去上一趟,我跟他认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也当我是朋友,所以被邀请我去府上做客。 那一日我也正是知道大致的地址怎么走,但是又没有找到地方,所以在那山路上走来走去别迷了路。,我看到了那间阴暗潮湿的小房子,眼见的天要下雨了,所以我想进去躲躲雨,也不知道里面有人,结果我看见一个黑衣男子在房子旁边转悠,等到那黑衣男子走了以后,我凑到窗户口上去看,没想到姐姐居然被关在里面,我正想救姐姐,这时候六王爷就来了,这一切就是这么的巧合。” 江仲平眉头一皱。 “三王爷?平常你就在家里面看看书下下棋,织织女工弹弹琴的,你为什么会认识三王爷?你们究竟是如何认识的?” 江楚歌虽然知道自己将认识三王爷这件事情说出来不妥父亲肯定会怀疑一些什么的。 但是没办法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不拿出伤亡也来不跟父亲这么解释的话那自己永远都解释不清了要不然自己怎么告诉父亲说自己突然之间出现在那个小木屋里面的。 虽然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我与三王爷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记得去年灯节的时候,我不是跟父亲说了,我要跟府里的小丫头一起去灯节上面游玩吗? 结果三王爷在那边作诗恰巧被歌儿听到了任何感兴趣就过去看了看。 结果是皇上的三皇子,我之前也并不知道的,后来认识了一会儿闲聊。 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他是三王爷,我并不是有意要接触他的。爹爹可得相信我啊!” 又是和以前一样的说辞! 那秦君夜风流成性,江仲平早就听说了,但是怎么会只跟自己的女儿认识。 怕这一次认识不是普通的日碰巧遇见吧,或许那三王爷是有预谋的。 江仲平也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江楚歌主动去找的秦君夜,但是现在这个情况看来,从女儿的口中得知意思就是秦君夜先来找自己的女儿的,两个人闲聊之后成为了朋友。 而秦君夜邀请女儿去山上游玩,可是它是一件女孩子了,又尚未出嫁还深在闺中怎么能撕下去?那山顶上有一个男人见面呢? 不过现在的江仲平只能安慰自己是这样的,如果江楚歌真的是去害江楚歌的,那样江仲平估计会疯掉,两个都是自己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让你好好的呆在府中不要乱走,你去跟那三王爷认识什么,你知道人家是什么人吗?说句大不敬的话,三王爷风流成性,在这朝堂之中根本就没有它的一席之地。 平常跟那些江湖宵小之辈混的熟悉了,身上难免有些江湖气息,你跟他接触太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爹爹的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了,你要是不听我的,那你一意孤行的话。爹爹也不能说什么了。” 江楚歌实在太过于虚伪! “你最好跟爹爹说实话,如果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还不说实话的话,以后肯定会犯下大错的,爹爹还能保护你,如果你犯下了大错,爹爹真的无法保住你了,虽然现在爹爹在朝堂上还是个丞相。 但是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文人的地位所在,全是一些武将间的勾心斗角,而且战争频发,我们这些读书人派上用场的地方越来越少,又不受皇上的器重。 我是因为是先朝的开国大臣,所以现在朝堂上还有我说话的地方,但是久而久之,这时过境迁,你觉得我还能厉害到哪里去?所以爹爹现在给你机会你却不说实话的话,那真的就救不了你了,你要明白这些道理。 江楚歌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不知道丞相其实年纪已经很大了,过几年就要到了还乡了。 现在只仗着自己的爹爹是丞相,即使自己做的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也会有江仲平帮自己撑着。 总不会拿她丞相之女怎么样把,而江楚歌也会顾及这个爹爹的面子上不会让东东君莫伤害自己,毕竟江楚歌跟江中平的感情是非常非常的好的。 “妍儿终于醒过来了,这是为何不舒服还要坐起来躺着便是让丫鬟伺候你就行了,可千万别动。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呢。” 江楚歌勉强的挤出了一抹笑容。 为了不让江仲平担心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江仲平是江楚歌的亲生父亲江楚歌姐一定不希望江仲平担心自己江楚歌,竟然来了这个时代,代替了江楚歌的身份,那么她就要做到要对他好。 “爹,你怎么来了?我没事,我感觉躺着也不舒服,所以便坐了起来,老躺着也不好,我这睡了多久了?” 这时候秦影便走了进来。 知道她醒过来了,心里非常的雀跃,但还是故作坚定的看着江楚歌,本来心里已经非常高兴了,在丫头晕倒了这么久终于醒过来了,自己在她没醒过来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寓意没检查到的别的疾病。 如果真的有的话那该多难过,那么秦就莫盖有多自责,这都是因为秦影没有照顾好她,所以才出现的纰漏。 “没躺多久呢,也就躺了几个时辰而已,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担心你全部上下都担心坏了。” 江楚歌撇撇嘴,自己刚刚才醒,他就这么凶,自己就不能对自己温柔一点嘛,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一定要这样子。 “我当然不能老是躺着了,毕竟等会儿又有人说我占着位置吃闲饭,不做事,你们着想还给府里面添麻烦。” 秦影对他这种生了一场大病,刚刚醒过来还还嘴硬,还非要跟自己斗嘴,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气,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竟然是刚刚醒过来,为什么不多加休息,还在这里嘴硬,不过能听见她在府中跟自己斗嘴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了。 江楚歌被绑架的那一次秦影差点就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现在失而而复得的感觉真的很好,以后秦影一定会好好珍惜好的。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感情了,这个女孩子对自己来说始终是不一样的了,但是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只有秦影有这般心思还不行,得看看江楚歌有没有这心思。 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是相知相爱,如果江楚歌不喜欢秦影的话,秦影强行要江楚歌的陪伴,不是给那个丫头造成了困扰了。 即使他们现在是夫妻关系,可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心知肚明。 两个人之前确实没有发生过真正的夫妻关系,两个人之间还是存在着隔阂,这一次秦影想跟江楚歌好好谈一谈,但是她刚刚才醒过来,说这些事情也不合适。 丞相看见江楚歌醒过来也松了一口气。 面对现在这个局面,江楚歌一想。 确实是啊,爸爸妈妈对自己的期望很高,可那时候出于某些原因自己没有读研究生,没有读博士,小时候自己在大人口中就是如神童一般的存在,没有顺利读完书,父母想必也很遗憾吧。 只是为了安慰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难过的表情,可是江楚歌心里明白,爸爸妈妈应该希望自己多读一些书,以后能有个好的出路吧。 “或许他们对我期望就是极高的,或许我又让他们失望了,这一切的一切我也不是很懂,现在他们有可能已经知道我失踪了吧。 或许江楚歌已经去到我父母的身边,帮我照顾着我父母,又或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经来到这里的事情。” 江楚歌说到这里神情有些落寞,眼神突然垂下了来,手上的扇子也没有继续煽动着火炉。 仿佛有些失落。 江仲平抬起了自己有些无力的手摸着江楚歌的头。 “傻丫头,不用怕,不用想家。 爹在这里呢,爹保护你。也别害怕这些秘密会被别人知道,只要爹爹在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江仲平的这番话让江楚歌心头一暖,穿越过来之后,自己很难感受到这一般温暖。 过惯了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这对于江楚歌来说是非常难得的,这时候她又想起了了与秦影之间的事情。 江仲平也想到了吧,他抬头问江楚歌。 “那王爷知道你这个事情吗? 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本就来之不易,相处了这么久才互相产生于感情,如果你有事情不如跟王爷说清楚。” 第633章 虚假情谊 江楚歌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跟秦影说过这样的事情,不是他不想说是不知道从何开口。 “我也曾犹豫过要不要告知他这些事情,我怕他一时之间不能接受! 爹爹,你是因为过于了解我才知道了我的异样,可是他呢,他未曾跟我从小一起长大。 相处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所以我不能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发现我不是真正的江楚歌。 我怕他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一时间难以接受,这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都不是极好的选择。” 江仲平叹了一口气,果然与他料想的相差无几。 江仲平猜想江楚歌应该为将这件事情告诉与秦影,至于秦影有没有怀疑江楚歌是不是以前的江楚歌,江仲平也不知。 两人之间也是心知肚明,但是又互相不拆穿 “这原本是你们两口子的事情,爹爹也不应该多说,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们两个人就应该自己解决。 但是作为你的父亲我很怕你因为这件事情在未来的日子里面受到伤害,所以爹爹不得不啰嗦两句。” “你们两个人既然决定要一起生活,相濡以沫,要不然却互相坦白吧,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容不得一丝不尊重,你心里有秘密不仅告知与他。 如果让他自己感受出来的话,他会怪你没有向他坦白的怪你不相信他。” “原本是你们两口子的事情,但是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可以对仔细想一想爹爹说的这些事情并不是平常事,这是大事,你想清楚想清楚要不要告诉与他。 如果你决定告知于他就一定要讲心里的秘密坦白,如果你不愿意告诉与他的话,就讲这个秘密藏在心底,什么也不想说。 也别让他发现你不是以前的江楚歌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会不会选择相信你,毕竟爹爹对他了解也不多,爹爹只想你不受到伤害,一切便值得了。” 江楚歌何曾不想将这件事情告知于秦影,但是江楚歌还不知道秦影喜欢的到底是以前的江楚歌还是现在的自己。 如此脆弱和来之不易的感情让江楚歌退缩了,她害怕自己走错一步步步错,害怕自己因为一时的疏忽导致了两个人的感情走向万劫不复之地。 而且现在的秦影的处境相比于个人感情来说,还是眼前的事情最为重要,现在朝廷中风起云涌,父亲又生病了。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再因为这感情的事情给秦影徒添担忧,他心里面肯定会更加的乱。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爹爹说的话我会记在心上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或许那段时间刚刚来到自己里的时候,自己变得胆小了,原本的我是性子胆大妄为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勇敢直前,从来不会顾及其它。 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如此胆小了,或许是因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害怕罢了。 先前爹爹谈及这些的时候,心里特别的没有安全感,生怕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知道了之后将自己当成怪物,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都是不能向别人启齿的,因为我知道说出来的别人也不相信。” “要是以前的我的话,关于这些事情我一定能立马就处理好的,不会担心这个后顾之忧,也担心那个问题的发生。 或许是因为现在有了在乎的人,我现在喜欢他爱着他,想跟他一起生活,所以我又担心真正找到了回去的方式。 我便要面临一个抉择,我到底要不要走?如果不要走的话,那我那边的父母亲该怎么办?他们生我养我,对于我有养育之恩,如果不回去我该如何面对我的父母? 如果回去了之后我又割舍不下这边的感情,我真是糊涂啊,早知如此。 一开始,时就不要产生于他的感情,这样子两个人之间以后也不会多了那一份痛苦那一份思念。” 江楚歌的神情有些懊恼,有些自责! 江仲平摸了摸江楚歌的头看着江楚歌这个样子,他心里面也是心疼的。 虽然说江楚歌只是魂穿了江楚歌的身体。 不一定就是真正的江楚歌,但是原本他们两个人的长相就是一样,在江仲平眼里,他早就已经把江楚歌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难过,他心里面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的想法。 “既然你选择跟他在一起,那你就要相信他,或许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糟糕。 即使他知道了这个事情也不会与你分开,或许他会选择跟您共同面对,又或许他会选择尊重你,你想回去的话那也是你自己的选择。 即使他不舍得也会尊重你的,如果你想留在这里让他自然是高兴了,这些事情。 如果你一直藏在心里面觉得过于压抑的话,你不如就将事情说出来。 你要相信你所爱的人,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你要相信它或许不会让事情变得那么糟糕。” 江楚歌垂下的眼帘,自己始终没有那一份勇敢,也不够果断,以前的自己做事情雷厉风行。 正是如此越来越自信,可是现在呢,却变得越来越自卑,越来越患得患失,害怕失去这个又害怕失去那个。 一边想念着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家,一边在担心着江楚歌到底有没有到自己那个平行空间去,如果江楚歌没有过去的话,那父母亲发现自己失踪了。 难以启齿! 这么长时间想必着急的不行了吧,他们养育自己这么多年,自己怎么能做出让他们如此担心的事情? 江仲平看着江楚歌低着头。 虽然心疼,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是她自己独处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在她身边或许没有办法让她一个人冷静的思考。 “最近天凉了,一出来吹风就整个人头疼的不行,爹爹就先回房间里学习了,这个药你要是不想看的话你就让丫鬟来看吧。 没必要事事盯着的! 你也要注意休息,以身体累坏了,爹爹也心疼的。” 江楚先不说话,点了点头,江仲平站起来之后便由丫鬟扶着往回走了。 这个时候江楚歌赶紧从采访的侧门躲开了,以免江仲平看见她,江楚歌站在远处听的一知半解的。 又像是没有听懂两个人说的话,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太远,听的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为什么如此奇怪?为什么说自己的姐姐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这是什么理论? 莫非是父亲在跟姐姐开玩笑吗?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说,而且这事情也如此奇怪,不可能像是真的吧。 但是看着江楚歌难过的样子。 江楚歌心里又不难免好奇起来,其实往回一想确实有很多轻巧的地方,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就好像是!一知半解! 这个时候的江楚歌相比之前江楚歌变化的种种全部联系在一起。 这两者之间的变化也实在太大了吧,以前的性子跟现在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就连吃的和穿的习惯都变了,变化如此之大。 江楚歌实在想不通。 或许他们两个人说的就是真的,或许这个江楚歌根本就不是以前的江楚歌,虽然事情还存在一种怀疑的阶段,但是江楚歌心里面似乎有了自己的答案,要不然该怎么样解释? 江楚歌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慢慢在靠近自己,江楚歌答应母亲今日要陪母亲一起用饭,所以想来厨房看看今日有什么吃的,提前给母亲准备炖好汤。 这几日母亲身体不好,所以她便过来看一看,没想到过来歪打正着,却看见父亲跟姐姐在厨房里面说这些什么,只能靠在墙边听,她原本就怀疑父亲一直偏袒江楚歌 江楚歌还以为父亲有什么秘密事情只想与姐姐一个人听的,没想到江楚歌一听就听到了这么天大的秘密。 不过她也不明白两个人说的另外一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许姐姐这性格变化确实有猫腻,但是这究竟是为何…… 回去的路上江楚歌呆呆的,脑海里面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无数次回忆起刚刚父亲跟姐姐说的话。 他们两个人之间商量的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要偷偷在厨房里说?或许父亲早就已经发现了姐姐不正常的地方了,这也难怪,毕竟父亲是从小看着姐姐长大的,虽然大娘死的早,但是江楚歌确实是一直跟着父亲一起。 虽然父亲公务繁忙,但是也没有缺少对姐姐的关心啊,所以江楚歌发生这些细微的变化,父亲一定看在眼里的。 父亲果然是偏袒的人,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愿意讲出来。 江楚歌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母亲的房间。 这个时候母亲坐在房间里面喝茶,抬头看着江楚歌一愣一愣的样子,不知道她要是碰到了什么事情,一副呆呆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这副神情不自然的样子是谁又怎么的?还是谁又冲你发脾气了?” 江楚歌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母亲呆呆地摇摇头。 眼神所到之处并没有聚焦的地方,一阵木讷的神情只是嘴里重复着一句话。 “奇怪……这也太奇怪了吧,他们两个人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隐隐约约只听到了什么? 另外一个世界这世界上就只有一个地方一个空间了,还有什么另外一个世界,这究竟是什么鬼呀?” 江楚歌的母亲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念叨什么?以为自己女儿出了什么事情,受刺激了还是怎的怎么这般胡言乱语。 她害怕得赶紧拉住江楚歌,问他嘴里面乱七八糟的都在说些什么,看起来呆呆的样子,这样子的模样难免让她担心。 被母亲晃了好几次之后,江楚歌才勉勉强强抬起了头,直视着母亲的眼中。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走到了母亲的院子里面来了,要不然她还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的,脑海之中一直是那些想不清楚的事情,所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母亲这里。 她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顾及自己什么时候过来的了,只是抬着头看着母亲。 只有在母亲面前自己才有安全感,只有在母亲身边自己才觉得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个着落,有个人可以问一问。 第634章 心狠手辣 “娘,今日我们两个一起吃饭,我想着去厨房灌胃有什么吃的,让厨房丫头给娘炖汤的,结果我去的时候我发现爹爹和姐姐在厨房里面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就趴在门边上偷听偷听了一会儿之后我发现他们说的那些,我根本就无法理解。” 江楚歌看着母亲好奇的样子,就知道母亲也想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 一直以来父亲对母亲一直就没有什么感情,只是觉得母亲身为丞相府的女主人为丞相府后宅也做了挺多的事情的,一直管理着庭,所以父亲才念在母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她也算是挺好的。 但是一直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意,就连江楚歌的出生也是个意外。在父亲心里面。 只有江楚歌的母亲才是唯一的妻子! 今日听到江楚歌说江仲平在厨房与江楚歌说着一些话语,他心里面肯定是好奇的。 “那你可曾听见什么?快与娘说说。” “他们两个可有提及什么别的事情也在门口爬了那么久,我看到你去了许久才回来的,肯定他们也聊了许久吧。” “我就知道一直以来你爹爹对你那个姐姐就是好一些,无论我做什么,我为这个家付出多少,他心里面一直都不顾及我的号技术,如此的话我还需要那么努力干什么? 一直以来我就担心我们娘俩在这个宅院里面没有容身之地,所以我一直兢兢业业的管理这丞相府大小事务。 哪一件不是我尽心尽力的。 事到如今你看你那个爹有事情只会悄悄的与你姐姐说,根本就不会想到我们。” “那你可曾有听到他们之间都聊了什么?” “把你听到的都细细说与我听。” 看着母亲迫切的眼光,江楚歌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听到的那一些话。 “因为隔得太远,我听得不是很清楚,我怕凑近了被爹爹发现之后会责罚于我,对我印象更加不好,我只是听到爹爹说什么,觉得姐姐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而且说姐姐性子大变之后更多事情与之前的姐姐有了很大的相差。” “并且我还听到姐姐说什么,不能将这个秘密告知与旁人,如果旁人知道了恐怕会对姐姐不利。 江楚歌肯定没想到这一天我会听到这个秘密。”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个秘密对于江楚歌来说肯定是致命一击。 我这个所谓的姐姐要是这个秘密被公之于众之后,我怕她也活不下去了。我就说嘛,她最近态度转变的有些过于奇怪了。” “之前就跟个小绵羊似的任由我们欺负,可是现在呢,我感觉他就是一个仙人掌,浑身都是刺。 我想碰她都碰不得,有时候我不惹事了,还主动来找我欺辱我。” “娘,你仔细想一想他是不是有很多地方跟以前的不对劲了,这事情我原本没有跟娘说过。 但是我越想越奇怪,今日又听到她们两个人如此对话,我就感觉这个江楚歌并不是以前的江楚歌了。” 母亲也露出了怀疑的目光,江楚歌才松了一口气,她以为只有自己才有这样的想法。 “其实我早就怀疑了,可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毕竟她现在生活在六王府,不跟以前一样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以前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跟他近距离接触很多事情,隐藏的再好也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可是现在呢,她生活的地方与我们都不一样了,想要调查一些什么都极其困难。” “不过今日她居然与老爷这么说的话,那就说明这其中肯定有不正常的地方。” “只要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就一定能够想办法查得出来,我就说这丫头最近怎么这么嚣张了呢? 自从那一次失踪之后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她哪里敢那么跟我说话,现在的她居然让我有些后怕。” “我现在看着老爷的身子越来越不行了,现在这段时间她经常来这边的话,我们就要趁这段时间找到她的把柄,这段时间你多去你爹爹那里转一转。 一是来展现你的孝心,可别都让你那个姐姐一个人抢尽了风头,二是多盯着点江楚歌,看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听江楚歌说完江仲平脸上的神情似乎有很多的疑问,江楚歌也能明白,这听不懂也是正常的。 “你说你原本名字叫江楚歌,果然这缘分二字是如此的奇妙,这名字也不失为一个好名字。想必你的父母对你期盼也是极高,对你也是极好的吧。” 江楚歌点了点头。 他们心里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不知如何是好! 目的就是让秦君卿跟江楚歌有一些比较亲密的举动,竟然如此,如果秦影真心在意江楚歌的话,他必定会生气的。 到时候回去观察秦影的表情不就行了吗?两个人的如意算盘打着! 越是这样越不知道怎么办…… 那几个秦影派来观察他们的人也一直紧随不舍的跟在后。 乔儿和阿离虽然看见这一幕有些尴尬。 不过为了大局着想还是忽略这些吧,反正这些都是为了王爷和王妃。 如果王爷和王妃真的因为这件事情互相表明心意,互相珍惜,那岂不是一大美事。 这样也省的他们跟着操心了,也可以早一点看见自家的主子找到内心的归属,真正的幸福起来。 确实是吧! 秦影此时正在郊外跟着流民一起处理一些开垦荒地之后的一些事宜,秦影对流民的事情格外的关心。 一直跟着流民亲力亲为,这里的人也非常非常的感谢秦影。 这样的秦影江楚歌心里才是在意的! 即使后来碰到了种种事情,也不曾离开! 而皇上对这件事情的结果也颇为满意,秦影一心只为百姓着想,生怕黎明百姓挨饿受冻。 这转眼马上就要进入秋季了,如果还不开始将这里的房屋搭建好的话,到时候流民居住御寒这样的问题肯定就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这也是这一日秦影为什么回皇宫向父皇禀报了事情的进度之后便立马来到郊外的原因,现在的秦影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话语中也毫无波动的情绪,也无法从声音中听出来她的半分喜怒哀乐。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要知道要是有半分差池会是什么后果!” 那人立马低下了头,一副惶恐的样子。 “属下就算有100个胆子时磕头也不敢欺骗王爷,王爷对属下有什么样的恩情,属下自然是知道的,我怎么敢欺瞒王爷呢?属下说的一字一句皆是事实。” 秦影摆了摆手。 “行了继续跟着吧,吩咐下去要时刻注意他们的安全!” 那人便退下了。 剩下秦君陌一个人面对着一片精开荒的荒地。在上 面建起了房子! 江楚歌啊江楚歌你此番究竟是何意? 你不是已经是我的王妃了吗?为何出去不知要检点一些? 几个人玩了一天也累了秦军情,知道江楚歌今天玩的很开心,如果说新建知道自己在他们计划之中会不会生气,不过这也没办法了,这都是为了他们好,要不是因为他们两个进度太慢的话,他们又怎会如此担心。 都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如此慢的进度,到底他什么时候才能报上小侄子?秦君亲想着自己一定要帮助皇兄和皇嫂的关系,让他们早点认识到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重要性。 自己好歹是个大男人,如果自己今日跟皇嫂这边游玩,皇兄还未放在心上的话,那只能说明皇兄心里面没有皇嫂。 天色逐渐变晚了,阿离一定要在秦影回来之前将王妃带回去的,要不然王爷一定会生气。 “王妃,您看今天您玩的还开心吗?我们是不是得回去了?你看天色都如此黑了,如果王爷回来了,我们还没未到家的话,估计王爷又会大发雷霆。” 阿离恭敬地对江楚歌说到,意思是说他们到了时间应该要回去了,江楚歌虽然还未玩得尽兴,难得有机会如此出来一趟,现在就得回去了,不过她看了看天色确实也有些晚了,这个时候再不回去的话也不合适,而且秦君卿陪自己玩了一天应该也累了。 “那行吧,下次有这样的机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那我们便回去吧,今天辛苦大家了,陪着我这么久,我今天玩的很开心,谢谢大家,回头我请大家吃东西吧,今天一分钱也没让我掏,本来是说我出来请客的。 结果皇帝把所有的钱都给付了,虽然皇弟特别特别的有钱,这让我很欣慰,原来认识这么多有钱的人是这种感觉。” 秦君卿笑了笑。 “皇嫂你看你这话说的,难道丞相府委屈了?黄扫不成皇朝自幼也是锦衣玉食啊,跟我们这种生活也差不了多少,虽然我听闻丞相一直清正廉洁,从来不做那贪污之事,不过朝廷一年发的俸禄也是富富有余的吧。黄嫂,你这话可显得有些寒碜人了,现在认识了我没关系,以后皇嫂想要什么我便买个什么,毕竟你是我的嫂子吗? 如果我不照顾好你,我那哥哥委屈了你怎么办?我那哥哥是什么事情想的不那么清楚,也不知道女孩子家家到底需要一些什么皇嫂要是要不要好像哥哥开口尽管跟我说便是了,我们不仅是亲人了,我们还是朋友关系啊,难得认识黄嫂这么性子好的女孩子。” 江楚歌尴尬的笑了一笑,总觉得今天他们都怪怪的,还有这个弟弟今日第一天将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虽然他跟他哥哥关系很好,可是毕竟还是第一次见面呢,如果第一次见面两个人就互相掏钱掏来掏去的,这是个正常操作嘛,在现代可总不会这样,还是在古代,这是常见的事情,可是自己小时候学历史也没有提到这样的事情啊,而且电视剧里面也没有演出这样的情节,难道是历史跟电视剧有误吗? 这边的人互相认识就要为对方掏钱,是这个操作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江楚歌都不敢轻易认识别人了,如果交一个朋友要为他花很多钱的话,那还不如不交呢,自己存着点小金库迟早会掏空。 第635章 计划开始 “哈哈哈!没呢……我在丞相府长大,怎么可能会过得很寒碜,我的意思是说身边有钱的朋友这么多是一种很好的感觉,毕竟你看我想要什么皇帝不都得给我买嘛。 你看今日还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还带我去吃了那么多好吃的。我小时候我母亲便教导我要勤俭节约。 所以在我的零用钱上面给的不是特别的多,所以我才有此感言!” 几个人边说边下午往王府的方向回去了,他们恰好的时间段定秦军帽还有没有回来,可是就在凑近王府的时候,看见门口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给站着。 怎么会有人站在王府门口,是有什么事情来寻人吗?几个人越走越近,因为天色昏暗看不清脸。 但是看她身材仿佛有些熟悉,秦影眯起眼睛已看。 “那不会是秦影吧?看到声音那么熟悉,他站在门口干什么?不会是在等我们吧?” 江楚歌眼睛本就有点近视,看不清是很正常的,但是阿离跟着秦君莫墨事这么多年了。 一直在秦君莫身边陪伴着,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家王爷的身材和声音。 “王妃猜的没错,果然是王爷,他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平日里要等我们吃晚饭时间他才会到抚今是如此的,早就已经在王府那些在门口。 莫非真的是在等我们,看来等会儿要被挨骂了。” 秦君卿反而显得没那么着急,秦君卿又了解自己的皇兄,他知道皇兄今日肯定了解了他们行踪的一切事宜,只不过是忍不住脾性了! “你们可能猜的没错,等会儿肯定要被骂的,你们信不信?其实我们做了什么事情,你们家王爷都是知道的,等会儿他肯定不会轻易承认他派人跟着我们的。 如果他亲自承认了的话那是不可能,如果他愿意承认早知道他今天还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呢,等会儿他一定会变着法子来骂我们,你们看着咯。” 秦君卿一副看笑话的样子,让江楚歌惊呆了。 “我们今天出去玩不是他允许了吗?为什么要派人跟着我们?他这个又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我出去玩还要派人监视我们吗?我真是想不明白了,我一点自由都没有,而且你这个弟弟也在我身边,阿离也在身边,难道我们几个出去玩他还不放心嘛?既然不放心为什么不自己亲自跟着还派人偷偷跟着。 感觉像是我们都出去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瞒着他一样,这种感觉让我非常的不舒服,等会儿我一定要好好跟他理论一番!” 越是不习惯越是没办法! 乔儿听闻,赶紧劝住自家小姐。 “小姐还是别了吧,我们跟王爷本来关系就时好时坏的,你看今日王爷那在门口踱步的样子,看起来心情就不是很好。我们还不能跟王爷硬碰硬的,王耶其实也是好的,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而已,小姐可别老误会王爷。” 另外在旁边站着的两个人立马点点头,今日他们的任务就是要促进江楚歌跟鲁秦君莫的感情,可不能让江楚歌对秦君莫产生误会了,要不然这感情越来越疏远了。 还怎么促进两个人的感情?今天他们做了这番就是要看看秦影会不会因为秦君卿跟江楚歌走的过于近了。 而生气如果有生气的话就说明他是在意江楚歌的,如果没有生气的话那只能说两个人没缘分了,如果自家的这个皇兄明明心里在意还能忍着脾气,那么就说明他的心也太大。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过去吧,如果再晚一点的话事情会更加严重,等会儿挨得骂也更多了,不管怎么样,他是我皇兄,他也是你的夫君,他能拿我们怎么办? 还不是训斥这两声就可以了。” 几个人在巷子看着在门口踱步的人,远远看过去是一个黑黑的声音,虽然心里有点发怵,但是还得过去,毕竟今天玩的也高兴了,也值得了。 江楚歌绝得挨骂一顿也没关系,如果自己每天夜晚回来挨骂一顿,但他也愿意天天出去玩玩开心了回来骂一顿就骂一顿吧,而且还迟到了那么多的好吃的,太划得来了。 但是他的脾气奇奇怪怪的也实在不好! 江楚歌一个人走到最前面。 “走……跟着我别害怕。他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好歹也是个人呐,还是跟老虎吗? 能把我们几个人吃了不成,放心,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们的,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们!” 江楚歌走后,阿狸小声嘟囔。 “刚刚最害怕话最多的人不就是王妃吗?王妃这性子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哇。” 秦君卿也是摇了摇头笑着跟上去。 果然秦君莫看见了江楚歌的身影以后皱了皱眉头。 江楚歌还没等秦君莫开口便先下手为强了。 要抢占先机,要不然给他逮着机会,还不知道该怎么数落我们。 “哎呀,王爷怎么站在这里呀?这天气逐渐变凉了,王爷真的门口小心着了凉啊,还不赶快进去。” 秦影冷哼了一声,却又不想承认自己在这里等着他们。 “我只是出来散个步而已,刚刚吃过晚饭太撑了,我也不知道为何最近这肠胃不是很好。 又不好消化,今天夜晚吃的太好了,所以想出来消化消化,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呀?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江楚歌心想,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去,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你何必要撑着面子不说实话呢? “原来是这样子啊!我们今日不是出去了吗?阿狸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今日我们能出去。 可是阿离通过了王爷的申请的!王爷,可别不认账啊,难得出去玩了一天,我也吃了很多好吃的,现在肚子一点都不饿。” “不过王爷这散步的方式也太别致了,别人散步都找一个宽敞的地,来来回回的闲逛一会儿,可是王爷却在门口踱步,难道里面就没有地方让王爷都不去,非要到王府的门口来走来走去的,这方式还真是令我不能理解。” “王爷该不会是在这里等着我把难得放我出去一天,王爷又不放心,我还是说王爷已经在意我到如此地步了,都愿意等我回家了一天不见我是不是特别想我。 没有我跟你斗嘴是不是心里特别不舒服啊?所以才在这里等我,你放心啦,我这不是回来了,王爷也真是的,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想。” 秦君莫瞬间脸红了!不再理会,他看着慢慢走进了秦君秦君莫凑了上去。 这弟弟来的真是时候给自己解围了,要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啊,卿儿,今天玩的累不累呀?是不是今晚要在这里用膳?我这就吩咐厨房看有什么好吃的,没你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今日玩的肯定累了,要不就在芙蓉歇一歇吧,已经准备好厢房了。” 秦君卿被秦影一把拉进了府里。 路过江楚歌的时候,秦影凑近她,轻轻说道。 “你可别想多了,我这是在等我弟弟,我难得看着弟弟来一趟,难道我不得对我弟弟好一些嘛? 还以为我在等你,简直是自作多情,什么叫我离开你一会儿就得想你了,我想我弟弟不行吗?你看我弟弟今天玩的满头大汗地玩累了吧,小时候你也是这样如此淘气。 今日还是老样子嘛,我立马吩咐厨房去给你做,你看你难得来一趟,你以后得多来找我,弟弟不在府中的日子让我甚是孤单。一天不见弟弟,我心里面就想的很一刻也不能离开弟弟呢。” 秦君卿看见平时惜字如金的皇兄今日话这么多,一连串就跟自己讲了这么多,但是明显这话不是冲自己讲的啊! 秦君卿在心里无奈的笑道,这两个人怎么吵起嘴来,只有几岁的模样? 秦影推了推他。 “是不是啊,到底是不是!你都不给一点反应,难道你就这么无情的拒绝了我对你深情的思念?” 些许是因为秦影见秦君卿对自己说的话完全没反应,所以有些尴尬。 “啊……是是是,许久不见皇兄,我也甚是想念了,都怪弟弟思虑不够周全,没有早点回来,让皇兄在门口等了我如此的久。早知道皇兄如此想我。 我便不在外面游玩了,我早点回来便是!改日,我一定登门来陪皇兄喝酒下棋,不做任何其他的事情。” 秦影冷哼一声,一把把秦君卿拽进了府中。 进府了之后,秦影便松开了秦君卿,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 这让秦君卿有些忍俊不禁。 “哈哈哈皇兄这是为何刚刚不还贴心地想要给皇弟我准备相反而问我今日想吃什么,还说对我甚是想念皇弟还感动了一会呢,啊,肚子好饿啊,不知道刚刚皇兄说的还算不算数。” 秦影手一摆。 “哼,这么晚回来还想吃东西,你自己去厨房那边看看有什么吃的,这至于厢房吗?你要是愿意睡在这里的话,我这边叫人去给你准备一下,还是睡老地方就行了,不用再做什么花里胡哨的事情。” 秦君卿一副特别受伤的表情。 “皇兄你怎么能这样,好歹我还是你弟弟呀,你居然对我态度如此转变。可真叫我心寒啊,我下次可真不来了啊,你居然为一个女人吃醋致此。” 自家哥哥怎么如此不开窍呢! 秦影转身的同时被秦君卿这一句话给问住了。 “你说什么……我……哪有因为一个女人吃醋,我这不是正常表现吗?我平常不是就是这样的人吗?” “这种话你跟我说说就可以了,不要传到王菲的耳朵里面,要不然我可是要生气的啊,你这个嫂嫂什么都好就爱胡思乱想,在这方面我可不敢跟她开这种玩笑,万一她要多想呢,想东想西的。” 秦君卿早就看透了一切。 “我知道吗?皇兄你就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先开口,不愿意做第一个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你可是个大男人啊,如果你不主动一点皇嫂怎么可能会看得见皇兄你呢? 我觉得皇兄你实在是太过于内敛了,你平常做事可不是这样子的,在处理别的事情上面你那么雷厉风行又果断,怎么到了黄嫂这里你就如此拘谨了,这可不行。” 第636章 眉头一皱 “那我说完这男人还是先得主动一些,要不然喜欢的女子都会心怡别人的,即使她现在是你的妻子,你能保证他这一辈子心都在你这里嘛,说不准哪天就发生了你不想看到的事情。” 秦影一把将秦君卿推到前边去。 “去去去!什么时候六哥的事情也让你如此操心了,你操心你自己就好了,这几日我让抚松吓人,给你送过去的书籍都看完了,没有骑射练字有没有认真,有没有抓紧! 我跟你说,你可别偷懒啊,一大把年纪了都快跟我差不多高的个子了,居然还让我如此操心。 一点都不省心,到时候母后知道了,又该说你了,管好自己就行了,还操心我的家事,你放心我跟你嫂子好的很,我自有分寸!我可不会让她轻易的就跟别人跑了。” 秦君卿笑出了声。 “好好好,不过你这副模样可是我闲少见的,我这就跟你一起长大,还没有看到你对一个女生如此在乎的呢。” 江楚歌跟乔儿还有阿离三个人嘟嘟囔囔的进来。 “什么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谁呢,这么厉害摆着一副架子,我生是他的妻子好不好? 你看他这副表现有哪一点像是我夫君了,玩的开开心心的一天回来一进门就被他数落了,现在好了,我感觉她眼里只有她弟弟所把,我们也别吃饭了。 反正在外面也吃过东西了。像他们兄弟俩叙旧去,反正这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情况也是有些迷惑的! 江楚歌撇下了身后的几人,便去了自己的房间。 秦君卿和秦影愣在原地,看着江楚歌远去的背影,秦君莫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今日是她做错了事情,却还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好像什么事情跟她都没有关系。 “她这是什么态度哇,回去也不跟我说一声。” 秦君卿根本就不想理会自己这个哥哥得到了这种地步还不主动,明明心里在意的要死,醋意大发,还是忍住了,没有跟江楚歌挑明心意! 真是个榆木脑袋 “皇兄我觉得你没救了,我今日玩得也累了,不想再参与你们两个的事情了,给我收拾好的房间还是老地方吗?那我自己去休息了,你们自己解决吧。” 江楚歌还是不死心,她相信女人的直觉终究是非常准确的,在21世纪的时候,女人的第六感都是那么的准确,怎么可能在这里就不灵了? 她江楚歌毕竟是个天才。 这还是比较聪明的! 江楚歌的预感非常非常的强烈,她非常地感受到这其中定有蹊跷的地方。 “那么劳烦李公公回忆一下皇上的饮食起居可在近日之内有什么变化吗? 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怎么分享,怎么思考也感觉不正常,所以我这才静静思考了一番,让我夫君过来问一问李公公实际情况。” 李公公回忆了一下才觉得好像是有那么一些不正常的地方。 “往日皇上的饮食起居确实都和平常一样,可是皇后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个名义来为皇上调理身子。 可说了也奇怪,原本我对皇后是不放心的,可是我要那名一是了一段时间之后。 皇上的身体果然越来越好了,面色也红润了起来,没有往常那样弱不禁风的模样。” “这是因为皇上的病有了起色,所以我对她的疑虑才慢慢消减了,这此之后便一直由皇后那边为皇上煎药,时间久了以后我见着皇上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 所以我便全放下心来,可不知道为何今日被三皇子气了一下,皇上的病情又复发了起来,这其中有些许说不通的地方,可是不管怎么样病情还是好转了。” 江楚歌想了一想越是这样顺利,越是这样没有任何瑕疵的计划才更让人怀疑。 “那你公公有没有想过这些事情都是因皇后而起了。皇后表面上是为了皇上好,实际上却对皇上下手了,这些事情我也不敢乱说。 只是一种猜测而已,你要是要证据的话,我现在也是没有证据的,我只是实话实说将我心中的顾虑说出来。” 李公公并没有相信江楚歌的话,而是怒了起来。 “大胆要不是看在六王爷的面子上,我早已叫你脱了出去,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丞相之女而已,竟敢如此妄断皇后。 你知道皇后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吗? 岂是我们这些人能私下议论的。” “你现在已经是六王府的王妃了,身份可不是平常人家的小姐姐。 你自己可得好好注意一下言语上的分寸切莫乱了分寸,没有尊卑之分,到时候量谁也救不了你。” 江楚歌还想继续坚持自己的言论。 可被秦影拽来拽衣袖,秦影示意她别再往下面说了。 江楚歌或许知道自己这么说可能会惹怒你公公,虽然她只是皇上身边的一个伺候的人而已,但是毕竟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也不能如此无礼。 “行吧,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要是你公公因为这个事情不高兴,我也知道该如何处理。 我下次不会再乱议论皇后,毕竟她和我的身份有别,我也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李公公虽然表面上怒斥了江楚歌。 但是她心里知道这个提议并不是空穴来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皇上的身体是有了明显的好转。 但是这一次病房却比以前更加严重了,如果不是因为皇后送来的汤药那又作何解释呢? 人家说不同的是明明皇后的要让皇上身体变好了起来,为什么这一次病房易会更加严重? 莫非之前的种种变好的迹象都是一种颜色,真正的目的是大量损耗皇上的身体吗? 如果损耗了皇上的身体的话,对于皇后来说有什么用呢?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啊。 三个人站在回廊上,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只是有些场面戏还是得做一下的。 秦影心里明白李公公并不是个傻子,能跟在父皇身边一直共事这么多年,换掉了父皇身边无数的人儿,李公公却一直能待在父皇身边,再怎么说李的能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那我和王妃便不再过多打扰了,还往李公公多多照顾父皇的病情,我等就先回去了,等一有时间我便带着王菲过来看望父皇父皇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但是我害怕这一次并发货是一个不好的征兆,说不定下一次就更加严重。 还希望李公公多加留意一些有什么事情还往里公公赶紧派人去六王府通知我这几日朝中的事情我也得多留意着一些,有时间我会立马就赶过来。” 在这个时候聪明的人都会非常的识趣儿,秦影就是属于那种聪明的人,在这个时候她知道说什么再多的事情都没有用的。 直接拉着江楚歌走就是了,如果等你公公真的想明白了,一定会主动找上秦影跟她合作了。 毕竟如果不跟秦影合作的话,光凭双方单独行动根本就没有证据。 也找不到任何能压制住皇后的证据,毕竟她身为易朝皇后想要抓住她的把柄也特别难。 况且皇后身边还有整个家族呢。 秦影正拉着江楚歌的手走了,江楚歌也跟着秦影准备回去。 可就在回廊快要转角的时候,李公公却突然叫住了秦影。 “王爷王妃请留步,老奴有话要说。” 李公公首先向江楚歌道了个歉。 “刚刚老奴多有得罪,还希望王妃不要与老奴计较,老奴,只是担心在这宫中隔墙有耳,如果王妃这一番言论被传了出去,想必会惹来无数的麻烦。 不想如此麻烦! “具体要怎么做,还望王爷王妃指点迷津,老奴定当全力配合,只要照顾好皇上持皇上免了性命之忧,老娜心里面变松了一口气,我们年纪也大了,只希望皇上身体康健,别的也没有什么想法。 毕竟她吃过的苦,只有我们这些人才明白。 她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这样的位置?” 她没有什么特别伟大的理想,坐上了今天的皇位。 之后便一直想着百姓安定变成她此生最大的心愿,而如今身边的人却起了反叛之心,这也是她最心痛的地方。 秦影自然是了解自己的父亲的父亲的心里面究竟是什么,他也自然是明白的,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到皇后犯罪的证据。 公公切莫着急。 “李公公切莫要着急。竟然她已经开始部署了,而且我知道今天皇上的病发病不是刚刚开始,或许已经开始布局了一段时间,皇上病发就是她想要的结局。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将计就计。” 江楚歌若有所思的说道。 “以我对皇后的了解,我今日的行为一定激怒了她,她身为皇后之位一定养尊处优,从来没有人敢顶撞她,我经常在大殿上的行为一定让她心生怨恨。 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便会对我出手的,在此期间皇上那边她肯定会分心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专心做的了两件事,虽然她身边爪牙众多。 但是皇上这边也可以喘一口气。到时候这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了,也是我们找着关键证据最关键的一刻。” “到时候还希望李公公多多留意,毕竟现在皇上身边的人究竟是谁一直为皇上换药也找不出来。 还必须从皇上身边的人下手,顺藤摸瓜才能找出她的把柄。既然这件事情她绸缪了这么久,那想必找出证据也是非常困难的。” 李公公也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毕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可不是江楚歌三言两语就能部署好的,这其中牵涉到的大人物实在太多了。 现在想这样也是不太容易的,要不然的话就不会这样尴尬! 他们几个人的力量也是非常小的,而且六王爷常年在外征战这几日才回到朝廷之中处理朝廷的事情,在朝廷中的势力也不大,能利用起来的人也不多。 “此事光凭我们三个人的力量还难以达成,所以更要精心部署。” 秦影点了点头,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办法。 “确实是这样,刚刚王妃也说了,今日她在大殿之上得罪了皇后,以皇后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必定不会放过她,我们就趁此机会,一方面在这里分散皇后的注意力,到时候等皇后对王菲出手的时候。 第637章 舍不得你 现实也是如此搞笑! 李公公就趁机从皇后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入手,尽早调查处安插在父皇身边的那名内心是谁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没有人天天观察着父皇的健康状况。 她们是断然不可能会了解到那个药的药效如何的,所以这也足以证明父皇身边肯定有贼人。” 李公公点了点头。 “那要是抓到了那个人之后该如何呢?既然王爷说了要将计就计,那矛盾不能在那个人暴露身份,也不能让那个人察觉到我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 只希望一切顺利吧! 而且现在一切也只是猜测,如果断然惊动了那个人之后,后面查出来这件事情又不是皇后做的,到时候恐怕难以收场,糖糖的六王爷居然不相信一勺皇后,而且皇后在身份上面也算是六王爷的母妃了。 到时候一定落下一个不忠不孝的罪名,六王爷也非常的难做,所以这件事情还需谨慎行事。” 秦影自然是懂这些道理的。 “好,李公公只需帮我们查出那个人的身份即可,如果找到了那个人之后立马飞鸽传书送信道我六王府来。 我便想办法进宫来和李公公共同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做这些事,我回去也会想着这如何将那贼人揪出来的。” 跟李公公商议好之后,江楚歌和秦影便回了六王府。 一路上回来江楚歌都没有怎么说话。 兴许是在想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把原本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总想着不要惹事,只求安安稳稳的生活。 到时候想着办法回去就当没有来过这个世界,当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但是在这里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发现身边的人没有什么大错大恶的人。 虽然有江楚歌这样的人,在她也只不过是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产物而已,她的种种行为和性格的养成都是因为这个社会的思想太过于封建了。 所以才导致了她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或许她自己的本意也不是这样,也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正是因为如此江楚歌才想要的改变,虽然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 但是如果像皇上这种一朝明君想要为百姓谋得更好的福利,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人都要被人陷害,都要被身边的人下毒的话,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 她江楚歌段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使自己处事的原则一直是一直忍让,低调的在这里生活下去,不让那些大人物注意到自己。 要不然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光自己性命不保也会给秦影惹来麻烦。 本来秦影的身份就不是普通平常百姓家的身份,这些事情更是要注意一些。 竟然穿越过来,那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吧,自己也应该为这个朝代付出一点什么,或许自己就是这个朝代唯一拥有这个身份的人。 上天安排的最大。 上天如此安排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竟然穿越过来了,对于这种种种不公平的事情。 她江楚歌就不能坐视不理,很多事情虽然无法解释的通,但是她相信只要一步一步的调查下去的话,总会有个结果的。 今日一整天下来,江楚歌刚刚从煎药为丞相,煎药回来便见到了秦影。 再接着就是阿离通报的皇宫里面发生的事情,便急忙忙的跟着秦影去到皇宫里面去了。现在回来才发现自己没吃什么东西,精神也不是很好,秦影命人做了一些东西。 这一整天折腾下来天也黑了。 江楚歌也没什么胃口,但是她不想让秦影担心,还是端起了饭碗,喝了一点汤。 秦影看着江楚歌毫无气力的喝着汤,便心生担心了起来。 江楚歌一脸疲惫的回到六王府。 乔儿见状立马上前搀扶,见自家小姐的这副模样心里自然是焦急的不行。 “小姐你这是去哪里了呀?怎么这副模样如此憔悴像是有心事一般,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江楚歌不说话,只是任由着乔儿将她扶进了房间里面,木讷的坐在椅子上。 乔儿不知,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出什么事情是我自己心里的事罢了。” “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乔儿看着江楚歌这幅模样,想必也是这几日因为去丞相府照顾老爷太累了吧。 “那我先下去了。 虽然老爷的身体很重要,但是这节日你也要注意消息,我看见你是越来越憔悴了,自从去军营里面回来,消瘦了一阵之后,我就一直没看见你胖起来。 小姐自己要清楚你担心老爷,我也同样担心你。 我也同样担心老爷,老爷和夫人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心里面自然是记挂他们的,但是你在我心里同等重要。” 江楚歌握着乔儿的手。 “如果你很信任的人,心里面有事情瞒着你这么久了。 虽然她一直有机会说出来,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坦白,他心里面也是无比纠结的,你会原谅他吗?” 乔儿思索了一番。 “果真那个人有什么苦衷的话,我应该会原谅他的,竟然小姐都说了是我很信任的人,那么对于我来说必定非常非常的重要。 既然她对我如此重要的话,说明我是相信她的,她在我心里面的地位也是不一般的,所以我愿意相信她是有苦衷。 所以才导致了她有事情瞒着我,我也不必与他斤斤计较,只要那件事情不是特别的严重。” “既然我愿意选择相信那个人,那么我知道小姐应该说的就是自己的,你也不必太过于介怀了。 如果没有说出来,那只能说明是时机还不够,等时机一到的话自然会有机会说出来的,小姐也做好心理准备了。 到那个时候便是小姐要坦白的时候了。” 江楚歌点了点头,虽然父亲和乔儿都这么劝说自己。 但是在江楚歌的心里也就是只有觉得他不懂也没有经验,更不知道未来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能做到的只是珍惜现在。 可是现在又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进退两难。 她想要告知于秦影自己心里面的事情,但是又害怕说出来了,会使现在的局面发生一定的转变。 他想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感情,不想就这么草草的结束了,现在的秦墨恰巧是江楚歌最喜欢她的样子,为了自己的事情,为了百姓在努力着。 现在的状态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这一次坦白额又发生了扭转本身她穿越过来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一切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现在江楚歌也不能轻举妄动,但是如果果真如父亲所说的。 两个人的感情,如果不早早地互相,坦白的话,到时候发生一些别的事情又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但是她这么说是想要自己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说出来,既然乔儿和父亲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那江楚歌也应该跟秦去墨坦白好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一会儿,这几日天天去丞相府跑来跑去的,我也挺累的了,你先回去吧。” 乔儿走了以后,江楚歌刚刚想躺一会儿,这时候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怎么我刚一来你就要把乔儿赶走啊。 你们两个人刚刚是说什么呢?我怎么感觉你和他的神情都是一脸凝重啊?” 江楚歌看见进来的人是秦影立马心头的疲惫就减了一大半。 这几日秦局末实在太过于繁忙了,很少见到他,而且江楚歌要经常往丞相府那边跑。 两个人见面都很少了,虽说生活在一个屋檐底下,连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看见秦居墨进来,立马跳了起来,便跑到秦君陌的面前,一把扑进他的怀里。 这个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如此让人眷恋,秦影也宠溺地抱着她,江楚歌完全没想到自己终有一天会因为一个男人的怀抱如此眷恋,会如此依赖一个男人的怀抱。 “怎么啦?才几日不见我就如此想我了,你这个傻丫头,我怎么看见你最近这么疲惫呢? 人好像比从军营回来的时候又瘦了一些,你可得给我好好吃饭哦,我可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你要是再这么瘦下去,我会担心你的,能不能听话一些,我知道你担心岳父大人的身体。 但是你也要为自己想想啊,你要是一直如此的话,我可是要生气的。” 江楚歌撅着嘴巴在他怀里撒娇。 这个时候的两人应该是动了真心的! “我才不要你生气呢,你要是生气了能怎么办?难道你舍得打我舍得不理我嘛?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的。 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王府的大大小小的事物也有陈叔和乔儿在打理着。 我这几日也纯属是担心父亲,所以才经常去那边亲自为父亲煎药。 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想照顾好他,也不想他太过于劳累。 现在生了病身边都没人照顾,我害怕江楚歌会照顾不好父亲,所以心里才担心。” 秦影摸着江楚歌的头一下又一下。 他心里想着这傻丫头总是这么为别人着想,不知道为自己着想,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最近瘦了很多吗? 莫非就是因为太过于劳累了,这傻丫头该怎么说他才能明白呢?自己的身体也很重要啊,关心她爱着她的人也很多。 江楚歌眷恋的躲在秦影的怀里,根本就不想去想一些让他有压力让他不快乐的事情,可就在这时候耳边又想起了乔儿跟父亲说的话。 乔儿和父亲的意思都是让自己早一点跟秦影说清楚。 秦影或许心里面早就已经有怀疑了吧,毕竟虽然他没有从小跟江楚歌一起一直相处下来,但是自己这么反常再怎么说一个外人也会有所察觉,更何况是自己的夫君的。 他或许只是在等一个江楚歌自己开口的机会。 没有别的意思。他想要从江楚歌的嘴里听出来,而不是从别的地方调查出来。 他就是在给江楚歌一个机会,这是因为太过于爱她了,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等待她。 秦影如此的话,江楚歌也能感受到他的一片苦心,江楚歌抬起了头,眼神里很明显是有心事的样子,她看了一眼秦影说道。 第638章 匪夷所思 秦影心思果然是缜密一些。 阿离听完秦就莫得分析之后便立马形式,毕竟现在时间紧迫,王妃那边也等不了多久了,而且阿离也不想让王爷一直担心着,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立马着手调查。 行了礼之后,阿离便退出了书房,秦影一个人在书房里面看着能不能再发现一些别的蛛丝马迹? 阿离站在房檐上暗中观察的服装的吓人,一切和平常并无异样,大家该干嘛还是干嘛。 毕竟他们不知道王妃失踪的事情,所以没有人心惶惶,也没有暗自揣测什么。 越是正常,阿离就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一定有知情人士。 果然就在那里要准备下去的时候看见一名仆人瘸着腿在探望着书房的方向,他不知道厨房里还有这秦影,便在书房外面一直鬼鬼祟祟的。 阿离见状便立马从屋檐上跳了下去拦住那个人。 那个人心虚的吓了一跳。 果然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阿……阿离公子,你怎么会在此处?” 秦影一直拿阿离当自己的兄弟来看,所以在府中上下也尊称阿离为一身。 公子并没有把她当下人看。 很明显这个人看见阿离是意外的。 “怎么?我在这里你很意外吗?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不在郊外的凉亭,而是在这个地方对吧?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我也想我现在还在郊外啊,这么早赶回来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了,今日就给你一个机会跟我说实话的机会,你要是现在说出来还有的生还,如果你惹怒了我迟迟不肯说出真相的话,恐怕你今日就要死在我的剑下。” 那下人甚是惶恐,一脸惊吓得看着阿离。 害怕是正常的! “阿……离,公子,你说说说的什么话我完全听不懂,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我看这王爷行事匆匆的回到了书房以后我便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看着王爷着急的样子。 所以我想过来看看,这原本不是我一个下人应该着急的事情,但是我心里面也放心不下。” “因为我这才跟过来看看的,我不知道您在屋檐上面,我也并没有别的想法。” 那人吓得连忙跪在地上,鼻涕眼泪一把抓,看起来是真的非常害怕的样子,阿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既然他出现在这个地方。 而且鬼鬼祟祟的,那么就有嫌疑,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还是等王爷知道说了之后再定夺吧。 阿离将此人带到了书房,秦影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面,盯着眼下的人。 冷峻的眼眸里看不出来一丝的情绪,只觉得他似乎在压抑着些什么。 “你可知罪?” 淡淡的几个字,没有任何的起伏波澜。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让人害怕,也许秦影的类型更加愤恨,把自己带六王府的下人一直都和蔼可亲。 从来没有因为他们做错了一些小事情而苛责过他们。 可没想到六王府居然出了别人的爪牙,这让秦影心寒。 而且还牵涉到江楚歌被绑架一事,江楚歌的安危更加牵扯着秦影,所以他情绪更加不佳! 可是底下跪着人不知道是打死也不想认罪,还是真的与他无关,一直摇着头哭的害怕极了,几十岁的一个大男人居然跪在地上口,让人看了也实在滑稽。 “王艳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王爷这件事情真的与我没有关系,我在王府努努力力工做了这么多年了,而且王爷王妃带我是极其的好的,陈叔待我也是很好,我怎么可能会恩将仇报呢? 我真的只是过于好奇,所以才在书房外面看了一看了这件事情真的与我无关啊!” 阿离一把冰冷的长剑抵那为下人的脖颈之上,这吓得他更加是直打哆嗦了。 可是阿离的剑却没有丝毫的退让。 只要秦影一声令下,眼前的人必死无疑,可是秦影迟迟没有下命令。 “你知道我心善,但是我的善良可不是你为虎作伥的资本,我给你机会了,如果你一直在执迷不悟不愿意珍惜这个机会的话,那你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事情真相终究是会被我调查出来的,你现在承认我还能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放你一条生路,将你逐出六王府,如果你还是如此的话,那就别怪我不顾主仆情意。” 那吓人听的秦影这一方话直接在地上磕头。 “王爷对我们吓人的好是知道的,我也一直记着王爷对我的恩情。 我要是知道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问题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就算给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欺瞒王爷。我真的没有胆子做这样的事情,而且我也不会做对六王府不利的事情,没有其他的原因。 只是因为王爷对我恩重如山,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是极好的,我怎可会如此。” 秦影看着他跪地求饶的样子,逐渐失去了耐心,可是自己内心也在挣扎,万一他说的都是实话呢。 但又想想自己不能太过于善良,以前就是自己太过于善良,所以才一直被别人欺辱,现在连自已身边的人都敢伤害了。 “那好,那我问你,既然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为什么你会鬼鬼祟祟的在书房门口?你别跟我说是恰巧路过这些话对我来说没有丝毫的用处,我也不会相信。” 那会吓人,看来是瞒不过去了,只好将实情说了出来。 “是……是……是阿福。” “是阿福给了我两锭金子,让我在这个时间点来看看王爷究竟在做什么,我起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说这几日华王爷的情绪不佳,害怕王爷出了什么事情让我看着点。 我也是出于担心王爷,所以才收下他的影子,我也意识财迷心窍才做的这样的错事,其他的我真的一概不知。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样,我以为他是真的担心王爷,所以我才答应他的。” “王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念在我家世世代代都在六王府为奴的份上,一定要相信我。 不仅我在六王府初见的时候来到了这里一直服侍着服里面的人,现在就连我儿子也在这里呀,我儿子以后也一定会替我照顾好六王府的。 即使在我去世以后望王爷看在我一片忠心的份上饶过我,我也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乱了分寸。” 秦影思然心里极其的不高兴,本来这几日的事情又多,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 这些人真的是,很难对付。 容易让人伤神! “你的意思是阿福叫你来这边看着我的。” 那老仆人跪在地上,江淮里面的两锭金子全部拿出来摆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秦影饶自己一命。 他知道自家的王爷不生气便是和蔼可亲的样子,要是生起气来,可真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的。 所以现在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且毕竟这一次是自己做错了,不应该因为收了别人的钱和财迷心窍才做了这档子措施。 现在就算玩也要将他赶出六王府去,他也没有丝毫的怨言。 秦影一声令下,命令阿离赶紧去将阿福带来。 “你赶紧将他口中之人带过来见我速度要快,要不然恐生变故,那个人一定是察觉到了,所以才派他来声东击西的。 很可能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之后,再趁我们不备的时候从后门逃走。 秦影指着地下的老仆人与阿离说到阿离便赶紧出去了。 果然秦影得猜想没有错,那个人早就已经跑了,等阿里赶到的时候后门已经敞开并不是走后门出去的,而是后门旁边的一处小道从那里翻墙出去了,那里的墙稍微低一些。 相比于六王府其他的强势要容易翻出去一些,结果他真的选了那个地方,阿里赶到的时候那地上有一个木箱子,恐怕那个人就是。是踩着这个木箱子或者还有一些轻功直接跳跃了这个围墙。” 正当阿离难过的时候,毕竟走到这里线索又断了,如果没抓到这个人,真的不知道如何找到其他的线索。 突然他在旁边的角落里面看到了一方手帕,就像是女子经常带在身上的。 阿离捡起来闻了闻,上面还有一股好闻的香味,虽然闻不出来是哪里的香味,但是总觉得很熟悉。 于是他便拿着这方手帕给秦影看。 秦影闻了这个味道之后。 哼,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沉思了一会儿,他仿佛知道这个香味是出自哪里。 阿离却不明白。 “怎么了,王爷,王爷可是知道这手帕是哪里来的嘛?” 秦影皱紧了眉头。 “你看这上面绣工事及其好的这两朵鸳鸯也是非常好看。 有句话说得好,只羡鸳鸯不羡仙,看来这是某一家姑娘与这位阿福的定情信物,现在阿福出了事情,他应该会去他最信任的地方去他最信任的人那里躲着,而这方手帕应该就是那个女孩子给他的。” “只要查出来了这个手帕是从哪里来的便能知道阿福在哪里新学现在正在躲在她相好的地方,所以我们得想清楚这熟悉的香味是哪里的,总觉得非常的熟悉。” 底下跪着的老仆人想要将功赎罪,他知道这个香味的出处。 “王……王爷,我知道这香味是来自哪里的,闻闻着颇为熟悉,可否请王业将手帕放在我手上,我细细闻一闻,或许我能知道这是来自哪里的。” 秦影半信半疑地将手帕递给了他,毕竟现在不能放过任何一丝一毫,如果他和阿离没有闻到的话,恐怕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的走。 那老仆人闻了一闻之后,果然喜上眉梢。 “王爷老奴知道了,这可是醉仙居的熏香啊!只有醉仙居才有这独特的香味。” 说到这个最熏香难怪秦曲末和阿离会觉得这个味道熟悉,但还不是因为他们去过这个地方,是因为他们侨中路过的时候总有那里面的姑娘出来啦啦瓤瓤的,所以那味道总会觉得有些熟悉,毕竟醉仙居开在在大街旁边难免会有路过的机会,那熏香四溢不想闻到也难。 阿离没了之前那般生气,饶有兴趣地看着底下跪着的老仆人打趣。 “没想到你真是人老心不老啊!你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想着这些。你儿子都有了,虽说你妻子早早就离开了人世间,你消遣一下也无妨,不过你这口味确实有些重。” 第639章 瞒不住了 阿离的这板打趣味。那老人家赶紧摆了摆手。 他还是比较谨慎的。 “使不得,使不得。我平日里也不过是去听听小曲而已,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有钱去消费那个呀,再说了我也没这兴趣,不过醉仙居别的姑娘唱歌跳舞那真是极好看的。” 说到这里,那老人家露出了一丝微笑。 秦影却无心这些。 “行了,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的赶紧想办法去找到这个阿福,竟然知道他相好的。 在最先局的话,那说明这个女孩子应该是最先距离的姑娘,不管是醉仙居,还是什么别的地方,我们都要一探究竟。” 阿离却觉得这个行为使不得。 “要不然我独自前往去调查就好了,王爷你身为堂堂的皇族,六王爷去那种地方恐怕有些不妥吧,如果被人知道了不知道又要造谣,王爷到什么时候。 您可得慎重啊,这样事情阿离觉得能够胜任。” 秦影摇了摇头,他认为事关江楚歌的事情都是大事,还是关整个朝廷甚至百姓的安危? 如果到时候继承大统的不是一位明君的话,万一是那些野心勃勃的奸佞小人,岂不是让奸人得逞。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只不过到时候王妃救出来了,你可得帮我解释一下,我们这都是为了就他出来以及调查这件事情的真相,要不然让王妃知道我去醉仙居了,我就死定了! 虽然我身为堂堂的王爷,本来就不该去这些地方,但是这一次也是情非得已,你千万可得帮我解释,我可不是怕她,我是怕她难过担心我。” 阿离哪敢揣测王爷心里面的真正意图呢,即使阿离心里明白也不敢随意说出来取笑王爷。 “不像明白王爷的意思,只是王爷果真想好了要一同前往吗?毕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那些地方可不是京城寻常地方。” 秦影却无心这些。 秦影能让江楚歌为他付出如此的多当然都是有原因的! 因为那老仆人来过醉仙居比较了解这里的情况,所以秦影和阿离便将那老仆人给带上了。 经过刚刚的那一番审问,也断定了他并不是真正的叛逆之徒。 这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吧,如果这次机会把握的好的话,有可能就不用被赶出六王府了。 六王府的待遇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人挤破头都想进的地方,主子带下人又是极好的,而且一个月下来收到的银钱也有不少。 怎么可能会有人想往外面走呢? 三个人还没有凑近那醉仙居,在一旁的巷子里面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熏香,那老仆人激动地跳了起来。 “对,对对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味道,我绝对不可能会记错的,他们家的味道我是熟悉的很啊,当然我不是说我经常来这里偷懒,是每一日我都要跟着后厨来买王府一整日里面所需的食材。 而去菜市场买菜的那条大街正巧要路过这个地方,所以我每一天都能闻到这个味道。” 那老仆人正想继续解释下去,秦影却没心思听,现在最重要的是进入这醉仙居找到那名叫做阿福的仆人。 “好了这些事情你以后再解释给陈叔听,这些事情应该是你解释给王府的主管,而不是直接跟我说,我们现在要紧的是先进去找到阿福,如果让他察觉到我们过来了又在逃掉的话,那再想找到他就难了。 所以万事都得小心谨慎! 等会儿你们两个都机灵一点,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毕竟断了这条线索我们又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老仆人立马圆滑的闭了嘴,秦影心里明白,即使这个人跟这件事情无关,但是如此的圆滑,想必在六王府也捞了不少油水吧,念在他年岁已大,而且儿子也快要上学堂的份上就饶过他了。 虽然他人圆滑,但是看起来应该是不坏,刚刚阿离去调查了一番,知道他所捞的油水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而且钱全部让他儿子去读书了。 恐怕是自己一辈子没有学问,没读过书,不想给下一辈子留遗憾嘛,所以才想让孩子多学些东西,可别不算他的后尘。 一辈子碌碌无为的什么功成名就都没有。 就是因为这样无趣的人生,所以才将自己全部的希望都寄托给孩子年迈了,能老来的子也算不错,可就是因为妻子年纪特别的大了生了这个孩子之后才直接离开了这个世间。 估计是把对孩子母亲的思念以及对孩子的期望,甚至对自己这一生无为的所有期盼和遗憾都寄托在孩子身上了,所以才这么爱这个孩子。 即使是自己赚点钱也是为了给孩子留着。 即使如此的话,如果这件事情办成了,想必秦影也不会与此人计较了,是走是留要看他自己的意愿。 现在只等着进这醉仙居既不能打草惊蛇,让别人知道了秦影的身份,不能让人知道他就是堂堂的六王爷,又要悄无声息地抓住阿福。 三个人准备就绪之后,秦影率先走在前面,老仆人和阿离则跟在后面。 还没凑近醉仙居门口一群人便扑了上来,都是穿着花花绿绿的女子,身材曼妙无比,那是当然的,要不是长得好看或者是身材好的话,又或者跳得一手好舞蹈唱的一支好曲子,用什么来吸引这里的客人? 这醉仙居直接开在这整座京城居中的位置,大街边上来来往往的进出这里的也有很多达官贵人,他们的眼光都是极其挑剔的,口味也是极其独特。 甚至见过很多的世面,如果没有一些绝活或者是极好看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吸引那些达官贵人来到这里,而且这醉仙居长久居于此地。 这么多年以来他的地位一直都没有能撼动的住他的,虽然旁边的青楼又是开了之后又打开了之后又倒闭又重新开了。 别的一直没有能够撼动这最先驱的地位,要么就说明它背后有着不一样的靠山,又或者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能够支撑着他一直营业到现在。 乔儿进门,完全打乱了江楚歌的思绪,看着乔儿神色慌张的样子,江楚歌也无法静下心来在思考之前的事情了,她只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乔儿如此紧张。 事情好像又回到最初的时候。 “小姐!小姐!你怎么还有心情坐在这里发呆呀?已经出大事了你不知道嘛?别发呆了,快跟我出去看看。” “怎么了?你一进来就炸炸呼呼的,能不能学一学你们家小姐我这种端庄温婉的气质?” 乔儿根本就没心思听自家小姐开玩笑,现在她心里面只想告诉小姐外面发生的事情。 外面都已经乱套了。 “小姐小姐,你且听我跟你谢谢到来,你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的气愤。你听了可千万别生气。” 看见江楚歌认真的点了点头之后,乔儿才放心地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今日我们不是刚刚从丞相府回来吗,街上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了许多的流言蜚语,都是从那些市井乡妇嘴里传出来的,他们说的那些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我听了心里面都不服。” 现在发生这么多事难道还不明显嘛。 江楚歌眉头一皱,她认为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 “那你可有听清楚他们都在说些什么了?” 乔儿因为刚刚跑的太急,喘着大气说道。 不过她也只是心里着急而已,现在发生的这么多事情她也是有些懵的。 “听那些妇人说好像是六王妃一直不检点,一直私通别的男人,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流言从哪里传出来的,这简直荒唐!小姐你自从嫁过王府来以后连府门都很少踏出,怎么可能会有红杏出墙这一说?” 听到红杏出墙这个词,江楚歌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有多么的严重了,这对自己的声誉是一个严重的打击,而且现在自己名义上还是那个冷漠男的王妃。 江楚歌心想如果自己因为这些事情被泼了污水那岂不是会影响到王府的声誉?这间接也会影响到父亲江仲平,不行!一定要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巧,刚刚从王府出来现在街上就有这样的流言蜚语,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想到这里,江楚歌撸起袖子就王府外冲去。 乔儿看见自家小姐这样的气势早已经吓坏了,以前的小姐可从来不会这样子,以前小姐遇到什么事情都是能忍着忍。 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更不想给自己添麻烦,能忍过去的事情就不会摆在台面上说。 但是今天…… 唉,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这样的! 乔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跟上小姐的步伐,看着她这个架势真像是去找人打架的,如果堂堂的六王妃在街上市井之徒打了起来,那传出去不是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了,等王爷回来知道肯定会勃然大怒,又会降罪于小姐。 江清羡这个姑娘的性子哪会像乔儿想的那么细腻? 江楚歌大大咧咧,心直口快,心里面不痛快都会直接表达出来,既然有人这么想看她出笑话往想她身上泼脏水,那么她肯定要出去看看是谁想葫芦里卖药。 如果被她发现了谁处心积虑的陷害她,那么以江楚歌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人。 果然她走到了街上所有的人都对她退避三舍,说不出来是为什么要躲开她就像是事先约好了一样,江楚歌走到的地方,大家都让出了一条路,也不接近她,也没有人向她问好。 特别是为首的那几个妇人嘴里还一直在说着一些无稽之谈的话,继续煽风点火。 “乡亲们快看。就是这个女人堂堂的六王爷的正室王妃居然不检点,暗地里私通男人红杏出墙,大家可千万不要被她这副清纯的外表所欺骗了。” 旁边一位妇人立马附和道。 “对对对,还说什么京城第一美人京城第一才女,我看是京城第一花魁才对!” 江楚歌有些无奈的扶额,不知道是谁想陷害他要收买也收买几个演技好一点的人来吧! 这几个老太婆的演技实在是太拙劣了,凭借着她看过许许多多古装剧,现代剧宫斗剧的经验来看,这些人一看就是收了别人的好处。 第640章 会心一笑 江楚歌知道这些人利欲熏心,收了别人的钱财,在街上到处跟人散播谣言。 平时可没关系,但是现在在这个时代里面请了容她们造谣! “我看看是谁还再造本王妃的谣。真当我是病猫,不会发威是吧,老虎凶起来,我怕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别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着你们,真当本王妃傻啊!几个妇道人家就敢跟王府作对。” 江楚歌撸起袖子指着那几个妇人家。 “我只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出来谁给你们钱,让你们来我这边给我泼脏水的,如果你们说了这件事情就过去了,而且我还可以给你双倍的价钱。 如果你不说让我自己查出来了,那可是跟王府作对!这天子脚下六王爷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儿子啊,你们难道要跟皇上作对不成?” 几个乡井平民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恐吓,纷纷瘫坐在地上,有些害怕的哆嗦着嘴,再也不敢像刚刚那么猖狂了。 但是她们知道收买她们的人来路也不小,如果现在说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于是几人便在犹豫该不该说?是否说出来会引来杀身之祸? 可江楚歌不依不挠的,她认定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要不然这几个妇道人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毕竟自己在这个时代,可是堂堂的陆王府正室王妃啊,启能容这些小人诬陷的。 “你们还不说是吧,前几天在街上你们也看见了王爷是多么的宠我,如果被王爷知道他心爱的女人在街上被人这么欺负的话,你觉得他会放过你们吗? 堂堂的六王爷脾气你们也是听说过的,不仅武功高强立下赫赫战功,对你们这些小人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况且你们还给我泼了脏水,你们觉得王爷会怎么样?” 江清羡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她已经知道前主的记忆了,前主跟王爷的感情并不是很好,即使自己现在穿越过来跟这个所谓的王爷也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而已,说到底不过是名义上的丈夫,私下里更像是陌生人。 但是非常时期采取非常手段,现在这个情况要是不搬出秦影的话谁还能镇压住这一群妇人,现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对于这个时代的背景也不够了解。王府里面的人自己一个也不认识,除了乔儿以外也不能叫来其他的帮手,所以现在的江楚歌说出那些话也是被逼无奈。 不管怎么样,这一招还是有用的。 不然不是白白废了力气! 几个被收买了的妇人纷纷跪在地上。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王妃,我们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呀,那个人找到我们非要把钱塞给我们,然后把刚刚那些话交给我们之后人就走了,还威胁我们说如果不这样子做的话,那么就不会再让我们在京城生活下去了。” “我们年纪也大了,下边儿还有年纪更小的,身体也不中用了,这个时候能搬去哪里? 如果不让我们在这里生活,我们也去不了别的地方,只能等死。所以没办法,我们就收了那个人的钱……” 这几个妇人的话引起了江清羡的怀疑。 “那个人?” “哪个人?长什么样子是和打扮,说出一些身体上的特征来与我听听。” 几个妇道人家颤颤巍巍的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毕竟王府可不是他们这些小名小户能惹的。 “那个人是个中年男子。给我们一人一袋银两,之后吩咐了这些事情,还威胁了我们,我们没办法只能照做了。” 这就让江楚歌有些奇怪了。 据她所知,以及从江楚歌的记忆里面所知道的江楚歌并没有结下什么愁人呐,除了那一对母女俩她平常性格温柔,哪里会跟什么中年男子结下仇恨? 这个人又是怎么出现的呢?就进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两个人没有什么纠葛的话,为什么这个中年男子要针对江楚歌! “哦!对了王妃,那位中年男子站在这边与我们谈话,远处还有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虽然她身披着斗篷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是也能从她那个斗篷上面看得出来她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那斗篷的绣花和布料可不是我们这种市井人家能用得起的。” 就在江楚歌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一个妇人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之后才说了这一段话,这一段话让江楚歌捋了捋,她似乎有了什么想法? 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把这些事情挑明的时候。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赶紧走吧,下次别再这样子了,也不能因为钱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像你这样诬陷我,你就不知道后果吗?就算我出了事,你以为你们能逃得了?” 几位妇道人家连忙答应,又是跪着又是磕头的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从江楚歌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浑厚的男子声音。 “我让你们走了吗?” 秦影叫出这个名字之后,他的身后突然窜出了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像秦影行礼! “是!王爷!” 安排好事情之后,秦影便搂上了江楚歌的腰,带着她到了一处风景绝美的地段。 到了地方之后,江楚歌一把推开秦影,刚刚是因为秦影的轻功,两个人一直在空中,江楚歌害怕所以才紧紧的抱着他,而她根本就没发现秦影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是一种得逞的笑意,只是一瞬间转瞬即逝。 “你放开本小姐,你是不是想趁机欺负我占我便宜?我告诉你你离我远一点,本小姐我小学二年级可是考过跆拳道的。别以为你是什么狗屁王爷,我就会怕你。” 江楚歌一把推开秦影作出一副握拳的姿态,似乎是想跟秦影较量较量。 江楚歌听见声音立马转头。 只见秦影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 这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站在街边的屋檐上面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了,虽然沉迷于他的美色,但是江楚歌不得不吐槽这个人,看见自己落难了都不出手相助,现在自己解决的差不多了,他就出来了,要是自己以后的男朋友是这样的人,那不得气死。 秦影缓缓走近,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觉得就算是天使,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我让你们走了吗?段王爷的女人是你们想诬陷就诬陷的嘛,如果不让你们吃点苦头那我这个战神的称号不是白叫了。” “阿离”! 要说这个女的脾气也是奇怪的很,江楚歌想着以前的记忆,努力的回忆着一丝一毫。 前几年天公不作美。东北之处发生了洪涝灾害,百姓没有地方住,流民大量涌入京城,王爷便拿着自己几年的俸禄开设粥棚,为他们施粥! 这样爱民如子的王爷谁会不喜欢呢?所以阿离决定一辈子要跟在王爷左右护他周全,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虽然王爷武功高强,但是也免不了被人暗算,阿离已经做好了随时随地为秦影牺牲的准备了,毕竟他是条命就是秦影给的。 不得不说阿离还是了解秦影的!现在秦影这些反常的举动也被阿离看在眼里,但是这些毕竟都是想着国家想着百姓,很少为自己着想。 他身为秦影的心腹,但也算是下人,当然不能掺和主人的事情了。 这些事情秦影以后自己会想明白的吧,只是他现在自己没有意识到有一种情愫已经在他心里悄悄的萌芽了。自己这铁树王爷可能要开花了! 秦影一心想着王妃反常的事情,想听着他继续说下去,没想到阿离却没做声,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了! “你这是不说话,是想到什么事情了嘛?本王爷正愁心着呢,你居然在我旁边发呆。快跟我说说还有什么别的发现?” 阿离低下了头,仔细回忆起自己所调查到的事情。 “那天王妃从聚宝斋出来之后,神情恍惚,似乎有些兴奋,嘴角噙着笑意,可眼泪却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流出来,我听到路人的形容似乎是极为不正常的。 像是中了邪一样。后来王妃一个人走着走着走到一个小巷子里便向下倒去,不知到怎么回事便晕了过去。” “后面那小厮说他也不确定那人是不是王妃,还以为京城什么神智不正常的人并没有再管了,这也难怪,要不是过了几日之后我找到她,向她形容了那日王妃的着装,他也不知道这个人就是王妃,毕竟他们这些老百姓怎么可能会见到王妃的真容呢? 可是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再去那个地方看了一眼王妃,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换了一种装束和发型,头发也没有之前的长了,衣着也跟之前穿的不一样,但是那张脸却依旧是王妃的脸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由于害怕便离开了。” “后面发生的事情,王爷你大多也知道了王妃她醒过来之后便到处拉着人问这是谁?这到底是哪里?会不会是医书上面说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秦影听到阿离的回答之后,立马变了神色。 “胡说!看她现在活蹦乱跳的身子骨多么的健康,哪里像是什么得了绝症的样子,你说话能不能经过大脑一下,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吗?” 阿离点点头,他就知道自己那么一说王爷肯定会发脾气,这也在阿离的心里面验证了,王爷现在对王妃的感情不一样。 他狠起来也是个不可低估的事情! 秦影心里清楚这家店的谜团在自己心里面越滚越大。 迟早有一天谜团会一层层被揭开。 他也无法断定这家店铺的掌柜的到底是有事不在店中还是故意不出来相见。 但是,此次之行秦影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他还是发现了这家名叫做聚宝斋的店铺的异样! 而江楚歌完全没想到秦影会去聚宝斋。 第641章 心狠手辣 江楚歌对于这个地方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刻。 当日她从箱子里醒过来的时候只是在记忆中隐隐约约能回忆起前主神情不自然的从那家店铺中走了出来在巷子里晕倒之后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穿越了的! 江楚歌此时此刻还在王府里仔细的观察着那一把无字折扇,从模糊的记忆中她能判断出这把折扇就是江楚歌进入聚宝斋之后才有的。 那么在这江楚歌进去的这个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这也是让江楚歌尤为疑惑的地方,她心想: 要是不探一探这一家聚宝斋怕是很知道这把折扇究竟是怎么到自己身上的了。 虽然江楚歌还依稀记得那条路线,但是穿越过来的这个身份却让江楚歌尤为苦恼,不仅每天要面对一个苦瓜脸王爷自己的自由还成了问题。 这王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下人,不管自己走哪条路都很难出去。 一旦被下人发现,肯定又要传进那个臭屁王爷的耳朵里了,不知道他到时候又会想出什么新法子来捉弄自己! 江楚歌在房间里踱步,思前想后想不出办法,她只好就此作罢! 谁让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虽然凭借着江楚歌的一些零碎记忆能猜出个大概,但是这也于事无补啊。 长久下去这也不是办法! 思前想后江楚歌索性决定这段时间自己先安分一段时间,摸清楚了这个时代的局势,以及身边的人和地形。 好好了解了解这个王爷,看看找什么方式逃离他比较好。 要是没有了这个人限制自己的自由,她江楚歌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到时候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聚宝斋找那里的老板问清楚,说不定就能找到回家的关键了。 “公子您随便看看,我就跟在公司里面的身边,我们这里的规矩就是不能让客人随便触摸,不能个人单独与待在一块,毕竟做我们这一行的风险很大,说不定有些心怀不轨的人就换了赝品,我们一时之间也很难排查出来。 要是让这样的漏网之鱼混进来可就不得了了,当然我不是说工资您是那样的人,我只是希望公子能理解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原谅我会一直跟在您的身边,但是我绝对不会影响您的判断和多说一句话的,这也是我们店的规矩。” 这一点秦影倒是无所谓,秦影进来只是想看看那掌柜的长什么样子,但是自己也不能直接开门见山的一进门就问店小二这一家掌柜在哪里。 他决定还是要先打探这一家聚宝斋里面到底干什么勾当,如果只是简单地贩卖一些古董的话,为什么不在显眼的街道上面开店铺?非要在这个小巷子里开! 如果没人仔细去查这个地方的话,谁会知道这里有个一家做生意的店,所以说这家掌柜的并不是奔着做生意来的,他应该是另有所谋。 想到这里秦影更加坚定了,一定要从这个店铺着手调查这个掌柜的的信念了。 一方面秦影也是因为江楚歌最近的行为特别的反常,要是能调查出来江楚歌反常的原因那是最好不过了,也为了证实到底是不是百姓传言的那样,自己家的王妃跟这一家店铺的老板有什么私下不正当的勾当…… 如果有的话…… 那自己又该怎么办?真的在这京城大开杀戒吗?难道真的要与江楚歌和离。 其实秦影发现性子转变之后的江楚歌却没有了以前的呆板,以前只觉得这样的女人只知道生活在闺房里面没有自己的追求,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更没有自己的想法,跟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幸福可言。 但是现在她性格的转变让秦影看到了希望。 本章内容正在修改中,请稍后阅读 这么久没回去了不想家是不可能! 就在江楚歌想家的时候…… 丞相府内。 错综复杂的幽静小路连通了丞相府底偏房的一处小柴房。 里面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衣着华丽地站在门背而眼前却是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男子。 从两个人的言语和动作中似乎能看出曼妙女子的情绪有些不满甚至有些愤怒! “你不是答应过我会给她点颜色看看吗?你看她现在活的好好的,在王府里面活的生龙活虎。估计得意的不得了呢!” 对方一听这话,不禁笑了笑! 黑衣男子走过来搂着身姿曼妙的女子轻轻的凑近了她的脖劲之间贴着她说。 “我说过了这种事情急不得,她现在的身份毕竟不一样了,又不是以前在家里面任你欺负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外人,又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 她现在这样子的身份,你觉得我们还能轻易动他嘛?就算她不成什么气候,可是那一位六王爷也让我觉得很棘手啊。” “现在六王爷秦影正得势呢!现在皇上对他特别的信任一些国家大事都会交由他去处理,甚至询问他的意见,你觉得我现在能轻易动他吗” 女子根本就不想听黑衣男子的解释,自顾自的将身体扭到一边去,不再去理会他。 “你每次都这样子说,每次进会找这些理由和借口答应我的事情从来就不会做到,只是生的一张好嘴会说话,每次都把我哄得团团转! 我只怪自己每次都相信你的鬼话。” 黑衣男子将女子搂的更紧了。 “哟,宝贝,你可听我细细跟你道来,这件事情确实是这样子的,你自己站在我的角度上想一想我现在的地位和身份不也是不能抛头露面做这些事情吗? 我已经吩咐下面的人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了,可是没想到那人处理的不干净,甚至还露出了尾巴,我不知道秦经影有没有怀疑到我们上来。 如果怀疑到我们身上来了,估计又会出现很多棘手的问题。” “你要就好好的给我乖乖待在这丞相府里,什么事情都不要想。 什么事情都不要操心,一切都有我呢,知道了吗?” 女子娇嗔的哼了一声之后依旧不说话。 似乎也没有消气。 男子依旧哄道。 毕竟现在怀里的女人对他来说还有用! “这来日方长,你还能担心我们永远都没有机会这种事情嘛,迟早这风向都会朝我们这边转的,你放心好了。 我已经有计划在慢慢开始展开了,现在只需要你安安静静的呆在这丞相府里面,不要破坏我的计划就好了。” 黑衣男子提到他这个慢慢展开的计划的时候,眼睛里面不知道何时多了些许凶狠,意思就是想要置人于死地,让人无法有机会在生还。 果然,这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耐心地哄着这个女子,这个女子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的情感,只不过是觉得她还有一些利用价值罢了,要不然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为什么要跟一个丞相府的庶女来往? 没错,这个衣着华丽身姿曼妙,穿着非常夸张,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是有钱人的女子,就是江楚歌的妹妹江艳。 两个人跟对方都没有感情,江楚燕则以为这个黑衣男子喜欢着自己。 江楚歌认为这个黑衣男子还有些利用价值,毕竟他的身份和地位在京城也算是贵人了,地位也不比六王爷差! 江楚歌心里面爱着六王爷,她想利用了黑衣男子的权利赶走江楚歌。 那可不简单° 两个人恰巧相反。 黑衣男子正是当朝六王爷的哥哥,三王爷秦君夜…… 秦君夜则认为江楚歌对于江楚歌心里面的愤恨完全可以拿出来利用一番,这样子也会给秦影造成困扰,在一定的程度上也算是帮助了自己。 而且江楚歌一心想嫁入六王府,现在跟江楚歌搞好关系,两人早早的就踏上了一条贼船。 等江楚歌嫁入王府之后,自己在六王府也算是有了眼线。 而且本性好色的秦君夜,想着这江楚歌毕竟是丞相府的庶女,在怎么说也是丞相之女几分姿色还是有的…… 不如…… 但是秦君夜是绝对不可能娶江楚歌回府的,毕竟江楚歌只是一个庶女,凭本事呢!也没有什么才华,只是空的一副略好的长相。心里面全是一些阴谋诡计心狠手辣的心思! 这样的女子如果娶进府的话,那么府邸里面还不会给她闹的天翻地覆。 恰巧这两个心术不正的人都认为对方对自己有利用价值,两个人的合作或许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选择,所以两个人才走在了一起做一些不苟之事! 以江楚歌这记仇的性格,那几日的事情肯定是越想越气。 他转过身来看着还在搂着自己的秦君夜心里面生出一丝丝厌恶。 要不是因为他还有些利用价值江楚歌根本不会跟这个人在一起! 这个人又没有什么本事,更没有什么才华,空得一个王爷的名号,还是个皇子,什么本事都没有,更没有立下战功。 更没有为国家家做过什么事情,为皇帝分忧! 每天只知道隐藏身份去花街柳巷吃喝嫖赌,江楚歌从心底讨厌秦君夜。 就连他现在将自己搂在怀里的这副模样都会让江楚歌极为心烦! 江楚歌知道这好色的秦君夜是看上自己的这一点美色了,要不是因为他能为自己做点事情。 可以帮助自己赶走江楚歌,不然江楚歌才不会让他这样子搂着自己。 在这样对比性很强的情况下,六王爷秦影是她心中的英雄。 被秦影的仰慕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之前要不是因为是皇帝赐婚,不得违抗皇帝赐婚。 圣旨上是要姐姐江楚歌嫁进六王府,要不然她江楚歌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量她经验胆子再大也不敢跟皇帝做对吧,也不敢抗旨不尊或者出现替婚这种事情,如果被查出来的话,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整个丞相府上上下下可能都会被牵连的。 那江楚歌还是不敢冒着这样的危险,并且自己的娘亲也会牵连其中。 即使江楚歌嫁入了王府之后,她这个当妹妹的也没少给江楚歌惹麻烦四处散播姐姐品行不端私通男人红杏出墙的无稽之谈。 江楚歌因为之前性子比较懦弱,一直忍让,这才助纣为虐,让江楚歌更加放肆根本就不把他这个当姐姐的放在眼里。 第642章 果然如此 在江楚歌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这个姐姐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在未来的日子里,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过得如此艰难。 俩人在柴房里待了好一会儿之后,江楚歌发觉自己出来的太久了,如果还不回去的话可能会被别人发现。 “放开我,我出来一会儿了,我该回去了,要不然我身边的丫鬟直到我出来那么久没有回去的话。 肯定转身会跟我娘告状的,我娘到时候质问起来可就麻烦了。 毕竟王府这么多人很难不会被下人撞见的,虽然这个地方地处偏僻,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但是我们也要小心为好。” 江楚歌试图挣脱着这个男子的怀抱,可是秦君夜却没有放开的意思,一直紧紧的搂着江楚歌不放她走。 “急什么呢?我们两个这么久才见一次,下一次见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所以得待久一点,好好地谈一谈心嘛,这毕竟是在你们王府。 就算被下人撞见了,呵斥他两声他敢乱说什么嘛,而且我的身份他们也不敢妄加评论我的事吧,除非他们不要命了!我说的话他们敢不听吗?” “而且现在周围这么安静,四下也无人,要不然我们……” 男人眼里全是贪婪! 秦君夜说完便动手动脚了起来,而江楚歌心里面是无数个抗拒。 可是自己现在有求于他,还要借助他的人去搬倒江楚歌,如果自己现在不照他说的做的话,那么还怎么要他帮助自己呢? 但是照他说的做的话,那这个事情就会更加复杂。 毕竟自己有一天终归是要嫁进六王府给秦君莫当正妻的,如果自己不是清白之身的话该怎么办?到时候秦影会如何处置自己? 不论哪个男人都不会喜欢自己的妻子,不是个清白之身吧,女子将贞洁都看得如此重要。 所以说江楚歌心里面是不想跟这个秦君夜发生任何的关系的。 江楚歌不知道怎么要拒绝,如果拒绝了他恼羞成怒怎么办! 如果他不愿意再帮助自己,反而将这件事情捅了出去的话,对自己来说有害无利,江楚歌犹豫了…… 江楚歌想着,决定不管他了,到时候嫁进六王府之后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解决的。 但是现在他不能跟秦君夜对着干,要不然自己就会没有任何的助力,到那个时候还怎么对付江楚歌。 假如自己嫁进了六王府不是清白之身又能怎么样?现在天下奇人异士这么多,到时候自己再想想办法不就行了,而且到时候已经嫁进去了,秦影为了顾及自己六王爷的名声又能怎么样? 相信在日久天长之后秦影迟早会自对自己动心的! 江楚歌这样安慰着自己,且她也没有再反抗。 就在两人衣物都褪去一半,衣衫不整的躺在那地上的时候,会突然发生了五瓶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这下坏了两个人赶紧收拾好衣服,穿戴整整齐齐,立马出来看看情况。 江楚歌跑出来看见外面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想要逃走。 却被江楚歌叫住了,那丫鬟颤颤巍巍的 心里面肯定害怕极了。 连自个手指都被捏得铁青,想必是很害怕自己听到的东西会被传出去。 江楚歌怎么可能会让这个人将自己的事情说出去,她莞尔一笑,这……只是一个丫鬟而已。 “你……过来!” “过来我问你点事情。” 江楚歌也是有些害怕的! 那家伙因为过度害怕而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这样让江楚歌有些生气。 “怎么了?你是不认识我还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我从小在这丞相府长大,难道你不认识我这个小姐了吗?还是你心里只有一个小姐就是大小姐,我这个二小姐的话你不听是吧?” “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你只是一个丫鬟而已,在这个偌大的丞相府里面一个小小的吓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算你没了踪迹也不会有人找你的吧,谁会想到丞相府少了一个丫鬟。” 这丫鬟在这里面生活了这么久,在这水深火热的生活环境生存她里面立马就听出江楚歌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丫鬟害怕的扑通跪在地上对着江楚歌不断地提磕头。 “小姐……小姐……!我什么都没听到,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会说出去的,我不是故意要来到这里,得知是因为上面吩咐下来说这边有事情,让我过来做一些杂活,累活我才来的,我完全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的声音,我想走的时候却被小姐叫住我,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丫鬟因为害怕说话都语无伦次,语言不清,只不过这小丫鬟还是太天真了,她以为这样江楚歌就会放过她? 这个小丫鬟自然是留不得了,不管她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自己一个人孤身出现在这偏僻的柴房里,传出去终究是件不好的事情,只不过现在还是白天,丞相府里挺多人的,人多嘴杂说不定就被别人看见了,现在还不是处理这小丫鬟的时候。 “既然你这么懂事,什么事情都没听到的话,那你就先回去吧,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也不想听见什么流言蜚语在丞相府里面流传,要不然我对付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我可不像我那体弱多病的姐姐娇娇,滴滴的对你们这些下人还像家人一样,你们终究是下人,跟我们这样的人身份地位就是不一样,我也希望你弄清楚这一点,你回去之后呢,最好嘴巴给我闭紧了,要不然我保证你活不过三天。” 小丫鬟以为自己难得逃过一劫,不断地朝地上磕头,把头都给磕的流血了,江楚歌看着她这样子心烦便把他赶走了,过了好一会儿以后秦君夜才从柴房里出来。 “没想到你脾气这么好,居然还有这么多废话,跟她讲,要我直接让她走不出这个房门。” “这小丫头真没眼力见,破坏了本王爷的好事!” 秦君也说完搂着江楚歌的腰,又柴房里走去。 可这一回江楚歌却拒绝了秦君夜,她为了不让秦君夜生气故意找了一个理由。 “三王爷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改天我们找一个好一点的环境,再次你我促膝长谈,共饮一杯浊酒。毕竟你看这柴房环境简陋,却也不是个谈心的好地方。” “而且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歌儿实在是没有心情了。” 江楚歌娇嗔的倒在秦君夜的怀里,用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肩膀,似乎像是撒娇的说道。 “王爷~您觉得呢!” 秦君夜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全被那个小丫鬟破坏了兴致。 这江楚歌有求于自己这种事情都是迟早的事情,自己何必急于这一时呢?而且这柴房确实一股很大的味道,也确实不是好做事的地方。 秦君夜拍了拍江楚歌的屁股,笑着说道。 也不比在今天都办了! “好!今日本王就依你本王也还有一些别的事情需要处理,那么我们改日再见,可要记得歌儿你说的话哦,就等歌儿你来安排了,本王何时都有时间。” 秦君夜说完之后便使了轻功从丞相府的围墙中翻了出,秦君夜武功不算高强,但是为了防身也学了一些简单的轻功和一些防身的武功。 现在情况有变! “既然瞧我姑娘已经细细报名了原油,那么我这个当妹妹的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毕竟这丞相府也算是我姐姐的家吗?姐姐想怎么样那就怎么样了,我这个妹妹也得懂点事了,毕竟姐姐嫁出去以后,家里面就只有我这一个小姐撑起来了。” “那乔儿姑娘就赶快进去吧,一定要细细找寻六王爷与我那姐姐的定情发簪,要是掉了可是件大事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丞相府出了什么贼人,这传出去可多难听。” 乔儿行了礼以后便往内宅走去。 毕竟自己的理由还是回来为小姐找寻东西所以为了让大家相信,乔儿还是先回到了小姐之前的房间在里面翻了一阵之后再帮小姐整理好才从小姐门前出来的! 在没有人注意到乔儿的时候,她偷偷跑到了只有丫鬟和护卫们住的厢房。 这里刚刚到来的新的下人,通常都是一起睡在大通铺的。 但是小青在这里做了许久了,地位自然要比那些普通的下人要高一点点。 所以分到了一间的单人住所,这还是当初小姐嫁进王府之前为小青安排好的,生怕她在这里过得不好被人欺负,可今天却落得这幅下场。 乔儿想到这里心里又不禁难受起来。 她四处观望着,看见附近没有什么行人来往之后便偷偷进入到了小青的房间。 果然房间里一切还没有被人动过,可能那一对母女是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毕竟现在丞相府就是她们的天下,而且量小青也不敢留下什么证据。 但是乔儿很明显的看出房间里特别的整齐,好像有人来打扫过的样子。 这说明那刘氏还是不放心,也应该让人来检查过了,看小青是否留下了什么证据,估计那来检查的人心思并不细腻。 也没发现什么东西,就稍微整理了一番,以便于后面给别人住。 乔儿四处观望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仿佛一切太过于正常了,这样往往让人觉得不正常,一切都是合理的反而让人觉得不合理! 乔儿仔细的翻看了小青平常喜欢用梳妆柜以及装衣服的衣柜发现里面都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而且也没有人在房间里投毒的迹象,那么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呢? 小青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走到井边去,又无缘无故地落入井里之后还被人悄无声息地捞了上来,要不是府里面还有几人以前跟乔儿的关系好。 知道乔儿跟小青情同姐妹,还背着刘娥和江楚歌派人送信来,告知乔儿小青已经死了。 事情不是把消息封锁的死死的嘛,府里面的下人都鲜少人知道小青已经死了。 只是二小姐说小青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所以便让她回乡了,今天早上就走了。 但是那几个丫鬟为什么会知道小青已经失去的事情了? 乔儿觉得房间里找不到什么证据倒不如去找她们了解了解情况。 第643章 泼辣贵妃 但是这丞相府白日里人多眼杂,送信的那丫鬟正是厨房里的小翠! 乔儿从小姐的房间走到这一边的厢房已经是冒险了,如果再从这边的厢房走到厨房那边找到小翠,那么事情就会更加复杂了,而且二夫人和二小姐也会起疑,这让小乔儿感到为难。 现在看这个架势,这丞相府的庭几乎是由刘夫人和二小姐掌控了,连她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也不能随意进出这丞相府了。 无奈之下,乔儿只得在回了王府,既然自己没办法的话,倒不如找小姐回去商量商量别的方法,看有没有别的行得通的方法! 回到王府以后乔儿如实将情况跟江楚歌说了! 江楚歌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现在情况有些复杂了,既然小青房间里面没有任何的异样,那就说明那一对母子一定提前清理了现场江楚歌还是低估了她们。 江楚歌觉得现在调查进入了瓶颈期,现在必须找一个突破口才能找到一些细微的线索,那么突破口可能就是找人给翘哦,送信的那个丫鬟小翠了。 要怎么样才能跟小翠联系上呢?毕竟她是相府里的下人,现在也不能经常出入丞相府了。 她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既不打草惊蛇又能联系上小翠! 就这么办! 秦君夜走了以后,江楚歌想着刚刚种种内心作呕。 但是不得不跟这三王爷接触,因为现在在京城势力能跟六王爷抗衡的只有三王爷和太子! 皇帝她江楚歌肯定是不用想的了,而太子久居在宫里也不经常出动,只有这三王爷最好控制。 毕竟这三王爷好色,好在他江楚歌还有几分姿色,想要勾引住这三王爷并不难。 江楚歌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一次侥幸逃脱了,可终究不是长久的办法呀,看秦君夜那模样似乎自己终究要…… 要不是因为这一次的机会,谁会如此? 是为了除掉江楚歌嫁进六王府,江楚歌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到时候从柴房外有人轻声的敲了敲门。 江楚歌走了出去,是母亲身边的亲信! “小姐请您跟我走一趟,二夫人在等着您。” 江楚歌有些吃惊,母亲怎么会知道自己在采访里面还让这个人来通报自己。 只得乖乖跟着这个人走。 果然这个人带的路线越来越熟悉,带着自己走到了母亲的房间。 江楚歌一进门便发现母亲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愤怒的情绪不让自己喊出声。 江楚歌刚想开口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娘!你这是……” 江楚歌的话音未落话也没有说完却被母亲大声呵斥。 “跪下!” ”到现在你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态度依旧是我平日里对你管教的太不严格了,所以才是这个态度! 江楚歌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母亲在说什么,愣愣的站在那里。 直到母亲又大声吼了一句。 “跪下!” 江楚歌这才听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不愿意跪! “娘!你这是做什么呀?怎么好端端的让我跪下?我为什么要跪?我又没有做错事情,你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 江楚歌的母亲刘娥刘氏气不打一处来! “我在这王府生活了多少年了,我嫁进来多少年了?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嫁进来了。你在哪里我还会不知道吗?你在那里做的什么事情我会不知道吗?你以为采访里面发生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你以为你做的很好吗?” “糊涂啊女儿。要不是我吩咐了那个丫鬟进去打断你,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这可怜的那个小丫鬟,我吩咐他去那里给我拿一个东西,顺便打扫一下那里的卫生,他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只能这样子做才能打扰你们做那不苟之事。” 江楚歌听了这个事情不以为然,还以为母亲说的是什么事情。 “原来就是这个事情啊,娘!你不提我都忘了,那个小丫环一定不能留她,我不管她有没有听见,反正她看见我一个人在柴房里面这件事情,我就不允许传出去这件事情娘你还得帮我处理呀。” 江楚歌的娘是不想让他吃着眼前亏。 刘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为何如此的愚蠢。 “以为那三王爷也是真心待你吗?你居然为了让他帮你做事情而付出自己的贞洁,我真是生了你这个不孝女。” “既然我能发现今天的事情,难道你以为你爹是个傻子吗?你爹好歹是当朝丞相,虽然它与朝野的事情不争不抢的,但是那能代表他不聪明吗?你爹是个什么样的人?迟早他也会发现这件事情的,到时候谁能保住你。” “别指望我一次又一次地给你差屁股,从小到大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自从江楚歌那短命的娘死了以后,我就更加宠着你了,什么东西我只给你。他没想到却养成了你这骄纵蛮横的性格,现在还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想而知,如果我今天不出面找人阻止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江楚歌看着母亲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她便走过去搂着母亲。 “娘,你可别生气了,你女儿我天资聪明,长得又好看,那三王爷看上我是他有眼光,况且我这不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吗? 到时候的事情再说呗,假如我真的嫁进了六王府,还在乎这些事情干什么呢? 我都已经嫁进去了,那秦影能怎么样?只要我对他日以继夜的好,对它细心照顾它终究会被我感动的,而且我这姿色谁不会为我心动?” 刘娥虽然还有些生气,不过她觉得听女儿这么说倒也有道理。 “那也没错,毕竟我女儿可是要当六王妃的人。而且长相也好看,在这京城之下有谁比我女儿好看的,就连你那个体弱多病的短命鬼姐姐也没有我女儿好看,只是世人眼瞎,给她封了一个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 此时正是初夏,阳光明媚,和风煦暖,少女的眉眼却凌厉得如同数九寒天的冰雪,泛起一层冷光。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为什么外面听不到一点消息?” 江楚歌无比气愤的拍了拍桌子。 乔儿站在一旁表示很吃惊,吃惊之中也夹杂了些许悲痛。 “起初我是不知道的这件事的,丞相府刻意压制了这个消息,不让她外传,以免给丞相府造成不必要的困扰,这件事情说不定连丞相都不知道。” “可是我与小青情同手足啊,当初我被夫人买进丞相府以来除了小姐你对我最好之外我跟小青几乎同一个年龄同一起长大的在府里有什么事情也会互相倾诉,可是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乔儿的手握在一起,指节分明甚至有些发白,说明真真的被伤至极。 江楚歌回忆着江楚歌的记忆,这个小青虽然跟江楚歌的关系没有与乔儿的好,但是这个小青性子温婉,做事情也不会轻易得罪别人。 今天怎么突然横死也没有个结果,只知道是早上被下人从井里捞出来的! 她也不会因为一些小事想不开啊。 毕竟在丞相府生活了这么久,有些人勾心斗角和别人斗得死去活来的,做了这么久都下人自然也是知道怎么跟这些人相处,怎么侍候这些人啊! 为何做出投井自杀这种事情? 乔儿看着江楚歌不说话,便知道小姐心里面也是有疑虑的。 “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江楚歌点了点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这件事情确实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甚至觉得很多地方都不正常。 “是啊!我想不明白一个在丞相府生活了这么久都吓人,什么样的主子没有伺候过丞相府也有那么多人呢!再加上一些经常去找我爹玩耍谈心的朋友在府中常住的时候也是需要一些下人去伺候的啊。 这些事情小青自然是做过!也伺候过这么多主子,为什么会突然想不开? 而且近日丞相府又没发生什么大事,我看着自杀也是蹊跷的很。” 听到江楚歌分析到这里,乔儿又想到了小青的死,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她跟小青的起感情非常的好,小青这个名字也是进了府以后采取的,因为自家小姐名字中有一个青字,又因为乔儿长与小青玩在一起,所以小青跟江楚歌自然就不身份。 所以这个名字是江楚歌帮小青起的,她希望小青活的健健康康快乐快乐乐的。 江楚歌嫁进王府的时候只允许带一名陪嫁丫头,所以江楚歌还是带了乔儿,让小青一个人留在相府也好。 既然江楚歌走了,那么那一对母女应该不会再针对江楚歌以前的下人了,所以她们觉得小青应该是安全的,江楚歌才放心带着乔儿嫁进王府。 乔儿一副不甘心的模样,自己的好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丞相府,而且这件事情还被压制下去了,不得外传,那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能说的缘由。 现在情况变成这样子,我没有人不心痛。 “小姐!我与小青自幼便相识了,她比我晚几日来到相府邸,但是与我情同姐妹。 在我难过的时候也帮过我很多,现在他死得不明不白的,虽然我没什么权势,只是一个奴婢,但是我一定要为我的好友讨回一个公道。 我一定要想办法调查出她真正的死因,这件事情绝对有蹊跷,绝对有内幕。 虽然我还没有任何的头绪,但我相信小青她不是那种会有寻死念头的人,遇到什么事情也不会想不开。” 江楚歌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这件事情,跟那一对母女绝对脱不了干系,整个丞相府这么大,自从母亲去世了以后,自己又嫁进王府也来,那么丞相府自然就是她们作威作福了。 父亲自从当上宰相以后更多的精力就放在朝廷的事情上面了,家里的事情一直都是那姨娘在顾着。 现在家里面活生生的一个人没了,就算是下人也总有个说法吧。 既然丞相府任何消息都没有传出来,那就说明只有一个人有能力压制住这消息,那就是江楚歌的姨娘了。 只是一个下人而已,何必冒着被戳穿的风险大费周章隐瞒她的死因! 第644章 卑微儿媳 这种种言论推算出来的结果就只能说明小青知道这一些什么关于相府后宅不能见光的事情,而这个事情恰恰就是跟那姨姨娘还有妹妹有关系。 要不然这件事情根本解释不通。 那一对母子心狠手辣的手段,这么一个丫鬟,他们自然眼睛不咋地就会除掉她。 江楚歌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心想。 好啊! 我这几天一直苦恼的,想着这把折扇到底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上一边还要想着怎么样才能找到回家的方法,你们就趁我没有行动了,这段时间又开始作对吧? 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江楚歌嘛?我江楚歌可不是那种会坐视不理的人,难不成还任由你们作威作福不成? 看来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就不知道什么是从21世纪穿越过来,看过无数古装心机宫斗剧的天才童女。 还真的以为这个京城这么大没人能治的住你们,是不是仗着自己是丞相的家属就肆意妄为。 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还没来得及找你们一件件的讨回,现在又迫不及待的掀出新的风浪。 看来这姨娘和妹妹可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啊,一天到晚的总想闹出点动静来才甘心这日子她们过的也太舒坦了吧。 就你们这一点道行,还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居然伤及无辜。 江楚歌在心里已经暗自决定这件事情她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不说这小青生前跟江楚歌也是有关系的,就说乔儿对自己掏心掏肺。 也是自己穿越过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江仲平以外唯一的温暖了。这件事情让乔儿这么难过,江楚歌决定要帮乔儿一把! 她站起身来,轻轻的拿出贴身手帕,为乔儿擦去了脸上的眼泪,并且安慰他道。 “你先别难过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再怎么难过也补救不了了。 我们现在只有放下这一份悲痛,站起来头脑清楚了之后才能捋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要介入一定的调查。 我们不会让小青死的不明不白,我更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调查这件事情,毕竟我虽待你如亲妹妹但是你在他人眼中还是一个丫鬟,如果你一个人调查这件事情这其中肯定会有很多风险,我怎么会让你去冒这样的险,你放心一切都有我呢。” 听到江楚歌这么说,乔儿抽泣的抬起头用着她那泪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江楚歌。 眼神中说不出来的感激,她知道自家小姐人好为人仗义,但是听到江楚歌愿意帮助自己,帮助小青这样的社会底层人物乔儿还是感动不已。 她早已经在心里悄悄的立誓这辈子一定要对自家小姐好,为她做什么都可以,一定要保护好小姐在这乱世之中得到一丝平静! “好!谢谢你小姐! 小青在天之灵也一定会感谢你的。 他绝对不可能顺着这个事情就如此下去,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我不知道这个事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现在知道的就只有小青,今天横死在后宅的井里,而且这件事情被瞒得密不透风,我根本无法打听到任何的消息。” 这些情况也是江楚歌早就料到的,以那姨娘做事情的性子绝对是不留后患的。 江楚歌的性子更加是绝情,她们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封锁消息也是正常反应 这件事情传出来不只对她们,而且对丞相府也是有一定的影响的,到时候自家那父亲肯定就会着手调查这个事情。 如果被父亲发现了那姨娘和妹妹两个妇道人家还在府里面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做出这种心狠手辣的事情。 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样去调查小青的死因。 江楚歌低下头沉思。 “我这个身份根本就不能随意在王府出入,本来在市井就到处都是不利于我的言论,我要是再到处乱跑,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流言了!” 江楚歌灵机一动。 “嗯~对了!” “我不方便出去,但是你可以啊,乔儿!” 乔儿不明白江楚歌的话,眨巴着眼泪还没干的大眼睛看着江楚歌。 江楚歌拉着她做到自己的身边。 “哎呀,你过来,我给你细细道来!你听好了啊!” “你今天就回丞相府,找机会去小青住的地方,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现在那一对母子俩正得意的时候,她们以为相府就是她们的天下了,我爹现在朝廷的事情也够他头疼的,根本无暇顾及家里的事情。 我们就要她抓住她们这个点,她们以为一切都在她们的掌控之中,所以一定不会及时想到要回到小青的房间去清理她的那些东西,以免小青留下什么证据。” 江楚歌清楚地知道刘娥跟江楚歌越是狂妄自大放松警惕,对她来说就越有利。 这时候乔儿有些苦恼,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小姐你现在已经嫁入六王府了,我也是陪嫁丫头,也算是六王府的人了。 怎么还能随意进出丞相府呢?并且还有二夫人和二小姐在那里,我觉得进去的难度更加大了。恐怕小姐这个计划不能顺利实施呀。我们也很能调查到小青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才死于非命。” 江楚歌笑了笑,用手摸了摸她的头。 “那我怎么说呢?你还是太年轻了,前段时间我们不是回丞相府探亲了吗?我就说我有东西落在家里的房间中的不就行了吗? 你身为我的贴身丫鬟,我让你回去取一下总不为过吧,不可能那对母女还把你拦在门外不让你进去,怎么说我也是丞相府的嫡女,而且我爹爹那么疼我,他们还能在丞相府前庭门口光明正大的欺负我的人。” 两个人决定要从最开始的地方着手调查,择日不如撞日,如果去晚了,说不定那对母女俩就把证据给抹去了,更加找不到任何线索,所以两个人决定好以后乔儿便动身出门了。 晌午过后乔儿快步走到丞相府门口。 果真就如江楚歌所料的一样,乔儿被拦在了门外。 乔儿看着两个文卫说道。 “怎么!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难道回她的娘家都要被你们这几个门卫给拦住吗?” 几个门前的护卫立马解释道。 “乔儿姑娘,见谅。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希望乔儿姑娘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只是听从上面的决定,没有什么权利,大家都是做下人的,互相体谅一下。” 乔儿听着这个护卫说什么奉命行事,她便知道这到底是奉谁的命! 但是今天这个门乔儿还非进不可了! “我要回来取的,可是小姐的东西小姐今日急用,如果耽误了时辰你担待得起吗?大小姐可是丞相宠在心尖上疼的嫡女呀,你们一定要得罪大小姐吗?还不快快放我进去。” “哟~我当是谁呢?这刚刚用完午饭,门口就这么吵,我路过想过来看看情况,我当时谁家丫头呢?敢在我丞相府门口大放厥词。” “原来是乔儿丫头啊,怎么了?你那主子又有什么事情啊?使得你在这丞相府门口大声喧哗。 有些人总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都已经嫁出去的人了,都是一盆泼出去的水了,还总想伸手插足我丞相府的事情。” 乔儿朝着的声音来源的方向看过去。 乔儿只是丫鬟而已,这样子的欺负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果然。 是江楚歌。 乔儿还是行了个礼。 “奴婢乔儿,见过二小姐!” 乔儿纵使心里对江楚歌有万般的厌恶,但是他还是行了个礼,毕竟出门在外不能丢自家小姐的脸。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可江楚歌对于这一切都是一副不屑的态度。 乔儿还不管她的这些东西呢,乔儿只记得今天自己过来是有事的,所以这丞相府今天一定要进去。 而且小姐那边还在等着自己回去汇报情况。 “是这样的,二小姐我今日确实有些唐突了,没顾及丞相府的身份,而在这门口说话声音确实大了一些,只不过我确实有些着急,希望二小姐能通融。” 江楚歌摆弄着自己刚刚在京城里最大的裁缝铺做好的新罗裙。 “哦?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 乔儿灵机一动,立马答道。 “前几日我家小姐回丞相府探亲,不小心将六王爷送给小姐的定情信物一只金簪落在相府里了。 今天王爷就要从宫里回府了,要是王爷没有看见小姐头上别着王爷送她的定情发簪,王爷肯定是会生气的,所以小姐这才派我过来找找,我这急急忙忙的,所以说话声音大了些。” 江楚歌冷哼了一声,心想。 真当我不知道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恩爱都是装出来的,何必这么逼真又走这么一遭,还说回什么丞相府拿定情发簪。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一出戏能演到什么时候去。 我之所以这么死心塌地的非要嫁进六王府不可,正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了,你们这恩爱都是装出来的。 六王爷迟早是我的,你又何必让这丫鬟回来取什么定情发簪是不是在跟我宣誓主权呢? 江楚歌啊江楚歌你这点小计量可别拿出来糊弄人了。 “还是这样啊,也都怪这门前的护卫,我刚刚换了新人,以前那些老护卫都回去了,所以他们不懂事不认识什么大小姐也是正常的。毕竟现在在府里,就我这么一个小姐,他们也自然听我的,还希望乔儿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面是不是这样想的就不知道了。 乔儿打听到小翠每日清晨要起来,去府外为丞相府购置食材,当然只是作为负责人去看一看今日所需食材的质量,确定之后会有人送上丞相府的儿。 小翠起的作用就是要检查一遍数量够不够,质量过不过关,这样也是乔儿跟江楚歌接触到她的机会。 江楚歌心想,最近事情也耽搁不了多久了,不如直接就明天办! 她转过头来看着乔儿。 眼神满是坚定看着这个样子,他应该是想到个办法,要不然也不会有如此!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虽然说这府中的人众多,但是明天那么早应该会人少一点,毕竟丞相府以前小翠也是要起很早去购置食材的,那时候人都还没有上街呢,我也相对安全一些,到时候也不会再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第645章 心思一般 乔儿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有小姐一起去还是会靠谱一些,自己心里也有些底。 第二天一大早,小翠提上菜篮子拿了,今天府上拨下来的银子便出门了。 还是跟往常一样,走到了她熟悉的地方,看了看今天的食材没有问题之后,在四周转了一转便准备回去了。 就在小翠准备往丞相府后门方向走去的时候,突然生出来了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把她拉了进去还用纸巾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一操作可把小翠吓坏了,她从来没有碰上过这样的事情,她第一反应是可能遭遇到了抢劫甚至是劫色,那么自己该怎么办? 下的小翠退脸都青了。 她心想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在府中也一直低调行事,没有结下什么仇家,也不管主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 怎么今日却碰上这样的事情,等她反应过来之后那人却松开了手,小翠转身一看居然是…… “乔儿姐姐!怎么是你?” 小翠转身看见乔儿之后也松了一口气,自己还以为遇见了什么歹人了。 可她转眼看见旁边的大小姐,立马行了礼! 大小姐在她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也是她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主子。 那时候大小姐还在丞相府的时候,所有下人都争相的想要去伺候大小姐。 可是二夫人何小姐对大小姐不好,只是配了一个丫鬟,甚至有很多时候都吃不饱饭。 那就是乔儿。 她们不允许多余的人再去伺候大小姐,所以他们这些下人那时候也受过不少的苦。 毕竟以前在丞相府的时候,只有大小姐才把她们这些下人当人看,而那所谓的二夫人和二小姐根本就不把他们当人看,一直使唤他们做重活累活。 虽然他们身为下人做这些事情也是应该的,但是大小姐却懂得疼惜他们,在他们遇到事情的时候也知道为他们助力一把。 可是那二小姐和二夫人可从来不会对他们这些下人伸出援手,只认为他们天生是贱命该做这些事情,该劳累该为人仆役! 小翠有些惊喜而又激动的朝江楚歌行了李! “小翠见过大小姐。” “小姐你怎么来了?这大清早的突然出现在这里,还以这种方式找到我,我吓了一跳呢。” 江楚歌笑了一笑,看着她脸上惊魂未定的模样,有些抱歉的说道。 “你这种方式找到你完全是迫不得已呀。要是在街上大摇大摆的去找你跟你说话的话,我的身份大家也是知道的,要不然又要以讹传讹出什么乱子了,所以没办法,只能这样子了,没吓到你吧。” 小翠知道了缘由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那小姐你今日找奴婢可是有什么事情!” 江楚歌直接切入正题,毕竟留给他们三个人的时间都不多了,小翠如果超过了平常的时间回去的话肯定会被人质问的。 而且江楚歌跟乔儿也不能离开王府太久,等会儿大家都忙碌起来的时候,府中就会有很多的人,进去的时候也会被发现。 “别奴婢奴婢的了,我以前不是说过吗,你们不是奴婢。我们直接说事情吧,我和乔儿来找你是想跟你打听打听一下小青的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写信过来的时候我们听到这个消息非常的难过,而且我们也发现了很多蹊跷的地方,觉得她的横死是不正常的。” 这话从江楚歌口中说出来,小翠也沉默了,可能是因为在这种水深火热的环境中给别人做奴婢她也明白了很多。 她自然也是知道这其中有不正常的地方的,但是自己作为别人的下人又能说什么呢? 可是今天大小姐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大小姐也有同样的疑虑。 “小姐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夫人和二小姐把消息压着也不准我们这些下人私下里谈论更不许这些事情传到外面去,以免外人说我们丞相府的闲话。 如果被夫人发现谁人将此事传出去的话,那么这个人可能会丢掉性命。 小青姐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小青姐姐的离开我也表示很惋惜,我想着她以前和乔儿姐姐情同手足儿,乔儿姐姐跟小青姐姐待我也很好。 所以我不想让小青姐姐不明不白的走了也没个人送别,所以我便找人给乔儿姐姐写了信。告知一声。” 乔儿安慰她道。 “小青的离开我也很难过,但是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件事情查出来,我和小姐不要求你一定要帮忙,但是我想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知道小青已经离开了的?你是否已经见到尸体?” 小翠犹豫了一会儿,毕竟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如果被二夫人和二小姐知道了的话,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她知道生活在这样环境之中话少或什么都不说,当然是最佳的保命方法。 但是如果自己昧着良心为了保命的话而什么都不管不顾坐视不理,那么自己也算是属于被这后宅庭算计所荼毒的一员了。 已经不再是当初正义勇敢的那个自己,现在小姐有求于自己,自己为什么不能帮一把?而且小青姐姐平日里对自己也是极好的。 即使小翠有些犹豫,但是她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 “是这样的小姐……” “嗯……” “那日,厨房轮到我值夜班,小姐当初在的时候也知道我们丞相府的厨房是没有夜班的,但是后来大小姐出嫁以后,二小姐便更加蛮横跋扈,经常要在夜间的时候吃夜宵或者吃些甜点,而我们这些家人就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给她做,索性二夫人宠着小姐便给厨房增加了夜班,也不关我们这些下人劳不劳累,只顾着她们享乐。” “前几日天要蒙蒙亮的时候我估摸着时间也想早点回去休息,毕竟第二天还要起来去购置食材。 这是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可是就当我经过后宅采访旁边的那一口井的时候,我却觉得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毕竟那里人迹鲜少,但是回到下人住的厢房就一定要经过那一口井,我还未走进那口井的时候,我便听见窸窸窣窣些许零碎的声音,我害怕极了,但是没办法,我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了。” 今天听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不对劲,可能那口井就是小青离开的那一口井。 小翠继续说道。 “我正准备快步的跑过去,可就当我凑进那口井的时候,发现旁边有几个人影,我想着如果被发现了的话一定会被灭口的。 因为看这模样偷偷摸摸的可能在做些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我便蹲在了石凳旁边,想要等着他们处理完事情,我再回去!” “但是我去听到了熟悉的女子的声音,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小青姐姐,小青姐姐满眼泪光似乎非常害怕的跪在地上像眼前的人求饶眼前的人似乎是一个大男人,也是府中的下人,他被背对着我,我没有看清脸,但是从那衣着中看出是府中男仆统一的着装。” “我看到这里也害怕极了,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生怕惊吓了他们。 但是我看见小青姐姐这样我察觉到了情况不妙,当时我又不知到该怎么去救她。 大小姐走了以后,我们这些下人就没了主,总不能找老爷吧,如果没找到老爷就先被二夫人和二小姐知道了,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虽然我不确定,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和二夫人二小姐有关系,毕竟在老爷总不至于找人谋杀小青姐姐,姥爷一心在朝廷上为百姓谋福利,怎么会做如此过分的事情,那么就只剩下带夫人和二小姐。” 江楚歌想着时间不多了,便直接问。 “你可曾听见小青说过什么重要的话,或者做出什么事情才惹怒了那人?那人才将小青杀害了!” 小翠仔细回忆着那一天的事情。 “我仿佛从小青姐姐口中听到了什么,让夫人人放过她的话,说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东西都没有听见不会乱说什么。小青姐姐甚至跪下一直不断地磕头,可是那人终究不为所动,我站的地方太远了,听的也不是很清楚。那男子也是非常的无奈,说自己也是奉命行事,于是便将小青姐姐打晕扔进了井里!” “我吓坏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我心里面特别特别的害怕,同时也担心小青姐姐,可是那些人迟迟不离开,我也没办法去把她捞上来。我一直等一直等! 那些人却蹲在井边等过天快亮的时候,还需确定小青姐姐已经死了,他们才把小青姐姐拉了上来,我看见小青姐姐已经变色苍白,他们去试探呼吸的时候已经确定姐姐死了,我心里难过极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一直神情恍惚的,结果二夫人和小姐就跟我们这些下人宣布说什么小青姐姐做事麻利,在府中工作了这么多年了。 夫人见她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便怜悯她,赐她回乡成亲去了,小青姐姐因为心情太过于激动,想着立马就可以回家了,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希望我们这些下人也好好努力。到时候同样也能求得这样的恩赐。” 听着小翠跟描述,江楚歌握紧了拳头,原本这些情节她以为只有在电视剧中才能看到。 没想到在古代真的有人这么心狠手辣,真的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将人的性命不当回事。 即使人家是在家里的下人,那也是一条人命啊,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就这样不动声色的将人给杀了。 乔儿在一旁哭的满面泪渍。 也许是因为小翠提到了小青离去的过程,乔儿感到不平,所以才哭得如此难过。 这也难怪乔儿难过,以前跟小青心心相惜,同为下人的她们自然有很多的话题。 平日受了委屈的时候都互相倾诉,可是乔儿做了陪嫁丫头过来之后小青却死于非命,两人连最后一面也没见过,这也也难免她心里面过不去。 江楚歌看着乔儿难过的模样,心中难免心疼。 她握紧了拳头。 “她们竟然如此蛇蝎心肠,我一定不会让她们继续张狂下去了,小青的仇我们一定要报,可不能让小青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她们手上!还真以为我嫁出来了就回不了丞相府,他们就兴风作浪了,是不是?我就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是丞相府嫡女大小姐江楚歌。” 第646章 任何感情 乔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可是小姐,即使我们现在知道了小青是怎么死的,可是我们不知道小青究竟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或者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而且我们也没有任何的人证和物证。 假使小翠为我们出庭作证,如果没有顺利的搬倒二夫人和二小姐的话,我们还会牵连小翠的,我们现在是王府的人,你我或许可以靠着王爷不受到牵连,可是小翠呢,可能会遭到报复,和小青得到一样的下场。” 乔儿的这一翻话,江楚歌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她也认为不能冒险。江楚歌跟那狗屁王爷情感也不是特别的深,说不定江楚歌出事了,那狗屁王爷也不会帮忙,一切还是要靠自己。 要是小翠又因为这件事情搭上性命的话,那么这会让江楚歌内疚,那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所以我们现在不能冒险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但是你们两个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到别的办法的。” 这时候小翠又开口了。 “小姐。那日清晨我回去的特别的早,我看见他们将尸体打捞了之后,些许是找了些时间去处理小青姐姐的尸体了。 我就趁那个时间回到了小青姐姐的厢房,因为我和小青姐姐在府中已久,都有单人住所,而且我与小青姐姐的房间隔得不是很远。 我就趁机到了她的房间去看看有没有留下的什么东西。 毕竟看这个样子小青姐姐一定是得罪了夫人还是小姐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我想弄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小青姐姐到底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于是我便去了她的房间。结果发现一切都很整齐,只有床下有一个收拾好了的包袱,看来小青姐姐已经打算连夜逃走,但是却没能敌过那些家丁,毕竟他们一个个都是男人身强体壮的,乔儿姐姐自然不是对手在打斗之中那个包袱也便被甩到了床底下,我只看见了一点点。 我趴下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包袱,我还没来得及打开并听见门外有人,我害怕那些人回到小心姐姐的房间处理证据,我便拿了那个包袱先回到我的房间了。” 江楚歌一听有证据,立马急着问到那个包袱的去向。 “什么?那现在那个包袱在哪里?竟然小青决心要逃走,那么就说明那个包袱里一定装了些许重要的东西,或是一些淘宝路上要用的钱财或是一些更为重要的证据。” 小翠低下了头。 “包袱我还没来得及打开看,但是我藏在我的房中,我也不知道安不安全,夫人应该不知道这个包袱的存在,要不然一定会翻箱倒柜的要追查这件事情。 本来想打开一看的,可是我那时候已经到了要出去购买食材的时间,如果我迟迟不出门的话,一定会有人来询问我,如果被他们发现这个包袱那就麻烦了。 我索性就把包袱藏了起来,这几日我一直没拿出来,府中人多眼杂我害怕她又落入夫人和小姐的手中。” 江楚歌认为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说不定拿到了那个包袱里面的东西,就会让这个事情柳暗花明的。 “小翠,你看你能找机会把那个包袱拿到我们手上来嘛,放在王福毕竟安全一些,就算那两对母女神通广大,也不能伸手伸到王府里面来吧。” 小翠也觉得自家大小姐说的有道理,但是怎么能将那包袱送到小姐手中的,而且整个丞相府也有那么多人,如果自己提着一个包袱的话,肯定会有人起疑心的。 “可是小姐我要怎么样才能将那包袱运出来呢,毕竟我也不能直接拿出来啊。” 江楚歌为小翠想了个办法。 “每日王府中购置食材的事情都是你负责的,而那些人运进去的时候总要出来的。 你就将包袱藏在那箩筐之中,然后跟着着那些人一起出来就好了。 往常的情况下,你是不需要跟着他们一起出来的,如果你明天突然和他们一起走怕被人看见起疑心的话,你明天就不要给那些人付完银子,你就说你没有其它的碎银了,你得出去你一趟,那些人为了得到剩下的钱自然会配合你。” “我会让乔儿在府外等着你的,等你想办法把包袱给了乔儿之后,便带着那一群人真的去钱柜取一些碎银再给他们就好。” 几人思考再三,也只有这个办法,只有乔儿和江楚歌拿到那个包袱之后才能保证那个包袱的安全,他们两人才能从包覆中分析出一些有利的物证来,这样子才有机会为小青报仇。 三人说完之后便回去,距离明天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些时辰。 他们也要回去准备准备,特别是小翠也要回去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这样子明天才能顺利的脱身,要不被牵连而又能更好地帮助小青姐姐这件事的调查。 江楚歌和乔儿回到府中,她们偷偷摸摸的从后门进来的时候,还在庆幸着没有任何人发现,可是就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阿离站在王府的屋檐上面将这一切一览无余。 不论如何这件事情必须万无一失! 阿离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件事情禀告给王爷,之前王爷的吩咐是说只要把王妃的安全照顾周到就好了,可是现在王爷对王妃的感情已经发生了转变,那么这样的事情算不算是大事?要不要跟王也禀报呢? 既然阿离知道了,江楚歌和乔儿偷偷跑出王府这么久,那么这件事情必定秦影也会知道。 果然~ 不等阿离主动去跟秦影说这件事情,秦君陌却先找上了阿离,阿离跑到秦影的书房去,秦影进来之后,第一句话便是询问江楚歌的现况。 “这么久没看见你来跟我禀报情况,之前我让你看着王妃的事怎么样了?进展的还顺利吧!王妃的安全没出现什么问题吧,也没有什么人在要加害于她了吧。” 阿离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将那件事情告诉王爷,如果说出来的话王爷知道王妃到处乱跑,还出了府,那么王妃是不是又要遭殃了?阿离觉得王妃这个人不坏,所以不想让王妃被王爷说道。 秦影这麽些年也来对身边的人早已经是非常熟悉的了,他看见阿离这个神情就知道阿离心里有事情没有说出来。 特别是加上之前的种种表现,还有发生的事情结合在一起一想就知道了! “怎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还是王妃她出了什么事情?” 阿离看来是瞒不过王爷了,他还是将今天早上王妃跟乔儿出去的事情告诉了秦影。 秦影眉头紧皱,他以为江楚歌带着丫鬟出门是因为聚宝斋所以才出去的。 “那你可曾跟着她们去?可曾看见她们去了哪里?” 阿离答道。 “我也不好跟的太紧,但是那方向却像是去丞相府的方向。” 听到这里秦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情况有些奇怪的! “丞相府?” 秦影的眉头紧皱,这比听到江楚歌要去聚宝斋,觉得事情还要复杂。 “最近秦君夜跟丞相府走的有点近我不是说丞相而是说丞相府的后宅虽然我也不确定这其中有什么必定的联系但是我觉得王妃这次事情肯定跟丞相府的后宅也有关系。” 阿离能从秦影的口气中听出了些许担忧。 “王爷,那……要不要我再去调查一番,说不定能查到什么线索。” 秦影摆了摆手。 “算了!这件事情急不得。现在贸然的去打探,当然太子和三王爷那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迟早会被他们察觉到,纵使你武功再高强,他们那边也有不少的大内高手,也会发现我们的足迹,所以这件事情暂时先放下。”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安分些好,毕竟之后谁也不会想到还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王妃那边,看这情况这几日我没与她见面,她更不知到如何保护自己安分守己了。凡事都想去涉足,凡事都想着要参与这样的性子,在这乱世之中可不是件好事。” 阿离低下了头没说话,毕竟这是主子之间的事情。 秦影思索了一番,便朝王妃的厢房走去。 因为两个人婚后有协定,而且秦影对江楚歌的情感也并不是男女之情,只是觉得她嫁进了王府之后会因为秦影的原因。 对她的性命造成安全,所以为了江楚歌着想,秦影才派阿离保护江楚歌,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秦影心里有她。 所以两个人一直都是分房睡的,现在江楚歌自然也是睡在江楚歌的房间。 此时此刻的江楚歌正坐在桌子上愁闷,不知道他昨天安排的那个计划行不行得通小翠是否能将那个包袱顺利的从丞相府中运出来? 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一定的难度或者是别的风险。 因为思考的太过于入神秦影推门而入。好一会儿之后江楚歌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已站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江楚歌的第一反应是震惊,自从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这个男人从来没主动来过自己的房间,今天突然之间进来了肯定有什么事情。 “你怎么来了!” “你这大早上的进我房间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把我叫出去说吗?一定要来我房间吗?” 秦影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他不知道为什么江楚歌这么震惊。 似乎是不想让自己来到她这里,可是以前的她自己意来看她。 她都会欣喜不已,可以高兴好久好久,现在这个女子怎么了变得奇奇怪怪,甚至不愿意自己接触。 “为什么不能来?你是我的王妃,是我名义上的妻子,虽然我们两个没有夫妻之实,但是在我朝律法里面你就是我的人,我连进你房间都不能进了吗?你看到哪一朝的律法明文规定丈夫不能尽妻子的房间。” 秦影还是觉得江楚歌不对劲! “既然你这么不愿意让我到你这里来,那么今日本王就要看看你这房间里到底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尽如此不愿意让我进来。” 江楚歌赶紧挺直了身板站在秦影的面前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表明了不愿意他在进自己的房间半步。 第647章 乔儿起疑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还没有太过于熟悉的原因,江楚歌觉得这个男的虽然不坏,但是自己不想在这个时代对任何人有任何的留恋。 以免到时候回家的时候与这些朋友不舍,所以江楚歌认为还是要跟秦影保持一定的距离。 江楚歌不觉得自己一定会跟秦影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或者成为特别好的朋友,但是能牵扯少一点的,还是牵扯少一些…… “我哪有那个胆子啊?不过我房间里面确实没有什么王爷能够欣赏的东西,希望王爷有什么事情赶紧说,说完了就回去,我等会儿便要歇息了,因为早上没有睡好,醒的太早,吃过早饭之后这人就有些犯困了。” 秦影很明显的能从江楚歌的语气中听出来,这女人是在撵自己走。 “哦?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秦影凑近了江楚歌的脸,说出了这句话。 江楚歌能在自己的脸上亲切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俩人凑得太近,江楚歌难免有些脸红。 自己这母胎单身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人,突然跟一个男的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难免让人有些不自在,她别过头去不再看秦君陌的脸。 “王……王爷,我……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真的有点不舒服,有些困倦罢了。” 江楚歌勉勉强强的解释,秦影根本就听不进去。 秦影收起了手中的折扇,用手拦住了江楚歌的腰,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面,紧紧的抱着她,即使江楚歌持劲挣脱也挣脱不过这七尺男儿的强壮身体。 秦影凑近了她的耳边。 轻声的对她说,她将这个女人的命门完全拿捏在心中! “你这女人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吗?之前我不来找你,不来看你你不是还跟林黛玉一样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巴不得我来找你,巴不得我对你多上心一些,现在本王心情好过来看看你,想跟你谈谈心,看看你最近有没有什么难处,你却巴不得本王要走?” “女人!我最后再告诉你一遍,这是我的府邸,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管是哪一个地方,哪个房间谁的房间。整座王府里面的一寸一土都是我的地盘,人也是我的人。” “从来就没有人将我从房间里赶出去的道理,只有我自己不愿意在这个房间待着迅速离去。 你! 也不例外! 你名义上是我的王妃,可是你别忘了我们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感情,也没有夫妻之实,你可别真把自己当成了我这六王府的王妃,日久天长这王妃的位置是不是你的还不一定呢?我劝你对我最好也客气些。” 江楚歌这人本就是性子开朗,很多东西也不爱计较,身边的朋友都比较喜欢她。 但是面对于秦君莫这样的回答。 江楚歌实在绷不住自己的脾气了,虽然自己脾气好,但是这男的说话也太过分了吧。 要是在现代的话自己不知到给了他多少拳了,要不是这个男的武功高强,还立下过赫赫战功,自己根本打不过,如果是现代那些弱不禁风的男的,自己这跆拳道黑带迅速就把他撂倒了。 即使江楚歌现在心里恨得痒痒,这个男的说话居然如此狂妄自大,不就是一个王爷嘛,自己还真把自己当个菩萨了。 “是是是我发现你这几天强调什么夫妻之实强调的特别的多,你要是不愿意让我跟着你的话,你就另外找一个人做你的王妃呀 ,把我休了就好了,反正我也不介意像你们这个年代说什么被休了的女子就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了,我反而不这么认为,你休了我就休了我呗。 我有手有脚又不是不能吃饭,我也不一定要回到丞相府,我也可以找到谋生的手段!” 被江楚歌这一番话气的不行的秦影完全没有听见江楚歌话中的“你们这个时代”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影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你重新找一个人做你的王妃上面! 他气急了! “你就这么想离开本王?” 江楚歌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但是心里却有一丝难过,不知道为什么从自己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丝画面。 那画面正是自己当日回丞相府之后设计陷害江楚歌的时候将汤泼到了地上,自己坐在地上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居然是冲过来为自己擦去手上的汤渍。 而且江楚歌还在秦影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异样,那种异样像是关心像是担忧转瞬即逝,江楚歌心想也有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是啊,没错啊,我就是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天天把我关着又不让我出去,我就算出去了,后面还跟着一堆人像是穷饭巡街一样,看着我特别的不自由,你要是不愿意我做你的王妃,你对我不满意的话。 你就赶紧把我休了吧,你看你看你现在这个表情就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你觉得我在这里待着能快乐吗?” 从来没有人能将喜怒哀乐不异于脸上的秦影气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 虽然秦影生气了,江楚歌心底还是有一些害怕的,要是这个男人把自己打一顿可怎么办?这古代的男子,虽然很多人都是有一定的气度的,但是如果自己碰上这个人就是没有气度的那种怎么办? 现在看见他眼睛都红了这个样子是不是要给自己一顿暴揍了? 可没想到秦影却松开了抱着江楚歌的腰的手。 “离开王府的事情你暂时别想,我也不是对你有感情,更不可能是爱上你。我只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暂时不能让你离开罢了,现在还不是时机,如果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之后,你还是想走的话我就让你走。” 江楚歌听了秦影的话之后撇了撇嘴。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无非就把我当玩物一样锁在你这后宅里面呗。” “你为什么不放我走?你又不能说个理由不会,你真的是喜欢上我了吧,我可跟你说清楚了,我不会一直待在你这王府里面的,我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你,可千万别对我产生任何不正当的感情,我们最好是普通朋友,井水不犯河水,这样子呢以免以后伤感。” 秦影现在还不明白它说的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这京城这么大,江楚歌从小就在京城长大,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秦影只当她在气自己跟自己开玩笑罢了,这女孩子家家的也没地方可去。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我如果我要喜欢你的话,我早就喜欢你了,何必你嫁进服这么久,我对你都没有任何的行动,也没有说过什么温柔的话语。” “劝你也别再痴心妄想,我是不会对你有任何的情感的,以前是现在也是我,现在对你进的只是我一个作为丞相的合作伙伴对你的照顾而已,只当你是丞相的女儿我尽一份职责。” “丞相也是关心百姓,害怕百姓生灵涂炭与我有不谋而合的志向。所以你嫁进来是个偶然,只是因为皇上看我娶妻年纪已近,而你呢也尚未婚配,所以才把我们两个偶然放在了一企,皇命不可抗,但是我对你的感情终究只能到这个地步,我希望你能想明白这一点。” 听着秦影这自大的语气,江楚歌不得不白了他一眼。 虽然他长得还可以能文能武,相貌也算英俊做人呢也还好,但是这臭屁的脾气可不是江楚歌所稀罕的。 这要是在现代江楚歌早就问候他祖宗18代的。可是现在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做什么事情都是有风险的,江楚歌不得不量力而行,也不能跟他对着干。 说完江楚歌将眼睛故作无神的看着窗外,不断地叹着气,仿佛在暗示着秦影什么东西。 “唉……我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习惯了,能不能出去什么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我只是羡慕外面的世界啊。 你看那街道上多么的热闹,别人家的小姑娘都喜欢去买一些酥饼啊,冰糖葫芦这些还有一些胭脂水粉。 而我呢,虽然这府里面什么东西都是好的,但是我就喜欢街上那热闹劲啊,我二门不出大门不迈的,虽然我已经嫁为人妻,但是实力我还是个姑娘啊,对外面这些事情有憧憬也不为过吧!” “你这把我锁在这里,我又不是过来坐牢的,而且我父亲还是丞相的,那你现在不能放我走的话,那你好歹也给我一点自由吧,我出个府都还派人跟着我,我做什么事情你都知道,这样一点都没有自由。” 江楚歌希望秦影听了自己这一番话能够明白,他必须要给江楚歌一些自由,毕竟自己是个大活人,不能自从上次那一次江楚歌出走之后就不给她江楚歌自由了! 秦影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江楚歌的意思?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 “哼……” “我不管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想去明白,更不想去参透。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丞相府后宅那边很乱,而且他们跟三皇子也有联系,你别掺和进去。 毕竟你现在代表的不是你个人,而是我整个六王府,如果被三皇子知道你调查丞相府庭的事情,想必他肯定会对你下手的,我与那三皇子,虽然是兄弟,但是却不是同一个母亲。 他对我也是处处算计,因为我之前也抓到过他很多把柄,这难免他恼羞成怒,将这笔帐报复在你身上,你自己可要小心了。” “我在宫里的事情也很繁忙,最近皇上也遇到了很多头疼的事情,需要我跟着他一起出处理。 我不能时时刻刻跟在你的身边,而且阿离也会被我分派去做别的任务,你要自己保护好你自己,我这么提醒你你可别误会。 我并不是因为关心你才提醒你,我只是因为你是丞相的女儿,丞相可是一国宰相,一心为了百姓生活脱贫,为了百姓辛苦。 我才看在他的面子上照顾好你的,毕竟你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我可不希望你在我的手上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然我可不好跟丞相交代。” 江楚歌听完之后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怎么知道我跟丞相府庭有关系?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了?没想到你这个人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居然做些这样的事情,专门偷看别人的隐私。” 第648章 随意便好 秦影简直无奈。 “我好心提醒你,你根本就不把注意力放在重点的事情上面,我说让你照顾好你自己,别被别人利用这些事情把你给算计了,我不能时时刻刻都站在你身边保护你,所以你自己得机灵一点,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江楚歌一屁股坐在了房间的凳子上。 心里面默念着这个大混蛋,居然派人跟踪自己,不知道小翠那边的事情,秦影知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了他又会怎么做呢?他该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丞相府,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自己那父亲的话。 父亲的脾气肯定不会容忍那一对母女做这些事情,如果自己那父亲对那一对母女大发雷霆这件事情不就是打草惊蛇了吗? 江楚歌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江楚歌要自己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抓到证据,一步一步将那一对母女推入深渊,这也算是真正意义上过小芹报仇了,更为了之前的江楚歌报仇。 “虽然我对你派人跟踪我的事情非常的生气,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能跟我说这些,也毕竟是在提醒我了。” “你放心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牵连到六王府的!但是你也别试图阻止我,毕竟我对这件事情非常的执着。” “如果你今天来我这里就是为了想要提醒我这个事情,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也听进去了,我感谢你对我的提醒。” “您现在可以走了。” 江楚歌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推出这个门,秦影心里自然是有脾气的,可也不能在这里发脾气,以免这个女人会误会自己对她是过于在乎的。 秦影,想着自己确实一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醒她要小心一点,别遭到了别人的暗算,虽然阿离也在暗中保护着江楚歌,他也总会有别的事情要做,不会时时刻刻的盯着江楚歌到时候她出现了问题岂不是要去自己的责任。 不过…… 这女人实在是太奇怪了,即使出去了一次,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也不可能转变的这么快啊,仿佛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本就不像是突然变了性子。 这其中的种种疑虑仿佛在秦影的心中生下了一根,在慢慢的肆意生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以至于他不得不去弄清楚这个谜团到底是怎么样的,背后一步步揭开谜团的过程中带给秦影的是吃惊,是惊讶,更多的是难过。 秦影离开了江楚歌的房间之后也算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个女人变聪明了的话,一定能听懂自己的意思,也不会再出去冒险了。 可是秦影没想到的是,即使江楚歌听懂了秦影的意思也心领了他的好意,但是江楚歌还是决心要调查小青的事情。 秦影叫来阿离。 “王爷,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秦影故作镇定的说道。 “这几日跟在王妃身边的那几个家丁可以撤回来了。 如果王妃要出府去游玩的话,也不用再阻拦了,你悄悄地在暗中跟着保护安全就好了,也不必让她知道有人跟着他。以免她又耍一些小孩子脾气。” “另外不是听说城东那边的冰糖葫芦做的好吃吗?你多引引王妃去那边转一转,那边的街道也热闹些,想必她一直待在府中也心生烦闷,与其这个样子的话倒不如让她多出去走走。” 阿离对自家王爷说出来的这番话表示很吃惊,自家王爷可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子这么温柔过。 也没有细心照顾到哪个女孩。 更不会管她三七二十一,事实就是如此。 可是这一次王爷居然! 说她想吃什么都会记在心里面,还让自己带王妃去那热闹的地方,多转一转,怕她在府中烦闷。 阿离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情,还以为出现了幻听,他犹豫再三准备确认一次。 “这……” 秦影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真的有些许不耐烦,于是他皱了皱眉头。 “这什么这,吩咐你的事情就要赶紧去做,难道还要我再强调第二遍吗?我知道你听懂了。” 阿离立即行了礼,应了声便走了出去。 “是,王爷,我这就下去安排。” 阿离走了以后,秦影紧绷的表情立马松懈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总觉得做出什么决定都非常的反常,脾气上面也总控制不住,这可不像往常了。 自己往常的自己喜怒哀乐全部得不喜欢表现在脸上让人猜的出,可现在却变成了这幅样子。 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乔儿也想为自家小姐讨回一个公道,毕竟以前小姐受过的委屈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那乔儿等着您,乔儿等着您想跟我说清楚的时候,您再告诉我,现在这个时刻我们还是先把小青的死给调查清楚,要不然她在九泉之下死的不明不白的。 我这个作为她的好友的人一定要为她报仇,这件事情还多麻烦小姐了,毕竟我一己之力可能会比较困难。” 江楚歌看着自己成功的跳过话题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件事情也瞒不了多久了,这个丫头毕竟从小跟着江楚歌一起长大,对江楚歌的一言一行都非常非常地了解! 自己现在又这么反常,本来江楚歌是想学着江楚歌的一颦一笑做个文静的人。 可奈何她江楚歌天生活泼,根本就静不下来,一刻不动全身就闲的慌,全身就不舒服。 所以江楚歌干脆放弃江楚歌那大家闺秀的仪态,做个自由自在的人! 可是这些反常可不是用一个简简单单的离家出走,在外晕倒就能糊弄过去的,现在是乔儿怀疑,那么秦影和其他人迟早也会怀疑的。 江楚歌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还是早日解决这里的事情,找到那把无字折扇的奥秘,早一点找到回家的方式吧。 要不然自己在这里一个不留神就被人暗算了,古代还是非常的危险的,电视剧里那些宫斗剧和外面那些江湖侠客遇到的那些事情不是虚假的,这真的有那么危险。 现在这个社会根本就有有现代的法治社会,安全有保障。 “我们也该想办法给小翠传传信了,就说近几日王府对我们两个的监事少了许多,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你让小翠好好准备准备。 毕竟那件事情拖得越久证据毁灭的就越容易,到时候将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也不那么有效果了。” 乔儿点点头,就下去安排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翠和往常一样出门去和菜市场的农夫商量好今天需要进购的食材,之后便让那些农夫将今日的食材用货车运送进王府的后门 农夫整理好东西之后,小翠将今日所需的钱袋给拿了出来,细细摸索了一番之后面露难色。 农夫看见小翠面露难色,心里便开始着急了,这大户人家这堂堂的丞相府不会也赖着他们这几个农民的钱不给吧! 把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但是看着小翠姑娘的脸色似乎确实是拿不出钱来了。 中一位胆子大点的农夫担心钱财不到位赶紧问道。 “看小翠姑娘面露难色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问题?还是这丞相府付不出这买食材的一点点银子了?平日里我们也经常送食材进丞相府的,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问题,可为何今日小翠姑娘却拿不出这一点点银两!” 小翠朝那几个农夫抱歉的笑了一下。 “几位大哥你们是有所不知啊,我这几日府里的事情忙活的晕头转向的,连一些细碎的银两都不记得去找钱柜兑换。 虽然我们府里还有其他的钱财,但是各房各门都负责着自己的银两,可不能随意去别的房门兑换。” 体会农夫见这事情是真的,这小翠姑娘果然没有剩余的银两给他们了,这工钱哪有付一半的道理呀?他们都开始有些着急了,纷纷问小翠。 “之前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问题,小翠姑娘,你得给个说法呀,我们这几个农夫也不容易呀,种这点菜就是为了养家糊口。 每个人都上有老下有小的,可就是为了这点钱度日呢,堂堂的丞相府可不能欠我们的钱。” 小翠假装一副很着急想办法的样子看着那一群农夫。 “要不各位大哥看看你们的时间着不着急,如果不着急的话可否等我一会儿?我这后厨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不需要特别的久,只要稍许时间就可以了。” “待我将事情处理好了以后,我便拿着银票去钱柜给几位农夫大哥兑换银两,如何?” 几位农夫你看一眼我,我看一眼你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来等着小翠,毕竟他们在外面卖菜卖几天都不如来丞相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做一次生意赚的钱多。 事情确实是如此! 今日他们竟然已经在丞相府贩卖了食材,今日的工作量也超额完成了,所以等一会儿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就等一等小翠姑娘吧,毕竟丞相府人也多。小翠姑娘难免忙的忘记给我们兑换一些碎银,这也是情有可原。” 小翠见目的达成一半,她莞尔一笑。 “几位大哥大清早的给我们丞相府送食材也挺辛苦的,我这边后厨的偏房可供大家休息一会儿。 我这就给大家沏几杯茶,我这丞相府的茶可都是些好茶,丞相人好,待我们这些下人都很亲切,念在我们辛苦给我们赏了很多好茶,几大哥可否一尝!也为今日小翠做事疏忽,耽误了各位大哥的时间赔礼道歉了。” 几位农夫一听还有这种好事,他们这一辈子可能努力打拼许久都不见得能喝上大户人家家里面的茶。 或许跟他们那些市井里面倒卖的茶叶就是不一样,贪图小便宜的几位农夫便立马答应了小翠的要求。 小翠也很贴心的为大家切好了茶。 “那小翠便先下去忙一会儿了,也不需要特别的酒,几位大哥便先在此用茶吧,我立马就过来。” 招呼了几个人之后,小翠便先行离开了,想睡并没有去后厨,忙乎什么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厢房,拿了小青的那一个包袱之后。 将它层层包裹在不要的菜叶子里面,便在无人看到的情况下放在了那个农夫推车的菜篮子里。 第649章 时间不多 乔儿姐姐已经找人送信来,说在府外准备好了,就在约定好的钱柜旁边等着小翠将这些人带过去,小翠带那些人进去兑换银两的时候,乔儿就趁机从那推车里面的菜篮子之中拿出小青的宝袱。 一切准备就绪了之后,小翠整理了自己身上的着装,走到门口一看那几位农夫的茶也喝的差不多了,便轻声地走进去。 “几位大哥喝的还算好吗?看我这忙活起来耽误了几位大哥不少的时间吧?” 一位农夫哈哈大笑。 “怎么会这府中的茶?果然是好茶,也感谢小翠姑娘我们这几个才能喝上这丞相赏下来的茶。” 几个人简单的问候了几句之后,农夫还是觉得拿回属于自己的钱财比较重要,于是这几个农夫便催促着小翠去钱柜兑换银两。 这也正中了小翠的下怀。 “既然如此的话,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赶紧结清了钱财,我好回家上我那老母亲和妻儿交代呀,家里面几日没有开锅了,难得做一单大生意,我得赶紧回去给儿女买点好的。 听完这农夫的解释,其他几个人便哈哈大笑道。 “谁说不是这个道理呢?咱们就赶紧走吧。” 说完他们便准备走了! 小翠走在最后,看着前面的农夫拉着推车,还好小青的包袱里面没什么特别重的东西,农夫拉推车的时候也感觉不到车上还有一个包袱,也感觉不到重量。 小翠觉得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害怕自己私自打开了包袱,里面重要的东西会掉出来,于是小翠还没来得及打开这个包袱,便将这个包袱送上了推车。 这里面的东西小翠知道很重要,而且她看了也没什么用得大小姐看了才有用,希望自己这样做能帮上大小姐吧,这样子小青姐姐那些年对自己的恩德,希望大小姐能调查出一个眉目。 这样小翠也算是报恩了! 一行人出了丞相府的后门之后便往最近的钱柜走去,小翠将他们带到了一个距离王府也不是很远的钱柜。 折中的距离之后小翠计算着时间,这时候乔儿姐姐也应该到达指定地点了! 果然。 一行人走到钱柜门前。 小翠早早的就看见了在街边的桥乔儿。 小翠不动声色的将农夫们带到了钱柜门口。 “在外头的势头也挺大的,要不几位大哥跟着我一起进去,说不定这兑换银两的人比较多,我还需要排队排一会儿呢,大家一起进去也好有个照应嘛,在这外面晒日头可不舒服。” 几位农夫觉得这就没必要了,没必要大家一起挤进这小小的钱柜吧。 “小翠姑娘一人进去便可我们在外面也好守着我们这些行当啊。” 小翠心想这样子不行啊,如果照这样的情况进行下去,那乔儿姐姐怎么样才能接近这一堆货车拿到里面的包袱呢?必须将这些人支开! 小翠转念一想。 “就像这些行当放在旁边就好了,大家进来吗?里面的空间可宽敞着呢,这价钱柜我经常过来的,等会儿大哥吗?还要回家里去呢,还要推迟这么多的推车也是够辛苦的,不如趁这个时间还休息一会儿,我也很快的取了钱,之后我便分散给大哥们,我也得赶紧回去了。毕竟府中还有一些事情。” 几人见小翠如此执着也不好推让,毕竟得罪了这小翠以后就丞相府的生意可就难做了,做成这丞相府的生意一个月吃喝都不用愁。 几人便一起进去了,就在这个时候乔儿从街边上慢慢的凑近这个钱柜铺子,慢慢靠近农夫的推货车。 现在正是机会! 趁没人便赶紧拿了那起个包袱,便往巷子里走去整理了一番仪表之后又进入了钱柜铺子,她不假装不小心撞到了小翠。 慌乱之中急忙道歉。 “实在是不好意思,姑娘你看我这大手大脚的不小心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小翠抬头看了看乔儿,看见她身上背的正是小青姐姐的包袱便松了口气。 “不碍事,这不是磕碰了一下,我们这些人本就皮糙肉厚的。” 乔儿实际是告诉小翠已经成功了,让小翠安心回去便是。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江楚歌叹了一口气。 “我答应你等时机成熟了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如实相告,至于我是不是你家小姐的这个事情根本就不重要,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相信我不会害你。 相信我做的事情也都是为了以前的那个我讨回一个公道,你最了解以前的那个我受过什么样的屈辱和欺负了,现在的我就是为了她回来报仇。” 乔儿听了江楚歌这一翻话,默默地低下了头,既然如此的话,那不管这个小姐是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姐,她的目的就是乔儿的目的。 一切商量就绪以后。 乔儿拿了小青的包袱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回到了王府。 事先商量的计划就是江楚歌在王府的偏方里面等着乔儿,毕竟打开小青的包袱是件大事。 王府里面人也众多,倒不如在偏房里面行事较为方便,谈话之间也不容易被别人听见。 乔儿回到房间之后,果然江楚歌早早的就已经在偏房里等待着了。 看见乔儿进来江楚歌立马站起身来去关门。 “怎么样!” 乔儿因为跑得太急,喘着大气说。 “小姐事情已经办妥了,这就是我从小翠那里拿来的小青的包袱,我们赶紧看看这其中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江楚歌点点头,便打开了包袱。 两个人翻了一翻,发现只是这小青平时穿的衣物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而且还有一些首饰在里面,这在别人府邸当丫鬟的即使是乖巧懂事懂得做人,得到一些赏赐,但是也不会得到太多的珠宝。 江楚歌有些纳闷。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奇怪,小青已经收拾好了衣物,那就说明她是已经准备要逃跑了,她肯定意识到自己知道的那件事情传出去她一定会被杀害的。” 乔儿也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情况确实有些复杂,真的不知道小青到底知道了什么事情才会招来杀身之祸,看来在那府中待着也不安全,当初我们还以为小姐你走了以后,那二小姐和夫人就不会再针对府里的下人,没想到她们反而变本加厉。” 江楚歌也是同款的疑惑。 她想到之前秦影跟自己提醒说什么不要再管丞相府后宅的事情,说三王爷跟丞相府的后宅走的特别近。 想必这件事情自己那个爹爹应该还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了姨娘跟那个所谓的妹妹居然跟三王爷勾结,秦君悦是什么人,本性好色。 而且终日只在花街柳巷里面不务正业,空有一身功夫,只做一些不利于江山社稷不利于百姓的事情。 “我怀疑这件事情是姨娘跟江楚歌还有秦君悦一起策划的,如果小青的青一定有技巧的话,那就说明小青一定撞见了什么他们不想让下人知道的事情。 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之前王爷跟我说过,好像隐约提到了秦君夜跟江楚歌,还有刘娥做的那些事情。 我总觉得秦影是一直到这一些什么事情的,但是我又不好去细问,毕竟我现在跟他的关系也不是像外人看起来那么恩爱,只是表面夫妻而已,这件事情我就不必瞒着乔儿你了,反正他对我也没有什么感情,我对他也是如此。” 乔儿明白的点点头。 “既然王爷知道这些什么,那么我们要不要去问一问王,也说不定他知道的事情对我们能有所帮助呢?” 江楚歌立马摆了摆手。 “不可!” “现在还不了解他这个人呢,虽然听别人说他对人还不错,但是我们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还是不必把他牵扯进来了,要不然事情会越来越复杂。” 殊不知秦影将她们这一系列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在他秦影的府邸里面做什么事情他还能不知道吗? 只不过江楚歌太天真了,以为自己和乔儿能瞒天过海,秦影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是秦影默认的话,她和乔儿岂能在王府这样肆意妄为。 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了,原本江楚歌以为小青的包袱里面会有一些重要的物证或者是什么线索留给她们。 但是现在看了小青的包袱之后,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知道的事情一定是件了不得的事情。 要不然也不用这么急急忙忙的要逃走,而且还连夜收拾了包袱,结果还是没能逃的出那些人的手掌心,那么小青知道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现在这个事情变成了一个疑团。 小翠在那边也还在等着结果呢,小翠也很关心能不能查到青到底因为什么事情才死于非命的,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己和乔儿又没有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也不能直接扳倒刘娥跟江楚歌。 江楚歌也非常的苦恼,她趴在桌子上随意的翻弄着小青的衣物,结果一封信不小心从衣物中掉了出来,那封书信上面的字迹就是小青的自己。 江楚歌好奇的捡起了那封信,这算是喜出望外的结果了,原本以为山穷水尽没有线索了,结果这又掉出来一封信,说不定能从再现中的内容分析分析小青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这封信很明显小青写完之后便没有拆开过了,信封的口子上面用米糊紧紧的粘着,不像是被人撕开二次粘上的样子。 这就说明这封信除了小青之外没有任何人见过,也没有让刘娥跟江楚歌有机会在这封信上动手脚,说不定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封信的存在,也不知道这个包袱的存在,要不然怎么会将这种东西急流传于丞相府之外。 这封信到底是什么信才能让小青在逃跑的时候这么危急的关头还要用陶考的时间写下了,这封信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机,这才被刘娥跟江楚歌又抓了回去,如果不是写这封信的话,估计小青也不会遭此横祸吧。 那说明这封信是她非写不可非常重要的内容。 乔儿也凑了过来。 “小姐赶紧打开看看吧,说不定里面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了,我们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什么机会了,再补深入调查的话,说不定这件事情就只能如此了,小翠费那么大的劲才把这个包袱送出来,我们总不能一点结果都不给她吧!” 第650章 如实告知 江楚歌点了点头她觉得乔儿说的有道理,必须要将这件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虽然翻看他人的信件是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 但是现在情况有所改变,江楚歌也是情非得已,如果不看这封信的话就不能继续调查下去,小青在天之灵也不会怪她和乔儿看了这封信的内容。 江楚歌轻轻的拆开了信封。 头一排赫赫的几个大字就让江楚歌鼻子一酸。 原来这是小青写给她娘亲的一封信。 这么一想好像很多事情就说的通了! “娘! 女儿不孝不能在年满之后回到家里去孝顺您了! 女儿自进入这丞相府也来工作,一直小心谨慎伺候着这些主子们,我一直以为到了时间我便可以回去了。 可是事发突然,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只要记着我可能不能回家了,这上面有一些珠宝,我会和这封信一起寄回家。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和弟弟另寻一个安全的地方住下吧,别再住现在的村里了,可能会因为我的原因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也不用太担心女儿会碰到什么事情,你放心,我现在暂时是安全的,我已经准备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了。 这世界上人心险恶,让我觉得还是远离这些事非之地比较好,我从来不觉得人心可以恶毒至此,但是我现在相信了是这些人的行为告诉我人不能太天真,毕竟有些人做的事情和说过的话能把把你伤害的遍体鳞伤,也可以将你置于死地。 要怪只怪我们人微言轻太卑微了,生来只是这种奴婢命! 被人当成棋子随意摆弄,被人随意拿出来当挡箭牌,这些事情数不胜数,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在我身边上演。 就在今日白天,我不小心撞见了我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和事情,可是没有办法,这一切像是提前被安排好了的。 我事先接到通知要去柴房拿东西整理物品。 可没想到去了就撞见那一幕,我明明答应过她们不会将事情说出去,可是我还是从无意中知道她们要讲我置于死地。 我不知道人心为何如此险恶,不能饶人一命,我竟然作出了承诺,我又怎会轻易的违背,她们却依旧不相信我。 总觉得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逃走。 我觉得我厌倦了这个地方,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可是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却不是我想要离开的理由,但是不得不离开,毕竟弟弟还小。 我不知道我出事了年迈的你如何照顾还未懂事的弟弟,所以我只能将我身上的钱财全部都给你们寄回去。 希望能暂时解决一下家里的困难,我知道平时家里面也都是靠着我在这里做事的一些俸禄才能勉强度日。 有很多言不由衷的地方…… 可我现在已经要准备离开这个地方了,我存下的钱也够你和弟弟生活一阵子了,等我安定以后我便去找你们! 娘!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女儿聪明得很,不会让自己出事情的,而且我也舍不得你和弟弟啊,我一定会找机会去找你们的!” 江楚歌看到这里,豆大的泪珠不断的从眼眶里面流出来,没想到小青还以为自己能够逃出去。 她以为刘娥跟江楚歌的动作不会那么快,她还以为刘娥跟江楚歌会放她一码。 她都已经答应了,江楚歌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可没想到那些人心狠手辣,还是没放过她。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小青在信中提到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好了。 这件事情事有蹊跷,说不定确实所有的事情都在刘娥的掌控之中,与其说江楚歌比较危险,做什么事情都决绝。 倒不如说这刘娥比江楚歌的城府和心机更加的深,刘娥看起来就像是那种不容易被人看透的人。 虽然她也没表现出来有多喜欢我,从来不当着我爹的面指责我,有时候我爹在的时候我跟江楚歌发生争执。 甚至刘娥会出面维护我,你觉得她是真的良心发现吗?这都只是作秀而已。我知道刘娥心里面藏的事情更加的多。 还是我太天真了!” 乔儿一脸惊叹地看着自家小姐。 “小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我现在看你认真分析事情的样子,真像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啊。” 江楚歌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你可别……你现在又没有相好的对象,又没有婚配,你可别因为我嫁不出去了啊,虽然我知道我很好,很厉害,但是你也别用这种仰慕的眼神看着我,我可受不起。” 乔儿依旧不死心。 “真的,小姐,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小姐你这么足智多谋啊?以前我们遇到了事情我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见你一个人坐在床榻上面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 我是既生气又心疼呢,我多么希望你能站起来反驳他们,毕竟你才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你是嫡女丞相也依着你,一直都是丞相最宠爱心肝宝贝啊!” “可是不管我怎么劝小姐,你都是一句话,随她们去吧,都随意了。我是心里着急又难受啊! 自从夫人去世以后,小姐你的性格变内向了很多,很多很多事情也没那么伤心了,除了王爷的事情你基本上都不是很关注了。 你要是之前就是这样的性子,那能让那二小姐和二服人欺负到你头上去,我们那时候在王府的日子也不用过的那么可怜了,有时候连下人的日子都不如,甚至还有二小姐身边的丫鬟欺负到我们头上来。” 江楚歌知道以前江楚歌过的是什么日子,只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呢,还是先不说这个事情了吧。 “这些事情我们还是以后在烫头发,我们现在也在赶紧知道小青这封信是想透露出什么给她的娘亲。” 江楚歌或许是认为这封信本来是小青想要逃出去之后第一时间往家里面寄过去的。 想要她的娘亲跟弟弟能及时的避开追捕,或许刘娥跟江楚歌发现小青不在了之后肯定会派人到她的老家去找她们的。 如果没有找到小青的话,那么肯定就会迁怒于她的母亲跟弟弟身上,所以这才是这封信写下的理由。 小青是想让弟弟和娘亲免于此灾难,可没想到这封信还没有寄出去,小青便先离开了。 江楚歌估计现在小青的母亲和弟弟应该也不知道小心翼翼心离开了这个人世。 “等这件事情过了之后,我们为她讨回公道,便给他这个母亲和年幼的弟弟一些银两,将它们好像安置吧,这也是小青最不放心的地方了,我们必定要为她做好这些后事。” 乔儿点点头,现在她们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毕竟不管怎么样小青都已经回不来了。 江楚歌发现信封的底下还有一块玉佩,这块玉佩可不像是一个婢女能拥有的,这块玉被质地温润,晶莹通透倒像是男子身上的玉佩。 虽然刚刚来到这个时代,江楚歌不是很理解这个玉佩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她看过的很多的古装剧上面都写着这玉佩。 可能就是象征着一些人的身份和地位,可是这块玉佩为什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 她拿起了这块玉佩仔细端详了起来。 “我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啊?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到哪里见过了,这上面还印了一些小小的字体,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根本就看不懂。” “但是看着质地肯定是什么达官贵人的,一般普通的百姓也不会有什么机会带得上这样的玉佩。会不会是小青有了心上人?这是她的心上人给她的。” 乔儿立马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之前我们还在相府的时候,我与小青就在谈心的时候谈过这件事情。 小青说她根本无心在这里找一个心上人,因为这里的人人心贪婪每个人都为着自己的利益不断的争夺。 小青如果她真的要嫁与他人的话,也要回到自己生长的地方,嫁一个老老实实的农夫,两个人就这样长相厮守。这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最经常里面的人的欲望都太贪婪了,不是小青想要嫁的对象。” “即使如此的话,他又怎么会在这里有心上人了,而且我们这些丫鬟的心上人又怎么会是配得上这样玉佩的人了,所以这块玉佩一定不是小青的心上人的玉佩。”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那么这块玉佩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为什么小欣会看的如此重要?还将她带她自己的包袱里面准备一起逃出去?现在只有两个解释: 一方面是这块玉佩是小青得罪的人的玉佩,小心拿着这块玉佩只是为了自己有个筹码用来保命的。 另一方面有可能这块玉佩真的是小青的心上人的东西,不过后面这种可能性会比较小,毕竟小青已经跟乔儿明确的说过了,不会在这个地方嫁人,应该会回到自己生长的地方嫁与一个农夫。 江楚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将这些东西全部收好了,不知道将这个包袱藏到哪里去,长春自己的房间也不一定是最安全的,不过也没办法了,这个包袱必须跟自己贴身藏着…… 只能等有时间的时候再拿出来细细参考了,现在自己已经离开了厢房那么久,如果被那王爷知道又以为自己跑到别的地方去玩了呢。 “我们出来也挺久的了,必须回到房间里面假装在房间门口玩呢,一会儿要不然那苦瓜脸知道我那么久不在房间里,又以为我出去做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到时候会又对我们生气。” “反正我怎么做他都不高兴咯。” 乔儿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跟着江楚歌的脚步往外面走。 “小姐说的即是,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得小心行事。” 两个人离开片房以后,正在往江楚歌的厢房走去,结果却突然蹦出来了一个下人面色着急的向江楚歌行礼。 乔儿立马站了出来。 “为何如此莽撞见到王妃如此慌张,难道府里的规矩都不知道了吗?这么大大咧咧可怎么在府中伺候着嘴?” 那小丫鬟看见乔儿这么呵斥,她也是完全吓破了胆,也是情非得已。 第651章 事出有因 “王妃息怒啊!不必这也是着急呀,奴婢在这到处都找不到王妃,所以心里面才有些着急的,这才王妃还希望王妃别往心里去。” 虽说秦影没有给江楚歌任何男女之间的感情。 但是表面上还是对江楚歌很尊敬宠爱的。 府里的下人根本不知道实情,他们对江楚歌也算是毕恭毕敬的,毕竟得罪了王妃就相当于得罪了王爷,谁会愿意得罪那冷面六王爷呢? 所以府中的下人对江楚歌也是及尊敬。 江楚歌倒没有那么大的脾气,闭气在他们那个时代也没有这么多的礼数,根本就不需要行礼,所以她对这个奴婢这种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没关系了,你直接说因为何事如此慌张吧,不必拘谨。” 小丫鬟听了赶紧点点头,被乔儿这么一呵斥差点忘了自己的正事了。 “王……王妃,皇贵妃来……来了……” 江楚歌听到小丫鬟的回答之后。 立马瞪大了眼睛,皇贵妃来了,这皇贵妃是什么来路。 这皇贵妃不应该是皇宫里面的人吗?怎么出宫来?还来到了六王府,那么就说明这人是跟六王爷有一定的关系,这人来这里干什么?而且这丫鬟如此慌张的找自己,莫非这所谓的皇贵妃要见自己吗? 江楚歌嘟嘟囔囔的在嘴里念叨。 “皇贵妃?什么皇贵妃!” 而乔儿却一脸慌张。 “小姐你还在念叨这什么呀,皇贵妃来了! 你可还记得你上次在她面前吃过很大的亏的皇贵妃,对你印象本来就不好,你现在还在这里溜达。 让这小丫鬟找了你这么久了,想必皇贵妃那边已经到达王府有些时候了。” “你就别一个人在这里念念叨叨叨了,我们赶紧去换衣服着装打扮一番去见皇贵妃吧,要不然你这不形象去见他穿的如此随便,又不知道找什么样的理由来辱骂你了。 上次的事情吃的亏难道还不够吗?” 江楚歌还没回想起来,乔儿说的是什么事情,就已经被乔儿拉到房间里面去梳洗打扮了。 一阵流程下来之后,江楚歌都觉得自己快不是自己了,乔儿从头到尾都帮自己梳理好了,穿的衣服也格外的庄重隆重。 江楚歌在在前进只前默默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究竟这个皇贵妃是个什么样的排场,居然让乔儿也如此害怕。 事情果然是这样…… 毕竟他回去了以后也没有什么亲人了,他一把年纪了,家中父母也早已死去,没有取妻又没有孩子,倒不如在这里看着我! 福伯是这样说的,我心里也甚是感动,但是又不能给他过多的钱财,像他们这种骨子里有股傲气的人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接受一些你给他的东西,他会认为这是施舍是同情反而会伤害了他,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经常过来看看他,吃上这样一碗馄饨。” 江楚歌听了之后不仅感叹道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一层的故事。 “你真是太幸福了吧,虽然你母后脾气非常奇怪,但是不得不说她对你说真的好啊!” 再看看秦影这么好的身世,这么好的长相又有那么丰厚的家底地位,还是个皇子母亲又是皇贵妃。 最最重要的事情是父亲是皇上,整个江山都是皇上的,他身为皇子又差得到哪里去。 秦影看的江楚歌不说话便拍了拍她的头。 “小丫头你又在想些什么呢?又想学有的没的了,你又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脑袋里面在乱想些什么东西了。” 江楚歌赶紧转移了话题。 “没有呢,我只是在想陈叔看起来平常像是那种独来独往的人,虽然他将府中一切都打点得很好,名义上是我在管理着符里面的后宅,其实全部都是陈叔在管她什么事情都知道,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能处理的,特别特别的完美,根本就不用我操心。 我平常做的事情就是跟在他身后他说什么我跟着学面试这么久了,我也没学到什么,可陈叔却依旧很谦虚,总是说我进步很多,现在看来福伯这个性子跟陈叔确实有些像都是比较善良的人,比较和蔼。” 江楚歌是话粗理不粗。 秦影点了点头,陈叔和福伯对秦影来说确实是不一样的人,要不然陈叔一个人在府中生活了这么久,这府中的除了秦影说话说了算,那边就是陈叔了,自己只是个打酱油的,这么对比起来自己好像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福伯那个时候离开王府的时候,陈叔特别难过,试图去挽留他,可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福伯非走不可。我也想试着去询问,但又怕他却有什么苦衷,而我去询问了之后又影响了他的想法,所以我尊重了他的选择,他要走的话我便让他走。 于是我给了他一大笔安家费。 因为我知道他回到老家之后并没有什么亲人好朋友,可是让我意外的是福伯并没有接受我这一大笔钱,还只是要了一点点银两去六王府旁边那个巷子,就刚刚我们出来的地方开了一个小小的馄饨铺,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福伯说只要我想吃,我随时过去都可以,但是我今天是第一次带你去吃。” 江楚歌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刚刚福伯说的话。 “刚刚福伯说你从来没带人过去,他那里吃东西,而我是第一个你带过去的人,为什么你不愿意带人过去我又带了我呢?我该不会在你心里跟别人不一样吧?” 被江楚歌这么疑问,秦影瞬间慌了神,脸有点红,心跳开始加速。 “我哪里有?你哪有跟别人不一样了,我只是不想让人看见,我六王妃在厨房里面偷鱼吃,这样传出去对我影响可特别不好,我这都是为了我自己,你别想多了,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难道我真的带你去吃肉吗? 到时候你要是因为吃了这种荤腥的东西影响了,要是身体又变差了,你父亲岂不是是要上门来说我了,我六王也可经不起那样的诋毁。所以你千万别想多了。”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走着还未走到门口,府里面的奴才便跑过来向六王爷秦影汇报。 “王也你可算回来了,奴才刚才派人去王爷经常去的地方找了王爷可都没有找到您,您这次去哪里了?奴才可着急坏了。” 秦影的表情闪过一丝不悦。 “堂堂六王府的人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出去了别人还说是我秦君莫没有教好,你们遇到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慌张,知道了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的,你这么着急找我所为何事?” 秦影看着这个奴才的样子,看是非常着急的样子,难道是府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吗? 那小男孩缓了一下才着急的说道。 “王爷你可算回来了,皇贵妃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来到府里了,而且还非常的生气,大闹着要吵着见王爷,可是我又不知道王爷去哪里了,自然是找不到王爷的生意的,这部皇贵妃非常的生气,说王爷居然在他来的时候不在府中,我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才叫人去找王爷的。” 秦影有些疑惑,怎么母后突然过来了?母后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是不会这么着急过来的,平常要过来见自己的话也会找人先通报一声,要不然就会提前跟自己说的。 “我母后怎么突然之间过来了,而且也没有任何的征兆,是府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是她又怎么了?” 秦影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脚步,怕是自己的母后真的有什么事情,如果让她等久了恐怕又要发脾气了,虽然母后对自己疼爱有加,可是这脾气却怪的很,发起脾气来也是很难哄得好的。 江楚歌跟在秦影身旁也是一脸的疑惑,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又来了?听这小男孩说话的语气,看来这皇贵妃又在发脾气了,等会儿不要殃及自己啊,皇贵妃本来脾气就不好,怕是又看见自己更加不顺眼了。 这脾气一上来气坏了身子,到时候又是怪自己又是自己的错,秦影在那个情况下也不会帮着自己的,毕竟母后才是他亲生母亲,自己只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罢了。江楚向一听到皇贵妃来了,觉得自己瞬间头大了。 本来出去吃了一碗馄饨之后身子骨都轻松了很多,听到皇贵妃突然得到来江楚歌,觉得整个人又不自在了。 “那我们便走快一些吧,兴许是母后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过来找你,我们快些回去,以免母后更生气。” 江楚歌虽然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是表面上可能也不能装出来,在这个朝代还是要孝敬婆婆,对自己丈夫好才吃香,所以江楚歌在怎么不满意还是得做做样子的。 两个人快速回到府中。 一进府果然发现府里面的气氛就是不一样了。 丫鬟和奴才们都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而前厅的正位上面坐着那一位面色看起来有些生气的人。 这个人就是皇贵妃了,就是秦影的亲生母亲,虽然已经打过很多次交道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江楚歌心里面对她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 总觉得对这个人心里面有些发怵,而且他是秦军梦的母亲,自己正巧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跟他作对。 如果是江楚歌和刘娥这样的人,那么自己还能想办法治治他们。秦影的母亲如果自己伤害了她,秦影肯定会生气的吧。也会很难过,虽然他跟这皇贵妃没什么感情,可是秦影毕竟救过自己几次了。 还没等秦影和江楚歌开口请安,皇贵妃便大发雷霆。 看来这脾气是忍了很久了吧! “你们两个人去哪里了?两个人一起出去这府中也没个管事的人,我这么以来端茶倒水的丫鬟给我倒的这个水都不冷不烫的让我不高兴。 你是我的儿子啊,怎么你母后过来你都不亲自来接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还要忍受着这些委屈。” 秦影根本就不知道母后今天怎么了,莫名其妙发这样的脾气,平常的母后完全不是这样的人吗?今天怎么如此? “母后您有什么事大可跟孩儿说呀,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而成不知道母后为何如此生气,还请母后说明!” 这皇贵妃生起气来,秦影觉得奇怪,那江楚歌更加觉得毫无头绪了,莫名其妙就生气,这古代的女子不都是温顺的吗?为什么叫皇贵妃看起来这么泼辣,或许就是因为她的不一样,皇上才喜欢他吧。 第652章 出此下策 今日她又因为什么生气了,这皇贵妃生起气来的样子,虽然有些无理取闹,但却发现有些可爱,江楚歌一定觉得自己发神经了,居然觉得这母老虎……有点可爱。 就在这个时候,皇贵妃大声吼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问这几日皇上都在生我的气,你父皇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总是说是我这个婆婆没有当好,没有教好你让你照顾好自己的妻子让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肯定说的是前提是你这个王妃无辜被绑架的事情。 你觉得你父皇会怪在你头上嘛,当然是怪我了,说我没有教好你,你印象在你父皇面前都是极好的,怎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秦影心想这件事情不应该闹到父皇那里去啊,父皇怎么会知道这个事情? “父皇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这事情了,我记得消息封锁的很好啊,连母后都是后面才知道的,父皇怎么会提前知道。” 秦影这话说的没错! 皇贵妃听了自家儿子这个话,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挺聪明的,一个儿子怎么娶了媳妇之后大脑都变得这么简单了呢?以前思考问题多么干净利索,一下子就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东西,现在娶了个媳妇之后人都变傻了,不仅模样上面变得憨里憨气,言语上面也变得有些迟钝,思想上去就更不用说了。 “你,你,你,你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这事情闹得那么大,怎么可能封锁了消息?经常到处都在说这个事情,你以为你父皇的耳朵是听不见,肯定会有人在你父王而别人嚼耳根子啊。 而且丞相这么疼爱她这个女儿肯定会到你父皇那里去告状的,说你没有照顾好你父皇自然就怪在我头上了,这几岁还在生我的气,见也不来见我,你说这件事情你怎么负责?虽然你说我亲生儿子,但是我也很喜欢你父皇!” 江楚歌看着皇贵妃提到皇上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特别像电视剧里面那种看见男生犯花痴的样子,没想到一个堂堂的皇贵妃竟然也会有如此模样说形象,更加觉得这个和母老虎有些可爱了。 要不是因为他是秦影的母亲,自己倒真的想去认识认识捉弄她一番,可是她是堂堂的皇贵妃,自己是什么身份?即使是丞相的女儿也不能去捉弄她。 不过说到底自己那个丞相爹爹还真是给力啊,自己受这么点委屈,其实他江楚歌觉得也没什么了,毕竟自己现在已经逃回来了,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只不过身体受了一点点惊吓而已。 丞相爹爹居然告状告到皇上面前去,果然有个后台还真得特别厉害,难怪在现代的有多少人想拼爹呀,自己当初也有过这样的梦想,结果穿越到了这个朝代,居然真的实现了这样的梦想。江楚歌才是感叹不已! 秦君莫还继续在跟皇贵妃叫较劲,而江楚歌站在一旁,原本觉得这场战争不属于自己,却也被皇贵妃无故牵连了进去,秦影不明白,江楚歌更是一脸无辜。 “堂堂的六王妃,你说你没事出去玩干什么,这下好了被人绑架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冲着墨儿来的你们两个真是够让我不省心的,反正现在你们的父皇已经不理我了,你们自己想想办法吧。 我可不想一直在宫里跟你父皇这样子冷战,他居然怪我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两个小两口的感情我能过问吗?这一次妍儿被绑架这纯属意外好不好?这事情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而且现在这姑娘不是好好的嘛,大不了我以后对你这姑娘好一点不对你那么凶不就是了,非要对我发一通脾气,搞得我特别特别的生气。 我这才来六王府看一看,听说你还在喝中药调理身体这件事。事情是真的吗?” 江楚歌有些懵逼的,点了点头,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干嘛?突然要对自己好一点,这还让自己有些不适应。 该不会是还有什么别的事了吧! “是啊,母后正在喝着呢,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幕后也不用担心了,谢谢父皇的惦记,也请母后回去告诉父皇妍儿的身体并无大碍了,希望父皇也别因为这件事情而责怪母后。 都是我跟夫君的不好,将这件事情闹大了,而且还传进了父皇的耳朵里,这才让父皇对母后产生了误会。” 皇贵妃听到这句话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挺明事理的,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自己的错。 “哼,你到说了句公道话。就是你们的父皇是个榆木脑袋。” 江楚歌一面说着一面忍不住想笑。自己穿越过来,这画风竟然如此清奇,不知道的还是以为穿越到了一部喜剧古装电视剧里面来的。 “母后你现在没那么生气了吧,等到过几天父皇一定会忘记这件事情的,毕竟可是开国大臣,父皇在意丞相的话这也是正常的。 而且丞相如此心疼妍儿,而这我们都知道的呀,母后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父皇每天处理那么多的公务,已经够累了的。那母后你还要跟她计较吗?” 秦影看着自己母后的神情有些缓和,于是赶紧趁热打铁提到父亲工作繁忙特别的劳累,母后的眼光都变得柔软起来。 肯定也是在心疼父皇吧!父皇每日要处理那么多的公务,要看奏折,还要处理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膜厚也不好意思再跟父亲置气了。 “即使是这样我可以勉强原谅他,但是你们两个过几天一定要进宫,找个时间去见一件你付款告诉他这个事情的原委。 我明明上次过来就有好好的教妍儿,我也有教你怎么好好地在这府中处理府中大大侠事情这肯定也包括了让你怎么照顾好自己的妻子啊,这些事情就不用我说多了吧,如果你父亲还要再怪我的话,那我也不理他了,反正我也不管了!” 秦影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母后今天这样突然杀过来,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这些事情,不过六王妃被绑架在这京城之中确实也是个大事,这样显得他六王府疏忽防范居然让奸人人得逞。 以后确实要重视起来,将这件事情交代下去,让阿离好好地处理一下,虽然现在知道当初绑架江楚歌的人是谁,但是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没有证据。 实在头疼! 而且丞相那边又相信了江楚歌的话,本来还想从江楚歌路上让秦君夜的马脚慢慢的漏出来的,再慢慢通过秦君夜顺藤摸瓜找出一些太子贪污的对阵太子最近的爪子伸得越来越宽了,甚至到了各方郡县。 这是让秦影始料未及的,原本以为太子逐步出户,经常在家里面就以为他安分些,起码比秦君夜要好对付一些,没想到这样的人往往才是最恐怖的人,他做些什么事情你根本无法发掘。 只要你稍微松懈一些,他就能趁着没人盯着他的这个控制就做一些本不该是他这个太子身份的人去做的事情。 秦影能感受到太子有一个更大的阴谋,但是却不到太子到底在想什么,秦影还得细细调查,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总是有个秦君夜杀出来这样阻碍碍的话,就影响了调查。 秦影甚至怀疑她们两个早就串通好了的,让秦君夜出来束缚自己。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也可能是太子的目的,父皇的喜欢让太子对他这个太子之位没有任何的安全感色才觊觎的秦影,毕竟皇上一些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秦影去做,或许这也是江楚歌被绑架的重要原因。 只不过恰巧当时江楚歌跟三王爷已经串通好了,他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江楚歌也不喜欢江楚,这样一来二去,倒不如借了秦君夜的手来处理掉江楚歌。两个人一举两得。 皇贵妃还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像极了现代家里面的那种小媳妇儿。秦影说时迟那时快便凑到母后身边。 “母后你就别想着这些事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嘛,这几日等妍儿身体好一些之后我便叫上她去皇宫里面向父皇请安。 正巧最近我也有一些流民的事情要跟父皇交代一下,我也许久未见父皇了,我一定要让父皇对母后这几日的冷落而感到后悔,行不行呀?那母后你别生气了。” 皇贵妃这才开心了一点。 “那不管我肚子饿了,我要吃很多东西,我要吃好吃的,你现在赶紧叫人给我准备,我这匆匆的大清早过来都没有用早膳,就怪你那父皇惹我生气。” 江楚歌看着秦影哄着皇贵妃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向秦影这样高冷的人,居然也有人能治得住他,没想到他的母后确实还是有些能力的,不然秦影也不可能会这么的听话。 皇贵妃看了一旁的江楚歌,让秦影先下去说自己有些事情要跟儿媳妇聊一聊。 秦君莫下去给母后准备吃的了哦,这里就只剩下青县和皇贵妃了。 这样的情况显得江楚歌有些局促。 “你坐过来一点,离我这么远干嘛?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虽然我今天心情是有些不好,但也不至于这六王府吃了你吧,这样子我儿子怎么看我过来?” 江楚歌乖乖的走了过去。 “母后!孩儿的身子真的没事,你不必往心里去了,刚刚夫君不是也说了吗,等妍儿的身体好一些,便进宫去跟皇上说明这件事情,让皇上不要将这件事情全部怪在母后身上。 我爹爹也是心疼我有些着急了,还往母后别往心里去,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前几日母后就已经教导过我要好好顾家,没想到我出了这样的事情还影响了么?后又影响了我的夫君。” 秦影那么一说,皇贵妃的脾气本来就好了一些,经过江楚歌一系列操作下来,这么好的态度,皇贵妃本来就没什么脾气了。 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心疼这个女孩子,一个堂堂的丞相府嫡女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突然之间被人绑到山里去,肯定也吓坏了一个女孩子也确实不容易。 其实她也不是这样的,之前在皇宫里经历的太多了,所以久而久之就会了! 虽然那些绑匪不敢对皇家人做出什么更加过分的事情,但是江楚歌这样的女孩子想必也吓坏了,毕竟一个大家闺秀被人绑架了,从来没遇上这样的事情,又没任何的经验,如 第653章 阿离的想法 果是她的话,她也会很害怕的,这个时候皇贵妃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责备江楚歌。 确实不该这样! 皇妃思前想后说道。 “反而显的我小气,以后我便对你好一些吗?不再随便凶你了,其实你做的也挺好的,起码在你嫁进府里面的时候,这府中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情,虽然有陈叔在打理,但是你也有在辅助陈叔!” 听到皇贵妃这么一说,江楚歌兼职瞪大了眼睛,这人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好说话的语气态度也如此的好,难道真的是被皇上骂傻了嘛?还是真的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江楚歌也觉得自己很可怜,突然穿越过来什么帮助也没有,也没有人能诉说自己心里的苦衷,更本不能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世。 “母后不要说这样的话母后教育儿媳,多亏了母后这么深明大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大家好,我知道母后的为人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这么做也一定是为了夫君好,而我嫁给夫君的目的也是希望夫君过得好一些。” 看见江楚歌如此懂事,如此明事理,皇贵妃的态度突然好了很多,她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刁钻了,更没有像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针锋相对的总觉得江楚歌不好,总觉得江楚歌嫁给秦影是因为丞相威胁他这样做他才这样子做的,其实它的本意根本就不上来了。 其实皇贵妃现在想想,丞相当朝宰相,他的嫡女就算不嫁给自己的儿子,也嫁的不赖。 开国大臣的嫡女嫁给自己的儿子,倒也算是门当户对,而且现在看着江楚歌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之前看她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生怕娶了这样的人晦气,破坏了儿子的运势。 但是现在看这姑娘倒也还行,性子突然活泼了,也没那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了。 女孩子嘛就得欢脱点好,自己当初年轻的时候,性格也是开朗的很,人家都是大家闺秀天天呆在深闺里,而她就偏不一样,自己的父亲是户部侍郎,家教相当严格,但是皇贵妃还是能找机会偷偷的从府邸后门溜出来,到处去玩。 虽然贪玩但是文采也特别好。 从小就聪明,学东西也很快,秦影就是这么遗传他母后的吧! 那时候皇贵妃因为贪玩,在一年一度的灯会跑了出来,碰到了正在猜灯谜微服出访的皇上。 皇上正因为一纸灯谜发愁。 皇贵妃好奇。 凑近一看。 “来人竟是蓬莱客?” 她稍加思索一番。 “这挺简单的啊!公子如此发愁,这是为何?” 皇上一脸惊讶。 “姑娘可知谜底?” 皇贵妃自信的点了点头,说道。 ““蓬莱”是神话中渤海里仙人居住的山,从“蓬莱”来的客人便是神“仙”,“来个人”就成了“仙”,什么字加个“人”就是“仙”字呢?当然是“山”字,谜底就是“山”。” “这还不简单。” 皇上一时来了兴致,自己看了这么久都没能思考的出来谜底,不说他是什么博学多才的学者,但是也是从小就饱读诗书,毕竟身为皇子,这些方面都必须异常卓越! 他又指了指旁边难度更甚的一盏灯谜! “南望孤星眉月升!” 这个确实难猜一些。 但是这也难不倒聪明伶俐的皇贵妃,皇贵妃年轻时便是如此优秀了,难怪对江楚歌这么严格! “庄字!” 经皇贵妃这么一提,皇上恍然大悟。 “妙啊!“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南望”指“望”字的下部分“王”字,“孤星”指一点,“眉月”指月初的月亮,像一撇。“撇”加在“王”字的左边,“点”在“王”字的上边,三部分一组合便成了“庄”字。” 那时候的皇上还年幼。 就这样两个人心生情愫。 皇上根本没想到一个偶然遇见的女子竟然就这样走进了自己的心,而皇贵妃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如此年轻的人居然是当今圣上! 皇贵妃想到以前自己跟皇上的那些遭遇,又看看现在的江楚歌依旧跟自己那个时候一样有些不服气,年轻街上的年轻人总会有一些的吗这么一看,江楚歌到跟自己也有几份相似,皇贵妃也就不那么想责怪江楚歌了。 江楚歌看着皇贵妃不说话便自己先开口了。 “母后的心情缓和了没有?可别再因为这些小事而影响自己的心情了,母后可是我夫君最疼爱的女人了,要是不高兴的话夫君也不高兴,那么我作为妻子的自然是要对夫君好,要孝顺自己的婆婆了,母后倒不如在这里歇一会儿。夫君一定是去厨房让他们准备晚饭了,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上美味佳肴了。” 江楚歌像是没有看到皇贵妃眼神的变化一样,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 “母后是不知道这几日王府又招了一个新的厨子。 她做饭真的是特别特别的好吃要不是因为我这几日在吃中药的话,我早就胖了,不知道多少斤了,哪能穿得下这么好看的裙子? 母后一定要好好的尝一尝,难得来一趟我们这王府里。 母后可要尝一些新鲜的才能回去,在工地里面天天吃那些山珍海味倒也乏味,现在来这里可以让心厨子的母后做一些稀奇玩意,我虽然没吃过。 但我看到卖相也确实是挺好的,我还特别的想吃呢,但是没有这福气可得等几日吃完中药了以后才可以吃。” 江楚歌丝毫没有感受到皇贵妃的变化,其实皇贵妃对江楚歌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再也没有以前那样子犀利了,再也没有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江楚向江楚歌,其实知道皇贵妃人不坏,只是脾气差了点,而且是是把自己的儿子维护的特别的好,生怕别人居心叵测坏了儿子的好事! 皇贵妃现在发现其实江楚歌这女孩子也不错,只是自己以往对她太过严厉了,不应该那样子看她!总觉得这个女孩子不对,这里也不好,那里也不好,其实细细想起来都是这个做长辈的太过于苛责了。 皇贵妃好奇这江楚歌到底是演出来的还是真的,从心底里就不恨自己,不过这也不可能了,按道理来说,像她们这种年轻气盛的富家大小姐从小就娇生惯养了。 自己从她嫁进王府里来就没有给她过什么好的脸色,而她却一直没有怨恨自己,即使心里面有也确实没对自己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如果是真的话,只能说这个女孩子心胸还是比较宽广的,如果是演出来的话,那说明这个女孩子真是太可怕了,虽然皇贵妃的心里已经开始相信江楚歌了。 但是面对她儿子是皇子的身份,皇贵妃不得不谨慎,一定要小心翼翼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江楚歌一定要让一个最适合自己儿子的女人留在儿子身边帮助他,辅助他,让他在乱世之中好好活下来。 “妍儿!” 江楚歌不明所以凑了过去。 “怎么了母后有什么事情跟妍儿说就试了试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你尽管说就是了我们这些当晚辈都会尽量做到的!” 皇贵妃狐疑的看了一眼江楚歌! “你跟母后说句实话,你心里面到底有没有恨过母后?我不相信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嫁进得了我儿子的府邸之后受这样的苦还能为任何的怨言,这让我觉得有些不现实。 再怎么说如果是我的话我也无法接受,遇到一个这样的长辈对我如此苛责,甚至一点都不理解我,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嫁为人妻,什么事情都不懂。 我那时候进宫当皇上的妃子要注意的地方更加的多,在皇宫那种地方寸土寸金,而且每个人居心叵测,稍有不慎就会被别人算计了,在那样的地方更需要谨慎,即使你现在在王府没有处处被人算计。 但是也有我这么一个婆婆,处处针对你,对你颇多不满,我就不相信你没有任何的怨言。” 江楚歌不知到他为什么要突然说这样的话,要是说没有怨言那一定是假的,江楚歌这种性子的人怎么可能被人欺负了,毫无怨言。 她没有做出针对皇贵妃的事情,一方面是因为她是皇贵妃,是秦影的母亲,秦影对自己有恩情,江楚歌也不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 另一方面是秦影发现,其实皇贵妃这个人也不坏,只不过在各个方面。 上都比较较劲了一点,其实皇贵妃生气了还是有点可爱的,其实善于发现就会发现这个人还是很热心肠的,也不像古代里面其他的女人一样那么矫情,果然赢得皇上的欢心的女孩子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在皇贵妃肯定也是有些手段或者是有一些优点在的,要不然皇上见过这么多的人在皇上身边的女子千篇一律,为什么目光经常性停留在皇贵妃的身上,那么只能说明皇贵妃有着自己的方法和手段。 面对皇贵妃昨日的目光,江楚歌心想不回答还是不行呢,倒不如实话实说了,反正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说出来也不怕她责怪。 “要是严格说没有任何的怨言,母后一定不信,然后初来乍到的时候想着把一切做好,想把夫君照顾好,每日照顾着父亲的饮食起居,什么事情我都一一过问意见都可是夫君却依旧没有正眼看过我。 我以为我只要努力坚持就会得来夫君的青睐,我知道我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 只是我单方面对夫君心仪已久,夫君对我没有半分男女之情,我们两个被捆绑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我父亲远在我喜欢夫君多年的份上心疼我,于是去找了皇上赐婚黄山,看夫君年纪一大还尚未娶妻,也有些着急。 毕竟夫君可是六皇子,也算是为皇家延续香火了,然而说句大不敬的话,正是一个皇上诞下九个儿子都年轻,但也有些到了娶妻的年龄都尚未娶妻,皇上也是有些着急的,所以我父亲那么一提皇上便同意了,着急地将我和夫君的婚事办了,父亲虽然不同意。 但是念在我父亲是开国大臣一心为百姓做事的份上便也同意了。” “现在说这些可能显得废话有些多了,不过我想说的是,即使我和夫君一开始的结果并不是那么的好,我们之中也经历了许许多多坎坷,但是我一直在等他等了许久。等着夫君回过头来能看见我,看见我在身后努力。 第654章 秦影的想法 结果还没等见夫君,回头便先等来了母后的数落我后一直就觉得我做什么都做不好,可是我一直在努力,我也尝试着做好这个王妃的位置,毕竟我是第一次当王妃,而且我刚刚嫁进府里才几个月,很多事情我还不是很熟悉。 我知道我说这些都是找借口,可是母后却完全不听我的解释。来对我就是一顿数落,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去计较了,但是这几个月以来母后却比以前更深了,除了今日母后跟我谈心的这一次上一次和上上次一次比一次更凶,这也让妍儿有些害怕。 害怕归害怕,但是从来不敢有怨言的。” 江楚歌这说的差点就让自己相信了,其他的都是实话,只不过那一部分对秦影心仪已久的事,信口你也来的。 江楚歌的这一番话也让皇贵妃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 她身为皇贵妃在宫里养尊处优惯了,大家都对她阿谀奉承的也不敢违背她的命令,毕竟皇上最宠的就是皇贵妃,虽然皇贵妃她上头还有个皇后,但是黄上跟皇后是没有任何的感情的,不让皇贵妃当皇后是因为现在的皇后娘家势力非常的大,还不是皇上足以能够撼动的,虽然皇上硬碰硬的话。 或许硬碰硬皇上有胜算,但是为了黎民百姓,皇上不愿意挑起这样的战争,所以皇后之位一直没让给皇贵妃,不过她现在升为贵妃,在后宫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正是因为地位如此尊贵,所以并没有什么人在她面前说实话,导致了本性善良的皇贵妃变得越来越不懂得顾及别人的感受,不过江楚歌这一方也点醒了她。 时间过了好一会,江楚歌见秦影还不来有些着急了,让她和这个严厉的婆婆独处感觉气氛很不好啊,不知道自己刚刚有没有说错话,看皇贵妃现在这个神情,好像有点严肃! 难道自己刚刚真的说错了话了? 就在江楚歌觉得千钧一发的时候,秦影出现的出现的真及时。 江楚歌不得不这么感叹自己的这个夫君,还是经常在自己危难的时候就自己于水火之中的。 江楚歌示意秦影救救自己。 秦影却假装看不懂江楚歌的眼神,想捉弄她一番。 “母后和妍儿在这里说什么呢?怎么不带着孩儿一起呀?说点什么悄悄话不能让儿子知道的吗? 皇贵妃笑了笑,现在她也有些释然了,并没有刚刚来的时候那么生气了,果然女孩子只要哄一下就好了,女孩子生气还真是一件捉摸不透的事情。 “在跟我儿媳妇聊天呢,你过来凑什么热闹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跟他聊了一下家常,看看他平时对我有什么意见没有。” 江楚歌听了这话,急忙回过神来。 “母后这说的说的是什么话呀?不如直接说妍儿的不是,母后如此深明大义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对母后有意见呢我想想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呢! 我也希望她千万不要误会我误会我对我后有什么样的意见呢,我这个人性子大大咧咧的很多事情都没有那么复杂可能今天的事情母后有些难以接受。 我觉得母后其实人不坏的就是有时候遇到事情脾气会比较急躁罢了,但是或许以后的内心并不是想这样子表达出来,只是平常在生活中用惯了这样的方式,所以便习惯了这样行为处事,才容易让人造成误会。” 秦影不知道两个人在聊些什么,怎么突然谈论到了这样的话题。 皇贵妃看着今日自己过来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效果的,毕竟她也发现了江楚歌其实没有那么坏,但是还要进一步的考究。 毕竟是和儿子的一定要是最好的,而且成将军家的孙女也是最好的 成将军家的孙女还是皇贵妃心中最心仪的儿媳妇。 只是儿子不喜欢罢了,还皇贵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儿子就是拗脾气,就是不喜欢她,想改变那也没有办法,这些并不是他能左右的。 毕竟儿子从小到大都比较独立,什么事情独来独往,做事情也很有自己独到的思想,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包括在娶妻生子这一方面他是因为百姓才答应了皇上的赐婚,也因为不想让父皇难过,所以便取了江楚歌。 但是,如果自己在强行塞给他成馨儿,那么秦君莫一定不会愿意的,自己这个儿子啊…… 虽然作为他的母亲,很多事情都可以跟他商谈,但是这样的事情你皇贵妃对秦君墓的了解,秦影也不一定会同意的,与其这样那倒不如尊重他自己的选择。不过如果江楚歌表现的不好的话,他还是可以试一试的,可以让成馨儿跟秦影多接触接触。 这么一闹皇贵妃也觉得比较疲倦。 “那就吃晚饭吧,我也比较饿了,吃完我想早一点休息,明天早上我便回公去,我来也没有亲自给你父皇说,我只叫我身边的丫鬟去给你父王禀告的一声,毕竟我在生他的气,我也不想见他,他一点都不理解我。 但是你们两个要记着你们说的话,等妍儿身体好一些,以后一定要进公,和你父亲请安! 也顺便跟他解释解释告诉他一样的身体,没事让他别再因为这件事情怪我了。 虽然妍儿是以第一次嫁进王府第一次当王妃没什么经验,可是我也第一次当婆婆啊,经验更加是没有的,那你父皇怎么也不体谅体谅我。” “算了,多说无益,我太累了,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吃晚饭了,等会儿你们叫人送到我房间里面来变好。” 秦影和江楚歌说完以后便离开了。 两个人并肩走在后花园的大道上,原本是想要急着回房间了,但是秦君莫提出来要散一下步,江楚歌便答应了他,秦影问道。 “我母后刚刚跟你说了什么,她没有再凶你了吧,我离开了一会儿吩咐好之后我便马上回来了,我怕母后找你麻烦,其实么好,他人不坏的你自己也知道,只是有时候做事的方式方法总是太以我为中心了。 什么事情都为我考虑好,总觉得我自己决定的事情不一定是好的,接触我的人不一定就是一心一意的为我好,你也要习惯,毕竟这皇家的事情会比你想象真的要复杂的多,我母后这么担心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江楚歌怎么不能明白秦巨幕的意思了,江楚歌正是因为懂得这层,所以才在刚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面对皇贵妃的万般刁难,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如果说倾向没有想到这一层方面的话,早就对秦影的母亲有意见了。 “其实也没说什么了,只是一些简单的家常,你知道女人在一起都会喜欢唠嗑唠嗑嘛,你别总担心你母后对我怎么样,其实我知道她人不坏,你也别担心。 我会对你母后有什么意思,你夹在中间也怪不好受的,我更不会因为之前母后对我的那一番言论而迁怒于她!这些我都知道这些道理我也明白,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嘛,我做事情也不会那么的幼稚。” 秦影点点头,今日的她如此乖巧,到不像以往的她了,以往到她如此调皮捣蛋,甚至还有一些不听话。 如果事情是这样子的话,对江楚歌来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这段时间以来她也很乱,想的再多好像也没什么用,现在能做的事就是马上稳定自己的心绪。 因为还有很多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包括想办法回去! 乔儿从小一起长大。 既然乔儿说上面没有胎记那就不能错。 一个人即使生了一场大病也不可能转变得如此之快。 即使有很多的事情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但是很多情况下她也不可能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这只能说其中有很大很大的蹊跷,不知道为何秦影这件事情越来越感兴趣。 自己的妻子居然换了一个人就在自己身边而且跟以前是一个一模一样的人除了身上那个胎记之外其他的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如果不是因为两个人的性格差异太大的话,秦影估计永远不会发现不对劲,也不会怀疑这其中的不妥。 他一定要知道这真相。 秦影越来越想知道真相可是真相好像离他越来越遥远了。 总觉得自己要查下去会碰到很苦涩令他很痛苦的事情。 莫非这个人有什么目的接近王府吗? 还是她跟那个聚宝斋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对王府不利的事情。秦影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因为他现在对江楚歌已经动了真感情了,他可不想看见自己变回以前那个不苟言笑的石头人,孤单…… 江楚歌就像生活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进了自己的生活里但是现在这盏灯的又要离开自己了。 东风影从小就生活在皇宫里面非常非常的压抑,甚至还跟父皇生疏。 但是他身为皇子身上的使命有很多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秦影想着一定不能让江楚歌出事要让自己生活中的这缕阳光一直陪伴着自己! 在自己身边生活着,虽然秦影怀疑这个女子不是江楚歌,但是他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现在的这个女孩子,性子活泼,开朗,热心的她! 乔儿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既然王爷突然问起了王妃身上胎记的事情,乔儿并不知道以前小姐身上有胎记。 那么晚王爷这么问法也说明了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小姐,也证实了乔儿之前心里的想法,也算是给乔儿一个交代了。 她自己心里一直在怀疑,但是现在王爷这么说,确实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小姐,小姐身上从来就没有什么胎记,从小跟小姐一起长大的乔儿是最了解小姐不过的了。 但是她心里明白这个人是不坏的,这个女孩子一直热情为自己讨回公道,也不愿意让别人欺负自己,甚至在为以前的小姐讨回公道桥而不愿意伤害这个女孩子,即使他知道她不是自家小姐以后也不想让王爷抓着把柄乔儿愣了一会,反应了之后。 “哦~还请王爷见谅,乔儿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王爷说的就正是事实,刚刚乔儿记错了,我家小姐锁骨上确实有一块桃花胎记。 第655章 心里清楚 那时候刚刚生出来的时候夫人还觉得甚是好看呢,王爷怎么突然提起了,乔儿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的,还希望刚刚乔儿的回答,没有给王爷造成任何的困扰。也确实是乔儿记事不深!” 秦影仔细地打量着乔儿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是想判断出乔儿是我否在说谎,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刚刚还一副很坚定的神情说,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台阶儿,现在犹豫了一会儿却又说以前小时候就有了,这不是两者自相矛盾吗?这其中的差错很明显是在隐瞒什么。 “真的是这样吗?既然有的话那我也不便追问了,既然你觉得你家小姐不适合穿这样的裙子,那我不买给她便是。我想一些别的新鲜玩意来哄她就行了,我也谢谢你今天能给我一些建议,要不然我可得把我苦恼坏了。” 乔儿笑了笑。 “王爷这是哪里的话,王爷有话直接问奴婢就是了,不必如此客气。” 乔儿害怕自己生出什么端倪,匆匆就离开了,秦影觉得这两个人还真是性格有些相似,难怪是主仆。 江楚歌也是的,有什么事情感觉自己要瞒不过去了,便匆匆的走了,生怕给别人留下什么线索,让别人事后想明白。 其实秦影这么聪明的人,早就猜想到了这其中这么多不正常的地方,这联想起来也能推理出来了。 如果这个人不是原来的江楚歌的话,那这个女孩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继续生活在六王府,不过也是的,她穿越过来总不能突然之间就另寻别的住处,肯定是要在六王府寄居的。 但是如果等到情况不一样的时候,他会不会离开这个地方?会不会离开,这一切都是未知数,他们都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发生,秦影也是如此,它现在对江楚歌的感情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了。 现在面临着一个问题,因为秦影这样的对话让乔儿也确定了这个人不是以前的江楚歌了,也让秦君莫确定了,这不是以前的江楚歌。 两个人都想着要不要去问江楚歌这个事情的真实情况和秦影怕这样子伤害了江楚歌。 而乔儿却因为太过于担心自家小姐江楚歌的下落了,便忍不住去找了江楚歌。 乔儿过来的时候江楚歌正在房里苦恼。 秦影今日那一番话究竟是何意思?他那么突然问自己肯定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吧,要不然话也不会说到这份上。 仿佛秦影这样的语气也不是第一次了,好几次都感觉他发现了些什么。 可是江楚歌以为这里隐藏的够好啊,难道真的是因为性子跟以前的江楚歌太不相似了,让身边的人都起了疑心,江楚歌都有可能会怀疑。 江仲平跟自己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应该也还没发现什么,但是秦影那一番话讲一定是知道了是什么,自己还能瞒多久。 就在江楚歌思来想去的时候。 乔儿拿着刚刚送完晚饭的托盘便走了进来,神情好像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思考这什么事情,江楚歌不知道乔儿出了什么事情,看她这一副愣愣的样子,便有些着急的问道,还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了?今天你怎么呆呆的?平常你不是炸炸呼呼的嘛,一进来嘴巴就不停的动,今天进来这么安静还让我有些不习惯呢。” 乔儿抬起头看着江楚歌,这才发现乔儿的眼眶红了,江楚歌更加着急了。 “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你跟我说啊,我虽然在这王府当个王妃没什么实权,但是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人的,你怎么来呀? 今天为什么哭了?眼睛这么红是不是一路哭过来的?出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为你讨个公道的,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人的欺负你知道了没?我说过要保护你的。” 乔儿摇了摇头,有些想说的样子,但是又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江楚歌这才生气了。 江楚歌抓着乔儿的手。 “走!你跟我走我就要看看谁敢欺负你,带我到你刚刚被欺负的地方找到那个人,我看他还敢欺负我的人,我一定要让他尝到后果。” 但是乔儿却没跟着江楚歌一起出去,乔的儿止住了脚步。 “小姐!” 江楚歌虽然因为秦君莫怀疑自己的事情有些苦恼,一直坐在房间里面闷闷不乐,但是有人欺负乔儿,江楚歌还是一定要出头的。 毕竟她穿越到这个时代以来,乔儿是对她最好的人了,她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别人欺负这些对自己好的人。 江楚歌拉着乔儿往外走,但是她却发现自己拉着乔儿,她并没有动身,江楚歌回头看着乔儿。 却听见了她叫自己一声小姐,这让江楚歌愣住了,她为什么突然叫着自己?莫非让她如此难过的人是江楚歌? “你怎么了!我在呢!” 瞧儿抬起头用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江楚歌,仿佛觉得自己越来越难过。 “小姐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才爱瞧,我在小姐生病以后一直跟小姐呆在一起,虽然算不上是形影不离,但是也一直细心在照顾小姐。 如果小姐心诚的话能不能念在乔儿这几日对小姐的细心照顾上对乔儿说句实话。” 江楚歌心想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在她还没有开口的时候乔儿又继续说话了,果然乔儿说的话跟江楚歌心里想的是一样的。 “小姐真是我的小姐吗?真的是丞相府江仲平之女江楚歌吗?如果你念在我这几日的情分上,愿意对我说句实话,我很开心,如果你愿意继续瞒着不想告诉我,我也不便再多说,从此以后我也不在因为这个事情追问。” 江楚歌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这件事情,瞒是瞒不下去了,终究是要说的了,只不过乔儿可能从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怀疑了。 她和江楚歌从小一起长大这些事情自然是明白的瞒她终究是瞒不过的,倒不如今天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吧。 一直以来江楚歌穿越过来也觉得很孤单,从来没有人能听自己的秘密,她也不敢轻易对别人说这样的秘密,但是现在的情况,算是给江楚歌找了个理由宣泄自己心中的孤单。 “你果然还是知道了,是从很早开始就怀疑了吧。” 乔儿点了点头。 “确实是的,自从小姐生病醒过来之后,我就发现小姐身上有很多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以前的妍儿小姐特别不喜欢吃辣,穿衣服也穿的比较素。 因为以前的妍儿小姐身子不好,很多东西都要注意着,天冷了也要穿很多很多的衣服才能出门。 要不然必然会染上风寒,在府中休养多日,也会得大大小小的疾病,身子也非常的羸弱!” “儿现在的小姐你喜欢吃辣。穿衣服,也喜欢穿颜色比较丰富的,没那么朴素了,一些发饰喜欢的风格也跟以前的小姐不一样。 我从来就不敢相信这世界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可我还是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这无法让我相信,我总是给自己找理由,可能小姐生病了以后确实性子大变了吧,可是最让乔儿惊奇的是小姐对王爷的态度也发生了天大的转变。” “妍儿小姐刚刚嫁进王府的时候,王爷对妍儿小姐不冷不热的,妍儿小姐特别难过,还经常因为这件事情茶饭不思。 妍儿小姐从小就爱慕王爷,得知她能嫁进王府给王爷当王妃的时候愣是兴奋的,好多天都睡不着觉。 可是小姐你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对王爷不闻不问,甚至在网王爷上房来关心的时候,小姐都将他赶出去,这完全不是小姐以前的性子啊。 所以经过种种的判断,我还是发现了很多蹊跷,但是我不敢问我,生怕得到的是一个坏消息,我怕你会告诉我我的妍儿小姐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与其这样的话我倒不如欺骗我自己,小姐还在我身边,我还能一直伺候着小姐,你只是在小姐身边陪伴着她成长老去。” 乔儿的这一番话让江楚歌感动不已,其实江楚歌知道乔儿早就怀疑了,但是江楚歌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装傻称愣自己也不能将实情说出来。 两个人之间彼此心知肚明,但是谁都不能说出这件事情的实情,要不然对两个人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而江楚歌会担心的这件事情会被传出去,对自己有很大的影响,而且乔儿会以为江楚歌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安慰乔儿,江楚歌其实没有去去世。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这个事情,一开始我自己也是无法相信的,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你是担心你自己的小姐有没有出事。 我可以很认真很认真的跟你保证,你的妍儿小姐并没有离开他,只是去了另外一个空间生活了,说出来你可能很难理解。” “事已至此你也能猜到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跟她长得如此相似,一开始你们都没认出来,来到这里我也很突兀,仿佛是命运安排的。 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我也没有想过要害任何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居然有一些江楚歌的记忆,或许冥冥之中这一切都已经注定的吧,注定我跟她之间有联系吧!” 乔儿听了这一切神情果然可江楚歌料想的一模一样,匪夷所思的样子。 看着江楚歌仿佛是很难接受这样的结局,她根本就不知道江楚歌在说什么什么。 另外一个时空时空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难道是另外一个番邦吗? 是不是生活在他们这个朝代的疆土上的边缘地方,是他们在中原的人难以企及的地方,那小姐为什么会去那里? 看着乔儿吃惊的样子,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江楚歌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无法相信吧,所以我一开始就不决定告诉你这个事情,因为我觉得你们肯定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而自家的小姐就进去了哪里我知道我跟你说这些事情的时候需要多大的勇气吗? 我甚至怀疑你会觉得是我害死了你家小姐,但是我真的没有害过任何人,我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的人。 第656章 记在心里 我真的没有想过我会来到这里,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也在想办法找着回去的方式,或者我回去了,你们家小姐就能回来了。 我在努力,可是一直都没有头绪,而且因为我王爷和皇贵妃已经阻碍了我,我又不能随意出户,更加没有什么别的方式找到回去的路,而且我在这里孤立无援的,没有任任何的人能帮助我,所以回去的事情就自然而然的暂时搁置了。” “我知道我说这些话你可能很难相信,但是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也没想要害江楚歌。我知道这几日来你对我是真的好,所以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不想对你欺瞒半分。” 但是目前也只能照乔儿说的做了。 朝我眨巴着大眼睛,似乎还有想不明白的地方,江楚先看着他这副神情便问道。 “你干嘛用这种神情看着我,我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我发誓没有任何其他的瞒着你了,你可别不相信我。 你刚刚都说了相信我说的都是实话,可别现在一会儿就变了心了,我真的还没有跟谁坦白过呢,你是我第一个坦白的人,我也没必要说谎骗你哈。 我知道你也不会害我,所以我全部都说出来了。” 江楚歌看着江楚歌一副有心理阴影的样子,也是心疼这个小姐的年纪轻轻的感觉,她比大不了自己多少就要承受着这么多的事情。 “不是小姐,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只不过你说你从另外一个时空过来,也就是说你不是我的妍儿小姐了,所以我还得跟你好好的聊一聊,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我的名字就是叫乔儿,是以前老夫人给我取的。 可是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你那边的生活小姐你有时间可得好好跟我讲一讲,我很好奇在另外一个时空里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我觉得非常非常的神奇,不过我也相信你这个人。 小姐虽然有时候神经大条的,但是我觉得这些事情还是挺靠谱的,不过我现在不想问你别的,我只想让你介绍一下你是谁,我们也算是互相认识了,是不是?虽然我们是主仆,但是也一起经历过生死。” 江楚歌点了点头,我好像也是的,她跟乔儿确实一起经历过生死。 “好吧,其实我的名字叫做江楚歌,是羡慕的笑,并不是江楚歌,我觉得你可以在私底下这么叫我,我也不用天天小姐小姐的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哪里有身份到这种地方我倒喜欢你直接叫我名字。 在我们那个地方,没有什么小姐老爷,丞相皇帝的,大家之间都是朋友,都是互相平等的,即使有一些当官的,他们也不能随意欺负我们老百姓。 那里也不能随便砍人头,只有等人放在醉了是不可原谅的罪恶的时候才会有人砍头的,你们这里的制度和我们那边的制度完全不一样。 这些东西有空的时候我再讲给你听,你肯定会很好奇的,我也觉得我们那边挺好玩的,给你讲讲这些事情也挺有意思的,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乔儿果然一副特别好奇的样子。 她心里确实挺好奇的自己今日所接受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一时之间她还无法回过神来什么叫做另外一个时空什么叫做他们那里的世界是在未来吗? 听她的意思是要穿越很多很多年以后才能到达的地方这样的地方。 江楚歌觉得这无非是一个未来这是一个对于现代这里的人来说是无知的状态每个人对无知和位置这样的词语都是无法抵挡的,所以乔儿对江楚歌的好奇也是正常的。 乔儿继续摇晃着舒心线得手,将刚刚还信誓旦旦的答应江楚歌会帮她想办法,要让江楚歌变成越来越像江楚歌的样子,现在两人将正事全部置于脑后。 “真的是这样子吗?那你们那边没有皇帝,那怎么管着别人啦?小姐你快多跟我讲一讲你们那边的事情,巧合的是真心好奇这些对肠胃来说。 可是从来没有听闻过的,像是说书的人在讲一些神奇的故事。 乔儿真心不明白这些事情,我也希望能到小姐那个世界去看一看。” 虽然两个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江楚歌穿越过来本就是一个意外,怎么可能随便穿来穿去呢? 乔儿这么说江楚歌确实心里面也很想回家了,虽然在这里有乔儿也有很多很多的朋友但是江楚歌还是想回去。 毕竟在这样的情况回去是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那里没有随意的杀戮也不能随意判断一个人的生死也不会像这里的皇帝一样要谁死就谁死。 在那边都是有法治法律的。 跟乔儿说这些乔儿也不明白而且自己那边很多现代化的东西,很多东西都已经没有了原来朴质的气质,但是这其中的种种还是让江楚歌非常的想家,即使现在的家里面的情况是很多商品,很多产品都已经利益化了。 可是江楚歌还是无条件的想家,毕竟家永远是家,父母永远在那里,在这里虽然有乔儿对自己好,而且江仲平也对自己疼爱有加,可终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虽然自己可能在江楚歌那边会让父母亲很好的照顾江楚歌。 乔儿看见江楚歌低下头的样子。 她判断江楚歌试听自己聊到了这些有些想家了吧,这也难怪一个女孩子来这里这么久一直找不到回家的方法,肯定无比想家的。 如果这个事情搁在乔儿身上乔儿说不定比这更加痛苦更加难受,也没有江楚歌这么坚强,这个女孩子已经比自己厉害的太多太多了。 假如我讲到这里,不由得对江楚歌心生敬佩。江楚歌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不想因为任何的事。事情难过伤心总想着乐观的方法让自己开心。 一个女孩子嘛能做到这一步确实不容易了,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女孩子能做到这个样子的,江楚歌的所行所为让乔儿不得不钦佩,她渴望自己也是这样的女孩子。 可是这个社会太封建了,自己完全无法达到江楚歌那样的境界,什么事情都看得很开,什么事情都乐观。 乔儿看着江楚歌关心的问道。 “小姐这副模样可是想家了。” 江楚歌低着头不说话,想必也是默认了吧,不想家怎么可能? 自己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那肯定每天都在想着,可是也没有找到任何回去的办法,就在宿舍江楚身最消极的地方。 乔儿信誓旦旦的看着江楚歌。 “没关系的,小姐以前小姐是一个人孤军奋战,现在小姐有了乔儿一定要想办法让小姐回去了的,找到一定合适的方法,我们就能找到线索。” 可是江楚歌不知道具体从哪里开始。 但是乔我就像是想到了办法的样子,他灵机一动加过江楚歌,认真的看着他。 “我就知道小姐会是一副这样疑惑的神情,只要小姐你保证听我的一切都听我的安排,我对妍儿小姐的了解可数特别多的,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生活,我每天都要照顾小姐对她的饮食起居和行为习惯都是非常了解的。 只要你学会了妍儿小姐的一些动作和行为语言,甚至学会妍儿小姐的能力之后,你这个身份就还能瞒一段时间,但是乔儿也是为了小姐好一定要认真学。” “我们现在只有了让王爷相信了你,我们才能随意进出王府啊,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小姐的要加紧训练了,先从仪态上面开始。” 江楚歌只是懵懵懂懂的点了个头,他觉得乔儿应该还不会那么快,就开始行动的,还是先答应乔儿为好! 第二天一大早,江楚歌就被乔儿给吵醒了,乔儿的行动能力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说开始就开始,江楚歌这不被乔儿拖着起床,江楚歌是一睡懒觉就不想起来的人。 可是江楚歌觉得最幸福的事情睡和吃一个都不能少,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乔儿却早早的就把自己给叫醒了,这让江楚歌觉得极其痛苦。 纵使江楚歌心里面100个不乐意,还是被乔儿叫了起来。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了你有没有记得你昨天说了什么呀!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昨天我们还一起约好的系从今天开始就开始秘密集训了小姐你要是一直是这个状态桥我可不高兴了啊! 小姐你得赶紧打起精神来我们今天就要开始训练了今天先从习字开始! 我知道小姐不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但是这些事情还是要安排上的,这都是为了小姐好!” 江楚歌一听要写字头都要大了自己虽然再次是二十一世纪年纪轻轻就是个神童了早早的就毕业了对各种物理化知识也不在话下! “今天你是怎么啦这么乖,让我有些不习惯了,你别跟我说这些,因为我带你出去吃了两碗馄饨,就这么轻易把你收买了,如果这是真的话。 那我愿意天天带你去吃好吃的,等你身体好了以后我用各种好吃的来收买你这样子,让你乖乖的待在我的府中,也不必让我这么头疼了。” 江楚歌简直是秦影的脑回路,怎么如此清奇? “你别给我便宜还卖乖呀我只是看在你母后就乖一点啊,我怕她又发脾气啊所以我才会听话,不然我怎么知道她要怎么数落我了! 我要是不听话一些免得她们又说我闲话又说我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不舒服到没好好照顾你,与其听那些训斥我没完没了的话我倒不如直接乖乖的反正我也就听话这么一两天。 等你母后走了以后我就不一定是这样的态度了,你也不用得意的太久了毕竟我江楚歌也不是什么乖乖的女孩子。” 秦影看着她蹬鼻子上脸的样子,又想了想,她刚刚乖乖的样子,简直是两副模样,两个人呢,自己就不该这么一夸她,一说到他还真膨胀起来了,就是比刚刚要不听话一些。 “我就不该夸你,我一夸你你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我倒不如不跟你说这些了,那我以后也不带你去吃好吃的了。 反正你身为大家小姐在嫁给我之前也不能随便的出府,这京城中有什么好吃的你自然是不知道的,你既然是这种态度,我看你也是不想知道的。 第657章 尴尬一笑 那我就不说算了,免得我好心办了坏事,还让你误会我。” 江楚歌也挺好吃的,两眼放光,不得不说这古代虽然古代很多人都吃不饱穿不暖,但是在吃的方面却有已经有很大的改变了。 这古代人的智慧还真是不能小觑,即使他们生活在古代,但是吃的并不比现代的差,特别是生活在这京城之中的人,生活条件又能差到哪里去? 很多东西都做的很好吃,比如说什么糕点那桂花酥哇,这种可比现代的那些好吃。就多了,现在的那些东西都是一些富含太多的商业气息的东西,里面不是缺斤少两,就是一些配料乱七八糟的,吃的也不健康。 但是在这古代之中却都是实打实的,真的是让人特别的诱人,光是闻气味,看样子就比现代那些包装的鲜艳华丽的东西好吃的多。 这古代的并没有那么多华丽的包装,只是一些纸给包着,但是隔着那一层纸就能闻到那个味道,这样让身为一个吃货的江楚歌怎么能抵挡住这一份魅力厅秦君莫这么一说。 江楚歌心里面肯定就抑制不住自己心里面的小躁动了,如果这有这个本地人带自己去吃,就相当于去一个地方旅游,免费请了一个导游给自己不用出钱就有个人带自己游山玩水,这样一想岂不是很划得来? 江楚歌这么想了想确实有些接意思啦,反正秦影也是自己提出来的,那倒不如自己听话一些,让他带自己去吃好吃的,这样子既可以有了更多出头的机会,也可以吃到这里更多的好吃的。 到时候自己真正的找办法穿越回去了,那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这些好吃的了,现代虽然也有很多好的东西,但是在这吃的方面可确实没有古代人讲究古代人做的干净卫生。 而且并没有太多的利益在里面执行。想着做出一些好吃的,卖给喜欢吃的人,而在现代总想着把包装做得花里胡哨的,包装的再好看,再高贵的,然后提高价钱里面的东西用料却极其简单特别的敷衍。 江楚歌不说话了,秦影又以为她怎么了,是不是自己刚刚说错话又让她不高兴了,这小丫头怎么一天天到晚的,总有不高兴的时候,要不是念在她前几日刚刚受了委屈。 这几日还在吃中药的过程中,自己才不会耐心这么哄她呢,秦影心里面想着,但是嘴里面做出来的却一样。 “你怎么不说话了?没事我跟你谈话的时候说话说到一半你就变一个人在一旁发呆了,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我总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不相信你是以前的江楚歌。 而且你别跟我说你生病了,你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即使是一个人生了病,那你怎么可能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这也太大的差别了吧,难道乔儿就没有说过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 江楚歌被秦影这么一问愣住了,她以为自己隐藏够好了?为什么秦军帽还是能发现自己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问这话就是怀疑自己了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一天到晚的疑神疑鬼干什么,乔儿哪有说这些,只有你说这些才会从来没有说我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不就是我嘛,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个嘴巴的,难道我还多了个鼻子多了个嘴巴嘛? 你说这些话也不经过大脑思考一下,封建迷信是吧?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有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就生活在一起,而且还生活在你的六王府!” “要是我娘生我的时候,我还有个孪生的姐妹,那不一早就传遍了京城了,可是京城中所有人都只知道我家里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我妹妹江楚歌就是我特别不喜欢的那个人。 一个就是我了,如果有什么孪生双胞胎的话,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呢?又不是见不得人,所以说你别想多了,我就是生了场大病,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 江楚歌说的越多,秦影看他的眼神越奇怪,江楚歌说的太多了,有点不打自招的感觉。 但是现在一定要沉稳沉住气,不能让秦影产生更多的怀疑了,要不然自己在这里即将寸步难行,这个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现在乔儿那边已经快瞒不住了。 乔儿跟江楚歌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比较了解江楚歌,乔儿怀疑过很正常,秦影是后面才认识的江楚歌她努一把力还是尽可能的瞒天过海! “哎呀,你别想那么多了,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这个朝代你见过多少长的一样的人呢?我总觉得你想多了!” 世界上这么多千奇百怪的事情,秦影之所怀疑自己也可能是因为最近确实反常了,这也总有办法瞒的过去的吧。 可如果秦影知道了这些事情,要不然江楚歌就真的很艰难了,如果秦影不愿意为自己保守秘密,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话,那江楚歌该怎么办?在这里又没有人能帮得上自己,有可能还会被别人当成外怪物浸猪笼或者是杀了自己。 秦影拍了拍她的头。 “那为什么我一说你你就慌慌张张的。 而且还在逃避我的眼神,你这要是跟我说实话我还愿意相信如果你不跟我说实话的话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觉得只有一个人在说谎的时候才会慌慌张张的。 而且不知道要怎么跟别人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你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你心慌你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你在说谎。” 江楚歌退后了一步,踩中了一个石子差点摔倒,秦影说时迟那时快,伸出一只手并搂住了她的腰,顺势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秦影凑近她的脸旁,江楚歌难以招架住这样的场面便开始发烫了,脸也红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是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脸红了也许是因为有觉得对我说谎了心怀愧疚所以才离开也有可能是因为每日看着我就算帅气的脸难免日久生情声音心动了之前你说的那些不答应我的话应该都是假的吧毕竟从小就喜欢我不可能这么快就转变了态度即使是生病那也不可能变得这么快!” “除非?” 数据线非常紧张的问。 “除非什么?” 秦军慢慢悠悠的打造除非你是在故意回避我或者是心里面确实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话被我猜中。 你是因为心里慌张,所以才这么紧张的,江楚歌我警告你,我们这关系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夫妻,你可不能瞒着我。 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实话,我甚至还能保护你。 秦影这么一说确实让江楚歌有些安全感,但是自己还是不能跟他说出来,这样的事情,基本上没有人会愿意相信的,即使是江楚歌自己生活在这样的朝代,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而且是一个自己本来就认识的人。 告诉人家我不是本人,本人已经不在这个朝代了,真正的江楚歌肯定去了另外一个时空。 而我就是从另外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这样的话说出去都没人信,而且这个人还是面对于秦影这样的古董,在王府装修的这些家具装修来看,秦影的性子就是那种比较古板的性格,虽然做事情眼里做事情非常的干脆利索,但是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思想开放的人。 自己要是真的跟他说实话的话,他也不一定相信了,那倒不如将这些事情隐瞒着好了。 知道的人越多对自己来说越没有好处,江楚歌思前想后觉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过照目前这种情况,如果一直跟秦去墨这样接触的话,他一定会想办法继续追问下去的。 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离开他,离开这个只有两个人的空间,这样子秦局末才不会找着机会问自己那一些自己不想回答的事情。 “王爷!感谢王爷今天带我去吃东西,现在这个情况我知道,王爷肯定也很累了。王爷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刚刚面对母后一又绞尽脑汁的哄母后开心。王爷也真是不容易啊。 王爷不如高高兴兴的回房去休息,吃点好吃的,我也特别特别的累了,我现在也要回去休息了。” 还没等秦影反应过来,江楚歌一溜烟就不见了,这种情况还不赶紧跑,还给他抓着把柄,秦影看见江楚歌这么急匆匆的要逃走的样子。 心里面更加怀疑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说呢?是不相信自己吗? 秦君么垂下眼帘,纯情似乎有些难过,难道我们经历了这么多都已经经历生死了,我愿意把你紧紧的护在我身后,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经历的那些秘密。 我不知道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相信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江楚歌走了以后,秦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花园,在湖边散步,思绪特别的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正巧碰到了给母后送完晚饭的乔儿江,秦君莫觉得江楚歌不在身边也好,正好自己可以找到这个机会问乔儿一些事情。 乔儿看见王爷走了过来便行了礼。 “奴婢见过王爷。” 秦影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行礼。 “你这是去哪啊?” 秦影知道她刚刚给母后去送饭了,但是这些情况不能开门见山的直接问,要不然吓到乔儿也不愿意跟自己说出实情,那岂不是尴尬了? 秦影想着自己应该要旁敲侧击,但是要以什么样的切入口才能不引起乔儿的怀疑呢? 他灵机一动就从江楚歌身上的那个桃花印记开始吧,如果江楚歌以前就有这个桃花运气的话,那么这个胎记会跟着江楚歌一生的,也就证明了这个就是真正的江楚歌,如果以前的江楚歌没有这个胎记的话,就说明这个事情还是假的,不是真正的江楚歌。 “王爷怎么一个人在这?奴婢是刚刚给了皇贵妃送吃的,晚上之后刚刚出来王爷还没吃东西吗?要不要奴婢去厨房给王爷教一些东西过来?” 秦影摇了摇头,再仔细思考着重哪个地方提到这个台区才不会显得太突兀呢? “对了乔啊,最近这几日天气也逐渐变热了,我要不要给王妃送几件好看的罗裙,我记得之前那一家店铺买的罗裙,她特别的喜欢。 第658章 口是心非 要不然又给他买一条新的好了,最近店里上了一种新的款式,不过却是布料比较轻盈的那种,肩膀和锁骨那一块可能会漏出来,但是我竟然街上好多女孩子穿都特别好看,不知道你家小姐喜不喜欢。 所以我过来问一下你的意见,毕竟你跟人家小姐从小一起长大肯定比较了解他的喜好,我怕我买回去她又不喜欢,所以我还是先换下你比较妥……” “王爷,这么突然找着自己就是为了问王妃的事情,真的是这样嘛,王爷什么时候这么担心和关心的王妃了。 以前不是对王妃都不闻不问吗?王妃刚刚嫁进来的时候,很多时候都见不到王爷! 王妃终日以泪洗面也没见着王爷这么关心她,现在这般是为何!” 乔儿心想。 现在王爷的突然关心不得不让乔儿谨慎起来,万一这其中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那不是非常的吃亏吗? 如果王爷又想着什么新的点子来整小姐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帮凶,这怎么说小姐还是跟自己从小一起,可千万不能为了王爷而伤害了小姐。 秦影还是看出的乔儿的谨慎,好像自己是个抢小孩子糖的怪叔叔,于是他想办法让乔儿相信自己。 “没有呢她最近不是出了这样的事吗我有些心疼她,所以被想办法弥补她一下! 她现在天天在吃中药身体也不是特别的好,我怕她身体和心态上面跟不上来,所以我还是担心她。” “因为女孩子都是用哄的嘛,我要是把她哄好了的话,那么她肯定会高兴的,跟我母后的关系也会缓和一些! 上次她还想去吃肉,还偷偷的去厨房里面跑去偷鱼吃,我看了你不知道有多么的心疼。 我才意识到是我以前照顾她照顾的太不好了,我现在才想着一定要好好弥补,她嫁进六王府不容易跟着我的日子也没有过的特别的快乐。 现在肯定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 今日我母后来,不知道让她受委屈没,我只是想让她过的好一点而已你怎么这么多话! 你家小姐难得有我这个这么帅气的夫君想对她好,你还不够高兴吗! 真的我要是恢复以前的样子他对她爱理不理!她肯定非常难过了,你也是知道的她有多想我多注意注意她。” 秦影做出一副特别悲天悯人的样子,这么自恋的样子,要是被江楚歌看到了,江楚歌可得笑掉大牙! 乔儿这么一想也是的小姐确实是特别特别的喜欢王爷! 从小就喜欢王爷。假如王爷真的小姐转心的话,那么对小姐来说已经也是一件最好的事情了。 自己也算是做一件让小姐开心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要给小姐买裙子虽然天气转热了但是在我们这里穿那么暴露的衣服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觉得还是要慎重考虑毕竟锁骨和肉都要漏出来到这里不是很不好嘛! 虽然这是今天的新款,我去买菜的时候也看到好多人穿,也觉得挺好看的,毕竟是新款,但是小姐可是六王妃啊! 到时候别又说王妃不减点了,王爷你又不是没听到过这样的话,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是希望王爷小姐好好的着想的小姐我自然希望王爷对她好一点他也是王爷的妻子啊。” 秦影就知道乔儿会这样回答。 “那我能怎么办。只不过你为什么担心你啥小姐不能穿裙子。 难道是因为怕她锁骨上的那一个桃花胎记被别人看到了嘛,没关系的那个胎记挺好看的又不丑。 不同于别人的胎记丑陋无比,我感觉也别有一番风味。我只是无意之中看到了有那个胎记我也没有要告诉别人的意思,所以你也不要往心里面去我只是提议一下我又没有说一定要给她买! 你是怕小姐的胎记被别人看对你家小姐产生疏远嘛,我知道你一心一意都是为了你家小姐好!。” 乔儿根本不明白秦影再说什么! “王爷你说什么呢! 什么胎记? 我家小姐有什么胎记我这就不是很懂了,可是我跟我家小姐生活这么久从小一起长大我从来没看见她身上有什么桃花胎记,王爷是不是记错了,估计是沾了什么脏东西吧!” 经乔儿这么一说秦影就觉得很可疑了。 这说明乔儿从来没有见过以前的江楚歌身上有胎记。 那就说明现在的江楚歌身上的胎记是以前的江楚歌不存在的东西。 其实即使是这样子的话那也只能说明以前的江楚歌不见了。 不过这也是处在一种怀疑阶段。 但是穿越到古代之后对这个习字却一筹莫展这个怎么这么难啊! 还没开始,江楚歌就已经开始打了退堂鼓了。 乔儿将早已准备好的墨水和毛笔字放在桌子上。 可江楚歌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这可愁坏了桥哦! “小姐,你快醒醒啊,现在可不是睡懒觉的时候昨天我们聊什么你都忘记了吗! 要是被王爷发现起来小姐你可就完蛋了乔儿根本就保不住小姐,我还是希望小姐能好好的想清楚这件事情毕竟非同小可小姐,你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要为乔儿着想啊。 小姐还昨天还说要保护我,今天如果我就被王爷发现了,你还怎么保护我,你不得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好我吗这些事情的利益关系?小姐你可得想清楚哦。” 江楚歌想想也是,自己昨天才答应了,乔儿怎么能出尔反尔,立马就反悔呢。 “好吧,我肚子饿了,你去给我准备点早饭。我吃了就写。” 乔和听话的出去给江楚歌准备早餐,江楚歌看着桌子上那几个大字便快睡着了。 她趴在桌子上心想这怎么这么难学啊?要是让现代那些简体字一样多多好写呀,这古人就是麻烦,整天整这些文绉绉的东西,真是让人头大,! 现在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只能这样就! 虽然那时候王爷对小姐也不足够的关心,但是还是听闻过小姐一些事的,听说小姐是京城第一才女,这次写的也确实有些差强人意了,小姐你可得用心啊,虽然我说你学得很快,但是这差的还是些差的远的我们必须得抓住几十天的时间,时间已经不多了。 现在王爷已经开始在怀疑了,我们必须得立马就想出对策,小姐最练字也是一方面,以免王爷察觉起来想要小姐画一副丹青再提起各自作几句诗那小姐姐不是什么都不会吗?要是照这样的情况下去,我们可是很危险的,小姐的身世也很容易被发现的。 小姐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单单是从这一副字我就能看出来,所以我们得更加努力了!” 乔儿这个唠唠叨叨的能力还真是有点厉害,江楚歌不得不说乔儿啰嗦起来还真的有点像自己的妈妈,有时候妈妈在家里唠叨的时候可从早到晚没完没了的平常自己出去读书,不在家的时候,我妈妈又特别想念自己一回加了有意识开始你唠叨这些。 虽然这也是妈妈对自己的一种爱,但是江楚歌挺多了还是觉得很烦的,现在想听到妈妈的唠叨也很难了。 想到这里江楚歌又在想着妈妈这个时候不知道在干什么,应该刚刚出门买菜吧,想着今天给江楚歌煮些什么好吃的,江楚歌真好,可以享受着妈妈那绝好的厨艺。 江楚歌小时候还胖过一段时间,就是因为天天吃妈妈做的饭菜才变成一个小胖子,后来回学校寄宿了之后没吃到妈妈做的饭菜才瘦了下来,后来一直没胖起来过。 江楚歌想到这里又出了神乔儿小姐又想家了,一般小姐经常会出现这幅状态,以前乔儿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 现在乔儿知道了事情的具体经过和一些细节之后,才知道小姐这副神情是在想家。 小姐的家庭一定非常非常的美满,不像妍儿小姐这般有一个狠毒的二娘和一个二妹。 只有平常人家那从幸福的家庭没有缺陷,没有任何的支离破碎,才能养育出这么积极向上开朗的女孩子吧。 遇事冷静热情如火,做什么事情都有热情和决心,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冲动,这样聪明的女孩子父母一定倾注了很多很多的心血。 但是她就这样子穿越到了自己身边,成了自己的小姐。 就这一切也是命中注定吧,或许上天就是想要这个女孩子来为妍儿小姐讨回一个公道的,所以妍儿小姐也应该放心的。 而乔儿已经下定决心要对这个小姐好了,不管是谁,只要是小姐想要做到的,乔儿就一定会做到结实,是让保守这样大的秘密保守秘密也是应该的,而且小姐也救过自己,乔儿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坏人,也不会害自己,要不然也不用费尽心思救自己了。 确实是这样子的,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做正事要紧。 “小姐你赶紧吃完乔儿着一些以前妍儿小姐的字画让小姐瞧一瞧,照着临摹好了试试,感觉也可以的,写的大致几分相也行,到时候别人实在追问起来就说小姐生过病之后对这些事情就不感兴趣了。 而且小姐你不是说从未来过来的人吗?在你们那个世界里也总有人吟诗作对吧,小姐要是碰到有人让你做的事实,在是答不上来的话,你可以用你们那边的诗做一个替补啊。” 江楚歌一想巧合说的有道理啊,自己从21世纪穿越过来,而且还是个神童,小时候学东西本来就学得快也记得牢,古代那么多的大诗人作的诗,反正也不是这个朝代的什么白居易呀,李白呀,唐代诗人王维呀,这么多的是人,难道还怕有人难为自己? 江楚歌这么一想也没那么害怕了,毕竟自己可是有底的,那么多的诗人做的那些好事,总不可能敌不过这些人在这个社会的某个人吧。 “你说的有道理,但文字这方面我可以临摹的,像一些你尽管找一些以前江楚歌的书籍文字来给我看看,便可这诗歌方面我也有对策了,那我们现在已经解决了两个问题,接下来要从哪里开始呢?” 乔儿走来走去仔细思考了一番。 “现如今就从仪态和礼仪开始,言语上面也要更加的注意小姐的仪态,自从生病以后便变得什么都没有了。 第659章 秦影的心理 我这还是得提醒小姐,毕竟在我们这个时代,这些礼数可是不能少的,有规矩才能成方圆,如果在长辈面前没有礼数的话,可退被视为不知好歹,不尊重长辈。 就是要受到惩罚的,也会被人说没教养,人家更加会怪到丞相的头像,堂堂丞相的女儿居然是个没教养的人,这样的闲话小姐想必也不想听吧。” 江楚歌知道在古代这些礼仪有多么的重要,可是自己真的不想去,每次学完这些礼仪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了。 她不是没有学过,就在她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都知道自己是这个身份,凭借着一些记忆以及偷偷看府里面的丫头走路,就照着她们的方式走路。 可是江楚歌发现根本就很难走,而且每次都会特别的不舒服,整个人都会觉得特别的僵硬,要不是为了瞒着自己的身份,江楚歌才不会学这些。 可是就在江楚歌偷偷学了几天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效果,而且还让自己整个人都不舒服,她索性不学了,可是现在乔儿又提起来了,也许有了乔儿的帮助会有大大的改观吧。 江楚歌就在桥儿的帮助下开始了礼仪和礼数,一些训练,尽可能的向江楚歌的相似度靠近。 江楚歌在礼数这方面可被大夫人教的特别的好,江楚歌还得下饭苦功夫才能认真的学会。 新 一天紧接着一天大强度的训练。 让江楚歌有些难以适应。 今日学的是礼仪,以及对每个人都尊称是怎么样的,对长辈如何去称呼,如何去打招呼。 甚至进宫请安的时候需要注意那一些!这才是江楚歌最头疼的问题,江楚歌一直觉得这样的东西根本就不适合自己,以前看古装剧的时候,心里面就在想这一天天的这么拘束难道不累吗?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好像自己也遭遇到了。 江楚歌看电视剧的时候,大概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吧。 江楚歌和乔儿自认为这一切都隐瞒的够好,可是都被阿离看见了,阿离的出现也并非是偶然,其实是秦影让阿离的看着他们两个。 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影不对江楚歌产生怀疑,已经非常的难了。 种种迹象都表明江楚歌特别不像以前的江楚歌,秦影又不是跟没有跟江楚歌接触过,虽然接触的比较少,但是还是有一些共同相处的时间的。 自从江楚歌嫁进王府以来秦影,虽不说天天去见江楚歌,但也碍于丞相的面子上去看过江楚歌一眼,那个文弱的女孩子跟现在这个性子大大咧咧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完全不是一个人。 即使她们的长相一样,但是这其中种种也有很多不相似的地方,秦影一心想要将这件事情彻底追查,而这几日正巧是最奇怪的时候乔儿和江楚歌都足不出房间,经常两个人关在房间里面,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向外面透露。 这样的行为反而让秦影觉得更加怀疑他们两个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江楚歌的秘密有可能和已经告诉乔儿,乔儿很有可能是个知情者。 这一天阿离看到不正常的地方,便立马跑回去向秦影报告了,虽然时间久了,阿离跟乔儿已经成为了好朋友,两个人之间已经有着某种联系了。 但是为了秦影的命令阿离不得不照做,毕竟秦影才是救了她的人,让他迷途知返的人,阿离发过誓,这一辈子都要效忠秦影的! 秦影让自己做事情自己怎么可能会不做呢? 秦影正在房中习字作画,看见阿离进来便知道阿离所为何事了,秦影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阿离。 “怎么了?是调查出个什么来吗?这几日她把自己关在房门中,到底在做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说看,我倒是想看看她要出什么幺蛾子。”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秦影的心里还是不得不担心着江楚歌的,他很担心自己想的东西变成了事实。 这让秦影该如何是好,秦影真的不想事情发生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他总有一种预感,如果追查到事情的真相,江楚歌可能会离开自己。 秦影害怕的事情不管发不发生,秦影都要将这件事情弄清楚,即使他不是很愿意面对这样的事情,但是总得来说,还是非常难过的! 江楚歌心里也是事情太多,苦苦纠结着回去的办法,长此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毕竟自己心爱的女孩子马上就要到手了,最终却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这怎么可能不让人难过呢? 阿离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向秦影禀报道。 “回禀王爷这几日确实发现了王妃有不正常的地方。这几日王妃与乔儿姑娘终日躲在房间里面,我也不知道为何。 但是我也不敢凑的太近,毕竟如果被王妃发现了,她肯定会不高兴的,还说王爷派着我去监视他,让王妃一点自由都没有,我也不想看到,因为这件事情王妃跟王爷的感情破裂了。 所以我还是想好好地调查王妃就这几日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如果被王妃发现了的话,可能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秦影想一想,确实是阿离说的这样子。 “你做的非常好,不用因为这些事情跟我。解释,我也不想这么早被他发现,如果他知道我找人调查她,她还会生气呢。 与其这样子的话倒不如你帮我想一想怎么样才能从王妃那里套出来话,我实在是越来越好奇了,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非要关在房间里面。 而且有什么事情他跟我说啊,我可是堂堂的六王爷有什么忙我是不能帮她的,非要这样子的话。 那我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坐视不理这些事情了,他总是信不过我,我不知道这样的表现能不能算得上觉得我没用,总而言之我对她可从来没有隐瞒过任何的事情。 可是她明明都已经嫁给我了,为什么还要跟我隐瞒这些事情了?” 阿离看着秦影这个状态有些担心。自家仰卧也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而如此在意过,可是现在碰到了王妃的事情却格外的在意,可能王妃对王爷来说早已经意味着不一样了吧。 但是王爷对王妃太过于上心,不知道对王爷是好还是坏,总而言之对王妃肯定有困扰的。 现在王爷为了百姓在朝中树敌那么多,如果大家知道了王妃是王爷的软肋,那么肯定会处处针对王妃的。 这样子对王爷来说也不是件好事,王爷也会因为王妃寸步难行,更容易抓到王爷的把柄,让王爷束手就擒,可是王爷本身就是个什么都不怕的人,可是如果有了王妃这个软肋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雷厉风行,坚决果断地了。 阿离跟着秦影这么多年了,每一日都为秦影处理很多的事情可从来没见过秦影吩咐自己去探听王妃跟乔儿小报告的这两个事情就很让阿离惊讶了。 就是阿离想着这些的时候,秦影突然冒出了一句让阿离极为惊讶的话。 “你说有没有可能现在这个王妃并不是以前那个王妃了,你有没有发觉她生病之后性子大变了,我总觉得哪里有很不正常的地方,但是我又觉得是我一个人想太多了。 所以我想问问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只是我一个人这么想的话,那只是说明这个是我的错觉,但是如果你也这么认为的话,那事情就是有蹊跷或者事实就是这样子的,我总觉得是自己判断有误,可是我总觉得在你们眼里他应该也是这样子。” 听了王爷的话,阿离虽然非常非常的吃惊但是细细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以前的王妃嫁进来的时候,阿离确实有些记忆,王妃什么都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厨艺也不在话下,一个富家小姐一个丞相的嫡女居然能优秀到如此地步,在京城中实属难见了,这个女孩子莫过于最适合王爷的了。 王爷在这京城中算是翘处了,而王妃也是最适合王爷的,没有谁比王妃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更适合王爷,可是王爷之前偏偏对王妃对王妃没有半分的感情。 现在这个情况反而让王爷更加关注王妃了,而且经王爷这么一提。 阿离仔细回想了一下,也确实发现王妃有些不一样了,虽然长相都是一样的,也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绝美。 可是在很多地方细细回想起来却发现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了。 比如王妃特别特别喜欢吃辣的,以前的王妃可从来不会这样子,而且现在的王妃穿衣服怎么鲜艳怎么穿怎么开心。 以前的王妃从来都是一副淡雅的气质,平常就在院子里看看书也不做什么,现在这个王妃还将王府彻底整改了,整改以后的王府不仅没有以前的呆板了。 而且变卖的那些无用的家具,还有筹得了很多钱捐给流民重新驻地的费用。 这样的王妃,难怪王爷开始对她动心了,如果说是王妃因为生病有了如此大的转变的话,那以前王妃也有生过病。 可是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的王妃反而变成了这个样子啊,离这么一想也确实觉得不对,如果王爷不提醒的话。 阿离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阿离这人只是觉得王妃可能突然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也不必要事事围着王爷转圈了,而王爷这么一提,阿离就想到了! 兴许是王爷早就怀疑了,所以才跟他说的吧,王妃和王爷两个人的感情就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都是王一也躲着王妃的,要不是碍于丞相大人的面子。 王爷根本就鲜少去王妃的院子看他,可是现在呢,王妃一下朝回来便立马跑到王妃的院子里面去寻找王妃的生意,看看王妃到底在做什么,而这些变化远远不止王爷的变化,还有王妃的变化,王妃以前巴不得王爷去看他。 只要王爷去看王妃,王妃可以高兴上好几天,可是现在呢,现在却是王爷跟在王妃的屁股后面转,王爷这几天想见王妃却见不到她这个人,这两个人的变化也实在太大了吗?角色相当于直接对换过来了。 这样的情况还是让阿离觉得有些吃惊的,就在阿离想着这些的时候,秦影推了推他。 第660章 事情好转 “你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有什么事情可得跟我好好说一说哇,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让我看看是不是我自己想多了,还是因为我这几日对王妃有些不一样的,你们也感到可疑了。” 阿离经过细细的思索点了点头。 “王爷这么一说,属下也觉得确实是有不一样的地方,要不是因为王妃如此活泼性子好动,王爷想必也不会发现把这些事情本该属下就去调查了的。 可是我觉得王妃不坏,即使是他性子大变以后就像是王爷真的说着得那样,是王妃换了一个人,再也不是以前的丞相府嫡女了,然后这个王妃真的不坏。 属下想说的是她也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想着如何将王府整改,想要如何夺得皇贵妃的欢心,证明一下自己能照顾好王爷,就算王妃这样做是有目的的,但是王妃也是确确实实做了一些对王府好的事情。 我希望即使事情的真相调查出来,王爷也不必对现在这个女孩子太过于苛责。” 秦影点点头,阿离说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秦影认识这么多人,也见过这么多人,当年自己带兵出去打仗的时候,遇到过多少形形色色的人,手手底下跟着多少精兵,还能没有一点看人的眼神吗? 他自然知道江楚歌这个女孩子不坏,要不然以秦影得手段,如果真的调查出来她是个奸细的话,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绝对会让江楚歌死无葬身之地的,即使自己对她心有在意那也不可能留着这样的祸端在京城里面会对百姓们造成威胁。 即使江楚歌只是一个女孩子,秦影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可现在问题就是秦影知道江楚歌是个善良的孩子,也不会伤害秦影,更不会伤害别人,这样才让秦影觉得非常的苦恼,如果是对京城和百姓有害的。 秦影心想: 我倒一了百了把你抓起来,正是因为你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让我犹豫了,我又不忍你一直瞒着我事情的真相。 这件事情秦影被这件事弄的苦恼无比! 阿离虽然想给王爷分担一些烦忧,可是这终究是王爷的事情,阿离作为一个下人,所以说是秦影的亲信,可是王爷的私事自己本不该多问的,即使多问了也没有什么用处。 秦影拥有着阿离这个亲信,他只希望阿离好好地跟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做事情,而有时候阿离想分担,但是也分担不了,因为两个人身份相差实在过大。 而有时候秦影也确实喜欢询问一下阿离的建议,就比如说在对江楚歌改观的这件事情上面,他也询问了阿离,问阿离是不是也看出来了江楚歌不一样的地方,果然阿离这么一细致思考也确实知道了王妃的改变。 虽然秦影是这个想法但是她还是有很多很多所顾及的地方的,不然也不会这么不干脆,因为太爱了,所以才这样! “阿离,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办?如果继续调查下去的话可能会失去她,她可能会离开我的身边,这个真相如果被大家知道了对她会很不好,我的预感是这样子的。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呢?不调查的话我又特别想知道真相,我也甚至有些不高兴,他居然有事情瞒着我,我们不是说女子一旦嫁给了夫君就要一切以父君为主吗? 虽然我知道她的性子跟别人有些不一样,但是如此大的秘密她总不用瞒着我吧。 她告诉我的话我也会有办法帮她啊,如果她什么都不跟我说的话,那我怎么帮她呢? 她是觉得我能力不够吗?可是在这京城之中除了凤凰的话,要是我也没有能力,我就真的不知道谁有能力了,她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她的夫君啊,是她的半边天,她为什么如此待我?” 阿离看着王爷一副苦恼的样子特别被王爷分担,可王爷不知道为何总是不愿意从别的方向想一想,这个事情能不能从好的方面想一想,其实并没有王爷想的那么悲观。 “王爷,您别如此悲观嘛,属下却觉得王爷可以从事情的其他角度想一想,不一定是这样的结果,也许王妃心里也有王爷的,即使事情的真相调查出来,王妃也不一定会离开王爷啊,而且王妃这个人的性子,王爷也是了解的如此仗义的人。 她和少儿一起被绑架到山上去,奋不顾身都要将少儿下来,也不愿意自己孤身逃走,我相信凭借王妃的聪明才智完全可以逃脱。 那两个智商看起来并不怎么高的绑匪怎么会是王妃的对手,可因为还有一个乔儿,王妃变得不那么容易脱身。 如果王妃真是那种卑鄙不仗义的小人的话,迟早会丢下乔儿一个人先跑了,可是王妃却舍命救了乔儿。 这样的王妃,王爷怎么会看不懂王妃的内心了?王妃热心肠是我们大家都看见了的事情,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舍下王爷一个人就离开这里。 而且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如果这件事情调查出来对王妃真的没有好处的话,那我们一定要帮王妃瞒住这个秘密,现在要做的事让王妃明白王爷的心意,王爷心里是有王妃的。” 秦影自顾自的碎碎念叨。 “你的意思是说我爱上她了吗?可是不可能呐,她跟我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从她家进王府以来已经几月有余了,我从来不会正眼看过她,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到现在也有十多年了。 我们儿时就认识,虽然感情并不是很深,后也没有一起玩,也不算是青梅竹马,但是认识了这么久我都没有心动,怎么可能会在他生一场大病之后,我就对她心动了呢? 即使她生病之后也有苦衷。我也不至于就对她动心了吧,或许更多的是一种同情和好奇新的驱动呢,你会不会误会了?” 古代有句话叫做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句话用在秦影的身上却非常的合适,秦影完全没有看清楚自己的感情。 他只是觉得江楚歌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让自己非常好奇,想要知道这个真相,甚至他觉得江楚向这么隐瞒室友江楚歌的苦衷的。 如果这个真相调查出来对江楚歌没有好处的话,秦影也不会如此。 “阿离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至于信不信那还是取决于王爷的意见,阿离只是作为一个局外人,这是一个客观的建议,王爷如果想要知道这,个事情还不简单吗?如果真的想要确定王爷是不是对王妃动了心呐,测试一下就知道了。” 秦影仿佛来了兴趣立马问道。 “这怎么测试啊?这还能怎么测试?” 阿离上是有办法了一样,一脸狐疑地看着网页。 “王爷这就得恕属下冒犯了,如果王爷真的想测试出来的话,那么属下就要做一些大不敬的事情。” 秦影由刚刚来的兴趣变得警惕起来,总觉得阿离这个想法有些危险,但是自己竟然说出口的话又不能立马就反悔。 他还是故作坚强地答应了阿离,毕竟他心里面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江楚歌真正的动了心。 “既然王爷答应了的话,那么就是属下这几日带着王妃去一下街上游玩,王爷可不能派暗哨盯着哦,也不能派谁报讯,这一切都不能像王也透露半分儿,王妃的安危必定有属下亲自护着,王爷您就放心。” 如果江楚歌真的跟阿离出去的话,有阿离护着秦影自然是放心的,在整个京城之中,虽然自己的武功是至高无上的,可是阿离的武功也并没有差到哪里去。 这京城中是阿离的对手的人还不是太多,如果阿离保护江楚歌的话,秦巨幕完全可以放心,但是秦影不知道阿离葫芦里面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啊?秦影里面始终存在着一种狐疑的状态! 阿离早就拿捏好了自家王爷的心里这太熟悉果然是不好,秦影还没有意识到危险,而阿离早就料到了自己越是强调不让王爷派人跟着,不让王爷派人看着儿,他们家的王爷就会更加的好奇,肯定会偷偷的派人跟着的。 这样一来也是阿离想要得到的效果,阿离就想让他跟王妃还有儿出去游玩的过程,被王爷的人看到。 如果王爷看到了心里面非常生气的话,那就说明王爷是真的在意王妃,如果说王爷心里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出于对王妃的一种好奇的话,那么就说明他们两个人没有缘分了。 乔儿和阿离能做到的也就这么多了,而且乔儿也觉得现在的小姐对王爷的在意并不是那么多了,以前的小姐完全把王爷当成自己最最重要的人,什么事情都围绕着王爷转。 可是现在的小姐却不是这样子了,并不是事事都想围着王爷转了,现在的小姐有很多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所以两个人的心意能不能互相表明就得看这一次了! 出了府门的江楚歌像脱缰了的野马,完全放飞自我了! 这种欢脱的感觉让人感到非常的兴奋被困在府里几天了! 江楚歌跑的最快最先跑到前面。 “皇弟你快推荐推荐这方面你比较有经验。今天可是咱俩正式见面的第一天呢,虽然我嫁进王府以来弟弟你也很少来玩,今日弟弟竟然来了,那不如跟我这个嫂子好好叙旧,想吃什么随便吃。 你只需要负责介绍这里面的好吃的,整个京城中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其他的全部由皇嫂请客,你放心嫂子我有的是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江楚歌还是有点小金库的,要不然自己要是真的被秦影和皇贵妃赶出去了,自己还不得流落街头啊。 现在趁着他们还没有发现江楚歌的身份的时候,江楚歌得赶紧想办法逃出这里也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所以说现在秦影对江楚歌已经没那么严格了,但此地还是不宜久留,江楚歌还是不能将自己所有的前途都堵在这里。 还是得想办法回家去,所以呢,存点小金库也是正常的。 秦君卿被这豪爽的气息给吓到了,虽说秦君卿身为皇子也不缺钱,但是这女子的话语却着实有意思。 第661章 不愿欺瞒 “皇嫂这说的是哪里话还少,你可别开玩笑了,皇弟我也有钱,怎么能让黄少出钱呢?要是被我哥知道了,肯定得说我不懂事了。” “这个三仙楼的醉鹅自然是最好吃的,皇嫂要不要去试试,就在出府外不远的地方,这醉鹅是我小时候经常偷偷跑出宫来跟皇兄去吃的,我和皇兄可是很怀念这个味道的,现在皇兄特别的繁忙了,只能我一个人吃了。 我经常一个人来这里,但是吃到的味道却跟皇兄在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这世间种种我还是比较想跟皇兄一起吃。 今日有六嫂和阿离,乔儿一起吃,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赶紧过去吧,你以为好吃的地方人家不知道吗?人家都来的特别早呢,到时候我们连位置都没有。 而且我们这一次出来也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的身份,要不然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江楚歌明白,确实是的,现在秦影树大招风,负责的流民的事情就充分的证明了皇上对秦影的信任。 如果秦影在这个时候,他的家眷和弟弟还在这街上招摇吃东喝西的那肯定又有人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了,与其这样他们还不如低调一些,秦影也没必要会遇到那么多的麻烦,虽然江楚歌不确定自己对秦影的心意,但是能确定的是不能不希望他出什么事情,也不希望他因为自己再受到伤害了。 上次秦影将自己护在身后的时候,已经受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伤,但是他从来没提过异性只关心人,江楚歌有没有好好调理身体? 反正江楚歌迟早会离开的,不给秦影带来麻烦的,就不给秦君默带来麻烦了吧。 一行人走进了酒楼,秦君卿和阿离看着身后那个跟踪的人不见了,就知道他是回去报信了,但是又换了另外一个人,看来这皇兄还真是对他们放心不下呀,还在他们面前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果然在这边的秦影眉头皱了起来。 “他们去了酒楼那又怎么样?这也没什么惊奇的嘛,可阿离跟卿儿为什么搞得神神叨叨的,让我心里面好奇的很,我还以为他们要怎么样呢,这如何向我证明我要知道的事情呢?” 在秦影身前弯着腰跟秦影禀告事情的那个男子说道。 “王爷或许是才刚刚开始,他们要去做事情之前不得先填饱肚子嘛,要不然怎么有力气呢?去酒楼也只是为了吃饭而已,王爷切莫急躁,属下这就去紧紧跟着看能不能发现一些别的线索。” 秦影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去,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被发现,应该没有被发现吧,可千万不能跟的太紧,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偷偷派人跟着,岂不是让他们几个人笑掉大牙,自己大义凛然的拒绝了他们,觉得他们这种行为是幼稚的。 没有跟他们一同出行而后又悄悄叫人跟着,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所以一定不能找着这样的机会,让他们笑话了! 剩下的那个人一直在盯着几个人在酒楼里吃饭,秦君卿更阿离相视一笑,计划要开始了,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人已经落座,菜也已经端上来了,香味特别特别的浓郁。 江楚歌前几日天天吃中药早就已经厌倦了,现在难得有肉吃,赶紧拿起了筷子狼吞虎咽的就吃了一顿,秦君卿也是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有这种吃相的女孩子。 平常人家的女孩子不是吃一块肉都嫌多吗?肉中带点肥肉都觉得油腻,吃一口饭就觉得已经饱了,走路起来看似弱不禁风的模样。 自家这个皇嫂还真的是独特呢,吃东西也完全不顾形象,这才符合他秦君卿的朋友的特征嘛。 在吃的和玩的面前干嘛要在意那些虚拟的东西,那些东西哪能比得上当前的快乐呢?不过计划还是要继续执行了! 江楚歌吃的满口都是油,而秦君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帕帮江楚歌擦了起来,因为他们几人住的是包厢,所以江楚歌吃东西可以将脸上的丝巾给拿下来。 秦君卿帮江楚歌擦嘴巴的这一举动被那几个人老老实实地看在眼里,秦君卿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而江楚歌也不在意,毕竟这种事情放在现代也没什么嘛,两个人关系特别好,擦下嘴巴怎么了? 那两个人看到这个举动吃惊了,赶紧又回去向王爷报信,他们的行动分别是一人看着另外一人报信然后分开行动,这一回看秦影怎么沉得住气,两个人动作如此轻易,虽说是好朋友,但是在古代仿佛是没那么容易接受的吧。 果然和秦君卿料想的一样,江楚歌和秦君卿的举动让秦影非常的生气,但是也不好表达出来。 毕竟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弟弟,另外一个人是自己的妻子,中间怎么可能会发生什么?虽然秦影这么安慰着自己,但是谁又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是怎么想的,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杯,听着下面的人细细禀报。 “王妃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而是艺兴吃着碗里的东西,直径七王爷将手帕轻轻的帮王妃擦拭着嘴唇,然后……然后……” 秦影假装着镇定,假装不在乎的样子。 “然后然后怎么了,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直说,我都说了那是我弟弟和我的王妃还能怎么样?你们都是我的亲信了,自然也知道我的脾性,这种事情我自然是不会生气的,王妃进福利这么久,我有哪一次真正的跟他生过气的,你们尽管实话实说好了。” 禀报的那个人着实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听着王爷不愠不火的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爷是真的没有生气呢。 可是他们跟着王爷这么多年了,这样的表情越是没事,其实就是越有事搞得她都不好继续说下去了,生怕王爷一个生气也将手中紧紧捏着的茶杯一把摔到地上,那岂不是不妙。 “然后……然后王妃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非常自然的吃着东西还冲七王爷笑了笑,两个人相谈甚欢。 王妃那样的放松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王妃在七王爷面前更像是朋友一样,可是在王爷面前就像一个不敢说话的小猫,虽然有时候生起气来也会挠人。 但是跟王爷在一起和跟齐王爷在一起完全不一样。明显跟七王爷在一起快乐一点,恕属下直言我希望王爷不要生气,毕竟是王爷让我说的。” 听到这里秦影已经有些不悦的表现在脸上了,但是又不好再怎么表现出来,如果真的被属下知道自己因为王妃的事情如此生气,那岂不是自相矛盾了,自己平日在府里面怼王妃,根本就没有那么关心。 可是听闻这样的消息生气,岂不是显得自己小气。 秦影在心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没关系,那是自己的弟弟,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们能怎么样啊? 王妃跟弟弟,本来就是这种性子,喜欢贪玩,喜欢吃些美食罢了,跟王妃这一点算是不谋而合,两个人都喜欢吃,所以两个人在一起总会有些共同话题的。 自己也不必太过于在意这件事情,如果自己太在意显得有些小肚鸡肠了! “有什么事情继续说的吗?没有的话你们就先下去把继续盯着他们问这种小事情我不会生气的,你们就好好的顺便保护一下他们的安危。 最近我经常进出皇宫,树大招风,已经有很多双眼睛,看我不太顺眼了,我不希望我自己的这些人际很危险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秦君卿的计划还远远不止这里,虽然阿离给秦君卿说了整个事情的原委,阿离也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可是秦君卿觉得这样子还不够行,一定要在这件事情上面添油加醋,将事态更加恶化一些,将事情弄得更加严重,这样才能准确的测出皇兄的心理。 既然吃完东西之后又去了街上游玩。 江楚歌蒙着面纱也挡不住他渴望玩的心,走到街上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这里摸一摸那里摸一摸,整个人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像是好久没能出来玩耍了。 说起来也不怪他确实是这样子的,她也有许久没有这样子自由地出过府了,这都是拜秦影所赐,真不知道秦影为什么不愿意让自己出府。 即使是以前的江楚歌也没见秦影这样子啊,秦影到底心里在担心什么?难道真的怕自己出门了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不成? 这男人真是小家子气,可是只有秦影才知道,不愿意让她出门乱跑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现在秦影树敌太多了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秦影有一些自己的手段,也不怕有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但是很多事情还是要小心为上。 计划继续进行着,江楚歌看着好看的丝巾和手帕便爱不释手,是个女孩子都会喜欢这种精致小巧的东西吧。 即使江楚歌从现代穿越过去,江楚歌知道现在已经没有这种随身带个丝巾的习惯了,但是穿越到了古代,发现这里的女子每个人都有贴身的一块手帕。 她江楚歌怎么能少呢?于是江楚歌就拿了几张自认为好看的手帕正准备付钱的时候,秦君卿掏出了自己的荷包,给江楚歌买下了这几条手帕,虽说是朋友,但是买这种贴身物品的送却是极少的。 “这种东西怎么能让皇嫂掏钱呢?这样显得皇弟我太不懂事了,这些东西还少想要多少就要多少!皇弟叫人拿着过去便是了,我知道皇嫂是女孩子家家,即使已经嫁给了我皇兄,也非常喜欢这种小东西。 皇兄这个人呢,不懂得浪漫肯定很少想到皇嫂会需要这些女孩子家的东西,你可别怪她,她从小到大很少跟女孩子接触的,唯一一个女孩子接触的机会便是娶了皇嫂你了,而且你们两个人的感情还如此不稳定,这也难怪我皇兄了。” 提到秦影江楚歌撇了撇嘴,意思就是秦君卿的意思表达的不够深刻。 “他不仅不懂得浪漫,什么都不懂,也不懂我心里在想什么,处处与我作对,知不知道心疼我,亏得我还是他的王妃呢。 我怎么感觉我像她的丫鬟一样呼之即来,招之即去,我真的不想说他了,我们今日出来玩这么高兴的事情,这么高兴的时候你少给我提他。” 第662章 秦影的烫伤 秦君卿立马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嫂子性子火爆起来,却也实在是有些难以招架。难怪皇兄喜欢皇兄,肯定也喜欢这种比较有征服欲望的女人吧。 无心之失说出来的话,让阿离记在了心 如果是一个娇弱的女子的话,那还需要皇兄这样优秀的人征服嘛,随便一个平常人家的男子都能娶回家去。 “是是是皇嫂说的是!皇嫂所言极是啊,我也觉得我皇兄不好,经过嫂子你这么一分析啊!我皇兄在我心里面的印象完全就没有了,今日我跟皇嫂便是朋友,不帮我皇兄说话,皇嫂说啥就是啥。 我只是一个专门负责陪皇嫂游玩的人,今日我们便玩个尽兴,我也不再提他了。” 那还别说秦君卿的话让江楚歌想到了,其实他也不是不懂得浪漫,只是他表达的方法不一样罢了。 那一日也给江楚歌买过很多的罗裙和胭脂水粉,他并不是没有做到平常男子做到的那些。 江楚歌一直对他太严格了,心里面想的事情也跟别人想的不一样。 主要是因为江楚歌一直烦心着,还找不到回去的任何线索,所以才忽略了秦影平时对她做的事情,而秦影却也没有将江楚歌不管不顾,很多方面他还是有在细心地照料。 江楚歌只不过因为愚钝所以很难想得起来。 “小姐……小姐……” 乔儿的硬生生叫唤!江楚歌才意识到自己在发呆,这个时候怎么能想秦影那样的人来打扰了自己今日的兴趣呢? “哦……我们继续往前走吧,我刚刚想了一些琐事,分了神看看前面还有什么好玩的!你们对这里熟悉一些,前面带路吧,今日我不把这整个京城游个遍,我就不姓江!” 阿离听了这话愣了愣。 “王妃这说的是哪里话?王妃你不是从小就在京城里长大嘛,哪有我们比你熟悉一些的这个道理大家不都是一样的,一直就生活在京城里啊,还是王妃有什么事情曾经出去时,过没有在京城里面生活。” 江楚歌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改口与张这个谎言过来,自己也真是的有了吃的和玩的说话就不经过大脑,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差点就说漏嘴了,现在怎么办啊? 阿离肯定怀疑了,可能阿离跟秦就莫在一起,本身就对江楚歌日常的行为有些怀疑。 可是今日秦影不在,阿离还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想必自己无心之失说出来的话,却让阿离记在了心上吧。 乔儿看江楚歌还没反应过来便先开口了。 “是这样的,小姐的意思是说之前曾向对小姐教育的方式就非常非常的严格家教就很和别人不一样。 小姐鲜少从府中出来游玩,而且小姐自幼身体也不好,大夫人去世去的早,没有人如此细心地照顾小姐! 小姐常常是出来玩一会儿就会容易受风寒,并在府中休养多日,与其这样的话成像便直接下了命令,如不是恰逢特别特别热闹或者是天气特别好的日子,小姐还是在府中习字习习女工的比较好。” 阿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如此简单的道理,我还以为是什么复杂的事情了,那可得好好带王妃玩一玩,而且今日男的通过了王爷那一关呢,下次这样的机会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江楚歌看危机解除了,欢脱的跑到前边去,拉起一个面具做了一个鬼脸,想要吓唬三人,可是三人完全没有被江楚歌吓到,江楚歌觉得没意思,便放下了鬼脸面具。 就在这个时候,一人不小心撞了江楚歌,羡江楚歌没有站稳便倒了下去。 秦君卿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接住了江楚歌,便像电视剧里面的情节一样郎才女貌。 好似一副美丽的画。 画面静止了一会儿之后,江楚歌才反应过来,立马就将秦君卿推开了。 “不……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是我没站稳。” 秦君卿收回了抱着嫂子的手,其实秦君倾内心对嫂子的感情确实非常非常的纯白,你并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只不过觉得这女子很有意思的吧,出来并没有别的想法,刚刚那一行动也在计划之中。 江楚歌和秦影肯定想不到,刚刚那个男子撞到江楚歌的那一幕,也是阿离跟秦君请安排好的! 几个人就这么散开了,江楚歌一个人坐在房间的门槛上面,看着月亮想念着父母亲。 “爸爸妈妈你们现在在干嘛呢?睡觉了吗?爸爸是不是还在看新闻?现在家里面应该还是七八点的样子吧,《新闻联播》播完了没有?妈妈是不是在炒菜了?你们吃完饭还有饭后散步的习惯吗?以前你们吃完饭饭后散步,总喜欢叫上我,而我懒不想动妈妈你总是觉得我这样吃饱就躺下对胃不好,现在我想跟你们一起散步都找不到地方。” “诗诗呢?诗诗和男朋友的关系好些了吗?诗诗有没有想我没有我在你身边吵吵闹闹的是不是特别不习惯?没有天天跟你约酒的,我是不是觉得日子寂寞了,跟男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没?我在这边已经结婚了,稀里糊涂就嫁了一个人,那个人对我怎么说呢?我觉得他其实对我挺好的,可是他有时候的表现又让我很失望。” “我觉得你说得对,以前我就应该多谈谈恋爱的,搞得我现在把一点经验都没有,总被人欺负,要是你在我身边给我出谋划策,我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说是吗?” 江楚歌一口气接着一口气的叹着,他真的很想很想家,很想回家,在这里真的很难过,每天都都没有期望的过着日子!又没有个盼头。 这么圆的月亮和21世纪是同一个月亮吗?是不是?妈妈也能看到这样的月亮。 就在江楚歌不断叹气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刚刚进府的时候不是看见你挺开心的吗?怎么在这里唉声叹气的?莫非是有什么心事吗?你可难得有什么心事啊,整天看见你乐呵乐呵的样子。” “还是今天玩累了,玩累了的话为何不早些休息,还在这里坐着,天气变凉了小心着了凉啊,身子才刚刚好,也不注意休息。”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月亮没有了平日里的争吵仿佛是安静了许多。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月亮,秦影觉得江楚歌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跟自己说,不愿意跟自己提意见了。 秦巨幕又不是没有能力帮她解决,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是个王爷啊,如果在这京城之中有什么事情的话,为什么不能跟他说一说呢? 秦影再忍不住内心的好奇了,现在的情况就只有她们两个人了,如果现在还不问的话,那什么时候才问。 如果现在不抓紧这个机会,下次两个人独处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江楚歌本来就避着秦影不见,如果在这样的机会不开口的话,下次又有旁人在旁边那更加不好说出来了。 索性就不如勇敢一次。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一次秦影提了出来,江楚歌没有那么慌张了,以往江楚歌的反应一定是立马就拒绝,而这一次江楚向不知道怎么了,些许是今天玩累了,也不想再欺骗他了,虽然这个时候还不是跟她说出事情真相的时候,但是也不想再反驳什么。 “是啊,我确实有事瞒着你,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这件事情,所以我现在还是不告诉你好了,毕竟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烦恼。” 秦影看着江楚歌的侧脸上是好看,一个如此绝美的女子生活在自己身边,为什么就没有看见她的好呢? 现在两个人这么静静地坐着,秦影发现这个女孩子真是好看得很,比自己以往在进程里面见过的达官贵人,见过的各国公主和小姐以及番外来的一些美人,都不如这一刻的江楚歌。 “既然有烦恼那倒不如说出来,说不定有人就能帮你分担呢,如果你不相信这个人不愿意说的话,你又怎知道她不会帮你解决,兴许你相信别人一次别人就能帮助你,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你都不能这么绝对的。 凡事总要试一试的。” 江楚歌低头思考了一番,也许他说的是有道理的吧,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一番道理就能解决的,很多东西还是要看自己的实际情况,根据实际情况来思考。 现在江楚歌就处于一种骑虎难下的情况,并不是说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绝境,只不过是进退两难而已。 无法前进是因为现在没有任何的线索,而那把折扇也没有什么用,只是知道她是聚宝斋的一个物件而已。 无法退后,是想退后也没办法,她总不能退一步不查了,然后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吧,虽然可能江楚歌在现代,但是这一切都只是猜想,现在她与现代的联系完全没有。 万一江楚歌并没有穿越到现代去了,那爸爸妈妈岂不是找她找的疯了,而且诗诗也会非常非常的担心她的。 江楚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要是真的什么事情都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就好了,我也不必在这里唉声叹气的,一定会找到其她的解决方法的。 我之前因为种种原因不知道如何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说出来怕你不信,我真的有想过去寻死,这是找到一种解脱的办法。” 秦影惊呆了,她平常看起来乐呵呵的模样,怎么会有寻死这种念头? 秦影不明白的是江楚歌所谓的寻死只是找一种回去的办法,说不定自己死了就真的穿越到了古代呢,这其中很多不定性的因素,或许这就是唯一回到现代的办法,江楚歌唯一回家的办法。 “你千万别有这样的想法,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怎么能有这种念头! 我一直觉得每个人内心都会有极其痛苦的一段时光,如果每一个人都有你这种想法,总想着一死了之那还活着干什么? 你看你上次被绑架了,你还一心想要把乔儿就出来甚至也让自己脱险了,即使是因为我去的及时了,也因为你们自己坚持到了那个时候,等到我去救你们了,这一点我就觉得很好。 第663章 江楚歌心疼 两个女孩子能够如此的坚强,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你为什么不珍惜自己这种品质呢?一心想着要死,我真的不希望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听着秦影安慰自己的话,江楚歌抬头看着月亮,今夜的秦影怎么会如此温柔?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他! “你今天对我怎么这么好,说话声音都温柔了很多,刚刚你进门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了,你别看着我难过,说什么寻死的念头,你就可怜我,同情我啊! 你放心,那个念头只是一瞬间的,像我这种性子开朗的人不可能会真的去寻死的,而且我觉得人生苦短,何不快乐的活一活呢?即使我碰到的困难暂时没办法解决,我也会好好的珍惜当下的,毕竟现在在这里我也不是一个人人啊!” 秦影皱了皱眉头看着她! “在这里。一个人一个人在这里干嘛?你一个人在哪里?” 江楚歌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一个人在这王府里呀,我不是还有乔儿吗?我并不是一个人对不对,今天的你我也觉得很温柔,我希望你以后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别跟我吵嘴,其实我真的很可怜很委屈,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躲在被子里面要过很久很久才能睡着。 我早上起来赖床也不是什么懒惰的性质,只是因为我晚上睡得太晚了,所以早上起不来,你别总是凶我,你跟你母后说一说别凶我,我真的想做好一些,可是我做不好我又没有经验。” “我在家里都没有做过这么多的事情,我在家里我妈对我可好了啊,不是……我……我娘对我可好了,虽然现在我娘去世了。 但是我还是记得她对我的好,从未让我做过什么家务。你看我嫁给你了以后竟是委屈,什么事情都让我做,也没享过什么福,今天好歹出去玩个一天还得向你汇报,你以为你是谁呀?是个王爷就了不起,对不对?就限制我的自由。” 秦影一脸惆怅的样子,还真是有些意外。 平日里的她都炸炸呼呼的嘻嘻哈哈,笑容全放在脸上,没想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也是这副模样。 “今天白天看你回来的时候不是还挺开心的嘛,怎么了又心情不好了呀?我看你唉声叹气的样子,你竟然有心事不想说就不说罢了,我也不强求你。那我能做点什么吗?让你心情好一点。” 圆圆的月亮依然挂在高空,两个人就这样并着肩坐在台阶上面。江楚歌听完秦影的话,确认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今天的他果然是温柔的。 “你平常不是巴不得我不高兴你就高兴吗?今日还想为我做点什么,让我心情好一点,你突然这么好,我都觉得有些不适应了。” 秦影摸了摸她的头。 “傻丫头,我只是看你没什么话说,不像平常的你说一个来安慰安慰你呀。” 这电视剧里的桥段居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了,江楚歌立马就红了脸,从小没有谈过恋爱的她,突然被一个长相如此好看的男人摸着自己的头说的这么宠溺的话,这霸道总裁的情节居然出现在了她身上,她作为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不害羞! 江楚歌红着脸赶紧转过身来,生怕秦影看见自己红着脸的样子,让秦影笑话自己,这副模样可不能出现在秦影的面前。 江楚歌一把拍开了秦影的手。 “哼,你这是干什么?干嘛这么温柔啊?你不如对我凶点好了,要不然你今晚对我这么温柔,明天又恢复了原样,我还更加不适应。” 秦影笑了笑,没有说话,秦影告诉江楚歌,说自己只是偶然看见她在这里不高兴,所以就来安慰一下。 其实秦影站在她身后很久很久了,从她做到这里来了以后,秦影就站在手机间的深厚了,她害怕江楚歌一个人越想越难过,从她的神情之中的明显看出来,她心里面有不高兴的事情,秦影怕她一个人想多,所以才出现在了她的身边陪伴着一直这样照顾她。 江楚歌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秦影对她的这一份温柔和关心。 “怎么会呢?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对你好的话,我大可以后都这么温柔,我之前只是不知道找什么样的方式跟你相处才处处针对你的,其实我的内心也并不是一定看你不舒服,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幼稚,居然会跟你计较这些事情。 可我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想让你多跟我说说话而已,只是想让你多跟我谈谈心。你别一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可是你的夫君呢。 不是说父君就是你嫁人之后的半边天嘛,有什么是我撑不起来的,你自己的事情总是自己瞒着,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也别让我一个人去猜。” 一阵凉风吹了过来,两个人都有些发冷,江楚歌实在难过,不知道怎么样去曲解内心的忧愁,今天月亮这么圆,就是因为这月光让她想到了家人,想到了家人,又想到自己还没有找到回去的方式,所以心里更加的烦了。 秦影看见她冷冷的样子,便将自己的披风披上了她的身上顺口问道。 “我看这天色转凉了,要不要进去坐着!听乔儿说你从小身子就不好,万一着了风寒,前段时间吃的中药都不管用了,到时候又要吃很久的中药,我觉得那药也苦,你也不喜欢喝吧。” 江楚歌却摇了摇头,她不愿意进去是因为这月亮这么圆,可能跟家里的月亮是一样的吧,有可能爸爸妈妈也在看着月亮,有可能是诗诗再看着月亮。 她不想现在就进去,她想跟家人看同一个月亮,就这么思念的家人,好像进去了之后会觉得那个房间格外格外的冷,在这里还能缓解一下对家里的思念。 江楚歌虽然觉得身上有一阵阵凉意,披了他的披风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冷,江楚歌抓着披风缩了缩身子。 “没事,我不冷,我就在这里坐一会儿,要不你先回去吧,你今天白天肯定也累了,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就好了,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哪有心情不好就受风寒就感冒哇,我等会儿就回房里去。” 秦影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沾的灰。 “行吧,那我走了,你等会儿记得早点进去,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别着了凉到时候又不愿意喝药。相比于你生病了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对我咋咋呼呼,大声表达你对我不满的时候。” 秦影说完便走了,留下江楚像一个人坐在台阶上面冰冷的石质台阶有些硬,但是江楚歌还是不愿意离开,她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月亮,真的很圆。 “什么人嘛,刚刚那么温柔,搞得我还以为她真的转性了,现在呢,才这么一会儿自己随口说一句她就真的走了,只不过是因为课的话怕他白天太累,所以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嘛,现在才几点钟啊?《新闻联播》才刚刚播完呢,才七八点的时间睡什么觉?居然真的就回去了。” “早知道不应该对他抱有希望了,还以为他变性了。没良心的,明明看得出来我这么难过也不多陪我一会儿,还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给我一件披风,就让我感恩戴德了吗?一点也不贴心。 果然还和以前一个样子空有一副长的好看的皮囊,一点都不知道怎么照顾女孩子这样的人有谁愿意嫁给她,也就是江楚歌,不知道下了什么言喜欢他了这么多年了,要是搁自家看都不会看他一眼,这一副样子骄傲自大,一点都不细腻温。人又不够浪漫,做他的妻子还真是吃亏了!” 江楚歌嘟嘟囔囔的说了一路完全没有看见身后的身影。 “什么人又不够浪漫,又不体贴温柔,做谁的妻子吃亏了。” 江楚歌不用回头,就知道这熟悉的声音是秦影了,他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这人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没……我就说着玩的,我有个朋友,她的丈夫就是这样子,对她一点都不温柔又不浪漫,我朋友说她妻子还真是吃亏了,我说的是我朋友呢。” 秦影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问道。 “噢,原来这是你的朋友啊,我不是听闻江大小姐以前家教严格,总是足不出户的嘛,都是养在深闺里的,哪有什么时间出来交朋友啊,进了王府以后出去的时间更加少了,难道你在府中偷偷交了朋友吗?是我不知道的朋友。” 江楚歌一听再聊下去肯定会露馅了,于是她赶紧转移了话题。 “你干嘛不回来了,我不是说你太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吗?还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想吓唬我,是不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乔儿又不在。” 秦影悄悄地从身后掏出了一只烤鸡,还有一份热乎乎的桃花酥,再加上一壶温酒! 江楚歌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烤鸡,还有热乎乎的桃花酥。 “哇……刚刚回来的时候,你不是说服里面已经吃过晚饭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好吃的,而且还是热乎的,这么冷的天,喝点小酒,吃吃烤鸡,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你都能搞到! 最近府里面不是要勤俭节约嘛,还说要给流民捐钱钱,所以过了晚饭时间之后厨房就不会在做什么东西了,以免浪费。” 秦影一脸得意的看着她,果然小丫头还是小丫头再不高兴的事情,在吃的面前都会喜笑颜开,早知道这么好就能哄好她这么容易就能让她开心,自己找副这样子坐稳了让她多开心一点,自己也跟着高兴,可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秦影就已经是现在这样的状态了吧,她开心自己便开心。 “那是自然的,我是厉害吧,就是在我的家里,我想要什么没有啊,即使厨房没有人做,我还是有办法变出来呀。还热乎的呢,你赶紧吃吧。” 秦影递给江楚歌!江楚歌立马就接了过来,却不小心撞到了秦影的手臂,秦影好似觉得疼痛一般,轻轻地哼了一声。 江楚歌觉得情况不对劲,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烤鸡。 “你怎么啦?你那里为什么这么疼啊?你是不是受伤了?让我看看。” 秦影的眼神有些回忆,他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 第664章 小孩子脾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啊?你赶紧吃吧,要不然等会儿又凉了。” 江楚歌却不依不饶。 或许在江楚歌的心底早就已经将它放在自己身上了吧,要不然也不会对一件这么小的事情如此在意。 “你不给我看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就知道你明明有事你又不肯告诉我,我怎么能安安心心的吃下去。” 江楚歌看秦影不反抗了,便抓起了他的手,轻轻的撩开了衣服看看除了看他的手臂江楚歌看见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他的手上居然有一条常常被烫伤的伤疤,秦影这样根本就不进厨房的人,为什么手上会有被烫伤的地方? 如果不是厨房的话,现在冬天还没来,各房里面又还没有暖炉,她怎么可能会有被烫伤的痕迹? “你这里怎么受伤了呀?而且我看伤的挺严重的。” “我不等你回答我,便要先说你!肯定不会告诉我真实情况的,我看这烧鸡都是热乎的,你不会自己去厨房给我做的吧。” 秦影又拍了拍她的脑袋,这丫头想事情还真是不经过大脑。 “就离开这么一小会儿,我纵使是神仙我也不可能做的这么快呀,我这烫伤都是因为我自己不小心租房,还有剩下的烧鸡,我想着你喜欢吃肉就给你拿过来了,我又觉得是冷的,这么冷的天,你吃了可能会不舒服。 所以我自己生活给你热了一下。就是因为没什么经验,所以生活身的比较粗暴,所以不小心烫伤了我没什么大事,我这大男人的这一点小伤还能拿我怎么样了不成,你快吃吧。” 江楚歌听见秦影这话心里面感动不已这人居然为了自己去厨房里面热东西给自己吃平常秦影这样的王爷怎么会进厨房那种地方每天吃什么只是吩咐一声就行了他居然会自己能做到这种进一步。 秦影啊秦影! 有时候我真的特别看不懂你不知道你对我是真的还是假的,很多时候我都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好,可很多时候我又觉得你对我的好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捉弄我! “我看挺严重的,我房间里面有个要我经常磕磕碰碰的事,乔儿帮我准备的,我帮你上个药吧,以后留疤就不好看了,你生的这么好看,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的瑕疵,留个疤多不好哇。” 秦影笑了笑温柔地问她。 “我真的很好看吗?全身身上没有任何的瑕疵,其实我的背上和胸前有很多的刀疤,看了你就不会觉得我完美了,这些都是我以前在战场上留下的,或许这些伤疤一辈子都会跟着我了。” 江楚歌心里面除了敬佩以外更多的是心疼,其实他真的不赖,他真的很好。 只是自己不能喜欢上他,因为自己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如果因为他在这个世界有所留恋的话,会对他对自己都不好,对两个人造成很大的伤害,尤其这样的话,这段感情还不如不要开始。 让人伤神,而又痛苦! 江楚歌也是有些心疼的 江楚歌拿来了药,安安静静的坐在秦影旁边,为他上药。 秦影看着安静温柔的江歆羡心里面不由得想这么安静,还真是可爱呢!平日里炸炸呼呼的,如何让我去欣赏你的好。 上好了药之后,秦影倒上了两杯小酒,两个人就喝着酒御寒。 “你还别说,你这大王爷热的烧鸡还真的比厨房平日做的好吃,可能是心里作用吧,你以后还是少去厨房好一些,你看你这一去厨房又被烫伤了!上次你就因为我被绑匪差点伤了性命。这次又因为我被烫伤,我这罪过真是大了。” 江楚歌抬头看了看秦影。 “你还真别说! 你话这么少的时候还是很好的,如果你平日里不是那么针对我的话,我还觉得你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人家都说你话少冷酷,做什么事情决绝果断。 可是我不见得我看你在我面前话挺多的,每一次骂起我来都有那么多话要讲,真不知道你在别人眼里是什么回事。” 秦影面对她的好奇不以为然。 “我可不是在谁面前都是这么多话的,我就是不能来的,我想说的时候我就说很多人不想说的时候,就算我母后在谈我话也会很少,这主要是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影想要江楚歌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都说的如此清楚了,她不可能还装作不明白吧。 江楚歌心想去看人是什么意思?在我面前跟别人面前不一样,这主要是因为在我面前,因为我是江楚歌吗?可是你可能爱的是江楚歌吧,而我只是江楚歌,你喜欢的并不是我!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只是一个大骗子欺骗你的感情,而且在你面前的也不是你的妻子。 你会不会怪我是杀人凶手?将你的妻子藏到了何地?是不是让她受到了什么危险? 这世间万种世事变幻,我不知道如何跟你解释这种离奇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经历,我相信你知道了真相,一定不会相信我吧,也一定不会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会不会觉得我是玩什么妖术,才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秦影啊秦影,你到底值不值得,我相信你到底值不值得我去等待,我不知道我做的这一切,你知不知道? 江楚歌一想事情就喜欢沉寂,秦影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是不是我说的话让你困扰了,如果你不想思考也不必思考,我就是说着玩的可也不必事事都当真,我这个人吧,有时候说话就是不喜欢经过大脑的面,对于你你又不是外人了,我说话自然就随意一些,你也别往心里去好吗? 我就怕你一副不说话的样子,已经习惯了咋咋呼呼的你,你突然不说话会让我觉得格外不舒服。” 两个人提起了酒杯互相碰了一碰。 “在我们那边喝酒都是要碰一碰杯的,你们这边只是互相举起来对着对方看一眼就喝了,这样就类似于一种礼仪,但是在我们这种礼仪都是要碰杯的,这样子喝酒才有灵魂。” 秦影像是来了兴趣对着他笑了笑。 “好啊!那就试一试你们那边的礼仪。” 也许是喝醉了酒也许是喝多了,江楚歌说话已经不经过大脑了,居然提到了我们那边这样的敏感词和秦影也像是没听到一样,假装不在意,其实秦影将这些都悉数的记在心里,她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她果然不是以前的江楚歌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杯一杯的喝着江楚歌整个人也没那么压抑了,也没有那么想家了,江楚歌整个人都绝望得放松了下来,这一夜都可以秦影陪着她。 “今天晚上还真是要谢谢您嘞,你看我和乔儿来到王府,多亏了你这么照顾我,今晚就是个例子,要不然我今天晚上一个人肯定会很难过吧,喝了这些酒我也不觉得冷啦。 原来难过的时候有人陪,但是做人感觉如果每次我难过的时候都会陪伴着我,我也不会那么想家。” 因为今夜喝的酒是一些纯酿的酒,度数有些高,江楚歌已经有些醉意熏熏的了。 这种想家的词秦影听起来也是很奇怪的,丞相府就在这旁边,也没有离很远,她想家不能直接回去嘛。 只能说已经确定她不是以前的江楚歌了,不过秦影还是温柔的看了看她。 “你要是想家的话你就来找我啊!你要是有不高兴的事情就来找我,现在我是你的夫君,我就是你的家,有什么事情你接可以跟我讲。 我能为你解决的我就为你解决,我不能为你解决个我就陪着你,总不会让你一个人,你不是说不喜欢一个人吗?一个人生活太孤单,以后就有我陪着你了,知道了吗? 我以后再也不会耍小孩子脾气再也不会跟你斗嘴了我会用我找到更好的方式来陪伴着你跟你相处让你觉得我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我会更好的照顾你!” 江楚歌已经醉的有些意识不清醒了,两个脸蛋红红的看着秦影,突然伸出手去捧住秦影的脸,自己的双眼不由自主的和秦影对视。 “你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啊?我们之前结婚的时候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娶我只是为了你的利益而已,我只不过是你的棋子而已,你现在干嘛对我这么好。” “你就真的不怕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突然喜欢上你呀!我这个任性自私自利人又不好幸福又不温柔又不体贴,虽然你这个人也不怎么样。 而且相比起来我还是觉得我比你更加差劲,起码你还是个王爷,我什么身份也没有,我要是真的喜欢你,你被我这样的人缠上也是非常麻烦的。 所以我劝你还是好好的,别人让我喜欢你,就在我要有这种念头的时候别再对我好的了,我很可怕的。” 秦影看着她断断续续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胡话。 让秦影听的一知半解! 不过秦影看着她这样嘟嘟囔囔的样子实在是可爱。 他忍不住凑近了江楚歌有一种想要亲一下的感觉,秦影可从来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以前自己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怎么在这丫头面前什么事情都变得这么不受控制人了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不像自己的。 居然有一种趁她睡着了喝多了想要轻薄她的冲动,虽然她是自己的妻子可是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做这样的事情也是有些不合适的吗尽管如此秦影还是控制住不了自己心里面的这种冲动! 就在他凑得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的良心还是过不去,活生生的抑制住了自己这种邪恶的想法,自己不能这么做,他堂堂的六王爷正人君子怎么能如此?趁她喝醉的时候…… 就在这样的时候,江楚歌还一直嘴巴里不停地嘟嘟囔囔的。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揉你的脸你不高兴了?你不是挺凶的吗?你不是一副没有表情的脸嘛,你怎么如此了,现在又不说话了,你快凶我呀,你送凶呀!” 秦影无奈的把她的手拿了下来,如果被别人看见王妃这么揉着王爷的脸,他王爷的面子还往哪里放。 但是江楚歌不肯放下手。 秦影有些无可奈何。 “干嘛!你的脸是金子做的吗?让我碰一下也不行,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就是碰碰你的脸,这么小气真是小气的不行了,我就要!我就要。” 第665章 微妙的变化 江楚歌像一个小孩子要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戳着秦影的脸,就在这个时候 秦影真的忍不住了捏住了她的下巴,凑近了她的脸闻得清楚她身上的酒气。 “你再像一个小孩子如此这般不乖的话,那你别怪我要治治你了!” 江楚歌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已经喝了那么多的酒,可能是因为她实在是太想家了。 而这些酒对于东风影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江楚歌本人就喜欢喝酒,小时候就经常跟着外公一起喝,长大了也会经常跟朋友一起喝,但是那些酒量跟在古代相比秦影的酒量完全不能一提。 “你还想治我呢?你想怎么样?” 秦影怎么做,想要凑上去的时候又犹豫了…… 正在他又一次打退堂鼓的时候。 秦君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站了出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秦影。 “皇兄怎么如此犹豫,我刚刚跟皇兄说的事情,皇兄难道没听吗?我说了再不抓紧以后还少可能就是别人的了,你能不能主动一点啊,我真的看着都着急了,怎么一次又一次的退缩,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呐。 平常在战场上的时候你不是一个人冲在最前面吗?怎么碰到了自己的事情却如此这般犹豫啊?我看的是里面真是着急,恨不得把皇兄的头按住。” 秦影看着从围墙那边传出来的三个人有些蒙了,这三个是什么时候站在围墙那边的。 居然敢如此戏弄自己,特别是自己是个弟弟,居然跟着这两个人一起没大没小,秦影还没来得及开口训斥他们,阿离也先开口。 “王爷这一次我站七王爷,我觉得七王爷说的没错啊,王爷你的进度也实在是太慢了吧,我们这人看了都着急,明明你心里面就是有王妃,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表达心意呢?这种事情要抓紧好不好? 你和王妃都是到了适当的年龄了,而且你们现在本就是夫妻,如果再不抓紧的话,那多久我们才能看到小王爷呢?” 阿离的一句小王爷让秦影红了脸,现在就说小王爷了,他们两个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连亲都还没有亲,牵手都鲜少,怎么可能会发展到那一步,就能让他们看见小王爷。 “你们这站在墙角看也就算了,还要想方设法的偷听我们说话,我告诉你们啊,这一次是王妃心情不好我才过来陪她的,并没有发生什么你们想看到的事情,下次别再起哄了,我和王妃的事情我自有定论,你们也别跟着瞎着急了,你们着急跟我也没关系呀,反正又不是你们的王妃!” 秦影话没说完,转过身像一个孩子一般的小声说了一句。 “你以为我不想啊?我不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什么,我要是知道她心里有我的话,我还会这么犹豫吗? 我就怕她心里面没有我,我这么做会对她造成困扰啊,你们知不知道我心里面也很纠结! 而且这真的要是打仗的话,那我直接带领着我的士兵做好几作战部署绝对能凯旋而归,可是这是我心爱的女孩子啊,我不得不小心谨慎,不得不计划很久,因为她是我珍惜的人,所以我冲动不得。” 秦君卿看着皇兄纠结的样子,也不免有些心疼,他从来没有跟女孩子交往过,甚至跟女孩子鲜少接触,也不让任何女孩子碰自己。 这样的皇兄肯定心里面也非常的难过。 “我们都理解你,我们只不过是担心你和你有需要可以叫我们一起帮忙啊,毕竟有乔儿在,比我们更加了解王妃,皇兄你一味的抵触我们的孤军奋战,这怎么可能会有好的结果呢? 我们一起,我们大家共同努力,一起出谋划策,一个人的力量总比四个人的力量要小一些吧,大家团结一致一定要将王妃拿下。” 秦影想想也是,与其自己一个人苦恼,还不如跟着他们一起呢,说不定他们就有办法呢。 “那你们说说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我是没辙了! 我现在一筹莫展的如果你没有办法的话那我肯定要好好奖赏你们也算是解决了我现在心头的一大苦恼!” 大家看秦影终于想开了,也承认了对王妃的感情,如此这般不是很好解决了嘛。 早知道这样的话几个人也不用如此费劲了,就是王爷总是如此犹豫,碰上了自己感情的事情之后就如此磨蹭。 秦影被几个人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堂堂一个王爷在情感问题上面居然让他们几个毛头小子这么来说自己。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过我跟你们说这些事情也是希望你们能帮助我,如果知道了到处乱说的话,我可不会放过你吗? 特别是王妃那边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了,要不然这个丫头不知道又要得瑟多久了,万一她不喜欢我岂不是会对她徒添困扰吗?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慢慢来。” 听到秦影这个从长计议,慢慢来,大家都沉默了。 乔儿指了指江楚歌。 “我家小姐这是,怎么一股酒气呀?怎么喝这么多。” 秦影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也许是想到了刚刚江楚歌喝的醉醺醺的,两个人发生那样的情节,不知道她们几个人看到没有,兴许是看到了吧。 也有可能只是看到了最后一幕,没有听见江楚歌说的那些话还好没听见,要不然这气氛可就有些尴尬了。 “我见她今日心情不好,就拿些吃食给她吃,你扶她回去休息啊,别着凉了,这些酒是因为她不愿意进去。 仿佛想要在外面呆一夜的样子,于是我便找了一些酒来御寒,你放心这些酒我都是热过的,不会让她受了风寒,但是现在她喝多了得赶紧回房间休息。” 乔儿点了点头,主子的事情她也不好多问。 “是,王爷!” 乔儿走过去轻轻的扶起江楚歌,江楚歌却一把推开了她,仿佛是不愿意让她的搀扶。 “我不,我不要回去,我不想回到那个冰冷冷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 乔儿见她喝醉如一个孩子一般,只能哄道。 “小姐,那不回去的话容易着凉喽,别待在外面待太久了,知道了吗?乔儿扶您回去休息。” 江楚歌却依旧不依,抱着秦影给她披上的皮肤像个孩子一般坐在原地。 “啊,乔儿,我不开心,你是乔儿嘛……” 乔儿害怕江楚歌喝多了将事情说出来,以免让秦影和秦君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乔儿只想着赶快把小姐拉回房间里面以免坏了大事。 “我是啊,小姐你可要听话哟,我们现在先回去休息好不好?明天我们再出来看月亮。 明天的月亮一定得是又圆又大的明天可是十五呢,月亮会更加的圆!明天乔儿陪着小姐出来玩好不好?” 江楚歌一把推开了乔儿的手,转头看向了秦影! “哼,要抱抱……” 秦影一脸吃惊的指了指自己。 “我?” 江楚歌孩子气般的点了点头。 “就是你,你这个大魔头你还想的好,我说的就是你快点过来,你要不过来我就不愿意回去了,不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还想假装不认识我是吧?你还在犹豫个啥?” 我给你几秒钟的时间,你要是再不过来的话我就要生气了。 江楚歌嘟囔着。 “一…… 二…… 三……” “大魔头你还不过来,我就要哭了,我真的哭了,我再数到三我就真的哭了,难道你看到我哭你都没点反应的吗?果然是个狠心的大魔头?” 江楚歌是突如其来的小孩子脾气,让几个人都措不及防,秦君卿和阿离等人在旁边看着已经是极为不适。 因为他们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转过身去,好像也还在这里,这个时候突然找理由要走,好像又有点尴尬。 “额……突然有点累了,今天陪皇嫂玩了一天了,还真是累,都说这女孩子在街上走起来玩起来就不知道疲惫,我这么一回了也感觉身体特别的劳累,我得赶紧回房去休息了,你们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跟我说。” 秦君卿想给两个人一个独处的空间,自己这份暗示剩下的两个人也应该会明白吧? 果然阿离和乔儿都是聪明人。 乔儿行了个李。 “小姐就是这般模样,想必我也不能带小姐回去了,那我也先下去了,这府中还有一些别的事情,我还得去忙活一会儿,小姐就拜托王爷了,还希望王爷带小姐回去。” 就在秦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走了,就只剩下秦影和江楚歌两个人站在原地! 而江楚歌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嘟嘟囔囔的嘴巴里面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啊,秦影站在他旁边也有些房门,现在自己究竟该怎么办?这些人刚刚还说给自己出主意,现在这个情况一个人接着一个全部都走了。 他轻轻的凑近江楚歌。 “乔儿说的没有错,现在外面确实很冷了,夜也已经深了,你穿的又少,我现在抱你进去好不好?” 江楚歌定睛的看着眼前的人。 “没错,我就是你了,我就要你抱,随后抱我进去,你是大魔头对不对。” 秦影有些脸红的点了点头。 “是我!” “可以听话了吧!” 江楚歌果真也不闹腾了,乖乖的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抱起自己。 江楚歌醉得不省人事了,可是秦影并没有啊,这点酒对秦影来说并没有什么相比于那点酒带来的反应,秦影抱起江楚歌的感觉更加让他记忆深刻。 不知道是因为喝醉的缘故还是怎的,只觉得她身上软软的味道香香的,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在母后的怀抱里面一样儿,是不同于母后的怀抱,这个感觉更像是有一种想呵护的冲动。 母后给秦影的感觉是温暖体贴的,而这怀里面软软的女孩子,给秦影的感觉更甚于母后给的感觉更让秦影沉醉。 看着他因为喝酒而微微有些发红的脸,秦影刚刚压抑下去的冲动又上来了。 “喝醉就喝醉嘛,怎的喝醉弄得如此小孩子脾气。” “也不知道这性子随了谁的,要是有人知到你不是真正的江楚歌,你这样的性子在这京城之中的谁敢娶你呀?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现在在这个时代里,你这样的女人啊,恐怕是要嫁不出去的。” 第666章 允许出府 秦影以为江楚歌喝醉了,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便随意说了一些,可没想到江楚歌居然嘟嘟囔囔着回答了起来。 “谁说的你竟是一些歪理,我这不是嫁给了你呐,你不是娶了我嘛,我不得不说,你还真是有眼光,别人想要娶我可没得机会呢,我这么聪明,从小便是神童!年纪轻轻便大学毕业了,你见过十多岁就大学毕业的吗? 看着江楚歌高兴的样子。 乔儿无奈的说出了实情。 “不是啊小姐,我摇摇头并不是否定小姐这么容易就让王爷占了便宜了,我只是想告诉小姐实情,昨天晚上是小姐指着王爷的鼻子让王爷抱着小姐进去的,小姐昨天晚上是如此主动啊!七王爷和阿离大哥都看在眼里了,我们都在旁边。” 江楚歌听到这个消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乔儿。 她一度认为乔儿再和自己开玩笑! “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会如此,平日里我对他避之不及,生怕碰见他看见他我都得绕道走,我怎么可能在喝醉之后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他身为王爷利用了王爷的身份逼你们这么说的,昨天晚上的情况一定不是这样子。” “快点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唬我?” 乔儿端着盆走在江楚歌的前面,她将盆放进了房间里的桌子上。 “我为啥要骗小姐呢?我们认识也有这么久的时间了,小姐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快进来乔儿给您洗漱洗漱一番。” 具体的洗漱过程,江楚歌都忘了,只记得自己像一个木头一样呆呆的坐在凳子上,如果乔儿这些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平日里对她那么凶,喝醉了却如此的依赖它,还不让他看了笑话去。 “我昨天真的有这么主动吗?我想想你也不可能骗我的,毕竟你是我的丫头,这种事情你也不舍得跟我开玩笑,肯定会怕吓着我。” 乔儿这才乖乖点了头,自己家小姐终于开窍了,还以为自己在逗他呢,这可是昨天晚上发生的真实事情。 “是的,小姐这种事情我怎么敢跟你开玩笑吗?想想也知道哇。不过小姐,你要不要好好地想一想,为什么您会在酒后对王爷这么依赖? 或许从小姐的内心王爷已经走进了小姐的心也说不定啊,乔儿猜想可能是王爷仅仅将小姐护在身后的那一次,也有可能是很早以前第一次见面滴时候,甚至在更早,甚至更早之前,王爷跟小姐就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你要当然我说的不是我的妍儿小姐,而是现在的小姐你呀!” “你可别怪我多嘴,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一说的,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姐你可知道那种被人保护的感觉是多么。好小姐紧紧的将我护住的时候,想尽办法让我逃回来,保住我的性命的时候,我心里真的非常非常的感激。 我相信感同身受小姐也很感激,那一日被绑架的时候,王爷将小姐紧紧的护在身后,不让小姐受到半点伤害,抱起小姐时那心疼的表情我都看在眼里,我不想多说,我相信这些事情,小姐这么聪明自己都会想的明白的,要不不然怎么可能在酒后表现出那一副依赖王爷的模样了,兴许小姐心里面也是思念王爷的,想要王爷对自己温柔体贴一些。” 江楚歌似乎是被乔儿说中的心事一样,江楚歌也知道自己的无法反驳,但是她还是在为自己开脱着找理由反驳昨天的事情,生怕事情真的是乔儿所说! 那样到时候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但其实我们东西最难以控制,早知道两个人没有结果,那何必要开始。 “如果是真的又能怎么样呢?我只知道跟他没有结果,我又何必开始这段感情,到时候为他带来了痛苦我也徒添烦恼,我终究会离开这个世界的,认识了你我都不知道到时候我们该如何分别,如果我又爱上了他……” 江楚歌坐在镜子前,由乔儿为自己梳着长长的秀发,脑海里面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千奇百怪的想法,但是似乎都是一些消极的想法,她轻轻地垂下了自己的头看着地面。 “乔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如果换做是你的话你该怎么办我好像确实像你说的那样。 对他已经不能以一颗平常人的心去看待了,特别是在他昨夜陪伴着我,安慰我之后,我总感觉我的心与他又近了一分,我很不喜欢这样的结果,可是我又控制不了我自己。” “我也搞不懂我自己就说我确实很恨他,很讨厌他,觉得他逝世报道什么事情都以自己为中心,甚至有些大男子主义我不知道,我说大男子主义你听不听得懂。 在我们那边大男子主义是一个很常见的词语,就是形容男子什么事都得听他的,而我的性子又本就开朗活泼不受拘束,我怎么可能会容忍这样的人在我身边了,可是时间久了我却发现他身上有温柔有体贴有我从来不知道的因素存在是我不够理解他! 也是我没有深入的去了解过他就妄下定论,就给他冠上了一个差的形象!” 乔儿自然是心疼小姐的。 “乔儿不懂这些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但是我知道一旦喜欢一个人就得勇敢一些,不都说爱情这种东西会让人变得勇敢吗?我小姐本身就是个勇敢的人,如果有了感情的加持不会变得更加勇敢吗?反而变得畏缩起来了呢?如果因为小姐以后可能不会永远的待在这里,就想逃避敲自己的感情,乔儿觉得这是有些痛苦的。不管小姐的抉择是什么,我都不希望小姐受到伤害,我不希望小姐难过,我希望小姐只是永远开心快乐的那个小姐。” 乔儿看见江楚歌不是特别的开心,于是转移了话题。 “好啦,这些事情不开心就别想了,我们聊点开心的吧。 昨日王爷见小姐玩的开心特许了以后我们每个月都有几天时间可以出去玩,虽然身边需要人跟着需要人随行,但是比以前足不出户要好很多了。 小姐以后会有更多的时间出去玩耍,你看王爷对小姐还是很好的吧,只是表面上冷漠而已,其实内心都希望小姐过得快乐,和乔儿一样什么事情都希望小姐欢喜幸福!” 江楚歌将垂下去的头抬了起来,眼睛里放着光看着乔儿。 “真的嘛,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吗?难得他还允许我们以后出去玩,这下好了以后还可以去京城里多逛逛呢,今天我还遗憾昨天难得有一天出去的机会,还是因为我起的太晚了。 如果你们提前一天通知我说可以去玩的话,天还没亮,我就得起来准备了,可我肯定会规划好昨日要去的地方,将可以玩的地方玩个遍。” “话说不就是出去玩吗?你们进一个王爷商量好了可以出去玩,为什么还不肯告诉我啊?瞒着我而且还有那七王爷过来,你们也不跟我说,我这么了解你,明显看你就是一副事情知情的样子,话说你也不必瞒我啊,我们两个人实现什么感情啊,难不成我知道七王爷要来一起出去,我还会不去的不成! 七王爷跟我又没有瓜葛又没有任何的过节,我何必要躲着他。” 乔儿那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眼神飘忽不定,江楚歌就断定了它是有事情没告诉自己的,要不然平常的乔儿哪能是这副表情了!好啊!这小丫头居然有事瞒着自己不跟自己说。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玩儿,不说的话我可就生气了啊,我就说昨天一整天都怪怪的,还有那七王爷平日里也不来找我,我也不见得跟我关系有多好玩,多日突然来找我做那么多奇怪的举动,所以说在我们那边男女之间也有正常朋友的关系,但是在你们这边为我买个手帕这样贴身的东西就比较不妥了吧! 还在我险些摔倒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接住我! 仿佛就像是知道我要摔倒了一样,而且那将我撞倒的人怎么说呢?我之前都不怀疑但是我看到你这样的表情我就开始怀疑了,他并不像是无意的撞到我! 那种感觉像是故意撞着我一样,那条路那么宽敞怎么就撞到我了呢?” “确实是啊,这事情我越想越奇怪,越想越想不明白,看到你这奇怪的表情快点跟我说实话,要不然我可不高兴了啊。” 乔儿一想,反正事情也已经发生了,倒不如直接跟小姐说实话算了,昨日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目的也已经达到,跟小姐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事情是这样的小姐。我们一直觉得你和王爷的感情没什么进展,所以心里便有些着急,我们看在眼里,你们心里明明就有彼此,特别是王爷看见小姐的时候眼神都在放光,只是王爷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居然喜欢一个咋咋呼呼的女孩子,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冒犯消息了,但是我说的都是实话。” 乔儿继续帮江楚歌梳妆,她细细的为江楚歌穿上衣服。 “这主意还是阿离大哥告诉我的呢,阿离大哥跟着王爷这么久,想必也是为了王爷太过于着急了才出此下策,我们的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七王爷了,七王爷做什么事情玩一夜就算有些生气也不会降罪于齐王爷,七王爷可是跟王爷关系最好的兄弟了,七王爷本性就善良,只不过性子贪玩了一些,王爷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乔儿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讲到重点上,自己只想听重点,不想听这么多前面的铺垫。 “你快点讲重点好不好?我只想听重点这些废话,我们就先别讲了,等你有空再告诉我,我现在想听你们昨天那番究竟是为何竟然将我蒙在鼓里,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乔儿江楚歌穿好衣服。 “我们也不是不想告诉小姐,只不过小姐这咋咋呼呼的性子,要是告诉了小姐之后,小姐还不得露出破绽了,王爷是什么人?如此心细的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不正常的地方了,我们这才决定瞒着小姐的。” “我们我们昨日的目的便是让王爷看见小姐跟七王爷卿卿我我的,看看王爷的反应会不会生气。如果王爷生气了就说明王爷是在乎小姐的,如果王爷没有生气的话,那只能说明小姐在王野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够。” 第667章 语气轻狂 “之前的种种我们也能确定,王爷保护小姐只是因为不想得罪丞相。更加确定那一日遭到绑架的时候,王爷姜小姐紧紧的护在身后,也只是为了不伤害已成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毕竟丞相现在在朝中是朝中重臣,很多事情两个人联手起来会省掉很多的麻烦,而小姐就是这其中的桥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王爷是这样的人,乔儿即使只是王府中的奴婢,但也从小与小姐一起长大,即使现在的小姐你只跟我认识了几月有余,也不放心将小姐交到他的手。” 江楚歌虽然假装不在意,但是也很想知道秦影的反应。 “那……那后来呢后来情况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来找我可是他都没有跟我们出来他哪能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说你们这样的计划有纰漏吧你们要是跟我说的话我还能给你们出出主意想办法让他跟着我们去这样他才能看到各种我与其他男子亲密的景象。” 乔儿解释道。 “这小姐你可放心了,阿离大哥和七王爷早就已经部署好了一切! 以他们对王爷的了解我们越是勾起王爷的胃口,让他好奇,王爷就越是会找人跟着我们。 昨日我们还没出府的时候小姐你还没起来,七王爷已经先去了王爷的厢房。 并且还在那边跟王爷说了一番话,具体是什么内容我也不知道,反正引起了王爷的兴趣,王爷竟然叫人悄悄的跟着我们一方面想来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最近王爷树大招风,这也是一种正常的表现,二来是监视我们!小姐跟七王爷那些举动,想必已经传到王爷的耳朵里了。” 江楚歌一拍案板站了起来。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居然不告诉我,还让我像个傻子一样配合你们的演出,我还以为你们真心想要陪我出去玩呢,结果你居然和他们串通一气,这总事情还要瞒着我,难道我会不配合你们嘛?其实我心里也是……” 江楚歌想说,其实自己心里也想知道答案呢,不过她昨天回来以后秦影那副反应究竟是何意思? “其实我心里面也是想跟你们一起这么读一读秦影的,你放心好了,我就不是那种守不住秘密的人,下次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一定要叫上我。” 乔儿点了头。 秦影走到门口,便听见两个人在说这些什么好玩的事情,什么秘密之类的话语,秦影便开口。 “好玩的事情,什么好玩的事情啊?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可否跟我说一说呢?” 每次秦影熟悉的声音从耳旁响起,江楚歌第一就能反应过来。 她立马站了起来。 “没,我俩瞎聊天呢,就是说昨天我们出去碰上了一些好玩的事情,想着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能出去了。昨日听闻王爷许诺我以后每个月可以有那么几天出去玩,但是身边要有人跟着保障我的安全,我这就已经很开心很幸福了,我正打算找个时间去找王爷道歉。” “可不能因为我昨日因为某些原因睡着了,王爷可就赖账了啊,毕竟还有证人在的,听闻乔儿和阿离也都在,你可不能不认账。” 秦影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怎么一说到这种出去玩的事情你就如此任性呢,活蹦乱跳的,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我系答应你让你出去玩我就必定让你出去玩。 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安全,可别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了,我自然会增加身边保护你的人,但是最重要的也要你自己小心啊,即使小时一直盯着你,在一路上都跟随着你,但是他们只是暗哨不能明着保护而已也不好太招摇了!” 乔儿见王爷这么宠溺的捏着小姐的鼻子,乔儿在一旁也有些不自在。 毕竟这样的空间好像让他们两个独处好一些。乔儿聪明伶俐,自然知道这样的机会得给两个人制造起来,自己便找了个理由先下去了。 “既然王爷过来了,想必小姐也没那么无聊了,刚刚小姐还在念叨今日王爷是不是又出宫去了,是不是不会过来了,看样子王爷今日在府中,这是如此的话,那乔儿便先下去了。” 江楚歌一副想要辩解,却不知道从哪里辩解的神情看着乔儿自己刚刚什么时候再念叨他了。 明明就没有说他好不好,这丫头想促进自己跟秦影的感情,也不必如此积极吧。 要不然秦影还以为自己急不可耐地就要向秦君莫表明心意了呢,现实情况才不是这样子的,都怪乔儿擅自做主。 江楚歌看了看秦影的神情,发现秦影偷着憋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在想念着她开心还是因为乔儿这样逗趣自己开心。 这大魔头不会当真了吧!自己并没有这样子啊,谁会想着他。 乔儿下去后。 要是两个人独处的空间,江楚歌不自觉地摸了摸刚刚被他捏过的鼻子率先开口了,只是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你怎么来了?王爷这么忙的人还有机会跑到我这里来闲逛啊,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等着王爷出去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呢!王爷切莫在我这里浪费了时间,要不然我可担待不起。” 现在的情况,江楚歌根本就不想看见秦影,都是因为自己昨日喝多了的事情,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我当然是来看看昨日喝醉了的小馋猫醒了没!” 江楚歌就知道他过来准没什么好事,就是趁机戏弄自己! “王爷便只会记得我喝醉的事情,只会拿这些事情来取笑我,难道王爷其他的事情都忘了吗?难道就记不得我一点都好。” 听了她这话,秦影的眉头皱了起来,她的意思是我忘了哪些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记得,莫非她是说昨天那件事情,昨日她凑近在我脸上的事情? “本王不知王妃这是何意啊?还有什么事情是本王不记得的吗?” 江楚歌不想跟她计较,只想跟她求证一下,早上乔儿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乔儿可说以后每个月都有几天能出去。 现在自己也算是达到了以前的目的了,以前这么努力这么想得到皇贵妃和王爷的肯定不就是为了能自由出府吗? 虽然说现在还不能无时无刻随意的出去,但是也算是达到一半的目标也能出去了,虽然有些人跟着那又怎么样,既然出门了。 她不能找一些别的方式方法偷偷的溜走吗?到时候再到那聚宝斋找那掌柜的问清楚,再把无字折扇为什么会在自己身上! 这样的出现绝非是偶然,为什么不在别人身上不偏不倚就落在了他江楚歌的身上的这情况勒愣是让江楚歌摸不着头脑。 “王爷,我们先不说别的,我就想问问王爷昨日乔儿说王爷特许我每月能出去玩几天。这是真是假?一个堂堂的王爷可千万别说话不算话说出来的话又反悔!” 秦影凑近她的脸。 “你这几日安分了一段时间,怎么突然的又越发的想要出去了,你究竟是何原因总想着要出府去,你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事情不是我能帮你的,再次整个京城之中,如果我不能帮你,你只能去找父皇了,我和你的关系难道还比不上父皇和你的关系吗?” 即使江楚歌非常相信秦影,也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否则那日就不用将自己护在身后了,江楚歌还是不能说,这件事多一人知道就多一人烦恼。 有时候觉得秦影人非常善良又热情,还体贴,可却是偶尔,甚至有的时候,江楚歌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做什么事情都扑朔迷离的,让人无法琢磨! 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对自很好,更不会伤害自己! 如果值得江楚歌去相信的话,那么江楚歌将实情和盘托出,岂不是会让秦影身陷水深火热之中,这京城之中肯定会流言纷飞,说六王爷娶了个妖妃…… 不!不能这样…… “我说了我只是因为在这府中憋的郁闷了,你看看要是让你在王府天天这么待着你会舒服吗?你心里会好受吗?我只不过是想找个机会出去散散心而已。 无论是谁即使是个动物天天被关着心情也会不好吧,难道你想让我郁闷了去!我是个开朗的人,要是真的被你折腾成一个郁闷的人了,那你王爷可真是厉害呀。 我爹爹肯定也会不高兴的,到时候别怪我爹爹找王爷的麻烦。” 秦影笑了笑这小丫头都敢用她爹就来威胁自己了,丞相确实是一个好官,但是秦影岂是那种容易受人威胁的人。 事实证明就是如此! “那你可得听话,如果你不听话的话那别怪我反悔了,我既是王爷我能做到我就能反悔,我在你面前反悔又算不了什么,别人又不知道。” 江楚歌简直吃惊了这人怎么能这样子自己刚刚对他有些好感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突然又这样每次都是一样在自己即将要觉得他要正好的时候,他又出这些幺蛾子。 “我就知道跟你讲不通,我也不与你计较,不管怎么样你不愿意就算了。那王爷也别怪我自寻办法出去了,毕竟狗急了也会跳墙!” 秦影本来还有生气的,结果现在变成了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这傻丫头怎么将自己与狗比较起来呢,这丫头怎么如此胡闹? “既然王妃都这么认为,那也别怪本王爷就这么认定了,王妃是只小狗狗了。” 江楚像一把站了起来,因为站的太突然了,头顶到了他的下巴,他被撞得生疼,而江楚歌在一脸没良心的大笑,他也有今天早知道自己刚刚在撞得重一些好了。 “没想到王爷也有今天!王爷可知道这种疼痛是非常难受的,就像是人被关在房间里面,永远都不能出去。 而且我是个大活人,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一直要管着我,你能不能给我点自由啊?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一出去我就会遇到危险吗?你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心里感受?” 江楚歌哪能知道秦影这些都是为了她好。 因为现在都秦影树大招风很多事情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一个忽略,江楚歌就受到伤害,如果江楚歌是因为自己受了伤害,秦影怎会原谅自己! 第668章 不速之客 上次她被绑架的事情,现在在秦影心里一直都有阴影,生怕这样的事情再出现第二次,到时候自己该怎么接受没有她的事实。 秦影早就知道自己心里已经有她了,不用让秦君卿和阿离向自己证明什么,江楚歌从很早开始便开始关注这个女孩子了,很多事情都不由自主的喜欢跟她计较很多事情都不由自主的跟她吵闹。 只是因为不知道如何与她相处,又不想淡出她的视线。 自己从小并没有跟那女孩子怎么接触,自然是不知道怎么的,江楚歌相处了,而且江楚歌性子跟其她女子又不太一样性质炸炸咧咧的江楚歌更让秦影头疼捉摸不透如何与她的相处方式。 “就你话多,我刚刚不过是与你开玩笑的好不好?你这撞得我生疼。 岂不是在报复我,你这个丫头怎么如此灵牙利嘴动作幅度还大,你看你撞的我下巴都青了,这样子我可怎么出去上朝哇?这样子不是让人笑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怕王妃呢,在家里遭王妃的毒打。” 江楚歌刚刚也是有些生气,现在破涕为笑,这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竟然有些搞笑。 “身为一个王爷,你可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承认,我可不记得我撞过王爷!昨日允诺我出去玩的事情还做不做数,如果王爷觉得不错的话我不介意再撞第二遍。” 秦影一副害怕的模样。 “别,你怎么如此开不起玩笑!居然真的将我下巴撞的生疼所以说你是无意的,可我这幅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江楚歌伸出了自己的手指,细揣摩着他的下巴,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他的脸,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放心,经过我这么一看你去的脸没什么问题,而且亲的也不是特别明显好不好?你又不是豆腐做的,撞一下还能歪的不成。你这脸生的如此好看,撞了一下也没什么问题,即使是这样你还是如此好看。” 听了这番话,秦影瞬间没有那么生气了,而是较真的问道。 “真的觉得我生的好看吗?那我和卿儿比谁更好看?” 江楚歌虽然有些不乐意回答,因为这明显是一个很幼稚的问题,哪有一把年纪的人还总是问人家好不好看。 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还争先恐后的攀比谁比谁好看,谁比谁成绩好,谁比谁差的这种幼稚的问题,居然发生在一个堂堂的王爷身上。 “你你你,你好看行了吧?” 秦影拿开她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轻轻地俯身上去凑进了他的脸。 “既然是你说的我生的如此好看,怎么样都好看,那以后你就只能看我一个人,这是命令,这也是我身为一个王爷对你的任务,一定要做这种以后你不能乱看的其他男子,也不能随意的与其他男子接触。 更不得有任何亲密接触的举动,如果被我知道了小心你受罚,我可是会生气的哦,自己说出来的话自己就要负责,不能像孩子心性一样说的话就当吹过的风一会儿就没了。” 江楚歌撅起了自己的小嘴巴。 “哼,我就说了你是个大魔头吧,只会这般威胁人,连这种事情都要命令我,难道我还得蒙起自己的眼睛嘛?这幅中冶还有这么多的男人呢,这下人这奴才还有阿离,甚至还有时不时的串门的卿儿,我觉得卿儿长得也甚是好看,难不成你要我出门闭上眼睛走路吗?” 江楚歌说完总感觉秦影有些不高兴了,这女人刚刚还说自己生的如此好看,现在转眼又夸别的男人,即使那人是自己的亲弟弟,秦影明显还是有些不乐意。 “即使如此的话,那我以后就不让你们两个往来了,我也不准我弟弟再到府上来探望我,只有我去我弟弟府中找他的机会,不你们两人见面我看你还怎么盯着别的男人看。反正你只能看我一人便是!” 秦君莫也不想再计较,两个人一见面便吵嘴,像小孩子一般。 “行了,既然我如此不受待见的话,那我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过来只是想看看你头疼没有醒酒了没?我命厨房煮了醒酒汤待会儿便叫人送过来,你一定要记得和倩莫嫌它不好喝就不喝了,以后别再喝这么多酒了,你看你明明酒量就不怎么好,还喝那么多喝一点点就醉了。” 江楚歌不服气自己哪有他说的这么脆弱,只不过他昨日这个酒确实厉害得很,就这么一点点自己便昏了头去。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昨天那只是意外而已,我可不是时时刻刻都是这样子的。你也别觉得我太小孩子心性了,昨天只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发生这样的意外而已,我并不是永远都会这样子。” 这些事情秦君莫都懂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我也明白你心里面在想什么。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别的事情不需要你多想。” 说完秦君莫辨走了,留给江楚像一个背影,不一会儿真有厨房的下人送来了醒酒汤,初七线看着桌子上放的好好的醒酒汤,想着自己要不要对秦君莫谈吧,这时间久了相处下来已经确定了,等会儿锯末对自己是真的很好,如果在这个时候还有事情瞒着她,那岂不是显得江楚歌这个人有些不忍不意的,即使这个是非常难以说出口的秘密。但是秦君莫如此对自己用心,自己还有事吗?你觉得他岂不是让他心寒了。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行,说了他也没有办法,只是多了一个人烦恼而已。 正当江楚歌想着事情出神的时候,王府里面突然聒噪了起来,本来府中除了江楚歌一个人吵吵闹闹的,便没有人再吵闹了。 可是今日王府却如此的吵,江楚歌心想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这么吵了,平常在府中自己不吵,那还有谁能吵闹的? 好奇心驱使她赶紧出去看,但是又没有见着有谁在吵,刚要回到房间里面,这会儿乔儿才过来。 江楚歌逮着乔儿便问。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府中如此嘈杂,我不是吵闹一些王爷就要生气吗?今日王爷为何不呵斥这府中的喧嚣,还是只有我吵的时候他才会说别人吵他就不说了嘛,我倒要出去看看是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乔儿面露难色的样子让江楚歌尽收眼底。女人的直觉告诉江楚歌这事情绝对不简单,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能让江楚歌知道的事情,又或者是回避江楚歌的事情。 “你看你这扭扭捏捏,不愿意说出实情的样子,你跟我说说又怎么了?你不说也罢,我自己出去看也是一样的,今日秦影突然之间过来关心我,昨天那么温柔,我就觉得有事情不太对劲。” 江楚歌一出门便看到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子,与其说长相清秀更让人关注的就是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和特大幅度的动作,这一点倒是和江楚歌有些相似。 看来是来者不善啊!看她的行为江楚歌就觉得有些不明觉厉。 正想上去跟这人打个招呼,毕竟自己可是堂堂的正室王妃,怎么可能会让这小丫头小看了,却没想到这小丫头却事先过来了。 “你就是江楚歌吧丞相府的嫡女,现在的六王妃?” 女子这话什么意思啊?现在的六王妃意思就是说以后就不一定是六王妃了,这语气如此轻狂,看了江楚歌怎么治她。 “是啊,我就是江楚歌,这里的王妃,这整个王府上下也就只有我们这一个王妃吧,你看我这穿着打扮也不难认出来吧。 倒是你呀,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这样子实在是让我觉得有些生疏啊,我这王府是怎么啦? 我夫君出去处理公务了以后,这府中什么阿猫阿狗都放得进来,我也是头疼啊,看来我在这府中还得多加管教一下这些下人。” 那女子明显是气昏了头的模样,看来也是一个骄纵蛮横的大小姐,受尽了荣华富贵,哪能受得起这么委屈? 像江楚歌这样说这种话的人,想必她是第一个遇见。 “你……” “你居然说本小姐是阿猫阿狗,你认识本小姐吗?你就说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呀?你爹在都要敬我三分。” 江楚歌越来越起劲了,便跟她怼了起来,要不是因为身份有限的话江楚歌只想用现代的那些词语,就是那些键盘侠常用的言语来骂的这个女的不能还口,但是自己身份有限,所以不能这样子咯,只能说一些文绉绉的话来互相伤害。 “我爹都快有三个你这么大了,你确定我爹在这里要让着你,我爹爹可是堂堂的丞相啊,你一个毛头小子居然也敢提到我爹,你知道我爹为这个朝廷做的多大贡献吗?我爹可是开国大臣了。” 江楚歌好像觉得自己拿错剧本了,不像是穿越的剧本。 怎么好好的穿越,突然变成了一个拼爹的戏码! “我爷爷可是成大将军,开国元老呢,先皇的大半个江山都是我爹跟着他打下来的,没有我爷爷哪能行呢?我爷爷现在虽然在远处镇守边疆,但是他老人家可疼爱我了呢,我在这边生活的也挺好的。 今日我来找墨哥哥玩,却没想到碰上了你,我还以为你不在府中呢,你怎么跟传闻的不一样?传闻中你不是特别喜欢到处去玩吗?在大街上走来走去的! 还说你根本就照顾不好我的墨哥哥。” 江楚歌白了一眼眼前的女孩子,江楚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对她客气她就会对你客气,你要对她不客气,她定会对你万分不客气,你看现在的成馨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那确实是如此,你爷爷就是你爷爷,你爷爷来了我爹爹应该尊重他,但是你呢?你又没有率领千万大军为先皇打下江山,这些话你千万莫要随意说,要是被那种歹人听了去在皇上面前参你爷爷一本,你可就小命不保了,即使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死罪可免,但活罪也难逃。” 成馨儿看着江楚歌这时候才意识到江楚歌的不简单。 这女人怎么说呢?确实有些难以琢磨,似乎是个对手。 成馨儿心想。 “算了,我等墨哥哥回来再说,我才不想与你多费口舌呢,我要是早来一分肯定就能撞上墨哥哥的,可惜我刚刚来墨哥哥在我前一阵子就走了,说是去郊外了。 第669章 有些孩子气 我就知道墨哥哥非常繁忙,所以不想打扰他,但是我还是来了,都是因为许久未见墨哥哥了,而且我这几日去皇贵妃那儿皇贵妃也说墨哥哥最近非常非常的辛苦,所以想让我来看看墨哥哥。” 说到这里江楚歌才恍然大悟,我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孩子的心机。 这句话既是证明了她跟秦影的关系有多么的好,又证明了她跟皇贵妃的关系也不赖。 又在侧面说出了她来丞相府看秦影是得到了皇贵妃的默许,这也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皇贵妃让她来的! 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在皇贵妃面前更加得势的是她! 这小丫头看起来年纪不大,没想到想事情却如此细腻,与其说细腻倒不如说是心机,在这样的社会还有这样的家庭之中与皇室的关系,能保持一颗纯洁的心也是极其不容易的。 不过这小丫头生的还是挺好看的,江楚歌也是有些好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一直围绕在秦影身边,竟然能叫他一声墨哥哥,相比两个人关系也不错,而秦影怎么没有看上这个小丫头。 虽然没有人告诉过江楚歌这是成大将军的孙女,但是江楚歌也猜想的出来了,能在这六王府如此娇蛮跋扈的,怎么可能是寻常人家的关系?而且或者是富家小姐一定是家里面有些人才是有些权力的小姐才会如此蛮横,她爷爷是开国元勋,那么肯定就会更加的骄傲自满。 看她刚刚那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样子就知道不简单。 江楚歌这人就不爱认输,在这样的情况下,江楚歌肯定不能退让半步。 “那你来这里是干什么?你要看他他不在,你可以改日再来,你也不必一直在那等着,我也很忙没办法招待你。” 江楚歌不知道为何对她印象就不是很好,或许是因为她那一声墨哥哥让江楚歌心里极其的不舒服,于是便早早下了逐客令,如果这小丫头还在这府中待很久的话,那自己不得疯掉。 可是这个成馨儿偏偏不随江楚歌的意,她偏要在这里待着,等着秦影回来。 “不行,我可不走,我还没有见到墨哥哥,我怎么能就这样离开了呢?我答应了皇贵妃过来要看他,那我就不能就这样走了,我必须得看到墨哥哥过得非常好,人也没有消瘦,我才放心的,回去也好回去跟皇贵妃复命。” 这左一句皇贵妃右一句皇贵妃江楚歌听得很明白了,这是拿秦影的母亲来压自己罢了,这小丫头果然不能小瞧。 江楚歌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不听劝告,那江楚下还有什么好说的,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将它赶出去,要不然这女子出去了又不知道怎么造谣了,说是六王府的王妃没有待客之道,居然将客人从家里赶了出去,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诟病。 “行呗,你既不愿意走的话,那你就在这里等着,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处理便可,我说过我很忙,也不用设置,都叫人来禀报我,毕竟这王府的王妃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当然是王妃也不是想干嘛就干嘛,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活,这王府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那一件不用我操心了,这王爷的衣食住行那一件不需要我亲自过问亲自照顾的。” 江楚歌心想我本来不想跟你斗一斗的,是你自己先要跟我表明心意,百般的跟我暗示你跟秦影的关系有多么多么的好,那我岂能容忍你既是你先不客气,那也别怪我不仁义。 成馨儿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心里面自然是对江楚歌各种不满的,这王妃怎么如此不讲道理,王妃不应该都是知书达理的嘛,既然他是客人那应该摆出自己的待客之道,可是她现在这副模样哪里有半点把成馨儿当成客人的样子。 难怪皇贵妃不喜欢这个女人这样的女人,即使她是皇贵妃,她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做自己的儿媳妇一点。也不体贴又不温柔,做事情也不讲道理,又不知礼数。 “我还以为能嫁给墨哥哥的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仙女儿呢?可是我看你这个样子也不过如此嘛,既不知书达理又不懂礼数,你见过有人上府里来,还不好生照顾着,还自作主张,客人驱赶出去的王妃啊?” 旁边的下人都闻到了火药味,从旁边路过的时候都匆匆地走开,避免跟他们正面撞上,而两方跟着的女仆跟在身边也是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乔儿更是担心自家小姐惹出什么祸事,来惹王爷生气,乔儿在后面偷偷的拽着江楚歌的衣袖,让江楚歌少说一些,毕竟这个女孩子不是平常的人家的罐价小姐,平常人家的官家小姐哪能跟丞相之女这样斗嘴。 可是这个小女子是成大将军的孙女啊,小姐这是知道她的身份,怎么不注意些呢?如果跟这老将军家的小姐发生了什么争执,以后到皇贵妃那边就更加不好交代了。 以江楚歌的性子根本就不会忍来忍去的,她心直口快的性格也不会让着这个成馨儿! 毕竟江楚歌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对这个不速之客如此客气,她什么态度江楚歌就什么态度,既然这成馨儿态度不好,那她江楚歌为何要恭恭敬敬的?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往往是如此,你敬我我就敬你! 如若你态度不好,我也不必对你有半分怜悯和退让。 看见她态度如此不好,江楚歌上前了一步。 “我自知乎自己并没有那么好,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王爷就是喜欢呢,前阵子王爷还命令下人去给我买了城里面最好的那家铺子的胭脂香粉呢,我这用也用不完,王爷非是得给我买。” “你放心,你的哥哥我照顾的很好,你这做妹妹的关心哥哥我也能理解,你要担心我照顾不好你哥哥,你大可等他回来之后再来,我也不是赶你,毕竟我确实很忙,没时间照顾你,要不然你就自己到偏厅去坐一坐吧!” 江楚歌这强调哥哥妹妹关系,也也是想让那成馨儿明白,即使皇贵妃器重你对你印象好那又能怎么样?我才是秦影的妻子,而你呢只能以兄妹相称,哥哥就是哥哥!妹妹就是妹妹! 兄长和妹妹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情感上的瓜葛。 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果然令人害怕,不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两个人人就让在庭院里面的气氛紧张的很! 江楚歌耐不住乔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劝住自己乔儿的小手,一直拉着自己后面的裙摆,意识是让自己少说两句江楚歌怎能又不明白,为了不让乔儿操心,江楚歌还是不在于这个女子计较。 成馨儿正巧也不喜欢江楚歌。 巴不得早点到一个看不见江楚歌的地方等着她的墨哥哥! “你放心好了,我这就去找一个地方自己呆着,等墨哥哥回来之后我便去找墨哥哥一起吃晚饭,你以为我对这个地方不熟吗?我来过很多很多次了呢。 我今日又不是第一次来,在你还没有来这王府之前,我便经常在这里面住了,墨哥哥住进来的时候不久,我便来这里跟墨哥哥一起。 你不过是因为丞相求皇上赐婚求得早罢了,要不然墨哥哥哪能是你的。” 这话不说还好这话意出口。江楚歌听了心里极其的不舒服,自己都已经不想与她计较了,他却咄咄逼人,一直抓着不放。这话不就是表明了意思吗? 江楚歌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心想。 我忍! 我忍着! 她现在确实不宜太招摇,毕竟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还得想着怎么回去呢,一定要找到回去的办法,要不然在这里迟早会被什么江楚歌什么诚信和给气死去,本来自己在这边生活就比较孤单了,没什么朋友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来这么些个让人心烦的人物。 江楚歌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么生气。 按道理来说,那成馨儿对江楚歌来说,不过是一个比自己小一两岁的妹妹而已,长得也不是很差,长得也挺清秀的。 对于长得好看的人,只要不是大恶大错,江楚歌第一印象也不至于这么差,可是今日跟这女的一接触。 江楚歌对她的好感度就特别特别的差,只是因为她那一身墨哥哥嘛,反正那一声墨哥哥叫的江楚歌极其不舒服。 也许江楚歌是觉得那女的很不懂事,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吧,她是这么安慰着自己的,可是真相是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江楚歌不想回答,甩了甩袖子便直接离开了,回到房间的江楚歌心灵面部高兴极了,闷闷不乐地坐在床边乔儿走上前去,想去安慰她不料江楚歌却一把倒下拿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一句话也不想说。 乔儿看见江楚歌这个样子也是有些担心的,小姐从来没这样子过,一方面担心小姐得罪了老将军的孙女。 那老将军心里肯定不舒服,到时候成将军镇守边疆或者是打了胜仗回来去那里告小姐的状。 “小姐!” “小姐……” “小姐可莫要生气呀,那成小姐可比小姐你小几岁呢?小姐可别与他一般见识,小姐要是生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 乔儿见被子里的人没有动静,只是稍微往里边挪了一挪似乎是不想对于乔儿的话做出一个回应。 乔儿继续说道。 “小姐,你可别怪奴婢多嘴,奴婢还是要多说一句,王爷心里自始至终都是在意着小姐的小姐,又何必与那小丫头一般见识呢?小姐这样岂不是让那小丫头找了别的理由去王爷那里搪塞小姐的小姐应该大度!” “不管怎么样,小姐都不应该往心里去啊,今日那成小姐的话就是摆明了想要故意刁难小姐吗? 小姐本不应该生气的,王爷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小姐一个人,乔儿说的再多不如小姐自己去感受,想必小姐也能感受的出来,王爷对小姐是真心实意的。 即使你们两个人都不愿意承认对彼此的感情,可是我们平常人都看在眼里啊,小姐又何必跟人家置气呢!” 这时江楚歌才从被子里面轻轻地探出头来,虽有些生气也有可能是因为被被子憋得有些脸红。 “我才不要听你说,你们尽会替他说话,有时候我都觉得你不向着我老是向着他了。” 第670章 不想较劲 乔儿温柔的笑了笑。 “就算小姐嘴上不愿意承认心里也是明白的吧,你们两个人的感情,你们两个人互相之间也并不是一点都感受不到。 即使我作为一个外人,但是王爷和小姐平常跟我接触都是挺多的,所以我自然能看出来一些。 你们两个人早就将对方装进心里了,只不过小姐你因为以后还不确定的未来对王爷不敢轻易表明心意,而王爷见小姐不敢轻易表露自己的心意,王爷可能以为小姐心里面没有王爷! 那王爷怎么敢轻易告诉小姐他心里有小姐呢!” “你们两个,一个你不言,一个我不语。 迟迟不肯捅破这层窗户纸,那我们这些外人看在眼里岂不是着急在心里嘛,你看现在成小姐来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样小姐和王爷的感情岂不是容易被人插足了吗?如 果说句不好听的小姐,你现在又没有孩子。 皇贵妃本就看我们不太重视,如果这成小姐得到皇贵妃的重视的话,我们岂不是处于下风。 我到时候皇贵妃逼着王爷娶成小姐呢,在这里三妻四妾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果你不争取的话,那么以后小姐的日子肯定会不好过的,我看那成小姐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 江楚歌这才无奈的坐了起来,无奈的看了乔儿。 “我能怎么办嘛?我知道这是个小事,你不用劝我,我也明白我懂。可是我就是心里面不舒服,总有些事情困扰着我,我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些事情。 我总会因为这些小事就变得这么易怒,我本不应该跟她置气的,我那能跟一个妹妹计较那么多!” 乔儿拉起了江楚歌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面。 “小姐,乔儿知道,小姐这一番反应莫不是因为小姐本身就是在意王爷的,要不然怎么会因为成小姐那三番几次都提到王爷的事情而生气嘛,小姐是在意成小姐和王爷的过往吧。 但是奴婢可以告诉小姐,王爷对她没有半分情义,只不过是因为皇贵妃的缘故,所以成小姐偶尔过来玩一玩罢了。” 江楚歌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今天这样的情况按道理来说,江楚歌完全可以不予那个女孩子计较,但是她却忍不住跟那个女的差点争吵了起来,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江楚歌的情绪已经再也不能随意控制了,起码是在针对秦影的事情上面有些不能控制自己。 “你说你们家妍儿小姐怎么回事呀?尽招惹这些女孩子。之前一个江楚歌就已经让我够呛了,现在又来这个什么馨儿的让人更加了。 这个比那江楚歌虽然好一些,但是也很难琢磨,江楚歌是喜欢在背地里做一些事情。这个呢,是明里暗里都跟我炫耀。 他跟秦影自幼就相识,感情有多么多么的好,这明白了是想来挖我的墙角吗?你觉得我能忍得住吗?要是我对秦影没有感情也就罢了。 可是我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了,我现在根本就不能平静的跟那女孩子说话,我总觉得他又要向我暗示什么,仿佛要将秦影抢走一样。” “你说的对吧?我觉得确实像是你说的那样,我不得不承认,我不能说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喜欢上他真的是不在我计划之内,我原本以为我能快速的找到回去的办法,对这个词带一点留恋都没有。 除了认识乔儿你以外我就不会再有什么让我不舍的事情,可是现在呢,发生了意外了,我确实会因为这个女孩子的到来有些醋意。” “也确实会在意他对我的想法,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在她面前做得好一些,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虽然每次见面都变成了最后的争吵。 可是这些吵闹也没有让我很愿意去,甚至他不在府中的日子里,我还觉得甚是无聊!”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已经说过了好多次了,我也自己在心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强调,我,想不断的告诉我自己,我们两个之间是没有可能的,我这样做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到了要分离的那一天,岂不是为两个人都涂点烦恼吗?我一个人难过就算了,如果让我这样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对他来说也是困扰,对我来说也是伤痛。” 乔儿的看法却不一样。 “小姐怎能如此想呢?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如果没在对的时间里在一起的话,想必以后老了想起来一定会后悔的吧,小姐你能保证回去以后能放下王爷喜欢上别的人,然后跟他结婚生子嘛,小姐也不一定会对那人真心如意的吧。 既是如此的话,倒不如考虑一下王爷!王爷人挺好的,奴婢自然是看在眼里。对小姐也是挺好的,虽说有时候对小姐孩子气了一些,但是暗地里还是少不了对小姐的关心。” 在两个人谈话的同时成馨儿那边的心情同样也不好,成馨儿的随行奴婢在抱怨着江楚歌的各种不好,成馨儿心里也是各种不舒服。 她堂堂的成老将军的孙女儿,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没想到今日来这六王府却受了委屈,这六王府还是他墨哥哥的府邸,居然让一个女人在这里为非作歹,难道这个女人不知道她跟墨哥哥是什么关系吗?尽然如此怠慢她,这女人不给她点教训,看来是不行了。 成馨儿心想你这是如此,我一定要在皇贵妃面前告你的状,你一点都不体贴,也不照顾好这府中的琐事,为了墨哥哥着想你可别怪我。 我只是想让我墨哥哥过的好一些,让一个得力的女主人在这府中照顾好我墨哥哥王哥哥本来就比较繁忙了,再加上没有一个得力的贤内助的话,那岂不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而这得力的贤内助也只能她成馨儿来了。 论家事论背景,再者论才华,学识她成馨儿也差不到哪里去。 以前来这六王府的时候,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嘛,墨哥哥也会宠着自己,不会在大小事情都会怪自己吧,现在来这府邸居然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还被那女的如此羞辱! 成馨儿将这些都记在了心里,他日有机会一定要报复回来,江楚歌只是一个丞相之名而已,一个文官能造得起多大的风啊!自己的爷爷可是掌握着十万精兵,皇帝来了也要敬自己的爷爷几分,那怕它是丞相的嫡女那又怎么样?不是也得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吗?要是没有爷爷在边疆镇守哪来的这太平盛世。 这所谓的六王妃看起来是个聪明,怎么能连这点都想不明白呢? 成馨儿越想越不服气,她一把拍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因为添的茶太满都快溢了出来了,想必她心里面也是非常不服气的一个大小姐哪能受得起这种委屈。 这个仇成馨儿也会记在心里的,肯定会找机会向江楚歌报复回来两个人之间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旁边成馨儿的随行丫鬟见这家主子有些生气了,当丫鬟的自然跟主子沆瀣一气。 “奴婢也是这么觉得,奴婢乔什纳六王妃也没什么好的吗?不知到王爷究竟看上他哪一点了,我觉得她哪里都不如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天生丽质,聪颖聪慧。” “谁让小姐脾气好呢?要是奴婢刚刚就忍不住说回去了,他却是那样的态度,小姐妹回来这六王府那一次不是下人都恭恭敬敬的,这一次来就不一样了,难道娶了个六王妃这六王府还能变得天不成? 这也是王爷不在王爷要是在的话,这六王妃哪里敢这样子跟小姐说话。” “要奴婢说我就是这六王妃,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让丞相去说动皇上让皇上赐婚,要不是因为有皇上赐婚的话,我断定六王爷才不愿意娶这样的女子呢,你看她刚刚那个刁钻的模样说话简直咄咄逼人,哪里有一家王妃是这样子的态度的,难道王妃不应该是懂得待客之道知书达理的模样吗?她哪里像我?” 这小丫鬟说的成馨儿越来越气本来就不高兴了,这小丫还这么一分析好像事情确实是这样子的。 不就是求了皇上赐婚吗?要是她成馨儿早些想到这些事情,求皇上赐婚,那岂不是没有她什么事情了吗? 成馨儿本来觉得六王爷本身就应该是自己的,从小成馨儿就比六王爷相识,再怎么说。 六王妃不应该是成馨儿的嘛,而且自家里跟皇贵妃的感情也不错,皇贵妃再怎么样也会先考虑成馨儿吧,结果皇上插了一脚事先次婚了,让成馨儿猝不及防。 即使是当初皇贵妃更加心仪自己,但是也不能违背皇上的旨意吧,只能说这女子心机太重了,事先就考虑到大局,让自己的父亲去求皇上赐婚,才能如愿以偿地嫁进了六王府。 “你说的这些我怎会不知她自有那狐媚子手段我又学不来这些我就是见不惯她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像是一个人独占了墨哥哥一样,墨哥哥也是在无奈的情况之下便娶了她。 她也不用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吧,他们两个人感情不好,我早就打听好了,他们那些样子都是装出来的,这女子嫁过来回门的时候,墨哥哥陪她回去也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要不然在平常哪能搭理她。” 小丫鬟自然是向着自家的主子,跟成馨儿一唱一和的。 “既是如此的话,那小姐你还是有机会的,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这些事情了,你放心小姐你哪里都比那六王妃好,王爷一定会看上小姐的,总有一天王爷会发现小姐的好。 定会发现那六王妃什么都不是,到时候看她怎么在这六王府厚着脸皮待下去。” 小丫鬟的这一番话正是说到了成馨儿的心里了。 成馨儿就期盼着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有破裂的那一天。 到那个时候凭借着自己家族跟皇贵妃的干系,让他当上六王妃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成馨儿心心念念的墨哥哥终究会是自己的,现在这个情况只不过是暂时让他照顾一段时间墨哥哥罢了,反正他们两个人也不曾圆房! 第671章 江楚歌吃醋 在乔儿不断劝说和开导向江楚歌终于决定要不要试着对秦影好或者试着向他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或许秦影就对自己改观了呢。 说不定秦影对自己也是有些动心了呢。 这情情爱爱只是不能由一个人说了算,即使自己以后可能会发生一些不想发生的事情,但是也有可能会后悔呀,如果现在不作出正确抉择的话。 以后及时回到了现代,无法删除这一段记忆的话,也会让自己心有不甘,留下许许多多的遗憾,就是如此的话,那她江楚歌为何不勇敢一次? 江楚歌想到这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今日成馨儿的到来,让江楚歌更加明白了自己对秦影的情意。 仅是因为听到了成馨儿的那一句墨哥哥,自己就在脑海中联想出无数成馨儿跟秦影以前相识的过程。 他们自幼便相识,虽说感情好不倒青梅竹马的地步,但是也足够江楚歌介意的了,既然自己如此介意。 那就说明自己心里是有他的,要不然也不会事事都将它的事情放在心上,就连他生不生气高不高兴,喜不喜欢吃甜食自己也早就记在心中了虽然这些都是一些小事但是都说不准的如果不在一个人的话为什么会将这些小事记得的如此清楚! 江楚歌掀开了盖在腿上的被子,今日那成馨儿想必不会走了,自己必定要与他争上一针,要让她看看谁才是这王府的女主人。 “乔儿,快为我更衣描眉,将我最好看的那一套罗裙,而且必须要是王爷送的穿在我身上,香粉也用王爷之前送我的那些。 我今日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是为了让那女人看一看能治得住秦影的女人可不是什么寻常女人,我还能让她小瞧了去,不过是一个丫头而已,我还能怕了她不成。” 乔儿会心一笑。 不管怎么样自己努力劝说了这么久,小姐还是想通了。 “好嘞,我这就去为小姐准备!” 江楚歌坐在镜子面前捧着自己的脸,虽说这古代是铜镜,但是照的也是如此的清楚,他她细细的照了照自己的模样,如此好看,浓眉大眼,鼻子也挺拔,樱桃小嘴怎么可能会比那个丫头差? 以前的江楚歌个从来不会这样子在意自己的相貌,只是从朋友的口中得知江楚歌长得还不错,是属于美人类型的,这也许是遗传了母亲那本就好看的美人坯子。 乔儿不在的时候,江楚歌自顾自的说道。 “我以前也不是这样子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担心自己长得不够好看了,以前的朋友不都说我长得挺好的嘛,但是今天我怎么觉得我也就这样啊,没了一点信心。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女的来了之后打击了我的自信心吗?秦影应该会喜欢她那种类型吧,长得清秀可爱,哪里喜欢我这种,虽然我好像身材还不错,但是性子又没有那么讨喜,还总是跟他吵嘴。” 不一会儿乔儿就开心的取来了东西。 “来吧小姐,我们这就开始吧。” 江楚歌虽然觉得每一次梳妆打扮都是一件极其繁琐的事情,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不就是化个妆,然后挑一套衣服出门就行了吗? 可是在古代这里的妆容极其麻烦,而且还要盘头发,再加上一些发饰的搭配以及裙子啊鞋子啊。 这些过程又复杂又长又臭的江楚歌本来是非常不喜欢的,但是现在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更隆重,更加能入秦影的眼必须要努力了,要不然自己的男人真的被别人抢走了。 本来她就不讨皇贵妃的喜,如果再因为这成馨儿得势了,走近了秦影的心,那可说不好以后江楚歌的命运会怎么样? 江楚歌表面上是认为自己只是为了以后着想,为了以后自己日子能好过一点,必须得到秦影! 其实江楚歌早就暗暗地跟成馨儿较劲了,她不想让成馨儿在秦影面前转悠,她想即使成馨儿纠缠不断,秦影的眼里也只有自己! 事实如此! 这样的想法,每个女人都有,都希望在自己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变得出众是最为出色的。 所以江楚歌今日下了一番苦功夫了,即使这过程极为繁琐又复杂,自己还是要用心的打扮,一定要让秦影回来之后看见一个不一样的自己,让他感觉神清气爽。 让他没了心思去看那成馨儿! “乔儿,开始吧,等会儿王爷变回来了,要是他回来的话我们还没有弄完,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我今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可不能让别人抢了我的风头。 如果秦影真的瞎了眼,看上了那女孩子的话,那我该怎么办?我在这里无依无靠的,在这个朝代被赶回去岂不是一件特别丢脸的事情,嫁出去的女儿不等于泼出去的水吗? 这又回到了娘家岂不是会让我爹脸上蒙羞,我在这里你也看到了我的处境了,这也说不好,万一哪天我就被休了,这一切都是说不准的。 所以我一定要为自己争一口气,我一定要为自己驳回一个未来。” 乔儿看着自家小姐这一副强词夺理的说辞,自然是看破不说破的。 她知道小姐的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小姐心里终究是因为什么才开始注重自己的打扮,想要在王爷面前有一席之地。 “好好好,我家小姐肤白貌美自然是不用担心这些问题的,没有妆容的脸蛋也是生的如此精致 。正所谓回眸一笑百媚生,这样的诗歌不就是说的我家小姐吗?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王爷心里自然是有小姐的哦。 那成馨儿王爷只不过念在他爷爷对朝廷有功,而且跟王爷从小便相识,所以只当她是妹妹罢了,小姐自然是不用放在心上。” 江楚歌撅起了自己的小嘴。 “哼,我才没有与她一般见识呢。我今日只不过是心血来潮,想要自己变得好看一点。 你快莫说那么多,赶紧也得给我换上衣服,今日我要跟秦影一起吃晚饭。” 乔儿犹豫了一番。 “小姐平日里你都是自己吃自己的,王爷也是自己吃自己的,今日你突然要和王爷一起吃饭,会不会让王爷觉得非常的奇怪啊? 要不然小姐你还是找个理由吧,这突然之间的举动会上王爷觉得奇怪的。” 江楚歌想想也是,秦影本人就爱找着机会奚落自己,如果让他知道了实情的话,岂不是会得意忘形。 “我应该怎么说啊?” “要不然这样子好了,就说今日成馨儿过来了,我身为这王府的女主人自然是得跟客人一起吃的,这待客之道我还是知道的,要不然让那个女人跟他单独吃饭,我心里不得气死不行,我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可是21世纪的江楚歌,有什么事情我肯定会积极去争取的,我绝对不会让别人霸占了我的男人。” 江楚歌想想其实现在也还不算是她的男人,两个人又没有行过夫妻之实,这么说确实有些霸道了,不过那有什么办法? 江楚歌本身就是这样的性子,本来两个人的日子过得挺好的,相安无事,你不犯我我也不犯你。 但是如果来了第三者的话,会让江楚歌立马闻到危险的气息,也会有些紧张两个人的现状会遭到破坏,江楚歌也不想将秦影拱手相让。 天色已经渐渐变晚了,王府里面又有了早上那般喧嚣,江楚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秦影回来了。 要不然那个女孩子安静了那么久就突然躁动起来,一定是因为秦影回来了。 乔儿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小姐这府中,突然这般喧嚣可是王爷回来了,那小姐现在要不要出去呢?” 江楚歌斩钉截铁的拍了拍桌子答到。 “去,干嘛不去?难道要看着他们两个卿卿我我吗!” 江楚歌从房间里出来,果然走到大厅就见到了一幕他根本就不想见到的场景,要是自己不来岂不是得翻了天了,这就让那成馨儿看看谁才是秦影真正的妻子。 江楚歌出门便看到成馨儿挽着秦影的衣袖,秦影似乎有些不乐意的样子。 可是江楚歌见那成馨儿却不依不饶,一直执意要挽着他。 “墨哥哥,哥哥你怎么啦?怎么今日更新而如此生疏也不跟馨儿说话,见到馨儿也不跟馨儿一起。” 成馨儿声音简直酥到骨子里去了,要是别的男人见了的话恐怕会听了,就像浸在蜜罐里一样。 让江楚歌满意的是,秦影并没有做出一副特别享受的样子,要是被江楚歌看见秦影对那成馨儿有意思的话,她就得分分钟将秦影分尸! 江楚歌站在门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到他们两个人身旁轻轻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 “大庭广众之下王府还有这么多下人,来来往往的王爷也不必如此吧,就不能顾及一下王爷的形象吗? 还经常训斥我,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竟然不如此不顾形象,不管这身旁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来的客是什么样的客也得有王爷的风范吧。” 秦军墨镜见江楚歌出来了,赶紧推开了旁边的成馨儿,她生怕江楚歌生气又误会自己什么,本来两个人的感情就飘忽不定了,秦影还在苦恼着要怎么样,你跟江楚歌表明心意。 要是又因成馨元的事情误会了两个人的情感进度,又不知道发展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结果了。 秦影抬起了自己的手,朝着江楚歌的方向想解释这一副情景是个什么样子的?自己一进来也是很懵的,突然一个声音就窜到了自己的身旁,硬是要挽着自己的衣袖。 一声一声的叫着墨哥哥,原来是成馨儿来了,估计又是母后的意思吧,母后总是这样三番几次让他来到府邸之中跟自己联络一下感情。 母后的意思秦影何尝不明白,但是他对这成馨儿真的没有半分的情意! 但是他的解释还没有酝酿出口,成馨儿却抢先答道。 “墨哥哥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莫不是因为今日在郊外太过于劳累了,馨儿最近在后厨学了一些好吃的糕点,要不要做给哥哥吃,墨哥哥想必肯很期待吧。 馨儿可是从未为哪个男人做过好吃的糕点呢,墨哥哥可不可以等我片刻?” 第672章 成馨儿的心思 成馨儿说完这句话,秦影抬起了自己的眼帘,偷偷的瞄了一眼江楚歌的表情,生怕江楚歌一个眼神就像自己给杀了,果然秦影与江楚歌对视的时候,仿佛江楚歌的眼神,再说你要是敢同意你就死定了,你要是敢让他给你做东西吃,我一定会打死你。 秦影逃避了江楚歌的眼神,委婉拒绝了成馨儿,果然这两个女人在一起还是有一些可怕的。 平日里自己面对一个江楚歌就已经非常恐怖了,现在两个人一起来了,那不是更可怕嘛,虽说自己对待成馨儿没有半分情义,也无其它非分之想。 但是毕竟它是母后那边派过来的,而且他的爷爷还是镇守边疆的成老将军! 成老将军对我朝有如此大的贡献,秦影再怎么不仁不义,也不能他在在镇守边疆的时候,报效朝廷的时候对他的孙女不好吧。 “呃,本王就多谢馨儿妹妹了,我在外吃了些吃食才回来的,现在肚子还不是很饿,妹妹想吃什么可以吩咐厨房,我让厨房做好了送到你房间里去。” 秦影才不想跟着这个女孩子一起吃晚饭呢,她有多么难缠,秦影又不是没见识过,从小到大虽然说两个人并没有一直生活在一起,但是也经常来找秦影玩。 也不知道是皇贵妃的意思,还是程老将军的意思,秦影与成馨儿接触的时间虽然不能说是频繁,但是也时不时能见上一面。 每一次都让秦影及其为难,极其头疼既不能正面与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告诉他自己心里面根本就没有他又不能接受他,因为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岂不是很痛苦吗? 原先的江楚歌就是一个例外了,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而且秦影抬头看了看台阶上的女子,现在的他对江楚歌已经不由自主的动心了,对一个女人动心了之后怎么又能娶另外一个女人了? 这不是耽误了一个人又对不起另外一个嘛,秦影绝不要做这样的人,他身为堂堂的六王爷怎能如此辜负自己心爱的女子。 成馨儿先前拽着秦影衣袖的手已经转为挽着秦影手臂了,秦影实属无奈,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也没有人能来就救自己,而台阶上的那个眼神已经能将自己五马分尸了。 成馨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撒着娇对秦影说道。 “哥哥最好了,墨哥哥果然还记得我这个点才喜欢用完饭才想着命人送吃的到我的房间里来咯咯咯还记得我的房间在哪里呢! 反正我每次过来都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今日我提前来了,没有找人知会墨哥哥一生哥哥不会生气吧,我知道哥哥也是心疼我的才不会因为这些小事与我生气呢,不过今日我才不要自己回房间里吃东西呢!我要跟哥哥一起吃晚饭。” 成馨儿又一次表示了每次过来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不是一个普通朋友和一个普通的妹妹能拥有的条件吗?既然在这里能有一个固定的房间,那就说明对这家主人意义非同。 这件事情秦影在江楚歌嫁进以后,怎么也没有说过。 江楚歌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贴在一起,心里面窝火极了,是不是无视了自己的存在? “王爷我说的话你是听不见吗?为何不做出任何回答?还有旁边的这位小姐,我这跟王爷说话了,你能不能不要插嘴?难道人与人之间起码的尊敬都不知道了吗?有人在说话的时候去插嘴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你不是说我不知礼仪嘛,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王爷今日已经明确的表示过他在外面吃过东西才回来的,您为何还一而在再而三的强求人家呢? 难道王爷有两个胃不成,吃了一份还能在吃第二份,那岂不是养成猪了?” 秦影瞪大了眼睛看着台阶上的江楚歌! 秦影知道她现在心里非常非常的生气,可是这丫头怎么能暗地里骂自己是猪,这有点智商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不过现在看江楚歌的那副模样,她还气在头上,还是不与她计较好了。 “嗯,王妃说的对,本王确实在外面吃过了,要不妹妹你还是自己吃吧,本王今日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可得先去书房处理一些公务了,妹妹可不要不高兴,今日不能陪你了,有时间下次再来玩吧,天色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秦影这逐客令已经下的非常的明显了。 成馨儿不知道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人家不嘛,皇贵妃可是担心哥哥的身体啊,说哥哥最近在郊外有事情要忙,我怕哥哥消瘦了,所以才过来看看看看哥哥过得好不好。 墨哥哥!我可是学了许多好吃的糕点呢,特意为墨哥哥学的墨哥哥要是不尝一尝的话,那馨儿岂不是白学了。” 江楚歌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节有些发白,这个女孩子是真不懂事还是假不懂事?一点分寸都不知道。 “既然妹妹这么有心的话,王爷你再不答应,岂不是显得你辜负了美人的一番心意嘛,妹妹这么做也是为了王爷你呀。 既然如此,那本王妃也想好好尝一尝,这味道不如大家一起好了,听者有份吗?我也在旁边,难道妹妹就忍心只为王爷坐而不管我这王妃了吗?” 秦影正愁不知道怎么办呢?江楚歌这么一说也算是给秦影找了一个台阶下有江楚,现在长总比没有好,自己看来是推脱不过去了,江楚歌在长的话发生一些什么事情也不至于让江楚歌误会。 “好,好好!王妃所言极是。有好吃的,那自然大家一起分享了,那馨儿妹妹应该是不会介意的吧,好吃的东西大家一起吃才有意思!” 秦影都开口了成馨儿又怎会拒绝?虽然自己很不喜欢江楚歌也在场,他难得跟他的墨哥哥有一些独处的机会,这女人偏偏插上一脚。 即使她是王妃的,又能怎么样,两个人或许还未曾圆房呢,他在自己面前摆什么谱呢? 成馨儿这样心想。 好啊。 是你自己要来的,等会看见了什么,心里生气,心里憋屈,可不要怪我,本身我想跟墨哥哥单独相处的你自己要插上一脚,那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跟墨哥哥永远都在一起。 什么样的人才是最适合墨哥哥的你不过是比我先求皇上赐婚罢了,墨哥哥的心在谁身上还不一定呢? 江楚歌有种不详的预感,但是他也不会害怕。 今日自己白白打扮了一番,那秦局墨镜府来眼神从来没有观察过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全在推脱那个成馨儿身上了。 她有些生气的跺了跺脚,秦影看见他这一举动似乎是不明白,只觉得他是因为自己生气。 而秦影心里其实是有些开心的,他这个生气的举动莫非是因为自己吃醋了嘛,要不然怎会如此生气呢? 看自己的眼神都要将自己五马分尸了,如果我不是对自己有意思,那么成馨儿来王府,她大可视而不见,在自己房间里做自己的事情便是为何还如此精心打扮一番出来宣战呢? 秦影原本是不愿意跟成馨儿单独相处太久的,免得又让她有了什么别的想法,让成馨儿误会,以为自己有希望了! 其实秦影非常想决绝的告诉她,自己心里根本就没有她的,要不是碍于成老将军的面子和母后的面子,根本就不会与这个女孩子周旋这么久,让她对自己心存幻想,以后得不到的后果肯定会更加的难受。 房间内,三人围坐在案几上,面面相觑…… 幸好看见气氛不对于是率先开口说话了,既然是三个人的场面,她与这个女人又处在对立面,那自己必须要占上风,所以成馨儿打算最先开口。 “墨哥哥,墨哥哥可是又饿了,我这就去给墨哥哥做糕点,我就知道墨哥哥是心疼我的,知道我为墨哥哥亲自学了这么多好吃的,也不忍心!” 秦影见成馨儿这个样子有些不自在,她无奈地咳了两声。 “我现在真的不是很饿。” 江楚歌看见两个人对话,心里就不舒服,于是着急插了话! “我们家王爷不饿,但是我饿呀,你要是有这闲情逸致的话,那你不妨直接去做啊,我倒是很想吃呢。 赶紧去吧,要不然天色晚了,王爷也辛苦,我这一天天的也很辛苦的处理这幅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我想你也比较心疼你的墨哥哥吧。” 秦影简直有些好笑,这丫头净说些胡话哪有看见她一天到晚忙活,明明就只知道捣蛋,将这府中弄得乱七八糟的。 不过也确实有一些成效,确实将王府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变卖出去,得到了一些赈灾的银两,还让流民得到了一些救济。 要是哪有她现在说的这么夸张啊,还在简直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有多么多么的辛苦。 秦影哪能看不出她这些小伎俩,她是想要在这成馨儿面前表明自己的地位,自己才是堂堂六王府的正妃,它只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 成馨儿也真是不客气,便自己起身准备去到厨房。 “既是如此,那我肯定不忍心让墨哥哥等我太久的,我这就去厨房为墨哥哥做些糕点来,墨哥哥只需要在这里等我片刻就好,墨哥哥一定要亲自尝尝我的手艺,你都没有机会尝尝我的手艺。 我可不是小时候那个捣蛋鬼了,现在的我已经学会了太多太多东西了,我也长大了,成熟了,很多东西我都能帮上墨哥哥的! 墨哥哥可莫要小瞧我。” 秦影不知道回答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我并没有小瞧你,我也自知你长大了成人了,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你要是真的没有什么心仪的男子的话,那么哥哥可以为你物色一个,本王好歹也是堂堂六王爷,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帮妹妹的呢? 莫说要为你物色一个好的夫君,即使是哥哥亲自为你去挑选,那也是理应的,毕竟成老将军为我超做了这么多事情,照顾好她的孙女是应该的。” 本来高高兴兴的想要去厨房做些点心的成馨儿突然面色有些不愉悦了,也许是因为秦影的这一翻话,所以她有些不高兴。 第673章 心疼成馨儿 自己还想着给他亲手做一些糕点,没想到他却用这样的方式来搪塞自己,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自己他对自己没有意思吗?她成馨儿哪里不好,偏偏所有人都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所以才照顾她,难道她没有爷爷的功勋的话就什么都不是吗? “我这是有心仪的人了,而且墨哥哥也不必为我担忧,我婚嫁的事情,我自由主义,我自己的事情我也自己能解决,这些就不劳哥哥费心了。 而且这京城之中的男子我确没有一个能看上的,只有那个在我心里从小就占有一份地位的人才是我真正想嫁的人,如果这辈子嫁的不是他,我倒也没有了别的念想了。” 秦影原本以为成馨儿,只是有些孩子气,对自己有些依赖罢了,可没想到她对自己的执念竟然如此的深,听到的话的意思是说如果不嫁给自己的话就不会嫁给别人了。 可是秦影怎么可能会娶成馨儿呢?他现在心里只有江楚歌一人,这辈子也只想对江楚歌异人好,即使现在的这个傻丫头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只要时间久了,江楚歌一定会明白。秦影心里是有她的。 江楚歌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她知道秦影对这个女孩子没有一丝非分之想。现在秦影的话,都已经到这意思上面了,他们古人不是最能察言观色嘛,说话都是话中有话,秦影话里已经很明显要拒绝她的意思。 可是这女孩子是假装听不懂还是真的听不懂呢?竟然如此死皮赖脸,以前古代的女子不都是非常矜持的嘛,自己内心的爱意都会悄藏于心底。 古人的大家小姐也非常会察言观色,秦影这意思是表达得并没有多么深奥,那她估计是故意不明白吧。 为了打破三个人的僵局,江楚歌只好开口。 实在无奈! “妹妹,不是说要去做糕点嘛,当我不存在是吧,你们两个净聊些我听不懂的事情。不过王爷说的也是。 妹妹既然已到了婚配的年纪,就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好好想一想啊,毕竟我也是从小就在这京城之中长大,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嫡女。 如果妹妹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找我即可,除了那些已经有了夫人的人,其它的王公贵族我倒是愿意帮妹妹去了解一番。” 江楚歌心想我的男人你也敢碰,虽说在这古代三妻四妾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秦影是什么人?既然她江楚歌对秦影动了心,在现代每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子的,怎么可能三妻四妾? 江楚歌今日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现在怎么可能又会接受这古代的婚姻制度? 成馨儿明显是有些生气的,她不愿意再跟这两人说话。 “墨哥哥我先告退了,我去厨房做点心去咯,刚刚墨哥哥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我说过了这些事情,我自由主义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担心,爷爷是如此,你们也是如此,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说了算。” 看着成馨儿走出门口的背影,秦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本该早点告诉她自己心里面并没有她的,也不至于让她到现在还心存幻想。 可是秦影也从来没有表示过自己会跟成馨儿有个结果,秦影一直把她当成妹妹。 其实成馨儿的性子有些跋扈的,并不是秦影所喜欢的女孩子类型,可奈何母后和陈老将军却一直将成馨儿往自己身边推和那成馨儿也喜欢顺从母后的意思,在自己身边待着。 这日子一长它自然会对自己形成一种习惯,而秦影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影一只手撑着桌子将自己的下巴托在手上,有些苦恼地望着桌子上的茶杯发呆。 江楚歌见她苦恼的样子,便不自觉地打趣道。 “王爷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有一个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喜欢王爷王爷心里还不高兴呢?不成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子吗?有好看的女人喜欢你们,你们就走不动道了,不都希望身边多几个长相好看的女人围着你们转,然后提升一下优越感吗?” 秦影收回了撑着下巴的手,凑近她的脸用眼睛瞪着她。 “你在说什么呢?在你眼中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本王不与平常男子有这样的心理,我只希望有一人我爱她,她爱我即可,我根本就不希望这么多麻烦在我身边。 对于我而言这些女子更像是一些麻烦,我要费尽心思去处理这些情感问题,甚至于她们撇清关系,而有些还是我不能撇清关系的。” “我本就非常的苦恼了,你居然还有心思来逗趣我,你身为我的王妃不应该为我分忧,为我姐那很慢你竟是如此打趣我。” “赶紧给我想想办法。” 江楚歌想了想答道。 “既然王爷不喜欢她,直接跟她说清楚就是啦,女孩子就是这样的,你只要赶紧跟她说清楚快刀斩乱麻,这样子她才不会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也不会再继续缠着你了。 只不过你跟她说的时候她可能会有些伤心,但是度过了这个伤心的时段变也没什么事情了,但是如果你没有跟她讲清楚的话,这时间越久它终究会一直对你心存爱意的。” 秦影摇了摇头。 “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是没有想过,从小我们两个见面的时候她对我的感觉就不一样,我也曾怀疑过,所以明里暗里我都暗示过她,我跟她说不可能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假如我们两个真的要有一个关系的话,她也终究只能是我的妹妹,即使我的母妃喜欢她,她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妻子了,我自己的婚姻感情我从来就不喜欢被别人左右。 我跟你的感情,正是因为为了天下百姓着想,我才答应了父皇的赐婚,而且父皇的负面我也不可能抗旨不尊,但是如果成馨儿还要再来参一脚的话,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感受,反正我现在是非常非常的苦恼的,我既害怕伤了她的心,又害怕她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已经暗示过如此多的次数了,我不知道她是听不懂还是故意听不懂,我又怕我话说过了,伤了她的心,也伤了成老将军的心。 我自是强调过很多遍的成老将军对我朝的贡献也是有那么多的,这些有功的将领家眷,我们总不能怠慢了,你说是不是?” 江楚歌点了点头,秦影说的也有道理。 “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了,也算得上是朋友了。作为朋友我特别特别想为你分担,但是这种事情我又不知道如何替你想办法,所以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毕竟这个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解铃还需系铃人嘛,这话这么用好像不太妥当,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只有你自己可以处理,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只要有自己才能想办法,让她明白你们两个人之间是不可能的。” “王爷一个人慢慢想想吧,我去厨房看看那小丫头在做什么,可别因爱生恨将我王府的厨房给炸了,王爷这是不知道心疼,从小锦衣玉食的一个厨房而已。 可是我就不一样了,我家又不是特别有钱,一个厨房在我们那边得好多好多钱才能买那么几平方米呢,说了你也不明白。” 江楚歌只是想出来给秦影一个人想清楚的机会,让她一个人想明白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样?有的时候一个人坐着安安静静地捋一缕事情,似乎更能清楚一些,如果别人在意旁帮忙劝说劝动的话,也没有到过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想出办法。 来到了厨房,在厨房的窗户边上偷偷的瞧着里面的人,不想让她看见是因为害怕两个人见面又吵来吵去的,如果两个人见面一件面就不对付,那还不如不要在没人的地方单独相见好了。 江楚歌看到那个在厨房生着火的小女孩,一点都不像是刚刚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姐了,居然偷偷的在抹着眼泪。 也许是因为刚刚秦影的话伤了她的心吧,不过也难怪了,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自己有一份憧憬着的美好爱情,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这几这份爱情都还没有真正的萌芽,便被人活生生的这么拒绝不难过才怪呢。 江楚歌心里突然一阵沉思,自己刚刚对她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虽然她确实跋扈了一些,但是也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更没有做出任何伤害秦影的事情。 只不过是觉得秦影像兄长一样保护着她,对秦影心生好感,这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今日心血来潮的来看秦影,还为他学得了一些做糕点的手法。 在古代的这些官家大小姐中,哪一个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会亲自下厨做饭?看到这个生火娴熟的程度,想必在府里做的也不少吧,能为一个男人做到如此也是真是真正的爱着这个人了,要不然不能为她做这么多。 江楚歌场进去安慰一番,但是刚刚她们两个针锋相对的场景,想必这个女孩子也记在心里了,如果自己现在突然之间过去安慰的话,岂不是显得很奇怪。 说不准她又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还以为自己是看见她流眼泪过去取笑她的呢,这些女孩子的心思都匪夷所思,也不难怪她会有这样的想法,江楚歌想想还是停住了脚步。 但是她看着厨房里的丫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生火还在揉着面粉。 厨房里面没有一个仆人,也可能是因为自己难过的不行,害怕自己忍不住等会儿会哭,所以将厨房里面的仆人都赶出去了吧。 江楚歌对她的印象瞬间没有那么的坏人了,甚至有些同情她,两个人的命运虽然不一样,但是也都有些可怜之处,秦影则是被命运安排的莫名其妙穿越到了这个朝代,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什么事情也不明白,又没有地方去问,更没有任何头绪,也回不了家,这样的人也实属可怜。 而这个女孩子呢,虽说家境显赫,根本就不用担心衣食住行没有了平常人家那些小姐所需要担心的问题,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连心爱的男子,都不能正眼看自己一言一行,只把自己当成妹妹! 这样的生活她过的也不幸福吧? 第674章 固执己见 成馨儿擦掉脸上的眼泪,细心地将面倒进了面盆里,用手用力的揉着面,使面团更加的均匀有嚼劲。 如果不是细心学习,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一次又一次的生活,这些步骤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而且看她的手也有些粗糙 ,不会就是因为为了秦影能尝一口她亲手做的糕点儿,练了许久许久吧,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这个女孩子的毅力和对秦影的爱也太深沉了。 再说江楚歌对秦影也有些在意,但是跟这个女孩子比起来,自己何德何能跟她去抢秦影! 想想自己也没为秦影做过什么,甚至还让秦影为自己受过伤。 想到这里江楚歌垂下了眼帘,它跟秦影得感情本就缥缈不定,如果江楚歌将秦影让给这成馨儿的话他们两个在一起。 说不定时间久了,秦影就会对成馨儿改观呢,或许是自己突然来到了这个世界,插足了别人的感情也说不定,她江楚歌凭什么就认定秦影一定是自己的,而不是厨房里这个认真的和面的女孩子的。 江楚歌心想。 起码…… 起码这个女孩子再于你成婚之后能常伴你的左右,不会像我一样,也许有一天就会中途离开了,甚至在未来的某一天我离开了之后再也不会回来,也不会看见你撇下你和这个家不管。 如果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我说不定也会为了回到我自己的世界而丢下孩子和你。 江楚歌没办法保证自己的爱超过了回到现实回到自己那个家里的欲望。 想到这里江楚歌准备跟秦影表白心意的那个念头,又退缩了几分。 在自己没有想清楚之前动动不可冲动行事。 江楚歌出神的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却不小心撞到了窗台上的竹竿,竹竿掉落在地上,一阵巨大的响声引起了厨房里面人的注意。 “谁……” 江楚歌本来不想去打搅她的,也不想看见她独自流泪的样子,以免让她误会江楚歌这是在同情她,可是现在被她发现了不进去也不好,走了也不好,江楚歌还是挪动了自己的脚步,站到了门口。 陈馨儿一看是江楚歌来了,立马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做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刚刚那一副弱小可怜的模样完全看不见了,换之而来的是嚣张跋扈的成家大小姐。 “你怎么来了?不在屋里好好陪着王爷出来作甚,你不是巴不得我跟王爷分开,好让你有机会跟王爷独处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王爷那些感情好多事情都是装出来的,我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也别怪我调查你,你是我墨哥哥的妻子,我自然要了解你几分。 我必须要知道在我墨哥哥身边的人究竟是好是坏,对我墨哥哥是否是真心,如果你对我墨哥哥有半分的虚情假意我定不会饶了你,你也别小瞧了我成家在这京城中的势力。” 看见她努力装作坚强的样子,江楚歌也只好装作不知道她哭过! “我确实是不想让你跟我的夫君在一起,这是每一个成婚了的女人都会有的心理吧,如果你觉得奇怪的话,你自己找一些嫁人了,便知道我这样的感受了,她是我的夫君。 我这是不希望她跟别的女子再有任何的瓜葛和接触,你也知道你们两个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劝你早一点想清楚这个事实,早日为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做打算。” 成馨儿这种话她也是听过很多很多次了,江楚歌话说到这份上对成馨儿却不痛不痒,说明很多人都这么劝过她了,可是她却还是一意孤行。 “你懂什么?一个女子喜欢上一个男子,怎能轻易因为一些困难就改变了自己的心意,那样的喜欢还叫什么?喜欢那样的喜欢多么的肤浅。 而我对墨哥哥的喜欢,绝对不能用肤浅二字来形容我对墨哥哥的感情是你永远都无法体会到的,我敢说在这个世界上论男女之情,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爱我的墨哥哥,包括你也是一样。” 成馨儿的这一翻话让江楚歌无法反驳,确实现在是这样子的,还因为很多很多的原因所行,现在逃避秦影得感情,甚至不敢面对自己对秦君陌的爱意。其实在很早的时候,江楚歌就早已心仪的秦君陌儿,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又在自己骗自己罢了。 成馨儿才不管此时沉默的江楚歌心里在想什么,她能确定,也能从江楚歌的眼神中断定这世界上没有自己更加在意墨哥哥的,她继续说道。 “看你现在的眼神如此不坚定,等到他日你比我更加爱墨哥哥了,可以为他付出性命的时候,那样的感情才是我所敬佩的。 你现在犹豫不决的模样,让我觉得你待在墨哥哥身边都是一种浪费,浪费了这种人与墨哥哥朝夕相处的机会,他身边的人本该就是我的,是你夺走了我待在他身边的机会。” 江楚歌刚刚看见了成馨儿流泪的样子,一个女孩子在厨房默默抹着眼泪,还想着为秦影揉着那些面团做一碗好吃的点心,这样的感情其实江楚歌也是很羡慕很敬佩的自己对秦影都不一定能做到如此的程度。 现在成馨儿如此逞强,江楚歌倒也没有和她计较,因为一个女孩子这么柔弱怎么会希望自己难过的时候被别人看见。 即使这个女孩子特别特别的要强,特别的跋扈,看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一样。 但是唯独这种在别人面前脆弱的时候是最不允许发生的,想必江楚歌也知道成馨儿不想别人知道他哭了。 “行,行行不管说什么你都是有理的,你既比我先认识他,那自然是你们的感情深厚,我并没有要跟你争的意思,我也没有要跟你抢秦影。 这只是一种公平竞争而已,我并没有让秦影倾心于我,你也知道我们两个的感情并没有外人看见的那么好,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只不过是为了一些必要的事情罢了。” “所以我们不如公平竞争,我也没有让他对我有私心,如果你有本事的话那你就去争取好了。 但如果争取出来的结果他还是选择了我,那么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毕竟这样的感情只会让你自己困扰,既不能让秦影爱上你,也会给他徒添烦恼的,你也知道如果你喜欢秦影的话,他母后倾心于你,你必定会逼迫秦影。 难道你想看着你的墨哥哥被逼迫吗? 如果爱一个人不应该希望他好,爱一个人不应该希望他幸福和快乐吗?” “这些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你仔细想一想,秦影会因为你的这些感情而遭受到多大的压力。 你的爷爷,皇贵妃乃至于皇上都会因为你爷爷的功勋而迁就你。 这可是你的墨哥哥呢,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爱带给他心里是什么感受? 他对你的推脱之意你也看出来了,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这些东西自然不用我来提一点,也不用我说太多,我们都是聪明人话也不用说的太弯了。” 原本江楚歌以为自己的这一方话能提醒成馨儿,毕竟她也不是个愚蠢的人,从她进王府针对自己一系列的行为来看,成馨儿不仅不是个愚蠢的人,说明她还颇有心机。 但是这个固执的女孩子,非但不采取江楚歌的建议,也不听曲江楚歌的劝告,执意的要将秦影放在自己心上,一个喜欢的人喜欢了十多年了,自幼开始便将她放在心里,现在突然之间要将它拿开,这岂是常人能做到的? 而且她还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能放下那个人。 江楚歌知道自己说这么多也是徒劳,但是她还是想努力一番,如果成馨儿听进去了自己的劝告,所有事情都皆大欢喜。 如果她没有听进去自己的劝告的话,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跟自己公平竞争。 江楚歌虽然喜欢秦影,但是江楚歌跟秦影的未来堪忧。 如果成馨儿能真正引起了秦影的注意,江楚歌可以趁自己还没有陷得太深的时候,尽早退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这个王妃之位本来就不是自己的。 不要也罢! 这样子,秦影的未来也不必那么惨淡,也不会有一个嫁给他生了孩子之后又离去的妻子。 如果成馨儿成了秦影的妻子的话,一定会事事的护着秦影得什么事情都替秦影着想。 成馨儿对秦影的爱如此深沉,如果如愿以偿做了他的妻子的话,必定会事事都照顾好秦影,起码比她这个不称职的女主人要强,江楚歌想到这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想到秦影会被别的女人给夺走,自己心里还是有些小难过,这也是正常的,毕竟现在江楚歌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对他动了心了。 但是这些事情又岂能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左右的呢?只要一个人过的好就行了,他们两个人最终的命运到底是如何?江楚歌虽然不知道,但是如果江楚歌有一天还是无法放下现代世界执意要回去的话。 那么成馨儿和秦影在一起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江楚歌看着继续揉着面团的女孩子,不仅有些心疼。 原本她该是多么幸福的富家大小姐,那么多人疼她爱她,可如今却为了秦影做到如此地步…… 江楚歌对成馨儿说道。 “你别想多了,别把我当成你的敌人,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想,我跟秦影的感情虽然不是特别的深,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心里还是有他的,在这件事情的基础上,你好好的想一想,我也不会给你灌输我的想法,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别这样,日日都粘着他,相信我,我一定会公平公正的跟你竞争,如果他真的爱上了你,那结局是最好不过的了,毕竟我跟他在一起未来希望也很渺茫。” 江楚歌的这一番话让成馨儿停下了手中的活儿。 “你这话是何意?你是不是又想了新的法子来整我? 今天我一进王府我就看见你,你跟我一点都不对付,我哪能相信你的话,你该不会是想了什么新的办法,要将墨哥哥从我身边夺走将无我比你好比你要优秀,你便心生嫉妒,想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法子来捉弄我吧,事情定是如此,你果真没那么好心。” 第675章 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告诉你,墨哥哥他现在即使心里没有我,不代表以后都不会有! 你们两个的感情既是假的那我为什么没有机会?说要公平竞争,你哪会这么好心?如果你要跟我公平竞争的话,我进王府的那一刻起,你就不会对我做出那一副表现。 你应该尽早跟我道明,可是今日这么多时间你事事针对我,事事不让着我,你现在跟我说要公平竞争你是在开玩笑吗?” 江楚歌一个头两个大,这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女孩怎么如此顽固,自己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怎么还是想不明白,非要揪着刚刚的事情不放。 刚刚那是因为自己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而且成馨儿一进王府里面就那么喧闹,江楚歌自然心里不舒服,自己本身在王府里面一吵闹王爷就会骂人,然后来了一个小女孩,即使秦影不在府里,江楚歌也不希望太吵了。 这种事情也说不准吧,也许真的是因为江楚歌不喜欢跟秦影任何有关系的女孩子也说不定。 不过江楚歌细细想了一会儿,好像去确实不应该发脾气,因为自己跟秦区莫得未来不确定,如果秦影身边还有一个更好的女孩子,那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想到这里江楚歌又沉思了,如果他真的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那自己怎么办?就算要爱上他的时候,他又有了别的心仪的女人,那这样子对自己的打击不是特别的大嘛。 江楚歌想到这个想法之后又立马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们两个即使没有发生任何的变故,也不可能永远走到一起白头偕老的,毕竟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终究要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去。 “我话就摆在这里了,爱信不信,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要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必事事都跟你解释的那么清楚,我相信只要你愿意明白你就会明白。 如果你不愿意明白什么事情还要我解释那么多的话,那我也不愿解释了。 “我虽然对秦影的感情没有你那么笃定,没有你那么自信,也没有你那么大的勇气敢于在他面前只表心意。 但是我保证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情,他也救过我几面,我对他还是心存感激的,以往我对她有些误会,但是现在我都发现我太片面了,看待他的眼光总是用着有色眼镜看他,平日里我跟他就不对付。 但……我知道他人挺好。” “但你可知我今日说的这番话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其实心里面也是很在意他的,虽然没有你那么久的时间。 但是我相信他在我心中的地位也不低,你也别担心我会糊弄你会捉弄你。你只需知道我是有苦衷的,我做出这么大的决定决定跟你公平竞争,是我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跟你说的这番话,如果你还不信,那就真是辜负了我的心意了。 而且你要知道的是我本不必如此,而且我现在就是六王妃了,我不必与你事事都商量,事事都公平竞争。 我离他距离非常近,每天都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完全不用隔三差五就见不到面,也完全不用像你一样,还特意跑到六王府才能跟他见上一面。 如果我不跟你说公平竞争的话,我完全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而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希望你能夺得他的心,如果他最终爱上你的话,我愿意直接退出这王妃之位也必定是你的,因为我不可能永远都呆在这里,这里毕竟不属于我。” 成馨儿端起了面盆,继续揉着面像是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又忍不住继续问了起来。 “你为什么说你不属于这里?你为什么在得到了墨哥哥之后,而且明明当了六王妃还百般将他推脱给我。 你说是公平竞争,但是我从你的话语之中听得出来你虽然爱墨哥哥又希望将他拱手让与我最重要的是你希望让他爱上我!” “我不是特别理解你这一番用意为何?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虽说你这这一行为让我感到很惊奇,我完全没想到你竟会跟我公平竞争。 但是我心里面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句,毕竟藏在心里的疑惑疑团久了的话也会变成一个巨大的问题的,还不如现在就问了出来。” 这又是一个难以启齿的问答。 凡是被人问到又涉及自己穿越过来的事情的时候,江楚歌总是哑口无言。 她没办法解释这些因为什么,因为这里不会有一个人相信她,即使乔儿相信,也是乔儿经过自己不断劝说的。 难道对于问自己的每一个人,江楚歌都要这么认真的去跟他细细说明吗?那岂不是太累了,而且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成馨儿还不知道是敌是友,起码从今天她的表现上来看,她对自己的印象也不是特别的好,江楚歌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打算将这件事一直瞒下去,少一个人知道更好。 “我跟你说那么多,你只需要明白就好,剩下的事情我也不便与你细说,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想必你也是深深爱着秦影的吧,要不然也不必进门就宣示主权,说自己与秦影从小就认识,我知道你这话是说给我听。” 成馨儿笑了笑,揉着盆中的面团。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打听罢了,不过你说我深深爱着墨哥哥,这件事情不假。 我确实从小就心仪于墨哥哥了,而且我自认为我一直就是嫁给墨哥哥的最佳人选,他是整个京城之中最优秀的人。 虽然丞相府在朝政中的地位也非常的厉害,但是那又算什么,这个朝代日常战争不断,文人有什么用,必须需要我爷爷这样的武将,我爷爷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还有我的父亲呢,我父亲必定会继承我爷爷的爵位。 到时候还有谁能助墨哥哥一臂之力,朝野动荡,除了我们成家,还有谁又能帮上墨哥哥的忙,即使你父亲是丞相,那又如何?” “但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在几个月前的一天,我突然被告知皇上要给墨哥哥赐婚了,而且已经确定了人选。 我满心欢喜跑到爷爷那里去,我想着必定是我了,不然也不会有人能配得上墨哥哥,我从小便与哥哥一起长大,虽然不是经常见面,但是我们也是青梅竹马了。 如果这个人选不是我那还有谁?我完全没有把你们这江府的二小姐大小姐放在眼里。” 说到这里成馨儿心情有些低落。 生火的手也慢慢的放了下来。 “你看我生的这个火怎么生也生不起来,原本我生火的技术是非常的娴熟的,这都是为了习得一些好的菜品,提升我的厨艺而去学习的,我特意跟我府里的厨子学习了,怎么做饭做菜。 原本一个技术非常娴熟的人,什么事情都觉得有希望,什么事情都已经非常稳定了,就连这生活也变得不那么胸有成竹了,怎么生也生不起来? 我和墨哥哥的感情就像这火堆,我原本以为我技术够娴熟了,这火儿我一生就能生起来,可是情况呢,情况却是墨哥哥娶了别人儿,我这火堆也生了又熄灭了。” “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我这样的举例,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心里的感受,总之我既羡慕你又嫉妒你。 我对墨哥哥的感情就像这活堆一样,原本以为一切都尽在我的计划之中,我原本可以拥有墨哥哥的,没想到横空出世了一个你这样的出现倒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可是在我得知你是六王妃的那一天我的心都碎了。我又能怎么办? 是皇上下的旨,我成家世代忠诚又不能抗旨不尊,即使爷爷很为我抱不平,但是爷爷还是选择听了皇上的话,将你赐给了墨哥哥。”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不要遇上他,我做一个平平凡凡的老百姓,遇见一个心仪的男孩子,他也爱我,我也爱他。 我们两个人结为夫妻就好好的在一起,不再去想一些不切实际,需要人去幻想的事情。 可是在这一世我却真真切切爱上了他。即使他现在成为了别的夫君。 我也心存希望,毕竟一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堂堂成府的大小姐,我爷爷为朝廷立下了这么多战功。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我会嫁进别人的府邸做妾,可是为了墨哥哥我愿意。” “皇贵妃也有这样的意思,皇贵妃虽然觉得做切委屈了我,但是你刚刚嫁进王府又没满一年。 你父亲是丞相,和我爷爷都是朝廷中的重臣,皇贵妃不愿意两边都得罪。 所以便允诺我自己来争取,所以我今日便来了假借着陌哥哥这几日公务繁忙的理由来看看他,看他有没有因为公事而日渐消瘦,没想到却遇上了你。 我知道来王府一定会遇上你,但是我心里还是忍不住对你的嫉妒从心底油然而生。” 成馨儿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些许是因为说到了自己难过的地方,如果一个人没有伤到心底,怎么可能轻易地会让眼泪在别人面前流出来,他速速的擦去了眼泪。 因为害怕江楚歌看清自己,她便咒骂道。 “这个火怎么生也生不起来了,却出来这么多的烟迷了我的眼睛,我这才哭出来的,你可别误会,我像是那种随意滴眼泪的人吗?我家世代武将我自是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脆弱到哭哭啼啼的不像话。” 江楚歌也不愿意拆穿她。 成馨儿这辈子也不会想到江楚歌刚刚在厨房外面便已经看见他独自流泪的样子。 “好!今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谈话,我希望你也别让王爷知道了,毕竟王爷他不明白我的苦衷,也不知道你的深情,王爷只知道你心里有他。 不过他不愿意坐出回应,想必你心里面也很明白王爷的抉择了,我不能确保他选的一定是我,但是他选择一定不是你。” “若是你依旧执迷不悟的话,那我只能就此作罢了,你愿意跟我公平竞争我也乐意奉陪。” 成馨儿没有回答江楚歌的话,只是认真地捏着手中的面团,将它做出一个又一个好看的形状,这一个又一个好看的形状,全是成馨儿对秦影的爱。 第676章 低落的成馨儿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气氛已经非常非常的安静了,成馨儿也当江楚歌不存在。 仔细认真的做着自己的糕点,他一定要让墨哥哥尝尝自己亲手做的东西,让他看见自己的改变。 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纪轻轻围着他转,还掉着鼻涕水的小女孩了。 而江楚歌看着成馨儿忙忙碌碌的身影不禁发呆了。 如果这个女孩子没有爱上秦影的话,那该是多么幸福快乐的一个女孩子哈!一个大世家的小姐能为一个心爱的男人在厨房做这些事情,原本还以为他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跋扈富二代。 没想到也可以为了秦影做的这样的地步,秦影何德何能会得到一个女孩子这么爱他。 成馨儿跟江楚歌比起来。她到觉得成馨儿比江楚歌要好的太多太多! 成馨儿起码光明正大不曾耍过什么阴谋诡计来夺取秦影。 况且秦影曾被京城中封为京城第一才子,再加上京城第一美男这样的封号,所有的女孩子都想要嫁给秦影吧! 而自己穿越过来,糊里糊涂就成为了这个幸运儿! 原本江楚歌是拒绝的,但是仔细想一想,这或许是上天对自己的眷恋,或许上天念在江楚歌从小到大都因为他认真读书,情商也不是特别的高,因更加没有谈过恋爱再眷恋她呢! 不过这样的缘分不要也罢,终究会是一段孽缘…… 江楚歌插着腰站在一旁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想到成馨儿却递过来了一个盆。 “既然你都来了,那就帮我做事情吧,不然墨哥哥等久了该要肚子饿了,这天色也晚了,所以说他在外面吃了一点东西,那点东西怎么能垫肚子呢?” “你帮我将这上面的桂花用清水洗净,千万要洗干净哦。” 江楚歌一脸懵。 这个刚刚还在跟自己吵架的女孩子,怎么突然要自己帮她做事情了,这道也挺不客气的,江楚歌也不是个客气的人。 “行吧,反正我站着也是无聊也是没有事情做,帮你一会儿就帮你吧,但是你要跟秦影说,这是我们一起做的,不能一个人独占功劳。” 成馨儿笑出了声。 “刚刚口口声声说公平竞争,这会儿怎么这么小气了,刚刚还一副大义气凛然的样子,现在呢?连这么一点点小事也要跟我争!” 江楚歌撅起了自己的嘴巴。 “那我不管,我就要如此。” 就这样,厨房里的场景是两个女孩子在一起揉着面坐着桂花糕点,仿佛没有了那么多烦心的事情…… 秦影已经在房间里面等了些许一会儿了,两个人怎么还没来,不会在厨房里面发什么什么争执打起来了,把秦影这里大事不妙,赶紧起身。 就在秦影还没有到达厨房的时候,阿离便从房梁上下来了,秦影以看下阿离,想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要不然阿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贸然回来见自己,他先前明明派阿离出去处理事情了,看阿离神色匆匆的样子,想必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秦影立马就停住了前往厨房的脚步,停下来听阿离娓娓道来。 “你怎么回复来了出了什么事情吗?你这行色匆匆的样子让我感觉事情不妙啊!” 阿离点了点头,却是秦影猜的那样,秦影本身就会观察人的神情,看阿离这个样子也知道事情不妙。 “王爷先前派我去查。太子殿下跟三王爷之间有什么往来,果然被王爷猜中了,两个人不知道最近在做些什么事情,往来特别的频繁,我想着要先回来跟王爷禀报这件事情。 事情一定是紧急到了一种程度,我才贸然回来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放下那边的事情,突然就赶过来,还请王爷见谅。” 秦影知道这些事情自然不会怪罪阿迪。 “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他们两个人往来本就很频繁,如果我更加频繁了。 那就说明他们一定在密谋着什么大事,我那个大皇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最近也看不到一点风声,所以我才派你出去的,我们那边的暗卫训练的怎么样了? 你一定要抓紧时间哦,我总感觉在不久的将来有一场硬仗要打。” “如果还没有什么成效的话,那你得抓紧了,时间已经耽搁不得,其它些许事情可以先放一下,但是这件事情你一定务必提上日程,我这预感越来越不好了。” 阿离便将自己这几日调查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秦影。 “这几日王爷命我去培训那些暗卫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太子府上的管家曾在夜里进入了三王府的后门。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我们去调查的事情,我想继续顺着这根线索顺藤摸瓜的调查下去。 可是突然之间那管家却一夜暴毙,仿佛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按道理来说她是太子的人,太子也不会轻易杀他呀!如果太子轻易处决自己身边的人,那就说明这个秘密,除了太子河三王爷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甚至帮他们做过事情。 知道这个事情的人都会离奇地死去,既是如此的话,那么这个秘密一定是非常巨大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他们在密谋着这些,我怕对王爷不利,王爷还是早早想对策比较好,所以说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们具体要做什么事情。 但是也很难说,事情败露以后我们根本无法招架的住。” 秦影点了点头,阿离在这些事情的处理方面上已经非常的娴熟了,也不用秦影过多的去跟他说明什么,阿离自然会明白秦影的意思。 “另外也无需王爷吩咐,我知道王爷担心王妃的安全,我已派人暗中保护王妃的王爷知道王妃的性子,也不喜欢人跟着他。 所以派去的人都是暗中的保护,并没有让王妃察觉,王妃的安全暂时得到了保障,王爷您可以专心想着一些对付太子殿下和三王爷的计策了,毕竟我们这边的时间也不多了。” 秦影听了阿离这番表述之后,觉得自己确实需要详细部署一下了,真的时间秦影一直想着怎么样能跟江楚歌的感情。 更进一步让江楚歌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是却忘了还有三王爷之这个不安分的人,如果他在联合自己那个大黄熊的话,事情会更加的复杂,如果自己再不站出来的话,他们岂不是要翻了天了。 在这整个朝堂之中,虽然太子殿下不爱说话也不怎么插手操纵中的事情,其实她的野心大着呢,连父皇也被蒙蔽。 父皇还常常说大皇兄身为太子却不参与朝政,这有些说不过去,于情于理这样的做法都是不行的,可是父皇不知道的是大皇兄只是一头没有说话的豹子。 一直沉默着而已! 聪明人都能看的出来! 看起来沉静沉闷,没有任何的动静,其实是在蓄意谋发,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让所有人对他重新刷新印象。 虽然秦影不知道太子这番隐忍究竟是何,为何他明明已经升为太子了,因为有了皇后的支持,既然已经成为太子了。 为什么还要蓄意做这些事情?如果不发生意外的话,皇位也终将是他的,毕竟现在他才是储君之位啊。 再加上他的这些暗地里的动作,莫非太子的野心完全不像是秦影猜想的那般,他的野心还要更大,不仅想要统治整个朝堂,甚至连边缘小国太子都想要吞并吗? 这个想法秦影觉得非常可怕,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子的话,那就有些棘手了,边缘虽然是小国,如果单独决斗的话还可以有胜利的把握,单独决斗的话那些小国也根本就不是对手,根本不足为惧。 但是如果大皇兄吞并各种小国激发了周边蕃部的怒气的话,他们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卧槽,那岂不是一件巨大的灾祸? 首先不说这领土争权的事情,就连百姓的生活也无法得到保障,只要一打起仗来,百姓的生活生灵涂炭。 即将会流离失所,到时候会有大量的难民涌进京城,京城也本就那么大点地方,前段时间因为洪涝灾害还有旱涝就已经没有地方住了。 如果再发生战争和祸事的话,那岂不是民不聊生百姓涂炭吗? 虽然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彼此之间的心思也有难以猜透的时候,秦影在心里祈祷的,千万别说自己想的这样子,如果真是这样那情况真是太可怕了。 秦影抬起头看了看阿离。 “这件事情你继续盯着,我已经有了一个猜想了,我希望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如果事情真是我想的那样,那么这个事情就更加复杂了,凤凰那边一定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如果去跟父皇说的话,也只会得到父皇的谩骂责备,说我善妒一定是因为我嫉妒大皇兄得了太子之位,所以心情难。免愤愤不平。 如果这样子的话,那么我们在父皇面前更加没有说得上话的地方了,所以我们先稳住气,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到时候自能抓住他们的狐狸尾巴。” 阿离点了点头,象是有话要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秦影看穿了他这番神情,阿离刚才秦影这么久了。 秦影自然知道阿离这副神奇是有话要讲,但是害怕自己责备他又不敢讲的样子。 “你是有话要说吗?我们两个人之间不必拘束这么多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有事情就直接讲,如果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我一定会听取你的意见的。 我们以前商量好的不就是这样子吗?在我做除角色不正确的时候,你一定要及时站出来提一点我,我们之间别说像是上司和属下的关系,更像是朋友之间的关系。” 有了这番话,阿离胆子变大了许多,他这么做也是为了秦影好,阿离希望自己说出口了,秦影能诚心听取自己的意见。 “王爷,我们现在四面楚歌,到处都是危机,原本三王爷和太子殿下都不好对付,他们现在还连起手来,我们根本就是无依无靠啊,全凭王爷一个人恐怕是难以招架的住。” “王爷……” 秦影转过身去,似乎是明白了阿离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话已至此,接着说……” 第677章 太子的隐忍 阿离顿了顿。 “三王爷也相当于是找了一个依靠,找到了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身后又有着皇后家族,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抱在一团,本身他们就难以对付了,如果单是一个三王爷的话,那么还好说三王爷的智谋还不足。 王爷的十分之一呢,但是如果他真的跟太子殿下联合起来,那对我们来说是大大的不利啊!太子殿下单独放在一边的话对我们的威胁又没有那么大,因为现在太子殿下毕竟在王府没什么事情也不会出来行动。” “现在问题不一样了,他们已经联合起来了,王业如果我们再不找盟友的话恐怕是来不及了呀,即使王爷跟丞相关系较好,丞相在朝廷中也属于能说得上话的人。 但是现在情况今非昔比,现在当朝为官文任男友五官有说的上话的地方,毕竟现在。好也,分针很多事情都需要武将来解决,外面战争这么频繁,文人哪里能骑马上战场。 所以皇上那边更加器重于武将,皇上的行为也是非常明显的,王爷你应该不难看出来吧。” 秦影转过身来,低沉的眸子隐藏在屋檐的黑影下。 阿离看不清秦影的神情,却知道秦影现在心里面在沉思。 “你的意思是让我娶了成馨儿,哪怕是为妾也行,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真的娶了成馨儿的话,有了成家的支持。 成老将军手上握有十万金兵,那我还怕什么呢?我在这朝中不等于如虎添翼吗?我再也不用担心大皇兄跟三王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他们突然之间针对我,我也有办法能应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娶了成馨儿的话,后果会是怎么样的?” 虽然二零星里面也觉得现在这个王妃真的不错,对王爷也好,王爷对王妃也是非常上心,王爷男的有一个真正关心的女孩子,这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但是相比于这样的情况来看,在阿离的心里,秦影的安危更加重要。 秦影的前程和处境是阿离一直放在心上的,虽然秦影娶了成馨儿会对不起江楚歌。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阿离还是想要劝说秦影取成型,而因为有了成家的支持,秦影在朝中的处境也不会岌岌可危。 日后真的让太子殿下当了皇上的话,他也没那么轻易动秦影的。 阿离将这一切都精打细算,盘算得非常非常明白了,可我也要对。对不起的人是江楚 羡阿离也不想这样子的,可是在这样的抉择面前他不得不这么做,也不得不怎么劝说秦影。 “我知道王爷心里在担心什么,我也知道王爷会担心这样子做对不起王妃,可是如果王妃明白这个事情,他会相信王爷也会原谅王爷的,王爷也算是随了成姑娘的一番心意呀。 你不知道成家大小姐字又对王爷就是一片真心吗?也不比王妃以前的差呀!” “王爷,我们现在必须往前看,如果王妃知道王爷现在的处境岌岌可危,还会忍心坐视不理吗?你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儿女情商对王爷多加责怪,把黄叶你要相信王妃。 你要相信他经得起这份考验的,而且程老将军在这朝中数年又是开国重臣,怎么说发生什么事情,皇上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阿离知道阿离说这些王爷心里想必非常不好受,但是阿离的眼里王爷的生命安全前程比谁都重要,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即使阿离心里面也非常喜欢王妃。 觉得王妃是一个不一样的女孩子,是最适合王爷的,可是王爷麻烦你也要为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如果你不好说的话,那只有阿离去跟王妃说了。” 阿离转身要走,秦影却让他停了下。 “先别冲动,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呢,一定要这样子吗?可我现在并不想我想爱着一个人一生一世就与他一个人成为夫妻,我不喜欢和别的男人一样三妻四妾。 我只想对一个人好,只想细心照顾一个人,我不想把我的心分成两半交给两个女子。” “虽说我知道你做这些也都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希望你干预我和王妃之间的感情,难道我在你心中就这么脆弱吗? 这些事情我还处理不好吗?只要给我一个好的时机一定会逆风翻盘的,而且我们现在的处境也还没有到那样的地步,未免是你想的太夸张了。 没关系,天塌下来我是一家之主,我会顶着我也不会让妍儿受到任何的伤害。” “更重要的是我这么做不仅是伤害一个女孩子,而是伤害了两个女孩子,我这样做会让王妃难过,同样也会让馨儿心里面记恨我。 刚刚开始她嫁给我的时候是她如愿以偿了,肯定会开心快乐的 ,但是以后的日子呢,这一辈子生活下去,我无法将我的心再分给馨儿一半,我的心已经被妍儿给占满了,我怎能又伤害一个女孩子呢?这些事情难道你不能为我想一想呢” “我和妍儿的感情,在她嫁入了王府这么久以来,我也没有让他过过几天快乐的日子,先前是我不知道如何与他相处,是我太不懂事了。 现在机会来了,我想要好好地照顾他,可是你却给了我这样的建议,我并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你这个决策我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采取。 因为我心意已决,我秦影还没有到那种地步,要依靠一个女人。 来维持我的地位,我相信如果馨儿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实情之后,他也不会赞成我这样子做的,馨儿一定想要一个完美的婚姻,而不是我这样子的。” “馨儿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她平日里那些嚣张跋扈并不是真正的他,虽说我跟他并不是青梅竹马,但是我也稍稍了解他一些,毕竟小时候我就认识她了。 她做那些只是因为他们家是武学世家,如果她不坚强一些哭哭啼啼的,难免让人看了笑话又会怪他,所以他小时候自幼就养成了一种坚韧的性子,内心的脆弱从来不表露给任何人看。 每日见她都是嘻嘻哈哈的,其实平日里也不见得她有多么的高兴,她喜欢上我让我很抱歉,她值得更好的。如果馨儿心里面没有我的话,我作为她的哥哥一定会为她物色一个更好更优秀,更加适合它的人。” 阿离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在秦影的眼里,虽说这朝野中的地位对自己来说非常非常的重要,但是秦影也不是那种会将女人拿在自己身前当挡箭牌的人,阿离跟着秦影似乎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了,如果找到了一个好的主子自己也会跟着变好,会想要对这个主子好照顾他效忠于他秦影这样的性格和能力正是打动了阿离。 “阿离自是明白王爷的意思,即是如此的话,那阿离也不多家劝说了,我知道王爷的脾气,我多说也没用。 但王爷再好好想一想吧,如果王爷实在不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在另寻他法。” 秦影叹了口气,就在这个时候厨房传来一阵喧嚣,想必是那两个人要出来了,秦影摆了摆手。 “你先下去把继续盯着暗卫的事情,这件事情先不要让王飞知道,我们刚刚的谈话也别和王妃说,也不要让馨儿知道。 以免又给信号,希望我更新好终究是不可能的,我现在心里面只想对王妃一个人好,想要王妃安全度日,只要她好,这前途和江山我不要也罢。” 阿离行了礼便退下了,没想到在网页心里王妃的地位已经如此的重要了,这是让阿离始料未及的,原本阿离是因为王爷对王妃起了兴趣之行。 原本男子对女子有兴趣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却没想到王爷对王妃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阿离走了以后恰巧碰到江楚歌跟成馨儿出来。 江楚歌一出门便看见秦影一个人站在墙角儿,阿离早已不知了踪影。 阿离的武功要是不想让江楚歌和成馨儿看见它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两个人出来的时候阿离已经不在了。 “王爷你怎么在这里啊?我不是让你在房间里面一个人好好想想事情的吗?怎么突然就跑出来啦?是不是肚子饿了,刚刚还说肚子不饿呢?这下子又这么想吃东西,还跑到厨房门口来等来怎么不进去呢?” 秦影看着阿离远去的方向答道。 “我看见你们两个人在里面有说有笑的,我就没进去打扰我站在门口吹吹风便可。” 江楚歌看着秦影一直望着的方向,他不知道秦影辞时心情有多么的复杂,秦影现在的处境非常的艰难。 秦影倒不是担心自己会出什么事情,就是怕以后斗不过太子那边的人会拖累江楚歌,如果这样子的话,那他还要不要和江楚歌继续在一起,如果因为自己的事情让江楚歌处在一种危险之中。 那秦影宁愿不要跟江楚歌长相厮守,白头偕老,也不愿意江楚歌牵扯到这件事情中来。 江楚歌轻轻的“哦”了一声。 “既然王爷要吹风的话,那不如继续在外面吹风哈。我们就先进去吃好吃的了。” 秦影拒绝了自己的提议,阿离心里面还是非常的愁啊! 这王爷的前途可不能拿在这些事情上面开玩笑。 这几日处理完事情后的阿狸回到了王福,心情却一直毫不起来,他想着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王爷的处境变得不那么岌岌可危。 阿离独自在府中走来走去,表情上面的忧愁却是谁都能看得见的。 正巧碰上了迎面而来的乔儿。 乔儿觉得阿离像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一样,一副愁眉莫展的样子,阿狸和乔儿也算是朋友了。 乔儿便走上前去关心。 “阿离大哥,你在这干嘛呢?我从远处走过来便看见你一筹莫展的样子,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还是碰上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不妨与乔儿所以说,说不定乔额还能帮上你什么忙呢?所以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不过你跟我说一说心情也好一些啊,不高兴的事情总比一个人憋在心里的要舒服吧。” 阿离似乎看见乔儿有些意外,怎么这个时候碰上乔儿了,这件事情跟小二说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毕竟乔儿可是江楚歌的贴身丫环啊。 第678章 心烦的阿离 如果跟乔儿说了之后,如果乔儿传进江楚歌的耳朵里,自己岂不是对不起王妃嘛?自己对王妃并没有太大的意见,但是如果王爷一直这样没有任何的合作伙伴的话。 那……那王爷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你怎么在这呢?也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烦恼的事情,只不过近日,有些烦心罢了。” 乔儿笑了笑答道。 “我刚刚给小姐送了一些点心,看小姐在五岁便没有打扰她,我这回来的时候便正巧碰上你了,从远处看病看见你不高兴的样子。 那可以跟我说一说嘛。我们认识这么多时间了,也算是朋友了,有事情也可以一起分担一下吗?” 阿离看着乔儿眉清目秀的样子,心想这个女孩倒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从未被这勾心斗角的真斗给玷污了性子还是那样的单纯可爱。 “算啦,跟你说你也不明白的事情却是有些复杂,我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你只需开开心心的便好,你有这份心我也很高兴了,还多亏了你,我才能高兴一些。” 乔儿不明白阿离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是如此的话,那便可以跟我说一说呀,你越是将事情藏在心里面就越难以开导起来,很多事情不需要别人开导的都是一些小事情,真正的大事藏在心里面的人,越憋越难受。 我愿意做阿离大哥的倾听者。你只需把我当成朋友便可,你说的话我也不会跟别人说。” 阿离顿了顿,自己以往碰上事情便没有这种跟别人分享的习惯,不高兴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想要跟别人倾诉的欲望,可是为何这女孩子今日疑问便有了想要告诉他的欲望,真的只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已经成为朋友了嘛。 朋友这样的东西在阿离这样的人身上,本就在少数不可能会有真正的朋友的,但是阿离今日是怎么了,却想相信乔儿一番。 “那妹妹你听好了,你便把我这些话当玩笑话即可,我只是跟你说着,如果你最亲近的人受到了伤害,你会怎么样呢?与其说受到伤害,倒不如说他现在处在一个很危难的环境之中。 我本想办法去劝导他,可是我给他的提议它并未采取,他觉得我那样子做不妥,是因为他有了重要的人,想要保护的人便没有把自己的安危放得那么重要了,可是他在我心里还是一样的重要,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阿离的话说的乔儿糊里糊涂地桥哦,不懂阿狸的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这些有多么的复杂。 “我就是不懂你说的这个人是谁,但是要说最亲近的人的话,我从小便是孤儿,是大夫人将我买了回来,我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人,非要说一个的话那便是小姐了。 小姐现在对我来说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的愿望就是希望小姐生活安乐,开开心心的,没有别的其他请求了,如果小姐出了事情的话,我肯定会非常担心的,这也和阿狸大哥的心境不谋而合,这都是正常的。 谁会希望自己身边的人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谁会希望自己爱的人不快乐!” “你这烦心的事,莫非是对你很重要的那个人出了什么事情吗?容乔儿猜一猜,我本不该猜你的心思的,不过既使我们成为了朋友。 你要愿意跟我说这番话,那我自然要为你分担一些。” 阿狸似乎是来了兴趣,莫非这个小姑娘真的有洞察人的心意的能力不成。 “那乔儿说说看,我这究竟是为何心烦呢?” 乔儿放下手中,刚刚给江楚歌端去点心的托盘坐了下来。 “阿离大哥与我相识已久,我这是知道阿离大哥的身世,我们两个的身世其实相差无几,自幼便没了亲人,现在阿狸大哥跟着王爷做事。 如果不是王爷受到了伤害或者是处于一个危难之中,阿离大哥怎会如此心烦? 阿离大哥对王爷自然也是重情重义,跟我对我家小姐也相差无几,所以阿离大哥的心事必定是与王爷有关了。” “莫非是王爷出了什么事情吗?可是我今日见王爷的时候,王爷的心情还是极好的,似乎要去找小姐说什么事情。如果王爷出了事情的话,那岂不是应该忧心忡忡地吗?怎还会如此开心? 是不是大哥你想多了,并没有发生那些你担心的事情,很多事情我们也不要想的那么糟糕,结果必定没有那么坏的,我们都要往好的方向去看,事情的发展也不一定会糟糕到你想象中的那种地步的。” 确实如此! 阿离低下了头。 “如果事情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便是极好的,我就担心事情的结果会往不好的地方发展。” “如果事情真是我担心的那样子的话那么不仅王爷就连王妃的安危也会遭到安全的威胁的你身为王妃的贴身丫鬟自然也不喜欢王妃遇到什麽什么安危? 如果以后王妃因为王爷遭到什么样不行可预测的事情,我相信巧合心里面也会非常非常的难受,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可预料的东西。 但是乔儿你有没有想过王爷的处境很危险,岂不是相当于王妃的处境也很安慰王妃和王爷自是一家人,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无法是你。 我能比你的两个人之间自有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但是我们能看得出来现在王爷的处境很危险!” “你担心你的组织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同样也担心王爷,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做一件利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让他们两个人都好的事情,这件事情想必我不说,乔儿姑娘如此冰雪聪明。 乔儿也会明白的吧,如果王爷无依无靠的话,那岂不是更加的危险,王爷危险不等于王妃危险吗?” “如果王爷有了成家的知识的话,那岂不是等于如虎添翼吗?王爷有了成家的支持。 成家也会念其自家孙女和女儿嫁给王爷。会照顾到王爷王妃也不会受到什么威胁和危险的,但是如果情况并不是乔儿姑娘想象的那个样子。 王爷并没有接受阿离的意见,那后果是怎么样的,也不用阿离说了吧,乔儿姑娘自然会知道。我们到时候会被太子等人逼到绝路” 乔儿低下了头,他知道阿离所说的意思。 “大哥的意思是想让成小姐于王爷联姻对不对?如果王爷有了成家的支持的话,那么对王妃来说也是有好处的,王爷这个六王府有了成家的支持,王妃的位置也不一定那么岌岌可危。 即使成馨儿想要坐上王妃的位置,那么王妃也不那么容易受到奸人陷害,毕竟有成家的联姻,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也会看在成家的面子上,不会伤害王妃。” “这样子对我家小姐来说莫过于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了,我岂能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劝说我家小姐,让我家小姐好好的听从你的意见,也听从王爷的意见,让他们两个人好好的商谈” “我便是期望你和王妃谈谈,让她采纳你的意见,让他们两个人之间互相沟通,让王妃接受王爷纳妾,纳这个成将军府的大小姐为妾室那个成小姐请愿意成为切实。 你今日又不是没有看见她咄咄逼人的样子,你愿意她甘愿屈居于我家小姐的身下了吗? 作为一个六王府小小的妾室,阿离大哥,你这些事情完了眠想的也太简单了些吧,女孩子之间的战争你永远不明白女人之间的心思营。 即使成家的小姐愿意去认为妾室,你难免保证他们以后不会发生什么斗争嘛,他们两个人之间起码会发生很多居心叵测的事情。 两个人嫁给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又该如何抉择?这样对王爷来说不是一件特别悲伤的事情。对王爷来说是不是一件特别难以抉择的事情,我相信王爷也不会再愿意伤害一个她不爱的女孩子的。” 王爷的想法竟然和乔儿不谋而合,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却是如此珍贵,把相比自己没有乔儿看的通透,没有乔儿看自家小姐那样的感情有多么的重要。 也没有乔儿更能认清江楚歌的感情,是她自己太低估王爷的感情。 “皆是如此的话,那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好了,也不必乔儿姑娘为我担心,乔儿姑娘做饭心意我心领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就是希望王爷和王妃都好好的了。 如果事情万不得已的话,那么我还是希望王爷安好,瞧我姑娘定的明白我的苦心,如果乔儿姑娘愿意为了你家小姐好的话,你也帮我劝劝你家小姐,把这件事情我不一定要求,你一定要直面跟她说。 但是你可以旁敲侧击的跟她聊一聊。” “你可以侧面透露给他王爷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我这是跟王爷提议过,让他娶了成家的小姐联姻,这样子成家成老将军的势力。 成老将军手握10万都精兵,自然会跟王爷一起也会做王爷一臂之力的,可是丞相一介文人武将自是不能给王爷多大的支持。 虽然王爷特别欣赏丞相为黎民百姓着想的心理,但是这样的事情不只只是因为这些事情就能解决一切,必须拥有真正的实力,只拥有真正的靠山,才能让王爷跟小姐一起并肩作战。 如果王爷娶了成家的大小姐他也不必做什么事情都进退两难的。” “不管王爷怎么样,只要王爷除了事情,你家小姐岂不是一样的处境非常的艰难吗?我说这些也只是为了你好,你自己细细考虑好,如果王爷娶了成家二小姐王爷也得到了保障。 整个六王府也会得到保障,那王菲身为六王府的人,自是不会有太多人去刁难他的翘哦,刚刚不是还说要为了自家小姐好吗? 如果乔儿这番努力,你都不愿意的话,那么你家小姐的处境和安危我也不好说了,毕竟这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想明白,自己去主动才能争取。” 乔儿有些生气。 “阿离大哥的意思是为了王爷的安危,就不管我家小姐的心思了,是不是我家小姐刚刚对王爷动心,这是承认了对王爷还有一番心意。 如果这个时候要王爷出这样的决策的话,那我家小姐的心情可能就会被伤的体无完肤了,原本对一个男子心爱有加,可是这个男子却娶了第二个女人。 第679章 企图联姻 原本只需要对她一个人付出的真心,却付出给了另外一个女人,这样的心思难免会让人难过,如果阿离大哥不想让那样的悲剧发生的话。 还是趁劝你不要再给王爷这样的提议了,我家小姐思想前卫,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一个人的夫君在跟另外一个女人分享的,这样的事情我不说你也明白。 我叫小姐的心思跟别人家小姐就是不一样,如果大哥不想看见悲剧发生,我劝你还是收回刚刚的想法。” 阿离也沉默。 “知道跟你说这些也没有用,我只是想要做一个为大家都好的想法,给出一个大家都得例的提议,我说这些你也不明白,我就完全想为你好。 可是你了我也为了你家小姐好,王妃的人有多么的好,我自然都是记在心里的,我这样做也是不喜欢王妃受到伤! 害乔儿而你呢,不但没有理解我的苦心,还反而怪罪我,这是因为你刚刚说了要为我分担。 我才努力地将这一切整理起来,找到一个这么好的方法,这是唯一一个能挽救大家的方法了,你不理解我也就罢了,反而跟我针锋相对,那我还如何跟你说我心里烦恼的事情呢?” 乔儿原本看见阿离不高兴,还想着安慰安慰她,但是现在阿离的这番话却让乔儿完全不认同,而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说话? 这些问题都是乔儿不认同的!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怎能因为一些利益相争,所以就取了另外一个人呢,虽说古代男子三妻四妾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可是在乔儿心里,自家小姐的思想观念本来就是比较前卫,如果王爷再娶了别家的女子的话,小姐想必肯定会大发雷霆也会很难过吧。 而阿离的这番话明里暗里都是让自己告诉自家小姐,王爷要娶别的女人为妾了。 这家小姐怎能承受如此屈辱,如果小姐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不知道又该有多难过了,阿离自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他又能怎么办? 相比于王爷的前程和靠山来讲,阿离还是愿意让王妃受些委屈的。 可是阿离没意识到的是秦影根本就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是不想让女人为自己付出任何的事情了。 秦影又不是不能解决的事情,为何还要依靠女人来解决事情? 为了娶一个女人得到一些靠山,难道这真的是秦影想要做到的事情吗?难道这真的是秦君莫所想所做的? 乔儿也陷入了两难之中,如果不跟自家小姐劝说让小姐同意王爷纳成小姐为妾的话。 那么六王府即将岌岌可危,乔儿从阿离大哥的口中也听出来了,六王府现在的处境一点都不安全。 但是如果从乔儿的口中得知王爷愿意将成小姐娶为妾室的话,那么小姐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宫斗的事情也如此之多乔儿不可能相信自家小姐能斗得过那小姐。 那成小姐看起来也不是一个好人,做事情处处咄咄逼人,小姐这样单纯的性子想必一定会吃亏的。 而且自家小姐还是从一个不知名的时代穿越过来的,如果小姐不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那不是便宜了那个成小姐吗? 到时候成小姐虽然身为一个妾室。 但是他身为堂堂的成老将军之孙女,难道就甘愿为一个妾室嘛? 他要是提到自家小姐的头上,自家小姐以后的日子不就是过得很委屈了嘛,虽然江楚歌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 但是难免以后小姐还要回到他那个时代带过去。个居然是一段痛苦的回忆,那岂不是很让人难过吗?超过一定不能忍受自己的小姐受到这样的委屈。 “你怎可如此,我现在停留下来听你劝说我,我便是给你面子,我是怕你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 因为我在远处就看见你一筹莫展的样子,我想让你开心一点,我不想因为这些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没想到你居然是要劝说我家小姐让我家小姐同意王爷纳妾这样的事情实在荒唐而且可笑。 如果你不想让我对你失望的话,以后这样的事情你无需再跟我提起,我知道这世间种种很多事情都不能预料,机是王爷这样优秀的人,平常在朝堂中风生水起,现在却也有这样的一天。 但是即使王爷没落,我家小姐对她的爱意也会跟他共同进退的,不会发生阿离大哥想象的那样的事情,阿离大哥也不必是那么忧心忡忡的,很多事情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难过,你别当真了。 也不必事事看的那么卑微,事事看的那么难过。” 阿离好像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他想着跟乔恩道歉。 可是看见乔儿这副模样也听不进去自己的道歉吧。 “你是否因为我说过的话生气了,其实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你知道王爷对我来说就像再生父母一样。 虽然说不上是什么真正的重生,不过王爷对我的教育和对我的救赎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我真的觉得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再没有了以前的迷惘,也没有了以前不知世事的险恶,我现在已经你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这都是拜王爷所教如果没有王爷对我的耐心教导,我岂会有今天这样的我?所以王爷的前程和安危对我来说是最重要不过的了。 我也希望姑娘能理解我,我并不是希望你家王妃出什么事情,我也不愿意让你交王妃受委屈。 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嫁进王府这么久的时日以来,我自是明白的,我觉得王妃人不坏,而且难得让王爷有了心动的感觉,这样的女孩子必定是我所不能企及的。 这也是王爷需要珍惜的为了王爷我希望姑娘好好的考虑考虑,也算是为了你家小姐着想。” 乔儿不想再与阿离继续交谈下去。 他觉得阿离这方言那很容易使自己误导自己,虽说不满意阿离的这一翻话语,但是不得不思考这件事情,他说的也没有错。 如果自家小姐因为不同意王爷跟成小姐的联姻的话,那成小姐没有嫁给王爷也就相当于王爷没有成家的支持! 这样子的话,王爷没有了成家的支持,那不是岌岌可危现在京城中已有传言三王爷跟太子已经联手! 本身他们两个人跟王爷就不是特别的对付如果他们两个连起手来欺负王爷的话那么这家小姐不是也要跟着遭殃。 两个人的这一次对话似乎是不欢而散,乔儿不赞成阿离的看法,阿离也不知道像乔儿如何去解释自己做这一切,只是因为担心秦影安危而已,并不是要去他们家的小姐于不管不顾的地位。 “既是如此的话,那我也不必强求乔儿妹妹了,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吧,反正王爷也不会听从我的建议。” “我先前与他提过建议,也没想到他并没有采纳我的建议,反而从他的言语中听得出来有一些怪我的意思。” “这也足够说明王爷已经将王妃真正的放在心底了,将王妃视为自己的亲人是无法割舍的王爷,也不愿意娶了馨儿姑娘,伤害了王妃!” 乔儿是一个姑娘家的心思本就比阿离要细腻一些。 “你有你的看法我也有我的想法即使如此的话那就不必再谈了你一心护着你家主子那我叫小姐算什么!” 乔儿有些生气便没有在和阿离继续交谈下去了,两个人之间本身就各自担心的人不一样,也没有必要一直停留在这个话题上面。 竟然两个人意见不合的话那也没必要说什么了! 看着乔儿走掉的背影,阿离不仅有些晃神了,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即使是担心王爷也不能做出如此决断。 成馨儿在王府住了几天之后,也觉得是时候要回去跟皇贵妃复命了,自己过来也算是带着任务过来的。 成馨儿知道皇贵妃想要自己跟秦影在一起,也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也不是对自己有多么多么的满意。 其实皇贵妃对自己这种性子的女孩子也不是特别的满意,毕竟她性子泼辣,并没有别的大家闺秀那样子,知书达理,温顺儒雅。 皇贵妃想要的只不过是秦影安好而已,而他们成家就能给秦影保障。 成馨儿收拾了东西之后便准备离开了,出门的时候正巧碰上了江楚歌。 自从那一次在厨房里面一起做过面食之后,她们两个人的感情便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像是敌人又不像是敌人,两个人之间爱的是同一个人,但是却也没有了刚刚见面的那样咄咄逼人了。 这一点似乎对两个人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但是两人气氛就有些尴尬,成馨儿觉得她明明抢了自己的夫君,为什么自己还要对她客气,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成馨儿对江楚歌也讨厌不起来了,也许是因为两个人明白了对方都不是坏人。 只是因为这个时代,所以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都不是他们能控制的,更加不能控制的事情,情爱爱这种方面情爱之事本就不能强求。 虽然江楚歌指代成馨儿并没有对秦影真正的死心,但是还是想要对成馨儿好一点,毕竟这个女孩子也不容易,并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风光,身为大家小姐有很多的东西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成馨儿看见江楚歌刚好也出门,自己便想赶紧的略过,以免两个人见面,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一见面就开始吵架。 又害怕两个人一见面又发生争执。 成馨儿也没有那么讨厌江楚歌。 原本成馨儿照以前的事情看来,她对江楚歌的印象肯定是不好的,如果谁抢了自己心爱的墨哥哥的话,成馨儿心里必定会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甚至还曾经在心里骂骂过它,毕竟这样的女子明明抢了自己心爱的墨哥哥。 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会对他她什么好感,过不起了两个人一见面便是那一副模样,但是自从在厨房里面深深聊过一番之后,成馨儿和江楚歌都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两个人都是不容易的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和不心心相惜呢? 第680章 成馨儿的本性 可是现在的这个局面,两个人互相心心相惜,看起来又很奇怪,毕竟两个人的处境实在太不一样了。 江楚歌看见刚刚出门的成馨儿也是有些尴尬。 看见她独自特收拾好东西,背着包袱就出来了,身旁的也没有丫鬟跟着。 想必是丫鬟前几日已经回到府里去了,只剩下成馨儿一个人住了这么几天她也应该要走了,江楚歌本想过去打招呼。 但是又觉得有些尴尬,便想匆匆掠过,可没想到两个人都想先走一步,却正巧在岔路口给。撞上了,这下子不打招呼也不行了。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时候江楚歌才先开了口。 “哈哈,这么巧啊!我正打算出门了,去看看今日市集里有什么好吃的,没这么巧就碰上你了,我不知道你也要出去,要不然可以叫你跟着我一起。” 江楚歌总觉得现在跟成馨儿待在一块儿有些怪不自在的。 但是又不好直接表达出来,只能说出这一套推脱之词来,江楚歌也并不想让成馨儿真的跟自己一起出去吃东西,两个人在一起而且还是情敌的关系。 难道真的能像电视剧里那样冰释前嫌成为好朋友吗?那必然是不可能的,即使真正的成为了朋友也不自在。 成馨儿虽然性子大大咧咧,但是她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江楚歌这一套推托之词,自己系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又不能真正的赴了她的邀约,要不然她也尴尬,自己也尴尬。 早知道当初倒不如不跟她说那些事情了,一直维护着自己那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谁也不亲近,谁也不相信,岂不是挺好。 造就了今天这样的局面,仿佛还让两个人多了些尴尬的气氛。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两个人之间见面都仿佛有些许尴尬! 可是没有办法,命运就是如此安排! 成馨儿说道。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挺巧的,我正巧要出去就碰上你了呢,我这几日在这王府待着也有些烦闷了。 本身有些想念墨哥哥,巴不得天天都过来,可是在真正的在这里住了起来也觉得这里非常无聊,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能忍受的,要是我的话我怕是得注意凉热,我都不高兴了,实在是没什么自由,在 王府之中又不比我们成家大院,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可是我们家的嫡女,虽然说你也是个嫡女,可是你嫁进了这王府必定没有我自由一些。”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步,我一步的走着,因为从这个地方出王府的门只有这么一条大道,所以两个人只能并肩走着来来往往的下雨吗?看见了这幅场景觉得甚是奇怪,王妃和这成家大小姐不是向来不对付吗? 怎么现如今却这么和睦,两个人还互相聊天有说有笑的,在外人眼里两个人确实是有说有笑,但是两个人心里面真正的在想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两个人虽说没有那么讨厌对方了,毕竟他们现在也知道对方有很多的难做,不过两个人还是处在对立面,这表面功夫确实得坐一坐。 但是想要成为真正的朋友那还是不可能的,而且江楚歌的身份特殊,自己来这里最好不要与其他人牵扯上什么瓜葛,对乔儿已经是个例外了,乔儿和自己朝夕相处不发现想必是很难的。 对秦影更加是意外之中的意外,本身自己绝对不会对谁会产生这种情愫的,可是秦影偏偏就成了那个意外,让自己对这里竟有些留恋了起来。 如果真的有一天要离开的话,还会有一些舍不得的。 但是江楚歌也没有那么不理智,也没有一定会因为一些情情爱爱和影响了自己的正确判断。江楚歌不管怎么样还是想回到。 现代的古代跟现代有很多东西都是无法比拟的,虽然说这古代的东西好吃用料也实在,但是相比与于一些法律和规章制度,一些民主制度还是得现代好一些。 自己在这古代还要每天担心着会不会被人砍头,会不会被人拖出去斩了的这种害怕心理,但是如果在现代的话,只要不犯什么罪,那想必生命是没有什么威胁的! 要是成馨儿跟秦影真的有有一段未来的话那也未尝不可,两个人本身就是郎才女貌,江楚歌想到这里不仅有些难过。 明明自己心爱的男孩子自己可以去争取的,却因为这些种种原因,一直要将秦影一而在再而三地推给成馨儿。 虽说成馨儿这个女孩子人也不坏,把秦影托付给她,秦影一定会被照顾的很好,而且成家有兵权,也可以保证秦影安全无忧。 也能帮他坐上更高的位置,但是江楚歌心里怎么这么难过,明明电视剧里面都说爱一个人就要希望那个人过的好,爱一个人就要处处为那个人着想。 可是现在呢,江楚歌觉得人事之间的情情爱爱根本就没有电视剧里讲的那么轻松,自己也并不是像电视剧里面那样说放下就放下,像电视剧里面的演员一样,说不爱就不爱了,感情这些事情比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只有一个人亲身经历了才知道这其中的牵绊有多么的令人烦忧。 这条路看起来不是特别的远,怎么跟成馨儿一起走?像是走了一个世纪呢?两个人走到一半互不说话了。 或许是成馨儿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便先开了口。 “我这几日便是要回去了,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在王府住太久也不像话,我可能要先进宫一趟,毕竟皇贵妃急着要见我呢,你还是要记住我在皇贵妃心目中的地位。 可是比你的要高,王贵妃怎么说也要钟意我一些,你千万不要有任何的优越感,我总是会回来跟你争夺墨哥哥的; 墨哥哥迟早有一天会属于我,在我没在的日子里你可得好好照顾墨哥哥,我只是暂时将他托付给你,你可别想多了。” 原本没见到江楚歌之前心存侥幸,觉得一切都有希望。 可是见到江楚歌以后,成馨儿觉得好像很多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以为他不顾一切的去找皇贵妃,不顾一切的去求爷爷,自己就能嫁近六王府的。 可是现在她来了,他看到了墨哥哥对这个女子不一样的神情,这样的神情,虽说成馨儿也不是很懂。 但是成馨儿知道那样的神情,墨哥哥从来没对成馨儿有过有的。 只是对妹妹的一些感情罢了,但是从来没有目光里全是温柔的样子,这个眼神让成馨儿感到害怕,也让她感到恐惧。 如果这个眼神不一样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墨哥哥真的对他动心了。 墨哥哥没有心爱的女孩子她总觉得自己有希望。 但是现在时过境迁已经不一样了,被这个横空出世的江家大小姐给占了上风,江楚歌这样的女孩子可能真的比较适合墨哥哥一些吧。 就在自己来到王府的这几天,成馨儿的心真是有些冷了,以前的墨哥哥纵使再不喜欢自己对自己没有半分的情意和爱意,也会因为自己是妹妹多家对自己的照顾,可是现在呢,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成馨儿在六王府住了这么歇天了,秦影总是以公务繁忙不来看她以前的秦影即使对她没意思,也会念在他母后的面子上看看成馨儿的。 可是近日秦影的表现让成馨儿不知所措,他以为自己身为成家的大小姐爷爷立下了如此多的战功,再怎么说自己撒个娇墨哥哥也不会不管不顾于自己。 墨哥哥这个人是最重情义的,报告高兴的一直特别感激爷爷当年为了保护我朝立下的那些赫赫战功,为了保护黎民百姓所做过的那些事情。 且墨哥哥特别的敬佩爷爷不管怎么样也会看在爷爷和他母后的面子上看自己几眼吧。 可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了。 这一条青石板路并不是特别的长,两个人就像走了很久很久一样,两个人心里面的思绪各有万千。 而成馨儿里面却无比的失望,这一次墨哥哥可能真的不属于她了。 自己对他这么多年的值王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而放弃过,即使知道它成精了,即使知道他已经娶了别的女子为妻。 成馨儿也没有死过心,但是这一次来。 这六王府住了几天之后才明白一个人心里若真的没有你,不管你做什么,不管你身边的环境和人对你的帮助有多么多么的大,他的心里中就不会有你这些事情,本该早就看清楚的,可是成馨儿心里面就是看不开,就是有些难过,不过好在这个女子也不坏,嫁给墨哥哥的这个女孩子是个善良的女孩,所以说跟自己并不是特别地对付。 但是这也属正常,两个女人都爱着一个男人,他们的感情能好到哪里去呢?只要这个女的对墨哥哥好,不会伤害某个个一星为墨哥哥着想的话,成馨儿也没有什么多说的了,也没有什么需要去主投的。 真正爱着墨哥哥的话,这些事情自然不要人去说,她也会做的很好。 两个人加快了步伐,走到门口以后成馨儿礼貌地拜别了江楚歌。 “既是如此的话,那我便先回去了,我肯先进宫一趟,你可要记住我刚刚对你说的话哦,你要对墨哥哥好,说不定过几日我又回来了呢,我可不会给你什么安生日子过我可还要追回我的墨哥哥的,你们两个要是不努力一些没有,只是我终究是有机会的,如果哪一天你们真的生了孩子的话,那也便是我死心的时候了。” 按道理来说,江楚歌应该会对这种没事就喜欢放狠话的人非常非常的厌恶,可是江楚歌却也没有多讨厌眼前这个放狠话的女孩子。江楚歌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些忧郁的伤痛。 成馨儿看见她江楚歌跟秦影的感情,并没有外面人传言的那么恩爱,他原本是应该高兴的,这一股落寞的情谊是从哪里来的? 江楚歌莫名能感受出它是全身周围散发着一种难过的气息,虽说他没有表现得特别明显,语气中还是带着一些俏皮的气息,但是只有江楚歌才能感受得出来,这个女孩子现在不快乐,起码在这一刻他是非常不高兴。 第681章 毫不客气 些许是有些难过吧,不知道他感受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难过的离开,难道是秦影跟他说了什么吗? 他们两个人不是兄妹之间的感情嘛,这些秦影已经跟成馨儿表达的够清楚,我也没有必要再和他表达一次,那么这个情况究竟是为何? 成馨儿难过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看到这里江楚歌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心疼起成馨儿。 来这个女孩子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本该是善良的,本该是有万千的追求者过着自己幸福的生活的,是因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但是如果秦影真的跟他在一起的话,那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她也确实是一个好的女孩子。 而江楚歌这样的人可能不适合秦影。江楚歌一无所成,什么东西也不会秦影这样优秀的人身边就需要一个优秀的男孩子。 但是面对成馨儿那番话,江楚歌还是不客气的回复到。 “你放心,你看你这次来了都没能成功地将秦影接走,难道你下次来就有机会嘛?这种机会都是一样的,你来第一次你就知道第二次的结果了,你何必做这些没用的事情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它照顾好的,这些事情自然不用你的。 都说他是我的夫君,我不照顾,难道还等着你来照顾好他吗?” 江楚歌这番回答丝毫没有客气,也没有让着成馨儿的意思,成馨儿并没有江楚歌想象中的那样,江楚向以为她会又生气,没想到成馨儿却沉默不语,拿着东西便独自离开了。 “那你要记住你说的话我就先走了。” 江楚歌本来想着今日秦影不在王府里面,自己可以开开心心的出去吃点东西,开开心心的,没有人管着自己。 可是经过了这么一闹腾的话,自己并没有那么多心思了,也没有刚刚的好心情了,放哦换来了一些沉闷的心思。 他看着成馨儿远去的背影,总觉得这个女孩子真的很让人心疼,可是江楚歌也说不上来该心疼哪里。 如果真的要心疼一个人的话,那么自己不是也值得让人心疼吗?他江楚歌又何尝不是个可怜人呢?莫名其妙穿越到了这个时代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当上了这个网。王妃与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还经常受他欺负。 到最后发现自己爱上了他,却又不得不克制住自己的感情,深怕两个人之间有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两败俱伤。 江楚歌没有谈过恋爱,对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更是不可控制。 秦影不知道江楚歌的真实身份,自然也不知道江楚歌心里面有多么的纠结,多么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未来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秦影一直以为说清相信你是没有自己的,要不然都到了这地步,为什么他迟迟不跟自己表明心意? 如果真的对自己有半分感情的话,为什么秦局抹一点都不能感受出来?每次自己对江楚歌要付出,要向她表明心意的时候。 换来的都是一种退却的回复,时间越久,秦影难免心寒,他猜不到江楚歌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又是怎样的秘密和苦衷不能跟自己说清楚嘛,自己一定能帮得上她的,起码不用她一个人承受着那一份痛苦和难过。 秦影既是如此难过成馨儿。 又因为看见了秦影对江楚歌不一样的神情,也是特别的难过,而江楚歌又因为担心和秦影没有未来,但是现在的情况又是不可控的。 爱上了秦影这三者之间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惆怅,但是都不能表达出来,都要将这份秘密藏在心里面,特 别是江楚歌她何时才能光明正大的讲这个秘密。告知于秦影,秦影并不是不值得江楚歌相信你,而是江楚歌担心将这件事情告诉秦去莫之后又多了一个人,烦忧多了一个人为自己担心更多了,一个人无奈! 江楚歌看着成馨儿走了以后自己也孤身一人孤孤单单地走在大街上。 平常想出来又不能出来可是现在有了出来的机会。 她却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了,原本以为能开开心心的出去吃个东西可是看到成馨儿那一副没落那一副难过的样子自己也难免心疼起来。 其实这些个女人在这个朝代里面生活的都挺可怜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人,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很多很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也根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不像21世纪的现代女性,知性成熟优雅有自己独立的思考,有自己独特的意义,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人,他们这个朝代的人并没有那么幸运! 江楚歌正是因为想到这里才心疼成馨儿,其实成馨儿这个女孩子是个善良的女孩子。 从那一日跟她接触的过程之中就知道它并不是那种坏人。 虽说有些心机和城府这也实属正常,在这个时代生活要是没点技能没点心机的话,那怎么能保护自己,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好好的在这个朝代里生活下去。 江楚歌出来了,却也不知道往哪里走,这一日自己没有让任何人跟着一个人出门了,就是想好好的静一静。 这几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思考自己所遇到的事情,自己的感情应该怎么样快刀斩乱麻,还是继续勇敢的发展下去。 难道要为自己的努力幸福争取一把,还是就这样顺其自然而然将自己心里面那一点情愫迅速磨灭,因为两个人之间没有感情,如果再继续这样子纠缠下去也只是两败俱伤罢了。 江楚歌走着走着便走到了那一日跟秦影一起吃馄饨的地方,她望着那个巷子并没有什么人来来往往,想必里面的生意也是非常惨淡的。 不如不过看福伯那个样子也并不是要为了做这一笔小生意来糊口的,福伯应该不缺钱吧,只不过是为了秦影留在这京城之中罢了,江楚歌到底应不应该进去呢?她犹豫了一会儿。 走近了之后发现这里全是他和秦影两个人之间的回忆,江楚歌又心生退意准备转身离开了,没想到福伯却看见了江楚歌,便叫住了她。 “王妃这是去哪呀?既然来了为何不做下去才走呢?上次我听闻王妃说我这馄饨很好吃,可是现在我却留不住王妃,莫非王妃上次说的好吃只是推脱之词,只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给我这个老人家一些安慰罢了。” 江楚歌赶紧回头解释道。 “不是的,并不是这样子,我只是今日不知道为何便走到了这里,来了之后发现您老人家在忙,我也不敢再劳烦您给我做一碗馄饨了,反正我今日也无事就随意走走。” 福伯笑了笑。 “即是如此的话,王妃也说了没有事情了,那为何不在这里稍作歇息呢?坐一会儿陪我说说话嘛,你看这个巷子冷冷清清的,平常也没什么人来,只有知道我这味道的老顾客才会来看看。 今日不知道为何走到了这里,就说明我们两个人是有缘分的,为何不多交流交流呢?兴许我还能为王妃解解忧呢,我看您这眉宇之间也似乎有些忧愁吧。有什么事情不妨和我说一说。” 江楚歌想想也是,既然自己都来了,那么坐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而且这家馄饨确实是这么好吃。 如果这一次离开不知道下次吃又是什么时候了,毕竟自己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能随意进出的王府的! “那麻烦福伯给我煮一碗馄饨了。” 福伯笑着点了点头,娴熟的手法早已经不用记得到到程序都能熟练地将一碗美味的馄饨做出来。 江楚歌才等了片刻,一碗好吃又香喷喷的馄饨就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快吃吧,王妃!还热乎着呢,这天吃点热的心情也会好一些的,我平常便是这样子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一些好吃的东西。 不过我这把年纪大了,对什么事情都看得很开了,那些心情不好的事情也不占多数。” “虽说我们两个人年龄差距有些大,但是你也可像我一样对什么事情都看淡一些。 你越着急越往那个方向去思考的话,说不定你脑子转弯的空间就越小,思考起事情来也比较费劲。” 江楚歌一边吃着这熟悉的味道想起来妈妈在家的时候也经常给自己抱回去妈妈的味道跟福伯的味道自然不是一样的! 福伯一遍又一遍的强调自己是过来人,当然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 他这么说的根据,肯定是知道江楚歌的伤心可能跟秦影有关,前几天王爷曾愁眉苦脸的来到他这里。 一般王爷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想要到他这里来吃一碗馄饨,平日里也不见得经常来,也不是说王爷不挂念福伯,只是因为应该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所以便没有什么时间经常来到这里。 上次他们两个人来的时候,福伯就能从秦影地眼里面看出了许多爱意,这是秦影对别人家的女孩子不曾有过的,更别说将别人家的女孩子带到福伯那里去了。 此番他们两个人前后都来了一次,前几日秦影言来到,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样子,这样子福伯便猜测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如果不是的话,那怎么会一前一后心情如此烦忧。 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外人自然看得清清白白的。 只是两个人互相之间总是看不明白,看不清彼此的心,也不敢确定彼此的情谊,更看不清自己的想法,不能决定自己的选择。 归根结底,福伯总归是个外人,怎么说怎么劝,也不如他们两个人自己想清楚的好。 “王妃你恕我这老人家多言两句,我这老人家也不知道怎的,就想突然跟你聊聊。 你今天难得来我一个人在这边也挺无聊的,你要在这里多陪我坐一会儿,我们两个还能说说话。” 江楚歌也是心情不好,有个人说说话,说不定心情就没有那么的糟糕了。 “福伯你这是哪里的话,我每次来你这里吃馄饨,你都不收我的钱,所以说你也不在意这些小本生意。 可是你老人家做这些也挺累的,有什么事情有什么话尽管跟我说好了。” 第682章 暖心的馄饨 “只不过我今日心情也不怎么好,可能不能为您老人家分忧了,不过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还是可以的。 可以做到不说话,好好静静的听你说。” 福伯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着点了点头,便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正巧这会儿没人来,我跟王妃讲一个故事,王妃可愿意听。” 江楚歌吃着碗里的馄饨点了点头。 福伯说道。 “我年轻时曾经认识一个孩童,那时那个孩童与我的感情并不是特别的好,我只知道他的生活过得特别压抑。 他跟别的孩子不一般,他无法拥有别的孩子那般快乐自在的生活,他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的责任了,周边的人也给了他太多太多的压力,不仅是他个人给自己的压力,他身边的人他的父母。 都没有让他一刻松懈过,并且时不时的告诫他,在这个鱼龙混杂的社会时代里,如果你不努力的话,终究只有死路一条,特别是你这样的身份更需要努力,更加不能与旁人家的孩子一般心性不成熟!” “我第一次见到这孩子的时候,他还特别特别的小肚子,已经饿的不行了,虽说他身份尊贵,但是可能因为没有好好的学习或者是今日的学习任务,没有到达到别人预想的那样的好,所以他就被处罚了。 可能是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一个人在房间里面,我被他的母亲奉命去给他送东西。 进到房间之后我看见他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我十分心疼,虽说我跟他的身份尊卑有别,但是我还是想问一问他为何如此难过,那样落寞的神情是我先少见的。 平日里他是极其坚强的,遇到了委屈她也不愿意说出来,更不愿意让别人担心,那样懂事的一个孩子就是这样子一直在一个不温柔的环境里长大。” 江楚歌吃完了碗里的馄饨,盯着碗里的汤发呆。 “不过说的这个孩子着实可怜,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想必这孩子的命运也不一般吧。 既然童年时期便遭遇了这些,必定锻炼了他坚韧的人格,如果熬过来了便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没有熬过来的话,那应该也没有活在世上。” 福伯不得不称赞江楚歌确实有些聪明,自己这么一说她便能猜测的出这个孩子命运的大概,如果是平常人家的女子的话,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却举止聪慧,果然是秦影看上的人,不愧是现在的六王妃。 这王妃除了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思,自己喜爱的人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还聪明水灵的很,只不过现在一时之间没有考虑到那么多,等时间久了的话她自然会明白。 “王妃果然是个聪明人,确实如王妃料想的那样,只有这两个选择,我当初也觉得这个孩子是熬不过去的。 毕竟在他童年时期背负的压力就这么大了,那哪能好好的幸福生活下去呢?更何况她还是个孩子,孩子帮的心性更加难以坚持。 可是令我意外的是他却长大了,而且长成了一个健康的孩子。问题上没有什么与常人异样的地方。” “但是心理上却比常人孤僻,常年不愿意生人近身,我也不知是何原因,也许跟小时候遭遇的事情有关吧。 虽说他没有像寻常人家那可怜的小孩子一样,死了父亲或离了母亲。 但是她童年所遭遇的那般却是平常人家孩子无法想象的恐怖,因为他的母亲给他太多太多的期望了,母亲对他虽说不上特别疼爱,但是也一直将它放在心尖上。 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对他的爱,也不知道如何去让他过得更好,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一个正确教育他的方式,他也为了不让自己的母亲失望,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力求做到最好。 所有的事情都格外的严格要求自己,别人休息的时候他还在学习,在温书,别人在玩耍的时候他依旧在习武练剑。” “你说说这样一个善良温柔的男孩子怎能让人不心疼懂事的过分,却也格外让人心生怜悯,这个故事我已经讲了一半了。 不知王妃听了现在心里作何感受,你是心疼这个孩子还是觉得她自作自受?还是觉得这个孩子生在了不该生的年代,生在了不该生的家庭,不该母亲对他期望太高,造就了他现在孤僻的性子。 做什么事情也力求做到最好,从来不会去怪别人,只会觉得是自身原因。” 江楚歌放下筷子低头沉思,或许她知道福伯说的这个人是谁。 但是江楚歌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在她背后还有这样的意义,原本总是以为他高冷,就像现代电视剧里面那些霸道总裁一样,那些人设让人反感。 可是秦影居然有一个这样的童年,江楚歌觉得自己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情真是太不该了,自己和他生活在一个府邸里面都没有照顾好他,没有想办法去弥补童年缺失的快乐对他的遗憾。 现在还一步步的推脱自己对他的感情。 福伯见江楚歌不说话,他就知道江楚歌是个聪明人,一定会好好思考这其中的利益关系,也会好好思考两个人之间该如何抉择。 江楚歌是个聪明的女孩子,福伯见过如此多形形色色的人,怎能不容易看清江楚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知道江楚歌目前来说是适合秦影的! “王妃竟然不说话那这个老人家也不好妄自揣测王妃的心思,我不知王妃现在心里是难过还是在替这个孩子惋惜,也许王妃有着自己不一样的看法,那我就继续说下去了。 王妃只要细心听着便可,这个孩子的故事我从来不与他人分享,我认为他人听了也只是浪费我的时间,但是我想跟王妃聊一聊,我希望王妃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 等我说完这个故事之后,我希望能帮上王妃一些,希望王妃听了能有自己的想法,不在日日这么悲观。” 江楚歌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抬起头来看着福伯。 她害怕福伯的眼神里面全是以前秦影过的不快乐的回忆,江楚歌躲避这样的眼神,也害怕知道秦影那些不快乐的地方,总觉得是自己亏欠了秦影。 他真的非常非常不容易,江楚歌看着他平常跟自己吵嘴吵架的样子,完全没有想到在他的背后还有这样一层故事,他的童年居然是这么不快乐的。 相比于自己的童年有父母疼惜爷爷,姥姥爱惜,而且自己小时候成绩也特别好,经常受到邻家的夸奖,哪里经历着秦影这样的童年? 秦影能健健康康的长成一个这么大的人也实属不容易了,是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忍耐力才能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 做了一个隐忍王爷。 福伯继续说道。 “原本我与他的感情并没有那么好,我与他有过几次见面,只是因为他的母亲有恩于我。 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我和陈叔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恰巧碰到奸人所害被他的母亲救了,按道理来说这样的缘分实在是微不可测。 他的母亲一介妇人完全没有武功,却因日那次恰巧出去了,而将我俩人救下我两人之后便一直跟着他的母亲报恩。 所以便与陈叔结识了他。他跟着我习武跟着陈叔习字。 他并没有像其他的兄弟姐妹那样得到优厚的待遇,他的身份似乎并没有那么受人关注,但是正因为如此,他的母亲对他要求格外的严格,永远不允许他落后于别人。 生怕他在这乱世之中没有一技之长,所以他的母亲拜托我和陈叔一定要教会他技能,让他能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我说这么多呢,只是想告诉王妃一个人的童年获得如此黑暗,完全没有寻常人家孩子那般的快乐,他都能隐忍着坚强长大成人了。而王妃现在遇到的事情,莫非比他童年遭遇到的那些还可怕? 他童年跟我习武的时候从来没有喊过一声苦,即使自己受伤头破血流的也从来没喊过一声痛,也不跟我撒娇,不跟我生气一直忍着。 并且还虚心向我讨教,一直都尊敬我也尊敬陈叔!这样的孩子,我怎会忍心离开京城,你也知道我说的是谁了吧?” “王妃我这并不是在帮王爷说话,我只是说一些实在话而已,我希望王妃多体谅体谅王岩。 不要因为他平常摆着一副臭脸,你就伤心就难过,就认为他不在意你,我明确的告诉你,他从未带女孩子来见过我。 你是第一个也从未在我面前提过任何女子,也没有在我面前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虽说他没有将事情的真正原委讲出来。 但是我知道他心里面是在爱你的或许就是因为你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才让他如此心烦,既然他能为一个女孩子心烦就足以说明这个女孩子在他心中的地位。” “王妃应该试着用心去看,而不是用眼睛去看用肉眼看到的东西未必是真实的。 你得用心去感受一个人对你有没有真情实验,你不能凭着眼睛看到的东西就妄自推断,如果你闭上眼睛用心去看。 你就会发现很多事情跟你想象的不一样,很多东西都有另外一个可能性也有另外一面。” 福伯的意思也已经很明显了,江楚歌确实没有认真的了解过秦影,即使在对秦影动心了之后。 “福伯,谢谢你今天跟我说这么多,别跟我说了,他儿时的故事让我知道了,他是一个不一样的人,让我知道了我应该用心去看他。 不能用我肉眼所看到的,我以前只觉得他如此幼稚,总会跟我斗嘴,我现在想想。 如果并不是在意我总会对我和对他人不一样,是我胆小懦弱了,是我没有教我们两个人的感情正式起来,我因为太多太多事情退缩。” “谢谢福伯,我今日吃的很开心,我这边回去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说完江楚歌便离开了。 侍卫行礼后便离开了,去收拾秦影日常穿的衣物。 江楚歌一个人愣在原地,这样的消息对江楚歌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 原本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他可能是因为工作繁忙还没有回到家,也可能因为还有别的事情牵绊住了没有回到家。 第683章 福伯的劝说 却总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着急的就出征了,这样的消息怎能让江楚歌静下心来。 乔儿,在一旁不断地呼喊着江楚歌,可是江楚歌却做不出一丝回应。 “小姐,小姐!你说说话呀,小姐你怎么了?你别这样子真不不说话,让乔儿担心啊,有什么事情小姐你一定要说出来,别憋在自己心里,我看你这脸色实在难看,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你。” 江楚歌拍了拍乔儿手示意让她不要担心自己自己没有事。 “你刚刚听清他说了什么吗?他是不是说王爷要出征了?是不是这个意思?而且这次出征凶多吉少不行,我这身为他的王妃就一定要跟他并肩作战,共同患难。 我只能让他一个人奔赴战场,我没在他身边的日子他肯定不习惯的,如果我没有我跟他吵架,没有我跟他斗嘴,他怎么会习惯?” “而且他一个大男人平日里粗陋惯了,怎能好好地照顾自己,身边连一个丫鬟都没有,那些士兵都是一些粗糙之人,怎么才能照顾好他?所以他身边不能没有我。” 乔儿有种不祥的预感,自从她家小姐出事以后做什么事情都是雷厉风行的,做什么事情都是说去做就去做,乔儿既然能有这种猜想,那么就说明江楚歌一定有了自己的想法。 “小姐这话是何意,小姐该不会是要……” 江楚歌点了点头,眼神望向府外的地方,望向秦影所在的方向那便是京城里军营的方向。 江楚歌知道秦影现在一定在那个地方,不管怎么样字体也不能让秦影一个人孤身犯险,他年幼时便习得种种武功,被皇上器重,经常派他出去征战沙场,那边即是痛苦的一段时间了,现在还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呢? 那是以前江楚歌没有在她身边的日子。可是现在江楚歌已经来到了秦影的身边,就断断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些困苦面对这些磨难。 “乔儿,你现在说出去,我房中帮我收拾一些衣服,不要太多,只要一些日常换洗就行了,装一些银两。 此事不可声张,如果有人找我,你便说我生病了,感冒风寒不便见客就可以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帮我搪塞,过去的,也不会让别人发现我不在这府中,千万不要让太子他们抓到什么把柄,要不然又要让王爷有把柄落入他们的手中。 到时候再用我来威胁王爷,那岂不是我的罪过了,你这些事情一定要处置得当,千万不要让我再有多余的操心了。” 江楚歌对乔儿郑重其事的说着这些些,可乔儿不断地摇头说明乔儿打心里是不赞成江楚歌这样的做法的,这样的做法不仅特别特别的危险,而且自自古以来哪里有女子从军的道理。 又不是花木兰而且自家小姐一点武功都没有,虽说有一点点三脚猫功夫,可是去了军营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会保全自己,而且又不是说一句就能见到王爷就能见的! 王爷此番出征肯定做了主帅的位置,小姐这去了别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带一个陌生的女子去引荐给主帅。 “小姐不行,小姐莫要一意孤行,这样的实在是太危险了,不是乔额不让小姐去市桥写这样的做法实在太危险了,我根本就不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让你做这些白白送去性命的事情。 那军营中又全是男子,这古代又没有女子从军的先例,即使有那也不是一个已婚之妇去到那全是男人的地方。” 而且还记得您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便流言四起的京城中处处都是不利于小姐的流言,现在好不容易时过境迁了,大家对小姐您的要求也没那么严格了,现在事情之中也没什么多余的,富人议论六王妃的品行道德怎么样? 可是小姐你莫要在这个时候又出现何种变故,我是担心小姐,你以后会在京城中生活的非常艰难的,谁不喜欢一个勤俭持家温柔贤惠的六王妃,居然会喜欢一个混入军营里面全是男人的那个六王妃。 自古女子贞洁最重要,乔儿的说法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江楚歌不能因为着急就如此莽撞,江楚歌应该从长计议,再想想别的办法,可是那是为都说了事,发紧急如此突然还怎么去从长计议呢?不行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过今日我一定要去,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小姐的话,如果你念在我那日救你有恩,你便帮我去收拾行李,将我出去的事情给瞒住,我自有办法不被别人认出来我的真实身份! 我一定要时时刻刻跟在他身旁,却保护他,去照顾他的,我要找到机会跟他表明心意,也是你给了我莫大的勇气,也是我身边的这些人告诉我对自己的感情不能退缩。 如果,我一而再再而三都退缩的话,以后发生的事情毕竟是我自己后悔的,你们也不想让我后悔对吧? 而且乔儿你也劝我要勇敢,要对自己的感情有信心,我现在想明白了,可是他却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觉得如果我在家里等他,我这日渐憔悴,一天天的在家里面等不到任何的消息,我会开心吗?还不如直接让我去找他去照顾他。” 乔儿哪能不知道江楚歌的脾气,她知道自己就算拦着小姐小姐也一定要出去的,既然小姐已经做了决定,那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改变呢? 现在江楚歌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任何的劝了,他只知道一定要照顾到秦影,让秦影安全才是自己想要的。 乔儿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是在江楚歌如此坚决的态度之下,他还是去到房间里面收拾了江楚歌日常要穿的衣服,然后江楚歌跑到了秦影的书房还有卧房里面看见那侍卫收拾了一些秦影的衣服,准备要出门了,可是乔儿还没有提着江楚歌的衣服过来。 江楚歌心想。 不行,我一定要争取些时间,如果等这四位走了,自己又不知道军营在哪里,还怎么去找秦影呢,到时候别自己没有找到地方,还白白的让秦影离开了,如果出了京城还没找到秦影的话,到那时候再想找到他就比较难了。 江楚歌径直走了出去,那侍卫看见江楚歌必定要行礼。 “属下参见王妃王妃此番过来可还有什么事情吗?刚刚手下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王妃可切莫要说出去是属下说的,王妃也不必太过担心王亚志吉人有天相的不会出什么纰漏,更不会有什么危险。 王爷从小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光凭一身武力就没有人能伤得了王爷。 虽说这次来势汹汹的叛军以已经抵达不远处的城下,但是王爷一定会有办法使他们知难而退的。” 江楚歌一副态度从容的样子看着那侍卫。 “你不必太过紧张了,我此番过来并不是要训斥你的,也不是要为难你,问你一些你不能说的问题,我只是来看看你给王烨收拾了些什么东西。 王爷的日常起居我是最了解不过的,所以说此次出去打仗要在战场上奔波,住的也没有那么好,条件,也不能跟王福里面比,可是即使他要当一军主帅。 那毕竟是劳心劳累,我即使他的妻子是他的王妃,就一定要做好他的后勤准备工作。” “你可以把袋子打开让我看看,你给他装了一些什么,让我看看有些什么东西没带齐的。 虽说事发突然,但是一些必要的用品也不能马虎了,这些睡觉的贴身衣物可一定要仔细,一定要是他平常穿的,要不然他睡不舒服哪里来的精神带领众将士旗开得胜呢!” 是为一想,其实王妃所言极是,于是便把包覆打开了让江楚歌看,其实江楚歌也只是想拖延时间而已,可是江楚歌打开了秦影得包袱之后。 发现了里面有一方丝巾。 江楚歌拿起这张丝巾愣了愣问道。 “这不是我的贴身丝巾吗?怎么会在王爷这里?他近视出去打仗,又为何要带着这女孩子家家的东西?这是为何?” 侍卫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这是王爷说的,他可能是担心自己在外面没有什么东西做个念想吧。 毕竟这一次出去却是是凶多吉少了,虽说王爷吉人自有天象,但是这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无法预计的结局,也不是我们预想的那样顺利,所以王爷估计是怕自己……” “怕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回不来吧,即使王妃不能陪在王爷的身边,看着这方王妃的贴身丝巾也会觉得幸福满满。” 江楚歌的眼泪在眼睛里打框,没想到他对自己的爱意已经到达如此程度了,自己为何不好好珍惜他在身边的日子,这也更加坚定了江楚歌的信念。 她一定一定要去到秦影的身边,不管这一次剿灭叛军是刀山还是火海,他都不能让秦影一个人跳下去。 可是乔儿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自己要怎么样才能瞒过那么多将士混进军营里面去呢? 虽说嫁进了六王府之后,自己也不怎么出门,认识自己这张脸的人也不是很多,以前在丞相府的时候身为嫡女更加是没什么出门的机会了。 这古代女子未出阁之前本来就养在深闺之中的,即使没那么多人认识自己,但是毕竟自己是个女儿身呢,这毕竟不难认出来吧! 不过女儿生怎么能进军营了。 江楚歌看着秦影包覆中的男子衣物,灵机一动可是秦影的体型比他高的多,那去哪里找一个体型跟江楚歌差不多的男子的衣物呢?江楚歌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她细细思考了一番。 阿离不错! 没错! 可以穿阿离的衣服。 虽说尺寸还是有一些偏差,自己还是比阿离要矮一些,可是距离阿离总比距离秦影要近吧! 自己在垫几个增高垫在现代女孩子们穿那么多高跟鞋吗?垫几个增高垫,如果衣摆一些的话倒也能遮住自己的脚,这样子的话那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只要自己走路看起来正常一些,别人应该也不会发现。 “我看你准备的这些东西也挺齐全的,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再去给王爷包几个点心。 第684章 江楚歌入军营 今天事发突然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因为这些更加重要的事情而忘记吃晚饭了王爷都会不好不吃晚饭经常会出现一些胃痛的症状。 我也不希望王爷在外身体不舒服这也不能让王爷的在外面除了要担心状况还要担心自己身体。” 那侍卫想想也不会耽误太久的时间,毕竟去取包点心来王爷也确实没吃东西,这一次翻出去之后也不知道何时能再吃到家里的味道了,倒不如再等一会儿,反正自己骑马过来的,快马加鞭也能追上王爷他们的。 “那技术这样的话熟悉下也觉得王妃说的有理,我就在这里等王妃吧。 王妃快快取来便可,时间已经耽搁不得了,我随时骑马而来,但是王爷他们那边走的着急,我也未必能赶得上他们。 虽说等了我一会儿,但是战况紧急,王爷必定会先行出发的。” 江楚歌转身赶紧往厨房的方向跑去,到了没人的地方,赶紧往阿离的房间跑去,迅速取了一些阿离的衣物,以及自己身上的首饰应该能抵得一些银两了,不等乔儿给自己收拾东西便要立马就走。 江楚歌将点心交给那侍卫后,江楚歌便悄悄换上了阿离的衣服。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即使是穿古装穿男装女装都好看,江芯线一米六八的身高。 虽然说不是特别高,但是垫了几个数增高垫,看起来虽然比阿离要矮一些,但是衣服上面也没有太大的端倪。 勉勉强强还能凑合过去,江楚歌看了这么多男扮女装的电视剧也有一些经验了。 在一些行为举止上面以及声音上面都做了稍加的调整,这样子应该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吧,阿离的衣服也没有太招摇,也符合自己一个投奔军营的士兵的形象。 江楚歌不会骑马,可是那人却是骑马过来的。 这可难到了江楚歌。 她想起府里面有马车,如果自己不会骑马的话坐在马车上面驱赶吗?那应该会容易一些吧,毕竟马车没那么容易翻车,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只能当活马医了。 没看过人家骑马,还没见过马车吗?马车只需要挥舞几根棍子,然后打在马屁股上马不就跑了吗? 江楚歌心想着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如果跟丢了的话,那想找到秦影难上加难了。 现在在古代又没有电话。 要是有电话的话,几通电话给秦影打过去,即使他再忙也应该听得见吧,虽然说这股带有秦影有自己心爱的人在,可是还是有很多很多的弊端,技术没有现在发达也没有现代交通那么便利,要不然江楚歌骑着自己的小摩托,还能在这里考虑怎么骑马过去。 不得不说江楚歌从小便是个神童,学驾照的时候也很快,现在驾驭这马车也很快在不远处便跟着那位侍卫的马!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楚歌才见那个人的速度慢了下来,想必是快到了吧,要不然速度也不自于慢下来肯定会紧赶慢赶也要追上秦影的技术。 如此的话,江楚歌不是马上就能见到秦影了吗? 不知道秦军贸看见江楚歌来了之后会不会着急,会不会生气,会不会骂她不懂事,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也跟着要来。 即使是秦影怪她骂她,她也不管不顾那么多了,自己今天不管怎么样也要跟着来。 其在家里面每天苦苦的等着消息,战场上那么乱,哪有时间写信回家,而且秦影也不确定江楚歌的心意,可能也不敢乱写信回去吧,以免江楚歌知道了心里面乱想。 这样子的话,还不如自己跟来每日看着他照顾他还能放心下来。 江楚歌想的那么简单,其实她没有意料到事情,其实复杂的很多,秦影升为一方的将军,哪能说见就见的呢? 即使现在自己是个男儿身,找什么样的理由去见也很重要。 只见那侍卫到了军营外面拿了一个令牌,便轻而易举的就进去了。 可是江楚歌的什么也没有,而且现在叛军四起,朱金星还有可能会被当成奸细给抓起来,一个陌生的男子来到这里,突然之间就要求着见他们的将军,这无论是谁都会放不下警惕之心。 江楚歌比可别没见到秦影就一命呜呼了。 不行,他还是不能这么莽撞,应该得从长计议。 江楚歌分析着赶了这么久的路,来到这么远的地方,这天都快要亮了。 我现在也真是佩服自己的毅力,看来没谈过恋爱的人已爱上了别人,这脑子就不够用了,虽然赶了一个夜晚的路也不觉得累了,现在才觉得有些疲惫,靠在树干上都快要睡着了,可是现在怎么样才能借助秦影呢? 那么多军营每一个长得都差不多,哪个才是秦影驻扎的地方,自己又不能贸然的闯进去在外面这么多重兵把守,万一自己偷偷摸摸的样子还男扮女装被发现了,别人肯定要把自己当成奸细的! 这些当兵的最喜欢,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了。 现在情况这么紧急,难免他们会这样。 可是自己又没有那个令牌,怎么样才能见到秦影,又不知道秦影在哪里,又见不着他。 如果他出来了的话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冲上去吸引他的注意力,可是不能这样子做,如果被别人看出来自己是个女儿身的话,肯定要要给秦影造成困扰了。 又会被太子抓住把柄说看不好自己的王妃,居然让王妃胡闹跑到军营里去了。 现在问题就比较棘手了,既不能再看见他的时候冲上去跟他相认,又不能进到军营里面去找他到底在哪里,那到底怎么办呢? 江楚歌也是个心大的女孩子,她心想着既然他们已经在这里驻扎的话,说明叛军离这里不是特别的远。 自己在他们的军营周围也不会遇上叛军的。那不如先休息一会儿,把自己一路赶过来,一心想着早点来到秦影的身旁,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来了之后。 发现自己一路赶车有多么多么的累,怎么刚刚没有发现这一停下来就觉得想睡觉,反正这靠近军营也不会有危险,不如就先睡一觉吧。 江楚歌说着说着还果真睡着了。 秦影哪里想得到自己心心念念在军营里想的女孩子,就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 距离自己军营不远处的地方睡在那树干底下,天气越来越冷了,他只能裹紧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拿的也是一些阿离深秋的衣服,也不是特别的保暖,可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为了秦影却甘愿至此。 秦影要是我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心疼心疼他怎么能做这种傻事,不知道是生气,他居然不顾自己生命的安危,偷偷跑到这里来了,也许还有感动,把它竟然心里面也是有自己的,之前的秦影实在顾虑的太多了,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 可是现在两个人都不知道如何才能相遇,而秦影根本就不知道江楚歌来了,他还以为江楚歌现在正待在王府,起码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 江楚歌虽然睡着了,但是因为太冷了冻得瑟瑟发抖,一个人蜷缩在一团在夜色之中,一个女孩子就这样在深秋的夜里面有些寒冷,即使这样还是累的睡着了。 江楚歌被那两位大哥带领着到了一个营帐门前。 “小兄弟也算你运气好,福大命大,没想到你三言两语就把我们营千总你说服了,果然这年头还是要多读书啊,我这就是吃了没读书的亏这么久了还一直是个小小的士兵,我要是也像你一样,这么能说会道的话早就不一样的,起码也不会是现在这个职位。” 江楚歌笑了笑谦虚的答道。 “大哥你这是哪里话?我看大哥面相就不是平常人,也肯定没那平常命,相信不久以后大哥肯定能飞黄腾达,绝不止现在是是现在这副模样的。” “很多人这想着问题呢,不能只看平常的一些表现,要看机会机会也是很重要的,如果你机会来了兹晕到了你自然会得到你想要的时候,你努力也不一定能有你想要的。其实大哥你也是一样的,这些事情呢,你只需要耐心等待便可,像大哥这样善良的人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果的。” 另一位将士似乎是站在门口等的着急了,他在营帐前面掀开了帐篷,两个人却迟迟不进去,还在门口絮絮叨叨的。 “你们两个快点啊,还在那门口磨磨唧唧什么呢?你别忘了等会儿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呢。” 江楚歌也不知道这个营帐里面究竟是什么,但是还是进去看了看,原来是一些将士们领衣服的地方。 竟然她现在确定参军了,那位叫营千总的人也接受了江楚歌的到来,那么肯定要换上统一的服装跟他们一起的。 好在拿了衣服也不必马上就换江楚歌站在门口有些蒙了,即使现在不用马上要换衣服的话,那么时间久了也总要跟着他们一起生活的,这些生活习惯男人和女人终究有太多太多的不同。 而她江楚歌一件女流该怎么样融入到这些将士们的生活去呢?如果被他们怀疑了的话,那岂不是危险又会随着而来。 见江楚歌停滞不前,站在门口不知道想些什么发呆那位将士便推了推江楚歌。 “小兄弟你在发什么呆呢?赶紧去拿衣服啊,里面的人给你量量你的尺寸,看哪个号子的衣服适合你,穿上衣服你便是我们中的一员了,到时候我们也自然能成为朋友。” 这位将士确实很善良,并没有因为江楚歌是新来的人就挤兑属性先,而且还耐心地找到拿军服的地方陪着江楚歌一起,可是问题又来了。 如果等会儿进去量尺寸的话,那人发现江楚歌是女儿之身可怎么办?虽然江楚歌裹了胸,但是也不难看出来啊,如果细看的话还是会有端倪的,怎么办才能逃过一劫呢? “呃……大哥!不知为何,我似乎是有些不喜与生人接触,虽说里面的人也不是什么恶人,可是我想着要不我自己量算了,我不太喜欢别人接触我。 可能这也算是我个人的一些小毛病吧,大哥也千万别往心里去,还麻烦大哥跟里面的人说一说,叫他将此拿出来,我自己量一量便是。” 第685章 追去军营 江楚歌的这一举动,那位将士觉得还是挺奇怪的,不就是量一个衣服嘛,也许他确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可能他们文人就是这么文邹邹的,也不喜欢别人跟他们是比较聪明的人。 他们这些当兵打仗的粗人自是不一样,但是读书人的毛病也多,就比如说这一点吧,就奇奇怪怪的。 “行吧,既然我们三人今日遇上了,也算是有缘分,我便帮你进去问一问。不过你就到这里来当兵,你也别忘了你的初心,你可是要立志报效我朝的,竟然参军了,肯定有免不了跟很多很多的生人接触,这些都是我们的将士,大家都是一家人。 你这毛病得改改,要不然你在这里肯定难以生活下去的,我们常年征战生活的地方和一些住宿条件肯定没有平常你们在家里的好,到时候大家都要挤在一块儿睡的。 这哪能跟您以前的生活习性比的了,你可早一些做好心理准备啊。” 江楚歌知道他的话说的有道理,不过能躲一会儿便睡一会儿吧。 “这是自然,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适应而已,还希望大哥给我行个方便,我在这军中只认识你们两个人。 如果以后我真的跟着营千总做了事情,得到他的封赏自然也少不了两位大哥的好处,两位大哥即使对我有恩,我定然不会轻易忘记。” 比较好说话的将士,到也不是奔着江楚歌,要记得他们的恩情来的,只不过第一眼见江楚歌便觉得江楚歌是一个面善的人,可以跟江楚歌交个朋友罢了。 没想到江楚歌竟如此记得他们的恩情,也实属令人感动。 “小兄弟你竟然如此把我当朋友的话,你来这里军营里面还不懂,不熟悉这里的环境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找,我们两个就可以了,以后我们便是朋友了。 我们这常年征战也没几个朋友,因为今天大家还在这里说话。 说不定明天经历一场大战,大家就生死相别了,能交到的知心朋友也不少。” 另外一个将士也是点了点头表示比较赞同,眼神中也有一种落寞的悲伤,这是事实,他们这些打仗的将士在外哪能不想念家乡,哪能不想念自己的亲朋好友呢? 但是有什么办法,如果朝廷需要他们,他们不是得出来吗?出来打仗也是为了保护远在天边的家人的安定! 只有等到真正的安宁了才不用打仗,到那个时候他们也才能回到家里跟家人团聚,只不过战乱纷飞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如果等不到那一天的话,那也只能是他们的宿命了。 所以在这军营里面大家也不喜欢交朋友,因为怕真正的互相视对方为知己兄弟第二天那人便离去,与其这样的话,倒不如不要结交这样的朋友,让人增添悲伤。 或许慢慢成了他们这些在外征战的人的基本素养。 江楚歌接过那个将士送过来的量衣尺之后,简单的量了一下自己的尺寸,便交给了那个人。 她接过一套军服,心中感慨万千,本来是想着过来找秦影的,可是秦军帽没找到,莫名其妙就参了个军,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不知道何时才能与秦影相认,自己现在在这军营之中无法脱身。 如果现在自己贸然跟这两位士兵说自己要见你们的主帅,那么肯定又会激起他们心中对自己的怀疑,一个人刚刚参军就要见主帅,这怎么可能呢?而且自己也说了这是在报效朝廷。 报效朝廷一定要见主帅吗?这个方法行不通,江楚歌还是得从长计议,可是今夜该怎么办呢? 今夜就是在这里营帐之中生活的第一个夜晚了,总不能真的和那些男人们睡在一张床上吧,虽说江楚歌是21世纪的开明女性,只要不发生什么这种特殊情况还是难免的。 不过在这个朝代如果被秦绝毛知道了秦军贸部的气死,既是自己现在对秦影动了心,那就不可能做出这种对不起秦影的事情。 不想他到来的事情往往就很快到来,时间一会儿就过去了,天色已经渐渐晚了,江楚歌跟着这两位将士吃了晚饭之后,营千总那边也没有什么着急的吩咐要找江楚歌。 于是大家便赶紧稍作休息,便回到了帐篷回到了帐篷里,还好江楚歌是跟这两位大哥是一个帐篷的。 既然江楚歌这两位大哥带进来的,那麽那个叫做营千总的人,肯定也会让这两位大哥继续带着江楚歌的,有两个熟人总比没有熟人好,可是等会儿该怎么办呢?总不能真的一起躺在一张大通铺上面吧。 那两位大哥倒是自在得很,刚好他们旁边有一张空位是贴着墙的,江楚歌有些不自在地站在一旁,抱紧了自己刚刚领到的军服。 “小兄弟你干什么呢?还不来睡觉,等过两天真正开战了,想睡一个好觉都睡不了了呢。 过两夜我们兄弟两个便要执勤了,如果你一个人睡不习惯的话,那些今夜还有我们两个人跟着你在这一一起还能说会儿悄悄话。” 那两位将士觉得江楚歌是因为刚刚来到这里,有些想家罢了! 一个文绉绉的文人准备进京赶考,突然之间便遇上了叛军叛国,有这么大的勇气来到这里参军已经是非常非常的不容易了。 所以这两兄弟对江楚歌非常非常的欣赏,江楚歌竟然刚刚来很多东西都不熟悉,他们能帮得上忙的就帮上忙一些,能跟他开导的就开导一下他的心理。 江楚歌,迟迟不愿意躺到床上去。再两兄弟都不算邀请之下,他无奈丢下手上的军服放在床上。 “不……不了,这一夜我心情复杂肯定是睡不着的,我难得实现了自己的梦想,终于参军了,心情激情澎湃,肯定无法这么快就安顺,以免打扰了两位大哥,难得睡觉的时间,我出去走走吧,等会儿走累了我便自己知道回来了。” 那两个人也许觉得江楚歌说的是实话吧,毕竟这突然参军也是需要心理准备的,想当年他们两兄弟来参军的时候也需要很多的勇气。 那时开始随着大部队征战的时候,也确实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江楚歌有这样的表现,他们也自然能够理解。 “好吧,那你一个人随意走走吧,我们今日也累了,跑到那山上去查探我们便先休息了。 等会儿你累了之后就回来,可千万要记得我的话,不要到处随便看看,随便摸摸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的,现在两军即将交战,有很多事情都是机密,你可别误闯了不该闯的营帐,那些将军们在异世的时候,我们这些将士是不能听的,只能等他们告诉我了,我们才知道应该要怎么做。” 江楚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些才不是江楚歌在意的呢。 她只希望今夜要不要跟这些大男人一起过夜就可以了,自己即使一个人出去蹲在帐篷外面睡也是可以的。 不过江楚歌今天晚上真的睡不着,他心情确实有些复杂,莫名其妙就参军了,秦影你到底在哪里呢?是不是那个侍卫带错了路?这里根本就不是秦影所在的地方,要不然怎么自己今天下午一下午都没有看到过秦影的身影。 难道秦影真的不在这里吗? 自己不是羊入虎口了吗?一个女子跟着一群大男人跑来跑去的,如果被他们发现自己真实身份的话,以前看电视剧里面那些打仗的人常年都碰不到女人。 如果自己不小心暴露了身份那岂不是后果不敢设想,即使到时候自己爆出自己是六王妃的身份,可是有谁又相信了六王妃也不会这么尴尬这么狼狈的跑到军营里面去吧,所以不管怎么样,如果确定了秦影不在这里的话,自己还是早些逃出去好了。 越想逃走与危险就越大,自己被暴露的几率也越有可能,自己又不是花木兰,没有任何的武功,就那一点点跆拳道根本就招架不住。 小时候就不喜欢体育,现在长跑也跑不过人家。 江楚歌走出了营帐外面发现还有很多人在走来走去的,应该是夜里巡查的一些将士吧,自己现在属于他们这边的人了,那也不必避讳,要不随便走走看看,秦影在不在这里。 可是身为秦影这样的大将肯定会在营帐里面的,也不会在外面随便走动,江楚歌怎样才能透过这些白花花的布看见营帐里面究竟坐的是谁呢?这样子她也能确定秦影大概在哪里,或者到底在不在这个地方。 可是不一会儿江楚歌就发现问题了,他不敢走的太远也不敢离自己,现在就请了这个营帐太远,因为这里的每一个帐篷都长得不一样,只有后面那几座稍微看起来大一点的帐篷不一样之外。 其他的都长的一模一样,如果江楚歌不小心走错了又没办法走回来,那岂不是尴尬了? 她走到一个冰凉的大石头旁边,今晚月色还挺圆的,江楚歌一个人坐在那边量的大石头上,倒也不觉得有多冷了,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不知道秦影怎么样了,有没有很着急,有没有很想他有没有因为叛军的事情特别烦心特别忧伤! 她猜肯定是有的! 秦影这么善良的人永远都只会为国家为百姓着想,自己的事情永远往最后一位搁置。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早些发现她的好呢?如果早些发现他的好的话就不必如此了。 自己也不必来这里直接跟着他过去就好了,如果早点跟对方表明心意,也不必有今天这样的窘境了,江楚歌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懦弱,因为自己不够争气,所以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好在自己来了,如果现在自己还在王府的话,更加难以找到秦影的痕迹,只能在王府里每日等着是否有秦影的消息传来,没有消息自己会很着急,如果有消息是不好的消息的话,自己也会很着急,很担心。 倒不如自己跟着来找到秦影一直待在她身边来的安心,可是自己现如今来了却又无法找到他的踪迹,这一切都是因为江楚歌当时的懦弱导致的。 江楚歌果然猜的没错,秦影现在还没有睡觉。 第686章 成功混入军营 在营帐里和几位将军讨论着过节日之后,怎样将叛军一举击退,试了几个方案和计划都行不通,都被秦影驳回了,因为秦影考虑的是不光要击退叛军 ,而且要保障周边城市百姓的安全,百姓人口实在过多,无法一次性但所有的百姓书上这也为他们造成了困扰,叛军肯定不会在意百姓的安危,可是他秦影不能,百姓是无辜的。 这战争发起的原因是因为有些人不满于现状,摊薄全是汤度更高的位置,但是百姓是无辜的,百姓只想要安居乐业的生活,从来没想过要参与到这样的纷争中来。 他秦影断断不能成为千古罪人,也不能成为别人诟病的人,百姓的安危自然要顾及的! 可是长此以往下去也没有办法了,叛军一日又一日的逼近,如果他身为主帅不能早早的做出决策的话,贻误了战机,会使军队一败涂地,更伤了五无辜战士的生命,同样也保护不了百姓的安危,更加会害了许多将士,白白去送死秦影苦恼无比。 这一次的状况不同,以往这一次要复杂的特别特别多,主要是这一次叛军来的奇怪。 更无法解释他们到底主要从哪一方面进来,有许许多多的判决分成各个小队从各面夹击,这让秦影觉得岌岌可危。 虽然朝庭中的重臣出现了奸细这是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可是没找出那个人是谁,终究不能为他们所用。 秦影一面为了军中的事情,愁心着一面为了自己的妻子忧心着,迟迟不能拿出决策的凡有以及对妻子的思念一直都萦绕着秦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现在的情况看来,不管秦影怎么样,江楚歌的一定要找到她,可是秦影完全不知江楚歌正在去找自己的路上,要不然的话他肯定会很感动的吧。 江楚歌也是性子比较虎的一个女孩子。 从小胆子就大,自己一人因为担心秦影辨孤身前往来到了这军营,如果秦影没有找到江楚歌的话,江楚歌定是生死未卜,毕竟现在的情况江楚歌自己也能预料到有多么的复杂,如果找不到秦影仅仅凭借自己一面之词,因为出门太着急,又没有带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也不会有人相信江楚歌的话,毕竟堂堂的六王妃怎么会? 也跟着他们这些粗鲁的将士生活在一个地方,并且这是叛军即将要抵达的城池啊,怎么可能会有皇亲国戚在这里? 江楚歌看着月亮圆圆的心中的悲伤不知从何而起,也没有任何的征兆,更没有任何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一定会跟秦去磨,遇见的他们两个人的缘分才刚刚开始,不会这么快就被泯灭。更不会这么快就消失。 江楚歌竟然一人在石头上靠着睡了一个夜晚,第二天早上是被那两位兄弟造型的,自己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在睡梦中父亲现差点因为胡乱说话暴露了自己身份,只见江楚歌一直念着秦影得名字,好在那两兄弟没有听清,江楚歌叫喊是什么名字,如果那两兄弟听清了,那人念的竟然是当朝堂堂六王爷的名字,那岂不是怀疑了江楚歌的身份。 江楚歌被拍醒之后,一脸懵的看着两个人清晨睡醒的输进去,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军营中的一员了,再也不是六王府的王妃。 “小兄弟醒一醒小兄弟快醒醒啊,你怎么一个人睡在这昨夜我们不是说了这天气转凉了,你在外面转一转之后便回到房间里面睡觉吗?这营帐可比外面暖和多了,起码可以遮雨避阳挡风取暖。” “你想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毕竟我俩兄弟刚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可是你呀,也要以自己的身体为主,为自己身体着想啊,仅此一次了。 下次你可千万别再做这样糊涂事了,你知道在外面睡一个晚上要多好的身体才能扛得住这秋冬的寒夜吗?” 江楚歌醒来确实发现自己身上很冷,好在喝了一点,你从腐女们带来的酒之前福里面的酒壶自己一直挂一个小小的在身上,为的就是这冬天抵御寒冷,结果现在真的派上用场了。 要不是因为昨天喝了一点,今天肯定着凉了,如果在这里又生病了又没人照顾自己,更加上自己身份不能暴露的情况下。 那可真是到达一种绝境了,那时候要是找不着秦影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江楚歌还在庆幸着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就这么安全过了一个夜晚。 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时候。 一位营千总身边的将士便来通知江楚歌,营千总要见她。 江楚歌一想,这可马虎不得自己现在的性命都还在这个人的手上呢,可不能不听他的话,江楚歌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 拜别的那两位兄弟便回到营帐里面换了自己的军服,好在现在白天他们都已经走了,可以趁这个空隙先把衣服给换了,要不然在这地方连个换衣服的地方都没有。 来到这为营千总的帐篷里发现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手上的一份公文,可能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吧,要不然神情也不至于这么严肃。 江楚歌迟疑的看了一眼坐在案榻上的人。 那人见江楚歌来了,便赶紧放下自己手中的公文。 看着江楚歌说道。 “你来了昨日睡得可好吗?我看你这神情有些疲惫,莫不是昨夜赶路赶累了?还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恐怕你们这些文人身子骨也比我们这些粗人要弱一些吧。” “认床倒也是正常的,这是每一个将士都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过程,等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 江楚歌哪里敢提什么意见呢?自己本身在这里就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 而且也算是现代的一个新兵蛋,什么话当然要听这些长官的,什么怨言都不能乱提,要不然别人又会觉得你这个人名堂多,能力又没有。 “哪里的话,大人说这话客气了,我可不能让各位兄弟们见笑啊。 既然我志在报效朝廷,我来了这里就不能再有以前那些臭毛病。 因为别说我们这些文人就细皮嫩肉一些,有些文人只不过因为出生家庭比较好罢了,而我从小呢,也没有在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长大,所以这些我还是能适应的。” “只是昨夜有我有些思念家乡所以便没有在营帐里面睡。 在外面走了一会儿,走着走着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有些困倦了,直接在那石头边上睡着了,幸亏有一壶温酒之前一直带在身上的还没有冷,要不然照我这身子骨肯定会感冒的。” 营千总大声笑了起来,觉得江楚歌道是个耿直的小伙子,不像别的文人墨是一样文绉绉的,说话拐弯抹角。 “你这性子到时我极其喜欢的认识你也真的可能会给我带来一些好运气。 我身边太久太久没有出现过你这样的人了。 如果你能助我一臂之力的话,我定当好好的引荐你,兴许以后你会爬上比我更高的位置呢,只是我需要你的脑子放灵光一点能带给我一些好处,我倒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但是这世上凡事都讲究一个公平,你既然想要我给你一些,你也必须要为我付出一些。 而我也不贪图你身上任何东西,我只需要你的计谋,能为我所用。” 听到她说这话,江楚歌大致能猜到了,刚刚那张公文上面一定有了让他及其烦忧的事情。 “大人不必说这些见笑的话,我能为大人效力的,我定当鞠躬尽瘁。” 那营千总却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来来来,你过来你看看我手上这张公文。” 江楚歌拿过来看了之后,发现看的一知半解,毕竟上面全是文言文,自己刚刚还。让人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可是现在呢,连一张公文都看不懂,这可如何是好? 现在的局面有些尴尬,看着营千总那一脸期待的眼神,江楚歌愣住了。 这个时候要是让他看出来自己看不懂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内容,那岂不是下一秒就要被拖出去砍头了。 所以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营千总而已,不过现在在他面前自己还不如是个一只蝼蚁一样,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还不是任人欺辱任人宰割。 阜新县自从穿越到古代以来不止,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小绵羊,曾多次觉得自己像个小小的蚂蚁。 看来这古代还真是不够民主啊,在很多事情上面都比不上现代。 江楚歌假装看懂了咳了两声,幸好她聪明还是能看懂一半的,大致意思就是,粮草在运来的路上,已经由他们这里的人接手了之后却被半路被人劫了,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他自己现在又查不出来这件事情。 如果上头怪罪下来的话可能会引起很大的麻烦,甚至他的性命也会丢掉,他不着急才怪呢,所以一进来便得看见这个人愁眉苦脸的。 江楚歌靠半猜半蒙也猜到了个大概。她假装一副深思的样子。 “这事确实有些棘手,只不过为什么赢千总大人会惹上这样的麻烦了,这事如果处理不好,说句不好听的可能会危及到身家性命啊,更别说职位的问题了,如果确是有人特意要陷害营千总大人的话那还好说。 如果说的更严重一点,可能就是有人不想让我朝的将士旗开得胜,不想让我们将叛军击退,这其中涉及到的人可能有很多很多。 只不过恰巧大人你就负责这个案子,怎么说呢,也算是撞到刀口上了。” 江楚歌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过江楚歌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位营千总心里面急得不行了,但是表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 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确实是这样,他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自然也不怕鬼敲门,但是如果上头怪罪下来也只能他当了这个责任了,肯定会让自己找到那些粮草。 那些粮草,可是我军将士至关重要的东西,如果没有,有好多体力怎么可能会打胜仗呢? 营千总说道。 “你分析的极是啊。果然没看错你,你一看就看明白了,现在事情确实挺紧急的,您看看这件事情怎么处理为好,如果这件事情瞒不住的话,我即将要卸掉这个官职,甚至连性命也会有所威胁。 第687章 江楚歌的顾虑 我是个粗人,想不出什么办法,可是我现在又毫无头绪,不知道如何去找到那批粮草。” 江楚歌果然没有猜错,就是这样子的,不过这个事情也确实很棘手,这不光是为了自己能在这军营之中有个立足之地,不光是为了自己有安全保障取得营千总的信任。 这也是为了秦影,这是秦影带领的军队,目的是为了击退叛军击退那些无耻之徒的,但是如果这批粮草没有及时送到的话,那么对整个军队都是有威胁性的。 而秦影也会因为这件事情甚至败了这场战争。 如果这样子的话,秦影一定会被人诟病,成为千古罪人的。 即使如此的话,江楚歌就不能让秦君莫有这样的烦忧,这件事情不光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眼前的这个人。 而是为了秦影江楚歌也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件事情解决了。 营千总看着江楚歌一副沉思的样子,想必江楚歌是有办法的,他有些着急,毕竟这些事情瞒不了多久的。 虽然他已经吩咐知情人都不能讲出去,但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纸,永远包不住火,说不定就不小心泄露出去了呢。 “我希望你能有办法,这不仅是救了我的命,也算是帮了你自己,因为你现在在我的麾下,如果我出了事情你必定逃脱不了关系,即使你是昨日才参军的,但是今日你也算是我麾下的人了!” 江楚歌知道现在问题出在粮草被劫,而且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被何人劫持往哪里去。 现在即使去一些附近乡村和陈词招买一些新的粮草也来不及了,而且他一个小小的营千总哪里有这么多的钱去买一批那么大的粮草。这个方法必定是行不通了。 “这确实是个大事,你先容我想一想,等我想出的法子我就告诉你,我知道事情紧急,不过太突然了,我也得需要一些时间。” 营千总见江楚歌如此说话舒心相处得也有道理,确实不应该去打扰他。 “我这有茶,我给你泡壶茶吧,你便好好想一想。” 江楚歌在营帐里面踱步,思前想后,捋清了一下事情的思路。 “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如何补充这批粮草,在上面的人没有发现的时候就将这件事情解决,但是做到这一步之前我们先还先去调查一下。 究竟是谁人劫走了这批粮草,如果这批粮草被劫了的话,对谁人的利益和好处最大,这么一分析我们可以缩小一下目标。” 营千总考了一番,如果照江楚歌这么一说的话。 “如果要缩小范围的话,那么可以确定这些人必定是不希望我军胜利的人,如果我军胜利的话,那么叛军即将被击退,对这些人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一方面我们可以确定他是我们的敌人,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另一方面的话,这些人一定是武功高强的人,我的随从回来禀报他说他去接过这批粮草的时候,偏偏就在粮草到了我们的手上就被绑了,也就是说这个人想将此事嫁祸给我们。” 江楚歌点点头。 “这一点我确实也想到了,而且问题不止在这里,说不定我们可以从运送粮草的那些人下手。 为什么粮草不偏不倚到了大人你的手上之后就被劫了?为什么不在那那些护送粮草的人手上被劫持。” “此事绝对有蹊跷。负责运送这批粮草的人,一定跟这些劫持粮草的人事先已经串通好了,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完美的,就像这件事情撇的干干净净全是大人你的责任,如果他们不是事先串通好了。 那起码也是事先知情的,要不然这件事情跟他也脱不了干系,但是如果这批粮草事先转交到了大人你的人的手上,那么就属于大人你的责任了。” 江楚歌原本以为这朝廷中官官相护腐败不堪,没想到已经蔓延到了战场上面,这股不良风气越来越明显了。 如果秦影以后做了皇上的话,肯定要让东风影严厉整改,就像习近平大大一样严打贪污。 虽然现在秦影不是太子,但是他身为广西还是有一定的机会继承大统的,说不定他以后就成了皇后呢,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还是要先帮秦影解决了这一大问题。 如果粮草没有及时供给部队的话,那这个仗必败无疑,因为人没有吃饱饭,哪能算账场上去杀敌呢?岂不是是那软绵绵的绵羊上战场就任人宰割,还谈什么胜算? 江楚歌的一番话让营千总恍然大悟。 “你这么说我想起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事情,原本我们定的交接地点是在郭家铺,那里距离我们驻扎的地方不是很远。 可是不知道为何那负责派送的粮草督运是先写姓派人送来告知我说还要往别处去运送,所以便让我的人早些出发去到郭家铺前面的一个驿站! 这不偏不倚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巧。我现在想想确实觉得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这一切都太突然太像安排好的了。” 江楚歌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亲亲抿了一口。 这么看来确实有很多不妥的地方。 事情分析到这里已经有些眉目了,既然这样子的话,那粮草督运定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因为我平日里都不怎么关注这朝廷中的事情,因为战争突发我才想要来参军,所以对这官场职场大小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 这粮草督运是个什么官,大人可千万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摸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如果来头太大的话,按照我们现在这个身份也去调查不了人家,您说是吗?” 营千总自然不对这些事情见外,他耐心的跟江楚歌解释了一番。 “这粮草督运,就如字面意思,专门负责押运粮草的,就是为了我朝一些在外征战的将士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官职。 如若我们在外面常年征战,如果没有及时押运到前线的粮草,那么我们一定打不了胜仗,所以可想而知这个官职有多么多么的重要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官,但是却至关重要。 就像一个壮汉身上的眼睛,不管他有多么的强壮,如果看不见了,那也只是空有一身无力和力量而已。” “这么解释希望你能明白。” 江楚歌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照这样子说的话,大人你的官职应该在他之上。” 见营千总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之后,江楚歌继续将自己的办法说出来。 “大人那我们就先从这位粮草督运下手,这件事情必定跟他脱不了干系,他刚刚押运粮草过来,必定还没有那么快返程。 起码舟车劳顿,这么些天了也得在驿站住上一个晚上才走,就算人不休息,那马和马车也要稍作整顿的,与其这样他们一定会在驿站睡一晚上。 今日你快马加鞭派人去寻他,写一封书信告知他我们要犒劳他,舟车劳顿运送粮草过来也实在辛苦了,切记书信之中可千万别透露出我们粮草被劫的事情。 不管他知情还是不知情,我想他都不会表现出来,如果他不愿意来的话直接就跑了,那就更加说明他有问题,我们便派人去截住他就可! 如果他来了的话,我自有办法逼问他。” 江楚歌面前的人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选择相信江楚歌。 “好,我愿意相信你,我这就写信派人快马加鞭的去找他们,相信他们应该还没有启程,要走也没有走远,现在也还很早。” 江楚歌想想确实也是刚刚自己一路过来,还有很多人都没有醒呢,今天自己是因为在外面睡,所以就醒的早了一些。 而这位营千总是有事情才找到,就把自己叫了过来那些人,更何况他们昨天前天前几日都在赶路,肯定不会那么早就起来相信叫人快马加鞭,拿着这封信过去还能留住他们。 如果他们趁机逃了的话,这件事情就更加棘手了,又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又没有好的切入点,不知道从何查起。 毕竟他们这身份太低了,也无法伸手触碰到高层的事情。 “那这位小兄弟,如若他逃我自会有办法将她抓回来,就怕他不肯说实话。 如果他还没来得及走又应了我的邀过来之后我们又当如何,这军营中这么大这件事情又不能声张,就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粮草被劫的事情。 所以这件事情不能闹得很大,动静也必须要小一些,但是如果中间很小的话,我们要怎样从他嘴里套出实话呢? 想必这样的人即使知道实情他也不会轻易就说出来的。所以计划得谨慎一些!” “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不会。这件事情要是真的跟我有关,或者我是知情人士的话。 我要是应邀来了这里,我肯定会事事警惕,酒也不会沾饭菜我也不会喝,真怕有人下了药,怕自己羊入虎口。 那我们还怎么能从他们之中套出对我们有利的信息呢?” 江楚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大哥你信得过我的话,一切都照我的意思来。” 营千总已经想不到什么办法了,毕竟这样的事情在他身上也是头一次发生,而且是一件如此之大的事情,是他完全不能控制也解决不了的,只能依靠旁边的人来帮帮忙了。 说不定眼前的这个清秀的小伙就是他命中的贵人呢,能帮他解决! 营千总有一种非常非常强烈的预感,这件事情会有贵人相助。 “那我这就去准备。” “剩下的就靠小兄弟你了。” 江楚歌笑了笑。 “那是自然,我定会想一个万全之策。” 看古代的电视剧里面说古人都疑神疑鬼的,特别信佛信神。 那做了亏心事的人是不是就很怕鬼?可是他们这些人真的会怕吗?真相还想着假扮什么妖魔鬼怪来笑一笑,那个人说不定能有效果,不过好像也行不通,他连这种无耻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哪还会在意什么鬼怪乱神之书,所以这个想法一定不行,江楚歌想了想还是直接怕死掉了,那要以什么样的办法呢? 不一会儿之后营千总的书信已经写完,随从快马加鞭便出了军营去。 第688章 营千总的分析 营千总大人和江楚歌站在军营门口看着那随从远去。 营千总叹了一口气,能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有一丝愧疚。 “要不是因为我不够谨慎的原因,我军将士的粮草也不会被人劫了去,我应该早些预料到的。我应该早些察觉到不对劲,毕竟约定好的地点突然被改了,而且距离军营还远了那么几里路,我都没有觉得不妥。 是我不够谨慎细心,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我能多分布两句或者是我亲自跟去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居然没有亲自跟着去,也是我能力问题,更是我处理不当。” “如果我军万万将士皆因为我的疏忽打了败仗或者丢了性命,那么我真是罪人了,即使上头不降罪我也会以死谢罪的,这都是我的错,总而言之是我的疏忽。” 江楚歌还真没看出来眼前这个中年男子胡子拉碴的可能因为常年打仗没有什么时间来照料自己,没有什么时间来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但是内心却有着一股正气之风,也实属不易了。现在在军营,在朝廷之中有几个清官,还有几个好的将领。 “大人你千万别说这样的话,这件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呢,你千万别往坏处想,说不定我们就能提前解决呢,大人要相信我。 我不只是为了自己能在大人面前立功,而是诚心想要为大人解决这个问题,诚心想要为我军将士解决这个问题,毕竟粮草问题是一个大问题。” 旁边的人点了点头。 “可真要借你吉言了,如果这件事情我们能解决了,估计是我上辈子积的福了,没有让我变成千古罪人。” 两个人看着那随从的身影消失以后,江楚歌也拜别了营千总。 “小的还有一些事宜需要下去准备,就在这里别过,如若那随从回了信之后,还麻烦大人派人来通知我一声。” 到了晌午时分,果然和江楚歌预料的一样。 那个除去送信的侍卫果然就在江楚歌预料的时间回来了,不知结果如何,只等着营千总叫人来通知自己了。 过了一会儿,果然一名将士来通知江楚歌。 “先生好,我们大人让先生过去一趟,说是有钥匙于先生相声还望先生即刻动身,可别耽误了时机。” 江楚歌也知道这件事情,自然怠慢不得,便立马就起身了,走到营千总的营帐外面。 还没走进去,便听到声声叹息,江楚歌推开了营帐的幕布。 “我在外面听到大人如此叹息,可是没有什么好结果吗?是他们已经走了,我们的随从没有追上他们。” 营千总看见江楚歌来了,从凳子上起身下来摇了摇头。 因为江楚歌现在虽然在营千总的麾下,但是也不至于跟他们这些将士是同一地位的,现在的江楚歌还算是对营千总,有一些用。 自然地位要比其他的普通将士要高一些,所以现在营千总的军营里,大家都尊称江楚歌为先生。 “先生你可算来了,并不是没有追上,而是那粮草督运一见到我的信便立马答应了,我猜想着他肯定会百般推脱,这件事情必定跟他脱不了干系,可是他答应的如此爽快,我又觉得他做事坦荡,或许是我们想多了。” “如果问题真的不是出在他这里,如果之前那一切一切都是巧合的话,那么这件事情会更加棘手了,我们唯一的切入点又没有了,唯一一个能从这个地方查起的方向又被阻挡。” “我之前种种叹气正是因为我担心这个问题呀,这些事情记不住我们能控制的,可是我们又必须要解决,看他这表现又不像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如果真的跟他有关,他也不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啊,他这么爽快答应,反而让我觉得这件事情根本没关系。” 江楚歌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对这件事情倒是另有一番看法,江楚向合营千总的看法不同。 “可是不见得是这样,这情况你也看到了,不可能有那么巧合,平日里以往送粮草,说到哪个站就到哪个站,这一般都是要送到军营里来的,怎么可能会让大人你提前去接那么远。 种种迹象都指向了这件事情,跟他有关系,我不相信这件事情跟他毫无干系,这么看起来我反而觉得他这是在虚张声势。” “或许他就是心里面有鬼,但是又不想表现出来,如果拒绝了大人你的邀请的话,他肯定知道大人会怀疑,所以索性他到坦然的接受了大人的邀请,这样的人反而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难以对付。” 营千总听着江楚歌分析的头头是道的,他也愿意相信江楚歌,但是现在问题是该怎么布局呢?说是晚上就会到这边来了。 “我只是希望这件事情跟先生分析的是一样的,要不然这件事情我们又不知道,从何查起了。 随从今日回信说他们晚上便会到这边来,我们还有几个时辰的时间可以部署一下。” 江楚歌点点头,这说的确实有道理。 营千总现在完全没有了一个大人的样子,完全指着江楚歌拿主意。 “那么先生认为我们该如何计划下一步呢?” 江楚歌持续思考了一番。 “既然他能如此坦然并且主动的告诉我们愿来我们这边会会打人,这只是想告诉我们,他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并不怕大人对他质问什么东西。 可是大人有没有想过他如此坦然,就说明他一定是知道实情的,我们并没有向外宣扬过粮草被劫。 可是他为什么能如此坦荡! 按照正常的流程,今日一早也该早早启程回去了呀,可是他仿佛在等着大人去找他一样,这样不是有些不打自招了吗?大人你仔细好好思考一番吧。” “至于今天夜晚这一顿饭。我们确实马虎不得,这是我们从他嘴里套出重要证据的关键,这样子吧……” 江楚歌示意营千总错过来自己细细讲与他听,江楚歌看过的电视剧可多了,那种隔墙有耳,军营里面有奸细的事情实在是很多,多的不行了。 避免晚上的计划被人听到,江楚歌详细的告知了赢钱总晚上的计划该如何,但是又说的特别的小声,没有让别人听见,这是关键一步,可千万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营千总听了之后,仿佛是比较赞成江楚歌的办法,他点了点头。 “先生所言极是,先生自有妙计啊,我这就找人部署下去。” 营千总走了以后,江楚歌一个人在营帐里。 思考着晚上的计划细节。 秦影也因为这几次对战役有了粗略的计划,所以变出来犒劳一下将士,也没有整日整日的呆在营帐里面了,这个人待久了总觉得有些闷,所以他便出来了。 秦影跟着旁边的副将商量着一些大将的事宜,以及如何去鼓舞士兵们的世界,好让大家一鼓作气一而再再而三,直接击溃叛军。 这样的结果是最好不过了,秦影一心想着赶紧结束战乱,赶紧回去见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早一日结束战乱,早一日还百姓一个安宁。 秦影心里的大石头就能放下了,秦影是将百姓视为最重要的人,可是现在他的心里面又多了一个可爱的女子,先前与她一直待在一个地方还时不时的争吵,还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可是现在呢,分开了就对他她思念无比。 其实自己早就对她动心了吧,再对她按住了那么多次之后,她也没有给自己任何的回应,不着她对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和态度? 当局者迷! 秦影想到江楚歌之后便呆住了,旁边的副将提了好几个问题,秦影也没有反应过来,直至副将又喊了几遍秦影。 “将军。将军!” “这几日粮草不知何时迟迟没有到达营账,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底下并未有什么特殊情况上报,想必也不敢知情不报吧。” 秦影这才反应过来。 “关于粮草问题你还是细细去调查一番吧。我也觉得事有蹊跷,如果粮草真的出问题了,那将是一件大事,我军这战胜的可能性也不可能会有多大的几率了。 粮草问题是出战之根本,我就怕那负责接受粮草的营千总刘岗前已经知道了粮草为何迟迟不到,并不愿意报上来。” 旁边那副将一听觉得事情比自己预想到的还要严重。 “事情已严重,至此将军自然这么说,说明将军心里面早就已经有底了吧,粮草已经拖延了数日,还味道肯定是出了事情。 可是那刘岗前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欺负瞒整个军营上下,他是不想活了吗?还是觉得他这官职当的太安称了?” 秦影摇了摇头,东风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又并非副将所说的那样。 “先前京城那边早已经来了书信说粮草已经出了京城素质算算日子三天前也应该到了,再拖延的话两天前也到了。 可是现在迟迟未有粮草上报的消息,那么就说明这一定是出事情了,事情才会如此。” “但我想也不至于是你说的那样刘岗前是军营里面的老将了,我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会这样子做,不仅如此。 他这样做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不想将这件事情还出去让士兵将士们听了心里面发慌影响了士气,这件事情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在想办法解决了,至于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告知于我,我却想不通,其实大家跟了我这么多年也自然知道我的脾气,我并不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 如果跟我说了,我知道问题并不出在他的话,我也会想办法一起解决的。我实在想不明白的一点是他为何瞒着我独自去解决这件事情? 如果有我出面的话,这件事情不是解决的更容易一些吗?” 秦影不知道的是刘岗前是因为有了江楚歌的帮助,所以才想着私底下把这件事情解决,而并不是故意知情不报。 如果江楚歌真的能帮助他解决了这个事情,那不是是化小小事化了嘛。 副将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何? “莫非是那刘岗前觉得自己是军营中的老将了,一直未给他升过官职,心有不满,所以故意将这件事情瞒下来,影响了我军的战况。” 第689章 心生一计 秦影摇摇头。 “你跟我身边也这么多年了,却还是如此不会看人。 别总是把人往坏处想,说不定人家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这样子呢,你现在看事情还是太停留于表面了。他一身正气,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他一直处于现在的职位,从来没有给他升过职,是因为觉得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营千总这个位置了,他能把这些后勤工作打理的特别特别的好,没有人比他更加做的好,如果我把他调走了,我不知道下一任接任的人能不能比他做的更好。” “而且现在他也非常非常的适合。至于你说的我觉得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任劳任怨的为我军将士做事,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副将被秦影这样莫名其妙的训斥一顿,心里面已经开始有些不满了。 但是秦影毕竟身为皇子,而且还被皇上封了六王爷,自己怎么可能跟他发生任何的争执,于是副将赶紧认了错。 “将军所言极是。是属下思虑不周。” “那此事我们该如何打算?” 秦影思考了一会儿。 “虽然刘岗前是军营里的老将了,做事情我也放心,但是他迟迟未上报我总觉得有些不妥,所以这件事情你还是去调查一番,我才能放心。 如果发现了粮草确实出了问题,立马就来找我。” “怕就怕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粮草是军中之根本,如果粮草被劫这背后的势力必定不容小觑,一定是不想让我们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所以才把粮草给结了。 这样的人居心叵测,你想想有哪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胆子才敢做这样的事情,我想他背后一定有强大的势力。 那人在朝廷之中的地位甚至都不比我差,我虽身为皇子。 但是自从年幼立下赫赫战功之后,我便鲜少参与朝政了,顶多是帮父皇处理一些百姓洪涝灾害的事情,那个人现在在朝廷之中必定风生水起,但是我也不好妄自判断,是谁还得细细查探一番才知道。” 秦影就这样和副将继续走着,视察了一下这军营里面将士们的状态如何大致看起来都还好。 只是粮草问题不解决的话迟早会出现问题的,现在叫什么应该不知道。 粮草还迟迟未到的这个事情,他们已经在养精蓄锐了,剩下的粮草应该还能支持一两天。 这时副将却突然指着前方。 “将军,你看那前面不就是刘岗前的营帐了吗?我记得当初在这里驻扎的时候,他是将营帐设在这里的,我还来过几次,因为找他有一些事情要办。” 秦影眯起了眼睛看了看前面的营帐。 “哦?是吗?正好我心里有疑虑。我这就去试探试探她,看能不能让他主动说出实情,看他到底在卖什么药,希望他别让我失望才是啊。” 江楚歌还在刘岗前的营帐里面翻翻找找的看能不能找出一些古代兵法加的点击看看能不能借鉴别人的故事,像什么《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美人计这些能用上的便用呗。 好不容易翻到了一本,看起来还是一知半解,而且也不是《孙子兵法》。 江楚歌心想着凑合凑合吧,死马当活马医有总比没有好。 于是她翻开了书本,一页又一页的看了起来,这其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借鉴的东西吗?她无奈的将书本合上。 秦影走到营帐门前,这里面有翻书的声响,正准备掀起门帘一看究竟。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小厮却突然出来了,叫住了秦影! “将军。刘副将找您有事情过去,说是有事情相商。” 秦影只好放下了自己抬起的手。 “好了,我这就过去,你先回去告知于她,我过一会儿便到。” 江楚歌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初中刚刚拿起的书本掉落在地上,这熟悉的声音莫非是? 莫非是…… 是他! 江楚歌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门口,掀开了门帘,可是却没有看见他想看见的那张脸。 门前是一些将士来来往往地做着各自的事情。 为什么这个声音如此熟悉,他明明听见的是秦影的声音,明明就这么像他,为什么没有看见秦影?还是自己因为过于思念过于想见到他出现了视觉错觉吗? 也不至于啊,江楚歌又没有过度的劳累,而且刚刚声音那么大,真真切切的像是听到了秦影说话的声音,这样的声音,江楚歌就算在梦里也不会认错的,可是为什么出来却见不到人影? 越是这样,越是激起了江楚歌的好奇心,自己这几日又没有静下心来慢慢寻找秦影的身影了。 这还忙着跟营千总处理这个粮草被劫的事情,秦影到底在哪里?刚刚听到的是不是秦影的声音? 秦影走到一半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副将不明所以便问了问秦影。 “将军!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吩咐!” 秦影摇了摇头。 “并无其他的事情要吩咐,只不过我刚刚不知为何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掀开那门帘,如果那小时没有过来叫我的话,我进入营帐,又会看到一幕什么样的情景,我这心里面总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已经走到这里来了,却迟迟未消散下去。 我甚至有一种想往回走的冲动,我鲜少有这种感觉,也无法解释。” “算了,还是去商量一下,军情要紧,我们走吧。” 江楚歌掀开营帐的门帘,并没有看到秦影,心里自然是落寞的。 兴许真的是自己听错了吧,这世间有这么多讲的相似的人也可能会有声音差不多的吧,毕竟自己穿越过来竟然跟江楚歌的形象一模一样,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不能解释的事情了。 不过即使这不是秦影,她也一定能找到秦影的,等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自己再营千总的心里面有了一定的信任,自己在利用他的职务之便找一找秦影说。 不定就能知道秦影的踪影了,即使秦影不在这里,也总是在这种叛军快要逼近的地方吧。 现在还是先想一想晚上的计划为好。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看来不久便要到晚上了。 江楚歌叫来营千总,问他安排的如何了? 过了一会儿营千总过来,告诉江楚歌自己已经照他的安排,全部都布置好了。 “这是听了先生的建议,韭菜里面完全没有任何的毒和迷魂药,一切都是健康安全的,这样可以消除他的戒心了吗?” 江楚歌点了点头。 “这只是第一步。” “等他来了之后,我们必然要以礼相待,我先不出面。你就像我教你的那样子做就好了,跟他叙叙家常,先别提到这个粮草的事情。 等他放松芥蒂之后你再慢慢的引入到这件事情,观察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如果确实有我说的那些征兆,就说明他在说谎。” 晚上一切都如江楚歌料想的那样正常进行。 营千总亲自出去营门口迎接了那位粮草督运。 也信心的请他就做,两个人面对面都做着看似云淡风轻,其实两个个人的内心在想些什么大家都不知道。 刘岗前率先打破了僵局。 “督运大人这次运送粮草实属辛苦了,舟车劳顿来不及休息却又被我打扰了,我这也是给找都晕到人过来叙叙旧,想那些年我们在金城匆匆一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所以说那一次只是无意中认识,所以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不过今日我们却因为公务又坐在一个地方上了,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啊!不得不感叹时间过的非常非常的快呀,这转眼之间又是几年了。” 看见刘岗前这么客气,那两场都运到也不敢怠慢,毕竟他这一次过来可是要来试试水的,看看这刘岗前究竟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大人可莫要这么说,你的之别在我之上自然跟我说话不必如此客气,你因我这个做晚辈的对你客气一些。 今日过来也是因为几年前曾有缘认识过,所以变过来跟大人你叙叙旧罢了。我们也确是许久未见了,一见面便是这种和气的场景,抱也是我想看到的。” 江楚歌在屏风后面冷笑了一声,心想。 只有你说能说的出这样子的话了,这哪里是什么心平气和的一场会面,两个人内心都在想些什么?江楚歌还能不清楚吗?这粮草督运必定是有问题! 两个人还在外面含蓄着,江楚歌却有些着急了,为什么这营千总还不回到正题上面? 营千总也似乎是感应到了江楚歌的想法。 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督运大人此番过来路途遥远可还顺利吗?有没有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或是粮草有没有受到什么阻挠?或是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或者是有些蹊跷的地方。 不如当件趣事说与我听听,就当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下酒菜了,要不我们两个人干坐这聊一些以往的事情也是无趣啊。” 那粮草督运明显示愣了一愣,又继续答道。 “哪有什么不顺利,我们这些人经常运送粮草给前线的将士们,这些事情做的多了,倒也顺其自然,什么事情发生也觉得不奇怪。 不过此番却是非常顺利,虽说杜路途有些遥远。但是你的来讲一切都还算顺利,只不过是弟兄们都累了,本来今日打算早些回去歇息的。 可是奈何大人又邀请了我,我确实想着与大人许久未见了,所以便过来了。” 刘岗前就知道这位粮草督运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坐在这里已经半个时辰了,两个人聊的都是一些家常一些别的话从来没有露出任何的马脚,也没有做出任何让人怀疑的举动和言语。 这一看就是经过细心部署细心准备的,要不然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如此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端倪,越是这样越让人怀疑。 刘岗前有些着急了,再这样子下去的话,这人迟早要找理由离开了,如果这一次他再离开了的话,再想对付他就没那么容易了,与其这样的话倒不如直接开门见山。 但是先生万分嘱托不能开门见山,如果打草惊蛇,惊退了他那么以后再想找到他的麻烦找到他的破绽就更加的难了,他还是沉住了气。 “看来大人你不想说呀,即使一路上没什么趣事的话那我也不打听了。来我们喝酒。” 第690章 心心念念的女子 在屏风后面的江楚歌似乎是感受到了刘岗前的无奈,看来刘岗前是没什么办法了,这样子套话也套不出人家的话,反而让人没有看出一点端倪,自己倒是露出不少破绽。 江楚歌万般无奈没有办法了,也只能自己上了。 江楚歌从屏风后面的窗户跳了出去,直接绕过了营帐的一周,从大门进来。 江楚歌绕了一周回到自己休息的营帐大通铺里面换上了自己的着装。 还好她来之前早有准备,为了秦墨见到自己的时候能看见自己最漂亮的样子。 江楚歌特意带了一套女装来,这个女装的作用就是为了给自己看到秦影的时候用的,没想到这件女装要提前拿出来了。 江楚歌叫来了自己熟悉的那两个将士。 “之前你和你兄弟将我从那山上带了下来,还将我介绍给赢钱总,我对你们两个甚是感激,现在有一个立功的机会,不如我带上兄弟你兄弟你们两个人的恩情我怎能忘记? 既然你今天大兄弟不在的话,你就帮帮我好了,如果这次成了我一定会在营千总面前邀功的,这功劳自然少不了你一份。” 那位憨厚的大哥听了心里面激动起来,也不枉自己将他从山上带了下来,没有那么急急忙忙的就结束了他的性命。 “就是如此的话,兄弟的忙我一定要帮的,我们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不光是为了营千总的事情即使是为了我兄弟你也我也会帮忙,你尽管说好了不必如此客气了,客气了反而显得见外了。” 江楚歌凑近了那位将士的耳边,细细跟他说了等会儿需要做些什么?那位将士的表情从原先的平淡,变为了惊恐,再接着变成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仿佛听到了一个完全不敢相信的消息。 “什么!” “你……” “你竟要扮成女孩子,出了什么事情需要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还要你扮女装! 有什么事情我们作为兄弟我都是可以解决的,你不必如此牺牲自己啊,要不然将士们会误以为你有什么其他的癖好了。” 江楚歌倒没有那么大的惊讶,她反而安慰那个兄弟说道。 “没关系啦,现在这个时间正是将士们在别处训练的时候,击退叛军的大站即将来临,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思在军营里闲逛?今日我也不只是偶遇了你一个人吗? 你看你大哥他也去训练了,你突然回来想必是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吧,如此的话帮我一个忙好了。 我现在穿女装也不会有人认识我的,更不会有人看见我现在军营里面大家都在努力的训练,还有谁无聊的走到这边来。” 那位憨憨的大兄弟听到江楚歌要扮成女装,他仔细打量了一番,江楚歌确实是有些女孩子气长的清清秀秀的。 不过文人在他们这些粗人眼里面就是一副文绉绉体弱多病的模样,江楚歌这副样子倒也不觉得奇怪。 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他了,他们是朋友那倒不如帮一帮,看着江楚歌那位小兄弟来看到也不是什么坏人,而且这件事情如果成了的话,自己也算是立功了,虽然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非要做呢做。 但是既是营千总的命令,想必这件事情也不是件小事,所以这也不说是一个好机会,既帮助了自己新认识的朋友又能邀功! “好……好吧!” “那我答应你,你赶紧进去准备准备吧,我在这营帐门口给你看着,如果有人来了,我想办法支开她便是了,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你可不能让他人知道了。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如果让他人知道的话必定要心生嫌隙了,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大家必定都远离你,你也不希望在这军中孤零零的吧。” 都不说这憨憨的大兄弟人还是不错的,江楚歌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你就在此地帮我看着。” 我进去换好了衣服就出来。 不一会儿江楚歌换好了衣服就出来了,门口的大哥看了眼睛都直了,没想到这看起来文绉绉的一副模样,换上女装竟然如此清秀好看,一丝违和感都没有,如果没人说这是个男孩子的话,大兄弟真的要误以为这是个女孩子了。 殊不知江楚歌就是真正的女子身。 江楚歌一颦一笑,无不彰显着女性的知性和美。 江楚歌脸朝花束、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鲜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 江楚歌的打扮只让人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待她转过身来,才见她方当韶龄。 不过二十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江楚歌间门口的大哥呆住了,带他地站在一旁,江楚歌不禁想笑,这究竟是个什么表情?憨憨的样子还是有些可爱的。 “大哥你这是为何啊?怎么站着不动了快跟我一起走啊!” 大哥摇了摇头,心里面不断地强调 不行,这是男孩子自己不能觉得他好看,顶多是清秀,顶多是儒雅而已。 “小江,我不得不说你这也太好看了吧。要是我与你不相熟的话,我真的要以为你是个女孩子,难道你们这些文人都是这样子嘛? 换起女装来竟然无一点点违和感,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也摸过我村头的那个卖豆腐的妹妹了。可是我今日一见你男扮女装起来竟比她还要好看,还要清秀。” “你没事可千万不要女孩子的衣服如果碰上了什么对你月行不轨的人,那可怎么办?毕竟你这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男子生了好在我认识你,要不然我都要被你这美貌给吸引了。” 江楚歌在这里的化名是江楚歌,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来自己只能取一个男性化一点的化名,要不然确实显得奇怪,也不能用自己的真名,更不能用江楚歌的名字,如果被人知道了,堂堂六王妃尽在这军中打杂。 不仅如此,还身为女子身份都六王妃偷偷参了军,这传出去又是轰动京城的一件事情,不少人又要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了,到时候对秦影又是不断地抨击。 “行了,行了,我们赶紧走吧,你便跟在我身后就好,我也幸好拿了一身我亲妹妹的衣服做了念想,我怕参军以后凶多吉少,毕竟这战场上的事情无法抉择,更无法保障我自己身体的安危。 如果我要出了什么事情,我可对不起我那日日夜夜担心我的亲妹妹,所以我便带了一身的衣服来做个念想,闻着她熟悉的味道,我也能想着如何得胜战争,赶紧回去见她,考取功名给她和我娘过上好日子。” 那位将士似懂非懂的看着已经远去的江楚歌,只好跟了上去,两个人走到营帐门口,江楚歌告诉那位将士,等会儿江楚歌还没进去之前,这将士便要先行进去。 跟营千总禀报说是六王妃来有事要求见营千总不知道是何事,要先等营千总见了六王妃之后才能详谈。 嘱咐好了,一切之后那位将士似乎是明白了江楚歌的意思,江楚歌在心里想着大哥啊。 大哥你这次可千万要给力啊。 如果这事能成的话,那我们两个就能在这军中稳稳的站住脚跟,我能更好地寻找我的夫君。 你也能带着你大哥一步步高升了,这一件事对我们很关键,如果我真的能破了这粮草大案的话,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也不用担心随时被砍头的事情了。 他给了江楚歌一个眼神暗示自己能行,一定不会辜负江楚歌锁头,更不会辜负江楚歌这样给自己立功的机会不会让江楚歌白白失望,他掀开门帘便进去了。 营千总正愁着怎么办的时候,这位将士莫名其妙就进去了,他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别人问了这位将士。 “你进来干嘛?可是有什么事情吗?没看见我在跟我的好友叙旧呢吗?这么不懂事竟如此莽撞,我平日里怎么教你的,莫要别人看了笑话。” 那位将士一副非常非常惶恐的样子,看来这演技也是不错的,江楚歌在门缝里面看了也是想笑,这么优秀的人如果放在现代的话一定能拿个什么演员大奖。 “还请大人恕罪,属下实在是没办法了。” 营千总定睛看着这位憨憨的大哥。 “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你如此惶恐,竟失态到这地步。” 憨憨大哥演技也不甘示弱。 他知道营千总已经收到了自己的眼神暗示,知道自己是先生派过来营救营千总的这个尴尬的局面的! 营千总也自然而然顺着这个局走了下去。 憨憨大哥动手颤抖着回禀道。 “今日不知怎的小人在外巡视,有一名女子突然之间拜访。他自曝身份是?六王府的六王妃六王也不就是我们的主帅吗?他夫人怎么突然之间来了?而且这六王妃看着是来者不善的样子行色匆匆的。 我原先以为她是什么假冒之人,但是我仔细看了看他拿出来的令牌,我又觉得他不像是假冒的,毕竟这令牌如果伪造的话可是死罪了,我看他衣着雍容华贵,而且气质非凡。 我料定她应该就是真正的六王妃,六王妃来我们这军营之地,不知是为了何事。 他们这些皇亲国戚,如果没什么大事的话也不会来我们这里吧,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已经告诉六王妃大人正在会客呢,不便去打扰,可是那六王妃就突然发起脾气来说,如果大人再不出去见她的话,大人这官职也别想要了。” “还……还说!” 营千总假装表现出一副非常不耐烦又气氛,十分懊恼自己友人会面被人打扰了的表情。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督运大人是我的好友,不必遮遮掩掩,只当他是自己人便可,他可是我先先连就认识的,你何必那么见外,有什么不能说的。” 江楚歌在门缝里面观察的这屋为粮草独运的任何一个小表情,这位粮草都晕明显听到六王妃到访神情有些不自然。 六王妃的身份再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而且六王爷正是现在的主帅,如果六王妃来了,是不是已经发现粮草被劫的事情了? 这位粮草督运明显神情有些不自然,似乎在掩饰些什么! 第691章 化名江楚歌 手也不自觉地抓上了膝盖不断揉搓着自己的衣服,虽然这只是一些小动作,这说明了有人在一定慌张或者紧张害怕的程度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他一定是非常害怕什么事情暴露,而且害怕这位六王妃是不速之客。 江楚歌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如果你不害怕,江楚歌倒真的觉得自己误会了什么。 但是你有这样的小动作,聪明绝顶的江楚歌从小便是个神童,在在心理学方面自己从小就看过不少的书籍,在人家刚刚上大学的时候,江楚歌就已经读过各种这种方面的书了,怎么可能会看不出你这些小动作? 江楚歌在门外莞尔一笑。 心想时机差不多了。 憨憨大哥果然给力神情又惶恐了几分。 “那六王妃胡搅蛮缠,她说如果大人不立马见她,她便让她的夫君削去了大人的官职。 不管大人之前在朝中任职过多少年,更不管大人兢兢业业的在这军营之中如何如何的奋斗。仅凭她一句话大人就会一无所有。” “我在这里大人你禀报也有一会儿了,此刻怕是那六王妃自己杀过来了,大人你赶快想办法吧。” 营千总刘岗前表现出一副实在为难的样子,粮草督运自知不想跟六王妃见面,毕竟是起确实已不能有把柄落在他们手上,如果被那六王妃看见自己正在这军营里面。 不管怎么说,这粮草的事情一定会联想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他便找了个借口故意站起身来。 “即使如此的话,那不如我去外面走一走,喝了这些酒我也觉得肚子有些胀胀的,走一走消食,等大人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再回来,我们一起在聊一些往事的趣味。” 当他正想走的时候,营千总却拦住了他。 “我刚刚已经跟下属无数遍强调了,你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听的,我的的事对你也不必遮遮掩掩。 那要不这样子吧,你先去屏风后面躲一会儿,你听见了我们谈话的内容倒也没什么关系,我从来不把你当外人。 几年后我们还能相遇,我们就是兄弟,等我打发了这六王妃之后,我们再继续饮酒便可。 而且我又没有做任何的亏心事,难道还我还会怕这妇道人家不成?” 粮草督运正巧也想听听六王妃过来到底是不是因为粮草?于是他是要确定一下六王妃是不是真的知道了粮草已经被劫持的事情六王妃生在远远的精神。 如果她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那么这件事情恐怕是瞒不住了,而且自己几年前有幸见过六王妃一面,那个时候六王妃还是江府的大小姐呢,还是丞相的嫡女,只是因为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见过一面。 自己也想断定她的身份究竟是不是真的,六王妃! 还是有人虚张声势弄虚作假。 如果这个人不是真正的六王妃的话,那么一定是那刘岗前在装模作样想要套自己的话了,这一顿就果然是鸿门宴,并不是什么老友之间的会面,也不是想真正的犒劳自己。 一切的关键就在这六王妃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六王妃?如果不是的话,那么自己还是先逃了为好,以免惹火上身。 粮草督运隔着屏风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女子气冲冲的冲了进来,旁边有没有任何的丫头跟着。 “好啊!你就是刘岗前是吧?区区一个营千总居然还敢赖着不见我。你可知我是合身份,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是谁得罪了我?你会有什么后果?我夫君可是你们这里的主帅呢。 我今日过来就是看见我夫君心生烦忧,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跟我说,我是无意之中听到了什么关于粮草的事情,我原本想从王府里面给他带一些过冬的衣服,它因为走得太着急了,衣服都没拿! “我想着大战还没有开始,我尽早给他送完衣服便回去,可是我来见他这几日我也以为他会很开心,没想到他闷闷不乐。 我在追问副将的情况下得知了粮草原本定于前几日到,可是今日却迟迟未到我夫君心生烦忧,所以我个人过来问问你这事情不都是你负责吗?还说什么君中的老将。 这点事情都做不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点跟我说实话。” 江楚歌根本就不给刘岗前回话的机会,继续怼道。 “你可知这粮草有多么重要吗?难怪我夫君心生烦忧都是因为你们这些手下人办事不利,叛军即在眼前了,越来越逼近,难道这粮草还不到,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好了,你却如此遮遮掩掩! 今日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会离开了。要是我夫君寻找起我来发现我在你这里,你有想过要怎么跟他解释我在你这里这件事情吗?他一定会联想到你粮草是不是出问题了,到时候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营千总也是非常配合,只不过他有些吃惊,从这面相来看应该就是自己前几日招收回到麾下的小江先生了。 可是他怎么是这副模样,看来也是为了这次计划付出不少。 刘岗前心里面不得不感叹这位小兄弟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以及军中的将士居然付出到这种地步女装的换上了。 看来事成之后不得不好好的犒赏一下这位小兄弟,他这种为他人付出舍己为人的精神实在是令流感前敬佩。 既是如此的话他刘岗前也不能拖后腿,一定要配合先生的计划。 “末将参见六王妃,六王妃何出此言呢?我根本不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六王妃在说些什么呢?” 江楚歌也丝毫不客气,这营千总现在算起来也算是自己的领导了,这种无忧无虑又光明正大的怼领导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你真当我糊涂是吧?你真当我什么都不懂。我刚刚那番话没有立马拆穿你,是我在给你机会。 如果你执意要如此的话,我也不必再和你多说,我直接告诉我夫君这批粮草出了问题,我看你怎么办?” 江楚歌说完佯装要离开营帐。 刘钢前也是非常的配合一把就跪在了地上。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末将这也是优酷中的这么大的事情,如果禀报上去的话我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了,这千万军将士的性命就在我手上了,我却把重要的粮草给丢了,这一仗打起来必定是必输无疑。 我也去调查了,可是却没有任何的结果,我也不知道劫匪是谁,更不知道叛军是不是劫走我军粮草的主要罪魁祸首,我初步判断不是叛军,因为近几日并没有发现有叛军在我军附近徘徊。” “现在是毫无头绪啊,我也实在没办法了,想着满一天是一天。” 刘岗前这话就是说给屏风后面那位听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告诉他自己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查到。 他好回去像那些他背后势力更大的人复命…… 江楚歌很是欣慰,这营千总怎么说也是军中老将,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接触过不少,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计划,这样的队友也算是事半功倍啊! 现在可不是感叹这件事情的时候,江楚歌已经开始想着下一步计划了,估计现在在屏风后面的那一位已经开始中计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别在这里跟我说什么有苦衷,谁做错事情了不都是这个借口,要是你也有苦衷,我也有苦衷呐,我们家王爷怎么办? 你想过我们家王爷没有他担负的是什么责任?而且这粮草没到的事情你竟然迟迟未上报,如果你说了大家一起解决我们家王爷,难道他的能力比你还差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岗前赶紧解释表示自己不敢。 “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着我要是能自己解决的话,我也不必劳烦王爷以及其他的人了,我本来想靠着自己等能力解决这件事情我已经开始私底下调查了,只不过暂时没有结果而已。 还请王妃替我保住秘密,这段时间先不要告知王爷,如果王爷知道了身边更有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将这件事情泄露了出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仅会影响了我军的士气,就连这场战争也很难打赢。 现在趁着还没有战乱的时候,可以先想想别的办法,我的目的是这个,要不然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知情不报。” 江楚歌故作理解的样子! 完全没有了刚刚那副嚣张跋扈的神情,他眼神撇了一撇屏风,后面看着那个人的身影,一看就在偷听! 小样,还想跟她玩,她可是21世纪聪明无敌的知性完美女性,怎么斗得过他江楚歌。 “既是如此的话,我也不能再做出任何不理解你的事情了,你这么一说我觉得确实也是现在军中士气高涨,千万不能因为粮草的事情被僵尸们知道了。 如果这样子的话倒也正中了下怀,正中了那些把粮草结掉的人,他们之间的目的想必就是这个吧。” “那你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刘岗前故作恭敬地答道。 “末将原本先想着找到一条线索,顺便调查出这件事情是一个什么样的目的,不过我现在大致猜想的到。” 刘岗前思考了一番,看着江楚歌说道。 “我想估计是这人有着自己的目的,他背后肯定有更大的势力。 目的就是扰乱军心,使我军不战而败,就算上了战场他们也一举击溃的我军,省了很多人力物力,也省了很多时间,这一战非常非常关键,不同于平常边将来犯了一些普通战役,这一战关系到整个京城是否安全。 如果再丢了这些城池的话,那么京城就岌岌可危了,他们也可以一举攻入城池。” 这一点猜想的跟秦影倒是差不多,这行军之人倒也能猜出个大概,可是现在确实不知道该如何。 江楚歌点了点头,一副还不满意的表情。 “我今日来可不是来跟你示威的,也不是来跟你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你自己好好把握吧,时间已经不多了。 如果实在不行,你只有跟我们家王爷禀报实情,把我们家王爷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只不过等着你去跟他说罢了。” “我送完衣服之后不久我也要回去了,毕竟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等着我去处理,我不可能在这里待很久的,这些我不说你也知道粮草之事如此重要,还望营千总莫要怠慢。” 第692章 江楚歌献计 “还希望在这几日之内尽快解决,如果不解决的话这事情迟早会蔓延的,越闹越大可不好。 如果让军中将士知道了的话,以一传十十传百,军中惶恐还如何打仗这一仗有多么的重要,你也是知道的吧。” “事情相当蹊跷,调查的时候也需要顾及其他面子,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以我家王爷的名义去调查。 在粮草运来的路中。这人有胆子又有时间做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说他很了解这次粮草运送。 他背后的人也不可小觑,如果被调查出来这人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不说朝廷要宣判他更是我家王爷也不会放过那个人。 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做了亏心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不管接受了什么样的利益贿赂也不能做出伤害千万将士性命的人,而且如此通敌叛国,恐怕这人好日子要到头了。” 在屏风后面的那个人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果然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为什么不小心会踢到屏风。 江楚歌也非常非常的配合,眼神立马就望向了屏风那边。 “谁!” “谁在那边?” 那粮草督运自知道瞒不下去了,便先出来了。 “属下参见王妃,我并无意偷听王菲和大人的对话,我只是与大人久未见面了,今日过来叙叙旧,无奈之下才躲在这里的。” “却没有要偷听王妃和大人的对话,还请王妃见谅。” 刘岗前也非常非常的配合,立马就站出来维护了,这位粮草督运! “王妃听末将解释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这是负责,这是粮草押运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跟他一定没关系,我前几年就认识他了,虽说跟他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但是我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这通敌叛国只是想必他也做不出来,我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粮草督运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王妃,以前有幸见过一面确实是真正六王府的王妃呀,怎么王妃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这件事情也太蹊跷了吧,莫非是他们真的已经疑心了,这件事情跟自己有关系。 还以为这王妃必定是找人假扮的,堂堂六王妃怎么会出现在这蛮夷之,而且这边上多战乱。 听闻六王爷和六王妃感情非常不错,再怎么说也不会让六王妃来这里的吧。 江楚歌也不甘示弱的摆出来自己王妃的架子。 “如此的话,也不必遮遮掩掩的躲在屏风后面吧。” 粮草督运故作出一副非常非常吃惊的样子,表示自己事前什么都不知道。 “竟发生了如此大事,我并不是有意要偷听到你们说话的内容的,只是我听到这粮草被劫这可是件大事啊,我觉得还不如早早上报才好。 如果迟迟未上报的话,这件事情发酵下来上面知道了,恐怕大人你也会跟着遭殃啊。” 眼睛盯着眼前的人,这也太明显了吧,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一副置身事外,这粮草毕竟是他运过来的,怎可做出如此行为。 既然巴不得营千总没接到粮草事情上报进去,不过现在上报也是一件比较正确的抉择。 但是营千总既然已经有求于江楚歌。 江楚歌就帮他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江楚歌也也怕消息走漏的话让士兵们知道了会影响士气。 这人话里话外都在想着如何将事情闹大,这也太明显了,真当她江楚歌是傻子吗?不要欺负她江楚歌一介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 “哼,你好大的胆子,你说是运送粮草过来的,难道这件事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可别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你也逃脱不了干系这件事。 你本应该一起调查的,可念在你这几日舟车劳顿,我的暂时不追究你的责任,所以说我是个妇道人家,但是这事情你可别期满,我到底谁跟这个事情一清二楚,我心里面可是清楚得很。” 江楚歌羡的行里面也没有底,但是他只能这么说,看看那个粮草督运的反应。 他果然答道。 “这件事情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王妃您一定要明察呀,可千万告诉王爷我对王爷忠心耿耿,我怎么可能拿军装千万将士的性命来开玩笑。 如果粮草不到的话,千万将士岂不是白白送命了,我怎么可能会做这些事情?” “怎么说属下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于我朝我自然是有感情的,无论多大的利益关系,我都不会做出这样叛国叛敌之事的。” 江楚歌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人问道。 “我只是说你有失察之责,毕竟粮草被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浑然不知,现在才知道,我可没说你跟这件事情有关系,你说算不打自招吗? 还是这件事情跟你真的有什么不能告人的关系吗?你这么急于向我澄清。” 粮草督运被江楚歌这一番话吓得扑通跪在地上。 心里面害怕极了,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这些都是些心虚的表现,只是他自己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心虚又害怕的不行了。 毕竟他现在只身这营帐,人是在别人的地盘。 如果自乱了阵脚的话那肯定必死无疑,虽然带了几个随从过来,可是这军中千万将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不不,是王妃误会了,事情并不是这样子的,我只是怕王妃误会我对这朝廷的忠诚,所以才急于表现自己的忠心! 我确实有失察之罪。 这件事情这么大,我居然浑然不准我以为将粮草交给了营千总大人的兄弟们,我便放心了,毕竟以前总可是在军中的老将我以前的粮草交接,也是给各个军营里一些有经验的老将们。 一切都很放心,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以为不会出事,我便在客栈休息了一天,准备启程回去,谁知营千总却突然要我过来,我想起了我们确实也许久未见了,见一面也无妨。 所以我才的赴邀。” 江楚歌自是聪明,她目的不在于这一会吓到他。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还真是误会了。” “不用大人快快请起也是我唐突了,我毕竟是一个妇道人家这些事情我都不懂歇曲是我太过心急了吧。 因为太过于担心夫君和军中的将士,所以我便有些唐突了,还请大人一见谅” 粮草督运,被江楚歌扶了起来,用手擦去了额头上滴出来的汗珠。 “不敢当不敢当,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粮草找回来吧。 营千总大人也真是把我当外人,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与我说,我们两个人坐在这里这么久,这件事情他对我竟然是只字未提。” 江楚歌在心里想真正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看这个人等会儿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虽然你不正是我于军营里面的人,但是你是营千总的朋友,也算是半个军营里的人了,我也不瞒你这件事情,你们也不必着急,我已经抓到了当天似乎劫粮草还没来得及跑掉的疑犯。” “据那疑犯的态度来看,我只要稍微一声,他应该就说出来了吧,一副小人的样子肯定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 我完全还没有展开攻略,只是打算好了,如果我给他一些钱的话,他要是愿意就免受了那些皮肉之苦,可是我才刚刚准备开始跟他说,他就已经害怕的不行了,这样的人放在谁手底下也不放心吧。” 那粮草督运明显变了脸色,前几日自己派人去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些人都是一些新手。 正是因为要找些不认识的人才好办事,准备将他们在事后处理掉,可是那几日偏偏逃了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抓到了,就是自己派出的那几个人。 怎么偏偏就中了这些人的道,没想到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对这件事情一筹莫展的,背地里已经开始在行动了,居然还抓到人了。 如果他真的招了一些不该招的,那自己岂不是会暴露,如果在身后的人还没有继承大统知识,自己就已经暴露了,也没人能保全自己,所以还得早些做打算。 粮草督运在心里面偷偷的下决心。 这人,不能留! 江楚歌仔细打量着他的小表情,又继续说道。 “他现在还在考虑,我打算给他时间把他关在了营帐最远处的地方,那地方夜深人静的,也不怕有人将粮草被劫的事情泄露出去,所以我不得已才将他放在那么远的地方。” 此人因为过于心慌和紧张,害怕那个人会暴露一些什么事情,虽然那日自己谋面,但是身形却还是跟自己平常并无异样,如果让人认一认自己的背影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他现在的心思完全在于怎么处决怎么铲除这个隐患。 因为过于的担心和心虚,让他无法正常的思考。 江楚歌这句话里的漏洞一直在暴露位置太过于明显了,只不过他现在根本没有信心到如此地步,事后想起来一定后悔万分! 江楚歌的计划存在漏洞,她也明白,但是没有办法必须要这么暴露那个人的位置,如果等会儿他去劫持人了,被江楚歌他们逮到了的话,那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个计划存在漏洞是因为这时间太紧迫了,没有时间去细细调整,更没有什么时间重新部署了! 这样三个人在同一个空间里面各自心怀叵测,想着自己的事情,而营千总在期盼着,一定要早日抓到这条大鱼,将粮草的事情解决了,要不然大战在即可就麻烦了。 到时候不仅秦君莫墨被处置一个失察之罪,而这粮草问题也始终成为心头大患。 粮草督运只想着赶快结束,这九月回去怎么部署,将那个被江楚歌抓住的人处决了。 要不然如果他真的是,参与这次计划的人对自己来说可是个大问题,如果不将这个人杀了的话,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也会必死无疑。 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那个人死了这粮草督运才甘心才会安安心心的回到京城里去,要不然迟早会出事。 “既是如此的话,我看营千总大人还有事情要与六王妃商量,我在这里也不合适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 第693章 江楚歌悉心筹谋 王妃教训的是,如果需要我的话派人给我捎个信便,可我回到京城那边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着一起调查,这本身也有我的错,我理应帮忙。 更别说我以前总大人是朋友! 朋友之间也应该要帮忙的。” 江楚歌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这个时候急着要走肯定有问题,江楚歌正希望他这样子呢,倒也不留他。 “是这样,我还有些事情跟营千总大人还没有处理完,所以我现在要好好的跟他说一说。” “具体细节还需要详细商定一下,这件事情如此之大,实在不行,恐怕得上报给我夫君了。 毕竟我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久,不日便要回去了,我一个妇道人家长期呆在这里也不是那么回事,这军营毕竟不是女人呆的地方。 这里面的气候我也不适应,吃也吃的不好,我还是早些回去,王府也很着急,直等着这件事情赶快解决,解决完我便要起身回府了。” 粮草督运拜别以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看着他走出营帐的背影,营千总跟江楚歌会心一笑告诉彼此。 鱼儿已经上钩。 之后那个憨憨大哥便从门口进来了。 “禀告先生那粮草督运确实已经走远了,并没有在门口偷听。” 江楚歌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如果等会儿他要是出现了在不该出现的地方,那就一切都成立了! 营千总仔细打量着江楚歌,这身装扮拍手叫好。 “好好好,先生的脑思维果然不能用平常的逻辑和眼光去评判。 先生,这一出我真是没有想到,如果让我自己想的话,我万分不能想出这个计划的。” “先生为我千万军将士,可算是做出牺牲了,这件事情也是我个人的责任,是我没有好好处理,先生女装的装扮还算清秀。 我刘岗前一定会时刻记得这份恩情的,事成之后先生要有什么所求,我当竭尽全力的报答。 只不过有些让人奇怪的是那流感全是京城中的官职,经常在京城之中来往皇亲国戚道也见过不少。 为什么偏偏在六王妃他没见过,居然没有认出来先生是假冒的六王妃。” 江楚歌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这个要怎么解释?难道要跟他说我就是六王妃吗?不行不行,千万不能这么说。 这是事情要想办法圆过去,要不然在营千总一定会起疑心的,现在他刚刚对自己感恩戴德的不行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能又让他对自己失去信任,失去感激之心。 “呃……” “这个……” “谁说生活在清纯之中见过的皇亲国戚多了,就能一定记住他们的样貌,这么多王妃呢,三王妃太子妃六王妃这么多一个个的! 见过一面两面也不一定能记得长想。 这女人长得千篇一律的长相方面也差不多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身高也超不了多少。 哪能记得那么清楚,万一他自己都记不得呢,而且他也不一定见过。” 刘岗前还是有些解释不通又继续说。 “可是听闻这六王妃精通琴棋书画是京城第一才女,又是京城第一美人,如果见过的话那必定是过目不忘的,怎么可能会如此? 那也许是他没有见过真正的六王妃吧。这也是我们幸运的地方,好在他不认识,要不然我们这暴露了计划可全都失败了。” 江楚歌松了一口气,照他这番回答,那应该是没怎么怀疑吧,不过现在计划要紧。 “现在哪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要继续计划地进行了,竟然没有真正的抓到可疑的人。 那么这个人我们必须得找人假扮,那么要找谁呢才能找到身形差不多又是习武之人,只要将她换上黑色的衣服,将营帐里的光线调的暗一点点,想必也能蒙混过关。 现在的粮草督运心虚又紧张,一定失去了一定的判断能力。” 刘岗前这才回想起来计划应该继续进行的。 “对,对对先生所言极是。” “我看他那紧张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件事情跟他肯定有关系。 我猜结果也不会出我所料,所以我们现在赶紧去刚刚先生说的那个地方布置一下。”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仔细打量了一番。 决心让憨憨大哥做这个囚犯的扮演者,只要戴上头他换上黑色的衣服,这没有什么问题了,只要周围部署好保障行行大哥的安全,一定能将那粮草督运抓住。 夜深人静,一切都安静的像没有发生的样子。 江楚歌因为刚刚住在进了这里有些不习惯,所以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现在大半夜还熬夜在这里等着已经开始有些困倦了,这人到底还来不来啊? 莫非真是他们错怪了他吗? 江楚歌蹲在草丛里面…… 还好现在天气比较冷,没什么蚊子,要不然夏天的时候可太煎熬了,为了这一切,为了抓到那个人怎么说也得忍着。 要不然没有找回这批粮草,秦影吃的苦会比自己更多,所以绝对不能发生任何的意外,即使自己现在如此煎熬液也要坚持。 夜色已经越来越深了。 军营里面的那位憨憨大哥已经睡着了,虽然他穿了黑色的衣服,头上还被套了黑色的麻袋江楚歌安排成被抓住的犯人绑在凳子上。 按道理来说那个人就是来杀这位抓到的疑犯的,没想到这大哥居然在这个紧要关头还能睡着说不吃,如果说形象他们没有保护好她的话,那个人悄悄地偷袭一剑就能砍住这个大哥的头。 这个大哥的心眼也是真大,在这种关头居然还能睡觉。 不过江楚歌既然说动了这位大哥帮助他们,江楚仙就一定会派别的将士,保证这位大哥的安全。 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丢人了性命的话,江楚歌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们已经做好层层部署,只要有可疑的人出现就一定会将那人抓住,如果看见粮草督运的影子,一定不会放过他。 现在只期待着计划一切顺利。 希望江楚歌没有出现误判,要不然情况会更加糟糕,也不知道找新的切入点了,目前抓到的线索就只有这么一条可疑的人。 也就他这么一个,如果不顺藤摸瓜的话,很难摸到背后的势力,究竟是谁也无法找回这一批粮草了。 旁边的营千总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等了这么久还没有来都已经几个时辰了! 会不会是先生的判断是错误的,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你应该过来了呀。 如果不是他那么他们在这里部署又有什么意义呢?人家根本就跟这件事情没关系,不管怎么说人家也不会在大半夜的来劫人吧。 不过在邀请那粮草督运来自己营帐做客期间,确实发现了他有许许多多不对劲的地方,比如对粮草之事过于紧张了。 一提到粮草被劫,他表面上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可是动作和身体却极为僵硬,一看就不像是那不知情的人。 他刘岗前见过的人也有那么多了,怎么会连这点小动作都看不出来? 还是再等等,如果那人就是想趁着夜色深,将时间一拖再拖,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出手呢,如果他们现在这个时候测定那岂不是正中那人的下怀吗? 如果被他识破了计划的话,以后想抓住它就更难了,所以这个机会不能放弃,该等的还是要等的,毕竟这事关重大,不能因为这一时代嘛而毁了整个计划。 刘岗前转过头去看着江楚歌,羡江楚歌一脸认真的凝视着营帐的地方,那个地方正是关押嫌犯的地方。 “先生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将士们也等了许久,可是为何还迟迟未见那粮草督运,莫非真是我们判断发生了偏差,他跟这件事情确实没关系。 那紧张只不过是因为他跟这粮草押运也有关系,怕连累到他身上所以才紧张起来的。” “如果真是他的话,听到我们已经抓到疑犯了,必定有将他供出去的可能性,再怎么说他也会特别的紧张啊。 可是这时候还迟迟未有人过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们将这疑犯关押在这个地方。” 江楚歌不作声,只是相信自己的判断,自己也应该不会出错的,女孩子的第六感一般都是很准的,而且经过江楚歌的分析这个人一定有问题,这件事情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不慌,若是大人相信我就跟我一起等等。我就不相信他有那么多可疑的地方,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今日不抓到它我誓不罢休,我相信他的狐狸尾巴迟早会漏出来的,做了亏心事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心虚,你今日也看见了他那副表情哪一点不是心虚的样子,我看他还能隐藏多久。” “或许他就是觉得整个计划不对,所以想再看看情况呢,这个时候我们突然撤并他看见我了,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附近来来往往的,他岂不是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所以一定要沉住气。” 刘岗前正想更江楚歌解释些什么,突然江楚歌零四的前方竖起了食指,做出一个嘘的动作,意思是让刘岗前不要说话。 江楚歌无比认真的看着前面刘岗前也意识到了不对劲,顺着江楚歌的方向看了过去。 果然,一个黑影出现。 江楚歌莞尔一笑。 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没有错,他知道这个人绝对是有问题的,女孩子的直觉还是值得肯定的,女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猜不透的东西,但是他们对第六感这种一直都是坚信无比的。 不仅通过了分析觉得这个人有问题,而且自己的直觉也一直觉得他非常有问题,看这不来了吗?看着身形就是粮草督运。 他不派别人来处理这件事的原因,一定是因为上次劫持粮草就是派的一些手底下的人去做了,结果现在被别人抓住了,这一次他一定要亲自来才放心。 江楚歌正是抓住这一点心理特点,所以才不下了这个群果然就抓住了这个人,既然他来了,那么就没有这么容易能从这个营帐里走出去。 江楚歌和营千总赶紧从草丛里面慢慢挪身到营帐前,直接那个黑影偷偷的前进了营帐里。 对着那个疑犯说道。 第694章 计划顺利进展 “你也别怪我,当初我让你们去劫粮草的时候,让你们行事小心一些。 千万别被别人抓到了,被别人抓到我家是必死无疑,可是谁让你们这么不小心还准备等你们事成之后将你们全部了解了,可是却发现逃了几个人却不偏不倚被抓到这里来了,你还是躲不了死路一条。” 被塞住嘴巴的憨憨大哥也配合地发出了几声挣扎的声音,这时候粮草督运,举起了自己的刀到的光线反射在营帐的白布上面,正准备用力一挥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飞进来的一把剑柄给弹飞了! 那力道那气力震的自己手都疼,看来这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粮草督运想到事情不妙便赶紧想逃,没想到他出了营帐之后,看到的景象和自己刚刚进来的景象完全不一样。 刚刚自己进来的时候,营帐周围夜深人静一个人都没有,还想着这也许是关押疑犯的地方,所以有两个人把手也是正常的,但两个人怎么可能是粮草督运的对手。 他直接解决那两个人之后便进去了,没想到现在出现了这么多人。 糟糕! 中计了。 粮草督运一脸惶恐都往后退去,准备退回营帐里面,可是营千总却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缓缓捡起了自己刚刚那个阻止他杀害假扮嫌疑犯的大哥的剑。 “这是准备去哪啊?我的好朋友。” “早几个时辰我们还在营帐里面喝酒,生哥呢,你这才走一会儿便舍不得我这么快就赶着回来了,我说了之后还有机会相见,也不必急于一时嘛,我这就不明白了,老友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粮草督运脸都气绿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从自己在驿站接到那名随从的信,接到他的口信及刘岗前的信封后,那计划就已经开始了。 他们居然将自己耍的团团转,把自己一步一步的往这句话中营,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刘岗前可不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粗人了。 “你们居然敢算计我,是我大意了才会步入你们的圈套。 但是你们也别想从我嘴里套出任何的东西,我什么也不会说。你们抓住了我又能怎么样,大不了给我痛快一死。 你别想从我嘴里知道任何的线索,粮草你们也是找不回来的,不怕我说句大话,只要我不开口,你们完全不知道粮草的去向。” 刘岗前本身就是个粗人,听到他的这一番话气愤极了,一把剑就架在他的脖子上逼着他。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身份跟我谈条件吗?跟我说这番话你知不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你以为你真的不怕死吗? 我是那种特别容易就能让你死的人,我会让你尝尽我们军营里面各种酷刑惩罚,让你生不如死。” “你可知你做的这是什么事情?你现在这副表情竟是一副大义凛然悲壮赴死,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你可以得记住,你不是个英雄,你是个通敌叛国的小人。以后死了都没资格买在我朝边境以内的地方。 现在你还有机会将功赎过,如果将粮草的去向说了出来,我们早些将粮草追回还能弥补,如果你再这样的话,那真的别怪我不顾往日情分。” 江楚歌看他这个样子,像是难以说出有用的东西出来。 便走到了他的面前去。 “你可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如果这批粮草真的为追回的话,你觉得你能逃到哪里去?我们现在已经抓到你了,完全可以教你上铺的,可是我们确将这件事情瞒了下来。 就是念在你和营千总大人往日的情分上面想给你网开一面,只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找到了粮草,你觉得我们会不想办法帮你吗。 再怎么说你也算是将功赎罪,也不算是一错再错。如果你一直要执迷不悟的话,我们也会想别的途径追查出来,到时候那功劳就跟你没有关系了。” 江楚歌好言相劝,没想到那粮草督运,根本不理会江楚歌,而且狂妄自大的答到。 “你们抓住我了又怎么样?最多不超过四五天。如果到那时我还未回京城去跟大人复命的话。 你可真会有什么后果,大人一定会派我高手来救我的,到时候你们自己岂不是岌岌可危性命保不保得住还不一定呢,就他一个小小的营千总,我迟早有一次天地位会比他高的多。 而你六王妃只不过是一介妇道,人家六王爷又能怎么样?她现在已经不理会朝政了,如果不是这一次的战役,想必皇帝也不会让他出来带兵吧,他已经这么多年没有理会朝政。” 粮草督运,眼神突然变得混沌起来。 凑近江楚歌说道。 “你真的觉得他还有什么实权吗?他除了身份是皇帝的儿子之外,现在没有任何能力用的地方,如果这一场战役战败了,他就是千古罪人,对不起黎明百姓对不起皇上,更没有人会护着他。 到时候他的性命如何处置,我不说你也知道吧,我劝你还是早些做打算吧,要是跟了我家大人的话还能留你一条生路。” 江楚歌也是个暴脾气,撸起衣袖子一件冰冷的巴掌就落在这粮草督运的脸上,这人不仅执迷不悟,自己劝说他这么久,他还是毫无反应,竟然还侮辱其自己的夫君来了。 秦影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岂能容的他这种小人侮辱,居然把秦君莫这样身份尊贵的六皇子说的跟那街边的市井村夫一样。 平日里自己在王府可以想方设法的去欺负秦影可以跟秦影还嘴,但是现在在外面要是有人敢这么侮辱秦影,还是个这样品行不端三观不正的人。 江楚歌怎么可能忍得住!江楚歌觉得这一巴掌打的还是不够泄愤! 江楚歌心想打她这一巴掌都是轻的了,要是没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必定死出他跆拳道蓝带的能力,将这人打的鼻青脸肿的。 我这人口中的他家的大人应该就是他背后的势力了吧,如果不是他背后身份最大的人,起码也是为那个人做事情的人,而这粮草督运只不过是人家最底层的一个棋子而已,他自己还把自己这么当回事。 如果能从他身上套出粮草的下落,顺便能查出身后的人是谁,既是如此的话,那岂不是帮了秦影一个大忙。 但是现在还是粮草的问题最为主要。 “我看大人你一副悲壮赴死的样子,自己倒是一身轻松,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被京城那边知道了的话,你就是通敌叛国之人。 也是死罪更会株连九族,你想想你的家人多么的无辜,他们甚至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在他们眼里你还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一个合格的夫君,你确定要如此吗?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白白为你一个人送了性命。” “我无数次强调,你要是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如,不过你一直迟迟不说的话,如若这粮草真的没有找到,大战又开始了,你觉得你还会有什么机会吗? 你就是千古罪人,跳进黄河有理也说不清了,况且你确实做错了事情,也不存在什么冤屈。” 很显然江楚歌的这一番话是有用的,此人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家里人,想必也是一个上有高堂下有孩子的一个人吧。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这些进货牵连到家人。一直以为自己做这些都是为了谋求另一条生路,即使做了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也是为了得到更好的愤怒得到更好的好处,攒些家底让家里人过的好一些。 他虽然身为一个粮草督运,可是职位一直不上不下生活也挺艰难的,有一个更好的选择,他为什么不选呢?即使这个选择是错误的,为了让家人和自己过得好一些,为何不做?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如果我真的将实情说了出来,我又能活过几十,我的家人不一样会受到伤害,我要是将事情跟你们说出来的话…… 这件事情,我毕竟是做过,怎么可能会跟我撇的一干二净,我已经回不去了,你们另寻他法吧,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就地讲,我出去我只求你们放过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做这些事情。” “而且大人承诺的等成功攻进城池之中攻进京城,拿下皇位之后一定会保我全家衣食无忧,我也会身上更高的职位,一辈子飞黄腾达再也不用受那些官场的挤兑。” 刘岗前在一旁听着心里面的愤怒程度不亚于江楚歌,旁边的将士们也非常生气,这些将士都是营千总手下的人,自然不会将粮草被劫的事情泄露给其他将士。 但是他们听了这些话也心寒的不行,难道自己在外面征战多年,为了保全家乡,为了保全百姓们的安危,自己不惜付出生命在这战场上驰骋,可是换来的却是官场上这么些回报。 刘岗前是一位很好的将领,也非常心疼自己身边的那些将士,他们在外没办法娶妻生子,虽然有些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但是一年难得见上几面,甚至好几年都不见面。 这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份安定。 他看出来了将士们的心寒,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 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 “你还是个人吗?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还狂妄自大。” 现在首要解决的问题是粮草问题,不是跟这个人算账的时候。 江楚歌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自己承认这次粮草被劫持,跟你有关系,你可知粮草被运往了哪里?” “你真的忍心看着你眼前的这些将士们,因为饥肠辘辘吃不饱战死沙场,不论是哪边的人,无论是什么朝廷纷争,无论是官场相争导致的,今天这场战役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只是想保护无辜百姓的安危。 你不想伤害你自己的家人,不想因为这场战争拿走你家人的性命,可是他们呢?他们却要无辜为此送命吗?” “但凡你还有一点人性,我希望你为他们想想。” 这粮草督运依旧不为所动。 江楚歌把营千总叫到了一旁。 “我看现在他刚刚被抓还一直愤恨于陷入我们两个人的计划当中,被我们两个人算计,此时也不会那么快就说出实情。” 第695章 江楚歌险些暴露 营千总也同样担心的这个问题,也许是他也想到了。 “那依先生所见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处置他?” 江楚歌早就已经有了应对办法。 “你让他放在一个混乱的房间里面,四面都是黑色,只留一个通风孔便可,不要留任何的窗户,也别让他看见任何的光线,三天之内除了送饭的人,不要让他见任何的生人,切记叮嘱送饭的人也不要与他讲话。” “三天之后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营千总便按照江楚歌的计划去行事了。 也不枉费他们在这里蹲了一夜受寒受冻的,也算是有了个结果。事情结束之后派了几个人严加看管着这个嫌犯的关押地。 其余的人便回去休息了,江楚歌因为这几日帮营千总献计有功,所以便分到了一间小小的营帐,虽然地方很小,但是有一副床也是极好的了。 这样便不用跟他们那些人住在一起。 他们终究是先男子,再怎么说也不能长期跟他们一起生活,要不然时间久了迟早会被他们发现了,更何况是住在一个营帐里面睡装一张大通铺上面! 女子身上的特征还是特别多的,褪去了身上的大衣之后不难被人看出是女子身。 不过好在自己依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得到了一间小小的简陋营帐,这对江楚歌来说已经是特别好的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秦君莫怎么可能完全不知情了这计划。秦影一直就是知情的,只不过还不只到在营千总的麾下,居然有一个叫江楚歌的先生。 秦影没有去拆穿,只是因为他相信刘岗前身为军中老将,只是刘岗前不愿意汇报这件事情,说明他自己可以解决,不愿意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让军中将士知道了使士气低迷。 这样的话也就自然而然错过了与江楚歌见面的机会,两个人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 三日以后,江楚歌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去看看这个粮草督运了! 营千总的陪同下江楚歌。 和他一起来到了关押量的小黑房间里面。 果然这一次见到的粮草督运和先前的见到的不一样。 已经完全没有了前几日的嚣张跋扈。 神智上面也不是很清醒了,是见到江楚歌眼睛里面还是愤恨不已,虽然没有什么动作表达,但是那愤怒的眼神却一直盯着江楚歌,从未在江楚歌身上离开。 “怎么着!是很好笑吗?现在过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已经过了三日了?还有最多一日大人便会发现我还没有回到京城,奉命想必他一定会找人来救我的,到时候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楚歌笑了笑凑近他。 “是关的还不够狠吗?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嘴硬。 如此的话,那我留你又有何用?我倒不如今日就把你杀了。明天我看谁还敢来救你,就一具尸体回去,我到也没关系,也省了我处理尸体的时间和精力。 江楚歌说的便从营千总的手中拿过了一把弯刀,朝着粮草督运的脖子上面摩擦了两下,本来粮草督运被关了几天精神已经萎靡不振,但是见到江楚歌这一局都还是有些害怕的。 现在这个场景人太多了也不好营千总便去外面等着了。 “你……你要干什么你可知道我的身份你以为我就是个督运吗我还有别的什么你要是杀了我不会有人放过你的你最好想想清楚! 别看见我现在落魄所以你肆意妄为!” 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放弃狠话来却如此嚣张,看见他一副胡子拉碴的样子,江楚歌想的这人也不容易,其实人的本性不坏,或许就是因为一些利欲熏心的欲望,所以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 “你可知你被关的这三天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楚歌这么一问,那粮草督运立马就慌张了起来,生怕真的发生了什么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 “什么事情大增是不是开始了?还是你们为了威胁我对我的家人下手了?没想到你们看起来仪表堂堂的,居然做这种不耻的事情。” 江楚歌就猜得到,他一定会问关于他家人的事情,他所做的这一切也就是为了他那个家,好,想让他的家里人过上更幸福的生活,过上更优越的生活,也更为了自己的贪心和权利。 江楚歌笑了笑。 “我已追查到你家人到底现在被藏在哪个位置,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对他们下手,但是如果你再执迷不悟的话,这场战争引发了你的家人也逃不到哪里去,你以为你对你们家的那位大人没有了利用价值,她还会帮你保存你的家人吗? 其实你心里比我还清楚吧,在他们心里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一旦你没有了利用价值的话,你觉得他们还会留你有什么用吗?你现在已经被我们抓住,他们巴不得你早点死,生怕你透露什么信息给我们,就像你急于让那个嫌犯死的原因是一样的!” “所以现在你还有机会。只要你找着地将粮草的去向告知与我们这件事情就还有婉转的余地。 如果到了那一步可就真的没什么机会了,你自己要好好想清楚这些事情,我不说你也能明白。” 江楚歌让刘岗前将这个人关在这里的目的也是出于这个小房间! 如果暗无天日又没人说话的话,一分一秒都过得非常长,这对一个人来说是非常煎熬的,三天之后也是一个人心理防线最为崩溃的时候,这个时候就是江楚歌出场的时候。 江楚歌希望自己的做法,对整个大局有效。 看着粮草督运现在这个精神状态已经萎靡不振了,奄奄一息的样子,想必也是最脆弱的时候吧。必须在这个时候趁热打铁。 “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的话,说不定你身后那位大人不会救了你,甚至还害怕秘密被泄露,还迁怒于你的家人,将你的家人杀了也说不定,你不是不了解他们,他们做什么事情都心狠手辣的。 我现在也不找你打听他们的身份究竟是谁,但是以你跟他们共事这么多年,在他们手下做事情,难道你会不知道这些吗?如果你迟迟没有逃脱而他们又找不到你被关在哪里,你觉得他们不会以你的家人他们的性命想要吗?或者早就已经将他们处理掉了。” “过好在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我派去的人还穿回了,好像是你的家人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你家里面的周围多了很多的士兵,我不知道那些兵是什么人,也许是监管你的家人的吧。 如果你愿意帮我助我一臂之力,那么我会派人把你的家人接到这里来,或者是把他们送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保护他们。” 很明显在杨朝都用最脆弱的时候熟悉现这个提议让她心动了,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问江楚歌。 “你此话可当真?我凭什么相信你?如果你跟他们是一丘之貉的话,我的家人性命堪忧嘛! 你们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更别说残害几条无辜的性命了,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这些事情,如果你们就这么草率的将他们的性命草草结果了地狱里又多了几条冤魂,你就不怕他们来索命嘛,就算他们没有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像这样的恐吓,江楚歌根本就不在意。 “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你还是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吧,你还有机会,但是如果你是长此以往执迷不悟的话,那我也帮不了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既是如此的话,你在这这里待些天吧,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给你投毒一日三餐保证一次不赖,你就好好的在这里休息休息,考虑考虑。” 就在江楚歌转身要走的时候,粮草督运叫住了江楚歌。 “等等!” “如果我助你一臂之力,你是否真的能救我的家人?我知道我帮那些人做事,他们心狠手辣,我家人的性命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只求你将我家人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一定会想办法协助你。” 江楚歌点了点头,那粮草督运又继续说道。 “不过前提是你要先教我加人,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才能说出来,不然我没有保障,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筹码了,我所知道的事情就是我最大的机会了。 如果没有将我的家人安顿好的话,我即便是死我也不会说,因为得不到任何的好处,这粮草也找不回来,这大战还是依旧会败!” 江楚歌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确实是很担心家里人,想必也是因为家人是无辜的吧,江楚歌愿意相信他这一次。 “好,既然是如此的话,我便答应你家里的事情,你自然不用担心,我会把你的家人安顿好,然后让你妻子过来跟你见一面,到时你相信我了,我们就正式开始合作! “不过这个事情拖不了多久了,我今日之内必定会请教你家人,安顿好夜晚时分我会让你亲自过来。 你就想好要怎么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说出来,如果我发现你有半点欺瞒,你别忘了我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江楚歌营千总在外等候便立马凑了上来。 “先生里面情况如何了?他可是答应了先生不让我进去,怕是我这个粗人性子急躁会坏是吧?我已经在外面耐心等待了,还望先生告知里面情况如何。” 江楚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刘岗前看了也心安一些。 “你放心,我已经抓住了他的软肋,他最害怕的莫不过是他家人的性命了,他不想牵连无辜的家人,他自己本身就是死路一条了,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挽回她所做的那些错事,但是他不希望他的家人受到牵连。 如果被朝廷追究起来一定要株连九族的,而我们现在呢,让他将功赎罪救他一命也就他家人移民,他的性命虽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有可能会被发放,分配到边疆。但是也比好过时在别人的刀下要强。” 刘岗前松了一口气。 “就是如此的话,那我们也算是有些把握了,他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别的意外了,他愿意说出来那边是极好的,要不然我们这越发困难。” 第696章 敌人中计 江楚歌一脸凝重。 “还望大人赶紧派人将粮草督员的家人暗地里解救出来,他的条件就是如果他的家人没有被送到安全的地方,他是不会跟我们合作的,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的家人性命还握在别人的手里,他也不可能放心的跟我们和盘托出,这一点极为重要。 所以我们能拍出的人就尽量拍出经营军营里面营千总大人的人并不多,还希望挑选些有能力的将士武功高强一些的去办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办砸。 要不然他一定不会跟我们说出任何有利信息。” 营千总怎么说也是个军中老将! “我这就去办。” 那这个时候他不得不相信江楚歌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他的命都是小事,如果这批粮草找不回来的话,那千万军将士的性命都被他刘岗前一个人祸害了。 要不是因为他先前的收获没有看到问题的实质,也不会发生这等荒唐之事,堂堂一个千万军的粮草,就这么在路上莫名其妙被人劫了,而且还毫无头绪。 因为这份愧疚,刘岗前很快就将那粮草督员的家人接了出来,虽说过程并不顺利,但是也好在没什么大的伤亡,家人的性命到也是安全! 夜晚江楚歌安排粮草都运的妻子到营帐里面跟他见了面。 妻子一见到丈夫便哭了出来。 江楚歌站在一旁,想必也是心疼,把这女子一定是极为害怕。 妇人家的胆子都是特别小的,哪里经得住这几天的恐吓,这几天被官兵重重包围,然后又莫名其妙看见人打起来了,死了那么多人,又被营千总的人解救出来,现在的心思肯定还没有安定下来。 粮草督运见妻子哭得那么难过,心里面有懊悔不已,要不是因为自己贪心的话怎么会让家人遭遇如此地步,而且父母亲都已经那么大的年纪了,还到处奔波躲来躲去的。 “你别哭,回去一定要好好照顾老父老母。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走错了路,你们申请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现如今也不是特别了解,就让这份疑惑就这么过去吧,我也不便跟你们解释,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越多反而我更有性命之忧。 现在这些人可以保住你们的性命,你们就跟着他们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们将你们好生安顿下来,这样我才能放心。” 妻子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她并不想这样子。 “你别说这些话,我们是夫妻,你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才不会离你而去,还有孩子你也不要孩子了吗?我一个妇道人家怎能将孩子带大?虽然我们还有一些家当,但是没有你在的话我怎能做主啊? 这辈子我既嫁给了你,我必定要跟你同生共死,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你依旧是我的丈夫,我也不会。与你有任何的偏见。” “你也别想让我离开,现在孩子还没长大,虽然老父老母年纪已大,但是我们家里还有些闲钱,我可以托人照顾好我们的儿子和父母,但是我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无论怎么说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面对妻子,粮草督运更是羞愧难当,要不是当初自己做错了事情,又怎会落得今天这样的地步,即使那时候过得清贫,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倒也和和睦睦! 都怪自己当初被利益蒙蔽了眼睛,又禁不住别人的唆使。 才做的今日这样一个尴尬的地步。 以至家人于不仁不义的地步。 短暂的相聚之后,江楚歌觉得是时候要谈正事了,因为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等到妻子走了以后,粮草督运才像是了却了心事,心才慢慢静了起来。 “既然你没有食言,但凡我还是个人,那我也不能食言跑,我只知道罪孽深重,做了很多错事,现在能弥补便弥补一点吧。” 江楚歌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愿意开口了,看着他对家人的上回,想必他也应该不会再说谎了。 “那你说说吧,我先想知道这批粮草是谁劫的,劫往何处能找回来的几率还大不大?” 他眼神空洞的看着掀起的门帘,似乎是在看着门外,可又没有任何聚焦的点。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何人派我去做这件事情的?我只知道一年前他跟我联系的时候便是有一个中间线人。 这个人也是朝廷中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员想必不是为了暴露身份才找了这么一个中间人吧,我只知道他背后的人身份,权桂是我无法想象的,也不是我这种小官能够触碰得到的,每一次都是那人给我带信。 叫我去做什么事情便由一封书信给我,那人也不跟我多说什么,只是允诺我大战之后一定会给我加官进爵,保证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的家人也能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过上这样的穷苦日子。” “劫持粮草的计划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在谋划了,我原本想着,一开始的时候粮草就可以安排失踪了。 根本就不用运往这边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物力,财力和时间,可是那位大人却偏偏要我这样子做,他说要等到营千总大人的人交接了之后在动手。” “我起初不明白他们这样的安排是什么意思,后来我想了想,也许他们是为了我好把真心拿我当自己人才想办法把这件事情转移给营千总,嫁祸给别人的话,我就不用扛这份责任了。 原本我以为这样安排是为了我好,是为了我侍候好脱身,其实我还是很感动的?” “再后来这几天我才慢慢的想清楚,他们只不过想留着我一条贱命,继续为他们做事,继续用那利欲熏心的计划利用我。” 粮草督运讲到这里,江楚歌也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既然你知道他们的身份是位高权重。那你还知道他们是何人吗?这有没有更详细更具体一点的信息?”江楚歌猜想这一部分有极大的可能会威胁得到秦影,如今秦君莫在外征战,朝野里面更是动荡不安。 因为他手握重兵,更多人看秦君莫不顺眼了,这些人很可能会成为秦影的隐患! 全是和金钱这两个字真是害了很多很多的人,那原本人心淳朴的地方有了这利益之争和阶级分别也会让人变了! 说到这里粮草督运摇了摇头。 “关于那些人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他们实在太隐蔽了些许是因为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一切都做得这么谨慎,没有让我找到丝毫的把柄,我曾经也想抓住他们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我做不到,因为他们实在是太谨慎了,我想要抓住他们的把柄是因为我怕到时候翻船了之后,我能有一个能保住家人和自己的筹码!” “结果可想而知,我落得今天这副局面,我什么也没找到,什么也不知道。而且白白让家人的姓名落入了他们的手中,我虽然万般悔恨,但是也回不到过去了,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将我自己知道的告诉你。 如果我能将功赎罪,我不求自己能留住这条贱命,我只求让我家人好好的过日子。” 江楚歌还是想知道粮草的下落,现在大战即将在眼前。 “既然你说你不知道他们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处在朝廷中具体的位置是什么,我也不便强求你,而且我愿意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一个人在这种关头如果还说谎的话。 那可想而知这个人有多么可怕,但我坚信你不是那样的人,现在你可以谈一谈粮草的问题了吗?粮草究竟在哪里?” “如果粮草是运往别的地方,我现在去追还来得及,这才过去没几天,但是那么大一批粮草也运不了多远,但是如果你迟迟未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或者是粮草的去向的话,再想去追可就来不及了。” 粮草督运仔细回忆了那那些天自己布置的计划,按道理来说,他负责的部分只有将粮草接下来至于粮草具体运往哪里他也不知道。 “我接到的口信便说让我自己部署这粮草的计划,一定要将粮草节奏不能让粮草真正欲望军营里面我也做到了,但是下一步部署我也不知道怎么样。 我的任务就是将粮草截下来之后任务哇,一个秘密的客栈将东西交接以后就不关我的事情了,我的任务也只有到这里,剩下的事情我也不能管,不能多问他们的规矩就是这样。 让每个人负责一个环节,互相之间不能交接,不能交谈,更不能互相泄露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也许就是这样严谨,所以才很难让人察觉到事情的过程和计划。” “如果事情持续发酵下去的话呢,明日估计粮草就要彻底从这个地方转移了,到那个时候你们就再也没机会了。 我只知道那个客栈的位置,但是我不知道跟我接应的人是谁。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兴许他们就是怕某一个环节之中的人被抓到了,所以才不让我们互相之间认识对方吧,以免泄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 虽然,粮草督运已经招了,但是这些信息往往还不够,但是知道了那个客栈的具体位置也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现在他们就要从这个客栈入手,着重调查一些经常出入这个客栈的人,特别是一些常客,甚至一些身份神秘的人,都极有可能极其危险。 江楚歌叫来了营千总,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跟他说了一遍,也将粮草督员告诉知自己的消息都跟营千总说了一遍,根据营千总的分析,经常出入这家客栈的人员还真不少,这些刻在里面的人鱼龙混杂,调查起来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这样兵分两路,江楚歌跟营千总兵分两路,江楚歌带着一部分人往小路去追了,而营千总则留在客栈负责接应。 虽然留在客栈的人为少数,跟着江楚歌的人为多数,但还是不得不为他自信而担心,毕竟他们都不知道粮草那边的匪寇有多少人。 江楚歌非常聪明,寻找着那些车轮的痕迹便往前追去了,他们的速度很快。 还好前些天下过雨,那些道路都是湿的,泥巴也非常的松弛,只要有重的东西从上面压过,虽然有人在后面进行人为的处理,但是还是不难看出这个地方的泥土刚刚被人翻新过。 第697章 进退两难的秦影 这道路上面的车轮痕迹即使被掩盖过,也还是能找到一些细微的线索,江楚歌认定这个方向没有错,江楚歌带着人往那个方向紧紧追去!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也许是因为他们赶路太过于着急,粮草没有绑的很紧。 路上还有一些许小小的稻穗,应该是从车上掉落下来的。 大家看到了这一些稻穗便像打了鸡血一样,更加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果然在不远处江楚歌就听见了很嘈杂的声音,像是有很多人还有马车的声音,江楚歌命令大家从路的两边。 树林里面绕过去,看看那些人是不是就在前方,如果直接从后面追过去,毕竟声音太大,目标也很明显,如果隐藏在草丛里面的话,反而没有那么容易发现。 江楚歌的决策是对的,他们隐藏在草丛里慢慢的摸了过去,在路边就看见那些人正在推着粮草往前走,批量那么大足以养活一个军队了。 但是运送的人也非常非常的多,江楚歌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啊,这样打起来完全没有胜算。 很明显旁边的随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如果硬碰硬的话,他们一定是打不过这些人的。 “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既然这粮草找到了,可是双方实力悬殊啊,我们就这么十几个人,他们这里好歹有几十个人呢,加上一些呀运粮草的马夫可能有上百个人。 我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所以说我们即使我们坚持等救兵来,而且车夫他们只是一些平民百姓,但是只对于剩下的士兵,每个人的体力也是有限的,我们不妨回去叫人了再回来。” 这个想法江楚歌也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现在这件事情迫在眉睫,如果放弃了这次跟踪,下一次又不知道他们会将粮草运往哪里,稍微走一段路就不知道去向了,在这个丛林里面各种小路错综复杂,旁边围绕着也有许许多多的小村庄。 稍有不慎往一个偏僻一点的地方走,没人跟着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哪里去了,而且这几日经常下雨! 只要下过雨了,那些车轮的痕迹又会消失不见,江楚歌不能冒这个险,所以他现在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你这个想法我想过,不过终究是不妥的,如果我们这一次没有情景追赶着他们的话,下一次可能就没那么容易找到他们了,这附近村庄实在过多,随便找一处村庄躲进去也不是不可,而且这周围树林从汨江粮草藏起来也是非常容易的。 可能因为他们的马车只能走大道,所以才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才让我找到了他们,如果我们此番回去,叫人的话恐怕是来不及了。” “即使现在派几个人跟着另外的人回去,叫人那也来不及,不如这样吧。我先想办法将粮草截下来,派一民随从回去禀告大人。 看他那边能不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如果能匀出一些兵力过来增援我们那是最好不过的,只不过大人那边也没有几个人了,这件事情我们又不能禀报军营里面,所以最大的可能性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不能再依靠别人了。” 那随从也明白了江楚歌的意思! 派了一人回去向营千总报信。 江楚歌仔细打量着这周围的环境,这条小道是处在一个河道里面,以前可能是一条河流,时间久了河水干了又变成了一条小道,可是在这河沟里面处于一种较低的位置。 周围还有许许多多的大石头。 或许这些石头可以利用起来。 如果让他们的人隐藏在草丛里面伺机而动,跑到那粮草必行之路等,带着那些人做好准备工作之后。 又命人将河边的石头收集起来堆放好,等那些人经过他们所设陷阱之地的时候,便投放这些石头。 如此的话或许可以解决一部分的兵力,可是这个情况又很让江楚歌纠结,如果这样子的话不小心砸到了粮草,那可怎么办?必须得谨慎小心这些粮草。 也没有别的麻袋可以装了,如果打碎了的话可能很难再运回去。 现在这个情况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如果越纠结就容易失去机会,到时候再想将它们带回来那可就难了。 即使如此,江楚歌还是下了命令! “这样吧,你听我的命令,向兄弟们传下去,我们全速前进,超过他们在距离他们半公里以外的地方设下陷阱,江河边的石头都收集起来呀,在河床边上等他们经过的时候投放这些石头全部将所积累的石头推下去。 这样子估计能解决一部分的兵力,到时候等他们苟延残喘的时候我们再伺机而动,将他们一举歼灭日。 如果此计能成这自然是最好的。不过我还有些问题担心……” 那随从有些着急的问道,毕竟这件事情关乎到粮草,什么问题都不能怠慢…… “有什么问题先生不妨直讲好了。我等一定一起解决。” 江楚歌望着远处那些行军的人,车上的粮草虽然是用麻袋和箱子装起来的。 但是也不难逃避这些石头的击打的次数过多的话可能就会发生破裂,到时候粮草漏了一地,还如何运回去呢? “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能让这些石头纸机中那些士兵直接做那些运送的人,而保证这些粮草不受到大面积的破坏? 如果这箱子和麻袋坏了的话,那粮草肯定会倾泻而出,到时候我们又没有任何的荣幸如何将它装回去呢?而且我们现在又没办法将这里的情况传送给客栈里的人。 大人那边也只知道我们找到粮草,并不知道我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所以我现在正在纠结要不要用这个办法,如果不用这个办法的话,我们肯定是打不过他们这么多人的。” “这些硬碰硬的话并没有什么胜算,而且这些人都拿着刀,如果他们没有武器的话那我们还占上风。除去那些被迫押运的车夫之外,也还有五六十个人,我们这十多个人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那些车夫也是无辜的。” 江楚歌本来就善良,她不想伤害这些无辜的人,那些车夫一看就是被迫压过来运送的。 如果光是凭这几个士兵不可能运送了这么多的粮草,这里有这么多车也有这么多个车夫,如果这石头落下去难免他们的性命会无辜受到牵连。 江楚歌不想做这样的事情,他的目的只是把粮草找回来,但是并没有要伤害其他的人。 江楚歌叹了一口气。 “我们再往前面走走吧,再看看前面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的话千万不要伤害这些无辜的生命。 如果到最后关头,过了前面的村子,那可就离客栈越来越远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也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措施了,即使要伤害几人的性命也比千万将士溃败的要好。” 江楚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还是想着如果到前面去就有办法能解决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他们几人跑到前面去查探情况,发现前面有一处特别宽广的河床,地势非常非常的平潭。 刚刚他们过来的时候也看见那些士兵们和车夫一直都在出汗,连马都没有什么力气了,想必他们会在前面休息。 不然这样的行军速度不仅效率不高,而且还容易体力不支。 即使人害怕被发现不肯休息,一直要往前赶路,但是马也是不可能的吗?必须要停下来稍作休整,让他们喝点水,吃点粮草才能继续前进。 既然如此的话,江楚歌就必须赌一把。 “我们就在河床这边不下陷阱,刚好这形成了一个圆形的河床。我猜想他们一定会将马车和粮草停留在那个进口的地方。所有的士兵肯定会在这个平坦宽广的河床里面稍作休息,而我们就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随从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又继续问道。 “先生不是不想伤害无辜的马车夫吗?我看他们那样子像是被胁迫过来的!先生心善,也不会让这些车夫的性命无辜受到牵连吧?” 这一点江楚歌早就已经想到了。 “你放心好了,你看看那几个视频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些车夫是不可能有机会坐在那个平坦的地方休息了,这些车夫应该就会被他们命令去给马喂水喂草。 如此的话,那这些车夫跟这些码。在一起的话岂不是安全了,我们只要将石头对准那些个在河床里休息的士兵即可。” 江楚歌果然没有猜错,那些马儿走得越来越慢了。 士兵们已经决定在不远处的河床里休息。 那里早就已经布满了陷阱,一名随从来报告江楚歌那些人已经准备在河床里休息了事情。 和江楚歌料想的一样,车夫果然没有资格跟他们坐在同一个地方休息,只是被命令着给马不断的喂水喂草。 车夫们也非常疲惫了,可是这些人却不把人家当人看。 昨夜接到消息,这些车夫一夜没睡,一直在整理粮草,将他们捆上马车,可现在大清早的又赶路,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一路上还如此不招人待见,他们心里自然是愤恨不已的。 就在那些士兵在河床里稍作修整的时候,和头一样大的石头不断地从河床上边滚落下来,在他们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时候,许多的士兵就已经被掉下来的石头砸的,死的死,伤的伤。 在慌乱之中到处跑来跑去的,也忘记了哪里是安全的地方。 那些车夫自然也是害怕结了,但是面对那些士兵想! 这些车夫也不愿意去救他们,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强行命令自己在这里帮他们押运粮草,而且不给自己任何好处,还不把他们这些劳苦的车夫当人看到了,这种关头为何要救他们? 因为进入圆形河床的路口非常非常的窄,已经被丢落下来的石头堵的差不多了,那些人想要车夫门将石头挪开他们才能出来,因为不知道下一阵的石头什么时候继续掉落下来。 江楚歌他们准备石头有限,这河床上的石头也搬的差不多了,所以丢完了第一批石头只能暂时停了下来,等带着随从们去寻找第二批石头。 在这个过程中,那些士兵们死的死伤的伤,他们想要从那个路口处爬出来,可是这些车夫却不愿意帮忙,因为当初受到的多次屈辱这一次也不想再救他们了 第698章 进展顺利 说时迟那时快,江楚歌的随从们狗样很给力,又造不远处搬来的石头,可是这附近的石头都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大大小小的都用上了,甚至将一些枯木的一并丢了下去,那些将士虽然损失了一大半,但是毕竟还剩下那么多人。 江楚歌这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冲上去了,但是比刚才要好很多,毕竟刚刚是十几个人对付五六十个人,可现在只剩下二三十个人了,已经比江楚歌预想的要很好了,这场战争要是顺利的话还是有赢的可能性的。 就是这活着的二三十个人,还有一些已经受了伤的。 江楚歌命令随从们按兵不动,等到时机成熟便一举冲下去,杀了那些人都会粮草。 营千总在客栈里面也随时等着江楚歌传回来好消息,可是呢,掌柜的神情却有些不对,愣是营千总再怎么不细心也看了出来。 “你为何这般扭扭捏捏的,是有什么事情还没告知我吗?快点说实话,我要再发现你对我有半句隐瞒,我这个刀可是不长眼睛的,什么时候加你的头和身子骨分开了我也不负责。” 那掌柜的吞吞吐吐说出了实情。 “这也不能怪我,你们也没问啊,就那么快下决定要兵分两路,一路在这里接应一路去追那批粮草。 其实估计这两场是追不回来了,那些人个个都带着武器呢,并且他们有五六十个人加上车夫恐怕有百来个人了,你们追去的那十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怎么可能会有胜算?” 刘岗前气的一脚又踹上了那个掌柜的肚子上。 “你怎么回事啊?这种重要的事情你刚刚为什么不说?既然如此的话,我也不愿意让先生一个人追上去,先生说带着那几个人,可是胜算也不大,要是先生有个什么好歹,我回来饶不了你,你这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刘岗前命令俩人在这客栈里守着,别让那掌柜的跑了。 这几日江楚歌为将士找回粮草的决心,刘岗前也看在眼里,不管两个人情意怎么样,上下属的关系融不融洽,认识的时间才这么几天。 但是刘岗前也知道江楚歌确实是为了将士好,这一点刘岗前还是不想让他这么早就死了,而且追不追的回来粮草也特别的关键。 刘岗前刚刚带人追了出去,便遇到了那个回来报信的随从。 这个人是刘岗前身边的人刘岗前一眼就认出来了,一把揪过他。 “你怎么回来了先生呢?先生该不会一个人在那边吧?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紧紧跟着先生?现在粮草找到了没有?” 那个随从喘着大粗气,毕竟一路跑回来也是有些累的。 “粮草找到了,但是实力非常悬殊,我方只有十几个人,而那边却有上百个人,除去马车夫也有五六十人。 那些人个个带着兵器,先生还不知道该如何,先生说如果到不得已的关头只有硬碰硬了。” 刘岗前听那随从这么一说,立马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边还有先生的性命以及刘岗前出生入死十几名将士。 立马就马不停蹄地召集了其它的能走的弟兄一起往那边追过去。 江楚歌猜想报信的人应该已经告知了营千总了,这个时候江楚歌只要坚持就能等到援军,现在他们还剩下二三十个人,等到江楚歌那边的人过来了,应该就能一举将他们拿下。 在这个过程中,江楚歌期望别出什么意外才好,他们现在被打成这个样子肯定会留下来疗伤吧。 江楚歌在心里祈祷,救兵还没来,你们可千万不要急着走啊。 事情和江楚歌想的有些不一样。 正是因为这一次突然袭击,那些人意识到了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所以不管死的死伤的伤执意要往前走,他们扒出了那个坑之后,用武器迫使的那些车夫绕道而走。 如果走进了丛林里的话,那么形势会更加复杂,江楚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碰硬了。 “大家听我命令,他们现在还在整装。等会儿他们要掉头走的时候,我们就攻他个出其不意。” “我们怕回去的人应该也已经告知大人了,大人立马就会往我们这边赶,大人他们有马很快就能追上我们,只要大家坚持一会儿。是一定要切记保全自己的性命,可别无辜白白送了性命。 我们大家的性命都是要留到击退叛军的战场上面的,不能将性命丢在了这河床之上。” 这一番豪言壮志说得大家热血沸腾,大家也允诺了江楚歌一定要将性命留着击退叛军。 “是!先生!” 就这样江楚歌带着一干人等就冲了出去,那些人看见江楚歌的人也是非常的吃惊,这些人是从哪里出来的? 怎么突然就从和床上冲下来几个人,他们谢谢思考一番,才发现原来刚刚掉下来的石头不是天灾,而是人为这石头真是要出去,他们的性命都想到这里那些士兵气的不行,拿起武器变成江楚歌的人打了起来。 场面一度焦灼。 营千总虽然骑马来的,但是路程也有些遥远,所以迟迟未到江楚歌一定要在营千总到来之前命令身边的人坚守住。 江楚歌,虽然武功不是很高强,但是凭着自己那点跆拳道的功夫,还是跟将士们时时坚守,将粮草夺回去。 既然粮草都用都说过这些人的身份不宜班也强调过,在粮草督运身后的那一位大人不是个小人物,这些士兵自然是训练的井井有条的,有说起现在人不相上下。 即使他们都已经受了重伤,可是战斗力还是不容小觑,不得不说他们受了伤还敢来这么远的路,还有这么强的体力,看来这个人对这一次粮草确实是志在必得的。 如果这些人把粮草丢了回去的话也只能是死路一条了吧,所以他们才这么誓死的抵抗。 江楚歌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场面,本来以为自己会非常害怕的,毕竟这都不是开玩笑,稍有不慎的话可能就会丢了性命。 但是说起先并不害怕,他心中一直想着,如果将粮草拿回去的话,秦影就会解决一个头疼的问题,所以江楚歌不管怎么样也要死死抵抗住。 所谓刀剑无眼这件事情确实在这个地方得到了印证,江楚歌也相信自己竟然穿越过来就是个命大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在这里的。 双方打斗的过程中,电光火石之间江楚歌根本顾暇不了那么多。 自己冲在最前面儿身后的人也跟着首先向奋勇杀敌,两方的体力都差不多消耗完了。 江楚歌本身是一个女孩子,体力更加没有他们那么强劲。 对方有人看出来江楚歌是个领头人,看着江楚歌体力不支,用手撑着剑柄弯着腰喘气。 他紧紧抓住了这个机会,拿起渐变向江楚歌刺去,一名随从打开了这。不为士兵的键,但是躲得了一次躲不了第二次,那人依旧不放过江楚歌。 兴许是刚刚被砸的急了眼! 秦影在营帐里焦急的踱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知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开始对家里那位傻丫头的思念日趋强烈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自己对他如此的思念?可能真的因为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地步,这一次回去如果还有机会能回去见到他的话,一定要将它紧紧地搂在怀里,绝对不允许她离开自己半分。 身旁的副将看见秦影来回着急的踱步。 心里面也不禁跟着一起召集起来,很少看见将军这副模样,莫非将军对刘岗前的办事能力不放心,可是自己明明也已经听从了将军的吩咐,派了一队人马出去保护那些人了,也不至于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将军可是不放心粮草问题吗?将军尽管放心好了,我们有双重保障,一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秦影摆了摆手。 “我这心里面总是心有不安,但是说不上来这感觉是怎么来的,也许正是因为过于担心粮草问题,把粮草问题至关重要,不论如何这个问题我们也不能怠慢,而且也无法拖得很久了。 最近我看这状况越来越紧急了,战争即将一触而发,粮草问题一直尚未得到解决,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我定会向京城请令,看看我父皇那边还有什么别的办法,看能不能从国库挪出一部分来抵了我们这燃眉之急。” 副将听到,秦影说了这话,立马就跪下来。 “将军不可以啊,这想法万万不可以,如果这件事情要禀告,当初知道粮草被劫的时候,我们就应该禀告了。 这不是将军的责任,这是刘岗前的责任,明明知道粮草已经被解了,不早早的将事情上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而是自己私底下解决,现在问题又没有成功地得到解决!” “张军千万要三思而行啊,如果这个时候讲解上报京城那边肯定会怪罪将军的,即使是皇上对将军有恻隐之心,知道将军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缓急的人。 但是朝中的那些大臣的,而且我们现在又不知道通敌叛国的人究竟是谁?如果他们拿这件事情做文章将将军至之死地。” “这千万军将士要是没了将军的带领还怎么继续战斗下去,你也是知道我们最听将军的话了,如果没有这将军这样一个德才兼备的人来号召我们谁还会有这样的号召力,将军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 也要为了这整个军中将是想如果将军将这件事情上报的话,一定会被小人错了,值得小龙在皇上面前煽风点火,即使是皇上身为将军的父亲,将军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秦影也是惆怅不已,如果这件事情实在到了那样的地步,那也没有办法啦。 他身为一军统帅,这个责任不扛谁来扛? “有一点说的不对,这件事情不是刘岗前的错,他虽知情不报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但是他不报上来也是怕我身边有人居心叵测将粮草被劫的事情泄露出去。 如果泄露给将士们听,我军将士将会是气萎靡一蹶不振,这样子也给敌军一个不攻自败的机会,到时候伤亡更加惨重,而且这距离京城最近的城池也守不住了。 第699章 阴沟里翻船 既是如此的话他能自己解决的,他觉得还有一丝希望,它就一定不会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也不便告知于我,即使我现在知道了,也只有你,我还有曹将军三个人知道。 如果这件事情泄露出去的话,那不是很明显吗?就是我们三人之中会泄露出去,你和曹将军都是我的左膀右臂,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自然是相信你们的。” 秦影还在沉思的时候,这时一位将士焦急地从营帐外面冲了进来,副将见状心里面不打一处来,现在的将士都这么没秩序了吗? 将军们在里面亦是也这么随意地闯进来。 “何事如此慌张,有什么问题不能先通报了,再进来说嘛,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那将士一脸惶恐,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秦影示意他赶紧说。 “将……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那叛军不知为何士气大涨。 日夜兼程的向我军逼近,不出一日半便可到达我军营地,我们也不知为何他们突然加快了行动速度我军探子之前来报说他们定在五天之后易举进攻,我军可不知道为何提前了如此之多。” 秦影叹了口气,心想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躲也是躲不过的,而且这一仗他们本来就没打算要躲那几个匪寇而已,虽然人数众多也骁勇善战,但是那都是抬举他们的了。 秦影他们这几日也日日夜夜商讨对策,如果在战术上面硬碰硬那些人也不一定是秦局莫得对手,秦影从小便立下赫赫战功,所以说这一次战役有点不一样,但是也从来没有怕过。 “我知道了这有什么可怕的,我们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只等他们来便是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也绝不往后退一步,身后就是我们的家园,我们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尽管让那些匪寇来便是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地狱无门他自来。” “下去告诉弟兄们,大家今夜休息好,既然现在已经快到夜晚十分,在你说的时间来算的话,后日一大早他们可能就会抵达,所以明日凌晨我们便要在此等候他们,明日让弟兄们休息好。 武器准备充足。” “你先下去吧,此事不必担心,我自有对策。” 相比于秦影的坦荡,副将就不一样了的那士兵退了下去之后,副将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毕竟这件事情不得到及时的解决的话,哪里能像秦影说的那样士气大增。 “将军刚刚为何说出那等话语?如果明日粮草的问题还未解决的话,我们不是坚持不了几天了,现在剩下的吃的最多也只能坚持两天了。” “根据士兵来报所言,匪寇一日之后来,而我们的粮草能坚持两天,也就是说他们来之后我们只能抵挡住他们最多一天的时间,这样下去长久可不是办法。” 秦影抬头看着窗外仿佛在思考些什么! “或许我们应该相信刘岗前吧他身为军中老将做事情一直没让我失望过这一次我愿意选择相信他,而且你不是说他身旁最近新收了一名小先生吗? 那小先生聪明伶俐的,我那次见他背影,虽然说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身材魁梧,但是我见他背影也格外的亲切。 或许他真是刘岗前命中的贵人吧,我们也不用太早妄下定论。” 秦影说道。 “但是我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即使没有粮草问题也要让兄弟们准备好,如果刘岗前确实让我失望了,我也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毕竟我身为一方统帅,我就一定要为将士们负责。 这件事情就有你去安排吧,一定要将这粮草问题瞒住不能让将士们知道! 敌方或者是那朝廷里面掌控这个局面的人,正是想要利用粮草丢失的事情泄露给我军将士,让我军将士低迷了士气,这样如此一来。 他们不会吹灰之力便能将我们一举击败,所以这个问题一定要严防死守,争取以不变应万变争取。 在粮草库存没有见底之前,一鼓作气将他们击败,这不是还能坚持一天半天吗?” 秦影这么说也是想鼓励副将,让副将更好的协助他,带领将士们一鼓作气将匪寇击退。 可是这个问题非同小可,他怎么可能会不担心了,只是这份担心也只能匿于心底,不能让身旁的人发现他既然身为一方统帅要承担的责任和承担的事情就一定要比旁人多,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而现在他心里面也在祈祷着刘岗前那边一定不要出什么事情,一定要顺顺利利的,如果没有粮草,他问题的话,他们军队一定是旗开得胜的。 因为所有的部署和准备工作,秦影在来的这几天已经日夜不休地做好了,就等着这件事情解决了,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发现粮草被劫,看来这个人还真是会找时间会谋划。 如果这一次大战能凯旋而归的话,秦影一定要彻底就查出来这个人究竟是谁荼毒了整个官家整个朝廷。 秦影更加担心的不止是刘岗前,还有自己派出去跟着他们的那一小队伍,没有一个回来报信的。 果然派出去的人数不多,但是个个也算灵敏,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还会重来任何消息呢?怕就怕在这个节骨眼上除了粮草的事情,又出了什么事情。 秦影派出去的人现在已经加入了江楚歌的那一场混战,那几个人偷偷的跟在江楚歌后面发现江楚歌他们有危险,所以便冲上去一起杀敌。 按道理来说那些劫粮草的人不过二三十余人,还有人受了伤一定会落荒而逃的,没想到他们居然死战到底,一定是他们意识到如果丢了粮草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破釜沉舟的气势反而让江楚歌这边的人占了下风。 江楚歌意想情况不对,身边这突然窜出来的几名将士,穿着他们军营的衣服,应该是他们军营里的人吧,江楚歌便抓过一个人。 “怎么了?大人没来吗?怎么只有你们几个人来他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他那里还好吗?” “我们已经找到粮草了,一定要死死守住,可千万不能再让这些人将粮草运走,那些车夫并没有什么武力时,只要将这些人击退,我们便可以将粮草带回去了。” 还不等那人怎么解释自己的来由时,对方的刀剑一夜一刻不能停下,便朝着江楚歌这边批了过来,那将士也是聪明一把推开了江楚歌以,防两个人被砍伤。 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复江楚歌的问话。 毕竟上头的命令也没有明确的说明能不能暴露身份,能不能说是将军派过来的,好像也不能吧。 现在不是思考这样的问题的时候,现在在电光火石之间,敌人的刀剑无眼,一刻也没有让他们松懈下来,大家都在奋勇杀敌,一场战争下来之后。 两方也有些疲惫了,而江楚歌身为一个女孩子更加是没有了力气,踉踉跄跄地江楚歌已经没有了任何防御的能力,其他的僵尸也是分身乏术,没有人能近距离的保护江楚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劫粮草的事。 并趁机握紧了剑柄向江楚歌的刺去…… 这一瞬间江楚歌什么也没有想,脑海里面竟然没有任何想要回去。遗憾,也没有任何懊恼,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一直苦于没有找到回去的方法,而是浮现了一张自己平时最讨厌的脸,那就是秦影! 或许这就是书中别人常常写到的一个人在将死的瞬间,脑海中最后的回忆和最后的画面一定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在这个画面里。 江楚歌看见了爸爸妈妈还有失实,可最后一直停在脑海里挥散不去的是秦影,这段时间以来他早已心在自己的心里面深深扎了根吧。 可是现在实在太遗憾了,自己想起要为爱勇敢一次的时候,却在这个地方丢下了性命。 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江楚歌都不知道身边的这些人也没有一个能叫得上名字的,就这么无缘无故将小命丢在了这里。 自己原本是过来找秦影的,本来这场战役也打算跟着秦影同生共死的,听到别人传言这场战役可能凶多吉少,江楚歌心里已经非常着急了。 她不后悔来到这里。 但是她后悔没有早点告诉秦影,自己心里面早就将秦影牢牢的装进了他的所有…… 行吧! 江楚歌心想粮草也已经找到了,照这个时间估算营千总应该也快过来了,到时候他的人一来这些粮草必定能运回去,江楚歌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了。 就这样一把冰冷的长剑……刺进了江楚歌的那纤瘦的身躯…… 江楚歌两眼一昏便没有了任何的知觉,只听到身后有人叫着。 “先生……小江先生,你醒醒……” 这感觉像极了自己那一日出了车祸的时候,出了那场车祸之后自己便穿越了,之后又遇到了秦影。 这一次倒下会不会醒来之后又看见秦影了呢,毕竟这两次倒下的感觉如此相像那样窒息的感觉,身体不知是疼痛还是麻木,没有了任何想法,只想沉沉的睡去。 那劫持粮草的人见江楚歌已经向后倒去,便扬起长剑准备再刺伤一剑,这时被一名将士给打开了。 这时候营千总,刘岗前已经赶到。 刘岗前见状,心里怒气不由得一触即发,一把长剑便朝那名匪寇刺去,快狠准。 以最快的速度下马跑到了江楚歌的身旁。 “先生!” “先生,你醒醒啊!” “我来晚了,先生,你快醒醒两次好,我们已经追回来了,那些贼人也落荒而逃,我已经叫人去追了,绝对不会留他们任何一个活口的,就让他们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那我也不必跟他们客气。” 见江楚歌一动不动。 刘岗前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站起身来扫视一周。 “干什么你们你们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难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我不是让你们保护好先生吗?你没看见他文文弱弱的,不知道护着他点吗,现在好了,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身旁好不容易有了个得力助手,先生之前为了粮草之事已经付出了太多了,现在生死不明,你们让我如何对得起他。” 第700章 设下江边陷阱 刘岗前一面将江楚歌放到了稍微柔软一点的粮草嘛,带上命令着那些车夫将粮草运回军营里面。 心面在心里祈祷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再怎么说他也是很欣赏江楚歌这个小伙子的,这个小伙子是是将军中的大事放在心上在意这一次问题上面如果不是他对自己的协助这两场问题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得到解决的。 虽然中间吃了很多苦,如果是他刘岗前的话,一介粗人不一定能找回这批粮草,丢了他刘岗前一个人的性命不足挂。吃可是最即将会影响到整场战役。 也会影响到千万将士的性命,他刘岗前不能做这个千古罪人,而是将他从这泥潭之中拉出来的,便是这位小先生。 这小先生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夜色还未生之前赶到了军营,粮草是走的大路直接从军营的大门进来的,而受了伤的江楚歌已经从小路送回他的营帐里面。 进入军营的时候粮草被拦了下来,刘岗前刚好碰上了部分将领,部分将领逮着这个事情便问刘岗前毕竟确实有点难以解释,为什么粮草这个时候才送进来? “刘千总怎么这个时候才将粮草运进来呀?之前原定运送粮草的时间不是三日之前就已经应该到达营帐之中了吗?可为何这个点还在这门口?” 事情这么大,刘岗前自知道确实应该找个理由的,要不然这件事情不那么好糊弄过去。 “是这样啊,前两天不是下大雨吗?山麓多崎岖,泥巴又多又不好走,我还是不放心,这几日我便亲自出去接了这批粮草,生怕他出个什么事情已影响了这场大战呢,不过好像粮草没什么问题,我已经运回来了,大家都可以放心了。” 那几名将领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秦影在营帐里面也得到了消息。 “消息可属实,粮草确是已经运回来了吗?已经检查过粮草没有?” 在地上的人详细的跟秦影回秉着消息。 “是的,将军粮草我们已经详细检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已经入库了,这粮草问题可算是得到解决了,还请将军放心。” 秦影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终于得到解决了,技术如此的话那倒也不怕那叛军提前开战,本是万事俱备只欠粮草这一门冬风,可现在粮草问题得到解决了,秦影寒有什么后顾之忧呢? 只不过秦影心里面隐隐有些担忧,这几日自己将士回去的家书,从来没有得到任何的回信,就算她心里面没有自己也不至于冷血如此吧,也从该托人捎封信回来啊。 怕就怕出了什么事情,秦影想到这里越发担心了,毕竟在京城之中三皇子和太子看自己都不是特别的顺眼,会不会趁自己出来征战的时候就欺负自己的妻子。 莫非真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要不然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但是如果真的出了事情的话,父皇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 自己孤身一人在外征战。保护自己妻子跟家人不是应该的吗…… 秦影虽然担心的家里的事情,但是也得解决了这现在的事情。 虽然粮草已经找到,但是刘岗前那边的伤亡情况还不是很清楚,秦影急忙问道跪在底下汇报情况的人。 “这样粮草找了回来,那么事情进展肯定不顺利,即使我们已经找回粮草。 肯定是刘岗前那边付出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所以才将粮草安全找回来,他们那边伤亡情况可还严重。” 底下跪着的人只能如实禀告。 “这一定是天佑我朝,这次粮草的巡回并没有受到什么大面积的伤亡,只不过是出了点小事情,正身那营千总身边的小先生受了剑伤,现在生死未卜。” 秦影这才想起来那位小先生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过军营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还是不得不防的秦影谨慎的问道。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你可知他的身份突然之间出现在军营,而且如此得到刘岗前如此器重,他可不是轻易相信别人的人,竟然如此器重这个人的话说明他一定是有些能力的。” 底下的侍卫摇了摇头,秦影想着如此的话,还是自己去问清楚比较既然粮草问题也已经找回来了,也不必再怕军中的将士听到了士气低迷,这个时候是应该要去跟刘岗前谈谈了。 “行了,这一路你也舟车劳顿早些休息吧,先退下吧,我自己过去瞧瞧。” 江楚歌伤的已经非常严重了。 营千总派人将江楚歌放在床上,躺好之后便立马叫来了的军医那军医一见江楚歌,胸口被刺得如此严重,血都已经溢出衣服外面来了。 秦影这时候也正巧遇见了刘岗前,刘岗前还见秦影辨,直到将军一定是有大事,只好自己或许将军心里面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只不过是愿意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看自己能不能将这件事情好好的解决吧。 刘岗前自动给秦影请罪,毕竟这件事情确实是自己的疏忽才出了这样的大事,还好粮草已经找回来了,如果粮草险些没有找回来的话,那这件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 “将军属下有事要上报。” 秦影也不愿意再追究这件事情。 “行了,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也不能不对你做出任何的惩罚,毕竟确实是你做错了事情就罚你半年的军饷吧,至于这个位置你就先坐着,等到大战结束之后再谈。” “对了,我听说你这是倒没有什么大的损伤,便将粮草带了回来,还听说这都是因为你收了一位得力干将,他给你出谋划策,所以才将粮草找了回来,而且他现在还深受重伤,可确有此事。” 刘岗前哪里敢说谎,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秦影又继续问道。 “毕竟他是你的部下,有些事情我也不想问太多,我相信你都能将这些事情处理妥当。但是这突然出现的人你还是不得不查的,现在在紧要关头粮草为什么突然被劫。 而且粮草被劫持的几天,叛军的进攻时间跟我军密探带回来的信息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足足提前了好几日,这说明他们已经知道了粮草被劫的消息,这消息在我们军营都没有传开,你说他们就知道了,你还是好好的想想自己的问题吧。” 刘岗前是个聪明人,他一定能明白秦君莫得意思的,可是刘岗前愿意相信江楚歌这个小伙子! 江楚歌的表现,刘岗前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他是一名细作的话,自己与他朝夕相处怎么会看不出任何端倪? “将军的意思属下自然明白,将军完全可以放心,属下可是过了一把年纪的人了,再怎么说这看人的事情还是比较不容易打眼的。” “他虽然出现在军营不久,不过我觉得他的底细还是很干净的,毕竟与一个人相处这总的能看出他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虽说这小先生是我的随从在山上发现了期初以为他是一名奸细。 可是尝试接触下来,她为我军营做的事情,以及这粮草被追回来,大部分都是她的功劳。” 秦影听到这里总觉得有哪些地方怪怪的,但是自己又说不上来。 “既然你信得过,那我也不多说什么,只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可得谨慎了,毕竟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在何方是何许人也吗?你就这样中用他,短短几日之内,它就与军中的将士地位完全不一样了。” 刘岗前信誓旦旦的告诉秦影,江楚歌此番誓死保护粮草的行为,让刘岗前非常的感动。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一样让秦影接受这个小先生留在军营之中,以后这个小先生必定还能帮上自己更大的忙! “回禀将军自然是知道的。军营里的兄弟一直叫他小江先生,小江先生,我只是知道他的大名叫江楚歌。 小名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一名书生进京赶考的途中得知叛军四起的事情志在报效朝廷,所以便来了我们这里,原先他胆小不敢来军营里面报校,但是后来被我的随从发现之后,他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我也有些感动,毕竟现在这样的爱国人士已经不多了,我为何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呢? 所以还请将军恕罪,我便将他纳入我的麾下。” 秦影听到这名字总觉得有些耳熟。 “你刚刚说他叫什么?” 刘岗前又重复了一遍江楚歌的化名。 秦影却依旧揪着不放。 “你刚刚说什么?他的名字叫江楚什么?你说他是前几日才来的,而且我看到身形瘦小背影总像是我认识的人的样子,莫非……” 秦影联系起了种种自己寄回去的信,一直都没有收到回信,也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传回来,莫非是她不在府中? 还是说她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为什么自己迟迟没有发现? 刘岗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将军为何突然这么严肃。 “将军,莫非什么……” 秦影像是没有听到刘岗前这句话一样,直接问了刘岗前江楚歌现在在哪里,刘岗前答复秦影说是受了重伤,现在已经扶回她自己的营帐了,军医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准备医治了。 秦影听到这里慌了神了,如果事情确实是这样子的话。 那这所谓的动手术岂不是要退去衣裳。 想到这里秦影不顾一切的往江楚歌的营帐飞奔而去,生怕出现任何的意外,生怕江楚歌有任何的危险,以及被人发现她是女儿身的身份,秦影允许自己的妻子被其他男人看见了身体,而这军医全都是男的也没有女的。 秦影赶到的时候那位军医正要解开江楚歌的衣服,也许是那军你自己意识到不对劲,为何这男的身材如此娇小。 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军营里面那些男子的模样,而且这男子肌肤细皮嫩肉的,跟他所理解的那些男人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了。 秦影一把将那人推开了,凑上前去一看,那张脸果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孩子,她怎么会在这里?这一身的伤又是怎么回事?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秦影转身冷着脸对身后的人说道。 第701章 河床里的陷阱 “你们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会叫你们! 那些医用的东西留下,我要亲自给这位小兄弟医治,毕竟这一次她对我们队伍也算是立了大功了,我身为这领袖,身为这一方统帅,自然也要关心我的将士。” 秦影强装的镇定。 等那些人,全部退下去之后才敢把自己真实心意表露出来。 毕竟现在他也弄不清身边的哪些人值得信,哪些人值得不信! 大战在即,他必须得谨慎起来。 秦影转过身去,看着床上血迹斑斑的江楚歌心里面心疼极了,无比的懊恼懊悔自责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他就不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了! 居然让她在自己的身边还受了这么重的伤,看了这个伤的还挺严重的,如果江楚歌出了事情的话,秦影想必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吧,上次他被绑架的那种感觉已经让秦影,非常非常的害怕了。 而现如今这样的感觉又让秦君什么意识到江楚歌在自己身边有多么容易碰到危险,可是他为什么突然就来到军营里面了呢?这究竟是为什么?莫非这个小丫头是为了自己而来的,也难为他了。 秦影小心翼翼地扒开江楚歌的衣服,因为流血过多,那衣服上面的血迹已经跟伤口粘在一起了,这样处理起来格外的麻烦。 秦影不得不将江楚歌胸前的衣服全部褪去,这也是为了更好的医治她才做的决定。 秦影现在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好在他也因为习得一些因素,所以现在还有些经验,他迅速的帮江楚歌处理好伤口之后对他进行了包扎。 秦影在心里万般的祈祷江楚歌一定要没有事情。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秦君陌的手都是颤抖的,他轻轻握着江楚歌的时候低声的,你难道不知道江楚歌是否能听见秦影的话和秦影,依旧想把自己对她的思念全部都说出来。 “你怎么这么糊涂,你都来到了这里就在我的身边,你怎么就不来找我呢?莫非你是不知道我在这里吗?可是你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我们,为什么不提前与我相认,我就不会让你受到这样的痛苦了,我一定会想尽办法保护你。 我绝不可能让你在我身边还受到这样的伤害,可是这样令我悲痛的事情又发生了,你赶紧醒过来好不好?经过上一次绑架你晕倒的事情之后,我就已经吓坏了,我不能再接受第二次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管秦影说得再多平常话少的秦影,今日将自己的思念如丝如瀑的跟江楚歌诉说着,可是江楚歌却像是听不到的一样,静静地躺在床上。 秦影细心地将她额前的碎发往后撩去,因为这一日的战争它不仅筋疲力尽,连衣服也破败不堪,而且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头发也凌乱不已,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后果一定是军医发现了江楚歌的女子身份,这样重伤的江楚歌,而且隐瞒了刘岗前。 那么军医就会对江楚歌采取一种不理不睬的就寄状态,这样江楚歌也会因为受伤过重而死于非命的。 想到这里秦影像是做了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梦,在梦里醒过来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江楚歌这个人了,然后秦影则极其痛苦,她无法看见那个可爱的身影,那个咄咄逼人的女孩子。 他温柔的看着江楚歌乖乖的躺在床上的样子,虽然现在江楚歌的脉搏非常非常的弱。 现在的江楚歌文文静静的秦影。在以前和江楚歌相处的时候特别特别想要江楚向文静一点,可是现在呢,他这么安静秦就模仿了,想要她站起来骂自己,打自己喜欢他那咄咄逼人的样子,也思念他那丝毫不文静的样子。 仿佛那样的女孩子才是自己生命中的光亮,是在这个呆板的世界里面不一样的存在,秦影想要,可是现在的江楚歌却给不了。 “你快醒过来好不好?我以后绝对不会跟你争吵了,这一次是我的疏忽是我不直到你在我身边,是我没有及时发现我记性回去的时候我早就该意识到的,毕竟他们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我派去的人回来也不知道怎的,就说没看见你的身影,我是不是早就怀疑了,我确实是应该早些调查的,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一次是我亏欠了你。你这次醒过来之后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我们两个人之间只要是你对的事情我都听你的,你想要去做的事情我都陪你去做,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我也不在逼着你看书学习什么礼仪。 只要你想出府在安全的情况下我就让你出去,你想去玩什么我都会带你去,只要你现在好好的能赶紧醒过来,就是我最想要的了。” 又一次又一次出现了这样尴尬的事情,江楚歌完全不知道现在的秦影像一个孩子一样无故地趴在窗前等待着他醒过来,现在的情况是大战即将开始,如果江楚歌没有及时醒过来的话,秦影一面担心着大战的情况,一面还要担心着江楚歌,这可能会相互影响。 江楚歌依旧没有醒来,但是大战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开始了,虽说早已做好了准备,但是面对敌军突然提前日起,秦影还是有些担心的。 希望事情不会再有什么别的纰漏了,一切都如以前想的那样才好。 大战一触即发,京城里的人也是非常担心着大战的情况的,朝廷中,有些人则虎视眈眈,对着这动荡不安的朝政心怀叵测,一心便想着这场战争失败,整个朝廷就是他们的天下,整个朝廷有多数人已经心神不振了。 而江仲平人也非常的艰辛一个人年纪已经过到了,还要尽全力维持着整个朝野的平衡,也是难为了江仲平。 朝廷之中有了江仲平的存在,秦影还能放心一些,江仲平一定还不知道江楚歌不见了的事情吧,毕竟这段时间这么忙,来来往往的人也有这么多,他们一定还没意识到六王府少了一个人的,现在朝廷上上下下都在关心着这场战役。 可能这个时候关心到江楚歌的人就比较少,现在江楚歌已经在自己身边了,虽然能说昏迷不醒,但是也好比在那边要安心一些。 现在江楚歌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还好自己当初学了一些医术,要不然今天这样的情况可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战争一开始确实如秦影料想的那样,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偏差,战术妥当自然就不会有什么纰漏。 叛军被打的节节败退,而京城那边也传回去了好消息,皇上龙颜大怒一直喊着要封赏六王爷,秦影可是在京城的太子和三王爷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非常不满意。 因为战争的原因硝烟四起,而秦君莫邪。没了办法,原本一直都觉得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可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写,局势开始稍稍扭转,秦君莫一直觉得有奇怪的地方。 可是这几日他因为日夜照顾江楚歌,因为太过于疲惫了,导致了没时间去思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总有奇怪的事发生。 每当秦君莫在军营里面做了决策之后,敌军便马上能知道秦影的战术各种军队里面的机密也在无意之中泄露出去。 原本开战的时候是打得敌军溃败不成型,可是现在局面好像已经扭转过来了,反而是我军不管做出什么样的措施,总是能被敌军第一时间知晓。 秦影第一时间怀疑军营里出了奸细,可是除了江楚歌现在谁也不能信,而且现在是两面夹击,进退两难。 整个朝廷之中,原本看见秦影这样的人,就觉得秦影子是自视清高而已,秦旧梦的眼神完全不止这些,可是他们怎么会不知道秦君莫只是想要百姓过的安定,自己的生活过的好,相爱的人相知相守就可以了,总是被那些人误解。 他也从来不惧辩解什么,但是那些人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利用这件事情弹劾秦影,说他自己监守自盗,通敌叛国。 所以才导致了叛军一直逼进京城,这都是因为秦影里通外敌的原因。 只有江仲平一直在皇上面前为秦君莫说话,不只是因为秦影是自己的女婿,更是因为江仲平才是了解秦影这个人,他不至于做到这样的地步,而且秦经贸最不齿的就是通敌叛国,只能自己又怎么会成为那样的人。 而皇贵妃也一直在皇上面前求情,皇上虽然了解自己的儿子,也心疼妻子如此难受煎熬,可是在群臣面前,不得不谨慎小心。 如果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面袒护自己的儿子,群臣肯定会站出来反对。对自己的意见也会越来越高。 福伯陈叔更是为了秦影动用了自己能在京城里面利用的所有关系,秦影的为人他们再了解不过了。 福伯不愿意离开就是害怕有这样一天秦君莫会被误会会被人陷害,所以福伯一直想守着秦影收在他身边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可是这一天还是来了。 秦影也知道京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能只想那边的消息了,可是他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些。 他只在意江楚歌能不能早点醒过来,他只在意这场战争能不能顺利,如果顺利的话江畔群机会百姓再过一年之后便可以调整生活状态,不会像现在这样子生灵涂炭的,如果真是这样子的话,自己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就算以后没人记得自己的功绩,有没有人记得自己所做的任何的事情,秦影也愿意了,他想要的并不是那些虚名和那些虚假的全是他也不想在这官场之中摸爬滚打! 如果不是生在帝王之家的话,他愿意生活在一个平民的家庭里面,守着自己那份平凡的幸福,与自己喜欢的人在农村里生活,不会发生任何担惊受怕的事情。 那样的生活是秦影所向往的。 现在的他也无暇顾及那么多,只想重新调整好状态,抓住身边的内奸,到时候再扭转战局吧。 夜已经深了。 秦影走进江楚歌的营帐,近日里江楚歌都是由秦影亲自照顾的,因为整个军营之中只有他秦影是江楚歌的丈夫,也只有秦影知道江楚歌的女儿身。 原本秦影就已经对江楚歌受伤的事情,深感抱歉。 第702章 秦影起疑 现在又面对着这么巨大的压力,不仅是来自于朝廷的压力,还有一方面是来自于整个战役的压力,更有千千万万的无辜百姓在自己的身后,秦军帽不能倒下,如果这个时候江楚歌能醒过来陪陪自己,跟自己说说话该有多好啊! “傻丫头,你还在跟我生气吗?你还要跟我二休到什么时候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开玩笑了,我以后说什么都听你的,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现在真的好累。 我好想要一个人在我身边陪着我,这个人就是你,除了你我也不需要任何人和我在一起,我不需要任何人能理解我,别人误解我都可以,我知道你等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一定会理解我。一定会相信我。” 江楚歌因为这次伤势过重依旧没有醒过来。 江楚歌像是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 梦中是一个洁白的世界,什么都没有,没有山,没有水也没有人,只有他自己在这个世界里不用任何的拘束,更没有人管着他。 像这样洁白的世界更像是没有欲望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没有欲望,没有战争,没有人与人之间那些邪恶的想法。 可是江楚歌却面临了离开还是留下来的抉择。 眨眼之间。 这个洁白的世界变了。 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有山有水而且有高楼大厦这不是就是自己生活的现代大都市嘛,江楚歌想着难道自己回来了。 她到处询问着这是什么年代,明明就是2019年,那那也就是说自己又回到了现代。 江楚歌完全不敢相信,莫名其妙自己又穿越回来了,这一切更是一场梦,路上的行人似乎都在忙活着自己的事情来来往往车水马龙。 人们与往常一样特别的着急着去做自己的事情,没时间停留下来,这样的大城市生活节奏就是如此快速,江楚歌之前又不是没有意识到。 她不敢相信这一切,于是江楚歌拍了拍身边正在等公交车的一位路人向她询问道。 “你好,我想问一下这是什么年代了?” 那人觉得江楚歌的问题非常奇怪,也对在现代正常生活中大家哪里会在路上碰到现在是什么年代的人,那人以为又是拍什么恶搞视频。 毕竟现在短视频频发的时代,很多人都喜欢在街上随便找些人搭讪,而那些人无疑是让人头疼的。 “你在开玩笑吗?现在什么时代你自己没有手机你不会看吗?如果你要拍什么短视频的话不好意思啊,我不上镜的。” 江楚歌摸了摸自己身上,果然有一台手机,就是自己以前用的那一台手机。 她觉得非常非常的奇怪,为什么穿越回来手机还在身上。 她依稀记得自己当初出门去送诗诗在出车祸之前手机是放在家里面的,然后现在手机又在自己的身上了,这一切都虚无缥缈太莫名其妙了,不一定都是真实的。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正是她离开这个城市的那一年。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来了,来电显示人显示的是妈妈,江楚歌看到这个字眼神中都透漏着思念,这是真的吗? 真的是妈妈打电话过来了嘛,自己穿越过去以后每日日思夜想的母亲此刻就在给自己打电话,她是真的回来了,还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其实没那么轻易就相信这是一个真实的事情,江楚歌还是颤颤巍巍地借钱的电话,不管是梦还是不是梦。 她对母亲的思念都不是假的,都不是虚无缥缈的,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她实在太过于思念母亲了。 想念母亲,想念朋友,想念父亲,想念这个家,即使这是一场梦,江楚歌也一定要亲自看一看,江楚歌环视着周围的情况,觉得环境有些陌生,又有些! 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样,但是突然又想不起来了。 江楚歌还是接起了母亲的电话,听听是不是母亲的声音,声音响起了的时候。 江楚歌眼眶里的眼泪一直在打转,果然这就是妈妈的声音,妈妈终于记起她来了,终于知道来找她了。 “妈!” 江楚歌叫出这一声妈之后,便止不住地蹲在路边,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随着来的却是电话那边母亲着急的声音。 “羡儿,你干嘛呢?今天老师打电话跟我说你还迟迟没有到学校去,你在干什么?早上不是很早就出门了吗? 出门的时候还开开心心的说今天把作业做完了要早些去学校,怎么这半天了学校里面还没有人,我打你电话又打不通,一直显示没人接,你现在在哪里啊?要不要回家来?妈妈特别担心你,要不先回家好了,别急着去学校。” 江楚歌不明白,爸爸到底在说什么呀?什么上学什么?给自己打电话打了半天,可是自己明明才接到第一个电话,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太不寻常了。 江楚歌还试着一周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怎么是一身校服就是校服,岂不是自己在读高中的时候的校服吗? 她把手机屏幕熄了,看了看发现自己的模样正式上高中,那时的模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究竟是梦还是自己的幻觉,可是这一切又真实的可怕,即使是梦江楚歌也不想醒来。 可是这个世界虽然有了爸爸,有了妈妈也有了学校,还回到了自己上学的那一段时间。 难道是想她忘记穿越的那段时光重新开始吗,江楚歌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好好读完硕士攻读博士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江楚歌考上一个好的大学之后,大学毕业便出来工作了,是因为当初的好朋友有求于她,所以她便放弃了直接去读研究生的机会。 这一直是江楚歌心里面的一个遗憾,或许也是爸爸妈妈心里面的一个遗憾吧,因为江楚歌从小就是神童,在亲戚朋友的眼里也在父母亲的眼里,以后一定会有大作为的。 虽然现在江楚歌的生活过的也不是很差,可是没读完书终究成为她们一家人的遗憾。 所以江楚歌的愿望就是回到高中时代好好的读完书打牢基础。 大学的时候不要被别的事情左右直接学到更多的东西,直接去读研究生,这才是爸爸妈妈想要个,虽然现在的情况爸爸妈妈也从来没有怪过她。 但是江楚歌还是想玩更好的地方发展。 那妈妈刚刚打电话过来让自己先回家,别去学校是为什么江楚歌真的很想再去高中的学校,看一眼是不是以前的同学,是不是以前的老师,即使这一切她已经知道是幻觉是梦她也还是愿意去看一看,可是妈妈却着急让她回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自己到底要去学校还是回家现在一看旁边的环境已经变成了学校门口了。 一切的一切还是以前的样子,连门口的小摊,拜煎饼的阿姨都是同一个任阿姨,也照样是以前的样子,没有多出来的鱼尾纹,头发有没有变得花白阿姨,还是以前的阿姨,这一切的时间都凝固在了江楚歌上高中的时候。 但是她对母亲的思念更甚,她还是马不停蹄地跑了回家,好在高中学校离家里不是很远,她现在身无分文,也没有钱做公交车回家,一路上江楚歌一直跑一直跑,一定要见到妈妈,在这个梦醒来之前见到妈妈。 她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想。 终于不再在某个夜晚里面对着古代的月亮想妈妈了,也不用想念着爸妈的厨艺,想念爸妈做的好吃的。 不知道跑了多久天已经快黑了,江楚歌居然一点都不知道疲倦来到了家里的小区下面。 但是她却没有勇气上去,万一上去看到的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一幕。 上去之后会看不见爸爸妈妈,发现这一切都是梦会立马就醒过来。 上去之后怕见不到家里面爸爸妈妈做好热喷喷的饭菜,一会儿江楚歌放学回家座子上总会摆满了她想吃的饭菜。 也会有很多很多好吃的零食和水果,以及一杯热乎乎的牛奶,这都是妈妈每日茜茜为她准备的。 如果自己这一一会儿忙不停蹄地奔上去,没有看见自己想看见的心里难过怎么办?数据线在小区门口踌躇不前,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还是妈妈打过来的电话,江楚歌还是接起来了,因为妈妈的声音她实在是太思念了。 一会儿那头又是一阵着急的声音,这一次还有父亲的声音。 “你怎么还不回来呀?闺女啊,你到底走到哪里了?这一整天的你都去哪里了? 不接我的电话也不接你爸的电话,你知不知道我们两个人有多么的担心,你要怎么就不知道,让爸爸妈妈省心一点的,你这个傻丫头。” 这时候父亲的声音也从电话那头凑了过来。 “来来来,你赶快去玩到汤端出来让我来跟闺女说。赶快上来呀。 快点陪爸爸看《新闻联播》了,你再不来爸爸又没有人说话了,你妈妈才不喜欢给我看这些东西,她现在在厨房给你炖你最爱喝的汤,你快回来我都闻到香味,你要是不回来的话我就一个人喝完了。” 她听到这话立马就挂了电话,向楼上飞奔而去,电梯都没有做,因为她连那几秒钟都不想再等了,她直接跑了楼梯,因为家住在五楼也不是特别的高。 江楚歌走到门口,颤颤巍巍地举起了准备敲门的手。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敲开了门。 妈妈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来开门的正是妈妈江楚歌一把就扑了上去。 “妈,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呀!你是不是说出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晚上都在被窝里哭,日日夜夜想着要叫你。 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吵架了,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你得跟我说,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要告诉我,我要改,我觉得不能再让你和我爸担心我了,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以后考个好大学,读个好研究生,再考个博士,让你和我爸爸面上有光也让你们放心。 我这一次回来一定会让你和我爸省心的,我不会再调皮捣蛋了,我会乖乖的。” 原本江楚歌会以为母亲特别的疑惑,为什么突然说倾向会说这样的话,而且在今天见到她一把就抱上了她。 第703章 江楚歌重伤 以往江楚歌高中放学回来的时候从来不会有这么反常的举动,江楚歌这样的行为岂不是在告诉母亲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嘛,在这里的母亲一定会对这件事情感到奇怪的吧。 可是并没有母亲只是伸出了手轻轻地拍了拍江楚歌的背,好像知道这一切一样。 也正是让江楚歌觉得奇怪的地方。 “好了,乖,快进来吧,进来吃饭。上学累坏了,是不是?赶快把书包给你吧,到卫生间洗洗手我们就吃饭了。 你看桌上全是你爱吃的菜。” 江楚歌顺着餐桌的方向看去,这家还是江楚歌人家餐桌在哪一个地她最熟悉不过了。 每天放学一回来第一眼就是瞅瞅餐桌上有什么好吃的,这一次也不例外,江楚先顺着母亲的目光望过去,果然桌子上全是自己爱吃的东西。 可是刚刚母亲打电话不是说知道自己一整天没去上学吗?为什么自己一进门又让自己拖书包,说自己这一天肯定累坏了,江楚歌越发觉得不对劲。 可是看着眼前能触碰到的母亲,江楚歌还是不敢轻易把这一切说出来,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 江楚歌有些糊涂的被母亲推到了餐桌前,她自己也不知道要不要吃这里的东西,要不要问一问母亲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她不想打破这一切。 虽然这一刻的温暖只是暂时的,很可能在下一秒在下一分钟就已经结束了。 江楚歌又拿起了筷子,正准备尝一尝,是不是母亲的手艺的时候,门口有人敲门了。 妈妈卸下腰上的围裙便出去开门,开了门之后那人便进来了,江楚歌头也没回,还是夹着碗中的菜。 却听见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丫头……” 这声音如此熟悉,江楚歌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即使自己生活在这幻境之中,她也记得这个人的声音。 筷子在伴随着这句声音进到自己耳朵的同时已经掉落在地上,江楚歌用最快的速度回头,果然那人就在自己的身后,此人正是秦影。 江楚歌吃惊的看着秦影。 “你……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不属于你的时代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里面?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家?” 江楚歌一切的疑问,秦影没有一个能给出解答。 他只是轻轻地把江楚歌搂进了怀里。 此时的江楚歌正穿着高中的校服看起来有些突兀。 可是秦影却依旧把她搂在怀里。 江楚歌能明确感觉到这个怀抱是温暖的,是无比真实的。 秦影像是抱住了一个极为珍贵的东西一样,一直搂着江楚歌。 江楚歌不知道为何根本就不想抗拒,即使这一切有可能也是梦,但是她就是不想挣脱开秦影的怀抱。 过了一会儿,秦影松开了江楚歌,她认真的看着江楚歌问到。 “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你喜欢的吗?你现在待在这里快乐吗?” 江楚歌也不知道快不快乐。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她转头看了看父母亲,即使这一切都是梦。 但是能天天跟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数据线也是开心的吧,可是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能持续多久,秦影会不会能在这这个世界里一起生活下来,这一切都是未知的。 可是她还是愣愣的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应该是开心的吧。” 秦影牵起了她的手。 “那你知道吗?我不能在这里生活,这一次我只是过来一小会儿,跟你说完一些话我就要走了,回到属于我自己的时代,你真的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吗? 你不能回到我身边来照顾我了,我答应过你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一定会听你的话的,我们两个人好好的生活不好吗? 难道你没有想过我们两个人之间还有没有说完的话没有做完的事情了,你确定要在这里生活下来,这里是一个没有我的世界。” “你决定好之后便不能反悔了哦。” 江楚歌听到这里心里也是难受的,她不想离开秦影,可是也不想离开爸爸妈妈。 爸妈从小将她养大,将她生下来,让她受了这么多的教育。 江楚歌是离不开爸爸妈妈的,也不想跟父母亲分开,可是现在她的生活中又多了,秦影这么一个人,她的记忆里也不可能把秦影给忘了,可是现在面临的情况是二者不可兼得,江楚歌到底该怎么办? 她的神情无不透露出难受和纠结。 都秦影看着她。 “没关系,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你可以再想一会儿。等会儿我便要走了,我不能呆太久的。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实在不想跟我回去的话,你就留在这里吧。 毕竟这里有你的父母,这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替你高兴,你在我心目中也永远是个善良大方的女孩子,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永远不会因为你今天的选择而受到动摇子,我一直会记着你一直会深爱你。” 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秦影从来没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江楚歌想着这即使是梦境。她承诺这样的话,自己心里面也是感动的不行。 江楚歌却想起了另外的事情。 “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可以吗?大战不是要开始了吗?叛军击退了没百姓的生活,恢复到安定了没有?” 秦影却对这个问题避之不谈,江楚歌便怀疑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愿意说实话你就逃避的眼神,我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即使你不愿意说我也会知道的。” “是不是战败了?还是你在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呢?我看你面色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不像是平常的你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影立马表现出一副异常的样子,像是要到了要回去的时间。 “今日遍只能说这么多了,我也该回去了,兴许我们以后再也见不了了,我知道你的选择一定会陪伴父母左右的,我都猜到了,但是我今日来是想见你最后一面,我走了,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还是想让你来到我身边,我现在意识到我对你的思念,你在我心里有多么多么的重要,我知道现在说这样的话可能晚了,可是我还是希望你回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等着你的。 在我尊重你选择同时我也会一直一直等着你,你在我心目中依旧是我的王妃,不会被任何人索取,但如果你不回来的话,王妃的位置也会留着给你,我也不会再娶其她的女人了。” 秦影转身离去,而旁边的父母却依旧站在一旁,不为所动,江楚歌觉得这一切越来越奇怪,虽然她很思念很思念母亲。 可就在秦影要出门关上门的那一刻,江楚歌叫住了她。 “等等,我跟你回去,我能感受到你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能让你一人独自面对的这是一切。” 秦影愣在原地,江楚歌跑上去牵住了秦影得手。 “你说过王妃,位置只有我,你永远不会再娶其她的女人,也就是说不管在哪个时代这个世界上能跟你并肩作战,能跟你共同出生入死的女人就只有我一个,我不回去还有谁会陪着你呢? 我也不允许别人陪在你身上,所以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这一切的一切是时候回去做个了断了。” 江楚歌回头看着父母亲,父母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像她们什么都知道一样,也不用说青县做过多的解释,可惜这是幻境,你的父母不是真实的父母,解决了这边的事情,江楚歌一定会想着办法回去的。 到时候两个人的命运就是近视如何,现在也无暇顾及那么多,只等着将现在的事情解决了,跟秦影过上自己的生活之后再想着回去的事情吧。 事情到这里之后江楚歌便完全没有了意识。 一道强烈的光刺进自己的眼睛里,江楚歌睁眼看了看。 是一个营帐。 这不是之前自己居住的营帐,妈身上为何如此僵硬疼痛,腰酸背痛的,胸口也一阵撕裂的痛,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努力回忆的之前的事情自己好像是中箭了,难道这又是幻境?还是真的回来了? 江楚歌看着旁边趴着的人,竟是熟睡中的秦影。 江楚歌看着秦影疲惫的样子,像是自己在幻境里看到的她一模一样,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 想着这一切也是特别的奇怪。 一切是不是暗示着这个出事情了,又要做事情一般都很自信的,秦影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什么样的情况才导致了他现在这副样子看起来疲惫不堪。 熟睡的时候也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打不开的心结,或者是无法解决而又无奈的事情,莫非是这场战役发生了什么? 因为躺的太久,江楚歌也有些口干了,她想要喝旁边桌子上的水,一个人也没饭把起来,不过它看见秦影睡得这么熟,也不想叫醒他,这段时间他估计也是累坏了吧,难得有时间这么躺一会儿。 江楚歌这么静静的看着秦了影,没想到她安静起来还真像个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影才慢慢着醒来。 他感觉握在手里的手指动了动,这一个小动作让秦影的意识立马就清醒了万分。 她立马抬起头来看在抬头的瞬间,他害怕自己感受到的是幻觉,不是真实的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梦梦的非常非常的奇怪,具体是什么也解释不上来,总感觉那个梦想要把自己心爱的女孩子留在那个幻境里面。 秦影抬眼看到江楚歌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虽然神情上有些疲惫,但是总归是醒过来了。 这一刻的开心和兴奋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觉得世界都满足了,遇到再大的困难再大的磨难,只要她在身边只要她醒过来,只要她陪伴的事情,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没有什么事情比相爱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更好的了,没有什么困难事了。 两个人在一起共同面对不能解决的。 秦影征征的看着江楚歌好像又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刚刚那个梦境也是如此真实真实的,她就站在自己眼前,自己还抱了抱她。 第704章 秦影认出江楚歌 如果这也是一个梦境的话,那自己不是白高兴一场嘛,秦影抬起了自己被压了一个晚上,有些麻的手手悬在半空中。 看着面前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她甚至有些不敢去触摸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生怕一碰到这都是幻觉,一切的化为灰烬。 直到江楚歌的声音在秦影耳边想起了她,这才确定是真的是真实的丫头回来了。 江楚歌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有些想笑。 “你怎么了啊?怎么呆呆的,看起来像是没睡醒的样子,要不要再多休息一会儿?” 秦影摇了摇头,一把就将她揽在怀里。 “真的是你嘛? 你回来了! 是不是老天眷恋我,觉得我太孤独太可怜了,所以不愿意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你怎么这么傻呀?你来了这里之后为什么不先找我? 如果我知道你在我身边,我怎么会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我自责我苦恼你,是不是在你晕倒的这段时间里我有多么的害怕,虽然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你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我担心自己误诊。 没有让你得到及时的救治。” 江楚歌因为体力不支,只是温柔的笑了笑,没有平常炸炸呼呼的样子,这样的江楚歌更让人心疼。 脸色有些苍白的她更让秦影担心。 “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嘛,又让你担心了。 这一切都说来话长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给你解释。如果身子好些,我再跟你说这些子的事情。” “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的结局并不是很好,不感觉到你出事情了,所以我便醒过来了。 你说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奇妙的事情,这梦境中救人能感应到,这是生活中的人有了不测。 我不想离开你,我想回来跟你共同面对,所以我变回来了。” 秦影握着者江楚歌的手。 细细揉着她的手,生怕她着凉。 “傻丫头,你回来就好,你回来什么事情都好,我从来没有担心过任何事情,我就害怕你不在我身边离开我。 只要你回来了,我便有勇气去面对一切事情,以前我一个人在外征战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担心,也没有如此慌张。 这一次我发现有了我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不管是面对受伤的你,还是面对这场战争。” 听了秦影这话,江楚歌就知道出了事情。 “那这是怎么了?因为我说说,虽然我对这战争的事情也没有太多能给你的建议。 但是我愿意替你一起分担,看我们一起能不能想出别的办法来。” 江楚歌这才刚刚醒过来,秦影心疼她,不想让她再参与到这些战士中来。 她只是害怕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又因为自己的这些事受到伤害。 秦影温柔地抱着江楚歌。 “好啦好啦,你赶紧休息吧,你刚刚才醒过来,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我就给你弄点吃的过来。 这些事情等你身体好了以后我们再细细详谈好不好?” “你身体好些了,我再告诉你最近的情况确实有些不容乐观,但是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你尽管好好养着身体便是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会处理好的,你相信我嘛。” 江楚歌点了点头,她自然是相信秦影的能力了,但是自己更希望能为她一起分担。 “你这说的什么啥话呢?我怎么可能会不相信你了,你在我眼里可是个大英雄的。 虽然以前我对你有很多的误解,但是现在你在我眼里就是最美好的最好的,以后有了你,我身边便是有了一个大英雄,这是我小时候经常幻想的事情,没想到就变成了真的,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 是两个人相识以来最平静最平和的一次画面了,两个人都没有像以前一样争吵,或许她们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不知道对方心里都是由自己的,所以不再做那些幼稚的事情。 她们也迅速成长了起来,而且现在的情况也不得不让人迅速成长起来,秦影正在面临着巨大的诬告,说秦影思通叛徒跟敌军已经串通好了。 节节败退的战况根本就是被陷害而已,如果秦影没能顺利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后果及将不堪设想,就连江楚歌也会受到牵连。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把江楚歌的身体养好。 万一没有照顾好落下什么后遗症,也是秦影不想看到的。 “好啦,你现在乖乖休息,你身体没好我什么都不会跟你说的,你要把自己照顾好,别让我担心,我才会跟你说好吗? 有什么事情都有我呢,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秦影越是这样子,不跟江楚歌说,江楚歌就越来越担心,如果她隐瞒至此的话。 那就只能说明这个事情比江楚歌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而且现在阿狸又不在身边,身边也没有乔儿。 江楚歌又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秦影的近况。江楚向思考了一番之后,她想到了刘岗前。 刘岗前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到时候找机会去试探一番,看看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在从她口中得知秦影最近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江楚歌这一次来不管秦影碰到什么事情。 江楚歌都想着要跟她一起面对的,所以也不会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些事情。 即使她不愿意说那也是为了自己着想,或许秦影心里有愧吧。 觉得自己受伤和上次绑架的事情都跟她有关系,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自己也不会结交那么多的仇家,导致那个情况。 可是这都不是她的错,江楚歌本身性子火爆就爱惹祸。 秦影怎么能将责任全部归结到自己身上的,所以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 这样的情景怎么可能会不让人动容呢?江楚歌就很开心。 “我以前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细心啊,平常有机会就损我,没想到现在出来在外面居然如此细心,不错不错,看来这样的机会还得多来几次。” 秦影立马不乐意了。 “不行,你要是想让我照顾你的话,以后你说好了不不用你说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的,但是你不能拿生病受伤这件事情她来开玩笑,这种话说都不能说说多了,万一真的发生了怎么办? 我以后会对你好,每天都对你好,但是你绝对不能受伤,不能失踪,不能离开我身边。” 秦影说完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到江楚歌那转瞬即逝的忧伤。 莫非秦影真的没有察觉到她和江楚歌的区别吗?她已经不是江楚歌了,她不能保证以后会一直陪在秦影的身边,并不能保证自己是否会在这个朝代永远的生活下去。 毕竟那边还有父母亲是自己无法割舍的东西,有亲朋好友有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更有生育自己养育自己的亲人。 虽然这边有自己心爱的男子,但是江楚歌也不知道真正到了那一天,自己该如何做出抉择,江楚歌摸了摸腰上的那一把无字折扇,那是自己回去关键性的物件,绝对不能丢。 不管走到哪里江楚歌都将它塞在里面的衣服里,一般都不会掉出来,这些东西,如果掉了那自己回去的就真正的没办法了。 不仅找不到任何的线索,而且很多东西都无法解释。 虽然现在也没有任何的眉头,但是好歹也知道自己穿越过来是来到了一个架空的时代。 历史上是没有这个时代的,会不会因为自己穿越过来而影响了整个时空历史,以后就会出现这个朝代的历史上也会出现一个六王爷叫做秦影。 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帮秦影解决眼前的困难,也让秦去莫告诉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行,行行我赶紧养好身体好嘛,我这伤不也没什么大事了嘛,不都是你给我治好了吗? 诶不对,是谁帮我做的伤这衣服都给我换了。” 江楚歌反应过来瞬间脸红了。 秦影看见她脸红红的样子,觉得实在可爱,难得见到她这副娇羞的模样,以往的她可很难有这副神情。 “你羞涩什么呀?你可是我名门正娶娶回来的媳妇儿是我堂堂六王府的正非,我们两个之间本就是夫妻,你这般羞涩又是为何?” 江楚歌在心里苦笑,你娶的是江楚歌了,说到底来我们两个没有一场正式的婚姻,却莫名其妙的相爱了,这世间的缘分也是非常的奇妙啊! 不知道她们两个人现在的感情能不能经得起考验,江楚歌不敢告知秦影自己的来历,如果说了,很重要一方面是不想面对离别吧。 秦影看着她发呆的样子,不知道这啥也到心里又在想什么呢?一想事情就呆呆的。 “怎么啦?你在心里想什么呢?”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坐着不舒服?是不是这床太硬了,要不要我重新给你找床被褥过来?” “你看看你这居住条件,你能住的安心嘛,也好在你自己还有点本事,算是个聪明的小丫头,为自己挣了一间营帐回来,你要是敢跟那些男人睡在一起的话,我饶不了你。” 江楚歌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还别说这个事情,我还得向你承认一下,我来的第一个夜晚领到了衣服之后,还真的跟她们一起睡的大通铺里面的厉害吧。” 秦影一脸严肃,将面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认真地凑近她。 “你说什么?她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谁碰了你,有没有爱着你,爱着你衣服都不行,要不然我就将你就地正法,你可是我的妻子我自己都没有……” 秦影想来也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江楚歌脸皮才厚,自己都是21世纪穿越过去的人了,思想那么开放。 “你自己就怎么样啊?” 秦影又端起了面。 “我不想说。反正你要是不听话的话,我就在这里就地处决,要不是看在你身子骨很弱才刚刚醒过来的份上,我就真的……而且我觉得确实应该这一次你了这么调皮不听话,还敢偷偷的跑到军营里面来,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么的危险,你以为跟我们家一样啊,想让你干嘛就干嘛,大家都让着你都宠着你吗?” 第705章 再度自责 秦影觉得事态非常严重,可是江楚歌却没想那么多。 “那我的伤口有没有留疤呀?我感觉伤在了很尴尬的地方。会留疤的话是不是会很丑?” 秦影想了想确实是在胸口上方一些。 “不会的,你怎么样我都很喜欢,而且回到京城以后我自有办法帮你去玩的。 如果实在去不了,在我眼里你也依旧是最美的,这伤疤我会一辈子都记得,你这是为了我,为了整个军营。” 江楚歌觉得自己也没有秦影说的那么伟大。 “没有啦,只不过当时的情况紧急,我得知了粮草被劫的事情之后,我便立马想办法要找回粮草,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的影响很大,对整个军队的影响也很大。 我不光是为了你,不管是为了这个军队,也不光是为了眼前的这些事情,更不会为了刘岗前,我只是觉得如果让那些叛军屠城的话那么身后的老百姓们生灵涂炭。 这也是你最不想看到的这场战争,你也最担心这个问题吧?” “请你要答应我,等我们凯旋而归的时候,你不能怪罪阿狸和乔儿,她们不知道这件事情。” “是我自己一意孤行。是我执意要这样子的,得知了你因为战术,急急忙忙就离家了,我心里面特别担心。” 秦影温柔地将最后一口面喂进了江楚歌的嘴里,贴心地用袖子帮她擦了擦嘴巴。 “你个傻丫头,现在知道担心我了,其实我们两个人天天生活在一个地方,见面就吵,也不见得你有多担心我。 我那时候也因为公务非常繁忙,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要处理很多的事情,也不见得你这么贴心,你这人呢,要么就对人漠不关心,对我所做出的事情不予以任何表示。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却装作不知道,现在好了,一来就给我来个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一个人偷偷跑到军营里面,你知道如果我没有遇见你的话有多么的危险,如果今日不是我在为你疗伤的话,有多么可怕!” “你知不知道我想都不敢想。 我根本就不敢想象,如果我那日没有来的话。 军医发现你是女儿身之后一定会认为你是叛军派来的人的,一个好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到军营里面来。 可能不会对你给予救治,就一刀直接刺死了,你那样的话我该怎么办? 我找谁哭去,我找谁去将我的妻子要回来,就算我杀了那军医,你能回来吗?以后别做这么傻的事情了,知道没有?别让我担心。” 看着秦影一副事后害怕的样子,江楚歌也有些自责,果然这一次还是自己太冲动了,不过她并不后悔。 如果不来的话不知道还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江楚歌也很庆幸自己参与到的粮草的事情中,并且将粮草顺利找了回来,解决了秦影头疼的一件大事。 “好啦好啦,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 现在面临的情况是江楚歌的身份还不能暴露,她依旧要做刘岗前身边的小先生不能让别人知道,堂堂的六王妃刨到了军营里边。 这件事情传出去对秦影又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这样吧,我继续留在刘岗前身边,毕竟我来军营的事情也不能暴露出去,对吧?” 秦影显然有些不乐意。 “不行在她身边我岂不是见到你的机会很少吗?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么的思念你吗? 我想日日见你,愿意见你无时无刻不待在你身边。虽然我知道现在是战况紧急的时候。大事要紧,但是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要不你来我身边吧。” “确实不应该暴露身份,但是也可以在我身边做位小先生啊。” 江楚歌不得不佩服秦影的脑回路,这都说人谈起恋爱之后就变傻了,还真是的,那么聪明的秦影怎么就想不明白。 “你身边那么多人人多眼杂的,我要是到呃你那边去不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而且我才觉来军营里几天,本来来的时间短,就已经成为了营千总身边的一位小先生了。 有了自己独立的营帐就已经让很多人觉得奇怪,如果突然之间到了一方主帅那里去不是更奇怪吧,大家都会怀疑我的身份。” 秦影虽然依依不舍,但是也不得不觉得江楚歌说的有道理。 就这样江楚歌这几日修养着身体。秦影时不时来看看。 江楚歌现在的身体修养好之后又回到了刘岗前那里去。 如果不去刘岗前那里的话,江楚歌也不能知道秦影的近况。 整日待在军营里也看不出个来什么状况,但是能知道战况一定是不利的,因为士气低迷,大家的神情上面都透露出一股难过,江楚歌不少这样的情况,她猜也能猜的出来。 秦影不愿意说也是怕她担心罢了,正是因为这样才要为他分忧,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自己大老远的千里迢迢跑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吗? 秦影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忙起来,总是在这里忙那里忙。甚至亲自出征江楚歌听到这种消息心里面都胆战心惊地期待着他能安全归来。 江楚歌来到了营千总的营帐。 营千总也是一脸的焦灼,看着眼前的地图。 江楚歌还想趁机问一问她秦影最近是个什么情况? 毕竟她身为秦影的下属这样的事情应该是知道一些的吧,这样子自己不用从秦去摸到,你知道也能了解到一些情况,可是看她这种神情好像也不好开口问了吧,仿佛有什么事情极其困扰着她一样。 “大人为何神情如此忧伤?有什么事情是我能替大人分忧的吗?” 刘岗前看见江楚歌从门口进来,便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图纸。 “先生这几日不是好好休养的吗?怎么突然来了先生身体不好就应该先在房间里面休息,不必来操劳这些事情,有什么事情我这会让人去请先生的。” 可是江楚歌却明明看见了,她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大人可是把我当成外人了,明明看见大人有些惆怅。可却不愿意与我详谈,可是不相信我了。” 刘岗前纵使再无情江楚歌帮了他那么大的忙。 这份恩情还是记在心上的,况且他也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一个人既然能抢将千万军将士都放在自己心上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了? 听到江楚歌说这样的话,刘岗前立马上前解释道。 “先生这是哪里的话,先生帮我的忙,我自然铭记于心先生对我的大恩大德。 我心里面都清楚的很,我怎么会将先生当成外人了?” 江楚歌还是笑了笑,并没有做出过多的动作和话语,刘岗前又继续说道。 “还请先生原谅我,我这也是因为这些事情太过于愁心了,最近状况紧急前线传回来的战况越来越不好了。 叛军可能要抵达我军军赢了前面的叫什么可能要抵不住了,所以我才这般反应有粮草问题确实已经得到解决,可是不知道为何我军每每做出作战决策,第二天叛军便知道了现在我们。都怀疑是出了细作。 现在整个军营之中,人心惶惶,谁也不相信谁,就是因为这种互相猜忌才导致我军将士士气低迷。 每每都战败便无辜丢掉了好多将士的性命,虽然我觉得惋惜,但是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我也感到很无奈。” 江楚歌猜的没错,果然出事情了,江楚歌就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看秦影的神情就知道这件事情是不那么容易能解决的。 “那现在情况既是如此了,那定是军营里面出了不该出现的人应该就是敌军派过来的细作,为何不想办法将细作找出来或者是将计就计呢?” 刘岗前叹了一口气。 “哪有先生说的那么聪明,先生天资聪颖跟我们这些粗人的思考路数自然不一样。 但是先生,我们现在情况复杂,我们不知道谁是奸细,这个将计就计的计划也不知道该如何实行下去。” 江楚歌又继续问道。 “那你们的统帅呢?听说你们将军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啊,我虽与他无关,但是也从小就听过他的英雄事迹。 听闻他年少就战胜无数敌寇,年纪轻轻就立下赫赫战功,对我来说也算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了,我仰慕他也是正常的,我还想问问大人,你有没有听说过将军的境况。 作为他的一名崇拜者,我也是很担心他的。” 江楚歌问道,这里刘岗前的神情更加不自然了,似乎秦影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 这样的神情让江楚歌更加担心起来,本来江楚歌就希望秦影能安然无恙,可是看来这一节是逃不了了,不管怎么样京城里面都有人想将秦影置于死地,既然如此的话,江楚歌怎么能看着那些人为非作歹。 江楚歌看着刘岗前的神情有些为难。 “大人不必为难,我也不是有意要打听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她的近况而已,毕竟一个从小就让我崇拜的人,我担心它也是自然的。 我来军营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因为这样的英雄都在为百姓们奋力作战,我怎么能在家里面狗读诗书呢?” 刘岗前对江楚歌的信任是自然的,经过粮草一是对江楚歌的信任,已经到达了身边清醒的地步。 “不是我不相信先生啊,只是这些事情我们也无从插足,这是朝廷里面的事情,这是皇室之间的斗争,更何况我还只是一个军营里面小小的千总!” “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将军现在正在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难题,我们都相信张军的为人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朝廷的利用将军这次作战指挥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的便弹劾将军说将军通敌叛国,正是因为将军通敌叛国做出错误决策,所以才导致了无辜伤害了这么多将士的性命,也白白丢了好几座城池。 这都不是将军想看到的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我们自然是相信将军呢。 自从我在他身边跟他共事了这么久,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最清楚,我也不相信京城里面传来的谣言,可是现在百姓们都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而不相信以前将军为他们做了什么事情。” 江楚歌一听心里更加着急了,这么大的事情她都不愿意跟自己说,果然是怕自己担心吧。 第706章 重病时的幻觉 “那皇上呢?他不是皇子吗?皇上总不会将自己的亲骨肉不管不顾吗?皇贵妃不是出了名的疼爱儿子吗? 怎么可能会不管他呢?也不至于让他落得今天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啊,他现在一定很难受吧,都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 提到皇上和皇贵妃,刘岗前更是摇了摇头。 “会说我们这些臣子不该妄断皇家的事情,这也是我们不能管的,不过你竟然要问我跟你说一说倒也无妨。 皇上自然是心疼儿子的,可是皇上一人之力难抵群成了,现在朝中是一潭很深的水,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只有丞相一直为将军说话。” “皇贵妃心疼儿子更是天天去皇上那里请求皇上见她一面。 皇上虽心疼妻子,但是群臣力荐也没有办法,他也想做一个好的皇帝,好的父亲,好的丈夫,可是无奈皇家的事情有很多都是身不由己的。” 现在的情况江楚歌已经大致了解了,秦影一定是中了别人的计。 如果不是那些人居心叵测故意要属秦影受到这样的诬告的话,倒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多事情,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这个人的势力一定很大。 或许跟自己那丞相爹爹一样的权利。 虽然只有丞相爹爹为秦影说话,那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既是如此的话也总比没有一个人帮秦澄清的为好,丞相再怎么说也是一朝程修,在坏的情况也坏不到哪里去,朝廷那边有父亲的话应该暂时能放下心来了。 但是秦影这边的事情该怎么办呢?秦影又不愿意跟自己说,更害怕自己担心。 如果仅凭着刘岗前这一点能力是无法挽救这个战况的不行一定要去找秦影说清楚。 “那谢谢大人告知了,如果不是大人跟我说这些的话,我也不一定会知道这些事情,虽然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这些下面的人能管的。 不过将军他为人你我都知道,我自是知道他不会做出那种通敌叛国的事情,但是他现在是被人误会了,我也希望我能为将军出一臂之力。” 刘岗前能理解江楚歌这样的心情,但是刘岗前身为千总动没能帮将军解决些燃眉之急,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先生。 “现在情况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我们现在就是要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积极应对这次战役的突发情况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只有上面的人解决的。” 江楚歌虽然表面上答应了刘岗前不再继续追他这件事情,但是他想想还是不行。 如果自己不去的话,那还有谁帮秦影呢。 营千总正在低着头写着什么东西,江楚歌好奇便凑了上去。 “大人这么辛苦是在写些什么?” 刘岗前没有抬头,但告知江楚歌自己正在写粮草,最近用的一些详细数目。 “便是等会儿要沉到将军营帐里面的一些详细记录,关于粮草问题的。” 江楚歌一听可以见到秦影,便立马拦下了这个活。 “就是如此的话,便让我去把将军那边肯定有很多人在那里。 大人你也可以再思考一下对策也不必费时间在这些小事情上面了。” 刘岗前一想也是便把这个事情交给江楚歌去办了。 此时的秦影正在营帐里面和其她副将商量着对策。 突然窜进来一个小脑袋,秦局末一看是江楚歌立马将自己欣喜的小表情给收住了,见到秦影江楚歌也是非常开心的,两个人难得见上一面。 秦影故作正经。 “近日的战况就探讨到这里了,你们晚些再来先去吃午饭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先下去吧。” 等那些副将全部下去之后,秦影一把揽过江楚歌的小腰。 “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感觉到我想你了?所以你来看我啦。没有吃饭肚子饿不饿,今天的伤好一些了吗?伤口处还疼不疼?晚点我去给你换药,可千万不能乱折腾了啊。” 江楚歌虽然很眷恋这样的怀抱,如此温暖坚实有力量,但是她还是推开了秦影。 “你小心一点就是在营帐里面呢,万一我们的事情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而且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定要谨慎小心。” 秦影撅了撅嘴。 “我抱自己的妻子怎么感觉跟偷人一样呢?又不是别人的你可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我抱抱你怎么了? 虽说现在情况确实特殊,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啊,我每天都想你,自从你回到刘岗前身边之后,我就很少能见到你了,今日你过来是过来陪陪我的吗?” 江楚歌摇了摇头。 “并不是啊,我今日过来是有公事给你说的,这是我们大人写出来的账目,你仔细看一看找人核对一下吧,所以说我们大人做事情非常谨慎小心,但是现在紧要关头什么事都得小心一点,你还是找人看一看。另外……” 不新鲜,话说到一半,秦影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另外什么呀,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嘛。” 但他都这么说了,江楚歌便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已经从我们大人那里得知了你最近的状况这么糟糕,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相信我还是觉得我没有能力帮助你。 我们是夫妻我既是为了你来到这个地方,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不管前方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我都希望我们能一起面对,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是女孩子家,没什么能力也没什么谋略。 但是我从来不会将自己置身事外,特别是在你需要我的时候。 需要身边有个相信的人的时候。” 秦影愣了愣问她。 “你真的全部都知道了吗?你真的愿意相信我吗?,这样的问题等同于不问吧,我知道你来到这边是为了我,我们两个人之间本该无条件相信的,我却没人告诉你,其实一方面我也是怕你担心,另外我不想再把你卷进这件事情当中来了。 你被绑架的事情以及你这次受伤都是因为我的原因,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受这些无辜的伤害,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到军营里来,更不会发生这样让我害怕的事情。 所以这个事情不管怎么样我是一个人承担为好,既然我没有做对不起谁的事情,我更不用担心蒙受什么冤屈?我知道朝中有很多看我不顺眼的人,但是那又有怎么样,只要百姓过得安居乐业。 这场战役顺利平息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了,还有就是你好好的别再受伤了。” 秦影这番话更让江楚歌心疼,她永远都是这样子,总是为别人着想,什么事情都不会为自己想一想,原本秦影可以弃之不顾,这一切带着江楚歌远走高飞的。 可是他不愿意将自己身后的百姓身后的将士弃之于不顾,如果秦影真的做出了自私的事情,那秦影也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那她也不是江楚歌心里的英雄。 “我就知道我太过了解你了,相处这么久了我都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你也应该了解我是什么性质的,既然我下定决心要跟你一起面对,我就不怕这件事情牵连到我了。 而且这些事情不已经牵连到我身上了吗?我即使你的妻子我又怎么逃得过呢?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活不了啊,所以我们要一起面对这些事情,一定要想清楚想办法找到解决的方式,不管怎么样两个人之间在一起总比一个人面对的要好。” 秦影听了这番话,心里面难免是感动得以往自己出来都是一个人。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有个人跟自己并肩作战,一起团结一致的感觉,和自己以往出来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个女孩子自从走进了他的生活以后便给予他了太多太多。 就像黑暗的生活里面走进来了一束阳光,即使秦影一直遗憾自己没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但是江楚歌的到来也让他非常的欣慰,这也可能是上天对他的眷恋。 是上天心疼她,如此久以来都没有一个好的人照顾她,也没有一份真正的兄弟之间的情谊。 本身生存在皇室之中,这些斗争就是难免的,皇室的人做什么事情都身不由己,就像现在的皇上想要就自己儿子一面也是那么的难。 现在能救秦影的只有江楚歌和秦影他自己了。 江楚歌立马就想了解决方式。 “我听我们大人的描述说像是军营里面除了坚持,要不然不可能在制定作战决策之后的第二天,对方就立马调整布局。 这说明我们这其中一定有一个坚强,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重视起来,或许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反将她一军,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可是现在状况紧急等不了那么多了。” 越是这样的情况就越让人心疑。 “你身边可有什么可疑的人吗?有没有你怀疑的人?” 秦影沉思了一会儿。 “确实是有一个,但是我不愿意这件事情是他做的。因为他已经跟了我很多年了,最近我觉得他行为有些反常。 我让他做的事情也做的不是那么的好。这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我发现他的行为有些不正常,虽然我派人暗中盯着他,但是并没有出什么问题。所以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江楚歌一听就觉得不正常。 “既然有反常的地方就不能放松对他的看管,如果他确实是奸细的话,我们就千万不能错过,就算他跟了你很久了,你不愿意相信他会叛变那也没办法,很多人就是这样的利欲熏心。 你忘了之前的粮草督运了吗?原本多么正直一个人,后面还不是因为利益的问题落得如此下场,这件事情不容小觑,一定要重视起来。” 江楚歌知道秦影是重情重义的人,还是不愿意相信跟着他那么多年都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或许秦影莫还觉得另有其人。 可是江楚歌不一样,女孩子在这种事情方面都是特别冷静的,竟然秦影不愿意查那江楚歌就帮他去查,如果秦影不愿意去蹲守这个人,江楚歌就帮他去蹲。 就不相信了,时时刻刻盯着他,没有露出破绽的时候,可是秦影身边的副将那么多,到底是哪一个呢? “副将那么多,你到底疑心谁呀?” 第707章 幻境中不断挣扎 秦影不愿意让江楚歌去管这件事情,因为这些人个个武功高强,如果秦影知道江楚歌擅自做主去跟着他们,那肯定会出问题。 “好了,这件事情就我来处理好吗?你别担心了,我一定会处理妥善,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你放心,因为我有事了,你不是也不安全了吗?” 事情处理妥当,也问了秦影的意思之后,江楚歌心里便有了主意,她正准备走出营帐。 便被一直强劲有力的手给拉住了,江楚歌回头正是秦影拉住了自己,她这个动作又是何意? “怎么啦?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完吗?” 秦影一把把她揽在怀里。 “别着急走,让我再抱一抱,既然你的身份不能轻易泄露的话,那你就多陪我一会儿吧,下次见到你不说又要什么时候了,你只是千总身边的一个小小将军,我要是经常召见你也不合适让我抱抱你。” 江楚歌转过身来,沿用着秦影,她知道秦角磨的心意,用手在后背拍了拍他。 “没关系,等这件事情处理之后,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之后,我们便回到我们的六王府,好好的生活,我们不用再像以前那样真好。 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斤斤计较,将彼此放在心上,为彼此着想,共同或者我们自己的生活。 一切都值得,一切都会来的,这些困难和挫折也会过去,你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在你身边。” 江楚歌心想秦影儿时的故事那么悲惨,虽然自从福伯的口中得知,但是也知道秦影确实是个不容易的人生在皇室本来就不容易了,皇室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容易身在水深火热之中。 江楚歌心疼秦影,他她不愿意让秦影再回到儿时的那种生活,所以她既然把秦影放在了心上,就一定要保护好秦影。 耳边熟悉的声音呢喃的起来。 “傻丫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有什么事情我们共同面对好吗?你别想着一个人处理这些事情,更别想着一个人偷偷的去调查他们,他们太过危险了,其实大多数人我心里都有数的,你不够了解他们这些事情还得我来做。” 江楚歌却摇了摇头,她不想欺骗秦影,所以她便直接否定了秦影的想法,她不愿意让秦去摸一个人面对的这些事情。 “如果你答应我让我跟你一起共同面对,我需要时时刻刻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心上,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那这件事情也免谈。” 秦影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这辈子我只有拿你才能没办法,皆是如此的话,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的安全,我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 现在这个状况你也看到了,我必须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战争上面,这样子才能保家卫国,才能安全地回去才能洗刷我的清白。” 江楚歌一想确实是的,只要这场战争打胜了那些关于秦影谣言通敌叛国的那些诬陷就不攻自破了,所以现在这场战役才是最关键的,然后打胜这场战役最关键的是要揪出那个奸细。 现在江楚歌身体也好了,差不多了就可以从调查者个背后的人下手。 只要她在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那江楚歌就一定不会放过那些小的机会。 夜里江楚歌在营帐中辗转反侧,无论怎么睡都睡不着,也许是在担心这秦影今日白天说的事情吧。 那个细作,如果不早早的查出来的话,这件事情便一直是秦影心头的一个隐患。 江楚歌在思考着怎么样才能帮上秦影呢?怎么样才能帮他找出这个人,把这个毒瘤给揪掉。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这场战役注定会失败,而秦涂抹得未来他的前途也只能葬送在这场战役上面了,如果秦影白白受了这样的冤屈的话,江楚歌是不会答应的。 一夜无眠…… 江楚歌第二天一大早假借着公事为由,跑到秦影得营帐里去找他了。 刚好那一会儿也没什么人,江楚歌便直接进去了。 见秦影也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便知道它这节日就没有睡好过,一定是担心着战况又担心着整个战局。 而且京城那边和眼前的战争简直是腹背受敌,这样的秦影对于江楚歌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秦影抬起眼,看见来人是江楚歌眼神之中的疲惫,立马削减了许多,也是喜上眉梢的站了起来。 “怎么啦?你这是一大清早的就来找我,莫非是想我了?” “用过早饭没?这是刚刚降速送过来的,我还没来得及吃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吃一点?我看你这一副也是没睡好的样子,你可别因为我的事情操心过多,你才大病痊愈,好好休息知道吗? 我的事情我自会想办法处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才能让我们有后顾之忧更好地面对眼前的事情。” 江楚歌乖乖的点了点头,跟着秦影一起吃早餐,这一会儿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人来。 一边吃早餐,一边将心里的顾虑说与秦影听。 “我今日来是想跟你谈,也谈这个战况,战争的事情我懂的也不多,一些用兵之道和一些计谋的优胜劣势我都不懂。 但是这名细作我们一定要一起将他揪出来。” 秦影筷子停了下来,这件事情他终究是放不下!也罢,现在确实应该把这个人找出来,要不然就战争必输无疑。 如果真的败了了这场战役,秦影也就成了千古罪人,而身后无辜的老百姓也会命丧黄泉,运气不好的一定会死于叛军的刀下。 即使是那些运气好的,也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秦影不愿意看见这生灵涂炭的模样。 要不然自己也不会领命跑到这里来领军作战了,即使如此的话那不如听了眼前这个傻丫头的建议,如果不听的话,她一个人偷偷摸摸去调查,那不知道要危险多少倍,倒不如让她在自己身边是事事自己商量,这样也挺好。 “我就知道你这里一夜没睡就是为了想这件事情,既然是如此的话,那我答应你我们一起面对这个事情,但是你也得答应我做什么事情都要跟我商量,不能一个人独自行动,有什么事情要先跟我汇报,不能一个人先行决定。” 她立马乖乖的点头,对于这样的结果江楚歌再满意不过了。 他还以为秦影不会答应他让他掺和到这些事情来,江楚歌岂是那种坐以待毙的女孩子。 “好。” 秦影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既然他这么说的话说明他心里一定都爱吃有主意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这一点,秦就莫还是了解江楚歌的。 在之前的粮草上,江楚歌的聪明才智就已经让秦影惊呆了一番,不知道这一次他又想出什么古灵精怪的计谋,是秦影怎么想也想不到的。 “好啦,赶紧吃,吃饱了将你的想法细细说与我听,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危险性可言,如果对你有危险的我并不同意了,刚刚说的话也收回来。” 江楚歌根本就等不到他吃饱的时候,再说他巴不得把计划马上告诉秦影,然后马上实施计划。 “我是这样子想的,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呢?你看每次你制定战况的时候就被叛军知道了,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新策略,新办法怎么样布局怎么样重新制定战略部署一定会被叛军知道。 这说明了这个人是你身边的人们第一手知道这个消息,所以我们必须从你身边的人下手。” 江楚歌两眼泛着光,仿佛是有了自己的办法了,秦影愿意相信江楚歌,所以他愿意一试。 “好!” “你的意思是将计就计,召集我那些身边的将领,将我最新的作战部署说出去,那你迷信做一定就在那将领之中,不管那个降临是不是我之前怀疑的那个人,不管是不是那个跟了我许久的人,他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只要他连夜将信息送了出去,或者是军营中有什么任何可疑的情况牵扯到谁那个人,毕竟十之八九就是他了,所以你是希望我来一招将计就计。” 江楚歌也拍了拍秦影的头,秦影对这个动作后退了一步。 “你居然敢拍本王的头,你知不知道本王可是皇子子一般的人拍本王的头都要被砍头的,你这小丫头居然如此大胆,是谁给你这么大的勇气,居然放肆到我头上来。 你可知冒犯皇子是什么样的罪证,你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是像这种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秦影到也没有真的生气,就是想逗一逗他,江楚歌看着秦影突然严肃起来的样子也是有些害怕的。 不可能自己这么开玩笑,他就生气了吧,他不是也摸自己的头来着吗?自己就不能摸他的头吗? “你真的生气了啊,小气鬼,我知道了嘛,下次不这样就是了,你还敢砍我的头,要不然你就是一个人了没有我这个小可爱在你身边给你出谋划策,我看你怎么办。 还有哪个女子愿意从京城大老远的跑过来,你看看你之前那么多爱慕你的女孩子都没有跑过来跟你同甘共苦,只有我过来了,你还因为这些小事要怪罪我。” “你别生气,我道歉还不行吗?” 秦影莞尔一笑。 “冒犯皇族这么大的事情,只是你道歉就能解决的,我不希望你跟我道歉,你要付出代价。” 不等江楚歌便捷,不等江楚歌道歉,秦影一把揽过江楚歌的小蛮腰,在她嘴上轻轻亲了一下。 江楚歌突然红了脸,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谈过恋爱呢。 秦影也是自己第一个喜欢的人,这进度也太快了吧,这可是自己的初吻呐,从来没有跟男孩子这么亲密接触过,之前一般都是抱抱跟秦影也是迫不得已。 因为一些情急情况,他们两个人之前本来就假扮夫妻,之前的抱抱和牵手都是为了做戏而已。 可是现在他突然亲自己,这也太突然了吧,江楚歌的脸红被秦影看在眼里,秦影只觉得很可爱,这个傻丫头居然亲她一口都会脸红,怎么这么可爱呀? 亲了之后就安静了,以后可以一直用这个办法了,这个是个可行的办法,只要亲了她她便不会闹腾了。 江楚歌捂着嘴巴脸红的盯着秦影。 第708章 秦影的付出 “你……” 秦影笑一副赖皮的样子。 “我,我,我,我什么我我怎么啦?是不是不满意需要我再来一次啊。 你这脸红的该不会是从小到大从来没和男孩子接触过吧,没想到我的小丫头还会害羞啊!” “没关系啦,反正我们也是夫妻,而且我也很吃亏啊,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亲过女孩子呢,你是第一个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两人之间便扯平了,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再来一次的。” 秦影说着便要凑上江楚歌的脸。 本就脸红了江楚歌一把推开了他,现在男人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一定要先把这名细作给揪出来,再思考这些问题这才是当务之急好不好? 秦影怎么拿捏不住这些事情的轻重缓急呢?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跟他开玩笑,不过自己的初吻就这么被夺走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奇奇怪怪的,也并没有很抗拒。 江楚歌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谈恋爱居然是这幅样子,在这个战争纷飞的时代,居然还有些刺激自己的对象还是是一个这么帅气,这么有能力又有才华,不仅精通琴棋书画,而且武功还精湛,又能保护自己,又将黎民百姓放在心上,简直就是个大英雄。 最重要的是这张脸不管放到什么时候都特别吃香了,好看的人就是好在哪里都能拿一个绿卡。 不行不行,江楚歌晃了晃脑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好啦,你快别闹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等我们回家了再说,你要不要听一听我的计划,如果你觉得可行的话,我们今夜便实施。” 秦影自然是无条件相信江楚歌他便乐意听她的计划。 “你说说看。” 江楚歌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我的想法是这样子的,我们可以将他们召集在一个小房间里面,或者就在你平常一时的营帐里面,既然他们都是你身边的人,他们就是除了你以外。 最先知道这些战略布局的人也知道下一步我们的行军计划是怎么样的,我们的作战计划他们都了如指掌,今日你便将他们召集在营帐里面,说一说你今日的作战计划。” 秦影是个聪明人,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声名远扬。 “王妃的意思是说将他们全部聚集起来,然后我将甲的作战计划告知于他们明日里的那人去报信了之后我再改变作战计划,如果我改变了。 情况突然他也来不及传信回去了,到时候我们一定能扳回一城,这一切能不能成功?还要看一些运气了。 万一那人知道我们是故意而行之,没有将秘密泄露出去也没有将他们是错误的作战布局告知于叛军,那我们也会损失一大半的。 这需要赌一把,因为我们现在的兵力已经远远不如从前了,士气低迷也是在军营中最严重的事情。” 两个人商议之后,江楚歌便扮成了一名小厮,在秦影的营帐里面伺候着,而这个时候也召集了这些副将前来商讨明日的战况。 江楚歌和秦影所约定好的秦影都照旧说了。 看着眼前这几个人,秦影很不想告诉自己这里面有个人已经叛变了,这些人都是跟着自己好多年的人了,突然之间投奔了叛军,秦影怎么能不难过,但是还是将这奸细纠出来为好。 “这士气低迷你们也看见了,我们这状况一日不如一日,每次前线带回来的消息都是不好的消息,各位将领门有什么意见提一提的,我最近也是头疼的紧。” 今天这个仗打成这个样子,那些将领也是有责任的,所以他们都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秦影也不愿意在追求知道他们心里的难处,或许他们也不想看见今天这副样子吧。 于是按照原计划进行秦影没有废话也没有说其他的事情,便执简说到了秦就冒得想法。 “你们过来看看这地图,现在每一场战役叛军都胜利了,明日他们便会抵达这个峡谷,也就是在下午的时候会抵达,所以这个峡谷义工一首我们可以在这里埋伏他们。” “到时候我们站在高处自然有办法将他们置之于死地,我们在暗敌人在明对于我们是有利的,所以大家也不要担心,这样对我们的伤亡也比较少,我看看大家能提出什么意见。 我的想法是如此,我说与你们挺希望你们能更加完善这个计划,如果过了这个地方之后便没有别的地方能够将它们留在这里了。 如果他们直接越过这个峡谷,抵达距离京城外面不远的郊外,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京城也就岌岌可危了。 所以我们最后一站必须得收住,一定要将他们击退,要不然我们就成了千古罪人了,我希望大家能努力,大家也不想看到那样的状况对吧?” 这时候一名将领提出了他的疑问。 “将军所言极是,根据探子来报,他们的日程会提前再于明日下午的话便会抵达这个峡谷,可是我们毕竟伤的伤残的残,士气低迷,万一这次失误了怎么办? 我们即将会损坏一大部分兵力,而且近日以来我们的粮草也剩的不多了,如果将人派出去那么远抵达那个峡谷的话大家也精疲力尽的。 如果部署起来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岂不是白白失去了很多兄弟,将军是否要再考虑一下这个计划?” 这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都不知道秦影和江楚歌的计划提出反驳意见也是很正常的,可是计划必须要这么实行下去。 即使秦背上一个一意孤行的骂名,也得继续将计划实现下去,将这一名奸细可以拖出来。 “你说的有道理,这些事情我自会考虑清楚,不过现在时间紧急我也来不及跟你们解释这么多了。 今日我们要讨论的问题还有特别特别的多,所以我希望大家一定重视起来,明日这场围剿是非常非常重要的,那一片峡谷山林茂密,可以作为我们的藏身之处,我们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犯我国土者,虽远必诛。” 江楚歌站在一旁都快被秦影这番话说的震撼起来了。 “真帅啊,不愧是我的男人,说起话来都这么有威慑力,要不是因为是自己的男人的话。 不知道要可惜多少年了,这样的人间极少的美男子居然被别人抢了去。” 秦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角不小心撇到了江楚歌直接那丫头花痴的看着自己就差没流口水了,动画节目虽然觉得他这个样子傻傻的,不过心里也高兴,这才是他眼里只有自己的模样吧,眼神里面完全盯着自己,那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也是在乎自己的意思,秦句末喜欢这样的感觉。 但是计划还得继续进行。 秦影假装不知人明日的计划。 “明天曹将军继续带人在前线杨工给敌人造成一种假象,造成我们的兵力一直在前线,不知道他们偷偷将一部分人挪往京城的计划,我们明日便在这个峡谷里围剿他们。” “另外曹将军必须要叮嘱好部下做成一副溃败不成型的样子,让他们追过来,将他们引入我们的陷阱。” “为了明日的计划,曹将军正事要做成一副逃犯的样子越窝囊越好,这样子才能激起他们的好胜心,让他们觉得我军一点实力都没有,这样才能放下他们的戒心。 轻敌是很不好的事情,但是我们要很好的利用这一点,对方一定会认为我不是真的害怕了,毕竟这几日的战况都是他们在上峰方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叫我们全部剿灭。 所以曹将军带着剩下的人回来的时候,他们看见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一定会派人追上来的。 这就是我们计划的一半了,等他们营入我们的陷阱之后,我们便给他来一个瓮中捉鳖,让他们全部使用的陷阱里。” 之后秦影要连续给其他几个将领布置了明天的任务。 计划详细的讲解,到了半夜那些将领走了以后江楚歌才出来。 “你可真能说啊,我在屏风后面蹲的脚都累了。这屏风设计的也真是不够隐秘的,我蹲在那里你就能看见我的眼神。” 秦影笑了笑并不在意这些。 “有个屏风算不错的了,在外面征战哪里还能顾及得了那么多,那屏风也只是用来更衣的,而且我也不需要这样的东西啊。 我是一方统帅,谁进我的营帐不得先问候一声,哪有直接进来的,只有今天早上有个猪头直接就闯入了我的营帐,这么大胆子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江楚歌知道秦影说的是自己,便不与他计较。 “不错嘛,我刚刚看你把假计划说的头头是道的,看来那些人不想相信也难了,今天晚上我们就派人各自盯着他们的营帐,要是有谁偷偷地走出了营帐便是就是那个人送信。 你认为随着他看他去哪里传递信息变好了,也不必打草惊蛇的名字,战争之后再做定夺。” 秦影和江楚歌同时都在祈祷着,明天千万不要出现什么意外,他们能不能扳回一城就看这一次了。 如果这一次扳回一城的话,即使消灭不了敌军多少人也会让士气大增,打仗嘛士气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只要这一仗打赢了,他们就有资本了。 就在这一天夜晚,夜深的时候…… 秦影虽然不相信,但是探子回来禀报确实是那位跟着自己多年的副将杨清平 在深夜大家都睡了的时候,出了营帐一路尾随,却发现他暗地里跟不知名的蒙面人沟通,在这个时候这个节骨眼上。 如果不是去通风报信的话那又是合适呢,江楚歌此时还没有回营帐! 看着秦影有些难过的样子,江楚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确实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你现在也别太难过了,事情没有成定局了,说不定明天还要转机,如果确实是他的话,我定不会放过他。” 秦影好笑又好气宠溺地摸了摸江楚歌的头。 “傻丫头,你一个女孩子,你能拿他怎么办嘛,好啦,这些事情我自有定夺,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你放过任何一个背叛我的人。” “你呀,你就乖乖在我身边陪着我,什么事情都什么事情都不要担心,我可不是一直让你参与这些战争中的,我想要你做个快乐的女孩子就好了。 第709章 两人情感升温 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让你幸福,等我们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的弥补你。 把以往对你的亏欠全部都弥补回来我要好好照顾,让你做最幸福的王妃!” 他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江楚歌有些猝不及防! 以前他可是个榆木脑袋,怎么现在开了窍,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可偏偏江楚歌还很受用,虽然表面不能表现出来但是她明明很享受嘛! 虽说两人情感迅速升温,但是现在还不是考虑儿女情长的时候。 计划和预期的一样顺利进行,第二天一大早,各个部门的将领就已经按照先前秦影安排好的以后。 一部分人跟着曹将军在正面跟敌人冲突,剩下一部分人便早早地赶到峡谷部署好了一切。 刘岗前被安排到跟着秦影去峡谷自然的江楚歌也会跟着刘岗前,这样江楚歌就会一直在秦影身边的秦影也能放心一些。 如果战争真的打起来的话,自己也能保护她。 既然等了一会儿便听到了有马蹄声,这一切果然如料想的一样。 秦影貌似看到了远处的敌军! 他命令军队按兵不动,心里面还是有些小难过的,毕竟刚刚自己那么多年了,就如同兄弟手足一样,一直受过很多苦,可是如今到了这样的地步,不知为何它一样变了心性为何要投奔叛军? 既然叛军来了,就说明他真的去通报了! 是自己的原因,还是整个军队的原因,让他受了委屈才会这样子呢? 叛军的队伍越来越逼近了,只见那带头的人挥舞着大刀,神情上满是喜悦,似乎是打了胜仗心里特别高兴,一边开心地驰骋,一边跟身后的人呼喊道。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走快一点,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很兴奋,我们的感情追上前面的。人将那些人一网打尽,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实力。 我看那秦影也不怎么样嘛,他带的皇家的将士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败给了我们,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嘛!” 为首的那个人叫阿喀含,边境帆布各部落首领那时候签署的条约是两边互相不犯。 本着和平共处的原则,秦影所在的东定国,一直就没有侵犯过他们任何的利益,甚至想与他们建立友好往来的商贸关系,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却突然反了水,这叛军一大部分人居然是汉人。 这其中定有蹊跷,所以也验证了朝廷之中一定有已经背叛了东定的人。 他口中谩骂主动方影。 秦影倒也并不生气,这就是秦影想要的效果,如果他们轻敌的话,就即将是他们出现的一大错误。 他们越轻敌就意味着这场战争,秦影还是有胜利的希望的。 看着人越来越逼近,秦影旁边的将领寝室秦影的意思。 “将军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们打个错不及防,如果等他们越过了这个峡谷之后,我们便没有机会了,我们得赶紧抓紧机会啊” 秦影并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慢慢的张望起来,看着远处的敌人。 “先不慌,等他们走近了一点再打,现在是在直接动手的话也不一定能将它们瓮中捉鳖,现在他们距离这个峡谷还有一段距离,如果这个时候惊动了他们以免打草惊蛇。 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返回去的,等他们原路返回的话,想要抓住他们就更加难了,他们也会意识到这个问题的。” 过了一会儿,秦影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众将士听令我们全员撤回去。” 杨清平上前不解的问道。 “将军这是为何?为何突然要撤我们之前昨日商定的计划不是要在这里让他们一举见面,你看他们好不容易过来了,马上要进入我们的圈套了。 这个时候错失良机岂不是很可惜吗?将军可是有什么顾虑,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 一个副将这么说话,秦影原本对他还有些怜悯的,毕竟她跟着自己的日子也有这么久了。 可是看见他如此不知尊卑,看来是心急的不行了吧,即使找到了更好的靠山,也不至于对现在的主子这么说话吧。 而且杨清平走到今日的这个地步,熟不了秦影对他的提携,秦影那时候对她照顾有加,很多事情都会照顾着她,觉得她是一个不错的兄弟,值得秦影却照顾。 “杨副将这是什么意思?我看到你心里面很疑惑,我身为一方统帅,作战布局都要为我整个军队负责,也要为我身后的老百姓负责,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 你不觉得我们将他们吸引在这里,他们这才几个人呐,不值得我们这么多人兴师动众,既然他们一方面在跟曹将军打仗,一方面还在峡谷这里,这说明他们的老巢没有什么人。 那我们为何不借此机会将他们的驻扎地给攻下来,而且旁边的几座城池,肯定现在也把守的非常弱,他们看守脆弱的时候就是我们进攻的时候。” “我突然想明白了,如果在这里见面他们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有什么用呢?虽然这里有一个小小的部落首领,而这不是我的目的。 我的目的是要将他们抢去的城池全部收复回来,那本来就属于我们东定国的城池。现在有个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为什么不利用呢?” “我才是真正的一方统帅,所以不用多说了,一切都听我的安排,我们现在就赶紧打道回去,这几个小小的匪寇不用管他们,对于我来说他们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不足为惧,他们只是个纸老虎而已,等我们有时间了再回来收拾他们就行了。” 副将杨清平突然蒙了,为什么突然要改变作战计划不是要在这里在这个峡谷来一场瓮中捉鳖的戏码吗? 自己都已经通知了对面的部落首领,让他将计就计,派更多的将士将秦影围剿。 和那首领都已经说好了,他假装带人过来,快过来的人数不多,并不会引起秦去磨的怀疑,而其他的事并悄悄地逼近,准备将秦影一局见面,可是突然为什么秦影改变了作战策略? 恐怕这其中有诈吧,不行自己得赶紧想办法通知对面的人。 秦影身边的副将站在不远处的地方,他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所以想办法想要去通知对面的叛军,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上秦影是不是发现了他是细作的身份,直接走上前去请示秦影。 “启示禀将军! 曹将军那边迟迟未传来消息,我们这边的情况他也不知是否需要我去看看曹将军那边情况如何,顺便把我们这边的状况告知他一二。” 秦影说心里难受,上去也没有表现出来,那个人估计还没有意识到,昨天晚上已经有人悄悄地跟在他身后,发现他去报讯的事情。 秦影不想答应得很爽快,以免他起疑心。 “算了吧。他们那边没有传回来什么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相信曹将军的能力朝向勋的为人,我必定了解他一定能将这件事情处理妥当的,也不用我操心,我们只顾好这边的事情变快,这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曹将军那边只是佯攻而言,我们不需要太过于在意。” 要是按平常的情况那副将一定不会说话了,可是今日如果自己没有想办法通知到对面的人,这是一个圈套的话。 事后发酵起来,自己身后的那一位大人一定会将自己置之于死地的,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可担待不起,所以那名副将执意要离开一会儿。 “既然是如此的话那便好。” “我也只是担心担心而已,曹将军是军中老将了,而且作战要领也比我们要有经验的多,我可能是杞人忧天了。” 但是到名将里也是聪明的,如果自己执意要走的话,一定会被秦影怀疑的,所以他表面上应承了秦影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可是在战争即将打响的时候,看着对面的人越来越逼近,他却一个人悄悄退到了最后转身就离开了。 副将杨清平一路从山腰上狂奔下来,想要抄近路去提醒叛军不要再来这边。 如果堂堂的首领阿喀含因为自己的情报与有误而丧命的话,那么他的好处也没有了,毕竟叛军最大的盟军还是这个少数民族的部落。 可偏偏这个首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么安静,一路上没有任何的阻挠也不会怀疑的吗? 如果是以往行军作战的人一定会觉得这其中有蹊跷的,可是偏偏这首领什么都想不到,也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这才是让杨清平最担心的地方,所以顾不得自己会不会被暴露,会不会被发现了,也得下来通风报信。 杨清平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影忽然之间换了想法,原本制定的作战计划就是准备在这个峡谷里面围剿叛军。 自己刚刚通知了那部落首领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的事情,那部落首领也做出了对战计划,到时候秦就莫聚集在峡谷这边。 他们假装派几个人数不多的人走在大道上,剩下的人从旁边直接偷袭秦旧梦的军队,可是现在秦影突然要打道回府了,而且要直攻叛军的大本营,如果自己没想这个消息带回去的话,到时候损失惨重,自己一定逃脱不了干系也保不住性命了。 他一路往山腰下面跑去赶着抄近路,和那些人报告秦影已经转变了作战计划。 可就在这个时候,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就出现了,杨清平以为这几个人是那么首领的人便自报了门路。 “各位好汉你们怎么在这里出现了,是不是阿喀含首领让你们在这里看着小道,我知道你们的人都已经慢慢逼近了,赶快回去跟你们首领禀报,计划有变! 秦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作战计划,我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有些突然我知道你们心里面肯定怀疑,但是一定要回去,这是一个陷阱,千万别让你们首领再继续往前面走了。 赶紧回去禀报大人一定要守住大本营,他们好像转去大本营那边了。” 几位蒙面人拿着刀一动也不动,都围着杨清平,并没有因为他说的话而自乱了阵脚,而是就像接到了什么命令一样的站在他身边。 杨清平看见他们的佩刀以及神情都知道这些人一定武功高强,如果自己不曝出自己真正的身份的话,他们一定是不会相信自己了。 第710章 秦影被陷害 虽然自己是细作的身份不能轻易说出来,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也容不得他想那么多了,毕竟如果不赶紧回去禀报的话。 如果大本营真的没人助手,那么这场战争一定会失败,起码现在得是的局面也会失之不复返,对于他的话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各位兄弟谁不想忙吧,我便是你们首领的朋友,我们之前早就已经商谈好了的,你们也不必拦着我的去路,一定要回去干这件事情。 细细禀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耽误了军情的话可能会今日我军得胜影响战况!” 那名黑衣人不解的问杨清平。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相信你所说是真的,万一你只是为了套我的话或者是让我放过你呢?所以你才说这些话。 你原本就是东定国的副将,我看你这一生装扮,明明就穿着他们的军服,你还想欺骗我不成?” 杨清平也是苦恼的很,看这个样子打又打不过他们人多势众,现在也不在这里,耗不起时间便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你可以带我去见你们首领,昨日我已经跟他见过面了,他一定还记得我的,我有要事要与他相商。” 那名黑衣人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主子就在这里。我看你这么急着想见他,要不你自己跟他说好了。” 杨清平连忙点头。 “好好好,亦是如此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我还想着去见他呢,既然他在这里,我不如直接跟他说了,我确实有要紧的事情,还麻烦兄弟行个方便。” 杨清平因为急着想要把秦影改变作战,部署的事情告知于对方首领,所以来不及思考刚刚还在大马路上的首领怎么可能这一会儿就在山林里面。 果然等他意识起来的时候,抬头一看,眼前出现了一个翩翩男子穿着战服英姿飒爽。 杨清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将军!将军……” 秦影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的模样,有些可笑。 “怎么了?是不是想不到我会在这个地方出现,我不是已经要转去叛军的大本营了吗?为什么会在这山腰之中出现?你是不是好奇你跟了我这么久了,你自然也了解我,你应该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吧。” 杨清平连连磕头,额头磕在细碎的沙石路上面已经流了血了,却完全不觉得痛,因为现在心里面的恐惧已经完全占据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现在他只求着秦影能开恩。 “将军将军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的,还请将军饶我一命。 我这都是有苦衷的的,是他们是他们要挟了我,我才落得今日如此地步,要不是因为他们的话,我才不会做出这等不是人的事情。” 秦影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哦?”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拿什么东西要挟了你吗,可是据我所知你是自己过去找的,人家就在昨天夜里,你以为我没有发现吗?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你有什么动静我会不知道你怎如此不知道想事情你也太让我失望了。” “虽然你在我身边一直大大咧咧的,讲话也没有分寸,可是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虽然我年长不了你几岁也就年长你一年半月罢了。 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觉得你是个大男孩还不够成熟,可如今你做的这番事情确实让我不敢相信。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你如此有吸引力,让你背弃我们这么多年的情意,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吃过那么多的苦,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性子更加了解我的为人,我以为我能够影响到你们的,我们应该试试把百姓事事把国家放在心上,可是你做了这样的事情让我实在感到不耻。” 杨清平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将军你听我解释,将军我是一时糊涂哇,我本不想这样子的,可是无奈之下做了这样的抉择,我因为一时利欲熏心蒙蔽了自己,我现在痛改前非,我愿意将功补过,将军一定要给我一次机会,别讲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情谊,弃之于不顾。” 秦影别过身去。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这个所谓的情意吗?你现在在我心里什么都不如。原本我可以把你当成我的兄弟,日后这场战争要是剩了我可以将功劳全部分给我身边的人,我可以不要,但是现如今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你让我如何救你? 你为自己造了一个巨大的深渊黑不见底,不知不觉中你自己跳了进去,跳的彻底跳的干脆甚至不给我一个叫你拉上来的机会,这件事情你能怪我吗? 我也想给你一次机会,可是你知道我的为人。你也知道我办事情一向雷厉风行,对于背叛我的人我绝对不会心软,也不会手下留情!” 江楚歌站在一旁,他知道秦影现在讲的这些话没有意思,表情也不能从这些话语之中听出秦影半分愤怒或者是无奈甚至是失望。 只有江楚歌才知道现在心里最不好受的是秦影,他一直不愿意相信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小兄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今天事实就摆在眼前,秦影心里一定是难受的吧。 要不是事先跟江楚歌商量好了。 找机会将这个人利用起来,秦影根本就不会站在杨清平面前多说一句话,因为都说一句心痛的是他自己。 江楚歌的意思是这个人可以成为战胜的关键,只要妥善利用便能扳回一城。 秦影还记着自己与江楚歌的计划,所以并没有因为情绪而影响到大局。 “杨清平!死到临头了,你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吗?我有给过你机会,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已经怀疑你了,你有没有发现你在我手底下做事越来越力不从心,在站场上节节败退的情况下,大家都非常的着急,只有你一个人云淡风轻的模样,让我心里格外的难受。 战争败退的后果是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就意外着我们身后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就是因为我们作战不利而让他们白白丧命,死在叛军的刀下,我们就成了千古罪人。 他们有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也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既然人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你为什么将这些无辜百姓置之于死地?” 秦影说起这些话的目的就是要唤起他内心的良知,以秦影对杨清平的了解,杨清平心里也不是特别坏的人只不过是想要追求更好的罢了,或许叛军给了他更好的台阶。 秦影如果将杨清平内心的良知唤醒了之后,或许能将他利用一番。 可是杨清平在地上哭着求饶了一段时间后他见秦影依旧不为所动,便气急败坏只能鱼死网破了。 “你以为你这样子就能赢得战役了吗?你放心过不久便会有人来救我,我与他们都说好了。 我手里握着他们的把柄,如果他们不来救我的话,我会把这些事情抖出来,他们还是坏害怕的。 你以为我真的跟那粮草督运一样傻吗?军营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我只是没有表露出来而已,我当然为自己留了一招后手,如果你们现在将我杀了的话,这场战役你们也会必败无疑。” 秦影心里很失望,看起来江楚歌的建议是行不通了,可是江楚歌在暗示秦影让他过来一会。 秦影也心神领会命旁边的将士道。 “你们好好的看着他,千万不能出任何纰漏,也别让他给逃了!” 几名黑衣人在旁边看着杨清平。 一根细细的绳索捆在杨青平的手腕上。 秦影离开了好一会儿了,这几个黑衣人也是军营中的将士,他们只是乔装打扮了一番而已,大清早的起来也有些疲倦了,一直在这山里面跑来跑去的。 他们心想,反正这个人也逃不了,所以他们坐在旁边打起盹来。 不料就在这个时候。 杨清平突然提起手上的刀剑,不知道何时他已经挣脱开了那绳索跟几名黑衣人打起来。 因为黑衣人困倦所以没有防住他的偷袭,受了些小伤,杨清平便逃走。 看着杨清平逃走的背影。 秦影和江楚歌从丛林里走了出来,秦影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和江楚歌安慰道。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不想置他于死地,如果这件事情成了的话,那么以后求着他的时候,你也可以在皇上面前为他求情,念着他跟着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这一切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可以尽量保他一条命。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是也总比没了命要好。” 秦影知道江楚歌了解自己,自己是那种不想伤害朋友的人。 虽然杨清平现在做错了事情但是在秦影眼里曾经跟自己并肩作战那么多年了终究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不知道因为何种原因导致了他现在这幅局面! 但是在秦影的心里他还是将兄弟放在心上即使他误入歧途了能保住他的命还是尽量保住。 “如若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那便是极好了,虽然他做错了事情让我对他非常的失望,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也不想让他命丧于此。 他对我来说已经算是朋友了,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现如今他野心勃勃变成了这幅样子,但我还是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宁愿没有发生,这一切我一定会好好的开导他。” 秦影和江楚歌其实是故意放走杨清平的。 杨清平回去之后一定会第一时间禀报那阿喀含,那首领一定会意识到自己上当,以为是肯定会接着返回大本营。 到那时候才是秦影计划真正开始的时候大本营已经全是曹将军的人了,曹将军并没有去佯攻,而是真正的攻击了大本营。 叛军大本营镇守的正是当朝一品大将李汝。 说起来这个将军也有些故事。 当面跟着成馨儿的爷爷成老将军征战沙场,也立下过不少战功,可不知道为何出了这样的事情。 原本在我朝的待遇也是不错的,可秦影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什么变成了叛军,成老将军对他有再造之恩。 之前这个李汝就几近颓败,因为家里面发生了一些事情,差点轻生,是成老将军给了他重生的机会,告诉他重新做人才让他燃起了信念,重新回到战场上。 第711章 可疑的副将 立下了赫赫战功原本前途一片光明可不知道为何建成了叛军而且看样子不像是被人要挟或许是因为之前种种生活太过于灰暗了所以现在才想着要重新,找一个另外的靠山,重新燃起自己的信念,回到以前的巅峰时代。 或许是因为常年成这个老将军的部下做事,可一直处于现在的地位,他心有不满,想找一个能让自己爬的更高的台阶,所以便投奔了叛军,这也是秦影匪夷所思的地方,为什么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的朝廷官员因为这些事情而失去了自我。 计划还继续在进行中,现在赢了这场战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秦影一刻也不耽误不得,他只想着要尽快把这场战争结束,证明自己的清白也是让身后的老百姓有一个安全的保障,让周围几座城池回到以往安定的样子,老百姓受苦秦影心里便不高兴。 “众将士听令,我们赶紧去增援曹将军。” 秦影担心的是曹将军也是军中的老将了,而且他和这个李汝还是旧相识。 以前便是朋友,可如今变成了对立面又成了敌人。 杨清平跑到路边去拦住了阿喀含。 阿喀含看见了突然冒出来的杨青平心里面也是有些蒙的,怎么这个人突然之间出现在这里? 阿喀含看见杨清平突然闯进自己的视线,他立马就从马背上下来了,他特别好奇为什么杨清平会出现在这里,本来两个人之间不是都已经谈好了吗? 决定今日将秦影荞面感觉他突然之间出现在这个地方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阿喀含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油然而生。 不等对方问话,杨清平着急的立马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首领大人你谢谢听我说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来不及解释太多了。 我们中计了立马回到大本营却回到我们的住宅地方,秦影突然改变了作战计划,我们已经中计了,他们的目的是大本营啊,我这拼死才逃了出来。 李将军一个人在那边恐怕难以抵挡住,而且秦影部下有一个姓的少将军,这个曹将军可不是一般的人。” 阿喀含对杨清平的这番话说的一愣一愣的看,但是看他这着急的神情,再傻的人也意料到已经出事情了。 但是身为整个部落的首领,一点点谨慎的心思还是有的,万一这又是一个圈套,那怎么办?还是谨慎小心些为好。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万一你是秦影派来的了昨天晚上的一切也只是因为你在跟我做戏而已。 虽然你有李将军的亲笔书信但是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相信你毕竟今日来这个地方也是你说的离开这个地方也是你让我离开的我堂堂一个首领! 岂能听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多没面子我的颜面还往哪里放!” 杨清平心里着急的是不行了,今日这个情况,这场战争已经是杨青坪防水的唯一筹码了。 如果这场战争败了的话想必他也活不成了,所以他必须要劝说首领回去增援李将军,如果大本营都被端掉了,驻扎地都没有了,那何谈其他的事情,剩下的一些人溃败。 不宜也没有什么用了,我朝廷里面那一位大人也帮不了什么忙,他的身份还不能暴露,所以总而言之,李将军一定要坚守住。 “我就说有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欺骗首领啊你看看我身上的伤一看就是跟他们血搏了一番我才下来的我就是为了回来报告这个消息! 你也知道秦影诡异多变,之前跟他打过仗的那些人都说他平时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你细细想一想,如果这场战争真的败了的话,我有什么好处? 如果朝廷里那位大人没有得到,整个朝臣,理我之间的利益和好处又从哪里来?这些都跟我政绩利益挂钩,我不会这么傻。” 阿喀含一想也是,来不及说那么多了,万一这个人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这不是耽误了战机吗?他立即召集了身后的大军。 “召集所有人立马返回原处,返回驻扎地。一刻也耽误不得,现在立马就动身。” 场面一度复杂…… 就连杨清平跟在秦影身边如此的久了怎么说也有好些年了大型的战役也跟着他依旧猜不透秦影这一次要做什么。 杨清平猜不到秦影要做什么?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因为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的主意和想法,以及整个作战部署是一个女孩子想法的,并不是秦影平常的路子。 如果是秦影平时的想法,以杨清平跟他朝夕相处征战多次的经验来看,一定能猜的出来秦影的意图。 这一次就是为了让杨清平看不出来他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江楚歌推荐自己。 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给秦影听,没想到秦影格外的相信江楚歌,如此便给了江楚歌这个机会。 而且江楚歌本身也是为了秦君好,秦影就照她的想法来走了,果然计划进行的就如秦影所料想的一样,将杨清平这个内鬼给揪了出来。 因为阿喀含的人有很多的马匹,所以他们率先赶到了大本营。 果然大本营里面去进步比外面似乎是有打斗的痕迹,而且尸体像是被人处理过的一样,但是还有在地上拖拽的痕迹,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个情况,但是这么安静总让人觉得没好事,杨清平让阿喀含在这里等着自己去看一看情况。 杨清平凑近大本营,他发现整个营帐里面空无一人。 而且李将军也不在营帐里。 不应该啊,这么多将士都在这里,即使还有一些被分派去边缘的城池驻守,也还有那么多人呢,这里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而且诡异的实在让人有些后怕。 就是杨清平疑惑的时候,阿喀含过来示意杨清平抬头看看前面。 李汝被押在一张四方椅上面捆绑着,嘴里含了破布不让说话。 杨清平顾不了那么多,立马走上前去将李将军左右一流的瀑布给拿开了,一拿开李汝破口大骂。 “曹熊你奶奶个熊的,这一次你就敢阴老子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以前还没发现你居然是这种小人,亏我还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你居然做出此等苟且之事,居然利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要是有本事就跟我光明正大的比一场,可别拿我千万军将士生命开玩笑,你这种小人之心我最是不耻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这声音杨清平再熟悉不过了,这人正是曹雄,他跟曹雄算是秦影的左膀右臂了。 昨日的计划,曹雄不是才带了几个人儿来嘛,秦影明明吩咐曹雄只能带人数不多的人来到大本营假装攻打李汝的吗? 而秦影所率领的人正是整个反剿叛军的主力啊。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将军,饭可以乱吃,这话不能乱讲啊,你说这话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要为你说出来的话负责任呢?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你可知你整个人现在都在我的手上,你的性命也只能由我决定了。你说话还如此不客气。 你就不怕我来个公报私仇吗?念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面怎么说我们也算是老冤家了,争了这么多年了,今日你便落在了我的手里,原本我还是有些敬佩你的,即使我们是对手。 可是你武功高强却还精通文理,这也是让我最为佩服的地方。” “可是你现在却做了这样通敌叛国的事情,实在是让我失望的很呢,不管怎么说成老将军对你也有再造之恩吧。 到现在老人家在边疆镇守,知道这个消息心里面一定难过极了,可是你呢?非但不知感恩,而且还做了吃的让他失望的事情,当年我们两个人一起去找成老将军。 可是他看中了你便收留了你,我呢也因为得到,后来好的赏识所以跟了王爷!” “我们两个一直名利争暗里争,现如今却变成了今天这幅样子!” 曹将军自以为慷慨陈词,表露了自己对好友走入歧途都惋惜,可是李汝却不领情。 “我呸!你这话说的。我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你巴不得落井下石了吧,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争斗还没有结束呢。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还有机会,今日要不是我落入了你的圈套,绝对不会是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你有本事光明正大的跟我打斗一番,可别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曹雄今天偷袭了李汝的军队,因为杨清平传回来的消息,李汝心里面特别放心,他以为曹雄只是假装攻打他们而已,没想到曹雄动了真格。 而且来的人远远不止杨清平信上所说的那么数十几个人而是来了几万人。本来就派出去很多的人去围剿了秦影人,大多数都在那个峡谷里面。 自然李汝这边驻扎地就没有什么人了,所以李汝才非常气愤杨清平传来的信息有误。 而且也对曹雄这种行为感到非常的不吃,可是他却忘记了自己才是那个通敌叛国之人。 计划之中曹雄进行到这一步,便只要在此地等着秦影来就可以了。 他要跟秦就莫来一个反围剿,现在还有阿卡汗那边的人没有处理干净了,等秦影来了,曹雄就发起进攻,将他们里外包围全部歼灭。 双方也不再废话,毕竟现在状况紧急,秦影骚就已经做好了计划部署。 曹雄这边也不敢耽误啊,阿喀含也被这眼前的一幕气的不轻,毕竟这也是自己被欺骗了,这秦影这人将自己堂堂一个首领玩弄于鼓掌之间哄骗的团团转。 刹那之间,硝烟四起,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各个将士都拼了命为自己所在的那一方努力上战场奋勇杀敌。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背后只是有些人的利益之争罢了,而他们却要豁出性命去。 战场上热血喷涌,死的死,伤的伤,不知道是敌是友,更不知道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为何,只是杀红了眼,见人便砍许许多多的将士,许许多多无辜的生命便命丧于此。 曹雄将这些叛军牵制住的时候,秦影的大军及时赶到,不一会儿他们占了下风。 便被秦影的人围剿起来,现在战况基本上已经成定局了。 第712章 两个的独处 杨清平看到这一切,并没有秦影想象中的那样悔恨也没有秦影认为的那样有良知。 秦影站在杨清平面前,看着四处逃荒的匪寇和叛军。 阿喀含也被抓了起来。 突然杨清平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把旁边的江楚歌吓得够呛,他正巧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突然旁边的人莫名大笑起来,也不逃也不挣扎就愣愣的坐在原地。 “哈哈哈哈哈哈!” “看来命运本该如此啊,无论我怎么挣扎怎么努力怎么换个方向生活永远都只能在你之下,我的能力并不比你差吧,武功也与你相差无几,凭什么我一辈子都是要在你手下做副将,就像你平日里跟我称兄道弟。 但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究竟是些怎么想的,很多事情只有你自己觉得是公平的,你有没有想过身边的人的感受,你是高高在上的一方统帅。” “每次出征你的身份都与我们不一样,可是如果你不是黄子的话,我一定会踩在你的头上,让你跟着我的。 你有时候固执己见,完全不听身边人的劝告,这一点让我心里面非常不高兴,其实有些话藏在心里久了,我便不知道该如何压抑自己心里的想法。” 秦影愣了愣。 “原来在你心里面一直都是这样子想的,你可知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我手底下的人,你和曹将军一直是我的左膀右臂,曹将军年事已高,也从来没有你这种想法。 你还年轻有些心浮气躁,我自然是理解的,可是你忘记了吗?当初你刚刚来军营的时候,如果不是我一路提拔你,你会有今天这个位置吗?”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你记得我的恩情,并不是想要你记得我的好,我也不需要你感恩戴德,我只希望你看清你自己,你这是在作践你自己。 你原本的能力不止于此,你的前途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可是是你一手把自己推向了这个深渊,现如今我也救不了你了。” 杨清平不但没有悔过,还一直执迷不悟。 “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也都拜你所赐。”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却还要利用我扭转战局,你有把我当成兄弟吗?” “你可是堂堂皇子,我可不敢跟你称兄道弟,你也别折煞我了。” 秦影愣在原地不说话,这一次确实是秦影利用了杨清平! 他的这些话,秦影无法反驳,江楚歌看见这个状况,心里面特别不高兴,明明你是投敌叛国的人,怎么还搞得我夫君才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 江楚歌护犊子的心性立马显露出来。 “你怎么说话的,明明是你自己有错在先,如若不是你给敌人通报情况,我们也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来,更不会利用你。这一切也只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罢了怪不得别人” 在别人眼里,江楚歌这个举动可能是在阿谀奉承秦影,毕竟秦影数统帅,要是有人在言语上诬陷了秦影江楚歌这么着急出来辩解有一定成分是在拍马屁。 可是在秦影眼里才知道江楚歌这是在保护他,这是在关心他。 这也给秦影一定程度上的安慰,他心里面也没有那么难过。 杨清平看见这一幕是哭笑不得,心里面更加不满。 “怎么着才发现我投奔别家身边就又多了一个小时了,看来这人长得挺清秀的,你一直以来不都是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人吗? 我当初也是因为这些才让你赏识的,如今我走到了这副模样,你现在身边又多了一个这样。人,你小心历史重演,又吃一次这样的亏。” 秦影不理会他这些话,反而是看着江楚歌的方向笑了一下。 “你放心,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另外他也永远都不会像你一样背叛我的,她会一直在我身边一直照顾我,保护我,陪伴着我。 她不会像你一样,为了自己的目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变背叛我,背叛我是件小事,可是你做错的事情是背叛了整个京城的百姓,背叛了整个东定国。” “你想想你在远方的家人,他们一定会因为你受到牵连的。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对吧?” 秦影提到了杨清平的家人,杨清平明显神情不自然,过了一会儿杨清平不再说话了。 只是钉钉的看着秦影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盯着秦影好一会儿之后,杨清平拔出了长剑了解了自己。 盯着秦影那个眼神,谁也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这是他最后一个眼神。 杨清平倒在地上,从口中溢出来的鲜血只是静静地流淌了一会儿,面积不是特别的大,秦影盯着那血红的颜色,心里面不经发怵! 自己身边的亲信突然之间走到了这附近,投秦影邪手刃过很多很多的敌人。 可是关系如此好的时在自己面前还是头一回,虽然他做错了事情,秦影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原本不该这样子的,原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可是造化弄人。 很多事情就是你越不想看见那一幕,那一幕便出现在你的眼前。 无论如何事情还是接近了尾声。 击败了整个大本营的叛军之后,而且还活捉了李汝和杨清平,虽说还有四处逃窜的叛军,但是大的主力部队已经被击溃了,他们那些四处逃窜的也不足为惧了,剩下留守的将领就可以解决。 秦影和曹雄已经班师回朝。 皇贵妃天天在皇宫里面担心着秦影的安危。 好在一个清晨听到了好消息。 此时的皇贵妃还在皇宫里面。 已经连续几天不吃不喝抄经念佛。 突然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皇贵妃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现在他也没心思再关心这些外事了,也没有心思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只见的丫头扑通地跪在皇贵妃面前。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天大的好事情啊,贵妃娘娘你可知道?终于是佛祖显灵了,我们六王爷安全班师回朝了,现在已经到达经城外了。 皇上龙颜大悦,准备要大大奖赏六王爷,还说六王爷果然是皇上的儿子,没有让皇上失望。” 皇贵妃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一样,满脸不可置信,她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假,于是转过身来看着那名丫鬟。 此时的皇贵妃已经憔悴不堪了,已经有连续几个夜晚没有睡好了,她甚至不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毕竟如此担心儿子这么多天了,或许是佛祖跟她开了个一个玩笑也说不定。 “真的吗?真的吗?在哪里?快扶我出去看看。” 那丫鬟也是一脸的兴奋,自家主子这么多天的难过,她都看在眼里,好不容易传来了好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贵妃娘娘,要不然长时间这样子下去的话,身体哪里吃得消。 “娘娘你莫要着急,王爷回来第一时间肯定是进宫面圣的,你放心好了,待王爷回到宫里娘娘再去见也不迟。” 皇贵妃哪里等得了这么多,现在自己的儿子生死未卜,她想要的只是想知道儿子是否真正安全。 “等不了那么多了,快快跟我一起到宫门口和皇上一起去接她,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说说这段时间我能不担心吗?。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是吃不好也睡不好,现在他难得回来了,你还却要我在宫里等着,这可是不行的,我们一起出去吧。” 那丫鬟来拿来了一个披风给皇贵妃披上,便扶着皇贵妃出去了。 皇上领着一众宫人浩浩荡荡的在宫门口等着秦影。 等见到秦影的时候,皇上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但是他是一国之主,也不能太过于浮夸了,他还是很欣慰的。 果然是自己的儿子这么大的困难都迎刃而解,他心里面是相信秦影不会做那种通敌叛国之事的,可是现在情况也说不准,自己是有理也不能贸然行事。 皇上本来还不知该怎么样去拯救秦君莫怎样还他一个清白,好在现在情况都迎刃而解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现在情况都是大家想看到的,没有出现什么纰漏和偏差。 秦影下了马之后先朝皇上行了礼。 皇上立马上前去扶起了秦影,看着秦影的样子,心里面难免心疼。 “皇儿最近可是消瘦了许多啊,我知道我在外面受了许多委屈,但是我心里依旧相信我不是有些小人心中揣测的那样,吾儿是我的亲生骨肉,怎会有通敌叛国之嫌。” “去看看你母后吧,她对你也是思念得紧。” 秦影向后望去,看见了母亲憔悴了许多,也跟着自己消瘦了很多年,里面泛着泪光,秦影心疼不已,这段时间自己出去确实是让母亲担心了,本该不是这样的情况,可是母亲却在皇宫里面如此担心自己是做孩子的不孝顺。 秦影走过去的时候,皇贵妃直接扑过来,握着秦君我的手。 “怎么这么傻呀?你明明知道那些人对你本就不满意,你为什么不小心一点,你可知道母后有多么的担心你吗?你这个孩子怎么总是为别人着想,不能为自己想一想你知道吗?核心里面有多么担心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会该怎么活下去?” 秦影心里也是自责不已,要不是因为自己今日的疏忽,母后也不会如此担心自己。 “儿臣知错的,没有派人回来禀告母后医生其实合成并魔道还这一切发生都是有办法解决,只不过是让那些人失望了,他们原本心里面是想要将我置身于死地,可没想到我福大命大居然回来了。” “原本对于这朝廷只是我向来是不争也不抢的,我不愿意跟他们同流合污,更不愿意管他们,只要他们别做出一些危害国家危害百姓的事情我便可以置之不理,可没想到我一而在再而三的退让,并没有让他们觉得我是没有威胁性的,反而让他们对我下了手。 如此的话,我为什么还要这样让着他们?” “母后也是知道儿子的习性了,儿子是不会主动去惹事的,如果他们没有骑到我头上的话,我是不会与他们处处作对的,可是现如今的情况母后也看到了,即使是我不想,情况也是这样。 第713章 初吻被夺 即使是我不抢,我不争人家依旧不放过我,此次我回来定要将那幕后黑手给揪出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去国家安危于不顾,谁要将我自己于死地。” 皇贵妃哪管得了这么多,只要儿子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几天天天拜佛求神还是有效果的,儿子好在也没有什么事情是有惊无险。 “你以后行事万万不可以这么鲁莽了,这一次好像是佛祖保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如果你没了我也索性随你一并去了算了。 在这个世上除了你和你父皇是我最为重要的人之外,其他的我一律不在乎,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自己,竟然知道了很多人想要对你不利。 你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再出这样的事情了,母后年事已高,可禁不住第二次惊吓” 秦影拍了拍皇贵妃的后背安慰母亲,他生怕母亲在因为自己吓到! 其实这一次也把他吓得够呛吧,从小到大虽然经历的事情也有那么多,但是真正的生离死别还是只有这一次,他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 皇贵妃还有疑惑的事情突然想了起来,便问秦影。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没看见呐,六王府怎么着组?最近天天在佛堂里面诵经拜佛,祈求平安菩萨保佑你好好的回来报也没那六王府的消息。 你都生死未卜了,我也不见六王府有多么的担心啊,反而是大门紧闭不开,这是为何你赶紧回去看看情况吧。” 秦影嘴角露出笑意,当然没让皇贵妃看见。 “好了母后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你现在看见我也安全了,这段时间让么好担心了,实在不该! 母后一定要好好的调养身体,这段时间回来了,儿子一定会经常来看母后的,母后也要关心关心自己,可别总是一天到晚为我担心了,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自己的,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母后还不放心吗?” “等会儿和父皇汇报一下具体状况,我也该回不去了,这么多天没有回去了,也该回去看看了,要不然府中肯定乱做一团了,我也要回去看看,看我那王妃到底有没有听话?” 皇贵妃点了点头,确实也应该回去了,不过说来确实奇怪,怎么那个六王府这么冷静呢?而且一直大门紧闭,说来也想不通。 殿内只有皇上和曹将军,秦君莫三人…… 皇上说话了。 “此次战役你们仔细说与我听着到底什么情况,虽然我们大局得胜,但是还有一些流寇还在外面,说不定他们可以卷土重来,所以这个不能不重视,古话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们非说是一些小兵小将,但是我们也还是要放在心上。 即使还有将士在逮捕那些流寇,但是我们也要先安抚百姓,这段时间征战百姓颠沛流离,虽然我们已经尽量做到最小的伤害了,但是还是有部分城池的居民受到了影响,我们现在得赶紧想出办法重建战争所殃及到的城池,让老百姓尽快有自己的家。” 这一点也是秦影所想的,秦影认为自己父皇还是个好皇帝的,虽然做事情有些懦弱了些,但是很多事情还是为老百姓着想。 曹雄附和道。 “现在是重建他们的家园确实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但是更为重要的是皇上有没有想过这一次的叛军胆子这么大,而且李汝怎么说也是朝中老臣了。以前跟着成老将军征战沙场,如此多年,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子? 而且将军身边的副将也突然叛变,现在被拘留在天牢,还望皇上发落,为什么他们胆子如此大,如果背后没有人撑腰这件事情想的也是解释不通。” 曹雄的话非常明显了,皇上怎么可能会不怀疑,这朝廷之中肯定有人已经蠢蠢欲动。 “哦?那曹将军所说的话是何意?” 曹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说出来,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自古隔墙有耳,他也不知道皇上身边的人到底哪些可以信,哪些不可以信,就连身边的小丫鬟,平日里伺候的宦官都要注意一二。 皇上看出了曹雄的犹豫,于是屏退了左右。 “你们都先退下吧,我跟吾儿许久未见了,也是叙叙旧而已。身边不需要人伺候。” 等所有服侍的人全部退下之后,曹雄才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我是个粗人,说错了话还希望皇上别往心里去,皇上自己有没有想过这一次的战役属实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首先粮草被劫的事情,我相信将军已经从书信中告知与皇上的粮草莫名被劫,有谁胆子这么大粮草劫走了,必定是想让我军溃败不已。” “另外我们当初还抓到了一名粮草督运,那粮草督运先前正是京城中的一名官员,后来才变成了粮草督运的。 我们之前抓到他的时候他还狂妄无比,这样子明显是已经有了后台了,还如何解释?” 秦影回想起来确实也是的。 “我们当时抓到他的时候,他口里面还口口声声的说身后有一位大人,如果我们不讲他放回去还用那位大人要挟我,我已是皇子的身份,他居然还能用那个人来要求,就说明那个人或许在朝廷之中跟我的权利不相上下。 可想而知他在朝野之中的势力有多么的大,凤凰你不得不防啊,这朝廷之中人心叵测,谁知道谁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如果不细想不防御的话。 万一哪一天他们在一起这种反叛之心的话,我们该如何是好?” 当皇帝的都很忌讳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在自己的孩子跟身边相信你的将领都这么说了,那么这件事情一定不是空穴来风,其实他自己也能感受到。 最近朝臣涌动朝廷之中风云变幻,他身为堂堂的皇帝,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呢?只是选择视而不见罢了,或许那些人还念在他是皇上没有那么张扬。 可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这战争毕竟已经打响,虽然这一次有惊无险,但不知道下一次那些人又会从什么时候卷土重来。 “朕知道,这么多次以来,我确实是心有怀疑的,可是我们又没有证据,你们心里面可有想法。” 曹雄原本就已经有了自己怀疑的人,既然皇上都已经这么问了,他也不用顾及那么多,虽然这是皇家的事情,但是也是整个朝廷整个国家的事情,如果战争再一次发起的话,百姓即将会生灵涂炭! “恕胆称臣疑是皇后的娘家人国舅大人……原本这是皇家之事,我们身为臣子的不应该妄加揣测,国舅本身为皇亲国戚位高权重,但是不应太过于涉足朝政之事,但是最近几年来不就在朝廷中的位置越来越重了。 皇上可发现这件事情很多事情的线索也指向国舅,可是我们调查下去发现都没有什么证据,这也是一件极其奇怪的地方。” “因为国舅是皇后的娘家人,我们也不敢过多干涉她的事情。这些事情我们不想皇上肯定也有所耳闻的吧。” 皇上自己想了一想当年封那个女人为皇后也是一件迫不得已的事情,没想到这皇后之位她一坐就是十几年。她的娘家人现在在朝廷之中的地位也举足轻重了,这虽然不是皇上想看到的,但是也阻止不了。 皇后的哥哥国舅现在是朝廷中的地位,相当于一朝丞相了,有时候江仲平说的话那不就也能插上一两句。 江仲平一个丞相居然说不过一个皇后的娘家人,再想想也是极其可笑了。 “行了,这件事情我自有定论,但是也不能不调查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们两个私底下去查,切记不用太张扬。我怕这件事情牵扯到太子。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孩子。我也不喜欢这些事情,过多的牵扯到他。” 秦影是知道太子的脾性的,只是自己的父皇还没有意识到太子表面上不问朝政,连东宫都不是经常出入,其实内心野心勃勃。 现在没有证据,他也不知道跟父皇说什么,只能表面上应承,还只能背地里调查,等到时候有了证据之后再跟他细说这件事情。 “儿臣遵旨!” “臣遵旨!” 两人双双领命之后便退下了。 走出殿外,曹雄叹了一口气。 秦影不知道他叹气是为何,直到问起来曹雄,才将自己心中的忧愁说出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不是很好调查,而且越往下面查牵扯到的越多,这些事情不是我等臣子能去牵涉的。 虽然将军成为皇子,但是也不得不小心啊,毕竟经过这场战事我已经预料到他们心狠手辣,如果知道我们在调查这件事情,想必一定会对您下手的,将军光明磊落。肯定对他们这些阴招防不胜防。” “现在皇上已经下达了命令,这件事情我们要是不调查出一个结果怎么向皇上交代呢?所以我们就成了中间的人。也是最为难的人。” 相比于曹雄,秦影倒没有那么担心,如果他们真的多行不义的话,那秦影必定要把这些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 他原本可以不管不顾,到最后随随便便和皇上汇报一个结果就行了但是秦影不能。 “好了,最近战争频发,曹将军也累了,赶快回家看看妻儿吧,看看家里的情况如何,她们特别思念曹将军。 将军也心系家人,我们现在也该回去了,这件事情等于家人团聚之后我再找机会与曹大人相商。” 江楚歌跟秦影兵分两路,回来的秦影派人护送江楚歌到达了六王府之后变回去向秦影复命了,秦影知道那丫头安全到家了心里才能放心下来才回到皇宫向皇上汇报这一次的战况。 江楚歌从六王府后门悄悄进了别院,此时正在湖面上发呆的乔儿,还在想着王爷都已经传消息回京了。 小姐怎么还没有音讯了,不知道他们家小姐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是否安全,到底有王爷见上面没有这么多天了,也不派人传个信回家。 江楚歌悄悄地摸到了乔儿的背后。 “嘿!” 被自家小姐吓了一跳的乔儿,突然转过身来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这时的心情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愤怒,还是欣喜为好。 第714章 行事诡异的副将 她的第一反应是扑到江楚歌身上。 “相信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知道这段时间你不在王府的日子,我有多么的担心你吗?我一直担心你的安慰,你怎么回事?你也不叫人送个性回来让我放心一些,你知道这几天我天天害怕你出事情,而且丞相来了好几次了,都被我回绝了,你有时间去看看丞相吧,他也挺担心你的。” 对啊,江楚歌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自己这么多天不在精神理念,她都快忘记自己在这里还有个爹了,还有个除了秦影之外还在一直操心着她的男人。 “那你没有让他发现我不在京城里的事情吧,你可得给我瞒住了啊,我明日便去给他请安,今天看来是不行了,我这一路赶路回来也挺累的了。” 乔儿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了,不管怎么说小姐都回来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担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小姐快让我看看受了没?你在外面过的好不好啊?” 她发现江楚歌不仅瘦了,而且皮肤也变得粗糙了,手上还磨出了茧子,看来这段时间在外面过得不好。 “这怎么回事,小姐……看你这样子憔悴不已,快点跟我说说你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你到底见着王爷没有。” 江楚歌现在也没有精力和精气神再聊起那些事情啊,事情太过于复杂又繁琐,而且经历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从哪件事情讲起。 只想着好好休息。 “等我有空再跟你说吧,我现在好累好累呀,我太想我们王府的桃花酥了,你赶紧给我去准备一些,另外我要洗个热水澡,想念我那软软的大床,我要立马睡觉,现在我要睡到明日,谁也不用叫我,我也不起来吃饭。” 现在房间里那张软软的大床才是江楚歌最为思念,之前刚刚穿越到这里来的时候,因为太过于想家,那张床特别特别的舒服,属性项也没有睡着,但是现在出去了一趟却格外的想念,王府的床! 秦影这个时候不知道回来没有不管了,他还是要去睡觉的。 自从两个人互相表明了心意之后,江楚歌觉得这个王府有了家的感觉,这次回来给江楚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没有了以前那份冷漠,没有以前那份陌生,反而觉得这个地方才是大跟秦影共同的家。 江楚歌这一段时间没有看见父亲,突然之间看见父亲这纤瘦的身形。 心里面不如难免心疼起来,在这样的时代生活也是极其的不容易。 原本两个人之间的生活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却因为这一次穿越成为了父女,在怎么说他心里面也是关心自己的。 因为朝廷上面的事情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每日如此操劳江楚歌也想为父亲分担一二。 “爹这件事情你就听我的,一定要听话,你看你现在身子骨变成这幅模样了,如果再不好好休息的话,到时候落下什么不治之症的话肯定会更加难以治疗的,你快快听话好吗? 就当是为了女儿也为了妹妹这个家里爹爹可不能倒下,朝廷中的事情我自然知道爹爹很担心,但是现在夫君回来了,自然可以为皇上分忧的呀。 虽然爹爹心系朝中琐事,可是很多事情却需要放手让别人去做,爹爹也不能一直操劳啊。” 江楚歌回想起来,以前自己看的穿越还有电视剧是什么?在古代总是年纪轻轻就死了。 虽然自己的爹爹也有五六十岁了,但是如果再持续这样的工作量的话,不管是年轻小伙还是你的这个年纪的人肯定会出问题的,原本到现在身体就不是很好,如果长时间持续工作量肯定会出事。 所以江楚歌不不想看见那一幕发生,江楚歌也一定不想让父亲出现这样的事情吧,既然她江楚歌崇穿越过来了,而江楚歌说不定现在就在现代照顾的自己的父母。 江楚歌也有义务照顾好江仲平。 “这件事情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夫君一定会帮忙的,夫君如此聪明。 爹爹也是看在眼里的,爹爹你就放心好了,这段时间就在家里休养,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会立马叫人告诉你,你先听话好不好?” 江楚歌现在想要做的只是先要将江仲平的情绪稳定下来,要不然凭着江仲平这一副为朝挺担心的样子。 这身子骨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江楚歌鱼不想看见这样子的事情发生。 江楚歌抬头看了一眼秦影,秦影立马心灵领会。 秦影了解江楚歌的意思,他知道在想什么也明白江楚歌的那一份苦心。 秦影走上前去扶了一把江仲平,江仲平也是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实在不争气,在这个关键时刻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身子突然就虚弱了许多。 “我觉得妍儿所言极是,丞相为国家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了,很多东西是时候需要我们这年轻一代的人去接手了。 岳父大人你自然放心好了,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定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银耳失望的,你也知道我心系整个国家,心系老百姓。 虽然以前我不愿意与这些人相争,不想过这种明争暗斗的生活,但是我现在不想参与进去,仿佛也很忙了,因为即使我不付出,我没有行动的话,人家也会将我视为眼中钉手中刺。 这样子的话,那我为什么不证明给他们看一看,我秦影可不是好惹的。” 既然秦影身为王爷都发话了,江仲平也不好说什么。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这次战争之后留名的事情就拜托王爷了,王爷先前处理过有北方迁徙过来的流民想必也一定有些经验的。 另外王爷一定要小心国舅,国舅最近在朝中暗潮涌动很多事情,我们表面上不说内心也明白,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而且太子我看他也不像是平常那样深入简出不问。好听世事。 或许是皇上还没有发现太子,这些行为太子最近可不像是往日那样宁静了,或许跟朝廷之中的国就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毕竟他们是舅侄关系。” 秦影又想起了父亲给予自己的命令,复兴给予自己的命令是要调查国舅。 “我支知道了,岳父大人你就放心休养吧,这些事情我自由定夺。” 这时候江楚歌已经沏好了茶端了出来。 “姐姐和王爷,快进来用茶吧。” 江楚歌虽然现在表面上不敢跟江楚歌作对了,毕竟那个时候吃的苦头吃的太多了。 但是她打心底还是不喜欢江楚歌,不知道为什么从江楚歌的身上总是闻到一股讨厌的味道。 总是觉得跟这个人合不来不无论如何也无法跟这个人和睦相处。 江楚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江楚歌跟成馨儿两个人性质是不一样的。 江楚歌喜欢在背地里暗算。 成馨儿她只是表面上看你不顺眼,其实内心还是比较光明磊落的,对于那种苟且之事。 成馨儿为大将之后,她也不屑于去做,可是江楚歌就不一定了越是猥琐的事情,她就越喜欢去做。 江楚歌努力回想着江楚歌的记忆在自己脑海里面关于江楚歌的片段。 从小到大江楚歌便见不得人比她好,比他好看的人,她就要去欺负别人,比她优秀的人,就将别人驱赶出去驱赶于自己的身边。 “那还真是谢谢妹妹了,我这难得回来一趟,妹妹又如此辛苦,又是给我沏茶,又在门口等我的,还真是有些感动呢。 妹妹这些时过得可好呀,我也挺想妹妹的,看起来像是胖了不少,妹妹这个腰围也真是的,这腰围好像比我厉害的时候要出了几圈呢,妹妹可是未出阁的黄家大姑娘,可不能因为吃东西一直放弃了身材管理啊。 现如今妹妹这份样子想要嫁出去。可真是男的,可记得要减减肥少吃一点。” 江楚歌想到那时候的江楚歌欺负自己也欺负江楚歌,心里就不痛快,看见他就想骂他。 虽然今天江楚歌确实没惹事,可是江楚歌想到以前的种种就不想放过他。 秦影在一旁听到了也是有些忍俊不禁,没想到这丫头在平常心胸宽广,对所有人都好。 但是对着江楚歌心里就是放不下,不过也好在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丞相自然是不想看到两个女儿如此针锋相对的。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也别见面就掐!” “你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而且王爷凯旋而归也是极好的事情。 赶紧进房间里,我得知道你姐姐今天要来,我早就已经命人在厨房准备好东西了,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江楚歌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爹爹在王爷也在,他断然不敢怎么样,她知道爹爹还是稍微偏袒江楚歌一些。 江楚歌吃饭吃着无聊,又拿出江楚歌打趣道。 “对了,弟弟妹妹也到了出嫁年龄,爹爹可以有时间帮妹妹物色一个好人家呀,毕竟到了出嫁年龄,如果还不出嫁的话,以后想嫁出去就难了。 而且妹妹可是丞相之女的,再怎么样也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就嫁了吧,这件事情爹爹可得计划起来了。 毕竟妹妹一把年纪确实到了合适的年龄。” 江仲平好像才想起这个事情,让他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这件事情可能确实是他耽搁。 “你姐姐不说我还不知道呢,你姐姐一提我想想也是的,这段时间朝廷中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我每天公务繁忙早出晚归的,却没有想到你妹妹的婚事,你妹妹年龄确实也合适了,不知道可有什么心仪的人,你有什么物色的人选吗?你怎么嫁给王爷之后想必见的官家公子也多一些吧。 我虽是一朝丞相,但是出门的时间也格外的少,所以这些事情还需要你这个当姐姐的多多注意一些,毕竟他可是你亲妹妹。” 江楚歌收起嘴角的笑意,可千万不能暴露出来自己心里面一股戏谑的表情。 “爹爹这说的是哪里话,妹妹也有,我从小一起长大,自从我娘亲去世了以后,二娘对我疼爱有加,各种照顾我怎么说也是二娘带大的,没有生育之恩也有养育之恩个字。 我会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的妹妹对我也是极好的,对我被外关注,每天对我都很好,有什么好吃的,总想着我冬天也带着我玩,怕我着凉还给我送暖炉送棉衣。 第715章 气急败坏的李汝 这些事情我都记在心里了,我也会记着妹妹对我的好,关于妹妹这个婚事呢,就包办在我身上。” 江楚歌表面上应承着,其实内心已经非常非常的生气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在这个关键时刻她不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江楚歌越往下面说江楚歌的脸就绿的厉害,她知道江楚歌说的这些话完全是相反的,那个时候的自己欺负她的欺负的不少。 现如今她要将自己的婚事揽了下去,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或许要趁机捉弄自己会需要趁着这个事情公报私仇也说不定,这也不算是公报私仇吧,反正他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爹~女儿还想多陪你几年呢,不想像姐姐一样早早的就出嫁了,现在姐姐已经出嫁了,虽说王爷对姐姐很好。 可是如果我再走了的话,还有谁陪爹爹陪娘呢?况且我现在心里面已经心有所属了,我不想那么早就嫁人,还望姐姐和爹爹暂时别拿我成婚的事情打趣了,让人家王爷笑话了。 虽然我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但是我希望婚姻大事自己做主。” 几个人匆匆吃了个饭,因为提到婚姻是江楚歌的,心里并不是很高兴,这个时候秦君莫也还有事情要跟丞相商量。 确实这段时间丞相的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了,朝廷之中的事情还是不一样,他操劳太多。 江仲平突然站起身来和江楚歌江楚歌说道。 “饭后我和王爷还有事情要商量。你跟妹妹去玩一会儿,把前段时间你不是心情不好吗?因为王爷的事情担心,正好你现在回来了,也可以让你妹妹陪你一段时间。” 江楚歌才不想跟江楚歌待在一起呢,江楚歌自然也不想跟江楚歌呆在一起。 她知道父亲这么做是因为现在有事情要与秦影商议,估计说的一些国家大事吧,这个时候去打扰也确实不好,江楚歌识趣地答应了父亲。 “我知道了,爹,我等会儿便和妹妹随便走走,这么许久未见了爹你肯定也想我和妹妹培养培养感情。” 江楚歌见江楚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自然知道她心里是极其不乐意的,江楚歌又说了一句。 “顺便和妹妹讨论一下,妹妹心仪的男子是谁?我看看可有条件配得上我们丞相府。毕竟我们丞相府的女孩子家不管怎么说也是德才兼备的。 我可不希望妹妹随便嫁给那种地痞流氓,妹妹本身脾性就不好了,万一在价格一个人欺负我妹妹可怎么办?我这个做姐姐的电视不能答应的。” 江楚歌在听了这些话,简直忍无可忍,拍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江楚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凭什么我就要嫁给一个地痞流氓,你这话明里暗里都是针对我的意思啊。” 江仲平不愿意看见姐妹俩一回来就吵架,便让她俩赶紧下去。 “好啦好啦,别一见面就掐好不好,好说歹说才让你姐姐回来与我们一起吃个饭,要不然等过段时间至京城之中事务繁忙起来,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再让你们姐妹俩陪我吃饭了。” 江楚歌也怕继续发脾气会惹得父亲不生气,父亲本来就偏袒江楚歌了,如果自己再如此不懂事的话,可能会让父亲更加心生讨厌。 她冷哼了一声,便挥袖羡出了门去,江楚歌见状立马追了上去。 “那爹爹和夫君有事商议的话,我便先退下了,我去看看妹妹是否因为我的话生气了。” 江楚歌追出去之后,看见江楚歌一个人在前面走得极快,江楚歌立马叫住了她。 “妹妹等等我呀!刚刚吃的太多了肯定是许久未回来了,吃到这家里的味道我便有些停不住筷子,这才追不上妹妹呀!” “不用走那么快嘛,等等姐姐吗?近日里被王爷宠得不行,这身材也越发肥胖了,走起路来也喘气,妹妹可别因为我刚刚的话生气呀,我说那些话也都是为了妹妹好呢。” 江楚歌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江楚歌。 “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了。 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一直在针对你,从小到大你变什么都比我好,事事都比我优先,爹爹也一直偏袒你! 就算我针对你,但是你独占爹爹疼爱这么多年,你也应该知足了吧。 不管小时候我们两个共同做错什么事情,爹爹一直不忍心责骂于你,难道就是因为你俩死的早,你才一直如此得到爹爹的宠爱吗? 不过今日的话你确实有些过分了吧?” 要是在以往的江楚歌身上肯定将头低下眼睛里面的眼泪在打转,任由着江楚歌欺负任由着江楚歌奚落自己不会还手。 但是今日的抒情线并没有如此难过,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江楚歌不懂他这个大笑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总觉得他这大笑让人毛骨悚然的,跟以前的江楚歌实在不像,但是又解释不出来,如果眼睛这个和江楚歌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是江楚歌,那又该作何解释?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长得如此相似? 不过江楚歌的性子转变的如此之快简直判若两人,要不是因为长相一模一样。 即使跟她从小一起长大也会觉得这其中实在怪异的很。 莫非真的是自己长时间欺负她,她变了心性刺激过头了,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出什么事情,可偏偏就在出嫁于六王府之后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你好端端的没事大笑干什么?” 江楚歌止住了笑容,凑近江楚歌说道。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要问我,当然是我听到了好笑的事情我才会想笑啊,难道你不觉得你刚刚那个问题实在幼稚得很吗?我甚至都不想回答你如此幼稚的问题。” “我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有多么讨厌我名称暗地里针对我这些我都不在意。 但是我想要告诉你爹爹对我们两个人的爱是一样的,或许你从表面上看着爹爹是偏袒我一下。 那是因为我年纪轻轻我娘就离开我了,爹爹觉得他因为朝廷的事情太过于繁忙,没有照顾好我娘离开,平日里我们两个人出了什么事情,他过于偏袒我,也是因为他心里有愧而已。” “不过你这脑子真的是蠢到极点了,这种事情你都不能感受出来吗?一个人对你是不是真的好?爹爹是否疼爱你,你自己不知道,你一直太过于嫉妒我了,莫非真的是我比你优秀很多吗?你才会如此欺负我?” “而且为什么你每次见我眼神都不正常,而且处处想着欺压我,甚至连二娘也是一样,表面上在爹爹面前对我很好,其实背地里一直想要将我赶出去。 这种种原因不用我说你们都心知肚明吧,还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是不愿意让爹爹难过,我只是不愿意让爹爹知道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是他完完全全想不到的事情。” 江楚歌听了江楚歌这话,心里有些慌张起来,看来她真的变了个人吗? 不止行为习惯上面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很多她不该是知道的事情,也似乎在查着…… 如果持续让她调查下去,那么十几年前的事情被查出来的话,她和娘亲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 “你……在胡说什么呢?一是觉得自己嫁入了六王府之后,我在丞相府里面待着无忧无虑,你心生嫉妒吗?” “好端端的提起那些陈年旧事做什么大娘的死我也很惋惜,昔日里大娘对我也是极好的,虽然那时候我还特别特别的小,什么事情也不懂,但是我与你相差也不过一岁而已。” 江楚歌冷笑了一声,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回廊上面,不知道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月从屋檐滴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两个纤纤少女站在回廊里互相质问着。 “我有提起我娘吗?我有没有提起我娘的死,你这话是何意?突然提到了是想告诉我什么吗?还是有一种不打自招的成分在里面。” “你自己也说了,我娘在你小时候对你多好,我希望你半夜做梦,不要梦见我凉了,梦见他对你的那些好心里面有愧疚夜夜不能寐。” 江楚歌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楚歌,虽然她早就调查到江楚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性情大变,但是这一次近距离接触两个人交谈之后才发现这个女人浑身散发着一种陌生的气息。 如果说她不是江楚歌的话,那么她是谁呢?如果她不是堂堂的丞相府嫡女,她为什么会记得身边所有人的身份。 而且似乎对以前的记忆也并没有出现什么偏差一样,这样看来她又像是江楚歌。 被她这么自问不心虚是不可能的,对于母亲那些年做错的事情,江楚歌心里面也是默许并且略知一二的。 “我那时候才几岁,这些事情与我何干?你别拿这些事情来吓唬我,上一辈的事情我也说不清,也别这么显得我们两个人感情很好的样子。 爹爹现在看不见你该干嘛干嘛去吧,也别一直跟着我,我也不想看见你。” 江楚歌匆匆离去,而江楚歌看不见的是江楚歌在转角之后背靠在墙上不断地喘着气,心虚自自然的那些年母亲做的事情,她都在门缝里面看见了,一直藏于心底是因为不想让母亲出事! 这些年母亲为了江楚歌也付出了很多,为了让江楚歌在丞相府站稳脚跟,做出了很多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江楚歌也会将这些秘密藏于心离,毕竟如果母亲出事了,整个丞相府就没人再照顾她了,父亲也因为这些事情心生嫌隙,不会再喜欢她。 她心想。 无论如何,这些事情也不能让江楚歌调查出来。 既然今天那是女人说出了这番话,就说明她心里面已经开始起疑了,当年大夫人的死确实蹊跷了,死的太过于偶然。 江楚歌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还是得将这件事情告知于母亲,与母亲一起早早想办法,想来对策才是,要不然真的到事情水落石出,那一天她和母亲又该如何? 江楚歌和秦影看完江仲平之后便双双回府了,相比于这边的宁静。 第716章 撕破脸皮 而另外一个地方却没有如此平和的景象。 昏暗的房间里面,一个男子背对着底下跪着的人。 低下跪着的人瑟瑟发抖,看起来像是害怕极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的恐惧。 但是如果让一个人害怕到如此程度,那说明眼前的这个人一定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主子饶命啊!原本一切都部署好了,可是谁知道这秦影竟然如此幸运,身边不知道怎的多出来一个小先生为他出谋划策。 这个小先生原本是营千总刘岗前身边的人,不知道为何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了。 原本我也是不敢相信的,但是这个小先生似乎来源有些不清不楚的,我有调查过。 但是却调查不出什么,像是被刻意抹去了一样。” 那个黑衣人的脸藏在光线昏暗的地方,如果不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她脸上有任何的表情,言语之中也透露不出任何的情绪。 但是却能从他的浑身力气之中感觉到他现在心情是如此的不愉快,仿佛是听到了秦影安然无恙的消息,心里面格外不痛快。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养了那么多死士是干什么吃的。 这一次战是我蓄谋了这么久,你们以为我的时间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你们以为我闲的慌,是不是我做了这么多没想到就让你们这些个废物给弄砸了。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不就是区区一个王爷吗?他有什么本事至于让你们这么多人都拿他没办法。” 因为这一阵呵斥底下跪着的人全身瑟瑟发抖,他生怕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主,一个不小心就将自己一刀给杀死了。 毕竟自己确实没能杀了秦影,也没本事另谋高就。 没有办法只能这样给他卖命,如果惹了他不高兴的话,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他给的这个任务原本部署的确实是毫无漏洞,但是不知道为何情况却出乎他们的意料。 秦影看似不争不抢,其实这个人不简单。 这一次自己的任务没有顺利的完成,估计也少不了责罚吧。 “主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妥善处理这件事情,我一定让秦影吃不了兜着走。” 黑衣人过了许久才慢慢从口中吐露了几个字,语气中满是不屑,又对这次的行动感到非常的不满。 “就凭你你在我身边做事了这么久,从来没失手过,但是这一次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处罚你了吧。 毕竟在我身边的无用之人我留着干什么呢?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有好好珍惜,原本你是个聪明人,怎么现如今碰到秦影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日常交给你的事情你也做的挺好的呀,这一次你实在是让我过于失望了,你的这个职位你也别做了,好好想想别的事情吧,这个位置我已经找到人代替你了。” 底下跪着的那个人吓了一大跳,为什么自己兢兢业业在他身边为他卖命这么多年只是一次失利。 而且还有下一次的机会,他却不愿意给自己这个机会,他立马磕头求饶,毕竟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做到这个位置也不容易,不能因为这一次行动就被罢职了。 “主子饶命啊,主子饶命……给我,给我这次机会我知道您罢职的意思就是让我自行了断,我还有别的办法,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有办法让六王爷死于非命的。 主子定要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为主子铲除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一定会……” 大人话音未落,身后便中了一刀,直接倒地死去,血流了一地,站着的身影动都没有动。 嘴里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聒噪……” 挥刀的那个人从黑暗的墙角走了出来。 “大人……” 站着的人点了点头。 “以后你就代替他跟在我身边吧,这没用的东西不要也罢,平日里做事情机灵的紧,不知道为什么碰上秦影怎么就如此愚蠢。 我让他做的事情关于秦影一件也做不好。” “这样无用的人养着也只是浪费粮食而已。” 挥刀的那个人领旨了之后,站着的男子又给他立马派了任务。 “刚刚他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赶紧去给我调查,那一日跟在秦影身边的那个小先生是谁,居然敢怪我计划,我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惹我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给秦影出主意的话,现在秦影怕是一具枯骨了,哪还有什么能力在朝廷里面胡言乱语,竟然说出一些中伤我的话。 我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不与他计较,这段时间我还不能动那个皇帝,这一次战役也使我元气大损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也耗费了巨大的时间。 都是这帮愚蠢的东西,这点事情都做不好,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多天的时间,白白浪费了我这么久以来运筹帷幄,精心谋划,全部给他们泡了汤。” “原本我以为这秦影是个不问世事的无用王爷,没想到他隐藏的太好了。 自从他立下赫赫战功之后便退出了这整个朝廷之中的纷争。 我以为他真的颓败起来了,因为从小战功赫赫难免骄傲。 骄傲了之后堕落也是正常的事情,可没想到是我大意了。” 站着的人身后的随从也答道。 “这件事情大人没说之前我心里便就已经起疑了,我相信大人也好奇这个小先生的来历,所以我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军营里面的人说他只是一名书生。 我也是买通了刘岗前身边的人才知道他是在一个夜晚在山头上转悠,被刘岗前的人认为是我方派过去的细作,所以便将它抓回了军营,可是奇怪的是抓回去之后并没有立马将他杀死。 不知道他跟那刘岗前说了什么,刘岗前居然把他留在身边,而且还帮助刘岗前找回了粮草。” 站着的那个人转过身来,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 “什么?” “粮草之事也与他有关,看来这人跟我真是冤家路窄啊,我对他不得不查,你必须把他身份立马找出来,将他杀之。 现在秦影刚刚赢了战事,在整个京城整个朝廷整个老百姓之中口碑都是极好的,我现在暂时不能动他,而且他曾在朝堂上公开,针对于我就给他出了事情。 大家不难想到是我做的,但是他身边的这位小先生我可以先处理掉,如果这个人留在秦君末生边,长期以来对我们来说可能是个巨大的隐患。” “除此之外你还调查到什么?” 那名随从继续答到。 “一下也只是属下的猜测,听闻六王爷出征期间,六王府大门紧闭,也不见六王妃的身影,六王妃本身性子就不喜欢被关在宅院里面。 可不知为何这段时间从来没有出过门,对外是称病,可是也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没有吧,而且跟在六王爷秦影身边的那名小先生,身材纤细,看起来不像是男子。 虽说是位文绉绉的书生平日里纤弱一些也是正常的,可是身形如此娇小就连书生也是极其少见的,就是如此的话那属下猜测……” 站着那人点了点头,这么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麻烦了,想动这个小先生也不是那么容易动的! “这件事情还只是我们的猜测,你务必要将这件事情去调查清楚,而且这些事情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 如果事情查证了的话,秦影将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巨大的影响,我们或许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那名随从还是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相比于倒在地上被杀死的那个人,还是这名随从心思熟虑一些。 “如果事情真的如我们猜想的那样,那名小先生是堂堂六王妃假扮的那六王妃可是丞相的嫡女啊,丞相在朝臣之上,与大人你素来政见不合恐怕也很难下手。 但是他毕竟身为一朝的丞相,如果他女儿出了事情,并且这件事情没有办妥的话,被他们找出来了证据这件事情也不好收尾啊。” “这件事情我们调查也不能打草惊蛇,如果让秦影提前知道我们在调查这件事情的话,想必他一定会早有准备 ,而且我现在意识到一个问题,大人你在朝廷之中孤立无援,除了与太子关系极好和皇后关系极好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援助关系了。 皇后生为后廷的人自然不能管理朝政之中的事情。 可太子呢,虽然蓄谋已久了,但是现在一直只处在东宫之中,迟迟未出门。 虽然属下说着这些事情有些大逆不道,这毕竟是大人你自己决定的事情。 但是手下的命是大人救回来的,自然要为大人分忧为大人分担。 当然不如考虑考虑属下的说法,提前为自己谋略。” 国舅自然是明白这些道理的。 “你只需要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妥了就可以了,现在在整个朝廷之中,我们并不是孤立无援的。 已经慢慢有很多榆木脑袋,认识到了现在在朝廷之中跟着谁才是一种正确的选择,想必他们也不会跟我公然作对的。 不过你说的也对,我是时候应该为自己拉拢一些新的关系了,要不然评价我一个人的力量。 秦影跟丞相连起手来对我来说也是极其不利的,我必须要把自己这个后顾之忧给抹杀掉。” “另外你飞鸽传书给太子问问他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让他有时间过来跟我见上一面。 很多事情必须要面谈才有效果,也说的清楚一些,毕竟太子现在是个聪明人。 我不光是他的舅舅,如果他想要成功的坐稳太子之位,以后继承大统必须要让我辅助他,要不然的话他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你以为皇上给他太子之位,他就能真正的继承大同了吗?那都是因为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太后看在皇后的面子上。 如果光是凭借太子自己本身的能力与学识才华,根本就不及秦影万分之一。” “皇上本来就对太子如此行为颇为不满,如果太子在如此近执迷不悟下去的话恐怕很难说了。 这位置谁坐的稳还不一定了,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他想要什么时候退了太子的位置便直接把这个位置给的秦影,那也是说不定的。 第717章 杨清平的执迷不悟 如果他不早早地投奔我这个舅舅的话,那他自己也会自身难保。” “好在皇上性子懦弱是容易把控的,虽然我知道皇上对我已经起疑了,也有可能跟曹雄说了些什么。 虽然那一日我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细作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皇上独自召见曹雄和秦影。 我就知道这其中有蹊跷,不可能召见他们去喝茶吧,这其中的事情巨细过程也不用我猜皇上肯定也已经怀疑了我。 并且派曹雄和秦影来调查我,我又会害怕他吗?” 底下的随从也知道国舅的心思。 整个朝廷之中,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感受到国舅野心勃勃,但是因为国就这几年迅速崛起,身边收拢了大量的物力,财力也收刮了很多民脂民膏。 在这些事情上面国舅做的滴水不漏,并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也没有留下任何被别人抓住把柄的蛛丝马迹,这一点上面很多贪官都望尘莫及。 “丞相和六王爷关系大人你不能不注意一下,他们两个人之间跟大人的政见不合,这也注定了丞相不可能被我们拉拢过来,而且丞相还是秦影的丈人。” 这些事情国舅自有定夺。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交代你的事情,自己处理好便可以了,另外直接飞鸽传书让太子夜晚过来与我见上一面,就说我有要事要找他商量。” “把地上的脏东西给我拖走,随便找个地方埋了,或者扔到城外的乱葬岗也行。” 这一行为不得不让人唏嘘,一个随从不管怎么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曾经为你做过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如今被你匆匆的杀了又将人扔在乱葬岗,让人死无其所。 这就注定了在那个时代的随从是有多么的悲惨,也注定了生活在那个时代的底层人物有多么的无奈,对于生活各种追求遥不可及,只能守着自己原本的那一丁点孤注和可怜去拼搏一把,所以很多人都从军参军习武。 这就是古代很多人的悲惨命运。 特别是你跟了一个很不好的主子,说不定死的时候连个全尸都没有,很多人为权利为金钱争来争去的,也是让自己有个安全的保障,不会屈居于人下,不会受到委屈,也不会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更不会不明不白丢了性命。 江楚歌和秦影完全没有意识到江楚歌不再六王府的那段时间已经被人盯上了。 虽然那些人还处在一种怀疑的阶段,但是时间久了迟早会被他们找到证据。 毕竟江楚歌那时候还受了伤,秦影着急地赶到营帐里面,将军医赶了出来。 这件事情很多人都是看到的,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 突然之间六王爷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小的先生那么关心两个人之前从未见过面。 而且不认识对方,突然看见这王爷着急的模样,这也解释不通的,这件事情如果被人查出来的话,那么对于秦影来说又是一次难以解决的麻烦。 而且自从那一次的事情之后,秦影身边就一直有这位小先生的身影了。 他明面上是刘岗前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跟着秦影。 而且在那场战事的时候那位小先生也一直跟在秦影身边。 而秦影是个严谨的人,不会将一个认识刚刚才几天的人一直放在自己身边。 他原本身边的副将杨清平都跟着他许多年才慢慢爬到他身边,副将的位置才慢慢做了他的左膀右臂,我曹雄曹老将军就更加了,虽说现在还是在秦影之下,但是也是极其有能力的人。 而那位小先生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就得到秦影的信任。 如果要这样子解释下来的话,那只能说明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原本就认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所以他才得到了这样的殊荣。 江楚歌一定没想到当时自己随意取的一个化名就直接取名为江楚歌这个名字直接导致了自己后面的一系列麻烦。 那个时候刘岗前询问他的姓名,自己也没想那么多,随随便便就信口捏来来一个名字。 不知道两个人为了又会面临着什么样的问题,但是好在已经互相确定性,一直他们都不会轻易放弃对方,有什么问题已经想好了要一起面对。 把江楚歌回去的日子又变得遥遥无期,毕竟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头绪就已经心有所属留下了牵挂。 秦影的出现无疑在江楚歌回去的计划中是一个意外,两个人的感情究竟如何。 江楚歌还不得而知,她现在头脑里乱得很,现在只能帮着秦影,先处理完眼前棘手的问题,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虽然两个人互相之间已经表明了心意,但是秦影惜里面隐隐约约觉得江楚歌身上还有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这种感觉很难受。 明明两个人都已经知道对方的心意了,却还有一些秘密藏着掖着,没有完全袒露出来这种感觉就像是明明已经决定要一直起奋勇直前的两个人,另外一方却没有完全相信对方。 秦影有很多次想要试探,江楚歌想要告诉江楚歌她心里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完全可以跟自己说出来。 可以相信自己在必要的时候自己还可以帮上她的忙,也不必将这些秘密藏在心底。 秦影是的江楚歌的夫君天塌下来自然有夫君顶着,但是如果他只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那怎么可能会知道呢,秦影也无从帮他调查。 可是每次自己暗示过后,江楚歌都选择避之不谈,或者是提起其他的话题转移注意力。 每次都被他这么搪塞过去,这样使秦影越来越好奇,她的心里面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他身上究竟有何不同? 莫非跟她性子大变有关系吗?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不能跟自己说,难道自己还不值得她完全信任吗? 秦影不知道江楚歌不愿意说出来,并不是不信任秦影,而是他害怕两个人的感情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影响,两个人都在互相担心的会被分开的那一天。 而且江楚歌自己本身都不知道自己的抉择是如何,不知道是想要回到现代还是想继续留在古代,陪着秦影一起同生共死。 况且现在回去也一直没有找到任何的路径,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能不能回去还是一个情况呢?如果不能回去的话,那他不如用着江楚歌的身份活下去就好了,这件事情除了乔儿以外也不必告知他人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可是这么忙着,秦影确实也不好,江楚歌心里面也是无比纠结的,但是他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现在的当务之急将整个混沌的朝廷事情处理清楚,才考虑个人之间的感情。 现在眼前面对的事情对于秦影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不光是父皇交代给自己的事情,也不光是国舅那边给的压力。 更多的是对整个国家对整个朝廷未来的担忧。 很多事情还只是孩子心性也没有人能交。 你那个二娘懂得也不多,反而在一定的程度上还会影响到歌儿自己的思想。” 江楚歌听着父亲这个话,父亲像是知道二娘是个什么样的人,父亲在官场这么多年以来。 自己的家人还是看得清楚的,身边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父亲也自然是明白。 或许他不想看到家庭不和睦,更加不想看到父女之间发生了隔阂,也不想看到与妻子又发生什么样的间隙。 所以他才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父亲一直操心更多的便是黎明百姓的事情了,关于这方面家里面的事情,父亲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他可以关注朝廷之中的事情,处理事情运筹帷幄甚至很好的处理一些突发事件。 但是对于自己家里面的事情,父亲一直都是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能是因为对母亲的亏欠,心里面一直不敢对二娘说些什么,生怕当初的事情又在发生一次。 父亲虽然对江楚歌的母亲没什么感情,但是这些年以来一直都对她挺好的,也不曾呵斥过她,只要她没做出特别过分的事情,父亲也是一直视而不见。 只要父亲没有看见江楚歌的娘欺负自己其他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爹,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是因为你公务繁忙没有照顾到我和妹妹,所以你才不希望我们两个人心生嫌隙,你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你的责任。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没有过于多的时间来陪伴我们,所以你才自责对不对? 要不是因为这一次你生病想必您不会跟我说这些话吧,你那么忙很少有时间跟我一起坐在这里。” “爹爹你尽管放心啦,我不会跟妹妹计较的,只要她别太过分了,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的。 我也会慢慢开导妹妹,她一定感受到爹爹也是爱她的。 只是心里一直对我有偏见而已,我也不知道我是做错了什么,我一直都想不通,她为何一直都要跟我作对,可是我明明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或许就是因为娘亲受到了爹爹的宠爱,二娘与爹爹之间一直相敬如宾,所以,妹妹才会生气吗?” 江仲平叹了一口气,也摇了摇头,他也一直弄不清楚,为什么江楚歌一直看江楚歌不爽,一直针对于江楚歌。 或许正是江楚歌说的那样也说不定啊! 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事情。 “你妹妹的性子我也是不怎么了解的,不过你我了解的多一些。 因为当初你娘去世以后我一直觉得心里对你有亏欠,所以想多多照顾你,陪你的时间也比你妹妹的要多一点。 或许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她心里面才不舒服的吧。 可是她有没有想过,相比于你来她有多么的幸福,爹娘都在身边,从小陪伴着一起长大,现在也和爹娘生活在一起,相比于你来幸运太多太多了。 可是她却想不明白这些道理,总是觉得我偏袒于你这一点我无论如何与她解释,她也避之不谈,甚至不愿意跟我提起这个话题。” 江楚歌继续慢慢的扇着煎药的火炉子。 火炉里的火光映的江楚歌有些脸红,其实他的内心根本就无暇想的这些事情,如果江仲平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该怎么办?还会对自己如此疼爱吗? 第718章 觐见皇上 会因为自己被绑架了着急会因为去六王府几次没有见到自己会担心的不行。 这一次江仲平病发跟江楚歌也是有很大的关系了,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还一直操心于公务所以本身就不是很硬朗的身子。 又因为担心江楚歌所以这一次才病发了。 江楚歌自然想照顾好江仲平但是总觉得江仲平心里面好像知道着些什么! 过了半响,江楚歌才开口。 “爹,我……” 像是预感到了江楚歌会说什么,江仲平直接打断了江楚歌的话。 “好啦,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些事情也并非是你能决定的,你也很无奈吧。” 江仲平的话让江楚歌一脸惊诧地抬起了头,听他这个意思莫非是知道些什么吗? “爹,你……你怎么知道……” 相比于江楚歌的惊诧,江仲平反而淡然许多。 “知道了解儿女的莫过于父母了,你这么大的变化我能不知道吗?虽然你跟妍儿长得一模一样。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也无法说服自己,你就是妍儿,因为太多太多的细节,太多太多生活中的习惯以及性子。 我都觉得你们两个人完全不是同一个人,虽然我也想说服我自己,但是我没办法,每次见到你我还是会觉得你不是她,但我一直疼爱你,上天既然这么安排,你就是我的女儿。” “你失踪的那一天,六王府的下人来到丞相府向我禀告,我差点没因为这个消息晕倒。 我一度觉得你回不来了,我心里一直有一种预感,可是后来听到别人把你找了回来,还出现了暂时性的失忆,我就觉得很奇怪,好端端的失踪为什么会失忆呢?又没有招到头部的重创,又没有失足落水。 在那之后你看我的眼神便完全不一样了,上次在你回门的那一天,我看见你眼神之中有一种陌生的感觉,那样的感觉是从来没有的。 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会看见我有那样的眼神了,所以从那一刻我便怀疑了,而且我们在饭桌上的时候。 以前的妍儿从来不喜欢吃辛辣的东西,那一日我为你们备下酒席,你只吃辛辣的,那些口味清淡的,你都不爱下筷子,所以便开始怀疑了。” “我起初不知道你是以什么样的目的潜伏在六王府潜伏在我的身边。 毕竟我和六王爷的身份都不是平常百姓的身份,所以我开始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计谋。 但是后来相处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你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知道,更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些小心思,你只是一个孩子,是我的女儿,所以我也不便计较,也不想再追究下去了。” “这细说起来,甚至在着装方面以前的妍儿喜欢穿素雅清淡的衣服就像你的娘亲一样。 但是自从你出事以后,你就喜欢穿一些鲜艳的衣服,甚至在以前从来不与你妹妹计较,被你妹妹欺负你也不敢还手。 平日里我经常训斥你妹妹,但是她一直改不过来这个坏习惯,以前的你从来不会与她作对。 但是现在的你敢于反击这一点点都不怪你,毕竟确实是你妹妹有错在先,你也未伤她性命。” “我关注的更多的是你的变化,我一直不想说破这层关系,是因为我不想从你的口中得知妍儿已经出事了,或者妍儿已经去世…… 我心存的一份希望一直欺骗自己,你就是真正的妍儿,但是相处下来之后我发现我对你的疼爱也并不减少。 这说明在我的心里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女儿,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到底是什么人家住在何方父母是谁,但是你在这里身上有秘密也不能跟别人说出来。 我知道你是孤单的,所以我希望我能照顾到你,做你真正的父亲。” 江仲平的这一番话江楚歌听了之后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这种话实在让江楚歌特别的感动,全部都说到她心里了,自己来这里这么久确实是孤单。 不止孤单还是害怕,害怕回不去也害怕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的父亲,离开这里的夫君,离开这里的乔儿。 一方面想念着远方的爸爸妈妈,一方面又离不开这里这种纠结与煎熬,只有江楚歌自己才明白。 她一直以为将心中的秘密说出去之后被人知道了会对自己不利,其实身边的人已经都察觉到自己的不正常了。 而江楚歌肯定也知道了吧,只不过是苦于没有证据,一直没有揭穿自己罢了。 毕竟江楚歌那样大家闺秀的模样,江楚歌实在连装都装不出来,这也没办法,秦君莫也已经怀疑了吧,自己一直这样不坦白也是两个人心中的隔阂,两个人感情之中的膈应。 江仲平伸出了自己无力的手,位江楚歌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我想着上天既然这样子安排的话,那说明上天想让你做我的女儿,我也想照顾好你。希望我的颜啊,在另外一个世界也能平平安安的。 希望她过得幸福美满过的快乐,我心里面奢求的不多,我只希望她能早点见到她的娘亲,让她们两个团聚,她日日夜夜都念着她的娘亲,现在也好了,见到她的良心,她心里也开心。” 江楚歌握住了江仲平的手,她知道江仲平以为江楚歌已经死了,所以自己在魂穿了江楚歌的身体。 原本她想跟自己坦白已经怀疑自己的事情,但是后来眼前的这位父亲发现自己本性并不坏,所以对一直当一样女儿来照顾自己。 这种离奇的事情对于平常人来说肯定是不信的,可是江仲平活了大半辈子了,对于这样的事情也容易接受一些。 “爹爹你放心,江楚歌在另外一个世界并没有离开我们,只不过生活在我的世界里罢了,他那边有我的父母亲照顾着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我的父母想必也喜欢这样文静的女孩子,比起我炸炸咧咧的性格,他们也比较喜欢妍儿那样的女孩子。” “事情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我也不是很清楚,甚至现在来这里这么久我也调查不出任何的线索,也找不到回去的方法,我心里也很着急。 我如果不能回去的话便一直不能将妍儿换过来,这其中的种种事情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也不是我想回去就能回去,这其中过程太复杂了。” 江仲平没那么纠结,虽然他心里也在思念着江楚歌,但是听到江楚歌的话心里便放松了一大半。 这上天之事无奇不有,或许果真就如这女孩子说的,妍儿在那边也受到了他的父母亲的照顾。 既然是如此的话,自己即使是老了病了也要将眼前这个女孩子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毕竟她的父母亲也在那边照顾着自己的女儿。 “你不用如此纠结的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派人去帮你调查那聚宝斋,我已经知道你是自从进入了那家店铺之后便变了性子。 如果上天真的要你回去,我们也不玩为父母异常,如果上天安排你已经回不去了,那你一辈子别是我江仲平的女儿,在我有生之年我也会保护好你,照顾好你,让你享受到父亲的疼爱。” 江楚歌点了点头。 这么一想来自己穿越过来也不是那么悲哀了,也不至于刚刚穿越过来的孤单,更不至于那个时候的害怕,不知道为何江仲平说的这一番话让江楚歌格外的有安全感。 或许是这段时间来自己一直担心受怕惯了,突然之间这样子心里面难免会温暖起来。 “我知道了,爹。” 江仲平点了点头。 他将江楚歌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上。 “那你可以跟爹爹说说你原本名字叫什么吗?为何和妍儿长得如此相像? 如果是外人不够了解你们两个人的话,想必也很难分辨出来吧,我也是过于了解我的养老,所以我才知道你不是他,但是你也要格外的小心。 可别让除了我之外的人知道了,毕竟很多人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会误认为你是什么妖孽,如此的话,到时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保护你了。” 江楚歌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些,所以这个秘密一直不能投入出来,要不是今日江仲平提出来江楚歌也不会说出来的吧。 江仲平对江楚歌的爱江楚歌当然能感受出来的,江仲平一直帮江楚歌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即使是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也一直没有亏待过她。 甚至在她出六王府的那一段时间,还每日去六王府找他,每一次都大门紧闭,堂堂一个丞相做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女儿,恐怕也做不到如此了吧。 所以江仲平心里面也没有任何的隔阂,只是担心着江楚歌也并没有觉得是因为江楚歌的到来而导致了江楚歌离开。 “爹,这缘分二字说起来也是奇怪地说出来,怕爹爹不信,我原本名字叫江楚歌,与江楚歌的名字相差无几。 或许命中早已注定,在我出生的时候,我父母为我命名的时候,或许就和爹爹有了心灵感应,所以我与江楚歌的名字相差无几。” “我不知道为何与她性子相差如此之大,可相貌却长得一模一样。可能这也注定了我为何穿越过来成了他的身份。 我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在那个世界里面没有皇上与臣子,大家互相生活在一个地方和睦相处,没有战争,一切都是民主的,有法律支持自己。 法律也就是现在所说的每朝律法。” “虽然在那里很多很多的东西在一定程度上都比这里要先进要好。 但他们两者之间也是有共同之处的,共同之处就在于大家都是一样的,每个人的身边也有很多温暖的事情,人与人之间也是有爱的。 虽然有少许部分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但是大家也都生活在一个大的空间里面。” “那里没有什么杀戮,也没有那么多阴险狡诈。投机取巧,尔虞我诈的事情。 我所说的也仅仅是我生活的地方,我的身边的人对我都是极好的,至于其他地方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但是综合各方面来看,那边的情况还是要先进很多。 那边有机器有科学,不用像我们这里一样只做一些苦力活,做一件很小的事情,在那边或许一个时辰就能做完,而在我们这里要浪费一个月的时间,这正是因为这里开发的程度不够,很多东西只能靠人力去完成,所以才远远落后于我来的那个世界。” 第719章 皇上起疑 江楚歌点了点头,她没有想很多,只想着把江楚歌扳倒。 而江楚歌不知道的是母亲心里打折的算盘。 “娘,我们看到江楚歌不爽也是很久了,为何我今日和娘说起娘亲却如此着急?” 江楚歌看着母亲眼神里面目露凶光。 “你现在还小,你还不知道,我看着你爹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如果我们这个时候不为自己做打算的话,然而她江楚歌是嫡女虽然已经出嫁了。 但是对我们来说还是极其不利的,如果真的到那一天,老爷他去了……” “也能保证我们娘俩能更快的接手这整个丞相府的家产。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倒宁愿你爹早一点去,反正他对我们两个也不好,不管什么样只有自己掌握了钱财才能保证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这丞相府家大业大的,虽然说你爹爹为人清廉,从来没有贪污受贿,但是丞相府原本的家底也是有那么一些的。 你想想如果等你爹爹走了以后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下半辈子我们再也不用寄人篱下,也不用看谁的眼色过日子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属于我们娘俩的。” 江楚歌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母亲嘴里说出来的,虽然她说青燕也是讨厌江楚歌这个人的。 从小江楚歌占据了爹爹的宠爱,江楚歌心里自然是看到不爽,也希望能将它从自己的眼前永远的驱除掉。 但是母亲的话语中提及,如果爹爹去了的话,母亲就要霸占着整个家产,再怎么说也不能,因为家产希望爹爹早点去世了吧。 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呀,虽然说他偏袒姐姐,但是也从来未对自己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之前还在饭桌上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呢。 虽然江楚歌心里面已经心有所属,不想这么早就嫁人,但是那毕竟是父亲担心自己的表现也算是在关心自己吧。 但是现在母亲嘴里却说出这样的话,江楚歌心里面特别的震惊,疼爱自己的母亲,居然希望父亲早些离开这个世界。 “娘!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呀?那可是我的爹爹啊,是我的亲生父亲对我有养育之恩。 娘,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你我感觉都有些不认识了,虽然我是讨厌江楚歌,也希望除掉江楚歌,这样的话说不定我再努把力,秦影还是能够看我一眼的。 但是爹爹是我的亲爹爹,我不想看见他出什么事情。” 江楚歌一把被母亲搂进了怀里。 即使他刚刚的话语是那般的凌厉,但是现在在母亲的怀里还是觉得这个怀抱是如此温暖,如此干净纯洁。 “傻丫头,你还小,你不知道这些事情是正常的,等你长大以后你就知道母亲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也是为了让你下半辈子过上好日子,不再天天受人欺负。” “娘知道你喜欢六王爷,可是现在的六王爷你有没有发现他对你姐姐越来越上心了? 你这个所谓的姐姐还真是有些手段的,如果娘不再为你谋划一些,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等你爹爹去了以后,我可不能保证你那姐姐会一直不对你下手,所以娘必须先下手为强。” 江楚歌一脸疲惫的回到六王府。 “我要是有事情瞒着你,没跟你说,你会生气吗?” 秦影心里面虽然介怀,但是他这么一问秦影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傻丫头肯定有一道坎是自己心里过不去的吧,要不然也不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或许等它过去了自己心里的那一道坎她就会坦白的,她就会将自己心里的秘密全部告知于秦影。 “生气倒是不会,但是还是会有点不高兴,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江楚歌依旧在秦影的怀里,并没有离开他。 江楚歌闻着秦影身上熟悉的味道,疑惑的问道。 “这是为什么呢?你是觉得我有秘密没有跟你说,你是觉得我不够相信你,所以才会生气的吗?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些事情不知从何说起,这其中太过于复杂了。 这整个过程我自己都没弄明白,我也是稀里糊涂的,我也想告诉你,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看着她急于解释的样子,因为话说的太急,脸被涨得红通通的,秦君莫不经心生怜悯起来心疼极了。 “傻丫头,你急什么呀?我并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因为这些事情不高兴是因为你明明知道我是爱你的,你为什么不能毫无保留的相信我,我怕怕这些事情在你心里憋久了你会格外的不舒服,一个人有心事憋那么久,这个人怎么会健康快乐起来呢?虽然我表面上看你平时大大咧咧的,什么事情也不放在心上,可是我知道你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肯定不好受的吧。” “我既然身为你的夫君,必然是是要照顾着你,兼顾到你心里各种感受。 你不能将这件事情告知于我,就说明我的能力还不够,还没有做到能随时随地保护你的那种,我也会努力的变得更好。 虽然我现在身为一个王爷,但是我发现我想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事情都是做不到的,很多时候也会感到无能为力,不管怎么样我也要会努力的,我要让你无忧无虑的待在我身边,做一个快快乐乐的王妃。 等这些事情处理好之后,如果你不想生活在皇宫,你要是觉得这规矩太多,我就为了你。我们一起去山林里面生活,过上那种闲云野鹤的日子,让别人羡慕去吧。 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秦影的付出无疑让江楚歌非常的感动。 “你果真是这么想的吗?” 看着秦影点点头,江楚歌也想将自己身上的秘密全部呼之欲出,毕竟他都这么爱自己了,自己也没有道理继续瞒着他,江楚歌将心底的话酝酿了一番决定告知与秦君我。 “其实我……王爷,我……” 正当江楚歌想说出来的时候,阿狸突然站在了门口。 “王爷,出事了!” 看着阿离惊恐的神情,秦影意识到事情很大,阿离跟在自己身边几年了,很难有这样的神情。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我先少看到你这副模样,看来这事情不小。” 还不等江楚歌继续说接下来的话秦影便看着江楚歌。 “我知道你有话跟我说,乖乖的在这里等着我,我回来别跟你说我去处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事关重大。 我知道你也不想我不管不顾的,对不对?” 江楚歌点了点头,现在确实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处理事情最为重要,看着阿离那个神情,看来这个事情也不是个小事吧。 江楚歌害怕突然出声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他不能让秦你周末一个人前去。 “那我跟你一起过去吧,我看阿离这个神情想必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吧,什么事情都得我们夫妻俩一起面对,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是你的妻子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患难与共的。 你看军营我都跟你一起去了,这些事情肯定我要一同前往的,而且我身为六王妃的身份总不可能不允许随时随地跟在六王爷的身边吧。” 面对于江楚歌的恳求,秦影却立马回绝了。 “不行,你不能去,这太危险了,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能断然就这么跟我出去。” “乖乖在家里等我,我等一会儿变回来。” 江楚歌不肯,执意要和秦影一起出去。 “你知道那种在家里面害怕的心思吗? 就担心着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发生了大事,你处理不好,我心里面就放心不下你所先,让我跟着你一起出了什么事情,我心里面也有个数。” 秦影拗不过她,只好让他跟着自己一同前往。 “那好吧,那你可得答应我万事不可自作主张,什么事情都要跟着我一起,我不知道等会儿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也不能让阿离离你太远了。 等会儿要是发生些什么大事,我怕照顾不了你。我可不想看着军营里的那种事情再一次发生了,我断然不能接受没有你的日子,也不想看见你受任何的伤害。 现在丞相已经病倒了,朝廷之中能帮助我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我必须是是为自己筹谋,这样我才能保护好你,保护好整个六王府。” 江楚歌点了点头几个人就这么同行,出了六王府的府门。 秦影走到最前面。 阿离在一旁说到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日的事情发生确实有些太过于蹊跷了。今日皇上突发旧疾,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说今天有吐蕃那边的人过来进贡,还带来了一名身上有奇香的女子身上香味逼人。” “不仅如此,而且长相绝美,听说犹如天仙下凡,很多达官贵人都想一见真容,所以她一来就传遍了各处,轰动了整个京城。” 秦影听出来了,这个事情绝对不正常。 “那他过来与父皇发病有什么关系吗?父皇那个旧疾不是御医治的差不多了。 怎么怎么突然今天吐蕃进贡突然就又病了起来,病的严重吗?还像往日一样有没有咳血!” “这病应该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出来吧,如果病发了肯定有什么东西刺激了父皇,要不然也不会如此。” 阿狸点了点头。 “根据宫中的探子来报,今日吐蕃进贡,那名女子也共同进殿了,听完那名女子是边远少数民族的一个公主。 这个公主并不是皇室的正规血统,而是那边部落首领收养的一名女子也封了一个公主的封号。 此番过来想必是要跟我们东定国和亲吧,我猜测是如此,而且不光是我如此猜测,太子三王爷那边都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整个京城之中也猜来猜去的,所以今日进宫变成了一件轰动京城的大事,王爷你最近忙着朝廷里里外外的事情,这个事情自然你还不知道。 所以我便赶紧过来了,我着急是因为皇上突然病发,太子和三王爷都已经赶了过去以表孝心,王爷你要不要赶紧过去看看。” 阿离对秦影是足够了解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秦影知道父皇身边一定有很多的人围绕着,而且父皇这是老毛病了,暂时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 第720章 激怒江楚歌 秦影肯定是想着先去探探这个吐蕃公主的底,没想到太子和三王爷竟然这么主动。 阿离担心皇上会因此误会秦影心里面没有他这个父皇。 阿离才劝说自家王爷赶紧去宫里面见一见皇上,毕竟在这种紧要关头在皇上面前露个脸都是极其重要的,要不然皇上心里面有了自己的想法,谁也是猜不透的。 “王爷那名公主此番过来和亲的肯定不会那么早就走,他们的底细我们到时候再看也可以,可是皇上那边是不能不去啊。 王爷你还是仔细斟酌一下,阿离的建议是如此,还望王爷考虑考虑。” 秦影没有说话,江楚歌仔细一想觉得阿离说的有道理啊。 这种紧要关头,虽然秦影一直对皇位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但是江楚歌知道如果秦影没有拿到这个大权的话,让太子和三王爷做了这皇位。 到时候必定生灵涂炭,百姓的日子名不聊生,毕竟他们都没有什么好的德性,怎么可能会做好一国之君呢?既是如此的话,断断不能让他们得了先机。 “王爷,我觉得阿离说的有道理,要不我们就先回皇宫看一看吧,毕竟父皇也是我们的父皇压,抛开这全是不说,毕竟是我们的父亲,理应去看看的。” 江楚歌的话是极其管用的,秦影想了想便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几个人的马车很快抵达了皇宫,秦影以最快的速度到皇上的寝宫去觐见,这个时候里里外外已经围了很多的人了。 在来的路上阿离也解释清楚了,这是因为这名和亲公主倾国倾城,引很多达官贵人来看,很多人都想一睹芳容,就连三王爷也生性贪婪好色的本性,所以便一起来了! 皇上本来就对三王爷好色成性的样子感到厌恶,念在他没有做过什么大错或有失体统的事情,所以便一直没有治他的罪。 可是今日却为了那异国公主做出如此丢人的事情,皇上这才气坏了身子。 江楚歌猜想一定是那三王爷想看看那和亲公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而且听说他是过来和亲的那三王爷自然就想着趁着这次机会,要不然就收了这个公主。 皇上要是看见三王爷这个样子,肯定恨铁不成钢。 果然,阿离细说之后,事情真的是如此。 “今日一大早和亲公主觐见,当时三王爷和朝廷各大官员的一些重要人员也都在场,那时候公主进来献舞蒙着面纱跳舞到三王爷的身边的时候。 三王爷便按捺不住伸手去接笑了和亲公主的面纱在他们那边的习俗是未婚之前在大街上走动,绝对不能摘下自己的面纱,要不然便是之为奇耻大辱。 可是三王爷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面纱被揭下来之后,那和亲公主的面容果真是天资绝色。 但是也因为如此,公主及其生气,所以说那公主只是领养的,但是吐蕃那边的势力也不可小觑,这样对待公主,而且他们此番过来是进贡的,本来是想要对我们东定国称臣。 可是三王爷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一下子可把皇上气得够呛,所以才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皇上极其生气训斥了三王爷,没想到三王爷虽然心里害怕。 但是依旧色眯眯的看着那和亲公主,想必对这个公主是势在必得了,而那和亲公主是极其的冷漠,她怎么可能会将自己一生的清誉放在这个三王爷的身上。 具体公主想要嫁的人是谁?还不知道,但是皇上因为三王爷的这一个举动,在朝臣面前非常没有面子,所以心里面便郁闷的不行,这才气的病发了。” 听到阿离这么义分析,秦影知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这公主早不来晚不来和亲虽说这一次是来进贡的,但是每年年底来进贡的个部落民族才最多,而且他们那个部落也不是什么小的部落,是对我东定国有一定威胁程度的。 他们那边的人生性野蛮骁勇善战,如果真要打起来我们还不一定会赢。 虽说我们国土富饶,但是前段时间为了平定叛军也损失了很多,这一会儿已经没有精力再与他们开战一次了,所以父皇生气肯定也因为有这一部分的原因吧,毕竟三哥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几个人快步走到皇上寝殿门口通报了之后便进去了…… 秦影走进父皇的寝殿里面,此时里里外外已经围了很多人,地上跪了很多的御医。 毕竟皇上生病确实是皇宫中的大事,所以围了很多御医也不足为奇,更加奇怪的是太子和三皇子也跪在一边,太子向来是很少出门的,遇上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也要出来在父皇面前尽孝,至于是优秀还是尽孝就不知道了。 现在秦影更加担心的是父皇的身体,现在这个情形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怎么样都是不利的,毕竟父皇生病了才是国家大事。 他赶紧走过去问了问情况。 父皇身边一直伺候着的李公公,看见秦影过去了,连忙过来。 “老奴参见六王爷。” 秦影向来是不注意这些虚的,他只是担心着父皇的身体。 “这些虚礼就免了,快跟我说说父皇的身体怎么样了,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发病了?之前愿意不是说病情已经得到很好的控制嘛,只要不受刺激不受风寒,不过度劳累就没有什么大问题,怎么回事? 这又突然的病发了。 急急忙忙的从那边赶过来,我现在这个心一直放不下,我就担心着父皇的身体。” 李公公一筹莫展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回忆着刚刚那些无奈而又令人气愤的事情。 “这原本是皇家之事老奴也不敢多言,但是皇上是老奴从小伺候在身边的,看着皇上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心里也是着急,三王爷今日之事确实有些过于莽撞了。 虽然我不应该妄断皇子的,但是三王爷今日的表现可把皇上气的个够呛。 六王爷身为三王爷的弟弟,可得多加劝一劝了,要不然再以此状态在皇上面前转悠的话。 我怕皇上对三王爷的印象也更加不好了,到时候可能会越来越让皇上厌恶,这也不是三王爷想看到的吧!” 秦影来的路上也听阿离,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而李公公也知道六王爷神通广大,宫中的事情不可能不知晓,他也不便多嘴,继续重复着他们已经知道了的事情。 只是劝说六王爷让他跟三王爷说一说,千万别再如此莽撞行事了,要不然气坏了皇上的龙体,李公公心里也是有些担心的。 “我身为皇子与三王兄是兄弟关系竟然是手足,这些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劝劝三哥的,现在最当着急的情况定是看看父皇身体怎么样了,御医那边可有什么结果?” 李公公一边叹气一边摇着头,秦影看见这个神情便知道结果不妙。 “不知道啊,这段时间皇上的病情一直很稳定,即使是入冬以来也没有病发,我们还以为这一年皇上的身体变好了一些,也不敢让他太过于劳累。 可没想到今日让三王爷气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病发了,而且比之前几次还要严重,这其中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如何,现在御医还在看着呢。 看在底下跪着一片御医,感觉他们也是束手无策的样子,老奴心里不得不担心啊。” 秦影和李公公在一旁,他看着远处躺在病床上的父皇一直没有醒,而且从这么远处看过去都能明显看到父皇的脸色并无血色,看样子不像是病情稳定好长一段时间的人。 这其中的蹊跷秦影心里面也开始慢慢怀疑起来,这解释也解释不通了。 既然李公公说了,皇上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病,李公公从小就伺候着父皇,对于父皇身体这一方面他定然是不会撒谎的,既然你公公没有撒谎,那父皇这究竟是为何呢? “即使是旧疾复发也不可能一下子病的这么严重吧,虽说今天被皇兄气了一下,也不至于气成这个样子,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经过秦影这么一番洗礼,公公也面色凝重的起来,但是又不敢多说什么。 秦影看见了这个异样便追问起来。 “我看公公这个神情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可否将心里想的说出来让我分析分析,看是不是有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秦影的追问让李公公连忙摆了摆手。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老奴哪敢有什么想法啊,我只不过是担心皇上罢了。 所以刚刚一会儿才分了神,我们都希望皇上赶紧好起来,要不然这国家大事该有谁来主持。” “不过说来也确实是有些奇怪的,皇上这段时间身子骨一直挺硬朗的,一直没有发病的迹象,好像过于健康了,往年皇上即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病,身体也没有那么好。 可是今年不仅公务繁忙,而且皇上还经常熬到后半夜才睡,身子骨头一直很硬朗,这其中我看了也是有些奇怪的,但是看着皇上身体好了,我便不能多说什么。” 秦影想来想去也是觉得奇怪的很,就算步伐并也是平常状态,也不至于不运动,并且还经常熬夜,经常劳累过度还能有如此硬朗的身子骨。 而且这一次病发又比之前更加严重了,这其中的种种如何解释都解释不同,总让人觉得这里面还有些什么没有分析到的事情。 江楚歌一直跟在秦影身边,因为来之前答应过秦影自己就跟在身旁,不说话也不会离秦影很远。 以免秦影看不到自己担心江楚歌在在一旁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里面一会儿起来秦影想不到的问题,毕竟女孩子家的心思肯定比男孩子要细心一些。 江楚歌想着皇上竟然一直有这个毛病,好几年不发病了,不仅没有做出任何的锻炼,又没有及时救治,反而身体越来越好。 但是奇怪的是这一次病房竟比前几次还要更加的严重,这期中肯定有什么他们还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一个人正常的话也不可能如此。 而且人体没有做出任何事情,身体就一直硬朗豪爽,虽然说这事表面上说的过去,可是江楚歌的心里总是不安。 第721章 欠下的孽债 江楚歌努力地回想着在现代的生活那段时间自己刚刚扑入工作当中,一腔热血经常熬夜做东西,只要熬夜了,连续熬夜几天之后便发现身体免疫力明显下降。 而且整个人精气神也不足,可是这皇上为什么熬夜看奏折生子还一直这么好,而且往往看起来都不像是病了好几年的样子。 而且这还是旧疾,意思就是,就说这个病已经有很久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救急,只要人身上有毛病,也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健健康康的。 可是皇上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有病的样子,只是少了些气血但是这一切之中说的最不同的地方就是所有的地方都在好转起来。 可是就在皇上病发的时候,这情况又变得更加糟糕了,这种情况就像是你服药了之后身体会迅速的好转能缓解暂时的疼痛。 有了下一次之后病情会更加的激烈,更加的严重。 江楚歌一直呆呆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秦影看着江楚歌突然在旁边安静下来,还以为她怎么了呢?转过头看着她呆呆地愣在原地,好像在思考些什么事情,秦影走过去把江楚歌拉了过来。 “你在想什么呢?不是说好了出来的时候不能离我太远嘛,让你一直跟着我了,还不听话站在那么远的地方,又不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秦影见自己把这个丫头拉在手上,跟她说话,她还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想东西,想的特别入神。 “傻丫头,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见你一言不发的样子,呆呆的是怎么了?” 听见秦影叫自己江楚歌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他刚刚想的那些并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乱想,这其中实在是太奇怪了。 如果要这么解释的话,要么就是皇上的身体天赋异禀,易于常人自愈能力是极好的,就连这种老毛病也一下子就能治好。 可是既然他的身体有这样的抵抗力,为什么这个病为什么不早早的就好了,非要在近一年里才好,而且在好了之后被又一次复发,而且还会变得这么严重。 “王爷……” 看着江楚歌吞吞吐吐的样子,秦影知道江楚歌有话要说,可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怎么啦?你别担心李公公说了,父皇这是老毛病了,虽然这一次疼痛不已已经晕了过去,但是还是会醒过来的,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父皇是老毛病前几年就有的。 那时候你还没嫁过来的时候,养在闺中,京城之中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父皇有个毛病,经常头疼,一次比一次更加的厉害。 可是后来有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就好了,很久之前都没有病发了。 只是今日被皇兄气了一下之后又继续疼了起来,而且这一次比以往要严重,但是这个病只会剧烈的头疼,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这个忙并些许在父皇中年的时候太过于糙了,所以才会落下的,没什么大碍,你别担心了。” 江楚歌刚想把自己心中的疑虑给说出来,结果一名御医面露难色被李公公看见了,李公公变直接过去质问于他。 江楚歌叹了一口气,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每一次都是话到嘴边又被别人打断了,刚刚好像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又有人从中打断。 所以说这些都是巧合,但是自己是运气实在是太不该了吧,还是先跟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李公公一脸严肃的看着那名手掌一直抖个不停的太医。 “刘太医,你这是为何我看你这手抖个不停啊,面露难色的样子是怎么了?” 那名姓刘的太医,虽然心里面害怕极了,害怕自己因为皇上的病一连治罪,可是在这种关头也不得不说了出来。 “皇……皇上的脉搏不知道为何越来越弱了,先前一直没有这样的征兆发生刚刚开始的时候脉搏也是平稳的。 只是皇上头疼我们给他服了药之后他便睡一下了,虽然一直未醒过来,但是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不知道为什么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就脉搏变得越来越微弱起来,整个人都变得有气无力的,面色也苍白,这一次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 这都是我们这些做御医的办事不利,竟然没有看出来皇上身体之中有一个如此大的隐患。 他身体里面好像有一种什么药物与我们现在喂进去的药物产生相冲的性质,所以我们现在喂进去的药皇上一点也没有吸收过一会儿便要吐出来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等一会儿这些药一定会如数吐出来。” 李公公的手气都发抖。 “你……你们……刘太医这可是当朝皇上啊,大家都是皇上的臣子,一定要想办法将皇上医治好,要不然不说你,我就连整个太医院也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何等的大事,我还希望刘太医不要懈怠,看着皇上现在眉头紧皱的样子,想必是非常疼痛了吧。” 这样的事情也是第一次碰到那名太医,也是吓得够呛,看起来年纪不大,虽然说医术精湛,但是碰上这样的事情却也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了。 虽然自己不想出什么大事,但是实在找不到一只皇上的办法,恐怕这一次自己可能要牵连到全家人的性命了,甚至不光整个太医院就连家属家眷,太医院的亲属们都会遭到牵连。 “李公公教训的是,我等一定尽全力。让皇上醒过来保证皇上性命无忧。” 回了话之后,那名刘太医又召集他医院的所有太医下去一起商量对策了,现在皇上的床钱就只有几名,受宠的妻子一直在哭哭啼啼的。 当然皇贵妃也在其中,皇贵妃没有哭,毕竟见过世面的女子不会如此担惊受怕的,皇贵妃撇见了在一旁的秦影。心安了一些,好在儿子也在,要不然出了什么事情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儿子在这里的话自己也能有些安全感,希望皇上心里没事,毕竟这是他这辈子唯一一个爱过的男人,如果皇上有事,皇贵妃想必也会随着去了吧。 而且现在秦影已经长大成人了,她也没有什么可以眷恋的了,如果皇上这是真的造有不测的话,自己也不想在这个世界上苟活。 皇上虽然一直为何封皇贵妃为皇后,但是一直以来对他都是极好的,对皇贵妃也是极其的宠爱,所以这一次皇上生病对于皇贵妃的打击是巨大的,但是打击归打击皇贵妃始终不曾掉下一滴眼泪。 有些人有些妃子暗自在心里骂皇贵妃心狠,平日里皇上是如何宠幸她如何对她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或者是边远的部落来进贡的一些名贵物品都是想着皇贵妃的。 可是现在皇上出事了之后,她却对此事不闻不问,也不管皇上有没有醒过来,只是默默地坐在床边。 至于母亲的担心,只有秦影一个人能感受的出来,秦影知道母亲不是那种薄幸寡义的人,而且也知道母亲对父皇的感情如此的深。 现在父皇出事情的母亲心里面一定是最担心母亲不可能会抛下他,现在一直守在床边,也是希望父皇醒了之后,第一眼能看见母亲…… 就在皇贵妃细心地为皇上一次又一次的擦去,因为疼痛而冒出来的很冷汗。 之后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子故作急匆匆的样子,从寝殿门口跑了进来,丝毫没有分寸。 但是从她的衣着上可以看出她的身份是有多么的尊贵,就连皇贵妃的神情也逊色了几分。 这说明这个女人在后宫的地位。一定在皇贵妃之上了,江楚歌猜想定位在皇贵妃之上的女人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后,太后早就已经去了,那么就说明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皇后。 堂堂的皇后在皇上生病的事情出了一个时辰之后才急匆匆的赶过来,而且看着这个样子装模作样的让人非常厌恶 江楚歌第一眼见这个女人就不是很喜欢女人与女人之间的见面,或许因为她们互相看之间不爽,又或许是对方的情敌,可是也有一种见面时单纯之间就不喜欢的,而且江楚歌现在就是在经历了这个阶段。 她看见皇后这副嘴脸比皇贵妃要讨厌不知道几千倍几百倍。 皇贵妃虽然跋扈也不讲道理,但是看起来还是比这个皇后要真实的太多太多,这皇后一进来便哭得梨花带雨的。 如果你真是关心为什么不早点过来,在皇上生病的时候就赶过来。 这些消息都已经传到六王府,秦影都知道皇上生病了的消息,急忙忙的赶回皇宫了,而你皇后就生活在皇宫里,不可能这么久还不知道消息吧。 而且素闻皇后手段泼辣,宫中的眼线极多,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皇上晕倒了的事情? 没人知道江楚歌心里面在想着这些事情,皇后心里更不知道皇后走过去之后一把推开了皇贵妃。 直接扑到了皇上的身上。 “皇上你让臣妾一个人该怎么办啊?你就突然之间病她了,纯洁的心里面着实不踏实啊,我这是饭菜难以下咽啊,我这担心你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你说我这公众的丫鬟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报一声,我一个人在寝宫里面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情,要不然我一定是第一个赶过来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加担心皇上的身体了。” 江楚歌看着眼前这个戏精不禁白了一眼。 “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 秦影没听清,江楚歌在说什么,他问了一遍。 “啊?什么这个样子?你个小丫头在旁边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呢?” 江楚歌凑近了秦影的耳边,将自己心里的不满说了出来。 “我说这个皇后怎么这个样子啊,他就哭的皇上没去,好像已经去了的一样,好像巴不得皇上出事情,而且这整个皇宫虽说有这么大,但是人也挺多了,不可能黄盛君岛的消息传的这么慢吧,而且他身为皇后身边自然有些知晓这个事情的丫头不可能没有传到皇后的耳朵里。 他明明是珊珊来迟还故作一副特别担心的模样,说实话从皇后的眼神里面我没有看出他有多么在乎皇上,虽然这些话不是我这个做儿媳妇的能讨论的。 第722章 心狠手辣的神秘人 但是我也只告诉你一个人,我只是讲我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你仔细观察,你便发现这其中的不对劲。” 秦影饶有兴趣的看着皇后的模样,秦影刚刚凑近父皇旁边的时候,已经为父皇把了脉,虽然病情加重了,但是父皇好在,没有什么性命之忧,秦影也松了一口气,至于那些御医,只能说他们医术还没到家。 秦影从小云游,虽然他身为皇子,但是经历的事情也挺多的,所以秦影的医术也是极其精湛的,他知道父皇没有性命之忧。 这皇后还果真如傻丫头说的那样,这个时候江楚歌又笑了笑。 “你信不信他下一步就是站起来指责所有的人,好像大家都有错,就他一个人没有错一样。” 秦影还不明白说形象的意思,就在这个时候皇后果然站了起来,首先是将御医痛骂了一顿。 “你们怎么回事?你们都是太医院吃干饭的吗?每年领着国家的俸禄不好好做事情,难道我父亲养你们这些人你们都是吃白饭的? 要是皇上有了什么事情,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了,明明送回皇家的御医医术确已如此不精湛,一看你们就没有潜心钻研生活在皇宫之中是不是变得贪婪了,如果皇上出了什么事情?我定让你们跟着一起陪葬。” 果真如江楚歌猜想的一样。 “还确实是的,你怎么知道皇后会先指责别人?” 江楚歌竖起食指轻轻放在嘴边做出了一个嘘的姿势,示意秦影别说话。 “你别说话,先你接着往下面看还没完呢。” 皇后骂完了御医之后又指着房间里面的人。 当然都是一些丫鬟,还有李公公在内,毕竟其他的人也不是他皇后随便能骂的还有这么多个皇子呢,自己的儿子太子也在里面。 “你们这些丫鬟奴仔都是怎么伺候的?皇上的身体好不好你们都不知道吗?我看你们是没有上心吧。” 皇后发起脾气来,俨然一副母仪天下的威仪,其实在秦影和江楚歌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众所周知皇上对皇后根本就没有那一份心思,只不过是因为皇后的家庭家族所以有所顾忌罢了。 要不然为什么皇贵妃一直坐不上皇后的位置?皇后一直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 皇后不顾众人的眼光继续在大殿里骂骂咧咧,江楚歌实在看不下去了。 原本这不是她能说的上话的地方,毕竟这里都是一些举足轻重的人在,而且皇上现在也病的不轻,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了。 本来性子直率的江楚歌已经忍了许久了,没想到这女的还如此不知好歹,不会看事。 在秦影没有注意的时候,江楚歌直接从自己身边略了过去。 秦君莫不知到江楚歌这个行为是要干嘛,刚刚想伸手拦住她,没想到她已经先一步跨了出去,只见江楚歌缓缓走到皇后面前行了个礼。 “妍儿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这才住了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子较好的面容和绝美的身材,不失为一个绝世美人儿,怎么之前自己没发现呢? 可能是因为他在人群之中这里没看见,不过这脸确实有几分熟悉,这不是丞相家的嫡女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又是为何?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我堂堂皇后训斥几个奴才。 你这一个小小的王妃都要来管了,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母妃,论辈分也不应该管到我的头上吧。” 江楚歌赶紧故作惊恐的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误会了,我怎么敢呀,我只不是怕皇后娘娘这么生气,气坏了身体啊,要是气坏了凤体可就不值得了,而且皇上现在病重也需要静养。 虽说这几个奴才有罪,但是也罪不至死,毕竟皇上这是老毛病了,再怎么说也不能全部怪罪在奴才身上呀,皇上一直忧国忧民。 一直操劳,这才坏了龙体。” “还请皇后娘娘见谅,我这不过是想到一些事情,我之前也有生病昏迷过。 所以我才想着,即使皇上现在没有醒过来,但是我们如此嘈杂,皇上先学会因为这些声音而感到更加烦闷。 虽说他没有意识,但是也可能会加重病情的,还望皇后娘娘看在皇上的份上,可要安静一些,毕竟这种病需要静养。” 皇后的嚣张跋扈不知礼数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可奈何它有一个强大的娘家,所以就连皇上也给他几分面子。 哪知道江楚歌今日居然当着这么多的人说的这些话,这表面上看是劝诫,其实是在训斥皇后,这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吧,太子脸都绿了,十分不爽。 但是因为自己平常的形象便没有发作,因为太热。要维护自己一个与世不争,对于朝政之事没有兴趣的形象,所以就这样看着母亲被训斥也没有多说什么。 反倒是三王爷跪着的三王爷不服气了起来,这个人完全没有意识到皇上这一次病倒都是因为他,他反而站起来为皇后说话。 表面上看皇后也算是三王爷的母妃,其实是因为三王爷忌惮太子和皇后是太子的亲生母亲,如果自己能帮太子出了这口气的话。 那么这份恩情太子一定会记在心里的,对自己印象也会好一些,以后有什么事情也会多加照顾自己一些。 毕竟他是太子以后继承了大统之后很多事情还要仰仗着他呢。 想到这里三王爷站起身来。 “说些眼里好大的胆子,你不过是六王府一介女流,凭什么在这大殿之上讯是皇后,虽说你语气委婉。 可别当我们这些人是傻子,这明眼人看都看的出来你语气之间没有意思,尊卑有别之分。 而且如此不知礼数,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她可是后宫之主,她是皇后啊!” 江楚歌顺着三王爷的眼神撇了撇站在旁边的皇后,听到三王爷这么说皇后立马正经了起来,像是要告诉大家没错。 我就是皇后,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江楚歌为了不给秦君莫惹麻烦,他知道在这个罐头自己还是要服软的为好。 但是心里面咽不下这口气,也只能等秋后算账了,再怎么说也不能再给秦君莫惹麻烦了,秦影最近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些好转。 前段时间因为战事频发,出征的时候被朝中大臣弹劾,说秦影通敌叛国。 战役打胜利的时候,大家才对秦影的印象逐渐好起来,现在也不能因为她一个王妃又让秦君莫线路舆论之中。 “皇兄教训的即是我生过一场大病,这些礼数近也忘得差不多了,但我自知尊卑有别也知道要为别人着想,我哪里敢顶撞皇后娘娘的,要不然我们家王爷回去该训斥我了。 我知道皇后这样的表现是因为过于担心皇上了,足以见得皇后对皇上的感情如此深重有多么的令人感动。 而我们这些作为儿媳的自然也是担心着父皇的身体,在这一点上我和皇后的出发点是一样的,何来尊卑无分之说!” “还是皇兄觉得皇后娘娘担心皇上的身体就是对的,而我们这些儿子一辈的担心就是错的吗?还是皇兄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 皇兄的心是向着皇后娘娘还是向着太子的呢?竟如此说妍儿!” 江楚歌的这一番话竟然让秦君夜哑口无言。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向着太子?我这只是实话实说,公平正义罢了。” 秦军墨虽然佩服江楚歌的勇气,但是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让江楚歌受到牵连,如果皇后硬要降罪起来,他们在场没有一个人能救得了江楚歌,毕竟皇上现在也晕倒了,还没有醒过来。 他站了出去…… “儿臣参见皇后娘娘。” “妍儿不懂事,还望皇后娘娘见谅,我这只有回去好好说一说一样啊,他也只是因为担心父皇的身体,所以才有如此举动。” “现在父皇的身体还需要好生修养,这个时候我们便不再过多打扰,我认为大殿上的人都应该撤下去,只留下几名太医帮助父皇静静休养,静静观察父皇的病情便好。 皇后娘娘您看如何?” 秦影的这一翻话也相当是为所有人解围了,毕竟他们之间都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皇后不好当堂发作。 但是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秦影认为江楚歌不应该逞着一时之气而惹怒了皇后,毕竟皇后再怎么说还算是后宫之主! 等到众人都退下了之后,秦影把江楚歌拉了出来,神情之间有一丝生气。 “你怎么能在当堂之中公然顶撞皇后娘娘呢?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次闯下了大祸的原本之间你跟他素不相识,你们两个人见面的机会也不是很多,可是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他肯定会注意到你,如果这一次他记仇的话,以后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你知不知道他毕竟身为后宫之主在很多地方还是有权利的,你身为六王府的家眷,也要对他尊敬一些的。 你这个傻丫头我都说了让你听话一些,乖乖跟在我身边就好了,你怎么就是不懂呢?这下该怎么办嘛?” 江楚歌根本就不害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对于皇后这样的人,装模作样的江楚歌最是看不爽了。 “这有什么关系啊?难道你没看见吗?父皇他还躺在床上呢,大并未醒了,他居然在父皇病床前炸炸呼呼的,我最是看不懂这种人了,装模作样的身为皇后却没有一点皇后的仪态,也没有皇后应尽的本分,皇上都出事情了那么久了,才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看起来好像是刚刚知情的样子,但是我不信这么大一个皇宫,她那个时候才知道这明显是装模作样,一副做戏的姿态,我最是不喜欢。” “结下梁子就结下梁子嘛,我会怕了她不成,毕竟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这样子为老不尊的空有一个皇后的空壳有什么用我才不会怕她呢。” 江楚歌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也担心自己因为这一十莽撞而牵连了秦影。 这都是自己的事情,她并不想这些事情牵连到秦君莫会让秦君莫为难。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因为这些事情得罪了皇后以后,皇后会把矛头针对于我,这样子我会间接牵连到你。 第723章 岌岌可危的朝政 也会让皇后对你印象不佳,对你极其不满,以后再做别的事情上面也没那么方便了。” 秦影揉了揉江楚歌的头发,这傻丫头还有担心这种事情的时候。 “我以为你一腔热血就是为了逞一时之勇呢,没想到你还有担心我这样子的时候好了。 这个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本来我和太子就不对付他,身为太子亲生母亲怎么会对我印象有多好呢? 而且我也不至于怕她只不过是不想多生事端教你牵连进这些事情中来了,没想到你这傻丫头居然自己往这个坑里跳。” 江楚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那有什么办法来?不管怎么说,现在事情跟我也算是有关系了。 以后你的事情就是我事情,你别想再为了不把我牵连进来,而总是撇开我了。” “我们俩本来就是夫妻,哪有你试试把我推开的道理啊,你以后可不许这样子了。” 皇后的寝宫之内,一片躁动不安。 到处都是东西摔落在地上的声音,以及杯子瓷器被打碎的声音。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妃罢了,今日至竟然蹬鼻子上脸就差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了,我那是关心皇上而已,凭什么要这样子? 她有什么资格对于我指手画脚的,而且她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我身为堂堂的皇后在众人面前不好与她计较。 可没想到她居然丝毫不知收敛,在三皇子训斥了他之后还变本加厉,并没有丝毫。而服软的表现虽然他言语之中退却了几分。 但是我知道他心里也是极其的不服气的,一个小小的王妃都敢如此的完全没把握,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就是如此的话。 这秦影看来是越来越嚣张了,竟然放纵他的家眷对我如此不恭敬。 他也不管不顾,我何必还念及旧情。” 旁边的小丫鬟吓得两腿发软,看来皇后是经常发脾气的,每次发脾气就爱拿他们这些小丫鬟出气,这样子的主子跟着也算是倒霉了。 “皇后娘娘别生气,皇后娘娘别生气。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妃罢了它哪里敢与皇后娘娘作对呢?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带我们这些人又是极好的,为皇上也更好,今日之事都是过于担心皇上的身体才如此的这些,并不是皇后娘娘的本意太过于,但谢皇上难免声音大了一些。” 本来牙还是出于好心想要安慰皇后的,没想到一个巴掌就落在了那丫鬟的脸上,速度之快连到丫鬟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你也觉得我声音大了,是不是你心里面也是那么想我的,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心里面根本就没有我这个皇后,你说的话的意思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还不等那小女孩解释,皇后便直接叫人将她拖了出去。 “来人呐,将这个不知尊卑的东西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我以后再也不要在皇宫看一下这张脸。” 所以就听到的是几声惨叫并且一直求饶的声音,皇后依旧不为所动。 过了一会儿,皇后冷静下来,轻轻抿了几口茶。 “不知好歹的东西就凭你这样子,你也敢跟我斗江楚歌是吧?我记住你了,堂堂一个小小的丞相之女。 竟然也敢对我如此不恭敬,竟看我以后怎么教训你,这来日方长嘛,你身为这皇家之人,那还有不跟我见面的机会呢,而且我手段颇多,我也想让你见识见识,不尊敬我是个什么下场。” 江楚歌莫名的自信。 她相信自己一个堂堂的21世纪穿越过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斗不过过古代人这个封建的思想? 江楚歌并不是轻视古代人的智商,而是关于思想封建这一方面皇后是绝对远远超过于江楚歌的。 秦影拉着江楚歌的手往回难上手准备回寝殿,再看一看父皇的病情有些好转没刚刚人太多了,他都没有近距离观察过父王,只是在慌乱之中坐在父皇床边帮他们把了一把脉像还不是特别的准确。 秦影实在放心不下,又拉着江楚歌往回走了,一路上江楚歌又不说话了,秦君莫拉着他回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啦?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虽然说这皇后手段泼辣,但是你也不至于害怕如此吗?你放心了,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我会保护你的,你只需要乖乖跟在我身边就好了。 阿离也会紧跟着你身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江楚歌却摇了摇头。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还是在疑心父皇的病情怎会如此突然,虽说今日被三皇子气了一气,病情复发的可能性是有的,但也不至于变得这么严重吧。” 秦影一想也确实有些不对劲,糟蹋这么一分钱,这一次父皇病房定是有蹊跷,也许是某个预谋正在慢慢的展开,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开始,也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你的意思是父亲身边已经有起了异心的人,身边已经开始有了反叛之人,一定是在凤凰日常的行为生活之中动了手脚。 要不然父皇的身体不可能表面上看起来身体越来越好,面色红润,而背地里身体却像是一座被亏空的城池,越来越不行了,这一次病发也更加严重了。” “这么一解释起来好像什么都解释的通了,各种线索和事情也能串联在一起,可是如此的话我们到底应该从哪里下手呢? 怎样将这个人揪出来,而且父皇现在身边照顾的人一直都是照旧的,如果持续下去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恐怕这一次病发也是一个不好的征兆吧,说明那些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或许,最坏的结果是他们很早之前就已经在部署了,这一次只不过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在他们已经预料好这些事情之后,我们才缓缓得知他们这个计谋的开始。 这就是我们占下风的地方,而且嘛完全摸不透对方到底是哪些人,我想应该不会是太子吧,他虽然心狠。 但是也不至于会伤害自己的生身父亲,虽然父皇从小就对我们很严格,但是也不至于让太子到那种会伤他性命的地步。” 江楚歌摇了摇头。 秦君莫跟太子是亲兄弟,所以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并不是特别的深厚,但是毕竟是兄弟评论之间也有一些感情色彩在里面,不能很公正公平的分析,只有江楚歌才知道在那么多电视剧和古籍里面都说了。 其实皇室的亲情并没有寻常百姓人家的那般温馨。 但是江楚歌也没有急着反驳秦君莫。 “现在想知道结果有一个人非常关键。” 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就相互之间的默契也比以前更深了,秦君茉莉嘛,就知道江楚歌言语之中的那个人是谁了? “你的意思是说李公公?” 江楚歌立马点了点头,两个人变到皇上的情店去找的李公公,李公公见着秦影又折了回来之后还以为秦影是来看望皇上的。 果然秦影看忘了一会儿皇上之后便叫着李公公到了偏殿。 李公公毕竟是跟在皇帝身边的奴才,伺候皇帝久了,身边也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 他知道这一次秦影来找自己必定是有事情发生了,所以跟着一起来到偏殿之后便是先开口问了。 “敢问王爷此番就是折回来,我想并不只有抗望皇上那么简单吧,王爷是否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清楚的,想要与老奴给予一个答案。” 秦影心想 李公公果然是个聪明人,跟在父皇身边久了这些事情心神领会肯定也看出了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吧,自从这一次父皇晕倒了。 李公公应该也看出来了。 这其中的蹊跷便等着秦经贸来问了这几个皇子之中最优秀的莫过于秦影了,要不是因为皇后的原因太子一定是秦影。 他知道东影末聪慧过人,他知道秦影一定会折回来让他把心中的疑虑说出。 秦影来找自己的时候,李公公便可以趁机跟秦影合作,这样子也能保护好皇上,又有人帮着自己调查出这个幕后真凶是谁,究竟是谁想要伤害皇上? 这件事情仔细想想,其实是一个细思极恐的过程,说不定这一次土蕃进贡甚至这一次公主和亲,乃至于三王爷闯下这个惹父皇生气的事情,都可能是一场阴谋。 或许有一个人就在这整个计划之后下着一盘操控大棋,在这之中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棋子。 计划该如何走,由他决定如何落子,也有他在后面计划着,这个想法无疑是恐怖的。 秦影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虽然这一切联系起来也是如此的可以。 但是他依旧不相信居然有人会对父皇下手,父皇是一代明君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希望这些人的人心贪婪也不至于伤害父皇。 “这一次父皇晕倒实在事发突然我有一些疑虑,还望李公公告知父皇最近身边有没有新来的奴才伺候,以及新来的丫鬟之类的。” 果然被李公公猜对了,但是他还是会实话实说的,李公公摇了摇头。 “并没有皇上的行为习惯,只有常年四后在他身边的人才会知道,所以只要那些人没犯什么大错特色,我一般都不会将那些人撤了职去,因为只有他们长时间照顾,才能知道皇上一些爱好喜好以及不喜什么东西。” “新来的奴才也不适应的。 毕竟在御前照顾可不是谁来都可以的,需要一些手脚麻利的人,而且这些人一般都是长时间在玉泉寺后的,并没有王爷所问的新来的奴才和丫鬟。” 我也只是担心王王妃会因为这些事情牵连到一些不必要的困扰,所以刚刚才说了那番话,还希望王菲不要怪罪老奴。” 江楚歌本来就是性子大大咧咧的人,这样的事情她根本就不会介意。 “这些都是小事。你叫做我们两个,可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还没有说出来嘛?” “是的,我仔细想了想,我觉得王妃说的有道理,虽然这算是对皇后的大不敬了,但是除了这一个想法之外,我也不能做出任何别的解释来了。 如果皇后真是居心叵测之人,我也不会放过她,毕竟皇上如此善良,顺义国民军为百姓着想,这样的皇帝哪里去找?而皇后却还不知足,想要陷害与皇上。 第724章 丞相知晓真实身份 我等作为皇上身边伺候的人,怎可任由这样的事情发酵下去?” “今日跟李公公说的那番话你也听见了,皇后不久之后一定会对你下手的,毕竟以她那种性子我是了解的,我真的很想试试,都跟在你身边,每天都保护着你。 可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很害怕你,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会照顾不好自己。 我担心你会出事情,你对我的重要性你自己也是知道的,我该如何是好?我这心里总放心不下来。” “一个七尺男儿最难受最无奈的事情莫过于如此了吧,自己最想保护的人却始终没办法好好的在她身边护着她,让她开心快乐却让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还让她卷进了皇室的事情里面,我真的很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可是事情就是照着这个方向发展的,虽然我很不乐意。 但是我也不知道如何让你明哲保身,让你从这趟死水之中脱身而去。” 看见她满满的自责,江楚歌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乖乖的把汤给喝完了,以免秦影担心自己。 “好啦,你也别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了,我这不是没事嘛,而且我才不怕她呢,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这渣渣呼呼的性子,我还能怕了她不成吗? 她有什么招数尽管来呗,我这么聪明伶俐还怕没有招数来对付她不成,只是怕到时候她会吃亏呢。 你要担心就担心她不可,别担心我,我这么聪明的女孩子总会有办法保护自己的。 你都是六王爷了,我这身为堂堂的六王府,正非怎么没有点手段保护自己呢?那怎么行?” “你看你都那么厉害了,我要是没有你厉害那还行,怎么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做你身后的女人呢? 在我们那边有一句话叫做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默默为她付出的女人。 而我就要做那个默默为付你付出的人,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有资格为你做这些事情,别人都是没有的,毕竟只有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听着她这一番话,秦影这才放松了一点,反之问道。 “你们那边有句话叫做?王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本王居然有些听不懂。自从王妃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说话变有些胡言乱语的,经常从嘴里冒出一些我根本就弄不懂的词汇,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呢? 我试着去理解,可总有我想不明白的地方,王妃可否得解释一下?” 空气似乎凝固了起来,两个人之间尴尬了,有那么四五秒钟的时间江楚歌立马反应过来。 “哎呀,我随便说说的啦,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这两天太累了就爱说胡话,你也别记着这些事情了,好了赶紧去休息吧。 我今天也累了,喝完这碗汤你也放心了,你也早点去休息,明天我们还要早起呢,还有更多事情等着我们一起去做,最近事情太多了,我看你也没啥精神,不如早些歇息。” 秦影站起身来,江楚歌顺势把她往门外一推,自己现在真的是格外的累了,只想早点休息,也让他回去休息,让他早点睡觉。 秦全默却站着不动说形象发现自己推不动它之后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时迟那时快。 江楚歌被秦影一把搂进了怀里,这熟悉的味道又是江楚歌喜欢的感觉。 秦影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 “你说的对呀,我今天真的很累很累,那是应该早点歇息,可是我今天不想走。” 江楚歌愣了一会,…… “嗯……,什么……什么意思?” “你不想走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说累了吗?那不早点回去休息,还在这里干嘛呢?” 秦影不肯松开。 酥酥的声音在江楚歌的边想起这样的声音,简直让江楚歌无法抗拒。 “我今天晚上可以就在这里睡嘛,我想抱着你,我总是放心不下,我就想待你身边待着,特别是今日皇后说了那样的话之后我心里就更加不放心。 而且我太累太难了,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踏实的觉了,可不可以嘛?” 江楚歌虽然是世纪穿越过去的人,思想也没那么封建,但是这一会儿心里面还是有些害羞的。 毕竟自己怎么说也没有谈过恋爱。 算了,反正自己可是现代社会的,哪有那么封建的思想,睡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总不可能躺在旁边就会怀孕的吧。 毕竟自己现在也是他的妻子,这些事情不是自己应该的吗? 江楚歌立马就红了脸。 “行……行呗,不过,不过……就不能,就不能那啥啊,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再过多解释了,你肯定会明白的。” 秦影戏谑地促进了她的脸,看着她微微发红的小脸,问到。 “就不能那啥,那啥是什么就不能怎么样了,说清楚点吗?什么叫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不等说倾向回答秦影一把。 将江楚歌拉了过来,两个人躺在床上,秦影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她见着江楚歌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笑了笑便乖乖的给她盖上被子。 “好啦,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现在没有那个想法,乖乖躺在我身边就好,我只要这样子抱着你就行了。现在该睡觉了哦。 你看你今天劳累的样子,明天早上还得早起呢。” 江楚歌转头看向秦影的时候,他一会儿便睡着了,看见她熟睡的样子,看来这几天真的是累坏了,要不然也不可能一躺下就睡着了。 可江楚歌却睡不着了,她觉得自己浑身的感觉都很奇怪,甚至是奇妙,长这么大。 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地躺在一张床上,这种感觉还是难以形容的。 这一夜江楚歌也没睡个好觉,虽然在现代很多男女朋友在没有结婚之前也有睡在一起的,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穿越过来在古代总是有些不符合,况且他们还不是男女朋友,是已经结了婚的夫妻了,或许江楚歌在意的只是她明媒正娶回家的女人,并不是自己,而是江楚歌吧。 夜慢慢地深了,或许一会儿就天亮,江楚歌才慢慢的睡着。 睡在一旁的秦影非常的熟了。 或许这几日下来一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吧,自从打完仗之后回到皇宫也来,这几天的事情就不断的频繁发生,秦影心里面也是忧心不已。 难得今天才在自己身边睡着了也确实应该让他好好休息一番了。 因为昨天晚上很晚才睡着,所以江楚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旁边的被窝已经凉了,秦影没有在躺在自己身边,那么她去哪了呢? 应该是很早起来就走了,这也不叫自己一声,或许他也是看见自己睡得正香没有把自己叫起来的想法吧。 他这一清早到底去了哪里了呢,会不会还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在忙活,江楚歌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时候乔儿听见房间内有声响,应该猜想到自家小姐已经醒了,赶紧端了洗脸的盆子进来。 “小姐你醒了呀,赶紧进来洗把脸,你看你又睡这么晚,早饭又没有吃这样子对身体不好的人吗?一日三餐总是不能少。 可是小姐每每睡懒觉的时候就只吃两顿饭,这样哪里行。 哪怕我说过这么多次了,小姐就是不往心里去,可得注意一些,现在这种紧要关头谁的身体都不能出现任何的状况。 丞相那边也得我们都去照看一番,毕竟二线小姐我也是放心不下小姐,自己还得去丞相府一趟,今日还是早些过去吧。 早早的就把早饭吃了,刚刚我来叫小姐的时候小姐还没醒,我看着小姐这几日也累了,便没有吵醒小姐!” 因为睡得太久,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江楚歌按按太阳穴回想起来,昨日的事情这一切真是太复杂了。 为什么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一块,父亲在这边身体出了状况,又没人能帮得上夫君。 而且现在皇后还蠢蠢欲动,准备对自己下手,希望皇后的计谋江楚歌能招架的住吧。 要不然又要让秦影分心来帮自己。 “对了王爷呢?我今日怎么一起来并没有看见王爷了?他去哪里了?有没有跟你们说?” 乔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啊,只知道他今日早早地便从小姐房间里出去了,而且已经出了六王府,具体要去做什么事情? 我们这做下人的哪好意思问啊,不过小姐啊,王爷也没有吃早饭呢,你们两个的行为习惯可是越来越像了。 就连说话的方式和一些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像,这就是别人说的,两个人产生情意久了会跟对方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吗?” 江楚歌对这个问题避之不谈。 “哪有的事你可别胡说,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夸张,只不过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总会有些相似的地方,就像是你跟我一样。 我们两个每天都待在一块儿,我现在喜欢吃辣,你的饮食习惯上面不是也不经常吃那些清淡的东西了嘛,这是同样一个道理。 并不是只有我和王烨身上才有的,我和你们身上也有些共同相似的地方,你看阿离和王爷两个人吃铅也不喜欢多说话。 阿离平常对别人也是这样的状态,而王爷对别人也是这样子的,都是沉默寡言的,只有对生命亲近的人话才多。” “你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对吧?我说的有道理吧。你呀,脑袋瓜子一天到晚就想着些事情。” 乔儿邪魅一笑慢慢的凑近江楚歌的脸,双眼瞪的极大,转来转去的打量着江楚歌。 江楚歌被她这么看的浑身发慌,不知道这小丫头脑袋里又有什么邪恶的想法了。 “你……你干嘛,别用这种狐疑的眼神看着我,不然我又要误会你心里有什么别的想法了,我可是有夫君的人,我跟你是没有结果的。 而且我觉得我们家王爷如此英俊潇洒,长得又好看又有能力,而且还富有才华,书生气息,这样的夫君我哪里敢抛弃他跟你在一起。 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第725章 江楚歌没死 乔儿听到江楚歌的回答,大笑了起来,她原本担心小姐因为这几次的事情会抑郁心情烦闷,没想到还有心思跟自己开玩笑。 那这样的乔儿也放心了下来。 “哈哈哈哈!小姐你还真好意思说?你放心,我对你可没那想法,瞧我这一辈子都要在小姐身边,只要伺候着下去就好了。 我也没有那种想嫁人的想法好吧,况且小姐身为女子之身,哪有娶我的道理啊?自古女子嫁人不都要嫁给男子吗?女女如何成婚,小姐莫是说笑了。” 江楚歌回想着自己的那个时代,这件事情非常正常好吧? 要怪只能怪这封建社会的封建程度如此顽固,关于这样的想法都不能让人有。 “这我可不赞同,你怎么就不行了,男女之间的感情就可以被人认可,为什么男女之外的感情就不行,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 即使是同性也可以被世人所赞美的呀,这主要看世人所接受的程度。 但是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的话,哪管得了别人有什么想法,这古代不也有断袖之说嘛,只不过这种行为被人不齿,其实我倒觉得没有什么。” “况且,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洁白神圣的,不能因为性别一样就被人嫌弃,被人厌恶,被人当成世界上的怪事来判断。 现在古代男子断袖如果被人知道了,恐怕是要被人瞧不起的,爸在我们那个时代可不是这样子的,等我有时间了在细细把我们那个时代的事情说与你听吧。” “可得把你那顽固守旧的思想收一收,应该学学你家小姐我奔向未来的新时代女性,学学我这种豁达开放的精神。” 乔儿听了江楚歌的回答,并没有产生好奇的心理,而是对别的事情产生了兴趣,她笑了笑问道。 “小姐所说的开放程度到底是有多开放啊?今天早上我可是早早的看见王爷从小姐的房间里出来了。 莫非你们两个人昨夜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没想到小姐你进展如此之快啊。 前几个月还一直谩骂着,王爷说王爷这里不好那里也不好,空有一副皮囊什么优点都没有,要不是看在他有一副好看的皮囊的份上,小姐早就讲他揍成胖猪一副模样的人了。” “现在嘴里动不动就是王爷长王爷短的,你看看早上在与我进来交谈的这一段时间里面三句话不离王爷。 可见现在王爷在小姐的心里有多么重要的分量啊!” “而且昨夜你们两个人我也大概能猜到些什么了。虽说乔儿还是未出阁的女孩子,但是这些事情我还是略懂一二的。 有时候去街上买菜,那些说书的人会说上一点过,真让人觉得羞愧啊。” 乔儿有些脸红的样子,让江楚歌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在古代的人都这么八卦呀? 看这姑娘的样子该不会是误会了些什么吧,可能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可是看她娇羞的模样不会真以为自己和秦影那啥了吧。 看着乔儿那一脸戏谑的神情肯定认为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行,江楚歌要解释,可不能平白的认为自己就是个这么随便的女人。 “你赶紧把你那一脸笑意给收起来,我和他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这节日只不过是因为他在皇宫里面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昨天皇上又出了事情旧疾复发又病倒了。 他心里着急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自从从外征战回来之后朝廷暗潮涌动,他就一直没有睡好过,睡觉也不踏实。 所以昨夜他便提出跟我一起睡,我想让着自己日自己睡觉也没什么安全感,所以便答应他了,反正睡在一起又没有什么关系,又不一定就发生些什么事情。” 江楚歌说完一边打量着乔儿的表情,看她是否相信自己说的话,不管她信不信自己说的可都是实话。 江楚歌哪有这么随便再怎么说秦君莫娶的也是江楚歌,也不是自己。 如果真是要发生那样的事情的话,必须得秦影重新迎娶自己一次,要不然江楚歌心里就是会不服气,哼,明明没有真正的婚礼怎么就能把自己给办了呢? 看着乔儿还是一脸不相信的神情,江楚歌赶紧收回了自己想法,又继续跟她耐心的解释道。 “不是啊,你可真的要相信我,我是你的小姐,怎么会说谎怎么骗你,我们两个人之间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而是就这样睡了耶。 而且一整夜我都没有睡着,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个男子躺在我身边睡觉,那种感觉是极其奇妙的,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睡不着好吧。后来我们到了后半夜昏昏沉沉的。 可能也因为这几日实在是太累了吧,我便睡着了,醒来就是这个时候了,他已经没在我身边了,我身上的被子盖的好好的,衣服有没有动过,而且王爷也不是那样的人好吧。 在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对我做那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是你情我愿,男欢女爱。 要是王爷真的强行的话,那他也不是我心中的英雄了,也不是我所敬佩的那个人了,而且跟在王爷身边这么久。 你也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吧,段不可能在这种出了很多事情的情况下还想着这些事情。” 江楚歌最后这一番话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乔儿收起了自己那戏谑的表情。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这不是也担心你嘛,其实我还是比较希望你和王爷早点修成正果的,毕竟你从另外一个十带来。 如果不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的话,很难生活下去的。 乔儿只是个奴婢,在必要时刻也保护不了你,能保护你的就只有王爷了,而且现在丞相也生了病,所以得在这六王府站稳脚跟哪。” “能在这里王府最快站稳脚跟的方法莫过于获得王爷的宠爱了,现在小姐跟王爷真心相爱,我自然是放心的,可是这时间一九了,难免这爱会经不起风吹雨打。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得到王爷为他诞下子嗣,到那个时候不管怎么样,小姐还有个孩子可以依靠啊。反正我也是未雨绸缪了,小姐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江楚歌明白巧合这样的想法是为了自己好,不过江楚歌相信他跟秦影的感情不会和他们想象中的那么脆弱的。 哪有一定要结婚生孩子才能让女人站稳脚跟,女人自己有能力有本事。 而且和自己相爱的人相知相守也不是一种好的生活吗? 虽然有了孩子,有了爱情的结晶,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但是孩子,不能成为女人站稳脚跟的筹码,生出来的孩子必须是两个人为之期待的为之感到幸福的。 如果一个孩子即将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而他的母亲却想利用他在某个空间某个环境之下使自己的地位得到更高的提升! 乔儿点了点头温柔的看着江楚歌。 “虽然我知道你不是从小伴我长大的那个小姐,也不是我心里面想要照顾一辈子的那个人,我还以为这辈子如果小姐不在了之后我也会陪着她去了的,可没想到你的出现却是个意外。 让我认识到这世界上居然有兴致如此活脱开朗的女孩子,如果我家妍儿小姐也是能像小姐你现在一样杀伐果断的。 在以前的时候就不会被二小姐欺负了,如果不会二小姐欺负的话,小姐也不会从小落下那么多病根,正是因为那时候被人欺负的太多了。 所以现在一到冬天就体寒,这种种原因都是因为那时然后没有过上什么好日子。 丞相一直以来都忙于公务,所以很少有时间照顾的大小姐,二小姐的性子就是忍气吞声的那种,有时候我想去理论一番又会被小姐拉住。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害怕我被人欺负,害怕我就使落下把柄,让二小姐将我赶出丞相府去。” “正是因为小姐的一再忍让,所以才变成了后来那副样子,妍儿小姐一定是一心寻死。 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在意念之间与小姐你互换了身体,这其中一定有你们两个人之间很抗拒的事情。 或许就在你们当时所处的空间里面非常抗拒的事情,所以老天爷才安排了这么一出戏,让你们两个人互换身体,互相体验着对方的生活。” “乔儿说这么多并没有别的想法,我也没有建议你不是真正的妍儿小姐,我想说的只是我希望小姐能照顾好自己,好好的在这六王府站稳脚跟,我也知道小姐心里在计较这什么,只是小姐你要知道千万不要被皇后算计了,至于其它的以及王爷对小姐的感情,小姐尽管放心好了。” “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姐和王爷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你身在其中自然是不清楚的,可我们这些外人却可能看见王野,看着小姐的时候眼神里面全都是宠溺,也只有对着小姐才会温声细语。 对于我们这些人能少说一句变少说一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吩咐或许好几天都说不上话呢,小姐知道王爷性情本就沉默寡言,只有对于小姐来说才会有那么些许温柔。 就这样子小姐还在担心些什么呢?早早的将自己真正托付于王爷,也算是为自己下半辈子找好了依靠,也找到了自己相爱相伴一生的人。 这是何等的幸福啊,是多少人日日夜夜梦寐以求的东西,小姐你可得珍惜。” 江楚歌听了乔儿的话开始沉思起来,乔儿的意思是让自己早一点将自己交付于秦影。 他们两个人之间都还没有做出更亲密的举动了,怎么能贸然做出那种事情呢?虽然他很喜欢秦影。 他人长得这么好看,身材一定也是极好的,江楚歌想到这里连刷刷的就红了,可是自己身为一个女孩子,总不能主动提出要这种事情吧。 也总得等他这个男孩子来主动啊,而且现在事情这么多,秦影也应该没有心思想着这些事情吧。 他现在的心思应该都在皇上的病情上面,以及处理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和观察形形色色的人。 到是为了不让乔儿担心,江楚歌现在也必须得跟乔儿保证自己会将它的话听进去的,毕竟表面上它是自己的婢女。 第726章 隔墙有耳 可在江楚歌心里面没有丫鬟和小姐之分,只有朋友与朋友之间的区别。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也别一直为我担心,你自己不是也一把年纪了吗? 赶紧为自己操心操心,把什么事情都想着我,你也得想想你自己知道了吗?你个傻丫头总是知道为别人着想,自己的事情都不好好打算,打算你也一把年纪了吧,也有这么大了。 你看我都已经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了,你还催着我,让我赶紧生一个孩子好站稳脚跟,你自己不是的吗? 你虽说要陪着我呆一辈子,可我才不想让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呢,我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有自己喜欢的人会有人保护你,这样子我也能放心下来呀,你知道吗? 你知道我的想法对吧?” 乔儿叹了一口气,每一次在江楚歌提起这个事情之后,她就避之不谈,她不想这么早就离开江楚歌的身边。 她想要照顾江楚歌不管是为了以前的妍儿小姐,还是为了现在的江楚歌,这都是一样的。 江楚歌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来,有很多东西都不明白,甚至连皇宫里的一些达官贵人他都认不全,以免自己不在他身边。 到时候认不出人家而得罪了人家,那样的话肯定会惹来杀身之祸的,乔儿也有些自责,没有照顾好江楚歌儿,现在的江楚歌更不能让他在自己面前出事情了。 所以乔儿只想好好守着江楚歌。 并没有成家的想法,也没有想要嫁的人,更没有自己心仪的人。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等处理完现在的事情,我再和小姐说起这个事,到那个时候也为时不晚嘛,而且我年纪比小姐小呢! 我这就去为小姐准备午饭,小姐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待一会儿,可要记得洗脸了喔。 等会儿我们还得回丞相府,我就跟小姐一起回去吧,毕竟老爷和夫人都对我有大恩大德,现在老爷生病了,我也总不能一次都不回去吧。 我跟着小姐一起回去陪着小姐一起熬药,最近小姐身体虚弱,有我在身边,我也能放心一些。” 不等江楚歌回答乔儿便先出去了,江楚歌坐在椅子上。 仔细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于复杂了,比自己在现代的生活要复杂的很多很多,没想到一穿越过来就直接穿越到了这皇帝世家。 这样想想上天还真是喜欢捉弄自己,现在的生活于以前自己那安定的生活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可是无奈既然都来了这个地方了。 再怎么说也要硬着头皮生活下去。 听着脚步像是那杀手走远了以后,江楚歌才感受到一寸刺眼的阳光,因为眼前的护卫已经将自己的布条给撕了下来,一句话也没有和江楚歌说任江楚歌怎么闹怎么吵也不理会,只是将一块破布塞进了江楚歌的嘴巴里,不让她继续折腾,于是便关上了柴房的门,江楚歌一看四周的情况,果然就是一间柴房。看起来好像是许久都没有人来住过的样子。 虽然说江楚歌有些男孩子气不像平常人家的女孩子一样,遇到事情就害怕,但是一个人被关键字被关在这样的小房子里面,而且说不准还有蜘蛛和蟑螂。 她心里面也是极其害怕的。 原本刚刚被绑架的时候她还不知道,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乐观,这房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一些干稻草而已,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知道会爬出来什么东西,江楚歌想到这里便头皮发麻,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既然自己选择被绑架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推动计划继续进行下去,如果自己不出事情的话,那么皇后和国舅那边一直就不会出手。 所以现在也算随了他们的心愿,希望秦影能及时来救助自己。 已经渐渐到了黄昏,秦影处理完事情之后便回到了六王府还在六王府的门口便看见了阿离匆忙回府邸。 秦影一看就阿离孤身一人在那边便发现事情不对,自己不是让阿离紧紧跟着江楚歌的吗? 阿离一向是听自己的话,如果自己没有说没有给他发命令的话,他也不会擅自离开江楚歌的身边,可是现在看见他行色匆忙的样子,肯定有人出事情了,要么就是阿离接到了什么信息从江楚歌的身边调离。 秦影想到这里心里面越加不安。 他赶紧走上前去叫住了阿离。 “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时时刻刻跟在王妃的身边吗?你这孤身一人在这里那王妃呢?” 阿离才是一副惊讶的样子,他转身看见秦影的时候,眼神里面完全不相信。 “王爷你怎么在这里呀? 你不是飞鸽传书叫我到郊外的凉亭里面共同商议重要事宜吗? 我看见你的亲笔书信之后,我便立马就过去了啊,可是我等了好久,一会儿你还是没有来,我才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假。 我便先回来看看看你是不是已经回了六王府,以免我们两个人错开。” 阿离看见秦影现在在五六王府的门口,立马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坏了!我们是否是中计了?” “坑我也不至于那么傻呀,莫名其妙接到一封书信我就跟着他走,我那时看的那份手机上面的自信与王爷你的字迹一模一样,世界上就算再互相了解也不可能会有人自己如此相同。 所以我便认定是王爷你了,而且平日里王爷你也是用飞鸽传书的方式与我通话的。如果不是特别了解我们两个人的话,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情啊,也不只知道如何去模仿王爷的自己王爷的字矫健有力,如果不是一直练习或者是特别熟悉王爷的人根本就模仿不出,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只是因为那飞鸽传书中提到的信息非常非常的重要,我还以为王爷真的找我有急事,所以我便去了,而且我想着王妃应该会在王府。” 始终我离开的时候,那时候王妃还没有睡醒,就让他在王府之中,那么就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我便放心的去了,我以为我去一会儿别回来,没想到我在那里没有见到王爷的人,所以我便等了一会儿,一般王妃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我估摸着时间现在变回来了王妃,应该没有事情的王爷,你这么担心。” 秦影根本就没有心思跟阿离对峙这些问题,他着急的跑回后宅看看江楚歌是不是在房间里面。 一路上秦影着急的神情中人都看见了大家看着秦影神情似乎有些不对,仿佛非常气愤的样子。 乔儿看见秦影便立马一把上前去抓住了乔尔的手臂情绪非常激动,而且有些着急。 “你什么时候这里怎么没在房间伺候王妃,王妃他人呢?还在房间里面吗?” 乔儿也是懵懵懂懂的摇了摇头。 “小……小姐,小姐不是拿着今日城乡要吃的补品回程相符了嘛,我原本要跟着一起去的,可是小姐说她身为一个王妃却一直没有帮着福利做事情,所以便让前额帮着陈叔处理服装,大大小小的事宜他自己一个人去了。 而且王爷也说了有阿离跟在小姐的身边,小姐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我便放心了,小姐她自己也没想那么多吧,只想着去送了药之后便赶紧回来也顺道去看看丞相的身体有没有好转怎么了?小姐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乔儿说完这番话之后,往秦影的时候忘了,看下阿离站在秦影的身后,眼神立马变得清醒起来。 “小姐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我听完全结束了,她在大殿之上冲撞了皇后娘娘,这原本就是极其危险的,是我糊涂了,我应该跟着小姐一起的,我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回丞相府的。 我真的以为阿离大哥会跟在身边呢,没想到今日却出了如此意外。” 乔儿的自责也让阿离格外的难受。 “这件事情责任在我,要不是因为我没有思虑周全。 我也不会断然就这么轻易离开王妃的身边,不知道现在王妃有没有受到危险,如果真的是受到了危险,那么我对王妃的出事真是难逃其咎。 只怪那人实在太过于奇怪了,为何他的字迹与王爷如此相像?就连我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了都没有看出来有什么端倪,看起来今日的事情像是蓄意谋划的一样。” 秦影冷静下来,他一想到今天只是确实不正常。 “没错,大清早早早的便有人来通报,我说是父皇醒了让我赶紧进宫,我看着那人有些面熟,我知道他是宫里的人,也是一直跟在父皇身边的。 他只有我匆匆见过一面,所以我更相信她是过来与我通报消息的。 我便急急忙忙就跟着他出去了,我出门的时候看见王妃睡得正熟,这节日王妃也是格外的劳累了,我看见他熟睡的样子不忍心吵醒他。 所以便让他多睡了一会儿,我便孤身前往了,原本我想着找个有人告诉王妃我出门有急事,等会儿就回来。 可是我起的时候那时候非常早,王府里面都还没有什么人,也没碰上什么丫鬟,所以我便一个人出门去了。 到了皇宫之后才发现会父皇根本就没有醒,我以为是李公公派人给我传信的,可是李公公却说根本就不知情这个事情。 今日我进宫李公公还以为我是担心父皇的病情,特意进去看看的,没想到李公公听说了这个事情之后,便让我赶紧赶回来皇宫距离六王府也有些遥远。 我这一来一回便过去了大半天了,我现在到达六王府已是黄昏。 就在李公公通知我,整个事情不对的时候,我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看见阿离在门口徘徊,我就意料到出事了。” “好了,大家现在也不用自责了,最大的责任在我不管你们的事情看来他们蓄意谋划已久了,我们还果真防不胜防,我正在想着他们前几日为什么一直不出手,按照皇后睚眦必报的性格。 在那一日王妃在大殿上冲撞他之后,她第二日或者第三日必定会想办法报复王妃的,可是他们却沉稳了这么多人,这实在是不像皇后的做法,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指点皇后让他。有啊,卧槽让我们放松警惕,还以为他们就此罢手了。 第727章 恰巧是我喜欢的样子 没想到又趁着这个机会再一次打起了王妃的主意。” 秦影手握着拳头,心里面气恨极了这些人怎如此冥顽不灵? 原本他秦影本来就不争不抢的,他知道皇后担心的是什么,他担心自己的地位会威胁到太子的地位和秦锯末对这皇位根本就没有兴趣。 只要他们不做的太过分的话,秦就莫根本就不会插手他们的事情,只要他们别祸国殃民,秦影可以不闻不问。 可是却一次又一次伤害他身边的人,先是江楚歌和三王爷秦君夜,现在又是国舅和皇后既然如此的话,那为何还要一人再忍? 不仅伤害自己的妻子,又伤害自己的父亲,再怎么说父皇也是易朝的皇帝啊,没想到皇后却如此兴奋,说了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居然敢对父皇下毒。 这么长一段时间还没有醒过来,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一直长久不醒过来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这样子下去的话难免朝野上下会动荡不安,大家人心惶惶的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个时候正是太子上位的好时候。 这就要看国舅的野心大不大了,如果野心不大的话,他是想让太子做皇帝,一直依靠着他一次,如果国舅野心大的话,怕是这个还为他想自己做。 如果情况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秦影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退让,也不是堂堂七尺男儿应该做的事情。 堂堂七尺男儿应该扛起自己的责任,一起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了,现在船上病重更是秦影需要付出的时候。 “你们切莫着急。 乔儿,就在王府之中等待我们的消息,阿离跟我一起去今日王妃的路途之中看看,如果在六王府的话,估计是没有机会被劫走的,六王府人多眼杂,如果有人混进来了也不容易隐藏,很可能会被发现。” “这么分析下来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很可能就是在王妃出了府之后,那个人便一直尾随,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便被王妃下手。” 秦之木和阿离走到一个分叉路口,一个是大道,一个是小巷子,秦就莫稍加分析之后便选择了小巷子的道路。 阿离不明白秦影这个意图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它就能确定王妃就是往这条小路里面走的呢? “王爷这小巷子看起来虽然是个动手的好地方,但是这里距离大街极其的近,可能人会很多确定王妃是往这边走的吗?要不然我们就走大路好了。” 秦影宠溺一笑。 “我们就走这里,你相信我王妃应该走到这条小巷子,这傻丫头我还不够了解他吗?一般做什么事情能偷懒就偷懒,能走两步路,绝对不走三步路的主,走大道虽然热闹一些,但是从六王府到丞相府走大道的话估计有一点点远了,对于王妃来说他是不愿意走这么多路的。 她平日里就不怎么爱走动,所以这条小巷子我带他走过一次,从这里走到六王府与丞相府之间的路途相当于大道的一半,所以我断定王妃一定会走这小巷子。对的,我们就朝着这条巷子进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虽然说这距离大街很近,人多眼杂的,但是也不失为一个下手的好机会。” 两个人变近了这条小巷子走了一会儿之后秦就莫发现前面的地方非常的杂乱,很多堆在箱子边的东西全部被打倒,警惕的秦影立马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 果然往前走了之后便看见一副折好的药包掉落在地上。 阿离也看见了这个药包,便立马过去捡了起来递给秦影一看。 “王爷你快看,我看这药包上面的纸是我们六王府的纸,莫非这就是王妃所提给丞相的补品可能在慌忙之中掉落了,也可能是王妃故意给我们留下来的线索吧。 或许王妃已经预料到自己即将要发生什么了,他可能有自己的打算。” 秦影沉默了一会儿,这估计又想到了什么事情吧? 这会不会是那个傻丫头故意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感觉王妃是故意走这条小巷子的,这条翔这样子没什么人,而且容易让人下手被绑架,我总感觉王妃此举的行动是为了能够将这个计划继续推动下去。 如果国舅和皇后一直不对王妃动手的话,那么王妃心里肯定会觉得计划无法进行下去,也无法查出幕后真凶,只有他们动手了才能继续进行之前的计划。 王妃此举便是想要给我们留下线索,让我们去找到他,甚至揪出这个幕后之手,如果王妃没有出事的话便没有顺藤摸瓜的机会,这小丫头总是送么固执这么危险的事情要做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阿离琢磨了一番,好像也是这个样子,要不然他们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往回会走小巷子,王妃是个聪明的人。 他知道自己几日之前在大殿上得罪了皇后,走小路一定会被人埋伏走大路的话大路边上到处都是人人多眼杂的,说不定还可以成为自己的保障,如此一来王妃既然选择了小路那么自由,他的打算。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光凭着这一带散落的药包,我们也无法找到王妃的踪迹,然后这实在是毫无线索。” 秦影想了想。 “你说的有道理,现在线索及确实是太过于频繁了,在此之际光凭我们自己的力量恐怕是很难继续进行下去了,而且也不知道王妃现在有没有危险。 但我相信凭借他的聪明才智,这一会儿他一定能保护好自己的,而且那人绑架她的主要目的不过是为了对付我而已,所以王妃现在应该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在此之际我们也不能错过这个黄金救援的时段必须得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阿离揉搓着手中的药包,抬头看了一眼秦影。 “那王爷的意思是王爷的意思是需要去找别人帮助我们吗?可是沉下现在身体抱恙还在服里面养病呢。 我们能找到的人也不多,而且也不能轻易就相信了别人现在朝中不知道是敌是友呢,每个人都居心叵测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真正的为我们所用。 万一信错了人不但得不到我们想要的结果,恐怕王飞那边还会有危险。” 秦影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关乎江楚歌的幸运和安危秦影不会拿这些事情来开玩笑。 “我们现在即刻进宫,不行还是先回王府,用飞鸽传书的方式通知李公公,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一切。 如果我现在贸然进攻,要是皇后身边的人看见了我与李公公私下见面的话,恐怕不知又要被他们如何猜测了。” “我想李公公应该会帮我这个忙的,在父亲的病情上面他已经与我达成了一致,他也不希望父皇受到任何的伤害,和我一样。其实如此的话。 现在王妃失踪也正是为了我们那一日商议的计划和做出的贡献,他没有理由不帮我,他也知道我最在意的人莫过于王妃了,他不会不卖我这个人情的。” 秦影刚刚吩咐完,阿离便按照他的吩咐照做了,毕竟现在王妃生死未卜也是他们所有人都担心的一个事情。 江楚歌似乎感应到了秦君墓的想法,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现在待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面,夜色也已经深了,那些人给他送来一份小小的馒头之后,并没有任何东西连口水也不给。 看来这些人还真的是只为钓著江楚歌一条命,其他的一概不管也不管不顾,江楚歌到底会不会得上? 什么疾病只要在这一会儿没有性命之忧就可以了。 虽然江楚歌心里面害怕,但是他还是得稳住,毕竟这个结果是自己选的,近日出门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身后有人跟着了,在他起疑的时候完全可以不走那条小巷子的,他也可以走大道直接到达丞相府门口,到了丞相府门口有糊味的话,那些人根本就拿她没办法是江楚歌自己选择王小巷子里走,因为这几日皇后和国舅一直没有动手,江楚歌也想着如果长时间这样子下去的话,迟迟找不到任何办法。 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他相信秦影,相信秦影不会让自己深陷于危险之中,相信秦影是有能力将自己就出去的,顺便还能从中调查到一直潜伏在皇上身边的那一位奸佞之人,也能算是找到皇后毒害皇上的证据,虽然他们心知肚明皇上被毒害这一件事情再怎么也跟皇后逃脱不了干系。 但是没有证据只能如此。也不能拿他怎么办,毕竟他也是堂堂一国皇后呢。 江楚歌想着自己说在了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他望向窗外又开始有一点思念爸爸妈妈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是否和江楚歌生活在一起,又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的事情,是不是也在那边思念着自己,缩倾向透光那扇小小的窗户,望向外面刚好能看见月亮的一角又。 一次看着月亮思念家人,这月亮总归是同一个月亮吧,就剩两个空间不一样,这宇宙中不也只有一个月亮吗? 江楚歌望着月亮,希望月亮能将自己的思念传递给爸爸妈妈,希望他们好好照顾自己,保重自己的身体,如果等这些事情了解之后,江楚歌有办法,能回去的话她一定会回去,虽然说舍不得秦影,但是爸爸妈妈也照顾了自己,这么久了对自己有养育之恩。 江楚歌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私人感情而对父母不管不顾,如果说心眼没有到那个世界去的话,那爸爸妈妈该有多么的担心,江楚歌也想清楚了。 但是她现在还不能走,现在她不放心丢下秦影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么多的事情,她想要跟秦并肩作战,处理完这些事情,毕竟现在能跟秦影一起的只有她一个人。 江楚歌心想着如果真的到了要离开的那一天,肯定会有很多的舍不得吧,毕竟在这里他认识到了乔儿认识到了秦影,还有阿离,还有那因为始终疼爱着自己的父亲。 江仲平也并没有因为自己不是江楚歌而怠慢了自己,而且还想方设法的保护自己,江楚歌何德何能遇上了这么多的好人? 派人送信给李公公之后的秦影一时之间着急等待消息,但是急也急不得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去看看,毕竟能模仿出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字迹如果不是长时间的跟在自己身边,或者是长时间看着自己写字的话是不可能会如此相似的。 第728章 保全六王府 竟然连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阿离都没有看出来,果然还是有些手段的,要么就是自己平常的一些字迹被偷走了,要不然不可能模仿的如此顺利。 秦影快步来到书房推开房门,一切都和原来一模一样,和平常相差无几,也没有人动过的痕迹,东西也摆放得极其整齐。 秦影为人喜欢干净清静,所以书房设在了比较偏的地方,是王府之中比较偏僻的一座小院里。 或许这也是那个人得逞的一些原因吧。 他慢慢踱步到自己的书桌上面,书房里面任何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的。 就像是刚刚有人来打扫过的也要如果那个人每一日一日都偷了自己一封书信或者是练习过的书铁,那肯定会被秦影发现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方式才把自己的字迹泄露到外面,想必这个人每天进入书房。 想必也是王府的人吧? 秦影恰恰喜欢安静,而这书房设在偏僻的小院落来来往往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在这期间给了那人很多下手的机会。 细腻的秦影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砚台上面的毛笔有人动过原本秦影写字的习惯。 都是写好了之后将笔的顺序按小到大放好一般这狼毫的字号也是秦影细心调整过的一般他用别的习惯和摆放习惯是一样的作画和写字用的狼毫都不是同一只可这明显顺序摆放错了。 秦影大致是猜到了自己的字迹是如何泄露出去的,或许自己根本就没有泄露出去,而是在府里面的下人之中有人已经心生叛逆之心。 那人可能利用职务之便,每天都在自己的王府里面称秦影外出的时候,而且称那些打扫得吓人,打扫完书房,他便悄悄地进来,直接在这书桌之上临摹秦影的字帖,这样子既没有盗走字帖的嫌疑,也不会那么快让秦影发现。 可今日一定是刚刚接到消息,要让他写一封秦影字迹的信条传给阿离,所以他才在慌忙之中将笔的位置给放错了,这也给了秦影机会。 原本他以为他做的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但是这样子追查下来确实还有很多纰漏,看来这个人也很担心自己会被发现吧。 现在就是要找出这个人了,线索顺藤摸瓜查出她背后之人是谁,也可以断定王妃究竟是被谁绑走了。 一定是幕后之人下的命令,这个人才模仿秦影德的字迹阿离飞鸽传书引开阿离,导致秦影没有心思顾及江楚歌江楚歌才会被绑架。 不得不说他们这样的人还是非常过分的,日日夜夜的潜伏在你的身边。 就是为了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虽然不能说心中已经有答案能够确定这个人是谁。 但是好歹也已经知道了,六王府已经有了别人的爪牙,这不是个小问题,应该要重视起来,人们秦影以为他们都说不会说的那么长,没抢到就潜伏在自己身边,以前是秦影大意了。 一直以来他都不争不抢的,现在才才发现这是不对的,有句话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秦影正在沉思的时候,阿离从门口进来了。 “王爷!事已办妥了,李公公表示已经之前一定会全力协助我们的。” 秦影点了点头,阿离看的秦影似乎是有所发现的样子,立马走上前来秦影的眼神看着那笔架阿离便心领神会。 毕竟他跟在在秦影身边已久,就连他这些小习惯阿离也是心知肚明的,果然那人还是疏忽了。 “王爷的意思是每天有人趁着王爷外出办事,或者是不在书房的时候偷偷进来临摹王爷的字帖,不得不说这个人一定心思缜密,要不然潜伏了这么久我们都丝毫未能有察觉,这也是属下失职。” 秦影想到这样这个人有如此强大的能力的话,竟然在短短时间内临摹一些人的字帖,并能将自己写的相差无几。 那说明这个人来到六王府的时间并不长,如果这个人在练王府呆的时间很长的话,他竟然这么有能力,只要隐藏的不够好,一定会被人所发现,也不至于一直在府里面只作一个家丁。 或许这个人就是近日或者近几个月才来到六王府当差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睛瞪大放着光的看着阿离。 “快快点去查查六王府近日或者近几个月之内新招的家丁以及丫鬟。 特别要查一查那些极其不起眼的,平日里面也没什么存在感的。” 阿离有些不明白。 “王爷的意思是……” 秦影更加确定的回答。 “一定要着重调查那些在王府默默无闻什么事情不争不抢的那种人,这样的人就是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才在府里面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像那种招摇行事的反而可以排出来。 这样也缩小了一些调查面积,主要看见可疑人员应立即缉拿,我就不相信他这么快就能逃走。” “敢在我秦影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情,一定是我太过于纵容他们了,平日里我觉得我还算是对付一下人,和蔼友善没想到却出了如此的人。 又或者他是已经进入王府之后被人策反的,你甚至在调查一下那些家里面有没有什么突发事故,要么就是父母亲生病或者是企鹅遇上了什么事情的,这样的人往往遇到困难就容易被人策反。 稍微给他一些好处,他就会心软,甚至投靠敌军作为我六王府的探子。” 秦影心思果然是缜密一些。 这些事情老仆人不懂,秦影和阿离是懂得即使他们心照不宣。 但是也都知道各自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这一次他们一定不能惊动太多人,最好是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此事。 只要不与这最先局里面的高官打交道,不会有人认得出秦影的,他们稍微乔装一番应该能躲过那些人的眼睛。 所谓的乔装就是几人黏上了胡子,原本阿离提议要戴上斗笠,可是进入到室内戴着斗笠是不是看起来很奇怪?这样子难免更加引人注目,这个想法被秦影驳回了。 果然古代都是这样,如果江楚歌看见了的话,估计又要笑话他们了,把古代电视剧里面都以为黏个胡子就没人能看的出来了,果然这是一个bug。 几个人还未凑近,身边的姑娘便已经围了上来个施展自己的长处,想要将客人拉到自己房子里去,毕竟这也是正常的。 如果没有客人的话那么就没有资金来源,自己估计还要交一部分的钱给这里的妈妈。 长时间没有顾客光临自己的话,那么也很难在这醉仙居待下去,这醉仙居的姑娘们个个都是极好看的。 秦影仔细打量着他们,发现他们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看见阿福的影子。 本来是想依据那一位熏香来判断阿福心仪的女子究竟是谁的,可是一到这最先举来了之后,发现处处都是这同款熏香。 再怎么好的鼻子也闻不出来这其中的差别,秦影看着老仆人那边老仆人也是没了辙,他只知道这熏香是醉仙居。 具体是哪一位姑娘身上的,恐怕还是不能一会儿就能辨认出来。 秦影正在想事情的时候,一位姑娘就扑到了秦影声上,秦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马就闪到了一边。 “哎呀,恭喜何必如此害羞呢?我看公子这副拘谨的模样,想必是第一次来吧。没关系,这来多了就熟悉了,公子为何不看看奴家,公子愿意跟随奴家到房中移去喝喝小酒,毕竟天气也稍微冷了一点,可以喝点酒热热身子。 我看公子书生气非常重,想必也是爱好书画之人,我房中有几幅名作,可否跟我一同去欣赏?” 这些女子根本就不懂得欣赏书画,这只是一种拉客的手段罢了。 看见人穿着有些书生气质遍及于扑上来,用这种手段将他带入自己的房中,成为自己的房中客。 为了能够将自己的业绩提上去也是不择手段。 秦影有些不自在,但是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如果让这些女子起疑了,让这里的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可就麻烦了,毕竟这一次自己只是想低调行事,于是找了别的借口推开那名女子。 “姑娘真是好眼力啊,我确实是第一次来很多东西都还不懂,我们在这门口也不太合适吧,先进去看一看姑娘看怎么样。 听说你们这里的歌我都是极好的,很多人都慕名而来,我们先去大厅看看歌舞,等会儿有缘分的话我再去找姑娘可好。” 那名女子像是不肯放弃秦影一样来到他们这里的人无非是一些油腻的高官,甚至是一些年迈的地主。 也不乏有一些长相稍微还可以的,但是都是极其幸福的,让人看了就反胃,难得遇上秦影这样的谦谦公子,虽然弄不明白他为什么来这种地方。 但凡是个女孩子都不想错过秦影这样的人吧,有一身书生气息,但是眉宇之间又有些冷峻,这样的男子往往是最吸引女人的,况且秦影还拥有着如此好如此俊朗的身材,甚至还有一个完美的五官,在哪里都能受到女性的欢迎。 在他们三人还未靠近醉仙居的时候,这些女子的眼睛已经放光了,他们都是很有经验的人,在远处便能断定那些人的脚步是不是往这边走的,所以他们心思都放在秦君帽子身上,只等待的秦影和阿离他们几人凑近便立马扑上去,所以秦影身边玩了许多女子,而阿里也不例外。 那老仆人已经是老人家了,对这些事情已经没什么心思了,只想着听听小曲,但是这一次主要是为了帮王爷来完成这个任务的,将功赎罪而已,他根本就没有心思,也不敢将心思放在这些事情上面。 秦影朝阿离使了一个眼色,像是告诉阿离自己被困住了,让阿离想想办法。 阿里也心知肚明,它立马大喊起来。 “各位姑娘如此热情,虽说我和我家公子是第一次来,但是面对于各位姑娘如此天资容颜,我和我家公子都欣喜不已,这是我们一点小小的见面礼,还望各位姑娘暂时不要打扰我和我家公子。 此番前来我们只是想先熟悉熟悉环境,等会儿还会有更大的礼物送给几位姑娘,姑娘们去房中等后便可。” 第729章 皇帝遭陷害 阿离将手上的银两全部分给了这几个姑娘,她们拿到银子之后便欣喜地离开了秦影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是阿离有办法,如果一直被缠住的话,难免会引来众多的目光。 正是因为阿离刚刚的一番举动,一心人才能顺利进入到醉仙居的大厅。 进来之后几张还被那所谓的妈妈带着一众女子过来进行推销。 “公子门口的那几个姑娘可是没有看上眼的,没关系,我们这里还有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叫下一批上来,来到我这醉仙居的,就没有不喜欢我这里的姑娘的,只要公子你进了这个门,我们就一定有义务让公子你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出去。” 这个女人一旦半辈子都在做着这些事情,自然能看得出来,秦影身上的气质和别人不一样,身上的穿着以及衣服的用料都是极其不平凡的。 虽然不能猜出这个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但是也能知道这一定是个有有钱之人,竟然是有钱之人,便就是他们这醉仙居的坐上宾。 要是没在这个人身上捞那么大一笔的话,那不是坏了他们醉仙居的名号可就白打的了,只要进了这里的人没有不花上银子的,而对于秦影这样的大客户,一晚上几十到几百几千两银子都是有可能的。 秦影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应付来变推推攘攘的,不想与这些女子接受他们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实在是太重了。 有些人喜欢和秦影偏偏不喜欢这样的地方,也不喜欢这样的味道,要不是因为今天这样的事情,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进这个地方。 秦影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很明显被对方看了进去,他以为是自己照顾不周,才惹了这样的大客户生气。 “公子这是怎的?难道是不喜欢我这些姑娘?还是对我们的服务态度不满意?公子尽管告诉我到底是哪位姑娘惹了您不高兴,告诉我,我一定给您处理。” 秦影摆了摆手,实在无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巨额银票摆在桌子上。 “我最后再说一遍,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听个小曲儿,不需要有人来打扰我。” 那位老妈子看看桌子上的这一张银票,眼睛都放大了,眼神里全是光。 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本来就正常他们这里生活的人难免都是为了钱,所以才进入到这样的环境里面的。 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对吗? 即使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不一定是为了找姑娘消遣,也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姑娘来说,只要有钱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阿离看着眼前的人眼神放光,将银票默默地收进了自己的怀里,便附和了秦影的话。 “我家公子做事情向来不希望有人打扰,这些银票已经足够了吧。给我们安排一间上好的厢房,要安静,不要随意有人来打扰。 最好是现面对着这个跳舞的台子,门窗要是最隐蔽的。做好这一切之后,你便先行离开吧。有事情我们会再叫你的。” 那中年妇女立即点头。 “好累好累,各位财神爷我这就去安排,等会儿我就让小厮来带各位爷到上面厢房,却一定要安排最好的厢房。 并且没有您的吩咐,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 正当那个人摆着衣裙准备离开的时候。 秦影却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突然叫住了他。 “等会儿厢房安排好了之后,我需要你过来一趟,我有话要问你。 如果你表现的好说了实话,好处也少不了你的,你这手里的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我还会有更多更优厚的好处。” 听了秦影这话不管怎么样,只要有钱赚。 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好好好,只要有这个东西啊,公子说什么都好说啊,我这就马上去安排,赶快变到公子厢房里去。” 果然俗话说的没有错,有钱能使鬼推磨就在一会儿的时间,便有人来告诉秦影可以上去了。 秦影一行人被带到了二楼视线最好的厢房,打开门便正对着大舞台上面还能看见弹琴唱戏跳舞的姑娘们。 那人也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啊,秦影几人一进房间她便立马就过来了。 一脸讨好地看着他们几个人。 “我看刚刚公子眉宇之间愁云惨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相比于我这醉仙居有关,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好了,我受了公子如此大的恩惠,有事情自然当应该帮忙了。” 秦影也不废话。 直接让阿离将那个手帕拿了出来。 阿离将手帕地递在那人面前。 “你仔细看一看这手帕是不是你们这里的东西,我们也是找到了凭据,所以才往这边来的,你可别装作糊涂什么都不知道。” 那位妈妈拿起了这手帕便沉思了起来。 “我细细闻着,这上面的香味确实是我醉仙居的味道,这里的熏香也只有我请了专人调制的也是为了留住一些顾客,所以才专门调制的熏香。 你这手帕上竟然有这熏香,这东西都出处,必定是我醉仙居,可是你要是问我这是哪个姑娘的,我还得想想,毕竟我这醉仙居的姑娘有这么多呢,虽然我管着他们,但是我也不可能事无巨细的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行踪啊! 也不可能知道他们每一个人每天都在做些什么事情,我只是偶尔会召集大家一起开个小会,商量一下怎样能留住客人这些事情而已。” 正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对方揉捏着手帕。 “不过……我看这上面的绣工是极其好的,我们这里的姑娘来自是四面八方的都有,但是绣工这么好的可不多。 我想想应该是能查得出来的,这绣工极好的,也就那么几个小姑娘了。” “有着上个月刚来的小翠。 时间长一点的也有来了四五年的燕儿,还有一些是不怎么受欢迎的姑娘,现在在后厨打杂,也有一些帮忙搞搞卫生的。” “不过说起来,这小翠姑娘还真是讨人喜欢。不但来过的客人对她的口碑都是极好的,而且很多次都跟我称赞这小翠姑娘知书达理,实在能讨她们欢心。 我也对这姑娘极其喜欢又懂事又有能力,只不过我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秦影听到欲言又止的话语声,眼神便望向了她这边。 “什么闲言碎语?” 秦影冷峻没有情绪的声音,让那妈妈赶紧将剩下的话给说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不过这小翠姑娘好像是有人要给她赎身一样的,至于她为什么最近表现这么积极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样看起来的话完全不像是准备要离开的样子,而且做我们这一行的,我自然是不希望他们离开的,因为他们离开了我哪还有生意做啊? 又或许她这些都是为了做样子给我看罢了。这些事情也是说不准的,也兴许是我自己猜测错了。 我也不能断定这说话百分之百就是她的,不过这绣工如此好的,在我们这醉仙居也就只能找出那么一两个了。” 阿离却问道。 “那她最近可有什么常客,那人年纪不大个子,瘦瘦高高的,有些黑。衣着的话应该不至于华丽吧,但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你仔细回忆一下有没有这类人?” 那老妈妈仔细回忆了一番,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小哥这么一提我还是有些记忆的,只不过我看那个人也不像什么大富大贵的命,我便一直没放在心上。我想着他也不可能会把小翠给数走,毕竟小翠签的可是卖身契呀。 而且时间还与别的姑娘不一样,小翠签的是终身的卖身契,要赎回去的话肯定要给我很多很多的钱赎身的。 也不怕各位公子见笑。小翠现在在我醉仙居的口碑是极好的,客人来了都想着要点他的名字,要不是因为我现在这里的花魁还是有些本事的,他早就是我醉仙居的花魁了。 我还指望着小翠能多给我挣些钱呢。 她这几年表现又好,而且还帮我带新来的姑娘,这样的丫头,我怎么可能舍得让她背赎走,没想到你们这么一说。 我还真的觉得有这个可能性,那人真是胆大包天,也不看看他自己是什么样子,他那个样子能算赎得起我醉仙居丫头的人吗?” 基本上可以确定了这个人就是阿福,特征和外貌与描述的都相差无几。 “最后一个问题来了,如果你能老实回答上来,剩下的这几张银票也是你的,这几张巨额银票够你这里半个月的盈损了吧。 所以你可得谢谢,想清楚说出来的话是否是真的,要不然我们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那老妈像是捣蒜一样的直点头。 “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心里都明白,公子只管问。” 秦影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我跟你描述的这个人近日里有没有在你醉仙居,如果他藏在这里,你要是知情不报的话,那麽这些钱你一分也别想得到,因为我知道这最新剧里面藏个人不是件小事,你一定会知情的。” 那老妈子明显是犹豫了,秦影看出她的难处,但是也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 阿离上前去看着那老妈子。 “我知道你这醉仙居屹立不倒,一直开在这里这么久,这是有原因的,要不是有些手段或者是做生意诚实本分的话,也不至于一直都有这么好的生意,想必你也不愿意说出来吧。 毕竟保持中客人的隐私是你们应该做的,你也不能败坏你们的醉仙居的名声,而我呢也并非强人所难,我和我家公主确实很。需要你的帮助也很想知道这个人的踪迹。” “实不相瞒,此人正是我们家的一名仆人,最近在服里放了事情之后便逃了出来,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的话怎么会让我和我家公子一起出来寻他?一定是发生了人命关天的大事才会如此着急。 而且我们家公子的脾性想必你还不知道吧,要么性子温婉要是生起气来你都醉仙居可得抖上三抖。” 阿离的这话明里暗里都让那老妈子知道秦影的身份可不是平常富贵人家,或许秦影这一生的气质跟她自身的省份是有关系的,也许他根本就不是凡夫俗子,要么就是皇亲国戚甚至朝中的高官。 第730章 情况愈发严重 这也不是她能惹的起的,虽然她在京城之中开着醉仙居,认识了很多达官贵人,可是看着眼前这个人来者不?不算说不定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那老妈子眼神明显虚了,她既害怕但是又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知于眼前的人是有些进退两难了,如果不说的话。 恐怕自己这个小店可能会遇到危机,如果说了的话,岂不是败坏了做生意的名誉。 “唉,如此的话,那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听懂这语气,今日我要是不说出来,恐怕也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门了,所以说我也不是吓大的。 但是看你行色匆匆也这么着急找着这个人,想必你也是急于知道他的消息,那么我便说吧。” “这几日他确实经常来这边。 特别是前段时间更加频繁,原本我觉得小翠根本就不会想要离开,后来我才发觉这其中越来越不对劲了,那个人来的越来越频繁了,而小翠突然变得很热情起来,不管是对她以前不喜欢的客人或者是那些油腻的中年男子,都变得很熟练很有经验。 这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小翠,按道理来说她应该不会喜欢这些事情,也不会喜欢跟这些人打交道,原本小翠来到我这里的目的就是来唱歌跳舞的,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想法。也是誓约厌倦每一次唱歌完之后那些高官送去的礼物,他从来不收一分一毫。 可是自从你们口中的阿福与之相识之后,她就变了样,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这样让我非常的不喜欢。” “小翠跟着他走根本不可能会过上好日子,在这里起码还衣食无忧,虽然很多人都不吃我们这份工作,但是起码保证了不会挨饿受冻。” 秦影想听的不是这些故事。 “好了,告诉我们小翠的房间在哪里你就下去了,这些营养都是给你的,银票也是你的。 另外我们来过这里的事情,不要让别人知道,也别和别人描述我的长相,如果事情一旦泄露你知道的。” 那老妈子悻悻的离开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在这最新一局这么久了,对于这些人惹不起的一般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躲着他们,如果硬来的话恐怕这个也开不了那么久了。 “是是是公子给了这么多恩惠,那还请公子在这里好好享受,好好听听我们这一边姑娘唱的小曲,要是需要什么服务的话直接叫我便。 可我立马为公子安排上,公子可是我们这里的大客户我可不敢怠慢。” 老妈子拿着银票便欢喜地离开了,这真是一箭双雕啊,既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和醉仙居也没有给醉仙居惹来麻烦,甚至还留住了小翠,小翠现在都能立刻是特别招人喜欢的,也为她收敛了很多很多的钱财。 如果这个时候小翠离开了醉仙居,无疑对这个老妈子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它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切的,虽然说说他们做这行生意的不便泄露客人的隐私,但是此一时非彼一时,现在情况也比较特殊,这个时候不说还什么时候说呢? 都知道阿福的行踪之后秦影一刻也不能耽搁,毕竟这醉仙居的熏香熏的秦影头疼。 他原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地方,要不是因为这一次情况特殊,他才不会来这里。 “赶快安排下去。你们赶紧悄悄的潜入到小翠房间附近,却千万不能打草惊蛇,竟然叫阿伏能翻墙走,我们不能保证他不会做出第二次这样的事情,所以一切都得谨慎小心。 况且我们也不了解这阿福身上到底有没有武功或者什么暗器,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样,老周扮做这里的护卫,去敲开小翠的们,如果他不愿意开门的话,你就说是那老妈子找他有事情要说,小翠这段时间一定想着跟阿福一起走,这个时候老妈子找她,她一定会是极其心虚的,想必也不敢出来。 这个时候等小翠出门之后便其注意力吸引住,接下来要看阿离的了。 一定要快,我就在房间里面等待着你们吧,我不便露面。” 阿离和老周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秦影的意思,老周正如计划所说一样悄悄地走到了小翠这房间门口儿阿离则藏在房梁上面,老周轻轻敲开小翠的房门,阿离就从小翠的背后潜入房间打探一下房间底下到底有没有 阿福的深意,毕竟小翠没有武功,很难发现阿离的存在。 一切安排妥当,计划正准未开始,老周举起自己的手轻轻敲开了小翠房间的门,房间里面传来了姑娘家的声音想必这应该是小翠了。 “谁呀我不是说今晚不用给我送晚饭了吗?我说了最近身子有些发福了,不便在吃晚饭了。” 老周咳嗽了两声。 “我是后厨新来的小之后。妈妈说了你不能不吃饭,不吃晚饭对身体不好。 现在我们醉仙居的门面都有你撑着呢,你可不能倒下,妈妈说女子身材丰盈才是最美的。” 小翠还是不开门,如此警惕的话,如果房中没有别人,恐怕不会这么小心吧。 “还行,小翠姑娘开开门了,我这拿来的便是你最喜欢吃的板栗酥,不是晚饭你可以吃一点点心。” 还好,老周来这里的次数多,也见过小翠几面。 每一次见她的时候,面前都摆着一盘板栗酥,如果不是集体喜欢吃的话,怎么可能会经常吃呢?听到这话小翠变确定是醉仙居的人了。 如果不是醉仙居的人的话,怎么会知道他吃东西的习惯呢,于是便有了脚步声之后房门就被打开了,小翠打开房门之后,看见老周一脸惊奇,这面孔好像是他没有见过的面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 “你是何人?我为何没有见过你?你该不会不是醉仙居里面的人吧?醉仙居的妈妈怎么可能会招你这么老的人,你看醉仙居的家庭都是身强体壮的,正式怕那些纨绔子弟来醉仙居闹事,所以妈妈找的人都是极其强壮的你。 你这老人家怎会是我醉仙居的家丁。” “不好……” 小翠看见老周有些紧张的捏了捏手掌心,便发觉这件事情不对,正当他准备拆穿老周返回房间里面的时候,阿离一记手刀便将小翠给拍晕了。 房里面的人听见外面的动静便出来了。 “怎么回事啊?你不是你看看就进来吗?怎么跟外面这人说了这么久?” 阿福小翠没了声响,便出来看了看,结果看见阿离和老周的面孔惊吓都不行,正准备跳窗逃跑,说时迟那时快阿离赶紧一个后空翻直接将阿福拦在窗台前面。 还不等阿离发言,阿福就害怕的跪在地上直打哆嗦。 “饶命啊,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关我的事情,我都是被逼的。 我也不想这个样子的,可是事情根本就不是我能控制的,即使我不想我也必须得做啊。 我直到你出现在这里,想必王爷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又是这个回答,阿离听到直接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他们都喜欢用这个回答呢? 遇到事情抓到他们第一句话就是,然后命啊,饶命啊,不关我的事啊,我想不到不知道我都是被逼的。 “还算你有点小聪明,王爷确实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你自己去跟他解释吧,我也不便多说什么。 如果你一直不坦白的话,没有告知王爷他想知道的东西,你是知道王爷的手段的,这一切都要看你自己。 不过你这家伙还真会躲啊,居然躲到这种地方来了,奈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还是给把你找出来了,要不然断了你这条线索,王妃还不知道有多么的危险了。” 阿福的脸上更加惊恐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什么?王妃怎么了?为什么王妃会找不到?莫非是有人将王妃绑架了起来。” 阿离并不理会他,这反狡辩。 “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不是因为你的话,怎么可能会让对方有这样的机会将王妃给绑架了,你最好祈祷王妃没事,要不然你这条命十条都不够抵王妃的一丝一毫。” 那人正想解释着,剑士这一切跟自己没有关系,想尽办法为自己开脱。 就在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了,睁眼一看,原来有一双大手掐着自己的脖子,那个人便是秦影令人闻风丧胆的秦影。 “王爷饶了我吧,王爷你听我说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王爷你能不能……” 他以为自己的求饶有用,原来的王爷一直都是心善的,也对他们这些下人狠心不起来,虽然自己来到这六王府并不是特别的酒,但是也知道秦影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待下人都是极其温柔极其宽容并且特别好说话的,可没想到这一次无论他怎么求饶都没有用。 秦影的力道只会越来越紧,虽然阿离才知道这是触犯到了秦就没得逆鳞了。 这便是所有人不能动他身边的人,特别是他至亲的人,而现在素清欠出事了,秦影肯定更加着急,阿离想着如果再不出手制止的话,这个人便要死在秦影得手上了。 因为看着秦影并未松手,那个人已经青筋暴起了,如果再不从他的话恐怕真的无力回天了,这个人死了倒也不足为惜之,不过如果他死了的话,便无法询问出究竟是谁绑架了王妃,到时候想就出王妃就更加的难了。 “王爷这仆人阿福做错了事情自然是死不足惜的,可王爷要为王妃想一想啊,现在只有他知道是谁绑架了王妃,只有他能给我们一些有用的条件和信息。” “要不然王爷就留他一条贱命之后再发落吧,看他表现如何。” 秦影没有松开手,但是力道明显小了一些。 “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这是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我给你的第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刻,我只问一遍。” 秦影的眼神冷漠无比。 跪着的阿福知道如果这一次机会自己没有把握住,下一秒可能就是地上的一具死尸了。 秦影,鱼死网破也不会再留自己一条姓名,他一定会想别的办法去就出江楚歌的,也不会将希望再寄托于自己身上了,熟轻熟重啊福还是明白的。 第731章 嚣张跋扈的皇后 “王……王爷,还请王爷留我一条贱命,我必定将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秦影这个时候眼中的怒火才看见减少一些。 他松开了阿福的脖子,脖子上面一条红红的血痕。阿离知道在迟松手一会儿阿福必定性命难保。 “咳咳……咳。多……多谢王爷!” 阿福片刻不敢耽搁。 “是……是国舅,哥就升为皇后的亲哥哥,前几日皇后在大殿之上王妃欺辱心里面肯定是气恨的,国舅也是为了皇后出一口气。 我也是鬼迷心窍,受了他的威胁才想着帮他做这件事情的,还希望王爷不要怪罪于我。 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想到王妃会因为这个事情就直接被国舅给抓住了。” “我可以告诉你们王妃现在在哪里,但是你们一定不能伤害小翠,她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我哄骗了,何以我告诉他只要我做成了这件事情,我并可以拿钱来赎身。 所以她特别相信我,我们两个人的认识也是一段缘分,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牵连到她,还希望王爷手下留情,不要伤害了无辜的人。” 秦影本来就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如果这个小翠跟这件事情真的没关系的话,秦影又怎么会对她下手呢? “好!” 阿福听到秦影的允诺之后,才放宽了心,松了一口气。 现在脚步声逐渐走远,应该就是他们换班的时间了,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悄悄的潜入进去,凭借我和王爷的武功这件事情也并非什么难事。” 国舅心中的怒气未消,这时候一名小司模样的人进来凑在我国秀的耳边说上了几句话,国舅似乎是没有那么生气了,不止这样,而且他还非常的开心。 “果然没有让我等很久,也没让我失望来了挺好啊,来了就好,这出戏还刚刚唱了一小会儿呢,真正的好戏还没有到来,只有等主角跳进了戏台,这出戏才算是正式开始。 我们就当个观众好好看着好了,按照原计划部署下去的,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这一次可千万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如果这一次再不成功的话,吃不了兜着走,你们应该知道后果的,要不然我养你们这些人也不是用来吃闲饭的,一而在再而三的提醒过您们。做事要小心谨慎。 这一次就是你们赎罪的好机会,可别像上次一样,在那场战役之中差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如此看来你们就只有这一次立功的机会了,我绝对不会再用那些废物第三遍。” 江楚歌听了这话心里大吃一惊。 “什么……” “没想到之前那场叛军的战役是你先挑起来的,原来一直是你在其中摩拳擦掌。 我就说嘛,事情怎么不对劲,秦影直到这场战役的时候,神色凝重要,不是因为这些事情的话,他何至于此?” “这么一说来粮草被劫的事情定于你脱不了干系了,没想到你为了一己私利,居然做出如此通敌叛国之事。” 国舅听了江楚歌这话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知的人。 “人人都说你有些小聪明,可是我现在看你这副模样简直愚蠢至极,我实话告诉你吧,反正你和秦影也活不了了。之前那场战役确实是我一手策划的,是我挑起来了东定国和邻国吐蕃的战争,让你们互相不满,引起这场战争,到时候我就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那一次粮草被劫的事情不止于我有关实话告诉你就是我一手策划的,我原本想要将粮草劫持,如果秦影战败了的话,那么这件事情他一定逃不了,感谢说不好还可以以死谢罪,这样子我便拔去了眼中钉和肉中刺,可没想到中途跳出了个程咬金就是你。 这个所谓的六王妃去世人想办法救了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纳米小四的身份,你以为你混进军营里面那些粗汉子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 我还能调查不出来嘛,只不过是那时候你在军营里我不好动你,但你现在就像在我手掌心里的蚂蚁一样,一捏就死。” 江楚歌十分不服气,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居然作恶多端到这样的地步,她心里十分气愤,但是又毫无办法,才有些无奈的斜着眼睛瞪着那个人。 “但愿我今天真的死在这里,但是只要我有机会逃出去的话,你想想你做的这些事情我一定会如实向皇上禀告的。让他将你绳之以法,让百姓斥责你,叫你国舅的位置剥夺去。才是最好的,你做的这么多错事,伤害了这么多的人,迟早会遭报应的。 即使我今天走不出去,也会有人知道这些真相的真相,总有一天会让世人所知道,到时候看你如何收场。” 我就一点都不害怕,对于江楚歌这番话的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放心,你不会有活着走出去的机会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吧,如果你能出去的话,你有幸见到皇上,或许他又还没有醒了,你以为他的病这么容易就能治好吗?都说是老毛病了,这些也要我提醒你,还说你是个聪明人,京城第一才女呢! 更何况就算你却说也没人会相信你,毕竟我可是皇后的亲哥哥,皇后身份尊贵,某一天下午我的身份自然也是你无法比拟的,你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王妃罢了,按照辈分来说我还是你的长辈的,你也必须对我恭恭敬敬的,你说的那些话又有谁会信,而且也不允许有人会信。 想必你还不知道吧,现在朝廷之中朝臣涌动,很多人都已经是我手底下的人来,他们惯会见风使舵,这就是入朝为官的基本准则。 要学会看人正所谓墙头草也不一定是坏的,也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和观致,如果表现的好以后我目的达到了,说不定还能让他们步步高升呢。” 国舅行为却出乎江楚歌的意料。 他原本以为国舅会因为自己的话特别气愤。 以至于自乱阵脚。 这样他的计划也可能会被打乱,一个人在没有冷静的情况下,很容易做出一些不正确的决断。 国舅挥了挥袖子。 “算了!我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可千万不能中计了,将柴房的门关上吧,你们也别守着了,就让他一个人呆在这里。” 国舅不一会儿便走了,江楚歌不明,所以这一切岂不是很奇怪吗?为什么没人看管就自己,难道自己这样子真的就放心了吗? 看着国舅的身影,秦影和阿离已经潜入房檐之上,正盯着柴房,果然他们猜的没有错,江楚歌就在里面。 阿离也知道江楚歌应该就在那间房间里面。 “王爷既然已经确定了王妃的行踪,要不要现在赶紧动手,等会儿我就回来之后我们再想就往回出来,可就不容易了,现在趁着他旁边还没有什么人还不如直接就此下手,要不然等会儿更加棘手。” 秦影摆了摆手,这其中太过于安静又太过于顺利的一切都有点不正常。 “我能理解你急于找到王妃的心情,我又何尝不是呢?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一路走来我们是否是太顺利了?直接就知道阿福来的是最先驱,而且你又恰巧捡到了阿福的那一条手帕,虽然我们将阿福处理掉了。 但是我们也很快从他口中得知王妃就在国舅府的后宅里面,我们这一路尾随过来,如此顺利就从山上下来了,而且明明有那么多护卫,不可能看不见我们国舅府的护卫,一般武功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怎么两个活生生的人进来了都不知道呢?” 阿离也觉得不正常,他在秦影身边做事这么多年,这些事情他自然是见过的,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说明这其中定有蹊跷。 “这其中只有一个可能,要么就是国舅的陷阱,他不下这天罗地网无非就是想让王爷你去就王妃,这样子便有机会抓住王爷将您置于困境之中,然后再取王爷的性命,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发生,要不直接让我去把 王爷便在边上等着就可以了。” “王爷身为皇子乃千金之躯量他也不敢随便拿王爷怎么办?可是我看着这架势布下天罗地网,又让阿福引诱我们到这边来,我总觉得这其中不会那么简单,或许他还真的有这个胆量,所以为了保守起见这件事情只能我去。 王爷你这一次可千万要听我的,我们一起去醉仙居并没有什么危险,恐怕到了这里才是真正的巨大挑战。” 秦影摇了摇头,是关于江楚歌这件事情,必须他亲自去解决。 而且国舅的目标在于秦影,而不是阿离,看来秦影的存在真的给很多人都带来了一定程度上的威胁。 “算了吧,他们要找的是我。如果我没有出现的话,他断断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果他只看见了你而没看见我他的计划落空了,甚至可能会恼羞成怒,将王妃杀之到时候事情便酿成了无可挽回的后果,所以现在看来必须得我亲自出面了。” 虽然秦影这么说,但是阿离心里也是极其害怕的,毕竟这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叫人来,是因为不想惊动了皇宫里面,不想让皇宫里面的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便孤生前往,原本他们两个武功高强,觉得能将王妃就回去,可没想到成像居然留有后手布下了天罗地网。 这样看来恐怕是有些难了,毕竟需要重新调整作战部署才能有一线生机,如果照着这样硬闯进去的话,恐怕两个人今天都要交代在这里这样岂不是正中了国舅的下怀吗?这可不是秦影想看到的,他只是想把江楚歌救出去,之后不再让江楚歌落入这些危险之中。 “这样子把他们的目标是我等会儿我出去吸引注意力,你就偷偷的去就王妃称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那边的情况的时候,你一定要及时出手。 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这国舅心性多疑,不知道他是否会看穿我的计划,这一切都需要你鼎力相助,你一定要极其谨慎小心。” 阿离听罢,还不等阿离表示自己的意见,秦影就职协一身轻功飞到了地上。 为了能使阿离顺利救出江楚,羡秦影特意移步到了隔壁的宅院去。 第732章 结下梁子 到时候自己将人全部吸引到那边去之后这边没什么人看管才能给阿离机会,唯有如此江楚歌才能顺利的被救出去。 秦影静静地站在隔壁宅院的中间,一名家庭看见秦影之后手中的东西都跌落在地上,慌慌张张的大叫。 “来人呐,来人呐,是六王爷,六王爷出现了,国舅先前就吩咐,只要看见六王爷,便大声叫出其他的人来帮忙擒住六王爷的人,即可获得黄金百两。” “我看见六王爷的侍我先看见他的,他竟然胆子如此之大,孤身变就来了,这整个国舅府还真当我们国舅府是吃素的。” “没错,这个人正是六王爷我见过他先前我路过六王府的时候,我在门口遇到过他,这就是如假包换的六王爷。” 随着一声声喧哗国舅普遍躁动了起来,想必国际那边也已经接到了秦影来了的消息叭,而秦影依旧不为所动,似乎这一切都是他料想之中的事情。 这件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大家都知道江楚歌失踪被绑架的事情对秦影意义非凡,所以他必定会来国舅父拯救江楚歌的,如果说新西线那边的人都赶过来一起活捉秦影的话那边是极好的了。 毕竟他们的目标在于秦影儿江楚歌只不过作为引出秦影的一个诱饵罢了,这样子也给了阿离的机会,秦影在心里面默念阿离一定要学会抓紧机会啊。 要不然在想,出去就难了,如果他秦影今日搭命在这里的话也就算了他,但是他不想让江楚歌无辜牵扯进来。 一会儿的时间还能来不及思考,秦影身边就被团团围住了众人它在心里面默默念着,看来这国舅府还挺重视他的,想必是跟眼前这些吓人都商量好了吧。 活捉秦影是极好的,如果能将秦影就地杀死的话,想必得到的钱财应该会更加的多,所以这些人根本不讲情面,也不顾及对方身份是几皇子,为了钱财个个都在下死手。 看来这一劫是在劫难逃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就此放弃,打还是要打上一打的,眼前这些人即使人数众多,恐怕也不是秦影的对手,那一时候秦影征战沙场,可是一个人杀出敌军重围的。 那几个家丁而已,可是秦经贸不愿意伤害无辜的人,但是就在他有这个善良的想法的时候,一名家庭会议无锡大当准备朝秦影砍下来。 秦影说时迟那时快眼疾手快避开了那刀,还来不及喘口气,又有人射箭朝着秦影射过来。 他看见这一幕幕血腥的场景,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并不想伤害你们的,我知道你们也是,这次是封建社会沦落下来的产物,你们听过交的莫非是因为他给你们的钱多,可是你们又知道些什么呢? 如果你们真的拿他的钱的话,你们还可能会走出这个院子吗?说不定就会被他就地正法,甚至偷偷的教你们杀了,甚至不能让你们入土为安吗?你们怎么就这么傻呢?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你们如此不讲情面,一朝又一朝。 得准备将我置之于死地秦影,终于下定决心了,他双手展开脚尖点地腾空而起,这样上好的轻功恐怕不是谁都能有的吧,挥舞出腰间的折扇用了一些暗器。 这些家丁便全部倒了一地,这是秦影第一次以来伤害一些无辜的人。 不过既然他们身为国舅府的家仆为非作歹做尽坏事的话,这些也是应该的,也不至于算他们无辜。 “我说过了,你们是无辜的人,我也要给过你们机会,可是呢,像如今这副场景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是你们自己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非要为了钱才做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 话音未落,有人便拍手叫好。秦经贸回头一看是国舅,一边拍着手一边赞叹自己刚刚的行为,慢慢的从台阶上下来了这一副嘴脸简直不想让人看第二遍。 那个人却强行与秦影对话,秦影要不是看在他是国舅的份上早就一刀将他杀了,如果现在杀了国舅,恐怕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恐慌。 我就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因为自己的计划终于成功了,终于将秦影言到这个地方来了,既然她来了这里还想活着出去吗? 那是不可能的,他早已铺下天罗地网,就等这秦就莫过来了,只要秦君大意,秦影绝对没有可能再有生还的机会。 “早就听闻我的这一位外甥,文武双全打某个人之前我们一直在皇宫里面就只能匆匆地见过几次面,也来不及深入交流哇,想多多了解我这位外甥了。 我不知道是怎的了,好像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些误会,我还希望你千万别误会我这个舅舅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呀,虽然我们两个之间毫无血缘关系,这是论辈分论起来我还是你的舅舅呢。我特别满意你一生的才气。” “本来我的计划之中是要将你收入我的麾下,你身为皇子身份尊贵自然,不能说是收入我的麾下了,只不过想让你来当我的门客。这样一来的话,你这聪明的胆识再配上我的手段,我们两个一定可以天下无敌,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秦影并没有做出任何表情,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他这意思就是堂堂的皇家血脉居然比不上他一个外人,他虽然身为皇后的哥哥可终究是一个外人,可秦影才是堂堂的皇子呢,他居然妄想让秦影成为他的门客。 所谓门客就是听从国舅任由他差遣的人,秦经贸如此高傲的人怎么可能会答应他做这样的事情,看起来国舅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说这番话也无非是为了惹怒秦影吧,他知道秦影武功高强。 如果一个人生气了,在一定极端的情况之下,他的防御值和武力值也会受到波动。 况且这国舅做出那么多罪恶的事情,甚至残害黎民百姓,谅秦影也不会与之为伍。 “你这样千方百计的呼唤我前来恐怕不是为了跟我说这些事情了吧,我看我们现在这样的状况也不可能会成为那种关系。只有敌对的关系。” “我要知道王妃怎么样了,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要是敢伤害她一根寒毛的话,我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即使你试过就那样如何你坐下这么多恶果。 我今日杀了你,也算是替天行道为我东定国百姓铲除一个贼人包含了那身为国舅,不好好做个榜样,反而做这种通敌叛国,只是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即使你不说我调查也调查到一二了,我从回到皇宫的那几日起。 我便在想说这些事情了。而恰巧我是那种只要想到什么事情便会立马着手去做的人。” “钱在军营里面粮草被劫的事情恐怕与你脱不了干系吧,我确实是抓到了粮草都晕,但是他一直没有供出背后之人是谁?他只说了那一位组织陨落。 她在事情办成以后一定会给他高官高职高俸禄,不会让她一辈子碌碌无为,就当个粮草都晕而已,你看看你这话说的多么让人心动啊,他结果真的做错了事情,可我秦影也不是吃素的,经过我的一番调查。 我发现你有很多可疑的地方,而且我还结婚了京城与邻国吐蕃的飞鸽传书,你别跟我说这些事情跟你没有关系,那个飞鸽传书的落款上面也盖的是你国舅府的公印章。” 秦影只想的多跟他说点话,这样子便都给阿离制造了一些机会…… 原本秦影是话少之人,要动手也不会说这么多的,只有动手才有输赢。 而且对于国舅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用客气,跟他简直是没什么话讲。 国舅似乎是很吃这一套,他似乎还沉浸在抓住秦影的喜悦之中。 “哈哈,没想到这坊间传闻说六王爷胆识过人,文武双全是真的,他们不知道六王爷还有一个别的癖好,那就是喜欢编故事啊,你的这一切又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这么说呢? 你又怎知道是我做的,莫非不是六王爷自己做的,然后再嫁祸于我,并且这坊间早有传闻之前你秦影打仗一直败退。有可能是投靠了敌人。 只是在假装攻打罢了,实则早就已经与叛军商量好了,只是装装样子而已,事成之后你再给他们一些好处,然后这皇帝的位置就是你秦影得了。” “计划果然是好,果然是天衣无缝啊,果然是战神秦影想计划都想得如此好,不仅自己能全身而退,而且还让你迅速接手了皇帝的位置,还好我聪明,所以就想办法阻止了你,要不然今天的局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既然你说有书信来往,那也有可能是别人仿照的印章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又为何断定那就是我的呢? 我说了有人模仿她变是有人模仿,而且皇后可是我的妹妹,你想想如果我们对簿公堂他们会帮谁? 所以说皇后能管管后宫,这朝政还是不能过问的,但是这皇后的威仪在有谁敢动我?” 阿离看着王爷已经和那国舅牵扯上了,便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跑到江楚歌所在的小房间里。 不能让王爷白白受这个委屈,这一次一定要将王妃救出来。 阿离下来之后发现这国舅果然是只老狐狸。 即使所有的人都去抓王爷了之后这王妃的柴房旁边依旧有这么多的人看管着。 阿离要怎么样才能躲过这些人的额穆呢,也并不是打不过,只不过怕制造的声响又将那边的人吸引过来,到时候王爷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阿离眉头一皱,似乎是在想办法。 不一会儿阿离绕到另外一个房檐之上看着院内的情况,一大部分家丁与侍卫全部跑到了王爷所在的那个宅院里,这个宅院里虽然没有几个人,但是都配了刀,看起来也像是武功高强的样子。 如果于那几个人打起来肯定会动刀的,刀具的声音是如此的大,所以觉得不行,一共有八个人,四个人守在外面。 四个人守在里面,阿离只要将里面的那几个人处理掉便可因为外面的人士看管这门口的,而靠近采访的只有四个人轮番站着。 如果不算外面的四个人的话,就是里面的四个人也一定要解决掉。 第733章 局势紧张 怎么样才能不制造出一丝声响,并将这几个人解决了呢?毕竟现在情况复杂,如果将那边的兵器全部吸引过来的话,说不定他们一个人都逃不掉了,王爷那边也会有危险。 如果是用迷烟的话,外面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又不是在狭小的空间里面是不行的,那么只剩下用暗器了。 阿离擅长剑见这与这暗器方面嘛,虽然也有建树,不过却没有长剑那么有把握了。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把王妃救出来才是关键,为了王爷和王妃,不管怎么样也要试一试! 阿离将随身携带的长针拿了出来,用自己的真气射了出去。 果然那几个人被刺中穴位之后纷纷倒地,阿离莞尔一笑,没想到自己带着来,就怕有要用上的地方,果然还用上了。 紧接着他便从房梁上下来了,可不能让门外的四个人发现,要不然制造了更大的动静恐怕就比较难了。 江楚歌听到有人撬锁的声音,立马就佝偻的身子爬到了门边上,这一次外面这么安静,刚刚还有一丝躁动,莫非真的是秦影来救自己了? 当开门的时候,出现像看见映入眼帘的是阿离的脸,便放下心来,果然是秦影来了,可是为什么只有阿离没有秦影呢?江楚歌虽然几日被关着声音有些虚弱,但是还是逞强着问阿林。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王爷了,王爷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她没有来?她说过要保护我的,现在他没出现在这个地方,我有点不安。” 江楚歌看着阿离的脸慢慢沉了下来,便预感到事情不妙。 “王爷来了,只不过他让我先带你走的,你安全了之后我才能回来救他,这是王爷的主意,我也改变不了,虽然我不是很赞成她这样的做法,毕竟他自身饭钱实在太危险了。” 江楚歌不愿意走,于是挣扎的不想离开这里。 “王艳你一定要听话呀,要不然白白浪费了王爷的苦心,王爷的目的就是不想让王妃你受到伤害,所以才派我来将王妃就回去,等王妃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一定会立马赶回来,就王爷的王爷武功高强墙壁能撑住一会儿。” 江楚歌摇了摇头,觉得阿离说的不对。 “你们太低估国舅府的兵力了,他这里布下了重兵就是为了等待王爷和你来的。你还没有意识到,等会儿会有很多的官兵。一层又一层的涌上来。 到时候怕有些分身乏术啊,不行,我们不能说我们一定要讲完也就回来,我不能将它丢在这里,她说来接我的,我自然不能放下他自己先走,我们两个是夫妻做应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今日他竟然设下了这样的陷阱,就没想着让王爷活着走出去,甚至根本就没想过要放了我,我只不过是一个诱饵而已,所以现在即使我们走了,如果王爷逃不出去的话,我心里面也会拿安的,是与其这样我们倒不如一起面对这些事情。” 阿离听了江楚歌的话也沉思了起来。 虽然王爷的命令是保护好王妃,将王妃救出去,可是王爷也很重要啊,毕竟王爷对她还有救命之恩。 在阿离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抉择的时候,江楚歌为他做出了决定。 “行了,我认识你这么久,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好,也很听王爷的话。 但是你想想,如果我们两个出去了得救了,成功的逃出了这个宅院,王爷要是没能走出去的话,下半辈子我们该怎么生活,要一直生活在愧疚以后会之中吗?反正我是不想做出任何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我知道它对你有知遇之恩,你也不想做这样的事情吧。” 阿离不说话,阿离沉默了,但这毕竟是王爷的命令啊,如果王爷叫自己把王妃救出去,而王菲又没能成功的。 如果阿狸和我说青县去了之后又惨遭埋伏,导致三个人都不能离开这里,到时候阿狸该怎么跟王爷交代呢? 江楚歌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虑,像这样对主子好的人这么中心的江楚歌也是少见,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他是不可能会丢下秦影自己先走的,即使这是秦君陌的命运,江楚歌可以听他说别的,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听他说。 “好了,我们走吧,如果网易出了事情的话我也不会苟活的,那你这样子叫我出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它与我与你都特别的重要,这两者之间的利害关系你应该想明白了吧,如果你决意要带我离开,那么我便死在这里也死得其所了,如果你不愿意阻挠我自己想走的话,你也可以走掉,但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走吧,跟上吧!” 江楚歌拿着短刀,一个人走到前面,阿离则跟在身后,虽说江楚歌没有什么武功。 但是从小学习跆拳道也有一点点武力值,虽说没什么用,但是也不至于帮倒忙能保护自己,还是不会给秦君莫添乱的。 于是两个人便这样悄悄潜入了那所宅院的旁边,果然江楚歌看见秦君莫被王汤唯在宅院中间而过,就正对着秦君莫站在台阶之上。 那眼神里似乎有嘲讽与不屑,两个人正在焦灼的对峙着,但是还没有引发战争,江楚歌想着还好,还好没有来晚,没有发生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可现在情况是如何将秦影救出去了呢? 听着国舅那语气,今日一定要将秦影置之于死地。 即使现在的兵力可以让他们有侥幸突围的希望,但是等会儿一定还会别的设立来增兵。 毕竟向秦影如此正直,很多人都是不屑的,现在自己的丞相父亲又大病不起,更加没有人能帮助秦影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所呈现更加不能离开,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离开。 而秦影完全没想到江楚歌又会折回来,他以为阿离定会将江楚歌成功带出去,毕竟阿离的武功他也是很相信的。 如果兵力全部吸引到这边来的话,那边应该没什么人吧,毕竟他们的目标是秦影。 如果江楚歌顺利逃出去的话,那么他也没有什么所顾虑的了,可以奋力一搏,如果真的交代在这里,那也只能说是自己的命了,只要他没事就好。 看着状况如此焦灼,秦影只想早点结束,而且看着这几个人都是武功高强的高手。 看来这一次国舅是有准备的。 “好了,我并不是那种喜欢多说话的人,我原本就沉默寡言的,如果你想要杀我就尽管让他们出手好了,精神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如果你手下这些残兵败将没能将我杀了的话,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即使你在。 辈分上面属于我的长辈,但是你做的这些猪狗不如的事情已经让我非常气愤了。 我也不愿意在语音里过多的理论,所以你最好祈祷他们能将我意见杀了,要不然等会儿还给我机会的话,你一定会不死不瞑目。” 国舅听了秦影的话不做回答,就是突然大笑起来,这笑声格外的刺耳,站在房檐之上的江楚歌和阿离听得真真切切的! 阿离正准备出手却被江楚歌拦住了。 江楚歌的意图非常的明显,她害怕阿离这样出去打草惊蛇了,看着秦君影运筹帷幄的样子。 她相信这几个人秦影还是能对付的,如果他和阿离都暴露了所在的话。 到时候他们三个一个也逃不了,现在还可以想想办法,他们可以在这场战争之外帮助秦影,如果三个人都被牵制在了一起的话,那就真的没办法走出去了。 “王妃我看到国舅随时要动手的样子,如果我们这个时候不下去就王爷的话,等会儿恐怕来不及了,我不知她是怎的。 我总感觉他那笑容背后还有别的一层意思,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王爷贵为皇子,他竟然如此不顾一切地想要将王爷杀了,这就说明他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势力支持着他这样子我们也不用猜了,那背后的势力莫过于是皇后了以及皇后的整个家族。 这确实让我们有些害怕,如果等一会儿王爷将这一群人解决了之后,又来一群别的人,那样的话,恐怕王爷也抵挡不了。” 江楚歌却有自己的想法,他认为不应该这样莽撞,虽然他不会离开秦影也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去的,但是江楚歌认为,现在他和阿离不应该那么快的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毕竟两个人如果都被牵扯了的话,那真的是分身乏术了,他们可以在暗处让敌人在明处这样子的话,还会有别的办法。 而且父亲姓也特别相信秦影,他相信秦影的能力,毕竟当年他才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征战沙场了,其名号响当当的,不可能连这几个人也对付不了的。 既然秦影阿离去救自己的话,那就说明他是有一定的自信。 也是有一定的能力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好了,我们先再看看情况,只要没有人放暗器的话是不会有事的,你跟着王爷这么久你也知道眼前这几个人不是他的对手。 虽然他们看起来都是习武之人,但是王爷的能力也不是我们的小瞧的,我说这些你应该都懂吧?” 相比于江楚歌的自信而理解你是着急的不行了,王爷对他亲如兄弟。 而且对他有救命之恩,江楚歌觉得秦君莫是有这样的能力不会出事情,可是阿狸心里却格外的担心。 “可是王妃这下面毕竟有这么多人,难道我们就只爬在这上面看着妈这样坐以待毙,我怕不行了,要不我们送到下去抢王爷救了出来。 我们三个想办法逃出去,这后面就是一座山,进了山林里面恐怕好躲藏一些,毕竟数目都比较茂密。” 江楚歌摇了摇头,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不妥!后面这座山就是国舅府的地方。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对这座山肯定是了解非凡的,我们进去就相当于给他们一个问中捉鳖的机会。 所以我们一定不能这样子做,我们也不需要坐以待毙呀,如果他们这般打斗的话。 我相信王爷也不一定会输的,但是你有事情要做,你要做的事情就是防止他们用暗器你得帮着王爷看着,毕竟他只有一双眼睛。 第735章 蠢蠢欲动的皇后 但是为了逃命为了能逃过这一劫,必须要这么说。 “我现在身边没有任何人,我怎么能相信你们呢?如果你们出尔反尔,我说出解药之后你又将我杀了,那该如何是好?” “既然在这官场上生活久了,处事圆滑也是自然的,没有点保障,我也不敢轻易说出来,要不然你们想想办法吧,你们可要想清楚,这普天之下除了我没有任何人有解药。” 秦影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国舅此举仿佛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正如江楚歌所想的一样,等另外一批人吗?看到国舅后发的烟雾弹一会儿便准备赶上来了了。 此举不是个明智之举,所以他们不愿意再与国舅过多的纠缠,以免发生大家都不想看见的事情。 阿离的长剑抵在国舅的脖颈之上压着他并没有松懈的意思,也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那多有得罪了,还劳烦国舅跟我们一起跑一趟。” “原本我们也不想这样的,如果我国就不跟我们一起跑一趟的话,恐怕我们也很难得离开这个地方了,毕竟外面层层重兵把守,我们也不一定能出的去。” 听了阿离说的话国舅沉默了,这是默认了,这样的行为现在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不然的话他该如何呢? 江楚歌和秦影走在后面,阿狸压着国舅走到前面一行人刚刚出国舅府就变团团包围住,时间和江楚歌估算的相差无几。 那些人果然在看到信号之后便立马围了上来,直到果就出了事情之后他们不会放动画就骂他们离开。 可是现在国家在他们手上量那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国舅是皇后的哥哥。 即使他们不看在国舅的面子上,还会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保护国舅的! 秦影和江楚歌等人被托人团团围着,但是也并不害怕,没关系,这是他们本来就要面对的。 江楚歌折回来就秦影的时候就应该料想到了。 而且从国舅的言语之中出江楚歌就知道这其中埋伏重重。 这一次只不过也是她自己的选择,选择了与大家一起与秦影一起并肩作战。 “傻丫头,等会儿你就站在我的身后好了,不要离我太远。 切记这一次要听话,这可不比在王府之中,在我们自己家里面这里危险重重的。 上一次你偷偷去军营我就不说你了,但是这一次要是再不听话,我可是要生气的哦。” 在江楚歌想着是他有多么严峻的时候,秦影的这一番话让江楚歌心里格外的温暖起来。 他不再是那个孤单的人了,不再是那个单独来到这里,没有人管,也没有人熟知他的过往的人了。 秦影虽然还不知道她身上的秘密,但是却也已经把它放在自己心里面,把她当成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人。 在这种关键时刻最能分辨出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真是假,是否我真的深厚,而秦影这一行为让江楚歌格外的有安全感,也不再担惊受怕,而且更加的相信秦影。 “放心,这一次我觉得不给你添乱,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我自己,我绝对不会做出那些啥事不会冲动。 你也事不能冲动,他们就是冲着你来的,你一定要小心保全自己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比我还要重要,在我眼里我不希望你出任何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我们还要一起活着回去呢,我还要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我最近在厨房里新学的很多小点心,肯定比别的女孩子家做的好吃,虽然我厨艺不怎么样,但是我愿意为了你去学。” 阿离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冒,虽然王爷王妃情感笃定很令人羡慕又令人感动。 但是为什么两个人每次在这种关键时刻,在这种情势非常紧张的时候,依旧要说这些话呢?而且一说就说一大长串,这岂不是互相之间相互困扰吗? 如此惜惜相别,不如等活着出去在一起商量。 秦影想的应该赶紧解决这件事情。 他本来就话不多,对着前面围的水泄不通的人大吼了一句。 “你们也不用蒙着面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身份究竟是何,但我也能猜个大概,你们可想而知我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 “想必你们了解我一定也已经非常透彻了,在你们心里难道我真的不如这个国舅吗,我想我秦影没做错了什么事情,如果你们真要听他的话,为在我面前我也一定会杀出重围。 而且我说过了,我也不至于会斤斤计较,只要你们愿意放下武器改邪归正的话,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很明显秦影得这些话对于这些人来说是没有用的。 在他们眼里只有国舅的命令才是有用的,或许有一些人不是忌惮国舅的身份,而是皇后的身份,甚至忌惮国舅整个家族的能力。 事情进展本来就是不顺利的,现在还被围住了,那些人并未放下武器,没有和秦影想象中一样,听从秦影的命令,看来这个六皇子的身份也是不管用了,自古以来皇子的身份是何等尊贵。 为何到了这个朝代之后便也变了成这种样子,这都是奸臣当道,要不是因为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秦影越想越气愤,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觉悟? 一直不争不抢的性格使这些人越发肆意妄为了,做出来的事情简直人神共愤,居然丝毫不把皇子放在眼里。 秦影觉得说了这么多没有用,直接闭嘴,淡淡的吐露了几声。 “好了看他们这些样子,好像也不会跟我们有什么交谈。 既然他们如此不顾情面的话,那么我们也不必觉得他们无辜了,就此作罢吧。直接将他们杀了开出一条血路出去只能如此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对付大便的我对付这边的。” 阿离自然是听话的,她点了点头,阿离一手抓着国舅的衣服,那刀剑并没有放下来,而是一直抵着国舅的脖子。 阿离双手被控制住了之后只能一使用角力,他用双脚踢开了身边的人,而秦影站在前方大意思是啥? 江楚歌觉得其实秦影很多时候都能给江楚歌一些安全感,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两个人在一起,如果一个男的能给你一些安全感,让你感觉到自己不会被欺负,会有人好好的保护着你,这种感觉也是最好。 天空不知道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几个人在交战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这些小雨却让江楚歌安静了,想来他愣愣的看着这小雨。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静静地待住了,在这般喧嚣之中,不知为何看着这些雨点,总感觉想让人安静下来,就在江楚歌安静下来不动的时候。 一把长剑不知道何时已经逼近江楚歌的胸前。 但江楚歌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全然来不及了,他以为那把长剑要刺进自己的胸膛了,这一次不知道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幸运,在刹那之间江楚歌的脑海里想了很多。 就像上次粮草被劫他护住粮草的那次一样,恐怕自己又要受一次伤了吧,不过没关系。或许受伤了就能回去了,也能了结这一切了。 秦影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被伤,而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一件没有一件顺利。 江楚歌不知道为何身体像被定住了一样,不知闪躲。他以为那把常见药刺进自己的胸膛了,可没想到闭上眼睛一会儿之后并没有什么动静。 只听见阿离尖叫了一声。 “王爷……” 这一声尖叫让江楚歌立马睁开眼睛,立马从那份平静之中醒悟过来。 只见秦影站在自己身边缓缓倒下,双手环抱着自己。 都说倾向去福州,秦周末的时候却从他背后摸到了一片黏糊糊的血渍,江楚歌使劲摇着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怎么可能就在那么一瞬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江楚歌特别后悔,要是自己没有因为那小鱼滴分神就好了,可是那小雨低下者便让江楚歌想到了现代的生活,他生活的城市是一个喜欢下雨的城市,经常再去读书的路途上下起淅淅沥沥的小点。 江楚歌最喜欢撑着伞,穿着妈妈买的小雨鞋,在雨水中踩来踩去的格外欢快,正是因为这样的小雨点让江楚歌安静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称江楚歌不被那名杀手挥剑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愣愣的看着手掌心黏糊糊的鲜血,那血还是热的,可眼前的人却已经倒在了地上,江楚歌立马下去扶着秦影心里面从来没有过这样害怕的感觉。 这样害怕的感觉就像是每一天,每一夜生活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并且每天晚上都做着噩梦。 生怕什么重要的东西离开自己那样的生活,没有光亮也没有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快乐和幸福。 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唤秦影依旧一动不动的。 “你别吓我,你快醒过来你怎么这么傻呀?你明明知道那道歉不长眼睛,你为什么要躲在我前面? 我要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上次我不就已经中了一件都没有离开你吗?你为什么就这么傻呢? 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如果你问我挡了这一剑没有过来的话,你要我怎么办?” 江楚歌时镜晃动着秦影的身体,可是秦曲末并没有动。 阿离看不得秦影出事了,他的身份和任务本来就是要保护秦影在秦局么,救了阿离的时候,阿离早就已经在心里要默念了,这辈子一定要紧,紧跟着秦经贸不会让他在自己身边受伤。 可是阿离看见这一幕之后,心里更气愤极了。 直接拿着自己的长剑向国舅刺去,可奈何国舅有些武功闪躲了一下阿离至江国舅的一只手臂给砍了下来,并没有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正准备继续追上去将国舅杀了,为王爷受的伤报仇的时候,却被江楚歌叫住了。 “阿离王爷现在失血过多,我们不宜在此恋战,今日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竟然打伤害了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必定要为此事付出代价的,我们必须先将行业带回抚恤,找御医来救治,时间长了失血过多恐怕无力回天了。” 江楚歌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里面难过极了,他非常痛恨个旧的阴谋诡计,可没办法在现在这种时候必须以大局为重。 第736章 皇上旧疾复发 以秦影的身体为重,如果失血过多真的没办法救了江楚歌,虽然不懂医术,但是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 阿离正准备追上去的时候,想到江楚歌说的话还是王爷最为重要,如果想也真的出事了,十个国舅也抵不了网页的一条命。 见秦影倒地了,他们那些人心里面害怕极了,他们的目的本就是傻了,秦影看着秦影那个样子,想必也是醒不过来了,哪有人背后中了一箭还能活过来的。 所以他们便以为任务完成了,可看见阿离满身戾气的样子,觉得如此下去的话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而国舅被阿离砍掉一条手臂,整个人也疼痛不已。 他们急着带国舅回去,就是也害怕满身戾气的阿里,毕竟阿离武功高强,他们也知道一二的。 国舅痛的不行,由下人搀扶着他便往轿车里去了,秘书国舅服也不愿意待了。 便去找京城里最好的太医,可是他们太傻了,人受伤了之后不能剧烈运动,如果失血过多的话,恐怕那只胳膊可真就废了。 江楚歌和阿离哪顾得了那么多,直接带着秦影便回府了。 此时此刻的乔儿正从账房走出来,刚刚和账房先生核对了一下这个月六王府的支出和开销,王妃竟然要自己帮忙打理好这六王府。 乔儿知道小姐关心的福利的情况,也害怕陈叔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便陪着陈叔仔细打理这王府中的一切,也算是为王妃做一点事情了! 乔儿刚刚从账房门口出来之后便遇见了江楚歌和阿离,看见这一幕乔儿吓得不轻。 怎么这几日连着事情这么多小姐被绑架而自己心绪不安的。 然后王爷又出了事情,为什么所有事情都堆到了一起?这该如何是好? 等阿离从后面进来之后搀扶着满身是血的王爷。 乔儿差点没吓得瘫坐在地上,毕竟他身为府里的丫鬟,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手中的账本不知道何时已经掉落到地上了,立马上去搀扶着虚弱的江楚歌却立马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开。 “快快快赶紧去找大夫,别管我,我没事。王爷这病一刻也耽误不得了,马上要失血过多了。” 就像一边催促着乔儿去找医生,一边无比自责的在心里默念。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私自做主故意引诱国舅将自己绑架了去,秦影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都怪我自己太大意了。 原本不用发生这样的事情,事情也不用闹到这样的地步的,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莽撞,自己的自信。 就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也不至于让秦影受这么重的伤,而且现在还一直昏迷不醒。” 乔儿看见江楚歌这样的状态,根本就不放心怎么好端端的又被绑架了,还出了这样的事情。 虽然说几个人也是从后门进来的,但是一刻也不能耽搁,毕竟六王府如此着急,肯定受伤的不是个小人物,他们都猜测是六皇子。 虽然知道是六皇子,但是也不敢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只等着耐心救治,毕竟六王爷势单力薄,对于百姓也是极好的。 要不是因为太子不是六皇子的话,他们真的非常想拥戴六皇子成为这一国之君。 那大夫看起来年事已大,江楚歌满脸苍白,阿离经过一场混战满脸都是血渍,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 但是丝毫没有想笑就换衣服和洗脸的预防之上守着王爷看王爷是否安全,是否已经醒过来了。 江楚歌一直握着秦影的手不愿意松开,他终于能理解那一次自己受伤的时候,秦影有多么的担心自己了,如果早知道这样的感觉的话。 他今天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江楚歌根本就不会以身犯险,为了促进计划进度使国舅和皇后尽快地露出手脚,而把自己当成诱饵加入到这个计划中来。 使这个计划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秦生气为明。 这一切,江楚歌都认为是自己的莽撞造成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私自做主,也没有和秦影商量,也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当初江楚歌就是觉得如果跟秦影说了,秦影也不会同意这件事情了,毕竟有关自己安危的事情都秦影就是不同意的,可自己为什么还要那样做? 明明知道秦影不会同意自己以身犯险,可江楚歌却依旧想不开。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即使他很后悔自己那一日的行为,早知道与秦影商量商量就好了,正是因为自己一意孤行,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江楚歌懊恼地将额头抵在秦影的手背上,祈祷着秦影一定要醒过来。 不知道秦影是不是因为怪江楚歌自作主张,所以一直迟迟没有醒过来。 大夫整治了一番之后面露难色,江楚歌看着大夫那焦急的神色自己心里也开始不安了起来。 看见大夫起身,江楚歌便立马抓住大夫的手。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网页没事吧?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大夫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万一不会有事的王爷福大命大做了这么多善事,从来没有做过罪大恶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事情嘛!” 那大夫摇了摇头,拉着江楚歌到一旁,似乎不想将这件事情说与旁人听,看来情况确实很严重了。 “王妃我自知道王爷的身份特殊,这一次为王爷诊断也动都不能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可是王妃你身为王爷的妻子必定是需要真相的。 王爷背后中了一剑,看起来伤口不大,本来这一都不应该致命的,可谁知道那歹徒如此凶狠,竟然在那箭上淬了毒。此毒十分凶险又极其罕见。” “纵使是我行医这么多年,为这么多人整治过,也从来没有见过啊,王爷是个大好人,他做过的好事我都知道,我也想着要救他,可是真的没有办法。 老手的能力只不过就是如此了,如果想要就王爷还希望王妃早早想办法,如果王爷说说没有得到姐要的话不出七日左右必将暴毙无疑这人。 王妃可要庆幸,还好王爷平日善事做多了,有些幸运上天也眷顾王爷那剑上虽然淬了毒,但是我估摸着打斗的时间以及王爷受伤的时间,那个时候应该在下着小雨吧,下了一些淅淅沥沥的小雨,也将箭上的毒稀释了一些。 如果没有下雨的话,照着这个毒性及其蒙的情况来看,王爷这一次他是在劫难逃了,中了那一件之后便要离开人世间。” 江楚歌摇着头并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但是他看着那大夫的眼神,勤勤恳恳的模样,又不得不相信。 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那究竟是有什么办法呢?难道没有解药吗?我不相信只要有毒药就一定会有解药的。” 那大夫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可我们现在连这读是何物?有什么成分都不知道,还如何尝试着配出解药呢?老手理解王妃着急的心情。 可王妃也要想一想,这件事情毕竟非同小可,那人下如此狠手想必一定是为了将王爷杀了,说句大不敬的话,恐怕这一次真的很难说啊!” 江楚歌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怎么可能秦涂抹才20几岁啊,在现代还是一个小伙子的年龄,年轻人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可以去做,人生的道路还这么远。 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他了,平常秦就会不是最不放心他的嘛,就在一个时辰之前还把她护在自己身后,让他别跟的太远会受伤的,怎么突然现在就倒在床上起来了呢! 那老大夫走了以后,阿离从门背后走了进来,看着秦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模样,又看着江楚歌痛苦无奈的样子。 “王妃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将王爷治好的,不管怎么样,即使付出我自己的生命,我也要将网页治好,毕竟这条命本来就是王爷给我的。” 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了。 江楚歌寸步不离的守在秦影的身边,一刻也不曾离开,她仿佛是想用这种办法来挽救自己心目中的愧疚,以及减轻秦影身上的伤痛,不知道这样的方法有没有效果。 但是她还是很想要帮秦影一些分担一份痛苦,即使人不能现在立马就醒过来,江楚歌也一直希望自己能就这样陪在秦影身边。 如果他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的话,那江楚歌待在这里又还有什么意思呢? 现在丞相病重自己也一直精神不振,岂不是让那边的人大快人心吗? 所以他去了江楚歌什么也不想管了,现在的属性线极其的累,他什么也不想再多操心了,只希望秦巨幕好好的,其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 江楚歌无奈的将额头抵在秦影的手背之上,秦影却丝毫没有知觉,也没有动弹,并没有醒来的痕迹,而且嘴唇似乎有些微微泛紫了,这似乎是中毒的迹象。 虽然秦影这个毒七日之后才能毙命,但是江楚歌找不到任何解决问题的办法,心里面也是着急的不行,又非常难过痛心甚至后悔,如果不是自己当时,一时冲动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后果了。 江楚歌没有办法,只能跟秦影说一说平常自己不敢说的话,她害怕秦影就这么走了,以后真的就再也不能和秦影说话了。 而且自己的内心秘密也从来没有告知过他,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往,还一直以为是江楚歌了。 如果秦影知道自己不是江楚歌,还会爱自己吗?或许他对自己的感情是笃定的,这些江楚歌完全能感受得到。 但是总觉得有什么秘密瞒着秦影不太好,毕竟他对自己一直是坦诚相待,江楚歌想着把自己的身世告知与她。 不管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许受了自己的刺激之后就会醒过来吗? 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江楚歌抱着试一试的状态也抱着自己,一定要和秦影坦白的心态,将自己心里一直想对他说的话说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说这些话你能不能听的,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总是跟你吵嘴也不够理解你。 但是现在呢我就想跟你唠唠嗑,我们两个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在一起好好说过话了,甚至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不是特别的长,你一定以为我在你身边已经有一年多了吧,其实不然,我只在你身边待了七八个月。 第734章 与李公公合作 就算再厉害的人总会有被人暗算的时候,我们只要做好了这可其他的就交给王爷吧,反正我是相信他的,你认识他的时间比我识他的时间还要久,你不可能会不知道这些的吧。” “放宽心一些。 我对他十分信任,但是并不代表我不在乎他,他在心里是如此的重要,我自然是明白的,你不用担心这些,而且我们要意识到一个问题,国舅如此运筹帷幄。 而且我早已得知如何这一批人没能将王爷杀了的话,还会有另外一批人来的,所以我们会等到王爷处理完这批人之后再出手,那个时候正是他们最大意的时候。” 果然不一会儿之后秦君莫不愿意再有国秀多说那些废话,双方便打了起来,秦影一个人对账着,二十几人个个都是高手,虽然有些吃力。 但是秦影一气之下杀了数半人,身上却没受一点小伤,但是也难免有些体力不支,如果是普通的士兵的话。 根本就不是秦影的对手,可奈何他们是国就暗自培养的死士,所谓的死士就是为组织做一些可能会没命的事情,而且不能有任何的意见,他们会视死如归。 而这样的人对于秦影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就是自己心里不害怕,但是那些人也不会留任何的情面。 根本就不会因为他是皇子就手下留情,而且他们只听过就的命令,国庆的目的就是培养了这批死士,将来为他做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今日就为了刺杀皇子,就将死士给召集出来了,如果这些人没有将秦影杀了的话深,估计还有一批这些秦影都已经料想到了的。 江楚歌和阿离趴在房檐之上,虽然心里面有谱,但是不免有些担心,这些死士只听过就的命令。 将秦君莫往角落里逼,这明显是想要在角落里斩杀秦影,虽然秦影心里面并不害怕,并且以抱着一种作战到底的决心武功高强,但是体力也有些支持不上了。 “王妃,你说他们为何要将王爷杀了?王爷一直爱民如子,他们这些人就没有一点情意的吗?王爷做了这么多善事。 他们不可能不闻不问,那为什么这天下的好人都要被逼上这样的命运,我先前也是的洗的一身武功就是为了行侠仗义,我等着有朝一日成为江湖中的大侠,惩恶扬善。扬名立万,可没想到却碰上了一些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如果不是亲身心意有人讲与我听我都不信,要不是因为王爷的话,我也不可能会有今天这样的机会跟在王爷身边做一些帮助别人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这样子好的人却被人逼到如此地步?” 对于阿离的这番话,江楚歌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这些大道理,江楚歌也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与他听。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吧,反正这世间就是这样子,不是事实的,公平地向王爷那么好的人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看那些恶人却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遭到报应,也不是所有的好人都会有回报的,就像有些人出生就是贵人家的公子像,有些人出生就是平民窟里的百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谁也不能决定的,就像我们认识的王爷。 也不一定出生在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就会有好的命运,网页的命运不是也如此坎坷吗? 从小就没有受到过父亲的疼爱,也一个人孤零零地长大了,母亲虽然疼爱他。 但是爱的却也有些极端,还是让王爷养成了这一副好的心态,有这么善良的夫君,我真的感觉很幸福。” “我知道你心里面害怕王爷受伤害,但是我们现在一定要沉住气,如果我们现在下去的话就只有一个结果国庆会派人匆匆地围住。 甚至国舅还以为王爷会有另外的外援,他害怕起来可能会鱼死网破,直接逼快计划的进度,到时候我们不仅没有就成王爷还会害了他,我想你也不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发生吧。” 阿离点了点头,似乎似懂非懂,江楚歌也不再解释这些道理,不是江楚歌说一说他就能明白的,必须要自己经历的够多,经历了一定的程度之后便就会明白,江楚歌也不算是懂得大道理的人。 毕竟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不管生活在什么地方,她生活的年纪也只过二十几而已,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可是看阿狸的心智恐怕比自己还要稚嫩一些吧。 只见穿着黑衣服的人搞笑的越来越多,秦君莫所以有些疲惫,但是也并未倒下,这些剩下的那几个人还还躲到国舅的身边。 因为他们身为下人肯定是要保护国家的安全,生怕所有人都被杀死之后秦君莫的剑就落在了国舅的脖颈子上。 “国舅大人我听闻这六皇子文才武略,虽然不曾见他作画写诗但是这武功确实高强啊,我们这么多兄弟都惨死,他手不能再打下去了。 我们必须要保护国舅的安全。要不然您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回去没办法,像皇后娘娘交差呀,看来是皇后娘娘有些大意了,原本他说只派几个人来便决定这个秦影也没什么本事。” 秦影有些疲惫,但也并没有做出那种疲惫之态,以免让对方看了心生得意自己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些人,但是秦影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结束了。 果然国舅的表情让他印证了自己的想法,我就并没有想象中的害怕,原本听闻国舅虽然很辣至极,但也算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 现在从他脸上居然看不出一丝丝的惊恐,这不应该啊,难道…… “厉害呀,堂堂六王爷秦影果然名不虚传呢!听完这几个皇子之中就六王爷最为出色了,本来一行不理朝政是个挺好的人。 可你偏偏涉足了朝政,这便是我不能看下去的地方了,听闻你才貌双全并且武功高强,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啊,本来我还挺惋惜的,如果你愿意加入我的门下,成为我的门客那才是极好的。 不对啊,好像我是国舅啊!让他堂堂一个皇子加入门下不太好,不过我愿意给你这样的机会,你以为杀了这几个人你就能逃出去了吗?” 说完和国舅从腰间掏出了一个信号,烟花一样的东西朝着天上放了一下,一声巨响,天空泛起阵阵火花,江楚歌心想不好。 果然自己猜的没错,杀完了这一批人立马会有另外一批人涌上来,既然他放了信号弹的话立马就要趁这个机会行动才能逃出去。 江楚歌拍了拍阿离的肩膀告诉他是计划开始的时候了。 就在只剩下几个人的时候,两个人从房檐之上飞了下来,江楚歌估算的那一批人还没有那么快进来,它应该是守在距离丞相府几里之外的地方,因为靠得太近的话秦君莫就不会中计了,秦君莫邪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国就引到这里来,秦影想必是觉得国际这边只有一个符婷的兵力,他还是能对付的,如果那些层层买货的人,后丞相府太近的话,恐怕这个问中捉鳖的计划无法行得通,我就这么心思生性多疑的人,一定也会觉得秦巨幕很多疑,所以变焦那些人安插在几里路之外,如果他们这会儿要赶过来也没有那么快的。 国舅看见江楚歌想必是大吃一惊。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被关押在柴房里面吗?” 他转了转头又看到了旁边的阿离,就这才明白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用拇指指着秦君莫生气地说道。 “没想到你居然暗算我,居然来一招调虎离山之计,没关系,你看你明明派了谁从去救他,他反而不走,这不是明显给你添堵吗? 既然来了的话,你们之间的感情还实在令人羡慕啊,我就送你们一起走吧。” 国舅猖狂的样子让阿狸实在看不过去他。 挥舞着长剑便直接来到了国舅的身边,将那几个人迅速的解决了。 阿离的武功也不是盖的,刚刚那么多人或许无法对付国舅,现在王爷都已经处理掉那些人了,只剩下这几个小喽啰。 甚至有一半还是原来国舅府的家丁,既然是家丁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武力值,对于阿里来说不足为惧。 看着身边的人都相继倒下,他明显是害怕了。 阿离慢慢的逼近。 动了动长剑准备将国舅一刀处理了,虽然国舅些武功,但是他并没有使出来。 因为他知道秦影和阿离都在这里,自己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而早知道就不把那些原平安插在那么远的地方之外了,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能赶过来的话,想必自己也会没有事情。 “你……你要干什么你可得记住我的身份,如果我出了事情的话,你想想你肯定会出不了多少走的,皇后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可知道我家族家大业大,皇上都要忌惮三分的,你敢如此在这种地方就杀了我。” 阿离根本就不害怕这样的危险,他挥舞起长剑准备将国就结束了,结果国舅却大吼一声。 “等会,如果你们将我杀了的话,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皇上迟迟未醒,你们一定知道原因吧。” “不过今天你们处理了我的话,你们可得想想后果,皇上要是永远醒不来了,我相信六王爷也不愿意做这个不孝子吧。” 秦影沉默了一会儿发话了。 “放了他。” 朱唇轻启微微吐露出来了这几个字,虽然阿离非常不甘心,但是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便收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秦君莫走到国舅面前。 “那你说救我父皇的解药究竟是什么?敢撒谎这件事情你必定会在经历一次再经历一次。 别人把剑抵在你脖颈上的感觉。” 国舅想必也是圆滑惯了,怎么可能轻易就会告知与秦君莫见他敢承认这件事情是他做的,那么他一定做得干净利落。 因为他有自信秦巨幕不会找到任何的证据,所以他才如此的胆大妄为。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他怎么可能轻易利用这件事情保密。 但是她笃定了秦影是个孝子,不可能会轻易少了自己,因为杀了自己就意味了,皇上的病再也治不好了,正是因为只有自己知道这个方法,其实他们不知道皇后也是知道的。 第735章 考核的日子 特别是在金秋时节,街道上都能闻见桂花的香味儿,很是好闻,不免有些让人留恋。 青荷端着小盘子的桂花糕,拉着小郡主的小手,将小郡主带到了老太爷的院子里,让老太爷陪着小郡主。 小郡主也很喜欢老太爷,特别是今年太爷爷都不怎么拉着她学习了,她就更喜欢了。 “太爷爷,蕊儿来看您了。”小郡主松开青荷的手,慢腾腾的迈着小短腿儿,跨过了门槛,冲着在躺椅上的老太爷喊道。 老太爷手里原本拿着一本琴谱瞧,他近些日子喜欢上编琴谱了,有兴致的时候,还喜欢弹上几许。 青荷瞧见老太爷手里拿着的琴谱,有些牙疼,将桂花糕放在了桌子上。 “老太爷,公主和驸马爷现在有事儿,烦请您帮忙照看一下小郡主。” “行,我知道了。”老太爷略一沉吟,就知道两个小夫妻是干什么去了,他可没忘记今天是重孙女考核的日子。 每次这个时候,孙子和郡主都喜欢出去逛一圈再回来,免得吓着了重孙女。 小郡主成绩不好,但是没有自知之明,拿着一块儿桂花糕,小手抓着老爷子的琴谱,看了许久。 老太爷一激动,便问道:“蕊儿,你可看得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可是想要学习?” 小郡主无辜的瞪着一双大眼睛,用让老太爷欣喜异常的表情,说道险些没让老太爷憋屈死的话。 “太爷爷,蕊儿看不懂。” 一句话,老太爷的心思就没了,小孙女让人伤不起,他还能强求啥?啥也强求不了。 既然重孙女不懂,那就教导,正好他这阵子对琴谱感兴趣,教了小孙女这么多,总得有一样是拿得出手的吧? 老太爷不确定的想,“蕊儿,你愿不愿意和太爷爷学弹琴啊?就是这个。” 为了避免小郡主听不懂,老太爷赶紧将琴拿了出来,怜惜的摸着这把厚重的琴,这个琴可是前朝戴宇轩大师亲手制作的,很是精美。 蕊儿拿着小锦帕将手给擦干净了,走到太爷爷身边,拿着小手摸了摸琴,惊讶的张着嘴巴,显然是很喜欢。 小郡主留恋了一会儿,早就忘记了和太爷爷学习的痛苦。“太爷爷,蕊儿想和您学弹琴。” 得到了心满意足的答案,老爷子顿时和大了鸡血一样,恨不得现在就开始“磨刀霍霍向猪羊”,开始教学。 这可苦了等在一旁的青荷,险些没吓得跌了一个大跟头。 不是她说,近些日子,府邸里都快被老太爷弹琴的声音给折磨疯了,实在是太难听了,偏偏老太爷还不自知! 府里知道老太爷身份的人,对老太爷这一手魔爪弹琴声,都有些不可置信。 君子六艺,老太爷不应该是样样精通的吗?为何弹琴竟然如此难听,铮铮声,有时候都像是二胡的撕拉声。 这手艺,能教会小郡主吗? 青荷有些忧愁,又不能阻止老太爷,就指望着小郡主能忍受不住老太爷的魔音摧残,自己放弃了。 小郡主要学习弹琴,这是个好事儿,最起码秦影和三公主看来是好事儿。 女儿不是个厌学的,只不过是之前还没有定性,现在性子定了下来,头一次想要学习一种乐器,哪能不支持? 要知道,能够找到自己喜欢学习的方面,是多么的难得。 江楚歌是举双手赞成的,毕竟她自己不擅长弹琴,也不怎么喜欢,是以,小时候才学了几天,就嫌弃烦躁,没有继续学。 纯惠贵妃倒是个弹琴的高手,只可惜他自小不跟着纯惠贵妃长大,自然没学到纯惠贵妃的琴技。 现在女儿要学,江楚歌很是自豪。 “咱们的女儿也长大了,竟然知道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了,不错,值得鼓励,明天多给女儿一块儿糖果吃。” 正好今天他们出去瞧见了一种水果糖,还买了几块,正好给女儿。 不同于江楚歌的好心态,秦影是真的有些忧愁的,不免让江楚歌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在意他担心的。 “老爷子虽然弹琴不好听,但是咱们女儿很聪慧,只要学习到基本的本领,弹出来的曲子,也绝对不像爷爷那般难听。” 被老爷子的亲生荼毒了一个月,江楚歌已经适应了,也就不在意了。 但是秦影显然和她想的不一样,“娘子,我们秦家的孩子,不管男女,大人还是小孩儿,都没能掌握琴技,你相信吗?” 就算是最拿手的人,弹出来的曲子也就只能达到能入耳的地步。 至于那些的绕梁三日的声音,真的不是秦家的人能够拥有的技能。从他们家的族谱中,秦影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都有些裂了。 他曾经最痛苦的时候,就是在族学里和同辈们一起学习弹琴。 因为秦影慎重的表情,江楚歌竟然瞧出来了难堪,而他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她没有看错。 “娘子,你可知道秦家族学里的弹琴大师,咱们秦家是怎么留下人来的吗?”乐声的大师,鲜少能有人坚持下来的。 “怎么留下来的?”江楚歌有些好奇,特别是在听到秦老太爷的琴技的时候。 那是陵南的神话,也是普通学子能够进入秦家族学学期的捷径,不少人都努力的学习乐声,争取能够让自己的孩子进秦家的族学。 为此,每隔一段时间,陵南就兴起一次琴技大会。 “我们秦家许诺,只要琴师能够在秦家族学里教授琴技连续坚持三年,就能够让琴师看中的孩子,进入族学学习。” 只要是望子成龙的父母,没有人能够抵抗得住这个*。 而且超过三年还能留下来的琴师,还会多一个名额,只不过能够一直坚持下来的,还没有。 “也不知道我们秦家孩子的才能是不是都用来学习科举和为人之道了,在乐声这个领域,是一年比一年糟糕,不论是弹出来的琴声,还是吹奏出来的萧声,都难以入耳。” 这是个忧伤的故事,而且这么多年,秦家的孩子这么多,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打破秦家音律的领域。 她的确没有见过秦影的音律,只听过老爷子的,她还以为只有老爷子的音律不好,怎么也没想到,不仅仅是老爷子,连秦影,甚至是秦家的音律都不好。 更糟糕的是,她的音律也不好。 但是江楚歌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音律也不好,遂安慰道:“没事儿,秦家的音律不好,但是我母妃的音律很好,甚至是大师级别的。” 不是大师级别的,纯惠贵妃也进不了宫里头。 秦影忧伤的安抚江楚歌的情绪,虽然不想打破江楚歌的幻想,还是很诚实的说道。 “我祖母就是音律大师,还曾经忍痛在族学里教授秦家的孩子学音律,只不过坚持了一年,就放弃了。” 小孩子可以教导,学习东西也快,但是祖母没有想到,秦家的孩子都是榆木疙瘩,她教了一年的基础,孩子们学习的也认真,但就是手残,嘴残,没有一个能上手的,一年了,愣是一个人都没有能够连续弹奏半首曲子的。 祖母带着极大的热情,巨大的失望离开,听祖母说,她的耳朵被摧残的,直到去世,还能听见那种恐怖的撕拉声。 江楚歌沉默了,原本对于女儿的爱好带着百分百支持的心,也动摇了。 “娘子不要灰心,万一咱们女儿是个音律大师呢?”对于秦影这等违心的安慰,江楚歌表示拒绝,强烈的拒绝。 大约了解到了秦家诡异的传奇,在面对小郡主的铮铮粗糙的声音,江楚歌很是淡定。 秦老爷子也很淡定,因为老太爷自己就是这般,能听见重孙女弹出声音来,他都老欣慰了,恨不得对所有人炫耀。 带着这种劲头,老爷子重新找回来活泼劲儿,就是苦了伺候在院子里的奴才们。 老太爷加上个小郡主,都不要要人活了,生生入耳,难听至极! 甭看小郡主弹琴难听,但是热情大啊,每天下学回来,不弹弹琴抒发抒发自己的心情,小郡主都觉得日子不是滋味。 这种爱好,一直持续到小郡主在学校学琴的时候,听见小伙伴弹琴的声,才忽然觉得,原来弹琴的声音也是不一样的! 衰!她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高手呢。 在认识到自己的没有弹琴的天赋之后,小郡主还很是萎靡了一阵子,不过有老爷子乐观向上的引导,小郡主也就没了这种灰败的情绪。 这也让秦影这个父亲老欣慰了,女儿终于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了,还没有伤到自尊心,不愧是他的女儿! 江楚歌对于秦影这种心态,直接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三公主在小郡主九岁的时候,终于怀了第二胎,而这第二胎还是个双生子,只不过怀孕过程异常的艰难,实在是太折腾了。 等到两个儿子诞生的时候,江楚歌才觉得,养育两个儿子,满满的都是辛酸泪。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小男孩竟然能这么折腾,一点儿都不老实,不如女儿乖巧,都是讨债鬼! 两儿一女,江楚歌觉得她这辈子圆满了,不用在战场上厮杀,身边有丈夫的陪伴,可以一直到终老。 这是许多人一辈子都追求的生活,她是烦人,也不例外。 当三公主接到京城内传来的消息,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没有任何的意外。 在她离开京城的第十五年,嘉和帝终于将自己给“作”死了,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甚至连死都不太光明。 虞家的每一任皇帝,最大的缺点就是“疑神疑鬼”,疑心重,最后不是把别人算计死,就是反过来被别人算计死。 当初选嘉和帝上位的时候,她和武成王还没有察觉出来嘉和帝的这个性子,等到嘉和帝在位上呆的久了,疑心越重。 他不信任一手把他推上皇位的她,也不相信让了皇位给他,退一步成为摄政王的武成王。 大肆选妃、选后,利用后宫手段,将有权有势的大臣们的女儿选进宫,将诸位大臣拉成保皇党羽。 甚至完全不顾虑诸位大臣愿不愿意,一意孤行。 嘉和帝的死是罪有应得,完全是死在自己手里的,将一副上好的牌局达成了最差的结果,能怨恨得了谁? 三公主不屑嘉和帝,但是这位已经死了,她就算是不愿意,也要顾及礼法,给嘉和帝守孝。 秦影也接到了皇城的消息,毕竟丧钟的敲打传递,比之八百里加急还要迅速,城里面已经开始将红色东西都撤下柜台了。 “娘子,换一件素色衣服吧。” 第736章 没有人能收拾 他知晓三公主对嘉和帝没什么感情,也怨恨嘉和帝是个“小人”,浪费她的感情。 江楚歌将信纸放在了桌子上,今日她穿的是大红色的长衫,原本是准备出去踏青的衣裳,现在就有些不合适了。 虽然早在半个月前,她就收到消息说嘉和帝不行了,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嘉和帝死了,继任皇位的是武成王。”江楚歌说了一句及其平淡的话,心里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武成王继位,在他们看来,是无可厚非的,一点儿也不意外,而且武成王的人品,是值得信赖的。 “武王叔不喜欢招揽烂摊子,但是嘉和帝留下来的烂摊子又没有人能收拾。” 朝政混乱,外戚手握权重,若想要将朝堂真正的规整过来,还需要武成王大刀阔斧的去干才行。 “武王叔说让你回京去,你是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武成王不是那等猜忌我的小人,但是也不是我能轻易就回去的。”江楚歌伸着胳膊,让秦影帮着她穿衣裳。 这个事儿秦影做的习惯了,都不怎么让几个丫头给伺候了。 实在是几个丫头现在看着三个孩子,都有些腾不开手,也不知道她那对儿双胞胎儿子,为何能够如此的折腾! 皇家没有出生过双生子,江楚歌还很是奇怪自己竟然怀了双笙,等到秦影一解释,才知道秦老爷子的弟弟,也就是他们的三爷爷和四爷爷是双生子。 只可惜四爷爷早些年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也成了秦家的秘密。 老人都说,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三只羊也一样。换成孩子也是一样的道理。等到孩子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江楚歌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一碗水端平都不成,女儿要娇养,还不能太娇;儿子要放养,还不能撒开了,养孩子可不是放羊。 既然不能放羊随随便便拉扯大,就要耗费心神才成。 因为多了孩子,江楚歌再也没了说走就走的热情,对权势也不怎么关心。 是以,给嘉和帝穿了三天的孝衣,她自己吃了三天的素食,但却完全没有强求三个孩子,不然两个儿子非得闹翻天不可。 特别是小儿子,那叫一个执拗,没有肉肉连饭都不吃,有肉肉有青菜,这才肯开尊口。 原本如晨报頑管着孩子的这种娇气,可徐嬷嬷不同意,徐嬷嬷老了,但是对几个孩子却是看护的紧。 她一阻止,小儿子都要去徐嬷嬷那里告状,连太爷爷都不用。 养孩子太伤神,作为亲娘,江楚歌直接做了甩手掌柜,瞧着秦影带着孩子去学习,这才松了口气儿。 “公主,小郡王年纪还小呢,您不能强求太多。” 才四岁的孩子,应该好好的玩乐才能快快的长大,等到上学的年纪就好了。 青莲为三公主梳着长发,乌黑如墨的头发,发梢连分叉都没有,若不是长了,根本用不着修剪。 江楚歌瞧着青莲毫不掩饰对两个儿子的夸赞,像小孩子一样撇了撇嘴。 “那两就是小魔星,府里头都宠着,没点儿正形,哪像蕊儿小时候,乖巧的让人怜惜。”儿子不如女儿贴心,三公主很是唏嘘。 青莲想到小郡主四岁的时候,险些没把揪掉公主的头发。 小郡主四岁的时候的确是乖巧,但是也有些“一言难尽”,不过自家孩子都是好的,青莲选择性忽略了。 青莲不再多说,认真的帮着三公主修剪发梢,仔细又认真。 然而她在如何的小心仔细,也架不住偷偷进来的两个小郡王,像是两个小炮弹一样撞过来,让她直接手抖了。 只听咔嚓一声,青莲的手抖哆嗦了。 偏偏两个闯祸的小郡王根本不自知,扒拉着公主的身子叫道:“娘,娘,咱们出去玩儿吧,听说外面可热闹了,还有庙会呢。” 江楚歌将两个小魔星给揪到了一边,瞅着地上多了一股一手长的黑色秀发,脸都黑了。 青莲赶紧跪下来请罪,“公主,是奴婢不小心,请您恕罪。”虽然星月王朝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剪短,却实行的不太严格。 青莲修发的手艺好,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失误过,江楚歌哪能不知道这个根本不怨她? “没事儿,你先起来吧。”江楚歌对青莲说道,转身揪着两个儿子,怒目而视,“你们两个,不是和你父亲去书房学习去了吗?” 两个小子不敢看母亲的眼睛,眼神游移,不知道看哪里好。 就冲两个儿子这个态度,她哪里还有不知道的? 捏着两个小胖娃娃白嫩的脸颊,她算是败给了这两个小子,恨不得两个小子能够嗖一下的长大,不用她操心。 “娘,别捏脸了,太爷爷说男孩子不能被捏脸!” 大儿子嫌弃的将亲娘的手给扒拉开了,拉着没反抗的过的小弟赶紧跑了,反正不管娘同不同意,爹肯定会带着他们出去玩儿的。 拿两个小儿子没办法,江楚歌跟着撇了撇嘴,她也不是没事儿干,也发愁。 女儿快及笄了,及笄就代表要出嫁了,人选还没有。低门嫁女,高门娶媳妇的道理她也懂,但是她不愿意委屈女儿。 京城她是根本没想的,更不用出嫁皇室了。 这一点儿江楚歌很是庆幸,武王叔虽然已经登基,但是不改初衷,一直守着发妻,没有大肆扩充后宫,还缩减了后宫的宫女数量。 就算以后武成王的儿子继承皇位,选妃也选不到他们家来,差了辈分。辈分是硬伤啊。 没有了宫里的大头,小郡主的婚事完全取决于夫妻两个人,但是挑选合适的人,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儿。 因为想要早早的观察,选人选,江楚歌这才觉得压力比较大。 秦影自然是知道三公主在烦躁什么,才会唆使两个儿子去捣乱,也好让三公主别老惦记闺女,闺女还小呢。 三公主哪里不知道秦影的出谋划策?翻了个白眼,将青莲收拾起来的一撮头发,递了过去。“瞧你干的好事儿?” 自觉做了错事的秦影嘿嘿笑着,倒显得有些猥琐之气。 人过中年,秦影的审美变了,竟然开始蓄起了小胡须,没了白面郎君的英俊,还要做出这等无赖的行径。 “娘子,这可不是为夫干的,是两个小小子干的。” 秦影说这话一点儿都不虚,冲着门口两个小脑瓜喊道:“还不赶紧进来给你们娘赔罪?” 两个小子在门口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进来,大女儿瞧着两个弟弟,将人给拉了进来,“爹,娘,女儿回来了。” “蕊儿回来了。”江楚歌瞧着亭亭玉立的女儿,火气都平了下来。 小郡主已经不像是小时候那般折磨人了,还能帮着看护两个弟弟,不过女儿越是年纪大,行事作风越严谨,这样江楚歌很是惆怅。 她多想女儿也能在她的怀里撒娇,可惜女儿不是会撒娇的性子,反而还会一板一眼的。 见三个儿女都过来了,江楚歌这才说道:“这阵子你们的课业也累了,明天咱们去栖霞山的庄子上去住几天,正好栖霞山那边的果子都熟了,还能尝尝鲜。” “娘说的是真的?有果子吃?” 不说是最挑剔的小儿子,就是小郡主听见要去庄子上住,眼睛都跟着亮了,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去庄子了。 现在正是金秋好时节,还以为爹娘又该忙的不去了呢。 孩子想去的地方,做父母的怎么能不同意?此时的江楚歌早已经忘记了这是她自己想去庄子上玩儿了。 南方的果子多,栖霞山上果树也多,很是适合游玩。 一家人说走就走,都不用准备的,这可苦了在后面着急为几个小主子收拾东西的丫鬟了。 到了栖霞山,两个儿子直接在山里面撒野,果子什么的都不重要,招猫逗狗不再话下,还把庄子里的小狗子追到了鸡窝里去了。 用小郡主的话来形容,就是可热闹了,鸡窝里都是乱飞的鸡毛。 两个小子以前也带着小狗子往栖霞山里走,但是从没有往圈养的鸡窝这边跑,哪知道这次被小狗子带的,直接跑到鸡窝闹腾了。 就是跟着两个小主子的管事儿都傻眼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么大的场面了。有些担心小主子会不会被吓坏了。 管家拿不定主意,主子又不再,赶忙和后面跟上来的小郡主汇报,“郡主,小郡王会不会被吓着?是否需要奴才将小郡主带出来?” 瞧着还傻站在鸡窝里的两个小郡王,管家脑仁都疼了。 蕊儿自然也瞧见了鸡飞狗跳的场面,非常淡定的让管家不用跟着了,反正自家山上,小弟们身边还有侍卫跟着。 “您先回去吧,小郡王这边本郡主会看好的,您放心。” 有小郡主发话,桂叔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一溜烟的赶紧跑了,都不管鸡圈里面早已经跑的没影子的鸡了。 好在圈养的鸡飞出去,到了晚上还是回窝的,也不会丢。 撵狗追鸡,这还算不了什么,从鸡圈里出来,两兄弟都没管身上的鸡毛,跟着小狗子继续在山里面探险。 第737章 大结局 果树种的都不是很高,两臭小子不追小狗子了,仰着小脑袋齐齐的看着树上挂着的果子,开始吸溜口水了。 许是双胞胎的默契,两小子一人占据了一颗果树,却是不同的果树,一个青橘子输,一个小苹果树。 五短的身材,偏偏还要往树上爬,爬了半天也没上去,还继续爬。 小郡王们爬树,小郡主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百无聊赖的拿着狗尾巴草编小兔子,看着两个傻缺的弟弟。 江楚歌被秦影拉着手慢慢的往果树这边走,瞧见三个儿女如此和谐的场面,忽然觉得人生圆满了。 “我父皇一辈子都向往田园生活,可惜的是他到死都没有亲眼见过,这辈子都没有出过京城的富贵圈。” 如果没有身上的重担,亦或者她的兄弟们能够争气,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不过父皇没有生活过的生活,在她这个女儿这里实现了,也不错。 秦影攥着她的手没说话,听着儿子此起彼伏嘿咻嘿咻的爬树的声音,给予了三公主最大的体贴。 他们一家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余下来的生活,能够一直舒适,没有争斗没有陷阱。 江楚歌看着身边的丈夫,眼前陪伴的儿女,觉得这一辈子都知足了。 “我们会一直一直幸福下去的,希望我们老了之后,爬树的是我们的小孙子,我们依然这般携手在后面瞧着他们。” 儿女*膝下的日子,少了上辈子的勾心斗角,江楚歌对这种平静的日子,很是欢喜。两辈子,唯有现在才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朝代更替,星月王朝在武王叔的治理下,连贪官污吏都少上了许多,也让星月能够走得更加长远。 江楚歌看着远处的一颗牡丹花愣住了神。 上辈子年迈的时候,她也曾见过这般绚烂的粉红色牡丹,伴随着勾心斗角的权势之争,让她晃了神。 “姑母,您还要苦苦挣扎吗?表弟已经死了,瞧,侄儿帮您把表弟的尸身给带回来了。” 谁在说话?江楚歌皱着眉头,看着满目疮痍的地方,遥远的记忆像是被水洗了一般,清晰了起来。 这一幕景象,让她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被抬进来的尸身上布满了箭矢,破烂的盔甲,一点儿防护力都没有,不过是一层破铜烂铁罢了。 她已经老了,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连站都站不稳,走起路来,更是颤颤悠悠的。 “宇儿。”这是她的儿子,是她和将军唯一的儿子,竟然也被虞家人给害死了。 不知为何,失子的哀痛,虽然让她犹如针扎,但是眼前的事实,却不允许她有半分痛楚,仿若早已知晓一般。 让儿子韬光养晦,徐徐图之的复仇,终究抵不过权利的吸引。 儿子死了,她这个长公主,也成了孤身一人,与这世间所有的孤寡老人没有任何的不同,只不过是更加的凄惨罢了。 当今圣上,她的好侄儿,带着她儿子的尸身,不过是为了显摆自己的万人之上的权势和地位罢了。 公主府,早已经成了一个囚笼,囚禁了她的一生。 “娘子?“江楚歌听着犹如近在耳边的关切的声音,有些清醒了过来。 身上陡然的温暖,让她将眼底的茫然给掩了起来,握住了搭在她肩膀上温暖的大手,“怎么这时候回来,孩子们呢?“ 秦影见江楚歌终于多了几分鲜活,紧紧提着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处。 “女儿去和刘大人家的姑娘看龙舟去了,两个小子跟着,说是要为姐姐保驾护航。“想起两个儿子认真的样子,就觉得可乐。 不用说,这几个孩子凑在一起,也能玩个天翻地覆的,身旁又有奴才跟着,安全自是很有保障。 “一眨眼的功夫,咱们都要老了。” 江楚歌很是感慨,多了几分多愁善感,也让秦影生出了几分惆怅来。 “可不是吗,安逸的日子过得多了,就觉得岁月静好。”他不知江楚歌今日为何这般多愁善感,不免想要多陪在公主身边。 “不过娘子可不老,就是咱们整个星月,都不一定能找出来像娘子这般漂亮的母亲。” 这倒不是秦影夸大,而是事实,江楚歌的模样,和十七八的姑娘相比,不过是多了一分成熟罢了。 听到秦影毫不羞愧的夸赞,江楚歌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 “去去去,说谎话也得往事实上说。”她年轻那会儿,骑马射箭一天都不觉得劳累,现在看着几个孩子,都嫌累得慌。 被嫌弃的秦影摸了摸鼻子,嘿嘿的笑着。 “今儿赛龙舟,几个孩子去凑热闹了,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龙舟赛最好的观景地儿,都是留给江楚歌公主的,他们不去也不会空着,几个孩子怕是早就霸占了地盘。 想到活跃的孩子,江楚歌也没推拒,跟着去了。 龙舟赛,观景楼,成了他们夫妻两个每年必去的地方,也成就了江楚歌公主与秦驸马的一段神话。 恩爱夫妻不相离,两人一度成了淮阴地界上择偶的标准,很是让人始料不及。 谁又能想到,当年云英未嫁的三公主,曾经是京城中的少年郎眼里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现在竟也成了少年郎眼中的好人选。可惜时不待我。 皇家人不长寿,不仅仅说的是皇家的男儿,同样也说的是皇家的女儿,只三公主特殊,算是活的长久的。 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江楚歌终于活到了上辈子的岁数,在七十岁这个门槛的大关口,没有挺过去。 秦影握着江楚歌的手,轻轻的拍打着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的人,心里很是平静。 “娘子,你在下面等等为夫,为夫很快就来找你。”轻轻的声音,像是怕吵到床上的人,他不会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 江楚歌的意识已经淡了,这一年她都在病痛中度过,能够离开,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她不能继续陪在丈夫和孩子们身边,但也没有遗憾了。那些想要说的话,早就说完了。 渐渐冰冷的身体,再一次帮身边人整理妆容,只这一次变成了遗容,手上止不住的哆嗦,让他终于压抑不住的哭了出来。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等在门外的人,齐齐跪了下来,府里也开始有秩序的准备白幡。 披麻戴孝,对去世之人的尊敬,以及怀念。 三公主荣耀的一生,随着飞扬的白幡,落下了帷幕,送往京城的讣告,在马蹄声中,承载着肆意张扬的三公主的一辈子。 年少时的嫉恶如仇,少年时的意气风发,青年时的热血厮杀,中年时的平和大气,晚年的温婉迟暮,将三公主的形象刻画的越发的清晰。 秦影被大儿子搀扶着,送走了最贴心的人,也将奔丧的孩子们都留了下来,开始安排新一轮的后事。 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他这条命,都是三公主给的。 庄周梦蝶,或许是上辈子他死的太早,上天才会弥补了他上辈子的遗憾,让他能够多活这么久。 淮阴发丧有百日夫妻不同葬的习俗,就像是算好了天数一般,在三公主离世百天的第二天,秦影也离开了人世。 他的娘子在底下等了他许久,总不能让人太孤单。 听不见儿女的哭声,瞧不见子孙们难过的表情,人这一辈子,走的太潇洒,也不好,但好歹,他们留给了孩子们短暂的平和。 这一辈子,有知心之人一同过完,是他们的幸,也是他们的福气。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