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拿下王爷不容易》 第一章 嫡庶之殇 乌云压顶,北风冷肃。 华丽宫殿的偏殿,阴森寂寥,此刻,那里,正传来阵阵女子凄厉哀鸣,穿着华丽宫服的下人无不脚步匆匆,刻意避开这地方,权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骆礼成退出夏知雪的身体,随手将她往地上一扔,餍足地舔着唇,穿上衣衫。 那被他扔在地上的女子,一丝不挂,破败不堪,满身淤青伤痕,一头如云黑丝凌乱,后背是一层叠一层的鞭痕,双手更是扭曲变形,指尖皮肉都是烂的,唯有那张清丽的脸不曾改变。 她双目猩红如雪,却不曾落过一滴泪。 骆礼成哈哈大笑,“夏知雪,夏侯府的三小姐,往日里不是一向高高在上,还不是被我压在身下了?” 夏知雪看着他,出去猩红的双眸,眼神看起来十分平静,只是双手狠狠抓着地面,手上居然青白的断骨都戳出皮外,那样子,看起来居然狠厉无比。 骆礼成骇然往后退一步,冷哼一声,推开大门,扭头对她阴冷一笑。 大门打开,外面鱼贯走进来三个人,似乎等候多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胜利者得意的笑容。 夏知雪一个个看过去。 沈薇,她亲弟弟的正妻,亲手递给她那杯放了迷.药的酒水。 夏成道,她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向来顽劣,她只当是小孩心性,却伙同妻子将她送上骆礼成的床。 最后,夏知雪的目光看向最后那位女子,她穿着雪白纱裙,容貌艳丽,穿着讲究得体,看起来温婉大方。 只是她一向爱重的大姐,尽管继母不大喜欢她,可是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她一向敬重有加。 想不到,她也是一丘之貉! 之间,夏知秋盈盈上前,姿态优雅地俯身,捏住夏知雪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夏知雪,你现在这模样,真叫人痛快!” 夏知雪目光中隐隐带着悲痛,看着她,唇.瓣苍白,“为什么?” 夏知秋扔开她的下巴,站起来,嫌恶地远离她,好似她是什么瘟神污秽,用洁白手帕擦擦手指,随手扔掉。 轻飘飘的手帕飘到她面前,落在那摊从她身下扩散开来的血污里。 夏知秋哈哈大笑,笑声里无尽地得意和畅快。 “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和你装作姐妹情深的每时每刻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夏知雪皱着眉,眼睫垂下,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尽管浑身血污,但是那沉静高贵的的气质,却叫人折服。 看着她这样,夏知秋嫉妒的红了双眼,看着她的双眼再不复往日温柔,而是满眼怨毒。 “因为你母亲那个贱人,我母亲先怀了我却只能做个妾室,我做了整整十五年的庶出,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都是你先选了,剩下的才轮到我,别人议论的时候,眼里口里也只是你这个侯府嫡出,我明明容貌比你好、女工比你好、才学比你好,却没有人看到,就因为你是嫡出,我是庶出。” 夏知雪身下血迹越来越多,她的脸色却渐渐红润起来,努力仰起头,直视着夏知秋。 “虽然不是一母同胞,我们却从小一起长大,我待你不薄,难道嫡庶之别就那么重要吗?” 夏知秋冷冷一笑,“太重要了。” 说罢,她拍拍手,门外走进来十来个壮汉,穿着灰色下等奴仆的衣裳,外貌粗鄙不堪。 夏知秋视线看向她,满眼得意,举手投足间都是意气风发,语气里全是快意。 “从今天起,你这个侯府嫡小姐,就给我消失吧!从今往后,侯府嫡小姐,只有我夏知秋。” 说罢,她哈哈大笑着,出门而去,沈薇和夏成道也跟着退出去。 清冷偏殿的大门合上,关闭她所有光明和希望。 那几个灰扑扑的奴仆搓着手,围上来,夏知雪眼里的光彩一点点消失,脸上回光返照的红润也一并消散。 生命消散前,她的目光一直盯着门缝外那丝明亮。 …… “父亲,我亲眼看到的,就是知雪失手打碎的砚台。” 夏怀青面色不虞,看了眼夏知秋,“你真的看到了知雪打碎砚台。” 在夏怀青冷凝的视线下,夏知秋顿时心虚,“我进来前听到里面有什么打碎的声音,推开门一看,就看到三妹妹在里面……” 夏怀青便不再看她,视线转到夏知雪身上,目光不是那么冷淡。 “知雪,你说说,砚台怎么碎的?” “啊……” 被叫了名字的夏知雪,茫然抬头,看着眼前的夏怀青,双目无神,看起来似是云游天外。 夏怀青顿时不悦,声音重了几分,“你自己说,砚台是不是你打碎的?” 夏知雪蠕动了几下唇,目光依然无神,却是说话了。 “父亲,我……我没有打碎砚台。” 声音小小的,说罢低下头,像是极为害怕。 夏知秋见状,目光微闪,看向夏怀青,“父亲,三妹妹肯定也是无心的,她这么害怕,不愿意承认也是有的。” 说罢,微微垂眸,却小心地观察着夏怀青的脸色。 夏怀青看着地上碎裂的砚台,半晌无语。 三个人都沉默了,一时间,屋内极为静谧,临窗那颗桃树上,麻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声音,极为悦耳。 在这沉闷的沉默里,夏知雪盯着地面无神的眸子渐渐清明起来。 她明明自缢了的,可是一眨眼,她居然还活着,面前的场景,竟是一年前,她被诬赖打碎父亲最心爱砚台还抵死不承认、因此被重重责罚的时候。 看着脚面绣着碎花的裙摆,夏知雪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笑容来。 她还活着,多好!那些害她的、辱她的,她全部都要讨回来。 夏怀青心中渐渐有了计较,面色阴郁,“知雪,你若是承认了,这会便轻罚。” 夏知雪缓缓抬头,脸颊上滚下两行清泪,“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夏怀青面前。 瞥到夏知秋惊讶的表情,她心中冷笑,前世她鲁莽冲动,三言两语便被挑的大发脾气,那次被诬陷摔碎了砚台,她吵闹不休,就是不肯承认,怎么看都是犯了错害怕责罚不肯承认的小孩子。 第二章 处罚不公 但是,这一次,她不会了,夏怀青虽然重男轻女,对她这个女儿不上心,却最重感情。 心中冷静无比,两眼却含着泪,瘪着嘴,“爹爹那么喜欢那个砚台,知雪怎么会明知道还故意打碎,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它碎在地上了。” 或许是夏知雪的眼泪,夏怀青眼神有所松动。 这个女儿他还是了解的,平日里脾气比谁都大,若不是真的受了委屈,怎么会哭的如此伤心。 夏知秋见状,连忙开口,“可是,我明明听到屋子里面有东西打碎的声音啊!” 夏知雪转头看向她,厉声质问,“那姐姐可有看到我将砚台摔在地上?” 夏知秋怯怯看一眼夏怀青,“那,那倒是没有的……” 夏知雪收回视线,垂下眼帘,压抑着心里涌动不知的恨意。 瘪着嘴委屈地看向夏怀青,“姐姐并没有亲眼看到就说一定是我摔碎的,难道姐姐就这么看自己妹妹的吗?” 夏知秋在外人眼中,一向是个模范长姐,这下心中便有些慌了,连忙向夏怀青解释。 “父亲,那样的情况,屋子里只有知雪一个人,任谁都会那样想的,知雪年纪小,害怕被责罚推卸责任,也是我这个做长姐的教导不佳。” 夏知雪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夏知秋,像只炸毛的猫,龇着牙,“你胡说,砚台在我进来之前就碎了,你怎么会听到摔碎东西的声音,分明就是你诬陷我。” 夏知秋心中一惊,手心里都出了汗,心中总觉得不对。 受伤地看着夏知雪,“三妹妹怎么这么说,你做了错事,总归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教导好,可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姐姐,平日里处处为你着想,怎么会故意害你?” 说着,两眼都闪着泪光。 夏知雪心中冷笑,处处为她好?往日的事情她不知道,可是为她好为到伙同二房将她送上骆礼成的床? 她可不信! 夏知雪做出前世蛮横的姿态来,指着夏知秋,“我们两个里面一定有一个是说谎的,所以,我说的话不作数,你说的也不作数,除非有第二个人看到我摔碎砚台,否则,我是不会承认的。” 面对夏知雪的蛮横,夏知秋是没辙了,她上哪里找第二个人出来,为了做这个局,书房周围的人都被她刻意弄走了的。 一时间,夏知秋无话可说,心头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发强烈。 夏怀青却对这个想来蛮横的三女儿刮目相看起来,平日里好吃懒做刁蛮任性的三女儿,分析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怎么样?找不到吧!” 夏知雪故意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来,眼里藏着深深的恨意。 她当然知道夏知秋找不出来第二个这样的人来了,心中一声冷笑。 夏知秋抬起手,指着夏知雪,一脸气愤,“知雪,你一向刁蛮任性,但我总觉得你本性纯良,所以平日里多有纵容,没想到你居然犯了错也不承认!” 又是这一套! 她从小没了娘亲没人教导,夏知秋便常将她往歪路上引导,她那刁蛮霸道的好名声,还是多亏了你夏知秋呢! 夏知雪依旧是一脸霸道的模样,挺了挺胸膛,满不在乎。 “我夏知雪敢作敢当,我没做过的事情,绝不承认。” 说罢,看向夏怀青,又加了一句,“皇上到了,我也不认!” 夏知秋见她这样,心中暗喜,偷偷看向夏怀青,却不见他脸上有厌恶之类的表情。 夏知秋还想说什么,夏怀青却有些不耐地挥挥手。 “你们两个,知雪行事鲁莽霸道,精力过盛,罚你去打扫庭院,知秋你心性不稳,去抄一千遍心经。” 夏知雪轻哼了声,雄赳赳地出去了,夏知秋扶着门框缓缓往外走,脸色十分阴沉。 明明犯错的是夏知雪,凭什么她也要跟着受罚,并且,夏知雪只是去打扫打扫庭院,她却要抄一千遍心经,多则两月,少则半个月,还不一定能完成。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夏知秋就沉着脸往桌边一坐,小丫鬟立即端上来茶水。 夏知秋烦躁不已,端起茶杯准备喝水,却在手碰上茶杯的瞬间,直接一挥手,将茶杯挥落在地。 碎裂的瓷片大大小小溅了一地,茶水混着茶叶落在地毯上,染成一片深色。 “会不会做事,这么烫的茶水,你想烫死我吗?” 茶水是严格按照大小姐要求的温度数着时候端上来的,小丫鬟不明所以,却根本不敢反驳,脸色一白,直接“噗通”一声,当即跪趴在地上,战战兢兢两眼泪汪汪的。 “大小姐,饶了奴婢这次吧!” 丫鬟的乞求夏知秋根本不听,抓起桌上一个空茶杯砸那丫鬟头上。 “贱婢该死,来人,拖下去让她学学规矩。” 立即有一个粗使婆子走进来,向夏知秋行了礼,抓着小丫鬟的头发直接将恐惧的呜咽着的小丫鬟捂着嘴拖了出去。 处置了一个小丫头,夏知秋根本不放在心上,心头烦闷,偏在这时候,夏怀青身边一个小厮拖着托盘走了进来。 “大小姐,老爷吩咐小的来送东西。” 夏知秋立即敛了面上的不悦和阴郁,眼睛瞧着那盖着布的托盘。 莫不是父亲觉得罚的太重,送了东西来补偿? “烦恼你走一趟了。”说着麻烦,语气和神态里却没有一丝尊重,一副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表现。 “这是小的本分。”小厮行了礼,没多言语便退了。 人一走,夏知秋便掀开那块布,看清托盘里的东西那个刹那,她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什么意思?错的是夏知雪,偏罚她更重,如今还特意送了笔墨纸砚来,难道是在可以敲打提醒她吗? 夏知秋艳丽的脸愤怒得都有些狰狞,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一巴掌将桌上除托盘外所有的东西掀到地上。 恨恨盯着托盘里的东西,气得胸.脯大幅的起伏着。 夏知雪,你不过就是空有个嫡女的名头,我看你能得意多久,今日所受,必要你加倍偿还。 第三章 自救 冷哼了一声,将所有的怒气和不甘都收进心底,夏知秋冷着脸站在那儿。 “来人。” 十来个等级不低的丫鬟小厮鱼列进来,夏知秋随意看了眼,点了一个人,是个羊毛普通的小丫头。 “其他人出去。” 其他人都走了,留下的下丫头面色惨白浑身发抖。 “那日见你字写的不错,往后几日.你什么也不用做,在我书房替我抄写心经,七天之内抄完。” 下丫头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 虽然解了棘手的事情,可是一想到她被罚抄写一千遍心经的事情如果传了出去,被那一干的贵女们知道,她要如何收紧嘲笑,她便觉得心头万分不甘。 都是夏知雪那个贱人! 眼里闪过一丝狠毒,夏知秋领着几个小丫头,还特意点了两个粗使婆子带上。 绕过夏怀青居住的主院,穿过花园,就是夏知雪要打扫的那个庭院,和花园入口隔了一座假山。 夏知秋隐在假山后,偷偷观察着正在打扫庭院的夏知雪。 只见一身裹柳绿衫裙的夏知雪,薄施粉黛,唇色不点而芳,发髻上随意插着一根碧玉簪子,朴素至极。 可是她看着她一脸平静,动作从容自若的扫着地,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高贵雅致的气质。 夏知秋生生看出一肚子的气,嫉妒得红了眼,摸着艳丽茶花的手改为掐,直将那粉艳花朵掐的花瓣零碎蕊心凌乱。 这个贱蹄子,方才在父亲面前和她争辩的时候还穿红戴绿的,转头就换了一身行头,更衬她了不说,旁人看了定要诘责她母亲苛待前主母遗女。 “小贱人,方才便看出你不对劲,果然往日里纯善可欺都是装的。” 她倒要看看,这小贱人还能伪装到几时! 阴狠瞥了眼夏知雪打扫庭院的窈窕身影,冷哼一声,夏知秋抬手,那两个婆子就走上前,蹲下身子。 夏知秋轻声说了几句,她们两个点点头,肥腻的脸都是戾气,挽起袖子朝着夏知雪走过去。 夏知雪正打扫着院子,动作是不停,心思早飞走了,脑子里塞满了前世发生的种种。 直到一个婆子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看到背后两个人投到她面前地面的影子,转头要看身后。 可就在她扭头的瞬间,一直肥腻的大手用一块看不清颜色的抹布捂住了她的嘴。 味道真难闻! 脑子里这个念头一过,她的身体就开始挣扎起来。 又一只手直接捂住了她的眼睛,另一个人从她眼前晃过,到了她面前,粗鲁地抓住她两只手,用粗糙的绳子将她两只手绑在了一起。 手被绑住,还有两个力气奇大的人,她根本无法挣脱,只能被动地被推着往前走。 “快点,进去!” 似乎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里,脚尖在门槛上绊了下,紧接着身后的人将她往里一推。 夏知雪看不见,步子一乱,人就往地上扑去,身后的门也瞬间关上,落锁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啧!” 倒在草堆里,夏知雪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睛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她看清楚这里似乎是个柴房。 动了动手腕,粗糙的身子勒得手脖儿刺痛,知道挣不开,她便不多做挣扎,坐在地上,认真思考起来。 做下这事儿的,不外乎就是今天同样被惩罚了的夏知秋。 她知道,她算是暴露了,她重生在那样的时刻,醒来的瞬间,心里只有怨恨和不甘,知道能够重头再来,她只想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是,她却忽视了当时的情况,暴露了自己现在的性格。 苦笑一声,四顾简陋脏污的柴房,她此刻的境地,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怎么偏偏在那个时候呢?” 忍不住一叹,此时的她,生母早逝,父亲夏怀青一向不重视她,夏知秋表里不一绵里藏针,她的那位嫡母,更是不知何面目。 现下的侯府对她来说,处处危机,无所倚靠。 她想改变命运,可是她却在根本不具备和这些人抗衡资格的时候暴露了自己。 她既要摆脱这危机四伏的侯府,也要向害死她的夏知秋、夏成道、沈薇、骆礼成这几人复仇。 怎么办? 她必须立即为自己寻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脑子急速搜寻着上一世的记忆。 她生命的最后,王朝里权势最大的两个人,一个是皇上的亲弟弟的十九王爷欧阳淮煜,一个是有望成为太子的欧阳淮森,更有名望和权势的,当属十九王爷。 但是,欧阳淮煜最后是娶了夏知秋的,据说两人定情已久,两情相悦,当时更是一段佳话。 想到这里,她皱起了眉,忽然眼睛一亮,露出喜悦的表情来。 她记得,那时,她受罚被禁足不能出门,十九王爷协同七皇子欧阳淮森登门,据说,十九王爷欧阳淮煜便是在那日,同夏知秋初相识的。 似乎,同时有七皇子欧阳淮森在侯府花园调.戏一个小丫鬟的传闻。 前世,她听过很多欧阳淮森的传闻,内心里是不喜这人的,可是目前的情况,也容不得她凭喜好选择了。 庭院毗邻花园,方才婆子带着她走了不过半盏茶不到的功夫,这边唯一的柴房便只有后花园西北角那个那个位置了。 不知道欧阳淮森何时会来,也不知道会从哪里走,是否经过这里。 但是,这是她目前唯一的机会了,总要试试才行。 想罢,她挣扎着站起来,走到那扇小小的透气窗前,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一遍又一遍,她不知道自己唱了多久,嗓子似乎都要坏掉了。 终于,在嗓子快要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的时候,有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明晰。 “此处竟也有如此动人歌声!” 夏知雪顾不得其他,立即放开声音更加卖力地唱了起来。 不短的一首歌,夏知雪连唱了两遍,却都不见人来。 第四章 超级大腹黑 她停下歌声,皱眉思索起来。 难道人已经走了,明明方才还正往这边走过来? 夏知雪正想着,忽然头顶上方传来淡淡带着讥讽的男音。 “姑娘手段不错,竟然想用歌声引诱男子。” 抬头看去,一个一身青色绣着暗底云纹的男子坐在房梁上,满眼讥讽地瞧着她。 龙章凤姿,飘逸若云,一头乌丝束在头顶,随着他垂首的动作散落在肩头,一呼一吸间,发丝轻轻飘动。 前世她也曾见过七皇子多次,那时七皇子欧阳淮森早已过弱冠之年,虽然样貌也不错,却远没有此刻养眼,她怎么从不知晓,七皇子年少时便已是如此风采,难道是越长越残? 这么想着,夏知雪便轻轻一拜。 “七皇子殿下既然被臣女歌声引诱过来,那臣女的歌喉还算不错。” 欧阳淮煜闻言,脸上有瞬间的怔愣,玩味地勾唇一笑,纤长的手指顺了顺腰间香囊下的流苏。 “你怎知我就是七皇子?” 夏知雪愣了一瞬,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来。 “这世上再没有如殿下般芝兰玉树的人了。” 欧阳淮煜冷笑了一声,“你这丫头,口齿倒是伶俐,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也算一流。” 小伎俩被这样毫不留情面的当场拆穿,夏知雪讪讪而笑,“臣女说的是真心话。” “本殿下不信!” 夏知雪干笑两声,再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欧阳淮煜冷笑一声,从房梁上飞身而下,鼓动的清风席卷他一头乌发,青色长袍衣袂翻飞,剑眉斜飞,面如冠玉。 一瞬间,夏知雪都看的有些呆住了。 欧阳淮煜毫不留情一指头敲在她脑门上,“再看就剜了你的眼珠子。” 夏知雪立即回神,垂了眉眼,捂着额头红了的一小块,露出凄惶的表情来,“非是臣女有意引诱殿下,臣女也是迫不得已。” 欧阳淮煜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带着几分兴味,“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就迫不得已了。” 夏知雪咬着唇,一脸为难,“殿下,这是臣女家中丑事,不易宣扬。” 欧阳淮煜面色一肃,重重一哼,“你觉得本殿下是那种街头妇女?” 夏知雪一脸的迫不得已,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娓娓道来。 “臣女的姐姐不知何故,让下人将我绑了扔在这少见人来往的偏僻之处,唱歌也不是特意为了引诱殿下,只是臣女只能用此法自救。” 欧阳淮煜听了,倒也没再说什么,淡淡看了她一眼,当先一脚踢开柴房门走了出去,便跟了上去,不住偷偷抬眼看前面这男子。 跟在这人身后,她才发觉,这人身形高大,较之同龄少年,竟高出不少,步伐神态间全是沉稳大气,浑身都是天潢贵胄之感。 竟和传闻中不大相同。 传闻中七皇子,为人刁蛮跋扈,目中无人,甚是无礼,怎么会这般出众! 一路跟着这人,不久便穿过花园,到了一处庭院,一直走着的欧阳淮煜忽然转身,看着她,露出笑容。 那笑,清风朗月,如春风拂面,可夏知雪却觉得寒冰侵体,甚是怪异。 “你方才说,你姐姐派了下人将你关入柴房,你唱歌是为了自救?” 夏知雪不知就里,点点头。 欧阳淮煜脸上笑容顿消,一步逼上前,直直看着她,“这里是夏侯府,夏家嫡系唯有夏知秋、夏知雪两位小姐,你称呼那人姐姐,想必你就是那夏知雪,你说的姐姐就是夏知秋,众人都知晓,夏家大小姐冰清玉洁、落落大方、才华出众,反倒是你这个三小姐,出身虽是高贵,却资质平庸、劣迹斑斑,怎么她反倒要来为难你?难道你身上有什么值得她去嫉妒的?” 被他这么强势的句句逼问,夏知雪心头怦怦直跳,忍不住退了又退,直到后背贴上粗壮红漆圆柱。 “我……我不知。” 欧阳淮煜冷冷一哼,从她身前推开,冰冷的视线直射在她身上。 被他这样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夏知雪顿时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似乎她身上所有的秘密,他都知晓。 手心里都是汗水,在他推开的瞬间,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目光呆呆盯着脚下地面,前世种种涌上心头。 难道真是命运天定?难道她注定要再过一次那种被欺凌、欺骗至死的一世? “侯爷,多日不见,身体可还康健?”正慌乱着,跟前的人却忽然转了态度,出声问候。 “多谢王爷关怀,王爷风采依旧啊!”是父亲! 夏知雪刚刚落地的心再次猛然提起来,王爷?是谁?他不是七皇子吗?为什么他的父亲会在这里? 他是王爷,和夏知秋定了亲,自然是她那边的人,怎么会帮她,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她就漏了陷,自始至终,他都是挖了坑,一步步引着她跳进去而已! 想到此,后背上方才一层的冷汗,顿时有种冷气簌簌侵入心脾的感觉。 恍恍惚惚,夏知雪呆站在原地,夏怀青自然也看到了她,眉头一皱,“知雪,为辅罚你打扫庭院,你怎么会在此处?”还是和十九王爷在一起。 夏知雪不知如何回答,她若如实回答,身边就是十九王爷,他站在夏知秋那边,必定会反驳她,到时候父亲不信也得信,倒是她便是窘境了。 她好一会儿没有回答,连欧阳淮煜也看向了她,夏怀青看了看欧阳淮煜,再看向夏知雪,面色十分不悦。 “看来方才罚你是罚轻了,若是冒犯了十九王爷,你怎么担待得起。” 夏知雪咬着唇,脑子里面一团乱,一时是前世她死去的时候,骆礼成那丑陋的身体,一时是最后时刻,那三个害死她的人,站在她面前,对她尽情嘲弄。 “侯爷不知,三小姐是我带过来的,方才途径花园,听到柴房里有人呼救,竟然是三小姐被人关在里头。” 夏怀青闻言,神情也是一变,“竟有此事?” 欧阳淮煜闻言冷冷一笑,“这事可要问问侯爷自己了,堂堂侯府嫡小姐,竟被人关在柴房里,可不知这三小姐所犯何事?” 第五章 他是十九王爷? 反问的话语里,竟隐隐带着些诘责。 夏知雪不由偏头看向他的侧脸。 这人居然是十九王爷?可是,十九王爷不是夏知秋的夫婿吗?为什么要帮她? 许是察觉到夏知雪露骨的注视,欧阳淮煜猛然回头,冷冷地目光看着她,夏知雪顿时响起方才他那句话,“再多看就剜了你的双眼。” 想到前世,十九王爷后来的残暴威名,顿时吓得一哆嗦,收回目光,低下头,再不敢多看。 夏怀青看了看两人间的神情动作,不由深深皱了眉头,严厉的目光看向夏知雪。 “知雪,你说,为父不过是惩罚你打扫庭院,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跑到柴房那里去?” 夏知雪闻言,抬头看了眼夏怀青,心中冷笑。 她的好父亲,不关心她是否受伤,不问她谁关的她,倒责怪她庭院不打扫自己跑去花园。 这颗在前一世早被伤透的心,此刻依旧隐隐作痛。 夏知雪低着头,双手不安地搅动着,“我本来是好好的按照父亲的吩咐在打扫庭院的,正打扫着,有人捂住了我的嘴,没一会儿我就晕过去了,再醒过来,就在柴房了。” 夏怀青皱着的眉头松了些,一张老脸堆着笑,对着欧阳淮煜深深一揖,“王爷,不过是家中小孩子间开玩笑,不打紧,此事便就此作罢吧!王爷和知秋婚事将近,可不能节外生枝啊!” 夏知雪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再没有丝毫感觉。 她早就知道,这个人,为了权力,什么都可以抛弃,当初她的母亲,那么得他欢心,还不是说不要就不要,更何况她。 欧阳淮煜淡淡扫过她,将她所有的表情收入眼底,淡淡开口。 “我看三小姐似乎还有话要说,不如让她说完。” 夏怀青闻言转头看着夏知雪,“知雪还有什么话便说吧!王爷在此,无人敢为难你的。” 王爷不在的时候,就可以为难了吗? 看着夏怀青眼底浓浓的威胁,夏知雪心中冷笑,今日,就偏不让你如愿。 即便是日后的结局依然是她要死去,那她也要自己选择死去的理由,绝对不会再死在你们这些人的手里。 “父亲,知雪有话要说。” 夏知雪猛然抬头,身上踌躇不安全然不见,眼底带着决绝疯狂,竟有那么些叫人移不开眼。 夏怀青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欧阳淮煜看向夏知雪的目光,却变得不同起来,看着她的时候,似乎不再那么无关紧要。 “知雪昏迷前,听见那个迷晕知雪的婆子说‘快点办完事,好去给大小姐交差。’” 这句话里包含了所有的重要信息,此刻夏怀青再想和稀泥将此事压下,已无任何可能了。 夏怀青一脸歉然朝着欧阳淮煜又是一揖,“微臣失察,府中竟有此等事发生,让王爷见笑了,微臣稍后一定彻查此事。” 夏知雪心中又是冷冷一笑,看着夏怀青的目光冰冷没有温度。 到了这个时候,夏怀青,你还想着为她遮掩吗? 不由,看向那个有着绝对话语权的中心人物身上。 初时,她只以为这个人是七皇子,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可以依靠的权势,可是,想不到,这个人竟然不是七皇子,而是后来威名赫赫的十九王爷——欧阳淮煜 可是,那又如何,既然她仅仅是要找一个依靠,可以是七皇子,为什么不能是更为出众的十九王爷。 既然是交易,那她还需要犹豫什么?要报复夏知秋,当然是要剥夺一切她最在意的东西,欧阳淮煜,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心思,看着他时的目光,也慢慢地带着野心。 欧阳淮煜也正好看向她,初时,他只是被那纯净的歌声吸引,而此刻,他更想做的,是解开这个女人身上所有的谜团。 为什么她时而那么绝望凄迷,时而那坚毅果敢,一个养在深闺的寻常女子,可以纯粹,可怎么会有那种洞悉一切的世故眼神! 在他看着她的时候,夏知雪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将自己所有的野心和目的都赤.裸裸暴露在他面前。 欧阳淮煜兴趣大起,自然也不愿就此离去,于是开口。 “既然要彻查,不如趁热打铁,本王正好此刻无事,也好做个公正。” 夏怀青无法,转头吩咐小厮去传大小姐,目光从夏知雪身上扫过的时候,冰冷厌恶。 夏知雪全然当做没看到。 不多时,夏知秋就到了,一进大门,她的眼珠子就像是被黏在了欧阳淮煜的身上一样,撕都撕不下来。 柔柔走到欧阳淮煜身前,矮身一福,“臣女夏知秋,见过王爷。” 欧阳淮煜淡淡一抬手,“方才三小姐说,你派人将她迷晕关在柴房,可有此事?” 语气有些冷,夏知秋被问得一愣,这才看到厅里的夏知雪,转眼的功夫,便一脸委屈泫然欲泣。 “王爷明察,我待三妹妹一向极好,府中随便寻来一人皆可作证,我又怎么会派人迷晕她关在柴房呢?” 说着,她转向夏知雪,走到她面前,一脸伤心地想要拉住她的手,被夏知雪躲过去。 顿时,她露出更加伤心的表情来,一眨眼,晶莹的泪珠就滚了下来。 “三妹妹,姐姐待你是真心的,我不知你是为何要这样诬陷我,就想问问,你可有受伤?被关了许久,定是又冷又饿。” 说着,她又转向夏怀青,姿态清雅地擦掉泪痕,乞求着,“父亲,妹妹受了这么大的苦,不如此刻先让她回去修养,什么事,也没有妹妹的身子重要啊!” 夏怀青一听此话,便应和着,还未开口,便被夏知雪打断了。 “姐姐这么关心我,那就更应当找出那个害我陷害姐姐的人了,怎么能为此破坏你我的姐妹情谊?” 往日里十分好糊弄的小妹妹,此刻居然开了窍,难道以往的纯善真的都是装出来的? 不行,这可不是小事,她一定要好好探清楚! 第六章 反反复复 夏知秋抿着唇,袖子里的手帕几乎拧碎。 夏知雪朝着门口小厮一挥手,“去,将厨房的夏婆子,还有马房李大家的,给我找来。” 看着夏知秋瞬间白了几分的脸,夏知雪心中笑得快意。 夏知秋,你以为我还是那时的我吗?已经活过一世的我,对那几个平日里最喜欺凌我的人,我怎么会丝毫不了解。 你们这些,所有的人,即便是被蒙住了眼睛,可是只要一听声音,她就知道是谁! 夏知秋走到夏知雪近前,握住她的手,“三妹,你看你,面容这般憔悴,这些个下贱东西敢这么待你,姐姐一定为你出气,你放心,定不会委屈了你。” 夏知雪微微一笑,回握了夏知秋的手,“那当然,那些一心想要谋害我的人,我绝对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 夏知秋的脸色有瞬间的僵硬,心中觉得万分不适,想要将手从夏知雪的手里抽回来。 夏知雪收紧手指,抓着不放,夏知秋诧异地看着她,瞬间僵直了身体。 那个瞬间,她从那双像极了她那个贱人母亲的眼睛里,看到了浓重的杀气和怨恨。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不过一个被她耍的团团转的傻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姐姐,怎么了?” 夏知雪状似担忧地拍拍她的手背,夏知秋瞬间回神,颇为尴尬地摇摇头。 “无事,只要三妹你安好,姐姐一切无虞。” 夏知雪轻轻一笑,松开她的手,安之若素地站在那里,只是目光中,包含着某种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这一切,欧阳淮煜全部看在眼底,心底越发升起丝丝缕缕对这个叫做夏知雪的女人的好奇来。 很快,夏知雪指名道姓叫的两个婆子被人带了上来,一进来,不消说,看到满屋子大人物,吓得两股战战,膝盖一软便跪倒在地,一声也不敢吭。 所有人都看向夏知雪,夏知雪朝着夏知秋微微一笑,“姐姐放心,我定不会放过这些想要破坏你我姐妹情谊的下贱东西。” 夏知秋心中发堵,勉强一笑,眼睁睁看着夏知雪走到那两个婆子面前蹲下。 “夏婆子,李婆子,你们可认得旁边这位是谁?” 说着,她的目光看向一边的夏知秋,两个婆子无奈抬头,看向夏知秋,目光躲躲闪闪。 “奴婢认得。” “奴婢不认得。” 两人说辞不一致,让夏知雪低低一笑,往前一步,走到那个说不认识的李婆子面前,用脚尖勾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李婆子,你身为府上下人,连自己主子都不认识吗?” 李婆子目光左顾右盼,唇.瓣哆哆嗦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时不时看向一边的夏知秋,就是瞎子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夏知雪也不着急,夏知秋却坐不住了,连忙上前。 “三妹妹,这李婆子本事马房下人,粗鄙不堪,离主院甚远,平日里根本见不上府中主子,不认识我也是有的。” 夏知雪偏过头,奇怪地看着夏知秋。 “姐姐,这婆子害我不说,还嫁祸给你,你怎么反倒帮起她来了。” 夏知秋心中一惊,脸色不变,连忙解释,“这些下人大多身世清苦,心底却不坏,姐姐我也是心中不忍。” 夏知雪笑意越浓,刚要开口说什么一直一言不发观察着夏知雪的欧阳淮煜却皱着眉头,语气十分不耐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罢了,本王看来,这两个婆子以下犯上,死不足惜,拖出去乱棍打死便是。”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是大为吃惊。 夏怀青和夏知秋具是心中一松,婚期将近,此刻怎么能因为夏知雪就坏了她好事。 两个婆子面如死灰,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连看向夏知秋都不敢,大小姐的手段她们一向是知道的,此刻若领罪赴死至少家里人还能安生,若是怀了她好事,怕是要被灭门了。 夏知雪心中暗道果然这十九王爷如前世所言,残暴不仁,然她心中依然十分不甘,双目怒瞪着欧阳淮煜。 明明马上就要有结果了,这人为什么要来捣乱,开始的时候不是在帮着她吗?夏知秋一来就要倒戈相向? “王爷,此事还未明晰,还请王爷准许我查出真相,还我大姐一个清白。” 夏知秋见状,连忙上去拉住夏知雪,“三妹,王爷已经发话,此事便作罢,你快快向王爷赔礼道歉。” 说着,她按着夏知雪的手,看向欧阳淮煜,“还请王爷恕罪,三妹妹她生性耿直,一向亲近我,为此失了礼数。” 欧阳淮煜从容淡泊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微微抬手。 “无妨,不过三小姐一番情谊叫人敬佩,此事准你继续查。” 此刻,他的语气十分冷淡,较之方才,从夏知雪身上扫过的目光也冷漠不多停留。 夏知雪低着头跪在地上,咬了咬唇,猛然抬头。 “臣女方才一时心急多有冒犯,还请王爷恕罪。” 欧阳淮煜眸中消失的兴趣重新归来,唇角不经意微微勾起,对着她随手一挥,看向夏怀青。 “此事作罢,不过夏侯爷,府上下人也敢以下欺上,看来家风不正啊!” 夏知雪闻言,惊异不已地看着上座的欧阳淮煜。 这人,好生奇怪,开始被她认错也不拆穿步步逼问她,在她以为他要在父亲面前拆穿她的时候,他又替她解围;方才明明就差最后一步了,他偏要横插一脚捣乱,她隐忍下来认命了,他又发难,似是给她出气。 可是所有这些,都是为什么? 夏知雪沉思其中,神思不属,夏怀青顿时出了一头冷汗,自古嫁娶,最忌家风不正,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夏知秋也急得不行,两人对视一眼,夏知秋“噗通”一声便跪在了欧阳淮煜的面前。 “还请王爷恕罪,家中诸事一向是母亲打理,无奈家母素日里身子总不舒爽,便常常由臣女代为主持,可惜经验不足才致此丑事,一切都是臣女之错,与家母无关,还请王爷降罪。” 第七章 蚂蚁比本王好看? 夏知秋纤弱的身体趴在地上,微微颤抖,看者无不心中不忍。 夏知雪听得心中冷笑不止。 听听,多好的说辞,一面替母亲脱罪,一面宣扬她夏知秋诸多美德,呵呵! 那时,她为什就没有看清呢!平白丢了性命给他们。 每每想到前世之事,她心中便只有无限愤慨和怨恨,她那时虽然刁蛮,但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可这些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屡屡害她,却过得逍遥自在。 她不甘心! 欧阳淮煜的目光时不时掠过夏知雪,见到此刻极为不正常的她,皱了皱眉,也不好过多说什么,便只能将目光看向夏怀青。 “侯爷家事,还是自行处置,本王便就此告辞了。” 说罢,他从主位上站了起来,大步往门口走去,从夏知雪身边悄然掠过。 空气流动中,衣袂相亲。 只是,沉浸在悲愤中的夏知雪,毫无所觉。 欧阳淮煜一走,夏怀青战战兢兢的神色眨眼间便消失无踪,看了眼夏知秋,目光没多少温情。 “知秋,此事你有失职之错,罚你禁足一个月。” 夏知秋不情不愿地领了罚便走了,夏怀青看向夏知雪,目光带着明显的厌恶和阴冷。 “夏知雪,罚你打扫后院半个月。” 夏知雪面上委屈,心中嗤笑,勉强跪下去领了罚。 恰在这时,大厅外走进来一人,从那人的进来的瞬间,夏知雪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掩在袖袍之下的双手死死攥在一起。 沈薇,她那个好弟弟的妻子,她的弟妹,当初就是她的一杯酒,让她被骆礼成肆意凌辱,求死不得。 可是为了掩饰眼底的恨意,她不得不低下头去,不敢看任何一个人。 此时的她,在温房里被养大,这个世上没有任何她可以依靠人,想要报仇,她就要隐忍,直到她有足够的实力,让这些曾经害死她的人面对她的打击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时候。 沈薇已经来,就察觉到一道让她十分不舒服的目光,待她看过去时,便看到唯唯诺诺的夏知雪,搅着双手站在那里。 眼中露出一抹不屑,再也不看第二眼,像是怕污了自己的眼睛。 沈薇出身高贵,哪怕嫁入侯府之后,便是夏怀青本人见到她,都要礼让几分。 “父亲大人,大姐和十九王爷婚期在即,怎好再节外生枝,今日这事只怕三妹妹心中十分不甘的,若是有人挑唆,可不就对大姐十分不利么,两人住处又极近,我看不如让三妹妹暂搬他处居住,等大姐和王爷成了亲,再让三妹妹搬回来就是了。” 夏怀青眼前一亮,立即同意了沈薇的提议。 夏知雪听到这些,为了迎合她此刻应有的反应,当即反对,“父亲,我不要搬出去。” 夏怀青一听她的声音就一肚子的火,当即一甩袖子,“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沈薇看着夏知雪气鼓鼓的模样,心中十分畅快。 这个傻子,玩弄起来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夏怀青转脸对着沈薇的时候,又是一脸的和颜悦色,“那你看搬去哪处合适?” 沈薇掩嘴一笑,“我看清音苑就十分不错,那处虽然偏僻了些,可胜在环境清幽,三妹妹这毛毛躁躁的性子,正适合在那里修养身心。” 一听这苑名,夏怀青眉头一皱,双手背在身后,半晌不语,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带着些怀念之色。 夏知雪看的心中冷笑连连。 清音苑,是她母亲生前所住之处,这名字还是他亲笔提的,只消稍稍打听,便知那时她的母亲有多么的受宠。 可即便是这样,当年他依然为了权势抛弃她母亲,让她母亲年纪轻轻便被夏知秋那对恶毒母女害了姓名,这个时候倒来怀念了。 可真是恶心透顶! 沈薇见夏怀青没说话,看了一眼沉闷不言的夏知雪,轻启红.唇。 “父亲,大姐和王爷的婚事可才是当下头等大事啊!” 闻言,夏怀青从回忆中抽回神思,顿时双目清明,十分复杂地看了一眼夏知雪。 “便依你所言,即刻去办。” 说罢,一甩衣袖,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沈薇立即安排人手给夏知雪搬家,夏知雪站在院子的空地上,面无表情看着来来往往下人将她的东西从她的房间里面胡乱搬出来,胡乱扔进那久无人居住早已落满厚厚一层灰尘的清音苑里。 做完这些,那些人便都走了,沈薇只看了她一眼,便轻笑着,快意离开了。 下人们正在打扫收拾,夏知雪觉得无趣,便顺着清音苑不知通往哪里的一条小路一路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眼前景色渐渐熟悉,她方才知道,这条小道,居然直通侯府花园。 夏知雪低头看着脚下的石子路,心中哀叹。 此刻看这些,便知当年,父亲对母亲确实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只可惜,这些东西,在他的心目中,远远没有权势地位来得重要。 那母亲,那时,你可有后悔? 心中伤感,无知无觉往前走,回过神来时,居然走到了不久前她被关的小柴房。 “居然到了这里。” 叹息一声,夏知雪转身正要往回走,身后忽然有人说话。 “既然来了,为何那么着急着走。” 这声音,夏知雪一听便知道是谁了,当下里心中便觉不妙,当即转身矮身一福。 “臣女眼拙没有看到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欧阳淮煜冷冷一哼,从花枝后面现身出来,“本王可没见你有多少惭愧之心。” 夏知雪低头看地面上鞋边路过的蚂蚁,一言不发。 欧阳路重重一哼,语气十分不悦,“怎么,难道蚂蚁比本王好看?” 夏知雪一惊抬头去看欧阳淮煜,心中顿时有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感觉。 面前这人已换了一身衣袍,此刻一身白衣更显素雅清淡,只是看他的脸时,便让人想狠狠在这身白衣上泼上一层朱砂红。 只有这样的颜色,才配得上这人那张风光霁月的脸庞。 可,他这话,是何意? 第八章 故人所托? 夏知雪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不大自在地移开眼,“王爷说笑了,世上还有谁能比得上王爷的风姿。” 其实,心中是有很多疑问的,可是她一句都问不出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可以信任的。 包括面前这个奇怪的男人。 夏知雪矮身行礼,“臣女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就不打扰王爷赏花了。” 欧阳淮煜却不大高兴,“这花园之中还有花可赏?” 夏知雪猛然间抬头四顾,顿时窘迫不已,今日她忽然回来,对周遭很多东西都忽略了,这时候炎夏早已过去,已经近秋了,春花早早就开尽了,此刻花园之中,早没什么花了。 夏知雪呐呐不知何言,欧阳淮煜冷哼一声,一指头弹在她脑门上。 “初见你时觉得倒还是个伶俐丫头,如今看来,可真是蠢笨不已。” 夏知雪捂着疼痛的额头,才知道那时一指头是留了情的,疼得两眼泪汪汪,顿时勾起了心中压抑已久的悲愤和委屈。 “王爷对臣女之事知晓不多,怎么就知道是臣女蠢笨?” 少见有人敢这么当面顶撞的,欧阳淮煜倒也不生气,反而兴致勃勃,“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是本王不知道的。” 要冲出口的很多话就这么停在了嘴边,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那些话叫她如何说出口,又有谁会相信她的话,那些她亲身经历过的痛苦,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发生。 见夏知雪沉默不言,欧阳淮煜手痒地又想弹她一指头,可是看看她额头通红的一小块,终是忍住了。 “在没有任何实力的情况下,隐忍不发韬光养晦才是正途,不像你,连那丁点情绪都掩藏不好,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已经开始被人怀疑了,还没察觉,不是你蠢笨,还有谁?” “你……” 听到他这番话,夏知雪心中不得不惊叹,他说的都没错,今天很多事情她都措手不及,只顾着一腔愤慨就去报复这些人。 可是又有什么用?凭她现在手无寸铁之力吗?根本不可能,不论是身为驸马的骆礼成,还是娘家高贵的沈薇,又或者是近前的夏知秋和夏成道,都是目前的她无法撼动的。 现在做什么,都只不过是鸡蛋碰石头。 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为什么帮我?” 这人,前世他们并没有见过的,她知晓的关于他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来的。 他残暴不仁,他玉树临风,可没有一句,是说他心善仁慈的。 欧阳淮煜听了,清浅一笑,看向远方,忽地又转头看着她。 “本王所为也不算是帮你,不过是故人所托,本王才照拂照拂你,即便如此,那也要看本王心情。” 说罢,他忽然身形一转,身体骤然上拔,脚尖在花枝上轻轻一点,身体便如一片柳叶一般倏然远逝。 夏知雪到了嘴边的疑问没能问出口,心头除了一团乱,还多了一团疑云。 故人所托?故人是谁?为什么要关照她?又为什么,前世并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 这时,和那时,是不一样的吗? 满肚子疑惑,夏知雪往回走着,走过假山忽然觉得后背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看过去,看到一个小丫头正在朝她招手。 一见那丫头,夏知雪便知道,她想知道的事情有眉目了。 今日被罚去打扫庭院之前,她便拿了钱找了个小丫头拖她去打听她母亲身前之事。 迅速走过去,两人躲到假山后面的空洞里,那丫头伸出手掌,夏知雪会意地将身上荷包接下来放上去,那丫头也不说话,将一个小布包往她怀里一扔,转身就跑了。 夏知雪直接就在假山后空洞里看完了小布包里所有的东西,有用的东西并不多要对付那些人,这些根本就不够。 从假山后出来,抬头看看天。 月亮早已升起,繁星满天,明日必定是个好日子。 唇角勾起一抹笑,夏知雪缓缓朝着新院子走去。 第二日一早,夏知雪方才起身,往前院无给主母请安,便见夏知秋一行人浩浩荡荡往主院去了。 夏知雪拉住一个小丫鬟,“这是出什么事了?” 小丫鬟行了礼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一大早大小姐不知道听说了什么事情,便急急忙忙去找老爷,听说是和十九王爷有关的。” 和欧阳淮煜有关? 夏知雪脑子里一转,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时是否有这么一件事情发生。 想了想,夏知雪步子就转了方向,也往主院去了。 夏知秋一进主院,便径直跪在了夏怀青面前,面容凄苦,“父亲,请父亲一定要帮帮女儿。” 夏怀青大吃一惊,连忙让人将夏知秋从地上扶起来,夏知秋执意不起,“父亲,十九王爷病中,请父亲替女儿求皇上准许女儿入王府照料。” 夏怀青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荒唐,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能随便入男子府中。” 夏知秋抬起头,直直盯着夏怀青,“父亲,那是十九王爷,是女儿的未婚夫婿,婚期已误,女儿断不容许再有任何差池。” 闻言,夏怀青有了瞬间的犹豫,十九王爷这棵大树他是怎么也舍不下的,可是要拿他最疼爱的女儿的名声做赌注,他却觉得不忍心。 夏知雪站在门外,听得冷笑不止,同是女儿,父亲,为何你要如此偏心呢? 嘴角勾着冷笑,夏知雪推门而入,大门打开的瞬间,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换成了那种肆意干净的笑容。 这种笑,就是很早之前那个早已被谋害致死的夏知雪。 夏知雪看到地上对着的夏知秋,故意掩着嘴一脸惊讶,“姐姐,你不是禁足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夏怀青脸上顿时十分尴尬,夏知秋冷冷瞪了一眼夏知雪,依然乞求地看着夏怀青。 夏怀青无奈摆手,“罢了,为父只能尽力而为。” 说完,他看向夏知雪,脸色冰冷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厌恶,“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九章 入王府 想到之前欧阳淮煜同她说的话,夏知雪收起心中所有的恨意,完全融入自己这个时候该有的表现中去。 夏知秋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消除他们的怀疑。 这么想着,夏知雪一脸天真的曲腿行礼,“父亲,女儿是来给父亲请安的。” 夏怀青脸色不渝,“不必了,你回去吧!你母亲这几日身子不爽,你也不用去了,面色打扰你母亲养病。” 夏知雪脸色怏怏地退出去,心中却巴不得如此,她还真怕见到那个女人会忍不住直接扑上去掐死她。 忍着心中快要汹涌而出的恨意,夏知雪从出院退了出去,也真的没有去主母院子里请安。 午间刚吃过午餐,便见一个小厮走进来,“三小姐,老爷传您去一趟呢!” 这小厮十分无礼,举手抬足间尽是高傲。 若是放在前世,夏知雪定然忍受不住要上去教训的,而后,这事情必定会以非常快的速度传到夏怀青的耳朵里。 子女无礼教训家主院中的奴才,传出去,她本就不大好的名声,又要填一个污点了。 笑着搁下茶杯,夏知雪当做没看到,一脸天真好奇看着那小厮,“父亲可有说什么事情吗?” 小厮见她着神态,愣了一瞬,态度收敛了些。 “回三小姐的话,老爷什么也没说,让小姐快些过去。” 夏知雪点点头,由丫头伺候着净了手便起身跟着那小厮往主院去了。 一路上夏知雪不停对那小厮问这问那,小厮不胜其烦,可这路上人来人往,他又不能发作,真是忍得快忍不住了。 终于到了主院,那小厮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夏知雪愣了下,笑得双眼弯成两枚月牙儿,蹦跳着进了主院。 主院里人很齐,夏知秋、沈薇都在,过了一天,夏知雪已经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的心思了,看到沈薇,她表面上也没多大变化。 沈薇勾着唇瞧着她,眸光里全是不怀好意。 夏知雪心中暗暗提防,一边给夏怀青见礼。 夏怀青对她的脸色依旧不好,随意地摆摆手让她起来,便说道:“今日上朝为父奏请皇上准你姐姐去王府照料王爷,只不过只能你姐姐一个人去,不能带下人。” 夏知雪听着,点点头,心中却疑惑不已,夏知秋要入王府照料王爷,和她有什么关系? 夏知秋一脸愁郁,十分伤神,沈薇掩着嘴轻笑,“大姐只身去往王府,总归是不妥的。” 夏怀青也点点头,看着夏知雪。 夏知雪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沈薇,一脸憨傻的点点头,“大姐姐一个人去王府,我也十分不放心的,沈妹妹已经成家,又一向最亲近大姐,不如陪大姐同去。” 闻言,夏怀青和夏知秋同时看向沈薇,沈薇顿时脸色一变,恨恨看了一眼夏知雪,强笑着拉住夏知秋的手解释。 “妹妹本来也是很想陪大姐同去的,只是母亲身体未愈,想来都是我在身边照料,不好离开。” 说着,她斜眼看向夏知雪,“再者,不过是同大姐一起入王府,只是照料大姐的饮食起居,并不用抛头露面,三妹你去,最为合适。” 话说到这里,夏知雪就知道,此事是没有回转余地的,她一脸平静地看向夏怀青。 她想知道,这个时候,她的好父亲,会怎么决断。 对上夏知雪那双和她母亲如出一辙的演技,夏怀青浑身不适地撇开,一挥手,“此事就这么决定,知雪陪你大姐同去。” 夏知雪低着头,唇角勾着一个讽刺的弧度。 刚才的一切,她不过是想试探一次,她的好父亲,夏知秋的名节那么重要,她的就不重要吗? 好歹夏知秋是已经同王爷订了亲的,那她呢? 心中冷笑着,却再也不会有那种刺痛冰冷的感觉了。 夏知雪乖乖巧巧地点头,“如此甚好,大姐一人去王府,妹妹我也实在不放心。” 最终,在当天下午,夏知秋带着大大小小箱子,夏知雪就拎着一个小布包,两人就这么入了王府。 夏知秋当然是一刻也不耽搁,径直往欧阳淮煜居住的主院奔去,夏知雪自然是跟着去了,进门的时候,夏知秋太过着急,脚抬低了,差点被绊倒在地。 门口的小丫头扶了她一把,却没忍住笑出了声。 夏知秋脸色奇差,却不能刚进府就对着王府的丫头发难,还是在王爷的卧房外。 礼数周到地向丫鬟道了谢,转身就语气十分不满地朝着夏知雪埋怨。 “你看不见吗?也不知道扶我一把。” 夏知雪瘪瘪嘴,抬起脚还没进门,夏知秋就侧着身子将她挡在门外,“你不用进来了,晚饭时候快到了,你去厨房做些清淡的东西送过来。” 夏知雪扁扁嘴退回去,房门就“嘭”的一声在她面前关上,她拎着小包正要走,刚才的小丫鬟和颜悦色地从她手中接过小布包。 “三小姐放心去,东西奴婢帮您放在给您准备的房间里。” 说着就随手招来一个小丫头,让人给夏知雪带路,夏知雪给那丫鬟道了谢,颇为奇怪地多看了她几眼。 做好晚饭,夏知雪用托盘端着晚饭往主院去,夏知秋坐在桌边指挥着夏知雪布置饭桌,恰在此时,里间传来轻微的男人的声音。 夏知秋惊喜地转身走进去,撩起帘子挂好,伸手将床上仅着单衣的人扶了起来。 “王爷,您可算是醒了,饿吗?知秋为您准备了清淡的饭菜。” 可能是在病中,欧阳淮煜的脸色不太好,眉头微蹙着,淡淡扫了一眼站立桌边的夏知雪。 “嗯!” 欧阳淮煜坐在桌边,夏知秋陪同着,夏知雪正要出去,却被夏知秋喊住,“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为王爷布菜!” 夏知雪一言不发,舀粥夹菜,一言不发站在两人身边,尽职尽责地做着一个小丫鬟该做的事情。 欧阳淮煜接过碗筷,淡淡扫了她一眼,开始吃饭,姿态十分优雅,速度却不慢,饭量也不小。 第十章 眼睛瞎了吗? 吃第二碗的时候,夏知秋用手帕擦了擦欧阳淮煜唇边水渍,随口吩咐,“快将我为王爷准备的汤端来。” 夏知雪端了汤过来,从夏知秋身边走过要到欧阳淮煜身边,不想脚下忽然被什么一绊,一盆汤大半洒了出来。 夏知雪连忙稳住身子,看到夏知秋还没收回去的脚,一才一抬头就看到夏知秋满脸怒色,抬手就要往她脸上招呼。 夏知雪的第一反应,就是扔了汤盆反击回去,可是看到旁边坐着的欧阳淮煜,想到他说的那些话,生生忍住了,闭着眼睛就准备硬受了这一巴掌。 不是说她蠢笨吗? 眼见着那巴掌就要落在夏知雪脸上,而她双手端着汤盆,根本无力阻挡。 就在这时,欧阳淮煜忽然抬手抓住了夏知秋要落下的手。 “放肆!本王寝卧,岂敢喧哗!” 欧阳淮煜的一只手还端着粥碗,稳坐在那里,看起来魏然如一座高山,刀削般的侧脸看起来冷峻如峰。 这个人,又一次帮了她! 夏知雪低着头,心中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在这不平静的寝卧内,她却能很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夏知秋愤然看了一眼夏知雪,恨恨低下头。 夏知雪心中的欣喜还未成形,忽然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汤盆就被人一巴掌掀翻,温度不低的汤水迎头泼了一脸。 为什么这样? 欧阳淮煜微微错愕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迅速收回去,颇为嫌恶地看了一眼呆傻站立在原地的夏知雪。 “仪容不整,还不快退下去。” 夏知雪呆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欧阳淮煜,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她一直都看不透。 那双星眸里,比一开始看到时,更加冰冷。 头上脸上都是滚热的汤水,可是,她却觉得浑身冰冷,如置冰库。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如果厌恶她,为什么三番几次的帮她?既然厌恶她,为什么要对她好,给她希望? 夏知雪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的温度一点点退去,浑身冰冷的带着一身狼狈退了出去。 欧阳淮煜微不可查地往她的背影看了几眼,神色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垂在身侧的那只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夏知秋满脸欣喜,更紧的挨着欧阳淮煜坐下,看向他的目光,满含情意,“多谢王爷为我做主。” 欧阳淮煜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笑容,抬手招来丫鬟。 “你的衣服湿了,让绿竹带你去沐浴更衣吧!” 夏知秋想也不想就跟着出去了,心情十分愉悦。 夏知雪将一身狼狈清理了去,换上素净的浅绿衣裳,看看已经黑透的天色,便打算回房歇息了。 方转身,关上的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夏知秋穿着一身华丽新衣,雍容高贵地走进来。 “这么早,妹妹便要休息么?” 夏知雪本打算视而不见,可想到之前的事情,顿时皱起一张脸,冷哼一身,转身背对着夏知秋。 夏知秋目光一闪,紧紧盯着夏知雪的目光松了几分。 先前她还怀疑这傻丫头开了窍,结果还不是这样,连一点情绪都藏不住。 上前去搭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夏知秋一脸歉意拉着她的手,“妹妹别见怪,姐姐本来是生气,可巴掌抬起来就舍不得打下去,实在没想到王爷这么大气性,让妹妹受委屈了。” 夏知雪摇摇头,依然闷闷不乐,也不说话。 夏知秋想到什么,抬手抚了抚自己耳边头发,手收下来的时候,耳朵上的耳环便不见了。 “哎呀,好端端的耳环怎么不见了?” 假装刚刚才发现,夏知秋摸着空荡荡的耳垂,一脸焦急拉着夏知雪的手,“妹妹去帮姐姐找回来可好?” 夏知雪一脸为难,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天,“姐姐,这么晚了,明日再去找不行吗?” 夏知秋故意哀叹一声,“这耳环可是王爷送的,明日若是王爷怪罪下来……” 后面的话不用说,夏知雪便转身跑出去了。 夏知秋看着夏知雪离开,得意一笑。 她当是开了窍,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对她说的话唯命是从,从不敢反抗。 看来是她多心了! 夏知雪一个人在外面,到处都漆黑一片,她闲晃了半天,干脆找了个石头坐下来。 夏知秋才不是真的要找什么耳环。 那次砚台的事情,她就有些怀疑她了,后来几次,为了消除她的怀疑,她次次都努力表现得像原来那个傻乎乎的姑娘一样。 可是,多傻啊,那时候的她! 苦笑一声,夏知雪摸着地上一株野花。 她把这些人当做亲人,全心全意地去对待,为了满足他们甚至总是委屈自己,可是到头来她也得到了什么? 她渴望被爱,因此依赖,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感恩戴德,就像那几次欧阳淮煜帮了她一样。 想到欧阳淮煜,夏知雪冷哼一声。 “都是一样的!” 心头有些郁闷,随手掐了那朵小野花,起身正想离开,忽然脚面被什么小东西砸到了。 她俯身低头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只耳环?刚才明明没有的啊! 捡起耳环,一起身,便看到树枝后那片明显暗沉很多的阴影,心头冷哼一声,握着手里的耳环,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咦?明明感觉到有东西砸到我了,怎么没有呢!算了,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说着,她转身就要往别处去,刚转身,忽然肩头又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夏知雪当做没感觉到,径自往前走。 “给本王站住!”声音颇有些气急败坏。 夏知雪微微一笑,低着头转身行礼。 “见过王爷。” 欧阳淮煜冷哼一声,“你眼睛瞎了吗?” 夏知雪依然低着头,一本正经,“如果王爷是指方才因为王爷故意躲着因而我没有看到王爷,那确实是我眼瞎了。” “你……” 欧阳淮煜指着她,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气息平复了些,才冷冷开口。 “地上的耳环,捡起来!” “王爷恕罪,我并没有看到地上有耳环。” 第十一章 万物苟且而活 “好一个口齿伶俐的丫头。”欧阳淮煜一个箭步,拉进和夏知雪的距离:“若不是亲眼所见,可真是要被你姐姐蒙骗过去了。” 微微弯腰,夏知雪眼神不变,脸上却做出一副惶恐之样:“臣我实在不知王爷此话何意。” 不知本王此话何意?好你个两幅面孔的姑娘,若不是本王天资聪颖,岂不被你这一会子变脸戏法玩弄了? 欧阳淮煜面上无恙,心里早已做好盘算,他大手一挥:“方才本王瞧着此处有一发光物什,想着晌午你姐姐说耳环丢了一只,你且捡起来待本王辨辨。” 呵,好你个夏知秋,明明晌午就已告知王爷,偏偏天黑又叫我出来寻它,这不明摆着让王爷怪罪于我?你还真当我是你带来的小丫鬟了? 如此想着,夏知雪早已怒火中烧,免不得控制不好自己脾性,神色僵硬:“王爷,臣女不是粗使丫头。”手中银质耳环被紧紧攥住,生生将那娇嫩的葱尖似的指腹硌出一道红印子。 这小丫头,脾气还不小,欧阳淮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姑娘,当真是与众不同。 “捡起来。”欧阳淮煜面上依旧冷漠。 夏知雪心里又委屈又生气,偏偏眼前这位爷又万万惹不得。竟生生忍的眼睛犯了红。 仔细想来,除去第一次她眼拙将此人认成他兄长之外,她并无逾越之行,不知何处惹他恶心,令他视为眼中钉。 “呦,哭了?” 欧阳淮煜说的轻浮,瞧起来与那市井无赖的登徒子并无差别。 不欲与之再做无谓纠缠,夏知雪摊开手,一枚精致流苏带着翠玉点缀的耳环躺在她的手心:“王爷说的可是这个?” “不错,看吧本王说的没错。看来你真的眼瞎。”不知为何,只要看见这个丫头吃瘪,他就开心。 夏知雪把耳环递到他手中,作了揖就要告辞:“王爷,夜事已深,我先告退。王爷早些安歇。” 见着欧阳淮煜并无阻拦之意,夏知雪转身就要走。约摸着走了有三步之远,身后有深沉男声传入耳朵里:“万物苟且而活,无人为你背负更多。” 眼前人的脚步微顿,而后恢复如常。 第一次见她,他就知晓,眼前的女子与寻常女子不同,她眼中的绝望和恨意,也许是年岁太小,还不知如何隐藏,全被他如数看透。 …… “王爷恕罪。”偏殿里,夏知秋跪在地上,丝绸手绢轻点脸上泪痕,看起来伤心至极。 欧阳淮煜神色不变:“这是怎么了?” 微微抬头,夏知秋一副柔弱样子,眼里盛满泪水:“前几日王爷赏赐的耳环,三妹妹替我收起来时,竟不小心弄丢了,寻也没有寻得,还望王爷恕罪。” 夏知雪跟着跪在一旁,心里冷笑。昨个儿,她的好姐姐恨不得将“计划”写在脸上,她怎的好意思不陪她演完这出戏?再者,如今还不是跟她闹翻的时候,若是被她知晓,昨儿晚她和王爷深夜谈话,两人表面的和谐估计就被撕破了。 索性她就领了这罪名,左右不过一顿惩罚,好歹她也是侯府嫡女,只是不小心弄丢一只耳环,想来也不会惹来杀身之罪。 “还请王爷恕罪,都是臣女疏忽,弄丢姐姐心爱之物,请王爷惩罚。”脑袋放在交叠的双手之上,夏知雪把身体放低,做出悔恨之样。 呵,唐唐侯府嫡女,竟也有如此惶恐之时,可真是痛快。夏知秋看着夏知雪微微颤抖的身体,只当她这位不可一世娇蛮无理的三妹妹是吓的了,心里不禁冷笑。 纵使心里恨不得王爷马上处死她,表面上还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夏知秋眉头微皱,一副自责之色:“万万不可啊王爷,都是我没有教导好妹妹,是我的错,三妹妹还年少,不懂事,还望王爷轻罚。” 她这话一出,便是逼得王爷不想罚也要罚了。 欧阳淮煜将手中拿着的书本扔在桌案上,眉毛一挑:“本王问你,你可知,你姐姐那耳环上的翠玉珠子,是本王特地命人从南海寻来之物。色泽,质感皆为上乘,整个京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王爷,三妹妹她并不——” “本王没有问你,不要插嘴。”一个眼神斜过去,夏知秋被吓缩缩脖子,赶紧住口。 夏知雪只知道王爷送的东西必定名贵,哪里知道如此名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王爷恕罪,我先前并不知。”如实回答。 “很好,”欧阳淮煜步步紧逼:“你可知本王会如何罚你?” 夏知雪突然记起来,这位可是最喜怒无常,残暴之人,他发起火来,可不管你是不是侯府嫡女。 这下,她是真的被吓着了,说不出话,她刚刚重新活过来,可不想马上就死。 “不过,”话锋一转,欧阳淮煜脸色上的阴鸷之色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和:“不知者无罪,本王就不罚你了。” 什么?夏知秋脸色一变,那她做这一切都白费了?不行,绝对不可以! “王爷,”夏知秋再度开口:“我并不知此物如此珍贵,可此事确是三妹妹的错,我斗胆替家妹领了罚,也算是给顽皮小妹一个警告,可好?” 夏知雪双手在身侧握紧,牙关紧咬,隐忍的全身都在颤抖。 王爷已经免了自己的刑罚,她的好姐姐可真是贤良淑德,竟替她领了罚,传出去,免不得被人议论,侯府千金,大姐教导小妹有方,不是一位宠溺,倒显得她不懂事,又败事有余。 夏知秋啊夏知秋,可真是好打算。 刚想开口,驳回夏知秋的话,忽的想到昨晚欧阳淮煜的话。 “万物苟且而活。” 罢了,忍吧。夏知雪百思不得其解,欧阳淮煜为什么要同她说这样的话,他们二人并不熟识,他为何要提醒她?还是说,他看出来什么了?不可能,尽管有时她还会鲁莽一些,但她已经努力做的成熟,有谋略了。 “那就按你说的办。”欧阳淮煜站起来,今日他身着藏青色衣衫,束发精神,整个人愈发英气逼人。 走上前,将夏知秋搀扶起来:“莫要跪坏了。” 欧阳淮煜上前的一瞬间,夏知秋已然小鹿乱撞,红着脸点头。 “多谢王爷。”夏知秋脸色含羞。 第十二章 娶你好不好 “三妹妹,可莫要怪姐姐。”夏知秋身着粉色襦裙,衬得脸色更加红润,她牵起夏知雪的手,轻轻拍拍。 夏知雪眨眨眼,摇头:“哪里的话,要不是姐姐,姐夫还不知要怎么罚我呢!这都是因为姐姐,我才只是到这片院里扫扫落叶。” 欧阳淮煜怕不是得了父亲真传,也让她到这偏院里打扫,说起来,她好像只是换了个地方打扫一般。 看到夏知秋被“姐夫”这二字哄得高兴,夏知雪心里冷笑。只是这样就乐的找不到北了?我以前可是被你的花言巧语蒙骗的命都没了。 “三妹妹净说笑了,我和王爷还没成亲呢。”丝绢掩唇,眼神流转,真真一副大家闺秀的娇羞样子。 夏知雪接着给她灌迷魂汤:“这不是迟早的事?姐姐别害羞了。”肩膀轻碰身边人的。 旁人看了这景象,指不定要夸一句“姐妹情深”了。 夏知秋不愿多留,又假模假样嘱咐夏知雪几句,便借故离开。 瞅着夏知秋得意的背影,夏知雪握着笤帚的手慢慢收紧,嘴角渐渐落下,眼神蒙上一层冷意。 “我还当有多姐妹情深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谁?”警觉的朝声音源头望去,东边围墙上冒出一双含笑的眼睛,仔细瞧了,眼睛主人眼底的嘲讽可窥一二。 王爷?夏知雪拧眉,外人可不曾说过,这位王爷爱好听墙根。 敛了神色,夏知雪低头,继续扫地,只当没瞧见。唐唐王爷,也不想被人背后戳脊梁骨,说是登徒子吧?再怎么说她也是未出阁女子,男女有别,十个人都该知晓的。 可她似乎忽略了,咱们这位王爷,从来不走寻常路的,也是出了名的风流。 见夏知雪无视他,欧阳淮煜气极反笑,从墙头一跃而下,衣炔纷飞,风流公子样子一览无遗,加之嘴角放肆的笑容,只叫人看了屏息。 “怎么?见了本王也不行礼?刚刚不还叫我姐夫?如今见面便不认识了?好妹妹?”一边说,一边凑近夏知雪越来越红的脸颊。 知道自己刚刚阿谀奉承的话悉数被他听了去,夏知雪又恼又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多了夏知雪隐忍,暴躁,倔强的样子,这幅害羞的样子还是头一回,欧阳淮煜忍不住多看两眼。 “王爷还请自重,”感受到陌生的男子气息,夏知雪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拉开二人距离。 欧阳淮煜哈哈大笑:“本王活到如此岁数,还不知自重是何东西。你说,”他长臂一身,拉住夏知雪握笤帚的手腕:“我向皇上请旨,要了你,如何?” “王爷!”夏知雪被他这不入流的话吓得一愣:“您这话什么意思?” “别装不懂,”欧阳淮煜继续逗她:“还是说你心里中意我兄长?” 上次她把他认成兄长的事他可是还记得。 夏知雪甩开他的手,往后一跳:“王爷莫要说笑了。” 她可不想要嫁给一个残暴喜怒无常的夫君,再者,如今大仇未报,谈什么儿女情长? 一阵微风吹来,地上的落叶被带的沙沙作响,二人皆闭口不言,一个看着眼前人,满眼戏谑,一个盯着脚边,心中不安。 “看给你吓得。“感觉到头上附上一双大手,夏知雪抬头,对上一双盛满笑意的眼睛,心不由自主颤了一下。 不动声色的往后再退一步,夏知雪道:“我还要忙,恕不奉陪,王爷自便。” …… “王爷笑什么?”夏知秋在一旁研磨,看着欧阳淮煜忽的嘴角微扯,便问出口。 听到夏知秋的话,欧阳淮煜反而笑意加深:“只是想起儿时和兄长在一起时有趣之事罢了。你若感兴趣,等来日你我成婚,我慢慢讲与你。” 夏知秋面露喜色:“是。” 如此看来,他也和自己一般迫不及待想要成亲了? “今日可有去瞧瞧你那调皮的妹妹?”欧阳淮煜执笔练字。 儿时习字至今,他的字虽比不上大家,但也是兄弟之中数一数二的,在他们眼中怕是他只有这一样拿得出手了。 夏知秋不愿二人独处时提及那个贱人,敷衍道:“看过了,三妹妹毕竟年幼,我会好好教导的。” “说到底不过是个心性不定的孩子,也罚了这许多日了,卧病这几日,憋的我胸闷,明日带着三妹妹,一起出去散散心。” 能和王爷一起散心是好的,只是带着夏知雪? 夏知秋踟蹰道:“王爷,来时父亲嘱咐过,三妹妹最是顽皮,又喜新鲜事物,人一溜烟儿就不见了,所以……” “知秋,我知晓你的意思,也懂父亲的意愿不好违背,只是若是不带着三妹妹,怕旁人说你这个做姐姐的过于苛责,在外人眼里头,她再顽皮,不过是个小孩子心性。” 欧阳淮煜话说到这里,夏知秋心里想着也是这个理,况且王爷也把他当做与他是自家人,她再不松口怕是惹王爷心烦,或是王爷觉得她小气了。 假装无奈的叹口气,夏知秋说道:“王爷说的是,是臣女思虑不周,多谢王爷指点。明日就带着三妹妹一起去吧。” 欧阳淮煜见目的达到,瞅了眼窗外:“夜色已深,你也回去休息吧,今晚好好休整。明日可有的走呢。” 夏知秋微退半步,低眉:“是。” 退出书房,夏知秋直接转身去了偏院。 夏知雪被罚扫偏院后,夏知秋说是来回走动怕妹妹多有不便,让她直接住在偏院。 “去散心?”夏知雪反问。 点点头,夏知秋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坐下:“王爷心善,免了你的罚,明早谢过后同我们一道去。三妹妹,今日我可是费了半天口舌,王爷这才松口,许我带上你。” “多谢姐姐,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为了不引起夏知秋的怀疑,她不得不继续“装疯卖傻。” 还是这个傻样子,真以为我是真心为她好?母亲说的没错,养女随母,她母亲没用,她也照样是个草包。 “我就不打扰你歇息了,先走了。” “姐姐慢走。” 关上门,夏知雪这才松下肩膀。 啊,明日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夏知秋会这么好心的带上她?看来,还要多为小心。 第十三章 委屈你了 次日卯时。 欧阳淮煜在房内穿戴整齐,一出房门,便瞧见夏知秋领着妹妹端站在台阶之下。 “王爷安好。”夏知秋做了福,笑语嫣然:“王爷可用了早饭?” 今日算得上她与王爷第一次一同外出,不到寅时她便起床梳洗打扮,特地挑了衬她肤色的蓝色翠烟衫,用了平日舍不得用的母亲赠她的画眉黛。 与平日不同,欧阳淮煜今日衣衫以素净为主,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显得他温文尔雅不少。 “未曾。”欧阳淮煜将夏知秋上下打量一番,眼中浮起赞许:“知秋今日格外标致。是本王的福气。” 她这一身本就是穿与王爷瞧得,现下得了称赞,红晕爬上脸颊,夏知秋半嗔道:“王爷惯会取笑人的。这衣服被王爷另眼相瞧,也是它的福分。” 一个一个都是拍马屁的好手。透明人一般的夏知雪站立一旁,把眼前二人你来我往的做作,只当看不见。 “呦,三妹妹在呢?怪我这眼里都是你姐姐,竟没瞅见咱们小妹。”欧阳淮煜一副“我真的刚刚瞧见你的”样子惊讶道。 夏知雪扯出一抹假笑:“王爷安好,姐姐天资绰约,引您驻足也是应该的。” 欧阳淮煜剑眉一挑,不置可否。 …… 用完早饭,三人只带了一个贴身小厮便出了门。 正赶上十五,外头街市比平日喧哗不少。 夏知秋与夏知雪都是侯府之女,家中虽比不上京城贵胄,那也是寻常人家比不得的。家中事无巨细,都有丫头婆子一手管着,自是不曾到这集市上逛上一逛。 “知秋,可是哪里不舒服?”欧阳淮煜一脸担忧的看着夏知秋。 她心中私以为欧阳淮煜这样一个王爷,少说也会带着她去一些风雅之所,可曾想是这烂地方?味道难闻不说,还不时有人碰到她,偏偏王爷在,不好发作,真真是忍的她头疼。 前头带路的王爷忽的停下,问她话,吓得夏知秋脸上的嫌恶之色没来得及收回去:“没有,多谢王爷挂虑。” “是不是本王带的地方,知秋不喜欢?”说着,欧阳淮煜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 夏知雪心里冷笑,王爷哪里是您带的地方她大小姐不喜欢,她这是思索着跟您独处无望呢。 夏知秋攀附权贵与她的父亲如出一辙,况且,这位权贵又是人中龙凤,相貌也是少见之姿,她姐姐自是恨不得盖上花盖头就此入住王府。 “没,喜欢,喜欢。”夏知秋怕欧阳淮煜心里觉得她是嫌贫爱富之人,连忙否认。 “如此甚好。”欧阳淮煜接着道:“府里马车被兄长借去,也真是难为你了。” 好似说给谁听的一般,欧阳淮煜特意咬重“兄长”二字。 欧阳怀森?夏知雪耳朵尖得很,“兄长”二字被她捕捉到。 面上装作毫不在意,实际上夏知雪已经悄然拉近三人距离,试图听到更多。 欧阳怀森是她一开始想要依赖拉拢的大树,谁知阴差阳错惹了这个祖宗。进王府这几日,她还暗自思索,旁人都说这欧阳怀森和弟弟关系还不错,这怎的都不见他这个好哥哥来看望弟弟? 左右欧阳淮煜是靠不住了,她还是从欧阳怀森下手比较稳妥。 这边的欧阳淮煜把夏知雪的失神全然收入眼中。呵,果然,你对我兄长有所企图。 心情没由来的变差,欧阳淮煜脸色一沉:“若是实在无法同行,我命人将你送回去。” 送回去?夏知秋神色慌张,慌忙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王爷千万不要误会。” 夏知秋惊慌失措的声音将夏知雪从思绪中拉回,她正正神色,跟着附和:“王爷恕罪,姐姐不过是许久不出门,没见过这样多的人罢了。” 什么叫我没见过这么多的人?你这不是明显着编排我见识短浅?小贱人,竟如此作践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现下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夏知秋小心翼翼观察欧阳淮煜的脸色,踟蹰道:“王爷,并非我无法同行,不过是我担心三妹妹乱跑,父亲嘱咐过,要小女看好三妹妹。” 三言两语,把罪名全部推到夏知雪头上。 这意思便是,并非她有意惹的王爷不快,全都怨她这个不省心的妹妹,分她的神。 夏知雪不怒反笑,夏知秋要是不把罪名往她身上扯,她才觉得匪夷所思:“姐姐又说我!怎么又怨我!” 做着以往的泼辣样子,夏知雪撅着嘴,远远看来,就是小孩子闹脾气的样子。 夏知秋面上尴尬:“知雪,莫要瞎说,王爷怪罪你,姐姐可帮不了你。” 她就知道带这么个傻子出来,免不得惹人笑话。 “姐姐不喜欢知雪了。”夏知雪一只手假意抹眼泪,另一只手在旁人瞧不见的暗处,狠狠掐自己一把,硬生生疼出两滴泪。 怎么还哭起来了?眼瞅着王爷面上越来越不耐烦,她又不能发脾气,夏知秋“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知雪乖,姐姐怎么会不疼知雪呢?” 往这里看热闹的人愈发多,她可不想被人背后嚼舌根子,赶紧把这个傻子哄好才是正道:“一会儿就走到了。” 眼瞅着夏知秋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夏知雪这才住了哭声,抽抽搭搭的:“那知雪就再相信姐姐一次。” 足足耽搁一刻钟,三人才又再次起行。 欧阳淮煜故意走慢两步,横插入两姊妹中间,途经一个闹市区,他微微侧过脸,看着夏知雪笑。 故意不理会又开始逗自己的人,夏知雪别过脸,装作看别处的样子。 欧阳淮煜也不拆穿她的小伎俩,由着她去。 “哎呦。”脚下一滑,身子不由自主往后倾斜。 夏知雪心想,都怪他,不然她也不会没看到地上果皮。这下可好,众目睽睽之下,唐唐侯府嫡女摔倒在地,她这冒冒失失的性格,可真是坐实了。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腰间忽的多出一条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搂住。 一扭头,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睛。 “王爷!”一旁夏知秋惊呼的声音响起。 夏知雪用眼神暗示他赶紧放开自己,谁知那厮动也不动,依旧保持着搂着她的姿势。 “多……谢王爷。”一字一顿,夏知雪咬重每个字,明示他可以放开她了。 第十四章 誊抄十遍 “王爷可有大碍。”终是碍着夏知秋在场,欧阳淮煜点到为止,松开臂膀。 对夏知秋的关怀表示谢意:“吓着你了吧?无碍,快去瞧瞧三妹妹有何不妥?” “我家小妹从小摔惯了,不碍事,只是王爷,你的胳膊无碍吧?”夏知秋一脸紧张的将欧阳淮煜上下打量一番,瞧着真是无碍,这才舍得挪动脚步,朝着夏知雪敷衍问道:“三妹妹不碍事吧?不如回府找个郎中好好瞧瞧,姐姐才安心。” 这一路她都在思索找个何样的由头打发了这贱人回府,好留她一人伴在王爷身侧。 适才见着王爷竟伸手扶了她,她心里正吃味,说出话来多少夹杂着不满。 夏知雪哪里不晓得她心里打的是何算盘,她偏不如她的愿。 为了证明自己身体无事,夏知雪特意绕着夏知秋小跑两圈,最后在她身前站定,头稍稍歪着,眼睛笑成月牙:“姐姐你瞧,我真无大碍。” 清晨出门时,夏知秋留个心眼,有意晚叫她一会子,免得她描眉画眼的,在王爷跟前儿晃来晃去,夺了她的风头。 这会儿,夏知雪未施粉黛,脸颊因方才的事染上几分胭脂红,眉眼弯弯,笑颜如花,竟比她还耐看上几分。 夏知秋心里嫉妒,身子向左侧挪三分,隔开王爷和夏知雪,脸上重新挂上长姐该有的笑容:“这就好,这样姐姐就放心了。只是父亲曾叮嘱,要我好生照看妹妹,依我看,还是回府找个郎中来,姐姐也稍安心些。王爷认为呢?” 扭过头,对上欧阳淮煜的眼睛,夏知秋一脸为难:“我自知王爷带着家妹出来散心本是好意,只是小妹这样,我做姐姐的,实在不能放心。不如让小厮带着家妹先行回府,我陪着王爷,回来时给小妹带些好玩意儿,如何?” 她这话说的天衣无缝,既展现了她的思虑周全,又显得她体恤妹妹。 欧阳淮煜听罢,嘴角微勾:“我瞧着你对妹妹感情实在深厚,把妹妹孤身一人留在府中,怕是你也定不下心游玩,那就跟你妹妹一起回府吧。” 什么?夏知秋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欧阳淮煜:“王爷……我……” “怎么?难道知秋对三妹妹的感情都是诓骗本王的不成?”语气加重,欧阳淮煜脸上的笑容也随之不见。 夏知秋吓得跪在地上:“我……不敢。” 要不是不能暴露身份,夏知雪真想当场大笑。瞅着夏知秋这幅诚惶诚恐的样子,她就顺心。 反观欧阳淮煜,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却没由来的让人觉得浑身冰凉。夏知秋颤颤巍巍的:“王爷恕罪。” “去吧,别让我说第二遍。”大手一挥,欧阳淮煜转身离去。 只剩他身边的小厮,从头至尾神色不变,微微弯腰:“大小姐,请吧。” 夏知雪收回注视着欧阳淮煜背影的目光,轻提襦裙,调整好表情,小步上前:“姐姐,快起来,可莫要跪坏了。” 听到夏知雪的声音,夏知秋心里害怕褪去,涌上气愤。 都是这个夏知雪,若不是她连路都走不好,王爷怎会怪罪于她?她又何至惹的王爷恶心? 如此想来,夏知秋恨不得马上将眼前这个傻子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夏知雪只当瞧不见她眼中的恨意,依旧扶着她站起来,微微扭头,对着小厮道:“劳烦小哥带路。” 小厮脸上多少有些笑意:“三小姐不必如此客气。” 夏知秋冷哼一声:“奴才就是奴才,领着月例的,领个路怎么了?你是主子,他是奴才,难不成还要我们给他领路不成?” 不能当街对着夏知雪发脾气,夏知秋抓着小厮就开始训话。 哪知小厮脸色变都没变,只是腰弯的更深:“大小姐教训的是。” …… “认错?知秋,你何错之有?”昏黄的书房里,欧阳淮煜端坐在桌案边,神色淡然的瞧着跪在他身前的夏知秋。 她就这么喜欢跪着? 夏知秋抽抽搭搭地,头放的低:“我替家妹认错的。家妹今日惹的王爷心情不快,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教导不严。” “既如此,那便把心经誊抄十遍吧。”欧阳淮煜淡淡开口。 夏知秋心中又惊讶又恨,却又不敢发作,只好哑巴吃黄连:“是。” “退下吧。” “是。”手中的丝绢被她在指尖缠绕的凌乱,夏知秋不甘心的退出书房。 偏院内。 “王爷吩咐的?”夏知雪望着夏知秋道。 夏知秋坐在凳子上,手绢当做扇子在脸旁轻扇,眼神都懒得给身边人:“是啊。我还能诓骗你不成?你今日扰了王爷兴致,这还是我嘴皮子都磨破了,换来的轻罚。你莫要不知足。” “如此,妹妹多谢姐姐。”夏知雪心里冷笑,这怕不是你上赶着给你妹妹找来的刑罚吧? “知雪,你也算不得小孩子了,莫要总是惹乱子,这次是有我,下次指不定谁帮你呢。知晓了吗?”拿出长姐的气派,夏知秋教导夏知雪。 夏知雪微微点头,脸色委屈:“长姐说的是。”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写完再歇息,早点誊抄完,王爷气消得也能快些。” “是。” 夏知秋离开一刻钟后,屋外又响起脚步声,夏知雪自以为是她那长姐过来瞅瞅她抄没抄。 不紧不慢的拿起笔,刚要落笔,门被人推开。 瞧清楚来人,夏知雪一下子站起来,桌子上的砚台被翻飞的袖口打翻在地:“王爷!” 这个时辰了,他来做什么?别的不说,一个男人来未出阁女子的闺房,就算是白天也不合适啊。 欧阳淮煜此刻半束发,身着水蓝色长衫,眼神戏谑:“这府中上下哪个地方不是我的?我去往哪里莫不成还要向侯府三小姐报备?”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夏知雪默默往门口移动。 欧阳淮煜对她防备的小动作视若无睹,大大咧咧往案桌旁的凳子边一坐,两根手指捏起桌子上的宣纸:“还有闲情雅致吟诗作赋?” 他这是装不懂吗?夏知雪冷哼:“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今儿个晚上不是您罚的我誊抄十遍心经?” “我?”他何时罚她誊抄十遍心经了? 片刻后,欧阳淮煜收起疑惑之色,正色道:“是啊,你不说我还真忘了。” 第十五章 又是何情何分 “王爷若是没有旁的事,我要继续誊抄了。十遍,可是不少呢。”夏知雪心里不愿和这个残暴又风流成性的男子又过多瓜葛。 欧阳淮煜心里不快:“你就这么不想瞧见本王?” 夏知雪也不知面对他为何如此沉不住气,小脸微微上抬:“是又如何?” “如何?”欧阳淮煜嘴里淡淡重复她的话,下一瞬间猛然从凳子上站起来,逼近她:“那本王便刻刻扰的你不得安宁,直至你习惯为止。” “你!”这人怎的如此无赖?皇家的大气都被他落在娘胎里了不成?夏知雪怒目圆瞪:“无赖!” 眼瞅着她的小脸气的发红,欧阳淮煜这才心情舒适一些:“无赖?侯府三小姐可见过真的无赖?你若是见了便觉得我是个谦谦君子了。” 他?谦谦君子?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她夏知雪也不是没长眼睛,也不是没长耳朵,她看得见闻得到,欧阳淮煜是个怎样的纨绔子弟她也略知一二。 “本王瞧着你这个样子,心里对本王有芥蒂?” 不理会他的前言不搭后语,夏知雪快刀斩乱麻:“王爷所来为何事?不如直说。” “我若是讲,我担心你,过来瞧瞧你,你信吗?”欧阳淮煜再次回到凳子上,望着夏知雪。 夏知雪低眉:“我信。” 只要他能马上离开,他说什么她都相信。 “你姐姐若是知晓,此刻我驻足在你屋里,你说,她会作何想法?”欧阳淮煜笑的不怀好意。 夏知雪认为这个人就是来克她的,她笑笑:“王爷若是不介意外人怎么说,我自然也是不介意的。至于姐姐,她可是最疼我的,若是知晓王爷对我有意,怕是也会割爱的。” 欧阳淮煜瞧着这小姑娘有意思的狠,接着问道:“我对你有意?三小姐可要仔细思索了再开口,编排皇亲国戚,可是杀头之罪。” 夏知雪娓娓道来:“天色如此晚,王爷偏偏来到我房里,不是对我有意是什么?” “夏知雪,你知道你像什么吗?”欧阳淮煜话锋一转,反问道。 “不知道。” “狐狸,”欧阳淮煜自说自话:“前几年,我与兄弟几人去山里围猎,射到一只狐狸,我与他们几人打赌,留这畜生一条贱命,看我能否驯化了它。” 他笑盈盈地瞅着夏知雪:“你猜,本王是否驯化了这畜生?” “王爷天资过人,又是人中龙凤,区区一个畜生,自是不在话下。”夏知雪拍马屁。 “非也,那畜生宁愿一头撞死在围栏里,也不肯吃食,这是我见过最有气性的狐狸,如今见着你,我才发觉,你与那狐狸如出一辙。” 夏知雪摇头:“王爷莫不是想要驯化我?可真是说笑了,我是人,狐狸是畜生,怎能相提并论?它不瞻仰王爷,我还是瞻仰王爷的。” 眼前的男人说起以往种种,眼里都是侵占,她瞧着心里竟图生出几分畏惧。 欧阳淮煜冷哼一声:“莫要装着了,如今你姐姐不在,你还要装给谁看?” “给我自己。” …… 不知不觉步入夏日,天气日渐燥热,欧阳淮煜的病情仍不见好转。 夏知秋用手绢替他抹去脸上汗水:“王爷,我瞧着你也吃了这一段子药了,病情虽说不曾加深,可也未见好转,咱们不妨换个郎中?” 她也住在王府有些日子了,前几日回侯府之时,父亲母亲还追问王爷身体。她与王爷婚期拖了也有这多日子,父亲的意思是夜长梦多。 她又何尝不知?只是王爷的身体她有目共睹,确是有问题的。 轻轻叹口气,夏知秋神色萎靡:“王爷,恕我多言,我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前几日回侯府,父亲还责怪我说,家中母亲为我操心白了头。” “是我的错,”欧阳淮煜咳嗽两声:“对不住你们侯府,都怪我这不中用的身体,偏偏这个时候得了病。” 夏知秋替他顺气:“王爷莫要着急,当心急坏了身子。” “知秋,本王知晓你父亲言下之意,只是我这身体一直未能痊愈,实在是无脸与你成亲,你若是等不着……” “王爷说什么呢,我等。”夏知秋赶紧打断欧阳淮煜的话,她心里打定主意要做王妃,怎么能半途而废? “你先下去,我一个人休息会。”欧阳淮煜打发她出去。 将手里汤药放下,夏知秋嘱咐道:“王爷莫要忘记吃药。” 欧阳淮煜闭着眼睛点点头。 待夏知秋将门掩上,欧阳淮煜这才睁开眼睛。方才虚弱之态全然不见,眼底的疲倦也不知所踪。 翻身起床,欧阳淮煜从床底下的暗格里拿出一个青花瓷盆。 捞起一旁的汤药,顺手倒了进去。 “来人。”做完一切,欧阳淮煜扬声叫来门外侯着的小厮。 “与以往一样,到了。”门外小厮是他多年心腹,自然知道接下来如何处理。 等了半天,未有人走近,欧阳淮煜这才戒心大起,猛然坐起来,从内室往外看。 “王爷不用心惊,是我。”夏知雪双手抱胸站在外室,眉毛轻挑:“王爷这是做什么?我姐姐好心好意熬了汤药与你服下,你竟不领情?还是想着我们侯府会加害与你不成?” 今日门外当值的人被夏知秋叫去寻新的郎中,因着她回房有事,便让夏知雪在门外守着,没成想刚到这儿没多久,就被她撞破这等下作之事。 欧阳淮煜眉头紧皱:“我自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嫌着药性太苦,想着让你姐姐再熬一副,夹些去哭之物罢了,妹妹可不要多想。” “王爷真以为我是小孩子?看不透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如此,你想着怎么样?”索性破罐子破摔,欧阳淮煜靠在屏风边上。 夏知雪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帮我引见你兄长。” “夏知雪,你莫要太过分。”他气极反笑:“我兄长是个等人,你也配见他?还是说,你想做我嫂嫂。” 夏知雪被呛,也不恼:“自然不是,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兄长帮忙,王爷,看在我也伺候你这么多日的情分上,求你。” “情分?”欧阳淮煜冷笑:“你与我,是有情?还是有分?既算有,又是何情?又是何分?” 第十六章 生米煮成熟饭 “王爷既不肯帮我这个忙,自当是无情无分吧。”夏知雪唇角微勾,眼中满是狡黠:“只是王爷装病这事若是某日,我一时嘴快传出去,王爷可莫要怪罪。” 欧阳淮煜眼瞳一缩,身后从窗缝洒进来的日光在他身旁不断地回荡:“三小姐这是威胁我?” 日前见他再生气,左右不过脸色沉着,何时像此刻般眸子中都染上怒气? 被他寒冷的眼神逼得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夏知雪低下头:“我……我没有。” “现下装的如此乖觉给谁看?”欧阳淮煜冷冷地笑了几声:“外头人不明白,是隔着侯府墙院,看不得晓不得里面的原委,我可是明白的紧,这整个侯府,能赶上你三小姐胆量的男男女女怕是里外寻不得。”话里话外都是讥讽。 夏知雪脸上一红,到底是未出阁女子,被无亲无故男子如此评断,羞愧难当,当下也不辩驳,只叫他过了嘴瘾,发发慈悲放过自己就好。 怪她太过鲁莽,以为拿捏他一个把柄便能说上几句话。 迎着欧阳淮煜刀子似的眼神,夏知雪不敢抬头。 欧阳淮煜冷哼道:“我只当天不怕地不怕的侯府嫡女有多大的厉害,只是这几句话便蔫吧了?” 夏知雪硬着头皮回话:“我……知错了。” 看她小脸憋的通红,又是诚信认错,他又发了这半天火,觉得气顺多了,挥挥手:“滚出去。” “是。”草草行个礼,夏知雪小步跑出去。 到底是个气性不足的丫头,这事本是他不占理,倒被他三言两语吓得没了主张。 欧阳淮煜望着禁闭的房门,眼神微闪。 …… 又过了几日,夏知秋身体抱恙,称自小体质异于常人,小时得一名医医治,非其不得好。欧阳淮煜便命人将神医请来府邸,替她瞧瞧。 “按照我说的去做,准没错。” “多谢神医。” 夏知雪端着为她熬制的汤药走到门口时,只听到屋内二人这两句没头没尾的话。 听闻屋门口有动静,夏知雪一个移步隐去身形。瞧着夏知秋送那神医出门,到门口又拜了三拜,藏在袖口之下的右手中握着一小包物什。隔得太远,夏知雪并不是能瞧得清楚。 算计着时辰,夏知雪从屋后不紧不慢走出来,端药进屋。 “姐姐,神医送走了?”夏知雪将手中的汤药放置桌案上。 夏知秋敷衍的点点头:“嗯,你先出去。” 夏知秋站在窗边,只望着夏知雪背影隐在围墙之外,这才将手中那一小包东西拿出来。 将桌案之上的药顺手倒在花盆里,夏知秋紧紧盯着手中的东西,神色紧张。 前几日母亲命人带话,让她找个由头将郎中请到王府,剩下的自由她处理。只是没有想到,母亲的法子竟是…… 若是此招不成,那她可真是无脸活在世上了。 夏知秋的手掌慢慢攥紧。 罢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不是有一个现成的替罪羊吗? 如此想着,夏知秋这才慢慢舒展眉头。 “王爷药凉了,”夏知秋将床头案桌上的汤药端起,温声道:“服药吧。” 欧阳淮煜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下,神色忧郁:“不知何时才能停药,本王闻着药味只犯恶心,你且放下,待本王这会子恶心劲儿下去了,再服用。” 往常如此推脱,夏知秋十有八九都依了他,今日却不知怎的,执意亲眼瞧着他服用才算完事。 “王爷,这药凉了,药性就不强了,以前不懂,今日听那神医嘱咐才知晓,今日不可推脱了。”夏知秋固执的端着药碗:“我伺候王爷多日,病情仍不见好转,传出去,旁的指不定怎么编排我,不过我都只当不知晓。只是,这药万万是不能等到凉了才用。” 欧阳淮煜侧眼看去,见夏知秋脸上虽并无他样,眼神却不如往日清明,他心中升起异样,抬眼瞧了下门口,这才接过她手中药,一饮而尽。 “你先下去,本王歇息片刻。” 此言一出,夏知秋神色更加不自然,眼神缥缈:“郎……郎中说,这幅方子吃了要发汗的,身边时时刻刻须有人才妥当。王爷我……我留下来服侍您。” “叫华呈来便好。” 华呈是他的贴身小厮,自小同他长大,虽是主仆,倒也跟兄弟无样。 “华呈……华呈一个男子,又是做惯了粗活的,我怕他手脚粗笨,服侍不好您,还是我来吧。”夏知秋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 见此情形,欧阳淮煜心中已是透亮。看来今日无论他怎样劝说,她都打定主意要留在这屋子里。也罢,他正找不到理由送她回侯府,如此一来,也怪不得他不近人情。 这桩婚事他本是毫不在意,将来所娶之人是何人,他也不甚在意,只是每每遇见夏知雪,他心里总会冒出如若他娶了她会是怎样的想法。 欧阳淮煜便不再理会身旁之人,只眯了眼假寐。 大约过了一刻钟,欧阳淮煜身上冷汗一股一股养外冒。 夏知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男人的俊颜。见他额头有汗冒出,心里又惊又隐隐期待。 用手帕轻轻拭去他的汗珠,夏知秋知晓药效已然发挥作用。 大着胆子将手轻附于躺卧之人手上,感受到陌生男子的气息传来,夏知秋心中漏了一拍。 原本她的婚事她内心还是不愿的,未见他之前,只听得身边的丫头婆子说,此人性情残暴,生性风流,是出名的纨绔子弟。 后有幸得见,芳心便暗自相许。外头人的风言风语便不曾再听进去半句。 婚期延后,他又每每拿身体之事搪塞过去,母亲父亲早已按耐不住。她如今无名无分居住在王府内,下人们都尊称一句大小姐,可毕竟不是“王妃”,她怕了,等怕了。 现下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若是等到国丧,婚期便更加遥遥无期。 不仅父亲母亲,侯府等不得,她自身也是等不得的。 母亲家书一封:“生米煮成熟饭”,又让郎中提点塞药,她自是理会期中之意。 她感觉得到,王爷也是中意她的。既然二人早晚都是夫妻,那这种事情早晚不都行吗?母亲说,当年她就是如此将父亲牢牢窝在手中。 “热。”手下人突然的一声呓语,把她从思绪中抽出。 第十七章 我不认 “王爷……”夏知秋凑近了柔声道:“哪里热?” 眼含秋波,脸色潮红,她这幅样子真真与二里外青楼里头的女子无二。 欧阳淮煜半梦半醒间,知晓这是药效发了作。 只是他未曾想到,唐唐侯府长女,也做出这等下作之事,方才他给过她机会。若是夏知秋顺着他的话离了这屋,他便当做全然不知。可谁知,这姑娘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头扎进这等恶心下作手法内,不肯回头。 夏知秋瞧着床榻上的男子,双目紧闭,额头不时有汗水渗出,原本安放在被褥之上的大掌倏地抓紧她的柔夷,只抓的她生疼。 她虽是庶女出身,但到底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又生在侯府,更是半点重活不曾碰过。手嫩的跟那刚剥了皮的鸡蛋般,被欧阳淮煜如此不知轻重的狠狠一抓,差点没疼的她掉泪。 但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夏知秋定定心神,缓缓起身,慢慢往王爷身边靠拢。 约摸着还有一尺之距,突然对上一双鹰一般的剑目。 夏知秋心里一惊,知道事情怕是不成了,只敢轻轻道:“王……王爷。”心中已经在思索接下来如何应付。 欧阳淮煜沉声道:“大小姐这是做什么?” 手上一用力,将夏知秋从身体上方甩开,睡袖一番,将床头边的茶杯打翻在地。 门“吱呀——”一声,外头一直侯着的华呈应声而入:“王爷……” 室内已然狼藉一片,与床榻临近的花瓶物什碎落一地。 侯府大小姐蹲坐在地,手帕掩目,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 华呈径直略过娇滴滴的女子,入了内室,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欧阳淮煜面色潮红,胸膛不正常的上下浮动,手掌上的青筋暴起:“将这毒妇关起来!” 夏知秋知道王爷这是要秋后算账,立马跪正,声音颤抖,脸上泪痕遍布,哪里还有侯府长女的风范:“王爷……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请王爷明查,这药是三妹妹端给我的,王爷还请明查啊。” “一同关起来。” 收到王爷的眼色,华呈将地上长跪不起的夏知秋“请”出去。 …… “好大的胆子!”欧阳淮煜一掌拍在茶几上,上头的茶杯跳了跳:“说,谁的主意?” 夏知秋身上的衣服早已不如往常整齐,头发也乱了几分,神色慌乱的摆摆手:“我不知道啊,不关我的事。” 夏知雪低眉在一旁跪着,脸上算是沉静,淡淡摇头:“不干我的事。” “她!这碗药是三妹妹给我的,王爷,我是冤枉的。”夏知秋头附在手背上:“王爷,我自小习礼仪,自是知晓这等子事,有多下流龌龊,怎么会做?” “姐姐这意思,便是我做的了?”夏知雪冷电一般的眼神望着她的好姐姐。 昨日她正熬药,被粗实婆子“请”到小黑屋,一直到今日才知所为何事。 原来是夏知秋等不下去,给王爷下了媚药,谁知计划败露,全栽赃在她身上。 夏知秋抽泣起来:“三妹妹何至说话如此咄咄逼人?我只是说这药从你手中接过,我自知未曾动过手脚,自然就怀疑到你头上。是与不是,王爷自有定夺。” 她这样说,自然心中有数,外人眼里,她贤良淑德,能做出下作之事的,只有夏知雪。 “是这样吗?”欧阳淮煜声音提高了,继续问道:“你若是就此认了,我便不予追究,只当你小孩子心性。” “我没做过,为何要认?王爷和姐姐可是要屈打成招?”夏知雪不惧眼前男子探究的目光,跪的笔直。 欧阳淮煜冷冷道:“屈打成招?本王还未曾用刑,算不得屈打成招?既然你们二人无人可认,那便搜屋吧。” “华呈。”伸手招来小厮:“带几个丫头婆子,给我好好搜搜。” “是。” 不愧是王府出来的奴才,手脚麻利,不过半柱香时间,华呈手中拿着一小包东西赶回来。 这东西夏知雪可熟悉的狠,她上次窥见她与那郎中说话时,露出来的东西。 原来那郎中是给她带药的。 下贱东西。夏知雪心中啐了一口,到底是庶出,净会点上不得台面的下作手段。 “王爷,搜出来了。”双手呈上,华呈识趣退到一边。 欧阳淮煜斜眼瞅了眼,又把目光聚集到二人身上:“现在认还不晚。” 东西都搜出来了,不是她的,她自然不必领了这罪名,夏知雪绷着嘴不吭声。 “没人认是吧?”欧阳淮煜等了片刻,见还不曾有人认,嘴角微勾:“华呈,说,从哪里搜出来的?” “是……三小姐屋里。” “什么?”夏知雪背部一凉,怒目圆瞪:“不可能。” 欧阳淮煜脸色铁青,茶几上的茶杯被他一掌拍的叮咚作响:“人证物证俱在,夏知雪你还嘴硬?” 夏知秋也在旁边帮声:“三妹妹便认了吧,王爷念在你年幼,想来也不会多加苛责。” “知秋,”欧阳淮煜缓了神色:“你起来。” “华呈,”他微微侧脸,对着华呈吩咐道:“命小厨房端井水煮过的梅子茶来,替大小姐压压惊。” “是。”华呈领了命下去。 天气已入暑,夏知雪却仍觉身上冰凉。想她枉活一世,竟还斗不过夏知秋。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欧阳淮煜轻咂一口茶:“夏知雪莫说本王不曾给过你机会。” “我!不!认!”侯府嫡女果真有气派,纵然此时经过一夜的未眠,早起也未梳洗,夏知雪笔直的跪着,眼神坚定,毫不畏惧的和欧阳淮煜对视。 “不认,便跪到悔恨。”欧阳淮煜隐起眼内的赞赏,脸上并无喜色。 “王爷,”夏知秋跪在凳子旁:“三妹妹年幼,顽皮未退,想来也不是有心之失。” “你这是想和她一起跪着。”欧阳淮煜一个侧目,吓得夏知秋连忙摆手:“我只是心疼家妹。” “你没有教导好妹妹,本王便替你了,这孩子再不好好教导,以后指不定闯下如何塌天大祸,你有几个侯府够她搭上?” 这话堵的夏知秋一时无言,脸上讪讪的,不发一言。 “去,别跪在这碍本王的眼,到院子里跪着。” 夏知雪从头至尾不发一言,听了这话,默默站起来,跪在院外。 第十八章 偷摸吃 夏知秋因教导不严被罚禁足两日,不情不愿领了罚,告退了。 夏知雪依旧跪在院里,夏知秋经过她身旁,也目不斜视。 夏日的夜空,静的出奇,月亮惨白的挂在空中,映的满池的荷花诡异无比。池塘里不时传出三两声蛙鸣,叫的夏知雪浑身起鸡皮疙瘩。 “叫叫叫!叫什么叫!”欧阳淮煜去用膳了,适才有婆子端饭菜给她,被她呵斥下去。现下肚子咕噜咕噜叫着,她愈发后悔自己赌气的行为。 欧阳淮煜自未时起便再没踏进院子,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留她一人思过。 谁知刚这样想,就听到一阵唏唏嗦嗦的脚步声。 夏知雪心中大惊:“谁?”这黑灯瞎火的,不是贼人吧?话问出的瞬间,一只手从头上拔下一只翠色银簪,紧紧握在手中。 心想:若是那贼人对自己做什么,她就以死明志。 “做什么?还想刺杀本王?”侧身刚举起手的一瞬间,手腕就被来人抓住,头顶上传来一阵熟悉的男声。 夏知雪大惊的同时,心也放回肚子里:“无妨,无妨。” 另一只手拍拍胸脯,顿时柳眉倒竖:“王爷怎的走路如此……如此……” 思索半天也没想出来合适的词语,索性闭了嘴,不再言语。 欧阳淮煜挑眉:“这么说来,还是本王的不是了?要不要赔礼道歉?” 夏知雪记恨他今日的糊涂,冷着一张脸不愿多言。 见她一副不服的样子,欧阳淮煜愈发觉得甚是有趣:“难道本王还真冤枉你了不成?” 夏知雪心想:她就知晓,这个男子何曾聪慧,怎会未曾发现夏知秋句句都是漏洞?自己左右不过是替罪羊,他二人之间你来我往的棋子罢了。 越想越气,连带着看向欧阳淮煜的眼神都充满恨意。 欧阳淮煜手指微弯,朝着夏知雪脑门来了一下:“我心知你因此事记恨与我,但我却是无悔的。你姐姐生来高傲,又把脏水往你身上泼,外人嘴里眼里能做出这事来也只有你,左右不过只有亲近的下人们知晓一星半点,不知我所中何毒。若是今日领罚的是她,那东西又是从你屋里搜出来的,”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依着你姐姐的性子,自是一口咬定,元凶是你。” “都是你的说辞,”夏知雪冷哼:“你不过是怕外人说你的未来王妃心思不纯,城府极深,也怕着旁的说你愚笨。” “夏知雪!我好好跟你说话不成是吗?非要顶嘴?”欧阳淮煜没想到自己诚心诚意与她解释一番,竟召来这样的名声,一时间语气也不似方才温和:“既然如此,那你便给我跪着吧。” “跪就跪。”夏知雪嘴硬。 刚想硬气一番,肚子就先出卖了她。 欧阳淮煜和她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他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说说,哪个大家闺秀如你一般?”欧阳淮煜摇摇头,似是万般无奈:“你呀你。” 连他也未曾察觉,这句话里含着的宠溺。 夏知雪被人撞破羞事,脸上一红:“王爷若是无事,就请回吧。” 欧阳淮煜看着夏知雪羞愧的表情,笑意爬上眼梢:“起来吧,今日的惩罚就到这里,下次记得,离你那姐姐远远的。” 得了赦令,夏知雪立马想要站起来。 可谁知,因着跪的时间过长,她又常年娇养,膝盖处早已酸麻不堪,一个没站稳,身体往一旁趔趄。 嘴里的惊呼还未喊出口,便落入一个温暖的胸膛,抬眼,撞入一双含笑的眼睛:“三小姐莫不是真对我有意?这就开始投怀送抱了?” 夏知雪又气又羞:“王爷多虑了,姐姐喜欢的东西,我没有兴趣。” “是吗?”欧阳淮煜也不放手,就保持这个姿势,俊脸压低:“我瞧着三妹妹可是紧张的狠。” 登徒子!登徒子!什么狗屁王爷!哪个王爷会如他这般不知检点,不懂避嫌?还好他求娶之人是夏知秋,若是自己,怕是成亲以后,光想着安定后院了。 “王爷!”提高声音:“还望自重。” “要不这样吧?”欧阳淮煜摸摸鼻子,把人放开,转而说道:“我向皇上请旨,向你爹商量,迎娶侯府嫡女,想来我唐唐一个王爷,迎娶侯府嫡女也不全是高娶了。” “荒唐!”夏知雪被他这大逆不道之语吓得往后腿一步:“我……我就是嫁给耕田之人,嫁给穷酸书生,我也不会嫁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人怎么如此无赖?她从前竟不晓得,绕开他的身体,夏知雪想要离开。 欧阳淮煜拉住她的手腕:“天色这样黑,我们早已用过饭了,你这样子去哪里寻得吃食?” “我……我”夏知雪支支吾吾。她只想着赶紧离他远远的,竟一时忘了自己已经一天未曾进食了。 “走吧,我带你去吃山珍海味。”欧阳淮煜拉着她,不顾她的挣扎径直走去小厨房。 “王爷,这不合规矩。”夏知雪想要把手腕从他手中抽出,奈何男子与女子力量悬殊之大。 欧阳淮煜回头,食指放在唇前:“嘘,莫要将大家都吵醒了,我堂堂一个王爷,做这等子偷鸡摸狗之事,传出去,我这脸面往何处隔?” 听的这话,夏知雪一个没忍住笑出声音。不曾想,他也有这风趣之时。她只当咱们这位不可一世的王爷只将那旁门左道都偷学了去。 “笑甚?”欧阳淮煜问道。 正正神色,夏知雪摇头。 二人放低身子,从小厨房侧门而入,这地方是欧阳淮煜从京城有名的酒楼寻来的私厨,只为他一人准备膳食。 “这是哪里?”夏知雪不自觉放低声音。 欧阳淮煜回道:“莫要管这是何处,你只知能填饱你肚子便是了。” 她变识趣的闭上嘴,跟着他的脚步走。 从黑暗中摸出一个馍馍,递给身后之人:“先拿着,应该还有旁的,待我去瞧一瞧。” 夏知雪接过馍馍,揣在怀里。 心想:她竟然会跟着王爷来做这种从未想过的荒唐事,虽说不雅了一些,现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够了,一个馍馍就够了。”怕被下人听到寻来看了笑话,夏知雪轻轻拉拽欧阳淮煜的衣摆。 第十九章 小露锋芒 欧阳淮煜在夜色中轻声发笑:“你也真真是好打发。” 两个人偷摸出去,寻一处僻静之处坐下。 此时正当戌时末,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已到了轮班的时辰,这院子又离主宅甚远,自是无人照暇。 夏知雪从怀里拿出捂了半天的馍馍,也顾不得女子的礼仪,掰成小瓣儿,便送入口中。 旁边含笑的欧阳淮煜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壶果酒,立在院中央的小亭处朝她招手:“傻站着作甚?过来喝口果酒顺顺,放心噎着。” 夏知雪一只手提起裙襦边,走过去:“你从哪里寻得的?方才手中并无此酒啊,莫不是我跪的时间太长,眼睛也跪的老眼昏花了不成?” “三妹妹这还是怪着我的。”张口闭口提起罚她下跪之事,果然正应了古人那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欧阳淮煜替她酙上一杯酒,两根手指头轻碰杯壁,推到她跟前:“这杯酒算是我敬你的,为罚你之事赔礼道歉了。” 那人已经给了她台阶,她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顺着也就下了,素手轻执酒杯,另一只手附于杯前,一饮而尽。 “果然是王府,”夏知雪掏出手绢,轻拭嘴边:“这酒尝起来竟比侯府的还要甘甜几分。” 往日在侯府,兴致来了,她也会命丫鬟取酒小酌几杯,怪她见识短浅,偶尔父亲得了官家赏赐,他们姊妹坐在一起畅饮,便觉已是甘露,今日才发觉,这皇宫贵胄果然与寻常做官家事不同的。 欧阳淮煜瞧着她不过一杯下肚,脸色已比方才红润,望着她,笑道:“这是自然。这果酒的果子是第一批长上来马上采的,又往其中加入鲜花做辅,手艺是我娘传下来的,错不了。” “如此说来,我在这儿谢过王爷。”夏知雪继续扣她手中的馍馍。 月上三杆,四周寂静,偶尔传来几声蝉鸣夹杂着蛙声,倒是衬得有几分惬意。 …… 到了八月底,王府里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 旁的人不说,可这王府里的丫头婆子整天忙活的也就那几个时辰,其他闲暇之余免不得凑在一起说说李加长,唠唠王家短。说来绕去,就说起这未过门已经住进王府的夏知秋外加她那个“拖油瓶”三妹妹。 左右说的不过是,好好一个姑娘,瞧着温顺贤淑,也识大体,对着王爷那自然更是没话说,除了她那个不时惹点小祸的妹妹,还真挑不出别的差错。来了王府也有些日子,王爷病情不见好转,又讲起女子克夫之事。说是,未定亲之前,王爷生龙活虎,偏偏定亲后整日缠绵病榻,脸色也苍白甚多,姑娘是个好姑娘,就是这命不好,怕是跟王爷八字不合。 有人说,便有人传,一传十十传百,不知怎的就传到夏知秋耳朵里。 “好说我也是堂堂侯府长女,怎轮得到这些个下贱坯子来作践我,”夏知秋一边抽抽搭搭的,一边伸出手气的发抖的指着门外:“说我克夫,我……看我不扒了他们的舌头才好。” 夏知雪一只手替她长姐顺气,另一只手在身后狠狠掐自己,才不至于笑出来。 敛了神色,夏知雪哄道:“不过是一些没事干的丫头婆子闲来无事,又瞅着姐姐得王爷宠爱,眼红嫉妒罢了,姐姐何须与她们置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夏知秋一个拂袖,把桌案上的东西全扫落在地,哪里还见的半分往日柔弱之色? 夏知雪对着旁边一个丫头使使眼色,丫头立马心领神会,悄悄退了出去。 不过一刻钟,便领着王爷赶来。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知秋怎么如此伤怀?”欧阳淮煜还未进门,便大声问道。 夏知雪心里翻白眼,王爷你这幅着急上火的样子未免火候太过。 “懂事”的退立一旁,又蹲下捡起方才被夏知秋扫落在地的物什,脸色忧郁:“姐姐可莫要发脾气了,也犯不上拿这些物什出气,碎了倒不要紧,伤到姐姐便不值当了。” 她这话就是要说给欧阳淮煜听的。 夏知秋平日里在王爷面前,今日头晕,明日气血不足,好好一个病人,不好好养病,又上赶着伺候另一个病人,也真真是好主意。 夏知秋神色慌张,没了适才的盛气凌人,眼泪水珠子的往下掉:“王爷……我只是气急了,编排我不要紧,只是连累了王爷。心有愧疚。” 欧阳淮煜摆摆手:“若是如此能解了知秋的气,那本王再命人寻得几副来给你摔。” 果真是王府,这上好的瓷器说摔就摔,为博美人一笑,也真真是做到了极点。 夏知秋破涕为笑:“王爷又打趣我。”又弯下腰连忙把夏知雪扶起来:“一会儿叫那婆子来收,三妹妹莫要碰到手。” 这会儿想起来关心我了?夏知雪心里冷笑,王爷面前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王爷不在,便来作践她,真真是与那戏园子里唱戏的并无他样。 王爷亲自赶来关怀,夏知秋自然不想她这讨人厌的傻瓜在场,清清嗓子:“三妹妹回去歇息吧,宽慰我这么长久,也该是累了。” “姐姐哪里的话?姐姐平日里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不过是陪了姐姐一会儿,怎么会累?我不累。”她还偏不如她的的愿。 被堵的哑口无言,夏知秋心里咒骂她个小贱人,面上依旧温和道:“那就多谢三妹妹了。” “无妨,”欧阳淮煜对上夏知雪的眼神:“我也许久未见三妹妹了,也好见见。” 夏知秋心里是不愿王爷的眼神放在夏知雪身上半分的,须臾就站起来,格挡两人视线:“王爷,可否陪我下几盘棋?” “这有何不可?”长衫下摆一甩,站起来:“叫丫头在''风雅居''摆上棋盘,这会儿左右闲来无事,我陪你下几盘。” 夏知秋心里欢喜,连带着对夏知雪说话的声音也温柔许多:“三妹妹便也跟去吧,自小这些东西你便不喜学习,父亲说多了,你又恼怒,今日便好好瞧瞧。” 侯府嫡女又如何,还不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夏知秋心中对她都是瞧不起,打小母亲便叫她学会隐忍,她也隐忍了如此多的时日,是该小露锋芒了。 第二十章 父亲偏心 正值酷暑之际,三人寻了处避暑的亭子落座。夏知雪端坐在夏知秋右后方,被迫瞧着他们二人你来我往的“厮杀。” “三妹妹这是觉得无趣?”欧阳淮煜自然注意到夏知雪的心不在焉。 从落座那一刻起,因着她姐姐不曾回头看她一眼,这人便连一眼也懒得往棋盘上头。 一会子左扭扭瞅着池塘里的莲花,一会子盯着站立一旁的华呈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得已出声,将她目光从华呈身上撕下来:“我瞧着你兴趣缺缺。” 夏知秋捂嘴偷笑,她就知道这个草包是个坐不住的人,自小也不曾看她对琴棋书画兴趣斐然。父亲找了夫子,女工皆被她骂出书房,父亲气的狠狠一巴掌落在她脸上:“不成器的东西。”自此,更上等的笔墨纸砚便都归到她书案上。 要说这夏知雪多一世的日子可不是白活的,只见她玉手轻指:“姐姐这一步可是走的略急了些。若是……”说着执起白子,毫不犹豫的放置旁边位置,食指轻点:“放到这个地方,王爷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走不出姐姐的手掌心呢。” 上一辈子,她贪玩,又不喜读书,为此吃了不少苦,加之夏知秋只给她灌输:女子无才便是德,她更不屑读书。今非昔比,她在侯府这些日子,便把藏书看了七七八八,女工,琴棋书画也都捡起来。都是侯府之女,自然不能太差。 夏知秋只当能看到这个傻子的笑话,哪知她还有这一手?扭过身看着夏知雪的眼神都变了,难道她先前的愚笨都是装出来的? 欧阳淮煜不吝啬奖赏:“不错,本王还真是小看三妹妹了。” 夏知雪温和道:“王爷谬赞,我不过是素日跟着爹爹瞧得多了,又向爹爹讨要了他老人家收集多日的棋谱,瞎蒙的罢了。” 爹爹何时将珍藏多年的棋谱与她瞧了?她向父亲讨要过几次,都被打发了,哼,她就明白,府里之人还只当她是庶女,都是因着父亲偏心来的。 “知秋,你在想什么?本王说的可是有不对的地方?”欧阳淮煜嘴角微勾,看着夏知秋的眼神微变。 夏知秋哪里敢对着王爷发作,只得敛了神色,笑的勉强:“三妹妹自小聪慧,又得父亲提点,自是比我好的多,知秋自愧不如。” 说着,神色突变得委屈,好似在侯府里人人都苛待她一般。 夏知雪将她这幅样子瞧在眼里,心里生的恶心:“姐姐这是哪里的话,父亲向来最是公平允正,对你我并无不同,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这话可是责怪父亲?还是责怪咱们侯府不把你这个大小姐放在眼里?” 这个傻子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夏知秋捏着棋子小心道:“妹妹说笑了,我方才不过跟王爷说笑,妹妹可莫要放与心上,回头再到父亲那里告我的状,我可承受不起。” 父亲那人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再者眼前这个贱人最会搬弄是非,父亲又向来偏爱她些,若是被她捅了去,免不得让他们父女二人空生嫌隙。 夏知雪怎不知她心里怎么想,当下应道:“姐姐放心,妹妹不会的。” 欧阳淮煜瞅着貌合神离的两姐妹,也不拆穿,左右他整日闷在王府里,闲来无事多看几出戏也是好的。 “王爷,这可是幸灾乐祸?”夏知雪眼神略到一脸“看好戏”的男子身上,继续道:“王爷这是把我们姐妹二人用来逗闷子了?” 她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个欧阳淮煜最是无赖,他察觉到自己失神,便引的夏知秋想看自己出丑,接着让她指出姐姐错处,又让夏知秋对她嫉妒心起,他便坐在一旁喝茶看戏,好不快活。 好机灵的丫头,欧阳淮煜眉眼带笑:“三妹妹冤枉本王了。” 夏知秋心下一动,说道:“即是如此,三妹妹不如跟姐姐下上一盘?” 她自是有信心赢过面前这个傻子的,王爷明明对她起了兴趣,她自然不能让这件事发生,亲手扼杀才是正道。 夏知雪为难道:“王爷跟姐姐的闲情雅致,我怎么能打破?” “你是知秋的妹妹,自也是本王的妹妹,既然是一家人,哪有什么你的我的。你姐姐兴趣正浓,你莫要扰了她的兴致。” 面上是温和的,仔细听来,话语中的威胁可见一斑。 “那小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半柱香过后。 “姐姐不愧是姐姐,我输得心服口服。”夏知雪将手里的棋子扔到棋盘上,声音娇嗔。 夏知秋头颅抬得高傲,嘴上温柔:“哪里,妹妹多加练习,也能如此。” 不知不觉太阳已然下山,欧阳淮煜将夏知秋拉起来:“天色不早,我们用膳去吧。” “是。”夏知秋点点头,应允。 二人相携离去,竟无人叫上她这样活生生一个人。 夏知雪心中不免冷笑:这是做给谁看?得知姐姐在侯府不受待见,便把气都撒在我身上?欧阳淮煜,活该你取得一个这样心思歹毒的妇人回去,就你这个糊涂模样,还想娶天仙不成? 她端坐在原处,一挥袖,将棋盘上的棋子悉数扫落。 这一次,想着做我的掌棋人,夏知秋你可真真是痴人说梦。 …… “外头喧闹,所为何事?”是夜,不过三更天,外头便喧哗不止,欧阳淮煜召来华呈问道。 不一会儿,华呈急匆匆跑进来。 “怎么了?” “芙蓉园那边,走水了。”华呈服侍着欧阳淮煜更衣,这一夜怕是不能休息了。 欧阳淮煜大惊,芙蓉园是他让夏知秋居住的地方,怎么突然走水? “人呢?夏知秋如何了?” “所有丫头婆子已经过去了,王爷莫要着急,人已经出来了。”华呈跟在欧阳淮煜身后,往芙蓉园敢去。 走到时,夏知秋正披着被褥,瑟瑟发抖,眼看着已经吓傻了。 “知秋,”欧阳淮煜轻声喊到:“你没事吧?有无受伤?” 听到欧阳淮煜的声音,夏知秋方才大梦初醒,大声哭出来:“王爷……”趴在他怀里,浑身颤抖:“有人……有人要害我。” “你先莫要害怕,小桃,”召来婢女:“让小桃带你去更衣,而后的事情我们再议,放心,若是真有人想害你,我绝不会放过她!” 第二十一章 明白了 “三小姐。”说话的女子名唤荷花,是欧阳淮煜派来伺候夏知雪的粗使丫鬟,瞧着不过十五六的样子,平时机灵也算的上忠心,也是夏知雪在这王府信得过的人。 夏知雪拉开床帏,睡眼惺忪:“怎么了?外头这样吵闹?” 荷花把床帏挂起来,边说:“说是芙蓉园那边走水了,大家都往那边赶呢,您看着要不要过去走一趟。” 走水?好端端的怎生出这样之事?夏知雪心里不想趟这趟浑水,却碍着血亲关系,不得不站起更衣:“荷花,跟我走一趟。” “是。”麻利给三小姐披上外衣。 入了九月,天气转凉,夜间也不似从前焦躁,荷花出来时臂间挂着一个披帛。 主仆二人快步移步前厅,来时下人婆子说,王爷已经将大小姐安置在前厅。 “姐姐,”未进厅,便已出声喊到:“可有大碍,快叫那郎中来瞧瞧。怕不是要吓死妹妹。”一边说一边用拿了手帕的素手拍拍胸脯,真真一副惊魂未定之样。 夏知秋正端坐在凳子上,身旁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安神的茶,想来是方才欧阳淮煜吩咐下人送来的。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半分侯府长女的气焰,肩膀萎缩着,眼神飘忽,显然已经吓傻了。 她提起裙摆,一只手往后一放,荷花便将披帛置于夏知雪手上。 缓步走过去,把披帛披在夏知秋身上,又拿着帕子替她擦去额角上的冷汗,真真一个心疼姐姐的好妹妹。 夏知雪皱着眉:“姐姐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瞧着姐姐憔悴不堪,不如今晚移步我那里?地方虽小了些,却也够咱们姐妹住的。” 面上是对夏知秋的心疼,心里却想:夏知秋,这样的我你可见过?曾几何时,你就是如此,一步一步取得我的信任,而后亲手将我推至火坑之中。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空荡的前厅响起。 荷花小步跑上前,扶着夏知雪,对着夏知秋惊呼道:“大小姐,这是做什么?” “姐姐?”夏知雪不可置信的看着夏知秋。她凭什么打她? “就是你,”夏知秋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夏知雪,眼中满是悲怆:“你嫉妒下午我下棋赢了你,想着在王府中没有面子,便对我怀恨在心,就想着烧死我,对吗?三妹妹,你好狠的心啊,我可是你的亲姐姐啊。” 夏知雪气的浑身发抖:“姐姐,你讲话可是要讲良心。自小,我尊你,重你,从未半点逾越之心,如今,你得了贼人暗害,便往我身上泼脏水。” 夏知秋尖声吼过去:“你莫要如此狡辩。自小你便嫉妒我,嫉妒我样样强过你,也嫉妒别人都诋毁你,三妹妹,我对你不好吗?” 你对我不好吗?夏知雪真想一巴掌打过去,好好出出心头这口恶气。 轻轻扶开荷花搀扶着她的手,夏知雪笑出声:“夏知秋,我夏知雪对着天发誓,这事不是我做的。” “你自是不肯认,”夏知秋看着厅口有人影进来,哭出声来,只叫人听了心碎。 夏知雪便不再开口与她辩驳,她知晓她是何意。且不管今日之火是谁人纵的,夏知秋自有法子往她身上引。 “王爷,可要为我做主。”夏知秋弱不禁风的身子摇摇欲坠,泪珠断了线一般往下流,看着欧阳淮煜。 那一晚与平日并无不同。 院子里的莲花未有衰败之意,却也不肯再长,蛙声也不再贯彻整夜。就连着天上的一弯月牙也如平日里一般惨白,照的夏知雪小脸煞白。 “三小姐,若不然你就认了吧。”荷花陪着她跪在芙蓉园废墟之前。 王爷到了前厅也不听三小姐辩驳,直接让她跪在芙蓉园里,好好悔过,若是不认,那便跪上三天三夜。 天气入秋,她适才又把荷花与她准备的披帛给了夏知秋,一阵凉风吹来,她打了个冷战。 仅仅咬着牙,夏知雪摇摇头。 荷花便不再劝,这位三小姐,表面上看着玩世不恭,常犯错事,跟大小姐云泥之别。实际上,最为倔强,不是她的错,就算是跪死在这里,她也不会认得。 “荷花,你回去吧。”人家的家仆没有道理跟着她一起受罪。 “三小姐,我天生力气多的用不完,你要是今日不让我跪,我便跪在偏院。” 偏院更加阴凉,夏知雪知晓她这是护住心切,便随了她。 这三日,定时定点会有人送来吃食,不过都是些清汤寡水,荷花看的生气:“王爷可未曾说让你们这些贱蹄子如此作践主子。” 夏知雪拉住荷花,对着管事婆子笑笑:“多谢李妈妈。” 李妈妈素日里与夏知秋走的近,想来是夏知秋吩咐的,缩减吃食。 三日一到,荷花就要扶着夏知雪站起来。 “不用。”夏知雪扶开她的手,自己扶着膝盖站起来。 从怀中抽出手帕,擦擦脸上的汗水,夏知雪挺直身子,一步一步往偏院挪。 “主子……”荷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从芙蓉园到偏院里的这段子路上,不停有丫头婆子在她背后私语。 “这三小姐还真的跪了三日?” “这还是王爷大发慈悲,谋害亲生姐姐,若是报道官家那里,就不只是跪三天如此简单了。” 夏知雪听着,心中冷笑。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偏偏被人戳脊梁骨,被人提起来就咬牙切齿。 看吧,这世道哪有什么公平可言?适者生存,强者才能生存。 快到偏院门口时,眼前出现一双镶着金丝的男靴。 不用抬头便知道来人是谁,夏知雪扯扯嘴角:“见过王爷。还请王爷恕罪,我这膝盖实在疼的入骨,不能行礼。” “为何如此倔强?”欧阳淮煜深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明明知道,只要你服个软,求个情,我便能免了你的刑罚。” “王爷当我是谁?”慢慢直起腰,对上那双藏了太多思绪的眼睛,夏知雪说道:“我是堂堂侯府嫡女,自然要有嫡女的作风。” “嫡女的作风比命,比身子还重要?”欧阳淮煜问她。 夏知雪点头:“今日我若认了,便跳进黄河洗不清。” 欧阳淮煜冷笑:“那如今呢?你跪了这三日,可有人信你?” “没有。” “这世道就是如此,夏知雪,你可明白。” “如此。便明白了。” 第二十二章 你情我愿 那日午后,夏知雪躲懒在王府鲜有人踏足的后院。 秋日暖阳也不毒辣,照的人暖洋洋的。自那日从芙蓉园回来,夏知雪便很少踏足前厅,夏知秋有事召她,能打发的便命荷花去,不能打发的只去半日,就嚷着膝盖疼,找个由头回了偏院。 如今,她势单力薄,加之夏知秋得人心甚于她,她需养精蓄锐才好。 “三小姐,奴婢有一事不知可问不可问。”荷花蹲坐在她旁边的土地上,扒拉土地。这一片土地肥沃,最是适合种植庄稼。 夏知雪眼睛半眯着,素手置于距眼一臂之处,透过指缝望着日头:“你说便是了。” 荷花嘴巴严,平日也不与旁的丫头婆子搬弄是非,她也算是信得过。 “三小姐为何如此隐忍?您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嫡女,为何……”伺候夏知雪这些日子,她也略知一二,这位侯府嫡女空有嫡女头衔,那后来居上的夏知秋才是说话能算数的,夏知雪不论做什么都是白说。 夏知雪轻轻的笑着:“荷花,你瞧我平日这幅样子,谁人会信服与我?” 她名声不好是打小惹下的祸根,怨不得别人,只是如今还不是强出头之时,上次之事她也懂得,人言可畏,唾沫星子淹死人。 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夏知雪昏昏欲睡,忽然外头传来一声尖利的女声。夏知雪惊醒,荷花也站起来,扶着夏知雪从藤椅上站起来,望着门口处。 不一会儿一个小丫鬟扑倒在夏知雪面前:“救命啊,三小姐。” 荷花扶着夏知雪往后退了几步,这丫头她是认得的,她小弟的贴身丫鬟。她这时不应该在侯府里伺候她的主子吗?怎的在王府了?难道夏成道来王府了不成? 夏知雪看着莲子问道:“你怎的在这里?不在侯府好好伺候小弟,来这里作甚?也不怕我父亲知道了,仔细扒了你一层皮。” 小丫鬟声泪俱下,哭的悲怆:“三小姐,是主母命奴婢来请三小姐回府的。” 她那个继母?她不是最看不得自己?怎的来请她? “你且仔细说来我听,胆敢有半句虚言,待我证实了,必扒了你的舌头喂野狗去。”如此看来家里十有八九出事了。 “三小姐,小少爷他……他要被老爷打死了。”莲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浑身竟发起抖来。 夏知雪轻拍荷花附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荷花心领神退下。 半刻后,手里拿着一个厚衣进来,披在夏知雪身上:“姑娘,当心着凉。” “王爷若是问起,便说我回侯府了,归期未知。”夏知雪侧头吩咐道。 “是。” 回府路上,夏知雪知晓,原来是她这位好弟弟,风流成性,平日里家里有些姿色的丫头他便时时惦记。父亲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这孩子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染指了护国公家里的千金。护国公夫妇找上门来,非要讨要一个说法。 这边沈薇也不依不饶,只说他们侯府欺负人,她嫁过来孝顺公婆,善待姊妹,竟落得这样的下场,官人也不争气,去年春闱便未上榜。 …… 听到正室帘子掀动的声音,屋内的人往后看去。 “姐姐救命!”夏成道看清楚来人,嚎哭一声扑过去:“爹爹可要杀了我!” 夏知雪被他吓得往后退后两步,这才看清楚自己小弟如今是怎么样的鬼样子。 头发未绑未束,散落肩头,身上上好的丝绸段子也脏的看不出上头的绣花,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边鞭痕横七竖八的,看的人背后发凉。 再观此时的正室,父亲继母端坐前堂之上,父亲眼睛猩红,继母用手绢抹着眼泪。怕是已经狠狠教训过一番了。 “我的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苏氏斜眼看到夏知雪归来,带着哭声,被刘妈妈搀扶着走过去,握住夏知雪的手腕:“可快些劝劝你父亲。万万不能打死你弟弟啊。” 劝劝?我恨不得他马上打死他!如果不是他,自己又何至上一世惨死?又何至被人凌辱至此? 夏知雪心里再咬牙切齿,面上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继母,温和道:“刘妈妈,扶母亲坐下。”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王府?”夏怀青见着女儿回来,也没有半分欢喜,脸上还是铁青。 一旁的苏氏,刚坐下听的这话,猛的站起来:“是我叫知雪丫头回来的,我要她评评理,这天底下哪有父亲打死儿子的道理?” 夏怀青本就被护国公夫妇骂的狗血淋头,心里正堵着气,苏氏如此一说,他又看向地上俯趴着的逆子,便觉体内的火都往上涌:“你还有理说?你瞧瞧他惹下多大的祸事?你还替他包庇?自古慈母多败儿,我看你还要糊涂到何时?” 她父亲何时竟有了这样的想法?夏知雪端立在一旁,瞅着家中的这出好戏。 “父亲,”夏知雪缓步走到夏怀青身旁,玉手替他顺气,嘴里劝慰道:“弟弟左右不过小孩子心性,你可莫要跟他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咱们偌大的侯府还能依靠谁?我亲生母亲离我而去,难道爹爹忍心留下雪儿一个人在这世上?” 她的声音凄凉,又带着哽咽,夏怀青见惯了平日里她撒泼无赖的样子,何时见过这样的女儿?一时间心中竟也突生细软,声音也不似方才那般僵硬:“雪儿,你还小,不知这是多大的祸事。不论如何这次,绝不轻饶。现如今你弟妹不肯出房门,只顾以泪洗面,那边护国公夫妇又逼得紧,你可知为父的难处?” 苏氏心中也是一惊,夏知雪何时改了性子?今日她让莲子寻她回来,不过是想着这丫头平日里最是无赖,她一来,必定惹得老爷厌烦,老爷便把气性都撒在她身上就好,没想到今日这丫头竟如此温顺,又讨了老爷宽心,真真是失策。 “父亲,”夏知雪扶着夏怀青坐下:“女儿知晓的。这事女儿本是未出阁女子,不该多言,只是今日在座的皆是女儿的亲近之人,又碍着侯府的名声,如此,女儿便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说。” “我只问弟弟,这护国公的千金与你可是你情我愿?” 第二十三章 你情我愿 她心中虽恨不得将夏成道千刀万剐,但还不是时候。今日苏氏喊她回来,无非是想着令她在父亲面前讨不得好,又能分散了父亲的眼,替她那不成器的弟弟挡上一挡。 心中略作思量,还是以大局为重。 夏成道趴伏在地,喘着粗气,想来疼的锥心刺骨,夏知雪瞧着他这幅不成人的样子,内心的怒气散了些。 “是……是你情我愿。” 原来这护国公家千金在春日里马球会上对夏成道一见倾心,后听闺中密友说他已成亲,本已经断了念想,谁知李大人家做寿时,二人又碰上,夏成道见她瞅着自己含羞带怯,你来我往,郎情妾意,便常在寺庙后山相会。 一日,二人正你侬我侬,不曾想被前来礼佛的护国公夫人看的清楚,当即气晕过去。 护国公年过六旬,只得一子一女,皆是心头之肉,被夏成道如此忽悠糟践,怎能善罢甘休? 夏成道把二人如何偷情之事一一道来,只听得苏氏老脸一红,手绢掩面。 “混账玩意儿。”夏怀青随手执起茶几上的杯子抄地上跪着的夏成道身上扔去。 平时家中的丫头玩玩儿也就算了,他也只当没瞧见。男人嘛,年轻气盛,不可能就守着一个妻子,哪知就因一再纵容,竟惹上护国公他们一家。 那是寻常人家吗?他护国公家的女儿能给别的做妾?那沈薇家世殷厚,也是万万不想得罪的。 到底是未出阁女子,又不曾领会这男女之事,夏知雪听得脸色羞红。 杯子砸到夏成道背上,又弹落在地,茶水洒了一地。 夏知雪轻咳一声,隐去脸上的不自然:“既然如此,那护国公家的姑娘自知你已有妻子,却有与你……”实在说不出来,便支吾着糊弄过去,继续说道:“此时不算是只你一人有错,女子贞洁最为重要,她既已不在意这些,想着打定主意跟了你的。” 夏怀青坐在主座,听得这话,觉得也颇有道理。平日里不学无术的女儿,竟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倒让他刮目相看。难道自己平日里眼拙,竟没有发现小女儿的伶俐? “姐姐……只求姐姐救救弟弟。”母亲现如今不敢吭声,父亲正在气头上,大姐又在王府,能帮他的只有三姐了,夏成道现在是把夏知雪当成救命稻草了。 夏成道爬着到夏知雪脚边,拉住她的襦裙下摆:“姐姐……” 一股子血腥味窜入她的鼻子里,顿时心口一股恶心,夏知雪不留痕迹的往后退几步:“你是我弟弟,我若有办法必然会救你的。” 夏怀青瞪了小儿子一眼,对着夏知雪温声道:“雪儿,可有什么办法?说与爹爹听听?” “那护国公的姑娘既已跟了咱们哥儿,心里必定拿定主意的。她父母如此相逼不过是想要将女儿有个名分。说白了,左右不过是想着咱们三哥儿能八抬大轿迎她进门。”夏知雪看着夏怀青缓缓说道。 夏怀青刚想点头,屋外便传来一声尖利的声音:“夏知雪,好你个毒妇,你如此说,是想要官人休了我不成?” 沈薇脸上的胭脂水粉裹成一团,唇色苍白,提着裙摆,小跑到夏知雪身前,伸出一只手指着夏知雪,脸色满是愤恨:“别做梦了!我觉不同意和离!除非你们,”她手指着一屋子的人:“把我尸体就此送回我娘家!” 夏知雪不为所动,哪怕她的手指头再逼近一分便戳进她的眼里,她还是方才气定神闲的样子:“弟妹,我何时说过要你和三弟和离?你莫要污蔑我。”她冷冷的说道。 沈薇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夏知雪,当真是我小瞧了你。” “弟妹说笑了,”夏知雪的神色猛然变得严肃,看着沈薇疯婆子的样子,说道:“今天,我便把话跟你说清楚了,这个护国公府的千金,你是想咱们哥儿娶也得娶,不想也要娶!如若不娶,咱们侯府的清誉,爹爹的面子,你官人的前程,全部都要葬送。你若是让娶了,你依然是这家的大娘子,咱们哥儿仕途有护国公照拂,你将来说不定还能封个诰命,你自己选吧!,” 沈薇没了方才的气焰,整个人仿佛被人抽丝剥茧一般,没了力气,跌坐在地:“都是你……”玉手握成拳头,落雨般打在她丈夫身上:“我怎么嫁了你这个人!我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夏知雪无视她的撒泼,瞧着她这样子,也是同意了纳人进门,她扭过身对着夏怀青:“爹爹近日莫要去护国公府提亲,对外只让人散出去,说是咱们小少爷被老爷打的只剩半口气,请了郎中吊着命,母亲也被气的下不了床,上朝之时,也莫要多言。” “而后呢?”苏氏心里有了底,不知这丫头葫芦鸡里卖的什么药。 “母亲莫要着急,”夏知雪眼睛瞥了一眼苏氏:“父亲在府里等着那边再来人,你便说,三弟妹哭的身体落下病根儿,终于松口同意姑娘进门,只是这大娘子之位怕是不能让。你就说进来后,贵府千金一应吃穿用度,绝不低于大娘子,如果不能同意,那边领了咱们哥儿的尸体回去,算是赔罪了。” 夏怀青眼中的雾霾慢慢褪去,嘴角也不似方才那版下沉,望着夏知雪的眼神都变了:“如此,为父便按着你的法子试试。” 苏氏在一旁附和,内心却警钟大鸣。她以往只当这个丫头没用至极,只会吃喝玩乐,心思也不如秋儿缜密,哪知…… “还不快谢谢你姐姐!”夏怀青一个眼神瞪过去,看着不成器的儿子。 夏成道赶紧说:“成道多谢三姐。” 苏氏给旁边妈妈使了眼色,让人搀扶小少爷去厢房。 “雪儿,在王府可还习惯?”没了顾虑烦恼,夏怀青也不再理会夏成道,看着下人馋他下去,也未曾出声阻止。 夏知雪坐在偏坐,笑容清浅:“安好,父亲尽管放心,女儿深知以往太过顽劣,惹得父亲不快,真真是愧疚至极。” 夏怀青点点头,看来王府的规矩教会她许多:“如此甚好。” 瞧着她的样子与亡妻有七分相似,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不过这种感觉一瞬而过,夏怀青从不是看重亲情之人。 第二十四章 避之如蛇蝎 “本王还以为,你在府里受了委屈,跑回侯府告状去了。”月色下,欧阳淮煜身着一身素衣,双手环胸,斜身靠在偏院门边。 夏知雪拗不过父亲,在侯府用了晚饭方才回王府,想着夜色已深,悄悄回屋便好,哪知这人兀的出现在她院门口,倒把她吓了一跳。 今晚月色清冷,院里是前些日,她在后院瞧着不知名的花开的好,命荷花移植过来的,夜里晚风一吹,阵阵清香。 白日里侯府王府来回跑,又应付家里那伙子人,令她累的腰疼,没心思跟他对着月色吟诗作对,夏知雪绕过他身边,淡淡道:“王爷说笑了。” 欧阳淮煜拉住她不经意飘过自己手边的袖口:“本王是老虎?还是毒蛇?能吃了你不成?何须如此防着本王?连说一句话都不肯的?” 他自然知道她白日回家只因有人唤她,荷花一早便回了他,他只不过找个由头过来瞧瞧。 自芙蓉园一事,他们二人便如生了嫌隙一般。除了晨昏定省,整一天也见她不过三回,还都是跟在夏知秋身后,低着眉。 他那日罚她,私心着让她知道,这世道本就不公允,她的处事方式是应该改上一改的。 哪知她现如今对他避之如蛇蝎? 夏知雪定下身形,叹口气,转过身:“王爷,请恕知雪实在不知何处得罪了您,招的您每日瞧着我的一言一行,恨不得我漏洞百出。” 欧阳淮煜不曾想她心里竟这样想,脸色一沉:“本王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 到底是王爷,他每日哪里有那样的闲工夫揪着不相干的人不放? 这人怎的如此阴魂不散?应付侯府里那些吸人血的牛鬼蛇神已然令她身心俱疲,他又何苦处处与他作对。 如此,她今日便将话都与他说清楚了也好,免得日后再有顾虑。 夏知雪移步至他身前,身体虽累,眼神却清明:“王爷,我从未有逾越之想。正如你所言,我与姐姐从未交好,她不喜欢我,我自然也不会上赶着讨她的欢喜。如若你私心想着替姐姐出口恶气,大可不必,我从未想过与姐姐争些什么,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况且你的皇帝哥哥赐的婚,就是再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欧阳淮煜不是愚笨之人,想来懂得她话中何意。 对的,欧阳淮煜不仅听懂她所谓何意,更是了解,原来她一直将他视作烦恼。 欧阳淮煜生生气笑了,嘴角微扯:“很好,夏知雪,你很好。” 只留下这么一句,就拂袖而去。 “三小姐,这又是何苦?”右边围墙挡着之处,有人出来,荷花看着夏知雪,眼中有着她瞧不懂的思绪,叹口气,把手中的披肩替她披上:“夜里凉,姑娘当心身子。” “荷花,你家主子一直如此喜怒无常?”紧紧身上的衣裳,夏知雪被荷花扶着进屋。 荷花答道:“奴婢知道,外头人都传咱们王爷最是风流,又最喜怒无常,一个下人说赐死便赐死了,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下人偷鸡摸狗无所不干。” 夏知雪轻声说道:“原来如此。” 荷花接着说道:“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觉得咱们王爷是天底下顶好的人。从前,王爷身边的华呈的娘去世,王爷一下子给华呈赐了不少银子,只叫他妥善安排好再回来便可。” “吱呀——”一声,寒冷被关在门外。 …… “母亲所说可属实?”这日,夏知秋回了侯府,便被苏氏拉着进屋。 夏怀青只当母女俩多日不见,思念深重,便识趣的出去找李大人吃酒了。 苏氏头上带着前些日子刚得的翠玉钗子,眼中满是不屑:“那是自然,母亲何时骗过你。” 她将前几日夏知雪在侯府怎样风光之事添油加醋,一一说给夏知秋听。 末了,伸手附上女儿的手:“这丫头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哪知心思如此缜密?真真随了她娘那个贱人样子。” 夏知秋皱着柳眉:“我总觉得夏知雪从上次砚台之时便不对劲儿。以往我的话不说事事都听,最起码还是听得七八的,可如今她总像是防着我似的。” 苏氏这才觉得事情大了:“莫不是她知晓了什么?” “不可能,”夏知秋摇摇头:“那时她不过孩童,脑子愚笨,未曾启蒙,哪里晓得大人之间的事。再说,那时她最是信任我,母亲莫要自己吓自己。” “不管如何,现如今你们俩都不在王府,王爷私心里向着你的,这可是个好机会。”苏氏提点她。 夏知秋哪里不知道,只是碍着王爷她也总不好撺掇着罚她太重。 “秋儿,”苏氏眼神温和:“母亲的指望可都在你身上,你弟弟现如今被禁足,也不知以后会怎么样,可是你不同,你是要做王妃的人,娘这一辈子,一半都在受苦,只想着我的儿,能享福。” 轻轻抚摸着夏知秋的脸,苏氏这才有做母亲的样子。 夏知秋心中一动,宽慰苏氏:“母亲放心,这王妃之位本就是属于女儿的,这是皇上赐的婚,谁人敢违旨不尊?” 听了女儿的话,苏氏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不是她顾虑太多,而是她本不是正妻原配,也不是正经续弦,是从妾位做到当家主母这个位置,怪不得她总是内心不安。 夏知秋又去亲弟弟那里耳提面命一番,又宽宥了沈薇,这才起身回王府。 “姐姐,”夏成道趴在床上,他背后现下还未痊愈,沈薇又时常发脾气,他是敢怒不敢言:“你且坐下来,我有话与你说。” “你说。”夏知秋重新坐定。 “我瞧着那夏知雪并不像愚钝之人,你在王府可要多加小心。” 要不说夏成道这人最是伪善,前些日子还一口一个好姐姐的求着夏知雪救他,如今又来编排她的不是了。 夏知秋点点头:“母亲已经与我说过,你放宽心好好养病。你也长的这样大了,莫要让母亲再操心,如今得了这一朵板子,父亲又生你好大一桶气,你可收敛些才好。” “我知道啦,”夏成道笑着:“不过姐姐我与你说,那护国公的女儿当真好看……” 夏成道说起偷情那段日子津津有道。 第二十五章 你长得真好看 “王爷,莱阳公主方才命人来报,说是晌午想带着容哥儿过来瞧瞧您。”忠叔身子微弯。 他是王府的管家,平日里为人忠厚老实,对着欧阳淮煜也是忠心耿耿,算是老来得女,放心尖儿上宠着的。 小女名唤大莲,自小在王府长大,王爷赐予她的吃穿用度跟寻常家大小姐并无他样,又得忠叔宠爱,人心眼儿不坏,但少不得多了一分娇气。 欧阳淮煜点点头,紧紧身上的冰蓝色外衫:“去叫小厨房备着容哥儿爱吃的芙蓉桂花糕,把院子里恐能伤着容哥儿的物什都收起来。中午吃食清淡一些,想必是我家姐姐又受那姐夫的气了,加之容哥不肯好好用饭。” 忠叔起满褶子的脸微微扯动,眼中带着笑意:“是穆熙老奴这就吩咐下去。只是,侯府那边的人,晌午是……” 那两位姑娘,一个虽是皇上赐婚,一个是亲近的姊妹,但这成亲之日未定,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欧阳淮煜淡淡的道:“知秋和三妹妹还未进我王府大门,便算作客人,虽是来照顾我的,咱们也不能怠慢了去,你且命人去知会二人一声,晌午一道去了。” 他这位姐姐,打小就跟他关系甚好,除去皇兄,算是最疼他的人。前几年出嫁,他小不懂事,总以为嫁出去的姐姐便不疼了,还偷摸着掉了几滴金豆子。 后来,姐姐生子,也算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好歹得了容哥儿这么个傍身的男婴,容哥儿生的好脾气,只是平日里总不肯好好用饭,个头比起旁人家低了半头,说来也奇怪,这孩子连他父亲的话都时常不听,只听这位舅舅的话。 “是。”领了命,忠叔告退。 …… 晌午,欧阳淮煜带着王府一干人等站在门口等。 夏知秋特意换了金丝镶边的兔绒双色枝大褂,第一次跟着王爷见外人,她自是要好好打扮一番。 反观旁边同样立着的夏知雪倒是朴素许多,只着了素色翠绿大褂,脸上粉黛未施,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说来自那日她与王爷不欢而散后,二人平日里在院子里碰到了,也甚少说话,王爷更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赏给他,只仰着头走路,只当没瞧见她这么大个活人。碍着礼仪,她不得不向人行礼,王爷得了礼,只是从鼻孔里哼一声。 正想着,外头有下人来报:“莱阳公主到。” 赶紧敛了神色,身体微弯。 “怀儿,可想死姐姐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莱阳公主声音银铃似的,远远传来。 欧阳淮煜这才绽放了笑容,赶紧上前搀扶着姐姐:“姐姐可有日子没来我这王府了,我只当是姐姐不肯再疼我这弟弟了。” “小舅舅。”容哥儿跟在母亲身边,豆丁儿似的,小脸红扑扑的,脸上洋溢着孩童天真的笑容。 欧阳淮煜应了一声,而后蹲下身将人一把抱起来:“容哥儿才是最疼小舅舅的。” “嗯!”狠狠点头,搂着欧阳淮煜的脖子,容哥儿咯咯笑。 “公主安好。”夏知秋姐妹二人站立院门口,向着来人行了礼。 莱阳公主脸上笑容顿了顿,而后一一扶起两位姑娘,嘴里说道:“呦,这两位妹妹生的真真标致极了,我瞧着心里欢喜,侯府里养大的孩子果真讨人喜欢。” 一伸手,身后便有人递上来两个檀木质的两个盒子:“做姐姐的,也不知你们喜欢些什么,你们姐妹二人在王府这么些日子,就为了伺候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我心里过意不去,小小心意,二位妹妹收下吧?” 夏知秋温柔道:“姐姐说笑了,王爷最是成器的,我与王爷的情分,自是够我伺候他这些日子的。” 姐姐?这么快就叫人姐姐?你还没进门吧?夏知雪心里冷笑,她这未免太早着急了一些。 面上依然笑着,夏知雪双手接过盒子,对着莱阳公主微微俯身:“如此,知雪便多谢公主了。” 莱阳公主面色无恙,微微笑着点头,转而又对夏知秋说道:“侯府大小姐这可真是折煞我了,你与咱们王爷还未成亲,叫姐姐,怕是被旁的人嚼舌根子,也对姑娘的名声不好,你便跟着知雪妹子一般,叫我公主便好。”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一方面表达了不喜夏知秋的做法,一方面又不显得小气。 夏知秋面上讪讪的,尴尬的笑了笑:“是。” 心里却已把这个女人骂了千百遍,这是想着给我下马威?一口一个你们家王爷,这是我未来夫婿,是与我共度一生的人,怎么就成了你家的? 感觉到裙摆被人轻轻拉拽,一低头,一个小豆丁儿眨巴着大眼睛:“姐姐,你生的真是好看。” 夏知雪哭笑不得,这孩子小小年纪怎的如此轻浮?想着应是跟着他小舅舅学的了。 提起裙襦,缓缓蹲下身,本想着捏捏小豆丁儿的脸,但又不敢唐突,只轻轻执起容哥儿的手,夏知雪眼睛弯成月牙:“容哥儿真可爱。” “姐姐,你是要嫁给我小舅舅吗。”小孩子说话没个正行。 夏知雪心下一惊,还未开口,旁边的夏知秋已经凑过来,她不喜孩子,只与她隔了一段距离:“容哥儿,我是要与你小舅舅成亲的,这个姐姐是我的妹妹。” “啊?”容哥不明白小舅舅为什么不喜欢这个漂亮姐姐,一脸疑惑,一只手拉着夏知雪:“我喜欢这个姐姐。” “容儿,莫要乱说,两位姐姐都生的天姿,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莱阳公主虽是斥责的语气,眸中却无责怪之色。 方才她便觉得,与外人相传不同,这侯府原先的嫡女虽说话少了些,却总瞧着令人心生喜欢,身上的气质更不是她这位后来的嫡女能与之相比的。 欧阳淮煜走近:“好了,”一把抱起小豆丁儿:“容哥儿也颠簸了半日,想来饿了,小舅舅带你去用膳。” 容哥儿躺在欧阳淮煜怀里,手却不松,抓的紧紧的:“姐姐也跟着一起去吧。” 小孩子胳膊腿儿最是脆生,赶紧跟着力道站起来,只留脸上挂笑的夏知秋一人蹲在地上难堪。 小贱蹄子,竟然如此作践我! 莱阳公主蹲下身,微笑着将人扶起来:“知秋也一起跟着去吧。” 第二十六章 不肯回家 夏知雪拢了拢身上的外卦,坐在一间四面敞开的廷内,跟小豆丁儿大眼瞪小眼。 莱阳公主笑着将儿子抱在怀里:“容儿怎么不用饭?是小舅舅家的小厨房不和心意?” 因着容哥儿是个好动的主儿,今日这席面便置于开阔之处,免得小崽子吃着吃着非要跑出去玩儿。 “想让姐姐喂我。”软乎乎的小胖手指着方才口中的“美人姐姐”,小豆丁儿使出吃奶的劲儿想要挣开母亲的桎梏,往夏知雪身旁凑。 夏知雪受宠若惊,心中思虑着,她同这位尊贵的哥儿也未曾见过,他怎的对她如此亲近? 莱阳公主便把人放下来,由着他去。 自己家这小崽子,素日除了他的小舅舅,凭他谁也是入不了眼的,想来这位侯府姑娘是得了他的心,这下连带着娘亲也不要了。 容哥儿跑到夏知雪面前,仰头瞧着他:“姐姐抱。”张开双手,对着夏知雪晃晃。 赶紧把人抱起来,夏知雪从怀中扯了丝绢出来,替容哥儿额角上的细汗珠拭去:“容哥儿想吃什么。” 上一世加之这一世,她从未抱过孩子,这下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手肘僵硬的抬着,一脸尴尬。 夏知秋方才被莱阳公主下了面子,如今瞧着他们几人倒像一家人似的,她显得像个外人了。 心中气恼不过,酸酸开口:“公主,不是我不心疼我这三妹妹,她自小笨手笨脚,连小孩子衣角也未曾沾染,容哥儿还这样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莫要摔着了。” 莱阳公主看着自家儿子在人家姑娘身上爬来爬去,姑娘一脸无奈的笑着,不时跟他悄声说上两句话,又不时递水到这臭小子嘴边喂着,心中甚是满意,对着醋意大起的夏知秋盈盈一笑:“多谢姑娘记挂我家这臭小子,一个皮猴子而已,碰着摔着了,乃是常事,自小在家也少不得身上隔三差五青一块紫一块的,我与他父亲早已习惯了,不妨事,姑娘且放宽心。” 欧阳淮煜虽目不斜视,但耳朵支棱着,时时刻刻听给我发夏知雪那边的动静。 两人不知说到什么,容哥儿便咯咯的笑,连带着几日不曾出现过梨涡的那人也轻笑不已。 近几日钢铁般僵硬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夹了一块容哥儿爱吃的藕粉桂花糕到她碗碟里,沉声道:“莫要玩的不知吃食,容哥儿乖,把这块糕点吃了。” “那我和姐姐,一人一半。”胖乎乎的小手从碗碟里拿起藕粉桂花糕掰了一半递到夏知雪嘴边,眼睛弯弯的:“姐姐吃。” 没办法,别看眼前这位人儿小,身后的大人也是她惹不起的,朱唇轻启,就这他的手咬下一口。 莱阳公主见了便笑道:“我儿长这样大,还未曾如此待我,知雪,可见啊,容哥儿时真真喜欢你。” 夏知雪脸红,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喂吃食也是人生头一次。 “我自然也是顶喜欢母亲的!”小豆丁儿躺坐在夏知雪怀中,手里还拿着半拉藕粉桂花糕。 不喜夏知雪夺去风头,夏知秋话锋一转,竟轻轻啜泣起来:“素日我母亲做的藕粉桂花糕最是香甜。” “知秋可是思念母亲?”瞧着众位皆已经停箸,欧阳淮煜召来丫鬟下了吃食,又端上几碟子精美的糕点。 夏知秋丝绢掩面,眼中哀伤甚已:“瞧着公主和容哥,竟想起先前在侯府与母亲相处时的情景来,不过是触景生情,王爷不必挂念,倒显得知秋小气,坏了大家兴致。” 思念母亲便回你的侯府去,在王府里哭哭啼啼做什么?从前半月时日不回侯府一趟也不曾见你如此感时伤怀。夏知雪一边逗着怀里的小不点儿,一边腹诽。 莱阳公主执起身旁梨花落雨的美人的玉手,轻声宽慰:“知秋是个好姑娘,我瞧着你这幅样子真真是心疼。若实在思念生母,明日我便进宫向皇上请旨,准你回家。都怪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教导好弟弟,身子骨不中用,又惹得你落泪了。” 夏知秋本想令王爷公主心生怜惜才如此说道,没想到莱阳公主竟如此武断,当即止了哭声,回道:“公主莫要误了我的意思才好,我不过是女子心性,你若让我这样回府,王爷身子骨未愈,我哪里能安心待着。” “既然如此那姑娘可莫再说那样的话了,咱们听了只觉得心疼,要让那不知原委的下贱坯子听了去,少不得说咱们王府苛待侯府小姐,戳王爷脊梁骨了。”莱阳公主面上笑着,语气里却是带着警告的。 夏知秋忙点头:“公主说的是,知秋知错了。” “好孩子。”拍拍她的手,莱阳点点头。 …… “容儿,莫要使性子,快随母亲回家。”莱阳公主站在前厅对着藏匿与夏知雪身后的儿子招招手,诱哄道:“改日母亲再带你前来可好?” 小豆丁儿摇摇头:“我不回府。” 府中只有他一个孩子,没有玩伴儿,父亲母亲太过严肃,又逼着他读书,真真每日觉得头疼。 夏知雪哭笑不得,蹲下身来:“容哥儿乖,姐姐下次带容哥儿吃最好吃的桂花糕好不?” 这小孩子下午玩儿疯了,拉着她整个院子里来回跑,一会抓蛐蛐,一会儿看天鹅,倒是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小时候。 “那,我们说好了,姐姐你可莫要离开小舅舅的府里。”容哥儿拉着她的手,一脸认真的神色。 夏知雪温和的点点头:“自是说话算数的。” 贱人,别的人笼络不成便从小孩子小手,也不怕招了阴德,真真是惹人厌烦。 夏知秋手指头快要将手绢搅烂了,心中满是不甘心。 她望着小孩子,皮笑肉不笑:“容哥儿快听你母亲的话。” 几个人说着哄着,小豆丁儿这才松了拽着夏知雪衣摆的手,跟着母亲一步三回头的离去了。 今日受了天大的委屈,夏知秋心里不痛快,又不得发作,便行了礼,称是头疼,下去休息了。 偌大的前厅霎时只剩下欧阳淮煜与夏知雪二人,静谧的空气流动在二人身旁。 前厅外头种着秋花,夜色除起,余晖迎着晚霞自半窗处投进前厅,留几分洒在夏知雪身上,映的人没由来的温柔。 第二十七章 甚是喜欢你 “容哥儿甚至喜欢你。”因着今日要迎莱阳公主,欧阳淮煜身着鎏紫金丝外裳,头发全束,精气平日不知好了多少。 他撩起外衫下摆,一转身坐在凳子上,执起茶几上的龙井压了一口,望着夏知雪说道。 夏知雪行了礼,脸上带着淡笑:“多谢王爷台爱,不过是我平日顽劣,跟容哥儿性子相像了些,容哥儿这才喜欢我。” “你且回去收拾了,明日与我一起去东山寺院里礼佛。” “礼佛?”夏知雪反问道。 欧阳淮煜怎么看也不像喜爱礼佛之人,再者这礼佛之事通常只有那妇人家才会做,王爷竟亲自去礼佛? 欧阳淮煜剑眉一挑:“本王这身体迟迟不见好转,怕是冲撞了神明,姐姐约了明日去礼佛,左右容哥对你喜欢的紧,你便也一道跟着去了。” 原来如此,夏知雪心里只道,如若莱阳公主知道这王爷身体为何迟迟不好,怕是要在菩萨面前气死了。 心里到底有顾虑,不知怎么就说出了口:“可是你不是……不怕欺瞒了菩萨?” 欧阳淮煜听得她这话,只当是是在问候他:“三妹妹这可是在替本王担心?” 夏知雪面上一红,只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好端端的,多什么嘴?到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得水,收回不得,索性大方的点头:“王爷说是便是了。” 这时候顺着这位祖宗总好过说的别的话令他不高兴,遭罪的还是她。 欧阳淮煜心里那点子余气也没了,只笑道:“我当是你永远不再同我说话了。” “知雪不敢。”她不与他说话,只是怕说多错多,惹得他恶心罢了。 眼见着眼前人认错态度良好,欧阳淮煜轻咳一声:“往日所有,本王一概不纠。” “多谢王爷。” …… 次日,被荷花搀扶着上了马车,夏知雪才惊讶道:“王爷,姐姐呢?” 她只想着今日她只是被捎上的,谁知上了车却不见夏知秋身形,心下既生疑惑。 欧阳淮煜靠在马车上,眼眸闭着:“昨日你也是长了眼睛的,我姐姐不甚喜欢知秋,不想平添难堪,今日便让她在王府歇息,你莫要挂念,丫头婆子自会照顾好她。” 挂念?她恨不得马上有贼人闯进院里才好,只是这大逆不道之话这辈子只能烂在她肚子里。 “知晓了。” 一路上马车颠簸,欧阳淮煜不知是累极了,还是如何,一直昏昏沉沉的样子。 夏知雪怕他身体不适,踟蹰着轻叫他:“王爷。” “怎么了?”缓缓睁开眉目,欧阳淮煜侧目。 瞧着他眼神清明,想来并无大碍,夏知雪摇摇头:“没事,方才瞧着你一直未睁眼,以为身体不适。” 她转过眼神太快,并未看着欧阳淮煜慢慢扯起的嘴角。 一路上,二人便无他言。 寺庙前,莱阳公主带着容哥儿已然等着。 搭着荷花的手下车,夏知雪温声道:“公主安好。” 莱阳公主亲热的拉起夏知雪的手,笑道:“好好好,你快些哄哄这个祖宗吧,你不过晚来了一会子,就闹脾气。” 低头看着气鼓鼓的小豆丁儿,夏知雪蹲下,与他平视:“姐姐给容哥儿赔罪,容哥儿可莫要生气了。快气成小包子了。” 听得这话,小豆丁儿最就瘪了下去:“那姐姐下次可莫要这样晚了。” “好的。” 欧阳淮煜随后来到他们身边,抬头看了看天:“姐姐当真好福气,前几日都是乌云密布的,今日说来礼佛,天便放晴了。” “数你会说话。”莱阳公主笑着捶了捶弟弟的肩膀。 将儿子和夏知雪安置在一处偏院,姐弟二人便跟着方丈出门了。 “今日怎么只带一个出来?”莱阳走在他右侧,侧目看着欧阳淮煜。 “姐姐不是不甚喜欢知秋,便不让她碍姐姐的眼了。” 莱阳公主被人戳破心事,也不恼怒,神色淡然:“知秋那丫头明面上瞅着最是温柔贤淑,其实里子妾室教导出来的那股子小气劲儿,怎么也改变不了。” “姐姐又知道了。”欧阳淮煜哪里不知道,只是懒得说透。 “我瞧着这三丫头挺不错的,为人虽说精明了些,但是个机灵的,心里主意又正,要不你跟皇兄请了旨,改娶了这侯府三小姐罢了。” 这话是真心的,王府是什么地方,她这个弟弟面上风流成性,实际只是没什么放在心上的人,娶的娘子自当能够镇得住后院的。 欧阳淮煜淡笑着:“姐姐真当这三小姐是个什么人,那日错不在她,夏知秋逼着她认,为了保她,我命她跪在院子里,她还是不认,我说,你若是不认,跪上三天这事便信了你。” 说道这里,他未再说下去,而是扭过头看着姐姐。 莱阳也是个聪明人,自是知道这姑娘必然跪了三日。 这事在王府里便有王爷还可以暗着护她,闹回到侯府,她没有母亲撑腰,自是要得更重的惩罚。 “你莫不是……”如此护着那姑娘,又迟迟说自己身体有病,拖延婚期,难道他…… “姐姐,莫要忘了今日是为我礼佛来的。”欧阳淮煜微笑着摇摇头。 莱阳识趣的闭上嘴。 …… “你们二人倒是快活。”莱阳一边说,一边移步到蹲在地上的二人身后。 被突如而来的声音下了一跳,夏知雪赶紧站起来。 面上微红,本想着他们姐弟二人恐有许多体己话要说,要会子才能会来,便带着容哥儿蹲在地上看蚂蚁,这下可好,自己稳重的一面被人全然看了去。 低着头不敢看欧阳淮煜是何表情,夏知雪两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公……公主。” 欧阳淮煜打趣道:“怎么连话也不会说了?” “我……”这个欧阳淮煜真真坏透了。 “我带着容儿去前堂瞧瞧,你们二人且在这里等我。” “是。”欧阳淮煜拿着扇子抱手行了礼。 “莫要傻站着了,随我逛逛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能就这么回去。”欧阳淮煜先走一步。 夏知雪跟在他后面,回道:“王爷,我有一事,能否相问?” “你且说来。” “王爷听了可莫要生气。” 欧阳淮煜更好奇:“本王应你,必然不生气。” “王爷,可是真心要娶我姐姐?” 第二十八章 你定亲了吗 一阵秋风抚来,撩起夏知雪额角的碎发,又迎着晚霞,愈发显得她温柔。 欧阳淮煜瞧着她这幅样子,内心柔软,连带着语气也温和:“真心或与不真又有什么关系?左右到了这个年纪,总归要嫁娶的。” 夏知雪何等聪明,得了这个说法,心下便有了主意。 “你将来也是要讨夫婿的。”欧阳淮煜一侧的眉挑起,瞧着夏知雪,静静道:“到时你便明白这时间有许多事本就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王爷倒是看的通透,”夏知雪叹口气,眼神落向远方:“现下我便已然知晓了。” “你与夏知秋本不同心,却又不得日日顺遂她,不累吗?”王府中,他在一旁瞧得清楚,夏知雪内里是瞧不上她那位长姐的,平日里夏知秋一口一个都是为了三妹妹好,实则也是说笑的。 夏知雪打起哈哈:“我与姐姐之事说来话长,王爷乃人中龙凤,皇室贵胄还是莫要听得这些家长里短才好。” 总不好与他说起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他定然是不信的,免不得被他视作疯子罢了。 叫她脸色已与素日不同,眼中又浮现初见她时的失望与决绝,他欧阳淮煜颇觉头痛,便缓下语气:“说起来你已年岁不小,侯爷可曾为你定了亲?” 夏知雪转头过去微笑道:“父亲心中如何打量我自是不知,现下父亲眼中最为重要的便是姐姐与你的婚事,我的估计他老人家还无暇顾及。” “那日你将我认做七哥,后又多次提及,”欧阳淮煜循循善诱,想要套话:“莫不是早已芳心暗许?若真是如此,瞧在你姐姐面子上,本王还是能帮上一帮的。” 她何时表现的倾心于欧阳怀森了?再者,眼前的男子三句话离不开嫁娶之事,实在是唐突,如此看着,便是又拿她打趣了。 心中如此想着,夏知雪面色冷了下来:“王爷说话可要三思,我一个未出阁女子跟随姐姐住在王府已是让外人议论纷纷,如今王爷又与我冠上这莫须有的罪名,将来还有谁家的公子能瞧上我?又旁人如何瞧得我们侯府?” 一个人的命运与家族必然是紧紧连在一起的,夏知雪深知这个道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痛恨侯府这个吸血的魔窟,但还是要维护的。 她说的面上泛红,眼中的神色早已变得如常,欧阳淮煜便知她起了戒心,于是敛了神色:“三妹妹何至如此大骂本王?我这也是看着知秋的面子想帮你一把,既然三妹妹如此不领情,便权当本王未曾开这口吧。” …… “王爷,可是厌倦了知秋?”二人拜别公主刚至王府,夏知秋便抽抽搭搭的站立院子门口,眼含秋波的看着王爷。 劳累一天,屁股还没坐下,便被人拉着诽谤一番,欧阳淮煜自是怒火中烧,语气也不似从前那般,有些不耐烦道:“你莫要多想,只是那上山之路崎岖,我不愿你这身子多受颠簸,如此才未叫上你。” 夏知秋一眼便望见了欧阳淮煜身后的夏知雪,心中嫉妒更甚:“王爷此话不实,三妹妹瞧着年纪比我还小些,怎么左右她能去的,我便去不得?” 最厌恶女人哭哭啼啼,欧阳淮煜冷眼看着夏知秋:“你若哭,便去你的芙蓉园哭个够,本王劳累一天,连休息一番都不成了?再不济,你回去你的侯府哭去。” 这还是第一次在夏知雪面前下了她的面子。 夏知雪只恭敬的端立一旁,也不搭话,冷眼瞧着夏知秋的惺惺作态。 感受到夏知雪的眼神,夏知秋只当她是看自己笑话来的,她都如此委屈,也不见她出来为自己说一句话,反倒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怎么?只是与王爷出去一天,便不知天高地厚,跑过来作践她? 欧阳淮煜丢下二人,径直召了华呈来,进屋了。 “三妹妹这可是瞧着姐姐的笑话?”王爷一走,夏知秋就收了方才柔弱之态。 被丫鬟搀扶着站起来,用丝绢擦去眼角的泪水。 “姐姐这可就冤枉妹妹了,”夏知雪嘴角挂笑:“王爷这一路与妹妹可净说姐姐了,只说能取得姐姐,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见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夏知雪专捡她爱听的讲。 夏知秋乌青的脸这才好看半分,瞅着她的眼神也不再那般凌厉。 心中知道这是揍了效,夏知雪接着说道:“王爷也不是照着姐姐发脾气的,王爷将您放在心中,姐姐却反过来质问他,任谁听了,心中也不免生的难受。” 夏知秋心中一惊,她倒忘了这茬了,王爷适才好一通脾气,吓得她七魂丢了六魄。 “姐姐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跟王爷陪个不是,夫妻两人哪有什么隔夜仇。”怂恿着一脸为难的夏知秋。 王爷此时正在气头上,她又心知王爷对夏知秋的厌恶并不是什么内心难过,只让她撞了这个口子,惹得二人生了嫌隙才好。 夏知秋素日是个耳根子软的,又想着这个傻子平日最是不会对着她说假话,便急急提了裙摆,小跑着去了王爷房前。 “姑娘慢着些,当心脚下。”身边的粗使丫鬟一边喊着一边向夏知雪行了礼追过去。 “蠢货!”冷哼一声,夏知雪扭身便往偏院走。 从头到尾荷花神色淡然的站在一旁,无论夏知雪说什么,都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心中却是不平静的,这三小姐也真真是个有手腕的,把人的脉摸的准,是个人物。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从前厅绕过,从后花园那条路往偏院走。 “荷花,”走在前头的人突然停下,轻轻转头,耳朵侧着,问道:“你可听见什么声音?” 荷花摇头:“没有,姑娘怕是累着了。” 夏知雪神色疑惑,眉头紧皱,收了声音,侧耳仔细听。 一道女声,还在呜咽。 “女子哭声,你去瞧瞧那假山后头是谁。”夏知雪素手一指,荷花便小跑过去查看。 片刻,便领了一女子出来,眼瞅着不过与她一般大。 “你是谁?为何在此哭泣?”王府里的下人都是经过训练的,平日里虽也会嚼舌根,但也没有大胆的跑到这后花园来哭,惹得王府晦气。 第二十九章 出人命了 “奴婢……奴婢叫做大莲。”大莲抽抽搭搭的:“是……是王府管家之女。” 怪不得,夏知雪心中有了数,瞧了荷花一眼,这丫头便机灵的上前:“大莲姐姐莫要哭了,今日王爷生了气,若是被他瞧见了,怕是少不了挨训的,” 荷花哄着将人送了回去,夏知雪便在原处等着。 不过半刻,荷花小跑着回来,气喘吁吁:“已经按照姑娘的吩咐将人送回去了。” “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又没有旁的着急事,”柔声上前,抬手拭去荷花额头上的汗水。 荷花连忙往后退半步:“姑娘这可使不得啊,”要是被别的人瞧见了,会说她以下犯上,没有半分规矩的,她心知姑娘心善,平日里也对她好,好吃的好玩的,关起来门来也会分他她一半。只是这后花园人多嘴杂,万一被哪个丫头婆子看见了,这可如何是好,连忙摆手:“真真折煞奴婢了。” 夏知雪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反应过来时才知自己却是不合时宜,收了手,淡笑着把人扶起来:“只按你的做。” “那大莲可曾说为何哭泣?”夏知雪抬步缓缓往回走。 荷花跟在身后:“她自是不肯说的,不过我大约我猜出个几分。” “哦?” “这大莲自小王府长大,又是管家忠叔之女,虽说比不少正经人家的小姐,但吃穿用度一应也不比旁的差,比我们也是高出一大截。忠叔是王府老人,又老年得女,自是掌上明珠般捧着。这大莲哪里都好,就是千不该万不该竟打了王爷主意。”荷花叹口气,似是无奈的接着说道:“忠叔看着女儿整日相思,又想着他走后怕姑娘无所依托,便想让王爷收了她。” 这大户人家房中的丫头就算是各屋的人,主子说要便要了,那大莲生的身世不上不下,想来被收了也能做个偏房。 夏知雪知道这管家爱女心切,也能理解:“王爷怎么说?” 她方才瞧着大莲模样生的不错,是个机灵的。 荷花搀扶着夏知雪,继续说:“这我便不知了,咱们做下人的只是道听途说,怕是大莲看着王爷与知秋姑娘恩爱有加,心里不甘,又想起自己身世不如知秋小姐,内心难受,这才躲藏起来哭吧。女儿家,总是泪水多的。” “我怎的瞧着你是个不会哭的?”这会子走到离偏院不远处,夏知雪轻笑着扭过头,捏捏身旁人的小脸。 荷花佯装吓着的样子,惊讶道:“三小姐这便打趣奴婢了,奴婢哭的时候,只是背着人罢了,不信的话,姑娘明日也去那假山处看看,奴婢必定在那儿哭呢。” 被这丫头耍宝的模样逗笑,夏知雪突然起了兴致:“荷花,你去给我热壶酒来。” “是。” 棋,该走下一步了。 …… “姑娘,你快过去瞧瞧吧,府里出大事了。”荷花小跑进来,臂间挂着大氅。 夏知雪正一手握着汤婆子,一手写字,听得这话,便抬眼:“跑这么急做什么?芙蓉园又走水了?” “姑娘还记着呢,”现下已经深冬,距芙蓉园那事已经过了这样长时间,还是她家姑娘心里一根刺,荷花把笔从她指间拿过,又扶着人站起来,把素色梅花大氅替她一边系,一边说:“不是芙蓉园,但也差不离,是芙蓉园的主子出了事。” “何事?”昨日大雪方停,明日她们姐妹二人便要回侯府过年,今日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荷花手指翻飞间便系好了,又拿了新的汤婆子塞进夏知雪手里:“说是芙蓉园那位污蔑大莲勾引王爷,将人推进湖里了。” “什么?”夏知雪大惊。这深冬腊月的,人掉进湖里不死也掉了半条命,夏知秋莫不是疯魔了不成?竟做出这等没脑子的事?她自是不担心她的安危,她在意的不过是侯府的名声。 “姑娘快过去瞧瞧吧,大堂里已经乱成一团了。” 一打开门,夏知雪就被忽来的冷风冻得打了个寒战,她抬头望着不见日头的天空,嘴中轻喃:“怕是又要变天了。” 雪天路滑不好走,她又住在偏院,光是路上就耽搁不少时辰,待她匆匆赶到,大堂内的气氛已然到达最顶点。 欧阳淮煜坐在主座,脸色铁青,瞧着夏知雪,只略上下瞟她一眼便不再做声。 夏知秋跪在堂下,泪眼婆娑,身上的裙襦沾染不少泥土,双目无神。 忠叔跪在另一侧,怒目圆瞪,只恨不得将身边女子的身上登出来两个窟窿。 “王爷安好。”夏知雪行了礼,站在一旁。 夏知秋听到她的声音,才有了活气儿,声音羸弱:“三妹妹,你可要相信姐姐,姐姐从未做过。” 从未做过?前世你未曾露出獠牙的时候,也是这样同我说过的。夏知雪心中有恨,面上依旧沉着:“王爷,这事怎么定夺?” “怎么?三小姐还想着替大小姐求情不成?我姑娘的命虽贱,那也是我和老婆子一口一口喂大的,现如今卧床不醒,大小姐安然无恙,这事莫说是王府了,我就是去到官家那里的说来也是有理的。”忠叔声音洪亮,又夹杂着悲伤。 “忠叔,我不是这意思,如若姐姐有错,那也定不能轻罚的。”夏知雪面色不改。 夏知秋让人去找夏知雪是让她来帮她的,她怎么雪上加霜? “莫要再闹!”欧阳淮煜一巴掌拍的茶几上的水杯震了几震:“我已命人去请了侯爷,你毕竟是侯府之女,侯爷来了,咱们再做定夺。” 话音刚落,有人来报:“侯爷到了。” “请。”欧阳淮煜大手一挥。 “不孝的东西!”夏怀青刚到,一个箭步跃到夏知秋面前,紧接着巴掌就落到她的脸上。 夏知秋被打,她捂着脸,跪在地上:“爹爹?”不可置信的看着素日里未动过她一根手指头的父亲。 夏怀青脸色铁青,浑身散发着戾气,眼睛快要喷火:“自小,我便送你去念四书五经,今日不论你说的是否属实,你与别人起了争执,又把王府闹得鸡犬不宁,真是丢了老夫的脸,你让老夫有何颜面再面对王爷?” 父亲盛大的怒气让夏知秋又气又怕,嘴角微颤,不敢再出声。 第三十章 都是她让我做的 “王爷,”夏怀青又转过身,身子微低:“我这就领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回去好好教导一番,还请王爷放心,我必将小女教导好。” 好一个心眼儿,就这么将夏知秋带了回去,方才听着是教训她,仔细品品他说的,便可知,他只说自己女儿给王府带来麻烦,从未认了今日这罪名。夏知雪眼瞅着夏怀青暗地里维护夏知秋的样子,心里发酸。她的父亲,何曾如此待过她? 欧阳淮煜钉钉的看着夏怀青,眸色幽深,直看的夏怀青心里头发毛,不敢直视,身子骨弯的更低。 他声音平静:“大小姐适才口口声声辩驳自己清白,如若就这样跟着侯爷回了侯府,怕是一来毁了知秋清白名声,二来倒显得我们王府下人不懂事,冤枉了侯府千金。” 迎着他冷电一般的刀子眼神,夏怀青底气不足:“王爷,这话何意?” “今日这事如果不深究清楚,对我们都多无溢出,我这样说,侯爷可听明白了?”欧阳淮煜声音冷静的出奇。 夏怀青头上冷汗频出,直点头:“明白。” “来人,”伸手召来华呈:“给侯爷,三小姐赐坐。” “是。” 待二人坐定,欧阳淮煜才出声:“知秋,你将今日之事再与你父亲妹妹复述一遍。” “是,”夏知秋缩了缩脖子,说道:“今日晌午,我瞧着天……天气不错,又想着明日能回侯府,心里高兴,便……便出来散散步,谁知走到湖边,大莲……就跪在我面前,要我求王爷收了她,我见着姑娘哭的可怜,动了恻隐之心,便想扶她起来,谁知我刚碍着她,她竟猛推我的手,而后自己掉进湖里。” “你胡说!”忠叔不信。 夏知秋将头往地上重重一磕:“王爷,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皇天在上,我可以发誓。” “三小姐可相信你姐姐所言?”欧阳淮煜忽然扭头,看着置身事外的夏知雪问道。 怎么又牵扯到我了?夏知雪心中早已将欧阳淮煜骂上上百遍:“此事我并没有亲眼所见,不敢妄下定论。” 你这小妮子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欧阳淮煜不过瞧着她端坐在一旁昏昏欲睡,这才出完提醒。 “大莲可醒来了?”欧阳淮煜问一旁的华呈。 “未曾。” “我苦命的女儿,”忠叔老泪纵横,一个响头磕在地:“还请王爷做主。” 欧阳淮煜沉吟半刻,看着底下下跪二人的目光复杂。这两人,他谁也得罪不得,偏偏他们各执一词。 过了半晌才缓缓道:“当时可有别的人在场?” “秉王爷,”华呈说道:“小团在。” 小团便是夏知秋的粗使丫鬟,平日里不怎么吭声,总是一件温顺的跟在夏知秋身后。 “带上来。” “是。” 须臾,人就跟着华呈到大堂上来。 “小团。”欧阳淮煜沉声道。 名叫小团的丫头跪在地上,声音微颤:“奴婢在。” “本王问你,你可要一五一十如实回答,若有半句虚言,定不轻饶。”欧阳淮煜脸色一沉,看着小团,声音低沉。 小团吓得瑟瑟发抖:“是。” “今日,可是你陪同大小姐去往湖边散步?” “是。” “而后碰见大莲,大莲痴缠小姐?” “是。” “大莲自己落入水中,诬陷于大小姐?” 眼神微微不自然,往夏知秋旁边一撇,又赶紧低头:“是。” “你瞧她做什么?”欧阳淮煜不再问,只是喝道。 小团脖子一缩:“奴……奴婢没有。” 欧阳淮煜冷笑:“没有?你只当本王瞎的不成?到底是何实情?你快说来!” “王爷……我说……我说……”小团带着哭腔:“是……是大小姐要我这么说的!” “你个贱蹄子!我何时教你如此说?你莫要瞎说!”夏知秋大声辩解,连连摆手:“王爷,我没有!我当真没有!” 一个眼神都未曾给她,欧阳淮煜直直的看着地上的小团:“你说的可是真的!没有诓骗本王?”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带下去。” “是。” 欧阳淮煜站起来,走到夏知秋旁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爷,那蹄子框你的,我是冤枉的啊。”夏知秋声泪俱下:“定是他们一伙人合起火来诬陷我的。” 手指一神,指着旁边人的脸:“是不是你!你不能如愿将女儿嫁给王爷,又嫉妒我得王爷青睐,便心生嫉妒,使着法子让王爷厌弃我。” 忠叔粗眉一挑:“大小姐说话可要有凭有据,我与小团并不熟识,她又整日伺候你,我们何时能通气?” 夏知秋跪坐在地,眼泪模糊了双眼,一转头看见夏怀青恨铁不成钢的望着自己,顿时如同找到了依赖,爬过去,拉着夏怀青的衣衫:“爹爹,你最是清楚女儿性子的,女儿怎么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女儿真的被冤枉的,父亲你信我!” 看着素日白净的女儿竟成了如此模样,他心里也不是滋味:“王爷,子不教父之过,我养的女儿我也清楚,从小这孩子就心软,杀生都不敢看。你何况让她害人性命?” “你的女儿就是女儿,我的女儿就不是嘛?”忠叔看着夏怀青,一脸愤恨:“我家大莲性子最是憨厚,平日里见人就笑,心思纯粹,又怎会有这般的缜密思绪?” 欧阳淮煜只觉得头疼,说是来伺候生病的他,到头来给他惹了多少事? “一切等大莲醒来再说,若是夏知秋的错,本王绝不姑息,华呈,”欧阳淮煜捏捏额角:“先送忠叔回去,再派人将侯爷好生送回家,大小姐这几日便留在侯府,至于三小姐,”他抬眼忘了眼一直未曾出声的夏知雪,才说道:“左右只留大小姐一人在府,免不得外头的人说闲话,又妄加猜测,便也再留几日回去吧。” 安顿好其他人,他叫住行了礼便想要离开的人:“怎么?就这么着急走?” 夏知雪点点头:“是呀,出来这么久,我的汤婆子都捂凉了” “荷花,去拿新的汤婆子给姑娘。” “是。” “王爷还有何事?”夏知雪重新坐在凳子上,一脸倦意。 欧阳淮煜替她倒一杯茶:“尝尝,新进的茶。” “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第三十一章 就此别过 “三小姐果然是个爽快人,”欧阳淮煜轻笑一声,剑眉星目,直直盯着夏知雪,只把人瞧得头低下去,方才开口:“你姐姐这事,你可有想法?” 在这儿侯着我呢?“我是小辈,前有王爷调查,后有爹爹管着,哪里碍着我什么事?” 将茶几上的茶杯端起,掀开杯盖,馧气扑面而来,夏知雪轻啜一口,朝着欧阳淮煜盈盈一笑:“王府里的茶真真是上乘的。” 见着她有意回避,不愿多管此事,又左说右说不肯回应他,欧阳淮煜被人怠慢,心中免不得生了气:“三小姐这可是瞧不起本王?只是问你一句,你便顾左右而言他,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夏知雪忍不住带上几分微嘲,淡笑道:“此事王爷心中不是已有定夺?何故又来我这里询问?” 方才她只当王爷真是拿不定主意,又找个小团那丫头前来问话,现下她算是想明白了,这不过是他们王府之人合起来演的一出戏。 自从初夏至今,姐姐领了皇命携她住在在王府中,至今已是深冬,眼瞅着快要过年,他们的婚事一拖再拖,爹爹仗着有皇上撑腰,不时令夏知秋在欧阳淮煜耳朵旁提起成亲一事。她自知这个登徒子是无意娶姐姐,不过借着病由拖延时间罢了,被逼的急了,便借着这件事下了爹爹面子,又打发了姐姐多日内无颜踏足王府,真真是一副好算盘。 “你从何处瞧出来本王心中早已定夺?”他就知这丫头是个伶俐的,眼瞅着不慌不忙。 平日里她虽与夏知秋不甚对付,碍着侯府的声誉也会出言帮上一帮,如今端坐一旁,不置一言,其中必有端倪。 夏知雪又是一笑:“王爷只当我失了心智,乱说的吧。” 谁知哪日东窗事发,这人又会不会拉了她出来顶罪?她最是不信他的话了。 欧阳淮煜挑唇一笑:“你带亏生个女儿身,若是得了男儿身,怕是这天下没有你看不透的事,我那皇兄也盼着你入宫为官了。” 阿谀奉承,夏知雪心中冷笑,嘴上继续谦逊:“王爷谬赞。” 他们两人,彼此彼此。 …… 又过了两日,大莲可算是悠悠转醒。 忠叔老泪纵横,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嚎啕大哭,只叫人闻者落泪。 大莲未醒之前,夏知秋被欧阳淮煜禁足在芙蓉园内,待遇与之前一般,只是这院子是莫想踏出一步。 即是他们王府演的一出戏,大莲的说辞跟小团之话并无不同。 大约就是自己掉下冰湖是知秋姑娘一人所为,看着夏知秋的眼神也全然惊惧。 夏怀青这下没什么说的,只得将两个女儿一并带了回去,只说好好管教,过了年把人送过来时,必然不敢再惹祸事。 欧阳淮煜装的大度,瞧着夏知秋的眼神也还是那样深情:“如此,甚好。过了年,知秋再来。” 既然这人他不能弄走,也好歹让他清净几日。 次日,夏怀青便着人来王府接姑娘们回府。 夏知秋被关了几日,现下神情还未回转,脑袋也不太灵光,只拽着欧阳淮煜的衣角掉金豆子:“王爷……王爷莫要赶知秋走。” 真是一副郎情妾意。夏知雪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此行王爷抬爱,把荷花赐给她,说是二人主仆情深,他也不好拆散,算是欠下一个恩情。 “姑娘,”二人来时便无丫头婆子跟着,荷花便上前搀着夏知秋:“这寒冬腊月的,当心哭坏了身子,大娘子还在家中等着姑娘回府呢。” 哭的多了又害怕王爷心生厌烦,夏知秋这才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进了马车。 “姑娘先等着,车上有新灌的汤婆子,王爷又着人准备了姑娘心喜的糕点,奴婢去跟王爷拜别。”荷花将车上的帘子放下来,却站在一旁未曾动上一动,目不斜视的瞧着远处。 “天气冷了,当心身子。”欧阳淮煜移步到夏知雪面前。 又在王府耽搁了这几日,路上积雪已经融化,本想着今日也是好天气,一早起来,外头又飘起小雪,左右未曾耽搁启程。 几片雪花落在夏知雪肩头,眉头,又趁着她这幅清冷气质,倒别有一番风景。 只见她淡笑着:“王爷身子骨未愈,外头太冷了,赶紧进屋吧,免得着了风寒,倒是我的不是了。” “你这话便是嫌本王碍眼了,没良心的丫头。”欧阳淮煜轻咳一声,华呈便把一个梨木至的镶翠盒子递上来。 三根手指稳稳捏住盒身掂了掂,才递给身前之人:“过年了,你跟着姐姐在王府受了不少委屈,本王也为什么可送你的,近几日,南海那边命人送来一些玩意儿,我瞧着都是些俗气物,小女子用的,左右放在王府没什么用,你拿去自己用也罢,赏给下人也行,别白白放在王府生了霉。” 不要的东西就赏给她?夏知雪心中郁积,面上便也冷了下来:“这东西我侯府也有,何故拿了王爷的。姐姐在王府惹下塌天大祸,王爷不追究便是给足了咱们侯府面子,知雪不好再拿旁的。” 夸也夸了,拒也拒了,他还想怎么作践她? “本王说让你拿着,你便拿着,怎的如此多废话?”不管她要是不要,直接往她怀中一推:“你姐姐在王府丢了面子,心中免不得突生怨气,在侯府你能避就避,不要上赶着找罪受,实在不得了,就称病不要外出,惹不起总躲得起的。” “知雪受教,”夏知雪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眸子一亮:“只是这称病之事,我还不是太懂,王爷可有什么好法子?” 知道她这是变得法打趣他呢,欧阳淮煜也不恼,摸了摸莫须有的胡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下次你来本王屋里,本王好好教你一番。” 无赖!夏知雪瞧着旁人都不往这里看,狠狠瞪他一眼:“还请王爷自重。” 荷花数着时辰,轻声走过来:“姑娘,时辰不早,该出发了。” 再说下去,恐的马车里头那位生疑。 夏知雪便行了礼,告退:“知雪拜别。” 荷花跪在地上,叩首:“荷花承蒙王爷照顾,替奴婢寻的好主子,不胜感激,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王爷。” “起来,去吧。” 第七十三章 肚子疼 “果然是她设计好的。”芙蓉园内,夏知秋双手紧握在一起,在外室不停转来转去,自言自语:“王爷方才看起来生气极了,我该怎么办?” 心中愈加烦躁,走到桌边,随手抓起一只茶杯扔到门边:“贱人!” 一抬眼那茶杯竟直直朝着正要进门的王爷头上飞去,夏知秋捂着嘴,瞪大眼睛,惊呼道:“王爷!” 华呈眼疾手快,一只手挡了飞过来的杯子,一掌劈在地上。 瞅着王爷毫发无伤,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想到自己适才那副泼辣样子被欧阳淮煜悉数落入眼中,一时间慌了神,后退一步,低着头:“王爷。” 欧阳淮煜没事人一样,抬脚迈过门槛儿,眼神瞟了不敢抬头看他一眼的人儿,口中淡淡说道:“看来本王对知秋还是不了解。” 一语双关吓得夏知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恕罪,我不是故意的。” 撩起外袍,一转身坐在凳子上,眼皮子微微耷拉着,瞧着地上惊惧的人,眼中毫无温度:“不知道知秋说的是哪件事?” 终于要来找她算账了吗?夏知秋用手绢儿擦眼泪,哽咽道:“方才我与三妹妹几句不和,两人便吵了起来,我这才一失手教训了妹妹,我这心里到现在还疼呢,王爷,我真的不适应有意打妹妹的。”跪着超前挪了几步,柔夷放在欧阳淮煜膝盖上,泪眼婆娑的瞧着他。 泪眼看着她这幅做戏的样子,欧阳淮煜用折扇把她的素手从膝盖上挑下去:“你是做姐姐的,妹妹有错,训斥几句便是,何故动手?这里是王府,不是你们侯府,想耍威风,滚回你的侯府去。” 惊恐的摇摇头,夏知秋声泪俱下:“王爷,我这就去给三妹妹赔礼道歉!我是冲动了些,可是王爷……我从来没有想要耍威风的意思,王爷明鉴啊!” “没有?”欧阳淮煜斜眼瞧着她:“素日里,你们姐妹二人有点小打小闹,不论是谁的错,我都护着你,没想到这一护,竟然护出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一巴掌趴拍在茶几上:“我曾以为你知书达理,又温柔贤淑,没想到,你竟然在这王府内动手,夏知秋,可是本王平日里对你太好了?” 眼睛微微眯起来,用折扇末端轻轻挑起她的下巴,逼迫着她直视他。 夏知秋摇摇头:“我没有。” 夏末,虽说天气依旧炎热,只是空气中已经比以往多了几分凉意,夏知秋却觉得这凉意顺着膝盖,一路传遍全身。 “王爷……”夏知秋拽着他的外袍一脚:“知秋知道错了,知秋再也不敢了,还请王爷恕罪啊。” 欧阳淮煜冷电一般的眼神紧紧盯着她,眼神一转,站起来:“夏知秋,禁闭三日,不得踏出芙蓉园一步,若是再不改过,便给本王滚回你的侯府去。” “是。”只要不让她回侯府,她做什么都愿意。 夏知秋对着欧阳淮煜离开的背影,痴望了半天,眼睛通红。 …… “她这分明就是有意让王爷瞅见你苛待她,对着她心生怜惜,”苏氏呷了一口茶水:“你呀,这么容易就上了她的当。” 苏氏得了侯爷的令,借着来王府看望女儿为由,好好的提点提点夏知秋。住在王府里这么多日,现下就算是他们两人婚约没了,怕是自己女儿也嫁不出去了。 夏知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只当那丫头比着往常机灵了些,没想到还有这黑心,想着来害我。”被关在芙蓉园三日,王爷都不曾来看她一看。 从怀中抽出丝帕,替女儿擦泪,苏氏叹口气:“我早就觉着那孩子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想当年她用了多久的时间才做饭今天这个位置?女儿儿子虽然都是一母所生,却也没遗传到她半点聪明。 “那我该怎么办啊,母亲。”夏知秋乱了阵脚,这几日一直心不在焉,连着伺候王爷都出了错,真真是晦气得很。 哄着人儿好歹不哭了,苏氏这才坐直身子,又屏退左右:“我平日里教着你的东西,我瞧着你都是忘了。”叹口气,谁让她是自己的女儿,继续说道:“王爷现在对着她是怜惜了一些,只是,秋儿,我问你,咱们女人这一世最重要的是什么?” “丈夫?”不确定的回答。 睨了她一眼,苏氏恨铁不成的用手指了指她的头:“我的傻孩子呦,咱们女人活一世最重要的便是名声,一个女人名声被毁了,这一世也算是被毁了,你可知道?”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夏知秋不知道母亲究竟想要说什么。 苏氏顿了一下,眼神瞟了一眼四周:“她夏知雪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名声毁了,也就算是毁了一声,她还要拿什么跟你争竞?” 嘴角冷笑一声,苏氏心中默默地想:夏知雪这一次,我必然要你,身败名裂。 次日。 “姐姐这是说哪里的话,”当着欧阳淮煜的面,姐妹二人还是做出一份情深的样子,夏知雪笑了笑:“当日姐姐不过手滑了一下,妹妹早就没事了,姐姐不必挂心。” 夏知秋面上尴尬:“都怪姐姐不小心,三妹妹若是想要罚姐姐,我绝没有半分怨言。”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手指搅着丝绢,身子斜靠在椅子上,眼睛盯着把玩丝帕的手,夏知雪神色淡然:“姐姐是做长姐的,想要训斥教训妹妹都是应当的。” 袖袍中的柔夷握成拳,夏知秋嘴角扯出一个假笑:“妹妹说笑了。” 几人各怀心思的聊了一会儿,夏知秋“哎呦——”一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姑娘?”贴身丫鬟赶紧上前询问。 欧阳淮煜也从主座上下来:“怎么回事?” “王爷……我肚子疼。”夏知秋额角上豆大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 被荷花扶着缓步走过去,夏知雪弯下腰:“姐姐这是怎么了?”一脸关心。 夏知秋伸出一只手,拉着夏知雪的手腕,眼神迷离:“三妹妹,还请三妹妹跑一趟,姐姐这是胃疼的老毛病了,家中有大夫开的药,母亲知道放在什么地方。还请三妹妹代劳去取。” 自己有丫鬟,王府那么多丫鬟不用,偏偏用我? 第三十二章 下一代 天气比起前些日愈发的冷了,身子也懒惰起来。 夏知雪窝在屋里,点着蜡烛看书,荷花不知从何处扒拉出一个小马扎,坐在她旁边看三字经。 将荷花带回来之后,夏知雪便遣了房里的贴身丫鬟,那丫鬟本是夏知秋赐给她的,以往她虽有心打发了,奈何那小姑娘平日里没犯什么错,如今荷花是王爷赐的,身份自然比那丫头高些,夏知雪便随便找个由头将人发了回去。 “姑娘,前个儿,成哥儿房里的二姨娘送来几匹缎子,说是因着往事心中甚是感谢姑娘,奴婢便收下了。”荷花扭扭脖子,姑娘不知怎的了,日日逼着她读书。 她心中感恩姑娘竟肯教她读书认字,但毕竟年岁不比刚启蒙的孩童,学起来痛苦不已。 护国公的千金?夏知雪捧着书,愣了一下,忽的想起来怕是父亲与她说起过当日之事,不错,是个知道感恩的,温和道:“明日你去柜子里挑几匹布,送到裁缝铺,裁剪几身给刚出生孩子穿的外衫,给弟弟的二房送过去,说是我这个做姑姑的一点儿心意,还了她的礼。” “是。” 她回侯府也有些日子,夏知秋一直养在屋里,平日里在院子里碰见她的次数少之又少,只恐她如今全部心思都放在王爷身上,找不上她的事。 “姑娘还不起来收拾一番?”荷花站起来,伸个懒腰。 夏知雪疑惑:“收拾什么?” “姑娘可是看书看糊涂了不成?”荷花把书从她手中拿出来,放好,这才接着说道:“今日家里女眷都要跟着去寺庙礼佛的,晌午就要出发了,奴婢方才出去灌汤婆子瞧着隔壁院的都忙活起来了。” “我倒忘了这档子事,”夏知雪轻轻拍了额头一下:“去将我冰蓝水色大氅拿来。” “姑娘,这贺岁之日,穿的如此素气,不合时宜,不如奴婢将那个粉色镶金双子花的大氅拿来?”帮着荷花与夏知雪更衣的小丫鬟说道。 夏知雪听了这话,扭头跟荷花对视一眼,双双笑了。 “这个小丫头,心是好的,”荷花走过去捏捏小丫鬟的脸蛋:“你还不了解咱们姑娘吗?”一边说,一边移步过去取衣裳:“姑娘何时穿的如此招摇过?况且咱们姑娘现下上妆已经晚了旁边院半个时辰,上不了那么精细的装,穿着如此华丽的衣服,倒显得不伦不类了。” 小丫鬟脸色一红,不再说话,退下了。 “你嘴巴也是个伶俐的,她不过说一句,你回她十句,到底是个女子,面子薄了些,我瞧着她近来是不会与你说话了。”夏知雪看着荷花忙碌的身形。 荷花将东西收好:“姑娘,奴婢如此说已经给足她面子了,若是现下去她房里,从床底下拿出大姑娘塞给她的五两银子来,那才真真下了她的脸。” 前些日子,她们二人去花园晒日头,忽闻假山后有熟悉的女声,夏知雪便差人过去看,这一看方才知道,素日里在屋内伺候的小丫鬟,心已经不在屋内,二人也未声张。 收拾妥当,夏知雪匆匆赶到院门口,只等她一人。 “母亲恕罪,我在房内耽搁了些。”夏知秋先赔不是,平息大伙怒气。 沈薇阴阳怪气:“三姐姐身子尊贵,我等着些也是应该的,只是母亲等你这般时辰,也真真难为她老人家了。” 这里何时轮到你说话?夏知雪一个眼神给过去,嘴角微勾:“母亲自是年轻的狠,弟妹这是哪里的话?” “你!”被往日里傻子一般的人说的话噎住,沈薇心有不甘,怒目圆瞪,还想与她理论一番? 苏氏沉着脸色开口:“你们二人都少说两句,侯府门口做这等笑话给谁看?” 沈薇不情不愿的闭嘴,跟着苏氏上了马车。 因着女眷多,侯府出了两辆马车,苏氏,夏知秋,沈薇一辆,剩下的夏知雪和成哥儿的二房一辆。 “以前在府里,碍着人多嘴杂,我也不好道谢,如今也无旁人,明茹多谢三姐姐滔天恩情。”明茹说着朝夏知雪行了个礼。 夏知雪赶紧站起来,半弯着腰将人扶起来:“快快起来,弟妹如此大的礼,我怎么受得起?你有身子的,别折了我的寿。” “你与成哥儿过得好,我也心安。” “成哥儿待我是极好的,”明茹说着,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夏知雪瞧着她这幅样子,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本想着迎人进门,一来保全侯府名声,二来给那沈薇好好找找晦气,二人若是相斗,将夏成道闹得家宅不宁才好,只是这姑娘瞧着也是个明事理的,倒叫她心有愧疚。 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那玉佩通体翠绿,仔细看来竟像翠绿色的水滴一般通透,一看就是上乘之物。 绕是明茹这个见惯了世面的护国公千金也是头一次见着这样纯粹的翠玉,当即惊呼:“好漂亮的玉。” 拉过对面人的手,将玉佩放置她手中央:“收着。” “姐姐,使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明茹万万不能收。”赶紧推脱。 夏知雪拉着她的手,眼神清明,柔声道:“这东西本是一个……故人给我的,做姐姐的也想着你日后无风无雨,安稳一世,只是世事难料,以后若是有何变故,万不得已,你拿着玉佩去往十九王府,找王爷,他瞧见便会帮你渡过难关。” 这个玉佩是那日离开王府时,梨木盒子里装着的物什,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若有难,便可执此玉佩,寻我保命。 她本无心将这样一个女子牵涉入她的棋局中,无心之失,只能用她如今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来弥补她。 明茹听了夏知雪的话,眼睛睁大:“姐姐……为何给我如此贵重的东西?” “这侯府。无数人想要踏入,我却知道,这是个魔窟,你个弱女子,现下有了孩子傍身,孩子也是你的软肋,我做姑姑的,这就算是个见面礼吧,”拿了手绢的手轻轻抚摸明茹的肚子,眼神温柔:“夏家的这一代孩子,必定要教的心存善念才好,收了我的东西,便不能越教越偏了。” 明茹是从护国公府出来的,自是知道高门大户,从来凶恶。 “是,明茹知晓了。” 第三十三章 标致的人儿 足足颠簸一个时辰,马车在寺庙门口停下。 一手扶着荷花,一手提起裙摆稳稳下车。 正赶上京中富商之妻携着女儿儿媳过来礼佛,苏氏亲昵的走上前:“江夫人,许久未见。” 被唤作江夫人身着华贵,身上的料子一瞧便是极为名贵。 “夏夫人,”江氏正同女儿说着话,忽听得有人唤她,一回头见着侯府一干人离自己几步远处站着,连忙笑着走过去:“侯爷安好?” “安好,安好,”苏氏脸上堆笑:“府里忙,近日也未约着一起赏雪。” 江夫人瞧着苏氏身旁的女子温婉,又站的端正,脸上带着柔色,便问道:“这便是贵府小姐吧?” “秋儿,见过江夫人。”苏氏拍拍女儿的手,同她介绍来人:“这位是江府的大娘子,跟我最是要好,以后见了,可莫要认不得。” “知秋见过江夫人。”盈盈一笑,夏知秋淡淡行了个礼。 赶紧把人缠起来,江夫人嘴角带笑:“好孩子,快起来,上次瞧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右手比了比:“转眼间,竟出落的这样标志。” “这位是?”沈薇和明茹她是认得的,马球会上有印象,只是旁边这位气质清冷的女子是谁? 苏氏淡淡笑着:“知雪,还不行礼?江夫人莫要见怪,这孩子平日里教我们惯坏了,性子傲的狠,多多担待。” “知雪见过江夫人,江夫人安好。”听得她明里暗里诽谤自己,夏知雪也不同她一般见识。 好一个标致的人儿,瞧着不过十五六岁,脸上未施粉黛,眼神清明,气质出众,江氏心中默默的想。 “好,都是好孩子,夏夫人好福气啊。”说着拍拍苏氏的手:“我家这些个要是有你们家的一般好就让我省心了。” 又唠了一会子家长里短,两伙人才分开。 夏知雪拜别江夫人就要走,未曾想被江夫人缓缓扶起来:“好孩子,我瞧着你心里实在喜欢的紧,若是不嫌弃,得空便去府里瞧瞧我,我做拿手的桂花糕与你。你母亲知道,我做的桂花糕可是京城一绝。” 以前只听得别人说侯府三小姐是个惯不叫人省心的,现下才知晓都是些胡话。 她有一个儿子,年纪与夏知雪相配,她知道夏知秋许配王爷,私心想着能与侯府结亲,自然是好的。今日回去,可要与老爷好好说说。 “母亲,我瞧着那江夫人看夏知雪的眼神不一般,像是有什么想法。”夏知秋搀着苏氏走在小道上,旁的人现下正在院子里喝净水。 苏氏面上不快,冷哼一声:“我就知那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眼底全是不屑。 夏知秋心中嫉妒,语气连带着埋怨:“母亲何必给那江夫人介绍?那丫头心里指不定多得意!” 以往无论在府里还是外头,风头都是属于她夏知秋的,何时轮到她夏知雪过? 瞧着女儿竟这般沉不住气,苏氏出声教导:“秋儿,母亲知道你心中不快,你瞧瞧你,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我现在算是瞧明白了,那丫头是个有主意的,如今你我怕已经不能掌控,这次回王府,避了耳目,定然要除掉她才是。” 秋儿哪里都好,就是气性大,沉不住气,一点就着,不知随了谁。她从一个小小妾室坐到如今这个位置,靠的可不是一味发脾气。 “女儿记住了。” “哎呦呦,我当是谁,原是你们姐妹二人啊,”夏家女眷正围坐一起吃茶,一道女声传来。 夏知秋抬眼望去。赶忙站起来:“公主安好。” 苏氏定睛一看。原是王爷的姐姐,莱阳公主,赶紧站起来,脸上笑着:“公主安好。” “姐姐!”猛然从莱阳公主身后冒出一个小豆丁,笑叫着往夏知雪扑过去:“你在这里等我吗?” 伸出手接住来人,夏知雪被容哥儿冲撞的往后退了几步,好容易被荷花扶着站定,有些哭笑不得:“跑的这样快,摔着了可怎么好?公主该心疼了。” 容哥儿穿的厚实,像个球儿似的。看的夏知雪没由来的想笑。 莱阳公主受了苏氏的礼,听得这话,边笑边说:“知雪你可别管他,他就是个皮猴子,摔一下不碍事,仔细被他冲撞的倒了。” 苏氏垂眼站在一旁,听闻她们亲昵的语气,便知夏知雪这是得了公主的欢心。 好心思,我瞧着你夏知雪也是顶会挑人的,心中冷笑,苏氏更是下定了除掉这个小贱人。 “小舅舅怎么没跟姐姐一起?” 夏知秋本就内心不舒爽,瞧着小豆丁半句离不开他们二人,心下一怒,说话也没了分寸:“王爷是何人,怎能日日都与她在一起?那不是自降身份?” 避了众人,夏知雪将小豆丁儿抱坐在腿上,掩嘴偷笑。 她这话也不知骂到谁身上?她纵然没那身份与王爷日日待在一起,她夏知秋不过是一个妾室所生,即便现如今已成了嫡女,她夏知雪母亲是何身份?苏氏又是何身份?真真是个说话没脑子的。 小豆丁儿不知道姐姐笑什么,只觉得姐姐开心他便高兴,也跟着咯咯笑起来。 莱阳公主收了微笑的神色:“知秋,你与知雪都是侯府出来的孩子,这话可莫要说了,知道的是你心疼王爷被人嚼舌根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容哥儿不满。容哥儿父亲最是护短,你这话传到他耳朵里,即便是王爷想要护着你,也是拦不住的。” 她这才知自己说错话,赶紧跪下:“公主恕罪,知秋并无这个意思,只是……” “罢了,”莱阳手一挥,荷花便上前扶起夏知秋:“这话我只当今日不曾听见,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自知你是无意,只是可要长个记性了。” “是我教导无方,”苏氏内心骂了夏知秋几句,到底是自己女儿,还是护着的:“惹了公主不快,是我的错。” “夫人可别这样说,不过是几句玩笑话。”莱阳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我也未曾放在心上。” “是。” “容儿,过来,”朝着容儿招招手:“咱们改日再找姐姐,快随母亲回去,若是晚了,你父亲又要打你屁股了。” “小舅舅!”容哥儿拉着夏知雪衣衫不想走,一转头,小胖手伸出来,往院门口一指。 第三十四章 无端烦躁 “王爷安好。”除了莱阳公主的其余女眷一并起身行礼。 欧阳淮煜身形修长,外衫着上好的狐裘绣着雅花纹的水蓝色滚边,将他身上那股子放荡不羁隐藏去不少。 “让小舅舅好好瞧瞧咱们小容哥儿胖了没,”欧阳淮煜手背在身后,踱步移至夏知雪身前,将小豆丁儿从她怀中接过,稳稳抱着上下掂了掂,而后满意的勾勾唇:“这年前可是偷嘴吃了不少东西吧。” “各位请坐,”一边逗弄着怀中的小人儿,一边大眼略了一遍在场的人。 小豆丁儿有些日子没瞧见小舅舅了,现下亲近的紧,抓着他的外袍,不肯撒手。 “你来做什么?”莱阳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摸了摸容哥儿的头。 欧阳淮煜笑了笑,道:“姐姐来做什么,我也来做什么。” “王爷,”夏知秋多日未见欧阳淮煜,心中思念的狠,今日见了心心念念之人,心中早已不胜欢喜:“近来可好?身子骨有未好些?” “多谢挂念,”眼神也不曾分给她一分,欧阳淮煜答:“身子骨还是那副样子。” 手绢放在眼下,声音带了哽咽:“一别多日,知秋不在王爷身边照顾,瞧着清减不少。” 莱阳斜眼瞅着弟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想:罢了罢了,谁叫你是我弟弟?如今我便帮你这一回,淡笑着宽慰梨花带雨的夏知秋:“姑娘可莫要哭了,旁的瞧见了,以为我们王爷欺负你的,倒坏了王爷名声。” “公主明查,我家小女自王府而后,便茶饭不思,一日有半日都在担心王爷的身子骨,又加之多日不见,瞧着王爷清减,这才心里难受了些。”苏氏低着头,替女儿辩解,末了叹口气,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只是可怜我的儿,被人冤枉,憋了一肚子苦楚,生生躺了半个月才转好,今日不过真情外露,公主可莫要怪罪。” 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莱阳心中无端生了恶心,也无心在此处待下去,又咽不下这口气,只道:“我哪里怪罪姑娘,不过瞧着心疼,夫人这话说的,本公主心里可是难过。” 想着公主已然出嫁,王爷将来自是要娶自家女儿,由此,胆子便大了些,苏氏微微行礼:“不敢。” 夏知雪站立一旁不做声,他们这明刀暗箭的,一来一去瞧着也甚有意思,今日她才觉晓夏知秋没脑子这股子劲儿随了谁。 “三姐姐,我瞧着公主不甚高兴,要不你过去劝劝婆母可莫再冲撞了公主。”莱阳公主她是知道的,先前偶尔也能见着一回,脾气是顶大的,她怕苏氏冲撞了她,侯府跟着遭殃。 夏知雪宽慰的拍拍明茹的手:“咱们做小辈的莫要插嘴。” 听闻右边有轻语,莱阳公主扭了头,脸上才笑开:“我瞧着快生了吧。”一脸慈爱的看着明茹。 公主突然出语欢心,明茹受宠若惊,忙道:“回公主,是。” 夏知雪在一旁轻轻扶住她的后腰,以免她太过紧张出什么乱子。 明茹发觉有人在背后支撑,心中感激的朝夏知雪笑笑,她这位小姑子,是个慈悲心肠的。 不似方才面对苏氏母女时那般生冷,莱阳温和道:“莫要紧张,前几日我还瞧的护国公夫妇,他们二人甚是恩爱,你好好养胎,我抽空便去府上瞧瞧他们。” 小时候明茹还未出生之时,她与皇兄经常跟着护国公打马球,也真真是快乐极的。 “多谢公主。”明茹行礼。 沈薇看的眼红,她家钱财万贯,又世代袭爵,竟入不了公主的眼,反观那贱人竟教公主另眼相待,真真是气死个人。 “来,”莱阳从手上脱下一个手镯,拉过明茹的手,亲手给她套上:“你出嫁之时,我家务缠身,只着人送了贺礼,如今瞧着你,我心里总有愧疚,这东西便给你未来的孩子,算是个见面礼。” 莱阳公主素来得皇上垂爱,贡品更是一箱一箱的往家里搬,送的东西也是极好的,她手上带的镯子瞧着不过普通金镯子,仔细看来竟闪出点点光芒。 “谢公主,”已带在手上便推脱不得,明茹想要下跪谢恩,被莱阳拦住:“免了。” “知雪,我瞧着你怎么比上次清减不少?”莱阳瞧着夏知雪像是风一吹便要倒了。 欧阳淮煜支棱着耳朵,偷听着。 夏知雪笑笑,柔声回道:“我裹的这样厚,公主还能看出我清减,也真真是好眼力。” “难不成你脸也裹上了?我姐姐自是瞧着你的脸才说的。”欧阳淮煜冷哼一声,多日不见她倒是变傻了。 皱着眉回头轻打一下说话没轻没重的弟弟的手,莱阳“啧”了一声:“我与知雪说几句体己话,你插什么嘴?” 小豆丁儿有样学样,拍拍欧阳淮煜的手:“你插什么嘴?” “好啊你,”欧阳淮煜笑着跟容哥儿又闹作一团。 “我看今日太阳正好,”莱阳说着站起来,抬手放在额角上方,仰头瞅了瞅:“左右无事,夫人,我借侯府三姑娘一会子,陪我转转,半个时辰后便给你送回来。” “是。”心中不肯,又不得不答应,苏氏郁积。 于是,莱阳便领了夏知雪出了院门。 “母亲!”容哥儿看着母亲跟姐姐一起走了,便开始哭闹:“我要寻母亲!” 欧阳淮煜只听他哭了一声就抱着人站起来:“小舅舅带你去找母亲。” “王爷……”这才不过见了片刻,王爷就要走?夏知秋心中不舍,眼含秋波的看着欧阳淮煜:“公主和三妹妹必定有许多女子间的话要说,王爷便坐在这里等着吧。” “我也不愿扰了姐姐兴致,只是……”一副颇为无奈的样子,欧阳淮煜叹口气:“我这小侄子不肯。” 夏知秋轻轻咬着下唇,眉头紧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任谁看了都心生不忍。 往日在王府里瞧多了她这幅样子,欧阳淮煜自知她心中所想,心中冷哼,面上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知秋放心,过几日,十五过了,我便着人请你和三妹妹来府,平日里你照顾惯了,换了让人,我是真不放心。” “真的?”眼睛发光,夏知秋猛然抬头:“王爷此话当真?” “当真。”多日未见夏知雪这个丫头,他竟心中无端烦躁。 第三十五章 说到做到 王爷当真说到做到,十五刚过,华呈便来接上姐妹二人一道回府。 因着荷花本就是王府出去的这次回来便准许一道来了。 回芙蓉园的道中遇见忠叔,夏知雪笑盈盈的脸色一下子拉下来。 这个老奴原以为心地淳厚,没想到竟也是痴心妄想的东西,老不死的连着女儿一起来作践我,瞧着我这次回来怎么报仇。 忠叔虽年纪不小,但还未老眼昏花,当下便瞅见去而复还的夏知秋,敛了神色,卑躬屈膝等人过去这才直起腰来。 那日之事,大莲连着他和王爷做了一出戏,从那时起他便没想着再与侯府之人交好,管他夏知秋心中多厌恶自己,左右他是王爷跟前儿的老人,她也动他不得。 大莲年岁不小,已然到了该婚假的时候,瞧了几家公子都不甚满意。他心中还是中意王爷的,只是这话现下还不能说出口,大莲生的性情淳厚,对男女之事还未启蒙,前些日子所说所做都是王爷亲自教的。 叹口气,忠叔背着手忙去了。 将从侯府带来的东西安置妥当,夏知雪这才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去给欧阳淮煜请安。 “我瞧着姑娘面上不悦。”荷花将汤婆子呈给她,又选了保暖的大氅替她系上,这才扶着人出了门。 这次来,王爷倒是没给姑娘安排到偏院,只叫她住在跟一道来的姑娘旁院,说是姐妹两人有个照应。 夏知雪笑着瞪她一眼:“你呀,惯会看人脸色的。” “姑娘在外头我是瞧不出心思,一踏进这个门啊,便把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荷花撩起门帘,一只手护着夏知雪踏出门槛。 在外头整天装聋作哑,还要不时有意犯些小错,衬了苏氏母女看热闹的意,若是在自己屋内也那样,便是要活活累死她。 今日日头出的好,积雪融化,想来开春也离得不远了。 夏知雪慢慢走着:“如若我母亲还在,我又何至于此,装疯卖傻,侯府嫡女的气派都叫我作践没了,母亲定然对我顶失望的。” 母亲在时,她性子虽然泼辣,但还是明事理的,又生的好相貌,出去谁人不说侯爷有福气,嫡女将来是个有出息的。自从母亲留她一人在世,身边又多了夏知秋这样一位“好姐姐”,她便越来越不成体统。现如今她虽已悔悟,奈何身后无人仰仗,只能装疯卖傻。 荷花瞧着姑娘脸上全然都是无奈之色,心中一痛:“老夫人在,心中对姑娘也是爱怜的。” 夏知雪只笑笑,并不回话。 “姑娘,往后刀山火海都有我呢。” …… “三妹妹来的这样迟,王爷真是好等。”夏知雪刚踏进前厅的门,就听到夏知雪尖酸刻薄的声音。 不理会她投来不怎么友善的目光,夏知雪朝着那人行了礼:“王爷安好。” “三妹妹好,多日未见,三妹妹愈发温柔了。”当着夏知秋的面如此夸赞夏知雪,也不知这欧阳淮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果不其然,夏知秋听罢,面色一沉,随即说道:“王爷可别太夸这丫头了,父亲说这丫头惯会蹬鼻子上脸的,这是在家父亲刚训斥过,心里正难受的,等两日她生龙活虎起来,有的咱们王府受的。” 咱们王府?夏知雪一旁眉毛挑起,但也并未多言。感情她这位姐姐把自己当做这王府的大娘子了?心中暗笑,父亲知晓她如此恨嫁,还不知能不能笑的出来。 “今日我命小厨房特意做了你们姐妹爱吃的,咱们晚上再小酌几杯,算是为你们接风洗尘了。”欧阳淮煜端起茶几上的青瓷杯压了一口。 瞧着青瓷杯中的馧气将欧阳淮煜整张脸都附在其中,他今日穿的比在寺庙瞧着时素气许多,一身素白,外衫上头用银线赐着梅花,额角有碎发掉落,真真一副贵家公子样。 夏知秋多瞧一眼便觉脸红心跳。 “姐姐可是哪里不得劲儿?脸怎么这样红?”夏知雪走过去,亲昵的扶着她的胳膊,柔声问道。 她方才可是将夏知秋如何脸色突变的全瞧见了。 嫌恶的不动声色的拉开两人距离,夏知秋摇摇头:“想来厅里太热了。” 这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前厅是半封闭式的,又是这样的天,怎么会太热。 强忍着笑意,夏知雪一副了然的样子点点头:“如此啊。” 迎着夏知雪打趣的眼神,夏知秋自是知道方才的说辞多有纰漏,脸色更红,恐的王爷瞅见她这幅不知所措没主见的样子,匆匆行了礼,说是有事,提起裙摆快步走出去了。 “三妹妹真是愈发会打趣人了。”欧阳淮煜命华呈给夏知雪上茶。 今日跑的是梅花茶,用的水是今年第一场雪水,又加了南海那边送来的蜂蜜,喝起来甜而不腻,最适合女子。 “王爷当真什么好东西都有,”轻尝一口,便觉通体舒畅,果真是好茶,夏知雪盈盈一笑:“我们侯府的茶竟比不上这里的一半。” 欧阳淮煜被夸的心中荡漾,当即伸手召来华呈:“去,给姑娘包上一些。” “是。” “在侯府这些日子过得可好?”遣了荷花随着一同去,欧阳淮煜靠在椅子背上,垂下眼帘,望着夏知雪。 夏知雪觉得好笑:“我回自己家,当然过得甚好,王爷怕是想多了。” 伶牙俐齿,欧阳淮煜心想:当日在王府,跟着夏知秋虽也有摩擦,但终是碍着他的缘故,那人不敢造次,她也被小厨房养的胖了些,这回侯府一趟,回来竟清减不少,过得好不好,不是一目了然吗? “小骗子。”轻笑着说出口。 听闻他如此亲昵的语气,夏知雪心下一愣,随即恢复如常:“我过得甚好,只是苦了姐姐,这么多日对着王爷可真是日思夜想,吃饭也大不如从前,来了王府,可真要好好补补。” 瞧着她什么话都往夏知秋身上扯,欧阳淮煜心中不快,眉色冷了下来:“你不必在我跟前儿装的姐妹情深。” 他以为两人都已知晓彼此秘密,应当是比旁人亲近些,谁知她总是如此冷冰冰的。 夏知雪神色自若:“王爷可莫要冤枉了我。” “夏知雪!”越看她这幅不甚在意的样子,他越是烦闷。 第三十六章 下毒之人 瞧着他怒目圆瞪的样子,夏知雪放软了语气:“王爷,我生的命薄,一小便没了母亲,旁人瞧着我是侯府嫡女,风光无限,只有我心里清楚,在侯府左右不过讨日子,哪里有高兴不高兴的。” 欧阳淮煜对着夏知雪的防备心里生气,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的袖口处,抚了抚上头的刺绣镶边,来回顺过一遍,才微微柔了声:“你又何故对着我百般防备,夏知雪,我自认你我不过同一类人。” 面上潇洒,不谙世事,小亏大亏都吃,实则心中云翻气涌,万般谋略。 夏知雪微微笑了,摇摇头,一双清明的眼睛对上上座之人:“王爷,与你相处这些日子,我便知道,你心中谋略万千,玩弄世人与鼓掌之中。我是不同的,我一介女流,只能明哲保身。” 报了仇,她这双手便不再干净。收了眼神,转头望着自己现下还算素净的柔夷,她只望,在日后沉沦下限的日子里,有人岁月经年拉住她不放,不允许她就此堕落,不许她就此死去。 …… “你慌什么?”夏知秋睨了一眼慌慌张张的小桃,将手绢儿拿在手中把玩:“我交代你的事,可曾办完了?” “是,”被训斥的小人儿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这个丫鬟是莱阳公主有了身子,趁着王爷高兴,她讨了彩头,去人牙子里亲自挑选的,不过十三岁,胆子笑了些,好在人机灵,忠心。 夏知秋皱着眉:“我教过你多少次,做事不慌,你怎么记不住?” 小桃头低的更深:“奴婢知错。” “行了,”帕子一甩,夏知秋道:“下去吧。” “是。” 待那小丫头身形完全不见了,夏知秋才露出狡黠的笑容。 夏知雪,我看你这次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还有忠叔,你这个老不死的,我必报了屈辱之仇。 “三妹妹今日瞧着高兴”晚膳席上,夏知秋夹了一个莲藕,目不斜视道。 夏知雪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她有笑吗?她是从哪里看出来她高兴的? 不过,她今日怎的跟她一起用膳?平日里都是去找王爷的。 瞧着她这幅疑惑的样子,夏知秋内心冷笑,一会子我看你还用的下用不下饭。 二人不到一炷香便用完晚膳,夏知秋离座之前,背着夏知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三更天。 “姑娘,”夏知雪睡得晕晕乎乎的,恍惚间有人推她,艰难的睁开眼,就看见荷花手间拿着外衫,一脸焦急:“姑娘快醒醒,芙蓉园那位快不行了。” “什么?”一下子睡意全无,夏知雪慌忙站起来:“怎么回事?晚上不还好好的?” “可是说呢,我瞧着人也像是惹了病症,那边着人来报,说是人中毒了。”荷花服侍着她穿衣。 二人未敢耽搁一刻,连忙跑了出去。 夏知雪提着裙襦赶到的时候,夏知秋已然脸色乌青,嘴唇苍白。 欧阳淮煜已经命华呈去请太医,此刻他正眉头紧皱的看着床上之人。 “姐姐?”夏知雪轻手轻脚走过去,柔声唤了夏知秋一声。 无人应答,床榻之上的人依旧眼睛紧闭,手脚微微发抖,过了一会子,嘴唇竟也慢慢发紫。 不过一刻钟,太医便匆匆赶来,屏退左右。 “她这是怎么了?”太医刚出来,欧阳淮煜便上去询问。 太医知道王爷着急,也不绕弯子:“姑娘这是中了毒。” “中毒?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夏知雪在一旁问出声。 “姑娘,我行医几十年,看过的人不说一万也有八千,你这是不将老者放在眼里?”那人瞪了夏知雪一眼。 欧阳淮煜一个箭步隔在二人之间,回头吩咐华呈:““将三小姐带下去休息,这里她也帮不上忙。”” “慢些,”太医捋着胡子,绕过欧阳淮煜,直直的看着夏知雪:“老者斗胆问上一句,姑娘晚饭可是与里头那位姑娘一起用的?” “是。” “用晚饭的碗可还在?” 一旁侯着的小桃上前一步答道:“晚饭后姑娘说吃多了,肚子不舒服,要奴婢陪着消消食,奴婢便跟着去了,还没来得及收拾碗筷。” “如此,便带老者去看上一看。” “是,请随我来。” 见小桃已经领着人去了晚饭用膳之处,欧阳淮煜深深看了夏知雪一眼,带着华呈跟着去了。 “蠢货。”朱唇轻启,夏知雪缓缓出声。 荷花将方才匆匆灌的汤婆子递给她,又给她紧了紧身上的外衫:“天气凉,姑娘莫要着凉了。” 抬眼瞟了一眼几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轻笑一声:“主子是个聪明的,奈何这丫头不上道,几句话露了马脚。”夏知雪拍拍荷花的手,这丫头便机灵的领了命,轻轻点头,扭身回了屋里。 夏知雪立在屋外,看着禁闭的房门,眼神微冷,玉手在袖袍下握成一团。 …… 小厨房内。 “王爷,”太医跪在地上,双手将一只鎏金瓷碗举至头顶:“方才我已经瞧过知秋姑娘这碗中的残渣含有少量毒性。” 小桃手中的银针头处微微发黑。 欧阳淮煜一把夺过瓷碗摔碎在地,眉毛飞扬,眼神喷火:“给我查!今晚小厨房做饭的人,都给我叫来,本王要一个一个审问。” 华呈道:“是。” 一刻后,王府大院内点着灯,跪了半院的人。 “侯府小姐晚膳中有毒性,说吧,你们谁人在其中动了手脚?此时认了,本王留你一条贱命。” 欧阳淮煜坐在院中,左侧站着华中,右后侧端坐着夏知雪。 下面七嘴八舌: “什么?侯府小姐中毒?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 瞧着王爷耐性已到极点,华呈出声呵斥:“肃静,吵吵什么!” 下面立刻鸦雀无声。 “王爷,奴婢有一事想报。”小桃怯生生的站出来。 冷眼旁观的夏知雪唇角一勾,一只柳眉微挑,竟和欧阳淮煜的神色有几分相似。 “说。” 小桃声音蚊子一般:“今日奴婢上菜时少了一样,慌忙端过去时,竟……竟看到……”眼神飘了一眼夏知雪,像是不敢往下说。 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上面的茶杯盖子跳了几跳:“说!” 欧阳淮煜不怒自威,将小桃吓得泪水断了线一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看见三小姐正往姑娘碗中不知添些什么!” 第三十七章 都是真的 众人倒抽一口气,平日里大小姐对着三小姐那样好,三小姐怎的狠的下心?那心真真是石头做的。 “小桃,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若是污蔑了姑娘,有你好果子吃。”华呈端站在欧阳淮煜身旁,眉头紧皱,双眼紧紧盯着匍匐在地的小丫鬟。 小桃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得三魂丢了六魄,声音颤抖:“王爷明查,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听得那贱婢如此作践她,夏知雪面上无恙只是嘴角的冷笑愈发明显。 瞧着她依旧泰然自若的端坐一旁,脸色丝毫未变,欧阳淮煜心中赞许,成大事者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方能自若。 “你说,姐姐中毒一事便是我做的龌龊事,”看着旁边这位爷并无开口之意,夏知雪将丝绢儿在手中缠绕几圈,眼中有了嘲讽,开口问道:“自是如此,若我并无做此事,你可认罚?” “我……”声音瑟缩,小桃不敢看夏知雪的眼睛,只低着头,蚊子扰人一般:“奴婢认罚。” “很好,”夏知雪温和道:“如此,我便安心了。如若你污蔑我,就是污蔑侯府,污蔑我爹爹,便是说我爹爹管教不严,使得我视人命如草芥,是个不折不扣的伪人!”说到后半段,语气一变,将丝绢儿狠狠一甩,一巴掌拍在梨花凳子边的茶几上,神情肃穆。 姑娘好口才,三两句就给小桃冠上这样的罪名。下头跪着的丫头婆子厨子心中一惊,又是赞赏的。若是旁的姑娘如此,怕是早就哭天喊地嚷嚷着被小人陷害,不愧是侯府出来的人,魄力是有的。 小桃刚收了啜泣,这下又被吓得哭出声:“不敢,奴婢万万不敢。” “姑娘,”荷花从西边回廊处小步走过来,手里拿着新灌好的汤婆子,外头套着金丝镶边的蔷薇刺绣套,递给夏知雪:“外头风大,天寒,奴婢适才去给姑娘灌了新的汤婆子,快些拿着暖暖手。”说着从她手中拿过半凉的,一只手不经意在夏知雪手背上轻拍两下。 夏知雪见着荷花才温和了神色,淡笑着点点头。 “王爷,”小桃鼓足勇气再次开口:“奴婢真的不曾说一句瞎话,三小姐那时候手中还握着半包,不信您大可以搜啊。” 荷花三步并作两步大步上前,一巴掌招呼上去:“放肆!姑娘何等尊贵,轮得到你这个小贱蹄子作践?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是不配!” 这一巴掌着实不轻,小桃左半边脸即刻肿胀起来。 “荷花。”夏知雪声音慵懒:“这是王府,咱们是外来客,莫要逾越了。” 欧阳淮煜这下听懂她言下之意了,不过说是她是外来客,在这里总是没得地位的,受了委屈也要忍着,不似在侯府,主子总是向着自家人的。 “什么外来客不外来客,”欧阳淮煜剑眉一挑:“你我都是家生父母养的,没得谁比谁尊贵。” 这话即是说给夏知雪听,也是说给底下人的,莫要总想着自己是王府的奴才,比外人高上一等,苛待了谁去。 此话一出,底下以往对着夏知雪不是太尊敬的几个人慌了神色,把头低的更深,只想着王爷莫要追究便好。 “王爷,”小桃时刻记着夏知秋交给她的任务:“奴婢不敢说谎。” “不敢说谎?没得诓骗主子?”荷花冷哼一声有王爷方才那句话便壮了胆:“你也不怕惊动老天爷,天打五雷轰。” “荷花姐姐,没得说话这样难听,”都是做奴才的,凭什么你颐指气使,小桃刚地了她一巴掌,现下左脸还隐隐发痛,心中不免生了怨气:“奴婢不过与王爷说了所见之事,竟遭你这样作践,小桃知道你现下得了姑娘的宠爱,可也不能如此泼辣,当着王爷的面,也敢如此?” 不愧是那房里的丫鬟,将她主子颠倒黑白的功夫学了个十足十。夏知雪心中冷哼,素手捂着汤婆子,一直肩膀微微靠着身后的墙壁,嘴角微勾:“王爷怎么看?” 不论她们闹得多么厉害,正经主子在这儿呢,他不发话,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现下知道问我了?欧阳淮煜心中得意,说话也比以往轻便了些:“此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得别的原由,三妹妹只证明清白身,本王便着人扒了这丫头的舌头喂狗吃,又将尸首丢在乱葬岗,好替妹妹狠狠出了这口恶气。” 他说的云淡风轻,小桃听的浑身发冷。 “华呈,”夏知雪身量未动,只喊道。 “奴才在。”华呈走到前面,低头。 夏知雪一只胳膊抬起,荷花立马上前扶着人站起来。夏知雪缓缓边走边说:“我只问你,这太医你从何处请来?” “回姑娘,小的去往半路时,瞧着小桃姑娘领着人匆匆往王府赶,她说大小姐一发病,她便去请太医了。”一五一十,华呈将遇见的事说与她听。 “如此,”夏知雪点点头,走到跪着的小桃身边,一只手放低,搭在她肩膀上:“你是如何进的皇宫?” “是……是我拿了姑娘的牌子。” 眼睛紧紧盯着她,步步紧逼:“什么牌子?” “就……就是姑娘平时跟我提过一嘴的,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没多想,只拿了姑娘平日里最宝贵的东西进宫了。” “那我再问你,那牌子呢?” “奴婢,奴婢跑的急,回来路上不知掉在何处,明日我去寻了给姑娘看。”面对夏知雪的逼问,小桃缩写脖子,她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无形中给她致命压力。 夏知雪只当听懂了,点点头,笑的高深莫测:“这样巧。” “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小桃赶紧说道,看着欧阳淮煜,眼睛通红。 欧阳淮煜心中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只淡淡笑了:“若是不是你的错,本王自会罚三妹妹。” 夏知雪还不肯停下,又问道:“咱们权当这太医从宫内而来,我便问你,路上你与他说了什么?” 太医还未走,小桃害怕找来质问,只含糊道:“只说王府有人病了,急着求医。” “既如此,那太医为何对着我姐姐,脱口就是知秋姑娘?他未曾见得我面容,怎么知道我与姐姐?” “也许……也许来时我与他提过,只是忘记了。” 第三十八章 这事成了 “这样啊。”夏知雪拉长音调,柳眉微挑。 “王爷!”小桃将头磕的响亮:“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如若不信,太医已开了药,说是姑娘不过一个时辰便能醒来,到时咱们找了姑娘前来询问,便一切都可知晓了。” 你们主仆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又怎么会向着我?更何况你的这些说辞怕都是床榻上躺的那位逐字逐句教你的,只可惜你生来愚笨,这样也会出错,真真是毁了这盘称心得意的棋。 夏知雪重新回坐到凳子上,眉眼微垂,瞧起来面上竟带了几分害怕之色:“王爷,我来到咱们王府,平日里循规蹈矩,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现下可莫要因为这贱蹄子的一句话,您便着人搜了我的屋子啊。” 你这幅样子明明衣服巴不得我马上派人搜你,还在这里装什么模做什么样?欧阳淮煜一眼便瞧出她的做作,只觉好笑,又不得不配合她:“三妹妹,本王自是相信你的,只是如今这样多人瞧着,若是本王不搜了你的屋子怕是难以服众,还请三妹妹见谅。” “王爷!”夏知雪一侧身,从凳子上半站起来,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绢儿抹着眼泪:“我与姐姐素来情深,竟惹得您这样不信,真真是伤了知雪的心。” 荷花也跟着姑娘跪在地上:“王爷,咱们姑娘虽性子顽劣了些,心却是好的。” “华呈”欧阳淮煜“打定主意”要搜她的房间,也不再跟她多费口舌,一只手往后一抬:“去,搜了三妹妹的房间。” “是。” 眼看着王爷着人去搜房间,小桃这才避着人长松了一口气,这事……成了! 不出半柱香时间,华呈便带着三两个小厮赶回来。单腿跪地,双手抱拳,神色肃穆:“王爷,小的已经命人将三小姐的房间搜了一个便。” “可曾搜出来什么?”欧阳淮煜端起一旁的茶水,呷了一口。 华呈手一抬,有小厮端着一个木盘上前,上头搁置着一包物什。 “三妹妹,这包东西,可否给本王个说法?”欧阳淮煜眼神一斜,看着她。 动作还挺麻利的,夏知雪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却是惊慌不已,赶紧跪在地上:“王爷明查,这东西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定然不是我的,知雪可以对天发誓。” 眼看着华呈将一包眼熟的东西拿上来,小桃心中就吃了一颗定心丸,说话也不似方才萎缩:“姑娘,咱们姑娘平日里待你不薄,您何至如此还我们姑娘?” 说着,竟小说啜泣起来,真真一副主仆情深的样子。 夏知雪冷眼旁观着她演戏,心中又是恶心。夏知秋真是教了一个好奴才,胆子虽小了些,瞧着也是能成事的。 小桃又继续说道:“咱们姑娘素来心善,瞧着小厨房杀鸡都闭着眼睛,没成想竟落得这样的下场,真真是老天无眼。” 这边的欧阳淮煜拿起托盘上的东西,放在鼻子边一闻,眉头随即舒展,一个用力将东西摔在小桃眼前:“贱婢,竟然污蔑姑娘,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王爷怎么对着她发如此大的脾气?小桃心中疑惑,不是已经从三小姐房间里搜出来毒药了? 荷花站起来,小步跑过去,拿起地上的人面前的东西,不过凑近鼻子三分,便将东西砸在小桃身上:“贱骨头,你可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什……什么?”小桃舌头都捋不直。 “砒、霜。”欧阳淮煜冷冷的说。 “砒、霜不是毒药吗?王爷怎么糊涂了?”小桃忍不住说。 欧阳淮煜心中冷笑,没有脑子的东西,你父母怎么不长半个脑子在你身上?冷哼一声:“你给我听清楚了,砒、霜确是剧毒之物,可是你家主子嘴角未曾流半滴血。你可知这砒、霜吃下去,人会七窍流血?竟然污蔑侯府嫡女,我瞧着你身上这身皮子当真紧的狠。” “什么?”小桃大惊失色,声音拔高,脸色灰白:“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夏知雪被荷花扶着从地上站起来:“这里面不可能是砒、霜?还是你的算计不会出错?” 每说一个字夏知雪的声音便冷一分,连带着脸上的神色也冷一分。 小桃肩膀都在不停颤抖,牙齿上下打颤,声音磕磕巴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跪着爬过去,一路到欧阳淮煜脚底下,伸出手拉着他的外衫下摆:“王爷,不是这样的。”哭着摇头。 “脏东西,”华呈上前一脚踢开小桃:“平白脏了王爷的衣裳。” 华呈是练武之人,这一脚又未曾掌握力道,小桃跌落在地的瞬间,一口血吐出来。 别的人看的心惊胆战,又瞧得小桃这幅凄惨样子,心中顿时大惊,大气不敢出一声。 夏知雪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只看着地上的人,声音冷酷:“我与你什么仇,什么怨,你竟然报应到我头上来?” 小桃被踢得恐怕伤了内脏,想说话却出不了声。 “带下去,把人给我养着,”欧阳淮煜一抬手,便说道:“不许她寻短见,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算计到我三妹妹头上。” 事后诸葛亮,夏知雪心中翻了个白眼,方才我被步步紧逼之时,怎的没见你如此殷勤? “是。”小桃被两个家丁抬下去了。 “今日你们虽不知情,但也瞧见了,如若以后谁再动了歪心思,可别怪本王不顾及往日情面!” “是。”有了小桃这个前车之鉴,谁敢啊?不过都是在王府讨生活的,平日里王爷都待他们也算是不错的。 遣散了院里的家丁,欧阳淮煜坐在椅子上,兀的开口:“华呈,带着荷花去我茶房,给姑娘寻了安神的茶叶,今晚姑娘受惊了。” “是。” 瞧着他有意避开下人,夏知雪也未像之前那般不近人情,一扭身提着裙襦,缓缓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知雪多谢王爷相救。” 她倒是不傻,还知道自己救她了。 夏知雪何等聪明,怎不知这一开始便是欧阳淮煜陪着她做戏,口中不说,心里还是清楚的。 “你打算怎么谢谢本王?”微微起身,与她四目相对,欧阳淮煜活像一个登徒子调戏良家妇女的神情。 第三十九章 没有活下去的指望 茶坊路上。 “你家主子是个厉害的。”华呈平日里不多话,猛的冒出来这么一句,将全神贯注走路的荷花吓了一跳。 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荷花睨了他一眼,一惊一乍的吓死个人:“我们姑娘愚钝,又是个死性子,免不得别人瞧着她好欺负。” “今日之事她一早便知道了,”华呈笃定的说道:“一直忍到最后,想来也是无人能及的。” 荷花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打你没听见,自顾自跟着他走。 小桃上前回太医话时姑娘便已经起了疑心。一个夏知秋身边的丫鬟怎么回去小厨房洗碗?府中碗筷都是有专人来打理,还轮不到她插手。 姑娘给她眼色,她便想起来姑娘头一回罚跪之事,就赶紧小跑回去,果不其然在床垫之下,瞧见了这么个栽赃嫁祸的东西。她拿起来一瞧便是砒、霜,又想起旁边院子里的主子未曾表现出跟砒、霜中毒有一点相像的地方,便又不动声色的将东西塞了回去。 华呈瞧着她只顾自己走,忍不住出声提醒:“荷花……” “你可莫要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平常跟她话都说不了两句的人,今日怎么废话如此之多? 闷着头往前走,故意跟他拉开距离。 叹口气,华呈语气又是无奈又是想笑:“你走岔路了。” 猛然挺住,荷花:“……” 望着眼前通往姑娘院子的小路,表情活像吞了一只苍蝇。 …… “知雪从侯府过来之时,偷拿了父亲一瓶好酒,王爷若是不嫌弃,明日便去我那里吃一口,权当我谢过了。”夏知雪瞧惯了他没正经的样子,这会子也不像从前那般着急上火。 看她如今面对自己不似往常,欧阳淮煜嘴角一勾,坐会原位,一只手搭在扶手上,食指指尖轻轻点在梨花木上,表情高深莫测。 “王爷若是嫌弃,便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夏知雪盈盈一笑,转身走到一旁,坐定。 刚好瞧见,荷花手里捧着一壶茶叶回来。 “姑娘,茶叶取好了。”荷花微微行礼。 这小丫头脸怎么这样红?跑着去的吗?瞧着这去的时辰,也不像啊。夏知雪心中默默的想。 “如此,知雪便告退了。”折腾了她这样久,又是天寒地冻的,现如今她已经手脚冰凉,再不回屋,一会儿就要倒在这里了。 欧阳淮煜也不回话,只丁丁的看着她。 夏知雪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只当他不说话就是同意了,转身带着荷花便要离开。 “明日,本王就给你个面子。” 夏知雪听到声音也未回头,只是应着月色,微微弯了眼角。 “姑娘,当心脚下。”掀起门帘,荷花出声提醒。 进了屋,在碳火前站定,夏知雪方才觉得浑身血液流通了。 “姑娘快暖暖,我瞧着脸色都动紫了。”荷花一边替她脱去外衣,一边心疼的说道。 说起脸色,夏知雪想起来:“从茶房回来,你的脸色怎么这样红?怎么了?是不是发热了?请个郎中吧?” 不说还不要紧,夏知雪一说,本来快要褪去的潮红,又重新爬上荷花的脸颊。 荷花将大氅放好,又替她打了洗脚水,这才支支吾吾的:“没什么。姑娘莫要担心。” “是不是那个华呈欺负你了?”夏知雪一拍桌案,怒目圆瞪。果然。跟着欧阳淮煜的,没一个好东西! 荷花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肩膀一缩,赶紧执起夏知雪的手,左右翻看:“不过是小事,姑娘何必动了气?十冬腊月的,姑娘手刚养好,可莫要拍坏了。” “荷花,”夏知雪正色道:“平日里,你都是护着我,你如今受了欺负,我怎么能看着不管?” 荷花从匣子里掏出一盒冻伤膏,翻过夏知雪的手,柔柔的替她抹着,声音小的快要听不见:“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刻钟后。 “哈哈哈哈哈哈”夏知雪还是头一次在王府如此开怀大笑。 荷花生怕惊动旁人,忙出声提醒:“姑娘可不能这样取笑奴婢,奴婢要面子的。” 另一只放在桌案上的素手,轻轻捏捏她的脸,心中都是欢喜:“哎呦,我的小荷花的,你怎么如此可爱?路都能走错?” “姑娘还说,”荷花将桌上的东西收好,又拿着她的手按摩起来:“我要不是为了保全姑娘的名声,怎么会如此糊涂,平白的在那人面前没了主见。” 夏知雪憋着笑:“那人常年在王爷身边,免不了耳濡目染,王爷的脾性,他总也学了一两分,今日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未必真想看你笑话。” 昏黄的烛火下,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屋内碳火烧着,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 “知雪恭迎王爷。”夏知雪今日穿了粉色的栀子花刺绣,水蓝色镶边的襦裙,又用眉黛描眉,朱唇轻点胭脂,瞧起来比往常多了几分柔色。 欧阳淮煜大步跨进屋里,左右瞧了一番,这才在桌前坐定。 “你们主仆俩倒是会过日子。”待客的桌案上插着前几日开的梅花,是今年最后一波了,亏得她们也想留住,欧阳淮煜伸出两只手指捏起其中一支:“本王房里还未曾添花,三妹妹可能割爱,送本王一支?” “这有什么割爱不割爱的,”夏知雪盈盈一笑:“荷花,去,将我书案前的白梅给王爷包起来。” “是。” “王爷想要什么样的花,都是有的。”夏知雪给他斟满一杯,端起来:“这第一杯酒,是知雪敬王爷的。知雪和姐姐在王府中叨扰多日,真真是对不住了。” 这话真假参半,对不住是真的,她与姐姐素来明争暗斗,有时闹得他家宅不宁,也真真是过意不去的。 “三妹妹说笑了,你们姐妹二人本来就是来照顾我的,应该是本王给你们添麻烦了。”既然她要如此客气,他便随了她的意。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爷好酒量,”夏知雪夸赞道:“知雪自愧不如。” “你个姑娘家,要什么好酒量。”欧阳淮煜淡笑着摇摇头。 夏知雪嘴角微勾,扯了个假笑:“知雪虽是女子,但也没有做女子的福分。知雪的命,从来都是不由己的。” 她这一世,除了报仇,便再无活下去的指望。 第四十章 放了她 她的眼中全然看不到未来的迷茫,瞧得他没由来的心里堵塞。 自斟自酌,欧阳淮煜只当这是自己屋内。 夏知雪瞅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素手轻轻附在他再次端起酒壶的手腕上:“王爷,小酌怡情大酌伤身。” 似不经意的略过她放在自己手腕上的素手,欧阳淮煜淡淡一笑,剑眉星目:“本王便听三妹妹的。”大掌从酒壶上移下来。 瞥见他带笑的眼神看向何处,夏知雪方觉适才动作多有不在礼数,脸上一红:“知雪不过随口一说,王爷大可不必听我的。” “三妹妹这到底是让本王喝是不喝?”她说话没了方寸,他瞧得内心欢喜。只见她小脸微红,眼神多闪,额角处急得出了薄汗。不忍心再逗她,欧阳淮煜敛了神色,收起玩笑的微笑,正了脸色:“你姐姐昨夜醒了,你也不去看上一看,不怕旁的人嚼你舌根子?” 怕?自死过一次,对于无所谓之人,便没什么怕不怕的了。夏知雪往跟前儿的酒杯里倒了一杯,轻轻端起:“姐姐不喜见我,左右过去给她添堵,她如今的身子不能受气,我何故过去?” 想必她已经听说昨夜之事,现在正对她恨之入骨,她才不去巴巴的惹了晦气,今早只差荷花送些补品过去,又当着真正太医的面让他瞧了,确定无事,才把东西放下。 “你倒是为她着想,”话里话外都是讽刺:“如今小桃被你压的死死的,她今早还问我要人,只说自己没管教好丫鬟,起了异心,让她带回去好好管教管教。” 夏知雪轻呷一口:“王爷想放人便放了,与我说做什么?” 这里是王府,不是侯府用不准事事跟她说,再者,即便是在侯府,也轮不到她做主。 欧阳淮煜瞧着她这幅伶牙利嘴的样子,轻笑着摇头:“真真你的一张嘴啊,能把人噎死。” 这就是厉害了?夏知雪伸手将头上的碎发播下去:“王爷谬赞。” “华呈,”欧阳淮煜手掌往后一抬:“把桌上的东西都退下去。” “是。” “王爷这是要在我这里做什么?”夏知雪心中有数,却还装作疑惑的样子问道。 欧阳淮煜懒懒的坐着:“一会子有人过来寻我,我是个有病的,哪里就吃的酒了?还是做戏做到底,三妹妹说呢?” 知晓他这是指桑骂槐呢,夏知雪心中啐了一口,呸,你的一张嘴才真真叫人噎死了。 话撂下不过片刻,荷花便走进来,行了礼:“王爷,大小姐在外头。” “让她进来。”欧阳淮煜一只手搭在桌案上,一只手摸着金丝镶边的袖口吩咐道。 “是。” “王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夏知秋悲怆的声音穿过半个院子飘到屋子里。 约摸着那人离这里还有些距离,欧阳淮煜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着夏知雪说:“你姐姐真是好嗓子,不去唱戏可惜了。” 听得他的打趣,夏知雪只捂嘴笑笑,不置可否。 “王爷,”夏知雪被下人搀扶着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欧阳淮煜面上大惊,赶紧站起来,嘴里还责怪着:“你们这些个吃饭都吃到畜生身上的奴才,姑娘这身子哪里就能来回跑了?姑娘若是有个好歹,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伸手制止了荷花想要扶夏知秋起来的手,亲自上前,将人扶起来,搀扶到凳子边又扶着她坐下,方才说道:“知秋这是做什么?你自个儿的身子骨现如今什么样是不知道嘛?你这样未穿外衫的来回跑,再惹了风寒,可叫我如何跟你父亲母亲交代?” 夏知雪冷眼坐在一旁,看着欧阳淮煜紧皱的眉头,心中大喝:虚伪! 左右她现在还是夏知秋的好妹妹,便递个颜色给荷花。 不过一会子,荷花臂间搭着一件暗红色银丝绣花的大氅便从里屋出来。 从她臂间接过衣裳,夏知雪缓缓走过去,柔声道:“姐姐莫要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还是说,姐姐心里还在埋怨妹妹?还是说妹妹即便如此还是证明不了清白,惹得姐姐心里厌恶?” 一边说,一边拿了丝绢缓缓点在下眼睑处,一副伤心极了的模样。 本来要说的话,被这小贱人儿三言两语堵的开不了口,只得神色僵硬道:“妹妹多心了,姐姐管教下人不严,本就是我的错,惹得妹妹受了天大的委屈。” “姐姐能如此想便好,妹妹也就安心了。”夏知雪将手中的大氅给她披上,又退在一边。 夏知秋顿了顿,看着王爷,神色为难:“知秋知道王爷为难,可左右是我教导不严,才让那个小丫头做了如此错的事,如今那丫头被关在柴房这样久,也算是刑罚了。她今年不过是十三四,还是个孩子,王爷可否让奴婢好生带回去教导一番?”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机,实在是可怕,留她在你身边,本王实在担心你的安危。”欧阳淮煜皱着眉头,不想答应。 眼泪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流:“知秋在王府无亲无故,妹妹得了荷花这么个忠心的人,这小桃本是我想要好好带着的,估计刚从人牙子那里出来,少不得学了不干不净的东西,王爷,算是知秋求您了,留她一条贱命,也算是为知秋积德了。”夏知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欧阳淮煜站在她旁边,好脾气得给他顺气,过了许久,才长叹一口气:“今日起,你把人领回去,莫要她再踏出芙蓉园一步。” “是。”夏知秋知道王爷松了口,赶紧跪谢:“我替那个贱婢多谢王爷宅心仁厚。” 又在这里客套了一会子,夏知秋被人扶着回去了。 “王爷可真是菩萨心肠。”夏知雪靠在屏风上,双手抱着胸,柳眉微挑,将欧阳淮煜的架子学了个十足十。 欧阳淮煜知道她这是打趣他呢,也不恼怒,只坐在原处,仰头看着她:“你姐姐一走,你便原形毕露,看来你这是不同意我的做法。” 夏知雪盈盈一笑,直了身子,走过来,行了礼:“我可不敢,王爷,知雪还有些事,恕不奉陪”玉手一摊:“请吧。” 知晓她不满意他的作为,欧阳淮煜便对她的小性子睁只眼闭一只眼。 第四十一章 家里添丁 顺着她的话,站起来,双手负在身后,一边摇着头,一边走了。 望着王爷的身形走出院门,荷花才把屋内的东西归置好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我瞧着姑娘的脾性越发大了。” 夏知雪只当没听见一般,陈个懒腰,双手举过头顶:“你且收拾着,晚饭那边若是着人来请,便说我惹了风寒,只恐招惹了姐姐,不便见面。” “是。” ……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开花时。 夏知雪双眼紧闭,躺在躺椅上,轻轻摇晃,昏昏沉沉的。 “这边请,”荷花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清晰:“姑娘,侯府来人了。” 缓缓睁开眼睛,瞧见是侯府的小丫头,她由荷花扶着坐起来,揉揉有些酸痛的额角:“何事?” 侯府一般不着人过来王府,这下便是出事了。 那小丫头跪在地上:“回姑娘的话,咱们家添新人了。”低着头回道。 夏知雪眼睛一亮,看了荷花一眼,声音中带了欢快:“可是明茹生了?” 小丫头点点头:“正是,老爷特地让奴婢来告知姑娘们这个喜讯。” 伸手召来荷花:“快些备车,我去告知王爷,回侯府一趟。” 又转了头,看着小丫头问道:“是个哥儿还是姑娘。” “拖了您的福,咱们家得了位哥儿。”小丫头声音也是极为欢喜。 哥儿好,哥儿好,夏知雪眼角微湿,是个哥儿,便能为自己这一辈子做主了:“我这就收拾了回侯府,你且回去好生照顾明茹。” “姑娘不必如此着急,大小姐方才还说,这几日王府里忙,过几天再回去,到时候你们一道吧,奴婢害怕惹得王爷不快。”小丫头是个思虑周全的,又是明茹身边的,自知主子跟三姑娘关系交好,便多交代了两句。 夏知雪摆摆手:“你莫要管了,回侯府吧。” “是。” 等不来荷花,夏知雪提了裙摆便往王爷主院去。 “稀客啊。”欧阳淮煜正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书,听见声响望去,就看见夏知雪向自己这里小步跑过来。 方才一路小跑,夏知雪有些气喘:“王爷,我有一事相求。” “喝口水。”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夏知雪摆摆手,没有接,眼瞅着日头快要下山,一会儿怕是要天黑了。 “你说。” “我要回侯府一趟,我家添了人丁,过去瞧一瞧。”夏知雪眼神发亮,神色飞扬,和平日里的那个循规蹈矩的人儿千差万别。 欧阳淮煜方才也听侯府的丫头过来报喜,心中正思怵着她何时过来,正想着,人便过来了。 “王爷,”夏知雪跪在地上,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知雪从未开口求过您什么,今日便求求您。” 刚出生的小猴子,是她看着他娘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是她亲眼瞧着新的生命的诞生,怎教她不欢喜? 欧阳淮煜叹口气,将人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平日里哪怕是你自己的事情,也未见你如此上心过,看来是顶高兴的了。” “华呈,”欧阳淮煜将华呈叫过来:“送姑娘回家。” “是。” “我自己能……” “天快黑了,”说着瞅了一眼西边的日头:“华呈送着我才放心。” 突然的柔情,让夏知雪有些不知所措,往后退一步,拉开两人距离,行礼道谢,便走了出去。 欧阳淮煜看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人儿的背影,心中好笑,又忍得辛苦。 一个时辰后,马车稳稳当当停在侯府门口。 “替我多谢你家王爷。”夏知雪扶着荷花的手,从马车上下来,站在没什么表情的人面前说道。 华呈双手抱拳:“还请三小姐快些,王爷说,今晚您不能在侯府过夜。” 她是夏知秋带去的,也算是皇命,如今夏知秋没回来,她这次回来也是从偏门进的,自然不想惊动更多人,留宿一晚过于碍眼,她点点头,扭身进了侯府。 “你家姑娘跑的挺快。”华呈无奈的摇摇头。 荷花心里还记恨着上次的事,瞪了她一眼:“要你管!” 看着主仆二人匆匆离开的背影,华呈忍不住笑出声,又觉得有失身份,瞧了瞧四周,没人注意,这才将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两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姑娘,”下午十分的那个小丫头就在偏门不远处侯着,想来是明茹吩咐的。 夏知雪快步走过去,跟着她去了明茹的屋子。 “娘子,姑娘来了。”小丫头撩开帘子,请夏知雪先进去,而后跟在她们身后轻声说。 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从内苇处传出来有些虚弱的声音:“快请进来。” “明茹,”夏知雪伸出手掌跟床上之人的拉在一起:“我真是为你高兴。” 明茹头上包着帕子,脸色虽说苍白了些,眼神里是清明的,见了夏知雪眼中有泪:“这个孩子从此便是我的命了。” 嘴角带着微笑,夏知雪替她把额角处的碎发别在耳朵后,柔声道:“瞎说什么,可莫要再这样说了。” “天色这样晚了,”探着身子往外头看了两眼,明茹心中担忧:“明日再过来也是可以的。” 夏知雪摇摇头:“我心里高兴,只想快些见着你。” 真真是命运弄人,这偌大的侯府,与她有斩不断的情缘关系的父母兄弟,与她隔着山海,偏偏这位外来的,跟她交了心。 明茹心中感动,紧紧拉着她的手:“我叫小瓣过去告诉你,也是高兴,想着快些跟你说。” “孩子呢?”说了半天话,夏知雪才想起来,她还未见过孩子一眼。 “小瓣,将孩子抱过来。” “是。” 不到片刻,小瓣怀里抱着孩子进来了。 “怎的这样小?”脸色还是皱皱巴巴的,身体也通体的黑,夏知雪吓了一跳:“我怎么瞧不出来随了谁?” 明茹和夏成道都生的标致,怎么孩子这样……丑陋? 看着夏知雪这幅样子,明茹觉得好笑,接过孩子,满眼都是爱:“孩子刚生出来都是这样。” 小心翼翼的碰碰他裸露在外面的小手,夏知雪惊呼:“好软。” 明茹把孩子放在她怀里:“快抱抱我们哥儿,以后我们哥儿必定护着咱们小姑姑。” 夏知雪觉得浑身都僵硬了,生怕一个抱不好,孩子受罪,脸色尴尬:“我不会。” 第四十二章 嫁给我 侯府的小少爷得了儿子,虽说是二房生的,但明艳眼人都清楚,侯府家的二房可是护国公家的千金,满月酒那天,不少跟侯府挨着边挨不着边的都去随了礼。 家里有大喜事,事关子嗣延绵,两位姑娘自然也是提前两日便回了府。 “娘子可莫要让我们姑娘再抱你家哥儿,”荷花站在一旁帮着小瓣整理哥儿的衣服,余光瞥见明茹娘子又撺掇着夏知雪抱抱小侄子,心中发笑,说道:“上回您让咱们姑娘抱了一会哥儿,我们姑娘啊,回了王府,胳膊都僵直了。” 这话一出,一屋子的人便笑起来。 夏知雪被丫鬟取笑,脸上挂不住,便从床边站起来,走过去,拿了桂圆,剥开塞进她嘴里:“吃个桂圆,明茹这里的桂圆最好吃了。” 瞧着她们主仆二人感情深厚,明茹心里高兴,眼睛弯成一弯月牙:“你们俩啊,都没个正形。” 笑着闹着,忽听的外头有脚步声,明茹和夏知雪对视一眼,收了笑容。 不过一会子,苏氏领着夏知秋便进了屋。 “快些去看看咱们哥儿,生的跟你弟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苏氏走到明茹身边,从她怀里抱过孩子,给夏知秋看。 母亲真真是高兴过头了,这孩子瞅着还是未张开,怎么就看出来跟夏成道一样了。 心里如此想着,嘴上还是附和道:“母亲说的是,咱们哥儿也是有福气的。” 苏氏得了孙子,整日乐的合不上嘴,加之孩子还小,便跟夏知秋说体己话的时间也少了,不经意看到房间里站着的夏知雪,这才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母亲。”夏知雪行了礼。 “嗯。”眼神都没动,苏氏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小瓣,好生照顾你们娘子,剩下的人,咱们到前厅吃酒去。”苏氏这话就是说给夏知雪听的。让她别不懂礼数,窝在这里。也是怕她二人关系过密,对知秋总是不好的。 这样想着,脸上挂上笑容,走过去,亲昵的挽着夏知雪的胳膊:“雪儿,咱们一道去吧,让明茹好好修养。” “是母亲说的对。” 前厅早已人满为患,夏知雪跟苏氏走到的时候,还有络绎不绝的道贺的人过来。夏怀青脸上的褶子笑成一块。 “江夫人,”苏氏不经意一扭头,看到一副熟悉面孔:“这里。”朝她甩甩手帕。 江夫人一眼就瞧见了她,笑着走过来:“恭喜啊,真是好福气。” “多谢了。” “公主安好。”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一声,皆是一愣,而后赶紧行礼。 莱阳公主眼睛弯弯的,看着她们,点点头:“夫人,恭喜。” 苏氏受宠若惊,自己怎么也没想到公主会来,一时失了身份,还好她这一句摸爬滚打的,这点应付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只见她俯下身,摸摸拽着公主衣角的小豆丁儿,一脸慈爱:“咱们哥儿看着比上次长大了些。” 听苏氏这语气,她与公主像是旧相识。江夫人端站一旁,心中想着。 “知雪,多日不见,看着愈发稳重了。”本就是适才瞧见夏知雪在这边,她才过来的,莱阳柔声道。 夏知雪行礼:“公主安好。” 夏知秋看的眼红,这位公主,从未对她如此慈眉善目过,只要是见面便是冷嘲热讽,不把她放在眼里,心中纵有千百种不愿,碍着身份,夏知秋只得收了心思,低眉行礼。 “知秋身体可曾好些了?上次听的王爷说,你病了,我寻思着去瞅瞅,谁知容哥儿那几日发热,我这心里真是过不去。” 知道自己女儿是个沉不住气的,苏氏赶忙接过话:“不碍事,不过是小病小痛,竟还劳烦公主忧心,真真是折了她的寿。” “姐姐,”小豆丁儿扯了夏知雪的手,眨巴着大眼睛:“这里人太多了,容儿不喜欢,姐姐带我去你屋里吧。” “容儿,”莱阳呵斥道:“爹爹在家如何教的你?全然忘了不成?” 现下爹爹又不在,容儿便大了胆子,不理会唠叨的母亲,拉了夏知雪走了。 “只叫你们看笑话了,我们家是个皮猴子,夫人莫要放在心上。”莱阳脸上讪讪的。 苏氏哪敢看公主的笑话,赶紧摆摆手:“男孩子自是皮实些好。” 不说这公主看的谁的面子道的贺,左右她来了,面子给的是侯府,苏氏与夏知秋都是好面子的,如此脸上有光的事,两人自是陪在莱阳身侧。 …… “容哥儿,你这是拉着我去哪?”夏知雪一只手被紧紧的拉着,微微弯腰。 这孩子第一次来侯府,怎么就拉着她乱跑? 荷花小跑跟在她身后,紧张不已:“哥儿,您慢点,咱们姑娘身子骨没那么灵活。” 死荷花,这是瞧不起我?夏知雪心中不服气,她虽是个女子,但也没到她说的那个地步吧? “荷花……”刚想跟她辩驳两句,谁知刚扭过头,荷花便大张着嘴,而后神色慌忙的跪在地上,低下头:“王爷安好。” 王爷?哪个王爷?夏知雪听得荷花这样说,心中一动,回头便瞧见欧阳淮煜站在远处,望着她笑。 现下正是花开好时节,他今日头发束着,眼神清明,一阵微风吹过,掀起他的外衫,颇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正正方才因跑步而略微凌乱的衣衫,夏知雪一手牵着小豆丁儿,一只手做福:“王爷安好。” “小舅舅,”容儿松开夏知雪的手,跑过去撞进那人怀里,笑的开怀:“容儿厉害不厉害,一下子就记住了路。” “咱们家容哥儿最是厉害的。”欧阳淮煜抱着人走过来,眼睛盯着夏知雪,一动不动。 荷花眼观鼻鼻关心,站起来,退到花园门口处守着。 “你让容儿带我来的?” “自是。”他也不藏着掖着,是什么便是什么。 侯府里今日人多嘴杂,他与夏知秋本事有婚约,他又想与她单独说几句话,正好瞧见容儿,就嘱咐了他,将姐姐带过来。 夏知雪脸色微红,不知是羞得还是气的:“王爷,姐姐瞧见了,可是有我好果子吃。你自然是不怕的,我一个深闺女子,这样子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嫁人了?” “那便嫁给我。”欧阳淮煜挑起一边的眉毛。 第四十三章 无耻至极 无耻至极!无耻至极!夏知雪气的眼睛通红,瞪他一眼,扭身提了裙摆,就想走。 “你便如此不待见本王?”欧阳淮煜抱着小豆丁儿,微微低头,看起来顶伤心。 贝齿轻咬下唇,夏知雪将内心纠结都挂在面上。欧阳淮煜心知她这是软了心思,乘胜追击:“本王怎么会想着毁了你名声?方才不过与你开玩笑的。” “你家总想着背着王爷,这是为何?”从院门左边的藤蔓处,走出一身黑衣。 荷花正聚精会神注意着周围,突然被这一声吓得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手拍着胸口:“你走路都是没声音的?少不得吓死个人。” 华呈无奈的耸耸肩:“我发出声音了,只是你没注意罢了。” “懒得理你。”她与这个华呈是不对付的紧,次次瞅见它都没好事。 扭过身,背对着他,眼不见心不烦。 华呈忍不住笑出声:“你家姑娘不待见王爷,你又不待见我,真真是一对儿情深义重的主仆。” 荷花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又忍不下这口气:“你说我便说我,别带着我家姑娘。” “我若是不提你家姑娘,你又不愿同我说话。”华呈渣渣眼睛。 “你”刚想对着他发作,一斜眼瞥见,那边有人过来。荷花敛了神色,身子一侧堵在门口,小声说道:“有人来了。” 华呈也收了笑,皱着眉头闪到一边,隐去身形。 “荷花,”那人跑进,一看原是明茹夫人身边的小瓣,荷花瞧着她气喘吁吁的,双手撑着膝盖:“你家姑娘呢?” 说着,伸了脖子想要朝花园里面看。 荷花挡在她身前,微微欠身:“咱们姑娘这几日累得慌,正在里面小憩,里面还有公主家的哥儿,你可别贸贸然闯进去,惊扰了那位哥儿,他可是个难缠的。” 小瓣平息了一丝气息,上前一步,抓住荷花的手:“那还劳烦荷花姐姐去叫姑娘一声,咱们院里出问题了。” “什么事?”荷花扶着她,问到:“是不是明茹夫人?” 咽口口水,小瓣努力平复自己颤抖的声音:“大夫人现在正在夫人屋里闹起来了。” 荷花大惊:“什么?明茹夫人添了人口,如今刚刚生产,大夫人怎么敢?” “说来话长,还请荷花姐姐快去寻了咱们姑娘,回去看看,咱们夫人是个软性子,怕是要吃亏了。” “你先回去,护着夫人,我马上过去知会姑娘。” “好。” “什么事?”夏知雪听得这边声音嘈杂,又有些熟悉,便过来瞧瞧,一来就看见小瓣离开的背影:“怎么回事?那人是小瓣?” “姑娘,”荷花点点头:“明茹夫人那边出事了,请您过去看看。” 出事?夏知雪心中一沉,怕是今日大排场的宴请宾客,惹了那位不高兴了,便来挑刺。 “知道了,”夏知雪点点头,扭过头,对着容儿伸出手:“过来,姐姐带你去别处玩。” 紧紧搂着小舅舅的脖子,容儿撇着嘴:“容儿想跟姐姐和小舅舅在一起。” “容儿,”欧阳淮煜自是听见了,哄骗道:“你与姐姐先过去,小舅舅一会儿就去寻了咱们容哥儿。” 好容易哄着跟着夏知雪走了。 欧阳淮煜手拿扇子,站在花园门口,对着院子左边说道:“走吧,咱们从大门入,侯府后院失火,免得伤及姐姐。” 华呈微微低头:“是。” …… “弟妹这是做什么?”夏知雪匆匆赶到,便瞧见一屋子狼藉。 小瓣趴在地上,孩子被明茹抱着,沈薇扬起胳膊,眼看着巴掌就要落到明茹脸上,她闭着眼,耳边传来小瓣的惊呼:“夫人!” 预想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明茹睁开眼睛,就看见夏知雪一只手拉住离她脸颊不过半分的手腕,神情肃穆的看着沈薇。 夏知雪将她手腕往一旁一甩:“弟妹这是在这大喜的日子准备动手不成?” 这个傻子也敢过来管她的事?又连着明茹这贱人是她出的主意纳入门的,沈薇瞧着她的脸,心中恨意更加,巴掌换了方向,重新杨起来。 “姑娘!”荷花心急的上前一步,硬硬扛了这一巴掌。 “贱蹄子,”沈薇冷笑一声:“竟然敢违抗我!” “荷花!”夏知雪上前扶着荷花的肩膀,拉起她的手,就想看看她的脸。 大夫人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打的她眼冒金星,心中害怕姑娘看了跟大夫人起更大的冲突,荷花避开姑娘伸过来的手,摇摇头:“姑娘放心,奴婢皮糙肉厚的,无妨。” “一个贱丫头打你还脏了我的手!”沈薇不甘心没打到,又扬起来手。 “啪……” 明茹抱着孩子惊呼:“知雪!” 夏知雪冷眼看着捂着脸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的沈薇,上前一步:“沈薇,瞧在我弟弟的面子上,我叫你一声弟妹。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看清楚,这是侯府!他姓夏,不姓沈!我夏知雪是这侯府的嫡女,我母亲是父亲的正妻原配!你最好给我牢牢记在心上!” 冷笑着看她冒火的双眼:“今日这一巴掌,你落在我脸上,便是打了侯府的脸!方才那一巴掌,你落在明茹身上,她若一不小心将哥儿摔了,你以为你还能安稳的做你的大娘子?” 夏知雪掷地有声,屋里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不服气是吗?”夏知雪对沈薇的脾性摸得清楚,她上前一步,抓住她垂下的手腕:“那我便给你一个机会!这一巴掌你有本事,就打在我脸上!” 沈薇手掌微微颤抖,她心中恨夏知雪,但仔细一想,也确实如他所说,但她让她在这么多人之前出了洋相,这口气她又咽不下。 “放开姐姐!”小豆丁儿小短腿一迈,跑过去,小手握成拳头,打在沈薇身上:“坏女人,你快些放开我姐姐!” 沈薇心中本就乱成一团,又被夏知雪逼着,这下心中更是难受,下意识将腿边的小人儿扒拉在地:“别碰我!” “哇——”容儿从小金樽玉贵的,除了父亲还未有人如此对他,当下哭出声。 沈薇这才反应过来,她适才推了谁。 夏知雪将沈薇的手甩下,赶紧跑过去,将跌坐在地的小人儿抱起来,哄着:“姐姐看看,不疼了,不疼了。” “容儿,”莱阳公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看清楚屋内的场面后,神色一变:“这是怎么了?” 第四十四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第四十四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沈薇眼瞧着莱阳公主面色不善,张口结舌了半天,才想起来行礼:“公主安好。” 小豆丁儿的哭声震破屋顶,莱阳公主彻底黑了脸,走过去,用丝绢儿替宝贝儿子擦泪:“平日里看着是个皮猴子,怎的今日这样爱哭?可莫要掉金豆子了。”嘴里还是训斥着。 紧紧拽着夏知雪的衣衫,容哥儿不肯撒手,哭的一抽一抽的。 瞧着怀里的小崽子没了平日的活气,夏知雪心里微堵,奈何这孩子恐的方才被吓着了,不肯从她怀里下去,只好微微做了福:“公主都是知雪的错,知雪没有照顾好容哥儿。请公主责罚。” 苏氏害怕公主迁怒侯府,当即从莱阳身后走上前,一巴掌抬起来:“不孝顺的东西,竟然冲撞了公主!”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一个侧身挡在夏知雪身前,莱阳嘴角带着嘲笑:“夫人想做什么?容哥儿现下在知雪怀里,你这一巴掌下去,莫不是想要替本宫教训这不老实的皮猴子?” 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抬眼看着苏氏高高举起的手掌。 苏氏吓得赶紧跪下:“不敢。” 心中替母亲气不过,这件事本来就是夏知雪的不对,母亲不过是做一个做女人嘛的本分,她说话怎么这样难听?“公主,我母亲不过是想着管教管教三妹妹,她平日里没得规矩便罢了,我们侯府上下的人都让着她,可是今日她惹得容哥儿大哭不止,母亲不过是心里心疼容哥儿。” 苏氏神色慌了起来:“知秋,不得无礼!快向公主认错。” “不必了,”莱阳新中源有气:“想来侯府便不把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说着从夏知雪怀里接过儿子,转身就要走。 “公主,”夏知雪连忙追上去:“公主莫要生气,姐姐她是无意的,她素来性子直,说话没个遮拦的。” 看着是夏知雪,莱阳这才软了语气:“我们家哥儿是个皮猴子,平日里娇惯了些,到底是个男孩,他父亲也是严厉的,哭了便哭了,我这个做母亲瞧着不过心里不顺气了些,心疼孩子,左右你们看我不顺眼。” “母亲,”容儿轻轻拉拉母亲的衣衫,声音哽咽:“不要教训姐姐,姐姐没有欺负我,是她!” 小肉手一指,沈薇心中暗叫不好,她本来以为没她什么事了。 莱阳公主一个侧目看过来。吓得她软了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我……我没有。” “没有?”莱阳公主将容儿放在地上,摸摸哭了一脸湿意的小脸,柔声道:“去姐姐那里。” 听话的走到夏知雪身旁,拉住她的手。 莱阳踱步过去,神色肃穆:“夏成道的娘子?” “是。”沈薇趴底身体。 瞧着不是个省油的灯,莱阳自小在宫中长大,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她刚刚还想要打姐姐!我不让她打姐姐,她就推我!”小豆丁儿隔了老远,开口跟最疼他的母亲告状。 莱阳哭笑不得,得了,养了这样久的娃娃全是给夏知雪养的。她有时也心中纳闷,这孩子怎么对着夏知雪如此亲近? “是吗?”弯着腰,眼睛盯着沈薇的头顶。 感受到压迫感,沈薇这才知道莱阳的厉害,连声赔不是:“我不是有心的。还请公主恕罪。” 夏知雪一直冷眼旁观,看着她颤抖的肩膀,也无动于衷。 眼睛扫了这屋子里的人一遍,直到看到明茹抱着孩子缩在一旁,她冷静的不似常人的眼神才动了动。 拉着小豆丁儿,移步到莱阳身边:“公主,这本是咱们府中的上不得台面的女儿家的事,莫要污了您的耳朵。” “知雪,你总是这样,别人欺负了你,你也便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莱阳袖袍一甩,沉声道:“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完全看在知雪的面子上,你们若是有心的。便都把这恩情记在她身上。” “是。”明茹低低答道。 “夫人,大小姐,我瞧着咱们这个娘子脸色不好得很,给她请个郎中瞧瞧。” “是。” 苏氏不敢怠慢,吩咐两边的婆子,带着沈薇下去了。 “臣妇带着小女去前厅瞧瞧,公主还没见过我们哥儿吧?明茹,让公主好好瞧瞧,是咱们哥儿的福气。” “儿媳听见了。” 待屋子里的人走干净了,夏知雪才跪在地上:“知雪多谢公主相救。” 走上前把人缓缓扶起来:“平日里瞧着你也是机灵的,怎么今日没了平日气性?” “身不由己”夏知雪搪塞过去。 满月酒办完,夏知雪回王府那日,在花园里碰见沈薇。 她只当没看见,领着荷花目不斜视走过去,她赶着去给父亲请安。 “三姐姐,原是我眼拙,竟瞧不出三姐姐竟有这般魄力。”现下没得公主在府里,她看还有谁能帮得了她,沈薇微微转身,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笑容。 夏知雪微微一笑,走过去,未等那人笑容下去,一巴掌打下去:“啪!” 站在一旁的荷花先是一愣,而后快步走向前,伸手拦住沈薇怒不可遏的手。 “你!”荷花力气大,一时间沈薇挣脱不得,手上占不到便宜,只能在嘴上打仗:“贱丫头,我的身子也是你能碰得的?” “奴婢自知粗鲁,碰不得夫人这样娇贵的身子,但咱们姑娘的身子也不是夫人能碰的的?”荷花掷地有声。 沈薇不怒反笑:“好,很好,果然是有主子撑腰,你这个贱婢都这样对我!” 夏知雪不打算让她再说下去,一只手掰过她的脸:“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荷花的。” “一个贱蹄子……” “啪!” 盯着她,夏知雪一字一句:“你若再说一句,我便再赏你一巴掌,直到你不说为止!” 沈薇被她冷电般的眼神吓到,不再吭气儿。 “那日我本可以在公主面前参上你一本,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我不是怕了你,我只是不想平白污了侯府名声。从今往后,你最好老实一点,我知道你心里看不上我,咱们彼此彼此,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若是敢给我背后试什么绊子,我绝对饶不了你。” 将她的脸狠狠妞向一边,夏知雪整理好姿态,施施然离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看着夏知雪的背影,沈薇手指狠狠掐进手掌心。 夏知雪! 第四十五章 送来毒药 “春天来了,姑娘也愈发懒了。”荷花将茶几上的安神茶撤下:“莫要喝这劳什子安神茶了,再喝怕是醒不过来了。” 本是笑着说的,越说到后头,越是不对劲儿,荷花神色微变,一扭头对上夏知雪渐渐清明的眼神。 “你也觉出不对劲儿了?”夏知雪一只手放在茶几上,半支着头。 荷花面色沉重,端着安神茶慌了手脚:“奴婢这就请郎中去。” 说着就要放下茶,往屋外头走。 “慢些,”夏知雪出声叫住着急忙慌的荷花:“我没喝,我只是日日泡来,你见我何时喝了一口?” 这个安神茶是前几日,夏知秋陪着王爷礼佛,说是从方丈那里求来的,她和王爷也有,便给她求了一份,对身子骨是极好的。当时她淡笑着接过,日日叫荷花泡给她喝,其实一口都没喝。 她借着回侯府取东西,去药铺子里着人看过,说是却有安神之效,不过计量大了些,郎中嘱咐她切不可过多服用,对着身体的伤害是内里的。 望着茶几上的被子,夏知雪一伸手将她端起来,眼睛笑着,里头却全是冰冷:“我的好姐姐,你未免也太过心急了些。” 夏知秋平日里不过是嫉妒她多些,下毒之事太多引人注目,她下这个决心。还是要从前几日回侯府看望母亲说起。 …… “母亲瞧着气色比前些日子好些了。”春季今日暖和明日燥热,苏氏惹了风寒。 母女两人玩着手臂,在花园里漫步。苏氏点点头:“这几日一直服药,想来也快好了,你在王府莫要担心我的身体,好好照顾王爷。” 说起王爷,夏知秋忍不住笑笑:“母亲,我瞧着王爷这这日子身体比以前也好了一些,想来很快就能痊愈了。” 最瞧不惯的便是女儿这幅沉不住的样子,苏氏谆谆教导:“虽说如此,你也莫要大意了。” “还有,”她提醒她的傻女儿:“我瞧着那个莱阳公主有意将夏知雪塞给王爷。” 办满月酒那一日,她连着那个死丫头的生辰八字都问了。 夏知秋心中不屑:“我跟王爷的婚事是皇上赐的,即便她是公主,女儿也是不怕的。” 紧紧皱着眉头,苏氏不满意夏知秋说的:“左右人家身子尊贵,是公主,又跟王爷打小一起长大,我听的别人说,王爷那样不羁的样子,对着莱阳公主还是听的。” “那女儿要怎么办?”心里真害怕莱阳公主在其中耍心眼,夏知秋慌了神:“皇家,看重的都是子嗣绵延,这一包东西,你给她喝了。” 夏知秋觉得这个法子不可行:“这丫头现在跟我生了嫌隙,怎么会要我给的东西?” 她本想着能够让那贱丫头听她的话。谁知现在是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苏氏提点她:“不管怎么样,这包东西都要让她喝下。” …… “三妹妹瞧着脸色不太好,没事吧?要不要请个郎中过来看看?”今日他们几人一道用饭,夏知秋看着夏知雪蜡黄的小脸,一脸担心的走上前,执起她的手。 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一步,夏知雪淡笑着摇摇头:“想来不过天气转暖,整个人愈发懒了。” “身子骨不舒爽便找郎中来,免得外人说我王府苛待三妹妹了。”欧阳淮煜瞧着她脸色蜡黄的不正常,声音有些沉闷。 夏知秋看到欧阳淮煜心情起伏这么大,心里不舒服:“天气暖了,人身子骨懒些也是有的,这几日我在屋里要不是忙着照顾王爷,也是刻刻都想躺着的。” 看着她争风吃醋的模样,夏知雪只当没这回事,只管用饭。 “姑娘!”脑袋愈来愈沉,最后只听得荷花的惊叫声。 嘴角微不可闻的勾起一丝微笑,夏知雪手中筷子掉落在地,没了意识。 “郎中!华呈,叫了郎中……不!太医来!”夏知雪落地的一瞬间,欧阳淮煜扔了筷子,一个箭步将人稳稳接在怀里。 “知雪!知雪!”欧阳淮煜慌了神色,把人打横抱起来,就往屋内跑。 偌大的前厅瞬时就剩了夏知秋一个人。 手掌越收越紧,夏知秋见得他们这个样子,总觉得发现了什么。 “姑娘!”荷花没了主见。只知道哭。 华呈请了太医回来,刚送进屋里出来,一抬眼就看见荷花坐在走廊上哭。 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平日里看着厉害,没了夏知雪便没了主见,叹口气,华呈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莫要哭了。” “要你管!”她哭又不是在他面前哭的?这人管的也太多了。荷花用袖子擦擦眼泪想要站起来。 华呈一个用力,将人又拉回坐到原位:“太医已经进去瞧了,你去哪?一会子你家姑娘醒来看不到你。怕是又要担心你。” 听得觉得有道理。荷花便不再动。 “你家姑娘福大命大,会没事的。”华呈从未安慰过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随便说了一嘴。 荷花抽抽搭搭得:“你知道什么?我家姑娘身子骨若,平日里有个风寒每个半个月,怎么也好不了,谁知道这次是怎么了?” 女人真难哄,华呈撇撇嘴,怪不得王爷每每见三小姐之前都踟蹰半天。 一炷香后,太医出来了。 荷花听到门开的声音,赶紧站起来:“太医,我们家姑娘怎么样了?” 太医捋捋胡子:“姑娘没什么大事,你就放心吧,我开几副药,一会儿就醒了。” 华呈微微低身:“太医,这边,王爷有请。” 直到他们两人的背影都不见了。荷花这才擦干净脸上的泪,推门而入。 “怎么还哭了?”夏知雪声音羸弱,有些沙哑。 荷花倒一杯水,服侍着她用下,又扶着姑娘躺下,这才开口:“姑娘下次可莫要这样了,左右咱们不招惹他们就是了,何必这样糟蹋自己个儿的身子。” 小脸耷拉着,荷花劝了一句便不肯再开口。 夏知雪笑着试图缓和气氛:“如今真的是张脾气了,也敢命令我了。”叹口气,好像真的无奈的语气。 荷花知道姑娘这是逗着她开心呢,忍不住说道:“荷花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也知道姑娘心中埋了许多事,咱们计策可以慢慢想,这次那边送来的不过是让人惹病的药,咱们装装样子也就算了,下次那边若是送来一包毒药,姑娘,你又要如何?撇下荷花,一人走了吗?” 一回头,脸上全是泪痕。 第四十六章 没讨着好 夏知雪侧卧在床上,心中叹口气,看来她到底把这姑娘吓着了。 “荷花,”夏知雪踟蹰着怎么开口,想了半晌才又继续道:“你跟我不是一两天了,必然知晓我心中的事情不简单。我现在无法说给你听,不是我不在乎自己生死,只是我不得不这么做。你瞧着我身边能信得过的除了你,还有谁?” 这样说来也是不对的,明茹一心向着她。只是她不想她卷入她这龌龊的计划中,再者明茹现下有了晟哥儿,她也不愿她跟着她冒险的。 荷花慢慢走过去,蹲在地上,双手撑在床沿,手捧着下巴:“姑娘,你说的这些我都知晓,荷花只是心疼你。心里知晓您今日晕倒另有隐情,还是心惊。您身子骨不比那习武之人,今日就这么着跌倒在地,若是王爷没有接着,摔出个好歹怎么办?” 将胳膊从被褥中拿出来,伸出手给她擦擦脸上的泪水,夏知雪神色高深莫测:“荷花,我这一步棋,走也要走,不走也要走。” 夏知秋送那包子“安神茶”给她,若是她没什么反应,必然惹得她心中不快,说不定下次就着人送来毒药。这样一来,整个王府上下都知道她身子骨出了问题,便传到侯府去,父亲知晓了,必然着人来瞧,又说她这个姐姐没有照顾好妹妹,给了她好生照顾她的差事,这样一来,她再想动手,可就难了。 这一步棋,虽然险恶,胜算却大。 “剩下的东西都扔了吗?”夏知雪问道。 荷花知道她所谓何事,乖巧的点点头:“全部烧了。” 夏知雪去前厅用膳之前,她便将致她眩晕的药,一把火烧了。 “彭!彭!彭!” 主仆二人相视一眼,敛了神色,荷花拿袖子擦擦脸上泪痕,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门。 “王爷……”听得荷花的称呼,夏知雪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装晕。 听见那人沉稳的脚步声,愈发进了,夏知雪放在暗处的素手,紧紧抓着被褥的边缘。 欧阳淮煜一动不动的紧紧盯着夏知雪苍白的小脸,心中打翻了醋瓶子一般酸楚不已。大掌往后稍微一抬,华呈便上前一步挡了荷花的视线:“荷花,随我出来。” 抬头看着华呈面无表情的脸,荷花吞了口口水:“可是……” 未等她话说完,华呈拉了她的手就走,也不管人愿不愿意。 “华呈!”被人拉着到回廊处,荷花才大声说道:“你放开我!”他的手像个钢铁一般桎梏着她,当真快将她手腕握断了。 华呈将她嘴巴一捂,用眼神警告她,唇一动一动的:“嘘——莫要出声扰了王爷。” 屋内。 欧阳淮煜坐在床边,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虽说夏知雪双眼紧闭,却也能感受到欧阳淮煜粘在她身上的眼神,实在装不下去了,佯装着刚刚醒,夏知雪呓语一声,眼睛缓缓张开,声音慵懒:“王爷——” “醒了?”欧阳淮煜微微俯身柔声道。 夏知雪轻轻“嗯”了一声。 不动声色的暗暗长出一口气,欧阳淮煜端起旁边的茶杯递给她:“刚醒,嗓子必然干涩,喝些水润润。” 方才刚喝过,现下怎么喝的下,迎着欧阳淮煜认真的眼神,夏知雪一咬牙。接过,三口饮下。 她喝的急,嘴角有茶渍,欧阳淮煜拿起枕边的丝帕,动作轻柔的给她擦去。 夏知雪心中大惊,半躺着往后瑟缩,面上尴尬:“王爷,不碍事。” 许是觉得自己的适才的举止不合时宜,欧阳淮煜脸上讪讪的,手中拿着的丝帕进退两难。 夏知雪瞧着他脸色不善,只当他生气了,赶紧伸手接过,给他台阶:“知雪多谢王爷体恤。王爷不必挂在心上,知雪无碍。” 总听得她说起自己的身体云淡风轻,欧阳淮煜面色不快:“三妹妹你又想诓骗本王不成?今日幸好晕倒在家里,若是在那荒郊野岭的,荷花一个女子,又怎么带你回来?” 被他堵的哑口无言,夏知雪索性不说话,摆出一副“你说吧,我听着”的顺色样子。 “身体是自己的事情,平日里你总是懒些,我便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曾出声说过你一句,今日你晕倒,便是身体太懒的缘故。”欧阳淮煜给她说道。 夏知雪乖顺的点头:“是,王爷说的是。知雪受教了。” “现下你到时乖觉,平日里本王说的话,你听进去半字,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越说越气,欧阳淮煜一掌拍在床沿处。 夏知雪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青黑,眼睛不善的盯着她,踟蹰了半天,方才开口问道:“王爷可是知雪哪里惹了您,生气伤身啊。” 被屋子里一声闷响惊的荷花一下子从台阶上跳起来,说着就往里面冲:“这是怎么了?姑娘可别出事啊。” 华呈眼疾手快将人拉住:“你莫要着急忙慌,王爷怎么会伤着姑娘,你莫要进去。” “你还想着诓骗我!”荷花被他拉了手腕,不得前进一步,只得扭过身体,瞧着他,怒目圆瞪,眼睛都急红了:“华呈告诉你,姑娘如今身子骨虚弱不堪,若是王爷吓着姑娘了,我一定饶不了你。” “饶不了谁?”沉稳略带威严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华呈松开她的手腕,低头:“王爷。” 荷花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王爷——安好。” 瞧着她吓得浑身颤抖的模样,华呈心中好笑,嘴上却不知怎的,替她辩解起来:“王爷,方才华呈跟荷花讲了个鬼怪传说,这丫头便吓得胡言乱语了,王爷莫要见怪。” 迎着欧阳淮煜怀疑的眼神,华呈丝毫不慌乱的与他对视。 半晌,他才收了眼神,看向匍匐在地的荷花:“你家姑娘醒了,好好服侍她。” “是。” 回屋里的路上。 欧阳淮煜好似不经意的开口:“往日里可不曾见过你与谁开口求过情,也未见你为谁框过本王。” “王爷自是看见荷花姑娘为着什么才口出狂言,我不过瞧着她忠心一片,帮她一把。”华呈跟在他身后。 “你倒是个好心的,”冷哼一声:“那丫头跟她家姑娘一样,是个不好惹的,你小心些。” 华呈憋笑,王爷这一看就是在三小姐那里没讨着好。 第四十七章 你不用去了 “我瞧着王爷气色好多了。”今日日头晒的人暖暖的,夏知秋站在亭子里给写字的欧阳淮煜研磨,侧身看去,眼中泛起崇拜之色:“王爷的字果真与众不同。” 欧阳淮煜立身,仔细瞧了瞧,一只手握着笔,放在下巴处:“本王瞧着比以前逊色不少,许是近日天气暖和,人也懒羊羊的,懈怠了。” 夏知秋淡笑着:“王爷莫要谦逊了,您这字比我们家那些个拿笔杆子的人可是高出不只一等。” “就数你会说话。”欧阳淮煜亲昵的用笔头点点夏知秋的鼻子。 娇羞着往后一躲,夏知秋缩了缩脖子:“王爷,知秋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欧阳淮煜哈哈大笑。 “姑娘……”荷花站在夏知雪身侧,同她一同往院子里望去,她瞧着姑娘脸上还是挂着笑,却总觉得姑娘心里是耷拉着脸的。 “荷花,走吧,”夏知雪扭身离开。里面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她怎么能够过去打扰? 荷花小步跟上,听着夏知雪语气僵硬,不敢再搭话。 “唉,三妹妹?”夏知秋眼睛毒,一下子就看到夏知雪离开的背影,出声叫到。 她放下手里的活儿,小步走过来,亲昵的挽着夏知雪的胳膊:“三妹妹怎么就走了?是不是怪着姐姐没有瞧见你?” “妹妹不敢,只是瞧着姐姐和王爷说的欢喜,不忍心过去打扰罢了。姐姐可莫要曲解了妹妹的意思。”既然她这么装腔作势的,她便也随了她的心意,左右做戏谁不会?夏知雪笑盈盈的:“眼瞅着王爷和姐姐感情日渐深厚,妹妹跟着高兴。” 上一次,她生病,夏知秋瞧见王爷的紧张样子,心中已经不快,又生了疑,忽的想起母亲的话,她确实不能坐以待毙了。今日她早就看见夏知雪站在门口,她便故意做出亲昵之态。她要让夏知雪知道,王爷可不是她能瞎想的。 夏知秋扶着夏知雪站到欧阳淮煜身边:“今日王爷无事,又在天气晴朗,我们便在这院子里也学学古人,好好探讨探讨。” “姐姐又不是不知道妹妹生性愚钝,若是翻墙上树估计我还会,这吟诗作赋,可真真是难为我了。”夏知雪故意不去看旁边之人,只背对着他,看着夏知秋柔声道。 欧阳淮煜哪能儒了她的愿,只淡淡说道:“人一生下来便什么都是不会的,不会就学,没什么好丢人的。好在你姐姐有的一肚子文化,你平日里闲来无事,王府里藏书虽比不上宫内,也是够你看的了。” 这便是嫌着她才疏学浅?夏知雪心中有气,面上便冷了下来:“知雪自是什么都比不上姐姐的,王爷好在迎娶的人是姐姐,如若是我,怕不是早就向皇上请了一道旨,废除婚约了。” “你瞧瞧,你瞧瞧,你这个好妹妹啊,真真是长了一张巧嘴,本王不过多说她一句。她倒有十句等着我呢。”欧阳淮煜轻笑出声。 夏知雪一个侧身,夹在两人中间,隔了欧阳淮煜打趣的视线:“三妹妹素日在侯府这幅嘴也是最厉害的,除了爹爹母亲也说不过她。” 平日里我可未曾顶撞苏氏,你这话一出,便显得我在侯府也常作威作福了。 夏知雪本不愿与她争竞这些,却从她的肩胛处看见欧阳淮煜看好戏的表情。你这是平日里拿我打发日子? “姐姐可真真冤枉我了,平日里我在侯府半个月也瞧不见大娘子一回,何来你说的那一回事?你这是嫌着妹妹不关心母亲?”夏知雪说着,声音放低,脸上也是一副委屈的神色。 你个死丫头,你不是巧嘴谁还是?夏知秋瞧着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恨。今日夏知雪着了一身翠绿色襦裙,头发挽了新鲜的样式,指甲上的蔻丹更是她未曾见过的。打扮这样的狐媚样子给谁看?真真上不得台面。 在心里将夏知雪从头骂到尾,心中才略微好受些。 欧阳淮煜觉着时辰差不多了,才开口道:“前儿个儿,那边的和顺侯府来人说是大娘子在东郊处的圆子里开了游园会,听说你们姐妹二人在王府,便递了请帖,本王替你们收下了。” 夏知秋对什么劳什子的游园会才不感兴趣,只堪堪说道:“王爷身体还未痊愈,知秋又是奉命照顾王爷,怎能留下王爷一人?三妹妹若是觉着有意思,便去吧。想着小孩子心性,爱玩些,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好扰了她的兴。” 一阵微风吹来,夏知雪额角的碎发被吹起,又落下,她盈盈一笑:“如此,妹妹便谢过姐姐了。” “知秋可是不想去?”欧阳淮煜将手中的毫笔放下,看着夏知秋问道。 迎着王爷关心的眼神,夏知秋柔声道:“我自小身子骨弱,母亲也不让我常出门,这游园会,我去了带着便是王府的面子,我不会马球,也没什么相识的人,怕丢了王府脸面。” 倒是挺会给自己扣高帽子的。夏知雪撇撇嘴,不吭声。 欧阳淮煜似是遗憾的叹口气:“本王也在府里憋了这样久,本来想着趁着这个日子,带你们出去透透气,你既然不想去,那边在家里好好修养身体。下次本王再寻了机会,带着你出去。”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夏知雪心中憋笑,微微侧过身,对着荷花眨眨眼,这幅顽皮形态全然落入一旁暗自观察她的欧阳淮煜眼里。 夏知秋脸色一变,嘴角的笑容僵在脸上:“王爷……既然是为了王爷。知秋必然愿意的。” 蠢货!若是那和顺侯府的专门给你送请帖,会送到王府?王爷刚刚不是说了,人家来王府送的请帖。夏知雪心中冷笑,看着夏知秋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欧阳淮煜面色为难:“知秋方才说身体着不得风,现下倒像是本王逼着你出门了,这叫本王心里如何能安稳。不妨事的,三妹妹每日耳濡目染,想来也懂得如何照顾本王,只一会子,你便在王府好好休息吧。” 这哪里能行得通?她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将两人隔开,这不是等于把王爷往夏知雪怀里推吗?她也不是个傻子,这等子蠢事她才做不出来。 夏知雪在一旁火上浇油:“姐姐放心,我会将王爷照顾好的。” 第四十八章 痴人说梦 “蠢东西!倒个水也不会!我还要你干什么?不如早些打发了去人牙子。”夏知秋一会到芙蓉园便开始发脾气,一个甩袖,将茶几上的茶水打翻在地,杏眼恶狠狠的盯着蹲在地上收拾的小桃。 姑娘回来脸色便不好,她已经是小心翼翼,没想到还是惹了姑娘恶心。小桃捡起地上的碎片,不敢多言,就退了出去。 “怎么脾气这样大?”熟悉的女声从门口传来,苏氏被婆子搀扶着进来。 夏知秋赶紧站起来下去迎接:“母亲怎么来了?可是侯府出了什么事?” 淡笑着用手轻轻点了点女儿的脑袋:“你啊,成日里不记挂着王爷,总是想着侯府做什么?侯府那边有我和你弟弟,你自是不必操心。” “秋儿这不是担心母亲。”从婆子手里接过苏氏,扶着人坐在凳子上:“母亲可莫要再跟我发脾气了。” 瞧着女儿这幅撒娇样子,苏氏心里一软:“若不是为着你的将来考虑,我也是想把你时常带在身边的。” “母亲,”夏知秋轻轻唤了一声,缓缓蹲下身,趴在苏氏腿上:“秋儿在这王府里,过得很好,母亲不必挂念。” 叹口气,手掌摸摸膝盖上的头,苏氏眼神看着远方:“我今日过来就是想瞧瞧你。” 母女二人又说了一番体己话,夏知秋这才一脸苦楚的瞧着母亲:“母亲可要帮帮女儿。” 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将今日之事说与苏氏听。 “啪!”苏氏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眼睛瞪得圆润:“她个贱丫头!简直是痴人说梦!” 想着踏着知秋的身子,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夏知雪想都不要想。 看着苏氏动了手气,胸膛一起一付,夏知秋站起来,给她顺气:“左右是女儿不争气,丢了母亲的脸。母亲可别再气出个好歹,那秋儿该怎么办?” 本来心中是对着夏知秋有气的,听得女儿带着哭腔如此说道,苏氏也软了语气:“好孩子,这事不怪你,要怪只怪那夏知雪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人身上。” “母亲,现下我该如何是好?” “你且放心,”苏氏端起茶几上的茶水,呷了一口:“这游园会,你自是去得。” …… “姑娘,老夫人来了。”荷花掀起帘子,对着里屋喊到。 夏知雪正看一本兵书,听得荷花的声音,顺手将书往桌子后一放,站起身来,迎上去:“母亲来了,知雪有失远迎,还请母亲莫要怪罪。” 苏氏亲昵的拉着夏知雪的手,拍了拍:“今日我来本就未声张,只得父亲和王爷知道,哪里你就有失远迎了?” 二人相携走到里屋,挨着茶几坐下。夏知雪扶着人坐好,又直起身来:“荷花,快些将姐姐包给我的安神茶给老夫人沏上一壶。” 淡笑着在苏氏旁边坐下,眼睛弯成月亮:“姐姐送的茶可是好茶,平日里我都自己藏着掖着喝的,只母亲来了。才舍得拿出来,您尝尝,若是喜欢,便包上半包。” 苏氏自是知道这茶水的不干净,只是也不能表现出来,只愣了愣,而后笑着点头:“那丫头也拿给我一包,我老了,哪用的着这些东西,” “母亲一点儿我不老。”夏知雪将荷花端上来的茶,斟了一杯递给苏氏:“母亲请用。” 笑着接过:“方才在你姐姐那里,用过茶了,我知道你一片孝心。先放着,一会子再用。” 怕了?夏知雪微微点头:“如此,那边先放着。” “母亲,”夏知雪继续道:“府里一切可安好?爹爹身子骨还行?女儿多日未在家里,也不能尽孝,想来心中也是愧疚不已。” 要搁以前,夏知雪怎么会说出如此懂事的话?果真不假,真如她所料,平日里在侯府,她都是装疯卖傻的。 苏氏“宽慰”着:“与你姐姐好生待在王府,府里一切都好。” “知雪啊。”苏氏长叹一口气:“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求不求的,母亲请说。”夏知雪端起一旁的茶水当着她的面喝了一口。 苏氏只当没瞧见,神色未变:“你姐姐身子骨本就不太好,在侯府我时常催着她散步,到了王府,没人催着,她必然身体生了懒,你是个活泼的,平日里帮我多多陪她走走。” 这是来找她当枪使?夏知雪怎么看不透这个老妖婆心中所想,脸上为难:“姐姐是个有主意的,我怕劝的紧了,她不高兴。” 拉起她放在桌子上的手。苏氏谆谆教诲:“我听说,和顺侯府那边有个游园会,京城里女眷去了八九成,你姐姐向来喜静,没得什么闺中密友,想着这也是个机会,你便帮我劝劝她,让她也去吧。方才我劝她许久,她也不肯去,我真是没法了。” 多活了这些年就是不一样,这个苏氏可是比夏知秋有脑子多了。 夏知雪点点头,一脸乖巧:“我私心里想着也让姐姐随着一起去,又怕说多了,惹得姐姐烦闷,今日得了母亲口谕,我便要好好说一说她了。” “好孩子,母亲就知道你最懂事了。”“一脸欣慰”的看着夏知雪,苏氏扯着嘴角笑了笑。 …… “三妹妹今日精神。”转眼到了游园会这日,夏知雪穿了轻便的衣裳,水分色的襦裙,百褶下摆,上衣怕外头有风。荷花给她搭了暖黄色的披帛,又将头发全部梳起来,瞧着比以往英气不少。 夏知雪缓步走过去:“王爷惯会说话的,姐姐一会子出来了,你便只觉得我俗气了。” 这颜色是俗气了些,但穿在她身上就是好看。欧阳淮煜心中这样想着,脸上还是淡淡的,未有别的表情。 “王爷,风大。快上马车。”夏知秋今日用心打扮一番,这才出门,出来瞧着王爷和那个贱丫头有说有笑的,心中不快,便快步走向前,柔声提醒道。 欧阳淮煜只当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就着她的话,转身上了马车。 “三妹妹,委屈你了。今日王爷只配了两辆小马车,这一辆怕是容不下三人,我要照拂王爷,也不能同你一起坐在一起了。”夏知秋面上没有一点愧疚之色。 我还不乐意跟你坐在一起呢,如此正合我意。夏知雪微笑着点头,上了后面一辆。 第四十九章 可是收敛些吧 “你如此这般盯着我瞧什么?”游园会远了些,夏知雪便让荷花与她一同上了马车。 荷花从竹篮里端出一碗糕点,递到夏知雪眼前:“我瞧着姑娘生的好看。” 素手轻捏起一块精致的绿豆糕,夏知雪朱唇轻启,咬了一口,点点头:“我家荷花如今手艺愈发精进了。” “多谢姑娘夸赞,”荷花眉眼弯弯的:“姑娘可曾认识和顺侯府那边的人?”姑娘这次算是孤身一人前去应酬:“奴婢听说那边的人都很厉害,比……比侯爷还要厉害几分。”怪她见识浅短,往日姑娘教她识字,十次有八次都找了理由多懒,现下可算是到了姑娘口中的“书到用时方恨少”了。 和顺侯府?她只听说家里有一位小姐,一位少爷,平日里也不见他们出来与别家公子,姑娘游玩赏花的,是个上进的。 夏知雪摇摇头:“自小父亲便不喜我出府,说我皮实的狠,只推脱到道怕惹了大家不快,我心里知道,”自嘲的扯一下嘴角:“他怕我给他丢人。”手指无意识的摆弄着丝帕。 将姑娘这幅自我安慰的样子瞅在眼里,荷花宽慰道:“姑娘可莫要妄自菲薄了,我打小没了爹娘,被养父卖进这王府,也不像大莲似的有的依靠,姑娘,人世间事情都是如此,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好歹我得了您这么位把我当个人的主子,荷花已经暗地里叩谢老天爷了。” 夏知雪暗暗叹口气,王府里的日子总算是安逸的,哪里像我,一辈子活的糊糊涂涂,到了了,死在亲人手里,实在是可悲可笑。 …… 东郊比城中温度低了不少,夏知雪一下车便打了个冷颤。紧紧身上的披帛,跟在欧阳淮煜进了园子。 “夫人。”欧阳淮煜用眼睛示意华呈将手中的礼物递给和顺侯府夫人身后的小厮:“多日不见,侯爷身子骨比以往又硬朗不少吧?” 他语气亲昵,神态也放的比在侯府低,夏知雪瞧着只在心里说他真真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机灵人儿。 其实这下便是夏知雪误会了他。打小他便在和顺侯府里的私塾求学,跟着他们吃饭,权当自己第二个家,皇兄让他们一家不必对他客气,他也是被侯爷罚过跪的人,对着夫人,自是亲近不少。 夫人一根手指头指指欧阳淮煜的脑袋,嘴上训斥着:“你呀,多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身体。”一边说着一边往后看,只见一个气质斐然的女子立在王爷身后,脸上沉稳大气,眼神清明。 剥开欧阳淮煜,夫人咧开嘴笑着说:“这位便是侯爷的长女,知秋吧,我们家这位啊,可是给你添麻烦了,他脾性不好,在王府,没给你委屈受吧?要是有的,你只管给我说,我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一只手拉着夏知雪,一只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王爷。 夏知雪面上尴尬,连忙低头:“夫人瞧错了,我是知雪,知秋是我姐姐。” 她今天就不该来!这不过才到,就受这样大的委屈,让她还怎么有心思待下去?夏知秋握紧手掌,面色微变,微微上前,扯出一丝笑容,不管如何不能失了身份:“夫人安好,我这三妹妹,平日里往前凑惯了,夫人莫要责怪,知秋回去就好好替父亲教训教训我这个不懂事的妹妹。” 着急认识将来与煜儿成亲的姑娘是何人,竟将姐妹两人弄反了,夫人面上讪讪的,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这下丢人可丢大了:“哎呦呦,怪我老眼昏花了,竟没瞧出来,知秋姑娘莫要生气。” “不妨事。”轻轻行了个礼,夏知秋面上温和道。 夏知雪往后退一步,微微低头:“夫人可是说笑了不成?夫人瞧着也年轻的,你若是说自己老了。那不是将我们姐妹俩连带着也长大了?再说,我们这凡尘女子,哪里能出一个像贵府姑娘那样仙女儿似的人物?也怪不得夫人瞧错了。” 这姑娘会说话,三言两语抹去她的尴尬,默默记下,刘氏笑盈盈的摊开手:“大家请进。” 只要夏知雪这个女人出风头,她就心中难受,夏知秋带着气,不自觉的加快脚步,将夏知雪甩在身后。 “你何故抢了她的风头?这下可好,”下巴努努前头人的背影,欧阳淮煜与她并肩走着:“心里必定又记你一笔。” 夏知雪不以为意:“她心里何止记我一笔?几百笔都都有了。若是一直畏畏缩缩的,我夏知雪还要不要活了?” 勾起一边的唇角,欧阳淮煜抖开扇子,轻轻摇着:“旁人不知你想什么,我可知道。” 微微斜眼,看着欧阳淮煜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淡淡笑着:“哦?那王爷说说我心里想的什么?” “别的我不知道,你并非阿谀奉承之人,莫说那人是和顺侯府的夫人,便是皇后来了,你也不会贸然上去搭话。”欧阳淮煜缓缓说道:“夏知秋与你不和睦不是一天两天,左右不能和好,你方才的话一出,不动声色拉拢了和顺侯府的那位,她心里必是感激你的,如此,也不算是亏,反正夏知秋本就瞧着你不顺眼。本王说的可对?” 侧身,看着夏知雪的侧颜,欧阳淮煜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 还真被他猜对了。方才从马车上下来,她故意让荷花将竹篮中的糕点拿去给夏知秋品尝,自己走到欧阳淮煜身后,端站着。她太清楚她的长处在哪里,光是她身上的气质,哪里是夏知秋比得上的?不怕刘氏认错,就怕她不认错,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想要在京城里活下去,只仰靠那个吸人血的侯府,她迟早再死在里面。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和顺侯府这个大树,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她又何有不抱之礼。 只是……夏知雪眼神一变,笑了笑,转头,对上欧阳淮煜的眼神:……“不对。” 说完,带着荷花,快步走开了。 望着那人小鹿似的背影,欧阳淮煜弯了唇角。 “王爷可是收敛些吧,”华呈跟在他左侧,瞧着主子这副样子,出声提醒道。 这小子什么时候如此大胆了?连着他也敢管了?手腕一转,合上扇子,敲在身旁人额头上:“多嘴!” 第五十章 这是什么东西 欧阳淮煜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弟弟,自然被安排在上座,连带着,夏知秋两姐妹也被安排在欧阳淮煜一处亭子里。 “侯爷可真是好福气,得了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儿。”刘氏端着一杯梅子茶呷了一口,眼睛笑盈盈的:“我瞧着也是心生欢喜。” “母亲这是不喜欢柳儿了?”一声温柔的女声传来,夏知雪寻着声音望过去。 好一个标致的人儿。来人身穿墨绿色襦裙,草绿色绸缎披帛衬得她整个人温柔乡中不失活泼,头上的翡翠镶金步摇随着美人儿的动作轻轻摇晃。夏知雪心中感叹,这才是大家闺秀。 沈柳缓步走过来,坐在刘氏身旁:“还请母亲恕罪,女儿方才耽误了些时辰,来迟了。” 刘氏装模作样的训斥两句:“多大的人了,还不知轻重,只叫大家等你,快与大家赔罪。” 领了命,沈柳站起来,微微做福:“柳儿今日不识大体,还请大家恕罪。” “小妹说什么呢,今日来的都是亲近之人,什么恕罪不恕罪的,说的可就远了。”欧阳淮煜脸上挂着笑,顺手给了沈柳个台阶。 马球会一会儿才开始,几个人坐在一起饮茶闲唠。 沈柳一来便注意到座下有两位女子,一个瞧起来温和从容,一个瞧着气质非凡,想来便是王爷府里那两位侯府的姑娘了。果真是养在府里的,与别家姑娘,到底不同。特别是水粉色襦裙那位,面上一直波澜不惊,也不将谁多看一眼,只不时拿起手边的梅子茶品尝一口。身旁亲近的丫鬟上来添茶,她才神色动了动,避人耳目,朝着那丫鬟笑笑。 也是个良善之辈,如此想着,沈柳便想与这位女子认识一番。 “煜哥哥,也不给柳儿介绍介绍,我的未来嫂嫂,柳儿还未认得。”沈柳主动站起来,走到他们身边。 有小厮搬来一个凳子,伺候着沈柳座下。 欧阳淮煜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杯子放在茶几上,只看着沈柳笑笑,眼中带着探究。 瞧着王爷半天不曾吭声,又只望着沈柳看,夏知秋坐不住了,上前行了个礼:“我是夏知秋,侯府长女,那便是我的三妹妹,名唤知雪。今日外头风大,王爷嗓子不是太舒服,姑娘莫要介意。” 夏知雪?沈柳顺着夏知秋的目光一同瞧去。 只见她迎着她的目光,淡笑着微微点头,位置一词。 沈柳身中合计,是个有个性的。她虽不曾尝尝出府,身边的丫鬟听的什么新鲜事物也会跟她说上一嘴。只说这侯府的三小姐是个暴脾气的,平日里最是喜怒无常,给侯爷惹了不少麻烦。 反观大小姐为人温和,对着下人也是礼让有加,侯爷也算是有福气,得了这样一位知心女儿。 今日一见,她怎么愈发对三小姐有好感? “既然如此,”沈柳收了目光,对着夏知雪柔声道:“这边风却是大了些,是我母亲思虑不周,竟忘了王爷身体,那边可能避风些,知秋姑娘陪着王爷过去避避。” 不动声色的侧身,背着夏知秋对着欧阳淮煜笑笑。 欧阳淮煜得了眼色,当即站起来,跟刘氏拱了拱手:“夫人,本王嗓子有些不舒服,想来这里风大,去那边个避风之处避上一避。” 刘氏大惊:“怎么回事?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瞧瞧?” “老毛病了,不妨事。” 欧阳淮煜带着夏知雪转身离开。 望着两人背影不见了,沈柳这才站起来,踱步到夏知雪身边,坐在夏知秋方才的位置:“三小姐生的真是数一数二。” 夏知雪受宠若惊,淡笑道:“柳儿姑娘可真是折煞我了,方才姑娘一来,我便觉得自己黯然无光了。” “这里都是些长辈,左右咱们也插不上话,”沈柳继续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春天的花开的最是好看,也不知知雪姑娘有没有兴致同我一起去瞧瞧,还有些人没来呢,马球会还要待一会儿,咱们一会儿再回来。” 夏知雪将怀中丝绢抽出来,抬起一支胳膊,被荷花扶着站起来:“荣幸之至。” …… “旁人真是瞎了眼。”二人边聊边走,走到花圃之处,沈柳突然说道。 夏知雪歪着头,疑惑的看着她:“柳儿姑娘怎的突然如此说?” 沈柳瞧着她笑了笑,眼神看向花圃:“外人都说,侯府三小姐最是泼皮无赖,常常惹得侯爷心力憔悴,家里人也多惧怕你,如今看来,是我听信旁人秽言了。” “柳儿姑娘都知晓,怕是我的恶名整个京城都知晓了吧。”夏知雪自嘲的笑笑:“姑娘自是不必挂在心上,我向来听惯了这些话,从未放在心上。” 半个时辰后,两人相携而归。 “我只当你们两个丫头丢了,想着人去寻呢。”刘氏笑着迎上来:“我家丫头看着是个沉稳的,实则最是顽皮,可莫要将人家知雪带的跟你一般,你还要我以后怎么跟侯府交代?” 夏知雪站在沈柳身旁,瞧着她们母女二人你来我往的碎语,心中只觉酸涩,若是母亲尚在,她便不会如此孤单了。 像是察觉到夏知雪情绪低落,刘氏忽的想起来这姑娘没了亲娘,必定是想起亲娘了,心中又多加一份疼爱,收了笑容,缓步走过去,拉着夏知雪的手:“好孩子,过来,我瞧着柳儿心里欢喜你,她这丫头平日里少跟人交往,你若是得了空变来我们和顺侯府,你们姐妹俩好好说说话。” “多谢夫人体恤。”夏知雪不想扰了大家兴致,收了方才的神色,只笑着回道。 “夫人”有小厮过来禀报:“请您过去,马球会要开始了。” “好。”微微侧头应了,刘氏这才松了夏知雪的手,嘱咐沈柳照顾好她,缓步向亭子处走去。 夏知雪跟沈柳本就不打算参与,就端站在一旁,看着刘氏。 “等等?!”夏知雪忽的看到一件眼熟的东西,叫住小厮。 “姑娘?”荷花瞧着她脸色不对,赶紧上前一步。 夏知雪神色肃穆:“这东西哪里来的?” 今日来的人非富即贵,小厮不敢耽误,赶紧回道:“回姑娘的话,这是这次马球会的彩头。” “知雪,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沈柳也注意到,缓步走过来,扶着她的腰。 第五十一章 给你的 这个……这个步摇……是母亲的。夏知雪瞳孔猛然增大,紧紧盯着托盘之上的东西。 沈柳瞧着她胸口微微起伏,恐的一口气提不上来,忙伸手挥了一下,让小厮赶紧把东西端下去。 荷花一脸着急,扶着姑娘,眼睛里含着泪:“姑娘,你可莫要吓奴婢啊。” 慢慢稳了心神,夏知雪反手抓住沈柳放在她腰上,支撑她的手腕:“柳姑娘,知雪有一事相求。” …… “那不是……三妹妹吗?”夏知秋扶着王爷回到亭子处,坐在高台上,一转眼便看到夏知雪站在一匹马前,衣衫也换成骑马服。 她不好好坐着,上去凑什么热闹? “哥哥,快过来,我有事相求。”沈柳快步跑过来,拉着沈运就往台下跑。 何时见过自个儿妹妹如此风风火火的?沈运不由得紧张,出声问道:“干什么?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柳拉着人一路小跑,到夏知雪面前:“哥哥,这是夏知雪侯府的三小姐,现下她要打马球,可这场是一男一女方能上场,我瞧着这整个场上便是你的技术最好,只当妹妹求你了。” 沈运最是刚正不阿,又是最疼爱妹妹的,瞧着面前的三小姐神色肃穆,眼中有请求之色,沈运挣扎一番,还是答应了:“行吧。” “哥哥,”沈柳又抓了他的手:“这个彩头是三小姐母亲生前之物,你一定要帮她赢了。”小声凑在沈运耳边说道。 抬眼看去,只见夏知雪皱着眉,望着远处放在中心的步摇,眼中的留恋让人动容。 沈运心中感叹,点点头:“我必尽全力。” 远处往这边看,只能瞧见沈运盯着夏知雪看。夏知秋冷哼一声:“三妹妹还未出阁,怎能跟男子如此亲近?” 欧阳淮煜脸色铁青,手掌狠狠捏着杯子,不置一言。 华呈心中暗叫不好,上前一个用力夺过欧阳淮煜手中的杯子,面色无常:“王爷,茶水凉了,奴才给您换一杯新的。” 锣鼓敲响,马球正式开始。 夏知雪小时候学过马球,这大概是她唯一拿手的东西。只不过,她跟沈运从未了解过,也不了解对方的招式,上半场都在摸索。 中场休息,沈柳站在一旁跺脚,抱怨哥哥:“我瞧着哥哥是不肯诚心帮妹妹这个忙,”从荷花手中拿过帕子,给夏知雪擦汗,眼睛斜着沈运:“诓骗妹妹罢了。” 夏知雪拍拍她的背,宽慰道:“我与沈运哥哥本就没有一起打过马球,不熟悉,打成这样已经很好了,你莫要冤枉了沈运哥哥。” 接过荷花递上的水,一饮而尽。 “慢些喝,当心呛着。”沈运出声提醒。 下半场到了后半段,夏知雪和沈运已经配合默契,但为时已晚,彩头被王大人家的姑娘赢了去。 “知雪,对不起。”沈运低眉,心中无限愧疚。 夏知雪耸耸肩,脸上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不必如此,我只是疑惑母亲的遗物怎么会在这里,也不是诚心想要的。” 扶着夏知雪坐下休息,沈柳瞪了沈运一眼:“哥哥当真没用。” 沈运脸上讪讪的,不知想到什么,摸着鼻子走开了。 “莫要生气,不是沈运哥哥的错。” …… “怎么回来了?我瞧着三妹妹怕不是乐不思蜀了,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求了夫人,请着三妹妹留宿一晚。”欧阳淮煜阴阳怪气的。 夏知雪心内郁闷,不愿与他计较,只淡淡笑着:“王爷说笑了,知雪不过多日未打马球,看着手痒,今日左右是个机会,玩了一会儿,想来王爷也不会怪罪与我。” 睨了她一眼,欧阳淮煜冷声道:“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乱走了,我觉着身子不舒服,咱们一会儿就回府,华呈,去备车。” “是。” 三人向刘氏告别。 “仔细你的身子,也莫要扰的你皇兄为你烦忧,他不容易。”做皇帝,哪个容易?旁人瞧着万金之躯,不过也是烦恼多多,刘氏清楚的狠。 欧阳淮煜点点头:“煜儿,记在心中了。” “走吧,路上当心。” 片刻后。 “母亲,知雪……王爷呢?”沈运胸口一起一扶,跑到马车刚刚启程的地方,看着刘氏。 刘氏训斥他:“你方才去哪里了?王爷刚走,你也不说来送送。” “走了?知雪也走了?” “那是自然,她是王府里带出来的,自是跟着王爷去留。”刘氏睨了儿子一眼,就想回圆子里。 沈运懊悔不已,低头看着手中的梨花木盒子,深吸一口气,朝着刘氏的背影,大喊:“母亲,儿子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逆子!你要去哪里?”看着沈运翻身上马,刘氏对着马蹄子扬起的尘土叫喊道。 一旁伺候刘氏的婆子却是笑了,将就是好好扬起的胳膊剥下来:“夫人不必担忧,我瞧着咱们哥儿是开窍了。” “开窍?”被这个小兔崽子气的不轻,刘氏一时没明白过来李妈妈是什么意思。 李妈妈搀着人往回走:“夫人往日里不是烦忧着哥儿,年岁不小,总没有合适的姑娘?这下,我瞧着咱们哥儿对着侯府那三丫头是不一般的。” 刘氏听了,眼睛一亮,回头:“你可说的是真的?” 如此那便太好了,她心里瞧着夏知雪也是关喜的。 …… “停车!”沈运在他们的马车前勒马。 “谁?”欧阳淮煜瞧着马车突然停了,掀开帘子,探出头:“谁人拦车?” “我!”沈运素来和他关系好,直接自报家门。 欧阳淮煜从车上下来,脸上笑着:“怎么了?可是你母亲有事交代?” 沈运从马上下来,将缰绳拿在手中,走过去:“不是,我找知雪姑娘。” “知雪?”欧阳淮煜脸色瞬间僵硬:“你找她做什么?” “沈运哥哥?”夏知雪从后面一辆马车中下来。 她只是想下来看看前面怎么了,一探头便看到了沈运。 沈运笑着走过去,把手中拿了半天的盒子往她怀里一推:“给你的。”另一只手,抹去脸上的汗珠,看着夏知雪傻笑。 什么?夏知雪疑惑的看着他。 “打开。”沈运挑挑眉。 夏知雪慢慢打开,一只熟悉的步摇躺在盒中。 脸色突变,夏知雪瞪大眼睛,指腹轻轻摸上去。 第五十二章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沈运瞧着她这个瞠目结舌的模样,忍不住发笑:“知雪妹妹可是傻了?如此,”叹口气,伸手就要拿回盒子:“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我还是收回去吧。” 一侧身避开大掌,夏知雪回过神,对着沈运行了个大礼:“多谢沈运哥哥,知雪一辈子感激不尽。”盒子里放着的是母亲的步摇,他不知怎样帮她要回来的。 蹲下身,将人扶起来:“说什么谢不谢的,别人瞧着我那个妹妹是温润如玉,只有我这个做哥哥的知道,世间人入的她眼的太少了,知雪妹妹必定有过人之处,才惹得家妹如此喜欢。” 沈运扶着她上了马车,对着荷花点点头:“好生照顾你家姑娘。” 翻身上马,对着欧阳淮煜摆摆手:“我这便回去了,王爷一路平安。” “王爷……”华呈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夏知秋掀开帘子,眼中疑惑:“外头怎么了?王爷?” 欧阳淮煜冷哼一声:“没什么。”眼神望着沈运绝尘而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这么快就找到能依靠之人了?夏知雪本王倒是头一次知晓,你的本事真真的通天。 甩袖转身:“走吧。” …… “姑娘!”荷花将手中的梅子茶放在茶几上,抱着托盘,站在夏知雪身后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歪着头:“喝口茶润润嗓子,我瞧着姑娘盯着步摇这样久了,也不能看出个花来。” 夏知雪一只手摸上茶几,眼神不动。 叹口气,将茶杯推到她手边:“姑娘,赖好用点饭,光看也不能看饱。” “荷花说的是,”夏知秋抬脚入门,声音尖锐:“三妹妹要是清减了,出去的人少不得说咱们王爷苛待了侯府三小姐,克扣着饭食呢。” 一只手放在茶几上,夏知秋坐在她身边,两根手指捏起桌上的步摇,左右端详一番:“确是个好东西,那个沈家哥儿也是个有心的,送妹妹这么个稀奇玩意儿。” 这步摇晃眼一看并无不同,迎着光仔细瞧瞧,竟有光透着中间的翠玉渗出来,四周流光,想来价值不菲。 夏知雪盯着她的手,皱眉:“姐姐不好生照顾王爷用膳,来妹妹这里做什么?” 水葱似的指尖轻轻抚摸步摇上的纹路,夏知秋回道:“还不是三妹妹到了这个点时辰也不曾去用饭,王爷体恤,特地命我来请妹妹过去一同用膳呢。” 夏知雪呷了一口梅子茶,不再盯着她看,眼神投向门外:“妹妹今日觉得身子不太舒爽,就不用膳了,请姐姐替妹妹转达谢过王爷好意。” “如此……”夏知秋拿着步摇不撒手:“姐姐便与王爷回禀了。” “恭送姐姐。” 赶我走?怕我要你的东西不成?夏知秋心中冷哼,将步摇重重扔在茶几上,袖子一弗,站起来,冷笑着:“妹妹若是有病,就请郎中来瞧瞧,别惹得王爷不快,王府不比侯府,三妹妹可莫要太盛气凌人。” 说完也不等夏知雪再说什么,缓步走出去了。 “姑娘……” 夏知雪轻轻捧起案上的步摇,拿在手中左右瞧了瞧,这才放宽心,对着紧张的荷花摇摇头:“不妨事,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是。” 捧着母亲遗物缓步走到里屋,坐在床沿处,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空洞的望着窗外,片刻后,慢慢俯下身,趴在床边,闭上眼,一滴泪划过眼角落在被褥上。 母亲,我真的好累…… …… “三妹妹没随你一同来?”欧阳淮煜见只有夏知秋一人回来。 夏知秋满肚子的气,嘴角还是挂着笑,一边说一边重新坐下:“三妹妹现下是没得心思同我们一起用膳了。知秋去的时候,三妹妹正满眼爱意的瞅着沈公子送她的那个步摇呢。” 手绢轻轻掩着唇,笑出声。 “步摇?”原来他送她的是这个东西。欧阳淮煜只当什么了不得的稀罕物十,不过是个步摇就将她迷的五迷三道的忘了自己的身份。 夏知秋点点头:“我瞧着三妹妹像是情窦初开了。”说完偷偷观察王爷的神情。 欧阳淮煜只淡淡笑着,问了句:“是吗?” 继续添油加醋:“方才妹妹说起那个沈家哥儿,便是一脸的害羞,知秋还是第一次看见顽皮的三妹妹这幅样子。” “如此……甚好!”避了身,欧阳淮煜眼中笑意全然不见。 “王爷?”荷花收了茶几上的糕点正要退出去,迎面撞见王爷,吓得托盘掉落在地。 欧阳淮煜冷声道:“愈发没得规矩,离开王府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奴婢不敢。”荷花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夏知雪靠在桌案边瞧着他刚来便把自己的贴身丫鬟训斥一番,心中明白他这是指桑骂槐,说她没有规矩,打她的脸。 “王爷,”看不得荷花吓得身形颤抖,夏知雪缓步走过来,眼神示意她赶紧退下,侧过身,请王爷进屋:“不知王爷今日来是所为何事?” 替他斟上一杯茶,夏知雪坐在侧坐,杏眼盯着欧阳淮煜。 心中有气,又带着她对他如此冷淡,跟那个沈运倒是一口一个好哥哥的,不免火上浇油,欧阳淮煜铁青着脸色:“听说三妹妹得了一只上好的步摇,本王特地来瞧瞧,到底有多不凡。” “不过是个小玩意儿,不值一提,王爷什么稀罕的没见过?怕是都瞧不上知雪这个小东西。”夏知雪淡笑着。 他送的东西就这么宝贝?欧阳淮煜气不打一处来,一边的唇角勾起:“三妹妹怎的这样小气?本王瞧一瞧都不成?” 叹口气,看来今日他是来找不痛快了。夏知雪站起来:“稍等,知雪这就去取。” “果真是稀罕的,藏的这样深,看来三妹妹是喜欢的不得了了。”字字都是嘲讽。 夏知雪一个转身,快走两步走到欧阳淮煜身边:“王爷若是想看知雪马上就去取,不必这么冷嘲热讽的,知雪一人瞧见也就算了。旁人见了,指不定说王爷怎么小气,这点子事就动了气。” 欧阳淮煜额角的青筋暴起:“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本王小气?” “王爷以为呢?”死毫不畏惧他快要喷火的眼神。 “夏知雪,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一个箭步,将人笼罩在阴影下。 第五十三章 她怎么会有 “王爷敢动我吗?”夏知雪柳眉一挑,反问道。 欧阳淮煜气极反笑:“本王为何不敢动你?” 夏知雪一掌拍在茶几上,上头的茶杯离桌瞬间又落下,掷地有声:“就凭我是夏知雪,侯府的嫡女!” “侯府的嫡女?”欧阳淮煜不屑的眼神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侯府的嫡女又怎样?我欧阳淮煜掐死你就跟掐死一只蝼蚁一般简单。” 搁置在茶几上的素手,渐渐握紧,夏知雪红着眼睛:“即是如此,王爷便掐死我吧。” 缓缓闭上眼睛,抬起头,将白净的脖颈暴露在他眼前,一滴泪水从她眼角顺着脸颊落下。 欧阳淮煜瞧着她这幅视死如归的样子,牙关紧咬,紧紧盯着她,半晌,拂袖转身,扬起的头发在空中划过一个圈:“夏知雪,本王不动你,从来不是因为你是什么狗屁侯府嫡女。” 留下这么一句话,欧阳淮煜离开院子。 荷花一直贴着外头的墙壁边站着,神色紧张的观察里头人的动作。瞧着王爷负气离去,这才赶紧跑进屋。 “姑娘,”荷花大惊,赶紧上前将跌坐在地的夏知雪扶起来,手放在她的背上,替她顺气:“姑娘莫怕,王爷走了,没事了。” 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夏知雪真的以为自己就命丧于此,胸口大起大伏,她这次算的兵行险招,掐着他碍于身份不敢动她,逼他离开,真真是惊心动魄。 “小燕,”荷花出声叫来外侍奴婢:“给姑娘沏一壶安神茶来。” “是。” “荷花,”夏知雪颤抖着手附上荷花的:“快去,将步摇送回侯府我的屋内,好生放起来。” 一个步摇惊动的夏知秋欧阳淮煜纷纷给她脸色,想来放在王府也是不安全的。 “奴婢这就去办。”从小燕手上接过安神茶,服侍夏知雪用下,荷花这才赶忙出了门。 …… “煜哥哥今日怎么有空和顺侯府?”沈柳正携着婢女在院子里修剪花枝,一抬眼便瞧见管家引着欧阳淮煜进来。 将剪刀递给婢女,沈柳小步走过去,行了个礼:“怎的只有你一人,那两个姐妹没跟着来吗?” 伸长脖子往欧阳淮煜身后瞅,未见一人。 “怎么?我来了柳妹妹不高兴?那两姐妹,妹妹不过见过一次,便是知心人了?”欧阳淮煜打趣道。 沈柳知道他这是念叨她没了往日矜持呢,心下也不恼怒,只淡笑着回道:“人生能的几回知己?煜哥哥最是知晓妹妹心中渴望,古有伯牙子期,我这好不容易寻得子期,还未约着高山流水,煜哥哥便来拆散我们,当真不是个好人儿。” 伶牙俐齿这点倒是跟夏知雪般配,欧阳淮煜自是知道她相见的不过夏知雪一人,问问姐妹二人不过是客套。 他与沈柳打小一起长大,和顺侯府的侯爷和夫人从不相信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读书无用,私塾中,也让这个丫头跟着他们一起听夫子讲课。这丫头悟性高,又剑走偏锋,每每的观点都与他们大相径庭,倒也让人刮目相看。 小时候他与沈家兄妹二人感情最是深厚,瞧着她总算得了一个知心人,嘴里是打趣的,心里也是为着她高兴的。只见他笑了笑:“你便去收拾收拾,一会子我回府时,捎上你。” “多谢煜哥哥。”沈柳面上欢喜,行了礼就回房收拾了。 “小丫头。”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欧阳淮煜这才敛了神色,去往大厅。 “哎呦呦,”刘氏一大老远就笑着朝欧阳淮煜走来:“这可是稀客啊。”上前拉了欧阳淮煜的手,眼睛弯成月牙。 欧阳淮煜笑道:“夫人这可是怪着煜儿近来许久没有来府里看看你和侯爷?” 刘氏手指轻点他的额角,笑骂:“个小没良心的,白疼你了,给我话头子吃。” 拉着人走到前厅,碍着圆桌坐下,伸手召来下人:“快快将老爷前些日子得的上好的茶叶沏一壶。” 李妈妈笑着点头:“夫人可好久没得这样高兴了,”边说边往外走:“老奴这就去。” “男子汉大丈夫,喝什么茶?”粗狂的男声传来,和顺侯背着手,一步一步走进来:“李妈妈热一壶好酒来。” 刘氏瞪他:“吃什么酒?你个老糊涂,可是忘了煜儿现在身子骨不比从前,你还让他吃酒?当心皇上知道了,摘了你的乌纱帽。” 和顺侯撇了夫人一眼,坐下:“就是因为在王府里懒惰惯了,才有的这些病痛。你瞧着我,哪里有什么病痛。” “前几日嚷着腰疼的可不是你这个老东西了。”刘氏拍拍欧阳淮煜的手:“好孩子,咱们不吃酒。” 眼神示意李妈妈快些下去,免得这个老东西再开口。 “侯爷说的是,”欧阳淮煜点点头:“我以后在王府必定勤加锻炼。” “运兄呢?”欧阳淮煜左右环顾一番,问道。 刘氏摆摆手:“孩子长大了,我跟侯爷也管不了了,索性他爱干什么干什么。” “运兄向来是个不爱出门的人,我以为今日能看着他呢。” 和顺侯冷哼一声:“男子汉大丈夫,应当建功立业为皇上分忧,他整日里不出去窝在府里,那不成了窝囊废了。” 脾气还是这么暴躁。想当初他在和顺侯府里上学的时候,也没少被这个老顽固打,皇兄也狠的下心,只当瞧不见他手上的戒尺痕。 欧阳淮煜顺着侯爷的话说:“侯爷说的对。哦,对了,”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他看向刘氏:“我今日来想问问夫人,马球会上拿来做彩头的步摇可还有?知秋瞧着喜欢,我来问问。” 刘氏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摇摇头:“那东西也是机缘巧合得到的,只此一个。” “混账东西,”和顺侯沉了脸色骂到:“你整日里都在思索什么?女人家用的东西你也问。真真是把老夫从前的教导都忘了。” “我可不敢,”欧阳淮煜摆摆手:“这步摇我家三妹妹得了一个。知秋不说,我瞧着她也是喜欢的,妹妹有的姐姐没有,旁的人只戳我脊梁骨,我可受不住啊。” “知雪有?可那东西我记得被王大人家的姑娘哥儿赢走了。”刘氏疑惑到,难道她年龄大了,记错了不成? 第五十四章 去王府 欧阳淮煜剑眉一挑,惊讶道:“我只道夫人知晓呢,那日游园会,回府路上,运哥儿追上来,给三妹妹的此物。夫人若是不知就算了,只当煜儿瞎说的吧。” 刘氏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眼神微亮,又暗下去,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丝帕放在嘴边,打着哈哈:“我当是什么呢,煜儿原是说的这个,你不说我还忘了,我瞧着知雪那丫头没了母亲,我又一开始将人认错,心中不忍,柳儿与我说这步摇跟知雪那丫头甚是相配,就让运哥儿带为转送。” 代为转送?欧阳淮煜微微皱眉,真的是这样?难道他冤枉了那丫头? “夫人,我瞧着天色已晚,我歹赶紧回府了,晚了怕是知秋要担心了。”欧阳淮煜笑着站起来:“今日多有叨扰,还望海涵。” “回去莫要把我交代你的都忘了。”和顺侯虎着脸说道。 “是。” 瞧着马车走远了,和顺侯这才望着媳妇儿,沉声道:“步摇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这老头子看出来她诓骗王爷了?刘氏并肩与他往回走:“运哥儿那日忽的追上去,我只当他干嘛了,谁知道他竟把彩头问别人讨了,送给知雪那丫头了。” 臭小子,从小到大也不曾见你对你娘如此用心过。 “荒唐!”和顺侯一甩袖子,横眉一皱:“心思都用到这上面,何时才能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自是保家卫国,”这个老头子真真冥顽不灵,刘氏跟他讲道理:“眼瞅着咱们哥儿也到了婚娶的年纪,媒婆快把咱们府门槛子踏烂了,他也没个瞧得上的。你不着急?如今好容易有个合他心意的,老头子,我可警告你,若是你阻挠了,我没得孙子抱,看我不收拾你。” 冷哼一声,带着李妈妈去花园了。 “八竿子还打不着,你儿子剃头挑子一头热,可都想着抱孙子了,作梦吧?”和顺侯看着刘氏气冲冲的背影,摇摇头,背着手找隔壁王大人斗蛐蛐儿去了。 …… “慢着些。”将沈柳从马车上扶下来,欧阳淮煜领着她进门,边走边说:“你也有些日子没来了,若是不是因着侯府姐妹,怕是也请不动咱们和顺侯府的千金移驾。” 沈柳四处打量,这王府她原是来过几次,样子跟以往没什么区别。 见她不理会他的玩笑,自顾自的走着,欧阳淮煜心中骂了声小没良心的:“柳妹妹看着是先去前厅等着用膳呢?还是我陪着你在这院子里走走?” 他们俩多熟悉了?还用他陪?小时候她想跟在他和哥哥身后玩,可是吃了不少闭门羹,如今到显得他勤快懂事了。 “无妨,先去用膳吧,我也饿了。”沈柳回道。 “行,柳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欧阳淮煜对着身边的华呈吩咐道:“告诉小厨房。加几个姑娘爱吃的饭菜。” “是。” 半个时辰后,沈柳再次见到了夏知雪。 她今日未施粉黛,泼墨般的长发半束半披,头上也未曾簪带什么株式,身上的衣裳颜色也朴素,是不扎眼的草绿色,上头绣着水蓝色的荷花,素手中握着一把良扇,放在嘴边,遮拦着不知根身边的小丫鬟说了什么,露出来的眼睛弯弯的。 “知雪。”沈柳轻柔的喊道。 夏知雪收了扇子,身子立正,一个熟悉的身形映入眼帘:“柳姑娘?” “多日不见,知雪姑娘瞧着还是那么好看。”沈柳笑着走过去。 两人对着行了礼,夏知雪拉着人坐下:“路上颠簸了吧,”微微侧身:“荷花,去,给姑娘煮了梅子茶来,用冰水凉过的,给姑娘去去温。” “是。” “这天气愈发热了,想来今年夏天是燥热不已了。”沈柳拿着手绢当扇子扇风。 笑着将她手中的凉扇递给脸色潮红的人儿,又拿过她手中的丝帕:“可不是吗,前些日子还不觉得,如今晚上睡觉可就热了。” “沈柳姑娘?”夏知秋的声音从屏风处传来。 沈柳淡笑着站起来:“知秋姑娘安好,知秋姑娘今日穿的真好看。” “是吗?”听了夸赞,夏知秋心中欢喜。 “我瞧着你们三人都是天人之姿,倒是只有我一个人是个凡人了。”欧阳淮煜大笑着从外头走进来。 夏知秋佯怒道:“王爷人中龙凤,我是万万不敢跟王爷相提并论的。” “就你会说话。”他今日去和顺侯府不过是想着,给和顺侯这个满脑子只有保家卫国的老顽固提个醒,让他好好管着自己的儿子,别成天不想写为国效忠,想着跟姑娘眉来眼去,不曾想原是夫人让运哥儿给夏知雪的,欧阳淮煜心中提了这么久的气算是顺下去了。 四人坐定,夏知雪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低着头,不说话。 心中暗暗叹气,定然是他吓着她了,两人关系好不容易进了些,如今又远起来了。 “知雪,你没有胃口吗?”沈柳观察到她吃饭只吃身边的几个清凉小菜,别的一口不常,担忧的看着她。 夏知雪摇摇头:“不是,多谢柳姑娘挂心,想着天气炎热,胃口跟着小了。不妨事。” 听的她说的云淡风轻,欧阳淮煜却是上了心,用完饭,让华呈吩咐厨房煮了开胃的山楂酸梅茶给她送去。 “我瞧着王爷对你也是顶好的,席上虽然不说,你不爱吃饭,他记挂着呢。”沈柳捧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水。 他哪里是对我好?前些日子不过是收了你哥哥的步摇,差点掐死我,今日这些不过是因着我是夏知秋的妹妹,又你还在,做做样子罢了。 淡淡的端起茶碗:“王爷自是宅心仁厚,我这是拖了姐姐的福。” 沈柳瞧着她心里不快活,又不敢贸然发问,只得点点头:“你姐姐能嫁给王爷也是有福气的。” 是呀,从小到大这样的福气从未降到我身上。跟着夏知秋到这王府,几次三番差点死掉,王爷脾气阴晴不定,整日过得提心吊胆,哪里有夏知秋半分福气? “姐姐自然是有福气的。”夏知雪笑笑,放下茶碗:“柳姑娘也有福气,有个那样好的哥哥,父亲母亲疼爱,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 “知雪,莫要叫我柳姑娘了,叫我柳儿吧。”沈柳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上面纹路清奇,边缘烫金,瞧起来就贵重不已。 第五十五章 亲自道谢 轻放在桌案上,推到夏知雪眼前,沈柳说道:“这是我哥哥从母亲那里讨来的,说是母亲当日得到这支步摇时,还得了这么个劳什子,我出门时刚刚匆忙塞给我,只交代我拿给你,至于母亲当时如何得到你母亲的东西,他说他会找个时间问问。” 素手在盒子上抚摸一圈,夏知雪颤抖着打开盒子。 荷花点上蜡烛,上前几步,将门关上。 将盒中的一对流苏耳坠,轻轻捧在手心,夏知雪声音哽咽:“劳烦柳儿跟沈运哥哥道谢,说夏知雪对他感激不尽。” 瞧着她这幅脆弱的样子,沈柳心中深深叹口气,这个姑娘心里不知藏了多少事,她心里明白哥哥对着她是有意,且不说有没有心思迎她入门,就是对着她的这个心思,也是不曾见过的。 可今日她也算是瞧出来了,王爷对着夏知雪怕是心思不纯,又是山楂酸梅茶的,她替哥哥有些担心。 “这种道谢的话,需歹本人说了才有诚意,这样吧,”左右是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沈柳哪有不帮着亲哥哥的道理:“过几日便是我父亲寿辰,家里宴请宾客,我瞧着母亲也是拟邀了王爷的,倒是你随着王爷一同去了,亲自跟他道谢。” 求着欧阳淮煜带她出去?夏知雪开不了这个口,迎着沈柳真诚的眸色,她又说不出来个不字,只得点点头,把这阵应付过去:“到时候我瞧着有空一定去。”话不能说太死。 沈柳到底是别家姑娘,只在王府呆了一天便走了。 夏知雪送着她到门口,临上马车前,回头看了一眼,瞧着别人都走到王府门口了,这才轻轻拽拽沈柳的袖子:“柳儿,侯爷寿辰,我怕是去不了,不好麻烦王爷。”从袖筒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她:“还请姑娘将这封信递给沈运哥哥。” “好,我也不好为难你,只是若是得了空,便去府里寻我说说话,我喜欢同你说话。”收下书信,装好,沈柳一只脚踏上马车,扭过身,一阵春风,撩动她的碎发,逆着春日阳光,沈柳朝着夏知雪笑笑:“知雪,我当你是知己。” 昨夜她宿在夏知雪房里,两人说了许多,许多连母亲都未曾说出口的,悉数说给夏知雪听,她总是静静地听着,不时插上几句,却总是说道她的心窝子里,她是懂她的。 朝着沈柳挥挥手:“得空了,我便去看你。” 目送着马车不见,荷花这才出声提醒还站着不肯动的人儿:“姑娘,今日风大,风口站久了,仔细头疼。” 夏知雪如梦初醒,转身,进了门。 重活一世,她的心里只有复仇,算的她的心腹的只有荷花一人,她装聋作哑,装疯卖傻,为的只有一步一步,步步为营。沈柳是她没有料到的知心人,明明她看懂了自己很多,也不说,只拍拍她的手:“前路艰难,多为保重。”方才她塞给她的纸条里,只有八个字。 抬眼看了眼王府的烫金牌匾,夏知雪拾步上阶:“走吧。” 高门大院的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 …… “王爷,”华呈在书房门外沉声道:“奴才有事禀报。” “进。”深沉没有温度的男声从门缝中钻出来。 “吱呀——”一声,华呈低着头,双手呈上三个请帖。 “谁的?”王府里每日收到的请帖千千万万,谁人不想要皇上最疼爱的弟弟去撑场面?一般的,华呈就自行处理了,若是遇上做不了主,便成上来。 华呈低声道:“和顺侯府那边送过来的,”抬眼看了眼欧阳淮煜无异的脸色,才继续说道:“侯爷寿辰,邀你和小姐过去。” 将手中的笔扔在桌案上,一只手隔着檀木桌,拿起一张瞟了一眼:“那两张是她们的?” 大致瞧一眼,便扔在桌案上,欧阳淮煜拿过一旁的黑色绸缎,银线刺绣的帕子擦擦手,扔在地上。 华呈小心翼翼道:“是。”王爷已经不开心了。 欧阳淮煜左边唇角一勾:“那便给她们送去。”他倒要看看和顺侯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只脚踩过扔在地上的帕子,欧阳淮煜背着手出去了。 华呈大气不敢出一声,等到没了声音,这才直起来腰,叹口气,三小姐怕是又要莫名受气了。 “请帖?”荷花说姑娘正在休息,让他稍等一会儿,两只圆圆的眼睛看着他手中的东西。 华呈觉得她特别像一只小猫,笑了笑:“对呀,和顺侯府那边送过来的,你家姑娘和旁边院子里的都有。那边的已经送过去了。” 蹲下身坐在她身边,把请帖放在台阶上:“你们家姑娘也算的多灾多难。”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荷花下巴放在手掌上,胳膊肘盯着膝盖,斜了他一眼。 他又说错什么话惹得这个小祖宗不高兴了?华呈想不出来,只觉得这个丫头跟她的主子一样是个有脾气的。 “荷花姐姐,”正在华呈思索着怎么跟旁边的人说话时,大莲端着一摊子东西过来了。 荷花站起来,迎上去:“有什么事?可是管家那边有什么吩咐?”大莲是管家的女儿,平日里跟她们自是不同,也不常来这个院子。碍着上次她掉进湖里,想来他们父女对着侯府也没什么好感,今日怎么来了? 大莲笑笑,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这不是夏日快到了,王爷体恤姑娘们,怕着中暑了,说是咱们姑娘火气大了些,平日里又好动,让我找了些莲子过来,让姑娘好好去去火。” 眼神往后一瞧,眼睛弯弯的:“华呈哥哥也在这里啊,王爷方才还给我说,瞧着你让你赶紧回去呢,说是送个请帖,哪怕是到汴京也到了。” 王爷这是把火撒到他身上了。华呈撇撇嘴,站起来。 “我瞧着姐姐方才跟华呈哥哥说的高兴,没扰了你们兴致吧。”大莲笑了笑。 荷花把东西往院里放了放,说道:“说什么呢,我们俩不过闲聊几句,哪里就说的高兴了?” 华呈摸摸鼻子,脸上讪讪的。 “那没事,我就走了。爹还等着我干别的活呢。”大莲对着华呈招招手:“华呈哥哥一起吧,王爷现在跟我爹在一起呢。” “行。”华呈站起来,路过荷花时又看了她两眼。 “这小孩子,我又没惹你,用的着说话这样难听。”荷花看着院门口自说自话,一扭身看见夏知雪靠在柱子上眼睛带笑的望着她。 第五十六章 不是你妹妹 “姑娘悄没声息的,吓死奴婢了。”将一罐子莲子搬到一边,荷花上台阶,扶着人进屋:“外头有风,姑娘也不知道穿个外衣出来,真真不让奴婢省心。” 方才大莲从进院到离开,她站在窗户边都瞧见了,荷花,你个小傻瓜,什么也看不出来。 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点点她的脑袋,笑着叹息:“你呀——” …… 春色褪去,夏初便进到京城。 和顺侯府的寿辰宴就在今日。 好在刚入夏,日头不是太过毒辣,不过比着前几日是刺眼不少。 夏知雪穿着夏衣,凉扇放在头顶,稍微能阻隔一些日光。 路上颠簸,好在荷花机灵,先前准备了绿豆羹放在车上,又将屋中的冰块拿了一些上来,冰镇着,这一路,也不是太过难受。 到了和顺侯府已是午时,刚下车就有小厮迎上来:“王爷,姑娘里面请,夫人和侯爷可念叨您有一会儿了。” “煜儿来迟了,还请夫人侯爷恕罪,”还未进屋先道歉,欧阳淮煜拱了拱手。 刘氏笑着迎上去:“我方才还跟侯爷说,煜儿怎么还不来。” 招呼着他们入座,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被安排在沈柳身边。 “这一路不好走吧?”沈柳避人耳目,对着夏知雪笑笑。 有着桌布遮掩,夏知雪偷偷拉了沈柳放在腿上的手,点点头。 夏知秋眼尖,一眼就瞅见她们二人的偷摸动作。 没规矩的东西!心中冷哼,净丢侯府的脸,如此想着,便把背挺的更直。 用完膳,沈柳拉着人就去了花园。 刚到花园,沈柳便身了个懒腰:“还是这里空气好。” “我想着柳儿是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原是我看错了,也是个皮猴子。”夏知雪捂着嘴,跟身旁的荷花相视一笑。 沈柳走过来:“这和顺侯府,有着我父亲平日里严厉,我是半分也不敢逾越的,再者外头那些个风雅之席我也不愿去,整日里拘着,今日见着你,我高兴,反倒引得你嘲笑我。” “我哪敢,”夏知雪挽着沈柳的胳膊,花园里慢慢走着:“我不过也是高兴,瞧着你,跟你说话,我高兴。” “这么高兴,说来也让听听,二位妹妹可不能只顾着自己高兴。”拱门处,沈运拿着折扇走进来。 荷花跟沈柳身旁的贴身丫鬟互看一眼,双双走到门口,一人守着一边。 沈柳嗔怪的看了沈运一眼:“哥哥也是个通天眼,我和知雪不过到这里一会子,哥哥可就寻来了。” “我是来看知雪妹妹,碍着你什么事?”一手拿着扇子,轻轻点了点不时顽皮的家妹。 夏知雪听的这话,不动声色往沈柳身后躲了躲,揪着沈运的袖子,瞪着眼睛看着沈运。 “知雪妹妹怕我?”沈运看着夏知雪的小动作,脸色笑意更深。 沈柳往前一站,隔开两人:“哥哥莫要僭越了,我们知雪还未许配人家,你莫要让旁人看了去,平白坏了知雪名声。” 小丫头,胳膊肘往外拐。 “妹妹这是打趣我?”沈运手腕一转,扇子在他手中展开:“行了,不逗你了,咱们去前面坐着聊聊。” 沈柳拉着夏知雪,对着她眨眨眼睛:“我哥哥对着知雪可是有心呢。” “坏丫头,瞎说什么。”佯装着拧拧她的小脸,夏知雪淡笑着与她并肩走着。 三人在亭子间坐定。 夏知雪向着男人行了大礼:“方才碍着人多,知雪实在不好道谢,如今知雪向沈运哥哥郑重道谢,家母的遗物对知雪意义非凡,劳烦沈运哥哥费心。” “知雪妹妹这是说哪里的话?”赶紧俯身将人扶起来:“这是我自己想做的,妹妹莫要客气。” 沈柳在一旁帮腔:“刘氏,我哥哥素日最是无事,做这点小事算什么。” …… “王……王爷。”荷花远远瞧见一个人影走过来,心中大惊,说话也不利索了。 欧阳淮煜脸色铁青:“你家姑娘呢?” 荷花大惊,瞧着王爷的脸色是不好的:“姑娘跟柳姑娘正在花园里说些体己话,奴婢不好跟着。” “是吗?”欧阳淮煜冷哼一声,袖子一甩,推开荷花就走了进去。 “王爷!”荷花想要上去阻拦。 “啪!”夏知雪的广袖在空中划过一个圈:“贱蹄子!王爷的路你也敢拦?给我老实待着,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王爷,”荷花从地上爬过去,拉着欧阳淮煜的衣角:“里头两位姑娘都是未出阁的,您这么闯进去,别的不知道的人以为姑娘做了什么逾越之事,只怕污了姑娘们的名声啊,王爷三思。” 夏知秋见她狡辩,气不打一处来,将她的手从王爷身上扒拉下来,怒目圆瞪:“方才有人告知我,说是三妹妹跟运哥儿在此处私会,我今日是正正门风,平日里她怎么顽劣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她还想坏了侯府的名声?坏了我的名声不成?” 一个用力将荷花推到在地,夏知秋盛气凌人:“你也用不着替她求情,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住你自己吧?姑娘作风不正,你以为你跑的掉?一会儿便着人拉了你喂狗吃!” 扔下这么一句话,夏知秋转身朝着院里去了。 荷花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小跑着过去。 “王爷这是做什么?”夏知雪端坐在亭子中间,手中端着一个茶碗,瞧见来人,只皱了眉头。 欧阳淮煜不搭理她:“华呈!” “是。” 看着华呈在院子里转了三转,夏知雪眼神愈发冷酷。 沈柳站起来,走到欧阳淮煜身前,脸上也没了往日温和:“煜哥哥这是什么意思?柳儿还能带着知雪在这里藏人不成?” “你哥哥呢?”欧阳淮煜盯着她,只想把人看出来个洞。 沈柳后退一步,冷电一般的眼神看着他:“哥哥?我哥哥自是不在这里,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他即是来抓奸,她也用不着叫他一声煜哥哥了。 “柳妹妹,”夏知秋得了准确消息,如今来了却不曾看见那“奸夫”,心中不甘,上前一步:“我与王爷只是听说公子在这里。想着叙叙旧,快将人叫出来。” “柳妹妹?”沈柳可不吃这一套:“我何时成了你的妹妹?还请侯府小姐自重,再者,我母亲何时给我添过姐姐?” 第五十七章 今日放过你 “你!”夏知秋气急。 华呈走过来,低头:“没有。” 夏知雪冷笑一声,眼神冷冷的:“不知王爷可发现了什么?” 想着她藏人了?给王府丢脸?还是给他欧阳淮煜丢脸? 瞧着她这幅倔强的样子,欧阳淮煜右手紧紧握成拳头,眼神幽深:“我不过数日未见运兄,听的小厮说在花园里瞧见过运兄,这才过来瞧瞧,三妹妹如今这幅样子,是什么意思?” “王爷自是跟我哥哥情深义重,既然如此,”沈柳将夏知雪护在身后:“不妨去书房瞧瞧,我哥哥那人你也是知道的,整日里是个爱钻书的。” 欧阳淮煜嘴角微勾:“那本王便去瞧瞧。” 夏知秋知道事情不成,跟过去怕惹了王爷不快,现下也不跟着走,而是看着夏知雪,咬牙切齿:“三妹妹真是好手段。” “妹妹不知姐姐在说什么,”眨眨眼睛,夏知雪走过去,一把抓过夏知秋的手腕,忽的变了脸色:“我素来不曾对姐姐逾越半分,姐姐何至带着王爷来毁我的名声,我今日不曾声张,是看着侯府的清誉,姐姐可莫要再做这等子龌龊事了。” 将她手腕狠狠一甩,夏知雪眼睛冰冷的瞪着她。 “荷花!”沈柳突然大叫一声,提起裙襦小步跑过去。 夏知秋心中暗叫不好,也不与夏知雪计较她竟敢如此对她,转身就想走。 夏知雪眼疾手快,再次抓住她的胳膊,将人拉回来:“姐姐想去哪?咱们姐妹今天的事还没完呢?” 她冷电一般的眼神看着她,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漠,仿佛她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夏知秋心中恐惧,面上还要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梗着脖子:“夏知雪你想对我做什么?你方才才说顾着侯府的清誉,如今你是要对我动手吗?” 眼睛睁到最大,警告夏知雪不要胡来。 “是又怎么样?”夏知雪杏眼微眯。 夏知秋壮壮胆子,这里是和顺侯府,外头宾客万千,她就不信夏知雪这个贱人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告诉你,你若动我,我就喊人了。” “姑娘……”带出来的丫鬟想要走上前拉扯,刚抬脚就被沈柳的贴身丫鬟从背后桎梏,百般扭转身体:“你们和顺侯府是要欺负人嘛?仔细我告诉王爷,扒了你个贱蹄子的皮!” “闭嘴!”沈柳将受伤的荷花扶着坐在亭子里,几步跑过来,给了她一巴掌:“在我们和顺侯府,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的人。” “喊人?”夏知雪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猛的一扯她的手腕,将她拉了一个趔趄,凑近:“你倒是喊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喊过来什么人!” “姑娘莫要忘了,这里是和顺侯府,左右都是我的人,你又想把谁招来?”沈柳缓步走过去,扭扭手腕:“煜哥哥听你的话,我可不,平日里我对你恭敬有加,看在你是哥哥的未嫁娘的份上,让你三分薄面,你倒是蹬鼻子上脸,跑到我们侯府来兴风作浪。” 素日沈柳遇着谁都是和气的,这幅怒火中烧的样子可不多见,夏知秋心里一惊:“我没有。”事到如今只能抵死不赖账,她们还能屈打成招不成? 你叫着王爷来抓知雪与哥哥私会,我便成了帮凶,传了出去,知雪的清誉算是完了,哥哥也少不得被人议论,连带着和顺侯府也遭了殃,她是帮哥哥与人私会的人,也逃不了干系,夏知秋啊夏知秋,你真真是好算盘。沈柳淡笑着在她面前站定:“知秋姑娘尽管不认,你我心里都清楚,今日这事到底是谁在搞鬼。” 夏知雪扭头看了一眼荷花,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一个没忍住巴掌就往夏知秋脸上招呼过去,未曾想半路被沈柳拦住。 她看着她,微不可微的摇摇头。 “姑娘!”荷花也瞧见了,赶紧站起来,大声喊到:“不要!” 这一巴掌下去,夏知雪便落得不敬的名声,为了她这么个没用的奴婢,不值得。 手掌在空中顿了几秒,强忍着怒意,慢慢放下,又松了她的手腕。 “夏知秋你给我记住,今日是最后一次放过你,你若再敢动我的人一根毫毛,我必然要你一根一根赔给我。”夏知雪一字一顿,她要她听的清清楚楚。事到如今,两人也没必要再装什么姐妹情深,她觉得恶心。索性撕破脸皮,如今她也不怕她的,她夏知秋有母亲撑腰,又有王爷罩着,那她便佛挡杀佛人防杀人,她只要一个公道! 沈柳扶着夏知雪,柔声道:“我瞧着你脸色不好,去我房里休息休息,晚宴会有人过来叫的。荷花脸上的伤咱们也需要给她处理一下,知雪……” 不动声色轻轻推了推她,暗示她马上走。 夏知雪点点头,深深看了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夏知秋一眼,转身离开。 眼下不过刚过晌午一个时辰,日头最是毒辣,夏知秋却觉得凉意从脚底一直窜上心头,浑身直冒冷汗。她刚刚的话什么意思?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根本没想象中那么傻,如今她看透了自己的用意,怕是连带着以前的事情,一起找上她?她该怎么办?夏知雪方才的眼神,好似要连血带肉一起将她吃下去。 “姑娘?”被扔在地上的丫鬟爬起来,走过去,轻声唤了一声夏知秋。 夏知秋回过神,一只手伸出来,拉着丫鬟的胳膊,声音颤抖:“王爷……快……快去找王爷。” 脚步紊乱,着急忙慌的样子好像身后有千百个人追着她。 …… “你方才太沉不住气。”沈柳看着替荷花上药的夏知雪,叹了口气:“本想着这件事不让你插嘴,好歹这里是和顺侯府,我是大小姐,做什么说什么不会被下人传出去。” “姑娘,”屋内的丫鬟上前道:“我来吧。” “不用,”沉着脸色,夏知雪聚精会神的将手中的药小心翼翼往荷花脸上擦。 “我与她早晚要捅破这张窗户纸,早一些晚一些有什么关系?”夏知雪拿药的手往窗户前凑凑,仔细点在指腹上,又扭过身拉起荷花的胳膊,捋起袖子,上头触目的擦伤刺的她眼睛疼。 拉着她的胳膊,一时不知道怎么下手,末了,叹口气,朝着方才的小丫头说道:“你来吧。” 她瞧着荷花隐忍的发红的眼睛,下不了手。 第五十八章 给她点颜色瞧瞧 “姑娘。”有丫头在外头敲门,沈柳呷了一口茶,并未出声。 杏眼一转,瞧了正在收拾跌打药的小丫头一眼。 将手中的东西一边归置好,一边应着:“姑娘头疼,正歇息呢,没什么要紧的事莫要来打扰姑娘。” “姑娘恕罪,前厅夫人来话,说是让姑娘带着知雪姑娘一道去了东郊马场,说是跟姑娘一边大的公子姑娘们都在,她不好过去扫了大家兴,让姑娘跟咱们哥儿去看着,免得小孩子们出了什么事。”小丫头压低声音。 沈柳点点头,小丫头便走过去,“吱呀——”一声打开门,说道:“知道了,你去回话,说是咱们姑娘收拾收拾就过去了。” “是。” “夫人是个深明大义的,”夏知雪压了口梅子茶,搪瓷底部与桌案碰撞发出小声声响:“我瞧着今日你还有的忙,”用手绢轻拭嘴边,用两根手挑起荷花的下巴,转着她的脸左右瞧了一番:“一会子免不得碰上夏知秋,我就不去了吧。” “方才你没听见吗?”下巴朝着门外抬了抬,沈柳把玩手中的丝帕:“母亲说了,让我带着你一道去。” 左右她跟这知秋也算是撕破了脸,在她心里自己现下是跟夏知雪一边儿的,也不见得有多待见她。 看着夏知雪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笑出声:“你这样子倒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 被沈柳打趣的荷花面上一红,轻轻挣脱了夏知雪的手,站起来:“姑娘说什么呢。” “原本我瞧着唐唐和顺侯府的大小姐,天仙儿一样的人物,没想到啊,也是个泼皮。”夏知雪看着沈柳淡笑着。 沈柳毫不在意:“我在这府里闷的久了,也没个说话的人,旁人只说我知书达理,说我母亲好福气,却从未想过我是否真的想如此懂事。” “你呀——”亲昵的点点沈柳的鼻尖,夏知雪拉着人站起来:“走吧,耽搁的久了,又成了你的不是了。” 夏知秋那个人,一双眼睛专门用来挑毛病的。 …… 东郊离侯府不远,两人走着也就过去了。 眼下日头慢慢西下,比晌午凉快不少,又加之去东郊的路上中了不少稀奇的花,两人一路赏花过去,也不觉路上枯燥。 “我瞧着哥哥一会子也来了,咱们在这里等他片刻。”沈柳拿凉扇遮在头顶处,往远处看了看,说道。 说来,沈运也是个心中七拐八绕的。午时在花园时,三人正在说笑,便有小厮来报,说是王爷和知秋姑娘在来往花园的路上,面色异常,怕是要出事。沈运当即站起来,敛了笑容,跟二位妹妹告辞,说是麻烦来了,嘱咐她们稳住阵脚,便从侧门回了书房。 夏知雪扯扯她的衣袖,摇摇头:“我看还是算了吧,一会子咱们一起进去了,指不定夏知秋又编排些什么,今日累的很,没工夫跟她再纠缠下去。” “说来也是,”沈柳挽着人的胳膊,缓步走着:“我只跟她缠斗半日就觉筋疲力尽。” 两人进了东郊马场的门,入眼便是欧阳淮煜和夏知秋站在亭中,往这边看。 夏知秋扯起一个微笑,拉着沈柳走了过去。 “煜哥哥真是好兴致,”沈柳轻摇凉扇:“怎么不下去跟着他们一起骑骑马?柳儿可是记着打小你骑马便是最厉害的。”眼神连瞟夏知秋一眼都未曾。 夏知雪站在沈柳身侧,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再往后看,欧阳淮煜便冷了脸色:“荷花的脸是怎么回事?” “一个奴婢罢了,王爷连这也放在心上?”夏知雪眼神幽深:“打了便打了。” “荷花时我王府里出去的姑娘,你这是打本王的脸吗?”欧阳淮煜句句紧逼。 沈柳轻轻拽了一下夏知雪,上前一步道:“煜哥哥可真真冤枉我们知雪了,打荷花的,您不如问问您身后的知秋姑娘?别到时候知秋姑娘手肿了,又来怨我们知雪家的丫头皮糙肉厚的伤着了。”嘴角便全然都是不屑。 夏知秋神色闪躲,支支吾吾的:“我……我不过一时手滑。” “那知秋姑娘可要当心些,假以时日,别一个手滑,打了咱们王爷的脸可就不好了。”沈运一身骑马装,一边走一边说道:“知雪姑娘,碍着侯爷的面子,我不好多说,只是,往后若是再想瞧见什么脏东西,可要把眼睛擦亮了,毕竟不是谁都像知雪妹妹这样好说话的,你污了我的名声不要紧,只是这和顺侯府的清誉父亲可是最为重视的。” 这便是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别没事就想着找和顺侯府的麻烦,即便是侯府的长女,他也是不怕的。 这话句句带着暗讽,夏知秋哪里受过这样的话头子,当下红了眼眶:“我不过害怕三妹妹年幼无知,犯了错,爹爹嘱咐过我,要我好生照顾妹妹,我哪里敢怠慢了,怎的到了你们嘴里,我便成了那龌龊之人?” 将茶几上的茶杯,尽数扫落在地,沈运沉了脸色,横眉倒数:“好生照顾妹妹?知秋姑娘当我眼瞎不成?好,就按姑娘的话说,为了你三妹妹好,那我们和顺侯府的清誉呢?我爹爹的脸面呢?莫说这事是空穴来风,若是我当时正跟妹妹和知雪姑娘在花园里不巧碰上了,知秋姑娘可要治我的罪?你可知,这事若是被那有心的知晓了去,不要说是嫁给王爷了,怕是未来三年内,都没有媒婆敢踏进你们侯府一步!你以为皇上会将一个家世不清白的女子许配给亲弟弟!” 什么?!如有晴天霹雳,夏知秋脸上的柔弱崩塌,只剩下吃惊。 “运兄,”欧阳淮煜放低声音:“我知道你心中有气,这是都是我的错,运兄尽管罚我,知秋一个姑娘家……” 沈运知道这事再过反而会适得其反,收了声:“我去琦马,王爷随意。” 欧阳淮煜抬头,瞧着夏知雪丝毫未动的眼色,眸色渐渐加深。 …… 两个时辰前。 “王爷就这样将知秋姑娘丢下?”从花园里出来后,华呈出声提醒闷着头往前走的欧阳淮煜。 “啪——”一声,将手中扇子展开,欧阳淮煜眼中哪里还有一丝怒意,眼角都带着笑:“是该给她点颜色瞧瞧了。” 第五十九章 受伤了 “柳妹妹,”欧阳淮煜收了眼神,走到沈柳跟前儿:“今日之事都是本王的错,还请妹妹在运兄跟前儿替我美言几句。” 现在看见我了?沈柳叹口气,只当他被夏知秋那个姑娘诓骗了:“柳儿只帮煜哥哥这一次,下不为例。” 欧阳淮煜微微拱了拱手:“下不为例。” …… “我?”夏知雪伸手指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沈运:“我不行的,”连连摆手,今日她穿的衣服不适合骑马:“改日吧。” 沈柳眼神发亮,扭过身,面对着夏知雪,拉过可人儿的手:“咱们一起吧,我好久没骑马了,咱们不跟他们比,”睨了沈运一眼:“咱俩骑着溜溜圈,没事的。” 迎着沈柳期待的眼神,夏知雪不忍心拒绝,淡笑着站起来:“走吧。” 两人到马厩挑了性情最温和的两匹,骑上去围着马场外围溜达。 “还请姑娘照顾好我家姑娘,她多日未曾骑马,怕是生疏了。”荷花不知怎么,今日心中总是不踏实。 沈柳摆摆手:“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 小时候,没人跟她玩,她也不愿去跟着别人家女眷去些风雅场所,尝尝缠着父亲教她骑马,竟练就了一身骑马的功夫。 “你家的小丫头是顶对你好的。”马儿走的慢,沈柳和夏知雪并肩。 夏知雪看着天边晚霞,柔声道:“整个王府,怕是只有她想着我好。” 初夏晚风还略带微亮,吹的人心里舒服。远方晚霞渐渐挂上天空,今日是火烧云,将整个大地映的通红。 “真好看。”勒了马绳,沈柳和夏知雪一前一后立在空旷的草地上,欣赏晚霞。 夏知雪淡笑道:“我也当真是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不论在王府还是侯府,哪天不是提着心过日子,活着真的太难了。 火红的云倒映在她眼睛里,像是点点火星。两人未再开口,静静享受片刻的宁静。 “知雪!”忽的沈柳大叫一声,脸上的安逸支离破碎。 旁边人的马儿像是受了惊吓,竟变得不受控制,大叫一声,向着远处跑去。夏知雪方才一疏忽,缰绳被马挣脱,不得已,她只能控制自己紧紧搂住马儿的脖子,等着它慢慢安静下来。 “驾!”沈柳追上去。这可怎么了得?知雪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怎么跟煜哥哥交代?怎么跟侯府交代? “抱着它的脖子别松!”沈柳大声喊着,微风吹散她的声音,两人隔得太远,夏知雪听不清楚她再说什么。 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马背隔的她腹部疼痛难忍,五脏六腑都快颠簸出来了。夏知雪闭着眼,不敢看,马儿的速度太快,微风被它的身体带的像是刀子一样吹在她眼皮上,根本就睁不开。 “知雪!”沈柳花容失色,大声叫着。 不知马儿碰到了什么,竟然整个前马腿低了下去,马儿突然停下,夏知雪被一个力道甩出去,在草地上滚了几十圈,停下来。 沈柳心中害怕:“我的天老爷!”惊呼一声,骑马过去。 翻身下马,沈柳快步跑到夏知雪身边,将人扶起来,焦急的喊着:“知雪,知雪,醒醒。” 夏知雪头昏脑涨,额头疼的钻心,面部扭曲,声音小的可怜:“疼。”一只手紧紧拽着沈柳的胳膊。 因着疼痛,夏知雪的手劲儿不小,沈柳感觉到自己胳膊上的肉都被掐肿了,强忍着不出声。眼泪被她额角的血吓得流个不停,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人,马儿又跑到了离马场不近的地方,她该咋么办?如果放下知雪一个人在这里,她铁定不放心啊。 “知雪,”沈柳哽咽着。 “三妹妹?”不知道夏知秋从哪里冒出来,跑到她们身边,一脸不可思议:“哎呦呦,三妹妹这是怎么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心中的疑问一闪而过,沈柳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怀里虚弱的人儿身上。 “柳姑娘,我看着三妹妹,你去叫人吧,我看着三妹妹痛苦的狠,别耽搁了。”夏知秋说着就要从沈柳怀里接过夏知雪。 一个侧身,沈柳警觉的望着她:“别碰她。” 夏知秋面色难堪:“这是我的亲妹妹,我还会害她不成?” 这个女人满嘴谎言,她怎能相信她的鬼话?沈柳摇摇头:“劳烦知秋姑娘帮我叫哥哥来。” “你!”夏知秋气急,不愿意走。 “知雪?”远处有声音由远至近。 夏知秋瞪大眼睛:“王……王爷?” 欧阳淮煜利索的翻身下马,凑近看了,皱着眉头:“怎么回事?” “知雪……知雪她从马上摔下来了。”到底是没经过事的姑娘家,方才当着夏知秋的面一脸镇定,遇着相信的人,就没了主意,沈柳带着哭腔,一脸不知所措。 欧阳淮煜一把从她怀里抱过夏知雪:“自己能骑马回去吗?”担忧的问道。 沈柳跪坐在地上,用袖子擦擦泪,点点头。 “算了,”一边说一边往回走:“跟着我走。” “好。”从地上站起来,跺跺已经麻了的脚,一瘸一拐的走在他身后。 夏知秋站在原地,咬着下唇:“王爷……马场里都是公子姑娘,您这样抱着三妹妹……不合适吧?”她才是他的未嫁娘! 欧阳淮煜抱着夏知雪只管往前走,不理会身后聒噪的女声。 不甘心的追上去,拉了那人的衣角:“王爷……” 一个回头,凌厉的眼神吓得夏知秋松了手,半张着嘴说出话来。 沈柳走过去,隔开两人,提醒道:“煜哥哥,快些将知雪送回去。” 听得怀里的人呓语:“疼……”欧阳淮煜才收了眼神,继续往前走。 “坚持一会儿,马上到了马场,那里有郎中。”欧阳淮煜轻声安慰着她。 夏知雪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东西花的厉害,只知道她被一个人抱着,那人的虚影加上此时的无力感,与上一世的某个场景重合,夏知雪大惊,心中悲痛,用了全身力气挣扎着:“放我下来!不要……” 怀里的人像个泥鳅,欧阳淮煜桎梏不住她,看着她面上惊恐的样子,心中不忍:“是我,是我。” 这个声音……欧阳淮煜? “欧阳……怀煜?”不确定的叫出声。 “我在。” 怀里的人渐渐没了动静。 第六十章 还需要你 “华呈!”进了马场的亭子,欧阳淮煜大声叫来华呈,叫他去请郎中。 “知雪妹妹这是怎么了?”在马场中央便瞧见欧阳淮煜抱着一个人急急忙忙走向亭子处,瞧着妹妹脸上的泪痕,沈运扔了缰绳赶紧跑过来。 来时母亲交代过,好生照看大家。 沈柳抽抽搭搭的说了事情经过,沈运听到最后,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 命下人将小姐带下去好生歇息,沈柳执拗的不肯动:“我要陪着知雪。”都怪她,好好的做什么要去骑马?知雪都说了不想去了,都是因为她。 不过一刻钟,华呈带着郎中过来。 好在,身上只是皮外伤,不过头上的伤口大了些,好生处理了一番,又瞧着真的没什么事了,郎中这才交代他们该注意的,开了一副药,才走了。 夏知雪靠坐在欧阳淮煜怀里,没有苏醒的迹象。 瞧着他们两人的样子,沈运眸色加深,好半晌才开口:“王爷将知雪姑娘先送回府里吧,我瞧着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了,正好好好休息休息,今晚就在和顺侯府委屈王爷和姑娘们一晚,明日我再将你们好生送回去。” 低头瞅了眼眉头紧皱的人儿,欧阳淮煜心想,只有这个办法了,她站在不能颠簸,还是稳妥些为好。点点头,刚想把人扶起来,沈运低下身,将人抱起来:“王爷劳累一路,胳膊必然酸疼,还是也休息一会儿稳妥些。” 沈柳看着王爷的脸色已经耷拉下来,一个侧身,站在两人中间:“煜哥哥,知雪现在需要休息,先让我哥哥送她回去,你知秋姑娘还需要你。” 神色不善的看着沈柳半天,欧阳淮煜才低下眉眼“嗯”了一声。 看着沈运离去的背影,欧阳淮煜藏匿在袖中的手渐渐握起,手背上青筋暴起,压抑着内心的火气,侧目:“去把夏知秋带回和顺侯府。” 华呈低头:“是。” …… “知雪,”沈柳坐在床边看着夏知雪眼皮动了动,赶紧伏了身,轻声唤道:“知雪……”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神情迷茫,定睛看了一会儿,眼神渐渐清明:“我这是?” “别碰!”沈柳眼疾手快拉住她往伤口上摸的素手,握在手中:“你骑马摔下来了,晕倒了,站在在我屋里。” 挣扎着想坐起来,沈柳赶紧拿了枕头垫在她后腰:“莫要动,郎中说你现在需要好生歇息“。 瞧着沈柳一直逃避她的眼神,夏知雪心中疑惑:“怎么不看我?” 莫不是她毁容了? 沈柳声音低低的:“知雪,我对不起你,若不是我非要拉着你去骑马,你也不会受伤。” 就为这事?夏知雪哭笑不得,偏偏不能做大动作,额头疼,她轻轻碰碰头上的纱布:“这事怎么就怪着你了?今日我瞧见了世间最美的晚霞,应当谢谢你才是。”拍拍她放在被褥上的玉手,宽慰道。 沈柳摇摇头:“你莫要为我开脱了,总是是我的错。” 伸手捏捏自责的人儿的小脸:“那便罚你今日跟我一起睡。好好照顾我。” 被她的话逗的破涕为笑,沈柳看着她:“就你会说话。” “姑娘,”荷花推门而入:“王爷来了。” “请进来。”夏知雪收了笑,背挺直了些。 欧阳淮煜手中拿着一个搪瓷小瓶,放在屋子中间的檀木桌案上:“上好的金疮药,一会子让荷花给你涂上。” “谢王爷。” 不宜在姑娘房中逗留,欧阳淮煜放下瓶子又嘱咐她好生歇息,便走了。 怕自己压着知雪的伤口,到了晚上,沈柳还是去了旁的房间。 白天睡的久了,头上伤口处又隐隐刺痛,身上也是酸疼不已,夏知雪怎么也睡不着。 慢慢撑着床坐起来,一歪头看到荷花坐在床沿睡得熟。 忍着疼痛,慢慢下床,披了外衣,轻手轻脚打开屋门,想要去院子里转转,说不定就有了睡意。 刚出门,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院中。 夏知雪被吓了一跳,莫不是贼人?看着也不像啊? 带着疑问,夏知雪紧了紧身上的外衣,撞着胆子走过去。 “沈运哥哥?”不是沈运又是谁?不过他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 沈运显然早已经看见她,面上丝毫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的样子,反而脸上带着笑,在月光下愈发显得温柔:“我睡不着,晚上又忙着晚宴,也不曾来看过你。心里放心不下,想着过来瞅瞅便走。没想到你没睡,怎么了?疼的睡不着?” “不是,”夏知雪摆摆手,牵动伤口,疼的“嘶——”了一声,谎言当即被自己拆穿。 沈运笑笑:“还说不是呢。”扶着人坐在石凳上:“知雪妹妹诓骗人的本事还需要再练练。” 脸上烧烧的,还好是晚上,月光又隐去半个,不然真的丢死人,夏知雪讪讪的:“只是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就没了睡意。” “对了,”沈运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瓶子,递给她:“这是我从爹爹那里要的减轻疼痛的药,你拿去用。” “谢谢。”伸手接过,夏知雪抬头看着月亮:“月亮真好看。” 看着她柔和的侧颜,沈运愣了愣,才顺着她的眼睛一同看过去,弯了唇角:“嗯,真好看。” 一个说的月色,一个说的人。 “王爷……”华呈压低声音,用气声踟蹰道:“咱们还进去吗?” 眼神看着院子里并肩赏月的两人,他小心翼翼观察王爷的神情。 欧阳淮煜将加急从王府里命华呈取来的镇痛药攥在手心中,眼神幽深,直直的看着那两个人,摇摇头:“我看是不必了。” 一个转身,将手中的瓷瓶扔到华呈怀里:“送你了。”云淡风轻的留下这么一句话,欧阳淮煜抬脚离开。 手忙脚乱的接好,华呈弯腰将东西放在院门口草丛中,他哪里敢接给夏知雪的东西?追上去。 “明日一早便启程,今日我向王爷借了舒适一点的马车,明日领着她直接上去,交代荷花在马车上多铺一层被褥。”脸色沉着吩咐道。 “是。” “还有,”突然停下来,欧阳淮煜眼睛眯起来:“给我查查,她骑的那匹马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夏知秋傍晚去了哪里。” “是。” 第六十一章 她是顶好的 “王爷,招待不周,又令姑娘受了伤,我这心里呀,真真不是滋味。”和顺侯府门口,刘氏瞧着夏知雪额头上的纱布,眼中愧疚更深:“左右是我们家柳儿害的你遭这份罪,那丫头年纪小,不懂事,又怪着我平日里对她疏于管教,这才惹得姑娘遇险。”走上去拉着夏知雪的柔夷,刘氏赔礼道歉。 夏知雪大惊,赶紧把要给她行礼的夫人扶起来:“夫人快快请起,这可使不得,我做小辈的,这不是折我的阳寿吗?”跟着荷花一起,将人扶起来,夏知雪宽慰道:“本是我技术不精才受了伤,柳儿待我极好,也已向我陪过礼,也算是翻篇了,夫人可莫要再提这档子事了。” 这丫头真是愈发得她欢心,刘氏点点头,用伸手召来李妈妈,从她手上的托盘里拿出一支红宝石镶嵌,点缀翠玉的簪子:“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算是我和柳儿略表愧意,千万收下。” 别的不说,光是这簪子上的红宝石,恐怕也价值连城。都说红宝石难得,不是有钱就能寻到,多少富甲一方的商人想求也没处求,即便是寻得半个,色泽也差眼前的个十万八千里。 “知雪多谢夫人美意。”令荷花收下,夏知雪行礼告辞:“还望夫人带为转告,只告诉柳儿,我心中从未怨过她。” “好孩子,快些上去吧,站着大半日了,大夫说了,你要多休息。”刘氏搀扶着夏知雪上了马车。 沈运身着素色衣衫站立一旁,虽未上前跟夏知雪说半个字,眼神却从未离开她的身上。 待马车扬起的尘土都在地上消散,刘氏佯怒着上前拧了儿子一下:“混账羔子,不知天高地厚,人都走远了,你还傻站着做什么?” “母亲,”沈运哭笑不得,十多年来,头一次在刘氏面前红了脸:“我瞧着知雪妹妹顶好的。”这话虽没明说,也算是跟就是讲了内心的想法。 瞧着自己儿子这幅不争气的样子,拿了手帕的手点点他的脑袋:“人在的时候,你不吭气儿,现下人走了,你便过来为难你老娘。” 沈运接下刘氏的手,讨好的笑着:“儿子皮糙肉厚的,莫要伤了母亲的手。”夏知雪同他见过的姑娘都不一样,是个有主见的,身上有股子韧劲儿,两只眼睛水汪汪的,葡萄似的,笑起来又如春风拂面,直教人想把她的笑容藏起来,不叫旁人偷窥了去。 “你个逆子,终于开窍了,放心吧,为娘替你操着心呢”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亲儿子,她再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刘氏缓步踏上台阶:“咱们这次亏欠人家姑娘的,你爹进来得了不少赏赐,都是些补品,过几日你瞧着空儿领着柳儿就说是登门赔礼道歉,说出去也不会落人口舌。” “是,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 “你呀——” …… “姑娘还有哪里不舒服?用不用请了郎中来?”荷花蹲坐在床沿边,轻轻给她按摩着脚踝。 夏知雪眼睛闭着,横躺在被褥上,左右摇头,额角的碎发落在被褥边上:“没事,放心吧。你的脸和胳膊上记得上药。” “奴婢记着呢。”昏黄的烛光下,主仆二人有一遭没一遭的说着话。 忽的,想到什么似的,荷花站起来,走到柜子边将上头今日拿回来的匣子打开,一手拿着一只瓷瓶,摇了摇:“姑娘,这怎么有两瓶药?用哪个?” 王爷不就拿了一瓶药来?这瓶哪里来的? 手肘撑着床,半个身子直起来,睁开一只眼睛,眯着看了看,咬咬下唇,素手一指:“那个吧。” “哦。”将另一瓶放下,荷花将匣子归置好:“不愧是王爷送来的药,我瞧着姑娘的伤口比昨日好了不少。”一边说一边搽了些在手心,搓热。 重新躺回去,夏知雪嗯了一声。 “姑娘,那瓶药也是王爷送的吗?我瞧着眼生,不像是王爷送来的啊?”荷花将热热的手心贴在夏知雪了的小腿上。 温热的感觉让夏知雪舒服的“嗯——”了声,声音懒懒的:“一个朋友送的,镇痛的,我觉得没事了,便用不着了。好生放着吧,你若是觉得身上痛,拿过去用也行。” 荷花抬起她另一只腿:“奴婢哪能用这么好的东西,还是放着吧。” “你个小丫头,我得了什么好东西没分给你?现在都忘了?”夏知雪笑骂道。荷花揉搓的太舒服,眼皮子有点重,系耷拉一耷拉的。 听着姑娘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荷花闭了嘴,不再吭声。 按照王爷说的法子给她按摩好,便听见头上绵长的呼吸声,荷花站起来,从旁边轻手轻脚拿了被子过来,轻轻盖上,又挑弱了蜡烛,这才蹑手蹑脚出去了。 刚出门,就瞧着一个熟悉的身形站在回廊处。 荷花走过去,拍拍那人的背:“王爷有什么吩咐吗?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何时华呈这样清闲了?不时往她们这个院子里跑。 转过身,华呈瞧了眼四周,拉着荷花到了静谧隐蔽处。 “哎呀,放手!”一把甩开那人桎梏着她手腕得手,荷花扭了扭被他抓的生疼的手腕:“有什么你便说,别弄的神神秘秘的,叫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们姑娘跟王爷有什么呢。” “你的脑子里成天只有你的姑娘,”华呈叹口气,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瓶子,递给她:“给,拿着。” “王爷给我们姑娘的?”荷花接过来,左右瞧了瞧,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 姑娘,姑娘,你怎么整个脑子都长在你们姑娘身上,华呈无奈的叹口气:“我给你的。” “啊?”手中的白玉瓷瓶拿在手里微微生凉,瓶身纹路清晰,她哪里得过这样贵重的瓶子。 华呈靠近一步:“上次在和顺侯府你不是受伤了吗?好点了吗?” 下意识摸摸被夏知秋打出血的脸颊,荷花瞪了眼睛:“管你什么事!” “狗咬吕洞宾,”华呈咬牙切齿,转身之前说道:“回去别嫌费事,要你抹你就抹!” 留下荷花一人握着瓶子,眼中的疑惑渐渐加深,华呈不会是偷了谁的东西,想要栽赃给我吧?应该不会吧? …… 和顺侯府。 “你说的东西在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被大一些的拉着到了沈柳院子门口。 “咦?东西呢?”大丫鬟挠挠头,早晨她来打扫院子看见一个白玉瓷瓶在这里啊?去哪里了? 第六十二章 不疼我 “查出来了吗?”书房里,欧阳淮煜屏退左右,只留华呈一人。 华呈眸色镇定,点点头:“是。”顿了顿,继续说道:“奴才问了马场里的小厮,她说两位姑娘选完马后,便去亭子边将身上的贵重物放下。这之间知秋姑娘过去问了哪个是三妹妹骑得,他告知后,知秋姑娘便打发他去了东边,说是运公子找,之后的事情他便不知道了。” 越听,欧阳淮煜眸色越深,到最后如墨一般望着华呈,沉声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等等,”欧阳淮煜叫住已经拉开屋门的人:“多派几人给我看好了夏知秋,莫要声张。” “是。” 夏知秋,很好,狼野之心这就露出来了。欧阳淮煜盯着桌边的烛台,眼睛眯了眯。 …… “三妹妹真是好兴致,都已经摔成这样了,还有心出来赏花呢。”夏知秋凉扇遮在唇边,笑了笑说道。 关你什么事?夏知雪心中冷哼,脸上并无异样:“瞧着今日天气爽朗,没有前几日那样燥热,妹妹便想着出来逛逛,不凑巧,遇上姐姐。” “你什么意思?”笑容僵在脸上,夏知秋睁大眼睛瞪着夏知雪:“三妹妹说话可要小心些,别人听了妹妹这话,只当是你这副样子是我这个做姐姐差人做的呢。”凉扇放在胸口微微摇着。 夏知雪玉手轻轻抚上身旁的一朵花,弯下腰,闭上眼,轻轻吸了一口气:“不是吗?” 她知道了?不可能!当时没人看见!夏知秋脸色瞬间不自然,狡辩着:“自然不是,你当我堂堂侯府嫡女是什么人?” 呦,这就把自己放在嫡长女位置上了?夏知雪眼中不屑:“姐姐说的是,妹妹刚刚不过同姐姐说几句玩笑话,姐姐怎的就当真了?这要是传了出去,旁的人怕是要说咱们嫡长女多的度量呢。”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这样伶牙俐齿?夏知秋一时不知怎么反驳。 “姑娘。”华呈走近,拱了拱手:“王爷请您过去一趟。” 狐狸精,跟你那个母亲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夏知秋紧紧攥着手中的扇子。 眼神一转,忽的变了脸色,对着华呈盈盈一笑:“想起来,我找王爷也有事情,如此,便跟着去吧,免得去的不是时候,惹了王爷不快。” 现在就是时候了?荷花轻轻扶着夏知雪,心中叹了口气,这知秋姑娘也是活的不明白。 几人一道去了前厅。 “爹爹?”夏知秋刚踏进前厅,就瞅着夏怀青端坐在侧坐与王爷畅谈。 “知秋,知雪,”夏怀青端着茶呷了一口:“我听着王爷着人来报说是知雪受伤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放心不下,过来瞧瞧。” 您这可不是放心不下的样子,上次我被您的宝贝女儿下毒,您听说了也只是嘱咐我好生休息,让夏知秋好好照顾妹妹。 缓步走过去,行了礼:“爹爹,安好。” 瞧着小女儿脸色苍白,额角上还围着绸布,夏怀青心底拿点子心疼被勾出来:“怎么回事?知秋,你如何照顾妹妹的?” “爹爹!是三妹妹贪玩,伤着的,怎的怪着知秋了?爹爹可是偏心,”夏知秋撅着嘴,一脸不快。 心中害怕王爷瞅着夏知秋如此不懂事的样子,再生出什么想法,夏怀青赶紧呵斥:“不许顶嘴!爹爹平日里在府里怎么教导你的?” 夏知雪坐在一旁冷眼旁观。这时候装的父女情深,上一世我死了,也不见你掉一滴泪。 欧阳淮煜坐在主座,压了一口梅子茶:“侯爷莫要动气,此事也不是知秋一人的错,三妹妹摔倒时,知秋正好在一旁帮着。那可是荒郊野岭,离了马场二里地,想必知秋必是想着三妹妹顽劣,跟着去了。” 怪不得!夏知雪指甲狠狠扣着梨木凳子,怪不得她总觉得自己昏昏沉沉时听到了夏知秋的声音,本以为是臆想,原是真的!这下她算是知道她方才不自在的脸色是怎么回事了。 夏知秋脸色一变,她以为王爷将她忽略了,没想到记得这么清楚,她该如何是好? 知秋在?他听说马儿不受控制,知秋怎的知道知雪会在那里? 夏怀青不敢细想,又恐的王爷想歪了,赶紧出声:“我家这个小女儿平日里最是顽皮,脾气也不好,给王爷添了不少麻烦,如今又惹得王爷跟着操心,不如让老夫把这个逆子带回去好生教导教导?” “侯爷这是哪里的话?三妹妹在王府里日子不短,本王瞧着有时虽然顽劣了一些,但终究不过小孩子气性,大多还是知书达理的。”欧阳淮煜哪里不知道夏怀青心中想什么,出声打断:“再者,三妹妹平日里帮衬着知秋照顾我,也是得心应手,侯爷可莫要顾此失彼了。” 夏怀青额头上出了一脑门子冷汗,这两个贱丫头没一个让她省心的。仔细想来,知秋一直听话懂事,偏偏知雪事多又总惹他不快,说不定这件事就是夏知雪心里看着姐姐过得比她好。便用来报复的。她们侯府好容易攀上王爷这门亲戚,万万不能被这小丫头搅黄了,今日说什么也要把她带回去。 “逆子!”一拍桌子,夏怀青站起来,快步走到夏知雪面前,扬起手掌,就要落下去。 “侯爷!”华呈眼疾手快,半途中拦了他的手腕:“王爷面前,还请侯爷收收脾气。” “爹爹?”缓缓站起来,夏知雪指指头上的绸布:“女儿如今还未痊愈,身子骨弱得很,姐姐不过说了几句,爹爹便不分青红皂白要打女儿,女儿到底做错什么了?” 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夏知雪啜泣着:“我从未说过一句怨恨姐姐的话,爹爹就要迁怒与我,爹爹是不再喜欢知雪了吗?” 夏怀青瞧着她这幅梨花带雨的样子,又想起她逝去的母亲,手掌慢慢放下,叹口气:“爹爹是着急了些,乖,跟爹爹回去。” 回去?回去你还不把我的皮拔了? 夏知雪一跺脚,照着从前的样子,大声喊到:“爹爹从来疼姐姐多一些!”一转身跑了出去。 “姑娘!仔细伤口!”荷花追了出去。 一口气跑到院子门口,她才缓缓停下来,手扶着墙壁,喘粗气,眼神愈渐发冷,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冷笑。 第六十三章 接受我 “王爷,还望千万见谅,这孩子是老夫没有教管好。”夏怀青作揖:“老夫养的女儿老夫最是清楚,知秋是最为贴心良善,当时必定只是偶然,还请王爷明查。” 夏知秋拿丝绢擦擦泪:“王爷,”跪在地上:“当日,我不过是觉得马场中无趣,王爷又骑马出去迟迟未归,我心中担心,便出去寻找,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柳姑娘和知雪那里。” 探究的眼神紧紧盯着夏知秋的头顶,半晌,欧阳淮煜才道:“知秋说什么,本王都是信得。” 夏知秋心中暗喜,面上不漏声色:“多谢王爷。” …… “我瞧着你今日养的脸色好了些,”沈柳登门道歉,夏知雪屋里被堆满了东西:“我这心里也稍微能高兴些。” 夏知雪哭笑不得,坐在凳子上环顾四周:“柳儿莫不是把侯府都搬过来了?”她一个人哪里用的着这么多东西? 端起桌上的梅子茶,近来天气热了不少,她一路颠簸,只觉口渴,当着知雪的面也顾不得什么廉耻,狠狠喝了几口,沈柳捏着帕子擦擦嘴角:“侯府里的东西还多着呢,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哥哥可是恨不得马上都送给你的。” “说什么呢?”夏知雪避开她的眼色,看着别处。 “知雪,你是个聪明人,”叹口气,拉过面前人的手掌,放在她的膝盖上,沈柳认真的看着她:“我哥哥对着你什么心思,想必你也有所察觉,我只问你,你心中怎样想?你且放心,我虽是他亲妹妹,但你是我的知己,你若是不愿,我绝不会拿着情分的说辞逼你。”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去,其实她不是心中不清楚沈运为何对着她好似什么都能妥协,若是上一世,遇着这样的男子,相貌家世处处与她相配,古人云:男低娶,女高嫁。她与沈运也算是天造地设一对儿,她怕也会愿意,只是现下她心中从未想过儿女情长。 面色为难,夏知雪一咬牙:“柳儿,我与你哥哥有缘无分。” “是我哥哥哪里不够好?还是你担心什么?”沈柳进一步问道:“我只问你,你心中可有他?” 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迎着沈柳殷切的目光,夏知雪轻轻摇了摇头。 虽说她尊重知雪的想法,眼下她心中也不免觉得失望。若是知雪能嫁给哥哥,那她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没事,是我哥哥没这个福气,”故作轻松,沈柳笑了笑:“我觉得我哥哥也是配不上你的,没关系,我们知雪值得这世上最好的男子相配。” 哪里是你哥哥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这世间任何男子,我这双手这颗心早已不再纯粹,心中又藏着一盘大棋,若是东窗事发,我怎么能连累你,连累你哥哥,连累你们和顺侯府,这一世,她从未奢望过嫁娶。 夏知雪拍拍沈柳握着她的手,缓缓道:“你哥哥很好,他值得更好的女子,是我配不上他。” …… “我还以为你俩要在里头聊上几个时辰呢。”沈运站在院子中,看见她们二人相携而来,挑了挑剑眉。 方才当着人家妹妹的面拒绝他,夏知雪面上尴尬,躲了他投递过来的眼色。 这是怎么了?难道沈柳这个丫头当着知雪的面说他的坏话了?她干嘛不敢看他? “知雪妹妹……”沈运上前一步刚想开口,就被沈柳打断。 左脚移了一步,沈柳隔开沈运的眼神:“哥哥,注意你的言辞,知雪大病初愈,着不得凉,煜哥哥还在前厅等着我们,快过去吧。” “柳妹妹还记得本王苦苦等着你们呢。”欧阳淮煜负着手进来,撇了低着头不说话的夏知雪一眼:“我只当你们几个不记得了呢。” “煜哥哥说笑了,柳儿可是最记挂煜哥哥的。”沈柳笑骂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总觉得夏知雪如今不像是在和顺侯府那时候与他无嫌隙了,眼神总像是躲避着他似的。沈运心中莫名烦躁,面色也沉了下来:“知雪妹妹,我母亲开始交代我一定要把一个东西给你,我忘在马车上了,还要劳烦妹妹跟我去取一趟。” 他要好好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了,还是说他哪里做的不对,惹得她不开心了? “运兄,东西叫华呈去取就行了,用不着专门跑一趟,三妹妹身体刚好,哪里能这样劳累,你说是吧?”将扇子打开,欧阳淮煜看着沈运铁青的脸色,笑眯眯的说着。 眼瞧着自己哥哥面上挂不住,又怕他在此发作冲撞了王爷,沈柳赶紧上前打圆场:“哥哥只不过是想着母亲亲自交代的,要亲手送给知雪才好。”走到沈运旁边,推着他:“走吧,我随你去一趟,也算是亲手交给知雪了。” 被沈柳推着到了马车旁,沈运压着怒气:“柳儿,你做什么?” “哥哥,”沈柳气的跺脚:“你可知里面的人是谁?咱们如今站的是土地?”一只手抬起来,指着大门上的牌匾:“里面的人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小弟弟,咱们站的是皇上的土地,你想当着他的面发作不成?你若是想要发脾气,大可以在和顺侯府发了去,我们都衣着你。” 沈运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胸口的浊气缓缓排出去,脸色才算是好看一点,不过依旧僵硬:“知雪到底怎么了?我瞧着她像是躲着我?是不是你当着她的面说我什么不是了?” “哎呦,我的好哥哥,”沈柳瞪了他一眼:“你当我沈柳是什么人?我是你的亲妹妹,我能说你不是?只是人家知雪说了,心里没你,你可莫要再提这件事了,左右是我屏退了丫鬟奴才问的,没人会传出去。” 什么?心里没他?沈运眉头紧皱,她是觉着她哪里不好吗? 看着亲哥哥失魂落魄的样子,沈柳于心不忍,宽慰他:“知雪她是个有主意的,这么说便是跟哥哥有缘无分,哥哥生的好相貌,又腹有诗书,何苦找不来可心的人儿?” “不,我就要她!”拳头紧紧攥着,他扭头看着王府里面,好似看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一般。 他见过这样好的她,哪里还会容得下别人? 知雪,我一定会让你接受我的。 第六十四章 耳聋眼瞎 “瞧着三妹妹这是恋恋不舍?”欧阳淮煜走到夏知雪身边撩起袍子,坐在大理石凳上,抬起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这人又发什么神经?夏知雪神色未变:“王爷真会说笑。” “说笑?”欧阳淮煜冷笑一声:“本王若只是说笑,为何那沈运三天两头跑一次侯府,连着父亲大寿的请帖都送到府上,夏知雪你真当本王耳聋眼瞎不成?” 将扇子扔在桌案上,欧阳淮煜盯着夏知雪动也不动。 “如若我真的当您耳聋眼瞎呢?”夏知雪上前一步,弯下腰,靠近他的脸,眼睛对着眼睛,嘴角微勾,淡淡说道。 他们挨的极近,近的欧阳淮煜能清晰的瞧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在余晖下泛着粉色。 缓缓抽身,夏知雪坐在他身旁:“沈运哥哥也是待我极好的,王爷觉得呢?” “自是,那沈运平日里也不说登门拜访我,三妹妹一来,倒是增进和顺侯府和王府的感情了,如此,本王可真是多谢了。”欧阳淮煜阴阳怪气的。 “王爷觉得,”夏知雪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沈运哥哥怎么样?” “沈运不错,只是有些人需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配不配的上人家”字字都是嘲讽,欧阳淮煜睨了她一眼。 夏知雪也不生气,只淡淡跟他讲道理:“我姐姐方能嫁给王爷,进入王府,我堂堂侯府嫡女怎么就配不上他和顺侯府的公子?王爷这是看不起我们侯府,还是看不起姐姐?” 三两句话把过错推到欧阳淮煜身上,夏知雪捧起茶碗,呷了一口,眼角带笑。 步步为营,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欧阳淮煜将她的心思看的頭透的,眼下只微微挑了一边的眉毛:“三妹妹好口才,不过,据我所知这和顺侯府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若是三妹妹以后吃了亏,可别说本王没有提醒你。” “好进不好进,自不必王爷操心,王爷还是多操心操心姐姐,姐姐若是进了王府的门,妹妹还真替王爷头疼。”夏知雪淡淡笑着。 “姑娘。”荷花轻咳一声,两人便住了嘴。 “王爷跟知雪聊什么呢,说与我也听听?”沈柳笑着走过来,扶着夏知雪的肩膀,瞪着杏眼,好奇的看着欧阳淮煜。 缓慢站起身子,欧阳淮煜扇着扇子,慢慢走远:“不过是一些没用的东西,不知道也罢,走吧,前厅摆好了酒席,用了晚饭再走。” “你们且先去,我进去换个衣服就来。”打发沈家兄妹先走,夏知雪转身进了屋。 “姑娘何苦跟王爷争竞这个,”荷花从衣柜中拿出一件素色襦裙,伺候着她穿上:“我瞧着都替您捏了一把汗。” 配合着荷花的动作,夏知雪眼神静静的看着屋子里一个角落:“我只是在确定一件事。” 荷花不解:“什么事?” 淡淡的摇头,捏捏荷花的小脸:“没什么,你还小,不懂得。” 直起身,避了荷花脸,夏知雪眸色渐渐加深。 确定他的底线到底是不是自己。 …… 送走沈运兄妹,夏知雪回到屋里伸个懒腰:“太累了。” “姑娘身体刚好,便招待人劳累一天,”按着夏知雪的肩膀,令她坐下,荷花的手在她脖颈处慢慢按摩着:“必定会累。” “你的伤怎么样了?”舒服的闭上眼,夏知雪声音懒懒的。 荷花一边按摩一边回答道:“奴婢皮糙肉厚的,不一会儿就好了,姑娘不必挂心。” 到了晚间可算是有点凉意,主仆两人睡前又跑到以前偏院的亭子处乘凉。 “嗯——”呻吟一声,夏知雪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瘫在躺椅上:“还是这边凉快些。” 荷花在旁边轻轻摇着凉扇:“姑娘不该贪凉,到时候惹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方才还抱怨说累,眼下又拉着她跑到这里乘凉,真真是个看不透的人。 夏知雪不理会旁边的小唐僧,只管让她唠叨,说够了便不说了。 “你倒是个会享受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欧阳淮煜已然站在她们二人身后。 荷花赶紧捡起来被他突然出声下掉的凉扇,跪在地上:“王爷安好。” 夏知雪闭着眼睛,也不起身行礼,只当听不见他说话。 “跟着华呈去我院子里拿了新送来的安神香,晚上给你们姑娘点上。”欧阳淮煜斜眼看了一眼荷花。 “是。” “王爷把我丫头打发走做什么?”夏知雪缓缓睁开眼,点点星辰落入眼中。 欧阳淮煜寻了她身旁处坐下,拿起荷花放在桌案上的扇子,轻轻替她扇着:“只是想着天气炎热,晚上不好入睡,三妹妹身体又虚弱,便向皇兄讨了安神香,让荷花去取。三妹妹想哪里去了?” 你若是真心送香,来时便让华呈带着了,何须让荷花又跑一趟?夏知雪心里明镜儿似的,也不拆穿他,只是嘴角似笑非笑的:“如此,知雪便谢过王爷了。” 嘴上说着谢,也不曾看见她从躺椅上下来行礼。 有丝丝凉风吹来,撩起她额角的碎发,欧阳淮煜便停了摇凉扇的手。 “王爷还有何事?”他既然不说来意,她便只当不知道这人有备而来,出声赶人。 欧阳淮煜心中不快:“那沈运便能与你赏花对月,我怎么不能了?你多瞧我一眼便觉得烦腻?” 凭什么沈运跟她能相谈沈欢,到了他欧阳淮煜这里就不行了?他差在哪里? “王爷说笑了,沈运哥哥与知雪不过多说两句话,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赏花对月?”话音刚落,一只大掌便附在她眼上。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心中一惊,表面维持着震惊:“王爷,男女授受不亲。” “夏知雪,”欧阳淮煜呻吟沙哑,听得她心里没由来一颤,一只素手附上他捂着她眼睛的手,想要拉下来,谁知他用了力气,根本拉不动。欧阳怀煜叹口气:“不要跟沈运成亲。” “王爷说笑了。”强装镇定。 “我没有说笑,”欧阳淮煜声音听起来有点着急:“本王不允许你跟他成亲。” “这是我的事?我父亲还未出声,王爷这又是替着我做哪门子的主?”夏知雪冷哼一声。 欧阳淮煜俯身靠近她:“不要嫁给他。” 声音中充满无奈请求。 第六十五章 跟她娘一样 “贱人!”将桌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夏知秋坐在凳子上胸口气的一起一伏。 小桃被吓的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方才她去找王爷,想提醒他药别忘了喝,路过偏院,往里头一撇,竟然看见王爷拿了扇子给躺在躺椅上贱丫头扇风。她何时被王爷这样对待过?她不过跟着她进来的一个傻子,凭什么得了王爷青睐。 “啊!”尖叫一声,将下人端上来的茶杯拿过来,扔在地上:“狐媚子,仗着有几分姿色,便想着法的来作践我,瞅着我比她过得好便也让我不得安生!夏知雪,我与你势不两立。” 屋内的丫头被她吓得不敢出声,一个个噤若寒蝉,缩着脖子跪在地上。 “啪!”一只手掌拍在桌案上,夏知秋眼神看着窗外,指甲抠着桌子边缘。 夏知雪,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看看你还敢不敢觊觎我的人! …… “这丫头跟她娘一样,左右不过是个狐媚子,”苏氏呷了一口茶,脸上都是不屑:“仗着在侯府被咱们娘俩压着,想来王爷又高出咱们家世许多,便动了歪心思。” 夏知秋坐在凳子上抹泪:“都怪女儿平日里对着她也算是宽厚,竟惹得她这样相对,母亲,秋儿心里难受。” 这世上最了不起的人便是连自己都骗过的人。 瞧着女儿梨花带雨的样子,苏氏心中不舍:“好孩子,母亲知晓了,便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拉着夏知秋一只手,语重心长:“这夏知雪不过刚得了王爷欢心,想来也是及不过你,你只要王爷心里厌恶了她,她越在王爷跟前儿晃,王爷心里越是恶心,到时候你的地位不就稳固了吗?” 夏知秋听了,觉得也是,点点头:“母亲说的,女儿都记下了。” 拍拍她的手,苏氏甚是满意:“好孩子。” 夏季燥热,吃饭便没了胃口,晚膳总是呷几块糕点,一碗梅子茶,就算对付过去。从这里到用膳的地方,实在太远,路上又蚊虫甚多,夏知雪真是动也不想动。 “姑娘真不应该不用晚膳,”荷花将几盘精致的糕点放在桌案上,又拿了新鲜牛乳,这梅子茶属性凉,怎能多喝?叹口气:“这身子骨还是要紧的。” “天气热,没胃口,”夏知雪两根手指捏起一块桂花糕,左右瞧了瞧,放入口中:“又懒得跑,你呀,成天说我,我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荷花如今真真成了小唐僧。 “姑娘还说呢,”荷花撇撇小嘴:“我若是不时常提醒着姑娘,姑娘又不把自个儿的身子当回事了。” “荷花说的是,”夏知秋丝绢掩着唇,一抬脚,进了门:“三妹妹如此不喜用膳,这身体坏了可怎么好?到时候父亲可免不得又来怪我这个做姐姐的,没照看好妹妹。” 她来做什么?瞧着身后跟着的丫鬟手中还提着篮子,想来又是找事的。 夏知雪淡笑着起身:“姐姐安好,妹妹不过是今日心中恶心,没了胃口,姐姐不必挂念?” 没胃口?平日里在侯府每到夏日,数你吃的最多,到了王府便没了胃口?做给谁看?想让王爷心疼吗?夏知秋坐下,盈盈一笑:“我知道,夏日吗,最是惹人胃口不爽,这不,在饭桌上几日没见得妹妹,听得别人说妹妹没胃口,姐姐特地从王府带来的你最爱吃的,”侧过身招手,掀开上前来的丫头手中的篮子:“妹妹多少也吃一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夏知雪心中警钟长鸣,面上还是温和道:“妹妹多谢姐姐劳累,只是现下真的用不下,要不放着吧,妹妹这才一块糕点下肚,一会子饿了吃。” “饭菜凉了更不好了,”夏知秋将蓝中的饭菜端出来,放在桌子上,又着人拿了碗筷,一副“你不吃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夏知雪还未吭声,那边就又接着说道:“你小时候,都是我喂得,如今大了,姐姐不能喂你,”给她乘了一碗汤,递到她眼前:“总还是能伺候你的。” “谢姐姐美意,只是妹妹真的用不下,我……” “哐当——”一声,搪瓷碗被夏知秋重重放在桌案上,柳眉一挑:“我好心给你带来饭菜,你不领情是吗?我这个做姐姐的做到这个份上,你还想要我怎么做?” 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绢儿擦泪。 她有说什么吗?夏知雪冷眼看着她又在做戏的样子,心中冷哼,整日里没事就来作践她,侯府怎么出了这么一个令人恶心的姑娘。 夏知秋继续说道:“姐姐知道,上次和顺侯府之事妹妹还在怪我,当时我只是想着妹妹年幼,实在怕妹妹犯了错,这才想去提醒,怪我,怪我平日里对你要求严格了些,竟让你记恨与我。” 不知道的人听了去,还真以为夏知雪多么大的过错。 “姐姐这又做给谁看?”夏知雪冷哼一声:“左右屋子里就咱们姐妹二人,外头的下人已经被我屏退,姐姐不妨休息会儿,妹妹看着啊,”皱了皱眉:“也替你累。” 夏知秋缓缓放下手绢儿,眼神也不似刚才那般娇弱,只是声音还是轻柔的:“妹妹可真是误会姐姐了呢。” “是吗?”夏知雪凑近她,眼睛看着她的眼睛:“姐姐还以为我是以前的夏知雪吗?任你摆布,没有思想?姐姐有没想想过,你摆布的棋子,不受摆布,成了摆棋人呢?”嘴角微微笑着,声音放低。 从未见过夏知雪这幅样子,夏知秋心中一惊,表面上还是淡笑着:“妹妹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抽身离去,看着她左右摇摆的眼神,笑了笑:“没事。” …… “王爷……”夏知秋拉了拉欧阳淮煜的袖子,眼神怯懦:“都是我的错,三妹妹还年幼,小孩子一样,你莫要怪她。” 夏知雪捂着脸,眼神冰冷的看着欧阳淮煜,一脸的不服气。 “本王知道她年幼,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她!如今倒好,连亲姐姐都下手,再不管教,恐怕这王府都要成她夏知雪的天下了。”欧阳淮煜青筋暴起,指着夏知雪恶狠狠的说道。 本就是走个过场,夏知秋哪里会真心替她求情?听得王爷这样说,便退至一边,不再出声。 第六十六章 怎么下的去手 “王爷,”荷花抖了胆子,上前一步,跪在欧阳淮煜脚边:“我们家姑娘真真是未曾动手,奴婢可以作证的。” 方才她在屋外看见王爷朝这边走,还未上前迎接,屋内便传出夏知秋的尖叫。当下顾不得礼仪,直接推门而入,入眼便是夏知秋浑身汤水,手上也起了好大一个泡,夏知雪站在她对面,神色肃穆,眼神肃杀。 欧阳淮煜弯下腰,两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眼神直直的看着荷花:“你真以为本王没长眼睛吗?方才你在门外,如今怎么又说自己能作证?莫非本王不知道咱们王府何时招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还有透视眼不成?” 将她的头撇向一边,欧阳淮煜走近,眼神冷冷的看着夏知雪:“平日里你若是犯了什么错,本王总看在侯爷,知秋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是你的亲姐姐!”伸手一只手指着侧身的夏知秋,拔高声音:“你怎么下的去手?” 面对他的暴怒,夏知雪只是淡淡勾起唇角,仰头看着他的剑目:“王爷心中自是清楚的狠,到底是我心肠歹毒些,还是你日日护着,恨不得将我吞之入骨的女子歹毒,王爷莫要年纪轻轻就瞎了眼。” 这话真是以下犯上,天大的不恭敬,欧阳淮煜一巴掌抽上去:“放肆!” 脸被打的扭到一边,夏知雪嘴角出血,她拿丝绢儿擦了擦唇角,直起身,当着屋里人的面,把篮子里滚烫的汤水端起来。 夏知秋看着她的动作,只当她恼羞成怒,恐她做出什么逾距的行为,害怕的往欧阳淮煜身后躲了躲,声音蚊子哼哼一般:“王爷……” “你想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将这汤水泼在本王身上不成?你若是有本事……” 话说到一半堵在嗓子眼里,只见她淡笑着,将汤水悉数倒在白皙的手背上,而后将瓷碗狠狠摔在地上。 搪瓷碗在地上摔得西八碎,细小的碎片蹦起来,夏知雪也不躲。 “姑娘!”荷花大惊,眼看着一个碎片划伤姑娘额角,片刻后有血留下来。 夏知雪一步一步走近他们:“王爷可消气了?” 幽深的眼神紧紧盯着夏知雪的脸,只想把人看出来一个洞,她真的太过决绝。手掌成拳,隐匿在宽大的袖筒里,欧阳淮煜忍了几忍,这才稳定了声音:“三妹妹这是做给谁看?” 转了眼神,看向躲在他身后的女人,夏知雪冷哼:“自然是做给想看的人看。妹妹方才不小心将汤水泼在姐姐身上,姐姐这下可是消气了?” 从未想到她能对自己这么狠,看着她脸上不断往下流的血,夏知秋心中有些后怕,对自己狠的女人,对她要是狠起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现在最主要的是博得王爷的欢心,定了定心神,夏知秋声音哽咽:“妹妹这是做什么?姐姐方才就说过不追究了,你这样可是让姐姐一直心怀愧疚不成。” “荷花,”欧阳淮煜沉声道:“带你家姑娘下去包扎。” 从地上爬起来,荷花扶着夏知雪去了里屋。 “把你们家姑娘好生带回去处理,华呈,”欧阳淮煜脸色不是太好:“去我房里拿了皇兄亲赐的药膏给芙蓉园送过去。” “是。” 将夏知秋妥善安置好,欧阳淮煜这才掀开帘子,进了里屋。 “王爷这是做什么?我一个黄花闺女,您这么随便进来了,我还怎么嫁人?”夏知雪看着自己红的发紫的手背,淡淡的说道。 沉默着一声不吭,走过去将荷花手中的烫伤药膏拿起来,眼神示意她出去。 感觉到他慢慢蹲下来,又轻柔的替她上药,夏知雪脸色变也没变,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可别折煞了王爷,我不过是个贱命,平白污了王爷名声。”夏知雪这话说的毒。 欧阳淮煜拿了旁边的绸布,替她包扎好,这才站起来,一言不发的瞧着她额角上的伤口。 还好没划在脸蛋上,这要毁容了,以后可怎么好? “别碰我!”夏知雪轻轻扭过头,避了他的眼神,侧身坐在凳子上,眼睛看向别处。 “我看看打疼了没?”指腹还未碰上她的脸,夏知雪就猛的一下站起来,推开他的手,怒目圆瞪。 “王爷自重!”夏知雪恨恨的说道:“你要娶的是芙蓉园的那位,现在进了我的屋里算是怎么回事?我是她的亲妹妹!你们又是皇上赐的婚,这要是让旁人瞧见了,告到管家,我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欧阳淮煜皱着眉头,瞧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声音低沉:“夏知雪,你真的不懂本王心意?” 他的心意?就是高兴的时候,对她极好,不高兴的时候说打就打吗?那她夏知雪可真是消受不起。 “不懂!”瞪着眼睛看他。 叹口气,坐在凳子上:“今日她做了十全的准备来的,你若是不受点惩罚,她又怎么会让你安生两天?夏知雪,你在心里仔细想想,哪次本王不是说的狠,罚你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奈何你这个小丫头,”欧阳淮煜伸手想要点点她的头,看着上头的伤口,又下不去手:“总是将本王想的一文不值。” “王爷,”夏知雪却并未缓和神色:“你将来要娶我姐姐,我依靠侯府而活,侯府现如今由苏氏掌管后院,我若是再跟你有什么纠葛,你以为姐姐出嫁后,我能安稳度日吗?”跪下来朝着他行了个大礼:“知雪还请王爷放过知雪,后半辈子,知雪只想安稳度日,平淡一生,知雪也祝愿姐姐和王爷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欧阳淮煜听的她这一番“聊表忠心”的话语,脸色越来越黑,未等她开口,便拂袖而去。 感受到他滔天的怒意,夏知雪从地上慢慢站起来,走到梳妆台前,照着铜镜,慢慢擦拭额角上的血迹。 夏知雪啊夏知雪,何时你也成了谎话连篇的龌龊之人?诓骗别人的本事越来越大。 什么安稳度日!什么平淡一生!这一世,她与这些个东西通通无缘,侯府她不能依靠,只能另寻他处,和顺侯府如今与她交好,夏知秋只想挑拨她和王府关系。 如今她若是想站的更稳,只能不断试探,试探王爷的心思。 她瞧着铜镜里人的脸,真是愈发陌生。 第六十七章 都是因为她 “母亲,秋儿真是想死你了。”今日与护国公寿辰,王爷也被邀请在列,夏知秋跟着过去的时候,刚好遇上苏氏。 淡笑着拉过女儿的手,对着王爷行礼:“王爷安好,我这调皮女儿给您添麻烦了。” 欧阳淮煜摇摇头:“知秋最是乖巧懂事了。” 探了身,往他身后瞧了瞧,苏氏问道:“雪儿那丫头呢?没跟着来?”难不成王爷如今已经厌恶她到这种地步?苏氏心中默默想着。 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欧阳淮煜说道:“方才明茹派人寻她,约摸着两人正在哪里喝茶赏花呢。” 苏氏点点头:“他们两人最是要好,想来也是正常。” 沈薇跟在苏氏身后,只暗暗撇了撇嘴,又骂到两个贱人,这才心中舒爽一些。 “王爷,”护国公夫人盈盈走来:“老爷正在前厅念叨王爷呢。” “本王去瞧瞧。”一合扇子,欧阳淮煜转身离去。 护国公夫人照笑着挽着苏氏的胳膊:“亲家,咱们去那边。” …… “我瞧着咱们哥儿不过几日未见,竟长得这样大了。”夏知雪坐在摇椅边看着里面的小不点儿。 一根手指伸过去,那小家伙儿便抓住不放。夏知雪欣喜的转头:“你瞧,他喜欢我呢。” 明茹哭笑不得的走过来,素手搭在她肩膀上,弯下腰逗逗小不点儿:“他自是喜欢你的,你也越发像个小孩子了。” “小孩子多好啊,”瞧着小不点儿昏昏欲睡,夏知雪悄默声儿的抽出手指,站起来:“什么也不用管,只吃了睡,睡了吃就行了。” 明茹命奶娘将孩子抱走,走过来,坐在她跟前儿,捧着她的脸,左右看看,眼里都是心疼:“哎呀呀,这是怎么回事?我瞧着都疼。” 淡笑着拉下明茹的手,放在手掌中:“不妨事。” “要我说,你不要待在王府了,左右大姐不待见你,又总得欺负你,你回来王府,咱们俩也算有个照应。”明茹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认真的说道。 王府是个什么地方?夏知秋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她虽不经常跟婆婆相处,但也察觉到,婆婆一心铺在成道和知秋身上,对着这个侯府往日的嫡女,半分也不愿多看。三番五次明里暗里提醒她,不要与夏知雪走的太近。 “不要当我不知道,我回侯府可不是对着你帮衬,是不停给你找麻烦才是。”夏知雪还是有自知之明。 “知雪,不是我说,咱们女子一辈子,就是活个丈夫孩子,我瞧着京城中跟你年纪相配的公子也不少,要我说,你也别害羞,赶紧瞧瞧喜欢哪个,命人给我说,我同母亲说说,让她跟公公提提,说不定就成了。”她瞧得出来,知雪不喜欢侯府,那便赶紧嫁了,才是摆脱侯府的正道。 夏知雪拍拍她的手:“我知晓你的意思,只是,这侯府,从我出生开始,便要跟着我一辈子的。” 她的眸色幽深,莫名得让人看了心疼。 护国公大寿,朝廷里凡是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的,大都来了。 皇上虽未亲临,也派最得心的太监送了一副亲手画的画,送来贺寿,沈薇跟在婆母身边,瞧着护国公府的气派,又想着自己未曾给侯府添个一儿半女,心中更是郁闷。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夏知秋用手遮着阳光,缓步走到沈薇身前:“母亲方才还问身边人,你去哪里了?” 沈薇坐在护国公府的花园里凉亭中,手肘撑着下巴,眼神无光的看着远处:“外头的热闹与我又有何关系?今日是她明茹的场子,我去了免不得叫人看了笑话。” 做到她身边,用丝绢儿擦擦汗,如今天儿是愈发的燥热,才走了两步路,额头上便出了一头的汗:“你呀,就是想的多,做的少,咱们侯府谁不知道,你是正儿八经的大娘子那个明茹不过是逼不得已娶进门的。”夏知秋语重心长道。 正儿八经的大娘子?沈薇心中自嘲,旁的人不知道她这个大娘子做的真真恶心死个人,膝下无儿无女,那苦汤汁子喝了多少,都不见怀上个一儿半女,偏的那个二房,刚来就得了一个哥儿。全府上下谁不在背后悄悄议论?她这个大娘子做的真是窝囊。 “大姐可莫再说了,”无意识的搅动手中的帕子,沈薇叹口气:“我就是个可怜命,不比她生的娇贵,父亲过寿连着皇上都御赐了物什,想来婆婆公公心中也是向着她多些。” 夏知秋笑着拉了人的手:“我的好弟妹啊,你这可真真冤枉了母亲父亲了,他们二人心里终将你看的重些。”眼珠子转了转:“我本想着三妹妹会向着你的,”皱着眉,暗中观察它的脸色,面上做出一副难过的样子:“谁知道人家心里更向着明茹一些,也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沈薇追问道。 夏知秋惺惺作态的摆摆手:“罢了,都是我胡乱猜想的,弟妹莫要放在心上。” “姐姐,整个侯府我是顶相信你的,若是姐姐再欺瞒着我,那我的日子真真没得过了。”沈薇不满她话说了一半,将她的手弗开,面上带了气性。 瞧着她被自己掉足了胃口,夏知秋这才盈盈道:“本来我是没得这样想的,只是咱们全家当时只想着怎么了了这事,谁知这三妹妹非要把人钠进门,三妹妹和明茹的关系如今又这样要好……”后头的话她没有说下去。 沈薇是个伶俐的,想必自己想说什么,她也已经知晓。 …… “姑娘也真对自己下得去手,”从护国公府回来,荷花给夏知雪的脸上药,一边嘟囔一边放轻动作:“奴婢瞧着都疼。” 不甚在意的撇了一眼:“皮外伤而已,我也不是心里没数的,眼看着那汤水凉了半天了,这才……” 荷花打断:“那姑娘可是框我?汤水不热,手能这么些天了还不好?还有这头上,”抬眼瞅着她的额角:“姑娘愈发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我……” 还未说完,有人敲门:“姑娘,快开门啊,姑娘,我是小瓣。” “小瓣?”夏知雪大惊,三更半夜的怎么来王府?莫不是…… 赶紧站起来,跑过去开门:“姑娘救命!” 第六十八章 兴风作浪 虽是夏日,晚风也凉,荷花从柜子里拿了外衫出来,披在夏知雪身上:“姑娘仔细着凉,小瓣你慢些说。” 将小瓣拉进门,又用门闩栓好了门,荷花才倒了杯茶,递给气喘吁吁的小瓣:“喝些水缓缓。” 轻轻扶开荷花的手,小瓣眼中眼泪:“姑娘,今日不知怎的了,回到王府,大夫人便带人进来,只说是咱们夫人冲撞了神明,才让她几度不孕,还诬赖夫人说是就是因为夫人,她才迟迟未能怀孕。” “什么?”夏知雪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自己怀不上孩子,倒把过错都赖在人家身上,沈薇啊沈薇,你跟上一世还真没什么区别。 小瓣跪在地上:“还请咱们姑娘走一趟,奴婢知道此事唐突了,只是现在那大夫人就在夫人房里,只叫她喝下那什么劳什子从道馆里求来的神符水,奴婢瞧着那水的眼色都不对,上去阻拦,被大夫人说是以下犯上打发了出来。”对着夏知雪狠狠磕了一个头:“奴婢便紧赶慢赶过来找姑娘了。” 夏知雪示意荷花将人扶起来,穿好外衫:“荷花,去跟王爷告假,只说侯府出了事,我需要回去一趟。” “是。” “小瓣,你随我回去。”她倒要看看这个沈薇还想兴什么风,作什么浪。 …… “姐姐明鉴,明茹真真没有冲撞姐姐的意思。”明茹跪在地上,乳母抱着哥儿跪在身后。 沈薇坐在凳子上冷眼瞧着她这副可怜样子,今日在护国公府你不是威风的狠吗?现下怎么像个狗一样?冷哼一声:“东西都从你身上搜出来了,你还狡辩?非要我告知婆婆公公,你才肯认吗?” 将手中的人偶摔在她头上,沈薇怒目圆瞪。 人偶砸在她身上,又滚落在地,明茹瞅着地上的东西,摇摇头:“姐姐明鉴,明茹真的不知道这是谁想着害我的!” 她时时刻刻记着知雪的话,不曾冒犯她一份,怎么还被她如此羞辱? 一旁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一时间哭的哄也哄不住。 沈薇被这孩子尖利的哭声闹的头疼,只恨恨的看着他:“吵死了,你怎么带孩子的?” 乳母被吓的不敢吭声。生怕沈薇把气撒在孩子身上,明茹朝着乳母使眼色,让她把孩子抱走。 刚走到一半,沈薇截住:“慢着!”斜着眼瞧着乳母:“我瞧着咱们夫人也教导不出什么好孩子,那这孩子便交给我好好替你教导教导。免得长大了,没什么出息。” 听到她的言下之意是要将她们母子分开,明茹顿时没了主意,只能苦苦哀求:“姐姐,求求你,不要把哥儿抱走,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他才这样小,没有亲娘可怎么成?” “放心,我会帮你好好养大的。”沈薇冷笑一声,站起来,想要把孩子从乳母手上抱走。 “弟妹这是做什么?”夏知雪挤到乳母和沈薇中间,眼神不善的瞧着沈薇。 她怎么回来了?深更半夜的,难不成她们之前就是串通好的?说不定官人跟这个贱人在一起,也是面前这个傻子弄得。想到这里,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双手环胸,上下扫了她一眼:“这么晚了,三姐怎么来了?王爷知道吗?” “知不知道与弟妹何干?我瞧着弟妹这意思是想要抢人家的孩子?”缓缓转过身,将孩子从乳母手中抱过,小步走到明茹身边,放回她的手中:“抱着。” 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夏知雪站起来,一转身一个巴掌打到恶狠狠看着她的女人脸上:“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这是该看姐姐的眼神吗?” “你凭什么打我?” “以下犯上!该打!”眼睛看着刚刚打她的那只手,夏知雪笑了笑:“弟妹这下可记住了,如何跟姐姐说话了?” “你!”放肆!这个傻子怎么有胆量打她?沈薇抬了胳膊就想打上去。 夏知雪不费吹灰之力稳稳截住她落下的手腕:“怎么?还没学会是吗?”说着就扬起另一只胳膊。 沈薇下意识的闭着眼,缩着脖子,预想中的疼痛却没落在脸上,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夏知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贱人?竟然看她的笑话。 甩开她的手腕,夏知雪坐在凳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来吧,弟妹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说的好了,咱们便没事了,若是说的不好,”眼睛眯了眯:“我侯府嫡女想要收拾一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是成道的妻子!”沈薇声音拔高:“你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夏知雪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 一抬头,凌厉的眼神盯着火冒三丈的沈薇,夏知雪生生逼问:“我瞧着这整个屋里,最不清楚自己身份的人只有你。” 站起来,与她平视:“你是成道的妻子?她!”一只手指了地上跪坐的人:“是成道八抬大轿迎娶进门的,她怀里的是夏家的长孙!说不好听点,在这侯府谁人不知,这个孩子就是夏家的嫡长孙?你不想认?你问问父亲母亲他们认不认?” 被夏知雪逼的步步后退,沈薇脸色难堪:“那我呢?我也是他夏成道八抬大轿迎进来的。” “我们照样可以八抬大轿把我们姑娘抬回去!”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明茹跪在地上,抱着孩子,眼泪迷糊了双眼:“爹爹?” 国公夫人眼泪婆娑的走进来,到明茹身边,扶着人站起来:“明茹,我的好孩子,快让母亲瞧瞧,怎么这样委屈?” 他们怎么来了?沈薇被护国公的眼神吓的跌倒在地,这下……她要怎么办? 夏知雪站在原处也蒙了,护国公身后跟着的人,不是欧阳淮煜又是谁? “姑娘,”荷花从欧阳淮煜身后侧身挤进来,走到夏知雪身边:“没事吧?” 摇摇头,眼睛盯着欧阳淮煜,心中千百般滋味。 欧阳淮煜沉声道:“我瞧着咱们成道兄弟的娘子真真厉害,连着侯府的姑娘都不放在眼里?也不知谁能入的了夫人的眼。” 护国公冷哼一声:“小瓣,将亲家母,亲家公叫过来,我有话想问他们。” “是。” 国公夫人留在房里宽慰明茹,剩下的一干人等都移步前厅。 第六十九章 说什么信什么 去往前厅的路上,夏知雪轻声问旁边的人:“是你请王爷来的?” 荷花小声回答:“我哪里敢,我只说侯府出了事,姑娘只身一人回去,王爷便收拾了东西,让我去请护国公和夫人,一道来的。” 贝齿轻轻咬着下唇,余光里瞥见那人走在最后面。不动声色的放慢步伐,跟他并肩。 欧阳淮煜只当没看见她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只管走自己的,目不斜视。 “王爷,”犹豫半天,这才放低声音:“这是闺房中的事,要不您找个地方坐会儿,我瞧着处理的差不多了,过来找你,一起回府,你看行吗?”眨巴着大眼睛,月光落在她眼中,忽闪忽闪的。 华呈在一旁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伸手拉了跟在夏知雪身边荷花:“你个不懂事的,没瞧见咱们王爷跟姑娘有话说,你还跟着干什么?没眼力见儿。” 荷花抬头瞪他:“就你有!” 华呈哭笑不得。 自顾自的走着,也不搭她的话,这几日他心中有气,只当听不见她的话。 夏知雪着急了:“王爷,之前我拿汤水烫伤自己不过是想要证明我没错,不是使性子,那时候在气头上,说的话也不好听,王爷还请见谅。” 眼看着快要走到前厅,夏知雪一咬牙,伸手拉了那人的袖子,拽了拽:“知雪知错了。” 这人怎么这么执拗,她都赔礼道歉了,还要怎么样? 欧阳淮煜叹口气,顺着她的力道停下来:“你总是如此。”她是不是真心赔礼道歉他心里会不知道?只是瞧着她这幅可怜的样子,心中不忍,只跟她解释道:“我今日请了国公夫妇来,便是已经插手了这件事,我若此时躲了起来,让别人怎么看我?” 夏知雪咬着下唇,瞧着她不说话。 “总觉着你最是沉得住气,现在看来也是装的,其实心中最容易摇摆的人,便是你。”无奈的摇摇头:“走吧,你父亲还在前厅,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跟父亲解释三更半夜跑回侯府吧。” 两人这也算是暂时的和解。 夏知雪放慢脚步,走在欧阳淮煜身后,瞧着他宽厚的背影,心中竟莫名的安定,好似将来不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害怕一样。 前厅。 “这么晚了还劳烦亲家跑一趟,我这心里都是过意不去。”刚进了门,夏怀青就迎上来,对着护国公堆笑。 苏氏倒是不在,想来去了明茹院子里宽慰她们母女去了。好在明茹屋子里有着母亲撑腰,她也不是太担心。 沈薇哭着跪在大厅里,夏怀青看都没看她一眼。 “亲家,”夏怀青亲自给他上了一杯茶:“都是我教导无方,让明茹受了天大的委屈。” 护国公脸往旁边一扭,不给他面子,身子丝毫未动。 端着茶杯的手尴尬的立在半空中,夏怀青进退两难。 上前一步,接过父亲手中的茶,好生劝慰:“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夏家的错,还请国公看在明茹的面子上,接了知雪这杯茶。”她放低姿态,弯着腰,将茶杯举国头顶。 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本来不想接,想着这丫头方才在屋子里帮着明茹的样子,护国公冷着脸接过,重重放在茶几上,杯盖跳了几跳。 夏知雪退回去挨着欧阳淮煜坐下,静静看着事态的发展。 只见护国公一掌将茶几上的茶杯劈到沈薇面前,里头溅出的茶水迎头泼上她的脸。 沈薇吓得大叫一声,花容失色,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亲家息怒。”夏怀青心怦怦跳,这护国公年轻时候舞刀弄枪的,现下虽不上阵杀敌,可身上的那股子血性还是挡也挡不住。 护国公半天冷着脸没说话,这才指着地上跪着的女人大呵:“我明茹素日在府中,我舍不得动她一根头发,怎么轮到你就如此作践?”又扭了头,瞪着夏怀青:“还是说你们侯府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一掌拍在梨花木的桌子上,桌子腿跟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沈薇吓得脖子一缩,完全没有了适才凌辱明茹时的气焰。 夏怀青心中大惊,连忙摆手:“亲家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们本是一家人,哪里有的什么你我?我想着沈薇这孩子不过是听信了道观中的贼人之言,一时糊涂,我们是万万没有怠慢明茹的心思的。” 明茹今日受如此欺辱,又显些被她夺去了孩子,往日风头无限的国公大小姐竟然跪拜在地,苦苦哀求,夏知雪心中愤愤不平,又因着上一世沈薇对着自己做的天理难容之事,看着她的眼神更加厌恶,冷哼一声:“我瞧着弟妹方才扔在地上一个人偶,可有人带来?” 眼神环顾四周,下人们低着头,不吭气儿。 一旁一直跟着护国公的小瓣怯生生的站出来:“奴婢方才瞧着地上的东西吓得慌,怕惊扰了夫人和国公夫人,便随手拿了起来。” “拿来我瞧瞧。”伸出手掌,接过那个人偶。 左右端详一番,夏知雪冷笑:“我瞧着这个人偶的针线略微眼熟啊。” 好歹也是上一世活过的,这一世对着府里人便都流了个心眼。 “眼熟?”沈薇声音颤抖,好似这才想起来,她是占理的,跪的稍微直了些,对着夏怀青声泪俱下:“公公,并非做媳妇的刻薄,而是妹妹她……她加害与我。”说着用丝绢儿擦着泪水。 “你放屁!”护国公本就是粗人,说话难免刻薄了些:“老夫的女儿什么样老夫最是清楚,”一把拽过夏知雪手中的人偶,又从自己身上扒拉下一个护膝,扔在地上:“好好看清楚,明儿的针线长什么样?竟敢诬陷我的明儿,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看着沈薇,横眉冷竖。 夏知雪想要站起来捡起两个物什,被欧阳淮煜一把拉住,看着她,轻轻摇头。 忍下心中暴怒,夏知雪坐在凳子上,不再出声。 她现在人在王府,家里许多事请她也没亲眼看见,说出来的话也不足以服人,父亲刚刚瞧着她拿人偶的时候,神色已经十分明白,让自己不要多事,把护国公糊弄过去便算了。 夏怀青叹口气:“沈薇,素日我瞧着你也是机灵的,怎么那个道观之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 第七十章 针脚相同 沈薇低着头:“媳妇知错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妄想着替她推脱?只把过错拖到道观身上?夏知雪冷眼看着夏怀青,心中一阵阵恶心。明茹受的屈辱就这么算了? 刚想开口,一旁的欧阳淮煜淡淡的声音传来:“道观里的人糊弄你不假,只是这人偶在夫人的屋里搜出来也不假,侯爷还是弄清楚怎么回事吧?如若就这么算了,指不定以后还在哪里搜出来不干净的东西。” 侧目看着欧阳淮煜的侧颜,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欧阳淮煜目不斜视,手中的折扇慢慢摇着,好整以暇的看着夏怀青:“好说知秋是侯府出来的,我总要替她弄清楚了不成,否则我今日算是白来了,侯爷以为如何?” 迎着欧阳淮煜毋庸置疑的神色,夏怀青不敢违抗,只得点头哈腰:“王爷说的极是。” “方才你说瞧着这东西的针线眼熟,”欧阳淮煜扭过身体与她面对面:“也不知三妹妹还记不记得这针线出自谁人之手?” 一旁跪着的沈薇,头发凌乱,又受了惊,听得王爷如此发问,心中打鼓。 夏知雪拿起人偶左右仔细瞧了瞧,这才轻轻说道:“这针线与咱们后街绣房的刘大娘绣的挺像的,她给我做过几件冬衣,”微微转身对着身后的荷花吩咐道:“去,将我屋里的水粉色绣花大氅拿来,一看便知。” “是。”荷花领了命,行礼告退。 暗暗叹了口气,这人偶本是让她的一个粗使丫鬟绣的,那丫鬟做事最是仔细,竟找人带秀,一会子她只咬定,这东西不是从她屋里出去的,便能减轻了嘴型,只当是受人蒙蔽,才对那贱人出手。 将沈薇肩膀松弛,面部神色放松的神态全然看在眼里,夏知雪素手端起身边的茶水,压了一口,微翘的杯口将她别有深意的笑容遮掩的严严实实。 不过一刻,荷花臂间挂着水粉色大氅跑了进来。 “慢着些,”夏知雪轻骂道:“冒冒失失的,冲撞了王爷。” 荷花低着头:“是。” 又叫了侯府里特招的几位绣娘来比较针脚,一屋子的人大气也没出一下,只等着绣娘开口。 对着一屋子的人行了礼,其中年龄稍微大一些的绣娘缓步上前:“回老爷的话,这两件物什针脚看起来是差不多的,不过仔细瞧来细微处略有不同,运用针线的技巧上应该是出自同一个绣房。” 柳眉一挑,夏知雪站起来,走到中央,温和道:“爹爹,不如将那刘大娘叫来看看,这运用针的技巧差不离,应该是出自同一个师傅,咱们一问便知,只问她咱们府中可有与她同一师门即可。” 夏怀青本不想将事情闹大,这两个女人的娘家他是一个也不想得罪,偏偏这个小女儿不知吃错了劳什子,竟然明里暗里逼迫他?真真是豺狼之心。铁青着脸,夏怀青语气不善:“知雪,你不过是女儿家,还未出阁,就不要管这些事,让荷花带你回去好生歇息。” 这就想把她打发走了?夏知雪看透他的意图,偏不如他的意:“爹爹,女儿逾越不过是为着咱们侯府,爹爹怎的不明白女儿的一片苦心。”说着竟掉下来两颗金豆子,声音哽咽。 夏怀青被夏知雪的话头子噎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只敛了神色:“又胡说些什么,偌大的侯府,我哪里不是最疼着你的?” 瞥了眼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欧阳淮煜心中只想发笑,若说这侯爷是个人精,他还真不能苟同,女儿这样大了,也在家里养了这么些年,真哭家哭也看不出来,算的什么父亲?又一心想得了两个亲家,一个有财,一个有权,哪个都不想得罪,不想扔,真真的狼子野心。 夏知雪被荷花搀扶着站起来,坐到原来的位置上,与他们一起等着家仆请了刘大娘回来。 …… “亲家母,都怪我教导不严,才使得咱们得明儿受了如此大委屈,真是该打。”一边温声的宽慰她们母女二人,一边拿手打了自己的脸。 明茹赶紧抓住苏氏还要往脸上招呼的手:“婆母不要。”泪眼婆娑。 苏氏拉着她的手:“好孩子,”拍了拍,接着说道:“有没有伤着哪里?用不用请大夫?” 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摇摇头,明茹坐回到母亲身边,便不再开口。 瞧着平日里虽算不得活泼但也不至宇此的女儿如此委屈,国公夫人忍不住开口:“我本不想说,只怕我们家明儿在侯府被别人嚼舌根子说是仗着娘家就欺负婆家。只是今日之事,我必须说一句了。” 吩咐乳母将孩子抱回去好生伺候,国公夫人这才脸色一变,语气也不似方才那样活络:“明茹从小被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虽不至于一味娇惯,但也是我哦的辛苦养大,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亲家母有女儿,应该知道,女儿受苦,做娘的心里有多难受。” 屏退左右,苏氏拉着她的手,安慰:“老姐姐,你说的我都知道,平日里知秋在王府哪怕受了一丁点儿委屈,我这心里就跟小猫挠了一般难受。” 瞧着她这幅诚心诚意赔礼道歉的样子,国公夫人心里才没那么难过了,只说:“这是最后一次,若再遇着这样的事,放心,照顾明茹和孩子的事,我们护国公府包了!” 刚得了孙子,还没听得这孩子叫一声奶奶,去世怎么舍得让孩子被他们抱走?赶紧说道:“明茹身子弱,生产到现在好容易养回来一点,我怎么舍得她舟车劳顿?放心吧,我在呢,谁也不能欺负了她半分。 …… “这针脚,””刘大娘站在前厅中央对着这两件东西,左瞧瞧,又看看:“确是眼熟。” 思索半天,才又说到:“当时我师傅收徒,只收了我和另一个女子,那女子学到一半便称家中老母亲年事已高,只求回家尽孝,这一回去便再也没回来,我至今也没有再见过她,只是这针脚看着确是像她的。” “您可要看仔细了,”夏知雪柔声道:“若是说错了,便是冤枉了人。” “不会错的,”刘大娘摇摇头:“这针脚的入针,跟我师傅教的一模一样。” 第七十一章 多谢王爷 夏知雪伸手摸摸头上的珠钗,眼神撇了夏怀青一眼:“那便请了这院子的丫鬟来,请刘大娘看上一看,看看是否认得。” 沈薇心中啐了一口,好你个夏知雪在王府受了大姐的气,便来作践我,只瞅着我?的过错,抓住不放,又连着那边的小贱人一起给我下了套,呸!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货。 眼看着这个小丫头处理事情愈发有规章,欧阳淮煜剑眉一挑,只瞧着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女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这个做爹爹的若是再不同意,当着护国公的面便是没法交代。只得下令让小瓣将院子里与刘大娘嘴里年龄相仿的女子丫鬟都找了来,在厅外头的空地上,站成一排。 “还麻烦刘大娘着眼好好瞧瞧,莫要认错了。”夏知雪缓缓站起身,走到外头,看着刘大娘的眼睛,淡笑着。 好厉害的姑娘,面上笑的春风一般,眼眸深处的警告却凉到心地,她也不是拿了任何人的好处,这里是侯府,她怎么敢弄虚作假。 提了裙摆抬步下了台阶,顺着站着的人脸一一瞧过去。 屋内人的椅子都搬来外头,又将大灯笼点上,夏知雪命荷花提着油灯跟着刘大娘,方便她看清楚。 护国公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瞧着侯府的一干人等。 夏知雪心中稍作盘算,盈盈一笑:“国公只管放宽心,这刘大娘眼睛亮的狠,定将陷害咱们姑娘的人揪出来,到时候便交给国公处置,她如此糟蹋咱们姑娘,定要拴在树上饿她个三天三夜,扔到乱葬岗喂狼不可。”她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拿捏着最后一排的丫头也能听见,夏知雪又转了身子,对着夏怀青笑笑:“爹爹说,女儿说的对不对?” 这股子狠辣的语气将夏怀青惊的也是半天回不滚神,平日里这姑娘虽说脾气火爆了些,倒也算得上良善,怎的说出这等可怖的话来?夏怀青回过神,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雪儿说的是。” “放心,”护国公冷哼一声:“我自有法子对付搅乱侯府安宁的贱蹄子。” “这位姑娘可是面熟的狠,”刘大娘在一个丫头面前站定,看着她的脸,轻声说道。 荷花一只手掌灯,一只手将低着头不肯抬起来的丫头下巴捏着:“抬起头来!”声音严厉,将那丫鬟吓得一个激灵。 “就是她!”刘大娘快步走到台阶之下,对着夏知雪禀告:“姑娘,就是她。曾经跟我一起在师傅手底下当徒弟的女子。” “将人带过来。”夏知雪轻压一口梅子茶,拿手绢儿擦拭嘴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荷花抓了那女子的手腕,半拖班拽的将人拉过来:“跪下?” 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姑娘,老爷,饶命啊。” 就这么点骨气?夏知雪心中冷笑,缓缓站起来,居高临下:“说吧,为何要害明茹夫人?” 还未等那丫头开口,沈薇就像疯了一般跑下去,将那人踢在地上:“小贱蹄子,亏得侯府平日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糟蹋侯府的好意,”一个转身,跪在地上:“都怪媳妇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这才伤了妹妹的心,还望公公原谅。” “弟妹如此心急做什么?”夏知雪与荷花对视一眼,荷花微不可微的点了头,走过去,将小丫鬟扶起来,又站在她身边,以防沈薇再做什么。 “想来这小丫头对着明茹也没得什么过节,若是有今日便就这样解决了,省的以后再害的弟妹冤枉了明茹。”夏知雪转了身,坐在凳子上,眼神紧紧盯着沈薇:“弟妹以为如何?” 就知道她们合起伙来害我,沈薇紧紧握拳,瞪着夏知雪:“三姐姐这是何意?也许是平日里明茹妹妹做了什么自己也不知晓的事情,惹得这个贱蹄子怀恨在心。” “你且说来,”夏知雪不看沈薇,转了眼神,冷电一样的盯着小丫头:“你与明茹可有什么过节?” 欧阳淮煜在一旁帮腔:“说来听听,放心,明茹若是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自有本王替你做主,不过——”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若是你这个小丫头,诓骗本王,本王眼里也是揉不得沙子的!”把手中的茶碗重重放在茶几上。 “没有……没有……”那小丫头头摇的跟个筛子一样:“明茹夫人没有对着奴婢怎么样。” 夏知雪步步紧逼:“那是为何?你要加害明茹?” “是……是……”她眼神怯懦,只敢稍微往沈薇那边看了一眼,又赶紧趴在地上:“是夫人要我这么做的!” 她就知道,夏知雪冷哼一声,这个沈薇从来也不是省油的灯,平日里瞧不起她,现在又因着明茹有个哥儿傍身,她没有个一儿半女,便起了嫉妒的心。 “贱蹄子!竟然敢编排我!”沈薇猛的站起来,冲过去,想要对着小丫头动手,荷花眼疾手快,拦在她之前:“夫人息怒,莫让这贱蹄子脏了夫人的手。” 荷花力气大,她一时竟然挣脱不得。半天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恶狠狠的盯着小丫头。 夏怀青面上无光,一张老脸伤的厉害:“都给我住手!像什么样子?” 可不能让王爷瞧见他们侯府内里如此慌乱,知秋的婚事已经脱了这么久,年纪也不小了,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沉了脸色,对着夏知雪吩咐道:“雪儿,带着王爷去厢房休息,明日一早我再派人将你们好生送回去。” 着急打发走欧阳淮煜,夏怀青也管不得那么多夏知雪还是未出阁的女子了。 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怕她沈薇再抵赖,左右有着护国公撑场子,想来夏怀青会给一个公道,她再待着免不得惹了夏怀青不快,不如现下抽身离去。 心中盘算一番,夏知雪行了礼:“如此,那女儿就告退了,爹爹莫要动气,仔细身子。” “嗯。” …… 夏季虫鸣声,声声入耳,穿过花园,便是厢房,月牙皎洁,空气中不知名的花香清甜,将夏日燥热冲淡不少。 “今日,多谢王爷。”夏知雪与他并肩而立,缓缓走着。 欧阳淮煜挑眉:“有生之日,竟还能听到三妹妹的道谢,也不枉我这一生。” 第七十二章 这一巴掌必须挨 没说两句话这人怎么就又不正经了?夏知雪撇了撇嘴,不理会他。 “怎么?”欧阳淮煜笑了笑:“说你两句便又不乐意了?”斜眼瞟了一眼身旁的人。 只有两个人在,左右他又了解她的品行,夏知雪走路时也不再端着,两只胳膊一甩一甩的,像个小孩子:“王爷向来瞧不惯知雪,我有什么不乐意的?” 听出来这话是反话,欧阳淮煜笑意加深:“你呀,整日里净会将莫须有的罪名往本王身上压的。” 二人边走边说,竟从中觉出一丝岁月静好的意思。 跟在两人后头的荷花掩嘴偷笑。 “笑什么?”拿捏好和主子的距离,华呈瞧着荷花问道。 他这个榆木脑袋哪里会懂?荷花伸个懒腰:“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白费口舌。” 月光皎洁,送着晚归的人回家。 …… “贱人!”夏知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眯着眼睛,另一手垂在身侧,紧紧攥着裙摆。 今日清晨,去前厅用膳,下人只说昨晚侯府出了事情,王爷跟着知雪姑娘去了侯府,今日午时归,要她一人用膳。怎么着?这个夏知雪还真当是王府的女主人了不成?天天黏着王爷! “她们回来了吗?”深吸一口气,夏知秋问身边瑟瑟发抖的丫鬟。 “回……回来了。” “很好,”贝齿咬着下唇,猛的站起来:“走,跟我去旁边院子一趟。” “三妹妹好兴致,”招呼都没打,一只手径直推开门,夏知秋抬步跨过台阶,瞅着对着棋盘对弈的主仆二人,阴阳怪气:“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下棋,姐姐只当三妹妹在侯府跟王爷回不来了呢。” 说着,迎着两人的眼神,夏知秋微笑着一只手掀了棋盘,而后歪着头,一脸无辜的瞧着夏知雪。 荷花一把将主子护在身后,警觉的盯着来人。 “真真是夏知雪的一条好狗,”夏知秋出声讽刺:“三妹妹还未说什么,你便对着我横眉冷对了?只是你偏偏忘了,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一巴掌打下去,夏知秋喝到:“滚一边去,打你还脏了我的手。” 眼看着荷花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浮现在脸上,想来这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量,夏知雪紧紧咬着牙,盯着夏知秋的眼睛,伸手将荷花拉在身后:“妹妹不知何处惹得姐姐如此大的气?” 瞧着她这幅不服气的样子她就来气,凭什么?她才是王府未来的王妃,怎么不管去到哪里王爷都要带着这个贱人?她到底比她差在哪里? 夏知秋往前一步,跟她对峙:“你错就错在,摆错了自己的位置,”冷笑一声:“真以为王爷不过多瞧了你两眼,便觉得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告诉你,你还差的远。” 呵,这是来问罪的?夏知雪死毫不畏惧:“姐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妹妹平日里就怕着姐姐不高兴,都是躲着王爷,并没有一丝别的意思,姐姐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躲着王爷?”她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嘛:“我看你恨不得扑上去。顶了我的位置才好。” 越想越生气,夏知秋抬起胳膊,就想要打下去。 夏知雪不闪不躲,闭着眼,生生接了这一巴掌。白净的脸上瞬间显出五个指印。 “你不躲?”瞧着她这幅逆来顺受的样子,夏知秋皱眉问道。 不回答她的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不说话只看着她什么意思?夏知秋心中疑惑,还未等她想出个一二三,身子便被一股力道拉扯过去,一抬头,对上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欧阳淮煜盯着她的手掌:“你这是做什么?” 他全然没了平日的冷静,青筋暴起的手狠狠攥着她的手腕,末了,从她手掌上移开眼神,盯着她的眼睛。 夏知秋心中一惊,王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突然想起方才夏知雪的动作,瞬间了然。怪不得!怪不得她不还手,分明就是知道王爷会来,做给王爷看的!好一个歹毒的心肠。 “我问你,你再做什么?”幽深的眼神望着她,一字一顿道。 夏知雪哪里见过他这幅暴怒的样子,只吓的话都说不囫囵:“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 拉着她走到夏知雪面前,另一只拿扇子的手挑起她的下巴,转着左右看了看:“你打的。” 笃定的语气让夏知秋说不出来反驳的话,只得给自己找台阶:“我……我方才不过被三妹妹气的急了,才……”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落,夏知秋手心里都是汗。 “王爷,”夏知雪仿佛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对着欧阳淮煜施施然行了个礼,语气清淡:“知雪不疼。”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欧阳淮煜直接把手上的人扔到台阶之下:“滚回你的芙蓉园。” “我……” 一个眼神扫过去:“别让本王说第二遍。” 待夏知秋被人扶着跌跌撞撞回了芙蓉园,欧阳淮煜这才脸色稍稍好了些,只是语气依旧不善:“你还站着做什么?没瞅见你家姑娘受伤了?还不赶紧找了药膏来?” 荷花这才如梦方醒,赶紧跑回屋里翻箱倒柜。 走到外室的凳子边坐下,夏知雪微微侧身:“王爷莫看了。” 欧阳淮煜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只叫她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怪别扭的。 不自然的转过头,欧阳淮煜对着拿着药膏站在屏风处踟蹰的人说道:“进来给你家姑娘上药,我一会儿过来瞧瞧。” 赶紧应声:“是。” “姑娘,疼的紧吧?”荷花指腹上抹着药膏,轻轻点在她脸颊上。 夏知雪摇摇头:“不疼,”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一声:“说来咱们俩还真是命苦,一人挨了一巴掌。” “姑娘该说呢,要是我挡在姑娘身前,姑娘也就不必受这份罪了。” 夏知雪摇摇头:“这一巴掌,我非挨不可。” …… 半个时辰前。 “让你说的都说了吗?”隐蔽处,荷花对着小厨房的奴才问道。 那小厮点点头:“清晨知秋姑娘过来用膳,我便照着荷花姐姐说的话都说了。” 点点头,将手中的银子塞给他:“把嘴给我闭紧了。” “您放心。” 打点好人,荷花这才一脸无异的走出来,路过芙蓉园,不动声色的扯扯嘴角。 第七十三章 肚子疼 “果然是她设计好的。”芙蓉园内,夏知秋双手紧握在一起,在外室不停转来转去,自言自语:“王爷方才看起来生气极了,我该怎么办?” 心中愈加烦躁,走到桌边,随手抓起一只茶杯扔到门边:“贱人!” 一抬眼那茶杯竟直直朝着正要进门的王爷头上飞去,夏知秋捂着嘴,瞪大眼睛,惊呼道:“王爷!” 华呈眼疾手快,一只手挡了飞过来的杯子,一掌劈在地上。 瞅着王爷毫发无伤,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想到自己适才那副泼辣样子被欧阳淮煜悉数落入眼中,一时间慌了神,后退一步,低着头:“王爷。” 欧阳淮煜没事人一样,抬脚迈过门槛儿,眼神瞟了不敢抬头看他一眼的人儿,口中淡淡说道:“看来本王对知秋还是不了解。” 一语双关吓得夏知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恕罪,我不是故意的。” 撩起外袍,一转身坐在凳子上,眼皮子微微耷拉着,瞧着地上惊惧的人,眼中毫无温度:“不知道知秋说的是哪件事?” 终于要来找她算账了吗?夏知秋用手绢儿擦眼泪,哽咽道:“方才我与三妹妹几句不和,两人便吵了起来,我这才一失手教训了妹妹,我这心里到现在还疼呢,王爷,我真的不适应有意打妹妹的。”跪着超前挪了几步,柔夷放在欧阳淮煜膝盖上,泪眼婆娑的瞧着他。 泪眼看着她这幅做戏的样子,欧阳淮煜用折扇把她的素手从膝盖上挑下去:“你是做姐姐的,妹妹有错,训斥几句便是,何故动手?这里是王府,不是你们侯府,想耍威风,滚回你的侯府去。” 惊恐的摇摇头,夏知秋声泪俱下:“王爷,我这就去给三妹妹赔礼道歉!我是冲动了些,可是王爷……我从来没有想要耍威风的意思,王爷明鉴啊!” “没有?”欧阳淮煜斜眼瞧着她:“素日里,你们姐妹二人有点小打小闹,不论是谁的错,我都护着你,没想到这一护,竟然护出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一巴掌趴拍在茶几上:“我曾以为你知书达理,又温柔贤淑,没想到,你竟然在这王府内动手,夏知秋,可是本王平日里对你太好了?” 眼睛微微眯起来,用折扇末端轻轻挑起她的下巴,逼迫着她直视他。 夏知秋摇摇头:“我没有。” 夏末,虽说天气依旧炎热,只是空气中已经比以往多了几分凉意,夏知秋却觉得这凉意顺着膝盖,一路传遍全身。 “王爷……”夏知秋拽着他的外袍一脚:“知秋知道错了,知秋再也不敢了,还请王爷恕罪啊。” 欧阳淮煜冷电一般的眼神紧紧盯着她,眼神一转,站起来:“夏知秋,禁闭三日,不得踏出芙蓉园一步,若是再不改过,便给本王滚回你的侯府去。” “是。”只要不让她回侯府,她做什么都愿意。 夏知秋对着欧阳淮煜离开的背影,痴望了半天,眼睛通红。 …… “她这分明就是有意让王爷瞅见你苛待她,对着她心生怜惜,”苏氏呷了一口茶水:“你呀,这么容易就上了她的当。” 苏氏得了侯爷的令,借着来王府看望女儿为由,好好的提点提点夏知秋。住在王府里这么多日,现下就算是他们两人婚约没了,怕是自己女儿也嫁不出去了。第一中文网 夏知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只当那丫头比着往常机灵了些,没想到还有这黑心,想着来害我。”被关在芙蓉园三日,王爷都不曾来看她一看。 从怀中抽出丝帕,替女儿擦泪,苏氏叹口气:“我早就觉着那孩子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想当年她用了多久的时间才做饭今天这个位置?女儿儿子虽然都是一母所生,却也没遗传到她半点聪明。 “那我该怎么办啊,母亲。”夏知秋乱了阵脚,这几日一直心不在焉,连着伺候王爷都出了错,真真是晦气得很。 哄着人儿好歹不哭了,苏氏这才坐直身子,又屏退左右:“我平日里教着你的东西,我瞧着你都是忘了。”叹口气,谁让她是自己的女儿,继续说道:“王爷现在对着她是怜惜了一些,只是,秋儿,我问你,咱们女人这一世最重要的是什么?” “丈夫?”不确定的回答。 睨了她一眼,苏氏恨铁不成的用手指了指她的头:“我的傻孩子呦,咱们女人活一世最重要的便是名声,一个女人名声被毁了,这一世也算是被毁了,你可知道?”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夏知秋不知道母亲究竟想要说什么。 苏氏顿了一下,眼神瞟了一眼四周:“她夏知雪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名声毁了,也就算是毁了一声,她还要拿什么跟你争竞?” 嘴角冷笑一声,苏氏心中默默地想:夏知雪这一次,我必然要你,身败名裂。 次日。 “姐姐这是说哪里的话,”当着欧阳淮煜的面,姐妹二人还是做出一份情深的样子,夏知雪笑了笑:“当日姐姐不过手滑了一下,妹妹早就没事了,姐姐不必挂心。” 夏知秋面上尴尬:“都怪姐姐不小心,三妹妹若是想要罚姐姐,我绝没有半分怨言。”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手指搅着丝绢,身子斜靠在椅子上,眼睛盯着把玩丝帕的手,夏知雪神色淡然:“姐姐是做长姐的,想要训斥教训妹妹都是应当的。” 袖袍中的柔夷握成拳,夏知秋嘴角扯出一个假笑:“妹妹说笑了。” 几人各怀心思的聊了一会儿,夏知秋“哎呦——”一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姑娘?”贴身丫鬟赶紧上前询问。 欧阳淮煜也从主座上下来:“怎么回事?” “王爷……我肚子疼。”夏知秋额角上豆大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 被荷花扶着缓步走过去,夏知雪弯下腰:“姐姐这是怎么了?”一脸关心。 夏知秋伸出一只手,拉着夏知雪的手腕,眼神迷离:“三妹妹,还请三妹妹跑一趟,姐姐这是胃疼的老毛病了,家中有大夫开的药,母亲知道放在什么地方。还请三妹妹代劳去取。” 自己有丫鬟,王府那么多丫鬟不用,偏偏用我? 第七十四章 被绑架 “叫丫鬟去取就成了。”欧阳淮煜伸手召来身旁的一个小厮。 刚要开口,夏知雪就打断他:“别了,王爷,对着旁人我确实也是不放心的,姐姐的身体耽搁不得,这样吧,我去取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姐姐忍忍。” 夏知秋捂着肚子,点点头。 “去,”对着那个小丫鬟说道:“把姑娘扶进屋子里,好生照看,姐姐若是有差池,我便饶不了你?”夏知雪神情肃穆。 小丫鬟诚惶诚恐:“是。” …… 午时路上没有多少行人,马车轱辘在地上发出摩擦,夏知雪靠在车上昏昏欲睡。 “姑娘看起来疲惫的狠,”荷花将一个凉被披在她身上,马车里有点凉意:“让奴婢回王府一趟不就行了?” 夏知雪眼睛紧闭,神色淡漠:“若是能让你取她还会用的上咱们,直接让身边的丫鬟去取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要陪着她把这出戏做完的。” “姑娘,别怪奴婢多嘴,”荷花踟蹰道:“您心里有自己的盘算,奴婢清楚,只是姑娘,咱们不能把自己盘算进了去,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姑娘可千万当心。” 淡淡的“嗯”了一声,夏知雪缓缓睁开眼,别有深意的看了荷花一眼,又闭上。 “停一下,”马车走到半路,荷花掀开帘子:“姑娘口渴,我看着这里有卖茶水的,我去给姑娘解渴。” 不过片刻,荷花端着一碗梅子茶上了马车。 “姑娘当心,”荷花将茶水小心翼翼的端到她嘴边:“放心吧。” 就着她的手喝下去,夏知雪微不可微的点了点头。 行至任性罕见之地,马车开始剧烈摇晃,外头还有刀枪碰撞的声音。 “不要出去,”看着荷花想要起身,夏知雪拉住她的手腕,摇摇头,神色肃穆:“待在车里,没事的,相信我。” 她们俩都是没什么用的女子,也不会功夫,出去便少不得做了冤死鬼。 外头的声音持续了大概一刻,这才缓缓的停下来。 有脚步声踏进,一直大手掀开帘子,露出一个面相凶恶的人:“你就是夏知雪。” “不是”夏知雪淡定的和他对视。 那人冷笑一声:“不是?我看你嘴硬的狠。” 不知那人拿出什么东西,往车里面一吹,夏知雪和荷花片刻没了意识。 “大哥,咱们就这么把人抓来也不动?”一个声色年轻的男孩蹲在晕过去的衣着华丽的女人身边,看着她。 这个姑娘长得真是好看,也不知道以后会嫁给哪家的公子。他是个土匪,若不是如此,他一定要娶了她才好。 被唤作大哥的大胡子豪迈的将手中酒一饮而尽,把碗重重放在石桌上:“那边只说把人抓来,可没说要动,咱们拿钱办事,你还管那么多干嘛?” 男孩撇撇嘴,走过去:“几时放人?” “只等那边人说了。”大胡子咕噜咕噜男孩的头发,让他回去了。 一撇眼瞅见夏知雪颤动的睫毛,冷笑道:“醒了就别装了。” 夏知雪知道他是说给她听的,当下直起身子,睁开眼,看着大胡子,声音怯懦:“为什么抓我?” 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要怪只怪你得罪人太多,人家动你,可不管俺们的事。” 这人行事说话粗狂,一看就是这方圆的土匪,在皇城根儿下当了土匪,也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夏知雪咽了口唾沫:“大哥,我是侯府的嫡女,您若是放了我,我便让人给您钱财。您看怎么样?” 旁边的荷花悠然转醒,一看见这人的样子,吓得往夏知雪身后躲了躲,又觉不妥,慢慢的从她身后蹭出来,挡在夏知雪身前。 瞧着这笨丫头呆头呆脑的样子,大胡子忍住不笑:“你这个丫鬟倒是个护住的。” 他方才就瞧出来了,这个丫头虽然说是这个小姐的丫鬟,但穿的比他曾经见过的丫头可都要体面,想来这二位主仆平日里关系还不错。 两根指尖捏了几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大胡子看着荷花:“你叫什么?” 心中害怕,又觉得不能让姑娘觉出来,便壮着胆子,瞪了那贼人一眼:“关你什么事?快些把我们放了,不然的话,我们侯爷和王爷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哎呦?”大胡子不屑的故作惊讶:“如此看着,你也是个暴脾气?” “壮士,我知道有人拿钱要你办事,”夏知雪恐的荷花惹怒了他,赶紧接过腔:“只是斗胆问一句,那人可要我性命?” 还是主子聪明些,大胡子摇摇头:“放心,我的手上不沾染你们这些当官的人家的人命。” 不要性命就好,夏知雪心中深深长吁了一口气。 荷花年纪比夏知雪小些,又加上夏知雪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没由得比她胆子小些,虽也鼓起勇气站在夏知雪前面,心中还是害怕的。 “你这个丫头性子可是烈,以后免不得给你捅了篓子。”大胡子一口酒接着一口酒喝。 荷花这小姑娘别人说她什么,也就忍过去了,偏听不得说她对姑娘不好,只见她顷刻间眉间皱着的眉头加深,眼睛狠狠盯着他:“你说我就说我,何苦带上我家姑娘,我可告诉你,你说我旁的可以,说我对我们家姑娘不好,就是不行。” 呦呵,看不出来,忠心耿耿啊。大胡子将手中的酒碗放在石头桌案上:“你这是做什么?小丫头我瞧着你还没弄明白,现下谁是说的算。” 夏知雪将荷花护在身后,敛了神色:“壮士,何必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大胡子哼了一声,不再跟她们搭话。 …… “王爷,去哪里?”夏知秋坐在里屋,透过屏风看见王爷抬脚往外走了,赶紧站起来。 欧阳淮煜身边站着一个生面孔,瞧着不过十四岁的男孩,夏知秋问道:“这位是?” “你先不用管他是谁,”欧阳淮煜瞪着她:“你只需要知道,如果夏知雪不能平安回来,你便也不用在王府住下去,我会一道向皇上请旨,撤了咱们得婚约,毒妇一样的女子,我欧阳淮煜也不敢迎她进门!” 什么?夏知秋脚下趔趄,他……他怎么知道? 第七十五章 你来了 “吃点东西。”把一个玉米面馍馍扔到两个人身上,大胡子嘴里啃着一个坐回了原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夏知雪将身上的馍馍拿起来,掰了一半递给荷花:“吃。” “姑娘……”跟着夏知雪,荷花也比之前多了几分气性,踟蹰着,不想接。 呦呵,脾气比正主还大。大胡子斜着眼看了荷花一眼:“不想吃就饿死。”字字都是讽刺。 荷花不想跟这种人多费口舌,只是等他扭过头瞧不见的时候,睨了一眼。 她们两人从被绑过来到现在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其实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只是方才正在气头上儿,忽略了这个问题,如今看着姑娘手中的馍馍,荷花这才感觉到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撇撇嘴,拿过馍馍,啃了起来。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半个馍馍下肚,这才觉着有力气了些,夏知雪心中盘算着,眼神避开大胡子,在暗地里偷摸着观察他。 要说她们也被抓来这大半日,这大胡子只是坐在旁边看着她们,也没有对着她们动手,也没有问什么,看来只是想要关她们一段时间,既不求财,也不求色。夏知雪眉间的乌云越来越深,这个大胡子究竟想干什么? 正在苦思冥想之际,方才那个说要娶她们的男孩,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大哥,不……不好了。” 大胡子把手中的馍馍头往地上一扔,横眉冷竖:“你给我好好说话,像什么样子?” 撇了一眼又被重新绑起来的夏知雪二人,站起来,带着他躲到一边。 “说。”眼睛一瞪,恶狠狠瞅着这个没规矩的男孩。 男孩粗粗喘了几口气:“外头有人打上来了,说是要侯府的三小姐赶紧放了,不然有的咱们好果子吃。” 一巴掌打到男孩头上,听起来响亮,实则只用了三成力气:“老子只当是什么事,就这么大点儿个事儿,你瞅瞅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微风。” 用眼神示意他下去,大胡子从山缝里掏出来一把长刀,几步走到依偎着的二人身前:“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救你们了。”不屑的眼神将她们上下瞧了一眼,又伸手招来几个手下,对着他们耳语一遍,末了眼神怪异的瞧了夏知雪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 “姑娘,”荷花放低声音,眼睛紧紧盯着离她们十步远的喽啰们,对着夏知雪咬耳朵:“肯定是王爷来救我们了,姑娘放心,咱们一会儿就能出去了。” 话刚落地,还没等夏知雪点头,那边的两个喽啰就一脸不善的朝她们走来。 “你……你们想干什么?”夏知雪脚登着地,不断往后退。 那两人脸上没什么过多的表情,一个上前把挡在夏知雪身前的荷花一把抓起来,扔到一边,桎梏着她。 “荷花!”看着荷花被狠狠扔在地上,夏知雪大叫一声,那人不直说不要她们性命吗?这是为何?她眼神惊恐,瞧着离她越来越近的男人,不断摇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要啊,不要过来。” “姑娘……”荷花撕裂着声音,想要挣脱把她固定在石头上的男人,哭喊着:“你们放了姑娘,有什么冲着我来,求你们了,不要啊。” 那男人一个箭步将夏知雪逼迫着背靠着石头,头像拨浪鼓似的摇着:“你想干什么?” 那人也不理会她,只是伸手将她的衣服领子扯开。 “不!”荷花瞪大眼睛,看着那登徒子的动作,撕心裂肺:“畜生!快放开姑娘!” 石头门外的打斗声越来越清晰,夏知雪只盼着欧阳淮煜快些进来,她没有比这个时候更想见到他了。 男人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一样,开始撕扯夏知雪身上的外衫,夏知雪扭动着,偏偏身上被绑着绳子,即便她动作再用力,也不过杯水车薪。 上一世被骆礼成强暴的往事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为什么?为什么再来了一世,她还是要经历这样的侮辱?为什么要她生不如死?难道她夏知雪的命运只能这样了吗? 慢慢的她没了动作,如果上天只是让她再一次经历这样侮辱的时刻,她又怎么能够反抗得了? 感觉到身上的男人,一个一个解开她外衫的扣子,夏知雪闭着眼,眼泪从眼角滑落。 “畜生!”欧阳淮煜扒拉开华呈的肩膀,他们刚打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夏知雪在石头上靠着,一个男人趴在她身上解她的衣服,她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动也不动,只是嗓子里发出悲鸣一般的呜咽。 眼角被这一幕气的通红,欧阳淮煜手中持剑,眼中只有夏知雪被凌辱的画面,他仿佛什么也看不到一般直直的往前走。 杀了他!杀了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呐喊。 刚挥起剑,方才的大胡子就将那个男人一个劈手拉走了。 想走?欧阳淮煜扭过头,直直的朝他们追去。 眼看着那伙贼人从密道逃走,华呈瞧着王爷这幅失控的样子,赶紧喊到:“王爷!知雪姑娘!” 知雪?听到她的名字,整个人的血液好像才流通了一般,欧阳淮煜赶紧扔了剑,将手上的鲜血在身上摸摸,又拿在眼前看看,手上干净了,这才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双眼无神的人。 心痛的将人扶起来,欧阳淮煜把身上的外衫脱下来,盖到她身上,柔声道:“知雪?” 荷花满脸泪痕的跪在旁边,一只手紧紧握着夏知雪的手,声音颤抖:“姑娘?姑娘你别吓我。” 看到欧阳淮煜微微皱眉,华呈赶紧上前把荷花拉过来:“别出声。”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下巴朝王爷那边抬了抬。 夏知雪现在什么也听不见,感觉到身上的衣服在动,一瞬间脸色整个扭曲,喘着粗气,摇头哭喊:“不要!” “没事了,没事了,”欧阳淮煜紧紧抱着失控的人儿,宽慰:“没事了,知雪我来了,贼人被我打跑了,不用怕,那个畜生……”顿了一下,眼底变得猩红,嘴上还是柔声道:“已经被我杀了,没事了,咱们回家好不好?” 听着熟悉的男声,夏知雪望着洞顶的眼神渐渐清明,微微低头,对上一双令她安心的眼睛。 “你来了……” 第七十六章 下流法子 “没事了,”欧阳淮煜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道:“我带你回府。”一个用力将人从地上抱起来,缓缓朝洞口走去。 荷花泪眼婆娑:“你和王爷怎的来的这样晚,差一点,差一点!”后面的话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叹口气,从怀里掏出藏青色的汗巾,将哭的脸跟小花猫一样的人的脸擦干净,华呈缓缓说道:“我跟王爷接到你们要人带的消息就来了,路上没敢耽搁一一分钟,有瞧着路上的红豆粒,一路跟到这里。” 还好她们给他们留下了印记,不然这就像大海捞针一样,上哪里寻得她们? 荷花哭的一抽抽的,还是姑娘聪明,被人迷晕钱将身上出府特意带着的红豆袋子割破否则真的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走吧,”华呈看她神情恍惚,想来也是吓坏了,一手拉着她的手腕,将人带出去:“天快黑了,怕那伙子人再来,咱们还是快些离开。” …… 小心翼翼的把人从马车里抱出来,一路上颠簸又加上被吓得不轻,夏知雪半道上便累的昏睡过去。一直将人搂在怀里,方才下车才觉着肩膀处压麻了,欧阳淮煜抱着人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抬脚往大门处走。 “王爷……”夏知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看见欧阳淮煜抱着衣衫整齐的夏知雪进门,赶紧迎上去:“三妹妹没事吧?” 伸手就要抚上她的身体,欧阳淮煜一个侧身躲过她伸过来的手,面无表情道:“无妨。” 瞧着王爷对她爱答不理的样子,夏知秋内心惶恐。下午她在屋里一直坐立不安,又托人去寻得那个小哥,却没找到,心里没底,又害怕事情暴露,口中竟生生急出来一个疮。 “王爷,”紧紧跟着两人:“这事跟我真的没关系,就算平日里我与三妹妹有诸多不对付,终究她是我的亲妹妹啊,我怎么会找人绑架我的亲妹妹?” “姑娘,”华呈伸手拦在夏知秋身前:“知雪姑娘如今昏迷不醒,王爷又身心俱疲,还请姑娘先回,过段时间再来。” 夏知秋探着身子看越走越远的欧阳淮煜,杏眼狠狠瞪了一眼这个总是坏她好事的奴才,小脚一跺,“哼”了一声,走开了。 轻手轻脚的将人放在床榻之上,又命一直待在身边的荷花,替她更衣擦身子,一切都收拾好之后,欧阳怀煜才又进了她的厢房。 “王爷。”给姑娘掖好被角,一转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屏风处,直直的看着床上的人,荷花吓了一跳,赶紧跪下行礼:“王爷安好。” “去,给姑娘煮了安神的茶来。” “是。” “吱纽——”一声厢房的门被荷花带上。 欧阳淮煜深吸一口气,走近那个眼睛紧闭的女人身旁,眸色幽深,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在床边缓缓坐下,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手情不自禁的摸上她的脸。 许是感到他热辣的眼神,夏知雪呓语一声,眼皮慢慢抬起,声音带着沙哑:“王爷——” 伸手端来荷花备在一旁的茶水,扶着她用下,又拿帕子替她擦擦水责,这才直起身,神色温柔的看着她问道:“好点了吗?” 用过一杯水,嗓子比之前好了一点,夏知雪点点头:“好多了。” “今日,”欧阳淮煜觉得喉咙处被鱼刺卡住了般,说的艰难:“对不起,我去的晚了。” 夏知雪从被褥里探出手,抚上他放在床边的大掌上,摇摇头,眼中分明有泪:“不晚,王爷莫要自责,知雪这不是没事了吗?” “我不该答应你,让你一个人回府,”把她因睡梦中不安稳而出的虚汗擦掉:“我应该跟你一道回去。”再不成,也应该让华呈跟着,起码,华呈的功夫他还是信得过的。 下午的心悸仿佛就在上课,夏知雪还没有缓过来劲儿:“王爷去的正是时候,知雪还没谢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你也是个聪明的,”心中还还是欣慰,她中午懂得保护自己:“觉出不对便让人送消息给我,又一路给我留下记号。”欧阳淮煜眼神温柔。 夏知雪却半分笑容也没有。只深深叹了口气:“王爷,不是我疑心重,信不过姐姐,只是人心饿肚皮,姐姐又是那样好强的人,我不得不留一个心眼。只是……”头撇在一边,泪水滑落在枕头上:“没想到,姐姐竟然真的做出来这种事,真真让我伤心。” 听到夏知秋的名字,欧阳淮煜的脸色瞬间冷下来:“你只管放心养着身体,她的事,我自会好好与她算账。” 正说着,门外有人来报:“王爷,”隔着门,华呈的声音钻进来:“大小姐求见王爷,正在大厅等着。” “我马上过去,”微微侧脸,回了他一句,反手抓住她的柔夷,轻轻放进被褥里,嘱咐道:“你在这里乖乖的休息,什么也不用害怕,有我在。” “嗯。”乖巧的点点头。 荷花跟着欧阳淮煜离开的步子进来:“姑娘,哪里不舒服吗?”回来的急,又忙着煮安神汤,荷花脸上的擦伤还没处理,眉骨处的血已经结痂了。 夏知雪皱着眉头,伸手招她到身边,手轻轻抚上她的脸,不允许她逃避:“为何不上药?留下疤痕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荷花不甚在意的笑笑,伸手要摸自己的脸,被夏知雪一巴掌打掉:“姑娘不必担心这么多,荷花已经想好了这一辈子就待在姑娘身边,除非姑娘不要荷花了。” 不同意她说这样的话,女儿家总要嫁人的,何况她也不是眼瞎,也瞧出来,华呈对着她是在意的,她本有意等着大功告成就将荷花许配给华呈,哪能现在就破相了?不过这话她没有说给她听。荷花这孩子对着感情这事愚笨的狠,说了她未必也听得懂。 “瞎说什么,快下去把你脸上处理干净。” “是。” 待荷花走了,夏知雪这才撑着床沿,艰难的直起身子,半靠在床上,眼神看着桌案上的茶具发呆。 若不是她半路上觉出不对,恐怕她今日的清白之身就要毁于一旦。 她真没有想到,夏知秋竟然这么龌龊,想出这么个下流的法子! 第七十七章 套出话来 大厅。 夏末,天气悄然转凉,外头的月光透过半开的屏风处偷偷溜进来,洒在身着素衣,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上。 夏知秋微微颤抖,脸色苍白:“王爷,”小猫一般的眼睛看着上座的男人,声音凄凉:“这世上之人都能不相信知秋,唯有你,不能不相信知秋啊。”一只手拿着手帕轻轻放在胸口。 她今日没有穿平日里嫩粉色的襦裙,只挑了件素色的穿着,胭脂水粉用的大概是平日里一半量,头上带着素簪,只挽了一个揪儿,跪在堂下,梨花带雨,只说自己被冤枉。 欧阳淮煜冷眼瞧着她,面上无异,只是唇角的冷笑怎么也掩盖不住:“大小姐不必如此哭哭啼啼,免不得别人说本王苛待你?” “知秋不是这个意思。”低着头,夏知秋声音小的像是蚊子一般。 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欧阳淮煜眼神从她身上收回来:“你口口声声说三妹妹被贼人所绑,与你无半点干系,对吗?” “是。” 轻笑一声:“本王从未跟你说过三妹妹被绑之事,今日在门口,你是如何脱口而出三妹妹被绑的?你又是从何而知?难不成,我的未嫁娘还有这通天的本领不成?”眼神睨了她一眼,欧阳淮煜将折扇放在桌案上,上身往前贪了探:“大小姐还请三思啊。”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说过这句话,王爷怎么记得这样清楚?夏知秋心中大惊,一时间找不出措辞辩解,只能低着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真的不是我。” 这无力的说辞,任谁听了也不会相信去,何况是欧阳淮煜这个快成精的妖孽,只见他一把抓过折扇,往地上一扔,语气猛然提高:“想不到我整日里护着的人儿,竟然是个如此恶毒的女人。夏知秋啊夏知秋,真真装的好,本王竟然一点都没发现了去!” 夏知秋被他的呵斥吓得一个激灵,跪趴在地,不敢吭声。如今,既然王爷心里笃定是她做的,又事发突然,她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说辞,只能盼着王爷气消了,她去好好道个歉,认个错,王爷能轻罚了她就好。左右这是皇上赐的婚,加上她再装装柔弱,王爷的气早晚会消的。 心中好好算计一番,夏知秋这才轻声开口:“王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相信,只求您消消气,您的身子骨还没痊愈,”又顿了一下:“我知道三妹妹被绑,只是问了跟着你的那个小兄弟罢了,我只是担心您,知秋只把话放在这里,信与不信,全凭王爷。” 事情败露,那丫头回来的时候,身上衣服整齐,想来那伙子土匪也没有成事,现如今最主要的是王爷。 欧阳淮煜剑眉一挑,慢慢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两根手指捏过她的下巴,强迫着她和自己对视。 “夏知雪,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最好在王府里给我安分一点,我对你们侯府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眼神微眯。 …… “三妹妹,”一只手抚着头上的珠钗,夏知秋盈盈走近里屋,脸上全然不见对着王爷时的那份惊恐:“听说三妹妹回府路上突遇土匪,姐姐担心至极,过来瞧瞧,三妹妹没事吧?” 此时夏知雪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荷花坐在床边打瞌睡,夏知秋的声音一响起来,这丫头吓的一个激灵:“谁?”机敏的抬起头,眼神中充满戒备。 贱蹄子,胆敢用这幅眼神看着我,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夏知秋心中怒骂,脸上也冷下来:“瞧着三妹妹的奴婢对着我还是戒备的,姐姐真真觉得伤透了心。”像是在自己屋里一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好整以暇的瞧着她们主仆二人。 眼睛缓缓睁开,里头没有半分暖意,歪着头,看着夏知秋:“妹妹多谢姐姐关怀,我这个丫头还小,藏不住心思,还请姐姐见谅,”一边挖苦她,一边吩咐荷花道:“快去沏了上好的茶来,姐姐来了,我这个做妹妹的再不舒服也要好好招待。” 这话一是说着荷花对她充满戒备是应该的,二是说她不懂事,自己都躺在床上了,她还巴巴的跑来麻烦她。 夏知秋也不是个傻子,自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声音僵硬:“三妹妹哪里可有不舒服?给姐姐说说,我好赶紧给你找大夫看看。” 两姐妹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落在下风。 荷花手脚麻利,很快将茶水端上来,放在桌子上,转过身,对着夏知雪说道:“王爷在外头,说想瞧瞧姑娘恢复的怎么样了。” 一边的嘴脸勾起,夏知雪懒懒的靠在床上:“快请。” 夏知秋一只手在袖袍下攥紧,你个小狐狸精,当着我的面便不知羞耻! “我想着你姐姐也会过来看你,”欧阳淮煜一边说,一边走进来,看见蹲在地上行礼的夏知秋也不惊讶:“正好,今日你们姐妹二人都在,本王有事跟你商量。本想着过几天招来你们说了,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日吧。” “王爷安好,”夏知雪挣扎着想从榻上下来,被欧阳淮煜轻轻按下:“你好生躺着休息,礼就免了。” 不想看见他们二人有过多接触,夏知秋出声:“王爷请坐。” 顺着她的话坐在她身边的凳子上,欧阳淮煜端起茶水,呷了一口,缓缓说道:“三妹妹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本王实在是心中过意不去,现在贼人也未抓到,真真是委屈三妹妹了。” “王爷哪里的话,”夏知雪笑了笑:“本是知雪自己不小心被贼人盯上,碍着王爷何事?” 这话虽是说给王爷听的,眼神却一直看着夏知秋,直把人看的低下头去,这才唇角一挑,再次逼近一步:“姐姐说是吗?” 她眼中没了平日里的沉稳冷静,换上促狭和狡猾,眼角微微挑起,又半靠在床榻上,施施然看着夏知秋的头顶,让欧阳淮煜一时间看的失了神。 夏知秋回道:“是,三妹妹说的极是。”语气僵硬。 假笑一声,夏知雪摸着手臂,似是不在意的说道:“其实那日,知雪还是从那个贼人嘴里套出来不少话的。” 听的这话,夏知秋明显浑身一阵,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第七十八章 回侯府去吧 “姐姐怎么了?看起来不太舒服,要不要叫荷花请个郎中来?”夏知雪“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夏知秋脸上讪讪的:“不用,”摆摆手:“兴许昨夜担心妹妹睡不着,不妨事。”拿着手绢儿擦擦额角上的冷汗,她扯出一个假笑。 欧阳淮煜压了一口茶水,眼神透过茶杯飘到夏知雪身上,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只当不知道她故意为难夏知秋。 “咯噔——”一声,杯底被欧阳淮煜放在桌案上,顺着夏知雪的话问下去:“说来听听。” 紧张的揪着手中的帕子,夏知秋避着二人眼神,不自在的听着。 “那人说有人给他钱财也不要我性命,”夏知雪冷笑一声,继续道:“只说将我关上几日便可。” 眼睛望着床账顶,不知想到什么,夏知雪又说:“也不知是谁,竟然想损我清誉。”直到现在,说起这件事,她的眼中还带着红色。 欧阳淮煜握着杯子的手暗暗收紧,他只要一想到刚到土匪窝子的时候看到的场景,他就忍不住想要杀人! “那个,”夏知秋恐的自己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直接站起来:“王爷和三妹妹先说着,我觉得头有点疼,回去躺一会儿。” 听着夏知秋蹩脚的理由,夏知雪做势要掀开被子:“姐姐没事吧?” 赶紧摆摆手,阻止她站起来,夏知秋笑笑:“不妨事,三妹妹身子孩子未痊愈。好生躺着吧,”又转身对着荷花吩咐道:“好生照顾你家姑娘。” 瞧着夏知秋匆忙离去的背影,夏知秋眼神冷下来,嘴角也耷拉着:“懦夫。”小声骂了句。 欧阳淮煜看着她:“你倒是个胆子大的,你就不怕她反过来说你污蔑她?” “不是还有王爷呢吗?”不甚在意的摸摸外衫袖子上的刺绣,夏知雪淡淡的说道:“难不成王爷不愿意跟知雪站在一边?” 夏末,天气入凉,不似前几日炎热,晚上也有微风吹来,钻入房中,撩起夏知雪额角的碎发。 欧阳淮煜不答话,盯着她的脸瞧了一会儿,慢慢站起来,走到窗户口,关小了:“夜里风大,莫要吹着了。” “王爷,”夏知雪还记得他刚来时的话,歪着头看他:“不知王爷所说的何事?” “你姐姐现在不在,说来又有什么意思?改天叫了她来,与你们一道说了。”欧阳淮煜顾左右而言他。 哪里看不出他不想跟自己说,夏知雪将碎发别在耳朵后,温声道:“这样也好,免得又让姐姐误会了去,说的我勾引王爷。” 这小丫头就会给他话头子,欧阳淮煜哭笑不得:“瞎说什么。” “王爷,”夏知雪盯着床帏:“我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想来王爷也心知肚明,我跟夏知秋本无不同,虽不至毒辣,也绝非善类,王爷现在退步还来的及。”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不过是拿捏着自己的底线,一再的逼迫他,一再的利用他,他都知晓,可这又怎么样?谁让他心甘情愿?自嘲的笑笑,欧阳淮煜走近一步,屏退左右,只留他们二人,气氛风起云涌,他扶着她躺下,身体在她腾空的上面,直直看着她:“我甘之如饴。” …… 总说也是年轻人,也没有什么皮外伤,夏知雪躺了几天也就好了。 入秋,天气真的凉了起来。早起更衣时,荷花拿了秋衣给她。 “姑娘可待穿厚些,”荷花服侍她穿上:“外头已经凉了,夜晚更凉。”方才华呈过来禀报,说是王爷请知雪姑娘过去。她寻思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夏知雪盯着铜镜里的脸,有一瞬间的出神。从再次生还到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年,她的棋局一步一步慢慢步好,只是,下一步棋子该落在哪里,她却不知道。 “姑娘?”姑娘这是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荷花一惊一乍的声音将她从思索中拽出来,夏知雪赶紧点点头:“我知道了?” 二人收拾好,到达前厅的时候,夏知秋已经在坐在里面了。 撩起裙摆,踏进门槛,夏知雪行礼:“知雪给王爷请安,王爷安好。” “坐吧。”摆摆手,赐坐。 “今日叫你们姐妹二人来,”欧阳淮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是有一件事同你们讲。” “王爷请讲,”夏知秋呷了口茶水,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这几日她瞧着憔悴了不少。 欧阳淮煜一只手抚摸着袖口,半拉身子靠在椅子上,神色懒懒的:“你们在王府也已经住了这么多日子,我的身子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左右瞧了她们二人一眼,才又接着说道:“经过三妹妹这件事,本王也想了许多,自从你们二人来到王府,二人身上的病痛就没有停过,前几日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已经向皇兄表明,送你们二人回侯府。” 这段话对着夏知秋犹如晴天霹雳,面上好不容易维持好的平静瞬间不见,之间她“扑通——”一声跪在凳子边,声音没了章法:“这是为何?王爷,知秋可是哪里做错了?您说出来,知秋会改的。我知道三妹妹给王府添了不少麻烦,我自会教训她,或者将三妹妹送回侯府也行,我照顾王爷这么久,只怕别人伺候起来让王爷不适。”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往她身上泼脏水?夏知雪坐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趴在地上的好姐姐,嘴角扯了扯,眼睛一转,也随之跪下来:“王爷,知雪全听王爷的。” 欧阳淮煜就仿佛看不见夏知秋的泪水,执意道:“本王的身体已然好的差不多了,知秋也该回去好好给父亲母亲尽尽孝心。” 夏知雪帮腔:“就是啊,姐姐,”站起来,走过去,想把人扶起来:“父亲母亲可是想你想的不得了,想来姐姐也不想让父亲母亲天天睹物思人吧?” 还未碰到她,就被她一袖子扶开:“你知道什么?”猛然扭过头,眼神不善的瞪着她,方才的柔弱之样全然散尽。 看着夏知雪挑眉,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太过了,赶紧敛了怒色,温声到:“三妹妹你是个小孩子,怎么会知道姐姐心?怎么会明白,姐姐……对王爷的那分心?”眼睛充满爱意的看着坐上之人。 第七十九章 开窍了 “知秋你说的本王都知道,”欧阳淮煜叹了口气,“无奈”道:“只是,本王实在不忍心看着你们二人总在我府上出意外,想来侯爷也是不愿的。” 瞧着王爷眼底的坚定,夏知秋知道王爷这是铁了心要把她们二人送回家,心中将夏知雪这个扫把星了来回骂了八百遍,这才一抽一抽的看着欧阳淮煜:“那知秋只有一件事,还望王爷千万要答应,不然知秋就算是离开王府了,心中也是不安的。” 欧阳淮煜看着她说道:“你说吧,只要本王能够满足的,本王一定应了你。” 眼泪婆娑的跪着往前走几步,夏知秋哽咽道:“知秋离开王府后,还请王爷好好的照顾自己,虽说这些日子以来,王爷也好了不少,只是少了知秋的伺候,还请王爷莫要忘了吃药。” 您可别了吧,夏知雪站在一旁,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您哪里知道您送过去的那些个苦汤子都被那人倒了养花了,还提醒人家吃药呢。 欧阳淮煜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你且放心吧,我都记在心里了。” 夏知秋又洋洋洒洒了对着欧阳淮煜交代了半天,这才住了口:“那知秋告辞。” 总算是说完了,你这么能说,莫不是爹爹背着我,将你送到说书人那里学了真功夫?夏知雪端过茶几上的茶,送到口中压了一口。 “你们二人且回去收拾收拾,明日我让华呈送你们回府,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且放不过他。”丢下这句话,欧阳淮煜从腰中拿出别着的折扇,打开,摇着回了屋子。 待王爷的身影全然不见了,夏知秋才被人搀扶着从地上站起来,整整衣裳,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踱步到夏知雪面前,居高临下:“不要以为我不在王府,你就能肖想什么了,咱们一道回了侯府,你就知道了。” “姐姐还想怎么样?找了贼人再来绑了我吗?”方才用的热茶,这会子背上冒出不少汗,夏知雪一边用手帕在耳边扇着,一边抬起眼睛,看着夏知秋这幅盛气凌人的样子。 “你……你怎么……”夏知秋一惊,舌头也不利索了,往后轻退一步,警觉的看着她。 这就怕了?夏知雪舔舔微微干涩的下唇:“我怎么?我怎么知道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呵斥一声,夏知秋扶着丫鬟的手背就要转身离开。 “姐姐,”夏知雪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夏知秋脚步一顿,只听身后人说道:“还请姐姐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说与王爷听。为着咱们侯府的面子,爹爹的清誉。我也会把它烂在肚子里,只是……姐姐若是再这么不晓得分寸,那也怪不得妹妹了。” “你想做什么?”夏知秋转头,眼神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伸出一只手,搭在荷花递过来的手背上,夏知秋施施然站起来,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浑身的刺都竖起来的人儿身边,嘴角微微一挑:“妹妹也说不好呢。” 故作疑惑的想了想,左右翻着手掌,眼神跟着看了看,夏知雪转了方向,从她身边略过:“妹妹回去好好想想。”路过她的时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夏知雪笑着离去。 猛的转身,看着她高傲的背影,夏知秋狠狠跺了跺脚,手指撕扯着手中的丝帕,轻轻吐出两个字:“贱人。” …… “姑娘,”荷花悄无声息的夺走她手中的酒杯:“郎中说了,姑娘身子刚愈,碰不得这些东西。” 瞧着荷花认真收拾桌案的样子,夏知雪不愿惹了这位喋喋不休的小唐僧,就由着她收走桌上的酒具。 抬头看着皎洁的月色,夏知雪玩心大起,手掌撑着桌案缓缓站起来,左右看了看地面,过了半晌才说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心中叹口气,荷花把酒具放在走廊处,赶紧返回,扶着摇摇欲坠的人儿:“姑娘醉了。” 袖袍一甩,夏知雪摇摇晃晃的转身,脸色潮红,摇摇头:“荷花,我再没有比这个时候更清醒了。” 院子里还有最后一波莲花尚存,秋风一吹,还有阵阵清香,月光应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像是女儿家说不出的心事,欲说还休。 “我瞧着你再没有比这个时候昏沉了。”深沉的男声从院门口传来。 夏知雪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脑袋,借着荷花的力道,扭过头:“谁啊?” 荷花心中大惊,小声提醒夏知雪:“姑娘,是咱们王爷。” “王爷?”夏知雪轻轻推了扶着她的手,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对着月光,将人的五官看了遍,才点点头:“是有点像。”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敢乱喝?”欧阳淮煜皱皱眉,她怎的如此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伸出大掌,拉着她的手臂,撑着她以免跌倒在地:“去,给她煮完醒酒茶来。” “是。”荷花行礼。 华呈瞧着气氛不对,随便寻了个由头也跑了:“奴才去帮帮荷花。” “谁准你喝酒的?”看着她醉的不知今朝何夕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推开他桎梏着她的手,夏知雪勉强站稳,伸出一只手,指着他:“你来我的院子里做什么?姐姐知道了,又要找人害我了。这次我是幸运,下次呢?下下次呢?我夏知雪有几条命够她糟蹋?” 这话说的他心里不是滋味。这次将她们二人送回侯府,也不过因着这次的事情,他知晓都是因为他夏知秋才对她做了这样天理不容的龌龊事,也许离他远一些,她会好过一点。 欧阳淮煜不顾她的反抗,拉住她指着他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拉入怀中,手掌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声喷洒在她耳边:“不会有下次了。” “你想做什么?”说是帮荷花,实际上他站在院子门口动也没动,一手拉着荷花的后领子,将人拉回来:“现在是你进去的时候吗?”这个丫头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 荷花努力稳住身形,扭头看着他:“你干嘛?吓死我了。” “你不知道王爷在里面,明日知雪姑娘就要回侯府了,咱们王爷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进去干嘛?”华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窍。 第八十章 不会放过你 夏知雪醉的糊涂,也听不清身边人说的什么,只觉得他浑身滚烫,让她不舒服,用了吃奶的力气从那人怀里挣扎出来,踉跄了两步又站定,眼神迷蒙:“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搞了半天她还没认出来他是谁?那他方才的那些话岂不是都白说了?欧阳淮煜哭笑不得,又怕她站不稳摔倒,又好气又好笑的把人扶着坐在石凳上:“老实坐好,”随即又像是响起什么似的,坐在她旁边两只手固定着她的肩膀,将人扭转过身体与他面对面:“夏知雪,现在我问什么,你老实给我回答什么,听清楚了吗?” 这可不怪他“趁人之危”,欧阳淮煜如此想着,胆子也大了起来,只拉着她放在裙襦上的柔夷,神色认真的瞧着她:“知雪,我问你,你知道欧阳淮煜是谁吗?” 眼神迷迷糊糊的,眼瞧着也坐不稳,夏知雪摇摇脑袋瓜子,声音含糊:“是王爷。” 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欧阳淮煜再接再厉:“他好吗?” “不好!”义正言辞的摇摇头:“一点儿也不好。” 脸上还带着笑的僵硬住,欧阳淮煜问道:“哪里不好?” 瞪着眼想了一会儿,才说到:“总是为了姐姐凶我,”声音变得低低的,带着平日里不曾诉说的委屈:“即便不是我的错。” 叹口气,欧阳淮煜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我斥责你,只是因着知秋是皇上赐的,又是侯爷的长女,你名声本就不好,若是向着你免不得被别人聊了舌根子,又想着如此能练练你的忍耐力,你总是沉不住气,叫她三言两语挑了气性,吃亏的还是你。” 明里暗里为她考虑的周全,却不能叫她知晓一星半点儿,他这个王爷做的也是窝囊。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夏知雪眼中有月色的倒映,亮亮的,看着欧阳淮煜心中温柔,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柔声道:“你心中可有人了?”试探着问出口。 喝的顶醉,夏知雪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眨巴着眼睛看看他,摇摇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被她这个可爱的样子逗的笑了出来,欧阳淮煜摇摇头,罢了,今晚放过她吧,左右醉成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 夏知雪忽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他眉心处,眼神变得浑浊而又痛苦,轻声道:“你会离开我,背叛我吗?” 不知道此前她经历过什么,才会让她如此患得患失,欧阳淮煜抓住她的手指头,郑重的摇头:“不会的。” “不,”夏知雪苦笑着把手从他手中抽出:“你们,你们所有人都会背离我,不管我心中将你们看的多重,看的多亲,总有一天你们一个一个都会离我而去,将我打入万丈深渊。”她的眼前浮现出沈薇,夏知秋,夏成道看着她时露出的悲悯而又狂放的笑容,搅的她头疼。 两只手按着桌子,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进屋里,夏知雪似是恢复了清明:“天色已晚,王爷请回吧。” 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隐进黑暗里,欧阳淮煜皱着眉,在她的院中坐了许久。 …… 次日清晨,侯府中闹翻了天。 “你说说你们两个,”夏怀青气的胸口大起大伏,手指指着跪在堂下的两姐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让王爷从王府中赶了出来。” 夏知秋心里堵了一夜,回来不仅没能得到半分宽慰,又被爹爹指着鼻子骂了一通,当即泪珠子断了线一般往下掉,哽咽着用手帕掩着嘴角:“爹爹骂的对,都是我的错,是我管不住三妹妹,平白得了王爷厌恶,是我这个做长姐的错。” 你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净,夏知雪跪在她旁边心中冷哼。 “知雪?”夏怀青就知道,自己大女儿向来温和柔顺,又深得王爷欢心,只有他这个不成器的小女儿整天惹是生非,不知天高地厚,将手边的陶瓷茶杯往她身上扔过去:“败家玩意儿!” 荷花眼见着那茶杯往姑娘头上飞去,赶紧上前一步,伸手挡了,茶杯“啪嗒——”一声应声而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下。 夏知雪早已对这个侯府没有任何期望,这次回来也不过是讨生活的艰难了些,父亲骂她,她也不还口,只一味的学着夏知秋做戏的样子,掩面哭泣。 一个两个的就知道哭,夏怀青被她们两个哭的头疼,心情烦躁的摆摆手:“都赶紧给我滚,看见你们就心烦。” 苏氏一直坐在旁边看着,哪怕自己女儿受了骂,也稳坐泰山,看着老爷招呼两个人下去,这才站起来,缓步走到他身边,伸出手在他背上顺着气:“老爷仔细身子,丫头们不懂事,教训两句就好了,犯不上动气。” 夏怀青瞪了她一眼:“犯不上动气?知秋在王爷家里住了多少天了?眼看着病情有些好转,婚期有望,这个死丫头这时候却不争气,被人家送了回来。”脸朝着苏氏,手掌在脸上轻轻拍着:“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我知道,侯爷心里有气,说来也怨着我,没能教好咱们知秋,她的性子太柔,知雪只要一撒泼,她便没了章法,管不住那个小祖宗,我回头好好教训教训知秋。” “那个小兔崽子成天就会给我惹事,”提起那个令他头疼的小女儿,他就来气:“看我不收拾了她。” 苏氏求之不得,但嘴上还是替她求着情:“左右不过是个小孩子,侯爷犯不着跟她动这样大的气,只是下次王爷再来咱们府上,可要让知雪暂时避避了,没得惹得王爷心烦。” 夏怀青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过几日,你带着秋儿去前头的裁缝铺做几件新衣服,王爷来的时候,也好牢牢抓住王爷的眼睛。” “是。” …… “姑娘莫要气了,”小桃这次跟着她一并回来,看着夏知秋一进门便开始发火,出声劝慰道。 夏知秋坐在凳子上,恨恨的说道:“这个贱人,竟然逼得我被王爷从府里赶了出来,这是在侯府!我看她还想着勾引谁?还能作什么妖。” 一掌拍在梨花木的桌案上,上头的茶杯跳了跳,又落下。 夏知雪,这次,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第八十一章 婚期延后 “皇上,”苏公公低着眉,缓缓走到批阅奏章的皇上面前,轻声禀告:“十九王爷来了。” 将眼睛从奏折上移开,皇上揉揉看了半天有些酸痛的眼睛,摇摇发蒙的头:“请进来。” “是。” “皇兄可想我了?”欧阳淮煜摇着折扇,大步走近殿内,走到皇上身边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两根手指捏起皇兄看到一半的奏折,左右瞧了瞧,又扔在桌案上。 瞧着这小子越发惯的没了规矩,皇上佯怒写拍了一下那人的腰:“愈发没个做王爷的样子。” 欧阳淮煜嘿嘿笑笑,从一旁拖了一个椅子坐在皇兄身边,凑近他:“我思虑着我病了这些日子,皇兄也不说去瞧一瞧,难道皇兄就这么放心小十九?” 睨了他一眼,皇上把桌子上未批阅完的奏折放在一边,腾出地方,将方才宫女送进来的茶水倒了一杯给他:“别给我装傻,你什么样,莱阳可都给我说了。” 这个小十九从小便是个不受约束的,长大了更是不得了,竟然被外头冠上一个风流的名声,父皇若是在,他看它有几层皮也不够他掉的。 大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踱步走到窗户边,伸手打开一个小缝:“我看这个殿里闷得慌,皇兄也不知道开一点窗户,真真是不知道心疼自己。” 听着小十九小大人一样的教训他,皇上不怒反笑,笑骂:“前些日子莱阳还说着朕看奏章就要看傻了,今日你也来教训朕,你们俩啊,朕真是怕了。” 欧阳淮煜走过去,拉了椅子,坐在他对面,眼睛一眨一眨的:“跟皇兄商量个事呗。” 这小子又在想什么歪招?皇上无比熟悉他这个狡黠的眼神,只淡笑着,拿起一旁的奏章,又重新看了起来,将脸埋进里面,只当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皇兄——”欧阳淮煜拖长声音:“听我说嘛。” “你可别恶心皇兄了,”莱阳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她今日穿了嫩绿色的襦裙,没有带小不点儿,一边走一边说:“小十九,我看着你也不小了,成天就知道给皇兄添麻烦。” “容儿呢?”皇上眼神示意她不必行礼,直接赐坐。 莱阳坐下,用手绢儿擦了擦额角上走路出来的的汗:“在家中跟着父亲学骑马的,我思虑着去瞧瞧小十九,一去,人不在,想着进宫来寻皇宫了。” 这下可好,两个小唐僧一块儿来了,他的脑袋又要炸了。 “皇兄这是不待见莱阳?”莱阳名叫欧阳怀敏。 皇上瞪了她一眼:“成天瞎说些什么。” “皇兄,”欧阳淮煜接着说道:“你看看我这个不争气的身体,都快成亲了也没好,那个侯府的千金在我跟前儿伺候了这么久也不好,我在家里憋的久了,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身体就更不好,皇兄啊,小十九能不能这么着急着成亲啊。” 从桌子上随便找了一张废纸,团成团扔到他头上,皇上咬着牙:“臭小子,成天就知道给我找麻烦。”因着他这个婚事,那个夏怀青找过他多少次,都让他搪塞过去了,如今,他还要延后? “姐姐——”看着皇兄这里行不通,欧阳淮煜扭过头来,看着莱阳公主,眼神像个小狗一样:“帮着煜儿跟皇兄好好说说嘛。” “敏儿,你别搭理他,我看他就是欠收拾。”小十九说来年纪也不大,只是想着他生性顽皮,小时候教他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惯的不成样子,总要有个人好好的管教他,不然也不知道能成什么样子,谁知道这个小兔崽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真真的屁股欠打了。 莱阳看着这兄弟二人你一来我一往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怕皇上面上挂不住,赶紧拿丝绢儿掩住嘴:“行了啊,皇兄,要我说,咱们煜儿啊,现在没个定性,这个侯府的大小姐,敏儿也见过,是个知书达理的,性子又柔弱,我只恐那个姑娘啊,降不住咱们家煜儿。如此嫁过来,不是平白让人家姑娘受了委屈?” 欧阳淮煜知道姐姐这是在挖苦他,但为了目的,他也忍了。 皇上低着眉,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欧阳淮煜看着事情有希望,又开始像小时候一般,走过去拉着皇兄的袖子:“皇兄,求你了,就这一次好不好?” “你这么着急着,往后拖延婚期,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皇上也不是个榆木疙瘩,一下就知道他这个弟弟心里想什么。 欧阳淮煜摆摆手:“没有。” 眼瞧着皇兄要把小十九看出来个窟窿,莱阳叹口气,得了,就再惯他这一次吧,走过去,站在皇上另一边:“皇兄,小十九虽然性情顽劣,到底是咱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将他惯的不成样子,如今要他改也要一点一点来,要我说,也不用多长时间,就半年,而后咱们稳了煜儿的心性,好好的迎人家姑娘进门。”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课,两个人又对着他左右夹击,皇上哭笑不得:“得得得,煜儿,这是最后一次了。” “谢皇兄。” 兄妹三人又说了一会子体己话,莱阳和欧阳淮煜这才离开。 “多谢姐姐相救。”欧阳淮煜挽着莱阳的胳膊缓缓走在出宫的道路上。 现下日头已经西下,橙色的余晖映在两人身上,倒也温馨。 莱阳佯怒的瞧他一眼:“嘴巴给我严一点,要是让皇兄知道了咱们姐弟俩合起手来逼他就范,有咱们得好果子吃。” “我这不是谢谢姐姐嘛,放心吧,弟弟的嘴巴可严了。” 莱阳眼珠子一转:“我说你是不是接下来就要逼着皇兄退婚了?”自己个儿弟弟什么心思他可是一清二楚。 皱着眉头,警告他:“皇兄每日国事缠身,你莫要总烦扰他,我瞧着他憔悴不少。” “城东用来赈灾的官银莫名被扣,这些个没用官,只知道搜刮难民的救命钱,皇兄正想着法子一道治了他们。”欧阳淮煜脸色沉下来:“今年天气悍,收成不好,国库吃紧,这赈灾银还是挤出来的。放心吧,我心中有分寸,进来不会惹他的。” 莱阳点点头:“我这个做姐姐的,知道你心中的人儿是谁,只是——说实话,那孩子我也喜欢,不过——娶进来过日子,我心里是不愿的。” 夏知雪的心思,太深。 第八十二章 打扫马厩 以往不论她说什么,小十九总是笑笑也不搭话。 只有这次,欧阳淮煜逆着余晖,缓缓站定,看着莱阳的眼睛,一字一顿:“姐姐,她很好。” 她是真的很好,好到,他只觉得,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无论他身边路过有多少人,他也不愿抬头去瞧一瞧。 …… “王爷来,我去做什么?”夏知雪斜躺在摇椅上,一手拿着书籍,看着,不甚在意的说着。 荷花把桌案上的茶具收拾好,又到了一杯安神的茶放在床头处,才说到:“王爷来侯府,姑娘是侯府三小姐,怎么说也应该出去行个礼,传出去,旁的人只说咱们没教养了。” “管别人怎么说?”看了半天书,眼睛有些疼,夏知雪伸出手捏捏眉骨:“我在外头的名声什么样,你也不是不知道。” 外人对着她的评价一直不好,如今好容易转好了一点,她思虑着夏知秋必然是不想她去见王爷的,索性她只装着不知道,省的她对着爹爹做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什么声音?”荷花耳朵尖,门外有细微的响声,她动动耳朵,一脸警觉的走过去。 夏知雪也皱着眉从床榻上起身,看着门口。 “喂,你们干什么?”拉了几下门却没有拉开,荷花拍着门,朝外头大喊:“做什么?为什么锁门?” 有人在外头用锁头把门锁上,这是怎么回事?荷花扭头看着夏知雪。 夏知雪站起来,走到门口,轻拍两下,沉着声音:“是谁让你们锁的?小心我告诉爹爹去!” “呵呵,”夏知秋幸灾乐祸的笑声透过门缝钻进来,刺耳的很:“真是爹爹让我将三妹妹锁在屋子里呢。因着妹妹的关系,咱们被从王府赶了出来,今日王爷来,爹爹只说你有事出去了,不能请安,免得污了王爷的眼。” 今日她身着新裁的百褶襦裙,头上带了母亲新给她置办的珠钗,画眉的黛也是母亲珍藏多年舍不得用的,胭脂衬得她欲说还休,真真是一个美人。 夏知雪冷笑:“姐姐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的是让知雪佩服至极。” 哪里想的到她在侯府对着她也是这幅没有规矩的样子?夏知秋踢了门一下:“给我好生待着吧,钥匙在我这里,别想着逃跑。” 说完,嘴角一勾,走了。 听着外头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夏知雪拉着荷花回到了里屋:“莫管她,王爷走了,自会有人给我们开门。” “王爷走了开门又有什么用?王爷来侯府明明——”突的对上夏知雪警告的眼神,荷花禁了声。 夏知雪收回警告的眼神,莫不经心的拿起床榻上的书,继续看着:“在侯府,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要想好了。” “是。”撇撇嘴,方才是自己太着急了些。 这一等,便等到了下午,也不见有人过来开门。 屋里的水也已经用完,眼看着姑娘已经到了用膳时间,却迟迟没人来开锁,荷花着急了:“姑娘,怎么还没人来开锁?” 夏知雪柳眉微皱,这个欧阳淮煜是想要住在侯府不成?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走?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口有声响。 荷花大喜:“有人开门了。”笑着跑过去,刚把门打开,脸上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怎么了?”夏知雪看着她这幅吃啥的样子,走过去。 门外的夏知秋站在王爷身侧看见夏知雪好像刚看见的样子,惊讶道:“妹妹怎么在这里?” 这是演的哪一出戏?夏知雪看见欧阳淮煜的瞬间就懂了。 这是想把自己身上摘的干净?不是你锁门那会的趾高气昂了? 夏知雪笑了笑:“姐姐记性真是不好,午时可是姐姐将妹妹锁在门里的,如今怎么这样问我?” 她偏不让她如意,只当瞧不见她警告的眼神,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被夏知雪无情出卖,夏知秋脸上尴尬,对着欧阳淮煜摆摆手:“那个时候我以后妹妹不在房里,这才锁上门,省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绕进去。” “如此,妹妹在这里多谢姐姐了。”夏知雪对着她行了个礼。 “既然三妹妹也在,那就一起去用膳吧。”瞧着她脸上的假笑,欧阳淮煜没来的心烦。 夏知秋不得不同意。 ……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夏知秋怒目圆瞪:“爹爹都说了不想让你在王爷眼前瞎晃悠,你怎么就是记不住。还要在王爷身边乱逛?” “姐姐可是忘了,这是王爷找到我的厢房处的,”夏知雪呷了口茶:“成天就知道把事情怪到我头上,姐姐哪里有长女的样子?” 夏知秋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雪儿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苏氏身后跟着丫鬟,施施然走进来,站在夏知秋身旁看着夏知雪:“我们秋儿不过是为着王府着想,为着侯爷分忧,怎么就没有长女的样子?” 苏氏面色红润,没了做妾室的时候那份低眉顺眼的样子,背挺的笔直。 夏知雪心中冷哼,这是母女二人一起对着我?脸上波澜不惊:“王爷非要往这边走也不怪我啊。” 一摊手,仿佛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能任人摆布的傻子一般。 苏氏只当她恨不得天天住在王爷跟前儿,好抢了秋儿的王妃之位。心中恨意突生:“今日侯爷瞧着雪儿可是不高兴了。以后雪儿可莫要这么做了。”到底是多吃了几年盐,也比夏知秋沉得住气,苏氏莫不经心的说着。 夏知雪心中好笑:“母亲怕是弄错了,这件事雪儿并没有错呢。”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打上去:“放肆,有你这样对着母亲说话的吗?目无尊长,该打。” 夏知秋心中大块,哼,打死你这个小狐狸精。 “姑娘!”荷花上前一步,扶着夏知雪。 一手捂着脸,面上竟然毫无波澜:“母亲可消了气?” “夏知雪目无尊长,又顶撞长姐,实在是太过于蛮横,念在你年龄小,就去马厩待三天,好好磨磨你的气性。”苏氏根本不听她说什么,直接给她订了罪。 夏知雪脸上依旧笑着,跪在地上:“女儿领罚。” 苏氏带着夏知秋出了门,夏知雪才一只手撑着凳子站起来。 看吧,这便是她回侯府后的日子。 第八十三章 想见到他 刚到马厩,一股子味道扑面而来,夏知雪眼睛都不眨一下,对着旁边的小厮吩咐:“今天母亲罚我来打扫马厩,你且下去吧。” 小厮这边苏氏也是打过招呼的,见了夏知雪过来便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行了礼:“是。” 荷花撸起袖子:“姑娘坐下歇息,这种脏活还是奴婢来吧。” 笑了笑,夏知雪跟着她走过去:“今日本来就是我领的罚,不关你的事,过来帮忙,已经是母亲对着咱们法外开恩了。”这话听起来满满的都是讽刺。 仔细想来也是,在他们的心里眼里都是因为她的不懂事才让她们二人被王爷送了回来,爹爹虽然可能不好说什么,苏氏和夏知秋又怎么能与她善罢甘休? 夏知雪撸起袖子,换了喂马的衣服,将头发全部束上去,弯下腰开始打扫。 打扫马厩是个力气活,虽然说她以前受的罚也不少,只是在王府养了这么些个日子,一猛的做这个事,还是不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疼。 荷花自然看到夏知雪不停的捶着自己的腰,心中心疼:“姑娘坐下歇息一会儿吧。”初秋的太阳依旧有些毒辣,荷花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水:“歇息片刻,不碍事的。” 腰疼的实在厉害,夏知雪也顶不住了,听了荷花的话,一屁股坐在大树下,想要休息片刻。 刚坐下不到一刻钟,听到有脚步声临近,还没等她站起来,一双金丝黑色靴子在她眼前站定,顺着看上去,只瞧着一个人逆着日头,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知道这人身高八尺,身形修长。 一只素手放在头顶挡住刺眼的日头,夏知雪一手撑着地站起来。 “小丫头惯会偷懒的,”那人的声音深沉,仔细听来又觉得温润如玉:“只叫你那个小姐妹做活,你倒是找了个好地方躲懒。” 听小十九说侯府有几匹好马,他今日跟几家公子约了去南山狩猎,想着过来借一借,谁知道这刚来就抓住一个做事偷懒的丫头。 “你说谁呢?”站起来方才瞅清他的模样,长的清秀,夏知雪皱皱眉,总觉得他这个样子,自己好像见过一样。 欧阳怀森看着夏知雪打量他的眼神,有些好笑:“小丫头胆子这么大?也不行礼?” 夏知雪这才回过神来,脸色不太好,今日她心里火气大,连带着说话也没有之前温和:“公子莫要瞎说,我不过刚坐下,只是觉得腰有点疼而已。” “是吗?”不屑的笑笑,这个丫头到底会不会编瞎话? “对了,”欧阳怀森没忘记他来的目的:“我已经与你们家侯爷打过招呼了,我是过来借马的。” 从它的肩头往马厩中瞧了一眼,嗯,不错,都是上乘的,看来小十九说的不错。 夏知雪双手环胸:“有借据吗?”在他眼前摊开手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空空的两只手。 向来借东西自是需要借据的,他还想这么把马牵走了?谁知道他是不是苏氏找人来诬陷我的?不管怎么样,总要留个心眼才好。 小丫头脑袋还怪灵光的,欧阳怀森摇摇头:“你家侯爷只说让我过来马厩取马,并未给什么借据,再说我只是借一小会儿。” 说着就要越过她,往马厩那边走。 夏知雪嘴角一勾,两只手在耳朵边拍了两下:“荷花。” 那边已经站着看了半天的荷花,赶紧走过来,双臂展开,拦在他身前。 “呦呵,我看你们两个小丫头长得怪好看的,怎么是个实心眼子?”欧阳怀森剑眉一挑:“我奉劝你们二人一句,赶紧让开,让我过去了,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这么嚣张?夏知雪笑了笑,走过去:“是吗?我到要瞧瞧,你能给我们什么果子吃。” “雪儿,不得无礼!”夏怀青震怒的声音传来,吓得夏知雪一个激灵。 父亲怎么来了?难道,他真的是来取马的?遭了!夏知雪紧紧闭着眼,一脸后悔的样子瞧得欧阳怀森心中暗爽。 “侯爷,”拱了拱手,欧阳怀森大笑着绕过夏知雪的肩膀走过去:“你们家小丫头还挺护短的。” 夏怀青听不出来他这话是不是掺杂了暴怒,赶紧作揖:“王爷息怒,这是我的小女儿,夏知雪,年幼爱玩,想着方才冲撞了王爷吧。” 她怎么在这里?身上还穿着看管马厩人的衣服?夏怀青皱了皱眉。 心中暗暗叫遭,她适才也听到爹爹唤他王爷,莫不成自己又要大难临头了? 一脸纠结的走过去,夏知雪对着欧阳怀森行礼:“王爷安好,真是对不住,方才是小女子眼拙,竟没有发现是王爷驾到,还请王爷恕罪。” 现下知道怕了?欧阳怀森挑眉:“不妨事,想来是本王身上没有那股子王爷的气质。” “王爷说笑,”恐的七王爷生气,夏怀青赶紧说道:“我这个女儿生性顽劣,想来也不过是刚刚跟着王爷开玩笑的。” “是吗?”欧阳怀森扭头,看着夏知雪似笑非笑。 哼,心里不爽就直说,干嘛这幅阴阳怪气的?夏知雪扯出一个假笑:“爹爹说的极是。” 欧阳怀森看着她这幅吃瘪的样子,这才抬脚过去挑马。 “败家玩意儿,赶紧给我滚回去,免得污了七王爷的眼。”夏怀青避了欧阳怀森,压低声音呵斥。 七王爷?夏知雪心里大惊,这个就是欧阳怀森?拿着扫把的手,一时间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嘴角也不受约束的上扬。 荷花害怕老爷看见姑娘这幅样子心里有了防备,赶紧跑过去,扶着夏知雪的后腰微微用力:“姑娘,走吧。” 总算回过神来,夏知雪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回到房里,荷花还心有余悸:“姑娘,你方才的眼神还好王爷没瞧见,不然还以为你想把他怎么样呢。” 一只手放在桌案上轻轻敲打着,探过身去,看着荷花:“你说,这个七王爷平日里都爱去什么地方?” 荷花摇摇头:“奴婢哪里知道这些?不过这个七王爷跟着咱们王爷的关系还是挺好的。” 撇撇嘴,心里默默地回了一句,谁跟你咱们王爷?我可跟他没关系。 下巴放在掌心里,眼神渐渐幽深。 她怎么样才能再次见到他呢? 第八十四章 该走的人是我 令夏知雪没想到的是她和欧阳怀森的再次见面就在第二天。 “姑娘,你慢些些!”荷花气喘吁吁的跟在夏知雪身后。 一大早姑娘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从床榻上猛然坐起来,穿好衣服梳洗好连早膳都不用就跑了出去。 昨日听的欧阳怀森说今日会过来送马,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过来,她只有早早的守在马厩才有机会跟他见上一面。心中打定主意,脚步便更快了些。 正想扭头提醒荷花快一些,迎面撞上一个人坚硬的胸膛。 “哎呦”一声躺倒在地,她觉得自己的胳膊肘在石子路上蹭的生疼。 “姑娘!”荷花大惊,赶紧跑过去,将人扶起来。 夏知雪借着荷花的力道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一抬头撞入一双含笑的眼睛。 欧阳怀森?还真的遇到他了?夏知雪心中大喜,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慢慢行了个礼:“王爷安好。” “瞧着你也是个大家闺秀,做事怎么这样不知道分寸?一大早就在院子里跑,真真让本王开了眼。”他比她本就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只觉得她脸上的红晕可爱。 夏知雪脸上通红,被一个男子说冒失,绕是活过一次的她也觉得面上无光,身为女子的那点子自尊心让她想要扭身就跑。 欧阳怀森这才发觉自己可能说的过了些,赶紧摆摆手:“我方才不过逗你呢,没摔坏吧?我瞧着你这一下摔的可是不轻,别一会子侯爷来找我算账了。” 听着他左一句右一句都是对她的讽刺,夏知雪心中渐渐有了气,真不愧跟欧阳淮煜是兄弟,说话的调调都一样。 瞧着人真生气了,欧阳怀森这才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说道:“左右是我不对,惹得姑娘受伤了,不如我请姑娘到这最大的酒楼吃一顿可好?”说话的时候,他的眼角眉梢处全都是带着笑意。 知道他这是打趣她呢,夏知雪也不恼,镇了心神,微微一笑:“那知雪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如此爽快就应了他,欧阳怀森有一瞬间的愣怔,不过很快回过神来,剑眉一挑,侧了身子,给夏知雪让出一条路:“姑娘,请。” “你去给侯爷说,我与知雪姑娘无意间碰上,相谈甚欢,请她到我开的茶楼吃茶去了。”对着身边的奴才吩咐一句,欧阳怀森跟着夏知雪出门。 “王爷这幅样子像是知雪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看他一路不停地瞧着她,夏知雪浑身不自在,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她应该循序渐进的,终究还是心急了些。 外头比不得侯府里,人多嘈杂,又是闹市,欧阳怀森凑近了才听清楚她说得什么,只微微笑:“瞧着你好看也不行?” 这一家人,全都是登徒子!夏知雪心里恨恨的想,若不是看着你还有点用处,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这么个不着调的待在一起? 一行人在一处装修辉煌的茶楼处停下。 掀起一个单间的帘子,欧阳怀森微微弯身:“姑娘请。” 夏知雪撇了他一眼,径直走进去,坐在凳子上:“王爷说得最好的茶楼便是这里?”左右打量一番,夏知雪拿凉扇轻轻摇着。 欧阳怀森命人上了最好的茶水,又让小厮将大厨的拿手菜今日都送上来,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压了一口:“这本是街上一个不起眼的小茶楼,本王来过几次,觉得甚是满意,便盘了下来。你别看它地方不大,但是慕名而来的人可是不少。” 想来那些个慕名而来的人,都是朝着您来的吧,夏知雪心中冷哼,瞧着他这幅自大的样子,估计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观察到夏知秋的神色淡然,欧阳怀森以杯口遮嘴,不动声色的扬起一抹嘲笑。往他身上扑的女人多了,只是这个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他便跟她玩上一玩。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基本上都是欧阳怀森喋喋不休,夏知雪只静静地听着,他问道了,才神色淡然的开口搭上几句。 欧阳怀森正探了身跟她说着,忽的有小厮进来通报。 瞧着小厮避了她,俯身在欧阳怀森耳朵边说些什么,夏知雪只嘴角淡笑着,为自己酙上一杯茶水,素手轻轻端起来,送至唇边,抿了一口。 欧阳怀森点点头,伸手挥退小厮,又着眼看着夏知雪问道:“一位故人恰巧在这茶楼中,不知姑娘可愿意见上一见。” 故人?干嘛要她见上一见?夏知雪内心疑惑,表面上只是柳眉一挑:“有何不可?” 不愧是侯府的嫡女,胆子就是比旁的大了些,欧阳怀森笑了笑,着人将那人请过来。 不到片刻,门帘子便走响动。 知道是人请来了,夏知雪缓缓站起来,想要朝来人行个礼,一抬头,笑容僵在脸上。 “煜儿,你这身子总算是好了些,省的皇兄成天的念叨我,说我对你疏于管教,才让你这身子骨若不经风,我可是冤枉的很。”欧阳怀森大笑着站起来,亲昵的给了小十九肩膀一圈,也没用力。 欧阳淮煜好似瞧不见一旁站着,神色不自然的夏知雪一般,只对着兄长笑笑:“哥哥若是说这里有客人在,我便不来了。” 一边的剑眉挑起,欧阳淮森阴阳怪气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什么客人?你可别跟我装傻,这知雪姑娘在你府中已经住了那么些个日子了,你会不认识?若是你们二人不相识,我便不会招你进来了。”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坐在夏知雪身旁。 从他们这里的窗户往下看去,底下一片闹市,小摊小贩们的叫嚷声透过半开的窗户传进来,吵的夏知雪一时头痛不已。 “我瞧着知雪姑娘不舒服?”欧阳怀森看着她皱了皱眉头,只当她哪里出了事。 淡笑着摇摇头,夏知雪回道:“许是这里太过闷热,”说着就又站起来:“我看着两位王爷还有事要说,知雪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就先行告退了。” 没等她步子迈一步,欧阳淮煜淡淡的斜了她一眼:“本王刚来,三妹妹就要走,莫不是本王来的不是时候,扰了三妹妹和哥哥的兴致?三妹妹只管留步,该走的人是我。” 第八十五章 暗暗发火 虽是如此说着,也不见他有半分动作,依旧稳坐泰山。 不知为何,夏知雪能感受到从欧阳淮煜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她看着他的头顶:“王爷说笑了,知雪不过是跟着七王爷过来瞧瞧他这新开的茶馆什么样。” “新开的茶馆?”欧阳淮煜冷哼一声:“据我所知,我七哥这茶馆开了可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也算的新开的?三妹妹说话怎么没了章法?”微微抬头,自下而上睨了她一眼,满脸不屑。 这人乱发什么脾气?夏知雪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轻易的被他挑起脾气,当下脸色也沉下来:“王爷说话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袖袍一撩,又坐回原处:“听着王爷这意思是,我去哪里还要跟王爷报备不成?” 冷眼瞧着这二人的明争暗斗,欧阳怀森只淡定的坐在凳子上喝茶,过了半晌,才缓缓站起来:“我瞧着煜儿跟知雪还要话要谈,正好我去瞧瞧账簿,一会子就回来,我这长时间不来,也要瞧瞧的。” 不想跟这人单独相处,夏知雪张口欲说,却被欧阳淮煜打断:“七哥请便。” 欧阳怀森一走,这偌大的单间就只有他们主仆四人。 华呈最有眼力见儿,上前招呼荷花:“随我去看看王爷和姑娘的茶水做好了没。” 王爷和姑娘的茶水不就在桌子上放着?还要去哪里瞧?再说了,她又不傻,王爷现下明眼带着气的,她怎么能独留姑娘一个人在这里?扭扭捏捏的不想走。 华呈也不管了那么多了,只上前几步,拉了荷花的手腕,强硬的拖着人往外走,因着王爷在场,荷花又不敢出声大骂,只得哑巴吃黄连的跟着人出去了。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二人绵长的呼吸声,和街上不停传来的叫卖嘈杂的声音。 还是夏知雪打破二人之间尴尬的沉默,清清嗓子,缓缓说道:“王爷进来可好?”说完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人家是王爷,当然过得比你好,最起码不会被人安排过去打扫马厩。 谁知这人竟然一本正经的回答:“还可以,本王瞧着三妹妹过得实在是滋润的很,想来在侯府的日子要比王府轻松的多。” 他瞧着她的面色虽比以前显瘦了些,但脸色红润,眼神有光,确是过得不错。 如此看来,送她回侯府是正确的,只是又不甘,原来没他在她身边护她周全,她也能过得很好。且不说她如何认得七哥,光光是这一点,就让他在心底长长叹了口气。 今日在外头,不想跟他生了嫌隙,夏知雪主动和解,为他斟上一杯茶水,眼睛看着他:“王爷请用茶。” 冷哼一声,还是沉着脸色,一只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你……”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欧阳淮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是如何认得我七哥的?” 他想起来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便将他认做七哥,想来心中想要相识七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此想着,心里便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硌的他难受。 夏知雪眼神落在他身后,淡淡然道:“不过是意外相识。” “我七哥从不轻易带人来他的茶楼,想来这姑娘家的,你还是头一个。”这话明明是夸奖的,硬生生听出来一种讥讽的感觉。 不想得罪他,夏知雪避重就轻道:“什么头一个不头一个的,王爷不过看着我在侯府里过得可怜罢了,带我出来散散心。” “这天下之人可怜的多了,为何七哥偏偏带你这个可怜人出来散心?三妹妹不觉得自己的话语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吗?”句句带着讽刺,欧阳淮煜一只手将茶杯捏紧,胳膊上隐在袖子下的青筋暴起。 他这就是没理强占三分!夏知雪怒目圆瞪:“十九王爷可是管的太多了了?知雪是侯府的姑娘,难道连跟谁出来散心,为什么跟人出来,还要与王爷说上个一二三不成?” 欧阳淮煜气极反笑,恨恨的看着她的杏眼:“好,好好,夏知雪。是本王管的太多了,你且放心。以后三妹妹的事情,本王绝不插手!” 看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夏知雪两只手狠狠搅着丝帕,眼眸幽深。 “哎呀呀,”欧阳怀森片刻后回到包厢:“这是怎么了?我瞧着小十九一脸不悦的走了。”回头瞧了一眼门外。 夏知雪抿了一口茶:“想来十九王爷是想起什么要紧事了吧” 狐疑的眼神将人上下打量一番,伸手召来人:“上菜。” “是。” “我这个弟弟啊,最是顽劣,只是心地还是善良的,以后娶了你姐姐,定然能好好待她,你且放心。”欧阳怀森夹了一片鸭肉放在她面前的碟子上:“尝尝,我们这里独门秘制的烤鸭,一天只卖五只,今日还剩一个,你是好福气的。” 敛眉谢过王爷,夏知雪温和道:“我姐姐能嫁给王爷,也是我们侯府修来的福气,” 吃完饭,又稍作歇息,欧阳怀森便把人送到侯府门口。 两只手背在身后:“进去吧,今日也劳累了,回去好生歇息。” “多谢王爷款待。” 夏知雪走到花园处才懒懒的伸个腰,这一天都是端着的,太累了。 “姑娘。”跟在她身侧的荷花突然出声喊了她一下。 扭过头,看着她:“怎么了?” 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只瞅见下午十分一个熟悉的脸旁站在自家花园中——赏花。 这条路是她回房必经之路,下午二人不欢而散,虽她不欲再与他多费口舌,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微笑上前,柔声道:“王爷安好。” 夏知秋陪着欧阳淮煜在花园中赏花,一瞧见夏知雪心中就来气。今日听得人说这个死丫头跟着七王爷出去,呵,狐狸精。 “三妹妹这是刚从七王爷那里回来吗?妹妹真是好福气,这七王爷只带着妹妹出去散心,又跟父亲说跟三妹妹相谈甚欢,只当是知己,真真是旁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这话被夏知秋说的阴阳怪气,夏知雪哪里听不出来她句句都是讥讽,依旧笑着,行了礼:“今日妹妹实在太乏,还请王爷姐姐恕罪,不能陪着你们二人赏花赏月了,知雪告辞。” “你!”瞧着她施施然离去的背影,夏知秋心中暗暗发火。 第八十六章 白日做梦 “怎么回事?”夏怀青闻声而来,入眼便是一地的陶瓷碎片,日前放在此处的青瓷花瓶依然不见。 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宝贝,这一摔不要紧,等于摔了皇上的脸面,老天爷啊,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夏怀青脸色铁青,看着夏知雪,横眉冷竖:“是不是又是你做的?”这个小女儿就不能让他省省心?早晚他要被她气死才算完事。 “爹爹不是我。”夏知雪跪在地上,泪眼婆娑:“是……是姐姐。” 夏知秋大怒:“三妹妹不想得到爹爹的惩罚,便把这脏名声往我身上扣,妹妹好狠的心。” 这大好的机会,苏氏怎么能够放过,站在一旁帮腔:“雪儿,是你做的你认了便是,怎的往你姐姐身上推?” 今日阳光正好,暖暖的洒在苏氏“温和”呢脸上,只衬的她心如净水。 夏怀青怒不可遏,伸出手,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夏知雪:“平日里你摔碎个什么东西,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今日可好,你把皇上御赐的青花瓷瓶摔了个稀巴烂,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我看看你怎么办?” 看看!看看!这便是她的好父亲,出了事情,好的都是夏知秋,坏的都是她夏知雪做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屎盆子往她身上扣,她算是瞧出来了,若是以后侯府出了什么事,被拿出来顶罪的,恐怕还是她夏知雪。 心中已经掀起滔天大浪,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将从夏知秋那里越来的做戏法子一五一十的演出来。 只见她跪着往前走了几步,素手抓住夏怀青的衣服下摆,抬起头,眼泪噙在眼眶里:“父亲,真的不是女儿弄得,父亲千万要信的女儿,母亲……母亲若是知道父亲连雪儿的话都不信了,母亲一定会难过的啊,父亲。” 瞧着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夏怀青又想起她去世的母亲,说他不了解小女儿也是不可能的,往日里不论多大的祸事,是她做的,她说认就认,她与秋儿关系向来不错,想来也不可能平白的冤枉了秋儿。 夏怀青叹口气,将人缓缓搀起来:“多大的人了,还说哭就哭。” 苏氏见情形不妙,对着夏知秋使了个眼色,夏知秋突然手绢儿在空中划过一个圈,而后放在唇边,哽咽道:“三妹妹如今也是跟着我这个姐姐不亲的了,为了自己少受惩罚,框爹爹都学会了,是秋儿的错,秋儿没有替爹爹管教好妹妹,秋儿受罚。” 这边才让夏知雪止了眼泪,那边就又哭上了。夏怀青一个头两个大。 “哎呦,何事如此热闹?”正当他沉了脸色想要呵斥她们二人时,一道放荡不羁的男声语中带笑的传过来。 夏怀青微微扭头,而后连忙行礼:“王爷安好。” 他今日本是想着过来瞧瞧夏知雪这个丫头忙什么,他觉得这个丫头甚是有趣,你说她不怕自己吧,有时候又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说她怕自己吧,跟他讲起道理来也是不含糊的。欧阳怀森手中摇着折扇,一步一步靠近他们。 “这是怎么了?”眼神锁定在一片碎片上,这碎片瞧着也是上乘的烤瓷,上头花纹清晰,想来也是价值不菲。 夏怀青愁云满布:“都怪我没有教导好两个女儿,两人顽皮不懂事,竟然将皇上御赐的花瓶打碎,王爷,你说这可怎么好?”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撇着欧阳怀森。 “啪!”一收折扇,欧阳怀森踱步到夏知雪面前,下巴朝地上抬了抬:“你弄的?” “我若是说不是我,王爷可信?”夏知雪不答反问。 剑眉一挑:“我信,我怎么不信?三妹妹说什么我都信。” 瞧着他们二人你一来我一往的默契样子,夏知秋贝齿狠狠咬住下唇,暗骂了句:小狐狸精。 七王爷今日说话无不向着知雪这丫头,莫不是王爷瞧上了这丫头?夏怀青心中大喜,若真是这样,那他可要扬眉吐气了,他儿子虽然不争气,可贵的是两个女儿将来若是都嫁给了王爷,那他也算是腰杆子更硬了。 观察着欧阳怀森的表情,夏怀青装作难过的叹口气:“也不知皇上会如何惩罚她们呢,我一把年纪了,罚了也就算了,只是——”拉长声音,若有所指的瞧了夏知雪一眼:“我的女儿娇生惯养的,怕是受不了这个罚啊。” 欧阳怀森绕着碎片走了两圈,而后站定,听了夏怀青的话后,说道:“侯爷尽管放心,正好明日我要去宫里瞧一瞧皇兄,我且把这事跟他说了,只说是我弄碎的,您就只管放心吧。” “真的?”夏怀青大喜过望:“如若如此,那我可真是谢谢王爷了!” 欧阳怀森暗地里看着夏知雪不为所动的神色,嘴角微微勾起:“好说好说。” …… 因着七王爷出手相救,皇上这才没有怪罪于他,又体恤大臣,亲手提了一副字赠与夏家,夏怀青看着裱起来的几个字,嘴角都要合不上了。 “我瞧着啊,还是七王爷靠谱。”那个欧阳淮煜到如今也没成什么事,也不知道知秋跟着他,以后回成什么样子,能不能帮上家里。 听了夏怀青的话,苏氏明显不高兴了,嘴角一耷拉:“侯爷还说着不偏心呢,咱们秋儿的未来夫婿怎么就不好了?这话说的只叫人心寒,咱们秋儿去那个王府累死累活的伺候王爷这么多日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侯爷这话的意思表示咱们秋儿的眼光不好?”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夏怀青抬手欣赏牌匾:“秋儿选的自然是好的,你就fans没听见我方才说的什么。” 哼,说到底,你心里还是装着那个贱人母女,完全不将我与秋儿装在心里。现如今她也只听得别人说什么侯府嫡女夏知雪,极少听的别人有念叨侯府嫡女夏知秋的,说好听的,就是侯府长女,不好听的怎么叫的都有。 凭什么?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比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女人平白低上一截?她不服气! 隐匿在宽大袖袍下的手,越攥越紧。 夏知雪,你从小夺了我们知秋的,总有一天我要你一点一点全部还回来。就你这么个玩意儿,也陪嫁入王府?呸!白日做梦! 第八十七章 邀请客人 碍着七王爷上次帮了他们夏家天大的忙,夏怀青为了答谢王爷的恩情,特地从醉仙楼请了大厨,邀着王爷在侯府用饭。 “侯爷说,今日让姑娘穿的艳丽些。”从夏知雪手中抽出她挑选的素白纯色银簪子,又拿了粉色珠钗出来,想就要往夏知雪头上别。 笑着从半路截下来,荷花对着梳洗丫鬟笑笑:“你且去看着姑娘的安神茶煮好了没,这边我来就行了。” “是,”小丫头应下后,走了几步,觉着不安心,又回来特地嘱咐:“侯爷说今日姑娘且不能去平日般素气。” “知道了。”荷花应着。 将手中的粉色珠钗放在梳妆台上,重新拿起方才的银簪,荷花缓缓插到挽起的发髻里:“姑娘还是带素气些好看。” 瞧着铜镜希中的珠钗,夏知雪静静看了会儿,伸手拔下来,两只手指捏起桌子上的,递给身后的荷花,淡淡道:“依了爹爹的意思。” “是。” …… “打扮这么妖艳不知道给谁看。”夏知雪本就生的白净,加上眼睛黑葡萄似的水汪汪的,今日她却打扮的不如平日里素气,穿了嫩粉色的襦裙,头上带着相回应的珠钗,脸上的胭脂也比以往用的重了些,比素日多了几分成熟。夏知秋瞧得心生嫉妒,恨恨的看着她的背影。 苏氏走在她身边,伸手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沉着些气,莫要如此容易动怒。 “三姐姐如今越发出落的好看。”明茹跟在夏成道身后盈盈走来。 自那日她父亲来侯府给他们一通教训后,明茹的院子里才彻底安生下来,虽然免不得看着些沈薇的脸色行事,但她已经比往常收敛的多,也不怎么招惹她了。 夏知雪神色一直淡淡的,直到瞧见明茹这才有些缓和,笑着对她点点头。 半个时辰后,欧阳怀森带着随从姗姗来迟。 “侯爷,对不住,府里有些事情耽搁了,来晚了。”欧阳怀森对着夏怀青拱了拱手。 “王爷说得哪里的话,您能来就让我们侯府蓬荜生辉了。”夏怀青也是个人精,竟挑好听的说,只哄得欧阳淮煜哈哈大笑。 跟着夏怀青上座,路过夏知雪的时候,多看了两眼,眼神微眯,眼角带笑:“三妹妹今日格外好看。” 没什么感情的扬起一个笑容:“多谢王爷谬赞。” 等人坐定,夏家一大家子加上欧阳怀森整整觥筹交错了两个时辰,这么个饭局才算结束。 为了款待王爷,夏怀青真是把老本都拿出来了,命人从地窖里将年份最久远的一坛酒挖出来。 “侯爷,这可真是好酒。”喝的太尽兴,欧阳怀森说话都带着酒气。 只瞧着他这幅流里流气的样子,夏知雪微微皱眉,她是不是选错人了?就他这幅样子,能成什么事?别以后两人联盟,她成天帮他处理后事,那也真够恶心人的。 不动声色的将凳子离着那两个喝的已经没什么意识的人远了一些。 “什么好酒?也让本王尝尝。”熟悉的男声越来越近,夏知雪闻到一股熟悉的衣衫味道,心中瞬间没有方才那么烦躁。 夏怀青虽也微醺,到底不敢喝的太过厉害,尚还识得人脸,又听闻欧阳淮煜的声音,心中道:今天夏家祖坟冒青烟了?怎么两尊大佛一起过来? 潮红着脸站起来,在苏氏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走过去:“王爷来的正好,快坐下,今日有好酒!” 挨着夏知雪的位置坐定,欧阳淮煜拍拍夏成道的肩膀:“你父亲瞧着喝醉了。” 夏成道诚惶诚恐,摸不准王爷这话怎的意思,只胆战心惊的提醒夏怀青:“父亲,少喝些吧。” 那个人身上也有些淡淡的酒气,他一坐下,夏知雪便闻到了,嘴角微不可微的扯了扯,倒是没像方才那样躲开。 苏氏怕着王爷生气,又见着夏知雪不识趣的不知道离王爷远一点,只用眼色提醒了自家女儿,而后便淡笑着起身,走到夏怀青身边:“侯爷喝醉了,快去醒醒酒再过来。” 对着席上的一干人等歉然的点点头,这才与下人一道扶着夏怀青去往后院醒酒了。 接受到母亲的提醒,夏知秋柔声道:“好些日子没见着王爷了,王爷身体可还好了些?” 眼神不动声色的撇了撇欧阳怀森,欧阳淮煜回道:“本王身体自是不如七哥好的不然也跟着七哥过来与你们一起吃酒了。” 七王爷听的这话,只觉得心里不得劲儿,总觉得小十九近来与他说话阴阳怪气的:“我不过是帮了侯爷一个小忙,侯爷对我感激,这才请了我吃酒,小十九若是想吃酒,七哥明日便在王府里好好请你一顿。”话音刚落,还未等欧阳淮煜有什么说辞,又接着说道:“我瞧着今晚月色不错,知雪咱们也不是那种不识趣儿的人,让你姐姐好好跟王爷叙叙旧,咱们出去赏月去。” “七哥这便是不想见着弟弟了,我才来了不过一会儿,七哥就想着法子要离去,真真是伤了弟弟的一片心。” “你这小子。”欧阳怀森瞟了他一眼,也并未再说什么,只是也没有什么动作。 夏知雪瞧着她待在这里左右没什么意思,两边她都说不上话,心中思索一番,夏知秋现下必然想要她赶紧离开,她索性就大发慈悲,做一回顺水人情,回屋里算了。 谁知,她还没站起来,欧阳淮煜可就说话了:“三妹妹今日可是用心打扮了?瞧着跟平日里大有不同,看来本王还真没有七哥对三妹妹亲切啊。” 这话说的她脸上一热,她今日如此穿着,不过是顺了父亲的意思,哪里又轮得到他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心中不快,但又说不出来,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夏知雪面上无恙,只淡淡笑着:“王爷说笑了,不论是您还是七王爷,都是侯府的客人,见了客人自然不能邋里邋遢的。只不过,知雪心中一直将您看做我们侯府的姐夫,这才想着大家左右都是一家人,何必有什么你的我的。” 夏知秋在一旁附和:“三妹妹说的对,咱们都是一家人。” 欧阳淮煜不说话,只盯着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然后移开眼神。 第八十八章 赌不赌 那日的宴席早早结束,欧阳淮煜临走前深深瞧了夏知雪一眼,神色复杂。 “我瞧着七王爷对小姐是有意的。”荷花一边点着煤油灯一边说道。 夏知雪正躺在摇椅上闭眼假寐,神色淡然,听了她这话只是嘴角微微勾了勾,不置一词。 他们这种帝王家的公子,哪有什么有意没意,不过是今儿瞧着你有趣儿,多看几眼,明日瞅着她有意思了,多聊两句,谈什么情意不情意的,她看的通透。 荷花知道姑娘对这种事向来没什么兴趣,只是姑娘今年也算是不小了,她瞧着老爷也已经着手给姑娘寻得好人家,只是挑来挑去,也没什么合适的。 “姑娘不要闲着我话多,”将手中的信纸叠好,荷花偷偷瞧了她一眼:“七王爷今日不停地邀约姑娘去游玩,十次有八次姑娘都叫奴婢推脱了,”把手中的信纸送到夏知雪眼前晃了晃:“这次又精心写了这个请柬来,姑娘还要用什么由头?” 两根指头将眼前的信纸接过,迎着昏黄的灯光瞧了瞧,夏知雪一伸手,信纸的一段被放置火头儿上,一会子,便成了灰烬。轻轻吹了吹手指,夏知雪笑着说:“自然是不用再推了。明日给我挑了素净的衣裳来,咱们会他一会。” 夏怀青什么意思,她心里明镜儿似的,不过是想着能牢牢抓住这个王爷的心,最好也让皇上一纸婚约赐下来,好让他脸上再有一点光。 不过,她这次应了他的约,倒不是因为夏怀青,她只是觉得欧阳怀森这个人,好似跟他表面上的样子不同。 眼神微微眯起,她想起来了几天前。 …… “七王爷这是举杯邀明月?”送走欧阳淮煜,她回到前厅却不见本该在里面的人,于是出来寻找,没想到在假山后头寻见了,不知道抬着头瞧什么的人。 “三妹妹开什么玩笑?”欧阳怀森头都没有扭,只淡淡的说道:“方才我不是说过吗?今夜月色正好想约了妹妹过来赏月,奈何妹妹好似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那本王便一个人占有了这美景又有何妨?” 这人是怎么回事?方才看着他还是一副谈天说地的快活样子,现如今怎么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夏知雪盈盈立在他身边,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越发沉稳的神色。 感觉到旁边人的眼神,欧阳怀森忍不住笑出声:“三妹妹这样瞧着我,我可要以为三妹妹对我是有意的了?不如我向皇上请一道旨,咱们一道过了吧。” “王爷瞧着跟素日里不太一样。”夏知雪没理会他的打趣,直接说道。 一阵微风吹来,撩起七王爷额前的几缕碎发,月色温柔,衬得他脸色也柔和不少。 只见他一边慢慢的摇着折扇,一边淡淡的说着:“三妹妹可知道,本王许久没听到有人这样跟我说话了。” “王爷不开心?”听起来是疑问句,实际上夏知雪说的斩钉截铁。 “三妹妹这是哪里的话?”欧阳怀森似笑非笑的看着夏知雪:“我从生下来就金贵的不行,母妃和皇兄都对我极好,父皇有时虽然会忽略我,只是我的快乐也不比别人少到哪里去。” “出声帝王家?”夏知雪明显不相信他的话,避开他的眼神,眼睛看着天上的明月:“知雪从来都觉得出生在帝王家,从来都身不由己的,对吗?” 她说话的时候,月色洒在她身上,她的脸旁一半隐匿在月色中,一半显现在光亮里,真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欧阳怀森看着她,一时间竟也着了迷,好久,他才嘴角抿出一抹笑容,不是平日里那种看见谁都做出来的样子,而是从心底里打出来的笑容,他说道:“不曾想到,你小小年纪,也不过是个千金小姐,想法竟然如此与众不同,也不知道是侯爷的福气还是侯爷的孽缘。” “谁知道呢?”她扭过头来,与他面对面,脸色完全藏在黑暗里,叫他看不清她的神色。 …… “七王爷便是让知雪来看投壶?”夏知雪站在凉亭之下,望着不远处围起来的人们,皱着眉问旁边的人。 欧阳怀森“啪——”的一声把折扇打开,剑眉一挑:“我想着三妹妹素日在侯府里必定是闷坏了,不如找一些妹妹没见过的东西,也算是博三妹妹一笑吧。” 王爷何时说过这样肉麻的话?旁边的贴身小厮一瞬间被他的话噎的咳嗽了几声。心中直想:作孽啊,作孽啊,王爷,您要是如此对着人家姑娘,人家姑娘对你动了心,你又不负责任,皇上又要把你弄过去好好教训一番了。 欧阳怀森淡笑着扭头,看着小厮:“本王说的不对吗?” 小厮诚惶诚恐:“对啊,怎么不对?我就是被自己呛着了,王爷不必挂心,还请王爷好好的带着姑娘瞧瞧。” “滚。” “是。” 被他们主仆二人惹的一笑,夏知雪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七王爷也是顶要面子的人。” 讪讪的摸摸鼻子:“三妹妹惯会取笑我的,行了,我带你过去瞅瞅,保证你大开眼界。” “等等”,夏知雪一伸手,拦住他的去路,柳眉微微动了动,神色动人:“这投壶,我小时候,娘亲也是教过我的,不如我今日跟王爷比试一番如何?” “哦?”小妮子胆子挺大的吗?敢跟他比试?她难道没听人说过,他欧阳怀森的投壶技术有多厉害吗? 夏知雪一边走一边说:“咱们今日就打一个堵怎么样?” “什么赌?”跟在她身后,欧阳怀森问出声。 什么赌?那可带我说了算。夏知雪偷偷在心底笑了笑:“王爷,咱们就赌,如果知雪输了,那便满足王爷的一个心愿,如果王爷输了,那就——”故意顿了顿,突然站定,转身,一边的眉毛挑起:“王爷就欠知雪一条命,如何?” “三妹妹可当本王痴傻不成?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本王吃亏了。”哭笑不得看着她。 哪知那人神色飞扬的笑了笑,杏眼弯成月牙:“对啊,王爷要吃亏的,所以,”走近一步,仰头看着他:“王爷赌是不赌?” “赌!”欧阳怀森盯着她的眼睛,折扇轻轻点在她头上。 第八十九章 投壶比赛 欧阳怀森带着夏知雪一靠近投壶的地方,四周原本围着的人散开,带着探究的看着这两个人。 “这不是王爷吗?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带着女子来这里呢。” “听说七王爷如今与侯府家三小姐走的甚是亲近,估计咱们王爷跟三小姐估计要成事了。” 围着他们的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夏知雪只当是听不见,只站在他旁边看着他,眼神清澈:“咱们可说好了,谁也不让着谁,王爷也不必让着我,我好歹也是侯府的嫡女,王爷如此的话便是瞧不起我了。” “那是自然?”欧阳怀森一挑眉,这个小妮子还怪有韧性。 四周的人叽叽喳喳,也不知道这两位大人物在说着什么,只想留下来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一炷香后。 “怎么样?”夏知雪扭身对着欧阳怀森微微一挑眉,脸上净是骄傲。 欧阳怀森瞧着哭笑不得,偏偏人群中又爆发出阵阵掌声,只得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三妹妹是厉害的,如今可真是让我长了见识了,别的咱们暂且不说,我答应三妹妹的一定会做到的,三妹妹尽管放心吧。” 他们二人一起并肩往回走着,夕阳西下,几缕余晖落在二人身上,一旁看着的人群都觉得这两人瞧起来也是顶配的。 夏知雪点点头:“七王爷自是什么都能做到,想来也不会赖了我这个小女子的话。” 话音刚落,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个人影,拉了夏知雪的手腕就往远处走,边走边说:“七哥,我与三妹妹有话要说,我会送三妹妹回去的,还请七哥先跪吧。” 欧阳怀森好像早就知道小十九会过来抓人一般,脸色都没有变一下,神色淡然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只是眼眸变得幽深了些。 “你做什么?别人都在看着呢?”夏知雪甩开他的手掌,怒目圆瞪。 这里又不是在王府,也不是在侯府,他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着她拉拉扯扯?她的清誉往哪里放?狠狠瞪了他一眼,拂袖转身就要走,那人却先一步挡在她的身前。 “夏知雪,你告诉我,你到底什么心思?为什么处心积虑的想要接近七哥?”欧阳淮煜的神色肃穆,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夏知雪。 夏知雪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屑的看着他:“王爷,你不分青红皂白这样对着我就是一通训话,是。你是与我姐姐有了婚约,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没有将我姐姐娶回家,你就这么着急替我姐姐管教我,你是不是过于献殷勤了?” 此时她被他步步紧逼的靠在一棵大树上,被迫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欧阳淮煜瞧着她这幅不肯认输的样子,心里就来气,为什的她总是不能对着他好好说话?对着七哥却有说有笑的? “我在问你话!你告诉我,你对着我七哥到底有什么企图?”一圈打在她身后的树干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夏知雪怒极反笑,歪着头,看着他:“有又怎么样?七王爷与我,男未娶女未嫁,怎么就不能情意相通了?王爷,恕我直言,这好像跟您没什么关系吧?” 她?她竟然说跟他没有关系?很好,很好,夏知雪你是好样的! 欧阳淮煜手掌在她身后紧紧攥着,眼神盯着她:“夏知雪,很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确实,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不会再自作多情的跟你说这么说了,是本王僭越了!” 话一说完,就拂袖而去,独独留下夏知雪一个人看着远处的红霞,愣了好久。 “你给我滚开!”荷花用了力气,一把推开拦着她,不让她过去的华呈,顺便回头瞪了他一眼:“我告诉你,如若我们姑娘出了什么事,我一定饶不了你!” 王爷今日看着凶神恶煞的就把姑娘拉走了,她想跟过去,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华呈,竟然拦着她,不让她过去,真真是气死她了。 一溜烟儿跑到发愣的夏知雪身边,离她五步远的时候,放轻脚步,走到她身边,将手中的披帛搭在她身上,柔声说道:“姑娘,仔细着凉了。” 紧了紧荷花送过来的衣裳,夏知雪缓缓立直,看着她:“咱们回府吧。” 方才七王爷已经被他打发走了,这下也没有人能送她回去了。 “嗯。” 谁知,两人刚刚走到那车旁边,就听见欧阳怀森骑着马过来。 夏知雪仰头看着在马背上的人:“你怎么还不走?” 剑眉一挑,欧阳怀森不甚在意的说道:“想着我弟弟方才那个样子,也对着三妹妹有不了什么好脸色,我这个做哥哥的,总要为自己的弟弟了了后事。” 知道他这是故意逗自己开心,夏知雪笑了笑:“知雪正不知道如何回去呢,王爷真真是雪中送炭了,如此知雪谢过王爷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上了马车,往侯府回。 “王爷,”等到马车没了踪迹,旁边一棵巨大的树木后头才缓缓走出来两个人。 坏层看着欧阳怀煜的眼神,心中一凉:“王爷……您……”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怎么了?”他挑了挑眉:“你没看见吗,人家现在已经看不起我了,我还能说什么?本王在她眼里不过是认识我哥哥的一个棋子,什么也算不得的,咱们回去吧。” 华呈不知道该怎么接王爷的话,索性闭了嘴,不再开口。 “华呈,”欧阳淮煜突然开口,吓了华呈一跳:“我问你,你心中可有什么人儿?” “啊?”王爷怎么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踟蹰了半天,这才扭扭捏捏的说道:“有的,王爷,华呈心中有人了。” 欧阳淮煜再接再厉追问:“荷花?” 华呈宠溺的笑了笑:“王爷真是明察秋毫,那个丫头现在也不知道。” 本来他想着自己就这么跟着王爷一辈子也挺好的,不过,自从对荷花上了心,他便觉得,自己应该也有一个家,有一个妻子。 王爷对着知雪姑娘什么意思,他们都看在眼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的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 看着王爷落寞的侧脸,华呈喉咙紧了紧,不知道说些什么,现在他说什么都比不上知雪姑娘说的。 第九十章 走一趟 “今日十九弟怎么有闲工夫来我府里?”欧阳怀森正坐在亭子中间练字,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一抬头就看见以为稀客。 欧阳淮煜嘴角带笑:“怎么,我没有事还不能来府里看看哥哥了?” 挥手让下人把桌子上的东西收了,又上了上好的茶水,欧阳怀森用下巴指了指:“喝点吧,我让人专门采摘的茶叶,这可是你来了,我才拿出来的,别人来了,可是别想看见我的茶水一眼的。” 这茶水看起来清澈见底,偏偏仔细瞧来也是有颜色,用来乘茶水的杯具也是皇兄当初赐给他们兄弟姐妹一人一套的上上乘品,欧阳淮煜点点头:“这话我是信得。” “说吧,今日来,有何贵干?”端起桌上的茶水压了一口,看着欧阳淮煜问道。 呷了一口茶,享受的摇了摇头,欧阳淮煜这才阴阳怪气的瞪了七王爷一眼:“我只是太过思念哥哥了,还不行吗?” “你可给我拉到吧,平日里也不见你思念我,怎么突然就思念我?是不是又闯了什么货,让我帮你蛮着皇兄?我告诉你,我可不帮你了,上一次你闯了货,让我帮你,结果皇兄一眼就看出来了,还将咱们两个人全部都禁足了一个月,我还被他成天耳提面命,你是不不知道那种滋味到底有多难受。”欧阳怀森看着他,无比认真的说道。 无奈的撇了撇嘴:“怎么我在哥哥这里就只会犯错?哥哥可是瞧不起弟弟?” “我敢瞧不起你?你说说从小到大我替你背了多少黑锅?你现在说我瞧不起你?不带你这么过河拆桥的啊。”欧阳怀森看着欧阳淮煜说道。 一阵微风吹来,沁人心脾,眼下已经是入秋了一段时间,夏日的燥热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秋日的凉爽。 要说这个七哥也是个会享受的,不知道命人从哪里移栽过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花,将整个王府好像是整成了后花园一般,若是皇兄见了,必定是又要说教了。欧阳淮煜眼珠子在四周转了转,这才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瞧着七哥如今老是往侯府里跑,七哥这是有了什么想法了吗?” 想法?怕不是你小子有什么想法了吧?欧阳淮森撇撇嘴,摇头:“我能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侯府里的三妹妹挺有意思的,我左右也没得什么事,就过去逗逗她,也不成吗?”若有所思的眼神盯着欧阳淮煜,他只是笑了笑也并没有再说什么。 逗逗她?你是唐唐的王爷,怎么能够随随便便的逗人家未出阁的女子?欧阳淮煜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看了他一眼:“七哥,好歹那个丫头在我的王府里也住了这么多的日子了,我也当她是我的妹妹,我也就免不得提醒七哥一句,她还是个孩子,还未出阁,但是也快到了出阁的年纪,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找人,怕是给这孩子带来什么不好的名声。咱们亲近的是知道,哥哥是把知雪当做亲妹妹,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哥哥有什么企图呢。”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欧阳怀森心中好笑,面上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耸了耸肩膀:“左右不过是我娶了她,没事,你哥哥我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皇兄正好为我发愁,如此不是正好顺了皇兄的意?小十九以为如何?” 欧阳淮煜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只见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兄长:“七哥,我知道你觉得夏知雪这个丫头跟别人是不同的,她确实有时候有趣儿,但是她心思深沉,而且……” “而且什么。”微微挑眉,打趣儿的看着他。 他眼不瞎耳不聋的,也能看出来自己的弟弟对着人家姑娘什么意思,不过是碍着皇家的面子看透不说透罢了,哪里知道小十九竟然这般的憋不住,如此便来府上找他了? 欧阳怀森看着他:“小十九,你生来顽皮,小时候皇兄什么都依着你,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应该能够分的清楚了,也该试着给皇兄分担一些忧愁了,即便是给皇兄分担不了什么忧愁,起码,不要给皇兄添什么麻烦。” 小十九小时,大家都宠着他,皇兄更甚,尝尝说小十九犯的错是他做的,如今小十九已经不是那个小孩子了,不应该再这么惯着了,婚姻大事,哪里由的他这么糟践? …… “姑娘在想些什么?”从投壶那里回来一整天,夏知雪看起来都心神不定的,荷花怕她出什么事,出声问道。 被荷花的声音拉回思绪,夏知雪摇摇头:“没什么,你在做什么?”从躺椅上微微抬起身体,看着荷花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荷花抬头看了她一眼:“奴婢想些天气慢慢就要转冷了,姑娘的汤婆子罩子也该换个了,瞅着做几个,到时候别没得用了。” 侯府里头人多嘴杂,三小姐又是个不受宠的,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别的院用了,到了他们这里也没剩什么了,只得自己动手做一些,也许会好了一些吧。 小丫头真懂事,夏知雪点点头只觉得自己捡了个宝似的开心。 “姑娘,眼瞅着天冷了,姑娘可莫要冻着自己了。”站起来,从柜子里拿了一床被褥,搭在她身上:“前几日我听的别人说,江夫人那边要开了一场马球塞,邀请了好多姑娘和公子过去,怕是姑娘非要走一趟了。”夏知雪平日里这种事情,能推就推了,反正在旁人眼里她也是不听话的。 只是,江夫人他们家财大势大,又跟着苏氏是闺中密友,看着她对她也是满意的,想也是个能交的。 “那便走一趟吧,也不能少了一块肉。”云淡风轻的说了,便闭上眼:“荷花,我眯一会儿,晚饭就不用了,你叫小厨房做了燕窝端过来就罢了,别的不用了。” “是。”停下手里的活,赶紧站起来。 刚发开门,一阵风吹过来,她今日穿的比较少,搓了搓胳膊,抱着胳膊走了出去。 “江夫人……”闭着眼,轻轻的说出口,夏知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也许这个江夫人刚好知道一点什么事呢?这谁又能说得准? 第九十一章 盼着你们 “哎呦呦,我可是盼着你们姐妹半天了。”江夫人掩唇笑着从远处走过来,跟着苏氏行了礼,看着夏知秋姐妹满脸的满意。 “你呀,现在看见我家两个女儿就心生欢喜,瞧着都不待见我这个老婆子了。”苏氏嗔怒的看了她一眼。 “那个,”眼睛瞟见一旁站在马厩超的沈柳对着她微笑,夏知雪心中一暖,转过身,柔声细语:“母亲,我过去同沈柳打个招呼。” 本来就不想要她跟在自己身边,这下自己到开口想要走了,她心里自然是关欢喜的立即笑着回到:“去吧。” “多谢母亲。”匆匆行个礼,就带着荷花走了。 “我瞧着你愈发小孩子心性了。”沈柳拉着它的手,两人并肩在草地上走着:“咱们俩也许久未见了,也不见你去我们府里寻我说说话,我也是顶无趣儿的。” 还说我呢?我哪里还敢去你们府里?我那样拒绝你哥哥,哪里还敢去?这话终是说不出口的,夏知雪只淡淡笑了笑:“近日里确是忙了一些,柳儿生气了?” “一点点。”她倒是城市的狠,不愿意说一句假话。 “你就不问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就不问问我哥哥?” 自那日往后,她便没见过哥哥笑,像一副行尸走肉一般,好似魔怔了,母亲多次劝慰,只说这姻缘本就是上天给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什么用,这人却听不下去。 猛然间再次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夏知雪叹了口气:“原是我对不住沈运哥哥,平白惹得他恶心。” 沈柳不同意她这么作践自己,拉着她的手微微用力:“知雪,这事本就不是你的错,你与哥哥不过是缘分浅薄,哥哥没那个福分而已,可莫要那样说自己了。” 知雪是她见过的最好的女子,她心里也觉着哥哥配不上她,只不过碍着哥哥是亲哥哥,她不好剥了他的面子罢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忽的听见身后的荷花大叫了一声。 赶忙回头,就看见两个小丫鬟身后跟着一个小不点,眼神忽闪忽闪的。 荷花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看清楚是谁后,赶紧蹲下去,将人抱起来,给夏知雪送过去:“我的哥儿啊,你要吓死奴婢啊。” 咱们侯府这位哥儿,不粘着母亲不粘着父亲,偏偏黏着咱们姑娘,荷花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花了的小脸,也不敢贸然上去擦拭。 接过孩子,夏知雪亲昵的伸手点点他的鼻尖,又从怀中抽出来手绢儿,替他擦擦花猫一般的小脸,这才哭笑不得的开口:“你怎么这样顽皮?嗯?跟在身后也不吭声?姑姑要生气了。” 小家伙儿奶声奶气的:“嘟嘟,不生气。” 刚刚学会说话,说的还不是太真,不过听惯了的夏知雪,一下子就能听出来他说的什么,当即亲了他一口:“成天啊,就你哄得姑姑高兴。” 这孩子亲近她,她也高兴,从他一出生,她便想着她欠他母亲的安稳,都要还给这个孩子,护国公夫妇镇压着沈薇,让她不敢乱来,她也总拿出嫡女的范儿来总明里暗里的提醒她,若是敢对这个孩子起什么坏心思,她就不客气了。 沈柳瞧着稀奇,伸出手,点点孩子肉嘟嘟的脸颊:“这孩子长得竟然随了你。” 以前不觉得,现在沈柳姑娘一说,荷花再仔细一看,还真的挺像的。 夏知雪抱着他,往回走:“这孩子经常跟着我,怕是随了我的长相,不管像谁,总之事我们夏家的孩子。” 这个时候她还以为这个孩子不过是自己想要跟她跑过来的,等她再次回到马场的时候,才知道有些人,终究是坐不住了。 “哥儿!”明茹身旁的婆子大叫一声,坐在一旁抹着眼泪的明茹这才找回了魂魄一般,抬眼望去。 夏知雪怀里抱着的不是孩子又是谁?赶紧站起来,跑过去,扑在孩子身上,泣不成声:“你去哪里了?啊?非要把母亲急死你才开心吗?” 一只素手轻轻放在明茹头上,夏知雪一脸雾水的看着他们,这是怎么了? 明茹抱过孩子:“你没事乱跑什么?要把母亲吓死了!” “你把孩子带走,好歹也跟母亲说一声,没看见把明茹妹妹都急成什么了?”沈薇像个老好人一般的站出来,看着夏知雪句句讥讽。 我?把孩子抱走?夏知雪看着沈薇,眼神微眯,这个人又想作什么妖! 她嘴角微勾:“是我抱走的又怎么了?孩子黏着姑姑,我这个做姑姑的不能带他了?” “你!”本以为她会哑口无言,没想到如此能言善辩,给她的话头子,让她没办法接下去。 苏氏沉着脸色站在剑拔弩张的二人之间:“吵什么?这里不是侯府!都给我丢什么人!” 掸了掸袖子,夏知秋施施然站起来:“母亲,不是女儿多嘴,这可不是小事,这哥儿是咱们夏家的长孙,我知道三妹妹对着哥儿心里欢喜,只不过这哥儿终究是人家明茹弟妹的孩子,你这成天的霸占着,怎么回事?人家这个做母亲的一天能跟着孩子多久?” 她霸占着孩子?夏知秋你说话不要太过分!这明摆着就是在挑拨她们之间的关系,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夏知雪刚想开口说什么,手还没抬起来,怀里就被塞进一个软软的东西。熟悉的奶香味传来,夏知雪赶紧收紧手臂,抱着孩子。 明茹擦干脸上的泪水:“我瞧着姐姐们可能弄错了,方才我亲眼瞧着哥儿自己跟在知雪身后的,三姐姐并不知情,说来也是我没有教育好孩子,竟然让他这么不听话,还请母亲责罚。” 单腿跪在地上,明茹眼中没有了平日里的怯懦,神色淡然的扫过一圈人。 “不可能!”沈薇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大胆:“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还是说姐姐看见了什么?”顺着她的话,明茹开口问道。 “我……你问我做什么?”她神色不自然的看向别处:“又不是我让你把孩子抱走的。” 苏氏及时止损:“行了!丢不丢人!孩子回来就好了!都给我坐回去!” 荷花将明茹扶起来,搀扶到夏知雪身边,两人对换一个眼色,明茹露出一个苦楚的笑容。 第九十二章 性子软 “你的性子就是太软了。”夏知雪从小家伙儿手里接过拨浪鼓又寻了干净的丝帕给他擦擦手,一边动作一边说着:“被人家拿的死死的。明茹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是护国公家的千金,你父亲从小怎么教育你的?” 将拨浪鼓递给一旁站着的荷花,示意她拿下去,又蹲下身把小家伙儿抱起来:“来,姑姑抱抱。” 明茹淡笑着看他们的互动:“我能怎么样?姐姐那样的强势,我现在只求她不要害我的孩子就好,别的我也不奢望什么。” 如今她才明白,夏成道就是个骗子,前几日她去上香,看到他和丫鬟眉来眼去的,心里便知道从前是她错了,这么个男人,终究不值得托付的。 夏知雪叹口气:“明茹,我知道你心中怎么想的,只是,你不知道这侯府比不得你们护国公府,在这里你若是想要活下去,你必须要好好的为自己谋划,为咱们哥儿谋划。” 以前她只觉得,那个沈薇只不过是嫉妒心强了一些,加着护国公夫妇也给她了一些教训,总归不会对小孩子下手,今日她才知道了,这个女人蛇蝎心肠。一边说着孩子是她抱出去的,一边又说着她这个做娘的,一点也不关心孩子,还挑拨了她们之间的关系,真真是一副好算盘。 她哪里不知道这些?只是她是嫁出来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母亲总是教导她,为人不要太强势,只要日子能够活下去就好。只是,她现在觉得,这个日子想要活下去,也有点太难了。 看着孩子在夏知雪怀里昏昏欲睡,她嘴角才有了一点笑意:“知雪,你说,接下来的路我应该怎么走?” 现在眼瞧着那个女人已经坐不住了,今日若不是夏知雪发现的即是,还不知道孩子会在哪里呢?她心里最是清楚不过,到底是谁把孩子抱走了,她却只能装傻,当做不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她说的话,她也没有证据。 夏知雪屋子里的蜡烛被剪的暗了些,昏黄的灯光照到明茹脸上,将她眼底的担心一览无遗。 叹口气:“我现在方能护你们周全,只是我也是总有一天要离开侯府的,到时候你和孩子要怎么办?” 把已经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小家伙儿递给荷花,放低声音:“带下去。” “是。” 展了展被他压轴的裙襦:“明茹,不是我劝你,而是眼下的形式,不得不逼着你强大起来,你比我更知道,你现在方能周全,不过是因为你的父亲能稍微压住沈薇,我只是清楚沈薇的为人。” 她说的都对,只是……:“知雪,你说的我都明白,”端起茶几上的茶水呷了一口:“只不过,你比我更知道,我对着这些事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到底要怎么办?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嫁过来,也不要认识夏成道这个畜生,自己房里的丫鬟,除了贴身的,哪个跟他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只是不想要说出来罢了。 …… 深秋临冬,京城里的人都穿的厚了些,街道上也不如往常般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不过是只有常年的那些个商贩,每日还坚守在这里,只为了过冬过年时的那点银钱。 “喜欢吗?”欧阳怀森在一个珠宝店停下,带着夏知雪走进去,在一处珠钗前停下。 这个珠钗用鸽子血一般的红宝石点缀,中间带了通透的翠玉,两边都是金丝围成的图案,看起来小巧精致,很是讨人喜欢。 夏知雪点点头:“这钗子看起来顶是好看的。” 素手还未将钗子拿起来看上一看,另一只女人的手已经先她一步。 顺着手臂往上看,对上一双打趣儿的眼神:“三妹妹也看重这个了?”夏知秋顺着就把珠钗往头上别去,也不管这是谁先看见的。 收回手掌,夏知雪看都没看跟在夏知秋身后的男人一眼,淡淡的说道:“妹妹哪里配得上这么名贵的东西?不过是看着好看,多看两眼罢了,还是姐姐带上好看。” 欧阳淮煜手中握着折扇,脸色无常。 夏知秋转过身,一脸娇羞的看着欧阳淮煜:“王爷,好看吗?” “知秋带什么都好看。”欧阳淮煜瞟了一眼她的头顶,而后俊脸扭到一边,不甚在意的说着。 两坨红晕爬上脸旁,夏知秋娇羞的笑了笑。 欧阳怀森冷眼旁观他们这幅恩爱的样子,半晌才上前一步,拍拍小十九的肩膀:“皇兄今日还问我,小十九怎么不去看他了,有空夺去瞧瞧皇兄,他最是疼爱你。” “是。”欧阳淮煜微微低眉。 好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夏知秋的头发,欧阳怀森伸手招来掌柜:“本王可是听说掌柜的新的了一个有趣儿的玩意儿,拿过来让本王开开眼可好?” “王爷说得哪里的话?”掌柜的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为人精明能干,跟着欧阳怀森也算是旧相识,说话也没有旁的人那么拘谨,一只手示意了小伙计,眼神在欧阳怀森和夏知雪身上转了两转这才又接着说道:“我这里哪有什么有趣儿的玩意,都是些女子用的东西,不值钱。” 话还没说完就小伙计就拿着一个木质盒子过来。 欧阳怀森用折扇的头将盒子挑开,一个满带西域风情玛瑙镯子静静躺在里面。 “好漂亮。”夏知秋感叹。 “王爷若是想要,小的便做个顺水人情赠与王爷。”掌柜的精的狠,一眼就看出来他身边站着不怎么说话的女子眼中凸显的喜意。 欧阳怀森摇摇头:“本王怎好白拿你的东西,你且开个价钱我买了。” 一只手将镯子从盒子里拿出来,一只手拉了夏知雪的手腕,缓缓带上去:“我瞧着三妹妹手腕上总是少了些什么一般,做哥哥的平日里也没送三妹妹什么东西,今日就借花献佛,送给三妹妹个不值钱的镯子罢了,三妹妹不要嫌弃。” 一边说一边帮她带上,末了,左右瞧了瞧:“确是好看。” 夏知雪不动声色的行礼道谢,只当瞧不见感受不到欧阳淮煜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鸷之气。 呵,他就知道。这个夏知雪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今是紧紧攥着哥哥的心了? 第九十三章 好福气 “三妹妹真是好福气,七王爷对三妹妹如此好,想来三妹妹的母亲在泉下有知,也是高兴的。”夏知秋说话酸溜溜的。 母亲一直是夏知雪心中的一个痛,最听不得母亲的事情从她们这些人嘴里说出来,夏知雪当下冷了脸色:“我母亲从不是如此在乎这些东西的人,还请姐姐注意言辞。” “你?”没成想这个小丫头在外头就这么对她,夏知秋心中恨意更甚,说话也不藏着掖着:“我方才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妹妹何须如此用话头子噎我?”说着用手绢儿,轻轻放在眼下:“姐姐一番好意,竟然被妹妹如此糟蹋,真真是伤了我的心。” 夏知雪冷眼旁观她这幅做戏的样子,冷哼一声:“姐姐可莫要再外头哭哭啼啼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死丫头,现在真是翅膀硬了?夏知秋眼珠子一转,缓缓走到欧阳淮煜身边,泪眼婆娑:“王爷,你给知秋评评理,方才知秋可是说错了三妹妹?” 还没有等到欧阳淮煜开口,门口传来一声娇媚的女声:“呦~我当是谁呢,原是咱们侯府的两位姑娘啊,怎么的。我瞧着可是吵了起来?”崔莺语扭着身子被人搀扶着走进来,不屑的眼神将夏知雪和夏知秋两人上下打量一遍,而后敛了神色,走到铺子里面。 这个贱人怎么来了?崔莺语是父亲的小妾,人长的妖媚,生的一双狐狸眼最会勾搭人,母亲说过,父亲就是被这个狐媚子勾引的才会对着她们没了以往的上心。夏知秋看着这个贱人心里就难受,不屑的将她上下看看:“姨娘怎么也来这里了?” 这种地方她也配来? 伸手摸摸头上的珠钗,崔莺语轻笑了几声:“我身份卑微,自是不能和各位一般在这里出入,不过,”狐狸眼微微上挑:“咱们侯爷体恤,特地让我来这里挑几个自己喜欢的东西回去。” 白嫩的素手在珠宝上头划过,崔莺语不动声色的将屋子里的人都在心中盘算了一番。 平日里她是妾,露不得脸面,只是这几位的事情她也是有听说过的。 目光在欧阳淮煜身上多停留了几分,而后勾了勾唇角。 瞧着她这一副缺男人的样子,夏知秋就觉得心里头恶心。在家里也就算了,出来了也要丢人现眼,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这个做小妾的,有多惹人烦。 夏知雪倒是无感,这个崔莺语她平日里也不大能见到,她们二人的院子隔的远,也没什么交集,只是知道这个姨娘的手腕厉害些,能把父亲迷的不行,其他的,一概不知。 “姨娘来了,就好好挑挑,”夏知雪出声:“总说也是父亲的恩惠,姨娘也莫要糟蹋了。” “知雪说的对,”崔莺语拿起一副耳坠左右看看:“这样的恩惠,可不是谁都有的,是莺语的福气才对。” 小妾就是小妾,永远上不得台面,看看她这幅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真给她们侯府丢人。 夏知秋拉着欧阳淮煜的胳膊,瞪了那个女人一眼:“王爷,咱们走吧,别的东西我也不想要了。” 没什么兴趣知道她们家里这么多无聊的东西,欧阳淮煜轻咳了一声:“嗯。” 等到店里头就剩她自己了,崔莺语这才盯着欧阳淮煜离开的背影多看了几眼。这个男人气宇轩昂,身上那股子桀骜不驯的劲儿真真是迷人。 …… “我劝你给我说话客气一点!”四人刚走进侯府,就听的前厅里有吵闹声。 这又是怎么了?夏知雪头疼的揉揉额角,想要转身回去。 “怎么?”欧阳淮煜走在她身侧,撇了她一眼:“家里头眼看着出事了,三妹妹还有心思睡觉呢?” 这人什么意思?趁着夏知秋没注意,她狠狠瞪了他几眼,对着他做唇语:“管你什么事?” 两人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便没了什么交集,她对着他也总是淡淡的,今日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着他有了别的表情,欧阳淮煜心下一喜:“三妹妹一会儿再休息也不迟,我看着里头吵闹的凶狠。”好不容易才见着她一次,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让她回房休息了? 叹口气,人家都这么说了,再不过去看看倒成了她的不懂事了,夏知雪撇撇嘴,跟在他们身后去了前厅。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前厅里,没有别人,只有明茹和沈薇两人。 此时,沈薇眼神微红的看着明茹,拳头攥的紧紧的。 “青天白日在家里吵闹什么!也不怕惊扰了父亲,有你们好果子吃!”夏知秋一踏入前厅就拿出长姐的风范教育这两个人。 沈薇猛的扭头:“我就要惊扰了父亲,让父亲好好看看,这个平日里如此温顺乖巧的儿媳妇到底有什么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明茹冷哼一声,神色与平时全然不同:“行啊,那我今日就好好让你看看我的真面目。” 夏知雪没有看清楚她的动作,而后的下一刻钟就看见明茹掐着沈薇的脖子,眼神里快要喷出来火:“我警告你,沈薇,平日里不管你对着我如何颐气指使,我都认了,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所以不论你怎么侮辱我,我都默不吭声。”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可是今日,我的孩子,咱们之间的恩怨终究是咱们的,干着我的孩子什么事?你往他的吃食里下木薯粉,你还算个人?” “你胡说!”被她狠狠掐着脖子,沈薇呼吸困难,一只手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胳膊:“你放开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杀了你?”明茹眼泪留下,嘴角却依旧笑着:“你以为我不敢吗?” 她不仅是夏成道的妻子,她还是护国公的女儿!她的父亲一辈子征战沙场,她又会逊色到哪里去?之前一直忍着自己的脾性,连带着在知雪面前也循规蹈矩,只是没想到一味地忍让,竟然让她的胆子大到这种地步,若是今日她没有发现,那她的孩子除了事,她找谁说理去? 感受到明茹身上强大的气场,沈薇吓得动也不敢动。 瞧着她眼中真有杀意略过,夏知雪心中大惊,赶紧上前,素手轻轻放在她的脊背上:“明茹。” 第九十四章 白头偕老 “呦,”不知道什么时候崔莺语也从铺子里回来了,扭着水蛇腰,走到前厅:“我说咱们三姑娘,你可是小心着点,这人啊,一旦没了理智,过了一会儿别再伤着您嘞。”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我可是求求您了,您能别火上浇油了吗?荷花站在一旁干着急,气的直跺脚,也不敢贸然上前。 “别着急,”崔莺语看着这个小丫头着急上火的样子,掩唇笑笑:“你姑娘若是出了问题,我把你叫来我房间里伺候,放心吧,我给老爷说说,他会同意的。” 夏知秋把这话听的一字不落,斜了她一眼:“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姨娘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的好,别没得一会儿伤着您,父亲再心疼。”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假的听不懂,竟然还真的应了她的话,扶着下人的手,一扭一扭下去了。 “怎么不把你的腰扭断?”我呸!夏知秋在心中啐了一口,你爹娘怎么不长半个脑子在你头上? 欧阳怀森害怕明茹真的伤到夏知雪,脚步一动,就想要上前阻止,没想到一旁同样闲着的欧阳淮煜拉着他的胳膊:“放心,她能处理好。”他从来都不怀疑她的口才。曾经在王府里,自己可真是没少受这个女人的冷嘲热讽,他知道她的嘴皮子有多留。 欧阳怀森半信半疑的停下脚步,继续观看。 听到是夏知雪的声音,明茹的眼神这才变得红色褪去,缓缓扭头,声音沙哑:“三姐姐,明茹让你失望了,只是今日之事,我真的不能再忍。” 那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夏知雪了然的点点头,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方才已经悄声问了小瓣,她自然不会拦着她,只不过…… 轻轻扒拉下她放在沈薇脖子上的手,别有意思的拍了拍,夏知雪走到已经离她们五步远的女人身边,柳眉一挑:“沈薇,你可认了?” “不是我,我不认!”沈薇怒目圆瞪。她又不傻,况且现在两个王爷都在这里,想来他们也不敢对她做什么?如此想着,背便已经挺直了。 还真是有骨气,夏知雪点点头,眼中带着冷笑:“来人,把中午哥儿的吃食送上来。” “你们想屈打成招吗?”沈薇横着脖子:“我告诉你们,如今长姐和各位王爷都在,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 夏知雪淡笑:“弟妹说什么呢?我不过是知道弟妹是冤枉的,想要替弟妹证明自己的清白罢了。” 瞧着夏知雪的眼神,沈薇就知道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她快步走到夏知秋面前:“长姐,你知道的,我不敢这么做的啊。” 对着夏知秋求救?你们可是一丘之貉,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夏知雪心中哦骂了句蠢货。 拍拍沈薇的手背,夏知秋踱步过去:“咱们哥儿不是没事吗?也许是小厨房做饭的时候弄错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深秋天气凉爽,前厅又是半开半闭式的,有凉风吹进来,夏知雪还是觉得心中火气大的很。 一旁的荷花已经夏知雪的话,去把中午哥儿的吃食端了过来。 夏知雪缓缓走过去,两根手指头捏起来小碗,走到沈薇面前:“既然弟妹说这里面没有毒,说咱们明茹诬陷你,那就还请你喝下去,你喝下去,我们便信了你,如何?”柳眉一挑。 眼神锁定在夏知雪手中的碗上,沈薇咽了口唾沫。 搀扶着夏知秋的两只手慢悠悠的松开,踟蹰着。 夏知雪瞅着她这幅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知道这碗粥绝对有事,又想到平日里小团子每次窝在她怀里睡觉的样子,心中瞬间怒气高涨,一把拉过她的手,将碗放在她手中,嘴角一勾:“喝。” 贝齿紧紧咬着下唇,沈薇两只手颤抖起来,迎着大家的目光,她无路可退,只好慢慢的捧起来,靠近嘴唇,就在嘴唇快要碰到碗边的时候,一个哆嗦,碗砸在地上,碎了。 “怎么?”夏知雪一只手抬起来她的下巴,眼神危险:“你这是故意的?” “我……”还没说完,人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看着人被抬下去,夏知雪眼睛眯了眯:“呵,没用。” 欧阳怀森将夏知雪的一举一动全然看在眼里,直到这时,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她的背影:“有意思。” …… 沈薇怀孕了,陷害哥儿的事便不了了之,经过这件事,明茹倒是在院子里树立了威望,平常院子里的丫鬟看着夏成道过来总是恨不得脱了衣服往他身上凑,如今只是远远的站在一旁,收敛了许多。 平日里没事,夏知雪便去明茹院子里陪着小团子玩,欧阳怀森不时过来邀着她去游山玩水,京城里都传,夏怀青好福气。两个女儿全部都高嫁王爷,对着他的尊敬也比之前多了许多。 秋去冬来,仔细算着,离她再次回到这里也有两个冬了。 夏知雪看着苏氏忙里忙外的给夏知秋准备嫁妆,嫁衣,瞅着夏知秋高傲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架子,也全当看不见。 欧阳淮煜也许久不来府里,外头都传他跟夏知秋的婚礼日子大约就在开春,她听到了只是淡淡一笑,想着也许这辈子跟他也就到这里,他终究是知道了她肮脏的内心,不愿意跟她来往了。 父亲在前厅传唤,十冬腊月的,怀里抱个汤婆子便急匆匆往前厅赶。 “三妹妹好久不见啊。”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方才荷花还在念叨说是这脾气她第一个在别处过的年,没想到刚到花园,这人就出现了。 他们也真的好久不见了。平日里她不爱出门,欧阳怀森偶尔带着她出去,他们就算是不巧碰上了,将人也水火不容,总觉得他们之间好似有血海深仇一般,其实细细想来,两人又有什么仇什么怨呢? 夏知雪敛了神色,低眉:“王爷安好,知雪还有事情,恕不奉陪。” “等等。”一伸手,拦住她的去路,欧阳淮煜声音低沉:“夏知雪,我要与你姐姐成亲了。” “我知道。” “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也算是相识一场。” “祝你和姐姐,白头偕老。” “好。” 第九十五章 人丢了 月色皎洁,应着白茫茫的一片,刺得人眼睛生疼。 欧阳怀森劈手夺下小十九手中的酒杯,脸色沉郁:“别喝了。” 说话大着舌头,欧阳淮煜想要从他手中抢过:“还给我!你凭什么不让我喝酒?”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哥!”一把夺过他另只手中的酒瓶,扔在雪地中,欧阳怀森将臂弯处的狐裘披在他身上:“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穿厚点,早知道就冻死你算了,要你干什么?成天就会惹我生气。” 扭扭捏捏的不肯穿好:“我不冷,你别理我!” 脾气还挺大?欧阳怀森不惯他的毛病,直接把人薅起来:“有什么事情,你会不会说?就在这里喝酒?算什么男人?” 一把推开他,欧阳淮煜皱眉:“我说了就能听我的吗?那我不想娶夏知秋成不成?我能不能娶别人?” “你想娶谁?” “夏知雪。” 欧阳怀森深深看了他几眼,叹口气,一把拽过他:“夏知雪,我娶可以,你娶,不行。” …… 正月十五赏花灯,京城的姑娘公子们都穿戴整齐,相约黄昏后。 夏知雪躺在摇椅上懒懒的,不想动。 荷花替她将衣服在碳火边烤热:“姑娘一到冬天就这样懒,以后嫁了人可是要被取笑的。” 小团子趴在夏知雪身上,玩她的手指头,用毯子将小团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夏知雪淡笑着:“那我就不嫁人了。” “说什么呢?”明茹正趁着烛光缝衣服,听的这话抬头撇了她一眼:“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你以后不嫁人到老了怎么办?” “到老了,咱们得小团子养我啊,对不对?”抱着他左右晃了晃。 明茹哭笑不得:“你成天就知道小团子,小团子的。” “姑姑最喜欢我们小团子了。”捏捏他还有着婴儿肥的脸,夏知雪咯咯的笑。 许是正是顽皮年纪,小团子左右晃着,不安分,突然从他脖子里跳出来一个东西。 夏知雪伸手拿了看,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你还记得那个东西吗?”明茹探过身子瞟了一眼,接着说道:“咱们第一次出去上香礼佛,你在马车里给我的。” 夏知雪拿着玉佩看了好一会儿,好像又回到住在王府里的那段日子,说起来,只有在王府里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是鲜活的。 淡笑着把玉佩给孩子塞回去,夏知雪说道:“这东西你收好了,我当日跟你说的话,你也记好了。” “我一直想问,这东西到底是谁给你的?”以前总觉得这个问题太过私密,不好问出口,如今她们二人也算是在侯府里相依为命,问问还是可以的。 夏知雪捏着小团子的小胖手:“王爷送的。”倒也没什么隐瞒,直接说道。 “王爷?”明茹心中一惊,随即觉得也是,这东西看起来就珍贵的狠,一般人家也是没有的东西,想来也只有她们这些王宫贵胄会有了。 “你与王爷?”踟蹰着开口,夏知秋都没有得了这种宝贝,王爷却独独送给她,实在是不能不让她多想。 她也常常想着,她与王爷到底算的什么关系?二人一开始针尖对麦芒,也看彼此不顺眼,可是王府里,她也常常被那人庇护在羽翼之下。 夏知雪歪着头想了想,半晌才说道:“故人。”不管之前他们什么关系,从今往后也不会再有关系了。 衣裳烤的热乎乎的,荷花才缓缓开口:“姑娘,今日出去穿的可要暖和些,可不能冻着了。”启银 把小团子放下来,她笑了笑:“走吧。” 灯会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的人群把夏知雪挤得够呛。 “姑娘。”荷花一个转眼,再扭过头来,夏知雪就不见了人影。 另一边,夏知雪顺着人流走到了桥边。 不少人蹲在岸边放花灯,她也不敢乱跑,找了个显眼的地方站着,等着荷花过来寻她。 “姑娘可是一个人?”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荷花,倒是等来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夏知雪心中警钟长鸣,防备的看着他,不肯搭话。 那人好似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把面具摘下来:“才多久未见,你便不认得我的声音了。” 看着眼前嘴角带笑的欧阳淮煜,夏知雪眼睛瞪得有铜陵那么大:“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似受了风寒,怪不得她方才没有听出来:“今天是正月十五,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探着身子左右瞧了瞧,俊眉皱起:“荷花呢?”怎么就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我们方才被人流撞开了,我也不知道荷花去哪里了?”她叹口气。 欧阳淮煜了然的点点头,:“既然如此……”话还没说完,他拉起这人的手腕就跑了起来。 他的力量极大,夏知雪不得不跟着他跑。 不过一会,夏知雪就气喘吁吁:“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夏知雪觉得嗓子眼里都有血性味了,那人才停下来。 “王爷!”夏知雪甩开他的桎梏,两只手撑在膝盖喘粗气。 欧阳淮煜等着她平复了心情,这才轻轻拉着她的手:“你看。” 害怕别人瞅见,夏知雪睁开他的手,眼神往前看去。 “这里是?”夏知雪张大嘴巴,远处无数个花灯往他们这里飘过来,远远看去就像在河上开了一朵朵的花一般。 “下游。”欧阳淮煜趁着月色看她的侧脸,眼中都是宠溺。 夏知雪眼睛亮亮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半天,她才扭过头来看着欧阳淮煜:“谢谢。” 谢谢你让我看见这么美丽的一幕。 …… “荷花,知雪呢?”明茹抱着小团子在一家客栈等着她们,谁知道只有荷花一个人回来了。 荷花哭丧着脸,眼睛也哭肿了,抽抽搭搭的:“我把姑娘弄丢了,夫人,怎么办?我跟姑娘走散了。” “什么?”明茹大惊,猛的站起来:“你找过了吗?” 这下可好,明明带着出来看花灯,人却看没了,明茹心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会有事的,这个地方离侯府不远,也许她找不到荷花回侯府也可能。 “荷花,你现在回侯府一趟。我在客栈等着。” “是。” 第九十六章 只是兄妹 “小心!”面带温和瞧着她的欧阳淮煜突的脸色一变,伸出胳膊,将她搂在怀里,用手护着头,转了个身。 湖面上溅起的水花泼在欧阳淮煜身上,他微微低头看着怀里满面惊恐的人儿:“没事吧?”声音紧张。 方才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夏知雪胸口微微起伏,惊魂未定的摇摇头:“不妨事,王爷快些回去更衣,免得着凉。” 素手轻轻抵在两人之间,夏知雪缓缓往后退了一步,眼下四周人虽不如上游的多,但终究也要避嫌的。 欧阳淮煜自然也是感觉到她的疏离,面上不动声色,藏在袖袍下的手掌早已握成拳。 “王爷,我方才跟给她走散了,现下那个小丫头指不定在哪里哭鼻子呢,我要赶紧去瞧瞧,免得使他着急。”夏知雪微微俯身,行了个礼就打算离开。 脚步才微转,隔着衣衫便感觉到有人牵住她的手腕。 欧阳淮煜紧紧盯着她:“你便如此不愿意与我多待一会儿?本王就这么令你避之不及?” 挣脱开它的桎梏,夏知雪望着地上的积雪,眼神冰冷,声音没有温度:“王爷马上与姐姐成亲了,如今知雪也比以往长大了些,自是要避嫌的,不然这天下人要怎么样瞧我们侯府?” 一阵冷风吹来,撩起欧阳淮煜的碎发,他的眼神忽明忽暗,应着天上的月牙,只显出来无限悲凉。 “你们在做什么?”还未等二人将他们之间的静谧打破,便听的一声尖锐的声音。 夏知秋提着裙摆,从楼梯上跑下来,隔在两人之间,将欧阳淮煜护在身后,眼神喷火一般的紧紧瞪着这个不知廉耻的小东西:“我的好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没由来的额角有些疼痛,这个人也是个难缠的主儿:“不过是与王爷无意间碰到了,姐姐何必如此?”夏知雪轻轻扶开落在身上的雪花,方才还好好的天气,转眼间又飘起小雪,真真是奇怪。 夏知秋咬着下唇:“夏知雪,我警告你,王爷跟我马上就要成亲了,他是你的姐夫!”头上的簪饰随着她的话一摇一摆。 警告我?你不如警告你也来夫婿,夏知雪冷笑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妹妹自然是知道礼义廉耻,我方才与荷花走散,这才无意间碰见了王爷,事情就是这样,信与不信全凭姐姐自己。” 朝着两人微微低头,夏知雪扭身打算离开。 “你……你给我说清楚!”她适才瞧着两人如此亲昵的样子,才不像是偶然遇上的,像是……像是偷情的男女。手中的丝绢儿被她越攥越紧。 本不愿理会这个疯女人,奈何于情于理她现下都走不掉,索性看着她:“姐姐,我知道你觉得我与王爷有什么龌龊之事,只是知雪对着你发誓,我与王爷不过是兄妹之情,王爷不过是瞧着我像是妹妹,才如此多瞧了我两眼罢了,也是看着姐姐的面子。” 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夏知雪说着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拿起丝帕轻轻点在脸上,掉了几粒金豆子。 这个贱女人,明眼着想要勾搭王爷,说的好似我做错了事情一般,真真是心思!夏知秋吃了哑巴亏,说不出话来。 “够了!”妹妹?夏知雪你这话也说得出口,你这是逼我?欧阳淮煜轻呵一声:“吵什么?你们是想要丢王府的人,还是想要丢侯府的人?”寻书吧 很好,夏知雪,你做的很好。欧阳淮煜一动不动的盯着夏知雪,瞧着她不为恐惧的跟自己对视的样子…… …… 侯府这几日都在忙活着夏知秋的婚娶之事,无人管辖她这个院子,夏知雪索性将屋子里的躺椅搬在亭子中间,闲来无事便出来晒晒太阳,喝喝小酒,倒也清闲的狠。 “姑娘,七王爷来了。”荷花毕恭毕敬的走到夏知雪身后,低声说道。 闭眼假寐的人儿,点点头,伸手轻摆了一下。 不一会儿,一个身高八尺,身形俊郎,长相俊美的男子摇着折扇嘴角含笑的走来:“三妹妹可真真是会躲懒。”方才他路过前厅的时候,瞧着这一大家子为了小十九和夏知秋的婚事都忙活的不行,哪里知道到了这个院子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就像是在自己的府邸一般,欧阳怀森缓缓走到亭子里,撩开狍子坐下,两根手指捏了瓷盘中的几粒花生米扔到嘴里:“整个侯府就属你最清闲。” 夏知雪眼皮也没抬一下:“王爷若是忙,也不会来知雪院子里不是吗?” “夏知雪啊夏知雪,你早晚要毁在你这张厉害的嘴上。”这丫头说话损人都是话头子噎死人,怪不得这侯府上下除了明茹便没人愿意与她共事。 听得这个人来了便开口折损她,夏知雪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扭头,看着欧阳淮森带笑的眼神:“王爷言重了。” “王爷今日来,可有贵干?”这人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又径直来她这里,必然有事。 呵,跟聪明人说话果然不费力,欧阳怀森那些折扇摇着:“过几日,骆大人生辰,我瞧着三妹妹在家里无聊的狠,便来前邀三妹妹陪同我一起前去,可否?” 骆大人?夏知雪皱了皱眉,她干嘛要去不认识的人府邸贺寿?怎么着也轮不到她说话吧?重新闭上眼,声音懒懒的:“不去,还请王爷另寻他人。” “唉——”欧阳怀森挑眉:“别这么急着就回了我啊,”扭过头,看着站在一旁的荷花,出声:“去,把你们院子里最名贵的茶给我泡一壶来。” “不去!”夏知雪叫住刚想要抬脚泡茶的荷花,皱着眉:“王爷府邸里的茶水比知雪这里不是名贵的多?知雪就得了这么一点,王爷还要夺人所爱?” “这个骆大人——”欧阳怀森长吟一声:“据说跟你父亲来往甚是密切,这京城里的地方,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等等——”夏知雪打断他:“王爷这是想要替知雪引荐?” “罢了,”装作可惜的摇摇头:“谁让人家不领情呢?罢了,我还是回王府喝茶吧。”说着双手扶着膝盖就想要站起来。 “荷花,”夏知雪瞬间清醒,淡笑着吩咐下去:“还不下去给王爷沏了我前些个儿新得的雨后茶来!” 荷花哭笑不得的应下:“是。” …… 第九十七章 成亲 “姑娘,”将一封书信放在桌案上,推到夏知雪面前:“和顺侯府那边送来的。” 和顺侯府?夏知雪瞧着这信纸也不像是普通的样子,疑惑的打开,一张大红色的请帖赫然出现在里面。 “这是?”呓语一声打开,而后便明了了。 “柳姑娘身旁的丫头方才急匆匆赶过来交代,姑娘若是不想去就罢了,左右不过是侯爷该去的,给姑娘送过来也是走个过场。”荷花替她斟上一杯茶。 略微看了几眼,夏知雪淡笑着将请帖收好:“柳儿不过是想着我去了尴尬,我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沈运哥哥大婚,又特地着人将请帖给我送到院子里,这是天大的面子,我若是不去,不合适。”轻呷了一口,今日的茶水许是没用雨后露水泡,有些酸涩:“往后,不是雨后露水过过的茶水不要泡给我喝。” “是。”给旁边人递了个眼色,便有小丫鬟过来收了桌案上的茶具,荷花淡笑着将请帖收到柜子里:“柳姑娘总是为着咱们姑娘考虑的,想来姑娘不去,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左右有柳姑娘照应着。” 一只手臂放在桌案上,夏知雪笑了笑:“沈运哥哥心里是想着我去的,大概这一辈子也就这最后一次再见了,不妨事,明日,你便将我那套粉色襦裙拿去洗了,我穿那套去。” 荷花便走过去将衣服翻出来:“奴婢这就送到浣衣坊去,这几日奴婢经过的时候瞧着里面的衣服也已经堆了不少了,早点送过去早点安心。” “去吧。” 将门轻轻关上,抱着衣服刚转身,就看见方才屋子里的小丫头抱着茶水站在屋外:“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放低声音,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亦步亦趋的跟在荷花姐姐身边,小丫鬟皱着眉头:“方才我去小厨房,说姑娘要喝露水泡过的茶水,师傅说这就是露水泡过得,还将我训斥一顿。” 哭笑不得的扯扯委屈的小脸,荷花叹口气:“姑娘说这茶水没有泡过,便是没有泡过,咱们只管听姑娘的便是,知道了吗?” “嗯。”荷花姐姐是在这里伺候惯了的,她也不敢说什么,赶紧回答。 荷花顿了一下,扭头瞧着禁闭的房门,眼神若有所思:“我要去将姑娘的衣服好好洗洗,一会子只叫小厨房备下安神的花糕和去年的梅子酒,给姑娘房里送过去。” “我去洗吧。”这种粗活,也轮不到荷花姐姐做。 荷花摇摇头:“这衣服我必须要自己洗,你且好好待我照顾姑娘。” 昏黄的房间里没有点灯,夏知雪低着头,迎着晚霞,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柔夷在檀木盒子里不停地抚摸着一个步摇,眼神发直。 她终究还是负了沈运哥哥,请帖后面的小纸条她瞧见了。 如今一别,各自两宽。 那条粉色襦裙是沈运最喜欢她穿的衣服,平日里她只要穿这个衣服,他总是眼神都变得跟以前不同。 有时她也会想,如果她心里没有装着这么多肮脏的过去是不是也会喜欢上这个干净的少年,她不知道,这一世,她注定孤独。 和顺侯府公子大婚,宾客盈门,热闹非凡。夭夭文学网 夏知雪透过树影看着里面那个身着大红色婚服的男子,他今日娶的是南平郡主,二人也算的上门当户对,新娘子她曾远远瞧过一眼,是个温柔的人儿,笑起来梨涡浅笑,二人很是登对。 “哥哥娶她,原是皇上的意思。”沈柳站在夏知雪身后同她一同望着里面的二人。 “你怎么来了?你母亲不是要你招待好女眷的姑娘们?”夏知雪收回目光,扭头看着悄默声站在她身后的人儿。 “那边没我什么事,我同母亲说了,过来迎迎你。”她左等右等人都不见,她便出来寻她,“怎么了?后悔没成我嫂嫂了?”沈柳开玩笑的捏捏那人的小脸,语气仔细一听又不像是玩笑话。 知晓她话里有话,夏知雪只微微笑笑:“是呀,我巴不得马上做你的嫂子,天天跟在你身后头呢。” 打着哈哈把话题别过去,夏知雪挽着沈柳的胳膊往前厅走:“你哥哥是个好福气的。” “什么好福气,”叹口气,沈柳拿帕子掩在唇上,笑了笑:“左右总是要娶妻生子,对我哥哥来说,娶谁都一样,不过是这个女子看着是个温柔贤淑的,没什么心眼子,想来以后不会给我母亲气受罢了。”不娶你,我哥哥娶谁都是娶,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权当听不见她话里头的意思,夏知雪挽着人走上前,迎着沈运递过来的眼神莞尔一笑:“恭喜沈运哥哥,还望哥哥与嫂嫂幸福美满,儿孙满堂。” 她今日穿了粉色襦裙,上头绣着荷花,衬得她愈发的静雅,沈运愣怔了一瞬间,而后缓过神来:“三妹妹来了。” “听闻嫂嫂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哥哥真是好福气。”打破二人之间的尴尬,沈柳圆场:“哥哥以后可就不知是我一个人的哥哥了。” “傻丫头,说什么呢。”瞪了胡乱说话的妹妹一眼,沈运寒暄,“妹妹今日可安好?” “托哥哥的福,知雪很好。” 三人说了些场面话,沈柳看着哥哥满身不自在的样子,叹口气,寻了个由头,拉着夏知雪走开了。 “柳儿。”二人行至花园处,夏知雪才缓缓开口,“你怪我吗?” 沈运哥哥平日里对我那么好,我却这样干脆的拒绝他。 “有什么可怪的?终究是造化弄人,”沈柳看的开:“我知道你心里埋藏着许多我不知道的事,这些事就算是烂在你的心里,你也不会跟外人提起,我懂的。” “柳儿。”夏知雪叹口气,“沈运哥哥很好,本来就是我配不上他。” “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沈柳不以为意,“在我心里,我的知雪才是顶好的,即便是我那个哥哥也是配不上我的知雪的。” 她见到夏知雪的第一眼她就知道眼前的女子绝对不是寻常女子。 …… 冬去春来,转眼就到了骆大人的生辰。 “三妹妹今日打扮的甚是好看。”欧阳怀森一大早便来侯府接上夏知雪去了骆府,刚见到她上下打量一眼,赞赏的挑挑眉。 今日她穿了平日里不大穿的藏青色,将她整个人都衬得白里透红,头发半束半披,看着温婉大方。 第九十八章 原来是他 “我哪日不敢看?”夏知雪一挑眉,进了马车,留下欧阳怀森一个人对着马车无奈的笑了笑。 马车足足颠簸了一个时辰才到达骆府。 “你瞧着怎的这样紧张?”欧阳怀森看着夏知雪,笑了笑。 她紧张?夏知雪心里翻了个白眼,她不过是热得了,为了给骆大人留下一个成熟稳重的好印象,她特地命人赶制了这个衣服,眼色也用了稳重的深色,只不过现在已经是春季,穿着过于厚重了些。 由下人引着进了大堂,里面已经人声鼎沸。 “姑娘,我原来以为和顺侯府的排面已经够大了,没想到这个骆府更大。”刚走进去,荷花就对着夏知雪低声说道。 哭笑不得用手指点点荷花的小脑袋瓜子:“行了,这里可比不得咱们侯府,你有什么话,都仔细点,不要乱说话。” “我知道了。”吐吐舌头,荷花调皮的笑笑。 “哎呦,七王爷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骆苍云胡子已经全白,只剩下眉毛那处是黑色,但整个人意气风发,一点也不像是已经知天命的人了。 欧阳怀森免了他的礼:“今日,骆大人可是咱们得寿星,我可不敢让寿星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折寿,快快请起。”把人扶起来,欧阳怀森对着他介绍:“这是厦大人家里的千金,是我的妹妹,知雪,还不赶紧见过大人。” “知雪见过大人。”得体的行了礼,夏知雪温和道。 夏知雪?原来她就是夏知雪,前几日京城里有人传,说是这个夏家的嫡女跟着七王爷走的甚是近,想来也是郎有情妾有意,如此想着,骆苍云赶紧回到:“夏大人家的孩子瞧着就是不一样。” “知雪你可是不知道,咱们骆大人可是京城里的百事通,日后若是有什么不知道的事,只管来找他!”一只手拍在骆苍云的肩膀上,欧阳怀森笑着说道。 传言便是真的了?骆苍云横肉堆在脸上:“王爷说的是,姑娘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都包在我身上。” 又寒暄了几句,欧阳怀森带着夏知雪在前厅随便寻了个位置坐下。 “瞧见了吗?那人便是咱们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里的田产够买三个你们侯府了。”欧阳怀森端起手边的茶水呷了一口,下巴对着大堂的门口挑挑。 夏知雪不可置否,他们侯府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个人要多有钱才能买三个侯府? 她还没说什么,旁边的荷花“哇——”了一声,将两个人弄得忍俊不禁。 看见这两个人嘲笑自己,荷花脸上一红,再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只静静地听着王爷跟姑娘介绍的人。 什么王宫贵胄,什么贵公子,她今天可是跟着姑娘都见了一遍。 “我跟你说,”欧阳怀森神色一变:“他们家的那个儿子,你可是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 “怎么了?”虽说她本来也就没有认识他儿子的心思,只是听的这个人如此说,还是顺着问了一句。 冷哼一声,欧阳怀森好似跟他有血海深仇一般,眼睛都变得有一丝血红:“这个公子,平日里最是风流,你问问这京城里的场子有哪几个他呢去过?左右不过一个纨绔子弟,你认识他,也没什么用,平白给自己召来祸事。” 夏知雪长得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身上那股子清冷的气质是多少人也比不上的?再者,她的容貌生的本就高出别人许多。 骆苍云看着也不像是个什么也不懂,只知道享受的人,怎么养出来的儿子是这个样子?夏知雪摇摇头,唉,这谁又说得准?看 男女宾客分座,夏知雪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旁不吭声的沈柳。 淡笑着走过去,敲敲她的头:“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知雪?我瞧着今日你父母亲都有事没来,寻思你也不来么。”沈柳惊喜的挑眉:“原是我想错了。” “在家中左右无事,今日王爷带我出来转转。”在她身旁坐定,看着她身边的另一个女子移动也不的盯着她看,夏知雪皱眉,“这位是?” 顺着知雪的眼神看过去,沈柳淡淡道:“这是我嫂嫂,今日随我一起过来的,哥哥在男桌。” 原来是新嫁娘,夏知雪迎着她的眼神,莞尔一笑:“我跟沈柳是好姐妹,又唤着沈运一声哥哥,若是姐姐不嫌弃,我便跟着柳儿唤一声嫂嫂可好?” 那个女人本是神色不大自然,听的她这话,好似全身的包袱都被拿掉一般,她点点头:“甚好的。” 这顿饭吃了不到半个时辰,沈柳就对着新嫁娘耳语一番,拉着夏知雪出去了。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柳儿拉着我做什么?” “柳姑娘,当心谢!”看着自家姑娘被柳姑娘拉的踉踉跄跄的,荷花赶紧出声提醒。 沈柳这才把步子放慢:“我不过是瞧着你和我那个嫂嫂两个人都不自然的紧,夹在你们两个人中间,我都要喘不过气了。” 席上,两人都不置一词,她那个嫂嫂却又一遍又一遍的偷瞄知雪,唉,真真是煎熬死个人。 “她愿意瞧着我就瞧着我,你何必呢?”哭笑不得的给她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夏知雪叹口气:“左右不过是她心里对着我有防备,做女人的,我懂。” 正当沈柳刚要开口说什么,旁边有唏唏嗦嗦的声音。 “谁?”沈柳警觉的竖起耳朵。 夏知雪也收了笑容,看着四周。 时下正是傍晚,春风吹的冬日留下的几片落叶在地上飞舞,脚步声越来越近。 沈柳把夏知雪护在身后,二人一步一步往门口退。 “二位妹妹安好。”猛然,一个声音钻进警觉的二人的耳朵里。 这个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夏知雪心中疑惑。 “你是?”迎着余晖,能够勉强看到来人的五官。 “在下,骆礼成,家父骆苍云。” 骆礼成?!夏知雪心中猛然一惊,整个身体颤抖起来,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骆礼成……骆苍云……骆…… 第九十九章 做噩梦了 “姑娘!”荷花一把抓住夏知雪的手腕,感受到她不正常的气息,手中的素手竟微微颤抖。 骆礼成又走近几步,将二人上下打量一番,嘴角含笑:“二位妹妹莫要怕,我不过是恰巧在这里遇上了两位妹妹而已,说来也是我们有缘,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护着夏知雪又往后退了几步,沈柳神色警觉,杏眼将眼前的人盯着打量一番:“恕不奉陪。” 转身拉了夏知雪的手腕就往门口走。 “唉——”一只胳膊扬起来来,朝着二人的背影晃了晃,声音随风飘过去:“还不知二位妹妹芳名!” 回答他的只有二人匆匆离开的背影,骆礼成收回手摸着下巴,眼睛微眯:“有意思……” 两姐妹一路小跑,直到沈柳一头撞上自家兄长方才停下来。 自己这跟妹妹如今不知怎的,愈发不靠谱,做事莽撞,原先的沉稳不知掉在何处。冷着脸,沈运声音不怒自威:“乱跑什么?未出阁的女子怎的就这么不知礼数?” 拉着夏知雪的手腕,沈柳气喘吁吁,瞪了哥哥一眼:“闲着无聊,跟着知雪逛逛不行吗?” 夏知雪还没从方才那人身上缓过神来,两眼无神,直直看着地上。 大掌在她眼前摆摆:“三妹妹?”声音明显比方才放缓。 刘氏双手至于身前,神色温和,面色无恙的瞧着丈夫对另一个女子温润耳语。 夏知雪好似被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男子,顿了一下,才赶紧行礼:“公子安好。” “妹妹不必多礼。”刘氏淡笑着将人缓缓扶起来,双手握着她的手,温声道:“我瞧着妹妹被吓着了一般,可是跟我们家柳儿瞧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动声色的抽回柔夷,夏知雪恢复如常,摇摇头:“多谢关怀,无妨,知雪不过是累了,想来休息休息就好了。” 这个女人左一口我们家家柳儿,右一口妹妹的,恐的跟她沾染上什么亲戚,夏知雪不是傻子,自然知晓这人对自己是不喜的,不必热脸贴冷屁股。 “如此就好。”端庄的站回原处,刘氏不再搭话,只是满眼温柔的看着丈夫,只看他怎么做。 如今他已经成亲,有了家室,妻子刘氏温柔得体,平日里也对柳儿照顾有加,他自然心中不可再惦念知雪,只是……夜深人静他偶尔也会想起他们初见的景象。 沈运收起心中无限思绪,只长兄一般的拍拍夏知雪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累了就回去休息,我瞧着侯府今日只你一人前来,我左右不着急走,跟着柳儿也有个照应,不如……” “不必公子操心……”欧阳怀森不知道从哪里挤出来,凑在夏知雪身边:“我瞧着贵夫人也是累了,你们就先回吧,三妹妹自有我来照顾。” “麻烦王爷了。”沈运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恢复如常。 看着和顺侯府一大家子离开的背影,夏知雪叹口气,世事无常,只愿他们能够一直相携走下去。 “怎么?恋恋不舍?”一个转身将折扇打开,欧阳怀森缓步走着:“这不是你的选择吗?”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跟他并肩,夏知雪边走边问。 高深莫测的停下来,看了身旁的人一眼,欧阳怀森像一个神棍一般摇摇头:“非也非也,佛曰,不可说。” “不说拉倒。”夏知雪拂袖先行一步,只留欧阳怀森一个人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无忧中文网 “不要!不要!”是夜,荷花被床榻上的梦语惊醒。 “姑娘?姑娘?”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站起来,掀开床帏就瞧见夏知雪满头大汗的像是梦魇一般。 感觉到有人晃动她的身体,夏知雪禁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荷花小跑到桌案旁边,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给夏知雪,一只手放在她身后替她顺气。 “慢些喝。”瞧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荷花担心的出声。 好半天,她才慢慢缓过神来。 两只手捧着茶杯,瓷器的凉意将她稍稍唤的清醒一些。 “荷花……”声音沙哑:“你说,人死了会复生吗?” “姑娘许是做噩梦了吧,”荷花温声道:“人死了,哪里会复生?梦跟现实都是相反的,姑娘不要怕,荷花在呢。” 是呀,她怎么会懂呢?夏知雪自嘲的苦笑一声:“你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是。”虽然她不放心,但是主子开口,哪里有奴才说不得分儿。 今晚月光被乌云遮的透顶,屋子里漆黑一片,夏知雪双手抱膝坐着,眼睛看着黑的没有一丝光亮的窗户,狠狠咬着下唇。 刚刚她又梦到骆礼成那个畜生趴在她身上,不断羞辱她,她想杀了他,可是没有一丝力气,四周全部都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连身上人的五官都看不见,但她就知道那个人就是骆礼成,她记得他喷洒在她耳侧的呼吸热度,熟悉他带给她每一寸凌辱的生不如死。 嘴里尝到一丝血腥味,也不肯松开嘴唇。 这次,她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 “他来做什么?”夏知雪正在绣刚刚绣娘教她的鸳鸯戏水手帕,素净的手指上下翻飞,眼神随着手动。 荷花蹲在旁边仰头看着夏知雪,百无聊赖的:“奴婢也不知道,只听说前厅来了个大官的儿子拜访,闲来无事,跟着姑娘说说。” 微微抬眼,看着荷花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你若是没事做,便将昨日我教你的弟子规默写一遍。” “奴婢不想写字,太累了。”荷花摇摇头。 “写字哪里有干活累,”绣完最后一针,拿起来绣盘,对着窗户左右瞅瞅,点点头:“你呀,就是从小没写过,听我的,多写几日就不累了。” “姑娘,你有什么事要奴婢去办吗?奴婢现在就可以去。”荷花拐着弯的不想练字。 哎呦,这里绣的不是太满意,伸手摸摸上头的文理,夏知雪眉头皱了皱:“还真有一件事。” 瞪着大眼睛眨啊眨:“是什么啊?” “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好笑的看着荷花的眼睛,夏知雪伸手召来人。 片刻后。 荷花点点头:“姑娘放心。” 第一百章 吃枪药了 “还请公子恕罪。”荷花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骆礼成看着身上的茶渍,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晦气,一出门竟然被泼了一身茶水,脸色铁青:“你没长眼吗?直到我这个衣服价值多少?” 荷花瑟瑟发抖:“荷花真真不是有心的,还请公子恕罪。”趴伏在地上,声音颤抖。 骆礼成今日本就气不顺,她又偏偏往枪口上撞,只见他一只脚踩在荷花露出来的手掌上:“我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可行?” 夏怀青瞧着这位公子充满怒意的脸色,心中叹口气,走上前:“我看着这个丫头也不是有意冒犯,还请公子高抬贵脚。” 他如今拉下脸替着这么个贱蹄子实在是无法,这丫头是夏知雪身边的人,又是王府里出来的,他也不想平白闹了一番,只想息事宁人。 “怎么了这是?”夏知雪一身青衣,略施粉黛,行色匆匆的赶过来。 原本踩着贱丫头的脚不知不觉放轻了力道,骆礼成瞧着夏知雪这幅倾国倾城的样子,嘴角缓缓扬起。那日回家,他多番打听这才知道原来让他心心念念的美人是夏侯爷的小女儿,今日他才随便找了个由头过来拜访,哪知根本没有见到美人。 夏知雪弯下腰,将荷花扶起来,又对着一动不动盯着她的骆礼成缓缓行了个礼:“还请公子恕罪,我这个丫头平日里就是毛手毛脚的,冲撞了您,知雪给您赔不是了。” “妹妹言重了,”仿佛刚才凶神恶煞的不是他,骆礼成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我刚刚也是有点心急了,只因这件衣服是我母亲送给我的,我这才不忍他脏了。” 手上火辣辣的疼,眼泪都在眼里头打转了,听得骆礼成这一番胡扯,荷花一个不小心,差点笑出来,欲盖弥彰的咳嗽几声。 夏知雪淡笑着:“本就是我这个丫头不懂事,我知道这件衣裳对着公子意义重大,就算是知雪欠着您的,还请饶了我家这个小丫头吧。” “不妨事,不妨事。”连连摆手,骆礼成笑的讨好:“我母亲向来最是仁慈了,想来也不会责怪我的。” 夏知雪这才缓缓出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就像是放下了一般:“那知雪就先告退了。” “妹妹且慢,”好不容易又碰上了,怎么会这么容易让人走了,骆礼成缓缓说道:“我看着妹妹也是温文尔雅的,正好我这里得了几副上好的名画,平日里也没有能够跟我一同观赏的,也不知道妹妹肯不肯赏我这个脸,能够陪我赏画。” “这”一脸的为难的看着一旁的夏怀青,夏知雪踟蹰道:“爹爹,我……” 看着这个人对着雪儿也是有意的,只是……七王爷好似看上了这个丫头,两边人他都得罪不起,不过……万一那个七王爷对着雪儿只是一时的兴趣,这个骆礼成家世也是可以的,不如…… 轻轻咳嗽了一声:“即是如此,也是公子看得起我们雪儿,雪儿,不要回来的晚了。” 呵,心中本来对着夏怀青还有一丝的希冀,希望他能够阻止,没想到……夏知雪自嘲的笑笑,面上乖巧:“是,父亲。” 一转身,带着荷花跟人走了。 …… “知雪姑娘看着这几副画如何?”骆礼成指着其中一副问道。 上头画的是舐犊情深,夏知雪笑了笑,点点头:“自然是好的,知雪也是愚笨,只能瞧出来这是个好画,却看不出来这个画好在哪里。”400 “姑娘真是说笑了,我早就听说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必也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呵?你听谁说的?你现在出去问问,偌大的京城有哪个人会说侯爷家的三小姐是个省心的?夏知雪心中冷笑,面上还是温和:“王爷谬赞。” “喜欢哪一副,送给你了。”大手一挥,只想能够博得美人一笑。 夏知雪眼珠子转了转,神色无辜的指着其中最名贵的一副,轻声问道:“既然公子肯割爱,这幅可以吗?” 你可真是会挑,这里面就属这幅最是值钱,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来了,也收回不去了,骆礼成牙一咬:“妹妹若是喜欢,有何不可?” “多谢公子。” 二人又东扯西扯的聊了半天,夏知雪起身告辞:“爹爹嘱咐知雪莫要回去的晚了,知雪便告辞了。” 虽然不想要她走,放长线钓大鱼,骆礼成还是知道的,当即站起来:“今日跟妹妹甚是欢心,我原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懂我,直到遇见妹妹。”说着,上前一步,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夏知雪轻轻退后,神色得体:“天色不早,知雪告辞。” 弯身拿起画,转身离开。 骆礼成忍住想要追上去的欲望,看着她的背影,缓缓伸出舌头添了一下嘴唇,夏知雪,你这个女人,早晚会臣服我的。 出了这条街,夏知雪脸上的温和淡然全然不见,将手中的挂轴扔给荷花,声音冷淡:“处理了。” “是。” “别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欧阳淮煜已经跟在她身后了,上前一步,跟她并肩走着:“人家好心好意送给你的,就这么处理了?你若是不想要,还接受做什么?” 他是鬼魂吗?怎么阴魂不散? 夏知雪心中本就憋着火,看见他说话这么不近人情,当即冷下脸,站定,扭身,看着他:“跟王爷有关系吗?” 头上的翠色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一个弧。 瞧着她这幅样子,欧阳淮煜心中也是气的很,跟着别人就是吟诗作对,对着我就这么不耐烦?夏知雪,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又何必对着本王这样,本王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你便受不了了?” “王爷!”打断他的话,夏知雪瞪着杏眼:“王爷跟姐姐的婚期逼近,还是好好准备婚事才是正经事,我姐姐怎么说也是侯府堂堂正正的大小姐,您这幅样子,是不把我们侯府放在眼里吗?” “你!” 刚说了一个字,夏知雪接着说道:“我知道王爷看着我不爽快,我就这样,王爷若是真的不喜,便随便找了一个由头,发配了我,如何?” “你吃枪药了?”欧阳淮煜脾气也上来了。 第一百零一章 生气了 强忍下心中的不快,夏知雪长出一口气:“王爷,我累了,告辞。” 荷花匆匆行了个礼,抱着画追上去。 瞬间,只留下华呈与欧阳淮煜两人大眼瞪小眼。 “看什么看!”一个巴掌拍在华呈头上,欧阳淮煜扭身离开。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华呈摸着头,一边流泪,一边默默追上去。 …… 近来,京城中,人人都道,侯府的三小姐好本事,将骆大人的儿子,七王爷迷的五迷三道的,也不知这位厉害的人物,最后的归宿是哪,不管是谁,这个夏家也算是熬出头了,大女儿嫁给皇上最疼爱的小王爷,小女儿将两位的心抓的牢牢的,他夏怀青后半辈子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呸!”荷花啐了一口,“什么下贱坯子也敢来编排姑娘,真真是不要脸。” 缓缓翻过一页书,夏知雪嘴角勾起一个笑:“旁人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只管做好你的事就好,旁的什么也不用想。” “奴婢就是生气,明明是骆公子每每都要约着咱们姑娘出去,”小脑袋抬高:“到头来倒成了咱们姑娘的不是了,真真是恶心人。” 这丫头,现在怎么愈发沉不住气了?夏知雪将书本合上,伸手招他过来:“你如今是愈发脾气大了,不知哪一天脾气就大过我了,这么一想,我还是有点害怕。” 骆礼成这几日天天往侯府里面跑,十次有八次她都让给她回了,只说自己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这侯府里人多嘴杂的,免不得爱嚼舌根子的女子,出去采买与别人说上一嘴,一传十十传百,白的也能传成黑的,她早就不在乎了。 荷花愤愤不平:“奴婢就是不甘心,姑娘这样好,怎么在她们嘴里就成了……就成了那样的女子。” 还是年纪小,经历的事情也不够,到底容易被旁的牵扯了心思。夏知雪谆谆教诲:“旁人说,只叫他们说去,咱们过得好好的,也不会平白掉了一块肉去。如今你这样大动肝火,倒叫她们看了笑话,只说从我院子里出去的人,个个小家子气,到头来,这个罪名还是安在我头上。” 本来还气的胸口一起一付的,听得姑娘这样苦口婆心,荷花才猛然想起来,自己这个样子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收拾好心情,对着夏知雪笑笑:“奴婢知道了,不过……”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前头院子里,有丫头婆子来报,只说晌午让姑娘去前厅用饭。” 到底是真心让她去前厅用饭,还是换着法的替他们招待人?夏知雪心里明镜儿似的,眉毛都没动一下,直接应道:“只告诉他们,我知晓了,会去的。” 这一家人,不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吗?她如今早已经练的百毒不侵,这些又算的什么? 荷花应下,赶紧去禀告了小厮。 晌午的时候,果然在席上瞧见了骆礼成。 夏知雪嘴角扯出来一抹笑容,提起裙襦慢慢走过去:“哎呀,真是失礼,原是我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对不住。” “没事没事,我们也就刚坐下,妹妹不用自责。”骆礼成给她让开一个位置,自己坐在她身旁。 夏知秋看着她这幅装腔作势的样子就心生厌恶,不屑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打扮这么妖艳给谁看:“妹妹今日怕是打扮的用的时间多了些,也是,家里头不常有男宾,妹妹花着时间打扮也是对的,哪里像我,今天连胭脂都没有点。” “嗯,看出来了。”不咸不淡的接着她的话,夏知雪撇了她一眼。 “你……”被摆了一道,夏知秋心中难受,恶狠狠的看着她。言情888 骆礼成哪里能看出来这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他现在眼里心里都是眼前这个小美人,别的人都入不得他的眼。 “吃饭?”夏怀青一声令下,席上便没有了别的声响。 平日里,为了避开他们一大家子恩爱,夏知雪都在自己圆子里用膳,今日若不是为着身旁这个禽兽,她也不会来。 “妹妹,多吃一点,我瞧着你比上次清减了一些。”骆礼成不停献殷勤。 夏知秋冷哼一声:“公子说笑了,妹妹向来都是小厨房供应一日三餐,比我们吃的可要好多了,府里头有什么好吃的,都是紧着她的。” 瞧着她这幅阴阳怪气的样子,夏知雪只觉得好笑,以前她瞅着他们几人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一开始,恨不得马上杀了他们,如今却只觉得可笑。 一个个的都觉得自己是这个家里的老大,明里暗里勾结又缠斗,呵,不过都是夏怀青的傀儡棋子罢了。 前厅是半开放式的,有微风从屏风处吹来,将她心中郁积吹出去不少。 淡笑着看着夏知秋:“妹妹只不过是想着自己一个人清净些,姐姐最近准备婚事也是忙的很,哪里能够顾得上我?不过是为了吃两口饭活着罢了。” 夏知秋冷哼一声:“是吗?如此说来,还是咱们侯府,委屈着妹妹了?” “姐姐觉得呢?”把问题丢给她,好整以暇的看笑话。 苏氏看着女儿处于弱势,也坐不住了,插话:“都少说两句,咱们今日的客人是骆公子,知道的是你们姐妹关系好,不在乎这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姐妹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自然是没有的。”假笑的看着苏氏,夏知雪像是要把她看透一般。 这丫头什么眼神?苏氏心中一惊,瞧清楚了她眼底的冰冷,没由来的身子一颤,赶紧说道:“吃饭。” 一顿饭下来,骆礼成跟夏怀青有说有笑,不时瞟着身旁的美人,越看心中越痒。 几人用完茶水,夏知雪就要告辞。 “雪儿,”夏怀青沉着声音:“陪着骆公子在咱们园子里转转。” 这就把我卖了?夏知雪一挑眉,笑起来:“行啊。” “骆公子,,请。” 有美人相邀,他高兴还来不及,骆礼成兴高采烈:“如此,那就麻烦妹妹了。” 两个人刚走到前厅门口,就跟来拜访夏怀青的来人碰了个照面。 “王爷。”恭敬的对着来人作揖,骆礼成低着头。 夏知雪正眼都没给来人,行个礼,挺直身体,径直越过他,走了过去。 路过他的时候,欧阳淮煜能够清楚的闻见她身上常带的花朵的清香。 第一百零二章 强吻了她 正是春日好时节,花园里的花都含苞待放,也算得上满园春色。 “之前未曾识得妹妹,实在是我骆某人的一大憾事。”骆礼成哪有什么心思赏花,一颗心都在面前的美人身上,恨不得马上与她共赴云雨才好。 指尖缓缓略过花花蕊,夏知雪缓缓俯下身子,鼻尖凑上去,深吸口气,顿时神清气爽,对着这人的殷勤只是淡淡的:“公子年纪尚轻怎的说起来这种事?旁的地方就不说了,只是这京城里,比知雪强百倍的女子不说一千也有一百,公子可莫要把话说的太早了” 荷花在二人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侯着,瞅着姑娘强忍着恶心跟这位轻浮的骆公子赏花,洲紧眉头。 四月的风温柔舒适又有美人相伴更是沁人心脾,不时钻进鼻子里的花香,也让骆礼成心中痒的不行,凑近旁边的人一步,看着她:“妹妹可是说笑了,我瞧着任何人都比不得妹妹。” 也许是仗着自己胆子大,家世好,又或者觉得已经和她相处了不止一次了,骆礼成胆子比以往都大了一些,一伸手,竟然将大掌覆盖在夏知雪放在花蕊上的柔夷上。 好似被什么惊着一般,夏知雪惊慌的往后退,连连摇头:“公子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你让知雪以后怎么在京城里待?” 瞧着她耳朵根都红了,骆礼成更是觉得秀色可餐,更近一步的把人的手掌握在手中:“知雪妹妹可曾知道,见到妹妹的第一眼,我便觉得这世上便没有比妹妹更可心的人儿了。” 夏知雪眼珠子转了转:“公子,知雪知道你的意思,只不过……我年纪尚小,自古以来,男女婚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样做,真真是要害了我。”一边说,一边把手从他手中扯出来,缩着脖子,好似被他方才的举动吓坏了。 “是,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考虑那么多,是我鲁莽了,还请妹妹恕罪。”好不容易看着她这幅含羞带怯的样子,骆礼成知道自己的目的快要达成,现下他只需要再有一点耐心就行了。 夏知雪抬起眼,瞧了四周一遍,匆匆告辞:“公子,天色已晚,知雪就不奉陪了。” 说完,提起襦裙招呼着荷花出了花园。 “姑娘,”荷花亦步亦趋:“姑娘若是实在不喜欢,就回了侯爷,只说七王爷不让咱们跟他往来。” 她瞧着夏知雪刚出了花园,脸上的笑容全然不见,只剩下眼底冰冷的样子。 “我跟他相处。”夏知雪摸了摸头上的步摇,是母亲的遗物,如今攒在她的发髻上,“不是为了父亲也不是为了侯府,荷花你要知道,你跟着的主子,从来都不是那么无私的人。” …… “放开我!”假山之后,有轻微的响声传出来,不过因着是晚上,左右无人,这地方又偏的狠,是旧花园,没人注意到这唏唏嗦嗦的响声。 夏知雪狠狠挣脱着他桎梏着自己的双手,奈何男子跟女子的力气相差太大,半天也没有挣脱出来。 索性不再浪费力气,只是眼睛紧紧盯着他:“王爷这是做什么?是想要毁我清誉吗?” 欧阳淮煜眼神幽深,两只胳膊铁锁一般狠狠将人锁在自己怀里,下巴放在怪急人的头顶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动又动弹不得,看又看不到,夏知雪气急,一口咬在面前人的胸口上。盗墓 “嘶——”头顶上的人倒抽一口凉气,“你是属狗的吗?” 这一口,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就不信他不疼。夏知雪“呸”了一声,“王爷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大晚上的,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拦在怀里,怎么?王爷还想着把侯府里的女儿都招到王府里不成?” 小丫头还是这么牙尖嘴利,欧阳淮煜一挑眉,就是不肯松手:“只要本王想要,有何不可?明日我就进宫回禀了皇兄,只叫他将你许配给我。” “你敢!”这人是疯了吗?皇上虽然说是他的亲哥哥,但到底是君王,他这样贪得无厌,保不准皇上因此厌恶了他。 欧阳淮煜一只手挑起怀中人的下巴,而后凑近,呼吸喷洒在她脸旁:“为何不敢?” “你!”她真是要被他气死了! “告诉我!”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尖锐,“你与那个骆礼成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的关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夏知雪使劲儿蠕动身体,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可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呵,还想要逃跑?把人搂的更紧,欧阳淮煜盯着她:“我警告你,你不能够跟那个骆礼成好!” “凭……”他是谁?凭什么来干涉她的事情? 谁知道话刚说了一半,嘴唇就被一个软软的东西堵上。 夏知雪睁大眼睛,这算是怎么回事?她浑身瞬间僵硬,瞪着眼睛,好似不会呼吸一般,等到她反应过来,想要把人推开的时候,那人已经先行一步离开她的嘴唇。 “你!”夏知雪眼睛通红,直直的看着那个登徒子,说不出来话。 “我怎么样?”一抬下巴,把市井无赖的样子学了个全部,看着夏知雪,挑衅,“你若是觉得不服气,你大可以叫人,只说我轻薄了你,叫你们家跟我解除婚约即可。” 登徒子!登徒子!夏知雪狠狠攥着拳头,气的说不出来话,眼睛喷火一般的看着他这幅欠打的样子。她想要大声叫来别人,好好教训这个男子!最好能让他身败名裂,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她的喉咙就像是哽了一根鱼刺一般,说不出来话。 欧阳淮煜看着她这幅恨不得马上把自己吃了样子,竟然笑了出来:“夏知雪,你给我记住,不管是谁,你都不能够嫁给他!你这辈子能嫁的人,只有我能说了算!” “你算什么东西?”夏知雪把头上的步摇摘下来,拿在手中。 这样肮脏龌龊的一幕,真真是脏了母亲的眼睛。 “你很快就知道我算什么东西了。”欧阳淮煜挑起一边的唇角,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猛的推开对面的人,夏知雪扭身就走,再在这里待下去,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用步摇插死他。 看着愤愤离开的人的背影,欧阳淮煜舔舔嘴唇。 第一百零三章 我的小祖宗 “滚蛋!”大呵一声,将桌案上的茶具悉数扫落在地,夏知雪胸口起伏不定。 荷花瞧着她这个样子,对着旁边守门小丫头使了个眼色,“你先下去吧。” “是。”乖巧的退出去,关好门。 荷花等到没人了,这才蹲在地上,把搪瓷碎片一片一片捡起来,一边动作一边说:“姑娘有什么气就撒出来,莫要憋着,奴婢已经屏退左右,大可不必担忧。” 夏知雪贝齿咬着下唇:“荷花,以后华呈若是再来咱们院子里,或是在路上瞧见他了,只当没看见,你不必害怕,有人责怪起来只说我吩咐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上头的碎片跳起来,又落下,发出刺耳的瓷片碰撞的声音。 “哎呦,我的小祖宗,”荷花可是吓得不轻,“你有什么气,就算是打我也行,没看见上头有碎片,您就这么拍上去,不小心扎到了可怎么是好。”赶紧把上头的碎片拿起来,扔到墙角处。 收拾好东西,拍拍手走过来:“姑娘交代的我都记住了,以后不理会他就是了,姑娘莫要动这么大的气了,气大伤身,不值当。” 今晚姑娘只是说心里不舒服,想要出去逛逛,也没让她跟着,怎么回来就面带愠色,还发了好大一桶脾气?平日里,姑娘是不会发这么大脾气的。 夏知雪只要想起来,他方才的轻浮举动,就气不打一处来,挥手让给她也下去:“你先下去吧,今晚不用守着我了。”揉揉镇痛的额角。 荷花叹口气:“是。” …… 是夜,夏知雪躺在床榻上左右翻转,就是睡不着。 双手抱着被子,眼睛盯着床账,过了半晌,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一般,一个指尖轻轻点在嘴唇上,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脸瞬间变得绯红。她这是在干嘛?回味吗?被自己臊的不轻,夏知雪闷哼一声,拿起被子闷到头上。 啊啊啊,让她死了算了! 昨个儿晚上没休息好,夏知雪一整天都不怎么有精神,只到晌午前头的院子里命人来报,说是今天中午一起在前厅用饭。那个骆礼成又来了?她今天可没有精力应付他。 收到姑娘的眼色,荷花温和上前道:“我们姑娘昨日惹了风寒,怕传染给客人,实数是大不敬,今日就先不去了。” “老爷说。今日大家都必须要到场。”小厮只留下这么一句话,扭身就走了。 夏知雪叹口气,罢了,去就去吧,也省的她不知道成天脑子里都在想别的。 随便收拾了一番,穿着水蓝色的襦裙就穿过花园到了前厅。 刚踏进前厅的门槛,夏知雪浑身就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眼前的人不是昨天晚上的登徒子又是谁?他来做什么?下意识就想要扭身离开,哪知夏知秋就在她身后站着,她回身的太过着急,两人竟然撞到一起,跌倒在地。 “姑娘。”荷花惊呼一声,赶紧的蹲下身,将人扶起来。 一只手摸着磕在地上的手肘,夏知雪皱着眉坐起来,头顶上是夏怀青严厉的声音:“都多大的人了?走个路都不会?莽莽撞撞的像什么样子?” 借着荷花的力气站起来,夏知雪低着头,认错:“父亲息怒,女儿知道错了。” 今日为了见欧阳淮煜她可是在屋子里梳洗打扮了一个时辰,刚走到门口就被这个死丫头推到在地上,夏知秋看着裙子上的污水,气的声音颤抖:“三妹妹这是瞧着姐姐穿了好看的衣服便是心里不舒服吗?怎么那么大的地方不走,偏偏往我身上走?”九零看看 得了,怎么也说不清楚了。夏知雪索性也不吭声,只是低着头任他们怎么说她也不还口。 感受到陌生又熟悉的男子的气息靠近,夏知雪瑟缩了一下,咬着嘴唇。 欧阳淮煜看着她这幅任人宰割的样子,眉头皱了皱:“不过是小孩子走路没看见,知秋不要跟三妹妹一般见识了。” 王爷怎么又帮着她说话?这次本来就是这个贱蹄子的错啊!夏知秋最看不得王爷替她说话,脸色一瞬间变得难堪:“王爷,知雪也不是个小孩子了,过了今年都可以谈婚论嫁了,做事还是这么没分寸,这出去丢的可是我们侯府的脸面。” 苏氏在一旁轻呵:“知秋,不得对王爷无礼。” “母亲!”提着脏了的裙襦,夏知秋不明白今日怎么连着最疼爱她的母亲也替这个贱人说话了? 苏氏给她一个眼色,对着夏知秋身边的丫鬟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扶着姑娘下去换身衣服?” “是。” 夏知雪微微侧身,让开路,低着头,沉默不语。 “摔疼没有?”等到没了夏知秋的身形,欧阳淮煜才脸色如常的问道。 夏知雪好似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赶紧点头:“嗯……没……没有。” 昨晚……还是吓着她了。 二人不欢而散后,他心中不放心她,想着今天趁着看望夏怀青的时候看看她怎么样了,没想到她跟丢了魂了一般。 夏知雪觉得自己再跟他待在一起就要窒息了,随便找了个由头:“父亲,王爷,知雪今日不太舒服,许是惹了风寒,特地国泰跟父亲和王爷陪个不是。” “怎么了?”欧阳淮煜上前一步,关切的看着她。 夏知雪瞅着苏氏虽然站在一边面色温和的看着这边,实际上她的眼神如同猎鹰一般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心中一动,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多谢王爷挂念,知雪没事,想来姐姐方才摔的那一下也不轻,还请王爷去瞅瞅姐姐。” “你……” “知雪告辞。”说完也不看在场的人的样子,直接转身离开。 荷花小步追上去,心中打鼓:“姑娘,您就这么走掉了会不会……”踟蹰着,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好像后头有洪水猛兽追着她一般,夏知雪走的飞快,“你不要管那么多,只管跟着我就罢了。” “是。” …… “王爷恕罪,这个孩子叫我惯坏了。”夏怀青一脑门子的汗,自己的两个女儿今日闹了这么大的笑话,他害怕王爷对知秋不满意。 欧阳淮煜嘴角一勾,看着前厅大门的地方,微微摇头:“不妨事。” 以为他着急看知秋,夏怀青对着身边的小厮嘱咐道:“快去叫大小姐过来。” 第一百零四章 没有打算 夏知秋有些日子没见着欧阳淮煜,一肚子相思无处诉说,好容易等到王爷来府邸,却被那个院子里的小贱蹄子坏了好事,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咬牙切齿:“贱人!” 小桃大气不敢出一声,默默走到里屋替她挑了新的衣服,双手呈上来:“姑娘更衣。” 柳眉一挑,撇了一眼眼前的衣服,夏知秋长袖一挥连盘子带衣服掀翻在地:“贱东西,今日王爷好容易来一趟,我哭穿着像是送丧的衣服?你是不是跟旁边院子里的女人一样看不得我好?” 微微地下身子,两根手指捏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丫鬟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说,你是不是跟那女人串通好了,一起来作践我?”眼睛微微眯着,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小桃瑟缩着,小脸被捏的变形也不敢动,只低着眉眼。 冷哼一声,将她的脸扭到一边:“瞧着你我就恶心,滚下去。” “是……是。”如同大赦一般,小桃踉踉跄跄站起来,跑了出去。 …… 浣衣坊。 “小桃,你脸上怎么了?”荷花将手中的脏衣服递给浣衣坊的人,扭头就看着夏知秋的贴身丫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小桃微微侧脸,躲过她探究的眼神,声音如同呓语:“没……没什么。” 说完,就想要从旁边溜出去。 荷花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拦住,从袖筒里掏出来一瓶药,二话不说塞到她的手中,扭头走了。 看着手中的白玉瓷瓶,小桃有些失神,抬眼看了荷花离去的背影,手掌慢慢收拢。 “怎的出去这么久?”夏知雪手中翻过一页书,抬头瞧了一眼迟迟归来的荷花。 一边拍着袖子,一边回姑娘的话:“奴婢方才瞅着隔壁院的小桃脸上有於伤,拉着她问怎么了,那孩子也不肯说,奴婢瞧着实在可怜,不过半大的孩子,就把身上姑娘前些日子给奴婢没用完的药塞给她了,耽搁了些时辰。” 小桃?夏知雪看着荷花:“那孩子说来也可怜,虽说不用在人牙子那里受苦,到底夏知秋也不是个好主子,以后有的这还孩子苦头吃。”叹口气,小小年纪,颠沛流离,也是个可怜人。 “姑娘还是不用担心那孩子了。”荷花搬个小马扎,坐在夏知雪脚边,拿过一旁的针线篓,绣丝帕,银针在头发中划过几下,“我可是听说了,骆公子思怵着向侯爷提亲呢。” “提他提,”夏知雪不以为意,“父亲如今巴不得他两个女儿都嫁给王爷,再说,前几日七王爷不是还命人给他从东海那地方捎回来几壶好酒?想来我爹爹如今是吧王爷当做女婿了。”燃文网 今日绣的是牡丹图样,夏季到了,眼瞅着姑娘那几个手帕有的也不能用了,她闲来无事,在王府中她的针线活也是数一数二的,索性自己动手,荷花捏着银针的手指上下翻飞:“奴婢知道姑娘自有打量,只是……奴婢总觉得那个人不是个好惹的。” 那个人岂止是不好惹?根本就不能算是个人。夏知雪眼中隐藏的悲痛悄然浮现,又被她很快压制下去,轻笑一声:“咱们荷花也真的长大了,现在什么都能知道了。” 知道姑娘这是打趣自己,荷花不置可否,眉毛挑了挑:“奴婢跟在姑娘身边这么久了,总要知道一些东西,不然别人欺负了姑娘,我还不知道这可怎么办才好?” 被她的话语逗的苦笑不得,眼珠子一转好像想起来什么一般,夏知雪将书卷起来,放在下巴底下垫着,露出狡黠的笑容:“对了,我都忘了问了,前几日我嘱咐你不要理会华呈,怎么今天我瞧着你们二人聊的火热?” 晌午十分,她觉着胃不是很舒服,灼烧一般,变想着许是火气大,去柳园中散心,刚走过去就透过柳树叶子看着华呈拉着荷花不让走。 “啊?”姑娘瞧着了?荷花眼神躲避:“不过是他说王爷有些事情要告诉姑娘,我想着姑娘不让我理会他,就想要走,他不让,这才撕扯了一会儿,姑娘可不要误会了。” “误会?”夏知雪挑眉:“我没有误会啊,荷花你再乱说些什么?” “奴婢……”一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荷花放下手中的活计,看着姑娘哭笑不得,“姑娘这是又想着法子的打趣奴婢,真真是坏透了。” “是吗?”笑了笑,夏知雪重新打开书本,“我倒不觉着有什么。” …… “不知是我哪里不好,侯爷想着姑娘跟着我受苦了?”骆礼成看着夏怀青脸色铁青。 今日他也不是非要提亲不可,不过是打探一下夏怀青的口风,没想到这人竟然说知雪还小,不曾考虑这些,当他是傻子吗?如果不同意,前些日子怎的又在自己面前献殷勤? 夏怀青端起手边的茶水,浅浅啜了一口,几滴晶莹站在胡子上,被他大掌捋下去:“这是今年的新茶。”朝着骆礼成扬了扬茶杯,“骆公子尝尝。” “侯爷,”骆礼成气不打一处来,“我今日来可不是欠着侯爷家里的一口茶,我们府里头什么好茶没有?还要来侯爷这里讨一口茶吃?”冷哼一声,头扭向一边。 夏怀青看着骆礼成的样子,心知这个人他是得罪定了,如此想着,也不再小心翼翼,反而多了几分底气,左右是他求着自己要知雪,他怎能如此懦弱? 腰板挺直几分,夏怀青笑了笑:“我家小女,从小都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也没受过什么委屈,母亲去世的早,我只想着能把孩子留在我身边让她好好的享受几年,也算是对的起她早去的娘亲。” 拿四人来搪塞我?骆礼成一边的眉毛挑起来:“我瞧着妹妹也是心中喜欢的紧,别的我不敢保证,只是我绝对不会让妹妹受一点苦。” “骆公子,”苏氏手绢儿掩着唇角,面带微笑的由婆子搀扶着进来,“我们家知雪,是个顽皮性子,怎么说也要在家里好好压压性子再说别的,您说呢?近些年,我们也没有给孩子说亲的打算,公子若是真的倾心我们知雪,多等一些日子又有什么不可呢?” 夏怀青盯着苏氏,什么叫没有说亲的打算? 第一百零五章 没有立足之地 “姑娘!姑娘!”是夜,有丫鬟在门外拍门,荷花惊醒,从地上站起来,赶紧小步跑过去,打开门:“怎么回事?” 来人是二房屋里的丫鬟,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道:“姑娘在吗?快些请姑娘过去瞧瞧才好,老爷和夫人吵起来了,夫人闹着要寻思死呢。” “什么。”荷大惊,打发小丫鬟说马上叫姑娘起来,让她叫知秋姑娘先劝着些。 听见响声的夏知雪早已经直起身子,披着外衣,看着荷花把门重新合上,问道:“怎么了?那边出了什么事?” 一边从衣架上拿下外衫,一边伺候着夏知雪下榻:“说是二房那边吵起来了,夫人要上吊呢,让咱们过去看看。” 上吊?怎么会吵起来?夏知雪摸摸头上的发髻还不是太乱,索性也就不管她,直接就着给她的手,穿上衣服,出门了。 夜里风凉,夏知雪缩了缩脖子:“旁边的院子里已经去了?”路过夏知秋院子门口,静悄悄的,没一点儿人气儿。 荷花掌灯,走在姑娘的左侧,往旁边探探头,“看着没人,应当是去了?”闹着上吊不活的是她的娘亲,怎么能坐以待毙? 冷笑一声,她今日可算是知道夏知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跟谁学的了。 不紧不慢的走到主院,就听见霹雳吧啦瓷器摔到地上的声音。 刚走到门口,荷花就灭个灯的功夫,一个杯具在夏知雪脚边展开。吓得荷花赶紧扔了手里的灯,跑过去,将夏知雪上下打量一番,深色紧张:“姑娘没事吧?” 好似什么也没发生的摇摇头:“不妨事,进去吧。”提起襦裙,迈过台阶。 “如今这个偌大的侯府是没有我们娘俩立足之地了,我瞧着你们侯府的人都巴不得我跟秋儿赶紧离开这里。给崔莺语那个小贱人挪位置对吧”苏氏一只手指着夏怀青愤愤道。 夏怀青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怒目圆瞪:“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手臂弯曲,颤颤巍巍的指着自己的胸口,苏氏泪眼婆娑,“我在侯府伺候你们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操心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从来没有说过一声苦,一声累,你就这么糟践我?” 夏知雪荷花递过去一个眼神后,缓步走到夏怀青身边,伸出生,给他顺气,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 又来献殷勤?夏知秋扶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母亲,恨恨的瞪着夏知雪:“我就知道,我在这个府里头哪有什么意思?爹爹总是疼着妹妹多一些的。” 以前总是觉得大女儿才是最可心的,如今过来不发一言安慰自己的只有这个平日里最不放在眼里的小女儿。夏怀青叹口气,失望至极的看着夏知秋:“从小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妹妹有的,什么都有你的一份,何时可曾亏待过你?”我爱 从荷花的托盘里端过安神茶,递给夏怀青:“父亲喝口茶顺顺气。” 皱着的眉头慢慢展开,夏怀青一言不发的接过茶碗,仰头一饮而尽。 “知秋,咱们娘俩明天就从侯府搬出去,这里没有咱们的容身之地了。”苏氏看着他们这幅父慈子孝的样子就觉得恶心,心里更是对夏知雪厌恶至极。 “要滚赶紧滚!带着你的宝贝儿子给我一起滚!”被苏氏一再威胁,夏怀青没了耐心。 “父亲说什么呢?”夏知雪缓缓坐下来:“母亲为咱们这个家操劳了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苏氏呵斥:“我今日不过是为着知雪考虑,先搪塞了那骆公子过去,你回来就说我坏了你的好事,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这个家考虑吗!” 不提这个倒好,一提这个夏怀青就生气:“为着咱们侯府考虑?我看你是巴不得咱们侯府赶紧没了吧?那个骆礼成是什么人,背后站着什么人你不清楚?你如今这么说,不就等于把咱们知雪的前途全部陪进去了?他打定主意想要求娶知雪,你如今这么说,咱们最近几年就不可能再给知雪说亲是,那……”突然意识到什么,夏怀青看了身旁的小女儿一眼,没再说下去。 原来是因为这个?夏知雪冷笑一声,她当是怎么了,不就是苏氏大放厥词说自己近来不想要找了婆家?夏怀青就坐不住了,只怕是七王爷不能娶自己?又不想对着骆礼成得罪完全?呵,真真是好算盘。 心中早已经对着夏怀青唾弃千遍,表面上还要温婉和语:“知雪嫁不嫁人没什么关系,因为知雪,父亲母亲吵成这个样子,真是折了知雪的阳寿。” “好孩子,不关你的事。”这个七王爷,不管怎么说,这门亲事,他是要定了。 “好啊。好啊,到头来都成了我的不是了。”苏氏拉着夏知秋就要出门,“走,叫上你弟弟,咱们不在侯府待了。” “母亲,使不得!”夏知雪大步上前,拉着苏氏的手腕,“苦口婆心”的劝慰:“咱们家哥儿还那样小,正是顽劣,你让他离开侯府,免不得长大了被别人戳脊梁骨啊。” 拉着人,足足劝说呢半个时辰,苏氏梗着脖子不愿意低头。 “姐姐,”崔莺语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主院今晚不安生,扭着水蛇腰,一只手扶着钗子走来:“知雪说的对,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俗话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你这个婆婆才做了几天?你要是今晚踏出侯府一步,以后你们一家人的吃喝拉撒,都指望谁呢?” 苏氏最看不得崔莺语这幅狐媚样子,冷哼一声:“我有儿子。” 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崔莺语捂着嘴低低笑了几声,好容易才止住:“是呀,咱们整个侯府里,有谁不知道您有道哥儿?只不过,咱们道哥儿如今正是努力努力考取红名的时候,您把日子的重担给他,他还怎么用心读书?” 全侯府谁不知道,夏成道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没什么用处,自小也不聪明,也不肯勤奋,若不是沾着护国公府的光,怕是连这次的春闱都进不了榜。 听出来她这话是冷嘲热讽,苏氏气的浑身发抖:“那也比不得你,跟着老爷多久了?不过就是一个不下蛋的母鸡。” 第一百零六章 答应条件 “够了!”越说越不着调!夏怀青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都给我回院子里好生待着。”瞧了被震慑住的苏氏一眼,夏怀青冷哼一声,“今晚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若是还有下一次,你看我把你们女子三人都赶出侯府!” 一场闹剧就这么收尾,夏知雪淡笑着走在回院里的路上。 “我说知雪,你好歹也是侯府嫡女,怎么着?以前的嚣张跋扈,霸气外露都去哪里了?我如今瞧着你愈发的懦弱。”崔莺语身旁跟着两个丫头,都说丫鬟随主,看这两个花枝招展的丫头便知道老人家的话都是有道理的。 夏知雪不欲跟她多说,只笑了笑:“姨娘不知,如今知雪不过是知道爹爹操持这偌大的侯府有多不容易,私心里想着不能跟爹爹再添麻烦了。”神情真挚,说的自己都快相信了。 崔莺语都精的人,怎么会被她的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你说这话,别人信,我可不信。” 缓缓走到她跟前儿,跟她对上眼神,崔莺语嘴巴一张一合:“夏知雪你的野心,我可不信就这么被捏死在侯府里。” “知雪不知道姨娘在说什么,”手绢儿一挥,对着她身后的两个婢女吩咐:“我瞧着你们主子也累了,净说胡话。赶紧带回去歇息。” 两个丫头都是外强中干的人,被夏知雪没有温度的眼神一瞪,三魂便丢了六魄,赶紧小步跑上前:“小娘,回院里吧。” 若有所思的深深看了夏知雪一眼,崔莺语扭身离开。 …… “皇兄好兴致。”欧阳怀森摇着折扇踱步到御花园的亭子中,凑过去看了看,笑着继续说道,“还是跟以前,皇兄的字甩弟弟十条街。” 左右看了看:“今日怎么来瞧我?”跟以前比还是逊色些,年少时候有大把时间莲子,自从掌管了朝政,能够静下心来好好练习的时间便少了。 欧阳怀森拿起桌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坐在一旁:“我实在闷得慌,小十九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莱阳最近正忙着管教咱们容儿,哪里有空理会我?就过来看看皇兄,也算是跟皇兄解解闷。”说着将头凑过去:“皇兄难道不闷?” 笑着用笔杆敲了眼前人的头一下,皇上将手中的笔放下,又命人将桌子上的东西收走:“你们几个人啊,都是闲得无聊了,才过来找我,有事了,便将你们苦命的皇兄放在一旁不予理会了。” 这话真假参半,欧阳怀森也不用心听,只一股脑的认错:“是是是,皇兄说的是,都是我的错。” 正直好春,御花园里的花开的好看,欧阳怀森趴在栏杆上,眼睛看着远方:“真好看,怪不得古人都喜欢春天踏青。” “你若是喜欢,我便命人给你移栽过去,反正你的院子里也没什么。”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皇上笑了笑:“上午便在宫里陪我用膳可好?” “也不是不行。”欧阳怀森挑眉,“不过,皇兄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来听听。” …… “谢主隆恩。”夏怀青颤抖着手,接过圣旨,递给苏氏后,站起来:“还请公公去前厅用了茶水再走。”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夏怀青将老早就准备好的银子塞给公公手里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公公抖落了一下拂尘,“我便不在大人这里用茶了,皇还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呢。”第一读书网 看着被退回来的银两,夏怀青干笑两声,“是,公公说的对,那我送送公公?” “不必了,大人,这可是天大的恩赐,还请大人好好准备。”不准痕迹的看了夏知雪一眼,公公扯了扯嘴角,“杂家瞧着,你们这个三姑娘是个有福气的,莫要亏待了。” “是是是。”连声附和。 好声好气的送走公公,夏怀青一进院门就忍不住开怀大笑:“好啊。好啊。真是我们夏家祖坟冒青烟了。” 两个女儿都嫁给了王爷,说出去还有谁能不把他夏怀放在眼里? “姑娘瞧着不开心。”荷花替她酙上一杯茶,放在桌案上。 夏知雪摸摸脸颊,摇摇头:“没有啊,你看错了,我挺开心的。” “荷花跟着姑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看不出来姑娘的心思吗?” “荷花,”夏知雪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不想嫁人。” 不是不想嫁给欧阳怀森,是谁都不想嫁。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夏知雪收回声音,扭头看过去,看清楚来人,脸上才略微有了笑意,“过来,姑姑抱抱。” 上前将明茹夫人搀过来,坐在凳子上,荷花出去准备糕点。 明茹今日穿了绿色翠绿镶边的襦裙,好似她第一次看着她嫁过来的样子,夏知雪抱着小不点儿有点出神。 “耷拉着脸做什么?”端起手边的茶水,以免小不点儿碰到,放在自己个儿手边,明茹神色淡然,“父亲可是高兴的恨不得昭告天下你要同王爷成亲了。” 逗弄着怀里人的小脸,夏知雪声音带着笑意:“他哪里是为着我高兴,他为着夏家,为着自己高兴呢。”将小手从他嘴里拿出来,夏知雪“哎呦”一声,“脏不脏啊?啊?”与怀里的小不点儿额头抵着额头。 明茹看着他们两人玩的开心,也笑:“整个府里头啊,就数你活的通透。” “不通透有什么办法?”将荷花端上来的糕点,掰碎一小点,塞到他手中,看着他笨拙的往嘴里送,夏知雪被逗得喜笑颜开:“总归不是要活着吗?” 抬眼看了看明茹,夏知雪笑的有些无奈:“咱们从出生那一刻起,这一辈子就能够望到头了。” 让荷花把其他的糕点都撤下去,明茹手肘放在桌案上,一只手心撑着下巴,一只手隔着桌案捏捏儿子的小脸:“谁说不是呢?嫁给王爷,左右不用为着柴米油盐难受。” “我啊,就只看着咱们小不点儿一点点长大就很满足了。”夏知雪抱起来他,笑的眼睛都快不见了,问道:“是不是啊?” 小不点儿还不会说话,只看着姑姑高兴,便在她腿上蹦哒起来,玩的欢实的时候,从脖子里跳出来一个东西。 翠色的玉佩在昏黄的灯光下依旧清透。 第一百零七章 皇上赐婚 夏知雪看着熟悉的物什,动作有一瞬间的愣怔。 素手慢慢执起小不点儿胸前的玉佩,上次看见它好似上一辈子的事情了,那么久远。 “知雪,”明茹咬了咬下唇,“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该说,只不过……我瞧着你不愿意嫁给七王爷,对吗?” “嫁不嫁的,现在也不能顺遂我的意愿了。”违抗皇命,她担不起这样的千古罪名,也不能让母亲蒙羞,一只手摸摸头上的步摇,夏知雪自嘲的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假笑。 让乳母把孩子抱下去哄着,明茹夏知雪的手掌:“知雪,我没有资格决定你的以后,只是,我是真心拿你做我姐姐,我这一辈子就指望着儿子,可是你不同,你还有回头的机会,不要像我一般,没了回头的机会再后悔,一切就都晚了。” 不是不明白她讲的,只是……指甲狠狠掐进手掌心,夏知雪仿佛没有痛觉一般,脸上还是淡淡的:“我没得选择,这条路,我必须走。” 想要报仇,这步棋虽然是个死棋,但是是最快结束棋盘的途径,她不得不考虑,她没有时间再耗下去。眼瞅着,骆礼成和夏知秋暗地里已经悄然勾结,如今沈薇因着明茹的事情跟夏知秋还没有成为一丘之貉,三人不成虎,正是她最好的时机。 明茹自然不知道她心中的波涛汹涌,只当是她为着侯府考虑,心中不忍:“你救过我,救过小不点儿,我们母子对你感激不尽,父亲曾经告诉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若是有什么难处,你就尽管跟我说。” 傻孩子,明明是我把你拖进了这个没有未来的侯府,我哪里是救你,我不过是为着母亲积德,只愿她来生投生,一辈子安稳康健,不再有这些流离颠沛。 夏知雪摇摇头:“七王爷,我不得不嫁,也非嫁不可。” …… 春日的天气最是不稳定,昨日还是晴空万里,今晚可就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而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炸雷。 华呈浑身上下湿透,无奈的看着雨中不稳定的身影,长长叹了口气。 王爷自从知道皇上赐婚七王爷和知雪姑娘,便没了魂魄,整日醉醺醺的,也不肯回主院,只是整夜整夜待在知雪姑娘住过的院子。 又是一声响雷,华呈一咬牙,跑过去,隔着雨帘喊道:“王爷,当心身子骨,着凉了,可怎么好?” 欧阳淮煜就好像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喝着酒,在雨中踉踉跄跄的走着。 “王爷,您要去哪里?”华呈跟在他身边。 “滚!”对着身边的人呵斥道。 “王爷!” “滚!”随地捡了一根树枝,将手中的酒壶狠狠摔碎在地,以树枝做剑,大喊:“接招!” 王爷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和招式,华呈又不敢正面跟他交手,只得不停躲避。 “躲什么?跟我打!”不知道他到底是沉醉还是清醒,看着华呈的眼睛清明,说出来的话却又像是喝醉了一般不清楚,被雨水打碎一地。 不得已,华呈一个侧身,砍在他身后,接住软绵绵倒下来的身子,叹口气,将人扶进了屋里。 知雪姑娘,您瞧瞧,咱们王爷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能狠下心? 许是酒劲儿过大打通了欧阳淮煜的任督二脉,这人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华呈就出去煮了一碗醒酒茶,再推门而入的时候,床榻上哪里还有这个人的身影?狗狗 这大雨天的,王爷又去了哪里?茶碗从掌中脱落,华呈拔腿就往外跑。 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睛也看不清眼前的道路,欧阳淮煜踉踉跄跄的走在雨中。狠狠甩了几下头,试图将浆糊一样的脑袋甩清醒。 脚步蹒跚的走到一户人家门口,定睛瞅了瞅门上的牌匾,而后抬起脚,走了上去。 “开门!”对着门大声的吼着,两只手哐哐拍打写檀木置的门。 不一会儿就有人从里面打开。 一个四五十岁样子的男人探出一个头颅,往外看了看,大惊失色:“王爷!您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欧阳淮煜不理会他,直接一只手扒拉开他的身体,径直走了进去。 老管家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害怕这人做出来什么事,但是也不敢冒泡阻拦,只好跟在他身后。 走了几步,欧阳淮煜猛然挺住脚步,扭过头来,看着眼前的管家,问道:“我七哥呢?” “七王爷已经歇息下了,十九王爷有什么事先在府上住下,明早再说。”老管家看着他回答道。 对着七哥的王府无比熟悉的欧阳淮煜就像是没有听见老管家的话一般,直接凭着感觉往欧阳怀森的房间那边走。 “啪!”熟睡中的欧阳怀森被一声巨响惊醒,从床榻上跳起来,警觉的看着门口的地方,“谁?” 黑暗中,一个不稳的身形向他跌跌撞撞的走过来。 老管家在他身后掌灯,欧阳怀森这才看清楚来人是谁:“小十九?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话还没有说完,一阵疾风就朝着他的脸上招呼过来,还好他的身手矫捷,一个侧身,堪堪躲过了他这一拳。 “你做什么?”看着面前酒气冲天的男人,欧阳怀森脾气也上来了。 在王府里好好睡个觉还不行,何况这里还是他的王府。 欧阳淮煜拉进二人之间的距离,在他的眼里只能勉强认出来眼前的人是欧阳怀森,实际上他连他现在的鼻子眼睛在哪里都看不清。 甩了甩头,欧阳淮煜说道:“为什么非要娶夏知雪?” 夏知雪?欧阳怀森眼睛微眯,呵,原来是为了这个。 对着身后的管家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下,整个屋子只留下他们兄弟二人。 “为什么?”欧阳淮煜见他不理会自己,更是生气,上前一步,拉进二人的距离。 叹口气,他知道这件事如果让小十九知道了,二人之间必然会爆发一场矛盾,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罢了,早晚都要来的。 欧阳怀森把人按在凳子上坐着,又到了一杯茶水,强硬的逼着他喝下去,脸色铁青:“你给我清醒一点。” 冰凉的触感让欧阳淮煜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一些,不过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夺爱之人。 第一百零八章 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怨我。”与他面对面坐着,欧阳怀森长吁一口气,“怨我夺你所爱,怨我后来者居上。”他何曾想过,他们兄弟二人有这么一天,互相对质? 欧阳淮煜稍稍清醒一些,掌心紧紧攥着茶杯,瞪着七哥,不肯开口。 瞧着小十九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千般不忍,只是他不能显露出来,也不能做出丝毫让步,只能梗着脖子开口:“夏知雪,我非娶不可。” “既然如此。”欧阳淮煜好像是突然醒过来一样,眼神渐渐由浑浊转为清明,看着曾经他敬重的七哥,“七哥只当没小十九这个弟弟吧。” “啪——”手掌中的被子在掌心碎落,顺着肌肤的纹理缓缓有血流出来,欧阳淮煜却好像好像感受不到一般,将杯子碎片轻轻放在桌子上,“弟弟告辞。” 这一夜,欧阳淮森只是静静地坐在昏暗的烛光下,听着外头的电闪雷鸣,整整坐了一夜。 …… 正是踏青的好时节,又因着侯府喜事成双,夏知雪在夏怀青面前有了说话的权利,便带着明茹她们娘俩去西山踏青游玩。 这一趟只她们二人加上小不点,谁也没带,一路上说说笑笑,颠簸的山路也不觉得难受了。 小不点儿到底年纪小,一路上耗尽力气,这会子刚到地方,小手抓着母亲的衣襟睡得香甜。 “小不点儿,”夏知雪笑着掂了掂他的小脸蛋,“一路上光数着他兴奋,到了地方又熬不住,真真是个磨人精。” “磨人精,他这个姑姑不是也喜欢的紧?”荷花搀着夏知雪一边走一边说道。 夏知雪哭笑不得:“我瞧着以后你可要离小不点儿远一点儿,不然啊,早晚跟你学成这张嘴。”伸出素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姑娘又打趣我。”荷花将前头的石头踢到一边,“奴婢这都是跟着姑娘学的,如今又都怨到我身上,真真是不公平。” 她现在是说不过这个丫头的一张巧嘴了,夏知雪不吭声,只是笑了笑。 几个人找了一处平稳的地方,将拿的锦布铺在地上,夏知雪拉着明茹坐下:“今日这里没有外人,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嗯。”把孩子递给小瓣,轻声嘱咐,“照看好哥儿,去亭子里,”向左右张望了一圈,“那里日头不足。” “是。” 安顿好哥儿,明茹这才真正静下心来看看四周。 不得不说知雪挑的这个地方真好,没什么险峻的地势,不远处都是出来踏青的姑娘们,也真是享受的紧。 夏知雪拿起手绢儿在脸边扇了扇:“眼瞅着不过四月初,怎么天气就这样炎热?我看,今年也是个炎热的。” “谁说不是呢?”旁边的姑娘大多都是京城里的贵胄,她也到认识几个,不过也没那个心思跟她们叙旧,明茹笑了笑:“过了这个夏天,你也是要做新嫁娘的人了,日子过得真是快。” 说起婚事,夏知雪不以为意的看了看她:“家人不嫁人又有什么区别?嫁了人我就不是夏知雪了?就不是小不点儿的姑姑了?” 瞧着她这幅无所谓的样子,明茹心里不得劲儿,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不是娘家,而是丈夫和夫家。夫家不必说了,皇亲国戚,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太妃的儿子,只是……七王爷名声在外都是非议,不管真假,总不会空穴来风,她心里也是不愿意让知雪冒这个险的。梦想文学网 看出来明茹的担心,夏知雪执起她的柔夷,轻轻捏捏,宽慰她:“你且放宽心,好好教导我的侄子,不叫他学的侯府的风气便好,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知道吗?” 点点头,她对小不点儿有多上心,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可是一清二楚的狠。 山间凉爽,小不点儿不一会儿就醒过来,闹着她们陪着他闹。 夏知雪一贯是惯着这孩子的,当下没了大人的样子,只陪着他疯玩。 “你只叫我管着他,如今倒是你惯着了。”明茹笑骂,“合着你唱红脸,我唱白脸,好人都让你一个人做了。” 夏知雪将手中的拨浪鼓高高举起,逗着他拿不到,眼睛弯成月牙:“我是做姑姑的,能陪着咱们哥儿几年?你是母亲,自然是一辈子的事,教育他自然要你来。” 她自然是明白这些道理,明茹将耳朵边的碎发别在耳后,笑了笑:“都是你的理。” 突然间手上的东西被人从上方抽走,夏知雪下意识的抬头,撞进一双如墨般幽深的眼睛。 心中一惊,赶紧站起来,把孩子推到明茹身边,“王爷安好。” 欧阳淮煜伸手将她头上的柳絮捏下来,点点头:“三妹妹近来无恙。” 明茹瞧着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抱着孩子:“知雪,王爷,我带着孩子去那边看看。” 欧阳淮煜点点头。 路过夏知雪的时候,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好好跟王爷说说。”她跟王爷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知雪对着他不是完全不在意,过于她自己用的没有发现吧?只要有欧阳淮煜在场,她身上哪壶自信,是谁也不能给的。 “为什么?”明茹刚刚走开,欧阳淮煜就问出声。 “王爷说什么呢?知雪不懂。”夏知雪避开他探究的眼神,看向一边。 不懂?欧阳淮煜怒极反笑,深深的盯着夏知雪:“为什么要跟我七哥定亲?” “皇上的旨意,知雪一介弱女子,能怎么办?”抬头看着他,夏知雪说道。 好一个皇上的旨意,七哥什么样的人他不知道?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他既然敢开口让皇兄赐婚,必然是知道夏知雪一定会答应,欧阳淮煜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腕,质问:“你就要这么想要嫁给我七哥?” “七王爷人很好。” “那我呢?”欧阳淮煜追问道,“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恩人。” “恩人?”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欧阳淮煜仰天大笑几声,而后低头看着她:“夏知雪,我就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 夏知雪打断他的话:“王爷希望我知道什么?我能知道什么?王爷,我只是小小的侯府嫡女,每日在侯府不过是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王爷觉得我敢知道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 情窦初开 她通红的眼角狠狠刺在他的心上,欧阳淮煜抓着她手腕的手脱力一般耷拉下来:“你知不知道……” 看着她倔强的不肯让眼泪落下来的样子,后面的话就像是哽在喉咙里一般发不出声音,欧阳淮煜眉头紧皱,转身离去:“不管怎么样,你绝对不能嫁给七哥。” 只给留在原地的她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没了踪影。 夏知雪另只手摸上手腕,她好像还能感受到他握在她手腕上掌心的温度。 …… 五月份,草长莺飞,仔细算来,离婚期也越来越近。 欧阳淮煜不知道又到皇上那里说了什么,将他们两人的婚礼推到了同一天。夏知雪嘴角微扯,真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堂堂一个王爷,整日里为儿女情长呕心沥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个性子,还是说,他就是想要恶心她? 这日,沈家的媳妇诞下男婴,邀请百家,夏知雪作为沈柳的闺中密友自是不能缺席。 一转眼,沈运也成了父亲,肩上的责任也比以往更重了一些。 夏知雪在铺子里挑了贵重的金锁当做贺礼,算是自己送的,不挨着侯府的关系,她没什么能够补偿沈运的,只能在这方面尽量补偿给他儿子。 把东西轻轻挂在孩子身上,夏知雪声音轻柔:“这孩子生的好看,跟嫂嫂和哥哥一样都是标致的,想来以后也是个出落的。” 沈运看着夏知雪的眼神没了以往的炽热,不知是更会隐藏,还是如何,如今只能在他眼神里找到对夏知雪如同妹妹一般的怜爱。 笑了笑:“只愿他以后平安喜乐几好,三妹妹快去看看柳儿吧,她可是从前些日子就在念叨着你要过来了,心里欢喜的狠。” 夏知雪点头:“我就不叨扰了,哥哥好好照顾嫂嫂。” “我送你出去。”沈运对着妻子微微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去沈柳院子里的路上,无人开口。 几只鸟儿在枝头上叽叽喳喳的叫着,日子愈发燥热,夏知雪头上有博汗。 沈运掏出来一个方巾,递给她:“这天气愈发的燥热,三妹妹来回跑,真是辛苦了。” 接过方巾,擦擦头上的汗水,夏知雪笑了笑:“哪里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嫂嫂生孩子才是辛苦了,哥哥可要好好的补偿人家。” “这是自然,如此,我父母便是了了心愿。”沈运看着几支花束,嘴角有些苦涩:“他们的愿望,我算是都完成了。” 刚和刘氏成亲的时候,洞房花烛夜,他便告知她他的过去,心中的人儿,只说若是她不接受,他也不会强迫她的,谁知她知道听罢莞尔一笑,只说他是个好男人,自己不后悔。 他知道,从那天以后,他就不能负了刘氏。 夏知雪不知道这些,只是眼神还如初见时明亮:“哥哥过得幸福,知雪就觉得开心。” 刚走到沈柳院子里,沈运就告辞了,说是孩子身边不能离开人。 她知道,现在身边都是乳母看着,孩子怎么会有事?不过是陪她走着一段路罢了。 沈柳正在屋子里等着她,听到声响出来把人拉进屋。 “做什么?怎么鬼鬼祟祟的?”夏知雪疑惑的看着沈柳,她脸上这绯红是什么意思?天气虽然比前几日炎热了一些,到底不是夏季,哪里就热成这个样子?好中文吧 用方巾给她一边擦汗,一边问道:“你这是怎的了?” 沈柳踟蹰着开口:“我有件事跟你说。” “什么?”夏知雪狐疑。 沈柳左右看了看,才又开口:“我……我好像犯错了。” 瞅着她都快把手里的丝绢搅烂了,夏知雪问道:“犯什么错了?”难道她这个样子是吓的?只不过什么样的错误能把自己吓成这个样子? 沈柳快要哭出来:“我……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什么?”夏知雪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温文尔雅,眼界高上天的和顺侯府的嫡亲大小姐喜欢上人了?“哪个男子让咱们大小姐如此心心念念?” “你还……你还笑?”若不是看着她是自己最好的密友,她怎么会开口?脸红的快滴出来血,扭捏道“是……原是在我们府里头跟着私塾上课的男子。” 那日她一个人在花园里赏花,忽然一个人闯进来,把她吓了一跳,偏偏身边没有别人,她隔着桌子怯生生的看着他:“你是谁?” 那人不知道怎么了,也脸颊通红,只管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走错了。” 匆忙之间,只留下一本书,她捡起来左右看看,这本书她见哥哥看过,便知道这人是在学堂里跟着哥哥一同上课的,只寻了个日子叫丫鬟给他送过去了。 他便又让丫鬟拿了不知名的花给她,说是答谢。 一来一去…… 夏知雪听着她回忆以往,憋笑憋的脸都红了,也不敢吭声,等到沈柳发现她在偷笑的时候,她才笑出声:“哦,原来是这样。” 荷花也跟着笑:“柳姑娘这是情窦初开了。” “你!”怎么一个丫鬟也来嘲笑她?早知道就不说了。 眼瞅着人已经不高兴了,夏知雪赶紧止住了笑容,拉住沈柳的素手,认真的看着她:“你是认真的吗?” “知雪……我……我也不知道,只是……瞧着他……我便高兴。”说话磕磕巴巴的,哪里还有以前伶牙俐齿的样子。 真好,夏知雪笑着捏了捏快要哭出来的人的脸,又把她眼角的泪痕擦去:“没事,这不是有我在呢吗?” “知雪我这样是不是特别……特别……不知羞耻?”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惦记别的男子,实在是给他们和顺侯府蒙羞。 “还有别人知道吗?”这事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没有。” 没有?这就好办了,若是有别的人知道了,怕是她这下半辈子都要活在别人的流言蜚语里。夏知雪沉吟一声:“他……可知你的心思?” “知道。”脸色一红。 夏知雪想了想,停了半晌才又继续说道:“他的家里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就是知道,所以我才晓得,我与他,不可能的。”苦笑一声,沈柳说道,“父亲怎么会准许和顺侯府的小姐嫁给一个只入了春闱的人?我就是知道父亲不同意,才……” 第一百一十章 修葺道路 问世间情为何物?夏知雪瞧着沈柳这样子,心里不是滋味,想要出声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缓缓站起身,将人搂在怀里,素手在她背后轻轻拍打:“不妨事的,柳儿不要伤心,我们一起想办法。”声音放到不能再轻柔。 荷花拉着沈柳的贴身丫鬟,默默走出去,关上门,给她们二人独处。 “荷花姐姐,你说,我哦的姑娘要怎么办?老爷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打死姑娘的。”还未出阁便偷摸着跟男子相会,是要浸猪笼的。 荷花叹口气:“从今日起,你要看着柳姑娘,能拦就拦,不然以后有你们姑娘受的。” 小丫鬟乖巧的点点头。 屋子里的气氛沉闷到极点,夏知雪不知道怎么打破静谧,只得深深叹口气:“柳儿,你是明事理的,不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哥哥知道这件事之后狠狠将她骂了一通,还警告她至此以后不得再与他相见,只有知雪,支持自己。如此想着,鼻头一酸,眼泪掉下来。 …… “七王爷来了。”荷花抽走夏知雪手中的绣布,放在一边,搀着人站起来,又着人添了壶新茶。 夏知雪伸个懒腰:“来了就来了,你着什么急?” “姑娘又装傻不是?现在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咱们姑娘跟着七王爷有婚约,他今日来的高调,只说从外头回来得了许多好玩意儿,都要拿给姑娘呢。”荷花将屋子里的香盖灭,又添置了安神的香点上,这才空出手来,想要替夏知雪梳洗打扮。 身子一侧,一只胳膊拦住荷花快要碰到她头上的手,皱眉:“半晌子梳什么头?他来只管来,又挨不着我的事。” 姑娘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怎的如此倔强?也罢,荷花收回手:“那姑娘要去前厅谢过王爷吗?” “自然是要去的。”夏知雪从首饰盒里挑出来平日里不怎么带的步摇,荷花上前一步接过,而后小心翼翼的替她戴在头上,“我若是不去岂不是剥了王爷的面子?别的人又要说我这个侯府小姐端着架子,嫁的好了一些便不把人放在眼里?” 懒洋洋的站起来,又端起手边的茶水浅浅啜了一口,轻轻放下,柔声道:“走吧。” 本就不愿意去,前些日子又下了雨,路上泥泞,这一会子的路程硬让她走了半个时辰。 在门口轻轻跺了几下脚,鞋底的重量减轻了些,夏知雪这才掀开帘子,姗姗来迟。 “路途泥泞,知雪耽搁了些时辰,还望王爷父亲恕罪。”出声先赔不是,把夏知秋都到喉咙口的话堵回去。 不甘心的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三妹妹如今真是身娇肉贵的,姐姐从院子里过来也没耽搁这些时辰,下次不如让父亲派个娇撵吧。” 夏知雪懒懒的看她一眼:“姐姐说这话便是怪着妹妹了?” “你……”夏知秋语塞。我爱电子书 欧阳怀森从知雪进屋就一直暗中盯着人看,好容易逮着个替美人出头的机会,他也不能平白浪费了不是:“知雪身子弱,今日路又不好,本王瞧着不如通一条鹅卵石小径,下次来前厅也可快些,侯爷以为如何?”略微倾斜身子,欧阳怀森看着夏怀青。 她也配?夏知秋心中啐了一口,一只胳膊支着椅子,手掌相搭,状似无意道:“这本是好事,依着三妹妹的性子,是该修一条便径,”撇了夏知雪一眼,夏知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过,鹅卵石雨天路滑,可不要伤着妹妹,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欧阳怀森一摆手:“那有什么难得?我只叫王府里来几个人每日接送知雪不就得了?” 什么?还每日接送,她夏知雪也不怕享受了不符合身份的,遭雷劈?夏知秋心中有气,但又不敢跟王爷顶嘴,只好哑巴此黄连,冷着一张脸不再说话。 夏知雪说的乖觉:“知雪自知身份,不敢。” 好像是无意的向夏知秋身后瞥了一眼:“小桃今日怎么没跟着来?”平日里夏知秋身边用惯了小桃,今日却不见那丫头在她身边伺候。 夏知秋冷哼一声:“不是姐姐刻薄,三妹妹换的未免太宽了些,小桃如今在我房里,我知道小桃以前对着妹妹不尊敬,但是我已经狠狠教育过了,妹妹能不能放过这个可怜的孩子?” 这话说的听着倒都是她的不是了?夏知雪气极反笑:“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想着小桃伺候惯了,今日没瞧着小桃过来伺候,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姐姐说着话就是误会妹妹了。” 话音刚落也不给她辩驳的机会,直接扭转了身子,眼含笑意的看着欧阳怀森说道:“王爷,今日知雪平白受了这些礼,心里实在是不能安,但如果不收,又是糟蹋了王爷的一番心意,这样,”手掌往后一神,接着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前几日从和顺侯府得了上好的茶叶,素问王爷喜茶,今日让荷花给你包了拿来。” “如此,便多谢妹妹了。”欧阳怀森剑眉一挑,俊俏的脸旁浮现一丝玩弄。 …… “瞧见了吗?”夏知雪笔尖落下,面不改色的问道。 荷花站在一旁研磨,点点头:“奴婢在旁边院子里看见了小桃。”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那孩子身上没一块好地方。” 夏知秋下手也真狠,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就算是做事有疏忽也不该挨这样重的鞭子,也难为那孩子还能待的下去。 怪不得今日不肯带着小桃出来,原是怕落得一个苛待下人的罪名,夏知雪笑了笑:“东西给她了吗?” “一开始小桃不肯要,也不太搭理我,”荷花回忆道,“不过,我好歹把东西塞给她,旁的也没说什么,只是按照姑娘的吩咐把东西给她就走了。” “扔了?” “嗯,”荷花想起来她躲在后头看见的那孩子的动作:“奴婢走后没多久,小桃就出了院门,把手里的药膏扔了。” 还真是个好丫头,夏知秋这样不把她当做人的对待,她还是如此中心,连她的东西也不肯收。 夏知雪唇角一勾:“明日接着寻个没人的时间去给她送,一直到她接受为止。” 第一百一十一章 相互勾结 “奴婢还是跟着去吧。”连翘平日里毛手毛脚的,她真是怕伺候不好姑娘,荷花咳嗽一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夏知雪强硬的将人按在床榻上,又拉过被褥给她盖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连翘平日里我也使唤惯了没什么的,你好好的养病,我可不想被你染上风寒。” 许是昨个儿夜里气温骤降,荷花未曾做好保暖,今日一大早便咳嗽不止,连着她的房门也没进去,只怕将病过给她,只留连翘一个丫头在房里伺候着。 荷花只怨自己身体不争气,什么时候病倒不好,偏偏这个时候病了。今日原是打算跟着姑娘去沈家开的游园会的,唉。 夏知雪宽慰她:“你只管好好养你的病,其他的事情不用管,连翘跟着你这么久了,是你一手带起来的,你应该相信她。” 好说了半天,夏知雪才从她的房间里退出来,看着已经侯在外头的连翘,轻轻点头:“走吧。” “是。”连翘这孩子是她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初识便觉着这姑娘机灵,不爱说话,安安静静的,她和荷花便挑选了她。 主仆二人一路颠簸到了事先通知的地方,到的时候只是寥寥几人。 “姑娘快去凉亭处待着,外头日头愈发毒辣,好容易养好的身子,可不能再糟蹋了。”连翘两只手搭在夏知雪头上,护着人去了凉亭处。 抬头看了眼日头的位置,觉着时间方早,左右待着无事,索性到处转转,缓缓转身:“咱们还是去了别处瞧瞧,咱们府里没有的稀罕玩意儿这里可多着呢,你替着荷花多看两眼,回去给她讲来听听。” “奴婢记下了。”她不似荷花,对着夏知雪总有种疏离的感觉。 两人沿着小径不急不慌的走着,忽然间,连翘停下脚步,一只手臂拦在夏知雪身前,扭过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 夏知雪点点头,放轻脚步,而后跟着连翘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微微扒拉开一个细小的缝隙,够着她瞧,连翘身子不动声色的往后撤撤。 树影摇晃,夏知雪只透过杯口大的缝隙瞅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片刻后,她向连翘示意,两人又沿原路返回。 …… “姑娘今日可玩的开心?”夏知雪刚掀开马车的帘子,就看见荷花面带笑容的站在马车旁边,伸手搀扶着姑娘下车,“姑娘可放宽心,奴婢休息大半日身子骨好的差不多了。” “如此便好,”夏知雪有些心不在焉,脚下的楼梯也没看见,差点摔倒,还是荷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倾斜的身体。 “姑娘出去玩了半天许是累的,赶紧回去歇息吧。”荷花笑着将人搀扶进屋里。 “啪嗒_”一声,门被冠上,荷花变了脸色,端着茶碗放在夏知雪眼前:“姑娘想些什么?” “啊?”好像突然醒过来一般,夏知雪愣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荷花问了什么,这才咬了咬下唇:“今日出去瞧着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不妨事。” 都这般失魂落魄了,还说不妨事?姑娘真当她荷花是脑子不会转的吗?2018 长叹一声,荷花缓缓走过去:“姑娘,荷花只不过是得了风寒,这脑子还能用的,您有心事没心事,真当我看不出来吗。” 夏知雪紧紧盯着荷花的眼睛,逐字逐句:“我瞧见二房跟着……骆礼成在在一起。” “什么!”荷花惊呼一声,随即意识到这样不好,赶紧捂着嘴巴不吭声:“姑娘在游园会上瞧见的?” 怪不得自从游园会上回来之后,一直魂不守舍的。 夏知雪指尖无意识的摸着头上的步摇,好似这样就能使她不平静的心悄然静谧下来,她叹口气:“我原以为她至少能够容得下我在侯府。” 上一世的时候,只觉得是他们三人造成自己的惨剧,从未将事情联想到苏氏身上,没想到这一世,竟然亲眼看到她跟那个贼人勾结,呵,怪不得夏知秋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能够轻易的将她蒙蔽,原来背后的人从来都不是沈薇。 浑身变的冰凉,夏知雪一只手拉过荷花,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明日告诉人备下马车,我要去和顺侯府一趟。” 如今,要想保命,安生在侯府里生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了。 夏知雪捧着茶碗,眼睛盯着一明一暗的灯光,嘴角紧紧抿着。 次日一早,夏知雪便去往和顺侯府。 “知雪?”沈柳方才用了早饭,便有人过来通报,说是夏知雪来了,她连凳子都没坐上,便急急忙忙赶过来。 夏知雪站起来,大步走上前,握着眼前人的手:“柳儿,我有事相求。” “什么?”听了前因后果的沈柳一拍桌子,柳眉紧皱:“真是没想到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毒辣之人,即便你非她亲生,她只是个小妾爬上来的,应该敬着你的。” 苦涩的笑笑:“她哪里会敬着我?”夏知雪只求她不要总是想着害她便好了,“从前我当她是继母,也是千百般的敬着尊者,若不是我亲眼所瞧,怎么会知道……” 说着,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下来。 沈柳心疼极了,赶紧宽慰道:“既然她不肯好好对你,你也不必念着什么往日情分了,反正也没得什么情分可言。” 本不想利用沈柳,只是如今她羽翼未丰,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靠山,沈柳家世好又对着自己真心,她现在只能这么做。 夏知雪好半天止住了泪水:“柳儿,今日我来只想要拜托你一件事,若是以后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只将我的遗物跟我母亲的葬在一起。”将两只步摇放在沈柳的手心,夏知雪还在抽抽搭搭的。 其中一只步摇她是再熟悉不过了,如果不是因着这只步摇,她跟知雪的情分也不会这么深。沈柳将东西拿起来,放到夏知雪手中,“你放心,只要我在,你绝对不可能有事。” 又宽慰了知雪几句,沈柳借故离开。 荷花看着人走了没得身形,这才上前一步:“姑娘不必自责,柳姑娘向来是疼着你的。” 夏知雪有点苦涩的扯扯嘴角:“若是她知道今日之事都是我在做戏,怕是再也不会理会我了。” 短簪的尾端深深陷入掌心,这种痛让她愈发清醒。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死有余辜 “姑娘还在为着柳姑娘的事烦心?”将托盘上的茶碗轻轻放在发呆的夏知雪眼前,荷花叹口气,“姑娘,奴婢多嘴,自打姑娘走出这一步开始,便没有回头路,愈发的心中不稳,只会让姑娘吃亏。” 双手拖着下巴,夏知雪眼神涣散的瞧着前方,嘴角有些旁人看不懂的苦涩:“荷花,我只是觉着自己不是人,柳儿对我真心实意,到头来我用着她的良善,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此想着,心中的郁积一瞬间到达顶点,荷花还么开口宽慰,就听见清脆的巴掌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荷花大惊失色:“姑娘这是做什么?” “咣当”一声,托盘被扔在地上,荷花赶紧上前抓住夏知雪的素手:“姑娘若是心中有气便撒在奴婢身上,这脸色才养的好了一些,怎么能再添上五指印?” 夏知雪脱力一般任由荷花抓着她的手腕:“荷花,想要在侯府活下去,怎么这么难?” 眼角落下一棵晶莹,夏知雪缓缓闭上眼睛,她觉得好累。母亲,我该怎么样才能继续下这盘棋?你告诉我好不好?女儿真的太累了。 …… 自打二人由皇上赐婚后,欧阳怀森三天两头往侯府里跑,外人只道七王爷收了心,心里都在夏知雪一个人身上。 “七王爷每日都这么清闲?”夏知雪将手中的茶碗推向欧阳怀森面前,下巴怒了努,“王爷尝尝,今年的新茶,昨个儿父亲给我的,我还没来得及喝。” 两根手指头捏起茶碗,欧阳怀森放在嘴边浅浅尝了一口,挑眉,“真真是好茶,跟着我王府里的不差上下。” “原来跟着王爷王府中的不差上下啊,我以为王府里的茶水不和王爷口味,王爷专门跑到我们侯府里就为着这一口茶水呢。”夏知雪冷哼一声。 这是厌烦自己了?欧阳怀森大笑几声:“你啊你,让人巴不得我一天看她八次,就你,本王都自降身份来侯府看望你了,你怎么还厌烦了呢?” “知雪不敢,”夏知雪心中翻了个大白眼,只当听不见他说的话,将手中的茶碗轻轻放在桌案上:“王爷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恕知雪不能奉陪了。” 院门口处传来几声脚步声,夏知雪闻声扭头,柳眉一挑,呦,今天可真是个好天气,把这两位爷一块吹过来了。对着荷花吩咐道:“去吧,再添置一个茶碗。” “是。” 欧阳淮煜四处打量一番,才缓缓走进亭子里:“七哥真是好兴致,我想着七哥怎么这个时候不在王府,原是跑到三妹妹这里献殷勤了。” 小十九出口伤人,欧阳怀森自然听出来他语气中的不满,冷笑一声:“什么风把小十九吹过来了?” “邪风。”将折扇放在石桌上,一只手撩开狍子坐下,单只手臂放在石桌上,嘴角含笑的看着不发一言的夏知雪。 欧阳怀森一个侧身,隔开小十九吃人一般的眼神:“小十九看着比前几天精神好了不少。” 一边的眉毛挑起,欧阳怀煜摸摸下巴,收回眼神:“七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瞧着跟以前就不一样了。” 夏知雪听着两个人你一来我一往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心中烦累,起身:“两位王爷不如回了王府叙旧?我今日乏了,先告辞了。”600 “等等?”欧阳淮煜盯着桌子,背对着已经走到阶梯口的夏知雪:“我有事想要跟你谈谈。” 说完,有淡笑着看着欧阳怀森:“七哥不介意吧?” “自然。”端起茶送到嘴边呷了一口。 二人寻了处静谧的地方,夏知雪背对着欧阳淮煜开口:“王爷想同知雪讲什么只管讲,知雪听着。” 藏匿在宽大袖袍之下的手掌攥成拳,欧阳淮煜声音沙哑:“你想要嫁给七哥吗?” “王爷,”夏知雪冷笑一声,“我这一生自然是要嫁人的,七王爷对着我也是极好的,为何不愿意?” 欧阳淮煜拉过人,强迫她面对着自己:“如果我说,我不让呢?” 死毫不畏惧的跟他对视,夏知雪嘴角微微一笑:“有用吗?” 她这个样子就是十足十的挑衅,欧阳淮煜声音带了着急:“夏知雪,就算……就算我说不想让你嫁也不行吗?” 夏知雪摇摇头:“不可以。” 拉着她手腕的手渐渐放下,欧阳淮煜心中苦涩:“在你心中我就如此没有分量?” 不知道要跟眼前的人说几遍才会懂她的意思,夏知雪叹口气:“王爷,你未来要娶的人是姐姐,侯府长女,而我夏知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个匆匆过客,匆匆过客你懂吗?” “我不懂?”好似被她不在乎的语气刺激到,欧阳淮煜摇摇头:“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你跟别人在一起。” 他说不让就不让了?夏知雪只好提醒他:“这次下旨赐婚的事皇上!王爷如此逼迫我,是想着让我抗旨不成?还有,若果王爷真的那么不愿意将我嫁给七王爷,”上前一步,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那王爷为何不去找七王爷?我想如果七王爷抗旨不尊,皇上总归念着兄弟情分网开一面的,不是吗?” 他以前就知道夏知雪是个聪明的,今日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这种聪明用在别人身上,他觉得欣赏,用在他身上,不过是让他觉得自己跟她说了这么多,软硬兼施,不过是被她看的通透,只有自己一个人像一个卖弄戏法的,自欺欺人罢了。 苦笑一声,欧阳淮煜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眼神也变得冷漠:“既然如此,那我就祝嫂嫂和七哥白头偕老。”深深作揖,欧阳淮煜拂袖而去。 夏知雪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心中丝毫没有解决麻烦的喜悦,就像是被人挖走了什么一般,空落落的。 叹口气,过于从今以后,她的生命中便不会再有欧阳淮煜这个人了。 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夏知雪缓缓朝院子里走,她已经没有心思去应付亭子里的另一个王爷,只想回到屋子里好好睡一觉,浑身都疲惫的的难受。 为了绕开他们,她特意从荒废的那个花园里穿过。 “她也不过是死有余辜,跟我有什么关系?”一道熟悉的女声从假山后头传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得安生 这个声音……是苏氏!夏知雪眉头紧皱,左右思量一番,放轻脚步,着假山处挪了几步。 “跟你有什么关系?”骆礼成好笑的看着面前嘴硬的苏氏,“我告诉你苏蕊欣,你不要想着你如今可以高枕无忧了,就把我一脚踢开,我可警告你,若是我得不到夏知雪,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你相信吗?” 身败名裂?骆礼成这是在威胁她?苏氏冷笑,不屑的看着他:“骆礼成,你以为那个贱人的死把我供出去,你就独善其身了?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你觉得,”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如果那个死丫头知道她的母亲的死跟着你有脱不了的干系,她还会愿意跟你好?” “你想做什么?”骆礼成上前一步,大掌瞬间掐住她的脖子,怒目圆睁,眼珠子突出,咬牙切齿的质问,“你现在是想要跟我同归于尽吗?” 喉咙处的紧致感让她说出来的话支离破碎:“如果你非要拉着我一起死,那我也不介意。” 反正这个侯府夫人的位置她也坐了这么多年,女儿如今有着王爷护着,儿子又娶了护国公的千金,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骆礼成瞧着她铁了心一般,手中的力道反而松了一些:“我告诉你,苏蕊欣,日后若是东窗事发,我拉也要把你们全家都拉下水。”他骆礼成想要得到的还没有失手过。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夏知雪后背紧紧贴着假山,等到二人都没了动静,走远了,才顺着假山的纹理缓缓蹲下身,开始大口的喘着气,原来……原来如此。 约摸着过了半个时辰,她才稍微缓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中的温柔全然不见,挺直腰身缓缓向院子里走去,拖地的裙摆扫过春风吹掉的落花,而后散落在小径旁边,就像是被人丢弃的东西。 …… 侯府书房。 “雪儿有什么想说的?”夏怀青看着夏知雪和颜悦色道。 手中端着的茶碗缓缓放下,夏知雪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知雪都听父亲的。” 满意的点点头,夏怀青说道:“那这件事就这么办。” “父亲。”夏知秋突然出声:“知秋知道父亲都是为着我们考虑,只是……三妹妹实在是顽劣的狠,我怕……” 今日不知道父亲突然发了什么疯,只说是要将夏知雪的院落修葺一番,让她暂时跟自己住在一个院子里。 自从皇上下旨赐婚,夏怀青对着夏知雪的态度一个急转弯,每日里什么都紧着她用,以前自己的那点子特殊的地方,全然没了。 苏氏也在一旁合着:“旁的也都还好说,只是……如果王爷过来看望秋儿,雪儿在一旁也不太……” “母亲只管放心。”夏知雪笑了笑,“平日里我也不大出门,王爷如果来看望姐姐,我只当瞧不见,绝对不会出门惹得姐姐心烦。” “好孩子。”夏怀青点点头。 苏氏这下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假笑着附和。 两个人住的本也相近,又跟着夏知雪东西不多,不过三个时辰便在厢房安置妥当。 夏知秋双手抱胸的站在门口:“三妹妹既然来了我这个院子,那自然是要依着我的规矩来的,你说是不是?”51唯美 如此便想着赶紧给我立规矩了?夏知雪扯出来一个假笑:“姐姐说的是,来了姐姐这个院子里,一切都应该依着姐姐的规矩来的。” “荷花,”一只手往后一神,拿过一个首饰盒子,夏知雪莞尔一笑:“本就是妹妹的不多,这些日子还要叨扰姐姐,妹妹这心里啊,实在是过意不去,思来想去,只觉的我也只有一些胭脂水粉能够送的出去。” 两根手指从里头拿出来一盒圆形陶瓷瓶,在夏知秋面前打开,鼻子凑上去闻闻:“这东西原本妹妹也用不上,放在这里也是平白可惜了,如今便赠给姐姐。” “你当我乞丐呢?你用不上的东西都给我?”夏知秋不肯接过,“用不完的东西扔了便是,我不要。” “原本妹妹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又仔细想着姐姐平日里总是照顾我良多,又加着我这一段日子没得惹得姐姐生气,终究也是我的不对。” 夏知秋冷哼一声不搭理她的话。 眼瞅着她的高傲,夏知雪不慌不忙的说着:“姐姐若是不肯要也就罢了,只是这个东西……”说着便从盒子里掏出来一个白玉瓶,上头纹路清奇,瞧着是个稀罕玩意儿,夏知雪皱着眉,“这个东西是王爷从南海捎回来的,说是这世上只有这一瓶,这味道我不大喜欢,我也配不上这名贵的东西,姐姐若是不要,那边一起扔了吧,只是可惜了王爷的一番心意。” 说着就递给荷花,一脸可惜:“去吧,扔了吧。” “是。” “等等。”夏知秋一只胳膊拦住荷花的去路,眼睛往里头瞅了眼,“你就这么把王爷的东西扔了,你就不怕王爷怪罪你吗?你若是不怕也就算了,是想着把我们也搭进去吗?” 递给小桃一个眼色,夏知秋摸了摸额角:“就当我救你这一次,记住,我是为了侯府的前程,可不是想要你这劳什子破东西,一堆破烂。” 小桃从荷花手中接过盒子,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 “你好生在院子里待着,若是犯了我的规矩,看我不收拾你。”夏知秋留下这么一句话待着小桃回了屋子。 “蠢货。”夏知雪看着她的背影完全不见,冷笑一声将门关上,坐在桌案边,冷哼一声。 荷花一边收拾柜子一边说道:“姑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守株待兔。” …… “无理取闹!”夏成道将沈薇推开,眉头紧锁,“你当我父亲都是死的吗?”放低声音,害怕别人听了去。 沈薇鼻孔里出气:“夏成道,我警告你,今日这事你答应我就罢了,你若是不答应。” “怎么着?”他就不信了,她还能将他怎么着。 看到他这幅没正行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瞥了一眼:“我就把你心疼的那个小贱人好好收拾一番!” “明茹又怎么惹着你了?” “她没怎么惹着我,只是我瞧见她就恶心。”自打这个明茹来了以后,他们家里就不得安生。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守株待兔 “几日不见,我竟瞧着三妹妹清减不少。”欧阳怀森约着夏知雪到临近的一处园子中纳凉。 七月酷暑,夏知雪一脑门子虚汗,脸色苍白的不正常:“天气愈发热了。”手帕放在耳边扇着风,“人也比春日懒些,不愿意动,也不爱吃饭,胃口不大好,过了这段时间就不妨事了,王爷莫要挂心。” 这处园子紧着水,四处纳凉做的甚好,按理来说,这也不到三伏天,她怎么看着出虚汗。 欧阳怀森皱着眉:“胃口不好,也不一定就是天气因素,依我看,三妹妹还是找大夫过来瞅瞅。” 好容易捡着个娘子,可不能还没嫁过来就一身子的病。 “我……”刚要开口说话,忽然眼前一黑,只留下欧阳怀森惊诧跑过来的身形。 …… 侯府大厅,一片寂静。 欧阳怀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还希望侯爷能够好好跟我解释解释。”语气听着是温和的,眼中的凌厉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夏怀青被他的震怒吓的一哆嗦,从侧座上下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王爷息怒,我真不知情。” 夏知雪在凉亭处晕倒,请了宫中老太医过来看,把了脉,说是中毒。这是以后要娶回家的人,欧阳怀森哪能善罢甘休?当即将侯府上下的人召集过来,一一审问。 一只大掌搭在金丝刺绣的袖口处,慢慢摩挲着上头的纹理,欧阳怀森不紧不慢地开口:“来着侯府也不只一次了,本王自是将侯爷对知雪的疼爱看在眼里。只不过知雪年幼丧母,不得母亲庇佑,这侯府上下看着三妹妹眼神也是偏见至极。”顿了一下,欧阳怀森眼神一一扫过堂下之人,落在夏知秋身上时有略微的停留,“如若三妹妹在这侯府中也受奸人所害,本王可就不得不怀疑侯爷平日里对着知雪的诚意了。” 夏怀青是这个府邸的主人,是当家人,若是他对着知雪无微不至又尽得到父亲的职责,这些个人又怎么会把这种肮脏的思想放在夏知雪身上? 夏日的夜已经褪去春季的凉意,夏怀青却只觉得背上的汗水不停的冒出来:“王爷明鉴,我对着知雪的疼爱,不比知秋少啊。” “我听说。”欧阳怀森似笑非笑的将眼神转到跪着的夏知秋身上,“三妹妹如今住在妹妹的院子里?” 被提问的夏知秋瑟缩一下,点点头:“父亲说要将三妹妹的园子修葺一番,我想着不能委屈了三妹妹,就拉着妹妹过来住了。” 食指放在桌案上,轻轻敲打着:“小厨房也是跟着妹妹用?” “是。”低着眉,夏知秋声音轻柔:“平日里都是按照三妹妹的口味令小厨房准备的饭菜,知秋自知三妹妹打小没了母亲,我心里疼她,便想着能把人照顾的好些,也算是给自己积德。”说着,用丝帕轻轻点在眼下,声音也微微哽咽。 没想到夏家姐妹竟然如此情深?欧阳怀森剑眉一挑:“如此,我便多谢妹妹照顾知雪了。” “王爷客气,这本是我这做姐姐该做的。”夏知秋莞尔一笑。 “该做的?”前一刻方才笑着,下一刻便变了脸色,声音拔高,“做姐姐该做的就是将妹妹害得躺在床榻之上不能动弹?”袖子将茶几上的茶杯扫翻在地,欧阳怀森冷哼一声。 突然而来的震怒把夏知秋唬的一个激灵,王爷这是怎么了?突然动这么大的怒?趴伏在地:“王爷为何如此动怒?知秋可是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欧阳怀森声音冷的没有温度,“错的是知雪,她错就错在不该相信你这个姐姐!” “王爷!”苏氏跪在地上,往前头走了几步,“知秋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什么脾性,没有人比我这个做母亲更清楚,”一只手放在胸口处,“真心实意”的看着上座之人,“她绝对不会做出来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不知道王爷听了哪个贱蹄子的花言巧语。”乾坤听书网 瞧着苏氏这副样子,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 有小厮重新上了一壶新茶,欧阳怀森端起手边的茶水,浅浅尝了一口,冲着他们抬抬手:“好茶。” 弄不懂他这喜怒无常的心思是怎么回事,夏怀青不敢吭声,只低着头跪在下方。 欧阳怀森缓缓将茶杯放在茶几上,两只手轻轻拍了拍,便有脚步声从夏知秋身后传来。 “王爷。”来人是荷花,跪在一边,磕了一个头。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荷花微微点头:“知雪姑娘吃的饭食没问题,只是……每日点的安神香被人动了手脚。” “是吗?”欧阳怀森好像第一次听到一般,眼睛瞪大,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本王问你,你知道谁动了姑娘每日必点的香料吗?” “奴婢不敢说。”荷花摇摇头。 欧阳怀森大手一挥:“此事关乎着未来七王妃的生命安危,你且将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 咬了咬下唇,荷花咽口唾沫:“是……是知秋姑娘。” “贱婢!简直一派胡言!”夏知秋站起来,走到荷花旁边,一只手拽死她的头发,狠狠一巴掌落下去:“让你污蔑我!” “你想做什么?只当我这个王爷是个死人吗?”欧阳怀森看着她欲盖弥彰的动作,冷哼一声,呵斥道。 到底忌惮王爷,夏知秋抽抽搭搭的跪在地上,泪眼婆娑:“七王爷不知,这个贱婢平日里就瞧着知秋不顺眼,许是我素日对着三妹妹太过严厉。” 太过严厉?荷花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您哪里是对着姑娘太过严厉,分明是瞧不得我们姑娘过得比你好罢了。 …… “姑娘……”荷花拿着香料的手,迟迟不愿意放下。 “点吧,愣着做什么?”夏知雪拿着书的手翻过一张,眼睛抬都没抬,“旁人好不容易送来香料,咱们若是不用,岂不是浪费了别人的好意?” 无奈的叹口气,荷花熟练的将香料点上,不到半柱香时间,香味便充满了整个房里。 “姑娘,”有丫鬟推门而入,神情恭敬的将托盘上的茶水放在夏知雪手边,“请用茶。” “嗯。”迎合一声,夏知雪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待那个小丫鬟退出去后,夏知雪方才抬起头,与荷花的眼神在空中相撞。 兔子……等到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给你做主 “荷花。”欧阳怀森沉着声音叫了低头不吭声的女子一句,指腹摩挲着冰凉的杯壁,“本王告诉你,这件事情你若是乱说,冲撞了,冤枉了知秋姑娘,我可是绕不过你的,你若是想要改口,现在还来得及。” 话音刚落,连翘从外头跌跌撞撞跑过来:“姑娘醒了。” “醒了?”荷花一下子从地上窜起来,眼中充满泪水,扭过头看着欧阳怀森请求道:“王爷……” 醒了就是没事了吧?心中狠狠出了一口长气,欧阳怀森跟着站起来,一边走一边说:“走,咱们去看看知雪。”路过堂下的三人,声音沉了沉,“今日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等到知雪一切都安顿好了,咱们再说,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本王绝不与你们侯府善罢甘休。”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夏知秋的院子里,在夏知雪的厢房中站满了人。 夏怀青这个时候倒是像一个担心女儿身体的慈父一般,看着躺在床榻上,无比虚弱的夏知雪,满眼疼惜:“知雪,你现在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刚醒过来的人儿看着还不是很清醒,眼神也不清凉,只能分辨出来谁在说话,夏知雪点点头:“女儿已经没事了,父亲且放宽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连着说了两次,夏怀青竟然留下了一滴老泪。 欧阳怀森走上前,轻声说道:“你好好调整身体,只等到身体好些了,咱们就把害你的那个恶人揪出来,放心有我在,我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夏知雪眼中分明有泪,声音颤抖:“知雪只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姐姐,姐姐竟然找人来这样对待知雪。” 一侧头,看着端站着一旁的夏知秋,夏知雪缓缓说道。 眼睛睁大,她哪里能够料到这个贱人都虚弱到这个地步了,睁开眼就是指认她?夏知秋没了章法,直直跪在地上,摇着头:“还请王爷明鉴,这件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姐姐,”不给她喘气的机会,夏知雪不紧不慢的,却步步紧逼,“自从知雪来到你的院子里,便处处小心,只害怕哪里得罪了姐姐,惹得姐姐不开心,只是知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姐姐竟然这样容不下知雪,让人……对着知雪的香料做手脚。” 眼中的迷雾渐渐散去,说话的条理性也比方才多了许多,夏知雪紧紧盯着夏知秋,一字一顿。 眼看着屋子里的气氛紧张不已,对着自己也不是太有利,夏知秋说道:“我瞧着三妹妹今日是不太清醒,还是好好休息一番,再说吧。”牛牛中文网 欧阳怀森哪里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又怎么会上了她的当,嘴角勾起一个笑:“我瞧着三妹妹这委屈大的狠,怎么能够留到改日再说?” 命人围着夏知雪的床榻放下了几个凳子,欧阳怀森一副今天不把这个事情弄清楚就不走的架势。 荷花扶着夏知雪缓缓靠在床头,又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夏知雪腰后。 调整好姿势,夏知雪环视了一圈四周,缓缓开口:“王爷,并非知雪口出狂言,也不是冤枉了姐姐。知雪比任何人都希望做手脚的不是姐姐。”眼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夏知雪声音哽咽,“只不过……” “你且说,今日有着我跟你做主,不必害怕。” “是。”夏知雪应了一句,而后接着说道,“刚来的那日,知雪得了王爷送的好东西,便想着赠给姐姐一些,其中有着王爷送的名贵的女子红妆用的玩意儿,那香味奇异,同一般的胭脂水粉都不同,也留香的时间长了一些,,没想到……”说到这里,夏知雪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没想到……知雪竟然在贴身的丫头身上闻到了这个味道。” “你……”她就说这个贱丫头怎么送给她那么名贵的东西,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夏知秋恨得牙根痒痒,“知秋想着妹妹送的东西,自然是要好好涂抹,我也不是每天哪里都不去?兴许是那个丫头经过我的时候,沾染上了,三妹妹可不要就凭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冤枉了姐姐,可真真是伤了姐姐的心。” 屋子里的烛光摇曳,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但心中的波涛汹涌真是各有各的。 夏知雪完全不接她的招:“那东西说来也神奇,是不会就这么沾染到人身上的,只有那东西自身散发出来的香味才能够挂在人的身上,想来我的婢女去姐姐的屋里做什么?还是说姐姐走在外头都把那东西揣在怀里?” 被这个丫头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夏知秋愣着一张脸。梗着脖子辩解:“知秋也不知道那个丫头怎么就沾染上了,只是,知秋绝对可以保证,绝对没有对着妹妹的东西做手脚,还请王爷能够明鉴。”从凳子上站起来,跪在地上,夏知秋低眉顺眼。 “姐姐,”夏知雪猛然提高声音,“我是你的妹妹啊,自小我便依赖你,只觉得你是世上最好的人,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看着妹妹不顺眼,总是想要害我?” 句句逼问,字字诛心。 苏氏坐不住了,这样下去,女儿必定会被问的招架不住,她眼珠子一转,跟着夏知秋跪下来:“王爷。知雪,老爷,我可以保证,知秋的性子我最清楚,平日里家里头杀鸡都不敢看,怎么会有胆量害着她的亲妹妹?这绝对是看着咱们侯府近来好事不断,知雪要嫁给七王爷,知秋许配给了十九王爷,眼红才箱子挑拨离间。” 夏怀青本来只觉得小女儿这么委屈,一定是有着十足十的证据,正怒火中烧,准备好好收拾了夏知秋,只是经过苏氏这么一提醒,知秋现在许配给十九王爷,若是传出去,十九王爷若是后悔了怎么办?不行。 “知雪,”夏怀青轻咳一声,接着说道,“父亲知道你受了许多的哭,父亲看着你这样子心中也是心疼不已,只是你是我的孩子,秋儿也是,秋儿什么样的性子,我也清楚,想来也是遭了别人的奸害,你且好好的修养身体,把这件事交给父亲,父亲一定会给你个答复。”声音的温和的,看着夏知雪的眼神却带了一丝的威胁。 第一百一十六章 做不了王妃 “废这么大劲儿,连身体都顾不上了,就这么放过她?”欧阳怀森两根指头捏起茶几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看着夏知雪的眼神满是探究,“知雪,你在怕什么?” 屋子里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夏知雪脸上的神情淡淡的:“她是欧阳淮煜未进门的王妃,我能做什么?只能给个警告,让父亲在里也留个心眼,别哪天他的小女儿无声无息的死在屋子里他都不知道,那我也太亏了。” 嗤笑一声,欧阳怀森显然不同意她的做法:“夏知雪,敌人若是动手脚都动到你眼皮子底下的,要么你就放过他,要么你就一击致命,你这样的人,只能多活一阵子。”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欧阳怀森起身离开,“茶叶不错,荷花给我包上一包,我带回王府,别等着哪天你连命都没有了,我什么也没有捞着。” 看着欧阳怀森离去的背影,夏知雪狠狠咬着下唇。 …… “你说说你,那个丫头给你东西你就要,你很缺吗?你若是真的喜欢,我跟母亲说,母亲想办法给你弄,你要她的做什么?”苏氏看着不成器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今日她极是给夏怀青提点,夏知秋怎么说也是未来的王妃,这件事非要查个水落石出才好。 夏知秋也是一肚子的气:“女儿哪里知道,她还留着这一手?”冷哼一声,“只是浪费了一颗棋子罢了,只可惜,也把那丫头安插在她身边也有段日子了,只能这样扔了。” “明日找个人将她打发过去人牙子,最好是不要留着。”苏氏淡淡的说道,伸手给自己酙上一杯茶水,浅浅喝了一口,“今日我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丫头在侯府的位置可比我们想的要好的多,看来还是咱们太过仁慈。” 眼神微微眯起,看着茶几上摇曳的烛火,跳动的火焰在苏氏眼中一闪一闪的。 夏知秋靠近母亲,问道:“母亲,咱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可不能让那个贱人就这么爬到咱们头上啊。” “放心,”苏氏嘴角勾起一个微笑:“这个王妃,她是怎么着也做不了的。” 次日。 经过一整夜的休整,夏知雪这才觉得身上不那么无力了,轻声唤来荷花:“我瞧着今日天气正好,”眼睛往窗户外头看了一眼,“你去把我的躺椅放在亭子里,我过去躺会儿。” 屋子里有点阴凉,今日也不是太过燥热,在屋里闷得不行,她必须要出去透透气。 “是。” 不到片刻功夫,荷花便进来,扶着夏知雪缓缓走到亭子处。 “姑娘。”荷花一边把托盘上的茶具放下,一边说着:“真是不打算理会七王爷了?他今日一大早便来了侯府,想着看看姑娘,却被姑娘搪塞了过去,奴婢想着人家好歹是王爷,姑娘明显是糊弄他,若是王爷不高兴了,受罪的还是姑娘,不是吗。” 夏知雪眼睛都懒得抬一下,两根水葱一般的指尖捏着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享受的闭着眼睛,声音也是懒懒的:“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也挨不着我的事,他若是再来,你直说这个院子不是我的园子,不方便。” “是。”叹口气,七王爷可真可怜,也不知道两人以后成亲了,会被姑娘打压成什么样子。 碍着身体原因,夏知雪并未到前厅用餐,只让人把东西都摆在亭子里的石桌上。云海 荷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院子里现下看着只有她一个人,饭吃到一半,方觉不对劲儿,刚想要开口喊人,却发现浑身无力,挣扎着要站起来,却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再次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异物感让她浑身不适。夏知雪沉吟一声,缓缓睁开眼睛:“这是哪里?”一出声,声音沙哑。 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远处还能感受到唏唏嗦嗦的声音,头微微侧着,用耳朵仔细听,夏知雪缓缓问道:“是谁在那边?” 回答她的是绵长的呼吸声。 到底是谁?夏知雪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不安慢慢扩大,硬着头皮又继续问道:“你到底是谁?我这是在哪里?你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我是七王爷未来要娶的人,你若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好像慢慢的站起来了,然后一步一步朝自己靠拢过来,夏知雪坐在地上,慢慢往后挪,直到背部靠着墙壁,退无可退。 有模糊的身影蹲下来,然后一言不发的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他?他这是做什么? 夏知雪死命的挣扎起来,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夏知雪哭着摇头,挣扎:“不要啊,求求你,你要做什么?王爷一定会杀了你的!” 那人却好像听不见她的威胁一般,还是在撕扯她的衣服,外边的衣衫被他脱掉,夏知雪抱着胸口,一只手缓缓摸上发髻,从上头颤抖着手拔下来一个珠钗,狠狠朝这人脸上刺过去。 一声惨叫声在她脸前响起来,夏知雪浑身发抖,不停地往一边爬过去。 珠钗被她紧紧攥在手中,而后爬到门边,一只手摸到门闩,发现根本就打不开,门是被人从外头锁上了。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拍打着门,夏知雪喊的撕心裂肺:“开门啊!开门啊!我是夏知雪,侯府的三小姐,救命啊!” 没有人理会她的绝望,夏知雪喊的只觉得嗓子痛的不行,但是她根本不敢停下来。 身后有脚步声,夏知雪后背靠在门上,惊恐的看着那个身影又开始朝自己走过来,眼泪断了线一般的留下来:“求求你,放过我,你要什么也都能够满足你求求你。” 那人只是没听见一般,准确的一把拉住她拿着珠钗的手腕,接着又把她推到在地,整个身体压上来。 她的双手被桎梏着放在头顶,他恶心的大掌开始在她身上游走,恶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处,夏知雪杀了眼前的人的心都有。 眼看着他的双手已经来到她的腰侧。 夏知雪痛苦的闭上眼,眼泪从眼角落下,回光返照一般,大喊一声:“欧阳淮煜!” 后来的事她没了印象,不知道是不是气急攻心,她一口鲜血吐出来,没了知觉。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会亏待你 “事情都办好了?”花园里的一侧,身着华丽襦裙的一个冷面美人问着身旁的满身污垢的婆子。 “大小姐,您就放心吧,您让我办的事,我哪次让您失望了?”婆子弓着腰,原本肥胖粗大的身子更显得猥琐至极。婆子搓着手,一脸谄媚的看着夏知秋。“大小姐,那您之前答应给我的金子……” “呵……放心,怎么会亏待你呢?”夏知秋笑的愈发阴冷,只见她拍了拍手,三道黑影从后山蹿了出来,三个壮汉拿着一个麻袋,其中一个捂住婆子的嘴,婆子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她开始懊悔,知道大小姐这么心机的人怎么就忘了给自己留一手呢,这么想着便被挣扎着装进了麻袋。 “不能再失手了这次,知道这件事的不能有第五个人。”夏知秋用脚踢了踢正在挣扎的麻袋,“谁让你知道的太多了呢。” 两个壮汉抬着一个大麻袋未免有些招人注目,他们对着麻袋一顿乱打脚踢之后,麻袋里的人就不再动了,“扔到河里吧,之后就算飘上来了,也肿得认不出来了。” “噗通”一声,水面涧起了巨大的水花,“你们怎么不知道轻点!万一被别人听到了怎么办!”其中一个汉子朝着那两个扔麻袋的壮汉踢了一脚。 “我们也没想到这婆子这么重……”两个汉子挠了挠头,随后赶紧离开了湖边。 确定壮汉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躲在柳树下的欧阳淮煜抖了抖身上落下的柳絮。光天化日之下在王府里杀人灭口?欧阳淮煜三步作一步飞到了湖边,他一下钻进湖里拉出了麻袋。麻袋上已经有了斑斑血迹。他急忙解开麻袋,放出了里面的人。这个婆子他看着脸生,却因为这庞大的身形有一些许印象,好像是二房那边的人,做错了事被惩罚了吗? 欧阳淮煜让手下的小厮给婆子做了紧急解救。 “这婆子够聪明,装死挨过了一劫。”小厮报告说。 “等她醒了,给她在外面找一份得体的差事,不要再进候府了。”虽然不知道婆子做错了什么事,但他还是想收买下人心,想要帮助夏知雪对付二房他们,少不了这些细枝末节。 正当欧阳淮煜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裤腿被婆子拽住了,“知雪小姐,……柴房,……大小姐……”婆子没有足够的力气表达自己的想法,她只是临死之前有了良心,当初为了钱帮助大小姐,现在却被大小姐陷害,她没读过什么大道理,但是在这王府里生活久了,她就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要是能救了夏知雪,也能给夏知秋添一些堵。 “你说什么?!知雪?”虽然欧阳淮煜没有听完婆子的话,却明白了婆子的意思,夏知秋那个女人和知雪一起在柴房能干嘛,夏知秋还想要灭婆子的口,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他来不及再做思考,身子已经飞了出去,欧阳淮煜的小厮只看到王爷的一个身影在在一刻钟内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还没到柴房的时候,欧阳淮煜就听到了那熟悉的喊叫声,夏知秋那女人究竟想做什么!青筋在欧阳淮煜的太阳穴隐隐作现。 “欧阳淮熠!”柴房里的夏知雪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他的名字,欧阳淮煜低声回了一句,“我在!”然后一脚踹开了柴房的门。 柴房里一个满眼猩红的下人正在想非礼他的女人。欧阳淮煜一拳打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那人被打的啐了一口血,门牙被打掉了两颗。 “大胆,你竟敢违抗大小姐的命令吗?”下人被打的恼羞成怒,却也打不过欧阳淮煜,只能发出狠话。第一抓机 欧阳淮煜脱下自己的外衣搭在已经失去意识的怀里的可人儿身上,夏知雪旁边还有刚吐出来的一口血。欧阳淮煜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咯咯作响,“大小姐的什么命令我是不知道,但是十九王爷让你死的命令我知道。” 听到欧阳淮煜的话,那人被吓的瑟瑟发抖,被十九王爷抓到手里哪还有活命的机会?他试图偷偷的向门口挪动,除了逃,他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动了我的女人,还想跑?”欧阳淮煜看都不看他一眼,用冷到极致的语气从牙缝里说出这句话。 那人“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王爷,是大小姐让我这么做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啊!王爷!”那人试图把一切都往夏知秋身上推。“王爷,您的未婚妻只是想除掉一个妨碍你们婚事的人……” “只是?那我也只是想要你生不如死。” 欧阳淮煜带来的小厮围起了整个柴房,欧阳淮煜把夏知雪轻轻放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用自己宽大的外衣包裹住夏知雪的每一寸肌肤。确定安顿好夏知雪后,他叫来了两个小厮“把他绑起来,慢慢处置。” 然后他又叫来了一个小厮去寻荷花,“今日之事不许声张,夏怀青那人最注重名声,若是被他知道了今日之事,说不准怎么处置知雪,你只需告诉荷花,让她带来一套知雪的便衣,就说是王爷寻的,别的什么都不要说。” 小厮寻遍了夏知雪的院子也没有找到荷花,正准备去别的院子时,荷花揉着酸痛的肩膀进了院子。 “你速速去取一件小姐的便衣来,王爷要的。” 荷花认得小厮是王爷的人,却也不敢把衣服给小厮,“王爷要小姐的衣服干嘛,平白若是给他了,小姐的清白可不好说!” “哎呀,你就速速取来就是了,有人要害你家小姐啊!” 一听到这个,荷花开始慌了,怪不得给小姐端茶的时候,她看到了有一个脸生的婢女出现在厨房里,接着就被苏氏叫了去干了一天的苦力。她赶紧回屋里取了一件素衣出门,跟随小厮来到了柴房,看到夏知雪面无血色的躺在木板上,荷花开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不许哭,你家小姐又没死,再哭把你卖了!”欧阳淮煜最不喜欢女人在他面前哭,不吉利! 听到欧阳淮煜的话,荷花一声都不敢吱一下。 “怎么?还等着我给你家小姐换衣服?”欧阳淮煜对于荷花的呆滞有些不满。 “我这就换!王爷您先移步到外面吧。” “我当然知道,我就出去了!”欧阳淮煜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他们太恶心了 “父亲,我真的是亲眼所见,”夏知秋一边用帕子遮住脸装作极其厌恶的样子,一边忙着给夏怀青告状。“我刚刚正在花园里散步,听到柴房里有令人不悦的声音,一定是哪个婢女与小厮私通!光天化日之下,把我们王府当做什么地方了!况且王爷还在我们府里,这要是被王爷撞见了,爹爹您的脸面可往哪搁啊!” 夏知秋算着时间,这个时间告诉夏怀青,夏怀青这种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人一定当场去捉奸,到时候刚好看到令人作呕的一幕,这夏知雪的名声啊,就算是毁了,若是再让王爷撞见这一幕,呵,不知道会怎么讨厌那个女人呢。 本来听到夏知秋说出这种败坏家风的事,夏知秋就拉着一张脸,而在他听到了王爷还在府上的时候,脸色就更青了。 看到夏怀青的脸色,夏知秋心里笑成了花。 “此事不可过分张扬,不能惊动太多人,最重要的是不能让王爷知道这种事!”夏怀青叫了七八个下人带着麻袋,绳子和木棍气势汹汹的往柴房走去。 夏知秋低声告诉贴身婢女,“去把王爷叫到柴房,就说夏知雪在柴房等着和王爷商量点事。”紧接着就跟上了夏怀青的队伍。 夏怀青扭头看到夏知秋跟着,出声呵斥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别跟着!败坏名声!” “可是万一他们不承认呢爹爹,我可以出来指证他们!这种事情如果不斩草除根,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次是让女儿我给撞见了,但是下次撞见的可就不一定是那个王公贵族了!所以爹爹,我就跟在队伍的后面,不会让太多人注意到我的!” 夏怀青想想是这个道理,便默许了夏知秋的跟随。 快走到柴房的时候,夏知秋的贴身婢女回来了,“对不起小姐,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发现王爷。” “蠢东西,要你有什么用!”说着不忘偷偷在婢女腰上拧了一把。“算了,可能是已经回去了吧,真可惜啊,看不到这出好戏了呢!不过没关系,爹爹撞见就可以把夏知雪赶出家了!哼!”想着想着,夏知秋的嘴角不知觉的上扬了起来。 在夏怀青赶到柴房之前,欧阳淮煜已经吩咐围在柴房外围的小厮都撤到了不远处,静等吩咐。 夏怀青看到禁闭的房门,小心翼翼的开到了门口,一脚踹开房门,举起棍子准备捉奸,此刻原本在队伍后面的夏知秋一下窜到了众人之前,大声喊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在王府竟然行这种苟且之事!” 待她定睛一看,坐在床边的男人的背影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欧阳淮煜!夏知秋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夏怀青举在空中的棍棒也定格在了空中。空气一度陷入尴尬。 欧阳淮煜嘴角一勾,他就猜到夏知秋一定带领夏怀青来捉奸,既然要捉奸,不如就捉他和夏知雪的奸吧。 “不知侯爷和令千金这话是什么意思?”欧阳淮煜慢吞吞的说出这句话。书屋 “怎么……怎么是你们?!” 夏怀青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夏知秋说自己听到苟且之声,如果是真的话,那,在柴房里行苟且之事的是王爷和自己的小女儿?自己的大女儿未出阁就被自己的妹妹给绿了?这怎么向当今圣上交代呢?夏怀青擦了擦头上的汗,对欧阳淮煜说,“不知王爷和小女在这柴房中有何贵干?” “令千金早上没吃饭,在花园中晒太阳的时候晕倒了,荷花没有力气抬动令千金,刚好我从旁边路过就把小女抱到了最近的柴房。可不是你们脑子里想的什么龌龊之事。” 夏怀青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那就不劳烦王爷了,我们马上把小女移至闺房。” 荷花这时端着糕点进来了,夏怀青看到荷花就一顿臭骂,“你怎么能麻烦王爷呢!府中那么多小厮,随便拉一个不行非要劳烦王爷这尊躯!王爷要是累着了,唯你是问!” 荷花借机禀告夏怀青,“当时二夫人急着叫奴婢去干活,可是也不能至小姐于不顾,刚好王爷路过,就只能寻求王爷帮忙了。” “不怪荷花!”欧阳淮煜出手阻拦,“换作是谁,我都会帮忙的,顺便提醒王爷一句,知雪小姐这随便就晕倒的毛病可不能有了,今天是碰到了我,改天碰到了那个不怀好意的,后果可不堪设想呐~”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夏怀青不傻,知道今日份事和二房还有夏知秋脱不了干系,于是黑着脸把夏知秋和苏氏叫到了大堂中。 “闺中女子不知羞耻,对父撒谎,知秋你今晚去跪一晚上祠堂反思一下。苏氏我给你派的佣人不够用吗?怎么使唤佣人使唤到知雪屋里了?不会好好管理家事的话,就把管理印章交出来,就罚你一个月俸禄吧,以后手再伸那么长,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父亲……” “侯爷……”二人正准备狡辩,却被夏怀青打断了,“你们两人今日让我在王爷面前丢尽了颜面,俗话说家丑不外扬,你们平时有多刁难知雪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日竟然以家丑之事想毁了我夏家的名声!你们再抄十遍家规,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完整的家规。但凡再有一声狡辩就再加十遍!” 苏氏和夏知秋把苦和恨忘肚子里咽,夏知秋狠狠地咬了咬牙,说“总有一天,我要让夏知雪付出十倍的代价!” “没用的东西!”苏氏用手指了指夏知秋的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是让你处理干净吗?王爷怎么会在那里?害得我也被责罚!”夏知秋瞪了苏氏一眼,双手扭着手中的帕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帕子蹂断。 “怎么,把你养这么大还学会瞪你娘了?我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吗?好好想想怎么对付那个贱蹄子吧!不然咱俩只能有被踩下去的份!” “我知道!不用你说!总有一天,我会是夏家候府唯一的嫡女,过的比任何人都要体面!” 仇恨的种子在心里种下生根发芽,而在今晚在苏氏和夏怀青的言语下滋养成参天大树,很快将夏知秋的身体灵魂包裹。 第一百一十九章 梦回原处 夏知雪梦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令人绝望的地方,骆礼成兴奋的来回搓着手,然后不给她一点思考和反抗的时间,开始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她没有力气推开那个禽兽,只能哭喊着“救命~” 突然门被推开,光亮透过门窗照亮整个房间,来者逆光而来,带着希望与救赎,熟悉的身影,她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人给摇醒了。 夏知雪刚想开口训斥,却张了张口没能发出一个音节。旁边是荷花红肿着眼睛,一边哭,一边喊,“小姐,求求你了,快醒醒~” 夏知雪抬手揉了揉荷花的头,她现在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切想法只能靠手势来表达。 “呜呜呜~小姐你醒了。”荷花看到醒了的夏知雪哭的很厉害了。 “嘘!”夏知雪把手指竖起来放到了嘴边。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杯子。荷花立刻会意,端了一杯茶水过来。 夏知雪一股气喝完了一杯水嗓子才稍微缓了缓。 “小姐,王爷请的太医来给您诊治了。”依照夏知雪以前的性子,即使太痛,也不会麻烦别的不相干的人,但是现在,欧阳淮煜不是不相干的人啊,于是夏知雪乖乖的点了点头。 太医诊治后禀告夏知雪说,只是嗓子由于喊叫时或许用力而受损,别的地方没有太大的伤。夏知雪说了个口型,太医立刻明白,“小姐放心,我是为王爷办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若是侯爷问起来,我就说小姐是体弱晒太阳后体内营养不足,所以导致一时的昏厥,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夏知雪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臣为小姐开两幅药,今晚睡前吃一副,明早再吃一副,保证药到病除!” 夏知雪给荷花一个眼神,荷花拿出了几两银子谢过太医。 “怎么样了?”月黑风高下,一个焦灼的背影正在急忙询问着刚从候府出来的太医。 “王爷放心,小姐无碍,身上没有多余的伤,只是嗓子在喊叫的过程中受了伤,目前不能说话,臣为小姐开了两幅药,明日一早便可痊愈。” “多谢太医了。”随即黑影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候府。 “那个派去毁了夏知雪的下人呢?真是个废物,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夏知秋正在摔着桌子上的饰品。“小姐息怒,夜深了,侯爷要是听到你爽东西的话指不定又要多抄几遍家规呢!” “听见就听见了呗!”虽然是这么说着,夏知秋摔东西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那个废物可能被王爷的人给处理了,希望他不会供出来咱们吧?” “供出来?那倒是有人信才好啊,王爷那么爱我,怎么可能去相信一个粗鄙的下人的话,罢了罢了,只要是被处理了就行,就算不被王爷给处理了,也会死在我手上。”夏知秋恶狠狠的咬着牙。白日里乖巧懂事的候府大小姐褪去了伪装后,就是一个凶狠残忍的毒妇。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反正没人愿意相信长相那么乖巧的大小姐的獠牙究竟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 想到这里,夏知秋笑了出来,那笑声愈发的瘆人,都说十九王爷以凶狠残忍出名,这么一看,她觉得自己和欧阳淮煜更加的般配了呢。 王府地牢。酷爱电子书 被绑在架子上的男人此刻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皮肉和衣服被血黏在一起,伤口像是被蚊虫撕咬的痒却又痛彻心扉。 “哪个手碰了三小姐?自己说。”欧阳淮煜坐在凳子上,拿着砍刀等待着审判。 男人被吓的不知尿湿了几次裤子,浑身颤抖着,不敢说话。 “不说的话,两只手都砍了吧?” 男人绝望的闭了眼睛,张开干裂的嘴唇,说道“右手。” 欧阳淮煜旁边的小厮准备拿起旁边的砍刀走去,却被欧阳淮煜一手拦下。“我亲自来。” 手起刀落,男人的一只手被砍了下来。 “我不喜欢杀生,但是动我的女人,绝对不行!”欧阳淮煜摸着被夏知雪的簪子划破的男人的脸,说“她都已经那么抵抗了,你还……”欧阳淮煜说不下去,他不敢想,如果今天再晚来一步,夏知雪就要被这个禽兽给糟蹋了,他试图把自己代入到当时夏知雪无法反抗的绝望,换来的就是一阵阵心之绞痛。 “杀了吧!”欧阳淮煜的手一落,那边按着男人的几个侍从开始往男人嘴里灌毒药,一番挣扎后,终于咽了气。 如果说夏知秋是条蛇蝎美人,那么欧阳淮煜一定就是一只孤地野狼,一匹野狼一辈子只爱一头母狼,且认准之后就再也不撒手。欧阳淮煜是个残忍的人,但是他绝不轻易伤害无辜的人,就比如他也会救了落水了的婆子。但是一旦触及到他的底线,野狼的兽性便被释放出来,然后拼尽全力保护那个想要保护的人。 “那个婆子呢?”欧阳淮煜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已经没事了,在下等仆人房里。” “带上,去见知雪!” 婆子被周围两个壮汉包围着,完全没有逃跑的可能。但是她也不想逃跑,对于想要杀自己灭口的夏知秋,她是怀恨在心。所以她决定帮助敌人的敌人。 夜深人静,候府大部分都睡了,只有几个昏昏欲睡的守夜人。婆子对候府还算熟悉,领着欧阳淮煜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夏知雪的院子里。 其中一个侍从开始敲荷花的窗子,荷花警觉的低声询问,“来者何人?” “是十九王爷。” 荷花急忙打开了门,让一行人进入了房屋。夏知雪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出现在梦中的那个来拯救她的男人是谁呢,还是仅仅的只是梦? “小姐,十九王爷来了!” 夏知雪猛地坐了起来,她突然想起自己在遇害的时候最后一句话喊了欧阳淮煜的名字,绯红马上从夏知雪的脸庞爬上了她的耳朵。欧阳淮煜开门看到这一幕,赶紧摸了摸夏知雪的额头,“太医当时没说发烧啊,是不是嗓子发炎进一步恶化了开始发烧了?” 夏知雪赶紧往后缩了缩“王爷,请自重。” 欧阳淮煜这才想起此时来的正事。“咳咳!这是当年跟在苏氏身旁的婆子,关于你娘的一些视频她说她想告诉你一些事。” 第一百二十章 又被下毒 “三妹妹今日最好是没事,若是三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扒了你这个贱蹄子的小命。”夏知秋恶狠狠的看着地上跪着的荷花,脸色阴鸷。 荷花趴伏再在地上,肩膀瑟瑟发抖,她真的不知道,她就是出去了一会子的功夫,怎么姑娘就遭受了这样可怕的事情。 这里是夏知雪的外屋,府里的家长都在,连着欧阳怀煜也一言不发的坐在凳子上,看着荷花的头顶,眼神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知秋嘴角一钩,站起来,帕子轻轻捂在唇边:“王爷,知秋瞧写妹妹受苦的样子,心中如同被千万个烙铁灼伤一般,也是难受的紧。” 屋里的人没有人答她的话,夏知秋自觉没趣,便闭了嘴。 “小十九。”欧阳怀森脚步飞快,由小厮领着走进来,一只脚还未曾踏进门框,便急着问出口:“知雪怎么样了?我在府里听到她出事了,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她没事吧?”一边说,一边探头往里头看。 欧阳怀煜没什么表情的坐在原处,一言不发的不知道眼睛盯着何处,半晌,才缓缓开口:“七哥,这件事必须查清楚,这是打我们皇家的脸面?明知道知雪妹妹已经和七哥定了亲,还敢对着三妹妹下手,我看此人必定居心不良,说不定是咱们的仇人。” 一旁一直坐着不吭气的苏氏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只见她干笑两声,说道:“不过是咱们院子里的下人,瞧着知雪这个丫头长的好看,心里起了歹念,两位王爷还请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处理好。” “侯爷夫人,不是本王不相信你。”欧阳怀森眼神阴鸷,脸上没有一丝平常的温文尔雅,“只是,这件事只怕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私心想着,若是这件事情不查个水落石出,怕是以后便有人不把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了。” 夏怀青心中啐了一口,他真的怀疑自己祖坟最近是不是风水不好,怎么接二连三的事情都找上头来,这三丫头的身体刚刚好了差不多,正想着能给王爷交差了,没想到下午时分,下人来报,说是三姑娘不知吃了什么劳什子不干净的东西,一直呕吐不止。 瞧着七王爷阴鸷的眼神,夏怀青不敢说一句话,只瑟缩了脖子,眼神看着别处:“王爷,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知雪怎么样了?”明茹把哥儿安顿好,马不停提的赶来,一进门就瞧着屋子里肃穆的气氛,脚步有一瞬间的迟疑。难道知雪出了什么事儿? 欧阳怀煜向来跟护国公府有交情,跟着明茹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眼神中的不近人情悄悄褪去:“太医只是说食物中毒,已经配药了。” 小瓣扶着她缓缓坐下,明茹心中思索,好好的怎么会食物中毒? 欧阳怀森将手中的折扇轻轻放在桌案上,说道:“今日之事,本王一定要侯爷给个说法。” 他这个意思就是不肯现在离开了,夏怀青头上的汗水顺着沟沟壑壑的眼角流下来,陪着笑:“我一定好生招待咱们王爷,还请王爷能够给小人指点一二。” 前几日刚刚教训了夏知秋她们母女,想来这两人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敢顶风作案,莫不是真的如苏氏所说,这个院子里有人嫉妒夏知雪。520 欧阳怀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话里有话:“还请侯爷能够一视同仁才好。” 自从上次知雪出了那样的事情,这个十九王爷对着他们家的态度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是爱搭不理的样子,夏怀青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就怀疑知秋还是不是完璧。 …… 一连几天,夏知雪都睡意昏沉,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就昏睡过去,也问不出来什么。候府里人心惶惶,都道这下侯爷可真是捅了马蜂窝,这两位王爷哪个是好惹得?再说,连着莱阳公主都惊动了。不过,也有人说,咱们家的三姑娘可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些个皇亲国戚都如此关照,想来是拿她当做亲人的。 “我瞧着这丫头怎么还是一副虚弱的样子?”莱阳坐在床边,看着床榻上还不怎么清醒的人儿,叹了口气。 容儿乖巧的跟在她身边,大眼睛紧紧盯着没有睁开眼的夏知雪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荷花正给夏知雪擦拭身子,听得莱阳公主的话,声音中都带着苦涩:“公主不知道,咱们姑娘这样子都好几天了,奴婢看着心疼。”说着,眼泪就流下来。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荷花的手背。权当是安慰:“荷花,好生照看你们姑娘。” 又把荣哥儿在房间里安顿好,这才提起裙摆,出了房门。 在门口稍作停留,没听见容儿哭闹的声音,莱阳这才眉头微微松了一些,走到园中间站着如同一座雕塑的人身前:“怎么不进去?”眼睛跟着他的眼神,看着远方。 欧阳怀煜笑容有点苦涩:“我若是就这么进去了,平白坏了她的名声。” “如今,我们小十九也会为谢别人考虑了,我这心里真是百感交集。”那个整天跟在她身后的小不点儿,真的长成大人了。 晚霞照在两人身上,欧阳怀煜身上披着一层金色的光:“姐姐,你说我都不能护她周全,我还有什么用?” 眼中的温和,慢慢褪去,莱阳神色认真:“我告诉你,小十九,如今能护着知雪的人,只有老七,你想都不要想,为了你,也为了知雪好,从今日起,这件事你不要管,我和老七会管的。” 欧阳怀煜摇摇头:“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护着她,除了我。” 这个人就像是封魔了一般,莱阳心里清楚。现在不论跟他说什么,他也听不进,他现在心中只有屋里躺着的那个姑娘。 叹口气,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来。莱阳说道:“你记住,小十九,即便你现在还不能护她,也不要跟她添麻烦,如今,你不给她添麻烦,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她从来都知道,夏知雪这个小姑娘,远远没有表面上看着的那般简单,不管她要做什么,她都不想要让小十九牵扯进去,这个姑娘,太过危险。 第一百二十一章 福气在后头 “荷花。”床榻上的人轻轻的呓语一声,荷花丢下手中的抹布,快步跑过去,声音激动:“姑娘,姑娘。”第二声出来的时候,又好像怕惊着眼前的人一般,声音轻柔。 嗓子就好像是有一团火一般,灼热的难受,夏知雪声音虚弱:“茶。” 赶紧端来茶水,又扶着人缓缓饮下,荷花心中长长出了口气。 饮下茶水,这才觉着能完整的说出来话:“荷花,我昏睡了多久?” 不说还好,一说,荷花的心绪便再也藏不住,带着哭腔:“姑娘还说呢,这一睡竟睡了整整三天,也不知道太医都来了几次了,姑娘还是不清醒,真真是把奴婢吓死了。” 夏知雪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角:“没事了,我不是醒过来了嘛?俗话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好好跟着我爸,我的福气还在后头。” 迷离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夏知雪嘴角构起一个匪夷所思的微笑,眼神看着原处桌案上不停跳动的烛火。 次日。 夏知雪神色淡然的靠在床榻上,接过荷花递过来的药水,一饮而尽,而后看了眼屋子里的人,心中啐了一口,面上还是带着微笑。 夏怀青咳嗽了一声:“醒过来就好,你都不知道爹爹这几天有多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担心王爷怪罪你?荷花已经给她说过前几日她还在不清醒的时候的发生的事情,呵,夏怀青,现在实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好父亲嘛? 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夏知雪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多谢爹爹关心,女儿没事,只不过是头还有点晕,想来也是不妨事。” 一只素手轻轻抚摸袖口上的雕花纹,夏知雪说的云淡风轻。 现下七王爷还在屋子里坐着,看着小女儿这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样子。夏怀青心里有气,却也不敢发作出来,只得老脸憋的通红。 夏知雪眼皮都没抬一下:“爹爹可曾找出来给女儿下毒之人?” 她不问还好,一问屋子里的人都把眼神锁定在夏怀青身上。 欧阳怀森添油加醋的推波助澜:“对呀,侯爷,本王在贵府已经叨扰dunshi多日,实在是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 他这话说的秒,不动声色的说夏怀青办事慢。 夏怀青早已经在心里将这个吃里扒外总想着看自己笑话的女儿骂了一万遍,脸上却还是堆着笑:“王爷,这几日我已经尽力在查了,还请王爷能够再给我一些时间。”府里成天大大小小事宜都让他应接不暇,哪里还有时间能够管着这事?再说了。一位王爷在府里头住着,衣食住行他不要亲自过问吗? 欧阳怀森舔了舔嘴唇,嘴角还是有笑:“侯爷可真是个大忙人,如此便显得本王不懂事了。” 他那里敢?夏怀青被他吓得不轻,赶紧站起来,跪在地上:“卑职不敢。” “不敢最好。”他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折扇扔在地上,声音猛然拔高:“如果侯爷三天之内还没将这件事查清楚,我想我要考虑考虑把这件事上报给皇兄,要劳烦皇兄给我一个说法了。” 说完这句话,欧阳怀森站起来,转身离开。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夏怀青父女。第六书吧 “知雪,”夏怀青暗自搓了搓手,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七王爷的脾气你也知道,若是这件事没有如了他说的,恐怕你爹爹的脸面都要没了,所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夏知雪开口:“爹爹的意思是让你女儿调查?只是……”故作为难的看了眼身体,夏知雪撇了撇嘴,“不是女儿不愿意帮衬着爹爹,,只是女儿眼下的身体状况您也是清楚的。” 夏怀青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知雪,爹爹可从来都没有这么说过。再说了,让你一个缠绵病榻的人下来给我做活,你以为我忍心?父亲只不过是想着你一定记得当时给你东西吃的婆子丫头样子,不是吗?” 她的吃食从来都是由荷花亲自经手的,特别是经过上次一事,荷花更是小心翼翼,每次都自己吃了才让她动筷子。 看了眼手掌,夏知雪轻声说道:“爹爹说的意思,知雪明白,知雪自然是记得当日给女儿吃食的人长什么样子。” 听到夏知雪这么说,夏怀青才满意的点点头,又安慰了她几句,找了个由头离开了。 看着夏怀青离开的背影,夏知雪冷笑一声。 荷花把她身体后头的枕头放的低一些,又给她端了安神的茶水,伺候着她服下,这才缓缓说道:“姑娘,今日的药水,还用吗?” 摇摇头,夏知雪脸上方才的虚弱没了一大半:“今日的药水,还跟以前一样。这件事,咱们不插手,左右是苏氏那边动的手,咱们能不要招惹就别招惹,只恶心恶心她便是了。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荷花一直不知道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日姑娘分明是有意将她支开,后来她昏倒了,现在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又不肯吃药,不过,姑娘自有姑娘的道理,她只是个下人,再说了,姑娘心里的算盘她从来也不清楚,只能跟着姑娘的指令,姑娘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就对了。 将药水倒在花盆里,荷花把一颗白色的药丸递给她:“姑娘当真看清楚了下毒之人?” 嘴里含着药丸开不了口,夏知雪摇摇头,嘴角有些笑意。 她就说嘛,下毒之人哪里会那么傻? 刚觉得自己聪明了一些,哪知道姑娘的下一句话,差点没把她吓死。 “药是我下的。” 什么?!荷花瞪大眼睛,像是受到了巨大冲击一般,半天合不上嘴。 夏知雪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傻姑娘:“这么惊讶干嘛?荷花,”敛了神色,接着说道:“明日,父亲便会找我去指认凶手,我随便指了,你只管符合我便是。” “啊?”荷花傻傻的点点头。 …… “夫人是个好夫人。”婆子想了想,接着说道“府里的人都尊敬她,只是……” 一柱香之后。 夏知雪手紧紧的攥着,眼神通红。 欧阳怀煜摆手让婆子下去,一只手搭在夏知雪手上,微微用力,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针锋相对 候府大堂。 “我瞧着三妹妹的脸色好多了。”夏知秋一副阴阳怪气的走进来,身着淡紫色襦裙,头上带着时兴的花,面色红润,“莫不是当时只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虽说这些个下人的命不值钱,但是好歹也是一条命,你说呢?”路过夏知雪身边,微微俯身,看着夏知雪的眼睛,一边的嘴角挑起来。 夏知雪毫不畏惧的和她对视,神色自然:“那妹妹也祝愿姐姐以后能跟妹妹一般了?老人都说,这是排毒,妹妹可没有诅咒姐姐的意思。” 被夏知雪的话头子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夏知秋一反常态,没有跳脚,也没有跟她接着辩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走到一旁坐下。 夏怀青和欧阳怀森早就已经落座,只等着苏氏姗姗来迟。 清晨的阳光还不是太毒辣,洋洋洒洒的透过半透明得窗子洒进来,照的人暖洋洋的。夏知雪一只胳膊肘搭在椅子上,半靠着,抬眸瞅着坐上之人。 夏怀青是候府的当家主人,自是第一个开口:“我忙于朝政,一直对院子里的事情过问不多。”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声音猛然拔高,尖锐的刺耳:“才会酿成今日大货!还好,雪儿没什么要紧的,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要我这个爹爹怎么办?” 真真一副好演戏,南园子里的唱戏的真是缺了一个好人才。夏知雪只听得心里头恶心,夏怀青这个人最是油嘴滑舌,嘴里头没一句实话。 欧阳怀森就好像没听见他专门说给他的话一般,神色淡然,缓缓开口:“开始吧,侯爷,本王一会子还要回宫里头一趟,皇兄还等着我一起吃酒。” 夏怀青讪讪的,面露尴尬:“是。” 眼看着欧阳怀森今日只是在这里坐一个观众,审判人,夏怀青清清嗓子:“雪儿,父亲问你,你可知道当日你是吃了什么东西后觉得身体不适的?” 端起桌子上的茶水,轻轻呷了一口,夏知雪不紧不慢的回答道:“雪儿当日确实是吃了一种东西才觉得身体有所不适。”若有所思的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夏知雪顿了顿:“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以为夏知雪是为了配合自己演戏,夏怀青接话接的那叫一个快。 夏知雪难为的看了一眼,艰难的说道:“只不过这人是知秋姐姐房间里的。”无忧中文网 夏知秋脸上一直挂着的淡雅笑容消失殆尽,不可思议的看着血口喷人的夏知雪,频频摇头:“你在胡说些什么?根本不关我的事!” 这个女人,现在是想把所有的屎盆子都往她头上扣吗?好恶毒的心思! 夏知雪装作害怕的看了震怒的夏知秋一眼,缩了缩脖子,又耷拉着眼皮:“知雪知道,因为上次的事情,姐姐被父亲重罚,心里一直是记恨着知雪的,只是……”声音轻柔,“姐姐,你好狠得心,妹妹知道,姐姐一定是恨死我了。” 呵,简直是血口喷人!这实在是太荒谬了,夏知秋被气的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 苏氏脸上的表情都是冷漠,她摸了摸手中冰凉的丝帕,声音冷淡:“我瞧着三丫头这是生了一场病,便是把所有的过错都安插在知秋的头上?我知道,你现在对着知秋浑身都是戒备,对着我们母女两人也都是看不惯的。”姜还是老的辣,只见苏氏不紧不慢的一字一句道:“只是,知雪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所有的罪名都给知秋一个人背。知秋从小胆子就小,哪怕只是一时糊涂做了一次错事,怎么会现在这个关头范?你若是因着上次之事心里还是记恨知秋,你大可以冲着我来,放过我苦命的孩子。”一边说,一边拿着丝帕轻轻点在眼睛下方。 不就是演戏嘛?她在候府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耳濡目染的,自然也都将她们的伎俩学了个十足十。夏知雪“害怕的”看着苏氏,眼神中透着对她的恐惧:“母亲这样说可真镇是冤枉雪儿了,并非雪儿空穴来风,雪儿也不愿意相信,我的姐姐会加害于我,只不过……”一只手往后轻轻一摆,一直站在身后的荷花便走向前,跪在地上。 “奴婢确实看见上次给姑娘送吃食的人是……”眼睛撇了一眼夏知秋的方向接着说道,“是知秋姑娘身边得婢女,那个丫头奴婢只是见过几次。” 夏怀青一只手拍在桌案上,上头的茶杯跳了几下,杯中的茶水溅了几滴出来:“夏知秋!你好大的胆子!那可是你的妹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夏知秋狠狠的摇着头,声音尖锐:“父亲可千万要相信知秋,这件事知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请爹爹能够细细的盘查,不要让小人蒙蔽了。”她心中还记着苏氏交代她的话,强忍着想要破口大骂的心思,对着夏怀青恳求道。 仔细想来,她们母女二人刚被重罚,现如今怎么会顶风作案?他一只手捋着胡子,盯着淡然的夏知雪,问道:“雪儿可是看清楚了?不要一时眼睛发昏看错了人,冤枉了姐姐。” 曾经我受冤枉的时候,也不见你如此维护我。夏知雪心中冷哼一声,眼中的泪水都带着冰凉:“父亲这是说女儿故意加害姐姐?”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夏怀青,轻轻摇着头,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雪儿平日里是什么样的人,ai爹爹难道还不清楚吗?如今连雪儿的话都不相信了吗?” 王爷在他旁边坐着,夏怀青本就对夏知雪有所忌惮,这是未来的王妃,眼瞅着欧阳怀森对着她也是百般的宠爱,若是这件事上得罪了王爷又是不知道自己之后的日子好不好过。可是另一方面,知秋也是十九王爷的王妃,若是就这么冤枉了,恐怕也有他的好果子吃。他真想问问老天爷,他这两个闺女是不是上天派来跟他讨债的。 叹口气,看着夏知雪,夏怀青声音没有了以前对着她的尖锐:“父亲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们姐妹二人向来都是出了名的姐妹情深,知秋怎么会找人害你。” 姐妹情深?你说这话也真是不打草稿,上次加害我的人是谁?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厅对峙 “即是姐妹情深,我就更该还姐姐一个清白,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从被二房那些人祸害之后,夏知雪就下定决心,即使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也要狠狠地给那些人致命一击! “三小姐都这么说了,就好好查查吧!”苏氏吩咐着身边的几个婆子,“你们几个跟着我这么多年了,从入侯爷府就开始跟着我了,今日之事,务必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在王爷和侯爷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你们几个去把那几个下人的房间,从里到外给我搜的一只蚊虫都不能放过!” 夏知秋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氏,虽然她自己没有做过给夏知雪下毒的事,但是她害怕今日夏知雪的理直气壮,仿佛真的做好了什么万全之策,必要咬着她夏知秋一口,万一被搜出来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两位王爷面前,她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道不明啊。 夏知秋不动声色的靠近苏氏,拽了拽苏氏的衣角,苏氏轻轻的抚去了夏知秋的手,“即要还了大小姐的清白,就把所有婢女,婆子的房间都给我搜遍了,但凡出现一丝蹊跷的东西,拿到大家面前,明白了吗?” 在一旁摆弄茶盖的欧阳淮森站了起来,“既然这事牵扯众多,不如由我这个外人来插手吧,但也不失公平公正。侯爷觉得怎么样?” 欧阳淮煜也附和道,“是啊,毕竟这有牵扯到我未婚妻的声誉,”说着还不忘走近夏知秋的身边,装出一副含情脉脉的眼神,平时冰冷的丹凤眼如今充满了柔情。夏知秋被欧阳淮煜盯得红了脸。 远处,夏知雪一双纤纤玉手逐渐握紧成了拳头。这家伙是前两天还摸了她的额头,今天就对别的女人如此神态,那他之前的都是装出来的? “这样不妥吧,王爷,毕竟这是臣的家事,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夏怀青连忙出声制止,大宅子的事没有几个是真正干净的,这些年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他们就这样过了几十年,不能这一次搜查,就断送了夏家的前程啊。“知秋,知雪,你们快劝劝王爷啊!” “我倒觉得王爷此举公平公正,怎么?爹,您是有什么不想让女儿们知道的事吗?”夏知雪咄咄逼人。把刚刚在欧阳淮煜身上的气都转向了对夏怀青。 “怎么说话呢?知雪!不像话!爹怎么会有什么不想公之于众的事情,这么多年,爹哪有什么瞒着你的事?” “侯爷您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夏家的家事就是我的家事啊,您看知雪是我的未婚妻,知秋是十九弟的未婚妻,您就是我的老丈人啊,可不能把我们当外人呐!”欧阳淮森此刻也走近了夏知雪,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像极了欧阳淮煜。 “而且刚刚侯爷夫人不是也说了吗?此番定要彻查,我的侍从都是经过皇家特训的,尤其在搜查这一方面极其出色。侯爷要是再推脱,就免不了让别人怀疑侯爷的爱女之心了,仿佛是不想给大小姐一个清白。” 欧阳淮森,欧阳淮煜这一对兄弟一唱一和,一时间让夏怀青说不出话来。 “那就这么办吧。希望王爷能够彻查每一个下人的屋子,连三小姐房里的婢女婆子都要搜查清楚,避免一些吃里扒外的东西!”苏氏话尾加重了语气,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荷花。第六书吧 荷花感到有些不妙,想要退出大厅,却被夏知秋喊住,“婢女婆子们都来大厅里集合,免得一些怕事情败露的人回去处理赃物!” “王婆子,你去把院子里所有的婢女都叫过来!”苏氏吩咐着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婆子,随后在众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拉了拉王婆子的衣袖,给了王婆子一个眼神示意。 苏氏确实想要给夏知雪下毒,但是却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不过来大厅之前,她早已和身边的婆子交代好一切,若是王爷们想要彻查此事,就把这件事全都推到荷花的身上,到时候随便把赃物往荷花身上一扣,还能除了那个小贱人身边的得力助手。以后再随便找个忠心的丫鬟打发给夏知雪,还能在夏知雪身旁安插一个眼线,还真是一举两得。 此刻苏氏的心里已经笑开了花,这边荷花看着苏氏一副阴谋得逞的憋笑,就知道事情不妙。无奈夏知秋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得离开这间大厅,荷花的心里此刻就像是火煎了蚂蚁一般,只能把求救的眼神看向小姐,却看到小姐和七皇子交换了个眼神。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小姐到底知不知道苏氏此刻已经盯上了她?一团团疑惑在荷花心里如波涛汹涌,却不得发泄出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终于欧阳淮森的人带着一些东西回来了。 “报告王爷!在三小姐婢女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包药粉……” 还没等侍卫说完,夏知秋就抢着说,“看吧,荷花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亏妹妹好心对你,你居然想毒害妹妹,还想嫁祸于我,真的是好歹毒的心!爹爹,赶紧将这毒妇关入大牢!” “大小姐,不如听侍卫说完?”欧阳淮森勾了勾唇角,那一丝坏笑若隐若现。 “知秋放心,我也绝对不会放过想要污蔑你的凶手!”欧阳淮煜温柔的笑了笑。 “我就知道淮煜哥哥是向着我的!”听到夏知秋的话,夏知雪在心里不知道呕吐了多少次。 “王爷,我们问了太医这个药粉的作用,太医说此粉只是用于女子的日常香料,无其他作用,且跟三小姐所中之毒毫无关联。” “怎么可能!”夏知秋猛锤了桌子,站了起来,一时间有些恍惚,竟差点没站稳。 “怎么?姐姐很惊讶嘛?刚刚侍卫说荷花房内有药粉的时候也没见姐姐如此惊讶啊?仿佛,姐姐早就知道了似的?”夏知雪拿起了手帕擦了擦刚刚抿过一口茶的唇角。 她夏知雪怎会不知二房的那些管用小伎俩,如果是生在第一世,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荷花被冤枉最后惨死,她忘不了上一世的荷花就是被诬陷最终含冤致死,她忘不了,荷花最后的眼睛都不愿意闭着。她却还傻傻的相信着那个真凶。这一世她会用自己的力量好好的保护身边的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 泼脏水 “你可休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夏知秋极力狡辩,随即装出一副可怜样转向夏怀青,“女儿这么不知啊!” “王爷,我们还在三小姐院子附近找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婆子!”侍从打断夏知秋的楚楚可怜。“我们发现她时,准备将她带过来,可这婆子竟趁我们不注意试图服毒自杀。已经送去给太医医治了。” “好!赏!这个婆子是个突破点!我们就从这个婆子身上查吧!” “那个婆子是刚刚侯爷夫人派去叫院里的下人的那个。”众人眼光随着侍从的话都移向了苏氏。 “你们这,难道是怀疑我害了知雪不成,从我嫁入候府之后就待知雪为己出,知秋有的东西,知雪从来都要好上一分。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女儿呢?”说着还不忘挤出来一两滴眼泪。“王婆子大概是在叫府上的人的时候遇到几位身影魁梧的侍从,害怕自己名誉被毁,从而想保全自己名节这才做了蠢事。” 苏氏的脑子飞快运作着,忙着辩解。 “王爷,那婆子没救回来,死了。”大厅内的人都纷纷唏嘘不已。 “找个地方给埋了吧。晦气!”欧阳淮煜挥了挥手。 “可还在别的屋内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不曾。” “今日之事先到这里吧,改日再议,既然王爷派去的人都不曾找到什么东西,那这歹徒还会再次行凶,到时候我们在来个瓮中捉鳖!”夏怀青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好今日这侍从没找出来什么别的东西,不然到时候名声流传出去,他夏怀青的脸面可往哪搁? “……”夏知雪刚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欧阳淮森拦住了。 “侯爷都发话了,我们也不好在说什么,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以后再有陷害知雪的,我绝不轻饶。”说完就拉着夏知雪离开了。 走出一段之后,夏知雪甩开欧阳淮森的胳膊,“就这么算了?还等着瓮中捉鳖?是不是非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死了你们才会找出谁是凶手?” 欧阳淮森给夏知雪顺了顺气,“先别生气,我带你去见个人。” 九王府。 阴森森的地窖里躺着一个浑身灰尘的婆子。这婆子显然被人打昏过去了。欧阳淮森带着夏知雪静悄悄来到地窖。 “她不是死了吗?”静爱书 “我让侍从给她打晕过去后悄悄拖过来的。对了,这个是从这个婆子的饰品盒里找出来的。”说着,欧阳淮森递给夏知雪一个玉佩。这玉佩的成色极好,要是说这是那婆子的,论谁都不会信的。 看到玉佩的夏知雪忍不住哭了出来,别人认不得,她却一眼就能认出来,玉佩上刻着的是母亲的闺名,那是夏怀青送给母亲的,在夏知雪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她见母亲日夜不离开这个玉佩,如今却出现在这个婆子身上。夏知雪知道自己还会有很多话要询问这个王婆子。 “泼醒她。”欧阳淮森吩咐着侍从。 话音刚落,一盆冷水从王婆子的头浇到了脚。王婆子打了个冷颤,逐渐睁开朦胧的双眼。她只记得再去荷花房里放药包的时候,后脑勺猛地疼一下,接着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她想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水,却发现浑身都被绳子捆着动弹不得,难道自己这是来到了十八层地狱? 王婆子“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双手合十,不停的磕头,“阎王爷啊!我只是按命行事!夫人让我去诬陷别人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啊,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回去吧!我以后保证再也不做恶事了!”本就带点水的地上慢慢的竟被王婆子磕出一个大坑来。 “行了行了,王婆子你抬头看看我是谁?”欧阳淮森看不下去,这地窖要是被这婆子的头磕穿了可怎么办? 王婆子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头,想睁开一只眼,却没有勇气。她这个人平时最怕鬼神传说。“阎王爷,我这身份怎么能正眼看您这座大佛呢,民间都说,看阎王爷一眼会折寿十年,您还是就我一条狗命吧!来世做牛做马都行!”王婆子刚想睁开的眼看到面前人的轮廓时猛地合上。 “王婆子,让你睁眼你就睁眼,哪来那么多废话!”身旁的夏知雪终于忍不住训斥着。在这么拖下去,她还要几时才能问清楚她娘的起因! 王婆子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一时恍惚间却没能想起来是谁,于是偷偷睁开了眼。高挑纤细的身躯,一身碧绿色襦裙,不是夏知雪又会是谁呢? “三小姐?三小姐您怎么也来这地狱了?” 夏知雪被王婆子的话搞得是哭笑不得。欧阳淮森听了之后笑了起来,“正式介绍一下,我,除了是九王爷,还是这天地间的黑无常,而夏知雪,候府的三小姐,另外一个身份其实是白无常。今日我们二人来取你性命,你可知罪?”既然这婆子怕鬼,欧阳淮森决定好好利用鬼怪套出这婆子的话来。 “知罪,知罪。小人知罪。但是小人完全都是按照侯爷夫人的指令来办事的,是她吩咐小人把有毒的药粉放入荷花房内。小人真的是被迫去做的!”王婆子想起之前夏知雪和苏氏的种种不和,自己却还替苏氏办事,现在落到夏知雪的手里,除了把罪责都推给苏氏之外,她没有别的选择。就算这辈子不能再做人了,下辈子也得投选到一个好人家!于是王婆子此刻心里已经想出了无数个赞美夏知雪的次。 “若不是被侯爷夫人以小人的性命逼迫着,小人也不愿做这种丧尽天良的坏事啊!”王婆子把自己放在一个可怜的地位上,试图引起夏知雪的同情。 “所以被逼迫着害死了我的母亲?”夏知雪可不吃这套,此刻她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刃,直插进王婆子的眼里。被这么盯着,王婆子是更相信夏知雪是白无常的话了。 “不敢。小人不敢谋害白无常娘娘的母亲啊。您一定要明察!” “是不是事实,不如你去见见阎王再说?”欧阳淮森转动着手机的玉佩,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 夏知雪把在婆子房间里搜出来的玉佩拿出来晃在王婆子的跟前,“你要是再有事瞒我,你下辈子就做一个任人宰割的驴子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事情的真相 王婆子在看到玉佩之后彻底服了软。 “玉佩是当年夫人死后,我们几个下人收拾夫人遗物的时候,起了恻隐之心,于是我们几个将夫人的财物偷偷占为己有。她们几个都将财物变卖了,我是想在等等,等到这玉佩升值了,给我儿变卖一套房产。但是我们当年真的没有害夫人啊。”夏知雪母亲在世的时候,对府里的下人都还不错,在她们做错事被责罚的时候,还是阮氏去求夏怀青减轻他们的惩罚,这夏知雪是知道的。 “我娘好端端一个人,说病就病了,不到三个月就撒手人寰,你让我怎么相信!”夏知雪的情绪愈发激动。欧阳淮森两手搭在夏知雪的肩上,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欧阳淮森的母亲也有着相同遭遇。但是后宫的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更无能为力的是,有时候,就算你知道凶手是谁,你却不能将她绳之以法,还要每日装作若无其事的亲切的叫着“皇额娘。”欧阳淮森这辈子是没可能为他娘报仇了,所以将这所以的无能为力的情都放在了帮夏知雪母亲还清一个真相的案件中了。 “当年母亲日夜喝药,本来说病情有所好转,却没多久留下我一个人走了。苏氏当年一定做了什么手脚!”夏知雪暗暗的握紧拳头。 “要说那段时间有什么不对的,就是苏夫人当时说怀孕了,老是往医馆里去,为了生一个男孩,苏夫人当年跑遍了几条街的医馆,还学了一些偏方,没过多久,就怀了小少爷。” “你的意思是,苏氏精通医道?”夏知雪嗅到了一些关键信息。“但是她在府上这么多年怎么没听别人提起过?” “怀了小少爷之后,侯爷就不让苏夫人碰中药了,说是药三分毒。没过多久,阮夫人就生病了,但是当时府上的太医都用来给苏夫人诊治,大部分都跑去苏夫人的房里,阮夫人的病就拖了一个多月。” 苏氏既然懂医道,就一定精通下毒吧。自己差点被毒害一事,也是苏氏下的毒,夏知雪怀疑当年阮氏并不是病死的,而是活生生被苏氏给毒死的! 想到这里,夏知雪追问,“你有没有当年太医的姓名住址?” “有一个是叫魏峰律,因为当时跟我儿子的字是一样的,所以我记得格外清楚,具体住哪,我就不知道了。” 夏知雪知道从婆子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就离开了。欧阳淮森命令侍从把王婆子捆了起来,避免逃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你要是想活命,就乖乖在这里呆着,否则阎王到时候可是回来找你索命的,还有,想起来什么当年阮夫人的重要事情,一定第一时间告诉这些侍卫们。”王婆子拼命的点着头。 “魏峰律吗?”夏知雪回忆着这个人,苏氏自称身子弱,一个月都要请好几次太医,有一次去给苏氏请安时,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谢谢你,帮了我大忙!”夏知雪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待我报了丑,你想要我这条命都可以给你。” “那多没意思啊,我要你的命干嘛?啥时候溜出来咱们去花满楼吃一席!” 两人从七王府出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刻,落日余晖洒在两个人身上,看的荷花一时有些恍惚。 “真是好巧啊,能在这遇到两位?”潜伏在七王府门口一下午的十九王爷突然从某处草丛蹿出来。 “十九弟这话可是说笑了,这是我的王府怎么会巧呢?说吧,找哥哥什么事?”欧阳淮森一个勾肩勾住了欧阳淮煜。vp “我可不是来找七哥的!我是刚好路过啊,我们家那个吧,非要缠着我,天天让我去侯爷府上去找她,你说气不气?我看你们也是准备去侯爷府啊,来啊一起呗?”欧阳淮煜故意在“我们家那个”加重了语气。旁边的夏知雪听得是心里不知道把欧阳淮煜锤了几百遍。 “那姐姐和姐夫还真是伉俪情深呢!祝二位早生贵子啊!”夏知雪也故意在“早生贵子”上加重了语气。 “行了行了,别贫了你们两个,既然你们两个顺路,淮煜你就把知雪送回去吧,我刚好府中有点事,就不奉陪了。后会有期。”说着一溜烟蹿回了七王府。他怎么看不出自己的弟弟和夏知雪之间是什么关系。欧阳淮煜这臭小子从小就是被惯的了,越是喜欢,越是傲娇。自己可不能陪着这两个人走一路,听着他们两个打情骂俏吧? 三十六计,果然走为上计。 路上。 “姐夫,您送我回王府,若是姐姐看到了会怎么想呢?指不定回去要怎么刁难我了!”夏知雪挑着眉问欧阳淮煜。 “哟,这么严重?还跟我第一次见你一样,给你关到柴房里不成?” 听到欧阳淮煜提到自己的囧事,夏知雪忍不住涨红了脸。“你,你……” “我,我……我怎么了?为了避免知雪被姐姐关在柴房里,不如知雪自己回去吧?我可不想被知秋给误会了我对她的心意呢!”说完,欧阳淮煜就不走了。 夏知雪看了看前方还有这么远的路,皱起了眉头。再加上天色越来越暗,她不是怕鬼,而是怕那些比鬼更穷凶极恶的人。 “不行,不行。七王爷可把我托付给你了,你可不能半道拆桥!” “怎么?相信我吗?不怕我给你带到别处卖了?”欧阳淮煜笑的是越发的放肆。 过了许久,欧阳淮煜还没听到夏知雪的答复。“怎么不说话?怕我真的给你卖了?”欧阳淮煜挑起夏知雪的下巴。 “不是不相信,而是真的很相信才不需要回答。”夏知雪对上那双星辰般眸子坚定的说。蝉声吱吱的叫着,不知敲打着谁的心房。 夏知雪一直认为眼前的男人太过于心机深沉,可是他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她,给她希望。 “我开玩笑的,你不会真当真了吧?”夏知雪一拳吹在欧阳淮煜的胸口,“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把我卖了,我爹可不会放过你!”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小气鬼 “我就知道!”欧阳淮煜扭头就走,留下在原地发愣的夏知雪。 欧阳淮煜大步走在前面,夏知雪小碎步跟在后面,没过多久夏知雪就走不动了。“我不走了!十九王爷您可真小气,我不就是开了个玩笑,你就虐待我!”夏知雪站在原地叉着腰。 “行了,我不逗你了,慢点走。” 欧阳淮煜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疑问,“那个王婆子没死吧?” 夏知雪眼睛瞪的老大,“你怎么知道?”说着就赶紧捂住欧阳淮煜的嘴。欧阳淮煜被这个小动作逗笑了。 “若是那婆子真的死了,七哥怎会急匆匆的就将人带走了?毕竟也不是七王府的家仆,说白了,那婆子是生是死跟七哥都毫无关系。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就是,可是我却注意到有几个动作迅速的侍从把婆子偷偷抬进马车运走。随后你便随七哥去了七王府,想必是有什么要盘问那婆子的。”欧阳淮煜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分析的头头是道。 “本以为你是个只会砍人的冷面杀手,没想到还这么有头脑?不错啊!”夏知雪忍不住给欧阳淮煜鼓了鼓掌。 “切,在你眼里我就只会打打杀杀吗?那你可真是太小看我了。”在深宫生存,若是没有头脑,只知道动粗,只会成为别人的利刃,为别人所用。 “还有,今日王婆子不过是诬陷了荷花,若只是今日之事,没必要盘问,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杀了罢了,可是却被你们带了回去,想必是和苏氏有关的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有关。” 夏知雪惊讶的说不出话,欧阳淮煜平时只是想一副吊儿郎当的少年郎,没想到仔细分析问题来还是堪比诸葛亮的。 “小诸葛,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我们今日盘问了她些什么事?”夏知雪快步跟了上去。 “内宅之事我的确不太清楚。而且在于你有交集之前,候府的事我也大都听的是传闻。” 夏知雪暗自窃喜,还以为他什么都懂,罢了罢了,猜不到也是好的。她不想牵扯过多的人,欧阳淮煜这家伙有时候对她好得不得了,有时候却又在她面前与夏知秋秀着恩爱,她实在是看不懂这个男人。 “做我的军师吧?这么好的头脑用来出馊主意整整我那个大姐最合适了!”夏知雪的语气带了一丝丝的赌气。 “也可以。但是前提是,今日我与你说的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在你的面前可以出主意,但是在外人面前,不行。” 外人?什么啊,弄的好像夏知雪是他的内人一样,这个欧阳淮煜总是说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话。绯红渐渐爬上夏知雪的耳根。 “噗!你还真信了!谁让你刚刚这么说我的?我这个人呢,最喜欢的就是眦睚必报。一来一回,我也不能吃亏!”阅读书吧 一路上的说笑使气氛暖了不少。 快到候府之时,夏知雪抬头问欧阳淮煜,“我如果有事,可以找你帮忙吗?” 欧阳淮煜邪魅一笑,“随时奉陪!” “欧阳淮煜,我认真的。”夏知雪摆出了一副认真的表情。 “我也没开玩笑。”欧阳淮煜没有回头,夏知雪只看到夕阳红下的那个挺拔的背影,坚定如磐石。 回到府中,苏氏开始追问夏知雪这一下午的去处。 “你这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你经常出去,我夏家的颜面可要往哪里放?”明里暗里嘲讽夏知雪不知检点。哪有什么有心人,真正有心将夏知雪名誉败尽的不过只有她们二房里的人。 “夫人您别生气啊,这不是方才被十九王爷叫了去,过几日是七夕,十九王爷可是要准备给姐姐的礼物。他一个男人家不懂姑娘们这些小心思,这才寻了我去给他出出主意,不信您亲自问问十九王爷?”夏知雪笃定苏氏不会去问十九王爷,不过就算问了,欧阳淮煜也不会拆穿她吧? 夏知雪不知道自己对欧阳淮煜到底是什么感情,她上辈子没对男人动过心,或者说在她上一世临死之际,她恨透了这个世上的男人,但是这辈子似乎与上辈子有了很大的不同。欧阳淮煜总是能给她一种很安全的感觉,虽然每次都会在欧阳淮煜那里多少吃一点亏,或者受一点气,但是只要看着欧阳淮煜的眼睛,夏知雪就觉得这双眼睛仿佛在抓紧她的手,坚定的告诉她,“你可以尽情的相信我。” 但是上辈子夏知雪何尝不是吃了这样的亏呢,被自己最信任的姐弟,亲手推到悬崖底部,落入万丈深渊,最后落得个万劫不复之地。 “行了行了,赶紧回你院子里去吧,免得等会有心的人看到又说我这个后娘虐待你了。”这是逐客的意思了。夏知雪识趣的离开了。 夏知雪前脚刚离开,接着屏风后面就窜出来个人影,一袭墨蓝色长裙,挽着发髻,却再也顾不得平日里装出来的端庄贤淑。 “淮煜哥哥就是心里有我的,还想送我礼物给我一个惊喜呢?可是他问谁不好,偏要去问那个贱蹄子。罢了,在淮煜哥哥眼里,他可分不清什么高低贵贱。”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今日之事是就罢了,以后行事务必要小心。不过算那个王婆子还够忠心,知道直接服毒,要不是,就算有百张嘴也说不清楚。”苏氏扶了扶额,最近真是多事之秋,这夏知雪是不太好对付了。应是从长计议。 “我可告诉你,你把那十九王爷的心给我抓牢了,否则有朝一日那夏知雪嫁给了七王爷,在府中那还有你我的安生日子过?” “母亲刚才是没听到吗?淮煜哥哥专门打听要送我礼物,您就不用操心了,等我以后做了王妃,母亲还愁没有好日子?”夏知秋心中有一百个自信,内心早已开始幻想着当上王妃的美好生活。 然而,期望越大,就如同泡沫化作的翅膀飞向云端,最终被摔下云端,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第一百二十七章 会会客人 回到房中的夏知雪迟迟不能入睡,重生后的夏知雪变了,重生后的欧阳淮煜,欧阳淮森变了,但是二房的狡诈和坏心思都没变,不管是上一世如何对她夏知雪,还是这一世她知道了母亲真正死亡的真相,她一定会让二房付出应有的代价。 翌日。 “荷花,今日苏氏是不是要请太医来府中定时诊治呀?”刚起床的夏知雪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荷花点了点头,疑惑的看着夏知雪。苏氏是定期七日会请太医来府中诊治一番,说是自从生下了夏成道以后身上就落下了毛病,定是要太医前来诊治,否则就会乱发脾气。可是夏知雪之前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有时候还会跟荷花抱怨苏氏的矫情,今日怎么一早就开始问这事。 “走,去会会客人。” 刚到苏氏院里,夏知雪就吃了个闭门羹。 来传话的婢女极其嚣张,“夫人说了,今日不用请安。姑娘回吧。” “我今日还确实不是来请安的,这两天身子有些不适,一直想请位太医来给我好好诊治一番,听闻母亲一直都请了极好的太医来诊治她前些年落下的病,我就想着,或许母亲的太医正好给我也看看呢?而且我问过父亲了,父亲说反正都是来看病,就不妨一起看看吧。” 过了一会,来传话的婢女才请夏知雪进屋子里。 屋子里只有苏氏的贴身婢女,别的全在外面呆着。这不禁让夏知雪起了疑心。 “母亲这屋里怎么连个倒茶的都没有啊?太医来了该说咱们招待不周了吧?荷花,去让外面的婢女给太医烧一壶茶。” “夏知雪,这是我的院子,你在这里行使什么权利?”突如而来的侵略感让苏氏黑了一张脸。这明明是她的院子,而且在外人面前行使权利,这是完全不把她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 “母亲别激动,我只是怕太医说咱们候府招待不周,来了却一口茶都没喝上呢!不知太医贵姓?早就听闻太医医术高明,一直在调理着母亲的身子,母亲自从生下弟弟之后,身子就大不如前了,也是让太医费心了。” 夏知雪试探着这个太医的虚实,这太医看着与夏怀青差不多的年纪,面相不正,看着就像一肚子坏水。尤其在他看着夏知雪那谄媚的表情的时候,夏知雪直想吐。 “鄙人免贵姓魏,给夫人看病是鄙人的荣幸。” “既然这样,太医就请给我看看吧?我这两天身子有些不适,还请太医给我看看我这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呢?” 说着就把手放在了桌子上。苏氏瞪大了眼睛,随后赶紧呵斥夏知雪,“知雪,你这还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把手给陌生男人?我屋里有一个略懂医术的婆子,待会你让那婆子给你看吧。” 夏知雪冷笑了一声,“夫人,只能太医给您看,却不能给我看了?难不成这太医还有什么蹊跷不成?”夏知雪一双鹰一般的眼直穿人心。 “也是能看的!”说着太医把布搭在了夏知雪的脉搏上开始诊脉。最新 诊脉之计,夏知雪不忘问道,“不知太医是否是魏峰律太医?” 魏峰律惊了一下,随即一脸谄媚,“鄙人正是。不知三小姐是如何知道鄙人的姓名?” 夏知雪微微一笑,“那不知魏太医是如何能知道我就是三小姐呢?”话音刚落,魏峰律的手就颤了一下。这是苏氏连忙出来解围,“知雪忘了,刚刚母亲不是叫过你的名字吗?” 魏峰律也尴尬得笑了笑,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嘴角抽搐了几下,“是啊是啊。”说着还拿起手帕擦拭脸上的汗。 “那不知魏太医,我这得的事什么病呢?”夏知雪收回了手,正襟端坐着。 魏峰律清了清嗓子,说“三小姐这脉搏跳动正常,只是面色稍微有些苍白,想必这几晚没能睡个安慰觉,鄙人给三小姐开几副安神药,能助三小姐晚上睡个好觉,就会精神好转。” “太医所言极是呢!”夏知雪眉开眼笑的看着苏氏,“我这两日老是梦到我的母亲阮氏。她告诉我她在地府中过的不好,还说什么要申冤之类的呢,您说奇不奇怪,这疾病带走的人,谈什么申冤呢?要怪啊,就只能怪福薄不是?” 苏氏听了这话,脸色更加难看了。“好端端的提一个死去的人干什么?大白天的说出来多不吉利,我现在就是你的母亲,知雪你这不是放着太医的面暗说我这后娘对你不好嘛?” 夏知雪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头,若不是因为你们,我娘好端端的人怎么会那么早就抛下我一个人离开?苏氏,我一定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既然病已经看完了,就不在叨扰夫人和太医了。知雪退下了。”房内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出了房门荷花才问夏知雪,“小姐怎么故意支走荷花呢?那二房院里可是狼豺虎豹之地,小姐怎么不让荷花跟着你呢?是不是嫌荷花碍事了?” 夏知雪刚才确实是故意让荷花先离开了,她又何尝不知道二房这些人的狼子心思,但是她觉得这件事牵扯的人越少越安全,前方报仇的路还有很久,一路上必少不了荆棘困难,她需要更有力的帮助。突然夏知雪的脑子里闪现出一个人影。那道夕阳下对她承诺过的人影。 “去,把十九王爷叫来,偷偷的,就说我有事同他商量。” 荷花撇了撇嘴,心想小姐这是真的嫌弃自己没用了,却听到夏知雪说“荷花,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 荷花的心原本犹如灰蒙蒙的天空一下子变得晴空万里,“小姐,我马上去给您找十九王爷!” 另一边欧阳淮煜得了消息后,便开始想着出府的时间和理由。最终还是决定当一个“夜行者。”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候府一片宁静,二房的屋里已经传来夏怀青阵阵的鼾声。候府大多处已经熄了灯,夏知雪房里是一片漆黑,没过多久,两道黑影从房梁处闪到夏知雪窗前。“砰砰”来者刻意压低了声音,敲了敲窗。 听到“暗号”,在窗前昏昏欲睡的荷花猛然惊醒,随即打开了窗户把来者放了进来,是欧阳淮煜和他的贴身侍卫。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两人的小心思 “这里说话不畅快,我带你去个别的地方!”语毕,夏知雪感受到手腕有一道强有力的力量,接着就被带走了。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音线,心不自觉的就能感受到亲切感。 夏知雪房内留下欧阳淮煜的贴身侍卫华呈和荷花在干对眼。 “我们王爷说了,你就留在屋里充当三小姐,我在这里扮成是你。”华呈红着脸对荷花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华呈觉得脸上有点热。 “你?你怎么扮成我,你能学我说话还是能像我服侍小姐一样服侍我?”荷花翻了个白眼。 “我可以服侍你!”华呈涨红了脸。 “算了算了!小声点,安静等王爷小姐回来吧,别被巡府的侍卫听到我们可就完了。” 华呈紧闭着嘴,狠狠地点了点头。荷花偷偷抿着嘴笑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他是忠心呢还是可爱呢? 欧阳淮煜拉着夏知雪的手腕一路开到了一个稍微明亮点的地方,“说吧,大半夜的,我可是很忙的,今天要陪这个赏诗,明天还得陪那个作画的。”欧阳淮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若是华呈在一定该笑话他白日里挠着头皮想着去候府的借口的时候了。 “有件事,我想对你说,我选择相信你,我是个小心翼翼的人,因为之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所以很难在相信一个人,但是那天你告诉我,如果我有事可以找你帮忙的时候,我内心是相信了你的,所以接下来在我说这件事之前,可不可以问你,我可以相信你那吗?” 今晚的月光并不是很明亮,朦胧的月光甚至都照不清夏知雪脸上的小表情,欧阳淮煜只能看到月光下一个轮廓。 欧阳淮煜抓起夏知雪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坚定的说“可以。你说吧。” 夏知雪的手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欧阳淮煜胸口的“砰砰”跳动,她自己的心又何尝不是呢?夏知雪收起了平时对欧阳淮煜的调皮,一本正经的把在七王府拷问下关于阮氏的事情还有今天早上与魏峰律的针锋相对全都告诉了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很认真的在听,这是夏知雪第一次向他透漏心迹,他认真到几乎快将夏知雪的话背下来重复一遍了。 夏知雪讲完之后。欧阳淮煜花了一段时间思考,然后说“这个魏峰律我帮你查,还有以后不要擅自独自面对那些不清楚的风险。我之前听说过西域有一种毒,可以致人于不知不觉的死亡之中,太医光看脉搏看不出有什么病状,这种毒无色无味,我怕苏氏就是用这种毒将你母亲置于死地的。” 夏知雪强忍着眼泪不落下来,暗暗在心里发誓,“娘,我一定为你报仇。”唯一中文网 欧阳淮煜看着眼前的可人儿眼睛里冒着水汽,真想一把把夏知雪搂在怀里,但是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抬到半空中的手。 “你自己在候府里万事小心,苏氏当年能用这种办法致你娘于死地,难免不会用同样的办法来对付你,以后小厨房里的膳食尽量减少,尽量多喝苏氏一起吃饭。还有平时的糕点,水果,总之你万事小心。我有在西域的挚友,他应该有辨别这种毒药的方法,不过需要两三天时间。这几天你尽量万事小心。”夏知雪听后点了点头。 翌日,欧阳淮煜叫来自己在王府里的暗卫,这些暗卫非特殊情况,一般欧阳淮煜不会轻易使用。“你们分为三波人。第一波人你们帮我去查一个人,此人名叫魏峰律,十几年前曾在候府当差,一拨人去调查当年一同给阮氏夫人看病的老太医,另一拨人去西域打听“浮水”这种毒药的用处,还有如何鉴别的方法,记住务必要小心行事,不要被别人发现了。” “是!" 这几天夏知雪在候府过的胆战心惊,她开始有点后悔当时直接与魏峰律面对面针锋相对,万一魏峰律和苏氏起了杀她的心思,她可过不到半年,夏知雪一点也不想走当年阮氏被害死的那条路。 终于到第三天的时候,欧阳淮煜带来了消息。“有两个好消息,不知道你想先听哪个?” “反正都是要说,快快!”夏知雪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就差跟欧阳淮煜蹦起来了。 “咳咳……”欧阳淮煜故意停顿了许久,“让我想想,这件事太有意思了,我都差点忘我要说什么了!” “一个月酒钱我包了,快说!”夏知雪锤了欧阳淮煜一下。 “好咧!第一是这个毒药本是西域一种毒虫产的,后来这种毒虫在一次饥荒中全部死绝了,所以苏氏不会用这种毒药来害你了!”听完之后的夏知雪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只要一想到母亲当年惨死的事情还有那天晚上欧阳淮煜的警告,夏知雪是除了在餐桌上和夏怀青“一家人”一起吃的饭就再也没吃过别的,不仅如此,夏知雪还不让荷花从外面带好吃的回来,就连茶水之类的,都是夏知雪亲自盯着从井里挑出来的水,然后又盯着荷花把水煮开,最后才放心饮下一口。中间不经过第三个人的手。 “太好了,太好了!”夏知雪长舒一口气。 “其实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你现在可是七王爷的未婚妻,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彻查起来,她可逃不了干系。” 夏知雪瞪了欧阳淮煜一眼,“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白担心一场!”说着还要锤欧阳淮煜第二拳。 “这不也是为你好,提醒你处处小心嘛?”欧阳淮煜往后躲了一下,“不过你要是听了接下来这个消息,肯定能做梦笑出声!” 欧阳淮煜环顾了周围确定没人后,压低了声音:“你让我调查的这个魏峰律是苏氏的情夫!” 第一百二十九章 私奔 烛火摇晃,外头的冷月从窗户的缝隙中钻进来,洒在夏知雪放置在桌案上的胳膊上。 荷花替她填满一杯茶水,眼睛不经意从她脸上略过,皱了皱眉头:“姑娘瞧着,比前些日子憔悴了些。”眼看着大婚将至,姑娘怎么脸色越来越差?看来这几天她要吩咐小厨房多炖些补品才是。 两根手指捏起杯座,夏知雪浅浅喝了一口,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这几日许是天气原因,不妨事,你别想多了。”这丫头听风就是雨的性子应该改改了。 做奴婢的哪有跟主子辩驳的道理?荷花把想要说出口的话都压在心里,撇撇嘴,心里谋划着吃食问题。 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荷花走到柜子边,从里头拿出一个请帖,放在夏知雪眼前:“这是柳姑娘差人送过来的,说是请咱们姑娘过几日过去参加茶话会,务必。”两根手指头在请帖上敲了敲。 一边的眉毛微微挑起,夏知雪点点头:“知晓了。” 等到荷花借由出去浇浇花,夏知雪这才顺着方才她的提示,不动声色的抽出来请帖,果然里面夹杂着一张纸条。 知雪见,请务必来。我有事相求。 水葱似的指尖捏起纸条,轻轻放置在烛火之上,眼睛盯着它一点点燃烧殆尽,跳动的火焰倒映在她眼中。 …… “三妹妹来了。”今日迎客的是沈运,夏知雪刚下马车就看见他面带温和的跟她招手。 由荷花搀扶着缓缓走过去,夏知雪柔声道:“哥哥今日看着气色不错。” “三妹妹莫不是在家里操心了?我瞧着竟这班脸色难看。”领着她往沈柳的院子里走,一边走着一边说:“柳儿这丫头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要办什么茶会回,以前也不见着她热衷这些劳什子东西,平白惹得三妹妹跑一趟。” 淡笑着回到:“哥哥言重了,柳儿在府里头总是无聊的。” 一刻后,沈运反身去接别的人。 “柳儿。”轻轻敲门,夏知雪凑近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别的女眷已经被安顿在别的院子,现下只剩她们二人。 听见夏知雪的声音,沈柳赶紧着人打开门。:“快些打开门让知雪进来。” “这是怎么了?”刚进门,就看见沈柳脸上还挂着泪痕。 沈柳泪眼婆娑的站起来,迎上去:“知雪,我该怎么办?” 两人在桌案上坐定,小莲拉着荷花出去给两位姑娘泡茶。说是泡茶,明明桌子上已经有了摆了一壶新茶,不过是找了个由头让二位姑娘能够好好说说体己话。 “到底怎么回事?”夏知雪眉头紧皱,她方才看着沈运的语气都不对劲儿,平日里不管柳儿做什么,他这个做哥哥的还没有说过什么不对的,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看不惯8他妹妹似的。 叹口气,沈柳勉强稳定住自己的心形:“爹爹他们,替我寻了好人家,择日就要成婚。”2018 “什么?”夏知雪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突然? 按理说,沈柳年纪还小,做父母的怎么这么着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跟我一起长大的几个姑娘,都许配了人家,我母亲怕着别人将好夫婿都抢了去,心里替我着急。”嘴角扯出来一个无奈的微笑,沈柳看了看窗外,眼中无尽悲凉。 窗外疏影摇晃,微微打开的窗户缝里钻进来几缕微风,沈柳平白打了一个寒战。 夏知雪叹口气,她当然是知晓沈柳心有所属。只是,若是将此事暴露出来,沈柳的名声,一辈子估计也就毁了。 食指轻轻点在桌案上,夏知雪眼睛看着沈柳,问道:“你只告诉我,若是逼不得已,你嫁吗?” 咬了咬下唇,沈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眼神中却又透露出来与她平日里不相符的坚定:“不嫁。”她早已经想好了,若是母亲父亲真的逼迫她,那她大不了跟他们摊牌,而后就算是被父亲打死,被世人的吐沫淹死,她都不在乎。 问世间情为何物?夏知雪瞧着她这个样子,心里又喜又悲,一时间喉咙像是哽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她想起来在纸条上看见的话,一只手搭在沈柳的柔荑上:“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沈柳不是那种只会找你哭诉的人,今日她找她来,一定是心中有了计划。 端起手边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知雪,你知晓的,我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哪里能够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做主?可是,我不甘心你知道吗?我不甘心我的一辈子就这么被最近亲的人安排,找你来,想要你帮我一个忙。” 一刻钟后,夏知雪瞪大眼睛,惊恐的连连摇头:“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你不要多想了,这是下下策,不可行的,相信我,好吗?”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连连摇头。 沈柳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坚定的看着她,说道:“知雪,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上上策?在我这里,这就是上上策,你懂吗?” 可是……可是私奔这么大的事情,传了出去,整个和顺候府都会成为京城人的笑柄,何况和顺候又是那么要脸面的一个人,沈柳这么做,无疑是打了侯爷的脸面。 夏知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定还会有其它的办法的,不要慌。 沈柳却不容她再思考,夏知雪这下知道了,她这哪里是叫她来商量对策,不过是找她来帮忙而已,她把对策都想好了,不给自己退路。 可是他还是不放心,一只手抓住沈柳的手,夏知雪再次问道:“告诉我,这个计谋到底是你,还是你的……想出来的。”时间过得太久,又被沈柳这样下了一次,夏知雪一时间想不起来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这件事完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他没有关系。”沈柳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好似每次提到那个人,她的嘴角总是微微上扬,连带着语气也要比平时轻快一些。 “柳儿,你可要想好了,这件事若是失败了,你可是要……浸猪笼的。”一字一顿的提醒眼前的女孩,夏知雪心里完全不赞同她这么铤而走险。 哪知眼前的人根本没有动摇,嘴角的微笑反而加深:“我知道的,知雪,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没有了他,我宁愿一辈子不加人,宁愿被浸猪笼。” 夏知雪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当初明茹非要嫁给夏成道的影子,一时间语塞。 两人沉默了许久,夏知雪才一咬牙,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你准备好了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一百三十章 王府里的丫鬟 “姑娘看着愁眉不展的。”从和顺候府出来,夏知雪的眉头都没有舒展开过,一直紧皱着,看的荷花心里头着急,一走到候府进了屋里,摒退左右,她就忍不住出声。 下意识的伸出素手摸摸眉头,夏知雪叹口气,坐下:“我瞧着柳儿也有一道槛要过,心里为这她难受罢了。” 将方才小厮送来的茶水替姑娘满上,荷花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道:“奴婢瞅着柳姑娘是个有福气的,姑娘不用这样烦心。” 荷花这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才说的如此轻松。夏知雪柔荑轻轻端起来茶水,呷了一口:“明日你且去七王爷那里借一辆马车来,只要他府里头最贵重的,只说是我说的。他若是不借,你大可告诉他,以后可再莫要来我府里了。” “是。” 荷花人机灵,也是个会说话的,三言两语隔天便去欧阳怀森那里借了马车。 “你们姑娘可曾告诉你,她要着马车做什么?” 心里感叹果然是王府,这马车的豪华成都她还是头一次瞧见,嘴上赶紧回答王爷的话:“姑娘未曾跟奴婢说过呢,只叫奴婢借车。” 这主仆二人从来都是一唱一和的,想要从荷花嘴里挖出来什么东西,简直比登天还难,怪不得,小十九说过,荷花这丫头现在早已经不是王府出去的人了,现在他的一整颗心都在她姑娘身上。 完成了姑娘交代的事情,也不在王府里多留,只呆了片刻意思意思,便起身离开。 回到候府的时候,夏知雪正蹲在院子里给花浇水。 “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怎么做事的?”走过去将水壶从她手里接过来,荷花放在一边:“竟然叫姑娘做这样的粗活,仔细王爷知道了,扒了yi你们的皮。”眼睛蹬了一眼傻站在一旁的丫鬟们。 “你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我左右没什么事情,又无聊便从她们手里头抢过来,你要是想说的话,就说我好了。”夏知雪笑骂一声,跟着荷花进了屋。 荷花不赞同:“姑娘,若是在咱们王府里也就算了,这是在候府,这院里头上下谁不知道您是未来的王妃,许配给咱们七王爷了?现在你纵容她们,她们便越发不把您放在眼里,都是一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是怎么的呢?怎么出去一趟,这脾气也愈发厉害了?夏知雪耸耸肩膀:“你这是吃了什么枪药了?” 荷花撇撇嘴,说道:“奴婢没吃什么,刚才进入咱们院里的时候,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奴婢会处理好的。” 吃着姑娘的,喝着姑娘的,平日里打赏银票也不曾少她们一份,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跟别人嚼舌根,说姑娘的一举一动,真真是白眼狼。 荷花如今办事的能力她也是不怀疑的,索性就不再追问,只让她自己去做。 “马车已经给姑娘放在外头了,姑娘什么时候用?”从柜子里拿了一个披肩,方才在外头的时候就觉着有些凉意,姑娘的身子骨愈发不如以前,可千万当心才好。 夏知雪站起身来:“现在吧。”这件事越早办理越好,省的夜长梦多。 马车在山路间颠簸,夏知雪靠在马车上,眼眸紧闭,一副休憩的样子。 荷花不动声色的从旁边的匣子中掏出来一个方毯,轻轻盖在姑娘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知雪耳朵动了动,警觉的睁开眼,自言自语:“到了。”求魔txt 话音刚落,马车就发出细微的响动,而后一个身着susu朴素的女人上了车。 荷花走过去,将人扶进来,又寻了暖和的衣服于她换上。 “可有人跟着你?”夏知雪一边帮着荷花的忙,一边问这个衣着奇怪的女人。 熟悉的女声传来“不妨事,我已经看清楚了,不曾有人跟过来,咱们快走吧。”声音微颤,分明带着害怕,可是亮亮的眼神怎么也遮挡不住,她此时此刻的期待。 夏知雪一言不发的坐回原处,一只手捂着心房,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不踏实,心里头不对劲儿,胸口闷得慌,好像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一半。 马车又在山间颠簸起来,夏知雪嘴唇紧紧的抿着,一只手拉着沈柳,另一只手不安的敲打着双腿。 这次马车颠簸的时间不长,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二人便在目的地停了下来。 “姑娘慢着些。”荷花跳下马车,扶着二人下来。 此处是一处荒郊野岭,没什么人烟,现在又是晚上,莫名的有些瘆人。 “柳儿,你可是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步路你踏出去,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夏知雪再三问道。 沈柳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如此鲜明的存在着,好似身上的每一寸血管都流通了一般,她点点头,眼中都是对未来的憧憬:“知雪,我不后悔,哪怕日后,我一身伤痕,也不曾后悔。” 她眼中的坚定将夏知雪的眼睛刺痛,想要劝阻她的话,就这么哽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 “不过……”夏知雪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男人的影子,她心生疑惑:“你们真的约好了在这里?我怎么看不见人?” 沈柳回答:“没错了,是小莲亲口传的话,不会有错的。” “行吧,我在这里陪着你等到他。”夏知雪不放心把她一个人就这么扔在这里。 “咱们沿着河边走走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沈柳笑了笑。 荷花识趣的退来,给二位姑娘独处的空间。 月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就好像是少女的心事一般,晶莹剔透。 沈柳一只手拐着她:“知雪,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相见。我自知这一辈子就背上了骂名,也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不能够为他们养老送终,也背上了不孝的名声。我不求你别的,只求你能在我父母年迈思念我这个不孝女的时候,你能够替我多陪陪他们。”说起来父母,沈柳的眼睛里明显有泪。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恍惚间,好像看到两个人的身影在不远处。 沈柳下意识的握紧了夏知雪的手腕,那个人……太熟悉了。 可是,他旁边的女人是谁?为什么他们二人看起来,那么亲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负心汉 “柳儿……”发觉到事情不简单的夏知雪一把抓住沈柳慢慢垂下去的手腕,心情紧张的看着她,“你……” 沈柳就好像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一般,勾了勾唇角,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小声点的动作,而后反手拉着夏知雪走到离他们一丈远的地方。 “为什么?”女人的声音轻柔,却也能听出来语气中的不满,只见她撇了撇嘴,对着男人撒娇:“我不要嘛,林哥哥,咱们不要理她了,就咱们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不好吗?” 被唤作林哥哥的男人大掌轻轻点在面前人的头上,声音醇厚:“不过是一个女人,你不要瞎担心了,一切都有我在呢?我可是要好好养活你的。” 夏知雪心里清楚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子是谁,并不是因为他们见过,而是在她身边呆着的沈柳,握着它的手掌越来越紧,她已经深深感觉到了痛楚。 不知道是不是和顺候府嫡女的原因,沈柳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等到两人都走了以后,才拉着夏知雪回到了马车上,面无表情的将头上的发髻散开,如同泼墨的头发在空中画过一个圈。 “知雪,麻烦你把我送回去。” 心中无奈的叹口气:“好。” 回到和顺候府的时候,已经半夜。她们从偏门偷偷溜了进来。 “姑娘。”小莲好像早就知道她们要回来似的,等在门口,看见沈柳就迎上来:“快些回屋里吧,外头凉。” 屋子里确实要暖和一些,沈柳却觉得从脚底一直凉到心里。 “知雪,”自嘲的勾起唇角,“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好糊弄?” “不是你的错。”素手搭在她放在桌案上的冰凉的柔荑,夏知雪宽慰道:“这件事情是那个人做的太绝了,他若是想要一直欺瞒着你,你又怎么会看的清楚?” 烛火摇曳,斑斑点点的灯光应在墙壁上,两人相对无言。 静谧的空气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沈柳好像再也坚持不住一般,身子骨软软的瘫倒在桌案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终究还是将真心付错了人。 …… “林哥哥昨晚休息的可好?”今日私塾的教书先生家中有事,便休了他们一天假,沈柳便去他们平日里经常见面的地方等着他。 林哥哥看到沈柳的一瞬间就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他也说不出来。不过还是按照原来的相处模式,他先是扯出来一个笑容,而后温文尔雅的走过去,像抚摸小孩子一般摸了摸她的头:“我昨晚休息的很好,柳儿呢?” 恶心至极!以前每每当他轻抚她的头顶,她总是觉得这个人怎么会这么温柔?他真的跟她见过的别的男孩子都不一样,又温柔又体贴,没想到都是装出来的,想想都觉得恶心。 不动声色的往后撤了一步,避开他的碰触,沈柳笑着说道:“林哥哥,我有一个密友,说是昨晚看见你出去了,还去了山上,林哥哥去那里做什么?”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而后很快恢复正常,淡笑着:“昨晚我母亲生病,别人说去山上的道馆里去拜拜,能够给母亲祈福,我这才过去了,许是兄台看见的是这个吧。”我爱中文网 嘴角勾起来一个“了然”的笑容,沈柳点点头:“原来如此。”跟着往常一般,她拿出来给他准备的吃食,放在石桌上:“这是我特意命令小厨房做的东西,你拿回去尝尝,顺便也让伯母尝尝,这些都是补身体的,想来伯母吃了也会身体好一些的。” “小丫头,这么快可就像贿赂我娘了?”他笑了笑,接过篮子:“那我就代替我娘谢谢你了。” “林哥哥跟我还客气什么。”两个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些没什么用的东西,他便借口说要回去给母亲煎药离开。 看着他匆匆离开背影,沈柳冷哼一声:“我要你欠我的,都给我换回来。” 夏知雪生怕沈柳受不了这个打击出什么事,回候府不过两天,就又跑过来看她。 刚进门就看见沈运在院子中间练武。 “哥哥好功夫。”夏知雪轻轻拍了拍手,走过去:“多日不见,哥哥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沈运笑着:“三妹妹谬赞了。来找柳儿的吧?她在院子里,你去吧。她现在正需要人陪着。” “哥哥早就知道她的林哥哥对吗?”她没说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直接问道。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夏知雪话音刚落,沈运就接着说道:“我自然知道。我也知道三妹妹想要问什么,别的我都无可奉告,只是想要三妹妹好生劝劝柳儿,这个男人不值得她这样,告诉她,她哥还在这里呢。”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胸脯。 由小厮带领着穿过花园,又走了片刻,就看见小莲跪在院子里。现在的天气炎热,别说是人了,就算是一个畜牲,这样也是受不了的。 夏知雪跟着小莲平日里虽然没说过什么话,但是总归还是有一些情谊在的。 踏上台阶,又回头瞧了一眼跪着的小莲,夏知雪推门而入。 “你打算让她跪多久?我瞧着那孩子脸色都变了。”刚关上门,夏知雪就单刀直入。 “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不论怎么样,今天这顿罚,她怎么着,也要领了再说。” “你还怪着她跟沈运哥哥私自联系?”夏知雪那天看到小莲的第一眼就知道,什么那天在湖边见,根本就是沈运查出来她们经常在那里私通,便让小莲引诱沈柳去看,好让她死了这条心。 沈柳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原油?只是,她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不直接给她说,非要跟着小莲一起蒙骗她? 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小莲头上的汗水像是豆子一般不停的往下流,沈柳咬了咬下唇,一狠心:“不让她多跪几个时辰,她就是不舒服,你别理她。” “嘴硬。”明明就对着小莲一副关心的样子。 夏知雪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只是给荷花低了个眼色,荷花便心领神会的走出门,拉着小莲,跪在了阴凉处。 沈柳也只当没瞧见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自己瞎了,夏知雪都这样给他台阶了,他要是不顺着下了,真是说不过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出格之事 “这下能告诉我,借马车做什么了吗?”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夏知雪亲自将马车送到七王爷府上,欧阳怀森一见到她的面就问到。 在他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夏知雪笑着:“七王爷怎么对这些细枝末节这么感兴趣?我瞧着七王府里的东西都是我们候府不能比的,心血来潮就想着这高级的马车坐起来什么感觉?七王爷不会连这点小事都要跟我计较吧?”一只胳膊放在桌案上,手掌撑着下巴,夏知雪一边说一边睁着水汪汪的杏眼看着他。 得了,还能怎么问?想来她也是什么都不愿意说的,那就算了,也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命人将府上最好的茶水沏上一壶,又让小厨房端了精致的糕点,欧阳怀森推到她面前:“尝尝我这王府里高级的味道?”眼睛带笑的看着她。 打趣自己是吧?夏知雪眼睛一转,什么也没说,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头放,挑起一边的眉毛:“不得不说,这王府里的东西就是比我们候府里的好吃许多,不染王爷将这厨子赐给我?” 这就是典型的上房揭瓦,蹬鼻子上脸了,欧阳怀森笑骂:“等你日后嫁来王府了,什么样的好东西吃不到?何苦现在就吃?万一到时候你觉得吃腻了,不愿意嫁过来了,我不是亏大发了?” 小口小口的将手中的桂花糕吃完,夏知雪对着欧阳怀森眨眨眼睛:“知雪向来知道王爷最神通广大,这京城里的事情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还没说完就被欧阳怀森笑着打断:“行了行了,别给我戴高帽子了,说吧你有什么事?只管给我说,别给我扯这些走的没得,我听了浑身不舒服。”为了突出自己真的不舒服,欧阳怀森扭了扭身体,表达自己的别扭。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夏知雪眼睛一亮:“可否麻烦王爷帮我查一个人?”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得欧阳怀森脸上有些热。 “谁?” 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张纸,两只手指推过去:“魏律峰。” …… 天气炎热,连带着外头的蝉叫更让人心烦意乱,夏知雪在书房里练字试图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古人云,静而后能定,定而后能安。 荷花在一旁研磨,歪着头瞅了瞅,赞赏:“姑娘的字越来越好看了。”不是她阿谀奉承,夏知雪是真的比以前进步很多,就连她这个局外人都看得清楚。 夏知雪笑了笑:“你别给我贫嘴,我交代你的任务你也不看,现在给我溜须拍马,省着点心思叭。” 刚开始的时候,有着新鲜劲儿还好,她也是每天搬移个小板凳,坐在她身边,也会翻两张书本,现在真是宁愿出去干活也不愿意看书了。 无奈的叹口气:“姑娘可莫要逼着奴婢看书了,奴婢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好好好,不逼你。”夏知雪哭笑不得。 “姑娘。”门外有粗使丫鬟敲门:“十九王爷在外头。” 他现在来做什么?不去夏知秋院子里到跑来她的院子里,平白让别人嚼他舌根子。 将手中的书本合上,夏知雪又找了个披肩搭在身上,这才出了门。 那人果然就站在院子里的槐花树下,抬头看着树枝,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180 夏知雪咳嗽了一声,引起他的回头,缓缓走上前,“王爷大驾光临,可有别的事?” 几日不见,她的脸色比以前好了许多,想来自己偷偷塞给荷花的那些补品还是有用的。欧阳怀煜笑了笑:“怎么么事我就不能过来看看三妹妹了?” 院子里人多嘴杂的,夏知雪不愿意跟他有太多的牵扯,对两个人都不好,直接问他:“王爷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拿着。”从怀里头抽出来一个请柬,递给她:“过几日便是我的生辰,皇兄体恤我,便着人给我办了一场酒席,还请三妹妹到时候能够大驾光临。” 生辰?夏知雪皱了皱眉,她是不想去的。他必定也邀请了夏知秋,如今她手里头这么多事没有办完,也不想去招惹她,省的没有来的照的恶心,犹豫了一会儿,又怕欧阳怀煜没了面子,笑了笑,伸手接过:“多写王爷能够记挂着知雪,知雪必定到场。” “最近好吗?”他这几日忙了一些,也没有经常来候府,说起来竟觉得已经有半辈子没有见到了一般,一边在心里嘲笑自己的紧张,一边又偷偷观察她的表情。 一阵微风吹过,吹气她头上的碎发,夏知雪将碍眼的头发别在耳朵后头:“都挺好的,王爷不必操心。” “前几日看到你去七哥府里了,有什么事情吗?”本来他心里很不高兴,可是两个人关系好不容易才好了这么一些,他实在是不想玩再回到以前的样子,只能用力的将心里的不爽都压制下来。 “没什么事,不过是借了七王爷的一粮马车,登门道谢罢了。” “为什的不借我的?”欧阳怀煜追问道。 借你的?马车这么大的物件,必定会京东了夏知秋,夏知秋会放过她?怎么可能?她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欧阳怀煜看她不吭声,知道她心里是不想玩接自己东西的,莫名的失落感包围着她。 最后还是夏知雪打破两个人之间的静谧:“王爷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知雪就先回去了。” “有,”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欧阳怀煜说道:“那个太医,你查了吗?” 他不好管女人家的这种事情,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夏知雪希望能够对她有所帮助。 摇摇头,夏知雪回到:“已经命人去查了,还没有结果,再等几天估计就有了。还请王爷放心便好。” “你们在做什么?”还没等欧阳怀煜接她的话,院子门口有尖锐的女声传来。 两个人一起牛头,就看见夏知秋满眼怒火的站在外头,看着两个人。 她怎么来了? “夏知雪,”夏知秋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来,看着夏知雪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般:“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夫?” “妹妹自然是知道的。”夏知雪的脸色都没有变,毫不畏惧的跟她对视:“我与王爷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事,姐姐何必如此?”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受伤了 这么快就找来了?她不过才跟王爷说了不到一刻钟的话,她便这么快就寻来了,看来这院子里吃里扒外的东西可这不少。 夏知秋一个胯步,挡在两个人中间,护犊子一般的将欧阳怀煜挡在身后:“不是姐姐刻薄,三妹妹如今也跟七王爷定了亲,就这么跟十九王爷在院子里谈天说地,属实不妥了些,妹妹说是不是?” 呵,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谈天说地?夏知雪冷哼一声:“姐姐说的妹妹自然都是知道的,不过,王爷不过是来给妹妹送了一个请帖,说是王爷生辰,请着妹妹也过去瞟一眼,本就是托着姐姐的福气。王爷肯亲自给妹妹送过来,不过是看中咱们候府,也是看着姐姐的面子,姐姐怎么如此不依不饶?” 不过是三言两语,便把问题全部抛给夏知秋,打她一个措手不及,原先是夏知雪的错,现在听,便觉得都是她的小心思才造成的。 被夏知雪的话堵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夏知秋咬了咬下唇:“三妹妹,说的是,方才是姐姐冤枉妹妹了,还请妹妹不要跟姐姐计较才好。”院子里都是下人,还有王爷的贴身侍卫,她怎么能够现在跟她吵起来?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好你个夏知雪,你给我等着。 …… “慢着。”欧阳怀森快了夏知雪一步,一个大掌压在信封上,剑眉一挑:“先告诉我,你调查这个魏律峰到底是何用意?” 谁知道夏知雪根本就不管他的话,直接将他的手扶开:“王爷还是不要操心这么多才好,知道的越少,王爷的危险就越少。” “你总要告诉我他是犯了你的什么戒,好歹也是个太医,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脱不了干系。”欧阳怀森看着夏知雪,说的认真。 叹了口气,“行吧,”夏知雪不慌不忙的拆开,“那就等出了什么事情再告诉你吧,还请王爷放心,这件事不会影响到王爷。” 她是这么理解她的意思的吗?算了,谁让这个人是自己挑的,受着吧。 “王爷。”身边得贴身侍卫从屏风处走进来,趴在自己耳朵边:“外头好像打起来了。王爷要不要带着姑娘先走。姑娘千金之躯,奴才看着已经快打到这里了。” 仔细听来,确实能够听到外面的打斗声,欧阳怀森点点头,而后伸手让人退下。面色无常的跟她说:“你回去再看吧,这里人多眼杂的,免不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看着你。”点到为止,不再吭声。 夏知雪多聪明的人,一点就懂,点点头:“王爷说的是。” “我听别人说,西郊那里新开了一家餐馆,每天络绎不绝,想来味道也是一顶一的,我带你去吃吃?”欧阳怀森不动声色的换了个位置,将夏知雪的视线跟外头隔开。 她刚用了午膳出来,怎么又要吃东西?现在是不是太早了,还有,外面怎么这么吵?夏知雪探了探头想看看外头在做什么,不过他的身子全部都遮到了,什么也看不见。 “现在?王爷可是饿了?我方才用了午膳,眼下哪里会饿?这家的吃食也是不错的,王爷若是觉得饿了,先在这里点一点儿小吃,过一会儿咱们再去也不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的原因,夏知雪现如今对着欧阳怀森没了拘谨,说话也愈发的熟稔。 总归是一个女孩子,欧阳怀森不想玩她看见什么血腥的东西:“我就想去吃那家的,走吧,就当是你答谢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还不行吗?”热点书库 话都说道这个登上了,再不去就真的说不通了,夏知雪无奈的笑笑:“王爷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走吧。”说着就站起来。 身子还没稳定,外头就不知道有一个什么东西,突然闯进来,朝着她就过来了。 “啊”下意识的尖叫出声,夏知雪瞪大眼睛,不知道怎么办。 “姑娘!”荷花一直在外头守着,方才那个人突然冲进来,也叫她吓得不轻,接着就听到姑娘的叫声,她赶紧从冲过来。 欧阳怀森一个箭步上去。将扇子跟那个人的匕首隔开,又一只手拉着夏知雪,将她整个人竟然甩了起来,扔给了那边的侍卫:“保护好姑娘。”扔下这么一句话,就与歹徒缠斗起来。 两个人的实力都差不多,那个人身上又带着匕首,欧阳怀森心里担心着夏知雪的安危,也不肯让侍卫过来,只身一人跟歹徒搏斗。 夏知雪神情紧张的看着那边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心里焦急万分。怎么会这样?这个人到底是冲着谁来的?是她还是王爷? “不用管我。你快去棒王爷。”夏知推推身边得侍卫,急得都快哭了。 谁知道侍卫脸好像被冻住了一般,动也不动,面无表情:“姑娘,王爷交代过,说要保全姑娘的安全。” 这个人怎么冥顽不灵?欧阳怀森这么机灵的人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没用的侍卫?还不如华呈。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欧阳怀森那里,没有人看到另一个申请不自然的人,正往夏知雪这里哦慢慢靠拢。 眼看着欧阳怀森已经处于弱势,夏知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找了张嘴想要出声,却看见欧阳怀森突然扭过头来,看着夏知雪的瞳孔振动,“知雪小心!” 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样子,一个温热的身体就贴上了后背。 “姑娘!”荷花的呼吸喷洒在夏知雪的耳朵边,她瞬间浑身僵硬,旁边的侍卫接下来的动作她也不知道,也看不清,只能感觉到身后背上的人慢慢滑轮外地。 夏知雪艰难的转过身,看着荷花慢慢跌落在地,眼中不知道被什么模糊了,越来越看不清她的脸,颤抖着身体蹲下去:“荷花?”试探着叫了一声。 荷花身下有血慢慢的渗出来,夏知雪好像没有了思考一般的,只愣愣的看着她的脸,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荷花”夏知雪呓语了一声,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为什么?” 为什么要替她挡?你要是有事,我该怎么办?荷花,我现在只有你了,我不能失去你。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内心愧疚 许是觉得完成了任务,两个歹徒不再留战,从窗户处跳了下去。 欧阳怀森没有去追,现下的事情不是追歹徒,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荷花,没有多加思考,一下子将人横抱起来:“知雪,不要哭了,快走。” 她虽然伤心欲绝但是起码的理智还是有的。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在欧阳怀森的后边,往府里头赶。 欧阳怀森走的快,不过片刻,便请了太医,又将荷花带到了王府。这个地方本就离王府进了一些,若是回到候府医治,恐怕还没走到地方人就血流而死了。 欧阳怀煜怀煜正在花园里喝酒,听到院子里的吵闹声,站起来往外看,就看见七哥怀里抱着一个人急急忙忙的往里头走。 浑浊的大脑瞬间清醒,是知雪出事了吗?扔了手中的酒杯,赶紧跑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夏知雪正跟在七哥的身后,抽抽搭搭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再往七哥那里看,怀里的人不是荷花又是谁? “这是怎么了?”今日皇兄刚给他送了佳酿过来,本想叫着七哥一起用,只是听别人说七哥跟着夏知雪出去吃饭,他心里堵得慌,便寻了一处地方等着七哥回来,没想到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 欧阳怀森一边加快步伐,一边说:“我们在酒楼里遇到了刺客,荷花为了护着知雪被那贼人刺了一刀,小十九,你快些去宫里将最好的太医请过来,只说我被人暗算,受了重伤。皇兄若是问起来。你也这么说。”宫中的太医都是一些势利眼,若不是皇亲国戚受伤,一个个请也请不动。 欧阳怀煜召来华呈:“快去。” 以往比谁都机灵的华呈,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盯着荷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欧阳怀煜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个侍卫的心思,只是现在人多眼杂,说不定被哪个有心思的看去,只说知雪身边得奴婢不检点,连带着也会质疑知雪。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拍拍华呈的肩膀:“你再不去,荷花可能就没命了。”听了这话,华呈才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赶紧跑了出去。 几个人将荷花放在厢房,又寻了府里头的大夫先替她看着。其实也不是宫里头的太医的医术有多好明,只是觉得宫里头的药是好的,能拿到好药才是关键。 走到厢房门口的时候,夏知雪突然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然后扭身就要走。 欧阳怀煜眼疾手快的卡住她的手腕问道:“你要做什么去?荷花现在生死未仆,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质问夏知秋,是不是她做的!”夏知雪瞪着阻止她的男人,眼神阴鸷。 “夏知雪你冷静一点,你质问夏知秋她就会承认?你有什么理由?你还闲现在不够乱吗?”欧阳怀煜知道她心里难受,可是她不能这样没有了理智。 “欧阳怀煜!”声音拔高,她悲怆的看着他:“你知道那里躺着的人是谁吗?”食指指着屋门“她是我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了。她是荷花,荷花你知道吗?” 虽然荷花是她从王府里带出来的,可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们两个人之间的羁绊。明面上,她是主子,她是奴婢,可是她们都一样,从小没有父母的疼爱,在这吃人一般的候府中,只有荷花跟她相依为命,你让她怎么冷静? “我知道。”试图放松她的情绪,欧阳怀煜声音轻柔的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可是你要知道,荷花为你做了什么,你们两个人走到现在不容易,你要让所有的功夫都付诸东流吗?” 夏知雪泪水不停的往下流,她该怎办么? …… 是夜,外头的冷月从窗户的缝隙中透出来,偷偷看着屋里伤心的人儿。 “吃点东西。”欧阳怀煜推门而入,手中拿着几盘精致的糕点。 夏知雪坐在床榻边上,摇摇头,她现在怎么能吃下去东西?荷花小脸苍白,到现在也没有清醒的迹象。我爱搜读网 “候府那边七哥已经打过招呼了,你今晚就放心的住在这里。”叹口气,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一直不肯吃东西,她的身体怎么能够顶得住? “替我多谢王爷。”嘴里这么说着,眼神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荷花的脸。 “太医不是说过了吗?荷花的命一斤保住了,你放心吧。”欧阳怀煜站在她身边。 她知道,可是心里还是一直不舒服。 突然,手中握着的手动了一下,夏知雪激动的站起来:“荷花?” “水。”昏迷中的人呓语一声,夏知雪凑近听清楚她的声音,然后赶紧跑过去给他端来水,又扶着她饮下。 “姑娘?”荷花的眼睛缓缓睁开,看着夏知雪的眼神逐渐清明。 夏知雪喜极而泣:“荷花,你醒了。” “我这是在y哪里?”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身上疼痛刺激的又躺了下去,忍不住脱口而出:“疼。” “你别动,”夏知雪赶紧说,“大夫说你要好好休养休养。” “姑娘你没事吧?”荷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没有发现什么伤痕,这才安心的笑了笑:“姑娘没事就好了。”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是。” 欧阳怀煜看着眼前人的情绪不对,也跟着出了屋子。果然,一出门就看见那个人站在外头肩膀一动一动的,压抑着哭声。 叹口气,慢慢的走上去,把人搂在怀里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她还在担心我有没有事,我让她受了这么凶的伤,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我。”想起来方才荷花认真的眼神,她心中就百般种滋味。 “嗯。”没有什么能够帮上她的,只能将大掌放在她身后,一下一下的拍着。 “王爷……”两个人没有看见的地方,穿着深色衣服的侍卫看了欧阳怀森一眼。 眼睛紧紧盯着里头抱在一起的两人,欧阳怀森摇摇头:“走吧。” “是。”他的任务就是听从王爷的差遣。 “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 他们方才就到了,只是他还没踏进院子里,欧阳怀煜就把人搂在了怀里,小十九,你何时这么在乎过一个女人?若不是莱阳说的,我真的不想这样对你。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事情的真相 月光下欧阳淮森在树下背着手叹了口气,随后带着侍从静悄悄的走了。 欧阳淮森回想起一个静谧的下午被莱阳公主叫去喝茶。莱阳公主虽与欧阳淮森不是一个娘胎里蹦出来的,却亲得像亲姐弟。在深宫里的日子每日过的像在刀尖嗜血般小心翼翼,莱阳公主处处为欧阳淮森和欧阳淮煜做着打算,欧阳淮森也一直把莱阳公主当亲姐姐。 他的母亲没有就给欧阳淮森一个留着相同血液的人,却在临走前将自己寄托给莱阳公主的母亲那里,也多亏了母亲这般作为,欧阳淮森没有与平常王室里勾心斗角的坏心思,除了好好的学会了在深宫生存的技能,也算是一个为人正派的君子。 来到莱阳的屋子里,却发现莱阳早已遣退了下人,只留着一个贴身用的婢女。欧阳淮森见莱阳紧皱着眉头,不禁有些担心。 “姐姐,出什么事了?看你脸色如此不好。”欧阳淮森习惯地坐在了莱阳旁边的凳子上,没有外人的时候,欧阳淮森从来不喜欢拘于这些礼节,可能是只有在自己的家人面前,才能真正的放松自己。 “淮森,我有些担心。”莱阳抬起了头,眼神里净是充满了担忧与无助。 “姐姐,你说,我一定帮你!”欧阳淮森给莱阳沏了一杯茶,端到莱阳的跟前。 “夏府里的三小姐是个好孩子。”莱阳说了这句话后开始叹了一口气。 “是啊,性格挺率真,跟她那个姐姐完全就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模子里刻出来不过姐姐有什么问题吗?怎么这般惆怅?” 莱阳公主捏了捏酸痛的眉头,“那你能看出来小十九对那个姑娘特别上心吗?” 欧阳淮森“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小十九还以为大家都看不出来呢,没想到姐姐你竟然都看出来了?” 莱阳押了一口茶,“这就是我这些天叹气的原因。淮森你看小十九对谁有这么上过心?夏知雪是个好孩子,但是我总觉得她心中有事,有时候给我一种特别压抑的感觉,我怕小十九和她在一起会做什么错事。” 欧阳淮森点了点头,夏知雪是一个性子很好的姑娘,但是初次和她接触的时候,就感觉她身上总是带着满身的刺,很少有人能真正走入她的内心,就像莱阳刚才说的那般,有时候夏知雪总是会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明明还是花样年华,却给人一种带着深海血仇的感觉。 “我不能看小十九被这个姑娘给伤到,在小十九受伤之前,必须要抑制住他的这份感情。好姑娘会有很多,不只夏知雪一个人。我是从小看着你和小十九长大的,我不能看着小十九这样往火坑里跳。”莱阳的眼睛里慢慢的坚定与执着。奇书网 欧阳淮森回应着莱阳坚定的眼神,“姐姐,我先一步向皇上提议迎娶了夏知雪吧?” 莱阳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淮森你没把我当成亲姐姐吗?我们两个虽然不是一母同胎所生,但是在我眼里,你和小十九没有什么区别,我不能牺牲一个弟弟,去就另一个弟弟,夏知雪完全可以嫁给另一个当地富甲,也不算是亏待了她。” 欧阳淮森开始安慰莱阳,“正是因为我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姐姐,把淮煜当成我的亲弟弟,我才这么做的,我也不忍心看着淮煜往火坑里跳为着一个不相干的人做出什么傻事。就算夏知雪嫁给了一个富豪,若是淮煜还不死心,终究没什么用。不如我先向皇上讨要了夏知雪,自己喜欢的女人成了自己的嫂嫂,淮煜只能就罢死心。” “另一方面,我不喜欢夏知雪,所以我不可能为了夏知雪做出什么有损我利益的事情,姐姐这点你是很清楚我的。” 莱阳听了以后沉思了半天,她一直在脑子里思考着。莱阳觉得自己脑袋里仿佛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向着欧阳淮森说话,若是今日自己真的答应了欧阳淮森,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怕哪天欧阳淮森脑子一热爱上了夏知雪,后果也是不堪设想。而另一个却向着欧阳淮煜说话。夏知雪若是嫁给了一个富豪,就像欧阳淮森说的那样,没有办法让欧阳淮煜真的死心。横竖都是两个弟弟,莱阳不禁感叹这个夏知雪可真让人头疼。 “姐姐,夏知雪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不能看着淮煜这样一步步陷下去了!我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另外姐姐你要是觉察到什么不对劲的,可以立即点醒我!”莱阳终于在欧阳淮森的承诺下点了点头。 欧阳淮森现在看到欧阳淮煜在月光下轻声安慰夏知雪的样子,心里是百感交集。这一段时间以来,他确实答应着莱阳,不会爱上夏知雪,其实就算过了多久,欧阳淮森也不会对夏知雪动心,感情有时候就是一种上头的感觉,欧阳淮森亦不是那种日久生情的人,夏知雪也的确不是他的菜。 但是越了解夏知雪,越是能了解她身上那股压抑的原因。母亲早逝,整日整夜的被二房压在头上,被姐姐算计羞辱,就如同他幼时在深宫里的日子里,一步错就会步步错,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死无全尸。他开始有点后悔当时听从莱阳的话,抢了欧阳淮煜的夏知雪。 圣谕一出,无法收回。欧阳淮森只能更加的弥补着这一对苦命鸳鸯。 华呈趁着夏知雪出来之际,偷偷的溜进了荷花的房间,看着躺在床板上,脸上没有一丝生气的荷花,华呈心疼的只想落泪。这傻丫头,为了自己的主子,命怎么都可以不顾?荷花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可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孤独的余生。华呈越想越委屈,终于忍不住落了几滴泪。 眼泪“啪”的一滴掉在了荷花的脸上。荷花感觉脸上被水珠砸了一下,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却看到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的华呈。 “噗哈哈……嘶……疼!” 华呈听到了声音,赶紧转过了身,拿袖子擦了擦眼泪。“你别笑了,伤口会疼的!”华呈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哭腔,荷花现在要是有足够的集齐,一定好好调侃他一番。最终的调侃终是化成了一个“嗯!”等她好了,一定好好的嘲笑华呈! 第一百三十六章 更加猖獗 “我就是危险的人吧?靠近我的人都会受伤?”夏知雪脸上满脸写着“失落”,平时忽闪忽闪充满灵气的眼睛此刻正耷拉着看向地面上一颗小石头。 欧阳淮煜捧起夏知雪的脸,“看着我,振作起来夏知雪,你这样只会让伤害你的人更加的猖獗。” 夏知雪不敢看向欧阳淮煜的眼睛,她往后退了一步,“我生来就是个危险的人,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更好。” 欧阳淮煜往前靠近了一步,夏知雪盯着欧阳淮煜靠近的脚尖,又向后退了一步。欧阳淮煜没有多想跟进了一步,最终把夏知雪拥入怀中。“你越往后退步,我就越向前一步。我说过的知雪,你可以相信我,依赖我,并靠近我。” 夏知雪贪恋着欧阳淮煜怀里的温柔,自从荷花出了事,她自责到手脚冰凉,即使是夏日的晚上,她仍然感觉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身。可是这突如而来的拥抱,让夏知雪浑身所有的疲惫和防备全都消散殆尽。 “欧阳淮煜,你看,荷花今日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要是继续这样让我依赖着,下一个躺着的可能就是你。你不怕吗?”夏知雪闭上了眼睛,吸吮着欧阳淮煜身上的味道。夏知雪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能下一秒就会被推开,她的脑中已经浮现出欧阳淮煜对她笑嘻嘻的说,“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可别当真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欧阳淮煜的怀抱拥得更紧了一分。脸埋在欧阳淮煜怀里的夏知雪没有看到此刻的欧阳淮煜唇边已经勾起了一抹笑。 “我欧阳淮煜何时怕过谁?”一句不正经的语气却让夏知雪明白了欧阳淮煜的态度。 “刀剑可不长眼,欧阳淮煜你要是为了我受了伤,我就是下辈子也饶不了你。” “欧阳淮煜是什么人?夏知雪你第一天遇到我?无枪能入!战无不胜!人间鬼才!” 压抑的心情被欧阳淮煜几句话消灭了一大半。 翌日,夏知雪带着荷花回了候府。 还没进自己的院子里就被苏氏和夏怀青叫到了正厅,夏知雪冷着一张脸看着在座众人。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夏知雪暗暗发誓一定查清楚背后的凶手为荷花报仇。 “怎么听说你们昨日行刺了?七王爷还因此遇害了?”夏怀青坐在大厅的主位凳子上弓着腰,满脸担忧的问道。他可害怕万一王爷是为了救夏知雪才受的伤,他们夏家可担待不起。 “是。”夏知雪面对着满屋子的“家人”只感到恶心,这些人以血液之亲联系在一起,却没有半分家人该有的担心。自己的女儿昨日差点命丧黄泉,当爹的关心的却只有七王爷。 “我就说嘛,知雪你听母亲一句劝,以后和王爷他们少来往,王爷也就不会遭遇今天这劳什子倒霉事了。”苏氏对于昨日的暗杀不是太满意,自己派去的人没刺着夏知雪反而刺到了王爷,反正她也不吃亏,早在这些人办事之前,她就给他们下好了毒,一旦刺杀成功,不出半个时辰必定毒发身亡,没有人知道是她苏氏主谋。不过七王爷被刺了也好,谁让他平时老是护着夏知雪,这次也让他长个记性,夏知雪就是个祸害,谁在她身边都得吃了大亏。 夏知雪低着的头听到了苏氏的声音后抬头看了眼苏氏,那眼神仿佛冰窖里陈年冰块般看的人直发毛。“夫人教训的是。昨日照顾王爷也有些累了,知雪就先回房休息了。”说着没等夏怀青应允便转身离开了。 “侯爷,您看看,不就是照顾七王爷一晚上嘛?等到她真的嫁入了王府,还会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嘛?” 夏怀青黑着一张脸,大眼扫了一眼苏氏也离开了。 十九王府。天平 “王爷,昨日在城郊的树林里发现了几具尸体,看嘴唇发青,应是中毒身亡。已经搜查了这几个人的身,身上有一些银票,应该是替人办事。不过有一个杀手手里狠狠攥着一个东西,仿佛在提供什么讯息。”华呈在荷花这次受伤之后,为欧阳淮煜办事更加卖力了。华呈的心里早就将那些个行刺之人和背后指使之人都千刀万剐了个遍。 “什么东西,拿上来我看看。” 华呈将在其中一个人手中攥紧的东西递给了欧阳淮煜。 “那是一枚草药。”欧阳淮煜仔细研究一番后说道。 “是不是那人在临死前想要自救?才拔了这草药?” “不!这草药是用来根治一些隐疾的,特别是一些妇女疾病为主。”欧阳淮煜用手碾碎了手中的草药。草药化为粉末随风飘散了。 “那这么说是,魏峰律?”华呈灵光一现蹦出这个名字。 “可以啊华呈,荷花一受伤你的脑子也灵光了不少?”欧阳淮煜敲了敲华呈的脑袋,“我们准备准备开始给荷花报仇吧?不过还得让你帮我传个话。” “王爷您说,赴汤蹈海,在所不惜!” 黄昏时刻,魏峰律正在医馆里抓药,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孩童偷偷溜了进来,递给他一张纸条,“明日老地方,不见不散。” 夜半风高正是华呈办事的好时机。又是熟悉的敲窗的声音,荷花睁开朦胧的眼偷偷打开了窗户。一张纸条递了过来,荷花接过交给夏知雪。 “欧阳淮煜办事就是快!荷花,准备明日看一场大戏。” 翌日一大早,苏氏便收拾着东西,准备上山礼佛。“侯爷,太医说了,上山礼佛的话更有利于身子的恢复。”夏怀青眼皮都没抬一下,挥了挥手。 苏氏窃喜,带着三五个婢女小厮出发了。 没多久夏知雪就进了大厅,“父亲,王爷请您去个地方吃茶,不知您赏不赏脸?” 夏怀青内心诧异,却又不敢勃了王爷的雅兴,便坐上了昨日夜里欧阳淮森就为夏知雪准备好的马车里。 一路跌跌撞撞总算是到了地方,这时一个侍从却来通报今日朝堂有事不变走开改日再约。夏怀青扫了兴刚准备离开却被夏知雪拉住“父亲,这里离夫人平时礼佛的寺庙挺近,不如我们与母亲一道回去吧?” 夏怀青便掉头答应了一路随着夏知雪来到一个寺庙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夏怀青破门而入却看到苏氏赤裸着与一个陌生男人相拥。 这边苏氏也看到了夏怀青,满脸惊愕“老……老爷,您怎么在这……” “娼妇!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候府!”丢下这么一句话,夏怀青拂袖而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苦苦哀求 几天后,荒郊外的某一处。 “夏知雪!你这是想谋害家中主母!”苏氏慌乱的眼神四处飘散。“你不……不要过来!我可是你的母亲啊?” “苏氏,我的母亲早在几年前被你害死了!”夏知雪眼眶里都是眼泪。红血丝充斥着白眼珠,犹如一匹杀红了眼的野兽。夏知雪早就没了母亲,就在苏氏狠心下毒谋害的那个时候,她的亲生母亲就被苏氏亲手杀害。 “苏氏,我不杀你。”夏知雪手中的簪子停留在半空中,收了回来。就这么让苏氏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苏氏的眼睛里顿时充满生机。“好孩子,母亲知道你不是个狠心的孩子!你去帮母亲告诉侯爷,就说我是被陷害的啊!” 夏知雪抚摸着簪子上的流苏,勾了勾唇角,“知雪当然知道夫人是被人陷害的!”夏知雪忍不住笑出了声,月牙般弯弯的眼睛突然变得锋利无比,“因为,是我引着侯爷去撞见的,写给魏峰律的信也是我委托人模仿您的字迹偷偷送去的。怎么样?母亲是不是特别惊讶?” 苏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人的言语,“是你!……居然……是你!” “在你死之前就死个明白吧,等去了阎王府,也好向我那等待已久的母亲叙叙旧,顺便告诉她,她的女儿现在有多么强大,终于可以为她报了仇!”夏知雪越说越激动,一把掐在苏氏的脖子上,“在候府的时候,我很少唤你母亲,你根本不知道,在我得知我母亲死亡的真相时,看到你的每一刻都觉得恶心无比,在心里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若是当初你好好做你的小,哪有今日这是非?可是你的贪婪最终将你送入了地狱。” “你当初就是靠着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才引起了我娘的可怜,引狼入室,所以今天,你的美丽祸害人的容貌就由我来为它葬送吧?”夏知雪一把甩开了苏氏,拿起簪子照着苏氏的脸上划了长长的一道,从额头,直到下巴。鲜红的血珠说着簪子一滴滴落下,苏氏一声惨叫捂着自己疼痛的脸庞。 “别急,这还没够。”夏知雪挥了挥手,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迈着有力的步子走来,一步一步就像是带着镰刀的死神降临在苏氏的面前。 “夏知雪,……知雪,你答应过不杀我的?怎么能出尔反尔?”苏氏一把抱住夏知雪的大腿,拼命的摇晃着,仿佛抱住生命中最后一根稻草,不肯撒手。 “苏氏你知道我从来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我可没打算杀你。” 苏氏抱着夏知雪的手渐渐松开,一把瘫坐在地上,“难道,你想……”苏氏抬眼看着眼前的两个壮汉,浑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也不是,你这么风情万种,两个壮汉怎么能够呢?”随后夏知雪从地上捡了一根绳子递给两个壮汉,“把她捆起来。” 苏氏使劲浑身力气挣扎着,可是这点力气在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很快苏氏便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一动也不能动。西西 “摁住她,免得等会疼的乱动,伤人伤己。你们两个要是按不好她,疼的就是你们两个。”两个壮汉乖乖的点了点头,“全听三小姐吩咐。” “嘴巴也堵起来吧?我可听不得什么惨叫声。”壮汉很快找了一块破布往苏氏嘴里塞。苏氏的嘴巴里只能发出“嗯翁”的声音。 苏氏拿着旁边早已准备多时的烧的通红的烙铁,向苏氏走去。“苏氏,这疼痛应该能让你记住这次的教训。” 夏知雪眼睛都没眨,直接把烙铁放在苏氏的脸上,“呲呲”的声音是皮肉被烧烤的味道,很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这一下是你欠我母亲阮氏的,你记住。” 夏知雪慢慢的把烙铁拿开,被两个壮汉摁住的苏氏疼的浑身直颤,烙铁被移开的瞬间,冷空气扑面而来,冷热交替让苏氏一时有些恍惚。 苏氏拿起第二块被烤得通红的烙铁,没有一丝犹豫,烙在了苏氏的另一边脸上,“呲呲”烙铁与皮肤接触的地方又发出这种声音。“苏氏,这一下,是荷花的,你上次派人暗杀我,是荷花为我挡了一刀,刀尖是偏了一寸,若是荷花当时真的有什么事,你今日早被给荷花陪葬了。” 苏氏听着夏知雪说着这些话,欲发泄出来却无奈被堵着嘴,直得在心里将荷花的全家问候了个遍。 “记住,你欠我的还有很多。把她松开,衣服脱了。”壮汉有一丝的犹豫,当时王爷授命的时候,可没说要干这种事啊? “动作麻溜点,否则下一个躺着那里的就是你们。”两个壮汉交换了个眼神,开始给苏氏松绑,苏氏此时虽没了绳子的束缚,可是脸上的疼痛,已经让她疼的没有任何力气来挣扎了。 两个壮汉动作麻利的褪去了苏氏的外衣,最终只剩下一个肚兜。 夏知雪拿起最后一块烙铁,摁在了苏氏光滑的背上。即使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苏氏也不过30出头,加之平时仔细的保养,光滑如玉的肌肤竟嫩得像个婴孩的皮肤。 “啧啧,”夏知雪一边手上用劲,一边感叹到,“多好的皮肤啊,就这样给毁了,真是可惜呢?”最后一下夏知雪在心里说给自己听,这是她上一世应该给苏氏的。上一世被他们三个联手陷害,送上了别的男人的床,毁了自己的清白这一世早在苏氏光滑如玉的身子上烙下这么一个让她记上一辈子的印记。 过了一会,苏氏已经疼的浑身麻木,夏知雪慢慢的移开了烙铁。“行了,你们退下吧,我还有一些话要说给我们的侯爷夫人听。”两个壮汉相继离开,还在心里感叹道这三小姐柔弱无害的外表下竟有这样狠的心。 夏知雪笑了笑,时隔这么久,她终于可以喘一口气,没日没夜的在候府里担惊受怕,午夜梦回的总是母亲临死前拉着自己的手,眼神里慢慢的担忧;或是荷花为她挡下一刀后,昏迷的身躯;还有自己在孤独无助的夜里紧紧抓着被角委屈的心。 娘,荷花,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这不是我 夏知雪将随身携带的镜子扔在苏氏的面前,“看看你那丑陋的外表,以后还怎么勾引侯爷和你那拚夫还会把你捧在手心里吗?呵呵!”夏知雪不禁笑出了声。 苏氏没有力气爬去照镜子,索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怎么?没有力气嘛?夫人养育我多年,我也时候来回报夫人了,知雪来帮您照照。”说着便蹲了下来把镜子凑到苏氏的面前。苏氏闭上了眼睛,她不敢看此时的镜子,脸上残余的同感警告着苏氏现在的她一定丑陋无比。 “夏知雪,你不要得逞。你还不知道吧?在进入候府之前,我花了多久的时间来早就容貌上的医术,只要我们出去,这些疤痕都不算什么的啊!哈哈哈哈~”苏氏现在的精神有些恍惚,她开始疯狂的大笑起来。 “奥,那,夫人,如果我在这上面撒点盐,您说,伤口会不会溃烂呢?”说着便朝着苏氏的脸上泼了一把盐。 “啊!”屋子里充斥着苏氏的惨叫声,“夏知雪你不得好死!” “夏知雪早就不怕什么好死不好死的了,只要能让应有的人得到报应,我什么也不怕。”苏氏觉得自己的伤口仿佛被虫子叮咬过般的疼痛,刺痛的感觉让苏氏忍不住双手去挠。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苏氏身上浑身没有一点点能动弹的劲儿。夏知雪拿起镜子放在苏氏的面前,“瞧瞧,原本美丽的脸蛋现在成了什么了?呵?” 苏氏本想避开镜子,却在无意之中社联了镜子中极其恐怖的脸庞,再仔细一看,苏氏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这不是我!啊!”苏氏疯狂的撕拽着自己的头发,双眼的眼神已黯淡无光,开始说些不着边的胡话,“姐姐,你看侯爷今日宠幸了我,呵呵,你这么善良,活该被我害死!哈哈哈!” 随后,苏氏又转了一个圈,“峰律!是你!呵呵呵呵!侯爷今日不在,等我们的女儿当上了七王妃,以后的好日子都是我们的!哈哈哈!”夏知雪本来已经迈出去的腿突然停了下来,难道夏知秋是苏氏和魏峰律的孩子?呵,还真是造化弄人! “今日之事,就不要让夏知秋知道了,刚废了一个娘,再知道自己是私生子,她会怎么办呢?可不能这么便宜她。”夏知雪知道夏知秋是个没有城府的人,从前是苏氏指使夏知秋做什么,夏知秋就会做什么。但是也还是上一世把她推向深渊的凶手之一。她的时间还有很多,可以慢慢的折磨他们,让他们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出了房门,夏知雪看到在门外一直在等候自己的欧阳淮煜,夏知雪让荷花退下了,“陪我走走吧?”欧阳淮煜点了点头。 “你都看到了,我是不是个凶残至极的人?”夏知雪苦笑着问欧阳淮煜,她打心底里是有一点在意欧阳淮煜对自己的看法,而这一点甚至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不会啊,我要是你,苏氏就不仅仅是毁容这一点小事了。”蝶侠 夏知雪听了之后心里稍微有些宽慰,她没有办法,在这个穷凶极恶的世界里,如果她不狠下心来,只会是上一世终遭惨死的结局。既然有了那么珍贵的机会,这一世就要好好活,活出精彩的夏知雪的人生。 “善良的人总被欺负,我娘就是如此,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一定知道,自己平白的捡了一个白眼狼回家,最后被狼撕咬的遍体鳞伤。所以,我必须强大起来,保护我自己和我要保护的人。” 欧阳淮煜看着小小的却那么坚定的人儿,心中不免有些动容,他多想告诉夏知雪,你可以不用这么坚强,我可以很好的保护你,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夏知雪是多么一个独立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从来只会找他或者欧阳淮森帮一点忙,却从来不会把自己完全投入在他坚硬的臂膀之内。 罢了,欧阳淮煜笑了笑,自己会在身后为夏知雪撑死一把保护、伞,谁也别想伤害他的女人。 一直呆在家中的夏知秋知道了消息却只能干着急,夏怀青回来一趟之后就又出去了,并吩咐了下人看好夏知秋,不让夏知秋乱跑。夏知秋在院子里踱步,没了平时出主意的苏氏,夏知秋觉得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在这府中养了一群猪骡子,我娘我俩平时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现在大难临头,你们竟一个法子也没有?”夏知秋摔着屋里的东西,宛如一个骂街的泼妇。 “小姐,别着急,要不我们去找找十九王爷想想法子?”其中一个平时和夏知秋还算比较亲近的婆子小心翼翼的上前提醒道。 夏知秋一脚踹在婆子的老腰上,婆子“哎哟”一声被踢到了一边。 “你是不是脑子里进了浆糊?我现在去找淮煜哥哥,那不是让淮煜哥哥看不起我嘛?这种家丑之事,等我嫁入了王府做了十九王妃,你让府里的人该怎么看待我?”夏知秋叉着腰吼道。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是夏知雪带着荷花款款走来。 夏知秋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夏知雪,怎么来看我笑话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可别得意!我娘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等爹爹气消了,我娘还是这府里的夫人!” 夏知雪拿着手帕捂着嘴笑了笑,宛如一个大家闺秀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你要是说的是苏氏,那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本就用着那张勾引人的脸进了我们候府的大门,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人人唾弃,还怎么回来呢?” “什么样子?夏知雪你话说的清楚些,你把我娘怎么了?”夏知秋的情绪愈发的激动,下一秒就想冲过去给夏知雪两个耳光,却被旁边一群婆子丫鬟给拦住了。 “你们给我放开!我现在还是候府的大小姐!还教训自己的妹妹还不行了?”夏知秋瞪大了眼看着旁边的婆子。可是这婆子也都个个是个有眼色的人,现在苏氏算是倒了,出了这样的事,老爷都不一定再想看见夏知秋,那府中最管事的还不是三小姐? 第一百三十九章 看好小姐 “行了,看好你们小姐,别让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才好。”夏知雪迈着小巧的步子离开了。 夏知秋身旁的婆子个个都知道夏知秋的脾气,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安慰夏知秋,纷纷离夏知秋三丈远,这让原本憋了一肚子火的夏知秋更加生气。手上砸东西的力气也更加有劲,夏知秋把每个被砸的饰品,茶杯都当作是夏知雪,每一个都恨不得使出全身力气将其粉身碎骨。 临近半夜时刻,喝的醉醺醺的夏怀青从酒馆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走,他那么深爱的一个女人,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偷情,比起谩骂,夏怀青更害怕回到府中被下人们背后议论着自己的可怜。 这辈子,夏怀青只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阮氏,一个是苏氏。他觉得既然自己喜欢,就一定占为己有。虽说在掀开阮氏的红盖头的那一刻,夏怀青就下定决心不会再娶第二个女人,可是男人嘛,三妻四妾多正常,别的侯爷都妻妾成群,他却才纳了一个妾,夏怀青有时候为自己的“专情”所打动。 但是偏偏就是如此“专情”的男人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事情。在夏怀青印象里,苏氏永远是那个娇小玲珑的小女人,虽然有时候会在他的耳边吹一些夏怀青不太认同的耳旁风,但是夏怀青一直对苏氏对自己的爱坚信不疑。 一杯杯忘愁的酒下肚,口中余留着的辛辣差点给夏怀青呛出了眼泪。酒劲上头的时候,一个穿着风骚的女子走近夏怀青,趴在夏怀青身上,咬着下嘴唇,满脸娇羞“老爷,要不今晚开玩会儿?” 夏怀青看着眼前的女子联想到当时也是如此勾引他的苏氏,更想起来了今日早上看到那令人作呕的一幕。夏怀青一把把女子推倒了地上,吼了一声“滚!”女子梨花带雨的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瞪夏怀青一眼。 夏怀青本不想把事情闹大,却无奈白天看到如此气愤的一幕,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搞得是候府一部分人都知道了自己这事。待明日那些个嘴碎的下人们再一传十,十传百的,他夏怀青在候府的脸面可就再也捡不起来了。 都说借酒消愁,夏怀青却觉得愁更愁。 夏怀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摇摇晃晃的还回到了候府,应该是被随行带的下人们给拖回去的吧?翌日醒来的他只觉得头痛到快要撕裂。 看到夏怀青挣扎着起了床,下人们赶紧去通知了夏知雪。夏知雪端着早饭款款走来,“侯爷您醒了?吃点早饭吧?” 夏怀青用冷水泼了一把脸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不吃了。吃不下。”嗓子昨夜也因为喝酒喝到沙哑的说不清楚话。 “侯爷放心,我已经让昨日那些撞见的下人们全都聚在一起了,现在就在柴房里等着侯爷发令。家丑不外扬,侯爷放心。” 夏怀青点了点头,头疼事有很多,能解决了一个是一个。 夏怀青跟随夏知雪来到了柴房,柴房里等候发令的有十来个人。这十来个人全被五花大绑起来,已经受尽了一晚上的恐惧与折磨,这些人在看到夏怀青之后都浑身战栗得像一锅老鼠。31 “你们都在候府里办了十几年的事,我不会杀你们,但是如果昨天你们看到的事流露出半个字,连带你们的家人也会收到牵连,我夏怀青说到做到。”夏怀青手背在后面,此刻挺直了腰杆,他必须拿出侯爷应有的底气来。 “有些事,最适合烂在肚子里面,你们若是管不好自己的嘴,侯爷能替你们好好管管。”夏知雪的眼睛扫过这十几个人,给了他们一个镇定的效果。 夏怀青转头看了看自己身旁已足够成熟的女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夏知雪也长这么大了,办的事如此周到细致,可能是女孩天生就心思细腻?夏怀青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不太像之前那个天真烂漫,什么事都会流露在脸上的那个小女孩了。 夏知雪也感受到了夏怀青的目光,于是扭过头来朝着夏怀青笑了笑。那笑宛如春日里一抹春风,使人从内心感到特别舒服。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吧?知雪也不过是个孩子,不过比她那个不懂事的姐姐会办事罢了。 很快,柴房里的十几个人被松了绑,有几个胆小的裤子已经湿了。别的胆子大一点的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夏怀青点了点头,欲走出柴房却被夏知雪叫住,“父亲,知雪想请你见个人。” 夏怀青听到这句话内心忍不住就开始慌乱了一下,昨日早上也是被夏知雪带去王爷的路上当场逮住了夏府的丑闻,这次不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夏怀青一口回绝,“爹爹今日还要上朝,下次吧。”还没说完,就飞一般的溜走了。 夏知雪本想开口留住,却又心软了一下,如果自己是夏怀青,也不可能一日之内承受这么多的变故。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该让夏怀青知道的真相总有一天会公之于众。 夏怀青回到房中穿了衣服就开始往朝堂上赶,一刻也不敢耽搁。生怕慢一步,后面的夏知雪就讲自己吞进了肚子里。 朝堂上,夏怀青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耷拉个脑袋,提不起精神。 很显然,皇上注意到了这一点,“侯爷最近可是有什么愁心事?怎么脸色这样苍白无力?”夏怀青被点名问候,一下子吸引了众多的视线,于是只好撒了个谎,“回禀皇上,最近夫人身体不适,臣一时担忧这才一时有些恍惚。”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豪迈的笑了起来,“都说侯爷是个痴情的种,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般,令人羡慕。对了,朕又想起来前一段时间朕将令爱许配给七弟,不知令爱准备的怎么样了。” 不愧是皇上,一句话引得朝堂之上,众人脸色骤变。 有惊愕的,有失落的,有愧疚的,都说人生如戏,可此时众人的脸色更像一场精彩的戏。 第一百四十章 两面三刀 退朝之后,骆礼成黑着脸回了驸马府中。欧阳青青看着自家夫婿脸色不太好,想必在朝堂上又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于是去小厨房做了一道凤梨酥端到了骆礼成的面前。 “夫君,刚做的,你最喜欢的!朝堂之中有诸多不顺,夫君还是不要放在心上为好。”骆礼成看着面前乖巧的欧阳青青,立刻换了一个脸色,笑脸相迎,“我没事,你先去忙吧。我把今天朝堂上的要务再处理一下。” 欧阳青青笑弯了眼,“那你记得把凤梨酥都吃了呀!”骆礼成也回了一个温暖的笑。 要说这京城中变脸最快的,除了骆礼成,没有第二个人。在欧阳青青走后没多久,骆礼成又回到那个阴鸷的表情。他转身对旁边的侍卫说,“把这东西给我扔了,看着就烦。” 骆礼成摸着下巴思考着,应该是之前自己请假没去上早朝的时候,皇上应允了将夏知雪嫁给欧阳淮森的吧?这欧阳淮森怎么敢跟自己抢女人?骆礼成阴狠的笑了笑,他想得到的女人从来没有失败过。 候府里。 在朝堂上被提及苏氏,夏怀青觉得晦气极了,听侍从说那天之后,苏氏就完全疯掉了,夏怀青回府之后立即召集了所有的下人们,声称苏氏病了,病得很严重,上前礼佛的时候,无意间冲撞了佛祖,最后新病旧疾一起发作,现在每天只能在床前喝药继续度日。 而事实却是苏氏被关在夏府的一个地窖里,除了夏怀青和一些给苏氏提供吃食的下人们,没有别的人知道了。可是没有不漏风的墙。夏成道那边总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沈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每次去见苏氏总被挡在门外,这些疑惑只能告诉夏成道。夏成道本来也没多想,苏氏每月都要看太医他是知道的,但是听沈薇说苏氏谁都不见,夏成道也有些怀疑了。可是问下人们没一个知道的,夏成道慢慢也放弃了怀疑。 可是沈薇却并没有放弃,她坚信这中间一定有着什么秘密。于是她找到了夏知秋。 夏知秋的院子里也是基本没有人来探望,终于有一天,沈薇偷偷溜了进去,询问夏知秋。 “听闻母亲这两日病的厉害,连我都不见了,不知姐姐这几日可否能见到母亲。” 夏知秋觉得来这里的人都没什么好货色,不过是想看她的笑话罢了,所以她也没给沈薇好脸色,“不曾。” 沈薇凑近了夏知秋说道,“姐姐,这几日母亲不在夏知雪那丫头可得瑟了!要不还是给母亲请最好的太医来治治吧?” 夏知秋一听到夏知雪的名字就来气,“若是没有那个贱蹄子,我娘也不会这样!” 沈薇勾了勾唇角,“姐姐,我们一定要让夏知雪那丫头付出应有的代价,为母亲报仇!” 夏知秋眼中又燃起了斗志,随即又瘫坐在凳子上,“爹爹说了,不让我出去。房门都踏不出去,还怎么报仇?” 沈薇抓住了夏知秋的手,“姐姐,你出不去,但是我可以出去啊!弟妹有一个好计策,想同姐姐商量商量!”说着便附到夏知秋的耳边开始说。591网 沈薇说话冒得热气让夏知秋的耳朵有些痒,但是却没有沈薇的主意带给她的心痒。 “就这么办!” “可是,我这身份不好去见他,还得用姐姐的身份。姐姐你可不要介意呀?” 夏知秋反过来抓住沈薇的手,“只要能给母亲报这个仇,你随意用。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呵,夏知雪这次看你该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夏知秋磨砂擦掌,一个阴狠的计划正诞生着。 午时三刻沈薇随意找了个借口溜出府外,她只带了一个随身的婢女,和一个戴帽子的斗篷。上午,她已经借了夏知秋的名义给驸马写了一封信,约好下午在茶馆见面,想必以骆礼成的性格,一定会赴约前来。 果然,沈薇到茶馆时,已看到房内坐着一个男人,背影挺拔,喝茶的动作极其优雅,尤其是回头的时候,一双丹凤眼看的沈媛是脸红心跳。 “骆某收到的是候府大小姐的信,怎么夏夫人来了?”骆礼成向沈薇点头示意。 沈薇遣散了屋里所有的下人,房中只留了骆礼成和沈薇两个人。 “驸马是个爽快人,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我就直接说了。我能帮驸马一个忙。我知道驸马对我们三小姐情有独钟,一直想要得到三小姐,所以我准备让你的梦想成真。怎么样?” 骆礼成直勾勾的看向沈薇,“可是天下哪有什么免费的午餐?这等好事,我又要以什么代价来还给夏夫人呢?” 沈薇勾了勾唇角,“倒也不用什么回报,只要驸马记着欠我一个人情就好,待以后需要驸马帮忙时,驸马给个援手,沈薇就感激不尽了。” 肥羊就这么轻易地到手了,就算自己不能娶夏知雪,拿来玩玩也不错,骆礼成阴鸷的笑了起来。“那就合作愉快吧?夏夫人!” 沈薇和骆礼成碰了碰杯。觥筹交错之间,充斥着肮脏的交易。 当天晚上,一个陌生的小厮半夜时分敲了敲夏知雪的门,睡在窗前的荷花被惊醒,开了开窗户,一只手传来一张纸条,随即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荷花不敢耽搁,赶紧将纸条交给了夏知雪,上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亥时侯府外,急事速速相见。落款是七王爷。” 夏知雪感到有一丝的诧异,欧阳淮森什么时候学会半夜给自己传信了?难道是跟欧阳淮煜学的?但是看到有“急事”二字,夏知雪也没进一步深想,亥时一过,她就乔装打扮溜出了候府。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微微的恐惧感笼罩着夏知雪,这个欧阳淮森有什么急事不能拖到明天早上再说? 突然后脑勺被重重一击,夏知雪失去了意识。 等到夏知雪再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身旁全是不熟悉的地方,荷花也不知去向,自己这是被绑架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就凭我喜欢你 于夏知雪来说,欧阳淮煜就像是她的一道光,总是能救她于危难之际。这是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在她遇到危险时,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名字总是这个男人。 次日。 从她意识到自己被绑架,再到现在欧阳怀煜又一次出手相救。夏知雪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恐怕开始依赖了。 她没有想到,她求救的第一个人就是他,而他也没让她失望。 “谢谢你。欧阳淮煜。”夏知雪的眼睛里都是星星,每当她安全的时候,她总是会被感动,她靠着自己小小的力量保护着自己和荷花,但是欧阳淮煜总是拼尽自己的力气,去保护她。 “以后你欧阳淮煜的命,就是我夏知雪的命!滴水之恩,定涌泉相报。”夏知雪早已做好了打算,等她报了仇,一定好好的报答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的手渐渐握紧。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你若是真的感激我,就解除和七哥的婚约吧。”夏知雪被这突如其来的深情给呛了一下。 “凭什么?”虽说当时被赐婚给欧阳淮森并不是她所愿,但是欧阳淮森能给她足够的权力。骆礼成是个如此阴狠毒辣的人,她必须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给骆礼成以致命一击。 凭什么?夏知雪居然问他凭什么?欧阳淮煜太阳穴的青筋微微跳动。欧阳淮煜一把拉过夏知雪拥入怀里,夏知雪的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样被欧阳淮煜抱着。 “就凭我喜欢你。”欧阳淮煜的唇瓣微启,诱人的嗓音吐出这几个字,让夏知雪的心脏跳动漏了一拍。 半晌,夏知雪都没有说话。待她反应过来时,猛地推开了欧阳淮煜。 “不行。”夏知雪垂着脑袋。夏知雪对男人的印象,只有上一世对骆礼成的恶心无比。她要怎么接受欧阳淮煜的爱。在夏知雪的意识里,她总觉得自己对欧阳淮煜只有依赖。 上一世的仇恨是一个重担压在夏知雪的身上,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追求属于自己的爱。 “你对我并没有一点用处,我是不可能解除和欧阳淮森的婚约的。”夏知雪咬牙说出了这句话。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出来之后,自己的心怎么有点刺痛。520 “欧阳淮森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但是知雪,你心里明明是有我的……”欧阳淮煜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他猜到夏知雪会拒绝,但是却没料到被拒绝的这么干脆。 “你胡说!我一直以来,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王爷可不要误会了什么才好。就算王爷多次救我于水火之中,我也的确对王爷感激不尽,但是我不能因为这个就和你在一起。而且王爷这一路也看到了,我遭遇了那么多的祸害,夏知雪本身就是个祸害,王爷说喜欢我,不过是给自己找点麻烦罢了。”夏知雪最不喜欢拖累别人,欧阳淮煜救了她那么多次,如果自己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他会为了自己对抗那些恶势力吗?骆礼成的阴毒狡诈她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她不忍心让欧阳淮煜和她一起或者刀尖舔血的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日子。 “那就来祸害我吧。”欧阳淮煜往前走了一步,俯身吻了下来。比起上一次夏知雪故意接近骆礼成惹怒的那一次,很明显这次欧阳淮煜温柔的多。如果你可以后退一步,那我也可以向你靠近一步。 夏知雪忍不住留下了眼泪,自己明明那么不想牵连欧阳淮煜,却总是和他纠缠不清。夏知雪用尽了所有力气推开了欧阳淮煜。被推开的欧阳淮煜满脸写着惊诧。“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 夏知雪听到这句话,眉眼间写满了不忍心,但是他明确的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只会阻挡她的复仇之路,成为她的羁绊。没有感情的杀手最为致命,因为她们没有弱点,夏知雪不想让欧阳淮煜成为自己的软肋。 “欧阳淮煜,我不是讨厌你,只是我们在不合适的时机遇见了。”如果她夏知雪只是一个单单纯纯普普通通的大家闺秀,她有可能会接受欧阳淮煜的爱,但是现在她身上背负了那么多,她没有资格去谈及爱。 欧阳淮煜盯着夏知雪看,“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时机,你若心里真的没有我,为何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喊的却还是我的名字?”夏知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着什么。 夏知雪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她从来都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究竟是什么,但是她也没必要去看,因为在夏知雪的意识里,除了复仇,再无其他。 沉默了许久,夏知雪微启唇瓣,“欧阳淮煜,我没资格去爱。你不是我,根本不知道我!”后一句夏知雪几乎是吼出来的。“理解”这个词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感同身受,没有人能够真正站在夏知雪的角度,没有人会把自己代入到被自己的“亲人”所背叛而后清白毁于一旦的故事里。 欧阳淮煜显然被夏知雪的这一声给震撼到了,许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然后说“如果你有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成为你倾诉的对象。” 夏知雪逐渐得也冷静了下来,她抬头看着欧阳淮煜此时那人畜无害的的眼神,长满了荆棘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夏知雪犹豫了片刻,决定向欧阳淮煜坦白。 “我本不属于这个时空。上一世的夏知雪,没有欧阳淮煜,没有欧阳淮森,只有自己。心无城府的我被苏氏,夏知秋,夏成道亲手断送了我的清白,所以这一辈子我发誓一定要把当时所受的委屈和仇恨全都还到他们身上。我为什么要欲拒还迎着骆礼成?那个男人对我而言,只有四个字,恶心无比。我每次看到他那张丑陋无比的面孔,只觉得浑身的每个毛孔都在诉说着恶心。上一世我被亲手送上那个男人的床,欧阳淮煜听到这些你还爱我吗?但是不管怎么样,上天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将那些曾把我推进深渊的人,全都送入地狱。” 那些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强大。 第一百四十二章 心灰意冷 “欧阳淮煜,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是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好好的帮助我复仇。事成之后,我答应把命都交给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点我时刻牢记在心。”吐露心声之后的夏知雪明显畅快了许多,她从来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重生这么久以来,可以信任的人不多,荷花是一个,欧阳淮煜是一个。 但是她不愿告诉荷花,以荷花的性格,一定会哭的像个泪人,不过是徒添伤感罢了。 夏知雪在听到欧阳淮煜对她说可以向他倾诉的时候,内心其实是欢悦无比的,她真的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坦白自己的过去,她以为欧阳淮煜在听到后,会给她一个拥抱,或者会像平时一张给她安慰的话语,但是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 难道是失望了吗? 难道是因为自己上辈子被别的男人夺了清白之后,就嫌弃她了吗?呵,男人果真都是如此的吗?夏知雪抬头看向欧阳淮煜的表情,但是那个平时或冷如冰山或极其不正经的脸庞上,没有一丝丝的嫌弃,但是也没有一丝的安慰和怜惜。 更多的却是惊愕。 欧阳淮煜最终收了收自己快要掉了的下巴,瞪大了眼睛看向夏知雪,眸子里写满着生气。 “我以为你会因为喜欢上七哥而拒绝我,在或者因为不想这么早离开候府而拒绝我,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为了拒绝我编出这么一个不像话的借口来骗我。夏知雪,你倒不如直接干脆了当的拒绝我好了。” 夏知雪苦笑了一声,也是,这么荒诞的理由,放在谁身上,谁都不会相信吧?只是夏知雪心中莫名生了一股委屈,她以为就算别人都不理解她,至少欧阳淮煜能给她理解。不过,很快夏知雪便释然了,本就没打算碰感情,又怎么能奢求别人能理解自己太多呢? “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吧。”夏知雪转身离去。 欧阳淮煜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仿佛充满着天大的委屈,他伸了伸手,却没能拉住夏知雪的衣袖。 回到府中,夏知雪像个蔫了的茄子,苦着脸坐在凳子上。荷花看着自家小姐的模样,也不敢问,生怕惹了小姐更不高兴,索性去了小厨房做了夏知雪最爱吃的糕点。 三房里的沈薇此刻正高高兴兴的哼着小曲儿浇着花。 “小萃,你看今年的月季是不是开的格外好看?” 那个被唤作小萃的丫鬟头像捣蒜了一般的点着头。“夫人养的花,自然是极好的!”对于自家夫人的脾气,即使是最亲近的丫鬟也摸不着。把沈薇的脾气说成海底针也不为过。 沈薇拿着帕子捂着嘴笑了起来。这时夏成道走了过来,“怎么?夫人有什么好事嘛?” 沈薇挥了挥手遣退了下人,意味深长的看着夏成道,“给花除了蛀虫,自然开心。” 夏成道皱了皱眉,转身回了房里,给花除虫有何开心的,他现在可正为夏知雪在家中的地位日益提高而头疼,这沈薇却还有空浇花,真是闲得慌! 沈薇看着院里的百合格外开心。苏氏已经倒了,只要扳倒了夏知雪,这一家主母的位置还不是她沈薇的?至于那个傻乎乎的夏知秋除了会给别人当枪使,没一点威胁性。 回到王府的欧阳淮煜郁闷极了。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副模样。就算当时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他知道,以夏知雪的性格,或许会干干脆脆的拒绝他,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夏知雪竟然以这种理由拒绝他,这让他怎么接受? 欧阳淮煜把鞋一踢,趴在床上,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华呈连忙把被子掀了起来,看着王爷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和三姑娘又有了什么矛盾。5200 “王爷,您别伤心了。大不了我回头让荷花帮您劝劝三小姐。” 欧阳淮煜本趴在床上的身子一下坐了起来,一双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了华呈的耳朵,华呈提着脑袋直喊疼。 “王爷,您轻点!” 欧阳淮煜一脚踹开了华呈。“你小子在我面前炫耀跟荷花关系好是吧?那你去候府伺候三小姐去吧!天天围着荷花转!” 华呈一听,满眼都是星星,“遵命王爷。”随后以逃命般的速度逃离了欧阳淮煜的房间。 欧阳淮煜垂着脑袋,叹了口气,连华呈的姻缘都比他进展的快,内心突然就有种吃了酸梅的感觉。 华呈虽说着离开欧阳淮煜,实际上却偷偷溜进了候府。 候府后花园里的某个小角落,是华呈和荷花的秘密花园。 “怎么回事?你家小姐怎么又惹我们王爷生气了。我这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你都没看见,我们王爷那脸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荷花照着华呈的头弹了一下,“什么是又?华呈你好好解释一下?” 华呈揉了揉被弹了的脑袋,心中无比委屈,今天不是受王爷的打就是挨荷花的揍。他的脑袋可怎么经得起这么摆弄。 “也不是又,就是……反正跟你说不清楚!”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荷花叉着腰,做出一副要干架的模样。“小姐自从回来后就做什么事都没精神,我还想问问你你们王爷把我们小姐给怎么了!” 随后两人相视之后随即叹了口气,果然主子们的这些事他们可看不透。 三房里,闲来无事的沈薇在院子里散散步,看看这满院的财富,以后可就要交油她来管理了,这么大的候府一定特别多的事务吧?沈薇想想就觉得双手酸痛,还作势揉了揉手腕。 然而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沈媛还没得意太久,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荷花你看,这院子里的下人是不是又偷懒了,这桃树看着像半个月都不曾浇水了吧?你到时候说说她们,别让他们拿着月钱还偷着懒。” 沈薇原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把身旁的小萃拉了过来,神情恍惚的问“我是不是听到了三小姐的声音?” 还没等小萃回答沈薇,夏知雪便拉开了面前的吊篮,出现在沈薇的面前,“弟妹没听错,确实是我。” 沈薇瞪大了双眼,自己明明交代好骆礼成办的事,怎么她夏知雪还能这么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第一百四十三章 花园较量 在得救之后,夏知雪想过,苏氏已经被关在地牢里,夏知秋一个只会听自己母亲的没有半点主意的人都不太可能会再加害于她,那么这次又是怎么差点遇害呢?能半夜在候府里传信给夏知雪,说明此人必定是候府里的人,或是小厮,或是婆子婢女,在或者,就是三房。 接着夏知雪就想通了,若是只有骆礼成一个人,他是断断不会明目张胆的在候府的门口里绑架夏知雪,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里应外合。若是夏知雪倒了,谁的获益最大呢?当然是她沈薇。 因为很少有人会认为是这么一个无害的“夏夫人”会加害自己的姐姐。没有人会怀疑到她沈薇的头上,以后的一切就会按照沈薇所计划的那般,持家之权就落到了沈薇的手里。不过这沈薇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最后欧阳淮煜会来救自己。 夏知雪想想还真是细思极恐,敌人不会永远消失,没了一个苏氏,还有一个沈薇,这沈薇和骆礼成联合起来还真是能打得夏知雪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今日夏知雪来这里无非是想最后确认一下是不是沈薇搞的鬼,看到沈薇看到自己惊愕的表情,夏知雪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弟妹怎的如此惊讶,难道姐姐不该在这里吗?”夏知雪一边说着一边赏弄院子里的花。 “怎么会呢?姐姐是候府里的小姐,候府里自然是来去自如的。”沈薇心里暗暗的斥责骆礼成办事的不靠谱,自己明明安排得那么完美,怎么还是让夏知雪给逃了,但是沈薇是个从不言行于色的人,她立刻收起了自己惊愕的表情,换上以往而来的假笑。 “弟妹今日得空不如陪姐姐赏会儿花?”夏知雪挑起了一个眉毛,看着沈薇。眼神中充满挑衅。 沈薇本想拒绝,却看到了夏知雪眼中的挑衅,心中怒火一下便烧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说答应了夏知雪。 两个人在候府里的花园里走走停停,候府的花园自是比不上御花园的花,却也有着不少的种类。 “弟妹你看,这月季开的多好看!本来这月季呢和别的花一起生长,可是这玫瑰突然被人给摘走了,这月季竟做起了这花中之王?弟妹你说说,这月季是不是特别没有自知之明?抢着别的花的水分和阳光生活下去,可是既然带刺的玫瑰能轻易让人给摘走,你说这月季呢?”夏知雪勾了勾唇角,随即摘了一朵月季别在沈薇的头上。 “哟,弟妹带着这花格外的合适!” 沈薇咬了咬牙,却还是保持平时的微笑。“姐姐,这玫瑰带刺,摘走可容易伤手。被玫瑰扎了一次手还不长记性继续拔月季,就不怕被月季反噬一口?” “不过是疼了一下,这该除的东西还是要除了的。太招摇的总是不好的。”两个人又继续往前走了走,夏知雪用手帕擦了擦手,“我娘从小就教我一句话,枪打出头鸟。不是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过分追逐吧,免得最后落得玫瑰一样的下场。” 沈薇看着夏知雪的背影,目光阴鸷。 这时,一双熟悉的靴子落入视野之中,夏知雪正在想是谁的靴子,却听来人说了一句,“三小姐和夏夫人好雅兴啊,这院子里的话的确开的不错。”搜书吧 熟悉的声音,夏知雪听了头皮直发麻,除了欧阳淮煜还会有谁? 夏知雪连忙转过身去,“今日有些乏了,姐姐就先回去了。弟妹好好赏花吧。”接着走近沈薇的地方,夏知雪停了一下,以两个人能听到的耳语对沈薇说,“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过分强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跟苏氏一样的下场。”接着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沈薇的肩。 夏知雪迈着小步,频率几乎快飞起来一样离开了候府的花园。身后的荷花也快步跟着夏知雪的脚步,终于在快到达夏知雪院子的时候停了下来。 “小……小姐……等等我……”荷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平时也没见夏知雪有这么好的运动细胞。 “小姐,你躲什么呀?”荷花终于能停下来说一句话。九王爷一来小姐就像老鼠看见了猫一样跑的远远的,这让荷花对他们生气的原因更加好奇了。 “躲?呵?我为什么要躲?我哪里躲了?”夏知雪目光飘散,四处张扬。 “不用看了,小姐,华呈告诉我今日王爷是来看大小姐的,所以应该不会来我们院子里。” 夏知雪的眼神和脑袋同时垂了下去,这个欧阳淮煜昨天还向着她说他喜欢她,今日怎的就不作数了。“回房!”夏知雪说了一句。 荷花吐了吐舌头,跟着夏知雪进了屋子,还说不是躲王爷,王爷来了比谁都急。 另一边,欧阳淮煜带着华呈先来到了夏怀青的屋子里寒暄了几句,随即离开了。夏怀青一只手准备伸出去留下欧阳淮煜看看夏知秋的,却又联想到了夏知秋那令人作呕的母亲,伸到一半的手顿时垂了下来。 夏怀青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夏知秋了,说是没有囚禁夏知秋,实际上也跟软禁她没什么区别,只让婆子们管好夏知秋日常的饮食,别的一概不在过问,并且不再让夏知秋离开房门半步。 夏知秋也是在自己的屋里呆到了快发霉,但是比起前两天只是哀怨的等着,这几天她的心情明显不错,上次沈薇偷偷溜过来看她还给她带来了那么好的消息,只要沈薇能扳倒夏知雪,爹爹早晚会放她出去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想到这里,夏知秋勾起了唇角笑了一声。 来送饭的婆子们并没有之前那么的用心了,一群白眼狼,之前苏氏在的时候,一个个恨不得争着抢着给她舔脚尖,现在人走茶凉,她娘被夏知雪搞成了这副模样,她夏知秋也要连着被牵连。夏知雪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 夏知雪,你带给我母亲的,我一定加倍奉还。 这些日子,我所收到的屈辱,我都会让你一点一点全部都好好的尝一遍,夏知雪。我就不相信,我办不到你。你所对我们所做的若有,我都会让你一点一点全部都尝尝的,我一定会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黑夜暗影 还没到七夕,街上就开始陆陆续续挂起了各种各样的灯笼。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灯红柳绿的街道,街上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小姐,你看这个面具好不好看?”荷花拿着一个花里胡哨的面具在夏知雪面前炫耀。夏知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好看。你若喜欢,就买下吧。” 荷花笑嘻嘻的拿着面具不肯撒手,“小姐,你也挑一个呗?” 店主是一个堆了满脸笑的中年妇女,“小姐,我们这里的面具种类齐全,大多数候府的千金小姐可都是在我们这里买的面具呢!” 夏知雪大眼扫了一下摆成一排的面具,无法定夺,她向来不喜欢这种花里胡哨而且没有什么实用的东西,但是还是不忍心扫了荷花的兴,于是随便从这众多面具中选出了一个还算是素静的面具。 “两个一起付了吧。总共多少钱?”夏知雪开始摸着腰间的荷包,可是她的手在腰间游走,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扁扁的荷包,其实她原本就没有带太多出来。一是怕露富,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盯住,这段时间她经受的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折腾了,而是街上的一些东西她也准时提不起兴趣。 老板娘看着夏知雪的衣服缎子便知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于是索性狮子大开口要了比平常的价格的三倍。夏知雪虽不常逛街市,却也知两个面具怎么会值得上那么多银子。于是她把手里的面具往桌子上一放,转身欲走。 荷花看了看自家小姐,又看了看手中万分喜欢的面具,内心早已做了无数次的战争,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放下了面具。 老板娘也觉得自己要价要的有些过分了,于是赶紧拉住了夏知雪的衣袖,“姑娘先别急着走,我看二位姑娘生着面善,倒像是观音菩萨的面相,就跟二位少要点,不如二位姑娘买了两个我再送姑娘两个,你看多划算?” 夏知雪微微笑了一下,“老板娘这样做生意可吃亏,不能因为我们长的面善就赔本了不是?看老板娘做生意也不容易,所以我们还是让老板娘别吃亏了吧?既然是生着菩萨的面相,就要多多行菩萨的善事。”说着就拉着荷花离开了。 而这一幕刚好被远处的欧阳淮煜和华呈给撞见。 “王爷……不,少爷,要不咱买了给三小姐送去。”在外面欧阳淮煜不让华呈唤他王爷,以免引人入目。虽说欧阳淮煜不少在街市逛,但一直以来都是以公子的身份在各大茶馆留下不少的名号。 “给三小姐送,我为什么要给她送,华呈你不是想让我给三小姐送,你就是看荷花太喜欢那个面具了才想去讨好荷花吧?” 被看穿了心事华呈顿时脸红到了耳根。 “女孩子怎么会不喜欢这种东西呢?少爷您前一段时间惹三姑娘不开心,也该拿着礼物去道个歉吧?”我爱搜读网 欧阳淮煜扭头看了看华呈,这小子在他面前装一副什么很懂姑娘家的样子,实际上不还是没把荷花追到手? “我干嘛要花那个冤枉钱?你都没看到三姑娘见着我都像耗子见了猫般的躲了起来。你自己去买吧!我在这里等着。”华呈得令之后乐颠颠的来到了面具摊买下了荷花看了很久的面具。 付完钱之后的华呈扭头便找不到欧阳淮煜了,说好的要等他,结果自己却先溜了。华呈撇了撇嘴,把刚买好的面具仔仔细细小心翼翼的揣在了外衣里的口袋里。像护着自己的孩子般生怕一个不小心给弄坏了。 被夏知雪硬生生带走的荷花一路嘟着嘴仿佛在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不开心。夏知雪走出了很远才回头看了看荷花,“怎么?不开心了?” 荷花摇了摇头,却没说一个字。 “不开心就是不开心了。在小姐我面前还掩藏什么?”夏知雪用手肘捣了捣荷花的腰。“我今天荷包好像被顺走了。” 荷花低着的头慢慢抬了起来,看着夏知雪的眼睛,“真的?” 夏知雪随即就转身走在了前面,“我说话很像是在说谎嘛?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相信我呢?”最后一句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只有夏知雪自己能听到。虽然今日荷花只是小小的确认一下,但是立刻就让夏知雪联想到了那日欧阳淮煜不信任她时的样子,竟然那么的伤人,原来不被人信任的感觉这么心痛和失落。 荷花以为自家小姐生气了,赶紧追上了夏知雪,“小姐,你做的没错!刚刚也是我太任性了。两个面具怎么能要那么多?不过是欺负我们两个看着好欺负罢了。”荷花反思了自己刚刚确实太冲动了,老板娘也就是看荷花的眼睛都离不开那个面具了才敢那么公然的要价吧? “行了,下次看到有合适的,一定给你买!” 两个人又开开心心的回往候府的路。一路上,随着天色的渐渐变暗,街道上已经没有太多人在路上徘徊了。出来的时候没想引人注目,夏知雪没有带马车,只是和荷花从后门里偷偷溜了出来,现在天色渐渐由橙红色变得紫罗兰色,随后渐渐变暗,就在离候府没多远的时候,夏知雪觉得她们被跟踪了。 一种直觉给了夏知雪警告。上次在候府门口被骆礼成的人绑架,让夏知雪练就了一副好的听觉。一开始她只是不小心扭头时注意到有黑影的角落,后来她开始加快了步伐,她能听到除了她和荷花两个加快的步伐外还有一个不太和谐的快速的步伐。 如果说这只是偶然,那么当下一秒,夏知雪慢慢调整着步子的大小时,她能听到后面黑衣人步伐的轻重缓急也有了变化。她抓住了荷花的手,随即给了荷花一个眼神,荷花收到之后,两个人开始逃命般的向前冲。她已经和欧阳淮煜闹了那么僵的关系,这次还能有谁来救她于水火之中呢?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夏知雪的肩膀,“你……再跑,我……真的追不动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暗中保护 谁?夏知雪的身体还是猛烈的颤抖,她好像控制不了自己一般,害怕的不敢扭头。它今天不会就这么交代在这里了吗?镇定一定要镇定。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一股恐惧感伴随着夜幕的降临更加浓重起来。欧阳淮森的这只手可差点没把夏知雪的魂给吓出来。 夏知雪在被抓住了之后,已经握紧了手中的簪子,若是真的逃不了,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欧阳淮森你下次在这么吓我,你的小命就难保了。” 欧阳淮森踹着粗气,夏知雪和荷花这两个丫头个头不小,逃起命来确实相当的迅速。“你们两个,不错!下次别拿簪子往身上戳,以你的力气,最多插进去一成,不过是落得个收点微伤的作用。”欧阳淮森一把抢过夏知雪的簪子,在夏知雪的眼睛周围胡弄,“看清楚了,一下戳到眼睛上,你们就赶紧跑。” “你差点就没命了,这么教我,下次眼睛都保不住了。不过话说你跟着我们干嘛?大半夜的,要不是听到了你的声音,我还真以为是有人盯上了我们。” 欧阳淮森笑了笑,把簪子还给了夏知雪,“苏氏已除,以一个夏知秋的智商,应该还威胁不到你。最多是有几个贪图美色的人,不过我十九弟可是会保护你的,你有什么可怕的。” “除了一个苏氏,还会有比苏氏更狠毒的敌人出现。总之一切还是小心为妙。”夏知雪叹了口气,眼前这个骆礼成还是让人头疼,这次是安然无恙的从骆礼成那里逃了出来,可是下次呢?下下次呢?若是坐以待毙,迟早有一天一个不小心落入骆礼成手里,说不准会是什么下场。 候府里的沈薇居然也和骆礼成勾搭了起来,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上一个诸葛亮,她现在和欧阳淮煜陷入了冷战,她该拿什么来对抗自己的敌人呢? 欧阳淮森一路上护送夏知雪回了候府,夏知雪从来的时候的小洞里偷偷爬进了候府里。夏知雪暗暗发誓,等自己成了家,再也不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出去了,一定要从正门进,正门出,还是有理由的随意自由出入。 欧阳淮森看着夏知雪进了候府的门后,一直等到了天空中飘出了一缕白色的烟。虽然很细,但是足够看到了。那是夏知雪安全到房里的信号。欧阳淮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向离候府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伫立着的人影。 “出来吧!你伪装的也太明显了。”欧阳淮森慢慢的走向阴影,阴影里的人也慢慢的走了出来。是欧阳淮煜。 “我是真的不太明白,你可能一路上好好的护送着她回去,怎么还要偷偷摸摸的,十九弟,你这可不是君子的风派啊!” 欧阳淮煜又回头看了一眼候府里白烟传出来的方向,“什么君子不君子,我现在哪有什么资格护送着她回去?只要能好好的保障着她的安全就可以了。七哥,你们若是成亲后,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欧阳淮森摸了摸欧阳淮煜的头,“小十九,你我都知道,我只是把她当成是一个妹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的女人来看待。”欧阳淮森当初因为莱阳的一些话而冲动破坏了两个有情人,现在是只能一步一步的能帮一步就帮一步了。最新 回到王府里的欧阳淮煜思考了很久。他开始满满回忆起夏知雪说过的话。从小莱阳还有母妃就对鬼怪之事不太信服,他也从小受这种影响,只相信自己。奇迹都是人造出来的,相信菩萨的时候,不如多相信自己。这十几年来他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但是却在他表白自己心爱的姑娘时,因为这种荒诞的理由而背拒绝,这比夏知雪说她更喜欢欧阳淮森更让人伤心。可是欧阳淮煜知道的,夏知雪那么认真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在撒谎。他想了很多个日日夜夜,总觉得夏知雪可能是某次生病发热的时候烧坏了脑袋,随后记忆也产生了改变。 但是欧阳淮煜总觉得好像有哪里是不对的,但是具体是哪里有了不对,他也弄不清楚。 夏知雪现在日夜的躲着他,摆明了对自己的厌恶吧?不管夏知雪的记忆有没有发生错乱,欧阳淮煜意识到,夏知雪现在一定认为自己不相信她。越想越发愁的欧阳淮煜把自己的头皮都快想破了。 有人发愁的时候,总有人偷着乐。 华呈带着自己小心翼翼保护好的面具来到了候府。他把荷花偷偷叫了出来,本来在给夏知雪浣衣的荷花看到了满脸兴奋的华呈连忙洗了洗手来到了后花园。 “一天天的你倒是比王爷来的都是勤快!”虽是这么说,荷花的内心确实欣喜的。每次华呈来总是能带给她一些好消息或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说吧,这次又是什么啊?要是还是关于王爷的,我可就不听了。我家小姐这几天可没空理王爷!” “不是!这次给你带了一个特别好玩的东西!”华呈的手背到了后面,紧紧握着面具的手微微出了汗。 “我猜猜,这次又是什么烤熟的虫子呢,还是不知道从哪里采来的野花?”荷花眼睛四处乱瞟,还时不时的看看华呈背在身后的手。 华呈一时间急了,“我怎么会是那么无聊的人!” “你可不就是……”还没等荷花反驳完,华呈就伸出了藏在身后已久的面具。 荷花捂着嘴巴差点叫出了声,“你怎么买了这个?你怎么知道……” 华呈看着荷花此刻眯起来笑得像月牙的眼睛就知道荷花有多么喜欢这个礼物了。“我才不是那么无趣的人呢!喜欢的话,七夕那天可以带出来哦!这可不是我说的,我们王爷让我带的话。” 华呈怕透漏了自己的心声,竟也学会撒谎谎传欧阳淮煜的话了。王府里正在练字的欧阳淮煜耳朵有些发热。 “你们王爷怎么不给我们小姐也买一个,真的是太抠了吧?王府家财万贯,给我们小姐买个面具怎么了?”荷花为夏知雪抱不平,虽然自己收到喜欢的礼物,但是平时夏知雪有什么好的东西一定分一半给荷花的精神,荷花现在运用的是极其完美。 第一百四十六章 解禁足 华呈回到王府里开始鼓蹿着欧阳淮煜给夏知雪买个面具。 “我听荷花说啊,三小姐看上了一个面具,迟迟不舍得买!”华呈眉飞色舞的说着,那生动的表情还真是和荷花有些一丝夫妻相。 “夏怀青平时也没少给那丫头月钱,自己喜欢的就自己攒钱买。”欧阳淮煜听出了华呈的意思,就是不顺着华呈说。 “王爷!”华呈叹了口气,“七夕怎么能不送给三小姐礼物呢?” 欧阳淮煜拍了拍大腿,“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过几天就是七夕了,是得去街上给大小姐准备点礼物。”说着就拉着华呈出了候府的门。 华呈笑了出来,''还好有自己的提醒,王爷可终于开窍了。 但是华呈又重复了最后一句,“大小姐?王爷!王爷!等等我!怎么给大小姐送礼物了?” 闹市。 “公子您看,这些款式都是当今姑娘们最喜欢的头饰,尤其是这个流苏耳环,京城里的小姐们都是人手一对呢!” 欧阳淮煜勾了勾唇角,“装起来吧。送给未婚妻的,还烦请老板娘包的仔细着点。” 华呈在后面眯着眼睛看着自家王爷,本是提醒给三姑娘送的七夕礼,怎的突然就变成了送给大姑娘那个的了。也不知道王爷是真不开窍还是故意惹三姑娘生气的。 “华呈你说三姑娘想要这个面具是不是?” 走到一个卖面具的小贩旁,欧阳淮煜指着一排排琳琅满目的面具对华呈问着。 华呈的头像捣了蒜一般,使劲的点着头,“要是您送的,三姑娘肯定更高兴了!” ?下一秒便听到欧阳淮煜琢磨着这一排排面具说道,“那大姑娘也一定很喜欢吧!老板,这一排都给我装起来吧。” 随后华呈抱着用布袋装的几个礼物跟在欧阳淮煜后面到了候府。 “去,把这些礼物亲自的交给大姑娘,就说我送的。”说完欧阳淮煜就来到了正厅,等待着与夏怀青喝一杯茶。 华呈去往夏知秋屋里的路上,好巧不巧正好遇到夏知雪。 夏知雪的脸像煮熟了的螃蟹一般红。 “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不收欧阳淮煜的礼物。” 华呈欲哭无泪,却还不得不说,“三小姐……这……不是给您的……” 夏知雪听了之后耳朵更红了,自己居然还在奢求欧阳淮煜对自己念念不忘。自己什么样的人怎么会有人愿意付出真心来爱她呢?夏知雪苦笑着向华呈点了点头,“那麻烦帮我向姐姐问个好吧。”随即便小步快走离开了。姐姐文学网 离开之前,荷花还给了华呈一个白眼。华呈此刻是欲哭无泪。自己真的已经很明显的提示了王爷,都怪王爷不知道变通一下,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顾得上给大小姐送礼物? 这边收到礼物的夏知秋,尾巴都快要翘上了天,“我就知道,淮煜哥哥还是念着我的,你告诉淮煜哥哥,我很好,让他不用担心我。到时候准备到了吉日迎娶我,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华呈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十分标准的假笑,随即离开了。 翌日,欧阳淮森登门拜访,在和夏怀青没寒暄几句之后,就直奔夏知雪的院子里。 “我在街上偶然看到了这枚簪子,立刻便想到了你,所以便买回来了。你试试。”说着递给夏知雪一枚翡翠簪子,簪子上以绿色为底,两颗小小的珍珠辅以装饰。淡雅又不是气质,素静中又带着一丝华丽。 比起什么面具,这个簪子显然很得夏知雪的心。 “我很喜欢,你有心了。” 欧阳淮森笑了笑,“你喜欢就好,说明我的眼光还是不错。” 七夕将至,夏怀青下令解了夏知秋的禁足令,却派了三个婆子三个壮汉随时在夏知秋的身边方便给夏怀青报告夏知秋的行踪。随时能随意走动,却要被人时刻监视着,这令夏知秋极其的不舒服。 夏知秋在禁足的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学会慢慢的控制自己的脾气。没有了苏氏,她的一切只能靠她自己来打点。慢慢的她有些怀念苏氏在的日子里,虽然有时候被迫做着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或者受着气却又不敢发泄出来,但是那些日子里,她能明确的感受到家人的存在。 但是现在,她只能感受到欧阳淮煜一个月来几次的问候与温暖,虽然这令她很开心,但是在夏知秋的内心当然还是想让欧阳淮煜多来几次看看她。 每一个日夜里,夏知秋会在纸上画上笔画,她认为只要自己画够了三十画,欧阳淮煜就一定回来到她的身边。而事实上,往往还没到第三十天,欧阳淮煜就会带着她喜欢的东西来看她。幸福感顿时像粉红泡泡一般包围了夏知秋。 解除禁足的第一天,夏知秋就打着去见夏成道的借口,见了沈薇。 “你办事可真是够迅速的。都一个月了,不是当初承诺过我让夏知雪身败名裂?沈媛,我等了一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夏知秋挑着眉毛看着沈薇。 沈薇深品了一口茶,“若是你和你娘办事效率高,夏知雪早就不在了。那还轮得到我再来教训教训她?” 夏知秋一巴掌拍到了沈媛的脸上,沈媛原本白嫩的皮肤此刻出现一道鲜红的手掌印。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娘?” 沈薇捂着微微泛红的脸庞,冷笑了一声,“就凭她在外面丢进了候府的脸。”这话随是事实,但是在夏知秋的耳朵里极为刺耳。自己的母亲凭什么别人能说三道四?夏知秋的另一和胳膊抬了起来,准备好好的给沈薇上一课,却被别人抓住了手肘。 “够了!”是夏成道。 夏成道甩开了夏知秋的手,“自己没本事就不要在我们院子里耍威风,有那个力气,不如多想想怎么对付夏知雪把!” 说完便对着沈薇微微泛红的脸庞开始吹气。沈薇眼里的雾气更重了,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揪着夏成道的心。 夏知秋感叹着夏成道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性格。当时费劲心思为夏成道铺路的人可是苏氏。而夏成道除了沈薇的话,别的什么都不会。自己怎么有个这么傻的弟弟?夏知秋觉得为苏氏报仇的重任只能交给自己来办了,别人一个也靠不上! 第一百四十七章 莱阳的提醒 十九王府里。 欧阳淮森在欧阳淮煜的院子里闲逛,他把手背在后面,优哉游哉的抚摸着欧阳淮煜院子里种的花。 “七王爷,十九王爷在书房中等您。”一个梳着两个髻的婢女低着头对欧阳淮森说。鲜红的山茶花与婢女红红的耳根相照应,也是夏日里的一抹好景色。 欧阳淮森露出人畜无害的笑,看得婢女把头垂得更低了。 “十九王爷,您再这么笑下去,只怕我们要马上给这个婢女请大夫看看了。”华呈在一旁调侃道。 华呈虽是欧阳淮煜的侍从,但即使在欧阳淮森面前说话也是可以调皮一下的。幸亏欧阳淮森也是个脾气好的人,换成了哪个架子特别高的人,华呈的脑袋就算是掉十次也不足够了。 书房里。 “七哥来有何贵干?”欧阳淮煜握着笔的手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七哥来看看小十九还有没有要捎给三姑娘的好东西。上次转交给三姑娘的簪子,她可喜欢了!毕竟也快七夕了,看看小十九有没有能让七哥在三姑娘面前再讨个高兴的小玩意!” 欧阳淮煜写的字是越来越用力,纸张在墨的浸透下已经有些斑驳了。明明是欧阳淮煜自己求着欧阳淮森偷偷把簪子送给夏知雪的,可是听到欧阳淮森说夏知雪收到簪子那么开心,欧阳淮煜这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因为他不知道夏知雪开心的究竟是喜欢着簪子呢?还是喜欢着送簪子的人。 最终欧阳淮煜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 “七哥,你就别拿弟弟开玩笑了。我和她现在闹得可僵着呢。见面还不如个素不相识的人,每次看到我就溜,七哥我难道是会吃人的妖怪不成?怎的惹得她如此害怕我?” 欧阳淮森走了过去,拍了拍欧阳淮煜的肩膀。情爱这事,他自己都不太懂,又怎么能给欧阳淮煜出主意呢? 突然,欧阳淮森灵机一动,“晚上听雨阁有个戏曲,讲的是许仙白娘子的戏,不如我们一起去听听?七哥我自己都没个心上的人,又怎么能给你建议呢?” 欧阳淮煜摇了摇头,这沮丧的样子哪还有什么听戏的兴趣? “我把知雪叫过来。”说完欧阳淮森意味深长的看了欧阳淮煜一眼。 晚上听雨阁。 台上的角挥洒着衣袖,一青一白是白蛇和青蛇在药店铺子与许仙对着戏。台下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叫好声。v5 欧阳淮森坐在夏知雪和欧阳淮煜的中间,甚是尴尬。戏都唱了一半,两个人始终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夏知雪的目光躲躲闪闪,一句戏都没能听到心里去。本来是欧阳淮森约好的,谁知怎么又多出来一个欧阳淮煜?夏知雪扶着额,尽量避开与左边两人目光的对视。 一直到曲终人散,人走茶凉。两个人还是没有一点和好的意思。 “那个,小十九,我突然想起来府中还有些事,先回去处理了,你好好的护送三姑娘回去,路上别出了什么差池。”说完就准备开溜。 夏知雪微启唇瓣,“不敢劳烦十九王爷,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夏知雪能看出来欧阳淮森刻意给她和欧阳淮煜制造机会,但是那天之后,她就再也不想和欧阳淮煜说话了,不相信她也就罢了,昨日还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对她说爱她,明日便可带着礼物去找夏知秋。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角落里的欧阳淮煜并没有出口挽留夏知雪。想说的话有很多,可是一到嘴边,却又像黏了千斤重的糖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这样的情况欧阳淮煜不想再保持下去了,但是他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像夏知雪说。 夜深人静的皇宫里。 一名并不起眼的婢女来到了莱阳公主的殿内。 “你说什么?淮森他真的如此?”一番耳语后,婢女跪在了莱阳公主的膝下。由于欧阳淮煜这令人担忧的性格,莱阳公主特意安排了一个婢女跟在欧阳淮煜的左右,平时向她报告关于他和夏知雪的一举一动。 自己明明已经提醒小七了,难道淮森真的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不成?莱阳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头疼事最近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现。荣哥儿前两天因为贪凉,竟惹上了风寒,这边的两个弟弟也都不让自己省心。小七当时明明亲口答应的自己一定不让小十九对夏知雪再抱走任何希望,怎的现在竟帮着小十九送礼物给夏知雪? 真是糊涂啊! 翌日,莱阳穿了话让欧阳淮森来到自己的殿内。 欧阳淮森得了消息后便已经料到了姐姐要说什么,最终在府中磨叽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出发。到莱阳的殿中之后,却并没有看到莱阳的半分影子。 欧阳淮森随便抓了一个婢女问莱阳的去向,婢女端着金灿灿的水盆只回了句“荣哥儿染了风寒,公主已经日夜不休的照顾荣哥儿两天了。”语毕就急匆匆的端着水盆离开了。 欧阳淮森直冲到了荣哥儿的房内,看到莱阳守在床边担忧的看着荣哥儿那憔悴的模样。莱阳的眼下一片青色,想必很久没合过眼了。欧阳淮森步子放轻,蹑手蹑脚的来到了荣哥儿的床边,轻声说道,“姐姐你先去注意,荣哥儿我来看护。” 莱阳听到了来人的脚步,眼皮却都没抬上一眼,两个黑黑的眼珠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荣哥儿。欧阳淮森看姐姐没理自己就知道莱阳一定还在生着自己的气,索性就又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床边陪着莱阳。 从太阳高升时等着,一直到太阳几近落山,莱阳始终都没说一句话,旁的婢女若是动作稍微大了点,莱阳就会用那双充满着红血丝的眼睛往后看一下,识趣的婢女立刻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一直到天空中已经出现了寥寥几颗星星,欧阳淮森强忍住自己要打瞌睡的嘴,眼皮早已睁不开了,用手臂支撑着脑袋昏昏欲睡。莱阳看了看身旁的人,吩咐下人拿了一个薄薄的毯子搭在了欧阳淮森的身上。 欧阳淮煜支撑着脑袋一晃一晃,最终还是差点摔倒。莱阳叹了口气终于下了逐客令。本想着欧阳淮森会自己服个软,道个歉,可是这个弟弟就非得跟她耗着。 第一百四十八章 宴席惊魂 “小七,你回去吧。荣哥儿的烧也退的差不多了。你费心了。”莱阳慢慢摇醒快要进入梦乡的欧阳淮森。 “姐姐终于肯理我了吗?”欧阳淮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那样子仿佛一个刚睡醒的小猫被人惊扰了好梦。 “出去说吧。”莱阳交代好了荣哥儿的奶娘才终于来到了大厅。 “小七这才几天你把我的话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莱阳自顾自的倒了杯茶,送到嘴边。她生气的就是欧阳淮森明明亲口说的让欧阳淮煜死心,如今却又反悔,难道一切只是在她面前做戏吗? 还没等欧阳淮森开口,莱阳就又开始准备好好给这个弟弟做好思想准备。“若真是只在我面前做做面子功夫,小七你当时就不该答应我,也不该向皇上要了夏知雪做未婚妻。现在这戏台搭的可真是好,更拉进了小十九和夏知雪的关系。” 欧阳淮森来之前已经料到莱阳会好好的说教他一顿,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反驳反驳莱阳。 “姐姐,我之前答应你是并不了解夏知雪的为人。真正了解之前,我知道她的戾气很重,总觉得总有一天会伤了周围的人,这也是你一直想让小十九离她远一点的原因。” “但是,真正了解后,我开始渐渐明白夏知雪身上的戾气。我也在很早的时候就失去了自己的娘亲,虽说姐姐和母妃对我很好,我心里一直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家人,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总是会想起那个凄惨的晚上。你我都知道我娘的委屈,但是我没有能力为她报仇。后宫的水到底有多深,只有亲身经历一番才能真正的了解。” “夏知雪就像是另一个我,却又跟我完全不一样,她用她自己的戾气为自己的亲娘报了仇,我只是想在帮她的时候,帮帮那个一直孤独自卑的我自己。”欧阳淮森苦笑了一声。他知道莱阳对夏知雪的不认同。但是事实就是他不能放弃给予夏知雪帮助,因为那个仿佛也是他内心深处的一颗稻草。如果不抓住的话,他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经历是一回事,感情是另一回事。在深宫里生存的人都曾有过真心,但是最终都被毁灭的一无所有。夏知雪的品格适合做个普通朋友,作为女子,我赏识她的勇气,但是作为你和小十九的姐姐,我绝对不允许她有任何伤害你们的行为!” “荣哥儿生病病了两天,这两天我眼睛都不敢闭一下,生怕出了什么差池。但是在你们小时候,有一次小十九你们两个从树上掉下来,我也是没日没夜的照顾着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小七你不能理解。”莱阳闭上了眼睛,他真的是太累了。 “总之。如果你继续这样帮助小十九和夏知雪纠缠不清,我会亲自出手。”莱阳站起身来回了房,只留给欧阳淮森一个消瘦的背影。 回王府的路上,欧阳淮森想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当初听了莱阳的话,硬生生的拆了一对有情人,现在即使了解了夏知雪,他也不能真的致莱阳于不管不顾,毕竟夏知雪只是一个有眼缘的认识不过几个月份丫头,而莱阳是贯穿他整个童年生活的好姐姐。 站在莱阳的角度上,欧阳淮森思考了很久,或许自己真的是自私了。他只是想弥补之前的行为而产生的愧疚心理,但是如果小十九真的为了夏知雪做了什么极端的事情,到时候的愧疚感就不再只是现在的一星半点了。 欧阳淮森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再帮小十九和夏知雪了。 没过多久,慕容候府里的千金举办了一次茶会。这次茶会的主人是慕容候府的五小姐。这个五小姐是莱阳公主的一个闺中密友,虽然二人相差十几岁,几乎都快一轮了。但是二人却是相谈甚欢。这个茶会也是莱阳公主私下拜托慕容五小姐举办的。 茶会邀请了众多候府千金和少爷。一轮品茶之后大家都聚成堆开始闲聊。126中文网 夏知雪和自己亲爱的姐姐夏知秋也在名单之内。莱阳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往夏知雪这边瞥过来。苏氏的事她多少有些耳闻。莱阳知道这件事的成功少不了两个弟弟夏知雪暗中提供帮助。 莱阳泯了一口茶,看着夏知雪黑洞一般的眼睛心思却出了神。都是黑眼睛的人没心眼,最容易哄骗,莱阳笑了笑,这个夏知雪可能是个例外。 莱阳的眼睛又看向了自己的亲弟弟。欧阳淮煜的眼神也是时不时得往夏知雪这边看,喜欢一个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尤其莱阳看着自己了解了这么多年的弟弟,这个颜色在熟悉不过了。她准备在这个茶会上给夏知雪一个小小的警告,以免继续跟小十九如此纠缠不清实在令人头大。 欧阳淮森自称身体不适便没有出现在这个茶会上,想必自己昨天说的话起了作用吧。莱阳如是想着。也好,没有这个弟弟的捣乱,计划也许进行的更顺利些。 后山处的一拨人早已准备就绪,时刻等待着主人的一声令下就开始发动出击。莱阳转了转手中的手帕,随后把自己的一个玉佩递给了身旁的一个婢女。婢女悄无声息的接过玉佩,行色匆匆的离开了宴席。 “鸿门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声“噗通”的落水声惊动了在场的诸位。 “怎么?是有人落水了吗?” “这可是候府里,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听声音应该是后山处的,不如去看看?”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人们对这种八卦之事颇为感兴趣。 “去看看出了什么事。”五小姐挥了挥衣袖吩咐着旁边的婆子。婆子得令后开始疾步往后山赶。 没等婆子走到后山就看到一群侍卫抬着一个极其美丽却浑身被水浸湿的女子上了岸。 人群开始恐慌。 “该不会是侯爷千金惹上了哪个吧?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有这种事?” “那个好像是玉翠楼前两日的花魁?怎么会出现在候府的后花园里?” 人群里有为这个女子感到惋惜的,有为落水的事情感到恐慌的,一时间宴会上好不热闹。夏知雪凑上前看了看这个女子,女子脸色苍白,但手中似乎紧紧的握着什么东西。 下一秒夏知雪捂住了嘴巴,那是欧阳淮森送给自己的簪子! 第一百四十九章 凉亭对峙 落水女子很快被送到了一个偏僻的厢房。宴席上的众多候府千金和公子王爷也都被留了下来,毕竟人多口杂,有些嘴碎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为了证明这件事和我们五小姐没什么关系,还烦请在座的各位给我们小姐做个见证。”慕容候府的管家把大家聚到了一起。八月的下午还是热的令人烦躁不已。虽然个个都在凉亭里歇着,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让人离开,这众人的心就像是来到了火焰山般。 “那不知慕容小姐什么时候能还大家一个自由?我们这一群人怎的也不能在候府叨扰几日吧?”一个平时胆子比较大的公子哥儿率先发了问,他故意把“叨扰”这两个字念的特别重,意图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莱阳公主从慕容雪的身后走了出来,“怎么?若是候府的厢房满足不了您,不如来皇宫坐坐如何?”莱阳公主的一个挑眉让在座各位均鸦雀无声。众人均是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表情。 哪里有人不要命了去惹这位权大势大的莱阳公主呢? 凉亭旁边根深叶茂的梧桐树的叶子,把半倚在角落里的欧阳淮煜的脸遮住了一半。他抬头看着自己的姐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具体是哪里,他也说不清楚。欧阳淮煜的右眼皮从刚才发现那个落水女子的时候,就跳个不停。 今天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欧阳淮煜按了按持续不停跳动的眼皮,随即闭上了双眼准备休息会。反正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已经很久没去玉翠楼那种地方了。之前还能找个能说两句话的知己,自从那个不太起眼的知己被人买走后,他便再也没塌进去过。 在欧阳淮煜的眼中,玉翠楼说的是养了一群花妓,实际上不如说是养了一群可以挣点钱的阿猫阿狗。只要给了足够的银子,就算让她们卖命,她们也绝不敢说半个“不”字。这也是后来欧阳淮煜不想去的原因。里面大多数的姑娘心地都不坏,都是被生活所迫。想到这里,欧阳淮煜叹了一口气长长的气。他没能力帮助那些姑娘们,就像没能力顾及照顾到每个流浪猫狗。 一旁震惊的夏知雪似乎已经预料到今天一定会有一场大戏上演。前两天欧阳淮森送了她这个簪子后,她是挺喜欢。因为看到这个簪子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这个簪子仿佛是为她夏知雪量身定做而成的。 全身是极好颜色的翡翠,却又不太显眼,只有一两颗小珠子作为流苏装饰着。她不是不喜欢带簪子,只是能入了她的眼的簪子不多,这个算一个。但是越珍爱的东西,她越是不想拿出来。夏怀青已经赦免了夏知秋的禁足令,若是被她看到了这个簪子,随便一个理由就能抢走,所以有时候不时时带着也不失为一种保护措施。 可是就在几天前,这个簪子丢了。 夏知雪明明放在了一个非常常见的饰品盒里,可是还是丢了。院里的人众多,一时间也查不出来,索性夏知雪也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带饰品的人,只是心中留了点遗憾。 今日所见,想必有人早已做好了天罗地网,只等她上钩呢。可是夏知雪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自己了,任何人也别想伤害她分毫。没办法只能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读书啦 众人等了快一个时辰,才有太医慌慌忙忙的从厢房里出来。太医在慕容雪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随后便退到了慕容雪的身后。 慕容雪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众人。“这个女子本是玉翠楼里近日的花魁,落羽。”她停了一下,慢慢的观看众人的脸色。 一些公子哥笑着勾了勾旁边人的肩,还不忘说了句唇语,“我就说是她吧?”眉眼间尽是一副得意之样。还有些千金翻了翻白眼,本与她们无关的人,却非要束缚于此听这个花魁的故事?真是笑话。 第三种就是欧阳淮煜般的人。那些个毫无关系的人觉得此时无关痛痒,欧阳淮煜甚至还挠了挠耳朵,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慕容雪又清了清嗓子,随即说道,“查明发现,这个落羽一个月前经常来夏候府,那不知夏府里的三姑娘,你可见过这位落羽?”随着慕容雪的话,大家把目光一下移到了夏知雪身上。 夏知雪黑黢黢的眼神盯着慕容雪,显然对手是有备而来,但是夏知雪实在想不清楚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位慕容五姑娘。 “未曾见过。”夏知雪坚定的眼神,带着坚定的嗓音看的慕容雪有些微微出汗。早就听莱阳说过这个姑娘不简单,却没想到今天这么刚毅? “大家都被困在这里几个时辰了,夏姑娘你若是真的知道这个落羽的半点消息也有助于还我一个清白,毕竟这也是在我慕容府出的事情……”慕容雪的话引着大家向夏知雪屈打成招,可是夏知雪哪是这样的人? “即是在慕容府出的事,即是有关五小姐的清白那还烦请慕容姑娘查仔细。”夏知雪本就不认识这个所谓的什么落羽,怎么可能提供任何关于落羽的线索,就算那个簪子是她夏知雪的,同样的簪子可以再造第二个,也没有人能拿一个簪子定罪。 “可是落羽的手中可紧紧攥着一个东西呢?大家不妨猜猜是什么?”莱阳此刻发了话。可是在座的各位哪个敢猜莱阳的哑谜,于是全场又是一片静谧。 听到这句话的夏知雪有些清楚明了了,自己哪是与什么慕容家五姑娘有什么过节,分明是自己惹上了莱阳公主。难道是因为之前自己拒绝了她的弟弟,所以想给自己一个教训吗?莱阳不是这样的人,夏知雪很清楚。中间一定有什么她还不知道的。 “是一个簪子。”莱阳的手中举起落羽手中紧紧握着的簪子。 “仅凭一个簪子,如何能找到凶手?”人群又开始躁动了起来。 莱阳微微一笑,“这簪子还真的有些特别。因为它是京城中最好的玉匠亲手打造而成,而且这玉匠还有一个特点,相同的簪子不会打造出第二个。你们说,这个簪子到底是谁的呢?” 第一百五十章 莱阳的警告 角落里的欧阳淮煜睡着了,这种事情太无聊了,看莱阳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有新的猎物了,而且只要是莱阳盯上的人,哪里有能逃脱的呢,一个个不过都是被铁链束缚着无力挣扎的野兽罢了。 人群听到莱阳说的话,有的人松了一口气,只要找到簪子的主人,案子被破还不是一刻钟的事情,但是还有些人依旧是凝重的表情,发生在慕容候府的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 夏知雪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家中一定是出了奸细,或者说原本就有莱阳公主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探子。夏知雪犹豫了一下随即走了出来,“那是我的簪子,不知家中何时出了贼,前两天我的簪子确实是丢了。” 凉亭中一时大家看夏知雪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看着那么柔弱的三小姐也不太像是狠心杀人的凶手。 “确实,一个簪子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也不能证明就是夏家的三姑娘在我慕容候府,光天化日之下推一个弱女子下水。”慕容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但是呢,刚才太医说了一件私密事。那个落羽已经怀胎三月,如今落水虽是人救了回来,但是孩子却没能保住。” 事情开始变得纷繁复杂,人们大都看不清楚这个落羽究竟在整什么幺蛾子。 “不如,今日大家先离开吧,左右大家也知道随时在我慕容候府出的事,但是在场各位个个都脱不了干系的吧?”慕容雪的清纯一笑,仿佛刚才警告的话是在向大家说一句简单普通的告别的话。 众人的脸色一时间都不太好看,“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各位还是不要到处说为好,不然……”后面的话莱阳没说,却用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微笑来告诉大家后果。 “对了那个姑娘醒了,夏姑娘要不要去问点什么的好?”这就是请夏知雪单独留下的意思了,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夏知雪心里清楚的跟个明镜似的,本就素不相识的人又能问出来什么呢? “甚好。”既然人家想让自己留下,必定是有什么要解决的事情了。 人群逐渐消散。欧阳淮煜身旁的一个小哥儿推了推欧阳淮煜,“十九王爷,醒醒了,能走了。凶手确认了。” 欧阳淮煜挣了睁眼,随即坐了起来。他扶着身边的华呈准备回王府,华呈却一直给欧阳淮煜递眼色。 “华呈,你的眼是不是有什么病了,回去找太医给你治治。”刚睡醒的欧阳淮煜显然还不清楚现在的局势,但他也不想知道,因为姐姐要动的人他可不想有任何关联。 “是三小姐啊!王爷!三小姐!”华呈压低了声音附在了欧阳淮煜的耳边轻轻说道。 欧阳淮煜回头往莱阳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莱阳的后面跟着一个小小的人儿,那熟悉的身形,不是夏知雪又会是谁呢? 欧阳淮煜一下抓住了华呈的手,吧华呈的手都捏成了紫色,“疼!疼!疼!轻点!王爷!” 欧阳淮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大了。 “华呈?怎么回事,怎么我一睡醒,夏知雪被姐姐带走了?” 华呈一边揉着发胀的手腕,一边给欧阳淮煜解释,“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落水的,叫什么,落……对!落羽,手中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簪子,是三小姐的。三小姐就成了嫌犯。”67 “簪子?你说什么簪子?”欧阳淮煜不好的预感又冲上了心头。 “就是公主说那个簪子,是定制的,那个玉匠只做一个,没有相同的,然后三小姐就站出来承认了簪子是她的。” “是不是翡翠玉的上面还带着三颗小珠子?” “对!对!对!王爷您说的跟见过这个簪子一样!是不是周公给你托梦了?”华呈的脸凑到了欧阳淮煜的身边却被欧阳淮煜一手推开。 “那……王爷,咱现在要回去吗?” 欧阳淮煜没说话,转身走向了莱阳的方向。他特别想控制住自己的脚,自己已经被拒绝了,怎么还要去找她自讨苦吃呢!若是今日从姐姐手中救下了她,以后可能会和姐姐生出矛盾,这边也不讨好。 可是只要一想起刚刚姐姐那自信的眼神,欧阳淮煜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姐姐从不轻易惹人,只要她盯上的,没有几个能活着从姐姐那里出来。 华呈在后面追赶着脚下步伐越来越快的欧阳淮煜,自家王爷脚上像是安装了风火轮般,华呈是出了浑身解数才能勉强跟得上。 厢房内。 木板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就是刚刚落水的落羽。显然刚失去孩子的痛可能让她有些承受不来,落羽的脸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 “不知公主如此煞费苦心的把知雪留下来究竟是何意?” “呵~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讲话!小雪你看,我就猜到她早就料到是我。”莱阳转身对旁边的慕容雪笑着。 “知雪,姐姐很喜欢你,你知道的。但是,有些人不是你能攀上的。你是个危险的人,从第一次见你,我能感受到你身旁散发着特别重的戾气,所以作为小十九的姐姐,我不能看着你这么祸害他了。” “今天只是一个警告,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的性格和小十九在一起只会害了他。所以,作为小十九的姐姐,我给你一个忠告,离他远一点,越远越好。而且你也是定亲的人了,好好的收收心,和小七在一起不好吗?” 夏知雪讨厌现在这样被威胁的感觉,更多的是委屈,当时她已经明确的拒绝过欧阳淮煜了,现在怎么还要受着这份威胁? “如果我说不呢?”夏知雪抬头看了看莱阳,她的眼睛犹如黑洞般神秘莫测,令人着迷。 “哈哈哈……”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慕容雪突然笑了出来,“莱阳,我似乎能明白你为什么有点喜欢这个夏知雪了。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格真的和你小时候有点相似呢!” 莱阳也勾了勾唇角回复慕容雪的笑,随即便转身过来面对着夏知雪。 “否则?就身败名裂好了。今日的事情一个簪子确实不能给你定罪,但是落羽腹中孩子足以让天下人唾弃你。你不妨试试看,与我作对的后果?”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定是气话 夏知雪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关于欧阳淮煜她才一点都不稀罕。她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人给自己惹麻烦。反正那天之后,她与欧阳淮煜是再无半分交集,以后也会是。重生一次的不易,没有人比夏知雪更清楚明白。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相信自己的人而平添一个敌人,这样很不划算。 “只要离他远一点就可以了对吗?”夏知雪直视莱阳的眸子。 莱阳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但是……”夏知雪停顿了一秒,看向莱阳。 莱阳本看向门外的眼神突然又被夏知雪的话拉了回来。“但是什么?” “但是公主,若是我说到做到,我是否能得到一些好处?” 莱阳突然笑得很大声,“夏知雪,你现在是在跟我做交易吗?我想,你应该清楚一点,我让你与小十九不要纠缠过甚,这不是在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你若是今天不答应,过几日夏家候府便会去棺材铺给你准备丧事了。”莱阳的轻声细语慢慢吐出这些话,语气和意思完全就是从两个意思。 “我知道。可是今日若我只是被警告,岂不是太亏了。莱阳公主,我要的不多。只是日后,若有事请公主帮忙的时候,还得烦请公主略施小恩,知雪就感激不尽了。” “夏知雪你是个危险的人。难保以后你不会惹什么麻烦?我为什么要帮你?” “公主谨慎也是应当的,但是公主应该了解到我做事一定会有自己的理由。到时候若是公主觉得我的理由不够充分,可以拒绝提供任何帮助。” 莱阳思考了很久,她知道夏知雪做事向来也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但是前方的路有多危险,谁也不能去预测。而且自己平白要求夏知雪就这么远离小十九,也着实有些不妥。情势所逼,都是为了小十九好,她不得不这样。 “那就先欠着吧。”虽然只是听到了这句话,但是夏知雪知道,莱阳公主这是有了帮自己的心思。 “谢公主。”夏知雪作了一个挹,表达谢意。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食言。” “一定……”夏知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推门而入的欧阳淮煜给打断了。 “答应什么?”欧阳淮煜的眸子冷的如同正月里的寒冰,令人发颤。 莱阳看了欧阳淮煜一眼,并没有理会他。继续对夏知雪说道,“这个姑娘的事,我会帮你处理好,你就退下吧。” “是。”夏知雪转身离去,没走两步,便被欧阳淮煜一把给拽住了衣袖。 “咳咳,那个,莱阳……我家中还有事处理,你们先聊,我就先失陪了。”莱阳点了点头,慕容雪三步并作两步的离开了。 “十九王爷,请您松开。”夏知雪努力挣脱欧阳淮煜的束缚,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么固执,不能给予自己任何帮助的话,那么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在夏知雪的生活中啊!夏知雪就这么在心里说着。txt 欧阳淮煜转头看向夏知雪,随即把夏知雪护在身后,“姐姐,你动谁弟弟都没意见,只希望你别动她。” 莱阳满脸写着心痛,小十九,夏知雪何德何能,能让你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而对抗养育自己多年的亲姐姐。“我可没敢动她,不信你问她自己好了。” “欧阳淮煜,我们好像没什么关系。”夏知雪的眼睛看向窗外,窗外一颗梧桐树长的正茂盛,倒在了夏知雪的眼眸中。 欧阳淮煜的动作瞬间僵了下来。时隔这么久没说过一句正经话,没想到这第一句竟然是说她们没什么关系。怎么会没什么关系呢?之前自己多次舍命救她,有多少个深夜因为夏知雪的一句话而彻夜难眠,她夏知雪怎么能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呢? 一定是气话。 “你跟我来,我有话同你讲。”说着,欧阳淮煜就拉着夏知雪的衣袖往门外走。 “你放开!你放开我……欧阳淮煜!”夏知雪使出浑身力气挣脱,可是一下一下的拍打似乎于欧阳淮煜并没有什么感觉,欧阳淮煜自顾自的拉着夏知雪。 夏知雪求助的目光看向莱阳。莱阳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发声,“去吧,今天就把话都说清楚。若是不告诉她个明白,还会有下次这样。” 夏知雪叹了口气,终是逃不过吗?最终她叹了口气,对欧阳淮煜说“你冷静点,我可以自己走。” 欧阳淮煜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像极了一只刚挣脱枷锁的猛兽,他终于放开了夏知雪的手腕,但还是很凶的说道,“你跟我走。” 夏知雪乖乖的跟在欧阳淮煜的身后,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刻意与欧阳淮煜拉开距离。 “就这么怕我吗?”欧阳淮煜没回头,却能靠问着夏知雪的香味辨认出她此刻离自己的距离究竟有多么的远,这一点狠狠地刺痛了欧阳淮煜的心。荷花和华呈跟在二人的后面,彼此交换了个眼神,谁都没敢说话。 终于来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欧阳淮煜停下了脚步,随即荷花和华呈在离二人几丈远的地方望风。 “我以为,这么久过去了,你都已经气消了。” “十九王爷说笑了,知雪哪敢生王爷的气。”虽是嘴上这么说了,夏知雪的心早就朝着欧阳淮煜翻了好几个白眼。 “知雪,你别这个样子。”欧阳淮煜皱着眉头,走近夏知雪。 “王爷说说我哪个样子了?”夏知雪面带着对没有感情的微笑,默默的看着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夏知雪的脾气,就像大海的潮汐,他有时候能预测到危险的来临,有时候却又不能准确的解读出夏知雪的意思。 欧阳淮煜终于开口,“不管莱阳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我一定不会让她伤害你分毫。” “呵……”夏知雪冷笑了一声,“如何?”承诺这个事情是这世界上最无力的东西,用嘴巴说着漂亮令人安慰的话语,实际上,该来的总不会缺席。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是我狠心 欧阳淮煜感到有一点点的心痛,夏知雪竟然不相信他给出的承诺,“我欧阳淮煜从不轻易承诺别人,夏知雪,我给你的承诺哪次没有实线?” “不敢劳烦王爷牵挂,也不敢接受王爷的承诺。君子一言,一诺千金,知雪怎么能经受得住这份千斤坠?”夏知雪转过了身,正是因为她知道欧阳淮煜给她的承诺有多么的重要,之前不是没有相信过,只是现在夏知雪不想于欧阳淮煜再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夏知雪!”欧阳淮煜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一声。林子里的鸟被这一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纷纷四散而逃。很显然远处站着望风的荷花和华呈也被欧阳淮煜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你们王爷?不会要对我们小姐动粗吧?我可警告你啊,华呈,打女人的都不算是男人,你们王爷要是敢动一下手,明天我就让这个消息遍布整个京城,让每个京城里的女人都不敢嫁给你们王爷!就让他孤独终老!”荷花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然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荷花再给自己暗地里加油,一旦小姐遇到什么不测,她一定会首先冲进去! “我们王爷那么喜欢三小姐……咳咳,没什么。反正……我们王爷绝对不会对三小姐做出什么事的,你就别担心啦!十九王爷你还不了解吗?” 荷花松了一口气,十九王爷的性格她不是不知道可还是担心里面的两个人。 华呈看荷花没说什么,便也松了口气,刚刚差点说漏了嘴,不过这件事好像大家都知道吧?王爷对三小姐那么深情地感情,三小姐为什么就不答应呢?华呈真的是挠破了头也没能想出了个什么所以然。 远处莱阳一边摇着蒲扇,一边慢悠悠的往这边走,她相信夏知雪,既然是夏知雪答应过他的,就一定能给小十九说说清楚。“那个落羽的事情,你去安排好。不要出任何差池。”莱阳吩咐着身旁的宫女。 宫女是个话少的人,点了点头后开始往屋里走。她带了几个壮汉把落水的落羽轻轻的移到了候府外的马车里。一路上颠颠晃晃,让落羽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宫女紧紧的握着落羽的手,心中叹了口气,这年头为了生计,又有谁是容易的呢?谁还不是活着刀尖舔血的日子。 宫女感叹了一下落羽的身世,终是又重新把目光移到了别出。 还在争执的欧阳淮煜和夏知雪在竹林下呕气。 “我们能不能好好的谈一谈?”欧阳淮煜几乎临近崩溃的边缘,夏知雪总是这样让他无计可施,无可奈何。 “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在好好的谈吗?王爷?”夏知雪还是一眼都不肯就给欧阳淮煜。360文学网 欧阳淮煜硬生生的搬着夏知雪的双肩,让夏知雪面相自己。“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王爷,像从前一般叫我的名字不好吗?” 夏知雪不留痕迹的抚去欧阳淮煜的手臂,“这不合规矩王爷。” “怎么?以前就合规矩了?夏知雪,有些话,我想了想,还是要对你说,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今天都要听我好好说完。”欧阳淮煜咬了咬牙,太阳穴处的青筋若隐若现,有些话他现在不说可能以后就真的要失去夏知雪了。 他不能这样,他不愿这样。如果可以抓住夏知雪的手,那么他愿意去尝试一下。 “首先,我要对你说声抱歉。那天的话,你一定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对我说的,我以为你心里有我,我以为你不会拒绝我,我以为,那天我说了之后,你会为了我解除于七哥的婚约,但是事与愿违,我居然收到了这样的一个“拒绝的理由”。知雪,我那天,只当你是在诓我,但是后来我又仔细的想了很久,每个日夜,我都会思考这个问题。” “你不知道的是,我专门去请教了附近的算命先生,山水法师,只要是与这些有关的,我都会去打听。但是我始终得到的答案都是一个微乎甚微。我身边没听过这样的事例,我也没能亲眼见到过,但是如果这是你说的话,我觉得我可以相信。” 欧阳淮煜一副深情地眸子望着夏知雪,夏知雪不敢直视欧阳淮煜,怕自己一时头脑发昏,就忘了与莱阳公主的承诺。她不能陷于这些儿女情长,感情之事在未来只会成为她的负担。但是夏知雪却忍不住自己的心还在为眼前这个男人砰砰只跳,脸颊也慢慢的上升到绯红,这个男人有些无限的魅力。但是夏知雪明白,他不属于自己。 “够了。王爷说够了的话,知雪就先走了。” “夏知雪你当真就这么狠心嘛?”欧阳淮煜的眼眶中含着泪,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眶。 “不是我狠心。欧阳淮煜,在你认为我欺骗了你的时候,我们之间不可能再会有任何的交集了。连朋友都没可能在做了。你根本不知道我当初是鼓起了有多大的勇气决定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你。可是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说我狠心,欧阳淮煜你当初是有多大的狠心,你根本没有喜欢我,不然怎么会怀疑我的话?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今天之后我不希望你我再有任何的纠缠。从今之后,希望你好好的对我的姐姐,这份心意,知雪替姐姐谢过王爷了。”说完,夏知雪还不忘向欧阳淮煜做了个礼。 “夏知雪若你真的是这么希望的,那么以后我一定管好自己。”欧阳淮煜闭上了眼睛,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往下倾泻。这一次,他真的是被夏知雪伤透了心。 “那,王爷,小女告退。” 回候府的路上,老天仿佛都感受到了夏知雪的伤心。天色开始慢慢的变暗,随后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夏知雪不知道为什么从慕容候府回来,这颗心就疼的止不住,终于她痛声哭了起来,再也不用带着那张坚强的面具伪装。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该问的就别问 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夏知雪淋了雨,染了风寒,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连就是躺了三天,除了荷花,别人谁都不见,当然这一段时间除了有一个想进来幸灾乐祸的夏知秋,也没有第二个人来看她了。 烧的糊涂的夏知雪模糊的呼喊着欧阳淮煜的名字,梦里她只是个普通的少女,一切仿佛回到了刚重生的那会儿,在去照顾欧阳淮煜的时间,她开始渐渐的怀念起当时欧阳淮煜的腹黑,开始怀念欧阳淮煜表面上对她的柔情,实际上却在偷偷的欺负她。那个时候的自己和欧阳淮煜应该可以算得上是朋友吧。 回忆总是令人伤感,清醒之后的夏知雪变得不太爱说话,她思考了一整天,怎么关系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个时候的他们多好。没有这个变了什么的,只是大家都在朝着自己的初心继续走着。夏知雪明白要向得到什么,首先要将一切都置身事外,需要有能够放弃一切的准备。 自己当时拒绝欧阳淮煜也有这个原因吧。现在的自己一无所有,没有什么能够失去的,一旦有了牵挂,处处都受限,处处都是自己的软肋,她想为自己活一次,夏知雪也相信,没有欧阳淮煜帮助的人生也一定能过的漂亮。 “是不是怕牵连到王爷才故意没答应王爷呢?小姐?”正在一旁倒茶的荷花突然开口说出了夏知雪的心事。 夏知雪被荷花的这一句说的耳朵有点发热。“说什么呢?荷花?你最近的活有点轻松,不如罚你扫一个月的院子吧。” “别别别!小姐我错了。”荷花赶紧道歉,“小姐,虽然这句话荷花不该问出来,但是……” “不该问的就别问了。”夏知雪满脸的平静。 “对了,上次在慕容府里发生的那个事情解决了吗?”夏知雪连着昏迷了三天,对外界的消息是一概不知。 “最终慕容小姐又召集了当日在候府茶会上的那些个人儿,那个落羽姑娘醒了,亲自告诉了那些人,说自己是被七王爷请来给慕容小姐表演个节目的,因为湖边有一个落水的小猫,自己救猫心切,这才不小心实足落了水。” 夏知雪点了点头,又问“那我的那个簪子呢?那可是定制的呢!” 荷花又解释道,“至于那个簪子,也是落羽不小心在花园中捡到。但是因为过于精致不想归还导致的误会。” 夏知雪叹了口气,真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层更比一层高,莱阳做事向来是考虑周密,自己若是不答应当时莱阳的要求,肯定还会有更大的招在等着自己。 夏知雪勾了勾唇角,还好,现在既化解了危机,又能让莱阳欠自己一个人情。以后要对付骆礼成的路还足够的长远,若是没莱阳的帮忙,一定会寸步难行。 “我昏迷这几日,除了夏知秋还有人来看过我吗?”夏知雪沁了口茉莉花茶。 “没了。”荷花如实报告。 “七王爷呢?”毕竟也是自己的未婚夫,夏知雪想以后的日子好好盘算盘算,也好让欧阳淮煜死了这条心。艳艳电子书 荷花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可能不知道自己染风寒的事情吧?夏知雪没有继续深想,继续在床上躺着。她谁也不想见,歇几日就该好好的盘算着如何对付骆礼成了,夏知雪准备撒长绳,捕大鱼。总有一天夏知雪一定要让骆礼成栽在自己的手里,永无翻身之日。 七王府。 自从从莱阳公主那里回来之后,欧阳淮森就尽量减少自己出门的次数。欧阳淮森决定要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绪。听了莱阳的话,欧阳淮森知道自己确实不应该再继续帮助小十九了。就算是为了自己弟弟的安危,欧阳淮森觉得以后要斩断小十九与夏知雪的关系了。 欧阳淮森知道,以莱阳的性格,一定会找夏知雪好好的“谈谈”。所以当他收到了慕容雪茶会的邀请函的时候,欧阳淮森就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了。所以他故意称病不去。 眼睁睁的看着夏知雪被姐姐入了套,他的确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他不能再帮着夏知雪了,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弟弟越陷越深,如果失去一个夏知雪可以挽回一个弟弟的安危,那也是非常划算的一笔交易。 夏府里,夏知秋来了夏知雪的院子已经不下三次,每次都被荷花拒之门外。这让一直优越感十足的夏家大小姐的脸面有些挂不住。 “我知道妹妹已经醒了,难道我这个当姐姐的不应该去看望看望妹妹吗?”夏知秋叉着腰站在夏知雪的院子门前。 “太医说了,我们三姑娘需要静养,还是请大小姐请回吧!”荷花拿着扫帚,一边扫一边靠近夏知秋的脚边,没过两步就扫到了夏知秋的脚边。 夏知秋本也是个爱干净的人,这被荷花扬起的灰一下让夏知秋呛得不行。夏知秋瞪了荷花一眼,却又无可奈何,随后气冲冲的回去了。荷花解气的朝着夏知秋的背影吐舌头。 回到屋中的荷花向夏知雪报告着这一切,夏知雪一边吃着樱桃,一边笑着。末了还不忘夸夸荷花的机智。 “对了,荷花,那个簪子的事情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个簪子为了不被夏知秋给随便找个理由抢走,我可是特意放在了梳妆盒的抽屉里,平时都不敢出门带着,你说这怎的就无缘无故的到了莱阳公主的手中,还成为了指证我的一个把柄。” 荷花点了点头,偷偷的凑近夏知雪的耳旁,“小姐,我们这屋子里是出了奸细吧?这些下人中肯定有些事莱阳公主的耳目!” 夏知雪笑着敲了敲荷花的头,荷花认真起来的样子,还真有那么回事。“不错,跟着小姐我,确实小脑瓜子聪明了不少!” 荷花挠着后脑勺憨憨地笑着。 “荷花,帮我查清楚吧?不过查明之后,先不要动他们,我来好好的与他们玩玩?”夏知雪玩味的笑涌上了脸庞。若是只知道坐以待毙,吃完成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而任人宰割。夏知雪决定开始反击。 第一百五十四章 被耍了 月黑风高,候府的各个角落里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不起眼的灌木丛。晚风微微的吹来,灌木丛簌簌作响。黑夜里的可见距离实在有限,但是如果眯着眼睛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灌木丛中还隐隐透出灰绿色的布。 荷花和几个夏知雪得力的心腹婢女已经呆在这里好几个晚上了。从亥时一直到子时,好几个婢女的腿已经麻了,却还是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荷花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已经数不清打了几个哈欠了。 小姐说,既然府中除了这样的细作,必定会有第二次的行动。 还是如往常般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人,这已经是第七个晚上了,难道是自己和这些人已经暴露了行踪?不可能啊?荷花叹了口气,自己明明已经特别的小心谨慎了。荷花想,还是像往常般等到子时就偷偷的撤吧。 正当这几人万分沮丧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荷花和几个婢女的困意瞬间被这细微的声音惊得是消失殆尽。荷花的眼睛瞪的像平时的两倍,一刻也不想眨眼的望着远处那抹小小的身影,此刻已经兴奋到了极致。 来人刻意压低了脚步的声音,弓着腰还时不时的回头张望着。这个宫女看着有些脸生,是那种不太引人注目的那种。荷花皱起眉头拼命的回忆在哪里见过这个婢女,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出来。 婢女偷偷的来到了墙角旁的狗洞旁,接着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任何别的动静之后。开始慢慢的移动狗洞上面的砖头,没过多久,一个更大的洞就被婢女搬了出来。 婢女偷偷的爬了进去,没过多久,荷花挥了挥手势,其余几个婢女开始跟着荷花钻进了这个大洞里,还好这几个婢女都比较瘦,勉强能钻进这个狗洞中。 几个人蹑手蹑脚的爬出来,随后四顾张望着。其中一个婢女眼睛最尖,她拍了拍荷花的肩膀,往侯爷府外的一个梧桐树下指了指。 几个人说着那婢女的手势一齐往梧桐树下看,却看到一个侍从模样的人在和刚刚的那个婢女行苟且之事。荷花率先捂上了眼睛,随后赶紧爬回了侯爷府,剩下的几个也赶紧跟着荷花回了府中。 回到了夏知雪的院子里,荷花叹了口气,“怎么回事这样的呢?这大半夜的不去给公主传递消息,在树下做这种事干什么?”一想到亲眼看到了这种事情,荷花就有些崩溃。 “呜呜呜~小姐,我居然看到那个啦!呜呜呜~”荷花向夏知雪哭诉了一阵子。 夏知雪捂着嘴偷偷笑了半天,随后摸了摸荷花的头,“没事啊,今晚睡一觉明天就忘了。你快去睡吧,这几天为了查清楚奸细,都没能睡个好觉。” 荷花得令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厢房,蒙上了被子,脑子里净是乱七八糟的事情。 夏知雪笑了笑荷花的可爱之后,也掖了掖被角,准备闭眼休息。 丑时三刻,夏知雪的房门外站了一个人影,那是个身材婀娜,披着长发的窈窕淑女,深紫色的外袍是她最喜欢的一件衣服。门外的女人冷哼了一声,随即离开。女人没过多久回到了自己的房内,褪去自己的外衣,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丈夫,终于慢慢的躺下。 她的嘴角还留着一抹微笑,“呵,小样儿还想跟我沈薇逗,你还嫩着点!”云南 几日前,沈薇安插在夏知雪府中的细作悄悄来告知沈薇,夏知雪这几日要暗中彻查她府中是否有细作,沈薇这才想了这么一出,来戏弄一下夏知雪。呵~夏知雪怎么会想到,沈薇安插的细作,也是她身边一个很信任的人。怎么样也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这边夏知雪房中,其实她最近一直有失眠的状态,有时甚至切夜未眠。沈薇没想到的是,在她偷偷站在夏知雪房门外的时候,夏知雪当时清醒的不得了。夏知雪拱成一团,背对着房门,突然看到映在墙上的那抹身影。 能在候府出入自由还这么有心机的女人,除了沈薇没第二个人。夏知雪瞥了一眼墙上的影子后,装模作样的闭上了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甚至还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沈薇脑子的走了,夏知雪终于睁开了眼睛。 一开始,夏知雪并不明白,为什么沈薇这半夜了还要来“看望看望”自己?随后夏知雪联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顿时猜到了其中分毫,怪不得自己花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细作,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想通了问题的夏知雪很快的进入了梦乡。鱼已经尝到了一点甜头,接下来就该放长线钓大鱼了。 翌日,夏知雪找了个机会,不露痕迹的留下了荷花,并遣散了旁边所有的婢女。 “荷花,昨日的戏精彩嘛?”夏知雪的手指划着茶杯盖,淡淡的笑着。 荷花想想昨天晚上的情景,顿时脸红了一片,赶紧摇了摇头。“一点也不好看,小姐!” 夏知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们昨天被耍了。”夏知雪慢慢的吐出这几个字。 荷花一脸疑惑的看着夏知雪,“小姐,你在说什么?荷花不太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我一直到昨天晚上还没想明白。” 荷花脸上的困惑更大了。小姐到底在说什么? “细作的范围已经缩小了。就在昨天陪你一起出去蹲守的那几个婢女之中。” 荷花皱着眉头,满脸写着不相信。“可是,小姐,那些可是有的跟着我从王府里出来的,而且她们都跟着我办了那么多的事。” “你们蹲了七日都没能蹲出来细作。这正常嘛?”夏知雪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告诉荷花。 荷花的声音细小如蚊子,“那也可能,是那些细作,这两天没有得到公主的指令吧?”荷花心里已经有些相信夏知雪了,但是却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这几个随着荷花的人,哪个不是荷花愿意用性命去相信的人。最残忍的莫过于不忍心接受自己最相信的人背叛自己的事实了吧?荷花的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个事实。但是背叛小姐的人,荷花一个也不愿意放过。人生中处处充满着选择,荷花现在就站在其中的一个选择的口面前。 第一百五十五章 怀疑身边人 “总会露出马脚的。”夏知雪抚了抚荷花的背。 荷花除了夏知雪和华呈,最亲的人就是那几个一直跟着她的那几个人了。总共五个人,两个是跟着她一起从王府里出来的,剩下的三个也都是跟着荷花一起为夏知雪打拼出来的人,让荷花亲手抓住这些奸细,她做不到。 荷花一整天都处于浑浑噩噩的境界,就连子墨叫她的时候她都有些恍惚。 “荷花,你怎么了?怎么都不在状态?小姐又说你了吗?”子墨拿起了荷花手中的扫把,替荷花开始打扫院子。 荷花被子墨的这一叫回过神来,她抬起头看着子墨,子墨是跟着她一起来到侯爷府的。子墨的眸子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黑黝黝的,尤其是子墨一笑起来,荷花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更比荷花单纯的女孩子了。 但是只要一想到她不得不怀疑身边的人,即使是这么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子墨,也不得不成为自己的怀疑对象,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没……没什么。我只是今天早上没吃早饭,现在被太阳晒得有些发昏。”荷花扶了扶额头,拿起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本没有的汗。 “那你赶紧去歇着吧。小姐若是问起来,我就说你去做别的事了。”子墨推搡着荷花,把荷花推到了厢房中,随后一个人干起两个人的活。 荷花看着子墨忙碌的背影,咬了咬牙,心中全是不忍。她实在没办法去怀疑这样一个处处为她考虑的朋友。 于荷花来说,夏知雪是小姐,是需要侍奉着,关键时刻甚至可以付诸于生命的主子。但是这些她的随着她一起来的朋友,就真的只是朋友,纯净似水的朋友。 但是如果不把这些细作尽快弄清楚是谁的话,下一个危险的就是她和小姐,所以无论怎么样,她都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找出这个细作。 “小姐,我决定了,我帮您。”荷花找到夏知雪,目光坚定的对夏知雪说。 夏知雪点了点头,随后把荷花拥入怀中,她虽然不是荷花,但是她心里明白荷花做出这个决定,心中是下了多大的毅力。就好比事实逼迫着夏知雪一定要怀疑荷花一般,但是夏知雪又想了想,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大不了赔上自己的命,她是不愿意去怀疑荷花的。毕竟自己也欠了荷花一条命。 但是前提一定是她夏知雪一定要把上一世的仇给报完了。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惩罚。 “你最了解他们,就先留意留意他们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吧。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荷花点了点头。“是。不过,小姐,我们还要去蹲那个墙角嘛?” 夏知雪刮了刮荷花的鼻子。“傻丫头,不用啦,这两天你们就歇着。对于他们,你就说,是你在看到那样的情景之后,非要缠着我不再去蹲点的。记住,别让个人感情而露了马脚。否则我害怕下一个遇害的就是我们。” 夏知雪凝重的表情让荷花终于明白了这件事的重要性。荷花转身离去,回到了暗中的战营中。这次敌人在暗,比之前的任何一场战役都准时令人头疼。 晚上睡觉的时候,荷花和另外五个丫头一个厢房。照常熄了灯以后,六个人开始讨论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燃文 一般都是子玉压低了声音说个不停,今天大小姐院里的某个婢女又对她使眼色了,明日这个侍从和那个婢女偷偷使眼色了。荷花觉得可能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在这样看似温馨的夜晚被传起来的吧。 荷花沉默了许久,终于清了清嗓子,“我……觉得三小姐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荷花此话一出,剩下的五个丫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终于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子叶出了一声,“荷花,候府里谁不知道你和三小姐的关系如同姐妹。”话语中稍稍带了点酸酸的味道。也难怪,除了荷花,府中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和夏知雪那么亲近。 “荷花,你是不是收了什么欺负啊?”子墨还是一副柔柔的表情看向荷花,她稍微靠近了一些荷花,握住荷花的手,想给予荷花一丝温暖。 “我只是觉得,小姐自从和七王爷定亲之后就变得有些目中无人,之前她可不是这样的。现在只会指使我做这个做那个,上次我和七王爷说了两句话,回来的时候,小姐差点没把我打了个半死。” “可是,小姐不是对十九王爷情有独钟吗?”子墨柔声说道。 “什么十九王爷,不只是十九王爷,我觉得小姐就是觉得是个男的都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子玉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其余几个人纷纷捂住子玉的嘴。 “你疯了吗?这里还是三小姐的院子,哪个不长心的听了去告诉了三小姐你可别想活到明天早上。”子叶叹了口气说着。 荷花心中还是有特别多的疑惑。她分不清楚到底是谁。 “没关系,这里只有我们几个,没有人会告诉她的。”荷花拍了拍子叶的肩膀。 “我们还是睡吧。不然明天还是有一天的活。”几个人纷纷表示同意,各自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闭上了双眼。 子夜时分,有两个人却迟迟不能入睡。一个是荷花,一个就是那个细作。 荷花闭着眼睛,头脑却忍不住思索起来。子墨是个怕事却又体贴的,子玉是个话多又八卦的人,子叶话语中又充满着对小姐的不满,另外两个平时只知道干活,智商都不太够。 荷花突然想起来了个好主意,她闭着眼睛翻了翻身,突然坐了起来,做出一副掐人脖子的样子。 “小姐……小姐……你怎么能这么惩罚我!”荷花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句话。这五个人中有的翻了翻身看了看荷花,有的根本没敢吭声,继续睡了。只有一个,勾了勾唇角。 荷花突然又躺在了床上,翻了翻身。网已经撒下去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剩下的就看那个细作自己上钩了。 子叶翻了个身,她没想到荷花居然对夏知雪的怨恨已经这么深了,她不清楚夏知雪到底对荷花的惩罚到底是什么,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以后可以把荷花拉过来为沈薇办事了。拉下夏知雪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子叶满意的闭上了双眼睡着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整治沈薇 “是嘛?亲密无间的主仆开始出现裂痕了呢?呵呵~还真有意思。”子叶一大早就偷偷给沈薇传了一封信,告诉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沈薇旁边站着她最得力的婆子。婆子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夫人,这会不会是夏知雪的圈套呢?” 沈薇翻了个白眼给这个婆子,“你在我身边做事,就变得这么小心翼翼的?你要是一直都这么谨慎下去,这夏知雪可马上就要踩到我们头上来了!而且,子叶那丫头是个有脑子的,她自己都能分辨出是真是假,若是没有万分确定那丫头怎么敢告诉我这事?” “可是夫人,万事还是要小心的好……”还没等婆子说完,沈薇的脾气就已经上来了。 “趁我还没朝你发火之前,离我远一点,别让我看见你。” 婆子脚底抹油般溜出了沈薇的房间。 沈薇摸着刚刚梳好的发髻,对着镜子笑了笑,夏知雪,我这次要利用你最相信的人来毁了你。呵~一定想不到吧?你若是知道了会有多么伤心呢?我倒要看看! 厢房里,子叶偷偷把荷花拉到了角落里。“傻丫头,你昨天晚上说梦话了!” 荷花故作一副惊讶姿态,“是嘛?我说什么了?” “你说要杀了三小姐呢!”子叶悄悄的附在荷花的耳边,仿佛诉说着什么惊天大秘密。 荷花捂住了嘴巴,“我真的是这么说的?我只是梦到了……” “在梦里梦到可不行啊!荷花,迟早有一天三小姐若是知道你起了这个心思,会怎么对你呢!” 荷花就势哭了起来,荷花本以为自己哭不出来,但是只要一想想与子叶他们的一点一滴,那泪珠就止不住的往下落。 “我……我只是和七王爷说了两句话……三小姐就觉得我和七王爷说了她的坏话……就……”说完,荷花觉得更大声了。 子叶赶紧捂住了荷花的嘴巴,“你要是不想被三小姐发现就小声点!”荷花吓得赶紧止住了眼泪。 “要不,要不我逃走吧?这样的话,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痛苦了。” 子叶在心里暗地里笑了一下,荷花这丫头果真是与夏知雪闹掰了。接下来自己提出为沈薇办事就不会显得别有用心了。 “荷花,就算你逃到了天涯海角三小姐也会抓住你的!不如你跟着我,我们一起推到三小姐。”荷花噙着泪叹了口气,“就你我二人。怎能推得动三小姐呢?” 子叶向荷花递了一个眼色,“没关系,我们背后有靠山。” 子叶领着荷花去见了沈薇。二人纷纷跪下向沈薇拜了一拜。 “求求夏夫人大发慈悲救救我们荷花吧?您要是不管她的话,她可就被三小姐活活给折磨死了啊!” 沈薇装模作样的用手帕擦了擦并没有的眼泪,“并不是我不想帮你们,三小姐如今在这府中权大势大,我光是有心,却无力帮你们啊!” 荷花像沈薇叩了叩首,“只要是夫人能帮助我,就是让荷花做什么,荷花都愿意!”求书寨中文 沈薇勾了勾唇角,“什么都愿意吗?荷花啊,这件事我们得从长计议。” 下午茶的时候,荷花偷偷溜到夏知雪的身边,轻声耳语道“已经成功的打入敌人内部,一切听从小姐安排!” 夏知雪点了点头,“照原计划来。” 荷花默默的退出了房间,随后带着子叶偷偷溜进了沈薇的院里。 “三小姐准备今天晚上去偷人,不知夫人愿不愿意随着荷花一起去捉个奸?” 沈薇听到荷花的话,眼神熠熠发光。“此话当真?” “不瞒夫人说,我们小姐一月中总有好几天要去府外与她那情郎相会!好几次都是我替她打的掩护,今天小姐告诉我就是今晚还会有所活动!” “好机会!但是三小姐的情郎可是七王爷?虽说这未婚就……确实有些不妥,但是二人确实有名分之说,万一真的东窗事发,只会更早一步提前婚期,到时候我的地位就更保不住了。”沈薇摸着下巴思考着,她看了看荷花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又添了一句,“我的地位要是保不住,可就谈不上为荷花你做主了!” 荷花点了点头,“荷花明白,今日一定要让小姐感受我承受过的痛苦!三小姐的情郎是她在街上玩的时候偶遇的别家的公子哥,是莫家的一个二公子。” 沈薇满意的点了点头,今晚就让夏知雪身败名裂。 晚上从夏知雪府中出来一个穿着素衣模样的人,身形像极了夏知雪。荷花赶紧派子叶像沈薇报道。 沈薇听到消息就备好了马车,立刻跟在了夏知雪的后面。沈薇还吩咐着府中的下人去给欧阳淮森递信,说夏知雪在某酒楼处遭遇了绑架,需王爷尽快来支援。 与夏知雪的马车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路程,沈媛终于看到夏知雪披着斗篷进入了一家酒楼。 沈薇也随后下了马车,来到了酒楼之中。沈薇随便拉了店里的一个店小二,“请问刚才那位姑娘是在哪个雅间?” 小二随便指了指楼上的一个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随后离开了。沈薇蹑手蹑脚的上了楼,和子叶一同贴在了雅间的门口。楼下酒楼门口传来脚步声,沈薇看到是欧阳淮森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到了,赶紧推开了雅间的门,大声喊道,“堂堂候府千金,怎能在此偷……”话还没说完就被里面几个壮汉拉了进去。 在门口的子叶察觉到了不对劲,准备逃走,却也没能幸免于难。 房间内,夏知雪正翘着腿优哉游哉的坐在凳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真是便宜你们了,一人一个,给我解决了。” 夏知雪挥了挥手,离开了房间。屋里几个壮汉摁着沈薇和子叶两个人一顿蹂躏。屋里渐渐传来女人的惨叫声。 过了半个时辰,夏知雪听着屋里没动静了,才推门而入,旁边跟着风流倜傥的七王爷。 “真是不好意思,居然被七王爷撞见了这等家门败坏之气,还请王爷恪守这个秘密哦~”夏知雪的尾音拉的很长,是在故意嘲笑着这两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女人。 “弟妹现在有把柄在姐姐手里了呢?怎么办?以后要姐姐的话咯?” 第一百五十七章 恶心的事 “姑娘暂时也能修正一阵子了。”荷花将手中刚沏好的茶放在夏知雪眼前,声音沉稳:“想来咱们候府的沈薇夫人也能安生一段日子。” 今天十五,月亮圆的厉害,夏知雪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抬头望天:“不过是一阵子罢了,她是个记仇的,我如此断了她们家的财路,这笔账,她可是唠唠的记在我的头上呢。”耸耸肩,无所谓的端起来茶水,浅浅尝了一口,一边的眉毛挑起:“这是新进来的茶?喝着还不错。” “这茶是七王爷下午命小厮送来府上的,奴婢给您挑了清淡一些的。”十九王爷如今跟姑娘势如水火,下人们都是一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看着几位王爷平日里往候府里走动的少了一些,便想着来作贱姑娘。 “如今,你是愈发的聪明了?”荷花进来成长不少,也算是让她稍稍安了一些心,总归身边得人沉稳的来的好。 头上的月亮亮的厉害,果真是十五。 夏知雪又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眼瞅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想要站起身来回屋休息,没想到有人在外面喊她的名字,听着声音是明茹屋里头的丫鬟,夏知雪赶紧命荷花过去瞧瞧。 “你自己与姑娘说道说道。”荷花将人领进来,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夏知雪脚边的奴婢。 那丫头她见过几次,也算是明茹比较得心的丫头了,怎么突然来了。 “姑娘,”小丫头明显被吓坏了,声音还是哆哆嗦嗦的,“您快些去明夫人的屋子里瞧瞧吧。” “可是沈薇去找你们的夫人的麻烦了?”沈薇如今想来也是对着她心里不爽的,明茹又一向与她交好,免不得她去找她的麻烦。 小丫头摇摇头:“是……是道哥儿。” 夏成道?怎么会?据她所知,夏成道如今已经是收敛了不少,明茹一向是乖巧的,怎么会?容不得她多想,赶紧赶了过去。夏成道那个畜牲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她如今心里可是不相信他的为人。 片刻后。 “三姐。”夏成道眼尖,一下子就看到掀起门帘进来的女人,声音低低的叫了一声。 现在屋子里只有夏成道和明茹两个人,小瓣在门外头候着,荷花机灵,看见小瓣都没进来,便在门口寻了个能听见声响的位置等着夏知雪。 “好好的,你们两个又吵什么?还闲着咱们候府里不够乱码?”这话虽然是冲着她们两个人说的,但夏知雪的眼神一直锁定在夏成道身上,眼神中充满了警告。少女同学网 “三姐。”夏成道叹了一口气,“这回可不是我要跟她吵,我一回来,她便百般看我不顺眼,你不如去问问她,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明茹先挑起来的?这倒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是个新鲜事儿。夏知雪拿着帕子轻轻放在嘴上,眼神流转到明茹身上:“明茹,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看着明茹的样子,也是被气的不轻:“夏成道,我嫁给你,我无怨无悔,我为你生儿育女,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本想着嫁给你,虽说不如别人家那么风光,我也是一心一意倾心于你,哪知你怎么如此不知羞耻!” 夏成道也被点燃了:“我不知羞耻?明茹你给我说说,我到底哪里不知羞耻了?”这个娘们儿,是不是因为他平日里太纵容了?现如今竟然敢用这种污言秽语来污蔑他? 眼中有泪,明茹有些恒业,但已经比以前强行许多:“夏成道,以前,我就知道,你在心里欢喜的便只那些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平日里你对着我房里的姑娘如何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们是我的陪嫁,本来就是跟着我一块给你了,可是如今!”她一把抓起桌案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你把你的爪子都伸到雍亲王姑娘身上去了!你说我还怎么容得下你!” 雍亲王?夏知雪眉头紧皱,这个不省心的畜牲,这个雍亲王最是蛮不讲理之人,就算是当今圣上也要礼让三分,他怎么就这么胆大?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她怎么知道的?她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难道她往自己的身边人里面安插了什么?夏成道脸上的汗水已经往下落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别污蔑我!” 死不承认是吧?明茹嘴角勾起一个微笑,从枕头边拿出来一个锦囊,里头有一张小纸条,她把纸条掏出来,展开扔在夏成道脸上:“你给我仔仔细细看的清清楚楚,这上面的是什么!” 夏知雪一把夺过,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真不要脸,这张纸条想来是夏成道跟那个雍亲王的女儿传的飞书,字里行间透露出对人家姑娘的爱慕之情,真真是让人看了害臊。 “你怎么会有我的东西?”夏成道慌了神。 “我怎么会有?”明茹微微一笑,“夏成道,我不仅是你的妻子,你不要忘了,我是谁的女儿!你给我看看清楚,我叫明茹,当今护国公府的嫡女!”字字铿锵。 夏成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明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心里隐隐感觉到,明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明茹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夏知雪上山安抚:“明茹,你先镇静,有什么事情咱们一点一点解决,好吗?放心,我是候府的三小姐,我会为你做主的。”勾搭雍亲王的女儿,这个罪名,恐怕她们候府现在还承担不起,夏知雪试着让明茹不这么激动。 胸口一起一伏的,zi明茹被夏知雪按着慢慢坐在凳子上,眼睛还是狠狠的等瞪着夏成道。眼前这个男人,她本来也就不包什么希望了,只不过,这件事情已经威胁到她们母子的地位,她无所谓,只不过儿子坚决不能够跟着受苦。 “夏成道,”夏知雪压低声音:“你说说,这样的事情你到底做了多少了,我可告诉你,雍亲王从来都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若是敢指染人家的姑娘,我怕是有十个候府都保不住你!” 且不说她们如今进行到哪一步,不论是哪一步,若是雍亲王知道了她们候府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享乐的事情 他平日里只顾着自己享乐了,哪里回享得了这么多?如今听到了夏知雪的提点,这才知道自己究竟捅了多大的篓子,这下才发现他如今也真是骑虎难下。 求救的眼神看着夏知雪:“三姐,我知道,从小你就疼我,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吧,千万不能让爹爹知道,爹爹若是知道了,怕是我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了。”现在他可是比不上从前了,现在他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父亲现在对他只有失望,他自己心里头也清楚,那个什么夏知秋这个做大姐的,也没什么好的本事,她的计谋以前全都仰仗着娘亲罢了。现在他唯一能够仰仗的只有夏知雪和明茹这两个人。 想到这里,他身上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气焰,只见他低眉顺眼的走到明茹身边:“明茹,我知道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不该什么样的人都招惹,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咱们儿子,求求你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救救我,我不想给他蒙羞。” 呵,现在知道她了?现在想起来儿子了?明茹冷哼一声,脸上的冷漠表情没有一点点的瓦解,依旧看着他:“夏成道,我警告你,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摆平,但是你和我记住,从今以后,若是你再做出来什么对儿子对我不利的事,我一定会秉明爹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慢慢的低下身子:“是我的爹爹。”她现在算是看的清清楚楚,为什么夏知雪从小就在候府里头长大,却始终对这个候府喜欢不起来,为什么她的眼神里总是透露着对候府的不满,这个候府根本就是外强中干的魔窟,根本就不是享福的地方,是她曾经太过于天真,太过于痴傻,竟然就被夏成道三言两语给蒙骗过来,真真是让人觉得恶心至极。 夏成道现在不论明茹怎么羞辱他,他也不肯换一句嘴,因为他知道,明茹和夏知雪的立场从来都是一样的,如果明茹不松口,夏知雪也是不会帮他的。 让人把夏成道领走,明茹看着关上的门,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睛肿充满了疲惫,她缓缓抬起眼睛看着夏知雪:“知雪,你是怎么能够在候府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我觉得我现在都快要窒息了。” 淡淡一笑,夏知雪端起来已经凉掉的茶水,呷了一口:“我在这个候府里的没一刻钟,都是窒息的。这个地方,从来都不曾让我放下过警惕。” “知雪。”明茹自嘲似的笑了笑:“你说我是不是很傻,竟然相信了夏成道这个人的花言巧语,也让父母那么伤心,是不是不孝女。” “要说做不孝女,”夏知雪眨了眨眼睛:“我可是很早就开始了,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唉声叹气的。” 知道夏知雪的这些话都是在宽慰自己,可是明茹还是笑不出来:“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她如今把夏成道的烂摊子拦在自己身上完全是因为不想要这件事影响到孩子以后的生活,跟他夏成道没有一点点的关系。 “你可清楚他们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夏知雪收回嘴角的笑容,神色认真的看着明茹。 此刻的明茹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没有了以前的软弱和忍耐,眼神中的镇定,让夏知雪心里稍微有一点点吃惊:“根据夏成道给那个姑娘写的信来说,应该刚刚开始。” “如此,便好。”若是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那就麻烦了。夏知雪一只手撑着下巴,手肘放在桌案上:“明茹,我心里是有一个主意的。” “什么?”33 …… “你是?”刘云儿看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女子,心里一咯噔这人是谁? 明茹今日穿的跟平常大相径庭,怪不得她看了心里会有一种压迫感,她举止得体的看着这个看起来不足十六岁的小姑娘莞尔一笑:“我是明茹,夏成道的夫人。” 夏成道的夫人?她就是护国公府的女儿?果然生养的标志。刘云儿心里大概知晓她这次开的原因了。 “姑娘看起来就是聪慧过人,想必也知道我这次来所为何事了。”明茹开门见山。 “我跟夏公子真心相对,还请明夫人能够成全我们?”那姑娘看着明茹这个架势,知道这件事到了这个地步,想必也没有什么可以回头的地步了。 “成全你们?”明茹笑了笑,完全没有什么讥讽:“小姑娘,你可知道,他还有一个夫人是沈薇吗?你知道我是怎么进的候府吗?” 她现在跟当年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都是被夏成道的甜言蜜语给迷了心窍,当年她错的彻底,比她严重,如今这个姑娘看着也是个良善的两个人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明茹思索一单:“姑娘,我知道你心里的感受,我也是从那里过来的。夏成道这个人,最是懦弱,我当年进候府的时候,跟你一样。不过,我没有你的好运气,如果我现在能够回到以前,我一定会阻止那个时候的我。”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我知道,他一定为你承诺了许多事情对吗?” 刘云儿戒备的看着她,不说话。 没关系,既然这个小姑娘不喜欢说话,他就多说一点,明茹坐在她对面,娓娓道来:“你不说,那就好好听着我说。小姑娘,你看清楚了,今日我来这里,不是与你商量的,你的好晴朗,夏哥哥,今日便是他委托我来这里的,知道为什么嘛?因为他不敢,他害怕面对你的父亲。” 没什么拐弯抹角,明茹把若有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了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堪一击的姑娘。 刘云儿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摇头:“不可能,夏哥哥不会这样对待云儿的。”夏哥哥明明说过要把云儿娶回家的。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想些,只要能够嫁给夏成道,就算是做小的也没什么关系。不过,你父亲能让你做小马?你们雍亲王府的面子,能让你做小吗?” 这也是刘云儿最害怕的事情,父亲若是知道了,她该怎么办?眼前的女人咄咄逼人,夏哥哥也不在,她该怎么办? 第一百五十九章 约谈 她们今日约谈的地方是一个小茶馆,里面的人不多,她们所处的地方又pa偏僻,根本没人注意到她们。 明茹两支手指轻轻捏起来茶杯,送到嘴边浅浅喝喝了一口:“姑娘,我念在你年纪尚小,所以今日才挑了这么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你也知道,我是从护国公府出去的姑娘,别的不说,单单是比起来脸皮什么的,可是比您,要厚的多,姑娘若是不害怕坏了自己的名声,毁了雍王府的清誉,那我就要向这天子脚下的人好好的讨一个公道了。” 她这话一出,眼前的小姑娘更是没了章法,方才的淡定自若,一点儿都瞧不见了,只剩下满眼的慌张,看着她:“姐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因为夏哥哥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可是夏哥哥喜欢谁,不是他的自由吗?为什么姐姐要干涉呢?姐姐放心,我父亲哪里,哟就算是死了,我也要将父亲说通的,就不劳姐姐费心了。” 她心里是惧怕着父亲,可是一想到以后不能跟夏哥哥生活在一起,她心里就像是被放在刀山火海中狠狠的过了一边一般,生不如死。 呵,竟然还是一个痴情儿,明茹笑了笑,她倒不是觉得这个姑娘有多么可笑,她是在这个姑娘身上看到了曾经那个不顾一切想要跟夏成道在一起的自己,她倒是觉得眼前的姑娘说破天了,不过是一个可怜儿一样。 “小姑娘,”明茹眼睛肿的赞赏多了一点儿,他晓得自己现在有多咄咄逼人,也难为这个姑娘一直逼着自己坐在这里面对她了,“我是过来人,我知道你心里头想的什么,只不过,你这样的一个人坚持,你可知道你的夏哥哥是不是跟你一样坚持?”看来她只想通过说教就让这个姑娘知难而退就是太难了。 素手轻轻往后一神,小瓣便识趣儿的把一张纸放在她的手上,本来不想着让这个姑娘知道的,既然如此,也不要怪责她狠毒了。 将纸放在桌案上,推到她面前,明茹说道“你自己看看你的好哥哥,新里是怎么说的吧。” 一刻钟后。 眼前的姑娘不出所料的眼泪湿了大半张纸,明茹叹口气,她就知道会这样,来之前的时候,她就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怕这个小姑娘油盐不进,便找着夏成道写了一封这样的诀别信,不到万不得已,她是怎么也不会拿出来让这个小姑娘看的:“小姑娘,我知道你心里现在一时还接受不了,但你要知道。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你为他得罪整个雍王府吗?虽然我不是你们雍王府出来的人,但是我也听说过雍亲王的大名,姑娘,听我一句劝,跟这样的男人分开了,才是对你最大的好处。” 刘云儿看着手上的白纸黑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浮现的只有她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一起呆过的日子。 曾以为,夏成道也会像自己一般,对待这段感情的心思会是纯真的,没想到竟然这么无情。 她好歹也是雍亲王的女儿,怎么能这么没有眼光?小声的啜泣被他止住,她看着眼前这个眼中说起来夏成道没有丝毫光芒的女人:“妹妹如今多谢姐姐提醒,不管这件事姐姐参与了多少,但妹妹现在也看得出来,姐姐也是一个可怜人儿,放心,从今以后,夏成道我看也不会多看一眼。”她不怪眼前的女人,她已经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出来对夏成道的爱,只有责任一般的僵硬。 “小姑娘,你的人生还长,比夏成道好的男子千千万万,没什么好难过的,你比我是幸运的,你现在的选择还很多,也这一辈子只能做个可怜人儿罢了。”明茹自嘲的笑笑,站起来,告辞,“今日多有冒犯还请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将明茹的话放在心上。” “言重了。”看着明茹远去的背影,刘云儿狠狠握着拳头。夏成道,你不人别怪我不义。 ……好易 “处理好了?”夏知雪早就已经站在候府的门前等着明茹。 虚脱一般的点点头,她现在累的不得了:“让我进去休息一会儿,我都办妥了,你且放宽心。”一只手搭在夏知雪身上,拍了拍。 小瓣搀扶着明茹进了屋子,夏知雪看着明茹的身影,贝齿咬着下唇,一跺脚,转身去了沈薇的院子里。 果然,刚进到院子里,就听见夏成道和沈薇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 直直冲进去,一把撩开帘子:“夏成道,你给我出来。” “三姐?”夏成道的微笑僵硬在脸上,看着面色不善的夏知雪,他不想出去,求救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身边得沈薇。 如今沈薇恨不得将眼前的人顿顿吃了,可是心里还是忌惮的,也不敢吭气,只当看不见夏成道的眼神,将脸扭到一边:“三姐叫你出去,你便出去好了。” 呦呵,现在竟然老实了不少,夏知雪看着沈薇刻意回避的眼神,勾了勾唇角,若不是她现在对着她忌惮的,可能她现在就恨不得自己赶紧去死吧。 夏成道没有办法,赶紧出去,看着夏知雪的眼神,缩了缩脖子。 “今日的事情,明茹已经帮你摆平了,但是,夏成道。你给我记住,明茹现在对你的纵容,不是纵容,从今以后,你若是再敢做出来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我便找人给你喂了狗,你可明白?” 夏知雪的眼神都快要喷出来火,夏成道哪里敢说不知道?点头如捣蒜一般的看着她:“三姐还请相信,从里往后,我便只一心一意的对着她们母子,绝不会再做这样的糊涂湿了。” 沈薇在一旁的屋子里的缝隙里看的清楚,也听得清楚,这个夏知雪这个意思就是不允许夏成道再跟她亲近了?怪不得非要避着她说了,呵,真是好心机。一只拳头在地下紧紧的攥着。 …… “哪里的风把你吹来了?”夏知秋仰起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菩萨太大了,这里的庙怕是容不下你。” “姐姐说什么呢?”一股子的酒味扑鼻而来,沈薇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夏知雪现在是家里头最得势的女人,夏知秋怎么也能坐的住? 第一百六十章 找优越感 “怎么?在夏知雪那里受了委屈,便来到我这里找优越感!?”夏知秋面色不善的看着沈薇。 沈薇撇了撇嘴:“我说姐姐你在我身上撒气有什么用?你也不想想是谁害的你如今这个样子的?现在罪魁祸首过的风生水起的,可是你呢?”眼睛将眼前的女人上下看了一眼,“姐姐,如今你真是一蹶不振了?”自从苏氏在府里头没了之后,夏知秋的日子也是一条不如一天,如今也是天天的借酒浇愁。 “不然呢?”夏知秋笑了笑,又伸手去拿酒壶:“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夏成道是个不成器的,哪里能够帮上她的忙?他不给她惹麻烦就不错了。 沈薇笑了笑:“姐姐这不是还有我吗?姐姐你也知道,我的家被夏知雪害的有多惨,如今我也没了依靠,想来以后在这偌大的候府里也没有什么能够立足的,姐姐也没有什么可以仰仗的,不是弟妹说,夏成道什么样子,姐姐恐怕比我还清楚,他院子里头明茹那个小狐狸精,现在跟着夏知雪走的也是近的,成天的恶心我,姐姐说我这个日子也是过的憋屈。” 说着,也不知道是做戏,还是什么,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夏知秋看着沈薇,想来也是自己这个弟妹从来都是高傲,即便是在候府,再怎么说也是有说话的权利的,家里头的财力大,夏怀青自然也就高看她一封,不过如今,怕是夏怀青恨不得她马上消失的。 “你想着怎么办?”她现在对着夏知雪只有恶心,只有想把她碎尸万段的心思。 “如今靠着姐姐和我自然是掀不起什么风浪,姐姐和我如今的样子,哪里能够撼动她半分?不如先养精蓄锐。”一只手将她手中的酒壶拿开,沈薇看着她。 夏知秋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浑浊的大脑变得清醒一点,她看着眼前的女人:“沈薇,我自己是知晓的,你心里对着夏知雪的厌恶,一点也不比我少,我现在的处境还不如你,在这个候府里我怕是已经失了人心。” “姐姐放心。这些全部都放在我身上。” …… “姑娘看着忧心忡忡的,怎么了?”荷花将煤油灯垫上。看着夏知雪。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夏知雪撑着下巴。 “姑娘是不是担心明夫人了。”明夫人现在的状态让人看着挺好的,她也知道。其实一点儿也不好,明夫人心里的苦楚,没有人知道。 这个小丫头真的是越来越机灵了,夏知雪哭笑不得:“如今啊,你可真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笑着捏了捏眼前人的小脸。跟着她的这些日子,荷花的小脸倒是圆润不少。 荷花往后退了一步,挣脱夏知雪的魔爪:“姑娘一会子可就要将奴婢的小脸捏大了。” “两个人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沈柳推门而入。 柳儿?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夏知雪往她身后看了看,将人拉过来:“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豆豆盒 “你且放宽心,哪里成天就出事了?”沈柳笑了笑,将人垵又在凳子上:“你别想多了。” “那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后面的话她没有问出口。 “我不过是在家里头闷得慌,所以出来找你。”沈柳眼神闪躲,夏知雪知道她怕是有事瞒着自己,不过几盘她不想说,他也就不勉强了。笑着点点头:“怎么不可以?你呀,什么时候来我都是欢喜的。”刮了刮眼前人的鼻子。 这个时候了,想来她也不会回去了,夏知雪便着人拿了一床被子,跟她的放在一起,她们晚上一起休息。 洗漱完毕,又拆了发髻,夏知雪和沈柳并排躺在床上看着床顶。 “知雪你说,”沉默了半天,沈柳缓缓开口:“我若是违背了父母的意思,是不是就是不孝女?” 怎么突然就问起来了这个?夏知雪心里头一竟,这个孩子,心里头在想着什么?不过她还是轻轻的回答:“这哪里算是不孝,柳儿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知道雍亲王吗?”雍亲王?这不是她前几日听到的名字吗?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她身边得人都跟这个王爷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我爹让我嫁给他。” “什么?夏知雪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雍亲王的女儿都多大了?你爹爹怎么会让你嫁给他?” “我爹爹说,雍亲王亲自来我们府上提的亲,说是想要娶我过门。”她笑了笑,都是无奈:“他有一个女儿你知道吗?” “我怎么不知道?”夏知雪嘟囔了一句,然后稳定心神,“怎么了?你接着说,不过,柳儿,这件事我也是不怎么支持的,他都已经有女儿的,想来年纪也不小了,你才多大?嫁过去就要给人家当后娘。”雍亲王的原配妻子死了,她也是知道的,再说了,像是沈柳这样人家的女儿嫁过去自然是要做大娘子的,只是……简直是太荒唐了也不知道和顺侯爷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你心里的疑问,可是爹爹说那个女儿是他以前相识的一人的女儿,那个故人死了,他便想着这个孩子尚且年幼,就将人接了过来。一直养在膝下。”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她倒是不清楚,不过,这样的男人,沈柳这样的性子怎么能够把持的住? “你想嫁吗?”不管她现在心里头有多么的不想要柳儿趟这趟浑水,可是如果柳儿心里头是想要嫁的,那说什么他也拦不住。 “我不想。”沈柳眼泪流到身边得枕头上:“可是,我又想些做母亲的哪里有害着自己女儿的?我母亲已经哭了一天,我说不嫁,她便说这个雍亲王点名道姓要娶我的。”越说越伤心,沈柳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不要哭了。”心疼的将人抱在怀里头,夏知雪叹了口气,哄着:“这不是有我在的?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不要哭了,一会子眼睛哭肿了,可就不好了,别人都看着呢。” “知雪,你说我该怎么办?”雍亲王哪里是她能够招惹的起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来提亲 “没事,放心有我在。”事发突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也没有想好万全的对策,只能这么安慰怀里头的人。夏知雪的柔荑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怀中人的背部,想要安抚一下她躁动不安的心。 次日清晨,夏知雪害怕沈柳心思不定,便亲自跟着她,将人送回和顺候府。没想到的事,一走到和顺候府的大厅,她们便见到了那个大名鼎鼎的雍亲王,以及……欧阳怀煜。 他怎么现在在这里?一大清早的。 “柳儿快见过雍亲王。”和顺候爷看着沈柳眼中有淡淡的责备。 从夏知雪这个地方看过去,那个传说中的雍亲王,瞧起来确实是威严的狠,脸色沉的,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看了沈柳一眼,便不再动作。 沈柳哪里见的过这样的男子,平日里她来往的不是巴着她的,便是关系甚好的,要不就是温文尔雅的哥哥,怎么如今这个男人看起来这么不好惹,碍着父亲的面子,她不敢说一个不字,赶紧走过去,对着人行了一个礼:“王爷安好。” 那个男人嗯了一声,听不出来喜怒。 “昨晚没有宿在和顺候府?”雍亲王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沈柳脸色一僵。 “昨晚柳儿实在是思念的我紧,便去了我们候府里,王爷可是介意?”夏知雪就当看不见旁边的人,只对着雍亲王开口。 欧阳怀煜好像没有听见她说的一般,脸上的表情一动也不动,他好似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夏知雪心下一涩,不知道什么滋味涌上心头。 “这位姑娘就是候府的千金夏知雪?”雍亲王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听得侯爷说你一向跟着柳儿是交好的,昨晚多谢你照顾她。” 用得着你来谢我?别说你现在已经跟侯爷踢了亲,那又怎么样?我跟着柳儿的感情启事你能够染的上的?夏知雪心里头对着雍亲王这种态度是千万种不满意,可是又不敢说出来,只得赔笑:“我与柳儿是情同手足,这点小事不足挂齿,王爷不必谢我。” 伶牙俐齿。雍亲王终于笑了笑:“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个厉害的。” 欧阳怀煜咳嗽了一声,雍亲王这才收了眼神,又看着沈柳:“我来提亲的事情,你父亲母亲可是跟你说过了?” 她该未出阁,听得男子这样问,当下没了章法,看着夏知雪,沈柳像是蚊子一样:“嗯。” “我雍亲王向来都是以德服人。”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人就好似被水呛了一般,猛烈的咳嗽起来,雍亲王冷着脸向旁边看去。 欧阳怀煜拿着茶杯,好不容易稳住了,这才讪讪的:“不好意思,我的错,您继续,继续。”一只手摊开,向着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不是他不给兄弟面子,而是以德服人这种话他怎么有脸说出来?怎么有脸?从小他们也算是看着彼此长大的,如果是说皇兄是那个总是包庇自己的人,那么眼前这个人便是从小就欺负他们的大魔王了,成天的鬼主意就数他。 “柳儿若是不同意,我也没有什么办法。”雍亲王后面的话都被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憋回去了。看书窝 “我……”刚想要一口回绝了他,又不经意间看到了父亲和母亲求助的眼神,沈柳惨然一笑:“王爷这是哪里的话,能够嫁给王爷自然是柳儿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求之不得。” 知雪,对不起,昨晚才跟着你说了自己不想要嫁,可是她一看见父亲母亲对着眼前人的忌惮,哥哥的仕途也才刚刚开始,嫂嫂和小侄子也都在等着她,她真的不敢了。 雍亲王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点了点头:“如此,我便过几天就着人将聘礼送来,柳儿就等着嫁给我吧。” “是。”笑了笑,沈柳就好像没事人一般的,对着在坐的人行了个礼:“各位,柳儿身体略有不适,便下去了。” “我陪你。”夏知雪看着她的神色不对劲儿,刚要上前搀扶,下一刻便惊叫出声:“柳儿!” 还好,雍亲王眼疾手快的将人一把搂在怀里。打横抱起来,这才没让突然晕倒的沈柳摔在地上。 …… “是不是你!”夏知雪将欧阳怀煜拉在一边,眼睛紧紧的看着他:“欧阳怀煜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就是我干的?夏知雪你不要血口喷人。”欧阳怀煜一副“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无辜的看着喷火的夏知雪。 行,好,想来在他这里也问不出来什么,夏知雪笑了笑,一只手指着他:“算你狠,今天柳儿不舒服,我不跟你计较,等到柳儿醒了,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说完也不看他的表情,夏知雪拂袖而去。 昨天晚上她还在纳闷,怎么这个雍亲王突然就说娶了柳儿,她也没有印象柳儿l曾经在自己面前提过这个人的名字啊,她就说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今天她见到欧阳怀煜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原来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柳儿嫁给了不愿意自己的嫁给的人,她一定会好好的收拾这个罪魁祸首。 “怎么样了?”回到柳儿的房门外头,大夫正好从她的屋子里出来,夏知雪赶紧走快两步上前一把将人拦了下来。 “么事,姑娘不过是急火攻心,没什么大问题,平日里多注意她的情绪就好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怎么垂头丧气的。”沈薇一只手搭在眼前人的肩膀上,看着她。 夏知秋没好气的将人从自己的肩膀上抖落下去:“我就说就凭咱们两个人则么能够打到夏知雪,不过现在的人可真是每一个好东西,平日里我夏知秋得势的时候哪一个不是前呼后拥的想要接近我?现在我失去了优势,怎么着,现在又看不起我了?”今日她听了沈薇的话。想要出去“招兵买马,”可是没想到,一个个的,都说自己身体抱恙,见也不肯见她一面,真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也莫要怪着别人,这是人的本性。”沈薇笑了笑:“放心,我们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夏知雪的苦头,也刚刚开始…… 第一百六十二章 求你了 过了酷暑,院落又靠近湖边,夏知雪这才觉着比头些日子凉爽了些。 “我瞅着你怎么愁眉不展的。”欧阳淮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突然开口道。 被走路没声音的男人吓得一个激灵,夏知雪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着他:“你怎么总是走路没有声音?” 潇洒的将手中的折扇打开,一脸笑意的看着受惊吓的某人,欧阳淮森笑了笑,坐下:“是你一直没有看见我,荷花可是早就看见了,是她没有给你提醒,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心中一直为着沈柳的事情烦扰,夏知雪没有别的闲工夫跟他插科打诨,脸上也没有一点笑容,木木的:“不知道王爷今日大驾光临有什事情吗?” 仔细想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侯府了,今日怎么得空儿过来了?一脸警戒的看着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怕不是有什么事情求着他吧?算了,不管他是不是有事,反正先发制人就好了,夏知雪眼睛转了转扭身看着欧阳淮森:“有件事知雪还想请问王爷。” 一边的眉毛挑起来,欧阳淮森笑着问道:“你说吧,只要是本王能够帮上的忙,本王又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呢?” 伸手示意荷花去小厨房沏了上好的茶过来,又吩咐着端了精美的糕点,夏知雪这才正了正神色:“雍亲王,王爷想必也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吧?”都是兄弟的,怎么会不熟悉? 欧阳淮森看着夏知雪;“认识啊,怎么了?”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摇摆着手里头的折扇。 看着他这副样子,夏知雪在心里头翻了一个白眼,难道欧阳家的人,除了莱阳公主,就不能有一个正常的吗?不过,这话她也就是自己在心里头胡乱想了想,毕竟这件事情她还要欧阳淮森的帮忙,扯出来一个笑容,夏知雪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急切;“那,可否请王爷帮知雪引荐一下,王爷的大恩大德,知雪必定没齿难忘。”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雍亲王将她逼得没有什么办法了?不对呀,他在王府里也是听说过的,雍亲王要娶的人不是那个什么和顺侯府的女儿吗?管着眼前的女人什么事?“你要做什么?你可知道那个雍亲王是什么人,夏知雪,本王本来不想着说,你一个女孩子,再怎么说,也是许配了人家的,况且,这个人家也不是别人,就是你眼前的男人,你让你的未婚夫去将你一键给另一个男人,你,还是说,你这个偌大的侯府有几个脑袋够掉呢?”他眯了眯眼睛,面色不善的看着夏知雪。 知道自己这话确实是没有顾及到眼亲人的面子,夏知雪脸上有一瞬间的愧色,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不是她不近人情,只是柳儿这件事必须赶紧办了,这么拖着,柳儿的名声可怎么办才好?况且,以前柳儿帮了自己那么多,她夏知雪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王爷。”夏知雪突然站起来,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知雪这也是没有办法了,如果不是知雪真的走到了连眼一抹黑的地步,知雪也是没有什么脸面来求着王爷的。” 荷花是个机灵的,站在亭子外头看见这边的情况,赶紧叫过来芙蓉,让她看着院子的们,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扑通”一声,跟着跪在夏知雪后头,帮着自家姑娘说话:“王爷,柳姑娘和我们家姑娘交好,是闺中密友,别的人不清楚也就是罢了,这件事情,王爷可是心中明镜儿似的,对吧?”紫琅文学 堂堂七王爷,怎么会知道女儿家的这些事情,可是夏知雪怎么说着也是自己的为佳酿,自己若是连这些事情都不知道,穿了出去,怕是旁的人又要说真么他这个王爷一点儿也不关心夏知雪了。再说了,就单单是凭着荷花这丫头的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他身上还挂着皇兄的脸面,家里头已经有着小十九那个成天给皇兄丢脸的人了,可不能再多一个了。 叹口气,颇为无奈的走上前去,将一直跪着得人扶起来:“再怎么说,也是快要做我的王妃的人了,怎么能够动不动就给人跪下呢?” 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度,过了就适得其反了,夏知雪最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勾了勾:“王爷,还请帮帮知雪。” 也是拿她没办法,欧阳淮森哭笑不得:“行行行,我帮你就是了。” “不过,”扶着人,慢慢走到石凳边,按着她坐下:“你呀,好好的坐着,本王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在雍亲王那里收到了什么气,你回来都不准把气撒到我身上明白吗?” 她还以为是什么关紧的事情呢,原来就是这个啊,夏知雪,点点头,说道;“还请王爷把心放到肚子里,知雪心里头有数。” 欧阳淮森又在院子里坐着跟她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送走客人,夏知雪让荷花送一壶安神茶到屋子里。 刚刚推开屋门,夏知雪脸上的淡定从容就被撕扯下来,她皱着眉头看着跟她一般愁眉不展的沈柳:“方才,你在屋子里也听见了,这个雍亲王可不是什么好惹得主儿,你确定你要去会会他?” 夏知雪心里头是老觉着这件事跟着那个欧阳淮煜脱不了干系,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她就这么贸然的提出来,也是不合适的。 沈柳眼睛直直的看着远方,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夏知雪心里头心疼极了,踱步过去,把人满满的抱在淮里,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不发一言的人的后背,嘴里头不停地宽慰着:“没关系的,柳儿,我在呢,你就放宽心吧。” 荷花手里头端着茶碗,刚走进来就看到两位姑娘周围不同寻常的气氛,悄悄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又退了出去。 她家姑娘真的是多灾多难,方才经过隔壁的院子的时候,就听见里头不朱贵的人在背后嚼姑娘的舌根子,若不是想起来姑娘不让他惹是生非,她非要过去将那个贱丫头的舌头揪下来喂狗不行。说什么他们家的姑娘就是扫把星,谁跟着她家的姑娘走的近一些,就会沾染上晦气,真真是气死她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求之不得 次日。 “姑娘跟着去吗?”荷花替她一边更衣一边询问。 夏知雪低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看着荷花收拾的差不多了,这才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说道:“柳儿还是过于良善,我虽然跟着那位王爷没什么交集,但我心中也是只晓得,他可不是什么好惹主儿。”顿了一下,又说:“咱们又不是说去对着人无理取闹的,我只是站在外头悄悄的看上一看,若是不出什么乱子就算了,我可是,一向是以理服人的,不是吗?”说着,眼含笑意的看着荷花。 自家的姑娘什么样儿,荷花心里头还是有数的,今日去了,说白了就是给柳姑娘撑腰的。 去衣柜里找了一个外衫搭在手臂上,外头的天气愈发凉爽,今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也不知道,还是拿着比较保险。 主仆二人准备好之后,去府里头找了一个最不显眼的马车去了西郊。 两个人男未婚女未嫁,夏知雪怕被别人看见了,伤了沈柳的名声,便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她和荷花赶过去的时候,那边的雍亲王和沈柳已经到了。 拉着荷花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坐着,静悄悄的观察两个人的动作。 这里是一处树荫颇多的地方,夏知雪探这头往外看,远处两个人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能听清楚一点。 沈柳低着头,面色镇定,声音低低的:“王爷没有想到来的人是我吧。” 他今天见到的人本应该是夏知雪,突然间看到自己,应该会不舒服吧。 “没想到。”雍亲王声音低沉,他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人,他上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呢?遥远的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般。露出一个旁人看不明白的笑容,欧阳淮颂继续说道:“不过,你且放宽心,本王没有任何不开心。”相反的,他求之不得。 “王爷,有件事情,我想斗胆问问你,还请王爷不要迁怒于任何人,我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我一个人策划的,跟别人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自己明明害怕的要死,透过树枝他可以看见,她放在宽大袖子里的手宁在一起了,还这么为着别人考虑。欧阳淮颂笑了笑,不带任何戾气:“你放心,这件事本王绝对不会追究。” 不动声色的偷偷吸了一口气,沈柳攥紧媃夷:“能否请求王爷撤回求亲?” 欧阳淮颂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不能。” “为什么?”她的声音提高,“王爷,柳儿不过是和顺侯府的女儿,王爷找一个德才兼备的女人不好吗?”热搜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欧阳淮颂的眼中分明带着笑容。他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沈柳脸上有这么生动的表情了。 这个人怎么回事?沈柳的呼吸声变得急促:“王爷为何非要坚持己见?” 一阵微风吹过来,树林中发出沙沙的响声,欧阳淮颂眼神突然变得深不可测:“沈柳,我从来都不是因为你是和顺侯府的女儿想要娶你。本王知道,你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嫁给我,但是,本王今天就把话撩在这里,这辈子,除了我欧阳淮颂,你不要想嫁给任何人。” 无赖!眼前的人就是一个十足十的无赖!沈柳被他这副狂放的样子气的眼睛发红:“王爷何必强人所难?” 抬起头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就有了女儿的男人,沈柳纵然佩服也欣赏他的重情重义,只是,她接受不了,也不想要就这么把自己的一辈子不清不出的交付出去。但凡她有一点别的办法,她也不会走到今天亲自过来求他的地步。 今天来都来了,绝对不能什么都没有解决就回去,沈柳深吸一口气:“如果王爷执意要这么做,哪怕柳儿有一点办法也不会这么不要脸面求王爷,那王爷是不是甘愿娶一个尸体回家里呢?” 尸体?一直在旁边偷听的夏知雪下的不轻,这怎么会就突然说道这里呢?不行,这怎么可以?刚想要拨开荷花一直紧紧攥着她的手跑出去,就被一双大掌拉回来,而后便跌进一个宽厚的胸膛,夏知雪抬起头,就看见欧阳淮煜一脸阴鸷的看着她;“现在出去,你不要命了吗?”欧阳淮颂是什么人?大名鼎鼎的雍亲王,做事最是狠辣,皇兄尚且对这个男人悸惮三分,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大胆? 使劲儿的摆弄自己的身体,试图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奈何,她不是什么市井无赖,力气小的要命,挣扎了半天,眼前人纹丝不动。看着一旁好像是吓傻了一般的荷花,夏知雪压低声音:“荷花,你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我现在被人劫持了吗?” “你不用叫荷花,交了也没什么用,荷花心里头知道现在放你出去,就是往老虎身边方,是会害了你的。”凌厉的眼神看了荷花一眼,小姑娘就不敢懂了。 这个荷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在这个时候不跟自己站在一边,夏知雪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唯唯诺诺的人儿一眼,接着扭过头,看着欧阳淮煜:“我告诉你,你现在赶紧放了我,我可不是什么好热的,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 本来欧阳淮煜还是眉头紧皱的,听了她这话,一边的眉毛一挑,看着她:“哦?是吗?那本王就像知道知道大言不惭的侯府嫡女能够做出来什么让我害怕的事情。” 她应该是被自己气的了,眼睛都是通红的,看起来像是受惊了的兔子一样,欧阳淮煜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要栽倒眼前的女人身上了。 他这是在挑衅我吗? 夏知雪一边的嘴角扯起来,用空着的一只手扯乱自己的头发丝,然后放大声音:“救命啊。” 这是在做什么?欧阳淮煜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你在做什么?” 可是已经晚了,那边的两个人已经听到了声音,不一会儿,两个人就齐刷刷的走过来,瞧着他们。 这算是什么事?欧阳淮煜叹口气,放开夏知雪。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你在做什么 “王爷这是在做什么?”沈柳护犊子一样的把夏知雪护在身后,眼神不善的看着眼前的人,“我们家知雪哪里又惹得王爷不高兴了?竟然要王爷这般羞辱,若果按着备份算的话,只怕十九王爷以后还要叫着我们知雪一声嫂子。” 她这话刚刚说出来,站在一旁的荷花惊呆了,以前他只是知道柳姑娘是个有思想的人,今天才知道温文尔雅的人教训起来别人也是不留情面的。 被柳儿的话激的咳嗽了两声,夏知雪拍拍身前之人的手臂:“那个,柳儿就事论事,这件事就不要说了。” 欧阳淮颂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小十九,这是怎么回事?还是说你的皮又痒了?”从小这个小子就害怕自己,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来这么有损皇室尊严的事,看来皇兄交代着他的事情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哥,你向来是个聪明的,现在的事情难道看不出来?”欧阳淮煜双手抱着胸,好整以暇的看着罪魁祸首,一个眼神都舍不得给他的哥哥。 臭小子,真的是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碍着有人在场,欧阳淮颂顿了顿只留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而后扭过神来看着夏知雪:“你是夏知雪?” 上次匆匆一别,他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让小十九这个浪子回心转意的女人长什么样。 她今天穿了翠绿色的齐胸襦裙,头上别着相称映的翠色绒花,脸上粉黛未饰,远山眉将她身上的戾气隐藏起来不少,这个女人可不是等闲之辈,小十九中意这样子的? 欧阳淮颂不动声色的将夏知雪上下打量一番,然后看着她:“知雪姑娘莫要害怕,我这个弟弟,虽然说平时顽劣了一些,可是为人还是很正直的,想必姑娘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有什么委屈大可以告诉我,我方才看着你和柳儿是相识的,上次在和顺侯府里也知晓你们是闺中密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放心,我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您这三两句话就把柳儿归为跟你是一起的,真真是不要脸,今天,柳儿为什么过来找你,你不知道吗?还有,你装什么装,今天的局你明明就是知道是以我的名义约得你,现在好像完全不知情一般,这般做戏给谁看? 这么想着,夏知雪的语气不太友善:“王爷跟着这位王爷都是兄弟,我和柳儿不过都是外人,王爷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她对自己抵触和排斥欧阳淮颂一早就知道了,听完她的话,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角:“知雪姑娘说这话可真就是伤了本王的一排好心,今日约着本王四下里见面的人是你,你让柳儿过来,本王已经是既往不咎了,知雪姑娘可不要得寸进尺啊。”眼睛微微眯着。 威胁我?夏知雪不接他的招,神色淡然:“王爷不要污蔑了我,我不过是近几日恰巧路过,听着王爷咄咄逼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突然顿住,夏知雪紧紧抿着嘴唇,不再开口。 好你,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夏知雪神色铁青。 “姑娘方才不是说被小十九非礼了?接着说下去啊,本王好给你做主。”听到她的破绽,欧阳淮颂突然换了眼神,紧紧地盯着她。 “夏知雪,你可知道污蔑皇亲贵族是什么罪名?你们侯府的脑袋都要跟着你掉了!” “王爷。”沈柳出声:“这件事跟知雪没有关系,您忘了您方才说的话了吗?这件事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王爷慧眼,想必已经看出来了,知雪就是因为担心我才暗中观察的,王爷何必咄咄逼人?”好易 听到沈柳不紧不慢的说出来,欧阳淮颂不仅没有生气,嘴角甚至还戴上了笑容:“既然是柳儿为着你求情,今日,本王便不追究,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夏知雪咬牙切齿:“知雪多谢王爷。” …… “为着他生气实在是不值得。”沈柳今日宿在侯府。 昏黄的烛火轻轻摇晃,夏知雪眼睛盯着不停跳动的火焰,叹了口气:“我不是为着他生气,柳儿,我实在担忧你,那个人今日我算是看的明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只是害怕如果真的退不了婚事,你嫁给他了,可怎么办。” 不是她没有信心,只是今天看了他对着溜儿的态度以后,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走到闷闷不乐的人儿身边,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宽慰:“我好歹也是和顺侯府里出去的姑娘,你不必替这我担惊受怕的。”不知道这话是在宽慰谁的心。 月色透过窗户的缝隙投影在夏知雪不算红润的脸颊上:“我知道,可是,我不想你嫁给一个,你不愿意得人,你明白吗?” “知雪。”轻轻地唤了一声,沈柳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心里头不舒服,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着你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你不必自责。你和十九王爷的事情,我心里也大概能够推算出来个七七八八,所以,你不必这么难受。” 以前她以为欧阳淮颂的目标根本就是夏知雪,也许只是为着他弟弟才想要娶自己,这才有勇气去找他谈判,可是现在她知道了,他的目标从来就只有她沈柳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知雪才幽幽的开口:“柳儿,以前总是你护着我,我好像从来都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今日你既然‘不想要嫁给他,我一定不会让你做自己不想要做的。’” “你要做什么?”沈柳听着她波澜不惊的声音,突然害怕起来。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 “姑娘。”荷花心理不舒服;“你何必这样逼迫自己?”马车摇摇晃晃的,她说出口的话被颠簸的稀碎。 “哪里有逼迫自己?你这个小丫头不要以为自己堵了一点书,就开始说一些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小心人家笑话你。” 我根本就没有乱说。荷花撇撇嘴,看着夏知雪已经闭目养神了,不再辩驳。今天一大早,姑娘就说收拾东西要去十九王爷的府邸上,只是她心理明明是不想要去的,为什么要逼迫自己?她看着心疼。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大驾光临 “三妹妹大驾光临真真让我这个寒舍,蓬荜生辉。”欧阳淮煜说这话也不知道在恶心谁,夏知雪只当是听不见一般,面带微笑的走过去,坐下,他:“王爷说话何必阴阳怪气的,若是知雪来到这里打扰了王爷。还请王爷直接说了就是,省的憋在心里,我看着王爷难受。”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来这个地方了,大堂的陈设和以前还是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可能就是在坐的人已经成熟了不少,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是水火不容了。 自嘲一般的扯扯嘴角:“王爷近来安好?” 明明是一句平常的不能够再平常的话,欧阳淮煜却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头大笑:“三妹妹说这话可真是本王三生有幸。”句句带着嘲讽。 为了柳儿,他今天就算是对着她破口大骂哦,她夏知雪也忍了,嘴角的笑容没有一丝的变化,夏知雪继续说:“王爷息怒,知雪不知道什么时惹得王爷瞧着知雪就心生厌恶,只是今日知雪厚着脸皮来到这里,只是想着多日没见王爷,实在是担心王爷过的身体,过来瞧瞧。” 担心他的身体?夏知雪这是当着他还是不懂事的孩童吗?一边的嘴角扯起一个嘲笑的弧度,欧阳淮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昨日方才见过,三妹妹怕是贵人多忘事,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忘了”端起手边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三妹妹才不过年轻,怎么记性就这样不好?也不知道以后七哥要怎么办。”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 今天来到这里,她就没有想过能被他客气的对待,夏知雪也不反驳他,低眉顺眼的附和:“王爷说的是,都是知雪的不对。” 若是无事相求,她还会这样对着自己吗?当然不会?她恨不得这一辈子跟他欧阳淮煜都不要有关系才好。 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欧阳淮煜说道:“直接说吧,也不用拐弯抹角了,你什么样我心里有数,你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大家都做一个敞亮的人,何必做那副恶心的样子?” 夏知雪眼神一变,原来现在自己不论做什么在他眼里头都是恶心的心中好像有无数个醋缸一般不停的冒着泡泡,夏知雪扯出来一个假笑:“王爷既然都这么说了,知雪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知雪知道王爷跟着雍亲王是好兄弟,关系自然也是寻常人不可比拟的。我也能看出来,柳儿也是王爷打心眼里疼着的妹妹,如今柳儿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王爷手心手背都是肉,难为得很。”前戏一定要做足。 听着她啰哩啰嗦的说了这么一大堆,欧阳淮煜的耐心早已经被耗尽了,皱了皱眉头:“这件婚事,皇兄已经知道了,自然也是赞成的,眼看着就要下旨了,你这是要本王去找了皇兄的晦气不成?你以为本王有几个脑袋能够掉的?” 他这个意思就是不肯帮忙了?夏知雪按下去自己的性子,好言好语语气温柔:“王爷,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你也看见了,柳儿心里头是不愿意嫁给咱们王爷的,以后两个人若是结了亲,想必也不会家庭和睦的,您说呢?”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欧阳淮煜面上不动声色:“三妹妹若是有本事,便去给皇兄说,我这里行不通。” 他这是铁了心了不肯帮忙?夏知雪贝齿狠狠咬着下唇:“王爷,知雪知道您心里对着我一直是有意见的,可是,柳儿是无辜的。” “所有人在你的眼里都是无辜的,那我呢?”欧阳淮煜站起来,一步一步凑近夏知雪,弯腰,看尽她的眼里:“本王从头到尾有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夏知雪的事?你凭什么就这么把我判了死刑?”三九 他的眼神悲怆,眼中的种种情绪都涌上来,看的夏知雪心惊胆战,她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男人,他对着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可是没人希望看到他们在一起,她这一辈生来就带着罪恶,她不是人之初性本善,她是性本恶。 她做了那么多不光彩的事情,不知道这些报应什什么时候来,她知道这辈子没什么好结果,只能不牵扯更多的人。 又是这样?!她总是眼色深沉也不说话,不肯告诉自己关于她的事情,他愿意为这她做任何事情,只要她能够说,可是偏偏她就是不说,他能有什么办法? 挫败的叹口气,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夏知雪,你说我应该拿你怎么办?” 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夏知雪就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淮煜才慢慢的把头抬起来,凑近她,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夏知雪,你能不能对我公平一点。” 避开他炽热的眼神,夏知雪看着脚尖:“对不起。” 他最不想要听到的就是她的对不起,对不起没有一点的用处,只能让他觉得无比的挫败,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苦楚。 笑了笑,夏知雪好像第一次笑意完全的抵达进眼底:“欧阳淮煜,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你和我,有结果,你知道吗?不论是任何人,都希望,你是你,我是我。” “这一切,你都不要管,只要能够把你的心交给我就可以了。”循循善诱。 摇了摇头,夏知雪笑的让他心里难受:“你不懂得,我身上背负的东西,没有人能够负担。”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她总不能被他绑着叭,欧阳淮煜松开她:“既然如此,我欧阳淮煜今天在这里气势,以后你的事情我欧阳淮煜绝对不会插手。” 都没有所谓了,夏知雪站起来,召来一直在外头不敢进来的荷花,挣了整身上的衣服:“王爷,您的意思我已经知道您的意思,放心。今日是我鲁莽了,以后绝对不过来打扰你了。” “这样最好,”欧阳淮煜嘴角勾起来一个惨然的微笑:“你跟我已经没有了情分,哪里有什么帮不帮的一说呢?你说呢?” 临走前,夏知雪扭过身体,看着他,莞尔一笑,歪着头,就像是那段最幸福无忧无虑的日子里一般,露出来最干净的笑容:“王爷说的是。”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正常的男人 “淮煜,我……”十九王府里,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脸像煮熟了的虾子一般,偷偷晃了晃旁边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的衣袖。 欧阳淮煜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你能不能正常点。”相识这么多年,欧阳淮煜还真没见过如此模样的雍亲王。上战场杀敌以一敌百的人是雍亲王,现在在他面前这么羞涩的还是雍亲王。欧阳淮煜怀疑眼前这个人是否存在着什么不可描述的隐疾。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真的很喜欢……”雍亲王叹了口气。长这么大,能让他这么动心的女子或许只有沈柳了吧。 “你先放开我的衣角行嘛?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短袖呢!”欧阳淮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雍亲王。 雍亲王锤了欧阳淮煜一拳,“得了吧?谁会看上你?” 欧阳淮煜一脸黑线,“现在就嫌弃我了?不是找我给你出主意的时候了?” “小十九,我早就看穿你的心思了,之前说好是帮我的,结果呢?还不是为了你那个媳妇。你是看我们小柳和你媳妇交好,所以才帮哥哥做了个顺水推舟之情了?”雍亲王撇了撇嘴,自己这十九弟连自己的哥哥都算了进去,天天想着为自己媳妇铺路,说是深情,雍亲王觉得小十九和自己不相上下了! “三哥!”被看穿了心思的欧阳淮煜有些脸上挂不住。“那是什么媳妇?她现在可是七哥的未婚妻。” “什么未婚妻不未婚妻的?那不是还没成婚嘛?生米没煮成熟饭之前,一切都还不是定数!” 虽是听三哥这么说,欧阳淮熠心里却清楚的跟个明镜似的。自己和夏知雪之间的路究竟隔了有多远,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了。 “原来还想向你请教请教,现在看来,小十九你自己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好,如何帮三哥呢?三哥还是去借助书籍吧!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说完,雍亲王转身就留给了欧阳淮煜一个背影。 欧阳淮煜一副阳光的笑,在雍亲王走后又恢复了那个抑郁沉闷的状态。虽说和夏知雪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向着夏知雪的。他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心,遇到对夏知雪有用的呢,还是想往她身边推上那么一把。 雍亲王从十九王府中出来后,直奔了候府。候府的三小姐似乎并不是太喜欢自己,或者说不太放心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有那么恐怖嘛? 雍亲王随手拉了旁边的一个小厮,开口道“我看起来很凶嘛?” 还没听完雍亲王的话,小厮“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饶命啊!” 雍亲王的眸子一下暗了下来,怪不得小柳老是躲着自己,一看到自己就像猫见了老鼠般。其实提亲的那天,他是耍了一点点小的心机的。51 如果单独像小柳说自己提亲的事情,小柳一个狠心可能就把自己给拒了。但是如果选择和小十九一起在沈国公府自己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面前说,小柳就会顾及到自己的家庭,从而可能答应自己。 而事实上也真的如雍亲王所愿。沈柳确实在逼迫下答应了雍亲王。但是雍亲王能够感受到沈柳的不开心,不情愿,这跟最开始和答应小柳的不强迫她是不一样的。虽说兵不厌诈,作为一个资深老将,雍亲王在战场上的战术运用的是娴熟无比。可是他毕竟现在是找夫人,而不是在兵场上指点江山。雍亲王觉得自己应该做出点什么,要让小柳爱上自己无可救药,心服口服! 这年头追媳妇全靠两个字——“听话。”雍亲王总结了小十九为什么这么久了夏知雪还是别人家的未婚妻,就是因为小十九脾气倔,不听话。雍亲王叹了口气,计划总是好的,一定要付诸行动啊! 雍亲王首先来到了夏侯府,夏怀青看着这位贵客,顿时有些慌乱了手脚。“拜见雍亲王!”夏怀青这一跪竟有些恍惚,就连雍亲王说的“免礼”都没听到,一直等到雍亲王亲自走过来扶起夏怀青,他才吓了一跳。 雍亲王触碰到夏怀青的手时,夏怀青就像是触电了般的急忙缩回了手,“咳咳……不知王爷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呢?”说完还不忘向旁边的婢女使眼色,“把我珍藏多年的好茶拿出来给王爷品品?” 夏怀青在早年得到皇上赏赐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年头之前了。这个茶叶夏怀青是准备着这两个女儿将来有一日能嫁入王府做了夫人时,与王爷一起共饮的。却没想到家中今日不知挂起了什么大风,竟然把雍亲王给吹来了。 夏日里的风吹着夏怀青脸上的冷汗,竟让夏怀青一时觉得后背发麻。 “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有一些小事情想同令千金一同商量商量。” 夏怀青心中泛起了疑惑,自己的这两个女儿都不太可能与雍亲王扯上关系,要说有可能的,也可能是夏知秋?知秋的未婚夫十九王爷素来与雍亲王交好,这次来找知秋,难道是替十九王爷传递什么消息? 夏怀青想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样的消息,需要雍亲王单独来找知秋。 “不知雍亲王找我们知秋有什么事吗?老夫可以代为转达。” 雍亲王原本打量着屋内装潢的眼睛转身看向夏怀青,随即摇了摇头,“侯爷误会了,本王这次来不是为了大小姐,而是为了三小姐。” 夏怀青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个夏知雪最近的事情还真是有点多。夏怀青怀疑当初是怎么把小时候那么乖巧懂事的女儿教成了现在这副爱惹事的模样。夏怀青害怕夏知雪若是已经惹到了这位雍亲王,搞不好的是整个夏侯府都不够雍亲王给祸害。 “不知小女是有哪里得罪了王爷,老臣在这里向王爷赔罪了!”说着夏怀青就要跪在了地板上? “怎么?在爹的眼里,女儿只会惹是生非嘛?”得了消息的夏知雪从正门推门而入。她真是受够了,怎么到夏知秋那里,夏怀青就是商量消息,还巴不得代为转告,可是一到了自己这里,就变了个味。怎么难道自己在夏怀青的眼里就只是个会惹事的累赘? 第一百六十七章 攀高枝 夏怀青没有料到夏知雪会直接从大门走出来,"顿时慌了神。“知雪,你听爹说,爹不是这个意思。”夏怀青听着夏知雪的话,似乎语气中充满了对雍亲王到来的并不惊讶。夏怀青觉得这次也许夏知雪和雍亲王成为了朋友也说不定。 在夏怀青的眼里,若是自己的女儿真的能攀上雍亲王府这座高枝,以后自己的下半辈子的仕途和钱财就再也不用发愁了。 夏知雪一眼就看出了夏怀青那已经忍不住笑的眼神中藏着怎样的欲望,也干脆直接挑明了。“爹,你心心念念的事情是一定不会发生的,你还是早点打破这个幻想吧。”随后转向雍亲王,“不是找我吗?出来!我们谈谈。” 雍亲王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女子,无论是对自己,众人见面都怕三分的雍亲王。或者是生养自己的父亲,她的嘴巴永远都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可是在雍亲王眼中,那种咄咄逼人更像是一种保护自己的保护、伞,就像刺猬身上坚硬的刺来保护柔软的内心。 夏怀青被自家女儿的话堵的说不出话来。“你看看她!长大了翅膀就硬了,现在居然敢对自己的爹这么说话了?以后是不是还要掀了我候府的房顶啊?” 虽是如此的和下人抱怨着,夏怀青还是乖乖的看了看院子里的两个人,随后回到了自己的院里。 夏怀青刚回到自己院子里,凳子都还没暖热,就听下人来报告夏知秋来了。夏怀青心中的气刚愁没人发泄呢,于是让夏知秋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夏怀青淡淡的语气表明他并不是很欢迎今天的客人。 “知秋来给爹爹请安。”夏知雪做了个礼,露出一个精致的假笑出来。若不是听沈薇那房说,雍亲王来了,还是专门来探望夏知雪的,她心里的这个气就不打一出来。 “有空嫉妒嫉妒你妹妹,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和雍亲王打好关系!”夏怀青看着眼前皮笑肉不笑的女儿,心中早就将她的心思摸得是一清二楚。 “爹爹!”夏知秋跺了跺脚,表示自己的不满,“爹爹难道不疼知秋了,知秋的母亲遭人陷害,知秋可就只剩下爹爹一个亲人了,如果爹爹在看着三妹妹得了势力,踩在我们的头上,知秋那还有脸面去见黄泉之下的娘亲了!”说完还不忘擦擦眼角硬生生挤出来的泪花。 不提苏氏还好,一提苏氏,夏怀青这心中的火,犹如三昧真火般源源不尽的烧了起来。“你还好意思提你娘,你回去家规给我抄了一百遍,明天天亮之前交到我书房中。” 院子里。 夏知雪把雍亲王叫了过来,直奔主题,“请问王爷找我什么事?” 虽是问了出来,夏知雪的心中确是已经知道了七八分,无非是向她来打听小柳的。 而雍亲王也确实不负众望,开口第一句就是“那个,咳咳……小柳她平时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夏知雪心想,反正不是你这样的就对。可是面前这个可是雍亲王,一句话有丁点不对的就会当场毙命的雍亲王。夏知雪如此惜命的人,可不会如此。2018 夏知雪心中其实也盘算过了,这几次的相处下来,雍亲王不是一个轻浮的人,比起沈柳上次的那个什么哥哥可是沉稳几十倍不只。只要是对沈柳一心一意的,夏知雪没有什么意见。更何况,这雍亲王也是欧阳淮煜找来的,欧阳淮煜平时一个挺不靠谱的人,在关键时刻也总不会掉链子。 雍亲王的家世与沈柳的家世相差也不是太大,以后沈柳若是嫁了过去,想必也不会受婆家欺负。但是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虽然夏知雪不是一个精通感情的人,但是她明白只有让雍亲王知道自己当初如何把沈柳追到手有多么的不易,以后的日子才会更加珍惜。 夏知雪叹了口气,想当年自己的娘亲阮氏也不过是听了夏怀青的几句好言好语,就被夏怀青给轻易的追到了手,结果呢,当初信誓旦旦的承诺最后还不是烟消云散娶了苏氏,让自己的娘亲受尽委屈。 “小柳的追求者又不止你一个公子哥,你要让小柳感觉到你的优势所在。”夏知雪若有所思的说着,“这种优势可不是说天生就身份高贵,足以配得上小柳。关键还是要懂小柳。” 雍亲王听了之后,深思了许久。其实他从没觉得自己生而就是王爷有多么的做回,相反,小时候在深宫摸滚打爬的日子让他厌倦至极,如果可以选择,他一定不会选择生在帝王家中。 “可是,我要怎么懂她呢?现在不是来找你了嘛?希望三小姐可以帮帮我。”雍亲王朝着夏知雪作了个揖。 夏知雪心中仿佛万马奔腾,这一拜得折多少寿呢? “不敢不敢,王爷可真是抬举知雪了。想要了解小柳,可以不只向我打听,你要是对小柳有足够的用心,不愁找不到她的爱好。” 雍亲王点了点头,道了个谢转身离去。 这两天,沈柳现在是三天两头没什么事就来侯爷府找夏知雪。炎热的风吹着沈柳焦灼的心。 “怎么办啊?知雪,那个雍亲王因为是天天来我们家探望我。若说不让他来,我当时也答应了他的求婚。现在可真是进退两难。”沈柳抓着夏知雪的手求助。 “那小柳你当时为什么要答应他呢?” 沈柳叹了口气,“当时爹娘和弟弟都在堂前看着我,就算是为了他们的仕途,沈国公府的前程,我也不得不答应,知雪你应该知道我的,我这条命都不是为自己而活。我不能为了自己的自私,而以沈国公府的前程为赌注。” 自古以来,结亲的原因绝大部分都是为了家族更加的强盛,雍亲王的势力有多大,当今皇上都必须得礼让三分的人,其中好处,沈柳心中自是有个谱。 “即使如此,小柳不如你就试着接受这个雍亲王?覆水难收,答应过的已经不会再挽回了。我们现在能做的是可以让自己更开心点。比如……你可以试试爱上他。” 沈柳震惊的表情看向夏知雪。自从爱上她的哥哥之后,沈柳就没想过再会爱上第二个男人,就算现在已经心灰意冷,沈柳也只是想着孤独终身吧。夏知雪的这个提议让沈柳顿时慌了手脚。 第一百六十八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八月的晚风已经开始有了些许的凉意。一整天被之乎者也充斥着大脑的林文海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埋头苦学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去放松一下。 林文海出了院子来到了和顺候府门口,“砰砰砰!”静谧的和顺候府里传来阵阵敲门声,年过半百的管家轻轻的打开了门。 “是林秀才啊?不知造访候府有何贵干?” 林文海整了整衣服,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小生今日因为研究书籍,而耽误了对沈小姐的指导,特来谢罪。” “不巧,小姐这时去了夏侯府,还请林秀才改日再来吧。” 林文海皱了皱眉,这几次来见沈柳,次次都碰壁。难道近日风水不好? “那烦请管家带一封信给沈小姐吧?”说着,林文海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来之前他就做好了碰壁的准备,以防万一写了一首诗。 诗的内容表面是无趣的礼法内容,实则林文海用尽了心思将沈柳的名字偷偷插入了诗中。他相信,以沈柳的聪慧,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和顺候府势力之大,若是做了上门女婿,下半辈子的吃喝怎么会愁?他确实不喜欢沈柳,但是和未来比起来,这些哄骗都不算什么。 管家的面色着实有些为难,少爷交代过如果这个秀才再来找沈柳就随便搪塞个理由轰走,可是小姐却好像对这个秀才情有独钟,每次这个林秀才来的时候,小姐一切不开心的情绪全被这个秀才的到来给治愈了。 “我们小姐说了,今后不用再送这些劳什子玩意儿了。侯爷给小姐又请了一个新的教书先生,以后不敢劳烦林秀才了。”小莲款款的向门口走来。面对这个负心汉,小莲心中是百般的厌恶至极。就是这个表面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背地里却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小姐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还去外面勾搭别的女人? 林秀才挑了挑眉,沈柳之前可是一直特别吃他一套的啊?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林文海知道,沈柳的哥哥沈运不喜欢自己,认为自己一直想高攀他们候府,而事实上这确实是如此。沈运会一直明里暗里的阻碍着他和沈柳的见面,不过这没关系,因为林文海清楚沈柳对自己的死心塌地。就光这一点,他就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和顺候府。 可今日若是说管家受了沈运的指示,妨碍自己,这现在走来说不想见自己的小莲又是怎么回事呢?小莲可是沈柳的贴身婢女。难道沈柳也是这么想的吗?她不想再见自己了? 林秀才对小莲做了个眼色,询问其中缘由,小莲仿佛没看到似的,吩咐着管家关上了门,留下手中紧紧攥住情诗的林文海在原地伫立许久。 远处一颗梧桐树下,一个身材魁梧,却着装华丽的男人皱起了眉头。“这个男人是谁?”雍亲王问了问旁边的侍从。 侍从回应,“似乎是沈小姐的教书先生。姓林似乎。” 教书先生?我也能教!雍亲王这么想着,撇了撇嘴。 “弱不禁风的样子,我一拳都能解决了。”雍亲王活动了下指关节,“卡卡”作响。 “王爷,沈小姐不喜欢太粗暴的男子。”身旁的侍从提醒到。 雍亲王听到了后,手像是触电般的收了回去,缩在了袖子里。 “以后你的多提点着我。尤其在柳儿面前。” “是!”侍从应声道。 雍亲王扶了扶嘴边的青胡渣。总觉得这个所谓的教书先生有些问题。雍亲王以战场上鹰一般犀利的眼神盯着林文海,试图找到些什么。读书网 看着林文海独自回去孤独的背影,雍亲王的其中一个侍从露出了奸笑。 “王爷,小的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哪有什么当讲不当讲!快说!平时也就你鬼点子多!”雍亲王凑着耳朵往前认真的听着。 “咳咳……就是我们可以去扮作抢匪,去把那封不知道写的什么的书信给要过来!” 雍亲王挠了挠头,“我们要那个书信干嘛?” 侍从叹了口气,在追女人这方面,王爷还真是个榆木脑袋。 “王爷,那封信里说不定写着沈小姐和那个教书先生的奸情?”侍从在一旁提醒着,顺便脑子里还感叹了一下,自己真是沈小姐和王爷的神助攻! 雍亲王照着侍从头上拍了一下,把侍从在心里偷笑的梦境一下打回现实。“什么奸情!小柳还还没嫁过来好不好?而且……而且”雍亲王越说越没有底气。 “而且,他们两个认识的还比我早的多。”雍亲王满眼悲伤看着高大耸立的和顺候府。 侍从调皮的拍了拍雍亲王的肩膀,“王爷,就一句话,去不去吧。你要是不去,小的们帮你抢回来。” 雍亲王犹豫的看着侍从,“可是,小柳不喜欢粗鲁的男子。” 侍从们替雍亲王捏了一把汗,自从看上了沈家小姐之后,王爷是越来越墨迹了。想当初在战场驰骋杀敌时,一眨眼就是一个敌军的人头落地,哪有现在这么婆婆妈妈的。 “沈家小姐又不知道,我们只要蒙着面去。”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雍亲王终于带领着几个侍从跟上了林文海。几个人熟练轻盈的步伐很快就包围了林文海。 “不许动,身上的银子都交出来!” 一直念文的林文海哪里见过这仗势,跪在地上就开始磕头,“求求爷几个了。我家中还是一个母亲孩子,他们可都等着我来维持生计呢!” 雍亲王哪里知道这是骗取强盗的惯用伎俩,听着林文海说家中还有妻儿,瞬间火怒三丈。“家中有妻儿还去勾搭人家良家妇女?” 林文海磕头磕的更厉害了,想着自己可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哪个有权有势的小姐了。“爷几个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有以后?”雍亲王听了后是更加生气,旁边的侍从看着不对劲,赶紧拉了拉雍亲王的衣袖。 “把你身上值钱的都给交出来!” 林文海抖抖嗖嗖的掏出了几甸银子交给了说话的侍从。 一个侍从吩咐着另一个鬼点子多的侍从,“去,查查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值钱的东西!” 小机灵侍从搓着手开始搜林文海的身,没一会就搜出了给沈柳的信。 第一百六十九章 慌乱的人 林文海一看信被搜出来了顿时有些慌乱。 “爷几个,那个不值钱的!”说着就要起身去抢那个信。 小机灵侍从扬起了紧握的拳头,一颗颗爆出的青筋刺痛了林文海的眼睛。 “你有意见?那就跟我的拳头商量商量吧?”说着给自己的拳头使了个眼色。 “怎么办?我的拳头它说看你有点不爽,想给你上一课。你觉得呢?” 林文海下的裤子都快尿湿了。“我没意见。” 另一个刚刚没说过话的侍从开了口,“趁现在我们还没发怒,赶紧滚!” 林文海连滚带爬的逃走了,今天出门还真是没看黄历吧?但是他也只能自认倒霉,若是告到了官府,这些人不过是判了把钱财还给他,而他指不定还会收到更猛烈的报复。钱财损失不算太多,他出门只要是去找沈柳的,身上不会带太多银子。因为沈柳知道他家贫,从来不舍得让他出钱。 但即使这样林文海还是觉得恶心。沈柳出钱的时候,眼光里充满着同情,这种同情就像是炙热的火焰般看得林文海可悲的自尊心对沈柳更加的厌恶。 林文海笃定,那封信他们几个汉子一定看不懂,所以损失的不算多,只能自认倒霉好了。 林文海走了之后,雍亲王开始对侍从说到,“你们听到了嘛?他都有妻小了,怎么还能去勾搭我的小柳呢?”说完还在一旁懊恼着。 小机灵侍从把书信交给雍亲王,他们几个都是习武的汉子,没几个能看得懂文邹邹的东西。 “王爷,这上面写的什么啊?看着太难懂了!”其中一个侍从抱怨道。 “也就是一首极其普通的诗。会不会真的单纯只是小柳的教书先生?”雍亲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能看出来个所以然。 “这个……这个”一个比较腼腆的侍从指着书信说道,“这个是沈小姐的‘柳’字吧?” 雍亲王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你小子还认得小柳的‘柳’呢?” 被夸了的侍从挠了挠头,“之前母亲的名字也是柳,母亲去世后,我见过父亲在书房中一直写这个字。” 雍亲王又仔细的看了看,“小柳的全名都在这首诗里了。并且,有意思的是,我在这个诗中发现了一个林。” “这小子不会把沈小姐和他的名字都写在这个诗里了吧?” 雍亲王点了点头,虽然他们还不知道这个林先生的全名,但是可是猜测个十之八九。 雍亲王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狭长的眼睛。他特别没有自信。可是小柳心中装着一个别的人吧。如果小柳心中是空的,他会尽自己所能,给小柳最好的,时间一长,就会感动小柳。 可是现在知道了小柳心中居然有些别的男人,雍亲王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什么给堵住了一般,喘不上气来。九六味 “王爷,别担心,那个书呆子肯定是想勾引沈小姐,沈小姐何其高贵的人,怎么会被这种书呆子给拐跑了呢?” 雍亲王还是没说话,一路上沉默着回了王府。 翌日,欧阳淮煜来三王府看看自己抱得美人归的哥哥,却看到三哥在书房中挥洒笔墨,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写作什么的从来都不是雍亲王的长处,先王的儿子有很多,个个有自己的长处,如果说欧阳淮森擅长写文的话,雍亲王一定是习武中的佼佼者。如果是当今皇上生来就有统治人民的天才能力,那欧阳淮煜就是天生看起来特别会玩的鬼才。 “三哥,你在书房里忙活什么呢?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雍亲王看着欧阳淮煜走进来,头也没抬一下,继续低头写这手中的东西。 欧阳淮煜凑合脑袋过来,看着雍亲王手下全是写满了“柳”。 欧阳淮煜想着三哥这肯定是魔怔了。“三哥,你写这的功夫不如去找沈姑娘了。”欧阳淮煜向来注重实干,教书先生教的理论知识他从来都不喜欢,他只喜欢自己能动手做得出来的结论。 雍亲王没说话,递给了欧阳淮煜一张纸,“小柳她……心中早已有了别人。小十九,我是不是特别失败。” 欧阳淮煜看着这张纸,漂亮的字迹写写文邹邹的内容,“这什么啊,三哥。” 雍亲王停了停手中的笔,看着欧阳淮煜说“昨日我去找小柳,在候府门外看到小柳的教书先生在门外给她送了这封信。” 欧阳淮煜不解,“那这封信怎么会在三哥手中呢?” “小柳的婢女没收写封信,教书先生带着回去的路上我们几个给抢了回来。” 欧阳淮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堂堂的雍亲王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也会做这种抢别人东西的事情来。雍亲王随即瞪了欧阳淮煜一眼。“你三哥已经够伤心了,别嘲笑你三哥了。” “不是,三哥,沈家姑娘的婢女都没收这封信代表着什么?” 雍亲王不解,抬头看了看欧阳淮煜,“代表着什么?” “三哥,你傻啊,代表着沈家姑娘根本就不接受那个什么所谓的教书先生啊!都是那个教书先生一厢情愿的事情罢了。”说着还不忘吃了一口雍亲王书房中的糕点,绿豆酥充斥着整个口腔,欧阳淮煜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雍亲王的眼睛仿佛黑暗中重新注入了光明般,倏地亮了起来。“小十九!我明白了!谢谢你!”说着飞奔出去了。 欧阳淮煜看着雍亲王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笑了一声,又拿起了一块糕点塞进了嘴巴里。 突然,欧阳淮煜抬头又看到雍亲王急匆匆的走了回来。 雍亲王像一阵风似的走了过来拿走了落在书桌上的书信,随后又似一阵风的离去。葱尖般的手点燃了一根火柴,火舌吞噬着这封信,没过多久,纸张的灰烬便飘散在空中,消散殆尽。 欧阳淮煜的话一下子点醒了雍亲王,沈柳的贴身丫头的态度就代表着沈柳的态度,既然沈柳都没接受那个姓林的书呆子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雍亲王的心此刻仿佛熄灭的蜡烛又碰到了氧气,瞬间燃烧了起来。他觉得现在自己身上浑身充满着干劲。只要自己足够的努力,小柳总有一天会看到这么努力的自己而感动的。他不想要别的,只想要一颗属于他的心。 第一百七十一章 你忍心吗 “小柳,你当真忍心吗?”夏知雪看着眼前目光坚毅的沈柳,到底是受了多大的伤才会练就这样的决绝。夏知雪没有这样撕心裂肺过,自然不清楚其中的酸涩苦楚。 “知雪,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自己却只能在旁边默不作声。”夏知雪咬了咬嘴唇,她想到当天晚上的情景,作为一个旁观者,她恨不得把那两个人一杀了之,更何况是沈柳呢? “切身之痛,必定双倍奉还。”微启唇瓣,夏知雪慢慢的吐出这几个字。 沈柳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既然,雍亲王愿意帮我惩罚他,我又何乐而不为呢?”夏知雪心中已经有了给雍亲王回话的答案了。 夏知雪不想再与雍亲王有任何面见,便着笔写了封书信,托人送到了雍亲王府。碰巧的是,荷花带着信踏进雍亲王府,就看到了正在凉亭处休憩的欧阳淮煜。荷花想起自家小姐和欧阳淮煜还没和好,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欧阳淮煜只是闭着眼睛,从小在深宫的经历使他的听觉极其灵敏。听到故意放轻脚步的声音,欧阳淮煜警觉的睁开了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身着淡粉色襦裙的荷花踮起脚尖一步一步的往前迈着,荷花时不时的抬头看向欧阳淮煜,这下突然和欧阳淮煜的眼神相撞,顿时吓了一跳,抬起来的右脚都忘了放下,所以一个重心不稳,荷花闭上了双眼开始往前倒。 与想象中的摔了个脸朝地的疼痛不太一样,荷花觉得雍亲王府的地面竟然有些柔软。荷花不禁在心里感叹到,不愧是有钱人的院子,连里面都跟我们候府的地面不一样。 被荷花压在身下的华呈可就没那么开心了。荷花不算重,但是刚刚为了不让荷花摔得太惨,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冲了过去当了荷花的肉垫,所以难免胳膊上和地面的摩擦之间有些疼痛。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也没什么。华呈只要想到自己替荷花收了这点小伤,心里就像吃了蜜般的甜。 “咳咳……”一旁的欧阳淮煜可看不下去了,这两个人是在他面前展示他们的感情吗?欧阳淮煜的心里有些酸酸的。 荷花沉浸在柔软的肉垫无法自拔,被欧阳淮煜的这一声突然叫回了神。待她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哪里是在什么特殊的地面上呢,华呈在下面为自己做了个实打实的肉垫罢了。 “对……对不起……”荷花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华呈倒是笑的乐呵呵的。“没事的,荷花你没摔着吧?”华呈挠了挠头,满脸宠溺的看着荷花。 还没等荷花开口回答,欧阳淮煜却抢先一步插了话,“她肯定没摔着,多大点事。” 华呈看了欧阳淮煜一眼,想反驳,却碍于欧阳淮煜的权威,最后硬生生的话憋了回去。华呈拍拍自己身上的土,又把手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没顾欧阳淮煜,绕着荷花走了一圈,确认没问题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啦!” 荷花朝着欧阳淮煜行了个礼,径直走向雍亲王的书房。却被欧阳淮煜一口喊住,“站住!” 荷花被吓的不敢动弹半分。520 “不知王爷还有何指示?”荷花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不过是个跑腿的,怎么今日没看黄历出门,倒霉事就一个接一个而来。 欧阳淮煜勾了勾手指,荷花有些震惊,华呈也一脸疑惑看向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勾了勾唇角,“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荷花满脸写着为难,这可是给雍亲王的信,怎么能接十九王爷的手呢?夏知雪派荷花亲自来也是这个意思,不能让除了雍亲王之外的第三个人看到这封信的内容。 “王爷,我们小姐说了,这个只能亲自交给雍亲王,您还是不要为难奴婢了。” 华呈也在一旁搭腔,“是啊是啊,王爷,传出去了又要说您虐待奴婢了。” 欧阳淮煜却满脸不在乎,“没关系啊,反正我的名声早就坏了。不在意这一星半点。” “王爷……”荷花满脸不情愿,还是死死的护着信封,既然小姐说了就一定有小姐的道理,虽然她不知道心里的内容,但是想必也是关于沈家姑娘的绝密的事情。 “行了,小十九,你就别逗她了,是我请夏家姑娘帮我调查一个人。” 雍亲王缓缓走来,在书房里都听到了外面有好大的动静,问了下人才知道小十九竟是在跟夏家姑娘的婢女争起来了,怕不是吃这个哥哥的醋了。 雍亲王嘴角露着隐隐的微笑,“想必这调查结果就在这张纸上了,小十九你不会对一个男人感兴趣吧?” 欧阳淮煜悻悻的撇了撇嘴,转过了身去。荷花从来都没这么觉得雍亲王的形象如此的高大威武雄壮过,她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般奔向了雍亲王,连礼都来不及做就把信封塞给了雍亲王,随后欠了欠身,飞一般的溜出了雍亲王府。 华呈看着荷花终于逃脱了自家王爷的魔爪,终于也松了口气。华呈还真想给夏知雪一个建议,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就不要找荷花来做了嘛,自己也可以代为跑腿的! 雍亲王接到信封后,便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封,也没管荷花的礼数到底尽没尽。关键时刻,还是信息重要,哪还顾得上什么别的了。 信封上只有短短的几行字,无非是林文海的籍贯,阅历之类的。林文海家境不是太好,只能考科举,也算是光宗耀祖,考了个小小的秀才,和顺候爷看他文笔不错,就把他留了下来当了沈柳的教书先生。最后夏知雪还附上了一句,若是想了解更多,直接去找沈柳即可。 雍亲王看着最后的几个字心中有些小兴奋,自己有理由去找沈柳了?雍亲王对于沈柳,是有些小心翼翼的,他知道现在的沈柳不喜欢自己,所以自己小心翼翼的做着自己最能让沈柳开心的事情。此刻的雍亲王仿佛一个被告知可以吃糖的孩子般开心。 第一百七十二章 给你挑了个娘亲 雍亲王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的衣服这么的难看过,已经来回换了好几套衣服了,其实自己的衣服大多也都是宫里的宫女们每逢节日的时候赶制出来的,作为一个亲王,皇上也从来没有苛待过自己的吃穿用度。相反,每逢节日的时候,雍亲王还总是特意嘱咐皇上节约些宫中用度。 但是自从收到夏知雪的消息之后,雍亲王的心就像小鹿乱撞似的。虽说之前总去和顺候府蹲点,但是他从来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去找沈柳,为此他还懊恼了许久,但是这下不用愁了。这个林文海即是个觊觎沈柳的,却也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意外给了他一个去见沈柳的理由。 “小十九,我穿这个墨蓝色的如何?” 欧阳淮煜在一旁眼睛都没抬一下的应允了一声。“可以。” “那,刚刚那个墨绿色呢?” “也可以。” 雍亲王放下了手中的衣服,走向了欧阳淮煜,一把接过欧阳淮煜手中温热的茶。 “这也行,那也行,小十九你倒是给三哥一个建议啊!” “三哥我倒是觉得你这里的茶不错,可以带给沈姑娘些。”欧阳淮煜接过了雍亲王手中的茶杯,长叹一声感叹到。 “小十九这个提议不错。但是他们和顺候府怎么会缺我这里的茶叶呢?”雍亲王重新拾起衣服回了自己的屋子。 “主要的还是三哥你一片心意。礼物什么,不重要。”说完。欧阳淮煜自顾自的玩起了茶杯盖。 突然,一束阳光直射屋里,是刘云儿推开了帘子进来了。 “十九皇叔也在呢?云儿给十九皇叔请安了。” 欧阳淮煜看着已经出落的婷婷大方的刘云儿,心中也是欣慰了不少。女孩子心思大都是非常细腻的,想当年刘云儿的亲爹爹因为战死沙场,临死前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了雍亲王。刘云儿被接过来的时候,也不过五六岁。 欧阳淮煜还记得当时刘云儿来的时候的模样,小小的一个孩子,怯生生的,不敢同外人说话。他当时还替雍亲王担心了许久,自己明明也才十几岁刚出头,连个王妃都没有的人,硬生生的做了之比自己小十岁的孩子的父亲。明明自己还没长大,还要照顾其他的孩子。 可是雍亲王却一口说到,自己答应过别人的一定会做到,全然不顾别的。如今看着这刘云儿已经出落到快嫁人的年纪了,自己的爹爹也才刚把亲事给定下来。欧阳淮煜确实有点砸舌。 在欧阳淮煜的心里,叫刘云儿“妹妹”都是不为过的,不过辈分在那里摆着,欧阳淮煜还因此老是打趣雍亲王。 “云儿如今已经长这么高了。这真真是你皇叔老了?” “皇叔莫要再打趣云儿了,云儿不过也就是比皇叔年轻几岁,皇叔哪里老呢?”刘云儿缓步走到雍亲王身边,看着这个身材魁梧的人,说是父亲,刘云儿心中却将雍亲王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盗墓 但是雍亲王还总是将自己宠成女儿般,刘云儿想起刚去王府时的胆怯。自己总会在寂静的夜里偷偷的在被窝里擦眼泪,她不敢哭出声来,因为婆婆说这不合规矩。刚进王府的她性子也拧巴。一直不愿叫爹爹,她看着这个比自己都没大几岁的人,实在开不出口叫“爹爹”,后来在一天天的相处中,刘云儿发现这个男人是真的用心呵护着自己成长。 时间是最好的良剂。刘云儿都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改的口了,但是现在看着这个男人,她就会有一种家的感觉。 “爹爹,怎么这么挑?要出门嘛?” 还没等雍亲王回话,欧阳淮煜就抢先了一句,“是啊,云儿,你爹啊,给你找了个娘亲!” “小十九!”雍亲王赶紧出声呵止。只是身体的第一反应是这样,雍亲王的心里觉得,一方面自己和沈柳的感情还没打好,另一方面,他害怕刘云儿会多想。突然而来的一个娘亲可能会让刘云儿产生自己不在乎她的错觉。 而事实上,刘云儿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她知道父亲不可能一直不娶,心里也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父亲,是真的嘛?这么大的好事怎么不告诉我呢?还准备一直等到娘亲来才准备告诉我嘛?” 雍亲王的脸色有些迥然。“爹爹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只是怕你会伤心。但是云儿,爹爹就算有了王妃,也是会和一样是你的爹爹。” 刘云儿笑了出来,“爹爹,云儿都知道。不知娘亲是哪个府里的小姐呢?” 雍亲王思考了片刻,决定带着刘云儿一起去见见沈柳。 “你和爹爹一起去吧。见见你的娘亲。” 刘云儿高兴的拍手,“好呀好呀!” 果真还是小孩子,雍亲王这么想着。 旁边的欧阳淮煜不高兴了,“三哥,我也去!” “你去干嘛?你去给我添乱嘛?”雍亲王丢给欧阳淮煜一个白眼。这小子最近总是三天两头的来自己的府中,他那点小心思,雍亲王怎么会看不出,不过是想借着自己和小柳的婚事,多找找机会见见夏家那个三姑娘罢了。 “三哥,你这可是过河拆桥!当初去提亲的时候,是谁?是谁和你一起去的?”欧阳淮煜叉着腰,就差没跟雍亲王吵起来。自己不过是想去看看和顺候府里的路修的怎么样,花园里的花开的怎么样,怎么三哥这有了媳妇,就把自己的兄弟给忘了呢?这可不仗义! “小十九,你要是真想呢,不如拐道直接去夏侯府。更方便些。”被雍亲王一口戳中心思的欧阳淮煜此刻有些狼狈。说话都竟有些结巴了。“三哥,你胡说……胡说什么呢?” 一旁的刘云儿听了夏侯府这三个字,全身直起鸡皮疙瘩。那个负心的男人因为胆小懦弱抛弃了自己,也是一个只会说空话的骗子罢了。 “爹爹这跟夏侯府有什么关系呢?”刘云儿忍不住开口道。 雍亲王这次可逮着了机会准备在刘云儿面前抖落出来,“云儿你是不知道,那个夏家的三姑娘啊……” 第一百七十三章 非动不可了 雍亲王的话说了一半便被欧阳淮煜捂住了嘴巴,“云儿,别听你爹瞎说,那个啥,我们先走了。后会有期!” 雍亲王被欧阳淮煜捂着嘴巴拖了一路,欧阳淮煜终于在离雍亲王的院子有一段距离之后松开了自己的手。 雍亲王深吸了一口气后说“小十九你要是再晚一会松开,你就要失去三哥了。” “三哥,在小孩子面前说什么,而且我和夏家姑娘……我们……没什么。”越说欧阳淮煜的声音越小,越没有底气。 “放心,小十九,三哥的这桩婚事你和夏家姑娘操了不少心,等三哥这件事忙完了,一定好好帮帮促成你们两个!” 欧阳淮煜叹了口气,“算了,三哥,只要她不讨厌我,我就万幸了。没什么奢求了。” 雍亲王欲开口反驳欧阳淮煜,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小跑声,是刘云儿提着裙子正一路小跑过来,微喘的脸蛋已经开始有些发红,只见她一边跑,一边嘟着嘴。 “云儿怎么跑过来了?姑娘家家,怎么不注重姿态了。” 雍亲王虽是个粗汉子,却在教育女儿这方面格外的用心。 “哼!”刘云儿轻哼了一声,“爹爹还说呢!爹爹刚刚可是已经答应过云儿,带云儿去见见娘亲的,怎的刚说过的话,就要不算数了吗?” 雍亲王拍了拍脑袋,“对!爹爹给忘了!爹爹现在就带你去!” 没过多久,和顺候府就浩浩荡荡的驶来了两辆马车。欧阳淮煜非要跟雍亲王挤在了一辆马车上,刘云儿坐在了后面的那辆马车上面。 和顺侯爷赶紧收拾收拾出来迎接贵宾,虽然沈柳还没进门,但是在大家心里已经默认沈柳是雍亲王妃了。 “去!赶紧通知小姐,就说雍亲王来了!”和顺侯爷吩咐着旁边的下人。 沈柳的房门被敲了一遍又一遍,沈柳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情,索性就继续装睡。她觉得现在见雍亲王还是有些尴尬,虽然婚期将至,但是沈柳还是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小姐,您可快点吧!我要是不快点带你过去,交不了差啊!” 沈柳的心逐渐有些软了,开始收拾收拾自己的着装就出了门。 “这怎么能行呢?小姐!侯爷吩咐了让您穿的鲜亮一点,不要再穿平时的素衣了,以免失了礼节。” 沈柳的小脾气有些上头,“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以后横竖都是要嫁过去的,在衣服上较什么劲呢!”说完也没顾来传话的下人,径直走向了大厅。 雍亲王从进了和顺候府,眼光就不自觉的时不时往外面看,终于,自己心里想的可人儿出现在了视野中,雍亲王觉得天空仿佛都亮了。77电子书 “这就是我的娘亲了吧?”刘云儿先开口道。 被声音所吸引,沈柳看着这个面前比自己小不到五岁的小娃娃,竟然要喊自己“娘亲”,这一时令她有些接受不了。 沈柳做了个礼,“和顺候府嫡女沈柳。” 刘云儿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像姐姐的人,也做了个礼,“雍亲王之女,刘云儿,叫我云儿便好,反正以后也是一家人!” 沈柳点了点头,随后面无表情的来到了和顺侯爷的身边。 雍亲王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来之前他在心里打了无数次的草稿,想见到沈柳的话,告诉她。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那个,三哥啊,你不是有事情要同沈柳姑娘说嘛?不如你俩先去叙叙旧?” 雍亲王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和顺侯爷听了自然是非常的高兴,“小柳,快去,你们两个去旁边的客房说会话吧,毕竟也许久未见了。甚是思念!” 沈柳抬头看了和顺候一眼,在心中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没办法,门当户对有多重要,她从小就知道。“王爷来吧?”沈柳淡淡的说出这四个字,随后没理雍亲王,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雍亲王也只当沈柳是在领路了,一路上上尾随着雍亲王来到旁边的一个客房。 “不知王爷有何事想同我讲。”沈柳的眼神里仿佛在看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而不是再看自己的未婚夫,这一点让雍亲王的心有些微微刺痛。 雍亲王眨了眨眼睛,说“我今天来主要有两件事,想告知你。一是带着云儿来见见你,她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是这些年我也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女儿来养。我知道,你和云儿也相差不了几岁,一时多了个女儿可能会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像你才这么小。但是以后也想拜托你能好好待云儿。称谓的这些都不是问题,你若是不喜欢,在王府里,可以不让云儿叫你娘亲……” 雍亲王解释了这么个半天,他只是希望沈柳来到王府之后,不用太多被规矩所束缚而不自在,而他不喜欢看到沈柳不自在的样子。 “没关系。”沈柳开口道,“既然嫁入了王府,我就要适应着王府里的规矩。”还有一句,沈柳在心里对着自己说,想要得到一些东西。也就必须选择失去什么。对她来说,爹爹和弟弟的仕途都已经确定了,作为和顺候府的嫡女,这也是她的婚姻的使命。 一切都要以和顺候府的利益为主,这也是她从小被教出来的知识与使命。 “没关系,你可以不用勉强自己。你开心就好的。” 沈柳摇了摇头,从她答应嫁给雍亲王之后,她那还有什么享受快乐自由的自由呢?她不配拥有这些。即便是想一想,都是一种奢望。 “王爷,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是关于林文海的。”雍亲王转过了身去,“上次夏家姑娘的信说让我同你商量商量,说你不喜欢背着你做一些你不知道你没批准的事情。所以我先提前来和你商量商量。” 沈柳在听到“林文海”这个名字的时候,目光透漏出一抹狠色。雍亲王察觉到了这一小小的表情,便知这个人,他是非动不可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要去想了 “好了,小柳我知道了,你不想提及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雍亲王此时看着那么温柔的沈柳,此刻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有些动容,不免有些心疼,但是关于沈柳不想说的事情他也绝对不会去强求。 “我们回去吧?” 沈柳眼神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她能看出来这个男子眼中充满着对她的疼惜,而这种目光除了在父母亲眼中看到过之外,她再也没有见过哪个人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她,甚至是之前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林文海也没有。 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沈柳的心中总是充满着对感情的排斥。她不是没有选择相信过别人,正是当时把整个心都托给了林文海,最后却被他摔得像块玻璃渣。而现在她只想让林文海也尝尝她的痛。就算是身体上的痛,也一定会加倍奉还。 沈柳作了个挹,“若是王爷能替我好好收拾了那个人,沈柳定感激不尽。” 雍亲王赶紧把沈柳扶了起来,“小柳,我们现在已是有了婚约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夫妻之间那还有什么谢不谢的。以后若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你一定要开口同我讲。” 沈柳看着雍亲王的眼神,那双黑黝黝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坚定。沈柳觉得自己的心此刻有些动摇了。 “我们赶紧回去吧。”沈柳点了点头,雍亲王一路跟在她的身后。 就这么走了一段,雍亲王突然开口说道,“小柳,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沈柳停下了脚步,满脸疑惑的回头看着身后的雍亲王。此刻雍亲王背对着阳光,犹如一个来拯救她的天神,沈柳一时看花了眼。 雍亲王唇角勾了勾,笑到,“别人只知道我是雍亲王,一战成名的雍亲王,却很少有人直呼我的真名。” 沈柳眼神疑惑的看着雍亲王。 “欧阳淮颂。我的名字。” 沈柳的脸上有了一丝的笑意,“好,我记住了。” 雍亲王一步步的走近沈柳,终于在离沈柳还有一尺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小十九说,两个人成亲的时候,一定要喊着对方的名字九遍。这样的话,两个人便会白首不相离。小柳,我不奢求你能有多快的把自己的心交给我,只希望你能够在心里有我的时候,叫一声我的名字。来日方长,我会等。十年,二十年。哪怕是后半生。”牛吧文学网 沈柳此刻的心里酸酸的,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轻易戳中她的泪点。眼泪在眼眶中来回的打转,沈柳转过了身去,仰望着天空,试图将眼泪憋回眼眶中。 雍亲王没想到沈柳会这么感动,顿时慌了手脚。 “你……你别哭,不等……不等……也是可以的。我不强求你。”雍亲王这辈子不怕自己流血,就怕女人哭。尤其是面前这个让他多少次午夜梦回的可人儿。 “我没说不让你等。”沈柳留下了这么句话,随后跑开了。留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雍亲王。 愣了半天的雍亲王才回过了神,这,这是答应了?哎呀不对不对,没叫他的名字啊?反正总之,是给了他一个等待的机会。雍亲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最好的一种等待叫做,来日可期。不管多久,他都愿意等沈柳的回心转意。 小莲在院子中等了许久,这姑娘是和雍亲王去说话去了,虽说自己是不该跟着,可这过去了这么久,难免让小莲有些担心。姑娘还未出阁,虽是已经定亲了,可要这雍亲王真的欺负小姐,小姐这细胳膊嫩肉的也打不过雍亲王啊。小莲此刻就像热锅里的蚂蚁,晕头转向的在院子中来回打转。 突然,一个晃动的粉色身影映入眼帘,不是姑娘还会是谁呢? 小莲看着姑娘跑了过来,连忙迎了上去,这才发现沈柳白皙的脸庞上,竟挂着两行泪痕。小莲此刻就像心中有三昧真火在烧着般。 “小姐,雍亲王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虽说咱候府势力是没他雍亲王的势力大,但是小莲就算是告到开封府,也一定要给雍亲王一个好看!”可能也是亲眼看到那晚林文海的丑陋的模样,小莲对所有试图接近沈柳的男人,都心怀戒备。 要说这雍亲王,小莲还是有些怕的,一句话就足以要了她的命,但是无论怎么样,看着小姐这么委屈的样子,小莲心中还是生气的想拧下他的天灵盖。 “小姐你别怕,我们告诉侯爷和夫人,他们也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左右这可是你的家,家人都在这里,我们为你撑腰!” 沈柳看着小莲这一连串的说出这一大段话,心中更是感动了,她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的人爱着她。当初因为林文海的事情,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人心是最险恶的东西,但是今天,见证了雍亲王和小莲的温暖,她觉得人心险恶也只是一部分人,天神只是暂时的闭上了眼睛,没有看到她,而她也一直把自己关在“笼子里”,无人能进,自己也不愿意出去,可今天,这个玻璃笼子仿佛被人打碎了一般,阳光从一个小口中,露进了沈柳的心房,如果可以,她愿意站起来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好。 “小莲,别担心了。我之前眼里进了沙子。雍亲王才没有欺负我呢?而且,他那么厉害的人,就算我真的受了委屈,开封府都不一定能立案!”沈柳半开玩笑的摸了摸小莲的头。这个傻姑娘老是以自己的方式将自己护在身后,保护着自己。 小莲咬了咬牙,“开封府若是管不了,大不了,我就闹到皇上那里去,千辛万苦,用完给姑娘讨个公道!” 小莲没读过四书五经,沈柳却觉得她比其他受过教育的人更有是非善恶之辩。善恶道德观与人接受的教育是没有太大关系的。沈柳觉得那个林文海和小莲就是一个鲜明的对比。饱腹经纶却足够的让人恶心。看不懂之乎者也,甚至字都不一定能认得全,却对她那么的忠心耿耿。 沈柳觉得,这辈子能遇到这样的人,也是一种福气。 第一百七十五章 跟踪林文海 雍亲王在追女人这方面是拿不出手的,但是却在对付人的时候特别擅长。无论是之前在战场上如何将敌人打的片甲不留,或者是现在准备整治这个林文海。 之前他托夏知雪打听这个人,其实也是主要看看自家媳妇的态度。林文海虽是个懦夫,当然这是在雍亲王看来的,但是雍亲王不确定,他听说姑娘家家都有一个幻想中的情人,就是长的白白净净的,尤其是那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 毕竟在和顺候府给小柳当过里面的教书先生,当得到夏知雪确切的意思,沈柳对这个男人的恨,就让雍亲王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这个男人吃点苦头。 不过这太平盛世,怎么可能随便绑了个人,然后随便这么整一顿的呢?即使是个王爷,雍亲王的心中还是始终将国法铭记于心的。最重要的是,皮肉之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必须让他深刻的理解,觊觎他雍亲王的女人有什么后果! “之前让你们调查的这个林文海的家庭,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机灵鬼侍从往前踏了一步,满脸的殷勤样,“这个林文海家中有一个父亲,他是个庶子,亲娘已经去世了,一直养在家中主母的膝下。他爹好色好赌。家里本来就穷,再加上他爹有时候赌瘾上头,他们家有时候穷的都揭不开锅。我问了一圈林文海的邻里,都说他是个孝顺的孩子。每次都把自己挣得往家里给那个不争气的爹赌博用。” 雍亲王摇了摇头,“事情有时候也不是眼睛看到的,或者耳朵听到的那样。我们还是亲自去了解了解吧。” 是夜,几个黑影悄悄地溜进了林文海的家,静悄悄的夜。家里的灯几乎都灭完了,只剩下林文海那个屋子里的灯还亮着。 不只到了哪个时辰,躲在房顶和蹲在角落里的侍从都昏昏欲睡了,突然被旁边的雍亲王给推醒了,“醒醒,他睡了。” 侍从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着此时一片黑暗的房子,点了点头,“王爷,接下来,我们要有什么行动呢?” “你们两个去查查他的书房,我去瞧瞧他的卧室……”雍亲王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精锐的听觉使他提高了警惕。“嘘~有人来了!做好伪装!”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房子里又恢复了极其静谧的状态。 林文海的房门伴随着“吱呀”一声,悄悄的被推开。侍从们纷纷屏住了呼吸,生怕此刻一个不小心被林文海给察觉了。 林文海放轻了脚步,慢慢的朝着自家的墙走了过去,拿起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藏着的梯子,慢慢的搭在了墙上,一步一步的开始网上撒,最后轻轻的跳出了墙外。 林文海还未成家立业,所以目前还是跟自己的爹住在一起,这半夜出去偷偷摸摸的指定不是干好事。雍亲王看着这个男人爬楼梯的熟练程度判定这一定是经过很多次的训练之后才爬的这么的熟练。 林文海是这么一个看到抢劫的,在路上都差点尿裤子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懂丝毫武功,此刻如此迅速的翻过了墙,只能想想他练了有多久。 “王爷,怎么办?我们要跟上去嘛?”机灵鬼抬头看着一旁正在思索的雍亲王,忍不住提醒到。139 “当然了!寸步不离,记住,务必要小心,不要被他给察觉了。” 于是几个四肢发达的几个人放轻了脚步,像猫一般的跟在林文海的后面,林文海居然一点都没发觉。 几个拐角之后,林文海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湖边。几个跟着的人都心中都充满着疑惑,大半夜来湖边,难道是想要投湖自尽? “王爷,等会这厮若是跳了,我们是任由他淹死呢?还是救一下呢?” 雍亲王照着这个说话的侍从头上拍了一下,“你话怎么这么多?被发现了怎么办?见机行事!跟着我就行了。” 几个人盯着林文海的眼睛,一秒都不敢眨,眼睛像是充血般的疼,就在其中一个都快看的流出眼泪的话,从另一个方向来了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这难道是来私会来了? “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不光给柳儿送情诗,这半夜还私会了别的女子?”身旁的侍从急忙捂住了雍亲王的嘴巴,这个男人只要碰到关于沈家小姐的事情,就失去了理智,此刻竟气愤的声音逐渐变大,若是任由这么下去,只会被这两个人发现。 “王爷,你要是还想知道的多一点,就小声点吧。”一向话很少的另一个侍从也看不下去了,开口提醒道。 雍亲王随后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看着那两个人。 雍亲王盯着那个婀娜多姿的女子看,越发觉得有些熟悉,“我怎么觉得那个女子有些眼熟呢?” 机灵鬼侍从瞪大了眼睛,“王爷,没想到你除了沈姑娘,居然还在外面摘了别的花呢?” 于是机灵鬼侍从的脑袋上也难免挨了雍亲王的一拳。“我除了柳儿就是和你们在一起了,你们难道还不清楚。” 机灵鬼挠了挠头,撇了撇嘴眼睛看向了一旁。另一个侍从也开始紧盯着那个女人来看,她皱了皱眉头,突然有些激动,差点都跳了起来,“王爷,那个是海家的三姑娘。经常来找我们小姐来玩的!” 经这么一说,雍亲王想了起来,云儿有很多的朋友,这个海家的三姑娘,海兰琦就是其中一个。雍亲王对她的印象不太好,所以对她有些排斥来着。别的姑娘几乎都和云儿有那么一两次的意见不合,或是女孩子间的争吵过,但是这个海兰琦从来对云儿都是毕恭毕敬。 虽说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有一次雍亲王竟发现这个海兰琦试图带偏云儿,让她把家里什么值钱的玩意都送给了她。说是送,倒不如说是一种索求,以“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从小我娘就告诉我,好朋友就要互相分享呀?” 雍亲王不是一个吝啬的人,但是他从这小小的姑娘身上,看到了贪婪,像是黑洞般的向不懂世事的云儿索求。他不像让云儿被这个女人给带坏了,后来就断了她和云儿的来往。这个海兰琦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月亮高高的挂在头顶上,把湖边两人的身影也给照亮。 林文海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眼神温柔的像是能滴出来水一般。 “多日不见,琦儿你怎么又清瘦了许多?”林文海的眼神有充满着心疼,看的海兰琦的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 “林哥哥已经很久不来看琦儿了,若不是琦儿给林哥哥写了信,林哥哥还是不愿见琦儿嘛?”海兰琦的眼眶里都是泪,看得林文海是我心犹怜。 “琦儿,你知道的啊,过着日子便是科考了,我必定要好好念书,这样的话才能去你们家可以开口提亲啊?” 海兰琦用着手中的帕子擦着眼泪,一抽一抽的。林文海慢慢的用嘴唇吻掉海兰琦脸上的泪。“林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海兰琦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惊愕,却又是藏不住的甜蜜。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琦儿,你知道我是爱你的。这里没有旁人,不用担心。”海兰琦娇羞的把脸别过了一边,不再哭泣。“琦儿你我注定一对,你看我的名字中最后一个字和你的姓氏都是一样的。上天都这么安排我们在一起了,你放心等我科考中了,一定去你家提亲!” 海兰琦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到了林文海的怀中。“那林哥哥你一定要说话算话!我娘说了,男人若是不信守承诺的话,会烂嘴巴的,下辈子也不可超生。” 林文海的嘴角勾了勾,却在心里想着,女人就是迷信,若是真的这样,自己的嘴巴不知道烂几次了都。 不远处的一个草丛里,雍亲王黑着一张脸,其中一个侍从不禁笑了起来,“王爷,说屁话这方面,你还真不如林文海!” 雍亲王转过了头,瞪了他一眼,侍从急忙捂住了嘴巴。 这一晚收获还是不少,没过多久,湖边的那两个人在月下吟诗作对,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后就各自回去了。 翌日。 “科考是不是很快到了?”雍亲王翻着黄历。 “是呀王爷,怎么突然问这个了。”一个服侍雍亲王起床的婆子说道。 “没事。”雍亲王摇了摇头,“只是有些事情该做了。” 昨晚的跟踪让雍亲王确认了一点。这个林文海就是个花心的男人。三头六面,每一面都对着个姑娘。可能这一套还试图运用到沈柳的身上。 只要一想到这里,雍亲王的拳头就一拳压在了桌子上。 绝对不能这样,绝对不能。 科举将至,进京赶考的人都在准备的路上了,京城中的个个驿站也都每日都满房。雍亲王叫来了欧阳淮煜,告诉他自己的计划。 “帮帮三哥吧?小十九。” 欧阳淮煜笑了一声,“三哥你若是想动一个人,怎么还要得着这么麻烦,就像你在现场的那般,一刀下去,一命呜呼,怎用的着这样?” “太平盛世。若是突然消失了个人,也不合规矩。我只是想给他一个警告。若是以后老实了,就一笔勾销。”书袋网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谁让这是自己的三哥呢?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欧阳淮煜提醒道,“三哥,七哥好像跟那个海瀚宇更熟悉些。你要不问问七哥吧。” 雍亲王扔给欧阳淮煜一包茶叶,“谢了!” 七王府。 欧阳淮森这几日一直都挺低调,除了每日上朝,别的都不出王府。他怕自己见了夏知雪或欧阳淮煜会有些尴尬。在心里总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但是只要看到他们两个的眼神,欧阳淮森还是不忍心拆散这么一对。佛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可是那可是自己的亲弟弟和亲姐姐,和弟弟的性命比起来,他知道什么是更重要的。 “王爷,三王爷来了。” 欧阳淮森心中一阵疑惑,雍亲王怎么突然来天这座小庙了? 欧阳淮煜吩咐着下人准备了上好的茶叶,迎接来人。 “三哥怎么突然来看弟弟了?” 雍亲王是个直性子的人,遣退了屋里的人,直接和欧阳淮森开门见山的说了出来。欧阳淮森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没问题,三哥包在我身上啦!七弟办事你放心!” 雍亲王紧皱着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谢谢七弟!”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是科考的前一天,林文海也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家,住在了离考场最近的一个驿站中。家中资金有限,虽然他用给富家的小姐当教书先生,但是挣来的钱都被林文海给了他的亲爹。他恨那个男人,娘去世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 从小被寄养在大娘子身边,但是林文海的机敏早就查清楚自己亲娘是被这个大娘子和自己的爹爹亲手害死的。没什么大的缘故,只是爹觉得自己的小妾太多了,为了重新纳一个小妾,这才亲手毒害了自己的枕边人。 在杀母仇人的膝下总算是长了这么大,林文海从小就暗下决心,自己长大了一定会亲手杀死这两个面目可憎的人。林文海庆幸自己是个男孩,于是念书的那会儿,比同窗的成绩都要优秀许多。但是没人知道他心中的计划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刘云儿给许久没联系的海兰琦写了封信,邀她来府中一聚。收到信的海兰琦自然是很高兴的。因为雍亲王自己已经很久不敢来雍亲王府了。之前全靠没心眼的刘云儿“送”给自己的礼物变卖后得以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个刘云儿就是这么傻,总是听自己的话,仿佛一个被操控的玩偶。 刚到刘云儿的院子中,海兰琦便看到一脸愁容的刘云儿。 海兰琦装作一副担心的样子,疾步走到了刘云儿的身旁,“云儿,怎么了?怎么这般的忧愁?” 刘云儿看到来人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般的拉着海兰琦入座。 “兰琦,我……唉……”话说的吞吞吐吐的,可把海兰琦的心给急坏了。 “怎么了?你快说啊?云儿?” 刘云儿看着眼前如此焦虑的人儿,终于吐出一句,“唉,我最近喜欢上了我们的教书先生,可是我爹不同意,说他家境贫寒,会苦了我!” 家境贫寒的教书先生?海兰琦的心突然一沉,却又不敢相信,教书先生那么多,应该不会那么巧的吧?海兰琦一直安慰着自己。 第一百七十七章 原来是你 海兰琦觉得自己的声音都露着隐隐的颤抖,“不知道妹妹看上的是哪个教书先生呢?” 刘云儿喝了口茶,此时眼神中却透着一片光,“啊~这个哥哥,姐姐你也是认识的。当初爹爹觉得我的课程有些跟不上,我一想姐姐的成绩向来是极好的,于是便让爹爹请了和你相同的的教书先生。就是那个林哥哥嘛,林文海。”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海兰琦的脑子“嗡”的一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呆滞在座位上,有些不能接受听到的这个事情。前几天林哥哥还露着自己说爱我的,怎么这突然就……一定是这个刘云儿一厢情愿的吧? 刘云儿看了看此刻有些恍惚的海兰琦,心中暗自偷笑,就是这样。很好! 她摇了摇海兰琦的胳膊,“兰琦,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海兰琦咂了咂舌,开口道,“既然这样,你就听你爹爹的吧?你爹爹他总是不会害你的!” 刘云儿赌气的扭过了头,“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总觉得不管是谁,你总会支持我的!” 海兰琦有些慌乱了手脚,都怪自己平时对刘云儿太言听计从了。此刻竟说不上半句话,“那云儿你打算怎么办呢?” 刘云儿这才将就着扭过了身子,“其实我都打听好了,林哥哥今晚就住在哪个驿站里,实在不行,今晚我就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看爹爹也说不出什么!” “不行!”海兰琦从来都没有这么坚定的跟刘云儿说“不”这样的话。话一出口,看着刘云儿脸上的疑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奇怪。 “那个,云儿我的意思是呢,明日就要科举了,你也想让林哥哥考一个好的名次吧,这样他才能跟你爹说娶你的事情,在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让他分心的。所以云儿你不如等到明日科考已结束,你再去找他也不迟。”海兰琦暗自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脑子转的够快,不然可就要露馅了。 刘云儿一把抱住了海兰琦,“我就知道你最了解我了!我们真是最好的朋友!明天晚上我就去找林哥哥!” 海兰琦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明晚?这么快,看来今晚自己要采取行动了,一定要赶在这个说一不二的小姐之前搞定了林哥哥! 是夜,林文海在驿站自己的房间里看了最后一遍的四书五经。还没看完就听到外面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他心中有些疑惑,自己明明用过晚膳了,还会是谁呢? 开了门却发现是满脸焦虑的海兰琦,林文海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琦儿,你怎么来了?” 海兰琦却并没有准备回答这个问题,“林哥哥,你是不是做了雍亲王府刘云儿的教书先生?” 林文海静静的关上了门,“是啊。”前两天他爹又问他索要了些钱财,他就私下又接了点这种活。 “那姑娘准备明天晚上来找你,生米煮成熟饭,那可是雍亲王的女儿啊,她平时那么说一不二蛮横的不得了,哥哥你要是今天不宣布去娶我,后半辈子只能跟那个蛮横的女人过日子了!” 林文海思考了一下,雍亲王府?也不错?是个好去处,不管是否蛮横,只要能有助于他的仕途,何乐而不为?“可是今天已经很晚了。”零一读书网 海兰琦咬了咬牙,“我也不管了,今晚我就要成为哥哥的人,明日一结束,我就告诉爹爹,让你来娶我!” 林文海有些笑出了声,他见过那么多的富家小姐,为他神魂颠倒的女人有很多,这么主动的还是第一个。送上门来的肥肉没有说不要的道理,至于明天那个,就让这两个女人去争吧。大不了,他就全收了,不吃亏。 林文海慢慢的走向海兰琦,仿佛一只野兽,吻住了海兰琦的唇瓣。 …… “各位,我再过不久就要有正房妻子了,想着今日召集各位好友一起来喝一杯,今日我请客,哥哥们就尽情的喝吧!”驿站楼下欧阳淮森对这一群他的同僚举起了酒杯,随后喝尽了自己手中的酒。 七王爷之约有多么的不容易,大家都心知肚明。其中一个王家的二少爷开了口“七王爷啊,你这以后再想出来和我们这群朋友喝酒,就不一定能出来咯~我们家那位……”还没说完,驿站的门口就冲进来一个身着碧绿色襦裙,头上精致的发髻簪着眼花缭乱的发饰。那女人径直走向了这一桌,葱尖般的手,轻轻的提起了这位王家公子的耳朵,开始微笑示意着众人。 “不好意思了,各位,仲德说他干娘今日忌日,要去扫墓,我们就先去了不奉陪各位了。失陪。”众人就看着那个娇小的身躯轻轻的提起看着五大三粗的王二少爷呜呜直叫。 欧阳淮森举起了一个酒杯,“看来今日不太合适啊,要不改日我们再续?” 几个同僚看到刚刚王二夫人来抓人的样子也有些面色难看,这下七王爷都给了个台阶,几个人纷纷赞同。“是啊是啊,改日一定再续。我……告诉夫人我是出来看病的……” 另一个也弱弱的说了一句,“你那还好些,我跟夫人说的朝廷安排得每个官员都要去栽树……” 没过多久,这一群人就纷纷的散了。快出驿站之时,欧阳淮森不动声色的走到了海家二少爷海瀚宇的身旁。 “海兄,今日实在是不尽兴,我们改日一定再叙!” 海瀚宇豪迈的笑了笑,一下勾住了欧阳淮森的肩膀。“说定了,别以后成婚了,像仲德般不自在。” “一定,一定!对了海兄。怎么今日用了两辆马车,难道还有别人来了?” 海瀚宇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外面的马车,确实是海家的马车。除了他来的时候坐的那一辆,又多出了一辆印着“海”字的马车。 海瀚宇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疾步走到了那一辆马车旁,却看到平时一直跟着海兰琦的丫头,秋娥。 “秋娥,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被发现的秋娥突然慌了神,她对小姐的行踪也是知道个大概的,此次来见林文海的目的,她也能猜出个大概,但是秋娥天生就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只能支支吾吾,浑身颤抖的说不知道。 “你想清楚,你若是不说,你弟弟的命可就难保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吞吞吐吐 秋娥急得头上都开始冒出一滴滴豆大的汗珠,随后“噗通”的一声跪倒在地,一直对着海瀚宇磕着头,“少爷!求求你!不要……不用杀我的弟弟!他是我的命啊!” 海瀚宇脸上却没有半分的动容,“若是不想他死,就说我们府上的马车怎么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小姐来这里了?” 秋娥还是选择了沉默,这么大的事情,她不能出卖了小姐。 “你是觉得我对你说的话都是假的吧?来人,去把秋娥的弟弟带过来。” 秋娥瞬间慌了手脚,“求求少爷了!我弟弟他的病可经不起这么的折腾啊!” 海瀚宇摆了摆手,走出了半个脚的侍从也停住了脚步。 “我劝你还是赶紧告诉你们少爷吧,就算你不说,我们随便问问店家,店家也会告诉我们的,到时候你家小姐丢的人可就更大了。”身旁的欧阳淮森突然开了口。 秋娥只得坦白,“小姐,小姐她……在楼上……” 海瀚宇的眉头皱的像块破布,“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楼上?” 秋娥吞吞吐吐,“小姐说……今天若是再不去找林秀才,以后都没机会了。” 海瀚宇听完之后,冲进了驿站中。海兰琦可不是她的亲妹妹,他才不关心那个丫头的死活呢。只是若是这丫头做了什么不知羞耻的事情,他们海家的清白可就要因此毁于一旦了。 那个所谓的林秀才,他不用想都知道是谁,那个家伙看着一副文生样,实际上和海兰琦那丫头眉目传情的样子他可是尽收在眼中。若是那丫头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一定打断那丫头的腿,但是这丫头是三房生出来的庶女,无伤大雅? 可今日之事,若是真如他想的那般,海家百年的清誉将毁于一旦,他海瀚宇的仕途也将一塌糊涂,别人以后对他的评价也只会是海家那个不孝女的哥哥,从此人生被贴上了这样耻辱的标签,他这辈子可算是别想抬头了。希望这一切还来得及。 海瀚宇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驿站的柜台,压低了声音,“请问店家,不知林文海林秀才的房间是哪个?” 店家一脸的和蔼,说着“刚刚还有个姑娘来找林秀才,上了二楼左拐第一间就是了。” 海瀚宇快步走了过去,突然又想起来什么,转头给了店家一两银子,“希望店家今日保密,否则,知道我是谁的吧?就算不清楚,门口那位,七王爷总明白的吧?” 店家惊吓了一下,随即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希望不会事想象的那样。欧阳淮森没有跟上来,毕竟是家事,他不好太多的过问。虽说今日是他来引着海瀚宇去见这一幕的,但是选择终究还是海兰琦自己选择的。但是作为海瀚宇的朋友,欧阳淮森也会帮海瀚宇处理好,不会让他陷入自己预想的后果那样。12345 欧阳淮森快步走向了店家,拿出了更多的银子,递给了店家,“今日之事,事关重大,还请店家帮我遣散这些客人,所有的损失由我一人承担。” 店家犹豫了许久,随后召集了所有的店小二开始撵客人。店家用着那张和蔼的脸做出抱歉的表情,“抱歉啦各位,今日我老婆突然生了个大胖小子,今日驿站暂时关闭,感谢各位的捧场,以后我一定给各位最优惠的价格来吃饭!” 客人有的还没开始吃,听了之后,扫兴的不得了,“我这一口都还没吃!” “抱歉抱歉,客人,今日份饭钱啊,我双倍还您。”说着开始张罗着别的客人,“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还有来恭喜店家的客人,“大胖小子可以啊,是个吉日!不知店家修了什么福气了!快回去看看吧!” 店家开始去捣蒜般的点头。 没过几刻钟,驿站里除了店小二和店家已经没人了。 “今天你们先提前离开吧。辛苦了。”接着像是赶人般的将剩下的店小二给硬生生的赶出了驿站。欧阳淮森张罗着开始关驿站的大门。 “你们几个去别的住客门口堵住,不让他们出来,就说外面突然来了刺客,若是想活命,就别出来。” 欧阳淮森随后又给了店家一两银子,“你办事利索,这是额外的。” 店家的眼睛都快笑成了月牙,今天赚的钱抵得上平时一个月来的了。而且这么不费力气,就捞了一笔。 “若是今日之事传扬了出去,你的头可不好再留在脖子上了。”欧阳淮森紧接着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店家惊恐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呼吸急促。 虽是钱好赚,但是这样的钱,他不想再来一次了。太吓人了,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欧阳淮森随后就露出了一贯温文尔雅的表情。店家甚至是要怀疑刚刚说要他人头的人是不是七王爷了。 海瀚宇三步做两步的来到了林文海的门口,还没推开门,就能听到屋内两个人令人羞耻的声音,海瀚宇的气血仿佛一下子冲上了头脑,一脚踹开了门。果不其然,床上两个人正在缠绵悱恻。那个模样令海瀚宇都红了脸庞。 海瀚宇一手把林文海推了下去,随后随便找了件衣服,丢在海兰琦的身上。两个人的心仿佛都沉入海底般的冰凉,哥哥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难道是秋娥告了密?海兰琦恼羞成怒的将衣服快速的穿上了,随后就要冲出去小秋娥的事情。 “你给我站住!” 海兰琦的脚步被海瀚宇凶狠的语气给吓住了。印象中,这个哥哥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哥哥,也从来都不多管闲事。没想到今日居然这么吼她。她真的有些震惊了。 “出了这样败坏门风的事情,你还想去哪丢人,还嫌我们海府的人被丢的不够是不是?你不要这个面子,我可要!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家!”海瀚宇的都快被气疯了。这丫头平时再怎么不听话也不会这样不知礼数,不知廉耻。一定是这个男人给带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领情 然而被清白吼了一顿的海兰琦却并不领情。 “你又不是我亲哥,你凭什么管我!” 海瀚宇听到这句话,气的更狠了,快步走过去照着海兰琦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海兰琦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突然多了五道红印。 海兰琦此刻觉得委屈的不得了,一下子哭了起来。在一旁地上瘫坐着的林文海却并没有勇气去给他口口声声唤作“琦儿”的可人儿擦眼泪。若是今天不被发现,明天还会有个傻姑娘白白的给送上门来,可是计划突变,好端端的海家二哥哥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林文海觉得自身难保,海家二哥哥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道,平时还好,一旦触及其底线,发起疯来亲爹娘都不认。 林文海试图偷偷溜走,却被海瀚宇的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我……我不是有意的!都怪我!小姐和我说的时候,我应该万般阻拦的!我不该纵容着小姐的!小姐,小生已经明确的拒绝过你了,没想到你竟以小生的爹娘做要挟,事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 林文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海瀚宇的人给带走了。 在原处傻傻的站着的海兰琦瞬间如石膏般呆滞。自己刚刚是听到了什么话,林哥哥说,自己勾引他,不惜以他爹娘的性命相要挟,这世上怎么能有这种颠倒是非的人! 海瀚宇的意识逐渐恢复了清醒,“我真的没想到,爹娘平时对你的教导,你全都给狗吃了不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海兰琦跪在海瀚宇的脚边,抱住海瀚宇的大腿,“哥哥,我没有!我没有勾引他!我没有以他爹娘的性命相要挟!哥哥你是知道我的啊!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呢?” 海瀚宇狠了狠心,最终还是扶起了海兰琦,那个男人如此没有担当,他倒是真的见识过了。“穿好衣服。我带你回家。别的先别说。这件事我先不告诉爹娘,但是那个男人是留不得了。” 海兰琦的眼眶里都是眼泪,她没想到自己愿意托付终身的男人,在面临危险时只会把罪责往她身上推。海兰琦的手和心都是冰凉的。 海瀚宇领着海兰琦进了自家的马车,路上一句话都没说。欧阳淮森对着海瀚宇做了个眼神示意,海瀚宇也朝着欧阳淮森点了点头。海瀚宇将海兰琦安排进马车里,走向欧阳淮森。 “真是不好意思,七王爷让你看到如此家门不幸的事情。” “那里的话,”欧阳淮森也是满脸的愧疚,“若不是今日拉海兄前来喝酒,也不会撞上这样的事情。你放心,海兄,这些琐事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今日之事不会有半句透漏出去,你只管放心!” 海瀚宇竟有些哽咽,“谢谢七王爷。若不是你想的这么周到,恐怕我今日海府的名誉就要毁于一旦。” 欧阳淮森拍了拍海瀚宇的肩膀,其实他心中还是隐约的怀着些歉意,若不是三哥这档子事,他也不愿自己的好友看到这样一幕。乐书吧 暮色降临,马车驮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海府。今晚注定也是某些人的不眠夜。 海家柴房。 林文海被捆得五花大绑锁在柴房里的一个角落里,他说不出任何话,黑漆漆的柴房里令他害怕极了,他明日的仕途之路全是赶不上了,明年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把罪责推给了海兰琦,大不了自己就舍弃那个什么雍亲王府的女儿,将就着娶了这个海兰琦也可以。 只是想着有些吃亏,但目前这是唯一活下去的方法。海家人若是想保全海兰琦的名声,只能把她嫁给自己,若是自己不答应,只能做个孤魂野鬼了。他还没亲眼看着家里的那两个人死,他不甘心。 柴房里是半点灯光都没给林文海留。只有暗暗的月光隐约的透着柴房的窗户透了进来。他知道自己不会在这个令人崩溃的地方呆很久的,那个海家的二哥哥,一定会在今晚想出来一个法子的。海兰琦那么的爱自己,一定舍不得他死的,一定不会的。 林文海还在设想着以后入赘到海府的日子。海家不算太大,但是依靠着海瀚宇,家中全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富商人家了,这也是当初为什么林文海会选择给这个海兰琦做教书先生的原因,海家一向出手阔绰,只要海兰琦有一丝丝的进步,他就会得到不少的酬劳。 正在林文海幻想着以后到海府的日子时,柴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朦胧的月光顺着破旧的柴房门透了进来,林文海心想,来了来了,可能自己会受些皮肉之苦,但是以后的日子自己还是会吃香的喝辣的。 柴房里逐渐被烛光照亮。下人给海瀚宇搬了个凳子,让他坐在了林文海的面前。海瀚宇看着面前这张面目可憎的面孔,恨不得将他给生吞活剥,抽筋拔骨。但是理智终于战胜了一切。 海瀚宇听到自己镇定的声音,问着林文海,“你说是我妹妹勾引你的,并以你的性命相要挟吗?” 林文海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头,“少爷饶命啊!出了这样的事情,小人一定守口如瓶,若是少爷不信的话可以把我给留在身边,做牛做马任凭少爷差遣。”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做的生意都是脏活苦活累活。你一个书生,怎么能留在我身边做这些事情呢?” 林文海低着头,却唇角留下了意味深长的一笑,“小生的文学也算是能拿的出手,让小生在小姐面前继续做个教书先生也是好的!而且……而且小生和姑娘是两情相悦的!” 海瀚宇激动的拍了一下大腿,几乎要跳起来,“两情相悦?你刚刚不是还说是小姐逼着你吗?” 林文海却不慌不忙,继续低着头解释,“确实是两情相悦,但是小姐说我若是今晚不发生点什么,明晚雍亲王府的那个小姐就要向雍亲王要了小生,小生不得已,这才做了蠢事。” 雍亲王府的小姐?海瀚宇摸着下巴,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一百八十章 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确实是蠢事。”海瀚宇看了林文海一眼。“不过你刚刚说雍亲王府的那个小姐?” 林文海点了点头,但是越发的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受控制的发展了。 海瀚宇做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怎么办呢?我妹妹说她后悔了,不想见到你了。命我,杀了你。”海瀚宇捏起了林文海的下巴,一双鹰眼看入林文海的眼睛里。 怎么会这样?林文海的眼神里满是惊愕。“不会的,我要见琦儿!” “啪”的一声,海瀚宇一巴掌打在了林文海的脸上,“琦儿不是你喊的。”海瀚宇的眼神仿佛千年寒冰般,微启的唇瓣慢慢的吐出了这一句。 “想要见我吗?”柴房外,穿戴整齐的海兰琦缓步的走了过来,“林哥哥?”最后的三个字,海兰琦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林文海看着面前依旧明亮耀眼的海兰琦,那颗悬着的心又落了下来,只要能见到海兰琦,他就一定能活下去! 林文海的目光又回到了原本那样的温柔,若是以前,海兰琦此刻一定跪了下去,求着海瀚宇成全他们两个,即使可能会收到爹爹的毒打,但是为了这个人,她觉得值得。但是现在,她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只觉得无比恶心。她为了今晚的事情,肠子都快悔青了。 “琦儿,”林文海也没顾海瀚宇给他的警告,跪着走向了海兰琦。“琦儿……” 海瀚宇看着突然进来的海兰琦有些担心,他有些害怕海兰琦会为了这个男人再次做出什么傻事。“不是让你在屋里呆着嘛?怎么又出来了?” 海兰琦转头看向海瀚宇,露出了一个瘆人的微笑,当然这个微笑是针对林文海的。“哥哥,我还有一些话想对林哥哥说呢。哥哥要不你先出去,给我些时间,我得和林哥哥叙叙旧呢!” 海瀚宇看着自家妹妹的眼神有些不同了,也是有些心疼的,虽不是一个娘亲肚子里蹦出来的,但是也算是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海瀚宇能看出来,自家妹妹这次真的是心灰意冷了。于是他拍了拍海兰琦的肩膀,随即带着下人们出去了。柴房里只剩下跪在地上的林文海和面如灰土的海兰琦。 “琦儿,你能给林哥哥松松绑嘛?林哥哥有些话想对你说。” 海兰琦朝着林文海扯出了一个微笑。“别急林哥哥,我还有些话也想问问林哥哥。” 林文海有些意识到自己在驿站说的话有些过分了,连忙解释道。“琦儿,哥哥当时若是不这么说,你哥哥会杀了我的,琦儿你难道忍心看着哥哥被逼死嘛?” “林哥哥。”海兰琦不想再听林文海的解释,这个男人之前就是用句句的屁话来俘获自己的芳心,现在这个男人无论说什么,她都不想在听了! “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林文海有些惊讶,难道海兰琦并没有在意这个? “那琦儿你想问哥哥些什么呢?”火热电子书 “啊~”海兰琦长叹了一声,一副慵懒的模样坐在了凳子上,“不知道哥哥喜不喜欢雍亲王府的那个丫头?” “琦儿,你在说什么呢?我的心里只有你啊!” “呵~”海兰琦冷笑了一声,“这样啊哥哥,那沈柳呢?哥哥喜欢吗?” 林文海的心沉入了谷底,她怎么知道自己和沈柳的事情?林文海有些吞吞吐吐的,“琦儿,你到底怎么了,沈柳不过是我曾经教过的一个姑娘罢了。我们之间只有这些。” “啊~是这样!那李府的五小姐呢?” 林文海的心越来越没有底,这些丫头都是他曾经有些暧昧的人,可是海兰琦怎么突然一下子问了这么多? 见林文海默不作声,海兰琦从怀中掏出了一沓纸,摔在了林文海的脸上。 林文海惊愕的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纸张,顿时心中仿佛坠入了冰窖。熟悉的字迹,那是自己和那些姑娘们来往的书信。在林文海心里,这些都是他玩过的女人,所以留得书信也就藏在了自己的床头,却没想到此刻怎么在海兰琦手中。 雍亲王府。 “东西都送过去了?”雍亲王问着下面的侍从,他吩咐人把林文海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本来是想找出什么他的软肋,却没想到发现了这么多的好东西。雍亲王承认看到沈柳和林文海的书信时,心中是酸酸的,但是他知道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能做的是让那个林文海痛不欲生。 侍从点了点头,“王爷,都按您的吩咐,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 “你说啊。我觉得应该把你送给雍亲王处理,你动的可不仅仅是他的女儿还有他的未婚妻。”海兰琦慢慢的吐出这句话,对这个男人,她现在没有半分的同情。 “什么?雍亲王?” “是啊,你还不知道吧。那个沈柳已经和雍亲王定了亲。” 林文海跪着走过去抱住了海兰琦的腿却被海兰琦一脚踢开,“别碰我,你现在每一刻都让我觉得恶心。” “求求你了,琦儿,念在我们的情份上,别把我送到雍亲王府啊!我要是去了,一定半个骨头都不会剩下的。琦儿,我可以……我可以继续教你书,就像以前那样好嘛?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海兰琦撇了林文海一眼,“跟我提以前?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林文海。若是没有这个极好的选择,我一定让你去马厮里整日的与他们做伴,但是现在有这么好的去处,林文海你就去吧。雍亲王那个人会好好的效果会照顾你的!对了,待会我就把这些东西全都交由雍亲王,让他好好的眷顾你吧。做不了雍亲王的上门女婿,做一个雍亲王府的孤魂野鬼也是极好的。” 林文海彻底的瘫坐在地上。他很清楚这个海兰琦已经对自己有多么的死心了。接下来面临自己的将会是海瀚宇和雍亲王的联合审判。难道自己的这一辈子只能毁在这些女人手里了吗?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两个人的联合审判 海兰琦从来都没有这么坚定过做一件事,作为海家的一个庶女,她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活着,无论是交朋友,或是在父母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乖巧的小绵羊。可是自从遇到了这个男人,她开始尝试一些,之前不敢尝试的事情,内心的野兽驱使着她疯狂的爱着林文海,可是最后却落得个这么的下场。 而现在,她坚信,自己一定要将这个男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海兰琦默默的走出了柴房,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海瀚宇。海瀚宇面色凝重的看完了纸上的东西,看了看自家的妹妹,“你先回去注意吧,剩下的交给我。” 海兰琦看着海瀚宇的眼睛。“把他交给雍亲王吧,不惜任何代价,我要他死。”随后便缓步走回了自己的屋里。 当然要让他死,海瀚宇捏着手中的纸,这个男人可是差点毁了他们海家,毁了他海瀚宇。既然这件事牵扯了这么多的人,就不如请雍亲王一起来处理这个畜牲。 “来人,把这个送去雍亲王府,就说海家二少爷送来的,想请雍亲王商量些事情。” 没过多久,雍亲王便派来了府中的侍从来接海瀚宇和林文海。 林文海已经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了,结果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只不过想想自己怎么才能死的更舒服些了。 马车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了雍亲王府,路上除了打更的人,十里之内看不见一个人影。 海瀚宇和林文海被请到了雍亲王府的地窖内。雍亲王府的地窖很大,除了很小的一个地方堆满了储存的食物,剩下的都是空地。 “是个审判的好地方。”海瀚宇不由感叹到。“把他带到那里。” 林文海本身就瘦弱,被绑了这么久居然有些头晕差点昏倒。 这时雍亲王身旁不太起眼的一个太医赶了过来,把了把脉,随后给林文海灌了一碗盐水。 “王爷,他身子虚,估计承受不了太大的折磨。” “雍亲王准备的总是齐全的。连太医都准备好了。”海瀚宇感叹到,他只知道雍亲王生性毒辣,却不知道如此的心狠手辣,一翻折磨后还要吊着一条命,不如直接死了。 “那当然,不能便宜他,轻易让他死了。不然海少爷来找我也不止是让我来看看这家伙死的有多快吧?” 海瀚宇点了点头。 “开始吧。” 侍从们给两个审判者搬了两个凳子开始准备回去对这个男人进行审判。 雍亲王最先开口,“来人,把我准备的东西拿上来。” 很快,一个侍从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只有一条正在蠕动的蚯蚓。海瀚宇一阵恶心,“王爷,你拿这个来干嘛呢?” 雍亲王却没急着回答海瀚宇。转向了林文海,“我觉得你应该和这种动物有些共同语言,知道嘛,蚯蚓啊有好几个心脏,即使切成了好几段,还照样能活,你说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对着那么多姑娘说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倒想看看,你这身体里到底是有几颗心脏呢?” 林文海被这一段话给吓住了,自己难道要被挖了心脏嘛? 侍从的刀慢慢的接近林文海的心脏,却被突然进来的人喊了一声“住手!”停住了。绝世唐门fo 来人是沈柳。白天接到雍亲王的消息,她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刻。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能少的了她呢? “小柳,你怎么来了?”林文海仿佛看着救星般的看着沈柳,“小柳,你快救救我!” 沈柳面无表情的走近林文海,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林文海的脸上。“小柳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叫沈姑娘。” 雍亲王从没见过沈柳如此霸气的模样,瞬间被沈柳这个样子给逗乐了。 “小柳,这种地方,你还是不要来了。你先回去吧。” 沈柳这才走向了雍亲王,站在了他的身边。雍亲王赶紧让出了凳子让沈柳坐了下来。 “我要亲自看着这个男人死才能安心。” 雍亲王毕恭毕敬的站在媳妇身边,也是他雍亲王的女人怎么能软弱呢?也应该像他一般勇敢霸气!这才是雍亲王妃。雍亲王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得意之相。 “笑什么笑,你们继续吧?” 雍亲王这才收起了笑容,“我准备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有几个?这么血腥的画面,小柳你要不先回去。” 沈柳抬头看了看雍亲王,“我觉得可以啊!刚好我也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有几颗心。” 侍从一刀下去,手脚利落的取出了林文海的心,准备呈在沈柳的面前。雍亲王却抢先一步的捂住了沈柳的眼睛,毕竟是姑娘家,雍亲王害怕沈柳以后会噩梦缠绕。沈柳就任由雍亲王这么盖着自己的眼睛,她只是来确认这个男人必须死。 “死了?”一旁的海瀚宇惊呼道。 “王爷,这也太便宜他了吧?他可是差点毁了我海家声誉的人。”海瀚宇有些激动。 沈柳开口道,“那就扔出去喂了狼吧。海少爷可还满意?” 海瀚宇不敢再说话,也算是一种报应了。随即做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雍亲王继续遮着沈柳的眼睛,带着沈柳出了地窖。 出了地窖,沈柳开口道。“我有话对你说。” 雍亲王确认了已经看不见那个血肉模糊的人之后,松开了自己的手,“嗯,你说。” “其实,我之前喜欢过林文海,但是某一个晚上看到他和别的女人花前月下,之后再也不想相信任何男人了。” 雍亲王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些事,在他看到他们之间的书信往来的时候。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将沈柳拉到了怀里,“小柳,那都过去了。现在我确信的是,你现在在我身边。而且,你看到啦,今天我也让那个男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意料之外的,沈柳回应了雍亲王的拥抱,她双手环绕着雍亲王的腰,这让雍亲王受宠若惊。 “我之前是一个戒备心特别强的人,但是遇到了你,我想再相信一次。欧阳淮颂?” 第一百八十二章 糟践自己 月黑风高夜,夏知秋看着手中的白玉瓷酒杯,眼神迷离,半晌后,嘴角露出来一个惨淡的笑容,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小桃在一旁站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战战兢兢的。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夏知秋已经喝了一小壶酒了,她想要上前制止,只是一看见夏知秋充满寒气的眼神她就望而却步了。 屋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 沈薇看着眼前只知道买醉的女人,恨铁不成钢的从她的手里将酒壶夺过来,重重放在桌案上,声音带着怒气:“你这是在糟践自己吗?” 她们两个人明明已经达成了协议,一起去对付夏知雪那个小贱人,她现在萎靡不振的样子是在做给谁看? 夏知秋眯着眼睛,脸色通红,看着眼前怒火中烧的女人,微微一笑:“是又怎么样?” “你?”被她这副自甘堕落的样子气的心疼,沈薇拉开凳子做到她身边,深呼吸一口,调整好自己的心情,这才幽幽开口;’“知秋,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 “沈薇,我知道你心里和我一样,对着夏知雪都已经恨之入骨,我也恨不得抽了她的筋,喝了她的血,可是,你现在看看我们,再看看她。你难道没有听见吗?那个沈柳,就是她的身边最亲近的和顺侯府的嫡女,已经被皇上下旨许配给雍亲王了,你觉得就凭我们,现在能成什么事?她捏死我们,就好像捏死一只蝼蚁那样的简单,你知道吗?” 听了这话,沈薇皱着眉头久久没有出声,她心里自然是明白的,可是,她现在所有的悲哀和难过都是拜夏知雪所赐,她肯定是眼不下这口气。 “听我说,”沈薇拉着夏知秋的手,一字一顿的说着:“我知道你现在对着我们没有信心,可是你要知道,你母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下场,你又是因为谁才到了现在的样子,难道这些事情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怎么可能?他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是夏知雪害的,她是不可能会忘得,可是现如今,她的羽翼渐渐丰满,她如今的近况是一天不如一天,哪里还能跟她相对恒? 夏知秋叹了口气“我这个不孝女怎么有脸去见我的母亲。”说着豆大的眼泪就顺着脸颊留下来。 温柔的替她擦去脸上的眼泪,沈薇说道:“你跟我都一样,我们跟着她都有不能够一笔勾销和忘怀的仇恨,你现在若是一蹶不振了,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一语点醒梦中人,凭什么她夏知雪就能过的那么好,她把自己害的那么惨,根本就不配获得这么潇洒。 如此想着,眼中的认命慢慢退去,随之涌来的是对着夏知雪越来越浓烈的恨意。 “你说,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招兵买马。”沈薇看着她已经重燃斗志,嘴角微微笑了笑。 ……搜狗书库 “二位还请回吧,您的要求,小的可不敢答应。”醉仙楼的林掌柜看着穿的雍容华贵的二人,摇了摇头。 “掌柜的,我们自然知道您的难处,可是,那里面的两位夫人,真真是我们的朋友,还请禀告一声。”醉仙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有多少皇宫贵胄在这里买醉,在这里醉生梦死?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出自名门,哪一个在这个偌大扥京城里说不上话?她们想要获得最直接的对自己有利的东西,。这里就是不二的选择。 林掌柜在这个醉仙楼里已经几十年了,,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想要来这里攀关系的每天都是数不胜数,她们这两位穿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来这里消费吃酒他还能好生招待这,只是想要进去找人,可真是痴心妄想。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林掌柜下逐客令“两位若是没什么事情就请回吧,我这里还要做生意。” 这个掌柜的真是狗眼看人低,夏知秋不想要在外边也被人这么对待,顿时怒火中烧,想要开口训斥,却被一旁跟着的沈薇拦住:“掌柜的既然这里是做生意的,那我们两个人就在这里吃酒怎么样?”声音不紧不慢,沈薇比着夏知秋可真是能够沉住气多了。 “里面请。”开门做生意哪里有不接客的道理? “弟妹,你说咱们已经在这里守了那么久了,也没见过一个厉害点的人物,要不咱们回去吧?”从前天开始,沈薇就带着她在这里蹲着,也不知道‘干什么劲儿’ 还好爹爹如今忙的没有时间给她们一般见识,不然她们就惨了。 正说着,沈薇的眼睛突然放大,嘴角也勾了起来,在侯府里 已经住了这么多年,夏知雪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了,一看见沈薇;,这个样子,立即收起来不耐烦的样子,扬了扬嘴角,顺着沈薇的眼神看过去。 走过来的是一个穿着不是很华丽的女人,但身上的气质竟然硬生生将衣服的质感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沈薇缓缓的站起来,走上去:“夫人好。” “你是?”突然被拦下来的女人愣了愣,看着眼前两个瞧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姑娘。 “夫人安好,我是侯府夏怀青的儿媳妇,知道夫人曾和我婆婆交好,就想着过来拜访拜访,只是一直没有什么空,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侯府那个苏式?她跟她也算是一块踏过青,也算是能说得上几句话,不过也算不上有多熟识,现在怎么她的儿媳妇突然来拜访?确实是过于突兀了,不过两个小辈过来拜访,她哪有不接见的道理?淡笑着吩咐展柜的:“林掌柜,今天你就给我换一个‘大一点的包厢,问问这两个孩子喜欢吃设么,就吩咐人去做,都记在我的账上。’” “好的,是。”林掌柜一直毕恭毕敬的站在她身边。 这个人可不是有钱人那么简单,这可是咱们小公爷的母亲,建业郡主,怎么也是得罪不得的。 几个人到了包间以后,郡主才又开口:“怎么就你们两个小孩子出来了?侯爷的夫人呢?”沈薇也就不说了,这个夏知秋,方才自称苏式女儿的孩子好事未出阁的,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身边也不见有什么家丁跟着。 沈薇的神色黯淡下来:“婆婆她……没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上次见她还好好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去夏侯府登门拜谢 雍亲王的心仿佛小鹿乱撞般,小柳刚刚是叫了自己的名字。“等等等等……让我缓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眼睛紧盯着沈柳,“你刚刚叫我什么?” “欧阳淮颂。”沈柳又重复了一遍,“王爷若是听不清楚,我可就不叫了。好话不说二遍的。” 雍亲王一把把沈柳拥入了怀里,这突如而来的幸福使他有些恍惚。“听到了。我现在不会是在做梦吧?”雍亲王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胳膊捏了一把,“疼!” 沈柳的眼睛此刻就像星星一般,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是好幼稚。但是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有多么的用心。 “现在太晚了,我得赶紧回去了。刚刚出来的时候,还是偷偷溜出来的,小莲可在外面给我守着呢!”雍亲王心中确是万分的不舍,但念着这天色已晚,还是想让沈柳好生休息。于是叹了口气,准备给沈柳送回去。 “来日方长。我们婚期将至,不在这一时半会的。” 雍亲王的眼睛都快笑成了月牙,跟在沈柳的身后,将她送出了王府。 “让别人送你回去,我总是不放心的。我亲自将你送回去。小莲让田柯给送回去。”说着就吩咐着其中一个侍从带着小莲。 沈柳和小莲坐在马车里,雍亲王坐在了马上,他已经尽量放慢了速度,避免路上的颠簸。不到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到了和顺候府。 “你想不想体验一把飞的感觉?”雍亲王扶着沈柳下了马车。 沈柳思索了片刻后点了点头。接着还没等小莲一群人反应过来,一阵风吹过,雍亲王已经带着沈柳消失不见了。 沈柳只觉得脚底一空,下一秒,便站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没过多久,小莲也被雍亲王的一个侍从给“带”了进来,完全没经过门。 “记得下次再带我飞一次!”沈柳轻轻的拽着雍亲王的衣袖,眉眼弯弯的笑着。这个男人总能很快的捕捉到她喜欢什么。 “一定。今晚早些休息。养足精神。明日我还要去夏侯府登门拜谢!” “是该好好歇歇知雪!”若不是知雪劝自己慢慢的卸下心中的防备,只让自己的心现在还被紧紧的裹着一层又一层吧。 翌日,沈柳一大早便带了些夏知雪最爱吃的绿豆糕来到了夏侯府登门拜谢。与其说是登门拜谢,不如更准确的说是与这个闺中密友分享自己的事情。 夏知雪一听是沈柳来了,连脸都没来得及洗,匆匆穿了衣服出去迎接沈柳。长发慵懒的散在后背,一阵风吹来,竟有些凌乱令人窒息的美。 荷花一路跟着夏知雪来到了院子里,她是想劝劝小姐多穿点,毕竟天气开始慢慢转凉,到时候吃药暗暗叫苦的还是夏知雪。可是自己说什么夏知雪也从来没放在心上,算了,荷花这样想,大不了自己在多熬几碗梨糖水给小姐好了。 “我来的是不是有些早,扰了你的清觉?”沈柳走过去握住夏知雪的手,“怎的手这样凉,你赶紧回去加一身衣服。”新世界 夏知雪笑嘻嘻的看着沈柳,“我你还不知道,我这身子骨,就是在外面在转两个时辰。都……都……阿嚏!”夏知雪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沈柳一脸嗔怪的看了一眼夏知雪,却又转身吩咐着荷花去给夏知雪拿个披风。“赶紧回屋。现在已经立秋了,虽说春捂秋冻的,但是你这身子还是要多注意些。感冒了我可不来看你了!” “好好好。”夏知雪撇了撇嘴,沈柳最近是越来越唠叨了,都快比得上荷花了。 两个人并排走进了屋里,夏知雪便招呼着沈柳随便坐,自己则去洗了个脸才又坐了回来。 洗漱之后的夏知雪逐渐清醒了起来,她看着沈柳眼下这黑黑的两块,心中不免充满了担心,“小柳,你怎如此憔悴,昨晚上没休息好?” 沈柳用温热的手按了按自己的双眼,自己哪里是没休息好,准确的说是彻夜难眠。昨天本来回候府就晚,躺在床上后脑子里竟全都是雍亲王的那张脸庞,在床上翻来覆去也还是没睡着。这一折腾就不知不觉到了天亮。 公鸡打鸣的时候,沈柳有了一丝的困意,但是想着自己今日一定要去夏侯府将昨天的一切都告诉夏知雪时,浑身又充满了动力。刚好昨日从雍亲王府回来的马车还停在门口,没有放回马厮中,随即就又出发去了夏侯府。 “昨日,我对……欧阳淮颂表明了心迹。”沈柳脑子里全都在想着昨晚在空中的心动。 “欧阳淮颂?”夏知雪往自己嘴里投了一个绿豆糕。她之前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就是雍亲王。” “奥~”夏知雪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是好事啊!” 随后沈柳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复述给了夏知雪。 夏知雪心中比吃了绿豆糕还甜,这个丫头终于能放下那个混蛋可以开始新生活了。 “所以那个林文海死了?”夏知雪皱了皱眉,这个男人是该死,但是雍亲王府突然出现一具尸体,又会怎么办呢?夏知雪不免有些担心。 “放心。他说了,会处理好后事的。” 夏知雪点了点头,雍亲王办事她确实是放心的。 没过几天之后,京城就传来了一个奇闻,有个赴京赶考的秀才,因为临近考试,竟然疯了。最后一失足竟投了湖。更可悲的是,他死后尸体浮上来竟少了一颗心。说是得了失心疯,水里的水怪把他的心给吃了。 海府。 海瀚宇正悠闲的躺在凉亭中休憩,他的两根修长的手指捏住了茶杯的边缘,这个林文海的死也是一个了断了。虽然人是雍亲王杀的,可是这民间传闻还是他海瀚宇给处理的。不过也没关系,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只要不影响他的仕途之路,他都愿意做。而且这次他又提供了这么大的情报给了雍亲王,怎么说这雍亲王也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然而海瀚宇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雍亲王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当时林文海和海兰琦的事的确是偶然发现的。他只是懒得料理关于林文海的后事,清白无故少了个人,这种事情,海瀚宇比他更擅长。这不过都是一张又一张的网,最终的目的大家都达到就没人计较过程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皇上的历练 九月的秋风总是飒爽的。 宫殿里,外面已经繁星点点,皇上还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最近的事情是越来越多,一件比一件的令人愁心。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还不到8岁,最小的才刚学会说话,在政务这方面,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掌事太监悄声的叫了旁边的宫女,把已经凉透的龙井吩咐着端了下去。 “再去温一杯来。”掌事太监尖锐的嗓音虽刻意压低了,却还是把皇上此刻的心思给扰乱了。 “不用了。朕出去走走。”说着便起身站了起来。 掌事太监弓着腰一句尾随着,心中却一直在思考着今日安答应吩咐自己的事情。安答应知道自己新来的徒弟家中境况不好,便塞给了小徒弟一些银两,让小徒弟在今晚皇上翻牌子的时候,多用点心。 可是现在皇上这忧心忡忡的样子,已经快半个月没去过宠妃的屋子里了。拿人钱总是手软的。掌事太监轻咳了一声,还是轻轻的开了口,“皇上,看起来有烦心事?要不今晚翻个牌子吧?” 皇上在前面自顾自的走着,还时不时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不翻了。后宫里的那些事,一个个的就知道争宠。这些烦心事就让皇后帮朕操心吧。” 又走了一段,皇上停下了脚步,“朕准备培养一个儿子。可是他们现在都还那么小。这阵子的烦心事那么多,他们还不足以具备能力帮朕分忧。” “皇上您正值壮年也不必急着立储。不过这琐事繁多也确实该培养个人才为您分忧。”掌事太监满脸担忧的看着皇上。从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就一直跟着皇上,这些年经历的那么多风风雨雨,早就把皇上当成了亲人般对待,超越了主仆之间的存在。 “我想好好锻炼锻炼小十九。”皇上的眼睛里被点点星光照亮。“我能相信的兄弟不多。老三是一个,但是他擅长沙场点兵。皇家的制衡关键就在于,不能有第二个文武全才的统治者。老三这些年也一直让我很放心,在战场上守住我们的一寸又一寸疆土。但是从来不谈政事。”很多事情,皇上心里都有数,只是从来没表达出来过。 “老七也是一个。但是老七的才华更多在作曲吟诗上极其出色。在国事这方面不如小十九。” “可是,皇上你难道就不怕十九王爷起兵造反吗?” 皇上敞开了声音,笑的很大声,“小十九这个人最重兄弟情义。小时候有一次朕不小心打坏了祠堂里的菩萨像,父皇责问的时候,小十九一把把罪责揽了下来,因此在祠堂跪了一宿。事后他竟然还说这种调皮的事情,只有他干出来大家才会相信。所以对小十九,朕总是把他当作亲兄弟般。” 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总是特别让人感怀。 “皇上有没有考虑过驸马府?驸马年轻才干,当初也是状元出身……”太监还没说完,便被皇上一口打断。 “骆礼成是年轻有为,当时全是那一代的才子,但是他野心太大。我不敢培养出了一个狼崽子养在身边,终将害人害己。” “皇上圣明。奴才相信十九王爷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翌日早朝。 一位身着墨绿色衣袍的大人低垂着头朝前走去,“皇上,臣有事要奏!”火灭 “爱卿请讲。” “这几日,有百姓反应麦田中的稻子被虫子啃咬的现象,大半是蝗虫之灾。还请皇上早日定下决断!” 皇上思考了片刻,这正是一个锻炼欧阳淮煜的一个好机会,也能让他看看小十九的能力。 “这件事交给十九王爷去办吧。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啊。”皇上看了一眼旁边的红章,久经批阅的手已经磨出了很大的泡,长期被墨浸泡的手指也是纹路清晰可见。他拿起红章,准备按下这个红红的印章,突然台下有人发声。 “皇上,十九王爷不是太懂蝗灾的危害,让这么没有经验的人去,会让百姓不安的。”说话的人是骆礼成。蝗灾的管制是每年的一个大事。关键是其中的油水太多,水太浑容易摸鱼。这中间的好处,骆礼成可数不过来,这么好的一个名额,他怎么能轻易让欧阳淮煜那个臭小子给占了呢? 皇上皱了皱眉,放下了手中的红章,“驸马说百姓不服?朕的命令,怎会有所不服呢?”短短的一句话,却充满了威慑力。一时朝堂上的人纷纷跪下了自己的膝盖。就连骆礼成也是满脸的恐惧。 “众位爱卿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回吧?朕乏了。”皇上揉了揉太阳穴。身为当权者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被当众反驳。小十九都还没发话,他插个什么话?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时朝廷之上都在回荡着这个声音。 皇上甩了一下衣袍转身离开。 下朝的路上,一群官员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今天那驸马可真是胆子大,敢当中怀疑皇上的选拔能力,真是拨了皇上的面子。” “是啊是啊,大家心里都还不清楚的跟个明镜似的,皇上那不是有意要提拔十九王爷嘛……”正说着的人被旁边的人拉了拉衣角,“嘘~小声点……驸马就在我们后头……” 几个嘴长的赶紧闭上了嘴巴。 骆礼成气冲冲的走了过去,他分明听到了那些人的话。他能看出来,皇上这的确是有意提拔欧阳淮煜,所以他就是不甘心。自家的兄弟就可以把镇蝗灾这么大的事情给交出去嘛?也不担心欧阳淮煜那小子会不会起兵谋反? 今日之事让骆礼成的心情犹如夏季里暴风雨前的烦闷,无法倾泻。 皇宫里,欧阳淮煜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御书房,在一旁正在闭目养神的皇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皇上~” 皇上抬了抬眼皮,随后摆了摆手让宫女们都退下了。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怎么欺负你了呢。”皇上押了一口茶,果然这雨后的龙井就是香甜沁人。 “怎么好端端的让我去镇什么灾?往年以来不都是李丞相负责的吗?”欧阳淮煜一脸的不满,这赈灾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关键是其中的猫腻有多深,皇上是心知肚明的。欧阳淮煜也是。他不是个仔细的人,也不想做冒险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五章 此行定是凶多吉少 皇上正了正身子,这几日的颈椎确实有些伤到了,肩膀总是有些酸痛。 “李丞相的母亲最近去世了,他得回家奔丧许久。百姓之事,迫在眉睫。小十九,这朝中我能相信的不多,只能委屈你了。” 欧阳淮煜皱了皱眉,皇上登基没多久,宫中羽翼有多么不足他是知道的。虽说雍亲王一直在前线为皇上镇守着边疆土地,但是谁不知道这朝中有多少双眼睛每天盯着这个皇位而虎视眈眈,稍微一不留神,便会被掉下来的刀箭失了性命。 “可是,皇上你知道这其中的规矩。若是我办不好,你在宫中可连我这个帮手都没了。”欧阳淮煜还有一点的小心思就是夏知雪和七哥的婚期将至,他得时刻的盯着夏知雪。唯恐自己赈灾回来之后,夏知雪的孩子都要叫他皇叔了,他可不愿这样。 皇上没看出来欧阳淮煜的小心思,但是也知道他在京城中的要务有不少。“小十九,你放心,顺利的话一个月便能回来。” 欧阳淮煜思考了片刻,终于还是跪谢皇恩。顺利的话半个月能回,可是不顺利的话,怕是一辈子都难在回京城了。但是皇上此刻需要他的协助。皇上眼底下的乌青时时刻刻都在刺痛着欧阳淮煜的双眼,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至皇上于不顾。 “小十九,你的能力朕是相信的。但是此行必定凶险,许多人都惦记着这个肥差事,你在路上一定要小心为上。处理政务的时候,不能相信任何人。有些地方官员现在还没到动他们的时候,所以还是委屈你了。” 欧阳淮煜摆了摆手,“不委屈。只要皇上相信我,一切都不在话下。” 出了御书房的欧阳淮煜碰到了淑贵妃,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淑贵妃看着欧阳淮煜远去的背影冷笑了一声。不过是个不成熟的牛犊,真不知道驸马怎么还没将他一举拿下。 一旁的宫女提醒道,“娘娘,咱该进去向皇上请安了。” 淑贵妃扭了扭身子,移步到御书房却被掌事太监给挡在了门外。 “公公这是做甚?皇上已经半个月没来我这儿了,我来看看皇上,顺便给皇上带点糕点都不许嘛?”淑贵妃扎着清澈似水的眸子看向掌事太监。 然而掌事太监并不为之所动,这样的情形每天都得上演个三四次,早已见多不怪了。 “还请淑妃娘娘移步。皇上说了今日琐事繁杂,谁也不见。” 淑贵妃是个识趣的人,把手中的糕点递给了掌事太监之后便离开了。 “皇上,淑妃娘娘给您送的糕点。”掌事太监慢慢的端到皇上的面前。皇上皱了皱鼻子,吩咐着把糕点给撤了。 “朕不喜欢吃槐花饼,说了多少次,她从没记住过。下次再送来你就直接找个地方扔了吧。” “嗻!” 十九王府。 欧阳淮煜满脸的疲惫躺在了床上,他也不知道何时出发。关于镇蝗灾,他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小时候当别的皇子晨起读书的时候他总是能偷偷的趁先生不注意睡到用早膳。不过好在他记东西的能力还不算太差,最后勉勉强强过了先生的考核。无忧中文网 就是到了选拔太子的时候,他也从来没做出什么努力,因为在他心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生下来的意义,这就是天命。比如说现在的皇上,欧阳淮煜觉得没人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至于自己,老老实实的做个别人眼中的纨绔子弟,暗下里给皇上打打下手,当然,如果夏知雪答应了自己就更完美了。 也不知道自己此行需要多久呢。“华呈,要不,你留在王府里吧,夏知雪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也好同我交差。” 华呈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不要,华呈要跟着王爷。”华呈知道此行的凶险有多大,无论是生是死,都要陪着王爷才是。 “不行,你若是跟着我,谁来告诉我夏知雪的消息?” “王爷您自己都凶多吉少……呸呸呸”华呈赶紧转头“呸”了两声,还没出发,怎么能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呢。“总之,王爷您信任华呈嘛?” 欧阳淮煜抬眼看了看,没有说话,照着华呈的屁股轻轻踢了一脚。“我才不相信你。我要是不相信你了,我还能相信谁呢?” 华呈虽挨了顿踢,心中确是美滋滋的,王爷始终都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既然您相信华呈,就必须得让我跟着。到了灾区,有多少人盯着王爷,王爷您心里是知道的。您需要一个我这样靠谱的人来帮您。至于三姑娘,王爷您放心,以我和荷花的交情,必定每隔七日便向您汇报!” “不行不行!”欧阳淮煜摆了摆手。 “七日怎么能行,最多五日,不了不了,还是三日吧。” 华呈叹了口气,为欧阳淮煜倒满了茶,“三日是不是有点……” 还没说完的华呈,头上就吃了一个暴栗。 “你自己说你和荷花的交情如何如何,怎么三日一汇报就受不了了?” 此刻的华呈满脸都写着吃瘪,谁让自己随便吹嘘自己和荷花的关系呢? “你……嗯……”欧阳淮煜放佛是想起来了什么,有些吞吞吐吐的。 “怎么了王爷?” “算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就罢。他想让华呈帮自己给夏知雪捎个信,此去一别不知多久不能相见。或许自己不自作多情吧。夏知雪才不会关心自己到底离她多远呢。或许……越远越好吧。 “去吧华呈。我是想说,我们该收拾收拾东西了。不出意外的话,明日马车就回来接我们出发了。” “明日?怎么这么早?王爷,我还没跟荷花告别呢……”华呈想起刚刚的小插曲连忙改了口。“您临走之前也应该和三小姐告个别才是。” “不用了。我想她应该不在乎我是不是走了,去了哪。别废话了,你若是想说,就写封信给荷花把。今晚寄出去。还有你答应我的,每隔三天一汇报夏知雪的情况,对了,对了,还有……”欧阳淮煜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啰嗦了。“若是她们遇到什么危险,你就把这个玉佩给她,让她们去找京城东大街的飘香包子铺,那里的老板会帮她们的。飞鸽传书的话,我应该半天能赶回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出发前的告别 华呈撇了撇嘴,自家王爷这嘴上说着不去见三小姐,心里其实比谁都惦记着。 “不如我亲自告诉三小姐吧?” “不行!”欧阳淮煜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可能就是怕夏知雪知道后却并不在乎,等自己走了之后还能安慰安慰自己,她是因为来不及才没有送自己。 “总之,我们临走前你再告诉她。” 华呈委屈的点了点头。 夏侯府里,刚下朝回来的夏成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这已经几日没去看沈薇了。自从被夏知雪和明茹抓到了把柄,自己去看沈薇都偷偷摸摸的。明茹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总会用柔弱无辜的眼神看着他,这也是当时他被明茹吸引的原因。但是现在的明茹说不上来的有股狠劲,可能是跟三姐在一起呆惯了吧。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去沈夫人院子里一趟,你们帮我盯着哨。”夏成道环顾了一下四周,准备往沈薇的院子走去,却看到远远的走来一个人影,不是夏知雪又是谁呢? 夏成道仿佛耗子见了猫般的撒腿就想溜。 “夏成道!”夏知雪的眼神尖锐,一下子就喊住了夏成道。“好巧啊?你怎么在这?” “咳咳……”被抓住的夏成道干笑了两声,“是啊,三姐,真巧……”却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巧! “你在这干嘛呢?” 夏成道心虚,于是壮了壮胆,反问夏知雪,“那三姐来这干嘛呢?” 夏知雪的眼珠一转,“我这不是来花园里赏赏花。中午吃的有些撑,出来溜溜。” “奥,那真巧,我也是来花园里赏赏花。”夏成道心中得意了一番,刚好想不起来什么理由,可不能被她给发现自己去找沈薇。 “不对啊,荷花,咱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夏知雪随后又转向夏成道,“你看三姐这记性,这明明是去弟妹的院子的路啊,怎么绕到这里了呢?弟弟也是迷了路吧?” 夏成道的眼神瞬间呆滞了,没想到夏知雪早就给他下了个套,“是啊三姐,我……我也是不小心转糊涂了。今天早朝被皇上吓得,你看我都这晕头转向的。” “那既然弟弟走错了路,那不如和三姐一起转转吧。”并不是在询问着夏成道,而是通知。 夏成道心中的小脾气一直强忍着,谁让自己当时求了这个女人呢? “那三姐,请吧。” 夏知雪本来也只是随意的转转,这转着转着就看到这夏成道鬼鬼祟祟的往这沈薇的院子里去,才快步跟上了。这沈薇才老实了几天,可不能这两个人再搞在一起,好不容易煞了煞那个女人的威风,她和明茹还想多过点好日子呢! 走在路上,夏知雪先开了口,“你刚刚说皇上动了怒?不会牵连到咱整个夏家吧?” 夏成道擦了一把汗,自己怎么会敢惹皇上生气呢,自己就是有七条命怕都不够抵。紫薇 “是驸马啦。皇上要任命十九王爷去镇蝗灾,结果驸马当中就拨了皇上的面子,说是十九王爷不合适。” “皇上要任命十九王爷去赈灾?”夏知雪又确认了一边,自己怎么还没听欧阳淮煜说呢?“可是之前不都是丞相管的这些事嘛?” “谁知道呢?天命难违。皇上都说了,咱也不敢问呐。问了十个夏侯府够抵嘛?” 两个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花园,“弟弟你先回去吧,可以去看看明茹。三姐就先回去了。我刚刚让荷花去通知明茹了,今日份午饭明茹已经帮你备下了。我中午还有事,你们就先用吧。” “三姐……”夏成道满脸的不情愿,却在看到夏知雪的眼神之后,笑嘻嘻的转过了身去。“走吧,出发去明茹院里。” 夏知雪满意的笑了笑。 “对了,那个十九王爷去赈灾什么时候出发啊?” “明日吧?最晚也就明晚。”夏成道只留给夏知雪一个悲伤的背影。 回去的路上,夏知雪一直没说话,明天就要启程了,今日应该会有个书信什么的来通知她吧?可万一那家伙根本就不想让自己知道呢,也是自己于他可能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吧? 荷花看着夏知雪紧皱的眉头,知道小姐一定对夏成道刚刚说的话耿耿于怀了。于是开口安慰夏知雪,“小姐,王爷一定会来个信给您说一声的。说不定咱们这时候回府,就能碰到华呈那家伙了!” 夏知雪看着荷花,硬挤出来了一个微笑,她也不想让荷花担心自己,荷花一天天的的为自己真的是操碎了心,小脸都瘦了一圈。 可是事与愿违,到达屋子里的夏知雪仍然没等来欧阳淮煜,甚至是华呈的一句话。太阳渐渐的向西边移动,一直到都看不见了,夏知雪才收了收期待已久的目光。他今天是不会来了。 “荷花,我是不是特别可笑,自己于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怎么还奢求被通知呢?”夏知雪满脸的苦笑,让荷花心疼极了。 “不是这样的小姐!”荷花赶紧解释,“可能是王爷今日太忙了吧,赈灾这件事王爷没有经验,用完提前一天做好准备的!” 其实一整个下午,夏知雪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是期望越多,失望越大,不如一开始就做个无心无肺的人,没有期望,更没有失望。 “荷花,我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吧。”夏知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荷花识趣的离开了。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鬼鬼祟祟的华呈。 “荷花!”华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个是我们王爷要交给三小姐的信。他让我嘱咐你们,明日我们就要去赈灾了,希望你们可以照顾好自己,你们若是遇到什么困难的话,就去东大街的飘香包子铺,找那里的孙老板,对了对了,这个给你们!”说着华呈开始往衣服里摸欧阳淮煜让他转交的玉佩。 “只要拿着这个,孙老板就一定会帮你们的。” 荷花的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王爷还是这么在乎小姐的,也不枉费了小姐的一番苦心。“你都不知道……我们小姐下午等了你们这句话等了足足一下午。” “好了,你赶紧把信交给三小姐,我好回去交代差事。”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路平安 荷花飞奔着跑向了夏知雪,一旁的华呈看的是嫉妒万分,平时这丫头可从啦没有这么对过自己。 “小姐,小姐……”荷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却又不敢太大声,怕院子里的哪个嘴长的婢女给听见了。 “你慢点!”夏知雪抬头看到气喘吁吁的荷花,叹了口气。这丫头碰到一丁点的事情就会这样。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院里的蚂蚁上树了还是你栽的向日葵开花了?” “都不是。”荷花摇了摇头,举起了手中的信封。“十九王爷……” 荷花的话还没说完,夏知雪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意味着什么。赶紧从荷花手中抢过了信。然而信封上只有洋洋洒洒的几个字,“万事小心。”若不是看这么丑的字迹,只有欧阳淮煜写出来。夏知雪都要怀疑信是不是在路上被掉包了。 在院里里站着的华呈悄悄的溜进了房间,“三小姐,王爷说了让您看了之后给他回一句话。” 夏知雪闭上了钥匙,思考了片刻后睁开了眼睛。 “华呈,你替我转告欧阳淮煜,就说路上一路平安。” 华呈挠了挠头,“没了?” 夏知雪点了点头,“嗯。没了。” 这个欧阳淮煜给她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她也不能吃亏啊,超过四个字的绝对不行。 华呈显然有些为难,“三小姐,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这一次去,就不知道何时能回来呢。您不再说几句?” 夏知雪摇了摇头,“就这四个字,一路平安。” “哦!”华呈委屈的低下了头,没想到三小姐这么傲娇,可是回去挨揍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带着消息的华呈很快就抵达了王府。 “信送过去了?”欧阳淮煜一个打滚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说了什么?” “三小姐说让你一路平安。” 接着便是片刻的沉默。欧阳淮煜一直在眨着眼睛期待华呈的下一句话。 “呃……没了?” “王爷,这可是原话。”华呈也是一脸的沮丧。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忘了?”欧阳淮煜还是满脸的不相信。 “没了。” 欧阳淮煜托着下巴,抿着薄唇,“你有没有把我的话说完?比如去找孙老板的事儿?” 华呈摊了摊手,他就猜到王爷会是这样,“说了说了,全都说了。” 欧阳淮煜垂着头,眼神无光,果然自己对她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人吧。67 “不过王爷,你只给三小姐四个字,你让人家怎么回你?” 欧阳淮煜沁了一口茶没说话。还不是为了自己那该死的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当然不能说太多,不然失望会更大。 “收拾东西吧。明天出发。” 翌日一大早,十九王府便停了好几辆马车,皇上把朝中忠心的臣子给欧阳淮煜排去了三四个。剩下的还有几十个随从。 高耸的的城墙上,一个金黄色的人影在眺望着离人远去的背景。 “小十九啊,朕能为你做的就这些了。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呀!” 一路上的颠簸让欧阳淮煜有些不舒服,胃里翻腾的让他想要吐。可是他们必须连夜赶路,百姓的粮食是他们生计的来源,没了这个,轻则饿着肚子,重则丢失性命。皇上好不容易打下的太平盛世,如果连百姓的温饱问题都不能解决,那么皇上很快就会被拉下马。所以这次任务的艰巨与压力,欧阳淮煜心里很清楚。 闭着眼睛似睡不睡的不知过了多久,华呈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王爷,我们到了。” 被叫醒的欧阳淮煜眨了眨眼睛,随后跳下了马车。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并不算大的府邸,一个身着绿色衣袍的下人走到欧阳淮煜面前,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十九王爷安好,这是皇上给您安排得住处,若是有哪里安排得不妥尽管告诉我,我姓白,您叫我白管家就好啦。”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就直接跟着白管家来到了他的住所。一向有一点认床的欧阳淮煜看到自己的木板床倒头就睡。华呈也没顾得上给欧阳淮煜吩咐洗漱,整理整理完自己的东西也来到了自己的房屋睡着了。 翌日一早,欧阳淮煜便拉起了还在梦乡和周公下棋的华呈,首先就来到了麦田。 再过个十几天就是收获的季节了,然而欧阳淮煜并没有看到金灿灿的麦苗。与之相对的还有几只仍然在啃食稻田的蝗虫。 “华呈,把那个给捉过来。” 华呈一个箭步退到了欧阳淮煜的后面。“王……王爷,那个它会咬人的。” 欧阳淮煜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布袋,华呈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欧阳淮煜就提着一个鼓鼓的布袋走了过来。然后抛过来冷冷的一句话, “要你何用?” 华呈撇了撇嘴,接过了欧阳淮煜手中的布袋。布袋里不时的窜出来一个小脑袋,那是被抓的蝗虫奋力的用脑袋在顶撞,寻求出路。 “别轻易打开,不然真的会咬你。等它没力气了把它交给太医好好研究研究对策。” 华呈像捧宝贝似的把蝗虫给捧在手心里,手心里不时地传来一阵一阵撞击,华呈的心也被一阵一阵的敲打着,生怕蝗虫一个不小心就冲破了布袋出来报仇。 回到府邸,欧阳淮煜吩咐着华呈把布袋交给了太医,自己却去了民间调查情况。与想象中一样,街头全都是一簇一簇的步履阑珊的老人带着孩子。秋天的风已经有些凉意了,可是有的老人还是穿着夏天单薄的布衫。也是,饥饿暂时都不能解决了,还有谁会在意穿衣呢? 远处,欧阳淮煜放眼望去,一群拄着拐棍或者领着孩子的人在敲打着一座看起来很有气韵的府邸。可是无论他们再怎么敲,都改变不了府门禁闭的事实。一时间,叫喊声,哭闹声,甚至有一些污言秽语都夹杂在其中。欧阳淮煜走近拍了拍其中一个百姓的肩膀,“老人家,请问大家在这干什么呢?” 被搭话的老人家回头上下打量了欧阳淮煜一番,眼神中时刻保持着警惕。“看你穿的这么好,该不会是刘员外的儿子吧?” 欧阳淮煜摆了摆手,“我是附近路经此处,看到这里挺热闹。”欧阳淮煜终于还不想太早的暴露身份。 第一百八十八章 调查情况 很显然,旁边一个叫喊的老汉也注意到了欧阳淮煜和这位老人,他朝着老人摆了摆手,“张老汉,你忘了?刘员外哪有什么儿子,他也就唯一的一个女儿都已经家人了。” 老人眼中的防备这才慢慢的放了下来。“小伙子,你不知道,我们这闹了蝗灾,我们已经两天没吃过一口东西了,我现在,都有些站不稳。” 欧阳淮煜连忙扶了扶老人,他很是心疼。即使生活在深宫中的欧阳淮煜也尝试过挨饿的滋味。倒不是因为饥荒灾害什么的,而是在先王还在,母亲不受宠的那段日子里,宫里的那些个势利眼,一个比一个尖酸刻薄,他从小就遭受过那些白眼和不公平的对待,即使是身为皇子的他,也不能免受月供不够的时候,母亲把所有的吃的都就给莱阳和自己。 但是当时的自己已经足够的听话了,总是说自己吃饱了。这么小的身体吃不下那么多。他无法想象,自己当时是如何度过那段艰难岁月的。但是他发誓只要自己在一天,就不会让莱阳和母亲挨饿。 自己目前虽是这个赈灾的用指挥者,但是多耽误一天,就会让百姓多饿一天。只能先向朝廷申请钱款了。 “可是大家伙儿为什么要来这里敲门呢?”欧阳淮煜还是充满着疑惑,难道这里有粮食嘛? “小伙子,你不知道。这刘员外是我们当地的地主。我们乡镇一般的农民都在他们家当佣工。他们家的粮食足够我们整个镇子度过饥荒了。可是他们就是不开门。我的老伴前两天已经因为家境窘迫自己偷偷的撞墙去了……”说到最后,老人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欧阳淮煜的眼眶也有一点湿润。这个刘员外到底是什么来头?百姓已经被逼成了这个样子他们为什么还不愿意开仓救民呢? 欧阳淮煜默默的离开了人群,转身对身旁的一个侍从说,“去查查这个刘员外什么来头。中午午膳之前给我报告。” 说完,便一个跟头翻到了刘员外的府中。大门之前被十几个壮汉狠狠地抵着。对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灾民们,想要推开根本不可能。 与寻常的有钱人家比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欧阳淮煜转了一圈没有什么收获便离开了。 不到中午的时候,侍从便带来了关于刘员外的消息。刘员外是当地的富甲一方,想打听他真是容易得很。刘员外只有一个女儿,嫁给了外地的一个书生。而刘员外有一个老婆,一个小妾,前些年的时候,小妾有了一个儿子,结婚儿子能活到三岁便夭折了。当地人还一直拿这件事说事。说是刘员外之前做的坏事全都讨要他儿子身上了。 欧阳淮煜打听了刘员外是否跟官府有任何交集。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这刘员外经常用钱财和那些个腐败的官员们一起给百姓加税,暗地里捞了不少油水。这也是为什么蝗灾都那么久了,当地的官员却并没有想出任何有利的政策。 但是欧阳淮煜始终想不明白的一点就是,万一百姓们都饿死了,谁来给刘员外当苦力呢?最终不还是落得个伤人伤己的后果,而且以后的名声全是没了。妙书吧 “王爷,那咱一样怎么办呀?”华呈猛地凑到了欧阳淮煜的面前。 “当然是去见见这个刘员外了。去看看他到底有几把刷子?”午膳都没来得及用欧阳淮煜便移步到了刘府门外。外面还是黑压压的一群灾民。 欧阳淮煜皱了皱眉,还是决定得先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于是让华呈飞鸽传书给京城调用了些国库的粮食先拿来安抚一下百姓。 将近黄昏之时,又从京城来的马车里,装满了粮食朝着这边走来。皇上办事的效率果然够快。欧阳淮煜很快在自己的府邸门口搭起了一座帐篷,做了一个粥棚。府里的下人们全都被用来给灾民做粥,送粥。 灾民也迅速的从刘员外的门口移步到欧阳淮煜的府邸前,一个个的嘴里还不断的叫着“救世主菩萨!” 可不就是救世主嘛?黄昏照亮了灾民被喝的干干净净的碗,也照亮着欧阳淮煜在灾民心中光明的形象。他们接受的教育或许很低,每天只知道耕种,这样才能活下去,养家糊口。但是现在在他们心里,能让他们活下去的就是欧阳淮煜。 朝廷派来了很多的粮食,欧阳淮煜给他们粥充饥之后,还每个人送去了一袋大米。小镇上的人不多,挨家挨户的也就那么几十家。分发完粮食后,欧阳淮煜把剩下的屯到了自己府邸的仓库,以免有些家里有急用。 看着灾民逐渐被平静下来,欧阳淮煜扣响了刘员外的大门。“砰砰~”短促有力的节奏声,刘员外吩咐过了抵门的大汉们,若是有人如此敲门,门就可以开了。 伴随着“吱呀”一声,大门被几个大汉慢慢的打开了。与上次偷偷溜进来的那次不同,这次没有了难民在门口的运动,欧阳淮煜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 很快就有人领着欧阳淮煜进了客厅,客厅的摆设极有品位,完全没有寻常地主家的铜臭味。装修风格都能与自己的王府相比了。 很快一个婢女便给欧阳淮煜端了一杯上好的龙井,婢女一脸骄傲的告诉欧阳淮煜,“这茶水还是去年的冰雪一直存在老爷的仓库里,刚刚才拿出来的!” 欧阳淮煜知道婢女代表着刘员外的话,这显然就是刘员外巴结自己的前兆。然而他却并不领这份情,“所以即使粮仓里那么多的储备,都不管外面百姓的死活了吗?” 婢女从来只听闻这个新任的十九王爷是个没脾气的,而且至今还是未婚。于是私下里用了不少银两才能得到给欧阳淮煜端一杯茶的机会,却没想到这个主儿也不是个什么善茬儿!婢女一脸悻悻的退下,却被欧阳淮煜一口喊住,“告诉你们老爷,一刻钟之内,再不出现,我就要走了。” “十九王爷这是急什么,这来了鄙人的府邸,哪有先走的道理?”客厅里有一道帘子被掀开,来人慢慢的走了出来,脸上的肉全都堆在了一起朝着欧阳淮煜笑。“您说,是不是呀?十九王爷?” 第一百八十九章 寻求对策 来人大腹便便,却娇小玲珑。走近的话,头顶只到了欧阳淮煜的胸前的位置。想必这个就是刘员外了吧。欧阳淮煜心想着。这刚开始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也是不好对付的人。 刘员外刚刚一直在屏风后面观察着这个欧阳淮煜,线人给他的传闻基本都对不上。要说唯一能对上的可能就是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了吧?但是却对刘员外安排得一屋子的莺莺燕燕都没透露出半分的留恋之情。 “莫非员外刚刚一直在后面观察本王不是?”欧阳淮煜先发制人,既然碰到的不是个善茬儿,当然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刘员外搓着手,一脸谄媚的走了过来,“怎么可能呢?王爷!小人哪敢亏待您呢?小人只是在后面去给王爷备下了一些小礼,这和京城的一些精贵玩意儿是比不上的,但是还请王爷笑纳!” “本王不收清白无故之礼。”欧阳淮煜重新坐回了座位上,捏起座位上的龙井茶,喝了一口。 “诶,王爷,这怎么能是清白无故之礼呢?这是小人给您的一点心意,为了给您洗尘接风。”刘员外也坐回了主位。还吩咐着下人们把东西全都抬到了欧阳淮煜的脚边。 欧阳淮煜的眼睛像鹰一般倏地看向了刘员外,眼神中充满着二月寒冰里的寒气。 “所以员外宁愿把价值不菲的礼物送给本王,也不愿意稍微开仓救济一下良民?没了他们,你以后的田地谁来给你耕作?” 刘员外露出了深不可测的微笑,“这个不劳烦王爷操心。王爷若是想救那些难民,不如从我这里买粮食救济灾民。难民的生命可都在您手中了。”刘员外手中的两个核桃不停的转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是给自己身上下重压,欧阳淮煜才不吃这一套。“国库的粮食还有很多,不劳烦员外了。就让员外的粮食在员外的仓库里发霉吧。” “呵~”主位上传出一阵冷笑,“这次蝗灾啃食了全部的稻田,那些难民全都没有任何食物来源,就算之前有存储的,这几天也肯定消耗完了。而王爷若是想从京城调来能填饱这些人这一季度的肚子,路上需要运多少粮食,王爷心里比我还清楚,路上再遇到个什么强盗,天灾之类的,再加上这一路上需要的人力物力,王爷您算过嘛?” 欧阳淮煜感到有一些惊讶,关于这一路上需要的路资,他之前确实是没算过。 “在完全没有灾害的情况下,王爷您需要的这批物资运过来是这些粮食的两倍多。王爷,不要再考虑考虑嘛?”刘员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喜悦,仿佛欧阳淮煜必须会买他的粮食一般。 欧阳淮煜回之以一个极其阳光的微笑,“不劳烦员外,本王会想想办法的。”说完便离开了员外府。 新王登基国库里的粮食确实够这些难民度过难关了。可是就像那刘员外所说,这其中需要多少的钱财人力,他刚刚确实估测过,的确是像刘员外所说那样。而且那么一大批的粮食,路上必定会惹一些强盗的注目,灾荒之际,难保这些强盗不会拼尽全力抢粮食为自己的生计所活。所以预算还是远远不够的。 况且国库里的银子还要留一部分给边疆打仗用的,非常时期,是能省一分钱就省一分钱了。 而此时的驸马府中,一个探子抵来了一封信,只有寥寥的几个字,“按计划顺利进行。”骆礼成勾了勾唇角,呵~欧阳淮煜,你跟我逗,还嫩着呢。书仓网 欧阳淮煜府邸中,他已经沉思了好几个时辰了,可是还是没能想到什么万全之策。旁边的华呈也是看着欧阳淮煜出不来半点主意。 “要不王爷,咱跟三姑娘说说吧?三姑娘的法子总是最多的!” “对呀!”欧阳淮煜拍了拍头,“对啊,这丫头向来点子最多。” 欧阳淮煜自言自语,“我只是……想让她帮我出一个点子,不是想要给她写信的!” 华呈看到王爷这个样子,嗤笑了一声,“那,王爷,您还写不写了?” “去去去,给我拿笔和纸。” 华呈很快的找来了一支笔和一张宣纸。 “华呈!研磨!” 几刻钟之后,欧阳淮煜把刚写好的信晾了晾随后装进了信封里,非常谨慎的告诉华呈,“你去亲自交给她吧,别的人我不放心。” 华呈屁颠屁颠的接了信准备送出去,还没走到门口便又折返。“王爷,这里离那么远!我要怎么送过去?直接用咱们的信鸽吧?”信鸽是华呈从十九王府带来的,这信鸽认路,非常聪明,本来是打算给荷花报个信的,现在也能用来给王爷和小姐传个信。华呈把信封绑在了信鸽的腿上,还给它喂了一把食,随后拍了拍信鸽的屁股,小信鸽就扑棱扑棱翅膀飞走了。 半日之后,信鸽平平安安的降落在夏知雪的窗前,荷花看这信鸽眼熟,便解开了绑在信鸽腿上的信封,递给了夏知雪。“小姐,这个应该是王爷给您的。” 本来已经准备入睡的夏知雪顿时没了困意,急忙拆开了信封。果然不是说什么想念的话,夏知雪越看眉头越紧皱,一旁的荷花看不懂字,只能看着小姐的眉头逐渐靠拢,心中也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乱转。“是不是华呈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呀?小姐。”荷花急得声音都有些哽咽。 夏知雪摇了摇头,“危险倒是没有,麻烦但是遇到了一个大的。”夏知雪努力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比寻常女子的镇静力好得多,遇到这种问题,她首先计算的不是得失问题,而是如果欧阳淮煜在赈灾这件事上失败了,谁会最得力。 “荷花,你说,王爷他们要是赈灾不得君心得话,谁最得力?” 荷花皱了皱眉,“应该是敌人吧?首先百姓得到安抚的话,百姓不会有太大的情绪。至于皇上,不得君心的话肯定对皇上不利。剩下的就是想和王爷抢这次赈灾的竞争者了吧?……骆礼成?!” 夏知雪高兴的拍了拍荷花的脑袋,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深得我心!荷花你现在堪比小姐我了!” 第一百九十章 出发灾区 “所以小姐你的意思是?”荷花一双眼眸透着灵气看着夏知雪。 “我怀疑这件事跟骆礼成那家伙脱不了干系。” “可是,我们现在能帮王爷做点什么呢?” 夏知雪叹了口气,就算他们现在知道是骆礼成在背后搞的鬼,但是他们没有证据来指名是那个家伙。欧阳淮煜出发前,夏知雪就为他捏了一把汗,虽然让华呈带去了只有四个字,但是她心中还是隐隐的为欧阳淮煜感到不安。骆礼成那家伙的手段他不是没有见识过,自从夏成道说朝堂之上骆礼成直接抵制欧阳淮煜,他就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妙。没想到这么快欧阳淮煜就遇到了麻烦。 “我还不是特别确定是不是骆礼成,但是现在迫在眉睫的是要先解决好他们目前的现状。荷花,你去把我的积蓄都拿过来!” “小姐,你拿那个干嘛?”荷花一脸疑惑的看着夏知雪,这个储蓄小姐是一分一分的攒下来的,平时都舍不得动的。今日怎的突然要用了? “别问了,拿过来就是。” 荷花只好拿着夏知雪的一个簪子走向了夏知雪的床前。簪子中间被掏空了,中间藏着一个小小的钥匙。夏知雪早在自己的床下挖了一个洞,除了荷花和她没别人知道。床底下就藏着一个重重的箱子。荷花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箱子,箱子里全都是积攒的碎银子或者是平时一些赏赐的饰品典当之后换来的银子。零零散散也算是装满了一整个箱子。 “荷花,你去典当铺把这个碎银子都替换成银票,就说夏家三小姐有急用。”典当铺的老板因为夏知雪是常客,对夏知雪也渐渐的熟络了起来。荷花不敢问小姐这么做的原因,但是小姐这么做也一定有她的道理吧。 荷花偷偷的把碎银子装进了好几个布袋中,溜出了候府。银子都是琐碎的,要是换成了别的典当老板,一定将荷花给轰出门外了。但是这个老板二话没说,就给荷花拿了厚厚一沓的银票。荷花将其中的一张塞还给老板,夏知雪交代的一定要谢谢老板。 老板笑眯眯的收下了银票,还说,“以后你们小姐在有什么用不着的簪子,只管往我们这拿过来就行!” 荷花把厚厚一沓银票交给夏知雪,夏知雪拿出了不知何时在角落里放着的饭盒,将银票几张几张的塞进了各种各样的饭团和糕点里面。 “明日我们出发,去找王爷。” 荷花的心就像小鸟冲出牢笼般雀跃,却又倏然的失落了下来。“小姐,我们怎么跟侯爷交代啊?” 夏知雪最后确认了一番,将饭盒的盖子盖上,满脸的自信,“别担心,我自有对策。”对付夏怀青,三言两语的就打发了,可是对于欧阳淮煜的敌人,夏知雪心里还是没太大的底。但是只要自己来到欧阳淮煜的身边,总是能想出办法来解决的!庙街 翌日一大早,夏知雪便来到了夏怀青的院子里,拿着欧阳淮煜给她的玉佩说“皇上昨天晚上给我下了密昭。让我即刻出发去赈灾区。还请父亲许可。” 夏怀青满脸的怀疑,“皇上的密昭我怎么不知道?” “那就请父亲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把欧阳淮煜的玉佩递了过去。 夏怀青接过玉佩,仔细的查看,唯恐漏下一个细节。但是玉佩上刻着的小青蛇象征了玉佩主人的尊贵。除了皇上的东西只能刻上张牙舞爪的龙之外,王爷们的就是蛇。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人总有这种东西。 可是这大半夜的怎么会突然传什么密昭呢?而且就算十九王爷出了事情,怎么着也是应该轮到知秋那丫头去伺候啊。可是皇上的心思,也轮不到他来猜。于是夏怀青摆了摆手,算是许可了夏知雪的出行。 夏知雪内心欢呼的不得了,表面还得装出一副镇静的样子,“皇上说了,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若是府中有人问起我,就说我犯了错,被父亲罚到老家的祠堂安心礼佛了。” 夏怀青眼皮都没抬一下,“我知道了。”这丫头分明就是在威胁自己,皇上的圣旨当然不可能让别人知道。更何况,若不是自己是这个一家之主,需要知道自己的孩子的去向,只怕夏知雪早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那知雪在此谢过父亲了。”说完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去。 府外的马车是昨天晚上夏知雪就令荷花给备好了的。从夏怀青的正厅出来,他们就直接带着一些行李奔向了门口的马车。马车并没有选择欧阳淮煜去的时候的那条正道。那个太引人注目了。 他们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与之相对应的是,避开了嘈杂的人群的同时,也选择颠簸的道路。路上颠簸得夏知雪没办法安心闭目养神。荷花一开始在马车外面坐着,后来也被夏知雪叫到了马车里面,说是为了不引人注目,实际上也是想让荷花多休息会。 快到黄昏的时候,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夏知雪带上了早就准备好了的斗篷,扣响了欧阳淮煜府邸的大门。果然即使是离了京城,皇上也舍不得让自己的弟弟住太过于简陋的房子。府邸说不上太大,甚至比夏侯府还要小一点,但是府内的装修比起来真是一点都不逊色。 夏知雪注意到府邸的附近有一些成群成群的流浪者,步履阑珊,还好的是,他们身上还有一个看起来并不是很单薄的被单,想必这一定是因为蝗灾而受罪的灾民吧。 夏知雪的心中有五味杂陈的,天灾向来都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苦的从来都是这些黎民百姓。只希望这次她能好好的帮助欧阳淮煜,两个人一起帮助这些灾民们度过难关吧。 夏知雪吩咐着荷花把路上带的没吃完的干粮都分给了门口的一些难民们。有一些怕生的灾民眼中都是胆怯,不敢伸手接夏知雪给的食物。夏知雪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微笑着把食物送到了自己的嘴里一口,“大家别担心,我不会害大家的。我是……”夏知雪刚想说自己是夏侯府的三小姐,却突然停住了口,自己假拟圣旨,偷偷溜出来,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一定是会被砍头的。 “食物没问题,我以十九王爷的名声担保。” 第一百九十一章 坐收渔翁之利 “你这倒好,居然拿我的名声做担保。”府邸的门被推开,黄昏的一束阳光从欧阳淮煜的背后打来。来人乘着阳光而来,击中着夏知雪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处地方。 难民看到欧阳淮煜走了出来,纷纷奉上了自己的膝盖,“十九王爷安好。” 欧阳淮煜一个快步把最近的一个难民给扶了起来。“大家快起来!我都说了你们不要拜我!本王可受不起!”说着还不断的一个接一个的扶着跪拜着的难民,“你们这样是想折煞本王的寿命不成。” 夏知雪看着欧阳淮煜如此的深受民心,心中也放宽了一些心。看来欧阳淮煜的情况还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糟! 欧阳淮煜也提出了好几次让这些难民都尽量住到自己的府邸中,可是府邸中实在容不下那么大的人口,而且难民们一个个的也都不愿进府邸。不过索性被子还是有的,能够每家每户分到足够的被子,以至于晚上不会着凉。 难民一个个的被安抚之后,都准备收拾收拾入睡了,对他们来说,睡眠是最不消耗体力的方法了。他们心里知道,现在的阶段,如果想要活命,只有少消耗点体力。欧阳淮煜给他们的粮食确实暂时管够了。但是终究不是长远之际,到了分发的粮食吃完之后,若是朝廷还没能解决他们的问题,他们只能坐等死神的到来了。 “她是王妃,大家可以不用顾忌,她给的东西可以接受的。” 听了欧阳淮煜的话,难民的心中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一个个的开始伸手接受着夏知雪带来的食物。 “什么王妃!我才不是!”夏知雪以为欧阳淮煜为了给自己解围,将自己比做十九王妃,顿时羞红了脸,“你的王妃可是我那个姐姐!”似是在陈述事实,更多的像是在赌气和吃醋。 然而欧阳淮煜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是王妃啊,七王妃啊。你和七哥不是都定下了婚约,婚期都将至了!也算是准王妃了吧?” 原来是这个,夏知雪心想,果然还是自己多想了啊。“反正不是!准王妃也不是王妃。”夏知雪扭头走向了离欧阳淮煜很远的一个难民身旁。 夏知雪带来的干粮并不多,原本只是准备路上吃的,却没想到欧阳淮煜府邸门口的难民竟然有这么多。没过多久,夏知雪带来的东西便被分光了。 欧阳淮煜开始张罗着把夏知雪的东西搬到府邸里。 “不过,你怎么来了?只是写信给你,并不是让你长途奔波来看我的。”欧阳淮煜很顺手的接过了夏知雪手中紧紧攥住的饭盒。 “等会告诉你。”夏知雪拉着荷花快步的走在了前面,却被欧阳淮煜一手给拉住,“你的房间在这。” 没有想到夏知雪会来,欧阳淮煜只是随便想到了一个离他的厢房近一点的而且装饰稍微还可以的厢房。直到把夏知雪的行李都安置妥当之后,夏知雪才遣散了除了荷花以外的下人。000文学 夏知雪慢慢的摘掉带在头上的斗篷和面纱,“我这次来是编造了皇上让我来的密昭,所以我来这里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以后你就叫我皇姐就行了。” “那不行啊!”欧阳淮煜照着夏知雪的脑袋上弹了一下,“我只有一个皇姐,那就是莱阳。而且……别想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没有任何的皇妹之类的。”欧阳淮煜露出了一个坏坏的奸笑。 “也总不能说是养的小情人之类的吧。你说我这还没定亲,可不能名声就这么给坏了!所以……谁让你擅自就来了?”欧阳淮煜用一种质问的语气问着夏知雪,她根本就不知道欧阳淮煜心中有多么的担心。当管家禀报门口有两个带斗篷小姐的时候,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以为是莱阳带着别人来看他,他心中只有一点点小小的期望是夏知雪,但是看到那个熟悉的小小身影之后,心中的就像点燃了一个个爆棚的烟花般。 但是一想到夏知雪一路上可能遇到的危险,他又觉得这个女人未免也太冲动了吧。万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他都没有知道的机会,更没有去救她的机会。 “夏知雪你知不知道路上有多危险?”路上有多少强盗什么,他知道,虽然他来的路上没有遇到过,但是这种有风险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夏知雪去做。 “我知道。所以我们走的小路。” “有什么事情你直接用给你的那个信鸽飞回来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以身犯险的事情,你怎么这么蠢?” 这次轮到夏知雪敲欧阳淮煜的头了。“蠢的话,就不叫夏知雪了。我们选择的路上,尽量都避开了荒草丛生的地方,基本有几户人家的路,要不是我半天都到了。我夏知雪是谁,欧阳淮煜你也太小看我了。” 欧阳淮煜叹了口气,这个女人从来都不听自己的。“下次一定要先让我知道。否则……” 他也想不出如果否则会怎样,对这个女人,他从来都是束手无策的。 “行了,快看看我给你带的东西。”说着拿过了欧阳淮煜手中的饭盒。欧阳淮煜一顿被雷劈的表情,“你千里迢迢赶过来,就为了给我送吃的?” “你是真的不了解我?还是装的?” 欧阳淮煜察觉到了夏知雪眼神中的不寻常。于是打开了饭盒,结果里面果然躺着几个圆鼓鼓的饭团。“你该不会觉得这几个饭团就能就难民们的命吧?夏知雪,这不是在玩过家家,牵扯到的可都是一个个黎民百姓的性命!” 夏知雪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把一个个饭团给掰开,很快,一沓沓银票给漏了出来。拆开了所有的饭团和糕点之后,桌子上已经落了高高的一沓银票。 “这些,你是从哪里来的?”欧阳淮煜总觉得一个女孩子家不会有那么多的银票。 “你先别管这些,明日你就去申请朝廷的银票,记住一定要秘密的申请,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按照普通的粮食总量申请你需要的粮食钱款。然后买哪个刘员外的,剩下的钱,先用我们的掂着。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一定有人会拿这个做一篇文章,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你为什么来这儿 欧阳淮煜有些不太明白。 夏知雪继续说道,“你调查那个刘员外了吗?我指的是,刘员外的平时与别人的关系,或者家里的成员之类的。” “那个地主只有一个女儿,还前几年都嫁出去了。而且他贪财吝啬,没有朋友,唯一能打上交道的就是花钱在官府那里买来的关系。能用金钱买来的都不是什么可靠关系,不用过于深入。” “我是觉得这件事总和骆礼成脱不了太大的干系,你还是小心为妙。”夏知雪总觉得哪里被自己忽略掉了,可是一整天的奔波劳累已经让她想不出任何法子了。 “总之,你就按我给你说的照做就好了。剩下的,明日再想。你出去吧,我要睡了。”欧阳淮煜想起来第一天自己刚到的时候,可是倒头就睡了。 “行了,今晚你好生歇息。这件事会尽早处理,也让你早些回去。” 疲惫已经让夏知雪说不出任何话了,她心里是想说,自己才不愿回那个冷冰冰的家,但是困意最终占据了上风,很快她便进入了梦乡。 翌日。夏知雪是自己醒的,虽然昨天那么劳累,今天索性是应该睡个天昏地暗的,可是在候府的习惯还是让她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醒了。之后她便听着蝉鸣一边想着接下来的对策。如果没猜错的话,骆礼成这次是给欧阳淮煜下了一个套。 无论是向朝廷申请粮食,亦或是向刘员外买粮食,都会耗费朝廷大量的人力物资。骆礼成就有充分的理由,在众人面前参他欧阳淮煜一本。失去了皇上信任的欧阳淮煜必定去虎落平阳被犬欺。到时候他们对付起来可就如案上鱼肉般任人宰割。 醒了之后的夏知雪就再也没睡着过。她整了整衣服,洗漱之后在府邸里面转了转,刚准备出屋门,就又折回去拿了自己的斗篷和面纱。即使是在欧阳淮煜这里也是一样的不自在。欧阳淮煜睡得浅,也是醒了之后在床上开始不听的翻身想着对策,他还没弄懂夏知雪那丫头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总不会坑自己。 透过窗户的微弱的光,他看到院子里有一个白色的人影,从头到脚都是白色,他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但是不只是因为刚起床的原因还是想了太久以至于脑子都有些混沌了,欧阳淮煜竟没看到窗外人影的头。他有些害怕,自己最近一直在做善事,怎么会突然招过来这种东西? 华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被欧阳淮煜轻微的叫喊声给吵醒了。“怎么了,王爷?”刚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的沙哑。 “华呈,有鬼!”欧阳淮煜的短促有力的声音顿时将华呈给吓得一丝睡意都没有了。欧阳淮煜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没有头……没有头……”,华呈咽了口唾沫,眯着一只眼睛慢慢的向窗外看去。可是那么熟悉的身影,确定是鬼吗? 华呈壮着胆子睁大了眼睛往外看,那不是夏家三小姐嘛?王爷这个样子也太胆小了吧? 华呈叹了口气,走过去扯下了欧阳淮煜的被子,“咳咳……王爷,外面那是三小姐啊。”听到华呈的话,欧阳淮煜停止了颤抖,眼神有些四处躲避的不知道看向哪里。“啊~我知道……本王不过就是想吓吓你……” 华呈嗤笑了一声,还点头应允到,“是是是。” 欧阳淮煜把被子一下子扔在了一旁,忿忿的说道,“这大清早的她不好好睡觉,在院子里乱转什么?” 华呈挥了挥手,“您亲自去问三小姐吧。我还得再睡会。”华呈没有欧阳淮煜那么大的压力,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倒头就睡着了。没过多久,欧阳淮煜都听到了华呈均匀的呼吸声。 欧阳淮煜起身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也走向了院子里。这个女人大清早带着斗篷和面纱,是专程来吓他的吧?追哟文学 “怎么起的这么早?”正在一旁思索的夏知雪被欧阳淮煜这突然的一句话给打断了思路。 “就是睡不着,在候府里平时这个时辰就醒了。对了,让你办的事你今天一定要办了。” “嗯。” 片刻沉默后。 “夏知雪。”欧阳淮煜突然开口。 “嗯?你能不能别老打断我的思路。”刚想到了什么的夏知雪被欧阳淮煜一张口又停下了思考。 “你为什么来这儿?为了报仇嘛?”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这背后是不是骆礼成在捣鬼。只是……”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作战。可是这句话夏知雪只是默默的藏在了心里。 “只是什么?” “只是我这么吝啬的人,钱财什么的还是要亲自给你送过来才好。” 欧阳淮煜眼中的光瞬间就暗淡了下来,不过她真的奋力的帮自己,自己在她自己还能算得上是好朋友吧。想到这里,欧阳淮煜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自我安慰。 “你把你的积蓄先拿出来一部分,先填补了这个漏洞,后面的我让刘员外那个老东西自己把钱乖乖的还给你。”夏知雪眼中有光,欧阳淮煜知道这是她做事非常有自信的表现。 “我听你的。” 欧阳淮煜转身就回屋给皇上写了封信,申请了五千两银子来买粮食,并解释了其中若是动用国家的粮仓,路上的人力物资都有重大的损失。信很快被快马加鞭的送去了京城。这种事情就不能让信鸽来完成了。毕竟重大的事情还是谨慎为妙。 皇上收到信之后很快派了两个忠心的官员带着一批人马连夜送到了灾区。 银两被储存在欧阳淮煜府邸的仓库中,加上夏知雪带来的两千两的银票,欧阳淮煜又出了三千两的银子,终于从刘员外那里买来了大量的粮食。 华呈在欧阳淮煜做这些事的时候,拉着荷花去调查了乡镇里各家各户的人口,最后信息全都被汇总到一起交给了欧阳淮煜。 “开仓放粮。”夏知雪觉得欧阳淮煜说这四个字的时候,简直犹如冬日里的那个暖阳,带给了难民了期望。每家每户都按照登记信息上的领到了属于自己家的粮食,随后便高高兴兴的回家了。看着重新洋溢在人们脸上的笑容,欧阳淮煜觉得累了这么多天值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流言蜚语 混账玩意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你们干什么用?”骆礼成将手中的书卷扔到跪在地上的人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跪在堂下的人大气也没有出一声,无声的承受着这一切。 骆礼成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放在脑袋上不停地摩挲几下。这次没有抓到机会,下次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一举将他击败,真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时机了。 还有那个夏知雪,骆礼成摸摸下巴,那个女人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美人,就这么放弃了,他还真是不甘心。想起来前几日瞧见的他们二人之间不平凡的交流,骆礼成眼睛一亮。既然你们两个人不让我好过,那你们也休想好过。 昏黄的烛火下,骆礼成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 每月十五,街上都有花灯,虽说是不如正月十五的阵仗大,但也是家家户户姑娘和公子们难得的小节日。 这个月的花灯,夏知雪本来没什么心思出去游玩,奈何家里头那个宝贝疙瘩一样的小侄子开口求人,明茹真真是把她的心思和软肋把的准准的。 “你呀,我瞧着你这几日整个人都懒惰了许多,要不是我叫着哥儿缠着你出来转转,怕是你这个小丫头在屋子里非要发霉了不可。”明茹一手抱着哥儿,边走边看着夏知雪萎靡不振的样子。 不知道为何,这几日小丫头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按说现在也没什么可忧心的事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心理总是空落落的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你说,是不是我太杞人忧天了。”夏知雪皱着眉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着天大的不能迈过去的坎一般。 明茹把孩子递给奶娘,挽着夏知雪的胳膊:“我心里知晓,你一向都是走一步看十步,只是,这世间的事情哪里有完全合着人的心意的。我瞧着,你才不过一个未尝尽世间百态的女子,怎的,青丝都变成白发了。”说着,伸出来一只素手,在她的耳边拂过,眼睛紧紧盯着其中一缕青丝,几根不显眼的白发藏匿其中,看的她心理难过。 夏知雪这一路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她都看在眼里,一个小姑娘从孤助无援到如今,她得到了很多,失去的却也不少。 手指无意识的抹到头发上,夏知雪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关系的,我现在哪里还能管的着这些东西,我若是睡个好觉了,恐怕别人也能睡得好,只有我睡不好,别人的夜晚也会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不想要出来一趟,气氛还是这么伤感,明茹适时的岔开话题:“那边有猜灯谜的,一起过去看看。” 说着也不管身边的人愿不愿意拖着人就过去了。 几个小厮用身体隔开一小块地方,明茹和夏知雪站在里头,抬头看着红灯笼上的题字。 街上人声鼎沸,月光将本就灯火辉煌的街道照应的更加明亮。 夏知雪对这些东西本就不深感兴趣,若不是看在小侄子的面子上她今天压根就不会来这里。说到底还是对着这个小家伙喜爱,眼下那个候府不过是个没未来的魔窟,夏成道是个不成器的,剩下的那些人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都只为着自己的未来考虑,她现在的全部心血都放在这个小不点儿的身上。夜夜中文 “你会吗?”明茹一只胳膊碰了碰身旁的人,眼睛盯着红纸上的字,知雪向来都是聪明的,她多嘴问一句话不过是瞧着这姑娘近来实在是不对劲儿得很。 夏知雪愣了一下,好像不知道明茹在跟她说话一般,而后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笑容得体:.“不知道,这题太难了。” 难?明茹皱着眉看着题面。她心里觉着这题算是最简单的了。 “告诉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明茹将人拉倒一个僻静的地方,看着眼前人的眼睛,问的认真:“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么多日了,我看的清楚,你莫要想着诓我。” 踟蹰着,夏知雪不肯说出口。 “这不是夏知雪吗?”旁边有议论的声音传过来。 “真的是她,没想到瞧着一个怪正经的女子,怎的这样的不要脸,姐夫也想着勾引,真真是豺狼之心,候府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更多不堪入耳的议论声络绎不绝的钻进明茹的耳朵里。 眉头越皱越深,明茹眸子中的神色越来越黑,她瞧着夏知雪嘴角的苦笑:“这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这几日她一直心不在焉的,原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也听见了。”索性耸耸肩膀,夏知雪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就是这么个样子。” 一夜之间,京城之中流言飞起,只说夏知雪不顾廉耻勾引自己的姐夫,弃整个候府的清誉于不顾,姐姐夏知秋被逼的走投无路,整天以泪洗面。 荷花有意隐瞒这些不堪入耳的污秽的话,只是她想知道总有法子清楚的,说来也是她不好,连累着他了。 有时候,她就在想,重活这一世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看着天上皎洁到清冷的月亮,夏知雪悠悠开口:“明茹,言语从来伤人,我也自认自己刀枪不入,铁石心肠,不在乎旁的人的眼神,只是到了今日才晓得,哪有什么刀枪不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根本就做不到宠辱不惊,母亲的仇,何时才能够饱了? 一阵微风吹过,夏知雪的衣诀被卷起在空中划过几个圈又缓缓落下,她的神色清冷,眼中的笑意也未达心底。 明茹看的叹了口气:“都是身不由己,知雪,我知道你有谋略,有头脑,与寻常人家只知道相夫教子的女子不同,你心中有大格局,只是,在这人世间走一遭,旁的人能记住你的只有从身边人的嘴中。何必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活着。”笑着扭过身子,柔荑将夏知雪被风吹散的头发整理好:“你该为自己而活。从前,我只听说,候府三千金,夏知雪是个厉害的人物,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人情世故。见着你,我才知晓,你心中装着许多事情。知雪,我只想着你能为自己活一遭。” 她的谋略,她的每一步棋,都不是为着自己。 第一百九十四章 怂包的侯爷 “姑娘只当那这个人是放屁算了。”哥儿吵闹着要娘亲,明夫人先行一步去了休息的公馆。 “从哪里学的这些个粗鄙之语,平日里我教着你的那些温文尔雅都被你吃进肚子里了。”夏知雪笑骂着用手指头指了指荷花的头。 荷花一只手扶着姑娘,一边沿着河边走:“姑娘不要嫌着奴婢话多,左右不过是外人的闲言碎语,当不得真的。” 外头那些人整天唯恐天下不乱,只要看着姑娘过的舒心一点心里就不舒服,总变着法的来恶心姑娘,也是姑娘心肠好,不与他们计较罢了。 远处的灯火辉煌,夏知雪眼中忽明忽暗。 这件事绝对不是看到的那样简单.…… …… “混账东西!”欧阳怀煜黑青着脸将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就应该把他们的舌头都拔下来喂狗才好!” 华呈低着头站在一旁不做声。 一早外头的风言风语便传进了王府里,王爷越听眼中的黑色越深,他也不敢搭话。 “华呈。”沉着脸叫了一声身边得人,欧阳淮煜拿起桌案上的折扇:“走。” 赶紧抬脚跟上去,华呈答到:“是。” 果不其然,王爷心中放不下的还是知雪姑娘。 今日的候府不似前些日子来的热闹。 小厮领着欧阳淮煜走进去的时候,院子里安静的厉害。 还没走到大堂门口,就听到里头有叫骂声传出来。 不动声色的加快步伐,掀开帘子走进去,正巧碰见夏怀青把手中的茶杯扔到夏知雪身上。 “侯爷稍安勿躁。”只恐主子做出来什么出阁的行为,华呈先行一步向前拦在欧阳淮煜身前,看着夏怀青,语气是尊敬的,眼中的凌厉却一点也不少。 这个时候王爷怎么来了?难道是来兴师问罪的?自家姑娘污了王爷的名声,这可是天大的罪名啊,他们候府哪里承受的起?都怪这个死丫头。 眼睛一转又回到跪在地上抿着嘴不说话的夏知雪身上。 “不孝女!”大喝一声,夏怀青胡子都快要吹起来:“还不快些跟王爷赔礼?你如此污了王爷的名声,污了候府的名声,真是老朽教女不严。”三号中文网 方才欧阳淮煜刚到的时候,她透过余光看到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夏知雪嘴角微微一笑:“女儿无错,为何要赔礼?爹爹从来都是知晓女儿的秉性,还是说爹爹根本就不相信知雪?” 一字一句,句句逼人。 死丫头,伶牙俐齿的,夏怀青心中有气,又不敢当着王爷的面发作出来,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侯爷。”将眼神从“低眉顺眼”的女人身上移开,欧阳怀煜轻轻咳嗽了一声,而后好似漫不经心的走到大堂的正坐边,看着夏怀青:“外头人什么样子,想来侯爷在京城中这么多年了,应该9也是知晓的,本王以为侯爷是与别人不同的,怎么也与别人一般听风就是雨。侯爷是信不过本王,还是信不过知雪妹妹?” 这话说的也算是不留情面了,夏怀青一时间面上青一阵紫一阵,过了半晌才磕磕巴巴的说道:“王爷说这话便是折寿小人了。” “是吗?”欧阳淮煜嘴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看了看夏怀青:“侯爷如此想着便是最好的了你。” 夏怀青陪着笑“王爷既然来都来了,还请留下用完膳再走吧,也算是微臣给王爷赔罪了,王爷以为如何?” 本就是一句客套话,夏怀青根本就没想过正在气头上的欧阳淮煜能够留下来赏脸跟他们一起吃饭,没想到这人微微一笑:“既然侯爷都这么说了,本王今日若是就这么走了,倒显得本王不近人情了,是吗?”微微侧着头问一旁的华呈。 华呈愣怔了一下,接着笑着说道:“王爷说的是。” 欧阳淮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华呈,笑了笑,摇着扇子走开了,说是候府的花开的好看,他要去看看,不让任何人跟着。 夏怀青扯出一个假笑,“王爷请便。”等到人刚走出大厅,就赶紧吩咐身旁的丫鬟和粗使婆子马不停蹄的准备王爷爱吃的,又着人请了夏知秋,只说王爷来了,让她好好打扮一番。 彼时沈薇正坐在夏知秋的身边,看着手中的纸张,丫鬟刚走进去就看见沈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宣纸扔在身后。 “王爷来了?”夏知秋的眼神中突然冒出来丝丝星光:“我就知道王爷心中还是有我的,王爷来看我了。”她拉了拉身边人的手臂。 沈薇给了个眼神让丫鬟下去,而后这才脸带微笑的看着夏知秋:“大姐呀,你的苦日子可是熬到了。” 如今候府里谁把她们两个人当个人看?不过都是看着她们的笑话罢了。一个家里没钱的人,一个没什么依靠的人,两个女人凑在一起想来也招不起什么大风浪,夏知雪现下也是一身的腥,只怕旁的人都要说什么候府的千金,都是些不要脸皮的人罢了。 好在,大家眼里头,夏知雪抢了大姐的未婚夫,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事,这件事怎么传出来的她不知道,不过,真是时候! 催促着夏知秋赶紧梳洗打扮一番,沈薇这才拉着人坐在镜子前:“大姐生的真是好看,不知道比那个夏知雪好看几百倍,王爷啊,还是喜欢咱们大姐多一些的。她就是一个狐媚子,将她娘的那一套做了个十足十,怎么来说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未来的王妃啊,只有要么大姐。” 夏知秋定睛看着铜镜中的女子的脸庞。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脸上的神采飞扬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只留下行尸走肉的心生活着,没有人知道她心中的苦楚,她心里比谁都要清楚,沈薇为什么找上她合作,不仅仅是因为她们二人对着她都有一种厌恶,更重要的事,自己在沈薇的眼里跟本就没什么威胁性。 素手轻轻抚上眼角已经多了几丝细纹的眼睛,夏知秋笑了笑:“是啊,在这偌大的候府中,我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是未来的王妃,夏知雪生来就应该被我踩在脚下。” 嘴角的笑容越来越诡异,沈薇不知道怎的,身上有莫名的寒意袭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 贵客造访 刘员外府。 “老爷,有客人来了。”管家听着外面的敲门声回禀刘员外。 “没想到这么快就得知消息了。”刘员外抿了一口茶,“让他进来吧。” 很快,府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紫色衣袍的男人走了进来。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冒着丝丝的冷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本坐在主位上的刘员外看到了来人的身影,一下子站了起来去迎接贵客。骆礼成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怎么还是这副谄媚相。 “驸马爷这么快就得知消息了?小的还正准备去给您汇报呢?笔墨纸砚都给准备好了!” 骆礼成抬眼看了一眼刘员外,却没说一句话,径直就走向了主厅的主位上。位置还残余着刘员外的余温,骆礼成吩咐着拿了个垫子,垫在了凳子上。 “上钩了?”削瘦的手指轻轻的捏住茶杯的边缘,骆礼成似笑非笑的玩弄着茶杯的盖子。这个刘员外除了钱多,没有一点品味。茶杯只知道买最贵的,却从来不挑最精致的。真是粗鄙。 刘员外弓着腰,不断的点头道,“是是是!都按照您吩咐的做了。” “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骆礼成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刘员外,“别站着了,坐吧。放轻松。”仿佛这是自己家般,骆礼成吩咐着府中的一切。 “对了,”骆礼成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舅舅,您可没到处说道我们的关系吧?” 刘员外的眼神一惊,还知道自己是他的舅舅?刘员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地位了。无奈这个外甥的官职竟到了驸马,若是可以,他还真是想炫耀炫耀,可是这家伙自从做了驸马,有几次叫过自己“舅舅,”刘员外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那怎么敢呢?驸马爷这种身份,小的哪敢到处说道,攀附关系呢?就算是小人说了,也没人信不是?”刘员外除了干笑,再也没有任何的表情。自己但是想说,但是这个外甥的手段他不是没有领教过。要是好好听他的,还能捞一笔,否则…… “舅舅不必紧张。一切听我的就是。你看现在不是让你多赚了这么多?” 刘员外赶紧点头,确实,这次听他的,居然能以两倍的价钱拿到这些钱财,足足一万两银子,也足够他下半辈子的快活日子了。 “剩下的交给我吧。” 刘员外没敢追问,反正自己的钱揣在了兜里,剩下的让他骆礼成再怎么造作也是跟他刘员外打不到一块去了。 “想必那个欧阳淮煜也不知道粮食的价钱,你去按照我说的,把账单写下来,然后让欧阳淮煜签个名字。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一百两。” 听到了钱的刘员外心里仿佛爆开了烟花般,这个外甥除了有点狠之外,别的还是挺好的嘛。既然能带领自己发家致富,又何乐而不为呢? “小的这就照办!” 骆礼成悄然无声的离开了,本来这次赈灾就应该派他来的,刘员外屯了多少粮食,他从小就见识过。但是这个“舅舅”也是除了钱财,什么都不看的,有一年冬天,自己和母亲遭遇饥荒都快饿死了,可是这厮竟然一斗米都不肯给,最后还是母亲把自己的饰品典当之后,才换的了一袋粮食。全本 不过贪财总是有一定的好处的。比如,好收买。 骆礼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刘员外府,一个呈着一瓶墨水的婢女缓缓走来。 “员外,这是驸马爷交代给你的,让你用这个办事。”连带着蛮横的人都有着蛮横的婢女吧?真真是应了那句话,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样的主人。 “知道了。”刘员外摆摆手吩咐着旁边站着的一个小厮接过墨水。 “在火舌上烤个一时片刻,笔迹便会消失不见。员外还请仔细着点,别一把火给烧了,您可一分钱都捞不着。”婢女转过身去,又想起来了什么,“今日驸马来这里之事,还请员外管好自己下人们的嘴,若是透漏出半分……想必,不用我说,员外也该知道会怎样。”婢女的唇边勾着一抹瘆人的笑,看的刘员外心中直发麻。 挣钱就是这么得不容易,但是若是想这么快捞到一笔,只能过着这种刀尖嗜血的事情。 刘员外很快的写完了一封信,并且在府中骆礼成给他安插的小厮的监督之下完成了这份账单。他很不喜欢这种被监视的日子,但是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能够在他的百宝箱里存储着,心中就觉得怎么样都值得了。 办完这件事就结束了,刘员外一直这样安慰自己。 “走吧,员外,该办事了。”小厮替刘员外好生的保管好了信封,随后催促他出发去欧阳淮煜的府邸。 “明日不可?今日天色已晚,你看……”刘员外的语气卑微的倒像个小厮,他何时收过这种“待遇”?一切都多亏了自己的好外甥。 “不可。就今晚。今晚驸马爷就要拿到这份签过字的账单。”小厮语气坚决。 刘员外叹了口气,只得听从吩咐。 欧阳淮煜的府邸。 “我今晚动身,该吩咐的都吩咐了,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谨慎。”夏知雪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的心中总是没底的,对付骆礼成这种人。一步错就会步步错,跌入万丈深渊。“有任何困惑的话,即使联系我。飞鸽传书的话,还是很快的。”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放心,若是他们这次没有什么计划,你借给我的那些银子,我还是会还给你的。” “本王说到做到!”说着,欧阳淮煜的手已经伸出去准备揉夏知雪的头。 突然荷花敲了敲门,欧阳淮煜的手僵在半空中,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 “怎么了?”欧阳淮煜最终还是收了收手。 “王爷小姐!那个什么叫刘员外的来了!”荷花急促的声音被压的很低,但是还是着急的出了一头的汗。可不能让这个员外发现小姐还在王爷的府上啊。虽说明白人都知道小姐只是来帮忙的,但是小姐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么被发现了总是不好的。 “你先去屏风后面躲一躲。出门可能会撞见他的。”欧阳淮煜一边说着,一边把夏知雪往里屋里推。 第一百九十六章 刘员外的账单 “荷花,你也赶紧避一避。”屋里的欧阳淮煜低声吩咐着。 荷花转身却撞倒了华呈的胸膛上,这一撞,两个人的脸都红到了耳根处。 “别愣着了。我要是再呆在这,就要被发现啦!”荷花拽着华呈的衣角来到了一间偏殿。屋里没开灯,两个人是不敢动弹半分。 “华呈!去请刘员外进来!” 突然被叫到的华呈被荷花推了推,这才走出了偏殿,离开前还不忘交代着荷花,“我不来接你的时候,谁叫都不能出来!记住了!” 荷花点了点头,一想到华呈在黑暗里也看不见,于是低声“嗯”了一声。算是记下了。 华呈跑到门口给刘员外开门,却见刘员外在府门口焦急的来回转圈。 府门终于被打开,刘员外踱步的步伐终于停了下来,“怎么?难道王爷府中有贵客?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华呈挤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那倒不是,都怪小人了,这府邸过于大,小的一时还没摸清个门路,这才耽误了给员外开门的时辰。”华呈心想,还想套我的话,没门! “时辰不早,员外还请快快请进吧?”华呈把刘员外请进了府邸里,刘员外身旁跟着的小厮和华呈对了一眼,华呈能感觉到对方眼中的戾气,不过没有太在意。 主厅里,欧阳淮煜吩咐着婢女上了壶毛尖茶给刘员外。茶叶亭亭而立,但是在刘员外看来却想扎在心中的一根根刺。他只是带着这个账单来,具体骆礼成那个家伙要用来做什么,他也不清楚。这要是被欧阳淮煜给发现了,他今天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晚了,不知员外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欧阳淮煜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茶。屏风后面的夏知雪也偷偷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这个老狐狸怎么趁半夜来了,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是这样,王爷。小人这里有一份账单,还需王爷签个字。之前给您粮食的时候,碍于黎民百姓的生命危在旦夕,就忘了签署这份账单。这两天府里的账房得统计统计家中的所有账单,还请王爷见谅。” 这么晚来只是来签署账单,欧阳淮煜可不信。其中定是有什么蹊跷的,但是他没有直接挑明,大不了见招拆招。 “我也正要找员外签署呢!刚好准备明日拟一份交给员外。朝廷也是需要这个账单交差的!” 刘员外的心落了下来,喝了一大口茶,“没事,不麻烦王爷了,小的已经拟好一份了,王爷只需要签个字就行了。”刘员外身后的小厮急忙走过来,把账单递给欧阳淮煜。 “王爷您看看若是没什么问题的话,签个字就行了。” 欧阳淮煜接过账单,先查看了一下数目,确实没问题。问题在哪呢? 一张纸,欧阳淮煜却看了有足足几刻钟。终于放下了账单,在账单处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账单员外需要做两份吧?一份留给员外,一份我得带回给朝廷。员外觉得呢?”我爱看中文网 刘员外的汗珠有开始往外冒,当初自己竟然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他擦了擦汗,又吸了一口茶,想着如何回答欧阳淮煜的问题。 这一切小动作都被欧阳淮煜尽收眼中。 “王爷我们就是让账房核对一下账户,核对完之后再把这张纸还给您,您看行嘛?就不劳烦王爷您再签署一份了。” 欧阳淮煜勾了勾唇角,他明白夏知雪的意思了,原来最后的网是在这里等着他呢。他把账单还给了刘员外,“一切听员外安排。” 刘员外拿到这张纸,眼神都不禁要留出蜜来,一双本就看着猥琐的眼睛此刻更显猥琐至极。“那就不打扰王爷了。王爷早些休息。小人把账单核对后再给王爷送过来。” 他心里知道这份账单是送不回来了,只要交给自己的好外甥,欧阳淮煜就要麻烦一阵子了,但是这才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他关心得只有即将到手的一百两银子。 听着府邸的门轻轻的被关住,并且落了锁,欧阳淮煜这才喊了一声,“出来吧。”华呈看到自家王爷都吩咐了,急忙走到偏殿里去接荷花,看到黑漆漆的屋子,华呈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带蜡烛。无奈之下,只好喊了。 “荷花!出来吧!刘员外走了!” 荷花这才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尤其在黑夜中,人更加容易胡思乱想。荷花一直在想,会不会是自己的哪天的行踪暴露了自己和小姐,从而被刘员外发现了。这么久都没什么动静,荷花猜测是不是刘员外把小姐给抓走了,可是她并没有听到什么喊叫声,心中还是有些安慰和庆幸。 在黑夜的每一秒内,荷花都害怕自己下一秒会听到小姐的喊叫或者王爷的大声训斥。可是最终她等来的是,华呈的轻声一句,“荷花,出来吧!”荷花从来没有觉得华呈的声音如此的好听。她揉了揉眼角还残余着的泪花,轻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华呈一脸的担心。 “没事,就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荷花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华呈揉了揉荷花的头,带着荷花走出了偏殿。 主厅里。 “知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欧阳淮煜本来听着夏知雪的话,还觉得她有些杞人忧天了,但是当他看到那张纸的时候,他就知道夏知雪的担心是有用的。 “哦?那你说说,你怎么知道的?”夏知雪一脸的骄傲样。 “本来我是想核对账单的数目的,但是觉得这么明显的地方一定不会有错,直到我发现笔墨的颜色有所不同时,我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欧阳淮煜仿佛在诉说一件特别伟大的事迹般,满脸的骄傲。 “所以在我签完名字之后,我才更加的确定了。墨水的颜色是不同的。的确,墨水会因为时间的长短,或者研墨人的力度而不同。但是账单上的笔墨明显有些发蓝。这是因为用了那种遇热就会消失的墨水导致的!” 夏知雪听欧阳淮煜分析的头头是道,都要忍不住夸赞他一番了。 “不错!欧阳淮煜!在我的影响下,恭喜你终于开窍了!”夏知雪戏谑地给欧阳淮煜鼓起了掌,甚至还竖起来了一个大拇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安全回府 欧阳淮煜撇了撇嘴,“行了,你就别挖苦我了。要不是因为你提前想到的,只怕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吧?明天指定要被那个小人参一本了。” 夏知雪的眼睛笑的弯弯的如新月般,“刘员外回去肯定要好好修改账本了,不过从国库里只要了五千两银子。明日就看骆礼成那家伙怎么摆弄吧?你一个人应该能应付过来吧?”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王爷的局势就是夏知雪帮着他撒了一张网,就等着刘员外往里钻呢。 “那我今晚就启程回去了。在这里停留的太久的话,夏怀青那个家伙一定会心生怀疑的。”夏知雪已经算好了,这个时候出发的话,天亮之前能到达候府。 欧阳淮煜心中想了一万个词,最终只化成短短的一句,“一路珍重。” 夏知雪在心里直骂欧阳淮煜白眼狼,自己跑了这么远来帮他,最终只换来了一句,“一路珍重”?算了,只当自己帮了个白眼狼吧。夏知雪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里收拾行李。 荷花早就在房间里等着夏知雪了,看到夏知雪回来,荷花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次出行她本来是不愿意的。这么远就为了给王爷出主意,关键是冒着随时都有可能被抓的风险,不过还好,担惊受怕的日子将会在今晚结束。 “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马车就在门口,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夏知雪点了点头,荷花办事一直都是高效的,让她放心的。 “即刻启程。”夏知雪接过荷花手中的一部分行李,准备出门。荷花想抢过夏知雪手中的包袱,却无奈身上已经有三个包袱了,只得呼叫华呈。 华呈一溜烟的跑了过来,轻松的接过了荷花身上的包袱。荷花觉得自己身上顿时轻了不少,于是快步走过去准备去接夏知雪手中的包袱。没想到欧阳淮煜却抢先一步接过了夏知雪手中的包袱。 夏知雪抬头看了一眼欧阳淮煜,笑了笑,“还行。还知道知恩图报。”说完还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 欧阳淮煜被夏知雪说的有些脸红,快步走到了停在门口的马车旁,把东西给塞了进去。 “我令马夫把里面垫了些软垫子,这样子你们路上能少些奔波。” 夏知雪没说话,带上了来时的斗篷和面纱钻进了马车里。离别分很多种。这一次的离别时来日可期。 得知欧阳淮煜来赈灾的那次,夏知雪心里没底。她害怕一个没处理好,就会被当地的民愤或者君怒给送了性命,但是这次不一样。她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回来的日期不过是时间问题。 荷花也带着华呈手中的行李钻进了马车。明显回去的这次比来的那次东西要少很多,马车的空间都宽裕了不少。 夏知雪在马车里揪着帕子,最终还是掀开了马车的帘子轻声说了一句,“早点回来。”刚说完马夫就拽了拽马绳,马车启程了。 她不确定欧阳淮煜到底听没听见她说的话,但是那并不重要。 欧阳淮煜的府邸门口。 欧阳淮煜和华呈望着远去的马车背影发起了呆。一直到马车都看不见影了,两个人还是以相同的姿势望着远方。 “王爷,”华呈开口道,“三小姐临走前是不是说了句什么?” 欧阳淮煜皱了皱眉,“应该是。我也听见了。”梦想中文 华呈把脸终于扭向欧阳淮煜,长期的眺望,让华呈的脖子很酸。 “那三小姐说了什么?” 叹了一口气,欧阳淮煜抬眼看着华呈,“不知道啊,应该是骂我的话吧?我明明有那么多话要说的,怎么就没对她说呢?她一定骂我没良心吧?奔波劳累来帮我,我竟然什么都没说?” 华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我要是三小姐,也一定会骂你的。” 欧阳淮煜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安慰安慰你家王爷?” 华呈开了开口,最终没蹦出来一个字。 “算了,王爷还是早些睡吧。” 欧阳淮煜赌气般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公鸡打鸣之时,夏知雪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了,还是熟悉的气息,夏知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荷花看着自家小姐的模样,心中无比的欣慰,总算是安全的回来了,她也终于能睡一个安稳觉了。不用在深夜里担惊受怕了。 翌日一大早的早朝。 商量完众事的皇上和臣子们准备退朝了,却被骆礼成一口喊住,“皇上,臣有事要奏!” 皇上抬着眼皮看了看骆礼成,没说话。骆礼成的眉眼间都藏着心底的笑意,但是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于是强忍住内心的雀跃。 “皇上,臣斗胆问一句,十九王爷此次赈灾用了国库里多少银子?” 皇上咂了咂舌,满脸的不耐烦,这个骆礼成是不是管的有点宽了?“朕觉得,国库里有多少银子,不是驸马该操心的事。驸马若是真的关心,不如早些日子和公主要个孩子,也让朕做个舅舅。” 骆礼成被反驳的无话可说,说的太多只会让皇上觉得自己惦记着国库里的银子。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正是昨天晚上刘员外奋力改的账单。只要有这个,皇上就能对欧阳淮煜产生疑心。 “昨日臣在郊区体验民情,却看到有一群人追着一个人打杀,臣奋力将人给救了。后来才知道,这个人原来是十九王爷购买粮食的员外。当初十九王爷以五千两购得了员外家的粮食,后来员外才知道十九王爷竟向朝廷索要了一万两银子。十九王爷知道后,这才想要杀人灭口。” 一时间朝堂之上,嘈杂万分,众臣都议论纷纷。 “竟贪污了五千两?那可是笔大数目啊!” “竟然还杀人灭口,十九王爷真的如传闻般阴鸷啊!” “我觉得十九王爷不是这样的人……” 骆礼成满意的听着朝堂之上众人的反应,勾起了唇角,很好,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朝堂之上,皇上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能引起朝堂之上众人对小十九的看法贬低,这个骆礼成还真是不简单。自己本来就是出去历练小十九的,怎会不知他会不会贪污?骆礼成还是太天真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化险为夷 “驸马的意思是十九王爷实际买粮食的钱是五千两?”皇上鹰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骆礼成的眼睛。 骆礼成在心中已经开始笑了,若是现在朝堂之上没人,他可能会笑出声来。 “是。账单在这里,还请皇上过目。” 皇上摆了摆手,让掌事太监把账单呈了上来。 骆礼成仍然不依不挠,“账单的最后有着王爷的亲笔署名,皇上应该对十九王爷的字迹无比清楚明白吧?” 之所以在朝堂之上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件事说出来,骆礼成是有一些小心思的。他知道欧阳淮煜和皇上的感情深厚,甚至就算皇上知道了欧阳淮煜的贪污,也只会私下里处理,让欧阳淮煜把剩下的空余的钱补回来充当国库罢了。 他才不要这样。费尽周折,当然要把欧阳淮煜的名声给全部败坏。在众臣面前,皇上是不可能明目张胆的给欧阳淮煜偏袒的,这次一定要向欧阳淮煜讨一个罪名来!让他插翅难逃! 皇上仔细的看着账单,确实是五千两。 还没等皇上开口回答,外面就有太监前来禀报,“皇上,十九王爷回来了!” 众人的目光又纷纷的看向门口,果然没过多久,欧阳淮煜迈着健壮的步伐朝皇上走来,神采奕奕,皇上看到这样的欧阳淮煜心中很是欣慰。果然小十九长大了。 欧阳淮煜双膝跪地,朝着皇上跪拜了三轮后,说“皇上,臣弟欧阳淮煜前来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快快请起。赈灾之事你都完成了?怎么能擅离职守呢?” 皇上虽然心中还是万分激动,但是这是在朝堂之上,这个小十九若是中了骆礼成的计,听说自己参他一本,前来理论,那就是犯了擅离职守的罪责,也是要吃牢饭的。皇上心中着实为欧阳淮煜捏了一把汗。 “皇上,到今日为止,蝗虫以全部消灭,百姓的生计暂时由国家分配的粮食维持生计。当地官府已经把这次蝗灾的损失全都最小处理了。”欧阳淮煜不慌不忙的说。“而且,今日朝堂如此热闹,不知有何好事?能否告知臣弟听听?” 皇上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在心中不禁感叹道,小十九通过这次历练,真是成长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个鲁莽的少年了。 “这不,正是说你呢。”皇上看了看骆礼成,“驸马,既然十九王爷都出现了,你就跟他当堂对质吧。” 骆礼成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次有账单在手,骆礼成就算是有千万个理由也说不清楚了。 “王爷,听说你这次赈灾只用了五千两银子啊?” 欧阳淮煜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驸马是如何得知的?”5200 骆礼成嘴角的笑意很明显已经藏不住了。朝堂之上的众臣也都惋惜的叹了口气,平时虽然十九王爷看着不像是什么正经的官员,但是这次怎么能贪污这么多银两,况且还都是国家的国库里的银两。 “刘员外的账单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王爷您买粮食只花了五千两银子,可是您向朝廷却宣称有足足一万两银子?纵使您是王爷,小的今日也不怕得罪了,还请皇上秉公处理。” “还请皇上秉公处理!”朝堂之上的众位官员也都纷纷附和。 欧阳淮煜冷笑了一声,这群无庸之辈,每天除了附和别人的话,就再也没有别的点子了。平时奋力救国,为国争光的时候,看不见他们半点身影,可是一道附和别人的时候,一个个都跟学人说话的鹦鹉般讨厌。 朝堂之上同时跪着的还有夏怀青和夏成道。夏成道倒是没什么担心的,无论这个小舅子和自己的亲姐姐定不定婚,于他夏成道的仕途毫无半分形象。但是夏怀青可吓得煞白了脸。为了在朝堂之上自保,向来是别人说什么,他便附和着什么,可是这次受牵连的可是自己的姑爷呀?但是为了不得罪其他跪着的人,他除了附和,没有别的选择。 欧阳淮煜满不在乎的表情看了看皇上,耸了耸肩。皇上也笑了笑,对着众人说,“驸马怕是有什么误会了吧?十九王爷申请的国库就是五千两银子。” “什么?”原本跪在地上的骆礼成突然的站了起来,怎么可能呢,当初刘员外可告诉他收到的确实是一万两银子,怎么会有假呢!难道自己被耍了? 骆礼成抬头看了看欧阳淮煜脸上的表情,顿时了然了。自己从一开始就被欧阳淮煜撒的网给套住了。 “驸马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国库里的记账的太监,每一笔账都有记。需要朕拿过来吗?”皇上的最后的语调慢慢的高了起来,虽说是允许骆礼成查看国库里的账本,但是实则是一种警告,骆礼成什么身份,怎么能随随便便的看国库的账本呢? 骆礼成心中也是吃了个瘪,不敢出声。 “臣没搞清楚状况就禀告了皇上,臣罪该万死!”骆礼成重新跪在了地上,磕了个头。 “是罪该万死。”皇上慢慢的吐出了这句话,“驸马可知自己错在了哪里?第一,驸马没有搞清楚状况就来禀告朕,是欺君之罪,其二,随意的怀疑本朝官员,动摇民心,这是其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驸马三个月的俸禄吧。希望诸位臣子能以驸马为教训。以后在朝中万万谨言慎行。” 欧阳淮煜随后又被皇上赏赐了一番,朝中有人议论纷纷,当作了骆礼成的一个笑话,有的如释重负,有的在心中愤恨万分。 退了朝的欧阳淮煜向皇上要来了刘员外的账单,直奔了刘员外府。 本以为等到的是骆礼成的一百两,刘员外亲自迎了过来。 “员外怎么账单上就卖了五千两?真是一番好意呢!您看我这不是来向您讨要了。” 刘员外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员外放心,当初给员外的一万两银子上面都有十九王爷的标志,刘员外是没办法抵赖的哦!”华呈一脸的调皮。 刘员外在重重逼迫下,不得不把剩下的五千两全数退还给了欧阳淮煜。看着原本鼓囊囊的宝箱,如今只有一半的高度了,刘员外的心真是欲哭无泪。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大婚之日 荷花看着自家姑娘愁容满面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小姐,这可是大好的日子,怎的还这么愁眉苦脸的?” 夏知雪叹了口气,她知道对于沈柳来说,这是件好事,但是自己的心里就是不舒服。 “小姐,沈姑娘来看你了。”夏知雪发愣的神情突然缓过神来。 “快,让她进来!” 沈柳眼神里都是含着笑,缓缓走向夏知雪。夏知雪习惯性的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搭在沈柳身上。每次夏知雪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让自己披着她的披风不让自己受一点风寒。 “知雪,下辈子我要是个男子,一定娶了你!” 夏知雪嗔怪道,“行了,小柳,这话你都说了不只十遍了。” 两个人坐回屋子里,夏知雪并没有像往常般分享着平时发生的趣事,而是一阵风沉默,这让沈柳感到很不舒服。 “知雪,你怎么不说话了。” 夏知雪吩咐着荷花去倒了杯茶,“唉……” 沈柳轻轻的推了夏知雪一下,“行了,从我进来,你都叹了多少口气了?不就是嫁人嘛?又不是不能来找你了。” 夏知雪没说话,伸手将沈柳的手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我知道。道理我都懂……”道理我都懂,只是一想到你要嫁过去,面对王府里的勾心斗角,每天在套路中小心翼翼的生活,原本开心天真的沈柳,以后就要变得坚强,有心机,我这心就疼的像刀割了一般。 夏知雪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是沈柳也能感受到好姐妹的心疼之情。沈柳也选择了沉默,只是站了起来,向夏知雪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 “我觉得,不管以后会是怎样,我都想坚持自己的初心,欧阳淮颂他答应我不会有第二个女人。若是……若是他变心了。我就好好的过自己的逍遥快活日子。每天逗逗鸟,养养花,闲来无事就来找你说会儿话,知雪我觉得,我已经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夏知雪听着沈柳说的话,心中有一点点的放松,只要沈柳能自己想清楚就行了。 “你看我们俩,这都还没怎么样呢,咱俩就愁的像什么一样的。而且,那个雍亲王要是好欺负你,我绝对会让他的小妾一个都没有安生日子过!”夏知雪坚定的语气诉说着对沈柳的不舍。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体己话,沈柳突然兴奋的对夏知雪说,“知雪,给你看看,我的嫁衣吧!” 嫁衣应该是作为一个女子最美丽的时候了。纵使夏知雪这种平时对装饰什么提不起一点兴趣的人,眼光都亮了!沈柳和夏知雪两个又坐着沈柳来时的马车去了和顺候府。在沈柳的闺房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件嫁衣,正红色的袍子诉说着即将穿着的主人的身份的尊贵。652文学网 沈柳是雍亲王的正妃,除了有着几条飞舞的四只爪子的蛇是象征着雍亲王之外,极好的做工极其精细,这算是皇上的第一个大婚的弟弟,因此皇上特别重视。这些年来,皇上给雍亲王的赏赐,雍亲王选了大半部分的都送去了和顺候府。 沈国公看着价值连城的箱子一个个的被抬进主厅,心中不免有些骄傲。当初定婚的时候,沈国公已经见识过了雍亲王府的富裕,如今大婚更是见识到了雍亲王府的强大。 和顺候府夫人擦着眼角的眼泪,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沈运抚摸着母亲的背,安慰道,“母亲别哭了,小柳这是好福气!嫁过去就是天大的富贵。而且姑爷对小柳的真心,我们都是见过的!” 和顺候府夫人拍了拍沈运的手,“我这是高兴的啊!” 房间里,沈柳正忙着试婚服给夏知雪看。婚服是早就量身定做过的,尺寸上,都是皇上的裁缝师傅一针一线赶制出来的,没有半分差池。只是沈柳是越看越喜欢,都不舍得脱下来了。 “傻丫头,难道今天晚上要带着这衣服睡觉吗?”夏知雪弹了一下沈柳的脑袋。 沈柳捂着发痛的额头,暗暗叫苦,在夏知雪面前,小打小闹她从来就没有赢过夏知雪。 “今天就让你欺负够吧。以后我嫁过去了,看你还欺负谁!”沈柳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气呼呼的说。 “等你嫁过去了,我就弹荷花的呗?”于是夏知雪趁荷花不注意,在荷花脑袋上留下了猝不及防的一击。无辜的荷花额头上还残留着小姐弹脑袋的痛感,无奈自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只得在心里暗暗叫苦。 看着荷花委屈的样子,夏知雪摸了摸荷花的头,“乖荷花,你可以去弹华呈的!” 荷花的眼神又瞬间亮了起来。 “好好准备准备,明天嫁过去了就没人像我一样这么护着你了……”夏知雪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窗户边上靠着的人影给打断了话,“三小姐说这个的话,本王爷可就不同意了。” 沈柳听着熟悉的声音,不是雍亲王,又会是谁呢?沈柳的眼睛倏然就像星星般的闪耀。 “快……快……小柳快开开窗!有人来啦!”被关在窗户外的雍亲王赶紧敲了敲沈柳的窗子。沈柳急忙的把窗子给拉开了,顺手也把雍亲王给拉了下来。 “不是说,新婚之前,新娘新郎不能相见的吗?”一旁的夏知雪看着眼前两个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妇,心中也是为沈柳感到欣慰。 “只是觉得想你想得紧,便来了。”雍亲王的一双眸子柔情的简直能滴出来水,这让夏知雪觉得自己的存在很多余,于是跟沈柳打了声招呼,自己就回府了。临走之前还不忘把沈柳闺房里的门给带上。 看到雍亲王的夏知雪内心是放心了的。从前她因为骆礼成对男人恶心至极。觉得他们不过都是用下半身来思考的动物。后来得知娘亲的死因,是夏怀青那个人亲手培养出来的小妾把娘亲害死的。也是那个当初口口声声的说只爱娘亲一人的冷血动物,亲手迎娶了别的女人将自己的原配夫人亲手送入地狱的。从那个时候起,夏知雪就在也不相信什么男人的誓言了。 而在今天沈柳告诉夏知雪雍亲王对沈柳的承诺时,夏知雪甚至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但是眼神是永远骗不了人的。夏知雪能从雍亲王的眼神就看得出雍亲王对沈柳的喜欢,那种喜欢是装不出来的。 第二百章 成亲啦 翌日一大早,夏知雪就起了了大早,出发去了和顺候府。夏怀青知道自己家女儿和沈柳的关系一向要好,便也没拦着。任由夏知雪去了。 果不其然,候府里高高挂着红红的灯笼,若不是被秋风吹着有些凉爽,夏知雪还真以为是过春节呢。候府的大门本是禁闭着,但是和顺候府的管家看到了来人是夏知雪,便轻车熟路的打开了门,放夏知雪进去了。 没有一个闲暇的下人们能够来接待夏知雪,夏知雪倒也见怪不怪的直接奔向了沈柳的厢房。荷花一路小跑都没能跟上小姐急促的步伐。 沈柳院子里的小莲一看到夏知雪来了,便抿着嘴偷笑道,“小姐早就开始念叨了?三姑娘还是赶紧去陪陪小姐吧!” 夏知雪点了点头,直接推门而入。刚进来就看到在梳妆台前被摆弄头发的昏昏欲睡的沈柳,一大早就被叫醒的感觉真不好受,沈柳几乎是从丑时就开始准备大婚的程序了。夏知雪看着沈柳这个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小柳,快醒醒!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被摇晃的沈柳打了个哈欠,满满的抬起眼皮看着眼前的人,在她看到是夏知雪时,瞌睡感瞬间消失了一半。 “你怎的来这么早?”沈柳心中慢慢的感动。 “想着今日是小柳的大日子,必须得提前来庆祝庆祝!”说着扭头向着旁边的荷花,“荷花,把礼物拿过来!” 荷花把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夏知雪。 “这是我从寺庙里求来的送子观音。等你有了孩子,我们可说好了的,我要当孩子的干妈!”夏知雪小心翼翼的把送子观音递给沈柳。 沈柳一脸的娇羞,“什么啊,知雪,你都不能正经一点!” 夏知雪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一直都很正经的。我说真的。” 沈柳吩咐着小莲将送子观音小心的放回了自己要带去王府的马车里。夏知雪在一旁静静的等着沈柳摆弄头发。果然大婚的发型就和在闺中的完全不同了。在闺中,可以随意的披着头发,或者留一半披散着头发,可是大婚之后,为了显示更加的端庄,就必须把头发给扎成一个发髻,盘绕外后脑勺。夏知雪一直在担心沈柳厚厚的发髻会不会给沈柳压的越来越笨? 夏知雪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要能嫁给自己爱的人,也许这些都是值得的吧? 大概等了半个时辰,沈柳的妆容全是彻底的完成了。荷花推了推宿在沈柳床上的夏知雪。夏知雪这才晃了晃脑袋,扶着沈柳出了房门。 虽然外面的雍亲王心里急得像是热锅里的蚂蚁,但是他也是一个有一点迷信的人,只要是关于沈柳的,他都会认真的看上几遍。雍亲王从来没觉得一个上午的时光这么漫长,终于到了吉时,雍亲王像离弦的箭般冲进了和顺候府,生怕一个速度慢,自己的媳妇就会插上翅膀给逃了。 酒席摆在雍亲王府里面,本来和沈柳协商的时候,雍亲王的意思是请亲朋好友都来聚德楼一聚就好,沈柳的意思是在家里随便摆几桌,主要是为雍亲王省点钱财。 雍亲王还特别高兴,自己媳妇现在就知道给自己省钱了。真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还有一方面原因是,雍亲王觉得自己家的媳妇说啥都是对的。家庭地位显然一目了然?美书吧 酒席上,夏知雪被安排在和欧阳淮森,欧阳淮煜一边,若是真让她和夏怀青他们坐在一起,怕是饭都吃不安生。说起来夏知秋,夏知雪总觉得这个没脑子的女人,最近可能有所改过。 席间,觥筹交错,欧阳淮煜和欧阳淮森因为高兴都多喝了很多杯酒,还好夏知雪滴酒没碰,不然如何把这两个大佛“请”回家,还真是个难题。 喝醉了的欧阳淮煜就像一只小奶猫,一直盯着夏知雪看,看的夏知雪都有些脸红,即使并没有喝醉? 也有些醉意的欧阳淮森一把把夏知雪护到了身后,随即走向欧阳淮煜,两个人又喝了一轮。 还好两个人的酒品不算太差,直接倒头就睡了,雍亲王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弟,竟觉得有些可爱,于是把两个人各自送到队形的厢房里去了。 雍亲王的酒量是很好的,今日却是因为太高兴了,竟然有些喝醉了,但是只有夏知雪知道,那不过是他想逃脱酒席的觥筹交错,从而多抽出些时间陪陪沈柳罢了。 夏知雪勾了勾唇角,饮下面前的一杯自认为是茶水的东西。辛辣的感觉,让夏知雪疼的辣出了眼泪。夏知雪这才看清楚,原来自己这个是刚刚欧阳淮煜不小心推到自己跟前的一杯酒。 婚房里。 一身红衣的女子扭转着手帕,尽量演示着心中的不安,可是头上微微的沉重感,还是让她自己偷偷的玩摘下了冠,偷吃着房间里并不多的花生。 婚房的门渐渐的被推开,吓得沈柳赶紧回去把红披风披在了头上。来人看着自家媳妇如此可爱的神态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柳,你若是觉得不舒服,就不必带着。”雍亲王亲手将沈柳被带歪的冠取下来。红盖头下面还是那双明亮的双眸和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庞。 雍亲王同沈柳坐在床边,慢慢的低下了头,轻轻的吻在沈柳凉凉的唇瓣上。这个吻轻盈而温和,蜻蜓点水般的一点就过。 “小柳,你饿不饿?”雍亲王把沈柳耳畔散落的一些碎发轻轻的拨到了耳后,动作温柔似水。 沈柳有些脸红,“当然。但是现在吃东西是不是不合规矩?” 雍亲王笑了起来,“在雍亲王府,没有不合规矩这两个字,现在就你我二人,有什么合不合规矩。想不想吃聚德楼的烤猪蹄?” 沈柳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好!烤鸭也来一只吧?” 雍亲王在沈柳的脸上落下轻轻一吻,“等着为夫。” 沈柳的脸又红到了耳根。这个男人总是特别温柔的撩动着她的心弦。沈柳承认,最开始是因为被感动,而选择和他在一起。她再也不想碰到林文海那样的男人了,就像现在这样,一见他就笑,永远把自己宠成闺房里的沈柳就足够了。余生很长,沈柳觉得自己够幸运,能遇到个这么互相爱慕的人,真是不容易。 第二百零一章 晚宴争执 外头虽然流言飞起,欧阳淮煜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倒增加了去候府里的次数。 我早以最好的姿态去见淮煜哥哥,夏知秋这么想着。她也的确这么做了,吩咐着她院子里的零零星星的几个婢女来给自己洗漱打扮。 果然,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沈薇看着眼前忙活的夏知秋这么想着。 “若是还有其他什么别的吩咐,长姐只管找我便是。弟妹就不打扰长姐收拾了。” 夏知秋看都没看沈薇一眼,直顾着看自己许久没穿的漂亮衣服发呆。最终还是决定选了一个粉色的齐胸襦裙穿戴起来。夏知秋看着梳妆台上已经过时许久的头饰,心里就只来气,若不是夏知雪那个贱蹄子,自己怎会彻底失去爹爹的宠爱?自己现在的月供都少了,每天管饱自己的肚子都是问题,更别说买一些什么当今的首饰了。 精挑细选之后,夏知秋还是选择了一个非常朴素的簪子,希望不会被欧阳淮煜看出来是去年的老款式。 半个时辰过去了,夏知雪终于穿戴完毕走出了自己的院子,小心翼翼的扶着旁边的婢女一步步的走向那个有欧阳淮煜的正厅里。若不是为了见欧阳淮煜,她才不愿意去见那一桌子令人作呕的人。 沈薇院子里。夏怀青派人来叫沈薇,沈薇却以告病为由,呆在了自己的屋子里。她遣散了所有的下人们,独自展开那张骆礼成传过来的宣纸,刚刚在夏知秋屋里差点都被发现。沈薇又重新读了读骆礼成的回信,终于满意的收起了信封。 修长的指节夹着折好的宣纸,放在不断往上蹿的火苗。很快,火舌便吞噬了宣纸,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地上也只残留着宣纸的灰烬。 沈薇勾了勾唇角,哼,夏知雪,看你这次如何敌得过和欧阳淮煜的流言蜚语。流言蜚语向来是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沈薇很清楚这一点。 来到了主厅的夏知秋并没有第一时间的看到欧阳淮煜,按照平时,欧阳淮煜应该坐在餐桌前等着自己才对。难道是跑出去找自己了?夏知秋内心一阵窃喜,为了避免和欧阳淮煜完美的错开,她决定自己乖乖的在餐桌旁等待欧阳淮煜。 傍晚的风吹着欧阳淮煜的衣衫飘动,离了好远的夏知雪默默的看着欧阳淮煜的挺拔的背影,心中也是无限的心疼。这件事被卷进来的可不只有她自己,还有这个男人,刚刚就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想必此次前来也是放心不下。 荷花看着自家小姐直叹气,心中实在是于心不忍,“小姐,可有什么要带给王爷的话?荷花可以代为转告。” 正是风头浪尖上,夏知雪连走近和欧阳淮煜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罢了,就这样吧。 夏知雪转身带着荷花离开了,没过多久欧阳淮煜也转身过来看向刚刚夏知雪站过的地方,不知不觉的出了神。这么大的事情,想必她心里也不好受吧。可是自己现在竟然不能做些什么。欧阳淮煜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无助。 “王爷,咱们该去用膳了。”华呈开口提醒到。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走向主厅的方向。小作文 餐桌旁的夏知秋时不时的抬头看着进来的人们,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可是一个又一个的令她失望透顶。夏知秋只觉得像是过了半个世纪的那么长,终于看到了自己相见的人。那一刻,夏知秋觉得自己的世界都随着欧阳淮煜的出现亮了。 然而这种亮并没有持续多久,欧阳淮煜很显然也注意到了自己炙热的目光,可是他只是对夏知秋报以点头示意的微笑,随即便坐在了离夏知秋一丈远的位置上。夏知秋的眼神仿佛被泼了冷水般消沉了下去。 不过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夏知雪那个狐媚子对欧阳淮煜的距离也和她的距离差不多多远。想到这里,夏知秋的心里顿时就平衡了许多。 菜品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子,夏知秋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多的美食了。由于每次和夏怀青吃饭,用要受一些白眼或者奚落,夏知秋选择了自己在自己的小厨房吃饭。然而这样的后果就是每顿都没有足够的钱让自己吃饱。 可是在欧阳淮煜的面前,自己也不能表现的没规矩。夏知秋一直克制着自己的食量。 “淮煜哥哥,你尝尝这个特别好吃!”夏知秋加了一块鸭肉给欧阳淮煜的盘子里。 欧阳淮煜假笑了一下,随即咬了一小口便放在了盘子里。 “淮煜哥哥,这个也特别好吃!”夏知秋有夹起了另一块鱼肉到欧阳淮煜的盘子里。欧阳淮煜还是尴尬的不行,他确实是不想吃除了夏知雪之外的任何女人夹的菜。 夏知雪注意到了欧阳淮煜脸上的难堪,于是喝了一口茶,眼皮都没抬一下,“食不言,寝不语。长姐这是忘了规矩?” 夏知秋本就心里对夏知雪就存着气,现在更是全都想发泄出来了。“妹妹还知道有我这个长姐?那可是我的未婚夫,不知道妹妹惦记着什么呢?这流言蜚语已经传到我这个未婚妻的耳朵里了,不知道明日妹妹是不是还要抢了自己的姐夫,坐上姐姐这个位置啊?” 夏怀青脸色更加难堪了,原本就因为这件事丢了面子,现在在饭桌上还不让人安生了?夏怀青真是怀疑,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这两个女儿的吧?这辈子集体来向自己讨债来了? 还没等夏怀青发声,欧阳淮煜倒笑开了口,他默默的放下了自己的筷子,一双眼睛直看向夏知秋的眼睛里。“知秋妹妹这是不相信我了?” “淮煜哥哥,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夏知秋满心的都是委屈。 “那知秋妹妹是什么意思?现在居然质疑我和知雪妹妹的关系。我以为那些个没有头脑的下人们才会相信这种无厘头的传闻,但是我没想到知秋妹妹还会相信这样的传闻。我真是太心寒了。” 夏知雪的心里憋着笑,别人听不出来,她却知道,这就是变着法子的说夏知秋是那没有头脑的下人们了。夏知秋就要站起来走向欧阳淮煜,却被夏怀青一口呵斥,“还嫌不够丢色嘛?一个两个全都给我回屋反省!” 看到震怒的夏怀青,这一桌子的晚膳算是不欢而散了。 第二百零二章 惩罚她 自古以来,这世上之人,要么平庸无为,要么名流千古,剩下的就是遗臭万年。 昏黄的烛火下,骆礼成的眼角微微仰起,他看着跪在案下的男人,嘴角勾了勾:“你做的很好。”右手朝昏暗不清的身后伸了伸,便有人从暗处走出来。沉稳的声音听不出来丝毫感情:“带他下去领赏。” “是。”随从点了点头,便领着人下去了。 只留下骆礼成一个人坐在书房中,眼神微动,一只手摩挲着冰凉的杯壁。 夏知雪,欧阳淮煜,我看你们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 “荷花,备车,随我去庙里一趟。”夏知雪伸伸腰,对着旁边研磨的荷花吩咐到。 哪知这个小姑娘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磨磨:“今日外头的日头比前些日子大了,想来事倒夏热呢,姑娘过几天再出去吧。” 怎么回事?这几日,十次有八次,荷花都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了她,一会是外头凉的厉害,一会是到夏热,她只听说过倒春寒,哪里有倒夏热?这个孩子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你三番五次的阻拦我,到底所为何事?荷花你且告诉了我,我你是不是又闯什么货了?”到底是跟在自己身边得丫头,夏知雪有意说钟了,但出嘴的话还是没什么重话。 “姑娘说什么呢?”荷花的眼神有点躲闪,怎么也不肯看着夏知雪的眼睛,只自顾自的说着:“姑娘这么说,荷花可真真是伤心了,我不过是想着姑娘身子骨弱了些,不能着风寒,也万万不能热着了,怎么就是三番五次阻挠姑娘出去了?” 外头的风言风语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又跟着姑娘这次跟十九王爷一起平定了赈灾的荒唐事,别人更是说道,这不过是夏知雪用来迷惑十九王爷的手段,只让他看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这才能把自己的姐姐比对下去,要不然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能够跟着男人一起掺和这种事情?必定是跟着这件事好来笼络了王爷的。 这世间之人总是对着女子恶意更深的。 这些话荷花不敢说给夏知雪听,自家姑娘平日里已经够糟心了,这个候府里的人,出了明夫人哪一个不是盼着姑娘出了事? 夏知雪看着她这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心里头也是清楚明白她的烦心之事,但是她既然一直瞒着自己不想说,那就算了。 主仆二人没再提起来外出之事,夏知雪重新坐定,刚拿起来笔,帘子就被外头的人掀开。 夏怀青风风火火的走进来,还没等夏知雪站起来问安,一巴掌已经上去了。 “老爷!”荷花吓得扔了手里头的研磨,走上前,将夏知雪护在身后。无忧中文网 夏怀青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你给我滚开!老子教训自己的女儿你这个贱蹄子有你什么事?你在这里恶心谁呢?你要是再不滚开,信不信我把你送去人牙子里面,有你好果子吃的。” 荷花摇摇头:“老爷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姑娘身子骨弱,实在是禁不起老爷如此的力气,老爷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尽管可以将气洒在奴婢身上,千万不要委屈了姑娘啊。” 贱蹄子?!现在怎的连着这么个没名没分的贱人都敢这么对着自己了?是不是这个候府里都是她夏知雪的天下了?她如此的样子,是想要赶紧爬到她老子的头上去吗?真真是好算盘! 想都不要想,夏怀青冷哼一声:“姑娘如此不知检点,你以为你这个做丫鬟的还能跑的了?现在我且不与你一般见识,一会儿就有你受的!”话音刚落,声音又提高几个度,朝外头喊着:“进来!” 有几个彪形大汉闻声而入:“老爷!”朝着夏怀青做了異。 夏知雪心中大惊,赶紧对着荷花吼了两声:“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赶紧给我滚出去我们父女两人说说话。” 已经晚了,夏怀青已经命令那几个胳膊就像是荷花小腿粗的男人将荷花拽了出去。 “给我打!”一声令下:“好好给我教教这个贱人,什么叫主子,什么叫奴才!” 夏知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亲,荷花是女儿没有教导好,都是女儿的错,你且放过她,有什么事情都冲着知雪来吧。” 现在夏怀青正在气头上,估计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夏知雪不能跟他对着来,只能先办做搜索的样子,声泪俱下。 荷花这丫头跟着自己虽说不是锦衣玉食,也是平日里都不舍得重声说一句话的,也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今日那几个彪形大汉,看着就是不好惹的主儿,想来下手也是没轻没重的,荷花细皮嫩肉的,怎么可能受得了? “没有教导好?”夏怀青不怒反笑:“我才是没有教导好你,你只顾着自己的未来,想着勾搭十九王爷!那是你姐姐的未婚夫婿,你怎么下得去手?候府的脸面都被你这个不孝女丢光了,你怎么还好意思说这些话?今日,我非要你给我清清楚楚的记着,你再给候府找什么难处,我定然饶不了你!” “给我打!” 一声令下,荷花就被人推搡着趴在了地上,夏知雪想要跑过去,却被夏怀青紧紧的拉着手腕:“你想做什么?你今天就给我亲眼看着,她就是被你连累的!看清楚了吗?” 他算是看清楚了,这个女儿从来都是不受控制的,以前做的那些事估计也是为了今日勾搭十九王爷来的,想来也是他夏怀青被猪油蒙蔽了双眼竟然看不见她这样的阴谋。 .如今他都没脸出门,外头的人话说不超过三句就开始说夏知雪和欧阳淮煜的那些事,只听得他老脸不知道往哪里放,都是这个没出息的女儿,都是他平日里对着她太好了,太过于放纵,才会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父亲。”荷花的惨叫声从院子里传过来,夏知雪只听得泪眼婆娑,心底里发颤:“你放过荷花,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惩罚女儿吧,女儿不该和姐夫走的太过近了,你且放了荷花,你怎么罚我,我都认了,求求您了。” 哭着跪下来,仰头看着夏怀青的脸,夏知雪眼中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掉。 第二百零三章 血流成河 外头的下人也不敢仓促的进来,只围在夏知雪的院子外头,看着几个人将荷花按在地上打着。 荷花本就身子骨孱弱,虽说是下人,但夏知雪对着她也是百般呵护,当做自己个儿妹妹来跟着的,她看着荷花的哭声越来越弱,面前的夏怀青依然没有丝毫想要停下的样子。 心里一横,直接掙开夏怀青的桎梏,一个人冲了过去,趴在荷花背上。 几个大汉一时间没有答应过来,手里的棍子好几个落在夏知雪身上,只听得地上的人闷哼几声,也不曾放声大叫。 身下的荷花气息孱弱,只有微不可闻的喘息声告诉着夏知雪,她还活着。 站着的大汉看着趴在荷花身上的人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动做,这个人是候府的小姐,他们只是候府的老爷雇佣过来的,一家子的事情也不是了解的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只得把眼神投向夏怀青身上,希望他能做出来指示。 这个死丫头,真的以为他不敢动着她不成?夏怀青瞧着夏知雪这副不怕死的样子,心中更是生气,别人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他倒好,养了一个白眼狼,什么都不会做也就算了,成天还只知道跟他添堵,也不知道他夏怀青到底犯了什么罪,上天竟然这么来惩罚他? “夏知雪,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给我让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是皇上赐的婚,你这辈子只能嫁给七王爷,你想着给候府蒙羞对吧?我老朽拍着良心跟你说,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的命还是我给你的。你娘亲死的早,我千辛万苦把你拉扯长大不是让你来气我的!”夏怀青一边说,一边胸口剧烈的起伏。 外头还有人在不停的窃窃私语。她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老爷发这么大的火,三姑娘最近在候府里一直都是颇受宠爱的,虽说外头人都传了一些风言风语,只不过,瞧着三姑娘平日里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做出来这样事情的人啊? 夏知雪不怒反笑,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看着他,眼中的眼泪都被笑出来了:“父亲,我这一生都不知道您说的宠爱是什么感觉。您说您千辛万苦将我抚养长大,可是,您给过我什么?我娘亲不明不白的死去,您为什么不追究?您明明知道娘亲的死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您为什么不追究?” 什么?!夏怀青听得这话脚底下一个趔趄,这个孩子还知道些什么?为什么她突然这么质问自己?难道...夏怀青眼睛微微眯着:“不孝女!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这么忤逆我的?” 今日的日头大的厉害,夏知雪笑了笑,迎着日头:“父亲,您还不了解我吗?我在您的心里头就这么不中用?”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因为夏怀青已经下了令,继续给我打! 一声又一声沉闷的棍子打在夏知雪的身上,她紧紧的护着身下的人,到底是候府的姑娘,那几个大汉到比方才的力气小了许多,父母之间闹矛盾的多的是,万一侯爷是在气头上下的命令,那等到侯爷清醒过来了,他们这些个人可就要惨了。 默默的调整好角度和力气。 “父亲,万万使不得!”外头有女人的声音传过来,只看见明茹怀里头还抱着孩子,直直的推开人群,走到院子里,跪在地上,替夏知雪求情:“三姐姐只是思念母亲太过度了,您千万不要同三姐姐一般见识啊,父亲,皇上下的婚约,三姐姐一直心里比谁都清楚,十九王爷不过是欣赏三姐姐的胆识和聪慧罢了,不是外头的人传的样子。您知道的,外头人从来都是听风就是雨的,嘴里头没一句靠谱的话,您一定要明鉴啊。”第五 她怀里头抱着孩子,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看着夏怀青的脸色比方才好了一些,又接着说道:“三姐姐是怎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我清楚的很,父亲,您现在正在气头上,我知道三姐姐必定是方才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才惹得您这么大动肝火,只是,三姐姐不过是气不过您也这么想她,她心里难受罢了。” 明茹是护国公里出来的人儿,他忌惮着护国公也不敢多加为难,更何况现在虽说是秋天了,只不过天气也不是凉的厉害,身上的厚衣服还没有全部穿上,就这么跪在地上,万一毁坏了,又是他们候府的不是了。 如此想着,夏怀青心里的恼怒也就少了一些,咳嗽一声,:“停下。” 缓缓的走下台阶,居高临下:“夏知雪,你给我牢牢的记在心里头,是谁养你这么大,你这条小命又是谁给你的,我且告诉你,从今日起。你若是再敢给我惹什么麻烦,不要怪着我不念往日的父女情分。”眼神凌厉,哪里有一个父亲看女儿该有的样子。 撂下这么一句话,夏怀青领着人出了远门。 把手里的孩子递给身旁的乳母,明茹赶紧扶着人站起来:“慢点,还能站起来吗?” 那几个大汉手就算是再轻,也是彪形大汉,哪里是夏知雪能够挨着的?背上已经有慢慢的血迹渗出来。 夏知雪摇摇头:“我不要紧,你快点去看看荷花。”声音都是颤抖的,方才的时候她听着荷花已经没有了呼吸,她现在浑身都是颤抖的,荷花,你千万不要有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以后该怎么办? 几个家丁将荷花抬金了屋子里,又按着夏知雪的吩咐去找了大夫过来。 “你呢?你怎么样?我看着那几个人也没有手下留情。”明茹不放心夏知雪的背,想要伸手掀开她的衣服看看才安心。 夏知雪伸手挡了,摇摇头:“没什么,我没事,那几个人打在我身上的时候也没用力。” 她们坐在外厅,夏知雪的眼神不停的飘向屋里头。 明茹知道她担心屋里头人的伤势,:“你且放心,这个郎中是我以前熟识的,不会出什么事的。” “明茹,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夏知雪眼中深邃,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明茹点头:“你说吧,我定竭我所能。” 第二百零四章 桥边相会 “荷花怎么样了?”欧阳淮煜眼睛紧紧盯着夏知雪,仿佛要将眼前的人看出来一个洞。 不自然的避开他投过来的过于炽热的眼神,夏知雪看向别处:“只剩下一条命了。”说完这句话,她明显感觉到那边站着的华呈肩膀有一瞬间的晃动,而后恢复如常。 欧阳淮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有些难以启齿:“是我连累了她。” “怪不得别人,只怪我不能将她保护好,只怪我自己没有本事。”今日陪着她出来的是芙蓉,她与荷花不同,虽说这是他们一手调教出来的,但总是有着距离的,不似荷花,自己一个眼神她就知晓自己要的什么。 远处的月光将眼前人的身影衬托的更加虚弱,欧阳淮煜心中苦涩:“我知道你心里是怨着我的。” “不,”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有些苦涩:“我只怨着自己。” 荷花这次好歹捡回来了一条小命,夏知雪紧紧咬着下唇:“王爷,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荷花会因为我的过错,会躺在那里。” 欧阳淮煜的眉头皱的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你没有错,”他两只手扶着夏知雪的肩膀:“是本王错了,本王没能护你们周全,说来都是我的错。” “王爷,从今晚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静静得转过身体,不再看身旁的人是什么表情,夏知雪心中好像是被人紧紧拽住了一般,喘不上来气,“你和我,从来都不是一路人,你瞧瞧为着咱们之间的事情,荷花现在躺在那里,生死未卜,阆中只是说她现在没什么大碍,可是身上没什么好地方了。” 昨日,大夫出来只是说,只是比较严重的皮外伤,没什么性命之忧,只是身上的伤疤怕是一辈子都要跟着她了,去除不了了。 一个女孩子,什么最重要?荷花以后可是要泽良婿风风光光出门的,这样子还怎么能嫁给别人?自己又有什么颜面面对她? 那边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瞬间到达了极点,这边的两个人却是大眼瞪小眼。 “你是华呈?”芙蓉走近他,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声音没有什么温度的问出口。 华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是。” “听荷花姐姐提起过。” 果然一听到荷花的名字,华呈一成不变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些稍微的松动:“她怎么样了?” 现下京城里王爷跟着姑娘的流言传的风生水起,他平日里跟着王爷去往候府的日子也少了许多,也不知道荷花的伤怎么样了,他自从知道这件事之后,别夜不能眠。 芙蓉瞟了一眼那边的两个人又看了看四周,这才压低声音:“荷花姐姐没什么大碍,你且放心。姑娘让我告诉你,如若荷花姐姐现在身体里有了什么隐疾,你还会愿意迎她入门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华呈笑了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本没什么资格评判别人的事情,只是这件事事关荷花,你只管告诉姑娘,我只等着荷花能出嫁那日,定然风风光光的迎她入门?”他也是刀口上讨生活的人,这种事情在他眼里还真的算不得什么。 “你想都不要想。”欧阳淮煜大喝道:“夏知雪这种心思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收回去,这辈子,你都不要想着能够拜托我。”和顺 “那你说,我们除了这么办还能怎么样?我能怎么样?我只是候府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还是说,王爷,”每说一个字,夏知雪就靠近他一步:“你对着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想法?还是说外头的流言蜚语王爷根本就不在乎?” 如今的世道,哪一个女子不是将自己的清誉看的比命还重要,她虽说从来没有对着欧阳淮煜表明过内心的想法,可是她以为他早已经看清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欧阳淮煜丝毫不后腿,只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夏知雪,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也知道,我做了这么多,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跟我都知道,你现在的咄咄逼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么快就被看破了?夏知雪往后退了一步,抬起眼睛看着他:“你知道了?” 她还是现在依旧觉得自己不够了解她吗?她方才所说的,群做的,不过是逼着他跟荷花出了这口气,替荷花报了这个仇。 被欺骗的欧阳淮煜不怒反笑,他将身旁的人搂紧:“夏知雪你只需要明白,这一辈子,不论你说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的,你不必在我面前步步为营,我这条命,现在都是属于你的,你知道吗?” 夏知雪浑身僵硬,贝齿紧紧咬着下唇,不再说话。 原来他什么都看的清楚,自己来跟他见面开始的步步为营都被他看在眼里,并且看的通透。 对她就是这么想的,她知道欧阳淮煜对着自己的感情,更知道他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自己跟他划清界限,她就是一步一步的逼着他替荷花报仇。 从昨日的事情她已经清楚的很,现在候府里头,她要做的还有更多,比如,夏怀青手里头的特权都还没有到达她的手里头。 她现在只凭着自己的力气,哪里能够都得过那个老匹夫? 夏知雪声音闷闷的:“你不生气吗?” 她这么利用他?仗着他对自己的包容,不停的要求他为自己做一些事情。 欧阳淮煜将人紧紧的抱着,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不生气,只要你不是真心的想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我都不生气。” 他害怕只有夏知雪不愿意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夏知雪的手,在欧阳淮煜身侧慢慢收紧。 不,她不能就此沦陷,她这一世不能被儿女情长耽误了,她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欧阳淮煜对自己这么好,她不能连累了他。 芙蓉看着桥边的两个人抱在一起,和华呈对了个眼色,两人分头往两边走去。 这里本就荒凉,没什么人,又是晚上,更是少的可怜,只不过,万事还是小心为好。 第二百零五章 求着帮忙 “华呈。”明明是正午,外头日头毒辣的厉害,被叫名字的人却没感到一点暖意。 欧阳淮煜一只手拿着折扇,站在王府的花园亭子的正中间,看着池塘里快要衰落的荷花,声音冰凉:“今晚之前我要你查出来,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若是差不出来,你就可以不用回来了。” 华呈点头:“是。”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本来还在台阶下头站着的人就不见了身影,只剩下欧阳淮煜眼睛冰凉的看着原处。 ... “查出来了?”欧阳淮煜端起桌案上的茶水呷了一口,看着华呈问道。 华呈站在棠下,低着头.:“回王爷,已经查清楚了。”将手中的纸张递给欧阳淮煜,华呈毕恭毕敬的站会原处。 欧阳淮煜好似漫不经心的打开纸张看了一眼,而后淡笑着站起来,往门口一边走一边说:“走,跟我去驸马府一趟。” “是。”华呈赶紧跟在他身后,备车。 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马车在驸马府门前停下。 欧阳淮煜就像是在自己家里头一般,大摇大摆的走进去,问了路上遇到的小厮,直接往骆礼成在的大堂中走过去。 “你在外头等着,不要让姐姐进来。”走到了大堂门口,欧阳淮煜对着华呈吩咐倒。 “是。” 刚掀开帘子走进去,就看见那个今晚要找的人坐在堂上不紧不慢的喝着一杯茶水,看见自己来,眼中有一瞬间的惊诧,不过很快恢复过来,看着欧阳淮煜笑了笑:“今日也不知道哪里刮的风,竟然将我们小十九刮过来了?” “小十九?”欧阳淮煜笑着重复了一句,而后眼中的笑意不减:“我奉劝驸马还是不要就这么不分轻重的叫我,我就算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本王自然是不会放在心里头的,只不过让外头的那些个没有什么眼力见儿的人知道了,别人只说咱们驸马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左边的眉毛挑起来,他看着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变难看,在心中冷嘲了一番,面子上还是温和的看着骆礼成。 这个人今天是来找自己的不痛快的吗?骆礼成眼中多了几丝防备,而后还是笑着说道“王爷教训的是,是我忘了自己的身份了,王爷今日是来找着你姐姐的吗?她在屋里头,我给你叫出来。” “这倒不是。”欧阳淮煜笑了笑,眼中的凉意多了几分:“今日本王来到这里就是跟着姐夫有话要说。”12 他跟自己哪里有什么话好说?平日里他们也算是和睦,心里头就算是知道彼此都看不惯彼此,也都不是说的明白了。 “姐夫最近可是忙的狠的?”欧阳怀煜走到堂上坐下,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骆礼成。 骆礼成心中有气也不敢发作:“哪里的话,若是王爷有什么能让我做的,也算是给我打发打发着无聊的日子。” “你说巧不巧?”欧阳淮煜眉毛一挑,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看着y骆礼成挑了挑眉毛:“我这里正好有一件事情需要姐夫帮忙呢。” “什么事你只管说,能帮上的,我必然义不容辞。”骆礼成心中冷笑,你可是唐唐的十九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哪里用得着我的地方?存心就是过来恶心我罢了。 心里是这么想着,嘴上还是顺着阿谀奉承的话。 欧阳淮煜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叹了口气:“本王也不知道了得罪了谁,竟然在京城里竟然流传着本王的那些不实的流言,说本王跟着夏家的三妹妹有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你说说本王不过是没着一个妹妹心里头对着比我小的心里头自然就多了一些怜爱之心罢了,竟然叫那些个无耻之徒拿来大做文章,你说是不是该给这个乱说的人舌头扒下来才好?” 骆礼成只当做第一次听见一般,惊讶到:“外头竟然传着王爷的流言?怎么可能?定然是她们乱说的,王爷也知道哪里能堵的住悠悠之口,就让他们说去吧,过几日没了新鲜劲儿,也就没什么小贱人再提起来了。” “是吗?”欧阳淮煜笑了笑,眼中的笑意更加的深邃:“这件事本王也想着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些专门恶心人的下贱坯子来恶心我的,只不过,你也知道的,七哥跟着三妹妹已经有了婚约,别的不说只说这个,你让我怎么有脸面对七哥。” 顿了一下,看着骆礼成虚假的笑容,欧阳淮煜嘴角勾了勾:“所以啊,本王想着,驸马既然没什么事情,这件事又关乎到咱们皇家的颜面,还请驸马能够替本王找出来这个散播谣言的幕后之人,好还本王一个清白不是?”他跟着骆礼成之间的关系自然不是这般熟稔的,说来说去他们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只不过旁的人看不见罢了。 “王爷这不是难为我呢吗?”骆礼成一副为难的样子,“您也不是不知道这么多穿留言的人,你让我去哪里找幕后之人?若是抓到了无辜之人,只怕别人又要说着咱们皇家的人不讲道理了,您说是不是?”想把这个恶心的东西推给我?欧阳怀煜你也真是能够想的出来这样的法子。 外头有女人的声音传出来,欧阳淮煜站起来,眼角的笑容更加深:“姐姐。”笑着迎上去。 欧阳青青眼角带笑的看着最小的弟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欧阳怀煜撒娇一样:“自然是想着姐姐了才过来瞧着姐姐的。” “你呀,嘴里头没一句真实的话,说吧是不是又惹着皇兄生气了?才过来想要我帮你求求请?”欧阳青青自小就知道这个弟弟是个不省心的。 “姐姐将我当做什么人了?我今天来是有事想要求着姐夫的。”欧阳怀煜扶着欧阳青青坐下,而后瞪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她:“姐姐可要帮我劝劝姐夫可要帮我呀。” 骆礼成心里头对着欧阳淮煜啐了一口,真是不要脸,自己有意推脱,他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欧阳青青那里,真真是好算盘。 “你姐夫也不是不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的人,你且告诉他,他怎么会不帮上一帮?”欧阳青青笑着看着骆礼成:“对吧?” 第二百零六章 家法伺候 骆礼成瞧着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面子上的功夫却还要做到位了,扯出来一个假笑:“青青说的是,我是做姐夫的,王爷有难处我怎么能不帮上一帮?” 心中却已经将欧阳淮煜骂了一个顶朝天。 …… “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自是知道了这件事是他一手策划,你且只会你皇兄一声不就行了?如此,你让青青若是知道了,心里头还不知道怎么想,也不知道会不会离间你们的姐弟情分?”莱阳看着欧阳淮煜叹了口气。这件事她是不怎么赞同小十九的做法的,骆礼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心知肚明。 哪知这个小祖宗就好像是没听见自己的劝慰一般,满不在乎的开口:“他这样的人,你若是越不管他,他便更加的蹬鼻子上脸,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姐姐嫁给他真是瞎了眼。”若不是怕着欧阳青青太过于难受,他一定早就将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狠狠的收拾一番。 有下人送茶水上来,欧阳淮煜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而后又说道:“姐姐,不是我不给这个骆礼成面子,实在是这件事你若是让我就这么放过他了,我真是意难平。” 莱阳也知道,这件事情,给夏知雪带来的伤害肯定比欧阳淮煜要多,这个姑娘她心底里还是心疼的。 叹了口气,她也不打算再劝说些什么,反正自己这个一根筋儿的弟弟也不会听进去,还不如从今以后她也就撒手不管了,省的以后落的弟弟心里头对着她也有了嫌隙。 “你做什么一定是有着自己的思量的,姐姐现在也不想要管的那么多了,你只要心里开心就可以。”莱阳笑了笑,执起面前男人的手掌,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姐姐知道你心里的心思是什么样的,只是我想要你知道这个女子跟平常人家的姑娘不同,心中的事情多的你都看不透,你若是以后后悔了,可不要跑到我这里哭泣,到时候,我定然是不同情的。” 欧阳怀煜知道姐姐这是送了口,也知道自己和知雪也有了一个支持的人,心中的难受也比之前少了很多:“我就知道,姐姐是最喜欢小十九的。”将头颅放在莱阳的胳膊上,温顺像是一直家猫一般。 莱阳手下意识的抬起来,摸着他的头:“姐姐这一辈子从来都不求着你有什么大的作为,只希望我的小十九,一辈子平安喜乐,没有烦恼。以前我总是想着,你还小,等到到了年纪,姐姐定为我的小十九寻得一个百里挑一的女子,一定要温良贤淑,一定要配得上我的小十九才好。” 她心里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从来也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她也不求着他能名流前世,只要他过的高兴就好。 从前她不肯同意知雪和他在一起,不过是觉得知雪这个姑娘,可不是一个能够好把控的人,她不想要自己的弟弟一辈子过的不安稳。 可是现在她看着弟弟对着这个女孩子的上心程度,心中的柔软被触动。 算了,这一辈子,她也不可能就这么替小十九活着,只要他开心,什么事情都好说,至于知雪和老七的婚事,她找个时间跟皇兄说了一说找个由头废除了便好。 “王爷。”华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对着温存的二人行了个礼,然后说道:“王爷,宫里来了消息,说是皇上让王爷去宫里一趟。” “姐姐救命。”欧阳淮煜一听就知道皇兄恐怕是生气了拿自己是问的,赶紧对着一向最疼自己的莱阳求救。918 “现在知道求着我了?”笑骂一声,莱阳拉着人站起来,替他整理整理衣领:“你且先行一步我去带着容儿一起过去了,你皇兄一向是最喜欢容儿的,有着容儿在场,想着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说着恨铁不成钢的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欧阳淮煜的头。 …… “皇兄看着气色比以前好多了。”还没走到御书房的里头,刚进了门,欧阳淮煜就脸不红心不跳的顺着。 “你小子不用给我灌迷魂汤,你给我滚进来。”皇上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着吊儿郎当的小十九,心里头的火气更加的大,直接讲手中的奏折扔到来人的身上,“我看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跟着你操心。” 哎呦,皇兄这次肯定真的动了气了,欧阳淮煜心中想着皇姐怎么还不来?他真的要顶不住了,她要是再不来救自己的话,他今天可能就要被动用家法了。 “你给我跪下?”皇上大喝一声,看着这个从小就被惯坏了的孩子,心中百般滋味。 从前直觉着还小,什么事情都要教导着来,不要逼着,总归是自己的亲弟弟,心里头的疼惜还是一点都不少的,没想到着个祸水,竟然能给他找来这么多事情,真真是想要气死他不行? 欧阳淮煜不敢反驳,赶紧跪下,看着气大的皇兄,心中直突突的跳着。 “跟我老实交代,你跟那个候府的三姑娘是怎么回事?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明白了,看我不打死你!”皇上将手中的东西都放在一边,一双凌厉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跪在下头的人。 唉,自己这次可能真的要领了家法了,欧阳淮煜笑了笑,里头都是赔笑的滋味:“皇兄莫要生气,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想要害着我的。这件事从来都是你弟弟的一厢情愿,人家姑娘成天避着我都来不及的的,怎么会跟我走什么?皇兄不要听信了那些个贱人的话,你连你自己的亲弟弟都不相信了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皇上的气更加不打一出来,直接绛了他的面子“你自己什么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吗?还好意思说?朕从前就是太依着你了,你才成天说谎成性。” 小十九从小都是被捧在手里头长大的,哪里说受过什么哭?从今以后,他为了他好,断断不能依着他了。 “来人,将家法给我拿上来。” “皇上是想要打死小十九吗?”话音刚落,外头莱阳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皇上看着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不点儿,摆了摆手,没让把家法拿上来。 “莱阳,你莫要管。”皇上走过去,将容儿抱起来。 第二百零七章 想要动手 “皇上,纵然小十九有不对的地方,这个家法也不能说用就用,他也老大不小了,你这么对着他,你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放着。”莱阳摸着容儿的头,从怀里头掏出来手帕,指尖轻轻捏着在容儿嘴边擦拭:“是不是又偷吃东西了?” 容儿奶声奶气的摇摇头:“容儿没有。” “瞎说。”一看见自己这个小侄儿,皇上心中气就消了一大半。 “皇上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莱阳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笑着说:“我知道皇上觉得小十九实在是给咱们丢了脸,皇上现在...... “林奇,控制好这些阴尸,别伤到人。”看到在克利切经过时,这些被控制住的阴尸因为活物靠近而有些躁动,赫敏对林奇强调道。 之前的几次守城反击中,郑君的私属精锐并没有全力参与,倒是那些贵族的私卒损失有些大。 陈子明想的是建一个古宫那样的博物馆,而刘备想的是以此来警醒皇室,仅此而已。 “那说话的家伙恐怕就住在这里!”紫离灵的双眸不断地变化着颜色,显露出绚烂的宏彩,正在以她特有的神光扫视四周,企图发现一些端倪。 尼克略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托尼,旋即又看了看林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通过这几年的父子交手,查理七世已经彻底摸透了路易十一的品行了,这东西简直就是一个白眼狼,无论给他什么样的待遇和恩惠,他都不会记在心里。 亚撒骑士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在考虑是否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安度因牧师的魔宠把消息传递给克鲁茨子爵大人。 这就造成西班牙国内工农业生产难以发展,所产粮食不足以养活本国居民,所产羊毛仍然大量输往尼德兰和意大利,工农业产品的价格更加高于英国、法国、尼德兰的同类产品,在市场上失去了竞争力。 然而墨子却没有立刻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等着,等到告子终于点头的时候才说了话。 更何况宋明镜精神感应超乎常人,对于危险的警觉也非普通人能比。 有时跟林翰聊天的时候,他偶尔会提起一些关于他们这支战队的事情。 在以前闹灾荒的时候,人们会收集狗尾巴草的种子,然后去壳再食用,还有一部动漫将狗尾巴草的种子做成了拉面。 “愚蠢的人类,都说了不要动不动就扎自己!”骆驼在外面狂躁的喊着,还有它在躁动的来回的走动的声音。 “这是秘制肉干,吃起来比牛肉干更爽,一口咬下去,那味道真是美得很!!”叶笑又是咬了一口,满脸的享受。 其实楠香早在他翻身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她本想看看这老兽皮想做些什么,没想到他竟是要离开这里。 根须已经开始冒白烟,草叶缺水,干巴巴的,从尖端开始,有泛黄的迹象。 于是,叶笑就手一伸,虚空之中仿佛有一条锁链将山河图给拉住,山河图想要逃开,但似乎已经发现自己逃不开了。 张来宝哽咽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任谁经历了希望到绝望又到希望,都会激动。 “暂时联系不上他们,我们只有做好自己的事情了。”周叶说道。 男生扶了扶眼镜,侧过脸看了一眼神色冷漠的上条知也,低声道。 不过连续四声真气盾的破碎声,中间根本没有太大的间隔,顿时让九魔心中一阵冰凉。 照片一张张放映,从尸体的大体位置,到尸体的局部细节,还有农房周围的环境,照片很清楚。 黑猫时不时的用鼻子嗅着天鹰道长的身体。就像一个嗜血食肉的妖物。 第二百零八章 拭目以待 “驸马今日瞧着真真是神清气爽啊。”欧阳淮煜大笑着将手中的折扇打开,走到坐在花园里赏花的骆礼成的身边坐定。 “王爷看着也是意气风发的。”骆礼成又抬头饮了一杯,眼中看着已经微醺了。 一阵凉风吹过来,骆礼成打了个冷颤,然后看着欧阳淮煜:“王爷今日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情吗?” “自然是有的。”欧阳淮煜眼中的笑意加深,手上的动作却猛然加快。 等到脑子不怎么清醒的骆礼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地上了。 一只手在嘴边擦了一下,温热的血冲散在凉风中。 骆礼成声音拔高:“欧阳淮煜你在做什么?”任谁被突然打了一拳都会如此气急败坏叭? 骆礼成站起来,一个拳头就冲着欧阳淮煜冲了过去。他今晚是饮了酒的,身形本来就不稳,一个拳头过去还没挨着欧阳淮煜的身体就被又一个手肘击落在地。 “欧阳淮煜你到底在做什么?我哪里惹着你了?你信不信,你再不助手,我就去皇上那里参上一本!”骆礼成对着欧阳淮煜吼着。 不怒反笑的看着如同街上卖笑的人,欧阳淮煜不屑的看了看:“骆礼成,这京城里的满天的流言蜚语,你以为本王不知道是谁放出来的?你比我心里头更加清楚,这件事情的幕后之人是谁,你也不必跟本王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平白的叫我恶心。” 他这是知道了?他一定是早就知道了,就是故意的刁难自己,没想到啊没想到,欧阳淮煜你竟然一直都是在住弄我?骆礼成眼睛中都快要喷出来火,看着欧阳淮煜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深沉:“对啊,就是我做的又能怎么样?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皇上能听你的吗?你不过是一个无所事事,一事无成的王爷罢了,你这一辈也就这样了。” 反正他都已经知晓了,自己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骆礼成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走到欧阳淮煜面前:“我告诉你,欧阳淮煜这件事情,我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无赖?欧阳淮煜看着骆礼成这个样子,心中满满的都是不屑,姐姐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这么心思歹毒之人? 一只手拉着眼前人凑过来的衣领,欧阳淮煜笑了笑,眼中的不屑更加深:“我是不能将你怎么样,我只是要你永远的记住,从今晚后,你若是再搞什么小动作,对着夏知雪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一定会将你,还有你那个老态龙钟一样的父亲,一起,亲手送上断头台。”嘴角的笑意愈加的加深,看的骆礼成没由来的心理发颤。 酒壮怂人胆是真的不假的,尽管内心已经有了恐惧,说出来的话还是硬气十足:“是吗?我到要看看,你能将我怎么样。” “那咱们就走着瞧。”欧阳淮煜将手放开,他便倒坐在地。 …… 今夜风大,只听得屋外沙沙作响。 夏知雪将小不点儿抱在怀里头,伸手逗弄着:“瞧着咱们哥儿实在是长的愈来愈好看了。” “男孩子要那么好看做什么,以后又不能靠着容貌做什么事情。”明茹正在修补孩子的衣服,现在这孩子也是废衣服的很,平日里乳母忙的时候,她也自己动手给孩子修剪修剪,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芙蓉看着明茹的动作,不动声色的上前,将灯芯挑了挑,昏暗的屋子里,瞬间明亮了不少。 而后又下去给她们沏茶。 “这个丫头也是个聪明的,你也要好好培养培养?”明茹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塔 夏知雪握着哥儿的手亲了亲,“荷花教导的好,就是平日里不爱说话,椰丝球个闷性子。” “哪里都能爱说话了去?”明茹笑了笑:“你呀,荷花一个话唠子就够了,多来两个,我看你要被烦死了。” “以前听着荷花说话多了,觉得听闹腾的,现在只剩下芙蓉整日里在我面前伺候,我也觉得不习惯了。”无奈的笑了笑。 “荷花哪里像个丫鬟,分明就是被你捧在手里的宝贝疙瘩。”那日她瞧着夏知雪趴在荷花身上替她当的板子,心里震撼不已。 说真的,若不那日有知雪替她挡着那些板子,这孩子估计都不在了。 夏知雪笑了笑,看着怀里的小人儿笑:“不过是看着这个孩子跟我合得来,想着我也没什么妹妹,她也是个可造之材,便多用了一些心罢了。” 手中的银针上下翻飞,不过一会子的说话功夫,手里的活就做完了,明茹将东西放下,而后说道:“我看着你这几日总是不在府里头,去哪了?” “办点事儿。” 芙蓉掀开帘子走进来,将茶碗放在她们面前,而后走到夏知雪旁边,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声,而后退下。 夏知雪听了,嘴角勾一个笑容,把怀里的小人抱起来,看着他:“让我好好瞧瞧咱们的哥儿,咱们哥儿以后可要做一个给姑姑争脸的人,好不好?” 小不点儿已经会说话了,看着夏知雪,笑着捏了捏她的衣领,“姑姑。” “真乖” “外头的流言怎么办?我瞧着父亲不像是想要悄无声息就这么过去的样子。” “管着他做什么?他向来将别人的看法看的比我的命还要重,再说了,这个流言啊,马上就没了?”夏知雪一边跟哥儿玩一边笑着说。 明茹不解:“这几天你一直出去就是做这件事了?” “没有,我出去私会去了。”夏知雪笑着说道。 明茹笑骂道:“瞎说什么?我跟你说认真的呢,你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自己说的就是实话啊?夏知雪撇撇嘴,若不是她日日相逼,欧阳淮煜怎么会驸马府将人堵在府里头教训一顿。 一开始她心中就是知晓自己也不能拿骆礼成如何,可是不为这荷花出了这口气,她实在是心中淤积,不能入睡。 她没什么理由去了驸马府,只好借着欧阳淮煜的手教训这个人一番。 她早就知晓这件事是骆礼成做的,他这一世没有如愿得到自己自然心中难以接受,京中流言飞起,自然是跟着他脱不了干系。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呵,就拭目以待吧…… 第二百零九章 她要如何沉得住气 秋风吹动着遍地的落叶,更显萧瑟。那日晚宴不欢而散后,除了沈薇,没人来看过夏知秋。夏知秋看着这满院子的荒凉,心里冷笑了一声,被禁足,被冷落,被下人所欺凌,这些欺辱在她娘苏氏还在的时候,她何曾受过半分这样的对待?如今真是狗仗人势,人走茶凉。 冷静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毕竟夏知秋在多个孤独无助的深夜里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自己以前有多么的鲁莽行事,最后还不是一样栽在了夏知雪的手中。沈薇告诫过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气,可是这样的深仇大恨她如何要沉得住气? 但是愤怒最终还是化为了理智。自己的仇,娘亲的仇,她夏知秋都要一笔一笔的从夏知雪身上讨回来。每当夏知秋突破理智的时候,她都会用长长的指甲在白白的墙壁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迹。 “行了,你也不看看你都挠成什么了。侯爷看到又会怪罪的。”一旁的沈薇一边磕着瓜子,一点漫不经心的说着。这一道道印迹先不说看着扎眼,就是光听起来那个声音,沈薇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若不是只能通过这个人来扳倒夏知雪,她才不愿意来这种下人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晦气地方。 “我爹才不会来看我。现在的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弃子罢了。”夏知秋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满脸的都写着自嘲。 “弃子?”沈薇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长姐你糊涂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不管发生了什么,十九王爷还没说什么,你现在还是名正言顺的准王妃。” “淮煜哥哥?”夏知秋的眼睛犹如冬日里的寒冰突然开了化。虽然欧阳淮煜一个月也没有好几天来看她,但是她坚信,淮煜哥哥的心里一定还是念着她的。可是一想起刚刚在饭桌上发生的事情,夏知秋的气就不打一出来。 那个狐媚子,天天就把心思放在了淮煜哥哥的身上,自己若是动作在不快一点,这准王妃的头衔可就要落在别人头上了。 夏知秋一把抓住沈媛的手,“弟妹,你得帮我。我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再这样的话,夏知雪那个贱人就要抢了我的位置!等到她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你当初也对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她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你。” 沈薇被夏知秋的话吓了一跳,确实,若是自己不和夏知秋联手,自己总有一天会在夏知雪手中死的很惨。不过,沈薇又想到,这个夏知秋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脑子那么笨,还知道威胁自己。照样不是什么善茬儿。 不过没关系,沈薇这么想着,等到自己先扳倒了夏知雪,下一个对付的就是你夏知秋。等到那一天,搞死夏知秋还不是想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想一时半会扳倒她是不可能的,我们的一步一步来。首先你就要收收自己的性子。”沈薇给夏知秋添了一杯茶,“万事都要沉着性子慢慢来。” 若是以前,夏知秋铁定说,慢慢来,慢慢来,等到慢慢来,她就死在夏知雪手里了。可是这一次,夏知秋觉得沈薇说的有道理,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抿了一口沈薇递过来的茶。 “去见见客人吧。”夏知秋口中的茶带着一分苦涩,残余在口腔中,仿佛时刻提醒着自己的沉着与冷静。 夏知雪院子里。无忧 秋风飒爽,轻轻的抚摸着夏知雪的脸庞。荷花看着小姐现在的脸色日渐也红润了起来。还好之前王爷办事靠谱,现在的流言已经不攻自破了。 “小姐,您歇会吧。这些事交给荷花来做就行的。”荷花想接过夏知雪手中的水壶,却被夏知雪一个转身给躲过去了。 “小姐……”荷花不免嗔怪道,“好不容易有个清闲的日子了,小姐你就应该歇歇。” 夏知雪却并没有看着荷花,反而对着自己精心养护的梨树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养这个小树苗的时候,看着就像一根长长的树枝,夏知雪还担心会不会养活呢?还好在自己的坚持和沈柳的督促下,这梨树也长这么大了。等到今年冬天就能开花了吧?夏知雪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闻闻梨花香了。 “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放松。骆礼成现在是安分了些,但是以后难免不会再有动作。我不能让自己放松一些警惕,否则下一秒就可能掉入敌人的陷阱里。” 荷花心疼的看着夏知雪,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她想说着安慰小姐的话,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小姐永远都是这么坚强。“小姐,或许你可以依赖……十九王爷的。” 依赖吗?夏知雪想了想,自己的字典里哪有这么奢侈的词?“我从不是个喜欢拖累别人的人,荷花你知道的。” 荷花叹了口气,小姐这么的要强,难道是准备一个辈子都不嫁人了吗?不对,还有七王爷呢。但是荷花怕就算小姐嫁过去,也丝毫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三小姐,大小姐来了。”一个在院子里扫地的婢女来通报夏知雪。 夏知雪无奈的笑了笑,自己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自己的。也许就应该听荷花的抽空歇一歇。 “走吧,荷花。我们去迎敌。” 夏知雪的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按照自己大姐的这个性格,这么突然的找上门来,应该是自己又哪里惹到她了。难道是上次的流言蜚语让她心里又积了气。可是难道她不知道流言已经止了吗?不过是想找点事罢了吧? “小姐,可能是来兴师问罪的吧。”荷花顺手接过夏知雪手中的水壶。 夏知雪点了点头,“随便应付过去吧。她也撑不了多久了。”除了每天的闹闹,夏知雪也找不出夏知秋有别的法子了。自己的娘亲兼出主意的军师都走了,夏知秋也翻不出个什么浪了。甚至夏知雪对于夏知秋竟还有些可怜的。若是她当初不下那么狠的手,自己也不会忍心那么对待她。夏知雪是知恩必报的人,对于那些对她好的人,她绝对会好好的报答,比如沈柳,比如荷花。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是一个呲牙必报的人。 只要一想起他们带给自己刺骨的痛,夏知雪对夏知秋唯一的一点点同情,就消耗殆尽了。 第二百一十章 造访 荷花一路扶着夏知雪来到了主厅,夏知雪竟有些惊讶,若是平常,自己肯定还没走回去,就能看到夏知秋一边品着茶,一边拿着她房里的婢女出气了。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夏知秋来的时候,夏知雪的婢女就会抢着去里屋做事的原因。 “不是说大小姐来了吗?怎么没见她人呢?” 刚刚来通报的婢女声音小的像个蚊子,“大小姐还在外面候着呢。” 夏知雪皱了皱眉,这可不是夏知秋的风格啊?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了?荷花听了也是满脸的疑惑,今天这夏知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让她进来吧。”夏知雪摆了摆手,随即坐在了主位上。 很快婢女便领着夏知秋进来了。夏知秋今日份着装异常的朴素,没有了平日的姹紫嫣红,夏知雪还真有些不习惯。 “荷花,贵客来了怎么不知道去备茶呢?”夏知雪满脸的嗔怪,实则内心确是想好好看看这个夏知秋究竟想要作什么妖? “什么贵客不贵客的。三妹妹真是言重了。姐姐只是来看看妹妹。顺便看院里的杏树开的极好,这才挑了几个大的来给妹妹尝尝。”说着就示意着旁边的婢女给夏知雪递过去。 去年而来的杏香让夏知雪都馋的想流口水。可是这可是夏知秋送来的,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怎么会来给自己送这好东西? “长姐今日是有事求妹妹吧?”夏知雪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却并没有要接过这甜杏的意思。负责递杏的婢女送也不是,拿回也不合适,只好乖乖的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妹妹这么说可就是冤枉姐姐了。”夏知秋脸上都是委屈的样子,一双楚楚可怜的杏眼眼看就要流出来泪水。“姐姐只是觉得这甜杏极好,这才带来给妹妹尝尝的,没想到妹妹竟是这样想姐姐的。姐姐这心真是寒的很。” 呵,夏知雪在内心冷笑了一声,要说这夏知秋是专门来给自己送甜杏的,不如说这甜杏是有毒的她还能相信些。 一旁的婢女还在举着杏,终于胳膊架不住酸痛,杏全都散落了一地。 夏知雪这才想起来还有个这么的婢女,于是赶紧吩咐着荷花帮着婢女捡地上的甜杏。夏知秋见了这状况,连忙站了起来,假惺惺的指着婢女的鼻子说道,“你这毛手毛脚的,还让三妹妹怎么吃?三妹妹若是发起火来要了你的命,我可保不住你!” 感情这是变着法的说自己残忍,没想到夏知秋现在竟如此的伶牙俐齿。 “不过是一些甜杏罢了。不要也罢。我不罚你,下次小心些就是。”夏知雪给荷花一个眼神示意,荷花悄悄的扶起了正在跪地哭泣的婢女。 婢女连忙磕头谢恩,荷花终于看不下去了,直接给婢女拉了起来,“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小姐喜欢要一些无辜的人的性命呢。”荷花刻意在“无辜”两个字,咬的很重。夏知秋这次来,她都能看出来,还不是换了一种方法给小姐找茬。但是苏氏死了就是死了,若不是当初老是打小姐的主意,怎会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88 夏知秋咬了咬嘴唇,拼命的抑制住心中的怒气。如果现在绷不住了,自己的心血就全都白付了。于是她硬挤出来了一个微笑,“还不快给三小姐谢罪。三妹妹都怪这笨手笨脚的下人,下次来,姐姐再给妹妹带。” 还没等夏知雪开口,荷花便放下了手中的甜杏,“荷花替小姐多谢大小姐的好意,但是大小姐不知道吧,我们小姐对这甜杏过敏,就不劳烦大小姐再跑一趟了。若是小姐出了什么问题,指不定还有人怀疑大小姐您谋害亲妹妹呢。” 夏知雪被荷花的这个样子给逗乐了,但是还是忍住了笑,对夏知秋报以温柔的一笑,“确实是这样,真是白费了长姐的一番好意呢。长姐我要睡了,长姐要不也先回去歇歇吧!”这就是逐客的意思了。不过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指望这夏知雪一下子对自己消除心里防备什么的。 夏知秋领着婢女走出了夏知雪的院子。 看着散落一地的甜杏,夏知雪不免有些心疼。自己才没有对甜杏过敏呢。更为甚的是,夏知雪基本没有什么不爱吃的水果,尤其这秋日里的甜杏,一口下去,真是觉得幸福极了。 “小姐,”荷花一直看着夏知秋走远了,才转头看向夏知雪说道,“你有没有问道什么味道?” 夏知雪配合的使劲嗅了一下,“有啊,满屋子的杏的甜味。” 荷花无奈的眯了眯眼睛,小姐若是有一天自己被毒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不是啊。我是说你有没有问道一种砒、霜什么的味道。” 夏知雪照着荷花的脑袋上打了一下,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神经兮兮的了。“夏知秋就算是再傻,也不会傻到在这甜杏里边下毒,若是我死了,第一个查到的就是她!” 荷花挠了挠下巴,确实,小姐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她总觉得今天的夏知秋和平常相比哪里怪怪的。黄鼠狼能给鸡拜年,哪会有什么好心思? 夏知雪看了看荷花担心的面容,于是捏了捏荷花的脸,“这只能说明,夏知秋这家伙有头脑了。荷花,我们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不怕夏知秋横冲直撞,就怕她有头脑了,以后又多了一个暗处的敌人。” 荷花默默的收拾着地上的甜杏,是啊,夏知秋若是真的以后有对策了,无疑与是另一个苏氏“活”过来了。小姐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扳倒苏氏,现在又出来一个她的女儿。若是以前的夏知秋,每天除了说几句夏知雪的坏话,撑死当个苏氏的枪炮使,这些都不足以担心。不过是给巨人挠挠痒痒罢了。 可是现在的夏知秋安静的让人感觉到恐惧。温婉,知性,最重要的是,今天来给夏知雪送甜杏的时候,居然会暗里的讽刺夏知雪的名声了。 突然,荷花问道了更浓重的甜杏味,一时间,荷花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荷花转头一看,是夏知雪正在偷吃甜杏。 “既然都送来了,就没有浪费的道理。荷花,你尝尝,特别的甜!”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下人的流言蜚语 被塞了一嘴的甜杏的荷花刚想告诫夏知雪,这甜杏可能有毒,可是甜杏的酸甜味,在口腔中全都绽放了味蕾。告诫什么的,全都付诸于脑后。静谧的下午伴随着甜杏带来的快乐,让夏知雪的一颗紧绷的心,稍微放松了下来。不就是个小小的夏知秋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后面的日子深刻的证明了夏知雪的轻敌。 一日,荷花去府里拿俸禄,老远的都听到了管事房里的下人们的对话。 “听说前几日大小姐去给三小姐送甜杏,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还没等这个发话的婆子开口,另一个话多的婆子就插了话,“可是大小姐和三小姐不是一向水火不容的吗?” “啧~”被打断话的婆子显然不是很高兴,“你倒是让我说完呀!” 一旁的婆子婢女全都起哄着,“你说你说!” 婆子这才又投入了状态,“我跟你们说,三小姐竟然让大小姐的一个婢女给罚了,罚得她足足占了好久,最后婢女一个不小小把甜杏给撒了,三小姐还差点要了那婢女的命!” 听到的一群人纷纷都张大了嘴巴,一脸的惊讶。还有一群婢女偷偷的感叹自己还好不是三小姐院子里的婢女,躲过了一劫。在一旁偷听的荷花气的直打颤。 “可是三小姐看着不像那样的人呀?”听到了这句话,荷花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朵小火花。没想到还是有人了解小姐的! 可是这一群经常在一起八卦的婆子们立刻打断了这个“乱说话”的婢女的话,“你知道什么,大小姐的娘亲害死三小姐给害死的!” 荷花再也忍不下去了,抓起旁边的一桶水就往屋子里泼。在背后嚼舌根的那些婆子丫头们纷纷都淋了个落汤鸡,嘴里还不停的骂咧着。 荷花泼了水以后赶紧回了夏知雪的院子里,倒不是她做事不敢当,而是若是被她们发现了,小姐的名声怕是以后再也收不回了。跟十九王爷的传闻之事刚平息不久,不能再让小姐陷入这种人言可畏的漩涡里了。 夏知雪还在院子的另一个地方浇花,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狼狈的荷花。荷花在院里随便找了些事情做,便又若无其事的回到了“案发现场”。 看着满身湿透的婆子婢女排着队回自己的屋字里换衣服,荷花的心里就是偷吃了蜜一般的。正在排队进屋里的其中一个婢女看到了荷花,便气不打一出来,指着荷花的鼻子就开始质问荷花, “荷花,是不是你!” 荷花皱了皱眉,装出了一副无辜的样子,眨着眼睛看着那个婢女,“什么是不是我?不过你们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这边也没下雨啊?” 婢女跺了跺脚,涨红了脸,说着“是不是你看我们在说话,就一把水泼过来了?”书香 “我又不是管家,为什么要管你们说话,还是说……你们说了我什么坏话呀?”荷花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人。 吃了哑巴亏的婢女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谁让自己理亏呢。荷花看着他们这群人吃瘪的样子心里总算解了气。 在不为人知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穿着粉色斗篷的女人正面对着一个瘦瘦的婆子。 “你办事不错,这是赏你的。以后好好办事,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 “是是是。”被夸赞的婆子头像捣了蒜般的点头,“为大小姐办事。小的荣幸至极!以后这种差事,您只管交给我!” 夏知秋斗篷下的一张脸泛着微微的奸笑。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过头脑行事了,迟早有一天,夏知雪你等着,我一定把你狠狠地踩在脚下! 夏知雪院子里,正在午睡的夏知雪突然打了个喷嚏,刚从管事房回来的荷花听到赶紧给夏知雪找了床厚被子。 “如今虽还没到冬天,可是也是感冒发热的旺季,小姐一定小心些。”被厚被子压的喘不过气的夏知雪拽了拽头顶的被子,“应该不是感冒了。怕不是有人在背后嚼我的舌根子吧?” 荷花被夏知雪这么一说,有些心虚,眼神开始到处飘散。原准备将这件事彻底的埋在心里,不扰了小姐的好心情。可是荷花憋在心里实在是难受的紧,于是一股脑将下午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夏知雪。 一边说着还一边不忘说道那几个多嘴的人几句。夏知雪听着荷花讲的这些,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她以为她和欧阳淮煜的事情过去了,就没有人再在背后说她怎么样了。毕竟夏知雪也仅仅是一个未出阁的丫头,凭什么要受这般待遇呢? “小姐,我是不是太冲动了。”荷花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夏知雪一把把荷花拉到了自己的床边,“不,你做的很对。而且处处为我考虑,我很感动。”看着夏知雪眼中的疼惜的目光,荷花再也忍不住了,一头钻进了夏知雪的肩膀里,“荷花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小姐那么好,那群人怎么还会在背后里嚼舌根。当初小姐对她们怎么的好,他们全都忘了不成?都是一群没良心的。” 明明受委屈的是夏知雪,荷花却比夏知雪更要委屈,说着说着竟眼中闪烁着些许泪花。夏知雪看着傻丫头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于是拿来了自己的帕子塞到了荷花的手中。荷花不动声色的把眼角的泪花擦干净了,而后坐直看着夏知雪。 “小姐,你放心,我一定让这些人全都闭嘴!” 夏知雪吓得赶紧捂住了荷花的嘴巴,“荷花怎么说话呢?” 荷花意识到了自己的表达不当,于是笑了笑,重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一定有一天让他们都了解真正的小姐是多么的好。” 夏知雪在心中笑了笑,哪有那么容易,这明摆着就是夏知秋给自己带的高帽子,夏知秋真的变了,以前的她怎么会想到这么毒辣阴准,一招击中要害的法子?难道她后面还有什么人在指使着她吗?或者是她真的和以前变了一个人? 总之,不管过程是如何的,结果都告诉夏知雪一点,那就是夏知秋终于不好对付了。除了让人头疼的骆礼成没得安生之外,现在又多了一个有心机的夏知秋,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博取同情 夏知雪的院子这两天热闹得很,经常今天不是李子,就是桃子,在或者就是什么夏知秋原先的什么发簪送来了。别人不知道,夏知雪心里可清楚得很,那些个簪子什么的都是夏知秋几年前都带过的,或者是哪几个不喜欢的给重新度了点金银就送来了。 对于这些,夏知雪从来都是来者不拒。 “小姐,送来的糕点……”荷花举着一盘精致的糕点,慢慢的走了过来。“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还真不嫌麻烦的!” 夏知雪笑了一声,“她喜欢就让她送呗,反正咱们也没什么损失。” “可是小姐……”荷花听着府里的人都越发的大胆,她可真怕有哪一天,连府里的下人们都站在夏知秋那边了。 “无关紧要。我倒要看看夏知秋还能作出来个什么妖!”夏知雪磕着盘子里的瓜子,瓜子皮很快就散落了一桌子。 荷花在心里为夏知雪担忧,小姐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其实夏知雪心中倒不是不着急。夏知秋居然能厉害到想动用府里人的流言蜚语搞垮自己。她可绝不能让她得逞!不过是些闲言碎语,当成耳旁风的话对自己伤害也不大。 夏知秋的院子里,一个忙忙碌碌的人影还在磨着豆子。“得把这些豆子天黑之前都给磨完了啊,这样三妹妹晚膳就能吃到甜甜的豆汁了。” 然而这磨豆子的人却不是夏知秋。她才不会傻到用自己的体力活来博取夏知雪的同情和那些下人们的话语。一切都是做做表面功夫,让候府里的人知道就行了。至于具体是不是她夏知秋做的,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反正那些没有脑子的下人们只会坚信他们所听到的话。 夏知秋最近越发觉得自己开窍了,可能天生就苏氏骨子里的那种血吧。夏知秋这些天的冷静思考越来越觉得以前的自己怎么这么傻,除了当苏氏的枪使,不会用自己的头脑搞垮夏知雪。果然,枪打露头鸟,到头来受伤的不还是遍体鳞伤的自己? 豆子一个时辰的时间才磨好,干活的婢女是夏知秋最得力的婢女,也是那天给夏知雪送甜杏的婢女。送甜杏的那天,确实有她故意的成分,若是自己在不想办法解脱,自己的胳膊怕是都不能用了。 可是事实却向这个婢女证明了,即使自己跟了夏知秋,也免不了这一天天的劳累活。夏知秋不能亲手做这些粗事儿,旁的婢女又得给夏知秋营造一种贤惠长姐的形象,自然这些苦活累活都交给了她。 “小梅啊,豆子磨好了就过来给我捶捶腿。我这两天老是给夏知雪那丫头送东西跑来跑去的,总是累的腰疼腿疼的。” 刚干完活的小梅锤了锤酸痛的肩膀,随即又走到了夏知秋的身旁。“哎哟!”小梅故意喊的声音特别大。 夏知秋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小梅挤眉弄眼的说,“大小姐,我这刚磨完豆子,胳膊实在是酸的紧,要不您找别的婢女来给您捶捶?” 夏知秋半信半疑的看着小梅,还没等夏知秋开口,小梅就赶紧说,“我前两天歇息的时候,睡在一旁的一个婢女还问我身上怎么有淤青,我赶紧找个个理由搪塞过去了,说前几日摔住了。大小姐,这传出去总是不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虐待小梅呢。”我爱电子书 小梅又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肩膀和膝关节,那种惹人怜惜的样子,夏知秋简直想一巴掌拍死她。果然,这沈薇派来的婢女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行了,你去歇着吧。别到处说大小姐又亏待下人了。”夏知秋不耐烦的摆摆手,“去给我叫一个别的婢女过来给我捶腿。” 小梅应允了一声,随即退出了夏知秋的房间。 一个平时在花园里打扫得婢女被小梅叫了过来给夏知秋捶腿。这个小婢女显然也是小梅精心挑选的,小婢女年纪还小,不懂世事,听风就是雨,关键一点是,她是花园婢女的传闻传播者。看着小婢女胆怯的走进夏知秋的房间,小梅勾了勾唇角,离开了。 夏知秋收起了刚刚对小梅的态度,重新拿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轻轻的锤打着腿。 小婢女见状,赶紧小步跑了过来给夏知秋按摩。 “真是辛苦你了呢!还要给我这个小姐捶腿……” 听到这话的小婢女赶紧提高了手上的频率,“不不不,给大小姐捶腿揉肩膀这是奴婢份内应该做的事情!” 夏知秋满意的笑了笑,“都怪我想讨好三妹妹,还用办不好。你说我是不是很笨?” 正在捶腿的小婢女突然放慢了手中的动作,这几天府里关于三小姐和大小姐的流言一直从未消停过。她其实也很好奇,自己刚进去候府其实没多久,关于这两位小姐的恩恩怨怨她确实不太了解。可是别的婆子婢女都是,三小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可能是因为亲娘去世的缘故吧,最近说话办事都小心翼翼的。 “大小姐……奴婢有一件事向开口问,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夏知秋在心里笑到,果然还是道行浅,若是换作了别的婢女,哪敢问什么问题呢?这次小梅找的人不错嘛! “你只管讲。”夏知秋亲切的握了握婢女的手,“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这要是在以前,依照夏知秋的性格,绝对会回怼婢女一顿,“不知道怎么说就别开口了。”可是眼前的情况不一样,她需要这个婢女来帮她在府中传递消息。毕竟从当事人的口中听到,才更加具有可信度。 小婢女张了张口,完全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落入夏知秋布好的套儿里了,自己就是那囊中之物了。 “奴婢不明白,明明您才是侯爷的长女,为何要讨好三小姐呢?” 内心的野兽早已笑开了花,这个婢女还真是一针见血,深得夏知秋的心呢!“我不是在讨好三妹妹,只是因为之前,我娘她做了很多的错事,尤其是对三妹妹,我现在只想好好的弥补我娘生前的错误的选择。可是没想到三妹妹现在还是不肯原谅我娘,也不肯原谅我。你看……”说着,夏知秋还指着刚刚小梅磨好的豆子,“那就是我亲自给三妹妹磨的豆子。” 第二百一十三章 计划 顺着夏知秋手指的方向,小婢女的眼光慢慢的移到了石墨的身上。果然石墨上一滴一滴的还在往下渗豆汁。 “哎哟,我这胳膊啊~”夏知秋模仿着刚刚小梅挤眉弄眼的样子,给自己揉着胳膊。被夏知秋的叫喊声吓一跳的小婢女赶紧回过神来给夏知秋捏肩膀。 “大小姐,奴婢说句不该说的,您也没做错什么,就不应该给三小姐道歉,还净给自己添麻烦。”小婢女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些,生怕弄疼夏知秋。 很好,夏知秋的心里乐开了花,自己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但是这还不够,她拼命的想一些之前的伤心事,没过多久,眼泪“唰”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可是我还能怎么办呢?”夏知秋的声音逐渐哽咽了起来,“我娘亲已经不在了,若是和妹妹的关系再这么的僵,以后的日子我算是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了。” 小婢女连忙拿出手中的手帕给夏知秋擦眼泪,果然府中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这大小姐也是个可怜人,自己亲娘都没了,每天还要低声下气的收自己妹妹的气,小婢女对夏知雪的印象越发的不好了。 “行了,你给我锤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我桌子上还有盘中午给三妹妹做的剩下的桂花糕,你也拿回去尝尝吧!”小婢女识趣的谢了夏知秋的恩,美滋滋的回到了自己管理的后花园。 原本知道小婢女去夏知秋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全都给小婢女捏了一把汗,他们中的有些人也是院子里的老人了,知道这个大小姐是什么样的脾气。这几日虽然只在院子里听着大小姐好像变好了,可是总没有机会能亲眼看到,大家伙的心里还是怀疑的。他们生怕按照夏知秋以前的性格,小婢女一个用力过大,就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然而没等来小婢女身首异处的消息,却看到面色红润,甚至还有些窃喜的小婢女从夏知秋院子里走了出来。刚入大家的视线范围内,小婢女就被里里外外的包了三圈。 “怎么样?怎么样?大小姐没有刁难你吧?”其中一个平时特别疼小婢女的婆子一把就抓住了小婢女的手,望闻问切。 “是不是让你最后回来见我们一眼就要……了?”还有那些幸灾乐祸,平日里没少挖苦小婢女的问道。 小婢女被一连拉着问了好几个问题,搞得晕头转向的。最后才明白大家伙的什么意思。于是她一个字也不差的把下午遇到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当她说道自己来口问夏知秋的时候,府里的老人们都给小婢女捏了一把汗,最开始开口问候的婆子还在小婢女头上打了一下,“平时我都告诫你!枪打出头鸟!你就是不听!”说着,眼泪都快要止不住的往下流。 好在在听了最后的结局之后,婆子松了口气。平时拿小婢女都当亲生女儿疼的,她都准备好了,若是这次大小姐铁定了要小婢女的性命,就给小婢女收拾收拾东西,连夜逃跑。 “你们一个个的都那么害怕大小姐,可是在我看来,大小姐真的变好了。没了亲娘,自己的妹妹还这么对自己。换作是你们的话,也很难不对她同情起来。” 其中一个婆子拿起了手中的扫帚,慢悠悠的说,“总之,你还尚小,不知道的别乱猜测。” 小婢女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大家,大家的脸色都各不相同。怎么就不相信自己的话呢。小婢女满脸都写着疑问。 婆子扶了扶小婢女的手,“主子们的事,咱们这些下人们听听就好。管的太多可是要被杀头的。”无限 小婢女点了点头,但是其实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 不过小婢女的话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除去那些在候府里的“老人们” 之外,别的下人们都对夏知秋充满了同情。往日里时不时还总给夏知秋使绊子的那些个婢女们,现在都对夏知秋恭恭敬敬的,胆子大的,还会帮着夏知秋说个一两句话。夏知秋表面柔弱,内心确实高兴的不得了。自己这么久的努力全是没有白费。 夏知秋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夏怀青。毕竟现在的夏怀青还是家中当家做主的人,只要能和以前一般博取了他的宠爱,不愁在这个家里没地位。 现在的自己可是没什么可依靠的了。和夏知雪一样,都是个没人疼的了。夏知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因为长期的怨恨,自己的原先那么漂亮的指甲,现在划的是丑陋无比,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但正是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刻骨铭心的记住自己曾经受过的苦楚。 夏知雪院子里。 荷花眼睛笑的像月牙似的,神神秘秘的看着夏知雪,把夏知雪看的莫名其妙的。 “小姐!你猜谁来了?” 看着荷花这一副像偷吃了蜜一般的甜,夏知雪连眼皮都不愿抬一下,“是华呈吧?看给你高兴的!” 荷花被夏知雪说的红了脸,“小姐说什么呢!你下次再这样,荷花就不理你了!” 不是华呈?那让荷花这么高兴的还会是谁呢?夏知雪抬头眨着眼睛看了看荷花。荷花撇了撇嘴,“当然是沈小姐来了!” 夏知雪高兴的一下子从凳子上弹坐起来,手中的茶杯盖激动的都忘记放回桌子上了。这沈柳嫁到了雍亲王府,来的次数确实是没有以前多了,除了荷花明茹,夏知雪就没有能说说知心话的伴儿了。这可让夏知雪给憋坏了。 果然还没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成了亲之后的沈柳比起之前是圆润了些,以前在和顺候府,被层层的规矩束缚着,夏知雪觉得沈柳就是标标正正的大家闺秀,那种骨子里的气质是旁人装不出来的。 “小柳,你终于来了。看这小脸总算是捏起来有一点点肉了,看来在雍亲王府,这雍亲王给你养的不错!”本来还担心沈柳会不会在雍亲王府受欺负,可是看到沈柳的这个样子,夏知雪的心就彻底的放下了。 “我这才嫁出去多久,你可就嫌我胖了。早知道就不该来看你了!”沈柳表面嗔怪着,手里确实紧紧的抓住夏知雪的手都不肯松开。 可是只有夏知雪知道,她现在有多需要沈柳。 第二百一十四章 来访 夏知雪从来不肯在外人面前露出眼泪,但是这次看到沈柳之后,鼻子竟有些酸。但是她立刻抬了抬头,硬是把眼泪给生生的逼了回去。 “来,咱们进屋说话。”荷花很有眼色的带着沈柳旁边的小莲出去倒茶了,给小姐们留点空间说着体己话。小莲还一直呆在沈柳旁边,作为沈柳的陪嫁丫鬟入了雍亲王府。 夏知雪对于今日份琐事都不愿讲给沈柳听,都是一些扰人的鸡毛蒜皮小事,她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影响了沈柳的好心情。而在看到沈柳的那一刹那,夏知雪觉得自己这两天黑暗的情绪仿佛一下子就被阳光给占据了。可能这就是沈柳的魅力所在吧。 沈柳说着,自从自己嫁入雍亲王府,除了第一日给太后娘娘和雍亲王的生母敬了杯茶之外,别的日子都在雍亲王府里。她现在可是雍亲王府的女主人。府中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需要她一一过目,这才没时间来陪陪夏知雪。 夏知雪听了之后有些不乐意,“雍亲王府以前没你的时候,不也过的好好的,怎的这你一过去,这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由你来操办了?这累垮了身体可怎么办?”夏知雪满脸的心疼。 还没等沈柳开口,门口的荷花就来敲门了,“小姐,大小姐来给您送了豆汁。” 平时夏知秋的东西,夏知雪大都偷偷赏给了荷花她们,可是今日夏知雪吩咐着荷花把豆汁给端了上来,连忙交给了沈柳,让沈柳一口气给喝完了。 沈柳本就有些口渴,这下也没顾什么礼仪不礼仪的了,直接一口气喝了碗见了底。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残余的豆汁,沈柳开口道,“我刚刚竟然听的荷花说的是夏知秋给你送来的,怪不得欧阳淮颂那个家伙最近总说我耳朵现在不太好使。”说着,还捂着嘴笑了起来。 夏知雪也配合的笑了起来,“是吧?我也觉得特别不可思议。但是这确实是我那个贤惠的长姐送来的。” “什么?”沈柳瞪大了眼睛,突然就觉得喉咙里像火烧了一般,“这里面不会有毒吧?”说着,沈柳开始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夏知雪帮着沈柳顺着背,“放心,没事。这是在我的院子里,她怎么会敢?况且她现在巴不得把她的整个院子都搬过来了呢!” 沈柳听着夏知雪的话皱起了眉头,她不太明白夏知雪的意思。虽说也不是天天住在夏侯府里,但是沈柳毕竟对夏知秋还是了解的,那么冲动的性子让她吃了多少的亏?现在怎的突然变得这么的好心,还给夏知雪送豆汁? “你不知道,”夏知雪摆了摆手,继续磕着手中的瓜子,“前两天还送了甜杏过来,大前天是绿豆糕,这几天又是什么补身体的好东西,都给送来了。”亲亲 可是……可是这哪是夏知秋啊?豆汁的余味还停留在沈柳的味蕾中,后劲还带着一丝丝的甜味。豆汁磨的极细,这没几个时辰,是不会磨出这么好的味道的。 “她不会是觉得这点东西就能收买了你吧?”虽然在沈柳的眼中,夏知雪绝对是一个实打实的吃货。 “敌人就是敌人。不会因为这一点点东西而改变。”夏知雪每一刻都没忘了自己为什么能重新来到这个世上的原因。沈柳看着夏知雪那恨之切的眼神,心中还是无比心疼,这个姑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一定不能轻易原谅这些做了坏事还逍遥自在的人。 “知雪,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一定告诉我。我现在可是雍亲王妃。能帮你的我一定奋力到底!” 夏知雪回握了握沈柳的手,纤细的手指相互交握,掌心互相传递给彼此力量。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这次小莲来敲门了,伴随着的还有一个比较年轻的姑娘的声音。听着这声音,沈柳就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门一打开,是刘云儿。 刘云儿向着沈柳和夏知雪请了个安,随后便坐在了沈柳的旁边。两个人看着就像亲姐妹般。沈柳也比刘云儿大不了几岁却就要被叫做“娘亲”了。 在雍亲王府的日子里,能见到雍亲王的日子并不多,基本都掰着手指头数过来。白天雍亲王需要上朝,更多的时候也在书房里整理文案,最难过的是有时候不得已还得为国出战,一去就是一星期。最长的这次到昨日深夜才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沈柳知道雍亲王的辛苦,所以也从来没抱怨过什么。 而在府中的大部分日子里都是和刘云儿一起度过的。刘云儿经常带着沈柳偷偷溜出去逛集市,在刘云儿心里,是非常认同这个娘亲的。自己从小就失去双亲的刘云儿其实内心非常缺爱,可是自己的爹爹明明比自己都大不了几岁,想给自己找娘亲,也是无力。况且雍亲王的眼光极其的高,生怕哪个品行不好的就把刘云儿给带坏了。这才一直拖到这么久。 母爱可能会迟,但还好并没有缺席。与沈柳的相处,刘云儿觉得母爱跟年龄似乎没有太大的关系。这当然归功于嫁到雍亲王府之前,沈柳做了好多的功课,第一次当母亲,没有太多的经验,但是沈柳一直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使自己的这个“大女儿”能够开心快乐。 夏知雪看着融化在两个人眼中的情感,心中仿佛有了极大的安慰,只要沈柳过的好,就比什么都强。虽然当初刘云儿误入歧途,爱上了夏成道那个没出息的家伙,好在悬崖勒马,及时回头,不算太晚,只希望这个姑娘以后能看人看的清楚些吧。 当然,对于刘云儿的这段往事,除了最开始夏知雪对她提起过之外,后来她也挺刘云儿自己提起过一次。可能是和雍亲王呆的时间久了,刘云儿的骨子里也有雍亲王的那股正直的劲儿。能拿的起,放得下。自从知道夏成道的为人之后,刘云儿的这颗心算是死了。后来沈柳也试图将自己和林文海的那些往事也选择性的告诉了一些给刘云儿。 两个互相告知秘密的人,就像两个偷吃糖的孩子,互相打勾,帮对方守护着心里的秘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不让雍亲王知道。小指勾勾起着两个人的秘密,也勾近了两个人的心。 第二百一十五章 人小鬼大 刘云儿看着眼前的夏知雪,觉得比第一次见这个女人的时候更清瘦了,既然夏知雪的娘亲的闺中好友,自己论辈分还是该叫一声“姨母”的。 “姨母这些日子消瘦的很,是在夏侯府里不按时吃饭嘛?” 第一次被比自己没小几岁的孩子叫了声“姨母”,夏知雪这心中是五味杂陈,哭笑不得。不过看看比自己还小的沈柳已经被唤作母亲了,夏知雪的心中还算是找到了一些平衡。 “但也不是,而是有一个你非常讨厌的人,每天都过来给你送吃的。你接受也不是,拒了更是落别人的话柄。云儿若是你,你会怎么抉择呢?” 刘云儿想都没想,直接说“从一开始就不接受。” 夏知雪被刘云儿的果敢给钦佩到了,人不大,道理还知道的一套一套的。 “我爹从小就教我,吃别人的嘴软,拿别人的手短。我既然不喜欢他,就一定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落话柄那是别人的事情。别人怎么想我,那是他们的事情。这只能说明那些人根本就不了解我。我也没必要去讨好一些不了解我的人。” 听完刘云儿的话,夏知雪心里是羡慕的。如果她可以从小生养在刘云儿那样的家庭环境里,没有那么多的家宅内斗,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不用每天都过的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的命突然就没了,也不用战战兢兢的太过于在意别人的目光。这样的刘云儿是闪光的,耀眼得夏知雪打心眼里羡慕。 此刻的沈柳,并没有像寻常的人家那样教训刘云儿一顿,说在大人面前不知道规矩,相反的是,沈柳给刘云儿递了一杯茶,还摸了摸刘云儿的头,这是刘云儿的天性,不应该抑制。从小被规矩束缚的沈柳其实也是羡慕刘云儿的话的。但是她不会责怪自己的父母,只能感叹自己当初投胎的时候没有这样的好运。 “姨母听你的。”夏知雪给刘云儿投以一笑。 沈柳把刘云儿交给荷花和小莲了,让他们带着刘云儿在候府里随便逛逛,自己和夏知雪说会话。两个许久未见的朋友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说是让荷花领着刘云儿四处转转,实际上确实刘云儿领着荷花在到处瞎转。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后花园的假山处。 听着后山后面总有些窃窃私语,刘云儿大声呵斥了一声,后山后面的人影这才慢慢的走了出来。这是刘云儿没见过的生面孔,但是看着这衣服的金贵,想必就是娘亲提到过的姨母的姐姐,还有一个,她清楚的很,是夏成道的正房。 沈薇看到刘云儿分外的眼红,当初这刘云儿也是差一点就进来当自己的“妹妹”了。刘云儿但是没什么大的情绪,除了当初觉得自己错把真心托付给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之外,还好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荷花看到这两个令人讨厌的主子,就带着刘云儿走,却不想被夏知秋一口给喊住,“想必,这就是雍亲王的女儿吧?”五号 夏知秋的消息不算太灵通,但多少对当年的事情还是有一点的了解,尤其是在看到沈薇这副仿佛想把刘云儿生吞活剥了的样子,夏知秋的心里就更加确定了。 要说自己的弟弟没本事,也确实能把雍亲王的女儿给哄到手里。可是要说他没本事,也确实是到手的肥肉就这么地飞走了。若是当初能攀的上雍亲王府这层关系,作为夏成道的亲姐姐,多少也是跟着沾了一点光的。可自己的傻弟弟哪有那个傻福气? 被突然叫住的刘云儿停下了脚步,点了点头。对眼前的这个两个女人,她都没有多少分好感。 “果然,这成道的眼光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是认可!不过可惜了,若不是当初我那个不懂事的妹妹去搅和,说不定你现在还能叫我一声姐姐呢!”夏知秋的眼睛里都是谄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就是想巴结刘云儿。 旁边的沈薇铁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夏知秋终于如此的过河拆桥,当着自己的面就这么夸差点威胁自己地位的情敌,自己除了家境不如那刘云儿之外,还有什么是比不上的? 听了夏知秋的话的刘云儿肚子里有气,她不像是夏知雪能忍着,直接就对夏知秋不客气的说着,“第一,论地位,你们见我的第一面就应该对我行礼。明知道我是雍亲王的女儿,还站在这里,这不合规矩。第二,夏成道那个敢做不敢当的男人,一听说我是雍亲王的女儿,吓得立马与我断了联系,这样的男人我没必要留恋。当初还多亏姨母的劝导,我才不至于走向这个火坑。至于没能叫您姐姐的机会,不好意思,我还真没稀罕。” 夏知秋没想到这刘云儿竟是个这么不好说话的主儿,于是赶紧给刘云儿行了个礼。 “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看到雍亲王的女儿竟然出落得这么漂亮大方,竟一时忘了规矩,还请姑娘见谅。不如去我院里,我请姑娘喝杯茶来以表我的歉意?” 虽然知道这是块难啃的骨头,夏知秋还是想巴结着这个刘云儿。雍亲王的势力,谁不想多攀附一点,这沈薇已经嫁过去成为了雍亲王妃,以沈薇和夏知雪的关系,从这层关系上,基本上不通的。唯一可行的还是这个容易骗的小姑娘。 毕竟之前也是喜欢过夏成道的小姑娘,只要自己多说几句,总是能拉拢过来的。但是夏知秋还是不够了解刘云儿,刘云儿是不喜欢什么东西,就一定不会去沾染的。所以对于夏知秋的话,刘云儿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转身走了,只留给夏知秋一句话和一个背景,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姨母这么日渐消瘦了。换做是我,每天面对这么些人,早就垮了。” 姨母?夏知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夏知雪。怎的这个夏知雪竟如此讨得刘云儿的欢心? 转身离开的刘云儿拉了拉荷花的手,“告诉姨母,对这种人,不理睬就是了。越是在意,这种人就越想牛皮糖一样的黏住你。”末了,还一脸骄傲的对荷花扬起了下巴,“都是我爹爹教我的。厉害吧?” 荷花抿着嘴偷偷笑了,没想到刘云儿还真是人小鬼大。 第二百一十六章 争执 夏知秋看着刘云儿远去的背影,心中冷笑了一声,不过是雍亲王的女儿,还真把自己当成公主了。罢了,这样的人,不结交也罢。夏知秋突然觉得身后有一股凉气逼来,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身后,却看到沈薇一双冰冷的眸子在看着自己的背影。 “弟妹这样看着我作甚?”夏知秋一副嫌弃的表情看着沈薇,自己没本事,还不让别人跟情敌说两句话了。 “弟妹只是没想到长姐如此的见风使舵。”不过在看到夏知秋在刘云儿那里吃瘪的时候,沈薇心里确实是有一点幸灾乐祸的。 “行了,我们不能窝里斗了。不然只会便宜了夏知雪那个贱人。”夏知秋明白此刻的团结有多重要,她能寻求帮助的人不多,若是此刻再和沈薇起了矛盾,很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沈薇没说话,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夏知秋看着沈薇现在的样子,内心全是嘲笑,现在这个样子,当初还不是来给自己出主意。夏知秋明白,沈薇当初那么频繁的来找自己,不顾别人厌恶的眼光,甚至成为别人眼中的众矢之的,也会风雨无阻的来看自己,当初她确实感动过,可是她现在明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沈薇也不过只是想让自己跟以前一样给她当个利刃罢了。 果然真情这种东西向来不存在于夏知秋的人生里。若是有,可能就是她的淮煜哥哥了吧。一想到欧阳淮煜,夏知秋的心里最柔软的那处地方就会有所触动。可是就这么一个救命稻草般的存在,还要有人来跟她抢!她怎么忍心!这让她如何甘心? 夏知秋的手渐渐握成一个拳头,眼中的那团火焰正在凶凶燃烧着。 刘云儿在候府里转的百无聊赖,不知不觉竟来到了花园中,花园中的品种没有雍亲王府的多,却又别样的美。没想到夏侯爷的品味还别具一格的。 “云儿?真的是你?”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刘云儿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夏成道刚忙完书房中的事务,一下午都盯着这些琐碎的事务,可让他头痛欲裂。想着来花园转转,却大老远就看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一个身形。自从那日被三姐逼迫着给刘云儿写下了诀别书,他就再也没碰到过刘云儿。不知不觉,这一别,竟有半月有余了。 刘云儿看着花园里的花,原本惬意的心情被突然打断,刘云儿的心情就像暴风雨前的绵绵不绝闷热的空气。在心里自认倒霉,刘云儿也并没有任何想要同夏成道说话的意思。 “云儿,你怎么不理我……”夏成道一直都是个没眼色见的蠢货。当初明明亲自抛弃了刘云儿,事到如今,老大的那个熟悉的稚嫩倔强的脸庞,心中又有了些许的恻隐之心。 “够了。”刘云儿听着慢慢靠近的脚步声,心中升起了无比的厌恶之情。“论辈分,我也该唤你一声舅舅。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请舅舅与云儿划清距离,免得旁人误会了好。”女娲书库 夏成道的眼神里充满着留恋与不舍,他知道刘云儿的脾气一直都是直来直去的,刚开始与她接触的时候,确实也是如现在般冷冰冰的,或者说,没有比现在冷。可是最终自己还是凭借自己的不懈努力,终于俘获了刘云儿的芳心。 可是面对着现在这样的刘云儿,夏成道心里没底。 “云儿,当初是三姐姐逼迫我的,我当初也是出于无奈……”夏成道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小如蚊子,到最后刘云儿差点都要听不到他说的话了。 都是三姐姐,什么事情都推到姨母的身上,难道夏侯府里的人都是这么的没担当嘛?刘云儿心里又不是不清楚,若不是夏成道铁了心要和自己分开,自己当初又怎么会死心呢? “不是别人,是你夏成道亲手将我推了出去。”刘云儿的眼光看入了夏成道的内心里,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胆小。“当初是我错看了你,不过我也没有因此埋怨过什么,娘亲告诉我,爱过错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一直活在那个错爱的人的阴影里。夏成道,你没有能力娶我,我不怪你,但是既然当初亲手抛弃了我,以后也请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刘云儿只留给夏成道一个背影。夏成道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光,的确当初确实是自己没能力娶了刘云儿。空有一身才华,却不能给刘云儿幸福,夏成道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一拳锤在了旁边的大树上。手感传来一阵阵的痛处,手缝的位置也渗出了丝丝的血迹。 并没有走出很远的刘云儿听着身后的响声,微微皱了皱眉,若是换做以前,她一定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去关心夏成道的伤势,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夏成道幼稚的不得了。 “候府里的花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看呢。”刘云儿苦笑着看着荷花。今天一连着遇到了两个令人砸舌的人。“三姨母平时在候府也是这样的吗?” 荷花严肃的点了点头,“每日都是如此。胆战心惊,最恐怖的是每天都要面临着这些令人讨厌的人,云儿小姐,在你们雍亲王府或许没这么多规矩,可是在我们夏侯府里,时时刻刻都在规矩的边缘上走着,一个不小心,就得落下话柄。” “我知道。”刘云儿点了点头。 “小姐知道?”不只是荷花,连小莲都有些惊讶。雍亲王府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受约束。他们没有想到刘云儿能体会到这其中的苦楚。 “是啊,之前三姨母和我十九皇叔闹过的绯闻我也有所耳闻。”当时刘云儿自己倒是没什么,就是听着娘亲整日的念叨,耳朵都快要磨出茧子了。爹爹也奋力的想办法来解救十九皇叔。 “有时候我可真羡慕三姨母,有那么多的人为她关心操劳着。娘亲是一个,十九皇叔是一个。七皇叔也是一个。” 刘云儿不是个特别缺爱的孩子,从小的成长中,雍亲王已经尽力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予这个小不点。可是看到这么多人为夏知雪担心,刘云儿的心中还是免不了有一些的羡慕。被人放在时刻记挂着的感觉是很好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深夜惊魂 “可是小姐,你有沈小姐啊。你还有爹爹疼。像我们这些个做婢女的,从小就被卖到了府里面做丫鬟。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能遇到小姐。此生能有小姐的陪伴,荷花已经觉得倍感荣幸了。”荷花安慰着刘云儿。其实在他们的眼中,这些主子们的命都是极好的。要说羡慕,她都挺羡慕的。可是刚出生家庭的贫困不是她自己所能决定的,她不抱怨上天的不公,因为她知道,每个人总有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就像自己可以一辈子用命去守护夏知雪一样,这就是她荷花的宿命。 “不过,你怎么这么护着你家小姐?”刘云儿有些疑惑。在她眼里主仆有别,人为己活。像荷花如此对夏知雪,都快要把夏知雪当成自己的命了。 荷花笑了笑,夏知雪于她有知遇之恩。在别的人眼中,她荷花就是一个做婢女的命,可是在夏知雪的眼中不同,荷花更多的是一个朋友。这样的夏知雪对荷花有着能以命相抵的意义。 “算啦,算啦……”刘云儿摆了摆手,她不是荷花和夏知雪,不懂他们之间经历了什么,根本不可能感同身受完全的了解两个人。“我们赶紧回去吧?天色已晚,我和娘亲该回去了。” 刘云儿在荷花和小莲的伴随下回到了夏知雪的院子里,暮色降临,天空中已经有些许的星光了。“娘亲,我们该走了。”刘云儿催促着还在说话的两个人。 可能从小就没什么知心朋友,刘云儿真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女人可以有那么多的话可以讲。 沈柳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才意识到此刻已经到了夜晚。“你们我们两个,只顾着说话,都没留意竟过去了这么久!” 夏知雪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桌上的蜡烛都被添了好几次了。 “不如今晚你和云儿就先睡在我的屋里。明日一早你们再回去吧?” “不好吧……”沈柳皱了皱眉,她知道夏知雪在夏侯府的日子并不好过,一步一步都怕被人落下把柄。“夏知秋那个性子,在加上沈薇,不得给你背后说个底朝天的?” 夏知雪苦笑着摇了摇头,“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而且这天色已晚,你们两个回去,我总是不放心的。小柳,你就听我的,今天就先暂住一晚吧。” 一旁的刘云儿担忧的看着夏知雪和沈柳,所以今晚自己真的留在这里了,只让母亲和姨母能说到第二天天亮吧? “云儿,你觉得呢?”沈柳把目光投向了刘云儿,企图从刘云儿的眼神里寻找答案。 “那就在这住一晚吧?”刘云儿满脸的微笑,既然娘亲和姨母有这么多的话要说,自己就应该成人之美,沈柳在雍亲王府也没个说话的人,想必也一定憋坏了。虽然自己有万分的不喜欢这个候府,可是独独的留姨母一人在这空荡荡的候府里,也确实有些不厚道。 “既然都来了,就应该让娘亲过够了瘾,这样等娘亲回到王府了,就不会再想念姨母了!” 其实主要还是顾及到这天黑没有能信任的人来护送自己和娘亲,除了雍亲王,刘云儿不相信其他任何别的男人的能力。现在雍亲王不在王府,在前线为国效力,她才不放心自己和娘亲独自回去。女生 反正回到没有雍亲王的雍亲王府,也是只能他们两个相依为伴,不如在这里还有一个姨母可以说会儿话。 夏知雪听了刘云儿的话,直发笑。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太久没有这么开怀的笑了。忧心事全都堆积在了心头,让自己如何才能放松的大笑一场。没想到,现在发自内心的笑,对夏知雪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奢侈了。 晚上,荷花给刘云儿安排了独自的一个房间,沈柳和夏知雪躺在了一张床上。原本宽裕的床,如今竟也变得有些狭窄起来,可是这都抵挡不住夏知雪内心的开心。时隔多久自己才能和沈柳重新躺在一张床上,互相说着体己话。 刚躺下没多久,夏知雪敏锐的耳朵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她赶紧捂住了沈柳的嘴巴,这时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沈柳说着夏知雪的手指看去,也发现了这个小小的人影。 荷花今晚值夜竟都没发现这个人影,显然来者可能已经把荷花给扳倒了。内心的恐惧渐渐的浮在夏知雪和沈柳的心头。 沈柳紧紧的握住夏知雪的手,并在夏知雪耳边轻声耳语道,“若是今日有什么意外,欧阳淮颂是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的!” 夏知雪满脸坚定的看着沈柳,“说什么呢,小柳,我们不会有事的。”能这么大胆的在候府里行动,一定对候府里的摆设十分了解,那就是熟人作案了。难道是骆礼成?夏知雪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心中开始有丝丝的忏悔,若不是今天自己执意要将沈柳留下,沈柳也不会和自己共同经历今晚的事情。“对不起,小柳,若不是我今晚要你留下,你也不会被我连累……” 夏知雪的声音已经接近哽咽,若真的是骆礼成,自己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这时,手中逐渐传来阵阵的余热,是沈柳不断的给自己传送力量,“别这么说,知雪。我们一定会度过难关的!” 然而对于眼前逐渐接近的身影,心头的恐惧不断加深。夏知雪突然想起自己枕头底下的夹层里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那是很久之前放进去了。就在自己知道自己重生的时候,为了随时的防备敌人,夏知雪在床头藏下了这救命的东西。 夏知雪的手轻轻的伸进枕头下面的夹层里,一阵摸索后,终于摸到了熟悉的触感,夏知雪轻轻的拿出匕首,对沈柳说, “小柳,你听我说,等会凶手过来了,我先捅过去,然后你就赶紧往门口跑。别管我,去叫救兵来救我……” “可是……”沈柳不忍心留下夏知雪一个人在这险境里。 “没有什么可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只有你有机会逃跑,我们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夏知雪在心中默数着数,她没动刀杀过人,至今没有这么危险的情况,可是今天真是豁出去了。她不能第二次落到敌人的手上任人摆布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劫后余生 手中的匕首越握越紧,眼前的人影越靠越近。夏知雪慢慢的眯起了眼睛准备动手,却听到“噗通”一声,来人竟被夏知雪屋里的一个凳子绊住了。与之而来的还有熟悉的“哎哟”一声。 “云儿?”几乎同时夏知雪和沈柳同时喊出。 刘云儿揉着屁股从地上坐了起来。今晚的月色很暗,她只是想偷偷的溜进夏知雪和沈柳的房间,给他们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带来的只有惊,没有喜。 夏知雪默默的把匕首收进了原本的匕首匣子里,沈柳则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微弱的灯光瞬间照亮了屋子。 “云儿,你怎么半夜来了?” 刘云儿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自己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厢房里点的熏香和自己原本的屋子里的不太一样,手中的匕首越握越紧,眼前的人影越靠越近。夏知雪慢慢的眯起了眼睛准备动手,却听到“噗通”一声,来人竟被夏知雪屋里的一个凳子绊住了。与之而来的还有熟悉的“哎哟”一声。 “云儿?”几乎同时夏知雪和沈柳同时喊出。 刘云儿揉着屁股从地上坐了起来。今晚的月色很暗,她只是想偷偷的溜进夏知雪和沈柳的房间,给他们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带来的只有惊,没有喜。 夏知雪默默的把匕首收进了原本的匕首匣子里,沈柳则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微弱的灯光瞬间照亮了屋子。 “云儿,你怎么半夜来了?” 刘云儿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自己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厢房里点的熏香和自己原本的屋子里的不太一样,自己总是觉得不舒服。这才想着来看看娘亲和姨母。没想到尴尬的却是竟然被凳子给扳倒了。 沈柳长叹了一口气,若是今日真的发生了什么,自己怕是再也见不到欧阳淮颂的回来了。只要一想到这里,沈柳心里就难过的很。 “怎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沈柳看着眼前的夏知雪眼中竟有些哽咽。 夏知雪摸了摸沈柳的头,“别担心,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夏侯府,没人敢造次的!” 沈柳安慰的点了点头,刘云儿一脸调皮的看着夏知雪和沈柳,完全不知道刚刚两个人的惊魂一事。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睡嘛?”刘云儿揪着两边的小辫,嘟着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夏知雪看了看原本就不宽裕的床,不知道说些什么。沈柳及时的替夏知雪解了围,“云儿,听话,你先自己回去,姨母这里的床睡不下我们三个人。” 刘云儿撇了撇嘴,“好吧。” 随后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过多久,刘云儿房间的门被轻轻的推开,定睛一看,才看到是弱小的小莲偷偷的进来了。 “小姐说,她不放心你一个人睡,于是让我来陪陪你。” 刘云儿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赶紧朝着小莲摆了摆手,“快来快来!” 小莲听话的小步走了过来,拘禁的走到了刘云儿的身旁,刘云儿一把把小莲给拉到了床上,原本只在下人房里睡得小莲此刻受宠若惊的看着刘云儿。 自己陪着小姐嫁过来这么久,自己心里其实对雍亲王和刘云儿内心是有一点点的抗拒,但是现在突然内心的防御全都崩塌。在小莲心里,刘云儿现在非常的亲和,小莲默默的在床的边缘躺着,心中的感情让自己久久不能让自己沉入梦乡。 刘云儿感受到了小莲后背的僵硬,于是一只手悄悄的绕到了小莲的背后,小莲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暖,内心的冰突然化了。三九 小莲慢慢的转了过来,看着刘云儿的眼睛温柔的笑了起来。 这个孩子与平常人家的姑娘不同,生的好看,人虽然有时候调皮呢一些但是还是好的,对着她们也温柔。 小姐嫁过来,本以为总会有一些矛盾,还好,在这里,小姐过的很幸福,只要小姐幸福,那么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 夏知雪感觉到了,最近京城中不太平。 欧阳淮煜只说是朝廷之上的平常的动荡罢了掀不起来什么大风浪的,只叫她放宽心。 事实上,是云南那边出事了。 “皇兄,怎么样?”欧阳淮森刚走近御书房,就听到皇兄大发雷霆的样子。 皇上看着弟弟强压下自己心中的火气,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扔在地上:“这个齐国候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朝廷在云南的问题上退了一步,就要步步退,现在还上了奏折说什么,只要能够稳定民心,咱们做一点退步也没有关系。我看他是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有勾结。”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欧阳淮森何时见过皇兄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只好慢慢的说着:“齐国候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两朝元老,父王在的时候,他都已经不把我们这些个做王爷放在眼里,他的儿子跟着咱们一起学习,也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的,你也不是第一天了解。” “现在是他竟然想要勾结云南王来要挟我,就应该下了一道旨,看了他的头。”皇上胸口被气的一起一伏的。 叹口气,坐在他面前,欧阳怀森笑了笑:“皇兄可知道咱们家里头谁是主意最多的?小时候又是谁经常气的这个死老头吹胡子瞪眼的?” “你是说小十九?”皇上半信半疑:“他……行吗?” “别人不信小十九也就算了,皇兄难道不知道小十九是个什么样的人?” 欧阳淮森嘴角勾起来一个微笑。 小十九这个人在不了解他的恶人眼里,就是一个成天混吃混喝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只有他知道这个孩子,心里头的鬼点子比谁都多。 “他最近的流言刚过去,现在又一门心思扑倒不知道哪里去了,我怕他……”皇上还是不放心他。 欧阳淮森笑了笑“皇兄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小十九在别的事情上不敢说,只是在这种国家大事上,可是掂量的比谁都清楚,而且,他还有一个帮手。”冲着皇上眨眨眼,欧阳淮森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帮手?谁?”皇上百思不得其解,莱阳吗?不可能,莱阳最近只把心思放在容儿身上,那会是谁?他也未曾听说小十九跟那家的公子交好啊。 “皇上可是知道那个夏知雪?” “夏知雪?你的未嫁娘?” “嗯,”欧阳淮森舔舔嘴唇,继续说道:“这个夏知雪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有胆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皇兄你想想,被咱们小十九放在眼里的人,怎么会差了?” 这么说也是,皇上噤了声,看来,这个小十九确实能帮上自己一把? 不管了,看来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果然,第二天,皇上就把欧阳淮煜招到了御书房。 第二百一十九章 削藩之事 “削藩?”御书房中,皇上面带疑惑的看着欧阳淮煜。 削藩这条路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现在云南王的势力慢慢加大,云南王的公子也日渐长大,听探子说那个公子也是个有野心的主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继承了云南王的位置,没有人能够预料到这个公子想要做什么。 欧阳淮煜笑了笑,眼中的深邃一览无遗:“皇兄可知道那个齐国候?” 果不其然,皇上一听到齐国候的名字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而后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朕现在留着他一条狗命不过是想来他在朝野中的位置太过重要,牵一发而动全身罢了。” 那个齐国候多年前跟着云南王就有来往,他心里不是不清楚,只不过这些事情都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看不见也就看不见了,就当作给他一点儿甜头吃,没想到前几日有探子来报,说是这个齐国候跟着云南王开始招兵买马,司马昭之心可见一斑。 欧阳淮煜看着皇兄的样子,心中发笑,自己这个万人之上的皇兄啊,有时候还是能看到以前大家一起厮混一起的样子的。咳嗽一声,将心中的东西驱赶出去,然后认真的继续说道:“那个齐国候皇兄认为他最在意的是什么?” “什么?” “他现在家缠万贯,钱财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但是皇权富贵,他只剩皇权没有拿到罢了。”欧阳淮煜手中拿着折扇在胸前不停的扇着。 “皇权?他觊觎皇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朕不过是给着他面子。”皇上不屑的小了声。 欧阳淮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与云南王交好,甚至是那些个肮脏龌龊的生意,想来黄总心里头比我更加清楚,他们两个人只想要权。不是吗?”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到:“而这个人人都要的无上的权力,到头来只能落在一个人的手里,皇兄说是还是不是?” 一语点醒梦中人,不愧是亲兄弟后头的话欧阳淮煜即便没有说出口,皇上也明白的一清二楚。 “不知道小十九有什么办法?”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欧阳淮煜不再开口。” …… 昏黄的烛火下,夏知雪眉头紧皱。 “姑娘忍者些。”荷花看的也是眉头皱的紧。 说来也是倒霉,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姑娘想着出去散散心,刚到闹世,不过一会子的功夫,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一伙子小贼,竟然把姑娘推倒在地,手肘都擦伤了。 夏知雪笑了笑:“不碍事,小伤罢了,你怎么一惊一乍的,旁的人知道了,只说我娇气。” 荷花手中的动作放的更轻,撇了撇嘴:“咱们家姑娘哪里受的这样的伤?我看着也就是姑娘这样的好心人,才不跟这伙子人一般见识。” “你瞧瞧,如今咱们的荷花啊,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也不知道以后嫁给谁,真是委屈了人家公子。”夏知雪看着芙蓉打趣到。 芙蓉莞尔一笑:“姑娘可莫言说荷花姐姐了,姐姐是脸皮最薄的了,若是说的很可,以后不肯嫁人怎么办?” 将散落在桌子上的纱布和白瓷瓶收起来,放在柜子中,又将亮堂的烛火剪的昏暗一些,这才走到夏知雪面前:“姑娘这药膏是比较疼痛的,若是受不了的,奴婢便给您换了温和的来。” “不妨事。”新乐文 如今芙蓉也慢慢开始着手一些亲近的事,这孩子跟荷花不同,心中总是有着千百的心思,眼中也是有着伤心的,让人看的没由来的不舒服,心疼她。 “姑娘这荷包是谁的?”荷花伸手拿起来桌案上藏青绣花荷包,看着像是男子的东西。 夏知雪伸手接过,左右翻转着看了看,才慢慢的说道:“许是今日撞到我的人不小心掉下来的吧,我也不清楚,没关系,以后若是见了他,只叫他给我赔个不是再还给他。” “说不定是哪个公子的心上人给他绣的,姑娘会不会毁坏了一个姻缘。”荷花打趣道。 这孩子,现在真是什么都能想得到。 “你且放好便是了。” 荷包上的绣花看着也不是一般的精致,像是京城中的绣娘也少有能够绣出的,更何况这荷包用的料子,也是十足十的好料子。 没想到的事,她与荷包的主任不过三日便又见着了。 这日,荷花陪着她去庙里头烧香,今日是娘亲的忌日,候府里头没人提起,她也不想让这些没心没肺的虚伪的人拜见娘亲,只悄悄的来了这里。 荷花扶着她往店里头走,路上便被一个陌生男子拦住。 “姑娘且留步。”一个束发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伸出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荷花上前一步,将夏知雪护在身后,满眼的戒备:“不知道公子所为何事?我家姑娘好像跟公子没有见过吧?” 透过荷花娇小的身体往前看,这个男子好像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熟悉,但仔细想又想不起来。夏知雪舔了舔嘴唇。 那个男子彬彬有礼的行了一个礼:“前几日是我的疏忽,在街上不小心冲撞了小姐,今日我特地给小姐来赔罪。” 特地?他的意思是他知道她是谁。 夏知雪扶开荷花的身体,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 “在下明叫白云龙,那日不小心冲撞了小姐,心中过意不去,又看着小姐进了候府,所以才冒昧的跟在姑娘身后想要给姑娘配合不是。” 白云龙?京城中好像没有哪个大户人家的男子叫白云龙的,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 看着也不像是京城中的人,可是瞧着他身上的气质,还有别的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算了,不管他是谁,她也不想招惹,只笑了笑:“我知道了,不妨事,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说了这句话,就想要带着荷花绕过他往前走,没想到这个人还是不依不饶的不肯放他们走:“姑娘,在下还有一件事。” “何事。” “姑娘可曾捡到过一个藏青色的荷包?不瞒姑娘所说,这个荷包是我娘给我的,实在是意义非凡,若是姑娘捡到了,还请姑娘还给在下。” “那个荷包是你的啊?”还没等夏知雪开口,荷花就问道。 第二百二十章 刀口上讨生活 荷花都这么问了,夏知雪也不好装傻,只得扯出一个假笑:“我的确是捡到过一个荷包,藏青色的,上头的绣花跟公子描述的相差无几,想来是公子的了。” 白云龙眼睛一亮,连声道谢:“太好了,我还思索着若是旁的人捡了去万一不给我要怎么办,还好是姑娘捡的,姑娘一瞧就是懂事的,想来会还给我的吧。” 说着将夏知雪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一番。 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管给你,倒是我的不是了,夏知雪嘴角有一瞬间的抽搐,而后笑着附和:“只不过今日看着公子的突兀,我也没把东西带在身上,若是公子没什么事情,不嫌弃的话。还请在这里等上一等,我们回去拿。” “姑娘哪里再跑的一趟。”一旁跟着来的芙蓉这时候悄然出声:“芙蓉跑一趟就是了,眼前着天也不是很早了,一个来回折腾的,老爷怕是又要怪罪姑娘了。”抬头看了一眼荷花,嘱咐到:“荷花姐姐跟着姑娘去庙里头,奴婢下去取一趟就是了。” 白云龙连声道谢:“如此,真是麻烦姐姐了。” 姐姐?谁是你姐姐?荷花嘴角勾了勾,忍不住出声:“公子还请自重,我们芙蓉不过是个小婢女,哪里能做的了公子的姐姐。” 平日里荷花是训斥芙蓉最多的有时候连夏知雪也看不下去,会出声阻止,没想到被人开玩笑似的调侃了,她还是第一个出声的。 芙蓉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嘴角,而后不发一言的转身回府。 “公子若是不介意,我门便先行一步,今日实在是不能陪着公子在这里接着等候了。”夏知雪对着白云龙行了一个礼,准备继续上山。 白云龙好似生来就是自来熟一般,也不懂的避嫌,看着夏知雪往山上走,也跟着往前走:“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姑娘若是不嫌弃,我便也上去拜拜佛,也算是给自己积一点德。” 你给自己积德跟我有什么关系?夏知雪撇撇嘴,不搭理这个男子,只管走自己的道路。 芙蓉脚步块,不过是一个时辰,便取了东西回来。 “给,公子这次可千万要看好了,下次丢了,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夏知雪递给白云龙,而后转身就要离开。 “多谢姑娘,”白云龙笑了笑,接着说发:“姑娘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不知道在下是否能请姑娘用膳?也算是对姑娘的道歉和感谢。”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荷花嘴角扯了扯:“公子还请自重,我们家姑娘还未出阁,跟一个陌生男子一同用饭实在是不妥,公子的谢意我们姑娘已经收到了,还请公子回吧。”这边荷花伸手挡着白云龙的视线,那边的芙蓉已经扶着夏知雪离开了。 确定姑娘和芙蓉已经走了一段路了,荷花这才放下胳膊,笑容得体:“奴婢告退。” 白云龙看着主仆三人离去的背影,手中的荷包绳子被他卡在手中,只见他眼中的温和彬彬有礼全然不见,慢慢的浮现出几分算计。 夏知雪…… …… “那人有问题。”刚走到候府,回了屋子,夏知雪就看着芙蓉和荷花说道。 “姑娘发现了?”芙蓉笑了笑,将手中的纸条放在夏知雪面前,“奴婢方才下来的时候,便已经着人去查了这个人的低。” 伸手拿过,而后展开:“果然。”眼中迎着烛火一闪一闪的。 一个陌生男子不停的缠着她,旁的人也就罢了这个京城中谁人不知道她是欧阳怀森的未来王妃,他如此不避嫌,又三番两次想和她搭上关系,必然不简单。 云南王的儿子?一个藩王的儿子,现在来到中原,到底要做什么?123文学网 前几日才听得欧阳淮煜说得一嘴,皇上和藩王的关系一触即发,如今这个不安分的日子里,他来这里。还千方百计的想要搭上她这条线,到底要做什么? 这样想来,那一日她被人撞到在地,想来也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 好深的心思。 芙蓉递过来一杯茶水:“奴婢听旁的人说,这个云南王的儿子是个狠角色,姑娘要小心了。” 杯子底部放在桌案上,发出细小的响声。 嘴角勾了勾,夏知雪说道:“既然他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认识我,芙蓉,你就安排上吧,若是不让他随了意,他是不会罢休的。” 如今皇上和云南王的关系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底布,看来,这次,这个男人是带着任务来的。 让荷花准备了纸笔,写好后递给了芙蓉:“去吧。” “是。” “姑娘咱们为什么不躲着他?”跟云南王扯上什么关系,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朝野上下,如今形势危机,这个云南王的手段狠辣,这个白云龙必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他现在已经盯上我了,我若是不随了他的意,你以为他会善罢甘休吗?与其让主动权在旁的人手里,不如紧紧的握在咱们自己手里不是更好?” “是。”既然是姑娘要做的事情,她也不会再多言。 芙蓉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不过第二天的时候,他们便又遇见了。 “姑娘,咱们还真是有缘分。”白云龙看到夏知雪的一瞬间眼睛一亮。 一旁的眉毛挑起,夏知雪笑了笑:“公子,真是会说话。”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白云龙趁热打铁,今日看着这个夏知雪的心情还不错,邀请到:“我知道有一家的私房菜很不错,姑娘可否赏在下一个脸?” “公子都这么说了,若是小女再拒绝也是不给公子面子。”说这话便是同意了。 二人并肩走到了一个街角处的菜馆。 里头的装修不是很华丽,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听着公子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公子从哪里来?”夏知雪端起身旁的茶水浅浅尝了一口。 白云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说道:“在下是江湖之人,四海为家。” 江湖之人?夏知雪似笑非笑的瞧着他:“知雪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江湖之人,想来公子也是行走江湖的大侠。” “大侠说不上,不过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罢了。” “怪不得,公子身上有着京城之人少见的洒脱。” 第二百二十一章 支离破碎 白云龙脸色不变:“姑娘不愧是候府里头的女儿,一举一动都跟寻常我见过的女子不同。” 芙蓉和荷花对视一眼,一边的眉毛挑起。 夏知雪给他斟上一杯茶:“不得不说,小女跟着公子实在是有缘分的,这不到半个月的日子便见着了三次,这可是在菩萨面前求也求不来的缘分呢。” 白云龙附和:“姑娘能这样想便好,我还想着在下实在是有失体统,惧怕惹得姑娘心中烦闷呢。” 彼此相视一笑。 …… “可是真的?”欧阳淮煜手中的扇子越握越紧,看着棠下的华呈眼色不善。 华呈有苦不能言,他怎么这么倒霉,今日不过是路过那个地方就瞧见知雪姑娘跟着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在吃饭?他回来便那么顺嘴一说,哪里知道自己家的王爷脾气这么大?脸色一下子了就拉下来了。 “有可能只是熟识的朋友罢了,奴才瞧着姑娘跟那个男子有说有笑的,不像是很拘谨的样子。”话音刚落,华呈就像一巴掌给自己算了,听听他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有说有笑的?王爷听了不更要生气了? 华呈扯出来一抹假笑:“王爷息怒,都是我瞎说的,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这个华呈以前看着也是顶顶聪明的不知道为何现在说话这么不靠谱,做事也没了章法。 欧阳淮煜沉着脸不吭声,bapogang半晌,华呈都快哭出来了,他才悠悠开口:“备马车,我现在去一趟那个地方。” 华呈方才说,两人不过是在一起吃饭罢了,现在才过了不过一刻钟,想来也没有结束,他到要看看,到底是谁。 一刻钟后。 “王爷?您怎么来了?”荷花眼睛尖,一下就看见提起衣衫下摆走进来的欧阳淮煜,赶紧出声道。 王爷?白云龙的耳朵动了动,而后扭过头来看着容貌非凡的男子。 跟自己不同,眼前的男子虽说他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怒气,只不过他身上的温文尔雅还是有的,另外他的一举一动却又都透露着一丝丝的匪气。方才荷花这个小丫头还叫着他王爷,想来这位就是那个十九王爷了。 他怎么来了?不对,应该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瞧着也不是很和气的样子。 夏知雪心中嘟囔着站起来,面上还是一副温柔的样子:“王爷怎么来了?是也来用饭吗?” “用饭?本王自然是来招人的。”欧阳淮煜不理会她的眼色,直接说道。 怎么回事?自己最近也没有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啊,怎么来者不善? 夏知雪一边疑问一边继续说道:“王爷要找什么人?若是找不到的话,荷花和芙蓉你都拿去用吧。” “跟我走。”一手直接拉了夏知雪的手腕,欧阳淮煜声音沉闷。 他这是做什么?他们两人之间的流言蜚语好不容易平息了,现在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算什么样子?成何体统? 夏知雪努力的想要挣脱,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个铁链一般将自己的手腕紧紧的拉在手里头,不肯松手。有缘书吧 就在两个人拉扯之际,一个手搭在了欧阳淮煜的手腕上:“这位王爷,知雪姑娘已经说了不想要跟着你走,你这样就强人所难了吧?” 强人所难?欧阳淮煜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嘴角动了动:“你算什么东西?” “在下不过是行走江湖的一个浪子而已,自然不算的什么东西,可在下从行走江湖的那天起就在心里想过对着女人动手的男子。自然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这话说的刺耳,果然欧阳淮煜一瞬间就松开了,喷火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你知道惹怒本王的下场吗?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就不要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了。” 夏知雪不想要两人现在就交手,皱着眉头站在两人之间:“大堂广众,朗朗乾坤,你们想做什么?” 欧阳淮煜趁着声音,问眼前的人儿:“夏知雪,我只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他……夏知雪咬了咬下唇:“你且先回去,好吗?” 这里不是包厢,只是大堂,她不想要惹得别人都来注意这里。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跟着我回去了?” 没等夏知雪说话,欧阳淮煜转身就走。 叹了口气,这个人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样怎么行? 抱歉的看着白云龙:“他……是我的朋友。无意冒犯公子,还请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不妨事,我瞧着他也是在乎你的安慰,可能在下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吧。”白云龙打着哈哈,又招呼着人重新坐下来:“知雪姑娘果然有胆识,方才临危不乱,实在是让在下刮目相看。” 拍马屁?夏知雪笑了笑,顺着他的话说:“公子谬赞,我方才不过是看着他是我熟识的才如此大胆,平日里我可不敢。” 两人有洋洋洒洒的聊了半天,也是半个朋友了。 临走的时候,白云龙说:“能够在京城中遇着姑娘这样的人,实在是在下的福气,我本就是个行走江湖的人,没得什么定性,不过,以后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必然万死不辞。” “公子言重了。”莞尔一笑,夏知雪带着两个丫鬟转身离开。 我哪里有言重?恐怕以后发生的事情,你只会厌恶我,也会后悔今日跟我聊了这么多,我因为阴谋才结识了你,也算是我欠着你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个人情我早晚都要还的。 看着夏知雪离开的背影,白云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的黑色越来越深,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 …… “该死!”夏知秋啐了一口。 那个小贱人竟然又背着她去见了王爷,若不日是今日她去西街那里找绣娘,哪里会看见他们两个人在那里拉拉扯扯的?真真是不要脸的很。 “长姐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咱们以后一定会吧这些账一点点都给她算回来的,还希望长姐保重身体才是。”沈薇笑了笑,端起身边的茶水喝了一口。 夏知雪,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你施加给我的痛苦,我娘家支离破碎,都是要你还给我! 第二百二十二章 秘密行事 齐国候府。 昏暗的石室内只有一盏小的不能再小的煤油灯在散发着微弱的昏黄的光亮。 “王爷请。”齐国候满脸横肉,此刻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看着云南王。 云南王倒是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也比齐国候看着玩年轻许多,不过跟他旁边那个身着青色衣衫的男子想必,虽说两人有相似之处,但毕竟年龄在这里摆着,肯定是跟人家差了不止一点。 “龙儿,你在中原的这几天可有什么收获。”云南王从来也都不爱笑,总是一副谁欠了他几百辆银子一般。 白云龙端起身边的茶水浅浅喝了一口:“龙儿最近游记于中原,除了觉得这里地大物博之外,暂时还没什么收获,还请父亲降罪。” “哎呦,咱们公子也是正玩儿的年纪,跟我儿子差不多大,这里又比着云南王家乡略微到送了一些,想来也是贪玩了一些,没什么事,王爷可千万不要动气了。”齐国候替着白云龙说话。 “那个雍亲王,侯爷可有什么知道的。”云南王微微一笑,算是收下了他的示好。 齐国候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你说那个雍亲王?不是我说,这个人从来都是五大三粗,不苟言笑的样子,估计皇上早就看烦了,以前皇上是对着他另眼相看,只不过他进来娶了一个美娇娘,整日整颗心都放在了这个美娇娘身上,自然是没什么威胁的,王爷这些事情还请放心,我知道的都悉数告诉您了。” 美娇娘?白云龙听得心里头笑了笑,这个齐国候他早就发现他是个不安分的,一边说着跟父亲是一伙的,其实背地里被他发现过不止一次往那个雍亲王福里跑。 大家对着雍亲王的实力都是心知肚明,英勇善战,带兵有方,更是战功赫赫,别说齐国候了,有谁不想要搭上他这个线?说白了,齐国候左右不过是不想要这个雍亲王跟自己家里走的太近了,对他有害罢了。 这些话他都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不管这个齐国候说什么,他总是笑着,不否认,也不符合。 直到他走了,密室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白云龙这才冷哼一声“蠢货。” “你心里自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父王不管,也不问,从小你就有自己的谋略,只是这一次,咱们不只是为了咱们自己,也是为了坐满的那些百姓,朝廷这几年的压榨,我们的百姓都民不聊生,他们把若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咱们身上,咱们可不要辜负她们。”云南王看着白云龙说道。 点点头,白云龙自然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非要选择这个没什么本事还总是不肯以诚相待的齐国候。 云南王好似看出来了自己儿子的困惑,笑了笑:“你我是边界之人,中原的事情平常知道的少之甚少,这个齐国候虽然说心术不正,但却是最好摆布的,旁的人,狡兔三窟,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齐国候就不同了,他把他的欲望都写在了脸上,这样的人反而更好掌控。 “你这几日到底查到了什么?”他知晓方才齐国候在的时候,儿子不愿意开口。 “儿子这几天一直游记在京城之中,看到了许许多多,自然结识了一些人。”txt “哦?”云南王一边的眉毛挑起,略有深意的看着白云龙。 清了清嗓子,白云龙才又接着说道:“儿子见到了十九王爷。” “此人如何?”这个欧阳淮煜他们之前听齐国候说过,只说是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是个十足十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威胁,也没什么脑子,一切都听他的皇兄的。 要不然说这个齐国候是个混账?白云龙思索了一番:“这个欧阳淮煜跟传闻不同,而已觉着它是个走谋略的,平日里的什么都不懂更像是装出来的。父王,这个人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不过,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再不好对付的人也有自己的软肋。这个夏知雪就是欧阳淮煜的软肋,他没进京城前就听说过夏知雪和欧阳淮煜的传闻,所以才设计了这么一场和夏知雪的相遇。 后来在街角的菜馆里,他才能更加肯定了,眼前这个气质非凡的女子就是欧阳淮煜的软肋,他紧张她紧张的程度不亚于他对…… 云南王点了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只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份不被泄露就行。” 他们这次来到京城是秘密行事,除了齐国候谁也不知道。 …… 缘分这个东西说奇妙也真是奇妙的狠,夏知雪和白云龙再次不期而遇是在几天后的花灯会上。 “知雪姑娘,又见面了。”今日白云龙身着白色长衫,头发竖起来,脸上带着街边摊贩那里买来的玉面狐狸。 “你要是不开口,我还真的没有认出来是你。”夏知雪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想起来?。 白云龙伸手将脸上的东西揭掉,而后露出来一张俊朗的面容:“这里的灯会真是热闹,我在别处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灯会,真是有人情味。” 一边和他并排走着,一边说着:“等到正月十五那天你才知道什么叫做灯会。”夏知雪伸手碰了碰芙蓉,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芙蓉便隐匿在灯会之中。 今晚因着天气凉快,也不是过于寒气湿重,街上的人比以往多了很多,夏知雪小心的避开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身边人的肩膀:“公子心里欢喜这样的人气儿吗?” 白云龙笑了笑:“欢喜。我行走江湖这么走,每一天都在江湖上艰难的生活着,很久都没有在这种烟火气的地方呆过了。” 跟以往不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认真是夏知雪从来没有见过的。 白云龙好似不像表面上的那样油嘴滑舌,即便是云南王的儿子,他瞧着也是寂寞的,也许在他的心理,他不过真的就是一个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江湖人士罢了。 夏知雪想的没错。云南王的儿子哪里就他一个,哪一个不是对着这个王位虎视眈眈,哪一个不是恨不得对方马上死掉,不如这么说,他的兄弟们,没有一个不想着让他赶紧死了才好。 第二百二十三章 逼要虎符 十五的月亮比以往都要圆,夏知雪抬头看着圆月,心中不知怎么的有些郁闷,眼睛也没有放到身边得人身上,只呆呆的问道:“公子,你说这个世上,为什么没有真心相对的两个人。” 猛地听得她这样说,白云龙扭过头看着她的侧脸,发现她只是看着圆月,不曾说话,才把心放在的肚子里,他还以为她已经发现了自己是诓骗她的。 “有的,只是太少了,少到你我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遇到一个。”抬头和她一起看着天,白云龙在心中叹了口气。 夏知雪接着说道:“有件事我是隐瞒你的。” “什么?” “我是当今七王爷的未来王妃?”夏知雪好像是只是说了一个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脸上没有任何别的表情。 他知道,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还是要装作惊讶的样子,白云龙瞪大眼睛:“真的吗。” “太假了。”夏知雪笑骂一声,“公子是不关心这些的对吧?” 白云龙笑了笑:“不管你是谁,你都是那个我在半山腰见到的夏知雪,你是不是王妃没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真的他都快要信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夏知雪露出来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她身后的月光将她趁着的温柔:“那……公子,为什么要狂骗我?” 这句话一出,旁边的草丛里便有沙沙的动静,而后有无数个黑衣人从里头钻出来,把他们包围在小圈子里。 街上的姑娘和公子门不知何时从怀里头掏出来一把匕首,围在外圈。 “你知道了?”毫不惊讶的看着夏知雪,白云龙嘴角的笑容不减。 夏知雪镇定的不似一个女子:“见你的第二面我就知道了。” “所以,那天的欧阳淮煜也是你让人叫他去的?”白云龙一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钻进了她的全套。 嘴角的笑意加深:“真真是好算盘,好一个候府的嫡女,真是好胆识。” 他说的没错,那日在菜馆里是她让芙蓉走漏风声给华呈又在欧阳淮煜快要到的时候把已经写好的纸条送出去,欧阳淮煜配合她演了这么一出戏。 后来的若有都是他们安排好的,包括今天晚上的画风会。 夏知雪笑了笑:“是你欺骗我在先,你个云南王早就来到了这里对吗?知道为什么皇上知道了却一直不肯去抓你们那?因为皇上一直觉得你们父子二人不过是受了齐国候的蒙骗,他那个人最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欧阳淮煜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出来,站在夏知雪身后,面色不善的看着依旧笑着的人:“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心思打到了她身上。” “白云龙,我知道你心里的苦楚,对不起,也是我利用了你。” “你还知道我当初说的要帮你一把吗?”白云龙突然这么说。 夏知雪心中暗叫不好,她一只手紧紧攥着,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故作淡定的问她:“说。” “沈柳。”单薄的嘴唇缓缓吐出这么两个字,夏知雪和欧阳淮煜相视一眼,扭身就往雍亲王府里跑。 …… “王爷,本王在里等候许久了。”云南王坐在雍亲王府前看着匆匆赶来的夏知雪和欧阳淮煜一眼,笑容得体,丝毫看不出来他是想要造反的人。乐乐文学 “沈柳呢!”夏知雪说着就想要冲进去。 “等等。”欧阳淮煜相比之下要镇静的多,他一双鹰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的嘲笑表现的一览无遗:“你要什么?” 据他了解,云南王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今日必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才下了这一步棋子,看来这件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也许从一开始,走近圈套的从来都不是云南王和白云龙,只是他们而已。 “王爷稍安勿躁,本王今日只是想要跟您谈谈。”云南王不紧不慢的说着。 “谈什么?”把焦急的夏知雪护在身后,欧阳淮煜看着云南王。 他的人已经把雍亲王府围了一个表,现在雍亲王正在拉练士兵,府里头只有沈柳一个弱女子,想来那个男人一会儿就要赶过来了。 “谈谈,你关押了我的儿子一事。” 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明明是没有人知道的,为什么? “难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夏知雪气的手都在颤抖,原来如此,原来事情出在她们这里。 “出来吧。”趁着声音对着身后喊了一声,夏知雪闭着眼睛,好像是不愿意接受这件事一般。 果不其然,这句话放出来的下一刻中,有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从暗处走出来,走到云南王身边,跪下:“王爷。” “起来吧。” 怎么可能?荷花看着那个怎么看就是芙蓉的女人长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芙蓉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怎么可能背叛姑娘。 “芙蓉?不可能的对不对?你只是看起来像芙蓉。” “我就是芙蓉。”那个人出声将荷花内心的最后一点希冀粉碎。 “为什么?”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姑娘对她这么好,为什么还要背叛姑娘? 她笑了笑:“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是王爷教导出来的。” 夏知雪惨然一笑:“算是我相信错了人。” 她就说,这种秘密的事情除了跟她亲近的人是不会有人知道的,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了。 芙蓉跪在原处:“芙蓉非常感谢您在候府时候对我的照顾,这种恩情,芙蓉无以为报。” “很好,是我的号丫头,我对你真心实意,你处处算计,从今以后,你也不必叫我什么姑娘了,我也只当做我那个芙蓉死了罢了。”夏知雪摆了摆手,闭上了眼睛。 欧阳淮煜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捏了捏她的手,想要给她一些力量。 夏知雪笑了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芙蓉站起来,退到后面。 夏知雪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她看着云南王:“王爷这下可是满意了?你想要的都达到了。” “不,我想要,远远没有答到。”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现在算是把自己给暴露了,他现在还能做什么? “你想要虎符对吗?”雍亲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回来。 第二百二十四章 打入大牢 “雍亲王,久仰大名。”云南王从凳子上站起来,眼底的笑意加深:“本王可是想见你很久了。” “是吗?”雍亲王笑了笑,不屑的看着他:“本王可是一点儿都不想要看见您呢。” 云南王大笑几声:“本王就喜欢雍亲王这种爽快之人。” 雍亲王抬眼看看已经被围堵起来的院子:“云南王您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自然是想着要您的虎符的。”说什么客套话都是没用的,云南王索性开门见山的说出口。 “虎符?”雍亲王漫不经心的看了眼他:“不是本王不想要把虎符给你,而是本王害怕这个东西云南王您承受不住。” 承受不住?呵,现在朝廷的野心,他不是不知道早就有了削藩的心,他一直都过的战战兢兢的,云南的老百姓更是过的不好,他是那里的信仰,就算是今天死在这里,他也不会像个无耻之徒一般回避。 云南王耸耸肩:“承受的主承受不住,可不是您说了算。” “王爷有什么筹码给我谈?本王看看若是这筹码够了,我便就给你了。”雍亲王笑了笑:“说来看看。” “沈柳。”云南王淡淡说出这两个字,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这个筹码够吗?” “恐怕不够了。”夏知雪突然在雍亲王身后缓缓出声。 什么意思?云南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回过来神想要去院子里看看,发现已经晚了,刚转过身就有柔柔的女声说话:“云南王安好。” 该死!震怒一般的扭过身,看着原本应该在自己身后站着的芙蓉已经扶着沈柳站到了夏知雪身边。 芙蓉将脸上的面纱摘下,当着云南王妃面,上前一步,掏出来匕首,硬生生在手掌心拉了一刀,又用沾满鲜血的手拉着一小撮头发,割发断义。 芙蓉跪在地上:“从今日起,我芙蓉跟云南王恩断义绝。” …… 几日前。 “你不怕死吗?”夏知雪神色淡然的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芙蓉。 怪不得她总是觉得这个女孩心中装满了心事,原来她心中装的这么大事。 荷花看着芙蓉,心中千百种思绪。这个自己当做亲妹妹的女子,原来是细作,她一时间怎么也不能接受。 夏知雪但是没有那么大的惊讶:“为何突然坦白,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怕吗?死这种事情她从做细作的一开始就不害怕了,哪里有什么可怕的,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她都经历过。这一辈子她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小的时候,母亲不喜欢她,将她卖给人牙子,人牙子又把她卖给了云南王,从小被当做畜牲一样的培养,只有在候府里的这些日子里,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是一个人,而不是一条狗一般活着。 芙蓉笑了笑:“我从来都没有为自己过过,在这里我才知道自己是被当做人的。比起死,我更害怕您知道我是细作之后,看到我背叛您之后,眼里的对我的厌恶。” 她这一辈子所珍重的东西不多,夏知雪的信任她不想背叛。文婷阁 …… “很好,”云南王气极反笑:“真是我养的好奴婢,她今天能够背叛我,来讨着你的欢心,明日她就能背叛你,讨了别人的开心,一个贱骨头而已,本王还不愿意要。” 荷花气的跳脚:“你有把芙蓉当做人过吗?从来都没有,她永远都不会背叛姑娘的。” 夏知雪制止荷花的泄愤,声音淡淡:“芙蓉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我。” 弯下腰将人扶起来,而后拉在自己身后,夏知雪看着云南王,柔声道:“王爷还不打算投降?” “本王行的正坐的端,若不是你们朝廷把我们逼的太狠了,我哪里会走到这个地步?” 说着,拿出一个匕首直直的朝着芙蓉的方向刺过去。 …… “齐国候这是不肯认了?”欧阳淮森看着跪在地上梗着脖子不肯服帖的人,嘴角的嘲讽加深。 齐国候冷哼一声:“你是王爷,可不是皇上,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再跟我说话。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做,你就来抓我,小心我去皇上那里参你一本,让你知道我齐国候到底能不能惹。” 呦呵,还挺厉害的。欧阳淮森笑了笑,句句嘲讽:“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跪在这里吗?不是我欧阳淮森逼着你跪的,今天让你跪在这里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我的皇兄,是当今圣上!” “不可能!”齐国候反驳:“我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怎么能……” “怎么能……什么!”用扇子挑起来身前人的下巴,挑了挑眉:“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皇兄不知道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个齐国候成天就知道做一些恶心人的事情,欧阳淮森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放心吧,你现在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一会儿你在外头看见了你的老相识就该认了。” 老相识?齐国候皱眉,是谁? “别想了,”欧阳淮森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云南王和他的宝贝儿白云龙。” 什么?齐国候心中大惊,怎么回事?他们两个人怎么会被抓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他们不是过来探查的吗。难道已经出手了? “我就这么告诉你吧。”欧阳淮森一边走一边说:“人家两个人跟你本就不是一路人,你以为你这副样子人家能够看得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你?!” “怎么?”剑眉一挑,“不服气?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服气的。” “我要见皇上。”齐国候眼神一转,出声道。 “见皇上?你也配!”冷哼一声:“你最好还是老师一点儿,这样还能在大劳里少受一点罪儿,不然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齐国候不死心:“我是冤枉的,都是云南王他们父子两个欺骗我,都是他们的错,我是被蒙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见皇上!” “你给我安生点吧。”撇撇嘴,这个人可真是吵得厉害,有点头疼的揉揉额角:“总有一天你会见到皇上的。”不打算跟他再废话,对着身边得人喊到:“给我带走。” 这么爱说话,那就去大劳里跟他们父子两个人好好说说。 第二百二十五章 锒铛入狱 雍亲王府院外。 芙蓉一只手抓着匕首,一只手大伸着将夏知雪护在身后,红血丝将她的眼睛充满,声音有着不为人察觉的颤抖。 “芙蓉,你……”夏知雪眼睛稍处看到芙蓉的手掌心有鲜红的血顺着模糊不清的掌缝流下来。 芙蓉声音变得微弱,她看着云南王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从前欠着你的,今日过后,咱们便两不相欠了,王爷。” 从来没有想过从自己手里头出去的人有一天会背叛自己,云南王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子,此刻变得猩红:“芙蓉,如果不是我,你早已经不知道死到什么地方了,今日,你择木而栖,日后不要后悔。” 欧阳淮煜淡淡一笑,将云南王宜章拍出去:“这个就不劳烦您费心了,以后芙蓉的生死,都与您无关您若是真的闲着没事做,一会子到了皇兄面前您就忙了,何必在这里多费口舌?” 欧阳淮煜将云南王拍开的一瞬间,夏知雪已经把芙蓉拉倒自己身边,小心翼翼的捧起来她受伤的手掌,左右反转着:“你是不是傻?为何要接下他的一刀?你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吗?跟着荷花已经那么久了,还不知道保护自己吗?” 瞧着姑娘紧张的样子,芙蓉眉眼深处的温柔愈加:“不妨事,奴婢生来就是皮糙肉厚的,这点子伤算什么?” 这话倒也不是宽慰夏知雪说的,打小她便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身上的淤青伤痕更是数不胜数。 云南王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身为一方之王的他也不是什么苟且偷活之辈,啐了一口:“今日算是我倒霉,竟惹来这样的祸事,不过你且告诉皇帝老儿,我不后悔,他对我们坐满做的事情,我会一件一件的记着。我心里清楚他的本意是削藩,但是,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就算是他削藩了,我的子民门也不会屈于他的淫威。” 欧阳淮煜微微一笑:“那咱们就拭目以待。” …… “荷花不许她做重活。”夏知雪用纱布将芙蓉的手掌包扎好,又拿着左右看了看才说道。 荷花点点头:“姑娘放心,荷花心里头有数。”把桌案上的东西收拾好,放到柜子里,扭头对着夏知雪回答道。 芙蓉的手掌心看起来血肉模糊的,这个丫头真真是不想要命了?感染了可要怎么办?王爷上次送过来的金枪药今日全部给她用上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不想让姑娘操心,芙蓉没心没肺的笑了笑:“奴婢以前比这还严重的伤口都没事,姑娘不要操心了,我没事的。” 夏知雪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后没有什么以前了,你就是候府里头的人,是我身边得人,跟着别人再没有关系了。” “是。”今日月光独好,透过窗户爬进来,柔和的在夏知雪的身上投下一道影子。 “荷花明日你拿着银票随我去大牢一趟。”夏知雪端起身边的茶水呷了一口。 芙蓉站起来,将地上的纱布碎片捡起来攥在手中:“姑娘要去瞧瞧白云龙?” 本意也没有想着隐瞒,夏知雪点了点女:“说起来也是我门利用了他,想来他也是记恨我的。只是,这件事确实是没什么对错,只是按照朋友来说,他算是救了柳儿一命,我不得不记在心中。”欧欧电子书 如果不是因为他,还不知道柳儿要遭什么罪。 …… 次日清晨,夏知雪特意挑了一身清脆色的襦裙,有壮发了发髻,这才出门上了马车。 “姑娘且不必觉得对不起他,是他一直以来都是带着心思跟姑娘交好,咱们就算是利用了他,确实是无奈之举。”荷花将手中的茶水递给夏知雪,又找了薄毯子拿来给夏知雪放在腿上。 浅浅尝了一口,夏知雪说道:“我不是因着这个才去瞧他,他救了柳儿的命,如果不是他,柳儿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这件事实在是让我放心不下,这次去瞧瞧她,也算是进了我的一番心意。” 一只柔荑轻轻扶开马车纱帐,看着外头的车水马龙,夏知雪舔了舔嘴唇:“荷花,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逃离那个魔窟一般的候府?我真的有些累了。” 如果可以,她宁愿做一个布衣,也不愿享受别人口中的荣华富贵,这些都把她压的喘不过气来。 荷花将夏知雪的手拉进来:“外头的凉气大,姑娘仔细受凉了。”捂的稍微热了一些,又才接着说道:“人过一世哪里有着十全十美的,奴婢知道姑娘累的不行,可是姑娘,布衣也有布衣的烦恼。“” 被荷花这副正经的样子逗笑,夏知雪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呀,如今真是愈发的会说话的,这张小嘴儿真真愈来愈厉害了。” 一路打闹着到了大牢,有着银票的作用,她们没受什么阻拦的进去了。 “侯爷的千金来看我,我真是受宠若惊。”白云龙本来在牢房的床板上坐着,斜眼看着夏知雪过来了,懒懒的说着。 夏知雪站在牢门外头,声音柔和:“受宠若惊?我瞧着你也没有什么受宠若惊的样子,怎么?心中现在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了吧。” 撇了她一眼,白云龙耸耸肩:“这次来中原,我从来没想过回去。” 回去过的勾心斗角的日子,又有个什么劲儿?还不如就这样呆在外头,哪怕就这么关一辈子,他也愿意。那些个在刀口舔生活的日子,他厌恶透了。 “怨恨我吗?”荷花站在外头守着,白云龙跟着别的犯人不同,住的牢房也要偏僻一点。 听到这话,白云龙才有了些动作。缓缓的站起来,看着她:“我从来不怨恨任何人。这次来中原,我看着父亲的部署,一切的动作,我就知道他成不了事。” “对不起。”夏知雪低下头,嘴角带着一丝苦涩。 白云龙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着:“什么对不起的,本来也是我算计你在先,你有什么错?你就算是杀了我,也没错了。” 这世间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对错,你信仰的不同,效忠的也就不同。 他也算是背叛了自己的父亲,说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也就半斤八两吧。想到这里,白云龙自嘲的笑了笑。 第二百二十六章 出狱又入狱 “荷花。”夏知雪突然大喊一声,后者应声而入。 “拿来。”一只素手伸出,夏知雪声音沉稳:“外边的人都看好了吗?” “姑娘放心,已经都被芙蓉解决了。”荷花回答道。 “你要做什么?”眼睁睁看着夏知雪熟稔的将铁链上的锁打开,白云龙皱眉:“你要我越狱?” “不越狱你想死吗?”夏知雪没有否认,直直的看着他:“白云龙你以为皇上还能容得下你们父子?皇上是怎么样的人你比我们更清楚。” 她常年不入宫,未曾面圣,关于皇上的一切都是听着让人的三言两语。但是一国之君,哪里有良善的?世况也不允许他变得良善,云南王说好听了这是为了子民们着想,不好听就是叛乱,是造反,皇上怎么会允许一个造反的人在存在这个世界上? “好,就算是我逃出去了,你说,我去哪里?哪里是我的容身之所?云南?”白云龙站在门边,肃穆的看着她。 他没有家,如果回了坐满,皇上更加不会放过他,一个回了自己地盘的囚犯,只会让人感到更加可怕。 夏知雪拉着他的手腕,将他从牢房里拉出来:“去江湖,你不是想去江湖流浪吗?” 先前,他与她说他不过是一个江湖浪人,她也早已经看出来,他内心深处对自自由的渴望,一个人对说起来江湖两眼发光,哪里又是厌恶这样的生活的? 江湖吗?白云龙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看着夏知雪的眼神愈加深邃。 “白云龙,你不用担心我,我是候府的嫡女,是未来的王妃,皇上不会将我怎么样的。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算是我赎罪了,也是我报答你对柳儿的救命之恩。” 说实话,他心中其实动了心,江湖,他从小渴望地方,那里代表着他再也不用对着父亲赔笑脸,不用对着虚伪的兄弟姐妹生活。 “跟我走。”强硬的把人从牢房里拉出去,匆匆的跑到一个山坡上。不远处的树桩上拴着一匹马,芙蓉看着三个人过来,将马牵过来,抵到白云龙手上:“公子。” 白云龙牵着缰绳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如今你已经出了牢门,想要回去也于事无补,已经是越狱,现在你若是走了,我自由对策,你若是不肯走。这件事变成了我的错,你自己选择吧。”夏知雪双手环胸。 这是在逼着自己?白云龙牵着缰绳的手越来越紧:“你这是逼我。” “对,我就是在逼你,白云龙。”顿了一下,夏知雪才柔声道:“不要让我心怀愧疚。”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白云龙一抬脚上了马背,双手拉着缰绳,俯身对着夏知雪深深看了一眼:“咱们江湖再见。” “好。”终于展露出一个笑容,夏知雪眉眼弯弯:“江湖险恶,还望白兄多多保重。” “芙蓉。”白云龙突然对着一直不说话的芙蓉喊了一声:“这一世终究是我负了你,下一世,我不再投身帝王家,你不再颠沛流离。” 荷花瞪大眼睛,捂住嘴巴,这是怎么回事?芙蓉和云南王的儿子?这么……刺激的吗? 夏知雪一把拉下荷花的手,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瞧瞧你没出息的样子,我告诉你,这件事不要在芙蓉面前再提,你我就当作从没听见。” 荷花点头如捣蒜。 芙蓉莞尔一笑,对着马上的人说道:“公子,说笑了,我本是奴婢,哪里敢肖想不符合身份的事情?你这一去,还望各自珍重。” 话音刚落,扭身离去。乐 江湖如此之大,他们二人就此别过。 …… “为什么我去?”荷花倒抽一口凉气,看着夏知雪频频摇头。 夏知雪敲了敲荷花的额头:“我是主子,我命令你去。” 两个人前面就是芙蓉,自从回了候府本就不善言辞的芙蓉变得更加……不善言辞。 夏知雪恐怕她将心事憋在心中太久再憋出来什么好歹,催促着荷花过去跟这位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人儿聊聊天,谈谈心。 哪知,荷花手摆的像个拨浪鼓:“姑娘你这是惩罚奴婢吗?”芙蓉的性格一直都是冷冷的,自从云南王走了,已经三个时辰了,她再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她与云南王的关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她身边得人果然都是不简单的。 “行吧,”夏知雪恨铁不成钢的撇撇嘴:“让她一个人静静吧,你给我更衣。” “更衣?”荷花不解,姑娘这是又要出去吗? 夏知雪淡笑着站起来:“去接白云龙的班。”她们放走了白云龙,触犯了律法,哪里能安然无恙?如今这几个时辰也是偷来的,如果她算得没错的话,不过半个时辰就会有人来候府了。 早不说,夏知雪有时候就像个神算子? 半个时辰后,夏怀青的巴掌一点不差的落在夏知雪的半边脸上。 他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想我夏怀青一生清白,竟然全部毁在你这个女人手里!我养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我有什么脸面去见候府嗯列祖列宗?” 夏知雪木讷一般站着,也不躲,生生挨下这一巴掌,候府跟着连累,确实她的错。 荷花在一旁将手紧紧的攥着,姑娘交代过。今日不可挡在她身前。 芙蓉站在荷花身侧,低着头。 夏知雪看着衙役:“我跟你们走,这事跟着候府没有关系,还请各位老爷放过候府。 ”“走吧。”衙役本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对着夏知雪的请求没听见一般。 夏知雪笑了笑:“姐姐,知雪走了,还请姐姐顿顿照顾父亲,父亲年纪大了,激动不得。” 夏知秋此刻心中早已经万鼓齐鸣,夏知雪我看你这次怎么逃出来,竟然敢放走朝廷重犯,这可是杀头的死罪,你死不足惜! 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做做样子的,夏知秋手帕放在眼角抹了抹:“妹妹你怎么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爹爹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舍得让爹爹伤心?如今你走了,你要父亲怎么办?要姐姐怎么办?” “大姑娘不必如此,我们姑娘还没死呢,如此实在是不妥吧?”芙蓉斜着眼看了她一眼。 荷花没忍住差点笑出声。 夏知秋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铁青着脸。 第二百二十七章 让他去 “小十九倒是很坐的住吗。”欧阳淮森一手执着扇子,一边踱步不紧不慢的走近大厅。 欧阳淮煜端起身边的茶杯浅浅喝了一口,不理会来人的调侃,。眼神幽深:“我着急有什么用?她终究是为了旁的男人将自己送进大牢,七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一开始就将人放心心中,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后来也接受了她是重新活过来的荒谬的事情,到头来,他在她心中算什么? “心中如此苦闷,小十九为何不饮酒?”端起他手边的茶杯,放在鼻子前边闻了闻,又放下。 苦笑一声:“有什么用?醉了还是会清醒,清醒的痛苦也不能减少分毫,七哥,我是不是就是个笑话?”自嘲的说着。 欧阳淮森叹口气:“小十九,你这样七哥看着心里不舒服。” 他们熟识的人里头哪一个不知道小十九对着这个女子已经掏心掏肺,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让她瞧瞧是不是整颗心装的都是她,可是没有人能看见夏知雪的内心,她心里的长大总是让人看不清楚。 欧阳淮煜站起来,看着外头:“如今她放走了朝廷要犯,你说我要怎么保她?”他心里嫉妒,嫉妒白云龙才与她熟悉这几天,就能让她为他做到如此的地步,那自己呢?他算什么? 越想越气,推开挡在身前的欧阳怀森就想要跑出去。 还好欧阳淮森眼疾手快的将人拉住:“你去做什么?小十九,你门之间的关系走到这一步容易吗?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欧阳淮煜扭头,眼睛猩红:“七哥,我只是想要见见她。” 人人都想要得到爱,可是爱又带给人了什么?欧阳淮森看着小十九的样子好似看到了另一个执着的人。皇室的悲剧一斤发生在他身上了,小十九还年轻怎么能让他重蹈覆辙? …… “夏知雪有人看你。”牢头走过来打开牢房的锁,而后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走了进来。 “你是?”夏知雪一只手在身旁攥紧。她心里想要眼前的人就是心里想的那个,又不想要他是。 那人一声不吭的掀开头上的帽子,一个熟悉的面孔呈现在夏知雪面上。 “王爷?”夏知雪瞪大眼睛:“你怎么来了?” “我来见见我的未嫁娘最后一面。”欧阳怀森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夏知雪对着他是有愧疚的:“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不在意的在牢房里的床板前坐下,欧阳淮森撇撇嘴:“这床这么硬,你怎么睡?” “习惯就行了,我皮糙肉厚的,王爷比我金贵。”夏知雪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我这次是不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夏知雪,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罪?你这次得罪的不是什么虾兵蟹将,是皇上,我皇兄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只要是你做了一点儿对国家不利的的事情,你就别想活着出去。”欧阳淮森叹口气,接着说道:“知道你脸上写着什么嘛?” “什么?”下意识的抬起手摸摸脸,夏知雪不解:“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欧阳淮森笑了笑:“你脸上写着,怎么不是他?”蛋疼 夏知雪擦脸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后恢复如常:“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知雪自知这件事情已经犯了龙眼,死不足惜,可是知雪不后悔。” “不后悔?”欧阳淮森终于体会到了小十九的无奈和震惊:“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还说你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白云龙有罪,可是罪不至死,我已经听别人说了,他择日问斩。”夏知雪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麻衣,即便是这么不沉托人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有中和别人不一样的感觉。 这个女人真真是能把人气死,欧阳淮森叹口气:“你就算是不为自己想想,你也要为……他想想,他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你让他守着一个尸体过后半辈子?夏知雪,你对着他未免也太残忍了。” “王爷,”打断他的话,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他:“还请王爷将这张纸替知雪送给他,也请王爷代为转告:是知雪对不住他。” 方才心中的失落,她比谁都清楚,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如何,可是事已至此,她身上背负的那么多,她该年轻,不该在自己身上吊死。 欧阳淮森接过纸条,站起来:“夏知雪你心里清楚,你不会死。不论是沈柳还是任何人,都会救你,所以你才有恃无恐的做了这件事,对吗?” 夏知雪从来都不是这么鲁莽的人,她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心里的算盘打的好,将他们全部都算计进去,这个女人冷静的可怕。 “王爷,您说什么呢?”夏知雪眨了眨眼睛:“知雪哪有你想的那么深谋远虑?” 大笑着走出去:“夏知雪啊夏知雪……” 望着欧阳淮森的背影消失在牢房门口,夏知雪这才收起嘴角的微笑,眼中的光亮变得愈加幽深。 …… “滚!都给我滚!”欧阳淮煜将桌案上的东西尽然散落在地:“都给我滚?!” 不做声的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在一旁,使了一个眼色让身旁的下人都下去,欧阳淮森和莱阳相视一眼,双双叹口气。 莱阳走上前,将欧阳淮煜的头按在怀里,声音轻柔:“小十九你这是做什么?” “姐姐,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委屈的样子嫣然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心疼的摸摸怀集人的头发:“如果我们都不会长大就好了,我的小十九就能永远无忧无虑了。” 夏知雪的入狱的事情她也听说了,马不停蹄的就往小十九这里赶,没想到小十九不知道看了什么,脾气就开始发作。 欧阳淮森将脚边的纸条踢在一旁:“小十九,不要让姐姐担心。” 为什么?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么让自己再也不要靠近她?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就换来一句如此敷衍的话语? 莱阳宽慰:“小十九,她心里思索着自己是命不久矣的,想来这话也不是什么真心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是真心话?欧阳淮煜能跑站起来,没说一句话就往外跑。 莱阳想要追上去,却被欧阳淮森拦下来:“让他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好戏开始 “王爷!王爷!您不能进去!”牢头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欧阳淮煜左右为难。 这里是牢房重地,上头下过命令,不能让人随便的进去,可是眼前的这位爷自己也是万万惹不起的,求救的眼神看了一旁的徒弟。 徒儿摆摆手:“我不知道。”两个人说话之间,那个人已经进去了。 算了,已经进去了,知当做看不见吧。牢头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人看这边,他叹了一口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刚进去,欧阳淮煜跌跌撞撞的跑到关着夏知雪的那间牢房。已经是半夜了,人已经睡了,欧阳淮煜放低声音,进去。 荷花被欧阳淮煜发出的声音惊醒,扭过身子看着欧阳淮煜的身影,刚想要出声,就被那人制止,他的手指头放在嘴唇边嘘了一声。 荷花拉着芙蓉走到牢房门口守着。 欧阳淮煜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看着夏知雪的睡颜,喉头滚动了一下。眼神上下流连到她的隐攻的嘴唇,眼睛就像是被粘在上头一般动弹不得。 好像是着了什么魔一般缓缓的低下身子,嘴唇和身下人的嘴唇紧紧相贴。 夏知雪的眼皮轻轻的颤抖着,而后缓缓睁开,和头顶上的人对上眼。 欧阳淮煜没有起身的打算,两只胳膊撑在她身边,和她额头盯着额头,声音沙哑:“夏知雪,你不要我了吗?” 夏知雪听到他语气中的不安和委屈,一时间万般情绪涌在胸口不知如何开口。 他的气息灼烧着她:“嗯?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王爷……”半天才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 哪知刚出口就被人用食指放在嘴巴上,欧阳淮煜摇摇头:“不要叫我王爷,叫我的名字。” 王爷这两个字吧他们隔的好远,他讨厌这种感觉。 没办法,眼前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喝了酒,喝酒的人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夏知雪深知这个事实,干脆不说话,任由他发酒疯。 荷花和芙蓉站在门口也不敢吭气,荷花有心想要扭头看看姑娘,又被芙蓉扭过头:“乱看什么?好好看你的门。” 好吧,撇撇嘴,现在芙蓉的做派真的越来越像姑娘了。 夏知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欧阳淮煜。” “你能不能不要推开我?夏知雪我真的好累,从爱上你的那时候起,你都在抗拒我,你能不能不要再抗拒我。” 他说的诚恳,夏知雪听得心碎,她这一世不论什么都在算计,算计他,算计父亲,算计身边的人,她从来不奢望有人能掏心掏肺的对着她,可是眼前的人好像每一次都知道自己的心思,可是从来都不曾解开她的谎言。 两只胳膊下意识的慢慢换上他的腰身,算了,只是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要管了,只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她才能够坦白,自己对着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动了心。 余光撇到姑娘的动作,荷花偷笑。她就知道王爷的魅力大,姑娘总有一天会心动的。 眼前一黑,芙蓉的手掌遮盖住她的眼睛,耳边有熟悉的凉薄的声音响起来:“小孩子不要看。”缘分 荷花:“……” …… 候府三小姐,罔顾律法,藐视君王,竟然将重犯白云龙擅自放虎归山,即刻起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夏知雪拿着圣旨,左看右看,感叹一声:“原来圣旨长这个样子。” 也算是头一遭自己收到圣旨吧。 “呦呵,咱们候府的三小姐怎么还有空看圣旨?”夏知秋阴阳怪气的站在牢门外。 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住的牢房成了大家的观光的地方? 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夏知雪也不站起来,就这么坐着看着眼前的人:“姐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还是说姐姐过来看看我到底死了没有?” 她此刻粉黛未施,脸上的气色也不如以前好,头上的发髻早已经没有,嫣然就是一个落魄的千金大小姐,夏知秋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心里头就舒服。 夏知雪冷哼一声:“姐姐怎么不说话?还是说姐姐就是思念妹妹了?” “我自然是想妹妹想的夜不能寐。”夏知秋说的咬牙切齿:“夏知雪如果可以,姐姐真真是不想要再看到你。倒不是因为你污了我的眼,实在是觉得候府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不把咱们候府的清誉放在心里的不孝女?你可是不知道父亲现在被你气成什么样了。” 夏怀青?他最好被我气的卧榻不起才好,夏知雪笑了笑:“姐姐今日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夏知秋重复一遍:“倒也没什么事,只不过皇上体恤咱们父亲,想着咱们家也是清白世家左右不能被一个不孝女连累了不是?便说这件事跟着咱们整个候府都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妹妹一人做的,只叫你一个人担了就是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就是想着这件事候府也脱不了干系吗?想着整个候府都给你陪葬,你想的也是美? 夏知秋摸了摸头上的珠钗:“本来想着这件事就不给妹妹说了,可是姐姐知道妹妹是最注重咱们整个候府的安危了,我便过来特地给妹妹说一声,妹妹不必担心。” 这是害怕她担心?这是害怕她气不死吧?夏知雪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姐姐,这话你说的自己信吗?” “当然信了,还是说妹妹根本就相信我?姐姐可都是为了妹妹好。”夏知秋最近不知道中了什么风,也不跟着从前一般,倒像是长了脑子。 “那知雪在这里就恭喜姐姐了。”夏知雪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可是,姐姐,我若是说这件事可能不能随了姐姐的意愿呢?” “那自然是最好的,这样咱们姐妹不就能够团聚了?姐姐可真是求之不得呢。”眼神微微眯着,看着夏知雪笃定的样子,夏知秋心绪万千。 这个夏知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是说她真的有了万全之策?不可能,这件事情是板上钉钉了,难道说…… 王爷!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夏知秋扯出才一个笑容:“妹妹休息吧,姐姐先告辞了。” 看着夏知秋匆匆离去的背影,夏知雪嘴角勾了勾。 好戏终于开始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皆大欢喜 “王爷。”夏知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莱阳端坐在一边,一手捧着茶,两只眼睛地上之人,嘴角勾了勾。 “王爷,您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我的后半辈子就毁了,知秋求着王爷就算是不为自己想,也请为这我这个苦命人儿想想,我已经没了母亲,知秋实在是不能失去您了。”夏知秋说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莱阳瞧出来小十九已经不耐烦了,前几日为着知雪的事情他日日进宫,想要从皇兄那里套出话来,没成想,皇兄好像是早有戒备一般根本就不上他的套。 “啪嗒”一声,茶杯放在桌案上,莱阳缓缓开口:“知秋妹妹,你这是为威胁谁?威胁我们皇家?还是王爷?夏知雪是你的妹妹,同父所生,你这是恨不得你的妹妹早死?” 她本就没想着给眼前的人留什么脸面,说出口的话也是不中听的。 夏知秋摇头:“公主这便是把屎盆子往知秋头上扣了,知秋哪里会不盼着妹妹好,知秋只是想着我也是一介女子,还请公主能够为我想想,知秋这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盼着自己妹妹死?莱阳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样的把戏她孩子的时候就见过了,只是她现在不是孩子了:“王爷这么做分明就是为这你们候府,知雪是犯了大错,可是你也要想想侯爷,想想七王爷,你忍心让侯爷没了女儿,让七王爷没了妻子?” 夏知秋哪里知道莱阳公主的嘴皮子这么厉害,就这么一两句的功夫,就把自己堵的没什么话说了。她不甘心的开口:“公主……” 还没说就被欧阳淮煜打断:“知秋妹妹,我自然是能够理解你的心思,只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有些时候哪些话说的太明白么,就不好了,对着谁都不好。 夏知秋贝齿狠狠咬着下唇:“王爷,您要是因为我的妹妹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办?我不如今日就撞死在这里,一了百了。” “姑娘何必如此!”一声爽朗的笑声,外头走进来一个人。 欧阳淮煜看着他眼睛猛然睁大,白云龙,他怎么回来了? 白云龙将手中的缰绳拴在树上,而后走近大厅,看着里头的人笑了笑:“我白某人还没有让一个妇道人家替我死的那么不堪。” 这几日他本就没有走远,一直跟在夏知雪她们身边,看着芙蓉在她身边过的很好,一切都值了,他也能安心了。 莱阳站起来,看着眼前的男子,疑惑的看了欧阳淮煜一眼:“这位就是……” “在下云南王的儿子,白云龙,见过公主。”白云龙自报家门。 夏知秋眼睛都快要能瞪出来:“你……你……”一只手指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怎么会回来了?他不是走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云龙对着欧阳淮煜拱了拱手:“还请王爷能够带着在下去宫里头见了皇上,剩下的,咱们到时候再说如何?” 这些事情本就是他应该承担的。 …… “白云龙?为何突然回来?”皇上眼睛都没抬,问道。 白云龙跪在地上,看着上头的皇上。从前他也见过他一两次,只是今日看着他也是愈发的成熟。笑了笑:“云龙以前的梦想就是仗剑走天涯,只是要让一个女人替我顶了嘴,我这个心里总是过不去。” 皇上这才抬起头白瞅着他:“你可知今日你从踏进御书房的一刻起,便没有了回头路?”135中文 “臣知道。” “你为何非要见朕不可?” “还有一件事,我想着皇上心里头也是有数的。”白云龙一边的眉毛挑了管:“夏知雪本就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想来也是因为我救了她的友人才想着报答我。如此有情有义之人,皇上哪里能够就这么发落了?” “你回来了,自然就没什么好发落的。” “还有一件事。”白云龙看着皇上,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云龙还有一件事想要求皇上。” “何事?” “俸供之事。坐满近几年的瘦成都不好,天灾之事我们哪里能够掌握,可是皇上您每年都要增加俸供,实在是让民不聊生,如此我们才……”白云龙顿了一下,而后看着皇上的眼睛。 皇上疑惑:“增加俸供?朕知道这几年你们的收成不好,已经好几年没有增加俸供,还让下头告诉你们,俸供之事也可以放一放,百姓重要。” 难道……眼神一变,看来,这件事情是有人蓄意挑起来的。 “皇上,”白云龙接着说道:“这件事情臣并不知情,若是知道了哪里会如此……” 云南的俸供一直都是骆礼成管着的,这么说来? “传十九王爷。” “是。” “皇兄,我早就跟您说过,这个骆礼成不是什么好东西,”欧阳淮煜刚进来就忍不住说道。 “你知道了?”皇上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看着眼前的二人,声音拔高:“这是你们几个给朕下了一个套吧。” 怪不得,怪不得牢房里头的人怎么就斩钉截铁说放走白云龙的人就是夏知雪?夏知雪若是想要放走一个人还用得着让人家都知道了? 欧阳淮煜看着皇兄的脸色变得黑青,赶紧走上前:“皇兄莫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说白云龙想要见见您,您也不让啊。只有这样。你才肯接见他。我实在是看着坐满的百姓心中不落忍啊。” 皇上心中本事有气,看见小十九这个样子,在外人面前也不好对着他发脾气,只能深吸一口气:“若是朕下了斩立决呢?你们还怎么救那个女子?” 说来这个夏知雪也是厉害,这样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演下去,果然是厉害的。 欧阳淮煜顿了一下:“我不会让他死的。” 最终,这件事还是以白云龙自首收尾,又因着他一心为了百姓,皇上本想着赏了一顿板子就让他回去接了他父亲的位置,哪里这个人死活不愿意,只说自己的志向只在江湖,对外只说他执行了斩立决。 至于那个云南王,绑了雍亲王的娘子,他便将这个人交给了雍亲王。 还有那个骆礼成,想来,也是时候该记他一笔了。 第二百三十章 削藩之后 刚处理完公务的夏怀青有些头疼,皇上削藩后朝廷之上的许多权贵们又有了新的攀附趋势。这朝廷上的政事除了皇上,谁能说得准呢?虽然是一个侯爷,但是齐国侯和云南王都硬生生的被拉下了马,更何况自己呢? 只有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才能真正的让夏怀青安心些。 “老爷,大小姐来给您送参汤来了。” 夏怀青的头更疼了,这个夏知秋最近是想着法子的来讨好自己。夏怀青真是想不通,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和十九王爷的婚事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之前的餐桌上,当着十九王爷的面子,都能和夏知雪两个人吵起来,完全不顾自己的老父亲的这张脸,怎么现在又变了个脸? 一些小东西就想讨好自己,没门! 夏怀青摆了摆手,“告诉大小姐,我现在忙于公事,无暇喝这参汤。” 夏怀青的贴身婢女又端着问起来就苦不堪言的参汤回到了房门口。夏知雪一袭素衣伫立在门口,微风轻轻吹起夏知秋的头发,把一旁的婢女小厮都给看呆了。 贴身婢女清了清嗓子,“大小姐,您请回吧。老爷现在忙于公事,没时间喝参汤。这么好的东西,姑娘自己消受了吧。老爷说,这份心意他已经心领了。” 原本夏知秋也就没指望着夏怀青能给自己什么好脸色,什么已经心领了。这些话不过是不想勃了自己的面子,婢女自己生生说给自己听的罢了。 “那就麻烦让爹爹睡前喝了吧。知秋可是熬了一个下午呢,想必爹爹也心疼知秋的心意,不会不给知秋这个面子的吧。”还没等婢女反应过来,夏知秋就开溜了,只留给一群人一个曼妙多姿的背影,“那知秋就不打扰了。告退。” 夏怀青的贴身婢女端着参汤不知所措,索性又回到了夏怀青的书房中,“老爷,大小姐把这个留下就走了。” 夏怀青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参汤,皱了皱眉,“算了,任她去吧。不给我平白找麻烦就好了。参汤先放那里吧,等我忙完手头的了再喝。” 婢女乖乖的把参汤放在了离夏怀青有一丈远的桌子上,她知道夏怀青向来是不喜欢这种大补的东西的,更何况是那个不招待见的女儿端来的。 沉迷于公务的夏怀青忙完后已经是子夜时分了,外面的明月高高的挂在天上,伴随着一阵阵的清风,渐渐吹散着夏怀青心头的愁结。果然,古人说,迷人的景色能放松人的心情这句话是不假的。 回到屋中,夏怀青已经把白天夏知秋送来的好东西给忘的是一干二净,喝了口茶就宽衣睡了。 “你说一口都没动?”夏知秋拍案而起,气急败坏的问小梅。天天书吧 小梅刚从夏怀青院里的一个婢女口中问出来,虽然早就料到了夏知秋的反应,可还是被她这个样子给吓了一跳。“姑娘先别生气,或许老爷只是一时给忘了。” “忘了?我看他把我这个女儿也给忘了吧!”夏知秋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摔碎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在夜里格外的清晰。 小梅皱了皱眉头,把夏知秋扶坐在床上,“果敢若是被老爷听到了,您这么久的努力不是全都白费了吗?” 夏知秋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冷静了下来。这段时间夏知雪洋洋得意,自己的亲爹爹还不给自己好脸色看,这让她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他就知道偏心!看着夏知雪这段时间得意了就全然不顾这个女儿的死活了!”不行,一定得让夏怀青看到自己。 内心的焦灼让夏知秋捶着胸口,是在表示自己的不甘心。送参汤真是便宜他了,我得让他真真切切的看到还有我这个女儿! 小梅在旁边给夏知秋顺了顺气,说起参汤,小梅就不屑的想要翻白眼,明明夏知秋一点力气都没出,还在这里半夜发什么神经?小梅稍微的转了转酸痛的手腕,自从跟了夏知秋,自己就没有空闲的时候。本以为能逃离沈薇那个毒妇的手中,却没想到碰到了一个更厉害的角色。 小梅想了想在沈薇院中做事的那段时光,夏成道老是对她们这种稍有一点点姿色的婢女们动手动脚的。当然相貌不算很差的小梅也免不了和夏成道有过一些肢体接触。 她知道夏成道有多么的不走心,可是那颗心她没办法自己说了算。纵使每天被沈薇逼着去做一些苦活累活,她也心甘情愿。可是有一天,突然沈薇几句话的借口就将自己打发来了夏知秋的院子里。 原本指望着夏知秋是夏成道的亲姐姐,总能摆脱沈薇的约束好好的看一眼她的成道哥哥,但是她没料到沈薇的算计,也没料到就算是亲姐姐,夏成道也一个月难免有一次来看看夏知秋。小梅的心如死灰,却碍于沈薇主子的身份不敢有所发作。 “对了,小梅。我有事同你说。”夏知秋半天的沉默后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小梅心中疑惑的点了点头,这个主儿虽说没有沈薇的老奸巨猾,可是做起事来还是阴狠毒辣更胜过于沈薇的。在小梅眼里,沈薇是打心眼里的坏,而夏知秋则是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骨子里的那股狠劲。 “沈薇派你来是来监视我的的吧。或者更准确的,不如说是怂恿。怂恿我去把夏知雪搞垮。”夏知秋直截了当的点名了主题。这种情况下若是在拐弯抹角的说话,只是浪费时间。 小梅心中是一万个震惊,她来之前沈薇确实找过她谈过一些话。但是当夏知秋真正的问起她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想否认却知道夏知秋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这么问的。可是这样的情况她要怎么承认? 难道要她亲口告诉夏知秋,是啊,我就是被派过来监视你的细作?恐怕说了之后,偌大的候府哪还有她的容身之处呢?小梅心中不得不佩服沈薇的手段,若是自己不好好的为她办事,等到夏知秋发现了自己之前向沈薇报告的事,夏知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的。 小梅现在真是明白了骑虎难下的道理,或许当初就应该再刚烈一点,即使一直呆在沈薇的身旁,做一个人下人,也比现在提心吊胆的好太多。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两个选择 小梅回想起初秋的一个午后,自己刚浣衣完,就被沈薇叫去了房间。与以往被指使粗活不同,沈薇竟给小梅赐了座。 房间里的丫头婆子们都下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小梅和沈薇两个人。 “小梅啊,”她听到沈薇微启唇瓣,“你觉得少爷怎么样呢?” 小梅吓得赶紧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明明自己最近已经减少了和夏成道的见面次数,怎的沈薇还这么逼迫自己呢?小梅心中有些万般的委屈无法倾泻。难道非要自己死了,沈薇才甘心嘛? “丫头,我不是正在问你话呢嘛?”沈薇慢慢的走近了小梅的身旁,细长的手指一把捏住了小梅的下巴,捏的小梅是微微作痛,却又不敢声张。“候府里的规矩没教过你,夫人问话的时候,要回答吗?” 小梅比沈薇矮了一头,此刻更显得弱小不堪。看着小梅脸上狰狞的表情,沈薇微微勾了勾唇角,随后轻轻的放开了紧紧的手,“怎么?有能力勾引少爷,没能力自己承认?呵~” “我给你两个选择。”沈薇慢慢的坐回原来的位置,微微品了口茶,润了润刚刚干的冒火的嘴唇。“第一,好好听我的话,去夏知秋那里给我打听消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来告诉我。” “至于第二嘛……”沈薇故意停顿了半刻,“既然你这么喜欢勾引少爷,我就给你打发到人牙子那里去,随便找个乡下给卖了。这么好的姿色,应该也能卖个不少钱。啧啧……怎么样?”沈薇舔了舔嘴唇,宛如一只嗜血的野兽。 小梅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自己从小就被嗜赌成性的爹给卖到了候府当丫鬟,别人说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若是能有幸被哪个侯爷王爷的给看上了,这可就是改变命运的事儿!别人都只道小梅的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是只有小梅自己知道,自从自己进了候府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命,就不再是她自己的命了。 她不是没考虑过第二种选择,明明听起来那么的“诱人”。只要能逃离这个地方,去哪里,吃多少苦,都是没关系的,反正她这辈子也不过是个吃苦的命罢了。可是听着沈薇说的那么轻松,但是其实卖身契根本就不在沈薇那里,下人们的卖身契基本都是夏怀青的书房里锁着。候府里的人现在至少还轮不到她沈薇当家做主。 小梅来候府的时间也有七年,不算多,但是也不少了,见过那么多的世间冷暖,互相算计,这点脑子还是有的。最后如果自己不答应沈薇,沈薇一定会闹到夏怀青那里,把自己和夏成道的关系全都捅出来。 夏成道是侯爷的亲生儿子,就算儿子犯了什么错,当爹的也不会连儿子的命都给拿了。可是自己就不一样了。小梅心中有夏成道,但是心中还是清楚的跟个明镜似的。 表面上的两条路,实则另一条是实打实的死路。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来夏知秋院中的目的,沈薇早就通知过自己,正如夏知秋自己猜测的那般,怂恿。怂恿夏知秋和夏知雪把这个候府搞得鸡飞狗跳,而她沈薇只坐享渔翁之利就行了。 养兵一时,用兵一时。在很多个夏知秋崩溃的夜里,小梅也曾同样的想过,其实沈薇早就知道自己对夏成道的感情,之前之所以没杀了自己,主要就是留在这个时候用呢。小梅自嘲的笑了笑。书袋网 “你不用着急否认。我既然说了,就有说的道理。不过小梅,你要清楚一点,夏知秋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骗我。”没有像沈薇那般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但是夏知秋的眸子已经冷的像个冰窖般,直穿小梅的内心。 “大小姐……”小梅欲言又止。 “你若眼中还有我这个大小姐,就好好说。”夏知秋一步步的逼迫让小梅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过是左右两边的利益罢了。跟了我也算这么一段时间,我什么样的为人,想必你也了解了一二。候府最后到底谁说了算,你掂量掂量。” 听完夏知秋的话,小梅的确认真的考虑了一番。夏知秋终于明显是在给自己选择,她需要一个可信的婢女,若今天自己拒绝了夏知秋,或是和夏知秋打哑迷。以夏知秋的身份,难保不会找到第二个可靠的人。 更重要的是,夏知秋才是这个侯爷的长女,投奔嫡女夏知雪是不太可能的了,而且面对着沈薇和夏知秋两个劲敌,夏知雪根本就自身难保。未来,夏知秋还会坐上十九王妃的宝座。凭借夏知秋的手段,想要在十九王府立足,不是件容易事,但是一旦成功,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在等着她。 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若是自己就此跟了夏知秋,等到夏知秋进入候府的那天起,自己就不再受候府任何一个人,包括沈薇的控制了。 这无疑对小梅来说是巨大的诱惑。 “大小姐……”小梅双膝跪地,给夏知秋磕了一个响头。 “我说了,不用着急回答我。”夏知秋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她夏知秋喜欢做有把握的事情,只要小梅稍微有一点脑子,就不会拒绝自己提出的那么心动的条件。 “不用了,大小姐,我现在已经想好了。以后小梅就是大小姐的人。”说完,小梅在地上又磕了三个头,以表示对夏知秋的忠心。 夏知秋的唇角一勾,果不其然,还不算太笨。夏知秋扭着身子,缓缓的走到小梅面前,双臂微微扶起跪在地上的小梅,“很好,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记住,说了这句话,就乖乖的把心思都投在我的身上,若是被我发现,你和别人还有勾结……” 夏知秋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冰冷,“绝对少不了给你好果子吃的。”小梅看着夏知秋脸上的冷笑,打了一个冷颤。 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但是这个选择足以改变她的后半生,不能一直做沈薇的傀儡,总是要为自己博上一把的。这候府于小梅来说,就是个无休无止的牢笼,生来低人一等的身份,使她靠不了任何人,只有跟着夏知秋好好的搏一把,才有可能冲出去。虽然前方结果未知,可是却让人充满期待。 第二百三十二章 召见 风吹树叶飒飒作响,沈薇在院子里给自己的菊花浇着水。 “舒儿,等会你把这菊花旁的杂草给清理一下。这稍微一不留神,这杂草可就能抢了菊花的养分。” 被唤作舒儿的婢女应允了一声,随即回了房中去拿剪刀。 “小梅是不是该回来了?”沈薇算着这从上次小梅悄摸摸的来,已经十日有余了。“这丫头该不会是偷懒了吧?你们谁去提醒提醒。别任由着她离开了我们这小院子,就去抱佛脚了。” 一个婢女刚准备给小梅传信,却被旁边一个婢女拽了拽衣袖。 “夫人,她来了。” 小梅自从决心要和夏知秋坦白之后,就和夏知秋商量好了对策。当然小梅也不傻,这夏知秋可是夏成道的亲姐姐,她知道自己配不上夏成道,也没指望着能怎么样,以后的日子能看几眼就行了。所以对夏知秋就隐瞒了关于夏成道的一些事情。 夏知秋吩咐小梅,对沈薇那边,该去报告的,还要和以前一样,不能和以前有所差错,让沈薇留个心眼,以后可就不好对付了。 小梅在心里暗暗的思量,夏知秋可比沈薇聪明多了。知道走一步看三步。现在对付夏知雪这座大山,还得需要和沈薇的共同合作。这沈薇可比夏知雪容易对付多了。 “给夫人请安。”小梅微微做了个礼。 原本一脸厌恶的沈薇,突然变了脸色,转过身来,笑的简直比身旁的一簇簇菊花还要鲜艳。“哟,小梅来了。我们进屋说话,这里人多。 依旧和以前一样,房间之内只留下沈媛和小梅两个人。房门紧闭,总让小梅有一种犯人被审问的感觉。 “这都十日了,可有什么进展。若是没有,我看你也别在那呆了。”刚刚在外面还笑脸如花的模样,此刻全都变了一个脸色。沈薇挑起细细的眉毛,冷眼看着小梅。 对这种情况,小梅早已是见怪不怪,双膝跪地,低着头露出一副不敢正眼看沈薇的样子,“夫人别急。是小梅无用。不过大小姐似乎最近是要有什么动作了。只是……” “只是什么?”沈薇的胃口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只是,大小姐现在还不信任我,没向我透漏太多。” 沈薇高兴得心里乐开了花,这个夏知秋虽说是没什么脑子,不过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接下来,自己只要现在夏知秋的后面,使劲推她一把,说不定能一箭双雕。 夏怀青已经年过半百,不说别的,光孩子都和王爷定亲了,现在也不好生出什么岔子,娶个别的正房。只要夏知雪和夏知秋两个人失势,这候府中的琐事还不是要交给她沈薇。想到这里,沈薇不禁笑出了声。 跪在地上的小梅听着沈薇的笑声,内心不由得嘲笑了沈薇一番。果然夏知秋的伪装还是管用的,这个沈薇居然都没能发现。沈薇的这个样子,让小梅更加的确信自己的选择到底正确与否。 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既然当初决定拼一把,现在就应该为自己做打算。乐文 “起来吧。”沈薇吩咐着。 “好好的盯着夏知秋,一有什么动作就来向我汇报。没取得她的信任,就想办法取得。这种事情难道还要我教你嘛?” “是。”小梅转身欲走,却被身后的沈薇叫住了,“事成之后,我让你做夏成道的小妾。” 小梅的眼中突然有了亮光,察觉到的沈薇偷偷勾了勾唇角。呵~等自己做了这候府的当家人,做不做小妾什么的,不还都是她一句话的事情?她说一,哪个敢说二?夏成道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和候府的权利比起来,沈薇心中自有答案。 小梅听到夏成道的名字不是没有心动,但是相比于逃脱这个牢笼,小梅心中也自然有点数。 “小梅一定不辜负夫人的期望。” 沈薇满意的摆了摆手,让小梅下去了,“记住,你来我这里的事情一定要保密。” 小梅知趣的点了点头,偷摸着溜出了沈薇的院子。 匆匆忙忙离开之间,小梅不小心撞倒了一个婢女,她都没来得及抬头看,就又慌慌张张的逃难一般似的溜走了。这个时候不能出什么岔子,除了夏知秋和沈薇,她可不想再和别的谁扯上什么关系了。本来两个主子就够她烦恼了。 索性被撞的是芙蓉,看着匆匆忙忙的远去人的背影,芙蓉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却没想到在哪里见过。这么的匆忙一定发生了什么,芙蓉在心里多留了一个心眼,便离去了。 “路过杏园,想着姑娘是爱吃这些的,便带了一些给姑娘尝了尝。”回到夏知雪房中的芙蓉把刚摘来的新鲜甜杏给夏知雪端了过来。 “想必这也是今年最后一批甜杏了。现在不吃,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芙蓉也是有劳你一番心思了。” 刚忙完活的荷花抖了抖手上的水,也走了过来,“我去给姑娘洗洗吧。” 芙蓉将一篮子甜杏慢慢的放在桌子上,“不用了,刚才顺手就给姑娘洗过了。” 荷花撇了撇嘴,把还残余一点水的手在身上擦了擦,走向夏知雪,“芙蓉总是个少说话多做事的人。一点活都不留给我!” 夏知雪看着眼前嬉笑的两个人,也露出了笑容。她多想这样一直安逸的生活下去,若不是身上背负着上辈子的仇恨,她真想就这样一辈子的带着荷花和芙蓉,每天无忧无虑的活下去。偶尔有一些讨人厌的给自己找找麻烦,解解闷,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不是。”芙蓉摇了摇头,“只是刚刚在路上,被一个鲁莽的小婢女给冲撞了,甜杏掉了一地,只是想着不能这样脏的就给姑娘,就顺手给洗了。” “我才不听。”荷花顺手拿起一个甜杏放在嘴巴里,“你就是想让我闲着。” 芙蓉一巴掌打在了荷花跃跃欲试的另一只准备拿甜杏的手,“这可是今年最后一批甜杏了。你给姑娘留一点。” “啧~”荷花吃痛的揉了揉被打的红红的手背,“我这不是给姑娘试试毒。万一在路上那个婢女偷偷下了毒,我也能帮姑娘尝出来不是。”荷花笑嘻嘻的看着芙蓉,另一只没有被打的手慢慢的伸向装甜杏的篮子。 第二百三十三章 充满未知的危险 然而这一小动作全被芙蓉尽收眼底,芙蓉端着篮子,一个转身让荷花扑了个空。 “姑娘~你看芙蓉!”荷花的脸上写着委屈,一件委屈巴巴的看着夏知雪。 夏知雪故作严厉的看着荷花,“这试毒试得如何了?” 荷花咂了咂嘴,品了品甜杏的后味,“吃的太快了,没尝出来。姑娘,我觉得我还需要下一个才能给您试出来。” 芙蓉在一旁笑了起来,她笑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夏知雪看到了。若是能一直这样开怀的笑,该多好。削藩之后,芙蓉脸上的愁云消失了一大半,可能还是性子里就不爱说话的缘故,夏知雪总觉得这个孩子很安静。 “不如全给你试毒好了。” 荷花知道自家姑娘这是开玩笑的,便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荷花觉得这样甚好。”一边说还一边憨笑着点点头。 夏知雪才没估计那么多,一下子往嘴里塞了两个甜杏。芙蓉这次摘得都熟透了,有些甜掉牙的甜腻。 “姑娘!你可不能吃这么多。贪吃会闹肚子的。你难道忘了上次贪吃了大小姐送来的那么多的甜杏了。我们都差点以为大小姐在里面下毒了呢!”荷花虽然也是有一点点想吃甜杏的因素,但是更多的还是不想夏知雪像上次一样吃伤了胃好几日都没能缓过来。 “姑娘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旁的芙蓉也帮着荷花的腔。 “对呀,原来是她……”芙蓉一联想到上次夏知秋来给姑娘送甜杏的那次就想起来了今天撞见的是谁了。 “什么是她?芙蓉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荷花听到了芙蓉的自言自语,满脸的疑惑。 于是芙蓉就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于了夏知雪和荷花听。 荷花倒是没放在心上,“下次再这么冲撞你,你就拉着她不走。有小姐给你撑腰,不要怕!”荷花满腔的慷慨激昂,“真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夏知雪倒是饶有兴趣,夏知秋最近很少来给自己送东西了,可能是忍不住了吧。新鲜劲儿一过,可能也觉得这样讨好自己并没有什么用处。倒还是挺有自知之明。但是在夏知雪的内心总是充满着一种不安。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依照夏知秋的性格,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应该是把自己恨透到了骨子里才对。 “不过,夏知秋的贴身婢女跑去杏园做甚?”荷花意识到了有一些不对劲。“难道还想给我们姑娘送点甜杏。” “这一点我可要夸夸你了芙蓉。”荷花突然是想到了些什么,一把搭在芙蓉的肩膀上,“还好你已经把最后一批的甜杏给摘回来了,姑娘也就不用再提心吊胆的吃着大小姐送来的东西了。” 芙蓉摇了摇头,“若是大小姐执意来送的话,我们也是拦不住的。” 这吃人的嘴短,芙蓉,荷花和夏知雪是深知这个道理的,不过索性最近夏知秋老实了许多。但是这种异常的沉默让夏知雪更加的不宁。敌人在暗,她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怎样掉进敌人的陷阱里。爱我电子书 “对了,那个婢女和我是迎面撞上来,看样子不是从杏园出来的。” “什么?”荷花有些惊讶。 夏知雪默不作声,仔细的听着芙蓉接下来的话。 “杏园的不远处就是沈夫人住的院子了,原本我是以为只是沈夫人的哪个婢女,现在想想竟然是大小姐的贴身婢女。” 夏知雪皱紧了眉头,夏知秋的贴身婢女怎么会从沈薇的院子里出来呢?难道两个人又背着自己有什么新的勾当了。夏知雪慢慢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若是夏知秋和沈薇联合起来,自己未来的危险还是个未知数。 一向迟钝的荷花都意识到了夏知雪的不对劲。荷花走上前去,紧紧的握了握夏知雪的手,“姑娘,别怕,我和芙蓉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不管大小姐还有沈夫人使出什么花招,我和芙蓉一定给你护在最身后。” 小小的手掌给夏知雪传递着大大的温暖。夏知雪的眼眶有些湿润。眼前的这两个人早已经把她的命看的比自己的还要重。她才不愿意一直的躲在他们两个的身后,她会逐渐的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足够的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我们见招拆招。不慌。不过你们两个,最近做事一定要万分的小心,依照夏知秋的性格,不达目的是决不罢休的。” 芙蓉担忧的看了看夏知雪,跟着夏知雪这么久,她看到的只有无休无止,整日在刀尖上嗜血的日子。姑娘连一天的安生觉都不能睡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另一边回到夏知秋身边的小梅,一路慌慌张张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怎么样?没有被发现吧?”刚歇下来的小梅突然听到从自己房间里传来的夏知秋的声音,本来在凳子上瘫坐着的她一下子抽坐了起来。 直到确认了四处只有夏知秋之外再无旁人了,小梅这才缓了口气。 “大小姐放心。我之前给沈夫人做事的时候,向来都是最严谨的。” “你自己多留点心就是了。我就是来转转,顺便来找些对付夏知雪的对策。而且这件事一定要有沈薇的参与,可不能把夏知雪扳倒的同时,把我自己也给搭了进去,得不偿失,这不是净让沈薇占尽了便宜?” 小梅点头应允,沈薇也是的确有这个意思。鹬蚌相争,最后落得个渔翁得利的好结果。可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你有什么好的策略嘛?”夏知秋询问小梅的意见。 可惜小梅从小就是个干苦力的命,哪有什么这些深宫虎斗的法子? “小梅愚笨,想不出来什么好法子。但所以有什么体力上的,大小姐只管吩咐,小梅定当万死不辞。”只要能让沈薇得到应有的报应,只要能逃出这个“牢笼”,当然万死不辞。 夏知秋叹了口气,果然最后什么的还是要靠自己,他不是没有法子,只是这法子有些冒险。她生怕一步错,后面的棋局便会步步错,最后只会将自己逼近一个死胡同里。她不想冒这个险。 第二百三十四章 偶遇 “大小姐可是有什么法子?”小梅看着愁眉不展的夏知秋,心中也是有些焦虑。 “没什么。”现在时机尚未成熟,若是动用了这个法子,一个不小心,自己恐怕只会落得个和苏氏一样的下场。她需要活着,只要活着,就可以一点一点,慢慢的向夏知雪讨回属于她的所有东西。 想到这里,夏知秋攥紧了手。 “我想见淮煜哥哥,小梅你去给淮煜哥哥捎个信吧。就说……就说多日不见,甚是想念,请来候府一叙。”夏知秋终于正处于低谷,无论是夏怀青,亦或是讨人厌的夏知雪对她都视而不见,完全不把她当成候府的大小姐,她现在需要支持,在这个世上,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淮煜哥哥了吧。 “你告诉他,哪怕是见一面都是好的。” 小梅得了令便出了房门,夏知秋慢慢的摸着手中玉佩的纹路,条条清晰,若是自己未来对付夏知雪的路有这么的顺畅,该有多好呢? 夏知秋不禁叹了口气。 刚出门的小梅便看到了在院子里溜达的夏成道。夏成道双手背在后面,不停的徘徊着走来走去,小梅在心里狠狠地下了决心,扭过头去,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你站住!”原本内心焦灼不已的夏成道,抬头突然看到了行色匆匆的婢女,本没放心上,可是这个背影越看越熟悉,可是心中焦灼的事情压的他实在是想不清楚在哪里见过这个婢女,好奇心的驱使下,终于喊住了小梅。 “在候府这样行色匆匆的,也不怕冲撞了谁?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夏成道刚好找不到地方发脾气,这才对着小梅吼了起来。 只见过夏成道和颜悦色的小梅,哪里见过这仗势,就是平时被夏知秋使唤来使唤去,亦或是在沈薇院子里,被沈薇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小梅都没有这么委屈过。 眼泪不断的在小梅眼中打转,却又不好发作,小梅只觉得浑身喘不过气来。 “我问你话呢!抬起头来!你不认识我嘛?我告诉你,我可是这个候府里的长子……”夏成道一下捏起了小梅的下巴,把小梅的脸硬生生的抬了起来。 看着满是泪花的小梅,夏成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么眼熟,原来是在沈薇的身旁办过事。 “那个……你先别哭……我不是故意的……”夏成道顿时慌了手脚,他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你擦擦泪,反正我不是故意的。” 夏成道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硬是塞到了小梅的手里,然后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小梅看着远去人的背影,心中是五味杂陈。明明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忘记的人,却又一而再,再而三扰乱自己本以看起来平静的海面,又变得波涛汹涌起来。手帕上还残留着夏成道一贯的香味,那是夏成道身上独有的香味,只要闻着手帕上的味道,小梅的心就仿佛是中毒了般的跳动。 小心翼翼的把手帕放到最靠近胸口的位置,小梅出发去了十九王府。 十九王府的大门紧闭着,小梅不确定欧阳淮煜是否在王府。于是奋力的敲了敲门,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有一个看起来年过半百的老人,应该是管家来询问小梅。 “姑娘,您找谁?”在线电子书 “我是夏侯府的大小姐的贴身婢女,我们大小姐有几句话想让我带给十九王爷,不知王爷现在是否在府中。” 管家毕竟服侍了欧阳淮煜也有二十余年,夏侯府的大小姐虽是十九王爷的未婚妻,可是凭管家这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他能看出来,王爷的心根本没在那里。但是那个夏侯府的三小姐,王爷倒是动不动就挂在嘴边。 “请姑娘稍微等等,我去看看王爷是否在书房。” 府门再一次被禁闭,看着高高大大的十九王府的门,小梅陷入了沉思,有些人生来就是这么尊贵,若是自己下辈子能有和夏成道平起平坐的身份,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想他表明自己的心迹吧。 书房中,除了正在练字的欧阳淮煜,旁边还有一个器宇非凡的人,雍亲王。两个人在相互切磋着书法,却被敲门而入的管家给打断了, “王爷,门外夏家的大小姐贴身婢女给您带了话,您是否接见?” “不见不见!”欧阳淮煜用满手是墨的手擦了擦汗,这一擦不要紧,额头上除了带着汗珠的一丝丝头发贴在额头上,还多了四道黑黑的印迹。 雍亲王看着自己弟弟的这副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小十九,好歹人家还让贴身婢女跑了那么远给你带话,你连见都不见一面?” “不见不见!管家,麻烦帮我说一声,就说十九王爷不在家!不知道去哪里了。也免得她再问去哪了。三哥我告诉你,女人就是麻烦!”说着,欧阳淮煜还不忘向雍亲王撇了撇嘴,“你看弟弟如今的日子多么的逍遥自在。” “可是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呀!”雍亲王为着欧阳淮煜担忧着,这过不了多久,小十九就要迎娶那个女人过门了,老是这样躲着人家也不是法子呀? “三哥,你放心。会解决的。” 雍亲王拿着旁边的茶杯,沁了一口茶,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哪里来的自信,管他呢,大不了以后就和那个什么叫夏知秋的姑娘共度余生吧。 管家识趣的退下了,在门口等待了不知道有多久的小梅,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她靠着十九王府旁边的石头,险些睡着了。 “姑娘,”管家叫醒了昏昏欲睡的小梅,“王爷不在府中,奴婢也不知道侯爷的去向,姑娘来的真是有些不巧,不如下次吧?” 小梅将信将疑的看着管家,进去那么长时间,难道不是去和王爷商量商量嘛?她心里也没底,十九王爷到底对大小姐是什么态度呢?是不想见还是真的不在? 带着疑惑,小梅转过了身去,走向了回往夏侯府的路。 小梅前脚刚走,下一秒,沈柳便坐着马车,停在了十九王府门口。 “参见雍亲王妃。” 沈柳依旧落落大方的让管家免了礼,随后便一头冲进了十九王府。轻车熟路的沈柳直奔欧阳淮煜的书房, “欧阳淮颂,能耐你了?有家不赶紧回?”下一秒,雍亲王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一丝丝的痛觉。 第二百三十五章 家里的茶更解渴 欧阳淮煜看着眼前打情骂俏的两个人,只觉得内心有种酸酸的感觉。 “小柳,小柳,别生气嘛~这不是小十九来找我有些事儿,这才没有赶紧回家。”雍亲王拼命的给欧阳淮煜使眼色,然而欧阳淮煜仿佛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转过了身去。“你说是吧?小十九?” 全然不顾雍亲王一脸笑嘻嘻的表情,欧阳淮煜吩咐着下人给沈柳倒了杯茶,“三哥,你说你也真是,回来了就赶紧来我这了,说是想念我这儿的茶实在是想得紧。嫂子亲自泡的茶可不比我这里的好喝多了嘛?三哥你说是不是?” 雍亲王叹了口气,就知道小十九从来都没有正经过,自己也不是不想着赶紧回去,只是上次的事也多亏了小十九,若是不来亲自拜谢这位好弟弟,心里总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却不知道消息怎么的就传到了小柳的耳朵里。自己回家可是少不了要挨一顿骂的咯。 “是啊,欧阳淮颂,我觉得家里的茶也挺解渴的,不如我们就回府了,十九弟,我和你三哥就先不叨扰了。” 欧阳淮煜忙着使劲的点头,沈柳慢慢的放下了停留在雍亲王耳朵上的玉手,转而挽起了雍亲王的胳膊,随后坐着来时的马车回了雍亲王府。 马车上。沈柳轻轻的依偎在雍亲王的肩膀上。 “欧阳淮颂,你就是个骗子。这次又出去了那么久。” 雍亲王听着怀里的可人儿小声的抱怨,内心早已化成了一滩水。 “回来了还不赶紧回家。你都不知道我和云儿在家等你等的有多辛苦。”沈柳的眸子渐渐的垂了下去,“你明明答应过我,以后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赶回家里的。” 之前雍亲王的一个侍从娶了两房,每次回家总是往二房的屋子里钻。看的沈柳是有些不高兴,雍亲王这才许诺了沈柳,以后从战场回来,一定第一时间就去找沈柳,不在外面花天酒地。 虽然这次去拜谢欧阳淮煜,也不算是花天酒地,可是也总是答应过她的事情。 雍亲王一把把沈柳拥入怀中,“对不起,我错啦,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就罚我跪祠堂吧?” 看着雍亲王一脸认真的表情,沈柳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其实原本她也就是闹闹脾气,在雍亲王府,雍亲王吧她宠的差点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个闺房里的那个孩子了。 “我才不要罚你跪什么祠堂,下次再有,我就给你娶个小妾。” 雍亲王不解。“为何?” “等你走了,我就虐待小妾,看你以后还不早点回家!” 雍亲王笑的浑身乱颤,随后把沈柳拉进自己结实的胸膛,纵使听了那么多次雍亲王的心跳,沈柳的脸还是会微微的泛红。 “我这辈子,就沈柳一个女人。”随后轻轻的一吻落在了沈柳的眉间。 外面夕阳正停留在半山腰处,把大半片天照的通红。回府的马车刚好映照着这一切,也映照着马车里归人柔软的心。 带着坏消息的小梅,一步一步的回到了夏侯府中,只要一想起夏知秋那张恐怖的深情,她就浑身打哆嗦。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她慢慢的推开了夏知秋的房门。“吱呀”一声,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那张夏知秋倚在床边的那张充满期待的脸。 听到门响声,夏知秋高兴的从床上抽坐了起来。天天 “怎么样?淮煜哥哥是不是答应来见我?” 小梅咬了咬嘴唇,眼神飘忽不定,“王爷他没有在王府里。” “什么?不在王府里?你到底去了嘛?”夏知秋内心是不愿意相信的。往往人总是希望听到他们想要听到的事,而不愿意接受那些不想听到的事实。 小梅无奈的点了点头,“我去的时候,府门是紧闭着的。只有一个年迈的管家。他说王爷不在府内。具体去哪了,他也没敢问。” 直到听到年迈的管家,夏知秋这才稍微相信了一点。十九王府的管家也确实年过半百了。 “唉~那就明天再去看看吧。”夏知秋脸上神采飞扬的神情,已经消失的毫无踪影。靠在门边上的身体也显得有气无力的。 “你去忙活吧,别来烦我了。”夏知秋摆了摆手,招呼着让小梅离开。 小梅这才喘了口气,还是得帮着夏知秋好好的对付夏知雪,不然自己的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过几日有赛马会,姑娘今年还是和往年一样推了吗?”夏知雪房中,荷花给夏知雪续了杯茶。 “嗯。推了吧。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像这种表面上是以赛马为名头,实际上都是父母给孩子们找亲家的场合,她才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芙蓉默默给夏知雪点上了安神香,闻着屋子里的味道,夏知雪的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我怎的闻着今日和以往的香都不太一样呢。” 芙蓉应着,“姑娘这鼻子是极灵的,这是今日才从街市上买来的新香,说是什么小苍兰的味道,闻着安神。” “是呢,我就喜欢这种淡淡的香味。” 子时的风静悄悄的吹着,吹散了夏知雪心头的紧张。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自己徜徉在一片花海之中,她向来都是很喜欢花的,可能是由于今日芙蓉点的花香安眠香的缘故,自己竟躺在这片花海中不愿醒来。 她觉得自己身旁有什么东西,热热的,扑在自己的脸上,很舒服。扭头一看,是欧阳淮煜正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笑,一如之前对她笑的那般。 “笑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一只手伸出去就捏住了欧阳淮煜的脸。“不许笑,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淡淡的看着她,慢慢的把她的手放下,“无事。只是一见到你,就忍不住的想笑。” 眼神那么的温柔,搞得夏知雪这一刻竟沉溺在这眼神之中无法自拔。 而事实上,确是,躺在夏知雪身旁的荷花,慢慢的抬起了夏知雪放在她脸上的手,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本来是不放心姑娘,怕姑娘半夜踢被子,这才歇在了姑娘的旁边,没想到刚躺下没多久,就被姑娘捏着脸无法动弹。 荷花叹了口气,给夏知雪掖了掖被角,看着夏知雪脸上的傻笑,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了。竟笑的这般开心。” 第二百三十六章 阳奉阴违 “听说三日之后是赛马会?”崔莺语把整个身子都塞到了凳子里。 “夫人,这不合规矩……”一旁的婆子赶紧来劝阻。 然而这样的劝阻什么时候都没能进入过崔莺语的耳朵里,无外乎这一次。 “不合规矩,不合规矩,你们天天都教导着我不合规矩!我多大了?还需要你们来教我这些吗?”说着,崔莺语就扔出去了一个茶杯。 听着茶杯落地声,旁边的一个婆子松了口气,还好这次是茶杯,上次崔莺语发脾气的时候,可是把侯爷送来的瓷器都给打翻了。事后还得把这个锅推到他们的身上。她还记得那次崔莺语一副小巧伊人的模样,倚在夏怀青的肩头,柔声柔气的说道,“老爷~你怎么把什么人都往我房里塞呢?这不又一个毛手毛脚的丫头,把上次你送给我最心爱的瓷器都给打碎了呢~” 纵使知道不是丫头的错,为了杀鸡儆猴,夏怀青还是把那个跪地求饶的婢女赏了三十大板,差点要了那丫头的性命。 后来婆子们也都学聪明了点,贵重的东西一概放的离崔莺语十丈远,可是眼前这个婆子却从来不听他们的告诫,每次都要对崔莺语说来道去的,这次幸免的是茶杯,上次是枕头。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可是看着这样任发脾气,人前人后两副模样的主子,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还有,我现在不是再问你们话呢?你们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别的什么都别说!”崔莺语用那双极其好看的眸子翻了个白眼,当初就是依仗着这双漂亮勾人的眸子,这才勾住了夏怀青的心。 “说呀!”崔莺语的嗓门一下子提高了不少,跟这群人说话真是费神费力。 “回夫人,是。”一个想结束和这个魔鬼夫人的对话的婢女开了口。 “我看你还是个比较机灵的,你等会去街上给我挑一些现在他们都时兴穿的衣服,配饰。我过两天要穿。” 被差遣的婢女叫苦不堪,明明自己院中的开支这个月已经超过最开始的预算了,夫人还是要大度的挥霍,这下只能从在自己的腰包里出钱了。婢女开始有些后悔了,刚刚就不该多嘴的。这下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去街上跑一趟,倒是没什么,可是还得动用自己每个月并不多的月钱,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看你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是不想去嘛!”崔莺语又忍不住想要发脾气。就算是苏氏死了,管家的大权还是没能落到她的身上。不仅如此,每次出去逛集市,总是要遮遮掩掩的,生怕碰到之前在一起喝茶的那几个别的候府里的小妾,有的身份还不如她。都敢明目张胆的笑话她了。说什么嫁到候府里,还不是跟之前一样没什么地位。 一想到这里,崔莺语的气就不打一处出,按说府中没了苏氏,应该是她独宠才对,可是这夏怀青一个月总共来看她的次数也不过几次,她甚至都要怀疑夏怀青是不是在外面又找了个四房。 “也不是不情愿……”婢女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说出了真相,“夫人我这个月的手头有些紧,实在是没银子给您购置配饰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崔莺语这么想着。“算了,你跟着我去一趟老爷的屋子里,去讨要些月钱。” 说完,崔莺语已经迈出了房门一步了,“干什么呢你们都?跟上!”电子书坊 面对这样凶巴巴的主子,这几个婢女婆子们只得自认倒霉。 崔莺语走后,几个婆子开始了窃窃私语。 “王婆子,我一点都不明白,说那么多次都没用,你就任由着她去呗,反正于咱们都不痛不痒的。”其中一个婆子开始数落着刚刚惹崔莺语发脾气的婆子。 “你不知道,我之前在宫里呆过,专门教那些个公主们规矩,这辈子管的多了,自然眼睛里容不得这些沙子。”王婆子骄傲的跟围着一圈的婆子吹嘘。“你们不知道,三小姐也是我从小带过来的,你看看那个姿态多正!要我说啊,去宫里当一个妃子都不为过!” 旁边的婢女婆子开始唏嘘了,“三小姐?就是之前跟十九王爷还闹过传闻的三小姐呗?” 此话一开口,旁边的人都哄堂大笑。 “你们懂什么?后来不是澄清了吗?”王婆子还是护短,夏知雪是她从小带过来的,自从阮氏不在之后,就一直教着夏知雪学规矩,虽说也只有一两年的时间,可是王婆子知道夏知雪是个打心眼里好的姑娘,当初和欧阳淮煜闹传闻的时候,王婆子是第一个不相信的。 “无风不起浪,王婆子你可长点心吧!” 王婆子仿佛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干着自己手里的活。一旁的人看王婆子不发话了,也就没再说什么,都散了。 走到夏怀青书房里的崔莺语在门口听了听动静,这才敲了敲门。夏怀青一般就是在他自己的屋子和书房里两头跑,崔莺语也不知道这夏怀青一天到晚在忙着什么。若是换了平时,她对这些才不感兴趣,这到了来向夏怀青讨要钱的时候,才想着稍微关心一下。 “老爷,我给你带了些桂花糕。” 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夏怀青听到了来人的声音,吩咐着下人把房门给打开了。 “桂花糕现在还不是季节,怎么突然过来了?”说这话的夏怀青眼睛却还是紧盯着文案。不是他不想去找崔莺语,而是最近他竟然发现苏氏竟然偷偷的趁他不在,在别的地方都购买了几处地,还以她苏氏的名字。这可让夏怀青给气坏了。看来平日里真是对这女人放纵太多了,怪不得他总觉得苏氏的花销怎的这么大。 “就是想老爷了。老爷一直不来看我,莺语还不能念着老爷了?” 一旁的婢女抽搐着嘴角,若不是自己一路上跟着崔莺语,她真的要怀疑这路上,崔莺语是不是被换了一个人,刚刚摔杯子吼人的那个仿佛是另一个只与崔莺语有着相同样貌的人。 崔莺语小鸟依人的倚在夏怀青的肩上,不时地勾着夏怀青的头发,这模样像极了一个温柔的小女人。崔莺语的婢女觉得此刻讽刺的很,却又不敢说出来。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一定是金屋藏娇了 夏怀青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笔,拿了一块桂花糕塞到了嘴里。入口即化,绝对不是崔莺语亲手做的。 “我这段时间忙,等忙过了这一段就去看你。”随即又拿起了书架上的一本厚厚的书,开始翻找资料。 崔莺语无聊的坐在了放在夏怀青书房内的小床上,对于夏怀青,崔莺语是没有感情的,要说真的有什么的话,也就是在几个小妾互相攀比的时候,能拿出来说道说道。 “老爷,”崔莺语把自己的头发缠成一圈又一圈,开始步入正题,“过两天就是赛马会了,要不要让知雪和知秋他们也去看看热闹呢?” 夏怀青只忙着手头中的事情,完全没有听到崔莺语的话。 听着没有什么动静,崔莺语从夏怀青的小床上坐了起来。鬼使神差的,崔莺语朝着夏怀青的床头看了一眼,接下来,她看到了一根女人的头发。 这绝对不是她刚刚躺下才粘上的头发,她是在床的外边上稍微躺了一下,可是这根突然出现的头发是在床的里面。崔莺语慢慢的揪出来这跟长长的头发拿到夏怀青面前。她就知道,这么久都一直呆在书房里闭门不出,一定是金屋藏娇了! “老爷,这是谁的头发。你别跟我说是你的,老爷你的头发都已经快白完了,而这根头发黑黝黝的,一看就是哪个狐媚子的头发!” 夏怀青却不以为意,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刚刚不是在床上坐着?这肯定是你刚刚掉下来的。” 崔莺语径直把原本挽好的发髻给散了下来,长长的头发,还伴着被发髻压的卷卷的弯。崔莺语原本就长的祸国殃民,现在更是惹人怜惜。 “简直是胡闹!”夏怀青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文案,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崔莺语,“这还有下人在场,你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 “我还管什么体统不体统的?老爷这都背着我在书房里金屋藏娇了,我还有什么心思管什么体统?”崔莺语是不爱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强烈的自尊心却迫使着她发脾气。到底是哪个妖艳贱货,她崔莺语论长相,还是值得骄傲的。这也一直都是她引以为傲的地方。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使得夏怀青一个月只去看望她三四次。 而事实上,夏怀青也确实是在忙着公务,没有时间去找什么别的莺莺燕燕。现在被崔莺语这么一闹,脾气也顿时上来了。 可是还没等夏怀青发脾气,夏怀青的一个贴身婢女就进来了,“老爷,三姑娘求见。” 崔莺语死盯着夏怀青的贴身婢女,之后一个箭步走到了她的跟前,拽着婢女的头发就不撒手,还一边质问着夏怀青,“老爷,是她吧?” 强烈的敏感让崔莺语已经来不及思考任何,只知道逮着一个人就咬。七彩中文 被拽着头发的婢女暗暗叫痛,可是夏怀青却不准备给这个婢女求情。明明是莫须有的事情,怎的就这样扯上了关系。夏怀青索性又坐到了凳子上,研磨准备整理下一张文案。 “这是怎么了?”在门外等了许久的夏知雪听到了屋里的声响,还以为是夏知秋又犯了什么错,夏怀青正动用家法呢。可是一进门却没能看到想看到的结果。 夏怀青抬头一看,连夏知雪都进来了,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得把屋子里的下人们全都遣了出去,只留下崔莺语和夏知雪。包括那个被清白无故拽了头发的婢女,也被请了出去。 “知雪有什么事吗?”夏怀青眼睛确是谁都没看一眼。他现在甚至有些怀念阮氏了。想来想去,他生命里的这三个女人,唯有阮氏是最为安静的,也最不会给他平添麻烦的。 “咳咳……”夏知雪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知雪最近偶感风寒,过几日的赛马会就不去了吧。”夏知雪一边咳嗽,一边抬眼看着夏怀青的脸色。 夏怀青来不及思考太多,就点了点头,自己的两个女儿最会给自己生事。这生病了好啊,生病了在家好好休息,就不会给自己嫌麻烦了。 “爹允了。你这几日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听到了满意的答复,夏知雪转身欲走,却被身后的崔莺语一下给拉住了。 “这可不行,老爷!”崔莺语心中的小算盘打的正响着,若是夏知雪不去了,自己想念的那个人也不一定能来呢。虽然知道欧阳淮煜对夏知雪有些非同寻常的感情,可是这一点她不得不接受,若是没有夏知雪,她没有办法看到欧阳淮煜。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好机会,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断送了啊。 “怎么不行?”夏怀青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他现在严重怀疑崔莺语这是提前发病了吧?怎的今天一直给他找事儿?夏知雪能不去,不给他嫌麻烦,他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可是崔莺语现在这样又是想干什么? 崔莺语在心里编排了好久才说出口,“若是知雪不去,只让知秋一个人去的话,外面会有人非议咱们,说咱们只偏心知秋了,什么事情都不带知雪了。这样传出去对老爷您的名声可不好……” 夏怀青想了想,倒也是这么回事。可是心里更不想让夏知雪给自己添麻烦,这次要是夏知雪和夏知秋其中的一个再给他闹出来上次的那样的事情,他夏怀青的老脸该往哪里放呢? 夏知雪在心中直冷笑,怕外人说他夏怀青偏心?反正当年苏氏在的时候,他夏怀青偏心夏知秋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了,让夏知雪一次又一次心寒也不过是家常便饭了。当初夏怀青只责罚自己的时候,也没见她崔莺语站出来给自己说话,现在摆明了就是自己想去赛马场,还非要拉着自己当个垫背的。 “既然知雪都说身体不舒服了,就算了吧。也不是我偏心,是知雪自己身体抱恙的嘛。你说是不是,知雪?”夏怀青的目光投向了夏知雪,夏知雪终于松了口气,在这件事上,自己和夏怀青终于有一个相同的了。 于是夏知雪点了点头,并对自己的老爹投以微笑。崔莺语看着这两个一唱一和的父女俩,就气不打一出来,这两个人就是存心气自己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 可不能落人话柄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爹你们两个好好聊。”夏知雪在心里默默的咒了一句,不能好好聊的话,尽量动手打一架。她这个人,最喜欢看热闹。 崔莺语平时也没少给她使绊子,这个时候也该让她尝尝苦头。虽然不清楚两个人到底再吵什么,可是只要看着曾经让她不开心的人不开心,她现在就开心的不得了。 崔莺语还想说什么,却被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要处理。 “老爷,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就准了,免得您又觉得我小气自私。”一秒落泪的本事,除了苏氏,没人能比得上崔莺语了吧。 看着崔莺语落泪,夏怀青的心里也犹如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般,闷得慌。 “行了,别哭了。”本来看到崔莺语来找自己,夏怀青的心里是跟吃了蜜般的,可是事情就突然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夏怀青随手拿了一块手帕,递给了崔莺语。 过了好大一会,崔莺语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夏怀青倏地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对了,早上的时候,有婢女来给我整理床铺,可能那个时候,头发粘上面了。” 眼角还挂着泪珠的崔莺语这才稍微消了气,“真的嘛?”崔莺语的肩膀还是抽抽搭搭的颤抖着,随后坐到了夏怀青的腿上,“老爷你可不能骗我。” “我骗你干嘛?我若是真的想要纳妾,可不早就纳了?” 崔莺语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刚刚的气全都烟消云散了,可是还想借助这件事问夏怀青讨要些钱财,于是装作了气还没消的样子,说“我可是处处为老爷考虑的。过几日的赛马会,既然知雪去不了,我就带着知秋一起去吧。” 夏怀青想了想,过几日,他还是要有事情处理的,不如就让崔莺语带着夏知秋去参加这个赛马会。其实这个赛马会参不参加都是无关紧要的,无论是夏知雪还是夏知秋都已经有了身份尊贵的未婚夫,没必要去这种打着赛马的名义去相亲。 不过呢,闺中的日子也确实不多了,只要以不给自己添麻烦的前提,都是可以的。 “老爷……”崔莺语有些小纠结的搓着手。 夏怀青看这个模样,实在是太眼熟了,“说吧,今天又看上了什么了?” 崔莺语一个熊抱抱住了夏怀青,“老爷……” 夏怀青实在是抵不过崔莺语这般撒娇,“都年过半百的人了,孩子都多大了,别这样。” “我才不管这些。就是……我要带知秋去赛马场,可是之前的那些个衣服都不能穿了。” 夏怀青摆了摆手,“去跟账房吩咐下去吧,衣服什么的还是要买。不能丢了我们候府的人。” 崔莺语就知道夏怀青铁定吃这套,随手又拿起一个桂花糕塞到了夏怀青的嘴里。 从夏怀青的书房之中,走出来时,崔莺语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一个样儿,刚走出夏怀青的院子里,崔莺语就脱下了身上的外衫,随手扔给了一旁的婢女,“拿去洗了。”走了几步,崔莺语又停下了脚步,爱网 “算了,扔了吧,反正以后也不会穿了。脏了。” 一旁的婢女皱着眉看了看崭新如初的外衫,不敢吭声。夫人交代的可不敢不从,况且是从这个母老虎嘴中传出来的。 “回院子里了,偷偷找个没人的地方给烧了,别落人话柄。” 婢女看着还是有些可惜,于是偷偷的收了起来,这么好的布料,说不定拿到集市上还能卖个不少钱。 随后崔莺语从账房中取了些银子,到集市上挑了一身碧蓝色的襦裙,本就没比夏知雪大几岁,这样一打扮,看起来就像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好看嘛?”崔莺语穿着闻着新衣服上的味道,转了个圈。 一旁的婢女和掌柜都直说好看。 “小姐,这可是我们今年最时兴的款式,那些个候府里的大小姐们穿的啊,都是我们这的衣服!”掌柜的满脸的骄傲对崔莺语说。 被夸了一顿的崔莺语心情大好,随即便付了钱,一路上哼着小曲回了候府。 男人嘛,都是色相动物,左右不过是看中了她的样貌,无论是以前那些排着长队追求她的人也好,亦或是现在已经嫁过来的夏怀青也好,还不是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以后的欧阳淮煜也会是这样。 崔莺语自信的笑了笑。 夏知秋的院子里。 “姑娘,过几日的赛马会你还去吗?”小梅听着外面传来的消息,给夏知秋通报着。 赛马会这些对夏知秋的兴趣全都提不起来。若是换作从前,她肯定第一个吵着闹着要去赛马会。可是那是苏氏还在的时候,那个时候,虽然苏氏有时候会打骂自己,可是只要在苏氏撑着腰的地方,没人敢欺负她夏知秋。 夏知秋从十六岁就在马场上一战出名了。苏氏给她请了当地最好的马球先生。夏知秋聪明的天赋,师傅根本就没教半年,当时的大家闺秀就没有几个能跟夏知秋打上几个回合的。 可是今年的马场会,她可一点都不想去。第一,欧阳淮煜已经是她的未婚夫了,她没必要在马球场上崭露头角了,之前拼了全身力气,只为让欧阳淮煜在那么大的人群中注意到自己。现在没必要了。 此外,夏知秋一想起来就控制不了情绪,故地重游,只会更多的想起来苏氏。总是苏氏有百般不好,在众人面前再不好,可是在自己面前,苏氏还总是会护着自己。逝者为大。夏知秋慢慢的开始一点点的怀念着苏氏对她的好。她想起来的越多,就对夏知雪的恨又多了一分。 “不去了吧。”夏知秋把眼前的茶水当做了酒水,一饮而尽,“小梅啊。我想喝酒。”夏知秋的声音哑哑的,只想让酒来麻痹此刻思念的情绪。 小梅看着眼前不对劲的夏知秋,不免有些担心。“姑娘,十九王爷可能回来的。” 听到了欧阳淮煜的名号,夏知秋的眼神突得就亮了起来。欧阳淮煜这四个字,或者十九王爷这四个字,对于夏知秋来说就像是致命的毒药,也是救命的解药。只要看到或者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一点消息,她就会又重新获得生机。爱情总是能让人疯狂吧?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三封来信 夏知秋之前让小梅去十九王府找欧阳淮煜少说也有五六次了,可是竟然每一次都被管家以不同的理由给搪塞过去了。夏知秋简直要怀疑欧阳淮煜是不是对她已经失去新鲜感了。 女人总是能轻易地被另一个新奇的事物所吸引,就比如刚刚还沉浸在苏氏的苏氏而悲伤到无法自拔的夏知秋,听到了欧阳淮煜可能会来这次马球场,瞬间就计划着准备要以完美的姿态去见他。 小梅对于这种现象,并不是很能理解,夏知秋舔了舔嘴唇,“还愣着干嘛?去给我找去年还能穿的衣服。我要以最好的姿态去见他。” “姑娘要不要给十九王爷写封信,好去处你会来这次的马球场呢?” 夏知秋对这一点毋庸置疑,若是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见欧阳淮煜,结果并没有看到欧阳淮煜的人,那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 “你去帮我写封信给淮煜哥哥,就说我后天会到场,到时候可以一叙。”说完,夏知秋便去房间里去找之前都未曾穿出过门的衣服了。 站在大厅里的小梅,慢慢移步到夏知秋的书房,她年少时跟着小姐们温书,也确实认得几个字,可是这次,小梅多留了一个心眼。同样的信,她写了两封。一封以夏知秋的名义署名,而第二封则以夏知雪的名义署了名字。 这么多次的闭门不见,她不相信欧阳淮煜真的是天天都有事情外出。更甚之,有一次,小梅在十九王府的门口蹲了一宿,都没能等到欧阳淮煜回来。她不好猜测,到底是王爷彻夜未归,还是根本就不想见大小姐。 反正只要是能让大小姐见到欧阳淮煜,什么都不重要了,不管过程到底是以谁的名义叫来的。 同一时间,崔莺语吩咐着一个贴身婢女写了一封信给欧阳淮煜,落款同样是夏知雪。在房中叠衣服的夏知雪突然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小姐,可是感上风寒了?今天才跟侯爷告过病,怎的就突然感冒了。小姐的嘴怕不是开过光?”荷花在一旁偷偷笑着,却还不忘给夏知雪添了一件加绒的外衣。 “什么开过光的嘴?”芙蓉端着热水进来准备给夏知雪洗漱。“窗户都不关,小姐不感风寒谁感风寒?” 芙蓉把盛满热水的盆子轻轻的放在了地上,随后一个剑步走到了窗前,把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 “你们不用这么紧张。现在正是换季的时候,不过也可能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不成。” …… “你去把写封信亲自交给十九王爷,记住千万要保密。就算交不过去,也要交到管家或者王爷的贴身侍卫手中。记住了,就说你是夏家三小姐的婢女。” 崔莺语把写好的信慎重的交给了一个平时话不多的婢女。这个婢女算是比较可靠的了,更重要的是,崔莺语手中掌控着她的弟弟的性命。 另一边,拿着两封信的小梅也匆匆地出了门。 傍晚路上的行人稀少,更显得这两个婢女的行踪诡异。优阅读书 小梅是走在最前面的,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跟随,小梅一个转眼溜进了旁边的小胡同里,确定后面人的脚步渐渐的走远了,小梅这才又出发到了十九王府的路。 崔莺语的婢女比小梅早一步到十九王府。“砰砰砰~”婢女轻声的敲着门,刚巧的是,今晚值夜的刚好是欧阳淮煜的管家。 管家迈着蹒跚的步子,走过来开门。 “我是夏家三小姐的婢女,我们家小姐托我把这个交给十九王爷。”按照崔莺语交代的那样,婢女把信封塞到了管家的手中,随后一溜烟的跑不见了。 管家默默的收好了信封,随后插上了门把手。还没等管家走到欧阳淮煜的书房门口,又有一阵的敲门声,管家只好又迈着蹒跚的步子开了门。 敲门的是小梅,她把署夏知秋名的信封交给了管家,“这是我们夏家大小姐让交管给十九王爷的。请管家务必亲手交到王爷的手中。”随后又塞了一锭银子给管家的手中。也是一溜烟的溜走了。 不过不同的是,小梅并没有走远,她在等着报时人的出现,她不能一次就直接送两封信给欧阳淮煜,夏知雪和夏知秋水火不容的状态,别说欧阳淮煜了,欧阳淮煜府中随便拉过来一个下人应该都清楚。她必须等待打鸣人的出现,顺便给署有夏知雪名字的信一带给交给欧阳淮煜。 小梅猜不到欧阳淮煜的心思,但是万事做个双保险总是对的。 索性,小梅并没有等得太久,打鸣人很快就吆喝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小梅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拦下了打鸣人。一锭银子的诱惑让打鸣人再次扣响了十九王府的门。此时的管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今晚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王爷怎的和那么多人扯上关系,上次是夏家大小姐,上上次是夏家三小姐,这次会不会该轮到夏家的少爷了? 管家就这么一边想着,一边来到了府门前。 这次不再是婢女了,而是一个打鸣人,管家的心里顿时充满了疑惑,这打鸣人给王爷写什么信呢? 却听到打鸣人说道,“这是夏家三小姐送来的。说是让亲自交到十九王爷的手中。” 管家接过了打鸣人递来的信封,却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什么银子之类的。打鸣人肯定也是被突然叫来送信的。管家又拿出了刚刚小梅递给他的那一锭银子交给了打鸣人。 “记住你是在给谁办事。若是说出去了,你的脑袋就不一定在头上了。” 管家不知道这三封信的来头,却也不能擅自拆开。但是他害怕这三封信以后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只怕是会对王爷的名声不利。管家已经设想了最坏的情况,作为这种大家们的管家,总是要万事多留一个心眼的。 打鸣人送了一封信就得到了两锭银子,心里欢喜得不得了,就差唱个歌打鸣了。在一旁紧盯着的小梅看着事情终于办妥,这才收拾收拾回了候府交差。 夏知秋提心吊胆的等待着小梅的归来,终于在听到门响的那一刻,心落了地。 小梅拍着胸脯,一件自信的承诺着,“放心吧,姑娘,王爷一定来!” 第二百四十章 到底什么名堂 翌日,欧阳淮煜起了大早,他来到了院中开始活动活动筋骨。 正在扫地的一个小厮对欧阳淮煜说,“王爷,管家让我提醒你,你书房桌子上有几封信等着你查看。”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那管家呢?他怎么不亲自告诉我?” 小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别提了,管家昨天晚上就没能睡个好觉。王爷您还是先去看看信吧。看管家的意思,好像是挺重要的。” 欧阳淮煜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就赶到了书房里,看着桌子上摞着的三封信,他有些慌了神。难道是皇兄给自己的秘密任务,可是一般这样的情况,昨天晚上就应该喊醒自己了。 亦或是三哥哥偷偷的喊自己出去喝酒,一想到这里欧阳淮煜就忍不住想要发笑,自从成了亲之后,三哥哥连喝酒都是偷偷摸摸的。一旦被发现,回家又是一通好骂。 欧阳淮煜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第一封信。熟悉的落款,却不是熟悉的字迹。夏知雪的字迹他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可是眼前的这封信明显就是有人刻意模仿而为之。信上说让自己过几天的马球会一定要去,来此一叙。 欧阳淮煜看到这里,笑出了声,夏知雪什么时候也没有主动的邀请过自己去什么地方叙叙旧。关键是,只要夏知雪的一句话,欧阳淮煜直接就到夏侯府了。 第二封信。落款是夏知秋。本想看完就扔了的,欧阳淮煜却意外的发现第一封信和第二封信竟然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写的,尽管有刻意的想要做到不像,可是一些细节上,还是能看出来是同一个人的字。 就比如字迹有些歪歪扭扭的,这倒不是写字人的功底有多差,而是这个人习惯了用左手写字,而很显然,这两封信都是这样的。这是由于小梅从小在和小姐们一起温书的时候,都是站在窗户门外,偷偷的学着小姐们写字的模样。刚好看起来和先生的是相反的方向,这才导致了小梅学写字后都惯用了左手。 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欧阳淮煜接着拆开了第三封信。这封信的字迹倒是和前两封不同,字迹不再是歪歪扭扭的了,隽秀的字迹很明显区别于前两封。可是和第一封一样,落款同样是夏知雪。 欧阳淮煜笑着叫来了华呈。 “华呈,你看看这三封信到底什么名堂。” 华呈挠了挠头,仔细的研究了这三封信陈天,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不是三小姐写的!” 然而华呈等来的,却并没有欧阳淮煜的一阵夸赞,取而代之的是一记暴栗。 “王爷,我没有说错吧?首先字迹不是三小姐的,其次,就算三小姐不想给您写信,也会让荷花这种比较信任的人来帮自己写。然而实际上,荷花就是个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人,怎么可能代替三小姐写字嘛。” 欧阳淮煜听着华呈分析的头头是道,“华呈,什么时候学的这么聪明了?条理清晰,都学会用‘首先’,‘其次’了呢!”欧阳淮煜的手慢慢的接近华呈的头,看着欧阳淮煜满脸温柔的笑,华呈以为自己这次总算是能获得一个爱的抚摸了。可是没想到的是,迎接而来的是,又是一顿暴栗。 “知雪什么时候不想给我写信了?华呈你说话注意点!”欧阳淮煜满脸的傲娇样。虽然,这三封信确实不是夏知雪写的,可是他相信,她一定是念着他的。阅读书吧 “那你说,这赛马会,我是去不去呢?”欧阳淮煜陷入了深思。 “去呗,王爷。”华呈啃了一口桌子上的苹果,“不仅要去,还要让三姑娘知道。这样既创造了王爷和姑娘单独相处的机会,而且还能让姑娘明白,自己心里是有王爷的!” 欧阳淮煜撇了撇嘴,“哟,华呈什么时候脑子变得这么灵光了?有赏!”欧阳淮煜的心仿佛被打开了一般,华呈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聪明了? 然而在欧阳淮煜不知道的地方,华呈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其实他只不过是想编个理由见见荷花罢了。若是能哄的三小姐去了,荷花必定是跟着的。这样自己留又能看到荷花了。华呈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叮当响。 “王爷,王爷”华呈连忙叫住了准备出门的欧阳淮煜,“咱这是准备去哪?” 欧阳淮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好不容易华呈聪明了一次,当然是要按照华呈所说的执行了。去夏侯府。” 算算日子,欧阳淮煜也有一段时间没来夏侯府蹭饭了,倒是想这一口想得紧。 先带着礼物给夏怀青拜见了之后这才偷偷溜到了夏知雪的院子里。可怜夏知雪平静的度过了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竟都不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哟,浇花呢?”欧阳淮煜背着手突然出现在夏知雪的身后。 本来在想事情想的出神的夏知雪被这么突然一吓,慌了神,手中的花洒没拿稳,一下子掉落在地上,夏知雪也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还好欧阳淮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夏知雪的手腕。 空气瞬间凝固了,夏知雪呆呆的看着欧阳淮煜,竟一时间失了神。还好一旁的只有荷花和华呈,这两个人看到夏知雪和欧阳淮煜的动作,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欧阳淮煜也呆滞了一会儿,而缓过了神,换上了温柔似水的笑容,“怎么样?我是不是长的特别帅呀?” 被声音一下子拉了回来的夏知雪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和欧阳淮煜的动作有多么的暧昧,立刻连退了好几步。 随后完全清醒的夏知雪一拳锤在了欧阳淮煜的胳膊上,小小的力气对于欧阳淮煜来说,就像是棉花打了过来,舒服得很。 “欧阳淮煜,你是不是皮痒?应该及时就医啊!” 欧阳淮煜还是一副纨绔的模样,满脸笑的看着夏知雪,“我这不是来就医了嘛?” “讨厌!”夏知雪一个转身只留给欧阳淮煜一个冷酷的背影。 “欧阳淮煜,你能不能别总是在背后不出声的吓人……”夏知雪一个扭头扭过来准备看向欧阳淮煜,却一头撞在了欧阳淮煜结实的胸膛上。额头带来的痛感,却被完全被此刻欧阳淮煜温柔的眼神都化作了乌有。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微风轻轻的抚动着夏知雪美好的脸庞,此刻因为靠的太近,夏知雪连耳朵根都是红的,在夏知雪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欧阳淮煜的耳朵也红红的,活生生地像两只煮熟的龙虾挂在了耳朵上。 欧阳淮煜突然有一种想吻下去的冲动,却被华呈的一声咳嗽拉回了理智。 “咳咳……那个……嗯……”欧阳淮煜有些尴尬得不知所措,夏知雪被眼前这样的欧阳淮煜给都笑了。 “笑什么,不许笑。”说着,一只手已经捏住了夏知雪柔嫩的脸庞,比想象中的手感要软,宛如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三妹妹该节食了,脸上的肉都快堆成山了。”虽然表面笑嘻嘻的这么说,欧阳淮煜心里却还是希望夏知雪能够再胖一点,现在她这个样子,欧阳淮煜真的担心以后会不会被一阵强风给吹跑。 夏知雪一双带着死亡的眼神看着欧阳淮煜,下一秒就是一拳正中欧阳淮煜的胸口。“我不胖!欧阳淮煜你在说一句,我就……” 没等夏知雪说完,欧阳淮煜一个拥抱把夏知雪圈在了怀里。 一旁的荷花和华呈纷纷转过了头,开始给王爷和小姐盯梢。 “华呈你去门口堵住,我去看看屋里还有没有别人。” 两个人分工在各个出口为夏知雪和欧阳淮煜放着风。 “你干嘛?欧阳淮煜?”嘴上用着最不情愿的语气,身体却很享受被欧阳淮煜圈在怀里的这种感觉。夏知雪贪婪的吸吮着欧阳淮煜身上的香味,每当被欧阳淮煜抱着的时候,就是夏知雪最能放松的时候,放松的甚至想睡着了。 “没事啊,我就抱抱我的三妹妹。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听到后面的八个字,夏知雪的心也逐渐软了下来,于是伸手环住了欧阳淮煜的腰。 欧阳淮煜被这一小动作给乐开了花,“夏知雪,我不允许你节食。你不胖。我刚刚……是说着玩的。” 夏知雪嘴角一勾,眨了眨眼睛,“我当然知道我不胖。不过,我节不节食,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嘴上还是那么的不饶人。 欧阳淮煜闭上了眼睛,笑了笑,“因为我会担心。” 充满磁性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夏知雪的心房。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欧阳淮煜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昨天晚上收到的三封信交到了夏知雪的手中。 “三妹妹可真是想我想的紧,昨天是一连给我写了两封信让我马球场上叙旧。难道现在不能叙旧嘛。”说着,还揉了揉夏知雪的头。 夏知雪被问得一件疑惑,于是接过了信慢慢的查看。 果真如欧阳淮煜所说的一般,三封信除了有一封是以夏知秋的名义写的之外,其余两封全是打着自己的名义给欧阳淮煜写信,让他在马球场上叙叙旧。 “这个夏知秋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怎么又扯上知秋妹妹了?三妹妹你要是想我了,一封信直接送到王府,或者不用这么麻烦,直接让荷花带个信过来,我就会来看你啦!”欧阳淮煜笑嘻嘻的看着夏知雪,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着。vp 其实欧阳淮煜的心里,只要夏知雪的一句话,他就能立马赶来见她。如果是见你的话,我一定是用跑的。欧阳淮煜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欧阳淮煜,”夏知雪说着,一只手已经摸上了欧阳淮煜的耳朵,“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连我的字迹都不认识了?” “疼疼疼!”欧阳淮煜连忙叫苦不迭,于是就不再跟夏知雪贫嘴了。 “我不管,反正这是三妹妹邀请我去的,我怎么说也得给三妹妹赏一个面子。”此时的欧阳淮煜仿佛一个泼皮无赖,一下子窜到了离夏知雪三丈远的地方。 刚好这个时候华呈来给两个人通信,“王爷,有人往这边来啦!” 欧阳淮煜顺势带着华呈偷偷从夏知雪的院子里溜走了。 在一旁躲着的荷花也走了出来,悄声的在夏知雪耳边问道,“姑娘,那咱还去嘛?” “去哪?”夏知雪故意装傻。 荷花看着小姐这个样子,也不再问了,反正小姐早就跟侯爷告过病的了。现在跟侯爷也不好说。可是夏知雪的心里犹如热锅里的蚂蚁,早知道就那么早的去跟夏怀青说自己生病了,现在这三封信,明摆着是夏知秋和另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女人,同样也是欧阳淮煜爱慕者想以她夏知雪的名义,约见欧阳淮煜。 越想越生气,夏知雪在院子里坐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要和夏怀青说,既然是借着自己的名义,若是自己不去的话,岂不是白白的看着别的女人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勾引欧阳淮煜。 只要一想到,有别的女人会背着自己勾引欧阳淮煜,夏知雪的心里就酸酸的。虽然她知道并且确信欧阳淮煜的心里是有她的。可是谁又能跟夏知雪保证,一个男人的心里不能够装的下两个人呢? 反正夏怀青和夏成道的前车之鉴在这里明摆着,夏知雪不能确定自己的心,以及欧阳淮煜是否只爱自己一人的心。 “姑娘,侯爷来叫吃饭了。” 夏知雪整了整衣服和头发,就出门了。 饭桌上,夏知雪和欧阳淮煜一个比一个装的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待菜都上齐了之后,大家陆续都动了筷子。 夏怀青忍不住说道,“王爷每次来我们这里,总要先去花园里转上一转,说是花园里的花好看,想必除了御花园,老朽这里的花还算得上王爷心中好看的花园之一了吧?” 欧阳淮煜不动声色的把嘴里的鱼肉咽了下去,“是了,侯爷府中的花甚是好看,总是让本王想得紧。”欧阳淮煜的余光有意无意的看了夏知雪一眼,夏知雪察觉到了这样的目光,把头埋的更深了。 “对了,侯爷,过几日的赛马会不知道知秋妹妹和三妹妹会不会去呢?”欧阳淮煜夹了口眼前的鱼香肉丝送去了嘴里。 “知雪身体抱恙,就不去了,到时候你莺语姨娘带着你知秋妹妹一起去。” “咳咳……”夏知雪突然插话道,“爹,我觉得我的风寒已经好了。不用担心。而且若是大家都去了,唯独缺知雪,倒显得知雪有些另类呢?” 夏知雪歪着头看向夏怀青。那表情仿佛一只乖巧的猫儿。 第二百四十二章 各怀鬼胎 宴席上觥筹交错之间,多了几双阴狠的眼神。 听完夏知雪的话,崔莺语和夏知秋纷纷看向夏知雪。原本崔莺语的意思是想让夏知雪去的,因为她不确定这样的场合,没了夏知雪,欧阳淮煜会不会出席。可是既然欧阳淮煜都这么问夏怀青了,摆明了就是要去的意思。本来是个接近欧阳淮煜的好机会,却被夏知雪一句话给破醒了。好好的马球会,她来捣什么乱? 餐桌上另一旁的夏知秋就更不用说,一双眼含深冰的眼神望着夏知雪,那模样简直要把夏知雪给吃了。 “既然三妹妹都这么说了,”欧阳淮煜全然不顾席上众人的眼神,赶紧接话,“就应该出去多走走。三妹妹你身体不好,老是感染风寒就应该多出去走走,多吃青菜。” 随后欧阳淮煜就夹起了一根青菜,放进了自己的碗里。夏知雪原本看着欧阳淮煜抬起来的手,还以为要给自己夹菜,还在心里偷偷地骂欧阳淮煜的傻,以后不知道夏知秋会怎么的刁难自己了。没想到居然是给自己夹的。真是让夏知雪又可气又好笑。 “王爷说的是。”夏知雪默默得算是应允了一声。 夏怀青的内心其实是不想让夏知雪去马球会的,光是一个夏知秋就已经够他担心一阵子的了,现在又加上了爱争斗的夏知雪,不知道会不会闹出什么来。可是迫于欧阳淮煜的面子,夏怀青也不好当面发作。 “哈哈……”夏怀青干笑了两声,“吃菜吃菜。” 这次的夏知秋但是比以前老实很多,餐桌上并没有一点失态的样子。只是默默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欧阳淮煜显然也察觉到了夏知秋的不对劲,于是夹起了面前他最不爱吃的菠菜给了夏知秋的碗里。 夏知秋受宠若惊的看着自己碗里的青菜,又看了看眼前的欧阳淮煜,内心欢喜的不得了。 “怎么了?知秋这是不喜欢我夹的菜了。下次我不夹就是了。”欧阳淮煜故意这么说,装作要从夏知秋碗里夹走那根菠菜的样子。 只见夏知秋像护犊子一样的护住了眼前自己的碗,生怕被抢了分毫。 “淮煜哥哥,知秋很喜欢。” 看到眼前这副场景的夏知雪顿时没了胃口,她就知道男人没一个一心一意的。 欧阳淮煜喝了口汤,擦了擦嘴角,对夏知秋说,“这次见着知秋妹妹,总觉得沉稳了不少,不似以前那么欢愉开朗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嘛?” 夏知秋自嘲的笑了笑,“不妨事,可能是最近有些过于劳累了吧。” “哦?”欧阳淮煜把声音拉的很长,“妹妹怎么就劳累了,给哥哥说说,哥哥为你做主?” 饶是这么说,欧阳淮煜心中却还是想知道夏知秋为什么变了?夏知秋这次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沉闷的少女,完全不像之前那样横冲直撞的性子。妙书吧 夏知秋几次张口,却又闭上了嘴巴,“不妨事,淮煜哥哥好生的吃饭。三妹妹可是说食不言寝不语的。我可不想再落下别人什么话柄了。” 故意把矛头指向夏知雪,就是为了让欧阳淮煜能为她偏心一次。 可是欧阳淮煜并没有这么做。刚刚给夏知秋夹菜只是为了探听她的虚实。早就听说夏知秋最近像变了一个人,唯一不变的还是那个给夏知雪使绊子的毛病,却从一始终的从未改变过。 这一次探探虚实,欧阳淮煜心里也好有个底,他能感觉得到,夏知秋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等会回去之前还是得提醒夏知雪在府中,一定的处处小心。 “既然妹妹不想说,就算了,吃饭吃饭。” 一旁的夏怀青终于松了一口气,每次欧阳淮煜来吃便饭,家庭氛围总是能搞得这么僵硬。夏怀青真怕夏知秋一个不小心说出,她给自己熬参汤,最后因为凉了就奖励给门口的红杏树了。现在夏知秋还没嫁过去,所以在夏怀青的眼中,欧阳淮煜于他们夏家人来说还是个外人,在外人面前告自己的状,总让夏怀青觉得大家总认为自己虐待女儿一样。 夏知秋皱着眉头看着欧阳淮煜,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却又不能发作,只得又把头埋进了碗中,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好在很快,宴席就结束了,欧阳淮煜擦了擦嘴巴,给夏怀青拜了一拜,“多谢侯爷的款待。” 夏怀青恨不得把满脸的皱纹都堆到一起,说“王爷若是喜欢,下次还来老朽这儿,老朽倍感荣幸!” 本来也只是客套话,可是欧阳淮煜一口接受了夏怀青的“好意”,“既然侯爷都这么说了,那本王一定常来!”说完憨笑着出了房门。 “侯爷不用送了,我在候府里散散步,消消食。”实际上,欧阳淮煜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借口,想偷偷地见见夏知雪罢了。刚刚在席上给夏知秋夹菜,他一双眼睛看的仔细,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夏知雪眼中的怒气。 他也不过只是想知己知彼,方能助夏知雪在这候府里很安全的生活嘛,自己惹生气的,当然要自己哄。欧阳淮煜的步子慢慢的朝着夏知雪的院子里靠近。 没走多久,就看到了熟悉的小路,熟悉的花草树木,就连树上呆着的鸟儿,欧阳淮煜都觉得熟悉无比。抵挡不住内心的雀跃,欧阳淮煜又加快了脚下的脚步。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熟悉的但是却让欧阳淮煜讨厌的声音,“淮煜哥哥,出去散步怎的也不带上知秋呢?” 欧阳淮煜拍了拍脑袋,一阵皱眉,却还是顿时换上了一副开心的表情。转头看向身后的夏知秋。夏知秋跟着欧阳淮煜已经很久了,原本只是想叙叙旧,可是没想到欧阳淮煜竟一直朝着夏知雪的院子里踱步,这让她顿时慌了手脚,这才出声喊住了欧阳淮煜。 “我瞧着哥哥这是往三妹妹的院子里的方向去的?” 欧阳淮煜装的一脸无辜的表情,“我怎么记得这是知秋妹妹院子里的方向呢?” 夏知秋有些惊讶,原来不是去找夏知雪,而是来找自己的吗?也对,夏知秋想着,欧阳淮煜来候府也不过几次,怎会把候府的路都记得清楚,而且当初,夏怀青专门请了风水大师,更是把候府里的路修的弯弯曲曲的,也难怪会走错了路。 第二百四十三章 胆战心惊的躲避 漫步在候府的小路上,欧阳淮煜以前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条路竟如此的漫长,可能是身边陪着的人不同吧。 “淮煜哥哥,我们去我的院子里说话吧?”夏知秋满眼期待的看向欧阳淮煜,欧阳淮煜硬挤出了一个微笑,“不好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说出去对妹妹的名声也不好,是不是?” 夏知秋嘟了嘟嘴,“刚刚哥哥不是还去准备去知秋的院子里找知秋的不是?怎的现在突然变卦了?难不成是淮煜哥哥骗知秋的不成?” 欧阳淮煜的嘴角有一丝丝的抽搐,他哪是去找夏知秋呀?分明是去找夏知雪的,被你撞见了而已嘛,可是不能这么直接说啊,不然xiaogg夏知雪在候府里可有的受了。 思考了一番后,欧阳淮煜说,“这不是想着或许能在路上碰到知秋妹妹吗,这才四处走走。” 夏知秋脸上又重新洋溢着笑容,果然喜欢你的女人,三两句话就能哄好。夏知秋笑嘻嘻的一下子挽住了欧阳淮煜的胳膊,这可把欧阳淮煜吓了一大跳。 “妹妹这是做甚?”欧阳淮煜一个激灵把胳膊从夏知秋风胳膊中抽了出来。 夏知秋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怎么办。 “那个……”欧阳淮煜挠了挠头,刚刚的动作实在是他的本能反应,他只是不喜欢除了夏知雪以外的女人碰他而已。看着现在夏知秋真的伤神的表情,他心中倒也没什么愧疚亦或是心疼的感情,而是觉得女人真麻烦。 欧阳淮煜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妹妹,我只是觉得若是被人看到了,传出去对妹妹的名声不好。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纵使我们之间是有婚约在身,可是毕竟我们还没有真正的成婚,若是被外人看到了,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议论妹妹呢?” 话语中全是对夏知秋的处处考虑,然而夏知秋并不吃这一套。 “淮煜哥哥之前都跟三妹妹闹出了那么大的传闻,现在我哪里还在乎我的名声,别的人不知道在背后怎么议论我的呢?说我留不住哥哥的心。只是靠皇上的一纸婚约,和哥哥定了亲罢了。” 说的倒也是事实,欧阳淮煜在心中想着,若不是当初的一纸婚约,自己才不愿意和夏知秋有着任何的交集。欧阳淮煜觉得是得找个时候向皇上表明一下自己的心意了。 “妹妹还是不相信我和三妹妹的清白?” 欧阳淮煜反过来质问夏知秋,现在他只想逃离和夏知秋的对话。 “我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即便当初有人已经澄清了流言,妹妹还是不相信我。就算你不相信三妹妹,可是连我都不相信的吗?” 欧阳淮煜做出了一副非常失望的样子,随后甩了甩袖子。只留给夏知秋一句话,“我真是对妹妹太失望了。”随后留给了夏知秋一个毅然决然的背影。 走了一段之后。欧阳淮煜发现不见了华呈的踪影,想着这小子肯定又去找荷花去了,自己若是能像华呈一样,可以明目张胆的说出自己的心意该有多好。好心情文学网 欧阳淮煜在候府的小道上又转悠了一圈,他不敢再去夏知雪的院子里了,因为他害怕夏知秋还在原地等着他回来。再回去一遭,再和夏知秋周转一遭,一想起这个,欧阳淮煜就有些头疼。连转悠的时候都是胆战心惊的,只要余光里看到有夏知秋身形类似的人,欧阳淮煜就捂着脸躲到了别的地方。 这一次,欧阳淮煜又躲到了旁边的一个小灌木丛里,欧阳淮煜在心里暗暗的说话华呈的不是,这臭小子就知道自己去找姑娘,把自己撇在这里真的不好。一点都不好。 “王爷这是在躲什么呢?”欧阳淮煜听到后面突然有了一个声音,吓了一大跳,而后又仔细回想,这个声音他是那么的熟悉。 果然,一转身,欧阳淮煜就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一个拥抱就抱过去了,“知雪!” 夏知雪慢慢的推开身上的人儿,刚刚在饭桌上给夏知秋夹菜,她还没找欧阳淮煜算账呢!于是夏知雪拿着拳头对着欧阳淮煜,一脸凶巴巴的样子,“你给我起开!” 然而欧阳淮煜一把抱住夏知雪就没想松手。 “你再不松开,我就要把你的小娇妻给叫过来了!”夏知雪威胁道。 这可是吓得欧阳淮煜赶紧松开了手,“别,我可害怕。” 躲在狭小的灌木丛中,欧阳淮煜觉得全身都受了限制,“走,我带你去个别的地方说话!”说完,欧阳淮煜就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之后,才拉着夏知雪站了起来。 “手松开,被别人看到了,又是一番传闻。你觉得上次的传闻闹得还不够大吧?” 欧阳淮煜听话的松开了夏知雪的手腕,随后一溜烟不知道窜进了哪个小道。夏知雪也慢慢的走出灌木丛,可是并没有找到欧阳淮煜消失的方向。 走了老大一会儿的欧阳淮煜这才意识到,没有给夏知雪说自己要带她去哪。自己的记性大不如前了。于是又偷偷的返回刚刚的地方,看到夏知雪仍然一个人现在原地等着欧阳淮煜,欧阳淮煜的心瞬间就化了。 欧阳淮煜环顾了一下四周后,一个箭步走到了夏知雪的身前,一个公主抱给夏知雪抬了起来,夏知雪只觉得突然身体悬空,却也并不害怕,因为来人有着她最熟悉的味道,最熟悉的眼神。 就这样不知道抱着夏知雪走了多久,欧阳淮煜终于停住了步子,慢慢的把夏知雪给放下了。 眼前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呢?夏知雪惊得捂住了嘴巴。没想到欧阳淮煜竟比在候府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她还要熟悉。 这是后山处的一个小山洞,不知何时假山里面竟被人掏空了,还有一个机关,洞门打开,里面就是一个别样的天地。从洞口和洞顶微微的透着光芒,洞内的钟乳石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山洞不算太大,但是和欧阳淮煜单独的说会话,是够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夏知雪随便找了处空地坐了下来。 “因为是你,所以就用心了点。”欧阳淮煜的眼神顺着这句温暖的话,让夏知雪逐渐红了脸庞。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两个人的秘密花园 然而事实上,却是某一次,欧阳淮煜偷偷来候府玩的时候,因为当时怕被发现,情急之下一下子躲进了假山的后面。手忙脚乱之际,无意之中摸到了假山的开关,这才发现了这么一个新天地。可是为了不在夏知雪面前丢人,欧阳淮煜并不准备把这个丢人的事情给说出来。 “讨厌~”夏知雪表面上说着嫌弃的话,内心却是对这个洞穴喜欢的不得了。 “欧阳淮煜,你要是敢带别的姑娘来这里,我就把这里给拆了。”夏知雪的语气平静,似乎是在说一句“你今天吃饭了吗”这样平静的话语。 欧阳淮煜知道,依照夏知雪的性格,她说能把这里拆了,就一定能把这里掀个底朝天。不过他本来也就没打算带着别的姑娘来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花园”。 “不过,你怎么也会在灌木丛中呢?”欧阳淮煜不借,自己到灌木丛中,是为了躲避夏知秋的咄咄逼人,那么夏知雪呢? 其实夏知雪本来是心中藏着隐隐的气,准备找欧阳淮煜算账的,一想起在饭桌上对夏知秋眉飞色舞的样子,夏知雪就想,怎么不把整张脸都伸到他的知秋妹妹身上去呢?走着走着就看到远处有一个狼狈不堪的人,匆匆的躲到了灌木丛中。 那个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的人,当然是欧阳淮煜。于是夏知雪就静悄悄的趁欧阳淮煜不注意,来到了旁边的一个灌木丛,哪有什么偶遇,一切只不过是我的精心安排。 “就……在赏赏我们候府的花,到底有没有王爷说着这么好看,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了。”夏知雪眼神四处飘洒,就是不看向欧阳淮煜。 “对了王爷,我突然想起来个问题,还需要请教请教王爷,不知道王爷喜不喜欢吃菠菜呢?” 夏知雪怀着深不可测的笑容朝向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被问的一头雾水,“好端端的怎么问这个?” “就是问问。”夏知雪随手摆弄起身边的石头来。 “不喜欢。”欧阳淮煜坚决的说出来。 不喜欢还给夏知秋夹过去?夏知雪还是生了一肚子气。 欧阳淮煜看着夏知雪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了。于是故作懵懂的看着夏知雪,“怎么?难道三妹妹也喜欢菠菜?那不如下次我全夹给三妹妹好了?” 夏知雪一拳打在欧阳淮煜的胳膊上,“欧阳淮煜,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欧阳淮煜一个拥抱抱住了夏知雪,他知道夏知雪现在分明是在吃醋。这说明,夏知雪的心里还是有他的。自己在心里还是偷着乐。 “我只是想很多的了解一下你在候府面临着什么样的敌人嘛。”顿了一下,欧阳淮煜又开口道,“夏知秋我能感觉到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行事当年,竟收敛了许多,这并不是她的作风,可能真的变得有心机了。你在候府可也是要万般小心。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护着你,但是你有什么危险难题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夏知雪听着欧阳淮煜的话,心里那处最柔软的地方又在为这个男人跳动着。这个男人总是能这样的挑拨着她的心弦,这让她如何是好? “我原谅你了,你给我松开。”夏知雪的声音很柔,听着夏知雪的话,欧阳淮煜更不想撒手了。 “就让我再抱你一会。” 一会是多久?夏知雪心想,欧阳淮煜这明明就是耍赖皮。天天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华呈的声音,“王爷,该走了。” “这地方华呈也知道?”夏知雪忍不住的惊讶,明明是自己的家,却了解的还不如一个旁人。 “我当时偶然发现的时候,华呈也在,但是他就进来过一次。”欧阳淮煜信誓旦旦的说道。生怕夏知雪会把这里给拆了。 “别怕呀,”夏知雪调皮的刮了一下欧阳淮煜的鼻子。“华呈又不是姑娘,我不会吧这里给拆了的。” 欧阳淮煜看着夏知雪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夏知雪看着欧阳淮煜有些不对劲,于是往后推了一步,却被欧阳淮煜一把揽过腰,在夏知雪的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欧阳淮煜,你耍流氓!”夏知雪突然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三妹妹若是在这么大声的喊叫,我可要真的耍流氓了。”说着唇角一勾,在夏知雪的脸庞上又留下了轻轻的一吻。 “刚刚在餐桌上说的可别忘了,过几日的赛马会可一定要来呀?” 夏知雪显然被欧阳淮煜吻的失去了心神,两只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只是静静的听着欧阳淮煜说道。 看着夏知雪这么可爱的样子,欧阳淮煜会心的笑了笑,这个瞬间,他可能会记上一辈子吧? 随后欧阳淮煜把夏知雪的身子慢慢扶正,一溜烟窜出了山洞的外面。华呈在外面等了许久,却唯独不见夏知雪出来,有些着急。 欧阳淮煜却不以为意,“任由她缓神吧,我们先走。” 一旁的华呈向荷花使了个眼色,随后跟着欧阳淮煜回了王府。 看着眼前深不可测的山洞,荷花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迈出了第一步。刚走出两步就看到夏知雪慢慢的走了出来。 “姑娘,”荷花担心坏了,“我还以为王爷在里面把你怎么样了呢?你在不出来,给花都要哭了。” 夏知雪抚了抚荷花的肩膀,“没事,我就是四处的观察了下山洞的地势。”夏知雪早已和欧阳淮煜学的也是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荷花都当真了。 “那姑娘看着这山洞的地势怎么样呀?” “还行吧。”夏知雪摸了摸下巴,装作一副很老成的样子,“适合看风景。”后半句话夏知雪没有说出来,也适合和欧阳淮煜的交谈。 “不过,你们在里面都说了些什么呀……”一路上荷花叽叽喳喳,把夏知雪原本慌乱的心又给扰乱了。 稍微缓了缓神,夏知雪突然想起来刚刚欧阳淮煜在她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眼睛睁得老大。夏知雪突然握住了荷花的手,像紧握着一根救命稻草般,“荷花,我该怎么办呀?” 一想到马球场上众多夫人审视的目光她就浑身发麻。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万全的准备 “小姐放心,荷花已经给你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荷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个动作,夏知雪异常的熟悉,每当荷花有什么馊主意的时候,总是会这样。然而这一次也没能出乎夏知雪的意料之外。 回到了房间,夏知雪看着荷花为自己准备的放在床上的衣服,夏知雪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几下。 “荷花,这就是你说的万全的准备?” 床上安静的躺着一身朴素万分的衣服,纵使夏知雪平时的衣服已经极其朴素了,可是荷花给夏知雪找来的衣服,夏知雪严重怀疑这是荷花上一年穿剩下不要的衣服。 然而,荷花却骄傲的拍着胸脯,“我刚刚就跟华呈商量过了,只要穿着这个,赛马会上再往脸上扑一点灰,那些个为自己儿子挑姑娘的夫人们,都不敢挑姑娘你啦!” 夏知雪给了荷花一个硬挤出来的死亡微笑。随后把床上的衣服又归还给了荷花,穿这个肯定是不行的,到时候她代表的可是夏家的脸面,若是她敢穿这个出门,夏怀青就敢分分钟把她锁在家里不让她出门。 好不容易欧阳淮煜为自己争取了去马球场的机会,若是真的被自己亲手断送了,只让依照欧阳淮煜的性子,不生个一个月的气,也肯定有十天八天的。夏知雪不喜欢被人爽约,欧阳淮煜也是。 既然已经答应好了的,就一定会安安静静的到场。 “到时候我就装聋作哑就行了,即使那些个夫人们,再向我问来问去的,你就说我们姑娘风寒伤了嗓子,不便说话。” 荷花奋力的点了点头,面对那些应酬,荷花也是不喜欢的。夏知雪出众的样貌,一直以来,即使身着素衣,也抵不过那双灵气逼人的眸子吸引着万千痴男儿前来搭话。 不知不觉,就到了赛马会的当日。夏怀青推掉了手头所有的事务,也跟着夏知雪和夏知秋来到了马球场。让崔莺语带着两个爱闹事的孩子,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抵达了马球场,这是京城中的一个权贵办的。表面上也是让大家比比球技,实则也是为了让他们的女儿能找到一个人中豪杰。 各个宾客都逐一落座后,开办马球会的主人,左侯爷宣布马会正式开始。 一时间,球场上各个豪杰纷纷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只为能让左侯爷的千金能多看自己一眼。左侯爷是当今朝廷上文官的佼佼者,其荣华富贵也是大半个京城里的人都比不上的。若是能赢的左侯爷的青睐,那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夏知雪最终还是挑了一件不太扎眼的衣服随着夏怀青一行人来到了马球场。然而当她看到崔莺语和夏知秋的时候,她的眼睛都快惊得掉地上了。 两个人仿佛春日里两朵争相开放的花朵。穿的是一个比一个耀眼,一旁的荷花看到了还偷偷的嘟囔了一句,“打扮那么妖艳,难道是去选秀的不成?”夏知雪憋着笑,走进了马车。 其实若是论长相,夏家的这三个女人,一个比一个长的好看。崔莺语是那种妖媚的美丽,夏知雪是安静的那种动人,而夏知秋是那种冷艳的高贵。不过今天就算夏知雪并没有往脸上涂一些胭脂粉,却也无法让人自动过滤掉她的美丽。 一旁的夫人们开始纷纷议论纷纷。 “我觉着刘家的二女儿长的是极其赏心悦目啊,” “什么啊?那算什么?你们往夏家的那桌子看看,那一桌都是什么人呢?怎么会有生的如此好看的人儿?”3800 “是了是了,夏侯爷可真是有福气,一连三个女儿都出落得婷婷大方。” “什么啊?” 众人开始嗤笑,笑着那个刚刚说话的那个夫人。 “你们笑什么?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那个离夏侯爷最近的是他的小妾呀!” 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几个夫人都忍不住的嗤笑。 这时纪家的二小姐,纪长春慢慢的向夏知秋走来,去年的马球场上,能跟夏知秋打上几回合的也只有这个纪长春。 “知秋姐姐,今年的可否一战?比个高低?” 然而夏知秋却并没有这个兴趣。她的一身心思可全都在对面的那个时不时的往这边看两眼的欧阳淮煜身上。 “不了吧?”反正打的再多你还是我的手下败将。 夏知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今日身体多有不便,劳烦妹妹下次再来一决胜负了。” 纪长春可不吃这一套,“去年姐姐打败我的时候。长春也是处于风寒发热期,当时姐姐也不过是胜之不武。怎的今年是不是姐姐知道打不赢我了?这才想个法子把我拒绝了?” 夏知秋皱了皱眉。今天她是的确不想动,自己的月事昨日刚来,今日只觉得浑身无力,不想动弹。 “妹妹何苦这么咄咄逼人呢?若是知秋今日有心情和妹妹赛一场,怎会一次又一次的推脱呢?”夏知书捂着微微发胀的肚子,看着纪长春。 一旁的崔莺语突然搭话了,“听说知秋的马球是最好的。之前我还没见过,不如今日就顺带着让姨娘长长见识如何?” 崔莺语是个善妒的。即使知道欧阳淮煜的心中没有夏知秋,可是她嫉妒夏知秋有能力去追求自己爱的人,并且和欧阳淮煜有了一纸婚约。 心思并没有在这上面的夏怀青并没有听到夏知秋方才说的话,想着自己的长女。唯独马球这一方面擅长,还能拿出来给候府长长脸面,于是吩咐着夏知秋去和纪长春比上一比。 夏知秋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对面的欧阳淮煜,然而欧阳淮煜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仅凭夏知秋的一个眼神也并不能告诉他太多的信息。欧阳淮煜仅仅和夏知秋对视了一眼,就又把眼光放回到场上激烈的马球赛上了。 夏知秋看着欧阳淮煜急切的目光,认为欧阳淮煜是极喜欢看马球的,于是咬了咬牙,答应了与纪长春的应战。 小梅担心的看了看夏知秋蹒跚的步子,赶紧上去扶了扶夏知秋。可是夏知秋一把把小梅的手给甩开了。若是现在走路还需要人扶着,等会马场上激烈的比赛。自己就更加的虚弱了。 一旁的夏知雪看了看强撑着的夏知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二百四十六章 马球场争锋 马场上今日份阳光格外的耀眼,原本身上寒气沁人的夏知秋,突然突然接受到了阳光的洗礼,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可是小腹还是不停的有坠痛感。 她心里是不想来参赛的,可是架不住那么多人的眼睛全都看着她。毕竟拿了前几年马场会的头彩,现在若是退缩了,指不定要被那帮人怎么说。 还有刚刚夏知雪一副担心的模样,分明就是在可怜自己。一想到这里,夏知秋的双手就握成了一个拳。谁需要那个贱人的可怜?整天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来博取淮煜哥哥的同情。看着吧,夏知雪这次也让你好好的见识一下我的风采。 夏知秋抬起了下巴看了一眼夏知雪。从夏知雪的角度,只看到那天完美的曲线在诉说着自己的不屑。 算了,自己都是瞎操心。夏知雪把目光重新转向了马球场。 鼓声被敲响了三声,纪长春和夏知秋同时出发。一年的时间让纪长春的球技提升了不少,虽然刚开始并没有抢到球,可是在某一个夏知秋不注意的空隙,纪长春一把抢过了马球,一击即中。 “怎么样?我就说姐姐不敢跟我比,是因为姐姐有自知之明。”纪长春的下巴简直要扬到了天。 “不过才一局而已。慌什么?”夏知秋把头发重新挽了个髻,冷眼看着纪长春。 “那就再来一局。” 马场上驰骋飞跃,好不精彩。夏知雪原本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的。因为她从小就知道这个长姐的在球技上面的优秀。没什么看头。不过今年,夏知秋不知是身体缘故,还是真的遇到了对手,竟在她最擅长的马球上失了风头。 “这样才好呢!”荷花在一旁悄声的得瑟。“平时没少在背后说我们姑娘,这次也算是败了败她的风头。” 芙蓉赶紧捂住了荷花的嘴巴,“周围人这么多,被别人听到了只会对我们小姐不利。” 荷花这才意识到祸从口出,赶紧闭上了嘴巴。 一旁坐着的夏知雪欣慰的笑了笑,果然芙蓉还是那么沉稳。都说近朱者赤,想必以后荷花也会多学学芙蓉的沉稳吧。 不过这样反而不是荷花了,夏知雪想象着荷花如愣头青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抬头发现,对面的人竟一脸痴笑的看着自己。夏知雪挑了挑眉,试图和欧阳淮煜眼神交流,然而欧阳淮煜仿佛笑得更开心了。夏知雪只好转过了头,避免和欧阳淮煜的对视。 “知雪还是笑着好看,以后还是得多笑笑。”欧阳淮煜对身旁的华呈耳语道。 华呈不可质疑的点了点头,在华呈眼里,如果说荷花是这个世界上笑起来最好看的姑娘的话,那么三姑娘一定能排到第二。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偏偏栽倒了自家王爷的手中呢?真是一朵鲜花……97中文 正想着,欧阳淮煜一个眼神看了过来,吓得华呈赶紧停止了自己的想法。 马场上还在激烈的进行着决斗。夏知秋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身体的不适了。小腹的坠疼,让她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汗珠。 然而对手纪长春却是越打越来劲儿。师傅教了一年的成果,终于能在今天大派上用场了。其实纪长春能感觉到夏知秋的吃力。可是她也是有一点点小贪心的,若是今年能一举夺冠,从此也能让别人对自己刮目相看了。 “姐姐若是不行,就随时喊停,到时候可别说我欺负你。”纪长春开始试图用激将法惹怒夏知秋,然而夏知秋很明显吃这套。 “妹妹可别是没力气了,故意这么说的。”夏知秋嘴上也没准备绕过纪长春。 纪长春调转了马头,重新调整好姿势应战。 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还剩一柱香的时候,纪长春还是领先夏知秋三个球。 “姐姐不如提前认输的好,到最后也不至于落得太难看。”纪长春一阵冷笑,像根根刺一样扎在夏知秋的心里。 夏知秋手里一用劲,马鞭就狠狠地打在了马肚子上面。很明显马儿受了惊,在马场上不受控制的乱窜。这下夏知秋也逛了神,使劲的勒着缰绳,企图让马儿停下脚步。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用。 夏知秋手中的劲儿越来越大,勒得马儿更加用力的攒动。一时间看台上的人们都惊呆了,却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上前制止马儿。 接着不过是几刻钟的时间,夏知秋的马儿一下子撞在了纪长春的马儿上,两人纷纷坠马,瘫倒在地上。夏怀青和纪家老爷和夫人一下子冲到了马球场上查看二人的伤势。夏怀青在心里憋着一口气不发出来。 若不是那个什么纪家的二小姐非要来比试,他们二人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知秋还是未来的十九王妃,若是以后身体上面,落下了什么毛病,十九王爷突然反悔了,那他这想做王爷的未来岳父的想法指定是泡了汤。一想到这里,夏怀青就生气的不得了。 纪家二老平时也是给纪长春给宠坏了的,看到女儿现在这么躺在地上,纪夫人的眼泪,“啪啪”的往下落。 “行了,别哭了,还是赶紧让大夫给春儿看看病情吧。”纪老爷赶紧呵斥了纪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着实是让别人看笑话。 人群顿时陷入了慌乱之中,纪长春和夏知秋已经陷入了昏迷,旁边有两个大夫在看诊,别的宾客都觉得今天可真是不吉利,纷纷都散了。举办宴席的左侯爷脸色也铁青的,左夫人在一旁紧紧握住左侯爷的手,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事。本来只是想给女儿找一个好人家给嫁了,却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看着席上众人纷纷散去,左侯爷也带着夫人和女儿,来到了马场的中间,虽然平时和夏侯爷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可是毕竟也是在自己的马球会上出了事情,总还是要去看看的。 左侯爷怕吓到自己的女儿,便让左夫人先带着女儿回去了,自己则踱步到了马场的中间。地上躺着的两个人,浑身上下看着都血淋淋的。谁让这夏家的长女动了脾气?上了马场上就该知道,自己和马儿是拴在一条线上的,怎么能这么轻易的伤到了马呢? 左侯爷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第二百四十七章 莫要惹是生非 大夫已经分别察看过了伤势,这才对夏怀青说,“没什么大碍,这几天多注意就好了。索性没伤到骨头,不过是皮外伤罢了。” “那我女儿呢?”纪家老爷赶紧拉住了大夫的袖子。大夫不动声色的抚去了纪父的手,随后吩咐着一旁的侍卫们把这两个姑娘都给抬了回去。 这才捋着胡子,慢悠悠的说,“爱女并无大碍。只是受惊过度,这才昏了过去。微臣稍微开两幅药,让令爱服用即可。” 纪家老爷这才稍微放宽了心。可是一旁的夏怀青却不高兴了。明明是那个纪长春先挑起的事端,怎的现在竟一点事情都没有。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却又不能发作,夏怀青气的手紧紧攥住自己的外衣。 一旁欧阳淮煜不知何时已经偷偷的绕到了夏知雪的旁边,人群慌乱之际,推推搡搡的,欧阳淮煜就势抓起了夏知雪的手腕溜出了这个热闹无比的马球场。熟悉的手掌,熟悉的力度,夏知雪想都没想就回握住了欧阳淮煜的手。 原本正在寻找出路的欧阳淮煜,突然感受到手掌传来的温热,唇角一勾,带着夏知雪逃离了人群。 “你也太大胆了吧?若是被发现了呢?”夏知雪的手还停留在欧阳淮煜的掌心里。 “发现的话,你就是勾引自己的姐夫。又是一顿谩骂……啧啧啧,你看看你命可真苦。”夏知雪听到后一个用力把手从欧阳淮煜的掌心中抽了出来。 欧阳淮煜这才笑嘻嘻的摸了摸夏知雪的头,“被发现了,我就去向皇上提亲,废了跟夏知秋的婚约娶你。” 夏知雪撇了撇嘴,转过了身。 “这里人多眼杂的,说话不方便,还是去王府吧。”欧阳淮煜把夏知雪的身子重新扭向了自己。 夏知雪点了点头,下一秒双脚便离了地,浑身失去了重心。可是看着身旁的人,心里却还是踏实的。 王府下人不多,却也不少。为了避免被说闲话,欧阳淮煜一路像个细作一般带着夏知雪翻墙躲避。夏知雪的心都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不过一路上还算是顺利,最后终于抵达了欧阳淮煜的书房。 “华呈估计待会就带着荷花过来了,茶我先出去泡着,你随便先坐会。” 夏知雪倒也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随手拉了一个凳子便坐下了。“不用忙。我在这里说一会话,就走。夏知秋的伤势不定,指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回去,我得赶到他们之前回。” 欧阳淮煜索性也就不忙活了。随手拉出了夏知雪一旁的凳子坐下。 还没等夏知雪开口,欧阳淮煜就换上了一脸正经的表情,“夏知秋是个善妒的,现在不知怎的又变得聪明了起来,你以后可是要万般小心。还有那个,你那个什么姨娘,也不是什么善茬……” 夏知雪看着欧阳淮煜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关心,不由得笑了起来。如果可以回到过去的时候,她一定要对过去那个绝望无助的自己说一句,“看,你现在有那么多的人为你担心。” 欧阳淮煜看到夏知雪笑成月牙的眼睛,顿时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夏知雪,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别担心。”夏知雪起身走到欧阳淮煜的桌旁,拿起了一个笔开始在一张空白的纸上书写着欧阳淮煜的名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在候府中摸打滚爬也不是一日两日……”百汇 夏知雪听着欧阳淮煜的方向突然没声了,抬头刚好和欧阳淮煜看了个对眼,一眼万年,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 “总之,一切小心为妙,没什么坏处。” 夏知雪也慢慢的移走了和欧阳淮煜对视的目光,“我说,你把我劫持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 欧阳淮煜被问住了,原本是看到这张面孔,只想离她再近一点,不过突然夏知秋发生了事情,他脑子里除了让夏知雪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就再也没顾得上别的。 “夏知秋出了事情,等会你回候府的时候,尽量离她远一点。不要惹是生非。” 夏知雪听着欧阳淮煜的话,只觉得头大,便没再回欧阳淮煜的话,自顾自的写着手里的字。欧阳淮煜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个丫头从来都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于是欧阳淮煜也起身走近了夏知雪,看她到底在干嘛。 映入眼帘的却是自己的名字。有那么一瞬间,欧阳淮煜有一点被感动。 感受到了来人温暖的气息在后脑勺处喷洒着,夏知雪看也没看,“你可别恃宠而骄。我只是看你的名字比较难写,练练字罢了。” 欧阳淮煜嗤笑了一声,“既然如此,你便写个一百遍吧。” 夏知雪抬头瞪了欧阳淮煜一眼。“不过,你的未婚妻出了事,第一时间竟然带我这个妹妹来你的王府,是不是有所不妥?” “没什么不妥。”欧阳淮煜撑着桌子站在夏知雪的对面。“我本就心里没她。你知道。” 夏知雪听的耳朵直发红,于是停下了手中的笔,“我该回去了,等会不知道候府里还会怎么闹起来。” 说完只留给欧阳淮煜一个背影。看着背影,欧阳淮煜倒也没准备拦着,“你就准备光明正大的从我这王府里走出去?” 果不其然,刚迈出去的脚步还是停了下来,随后夏知雪一双巴巴的眼睛望着欧阳淮煜。欧阳淮煜忍不住的唇角上扬。 最后还是在欧阳淮煜的护送下悄悄的回到了夏侯府。 此时的夏侯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消息已经传到了候府的下人嘴里,估计是崔莺语说出去的,夏知雪到候府没多久,就听到芙蓉通报说夏怀青已经铁着个脸色回来了。 夏知雪心里清楚自己的爹,若不是担心和十九王爷的婚缘,怎会如此担心自己的女儿?夏知雪直在心中冷笑,若是今天躺在那里的是没有和欧阳淮森有婚约的自己,自己的爹,怕是一眼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吧。 荷花端着刚泡好的茶水来问夏知雪,“姑娘要不要去看看大小姐?” 夏知雪随手接过荷花手中的茶壶,“不必。”反正这种面子活,她才不用去非要白费力气做不讨好的事情。而且她想,躺在那里的人也不愿意醒来就看到自己吧。两看生厌的话,就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不安好心 晚秋的风吹得夏知秋的膝盖有些发凉,苏氏还在的时候,每年这个时候总会给她做好几对的护膝,可是现在只有空荡荡的膝盖。 自从从马上摔下来之后,夏知秋总觉得身上哪里落下了毛病,站的时间若是一长,总会腰疼。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她也就信了。其实内心里夏知秋比谁都清楚,自己不是相信大夫,而是不愿意相信自己身上落下毛病的事实。 这时,小梅端着一碗参汤来给夏知秋服用,双臂之间还夹着什么东西。夏知秋定睛一看,不是护膝又是什么呢? 一想起苏氏曾经给自己绑护膝的样子,夏知秋的手指就握成了拳头,指关节吱吱作响。然而小梅并没有察觉到这一切,只是默默的参汤放在了离夏知秋最近的桌子上,准备给夏知秋绑好护膝。 刚蹲下来拿下护膝,小梅只听到“砰”得一声,盛满参汤的碗被夏知秋一下打落在地上,这可吓得小梅赶紧跪在了地上,不停的认错,“姑娘对不起。” 跟着夏知秋这么久,小梅学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只要当夏知秋生气的时候,一定要道歉。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做错。 夏知秋的拳头一拳一拳地砸在床边上,苏氏的这口气,她一定不能忍。突然夏知秋的目光落在了小梅手中的护膝之上,一个诡计浮现在夏知秋的脑海里。 夏知雪,既然我不好过,你也别想有什么好日子。 翌日,夏知雪睡了个懒觉,果然人越到冬天,这身体就越是疲惫。夏知雪伸了个懒腰,吩咐着荷花去把去年的那些个披风都收拾收拾。 这时,芙蓉抱着两个护膝走了进来。夏知雪看到护膝,眼神都亮了,“还是芙蓉贴心,这护膝已经给我做出来了。” 可是芙蓉确是眉头都皱到了一起,迟迟不肯松手把护膝给夏知雪。 夏知雪不禁疑惑不解,“怎么,难道不是给我的?”夏知雪的手也松了下来。这丫头是长大了,居然想着给别人送护膝了,“芙蓉,莫非……你有心上人了?” 芙蓉羞红了脸,嗔怪道,“姑娘,你在胡说什么啊?” 夏知雪看到芙蓉脸红的样子,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你放心,只要我看着没问题,就一定风风光光的把我的好芙蓉给嫁出去。说吧,是哪家的公子啊?” 芙蓉把护膝往夏知雪旁边一撂,鼓起了腮帮子,“什么啊,姑娘就别乱想了,是大姑娘送来的。” “夏知秋?”夏知雪摸着做工极好的护膝,心中更加充满了疑惑。之前是假借着送好东西的事儿,给自己换得了在候府下人们嘴里的坏小姐,怎么相信又是安的什么心? “我已经检查过了,里面倒也没什么银针之类的。”在送来之前,芙蓉就已经再三的检查过了护膝里的构造。 不仅没有什么害人的银针之类的,连里面的棉花都是上好的棉花,手感很好,芙蓉简直要怀疑夏知秋是不是真的改邪归正了。 只听见夏知雪冷笑了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哪能安了什么好心呢? “我不用这个,你把这个收起来,不用再拿出来了。”她可不想再惹什么事端了,夏知雪突然想起来了欧阳淮煜的话,万事还是要小心为妙。 芙蓉认同的点了点头,“姑娘若是喜欢,我再给姑娘做一副便是了。” 听到这句话,夏知雪笑嘻嘻的一把抱住了芙蓉,“嘻嘻,还是芙蓉最体贴了。”没想到这句话刚好被走进来的荷花给听到。 “不就是一副护膝?我也会!”荷花顿时放下了手中的茶壶,两手叉着腰。女生小 看着荷花这一副吃醋的样子,夏知雪真是乐开了花,荷花生气的样子未免也太可爱了,真是以后便宜华呈那个臭小子了。 “好好好,荷花也是最体贴的。”夏知雪轻轻的抚着荷花的背,仿佛在哄一个小孩子。 这时夏怀青房里的一个婢女来通报夏知雪去吃饭。夏知雪皱了皱眉头,怎的又要聚在一起吃饭了?难道欧阳淮煜又来了? 于是夏知雪收拾了一番,带着荷花到了正厅的餐桌上。圆圆的餐桌上坐着夏怀青和正在给夏怀青夹菜的夏知秋,两个人感情好的和之前发生矛盾的那个时候完全不同。 怎的?喊自己来就是为了给自己上演一出父女情深的? 夏知雪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虽是挨着夏怀青坐,可是凳子却离得特别远,静静的吃着盘里的饭。 夏怀青时不时的传来一阵笑声,和夏知秋一起说着话。更显得夏知雪不像是这个家里的人。不过夏知雪也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人,从她重生的那一刻。 “哈哈哈……”夏怀青又传来一阵开怀大笑的笑声。夏知雪突然被呛到,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夏怀青这才意识到了还有个这么个女儿,“知雪啊,你都不知道你长姐有多聪明。” 夏知雪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却并没有作答。 “太后最近要过庆诞了,原本正在愁眉不展要送什么礼物,这时你长姐来给爹爹送了一对儿护膝,解了爹爹的燃眉之急。” 夏知雪在心里默默冷笑了一声,原来给夏怀青也了一对儿。俨然一副贴心小棉袄的模范。 “长姐果真是贴心呢。” 夏知秋淡淡笑了一下,眼神里却都是戾气。“不是听说妹妹也做了一套护膝,妹妹也是心灵手巧呢!” 夏怀青倒也没太上心,继续吃着碗里的菜。 “那天听说妹妹还要把护膝送给爹爹呢!” 夏知雪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自己什么时候说过? “知雪有心了。”夏怀青头都没抬,敷衍的应了一句。 反正夏怀青也从来没在乎过自己的感受,夏知雪没吭声,默默的把这顿难以下咽的饭给吃完了。“女儿吃完了就先回去了。” 夏知雪如释重负的逃离了这个压抑的餐桌。没想到夏知秋竟也连忙跟了上来,走出了一段,夏知雪发现并没有甩掉夏知秋,于是停下了脚步,“长姐这是做甚?” “无事。关心一下妹妹。” 要说关心自己,夏知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姐姐,您在这跟我绕什么圈子呢?” 夏知雪长长的睫毛突然掀起,露出了那双质疑的杏眼。 第二百四十九章 怎会善罢甘休 夏知雪挑起了眉毛,冷眼看着夏知秋。她虽然不清楚夏知秋这么做的目的,但是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不是想着让妹妹也好好的体贴一下爹爹。爹爹把我们抚养大是不容易的。妹妹你年纪小是不知道的,当初爹爹……” “行了……”夏知雪打断了夏知秋的惺惺作态,她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直接向之前那样挖苦自己来的痛快。“姐姐若是在这么拐弯抹角的说话,妹妹就先走了。”说着已经迈出去了一步。 夏知秋的执着出乎夏知雪的意料,一直紧紧的跟着夏知雪。“妹妹,姐姐想着若是能我们姐妹两个都送给爹爹一双护膝,爹爹心里也是高兴得不是?” 送给夏怀青护膝?夏知雪在心中冷笑了两声,夏怀青什么时候尽过自己父亲的责任?自己凭什么要送给他护膝这种贴心的东西? “姐姐也知道妹妹平时忙,这不是给妹妹已经做了一双,妹妹若是觉得费时费力,大可以妹妹的名义把护膝送给爹爹,爹爹心里也是有个慰藉的不是?” “不要。”夏知雪一口否决。 或许是没料到夏知雪竟会拒绝的这样干脆,饶是夏知秋也吓了一跳。 “即是姐姐送的,妹妹更要悉心爱护,免得落得让人话柄,又说妹妹不领姐姐的情了不是?”这话明显是在暗里告诉夏知秋,那些个她教唆下人们的事情,夏知雪都在心里一笔一笔的记着帐。 “妹妹若是喜欢,姐姐再去给妹妹做一副便是了。” 夏知秋如此的步步紧逼,夏知雪知道,这护膝定是有问题了,“既然姐姐这么坚持,妹妹就送给爹爹便是了。” 夏知秋的心里也总算的松了一口气,夏知雪,你就是再聪明,也逃不过这次爹爹对你彻底失望了。夏知秋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夏知雪头都没回,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三姑娘也太没规矩了吧?”一旁的小梅不由得抱怨道。 夏知秋倒是不以为意,这里本来就她和夏知雪两个人,若不是想让夏知雪落进自己的圈套里,她才不愿意多和夏知雪多说半个字。相看两厌的人,哪还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讲。过程不重要,只要夏知雪如夏知秋所想的那般,在候府里失去地位是迟早的事情。 夏知雪,我一定让你付出应有的的代价。 这边,回到院子里的夏知雪赶紧吩咐着芙蓉把那副压在箱底的护膝拿了出来。精致的做工,上好的棉花,夏知雪一时间还真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 荷花也满脸的疑惑,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呢? “姑娘,会不会只是我们想多了?大小姐或许只是想吓唬吓唬我们这么简单也说不定呢?”荷花盯着护膝看了半天,最终得出这么的结论。 “不会。”夏知雪只说出这么两个字,夏知秋的性格她再了解不过了,说到做到的人,她若是说在你身上留下个刀疤,就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苏氏的死和夏知雪脱不了干系。夏知秋那种咬定谁就不松口的人,怎么会把这么好的事情留给自己? “芙蓉,你觉得这副护膝和寻常护膝有何不同?” 芙蓉拖着腮帮子思考了半天,这才说“若说什么不同的话,就是这个缎面比寻常的都要光滑,不过这也没什么坏处。反而用起来更舒服。对了,”芙蓉突然灵光一现,“护膝的棉花应该用得是上乘的蚕丝,只有蚕丝才会如此的柔软。”存书吧 “不过,我也没用过蚕丝的制品,刚收到的时候闻道有一股香香的味道,” 香香的味道?夏知雪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那姑娘,我们还送给老爷嘛?”荷花皱着眉头。 当然要送,夏知雪清楚,夏知秋今日故意在夏怀青面前说起,就是为了不给自己台阶下,若是自己不送给夏怀青,更给了夏怀青一个偏爱夏知秋的理由。 夏知雪心里倒不是有多么的惦记着这份偏爱,只是毕竟自己还有一天在这个候府里生活,自己就是候府里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忽视掉自己三小姐的存在。 另一方面,既然夏知秋都给自己铺好了陷阱,自己就要好好的去会会敌人。 夏知雪俯身在荷花耳边说了一句话,随后勾起了唇角。荷花疑惑的看了看夏知雪,不明吧夏知雪这么做的意图。 “你只管照做就行了。别的我来应付。” 翌日一大早,夏知雪便带着护膝去给夏怀青请安。苏氏去了之后,按规矩是应该给府中唯一夏怀青的三房崔莺语请安的。不过还好崔莺语也不喜欢那套面子功夫,更多的也是想早上多睡会儿,晚上请安的事情就就此罢免了。 外面的吹着阴冷的风,屋里夏怀青还在同朝中官员们商量事务,夏知雪只好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她不能回去,不然又是一通数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官员才从夏怀青的书房中走了出来,看到此时冻的脸色发青的夏知雪点头示意了一番。外界都说夏怀青对自己的这个三女儿不重视,今日只见果然如此。只是心中如此想,但也不好插手别人家的家事。于是官员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没过多久,才有小厮来通报夏知雪进书房。 刚进书房,夏怀青就被夏知雪带来的寒气打了个喷嚏。 “知雪坐吧。”夏怀青依旧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刮着自己的茶杯盖。 夏知雪倒也习以为常了,“这是给爹爹的护膝,天气逐渐转凉了,爹爹可不要感冒的才好。” 夏怀青一手接过了护膝,问了问味道,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前两天你长姐送来的那个透着一股微微的腥味,还是你的比较好闻些。”夏怀青随即把护膝交由了贴身婢女。 “若是没别的事儿,知雪就先告退了。” 夏怀青摆了摆手,接着便走向了平时呆的最久的书桌上开始了新的劳作。 刚走出书房的夏知雪终于露出了一丝的笑容,荷花在一旁看着夏知雪高兴,自己的心里也不由着开心起来。 “我笑是因为终于解决了难题,荷花你笑什么?”夏知雪也很快的察觉到了荷花脸上的笑容。 “只是看到姑娘开心,荷花便忍不住的开心。” 第二百五十章 如数奉还 夏知雪的手逐渐的摸上了荷花的头,荷花本以为会迎来一个弹指,却没想到是柔软的抚摸。看到这个样子,夏知雪更抑制不住嘴角的微笑。 “我们先回去。回去了跟你们解释。”坐在了自己主卧的凳子上,夏知雪才觉得外界的那些枷锁暂时地都被搁浅了。 沁了一口茶,龙井的芬芳还在夏知雪的口腔中回荡,果然想通了事情的话,一切都会变得这么的顺畅。 “你们知道那副护膝的问题出在哪里了吗?”夏知雪眼神里都是笑意。 荷花摇了摇头,旁边的芙蓉却点了点头,“知道。” 夏知雪和荷花都不由得吓了一跳,没想到芙蓉已经如此机灵了。 芙蓉也被两个人盯的不好意思了,这才挠了挠头,“其实也不是特别确定。” 夏知雪让荷花和芙蓉纷纷落了座,没有旁人的时候,三个人刚像是举行秘密会议的三个好友。“没关系,说来听听。” 芙蓉有些害羞,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答案,“在棉花里。” 夏知雪欣慰的点了点头,果然,和自己的猜测一样。 荷花一脸懵懂的看着夏知雪和芙蓉,仿佛两个人再说些自己听不懂得语言。“姑娘,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再打哑迷了呀?” 荷花有了一些小脾气,嘟着嘴巴,宛如一条生气的鱼。她内心是极其想帮夏知雪分享一些难题的,无奈自己总是跟不上她们两个的思路。 夏知雪也不准备在这么委婉的说下去了,于是开始给荷花解释,“刚刚夏怀青说夏知秋送给他的护膝有点味道,你还记得吗?” 荷花点了点头,她印象还挺深刻,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小姐要送一个有味道的护膝来给老爷呢?这不是自讨难堪? “夏知秋风护膝之所以有腥腥的味道,那是因为那是真正的蚕丝做成的护膝。我的这个也算是蚕丝,只不过里面添加了一些东西罢了。” 荷花还是有些不懂,“既然都是蚕丝,那有什么不同的吗?” 接下来夏知雪的话,让荷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西域有一些毒药是靠味道杀人的。” “难道大小姐是想……?”荷花不敢往下想。她确实没想到为了报复姑娘,夏知秋竟然歹毒的可以杀害自己的父亲,以父亲的生命为筹码。 “所以那会小姐才让我把里面的蚕丝给换成了棉花的?”听完解释后的荷花,突然就开窍了,想通了之前所有的问题。无忧 夏知雪点了点头,最开始她不确定,只是怀疑,既然那股蚕丝有所不对劲,那就把那部分不对劲的地方给换成自己熟悉的地方。其实夏知雪也是跟在自己玩了一个赌注。她不确定夏知秋的真正目的,可是她能做的就是把目前自己可以改变的不对劲的地方给解决,至于别的问题,夏知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庆幸的是,夏知雪今天足够的幸运,听到夏怀青的话,夏知雪心中的大石头突然就落了地。最开始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当时她觉得蚕丝的味道应该不会像自己收到的那个般透着丝丝的香味。 这几天,夏知秋动不动就找理由来夏怀青的书房里吃饭。夏怀青老是打趣夏知秋,“我看你是看送了我一副护膝,便变着法的想从我这里给你讨回来吧?” 夏知秋嗔怪的笑了笑,接着夹了一块鱼肉到夏怀青的碗里。 “妹妹不是也给爹爹做了一副嘛?不知妹妹的护膝,爹爹带上可还舒适?” “舒适。”夏怀青极其敷衍的直说出这两个字。“你们两姐妹,都是替人着想的。都有心了。” 夏知秋只以为是时间太短,还为起疗效,于是继续低头吃着碗里的菜。 这护膝原本是从西域那里要来的一种慢性毒、药。本来是想用在夏知雪的身上的,让她一点一点的让她中毒而亡,给夏知秋毒药的神秘人说,此药危害极大,到最后人死的时候,会七窍流血而亡。 可是后来听夏知雪院子里的探子说,夏知雪从来都没有带过那个护膝,这让夏知秋顿时有些发愁,不过办法总是有的,很快夏知秋就想到了这个借刀杀人的计谋。等夏怀青发现自己病了的时候,夏知雪也距离被赶出候府不远了。到时候一箭双雕,以后这个候府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夏知秋想着想着突然就想笑出了声,美好的未来都是靠自己打拼的。 在夏怀青书房里用过膳的夏知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却被一脸凝重的小梅拉到了自己的房间。夏知秋一脸诧异的看着小梅,“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 直到确定了周围没人之后,小梅才打开了手中一直揣着的东西,是用布包起来一团黑色东西。夏知秋皱着眉头想离开,不知道小梅发什么神经了,竟然让自己看这种恶心的东西。 可是小梅的下一句话,让夏知秋顿时停住了脚步。“这是三姑娘送来的。” 夏知秋这才重新回来,仔细的观看布里面包着的东西。黑黝黝的一团,实在是难以分辨出到底是什么。小梅这才开了口,“这是方才荷花送来的,说是上好得蚕丝想让姑娘您欣赏欣赏。” 蚕丝?夏知秋仔细琢磨着,然而马上夏知秋就抓起小梅手中的被烧焦了的蚕丝扔在了地上。小梅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 夏知秋长长的指甲深深在墙上留下了长长的印迹,听的小梅的耳膜直震。折磨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是没一种都不如夏知秋的指甲划过墙壁的声音来的让人挠心,但是迫于夏知秋的权威,小梅不敢捂住耳朵,只得不声不吭的接受着耳朵的“洗礼”。 “她知道了!她发现了啊!”夏知秋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本来这么完美的计划,却又一次被夏知雪给逃了出来。夏知秋的心里无比的恨。 昨天夜里,夏知秋还去了自己给苏氏偷偷立的墓碑前好好的哭诉了一番,让夏知秋触景生情的东西,就该让夏知雪为此而死。多么完美的计划,却又泡了汤。 另一边,夏知雪安逸的喝着龙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夏知秋最初能好好的待自己,就算是不对自己掏心掏肺,哪怕是不给夏知雪使这么多的绊子,夏知雪都不会做的这么绝。既然你心狠手辣,就别怪我如数奉还。 第二百五十一章 百年不遇的寒流 北风吹着光秃秃的柳树,河边已经开始结了冰,薄薄的冰层上面,倒映着湖边寂寥无人,百里之内荒无人烟的景象。 南方遭遇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寒,寒流吹的各家各户的房门紧闭,多数人选择在房屋里裹着被子,也不愿意冒险出去寻觅食物。今年因为这寒流的突然来袭,百姓的收入也不是特别好,今年的小麦颗粒无收。可是连地主们都不愿意出门去要那一点债,而冷的浑身发抖。 孩子们都冷的嘴唇乌青,但是父母的身上也并没有太多的御寒衣物,只得看着孩子一点一点的冷气逼入骨髓,身体早已冻的麻木,可是冻的出血的手脚疼痛根本抵不过看着爱的人在自己的面前一点一点的死去。 朝堂上,皇后和贵妃还在殿门外跪着求皇上在朝堂上添加一个火盆。一个个娇嫩的美人脸色都冻的铁青,可是皇上总是那么的固执,因为百姓受冻,自己上朝堂也要大开朝门,说要和百姓一起共患难。 可是只有皇后知道,皇上为此愁白了头发,日夜的劳作,寻求对策,这样下去身体怎么会撑得下去,现在却还要受着冻,若是皇上的身体倒下了,民心怎么能稳定呢? 在朝堂上上朝的皇上心系着百姓,可是外面的那些个他的女人们,一个个柔弱的身体依旧跪在冷风中。他比任何时候都觉得自己无能。 此时朝堂上的众臣们也纷纷跪在了地上,首先发声的是欧阳淮森, “皇上龙体为重,还是听娘娘们一句劝,若是皇上的的龙体有恙,百姓们如何能安心呢?请皇上在朝堂中安置火盆。” 随后众多官员也都纷纷跪地附和,“请皇上在朝堂中安置火盆。” 其实在冷风中听皇上的早会,大多数官员也是扛不住的。附和的众多中官员除了想让皇上注重龙体,更多的还是自己的私心。 皇上叹了口气,他何尝感受不到外面的风寒,只是一想到百姓的疾苦。心中的苦涩远远大过身体上的痛楚。 “退朝!” 皇上甩了甩衣袖,留给大臣们一个背影。 御书房内,欧阳淮煜和欧阳淮森纷纷来到了皇上的面前。龙椅上瘫坐的那个人现在显得非常的孤独。 欧阳淮煜带了一个皇后塞给他的暖壶,说是要带给皇上。 欧阳淮煜笑嘻嘻的把暖壶塞到了皇上的怀里。面对突然而来的暖流,皇上从沉思中缓过了神来。 “小十九,现在是危机时刻。不要这么开玩笑了。”皇上一脸凝重的看着欧阳淮煜。 “我可不敢跟皇上开玩笑。臣弟在朝堂上可都要冻死了。”欧阳淮煜撇着嘴,满脸都写着委屈。 皇上也没在意,欧阳淮煜从来都是这么的不正经。 “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现在国库的储存不够,京城内的供暖暂时还够,可若是把国库里的粮食供暖都投入到整个南方地区,这些远远不够 欧阳淮煜沉默了,用胳膊肘戳了戳一旁的欧阳淮森。然而欧阳淮森也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于是也叹了口气。牛吧文学网 皇上摆了摆手,“你们两个回去吧。若是有什么解决方法随时来报告。” 然而欧阳淮煜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皇兄你明日早朝若是还不把火炉放到朝堂之上,臣弟就再也不来上朝了!”欧阳淮煜满脸的抱怨,其实他不是不能抗冻,他只是心里害怕皇上的龙体扛不住。 “胡闹!那你以后就不用来上朝了!”皇上动了怒,拍案而起。 欧阳淮森也发了话,“皇兄息怒,您知道小十九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今日是娘娘在御前跪一个早上,明日可能就是整个朝堂上的大臣在跪着。而且……”欧阳淮森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皇上的脸色,“皇上,听说淑妃娘娘有孕了,可是为了皇上的身体,早上还要跪在门外……” 皇上的脸色终于有所动容,他已经有很久没进过后宫了,关于后宫的事情,他已经很久没有了解过了。 “那就允了吧。” 欧阳淮森和欧阳淮煜的脸上忧愁的面容,终于变得欣喜起来。 “臣弟告退。” 候府里,夏知雪听着下人们来通报夏怀青一下朝就钻进了浴桶里。近日的确是冷,她已经减少外出的次数了,若是二房三房那几个不找一点事儿的话,就能在屋里睡一天。 “听说今日皇上早朝的时候,还是没有答应在朝堂上安置火盆。”荷花已经穿上了往年过冬的最厚的衣服了。 “虽然朝堂向阳,可是也抵不住这寒风的侵袭啊。”夏知雪坐在床上,又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怪不得夏怀青最近一回来就往浴桶里钻。哈哈哈……” 夏知雪忍不住的想要嘲笑夏怀青,不过一想到那些还在外面受冻的黎民百姓,心就揪的疼。 “可是为什么皇上不打开国库救济百姓呢?难道皇上忍心看着百姓受冻嘛?”荷花不解,然而刚说出来就被旁边的芙蓉给堵住了嘴巴, “荷花,你可长点心!皇上可不是能随便在背后议论的人。” 荷花吓得赶紧甭住了嘴巴。 “国库现在储存不够,前一段时间边疆地区刚打完仗,用了国库里不少的粮草,现在已经不够全国寒区的百姓供暖了。” 芙蓉看了看夏知雪房里的炭火,现在管事房里的炭火也是不够了,说是支出太大,其实她也能力里的,现在寒流时期,炭火当然是要比平时卖的贵一些的。可是看着这一天天的煤炭质量越来越堪忧,芙蓉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劣质的煤炭虽然也能提供保暖,可是也会产生大量的烟尘,夏知雪时不时的就会咳嗽两声,芙蓉真害怕有一天夏知雪会被这煤炭生出来的烟给呛生病。 “难道我们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芙蓉把身上的披风又拉紧了一些。 夏知雪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虽然她不是官员,可是还是让她忧心忡忡。欧阳淮煜心中也一定在担心着吧。夏知雪不自觉得脑子里全都是欧阳淮煜会不会受了风寒,皇上不肯在朝堂上安置火盆的话,那么欧阳淮煜也一定要挨冻吧。夏知雪的眉头越皱越紧,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干,夏知雪下定决心,自己要想想办法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进退两难的地步 下午,夏知雪用过午膳之后,身上就乏的很。荷花一直嘲笑夏知雪犹如一只贪睡的小懒猫。 “荷花,你不懂。春困夏乏秋盹冬眠。” 荷花撇了撇嘴,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一个贪睡的理由。不过天气这么冷,荷花觉得若是不让夏知雪接着睡,倒也没什么好做的。便任由着夏知雪去了。 夏知雪刚蒙上被子,荷花便匆匆赶来说欧阳淮森来了。夏知雪的困意一下子就没了,赶紧穿上了衣服出来迎接欧阳淮森。 外面的风的寒冷还是出乎了夏知雪的意料,刚出了房门,外面一阵寒风就吹的夏知雪连打了两个喷嚏。果然在门外没站多久就看到了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朝着夏知雪走了过来。有时候夏知雪就在想,是不是皇家的人长的都这么好看? 欧阳淮森是,雍亲王是,欧阳淮煜就不用说,平时那么不正经,可是仍然掩盖不了那种吸引人的魅力。皇上虽然未曾谋面,可是民间为皇上守身如玉的女子还是多不胜数的。 “怎的突然来了?快进屋。”欧阳淮森披着一个雪白色的披风,毛茸茸的外衣上面还保留着些许的寒气。 欧阳淮森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近了夏知雪的屋子里,这寒风真是冷的不像话。夏知雪也在后面跟着欧阳淮森的脚步来到了屋子里。 屋里的烤炉烧的正旺,欧阳淮森没多久就恢复了一点知觉。夏知雪吩咐着荷花给欧阳淮森煮了一碗姜茶去去寒。欧阳淮森连喝了两碗的姜茶,入口辛辣,欧阳淮森的眼泪都要被辣出来了,不过还好喝完之后,身体重新获得了热量。 “怎么了?”夏知雪知道,此番欧阳淮森来定时有事的。 “没事不能来看看你?”欧阳淮森擦了擦嘴角的残汁。 夏知雪撇了撇嘴,何时欧阳淮森学会欧阳淮煜那一套了?“没事的话,你肯定不会来我这寒舍的。” 欧阳淮森站起来四处走了走,夏知雪的屋子是背朝阳的,当初苏氏还在的时候,还哄骗着夏知雪说屋子的地势好,风水大师都已经看过了,可是看着这满屋子的湿气,夏知雪还真不知道这里的地势哪里好了? “虽说你这里夏天是凉快的,可是冬天实在是冷得慎人,等会我和侯爷说一声,让他给你换一个院子。”欧阳淮森一眼就看出了夏知雪房间的阴冷,“毕竟也是未来的七王妃,怎的也不能太寒酸不是?” 夏知雪却赶紧制止了欧阳淮森的想法,“冬天这里有烤炉,挺暖和的,主要是我在这里住久了,不习惯再搬来搬去的。若是照你这么说,那夏天的时候,我不还是得再搬回来?” 欧阳淮森起身打开了点窗户,烤炉内烧的煤炭实在是太过于劣质,烟雾已经弥漫了大半个房间。“没关系,到时候你就搬去七王府了。” 夏知雪这才突然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自己在没有喜欢上欧阳淮煜之前,只是想借助欧阳淮森的手,来帮助自己巩固势力。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么久时间后的自己,竟然和自己的想要利用的未婚夫成为了朋友,而且还爱上了欧阳淮煜。小小书屋 若是以前,自己哪里需要顾及这么多?只要能复仇成功,婚姻什么的不过是自己手里的筹码,可是现在,她竟然有了想和欧阳淮煜厮守一生的念头。 敌人还尚在眼前,夏知雪趁欧阳淮森不注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天天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寒风顺着窗户慢慢的飘洒了进来,此时欧阳淮森突然想起来此次前来的目的,面对寒流带来的问题他也是束手无策,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夏知雪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了,夏知雪平时的点子多,欧阳淮森希望这次夏知雪也能够在这件事情替皇上分担一些。 “知雪,我还真有一事想请教你。”欧阳淮森的那双温柔的眸子看着夏知雪。 “我猜,跟窗外这场寒流有关。”夏知雪的眼神看向了窗外,她也想早些解决寒流的问题,纵使自己脑袋里有诸多的解决方法,可是终究付诸不了行动。 欧阳淮森的这眼神突然就亮了起来,“果然还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夏知雪撑着下巴,在桌子上冥想,“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件事情着实不好办。成功存在的同时总是伴随着风险。” “那你这意思是你有法子了?”欧阳淮森的眼神都是熠熠发光的。 “国库供给不够吧?”夏知雪没有直接说法子,只是突然这么问了一句。虽然不明白夏知雪的意思,欧阳淮森还是如实的点了点头,“确实。” “既然国库不行,那就从外方补给。” 欧阳淮森满脸都写着问号,不知道怎么做。 夏知雪又开口回答,“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既然有那么多剩余的资源,何不拿来给百姓们一同分享呢?” 欧阳淮森的表情都是震惊的,“你的意思是……要抢劫……”欧阳淮森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为官清廉这四个字一直都贯穿在他的脑海中,可是现在夏知雪竟然要他去抢来拿着富人的保暖物去给百姓们。欧阳淮森有些进退两难? “一方面是富人们的抱怨,另一方面是百姓的性命。你自己选一个。”夏知雪冷酷的看着欧阳淮森。倒不是她有多么的冷血,而是现在国库已经不能满足百姓们的需求的话,那就只能从富甲那里得来一些资产去分给平民百姓们。这是唯一的方法。她偶然有一次看到过街上拿着百姓脸上的冻疮,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她又怎么会想出这种极端的手法呢? 欧阳淮森还是难以下定决心,富甲的钱财也是他们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就算是身为一个官员,也不能随意的剥夺别人的财产。他母亲没教过他这么做,皇上制定的国法更不允许他这样做。 可是若是不这样做的话,整个冬天会有越来越多的冻死骨在街道上陈列着,那些一个个又何尝不是鲜活的生命呢? “莫要因小失大。富甲们的财富没了,还可以再赚,可是百姓的生命没了,就真的没有一点的挽回的方法。”夏知雪的眼神坚定的看着欧阳淮森。在等着他做出一个决定。 第二百五十三章 离行辞别 听完夏知雪的话,欧阳淮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朝廷若是觉得内疚,大可在这段时间过去了之后,默默的把现在欠下富甲们的钱财都还回去。可是若是此刻再有一丝一毫的墨迹,下一秒就会是另外一个生命的结束。” 欧阳淮森点了点头,“知雪还是你有办法。” “若是能偷偷溜出去,我可以助你一起敲诈一笔。”欧阳淮森抬头,看大家夏知雪坏坏的笑容,顿时心里的忧愁减了一大半。夏知雪总是这样,就像一个小太阳,能轻易的带给别人快乐。 小十九的眼光也着实不错。最近一段时间,莱阳公主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咄咄逼人,不想让夏知雪和小十九接触了,只要弟弟开心喜乐便好,别的,欧阳淮森也别无它求了。 “我这就去向皇兄报告。” 欧阳淮森踮起衣服都来不及系上披风便匆匆忙忙的出了候府。 御书房内,欧阳淮森把夏知雪的话一句不落的全都说给了皇上听,皇上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想过很多的办法,可是这个办法,他着实有些为难。他是万人之上的君王,若是下令去抢劫那些富豪们,以后的威严该如何建立起来呢? 欧阳淮森看出了皇上的为难,于是提议,“皇上大可把这件事交给臣弟来办。到时候大不了给臣弟贬官职也比现在看着百姓们一日一日的受苦要好。” 皇上更加的为难了,“不行。你是提议者,本就是功臣,现在怎么还能让你去做这种事情呢?” 欧阳淮森双膝跪地,“请皇上成全。此事除了臣弟去,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臣弟既然是提议者,就要为我的提议贯彻到底。成则百姓安康,皇上能睡个安稳觉;不成,臣弟就没有颜面来见皇上。” 皇上深思熟虑了一番之后,终于答应了欧阳淮森,“你放心,以后朕一定再找个理由让你回来。” 欧阳淮森向着皇上叩了一个首之后离开了。 此次任务,他知道有多么的艰辛,若是富豪提前有准备,自己轻则脸上挂点彩,重则,……欧阳淮森皱了皱眉头,可是他肩负着百姓们的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皇上是万民之主,一定要稳固军心的,欧阳淮森逐渐的攥紧了拳头,自己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欧阳淮森在再三考虑之后,还是告诉了莱阳公主,而选择隐瞒了欧阳淮煜。不过到时候若是自己真的被贬职,依照小十九的聪明才智,也能猜出来个十之八九。可是现在他不能向小十九透露,不然,按照小十九的性格,一定瞒着他偷偷的去执行这个任务。他不愿意让小十九只身犯险。危险的事情,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在莱阳公主的殿门外站了许久,欧阳淮森不停的在踱步,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怎么来了不进去呀?”莱阳公主抱着荣哥来到了门外,几刻钟前,就有宫女来通报莱阳说欧阳淮森来了,可是自己在屋里逗了荣哥半天,还是没看到欧阳淮森踏进她的殿内。看到欧阳淮森紧皱的眉头,莱阳公主就猜到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告诉自己吧? “进来吧。外边现在这么冷,你这个当舅舅的抗冻,我们荣哥可不抗冻啊。”说着还刮了刮荣哥的鼻子,“是不是呀?荣哥?”看书网 荣哥被逗的开心极了,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欧阳淮森看到这天真的笑容,心中的忧愁仿佛减了一半。接着就跟着莱阳公主进了屋子里。 来到屋里的欧阳淮森看了看满屋的下人们,叹了口气,接着喝了口杯中的茶。欧阳淮森的一个眼神,莱阳公主就知道了他什么意思。 “小兰,你去哄荣哥睡会。”转手就把荣哥抱给了身旁的宫女。荣哥倒也不闹,伸手跟着那个叫“小兰”的宫女走了。 莱阳公主一个手势,遣退了屋里的下人们。 “你若是在不说,就对不起我抛下荣哥陪你在这里耗时间。”莱阳公主押了一口茶,一双如水的眸子看向欧阳淮森,仿佛要将欧阳淮森看透。 欧阳淮森张了张口,随后叹了口气,“我过几天可能要帮皇上执行任务。所以,以后若是发生了什么,还希望皇姐有一个心理准备。” “哦?秘密任务?”莱阳公主的眉毛挑了起来,看着欧阳淮森脸上的表情,她能够猜到此次任务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有人身危险嘛?”什么秘密任务莱阳公主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弟弟有没有危险。 欧阳淮森不想隐瞒,于是点了点头。他想着若是此次自己不能平安归来的话,就让莱阳公主和小十九做好心理准备吧。 “能不能不去?” 然而回答莱阳公主的只有欧阳淮森沉默的摇头。莱阳公主也叹了口气,虽然自己的这两个弟弟不是从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但是在一根筋这方面,两个人还是有着极大的相似点。只要咬准了一件事情,不做好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如果不能的话,就让你三哥跟着你吧。”莱阳从自己的荷包里不停的找着什么东西,“皇姐没求过你什么。只希望你和小十九这辈子平平安安的,我也就没什么心愿了。这次,皇姐就求你这一件事,如果一定要去的话,让你三哥跟着。” “可是三哥刚从边疆回来不久,怎能让他和我一起冒这个险呢?”欧阳淮森知道雍亲王和沈柳聚少离多,这才刚回来没多久,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他可不愿意当这个坏人。 “那你就忍心让我看着你自己一个人只身犯险?”莱阳公主的眼眶里红红的像个兔子,下一秒眼泪就落了下来。 “你只顾着你的任务,你的国家,可是你哪里考虑过我这个当姐姐的感受?” 莱阳公主虽是从小在深宫里长大的,见识了那么多的为利益牺牲自己的事情。一直以来,大大小小的事情,小到一件小事的决策,大到她这辈子的婚姻,哪个不是为国家为前提考虑的? 可是她可以牺牲自己的婚姻后半辈子,但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为了国家利益,而自己的生命为前提,她不能坐以待毙。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夜里的突然来客 看着莱阳眼中的泪花,欧阳淮森的鼻子也有一点酸,他不害怕死亡,他更害怕离别。若是自己轻易地就去了,独留莱阳公主和皇上内疚和伤心,他自己也实在于心不忍。 终于欧阳淮森点了头。 “你三哥那里你不用操心。我去和他说,我等会去找几个江湖派上的人跟着你。你先回去收拾行李。明天早上应该可以全部办妥……”莱阳突然顿了一下,“不了,就今晚吧。今晚我把事情给你安排好……” 欧阳淮森突然伸手抓住了莱阳的手,明明自己已经过了成人之礼,还要由这个姐姐来操心。“皇姐你放心,我定凯旋归来。” 莱阳点了点头,眼角的眼泪还是没能止住,看着这个已经高出自己许多的皇弟,莱阳心中五味杂陈的。她也想一直为他们打算好前程,可是他们都已经长成了坚硬的翅膀。莱阳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被宫中的其他公主欺负的时候,被欧阳淮森和欧阳淮煜护在身后的样子,纵使还是没能逃脱被欺负一顿的结果。 可是那天莱阳记得特别清楚,夕阳映照着两个孩子清澈的眼睛,他们对自己说,等他们长大了,一定不让莱阳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莱阳就下定决心,这两个人一定是她除了母亲之外最亲的人了。 把欧阳淮森送走之后,莱阳就来到了雍亲王府。表情凝重的莱阳已经透过表情告知了雍亲王事情的严重性。书房里一阵商讨之后,雍亲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为国出力是他的义务,在王府里作为一个父亲和丈夫也是他的义务。可是他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送走了莱阳以后,雍亲王满脸歉疚的来到了沈柳的面前。 还没等雍亲王开口,沈柳就递给了雍亲王一杯茶,“什么时候走?” 饶是这淡淡的一句,却隐藏着多少沈柳的心酸。她多么不想让丈夫是一个英雄。小时候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将军有多么的威武,在战场上杀敌有多么的英勇。 可是真的嫁给了雍亲王之后,沈柳才真正的明白了,总有人为着你负重前行。她想要自私一点,或许像别的小女人一样,对着丈夫撒个娇。可是沈柳比任何人都清楚雍亲王的性格。如果国家需要他,他一定会奋不顾身。 雍亲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随后把沈柳递来的茶杯轻轻的放到桌面上,然后一把把沈柳拥入怀中。沈柳只听到雍亲王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没有你之前,我上战场的时候,总是无所畏惧,所向披靡。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每次去做危险的事情的时候,脑子里总是忍不住的会牵挂着你。就好像我真的怕死了。” 沈柳趁着自己的眼泪还没落下来之前,先堵上了雍亲王的嘴巴,“别说了。我都知道。我就在家和云儿一起乖乖的等你回来。” 雍亲王在沈柳额间留下轻轻的一吻,夫妻之间相互的理解和懂得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知道,沈柳明白自己,所以从来都让自己省心的很,从来不拖拖拉拉的。 “等我这次回来了,就带你和云儿一起好好的玩玩。” 沈柳重重的点了点头。但是她心里知道,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个日夜,自己提心吊胆的等着自己丈夫的归来。 从雍亲王府出来的莱阳就通过各路消息打探到了江湖上最厉害的杀手派。莱阳花了重金聘请了江上最厉害的杀手以便跟着欧阳淮森。莱阳不清楚欧阳淮森此次执行的任务,但是多少也能猜到个一两分,一定是关于寒流的。文笔书吧 她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结果是和夏知雪给出的答案是一样的,但是她不知道皇上已经采纳了这种方法,而且也不知道欧阳淮森在计划里扮演的就是执行者的角色。 欧阳淮森最后一次来到了夏侯府,这次他并没有去拜见夏怀青,时间紧迫,只能用来坐些最重要的事情了。 夏知雪给欧阳淮森准备了一个保暖的披风和一副保暖的护膝。欧阳淮森接过披风和护膝,犹如有千金重。 “此次一定要小心寒流。在寻求富甲们的保暖设备之前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吃穿用度?你若是受了风寒,他们就等于没有了领头羊,所以一定要要紧自己的身体。” 欧阳淮森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 “还有,富甲们一定会雇人来保护自己的保暖设备。无论是之前为了防范灾民到他们家里去抢夺财物,他们肯定会雇请一些下人来给他们看管。这个是最危险的。务必一定要小心。” 欧阳淮森知道,灾难时期,只要能保住自己家里老小的性命,总有些拼命办事的人。所以夏知雪才会说,这个才是最危险的。 “这个是我给你得秘籍,你到了在拆开。”夏知雪神秘兮兮把一个小纸条塞给欧阳淮森。欧阳淮森把纸条放进了最靠近里面的衣服夹层里。 “这下有了知雪的加成,我就不怕了。” 夏知雪回以一个微笑。 “这件事我没让小十九知道,所以你也一定要替我保密。” 夏知雪点了点头,“不用说我也知道。”欧阳淮煜若是知道欧阳淮森自己偷偷一人去执行危险的事情,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欧阳淮森觉得终于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便回到了王府里。偌大的书房里,欧阳淮森把自己全部塞到了凳子里。今晚是他出发前在京城的最后一个夜晚,注定无眠。 这时突然有人来敲窗户,欧阳淮森皱了皱眉头,书房的门明明大开着,这贼竟然非要走窗户。欧阳淮森随手抄起了身旁的砚台,一点一点的靠近了窗户边。 欧阳淮森慢慢的屏住了呼吸,此时若是在地上扔一根针怕是也能听到。欧阳淮森压低了声音,“来者何人?” 只听到窗外人的低声细语,“回王爷,我是莱阳公主找来的江湖杀手,今夜特向王爷来汇报。” 欧阳淮森这才松了一口气,既然是皇姐找来的为何不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从窗户溜进来,真的和那些鼠头鼠脑的贼没什么区别。 可是当欧阳淮煜真正的看到这位杀手的眼睛的时候,他也的确吓了一跳。 因为在靠近眼睛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躺着一道狰狞的刀疤。 第二百五十五章 归途上的风险 虽然知道一直盯着别人的脸是非常不礼貌的,可是欧阳淮森看到那双眼睛后还是愣了一下。 “抱歉……”意识过来的欧阳淮森马上给这个“刀疤男”道了歉。然而似乎早已经被这种目光习以为常,这个“刀疤男”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没关系。我在江湖上的代号是鹰眼,王爷直接唤我鹰眼便可。”最终欧阳淮森还是把人从正门给迎了进来。 欧阳淮森给鹰眼安置了一个房间,随后又开始了自己的深思熟虑。 翌日一大早,欧阳淮森,雍亲王和鹰眼便出发了。 南方地区的寒风比想象中来的更加的猛烈。欧阳淮森把夏知雪为自己准备的护膝让给了雍亲王。然而雍亲王却一脸傲娇看着他,随后掀起了自己的外衣,里面早已裹着一副厚厚的护膝。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你三嫂早就给我准备好啦。” 于是欧阳淮森只得把护膝自己带上了,果然是极暖和的。这时欧阳淮森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了身旁的鹰眼,想必江湖人式也没有什么抗冻的设备吧?于是欧阳淮森把自己的披风让给了鹰眼。 鹰眼倒显得格外的惊讶,自己的身份怎么能接王爷的披风呢?于是鹰眼急忙推脱,“多谢王爷。鹰眼是江湖人,没什么抗冻不抗冻的。” 然而欧阳淮森直接把披风搭在了鹰眼的头上,“这是命令。” 鹰眼只好乖乖的把披风披在了身上,感受着披风里的皮毛带给自己的温暖。 到达目的地之后,三个人发现实施起来远比想象中的要简单许多。由于天气寒冷的缘故,富甲们也很难雇佣到给自己看守仓库的人。当三个人偷偷抵达其中一个富甲的仓库的时候。还是着实被吓了一跳。 因为这里的储备已经可以和皇宫里的国库储备相提并论了。仓库里的粮草和保暖器具,三个人只偷偷拿了一半,剩下的也足以富甲的全府上下的开支了。 “我们得尽快的把这附近的富甲们的家都敲诈一笔,否则等到明天消息就传开了,到时候剩余的富甲们便会有所防备。”雍亲王开口道。 欧阳淮森不可置疑的点了点头。“而且每家每户借来的东西一定要尴尬的的记上帐。等到以后国库充足了再重新还回去。” 第一天晚上的收获颇多。他们在一个偏远的小驿站歇下了,储备什么的都装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 消息传播的速度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快。第二天在当地的一个富甲家里,他们就发现了大大小小的百十来个下人围在仓库的左右。 欧阳淮森皱了皱眉头,这可不太好行动。雍亲王倒是对于这种场景见怪不怪了。 “鹰眼,你能搞定多少个?”187 鹰眼认真的看了看周围的围着仓库的壮汉们,“一半吧。” 雍亲王点了点头,“淮森你在这里不要动,那些个人我和鹰眼解决。他们虽然看起来特别的强壮,但是实际上脸上和手上的冻疮已经表明他们身上已经没有太多的体力。” 欧阳淮森平时也很少舞枪弄剑的,现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能做的竟然只有在原地等着。果然听莱阳公主的话还是没错的。 正如雍亲王所料,虽然壮汉们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强壮,实际上身上的力气早已被寒风的风流给打败了。 鹰眼也知道不能要了这些人的命,于是只是把他们一个个的撂倒在了冰冷的地上。这边雍亲王也进行的特别顺利。三个人依次进去仓库,发现这里的仓库竟抵得过昨日某些粮仓的好几倍。 接下来一天时间都是这样。鹰眼和雍亲王负责撂倒门外的壮汉,欧阳淮森负责记录和运输搬走的货物。 连续三天的货物收集,三个人已经把整个山洞都给堆满了。接下来的几天,没了不引人耳目,三个人分别分三个方向,把保暖设备和粮食依次送到了每家每户的院子里。难民们都把自己躲进了屋子里,不肯出来,所以送的时候还是特别方便的。 为了预防他们不知道院子里有粮草,一双双的手纷纷扣响了各家各户的大门。 欧阳淮森在送温暖的第一家围墙上偷偷的观察着,屋里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开了一点点的门缝,生怕寒风会进来,环顾一周发现并没有什么人之后,这个男人有些生气,准备转身往屋里走,突然眼角的余光撇到了院子里堆成一个小山堆的谷堆,男人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 接下来,这个男人竟打了自己一巴掌,随后便跪在了地上,开始四处的叩头,<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谢谢老天爷!谢谢老天爷!” 欧阳淮森嘴角留下满意的弧度后,开始了接下来的工作。 发放的工作远远比敲诈的工作来的更加的顺畅许多。之前三个人一起行动,现在却可以三个人三个方向的行动。终于在第五天的天黑之前,确认了所有的难民都有了粮食和保暖的保障。 然而回去的路上并没有那么的顺畅。 他们的马车的马已经三天没有吃过粮食了,最后发放粮食的时候,竟然忘记给自己的马儿留一点粮草。加上刻骨的寒风,一行人在寒风中寸步难行,然而此时的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荒郊野岭的地方,方圆几里之内荒无人烟的,就是想要去给马儿讨要一点粮草也是难的。 终于在步履蹒跚的有了几公里之后,马儿终于瘫倒在地。还好三个人的身手足够的敏捷,这才没有摔倒在地。看着瘫在地上的马儿,雍亲王的心有一点的揪疼,或许是在战场上呆久了的缘故,雍亲王把马儿更多的看成了自己的朋友,而不是一个坐骑。亲眼看着战友的死亡,雍亲王心里五味杂陈的。 “难道我们要走回去嘛?”欧阳淮森叹了口气,看了看前方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路。 鹰眼点了点头,“似乎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欧阳淮森突然想到来之前夏知雪还给了自己一个纸条,于是迫不及待的搜寻着自己最里面的衣服。很快,欧阳淮森就摸到了一个粗糙的质地,赶紧把已经皱成一团的纸条拿了出来。说是纸条,倒不如说是信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全是字。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为自己的决策负责 多日之前,蜡烛点亮着整个房间,夏知雪提笔开始了自己脑海里所有能想到的意外情况。 “富甲们的仓库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大,所以不用担心会让他们的生计有困难,最多不过是心疼几日罢了。 在敲诈完各家各户的粮草和保暖器具之后,一定要清楚的记好每一笔账,这样才能让皇上继续在民间树立起威信。 如果仓库门口守卫的人超过了五十个,说明仓库很大。这个时候一定要观察他们脸上和手上冻疮的程度。若是脸上大都没有冻疮,那就转移到下一家,不要再耗费时间。 记得给马儿定期喂食,否则天气的寒冷,马儿很可能撑不过回来。 若是真的马儿没能扛回来,就在归途的路上寻找一个小山洞,太大的会有狼。若是六天之内还没见你人影,我就让欧阳淮煜去寻你。” 六天时间,欧阳淮森算了算,只要熬过了今晚,明日小十九就会来救他们了。三人顿时又充满了斗志,重新踏上了归途。 索性这附近的山洞还有很多,但是要找到一个比较小的山洞,还是废了他们许多的力气。雍亲王熟练的点燃了一根篝火,潮湿的山洞里顿时温暖了许多。 “这若是春秋,我还能给你们取点果子来。”可是看着这光秃秃的树叶,欧阳淮森也只有坐以待毙,等待着欧阳淮煜的到来。 另一边,夏知雪一直在不停的担忧,已经五天了,若是明天再没消息,就真的要通知欧阳淮煜了,本来这是最坏的打算,可是当今之计,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朝堂之上,皇上以欧阳淮森告假为由,说明了欧阳淮森的缺席,然而欧阳淮煜原本准备去看病的时候,却被管家拦在了门外,管家声称欧阳淮森染了传染病,不得入内。可是欧阳淮煜心里还是焦急的不得了。 这时候,还好有莱阳公主来解围,说欧阳淮森是去帮自己去西域讨了一副药,这才对外宣称是生病了。欧阳淮煜将信将疑的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却没想到过几天之后迎来了自己想见的那个可人儿。 夏知雪裹得像个严严实实的粽子般,来到了十九王府。欧阳淮煜一听华呈通报自己,便赶紧亲自迎了过去。管家对这位夏家的三小姐倒也是习以为常了,直接带着夏知雪进了欧阳淮煜的书房里。 欧阳淮煜还在书房里焦头烂额的想着怎么解决寒流的问题,突然听到夏知雪来了,一下子从凳子上弹坐起来,看到裹成了粽子一张的夏知雪,欧阳淮煜噗嗤的笑出声来,却还是将夏知雪的披风拉的更紧了一些。 到了书房,欧阳淮煜房中烧的煤炭虽然没有太大的烟,但也比夏知雪房中的煤炭好不到哪里去。欧阳淮煜家有资源,却还是想节省一点。 “你怎么突然来啦?”问得时候,欧阳淮煜的眼睛都是亮的。 夏知雪慢慢的解开身上的披风,“来看看你这里的暖炉烧的旺不旺。” 欧阳淮煜接过了夏知雪的披风,随后顺手挂在了暖炉的旁边,“应该是比你在候府里烧的旺一点。怎么?要不就呆在我这里别走了吧?”小小书屋 说着欧阳淮煜一把就把夏知雪拉进了怀里。怀里的可人儿身上还残留着些许的冷气,欧阳淮煜用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把夏知雪身上的冷气给驱逐。 欧阳淮煜身上的温暖,差点让夏知雪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夏知雪慢慢的推开怀里温暖的人,然后一脸愁容的看着欧阳淮煜。 “怎么了?”欧阳淮煜充满磁性的声音询问着。 夏知雪轻轻的扯着欧阳淮煜的衣袖,“前提你一定不能生气。” 欧阳淮煜皱了皱眉,“怎么?你喜欢上七哥了?” “什么啊?欧阳淮煜,你想什么呢?”夏知雪一拳打在欧阳淮煜的胸口,“你的脑子里天天想的都是什么啊?” 欧阳淮煜笑嘻嘻看着夏知雪,“是你啊。只要不是你喜欢上别人了,我就不生气。” 夏知雪拿过欧阳淮煜的小指勾,偷偷拉了个勾,这才放心的说了出来。“欧阳淮森他,可能遭遇不测了。” “什么?”欧阳淮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 “你先别着急,听我说。之前欧阳淮森受命去寒部地区去把富甲们的部分财富分给当地的难民们。可是现在依旧生死未卜。只是不确定……也不一定就……”夏知雪一着急起来,竟无法组织好自己的语言。 “我现在就出发。他们在哪个方向。”欧阳淮煜的半个身子已经迈出了房门。 “欧阳淮煜,你冷静点!”夏知雪晃着欧阳淮煜的胳膊,“你现在去,也是只身犯险。而且寒部地区的事情,我相信欧阳淮森能够好好的应付。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归途上出现了一点问题,被困住了。所以你一定要先冷静!” “你让我怎么冷静!”欧阳淮煜几乎都快要吼出来了,他没办法,他不能失去这个七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迫使他逐渐的失去了理智。 “你听我说!我们现在要准备好充分的资源,这样才能成功的去营救他们,否则,我若是连你都失去了,你让我怎么办?”夏知雪的泪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流,办法是她想出来的,也是她让欧阳淮森去报告皇上的。当时她就应该要想到的啊,既然欧阳淮森提出了这个想法,那么执行者就一定是欧阳淮森。现在欧阳淮森生死未卜,欧阳淮煜也要只身犯险去为自己的提议而牺牲,她的内心是崩溃的,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欧阳淮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了,于是重新把夏知雪揽在了怀里,“知雪,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欧阳淮煜小声的在夏知雪耳旁轻声安慰,也是在安慰自己的心灵。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寒部嘛?我和七哥都会平安归来的。” 夏知雪还是不放心,“等会我给你准备两辆马车备用,你多带一些粮草……不行,我和你一起去,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去收拾收拾来和你集合。”夏知雪的泪花还停留眼角。 欧阳淮煜轻轻的擦拭着夏知雪的眼泪,他心中是不放心的。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华呈突然来报,“王爷,七王爷来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虚惊一场 “什么?”几乎同时夏知雪和欧阳淮煜喊出声来。 没过多久,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之内。两个人同时揉了揉眼睛,欧阳淮煜扯了扯夏知雪的衣角,“知雪,你打我一下。” 夏知雪倒也没手下留情,一巴掌打在了欧阳淮煜的手背上。 “若是不疼,七哥再来打一巴掌。”欧阳淮森迈着坚定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向欧阳淮煜,随后两个兄弟紧紧抱在了一起。 欧阳淮煜的声音几近哽咽,“七哥……以后不能再背着我偷偷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了。” 欧阳淮森也轻轻拍打着欧阳淮煜的后背,“皇命在身,不敢不从啊。”欧阳淮煜撇了撇嘴他才不相信,皇上只会是那种让别的人去,也不愿意以自己兄弟的性命开玩笑的人。若不是自己的七哥非要去,只怕现在欧阳淮森还安逸的躺在他的七王府里吧。 两个人稍微平静了情绪之后,欧阳淮森这才注意到身旁的夏知雪,“对不起,知雪让你担心了。” 夏知雪摇了摇头,“不过你们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欧阳淮森叹了口气,说起他们一行人被困在山洞里的事情。但是幸运的是,还没等到欧阳淮煜的救援,他们就碰到了一个心肠好的碳工,正准备往京城里送煤炭,这便搭上了回京的路。 夏知雪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不过也是足够的幸运,要不然自己真的可能会内疚一辈子。 “接下来只要安静的等待寒流过去,寒部地区那边就没什么问题了。知雪还真有你的。富甲们的仓库远远比想象中要大出很多。” 夏知雪笑了笑,这一点在当初她在刘员外家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 然而夏知雪的目光突然撞向了逐渐转过头来的欧阳淮煜,那个眼神分明在质问夏知雪,为什么不把这么危险的计划告诉自己?而让欧阳淮森只身犯险。 “你们两个就先叙旧吧。我还得回去向皇上复命。”欧阳淮森离开了,只留下虚惊一场的欧阳淮煜和夏知雪两个人。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好像夏怀青要给我换院子。我那个房间太冷了……十九王爷就不打扰了……知雪告退……”夏知雪心虚的一步一步的往后推。 “你给我站住。换院子的话,那就一起吧。正好我也有事情去和侯爷商量商量。”说着拽着夏知雪的手腕就走。 “不行!” 夏知雪开口否认。若是被夏知秋老大的自己和欧阳淮煜一同回来,还不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你若是想让我被夏知秋被玩死,就一起吧。” 欧阳淮煜这才收起了平时的不正经,“知雪,七哥和你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是不忍心看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像今日这般的让我提心吊胆的。所以以后有这种主意的话,一定不要瞒着我。” 夏知雪也慢慢松开欧阳淮煜紧紧抓着的手,“告诉你然后让你一个人去冒险?”本来没预料到欧阳淮森会去,她就已经够内疚了,然而现在欧阳淮煜竟然还要自己以后把这种危险的事情告诉他?这不是诚心让她难受吗? “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 夏知雪一个人急促走回了来时的马车回了候府。久禾书苑 这边雍亲王也平安无恙的回到了家里。他最牵挂的还是家中的娇妻。 刚好沈柳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像往常一样百无聊赖的等着梦里的那个人出现。她不知道那个人会什么回来,但是她永远都会为他准备一桌子的饭菜等着他回家。菜凉了就下顿重新热热吃。 但是和以往不同的这一次,她等来了回来的那个人。归人披着黑色披风,一步一步的看着她,慢慢的朝着她走来。只是一个眼神,沈柳的心就足以化成了水。 她赶紧招呼着身旁的婢女吧桌子上的菜全都再热一遍,却被雍亲王按住了手,“不用忙,答应过你的,回来了就带你和云儿一起好好的去玩。今天我们出去吃。” …… 朝堂之上,欧阳淮森单膝跪地,向皇上复命。皇上激动的亲自扶起了自己的亲弟弟,“七弟,你辛苦了。” 欧阳淮森摇了摇头。 “此番大大有赏。”欧阳淮森却又摇了摇头,“功劳也有三哥和一直跟着我的一个随从。”欧阳淮森隐瞒了鹰眼杀手的身份,此次出行,若是没有雍亲王和鹰眼,欧阳淮森真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一个环节上。 “朕向来赏罚分明。都赏!哈哈哈”皇上紧皱的眉头终于在今日得到了舒展。 “还有一个人,我想为她邀个功。”欧阳淮森有对着皇上拜上了一拜。 皇上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这次的主意是夏家三姑娘提出来的,若是没有她这个主意,不知道灾民们还要冻到何时何日。” “夏家三姑娘?”皇上总觉得有些耳熟,“是不是你那个未婚妻呢?” 欧阳淮森点了点头,“皇上好记性,正是她。” “如此女子定为鬼才啊!七弟的眼光着实不错。下午带她过来见见我吧。”欧阳淮森向皇上叩了一首后随后离开了。 夏侯府里,欧阳淮森正式的来到了夏怀青的正厅里,听欧阳淮森说明了来意,夏怀青高兴的不得了,笑的像一朵花般灿烂。“小女唯独谋略这一点,随了老夫。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欧阳淮森挤出了一个假笑看向夏怀青。夏知雪他还不了解嘛?哪有一点随夏怀青的?虽然内心里已经翻了无数个白眼,但是表面上还要对夏怀青做出微笑的表情。 “那本王就先带着知雪妹妹一起去拜见皇上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独留夏怀青一个人在偷偷的笑,没想到夏知雪平时不说话的,这想出个谋略竟就解决了寒部地区的事情。不愧是自己的女儿。夏怀青欣慰的躺在了摇椅上。 “什么?去见皇上?”夏知雪皱着眉头,她可没见过皇上。可是传说中,皇上可是个说错一句话,就会要人脑袋的君王。她可不敢吭声。 “能不去嘛?”夏知雪的声音犹如一只胆小的猫。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可以。不去的话应该就去违抗圣命,顶多会被砍头。”欧阳淮森脸上轻松的表情仿佛自己在诉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第二百五十八章 面见皇上 砍头?夏知雪的后背瞬间冒起了些许的冷汗。她可不似那猫儿,有九条命够砍头的,重生一次的希望有多难得,没有人比她更知道。 若是自己这仇还没报完,命却被搭进去了,怕不是以后要做一个含冤而死的鬼。 欧阳淮森看着夏知雪笑了笑,“别担心,皇上不是那种暴君。小心行事,谨言慎行即可,不必太过紧张。” 夏知雪的聪明伶俐他是知道的,欧阳淮森也是这么想的,说不定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也能给夏知雪一个赏赐什么的,以后也不必在候府里仔细看着夏怀青和夏知秋的脸色了。 然而夏知雪却是心里悬着一块大石头,看着欧阳淮森脸上轻松的表情,自己的心情却并不能放轻松。他和皇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自然不会恐惧皇上。只要不是什么谋反之罪,皇上又怎么舍得动自己的亲生兄弟。 可是夏知雪就不一样了。不过是一个候府的嫡女,稍微说错一句,这脑袋很难在头上继续呼吸了。 “放心,我会护着你的。”在欧阳淮森心里,早就把夏知雪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又怎么可能会让夏知雪有什么灭顶之灾呢?况且,和皇上一起长大的他,又怎么不清楚皇上的品性,又不是那种喜怒无常的性子,怎会轻易地要了夏知雪的性命。 “这次去是赏赐你的。我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了几句。所以放轻松,收拾收拾跟我去皇宫吧。” “现在去?”夏知雪的脸上充满了惊慌失措。总是要谨慎的,虽然欧阳淮森说此行是去得赏赐的。可若是到了御前,皇上发现自己并没有欧阳淮森描述的那般好,又会怎么处置自己呢? 夏知雪也不求什么赏赐,只是没有什么灾难就是万幸了。 “又不是去选秀,我应该不用收拾吧?”夏知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平日里都是这般的朴素,而且她还有一个小心思,就是尽量不让皇上注意到自己。 “御前衣服要得体,否则也是要以对皇上不敬而被处置的。”欧阳淮森随手挥了挥手,后面的一个看起来沉稳得体的一个婆子走了出来。 “她是宋婆婆,在宫里当差好多年。具体的一些注意事项,宋婆婆会告诉你的。” 被唤作宋婆婆的婆子缓步走了过来,对夏知雪微微福了个身。 “奴婢带姑娘去更衣。” 夏知雪只好领着婆子来到了自己的闺房中,一番沐浴之后,婆子已经准备了几套干净的衣服准备让夏知雪挑选。 “姑娘不必担忧。”宋婆子安慰道,“皇上最喜欢穿着粉色的姑娘,姑娘从这些浅蓝色,墨绿色选一件是绝对不会错的。” 宋婆子知道夏知雪是欧阳淮森的未婚妻,若是被皇上看中了,以后怕是自己也要做一个罪人了,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夏知雪是个清秀的姑娘,但是圣前不可蓬头垢面,灰头土脸的,若是避开皇上的喜爱,从这些颜色过于张扬的衣服中选一套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夏知雪有些惊讶宋婆子心思的细腻,她竟都没想到这一层。她不想被选作皇上身边的人,也不想被皇上厌恶,杀头足以解恨。最好不过是不引人注目了。 “多谢婆婆。”最终夏知雪选了一个浅绿色的衣服。宋婆子看着夏知雪如此清秀的模样,心中也是欣慰不已。宋婆子不禁感叹这七王爷的眼光的确是不错。 欧阳淮森在主厅里等了一柱香的时间,终于等来了身袭浅绿色襦裙的夏知雪款款而来。此前宋婆子已经把皇上的战绩,聪颖之处还有宫中的主要人物都一一讲述给了夏知雪听。我爱电子书 “皇兄除了浅蓝浅绿色别的都特别喜欢,怎么?还让皇兄抢了我的人不是?”欧阳淮森的一句玩笑话却一语道中了夏知雪的心思。 虽然知道夏知雪不是那种话多的姑娘,但是一旁的宋婆子最后又叮嘱了一遍,“谨言慎行是最重要的。” 夏知雪点了点头,宋婆子也就放心了,在宫中伺候了那么的多的贵人妃子们,她唯独喜欢夏知雪这种,不张扬,不只想着圣宠。别的姑娘哪个不是挤破了头想住在那个空荡荡的皇宫里,但是宋婆子不想让夏知雪也掉进那个肮脏的染缸里。 随后,欧阳淮森便带着夏知雪进了马车,想着小十九可别吃醋的好,欧阳淮森专门又坐了另外一辆马车来到了皇宫里。 空荡荡的朝堂之上,现在除了皇上和掌事太监之外,再没有别人了。正襟危坐在龙椅上,皇上的颈椎病都不知道犯了多少次。可是时间太久了,皇上竟也习惯了。总是最高的位置,责任就越大。明明和雍亲王差不多的年纪,皇上的头上已经有了不少的白发。 他也想像雍亲王一般自由自在的在沙场上精忠报国,就算最后战死沙场,一生也没什么可稀罕的了。或者像欧阳淮煜一般自由自在的生活,时不时调皮捣蛋,也总有他这个皇兄给收拾。 但是他不能。他是天选之子,生来就必须要为这个位置上要做的事情愁白了头发。 没过多久,就有人来通报欧阳淮森带着夏知雪来了。 皇上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怎么样古灵精怪的女子,这么聪明,而且让欧阳淮森宝贝的,还让她来邀功。 夏知雪低着头看着亮堂堂的地板,每一步都在朝堂上回荡着自己的脚步声。夏知雪觉得这条路她走了太久太久。 看着前面的欧阳淮森双膝跪地,夏知雪也见机行事跪在了地上,跟着欧阳淮森磕了一个头,向皇上问安。 “臣弟带未婚妻夏氏前来拜见皇上。” 欧阳淮森好听的嗓音在朝堂之上回荡着,皇上点了点头,让二人平身。 听宋婆子的话,夏知雪不敢直视皇上,直视皇上的眼睛是对皇上的大不敬,纵使心中有着万分的好奇,夏知雪还是将头垂得低低的。 在和皇上寒暄几句之后,皇上终于忍不住对夏知雪发问。 “你就是夏知雪吧?” 夏知雪眼睛都快把地面盯出了一个洞,“回皇上,是。”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夏知雪在心中叹了口气,还是微微的抬起了头。 若是皇上之前还不明白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但是当皇上看到了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之后,心里就有了答案。 第二百五十九章 化解难题 那双眼睛分明的告诉着皇上这双眼睛的主人的聪颖。话语是可以编出来的,但是眼睛不会骗人。夏知雪的那双眸子里充满着光,皇上的这一生,见过无数的女子,却没见过如此眼睛炯炯有神的姑娘。 “淮森经常在我面前提起过你,看来也是个聪明的孩子。” 夏知雪方才抬头的一瞬间,不由得与皇上对视了,心中也是万分的忐忑不已。圣上的心思她不敢猜,只得说,“多谢皇上。” “谢什么,朕说的是实话。刚好朕这里有一个西域送来的圆环,朕费了好大劲也没能解得其中缘故,不知你可否帮朕解开?” 这是在故意刁难自己了?夏知雪内心是想拒绝的,却被欧阳淮森一句话抢先,“看看也是无妨的,知雪这丫头鬼点子多。” 夏知雪抬头看了看身旁的欧阳淮森,贝齿紧紧咬住下唇,满脸的幽怨。却被欧阳淮森一个微笑给堵了回去。“你说是吧?知雪?” 夏知雪内心是崩溃的,自己可没想答应。迫于无奈,只得硬挤出来了一个微笑,“皇上若是不嫌臣女愚昧,不妨拿来试试。” 接着一个太监就端着一个精致无比却环环相扣的玉环呈到了夏知雪的跟前。夏知雪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拿起了玉环,两个玉环紧紧的扣在一起,无论是如何的转动,都不能改变这个样子。 “西域说,若是朕能在三天之内解开此玉环,便同意归属我们国家。”皇上也知道西域这分明是给了自己一个搪塞的理由,可是对方也没有明确的拒绝,所以皇上只得把心思一心投入到解这个谜题上面了。 夏知雪最终把玉环还给了太监,随后跪在了地上,“请皇上恕臣女愚昧,臣女解不开。” 皇上的脸上有些失望,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夏知雪平了身。夏知雪随后又跪在了地上,开口道,“虽然,臣女做不到,但是有一个人可以。” 皇上的眼睛里瞬间又充满了光,“你说。” “臣女这法子愚昧,还请皇上不要怪罪臣女,臣女才敢说出来。” “朕赐你免死金牌,你但说无妨。” 听到这句话,夏知雪才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开口道,“荣哥儿可以。” 皇上满脸的疑惑,大人们都解不开的谜题,一个小孩子又怎么能解开呢?皇上对夏知雪的话不禁充满了怀疑。 “皇上若是想解开的话,将此玉环从高处降落即可。” “从高处降落……”皇上的眉头也皱成了一团,“你的意思是让朕摔了这玉环?” 夏知雪点了点头,“西域送来这个谜题,不过是想告诉皇上,我国和西域就像这两块紧紧扣在一起的玉环,若是皇上那天对西域的利益造成了削减,西域也会反过来作用于我国。换句话的意思,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皇上点了点头,他原来只道是西域人故意的为难,却没想到是想与自己交好。 “那你刚刚说让容儿解开?”20 “若是皇上不想于西域结交,让荣哥儿摔碎这玉环,玉环自然就解开了,到时候西域使者来问,便说被小孩子家家打碎了。西域人也不会怪罪下来。但是相应的,和西域的关系,也就这么的碎了。” “可是朕想和西域结交呢?” 夏知雪勾了勾唇角,“那皇上只需把这玉环完璧归赵,最后再给西域提供些什么好处即可。西域人自然就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欧阳淮森舔了舔嘴唇,“看来,这西域人送来这玉环,也是对我们的一种威胁。若是以后过河拆桥,只怕西域人拼尽全力也会给我们重重一击的。” 夏知雪点了点头,这些当然不是她瞎掰出来的。上一世她还活着的时候,就听夏怀青说起过西域送来过这么一个玉环,却不幸被荣哥儿给摔碎了,由此和西域的联盟也就此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玉环给破碎了。 当时她也不太明白,西域人的思维,可是夏怀青说,是因为西域人觉得既然现在皇上可以打翻一个玉环,以后和西域关系的破碎也是像摔碎一个玉环一样轻而易举。 这样,夏知雪竟然瞎猫撞上死耗子,给解决了皇上眼前的难题。小命保住了就好。夏知雪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好!”只听皇上突然开怀大笑起来,“淮森,你这未婚妻果然足智多谋啊。就是和朝中那些文官武将们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欧阳淮森也笑了起来,转身对夏知雪说,“还不快多谢皇上?” 夏知雪方才被皇上突然的赞扬给吓得没缓过来神,被欧阳淮森这一点醒,赶紧跪在了地上,“臣女多谢皇上谬赞。” “有赏。说吧,你想要什么?”皇上一双得到了满足的眼睛看向夏知雪。“朕都可以满足你。” 夏知雪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欧阳淮森,她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赏赐。 “不用看淮森的脸色,朕说要赏你就会赏你。” 欧阳淮森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夏知雪哪里是看自己脸色,分明是害怕不知道该不该收下这赏赐罢了。 “皇上若是要赏,就给知雪一个称号吧?不如赐给知雪一个郡主的称号?” “啧啧……”皇上看了一眼欧阳淮森,“朕是在征求夏知雪的意见,你可倒好,替人家当家做主了起来。若是以后成婚了,那家中还是你说了算呀?” 夏知雪磕了一个响头,随后说,“若是皇上真的要赏赐臣女的话,不如就给臣女的母亲阮氏一个追封吧。” 夏知雪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她害怕皇上一个挥手就拒绝了她。可是君主之言,岂是儿戏?皇上既然出口要赏她,就应该会做到的吧? 阮氏的笑又渐渐浮现在夏知雪的心头,母亲,在您在世的时候,女儿没有能力为您报仇,一直让您受欺负,现在女儿长大了,也一定让您在过世之后,也要在候府里风风光光的,不必和那个害死您的苏氏的牌位摆在一起。 女儿能为您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想必母亲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的吧。 第二百六十章 青睐有加 皇上的眼神中微微的泛着些许的惊讶,他以为夏知雪会要一些金银之类的赏赐,在特殊点,就像欧阳淮森说的那般,要一个封号,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县主也是好的。因为自古以来,他见到的女子哪个不是如此? 可是夏知雪竟然向已过世的母亲要了一个追封。果然是不同寻常的女子。皇上在心中暗暗感叹道。 夏知雪低着头听不到皇上的回答,却又不敢抬头看向皇上,头上不禁微微冒出了些细汗。 “朕准了。” 夏知雪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出一个弧度。 “你是朕的功臣,为朕解决了寒部地区的问题,还解开了这玉环的谜题。你的母亲苏氏朕会追封她知道诰命夫人,你也应该收到赏赐,给你个县主的职位吧。” 夏知雪又拜了一拜,“臣女多谢皇上!” 欧阳淮森也在一旁为夏知雪感到开心。 皇上吩咐着欧阳淮森亲自把夏知雪送到了候府,带着一箱子的赏赐,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欧阳淮森来提亲呢。 夏怀青一早就从宫里打探到了消息,原本还提心吊胆的,怕夏知雪说错一句话,从而连累整个夏家,却没想到竟然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夏怀青吩咐在主厅里给欧阳淮森准备了茶和点心,随后便去迎了。看着浩浩荡荡的马车,夏怀青一时间竟有些恍惚。难道皇上还赏赐了夏知雪不成?然而正如夏怀青想得那般,夏知雪和欧阳淮森随着夏怀青走到了正厅,皇上身边的一个掌事太监就过来了。 “侯爷,接旨吧?” 夏怀青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听着太监念出来的每一个字对于夏怀青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末了,还是一旁的婢女拽了拽夏怀青的衣服,这才缓过来神。夏怀青的眉头皱的紧成了一团,纵使心中存有疑惑还是接过了太监递来的圣旨。 抱着自己耳朵可能出毛病的念头,夏怀青仔细的观睨着圣旨,生怕遗漏了一个字。可是圣旨上清清楚楚的字迹和那个夏怀青在熟悉不过的印章打破了夏怀青的念想。 “爹爹在一旁高兴的都不知所措了,竟忘了送公公。”夏知雪看着夏怀青脸上震惊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却还是记着要打赏掌事的公公。“我来送公公回去。” 说着,夏知雪的手不动声色的悄悄塞了一把银子给太监。太监摸着熟悉的触感,顿时眉开眼笑,还不忘夸夏知雪几句,“这聪明的姑娘家不少,但是像夏家姑娘这种既聪明伶俐,又懂得世事的姑娘家却寥寥无几,怪不得皇上对夏姑娘青睐有加!”说完,抛给了夏知雪一个坏坏的笑。 对此,夏知雪也回以灿烂的一笑。 送走了公公,夏知雪回到了主厅,里面的夏怀青的脸色还是和刚刚一样。夏知雪分辨不出,因为这个表情蕴含了太多的感情,但是大多的还是震惊吧?舞神电子书 夏知雪回想起上辈子,自己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多看自己两眼,哪怕是把分给夏知秋一半的爱,多给自己一点都是好的。所以每次夏知雪有了什么成就的时候,总想着第一时间让自己的爹爹知道。 然而事实却是,无论自己费了多大的力气取得的成果,总是会被夏怀青怀疑是剽窃夏知秋的才智。就算自己整日无休无止的学习,终究抵不过夏知秋在夏怀青面前的一声咳嗽。 但是现在,看着夏怀青脸上惊讶的表情,夏知雪反而没有那么开心了。因为夏怀青是否关心自己,对自己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爹,皇上下旨封了女儿的娘亲诰命夫人,女儿觉得既然如此的话,娘亲的牌位是否应该和旁人区别开来才配得上这称号呢?”夏知雪在“旁人”这两个字咬的很重,阮氏死的冤屈,但是在死后不能跟害死她的凶手一起下葬。这是夏知雪的底线。 “这……”夏怀青有些为难,虽然苏氏行为不检点,但是好说歹说也都是和阮氏一样,都是他曾经的正房妻子。这虽然阮氏被追封了诰命夫人,若是自己任由夏知雪的话,将他们二人给区别对待,到时候难保苏氏的娘家人不会找来。 夏知雪看着夏怀青的这副样子,没有直接发作,却是说,“奥,对了,忘了提醒爹爹,皇上还封了女儿一个县主的职位。”说着,开始抚摸着手上皇上刚赐下来的手镯。 “咳咳……”夏怀青干咳了两声,这分明是拿皇上来压自己。自己的女儿不知道何时已经长成了天天能让自己气出一口老血的大姑娘了。 “既然皇上都说了,爹爹觉得知雪考虑的也挺周到。那就这么办吧。”夏怀青害怕夏知雪再给自己出什么难题,就赶紧以事务繁忙告退了。“七王爷,担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谅解。” 随后便一溜烟的逃命般的逃走了。明明是自己的主厅,却要受自己亲生女儿的欺负,夏怀青感觉心里憋屈的不得了。不过,憋屈的同时,夏怀青不禁思考,自己这么久没关注过的女儿,如今已经长成了足以对他构成威胁的姑娘了。 夏怀青慢慢的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原本不看好的女儿正在一步步的强大起来,强大到自己不得不注意和重视到她了。 正厅内的两个人。 欧阳淮森不禁打趣夏知雪道,“你刚刚威胁你爹爹的样子,可真像极那些个反派。” 夏知雪微微挑眉,“我就是坏人。”似乎在陈述着一件无比肯定的事实一样。 欧阳淮森看着这样的夏知雪,突然脑子里蹦出来一个问题,“知雪,你有没有那种特别肯定的事情。” 夏知雪皱了皱眉,她不太能明白欧阳淮森的意思。 于是欧阳淮森给夏知雪打了一个比方,“就比如,从小,我就确信自己一生一定会是皇上的忠臣。” 夏知雪托着下巴沉思了一番,她心中是有答案的,忠臣亦或是谋逆什么的对她夏知雪来说根本不重要。她唯一可以确信的事情,就是这辈子一定会把之前受过的所有伤痛,一丝一丝的毫不保留的奉还给那些曾经带给她刻骨的伤害的人。 蒲扇般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夏知雪脸上的神情,“我没有这样确信的事情。” 第二百六十一章 她算个什么东西 重生的事情,夏知雪并没有告诉欧阳淮森,倒不是不相信他,相反,夏知雪对欧阳淮森的信任度很高。只是,她害怕如果告诉了欧阳淮森,会落得和欧阳淮煜一样的下场。因为觉得自己被欺骗,从而失去这个朋友。 欧阳淮森有一丝丝的惊讶,不过随即就释然了,“那有一件事情,你可以深信不疑。欧阳淮森会永远站在你身后,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怎么突然说这个?”夏知雪感到有一丝丝的怪异。今日份欧阳淮森和以往的有些不同。 “没什么。”欧阳淮森报给夏知雪一个微笑,这句话,他是憋在心里好久了。倒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夏知雪,而是因为之前莱阳公主的话,让他一直的拆散夏知雪和小十九,这让欧阳淮森的心中还是感到歉疚不已。 更重要的是,在这么久的接触过程中,欧阳淮森已经把夏知雪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能在一起喝酒吃肉的酒肉兄弟都是表面兄弟,但是有一个真正能懂你的人,却是人生中可遇不可求的知己。 “你可不要误会啊。我可不想抢小十九的女人。只是这次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总是欠着你的一个人情的。” 夏知雪一脸怀疑的盯着欧阳淮森看,盯得欧阳淮森后背直冒冷汗。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欧阳淮森也选择了溜之大吉。 夏知秋的院子里。 小梅刚从夏怀青的婢女那里打探了消息,就赶紧回来报告给夏知秋了。原本百无聊赖的夏知秋总觉得心头有些闷闷的,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拍案而起。 “我说今天下午怎么总觉得胸闷气短的,原来问题出在这儿了。那个贱蹄子竟然这么有本事?竟然让阮氏那个软柿子高出我娘亲一等?她算个什么东西?!”说着,小梅眼前就摔过来一个茶杯。 然而清脆的破碎声并不能将夏知秋从恼怒之中清醒过来,她的一双手拼命的抓紧了桌子上的桌布,桌布瞬间被揉的皱成了一团。 不能这样下去,夏知秋想,不能让这个贱人得逞! 突然外面有婢女来报,“姑娘,少爷来了。” 夏知秋扬起了眉毛,想必也是听说了这件事情来找自己商量对策的吧?“让他进来。” 夏知秋心中的怒气因为夏成道的到来,稍微平息了一点点。这些日子,她已经能够熟练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最起码不会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自己的愤怒。 也多亏这段时间小梅一直对自己的劝说,若是自己因为生气而再像以前一般做出了什么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事情,那自己就真的是过于愚笨了。顶点 只见夏成道气呼呼的就朝着夏知秋走来,接着把一张信纸一张的东西扔到了夏知秋的跟前。夏知秋强忍住心中怒火,吩咐着屋里的下人们都出去了。 小梅临走前之前,偷偷用余光瞥了夏成道一眼,多日不见,夏成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居然比上次见到的样子胖了一点,想必在沈薇那里的日子也挺好过的嘛?想到这里,小梅就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不过庆幸的是,屋里的这两个主子只顾着把心思放在夏知雪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小梅脸上的神情变化。 “你都这么大了,就不能好好的控制控制自己的情绪。若是被旁人给看到了,指不定要怎么在背后说我们怎么沉不住气。”夏知秋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温柔形象,她可不想因为夏成道的突然来到而全部崩塌。 夏成道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的娘亲都要被夏知雪那丫头给欺负死了,长姐你要是再不管,我就自己一个人行动了。”夏成道在心里暗暗的埋怨夏知秋终于竟然还顾及着什么面子的问题。 夏知秋给夏成道拉出来了一个座位,“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娘亲,我当然会担心。只是这件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夏知秋刚刚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己的消息是安插在夏怀青身边的婢女透漏出来的,按说现在还没到整个候府都知道的地步,怎么夏成道的消息就这么快呢? 依照夏成道的性格,绝对想不到在夏怀青身边安插一个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故意透漏给夏成道知道的。在这候府之中,有这心思的,不是夏知雪就是沈薇。若是夏知雪的话,自己就更不能行动了,对方很明显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就等着自己的傻弟弟和自己一起跳下去呢,可是她才不能如了那个人的愿。 “长姐,你自己看那个信就知道了。”夏成道心中万分焦急。到现在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能想着是谁透漏的消息呢?夏成道叹了口气,赌气的随便在一个凳子上坐下。 夏知秋看了看这信封,果然是沈薇那个有心机的女人写的。字里行间透露着对夏成道的关心之情,然而只有夏知秋能看出来,这信里的哪一句话都是在鼓蹿着夏成道去和自己商量对策来对付夏知雪。 对付夏知雪是要对付的,但若是成了别人的枪使,就是太蠢笨的行为了。 “按兵不动吧。找准时机给夏知雪致命一击。”夏知秋默默的收好了信,揣在了兜里,以后也是一个能用来威胁沈薇的法子。 “什么?”夏成道气的几乎要跳起来。“我就知道,娘亲去世了以后,在意她的人就只剩我自己了……” “啪!”的一声,夏知秋一巴掌打在夏成道的脸上。 “你凭什么打我?”夏成道几乎要哭出来了,苏氏的去世让他失去了一个疼爱自己的母亲,现在因为这“毒辣”的三姐,苏氏连和夏怀青一同下葬的机会都没有了。自己的唯一的亲人,自己的长姐却似乎已经忘记了母亲的死,一直让自己忍耐忍耐,按兵不动。这让他如何能忍的下这口气? “说你没脑子你还不服气。娘亲去世我比谁都难过,你凭什么……”夏知秋的声音几近哽咽,“你凭什么说只有你一个人在乎母亲?” 夏知雪是个阴狠的,沈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己若是因为这个再失去了弟弟,夏知秋真的不知道要怎么一个人去扛得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吹耳旁风 “那就眼睁睁的看着夏知雪一步一步的爬到我们的头上来!”夏成道的目光逐渐阴狠了起来。“长姐,你害怕动手,我不怕。” 说完只留给夏知秋知道决绝的背影。 无可救药。夏知秋叹了口气。自己的弟弟就是个榆木脑袋,无论自己怎么说,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听的。也罢,反正夏成道毕竟是夏侯府的长子,若是以后真的东窗事发,也不会要了他的命。到时候,自己就把这个信拿出来给夏怀青,就连同沈薇一同收拾了! 在门外等候许久的小梅听着屋里没了动静,这才悄声的进来了。夏知秋听着门口的动静,还以为是夏成道又回来了,于是说,“我是不可能出手的,沈薇明显是鼓蹿你去……” 抬头的功夫,夏知秋看清了来人,“是你啊。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出去半句。” 小梅点了点头,她知道太多夏知秋的事情,若是自己透漏出去一件,自己和夏知秋都死无完骨。不过她也从没想过这么做,她还等着以后跟着夏知秋扬眉吐气。 小梅跪在了地上,开始收拾着刚刚被夏知秋打碎的茶杯,夏知秋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于是开口道,“沈薇那边估计最近会有所动作,你好生注意着些。若是再找你打探消息,你就说我最近正在想着对付夏知雪的法子。” 小梅应了一声,却又听夏知秋道,“最近沈薇在鼓蹿夏成道去对付夏知雪,毕竟也是同一个肚子里钻出来的弟弟,你帮我留意着些,沈薇有什么动作的话,随时来告诉我。” “小梅知道。”听着夏知秋说沈薇要利用夏成道,小梅手中的劲儿就打了许多,一个不留神,茶杯的碎片割住了小梅的手,小梅却浑然不知道疼。 “小梅,小梅?”夏知秋注意到了地板上粘着血的茶杯碎片,随即皱起了眉头,“小梅!你在干什么!” 小梅突然被缓过了神,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姑娘,我马上处理好。” 夏知秋撇了撇嘴,扭过了头,一个两个真是天天不让自己省心。 另一边,夏成道偷偷溜进了沈薇的院子里,沈薇早就在正厅里等着夏成道的到来了,看到来人怒气冲冲的深情,沈薇勾起了唇角,却又马上隐藏了起来,装出一副无比担忧的表情上去迎夏成道。 “怎么?长姐怎么说?”沈薇一双满眼都是戏的眼睛望向夏成道,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救赎。夏成道一把摔开了沈薇紧攥着的袖子,夏知秋的话他其实多少听进去了一点点,要说沈薇想拿自己当枪使,也不是不可能。 “别提了。长姐根本不愿意帮我。” “怎么会这样呢?”沈薇的眼睛顿时失望了不少,夏成道看着这副样子,仿佛被区别对待的是她沈薇的亲娘一般。 但是沈薇心中的小算盘还是没能停止继续的打,“可是今天任由三姐这样兴风作浪下去的话,以后不知道还会闹出来什么呢?”沈薇突然抱住了夏成道的胳膊,“少爷,你说三姐会不会把我给赶走啊?”舞神电子书 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的夏成道确实有一丝丝的心软,这么惹人怜的沈薇怎么可能是夏知秋嘴里说的那种那么有心机的女人呢? “你别叫她三姐,我没有这个三姐!还有,你是我的女人,只要我夏成道还在这个候府一天,你就不用听那个女人差遣。”说着把沈薇搂紧了自己怀里。 看着夏成道好不容易男人一回,沈薇竟有些丝丝的感动,然而理智还在,于是她继续在夏成道跟前吹耳边风,“只有早日把夏知雪给除了,我们就再也不担心以后在候府地位了。” 夏成道点了点头,“我一定会想出一个法子把夏知雪彻底击败!” 躺在夏成道怀中的沈薇将头在夏成道怀里蹭了蹭,眉眼间藏不住的得意之情。 腻歪了一阵之后,夏成道准备要离开了,却被沈薇一手拉住了衣角,夏成道回头看了看沈薇,却看到沈薇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自己看, “少爷不是说会好好保护我的嘛,自从上次夏知雪不许少爷私自来看我,少爷就很少在我这里留宿了……”沈薇的一双眼睛里都要滴出来水,然而夏成道却就吃沈薇这一套。夏成道这个要面子的人哪里经得住沈薇这么说。于是夏成道袖子一甩,又重新沈薇搂在了怀里,“我就是要让夏知雪那个贱人知道,以后我夏成道就是要跟她对着干!” 一个时辰之后,月亮已经爬上了墙头,来打探消息的小梅偷偷的溜进了沈薇的院子里,看着今日沈薇竟然比平时都歇息的早,小梅不禁有些疑惑。刚好撞见了沈薇身旁的一个婢女,婢女知道小梅是沈薇派过去的人,于是也就没什么防备之心,直接就告诉了小梅,“别进去了,今晚少爷来了。你明日再来吧。” 小梅有些恍惚,夏成道之前畏手畏脚的多久都没来沈薇这里了,今日怎的这么大胆?想必也是沈薇给他吹的枕边风又奏效了。小梅翻了个白眼,在心里暗暗的骂夏成道不是个东西。明明自己听了夏知秋的话,好心好意的为他担心,打探消息,他可倒好,今晚竟然和要利用自己的人睡在了一起。 自己真是瞎操心。小梅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失落的样子回到了夏知秋的院子里,只是一晚上什么都没说,只觉得心里凉凉的,将被子盖过了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另一边,明茹得了婢女的消息,说夏成道竟然睡在了沈薇的院子里。明茹倒也没什么惊讶的,只是觉得这个夏成道也忒不成器了。 明茹拿着手里的拨浪鼓哄着小不点,跟一旁来通报的婢女说道,“这种事以后就不要在哥儿的面前说起了。反正我也没指望着他能来一起养这个孩子。” “可是,之前三姑娘不是警告过少爷嘛?让他不要和沈薇有所来往……” 明茹点了点头,确实,夏成道这么做也的确是不把夏知雪放在眼里了。 “那我们要不要去告诉三姑娘呢?” “呵~”明茹冷笑了一声,既然夏成道这么做,就一定是做给知雪看的。“不用理会他。该通报的人还没轮到我们呢。” 第二百六十三章 有喜了 明茹拿着拨浪鼓的手,逐渐停了下来,知雪这刚被封了县主的称号,这就有人来挑衅了,真是不把知雪放眼里。 事实证明,明茹的猜想是对的,没等到明茹的婢女把消息带给夏知雪,沈薇就派人去到夏知雪的院子里说道了。夏知雪听了倒也不是特别的惊讶,荷花把传消息的婢女给请了出去,这是夏知雪安插在沈薇院子里的眼线,既然沈薇想让自己知道,那就如她的愿好了。 “姑娘,这少爷也太不把姑娘当回事了吧?姑娘现在可是县主……” “县主又怎么了?”夏知雪打断荷花的话,“不过是一个称号,不能太过于得意忘形。看这树大招风果然是对的。” 荷花点了点头,可是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明明夏知雪当初警告过夏成道的,其实荷花也知道,夏知雪的意思其实也有一个想让夏成道离那个毒妇远一点的意思,谁知道这个夏成道竟然这么的把姑娘的话当成耳旁风。 “由着他去吧。只要不让我的明茹受欺负,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夏知雪褪下了外衣,喝了杯芙蓉递过来的茶水,随后睡着了。 翌日,夏成道非要让夏怀青摆一桌来庆祝夏知雪荣获“县主”的官衔,夏怀青拗不过夏成道,再加之夏知秋也在一旁吹着耳边风,于是吩咐着小厨房按照欧阳淮煜来时的阵势摆了一桌。 夏知雪心中是万分不想去的,却又架不住夏怀青一直来喊,于是只得收拾收拾去了。餐桌上,夏成道和沈薇靠的紧密,身旁是夏知秋和夏怀青坐的近,这乍一看,还真没有自己的位置。 “不知道,爹爹是想让知雪坐在那里呢?” 圆圆的桌子,原本夏知雪的位置此刻正在被沈薇霸占着。夏知雪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沈薇不眨。 还没等夏怀青开口,夏成道便噎了夏知雪一句,“三姐平日里怎么坐就还怎么坐呗,怎么?这是当了县主,就不知道在家里的位次了?”借着座位的一事,暗讽夏知雪在家里没大没小了。夏知雪勾了勾唇角,看来这夏成道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知雪可不敢忘。”随即,夏知雪便随手拉出了一个凳子,离夏怀青和夏成道都是极远的。觥筹交错间,夏知雪无意间说道,“听说成道又在外面给明茹找了个妹妹?我怎么听说还是个位高权重的?就是和护国公比都难较高低。难道成道是想让这三个人平起平坐不成?” 夏怀青的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就知道这个儿子从来不让自己省心。 夏成道准备辩解,却被桌子下面沈薇的手给拉住了,夏成道扭头看了沈薇一眼,却没想到看到沈薇摇了摇头,夏成道咽不下这口气,低着头往嘴里扒了好几口饭。 “三姐这就是冤枉成道了。这几天成道一直都在弟妹这里……”说着,沈薇突然拿起手帕捂着嘴作出干呕症状。 “对不起,失态了……” 饭桌上一圈人都一脸疑惑的看向沈薇,夏成道却眼露喜色,“忘了告诉爹爹了,沈薇有喜了!” 夏知雪没忍住,“扑哧”一声竟然笑了出来。夏成道皱着眉头瞪了夏知雪一眼,这是昨天晚上他和沈薇想好的,假装怀孕,以后假装成意外嫁祸给夏知雪,谋杀亲外甥的罪名,饶是她夏知雪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油菜中文 “看,三姑姑都为你的到来而感到高兴呢!”沈薇一边抚摸着肚子,一边说道,满脸都是慈母的深情。 夏知雪倒也没掩饰,“我怎么听说前一段时间,弟妹和成道闹了小情绪,都已经好几个月都没同房过了,这怎么突然就有了个孩子?”夏知雪犀利的眼光盯着沈薇,“弟妹你可要知道我们候府的家规可是很严的。” 夏怀青听着夏知雪的话,突然想起来了当日亲眼逮捕苏氏的情景,于是把筷子往饭桌上一摔,铁青着脸不说话。 “我看还是请专业的大夫来看看吧。不然到时候,真的有了孩子,弟妹可不好说。”夏知雪不动声色的往嘴里夹了口菜。 沈薇气急败坏的指着夏知雪的鼻子,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三姐竟是这么猜测我的……” 夏知雪可并不吃这一套,“爹爹,不如给弟妹请一个郎中来看看,毕竟也是您的亲孙子,马虎不得。” 沈薇说着就要站起来阻止夏知雪,“我房中有专门的大夫……” “还是看看吧!”夏怀青终于开口。 沈薇攥紧了袖子,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这跟昨天计划好的完全不一样,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现在的夏知雪竟然能在夏怀青面前咄咄逼人。 没过一会,大夫就来了。答案当然是没有的。 夏知雪还在一旁高兴,“多亏澄清了结果,不然弟妹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啊。”夏知雪勾了勾唇角,她清楚,若是此刻不明确的反击沈薇,以后只怕是要任人摆布。 “既然澄清了就好。”夏怀青这顿饭吃的憋屈,这夏知雪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苏氏当初是怎么死的,事到如今还要在他面前提这种事情。 夏怀青撂筷子走了,留下还在饭桌上的夏知雪一行人。夏知雪勾了勾唇角,用手帕擦了擦嘴,随后也起身慢慢的走到沈薇的身边,“别在动什么歪心思了,现在的夏知雪和以前不一样了。” 说完,夏知雪满意的离开了,留下坐在凳子上气的想掀桌子的沈薇。夏知秋也慢慢的走了过来,靠在沈薇的耳朵旁轻声说道,“哪有那么好对付呢?” 计划不成功的夏成道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坐在一旁的沈薇又把头埋进了夏成道的胸口,“少爷!你听听,她是怎么羞辱我的呢!” 夏成道此刻心里也是烦躁的很,把沈薇的头微微的从自己的胸前拨开,转身离去了。沈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夏成道竟然如此的对自己。心中的火是烧的更旺了。 回到院子里的夏知秋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虽然他讨厌夏知雪,但是看到沈薇在夏知雪面前吃瘪,她还是很开心的。早就说过不要轻举妄动,就是不听。现在丢人都丢到了夏怀青的跟前,夏知秋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二百六十四章 分明就是威胁 自从沈薇在饭桌上丢进了脸面之后,就连夏成道对沈薇的态度都是淡淡的。她只是没有料到夏知雪竟然会直接质问自己,真是失算了。 可是自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夏知雪就这么的得意,过的风生水起。于是沈薇偷偷溜进了夏知秋的院子里。院子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人烟稀少,就连打扰的婢女都不及夏知雪房中的婢女的一半。 环顾了一圈,终于在院子里的某个角落里找到了夏知秋。她以为是自己来找夏知秋,却没想到其实夏知秋已经在院子里等候沈薇多时了。 “长姐可真是好兴致呢。居然还有功夫在这里浇花。”沈薇看着蹲在角落里居然是为了浇花的夏知秋,心里直骂夏知秋不成器。自己的母亲的牌位都被夏知雪的母亲踩到了头上,自己竟然也不恼。沈薇觉得这夏知秋真是比起之前来,畏手畏脚的。 “那弟妹的意思是……”夏知秋慢慢的起身,随后转身看向身后的沈薇,“我应该到处给夏知雪使绊子?然后让爹爹怪罪于我?” 夏知秋的眉毛挑的老高,全然不顾沈薇此时难看的脸色,“让我想想……这样的话,谁会最得利呢?我和三妹妹都失去了爹爹的信任,崔姨娘又是个不成气候的,整个家里面谁能说了算呢?” 沈薇的脸色此时已经快耷拉到下巴了,这夏知秋真是将她的心思琢磨的透透的。 不过,夏知秋却并没有直接要挑明的意思,“当然是爹爹说了算呀。不管是我亦或是三妹妹失势,这个家里还不是爹爹说了算呢。”夏知雪用胳膊肘碰了碰沈薇,“弟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夏知秋的唇角勾了起来,以后自己和沈薇还有合作,既然目前的敌人还是同一个,就没必要撕破了脸面。可是她鼓蹿夏成道来怂恿她对付夏知雪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夏知秋要让沈薇明白,自己不是那个只会给别人当枪使的夏知秋了。 今日的话,也算是对沈薇的一个警告了。 “别在外面说话了。外面人多眼杂的,传出去了,不知道三妹妹又该怎么大做文章了。进屋说话。”说着,夏知秋就留给了沈薇一个背影。 沈薇在后面仿佛一个婢女一般的低头跟在夏知秋的后面。夏知秋如今也是个厉害角色。自己以后是不能在轻举妄动了。 在屋里坐定之后,夏知秋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正当沈薇迷惑之际,夏知秋打开了盒子。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信封。信封的封皮,沈薇看着有些熟悉,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想着这里面可能是对付夏知雪的秘密信息,沈薇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看着沈薇的这个表情,夏知秋竟有些满意。自己要的的确是这种效果。 “弟妹可认得这封信?”夏知秋慢慢的拿出这个信封,两根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攥住书信。沈薇皱了皱眉头,还是没能想出来这封信的来头,于是摇了摇头。 “弟妹愚笨,竟不知这封信的来由。” “不知道啊~”夏知秋的声音拉的老长,“那我来给弟妹朗读一下这封信吧。”5599 说着,夏知秋干咳了两声,慢慢的将书信展开成一张纸,开口道,“宫中线人来报,说皇上竟然赏了三姐的母亲为诰命夫人……” 还没等夏知秋念到一半,沈薇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行,自己明明交代过不要把这封信让别人看到,怎么的就传到了夏知秋的手中呢? “对不起,长姐。”沈薇“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夏知秋的面前,夏知秋故作惊讶之态,却并没有半分想要扶沈薇起来的意思。 “弟妹,你这又是做甚?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拿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来威胁你呢?” 沈薇在心中默默的问候着夏知秋,这分明就是威胁,装什么装?但是碍于自己的把柄还在夏知秋的手里,沈薇没敢做声。 “这封信看字迹似乎是弟妹写的,怎么?难道弟妹在宫中有线人?这么好的情报怎么不给长姐分享一下呢?弟妹你这几天不厚道了。” 脸上堆着假笑,然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这就是夏知秋发狠的时候。 “沈薇,你这招借刀杀人用的真是绝妙。”夏知秋蹲下来捏起沈薇的下巴,一点一点的往上抬。总是下巴有些快要脱臼的疼痛,沈薇只是发出了一声的闷响,并不敢开口求饶。自己理亏在前,若是夏知秋这个疯子真的把这封信的内容拿给了夏怀青看,除了夏成道那个不长脑子的,依照夏怀青的智商,一眼就能来看出来自己的字里行间里充满着对夏成道的挑唆。 “沈薇,你记住,夏侯府的人不是你能轻易地摆弄在手掌心之间的。在说话做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莫做一个不自量力击石的鸡蛋才是正道。” 夏知秋的手一甩,沈薇的脸就倾倒在一边,就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哄的夏成道来给她当枪使吧。 “长的这么好看,再有下次的话,就别怪我的刀会画在你脸上的什么部位了。”夏知秋突然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对了小梅,这刀是不是前两天夏成道送来的,说是什么西域进贡来的,他偷偷拿了一把。” 小梅在一旁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点了点头,“是呢,少爷还说什么,若是被这刀给戳中了,一辈子都会留下痕迹的。”小梅在“一辈子”这三个字咬的很重,生怕沈薇听不到。 夏知秋突然笑了起来,因为沈薇脸上害怕的神情使她满足得很。 小梅也不在选择柔弱,一辈子成为沈薇的走狗,谁让自己当初有远见,跟了一个有本事的主子,现在把沈薇踩在脚下,任由摆布的感觉真好。 果然,容貌对沈薇还是有很大的刺激性的,一听到会一辈子毁容,沈薇有些慌乱,跪趴着到了夏知秋的身旁,不停的晃着夏知秋的腿,“长姐,求求你……求求你……别让我毁容……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沈薇的声音几近沙哑和哽咽。被支配的同时,被无边的恐惧袭来全身,沈薇此刻不知道除了求夏知秋,还有什么法子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怎的这般愁眉不展 夏知秋扬起下巴看着跪在脚边的人儿,自己现在仿佛一个胜者低头俯视着踩在脚下的弱者。 “就算我舍得,我们成道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对吧?最多不过是爹爹知道了这封信的内容,把你赶出夏家罢了。” 赶出夏家?沈薇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的摇着头,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位置,怎么能够轻易地离开?而且若是自己真的被赶出去了,怕是以后也没有颜面回去见自己的娘家了。 “不,长姐,沈薇既然嫁到了夏家,就没有再走的道理了,求求你了长姐……不要告诉爹爹。”沈薇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 现在知道错了?呵~夏知秋冷笑了一声,随即摆了摆袖子,让小梅把沈薇扶了起来,“若是不想我告诉爹爹,以后你就给我老实点,别在想动什么歪心思了。” 沈媛在小梅的搀扶之下,站起身来,膝盖早已是跪的刺痛。 “对付夏知雪,我自有法子,用得着你的时候,再这么积极。”沈薇在心里暗暗的叫苦,自己现在的把柄被夏知秋抓在了手里,以后对夏知秋来说,自己就是个任人摆布的工具。沈薇哪里是这种轻易就认输的人? 转念又一想,自己能多了和夏知秋接触的机会,总有一天也能抓住夏知秋的把柄。哼,夏知秋,你给我等着。沈薇在心里暗暗较劲。自己不如就趁机在这次夏知秋准备对付夏知雪的机会,抓住夏知秋的把柄,随后消息若是送到了七王府,夏知秋也是个自身难保的。想到这里,沈薇心里逐渐平衡了一些。 “全听长姐安排。” 夏知秋挑了挑眉,这个沈薇之前也没少利用自己,这次不如就一道惩罚了。“既然弟妹说全听我安排。那不如弟妹以后每日来我这小院子中,跪上一两个时辰?长姐啊在这小院子里闷得慌,弟妹若是能日日来陪长姐说个话,也是极好的。” 看着沈薇脸上忿忿的表情,夏知秋的心里更像吃了蜜一般,“你说行不行呢?弟妹?” 沈薇的手紧紧的掐着自己指肚上的肉,试图让理智战胜愤怒,脸上想挤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却又有些想哭的表情。夏知秋看着沈薇哭笑不得的表情,顿时放声笑了起来, “弟妹若是不愿意,去爹爹那里每日跪上一个时辰也是好的。” 沈薇赶紧辩解道,“能每天来和姐姐说会话,也是沈薇的荣幸。我从明日起,便日日来给姐姐请安。” “不了,就从今日开始吧。小梅你给沈夫人记着时间,一柱香的时辰,不多也不少。别让外界传,又说我欺负弟妹了呢。” 夏知秋脸上委屈的表情,仿佛现在要被罚跪的是她自己一样。 沈薇咬了咬牙,随即又掀起了自己的外衣,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地面上的冰刺的膝盖老疼,看来今晚自己又会要疼的睡不着觉了。 另一边,下了早朝之后的夏成道漫步在皇宫的街道上,耷拉个脑袋,垂头丧气的,没有一点精神。燃文 “哟,这不是夏家的少爷嘛?怎的这样愁眉不展的?” 夏成道回头看了看,原来是驸马爷,随即作了个挹,摇了摇头,“无事,烦请驸马记挂了。” 骆礼成却并不作罢,自己在夏家的探子说夏成道的夫人在夏知雪那个小美人那里吃了亏,当时自己还笑话那个沈夫人,没想到夏知雪这个小美人不禁人长的好看,也是个标准的小辣椒。骆礼成舔了舔嘴唇,果然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听说夏少爷的家事不太顺畅,不如说与我听听,也能帮夏少爷分担一下忧愁。” 夏成道皱了皱眉头,自己什么时候和驸马爷这么熟了? 却听到骆礼成在自己耳边耳语了一句,“上次在花满楼看到夏少爷了,这次要不一起再去一趟?” 夏成道的眼神倏然就亮了起来,原来是记挂着这茬,想找个理由出去偷个腥,夏成道回想起了这一段时间的憋屈事,自己都觉得窝囊的不行,也很久一段时间没去花满楼看看他的那些“妹妹们”了。于是和骆礼成对望了一眼,相视一笑。 走在两人身后的欧阳淮煜皱了皱眉,怎么自己最讨厌的两个男人勾搭到一块了?绝对没有什么好心思!于是在后面悄悄的尾随着二人,企图发现什么踪迹。 跟着跟着,欧阳淮煜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前方不就是花满楼嘛?难道这二人是想……?果不其然,在欧阳淮煜的注目之下,两个人偷偷摸摸的被花满楼里的姑娘们迎了进去。欧阳淮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怪不得两个人能勾肩搭背到一块。 正准备回去的时候,欧阳淮煜在转弯处碰到了熟悉的身影,欧阳淮煜像猫一般悄声走了过去,一个勾肩勾在了欧阳淮森的肩膀上,还好欧阳淮森反应慢,在出手之前先回头看了看原来是小十九。否则两个人可真要在街道上闹起来呢。 “怎么?七哥也想来这花满楼热闹热闹?”欧阳淮煜打趣到,还不停的小小的戳了戳欧阳淮森的胸膛,“没想到七哥竟然喜欢这样的女子?不如我向皇上请个旨,你把七嫂让给我,我把整个花满楼给你盘下来。”虽是玩笑话,却也带了几分的真心。更何况,欧阳淮煜本就有向皇上请旨的意思。 欧阳淮森推了推抱着自己胳膊不撒手的欧阳淮煜,“这可是大街上,若是被旁人看到了,指不定要说我们兄弟二人是断袖呢!”欧阳淮煜随即放开了拉着欧阳淮森袖子的手。 “不过,七哥来这里做甚?” 欧阳淮森挑起了眉毛,“那小十九又来这里做甚?”虽然心中猜到了可能和小十九来这里的目的一样,但是还是想逗一逗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撇了撇嘴,于是交代了自己来的缘由,“七哥不会也是一路跟踪过来的吧?” 却没想到欧阳淮森竟然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 欧阳淮煜也点了点头,若是不是这样,这里方圆几里都是花满楼这种地方,七哥是绝对不会来的。“不过,我有一件事也挺奇怪的。” 欧阳淮森看了看欧阳淮煜,“什么事?” 第二百六十六章 偷腥的猫知道野味的香 “欧阳青青不比那样的姑娘好上上百倍都不止。真不知道骆礼成到底是怎么想的。” 欧阳淮森也摊了摊手,表示无奈,可能只有偷腥的猫才知道野味的香吧? 花满楼里,不一会儿,骆礼成和夏成道怀里就各报了一个美人儿。夏成道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和驸马爷也不是太熟悉,不过是几面之缘,没必要这么亲密。 “驸马,想必来找我也是有事情要说吧?”夏成道也不傻,若不是这个理由,他真的想不出来堂堂的驸马爷勾结自己的理由。 骆礼成对着怀里的可人儿,亲了一口,随后说“不愧是夏少爷,准能猜到我的我的我的心思。那我也不好拐弯抹角了。我想让欧阳淮煜身败名裂。” 夏成道皱了皱眉,“可是这跟鄙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不明白。也有些害怕,还好这里的空间相对比较私密,而且这里的姑娘嘴风也紧。 “你家中的三姐就是那欧阳淮煜的软肋。” 夏成道还是不太明白。骆礼成继续说道,“听说……夏少爷在家中与三姑娘不是太和?” 夏成道有些讨厌骆礼成这样的语气,明明什么都知道的,却要装出一副猜测的模样,“驸马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鄙人愚笨,不太明白驸马爷的意思。” 骆礼成也不好在拐弯抹角了,“我可以帮你对付夏知雪。” 骆礼成心里的算盘打的通响。夏成道半信半疑的看着这个外人,毕竟和夏知雪之间还是自己的家事,无论自己在家里吃了多少亏,他也不想丢候府的人丢到府外。 一个计划从骆礼成的嘴里传到了夏成道的耳朵里,夏成道竟然越听越兴奋,没想到这驸马竟是如此阴险狠毒之人,自己没想到的妙招,竟然能从骆礼成的嘴巴里听到。 “可是这样对驸马又有什么好处呢?” 骆礼成勾了勾唇角,“欧阳淮煜那个家伙总是在阻挡皇上对我的官路。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皇上就绝对看不到我,这可不是我想要的。夏知雪是欧阳淮煜的软肋,若是她能被送入宫成了皇上的女人……”骆礼成邪魅一笑,“你说,欧阳淮煜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了自己的皇嫂,内心会是什么感受呢?还不是恨透了皇上?” 夏成道在心里暗暗的叫道,这驸马的手段还真是快狠准,阴险毒辣。 “若是夏少爷能助我一臂之力,想必我们之间就是共赢的局面。就是不知道夏少爷有没有兴趣?”第一文学网 骆礼成的一双眼睛紧盯着夏成道。,夏成道有些许的犹豫,“可是这件事毕竟太大了。万一惊扰了皇上?” “这你不必担心。皇上平白得到了一个女人,心里高兴还来不及。而且,”骆礼成故意顿了一下,“不是说前几日夏知雪在御前还得到了皇上的青睐,皇上想必心里是早就想得到夏知雪了,只不过迫于兄弟情面,不好意思而已。我们不过是做一个顺水推舟的事情罢了。” 听了骆礼成的话,夏成道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果然还是要跟可靠的人一起合作,才能达成最终的目的。想想之前在沈薇那里受的蒙蔽,果然,沈薇还是不及驸马爷阴狠的一半。 夏成道举起了桌子上的酒,敬了骆礼成一杯,“那就合作愉快……” 两个人相视一笑,目光里尽是蛇一般的阴狠。 觥筹交错之间,夏成道才觉得与骆礼成相见恨晚,骆礼成也害怕夏知雪挡着自己在候府里的地位,而骆礼成也对挡在自己前面的欧阳淮煜深恶痛绝,两个人又干了一杯,骆礼成舔了舔嘴唇,说道,“那些个挡路的人呢?都该死。” 温柔的表情却说出毒辣的话语,这就是骆礼成了吧。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夏成道逐渐和骆礼成熟络起来,也就敢随意的问了,“听说公主的容貌倾国倾城,怎么驸马爷还喜欢这花满楼的姑娘呢?” 坐在夏成道怀里的姑娘,用小拳头轻轻的锤了一下夏成道的胸口,“公子要是说这个,小桃可就不高兴了。我们花满楼的姑娘们,不也是倾国倾城的吗?” 这个小桃也是花满楼里的二号花魁了,说出这话也确实不让人惊讶。只是在夏成道的心里,欧阳青青是那种不可触及的高度,宛如冬日里的一朵腊梅,可望不可及。 骆礼成勾了勾唇角,“呵~那个女人~”骆礼成回想起之前刚迎娶欧阳青青的时候,也不过是利用了她对自己的痴情。骆礼成这辈子见过太多的女人,所以对女人的爱好全都了如指掌,因此也能够轻易地俘获欧阳青青的芳心。步步为营,自己原本也是刻意的接近,没想到这个傻姑娘也的确上钩了。 欧阳青青的底子确实不差,只是和花满楼的姑娘比起来,少了那么一丝丝的激情,而和夏知雪比起来,又太容易得到了,少了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和征服感。 其实骆礼成的意思也不是真的想让夏知雪成为皇上的女人,毕竟自己还没有得到,他当然是有别的安排。得到夏知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只有先把夏知雪给毁了,才会更容易的得到她。毕竟骆礼成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眼睁睁的亲自送给别人自己想得到的姑娘呢? 夏知雪是不可能成为皇妃的,因为她是未来的七王妃。皇上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名声不管。若是到时候欧阳淮森不介意的话,这件事就当作秘密,谁也不知道。可是依照夏知雪的性子,那么刚烈,一定会去寻死,这个时候他骆礼成就会来博取皇上对夏知雪的同情心,从而对夏知雪进行囚禁。囚禁的时候,就是他骆礼成开始行动的时候。 不得不说,骆礼成的思维的确严密无缝。这就是骆礼成,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在得到夏知雪的同时,也能对欧阳淮煜进行一个沉重的打击。骆礼成舔了舔嘴唇,危险的看着身旁的花魁,一把捏住花魁的下巴,此刻的骆礼成已经兴奋至极,几尽疯狂。他把怀里的人当成了夏知雪,手中的力气越来越大,怀里的人下巴几乎脱臼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骆礼成冷笑了一声,呵~夏知雪,得到你总是迟早的事情。 第二百六十七章 落入圈套 回到府里的夏成道高兴的竟然哼起了小曲,却没想到身后竟然站着夏知雪,夏知雪突然说了一句话,差点把夏成道的魂吓掉。 “这高兴的都唱起来了?是有什么高兴事啊?不如说于三姐听听?”夏成道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回头却看到满脸堆着笑的夏知雪。 夏成道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夏知雪让你现在这么得意,过了今晚,你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夏成道也没理夏知雪,径直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荷花在一旁生着闷气,“神气什么啊?前两天还不是和沈薇一起在我们小姐面前丢了一个大人?”说着,还朝着夏成道的背影做了一副鬼脸。 芙蓉扯了扯荷花的袖子,“行了,毕竟他还是候府里的少爷,这是不争的事实。”夏知雪点了点头,“芙蓉说得对,只要是以后犯不着我,任由他去。” 荷花收了收脸上的表情,心里还是忿忿的。另一边,骆礼成偷偷的潜入雍亲王府,溜进了沈柳的房间,在床头拿了一块沈柳的簪子。沈柳和雍亲王一起又出去吃饭了,所以家中的守卫也并不严。 玉佩到手了的骆礼成,派了一个机灵的婢女,去夏知雪的院子里通报,荷花见是个脸生的婢女,有所警惕,直到婢女拿出了沈柳的簪子,这才让婢女进去了。 刚一进门,婢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边哭一边说,“求求姑娘救救我们沈姑娘吧!”接着就把簪子送到了夏知雪的手里。关于沈柳的一切事情,夏知雪都有些失去了理智,“你先别哭,慢慢说。” 婢女一边抽泣,一边说,“我们小姐被王爷的仇人给绑架了,那个仇人是个绑匪,绑匪把我放了出来,说要我去筹钱,姑娘说,要我赶紧来夏侯府里找夏家三姑娘求救,要一万两银子才能放了我们姑娘,可是雍亲王现在不在家中,奴婢只能从家里找到了五千两银子,剩下的银子还是得来找夏姑娘想办法了。” 夏知雪二话没说,把自己的小金库拿了出来,清点之后是五千两银子交给了婢女。 婢女连着给夏知雪磕头,“谢谢姑娘,绑匪说今天晚上让我独自一人去雍亲王府后的小山坡上交钱赎回姑娘。若是明天我没来给姑娘报信,还请姑娘告知雍亲王爷。” 一旁的芙蓉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不报官呢?” 还没等婢女开口解释,夏知雪就先摇了摇头,“不可,既然是雍亲王的仇人,还能这么轻易地绑架了小柳,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儿。” 夏知雪又深思了一番,“今晚我跟你一起去。”婢女的眼神都亮了,“可以吗?” 婢女慢慢掀起胳膊上的衣服,“这是绑匪给我打的,姑娘若是一同前去,一定要小心才是。对了,绑匪只许我一人来。怕是不能带着姑娘了。” 夏知雪吩咐荷花去拿了药膏,“你是个忠心的,今晚我自己去,你们都不用跟着。” 夏知雪也是多少有一点防身之术在身上的,她觉得自己去总比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女去能救出来的可能性大。 “你先回和顺候府里呆着吧,今晚我自己一个人去,你把银票给我就可以。明天就能见到小柳!我保证。”优阅读书 婢女点了点头,把一个精致的小荷包交给了夏知雪,自己便离开了。芙蓉皱着眉头,感觉总有哪里是不对劲的。 “小姐,不如我先去雍亲王府附近打探打探?” 夏知雪点了点头,“务必要小心。”芙蓉得令之后,便出发到了雍亲王府,府门禁闭着,没有一个守门的侍卫,或是管家。芙蓉的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然而实施行动之前,骆礼成已经确认过了,雍亲王带着沈柳和刘云儿一起去云游四方了,就算夏知雪起了疑心,也不会发现什么的。 这时门口有一个乞丐老人,芙蓉慢慢的走了过去,“老人家,请问你知道这家的人去哪了吗?” 乞丐老人摇了摇头,“昨天晚上好像有一群穿黑色衣服的人。来过一趟。后来就走了。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芙蓉点了点头,回到了夏侯府。 芙蓉前脚刚走,骆礼成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扔给了老人一点碎银子,随后也离开了。 回到了夏侯府,芙蓉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全都告诉了夏知雪,夏知雪的心中更焦虑了,她抓住荷花的手,“若是今晚亥时之前没回来,你们就去十九王府找欧阳淮煜,让他来救我。” 荷花点了点头。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时分,夏知雪带着一万两银票,来到了去向雍亲王府的路上。有一段巷子里黑漆漆的,夏知雪的手伸进袖子里,紧紧的握住藏在那里的刀。夏成道在夏知雪身后一步一步尾随着,终于快步走上去将夏知雪给迷昏过去了。 夏知雪在意识残留的时候,用尽全身力气,掏出了手中的刀,在夏成道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夏成道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气,随后胳膊上开始流出鲜红的血。 这时,骆礼成从黑暗处走了出来,其实夏知雪完全没有逃脱的可能性,前后临敌,便是插翅也是难逃了。骆礼成随手扔给了旁边的婢女一袋银子,“做的不错。她上钩了。” 骆礼成知道,只要是有关沈柳的,夏知雪的智商总会低一点。 骆礼成的手渐渐抚上夏知雪滑、嫩的脸庞,夏成道皱了皱眉,却也没好发作。可能是不想看到那张和自己有些几分相似的脸庞收到他人的触碰吧,但是夏成道一想起来这双眼睛睁开的时候,带给了自己多少的羞辱,抢了自己多少的东西,便恨得牙痒痒。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夏成道拍了拍手上的土,站起身来,准备回候府,却被骆礼成一下子拉住了,骆礼成勾了勾唇角,这种事情他可不想亲自动手,就算以后事情败露了,也和他骆礼成没有丝毫的关系。 “那可不行。我一个人可扛不动她,还是你这个亲弟弟亲自送过去吧?马车都给你准备好啦。去宫里找淑妃,我已经跟她交代过一切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骆礼成随后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夏成道的视野之中。 第二百六十八章 惊动皇上 夏成道只能自认倒霉,自己怎么找了个这么没担当的人?于是夏成道把夏知雪默默的抬到了马车上,随后一路坐着马车来到了皇宫里的一个偏门。偏门里,有一辆低调的马车正在等着自己。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夏成道看清楚了那张脸,是淑妃娘娘。于是便放心的把昏迷的夏知雪交给了淑妃,自己坐着马车离开了。 另一边在院子里等了许久的荷花还是不见小姐回来,终于忍不住去了十九王府,欧阳淮煜刚好洗漱完,准备歇下了,却听到华呈来报,说是荷花找自己。随后便被华呈快速的裹了一层外衣出了门。 荷花打着哆嗦。都快要哭出来,告诉了欧阳淮煜事情的来龙去脉,欧阳淮煜锤了锤腿,“三哥他们出去云游了,当然没人!” 听到这句话的荷花再也忍不住了,自己的小姐这分明是中了圈套啊!欧阳淮煜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却不知道夏知雪会被送去什么地方,这个时候,芙蓉也来了,面色凝重的对欧阳淮煜说,“姑娘在皇宫,马上就要被送去给皇上了!” 欧阳淮煜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华呈狠狠地在欧阳淮煜的胳膊上打了一下,“王爷,您要是现在再不去救三姑娘,怕是明日姑娘就要成为你的皇嫂了!” 欧阳淮煜没说话,径直回了自己的屋里,换了一套夜行衣,随后拉着华呈,前往去皇宫的路上,“不管怎么样,得先把知雪救出来再说。” 还在十九王府的荷花靠在了芙蓉肩头上哭泣,“芙蓉,你怎么知道姑娘被送去了皇宫里?” 芙蓉叹了口气,自己早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堂堂的雍亲王府,怎么可能只找出来五千两银票,若是要真心的救沈姑娘,就是把家里的首饰都卖了,也要去救沈姑娘,可是那个婢女却第一时间来向夏知雪求救。 可是雍亲王府的老人也确实给了芙蓉误导,但是出于对夏知雪的关心之情,芙蓉还是紧紧的跟在了夏知雪的身后,直到看到了夏成道和骆礼成把夏知雪迷昏,自己这才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夏侯府,当她回来的时候,发现荷花已经不在了,就知道一定在十九王府。这才能及时的通报给欧阳淮煜消息。 欧阳淮煜和华呈一路疾跑来到了皇宫,此事有关夏知雪的名誉,他只能这么悄悄的办事,翻过了无数的围墙,欧阳淮煜终于来到了皇上的御书房中。屋内灯光的剪影表示皇上还没入睡,可是欧阳淮煜实在想不出他们会把夏知雪藏在什么地方。 屋内,敬事房的太监来让皇上翻牌子,皇上随手一翻,翻到了淑妃的牌子。这时敬事房的太监跪倒在地,“皇上恕罪,淑妃娘娘感了风寒,不能侍寝,要不皇上换一个?” 皇上摆了摆手,“不必,我今晚在书房睡。” 太监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今晚新来了一位美人,皇上要不看看?” 皇上皱了皱眉,怎么又新来了一位,也不知道怎的,皇后和太后总是嫌皇上的子嗣太少,总是想尽法子往自己的屋里塞人。盗墓 “也罢。这是最后一次了,若是下次太后和皇后再往朕这里塞人,你就给朕拒了。” 皇上逐渐停下了手中的笔,跟随者敬事房的公公来到了一处小宫殿,躲在房顶上的欧阳淮煜也悄悄的跟了过来。 夏知雪现在是没意识的,直接被淑妃放到了侍寝的床上,皇上到了屋里看着裹得厚厚的床上的人,也没看清楚脸,随后便揉了揉太阳穴,去洗漱了。 欧阳淮煜拉着华呈悄声的从墙头跳了下来,趁着皇上沐浴更衣的空子,偷偷的溜进了屋里。欧阳淮煜让华呈给自己把着风,自己悄悄的来到了床边。看着床上的可人儿眼神紧闭,欧阳淮煜的心就有一点点的疼。 想起前些天还和自己生气的可人儿,现在已经完全没了精神,躺在冰冷的床上,欧阳淮煜责怪自己的没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和她吵架呢? 欧阳淮煜扛起裹着被子的夏知雪,准备移步出门。可是宫门外守卫森严,欧阳淮煜只好给了华呈一个眼神,华呈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从另一个方向破门而出,全部的侍卫都集中往这华呈的方向群拥而至,这给了欧阳淮煜逃跑的机会。 夏知雪被欧阳淮煜扛着一路颠簸,竟然吐出了一口血,欧阳淮煜这才意识到夏知雪可能中毒了。这样只能让她的病情更加严重,没办法,只能将人放到一个自己熟悉的院子里,又脱去了伪装,找来两个人,只说这个女人是驸马送给皇上的,好生看好。不要让任何人进去,也不要给任何人知道。 这边刚沐浴完的皇上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以为有刺客,随即拿起了身旁的长剑,浑身都戒备了起来,确认周围没了动静,这才慢慢的回到了原本的屋子。 皇上定睛一看,却看到床上并没有人,于是拉了一个刚刚敬事房的太监,“怎么回事,说!” 被质问的太监浑身颤抖着,不敢做声,短时间的沉默后,太监竟然咽气了,皇上踢了太监一脚,随后才发现太监中毒身亡。看来原本这就是有心之人计划好的。不过索性自己没什么损失。 皇上把敬事房的总管叫了过来,一剑放在了总管的脖子上,总管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皇上微启唇瓣,说“以后来历不明的人,都不能出现皇宫里,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你。被威胁的太监跪在地上使劲的磕着头,不停的说“是!” 今晚的变故他也不太明白,原本都跟以前一样的。只是这个被塞过来的女子,他们也确实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拿钱办事就对了,却没想到能牵扯到命案。 夏侯府里,夏成道高兴的睡不着觉,自己终于除去了眼中钉,肉中刺。他只是想让夏知雪死,在那个手帕上,他加大了迷药的用量,只是偶尔有一次听沈薇说起过,这迷药过量的话会导致人一直的陷入昏迷。可是沈薇没有告诉夏成道的是,这个原本就是一个毒药。轻则使人昏睡过度,重则陷入剧毒,全身七窍流血而死。 夏成道转着手中的指环,想象着夏知雪被送到皇上的寝宫里,却一直昏睡不醒,也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就算没被毒药给昏睡过度,也会因为龙颜大怒而丢了脑袋。过程是怎么样的不重要,结果是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对他夏成道在候府里的地位构成威胁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有事问他 这是哪里?头怎么这么疼?身上也觉得疼得不行,她这是怎么了?是受伤了吗?头也晕,这到底怎么了? 尝试着开口,声音沙哑“荷花?” 喉咙里好像是有有一个赤铁在沏烤着一般难受的紧。 咳嗽了几声,夏知雪的眼神才渐渐变得清明起来。 头顶上的纱帐是金丝襄的边,这纱她她曾经见过,名字叫做月影纱,无论再强烈的日光晒进来,都会如月光般柔和,按道理说这中名贵的东西,在自己的府里头应该没有的,那她这是在哪里? 心中一激灵,昏沉的头脑瞬间变得清醒,这里不是候府!怪不得她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儿,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这里到底是哪里?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也没有进过? 头痛欲裂,夏知雪握着拳头往头上狠狠锤了几下,这才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 挣扎着站起来,身上的痛觉让她咬紧了牙关。 看来,事情已经变得糟糕了。 刚站起来,双腿一软,直直摔落在地。 两支手肘支在地上,夏知雪咧着嘴“嘶——”了一声。 手肘磕在地上的疼痛让她的脑子愈加的清醒。 摇了摇脑袋,有些事情的细节开始慢慢的涌上来。 不到片刻,夏知雪眼中的红血丝便又加了几分,原来如此。两只手渐渐的握紧,骆礼成,你真的是要把我毁了你的心里才开心。 上一辈子,你把我当做你掌心中的玩物一般,玩弄于股掌之间,今生,你又想要毁了我是吗?简直是可笑,可悲! 检查了自己身上一遍,没发现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夏知雪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不知道外边有没有人守着,也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回进来,夏知雪放缓了动作,从地上支撑着站起来,走到床边冷静。 过了片刻,头疼的没有那么厉害了,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传遍,用食指扎了一个小孔,一只眼睛放在小孔处,看着外边。 “你说这驸马爷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竟然敢往宫里头送女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果然有人在门口守着。 夏知雪冷哼一声,而后仔细的听着他的话。 “驸马爷的心思哪里是咱们这些奴才知道了,再说了,这世间的女人还有几个咱们万岁爷不知道的?想来也是个极品,用来讨咱们皇上的关心罢了。”另一个回答道。 “咱们皇上这才受到了刺客的刺杀,还好没什么事情,不过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了。”驸马爷选的送进宫里头的女人想来长的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 宫里头?偷听了他们的话,夏知雪的手掌在腿边越攥越紧,畜牲!骆礼成你这个连畜牲都算不得人!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皇上遇刺?她方才好像是听到了外头的人是这么说的,不过……这可是皇宫,怎么会有人敢行刺皇上?莫非是? 不可能,不可能,摇摇脑袋把脑子里的不真实的想法摇晃出去。他们可是亲兄弟,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外人,他怎么可能会为了我…… 把不切实际的想法丢在一边,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从这里逃出去,不过……她要怎么才能出去?中原书吧 又确定了外头的人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夏知雪这才回到了床边,坐下。 身上的药劲儿正在慢慢褪去,软弱无力的感觉越来越轻微,酥麻的感觉也渐渐不见。 动了动胳膊,夏知雪舔舔干涩的嘴唇,她已经长时间没有进食,身上的无力感虽说褪去一些,但是还是虚弱的,喉咙的灼烧感愈来愈强烈。 看着桌子上的茶壶,夏知雪心里一横,算了左右也不能磕死在这里,心里一横,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过了片刻,身上没什么反应,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眼神渐渐变得幽深,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天黑。 明亮的窗户开始变得暗淡,夏知雪嘴角的笑容渐渐加深。 这次如果能够活着出去,她想她的有些计划也要提前了。 …… 将身上的衣服扔在不起眼的地方,欧阳淮煜啐了一口,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他能去行刺自己的兄弟。 想来也是讽刺,呵,骆礼成这笔账,我一定要跟你好好算一算。 华呈就在路边等着他,看着主子出来,赶紧跟上来,看着他的脸色很不好,还以为出事了,上下将他打量一番:“王爷,您受伤了?” 摇摇头,欧阳淮煜的声音听不出来丝毫感情:“跟我去驸马府。” “是。”看着欧阳淮煜的黑脸,他也不敢多言。 他好像脚底下生了风一般,走的飞快,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驸马的府外。 “王爷?”管家看着欧阳淮煜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心里直打鼓。 又是谁惹着这位爷了? “滚开!”声音低沉,听得管家心里头一惊。 “王爷!驸马不在府里头,您若是有什么事情,改天再来。”方才驸马还嘱咐过他,让他好生看着,万不可让别人进来。 欧阳淮煜不屑的看着他:“”本王何时说过本王是来找驸马的?你怎么知道?还是说你跟你的好驸马已经知道本王要过来了?还真是神机妙算啊。 看了华呈一眼,欧阳淮煜直接往府里头走去。 管家还想要追上去,一边的华呈将手中的剑一横,搁在管家身前,声音还算是温和:“管家,我还是quezheng劝着你,不要轻举妄动,刀剑无眼,咱们王爷现在什么样子你也瞧见了,平日里王爷的心性你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如果他知道不高兴,下了命令,我也只能对着你下手了。” 人都是怕死的,果然此话一出,管家的嘴角动了动,倒也不再开口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的惊惧又加深了几分。 “你在做什么?”欧阳淮煜一进大厅就看着骆礼成正在跟姐姐饮茶。 欧阳青青看见弟弟来了,心中是欢喜的,自然也就没瞧见他脸上的阴鸷,笑容满面的走过去,看着他:“小十九真么有空过来?想喝什么茶水?姐姐这就派人去给咱们小十九沏一壶上好的茶水过来。” 还没有伸出手叫来下人,欧阳淮煜已经拒绝了她的好意,一双眼睛看着堂上的男人:“我今天来是有事要问问咱们的驸马。” 第二百七十章 捡到一个人 “问我?”骆礼成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欧阳淮煜,好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一般。 真真是好演技,欧阳淮煜冷哼一声,避开姐姐的身子,走到他身边,一把扯起来他的领子:“骆礼成,不要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且告诉你,这件事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小十九对着驸马也是礼让有加,今日这是发生了事情?欧阳青青看着他们两个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样子,心中大惊,赶紧走过去,想要扯开两个人:“小十九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够好好说吗?非要这样?再说了,他也不是别人,他是你的姐夫!你这样不是让别人看咱们家的笑话吗?” “笑话?什么笑话?”欧阳青青不解的看着他。 看着眼前什么都不知道的姐姐,再看看眼前这个十恶不赦的人,欧阳淮煜不想要自己的姐姐再跟这种无耻之徒待在一起了,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骆礼成打断。 “青青,你有身子,怎么突然就冲过来了?伤了孩子怎么办?你让我找谁说去?快些坐下。”说着就侧身躲开欧阳淮煜僵硬的身体,走到妻子身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走到椅子边:“快些坐下来歇息,坐下来也能听王爷说。” 怀孕?有身子?姐姐怀孕了?欧阳淮煜扭过身子,看着姐姐一脸爱意的看着腹部。也许是月份不足,所以肚子还没有显现出来,所以他方才才没有发现。 “小十九你说吧,我听着呢。”欧阳青青笑了笑,看着欧阳淮煜。 瞧着姐姐幸福的脸颊,和眼中的温柔,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这让他怎么办?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也跟自己有着断不掉的关系,如今姐姐若是接受不了,孩子再出一点什么事情,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拳头握紧了又放下,放下了又握紧,欧阳淮煜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看着骆礼成的嘴脸,他深深吸了一口:“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是姐夫上次在我府里头偷了我几个茶叶,我刚从南海运过来的,所以心中疼惜的很。” 话毕,欧阳青青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你呀,真是越长大怎么便越小心眼了,你姐夫拿了你多少,我改日便着人两倍三倍的还给你,你方才将我吓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他又血海深仇呢。”数落玩了欧阳淮煜,欧阳青青微微测了测身子,看着骆礼成:“你也是,他是个孩子,你做什么非要拿他的东西。”嗯铁不成钢的打了他一下。 骆礼成赔罪:“我下次不这样了。” 欧阳淮煜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待一会儿,可能就要窒息了,赶紧找了一个说辞:“我先回府了,既然姐姐已经说了会两倍三倍的还给我,那我就回家好好等着姐姐的消息了。” “留下来吃一顿饭吧,咱们姐弟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再一起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吧,你干什么捉急这走?平日里你忙,姐姐也多有不便,咱们见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推脱到:“府里头有一点儿事等着我回去处理,先走了。”他怕他再流下来会忍不住当着姐姐的面将眼前的人的头扭下来。 “那姐姐就不留了。” …… “王爷……”华呈壮着胆子喊了欧阳淮煜一声。 方才从公主的府里头出来,王爷的脸色已经黑到了彻底。奇书网 他们现在正是去往宫里头的路,他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要赶紧想办法将姑娘从宫里头救出来。 “什么东西?”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个东西,仔细看来竟然是一个人。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是有难民在路上睡觉?还是乞丐? 华呈警觉的从她身边有过去,那人却嘤呢了一声。 怎么这么熟悉?正当华呈困惑的时候,身边得王爷已经跑了过去。 “知雪?”颤抖着手将人从地上抱起来,用手指缓缓的将她脸上的碎发拨到一边,看清楚怀集人的脸颊,欧阳淮煜这才失去了重力一般跌坐在地上:“真的是你。” 声音放的不能再轻,害怕自己的吓到已经没有了意识的人。 欧阳淮煜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两人抱起来,看了华呈一眼,而后自己抱着夏知雪一步一步回了王府。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半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用她对着自己做了一个陷阱,什么都无所谓了,他只想要看着自己的心爱的人就这么躺在自己的怀里头,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就可以了。 等到他们回去的时候,华呈已经领着大夫在王府里头等着了。 连着荷花也在院里头候着,看着夏知雪被自己抱紧来,本来想要冲上来,却被旁边的华呈拉住。 不再看他们,二十把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之上,让大夫上前诊治。 “华呈,姑娘会不会……”荷花眼中都是泪水,她甚至看不清离自己不到一丈的华呈的脸。 知道她心中再担心着什么,华呈宽慰道“:你放心吧,没什么事情的,我请了最好的大夫,姑娘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且放宽心。” 她现在就是需要别人准确无误的告诉她姑娘是安全的,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这边的欧阳淮煜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情,夏知雪轻盈的就像是一张纸一般,他心中纵然有万般的心疼,可是他也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他的心思,他是十九王爷,是他们现在的主心骨,他还要帮着夏知雪报仇,还是要帮着她查出来她的母亲的真正的死因,他不能就这么倒下去,他要振作起来,好好的守着她。 一刻钟以后,大夫从里头出来,看着欧阳淮煜神情肃穆:“姑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身上的伤痕也不少,王爷府里头的金疮药想来也是比我给的要名贵许多,还请咱们王爷给姑娘找人上药,至于身体里的内伤,我给咱们姑娘开药,按时服用,再好好的休息,不要受刺激,就会慢慢好的,不过时间可能长了一些,还请王爷多多费心。” 这个大夫是欧阳淮煜专门养着的,他们的缘分也奇妙,医术绝对比京城里的任何人都要好。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要哭了 是夜。 高大的红墙绿瓦将月色阻挡在宫外头。 经过一下午的修整,体力也算是恢复了不少,虽说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但也算是可以清醒一些了。 夏知雪将茶杯中的最后一口茶水饮尽,看着外头的夜色,手攥紧杯子,而后一声巨响,将外头守着的两个人吓得不轻。 迅速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最锋利的一个攥在手中,眼睛警觉的看着门口。 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开锁的声音响起来。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夏知雪心中好像是有鼓一般,声音巨响。 片刻后,看着地上鲜血横流的两个人,夏知雪干呕了几声,害怕又召来更多的人,又强忍了回去。顾不上自己手上还有鲜血,她提起来裙子就开始往外头跑。 她身子本就虚弱,又加上清瘦,脚步踏在地上基本就没有什么声音。 宫里头她也不熟悉,只能来回跑,想要找到一个地方能够出去。 绕了大半天,躲着巡逻的人,终于走到了一个洞口,如果没有猜错的的话这应该是一个狗洞。 适才她看到了宫门口的严防死守知道自己是不能够从宫门口出去了,不过从这里出去也是可以的,只要能够出去,钻一次狗洞又如何?无所谓了。 这么想着,已经将累赘的裙子给撕破了,扔在地上,心里一横,就钻了出去。 好不容易从里头出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不管站在哪里这里绝对不是安全的,没命的赶紧往外头跑着,好似后头有无数个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她一般。 不知道自己到底绕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只知道直到她没有力气了,跑的比走的都慢的时候,眼睛一黑,失去了知觉。 …… “不要哭了。”华呈坐在荷花身边,跟着她一起抬头看着天。 今晚的月亮上头好像是蒙了一层雾一般,看不清楚。 荷花声音哽咽:“我就想不明白了,老天爷怎么就那么不公平?我们姑娘已经这么惨了,怎么还要我们姑娘承受这些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这么皮糙肉厚的,是个下贱的下人,这些苦楚应该都让我尝了的。 自从跟着夏知雪之后,她从没有觉得姑娘好过过一条,姑娘真的太累了。 华呈叹了一口气:“你们家姑娘心里头的格局比旁人家的姑娘不知道多了多少,想来也是不是寻常的姑娘家,以后是能成大事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夏知雪经历过的这些事情任哪一个娇贵的姑娘家经历了,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他心里是佩服她的。 荷花撇撇嘴:“姑娘也不是你们家的姑娘,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自己不是在安慰她吗?怎么就成了站着说话不腰疼了?难道自己看起来像是那么没眼力见儿的人吗? 从怀里头抽出来一个手帕,递给身边得人:“不要哭了,大夫不都说了,你们姑娘没什么事情吗?只要好好修养就没什么事了,你还哭什么?”女人果然是水做的,眼泪怎么也哭不玩。 荷花瞪了他一眼:“要你管,我就愿意哭。”69书包 这个人真是讨厌,自己哭怎么就惹着他了?哭还不让人家哭了,真是烦人。 站起来,刚准备离开,就被坐在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腕,被一股力量拽过去,荷花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的脸颊,一时间没了分寸,声音也是结巴的:“你想要做什么?嗯?我可是警告你,你要是敢欺负我,我们家姑娘好了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傻丫头成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轻笑一声,食指微微弯曲,敲了敲眼前人的头:“不知道你的小脑瓜子成天在想些什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带你去散散心。” “我不去,我还要去照顾姑娘呢。”如今姑娘昏迷着躺在床上,她怎么能够扔下姑娘?那岂不是对不起姑娘? 华呈笑了一声,拉着人就走:“你们家姑娘还真是用不着你去照顾。” 王爷如今真是把那个主子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巴不得他们这些闲杂人等一天都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才好,一点儿也是不想玩看着他们。 荷花怎么这么傻。小傻瓜。 …… “疼吗?”看着床榻上紧闭着双眼的人,欧阳淮煜心中万般滋味。 方才给她上药的时候,瞧见他的手肘和手掌心中的伤口都是触目惊心的,他不忍心看,一看就觉得自己心疼的快要碎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床上本来闭着眼的人眼睛突然睁开了。 眼前的视线模糊,夏知雪适应了一会儿,这才发现欧阳淮煜看着她正在发呆。 怎么回事。她怎么在王府里头?这个房间还是她以前住在王府里的时候住的那个,陈设什么的都没有变过。 “水……”喉咙疼得厉害,夏知雪轻轻的呓语了一声。 正在出神的欧阳淮煜忽然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而后对上床榻上的人的眼睛,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直直的看着她“你醒了?” “水……”又艰难的重复了一遍,欧阳淮煜这才如梦方醒一般,手忙脚乱的端了一杯茶水扶着她起来。 一杯温水下肚,嗓子的灼热感好了很多,夏知雪这才轻声问道:“我安全了是吗?” “是。”轻柔的手摸着她的脸颊,欧阳淮煜笑了笑,神色温柔:“你没事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嗯?” 摇摇头,身上的药味已经传到了鼻子里,已经上了药,没什么好说的,她伸出手,放在他轻微颤抖的手掌上:“无妨,我没事了?” 她看得出来,他从一开始就在紧张,手指一直攥着被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仿佛害怕她跑了一般。 夏知雪叹了一口气:“欧阳淮煜你不要这样,我……” 还没说出来话,一个柔软的东西就贴上了嘴唇。 身侧的手掌狠狠攥着被子,上头的伤口被拉扯被挤在一起,疼痛感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欧阳淮煜以为自己弄疼她了,赶紧起身看着她。 夏知雪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朱唇轻启:“欧阳淮煜,永远……陪在我身边吧。” 去掉伤口的疼痛,她也清楚的感觉到有异样的感觉。 第二百七十二章 你喜欢她吗 “王爷是受什么刺激了吗?”荷花跟华呈咬耳朵。 华呈看着天空,漫不经心的回到:“这事你最应该问的就是你们家的姑娘,自从你们家姑娘醒过来之后,我们的王爷就没有正常过。” 姑娘古今身体虚弱,候府那边她也是瞒着出来的,只说是王府里有事情,过来帮忙的,她有时候也算是两边跑,更加没时间问了。 撇了华呈一眼:“你是怎么伺候王爷的?连王爷的心思你都猜不明白,王爷养着你有什么用?” “你有用,那还请荷花姑娘给我说说,咱们的王爷跟姑娘到底怎么了?你有没有从你们家姑娘身上看出来什么?”华呈笑了笑,玩味的看着荷花。 欧阳淮煜早就听到这边的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真是不让人省心。 “你俩要是实在没事干,就出去跑步,锻炼身体,少在我面前惹得我心烦意乱。”他正在给夏知雪煲汤,找他们两个人过来看着火候,谁知道怎呢话这么多?他还没走到这边就听到了。 华呈笑着:“王爷怎么亲自过来了?奴才看着就行了。” 狗腿子!荷花撇撇嘴,哼,方才跟自己还那么理直气壮的说话呢,怎么到了王爷这里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没什么活力了,说来还是自己好欺负罢了,才让华呈这么无法无天的,哼,早晚有一天,她要华呈因为现在的事情后悔。 欧阳淮煜掀开盖子看了看,好看了差不多了,直接把两个人撵走:“你们两个人有什么事情赶紧办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华呈应了一声,拉着荷花就走。 这是什么意思?荷花迷茫,挣扎开他的桎梏:“你拉着我去哪里?我告诉你,我还赶着回去照顾姑娘呢。说完扭身就想要走。 “照顾你们家姑娘?”华呈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看着荷花:“如今王爷能让你进了你家姑娘的身子不能?” 也不知道王爷是发了什么疯,这次连避嫌都不避了,直接每天就在夏知雪的屋子里亲自照顾。 看来,王爷和姑娘的关系有进展啊。 …… “这种事情让荷花来做就行了,你又何必整日的守着我,你没别的事情了吗?” “我不放心,还是亲自来更加放心一些,荷花那丫头,有时候也是毛手毛脚的,你现在还不适合让她贴身照顾。”欧阳淮煜将手中的药膳用勺子撇了一勺,送到她嘴边:“尝尝,今日我专门找的上好的药材,大夫说要跟你好好补补身体,多吃点。” 这几日一直都是吃这种苦汤子,她最近成天都是苦的,都没有什么别的味道了,说起来,也真真是烦死了。 夏知雪叹口气,歪了一下头,将嘴从勺子旁边撇开:“太苦了,不想喝。” 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欧阳淮煜将手中的瓷碗放下,而后从桌案上拿起来一个白玉瓷瓶,从里头倒出来一些药膏,拉过她的手掌,摊开,仔细的涂抹均匀。 “我会留疤吗?”当时将茶杯的碎片握在手中的时候她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想要干紧逃出来就好了。 欧阳怀煜头都没有抬,依旧神色不变的给她上药:“放宽心,我不会让你留疤的。” 这么一双手,他怎么舍得留疤?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夏知雪心中有暖流经过,眼神飘过手掌,突然瞳孔放大,怎么会有血?她的手掌中怎么都是血? 神色突变,夏知雪大叫一声,甩开欧阳淮煜的手掌,:“血!”118 惊恐的眼神看着欧阳淮煜,夏知雪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血?哪里有血?欧阳淮煜赶紧四处查看,没有啊?哪里有血? 看着神情激动的夏知雪,欧阳淮煜小心翼翼的问道:“乖,告诉我哪里有血?” 满面泪痕的看着手掌:“手,我的手中全部都是血。” “没有血,你看错了,乖。”欧阳淮煜哄着,他不知道夏知雪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她的手上除了伤疤明明什么都没有哪里来的血?还是说她眼花了? 荷花听到声音打开屋子闯进来:“怎么了?姑娘?” 她方才被姑娘的尖叫声吓了一大跳,赶紧推门而入。 欧阳淮煜还没有搞懂情况,夏知雪又是惊恐害怕的样子,他看着荷花声音低沉:“滚!” 站起来,将夏知雪护在身后。 荷花还想要说什么,被随后进来的华呈拉着手卡了出去。 “做什么?”甩开她的手,荷花皱着眉头:“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今日我必须要进去看看。” “你不怕王爷吗?还是说你不相信王爷?荷花,听我的,乖乖的呆在外面,王爷会把你们家姑娘照顾的很好的,你不用瞎操心了。” 瞎操心?她怎么就是瞎操心了?他到底会不会说话?还是说,以前他对着她的那种温柔都是装出来的?都是假的?骗子! 猛地把人一推,荷花跑了出去。 “怎么了这是?”过来送东西的大莲被荷花吓了一跳,一个侧身才刚刚跟她擦肩而过,疑惑的问华呈:“她这是怎么了?你又怎么她了?” 华呈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摇摇头:“没什么事。” 大莲笑了笑:“华呈哥哥,姑娘怎么样了?我看着王爷这几天都消瘦了。” 华呈回答道:“没什么事,姑娘可能是受惊了,没什么大碍。” “那就行,”又想到什么一样的扭过身子来,看着华呈:“华呈哥哥,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嗯?” “我爹爹前几日说,他听着王爷的意思是想要给你找一个姑娘娶媳妇儿。”大莲说这话的时候脸莫名其妙的有些红。 娶媳妇儿?荷花?难道王爷现在就要他和荷花撮合在一起吗?会不会太早了?不过……晚一点儿又怕出什么意外,想到这里,华呈笑了笑:“王爷是主子,我是奴才,自然王爷说什么六七十什么。” 这么说,华呈哥哥是知道的了?大莲心中一喜:“那,华呈哥哥,你喜欢她吗?” 荷花?华呈从来不红的脸上突然爬上一丝红晕:“喜欢。”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喜欢?原来华呈哥哥也喜欢我,太好了。大莲看着时间不早了,既然已经确定了华呈哥哥的心意那其他的事情就都好说了,就离开了院子。 第二百七十三章 杀了她 “睡吧,我陪着你呢。”握着夏知雪的手掌,欧阳淮煜温柔道。 看着夏知雪不稳的睡颜,欧阳淮煜小心翼翼的给她掖了掖被角,而后将人的手掌轻轻握在手心中。 她说自己手心中全部都是血,他抱着哄着整整半个时辰,这才哭累了,睡着了。 他的姑娘怎么这个样子?那些个伤害她的人,他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的。 去柜子里拿了安神香点上,又找了华呈在门外头看着,欧阳淮煜这才出了王府。 …… “你放心,那个夏知雪这次必然没什么好下场,这些事情我都已经跟别人打过招呼了,咱们也担不着这个责任。”夏成道从盘子里捏起来一个瓜子扔进嘴里头。 骆礼成看着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觉得厌烦,若不是看着他还有点儿用处,他才不想和这个没什么未来的人合作。 心里早已经将这个人骂了一千遍,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骆礼成笑了笑:“是,小侯爷也是厉害的,这样都让那个夏知雪得了报应。” “公子。”外头有人进来:“老爷说让你去大堂一趟。” “大堂?”现在去大堂做什么?难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前几日他在外头玩了几个女人,已经处理好了啊,他爹不会发现了吧?这么想着他心里还是有些扑通扑通的。 算了,左右也是自己的亲爹,想来也不会怎么着他吧? “那驸马就先在这里等着我,我让人给您柒了上好的茶水。”夏成道笑了笑。 骆礼成对着他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大唐里,还没进门,就看见欧阳淮煜的身影。 十九王爷,他来做什么? “王爷,爹爹。”夏成道行了个礼,然后坐在了凳子上。 “还请侯爷节哀,这件事谁也不能够阻挡,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请侯爷能够平静的接受。”欧阳淮煜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夏成道,直接看着夏怀青说道。 “怎么了?”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还要节哀?到底出了什么事?爱心999 夏怀青深吸一口气,面色灰暗:“你……三姐姐……没了。” “没了?”夏知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大堂里头,看着堂上坐着的欧阳淮煜问道。 “怎么?听着大小姐这个语气,你的妹妹没有了,你还挺高兴的?”欧阳淮煜似笑非笑的看着夏知秋,眼中的鄙夷一览无遗。 怎么着?夏知雪一死,你连跟着对我的好脸都没有了吗?欧阳淮煜你好狠的心,我真心对你,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你这样是你咎由自取!都是因为你,夏知雪才会死,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们两个人。 故作姿态的拉出来自己的收娟儿,放在眼边擦了擦:“王爷说这话可就是折煞我了,天地可鉴,我对着妹妹一直都是真心实意的。就算是平日里对着妹妹严厉了一些,也是因为我是长姐,不想要自己的妹妹做一些不好的事情,王爷何出此言?” 欧阳淮煜看着夏怀青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几滴眼泪,嘲讽的笑了笑,走下来,看着夏知秋的眼睛:“夏知秋,你我都清楚,夏知雪为什么会没有,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彻查到底,既然你是爱着你这个苦命的三妹妹的,那么想来你也是愿意帮助我把凶手找出来的不是吗?” 夏怀青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他觉得自己的日子熬到头了,夏知雪是他的唯一的筹码了,现在又没了,他找谁说理去:“王爷说得对,这几日我瞧着知雪不再候府里,以为是贪玩,没想到再次等到的却是这样的噩耗,这不是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让我怎么接受的了?” 夏知雪死了?一旁站着的夏成道咽了一口口水,这么突然?说实话,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做出来这样的事,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件事也怪不得他,夏知雪啊夏知雪,你若是化作了厉鬼,可千万不要找寻我。 欧阳淮煜踱步到夏成道身边,看着他的眼睛:“我瞧着咱们小侯爷怎么还挺开心的?” “王爷,老夫斗胆问一句,我的女儿是怎么……出事的?”夏怀青上前一步,问道。 “宫中走了水,在火场中将人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身上只有这个,我见过三妹妹带过这个步摇。”手掌缓缓的张开,一只翠色的步摇静静的躺在他的手中。 这只步摇她自然是认识的,确实是夏知雪经常带的那个,只不过……思索了一会儿,夏知秋问道“王爷,请问我妹妹的尸体……” “你们自然可以去领取,只是……人已经烧的面目全非,胆子小的还是逼着些。”欧阳淮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夏知秋,从今以后你便是这个候府唯一的嫡女。” 夏知秋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王爷这话什么意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爷既然认为妹妹走了,我能开心,那王爷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这是已经完全暴露自己了吗?欧阳淮煜冷哼一声,将桌子上的东西尽数散落在地:“她没了,你自然是开心的,别以为本王一直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以前我不理会,只是觉得没有意思,不过是姐妹两个人之间的争风吃醋罢了,我欧阳淮煜决然不会娶一个心思歹毒之人为妻。” “呵。”夏知秋笑了笑:“王爷,你说我心思歹毒?还是说,你一直以来,心思全然都不在我的心上,你的心在哪里,你比我更加清楚。从前,我自欺欺人,今日开始,我也算是看明白了,自欺欺人有什么用?到头来,只要我的妹妹不在了,王爷不是已经打算,从今天开始就跟我们候府老死不相往来吗?” 他从前来候府都是为了夏知雪,她一直都知道,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也告诉别人,他来候府都是为了自己,想来也是可笑,她与一个死人正经这些做什么? “王爷,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夏知秋拉起一小撮头发,一把拿过他腰间别的一把剑,而后挑断。秀发慢慢的落在地上,夏知秋将剑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今天这件事,她根本就不相信,夏知雪若是真的死了,他还不要杀了她? 第二百七十四章 她死了 死了?骆礼成猛地站起来,手边的茶杯被打落在地,他一把揪过夏成道的衣领,眼睛盯着他的眼睛:“真死了?” 晦气!啐了一口,骆礼成放开夏成道,只说自己有事便走了。 怪不得,那日欧阳淮煜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样子,看来这件事情,他要好好盘算一番了,欧阳青青现在有着身孕,想来他也不会贸然行动,可是等孩子出生以后的事情可就说不清楚了。 欧阳淮煜这样的性格的人,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自己也算是孤家寡人,就算是欧阳淮煜真的杀了他,他是欧阳青青的亲弟弟,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也不会罚的太重,在说他已经怀疑欧阳青青开始疏远自己了。 进来也不知道为何,她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奇怪的很,难道她听别人说了什么?还是说她看见了什么? …… “还有一件事。”欧阳淮煜将舔了舔嘴唇,下人端上来的茶水他没有碰一下,夏怀青也注意到了,所以更加不敢说什么。 他也不是傻瓜,他早已经感觉到了这个王爷对着夏知雪的不同,只不过他一心想要夏知秋和十九王爷,夏知雪和七王爷,这样他夏怀青的身份还不是鲤鱼跃龙门?如今夏知雪死了,他的如意算盘都没了只想着眼前的这位爷能不把气性都发泄在他的身上就好。 “荷花原本就是我们王府里头出来的丫头,一直跟着夏知雪,如今三妹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我看着她在候府里头也没什么用了,就还给我吧。” “是。”夏怀青赶紧说道。 “侯爷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说。”欧阳淮煜看着夏怀青,神色认真:“知雪的死实在是蹊跷的很,我怀疑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故意?他要是知道这个人是谁,非要他给知雪陪葬不可!他夏怀青的大好前程都葬送在他的手中了。 “还请侯爷能够帮助我,一起还三妹妹一个公道。” …… “王爷咱们去哪里呀。”荷花看着大包小包的往马车上般,实在是猜不到王爷的心思。 她回来的时候将芙蓉也一起带了过来,只说是芙蓉是自己一手带起来,有了感情,夏怀青也没办法,有王爷在场,若是他不肯放人,便是拨了王爷的面子。 芙蓉将手中的东西扔在马车上,看了荷花一眼:“去哪里都行,只要咱们能跟姑娘在一起不就行了?” 对着芙蓉的背影吐吐舌头:“马屁精。” “你呀,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芙蓉,我看你也就这么一点儿本事了。”华呈将马的缰绳签好,眼睛含笑的看着荷花。 芙蓉看着姑娘被王爷抱着进了另外一辆马车,微微低头,拉着荷花上了华呈的马车。 “我们为什么不跟姑娘一起做一辆车?”荷花眨巴着大眼睛:“难道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你要是做了跟姑娘一辆的那个马车,才叫真的做错了事情,你别想的太多了,你就只要知道,咱们呀,以后跟姑娘的距离保持的号就行了,王爷在,用不着咱们的。”荷花真是越来越笨了,恨铁不成钢的用食指指了指她的额角。梦想中文 有清凉的女声在外头跟华呈说话,出于好奇心,荷花拉着芙蓉探头出去瞧瞧。 “华呈哥哥,这是我做的桂花糕,你拿着在路上吃。”大莲站在马车下面,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华呈。 荷花用胳膊肘点了点芙蓉:“你还别说,这个大莲站在真是长大了,真的是知道关心人了。”刚说完,还没等芙蓉说她什么,就朝着大莲喊到:“唉,大莲,你只给你的华呈哥哥做了糕点,我们这些姐姐就不能吃了吗?” 不是,今天天气很热吗?怎么这孩子的脸色这么红?还好吧? 大莲嗔怪的看了荷花一眼:“荷花姐姐管会取笑人的,我怎么会不给姐姐准备呢?”将手中的另一个小的袋子递给荷花:“姐姐可莫要再说我了,给你。” “听话,懂事。”夸了一句,荷花拉着芙蓉钻进了那车里。 “怎么了?看见有人给华呈送东西,坐不住了?”芙蓉双手抱胸的看着荷花。 正埋头巴拉糕点的荷花抬起头来:“说什么呢你。”眼色有点不正常。 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芙蓉撇撇嘴,从她手里头抢过来东西,捡了一块扔进嘴里头,拍拍手:“味道还不错。” “有我做的好吃吗?”荷花瞪着眼睛。 芙蓉点点头。果不其然,荷花听了之后嘴巴鼓鼓的,看着芙蓉,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被她逗笑,芙蓉捏捏她肉肉的小脸:“我们家荷花做的东西最好吃了,我刚刚给你开玩笑的,别生气了。” …… “谁家?”夏知雪声音温柔,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旁边拿出来一张毛毯,盖在她身上:“我的奶娘,她告老还乡了,现在就在离京城不远处的村庄里头,你现在这个病大夫说了要静养,你去那里好好的休息休息,其他的事情就全部交给我就好了。”拉起她的碎发,别在耳后。 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夏知雪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放心吧,你想做的事情,我只是为你铺一个路,其他的事情,等你病好了,咱们从长计议好吗?”京城中人多嘴杂,王府里也不是什么好的养病的地方,只有把她藏起来才是最安全的。 夏知雪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也没有说什么,点点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都听你的。” 这几天她没有一个晚上是睡的安稳的,一闭上眼,就有红色的血在眼前晃来晃去,她已经快被逼疯了,这样也好,能够出来好好的散散心,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了。 “我会经常过来看你的。” “你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了,芙蓉的功夫也不比你们差,她会保护我的。” 她现在是别人口中的死人,谁会找她? 第二百七十五章 认罪 “王爷今日寻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骆礼成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而后看着一直不曾言语的人。 欧阳淮煜轻笑了一声:“怎么?本王找自己的姐夫一起喝喝茶,很奇怪吗?你未免对着本王的警戒心太过重了一些。” 喝喝茶?姐夫?呵,欧阳淮煜你自己一直把你抬得高,现在又说什么姐夫?你别说笑了,我也不是傻子,眼神轻蔑的看着桌案上的杯子,手指轻轻摸索着杯壁:“有什么话,你就开门见山的说就行了,咱们两个人之间也不要玩什么聊斋了,您说呢?王爷?”杯子底部和桌案碰撞发出细小的声音。 今天这么爽快?欧阳淮煜给他斟上一杯茶水:“本王今日不过是想要祝贺姐夫呵姐姐有了孩子,我心里高兴都来不及。” 孩子?骆礼成笑了笑:“你姐姐盼着个孩子也盘了很久了,有这个孩子自然是全家上下都开心的不行,这个孩子就是你姐姐的心头肉。” 他们二人坐的是茶馆的二楼包厢,考l窗户,欧阳淮煜抬眼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本王知晓你的意思,你也知晓,只不过,这孩子肯定是要包住的,毕竟她是我的亲姐姐,我不希望她出事,不过……”顿了一下,收回眼睛,看着他“孩子生下来之后,想来我姐姐也会为了孩子好好的活下去,你说呢?” 骆礼成眼神有一瞬间的震惊,而后恢复如常:“王爷说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如姐夫方才所说的,都是千年的狐狸,玩儿什么聊斋呢?知雪这件事,姐夫是觉得我会与你善罢甘休,还是与你的同党夏成道善罢甘休?不管是谁,我欧阳淮煜都有办法,让你们……身败名裂。”欧阳淮煜嘴角勾起一个微笑。 他的笑容看得y骆礼成有点儿浑身发冷。 “你现在要我做什么?”他今天既然将他约出来,也是没有动他的打算的,骆礼成是聪明的。 “自然是有事想要请求姐夫了。”欧阳淮煜浅浅尝了一口手边的茶水,一边的眉毛挑起:“这茶不错。” 他现在心中正在打鼓,哪里有什么别的小心思管茶好不好喝?骆礼成盯着欧阳淮煜,单刀直入:“你要我做什么?” 欧阳淮煜轻笑了一声:“姐夫真是让我失望,本王还以为姐夫这样的大人物能够跟我过几个回合呢。”撇撇嘴,:“现在这件事,不是你就是夏成道先出来,你总不能让我一腔的悲愤没有地方发泄吗?”手掌微微用力,杯子便在手中裂开,鲜血顺着欧阳淮煜的指缝流下来:“您说呢?驸马?” “我知道了。”骆礼成瞪大眼睛,看着他血流不止的手掌,咬了咬嘴唇,看着他:“夏成道会认罪的。” 现在只能先拿夏成道出来挨刀了,剩下的事情接下来再说。 “姐夫知道就好。” …… “我?为什么是我?”夏成道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就是传说中的过河拆桥?利用完了自己就如同扔了一个蝼蚁一般?“我告诉你,绝不可能!这件事情明明就是咱们两个人一起做的,你现在让我一个人认罪,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头推吗?”人人读 “夏成道,这件事情由不得你,现在那个欧阳淮煜已经抓到了证据,我拍过去的卧底已经明确的告诉我,这件事情他手里的证据足以让你和我身败名裂。如今我还是驸马,你若是从今以后不承认,咱们两个人就没有人可以保我们。你听说过天子犯法如庶民同罪吗?我是皇亲国戚,若是我进去了,更没有人能够救我们,你进去了,我会救你的。”骆礼成循循善诱。 他现在只能舍弃了这个棋子,剩下的事情才能有时间能把自己摘干净。 夏成道简直不相信这种话他也能说出来:“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实话跟你说吧,我是绝对不可能认这个罪的。如今公主怀孕了,欧阳淮煜说他不想要姐姐现在出什么意外,所以他现在先放过我,早晚我的下场更惨,你懂吗?” 什么?!为什么欧阳淮煜这么快就知道了?上次他来候府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骆礼成叹了一口气:“你给我听着,只要你把这个罪人了,我保证我会请求欧阳淮煜放过你们候府,放过你的儿子,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儿子,你若是不认罪,你的儿子以后的仕途,以后的前程只能够毁于一旦。” 小不点儿?夏成道想起来前几天他才给小不点儿说过,以后等到爹爹做了大官就让小不点儿一辈子都不用读书,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可是,今天就…… 候府里头若有的人他都可以不在乎,可是他不能不在乎小不点儿,他知道自己这个父亲做的也不好,也没有什么能够交给他的,他不能把孩子的一辈子毁在自己手上。 可是……夏成道捶捶疼痛的太阳穴:“你让我好好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骆礼成原本给他两天时间让他仔细考虑,可是欧阳淮煜的话,却将他彻底打入谷底。 “怎么?我不来找你,你是不会去找我的对吗?”欧阳淮煜一身黑衣,坐在石凳上。 夏成道腿都在发抖,声音也结巴:“没有。” “没有?”欧阳淮煜笑了笑:“我今天来找你,有什么事情,你应该问清楚,你最好好好的考虑,不过……这件事你也没得考虑。你若是自己对着皇上招了这件事,想来也会留你一条狗命,若是不招,可能就要连坐了。” 连坐?不可以!小不点儿才那么小,夏成道心彻底死了,心如死灰,面色苍白:“王爷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还请王爷能够放过我的儿子,和他娘亲。” 明茹是真心爱孩子的,至于沈薇,算了,不提也罢。 欧阳淮煜说:“想不到你这么一个十恶不做的人,竟然也会顾着孩子,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 夏成道扯了扯嘴角:“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老人说的话,只不过这次我的运气差一些,下一次……” “下一次?”打断他,欧阳淮煜眼睛渐渐蒙上一层红色:“不,你再也没有下一次。” 第二百七十六章 打死你 “你怎么来了?”月色正浓,明茹轻轻推开门就看到已经很久没来她房间的男人站在门口。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再说了,怎么一身酒气?明茹皱了皱眉,身子挡在屋子正中间,不想让他进屋,小不点儿还在屋子里睡着。 夏成道晕晕乎乎的,说话也说不清楚:“我……我来看看咱们的孩子。” “明天再来,他已经睡了再说了,你一身的酒气儿,也别吓着我儿子了。”明茹毫不留情面的说出口。 这个女人如今真的不爱自己了?说话都不带一点儿感情,也是,自己这样的男人确实不适合托付终身,夏成道自嘲的笑了笑:“放心吧,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回来了。” “你去哪?”明茹以为他喝多了,开始乱说话了,拉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还是关心自己的不是吗?夏成道嘴角有一丝笑意,跟平常的不一样,是纯净的:“明茹,你是不是后悔嫁给我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明茹就当是眼前人在发酒疯也,也不搭理他,直接把人就往门外头推,而后将门外身后关上,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是,我是后悔嫁给你了,夏成道,我警告你,小不点儿还在里头睡着,你不要在我这里发酒疯。” “你……”想过去将人抱在怀里,没想到却被一巴掌拍开。 明茹皱着眉头:“夏成道,你想要耍酒疯,就去别处去,我告诉你,我明茹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你了,不过,我也感激你,感激你让我有了小不点儿,除此以外,你和我到此为止。” 她不是那个天真单纯的姑娘了,她现在是候府的明夫人,是小不点儿的娘亲,她现在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你知道吗?欧阳淮煜他……他这个找人趁人之危,竟然用小不点儿来威胁我,让我认罪。”努力的稳住自己的身体,夏成道苦笑了一声:“他就是个找人。” 本来不想要理会他,只不过一转身就听见欧阳淮煜这四个字,明茹硬生生忍住心中的恶心,扭过身来,看着他的脸颊:“你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夏知雪的死是因为我把她弄到宫里头了,是,没错就是我,就是我把她弄到宫里头的,那又如何,她是罪有应得。她要是把皇上伺候好了,说不定还能当个妃子,谁让她运气不好,偏偏遇上了走水,上天让她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啪——”清脆的响声在明茹的院子里响起来,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魔鬼就是她从前爱的那个人,是小不点儿的亲生父亲。 对,知雪说的没错,候府就是一个魔窟,他们每个人恶心的都像是阴沟里的一条蛆,真是恶心透了! 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他们怎么能够做的出来?那是一条生命啊,那是知雪啊! 她这几日每日都让自己忙碌起来,她害怕一停下来就想起来夏知雪,小不点儿问姑姑在哪里,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些事情,原来都是眼前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牲做的。 明茹浑身颤抖,看着他的脸庞,恨不得马上他也去死。 夏成道忽然站起来,嘴角带着微笑,“怎么?你们都被夏知雪下了什么迷魂药了?怎么每个人都为这他?我才是你后半辈子的依靠,我才是你的丈夫?我才是那个陪你到一辈子尽头的人!” 声嘶力竭的喊声,让明茹心中的淤积更加,她嘴角扯出来一个假笑:“夏成道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嘛?”62 “什么?”大着舌头,夏成道问道。 微微一笑:“我最想要的就是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我要看着你一点一点失去呼吸,直到最后,一点儿也不剩,然后被野狗叼走,吃了个干净。” 夏成道不可思议的看着明茹干净如初的脸:“你……” 原来她这么恨他。 “我告诉你,我明茹如果可以,如果没有小不点儿,我一定会杀了你,哪怕我跟你同归于尽,我也会选择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你知道吗?” 眼前的人已经不能乘坐人了。 夏成道摇摇头:“你……” “怎么?不可思议吗?”明茹笑了笑:“我倒是不觉得突兀呢?在你欺骗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要将你碎尸万段。” 夏知雪是候府里唯一的一束阳光,是她让自己的生活有了盼头,是她拼死救瑕了小不点儿。 “你知道你口口声声为的小不点儿,是谁救了他吗?是你恨不得杀之后快的夏知雪!”撂下这么一句话,明茹转身离去。 她害怕自己再在这里待一会儿,就会受不了将人狠狠的掐死。 …… 皇上脸色不善,旁边站着同样面无表情的欧阳淮煜。 “夏成道你可认罪?”皇上的声音低沉,看着殿下的夏成道,眼中的危险可见一斑。 夏成道浑身抖如筛糠:“我……我知道错了……皇上,还请皇上能够开恩。我只是觉得三姐姐实在是长的好看,这才想着皇上会不会也喜欢姐姐,没想到弄巧成拙……” “弄巧成拙?”皇上一巴掌拍到桌案上,“你做的有什么巧?她是朕的弟弟的未婚妻,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就只是你这个罪,朕就能诛你九族!” 什么?夏成道这下真的被吓傻了,什么都不会说了:“皇上……”只剩下求生欲让他磕头如捣蒜,不一会儿头上就咳出来了血迹。 “皇上,夏家长子做法实在是可恶,竟然想着谋害自己的姐姐,实在是令人发指,还请皇上不要姑息。”莱阳在一旁坐着,不平不淡的说出口。 欧阳淮煜冷哼一声:“这样的人活着只是让人看见就恶心。” 你一句我一句,夏成道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 “皇上……”夏怀青跪在一旁,他心在心里恨不得把眼前的逆子打死,可是他也只有这一个儿子,他还动不得,他若是保不住了这个逆子,自己又愧对夏家的列祖列宗:“这个逆子实在是错的离谱,我也刚失去了心爱的女儿,我也心痛,我恨不得马上把这个逆子打死才算是万事,可是,皇上,我就这一个儿子,我就算是把他打死了,我也愧对夏家的列祖列宗。我的雪儿也回不来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受到惩罚 “皇上,这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莱阳端起身边的茶水轻轻啜了一口。 她在家里头听到夏知雪不幸身亡的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那么一个女孩,怎么会?没想到的事还是她的亲弟弟所为。 “姐姐真的是意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夏成道哭着恳求夏怀青:“爹爹,你救救我,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夏怀青看着泪流满面的儿子,心中万般滋味,“皇上,臣知道,这件事实在是夏成道的不是,可是我也是历代的忠臣,我怎么能够忍受住失去儿女?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了,我万万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了。” “夏大人,您这话了就说的说的不对了。”莱阳轻轻咳嗽了一声:“这儿子是儿子,女儿就不是你们亲骨肉了吗?知雪多么好的一个孩子,说没就没了,您也真是狠的下心。” 夏怀青叹口气:“公主也是为人父母的,想必我知道老臣的感受,我自从听到了女儿没了的笑意,夜不能寐,您瞧瞧我这脸色。儿子纵然错了,可是若是失去了我的儿子,老臣恐怕是混不下去了。夏成道错了,自然会接受惩罚,只要不要他的命,怎么做都行。” “朕也不是不看情面的人,我告诉你们,今日的事情,只有咱们直播也就算了,只不过,你给我听好。夏成道这一辈子不可以加官进爵,剥夺考试的资格,这一辈子也不要想着袭爵了,绝对不可能!” 夏怀青慌了:“皇上,那这孩子的一辈子就毁了啊。” 不能进朝廷,那他以后做什么? 皇上脸色一变:“那就赐死!也省的给你们候府蒙羞!” “皇上!”夏怀青不敢再说什么,只得答应了。 “滚下去。”看见这个夏成道他就脑壳疼。 看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莱阳这才走过去,一把拉过欧阳淮煜的手,宽慰到:“姐姐知道你心里现在不好受,可是,你要知道,人的一生不能只活在过去,你要往前看,你的人生还长,我相信知雪在天上也不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 欧阳淮煜的脸色已经是灰白的,没什么气色,她看着心疼。 皇上叹口气:“小十九,你心里的心思,皇兄知道,可是,你是王爷,你是朕的左右手,你知道吗?”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办法能让他振作起来了,只能这么说,希望他能够顾全大局。 欧阳淮煜嗯了一声,而后说道:“皇兄,如果有来生,能做你的弟弟,我希望这次你能赐婚给我和知雪,我和她太不容易了。” “会的。”他现在心绪不稳定,自然是说什么他们都顺着他。 殊不知,已经掉进了欧阳淮煜这个鬼灵精的圈套。 “皇上,”有公公进来通报:“七王爷身边得婢女有事相求。” “婢女?”莱阳冷哼一声:“一个区区婢女也能够进入皇宫了?那些人是怎么看门的?我定要好好惩罚他们不可。” 婢女看起来害怕的直打哆嗦:“奴婢参见皇上,还请皇上和王爷能够去看看我们家的王爷,王爷他……” 七哥怎么了?欧阳淮煜心中一惊,赶紧拉着婢女问道“我七哥怎么了?你说清楚?”020读书 莱阳拉过他的手:“你吓到她了,她怎么说?” 来的是一个小女孩,看着青涩的很,被他方才那么一下,胆都吓破了一个:“你慢慢说。” “王爷整日喝酒,府里头的事情也都不管了,奴婢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眼看着王爷喝酒喝的衣领快……可是奴婢们劝他也不停,奴婢不敢贸然冒犯,只好……偷了王爷的令牌来求见皇上了。” 皇上和王爷的关系好,想来她也是为了王爷的安危才做的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皇上会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放过她的吧? 半天没说话的皇上,路过她的时候,冷不丁的开口:“抬起头来我瞧瞧。” 颤颤巍巍的抬起来头,对上一张俊脸,吓得她一个机灵,又赶紧底下头。 “朕看着你吓得不轻,你就先呆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放心朕会交代别人,没人回丁你的罪。”扔下这么一句话,皇上扭身出去了。 欧阳淮煜跟莱阳相视一眼,摇摇头,看来他们的皇兄是有别的想法了。 这孩子看着怪青涩的,眼中也完全没有看见皇上的时候那种别的女人恨不得马上扑上去的急切感,原来皇兄喜欢这种的。 从来也不曾见到皇兄对着他们有这么好过,就是因为吓着了就把人流下来了。 …… “你打算喝到什么时候?”皇上带着莱阳和欧阳淮煜刚走近花园的凉亭中就闻到一股子刺鼻的酒味。 “欧阳淮森!”皇上皱眉:“你想要呛死自己?”把莱阳护在身后,她现在还带着容儿呢,身上带着酒味对孩子不好。 “皇兄?”还算是留下了一分清醒,欧阳淮森眯着眼看清楚了来人之后,明显的变得更加的放肆,对着皇上一行人就是一个干杯的动作:“咱们一起喝,这个酒可是上好的酒,跟一般的酒还是不一样的,皇上要不要尝一尝?你们呢?喝不喝?” 欧阳淮煜眸色渐渐加深:“七哥,你这是做什么?你这么喝,你以为夏知雪就能回来嘛?如果这么做,知雪就能够回到我的身边,我喝死都行。” 上前一步,将他手中的酒盅抢过来,扔在地上:“我告诉你,你好好清醒一点儿,夏知雪已经走了,回不来了,你就算是把自己喝死,她也回不来了。” 欧阳淮森有些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小十九那可是他最喜欢的姑娘啊,怎么能够这么说?什么叫做喝死也回不来了? 他走近他:“欧阳淮煜你告诉我,你难道不觉得很难过?还是说,只有我一个人做梦,梦到知雪没了?” “是真的,夏知雪死了。”欧阳淮煜说的一字一顿。 “你就这么惩罚自己吗?还是说你这么做能够让自己好受一点儿?”莱阳叹口气:“知雪没了,我们都伤心,没有人比拟伤心少一点儿,你问问小十九这么长时间他是怎么过来的。” “……”其实我过得挺好的,这话他也只敢自己跟自己说。 第二百七十八章 闲云野鹤 “姑娘。”荷花趁着蜡烛的微光,将手中针线盒拿出来:“我瞧着你这几天脸色比以前好了不少,看来还是乡下的山水养人。” “现在还是白天,你就把那个蜡烛点上,你是不是钱多的厉害?”芙蓉走过去,将蜡烛剿灭,看着荷花气呼呼的小脸,心里忍不住笑起来。 夏知雪笑着看她们两个人闹来闹去,也不出声阻止,只是微笑着。 荷花本来还想再说两句,一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人,话就都堵进了肚子里,不说话了。 芙蓉和荷花将人识相的走了出去,只留下欧阳淮煜和夏知雪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还是欧阳淮煜打破尴尬,率先开口:“气色确实是好了不少。” 夏知雪招呼着人进来:“站在门口做什么,当门神啊。”一只手将荷花已经缝了一半的手帕拿起来,接着缝。 她性子好似也比之前温和了许多,欧阳淮煜心中默默的说道。 她今日穿了一身素色的衣服,头发也变成了辫子,显得温婉大方。 欧阳淮煜心中一暖,缓缓的走过去,坐到她的身边:“身体有没有好一点儿。”声音温柔。 “你方才不是还说我的气色好了不少嘛?” “手受伤了还做这些东西。”把她手中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地上,“好好修养。” 他温暖的大掌将她略微冰凉的手裹在手中,夏知雪这次没有掙开,而是看着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掌有一点点的出神。 就是这双手将她从沼泽深处拉出来,也是这双手曾经亲手做饭给他吃,曾经将她深深的抱在怀里头,曾经带着她走过若有艰难的坎坷。 “看什么呢?”欧阳淮煜好笑的看着她。 夏知雪笑了笑:“我只是觉得神奇。” “什么?” “你这么平静的接受了我的过去,接受了这么不堪的我,欧阳淮煜,为什么呀?我明明……明明……这么的利用你,这么的不好。”眼角有晶莹落下来。 欧阳淮煜笑了笑:“小傻瓜,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渗出来另一只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抹掉。 “你是夏知雪,你只是夏知雪,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你跟别人一样也好,不一样也好,我喜欢你,中意你,倾心于你,自然想要对你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以前那个总是充满戾气,浑身不服输的女人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也有了自己的谋略,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就只是夏知雪而已。 欧阳淮煜把人抱紧:“我这一辈子没什么远大的理想,也没有什么报复,活的不明不白,只是遇见了你以后我才觉得我才完整了,你明白吗?” 夏知雪轻轻闭上眼睛,泪珠缓缓落下。 过了半晌,她才慢慢的说:“欧阳淮煜,娶我吧。” ……烈火书吧 “你倒是悠闲。”欧阳淮煜伸手抽走她的书,“太阳这么毒辣,不伤眼睛?想看书回屋子里去。” “屋里头太暗了,我喜欢太阳。”笑了笑,夏知雪也不管她的书了,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脑袋后头,一副闲云野鹤的样子:“可真好啊,在这里生活真好。” “你呀,成天像一个小老太太一般,也不知道随了谁。” “你累吗?”夏知雪撇了他一眼:“累就少说一点儿。” 看着这边的斗嘴,荷花嘴里头仿佛塞了一个鸡蛋:“不会吧?” 华呈正蹲在她旁边陪她看着地上的蚂蚁。 荷花把最合上:“我怎么觉得王爷和姑娘哪里变得不对劲儿了,反正跟以前不一样了,到底怎么了,你知道吗?”她扭头看着华呈。 华呈撇撇嘴:“你果然是最傻的,你这都看不出来吗?咱们王爷和姑娘可是以后要成亲的关系。” “你说……”后面的话被堵在嘴里头,因为芙蓉已经从后面捂着她的嘴了。 “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小点儿声儿,你难道要让方圆十里的人知道咱们王爷和姑娘私定终身了吗?”芙蓉看了她一眼,有责怪的意思。 好吧,是她太过于激动了,可是不激动不行啊,这消息也太厉害了吧?姑娘以前对着王爷谁说亲近了一些,可是总是不接受王爷,今日怎么了。 华呈一看荷花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王爷和姑娘是两情相悦,你别想别的,你好好的看你的蚂蚁吧。”按下她的头,强迫她把眼神转过来。 王爷要是一个不开心,他们了就跟着荷花一起遭殃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回去?”既然他不让她看书,她就问问她什么时候能够回去。 欧阳淮煜听到那边嘈杂的声音,一个眼神过去,瞬间安静,他这才悠悠开口:“反正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过几天就可以了,行吗?” 行吗?他这是在争取我的意见吗?他明明已经决定好了还来问自己,真真是讨厌极了。 夏知雪在躺椅上转过身体,不理他。 欧阳淮煜微笑着走到另一边,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想回去了?” 还是不习惯直面他炽热的眼神,夏知雪浑身不舒服,看着他点了点头:“嗯,有些事情总要等到我回去才能够真正的解决了不是吗?” 骆礼成对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还没有付出代价。 还有那个夏成道,只是一辈子不能够入朝为官,这么轻的惩罚简直是挠痒痒,母亲的死她还没有彻底的报仇,连着夏怀青这个人,她这绝对不会放过的。 欧阳淮煜看着她清明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一只手握着她的,拉着嘴唇边,轻轻啄了一下:“现在你不要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的养好你的身体,知道吗?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都不要管,你放心吧,你担心的那些事情,以后都会等你好了,由你亲手解决的。” 他清楚她心中的恨,也知道她心中的怨气必须要发泄出来,她现在不过是强忍着而已。 突如而来的亲密举动让夏知雪差点从躺椅上跳起来,她稳住心性,扯出来一个假笑,而后把手抽出来:“我累了,躺着休息一会儿。”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一个温热的东西落在唇上,连带着还有呓语:“好好休息。” 第二百七十九章 你会娶别人吗 饶是被欧阳淮森问了多少次,夏知雪的心每次还是会为着每一个轻轻的吻而心跳加速。若是能早些遇到你该有多好呢?夏知雪这么想着。 如果上辈子有这么足够幸运,也不会落得个如此的下场吧。 下午的一束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夏知雪的脸上,入冬之后,很少能见到有今日如此的暖阳了。夏知雪像只贪睡的猫儿伸了伸懒腰,除了有时候会看到一些恐怖的东西之外,夏知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院子里,欧阳淮煜看着光秃秃的梅树出了神。两只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夏知雪踮起了脚尖,轻声的走到了欧阳淮煜的身旁,一个弹指打在欧阳淮煜的后脑勺上。 欧阳淮煜惨叫一声,回头发现是夏知雪,于是一个勾手把夏知雪揽进自己的怀里。 “欧阳淮煜,你这可不行啊。从背后被突袭了都不知道。要是哪一天,从背后来了一个刺客,你连怎么倒下去的你都不知道!”夏知雪笑嘻嘻的看着欧阳淮煜的眉眼笑。 田园生活的好处还有一点,就是不用顾忌那么多人的目光。从前在候府里,和欧阳淮煜说个话都是难上加难,更别提像现在这样的亲密了。 欧阳淮煜抽出空闲的另一只手在夏知雪的鼻尖上刮了一下。“我早就发现是你的。没发现是装出来的!” 夏知雪撇了撇嘴,鬼才会信他的话。 “不过这田园生活就是好,心神都变得安宁了起来。”欧阳淮煜把下巴放在了夏知雪的肩头上蹭了蹭。 夏知雪眺望着远处的一个小山坡,她又何尝不喜欢这种宁静的感觉呢。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羡慕沈柳。嫁给了自己爱的人,而且也只爱自己的人。 “欧阳淮煜,你会娶别人吗?” 来不及思考,欧阳淮煜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答案。“我欧阳淮煜除了夏知雪这辈子再也不会娶别的女人。” 夏知雪顿了一下,“那如果是皇上让你娶的呢?” 欧阳淮煜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夏知雪看着欧阳淮煜的这副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在欧阳淮煜胸口轻轻捶了一拳,“怎么?很好笑嘛?” 夏知雪把头转过去,不理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勾了勾唇角,将夏知雪一把搂在了怀里,“我是笑,我把皇兄给下了个套。” 夏知雪歪了歪脑袋,不明白欧阳淮煜在说什么。敢跟皇上下套,居然还这么开心?夏知雪把手放在欧阳淮煜的额头上,嗯,也没发烧,怎么就把脑子给烧坏了呢? 欧阳淮煜温柔的把夏知雪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轻轻的拉到了嘴边,轻轻吻了一下,“我让皇上答应我如果有来生,一定将你赐婚于我。”欧阳淮煜的眼睛笑的弯弯的,眼里的可人儿就是他那双眼睛里的一道光。7问 扛不住看到欧阳淮煜这个傻傻的样子,夏知雪也笑了起来。不愧是欧阳淮煜,这个时候还能想着套路皇上。 “不过,你刚刚在想什么呢?想那么入迷。”夏知雪突然想起来了刚刚欧阳淮煜那么认真的思考的样子,“不会在想我家中的那个长姐吧?” 闻到了浓浓的醋味,欧阳淮煜的眉毛不由得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确实。” 夏知雪刚刚残余在脸上的笑容瞬间石化,犹如夏日里的暴风雨来临时的太阳,瞬间消散。“我困了,先回去了。” 夏知雪一把甩开欧阳淮煜的手,径直走向屋里的方向,却被欧阳淮煜一把给拉住了。 夏知雪皱着眉头看着欧阳淮煜,然而欧阳淮煜却并没有要与她对视的样子。欧阳淮煜的头歪在了一边,另一只手拖着下巴,“我在想这夏知秋前几日与我割发断义,我这十九王妃的位置到现在还空着呢,这可怎么办呢?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孤独终老吧?” 割发断义?夏知雪听到这里有些惊讶。没想到夏知秋这样的性格,之前还天天一口一个“淮煜哥哥”的叫,现在怎么舍得割发断义了。 “也不知道你是把人家给怎么了。竟让一个弱女子对一个深爱的男子如此的决绝?”夏知雪故意在“弱女子”这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欧阳淮煜摊了摊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她面前,维护了我想维护的人。”没有明说是谁,可是一双炙热的眸子却盯着夏知雪不放,让夏知雪害羞的红到了耳根。 “若是有一天,我也在你面前维护别的弱女子的话,你会怎么办呢?”欧阳淮煜也学着夏知雪的模样,故意在“弱女子”这三个字咬的很重。 夏知雪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她轻轻的缕了缕欧阳淮煜后面散落的头发,“我才不会像别人那样割发断义。这样是对自己的大不敬。” 欧阳淮煜的表情有一丝丝的僵住了,夏知雪的这样的表情总是让他感到丝丝的不安。 “知雪……” “你要是在我面前维护别的女子呢,我就把你的头割下来。”夏知雪笑嘻嘻的看着欧阳淮煜,仿佛再说一件特别可爱的事情。 欧阳淮煜觉得后背的冷汗都冒了起来,这才听到夏知雪平静的说,“好了,开玩笑的。”夏知雪脸上硬挤出来的微笑已经不见了,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你要是非要维护别人的话,我就离开。” 欧阳淮煜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夏知雪这么平静的说出来这句话,心有一丝丝的揪痛。“其实,你可以在我面前闹脾气的。打我骂我都可以。” 夏知雪摇了摇头,若是真有这么一日,她的心肯定会凉的透透的。也可能这辈子不会再爱上别人了吧。可是她一定不会去在欧阳淮煜的面前哭闹,因为她知道,如果欧阳淮煜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这里,自己再挣扎都是没用的。她不敢去想象那么一天,但是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了,她一定会给欧阳淮煜和自己留足够的面子。 欧阳淮煜一把将夏知雪拥入了怀中,“不会的。绝对没有这么一天。” 欧阳淮煜心里清楚的很,自己心里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这辈子是只赖上夏知雪一个人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别的女人,更别提什么维护不维护的了。还希望夏知雪不要嫌自己黏人才好。 第二百八十章 取消婚约 崔莺语这两天心情乐呵呵的,这夏知雪说没就没了,这心里总是少了些什么的。 “夫人笑的这么开心,难道是有什么好事?”夏怀青突然从正门里进来了,吓得崔莺语赶紧收起来了自己的笑。 “原来是侯爷呀。”崔莺语又换起了一副谄媚的样子,扭动着身姿走到了夏怀青的面前。 夏怀青想起来自从夏知雪没了之后,自己忙的都把崔莺语给忘了,这么久不来看看崔莺语,也不知道会不会生自己的气。然而事实却是崔莺语巴不得夏怀青不来看自己呢,跟欧阳淮煜比起来,崔莺语真是都不想多看夏怀青一眼。 不过,夏怀青大方的时候,也是会多给自己点月例,而且,夏知雪那个小贱人没了,自己还不是这个候府里的女主人。之前在夏知雪还在的时候,自己做事都还要顾及着她的面子,畏手畏脚的,不自在。现在只要等夏知秋嫁了人,整个候府自己说一,还哪有人敢说二? 等到夏怀青这个老东西也不在了,自己就是这一家之主。夏成道那个不成器的谋害夏知雪居然还自己认罪伏法,真真是个没用的。 崔莺语觉得最近的事情怎么都这么的顺呢?仿佛一切都是为她铺的路一般。 “怎么,许久不来,这倒是突然想起来我了?”崔莺语亲自给夏怀青泡了一杯枸杞茶。夏怀青三根手指捏住茶杯,慢慢的品了一口,“果然还是你这里的茶香。” 多年之前,夏怀青也这么的对另一个女人说过,可是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 “最近事务繁多,才没有到你这里来看看你。”崔莺语这才注意到夏怀青鬓角添的几缕白发,不知为何,崔莺语突然就想起来了自己的父亲。或许是不知何时在梦里也梦到过这样看着父亲的头发吧。 “来你这喝完茶,我就安心了。等我忙完了这阵子在好好的陪你。”夏怀青拍了拍崔莺语的肩膀。崔莺语只好挤出了一个微笑,目送着夏怀青回去。 直到看到夏怀青消失在视野里,崔莺语这才脱下了身上的外衣,随意的丢给身旁的婢女,“赏给你了。” 婢女心中窃喜,每次侯爷来,崔夫人总会“赏赐”给自己一些衣服外套什么的。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内心还是抵不住的欢喜。 朝堂之上,欧阳淮煜跪地不起。 “小十九,你这又是作甚?”皇上连忙去搀扶着欧阳淮煜,然而欧阳淮煜的膝盖仿佛是和地面连到了一起,怎么说都不起来。 “臣弟想求皇上一件事。” “你说便是。”皇上也不再费力去拉欧阳淮煜,这小十九说是有事求自己,皇上记得小十九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总是没有什么好事。 算了,还是听听再说吧。反正这个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只要不是什么大的要求,就满足他吧。 “臣弟想取消和夏家长女的婚约。” 皇上捏了一把汗,“还以为你说的是什么事呢?就这小事?还让你跪地不起?” 欧阳淮煜一脸决绝,“皇兄若是不答应我,我今日就一直跪在这里了。” “好好好,不就是取消婚约嘛?朕答应你便是了。” 然而欧阳淮煜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缘分 “怎么?还真等着朕把你给扶起来?” “臣弟还有一件事。” 皇上的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若是什么要去边疆一辈子为国家效力的话,朕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国家的边疆不需要你来守护。朕自有安排人选。” 皇上可害怕,以欧阳淮煜现在的状态,去了边疆,只有任人屠杀的份儿。然而,欧阳淮煜才不这么想呢。他可要一辈子都陪在夏知雪的身边。 “那倒不是。” 皇上的心稍微放宽了一点,“只要不是什么过分分要求,你说吧。” 欧阳淮煜这才开口道,“既然知雪已经不在了,让七哥一直守着也是不好的,七王妃的位置也不能空一辈子,不如就顺便把七哥和知雪的婚约也给取消了吧?” 皇上点了点头,自从夏知雪去了之后,欧阳淮森整日消沉至极,以酒消愁,这样下去的话,身体总有一天是扛不住的。反倒是眼前的小十九竟然出乎自己的意料,竟然没有像欧阳淮森一般借酒消愁愁更愁。 “你说的在理。朕就依你。这次没什么再要求朕的了吧?”皇上挑眉看着欧阳淮煜,他可不想听欧阳淮煜给自己出什么难题了。 欧阳淮煜摇了摇头,在地上叩首一拜之后站了起来。 “谢皇上隆恩!” 皇上转身坐回自己的宝座,却又想起来了什么,开口道,“小十九,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朕知道你心里也未尝不必你那七哥好受,可是人既然没了,就不可能在复生了。父皇在世时,长长教导我们……” 欧阳淮煜听着皇上又开始自己的长篇大论了,顿时有些头疼,这个皇兄还是和之前一样,啰嗦的毛病是一点没变。不过欧阳淮煜还得装作伤心的样子,否则真要被旁人看出来什么端倪出来,对夏知雪的安全反而不利。 “对了,朕准备给你七哥安排一桩婚事。”成篇大论的教导之后,皇上终于想起来了这件事,“是董丞相的女儿,董凝香,知书达礼,也是个好姑娘家的。”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确实。七哥这样整日消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是需要一些好事来冲冲喜。 “小十九,你若是有喜欢的姑娘……” 还没等皇上说完,欧阳淮煜就摇了摇头,“皇兄,你知道的,我这辈子dei夏知雪不娶的,不管是今世亦或是来生,欧阳淮煜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皇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罢,夏知雪也才没走多久,小十九心中放不下她也是应该的。或许等过了这段时间,在给小十九安排吧。 “小十九,你好好考虑考虑。只要是我朝未婚的女子,只要你喜欢的,朕都答应你。什么时候都可以。” “皇兄说的可是真的?” 皇上挑了挑眉,“朕说的话什么时候有过假?朕若是说话都不算数了,以后还拿什么来使百姓臣服呢?” 欧阳淮煜跪在了地上,给皇上扣了一首,没人发觉的地方,欧阳淮煜勾了勾唇角,犹如一个得到了奖赏的孩子。 第二百八十一章 吃了一惊 “这可是皇上亲口说的!这次我可没给皇上下套啊!”刚回到小院子里的欧阳淮煜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了夏知雪今日在朝堂上和皇上的对话。“皇上亲口答应我的。” 然而夏知雪并不吃这一套,还不是因为皇上怕你情绪太激动,才说这话安慰你的,不过内心的小雀跃还是藏在了眼睛里。 “等你回去的时候,我就立刻向皇上请旨赐婚与我们。” 夏知雪点了点头,熬了这么久的苦日子,现在终于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内心除了高兴,竟然还有些激动的想哭。 “怎么?嫁给我不开心吗?”欧阳淮煜看到夏知雪眼睛里闪烁着的点点泪光,有些心疼。 夏知雪摇了摇头,“傻瓜,这是开心的泪水啊!” 欧阳淮煜这才放下了心,低头在夏知雪的眼睛上吻了吻。 “不过,你刚刚说皇上给欧阳淮森也安排了一门亲事?”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董丞相家的女儿。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七哥不吃亏。” 董丞相家的女儿?“董凝香?” 欧阳淮煜有些惊讶,“你知道她?” 夏知雪摇了摇头,对于这个董凝香她也只是有所耳闻,之前在候府的时候,从夏知秋的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夏怀青从小就给夏知秋请了最好的琵琶老师,夏知秋也的确没辜负夏怀青的期望,对于琵琶不太懂的夏知雪听过一两次夏知秋的弹奏,确实高出常人一等。 然而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了董凝香的琴声,夏知雪觉得自己仿佛被这首曲子完全的带动了情绪。夏知秋的曲子不过是弹奏顺畅,只能弹奏些古人们作出来的名曲。 然而董凝香不一样,随着她的琴声,你能确切的感受到琴声里的感情。夏知雪记得很清楚,偶然的那一次她听到董凝香的琴声,看到旁边的一个婢女哭的泣不成声。 能把琵琶弹奏的这般水平的女子,自然不是什么寻常女子。 “只是我担心,欧阳淮森现在这么伤心,突然一下子多了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妻子,心里会是什么感觉呢?” 饶是听着夏知雪这样的为另一个男子担心,欧阳淮煜也丝毫不吃醋。因为那个人是他的七哥。他最信任,最亲爱的七哥。而且欧阳淮煜知道欧阳淮森对夏知雪也不过一直把她当成妹妹来看待。 不过以后就是弟妹了。 欧阳淮煜这么想,竟然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 夏知雪一巴掌轻轻拍在欧阳淮煜的后脑勺上,“你七哥要大婚了,在这么一个情绪下,要嫁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夏知雪真是要被欧阳淮煜给气死。 欧阳淮煜这才意识到欧阳淮森的处境,“那我去看看七哥。你在家等我回来。” 说完,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夏知雪的额头,便出了门。江苏文学网 来到七王府,四处已经高高的挂起了红红的灯笼。地面上的积雪映照着红色的灯光,显得格外的喜庆。管家看到来人是欧阳淮煜,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给欧阳淮煜做了个礼。随后便说“七王爷在书房里。” 欧阳淮煜对这七王府也是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欧阳淮森的书房里。 饶是已经猜到欧阳淮森此刻的消沉,但是看到如此颓废的欧阳淮森,欧阳淮煜还是吓了一跳。 映入眼帘的是静坐在书桌旁的人儿,然而,欧阳淮森此刻已经眼睛无神了。原本炯炯有神,一双有灵气的眼睛如今变得没有一丝丝的生气,犹如一个活死人。 这时来送饭的婢女敲了三声房门之后进来了。 欧阳淮煜皱着眉头,问婢女,“你们都是怎么照看七哥的?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婢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许是没料到欧阳淮煜突然的来到,婢女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几乎都带着些许的哭腔。 “十九王爷饶命啊!这几日七王爷一直都不吃不喝的,奴婢们劝了许久,可是七王爷他就是不听奴婢们的呀!” 欧阳淮煜叹了口气,随手接过了婢女手中端的饭,“算了,错不在你。你先出去吧。” 欧阳淮煜心中也是有万分的无奈,欧阳淮森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更知道的是,现在只要他一句话说夏知雪没有死,他的七哥就不会还是有些这个样子。 可是他不能,他做不到。 若是现在告诉了欧阳淮森,无疑是给夏知雪多了一丝的危险。若是被皇上发现了夏知雪没有死,那自己和夏知雪都会是欺君之罪。夏知雪的仇还在身上背负着,他又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给夏知雪平添一份危险呢? 若是以后真的事发了,欧阳淮煜怕是会记恨自己一辈子。 欧阳淮煜悄无声息的把饭端到了欧阳淮森的跟前,若是平时,他一定嬉皮笑脸的恭喜欧阳淮森平添了一位新王妃,可是到了跟前,欧阳淮煜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近看欧阳淮森的脸色,黑眼圈已经快耷拉到脸蛋了,和以前那个笑的眉眼弯弯的欧阳淮森判若两人。欧阳淮煜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欧阳淮森的肩,欧阳淮森这才注意到欧阳淮煜的到来。 于是硬挤出来了一个微笑,“小十九来了?快坐!” 欧阳淮煜顺手把饭放在了书桌上,自己也随便找了个地方倚着。面对着欧阳淮森的脸,欧阳淮煜总是感到那么的矛盾和歉疚。 对不起,七哥。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若是到了时机,我一定亲自来向你谢罪。 “七哥,再难过,日子还是要过的。你这样不吃饭,只会让下面的人为难啊。” 道理欧阳淮森都懂,只是一想到曾经夏知雪的笑,她曾经的哭,还有面对困难的时候,那个倔强的劲儿,每一秒都不在割痛着欧阳淮森的心。 扯出了一个苦笑,欧阳淮森摇了摇头,“我知道。我不会让他们受罚的。横竖,都是我自己吃不下去。” 欧阳淮煜把头转向了另一边,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七哥,若是笑不出来,就别勉强了。很丑的。” 欧阳淮森终于收起了自己的苦笑,换回了欧阳淮煜刚进来的时候,一副消沉模样。横竖笑容都是装出来的不让旁人担心罢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这才是我的七哥 “七哥……你别难过,说不定……知雪哪天就回来了也不一定。”欧阳淮煜不能透漏太多,只能稍微的说这么一句,至于欧阳淮森能不能理解到,也就是他的事情了。 欧阳淮森突然有些惊讶的盯着欧阳淮煜看,就在欧阳淮煜以为自己要被欧阳淮森看出来的时候,却被欧阳淮森一把拥入了怀中。 随即在耳边就听到欧阳淮森一如既往柔和的声音,和在自己后背上轻轻的抚摸。 “小十九,对不起。七哥知道,知雪没了,没有人比你更伤心。可若是还一直盼望着她回来的话……七哥……”欧阳淮森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想到欧阳淮煜现在居然还在想着夏知雪能够死而复生,也对,没有人会比欧阳淮煜收到的冲击更大了。夏知雪于自己来说,是个好朋友,好妹妹,也是理想的弟妹。经历了这么多,没有人爱欧阳淮森更盼望能看到欧阳淮煜和夏知雪有一个好的结局。 然而事情发展到现在的这个局面,谁也没有料到。 欧阳淮煜的嘴角有一丝丝的抽搐,他可不是这个意思呀。 “七哥,我很好。如果我能好好的吃饭,那七哥更没有理由不吃不喝了。” 欧阳淮森点了点头。 很好,欧阳淮煜勾了勾唇角,上道了。 “那,七哥如果我能好好的刮胡子,那七哥你呢?”欧阳淮煜可得每天刮胡子,不然夏知雪也不会让自己去蹭她了。 欧阳淮森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长长的胡渣扎的手疼。他抬头看了看欧阳淮煜的下巴,干净的让他有些惭愧不已。 欧阳淮煜唤来了刚刚进来的婢女,吩咐着给欧阳淮森好好的梳洗打扮了一番。虽然和上次比起来,是少了许多的酒味,可是这次若是欧阳淮煜不来,再过几天,等丞相的女儿一过门,却发现自己嫁了一个如此苍老的男人,会不会悔婚都说不定呢。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终于从卧室里走出来了那个他熟悉的风度翩翩的七哥。陌上人如玉可能说的就是欧阳淮森了吧。 “这才是我的七哥。”欧阳淮煜一个勾肩搭在了欧阳淮森的肩膀上,然而欧阳淮森却并不能笑出来。此刻沉闷的心让他除了悲伤,没有任何别的可以表达出来的。 “七哥,就算你不喜欢那个董凝香,但是人家也是丞相的女儿,总不能驳了丞相面子。” 欧阳淮森点了点头,他明白皇上和欧阳淮煜的良苦用心,给自己重新找了一个王妃,也不过是想安慰安慰自己的情绪。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夏知雪还活着,这样的话,就是让他娶了谁的女儿,他都不会反抗一句话。 “我知道。”欧阳淮森嗓音沙哑,听的欧阳淮煜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对了,小十九。”欧阳淮森突然也想到了什么,“七哥的一个同僚的妹妹,是潘员外家的女儿……” 还没等欧阳淮森说完,欧阳淮煜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七哥,你知道的。我对除了夏知雪以外的女人没有一点兴趣。”020读书 欧阳淮煜心中有些烦躁,皇上给欧阳淮森重新选定王妃,是因为对于欧阳淮森来说,夏知雪不过是一个好朋友,好妹妹。而自己不一样,如果夏知雪这次真的遇了难,欧阳淮煜一定会孤身一辈子。 想到这里,欧阳淮煜在心里赶紧“呸”了几下,夏知雪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呢。只要自己还在,就绝对不会让夏知雪落入一丝危险之中。 “小十九,你听七哥说完,那个女子和知雪有着七分的相像……” 欧阳淮煜摇了摇头,“七哥,你还不明白你的十九弟嘛?这辈子,我欧阳淮煜除了夏知雪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 欧阳淮森的眼神暗淡了下去,他怎么不清楚这一点呢?只是,在他心里的歉疚还是让他难过的喘不过气来。想起自己之前曾多次阻挠自己的亲弟弟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他就想无尽的去弥补。 可是夏知雪已经不在了,他拿什么来弥补这两个苦命鸳鸯?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稍稍的弥补下自己的曾经。欧阳淮森是有私心的没错,他也只是想一点一点尽可能让自己抚平内疚。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对不起,小十九……我只是想到我之前那么阻拦你和知雪在一起,就自责不已……” 欧阳淮煜拍了拍欧阳淮森的肩膀,看着欧阳淮森快要流出泪的眼睛,欧阳淮煜开口,“七哥,不怪你。这次明明是夏成道和骆礼成那两个家伙做的孽,你没什么要难过的。” 想起那两个人,欧阳淮煜就恨得牙痒痒。差点要了夏知雪的命,居然只是被罢免了官职,一辈子都不许入朝做官。 这样的惩罚真的太少太少…… 欧阳淮森心中的悲伤被欧阳淮煜这句话转移了,他也确实觉得夏成道受到的惩罚过于轻。 “小十九,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两个。” “当然。”从在宫中看到昏迷不醒的夏知雪的时候,欧阳淮煜就在心里发了誓,这辈子若是没能为夏知雪报这个仇,他是绝对不会先闭上眼睛的。 “若是有什么需要七哥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别的不说,虽然欧阳淮森一直给人一种翩翩公子人如玉,除了琴棋书画别的什么都不会的形象,但是实际上,以欧阳淮森的人脉,把夏成道从这个京城消失,也未尝办不到。 欧阳淮煜当然深知这一点,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女孩想要亲自终结这两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一定会的。等到了时机,一定告诉七哥!” “不过,小十九,你真的不再见见那个员外的女儿了吗?我曾经有缘见过一次,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知雪的七分之气。” 欧阳淮煜摇了摇头,即使再像,也终究取代不了心里的那个人带给自己的感觉。 “七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的心总是会不停的提醒我那个人不是知雪。而且若是一直活在别人的影子里,也会很累的吧。我就不祸害人家姑娘了吧。” 听着欧阳淮煜说出这番话,欧阳淮森才深刻的感受到,小十九是真的长大了,比以前成熟稳重的多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不想回去了 “可是我们为什么还不回去呢?” 沈柳外出没多久就想家了,奔波的劳累让她无比的想念着家里的那张柔软的床。 “云儿昨天还跟我说她也想回去了。”沈柳撇着嘴,一脸埋怨的看着雍亲王。 雍亲王“嘿嘿”的干笑了两声,“我看哪里是云儿想回去,分明是你自己想回去,拉着云儿当借口罢了。” 沈柳两手抱在胸前,做出一副要跟雍亲王理论的样子,“胡说,昨天明明云儿还跟我说早就想回去了!” “那就把云儿叫来问问咯?” “问问就问问。”沈柳起身准备出去寻刘云儿,还没出门,却刚好撞见满脸愁容的刘云儿。 “怎么这般不高兴?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沈柳拉过刘云儿的手,仔细的询问着。 可是看着沈柳这么关心自己的样子,刘云儿又想起来了刚刚爹爹告诉自己的话:“你知雪阿姨没了,要想尽办法拖住娘亲。” 可是这瞒能瞒到什么时候呢?但是她清楚知雪姨娘和娘亲关系有多么的要好,娘亲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又会怎么难过呢? “没事,娘亲。”刘云儿扯出来一个微笑,“我只是不想回去了。” 怎么就突然不想回去了呢?沈柳心生诧异,“是不是你爹爹跟你说什么了?” 沈柳的眼神一直紧盯着刘云儿的眼睛,看得她后背直冒冷汗。刘云儿摆摆手,“没有没有……” 沈柳一把拉住刘云儿的手,随后来到雍亲王的身边,“你看看,你把孩子都吓成什么样子了?”随后有对着刘云儿,“没事,娘亲在,你爹爹不敢怎么样的。” 看着沈柳的这个样子,雍亲王反而被逗笑了,“你自己问问我有没有逼她?” 刘云儿和雍亲王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摇了摇头,“娘亲,爹爹他真的没有……只是我真的想回去了……” 然而刘云儿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说是一家三口一起出来云游,结果呢?自己玩自己的,他们两个玩他们两个的。把自己交给侍卫之后,就再也没管过自己。偶尔吃饭的时候,可能也会想起来自己,可是看着这两个人腻歪的样子,刘云儿心里就酸酸的,什么时候自己也能碰到一个像爹爹一样对自己这么好的呢? 虽然娘亲一直告诉自己,会找到的,但是这个人未免也太笨了吧?到现在还没找到自己。 “真的?”沈柳怀疑的目光看向刘云儿,为了不被拆穿,刘云儿吓得赶紧捣蒜一般的点了点头。 “云儿自己都这么说,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沈柳叹了口气,重新躺在床上,“我今天哪都不去,你们不要在带着我了。” “好好好。”雍亲王和刘云儿松了一口气,出了房门把沈柳的房门给带上了。雍亲王给刘云儿顺了顺后背,还给了刘云儿一个大拇指,“不错,临危不惧,不愧是我雍亲王的女儿!” 刘云儿对着雍亲王做了一个鬼脸之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天天 在门外的雍亲王透着窗子看着屋里模糊的剪影,深深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一直瞒下去也不是办法,可是他能做的只有一天天的拖延,这样他的柳儿才会一直这么开心下去吧? 躺在床上的沈柳总觉得最近的雍亲王怪怪的,一直不让自己回去,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嘛? 前两天突然有一次沈柳的心脏跳的特别快,当时吓得雍亲王赶紧找了城镇里最好的大夫来给自己诊治。结果大夫什么都没诊治出来,气的雍亲王当场替大夫的儿子给大夫送终。 但是从那之后,沈柳说在自己想要回去,雍亲王的脸色就有点难堪,沈柳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 有一次就这么对雍亲王说,还被雍亲王在头上敲了一下。 “哪有什么绝症,傻瓜。大夫都说没什么了。” 可是若是真的得了绝症,自己还是想回到那个曾经长大的地方,在那里了结了。雍亲王就非不让自己回去。虽然听雍亲王说,自己若是早早的就回去了,恐怕皇上又要隔三差五的安排自己去前线了。 沈柳承认,她是贪恋着和雍亲王一起云游四方的日子,可是在别的地方待了太久,总还是觉得不自在。金窝银窝,都没有自己的小窝舒服。 沈柳躺了一会,觉得不自在,便偷偷自己一个人溜到了街市上。街市上有一家裁缝铺,沈柳会经常去那里看看当今的款式。只有这里是真正能了解到京城里的消息的。 那么多人挤破了头,都想去京城看一看,也有些人家让自己的女儿拼尽全力也要去那冰冷的后宫里尝一尝世间的苦辣。但更多的人很透了京城这个地方,把自己的后半辈子全都投身于田园生活之中,也是一种自在。 但是不管别人如何,沈柳还是向往着那里的。因为那里有她最亲爱的朋友,最亲爱的家人。 “老板,今天有从京城运过来的新料子嘛?”沈柳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柜台处。今日的客人比起以往来说,都要多得多,想必也是老板新从京城运过来了新布料吧。 “夫人消息就是精通呀!这不,都在这里了,夫人多看看!” 裁缝铺的一小块地方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沈柳费劲力气这才终于挤到了前面。 布料的成色确实没让沈柳失望,或许是多日没回京的缘故,沈柳望着这批料子都开心的很。 “这个不错,我要了。”百般挑选之下,沈柳选了一个花色朴素的料子,“把那个玫红色的也给我装起来吧。”她要回去了带给云儿穿。 “还是那个尺码。掌柜的您知道的。绿色的是我的,玫红色的给我妹妹。” 一开始的时候,沈柳还说刘云儿是自己的女儿,后来发现根本没有人相信,索性就说是自己的妹妹了。 “夫人也真是好眼光!这两个的成色都是当今京城里最流行的花色。当今的王妃的嫁衣都穿的这个花色呢!” 王妃?沈柳挑起了眉毛,自己就是个王妃啊,自己的嫁衣难道自己都不清楚嘛? “不知掌柜的说的是?” 掌柜的顿了顿,这位夫人关心京城中的事他是知道的,只是一时没想起来。 “反正挺漂亮的!昨天订了嫁衣,今日就要成婚了吧!” 第二百八十四章 邂逅 今日就要成婚?难道是夏知雪?沈柳摇了摇头,若真的是知雪,即使自己远在天边也会来给自己传消息的。那就是夏知秋了? “莫非是十九王妃?” 掌柜的摆了摆手,“十九王妃我知道啊。夏家的长女,马球场上连夺了三年的彩头!” 不是夏知秋?沈柳有些惊讶。“不会是七王妃吧?” 掌柜拍了拍脑袋,“对对对!是七王妃!我这记性!” 知雪今日大婚自己居然不知道?沈柳也没顾手里的绸缎,赶紧一路跑回了自己的客栈。 掌柜在后面喊着,“姑娘!您还没给钱呢!”却又不见了沈柳的踪影,可是裁缝铺今日难得有这么多人,也只能自己自认倒霉吧。 沈柳一路飞奔回了客栈之后,就要收拾东西,雍亲王听着动静,赶紧跑了过来,却看到自己媳妇居然在收拾东西。 “小柳……你你知道了……” 沈柳一拳锤在雍亲王的胸口,“这么大的事情你还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雍亲王低下了头,小声的说着对不起。 沈柳没过多久就收拾好了,“快点,现在不回去,等会就来不及了!” 雍亲王抢过了沈柳手中的行李,一把把沈柳拥入怀中,“小柳,我知道你心里难过……” 沈柳愣了一下,随即环住了雍亲王的腰,“没错,我确实还挺难过的。但是总会有这么一天的,我要接受这个事实的。” 雍亲王看到沈柳这么平静,心里不免有些诧异,“你放心,小柳,知雪在天上也会好好的。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还没等雍亲王说完,沈柳一把推开了雍亲王,“赶紧呸呸呸!大喜的日子说什么呢!” 雍亲王急得都快要哭了出来,一双大手摸了摸沈柳的额头,随即赶紧叫来了大夫,听着雍亲王用哭腔让大夫来诊治的时候,沈柳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刚刚说,知雪在天上是什么意思……” 沈柳此刻的眸子冷的像湖边的冰水,看的雍亲王心里直发毛。难道沈柳还不知道? 这时站在门外的刘云儿终于看不下去了,她走了进来,抱住沈柳,轻声的说,“夏成道那个贱人把知雪姨娘给害死了!” 沈柳有些不可思议,“你们合起伙来骗我?一点也不好笑!”然而沈柳此刻声音已经逐渐哽咽了起来,“我刚刚还听到掌柜说今日七王爷大婚!你们说不是知雪还会是谁呢?” 雍亲王叹了口气,只好坦白。“皇上又给淮森指了婚,是丞相家的女儿。” 沈柳的声音几近崩溃,“知雪尸骨未寒,转眼欧阳淮森就娶了别人?你们怎么能,怎么能……” 沈柳逐渐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是在回府的马车上,颠颠簸簸,沈柳的胃里一阵翻滚,恨不得要吐出来。 “是云儿说让你回去再看看。找到知雪遗骨的时候,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了……”哈哈文学网 沈柳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途中路过七王府,沈柳吩咐着停下了马车,非要去见见欧阳淮森。雍亲王一直在后面跟着,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本来沈柳的确是想指着欧阳淮森的鼻子臭骂一顿的,可是看到那张因为悲伤过度而瘦的颧骨都特别明显的那张脸,沈柳顿时又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都是爱知雪的。知雪的死终究还是那个不得好死的夏成道一手造成的。她没有理由再去指责一个没有过错的人。 雍亲王看着欧阳淮森如今这般消瘦的模样,说不出话来,还是拍了拍欧阳淮森的肩膀。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原本来闹洞房的人,都没有如约而至,反倒是沈柳悄声的进来了。看着那双不服气的眸子里,沈柳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滋味。 她知道夏知雪是不喜欢欧阳淮森的,但是看到了那个在知雪尸骨未寒的时候就爬上了那个位置的女人,她还是没有一丝丝的好感。 “别那么看着我。”董凝香早就察觉到了沈柳的目光,关于这位雍亲王夫人和这个位子之前的主人的情义,她是早就有所耳闻。 “夏知雪的死不是我造成的。你不必仇人一般的看着我。” 沈柳握了握拳头,这个女人还真是嘴上不饶人。 “你也是个可怜之人。我不想和你有所纠缠,只是来看看这个地方。”这个本应该属于活生生的知雪的地方。 沈柳的悲伤之情难以发泄,她原本都等了那么久,等着知雪穿着一身漂亮的嫁衣,现在这样的这个地方朝着她转圈。可是却看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女人。 “我不可怜!”董凝香几乎要吼出来,她的眼睛红彤彤的布满了血丝。安排这个婚姻不是她所愿的,谁愿意当一个刚死之人的替代品? “请你出去。七王府不欢迎你。” 沈柳扬了扬眉毛,“我觉得你还没搞明白。我是堂堂正正的雍亲王妃,论辈分,你也该叫我一声三嫂。” 董凝香随手拿了卧室里的一把剑,“再不出去,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时雍亲王和欧阳淮森突然闯了进来,雍亲王一把将沈柳护在身后,“你若是敢碰我的女人,明日丞相府不会有半个活人走出来。” 欧阳淮森也赶紧走了过去,一把夺下了董凝香手里的剑,“那是我三哥三嫂。我不想与你有所纠缠,若是明日真的血洗丞相府,我半个字也不会说。” 董凝香等着欧阳淮森不出声,随即吼了一声,“滚!” 欧阳淮森就顺势带着沈柳和雍亲王出了房门。红彤彤的喜服却让人半分都高兴不起来。 “对不起。我只是想去看看……”沈柳也觉得自己今天有些过于多事了。 欧阳淮森摇了摇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让三嫂受惊了。” 沈柳垂着头紧紧的抓住了雍亲王的手,被雍亲王反手握住,雍亲王这才感受到了沈柳手心里的冰凉。 “小柳今日受惊了,我先带她回去。” 说着就一把抱起了沈柳,感受到了温暖的怀抱,沈柳此刻没了力气,瞬间闭上了眼睛。今日之事对她冲击太大,一时还接受不了。 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欧阳淮森叹了一口气,今日之事着实让他不知所措。以后的日子还长,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不必自残 被呵斥了一番的董凝香却并没有哭泣。拿丞相府来压她嘛?丞相府里的戒备有多森严,雍亲王又怎么会知道?不过是说给沈柳听的假话罢了。 董凝香自嘲的笑了笑。 也怪自己当年太痴情,和欧阳淮森不过是上过同一年的课,便从此对他一见钟情了,现在想想最傻的其实还是自己。 和想象中的一样,新婚之夜只能是自己一个人裹着厚厚的被子过了。趁天还没亮的时候,董凝香突然睡醒了,随后拿出了昨日出嫁之前,大娘子递给自己的手帕,董凝香咬了咬牙,拿出了随身携带了一把短刀,割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其实昨天夜里那会只是想吓唬吓唬沈柳,只是想在这王府里立个威,若是自己真的想要伤害到沈柳,还没等沈柳反应过来,刀就已经架在沈柳的脖子上了。 冰刃带来的痛远远胜过与冰冷,还没来得及感受短刀带来的寒冷,胳膊上的刺痛已经让董凝香的整个胳膊都痛的麻木。 看着血一滴滴的滴在了手帕上,董凝香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董凝香愣了一下,举起刀对着眼前的黑影。 “谁?”董凝香呵斥了一句。 本来蹑手蹑脚的欧阳淮森也停下了脚步,顺手点起了身旁的煤油灯。 “我只是不想让下人们都议论说新婚之夜,你只能……董凝香,你干什么?”这时,欧阳淮森突然看到了董凝香手中的粘着血手帕。 欧阳淮森一把夺过了董凝香手中的刀,“你若是不想嫁过来,明日,不了,就今日,天一亮我就去找皇上。你不必这样自残。” 董凝香随手扯下了身上的嫁衣,撕成了长条,慢慢的包裹在自己的伤口上。却被欧阳淮森按住了手,“这样包扎的话,伤口会感染,等着我去给你拿绷带。” 董凝香也没作声,在心里,自言自语,“这可不是我求着他给我包扎的。” 没过一会儿,欧阳淮森就拿过来了专用的布条,一点点的给董凝香包扎着。 看着这样认真的欧阳淮森,董凝香不禁开口道,“欧阳淮森,你别这样轻易地对一个女孩子好。很危险的。” 欧阳淮森闻声抬头看了看董凝香,却和她看了个对眼,欧阳淮森愈发觉得这双眸子非常的熟悉,便不由得靠近了些,却被董凝香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你干嘛?”欧阳淮森捂着脸,一脸委屈的看着董凝香。 董凝香挑了挑眉,“我警告过你,别离女孩子这么近。很危险的。” “这也危险,那也危险,你自己弄吧。我不管你了。” 虽是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过了一会儿,欧阳淮森突然抬头,却一下子撞倒了董凝香的下巴。两个人“诶哟”一声纷纷叫疼。 董凝香挥舞着拳头,“谁让你突然抬头了!” 欧阳淮森忿忿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没吭声。 “算了,算了,你出去吧。在这里竟碍眼!”董凝香自己缠着绷带,没搭理欧阳淮森。 “不行!”欧阳淮森一口回绝,“我要是走了,你再自杀可怎么办?”顶点 董凝香皱着眉头,“我什么时候自杀了!” 欧阳淮森指了指被血染红的手帕。董凝香瞬间红了脸,“这不是!” 欧阳淮森却不依不饶,“不是什么?” 董凝香翻了个白眼,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然而看到欧阳淮森一脸无辜的表情之后,董凝香这才真的意识到这个男人是真的不知道。 “昨日出嫁之前,大娘子给的,要我同你圆房,我若是今日不这样做的话,只怕明日我便沦为整个丞相府里的笑话了。” 欧阳淮森懵懂的点了点头,“但是这种事情就应该让我来啊?” 董凝香又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你自己不知道,我真怕你今天晚上放了血之后,明日都站不起来!” 欧阳淮森没做声,站起来在屋里跑了一圈,随后还拿出了一把剑,在董凝香面前挥舞了起来。 “别得瑟了。我五岁的时候,便比你现在舞的好。” 欧阳淮森不信,虽然自己舞起剑来,确实比三哥差了一点,可是也不至于被这样一个弱女子给嘲笑了吧? 董凝香用着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臂拿起了剑,一阵挥舞之后,蜡烛被剑气给砍断了。欧阳淮森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还不忘给董凝香拍手叫好。 “真没见识!”在黑暗的环境里,董凝香的脸庞有一丝丝的发烫。 “收拾收拾睡吧,明天还要敬茶。” 董凝香随手把剑放在了床头的位置,“其实今日我若是真想取了那沈柳的性命,你们都来不及看到她还能说话的时候。” 提到这里,欧阳淮森心里还是有一股气,发泄不出来。他心里尽可能的去体谅董凝香,被清白的安插到了一个自己不了解的男人身旁做妻子,而且这个男人还刚刚去世了未婚妻。 换作是他的话,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可是若是他真的是董凝香,便会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他一起来解决。而不是随随便便就拿来了一把剑指着自己的嫂嫂挑衅。 还是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欧阳淮森随便找了个空地,打了个地铺,随即合上眼睛睡了。在欧阳淮森没看到的地方,有一双布满愁容的眼睛看着他。 欧阳淮森不知道的是,董凝香哪里是被清白安插进来的,而是自己求了爹爹许久,丞相这才来求皇上的。暗恋欧阳淮森的可能有很多,在七王府里收到的白眼和挑衅可能也很多,但是若是能一直的陪在欧阳淮森的身旁的话,董凝香就愿意。 翌日,欧阳淮森起了个大早,却发现董凝香早就起床了,而且已经换好了便衣等候着欧阳淮森一起去敬茶。 欧阳淮森这才洗漱之后领着董凝香进宫看望了皇上和莱阳公主。 莱阳公主显然对这个弟妹非常的满意,若是以后能赢的淮森的心,就更好了。 董凝香弯下腰给莱阳公主敬茶的时候,手臂微微颤了一下,欧阳淮森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小动作,顺手接过了董凝香手里的茶,还在莱阳身旁耳语了一句。 看着莱阳公主对自己不明意味的笑,董凝香也只好回了一个微笑。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失而复得 大概十年之前,一个学堂里,坐着一屋子的学生,夫子在课堂上一边晃着头,一边教导着“之乎者也”,趁夫子不注意的时候,一个小纸团砸在了欧阳淮森的脑袋上,那个时候他才七岁。 砸纸团的人是欧阳淮煜,欧阳淮森察觉到之后立马看向欧阳淮煜做了个鬼脸,却没想到这个过程中,竟然和夫子对视了。 世界仿佛都宁静了,夫子的胡子都气的翘了起来,呵斥着欧阳淮森让他放学留了下来。旁边坐着的一个小女孩听到了之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被夫子发现也被罚了下来。 被罚站的欧阳淮森和董凝香就一直站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虽然那个时候还是夏天,听着晚上蝉鸣一直在叫,晚上的风却吹着两个人直打寒战。 夫子此时不知道已经进入第几个梦乡了。人到老年,总是忍不住的会忘记一些事情。 “你冷吗?”小时候的董凝香宛如一个男孩子,扎着高高的辫子,歪着头问欧阳淮森。欧阳淮森那个时候正值感冒,此刻被这风一吹,嘴唇都冻的发紫。 颤抖着的欧阳淮森一点一点的转过头看向董凝香,看着欧阳淮森慢慢的张嘴,董凝香一直在等待着欧阳淮森的回答。然而最后她等来的确是一个喷嚏。 董凝香抹了抹脸上的口水,随后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欧阳淮森的身上。可怜当时欧阳淮森还一直以为当时的好心人是一个小男孩。 怪不得这么久找遍了都没有找到。 当然两个人没有等到第二天,还没过子时,就有宫里的人来寻欧阳淮森,把当时已经冻的发钱不清醒的欧阳淮森送到了太医院。没过多久,董丞相也来寻自己的女儿了。 董凝香的屁股上可没少挨巴掌,董丞相恨铁不成钢的一边打,一边骂,“我只道你是贪玩了,不知道去了那个朋友的家里玩,只到找遍了所有的候府,员外府之后才知道原来你被老师留下来了!” 董凝香一声也没吭,自己只不过是无意的笑了一声,爹爹怎么就舍得下这么狠的手呢? 晚上,董凝香的娘亲给董凝香擦药的时候,才一边擦泪,一边说,“你都不知道,我和你爹爹两个人,都担心的要命。若是我们找不到你了,你让我们怎么活呢……” 当时,董凝香的母亲还在世。 那一天晚上,董凝香自责到深夜没有睡着,自己其实有一点点的私心,是想陪着欧阳淮森一起罚站,却没想到居然让自己的爹娘这么担心,当时董凝香就下定决心以后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可是时隔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栽在了欧阳淮森的手里。当听到欧阳淮森的未婚妻突然去世的时候,她心里是按捺不住的有一点的欣喜的。 可能对于另外一个家庭来说,失去了一个女儿,的确是一个悲伤的事情,但是对于董凝香来说,那就是一个机会。 后来偶然有一次,居然看到了那么消瘦的欧阳淮森,董凝香的心里就是刀割了一般的疼。她只是没想到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别的女人而如此消瘦之极,她更没有想到,自己为之留起了长发,精通了琴棋书画的男人,如今竟然如此的颓废。 难道那个夏知雪真的就那么的好嘛? 董凝香闭上了眼睛,这么多年的坚强,全都化作了泪水留了下来。自己费尽心思也想要能够说上一句话的男人,现在竟然这么的糟蹋自己的身体。 一个想法,在董凝香的脑海里发酵。下手吧 她要去照顾这个男人啊。不管怎么样,都要带着这个男人走出伤痛。她允许他可以入二房,也允许他可以不爱自己。但是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一番圣旨,将董凝香送到了欧阳淮森的身旁,可是越接近,董凝香就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离不开。他和自己之前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嫁过来之前,董凝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以后会怎么样的在王府里受尽欺负,受尽下人们的白眼。 当欧阳淮森当着她的面,去维护他的三哥和三嫂的时候,她也没说什么,毕竟那是他的亲兄弟。总比这个外人强。 可是心还是会止不住的痛。 无论如何,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自己就要做好准备一直走下去。自己已经会呵护好这个男孩,直到他懂得自己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直到他眼下的黑眼圈能够消退一些的时候,那个时候,欧阳淮森在做什么选择她都无怨无悔。 突然,手心里传来的温热,把董凝香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是欧阳淮森正拉着自己的手,向皇上跪谢。 她听着自己爱的那个男人,开口说出那四个字,“谢主隆恩。”不管他内心是怎么想的,这一刻,董凝香只想用尽自己的所能去好好的爱他。 一旁的莱阳公主都把这一切都尽收在眼底,这次可能淮森真的娶对了人吧。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欧阳淮森看不出来,莱阳公主确实看的清清楚楚。董凝香看着欧阳淮森眼里有星星,恨不得都化出来水,遇到一个这么爱自己的人,莱阳公主想,小十九一定能从夏知雪的死亡里走出来吧。 人不能一辈子只活在过去和回忆之中,拨开眼前的云雾,总能看到新的出路。 拜谢完皇上和莱阳公主之后,欧阳淮森就带着董凝香回了王府。 出了皇宫,欧阳淮森这才把董凝香的手给松开了。董凝香眼里的失落一瞬而逝。 “对不起,刚刚没经你同意,就拉了你的手,只是在皇兄面前,我也不想让他们过于担心。” 董凝香笑了笑,“笨蛋,不想让他们担心,就自己赶快的恢复啊?” 在马车里的空间狭小,欧阳淮森望着董凝香皱了皱眉头,“我总觉得我们在哪里见过。” 董凝香默默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随手披在欧阳淮森的身上,望着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说,“你冷吗?” 记忆终于被打开,欧阳淮森激动的吧董凝香一把搂在了怀里,“小辫子!原来你是女的啊!” 董凝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什么小辫子?” 欧阳淮森激动的比划了起来,“就是小时候你不是一直都梳着一个小辫子嘛?我当时还嘲笑你像个女孩子!” 欧阳淮森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开心,失而复得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美妙! 第二百八十七章 磨磨唧唧 自从上次被欧阳淮森发现自己是熟人之后,董凝香总觉得欧阳淮森对自己有一点不一样了。但是具体是哪里,她也说不清楚。 可能就是嫁过来之前她以为欧阳淮森每天会凶巴巴的对着自己,但是现在似乎自己只是来这里做客的客人。不过自己印象里,除了那次维护雍亲王和雍亲王妃那次之外,好像也没有见过欧阳淮森凶巴巴的样子。 不过也还好,府中的大小事务也不用自己操心。可能是受欧阳淮森的管教,府里的下人们也都对董凝香恭恭敬敬的,最起码在董凝香所看到的视野范围内。 每天最有趣的可能就是可以调戏调戏府中的婢女。她来这个王府,从丞相府里只带了一个贴身的丫头小豆子。王府里仰慕欧阳淮森的婢女可不在少数,但是除了看到董凝香叹气之外,她们什么也做不了。 每当这个时候,董凝香总会拉着小豆子一起嗤笑。小豆子是从小就跟着董凝香一起长大的的,自然也知道董凝香都为欧阳淮森做了哪些蠢事。小豆子的眼睛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这也是董凝香为什么叫她小豆子的原因,黑黝黝的,就像两颗黑色的圆滚滚的小豆子。 “你说他们会不会记恨我,在我的饭菜里下毒呢?” 董凝香托着下巴对着面前的菜发呆。 小豆子是个机灵的,“那不如叫上王爷一起吃饭?” 董凝香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嫁过来的真正意义。“走!去把王爷叫过来!”说走就走,两个人完全没有思考片刻。 没过一会儿,欧阳淮森就被拉来到了餐桌上。 “王府里的菜若是不合胃口,尽管吩咐着下人做就是。或者你若是喜欢,去外面的茶楼里买几碟小菜回来也可以。不必为我省钱,本来嫁过来也是委屈你了。” 董凝香却撇了撇嘴,她可从来没说自己嫁过来是委屈自己。“不了,我只是怕府里某些对你暗生情愫的婢女在我饭菜里给我下毒,你来帮我试试毒就行。”说完,董凝香笑嘻嘻的给欧阳淮森夹了一大块牛肉。 看着欧阳淮森迟迟不肯动筷,董凝香皱起了眉头,“怎么?嫌弃我给你夹的菜了?” 欧阳淮森赶紧摆了摆手,不是他嫌弃,只是这么久都没能大吃大喝一顿,胃里着实有些不太适应。 “让你吃你就吃。磨磨唧唧的,像个姑娘家的。”饶是琴棋书画一样都没落下,董凝香急躁的性格还是忍不住发泄了出来。 欧阳淮森只好夹起吃了一口,随即就放回了碗中。“我已经尝过了,没毒。而且这是王府,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的。” 董凝香把筷子一甩,鼓起腮帮子看向欧阳淮森,“被嫉妒的又不是你,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而且,若是我嫁过来许久,你还是像以前那么瘦弱,弱不禁风的,只怕皇上也还要怪罪下来。” 不动声色的夹起了另一筷子菜到了欧阳淮森的碗里,“我娘亲说了,若是吃饭只吃一半,会长不高的。” 欧阳淮森也听话,董凝香夹什么,自己就吃什么,也算是当作报答了多年前借给自己外套的情分吧。 “以后每天都要来我这里吃饭。否则我就饿死自己!” 欧阳淮森扭头,却看到董凝香满脸都是笑的看着自己。这时,一缕阳光刚好从窗户透进来,映照在董凝香有些婴儿肥的脸上,以前怎么也没发现,董凝香竟是这么好看呢?89书库 脸有些微微红,一定是冬日里的阳光照的了吧。欧阳淮森随便的点了点头,便慌乱的离开了。 “姑娘,刚刚王爷脸红了呢!”欧阳淮森走了之后,小豆子悄悄的在董凝香的耳边说道。 “说了多少次,在王府里要叫我夫人。”董凝香的耳朵也有些微微发烫,这丫头最近的话是我越来越不着边际了。 小豆子偷偷的笑了笑,她想,姑娘这么好的人,一定有一天会赢的王爷的爱吧? 夏候府里,这几日稍微的冷清了一些。 夏成道不能入朝做官后,只是整日整日的都躺在自己的床上。明茹现在也不让自己见小不点儿了,沈薇那边,也是个令人头疼的。很多个午夜梦回里,他都梦到全身都着火的夏知雪来向自己索命。 饶是半夜困的都睁不开眼,她也不愿意闭上双眼,这样就不用看到夏知雪的可怕样子了。真是做了鬼也不安生! 夏成道终于受不了这份折磨了,白日里请了无数的法师把自己的屋里贴满了画着奇怪字符的驱鬼符。然而感觉并没有什么用,夏成道有些神经衰弱。 崔莺语每日里哼着小曲儿,散步在候府的大大小小角落里,时不时的也对一些正在干活的下人们指手画脚。 “啧啧,你怎么回事?这个花枝不是这么剪的!”剪花枝的是个老婆子,在候府里也做了几十年的事儿。 “夫人,我在这候府里剪了二十几年的花枝,老爷吩咐的一直都是这么剪的……” 没等婆子说完,崔莺语一巴掌打在了婆子的脸上,吓得婆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是想用老爷来压我?”崔莺语的眉毛挑的老高。 婆子赶紧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拖下去,二十大板。”随即便有两个壮汉拖着老态龙钟的婆子下去了。崔莺语还停止不了嘟囔,“平时就是对你们太宽恕了,让你们不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哟,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闻声,崔莺语扭头看到正在款款走来的夏知秋。“姨娘这是做甚?” 小梅受着夏知秋的吩咐把壮汉给拦了下来,毕竟他们也只是拿钱办事的,对于这个家里的家事,他们倒还真不是太清楚。 崔莺语也没做出平时一副谄媚的模样,仰着下巴看着夏知秋,她现在可没什么好怕的,自己也算是这个家里说一不二的人了。 “姨娘正在教训下人。既然知秋还念着我是你的姨娘,就应该明白现在谁才是这个家里最要紧的人物。” “呵~”夏知秋冷笑了一声,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装什么呢?只要她夏知秋还没离开这个家,这个家里就不会轮到崔莺语这个外人说了算! 第二百八十八章 什么叫规矩 “那知秋斗胆问一句,谁才是这个家里最要紧的人物呢?”夏知秋的眉毛挑的老高,看向崔莺语。 看来是心中没有什么数,崔莺语扭动着身姿,一步步的走向夏知秋。“成道是个不成器的,皇上都下了死命令,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会翻身了……” 没等崔莺语说完,夏知秋这个护犊子的一把抓住了崔莺语的手腕,握的崔莺语生疼的叫了出来。“夏知秋,你给我放开!”崔莺语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挣脱夏知秋的控制,却没想到夏知秋的力气竟如此的大。 “我劝姨娘还是不要动弹的好。我这另外一个手上,还握着一个刀片呢。”夏知秋扯了扯嘴角。崔莺语顺着夏知秋的话,慢慢的看向夏知秋的另一只手,果然,手心中正躺着一个小小的刀片。 显然刀片是锋利无比的,总是那么小的一个刀片,崔莺语也能感受得到刀片的锋芒。 身体上的动作慢慢的停了下来,崔莺语逐渐的放弃了挣扎。 “怎么?姨娘怕了?”夏知秋嘴角的笑再也隐藏不住了。刀片是她向来都带在身上的,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原本这刀片是她准备用来保命的,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吓唬崔莺语派上了用场。 “夏知秋,我可警告你。这里是候府,若是我除了什么差错,你觉得侯爷会放过你嘛?” 夏知秋二话没说,“啪”的一声打在了崔莺语的脸上。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你只不过是一个候府的外人,你觉得爹爹会为了维护一个外人,从而责备自己的亲女儿嘛?” “外人?”显然这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崔莺语的眼睛,自己费尽心思嫁过来,缺还被当成一个外人。 “就算爹爹当时鬼迷心窍娶了你入府,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你这个外人的地位。” 崔莺语狠的牙痒痒,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昨日爹爹可以把你娶进门,今日爹爹同样可以为了一个别的女人从而抛弃你。”夏知秋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她突然想起来了阮氏当年是怎么死的。这一笑,笑的崔莺语头皮发麻。但是现在苏氏和阮氏还不都是以前的故人了,谁还能在这个家里给她崔莺语留下半分的后顾之忧呢? “哦~对了,”夏知秋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你知道为什么你入候府这么多年,始终没有一个孩子吗?” 听着这句话,崔莺语才觉得自己落入了圈套之中,她不由得打了冷战,“你什么意思?” “啧啧啧!”夏知秋不由得一番砸舌,果然是个没脑子的。 “在你入府的时候,我娘亲就送了你一双手镯,也亏的你一片孝心了,竟然带到了现在都不舍得拿下来。”哪里是什么孝心,夏知秋心里在清楚不过,不过是当初想在苏氏还在的时候,想找一份倚仗罢了。 “唉,小梅。”突然被喊的小梅抬了抬头。 “你说,我娘亲当时是不是也太坏了啊?哈哈哈……” 崔莺语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手镯,原来是这个东西,原来是它,自己才没有孩子,没能在这府中站稳脚跟。118 无数次在候府里的斗智斗勇,她都累的身心俱疲。躺在床上的时候,崔莺语就时常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盼望着那里有一天能够跳出来一个小生命,叫着自己“娘亲”,成为自己在这候府里唯一的依靠。 这次崔莺语用尽全部力气挣脱了夏知秋的控制,随后把镯子一把摔落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碎片,崔莺语这才稍微的恢复了些理智。 “不管我有没有孩子,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崔莺语活动了一下手腕,刚刚被夏知秋抓的都已经麻木了。这个夏知秋还真是狠。 “现在什么苏氏,阮氏还不都是不见了?夏知秋我不明白你今日在这里与我斗下去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呵~”夏知秋冷笑了一声。等会你就知道了。 “在王府里好好做你的十九王妃有什么不好?等你嫁出去了,整个候府还不是……” “闭嘴!”夏知秋的一双眸子瞬间冷到了极致。崔莺语这是在逼着她发脾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崔莺语被夏知秋脸上的表情有些吓到了。自己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嘛?夏知秋那么的幸运居然还不满足,自己有多么想嫁给欧阳淮煜,她当然不知道。 一旁的婢女稍微的拉了拉崔莺语的衣角,“夫人,十九王爷悔婚了。皇上也答应了。” “你说什么?” 崔莺语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起来。高兴是自己仰慕的男人居然不娶别的女人了,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没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儿?难过的是,她害怕夏知秋这个性格的人,除了欧阳淮煜这辈子谁都不嫁了,这样的话,整个候府还真不是自己能当家做主的。 就像夏知秋所说的她不愿意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自己是个外人。自己根本不姓“夏”。 不过也好,如果不嫁给欧阳淮煜的话,那就表明自己还有机会。只要等夏怀青这个老不死的一过世,就什么都好说。 崔莺语满意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知秋,今日之事,姨娘不跟你计较,以后莫要跟别人这样起冲突,否则侯爷也是保不了你的。” 可是夏知秋突然拉住了崔莺语的衣角,“你以为,你能走的掉吗?”崔莺语回头,却看到夏知秋看着阴森的看着自己。下一秒,夏知秋便用那锋利的刀片在脸上划了一道,随即躺在了地上。 小梅也惊慌失措的大喊道,“救命呀!救命呀!夫人要杀了我们!” 崔莺语大喊不妙,抬腿就要走,却被刚刚那个自己教训的婆子给一把拉住了腿。现在有人给她出气,她高兴还来不及呢!也算是煞了煞这个夫人的风头。 这边夏知秋的脸上感觉到灼热的疼痛,但是这些都不算什么了。欧阳淮煜已经抛弃了自己,自己还要这张脸有什么用? 小梅一溜烟的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但是崔莺语知道,她一定是去叫夏怀青了。以前怎么也没觉得夏知秋竟然如此豁的出去?现在竟然不要了自己的容貌来和自己斗? 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夏怀青的声音,“这么热闹是在干什么呢!” 第二百八十九章 成什么体统 崔莺语用尽了力气想要拜托抱着自己大腿的婆子,谁知道刚刚还怎么都不松手的婆子,这会儿看到夏怀青来了之后,也装模作样的倒在了地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夏怀青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刚刚小梅慌里慌张的来找自己,说在花园里崔莺语竟和夏知秋起了争执。自己刚失去了一个女儿已经够头疼的了,现在还要给自己惹是生非?真是嫌这候府不够她们闹的吗? 崔莺语知道现在若是不说话,若是等到夏知秋先发制人,告她一状,她可就有百般也说不清楚了。 “老爷~”说着就要往夏怀青身上扑过去,却被夏怀青侧了侧身给躲开了。崔莺语撇了撇嘴,继续说,“妾身在这里正教训花园里的下人,他们现在干活都不走心了,妾身也只不过是说了这个婆子两句。谁知道知秋竟然说什么都要护着这个婆子,还说什么是苏姐姐从娘家带来的人,动不得!” 夏知秋冷笑了一声,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嘛?既然知道夏怀青最恨别人在他面前提起苏氏,于是便趁着这个理由将过错都推在了自己的身上。 果然,夏怀青铁青着一张脸,瞪着面前的婆子,婆子倒也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在夏怀青面前也不慌不忙的,低着头不卑不亢的就回答道,“侯爷明鉴,老身是当时由侯爷的乳娘提拔上来的。没有这么一说。” 夏怀青盯着婆子的脸仔细的看了看,的确是当年被提拔上来的,“这杨婆婆确实是在候府里做了多少年事的老人了。怎么会有苏氏带过来这一说?”夏怀青鹰一般的眼睛看向崔莺语,崔莺语被吓的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年纪竟然真的在候府里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情。 “就算你是候府里的老人,可是刚刚却对我大不敬!”崔莺语依旧是嘴上不饶人。 “那夫人不如说说,我到底怎么惹到夫人,是哪句话对夫人大不敬的?” 崔莺语被噎的说不出话。这时刚刚一直没出声的夏知秋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夏怀青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女儿正躺在地上没站起来。 “女孩子家家,躺在地上成什么体统?”说着就要小梅去把夏知秋扶起来,夏怀青觉得有些不对劲,夏知秋一直用一只手挡住了半边的脸,内心中有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想法。 “秋儿,你的脸怎么了?”夏怀青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说出这局体测的时候,整个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夏知秋哭丧着个脸,说“爹爹,秋儿疼!”小嘴一撇,完完全全一副受足了委屈的样子。 崔莺语在心里大叫不好,却又想不出什么对策。 “跟爹爹说说,到底怎么了!”夏怀青此刻又气又恼,本来他以为只是两个人斗斗气也就罢了,大不了每个人罚跪祠堂一宿,两个人也就知错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怎么还伤者脸了呢?夏知秋还是个未出阁的,本来十九王爷的退婚已经让他够后悔的了,现在怎么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夏知秋的手慢慢的移了下来,脸上的血正在一滴滴的往下落,伤口不长,只是在脸上的位置看着特别瘆人。 夏怀青的手渐渐握成了一个拳头,“还不快去请大夫,你们这一个个的愣在这里是在干什么?”被吼了一顿的婆子们纷纷乱了手脚,张罗着去请大夫。夏怀青好不容易男人了一次,把夏知秋一把横抱了起来回了夏知秋的院子里。文学大 崔莺语不敢动弹,不知道是否该跟上去。 夏怀青走几步,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没回头,但是也是对崔莺语说的,“若是知秋的叫落下了什么伤疤,可有你好看的!” 夏知秋拼命的抑制住内心的笑,她现在非常想看看崔莺语现在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夏怀青接着安慰夏知秋道,“知秋,爹不会让你的脸上留下疤的,绝对不会……”同时也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现在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在嫁人之前,万万不能再出差错了。 崔莺语一个人呆站在原地,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般动弹不得,果然自己在这候府里终究还是个外人罢了。一旁的贴身婢女轻轻的拽了拽崔莺语的衣角,“夫人,咱得跟上去啊,看看大小姐到底会不会出事。” 她能有什么事?自己的脸不过也是自己划伤的,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她倒要看看夏怀青究竟会把自己给怎么样! 大夫很快就来了,一番诊治之后。开了几副药,还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姑娘够坚强,被划伤的时候没有流泪,要不然伤口感染了,就可能要落下疤痕了。” 夏怀青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打发了大夫。 “知秋,你告诉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于刚刚崔莺语的话,他是半句都不相信的。哪有姑娘家狠心把往自己脸上划一道的? 夏知秋闭着眼睛不去看夏怀青,皱着眉头,实打实一副委屈样儿。“今日在院子里崔姨娘想要惩罚修剪梅枝的婆婆示威,知秋想着婆婆是候府里的老人了,不该受这个气,于是出口拦下了姨娘。” 酝酿了许久的夏知秋终于睁开眼睛,落下了一滴泪,“没想到与姨娘争执过程中,姨娘竟然……竟然……对我的脸下了狠手。爹爹!您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呀!” 此刻的崔莺语已经跪在了地上,夏知秋的这一副说辞她根本没有办法反驳,她总不能告诉夏怀青是夏知秋自己把自己的脸给划伤只为了嫁祸给自己把? 别说夏怀青不相信,就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夏知秋竟然舍得这么做。 “妾身没什么可说的,只想问一句,老爷信不信我?”崔莺语抬着头望着夏怀青,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若是今日夏怀青选择相信了夏知秋,那么她也就不稀罕了。 夏怀青气的把被子摔在了地上,“你还好意思说!把知秋的脸化成这个样子居然还没有一丝丝的悔改之心。你以后呆在你的院子里,半步都不能再出来!” 崔莺语终于闭上了钥匙,罢了。自己当初不过是瞎了眼才步入这个牢笼一般的候府。如果在来一次,她一定不会这么选择。 第二百九十章 什么是值得 果然原本就不该报太大的希望的。崔莺语最后一次闭上眼睛,随后朝着夏怀青拜上了一拜,代表着这些年的夫妻情分就此到头。 “莺语领命。”不再是你的妾身了,崔莺语扭头决绝的离开了。 夏怀青心中还是存有疑惑,为什么自己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呢?刚刚崔莺语的那副样子总是不停的在脑海之中回现,让自己都差一点相信这个“罪魁祸首”了! “知秋别怕,爹爹已经为你出气了。接下来你安心养伤,莫要留下疤痕了才是。世上的好男儿多了去了,没有了十九王爷,爹爹还给你寻别的好人家。” 说完拍了拍夏知秋的手离开了。 直到看不见夏怀青的背影了以后,小梅才跪倒在夏知秋的面前,给夏知秋脸上抹药。 “姑娘,小梅不明白……”小梅皱着眉头,对付一个崔莺语也不用小姐这么大费周章,以自己的容貌冒险吧? 夏知秋闭上了眼睛,擦了擦刚刚硬生生的挤出来的一滴泪,随后再也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难道你都没有看到爹爹刚刚维护我的时候,崔莺语那副表情!完全铁青了一张脸……哈哈哈……” 小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害怕这样擦药会不稳。 “姑娘,小梅觉得不值得。” 夏知秋冷笑了一声,“什么叫值得,什么又是不值得?看着那些碍眼的家伙都消失就是值得!反正我现在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女人,怎么还会在乎这些有的没的?” “姑娘,别这么说,刚刚你不是也听到了,老爷都说了会给你寻一个好人家的!” 夏知秋撇了撇嘴,夏怀青哪里是给自己找一个好人家,分明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好亲家。若是对方真的在京城中有很大的财力和势力,就算对方是一个年过半甲的老头子,夏怀青也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送出去。 “不过,姑娘这次是能煞一煞那个崔莺语的风头了!” “这算什么?跟着我,下一个动的就是沈薇!”其实也怪崔莺语自己,若是她自己不提欧阳淮煜还好,明知道是枪口还往上面撞。惹恼了自己,哪能让她吃上什么好果子? 这边,崔莺语落寞的坐在自己的主位上,来候府这么多年,也抵不过夏知秋的一次污蔑。 “夫人别生气,咱以后总是有法子翻身的。” 崔莺语喝了口茶,“不了。我倦了。扶我去休息吧。” 在候府里的每日的勾心斗角早就让她厌倦至极。从前只是每日的做个快活的崔莺语,每日想着办法撒个娇哄着夏怀青,能有些买衣服买饰品的月钱就知足了。但是苏氏的死,夏知雪的死,夏成道的仕途之路的断送,每一步不都是在告诉自己,自己要成为这个候府里的主人了嘛? 谁知道竟然跳出来夏知秋这个坏事的,全给搅黄了。但是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担心自己也从来都没有爱过夏怀青,左右反正是不吃亏的。欧阳淮煜心中没了夏知雪,也悔了和夏知秋的婚,可能哪一天会想起来自己吧? 崔莺语不知道。但是活下去总是需要诸如此类的希望的。 ……唯美 回到王府里的沈柳整日的颓废消沉,雍亲王看着这个模样担心坏了。早就预料到会这个样子,但是他没想到沈柳竟然会这般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突然有一日,刘云儿推开了那个禁闭已久的房门。 在房中不知道哭了多久的沈柳,头都没抬一下。那个一起长大一起笑的夏知雪,说没了就没了,让她可怎么度过剩下的日子呢? 刘云儿一把扶起了坐在地上的沈柳,“地上凉,站起来。” 沈柳被一股强有力的劲拉了起来,然而整个人还是恍惚的。刘云儿没忍住,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杯水泼了上去。 “你清醒一点!” 沈柳被这凉水突然带到了现实中,睫毛上的水滴慢慢的滴在了脸庞,刘云儿并没有泼烫水,完全就是给自己洗了个脸。 沈柳说不出话来,这几日沉浸在悲伤之中,她除了会把自己的眼睛搞得红红的之外,再也做不了别的什么了。 刘云儿一脸怒气,“姨娘已经过世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难道你想自己去陪她吗?每天不吃也不喝,你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娘亲,你真的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完全不顾我和爹爹的感受!” 沈柳这才注意到,刘云儿已经带着哭腔,小脸儿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这几日,我和爹爹也都吃不好,睡不好。每天每天的都在担心你。” 原来自己真的这么自私。沈柳一把把刘云儿拥在了怀里,这几日消沉的时候,她真的恨不得能随夏知雪就一起去了,可是只要一想到犯人依旧逍遥法外,她就痛心。想必知雪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在天上也不会安心的吧? “夏成道当然该死,难道你想让他就这么害死姨娘之后,还要把你也搞垮嘛?那我和爹爹怎么办呢?” “对不起……对不起……”沈柳一直道歉,自己真的是过于自私。 这个时候,听到了屋里的动静的雍亲王,也闯了进来。 “我不是说不让你去打扰你娘亲嘛……”雍亲王还没说完,就已经看到了满脸都是水的沈柳。“小柳,你脸上怎么回事?” 雍亲王脸上一脸担心的表情刺痛了沈柳。沈柳这才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出于担心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刮胡子了,嘴上的胡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的这么长了。眼底下的乌青正在控诉着这几日雍亲王都没有合过一次眼。 沈柳抹了一把脸,“没事,我洗了个脸。” 刘云儿害怕的躲到了沈柳的身后,她害怕被雍亲王发现了还以为是自己欺负沈柳了。 “你看你,怎么比我还颓废?不知道的还以为知雪是你的至亲呢?” 雍亲王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果然都长得这么长了吗?他“嘿嘿”的笑了两声,“我只是再担心我的至亲。”一双眼睛紧盯着沈柳,盯得沈柳都不好意思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以后不会了。”沈柳重新振作了起来,她继续的消沉只是会让那些伤害夏知雪的人得意,而自己真正能伤害的,不过是担心着自己的至亲罢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另有真凶 “这样想就对了嘛!”刘云儿从背后一把搂住沈柳的肩膀。若是沈柳再这么的消沉下去,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倘若是夏成道一个人,绝对不会这么胆大包天,而且在宫里也一定有相照应的人。”沈柳冷静了下来,夏成道只是被革职当然是远远不够的,但是她总觉得幕后还另有真凶。 这时,沈柳的肚子不生气的叫了起来。 刘云儿捂着嘴偷笑了起来,雍亲王也笑出了声,“当然要吃饱饭才能够思考这些问题。” 沈柳红着脸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自己一定要强大起来才能给夏知雪报仇! 吃饱饭之后的沈柳被雍亲王摁在了床上,“你看看自己的眼睛都红成什么样子了。吃完饭快睡会儿。等你睡醒了,我带你去见见一个人。” 虽然不知道雍亲王说的是谁,但是总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吧。沈柳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熟悉的触感落在了嘴唇上,是雍亲王轻轻的一吻。 困意也逐渐席卷而来,沈柳慢慢进去了梦乡。这一觉,她睡得很安稳,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梦到夏知雪,最后哭着醒过来。 沈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傍晚的时候了,她猛然惊醒想起来雍亲王对自己说的话,今天可能就去不了了吧? 却看到雍亲王正支着头在沈柳的床边睡着了。沈柳用手指轻轻的描绘着眼前人的轮廓,每一笔都是那么的刚毅,脸上的胡渣已经有些扎手了,沈柳看着雍亲王此刻眼下的乌青已经消退啊一些,于是松了口气,在雍亲王的头上留下了轻轻的一吻。 感受到了的雍亲王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是沈柳。于是拉住了沈柳的手,“你醒了?” 沈柳应了一声,抚摸着雍亲王的头发,“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现在是不是太晚了?” 雍亲王摇了摇头,“永远都不会晚。” 其实他在沈柳的午饭里下了一点点的安眠药,也只是想让沈柳能睡一个安稳觉。沈柳只是注意到了他和刘云儿有多么的疲惫不堪,其实沈柳的眼睛都快发炎了,雍亲王是不能够理解这种痛楚,但是总还是想替沈柳多分担一些的。 一番收拾之后,雍亲王领着沈柳出发了。 看着地方越来越荒凉,沈柳的心里有一些发毛。“我们要去见谁呢?” 雍亲王握住了沈柳的手,这才慢慢的开口道,“我带你去见见知雪。” 沈柳一惊,果然马车慢慢的终于驶到了目的地,是一片荒凉的墓地。 雍亲王紧紧握住沈柳的手,“不要害怕,我一直都在。” 说不害怕都是假的,阴森森的,此刻天色已经几近夜幕,四处荒无人烟,沈柳更拉近了一些雍亲王。雍亲王叹了口气,本来是准备白天带沈柳来的,但是一想到既然已经答应了沈柳,就该言出必行。 雍亲王领着沈柳来到了夏知雪的墓碑前,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夏知雪的名字。沈柳一时没控制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雍亲王慢慢的抚摸着沈柳的背,一点一点,试图给予沈柳安慰。全球 沈柳的肩膀一抽一打的,看着墓碑上的名字,说不出来话,自己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还没有同夏知雪讲,自己以后的孩子还没有开口叫夏知雪一声“干娘”,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 “听小十九说,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烧的不像样子了。” “我还想,看知雪最后一面……”沈柳的哭声渐渐的停了下来,但是声音还是已经哭的沙哑。 “既然知雪已经没了,就让她安息吧……”雍亲王皱着眉头看着沈柳。他是想满足沈柳的这个愿望,但是拆坟墓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啊,总不能让人死了都不得安息。 “知雪来生还要投胎转世,就让她安心的在这里待会吧。下辈子还让你们遇到。” 这时蹲在角落里的夏知雪突然留下了眼泪,她的身旁站着欧阳淮煜。是欧阳淮煜告诉她的,沈柳为了她,整日不吃也不喝,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才想到让沈柳最后一次和夏知雪告个别。 夏知雪的手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她多想告诉沈柳自己还活着,但是身边有太多的顾虑,让她不得不考虑这么多。 “宴席沈柳真的要把你的坟墓给挖了呢?那咱们不是露馅了?” 夏知雪也皱了皱眉头,“大不了知道就知道了,也免得她这么伤心。” 夏知雪的内心更加的渴盼着回去那天的到来,那时候她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每个人的面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除了让担心自己的人受伤,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知雪,你清醒点,若是沈柳知道了,骆礼成或者夏知秋其中的一个人发现了沈柳并没有那么的伤心,一定会怀疑的,我不可能让你落入险境!” 夏知雪摆了摆手,“算了,我们走吧,发现或者不发现,都听老天的安排吧。” 其实夏知雪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就算沈柳真的发现自己是假死,她也只能说是老天爷安排的。夏知雪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没用,既然选择了离开,那她就一定会把自己变得非常的强大,大得可以保护身边爱自己的人。 欧阳淮煜没吭声,算是默认了夏知雪的话。他又何尝不想让夏知雪早日的回归呢?他的七哥同样每日也无比的内疚不已。 雍亲王的耳朵灵敏,听到远处草丛之间有走动声,于是呵斥了一句,“谁在那?出来!” 沈柳害怕的赶紧抓住了雍亲王的衣袖。 夏知雪吓得赶紧离开了,欧阳淮煜只得扛枪,从暗处走了出来。“是我。” 沈柳抬头看了一眼,接着叹了口气,对着夏知雪的墓碑说,“这辈子没有走到一块的感情,下辈子也一定要遇到我,遇到欧阳淮煜。” 雍亲王在一旁小声的嘟囔着,“还有我!不然没了小柳,我可怎么办?” 沈柳伸手拉了拉雍亲王的手,“下辈子。就不要在这么苦了。” 最终沈柳还是决定没能打开墓碑一看究竟,到底还是心疼夏知雪。欧阳淮煜在心里暗暗的说,这辈子已经碰到啦,但是还想再贪心一点,如果可以的话。 第二百九十二章 谁更厉害 “云游?”莱阳将容儿放在地上,一脸狐疑的看着面前神色十分认真的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弯下身子一把把容儿抱起来,颠了颠,食指弯曲轻轻瓜了孩子的鼻子:“是长大了不少,叔叔快抱不动了。” 莱阳最看不得他这副纨绔的样子,一只手拉着他,面对自己,再重复一遍:“怎么突然想起来云游?皇兄会同意?我可警告你,现下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你莫要给皇兄惹出来什么祸事。”平日里在京城里有什么事情,皇兄经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再者,左右这孩子是在京城里,在眼皮子底下,也惹不出来什么大的祸事,这一旦出去了,指不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看着他只顾着逗弄容儿,莱阳皱眉,挥手让旁边的婆子把孩子领下去:“陈妈妈,将容儿带下去吃点糕点。” 本来还赖在欧阳淮煜怀里头不肯下来的孩子,一听见有糕点吃,马上什么也不说,从他小叔叔怀里头爬下来,拉着陈妈妈的手,屁颠屁颠的走了。 “小白眼狼。”笑骂一声,欧阳淮煜这才看着自己姐姐,说道:“姐姐,你也看到了,我眼下也没有心思替皇兄做什么事情,这里关于她的回忆实在是太多了,我在这里的没一个刻种都觉得有她的影子,姐姐,就算是为了弟弟着想,你就替我跟皇兄说说,求求情吧,皇兄最听你的话了,不是吗?”y缓缓走过去,一只手拉着莱阳的绣袍,眼睛眨啊眨。 算了算了,也真是拿这个孩子没办法,成天就知道来烦自己,皇兄那里不敢说,就来这么折磨自己,也真真是把她拿捏的透透的。 叹口气,一只手搭在小十九的大掌上:“小十九,这一辈子,姐姐也从来不敢奢求你能为皇兄分担多少,也不想要你过的不开心,你是姐姐现在心里头的唯一一块心病,姐姐知道你心里不开心,难过,可是日子还是要活下去的。” 夏知雪的离去带给她们太多的痛苦,容儿有时候也会拉着她的手问,漂亮姐姐去哪里了,她瞧着孩子童真的眼神,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诓骗说姐姐去了很远的地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欧阳淮煜心中有苦不能言,若是姐姐知道知雪被自己藏起来了,还屡屡拿此事来要挟她,恐怕会把他打死吧? 敛去心中的杂念,欧阳淮煜知道这件事情姐姐是差不多就同意了,于是再接再厉:“弟弟知道姐姐所说所做都是为了小十九好,我都记在心里,只是,有些事情的忘记是需要时间的姐姐比我更加清楚,这个世上,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夏知雪了。” 拗不过他,又在心里思虑了一番,小十九早晚都要面对这样的事情,还不如早点走出来对大家都好。 叹口气:“只这最后一次了,不管你去哪里,一个月以后,你必须回来,知晓了吗?” “知晓了,姐姐。” …… “等等!”夏知雪拦在好似成天都无所事事的人跟前儿,瞪着眼睛,盯着他怀里头的东西:“你住在这里?不可以!” 想什么呢?他们两个人现在也只是互通心意吧?定亲什么的,还早着呢,怎么可以……可以同住在屋檐下? 欧阳淮煜挑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这里就是我的地方,再说了,咱们两个人怎么就不能住在一起了?” 住在一起?亏他也能长的起来,住在一个院子里也就算了,他现在怀里头抱着被子,就往她的屋里头走,这算是什么?夏知雪梗着脖子,不肯让开,戒备的眼神将欧阳淮煜上下扫了了一遍。 真是个傻姑娘,欧阳淮煜轻笑一声,腾出来一只手,指节弯曲,轻轻敲了敲夏知雪的额头:“傻孩子。”118 抱着被子,一个转弯,便去了旁边的屋里。 留下夏知雪一个人在原地呆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被这个人给耍了,气的跳脚。 远处的荷花深深叹了口气:“姑娘如今真的是被王爷吃的死死地,你瞧瞧,王爷三两句话就把咱们姑娘气的,以后也怎么办?” 芙蓉笑了笑:“我的荷花姐姐,你呀如今管的也是越来越宽了,咱们姑娘那里有这么傻?说白了,心里还是在乎王爷才会如此,你呀,可别跟着瞎操心了。” 将手中掏干净的米又翻来覆去的瞧瞧,荷花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咱们家姑娘跟着王爷查了多少?以前是姑娘总牵着王爷走,如今,还不知道谁更加厉害呢。” 芙蓉一边的眉毛跳起来:“打个赌?” “赌什么?” “赌王爷和姑娘谁更厉害?”芙蓉拉着荷花站起来。 两个人一边往灶台处移动,一边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 “我不吃。”紧紧闭着嘴巴,夏知雪将头往一边一扭,就当作看不见对面人的动作。 不吃怎么行?如今他的身子虚弱,他找了好几个人才弄到这上好的阿胶,虽说味道不好,到底对着身体是好的,欧阳淮煜皱眉:“别的事情都可以商量,这件事不行,把这个吃了。” 一块黑黑的东西递到她嘴边,夏知雪撇了一眼,心里拒绝:“我不要吃,我可以吃药,不想吃这个。” 就是不把头就过去,欧阳淮煜倒是第一次瞧见她这副样子,心里不免好笑:“你呀,真是愈发像个小孩子了,今日你若是把这个东西吃了,我一会儿便带你出去玩儿?” 他心里知晓,从来这里的那天算起来,也有许久没有出门了,夏知雪肯定是闷的不行了。 能出去?夏知雪眼睛一亮,看着欧阳淮煜,问道:“真的?” “说话算话。”大夫说,她过了这个需要疗养的阶段,更需要好好的锻炼一番,眼下她的身体虽说没有以前虚弱,到底也是伤了,不能做什么剧烈的动作,不过,还是能够带着出去外头放放风的。 果然,一听到真的能出去,也顾不得什么好吃不好次的了,一把拿过他手中的东西,眼睛一闭,吃了下去。 一旁站着伺候的荷花眼睛瞪大,姑娘可真的拼,这东西瞅着就不是什么美味的,还能这么面不改色的吃下去,真真是女英雄。 第二百九十三章 你的与众不同 “混账!”夏知秋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夏成道的脸上,看着亲弟弟脸颊慢慢肿胀起来,她眼中的愤怒依旧没有褪去丝毫。 夏成道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被人抽干了身体的力量一般,任凭嘴角有血迹慢慢流下来,也不再像以前一般暴跳如雷。 “没用的东西,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夏知秋皱着眉,心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烧着:“都逼着你认了这个罪,还是说你就天真的信了那个骆礼成不会加害于你?不会落井下石?你可牢牢记住别忘了,这件事是你们两个人一起做的,他那么说,左右不过是想要你担了这个罪!”也就是夏成道傻乎乎的,竟然应了下来,若不是她亲眼瞧着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她倒是以为这个男孩子不是她的亲生弟弟了,一点儿头脑都没有。 事已至此,不管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左右不过是他应下来了。 说道这个事情,夏知秋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这个夏知雪真死假死,她心里明镜儿似的,现在不戳破欧阳淮煜满是漏洞的谎言,不过是想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还有什么幺蛾子要出来,没想到,欧阳淮煜真的迫不及待的就对她的弟弟下手了,怎么?没了婚约,两个人之间的情分也不在了? 夏知雪,这笔账,我到要跟你好好的算一算。 …… “想什么呢?”从背后将赏月的人拥进怀里头,欧阳淮煜的下巴放在夏知雪的肩膀上,抬起眼睛,和她一起欣赏这难得的美景。 摇摇头,夏知雪温声道:“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挺好的,我再也不用为了别人活着,也不用成天勾心斗角的,害怕这个害怕那个。” 自从重生之后,她的世界跟以往都变了,连带着做梦都是替自己报仇,替母亲报仇,她不知道夏知雪这个名字除了跟以前的字一样,还有什么事一样的,这样的日子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心疼的将人抱得更紧,她总是无声无息的就让自己感到心疼的不行。 欧阳淮煜声音放的很轻:“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苦,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苦了。” “欧阳淮煜,我是不是很坏?”夏知雪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很坏?欧阳淮煜歪着头想了想,“你的小脑袋一整天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带着以前的记忆再次生还,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所处的环境,我更加知道身边人都是什么德行,可是我没有办法做出任何改变,我只能尽我所能的让我在乎的人过的好一点儿,可是,你看看我,到头来我连自己也保护不了。” 本以为重来一辈子,她能让身边在乎的人过的很好,可是到头来还是一场笑话而已,她没有能力保护任何人,任何她想保护的人,她也保护不了。 心疼的将人转过身体,眼睛看着她的眼睛:“你很好了,在我遇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的与众不同。” …… “看什么呢?”华呈一巴掌打在她身上,把正在集中注意力看姑娘的人吓了一跳。 荷花赶紧转过身来,一只手捂上他的嘴巴,另一个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又做贼心虚的往后面看了看,没人发现他们,她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你到底在干嘛?你偷窥啊你。”一语中的,将荷花的脸说的通红。 结结巴巴的反驳眼前的男人:“你别瞎说,我可没有,你给我闭嘴,听见没有。”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严,荷花还专门扬起来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 “呦,还挺倔。”华呈笑了笑,一把拉过荷花的手腕,神神秘秘的说着:“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绝对比这个地方好看。”80 被他的话说的脸哼红了,荷花扭扭捏捏的不想走:“我才不是看什么的,我就是站在这里看看风景,你要是敢跟王爷瞎说,我就打你!” “你现在要是乖乖的跟我走了,那我跟定不会说的,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不跟我走,要是之后我对着王爷不小心说了什么,了就怨不得我了。”说完,也不再管她愿不愿意,拉着人就走了。 “到底去哪里?”跟着他跌跌撞撞的走到不知道什么地方,荷花甩开他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看。”不理会她的气急败坏,华呈对着远方指了指,而后看着她从不耐烦慢慢变得不可思议,然后嘴角的笑容再一点点打开。 远处的星光都倒映在水光里,一闪一闪的,好看极了。 荷花张大嘴巴:“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华呈把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扔,而后双手放在头后面,躺在地上,看着填上的星星:“晚上没事干就出来溜溜,留着留着就看见了。好看吗?” 这个地方他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只带着荷花来过。 荷花点点头:“好看,真好看。” 真看不出来,华呈这么一个粗汉子还知道这种地方,还知道好看。 华呈扭过头,看着她的侧脸:“好看就行。” 荷花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股力量拽的倒在地上,预想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过来,而是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你……”荷花抬起来头,掉进一双深情的眸子里。 华呈认真的看着她,“荷花,你知道我的对吗?” 知道我的心思,知道我对你不一样的心思。 哪里会不知道呢?他这样好,对她这样好,动心的人,早就不是他一个人了。 华呈将她的碎发扒开,看着她光洁的额头,轻轻印了上去。 “你……”她的心跳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她该怎么办?她要不要推开他?可是……她感觉到他内心的感情汹涌,而且她好像一点儿也不想要推开他,那接下来她要做什么? 华呈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笑了笑,他怀中的女孩,真的像是一个孩子一般,没有什么心眼。 他已经想好了,等到王爷和知雪姑娘定下来了,他就跟王爷请求,要了荷花,这辈子,他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得到的东西和人,只有荷花。 这个女孩,让他冰冷的心,再次跳动。 荷花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第二百九十四章 出山 次日清晨。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夏知雪张开手臂,对着欧阳淮煜撇撇嘴,然后又对着貌似很满意的男人转了一圈,“我们是不是没衣服穿了?还是我们把奶娘家里的钱都花光了?还是说……我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不如这样,我的包袱里还有一点儿首饰,咱们拿去卖了吧,还能维持一阵子。” 不是她说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穿……这么样的衣服。 她穿着奶娘年轻时候的襦裙,颜色已经褪去,头发也被眼前的人帮成了说不上来什么样子的发髻儿,说真的,她有点儿……接受不了。 “挺可爱的。”华呈伸手按了按荷花头上的新发髻,笑了笑,有点忍俊不禁。 “挺可爱的?”芙蓉被华呈的话噎了一下,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 “放心吧,我欧阳淮煜还没有缺钱到那个地方,再说了,我这个人有规矩,只收人,不收钱,你可以考虑把人给我,钱的话,就都留给你自己。”笑着摸了摸夏知雪的发髻,好容易才忍住了笑意。 不是他不想让她好看一些,实在是他们的衣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衣服,容易引起怀疑,这样一来,出去玩儿也能安心一些。 奶娘从屋子里拿出来一个头巾,一边说一边就想往夏知雪头上戴:“这可都是我年轻时候存下来的宝贝,我现在老了,实在是穿不了,还是年轻人有活力。” 怀煜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就像是自己的亲孩子一般,没有什么你和我,这个姑娘是她们王爷亲口认下的妻子,也是未来王妃,她瞧着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的。 荷花害怕奶娘觉得姑娘太过于矫情,赶紧说道:“奶娘的衣服虽说眼色旧了一些,可也是好看的,我以后有钱了,也要做跟奶娘一样的衣服呢。” 笑着将头巾从夏知雪头上拿下来:“奶娘,我们本就想低调一些,这头巾太过好看,我害怕一出门人家就被这个头巾给吸过来了目光,实在是让我们想低调也低调不了。” 担心老人家伤心,夏知雪将头巾接过来,放在怀里:“外头已经凉了,等出去了,天气凉爽,正好用得着,奶娘不要听他的,他不会说话。” 奶娘能够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收留她们已经够好了,她不想让老人家觉得他们都是没有恩泽之心的白眼狼。 欧阳淮煜点点头,一副“我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几个人收拾完毕,太阳已经走了一会儿了,夏知雪抬头瞅了一眼:“天色不早了,咱们早去早回。” “路上注意安全。好好照顾咱们姑娘。”奶娘不放心这个大手大脚,不知道怜香惜玉的男人。 欧阳淮煜点点头:“放心吧,我肯定会把她照顾的很好的,您就别担心了,在家里好好的等我们回来吧,啊。” 看着几个孩子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奶娘的眼眶有些湿润。 那个成天都跟在她屁股后头要抱抱的孩子,一转眼已经长了这么大了,有了自己想要保护的心爱的姑娘,想来皇妃娘娘在地底下也算是能够闭上眼了。 …… “累吗?”他们此次出行没有乘坐马车,一来本就想要夏知雪锻炼身体,二来马车太过招摇,不适合他们现在的状况。 摇摇头:“我的身子骨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他老是这样,好像是她只是一个没有什么能力的人一样。 欧阳淮煜笑了笑:“是我的错,我的错。” 他心里总是不自觉的就觉得她的身子骨弱的很,看来他真的草木皆兵了。第八书库 他们今天要去的是一个山村的集市,那里的人也不多,也是十分适合散心的。 夏知雪总是说自己在家里头呆的都快要长毛了,为了她不长毛,他今天就带着人出来转转,也算是旅行上一次的承诺吧。 夏知雪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太久没有走过这么多路了,这才走了一会儿了就出了一头的汗,看来自己还是要多出来走走才对。 集市上的人不躲,跟京城里比起来,是有些过于少了。 上头卖的东西也不是很多,只能说是能够满足日常的需要。 卖东西的小贩倒是没有京城里头的精明,看起来也是一副老实敦厚的样子。 他们几个人走着看着,也没有什么想买的,就是随便逛逛的。 在一个卖面具的地方停下脚步,欧阳淮煜找了一个淡雅的递给夏知雪:“是不是很适合你?”说完还对着夏知雪挑了挑眉,好像在说,快点夸我一样。 夏知雪笑了笑,接过,带上:“是挺好看的。” “买吗?爷?”卖面具的小贩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还是个孩子,长的稚嫩,身体也精瘦,不过眼睛倒是亮亮的。 他的眼睛干净的让人觉得不好意思多看,夏知雪问道:“你是在这里住的吗?” 大约是没有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男孩子的脸色变得通红,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嗯。”声音很小。 夏知雪接着又问道:“你们家有几个孩子?” 欧阳淮煜笑出声来:“行了,你看看你把人家孩子吓得,人家有几口人还要给你说说。你也不是办理户籍的衙门,管着么多做什么?” 不理会这人的打趣,夏知雪对着这个男孩子说道:“这个面具我要了?” 最后多给了这个孩子几两银子,几个人便走了。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看中人的外表的人。”回去的路上,欧阳淮煜又说道:“老人家小孩子长的好看。你便想着法子的跟人家多说几句话,还好人家小孩子没有想那么多,不然人家去衙门告你。” “告我什么?” “骚扰良家妇男。” “欧阳淮煜!”大喊一声,夏知雪瞪大眼睛,这个人说话怎么不过脑子? 调戏良家妇男是这么用的吗!再说了,她哪有这么做?不过就是跟人家孩子多说了几句话而已,他已经说过自己了,怎么还再说? 干脆不理会他,拉着荷花和芙蓉走在前头。 欧阳淮煜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正在生气,他也不上前哄,两个人隔着一定的距离一前一后的走着。 只要我想,知雪我们之间的距离可以拉的很近很近,但绝对不会比这更远。 第二百九十五 卷土重来 月色如水? “决定了吗?”伸出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在耳朵后头,满眼都是温柔。 夏知雪伸出手,将欧阳淮煜放在耳边的手掌拉下来,“在这边休息的也够久了,久到我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应该如此平和安稳,可是,咱们哪一个能够置身事外,这段日子,是我偷来的,偷来的总归是要还的,现在也到了我们该还的时候了,不是吗?” 外头的风言风语传的也愈发厉害,荷花听说,家里头的姨娘没了,她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件事是谁动的手,看来,她现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若果她再不回去,恐怕明茹和小不点儿也会遭殃,她不能看着不管,明茹和小不点儿是她在候府里待下去唯一的安慰了。 “这次一回去,可就没有能够回头的机会了,你要知道。”这一段时间的闲云野鹤,让他觉得自己一辈子就这么下去也是可以的,外头那些人的事情,他真的管也不想要管了,他就想一辈子守着夏知雪,好好的过日子。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回去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这一次,血雨腥风,真的要开始了。 …… “你还知道回来?”皇上恨铁不成钢的将手中的奏折扔到欧阳淮煜身上。 这个小十九,一声不吭的走了一个月有余,只让莱阳过来跟他说,说什么要出去散散心,这可好,一去了这么久,他要是再不回来,他恐怕都要派人去找他了。 欧阳淮煜撇撇嘴:“我知道错了,皇兄可莫要生气了。”弯下腰把奏折捡起来,走上前放在皇兄的手中,晓得讨好:“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你让我怎么跟天下万民交代?” 算了,自己从来都是拿这个孩子没什么办法的。 剜了他一眼,皇上心中的气也已经下去了一半,声音也比方才温和许多:“说吧,回来之后打算做什么?还是一蹶不振?像你那个没出息的七哥一样?” 不说还好,一提起来那个没用男人,皇上就生气,他知道这个夏知雪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子,也算是人世间的奇女子了他心里对着这样的女子也是欣赏的,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欧阳淮森现在整日没了魂魄不说,连带着他赐给他的丞相之女,他竟然也看不上,不过,听说最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 不过……算了,一个两个的,都不是什么省心的东西。 “七哥?”欧阳淮煜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七哥还因为夏知雪的事情伤心欲绝呢,心中窃喜,哼,让你以前枪我的知雪,如今你也娶了妻子,知雪也是万万不可能做小的,你从今以后也就离知雪远远的才好。 皇上哪里知道他心里的小心思,只当是这孩子良心发现了,心疼他那个苦命的七哥可,脸色更加的缓和:“皇兄知道你们都觉得难过,可是人这一辈子一定要朝前看,知道吗?以后的好姑娘也多的事,以后你想要娶谁,朕绝对不管怎么样?” 除了这样,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这个痴情的弟弟。 欧阳淮煜闻言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朕是天子,天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还不相信吗?”这孩子,他怎么看着这么兴奋? 欧阳淮煜一拍桌子,大笑到:“皇兄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皇兄,我让你见一个人呗。” “谁?”皇上马上变得戒备起来。这孩子只要这么说,绝对就没有什么好的事情。舞神电子书 “进来吧。” “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夏知雪跪在地上,伏着身子。 “这……这……”皇上伸出来一只手,指着地上的人,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她……她不是死了吗?那她现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扭过头看着站在一边没有什么表情浮动的小十九,又看看低着头的夏知雪,他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又抽了一本奏折扔在欧阳淮煜身上:“你给我玩儿呢?你们俩这可是给我设了一个圈套吧。” 他现在算明白了,这个夏知雪根本就没有死,什么出了事情,根本就是假的。 “皇上,”夏知雪温声道:“不是臣女没死,是臣女福大命大这才没有死。从被亲弟弟送进皇宫里的那一刻起,臣女就没有想着能够活着出去,如果不是有贵人相助,臣女今日无论如何也是站不到这里的。” 皇上胡毅的看着她:“夏知雪,现在朕命令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点一滴都给我说清楚。” 半个时辰以后。 “混账东西!”皇上一拍书桌,看着夏知雪的眼神复杂:“夏成道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姐姐的主意他也敢打。” “皇兄息怒,您上次不是已经发配过他了,小十九还有一个请求,还想要皇兄能够答应。” “什么事情?” “这个夏成道还请皇兄不要再管了,把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交给弟弟,如何?”这个人他要亲手解决。 “都依你,”摆了摆手,又把目光放在夏知雪身上,“你也是个福大命大的,你的救命恩人可莫要我忘了。”到底是谁救了夏知雪,他想也不用想就能够知道,除了眼前这个不省心的小兔崽子还有谁? “是,皇上。”夏知雪回到。 “你确实与其他的女子不同,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能够这么淡定,也是个奇女子,怪不得我们家的人,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皇上这话说的有深意。 她知道皇上说的是欧阳淮森,她也清楚,自己这件事情给欧阳淮森带来了多么大的打击,以前她是需要静养,欧阳淮煜也不让她出门,可是她左右也听过一两嘴,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总是她的不对,她会找时间好好对着他赔罪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是个有福气的。”皇上叹口气:“赶紧回家吧,上次我看着你父亲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也是不落忍,你能够回去,想来你父亲也开心的。” 开心?夏知雪笑了笑,他们是应该开心的,毕竟她大难不死回来了,不是吗?作为她的亲人,自然应该为这她高兴的。 “回去吧。” “是。”夏知雪回答道。 第二百九十六章 你怎么回来了 “王……王爷。”正在用膳的夏家纷纷停下了筷子,扭头一起看向已经几百年没有登过门的“不速之客”。 夏知秋的手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缓缓攥紧,心绪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夏知秋慢慢的站起来,对着他行了一个礼,而后眼神沉静的看着他。 他瘦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又操劳夏知雪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不过他过的怎么样好像也跟她没什么关系了,他们两个人现在也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多日未登门实在是因为有事走不开,今日本王得空,特地来看看咱们侯爷过的怎么样?毕竟失去女儿的痛苦,实在是常人难以承受的。”欧阳淮煜看着夏怀青,不紧不慢的说出口。 来看我的?夏怀青被他的话吓得不轻,他自以为这辈子跟着王爷都扯不上什么关系了,没想到竟然王爷来亲自瞧他了。 赶紧跪在地上:“多谢王爷的记挂,我没事,只是每每午夜梦回,还是会因为思念过度儿睡不着。” 思念过度?躲在一旁的夏知雪差点没笑出声来,这真是最近她听到过的最不可理喻的笑话了。 欧阳淮煜面色无常:“既然如此,本王还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一听说好消息,夏怀青的脸色都变了,喜悦的神色溢于言表:“是不是皇上开恩,免去了我们家夏成道的惩罚,能够入朝为官了?” 现在还想着你小儿子的仕途?欧阳淮煜心里啐了一口:“是比这个更大的喜事。” “什么?”比这个更大的喜事是什么?夏怀青一时还真的想不起来了。 轻咳了一声,夏知雪缓缓从外头走进来,嘴角微微上扬:“这天大的喜事,自然是我了,爹爹。” 夏知雪?进来的人不是夏知雪又是谁?她怎么还活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难道说…… 在场的人除了夏知秋都瞪大了眼睛,小不点儿从娘亲怀里头跳出来,跑到夏知雪面前,张开手:“小姑姑,饱饱。” “好孩子。”夏知雪一把将小不点儿抱起来,小不点儿长大了,现在抱着已经有些吃力了。 明茹眼含热泪,眼眶红的不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有人欢喜有人愁,明茹多想夏知雪回来,夏成道就有多不想她回来。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能回来?那……他是不是……惊恐的看了欧阳淮煜一眼,发现那个人也在看着他,立即心虚的把眼神转到一边。 看着他这副样子,夏知雪偏偏抱着小不点儿走到他面前:“弟弟怎么看着这么不高兴?还是说,弟弟不想要姐姐回来?要知道姐姐为了回来还是吃了不少苦头呢,要不是被人所救,弟弟今日可真是看不见姐姐了。” 一字一句都是嘲讽。 夏成道不敢吭声,他心里清楚夏知雪回来意味着什么,他要失去所有的东西了。 夏知秋不动声色的隔开夏知雪的眼神,“妹妹回来,咱们全家上下都是开心的,弟弟不过是太过开心罢了,妹妹就放过他吧,有什么想说的跟我说就行了。” “是吗?我的好姐姐?”一边的眉毛挑起,夏知雪嘴角勾起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 “让你担心了。”拉过明茹的手,揉了揉,夏知雪心中有着愧疚。202电子书 别的人她都可以不顾及他们的感受,可是明茹却不能。 明茹笑了笑,眼中的雾气还么有退干净:“什么担心不担心的,只要你能够平安的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是我的错,我本来应该差个人过来候府里头左右与你说一声的,只是,我又害怕你知道的太多,他们又会对你不利。”夏知雪向她解释道。 明茹自然是理解她心里的想法,笑了笑:“知雪,只要能够看着你平安的回来,我什么都无所谓的。” 正说着,门被猛的推开。 夏知雪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下一刻,脸上的笑容已经绽放。 “柳儿。”明明是想要平静的说出来这两个字,刚刚开口,眼泪可就掉了下来。 沈柳跑进来,将人一把推开:“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边说边哭。 夏知雪吓得不轻,跟着明茹一起将人按坐凳子上:“别激动,柳儿,你有什么话慢慢说,我又不会跑掉。” 她看着柳儿现在激动的很,话都说不清楚,害怕她再一激动,整个人过去了,那可真是有点儿得不偿失了,那个雍亲王还不要杀了她? 沈柳坐下来,好半天才变得沉静,她抬起看着夏知雪:“你真的没事了对吗?这次不会再出事了对吗?” 夏知雪叹口气,她知道自己这件事真的吓到她们了。 因为一转头,她从明茹的眼睛里也看到了同样的疑问。 拉过两个人的手。夏知雪向他们保证到:“我向你们发誓好不好?” “不哭了。”伸出手将沈柳的眼泪擦干净,又递给她一杯茶水:“喝一口,压压惊,你方才的样子真是吓死我了?” “你才是吓死我了。”在家里头听到荷花过来说,她们家姑娘回候府了,她连饭都没吃完,扔下筷子就跑过来了,进去屋里的前一刻钟她心里还在打鼓,害怕自己是在做梦,直到看到真人,心里的石头才算是放下了。 “好了,没事了,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得。” 一直,一直。 …… “姐姐,我该怎么办?”有人欢喜有人愁,夏成道看着夏知秋。 怎么办?能怎么办?她早就知道有这一天的到来,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夏成道心里害怕,今日那个欧阳淮煜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恨不得马上杀了他一般。 夏知秋叹口气:“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轻举妄动,这个夏知雪不是一个人,你今日也看见了,明茹,还有那个匆匆跑过来的沈柳,哪一个是咱们姐弟两个人能够惹得起的,如今你又终身不能够入朝为官,咱们姐弟两个人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姐姐,救救弟弟啊。”夏成道慌了,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怎么会打草惊蛇? 不理会夏成道的鬼哭狼嚎,夏知秋看着窗户的眼神越来越深。 夏知雪,你欠我夏知秋和成道德,就趁着这次,一起还了吧。 第二百九十七章 坦白 “荷花,你来做什么?”这个荷花不是被小十九要回家了?现在这个时候找他做什么?难道是小十九出了什么事? 前一段时间听来阳朔,这孩子出去散心,他心中就觉得不对劲儿,,他是将夏知雪当做心头肉的人,怎么能够这么快就从悲痛中走出来? 心里如此想着,嘴上也就着急了一些,一把拉住荷花的手腕:“是不是小十九出什么事情了?我马上过去。”说着就想要走出去。 荷花赶紧拦住:“王爷,莫要着急,咱们十九王爷没有出事,您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头。” 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都这么着急? “那是什么事?”既然小十九没有出什么事情,怎么这么着急来到他的府里头?荷花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 荷花缓缓的说道:“不过,今日是想要王爷帮我一个忙。” “帮你?”她怎么不找别人?找他?谁给他的胆子? 荷花有点踟蹰:“王爷也是知道的,王府里头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再说这下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王爷也是知道一二的,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才来找您的,您可不要给十九王爷说,我就死定了。” 知道死定了,还来找他,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吧?再说了,这个荷花从前也是夏知雪身边的人,于情于理他都该帮上一把的。 荷花说道:“奴婢就知道王爷是个明事理的,肯定会帮我的。” “王爷也知道,我和……华呈的事情,想必王爷也看出来了,我对这……华呈也是有意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华呈好似看见我就跟看见瘟疫一般,真真是着了什么魔一样。我现在没有了依靠,姑娘不在了,王府里头也说不上什么话,还请王爷能够帮我问着华呈,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实在是反悔了,不愿意,只要他说出来,我也不会逼着他的。”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是最看不得女孩子流眼泪的,欧阳淮森叹口气:“你别哭呀,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我帮你就是了,你快点别哭了,我跟别人都没办法说了。” 荷花这才抽抽搭搭的不哭了。 又跟王府里头的下人交代了一番,欧阳淮森这才看了一眼主屋的方向,而后跟着荷花出了门。 他们去的是一个小溪边,荷花走在前头,他跟着。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的身影,不过……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华呈的背影啊?还是说,他现在就已经老眼昏花了?看不清楚了?不应该啊,他还年轻着呢。 越来越近,那个人的身影也就愈来愈清晰。 欧阳淮森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那是一个女人的背影,耳她站立的样子真的更像一个人,他不敢出声,他害怕是自己的幻觉,一出声,那个人就不见了。 过了半天,直到斤的不能再近了,他才颤颤巍巍的伸出来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你回来了?”声音很轻,好像是害怕一个重音就把眼前的人吓跑了一般。 夏知雪缓缓转过身体,露出一个微笑:“我回来了,王爷。” 真的是她!她真的回来了! 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欧阳淮森一把将人搂在怀里,紧了紧胳膊,声音都带着恒业:“我知道,我就知道……你是那么坚强的一个人啊,怎么会……”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不是因为哽咽,而是……我爱搜读网 “七哥,差不多适可而止啊,你还想要抱多久?”欧阳淮煜一脸黑色的看着抱着夏知雪不肯撒手的男人。 夏知雪轻笑着将人拨开,然后走到欧阳淮森身边,探过身去,轻轻抱了抱他:“对不起,我回来了。” 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我回来了……你不要再自责了。 …… “恨我吗?”坐在凉亭里头,夏知雪看着欧阳淮森,笑了笑问道。 恨?他那里有资格恨她?一直以来没有什么用处的,都是他欧阳淮森。 “不恨,我只是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没有能力能够好好的保护你。我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小十九才能将你保护的好。”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欧阳淮森又接着说道:“以前我总是觉得,小十九能够给你的,我也能够给你,也会觉得,你到底有哪里好,小十九为什么偏偏非你不可,今时今日才明白,你们两个人还真的天造地设的一对二?” 听着欧阳淮森的话,又看到了他眼睛里头的认真,夏知雪看着手中的酒杯,无意识的晃动着,看着里头的液体不停的在晃动,她开口:“曾经我也以为,欧阳淮煜凭什么说他能够保护我,可是你也看见了,没有他,我哪里能够跟你坐在一起说说话。” 欧阳淮煜才是老天爷送给她的唯一的贵人,让她感受到了温暖,感受到了被呵护,也让她漂泊不定的心有了归属地方向。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正蹲在外边因为不让他过来跟他们一起喝酒而生闷气的欧阳淮煜,相视一笑。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欧阳淮森看着她。 “你相信重生吗。”夏知雪突然问道。 欧阳淮森瞪大眼睛:“重生?” 他是耳朵坏掉了,还是听错了,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夏知雪笑了笑:“很不可思议对吗?可是你看看我,我带着前一世的记忆回来了。” 自嘲的笑笑:“这些记忆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我,我应该做什么,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以后的下场会是什么,我每一步走的都是艰辛。” 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夏知雪认真的看着他:“我把这件事给你说了,我就真的没有秘密了。” 欧阳淮森虽然难以接受,但还是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头。” 夏知雪这话就是把他当做自己人了,他朝着面前的人笑了笑:“虽然有点难以接受,不过,你把我当作自己人的这个意思,也还是接受的。” 他听懂她的意思了,夏知雪觉得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一两句话就懂了彼此的意思。 两人相视一笑,扭头看着远方还在生闷气的某人。 第二百九十八章 来日方长 “小不点儿,下来,不要闹姑姑!”明茹神色严厉,看着呆在夏知雪身上不肯下来的孩子,觉得头疼。 “孩子还小,你好好跟他说话。”夏知雪温和道:“我们家小不点儿是不是太想姑姑了?嗯?” 这孩子一反常态,这几日一直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小眼睛一刻也不肯离开她的身上,好像是害怕她不见了一般。 小不点儿狠狠的点点头,而后紧紧抓着夏知雪的领子,还是不肯从她身上下去。 明茹实在是拿他们没办法,也就不再开口说了,就随了他们去了。她主要是害怕夏知雪的身体顶不住,小不点儿如今也不是那个奶孩子了,也是有些重量的。 “呦,是我来的不巧了,打扰你们的姐妹情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夏知秋站在亭子外头,一只手摸着头发,一只手放在鼻子下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夏知雪不怒反笑:“姐姐说的哪里的话,知雪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了,实在是有事走不开,这才一直没有去找姐姐说说话,不染咱们姐妹情深起来,跟着明茹又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她现在跟她装腔作势的,她也没必要自己气的暴跳如雷了,人嘛,你既然想要我演出来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我便顺了你的意思,这样大家脸上都是好看的,谁也说不着谁。 夏知秋冷笑一声,走进来:“姐姐还以为妹妹这次铁定回不来了,还是妹妹命大,都葬身火海了,还能起死回生,有什么妙招吗?也教教姐姐,姐姐以后说不定也真的用得上,你说是不是?” 一只手摸了摸小不点儿的头,夏知秋又说道:“这妹妹刚回来,想来身上也不知道带没带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真不是姐姐我危言耸听,别人说啊,这些脏东西最是对小孩子不好的了。明茹啊,你也注意点儿,这小不点儿也是咱们候府的嫡长孙,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跟咱们夏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指桑骂槐?夏知雪笑了笑,接过话:“姐姐真是说得对,这件事可真是知雪想的不对了,可是这个小不点儿成天非要跟我,你说我一个做姑姑的,能怎么办?” 一边说着,一边将小不点儿从地上抱起来,摸了摸孩子的脸:“小不点儿想吃什么?姑姑买。” “别把孩子惯坏了,”明茹哭笑不得:“你说说你,从回来的ochuanqi那天起,你给他买了多少东西了,屋子里都快要放不下了。” 看着她们有意忽略自己的样子,夏知秋心中冷笑,哼,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知道什么?等日后,我成了气候,这个孩子怎么说也是留着我们夏成道身上的血,你就算是对他再好,我们也是比你亲的。 夏知雪笑了笑:“姐姐如果不介意,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喝杯茶水,反正姐姐也没什么要紧事,不是吗。” 话音刚落,外头突然走进来一个人。 “公公?”夏知雪一眼就看出来,这位公公就是皇上身边得那位老公公,不过他现在来做什么? 赶紧放下手中的小不点儿,拉着明茹跪了下来,她看着公众手中拿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夏怀青之女夏知雪即可入宫。” …… 青砖红瓦,高墙大院,锁着多少人的一生? 夏知雪跟在公公身后,一只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墙壁。非凡 “姑娘,跟上。”公公的声音将夏知雪拉回现实。 大约又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养心殿。 “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夏知雪跪趴在地上。 皇上大手一挥:“起来吧。” “夏知雪,朕问你,你可知道朕今天找你来有什么事情吗?”一只手拿着奏折,另一只手放在凳子上。 夏知雪摇摇头:“臣女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朕知道你是个有谋略的女子,你的聪慧和稳重,朕都看在眼睛里,再者,朕始终相信小十九的眼光不会差,他既然倾心于你,你肯定有过人之处。”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常言说道,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是最捉摸不透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她又不敢妄加猜测,只能赔笑:“皇上真是心里明镜儿似的,臣女也尝尝听外头的百姓们说起来,说是您是明君。” “行了行了,这种奉承的话,朕听得够多了,不想听了,开门见山,今日朕找你过来,主要是有件事情要交代给你。”皇上将奏折扔到桌案上,站起来。 夏知雪疑惑:“皇上有什么吩咐只管说,臣女定当万死不辞。” “外头有一个丝织厂,想必你也可能听说过,朕向来都是惜才的,那个丝织厂,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主事儿的人,如今朕看着你是个成气候的,所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他相信眼前的人是个聪明的,一点即通。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夏知雪笑了笑:“臣女知道了,这件事情,臣女一定会做的很好,既然皇上看的起臣女,臣女定当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丝织厂,看来,她的计划又能够更进一步了。 …… “你一个小女子,知道什么?你说皇上让你来的,就是皇上让你来的?有什么证据吗?”到了地方,夏知雪才知道,皇上为什么这么“看重”她了。 这里的人看着就不是好惹的,一个个看起来跟地头蛇一样,皇上的意思是借着她的手办了这些人,还是说皇上觉得欧阳淮煜肯定不会对这件事情坐视不理,才交给自己的? 不管怎么样,既然这件事情已经交掉了她的手里头,她就要好好的利用这些资源。 “啪”一声,夏知雪将皇上给的圣旨递给面前看起来像是管事的人。 “是不是皇上的意思,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知道各位对我不服气,觉得我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够管理好丝织厂,可是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这个丝织厂,我夏知雪一定会把它管理的明明白白的。” 将人看了一遍,夏知雪勾了勾唇角:“既然皇上如此看的上我,那么这件事,我就会十足十的用心做,至于各位,咱们来日方长。” 第二百九十九章 心疼了 窗外夜色已深,屋里头的蜡烛却还亮着。 芙蓉和荷花互换了一个眼色,“姑娘,这夜色已深,还有什么事情要做的,交给我和芙蓉就行,要是我们两个人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您等到明天再看也行,仔细这光伤着眼睛。” 夏知雪手里头捧着一个账本,已经看了一个时辰了,从进到屋里头的时候起,姑娘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如今夜色已经,再不睡觉,这对身子也是不好的。 芙蓉跟着帮腔:“奴婢们都知道姑娘刚刚接管了丝织厂,心里头有千百个主意,可是可不能不管不顾咱们的身体了不是?”说着,就伸手想要将账本从夏知雪的手中拿出来,却被夏知雪一把又夺过去:“你们两个要是实在累的紧,就自己去睡觉去,不用管我,我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 这账本打眼一看是没什么大问题,可是仔细看看,问题百出,实在是高明,也不知道这个做账的人拿了多少回扣。 芙蓉叹口气,朝着荷花无奈的耸耸肩:“算了,我看咱们姑娘做什么事情都是认真的很,今天她要是不把这些个账本看完,我看咱们姑娘是绝对睡不着的,随了她吧,明晚早点睡觉就行了。” 姑娘脾气也是倔的很,要是这件事做不完,她就算是听他们的话烫到了床榻上。估计也是干巴巴的躺着,也没什么睡意,还不如就这么让她看完算了,明日可以青松一些。 荷花觉得芙蓉这话实在是有道理的很,也就不再坚持,只是默默的搬了一个小板凳,跟着芙蓉坐在她旁边,不时的将蜡烛挑亮。 不知道什么时候,荷花一个趔趄醒了过来。 伸了一个懒腰,这才觉得浑身酸疼,荷花轻呼了一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旁边的芙蓉一巴掌拍到她身上,示意她不要出声,一扭头,原来姑娘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荷花放低声音,看着芙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快要打鸣了。”芙蓉拉着她站起来:“咱们出去把,姑娘还能睡一会儿,一会儿还要去丝织厂,还有的忙,咱们注意点儿。” 放轻声音,两个人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夏知雪觉得身体疼得厉害,悠悠转醒。 “妈耶,”被眼前的俊脸吓了一大跳,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大清早的,你在这里吓唬谁呢?” “你还知道这是大清早的?”欧阳淮煜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替她揉着肩膀:“昨晚你就这么睡了一睁晚?你是不是不想要自己的身体了?夏知雪,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不能这么不注意,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是不是非要吧我气死?” 早上来这里的时候碰见了荷花和芙蓉,两个人说夏知雪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现在还在趴着,不要让他打扰她。 皇兄也真是的,这种事情,为什么给她做?身子骨好不容易养了好了一点儿了,现在也不知道又要成什么样子。“不成,我要去找皇兄,告诉他这件事情你不做了,他要是不同意,这件事就由我来做,反正你是绝对不可能再做了,身子骨都考不好,还想着看好什么?你别跟我瞪眼,瞪眼没用啊。” 算了,跟这个人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夏知雪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扭过头去,继续补觉。33听书 昨晚看到最后,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我告诉你,逃避可不是什么办法,而且,你确定,你现在不要理我了?我可告诉你,今日我可是带着皇兄给你的任务来的,你若是对着我就这种态度,我可走了。” 果不其然,他刚站起来,就被人拉着又重新坐下来:“你想去哪里?还有,皇上有什么指示?” 这个丝织厂的假账做的滴水不漏,要不是她多留了一个心眼儿,估计现在就被那棒子人糊弄过去了。 “你怎么回事?”恨铁不成钢的伸出手指了指她的脑袋,末了,又觉得下手重了,一只手在额头上慢慢的揉着:“现在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一听到皇兄有了圣旨,便赶紧拦着他不让走了,说出来他都替自己觉得心寒。 夏知雪扯出来一抹假笑:“好王爷,你就告诉我吧。” “告诉你也行,你先告诉我,丝织厂那里什么情况。”说到正事,欧阳淮煜敛了神色。 一说到这个她都觉得头疼,把他的手从头上拿开,夏知雪叹口气:“你的好皇兄,我还以为他给我找了一个什么好活呢,原来是一个山贼窝。”里面一个个的都凶的不行,不是山贼窝是什么? “里面有问题,你肯定也知道”把手边的账本递给他:“诺,你看看,这本假账做的是不是跟真的账本一模一样。” 随意翻了两下,欧阳淮煜拿着折扇的手动了动:“放心,皇兄不过是考验你呢,过了这个考验,以后你在皇兄面前也算是说的上话的人了。”跟皇兄相处了这么多年,还是懂得一些皇兄的心思的。 夏知雪叹口气:“唉,我宁愿换一个考验?” 心疼的摸摸她的脸,欧阳淮煜坐直身体:“皇兄让我给你说,为了跟各个幡国交好,已经决定了,就由你们丝织厂做几匹上好的金丝被,送到各个幡国,这可是你表现的大好机会,你可要抓住了。” “我这里假账本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呢,你了就要让我领导他们了,你是没见过他们对着我的样子,哪里有一点点尊敬的意思。” 想到这里就头疼,一想到还要每天面对他们,她就觉得浑身难受。 欧阳淮煜将她额头上的碎发往后头放放:“他们不敢怎么样的,不过是以前没有人管,自由惯了,你又是一个女孩子,他们自然心里不服气,可是我知道,我们知雪最厉害了,是吗?” “就会这么说,我告诉你,我现在可不吃你这一套。”夏知雪嘴角无意识的勾了勾。 “不管怎么样,这是你最好的获得皇兄的信任的机会,知雪无论我跟皇兄面前说你多少分豪华,都不如你做好一件事来的真,你懂吗?” 皇兄这个人,心思最是缜密。 第三百章 彻底盘查 夏知雪点点头,皇上是什么样的人,总不可能是心思单纯之人,一个要治理万民的男人,定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到底是心疼她熬了一个晚上,将皇兄的意思传达到位之后,欧阳淮煜将人一把抱起来,放在床榻之上,强制的伸出来大掌,附在眼前人的眼皮子上:“乖乖的睡一觉,好好歇息歇息。丝织厂的事情,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夏知雪心中正为这件事情着急的不行,哪里能够安安稳稳的睡着?再说了,大白天的睡什么觉,挣扎着就要起来:“半晌子,睡得哪门子的觉?” 屋里的人僵持不下,外头的人更加焦灼。 荷花方才去小厨房给姑娘做了安神的茶,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子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端着茶水站在门口,进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你傻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把姑娘的茶水送进去?”从浣衣房拿了姑娘衣服回来的芙蓉用一只胳膊撞了撞站在姑娘门口发呆的人。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荷花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扭过头来,嗔怪:“你小声一点儿,吓到我了。” 芙蓉哭笑不得:“我错了,错了。”明明是你自己想东西入了迷,现在反倒过来怪我。 “谁在外面?”夏知雪耳朵尖,听到外头有人说话的声音,轻轻拍了拍欧阳淮煜的手,让他老实一点儿,不要再想着把她按在床榻上了。 微微直起来身子,夏知雪撇了欧阳淮煜一眼,接着问道:“是荷花吗?进来吧。” 推搡着让不老实的男人在桌案边坐好,又提起裙边快步跑到铜镜跟前儿左右照了照,这才又说一遍:“进来。”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芙蓉和荷花一前一后进来。 “姑娘瞧着面色不好,奴婢给您点上安神香,小憩一会子?”将手中的茶水放下,荷花不敢看旁边王爷的脸,自己方才听墙根被逮了个正好,这会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下意识摸了摸脸,夏知雪摇头,看见芙蓉正往柜子里放衣服,说道:“芙蓉,把那身翠绿色的衣服放在外头,一会儿出去穿。” “外头凉,我再给姑娘搭一个外衫吧。”边说,边把姑娘要的衣服挑拣出来,放好。 欧阳淮煜皱眉:“去哪里?丝织厂?”一只手无意识的将扔在桌案上的账本翻来瞅了两眼。 明知故问,夏知雪点头:“左右后半晌子没什么要紧事,这账本我也瞧得差不多了,便去丝织厂看看。皇上方才才又给我下了任务,自然是要抓紧一些的。王爷不是说,这是我向皇上证明自己的最好的机会吗。” 得,他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欧阳淮煜被噎的哑口无言,没好气的看着夏知雪,语气有些无奈:“那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唉,她的身体在别人的眼里就这么差?还是说如此的虚弱,怎么都这么担心。 伸出一只素手,搭在他搁置于案上的温热的手背:“放宽心,我的身体我自然清楚,没什么事。” 好说歹说,连哄带骗的,才把这位爷哄回府。书香 荷花忍不住笑出声:“姑娘倒是像哄小孩子一般。” “你们家王爷在公主和皇上眼里头不就是小孩子?”夏知雪忍俊不禁。 …… 晌午在候府里头用了饭,到底没扭过荷花,躺在床榻上休息了半个时辰,这才出发。 丝织厂工人的态度倒是比上次来的时候稍稍和善一些,想来是有人提点过。 昨儿个的负责人脸上也带了笑,瞧见夏知雪,赶忙走过来:“这里脏东西哪里都是,姑娘千金之躯,去那边干净一点的地方坐会儿?” 夏知雪柔声道:“什么千金之躯,不过是身上担着担子的人罢了,大人可莫要折煞知雪了。” 一上来就灌迷魂汤,官场里头的阿谀奉承果然哪里都是行得通的。 这个也算做事丝织厂的头头儿是一个文臣大人的儿子,年纪不惑,听旁的人说这个人从小没什么本事,凭着父亲的关系才再朝廷里某了一官半职,又碍着他父亲的面子,皇上才将这个丝织厂让此人代为管理。 林枫笑得谄媚,昨日瞧着眼前的女子不过是弱不禁风的罢了,回家里,跟父亲无意说起来一嘴儿,才晓得竟是皇上近来颇为看中的女子,连带着十九王爷跟她的关系,便让他识趣儿些,这位姑奶奶也是不好惹的:“知雪姑娘,昨儿个是小的唐突了,不识菩萨面目,又被身边的小人谗言了几句便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小的。” “林大人说这话可就见外了不是?”眼睛将作坊里头扫了一遍,夏知雪一边走一边说,“说来也是知雪年纪小不懂事,让林大人心烦了,要赔不是,还是知雪向大人赔不是才对。”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林枫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不能当着她的面发作,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脸上的肌肉都快要笑僵硬了。 “林大人若是忙的很,大可以去忙,我今日过来不过是闲在家里也是无趣儿的很,出来转转,顺便瞧瞧咱们这个丝织厂的情况,免不得皇上什么时候问起来,我一个字都答不上来,也是要受责罚的。”夏知雪笑了笑。 林枫心里头有猫腻儿,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将人赶走,陪着笑转移话题:“姑娘怕还是不知道吧,这丝织厂的后头有一方水土,听人说对女孩子最是好的,里头的水清亮的让人欢喜,我带姑娘去瞧瞧?” 这么着急把我打发走?你这个丝织厂里到底有多少秘密? 不过——转头一想,夏知雪咽回去了拒绝的话,莞尔一笑:“那就劳烦林大人了。” 林枫这才偷偷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女子没有想着出什么招儿,不然他现在还真是没有想好万全的对策。 夏知雪领着荷花芙蓉往丝织厂的后头去,走到一半,隐约听见有女人的哭声。 停下脚步,侧耳仔细听来,而后问道:“你们可曾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林枫赶紧上前一步,阻隔开她的视线:“姑娘累的都出现癔症了。” 第三百零一章 您得癔症了 出现癔症?怕是你这个老贼心里有鬼吧?夏知雪冷笑一声,递给荷花一个眼色,而后温和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林大人,这到底是不是我的癔症,想必林大人心里明镜儿似的。再怎么说现在这个地方也是我夏知雪管着的,别的不说,要是在这个地方出了什么事,林大人说,这责任应该是林大人担着,还是全落在我夏知雪的头上?” 她声音不大,刚好能够他们二人听见,却掷地有声。 林枫被她的神情镇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事实上他也来不及阻止了,因为荷花已经把人带过来了。 “姑娘,确实有个女子在树林处哭泣,人已经给您带过来了。”荷花搀扶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跪在地上。 夏知雪放轻柔了声音:“你莫要慌张,我是皇上派过来的管理这个丝织厂的人,你且告诉我你为何在此处哭泣,是否有难以言说的事?还是说,有天大的冤屈?” 这个女人看起来不过二十有余,满脸泪痕,人倒是长得标致,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叫人看了心生怜爱。 “姑娘,我……”话到嘴边又咽下去,那个女人抬起头本想说些什么,却在眼神触及到夏知雪身边站着的男人之后,又缓缓低下头,声音低到不仔细听都听不见:“没什么事情,奴婢只是在这个厂子里头呆的时间太久了,思念父母双亲而已,多谢姑娘体恤,奴婢就告退了。” 现在已经是深秋,她身上的布料大眼瞧着也不是寻常人家姑娘能够穿得起的料子,只是,若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姑娘,怎么会落得这步田地?夏知雪将眼前的人仔仔细细打量一遍,而后点点头:“即使如此,我今天就做了这个主,且准你告假,你回去瞧一瞧你的父母就好了,不要再哭了。” 一直默不作声盯着女子的林枫这时候倒是开口了:“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谢谢姑娘这天大的恩典?” 女子像是被他跟惊雷一般的嗓音吓着了,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爬跪在地上:“谢……谢姑娘的恩典。” “去吧。”夏知雪弯下腰将人扶起来,瞥了林枫一眼那你:“知雪听闻林大人也是有女儿的人,跟这位姑娘也是差不多大,大人何必如此严厉?” 林枫舔舔因为紧张过于干涩的嘴唇:“姑娘有所不知,这些孩子还小,现在如果不好好的管教,以后指不定能够惹出来什么祸事,我这是为了大家好。” 这还倒成了我的不是?夏知雪勾了勾嘴唇,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笑得别有深意:“大人还真是为我着想。” …… “人带来了吗?”浅浅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夏知雪活动活动有些酸疼的腰背。 下午那个林枫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去往后头的地方,专挑一些难走的泥泞之路。 荷花踮起脚尖往外头瞅了瞅,隐隐约约能看到两个黑影:“带来了。”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毛毯搭在夏知雪的腿上:“今夜露水中,姑娘仔细膝盖疼。”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的门口了就有人进来。 “又见面了,姑娘。”夏知雪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茶碗放到桌案上。九洲中文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儿个下午在丝织厂遇上的女子。 她看起来有些怯懦,瑟缩着将四周打量一遍,才跪在地上:“奴婢见过姑娘。” 芙蓉弯下身子:“姑娘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地上凉,莫要跪坏了膝盖。” 扶着女子坐下,芙蓉拉着荷花告退。 “今夜冒昧就让芙蓉请了姑娘过来,实在是唐突了,还请姑娘不要在意,知雪在这里给姑娘赔不是了。”夏知雪说着就要站起来,给她行礼。 女子被吓了一大跳:“万万使不得。” “今日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所以暂且放你回去,一则我也瞧出来了,你对林枫还是害怕的,今日他瞅见你在我面前差点害了他的前途,他也必定心怀怨恨,指不定在厂子里对你做什么,二则,我也是有私心的,让人跟着你,又一路将你请来这里。”顿了一下,夏知雪看着她面色并无他漾,这才又接着说道:“还请姑娘跟我说道说道,这个林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连带着丝织厂的事情,姑娘有什么知道的,也可一并说了。放心,我会护你周全的。” “唉,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叹了口气,女子瞧着也没有方才那样紧张了:“我叫张莹,是附近村里头小户人家的姑娘。家里有个不争气的弟弟,父母便想着能早点出来找个活干给家里头做点贴补。” 夏知雪静静听她说着。 张莹苦笑一声:“本以为,我这一辈子贱命,可能就如此过去了,没成想……”说道一半突然吨住,怎么也无法再说下去,眼泪顺着眼眶落下来。 看着她这个样子,又瞧瞧她身上穿的名贵料子,夏知雪也能猜出来个七八成,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林枫那个禽兽?” 张莹终究没忍住,痛苦起来:“那个禽兽,我刚来厂子里的时候,他便总找我的事,想着也就算了,吃点亏也是福气,没想到……” 没想到这个禽兽竟然对她……对她做那种事情。 叹口气,将哭的浑身颤抖的姑娘揽在怀里头:“好姑娘,苦了你了。” 那个林枫,她虽说与他交往的时间不长,但也能瞧出来,是个没什么用的下贱坯子,指不定背地里做了多少龌龊事,怪不得今日对着她百般阻拦。 半晌,张莹才抽抽搭搭的停下来:“姑娘……让姑娘见笑了。” 夏知雪拍拍她的手背:“放心,这件事我会替你做主的。” “姑娘,别怪奴婢多嘴,奴婢斗胆劝您一句,这个林枫做事向来狠辣,又是个会搞小动作的人。这种小人,您还是不要招惹。他这个人最是记仇,鸡毛蒜皮的小事,在他嘴里头也能蹬了天了。”张莹苦笑:“您以为我没有想过反抗吗?不瞒您说,我身上穿着他送给我的料子,我都觉得脏。可是您说我有什么办法?我爹娘是个庄稼人,没钱没势,家里头还有个弟弟。” 这世上,哪有人十全十美的活着? 第三百零二章诺说张莹 夏知雪从腰间抽出手帕,塞到张莹的手里,浅笑道:“姑娘莫要难过,快擦擦泪,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进了我这屋受了什么委屈呢。” 张莹低头擦着泪水。夏知雪缓缓的开口问:“如今不似以前,既然我到了这里,就不会再让他,而且我夏知雪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人,纵然他林枫再有什么手段我也绝不会退缩半步,姑娘,你相信邪不压正,恶人总有天收,你不必害怕他的。” “姑娘说的是,”张莹嘴上说着,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无奈和苦涩。 这世上,有一些人身处无奈,人与人之间有太多的差距,夏知雪所认知的世界和道义是张莹所无法理解的,既然可以理解,但也无能为力。 她相信夏知雪的那句“邪不压正”,但是在林枫倒下之前,她依旧不能做出反抗,因为她的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她害怕。 夏知雪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又开口道:“姑娘,只有林枫倒下了,你才能真正的得到自由,你年纪轻轻,应该有更好的日子,找个真正疼你的男人,过普通的日子才是。”说着,她瞥了一眼张莹的表情,继续道:“姑娘,自己命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现在你可愿意站出来举报林枫?” 张莹微微一愣,她曾想过千万种摆脱林枫的方法,但却从未想过要举报林枫,毕竟这样堂而皇之的将他们的事公之于众,对她这样的女人来说,就等于彻底葬送了她的清誉。 “我……姑娘,我……”张莹双手放在腿上,两个食指不停的绞着夏知雪的帕子。 “我知道,”夏知雪轻轻的拍拍她的手背,说:“但是,这里面的事恐怕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张莹没有说话,始终低着头,她的眉头从刚刚就没有展开过。 夏知雪笑着说:“没关系,姑娘再回去好好想想,这件事你要怎么做你自己来决定,姑娘只需记得,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左右你的命运。” 张莹的笑容里又添了几分的苦涩,“真羡慕姑娘,可以活的这般洒脱。” “洒脱?”夏知雪忆起前事,说:“不瞒姑娘说,我曾经也寄人篱下,受人压迫,以为这世上已经没什么好贪恋的,不如死了好,不过所幸,我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才发现,只要你愿意,生活就可以越来越好,没有人是真正可以控制你的。” 张莹本以为夏知雪只是将这话说与自己听的,但当看到夏知雪的眼神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熟悉的感觉,那种熟悉就是来自她自己。 夏知雪回过神,笑道:“我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让姑娘做什么,只是觉得这世间,生做女子本就是苦,可我们不能就由得命运折磨我们。” “没想到第一次见姑娘,就在姑娘身上看到了这些我从见过的东西,我会好好的回去想一想姑娘说的话,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如姑娘一般。”激情 夏知雪拍拍她的肩膀说:“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时间不早了,刚刚说的准你假是真的,姑娘好好地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回去看看父母,也许你可以从他们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好。”张莹停下手中的动作,松开帕子,正好看到帕子一角的木兰刺绣。 张莹起身再次向夏知雪道谢,将帕子交回给她,开门出了房间。 荷花和芙蓉一直守在门口,见张莹出来,向她点点头,目送她离开后进了屋。 “姑娘,张姑娘可答应了?”荷花边将刚刚给张莹斟的茶收了,边问。 夏知雪轻轻的摇了摇头。芙蓉疑惑,“这么好的机会,她为何不答应?今日见她哭的那么伤心,定然是心中难过至极,现在有姑娘您给她出主意,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都说女子的清白比生命还要重要,这样的决定对她来说,确实太难了。”夏知雪作为一个女子,她当然能理解,有些人有些事也许一辈子都不能想通,只有重新来过,才知道后悔,但是这世上哪还会向她这般,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呢?她只希望,张莹即使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也可以帮助她,走出绝境,回来原来本属于自己的生活中。 “张姑娘若是不愿意,姑娘你就多说几句嘛,我看她是个知进退的人。”芙蓉的意思是逼着张莹同意,因为这件事对她本来也是有利的,要说继续这样下去,才是毁了自己,看林枫那副模样,才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夏知雪起身,站到窗前,看着窗外在院子里啄食的麻雀。 “林枫在这里多年,纺织厂处处都是他的人,有我们知道的,也有我们不知道的,有我们可以查出来的,也有我们永远查不出来的,即使张姑娘现在答应了,真的能成功的定了他的罪,也不过是面上那一层,想要挖到根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我想要的是连着他根,将真棵树除掉,就连和着根须的泥土也铲的一干二净。”夏知雪面上云淡风轻,但每一个字却都掷地有声。 荷花和芙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夏知雪所说的她们没有想到。不过看那张姑娘,确实也太可怜了,不免又为她难过,可能同是女人的缘故,虽然萍水相逢,但却也默默的为她祝福。 张莹从夏知雪的房间离开以后,一直低着头,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她的脑子里不停的重复着夏知雪的话,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也许是她命运发生变化的地方,可能是她的结束,也有可能是新的开始。 她的心里纠结成了乱麻,一时之间理不清,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样的决定。她本以为自己就这样混混沌沌的生活一辈子,但是夏知雪的话将她的心动摇了。 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的竟然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推开门的时候,愣住了,眼神闪过一丝的恐惧,房间中坐着林枫。 “你怎么来了?”张莹走进房间,坐到了林枫的对面,有意的跟她保持着距离。 林枫笑眯眯的起身走到房门口,将门关上,又转身坐到了张莹的旁边,手搭在张莹的手上,说“这不是你要走了吗?我来看看你?” 第三百零三章林枫威胁 张莹借着给他倒水,无意的移开手,笑着说:“不过是几日而已,去去就回了!” 林枫没有在意,在张莹将杯子递到身前的时候,又一次抓住了她的手,而且加大了力度。张莹本想抽走,却被他抓的更紧,她只能勉强的挂着笑脸,任由他抓着,她不想在这时候就表现的太过于明显。 但是张莹没有想到,林枫就是一个会得寸进尺的人,脸上挂着极猥琐的微笑,把她白嫩的手放到了嘴边,轻轻的蹭着说:“就算是只有一天,我也会想你的,何况是几天。”说着,他的另一只手就放到了她的肩上。 张莹心一沉,忍住胃里翻腾的恶心,突然站了起来,不冷不热的说:“我很快就回了。” 没有想到她这个反应,林枫抬头眯着眼睛看着张莹的脸,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她的想法,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起身凑到张莹的耳旁,沉着声音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有,只是今日有点累了,而且我还要收拾东西,大人若没有什么事请回吧。”张莹弯了弯身子,有种要赶人的架势。 这下林枫更是觉出了她的不对劲,从身后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张莹身体一僵,欲要挣扎,只听林枫问:“你刚刚去哪里了?” 张莹听这话,心中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手上也忘了挣扎,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我本想着既然回家,就去给弟弟买些玩意儿。” “哦?那你买的玩意儿呢?”说着,林枫收紧了双臂。 张莹的腰被他勒的呼吸困难,犹豫间,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奋力的挣扎着掰开了他的手,但是她哪里是林枫的对手,林枫的手像是拴住了,没有丝毫的松动。 “你放开我!”张莹彻底急了,大喊一声,最后一个“我”字说了一半,被林枫捂回了嘴里。 此时,不远处夏知雪的房间内,主仆三人大坐在窗前,大敞着窗户和房门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张莹离开以后,夏知雪猜测,依照她这几天对林枫的了解,她一定会在张莹离开之前来找她的,所以就命芙蓉将窗户和房门大开,以便时刻关注张莹房间内的情况。 忽然听到声音,夏知雪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们听到了没有?”她一动不动的竖着耳朵,望着张莹房间的房间,试图再听到些什么。 刚刚的声音来得快去的也快,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 “是张姑娘的声音。”荷花也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是张姑娘!”芙蓉肯定的附和。 “走,去看看!”夏知雪提着裙摆,连忙跑出了房间,芙蓉和荷花想去扶,却来不及追上她。 房间内的林枫一手依旧紧紧的抱着张莹的腰,不让她挣脱,一手捂着她的嘴,怒气道:“你瞎喊什么!”8090中文 张莹被他禁锢的难受,无法呼吸,不停地摇着脑袋,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林枫恼了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威胁说:“你最好给我识相点,你要是不想出去丢人,就老老实实的,别耍花样。” 林枫本以为张莹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胆小怕事,但他不知道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而现在的张莹就是一个快要急了的兔子,她已经慢慢的靠到了夏知雪的那边,已经开始要反抗了。 张莹不顾林枫的话,既然已经决定,就是想好了,就算是真的要赔上自己的名誉清白,那也认了! 但是她的决心自认为坚不可破,却在下一刻又瞬间瓦解,因为面对清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或者说,她早已经对自己的人生无所谓,可是他的父母还在等着她回去。 林枫那只搂着她腰的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只匕首,张莹感觉腰间一松,下一刻一丝冰凉就贴到了她的脖颈处,她瞬间停止了挣扎,嘴里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走到门口的夏知雪细细的听着房间里的声音,刚开始还有些轻微的声响,没多一会就没了声音,房间里安静的像没有人一样,她忍不住开口朝里喊:“张姑娘,你在里面吗?我昂刚听到你的声音,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莹丝毫不敢动,眼睛使劲的向下撇着那把锋利的匕首,她感觉只要动一下,它就会划破自己的喉咙,即使听到夏知雪的声音,也不敢回一声,这能想其他的办法告知夏知雪屋里的情况。 “张姑娘?你在里面吗?”夏知雪紧紧地盯着房门,刚刚她眼看着张莹进了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现在这房间里越是安静,就说明越有问题,于是,她走上前,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林枫还以为她要闯进来,慌张的四下看了一圈,想要逃走,但整个房间只有面前这一扇门一扇窗,逃无可逃。他连忙将匕首在张莹眼前晃了晃,又推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说话。 张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颤抖,说:“姑娘我在,我没有事。”她边说着话,便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余光瞄到桌上的茶杯,她悄悄的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将茶杯挪到桌边。 屋外面,人越聚越多,路过的丝织厂工人见夏知雪主仆三人在外面大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驻了足张望。 “姑娘,张姑娘在里面,好像没什么事。”荷花犹豫着开了口。 夏知雪听到张莹的声音,总觉得蹊跷,但仔细的听来,好像屋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就在她困惑不解,犹豫着是否要离开的时候,听得房间内“啪”的一声。 这声响不光惊动了夏知雪,连林枫也吓了一跳,茶杯摔在地上碎成了很多片,他把匕首紧紧的贴着张莹的脖子,做着无声的威胁。但是张莹其实也不是一个笨女人,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心中有分寸的很,她认定林枫不会真的伤到她,否则他也不能安然的离开。 “张姑娘?你真的没事吗?” 这下不止夏知雪,连丝织厂的众人也跟着疑惑起来。 张莹确定林枫真的伤害她,心中更加的冷静了,她张口回说:“我没有事。”紧接着,她面前的椅子就扑通一声,倒了。 “她屋里怎么回事?”丝织厂的人纷纷议论起来,明眼人便能看得出来,张莹的房间并不是像她自己说的那般无事。 第三百零四章 众人皆知他独自装迷糊 “别是出了什么意外啊,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屋子里威胁她啊,我们闯进去吧。”一个男丁看着紧闭的房门开口说着。 按照以往他们对张莹的印象,这么多人在外面问她事情,她绝对是很快收拾好自己然后出来跟各位报平安的。 “跟他们说,你没事。” 听着外面众人的话,最心慌的莫过于林枫了,他是经常进入丝织厂女工的房间,但是却从来没敢让这些男丁们知道。 要说这丝织厂女工多,说不准哪个女工就跟哪个男丁有什么关系,这些男丁凶起来一个比一个厉害,这些人还统一了战线,一有点什么事情就联合起来对付他,他可不敢轻易招惹。 “我…我无事,只是刚刚洗了身子,不好出去见人罢了。”张莹虽然真的想让这些人进来看看这林枫的嘴脸,但是还是碍于林枫盯着自己便如此说。 外面的人听了,真的以为张莹如她所说的那样,便稀稀拉拉的有人打算离开,但是看到站在身后的夏知雪,还站在那里,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毕竟夏知雪是皇帝派来管理丝织厂的,她不动,这些人也都不敢有所动作。 看到众人都看着自己,夏知雪便收回了视线,小声的说:“我看这里面一定是有人,你们看张莹的性格是这样的吗,即便是刚洗过身子,也会收拾妥当自己吧,我们躲到这些树后面,有人出来就上去抓住他!如果没什么人,那也正好,我们也就是为了保护一下我们的人啊。” 众人一听,也都觉得夏知雪说的很有道理,再说了,人家大小姐都没嫌弃在外面站着,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得听她的话的人呢。 并没有觉得官大一级压死人,而是觉得她这是真心实意在为在站的这些人的安危着想的,便对她更加尊重了起来。 看了四周,这个院子树还真是多,就算没有树的地方,也有很多缸什么的可以挡住身影,众人便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了。 “好,那我们便走了,你有事叫我们啊。”正在众人往草丛里躲得时候,一个男丁开口朝着屋子里面说着。 夏知雪简直要上去奖励他了,这也太有计谋了吧,但是碍于这么多人都在,还是不好再做出什么动静,忍了下来。 听到外面的声音,林枫松了口气,看着同样松了口气的张莹,心里十分生气,要不是这娘们这么大的声音,怎么会叫来这么多人? “你这是想让人都知道你是个破鞋?我警告你,你给我老实一点,否则,我要你好看!”林枫平复心情之后看着张莹说道。 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林枫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念头,如果这群人里有一两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再转身回来了,恐怕事情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林枫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丝织厂的活计还真的是很好,并不累吧,这些人还都得看他的眼色,没事自己还能捞点油水,他倒真是不希望丢掉这份工作。 事情已将闹成了这样,林枫收拾了收拾自己,便从张莹房间伸了个脑袋出去,左右瞧瞧,确实没什么人,便走了出去。为尊书院 其实他刚伸出头去的时候,夏知雪和在这的一众人就已经看到他了,但是除了夏知雪之外,其他人在这么黑的情况下,倒真的不知道这人就是林枫,而夏知雪也制止了他们想出来抓住他的念头,而是看他走出来了之后才让众人上去抓他。 因为不知道这就是林枫,众人都很不客气,以为是谁家的毛贼来欺负张莹,一群人你一拳我一掌的,倒是打的很解气。 突然听到被打的人的声音:“别打了,我是林枫,你们管事的!” 众人这才停了下来,看到真的是林枫,都躲得远远的,仿佛刚刚打的人不是自己。 院子外面是静悄悄的,院子里也是静悄悄的,每个人都不敢说话,站在原地,仿佛说了话就是自己的错。 “哦?原来是林大管事啊,您怎么从张莹屋子里出来了,这大晚上的,似乎对人家小姑娘名声不太好吧。”夏知雪打破了这份寂静。 在场站着的许多人都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张莹的叫声就像是被欺负了一样,而这期间,没有一个人进到过张莹的房间,只有林枫自己出来了,不禁将这件事情和他联系在一起。 本来以为夏知雪等人已经离开的张莹听到了动静也走了出来,众人一看就更怀疑林枫了,这哪里有什么洗了身子的样子。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的林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站了起来,看着众人说:“你们都干什么呢?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觉啊,我看你们是不瞌睡,这样明天加大任务量啊。” 张莹知道众人这是已经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了,站在远处不知道要怎么办,既不知道要说是还是不是,如果说是,会不会有人说自己不干净,若是说不是,又不甘心这么放过他。 说罢,林枫便离开了这里,大摇大摆的走了,而众人就这么看着张莹。 “哎呀,还好我们来的及时,要不然这男人就要得逞了吧,还好你很聪明啊,知道要叫我们来帮你。”夏知雪很好的替张莹解了围,让众人觉得张莹并没有被林枫欺负,真的是还未来得及。 见这件事已经这样了,夏知雪便让人去休息,毕竟明日还要做活,还是要有精神啊。 第二日一大早,夏知雪便被作坊里劳作的声音叫醒了,想着众人可能会对张莹有别样的眼光,立刻收拾好自己出去了。 一问才知道,张莹已经走了,回家探亲了,夏知雪觉得这样最好。 看了一眼同样在看着作坊工人的林枫,夏知雪真的难以想象,一个人脸皮怎么那么厚,事情都发生了,每个人都看到了,只有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该怎么样怎么样。 夏知雪想到了一句话“众人皆醉我独醒”,放在林枫身上就是“众人皆醒,我独自装迷糊。” 林枫自然知道夏知雪看自己的目光,但是他不在意,这夏知雪的意思他还不清楚吗,无非就是要自己离开,但是自己还偏要和她对着干了,他倒要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第三百零五章 化解质疑声 这天,夏知雪照常道丝织厂巡视,她一直担心,以林枫这种睚眦必报的人,对上次的事一定不会就这样了事,定会想尽办法报复。所以她命人事实关注厂子里的情况,每日也会亲自来看,免得林枫从中做什么手脚。 幸好一切照常,多有工序都井然有序的进行,没有任何的异常。 只是,就在她与工人闲聊并嘱咐他们多上心些,莫要出什么差错的时候,听得身后一人开了口,不屑的语气中夹杂着嘲讽,“哼,真没听说过让女人掌管厂子的事,真不知她有什么能耐!” “可不是,堂堂的丝织厂让一个女人指手画脚,传了出去岂不让人笑话!”说话的人并不怕他们听到,或者生怕他们听不到,扯着嗓子。 夏知雪停下手里的动作,听着身后的一言一语,并没有立刻反驳。 荷花听到却立刻怒了,转身指着他们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口出狂言,胡说八道!” 周围嘈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工人们停下手中的活计,转头看着他们。 说话的两人轻笑一声,直勾勾的看着荷花,走了过去,身后又跟了几个一伙的男工。 虽然夏知雪此时正背对着他们,他们的话却依然是对着夏知雪说,“我们说的不对吗,姑娘,恕我们无礼了,我们几个都是粗人,有什么话可就直说了,咱们这丝织厂虽然不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大厂,但几十年来一直供应朝廷所需,可不是那街角的包子铺,什么人都能来管理,况且,看姑娘样子文文气气,可不适合我们这种粗活。” “是啊是啊。”他身后有人不停地附和,就连周围的宫人,听到这话,也默默的点着头。 夏知雪的嘴角微微上扬,她就知道,这日子要真的是眼下这般风平浪静才有鬼。她缓缓的转身,面上不喜不怒,看不出情绪,仔仔细细的朝周围看了一圈,她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不服。 “姑娘,您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就应在家中养尊处优,容我说句不该说的,您还是回去过您锦衣玉食的生活吧。” 这时,夏知雪才将目光放到了最先说话的人身上,开口道:“请问你是谁?” 那人愣了一下,“我当然是这里的工人。” “你若不说,我以为还以为你比圣上的权利还大。” 夏知雪说着话,朝那人走了过去,那人一听这话,面上一沉,这种话可是大逆不道的,他怎么与当今圣上相提并论。 “我是皇上亲自下旨,派到这里的,我想大家伙应该知晓,应该就不用我多言了吧?至于我适不适合这里,我们可以比比,”说着,她的目光从人群中搜寻一番,最后落到了一位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大姐的身上,走了过去说:“如果我没认错,你是这厂里资历最深的工人,也是做活最快的,不如我们切磋一下如何?” 夏知雪拿了两根绳子,让荷花帮她把宽大的长袖绑了起来,坐到了那大姐的一旁。 让厂里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夏知雪虽然只来丝织厂短短的几日,也从见过她亲自动过手,但真的做起来,竟能跟大姐不相上下。 刚才对她心有不服的工人们不禁对她转变了态度,另一些看好她的,由此也更加的佩服她。 荷花和芙蓉洋洋得意的昂着头,“怎么样?你们还觉得我家姑娘哪里不能担此重任?尽管说出来!” 夏知雪一边将绑着衣袖的绳子拆掉,一边对两人说:“好了,走吧。”说完,便绕过人群离开了。 “姑娘!”荷花不服气的喊着,急匆匆的跟上了夏知雪。她不明白他们这么欺人太甚,为何就这样算了? 但是夏知雪心中清楚,这些人不过是个传话的人而已,真正幕后作祟的人,是林枫! 从厂子里离开,夏知雪就直接去了林枫那,他正坐在门前的石桌上,哼着小曲品茶。666文学网 “是你找人来找我麻烦的吧?”夏知雪没有转弯抹角,直接开口质问,反正现在彼此都已经心知肚明,又何必装模作样。 “姑娘说什么?我做了什么让姑娘这般愤怒?”林枫见到夏知雪没有一丝意外。 夏知雪展颜一笑说:“愤怒?大人莫不是看错了吧?我现在可是高兴地很,怎会愤怒,可能大人不知道,您今天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如今这丝织厂的工人们,可是越来越信任我了!” 林枫不知她话里的意思,皱着眉思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芙蓉适时的插话道:“姑娘,准确来说,这厂子里的人对您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呢!就是可惜了想要害你的人,白忙了一场!” “是啊,”夏知雪悠悠的开口,目光紧紧的盯着林枫说:“和我作对,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您说是吧林大人?” 林枫知道自己的计划是失败了,冷哼一声说:“来日方长,姑娘,不要得意的太早,我们走着瞧。”说完,他踢开挡在面前的椅子,回了房间,将门摔得哐哐作响。 “随时奉陪!”夏知雪底气十足。 回去的路上,荷花和芙蓉脸上像是开了花,两张嘴嘴就没有合起来过。 “这个林枫真是不自知,就他那点小手段,那里是咱们姑娘的对手!” “可不是,你看刚才他那副样子,气得脖子都粗了!” “就是就是!哈哈。” 夏知雪走在前面,听得身后两人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只得无奈的笑着摇头。 “说什么这般开心?” 欧阳淮煜的声音忽然出现,终于将两人的话打断。 两人收起脸上夸张的笑容,转而变成浅笑,向欧阳淮煜行礼,“见过王爷!” 夏知雪笑笑问:“你们来这里了?” “我自然是想你了,否则来这里作甚?” 夏知雪顿时红了脸。 欧阳淮煜快走两步,来都夏知雪的身边,与她并肩前行,又转头问身后的荷花和芙蓉,“问你们呢?刚刚在说什么,这般开心?” “还不是那个林枫,老是跟姑娘作对,他今日……” “荷花!” 荷花嘴快,张口就打算将今日的事说给欧阳淮煜,却被夏知雪呵住。 “都是小事而已,已经解决了。”夏知雪知道,若是欧阳淮煜知道她在丝织厂的这些事,定会帮自己出头,但是她还是想靠自己的能力解决。 欧阳淮煜没有多问,只回头看了一眼荷花,荷花正撇着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第三百零六章 张莹回厂 欧阳淮煜在夏知雪的房间离开的时候,专门悄悄的把荷花叫到了一旁。 “荷花,你老是告诉本王,那个林枫是不是为难你家姑娘了?”欧阳淮煜知道夏知雪的脾气,她既然闭口不谈,那他便不问,因为文也问不出什么,所以这会儿打算从荷花这里打探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 荷花犹豫了一下,摇头道:“王爷恕罪,姑娘吩咐了不能说,那我就不能说,不然姑娘会不高兴的。” 欧阳淮煜双手背后,正颜厉色道:“好啊荷花,这才多久的功夫,你就只听你家姑娘的话,全然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是不?” 这要是普通的下人,定然就慌了神,但是荷花清楚,王爷就是想让她说实话,所以当下只是的屈身说:“王爷恕罪,女婢真的不能说。” 欧阳淮煜悻悻的想,她竟然把她身边的人都教导的跟她一样的性子。 荷花噘着嘴,作为一个奴才,夹在俩主子中间,势必要得罪一个的,她低着头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荷花,你知道本王是担心你家姑娘的吧?”欧阳淮煜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硬的不行,便来软的,他一手将荷花扶起,说:“这样,我只问你一句话,这林枫这个人到底好不好,若是好你就点点头,若是不好,你就站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好不好?” 荷花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欧阳淮煜已经开口,“荷花,本王问你,林枫为人好不好?他是不是欺负知雪了?” 荷花顿时像是被点了穴一般,愣在那里,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好啊,林枫,竟然敢动本王的人,你给我等着。”欧阳淮煜心里开始盘算着如何对付这人, 就在荷花实在忍不住准备勉强眨一下眼睛的时候,欧阳淮煜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好,本王知道了。” 欧阳淮煜离开,荷花伸着脖子瞅了瞅夏知雪的房间,依旧紧闭着房门。 房里的夏知雪正一门心思的考虑着要如何将林枫赶出丝织厂,他在这里一天就会不停的使绊子,她倒不是怕他,是实在忍不了这种作恶多端的小心。 “芙蓉,你可见过像林枫这般不知羞耻的人,这样还能安然自得的在这里待下去。怎么才能让他离开呢?” 夏知雪的食指沾了水,不停的在桌上画着圈。 芙蓉笑道:“芙蓉愚钝,实在不知,不过姑娘莫急,像姑娘这般聪慧的人儿,总能想到办法的。” 而让夏知雪想不到的是,此时的欧阳淮煜,跟她一样,也正在想法设法的让这个人消失。 张莹提前从家中回到了丝织厂,进厂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让她心生厌恶的林枫。林枫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同时被两个人惦记上了,即使经过这几天的诸多事,见到张莹的时候,依旧还是原来那副猥琐的嘴脸。 但是张莹的想法却发生了改变,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夏知雪。 “姑娘,上次您与我说的话可还作数?”张莹比离开时,脸上的表情淡定了许多。飞扬 “自然!”夏知雪不知她说的是哪件。保证她的安全?亦或除掉林枫?不过,这两件她都可以做到。 “姑娘是个有大作为的女子,我信姑娘!”张莹笑着,笑的不深,却很透彻。 夏知雪想起她走的那天,也是在自己这件房里,他们坐在同样的位置,那天,张莹脸上的泪水,从始至终没有断过。如今,真的为她高兴。 “姑娘且说,我应该如何做,才能彻底的把这个混人赶出这里?”张莹紧紧地攥着拳。 夏知雪伸手将她的拳头展开,放在自己的手中,示意他不要激动,笑着说:“姑娘不用着急,有些事情记不得,我们只需静静的等待机会,姑娘只需回去,像平时一样就好,只是姑娘切不可忍不住擅自行动。” “您放心,我知道的,已经这么久了,我又怎会在意多等几日。” 张莹离开时,夏知雪喊住她问:“知雪想知道,姑娘为何会这么快改变主意。” 张莹回头笑道:“就像姑娘说的,我想试着掌握自己的命运,堂堂正正的活着,还有,”她低下头,深情中多了伤心和愧疚,“父母年纪大了,不想再对他们撒谎,让他们为我操心。”一颗泪水从眼中溢出,但她的脸上反而又露出了笑容。 两人相视而笑。 正如夏知雪所料,这天晚上,林枫趁着夜色悄悄的潜入了张莹的房间。 张莹已经准备要歇了,林枫忽然不打招呼径直的闯了进去,吓了她一跳,刚想大呼,就被他捂住了嘴。 张莹看清来人,退后两步,警惕的看着他,冷漠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林枫大笑,“你说我来做什么,怎么这才两天的功夫,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说着,就神情暧昧的往张莹身上凑。 张莹一闻到林峰身上的汗味就一阵恶心,奋力的挣脱开来。 “我要睡了,大人请回吧!这么晚了,若是再被人看到了,怕是大人脸上会挂不住。”张莹躲开林枫,特意将“再”字说的极重,意思是提醒他不要忘记那日的事。 “你还好意思提那日的事!”林峰一想到那天的事,就恨得牙痒痒,“你说你那天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听信的别人的话,故意给我难堪的?” 张莹装作听不懂,淡定的回:“大人在说什么,我还能听谁的话,要不是大人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又何必害怕!” “你说什么!”林枫顿时恼羞成怒,指着张莹破口大骂道:“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心甘情愿爬到我的床上的,如今在这里跟我装什么清高,你莫要受姓夏的那个女人的挑唆,净做些不该做的事。否则,到时候我定会让你后悔!” 张莹记着夏知雪的话,忍住心中的愤怒,不再跟他争吵,便说:“大人还是早些离开吧,不然一会有人寻着声音过来,大人您可就无法辩驳了。” 林枫忽然上前,一手捏着张莹的下巴,恶狠狠的说:“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跟你散伙的,你一辈子都别想甩开我!”说完,转身摔门而去。 等林枫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张莹终于忍不住,趴到床上,抓着被子大哭起来,她拼命的忍住哭声,生怕被别人听了去。 第三百零七章 林枫入计 第二天一早,张莹就去了夏知雪的房间。 “姑娘,昨天晚上,林枫果然来了我的房间!” 夏知雪毫不意外,淡定的吃着芙蓉和荷花端上来的早点,对张莹说:“”“张姑娘还没用膳吧?芙蓉,快去给张姑娘那双碗筷来。” 张莹见夏知雪如此淡定,不解的问:“难不成姑娘早就知道了?” 夏知雪还没说话,身边的荷花得意的开口说:“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家姑娘早就猜到了,生怕那林枫会对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所以命我和芙蓉时刻关注着您房里的情况呢。” “原来是这样!”张莹恍然大呼。 这时芙蓉端着一副碗筷进来,放到张莹的前身说:“这些都是平时我们家姑娘爱吃的菜,不知道合不合姑娘您的胃口,快尝尝!” “谢谢!”张莹笑着向芙蓉表示谢意。 “姑娘莫要慌,你只当昨天的事没有发生过,见到林枫也不要多言语,只管晾他几日,我相信依照林枫的性格,他过两日一定还会再来找姑娘的,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夏知雪表情胸有成竹。 这个时辰,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夏知雪的这间房子坐南朝北,阳光斜斜的洒进来,照在人的身上,一身的暖意。 果然,没过几天,林枫就又趁着张莹没有做工,大白天就进了她的房门,像是忘了前些日的事,丝毫没有顾忌。 而不远处,夏知雪那边,荷花和芙蓉每日轮换着观察张莹那边的情况,此时见到林枫的身影,荷花激动了起来,小跑到夏知雪的身边。 “姑娘,姑娘,林枫去张姑娘那了!” 夏知雪放下手中的账本,芙蓉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相继跑了出去。 张莹这次没有像上次那般意外,而且她知道,今天就是看好戏的日子了,心中更加的淡定和坚韧。 “大人,这大白天的你来做什么,小心被人发现!”张莹装作去关窗,跑到床边,正看到远处树下的夏知雪,轻轻的对她点了点头。 关上窗,张莹给林枫倒了杯茶水,坐到旁边。 林枫见她这般,似乎有些不解,斜眼看着她问:“你今日怎么倒是这般的听话了?” “我……,大人,不瞒您说,我家中来信了,说父亲感染了风寒,继续诊治,可是……”张莹欲言又止,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林枫冷笑一声,伸手摸了一把张莹的脸蛋,说:“怎么?缺银两了?” 张莹没有吱声,一直低着头,林枫就当她是默认,从腰间摸出一锭银两放在桌上,稍许,他看了张莹一眼,又摸出一锭并排放着。 “怎么样?现在知道了吧?这世上,这有爷能对你这么好,日后你好好的跟着我,别刷什么小心思,我保证你和你的家人都衣食无忧!” 说话间,林枫已经摸上了张莹的手,张莹欲迎还羞,站起身,羞涩的后退,一直退到了门口前面的位置。林枫扑上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双手不停地乱摸。 就在这时,刚刚还表现的老老实实的张莹忽然开始挣扎着大喊:“你放开我啊大人,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不要你的钱!”27kk 夏知雪早已命芙蓉和荷花叫来了丝织厂所有的工人们,让他们守在门外。一听到张莹的呼声,荷花和芙蓉就跑上前,一人一边推开了张莹的房门,房内的景象立刻被院中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刺眼的光照进房内,瞬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讶的看着屋外,一众人正齐刷刷的盯着他,眼中尽是鄙夷。 张莹哭的更大声了,奋力的将身前的人推开,擦着眼泪跑出了屋外。 “林枫,没想到你如此不知悔改,竟然又做出这等卑劣的事情的来!”夏知雪搂着张莹,一手指着林枫怒气的呵斥。 事情直转之下发生的太突然,林枫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矢口否认:“我没有,你别信口雌黄!” “事实都摆在这里,我们大伙看的清清楚楚,你就不要狡辩了!”工人也忍不住,纷纷开始指责。 “就是,真没有想到林大人你竟然这样的人,干出这种苟且之事!” 林枫慌乱的指着众人,最后停到张莹的身上,“你们不要胡说,明明是这个女人勾引我的,你们知道什么!” 荷花眼疾手快的跑进屋,拿起桌上的两锭银子,走到门口说:“你看,证据都在这了,你还在狡辩什么!” “就是!真是个禽兽!”一时间,院子里的工人像是炸开了锅。 林枫恶狠狠的看着正一脸微笑的夏知雪,和还在啜泣的张莹,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的上了他们的当,并且已是百口莫辩。 自从那天从丝织厂回去,欧阳淮煜就开始想方设法的对付林枫,并派人潜入了丝织厂,时刻观察林枫的一举一动,一旦找到机会,就将他除掉。 只是他没有想到,还没等他来得及动手,那林枫已经入了夏知雪的网。 “王爷王爷!” 伴着喊声越来越近,来人的脚步声已经进了欧阳淮煜的书房。 这正是他派去丝织厂的人,看到来人,欧阳淮煜皱着眉问:“不是让你好好的盯着林枫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侍卫双手抱拳,回说:“回王爷,那林枫已经被抓住了,我想应该不用监视了,所以赶紧回来向王爷您汇报。” 欧阳淮煜惊讶,忙问:“抓住了?怎么抓住了?” “就是那林枫去女工人的房中,正好被夏姑娘堵上了。” 这下,他不仅仅是惊讶,几乎是震惊着站起身,走到侍卫的身边说:“你是说知雪?你可没有看错。” 侍卫语气肯定的回答:“正是知雪姑娘,那院中站满了丝织厂的工人,所有人都看到了,绝不会有错,现在说不定那些人还没散呢!” 那侍卫将自己今天在丝织厂看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欧阳淮煜,欧阳淮煜听完又意外又惊喜,他没有想到,原来夏知雪竟然会有这样的主意,看来平时还是自己小看他了。 在赞叹的同时,欧阳淮煜也不免又担心,以他的直觉,这件事情怕不是那么容易就结束的,然后对侍卫吩咐说:“你现在赶快回去,我担心还有别的事会发生,你好好的看着,如果真到了她无法控制的时候,赶紧回来告诉我!” 第三百零八章 林枫离开 欧阳淮煜所顾虑的无法控制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而是很顺利的按照夏知雪的计划在进行。 自打上次林枫找人找夏知雪的麻烦,却被夏知雪化解以后,丝织厂的人对夏知雪是越来越信服,再加上这次的事,以前站在林枫那边的人也纷纷向夏知雪靠拢。 林枫的为人和那些龌龊的小心思,现在丝织厂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众人见到林枫,就像是躲着一滩脏物那般嫌弃。但是林枫出了觉得被人看了笑话丢了些脸面外,丝毫不觉得怎样,他认为,他只是做了一件像他这样有些地位有些权力的男人都会做的事而已,在他的认知里,寻花问柳是件正常事,只不过在那些穷人看来大惊小怪罢了。 第二日,林枫照常出工。 “哎,小陈,你在那愣着做什么呢!还不去把这布送出去?”林枫对昨天看他热闹的众人心有恨意,所以今日看谁都不顺眼。 正直中午,太阳正毒,小陈推完一匹布回来,坐下还没喘两口气,就见林枫趾高气昂的指着自己。小陈冷笑一声,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端起凉茶喝了两口去去暑气。 林枫见状,上前两步,将小陈手中的茶杯打翻,大声呵斥道:“没长耳朵吗?我说话你没听见?” “听见了又怎么样,这布摞了才半车,推走做什么?”小陈从前见到林枫还算是毕恭毕敬,如今去丝毫不惧怕他,眼神中还透着不屑。 “我说让你推走你就推走,少废话,这是命令!” 林枫推了小陈一把,小陈一下没站稳向后接连几个趔趄,还没等小陈反抗,围上来的工人看不下去了。 “他还以为自己是以前的林大人呢?做了这等下贱的事,竟然还好意思出现!” “可不是吗,这脸皮真厚,毫不知耻!” 工人们你一言我一句纷纷说了开来,一句比一句难听,他们也不怕林枫听到,声音越来越大声! “你们说什么!好大的胆子,我看你们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吧!”林枫气得急了,跳上布车,指着众人大喊。 他好歹是他们的上级,面对这群人的指责和鄙夷的眼神,他的面子被践踏的稀碎。 “大人莫不是忘了吧。如今这丝织厂当家做事的可是夏姑娘,我们走不走也是她说了才算的。” 林枫无力的垂下手,从布车上下来,“好!好!”他眼睁睁的看着面前这些人,步步后退,离开了丝织厂。 从丝织厂离开,林枫直接冲到了当初让他在丝织厂立足的官员家中。 “大人,丝织厂这些人是要反了天了,我非要让他们尝尝苦头不可,大人您可要帮我啊!” 官员摇摇头,从昨天晚上有人向他汇报了昨天在丝织厂的那场闹剧之后,他就已经下定了主意,当初他安排林枫进丝织厂也是为了有些事做起来方便,但他心中算得清楚,为了一颗棋子得罪上头,不划算。 “林枫啊,你着实不该啊,你明知那夏知雪是拿着圣旨来的丝织厂,你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她?” 林枫见唯一的能帮他的人如此态度,心中一沉,半解释半争辩道:“大人,明明是那夏知雪先出手要对付我的,难不成我还要任人宰割吗?”今日文学网 官员哪里听他的话,沉思片刻,这林枫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的事,便说:“这样吧,临城还有一处闲职,不比丝织厂差,你明日启程,且去看看。” 林枫不愿意,“大人,您这不是让我认输,做缩头乌龟吗?那正顺了他们的意?” “怎么,你还不愿意了!你非要把这事闹到宫里去不可吗?路我给你指了,要不要去全随你!”官员说完,甩了衣袖,准备离开。 “大人!”林枫咬着牙,额头青筋跳动,“我去!” 太阳照常落下,又照常升起,目送林枫离去的那一刻,丝织厂像是过节一般沸腾了。 “姑娘,这林枫终于是走了,您可没见,厂里工人做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呢,人人都夸姑娘您英明!”荷花帮夏知雪收了账本,给她捏肩,说完在还在她眼前竖起了拇指。 夏知雪轻笑,晃着脖子,看了一早上的帐,着实累了。“哪里有你说的这般夸张?” “不夸张,”芙蓉端了茶过来,说:“姑娘有所不知,今日好多女工见到奴婢还都让奴婢帮他们向您带话呢,说多亏了您,她们以后不用再心惊胆战的,担心受林枫的调戏了!” “这次真真是解气,以后再也没有人出来给咱们使绊子了!”荷花一想到林枫那张嘴脸,就气鼓鼓的,现在终于不用再见了。 这边林枫前脚刚出丝织厂,那边欧阳淮煜就立刻得到了消息。 “华呈!”欧阳淮煜放下手里的东西,对着对着门外高喊一声。 华呈急匆匆的进来,欧阳淮煜脸上的笑还没收,“王爷,何事让您如此开心?” “走,去丝织厂!有好事,一会跟你说!”说着,欧阳淮煜已经起身,双手背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哎!哎!”华呈一听丝织厂,心里也乐开了花,主仆两人,一样的笑脸,一前一后向丝织厂走去。 他们到的时候,夏知雪又重新将账本满满的铺了一桌子,这丝织厂的帐,比那工人手中的线还要复杂,一团乱麻,拽出一根顺不到头,再拽出一根又牵出千万根。 “做什么呢?”欧阳淮煜人没见声先到。 夏知雪没有抬头,她这一根线刚刚有了头绪,要是停下来就又回到乱麻中了。 欧阳淮煜进了屋,见她低着头不做声,像是没见到自己一般,皱了皱眉,也不在意,说:“今日这天气好的很,不如带你们出去走走啊。” 荷花和芙蓉见欧阳淮煜进来,行了礼,荷花起身的时候,瞄了一眼华呈,低下头羞红了脸。 但夏知雪仍然无动于衷,头低得更深。欧阳淮煜有些没趣,脸上的笑僵在脸上。芙蓉见状赶紧打圆场,说:“王爷见谅,姑娘她正忙呢。” 这时夏知雪好像终于理出了点什么,头稍微抬了抬,在账本上边写,边说:“今日没空,改日吧。” 欧阳淮煜本想来带她出去散散心,正好借着林枫的事好好的夸赞夸赞她,结果准备了一肚子的好话,如今却只能收了回去。 第三百零九章 争吵 欧阳淮煜心中失落,但却也理解,毕竟这丝织厂是个难差事,做得好,是进了本分,做不好,怕是要受责难的。 见夏知雪一心只在账本上,欧阳淮煜也不勉强,在房中坐了半盏茶的功夫,见夏知雪一副已经将他遗忘的神态,便拍拍腿,起身离开了。 出了房间,他越想越替自己委屈,不停的向华呈抱怨,“华呈,你说我当初答应她来这里是不是做错了?我现在后悔了,就不应该帮她求这份差事,我应该让她像别人家的那些小姐们一样,在家琴棋书画养尊处优。”他身脚将路上的小石子踢飞,转念一想,又说:“不过,她要是和她们一样,那就不是夏知雪了,你说是吧?但是现在她的脑子里就只有丝织厂,我看现在对她来说,一匹布都比我重要,我应该怎么办啊华呈,有什么办法让她分点心思给我?” 华呈跟在他的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欧阳淮煜见他不说话,猝然停步,回头说:“我问你话呢,你……” 一句话没说完,低着头的华呈就撞了上去,两人差不多高,华呈低着头,正好撞到欧阳淮煜的下巴上,疼的他咧嘴后退了几步。 “王爷你没事吧!”华呈大惊,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脸上凑上去看欧阳淮煜的下巴。 欧阳淮煜挡开他的手,问:“想什么呢!” 华呈歉意一笑,小声问:“王爷您刚刚说什么呢?” 欧阳淮煜动了动下巴,疼痛消退,挥手说:“算了,这种事你又不懂!” 说完,他双手抱胸,心里想着什么,脚步也放慢了,整个人慢悠悠的溜达起来,华呈一脸懵的跟上去。 但是华呈怎会不懂,想念一个人的心思,想见一个人的心思,夜里做梦都是那个人的心思,还有想方设法见到她,并且希望她看到自己的心思,他统统都懂。荷花的一颦一笑,每一个灵动的眼神,都在他的心里刻上了印记。 在上马车前,欧阳淮煜终于想到了办法,就是以硬治硬,他一脚踏上马车,回头望了一眼丝织厂的大门,赌气般的喃喃自语道:“不想见我,我还就不来了,看你想不想我!” 欧阳淮煜掰着手指,咬着牙好不容易撑过了三天,却在马上就撑过五天这个大日子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华呈,你说这么多天没见,她就不想我?她就当真如此无所谓?” 华呈点着头,说:“是啊王爷,还有三个时辰就五天了。” 欧阳淮煜皱眉抬头,问:“什么三个时辰?” “距离您上次去丝织厂,还有三个时辰就五天了。王爷,您打算什么时候去丝织厂看夏姑娘?” 欧阳淮煜的眉皱的更深了,直勾勾的盯着华呈看,“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你好像比我更想去丝织厂啊。” 华呈像是被看穿了心思,连忙正色道:“没有王爷,我只是替您担心,丝织厂复杂的很,您这么多天没见夏姑娘,夏姑娘不会是遇上什么事了吧?” “现在整个丝织厂都对她言听计从,能有什么事!这次她不来找我,我绝不会去主动找她的!” 半个时辰以后,两个男人出现在了丝织厂的门口。 “华呈你说的对,丝织厂复杂得很,走进去看看!” “嗯!”华呈点头,表示王爷英明。 “咳咳。”又是人未到,两声干咳先进了屋。33 夏知雪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的翻账本,再加上没有了林枫捣乱,也没有了某些人来打扰,已经处理的差不多,索性林枫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帐虽乱,倒是差的不多,只需要再整理一遍,就可以了。 “王爷!”荷花和芙蓉听到声音,连忙去门口迎。 “嗯,我来看看,这几日本王比较忙,没来得及过来,没什么大事吧?”欧阳淮煜斜睨着夏知雪,大摇大摆的进了门。 华呈站在没门口没有进门,对荷花使了个眼色,荷花转身对欧阳淮煜说:“王爷和姑娘几日未见,定有许多话说,奴婢去门口守着。”芙蓉见状,也赶紧跟上,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见他们离开,欧阳淮煜不禁夸了一句,“懂事!” “我的人一向懂事。”夏知雪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欧阳淮煜看了看她笔下的字,问:“你这帐何时能弄完?” “快了。”言简意赅。 “你可知几天没见我了?”欧阳淮煜趴在桌上抬头望着她。 “几天?” “你当真不知道?”欧阳淮煜坐直了身子,语调也高了几分。 夏知雪停下笔,想了想,说:“三天。” “五天!”欧阳淮煜张开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说:“我已经五天没有来了,你竟然一点都不在意。” 夏知雪看了看桌上的账本,想了一下,说:“对,好像是五天。” 欧阳淮煜本是佯装生气,想让她说些好话来哄哄自己,这下见她云淡风轻的表情,心中真的有了几分火气,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笔,墨汁甩了一整页的纸。 “你当真这么不在乎?我几日没来,你都没有想过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去看看我?” 夏知雪看着功亏一篑的一页帐,“你做什么啊?你身边那么多女子想要进你的府看你照顾你,哪里需要我看,你若是想要人看,手随便一挥,人就涌上来了!” “好!你竟然是这么想我的,我若是想要那些女子,还天天往你这跑什么!我以为明白我的心思的,除了你,再多女子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欧阳淮煜将笔往桌上一扔,摔门而出! 边走边喊了一声:“华呈!回府!” 这时的华呈正和荷花坐在树下,不知说了什么,逗的荷花红着脸咯咯的笑,欧阳淮煜的喊声吓了他一跳,荷花赶紧收了笑,站起来。 华呈看着欧阳淮煜怒气冲天的背影,实在想不明白,来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的功夫成了这副样子?来不及多想,他忙对荷花说:“我先走了,剩下的话下次再说与你。” 荷花轻轻的点头,望着华呈的身影,直到在转角望不到了,她才进了夏知雪的房间。 “姑娘,你跟王爷这是怎么了?还是第一次见王爷他对您发这么大的火气呢!”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本是随口一说,并没有那个意思的。”夏知雪望着桌上的墨点出了神。 第三百一十章 大莲跟踪 “王爷,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华呈终于在丝织厂门口追上了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停下脚步,指着夏知雪的方向,说:“她,她竟然说让我去找别的女子!”说完,在原地来回踱了两趟步,冷哼一声,终于还是甩袖离去。 华呈每天守在他的身边,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每次来丝织厂的兴奋和喜悦,还有离开时的不舍与留恋,他从未见过欧阳淮煜曾对别的女子有过半分这种样子,唯有对夏知雪,总是小心翼翼。 这一天,欧阳淮煜做什么都心神不宁,对下人也是冷言冷语,吓得身边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第二天一早,华呈私自来了丝织厂。 夏知雪见到华呈,忍不住的朝他身后探了探头。 “姑娘,王爷他没有来。”华呈双手握拳,向夏知雪行礼。 夏知雪掩不住的失落,“我知道。” 荷花见夏知雪如此失落,问华呈:“既然王爷没来,你又来作甚?可是又王爷的传话?” 华呈摇摇头说,“没有,是华呈自己有些话想对夏姑娘说,希望姑娘您不要见怪。” “你说。” “王爷以前在众人的眼里是个风流王爷,留恋风月,但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王爷也是身不由己,而且自从遇上姑娘以后,王爷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风流王爷了,华呈每日看着王爷兴冲冲的跑来丝织厂,每日想方设法的都姑娘您开心,姑娘每次您一遇到难事,王爷比您还着急,王爷对您的真情从不添半分虚情假意!” 荷花看着夏知雪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忙跑到华呈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袖,“别说了!” 华呈停顿片刻,又继续道:“华呈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这些,只是实在看不下去王爷如此伤心,希望姑娘莫要怪罪!” “好了,不要说了!”荷花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看了一眼夏知雪,推着华呈出了房间,她知道,夏知雪已经在为昨天的事而懊悔了。 当天下午,夏知雪特意去街上买了欧阳淮煜最爱吃的点心,带着荷花和芙蓉到了王府。 华呈脚步匆匆的冲到欧阳淮煜书房告诉他夏姑娘来了的时候,欧阳淮煜还不肯相信,正打算因为华呈拿他逗趣而对他发火,但下一刻夏知雪就迈进了房间,他指着华呈的手指缓缓的放了下去。 “你,你怎么来了?”欧阳淮煜抚了抚身上的衣服,摸了摸头发,那衣服依旧是昨日的那身。 夏知雪拿过荷花手中的点心,微微笑着走了过去,“我听说有人像小孩子一般,因为我的一句话,就生气到了现在,所以过来看看,可是事实?” 欧阳淮煜疑惑的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华呈,华呈心虚的低下了头,说:“我去叫人盛些茶水来。”逃难似的离开了。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倒是有些人,不去看账本,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他本来夏知雪进门的那一刻,心里的火气就已经烟消云散,却故意装腔作势的摆起了架子。 “我是怕你当真找了别的女子来,我当然要来看看,好在她们进门之前将她们赶走啊!” 夏知雪将点心木盒子打开,取了一块放在欧阳淮煜的手边。 欧阳淮煜瞥了一眼,没有接,心中已是桃花飘飘,脸上却正色道:“你还在乎这?我以为你巴不得我的府中女子满园呢!”咚咚 夏知雪将点心送到他的嘴边,欧阳淮煜砸了咂嘴,咬了一口。 “好吃吗?” “还可以。” “不生气了?” “哼!” “噗!”荷花忍不住笑出了声,芙蓉涨红了脸掩着面推了她一下。 欧阳淮煜眼中望着他们两个,直到两人终于在杀气中将笑意憋了回去,欧阳淮煜冷冷的说:“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出去!” 两人捂着肚子慌忙逃窜,恐怕外面的人永远也想不到,堂堂的十九王爷,竟然也有如此幼稚,如小孩子一般的一面。 荷花和芙蓉出了欧阳淮煜的书房,站在门口侯着,想到刚刚的画面时不时的掩面偷笑。 华呈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路过两人的时候,欲言又止,摸了摸头,又离开。荷花低着头,芙蓉戳她一眼,朝华呈的方向努努嘴,说:“去吧,快点回来。” 一直到花池旁,华呈才停下来,看着满池,开的正盛的荷花。 荷花跟上来,给华呈一个赞赏的眼神,说:“王爷和姑娘和好,这次你的功劳最大!” 华呈笑着说:“我也不全是为了王爷和夏姑娘。” “那是为了什么?”荷花疑惑。 “王爷和夏姑娘若是一直这样赌气,那我就不能跟王爷去丝织厂了,”华呈低下头,小声说:“那也局不能常常见到你了。” 这个答案让荷花十分意外,想了想,又满心的感动和温暖,两人一时无言。忽然华呈没头没脑的开口,看着池中的荷花说:“这荷花今年开的真好,真美!” 从这天起,欧阳淮煜又恢复了日日去一次丝织厂的习惯,每次都叫着华呈。两人均是每日开开心心的出府,高高兴兴的回来。 这引起来了对华呈格外关注的大莲的疑心,本想找机会问问华呈,每日到底是跟王爷出去做什么,如此高兴,但这华呈最近天天守在王爷的身边,寸步不离,一时又找不到机会。 这天主仆二人又一起出了门,大莲好奇,便放下手里的活,悄悄的跟了上去,一直到了丝织厂,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欧阳淮煜他来找夏知雪的。 在丝织厂门口,她本想转身离开,但却又想再多看一眼华呈,便跟着进了厂子,这一跟却让她发现了更大的秘密,以至于让她心生恨意。 她躲在远处看着,没想到一眼就望见华呈和荷花两人正在树下说笑,华呈时不时的帮着荷花整理被封吹乱的长发,荷花时而羞涩,时而开怀大笑,即使她再笨,这会也看明白了强人之间的关系。 “难怪,难怪你每日都这般开心,原来是因为她!竟然是她!”大莲紧紧的攥着拳头,锤在墙上,恶狠狠的盯着荷花,又朝夏知雪的房间看去,“荷花,夏知雪,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给我等着,谁都不能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她看着华呈幸福开心的笑容,她多想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她大莲,多想那个笑容是属于自己的。 第三百一十一章 夏知秋遇大莲 而正巧的事,这天夏知秋也正好在丝织厂附近闲逛,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夏知雪了,便想着过来看看她的情况,试图找到她的什么把柄, 没想到夏知雪没有看到,就先看到了躲在一旁鬼鬼祟祟的大莲。她看大莲的打扮并不像是这丝织厂的工人,便好奇的凑上去问:“姑娘,你在这看什么呢?” 大莲还没从刚刚那个场面中反应过来,她原来是如何都想不到,华呈竟然会看上荷花那个小丫头,而自己那么多次向他示好,他却置若罔闻,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而想到这些日子看到他回到府上时脸上的那种笑容,她当时还傻乎乎的跟着他笑,现在想起来,那笑脸格外的刺眼。 她的思绪被忽然出现的夏知秋打断,“我,我路过而已。”大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说是跟踪自家主子来这里的吧。 “姑娘,你呢?”大莲反问。 她看夏知秋的打扮,不像是普通的人,更不像这丝织厂的人,她身上这衣服首饰倒更像是官家的小姐,相比于夏知秋对她的好奇,大莲现在更好奇夏知秋的身份。 夏知秋微微一笑,“正巧,我也是路过” 像她这样打扮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来这种地方闲逛呢,但是对方不说,大莲也不多问,毕竟自己也没有说实话,又何必去打听别人的事。 但是夏知秋却不这么想,这丝织厂里都是普通的工人,能让一个丫鬟来这里的人,除了夏知雪还有谁,而且她刚刚看大莲望的方向,也正是夏知雪住的方向。 “我看姑娘特别有眼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交个朋友嘛!”夏知秋说着,已经上前握住了大莲的手。 “我叫大莲。”大莲有点不适应夏知秋对自己如此热情的态度,手僵了一下,却没有缩回去,像她这样打扮高贵的小姐,能跟自己交朋友,那是一件无法让她拒绝的事。 “大莲。”夏知秋默默的重复着她的名字,然后又自报家名,但她故意隐去了姓氏,只说:“我叫知秋!” “知秋姑娘好!”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无非是女儿家的闲话,聊得熟了,夏知秋开始有意无意的询问大莲的身份。 “姑娘,你家住哪里啊,过两天我再找姑娘出来聊天可好?” 大莲自觉身份卑微,不想让夏知秋知道自己是个下人,但是这种事怎么瞒得住,只得盯着夏知秋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我只是个丫鬟而已,住在主子的府上。” 夏知秋早已心中有数,面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是笑着说:“我看大连姑娘的样貌气质,可不输那些官人家的小姐,不知道是哪家这么有福气,找到姑娘这么俊俏的丫鬟。”巴山爱 “知秋姑娘说笑了。”大莲听到这话自然开心,而且她看夏知秋没有任何看不起自己的意思,心中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人放松了,话也多起来。“我爹是十九王爷府上的官家,所以我自小也跟着在王爷府上服侍了。” “原来如此。”夏知秋心中明了,原来这丫鬟是跟着欧阳淮煜来这里的。“那姑娘就是跟着十九王爷来这里的喽?” “啊?”大莲心中一惊,以为夏知秋知道了自己来这的目的,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夏知秋,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看她到底了解多少。 夏知秋忽然一笑,她就是想炸她一下,“我是听说十九王爷跟现在丝织厂的管事夏姑娘十分交好,王爷也经常来这里,还以为姑娘是和王爷一起来的。” “我是自己来的,刚巧路过而已。”大莲心中舒了一口气。 “大莲姑娘既然在十九王爷的府上当值,那对于夏姑娘应该也很熟识喽?”夏知秋像了闲话一般,话语间没有丝毫的刻意。 “夏知雪?”大莲没有在意她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这个人,她一听到夏知雪的名字,心里就痒痒,都怪她没有看好自己的奴才,让她出来勾引人。 夏知秋看到大莲的反应,意识到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大莲姑娘这是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像并不喜欢夏知雪这个人啊?” 大莲冷笑一声,说:“不过是迷糊了我们家王爷,借着王爷的势力攀附权贵的让女人罢了,要不是王爷,皇上怎么可能下旨让她一个女人来丝织厂!” “姑娘说的是,”夏知秋知道,这回是找对人了,看来这大莲对夏知雪的意见不是一点半点。“不瞒姑娘说,我其实对这个夏知雪也很好奇,只听说她的手段计谋了得,现在深得皇帝和十九王爷的器重,我就更加的想了解了解。” “哼,谁知道她用了什么狐媚法子。”大莲不屑一顾,狠狠的向夏知雪的方向瞪了一眼。 要说感情一事,有时候真的会让人蒙蔽了双眼,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以前大莲对夏知雪的态度不好也不坏,只不过知道自己家王爷喜欢,也跟着敬重而已,最多就是以后成了自己的主子,她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互不相干。但是现在就不同了,她身边的人抢走了她喜欢的人,那关系可就大了,这恨意像是那窜上天的烟花,还看不清什么时候点燃的,已经在上空炸了开来。 “不如这样大莲姑娘,你既然在王爷身边,定然有很多机会接触到夏姑娘,不如以后,你把夏知雪和王爷的事都告诉我,一方面解了我的疑惑,一方面你若当真这么不喜欢她,我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怎么样?” “告诉你?”大莲纳闷,这不就是让她在王府当一个间谍吗?她本是跟自己不相识的人,为何这么想打听夏知雪的情况,她是当真对夏知雪感兴趣,还是想让她当间谍,打探王爷的事情呢? 大莲一时猜不透夏知秋的想法,她虽说对夏知雪有埋怨,但是也不为此危害到王爷。再说,大莲虽然是个丫鬟,但是在十九王府又不同于普通的丫鬟,她多多少少也读过书,还不至于这么的无知,轻易的就相信一个刚刚认识的人。 看着大莲疑惑不解的眼神,夏知秋知道可能是自己有点急功近利了,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确实有点唐突。 第三百一十二章联手 其实,夏知秋是误会了大莲,她以为大莲这么讨厌夏知雪,是因为欧阳淮煜,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大莲如此的态度会是因为一个下人。 夏知秋反应跟快,在大莲怀疑自己之前,便又往大莲身边凑了凑,轻轻的抓着她的手,温声细语的转了个话题说:“大莲姑娘,我们聊的投机,我在这京城中也没有什么朋友,以后经常去找你玩好不好?” 一个人一旦对一个人起了疑心,那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觉的可以,大莲这时候,才想到,这位知秋姑娘实在可疑的很。她明明是个大小姐,但是刚刚闲聊的时候,她却总是有意无意的绕过自己身份的话题,而且向她这样的人会缺朋友吗?为什么要跟自己一个丫鬟做朋友? “可以啊,”大莲欣然答应,又反问:“知秋姑娘住在哪里啊,有机会的话,我也可以去找你啊!” “我?”夏知秋一时为难,这要怎么跟大莲说。 要不是因为她能帮到自己,夏知秋无论如何都不会跟大莲坐在这里说话的,要是被人看到她夏知秋跟一个丫鬟如此亲近,那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那她夏家大小姐的脸面还要往哪里放。 “姑娘,你不会是想要害我们家主子吧?”大莲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夏知秋笑出了声,说:“姑娘你想多了,我一个女子,有什么能力跟胆子去谋害堂堂的十九王爷啊!” “那你为什么要我帮你打听王爷和夏知雪的事情?”大莲斜睨着夏知秋。 “不瞒姑娘你说。我跟你一样,曾经也被人夺去了心爱的男人,所以觉得我们是同命相连,想帮你出出主意而已,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夏知秋一脸的柔弱无辜。 “可是我的事跟王爷和夏知雪有什么关系?”大莲话一出,顿了一下,恍然大悟又说:“难不成知秋姑娘你以为我喜欢的人是王爷?” 夏知秋也愣了,“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一个当奴才的,哪里能去高攀自己的主子。”大莲面上淡淡的忧伤,她又想到了华呈。 “原来是这样。”夏知秋尴尬的摸摸鼻子。“那你为何这么讨厌夏知雪啊?” 大莲的目光回到夏知秋的脸上,刚刚明明是她先跟自己提起夏知雪的,很明显她是知道夏知雪这个人的。 “知秋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既然不是打听王爷的事,那就是想要打听夏知雪了,你跟她又什么关系?” 夏知秋没有想到,一个丫鬟的心思竟然这么缜密,看来她是小巧大莲了,不过这样也好,更说明她没有找错人,有脑子才配成为她的帮手。夏知秋飞快的在脑子里想如何回答大莲的问话。豆豆盒 “大莲姑娘,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其实姓夏,知秋是我的名字。” “夏,知,秋,”大莲喃喃的重复,“夏知秋!”她刚刚怎么没有想到,她对这个名字当然不陌生,王府谁人不知道,夏知秋可是差点成为了他们的十九王妃。 “可,你不是夏知雪……夏之雪姑娘的姐姐吗?”大莲这下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你想要的知道她的事,还用的着找我问吗?” 夏知秋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说:“大莲姑娘自小在王府长大,应该知道我和十九王爷的事吧,只是后来妹妹她也喜欢上了王爷,就用尽了法子逼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我想着她是我的妹妹,自然要让着点,没想到最后王爷误会我,跟我解除了婚约,她就到了王爷的身边。”夏知秋说着,拿出手绢抹了抹眼角,接着说:“本来这样也就算了,只要妹妹她幸福,我就开心了,只是后来她后来脾气越来越大,有时候我这个做姐姐的说她两句,她就跟我翻脸,做错了事就让我去给她担着。” 大莲虽然知道王爷和夏知秋的是,但是对于他们解除婚约的事,并没有那么的清楚,她毕竟是个下人,主子之间的种种她无从得知,不过看夏知秋连哭带泪的,忽然觉得同情她,再加上她现在对夏知雪的不满,她就不自觉的站到了夏知秋的这边,并且,对她的话也信了八分。 “平时看她知书达理,像是个大家闺秀一般,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人,知秋姑娘你怎么能任她欺负呢?” “毕竟,我是姐姐,怎能跟她计较呢?我只希望她知道悔改,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免得惹出什么大事来,到时候丢了我们夏家的脸面。”夏知秋不停的啜泣,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 “大莲姑娘,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我刚刚之所以骗你,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些事,我拜托你,可千万不要往外说,帮我保守秘密可以吗?”夏知秋可怜巴巴的哀求道。 大莲拍拍她的手,一脸的同情,“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而且我会帮你的,像这样的人,若是以后真的嫁给了王爷,怕是连整个王府也鸡犬不宁,我一定要让王爷看清她的真面目!”在大莲的心里,夏知秋此时已经是一副苦情的姐姐形象。 “谢谢你,大莲姑娘。”说吧,夏知秋又抬起手,低头擦泪,只是大莲却没有看到,她低头的那一瞬间,脸上一抹狡黠的笑容。 见事情已经达成,夏知秋也不多待,免得大莲再问个不停,反而露出了马脚。 “大莲姑娘,这件事情就摆脱你了,若是知雪她和王爷有什么事,你可一定要告诉我!” 大莲点头,让她放心,“知秋姑娘你就放心吧,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会告诉你的。” “谢谢大莲姑娘,那我就先回去了。过两日我再找你。”夏知秋计谋得逞,心中欣喜不已,抹着眼泪就离开了丝织厂。 而大莲更加坚定了要对付夏知雪的心思,而且如果哪天王爷真的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一定会让她离开,到时候不仅仅是帮助了王爷,那荷花那个小丫头也就能离华呈远远的。 “荷花,你给我等着,就让你先得意两天,总有一天华呈还是我的!” 大莲相信,以她的样貌和才智,她比荷花那个小丫头强多了,只要她离开了,华呈总有一天会看到她的好,喜欢上她! 第三百一十三章学习手艺 而夏知雪的房间里,现在还是欢声笑语,完全没有想到,他们即将会成为别人监视和算计的对象。 对于前两天说话伤害到欧阳淮煜的事,夏知雪这几天一直在补偿他,而且夏知雪也确实反思了,之前因为丝织厂的事,忽略了他,而他总是放下王爷的架子,关心自己依着自己,着实不易,这样的男人应该好好的珍惜才对。 “前些日子,我叫你出去游玩,你总是推脱,如今不忙了,今天天气又不错,不如我们出去转转如何?”欧阳淮煜看着这间房子,每次来都是坐在这屋子里跟她说话,前两日天气不好,今天天气格外的晴朗,是个游玩的好时候。 “可以啊。”夏知雪欣然答应。“为了补偿你前两日受的委屈,你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可好?” 欧阳淮煜的眼睛一亮,心满意足的站起来,迫不及待的要出发:“说走就走,我让华呈去准备。” 他推开门,华呈像是受了惊讶,忙从荷花身边后退了两步,但是欧阳淮煜一心只在游玩额事上,根本无心管他们,只说:“你们两个去准备准备,爷今儿带你们出城玩去!” 接下来的几天,欧阳淮煜等寸进尺的天天缠着夏知雪出去玩,再加上荷花也帮着劝,主仆一行人就彻底把京城和周边的山山水水都逛了个遍。 而那边夏知秋越来越对大莲失望,本以为大莲算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连着几次,她都是满心期待的跟她见面,大莲却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怎么样?这次有什么消息吗?”夏知秋忍着心里对大莲的最后一点信任。 大莲惭愧的摇摇头,解释说:“王爷这几天天天跟夏知雪他们出城玩,一早就出门,很晚才回来,我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他们。” “大莲姑娘,你不会是对我有所隐瞒吧?”夏知秋一动不动的看着大莲。 “当然不是啊,姑娘你如此信任我,我怎会有所隐瞒,我也是真的希望能帮到姑娘啊。” 夏知秋脸上表情转笑,大莲是唯一能帮她探听王府里情况的人,不管她现在是不是真的相信自己的话,她都得让她相信。“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当然知道,我看得出来,大莲姑娘心地善良,是绝对不可能欺瞒我的,他们也不至于老是出门,所以还请姑娘一定要多看着点。” “嗯,知秋姑娘放心好了。” 大莲自小被官家培养的下人意识,让她在夏知秋这样的大小姐面前,让她不自觉的处于一种听令的状态。尤其是当夏知雪像朋友一样对她的时候,她就更加的不会轻易欺瞒,毕竟这世上能这样对她的人不多。 “走吧,”夏知秋拉过大莲的手,说:“我们去街上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玩意儿。”夏知秋对大莲笑的灿烂,但一转过头,已是满脸的嫌弃。 其实,欧阳淮煜前两日欧阳淮煜确实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带着夏知雪去游山玩水,后面几日,他是带她去见了一些人,这些人各种行业,都是从天南地北来到的京城谋生,最主要的是,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手艺。 藩国在几天之后来京觐见,夏知雪便思量着把本朝的技术好好的跟他们展示展示,欧阳淮煜自然也看出了她的心思。 “今日又要带我去见识什么?” 这两日欧阳淮煜带的去的地方,着实让她见识了不少,她也是这几日才真正的领略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这京城中果然是卧虎藏龙。 “你猜猜?”欧阳淮煜不答卖起了关子。 “这世间之大,行行业业,我哪里猜的着?”夏知雪懒得动脑子。美食 “你看。”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一处铺子门前,铺子房门大开,欧阳淮煜停下脚步,指着铺子里摆放的瓷器,大大小小高矮胖瘦,摆了一整面墙,各瓷器上五花八门的花样各不相同,一时让夏知雪看的眼花缭乱。 “瓷器?” 欧阳淮煜笑道:“瓷器不是最要紧的,进去看看,”说着,他已经进了铺子,夏知雪带着一肚子的好奇心,跟了上去。 听到有人来,低头算账的活计连忙抬头,正要说话,见来人是欧阳淮煜,脸上的笑深了几分,忙迎上来,“王爷您来了。” “掌柜的在吗?” “在,后面呢。” 欧阳淮煜“嗯”了一声,熟门熟路的掀开台面一侧的布帘,去了后堂。夏知雪快走两步,跟上问:“你刚刚说瓷器不是要紧的,那什么是要紧的?我看这里也没有其他的物件儿了。” 后堂有条短短的走廊,右转,他们到了一见比前厅还要大一些的房间,同样摆着大大小小的瓷器,只不过这些都是半成品,甚至还是素瓷。 房间中央,一人正弓着腰,在一个半人高的素瓷上描画着什么图样。夏知雪这才明白过来,这要紧的到底是什么,不是瓷器,而是做瓷器的这手艺。 “老板!”欧阳淮煜对着那人喊了一声。 老板没有动,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直到他们走了过去,夏知雪眼看他瞄完了最后一笔,老板才缓缓的直起身。 欧阳淮煜看着瓷器拍手赞道:“又是一件珍宝!” “王爷真有闲情来我这小店了?” 老板转了圈脖子,夏知雪才看清,这老板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而老板的目光也正瞄到了夏知雪,夏知雪连忙向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欧阳淮煜赶忙介绍说:“今儿给你带来了一位徒弟,你看看有没有塑造的底子。” 老板笑道:“王爷带来的人,自然不会差。不过我与王爷认识多年,倒是第一次见带姑娘来这啊。” 老板一语中的,夏知雪羞的低下了头。 欧阳淮煜干咳两声,坐到一边去喝茶。 夏知雪跟着老板学了没两个时辰,已经是腰酸背痛,眼前发黑,描样最重要的是手要稳,但是越到后面,她的手就越不受控制的发抖,整个图样的轮廓弯弯曲曲像是变了形,夏知雪歉意的看向老板,这已经是她画坏的第三个瓷器了。 第二日,夏知雪早早的就起床,准备再去瓷器铺学一日,还没出门,宫里就来了人,传了皇帝的口谕,说是为了给藩国回礼,要丝织厂加紧制造一批印有藩国风情的丝织品出来。这下夏知雪也顾不得去学别的,赶紧召集了丝织厂工人,加班加点的制作。 第三百一十四章 暂时的分别 夏知雪忙了起来,自然也没有太多的时间陪欧阳淮煜,欧阳淮煜除了每天还是像上早朝一样风雨无阻的去一趟丝织厂以外,在王府的时也多了起来。 欧阳淮煜在王府的时间多了,那华呈自然也出不去,大莲便有了机会接近华呈。 这天华呈去管家的房中询问府中的事宜,出来时正好被大莲碰上。 大莲远远见到华呈心中一喜,快走两步,又假装巧遇的跟他打招呼。“华呈!” 华呈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看了大莲一眼,点头示笑,又低回了头,继续前行。 被忽视的感觉并不好,大莲的满心欢喜顿时被他泼了一盆冷水,浇的透彻。大莲不死心,挡住了华呈的去路,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上一次距离他这么近是什么时候了。 华呈惊讶的抬头,问:“怎么了?有事吗?” 大莲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理由,索性直接绕过他的问题,道:“最近见你和王爷常常出门,今日怎么倒是闲了?” 大莲是管家的女儿,自小呆在王府,不是外人,所以华呈也不隐瞒,说:“平日王爷找夏姑娘闲聊,今日丝织厂忙起来了,所以留的时间便少了。” “原来是这样啊,”大莲见华呈没有对她坦诚,倒是开心,说:“真是羡慕王爷和夏姑娘,日日呆在一起也不生厌。” “是啊,”华呈笑道:“咱们王爷哄姑娘的招式多着呢,夏姑娘怎会生厌。” 大莲似是十分的好奇,忙问:“你且说来听听。” “前些日子,王爷就日日带夏姑娘出城游玩,后来听说夏姑娘想学些手艺,就带她到处去拜师,见识了这京城好多令人惊叹的手艺人,我这几日也借了夏姑娘的光,见识了不少,只是可惜,丝织厂这么忙,估计近些日子是去不了了。” 说到这,华呈脸上还有淡淡的失望。 “所以,这些日子,王爷大多都会呆在王府里了?”大莲忙问。 华呈皱眉,看着她,好奇她今日怎么这么关心王爷的事。 看到华呈不解的眼神,大莲忙解释道:“前些日子我一日两次的给王爷打扫房间,王爷却很少在,所以向你打听一下,若王爷还是不常在,我倒是也偷偷懒。” 华呈笑她说:“你就别想偷懒了,王爷最近大多时间都在王府内。” 大莲看着华呈的笑容,不自觉的红了脸,低下头却仍忍不住偷瞄,说:“好,我记下了。” 当天下午,夏知秋身边的丫鬟便来寻大莲,说她家小姐在街头的茶楼等着了。 大莲收拾一番,悄悄的出了府。 “最近怎么样?你那边可有什么消息没有?”最近他们经常见面,夏知秋也越来越懒得转弯抹角,大莲刚坐定,她就开了口。跟一个丫鬟坐在这里像姐妹一样聊天,对夏知秋来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我今天刚刚听说,夏知雪姑娘前些日子天天出去,是为了学习手艺去。”大莲像献宝一样,立马把从华呈那里打听到的事告诉夏知秋,前些日子她都没有什么消息给她,这回总算是有个交代。 “好端端的学习手艺做什么?”夏知雪还没有听说藩国进京的事,猜不到这夏知雪是想要干什么。中国 大莲被她的问题问的一愣,说:“这个不知道。” “你怎不问清楚了,这事儿探了一半叫怎么回事。”夏知秋半玩笑班抱怨道。 她在面对华呈的时候,整个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哪里想的那么仔细 大莲没有应声,又说:“我还听说丝织厂最近很忙,夏知雪姑娘她最近应该会很少出门。” “很忙?也就是说她现在很少有时间跟十九王爷在一起喽?” 大莲很少会跟夏知秋说欧阳淮煜的事,她现在虽然讨厌夏知雪荷花那主仆二人,但是也没有傻到要出卖自己家王爷,所以基本上对于欧阳淮煜的事她能少说就少说。不过夏知秋要的可不只是夏知雪,她总能在大莲的字里行间找出突破口。 “嗯。”大莲没有多说,低头喝起了茶。 夏知秋不屑,这种王公贵族来的地方,她一个丫鬟倒还真坐得住。不过她现在也没有时间去嫌弃大莲,既然知道了夏知雪和欧阳淮煜最近的行踪,她心里就忙着开始盘算怎么实施自己的计划。 夏知雪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偶尔有时间偷懒就在自己的房间内坐着,步子一步都迈不开,欧阳淮煜来了就陪着她说说话,听听她的抱怨,说两句玩笑逗她开心。 这天,夏知雪正半眯着眼睛,欧阳淮煜灰头土脸的就进了屋。 “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惹了十九王爷了?”夏知雪玩笑道。 “咳咳,姑娘还是谨慎些。”华呈站在欧阳淮煜的身后,提醒道。 “谨慎什么,这里有没有别人!”欧阳淮煜回头瞪了他一样。 夏知雪明白过了,这普天之下,能惹他十九王爷如此生气还不好说的,就是有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人了。 “王爷,这事所谓何事啊?”夏知雪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倒在手中。 “刚刚我出府的时候,宫里送来了圣旨,那些官话我也记不得,总之就是要让藩国看看我朝的实力,派我前去练兵,到时候藩国进京,让他们好好的瞻仰瞻仰。”欧阳淮煜一向不屑这些虚假的东西,兵力如何在战场上见真章,这屋檐下能看出什么来。 夏知雪不解,“这是好事啊,再说练兵之事难道还能难得住你?” “是好事。”欧阳淮煜一阵烦躁,又盯着夏知雪说:“我要去好几日呢!” 夏知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他说:“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欧阳淮煜咂咂嘴说:“若是让我几日不见你,纵然外面是海阔天空朗朗草原,也像是把我关进了地牢一般。” 华呈一听这话,不禁佩服,每次面对知雪姑娘都能口吐莲花,说的他一个男人站在旁边都脸红。 “你少说这些好听的话来哄我,接待藩国的事是大事,关系着我朝国威呢,你可不要大意,我们虽身处两地,但是你时刻记得,我们的劲是向一处使的,你这样想会不会好一些?” 虽然并没有感觉好些,但是有了她这话,欧阳淮煜心里总是暖的。 第三百一十五章 进丝织厂被拒 夏知秋第二日便从大莲那里得知了欧阳淮煜奉旨去操练精兵的事,顿时觉得连老天都在帮她,只要欧阳淮煜不在夏之雪的身边,那她的计划办起来也能顺利些。 夏家饭桌上,夏知秋有意无意的说起夏知雪。 她轻叹一口气说:“父亲,妹妹已经几日没有回过家了,她一个女儿家,如今日日在外面不见踪影,这传出去可是不好听。” 但是夏怀青却出乎夏知秋意外的不在意,反而帮夏知雪说话道:“你妹妹她现在掌管着丝织厂,自然要忙一些,外面那些说闲话的人知道什么!” “父亲,这丝织厂能有多忙,难道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我看她是有了指望就不稀罕回家了吧!”夏知秋添油加醋,连语调也提高了些。 夏怀青将筷子往桌上一摔,脸色难看道:“住嘴,你可知你“指望”二字说的是谁!” 夏知秋本意指得是欧阳淮煜,没想到夏怀青会发这么大的火,自己感觉特别无辜,苦着脸说:“父亲为何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啊,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有些话可以随口说,有些话是万万不能说的,你有不是小孩子,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藩国觐见是朝廷大事,陛下能把这么大的事交给她那是好事,也能给我夏家争脸,光宗耀祖,你怎么如此短见!”夏怀青指着夏知秋气不打一处来。 夏知秋一听这话,有些愣了,她只知丝织厂最近很忙,却不知为何如此忙。 “父亲,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但是这跟藩国有什么关系啊?” 见她不知,夏怀青想来可能真的是随口一说,对她的火气消了大半说:“藩国觐见,皇上命丝织厂负责这次给藩国的回礼。知秋啊,你看看你妹妹,年纪虽不及你,但是有想法有远见,日后你可该好好的向她学习学习才是啊。咱们家就你们三个孩子,你弟弟,唉,”夏怀青说着就叹起了气,“你弟弟我就不指望了,我们夏家以后可就指望你们姐妹两个了!” “是,父亲说的是,我以后会跟妹妹多学习的。”夏知秋面上保持着乖巧,但是心里已经恨得牙痒痒,她本是想要借着父亲,压压夏知雪的气焰,却不想反被教训了一番。 更让她气愤的是,皇上竟然如此信任她,把这么大的担子交给了夏知雪,这要是真的立了功,那岂不又让夏知雪长了脸,更加的无法无天?看来她要加快加快才行。 第二日一早,夏知秋就去了丝织厂,不过这次她是堂堂正正的去的。 夏知雪一开始听到说夏知秋来了,还不敢相信,出了房门看到她就更加的疑惑。 “你来这里做什么?”夏知雪不咸不淡的问她,反正有她的地方肯定是没有好事的。 夏知秋却一反之前对夏知雪的态度,殷切的上前握住她的手说:“妹妹,我是来跟你学习的。昨日父亲说让我跟妹妹你好好的学习学习,这不,我一早就来了。” “我这里没有什么好学习的,姐姐你还是快回去吧!”夏知雪心中冷笑,她这里可没有什么计谋心机供她学习。 夏知秋不急不恼,说:“怎么没有,我听说妹妹来丝织厂时间不长,但是技术已经很娴熟了,不如也教教姐姐吧,再说,这是父亲给我的任务,妹妹你不会不肯吧。” 她的这番话说的,就连身后的荷花和芙蓉都一个字不信。壹号 “姐姐,”夏知雪后退两步,上下打量着夏知秋说:“不是我吝啬不教你,只是你这一身的细纱长裙实在不适合。” 夏知秋这时才意识到,夏知雪,包括荷花芙蓉两个丫头都是一身长裤长衫,头发上盘,不着一丝一毫的饰品。 “而且,我这里的工人,无论男子还是女子,最需要的就是力气,姐姐你回去练练,什么时候把你身后的丫头扛起来再来找我吧。”说完,夏知雪就转身进了厂房,以她对夏知秋的了解,她来这里才不会是学习这么简单,所以懒得跟她多说。 荷花和芙蓉努力的忍住脸上的笑意,她们对于夏知秋抱起丫鬟这个画面倒是很期待。 看着主仆三人的背影,夏知秋恶狠狠的跺了跺脚,“夏知雪你给我等着,看你能张狂到什么时候。” “小姐您不要生气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夏知秋身后的丫鬟见状连忙上来安慰。 谁知夏知秋一看到她就更生气了,让她把抱起来?简直可笑!夏知雪只是明里暗里的侮辱自己呢! 就在这时,有丝织厂的人从她身边经过。 夏知秋心中忽然来了注意,指着那人喊:“哎,你!过来!” 那人不认识夏知秋,看她的打扮又不像是丝织厂的人,疑惑的走过去问:“有什么事吗?” 夏知秋从头上取下一支银簪,说:“我有点事想问问你,想请你半个忙。”她将簪子在那人眼前晃了又晃,然后递到她的跟前。 不过那人没有立刻接过去,反而是问:“姑娘用不着这样,若只是打听事,你只管说就好。” “你可是这丝织厂里的工人?”夏知秋的簪子没有收回,她知道这人早晚一定会收下的。 “是啊。” “太好了,那我的问题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她看了看四周,稍稍压低了声音说:“我想知道一些关于夏知雪的事,你可否告知一二?” 谁知那人冷笑一声,想都没想说:“想打听夏姑娘的事?怎么不自己去问夏姑娘自己?看姑娘您这打扮也是也大家小姐吧,竟做这样鬼鬼祟祟的事,我看姑娘还是快走吧,免得一会有人来请姑娘出去可就不好了。”那工人半劝半威胁着就离开了。 夏知秋拿着簪子的手还僵在半空中。 “小姐,我们走吧!”身后的丫鬟生怕真的有人来将他们拖走,小声的提醒夏知秋。 “住嘴!”夏知秋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没想到这丝织厂的工人,人穷骨气还挺硬。现下已经打草惊蛇,想要从丝织厂找到突破口已经不可能了,她只有再从别处想办法。 从丝织厂到夏府,夏知秋想了一路,终于在迈进夏府大门的一刻想到了主意,而给她提示的就是她家的下人们。 第三百一十六章 安插眼线 “你先下去吧。”夏家大门内,夏知秋对身后的丫鬟说。 “是!”丫鬟屈了屈膝,回了后院。 夏知秋见她离开,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家里官家的住处。 那管家一看大小姐亲自来了,连忙上前迎接,“小姐,您怎么来这了,有什么事您让下人吩咐一声就行了。” “没有什么事,随便看看而已。”夏知秋转身,看了看身后,见四下无人,这才迈进了管家的房间。 管家心中有数,将门关上,转身笑着问:“大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以前夏知秋为了有些事做起来方便,就时不时的给管家的手里塞点好处,这会看夏知秋亲自上门,管家的心里自然明白的很。 夏知秋又从头上取下刚刚的那只簪子,她夏知秋想要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想要送出去的东西,更没有送不出的道理。她把簪子往桌上一放,说:“我看近来府里的人手紧的很,管家有时间就重新分配一下,二小姐最近丝织厂的事务忙,需要伺候,应该多给她派几个人过去才是!” 她的话,管家听得明白,只缓缓的应了一声:“是,我立即着手去办!” 晚上的时候,夏知秋跟夏怀青说起自己今日去丝织厂的事,只不过被夏知雪拒绝的事她绕了过去。 “父亲,我今日听你的话,去丝织厂看了看,这才发现妹妹着实不易,辛苦的很!”夏知秋的面上露出担忧,又说:“我就想着看看能不能为她做点什么,结果还真的想到了。” 夏怀青听到夏知秋听自己的话真的去了丝织厂,十分的开心,“那你说说,你想的是什么?” “女儿忽然想到,妹妹身边一直只有荷花和芙蓉两个丫头伺候,以前也就罢了,现在妹妹这么辛苦又这么忙,她们两个免不了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所以就想着多给她的院子里分配几个下人,这样一来,妹妹的衣食起居也周到一些,父亲您说呢?” “嗯,”夏怀青见他们姐妹两个现在这么友好,不禁欣慰,没有多想就应了下来,“你能这么想很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挑几个利索有眼力见的。” “父亲您就放心吧。” 夏怀青只顾着高兴,根本没有注意到,夏知秋脸上那副计谋得逞的微笑。 丝织厂最近忙的不可开交,夏知雪忙了就干脆睡在丝织厂,很少回家,但是今天她见过夏知秋以后,越想越觉的不对,担心她又暗地里做什么小动作,所以紧赶慢赶,忙完之后,就回了夏府。 夏知秋已经回了屋,夏怀青见她回来,不停的对她嘘寒问暖,但是夏知雪无心跟他聊家常。 “父亲,您今日可是让姐姐去的丝织厂?” 夏怀青带笑道:“是啊,我昨日说让她好好的跟你学习学习,没想到她今日还就真的去了,不平时在家少不知道,你姐姐最近变得好多,也懂得心疼人了。”终点 说到这里,夏知雪的心里冷哼了一声,她夏知秋一直知道心疼人,只不过她心疼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刚刚她还找我商量,说你在丝织厂太辛苦了,见你身边也没几个人照顾,所以正盘算着多给你找几个下人呢。” “什么?”夏知雪大惊,这种话骗骗父亲他也就算了,但是这种理由在夏知雪这里根本就没用,夏知秋恨不得把自己赶出夏家,赶得远远的,怎么可能会这种好心?这里面要是没有鬼才真是奇怪了。 夏知雪想着,面上依然不露痕迹,说:“父亲,我不需要那么多人照顾,我现在身边又荷花和芙蓉已经很好了,她们两个做事很合我的心意,根本不需要别人,还是不要浪费人力了,让他们去别的院子吧。” 荷花和芙蓉站在一旁跟着点头。 夏怀青笑道:“不是要把荷花和芙蓉她俩换掉,只是给你增加两个人,这样也能减轻她们两个的负担啊,我知道你平时不喜欢别人打扰,我已经跟知秋说过了,让她给你从府里挑最利索最有眼力见的,绝对不会打扰你的,你就放心吧,再说这是你姐姐的一片心意,你就不要拒绝了!” “父亲!”夏知雪还想再说几句。 “好了,不要说了,这件事已经安排下去了,现在说也晚了,你今日辛苦了一天,就好好的回去休息吧。”夏怀青拍拍她的肩膀,径自回了房。 夏知雪见状,多说无益,事情已经这样了,根本就容不得她拒绝了。 “姑娘,这可如何是好,这府上人丁混杂,万一进来一个有别的心思的下人怎么办?”荷花见夏怀青走了,心里有话也就说了出来。 “你们放心,到底怎么样还不一定呢,夏知秋的那些小心思在我这里一点用没有,你们不用担心,且看着吧。” 管家的办事效率极高,没过两日,夏知雪的院子里就多了几个仆人。 他们进院子的第一天,夏知雪就命芙蓉把他们叫到了房里训话,夏知雪一一看过去,每个人的表情眼神,一举一动都落在她的眼里。 “我今日把你们叫来,也没有别的事,就是跟你们说说我的喜好,免得你们不知道做了错事,再说或我没有提前知会。” “姑娘您只管说,我们如今是您院子的人,你如何说我们如何做便是!”一丫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态度很诚恳。 “很好,其实也没有什么,我这个人不喜欢闲言闲语,你们既然在我的院子里做事,那以后就好好呆在院子里,就不要出去串门了,若是有事可以告诉荷花和芙蓉,如果没有提前知会就出了去,那就不要怪我了。另外我不喜欢打扰,平时有荷花芙蓉贴身伺候我,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尽量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姑娘的话你们都挺清楚了吗?”荷花问众人。 “是。”断断续续的回应声,众人心想,这不是软禁吗? 夏知雪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有的下人听到她的话表情不服,有的不开心,有的失望,唯有一个人,表情是掩不住的担忧和紧张。 夏知雪紧紧的盯着他的表情,嘴角扬起弧度,她猜这人担心的,应该是怎么把消息传出去吧。 第三百十七章 两包药 几日过去,夏知秋还是没有收到侍女的任何消息。她在厢房中打转,脸上的神色又是变幻莫测。 当天晚上,夏知秋就派了一个亲信去打听,贿赂了一个丝织厂的绣娘。 入夜,夏知秋的厢房中灯火通明,她抬眼撇了一下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语气倨傲:“有消息了?” “禀告姑娘,已经有消息了。”黑衣人双手抱拳,声音清冷。 “哦,动作挺快。”夏知秋眯着眼睛,单手撑着这的下巴,“说来听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属下给丝织厂的一个绣娘塞了点钱,那绣娘挺诚恳地告诉我说,最近丝织厂里只有一些有经验的,做事麻利的老一辈人,并没有新人入驻出现。” 黑衣人的语气越到后面便越是有些斟酌不定,他掀起眼皮瞧了一眼夏知秋的神色,还算是正常,心里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这个夏知雪可真是好能耐,不过是一间破丝织厂还要护得那么死。”夏知秋咬牙切齿,放在身侧的手被她死死地握紧,“想办法给我联系上在夏知雪那边的线人,带过来不择一切手段。” “遵命。”黑衣人的踪影伴随连个字,消失在屋檐之上。 夏知雪,你以前总是喜欢处处压我一头,最近得了一个破丝织厂后更是变本加厉,既然如此我也不准备同你客气,从天堂跌入地狱的快感你一定要好好品味啊…… 桀桀的笑声从厢房中传开,夏知秋洗漱之后躺回床榻上,幻想着复仇的画面一直难以入睡。 次日夜半,黑衣人准时出现在夏知秋的厢房外面,他的右手抓着一个人,正在狠狠地颤抖。 “你自己进去。”黑衣人看了一眼被自己抓着的侍女,放手推搡她一把,“别在外面待久了就觉得自己的翅膀够硬,你要是没有姑娘的一层身份为你做靠山,那么……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侍女的双腿狠狠地打着寒噤,听到黑衣人的威胁之后,她的腿一软,差点就要跪在这厢房台阶的石头上。 夏知秋在里面等人,她瞧见侍女战战兢兢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怀中拿出两包药给她。 “拿着吧。”夏知秋把头侧在侍女的耳边,“用法黑衣人应该跟你讲过了。希望你能够不负我的期望,否则事情败露我也只能帮你拖出去当这只替罪羊。” 夏知秋的语气明明很缓,但在侍女的耳朵里听起来却像是一首索命的曲子。 她到现在都很清楚地记着,当时黑衣人找到自己时的粗鲁动作,以及那要求。 侍女大字不识一个,当然不知道这药到底能抵上什么用长,但很肯定的是,这药的用处必然不会好,甚至于可能会关乎人名。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的人命难道比自己的荣华富贵更加重要? 清亮的眼睛逐渐蒙上一层阴影,那是金钱同利欲熏心。 次日晚上,侍女怀揣着两包药去了膳房。 饭前的一段时间,膳房事空无一人的。侍女从膳房的后门偷偷摸摸地溜进去,很警惕。 烧好的饭菜还没有被从锅里盛起,全都装在铁打的锅子中,蒸腾出一阵阵的热气。 侍女随手一挥,一包药全数落在了饭菜里,不过片刻,白色的粉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确认没有一点点的痕迹之后,侍女心安理得地离开。139中文 她在走了一段路之后忽然驻足,看着膳房的方向,笑容诡谲:“这药的效果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要是你们出事了,那特别来找我。去找夏知秋啊,这可是她筹划了好久的事情。” 侍女的声音很低,在暮色即将降临的时候显得尤为可怕。她从喉咙中发出低低的笑声,接连不断。 回到厢房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人只来了七七八八,她稍微晚些压根不会让人起疑。 饭已经放置在木桌子上,侍女强忍着咽下自己的口水,连筷子都不动一下。 “诶,你不吃饭吗?”一个床铺在侍女隔壁的人轻声问道,“今天的菜色可是难得一见的好。” “不了。”侍女转头来看着她,“我今天肚子有些不舒服,只怕再吃点东西下去,一整个晚上都得宿在便所里头。” 听她那么说,上前来的姑娘只能瘪瘪嘴:“既然这样子就算了,你好好休息吧。” 侍女答应一声,眼睛半阖着,一直关注坐在木桌旁,一干人的变化。 起初,她们精神亢奋得紧,但是茶过三巡之后,已经有人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昏昏欲睡的征兆,在越来越多的人身上出现。侍女从被子里探出头,双目所及之处看到的,只有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夏知秋给的这个药果然有效。 侍女心中大舒一口气,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夏知雪的厢房,第一眼就看到了木架子上的那件大袖,是她平时经常穿的一件。 药粉被侍女精心的涂抹在那件衣服的每一个角落,一系列的磨合之后,已经看不出有任何的痕迹。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侍女回到了自己的塌上,装作原来的样子,沉沉睡去。 次日。 一干侍女慢慢起身,她们揉着自己的眼睛,已经记不得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茶过三巡之后他们似乎已经睡着,半夜又忽然被什么东西给惊醒,最后长眠于榻上。 夏知雪醒的比她们都要早上不少,她一走出自己的厢房,却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连寻常被分配来打扫的侍女都没有踪影。 心里不由得奇怪。 她转头问自己身侧的荷花,荷花同样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只能硬着头皮想了一个理由:“姑娘,许是昨天晚上他们比较累吧……” 夏知雪沉默地点头,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留一个侍女在这边管理一下她们,醒来之后还是按部就班的工作。”夏知雪对荷花吩咐,“你和我先去丝织厂,现在工作快要收尾了,忙活的事情很多。” 荷花点头,跟上夏知雪的步子。 夏知雪自从接下那个任务之后,没事的时候喜欢丝织厂里跑,监督工作,丝毫不懈怠。 丝织厂的工人对夏知雪同样很敬重,只要看见她来就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展现自己精神最好的一面。 这一天都过的平淡无奇,但是第二天清晨,丝织厂就出事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入狱 “虫子,我们厂里面进了虫子。”尖叫的声音从丝织厂内部传来,一个妇人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惊恐。 她的声音尖细而又响亮,很快就引来了一大票的人,他们见成色良好的丝织品上面爬满虫,腿就在一个劲地发抖。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丝织厂的主管被这声音给吓得,同样匆匆赶来,他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最前面。 一条条黑色的虫在他眼前爬的正是欢快,那些虫子不知道是啥品种,对着丝织品有着极大的破坏力,但凡是它们经过的地方,留下的只有丝织品的残骸。 “先把门口关上。”主管面对躁动的人群,低声队友身旁的侍卫吩咐的。 侍卫同样也被这场景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听见主管的声音,就像是忽然找到了主心骨,双手一伸,虫子被挡在木门外面。 “大家稍安勿躁,正因为这件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所以我们更需要镇定地去处理它。”主管的嗓音浑厚,“我现在已经派人去通知夏姑娘了,相信在她的领导之下,这存在的原因我们一定能够找出来。” 听到夏如雪的名号,原来起哄的人们顿时鸦雀无声。 自从上次那件事开始,他们对夏如雪就有着莫名的崇高敬意,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总是很乐意相信她。 丝织厂的里的工人们按部就班,继续开始操持手头上的工作。 而忽然得到消息的夏知雪,一下子就被震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到在这种节骨眼上,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 “荷花,王主管有说是谁干的吗?”夏知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微抿一口桌上的茶水。 “姑娘,王主管没有细究。”荷花回答,“当时所有工人的情绪都很激动,如果王主管还在念叨那件事情的话,只怕……” 场面会失控。 夏知雪知道荷花没有讲出来的那几个字究竟是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起身:“我们先去了解一下大概的情况。” “夏姑娘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开口的是一个男人,声音算不得雄浑,隐约有些风流气息,“皇上已经下了命令,还请夏姑娘和我们先走一趟。” 夏知雪定眼一看,原来在自己面前的是大理寺少卿,如今皇上面前的红人。 “关大人,民女失礼了。”夏知雪象征性地屈膝,做足了礼数。 那关大人实在是心高气傲的紧,看着夏知雪的样子忽然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径直坐上了马车。 “姑娘?”荷花看着夏知雪不知所措。 “走吧,既然是皇上的命令,我们怎么能够违背呢?”夏知雪看的却很明白,坐上第二辆马车。 马车一路颠簸,稳稳地停在皇宫外面。 夏知雪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来过皇宫,她看着面前的朱色的墙,尽力掩饰自己眼底的一抹慌张。 夏知雪到的时候,皇帝已经在高位上等候多时。他的身子骨微微向前倾,大有一种急不可耐的架势。 “参见皇上。”夏知雪行礼,不卑不亢。 皇帝看着夏知雪,神色阴沉:“丝织厂的事情,你是否该给朕一个交代。朕事先就托人嘱咐过你,这批丝绸是要给藩国送去的,千万容不得马虎半分,但你倒是好,朕的话竟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鱼鱼 夏知雪跪在地上,不语。 皇帝这一来就给她弄了个下马威,但她也根本是无可奈何,自己现在的情况确实是自知理亏。 半晌,皇帝话讲得多了,气喘的也连着急了不少,也算是给了夏知雪一个开口的机会。 “这件事情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管理好这一批丝绸确实是民女的分内事。只是这件事发突然,民女暂且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皇帝没有听夏知雪的话,脸上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你现在跟朕说这些堂而皇之的话还有什么用,你说几句好听的话就可以让这批丝绸恢复原样吗?这早就该信了关爱卿的话,你根本是个靠不住的!” 夏知雪抬眼,正好对上关大人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的眼中淡淡的隐藏着一抹嘲讽的意味,让人看着很是不舒服。 夏知雪忽然想起来自己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听到侍卫和关大人的低声交谈。 “关大人,这是夏知秋姑娘要我转交给你的。”侍卫是夏知秋和关大人来往的线人,平时就负责传递一些情报。 “她又找我有事情?”关大人忍不住把自己的眉毛高高挑起。 前不久,这名叫夏知秋的人刚刚来找过他,先是给了他一笔不菲的资金,又对他说了一袭堂而皇之的话,任谁听了心里都会很舒坦。 夏知秋说要请他帮个忙,又说自己不想看的夏家被夏知雪弄成一团浆糊,最后甚至还有预言,说这批丝绸迟早会毁在路上。 她一句句的说的很笃定,关大人见她的父亲关系同自己还是不错,也顺带着把皇上面前提了一把这件事,只是没有想到的这竟被她说中了。 “皇上英明。”关大人悠悠地把自己的视线收回,似乎是嫌皇上的火气还不够大,特地的又补了一句。 夏知雪他一直都跪在地上,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但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立场为自己进行辩解。 因为皇上已经对自己失去了本有的信任。 她低着头,眼中有一抹讽刺的光芒一闪而过,夏知秋这次又打了一手好算盘,自己也当真是不如她…… 毫无悬念的,夏知雪被皇帝给关进了监狱。 然而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一抹悔恨的表情,有的只是轻松和解脱。 趁着自己被抓进监狱的这个功夫,或许还能够休息一下,她有些自嘲的想法。 忽然一个黑影遮住了她能够看到所有的光亮之处,夏知雪勉强的经开眼睛,看清了自己面前这个背光而站的男人。 “淮煜,你来啦?”夏知雪沉默了好久,终于悠悠地说出了这句话,她的眼中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嗯,我来了。”欧阳淮煜再次走近几步,他蹲下来把自己的手透过监狱的缝隙伸进去,紧紧抓住夏知雪的。 “你放心,我会带你出去的。”欧阳淮煜看着夏知雪,语气中染上一抹凝重。 夏知雪嘴角勾起,反握住他:“我信你。” 第三百一十九章 抽查 欧阳淮煜从牢里离开之后,直接去了皇帝的御书房。 届时,皇帝正在批阅奏折,看见一个黑影忽然在面前闪现,毛笔差点没有从手中跌落。 “十九,你这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等到皇帝看清来人是谁,终于是忍不住斥责了一句。 欧阳淮煜对皇帝的斥责压根儿不放的心,他开口便是一句:“皇兄,丝织厂的案子由我来进行彻查,等有结果之后把夏知雪从牢里放出来。” 皇帝一开始就将他的目的料到了七七八八,这次等他开口直言,也并不觉得如何惊讶。 “十九你既然都那么说了,朕这个做皇兄的就没有拒绝你的道理。”皇帝回答干脆,允了他。 “多谢皇兄。”欧阳淮煜抿着嘴笑了。 既然已经在皇上那边做下了这般承诺,欧阳淮煜这几天断然没有闲着的道理。 为了调查这件事情,他事先有过一个计划,第一即是到丝织厂一探究竟。 丝织厂的位置比较偏僻,在里面工作的人往往都是一个地方远近有名的绣匠。 欧阳淮煜有王爷的令牌,走进去很方便。 原来正在喝茶的王主管听到有人来巡视,当场就差点是一口气儿给喘不过来,一拍下属的脑袋,马上就给迎了过去。 “十九王爷。”王主管是第一次看到欧阳淮煜的真人,以前她总是听门市房里的姑娘到底有多痴迷于这个王爷,如今一见他的面,忽然觉得这是他应得的。 “王主管。”欧阳淮煜向王主管打了个招呼,“丝织厂闹虫灾的事情由我全权负责,希望届时王主管能够配合。” “这当然是肯定的。”王主管回答得很爽快,他忽然走近一步,把自己的声音压的低了些,“十九王爷,麻烦问问夏知雪姑娘现在如何?” “在监狱,但她现在很好。”提到夏知雪,欧阳淮煜面上的棱角就变得有些柔软。 王主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欧阳淮煜第四只长显示进行了一番人员的彻查,挨个的检查过去,看看有没有混入什么新面孔。 他虽然已经尽力,不想让检查影响到丝织厂的正常运行,但结果却有些不尽人意,一众丝织厂的员工都被弄得有些人心惶惶。 为期一天的彻查一点结果都没,丝织厂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却又没有被人消除痕迹的感觉。 荷花全程在场陪同欧阳淮煜的检查,在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之后,她眼中的失落是无法掩盖的。 “十九王爷,您下一站准备去车场哪里?”荷花大着胆子问道。 欧阳淮煜认出了荷花,这个一直跟在夏知雪身边的丫鬟,他的语气明显的比平时多了一分儒雅。 “我们这样从地点入手,挨家挨户的找,只会打草惊蛇。”欧阳淮煜沉默地说,“最近如雪身边有出现什么怪人吗?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怪人倒是没有遇到……”荷花死命的挖掘脑仁深处的记忆,想要找出一些有用的,“怪事好像也没有发生……不对,怪事发生过一次!”12 荷花忽然惊叫:“那已经是有一段时间之前的事情。当时我和姑娘还有其他侍女们都在用膳,不知道为什么,吃到一半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是昏昏沉沉,最后好像是直接回到榻上去睡觉了,还是怎么样,我也记不太清楚……” 所有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欧阳淮煜抓住了这几个字眼,他的眼中掠过一抹疑虑,不知道又想起了些什么。 “你们以前用膳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吗?”欧阳淮煜问道,语气带着些激动。 “没有遇到过。”荷花回答的很肯定,“我们当时府里面正好来了一批新侍女,所以才会大肆操办这类似于洗尘宴的饭局。” “这些侍女的来头你们都知道吗?”欧阳淮煜问,眼中有一抹凝重,他似乎是想到问题出到哪里。 荷花思索了一会儿,回答的不是很确定:“这多半都是府里的嬷嬷筛选出来,至于剩下的什么来头,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一些贫农的闺女。” 欧阳淮煜了然,脸上露出笑意。 “这个问题很有可能就出在那些侍女里面。”他冷不丁地说出那么一句话,眼中是少有的笃定。 荷花点头,她之前其实也那么想过,只是这个想法实在有些大胆,到头来还是给她扼杀于摇篮之中。 夏知雪是小落院中已经挤满了人,她们都是新来的那一批侍女。侍女压根儿不知道把自己召集起来到底有什么事情,三两成群地互相谈天,倒是挺快活。 “安静!”荷花从厢房中走出,看着院子里面清一色的侍女,点了点头,“今天我们院子里有一位贵客来进行排查刻意人物,你们到时候都给我配合着点。” 荷花前不久已经把夏知雪事情跟她们说了,现在忽然再冒出一个贵客,也就压根儿不会显得突兀。 侍女们翘首以盼,在外头等着,一个个的被叫进厢房去接受检查。 不久,那个被夏知秋安插进来是侍女有些惶惶不安地走进厢房,她的脸上是一抹略带苦涩的笑。 “十九王爷。”侍女向欧阳淮煜行礼,在侍卫的引导下一步步向前。 “这位姑娘你是新入府的吧?”欧阳淮煜问,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她,“你之前是做些什么的?” “回十九王爷,奴婢以前在家中伺候身体不好的老母,顺便再做些针线活,拿到市场上去卖。” 侍女回答得很好,把自己的生平交代的清楚,但有关的细节又不愿意多透露。 欧阳淮煜见她同寻常的姑娘无异,落落大方的姿态,稍微有些紧张,是很正常的表现。 两人之间的问话很快就结束,欧阳淮煜很快就查完了夏府里的这一批侍女,但依旧是一无所获。 荷花见这事情有些不妙,忙走过去问道:“十九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无事。”欧阳淮煜眯着眼睛,却想不到自己是哪一步出错,按照常理来说,问题就应该出在这里。 “先把这些人都调离夏府,混在一起,露出马脚的机会也就不多,但是一个人单独行动的话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我们再逐一击破也不迟。” 欧阳淮煜轻声说道,旋即就和侍卫下了这个命令。 第三百二十章 找对人 这里足足有几十号侍女,欧阳淮煜虽然是个王爷,但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在一天之内把她们全都安排妥当。 于是他便借由这个机会,权当是给侍女们放一天假。 只是在每个侍女的身后,他都安排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对那些是侍女进行逐个的监督。 被夏知秋安插进来的那位侍女并不知道他还留了那么一个后手,想着今天是一个不错的时机,直接上门找夏知秋。 夏知秋看见来人,眼中明显地掠过一抹不悦:“你找我有什么事?” 侍女伸出手,目的已经是非常明确的:“我要很多很多的银子。” 听她那么一说,夏知秋眼中立马掠过一抹思量的情绪:“你要银子来干什么?”她问。 “我们的合作已经达成了,剩下的就是我的私事,你没有权利管那么多。”侍女藏着掖着,含糊的几句话就想把它敷衍过去。 然夏知秋也是一个人精,她眯着自己的一双眼睛,忽然就浅笑出声:“一个连自己的目的都不敢告诉我的人,我为什么还要给她银子?我夏知秋不是什么做慈善的。” 侍女被她的这决绝的话给气的有些跳脚,她本以为这一趟的来回会十分容易,但事实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两人用眼神对峙了很久,侍女最终还是开口了:“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所以我必须要银子,多的数不清的银子。” “你想要离开?”夏知秋语气中染上惊异,她看着侍女,脸上的神色一点点的变为凝重,“你至少给我个理由。” 夏知秋和侍女交涉了一段时间下来,她已经完全摸清了侍女的脾气,典型的见钱眼开,只要你给她钱,什么事情在她眼中都算不得困难。 自己之所以会和她合作,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见钱眼开的人,往往最好骗,也最好控制。 只是现在的发展似乎是出乎她的意料。夏知秋没有办法想象侍女离开自己之后,会不会把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给捅出去。 如果她闭不上嘴的话…… 夏知秋的眼中有杀意,她看着侍女,就像在看一块放在砧板上是任宰割的鱼肉。 欧阳淮煜在前不久就收到了侍卫的来报。他一路轻功飞驰,终于赶上了。 他并不准备打草惊蛇,而是一直躲在暗处,听着两人的谈话。 “银子这个事情我还需要再做考虑。”夏知秋没有马上拒绝她也没有马上答应,是一种钓凯子的方式,试图稳住侍女。 在她眼里看来,侍女的见识一向很少,基本上只要自己说什么她就能信什么。既然如此,用这样的方式吊着她,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但侍女并没有夏知秋想象中的那么愚蠢。她看着夏知秋写满了算计的眼睛,忽然就笑了出来:“你觉得你是在哄骗三岁小孩吗?那么低级的套路,我怎么还会相信?” 夏知秋神色一凛,到头来,她居然不知道要如何解释。爱我 侍女也压根儿没有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淡然地说道:“你现在不管怎么样对我,我都不会反抗。但是你要考虑好这个后果,我已经把你和我的通信内容家交给了一个我信得过的人,如果我没有按照原计划返回的话,明天第一个遭殃的可能就是你了。” 侍女一直都是含着笑意,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夏知秋的心狠狠揪在一起,想不到她竟然还会留那么一手…… “夏知秋,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千万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侍女在一旁使劲的煽风点火,目睹夏知秋此刻扭曲的神色,心底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最终,名声盖过了尊严。 夏知秋只能放低自己的架子,好声好气的去劝哄:“之前的话是我言重了,我们既然是合作伙伴,那么一方有难定然需要八方支援。不过我今日出来的匆忙,身上并没有太多的银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妨等我先回去取一下。” 这很明显的是要把钱交出去,侍女脸上露出一抹喜悦之色,却又没有表现的太露骨:“让你回家取就不必了,这样子还很麻烦你,你要是有这个诚意的话,就把我身上的那些首饰搜刮来给我吧,价值虽然抵不上真金白银,但看着倒是不错。” 夏知秋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让自己说出一句拒绝的话。 在侍女贪婪的眼神之下,夏知秋头上的发髻一点点的拆下来,随着她的秀发一点点飘落,一些值钱的发簪全都被侍女挑去了。 侍女看着怀里身上发光的东西,心里乐呵得紧,脸上却又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我看你手上那个玉镯子也不错,应该也能卖不少钱吧。” “都给你……”夏知秋压根儿没有反驳的余地,一伸手一个玉镯子,就从她的手中滑落,稳稳地落到侍女的手中。 夏知秋现在已经被整得有些狼狈不堪,她原来全身上下那些华贵的装饰都已经不见了,唯一剩下的只有一件苏绣牡丹襦裙。 她意识的捂紧自己的胸口,生怕侍女连这个都不会放过。 侍女却没有看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一个劲的把玩着兜里的那些东西,讲真是越看越喜欢。 夏知秋和侍女没有再说上几句话,两人很快从反方向离开了这个地方。 欧阳淮煜站在原地仍然是一动不动,他寻思着,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把他们两人丑恶的事情给公众于世。 毕竟私下解决实在是有些便宜了。 他想了半天,却都没有想出一个结果,心里无端端的,就增添了几分烦躁。 侍卫站在他的身边,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是将一个册子递给他:“王爷,这是那些丫鬟的去所,您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更改的?” 欧阳淮煜随手拿过来翻了翻,却发现他竟是连一个人的名字都不太认识,忍不住便失笑。 “这些你们安排就行。”欧阳淮煜准备当一个甩手掌柜,“但是刚刚离开的那个人,记得往府里面安排,最好是安排一个体面的职务。” 侍卫不知道自家主子心里在想些什么,也没有胆子多问,唯唯诺诺的就给应下了。 被夏知秋安排进来的侍女就知道自己要去王府里面带着,心里有些雀跃的情绪在发酵。 第三百二十一章 拆穿 为了是避免自己一进去就招蜂引蝶,侍女刻意的把自己手上的那些好东西先交给了当铺,反正她听那个掌柜说,在需要用钱的时候,拿着这张典当的纸去就行。 同侍女一块进入王府工作的只有一个人,她和侍女的关系本来不是特别熟,现在也分不到一个地方,久而久之,一点联系都没有。 “你是负责这块区域的清扫工作,切记,这片地主的最喜欢了,要是不好好地打理,后果是什么可想而知。”领着侍女进来分配工作的是一个老嬷嬷,她的神色很严肃,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侍女听着她的话,似懂非懂的点头。 老嬷嬷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气恼,但是却又无可奈何,想起昨天晚上主管的吩咐,咬咬牙,也把这口气给忍了。 侍女跟着老嬷嬷一路穿行,直到王府的最南端。 最南端坐落着几幢双层建筑群,是专门分配给丫鬟的地方。 侍女见着这个小地方,心里就有一些不满,她颇有些娇气的掐住自己的鼻子,也不知是在嫌弃些什么。 “接下来的时日,你就睡在这里。”老嬷嬷看着侍女,对着她交代道。 嬷嬷给她分配到的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床位,旁边都是一些比较爱干净的姑娘,且身份也勉强能够过得去。 侍女却依旧是心比天高,眼里看着这张芝麻大点的小床,眼中掠过一丝鄙夷:“勉勉强强吧。” 她随意说了句。 嬷嬷没心思再去搭理她,象征性的交代一件事情之后便自己离开,她总感觉和这类人待在一起,就像同一个污染物待在一起,没有任何差别。 侍女的姿态已经引得很多人不悦,只是那群人都像是被事先吩咐好的,见着她一句重话也没说,全都是客客气气地给她让道。 一连几日,日子还算平缓的过去,侍女想起自己藏在外头的那些真金白银,心里面就是一阵向往。 她特地挑了个时间,想着把那些钱全都给捎回来,可是她去的时候简单的不行,回来的时候却无端端地遇上了几批人,看样子都是有备而来。 为首的是府里的一个嬷嬷,向来以冷血无情著称:“你手里拿着点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侍女是身子忽然一愣,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呆滞,旋即又反应过来:“什么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就出门一趟,嬷嬷何必这样子逮着我。” 说话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不料一个没有站稳,手里的那些值钱的东西一股脑儿的都洒在了地上。 跟着嬷嬷同来的有一些姑娘家,她们见着那些簪子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一个个的全都看红了眼。 “这些宝钗你都是从哪里顺来的,这可是珍宝阁的震阁之宝!”一个姑娘从她的那些簪子里头挑出了一个,放在手上狠狠地打量了几番,说着还忍不住匝舌。 侍女她对这些东西向来没有兴趣,听着他们不绝的尖叫声,心竟然有些开始慌张。 侍女顺手的拿了几根簪子就想逃,可是原来站在她身前的那个嬷嬷,不知怎么的一个伸手就把她给抓住了:“你果然是做了亏心事,不然怎么会那么急着逃跑?说吧,这些东西都是哪里偷来的,我建议你是趁早还回去,不然闹的官府那边可有你好看了。” 嬷嬷的一席话说起来就跟真的一样,侍女听着心里就被恐惧给占满了:“这才不是我偷来的!你们没有证据,官府又不会管!”安卓 “那么这东西是哪来的?”嬷嬷锲而不舍地追问,脸上扬起抹得逞的笑意。 侍女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完全听不进嬷嬷的话,她的嘴里一直都振振有词,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嬷嬷在她的手腕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侍女吃痛,这声音马上都放开了:“是夏知秋,这些全都是他给我的。” “果然是这样子。”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侍女抬起头来,睁大眼睛一看,竟然是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并没有理会她震惊的是神色,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现在你还有什么需要狡辩的吗?我很乐意听,就比如说,你要否认那些绸缎不是你毁掉的。” 砰的一声,侍女的脑子像是炸开一样,她面如土色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现在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你要把我送到官府吗……”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颤抖,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如果是进了官府的话,自己一定是必死无疑。 “那不用那么麻烦。”欧阳淮煜笑得很狡诈,“我们需要见的是皇上,我想皇兄他应该很乐意为你定罪。” 侍女的脸色一点点地泛起灰白,她现在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的未来到底有如何黑暗。 “你怎么样才愿意放过我一马?”侍女到底还是个贪生怕死,总是存在着一丝侥幸心理。 欧阳淮煜就在等她问出这句话,紧接着他便抛出一根橄榄枝:“我确实是想给你这个机会,前提是你好好珍惜。” 侍女点头如捣蒜,看着欧阳淮煜的眼神活像是在看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只听他说:“只要你愿意和我去皇上面前,把这件事情的原委说的清清楚楚,那么我就可以请求皇上放你一马。但你要是宁死不屈,想要维护你那个亲爱的合作伙伴夏知秋,那么你的下场必死无疑。我想你不是一个笨人,面对这种选择,答案应该很明确。” 蛇打七寸,威胁人也要抓住她的弱点。 欧阳淮煜这一番说话说下来,侍女已经忍不住开始心动。 她本来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和夏知秋合作只是为了让自己赢得更多的利益,两人之间的关系还不足以让他赴汤蹈火。 稳定下自己的心神,侍女平静地问出一句话:“我们什么时候去见皇上?” 欧阳淮煜没有给予她一个眼神,只是淡淡地回答一句:“现在。” 侍女从来没有进过皇宫,她站在巍峨的宫墙面前,更是心潮澎湃。 但是她一想起自己的快需要面对的处境之后,脸色一点点地阴郁下来,这都是自己罪有应得吧。 侍女在心中安慰似的默念。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御书房。 皇帝看见欧阳淮煜身后的人,眼中掠过惊异。 第三百二十二章 李代桃僵 “这是谁?”皇帝问,他没有想到,欧阳淮煜会带一个一不相关的女人进入御书房。 欧阳淮煜没有正面回答皇帝的问题,而是踹了一脚侍女,神色阴冷:“皇上在问你话,你听到了吗?” 侍女被他的脸色给吓的不敢大喘气,连忙跪在皇帝的面前,故作是陈恳的样子。 “民女雪梨,请求皇上恕罪!”侍女的声音很颤抖,还带着一点点的哭腔。 在欧阳淮煜的眼神压迫之下,侍女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是罪行交代清楚,时不时抬眼看向皇帝,希望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但皇帝一直都阴沉着一张脸,颇有一众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弄得侍女更是慌张。 “十九,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皇帝看着欧阳淮煜,开口询问。 “回皇上,臣是在今天早上知晓这件事情的,原来也有过相关的猜测,只不过一直不敢确定事情的真假。” “这个夏知秋藏的确实深,居然连你的眼睛都瞒过了,只是她的好运气到现在要到头了。”皇帝的眼中出现讥讽,他没有多想就是试图下令捉拿夏之秋,但却遭到欧阳淮煜的半路阻拦。 “皇上,这件事情我劝你三思而后行。”欧阳淮煜一脸严肃的说道,“夏家的势力你虽然已经不如从前,但想要扳倒他们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皇帝被他的话给和住了,慢悠悠地转头,对上的是欧阳淮煜笃定的双眼:“而且现在我们单纯只有一个人证,这样子夏知秋只要采取一些小手段,快就能够发射一局扳回来。” 欧阳淮煜一点点地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皇帝是彻底断了把夏知秋抓回皇宫的念想。 “但是我们如今该怎么办?既然夏知秋动不得,那这一具盘不就死了吗?” 皇帝有些疑惑,欧阳淮煜早就有了应对的法子,上前去到皇帝的耳朵旁边耳语,马上就换得皇帝喜笑颜开:“你这个办法听着倒是挺不错的,但可不可行这又是一个问题了。” 欧阳淮煜的脸上满是肯定的神色,他看着皇帝直言不讳:“现在没有一个方法是可以百分之一百成功的,但是我们既然是看到了希望那么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 欧阳淮煜的话里有怂恿的意思。若是换成寻常人,敢那么和皇帝讲话是只怕会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但对于欧阳淮煜而言,这已经是家常变饭一样的存在。 “不过皇兄,你还记不记得之前答应我的事情?”欧阳淮煜忽然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 皇帝看着他有些不太明白,只见他指了指依旧跪在地上的侍女,这才有了些反应。 “夏知雪既然是无罪的,朕自然不会武断地去污蔑一个人。”皇帝对欧阳淮煜说,话里话外已经有把夏知雪放出来的意思,“只是按照你的计划,如果朕下令将夏知雪放出来会不会是有些打草惊蛇?” 欧阳淮煜看着皇帝在那儿思量,他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担忧的情绪:“这点皇上你大可放心,这个是女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替罪羔羊吗?” 欧阳淮煜之前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他原来已经决定放弃自己的计划,但是想不到灵机一动,竟然是找出了这个李代桃僵的办法。 皇帝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觉得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至少既不会打草惊蛇,也不会冤枉无辜的人。187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几个侍卫将侍女从波斯地毯上拖下去,一路关押到天牢之中。 夏知雪则是被一群社会浑浑噩噩地带出来,她听闻自己已经被无罪释放,脑子愣是一个没有反应过来。 欧阳淮煜坐在皇帝的下座,他从来没有感觉到时间竟然是那么漫长。他现在真的很想很想,把夏知雪一把抱紧怀里。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团聚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皇帝坐在高位上,笑盈盈的看着两人抱在一起,心中不由得感慨,自己年纪确实不小。 “诶,你真的救我出来了。”夏知雪拉着欧阳淮煜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欧阳淮煜被她的意思气息弄得一阵面红耳赤,手指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轻弹:“我说的话什么时候没有兑现过?” 皇帝终于是看不下去两人的卿卿我我,轻咳一阵:“你们到底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欧阳淮煜没理会皇帝的话,和夏知雪有些不知羞地歪腻一阵时候,才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皇宫。 夏知秋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群人给盯上,他现在寻思着那个侍女的事情,越是去想这件事情,她心里就是掩盖不住的气愤。 前不久她为了他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这个目的,特地去调查了这个侍女。 这不调查还好,一调查什么事情都给她捅了出来,最重要的一点便是,那个丫头她一直野得很,连朋友都没有一个。 既然如此,她一开始说的那些话,全都是用来哄骗自己的,然后方便达到自己的目的。 想起自己之前被骗的团团转的样子,夏知秋脸色就黑了一个度,她拿起桌上的一个瓷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碎瓷片飞溅,她的脸上也沾上了一两粒。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夏知秋已经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她甚至已经敢放心大胆去做,将那个侍女弄死在屠刀之下。 夏知秋现在已经找不回当初的那种理智,现在不要说是看到了,只要是一想到她那个人的影子,心中就会扬起撕裂般的恨意。 “来人。”夏知秋对着空荡荡的室内,忽然说道。她的眼珠子已经泛起了猩红,里面酝酿着一场又一场的风暴。 一个黑衣人从房梁上窜下来,要不很轻盈,没有引起任何的响动。在地上站稳之后又走到她的面前,单膝跪下:“主子有什么吩咐?” “之前一直和我保持联系的那个侍女你知道吗?就是我们安插在夏府里的一个线人。”夏知秋问道,“我明天不想看见她出出现在我的眼前,包括以后的所有时间也是一样的。” 黑衣人抿着嘴唇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夏知秋看着黑衣人的样子,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这群人办事,她一向很放心。 第三百二十三章 喜悦与恼怒 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之中,模糊了身影。 夏知秋的嘴角根本压不下去,她的脑海中已经浮现自己未来的一片光明。 夜半三更,王府很安静。 黑衣人的布履轻快地点在石板路上,落在地上的碎石随着他的健步有节奏地腾起。 侍女之前被府里的嬷嬷分配到的是单独的隔间,这恰恰是他下手的一个有利条件。 没有上锁的木门被轻轻推开,黑衣人出现在门缝外的身影挡住了唯一一抹光亮。 床上躺着一个人,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长相,唯一能够用作分辨的,只有梳妆台的簪子。 刀起刀落,黑衣人下手了。 刀子的冷光在黑暗中显得阴森,他的动作很快,很麻利,没有等侍女反应过来,一条人命已经毁于一旦。 血从伤口中一点点地沁出来,黑衣人却不予一个眼神,踏着屋顶的砖瓦,离开。 夏府,夏知秋的屋子内一灯如豆。她一直兴奋得睡不着,在等黑衣人的好消息。 小筑外的木板传来闷哼的响声,夏知秋抬眼,脸上带笑,是黑衣人回来了。 “主子,任务已经完成。”黑衣人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作揖。 “哦,你的动作越来越快了。”夏知秋似笑非笑,心里隐隐还是有些不放心,“确定那个人已经死得彻底了?” 黑衣人颔首。 得知侍女一命呜呼的消息,夏知秋这一夜睡得是从未有过的安稳。 次日,王府里已经炸开锅。 睡在那个厢房的侍女死得实在突然,打了人一个措手不及。 管事的嬷嬷大着胆子进来看了眼,当下就被屋子里的尸臭混杂着血腥的味道给弄得昏头。 “把这件事情上报王爷,另外让院子里的那群把嘴给我管得严实点,昨天晚上我们府内可是太平了。”嬷嬷走出屋子,对着身旁的丫鬟吩咐。 丫鬟跟着嬷嬷有段时间,办起事情来毫不含糊,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书房里的欧阳淮煜已经听闻了这件事情。 出人意料的,他仅是蹙眉,其余的什么都没问:“把那个侍女体面点下葬,再给她的父母些银两,这事情的发生和府上脱不开干系。” 丫鬟应了,福身后离去。 欧阳淮煜坐在椅子上,按了按肿胀的额角,果然不出他的预料,夏知秋已经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 自己这边也应当要抓紧。 已经走入圈套的夏知秋丝毫不知自己的处境到底有多危险,她闲庭信步地在花园中漫步,听着小侍女给她讲述近日的一些事儿。 “姑娘,刚刚我听主事的人讲,皇宫里有消息下来了。”侍女跟在夏知秋身后亦步亦趋,“三小姐原来已经下大狱,眼看着还有点被放出来的希望。但昨天也不知道是做了些什么,皇上他直接下令说是要将三小姐秋后问斩。” 夏知秋的步子一顿,她转头打量着小侍女,心中的喜悦呼之欲出:“你刚刚说的当真?”牛牛中文网 “奴婢哪有胆子来骗姑娘啊。”小侍女头如捣蒜,态度诚恳得很,“这也是奴婢之前路过大人的书房时听线人说的,我猜着肯定不会有假。” “就你是个机灵的。”夏知秋难得夸人一句,她现在断是没了赏花的想法,就想一门心思铺在夏知雪那边。 她倒是很想要看看,这回谁能保住夏知雪。 侍女见她的面色红润,知道自己的这个情报是说对了,连忙又补了句:“恭喜姑娘。” 夏知秋听着她的话,转头瞟了一眼:“自己去找主事的领赏。” 侍女乍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再想起夏知秋刚刚的话,笑容灿若繁花。 她倒是想夏知雪多出点事情,这样子姑娘高兴了,自己也能多得点赏赐。 同是在一个夏府,夏怀青那头的光景就不见得有那么好。 自打听闻了线人传来的消息之后,夏怀青的屁股上就跟生了几根针是的,坐着都得不到半点安稳。 前不久,府里出了夏知雪这个皇上面前的红人,他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见到一群同僚都感觉是高人一等,活脱脱的气派。 但现在夏知雪又出了那档子事情,他登时就被人给看低了眼,这回他感觉着,就连皇帝都对他有了点偏见。 夏怀青气得一屁股登坐在椅子上,他扶着额头,看了一眼面前是侍卫:“去吧主事的人给我叫来。” “是。”应下命令,侍卫一溜烟就给跑了。 主事的对今早那传闻也略有耳闻,这回又听人说夏怀青要见他,一颗心当即悬在了半空中。 主事的迈着小步向夏怀青的书房里走去,见着他的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平日的傲气都给湮灭。 “主子,您找我有事?”主事的看着夏怀青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夏怀青半晌没说话,过了会才不急不忙地下命令:“把府里关于夏知雪的那些东西给我丢出去,她的小院子顺给柳姨娘。” 主事的一听,嘴角抽了抽。 前不久夏知雪有好事的时候,夏怀青特地叫他给夏知雪弄个大院子,里头的一草一木,一个装饰品都是价值连城的,可这回不过是几周的光阴,夏知雪的那些东西就又留不得了。 主事的听着心里按捺不住地开始唏嘘,同时也不忘对着夏怀青恭敬地应一句是。 夏知雪的小院子被搬空的事情很快就在府里面传开,府上的一群人听完之后哪个不是一阵唏嘘,心疼的有,感叹的也有。 唯独是夏知秋听完这个消息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快意,她等着父亲的这条命令可是有些时日。 府里面主事的人手脚一向麻利的很,夏怀青的命令刚刚吩咐了一天不到,夏知雪屋子里东西就给全数收拾出来,打着烧掉除晦气的名号,到头来却也不知道主事的人到底私吞了多少。 夏知雪得知这个消息已经是第二日清晨,还是荷花带着一脸的忧愁,亦步亦趋地来告诉她的。 “姑娘,侯爷吩咐把你的东西全都从侯府里搬出去。”荷花把的声音很轻,她怕一个说重了,惹得夏知雪不快活。 哪知道夏知雪听完之后脸上的表情压根没有变化,她慵懒地拿了颗樱桃往嘴里放:“这难道不是什么喜事?” 她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原来以为夏怀青能多忍受一些时日,想不到现在就已经压不住心里的火气,淮煜说的还挺准。” 第三百二十四章 缓兵之计 说曹操曹操到,夏知雪的话音刚落,欧阳淮煜就出现在了门口:“听说你刚刚在夸我?” 欧阳淮煜眉眼夹笑,一双桃花眼写尽了深情。 “嗯,夸你料事如神,可以去王府外面摆个算命摊子了。”夏知雪悠悠道,把话接上。 荷花站在两人之间总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头,她往两边各看了一眼,掩着嘴不动声地轻笑。 缓了一会后,她又随意地诌了一个借口离开。 屋子内只剩下欧阳淮煜和夏知雪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不管怎么看都是岁月静好。 两人的眼神总是会相撞在一起,渐渐的夏知雪的耳根子有些红了。 “诶,淮煜你找我有事?”夏知雪腆着脸问道,看着坐下的欧阳淮煜,随手给他端了杯茶。 欧阳淮煜轻轻地嗯了一声,从袖中拿出一张折成四方的纸:“听闻你被夏怀青给赶出来,我就急急忙忙地给你去找房子了。” 说着,那张四方的纸被欧阳淮煜打开。 “这些地皮都算是不错,宅邸我也去看过,虽然不大但五脏六腑俱全。”说罢,欧阳淮煜在自己心里默默补充一句,而且离王府很近。 他倒是想夏知雪干干脆脆地住在王府里得了,但两人现在不是夫妻,贸然如此总会给人说闲话。 按照夏知雪睚眦必报的心态,肯定会急得跳脚。 欧阳淮煜试想那个画面,不自觉地笑了。 夏知雪并不知道他的心里一想就是那么多,那起那张画满了宅邸样式图的纸细细看起来。 清一色的宅邸都是普通的四合院结构,其中多数都有一个大小得当的花园或池沼。 看了几件屋子之后,夏知雪已经没什么兴趣,干脆把纸丢给欧阳淮煜:“随便选一处就好,看着眼花。” “嗯,我有一个很好的选择。”欧阳淮煜说,伸手把这张纸叠好,放进自己的袖子中。 欧阳淮煜口中的好选择就在王府的附近,隔着两条街,来回不过一刻钟的事情。 夏知雪看着这清爽的屋子心里挺满意,不料却听欧阳淮煜多嘴了一句:“原来想在王府附近给你找一套房子,但是没有地了。” 心里忽然升起的一抹感激被夏知雪狠狠地压在心底,自己果然不应该轻信这个人。 夏知雪安顿好之后几乎是足不出户,她的肖想现在正被贴在皇宫边的死囚榜上,也算得半个名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着还有三天就是宫宴,藩国的使臣已经全部到达京城。 皇帝这回急的同热锅上的蚂蚁,因为送给藩国的礼品他至今都没有选好。 之前的丝织品已经不必多想,纺丝是一门技术活,想要在短短的之间之内纺出上品的金丝,难如登天。 自己拿不定主意,皇帝只能将欧阳淮煜召进宫中。 御书房,饶是晚上也是一片灯火。 “十九,藩国的使臣已经全数入京,但是朕现在都没有决定好要用什么作为赠礼。”皇帝扶额,很是头疼。比比电子书 自己统领的一片地地大物博,无奇不有,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丝织品,可现在问题又恰恰出在丝织品上。 欧阳淮煜沉吟一会,心中没有确切的答案。 藩国的使臣前不久已经来朝贡过,送上来的无一不是当地的一些稀罕物,要是自己这边送的太寒酸,那就有些说不过去。 “皇兄,雕花瓷器如何?”欧阳淮煜沉吟半晌,勉强相处还算是贵气的礼物,“瓷器雕起来时间虽然更长,但国库里现存的那一些应该是够了。” 皇帝听着是有些心动,然这却是很不凑巧:“雕花瓷器在藩国使臣的礼品没有来之前朕也想过,只是目前已经有两个藩国是送瓷器,我们泱泱大国总不至再步他们后尘。” 皇帝说的很有理,欧阳淮煜趁早的把这个念头给扼杀在娘胎之中。 但是排除瓷器之外,他们还能送些什么。 欧阳淮煜扪心自问,自己已经是想不出什么有特色的,皇帝亦然。 书房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半晌都没有人来打破气氛的过度清冷。 “皇兄,现在尚存的丝织品有几匹?”欧阳淮煜冷不防地出声,皇帝转头看着他的眼神略带诧异。 “你问这个作甚?”皇帝有些怀疑,却也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现在尚还有五十匹丝绸和百余匹锦缎,按照之前的计划来看,如果不是事发突然,现在应有十倍的量。” 皇帝大概地说了一下,具体的数字并没有说出。 欧阳淮煜心了然,大概的已经有一个底。 此次前来进贡的藩国一共有三十个,其中三个大藩国,剩下的都是一些附属。 照理说,每个藩国至少需要送上十几匹绸缎,再少就显得太过于小气。 “皇兄有没有想过使用缓兵之计?”欧阳淮煜应该是想到了什么,此刻看上去每有之前的慌乱。 皇帝半阖着眼,听着这四个字眼之后,眼中少许的掠过一些不解:“这缓兵之计是怎么一个说法?” 欧阳淮煜解释:“先将我们暂有的丝绸锦缎送上去,让前来的使臣心里略有些安抚。再告诉他们其余的丝织品因为生产过程繁琐,需要再过些时日,到时候由我们亲自给送去,这已经是很有诚意。” 他的想法很好,没有半点问题。 使臣得了这些丝织品后,自然是不能当着正主的面说一些风凉话,就算是心里有不满,也只能先咽下,这样表面功夫就不会显得太过难堪。 其次给出使臣们一句话,至少是让他们有了一个盼头,不至于说是主国太小气。 如此一来说是一举两得也是不为过的。 皇帝听着脸上的神色就变得有些不寻常,他思索了一会这怕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出路。 “就按十九你说的去办,这样子虽然没之前那么风光,但也比两手空空看起来好上很多。”皇帝允了欧阳淮煜。 “多谢皇兄。”欧阳淮煜作揖。 “只是……”皇帝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为难,“赔礼一事我们应该由谁出面去洽谈?朝廷上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似乎都不太合适。” 皇帝那么说是不假的。朝廷上现在几乎都是老一辈的一群,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得紧,去藩国赔礼道歉这种掉面子的事情他们固然不会参与,就算是皇帝的命令,估摸着也是不情不愿。 欧阳淮煜却丝毫不见苦恼,他说得很神秘:“人到山前必有路,皇兄没必要那么着急。” 第三百二十五章 冷嘲暗讽 “听你这说的。”皇帝被欧阳淮煜的话弄得失笑,“既然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那朕也没道理不相信你。” “皇兄明察秋毫。”欧阳淮煜丝毫不脸红地吹捧一句,“那这次宾客名单的事情也交由我办,这点皇兄看如何?” 宾客名单对皇帝来说根本抵不上什么用,反正能够参加这场宴会的人,不论管制大小都不至于失了大国风范。 忖度左右,皇帝同意了:“这不是什么大事,你看着就好。” 欧阳淮煜不动声色地露出一抹笑意,他谢过皇帝之后就离开。 欧阳淮煜最近的办事效率一直不低,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已经初步敲定了出席宴会的宾客,其中自然少不了侯府夏家。 宫里的太监来报时,夏怀青恰好与几位同僚在府里品茶,畅谈国家大事。 见着宫里的太监要说那么一件好事,夏怀青不自觉地就把胸脯挺了挺,总给人高人一等的感觉。 同在的几个官僚见着欧阳淮煜竟然能受邀,都是不动声色地震撼了一把,恭贺的话已经在嘴边。 “夏侯爷您这次可是有光了,皇帝那么看中你,以后的仕途肯定更加坦荡。”一个会谄媚的人走近说了几句。 随着他一个起头,其他的几个人也同样跟着应和,说的话一句比一句好听,夏怀青被那么一夸,脸都皱成了一朵花样。 “诸位客气了。”心里虽然激动,但夏怀青面上还是一副谦虚的样子,“这也是少不了诸位的支持的。” 夏怀青的品行到底如何,那几位同僚是一清二楚,没被他的好话给撞昏头,只是一笑而过。 一连几日夏怀青都是春风得意,然在座位安排下来之后,他的脸色就涨成了猪肝。 除去使臣位子,下座先是诸位王爷,再是一些位高权重的官员。 夏怀青和王爷的身份自然是不擦边,按照寻常来看,他能够混到第二片去,然这次却硬生生地把他排到最末尾,连几个六品小官都压在他上面! 夏怀青的手缩紧,青筋根根爆出,他仔细地看着座位表,却发现自己没有看错,这已经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情。 当晚,又是他们一片官僚的聚会。 夏怀青没有理由推辞,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们去喝酒。 “呦,夏侯爷你可算是来了。” 第一个开口的是工部尚书,他最近仕途顺利得紧,位子给安排的挺靠前,这可不连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夏怀青抿着嘴巴,假装看不见工部尚书眼中的讽刺,坐过去坐下。 跟着夏怀青一块的同僚基本都收到了邀请,如此一比拟,夏怀青就没有半点厉害之处。 一干人都是在官场上滚爬打磨的,就算心里隐隐地看不起夏怀青这个人,嘴上却也不明白地说。 “夏侯爷,贵府三千金秋后就要被问斩了吧。”不知道是哪一个没有眼色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夏怀青给那人的话弄得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种针对性极强的问题,他抬手品了一口茶,回了一个单字音节:“嗯。” 明显是兴致不高。壹号 其余人对他的回答仅是一笑,高官落马的情节他们往往是最喜欢。 “夏侯爷您这次也是硬生生给连累的,不然按照你的分位皇上怎么会给你安排一个下座的位置,这不是摆明了来辱没你吗?”又是一个不长眼的,面上装作惺惺相惜的样子,其实就是绵里藏针,笑里藏刀。 “皇上如何决定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们为人臣子的根本没有权利去干涉皇上的想法,刘大人你说呢?”夏怀青面色铁青,却回击得游刃有余,“好在这里的一群都是熟人,对你的性子也是了解。若是换做其他人,刘大人你就要担心一下你的脑袋了。” 刘大人被夏怀青给震得没话说。 他家祖业一直是商贾出身,自己也不是一个读书的料,能够得这个五品的职位还是靠钱和人际一点点地垒上去的。 万一自己真的说错话,皇帝撤了自己的官职就是一道圣旨的事情,这可是太不划算。 刘大人咬着牙,服软了:“夏侯爷,刚才是小的嘴误,见笑了。” 夏怀青看了一眼立马服软是刘大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单是一个眼神足矣见证他的情绪很差。 因为这件事情,夏怀青这段时间下来已经不只一次碰壁,越是念着,对夏知雪的偏见又多了几分。 赴宴这件事情夏知秋也早就听说,此刻她正为了这件事情卯足了劲儿。 宴请上往往是有斗舞这一说法,夏知秋没有什么本事,唯独这个跳舞的功夫还算是不错,这样一来这个斗舞就成了她梦寐以求的。 夏知秋练的是一曲古舞,婉约之中带这些英气,很难学但那些大能跳起这些却是很好看。 夏知秋的水平不到独领风骚的地步,但表演一曲让人影响深刻的舞曲却绰绰有余。 侍女坐下院子的一偶,手上有抚琵琶的,也有弹拨古琴的,乐声缈缈。 夏知秋站在院子中间舞姿翩翩,伴随着她所穿的浅紫色纱衣,美不胜收。 一曲终,夏知秋渐渐停下。 侍女见夏知秋停下,连忙走过去,又是擦汗,又是送茶的。 “姑娘的这曲舞真美。”侍女看着夏知秋高声夸赞,“都说古时潘妃步步生莲,把齐东的侯爷给迷得神魂颠倒,依我看姑娘这更是要胜一筹。” 夏知秋就是喜欢听这种好话,一听上扬的嘴角就压不下去:“就你这个鬼机灵的丫头会说话,我和古时的潘妃怕是比不得,但同藩国的舞女轮起来,却当要好不少。” 明面上是一个劲地谦虚,最后却又是一个峰回路转,把自己给变相地夸了几句。 侍女对夏知秋的性子早就习惯,笑着连连应是,硬生生的把夏知秋给碰了起来。 “话说,若是藩国使臣看到我,应当是移不开眼的吧。”夏知秋忽然问出一句。 侍女听着,马上便应和开来:“若是能移开眼就是那些使臣有眼无珠了。” 夏知秋点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她练这一舞曲的目的远远不止吸引使臣而已,更加重要的还是让欧阳淮煜的视线死死地贴在自己身上,以至于神魂颠倒。 夏知秋自议自己的样貌算不得差,学识也是渊博,且身怀多技,比起夏知雪这个进大牢的不知强了多少倍。 第三百二十六章 入宫宴 时间一晃,宫宴在即。 夏知雪对这类宴会想来没有任何兴趣,加之她现在的身份特殊,出席宫宴就算是有心也很难。 索性,夏知雪把自己锁在宅子里头,安心地摹起徽宗的千字文。 然,她却不曾料想到,这光天化日之下,有人从自己的小院中从天而降。 “谁?”夏知雪被外面的响动,弄得心神一颤,脸上腾起几抹警惕的神色。 她抬步满满地往外走去,入眼的竟是一个笑得腹黑的男人。 “欧阳淮煜?你怎么来了。”夏知雪看着面前站得笔挺,有血有肉的男人,差点一口大气没喘上来。 自己宅院外头的门莫不是用来当摆设的? 欧阳淮煜没有看出夏知雪丰富的心理,他一点点地向着她走进,将手中的一套常服挥了挥:“当然有事情才来啊,这不找你去宫宴吗?” “我?你确定?”夏知雪的眼中露出疑惑,她上前几步,“我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看到了,参加宫宴一类的风险太大。” 一个即将要被斩首的人却大摇大摆地在席间走来走去,这仍谁看来估计都得来一句见鬼。 欧阳淮煜哼哼两声,不以为然:“话不要说得太满,宫宴上有一出好戏能看。” 夏知雪不解,听着欧阳淮煜的一阵耳语,心中踏实了,对着那所谓的宫宴硬是腾出不少向往。 入夜,皇宫之内却是灯火通明。 一辆辆装潢华贵的马车在朱门之外停下,里头走出一个个由侍女搀扶着的深闺女子。 那些女子的相貌各有千秋,如今聚在一块看的人眼花缭乱。 欧阳淮煜的马车是最后到的。 别的王爷,官员都喜欢往宴会上带姑娘,越是美艳的越好。偏偏欧阳淮煜这个风流的十九王爷这回作了一次清流,跟着他走下来的只是一个侍童。 侍童的样貌普通,蜡黄的皮肤,下榻的大蒜鼻,嘴唇很厚还有些嘟起,一看就知道是能挂油壶的。 这个侍童一跟着欧阳淮煜走出来,就嫌掀起轩然大波,一众妇人看着这神奇的搭配,皆是忍不住开始掩嘴轻笑。 夏知雪被他们这样子看着,忍不住转头看了欧阳淮煜一眼:“你到底给我打扮成怎么一个样了?” 欧阳淮煜不答,看着夏知雪易容后的脸,笑容有些绷不住。 “很丑?”夏知雪又问。 “还好?”欧阳淮煜回答,随手拿出一面铜镜给她,“勉强能够看得过去,不过没事,本王不嫌弃。” 夏知雪一看,脸色便黑了一个度,好一个欧阳淮煜,气死老娘了。 随着宫宴的宾客们一点点地走进皇宫,宫内登时又添了几分热闹。 皇帝和各个藩国的使臣正在书房里说事情,宾客不得去打扰,在御花园等地逛了起来。 夏知雪心里怕被别人发现,扯着欧阳淮煜到了一处无人的小亭子处,坐下来。 两人刚刚才摆脱了喧闹的人群,这回就又有一个不长眼的人往上面凑过来。 夏知雪看那个女子的身段窈窕,应该是个姑娘家,走近一看还真是果不其然,熟人!117 “十九王爷。”夏知秋的步调轻盈,一步扭三扭,“知秋和您已经好久未见了。” 欧阳淮煜看着夏知秋是模样,往后退了步,仅是不失礼貌地点头。 他这般后退活是让夏知秋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只见她暂停住脚步,求其次地在凉亭里坐下。 夏知雪也正好坐在那头,看着夏知秋一下两下的都被拒绝了,忍不住轻笑了阵。 声音出来的突然,夏知秋一抬头就看见了夏知雪,漂亮的脸蛋绕是在这夜晚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你一个侍童怎能坐在这里?”夏知秋的眉毛一扬,不乐意了,“那么摸不清自己的身份还待在王府里头,也真是不怕折煞了贵人。” 夏知雪先是看了一眼盛气凌人的夏知秋,再瞅了一眼旁边一脸冷静的欧阳淮煜,笑了:“应该担心的应该是你。” 她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软软却又泼辣味的嗓音在夏知秋充斥回响。 话音刚落,夏知秋的人就愣在原地,所有的话都卡在她喉咙口,发不出半个字眼。 “夏知雪?!”她忽然惊叫,整个人从石凳上站起来。 这个声音她实在是熟悉,分明就是夏知雪! 但夏知雪明明是被皇帝下令关进了大牢,她怎么可能越狱出来,在皇宫里参加宴会? 夏知秋眼中是寻思,夹杂着不可置信。 一直沉默不言的欧阳淮煜开口:“夏姑娘老糊涂了,贵府三小姐早是一位死囚,本王饶是有再大点胆子,也断然不敢同皇上抗衡。” 夏知秋眼中的寻思淡了一些,她看着夏知雪,瞧得更仔细了几分。 这个侍童的五官长得各是千奇百怪,除了一双眼睛转得灵动,其他的地方同夏知雪没有半分相似。 难道,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夏知秋缄默无言,抬起头来不再注意夏知雪,而是全都打在了欧阳淮煜的身上。 如今夏知雪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无论怎么挣扎她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既然这样,她夏知秋就有机会。 想着,一抹自以为魅力十足的笑容在夏知秋嘴边绽放:“王爷赎罪,之前是知秋行事太过于果断,作为赔礼,不如……” 与此同时,书房里面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杀意。 皇帝坐在首位,下座的是一些藩国使臣,他们看着皇帝雷打不动的表情,有些咬牙切齿。 “诸位对这次的礼物还有什么异议吗?”皇帝直接忽略过他们的不满,仰着头问道。 前不久,皇帝身旁的太监读了这回的赠予各个藩国国君的礼物,就换来如此的一片不满。 现在,皇帝的话忽然问了出来,大多数人都知道这应当是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却又些自傲过度的。 “皇帝陛下,这么点小礼拿回去怕不好和国君交代。”开口的是高丽的使臣,阴阳怪气,不满的情绪藏都藏不住。 他一开口,其他的使臣都忍不住把眼睛往他那边凑过去。他们是压根没有想到,这会竟然有人那么大胆。 皇帝同样看着高丽的使臣,没一个好脸色。 近几年高丽的经济和农业发展却是很快,这足够让他们涨涨傲气,但这些和本国比起来全都是不值一提。 皇帝的眼中闪过暗芒。 第三百二十七章 反击 很快,暗芒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和善。 “这位使臣,那么你觉得怎么样的赠礼才够和你们国君交代?”皇帝问,语气不急不缓。 高丽的使臣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抬头看着皇帝,仅是抱拳作揖,成礼后,他又是悠然地在堂前转了一圈。 “依臣看来,少说得丝绸百匹,珍宝十件有余。”他说的不急不缓,“但如今皇上仅是丝绸十匹,这一比较难道不显得寒酸?” 其余的使臣被他的话震的说不出话来,齐齐地看向站在堂中的高丽使臣,眼中有怀疑也有不可置信的。 皇帝还未开口,便听到一声讥笑,是皇帝的身边当政的太监。 太监弯起自己的手指,对着使臣淡淡道:“我们皇上这送出的布匹怎么能是那种普通的丝绸,这自然是由上等的冰蚕丝绣织的,只不过我们这南国一片地冰蚕难找,送起来自是没有那么阔绰。” 使臣都是见过世面的,听见冰蚕丝顿时面色一凛。用冰蚕丝织出的一匹步价值足矣抵过十匹丝绸,可见其珍惜程度。 只是这冰蚕丝织出来的布随是罕见却远远没有到千金难求的地步,如此看来还是有些小气了。 使臣的面色由开始的质疑逐渐变得有些崇敬,最后停留在怀疑的层面上。 皇帝看着,开口:“自然,我国一泱泱大国,送出的东西自然不止那么些。剩余的,在宴请后派遣人亲自送到,全当做是赎罪。” 皇帝说起话来虽然威严,却没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 坐下的一群使臣都很吃这一套,唯有之前高丽的使臣还是愤愤不平。 凉亭之内,三人仍在。 欧阳淮煜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夏知秋,轻声询问:“不如什么?夏姑娘不如说得明白些,本王耳朵并不是太好。” 夏知秋没有胆子开口,她转头看向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一伙人,看着她的表情既是寻思,也是戏谑。 那伙人都是来参加宴会的,身着华服,携家带口。一些妇人看着这一幕纷纷聚在一块,对夏知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个姑娘是谁,长得是挺标志的?”一个小官的正妻看着夏知秋,忍不住问旁边的人。 “这个你都认不得吗?”旁边的也是一个妇人,衣着再华贵些,“夏侯爷府上的千金,好像叫什么夏知秋,我以前似乎应该是也见过她,只是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文静的一个姑娘背地里有那么好的手段。” “诶,人不可貌嘛。看看十九王爷那温润尔雅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她能攀得上的,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短短几句议论,夏知秋就被贴上了不知廉耻的标签。她看着欧阳淮煜和旁边的侍童,脸色一阵青紫。 侍童同样抬头看着她,笑容很丑。她用口型比划着:是我,夏知雪。 夏知秋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她看着夏知雪,倒退几步之后,竟是跌落在原地。 她只能听到欧阳淮煜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让大家见笑了,我和夏知秋姑娘没有任何关系,希望她能够自重。” 欧阳淮煜挥挥袖子就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唯独有一个颜面扫地的夏知秋和一片人的议论声。 夏知秋的事情渐渐在宫内悄无声息地传开,一度变成了人茶余饭后的闲谈话题。久禾书苑 夏怀青知道夏知秋的所作所为是在和一群官僚喝茶的时候。 他忽然听见一群妇人讲到了夏知秋的名字,起初还以为是哪家的有眼人看上她了,直到让侍卫走进一打听,才知道事情不对。 这群妇人听到的版本是以讹传讹出来的,很多细节都变了味,显得更有戏剧冲突的意味。 夏怀青也正因为这些,在宴席上一看见跟在自己身后的夏知秋,就没有半点好脸色:“我带你来时为了让你给侯府长脸,别给我像夏知雪一样,到时候她的下场也就是你的下场。” 夏知秋第一次听夏怀青对自己说话说那么重,整个人都委屈的不像话,眼睛里生生的有泪水在打转。 平日里,夏怀青很吃她的这一套,但现在却硬是激不起同情心,看着她面无表情:“到时候好好表现。” 夏知秋有些哭腔地应是,想起之前站在欧阳淮煜身旁的那个侍童的口型,彻骨是寒意从背后升起。 夏知雪她真的回来了? 不,她怎么能回来!她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现在只有她夏知秋才是侯府的千金! 夏知秋隐藏下心中的一抹怨恨,坐在夏怀青后面的一桌席上,静静地看着看空荡荡的木门口。 “皇上驾到!”木门外,太监的声音百转千回,坐在席间的一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皇帝特地换了一身明黄色的暗纹龙袍,头戴珠链峨冠,不怒自威。 在他的身后,是后宫的美人,格格都长得水灵,一看就知道包养极佳。 皇帝走过毯子,坐在高位上,看着座下的一众人点头道:“诸位爱卿平身。今日乃是各藩国使臣于我国交好的时刻,诸位也不必拘束,放开即可。” “谢皇上!”底下一片乌泱泱的感谢声。 这说是欢迎各藩国使臣的洗尘宴,实则却和普通的宫宴没有任何差别。 舞女在堂下起舞,奏乐班在一角奏起乐曲,琴瑟和鸣,余音绕梁。 各藩国使臣对这些舞蹈早已没有多少兴趣,等着象征性地表演一下之后,便有人起身:“皇上,今日既是各国交好的时候,不如我们来切磋一番?” 这切磋比试看上去并无其他,实则却是一个评判国力的好时机,在这些切磋中取胜的国家,脸上往往都会有光。 皇帝听着使臣讲话,颔首:“不知诸位想要切磋些什么?” “依臣看来,舞艺和射箭不错。”这回开口的是大理寺少卿关大人,他和夏怀青的关系向来不错,这回应当也是串通好的。 舞艺比的是艺术,射箭比的是国家军事实力。这些切磋项目虽然老套,但意义非凡。 皇帝允了,比试很快开始。 第一轮比的是射箭,各个藩国没有参加,仅是在其中选出几个有能力的选手。 皇帝见各个藩国已经选好了人,忍不住轻皱眉,他们果然是有备而来的。 “去找十九王爷,让他安排一下出战的名单。”皇帝偏头,对太监说道。 第三百二十八章 端倪可察 太监得了命令,步伐匆匆。他从宴席后面的一片灯火处走过,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十九王爷,皇上吩咐你……”到了欧阳淮煜的席位,太监马上上前耳语几阵。 欧阳淮煜越听眉头皱得越深,这种时候他要从哪里找到应对切磋的人? 抬眼看着皇上,却发现皇上同时在看他,浓眉弯出一个弧度,笑容自得。 夏知雪一直侍候在欧阳淮煜的身后,两人的谈话她也略有耳闻,不觉就想,他会派谁出场。 哪知道,欧阳淮煜沉默了半晌都没有想法,无助地转头看向夏知雪:“你说应该派谁去?” 宴会上放眼看去,来的人都是一些位高权重的文官,让他们比比诗词歌赋自然是可以,但射箭之类还是趁早劝退。 “不如你自己上场?”夏知雪没想,直接回答。 实话说,她似乎没有看见过欧阳淮煜射箭。 闻言,欧阳淮煜的眼中染了几分笑意:“你就那么相信我,万一我输了岂不是要将面子丢进了?” “你不会。”夏知雪很笃定。 射箭切磋很快开始。本国这边除了欧阳淮煜这个王爷,还派出了今年的武状元,以及镇国大将军,这个阵容着实是相当不错。 切磋是打擂制,抽签由一个人先上台当擂主,再有别国的人上来进行打擂。 成功则可以自己当擂主,输就得安安心心地下去。 不得不说,欧阳淮煜心里有些期待了。 第一个擂主抽到的是楼兰那边的人,一个高瘦的小伙子,五官看不出有多英俊,但身上却自带一股煞气。 小伙子先射三箭,一次正中靶心,其余两次离靶心也只有一步之遥,引得下座的人唏嘘不已。 “小伙子有点东西,没想到准头那么不错。”一个老者摸着下巴,面色出奇的红润。 坐在他边上的一个老人同样点头,看了一眼还未上台的人,不觉有些担忧漫上心头。 这个楼兰小伙子确实很有几把刷子,接下来上场的一个个,压根没有人能在他手里吃到好果子。 眼看着,本国的队伍即将上场,夏知雪捏了一把汗,这能行吗? 头一个上场的是武状元,拿起弓箭来迎新得手,随便一拉便是满弓。 只见三箭齐发,明明对准了靶心,但在箭刚刚被射出去的时候,武状元不知怎么的脸往边上一侧,手跟着扭转过来。 三支箭,两支落在了地上,其余一根勉勉强强够到靶子。 皇帝坐不住,看着那孤零零的扎在把靶子上的箭,脸上就跟挨了一个巴掌似的。 “皇上,你们这儿的武状元不行啊。”开口是是那个楼兰使臣,他说着一腔不标准的汉语,“那么简单都射不到靶子。” “拭目以待,太早下定论不是很好吧。”皇帝看着楼兰使臣,轻飘飘一句堵住了他其他的话。 第二个上场的是镇国大将军,他穿着一身黑甲,背后还有同色的披风随着步子一点点地飘动。我爱搜读网 镇国大将军的战果比武状元勉强好上一些,三支箭都在靶上,但却没有一只正中红心。 欧阳淮煜和夏知雪的表情变得不太正常,他们仔细看过,镇国大将军在箭刚刚里弦的时候表情同武状元一样,手一个偏转箭就脱离了原有的方向。 “你看出毛病了?”夏知雪推搡一把欧阳淮煜,目不转睛地看着场内。 现在本国已经连输两局,按照规则来说,最后一个选手的参赛时间需要往后延迟。 欧阳淮煜转头,看着夏知雪:“原来你也是。” 挑战失败的武状元和镇国大将军已经一道走下擂台,两人神色淡然,不见垂头丧气。 欧阳淮煜走上前几步,悄声:“感觉如何?” “不如何。”武状元摇头,语气带着些揣测,“场内估计有地方被他们动过手脚,根本无法瞄准靶心。” “确实,在拉弓的时候没有任何异常,但在箭离弦的时候会感觉到一阵强光,根本没有办法射中靶心,控制不好连能不能射在靶上都是问题。”镇国大将军很是赞同,他的心里也已经是稍有疑虑。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相识一眼,后者淡然地说一句:“果不其然。” “十九王爷,你知道他们动了手脚?”一听他的话,镇国大将军一脸愕然之色。 “之前还在揣测,不过现在是已经确定了。”欧阳淮煜淡淡的回答,伸手拍拍武状元和镇国大将军的肩膀,“最后一场我替你们赢来。” 三人严重,皆是毅然。 夏知雪站在一旁四处张望,她盯着现在正在擂台上的人,观察着他箭的偏转角度。 一切似乎很快就要水落石出。 “在东南角。”夏知雪喃喃,“负责动手脚的人在东南角。” “好,去东南角看看。”欧阳淮煜什么都没有问,和夏知雪直接去了大堂的东南角。 东南角坐的基本是藩国的一些负责上台切磋的,或者是同行的人,动手脚实在是容易不过。 一干人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看似正常不过,夏知雪和欧阳淮煜这两个眼尖的早早发现端倪。 夹在这一干人中的有一个半大的侍卫,皮肤黝黑和擂台上的擂主有几分相似。他手里抱着一块圆盘,要是没有猜错,是铜镜。 举行宴会的时候,场内一直是灯火通明,既然如此,用铜镜将光转移的勾当就显得很简单,以至于幼稚。 “他们的算盘不错。”欧阳淮煜盯着那个怀抱铜镜的人看了一会,假心假意地赞许。 夏知雪不表态,看着台上一轮一轮的人被换下,轻言:“快到你上场了。” 各个藩国的人基本已经比试完成,剩下的就只有几个楼兰那边来的,只要他们比完,就是欧阳淮煜。 “现在我还不能过去。”欧阳淮煜忽然说,眼中带些深邃,“他们作弊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 夏知雪本是一愣,以为欧阳淮煜又有什么新的话,现在听他又解释了缘由,笑了:“这件事情我来处理,放心,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觉。” 她的语气过于笃定,欧阳淮煜一开始就算是没底,被她这样子一说,心中的石块找到了落脚点。 “我等你。”冷不防的,欧阳淮煜正色道,“别忘了抬头看我如何将那个楼兰人弄下台去。” 第三百二十九章 出丑 “嗯。”夏知雪轻回,等欧阳淮煜转头时,人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 她没有和抱着铜镜的侍卫硬拼硬的打算,她想要的,是靠隐蔽的方法取胜。 比如,吹灭西北角点燃的蜡烛。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要是铜镜失去了可以转移的光,那么也是没能力掀起风浪。 除非铜镜自己能够发光,但这显然不可能。 夏知雪疾步在人群中穿梭,眼看着欧阳淮煜已经拉弓,箭即将离弦。 可偏偏是在这类的紧要关头,欧阳淮煜竟是忽然把手放下,面对一干人的疑惑,他说:“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让诸位见笑了。”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压根不知道他在玩哪一出。 夏知雪已经到了西北角,她隐藏在烛火的后面,时而用力一吹,烛火寸寸消失。 西北角陷入黑暗之中,然切磋在即,没有一个人关注到不对劲。 欧阳淮煜轻松地把弓拉成满月状,一支箭的箭尾的羽毛被他扯在手中,箭头锃亮。 三箭连发。 箭一只只地射出去,摸不清行走的轨迹 三支箭接连射出去,却没有一支在靶子上停留,全都是正中红心,穿靶而去。 唏嘘阵阵。 楼兰人看着欧阳淮煜轻松的样子,眼神变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他讲着一口不标准的汉语,偶尔夹杂楼兰当地的话。 “兄弟。”欧阳淮煜走近,拍他的肩,“愿赌服输,你们楼兰的小伎俩已经被识破了。” 他说的也是楼兰语,旁人听不懂,并不丢脸。 楼兰人面红耳赤,望向西北角,黑暗之中有一个人影在窜动。 毫无悬念,这场切磋,本国赢了。 皇帝的嘴角扬到了耳根子:“十九果然给朕长脸,诸位承让了。” 使臣看着皇帝大气不喘,敷衍地说了几句夸赞的话,不情愿已经写在脸上。 皇帝却仍是照单全收。 斗舞这一场各个藩国都会出战,或是独舞,或是群舞,一片胜景。 夏知秋在席位上不觉得抚上自己的红色镶金大袖,她今日必要艳压群芳。 “夏姑娘。”一声响动从身边传来,“请您让让,我们器乐班的要上去。” 这个声音,没有由来的熟悉。 她抬头,对上的是一张带着面纱的脸。五官辨认不清,却总和那侍女有八分像。 “你是谁?”夏知秋拉着那位女子的袖子,眼里透出谨慎。 女子笑而不答,待身后的人走净后,忽然将身体前倾:“是我,你怎么把我忘了呢,夏知秋。” 是那位被夏知秋买通的侍女。 “你还没死?”认清后,夏知雪的眼中带着惶恐,这怎么可能呢……明明黑衣人已经把她杀死了啊…… 侍女不言,对了口型。 我就是还没死,只是你的死期不远了。 恍惚之间,各个藩国的舞蹈都已经表演结束。 在轮到本国的时候,预计是由夏知秋上场的。速递 夏知秋身着华丽舞衣,步子虚浮,她一步步地走到台子中央,随着音乐起舞。 器乐班的音乐同之前安排的完全不一样,琵琶的声音时缓时急,夏知秋的舞蹈动作根本对不上! 看见如此,使臣们不觉幸灾乐祸:“皇上,贵国的女子的舞艺不会如此之差吧。” “自然不会,诸位莫着急。”皇帝回答,像是一个禅定的老僧,看不出慌张。 一曲乐闭,场上忽然涌进一队男子和女子。 男子伴着音乐耍起剑,女子则是在男子的剑上舞姿翩翩,踩在刀刃上的舞蹈,有力而英气。 不少人已经目瞪口呆。 开口冷嘲的使臣俱是不言,面对如此舞姿对本国的影响不自觉又深刻了些。 夏知秋还是在台上,她被这一出又一出的变故整得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活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她最后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下场的。 一场盛大的宫宴,夏知秋一直都在丢脸。 她在宫宴上的事迹很快就被人传开,讥笑夏知秋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她不觉的慌神。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坐在一辆马车中回府。前者懒懒地靠在马车内的塌子上,轻打一声哈欠。 “依我看,夏怀青回去得被气疯。”夏知雪想起今天夏知秋的表现,眉眼不觉地弯起来。 “必然的事情,夏侯爷一向好面子。”欧阳淮煜也是悠然地附和。 一路上,两人走在猜测夏怀青将对夏知秋如何。 夏侯府。 夏知秋是跟着夏怀青一道回来的。 她一声不吭地跟在夏怀青身后,叫了一声:“爹。” 夏怀青没理她,径直走入书房。夏知雪咬咬牙,硬着头皮跟上。 书房里,只有父女两人。 夏怀青坐在太师椅上,夏知秋则是跪在他的面前,盯着他手上的已经有些年岁的柳条。 柳条一向是夏怀青用来惩罚不得力下属的武器,三两下,便皮开肉绽。 心里从来都有底的夏知秋,第一次懂得了什么是慌张。 “今天在宴会上,你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声音从高处传下,夏怀青眯着自己的眼睛,“起初赖着十九王爷不走,后面舞蹈竟是一个音节都跟不上?” “这……”夏知秋不知从何讲起,“女儿并未赖着十九王爷,只不过是一群长舌妇以讹传讹,定要把这盆脏水泼在我身上。” 以讹传讹的道理夏怀青懂,不可能空穴来风到底他也懂,对夏知雪一番楚楚可怜的话,他并不批判对错。 而是掉转话题:“舞蹈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夏知秋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我女儿报上的曲目本不是这首,但器乐班里有一个人曾和我有过节,当是她偷偷置换了。” 她口中的那个人是侍女。 这点,夏知秋的算盘打得很好。既然自己没有能力把侍女处理掉,那就借刀杀人。 她不相信,一个刻意让国家威严扫地的人,皇帝会熟视无睹,甚至于纵容。 很可惜,夏知秋的一手好算盘在这里已经出现了很大的纰漏。她完全没有料到,皇帝不仅仅不会给侍女定罪,而且会包庇她。 闻言,夏怀青脸色稍霁。 “这次我大可当没有这件事情发生,但要是还有下一次,结果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夏怀青到底有多狠心,夏知秋很早就看明白。她点头,跌跌撞撞地从地上起来,逃出了这间低气压弥漫的书房。 第三百三十章 申请 藩国使臣在三日之后回到本国,临走前,他们拿着皇帝送来的单薄的礼品,僵硬的脸上勉强带笑。 一个使臣看着总共两路的车马,嘴角直抽,对上前来饯行的欧阳淮煜的身影,嘴角直抽:“贵国有心了。” “哪里。”欧阳淮煜笑着回,“随说是礼轻情意重,但这礼物我们后面自然会补上的,还望国君多多海涵。” 使臣应是,却没有把他的话记在心里。 马车向着各个方向行驶,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欧阳淮煜面上的笑一点点地被压下去,最终看不见踪影,他起步离开了。 送走各藩国的使臣后,皇帝得到了些喘息的机会,但仍然忙得不可开交。 之前他已经对着各藩国的使臣承诺过,现在为了兑现这个承诺,他只能硬着头皮地给丝织厂施加压力。 丝织厂因为这点同样是忙得焦头烂额,反复新招了很多工人,终于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完成了这批丝织品。 丝织品完成之后,到底由谁送去这个问题又再次被提上日程。 一些老大臣拉不下脸,那么必然是需要新鲜血液。 第一人选是欧阳淮煜无疑。 “十九。”皇帝抿了一口茶,看着欧阳淮煜,“有没有兴趣帮朕做一件事情。” 欧阳淮煜没答应:“皇兄不如说的明白点。” “把这些丝织品送给各个藩国的使臣。”皇帝轻声说,一字一顿的怕欧阳淮煜不答应。 欧阳淮煜一怔,脸上是愕然,皇兄为什么要当他去将这些礼物送到各个藩国? 压下心中的惊愕,他问:“皇宫里的外交使臣近日出了事情不成?” “事情倒是没出。”皇帝按压自己的眉心,“之前朕和你大概提过些,他们一个个的拉不下这个脸,朕怕他们一个个的给我惹事情。” 欧阳淮煜心中了然:“臣回去再做打算。” 皇帝挥袖,遣散了欧阳淮煜。 将礼物送到各个藩国的事情已经事不宜迟,若是欧阳淮煜不答应,那几个使臣硬着头皮也要顶上。 回王府的马车上,欧阳淮煜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情。 扪心自问,他有些不乐意。倒不是因为可能会丢脸什么的,而是这一趟出去少说需要几月余,那就意味着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夏知雪。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真怕自己因为相思之苦,在半路郁郁。 “不回王府了,去别居。”想着,欧阳淮煜对架骑车马的人吩咐,有些急不可耐。 别居即是夏知雪如今住着的地方,为了更加隐蔽些,欧阳淮煜特地给去了一个称号。 宅邸青灰色的大门紧闭,欧阳淮煜用铁环撞了撞木门,里面匆忙地走出一个人。 是夏知雪,她穿着宽大的衣衫,头发用一根簪子挽起,看见来者是欧阳淮煜的时候,步伐匆匆。 欧阳淮煜挡在夏知秋的面前,半搂半抱地把人箍在怀里:“你这样子出来也不怕被发现。”他有些不满。 “这里偏僻的很,又没人看。”夏知雪瘪瘪嘴,“要不是荷花出门办事,我才不会闲着来给你开门。”三k 欧阳淮煜看着她有些委屈的样子失笑,牵着她的手一点点走进去,也不忘把门贴心地关上。 两人坐在院子的亭子之中,凉快也透气。 欧阳淮煜撑着一张脸,摸不清到底在想些什么。 夏知雪戳了戳他的额头,轻声:“淮煜,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嗯,想一件事情。”欧阳淮煜说,“知雪,如果让你去把这些礼物转交给各藩国使臣的话,你愿意吗?” “这有什么愿意和不愿意的。”夏知雪笑了,“如果让我去送这些东西,我的心里估计还能太平些。这丝织厂出问题的时候是我在当职,我有权利负担起责任,包括补偿。” “愿意就好……”欧阳淮煜喃喃自语,“之前皇兄问我乐不乐意,起初差点拒绝,但到后面发现自己有些武断,还是再想想好。” “所以你就想到我了?”夏知雪明白他的意思,戏谑地说,“只要皇上他没有意见,其他都不是问题。” “那……我明天去和皇兄说一句,他应该会同意的。”欧阳淮煜颔首,将这件事情记下。 但实际他的心里却有些没底,往年出使的使臣都是男子,在官场上如鱼得水,舌灿莲花的那一种。 而夏知雪先不说是女儿身,而且脾气还有些暴躁,和处事圆润很难搭上边。 但,总有办法。 欧阳淮煜在心里那么安慰自己。 侍女在宫宴结束后没有再回到牢里,她暂且被皇帝安排在宫里,以丫鬟的身份。 但惯她的嬷嬷全都是知道实情是,对她的态度很好,粗活累活基本是可以免去。 夏知秋在宫中,无意时又看见了侍女,虽然只是一眼,但她已经认出了人,这个令她心神俱焚的女人。 “是你。”夏知秋咬牙切齿,看着侍女恨不得将她的皮一层层地脱下。 侍女瞧了一眼夏知秋,心底明白这在宫中她没办法乱来,语气同样大胆了些:“是我,夏姑娘你挡着我的道了。” 当了那么久的侍女,这是她唯一一次对着主子说这种略显不敬的话,夏知秋的眼中掠过明显的惊诧。 “你这样子对我讲话,就不怕夏家报复吗?”她走进一步,威胁道。 侍女浅笑,暗藏不屑:“我既然已经那么说了,就不会怕别人的报复。倒是你,夏姑娘,亏心事做多了,就不怕有人来报复吗?” 夏知秋眼中是不以为然,侍女绕过她,走开了。 如今的夏知秋根本不会料到,侍女将会成为她身败名裂的一根导火索,在几个月后,她必然没有翻身的机会。 欧阳淮煜这会正好也在宫中,他令人通报一声后,径自在书房门外侯着。 他的身边,夏知秋悄无声息地出现。 “十九王爷,您还记得我吧。”夏知秋故意不去看他的脸,语气中带着缠绵的味道,“你可把我害得很惨呢,所以你准备怎么补偿给我?” 看着她在自己身边走动,欧阳淮煜默不作声。他往后退了一步:“夏姑娘,我劝你自重。” 夏知秋没有听进去,而是轻声:“不如,帮我一个忙?” “你是说杀了夏知雪?”欧阳淮煜冷笑着猜测。 “十九王爷果然聪明。”夏知秋点头,“我知道你不是长情的人,夏知雪于你等同玩物。” 第三百三十一章 醉了 欧阳淮煜勉强抬头看了一眼夏知秋,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他对夏知雪这情意深切的连皇帝都能看的出来,唯独她还停留在原来的想象之中。 门吱呀被打开,太监从里头走出来:“十九王爷,皇上唤您进去。” 欧阳淮煜颔首,随着太监走进书房。 夏知秋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急得跳脚,夏知雪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了? 欧阳淮煜进去的时候,皇帝还在看奏折,直到听见一声响,缓缓抬头。 “十九,你来了。”皇帝放下奏折。 “皇兄。”欧阳淮煜行礼,斟酌着开口,“你昨天和我提的事情,我觉得没有问题。” “真的?”皇帝的脸上顿时是阵阵笑意,看着欧阳淮煜的眼睛中似乎有光,“那朕马上吩咐人安排,明天启程差不多。” 见着黄上激动的样子,欧阳淮煜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不是我单独去,而是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皇帝眼中的光仍然未散去,仅是多了一分疑虑:“你说的是?” “夏知雪。” 三个字,欧阳淮煜一字一顿,不带任何迟疑,随后他又补充:“我觉的这是最好的一个人选。”没有之一。 听到夏知雪的名字,皇帝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对劲,良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欧阳淮煜心里不觉有些着急,试探着问:“皇兄觉得她难道不能胜任吗?” “倒不是能不能胜任的问题。”皇帝摇头。夏知雪的手段和品行他都看在眼里,能把一个丝织厂管理得井井有条,并且关注他弟弟的人,这天下都只有她独一份。 可这偏偏是个女流之辈。 都说女主内,男主外,朝廷内位高权重的女官有不少,但没有一个曾经代表国家访问过其他藩国,甚至在宴会上也同样少见。 姑娘家抛头露面,总归是不合适。 “夏知雪她这个人我当是信得过,但让她一介女流去访问其他藩国不免得有些突兀。”皇帝开口,颇有一种扇个巴掌再给一颗枣的味道。 “这类人莫说是在如今,在历史上都不曾出现过,我们何必要标新立异呢?”他又说。 欧阳淮煜知道皇帝的心里定是不愿意,沉默了片刻:“既然没有先例,标新立异自然不是不可,再者这场事情有她而起,现在由她而终,岂不更加稳妥? 皇兄你以前经常教育我说要知错就改,但如今夏知雪她犯错了,却没有更改的机会,这又是如何一类说法?” 皇帝能够回应他的只有一阵又一阵的沉默,这件事情在他眼中看来,早已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皇帝仅是留下如此一句话,他继续拿起奏折,少了理会欧阳淮煜的意思。 欧阳淮煜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说都在讨没趣,干脆从书房里走出,不见音讯。 他没有回王府,也不曾到访夏知雪的别居,而随意找了一家馆子,所谓借酒消愁。 索性,等到夏知雪一个人小匆匆忙忙地来找欧阳淮煜的时候,直领回一个酩酊大醉的酒鬼。 “掌柜的,这位公子的酒钱多少?”夏知雪瞟了一眼半身躺在木桌上的欧阳淮煜,转头问酒馆掌柜。 掌柜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来找那公子哥的是一姑娘。 脸有纱盖着看不清,一节藕臂挂在外面,白白嫩嫩,是个尤物。七界 他再仔细端详了一下那公子哥,脸趴在桌上同样看不清,可身上的绸缎却都是上等的料子,一尺少说几百两。 果真,这年头的漂亮姑娘都喜欢这类有资本的公子哥。 掌柜的眼神岔岔,想起自己近三十岁却仍是一个人,声音都闷了几个度:“五两银子。” 夏知雪把钱掏给掌柜,抬手拖着欧阳淮煜离开了酒馆。 喝醉的欧阳淮煜特别粘人,靠在夏知雪的身上压根不知道放手。 “知雪,要抱抱。”欧阳淮煜迷迷糊糊之间说道。 夏知雪看了一眼没理他,伸手往他的脸上掐了一把:“就你这个醉鬼,花了我五两银子,下回就该把你留在里头洗酒杯子抵债。” “你才不会。”欧阳淮煜又嘟嚷。 夏知雪转头看向他,眼神幽幽,若不是这人的脸红得跟什么似的,不然自己肯定得把他丢在外头。 拖着身上的欧阳淮煜,夏知雪一路跌跌撞撞地回了别居。 一进屋,夏知雪就把欧阳淮煜给扔在床上,接着她颇为轻松地拍手,却不料被身后一只手缠住。 “诶!”夏知雪一个重心不稳,直接跌倒欧阳淮煜的怀里。 接着,她的身体就被箍得很紧,怎么挣脱都没有半点用处。 夏知雪在心底暗戳戳地把欧阳淮煜问候了千百遍,面上却是淡然之色:“你压根没醉是不是。” “当然没醉了!”欧阳淮煜把头靠在夏知雪的肩膀上,“我哪里像是醉了的样子?” 没有醉的欧阳淮煜会说出这类话?夏知雪表示深信不疑,果然,每个醉鬼都不愿意承认自己。 “乖,你醉了,好好躺着,别那么抱着我。”夏知雪叹了一口气,试图把欧阳淮煜的手掰开,却是无用功。 欧阳淮煜抱得更紧了。 “知雪,我跟你讲,皇兄那个老头子骂我了。”背后忽然传来一阵话,带着些鼻音,“他不同意就算了,还骂我。” “因为皇上骂你,又不同意你的请求。”夏知雪不太相信,“所以你就去喝酒了?” 欧阳淮煜一个劲摇头:“我才没有那么肤浅,这些事情只不过是导火线,我去喝酒啊,就是为了气气,皇兄,思想迂腐的老古板。” 他说得起劲,对皇帝有着说不尽的怨气。 夏知雪浅笑,果然是喝醉了,连这些小事情都给惦记在心里。 皇帝现在不同意,但以后就不一定了,她可是有十足的耐心去说服他。 想着,夏知雪顺手摸摸欧阳淮煜的头:“睡觉吧。” “唔。”欧阳淮煜真睡了,整张脸靠在夏知雪的脖子上,热气一阵阵的,弄得夏知雪连剪烛心的机会都没有。 被抱得很死的夏知雪只能腾出一只手把钗子摘下来,放在床头,同样沉沉睡去。 待她睡得死了,躺在身边的欧阳淮煜忽然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借着烛光看向夏知雪。 她很白,很软,是他喜欢的。 长夜漫漫,他明明无心睡眠,却什么都干不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假的 次日,夏知雪醒来的时候直感觉浑身一阵酸楚,欧阳淮煜在喝醉之后把她抱得实在太紧了些。 她撑着自己的手臂爬起来,身边却少了欧阳淮煜的身影,心底一阵空荡荡。 “等他回来定要他好看。”夏知雪揉着自己的胳膊,心底暗暗地给欧阳淮煜记了一笔。 然,欧阳淮煜这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等了半天都不知道在哪里耍,夏知雪只能认命地去找他。 别居就那么一亩三分地,夏知雪找起人来实在只容易不过。 待她过去的时候,欧阳淮煜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正在井边打水,身旁还占了个侍卫。 侍卫夏知雪认得,矮矮胖胖,心细如针,是欧阳淮煜生活上的一个得力助手。 “王爷,这不如让属下来吧。”侍卫盯着夏怀青手上的那个水桶,脸上罕有难堪之色。 欧阳淮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本王难道连这些事情都不会做了吗?” 侍卫噤声,瞅着欧阳淮煜,到头来是大气都没胆子喘一声。 好半晌,他瓮声瓮气道:“这不是怕您不习惯吗?” 想当年在王府,欧阳淮煜一直被娇惯地养着。 早上洗脸水有人帮他打好,晚上洗澡水也有人帮他放好。每当练功结束之后,都有人上前来递丝巾,递茶水的,可谓是好不快活。 可风水轮流转,欧阳淮煜如今却不要了这等待遇。 “你懂什么。”听完侍卫的话,欧阳淮煜不知怎么的就神气起来,“本王昨日以醉酒的名义把知雪给弄得火了,赶今天定要给她赔罪。等着事情有朝一日被捅破了,我也好有一个交代。” 欧阳淮煜说的信誓旦旦。 侍卫被他堵得没话说,在目送欧阳淮煜远去的时候硬是挤出一句王爷英明。 想来,这是挺英明,还懂得未雨绸缪。 夏知雪在欧阳淮煜回来之前早就到房里坐着,透过门窗看着某男人打水回来的身影,眼中忽明忽暗的。 “你来了。”欧阳淮煜半只脚刚刚进门,夏知雪不冷不热的开口,“昨天醉酒醉的开心吗?” 欧阳淮煜脚下一个踉跄,站稳之后看着夏知雪,笑容僵硬了:“你刚刚……都听到了啊?” 夏知雪默认。 霎时间,欧阳淮煜只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狠狠地升腾起来。 自家姑娘应当得给气得跳脚吧。 那……得怎么哄?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夏知雪起身,平视着他:“这点我可以不追究了,但你说的赔罪是什么?” 她的语气里有明显的笑意,欧阳淮煜深吸一口气,明白这是虚惊一场。 想来,他的语气也染上了些玩世不恭:“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说着,他把水盆子放下。 欧阳淮煜自觉地坐到床上,自觉地把夏知雪往怀里拦:“嗯,帮你穿衣,别躲。” 夏知雪身子一僵,不动了。 他顺手地将夏知雪腰上的带子拆下,将她的里衣,中衣一层层地理平整,给她系上腰带,最后则是外头的大袖。 穿完上头了的一身衣服,夏知雪的脸已经红的有些见不了人,活像从炉子里捞出来的。 “诶,这样子就害羞了?”欧阳淮煜瞧着她的样子颇有趣味,“日后成亲了可如何是好?” 夏知雪的耳边又是一阵轻笑。乐书吧 欧阳淮煜低头将她的脚放在大腿上,拿起罗袜给她端端正正地套上,定是要工工整整。 处理好夏知雪的着装,欧阳淮煜足足花了两刻钟的时间。 明面上看着他的动作不慢,也不知是诚心诚意地帮助多一些,还是偷香的成分多些。 头发一类的欧阳淮煜挽不起来,只能憋屈地把荷花唤来,叫她行云流水地给夏知秋弄上个流云髻。 完成这些之后,欧阳淮煜又想把水盆子端来给夏知雪洗脸,净口。 夏知雪瞧着他颇有些笨手笨脚的样子,摇头:“我自己来吧,万一水盆子翻了还要荷花来收拾,太麻烦了。” 欧阳淮煜不语,感情他还抵不上一个荷花重要。 攒在心底的仇怨多了,欧阳淮煜看着荷花的眼神都带了一些幽幽的不满,常是看得荷花腿软。 在欧阳淮煜的轮番折腾之下,夏知雪有把赎罪的事情提上日程的心,却少了这个胆,就怕他一个折腾,有得脸红上一阵。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从别居里出来已经临近午时。 多日没有好好出门逛逛的夏知雪已经没打算回别居,总之她现在脸上绑了好几层纱,掉不了。 欧阳淮煜见她的兴致很高,便也开心作陪,同她一块去了城里的酒楼,玉满堂。 玉满堂说是个酒楼,实质上却是王公贵族共同出办的一个娱乐场所,平民百姓没个官职还真是难进去。 掌柜的认识欧阳淮煜,见着他就匆匆地迎了出来:“十九王爷,您来了。” 语气谄媚得很,转头又瞧见夏知雪,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夸了句:“带来的姑娘也标志。” 欧阳淮煜点头,脸上有些不满却不说。宫里的人都喜欢听这种奉承的话,掌柜的处事圆润,久而久之也学了几腔。 两人相携走进去,掌柜的不知怎么的又跟了上来:“十九王爷,今个七皇子也在,他托小的问问,您是否有这个雅兴……” 欧阳淮森也在。 面对这般邀请,欧阳淮煜没有异议,他转头看着夏知雪,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走吧。”夏知雪压低了自己的声线,听上去颇为粗犷。 欧阳淮煜点头:“带路。” 掌柜的应了,还有些惊奇地看了看夏知雪,想不到十九王爷的口味有点重。 由掌柜的带路,两人一路蜿蜒走上顶层,里头全是封闭式的厢房。 欧阳淮森就在最里头的一间。 掌柜的在门口站定,敲了敲:“七皇子,人给您请来了。” 片刻,一个侍卫将门打开:“十九王爷,这边请。” 欧阳淮煜拉着夏知雪进去了。 侍卫则是退下。 “皇叔。”欧阳淮森看见欧阳淮煜,恭敬地叫了声。 欧阳淮煜挥挥手:“侄儿今日很有雅兴,喝个小酒也把我叫上。” 他浅笑。 欧阳淮森面红耳赤,他不知怎的,看见欧阳淮煜的身影,就不自觉地让侍卫传话,把他请上来。 他的眼神忽闪忽闪的,忽然对上夏知雪的,感觉很是熟悉:“皇叔,这姑娘是谁?” 第三百三十三章 说服 欧阳淮煜没说话,他转头看向夏知雪。 夏知雪没有隐瞒的打算,将面纱摘下:“是我。” 一听声音,欧阳淮森就知道是熟人,再网上看看筹到脸,他的声音就开始有点颤抖了。 “夏姑娘?”他叫唤。 没等夏知雪答应,欧阳淮煜就不合时宜地来了句:“别给我瞎叫嚷,隔墙有耳。” 他噤声,悄悄问道:“你不是上了通缉令吗?前段时间城里还闹得沸沸扬扬的。” “是个误会。”夏知雪摇头道,“实际没什么事情。” 解释不太清楚,欧阳淮森听着仅是一知半解,却没有多嘴再问。 欧阳淮煜坐在一旁,看着欧阳淮森颇有些不爽快:“你叫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是就叙叙旧,聊聊天,那么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他说的一脸决绝的样子。 “没,有事。”欧阳淮森摇头,将他们俩留下来,“父皇昨天找我,托我给你讲一件事情。” 欧阳淮煜和夏知雪相视一眼,脸上的神色皆是肉眼可见的了然,肯定是之前是事情。 “皇兄怎么说?”欧阳淮煜问。 “父皇的态度有点勉强吧,他说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如果一定要那个姑娘去,那就让那个姑娘去,他也拦不住的。只是有一点一定要记住,这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欧阳淮森把皇帝的话复述一遍,随即又说:“皇叔,去劝你现在不要去找父皇,他的兴致现在不高,免得去了吃一嘴的炮灰。” 想来也是这样子。皇帝前不久一脸的不情愿,肯定地表示绝对不会有这个可能,但这没有几天就变卦了,是有点损帝王威严。 欧阳淮煜心底偷笑,皇兄现在的脸色定是难看的紧。 “皇上他应该不会自己想通的,七皇子,您劝过他?”夏知雪忽地问出声。 “嗯,不过这也算不上劝。”欧阳淮森想了一会,说道。 昨日他进了皇宫本是找皇帝有些事情,但在事情说完之后,皇帝却有些踌躇地看着他,不知道是想要说些什么。 “父皇。”欧阳淮森被皇帝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吗?” 少顷,皇帝有些扭捏地说:“你会去后帮朕劝劝你十九皇叔那个死脑筋的。” “十九皇叔他怎么了?”欧阳淮森有些听着不明白,自己这皇叔和父皇的关系一向好的很。 皇帝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欧阳淮森心里大概有底。 “父皇,这件事情是您说得过分了。”欧阳淮森说,态度坚决,“况且,您用来拒绝的理由太过牵强。” 皇帝默不作声,看着欧阳淮森,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详细说说,朕定你无罪。” “第一,女性和男性的地位虽然有差异,但儿臣认为他们需要有平等的对待,包括在外教当面。” “其次,既然没有先例,那么我们最先创造这个先例有何不可,只有陈旧的国家才会一心循古,而先进的国家应该懂得创新。” “最后,换个角度思考,若是我们国家的女子们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那男子更是不必说。这亦是一个展示国力的机会。”天天书吧 无论是那个国家,如今推崇的都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明面上办起的女学所教授的更多是琴棋书画,相夫教子之道,国家大事成了一个禁忌,基本无人提出。 如此,杰出的女性在历史上不多,如果有那也必然是流传百世的,连同那个开明的王朝一起。 皇帝心里的磐石被撬动了些许,他看着欧阳淮森的脸,透出浓浓的赞许。 “你的这番理论倒是不错,很有资质。”皇帝说,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父皇过奖了。”欧阳淮森的脸上并不露出过多的喜悦,“儿臣想这让皇兄知道了,他应当会很高兴。” 能不高兴吗,毕竟是自家的姑娘。 皇帝想起欧阳淮煜的那副样子便是忍不住瘪瘪嘴,眼里无端扬起笑意。 “就如此。”片刻,皇帝说,“这件事你同你十九皇叔讲讲,记得让他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提头来见朕。” 这赤裸裸的在施加压力。 不过万一到时候要真的砸了,父皇他应当又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反倒会安慰起皇叔来。 明明是口是心非,却又无端的可爱了点。 欧阳淮森摇头,不知自己是怎么把可爱用在这里。 应下皇帝的话之后,欧阳淮森抬步离开。 他原先正向着要去十九王爷府跑一趟,但想不到这回自己要找的人是不请自来。 “皇兄果然还是嘴软。”欧阳淮煜像是早就料到这样子的结果,脸上一点诧异之色都看不见。 夏知雪没有理会他的贫嘴,和欧阳淮森聊了几句后,一顿饭也吃完。 下午,夏知雪和欧阳淮煜在十九王府里就收到了皇帝的圣旨,灿灿的绸缎,摸着有些烫手。 颁布指令的太监把圣旨交给夏知雪,看着她打心里的喜欢:“夏姑娘这次可一定得好好地弄,外交的第一个女官,咱家活了那就也只看见你独一份。” “谢过公公。”夏知雪看着太监,感觉同样是很舒服,他的身上不见盛气凌人,只有写不尽的和善。 这个圣旨是皇帝下的密令,整个朝廷上都不见有多少人听闻过,夏知雪的身份也没有暴露的风险。 这件事情很急,皇帝原定的时间在后天清晨,夏知雪和欧阳淮煜等一干人伴随着浩浩荡荡的车马,启程了。 去藩国的路远,总共派出的使臣不止有夏知雪那么一个,但她是负责主管的,并且需要访问几个最为重要的藩国。 其中一个便是楼兰,之前作弊的那一个。 楼兰位于西北部和外夷接壤的地方,在近几年外夷发动边境叛乱的时候起了很重要的抵御作用。 与这类国家交好,究竟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前面应该就是楼兰了……夏知雪拉开马车的纱帘,看着远处一层层用砖垒起来的,带着些外夷气息的建筑。 在到达楼兰之前,几个有经验的使臣已经交代过,这楼兰很神秘,有很多族群相互交融在一起,皇帝的脾气同样奇怪,阴晴不定的,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把你打入大牢。 这个描述听着让人胆颤心惊,但据那个使臣所言,曾经还真的有人被如此对待过。 第三百三十四章 冷落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一干人是乘着本地人的车马入国的。 许是有本地人带路的缘故,他们并没有被人刁难,遇上的人不论男女都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淮煜,我觉得楼兰人没有他们说的那么难相处。”夏知雪托着头,很中肯地给出评价。 她来这里的一段之间之内,并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不尊重以及刁蛮。 “这还说不准。”欧阳淮煜摸着她的头轻笑,“我们目前接触的只是楼兰的当地人,但其他部族的,包括在楼兰定居的外夷,我们仍然是一无所知。” 夏知雪颔首,心道不错。 这些人足够礼貌,但其他人又怎能说的准,万一同真同那些使臣说的,很难相处又要如何? 压下心底的一点点小的小雀跃,夏知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景物变迁,还有不远处的楼兰皇宫。 楼兰这一片的皇宫和南方的是天壤之别。 南方的皇宫总是习惯于朱红色的墙,黛绿色的瓦片,一层层地堆叠起来,看起来别有风味。 而楼兰的没有朱墙,没有黛绿色的砖瓦,有的土黄色的黏土制成的砖,一层层地叠起,堆成正方装。 正方形的主殿上偶有些阁楼,普遍的高度都只有八尺左右,看着很有味道。 “姑娘,公子,前头就是皇宫了,我们平民老百姓进不得的。”简而言之,在这儿必须停下来了。 “那就在这停停吧,车钱多少?”欧阳淮煜很好说话,没有为难这个车夫。 “三文铜钱。”车夫笑眯眯地伸手。 夏知雪听着这个数字眉心一跳,这个车夫拉了他们一路,三文铜钱是不是少了些。 从那些使臣那头听来,楼兰是个富裕的地方,什么东西都贵,可唯独这车钱那么便宜? 欧阳淮煜听着心底也有些不相信,从钱囊里拿了三文铜钱给那个车夫。 看见三文铜钱,车夫的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把钱收好便目送着两人一块远去。 皇宫外把守森严,夏知雪和欧阳淮煜把皇帝写的诏书拿出去,终于换得侍卫中肯的回答:“两位贵客,请吧。”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一路走进楼兰皇帝的大殿,楼兰的皇帝坐在高位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两位便是前来访问的使臣吧。”皇帝说。 “正是我们,陛下。”夏知雪和欧阳淮煜齐齐单膝跪地,用了楼兰这边的礼数。 夏知雪见迟迟没有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皇帝,很年轻,有些发福,面容和善,平易近人之中似乎有些狡诈。 夏知雪收回自己的视线,揉了揉眼睛不语,她宁愿是自己前不久看错了。 楼兰的皇帝妥善地将两人安置下来,特地给两人安排了一个还算得不错的黄土小院。 但这个安排一下来之后,夏知雪和欧阳淮煜就没有再见过皇帝,这样日子一晃就是三天。 人人都明白这摆明了是一个下马威,夏知雪和欧阳淮煜也不着急。 “淮煜,你说这楼兰皇帝要是一直不见我们怎么办?”夏知雪撑着头。 “那……”欧阳淮煜顿了顿,“我们就一直等下去,总之皇兄他没有规定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这也就无所谓了。” 夏知雪颔首,很赞成:“也是,楼兰皇帝也已经给我们下了准话,在楼兰的银钱全都不必我们来付,大不了弄得楼兰国库空虚。” 他们俩的声音很响,像是铁了心的要让人听见。33 在他们院子内守株待兔的暗卫听了就是一个耸肩,嘴角也跟着抽搐。 他监视过不知多少使臣的一举一动,但唯独没有见过那么不要脸的。 身子一个腾空掠起,暗卫从院子中消失不见。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及时地停住了这个话题,看着暗卫离开的方向,皆露出一抹笑意。 楼兰这小地方手段倒是层出不穷。 暗卫直奔皇宫,他没有想过,自己的行踪会被别人知道,而且知道得干干净净,脸老底都给扒了出来。 皇宫里,楼兰的皇帝不见踪影,他躲在屏风的后面,和一个中原男子讲话,声音很轻。 “对,就是这样子……”是楼兰的皇帝,“告诉你们家主子,说这个方案我无条件支持。” “摄政王您同意就好。”是另一个男子,“不过切记,对这新来的使臣稍微客气点,不要让他们起疑心。最后你们的皇帝……” “一切明白。”楼兰的皇帝又说。 暗卫享有特权,没有通报,直接进来了。 楼兰的皇帝听到一些声响,马上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看暗卫,不自觉地皱眉:“你有消息了?” “禀报皇上,有消息了。”暗卫走进一步,将夏知雪和欧阳淮煜的对话,分毫不差地重复一遍。 浏览单皇帝刚听了几句,脸色就由晴转阴,难看得很:“他们几个倒是有胆子说,连这好日子到头了都不知道。” 他的话里明显有讽刺。 “你继续监视着他们,切记不要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如果被发现了……” 楼兰皇帝比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你应该明白怎么保守秘密。” “属下明白。”暗卫应声,离开。 接连几日却又是相安无事。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确实不虚此行,时而走出皇宫去在街上晃悠,了解楼兰的风土人情。 楼兰和外夷接壤,名族甚多,所产生的文化很有西域特色,并且包容性特别强。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一路走走停停,在楼兰已经走了七八天,但却一直没有任何厌烦的感觉。 距离他们到达楼兰的十天之后,皇帝像是终于想起了还有这一号人物,把他们叫回了皇宫。 “两位,麻烦和我走一趟。”来找他们的是一个官兵,身着银甲。 这个官兵是一个眼熟的,整日跟在皇帝的身旁,官职并不小。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对视一眼,跟上他的步子:“有劳带路了。” 楼兰皇帝此刻正在御书房,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衣衫褴褛,鞋子磨破了一半,头发乱糟糟的一团,看上去足有几天没洗。 这个人总有些熟悉,但也有些陌生。 楼兰的皇帝见两人来了,竟然是一改往日的笑脸相迎,脸色阴沉的颇有些吓人。 “两位终于来了,让朕等的好苦。”楼兰的皇帝开口挖苦,“在我们楼兰的地盘上你们竟然还敢犯事。” 随着他的话,那衣衫褴褛的人,跟着转身。 第三百三十五章 事发突然 那个衣衫褴褛的人是车夫。 车夫看着比之前更加瘦弱,少了意气风发,浑身上下写满了颓唐。 “姑娘,公子。”车夫看着两人,勉强挤出笑容,“你们还记得我吗,十几天前给你们拉车的那个。” 夏知雪点头应是,眼睛在车夫身上仔细打量起来。 车夫的身上多了不少淤青,皮肤也有冻裂的痕迹,这几天活像是受了非人的对待,只是这些痕迹过于刻意。 她和欧阳淮煜交换一个眼神,这个楼兰皇帝找他们两人来的目的不纯。 楼兰皇帝见两人眼观鼻鼻观心,清咳两声便开口了:“你们俩和车夫无冤无仇,为何要将他如此非人地对待?” 一声质问下来,两人噤声。 既然无罪,自是没有什么好回答的。 好半晌,楼兰皇帝的脸色变得铁青一片:“这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真当我楼兰一个小国没人了吗?若让朕找到了证据,你们两人等着完蛋。” 一个车夫不足矣构成证据,楼兰皇帝这样子说还真有些把他们的马脚炸出来的意思。 欧阳淮煜心里岔岔,看着车夫一幅毕恭毕敬的样子,眉眼之间闪过不解:“你身上的伤和我有什么干系?” 似真似假的疑问,一听就明白,他什么都不知道。 车夫下垂的眼中闪过些知难而退,正踌躇着怎么开口,身边的一阵轻咳把他镇住了。 眼中的犹豫,转为坚定:“公子,我知道你位高权重,但也不能如此压榨我们平民老百姓。前不久您来坐车的时候,我明明白白地说了,三两银子,但您伸手就给了我三文钱。” “我大老远地从城外把你们俩送到城中央,这点小钱真当是打发叫花子的吗?当时,我看着你趾高气昂的,不好要钱,回房子的路上稍微叨了句,但半路就遇上人帮我往死里打,一男一女我看得真切,就是你们的模样,难道不是你做贼心虚吗?” 车夫的语气扭扭捏捏,一个大男人讲话的时候怕生要加上点哭腔。可却不见得我见犹怜,反倒是娇气了几分。 欧阳淮煜听着车夫絮絮叨叨地讲完自己的经历,想也不需要细想,一听就知道是瞎编的了。 在晚上的时候,他和夏知雪正在同皇帝会面,除非是生了几个分身,才有这个本事把车夫给打趴下。 这个谎话说的倒是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 楼兰皇帝估计也是个缺心眼,照理这些小案子交给官员处理就算了,现在却偏偏要闹到皇宫里来,何况这供词一听就对不上号。 他眼中露出几分忖度,这唯一的解释就得说皇帝和那车夫串通好了,故意来搞他俩。 楼兰这里不但人多,人的心思也够深。 “既然你那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反驳。”欧阳淮煜语出惊人地来了一句。 旁边,夏知雪看出他的同意,赞成说:“现在证据确凿,我们确实没有什么好抵赖的,唯一就是希望陛下能给我们的皇帝送封信去,交代一下我们的去向。” 她的语气同样陈恳,还有少许的惧怕,似乎是对那阴恻恻的监狱充满了恐惧。 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车夫被弄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面红耳赤的,连呼吸都带着颤抖。今日文学网 “皇上……”惊慌失措之际,车夫叫了楼兰皇帝一声。 楼兰皇帝同样还没缓过神来,抬头对上夏知雪的眼睛,有一闪而过的戏谑。 他怔了片刻,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不管楼兰皇帝再说些什么堂而皇之的话都显得虚假,只能顺水推舟,再进一步。 “既然你们俩人已经认罪,那这件事也就如此过去了。”楼兰皇帝说,“你们不是本国的臣民,而且仅是初犯,朕也不忍说一些重的,就关禁闭三日足矣。” 楼兰皇帝装作大度的样子,心里却没有底,生怕夏知雪或者欧阳淮煜其中一个聪明的人再出来顶几句。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出奇的没有再说话,在官兵的带领之下回到小院之中,被关起紧闭。 虽说是紧闭,但皇帝对两人的居所之间并无多的干涉,只是派了几个侍卫象征性地堵在门口,其余的一概相同。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多大的改变,却隐隐有预感,皇帝将暗卫的人数又加增了一批。 被人盯着的感觉无处不在,两人坐在屋子内只能感觉到从脚底冒起的凉意。 于是两人干脆地省了交流这个步骤,直接同水在桌子上写字,字干了之后什么痕迹都不曾留下。 “你觉得楼兰皇帝在打什么算盘?”夏知雪在桌子上蘸水写下这几个字。 欧阳淮煜一看,面色不变。少顷,他动手在桌子上写起来:“他可能想要出演一场戏,好让我们感动。” 此类手段不算得罕见。在老帝退位,新帝登基的时候。有些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继承人未来的地位,总是会挑选一些得力的大臣先送到边疆之地,待新帝登基的时候再召回。 忽然得到重视的官员对皇帝的慧眼识珠自是有很大的欣喜,大多数都将选择一辈子效忠。 楼兰皇帝虽然不至于做到这个分上,但他效仿如此的做法,在两人陷入难堪的时候忽然然出手相助,必然能够得到重视。 如此一来,他自有机会了解到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都想明白了这件事情,面上不觉得如何,心里纷纷评判楼兰皇帝所谓的的计策。 若是寻找一些愚钝的人,他的目的定然能够完成,但欧阳淮煜和夏知雪却是何许人。 两人见惯了大风大浪,不至于被这么一点小事给弄得慌了手脚。 楼兰皇帝这次什么东西都算得不错,却唯独少算了人心和人的韧性。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能屈能伸,必然不是他可以掌握在手中的金丝雀。 这个计划,还没有进行,就注定了失败的结尾。 三日后,欧阳淮煜和夏知雪被解除了紧闭。 楼兰皇帝在第一时间就召见了他们,那样子生怕是错过了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次召见两人的地方在大殿上,车夫同样在场,少了气定神闲,仔细看,他的手都在颤抖。 “两位……”楼兰皇帝看着夏知雪和欧阳淮煜,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抱歉。 第三百三十六章 无恙 “陛下那么客气作甚?”早就看透了楼兰皇帝的虚伪劲儿,欧阳淮煜皮不笑肉不笑道。 他的态度过分的冷漠,楼兰皇帝面色一僵,什么话都被他堵在嘴边,说不出来。 车夫在一边倒是机灵的,见楼兰皇帝说不出话,马上就接了句:“之前的事情是我鬼迷了心窍,想要趁机讹你们一笔……” “诶,道歉的话就不必了。”被关了禁闭,又整出那么多的幺蛾子,欧阳淮煜玩世不恭的脾气又上来了,“如果真觉得自己错了,不如来些实际的。” 车夫的眼神明显一个呆滞,看着他风淡云轻的神色,手紧了紧:“你要如何?” 话一问出,连楼兰皇帝也跟抹了一把汗。 他知道这车夫不是什么嘴皮子牢靠的,万一把他给整到了绝境,管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照样得把他的老底捅出来。 楼兰皇帝在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看着欧阳淮煜一一副无需言语的样子,心一点点地被收紧。 好一会,欧阳淮煜都说不出一个字。 楼兰皇帝以为他是准备把这件事情草草地给了结了,一口气总是喘了上来。 “不如……”偏偏在这种时候,欧阳淮煜发声了,“一物换一物。你用你的舌头把我们冤枉了,让我硬是在室内坐了三天,整条腿包括脚都是酸疼的,手也抽筋得厉害。” 他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显然是想要割了车夫的舌头,断了车夫的腿脚,砍了车夫扶手。 一道道的刑罚下来,车夫只能剩下两条没有手的胳膊,依旧完好的上身,说不出话的嗓子,和脑袋。 他本就是一个车夫,现在没了手脚,就成了一个废人,那他未来的钱财从何而来? 难道他要一个人被抛弃在大街上吗? 车夫的面色一凛,手一点点地垂下去,眼里希翼的光转变为沉思。 他为了楼兰皇帝的一个口头承诺,丢掉自己的后半生到底是正确的吗? 楼兰皇帝的面色千变万化,特别是在欧阳淮煜说出自己的要求之后,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是泛白的。 “能否再考虑一下再做决定?”楼兰皇帝试图为自己挽回一些辩解的余地,“车夫他只是被钱迷惑了,本身的罪行并没有那么严重。” 楼兰皇帝说得很婉转,意思也表达的很明白,指责欧阳淮煜太狠心,连一个车夫都不愿意放过。 可惜欧阳淮煜从小就没有什么良心,也欠缺耐性。以前他被人捧的习惯了,现在更是没有让步的可能。 他的眼中有笑意,却少了一抹纯良:“到底有没有那么严重,这不是你我可以做定夺的。按照本来的计划,现在本王应当在回京的路上,预计不过两日,就能回去复命,但现在那么一折腾,这个时间就要无限制地往后推,皇帝万一治罪,是要掉脑袋的。所以陛下不妨想想,是我的脑袋重要,还是一车夫的未来重要?” 本身有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在欧阳淮煜的渲染之下硬生生地成了人命关天的。 楼兰皇帝被欧阳淮煜吃得死死的,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能说出来:“这自然是你的脑袋重要,至于车夫,就那么处理吧。” 楼兰皇帝已经失去了辩解的心思,草率地几句话,就把车夫的未来弄得很是明白。 车夫站在一旁看着是个很快就把自己弃之于不顾的皇帝,脸上闪过一抹异色,是想要硬拼硬。 “狗皇帝,之前你明明不是那么同我交代的,现在怎么就给我突然变卦了?”车夫的话不客气了,“你不要以为那些事情……” 暗卫一把将车夫拍晕,向着皇帝致歉:“陛下,让您受惊了。”女娲书库 暗卫的语气冷冽却忠臣。 楼兰皇帝拍着自己惊魂未定的胸口,狠狠地剜了侍卫一眼:“自己下去领罚,朕现在没心思理你。” 暗卫走了,带着车夫,悄无声息的。 欧阳淮煜看着皇帝的眼神在隐约之间,露出一些探寻:“陛下刚刚为何如此着急,难道是怕有些事情暴露不成?” 他故意问了一句。 “哪里的事情?”楼兰皇帝马上否认道,“刚刚那车夫脑子出了些问题,让二位受惊了。” “无妨。”夏知雪摆摆手,“这次我们来的目的也无非是想要得到贵国的原谅,现在却有些颠倒起来。” 她的语气陈恳,听不出一点责备。 楼兰皇帝的心稍微舒坦了些,他看着夏知雪:“现在也无需说这些客套话了,是希望楼兰能同贵国世代交好。” “自然可以。”欧阳淮煜和夏知雪同时答应。 两人相安无事地坐着车马返回,临走前,楼兰皇帝还刻意地给两人带了些价值不菲的礼品,以此彰显自己是一片诚信。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自然是很开心地接过这些礼品,既然是白送的,何必要荒了他们的一片心意? 返程的车马上,夏知雪和欧阳淮煜两人都是昏昏欲睡。 这半个多月在楼兰因为怕被监视的缘故,两人睡觉都是匆匆忙忙地洗漱,躺在床上,浅眠。 这样子的生活如果是几天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然么多天持续地下来,欧阳淮煜和夏知雪都已经吃不消。 “淮煜,我好困。”夏知雪趴在欧阳淮煜的怀里,吴侬道。 欧阳淮煜的心尖尖化开一片,亲亲她的头发:“那你就睡觉。” “嗯……你不困吗?”夏知雪问,脑袋拱了拱。 “困。”欧阳淮煜老实地回答,“但怀里抱着一宝贝,太重要的,睡不着。” “就知道哄人。”夏知雪娇嗔。 欧阳淮煜不管,多嘴了句:“谁说那宝贝一定是你呢?” 话音刚落,他只感觉怀里一阵空荡荡,夏知雪正好好地坐在他对面,眯着眼睛:“那你就好好地抱着你的宝贝,我一个闲杂人还是不掺和了。” 欧阳淮煜的心口一凉,想起自己之前说的,恨不得能抽自己几把。 瞧瞧自己之前说的是人话吗? 一时嘴巴欠抽的结果便是到皇宫都无法把佳人搂入怀中,只能远远地看着佳人远去,回了别居。 看着夏知雪一点点地在面前消失,欧阳淮煜压根没胆跟上去,只能在原地望眼欲穿。 早知道自己会有这样子的下场,这些话就应该不说,不然一把鼻涕一把泪都还不够他哭。 然他仅仅忏悔了片刻,手脚又开始不安分。 第三百三十七章 最好时机 夜半三更,街上一片寂静。 欧阳淮煜穿着一身夜行衣,靠着别居的围墙,一点点地走过去,步子轻而缓。 他挑了一处低的,一个翻身,人轻轻松松地进去了。 别居里暗,透过窗户只能瞧见淡淡的一点烛光影,幽微地轻轻摇摆。 “知雪应当已经睡下了。”欧阳淮煜站在院子里,轻声嘟嚷着。他本想着趁这个机会好好地去给夏知雪赔不是,但现在看起来就有些牵强了。 保不齐到时候人没有哄好,自己一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又把她惹毛了。 试想着这样子的结果,欧阳淮煜只能憋屈地在院子里坐下,一双长腿交叠在一起,无处安放。 这一晚对夏知雪同样是一个不眠之夜。 她在塌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定住了好一会,慢悠悠地爬起,一个人走到院子中。 晚上的院子很清静,唯独虫子很多。 夏知雪一声不吭地走到凉亭之中,面前赫然就缠着一个人,身材高大而又魁梧,她的心紧了紧。 “你是?”夏知雪徐徐地往后退一步,看着面前人的轮廓,压根儿辨认不清他到底。 “你猜呀。”欧阳淮煜忽然起了玩的心思,他故意把自己的声音压低,拖长,听起来隐隐约约的有些神秘感。 若是别人,这个声音可能需要辨认半天。然夏知雪听了三个字,笃定地有了答案:“欧阳淮煜,你怎么来了。” 欧阳淮煜没应声,主动抱住夏知雪,往怀中轻轻一拉:“来找我的宝贝了。” “之前谁说……”夏知雪的话意味深长,欧阳淮煜听着,脸在这黑夜里涨得通红。 嗫嚅地,欧阳淮煜问:“你还记仇啊?” 夏知雪摇摇头,回答得理所当然:“谁说的。” 女人心如海底针,明明前一会还在同自己赌气。 两人一整晚没进去,就坐在这凉亭里面,夏知雪朦胧地睡去,欧阳淮煜的神智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晚上,草木茂盛的地方尤其招虫子。 一个上半夜,欧阳淮煜赶走了多少,但仍然是源源不断。 索性,他将自己的袖子往上拉了些,引来一大片的虫子,夏知雪那头就没有半只了。 次日,两人醒得都很早。 夏知雪睁开眼时无意对上欧阳淮煜,愣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把头转回去。 “我们昨天晚上……”夏知雪欲言又止的样子,“没有怎么样吧?” 欧阳淮煜神情十分严肃,他把自己的袖子撩起,举给夏知雪看:“看见了吗?” 满手臂的蚊子包? 夏知雪大概能够明白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忍再看着他的手,默默地把头转过去:“回去擦点药膏。” “哦。”欧阳淮煜答应的有气无力,明显就是兴致缺缺。梦想文学网 两人没有在别居里面停留太久,今天原本已经跟皇帝有过约定,匆匆忙忙地乘着车马上到了皇宫。 皇帝刚刚下早朝,身上的衣服也来不及换,他看着自己面前站立的两人。 “你们来了。”皇帝说道,“进去吧。有什么事情等会儿再跟我讲。” 书房里头,皇帝只开了身边的所有人。唯独剩下夏知雪和欧阳淮煜坐在侧边椅上。 夏知雪看向皇帝:“皇上,您之前答应过我一件事情,不妨现在就兑现。” “说来听听。”皇帝皱皱眉,勉强才想起确有此事。 “我想知道您准备如何处理夏知秋。这次的事情主要责任虽然在我,但她也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夏知雪问道。 夏知秋到底要如何处理,这点皇帝还是举棋不定。 现在的证据只有一份口供,寻常道理来说,这完全不能给人判罪,更何况她也不是出身普通人家,夏怀青在朝廷中的势力不小,一下子根本无法打压。 “朕,还没有想好到底该如何。”沉默了一会儿,皇帝只能给出一个不太确定答案。 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撕破脸皮不是最好的选择。 自己若是平白无故的给夏知秋定罪,那么朝廷中必然会掀起一些不满的势力,到时候他的皇位便不能再稳固。 皇帝踌躇了。 夏知雪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大概能够明白皇帝在想些什么。 她能够理解,每个人都会拥有自己的私心。但这种穷凶恶极的人必然不能放纵,即使是一点轻微的打压也要起到警示的效果。 欧阳淮煜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声音,他看着皇帝有些慵懒的开口:“皇兄不必顾及那么多,依我看来夏怀青对夏知秋早就失去了些信心,如果我们现在在把她的事情给抖出来,那么按照夏怀青六亲不认的性子,何苦不能好好的惩治一番夏知秋?” “你这话怎么说?”皇帝的眼中隐约透过些许希翼,他听着总感觉欧阳淮煜说的话是有些道理。 “这个自然简单。”欧阳淮煜回答,语气淡淡的,“之前在宫宴里,夏知秋她连续出糗两次,已经把夏侯府的颜面给丢的差不多了,如果这会儿她又出现了什么问题,夏怀青这个女儿就算有人在深厚的感情,也必然会放弃这颗棋子,因为她的愚蠢。” 话是如此,没有问题。 夏知秋从小都是娇生惯养的长大,脾气有些暴躁,而且行事不经大脑。 这如果是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一辈子勉勉强强凑和着也能过。 但她偏偏出生的官家,而且还是夏侯府。 夏怀青从很早开始,就在宫中风头正盛,几个大臣想要联合打压他都找不到方法,一心就想抓住他的小尾巴。 只不过夏怀青这个人谨慎得很,平时有话也不直说,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总是见得人好。 而且他手下那一些大臣虽然说不得十分忠诚,但都是仰仗着他一步步升上来的。 所谓养一条狗都会有感情,冬天对于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人怎么能够恩将仇报。 在这些原因的压迫之下,皇帝对他也是别有的客气。 只是被夏知秋这样子反覆地闹了闹,夏怀青一生颜面都扫地,在官场里混,也丝毫找不出原来如鱼得水的感觉。 简单明了的形容,他现在就是分身乏术。 “皇兄现在明白了吧?”欧阳淮煜将这些话徐徐地说出,他看着皇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脸上扬起了笑意,“并不是我口出狂言,而现在正是打压夏怀青的一个最好时机。” 第三百三十八章 恭贺 “朕明白了。”皇帝并不是想不开的人,他粗略一听就已经知道利和弊,“这件事情你们俩准备怎么弄?” 欧阳淮煜不说话,推了推身旁的夏知雪,后者收敛了的笑意,回答说:“这件事情暂且先瞒着,先把那个侍女给接出来,闻到夏侯府上和她对质。” 这计划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当面对质这类往往最好反驳,只要夏知秋一个绝口否认,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将不会成立。 皇帝打心底对这个计划部抱着一些怀疑的态度,但是面对夏知秋一脸的信誓旦旦,什么话都有些说不出口。 “你确定这能行?”寻思一阵之后,皇帝问道,“朕需要的方法,一定是要万无一失的。” “我既然有胆子说出来,那么肯定能保证它的成功性。”夏知雪对皇帝的质疑显得格外自信,“何况这并不是一时兴起,之前我已经做过一些铺垫。” 一点点的恐惧堆加起来,才能成为摧毁夏知秋内心的最好的一把利器。 夏知雪脸上扬起轻轻的笑意,很期待日后的那一幕。 听着她这样子肯定的话,皇帝不知怎么的就相信了,他点头什么都没有再问过。 夏知雪这次已经是立了大功了,死囚的名字也不用套在她的头上。 皇帝特地拍了几位太监跑去夏侯府慰问,顺带的将这个好消息传达给他们。 夏侯府之中,夏怀青恰好正在小院之内。 听见屋外传来一声响动,急急忙忙地起身去看,一个定眼,入目的是宫里派来的几位太监。 夏怀青本身就在宫里当差,对皇帝身旁的几位太监也有一些了解,例如这个走在最前头,穿着一身红衣的,是个笑面虎的性子,皇帝对他是尤为器重。 见着他都已经来了,那么这件事情自然是非同小可。 夏怀青心里寻思着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皇帝的事情,但是想了半天都没有结果,那么这莫非是喜事?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忍不住慢慢扬起。 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他看着那几位公公的脸色并不差,反而是春光满面的紧。 “喜公公、刘公公你们俩来了。”夏怀青马上整理了自己的着装,飞快地迎上去,“今个皇上又下了什么命令?” 喜公公一看见夏怀青,立马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这次的事情可还真是了不得的,贵府千金真给您长脸。” 这话听得他一头雾水。 夏怀青压根儿不知道喜公公到底说的是哪一出,他打心底觉得夏知秋不是那种会帮他长脸的人,按照那丫头的性子,不给他惹事生非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虽然心底还是疑惑的紧,但面对两位公公,他还是特别客气:“我家里那几个小的就这样,平时都默默无闻的,现在忽然一下子也不知道会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得到皇帝的赏识,那可就真的是让我侯府脸上有光了。”看书阁 夏怀青嘴上的客套话,说的一句比一句好听,他在外人面前总不好得意洋洋,只能一个劲的装谦虚,假装这件事情他并不放在心上。 喜公公和刘公公都是多年混迹官场的人,早就看出来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看破不说破,笑容更加虚伪了些。 “贵府三千金最近嘛,就是戴罪立功,代表我国去各地进行友好交流,让同行的几个外交使臣都赞不绝口。”刘公公忽然说道,“皇帝的圣旨,今个我就这样颁给你了,或者您把夏知雪给咱家唤出来,当面感谢似乎也挺不错。” 夏怀青的脸听着一阵发青,一阵发白,整个城里的人都知道,他和夏知雪早就闹掰了。但公公们这会儿又忽然上门这件事情来感谢他,这话里头多少有些讽刺的意思,听着他的心都跟着颤起来了。 “二位公公大可不必。”远处传来一声娇俏的女声,“我夏知雪人就在这里头,就免了让我父亲来领旨吧。” 夏知雪迈步从远处一点点的走出来,她的脸上带着笑,浅浅的总给人些平易近人的感觉。 刘公公和喜公公一看见正主来了,直接把夏怀青给抛到脑后去了:“夏姑娘您来了,不如就在这儿接旨吧。” 随着太监的声音一点点的落下,夏知雪接过圣旨,抱在怀中,欧阳淮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远处出现了。 “真厉害。”欧阳淮煜带着宠味地摸了摸夏知雪的脑袋,没上明显的就是骄傲的笑,“瞧瞧我长那么大都还没接过皇兄的赏赐的圣旨,这会儿倒是被你感谢了。” 欧阳淮煜话里有些嫉妒的意思,但说起来却是真真切切的贺喜。 夏怀青被这两人的动作给弄得有些尴尬。自从夏知雪来了之后就没人愿意搭理他,他一个人站在旁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能静静的听着两人在这边细语。 这边闹出来的声响不小,夏知秋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头,都能听见人闲言碎语的声音。她不禁有些烦躁地从屋子里面出来。 “你们外头商量什么的声音那么大。”夏知秋这个人还没有出现,声音就被人给听到了。 几个在院子里的人纷纷抬头,听着远处传来的一声娇喝,都是不自主的把眉头给皱了起来。 特别是刘公公和喜公公,他们俩压根儿没想到,明明都是一个地方养出来的人,为什么在礼仪这一方面就差了那么多。 夏怀青听着这声音,脸色马上就变的有些青紫,他一张老脸忽然又涨得通红,知道自己今天这脸绝对要丢大了。 “爹爹,原来是在这里。”夏知秋才刚刚探出一个头的时候,看看夏怀青就叫了声。 夏怀青一个人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应。他身边现在有那么多位高权重的人,自己万一是露出些什么宠溺的表情,那不管怎么说,肯定要落得一个溺爱成瘾的父亲这个名号。 寻思着,夏知秋整个人都已经从黑暗之中走出来。 她今天打扮的有些花里胡哨,一身浅粉色的襦裙,堆满了层层叠叠的纱,上头不知是撒些亮粉还是什么的,颇有点青楼里的技女风范。 喜公公和刘公公两人相视一眼,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对了,这差距果然还是很大呀。 “姐姐。”夏知雪却难得出口,叫了一声。 第三百三十九章 娇气的夏知秋 “你这人怎么来了?”夏知秋一听见她的声音,整个人就像是吃了火药似的,一开口就满嘴是炮,“我们夏侯府是你能随便进来的吗?” 夏知雪看着她一脸糊涂的样子,沉寂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失落:“姐姐,您这话我说的就不爱听了,这侯府难道不是我的家吗?” 这句话问的有些巧妙,夏知秋不管怎么回答,都得入坑离去。 要是承认了这不是。那她肯定要落的一个六亲不认的名号。 要是承认了这是。那么她之前的举动又没有道理去解释。 可真是让人进退两难。 夏怀青看着自己面前牙尖嘴利的夏知雪,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应,只能狠狠地捏了捏眉心。 “知雪。”夏怀青有些恼怒地叫了一声,“知秋不管讲话。怎么看都是那姐姐,这世界上哪有妹妹那么对姐姐讲话的。” 就不用说明显就是站在夏知秋的角度上讲话。 夏知秋你听自己父亲也是帮自己讲话,尾巴马上就跳到了天上去,却不料后面一句又是峰回路转:“还有你也是,在这种地方大吵大闹的,难不成翻了天吗?” 语气里面同样是一抹狠狠地恨铁不成钢,但说出来的力度却比之前那一句指责夏知雪的轻了不知多少。 “爹爹,我难道做错什么了吗?”夏知秋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性子,看着夏怀青满脸的都是委屈。 夏知秋这一个人在台上唱独角戏,直接把一旁的喜公公、刘公公以及欧阳淮森全都给忽视了个彻底。 欧阳淮森倒是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喜公公和刘公公听他的话听久了,眼中就一丝恶寒,但是迟迟没有表露出来。 “夏大人,这里不是展现你们父女情深的地方。”刘公公脾气相对比较暴躁些,讲话也是直来直往的性子,看见夏知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喜欢不起来。 夏知秋听到一阵陌生的声音之后才发现这里竟然不止只有他们三个人,她的一张脸顿时是一阵青一阵白,身子也跟着僵在原地动也动不了。 夏怀青反应倒是挺快,知道两位大人现在情绪不如何,语气中明显就有一些讨好:“是小关管教不妥当,诸位见笑了。” “哪里的事情,只不过贵府两位千金,这长相难免有些相似的地方,只是这脾性差的也太多了些吧。”喜公公赶紧出面充当和事老,但是话里也带着些讽刺。 夏怀青听着只能把这个哑巴亏暗暗吃下,谁让这件事情确实是夏知秋那人挑起来的。 夏知雪早就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她从一个唱戏人变成个看戏人,盯着夏知秋b京剧脸谱更加丰富的脸,忍不住摇了摇头。 “回家吗?”欧阳淮煜也觉得这里没什么趣味,悄无声息地扯了扯她的衣袖,“这里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 “暂时还不能回去。”夏知雪不知怎么的就开始犟起来,“这场那么好的戏没看完有多可惜。” “昂。”欧阳淮煜有些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趣读 喜公公和刘公公两个人收拾收拾就回了皇宫夏知雪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夏知秋,你别走。”夏知雪冷不丁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单独谈谈。” “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夏知秋这会儿看着夏知雪就烦,瞪大了一双眼,狠狠地朝她那边剜了几下,“刚刚要不是你我能弄得颜面尽失吗?” “知秋,少说几句。”夏怀青知道夏知雪现在的身份今非昔比,马上就来了一声劝。 “爹,说了让你别管我。”夏知秋这下子估计是铁了心的要造反,“夏知雪那女人凭什么?” “我确实没凭什么。”夏知雪耸了耸自己的肩膀,“只不过这些名人都是靠着我打拼出来的,另外,我来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要说,就是想要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说完这句话,两人就相携离开了。 夏知秋狠狠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手一点点地越缩越紧,胸口里闷着一口浊气,硬是吐不出来。 夏知雪今天留下的确实是一语成谶。 次日宫里又匆匆忙忙的派来了几个太监,说是应了皇帝的命令,要把夏知秋给带到皇宫里去。起初夏知秋也还并不明白这到底是一件什么事情,但是到后来,恐惧就充满了她的内心。 “怎么那么意外呢,你可是又见到我了呢。”夏知秋面前的还是那阴魂不散的身影,藏在她心中的最深的恐惧。 那个披散头发是侍女。 侍女在宫中的生活虽然说不上如鱼得水,但比外头总之好了,不是一个度的,她现在的吃穿用度等等,都是根据公里的大宫女的身份来排的,确实能说的上一句今非昔比。 “你为什么还会在皇宫里面?”夏知秋勉勉强强压住心中的一份恨,看着侍女,她的声音之中居然有一份颤抖。 侍女偏着脑袋忽然就笑了:“你说我现在不在皇宫里,那么你觉得我在哪里呢?难道被你安排的那个人一刀杀死进了天堂吗?” 原来她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夏知秋背后伸起来的是一股彻骨的凉意,她看着自己面前侍女有些癫狂的样子,已经是忍不住声音的颤抖:“所以你现在是想报复我吗?” “你恐怕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些。”侍女说道,“所谓恶人自有天收,杀你这样一个人岂不是白白脏了我的手?” “何况……”侍女忽然一个走近,把嘴靠在夏知秋的耳边,“这些事情皇上那边已经知道了,你的好日子不需要多久,肯定会到头的。” 她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的恶狠狠,难道是带着一股温柔的气息,软软扫过自己的心房,却发现这是恶魔的声音。 夏知秋的腿脚僵直在原地,她看着侍女,大叫出声:“怎么可能的事情!我明明没有自己动手,我找的是你呀。这样子根本不算是有确切的证据,皇帝他是判不了我的罪的!” 喊出这一番话之后,夏知秋也终于变得有些清醒起来,她看侍女,知道她只不过是扮猪吃老虎。 忽然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她的心里就是从来没有过的安慰,自己这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 第三百四十章 商讨 正当她在开心的时候,后面忽然走出一个人:“之前朕是没有证据,但是现在朕想证据已经很确凿。” 从后面走出来的那个人是皇帝。 皇帝他穿着一身龙袍,不怒自威:“既然你已经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那么朕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你欠别人的,迟早有一天都会报复在自己的身上。” 夏知秋的脸现在才是真真切切的白了起来,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前站立着的男人,狠狠的搓了一把自己的眼睛去发现这并不是虚假的。 自己的话真的被当今圣上给听到了! 原来斗志昂扬的心一点点的下沉,夏知秋你屁股跪坐在地上,嗓子已经失去了能够发出的所有声音。 她现在不管怎么解释,都和跳梁小丑没有区别。 在皇帝后面走出来的还有两个人,是夏知雪和欧阳淮煜。 夏知雪看着瘫倒在地上,已经无力回天的夏知秋,神色暗了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欧阳淮煜捏住了她的手:“很快就会了解的,别担心。” 夏知雪:“???”为夏知秋担心吗? 夏知秋坐在地上已经处于呆滞的状况,夏知雪冷不防的喊了一声,她立马一个激灵回神了:“你为什么还来这里?” 尖细的声音一点点的刺穿耳膜到达神经,夏知雪听着整个人的眉头都皱成一团。 她现在根本无法相信面前的这个失魂落魄的,同一个泼妇一般的人,竟然是以前骄傲如斯的夏之秋。 所谓风水轮流转,怕不是就这个道理。 “我是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呢?”夏知雪没有再理会她的吃惊,只是沉默地说出了这番话,“你在设计我之前就应该要想到,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 “放屁,你个夏知雪,别好端端地来诅咒我。”夏知秋明显是陷入魔障了,竟然是对着欧阳淮煜骂了起来,“我夏知秋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赢家!” 皇帝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般泼洒的疯婆子。 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把侍卫唤来:“把这个人给朕绑起来,压入天牢之中。” 侍卫应了,在夏知秋的手脚上面都绑上麻绳。他绑的很紧很紧,似乎要把她的皮肉勒开。 夏知秋就这样子压入了天牢,她的一生从现在开始,都像急速转变成为一场急刹的悲剧。 夏知秋被压走后,场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皇帝坐在主位之上,揉着自己的眉心,他不曾想到自己很久之前给欧阳淮煜安排的这个未婚妻,竟然是这般人。 好在欧阳淮煜是个有眼光的,能够及时把她的缺点给看得明明白白。 “现在夏知秋已经被关押下监狱了,要是没有问题的话,秋后斩首吧。”皇帝颇有些不耐地说。 现在已经是夏季的末尾,那么这就意味着,夏知秋她的生命已经过不了四个月。 这听起来确实是酣畅淋漓,爽快得很,但实际这一时的解托,无法给她带来永久的痛苦。 夏知雪自己心里对她的恨意,虽然已经没有那么浓烈,但是前一是的画面还是历历在目。 原来有些鲜活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如磐石。 “斩首那么大的事情还是不必了。”夏知雪神差鬼使地开始质疑皇帝的命令,“如果真的把她给斩首了,那么对夏侯府那边也不好交代。”梦想文学网 皇帝点点头。 这件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面对欧阳淮煜那一脸焦急到不耐烦的神色,他就知道这次处理的代价必须需要重,越重越好。 斩首是他想出来的几个方法之中,相对比较不错的一个。 但这唯一的缺点就是会和夏侯府闹得不愉快。 此时此刻,皇帝听到夏知雪提出来这个异议,打心底觉得有些意思:“夏姑娘心里是否是已经有底了?” “这倒是不尽然了。”夏知雪说的很是含糊,“我这儿的方法也不知道是否能够行得通,但做法肯定是没有之前的那么决绝。” 她说的这句话不由的让皇帝有些心动。 “如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说来听听。”皇帝想都没想直接开口了。 夏知雪不是喜欢推推搡搡的人,话说的简洁:“惩罚她的事情我们并不需要自己动手,最好是能够对夏侯府施压,让夏怀青出手帮我们完成这一件事情。” 她的切入点与寻常人的思维压根儿不一样。 皇帝听了心中似乎有了那么一计:“夏姑娘你的意思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 皇帝开始说了几句。 夏知雪并没有否定皇帝的话语,看她的样子应该就是默认了皇帝说的话。 “夏姑娘这想的倒是个不错的办法。”说完这些话之后,皇帝不吝自己的夸赞。 “皇上谬赞了,只是这个方法实行起来有些困难,不知道……”夏知雪话恰恰只说到一半。 皇帝还没有听完她的话,马上就拍起胸脯,似乎要做担保:“这些事情你都不用担心,我这边肯定会办妥的。” “那就麻烦皇上了。”夏知雪不客气地应下,眼中的快活,现在藏也藏不住。 闹了那么一大场剧之后,欧阳淮煜和夏知雪没有停留在皇宫。 正所谓是树大招风,他们现在正是需要避嫌的时候。 宫外,夏怀青已经听到了一些从空中传出来的谣言。 真假半掺的。什么版本都有。 他的一颗心不自觉的就被吊了起来。 倒不是说有多担心夏知秋,反正这也就是一个姑娘家家,顶多也就是作为联姻的筹码。 他不缺女儿,如果他真的想要,院子后头的一个个小妾只怕会争先恐后。 夏怀青现在真正担心的是夏侯府百年的基业。 侯王这个官职从他上两代一直延续到这里,若是在他这里忽然就断了,那么未来族谱就不知道如何改写。 就是因为这个问题,夏怀青一颗心都被悬在半空之中,掉在一边放都放不下。 一个晚上匆匆过去,夏怀青的眼睛底下平白无故的就多两个黑眼圈,他踌躇地坐上车,向着皇宫里坐去。 但马车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停在半路之中,夏怀青你本来就窝火的可以,现在又是雪上加霜。 “外头到底怎么了?”夏怀青声音从帐子里面不耐烦地传来。 第三百四十一章 审问 驾车的马夫不知是抽了什么风,开口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支支吾吾的:“侯爷,外头来人了……” 夏怀青听着车夫的话,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掀开马车帘子的一角,入眼之处,竟然是排的整整齐齐的官兵。 总共有两三百人,列队整齐划一。 他们就是在整什么。夏怀青看着有些被整蒙了,他盯着面前的一众人,神色稍微暗了暗。 “诸位官爷挡在这里干什么?莫不是认不得我夏侯府的马车了?”夏怀青都嗓音生来带着一副倨傲,和平时在官场上的奉承,简直是判若两人。 官兵们看着夏怀青一脸傲气,眼中不约而同的竟然都是嘲讽之色。 这里带头的是朝廷上的一位小将军,平时为人一直都是刚正不阿,但现在说起话来却有些阴阳怪气。 “夏侯大人不必着急,既然同是要去皇宫,不如就和我们走一趟?”那小将军讲话是有些神气,他瞅着夏怀青,也不等她答应或者是拒绝,直接让身后的兵把他们的马车包围起来。 夏怀青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妙,他褪下自己倨傲的皮囊,语气十分和善:“那么就麻烦各位官爷了。” “呵,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东西。”也不知是哪个士兵经过他身旁的时候,忽然来了那么一句,夏怀青的脸色瞬间又挂不住。 就你离皇宫已经不远,官道上行人颇多,但罕有人见过那么大阵仗的。 他们一个个的面对着层出不穷的士兵,被吓得连忙往夹道两边跑去。 夏怀青此刻早就没有了坐马车这种好待遇,他的人被绑在马上,簇拥在一众官兵的中间。 “娘,就马上的大叔是谁?”一个孩子看着夏怀青,忍不住伸手指了指,“他好像隔壁院儿里那些唱戏的呀。” 孩子的母亲转头一看坐在马上的人,明明蓬头污垢的,身上却又穿着最华丽的锦缎,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估计是哪儿来的盗窃犯吧,宝,你可千万别去看他,你悠着点,别跟这人学坏了。”孩子的妈满脸都是谨慎,她伸出手把孩子的眼睛捂了起来。 孩子忍不住嘟嚷了一句,却没有反抗。 此时此刻,也不知道是那个明眼人提出了句:“这哪里是什么盗窃犯呀,睁大眼睛看看清楚,不就是我们侯府大人吗?” 那个人的声音粗犷而又响亮,不受控制的一个劲儿就往夏怀青的耳朵里钻。 夏怀青听着烦了,他试图把自己的脸给捂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好好地捆绑在一起,已经是到了动弹不得的地步。 一路上他都忍受着平民百姓的指指点点,夏怀青的名字也在平民百姓之中传开,逐渐变得家喻户晓起来。 领队的小将军一路就听着他们的传闻,嘴上虽然是喊着别说了,私底下说嘴巴翘的比谁都要开心。 皇宫里头,这会儿人竟然是出奇的多。 也不知道一个个都是怎么了,许是听到夏怀清这高官即将落马的消息,一个个不大不小的官员全都跑来凑热闹。寻书吧 不过就他们也不敢弄的太过分,只能意思意思,贿赂几个太监听一些闲言碎语。 大殿之上,夏怀青骑在马上被小将军拖着走进来。 夏怀青整一老脸写满了哭丧,他一个原来保养得当的人现在一看过去竟然是老了,十几岁还不止。 “夏爱卿。”皇帝坐在高位上,看着夏怀青悠悠地叫了一声,“你可知道朕今日为何要让狄小将军把你请来?” 请? 夏怀青看了一眼自己被绑在一起的双手双脚,一口老血差点没喘过来给昏过去。 这就是所谓的请? “回皇上,臣不知。”夏怀青坐在马背上,硬着头皮讲了句,他现在的状态竟然是连个礼都没法行。 皇帝却装作是不了解他现在的状况,看着坐在马背上的夏怀青,眉头不知不觉的就给皱了起来:“夏爱卿,你这礼数未免太不到位了吧。” 夏怀青被问到这一点简直是欲哭无泪。 恰好,身旁的狄小将军发话了:“启禀皇上,夏侯大人现在尚且不能行礼是因为曾将他的手脚都捆在了马上。毕竟从夏侯府到皇宫这一路颇有些遥远,夏侯大人年纪已经不再年轻,若是让他步行前来臣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只是我们一队粗人出门的时候不喜欢马车,所以也只能勉为其难,将我们这里最好的坐骑让给了夏侯大人。不过夏侯大人他是文官出身,骑马什么的总是有些不适应,故而臣也只能出此下策。” “狄小将军的这个法子不错。”皇帝听完之后,竟然是没有一声责怪,反而是对他的话夸赞有加,“不过现在已经身处在皇宫,夏爱卿应该不需那么娇气了。” “是臣失算。”狄小将军很快就把夏怀青从马上抱了下来。夏怀青双脚一着地,膝盖就开始软,扑通一声,他径直跪在地上。 皇帝看着眼中有些戏谑,所幸是什么责备的话都没说,只是单纯的的质问:“夏爱卿应该知道朕找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臣不知,还请皇上明示。”夏怀青心里大概有个底,但却不说,反而是更加退了一步。 “是关于贵府大千金的事情。”皇帝也不管他是否知道,顿了一顿,“之前因为贵府千金,给我们国家差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这笔账虽然已经有些旧,但朕是非算不可的。” 夏怀青放在地上的手一直都在颤抖,他一听是这件事情,心就凉了半截。 他顿了顿,压低自己的声音询问:“皇上,您准备怎么办?” “这个很简单。”皇帝也不跟他推辞几分,“既然夏知秋是你家里养出来的,那么你身为他的父亲虽然不是他本人,但在日常的一些教导方面,肯定是有所欠缺的,与此你应该负一半的责任。” 夏怀青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这皇帝的性格和欧阳淮煜颇有几分相似,总是语出惊人。 虽然登基了已经那么多年,已经有所收敛,但刻在骨子里面的顽劣本性是没有变化的。 “这点朕心里自有定夺。”皇帝又说了一句话,把气氛缓了缓,“不过朕倒是想问问你,你觉得这应该如何办?” 第三百四十二章 失败 这就是要让他自己说惩罚了。 夏怀青心里又开始举棋不定,这个惩罚他要是说轻了,那被皇帝指出来,那他的颜面又丢了不少。 但要是说的太重,就有些不偿失,这也就相当于硬生生地把自己的羽翼折断。 皇帝这一招看似不痛不痒的,但玩起来却是真的很狠,夏怀青心里大概已经了然。 “皇上……不如就将夏知秋从祖籍上除名,臣虽然生她养她,但在这种大事上面,臣断然不会顾及两人之间的一点情分。” 夏怀青硬是把自己的惩罚往轻了说,实在的,这也不算是对他的惩罚,不过仅仅是对夏知秋单人的而已,甚至于在这一段话之中,他还变相的将自己夸了一顿。 皇帝能在这个位置上做那么久,就断然不是一个傻子,他只是稍微听了几句,就瞧出了这话里头的不对劲。 他眼中的精光忽明忽暗,只是夏怀青却没有发现皇帝早已知道自己的小心思,一句句话说的感动肺腑。 “夏爱卿说的这惩罚是不是有些小了?”皇帝开口,显然对他说的话有些不满。 夏怀青被皇帝的话弄得心头一跳,沉默了一会儿就接着说道:“皇上大可不必这样怀疑微臣,陈对你的忠心可是日月可鉴的。” 随随便便一开口,夏怀青的话就有着拍马屁的嫌疑。 皇帝腆着自己的面色浅笑几阵,笑声之中却听不出任何快乐的感觉:“之前朕应该已经说的很是明白,夏知秋犯下如此滔天的罪行,和你们父母也脱不了关系,但是现在,夏爱卿似乎是要把这些事情全都推到她的头上。” 皇帝捕风捉影的感觉一直是敏锐的,夏怀青被他的话给戳穿了目的,脸上顿时就是一片难色。 “皇上,臣绝对没有这种意思。”夏怀青还在死前为自己做最后的挣扎。 皇帝却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冷冷的眼光,稍微飘了他几阵:“你有没有这样的意思与我无关,是这个惩罚绝对是免不掉的。” 皇上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他现在既然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怎么根本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夏怀青已经是是心如死灰,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连看皇上一眼的勇气都被扼杀了。 “看在夏知雪带罪立功的份上,朕可以酌情考虑,对你们从轻发落。”考虑到夏知雪的关系,皇上的语气马上顿了顿。 “其实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抱有侥幸心理,毕竟该来的一样都不会少。”他的嘴角扬起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夏怀青单是听着皇帝的话就毛骨悚然,如若在队上皇帝的眼睛那么…… 他一言不发。 最后的判决迟迟没有下来。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夏怀青,眼神中充满着饶有趣味,而夏怀青咋像是在被凌迟,他的心头一件件的拂过自己所做的不太道义的事情。 恐惧最终占据了他的心头一点点的腐蚀他的神经。 “就像是朕之前说的那样,我会像夏侯府贬为三品侯府,并且没收你的一年俸禄。”皇帝他讲话的时候,一字一顿。 第一条处罚出来的时候,夏怀青整个人就已经陷入了困惑之中。中文吧 起初夏侯府是一品侯府,但现在就因为这些事情连连降了两阶,说起来也是让人不寒而栗。 第二条惩罚相对于比较宽厚一些,只是没收了俸禄,没有剥夺其他的权利,虽然夏怀青一年的俸禄不会是一个小数目。 “对于朕的这些决定,你还有什么意见吗?”皇帝说完之后特地看了夏怀青一眼,对他的意见似乎是格外看重。 夏怀青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最终才默默地说出一句:“一切听从皇上您的安排。” 他的话皇帝无疑是十分满意的。只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就淡淡地点了点头。 这道圣旨很快就到了他的手里,夏怀青接过之后狠狠地扔在地上,他的胸口连绵起伏,不知道喘了多少阵粗气。 夏知秋现在一直都在监狱里待着,在夏怀青面见皇帝进行定罪的时候,她就被狱卒放了出来。 从监狱里面走出来的夏知秋依然是很神气,她一张憔悴的脸仰地老高,完完全全就是一副不把人看在眼里的态度。 狱卒看见她的样子,全都是十分无语的摇了摇头,感情这人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 夏知秋被皇帝派人安安全全的送回了夏侯府。 夏怀青这个侯爷已经遭到了贬官,照理来说应该要迁府,顺带着把家里一中人的行当都给换个模样。 但是皇上宅心仁厚,念着他时间也不多了,也就没有立刻要求他做出行动,勉强地给了几天宽限时间。 夏怀青这时候正坐在府里面,气不打一处来,他看着自己面前一如既往的风景,总感觉有些味道已经不太一样了。 “爹爹。”外头传来娇嗔的女声,仔细一听是夏知秋的。 夏知秋迈着自己的莲花步,走一步晃三下,慢悠悠的走进府邸之中。 夏怀青之前还正生着她的气,现在又忽然见到正主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个巴掌差点没有落下。 “你居然还有脸回来。”夏怀青皮不笑肉不笑的,看着面前的人。 夏知秋还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面对这样恶劣的态度,整个人都有些懵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才轻声:“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还有脸来问我这种问题?”夏怀青不知怎么的又开始窝火,他看向面前的夏知秋,一个巴掌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好像就落下。 夏知秋从小就是被娇生惯养着长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场面,整个人的腿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已经完全动弹不得。 啪,清脆的巴掌落在她脸上。 夏知秋不可置信地将手放在她的侧脸,眼睛的神情一点点的凝固起来,她张大了嘴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这个赔钱货,看着都惹人个人厌烦。”夏怀青嗤笑一阵,转身离开,没有再看他一眼。 夏知秋突然就跌落在了地上,她的手死死地抓着两边的衣袖,一点点地缩紧。 刚才那场景在他耳边一直不断地回放,眼泪很快就掉了下来,一粒一粒的却丝毫不显得晶莹剔透。 第三百四十三章 妄想 夏知秋的手撑着地面,从地上慢慢地起来。她的手被划开了几道痕迹,血迹斑斑有一半已经干涩。 “呵……”夏知秋的鼻子之间发出一声冷哼,她不由自主地将手一点点地握起,脸上的笑比哭更加难看。 她现在已经被夏怀青给放弃了,一个弃子在最后又能落得一个如何的下场? 夏知秋抓着自己的头发,思绪已经忍不住地飘忽到千里之外。 她蹒跚地走在石板路上,一步一顿。 夏知秋满满地进入厢房,里头的一些值钱东西都已经给搬空,往日热情的丫鬟早就不见了踪影,独留下一室的清冷。 心一点点地沉寂下去,夏知秋凌乱地躺在塌上,放在胸前的手抓着自己的衣襟,脸上的愤恨一点点地加增。 夏怀青回到自己的书房之后早已是怒火攻心。他决计撤了夏知秋房里的那些值钱货色,再把那群丫鬟给遣开。 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在他手里是不可能讨要到半点好处,就算是一些零星渣渣头的好处,给了那类人同浪费也没有什么区别。 夏知秋现在在他眼里便是那么一种情况。 两声清脆的抠门声,木门后头走出来一个妇人,头戴满当当的珠宝罗钗,身上是大红色的牡丹金丝绣衣,显尽了贵气。 夏怀青一抬眼,来人原是苏蕊欣。 苏蕊欣是夏知秋生母,也是个个娇滴滴的美人,年纪虽然不小但这风韵不减当年。 “侯爷。”苏蕊欣朝着夏怀青行了个礼,声音甜腻之中带着些哀婉之气。 “你来了。”夏怀青只是微微一眯眼,便继续处理起手上的公文起来。 他现在被贬了官,处理的琐事越来越多,一堆不痛不痒的事情没人处理,朝廷上的那几个老狐狸索性全压在他身上。 原来交好的那几个官员看着他一落网,躲他躲得活像是老鼠见了猫,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牵连到了自己身上。 他现在在朝廷之上已经彻底失去了威信。 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夏知秋,以至于夏怀青看见苏蕊欣也气得有些牙酸。 苏蕊欣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压根不知道今日夏怀青到底是犯了什么毛病。 往日自己这样一叫唤,定能引来他的一阵心猿意马,现在倒好,连一句问候都是吝啬的。 “侯爷,您今日看着似乎是有些倦了,臣妾特地让膳房弄了碗参汤,还向府里的大夫学了些按摩的手法,您不如试试?” 苏蕊欣走到夏怀青背后,轻声说了那么一句,也没等他答应,一双素手就已经在他的肩上按起来。 苏蕊欣也是有几把刷子的,按摩的手段比起专业的医师自然差点火候,可单单是为人排解,这轻飘飘的力度自是不错。 夏怀青很吃这一套,没有阻拦,双手再深得自在些,整个人都是稳稳当当的。16 见着夏怀青的样子颇有些享受,苏蕊欣的手法也一点点花哨起来,从肩膀到背部,每个地方她都不少涉及。 “侯爷,这次知秋的事情皇上那头是如何说的?”苏蕊欣开口打探了,嗓音能掐出水来,“你也知道,知秋从小就是这个脾气,被惯的有些上头,实际这心还是白白净净的。” 苏蕊欣一开口就帮夏知秋说起好话来,把她这一些娇气的毛病全都用一句宠坏了给掩饰过去。 这类理由就算是寻常人听着都很牵强,更别说是夏怀青,这种在官场上滚爬打磨的,一听这眉头就耸得犹如山高。 “你知道夏知秋这丫头到底犯了什么事情?”夏怀青幽幽地问出一句,脸色铁青的很。 苏蕊欣的心尖尖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脸上的笑却还是僵硬地维持着:“知秋这没长大的丫头能够犯什么事情?” 她的语气染上一抹不确定。 夏知秋现在大了,翅膀也开始硬了,对她这个生母的话虽然还听几句,但多数时候就已经开始不耐烦。 弄到最后,夏知秋吩咐人去做些什么事情,苏蕊欣也都没地方知道,只能靠着买通她那头的丫鬟,稍微听点风声。 这次她也是听人说起才匆匆忙忙地赶来,只是见夏怀青的脸色跟平时夏知秋犯事的时候根本是截然不同的,她的心跟着被揪在一块。 夏怀青没有说话,他从案台上找出一份诏书,狠狠地扔在地上。 诏书两头的木条狠狠撞在地上,也狠狠地往苏蕊欣心头打下一棒子。 苏蕊欣小心地把诏书捧起来,放在手中细细地看起来。 她的出身不好,自小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现在看起诏书更是勉强,半天也只能读懂一个大概。 夏怀青被贬官了,原因同夏知秋压根脱不开关系。 苏蕊欣捧着这份诏书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颗心已经是凉了半截,她压根没想到,这夏知秋竟然会这般不长脑子。 她的脸上有显而易见的难堪之色,夏怀青看着仅仅是冷笑一声。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一门心思的不学好,就铺在这些歪门邪道上面,这回事情倒是给我捅大了,连皇世那头都牵连了进来。” “瞧瞧这朝廷之上的其他人,家里生了女儿哪一个不是文文静静的,端着大小姐的风范,成年之后也听从父亲的命令去嫁人,好巩固自己家里的势力与地位。” “但夏知秋呢?在她成年之时我就给她找好了个婆家,可当时偏偏是听信你们俩的谣言,说是有把握把十九王爷调到手,但现在你们说的那些人呢?在哪里啊?给我看看啊!” 夏怀青的嘶吼一声高过一声,他的眼睛已经涨成了血红色,看着都是说不出的骇人。 苏蕊欣在角落里头瑟瑟,等着夏怀青一阵子说完了,吼得干净快活了,才有胆子小声地来了句:“那不如再去和那个婆家提提,这门亲事许是还能有挽回的机会。知秋嫁过去就算是不能当正室也罢,至少也能捞得一个贵妾的名号……” 她对着夏知秋的亲事仍然有很大的幻想,在她的眼里看来,自己肚子里出来的那块肉就必须得被人捧着,人人对着她也应当是憧憬的姿态。 然而这句话一进入夏怀青的耳朵就是另外一种说法,他听着苏蕊欣的蓝图构建,脸色连之前唯一一点点的和善也消失不见。 第三百四十四章 拎不清 “我原定给夏知秋安排的婆家是本来的赵员外,赵员外他年纪不大,但是已经达到四品小官,现在隐约有着更加好的发展趋势。况且他的母亲出身于商贾之家,查封资产据说能够抵上半个国库。” “如果是说我们以前,那么这条件勉勉强强的也能凑合。但是如今我已经遭到了贬官,我们的条件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 夏怀青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 放在以前他们家的条件,当然算是一块香馍馍,但是现在他们已经遭遇了一次贬官,皇帝对他明显也颇有成见,这样子自然是无法帮夏知秋找到一个不错的婆家。 再加之夏知秋竟然犯下了如此滔天大错,件事情相当于又是雪上加霜。 苏蕊欣原本对官场的事情并不了解,她有些懵懵懂懂的听着夏怀青说完,颗心像是从头到尾被浇下了一壶冷水。 “那现在知秋能怎么办?”苏蕊欣已经知道原先那一条路是完全行不通的,她急急忙忙地问,妄想着能够给夏知秋再安排一下。 “侯爷你现在虽然已经贬官,但给知秋找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婆家嫁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苏蕊欣又大着胆子开始揣测。 夏怀青听着苏蕊欣这一翻翻肤浅的话语,整个人的脸色都开始拉了下来:“就关系当然是没有关系,但是如今朝廷上的势力不稳固,夏知秋给嫁出去,这也是很重要的一步。” 他的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想要用夏知秋当成一个联姻的筹码。 苏蕊欣听完之后脸色一白,被成联姻筹码那么就意味着自己没有任何的权利。 就算是给夏知秋安排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她也是必须要嫁过去的,否则就算得上是违逆了家里的命令。 到时候夏知秋的头上如果被扣上了那么一顶帽子,那么夏侯府就不再会成为她的倚仗的地方。 按照夏怀青这类人六亲不认的性子,他也必然会和夏知秋解除父女关系。 苏蕊欣在一些小事面前脑子虽然糊涂,但在大事的面前脑子却是非常清醒的。 她看出来现在大势已定,除非是自己有着通天的力量,否则这断然没有改变的途径。 一个接着一个的现实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 苏蕊欣打心底想要依靠夏知秋给自己谋得一个不错的晚年去处的念头也一点点地烟消云散。 就凭借着如今夏知秋的状况,自身难保就已经是一个必然的,她这个母亲十有八九是顾不上的。 既然夏知秋那里根本靠不住,那么能够仰仗的只有夏怀青了。 短短几秒钟之内,苏蕊欣已经理清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现在夏知秋对她来说也只有一枚弃子可言。第一是派不上用场,第二在处理不当的时候更会把自己的后腿给牵连了。 如果是执意要把夏知秋给保下来,这类吃苦耐累却又不讨好的事情苏蕊欣打心底没准备去干。 反正夏知秋也不过是一姑娘家,街上同她似的姑娘说是一抓一大把也丝毫不为过。 而且那些姑娘家往往会变得更加听话,不想是夏知秋成天端着一张臭脸给她看,而自己还要表现得热情似火,尽了一个母亲的本分。番薯 夏知秋失去利用价值之后,苏蕊欣再想起她就气得牙痒痒。这无非就是一个姑娘,比普通的再多了层血缘。 心里蠢蠢欲动的想要为夏知秋辩解的心思早就烟消云散开来,苏蕊欣现在一心想着,给自己找到一个好去处。 “这件事情确实是知秋她做得太过火了。”苏蕊欣见风向一变就开始改口,“臣妾等会去好好劝劝她,侯爷您身为她的父亲总是不能害了她的。” “这样子很好。”夏怀青听着心里舒坦的很,既然苏蕊欣都理解了自己的做法,那么这事情办起来肯定是事半功倍。 苏蕊欣从夏怀青的书房里出来,一路直奔夏知秋的住处。 身后的侍女起初一直都在外头,听不见里头在讲点什么。现在忽然看见自家主子着急忙慌的身影,心里就是一个岔岔。 “主子,这是出现什么事儿了?”侍女很是关切地问,她算是苏蕊欣的一个心腹,诚信度在苏蕊欣那里看来确实够高。 苏蕊欣见是她在问自己到底发生了点什么事情,也没有想着隐瞒什么的,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侍女听着苏蕊欣一番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话,面上的神色只能勉强维持不变。 她的年纪接近于同苏蕊欣一个大小,夏知秋勉强也能算成熟在她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 侍女对夏知秋的了解虽然不深,但一些皮毛还是能够知道些的。 她本以为夏知秋只是一个脾气蛮横的小公主,但现在她做出来的这些事情已经是完完全全地刷新了三观。 “主子,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侍女看着苏蕊欣,问道。 苏蕊欣把眼光淡淡地移到侍女身上,面色不变:“只能将就着去劝她,这件事情现在也不是凭借着你我的力气就能改变的,到底还是她做的错事太多。” 说着,放在身侧的手被苏蕊欣狠狠地握起,她想着夏知秋所做出的那些事情,整个人的脸色都一点点地阴暗下来。 侍女看出苏蕊欣的情绪到底是不加的,什么也没有多问,陪着她亦步亦趋地来到夏知秋的屋子外。 夏知秋此刻还是没有缓过劲儿来,她坐在自己的塌上,一张脸显得苍白。 苏蕊欣刚刚走进去就看见夏知秋那半死不活,没有定点精气神的样子,脸色暗了暗。 “怎么,现在就开始变成这幅鬼样子了?”苏蕊欣看着夏知秋,眉毛一点点地弯曲隆起。 夏知秋听见苏蕊欣的声音整个人都是一个愣的,她抬头对上苏蕊欣的眼睛,这个人的态度都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娘。”夏知秋叫了一声,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苏蕊欣对着夏知秋的态度现在已经完全不算得火热。她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找了把椅子坐下。 “我听你爹爹说,你最近是犯了点不小的事情。”苏蕊欣淡淡地开口,语气之中显而易见的带着些兴师问罪的味道。 夏知秋听着,整个人的脸色一点点地僵硬起来,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不论是肯定的或者否定的。 第三百四十五章 对话 苏蕊欣抬起头来再悠悠地看着夏知秋。她倒是空闲的很,不急着让她确定也不急着让她否认。 好半晌,她才又开口道:“这件事情你就不打算给我一个适当的解释?”苏蕊欣的语气里有着嘲讽的意思,“我以前还真的是白教你了,折腾出你这个愚蠢的女儿。” 夏知秋听着苏蕊欣的话简直牙酸,她一个扑通,人就直直地往着地上跪下去,膝盖被撞击的生疼。 “娘,这件事情是女儿错了。可女儿也是年少无知,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情能够惹出那么大的祸患。”她开口,声音里竟然还有点不屈不挠的味道。 苏蕊欣听着夏知秋那不知死活的话,一口闷气梗在心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差点就没能喘过来。 “年少无知?夏知秋你看看你都已经有多少岁了?这种拙劣的借口你怎么找的出来?” 她说话的速度很快,连发的根本不带半点停歇。 夏知秋难得一次被这样子劈头盖脸地骂,一个人的面色都是不寻常的难堪,红里隐约的透着一抹青紫色。 她的手狠狠地抓住衣服的下摆,手指的尖尖开始泛白色,嘴唇被牙齿咬着的亦然如此。 “娘,现在木已成舟,断然不是我们应该推脱责任的时候。女儿现在可以承认自己有罪,但这当真是迫不得已的。” 夏知秋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哀婉和诉求。 她尽力地把自己能够说出来的好话都给说尽,这虽然不至于能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但将苏蕊欣的立场搬到自己这一边是没问题的。 夏知秋心里的算盘打得很好。她一心认为苏蕊欣有着好骗糊涂这两个本性特征,只要自己稍微说点好话,一切的事情过去的都很快。 然而夏知秋压根没有想到现在的时候已经和之前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之前还是一个出身干净的人,相貌不错能够嫁给一个好人家,但现在这名声都败坏的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基本是失去了所有的利用价值。 苏蕊欣能够从妾一步步地爬到正妻的位子,除了那方面点功夫兴许是不错之外,脑子也断然是差不了的。 她的那些小心思看着已经很明白。 反正现在两人都已经撕破了脸皮,那么就完全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 苏蕊欣眸光一暗,开腔了:“是不是迫不得已我不关心,现在已经是木已成舟也不假,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么你最好按着我说的作了。” 夏知秋看着苏蕊欣的眼中透露出一抹寻思,她半眯着自己的眼睛,不甘示弱:“娘您说。” “你爹爹那边应当已经给你物色好了成亲对象。你到时候等他说起来的时候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必说,就安安心心地等着成亲就是。” 苏蕊欣说得理所当然,夏知秋的脸上血色全无,她看着苏蕊欣,笑意惨淡:“娘我们说好的明明不是这样子的,我现在已经有拿下十九王爷的新计划,我想爹爹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不会反对我的。” 夏知秋还是拼了命地给自己博得一点挽回的余地。她的人生只有那么一次,怎么能给那么糟蹋!无限 苏蕊欣不语,面色很是淡然地看着濒临崩溃的夏知秋,话音缓缓:“这个早就容不得你自己决定,我已经应下了这些,你不管再怎么说也都是徒劳了。” 一句话,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夏知秋撑着地面站起来,看着面前风淡云轻的苏蕊欣,笑意带着血意。 “那这个贱妇人有什么能耐来帮我做决定?你不过就是一个被遗弃的。难道你就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夏怀青那后院里又多了几个美人,你凭着自己风烛残年的姿色早就不受宠了。” 夏知秋的声音一点点的狠戾:“所以你就想要把我推出去,好让夏怀青看看你比起那群会骚手弄姿的人不知强了多少倍,然后博得他的注意?” “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一类人?”苏蕊欣没有反驳她,仅仅是眯着自己的眼睛,轻声说道。 “不然呢?”夏知秋笑得很冷。 “既然你觉得是那就是吧。”苏蕊欣也不准备反驳,看着夏知秋一脸悉听尊便的样子。 夏知秋只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一口血在心里搁着疼,但是到头来又是深深的无可奈何。 夏怀青现在已经开始张罗夏知秋的婆家。 既然是为了巩固自己在朝廷上的地位,夏怀青的选择对象全都在官场上。 官场上和他以前走近的那几个人家的孩子从一开始就给当成了不二人选,但奈何夏知秋现在名气臭了,根本没人有胆子要她。 “夏大人,我看这个实在是太不妥当了。”夏怀青以前的亲信张政看着他连忙摆手,“我家那几个小子各个都是不着调的,一个喜欢在青楼里混,一个那么大年纪的连个侍妾都没有,要是让贵千金给嫁来了肯定是折煞了。” 张政是个能说会道的,这一下子就把夏怀青的想法给弄死了。 他家里是有两个儿子,但根本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不堪。 其中一个是一个五品官员,另一个则是从商,现在手下一共有十几家钱庄的生意。 对这两个年纪还不过三十岁的人来讲,这种成就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何况他们就算是有张政说的那些毛病,只要有能力都是可以谅解的。 夏怀青咬咬牙,想得很开,这种好女婿他怎么样也要捞到一个:“这又是如何?您家的几个公子都是人中之龙,光看着面相就能感觉这不一般,怎么能说是把我们知秋折煞了?” “再说了我们两家子里都有人是当官的,这样子一来日后在官场上也能有人照应着,到时候张大人难道还怕自己不能权倾朝野吗?” 夏怀青构建的画面当是每个做官的人都十分向往的,张大人他听着也不例外,一个开口差点就要答应下来。 他的脑子再忽然一转又想起了夏怀青和夏知秋现在的处境。一个是正在仕途不顺的官员,一个是曾经扰乱皇世的女人。 这类组合搭在一块能够不给皇帝盯死都是抬举,仕途发达什么的接近于痴人说梦。 张大人脑子一个清醒,脸色就白了起来,他看着夏怀青,目光中染上警惕。 第三白四十六章 找夫婿 “这着实是夏大人抬举下官了。”张大人的脑子很是清明,面对夏怀青的谗言,一句都没有信,“贵府的大小姐身段实在过高,下嫁入下官家中实在不妥当。” 张大人的话明里暗里都带着一点点讽刺的味道。 夏知秋现在已经是没有任何身段可言,唯一能被人记得清楚的也便只有她之前犯下的滔天大错。 夏怀青的脸色也跟着不对劲起来,他不是没听懂话里面讽刺的意思,但呵呵一笑也就过去了。 “张大人哪里的话?我知道现在知秋的名声被一些奸人给污蔑了,听起来总是不太好听的。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她的背后有我夏侯府撑腰,这个奸人就算是再怎么狂妄也逍遥不了多久。” “再者现在是特殊时期,知秋若是嫁过去,我也不求一个正妻的位子,贵妾自然是足够了。之后等着她的名声好了,再抬举为正妻也是不迟的。到时候必然会有一些人追悔莫及,恨自己没有张大人那么好的眼光呢。” 夏怀青讲起谎话来丝毫不见得脸红,他一句句地还很有条理,不管从哪里看起来,这都是一稳赚不赔的生意。 若是换做其他嘴快的,一个不留神给说动了,这门亲事自然而然地也就给定了下来。 可张大人的口风是出了名的紧,他笑吟吟地看着夏怀青,眼里早有不耐烦在酝酿:“夏大人的好意我是心领了,只是贵府大小姐真的不知我家二子的良配,不过我看着贵府三小姐是一个不错的。” 张大人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拒绝不了,索性就开始变转了话题方向,把话给引到夏知雪身上来了。 如今整个京城里头,夏知雪到底有多出名没一个人是不知道的。 不过这名声同夏知秋论起来,完完全全都是一些好名声,在那些杂堆的百姓之中她赫然是一位名人。 这样子的一个姑娘哪一家能娶到就是哪一家的幸事,谁让现在这类不仅仅能顾着里头,连外面的大事也处理的一丝不苟的人确实很少。 能有一干人来求娶是并不奇怪的。 夏怀青眯着眼睛打量着张大人,暗搓搓地嘲讽他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现在夏知雪怎么样说都是皇帝面前的一位红人,这一趟事情办下来赏赐比起寻常的官员不知道丰厚了多少倍,这价值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 而张大人家里的哪几个条件虽然还算得是不错,但用来配夏知雪,还真是不行。 况且,现在夏知雪的关系同自己又已经是不冷不热的,自己就算是再怎么开口,这僵硬的关系也不会有挽回的余地。 夏怀青有些舒展开的眉头又狠狠地皱在一起,和夏知雪打好关系现在竟又成了当务之急。 “张大人这心思就着实有些太迅猛了,知雪她现在得了那么大的奖赏,自然是没有这个闲工夫去嫁人。而且一个姑娘家家的长时间在外头忙活也不知道顾着家里,这样子一整张家那么大一个家没有一个主事的贤妻良母怎么行?” 夏怀青这三两句话的,把夏知雪给推了开来,一是说她不会持家,二又说她这没时间顾着家里人,听起来就堪堪大消了念头。 张大人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假,他自然也是看出来让夏知雪嫁入自己家里的可能是是为零的。520 原来还能有些高涨的情绪直接就给跌落在心底,他和夏怀青没有再讲几句话就各回各自的家里去了。 夏知秋要找婆家的事情不知道怎么样就给传开了,京城里的一众适龄的青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压根是顾不得真假,一个个能躲开的都躲开了。 真正上门来求娶的都是一些歪裂的货色,不是年纪太大就是身体某处有些残疾,又或者没有地位也没有收入来源,这摆明着就是想要傍上夏侯府这样子的高枝。 这样子的人足足来了不知道多少,每次都是夏怀青吩咐侍卫把这群人给丢到外头去,能丢多远是多远,这类人他们夏侯府没有这个本事能养。 夏怀青心底已经有些放弃的冲动。 他自以为自己心底订下的目标是很简单就能够达到的。 夏知秋现在虽然已经是一个弃子,但她的姿色和身份地位都算得上是不错。 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是出了那么大的丑闻,诸如欧阳淮煜一类的王爷自然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其他的高阶官员同样是不需要多想,按照他们家里的那些条件,能看上夏知秋的,都是走了三辈子的霉运气,有眼无珠了。 这样子一来他的目光就聚集在中等官员或者是一些还算得上有名气的商贾之人。 中等官员在朝廷上总是最不引人注意,野心而最大的。夏侯府的名号足矣让他们心神向往。 而有名气的商贾之人就更是不必多说。商贾之人的财力物力虽然巨大但在朝廷上没有势力,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处处受到限制。 让他们这一个个大腹便便的去进行科举自然是不现实的事情,这四书五经对他们来讲不要是背,连看着都是生疏。 如此一来,找一个有官家势力的媳妇对他们而言又是说不上来的重要。 夏怀青的这个算盘打得很是精妙。 前面几天那些捣乱的人走了之后终于见着了几个正经的,有在朝廷里当七品小官的,有江南来的商贾,也有些常年混迹于军队里的。 这些人的利用价值自然是各不相同,但在夏怀青的眼中看来,这一个个的都是香馍馍,只要随便弄上一个,对侯府未来的发展自是大有好处。 几日的缓慢挑选,夏怀青终于给夏知秋找到了一个勉强还能算得上是不错的夫婿。 一张脸蜡黄且精瘦,身上一抓一把的都是皮包骨。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镶嵌在眼眶里头,深深地凹陷下去,看着破有一些可怕。 这个人名叫章梁,家里世代是从商的。 只不过他这代又出了第二个男孩,被家里人胡乱塞了点钱去官场上勉强混得一个小官,拿着点蝇头小利。 夏怀青看上他的原因也就是因为这么几个,商贾之家财力物力足丰富,给夏侯府补贴家用绰绰有余。 而且这个章梁看着是一副邋邋遢遢的样子,但给出的嫁妆也让夏怀青看尖了眼。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不嫁 现在放在正屋里的聘礼一部分是其他小官送来的,另外一大部分则是章梁送来的。 各种玉器首饰,一大箱黄金足以让夏怀青看花了眼,这些嫁妆可不是一个普通官员给得起的。 像这般贵重的嫁妆,夏怀青也是见得较少的。 虽说章梁这人长相不算太好,但是这聘礼给的如此可观,也没有什么再需要考虑的了。 至于夏知秋,苏蕊已经劝了再劝了,在夏怀青这里再怎么拒绝也不可能实现了。 “把大小姐叫来。”夏怀青吩咐了下身边的下人,然后坐在上位上品着茶,眯着眼看着那些聘礼。 夏知秋被召之后带上了丫鬟也就去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妥。 来到正屋里,她看着满地的聘礼,再碰上了夏怀青的眼神,她便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了。 “爹,我真得要被嫁过去吗?”夏知秋试探地问道,现在她也只知道自己是要嫁给一户姓章的人家。 夏怀青放下手里的茶杯,然后点了点头,但是看他的眼神,并没有想要征求夏知秋的意见。 现在,无论她嫁亦或者不嫁,她的想法都已经不足为谈了。 “爹,我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夏知秋有些气恼,但是又不敢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她的手捏紧了衣裙,微微颤抖。 “章梁。”微微瞥了一眼她那副可笑的模样,夏怀青有些想要笑,“有什么想法吗?” 夏知秋狠咬了咬下唇,微微摇了摇头,不敢说什么,然后便告辞了。 出了门,身边的丫鬟便立刻开始说起了这个章梁,在她等我口中,章梁是个不堪言语的一个人。 “小姐,总而言之,这个章梁简直不堪入目。”丫鬟最后轻声说道,“不过小姐现在……” 还没有说完那句话,夏知秋立刻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只好不作声了,再说下去,自己就可能会不好过了。 “你今天去章府看看,就说是我想要探望下章梁。”夏知秋朝前走着,缓缓说道。 丫鬟也只好唯唯诺诺地答应着,然后离开了。 夏知秋朝着住处去了,刚走进房间里便变了一番,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她的眼里满满都是仇意,都怪夏知雪,如果不是她,现在她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缓缓坐了下来,稳住自己的内心不那么浮躁,小憩了一会。 刚睁开眼,丫鬟便已经回来了。 “小姐,章梁正如我所说的那样不堪入目,现如今看着都有些可怕。”她说得有些小声,似乎是怕被谁听见一般。 夏知秋手里的茶杯哐当落到了地上,碎开了。 丫鬟连连安抚夏知秋,把地上的茶杯碎片给捡起来收拾了,但是夏知秋显然依旧有些不在状态。 “晚膳要开始了吗?”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是。” “跟我去见爹。” 夏知秋走在前面,丫鬟跟在她的身后,一路朝着厅堂走去。 刚来到厅堂,就差她一个人,所有人都在等她,就连夏成道都给了她一个不太好看的眼色。 但是现在的她可顾不上夏成道怎样,她直直看着夏怀青。大夏中文网 “知秋,怎么能这么无礼地看着你爹爹!”苏蕊欣看着她那番模样,连忙阻止她,现在她的情况可是会危及她的地位! 苏蕊欣暗地里递给了她一个眼色,但是夏知秋完全当作没有看见,只是小心翼翼地落座了。 “爹,我不想嫁给章家人。”夏知秋有力地说道,她实在看不下去章梁那副模样了。 听到她的话,苏蕊欣微微一颤,她有些讶于夏知秋的作为,前些阵子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但是夏怀青并没有理会她。 见夏怀青不说话,夏知秋便继续说了下去:“我想留在夏侯府照看母亲,我想和母亲待在一起。 现在母亲身边只有成道,可是成道需要照顾妻妾,可能以后还有孩子,母亲身边肯定是无人照顾,我……” 说到后面,夏怀青已经无意再听了,她说这些,还不是为了不嫁出去,可是现在她再不嫁,夏侯府可就没有生存的余地了。 他微微看了眼夏知秋,她这样可以被章梁这种富商看上已经是不错了,毕竟她犯的错天下无人不知。 只要她嫁出去,他夏侯府就还可以有颜面挽回。 “你就别说了,让你嫁你就嫁!”夏怀青语气生硬,眼神里没有一点父亲的感情。 夏知秋知道得到等我回复肯定是这样的,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她看了看夏成道,他正得意着,没有想到他的亲姐姐居然拿自己当挡箭牌。 “爹,凭着知雪妹妹的颜面一定可以帮我……” “你还敢提起知雪!” 刚提及到夏知雪,夏怀青的态度立刻大变了,手里捏紧了,看着夏知秋那副模样。 感觉到了夏怀青的怒气后,苏蕊欣连忙拦下想要开口的夏知秋,狠狠盯了一眼她。 但是她根本不在乎了,看向夏怀青:“爹,按照那点血缘关系,她总会帮我的吧,爹,你再帮帮我吧。” “你还要我为你低声下气!当初你犯的错败坏了我侯府的名声!我现在为你寻得一个好婆家已经不错了!”他语言里满满都是愤怒。 夏知秋狠狠瞪了一眼夏怀青,然后自顾自地离开,但刚站起身来便被夏怀青呵住了。 “你还想去哪里!逃婚吗!给我坐下把这顿饭吃了!”夏怀青看向夏知秋,她很不情愿地转过身来坐了下来。 一旁的苏蕊欣已经快要被气坏了,现在再不好好调教她一番,怕是这个正妻的位置就不报了。 拉了拉夏知秋的手,苏蕊欣狠狠捏了一下她。 但是夏知秋一把扔开她的手,看着自己眼前的东西。 吃了一口东西后,她放下了筷子,准备离开。 “坐下。”夏怀青不冷不淡地说道,然后看了一眼她,“等下还有话跟你说。” 无奈之下,夏知秋坐了回去,不情愿地看了眼夏怀青,心里很是舒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这样。 待夏成道最后一个离开后,夏怀青才看向夏知秋。 “从今天开始,你只需要等待出嫁那天。”他说得很有力,那种语气不允许有人影响他,“过几天章梁会来接你出去转转,你给我好生等着!” 夏知秋点了点头,但是依旧是满脸的不情不愿。 “夏侯府被你毁成什么样了你也不是不清楚,现在就是你补过的时候。”夏怀青一字一顿地说的很有力,然后起身离开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必须嫁 看着夏怀青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里,她也站起身来离开了,朝着院子里走去。 刚回到院子里,她便开始气愤起来,看到丫鬟就开始发脾气,搞的丫鬟被赶出了门外。 她坐在桌旁,看着手里的茶杯,又换了一套新的茶杯。 她再一次一把茶杯捏紧了些,摔在了地上。 听到茶杯碎掉的声音,丫鬟赶紧走了进来,看到已经碎在地上的茶杯,她的手微微一颤。 “小姐,没事了,驸马……” “你说什么?”听到“驸马”这两个字,夏知秋突然一怔,看着丫鬟大惊失色的模样,连忙拉住了她的手。 “驸,驸马呀。”丫鬟微微一颤,手有些不稳。 “谁叫你那样叫的!”夏知秋一把撒开她的手,丫鬟由于没有站稳,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看着夏知秋这般气愤的模样,她扑通跪下,头贴在了地面上。 “小,小姐饶命,奴婢……奴婢也是听候侯爷安排。”她惊慌失措地将头贴在了地面,不敢再说什么。 夏知秋不屑地瞥了一眼她,然后坐了下来。 “你起来吧。”她的语气有些轻柔,让丫鬟产生了错觉。 丫鬟小心翼翼地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可是夏知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死死地盯着丫鬟。 丫鬟一时慌乱,再次跪下,可是却被夏知秋抓住了。 “别再在我面前提及那个人,一个字都别说!”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恶意,伏在丫鬟耳边轻声说道。 “是,是。”在她的一番说教下,丫鬟不由得怔住,然后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下来。 待她回答之后,夏知秋才勉强饶过了她,放开了她的手腕,而她也顺势跪了下去。 “起来。”夏知秋冷冷地说道,而她只好从地上再次站了起来,怯怯地离开了房间。 来到外面后,一阵凉风袭过来。 看着眼前的茶水,夏知秋狠狠咬住下唇。 “夏知雪,都怪你,都是你的错,你最大的错就是活了下来!”夏知秋一字一顿地说着,眼里布满了血丝,丫鬟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 她坐在那里没有动,趴在桌上冷静了下来。 想着夏知雪最近的作为她便有些不太愿意去想。 抢走了欧阳淮煜,抢走了她在夏侯府的地位,抢走了她的名声,抢走了她本该拥有的一切。 一想到如今的夏知雪是皇上眼里的红人她便更加眼红。 一想到自己将要嫁给章梁那种不堪入目的一个人,她愈发的气愤,一想到欧阳淮煜现在一心倾于夏知雪她就不甘心。 “既然夏怀青和苏蕊欣已经不打算为我谋取这门亲事了,那,就让我自己为自己做事吧。” 夏知秋冷笑一声,看向门口,丫鬟正站在那里看着门里。 “至少整个侯府里我还有可以利用的人。”说着,她再次轻笑一声,又把眼神投向了手里的茶杯。 “进来。”她冷冷说道。 丫鬟聂聂地打开了门走了进去,她现在根本不敢直视夏知秋,不知道她还会做什么可怕的事。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夏知秋才算是说话了。 “你,可以帮我做事?” 丫鬟愣住了,现在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夏知秋如今名声不好,无权无势,地位也在之前一落千丈。 她现在还有什么可以依仗的吗?若不是苏蕊欣派遣她在这里伺候夏知秋,她根本不会来这里。 见她愣住了,夏知秋不慌不忙地泼了她一脸茶水,想让她清醒一些。8090中文 “回答我!” “愿意。”显然,这个答案是酝酿了很久才肯说出口的。 现在若是不答应,估计今晚就会死在这里,至于帮她做事,到时候如果被抓住,就把夏知秋给说出来。 这样,就可以保住自己这条贱命了。 但是,她想的太天真了,就算她把夏知秋说出来了又怎样?夏知秋怎么会傻到承认呢? 这点智商她再笨也还是有的。 “那你说说,夏知雪和我谁更有胜筹嫁给欧阳淮煜?”她看着手里的茶杯,阴阴地笑着。 “当然是小姐您了。”丫鬟昧着良心说着,不敢抬起头来看夏知秋一眼,生怕她看出自己的心虚。 “抬起头来,看着我。” 丫鬟只好抬起头来,但是眼神飘忽,依旧没有对上她的眼神。 “我让你看着我。”她再次开口,依旧是如此渗人。 无奈之下,丫鬟只好看着她,但是她的眼神依旧是有些飘忽不定的。 “很好,再说一遍你刚才说的话。”夏知秋抿了一口茶水,“我和夏知雪谁更有可能?” “当然,当然是……” 啪— 夏知秋一掌打在了她的脸上,一脸嫌弃地看着她那副模样。 “撒谎!”夏知秋的声音在她的脑子里回荡着,混合着嗡嗡的鸣叫声。 她当场懵住了。 “我要让你心服口服。”夏知秋狂笑起来,那声音令人害怕,丫鬟想要当场跑出去。 但是她并没有逃掉,而是被夏知秋抓住了手腕,夏知秋狠狠地将她拽了回来。 看着夏知秋快要疯掉的模样,她有些害怕。 半晌,夏知秋坐在那里,似乎是冷静了一些,她思考着什么。 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面对即将来到了婚期,她看了看外面。 “夏知雪。”她小声说着这个名字,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看向夏知雪院子的地方,眼里噙着泪水,她不甘心于这样被比下去,她冷笑了一声,无法接受章梁的事实。 她缓缓蹲下身来,抱住了自己。 “知秋。”苏蕊欣的声音响起,她抬起头来看着苏蕊欣,苏蕊欣假笑着看着夏知秋,将她扶了起来。 但是夏知秋一把打开了苏蕊欣的手:“放开我!” 面对夏知秋这般无礼,苏蕊欣早已习惯了,根本就没把她的反抗当回事。 “好了,你别再闹脾气了。”她轻声说道,“我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为了我好把我一味的推出去!你还不是为了自己!”夏知秋自己勉强地站了起来。 看着她这般顽固无理,苏蕊欣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看了看她。 接着,她又一次假惺惺地笑了起来,看着夏知秋这般无助:“你是要嫁过去了就好了。” “你不用来我这做好人,反正我也不会信你,我的娘亲。”夏知秋的语气里含着些许讽刺,而苏蕊欣也听了出来。 “我可不是来看你的!”苏蕊欣突然变了一番,狠狠地瞪着夏知秋,“你给我在侯爷面前懂点礼,免得以为是我教子无方!”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只是,为了给她一个警告而已。 第三百四十九章 逃跑 渐渐地,眨眼间便到了快来接她的时间了,她再三思考,再过三天她就要去见那个章梁了。 坐在院子里看着夜色朦胧的夜空,一弯新月挂在空中,淡淡的月光撒在院子里。 “就快要去见那个章梁了。”她小声说着,一旁那个丫鬟正站在那里守着她。 “夏怀青让你来的?”夏知秋看向那个丫鬟在一旁闭口不言的模样,有些难受。 她可曾把这个丫鬟折磨了一晚上。 丫鬟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句:“是。” “呲,那个老头。”夏知秋完全不在夏怀青放在眼里,“你去休息了吧。” 丫鬟也退下了。 看着天空中的那轮新月,她有些不想再去等待什么了,看着那堵围墙,心生了逃跑的想法。 现在或许只有逃跑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磨蹭了一番,她跃跃欲试,却又放弃了逃跑这件事。 今日,章梁要来接她离开这里了,时间过得太快,她就要看到那张丑陋的脸了。 章梁被邀进了府中,果真是那副模样,凹陷进的那双眼睛让人觉得像是刚躺进棺材的死人。 “敢问贵千金在哪?”章梁走进门来便开口问道夏知秋的踪迹,而夏怀青则是很殷勤地让丫鬟去找夏知秋来。 丫鬟急急忙忙地朝着夏知秋的院子里跑去,这几日不见,不知道有没有变化一番呢。 刚走进院子里,她便喊道小姐。 “小姐!驸马来接你了!”她内心十分愉悦,冲进了房间里。 但是打开门,根本不见得夏知秋的人影,她的一只手垂在了衣边,另一只手捂住了嘴。 在院子里到处找着,整个院子都快要翻了个底朝天了,依旧不见夏知秋身影。 “怎么这么慢啊。”苏蕊欣的贴身丫鬟跑到了院子里,找到这个小丫鬟后一顿训骂,“不知道侯爷,夫人还有驸马等着吗?” “可是,可是小姐不见了!”她大喊道,把苏蕊欣的丫鬟吓到了。 “你,你说什么呢?绝对是,是你藏起来了!”她结结巴巴地说着,打开了房间门,没有。 没有,哪里都没有!小姐跑了! 她们两个跑到了正屋里,一顿慌乱下,扑通跪倒在地。 “做什么呢!”苏蕊欣看到后惊慌失措,连连往后一仰。 “侯爷,夫人,驸马,奴婢无能,没能看住小姐!”那丫鬟满脸泪痕,她知道,迎接她的或许就是被赶出侯府。 夏怀青一怔,看着这个丫鬟大脑一片空白:“无用啊!”他现在满肚子火气找不到地方发泄。 “找!让人去找!找不到就不要回来见我!”夏怀青看着身旁站着的一个家丁,怒斥道。 “等贵千金回来了我再来吧。”章梁满脸失望,往门外跨出了一步,夏怀青连忙阻止了他。 他挡在了章梁身前:“小女很快就会回来的,还劳请驸马耐心等待。” 章梁微微看他一眼,想起夏知秋的那份姿色,也只好勉强答应了下来,在旁边坐着等候着。 而苏蕊欣此时内心更是一阵慌乱。 她明白,待驸马离开了,她就逃不掉了。 可能,侯爷会责骂她不懂得怎么管教女儿,可能会借此作大文章,把她这个正妻的位置给废了,扶别的小妾上位。终点 她现在内心十分混乱。 山林中,一处山洞里,夏知秋正仰躺在地面上,看着上方被泥土覆盖的石块。 她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只要被找到了便会被罚得很惨。 至于那个章梁的态度,或许就是和苏蕊欣差不多吧,那种披着人皮的豺狼虎豹。 她心里一寒,与其那样,还不如在山林里被真的豺狼虎豹吃掉算了。 想着,她便走了出去,来到了山洞外面,她只想要和欧阳淮煜在一起,嫁给章梁,这辈子都不可能。 “不就犯了几个错吗?”夏知秋自嘲地说道,“有那个必要去做那些事吗?” 她的眼里满是血丝,似乎几个晚上没有休息了,的确,她的神经处在高危的环境里。 站在山洞外,她看着树林,希望马上有一头老虎飞奔出来,将她扑倒在地,撕咬,啃食。 就让她死在这里吧。 但是,并没有那种如人意的好事,她死不了,也不可能死在荒郊野外。 皇宫中,欧阳淮煜正在书房里听着刚进来的侍卫说着什么。 “你一直都在夏家安排了人?”夏知雪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本书,偶尔看一眼那个侍卫。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听了下去。 他嘴角轻轻勾起,侍卫退了出去。 “什么事值得那么高兴?”夏知雪看着他轻轻一笑,好奇心驱使着她。 欧阳淮煜伸了个懒腰,微微闭上一只眼看向了夏知雪:“当然夏侯府的事啊。” “废话,皇宫的事还在你这报告什么。”夏知雪狠狠看了过去,“说,什么事。” 欧阳淮煜稍稍看了她一眼,有些慵懒地看向了手里的那本书。 然后,他才微微开口:“夏知秋要嫁到章梁那的事你知道吧。” “那我肯定知道啊,不然你以为我待在夏侯府白玩呢?”听到他那些不痛不痒的消息,夏知雪真得有打死面前这个人的冲动。 欧阳淮煜看了眼手边的茶杯,然后暗示性地看向了夏知雪。 可是夏知雪哪会妥协,拿起茶杯将茶喝光了。 “你……”欧阳淮煜惊讶地看向夏知雪,“那是剩下的茶水。” “你!”夏知雪有些诧异,看了看欧阳淮煜又看了看手里的空茶杯,“我杀了你!” “开玩笑开玩笑啦。” “那你快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夏知雪放下茶杯,一只手拿起了他的书,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满脸都是杀意,感觉她会马上杀了他。 “我说,我说。”欧阳淮煜缓了缓气,拿开了夏知雪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夏知秋在被迫的情况嫁出去,然后跑了,跑到了这附近的一座山上。” 欧阳淮煜稍微看了一眼夏知雪,只见她发现他停顿后,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咳咳咳。”欧阳淮煜赶紧拿下她的手,“我继续。” “她找了个山洞躲了起来,我的手下已经在那里守着了。” “这样啊,那你要不要帮下她呢?”夏知雪调侃地说道,微微瞥了一眼他。 “帮她?暂且先放一边吧,我想要折磨折磨她,就先让她在那里吧,我的手下护她不死。”欧阳淮煜语气十分的轻快,“我的茶。” “自己沏。”夏知雪瞥了他一眼。 第三百五十章 找到人 欧阳淮煜好看的桃花眼总有些委屈地给眯了起来,他摩挲着自己手中的瓷杯,不情不愿地给自己沏茶。 两人在皇宫里头这般歇息了一下午,郎才女貌的,门口经过的那些丫鬟婆子看着牙酸,止不住在背后讲个几句。 夏知秋歇息在山洞之中,勉强的得了一点喘息的空档,她一只污垢丛生的手死抓着上衣领口,几口粗气从鼻子里头狠狠地喘出。 “该死的。”夏知秋低低咒骂一句,她现在一闭上眼就能想起章梁那副恶心的嘴脸,都是他才把自己逼到了这等绝境! 山洞外头淅淅沥沥地下起些小雨,深幽的环境之中,雨点击落地面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楚。 这番宁静似乎是在酝酿一场风暴。 夏知秋被这雨绊的走不了路,她在山洞的口子处躺了下来,身下都是石子,硌着很疼却也无可奈何。 外头隐约的传来一阵凉嗖嗖的嘶声,一条条蛇在雨中蜿蜒地蠕动,朝着夏知秋的方向。 蛇的眼睛黄色之中夹杂着一点时隐时现的暗绿色,在黑夜之中似乎正在发光。 夏知秋对外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她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根本没有那么多心思去顾及其他。 蛇在悄然之间已经一点点爬到洞穴里,一条条皮肤生着鳞片的蛇盘上夏知秋的手臂,又一点点地直击她的咽喉。 睡得正有些昏头的夏知秋忽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上缠着些冰冰凉凉的东西,她猛得睁开眼睛,双手稍微一个试探,有了初步的判断。 是蛇。 蛇靠近夏知秋的脖子,忽然缠上去,慢慢地缩紧,一点点地毫不留情。 夏知秋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一阵呼吸困难,她拼了命地睁开眼睛,一双手也已经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可还没有等她发力,整个人就一点点地昏了过去。 夏侯府现在依旧是一团乱麻。 夏怀青和苏蕊欣坐在主位上,眼睛一个劲地往门外看,想着夏知秋这人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章梁坐在下座,悠哉悠哉地品茶,他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抹惬意的姿态:“岳父岳母大人还在等知秋吧。” 现在还没有过门,章梁就一口一个岳父岳母大人喊得很响亮。 夏怀青有些愣神,顿了顿:“知秋那丫头现在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劳烦女婿费心了。” 章梁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为了知秋,那么点小时间我还是耗得起的。” “还是女婿懂事。”苏蕊欣立马开口接了一声。 章梁嘿嘿一笑,这眼睛又在苏蕊欣身上流连起来。这个女人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能够落雪花的睫毛,还有这樱桃小嘴,盈盈一握的腰身。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年纪有些大了,皮肤看起来是远远不及夏知秋的好,不然…… 章梁的笑意一点点地扩张开,他的眼睛里写满的,浑然是一种名为占有欲的情感。 苏蕊欣对男人的视线一向是敏感的,她把头微微一转,露出一抹略有些歉意的笑容,又向着夏怀青行礼:“妾身身体有些不适,先回房了。” 夏怀青不知苏蕊欣现在唱的又是哪一出戏,摆摆手让她去了。 章梁看着苏蕊欣远去的背影眼中落满了一丝阴翳,他狠狠地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九九中文 约摸是一个时辰之后,一侍卫就匆匆忙忙地从外头闯了进来,他面色红润,呼吸粗重。 “大人,找到大小姐了!”侍卫高声喊到,夏怀青微微一顿,整个人都来了精神:“快带我去!” 侍卫带着夏怀青一连绕过几段巷子,停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 夏知秋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十分凌乱,贴在她的身上,还残留着一些湿意。 她整个人都像是死去了一般,身体紧紧地绷直,一看就知道是僵硬的。 还有那微微弯曲的手指,指尖已经泛起一抹青灰色,似是要把她的身体全数蔓延。 章梁看着夏知秋,目光死死地黏着在她玲珑的身材上头,时而也看她的脸,苍白了些但比起苏蕊欣又是丝毫不逊色。 是个尤物,只是让自己狠狠地丢脸了。 夏怀青瞧着夏知秋,脸色并不好看:“把她给我抬回去。” 他像是吃了火药似的,对身旁的侍卫吩咐道。 侍卫们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一个寒噤,几个人联合着把夏知秋给抬回府上。 瞧着夏知秋走了,夏怀青心里头的气消了半,对着章梁又能挤出一抹谄媚来:“让您见笑了,知秋她这会又犯了小丫头的性子,对不住。” “岳父大人哪里的话?”章梁同样是客气的很,“知秋她年纪尚小,喜欢玩闹乃是正常的,况且在下就是偏颇这类灵动的姑娘。” 章梁的一番话听得夏怀青有些心花怒放起来,他一个劲地点头,还时而去迎合一句。 “不嫌弃自然是最好,要是没意见的话,不如这成亲的仪式过个三天再补上?” 夏怀青问道,他现在的情绪是莫名的焦急。 “都听岳父大人的。”章梁笑着回答。 什么时候成亲对他来说都不是一个事儿,只不过是家里再多出一个女人的勾当 反正她家里头已经有那么十几房的貌美小妾,如今再弄一个正妻过去管教她们一下也是不错。 省的一个个在争宠的时候比在床上还带劲,那就真是没什么意思了。 夏知秋三日后成亲的事情在整个京城都传开了。她之前因为那件事情一闹,整个京城里没人不知她的名讳,先在又出了要成亲这档子事情,名声不自觉的又响当了些。 夏怀青这头没给人发请帖。章梁一个商贾之家里来的人,比起做官的差了不只是一个品级,免得倒时候让人来看笑话。 章梁那边则是请了不少人来,先是家里的那几位,再是生意场上的一些合作伙伴。 总之他能请的一个都没给放过,这态度热忱的怕是别人不知道自己得有一位正妻了。 别居里头的夏知雪早早听闻了这件事情,她托着自己的脸,转头看了会沉默的欧阳淮煜:“夏知秋她明日就要成亲了。” 欧阳淮煜掀起半角眼皮子:“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吗?”夏知雪升起了逗逗他的心思,“夏知秋再不济也是你以前的未婚妻,现在她嫁人了也不等同于给你扣上一顶帽子嘛。” 第三百五十一章 看望 “我为什么要担心这件事情?”欧阳淮煜转头看着夏知雪,伸手将她的脸捏了捏,“吃醋了你?” “我干嘛吃醋?”夏知雪想也不想就回答,脸上满是不假思索。 欧阳淮煜的脸忽然就给鼓了起来,他转头盯着夏知雪满是无所谓的眼睛,嘟了嘟嘴:“夏知秋她很快就要回去了。” 听着他的话,夏知雪不自觉地眯上自己的眼睛,嘴角溢起了一抹笑容。 夏知秋被一群侍卫抬了回去,她身上的衣衫已经有些破破烂烂,还带着几分血渍。 她像是一个垃圾似的给丢在夏侯府门外,一双眼睛睁得犹如铜铃一般大小,里头充满了血丝。 她用手撑着地面爬起来,腿跪在地上一点点地挪动,在威严的朱红色大门外,她的手一点点地落在门上。 “救我……”夏知秋最后的声音。 夏侯府的门在隔天上午被打开,一干买菜的侍女从门外挨个走出去,脚上忽然撞上一个人,心颤了颤。 “嬷嬷,这地上有个人……”带头的一侍女是胆小的主,她生硬地把头转过去,惊慌失措地看向后头来的嬷嬷。 嬷嬷是个主事的,身上连个菜篮子都没挑着,手里拿着鼓鼓的钱囊,往前看了几眼:“那是个什么人?” 侍女用手把这件夏知秋外头穿着的衣服和凌乱的头发稍微挑开些,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夏知秋脸上的妆容已经化开,一团团青紫占着她的整张脸,活生生像是一唱京剧脸谱的。 这个侍女是刚来的,见过夏知秋没个几次,见着那生僻的面孔,唤了声:“嬷嬷,这里来了一个活避难的。” 嬷嬷的一双眉毛狠狠地给挑了起来,她快步走到夏知秋面前,瞟了几眼,眼睛里的光瞬间就给出来了。 “你个死丫头,大小姐都认不出来了!”嬷嬷的声音有些颤了,“快进去把侯爷请来!” 侍女一个愣神,溜进府里把夏怀青给叫了出来。 夏怀青的步子很急,走路还是一步三颤的,他的指尖狠狠抓着门框,有些泛白。 夏知秋早已失去了意识,她的眼睛死死合上,嘴唇白得同她身上的那套淋湿的中衣似的。 “快来人把大小姐抬进去,再把府医一道给我寻来!”夏怀青转头对着府里头的人大声吼着。 夏知秋被抬进了府里,府医对她好生伺候着。 她的身体索性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染了一些风寒,两三天就能勉强好起来。 苏蕊欣和夏怀青都分别来看过夏知秋,两人不约而同的也都是在远处瞟了会,避着她像是在躲一些秽、物。 章梁在得知夏知秋已经梳洗过后也曾不急不缓地来过一趟,但比起瞧瞧她的身体状况,他更加关心的却还是夏知秋的真正长相。 既然苏蕊欣这个母亲长得不差,那么夏知秋这个当女儿的也该不差,只不过自己之前那瞟了几眼看不清面貌。 在夏知秋外头侍候着的侍女都认得章梁,见着他立马叫了声:“章公子。”一八 章梁对着那些侍女笑了笑,眼睛弯成一道弧,还留着些白仁,嘴巴咧开露出几颗长得参差的牙。 侍女面上的笑意有些僵了,他们目送着章梁进去,背地里私下已经传开了些话。 夏知秋的这个夫君是有些来头的,也有些本事,不然长得这样一副歪瓜劣枣的样子,不然怎么被夏怀青给看上。 这话一传百百传千,夏知秋的名声不知不觉之间又给臭了圈。 章梁走进夏知秋的屋子里头,里面还点着些熏香,带着点薄荷味还有花香。 夏知秋在塌子上躺着,眼睛微微眯在一块,半阖半张的颇有些美人的意味。 已经被侍女打理的妥当的夏知秋现在显得很干净,脸上微微涂了些胭脂,看上去勉勉强强显得一些气色。 夏知秋的脸仔细看起来比苏蕊欣的更要精致一些,五官分明带着小姑娘家的涩意。 章梁的一眼睛顿时就移不开了,他轻轻地往她身边一坐,蜡黄的手攀上夏知秋的脸。 只感觉手下的质感很是细腻,滑滑的像是刚刚剥开的鸡蛋。脸上有一层细细的绒毛,不仔细抹根本感觉不到。 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手感,狠狠摸上几把,嘴里还振振有词:“不亏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人,这滋味同府的那些小妾可是好了太多,比起青楼里的头牌也当真是那是不逊色,只不过这脾气烈了点……嗯,还是欠调教。” 章梁的嘴边扬起一抹污秽的笑容,他的视线在夏知秋留恋,似乎是能够看到她雪白的酮体,和自己忘情地做着那颠鸾、倒凤的事情。 他啧啧嘴,满是向往。 当晚,章梁没有急着回去,他对夏知秋一类的尤物可谓是充满了耐心,直接跑去同夏怀青商量婚事。 夏怀青见章梁一副猴急的样子,心里也同是很快活,一个烫手洋山芋眼看着就得有人接手了,了却他心里一桩烦心事。 “章女婿。”夏怀青一见到章梁就热情地叫出了声,他眼睛一弯好是一副热切的样子。 章梁其实打心底有些看不起夏怀青这类官人,但碍着面子也只能不冷不热应了声:“岳父大人,我今个来是准备重新制定婚期的。” 章梁一开口就把自己的目的说得明明白白,夏怀青一句闲话都插不进去,直得顺着他的意思:“章女婿的意思是?” “就在这几日完婚。”章梁事先早就想好了,“这婚事因为知秋前段时间想不开已经拖了会,眼看着我老母的七十大寿要到了,让知秋早点入门也好多添一份喜气。” 夏怀青没说话,也不知是答应了没有。 章梁又开始有些着急了,吹胡子瞪眼的,继续补充道:“给知秋的聘礼我也已经送到了,岳父大人不会在这万事俱备的时候喊个不妥当吧?” “自然不会。”夏怀青忽然回神了,看向章梁那双带着点质疑的眼睛,脸上露了点歉意,“但知秋这病全部好起来得用个把星期,这时间是不是有些赶了?” “这有什么事情?一个小小的风寒也不至于把一条人命弄没了,再说这个媳妇我老母还等着看呢。”章梁直接应了句,又把自己的老母提到台面上来。 夏怀青被这话逼得已经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他看着章梁一副必须得让人嫁过来的神色,只能稍稍缓了些日期:“三日之后,章女婿便上门来吧。” “三日之后啊……”章梁思索了会,答应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成亲 这三日之后正好是章梁老母的大寿之日,亲事再遇上老人的整岁大寿,这断然是个不错的彩头。 乘着这个心思,章梁会到府里头就开始着手准备了起来。 三日之后,正是迎娶夏知秋过门的时候。 章府上上下下张灯结彩的,酒桌摆了个几百席,一群群好友上门来祝贺,老太太整个人的脸都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老太太坐在里屋,穿着应着寿字的长褂,她的左手边住着一根拐杖,身后还站着一丫鬟打扮的姑娘,和她讲话讲得挺开心。 这丫鬟打扮的姑娘是章梁的第八房小妾,名叫叶如妤,这个贫苦人家出身的,奈何长了一张好面孔,在章梁某次下乡的时候就给她带了去。 叶如妤本来就不是个喜欢安分的人,因为出身贫苦的缘故,心里头对着这所谓豪门都是有些期待的,要不然当时在章梁抛出橄榄枝的时候,她也不至于答应的那么痛快。 章家老太太刘氏也是一贫苦人家出身的,从小给家里人卖到有钱人家里头当帮佣,靠着自己这还算是不错的姿色爬上了当时主家人的床,一夜迷乱的就有了章梁,从此也给封了个妾。 奈何刘氏是个有手段的狠人物,对章梁的一些在商场上的管教不单单严格,对着同是一个院儿里的姐妹也不心慈手软,一点点的就给爬上了正妻的位子。 以至于她现在因为自己的出身一折腾,对着富贵人家里来的媳妇很有偏见,对着叶如妤一类的就是欣赏又照顾,顺带着还认了个干女儿。 “干娘,今个章大人他得娶正妻进门了。”叶如妤在后头给刘氏捏肩膀,有意无意地提起这句话。 刘氏一听自己儿子得娶正妻了,一双眼睛马上给尖了起来,她盯着面前的一地毯,面色有些阴沉了。 “章梁那混小子娶的正妻是什么来头?”刘氏眯着眼睛问了声,她的语气听起来倒不如何期待。 “这个来头么……”叶如妤看着表情是有些迟疑了,她嗯嗯啊啊了半晌,终于说了句话出来,“据别的姐妹说是夏侯府的大小姐夏知秋。” “夏侯府?”刘氏对当官的不怎么认识,“这算是个什么来头。” “一三品大官的女儿,只不过最近因为这些……所以名声就有点臭了。”叶如妤趁着没人,往夏知秋泼了盆脏水。 刘氏虽然知道的少,但脑子却不至于太笨。 叶如妤讲的那几句有些隐晦的话她全都给听懂了,如今心里还正是烦躁。 她本来就不喜欢富媳妇,一身毛病都给无端端地惯出来,何况这人名声毁的那么彻底,这堪堪也算是断绝了最后一个念想。 对刘氏来说,若是要这样子一个媳妇进门,让自己一当家的因为她后头的一些背景就夹着尾巴做人,那么这媳妇还不如是没进门的好。 再说这正妻的位子她心里早就有了人选,叶如妤这个姑娘人长得好的,而且孝顺,对她轻言轻语的,对章梁也是百依百顺。 这类用来当作主内的正妻是再好不过,这样一来根本是容不得夏知秋这个扫把星。 “章梁那小子这眼光真是出了点问题,放着家里头的几朵娇花不采,一定要在外头给寻一些来,也都是些不知底细的。”刘氏愤愤不平。 叶如妤一听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看着刘氏小心地问道:“那么干娘这次预备怎么办?章大人他现在应在娶妻的路上呢。”k “派个人叫他喊回来。”刘氏嘬了口水,“要是他一定得把这个人娶回来,那么也休得怪我一个个的不留情面,这拜堂的事情定要给他搅黄掉。” 夏知秋丝毫不知道自己竟是被这样子针对了,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满面愁容,再好的胭脂水粉也都遮掩不了她的疲惫。 “娘,女儿……”她透过铜镜,视线略到苏蕊欣的身上,“不想嫁给那个章梁。” 苏蕊欣原本的一脸喜庆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马上冲淡了:“都这个关键时候了,你跟我说不想嫁人?” 她语气狠狠地往上挑,带着几分凌厉和苛责,听起来让夏知秋的心里狠狠大颤。 章梁来迎新娘子的队伍很快就到了,他一人骑在一匹高俊的白马上面,头微微昂着。 身后则是跟了几路的车马,清一色的红绣球绑在马车上头,一个个的接着看起来挺是晃眼。 章梁一个翻身正想着施施然下马,但两只脚刚刚着地的时候,一人就赶着一匹马来了。 章梁认得那个人,是府里的侍卫,刘氏身边最器重的那一位。 “章大人。”侍卫对着章梁行了一个礼,又在他耳边讲了几阵,原原本本地把刘氏的话给讲了一遍。 章梁听着侍卫的复述,整个人的脸皮子都给皱成了一块:“母亲真的如此说法?” “千真万确。”侍卫断然不敢造谣。 章梁听罢只能摆摆手,整个人的脸色都黑的有些不好看。 如果自己现在真按照刘氏的话不娶夏知秋过门,那么这无疑是在夏怀青的脸上狠狠打一巴掌,事后不仅仅是闹得两家都不愉快,还显得自己这信誉不足。 从商的最在乎就是自己的信誉问题,要是没了信誉那这一行就没必要混下去。 这门亲事无论如何他硬着头皮也要给安排下来,不然影响的就是自己的名誉了。 章梁在这种大事上面看得还算是久远,短短几息时间很快就做好的决定。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来,浩浩荡荡地回去,夏知秋坐在颠簸的轿子里,心也跟着颠簸起来。 她遮盖在红盖头之下的眼中溢出一些眼泪,看上去好不惹人心疼,可现在已经无人顾及那么多。 章府里已经坐满的宾客,他们都是冲着刘氏的生辰来的,至于夏知秋入门的一件事情几乎是没有人知道。 夏知秋之前的负面传言太多,刘氏刻意使了一个心眼让她走不成正门,只能从这偏门里头一点点地绕进去,一波三折的脸上无光。 主屋里头刘氏坐在高位上,几房小妾站在她的身后,穿着花枝招展的衣服,唯独叶如妤最素净。 夏知秋被人从轿子里拉下来,硬是扯着章梁的手一点点地前进到高堂的地方。 第三百五十三章 成亲 来到高堂上,章梁抓着夏知秋白嫩的手腕,扯住她不放,而夏知秋也不愿意配合他。 她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根本不愿意拜高堂,看一眼章梁那张脸,她更加不想和他成亲了。 章梁已经拜了下去,而夏知秋却僵硬着身子不肯拜下去。 一旁的客人看着夏知秋这样,也是不停地议论着,在那里看着笑话,夏怀青看着她那副模样也是十分着急。 但是碍于不好说话,也没有语言提醒,而是眼神提醒着看着她,但是她完全当作没有看见。 夏怀青现在就想要好好教训她,却又没有办法做到。 一旁刘氏的眼神更加的可怕,一直看着这个儿媳,心里十分不满,如果不是碍于面子,怕是早就退婚了。 夏怀青也是注意到了她的神色,有些慌乱。 章梁将夏知秋一把扯到了一边,他的眼神十分的可怕,但是夏知秋并没有打算妥协。 “你到底想做什么?”章梁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愤愤的看着她,原本就看起来可怕的脸又添一份阴翳。 夏知秋有点害怕地缩了缩手,却没有办法反抗。 章梁一直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似乎想要把她吃了一般。 面对这般可怕的他,夏知秋只好暂时妥协,跟着他一起到了高堂,媒婆的声音响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最后这一拜,她却愣住了,若是这一拜拜了,她可就完了,她的这辈子可就栽在章梁的手里了。 她愣着站在那里,章梁却已经拜了下去,如此让章梁在那里尴尬着。 这时,一旁的客人再次议论纷纷,章梁也是十分尴尬,只好站起身来,朝着她走去。 在逼近她之后,章梁不屑地一笑。 “夏知秋,我告诉你。”章梁在她的耳边低语着,“你若是不在这里给我好好拜高堂,以后在府里的日子有你受的。” 夏知秋听着章梁的声音,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其他地方:“我拜还不行吗?” 章梁看向媒婆,向她使了个眼神,媒婆立刻会意到了。 “夫妻对拜!” 媒婆的声音再次高喊道,夏知秋心里一时愣住,却呆呆地拜了。 其实她的内心是拒绝的,这个又老又丑的人居然要成为她的丈夫,他完全不敢想象婚后的生活。 在章梁的威逼之下,她是不得不拜了这最后一拜。 当一旁的人递给她茶水时,她有些慌张,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这个环节。 既然要送茶水,想必一定是才倒出来的。 夏知秋还能感受到茶水的温度,有些烫手,她端着茶走上前去,心里很是不甘的递上了茶。 可是刘氏根本就没有想要接下茶水,看着夏知秋那种不甘心的模样,她也觉得有些可笑。 这个没有礼节意识的女人这样要成为她的儿媳,她实在不能接受。 她的手在茶杯面前犹豫了一下,但是夏知秋却觉得她已经拿稳了,便直接放开了。 可是茶杯滑了下去,径直滑在了知秋的手上,滚烫的茶水翻了出来,打翻在了夏知秋的手上。乐文 看着自己的女儿这番受苦,作为父亲的其实也有些心疼,却碍于面子没有去阻拦。 夏知秋瞪着刘氏,满眼都是仇恨,她恨不得撕碎刘氏。 刘氏倒是很得意,看着她那副模样。 “还不快沏茶!”刘氏当着众人的面,尽情地羞辱着夏知秋,完全不顾她的面子。 夏知秋看着刘氏,眼里噙着泪水,却忍着不敢流下来。 愣了一会儿之后,他在章梁的眼神恐吓之下,再次倒了一杯茶,给刘氏递了过去。 刘氏依旧没有接下去,让她在那里尴尬着,本来手就已经被烫伤了,再这样端着茶不放,她更加感到痛了。 “啪嗒” 茶杯碎在了地面上,茶水再次溅了起来,溅到了她的腿上。 “现在的大小姐可真是什么都不会!”刘氏怒斥道,这让夏知秋更加的难堪了。 她将眼神投向了夏怀青,可是她的父亲并没有帮她的意思,反而是附和着刘氏一起鄙夷着她。 “是我管教不周,以后还需要您替我管教,真是添了麻烦,对不住对不住。” 看着夏怀青这般低声下气,夏知秋有些震惊,这样低声下气的夏怀青她自从出生以来便没有看到过。 现在看来是没有人能够帮她了,她突然哭出了声。 “我不嫁了,我不嫁了,我要回去陪我的母亲!” 不管在什么时候这样的场面绝对是个笑话,现在又被这些客人看到,这可是章家的一大耻辱。 章梁看着那些客人如此看笑话的模样,连忙让下人把他们打发到宴席的地方。 有些客人还恋恋不舍的看了过来,但是都被下人呵斥走了。 没辙,现在只能强制她进洞房了,她现在这副模样就是个巨大的笑话! 章梁的手放在了她的肩头上,然后一扬起,重重地敲向了她的肩头。 夏知秋只觉得一时没了知觉,倒在了章梁的怀里,睡了下去,一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夏侯爷。”刘氏轻声说道,话语里带着蔑视,“您这女儿可真是娇生惯养。” 她的蔑视夏怀青也看了出来,听了出来,夏怀青现在只好低声下气地应声,他也觉得自己这般模样有些可笑。 “娘,我先走了。”章梁横抱起夏知秋,“至于她,我带走了。” 她瞥了一眼怀中的夏知秋,走向了婚房,夏知秋娇小的模样让人心动。 来到婚房里,他重重地将夏知秋丢在了床铺上,看着夏知秋失去知觉的模样,他坐在床铺边,揉了揉太阳穴。 刚才来到婚房的路上,一路听到那些下人的议论声,他现在看到夏知秋这人,她现在可是他的人,居然这样堂而皇之的在高堂上作出这种事情来。 那些人的议论,他现在都还能够想起,说他连一个自己的人都管不住,怎么可能够管住这个章府。 “夏知秋啊夏知秋,看我不治死你!”他的语气十分的凶狠,眼神凶恶看着床铺上的夏知秋。 “这样一来,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了。”他又一想到外人的事,心里更加慌张,他想不出其他可以解决的办法。 他猛地站起身来,走向门外,朝着宴席走去,去招呼那些客人。 “砰!” 门被关上了,他走开了,离开了这个让她心急的女子。 第三百五十四章 叶如妤 正值正午时分,夏知秋这才醒来了,睁开眼,看着这陌生的婚房,她的心中着实悲凉。 想不到,她夏知秋堂堂侯府大小姐竟然会沦落到这步田地,若是换成曾经的她,想都不会敢去想。 这种日子,她看着外方,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已经正午了。 勉强站起身来,看着婚房里,她发现这婚房的布置着实华丽,但是整个婚房里只有她一人。 空荡荡的婚房,让她感到十分地恐惧,一个人站在这房间中间,看了眼窗外,却不见一个人影,听不见一点人声。 难道? 难道这偌大的院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吗? 她慌乱下扑向了大门,却发现这门根本就打不开,猛地拍了拍门,却没有人回应她。 “丫鬟呢!家丁呢!”她嘶哑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但是只有鸟儿的鸣叫声回应着她。 整个院子里没有一个人肯来照顾她。 她一阵慌乱,往后跌了几步,大脑一片空白,跌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 看来,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一个人陪着她了,就连陪嫁丫鬟都没有在这里,整个院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捂住了脸部,有点小声地抽泣着,不见任何人在门口走过,心里只剩下恐惧。 有人! 门口有一个小丫鬟的身影掠过,她急忙扑了过去,只见丫鬟往后跌了几步,像在看路边的乞丐一样看了她一眼,然后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整个章府就没有一个人吗?”泪水从她的眼角滴下,她背靠着大门,感觉到无情的冷落。 仰起头来看着上方,这陌生的地方竟如此的令人恐惧,她,竟然嫁到了这样的人手中。 门口,又路过了两个小丫鬟,不过,她们在讥笑着,嫌弃地看着她的婚房。 “这大奶奶居然当晚就被锁起来了。”一个小丫鬟刻薄的声音响起,夏知秋微微看向外面。 “是啊,我可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种情况呢。”另一个小丫鬟附和道,话语里也充满了不屑,“而且这大奶奶还是夏侯爷之女呢。” “外面两个小丫鬟。”夏知秋的声音有些颤抖,是愤怒导致的,“在主子的房门前议论主子,这就是你们的教养?” 谁想,那两个小丫鬟竟然毫不畏惧,只是讥笑了一番,但也没有再说话了,匆匆地离开了。 透过窗户,她看见了那两个小丫鬟离开的背影,狠咬下唇,心里十分愤怒。 “一群卑贱的下人。”她的话语中满是不屑,仔细一听,倒是像刚才那两个丫鬟的语气。 她坐在桌旁,看着桌上摆放的一些酒,另一边放着一壶茶,再看了看自己的腹部。 被关了这么久,着实有些饿了,没想到这个章梁竟然如此恶毒! 她本以为他只是心理扭曲,有暴力倾向,没想到他竟然可以直接不管不顾自己的正房,她叹了口气。 她可是正房啊! 现在还没有娶偏房就已经如此的冷淡自己了,等到有了小妾,怕是会把自己当作下人使唤。 亦或者直接忘却了她的存在,将她饿死在这个院子里。 想到以后可能出现的情况,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实在不敢去想象以后的自己。 看着桌上的茶水,她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轻轻抿了一口,再然后便直接一口喝了下去。 接着,她更加的感兴趣了,直接喝光了那壶茶水,但是,茶壶里其实并没有多少茶水,只勉强倒出了三杯。 “章梁!你个混蛋!”她的声音惊动了院子里一个打扫的家丁,他一时被吓着了。 没想到这正房奶奶竟然会骂自己的丈夫,她这是何等心理才会这样做啊。 他不敢想象老爷知道了之后会怎样。591网 只好装作没有听见继续打扫着,但是也一直听见这正房奶奶骂着章梁。 他这才走上前来,站在门口。 “夫人,你这可不合规矩。”他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威胁,似乎只要她不求他就告给老爷。 夏知秋听到家丁的声音赶忙跑到门口:“放我出去。” 家丁嘲笑了一声:“夫人,烦请你自重吧。” 夏知秋咬了咬牙,心里一寒,她似乎已经知道了没人会救她了。 此时,她已经没有报一点希望了。 但是,家丁还在那里没有离开。 “老爷并没有让我们负责你的饮食起居。”他一口咬定,这让夏知秋更加憎恨章梁了。 “走啊!别在这里呆着!” 当她说出口时,她自己都有些惊讶,怎么会呢?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泼妇才说说的话呢? 现在的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一定是因为章梁!不!是夏知雪。 她现在大脑运转着,但是她肚子并不想要屈服于她的顽固,她现在真得受不了了。 瘫坐在地上后,她再次背靠着门上。 “谁!” 门突然被谁搞得响了起来,似乎有人在试途开锁。 “夫人。”外面像是个丫鬟的声音响起,细腻温柔,让夏知秋没有那么紧张。 “你是谁?” “夫人,我是府上的人。” 听到她是府上的人,她顿时产生了排挤的感觉,警惕地听着门外的人发出的声音。 “夫人可以让一下吗,我开门。”她听到房间里没有声音,赶忙问道,再次试途开门。 夏知秋听到她要开门赶紧让开了,站在门前。 门立刻被打开了,她看见眼前这个女子,十分温婉动人,让人为之动容。 “你是?”夏知秋疑惑道。 “夫人,小女名叫叶如妤。”她轻声回答道,手里拿着竹盒,夏知秋注意到了她手里。 叶如妤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连忙举了起来,然后放在桌上。 “夫人,小女去总管那里拿到了钥匙,然后去给您拿了点吃食。”她打开竹盒,里面果真装着许多吃食。 夏知秋警惕地看着叶如妤,担心她会害了自己。 但是,她的眼里没有一点其他感情,只有一丝丝同情布在眼里,身着素衣,也不像有什么心思的女子。 “你,为什么要来?”夏知秋警惕着。 “好歹夫人以后也会掌管府上之事,不能让夫人有点损伤啊。”叶如妤轻声说道,微笑着看着她。 夏知秋点了点头,看着她拿来的竹盒,然后想要问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夫人放心,小女只是府上一个没有什么身份的人士,不会害你的。”她再次强调道,让她放下警惕。 夏知秋也放下了警惕,开始对那些吃食下手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阴谋 用过这些食物后,叶如妤站起身来,收拾着竹盒,然后轻声说道:“我先走了,夫人你好好休息。” 望向叶如妤离开的身影,夏知秋开始觉得这个府里的人还是有些好人的。 看了看外面天色有些昏暗,她也有些困意了,将原本就比较凌乱的秀发稍微理了理。 夏知秋走向床铺,然后坐了上去,折腾了一天还是有些困意了,然后便躺了下去。 看了看婚房内,然后渐渐入睡了。 门外响起了一阵坑骂声,似乎是醉酒的人打不开门后的坑骂声。 章梁拖着醉醺醺的身子走了进去,心里有些梗塞,然后一把扑进了房间里。 由重心不稳,他一把扑在了地上,摔到了自己的鼻梁:“什么东西!” 他愤愤地骂着一直骂个不停。 摇摇晃晃地走向床铺,坐在了床边,刚好便看到了躺在被褥里的夏知秋。 合上眼的她似乎十分动人,这比昨天的她可美丽乖巧多了,他的手放在了夏知秋的脸庞上。 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掀开了一点点,然后渐渐将剩下的那些全部掀开了。 看着她的面庞,章梁不由得有些想了太多。 昨夜因为她太闹腾把她掌掴了,并且自己也有些心烦,所以什么都没有。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醉酒了,她没有再闹腾了。 “知秋。”他迷迷糊糊地说着,的手不知不觉放在了夏知秋的腹上,解开了她的衣带。 “怎么能入睡却不解衣?”他眯起了眼睛,将她再里面一件衣服也解开了。 随后,将最里面那件衣物也褪去了。 雪白的肌肤在他眼前一览无遗,令人欲望四起,他将那瘦弱的大手放在了夏知秋的肌肤上。 那只手在她的肌肤上随意摩挲着。 另一只手正在给自己解衣。 不知道为何,他一时似乎是酒醒了,动作十分利索。 他已经解开了所有衣物,一把扑在了夏知秋雪白的肌肤上,一只手在她的发间摩挲。 夏知秋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扭动,她原本就处于一个可怕的噩梦里,现在更加地害怕。 下意识睁开了眼,看见了欲对自己心图不轨的章梁。 “你放开我!”夏知秋一把打在他的脸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赤裸着身子了。 被打了一掌的章梁有愣住了,看着身下的夏知秋,更是感觉到了情趣的味道。 “你还想怎样?我现在可是你的夫君!”章梁振振有词地说着,一只手按住了她的两只手,不容她可以任意反抗。 但是夏知秋看着章梁变态的那张脸一时害怕了起来,奋力反抗着,却根本没有一点用。 这点扭动在章梁眼里更想在调情。 “娘子,你竟然这般地喜爱夫君我啊。” 听到章梁这般不要脸的话语,夏知秋开始感到一点恶心,再加上那副容貌,她更加反胃了。 但是章梁却不顾的她是否愿意,直接吻住了她,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摩挲着。 夏知秋一时没能控制住情绪,哭泣了起来,却只感觉到下身一阵疼痛,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了,睁开眼时,眼前正是章梁的侧颜。 她侧躺着身子,想起了昨日的事。 她赶忙坐了起来,掀开了被褥,却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赶紧盖住了身子。軒軒書吧 看着地面上散落的衣物,她看了眼身旁的章梁,发现他也是赤裸着的。 眼泪再次掉了下来,她走下床铺,身上一丝不挂地站在地面上,捡起地面上的衣物。 章梁此时已经醒来了,看着眼前一丝不挂的她,他再次心起歹意,一把将夏知秋搂住横抱在了床铺上。 这时的夏知秋已然不知反抗,章梁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也就拾起了地面上的衣物穿了起来。 “章梁。”夏知秋咬着牙叫着他,但是章梁却全然当作没有听见,径直走开了,根本不管她。 夏知秋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拾起地面上的衣物,忍着疼痛穿上了那些繁琐的衣物,然后便听到了章梁的责骂声。 “还不快点!娘等着的!”夏知秋只好站起身来走向了章梁。 章梁在前面走着,夏知秋根本跟不上他的步子,却还要被责骂。 来到正屋里时,刘氏看着她那副病殃殃的模样便知道了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的脸上没有一点动容。 “还不快点请安!” “娘。” 在章梁的呵斥下,夏知秋迟钝地请了安,见她这般模样,刘氏有些不满,看着章梁。 章梁向她点了点头,刘氏这才勉强一笑:“起来,用膳。” 夏知秋这才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看着其他地方,也不想看刘氏一眼。 “没用!”刘氏怒斥着,“看着都不想用膳了。” “听到没!回院子里去!”章梁见自己的母亲有些心烦意乱,连忙把她给轰走了。 看着正屋里的母子二人,夏知秋咬了咬牙,只好加快了脚步离开了。 “夫人?”叶如妤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夏知秋奔跑的步伐。 夏知秋看着眼前的叶如妤,心里有些咯噔,让她看见了自己这般模样,有些难为情。 “叶如妤。”她赶紧擦了擦眼泪,看着叶如妤。 “夫人,怎么了?不如和我一起去院子里转着?”叶如妤牵起夏知秋的手,轻轻一笑。 两个人走向院子里,在池塘边转着。 ”夫人,你要体谅啊。”叶如妤握住了夏知秋的手,“刘氏向来便是这样的,你千万不要生气啊。” 见叶如妤一脸好意,她赶紧将手缩了回去,不敢和她对视,生怕她也是什么坏人。 夏知秋的反应吓到了叶如妤,她没有想到会这样。 “我其实和你一样,我也是被迫来到章府服侍刘氏的。”她长叹一口气,“当初家里穷就把我……” 说着,她连声抽泣着,把夏知秋给吓着了,连忙牵起了她的手,然后安慰着她。 “后来老爷的父亲,哎。”她现在回想起之前的的事,也是泪痕满面。 夏知秋握住她的手,将她请到了一旁的竹亭里坐着。 看着她的双眸,似乎像她的想法一般清纯,夏知秋也没有想那么多了,直接哭了出来。 她将自己的事一一告诉了她,诉着苦,而叶如妤也耐心地听着。 “其实,我是想要离开的。”夏知秋压低了声音,看着叶如妤,伏在她的耳边说着。 叶如妤点了点头,然后轻声回答着:“我会帮你的!” 夏知秋突然感动着看着叶如妤,以为自己遇到了贵人。 然而,夏知秋往不是那种能遇贵人的命,在她背身时,叶如妤清浅得体的笑在嘴边漾开,转而成讥讽的弧度。 叶如妤一五一十将夏知秋的计划转述给刘氏时,她就是这么想的,夏知秋这婆娘,怎会配有贵人相助。 第三百五十六章 准备回门 章家老太太刘氏也是一贫苦人家出身的,从小给家里人卖到有钱人家里头当帮佣,靠着自己这还算是不错的姿色爬上了当时主家人的床,一夜迷乱的就有了章梁,从此也给封了个妾。 奈何刘氏是个有手段的狠人物,对章梁的一些在商场上的管教不单单严格,对着同是一个院儿里的姐妹也不心慈手软,一点点的就给爬上了正妻的位子。 以至于她现在因为自己的出身一折腾,对着富贵人家里来的媳妇很有偏见,对着叶如妤一类的就是欣赏又照顾,顺带着还认了个干女儿。 她本在夏知秋嫁进来那会她的心思就不太平,现在又听叶如妤这花言巧语地说上一阵,一张老脸泛起青紫。 “这夏知秋也真是个不嫌事大的主,才刚刚嫁进我们章家,三日回门都没过,急急忙忙就想逃了。”刘氏阴阳怪气的。 叶如妤听着刘氏的语气心里头开始乐了,夏知秋这一回回的定然没有什么好下场了。想这个刘氏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对着那些权贵更是如此,平日后院里的那些打扮的稍稍花枝招展些,就得引来她的一阵乱骂,唯独她一身丫鬟服,能够引得她的几分赏识。 心里抱着几分怨,她面张却又敛着:“干娘这说的是,只不过夏姐姐就算是想要套走我们也没有法子呀,她后头还倚仗着夏侯府,那可是个三品侯府……” “这有什么?”刘氏接着嘟嚷了句,“不就是个穷当官的吗,我们家章衡在朝廷上也是个不小的官,最近还被皇上给重视起来了,那三品侯府算个什么来头。” 刘氏说话口无遮拦惯了,听着叶如妤这还有点惊讶味儿的话心里就是不太平。 叶如妤知道刘氏就是那么一个性子,马上陪着笑:“干娘说的是,夏怀青他们那家不就是个破当官的吗,怎么能和章二公子比?” 刘氏矫首,很神气。 搁着明天就是回门的日子,夏知秋被放了出来。 在房里头关了几日,夏知秋就像是一朵被雨打残的娇花,头发凌的带着湿意,脸上的妆容化开一阵白,足足染了她半边脸。 章梁被叶如妤搀着,一经过夏知秋的院儿前看到的就是如此一番景象,整个人都答不上话来。 “夏知秋?”章梁不敢确定地问道。 “是我。”夏知秋的眼睛肿成了一个金鱼泡,目光幽幽,“这才几天你就不认得我了?” “呵,哪有呢?”他只能硬着头皮,“眼看今天就回门的日子了,你这糙烂的打扮是要怎么的,回夏侯府说我们章家虐待你不成?还不去给我收拾收拾。” 夏知秋扯着自己的衣服不言语,这几日过去她受的罪已经够多了,若是再违逆了章梁这男人,以后的日子就不知得怎么过下去了。 夏知秋虽然自大,但在苏蕊欣身边久了,一些观言察色的本领耳目濡染的,也便会了些。 她从袖子里拿出手帕,往脂粉杂交的脸上抹了抹。先前一张跟唱脸谱似的脸显得洁净不少。 章梁看着夏知秋,一个不留神,入迷了。 这白净的脸,从远处看起来竟是没有半分瑕疵,那微微红肿的眼睛往上一镶嵌,好一副美人如画。 暗地里搓搓手,章梁压下心里的那股火热。 “如妤,带着你夏姐姐去梳洗,在夏侯爷面前怎么能丢了场子?”章梁扭头对夏知秋吩咐道。 这明摆着是把叶如妤给当做丫鬟使了。 叶如妤垂下眼帘:“是。”来看书吧 夏知秋被叶如妤领着,穿过层层连廊。 昨天两人还是姐妹相称,叫的很是火热,但如今叶如妤一个人走在前面,没有声音了。 “叶妹妹。”夏知秋见她不对劲,唤了声,“你今日身子可有些状况?” “无碍,多谢姐姐关心了。”叶如妤对答如流。 夏知秋心里纳闷,但见叶如妤也不似身子骨出了毛病的人,直得跟着她一道走。 叶如妤把夏知秋带进了自己平日里洗漱的地方,那就是一小隔间,装饰一类的华贵,却是内敛。 梨花木做成的梳妆台子上,胭脂水粉一类的整整齐齐地放着,看着夏知秋有点眼红起来。 这章梁自打自己嫁来之后除了把自己关起来就什么也没干,可对别的妾室出手就那么阔绰了。 夏知秋有点牙酸:“叶妹妹这小厢房的东西可真齐全。”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叶如妤掩着嘴巴笑了,“都是章大人的手笔。他逼良为娼这点虽是差了些,可这些年都没亏待过我。” 叶如妤现在恰好十八,进府里当侍妾已经四年有余。 她出身一农村的贫困户,章梁一次下乡的时候见着她样貌生得特别好看,便向她的父母把叶如妤给讨要了来,留了几十两银子权当是买人的钱。 当时叶如妤的父母其实也有些舍不得,村里的一个猎户恰好看上了自家姑娘。那猎户的家室也算得不错,相貌端正,品行也好,一眼看过去就喜欢上了。 叶如妤对这门亲事一开始也满口答应,只是章梁一上门,她就一个激灵反悔了,任凭这父母怎么劝也不听。 半推半就的跟着章梁来了京城。 夏知秋压根不知道叶如妤有那么一出,这所谓的逼良为娼上头不禁多了点水分。 叶如妤抹胭脂的水平很高,寥寥一挥手,夏知秋眼底的一片红被掩盖住了。 巴掌大的笑脸干净的很,出水芙蓉似的。 夏知秋对着铜镜里的自己打量了几番,越看越喜欢,怨气也少了些。 “妹妹这化妆手段真是出神入幻。”夏知秋用手轻轻抚弄了下自己的脸。 “姐姐喜欢自是最好。”叶如妤在无人能见的地方,嘴角扬起了一道弯弧。 一出好戏精彩的很。 刘氏歇息的厢房,章梁手里端着杯香茗,手攥的越发越紧起来。 “母亲这会还没考虑好?”他问了声,“夏侯爷到底不是寻常人家,这次回门若是没个长者出面就不见礼数了。” 他们这是在操心回门的事情。 章府和夏侯府这档次差的有些多,按照寻常的惯例来看,这趟回门刘氏也得跟着去,不然容易落得不知礼数的名号,被人说尽闲话。 刘氏听着章梁一声声的劝,皱皱眉:“不是寻常人家怎么的,我们章府岂能差到哪里去,夏知秋那媳妇我一看心里就不怎么舒服。” 第三百五十七章 回门 “这再怎么不舒服也是您儿媳妇,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母亲您先忍忍成吗?”章梁劝道。 刘氏沉吟了会,见章梁难堪的样子不好说些什么,点点头只能答应下来。 木门外头,夏知秋和叶如妤正一点点走近。 夏知秋身上披着烫金大袖,里头是一件红色牡丹的齐胸襦裙,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叶如妤一惯的还是丫鬟打扮,素净的很。 “干娘。”叶如妤脆脆地叫了声,奔到刘氏身后,为她捏了捏肩,“您这脊椎还犯着病,这几日估计又疼了吧。” 刘氏笑了:“哪里的话,上次给你捏的可舒服了。” 夏知秋刚刚踩进门槛,脸上的笑一直僵在那,这一派幸福美满的样子,她显得格格不入。 章衡是第一个见着她的,看见她一身的打扮先是皱了皱眉,随即又沉声:“你来了。” 刘氏随着他的话抬头,脸上笑意一僵:“你怎么穿成这幅鬼样子,我们好端端的一章府给你整的乌烟瘴气的。” 语气犀利的紧。 夏知秋停在原地挪不开脚,她抬眼看向叶如妤,她之前明明说刘氏最喜欢姑娘那么打扮的。 叶如妤没看夏知秋,在刘氏耳边耳语道:“干娘莫怪姐姐,她刚刚入府什么规矩也不晓得,若是有空了,我去同她讲讲。” 这话算是刘氏的一剂宽心药,一通话下去后者就没什么反驳的声音,仅是责备了句:“别以为自己端着大小姐的架子就可以无视府里头的规矩。你现在已经成了我章家的媳妇,有的事情不是你想怎么干都行的。” 转头,刘氏有道:“如妤,把夏知秋给我带下去换件衣裳来,穿得这么花枝招展的回门给谁看呢?” 叶如妤应声,领着夏知秋下去。 夏知秋走在叶如妤的后头,瞧着她翩翩的身段,语气不自觉的带着些责怪:“妹妹,这可不是你跟我说刘氏那老太太就喜欢这口味,但这事实和你说的好像是不太一样啊。” 叶如妤头也没转,淡淡开口:“我之前那句话和你这么说过?姐姐莫不是记错了吧,干娘她一向都喜欢些素净的,花里胡哨的给他一老太太看,自然是显得太过累赘了。” “诶,你之前那跟我那么说?”夏知秋眉毛一挑就知道事情不太对,“这事儿莫不是你故意的吧?” 走在前头的叶如妤步子明显的是一顿,旋即她转过头来:“这又是哪里的话,我们姐妹二人何必搞那些狡诈的手段。” 听着也是有几分道理。 夏知秋没有再细究这件事情,只是心里又暗暗的存了一个心眼,叶如妤这人其实心里没有她想的那么好。 屋子里,叶如妤给夏知秋挑了几件丫鬟婆子的衣服出来,上衣清一色的都是米白,下裙则都是藏紫,要是一看也显得老气。 夏知秋对这一件件衣服给她拿出来,一张脸白了起来:“你要把这些衣服给我穿?” 她的声音从喉咙腔子里面就开始发抖。918 叶如妤一抬眼反问道:“不然还敲些什么衣服给姐姐穿,这些呀可都是干娘喜欢的,姐姐你难道不准备换上讨干娘开心吗?” 这句话可谓捧杀,夏知秋被叶如妤一句话给堵死在墙头,下面根本不知如何反应。 自己这要是不愿意穿上那些衣服,那么就定然又惹来刘氏的不快活,可若是穿了,这一件件邋遢的衣服被人看到了岂不是得被嘲笑? 夏知秋一想到后面那些结果,整个人的面子都有些挂不住。 “这些衣服我是不会换的。”她淡淡开腔了,“惹一个刘氏不爽心,也好比丢了章家的脸强,妹妹你说如何?” 叶如妤不打算逼着她把衣服换上,反正她自己想要看到的不也就是那么一幕吗? 夏知秋还是披着原来那招摇过世的衣服回去了,刘氏看着她心里一阵牙痒,却什么都没有说。 三人乘上马车,一路浩浩荡荡地想着夏侯府奔去。 夏怀青和苏蕊欣早知道夏知秋回门的消息,都在厅子里侯着,等着三人缓步道来。 刘氏是走在最前头的,手里拄着跟镶金的拐杖,手上也戴了点金饰,看上去雍容华贵。 她在夏侯府里四处张望,见着没什么金贵的藏品,整个人又感觉是高出了一等。 夏知秋和章梁走在后头,两人一前一后,半句话的交谈也没有,看不出是新婚夫妻的样儿。 侍女领着三人进了内厅,苏蕊欣一见刘氏就把她打量了个遍,不咸不淡地唤一声:“亲家母。” 刘氏也回了一声,看着苏蕊欣不年轻却仍是风韵犹存的样子,脸色更是差了几分。 夏知秋同章梁走在后头,两人给夏怀青和苏蕊欣行了礼,坐在了下座。 在座的这五人心里对着其他人多少会有点偏见,唯独苏蕊欣处事圆润,在这气氛中也是游刃有余。 “亲家母这远道而来的,一路车马颠簸定是很累了吧。”苏蕊欣笑着,吩咐侍女给刘氏添了茶,“这是早上新晒好的茶叶,味道香着呢,您尝尝。” 刘氏端着品了口,就感觉嘴里头一股苦中带涩的味道,一口茶勉强地被她咽下去。 她抿了抿嘴,开腔:“这车马奔波什么的倒还好,不过是被你家的这个好姑娘给整的有些心神不宁罢了。” “哦?这怎么一个说法?”苏蕊欣问道,回头瞪了一眼夏知秋。 “今日不是回门嘛,她特地给我穿了身上这套艳的。明知道我一老太太看不得这类艳的东西,要她去换却给耍起脾气来,硬是一个不肯的,听如妤说是什么怕失了颜面,其实依我看这就是瞧不起我刘氏了。” “还有拜堂成亲那会,一个劲的别扭,弄到后来给我送水的时候,茶水又撒了一地。我就纳闷了这,夏知秋难不成是水做的,连茶水都端不住,还是一开始就瞧着我老太太不顺眼。” 老太太的嘴巴一直毒的很,一句句话一个劲地往外冒。更别说她还不计较颜面,挑着夏知秋做的有些不足的地方就开始瞎折腾,添油加醋地说起来,掐出婆媳大战的味道。 苏蕊欣和夏怀青相视一眼,脸色越来越黑了下去。这里不是没有外人在,亏得这刘氏能够说的那么起劲。她不要脸自己一群人还要呢。 第三百五十八章 真面目 刘氏说了一长串的话,心里头终于是舒坦了下来,她瞧着脸色铁青的夏怀青苏蕊欣:“就这些毛病,你们也都看到了。总是我们章家的媳妇断然是不能这样子的,这些毛病能改的,不能改的都要给我戒掉。” 苏蕊欣的嘴角微微发抽,她看着刘氏的神清气爽,不好多做些反驳。 相处了那么一小段时间,她也看出来了,这刘氏就是一小家子气的,喜欢别人都顺着她,若是违逆了就断然没有好果子。 至于这章梁其实也是个软柿子一类的,面对刘氏这咄咄逼人的,大气也不敢说一声,赔着满脸的笑,脸上就着好拿捏。 苏蕊欣压了压心头火气:“亲家母说的不错,知秋那孩子进了章家的门就是章家的人,章家的规矩也是断然不可以违反的。只是她以前也是被宠坏了的,一时半会改不过来还请见谅了。” 苏蕊欣陪着笑,转头给正要开口的夏知秋一个眼神,后者乖乖地把将要说出来的话吞进肚子里去。 刘氏听着那一句句低头服软的话,心里舒服,知道苏蕊欣是一个识相的人:“亲家母能够那么说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但夏知秋这孩子我怕是没能力管,这样子……” 她刻意留了几句话没讲。 苏蕊欣打心底知道刘氏这玩的都是什么算盘,从座位上起身,行了礼:“知秋难得回家一趟,臣妾和她有些私密的话欲要说几句……” 她抬头看向了夏怀青。 “快去快回。”夏怀青点头答应。 苏蕊欣带着夏知秋从屋子里离开,夏知秋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衫,越看越有些喜欢。 苏蕊欣在一小竹林里忽然站定下来,转头看向夏知秋,眼神早就没了之前的那般善意。 “你倒是同我讲讲,这嫁进章家才几天,怎么就惹出那么多事情来!”苏蕊欣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这……这哪里是女儿惹出的事情,明明就是那刘氏看不起我们夏侯府。”夏知秋看得通透,一语道破,“章梁后院里有一房小妾,出身贫困的很,被他强抢进门,现在刘氏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看待,她一口一个干娘叫的真心快活。” 夏知秋明显有点牙酸:“这刘氏摆明的就是讨厌我们大户人家出来的,就对着那些小家子派的人好得很。” 苏蕊欣远远比她聪明,这点事情不会看不出来。只是现在也已经是水到渠成,你进一步是这样子,退一步还是这样子,只能硬着头皮扛过去。 “既然刘氏不喜欢那些富贵的,那你也给整的小家子气些,和那刘氏有点想通之处肯定是错不了的。”苏蕊欣缓缓说来,“只要刘氏喜欢你了,其他的事情根本不必愁。” 夏知秋没把苏蕊欣的话给听进去,一心愣在前头她说变得小家子气些的那一段,面露难色。 “娘,这小家子气我得怎么学?难不成真得天天跟后院里的那群女人似的,穿着丫鬟的衣服,吃着丫鬟的伙食,连胭脂水粉都得用些剩下的?”17 夏知秋的声音拔高了点:“若是刘氏她当真是不喜欢我,那直接书一封休书把章梁给休了不是挺好?这样也免得天天受着那男人的折磨。” 说道这里,夏知秋就死一阵寒噤。她还记得前不久,自己被章梁关在意宅子里头,晚上没有蜡烛一片漆黑,早上门窗紧闭同样是阴沉沉的看不见光。 晚上章梁就会打开那房子的门,从外面走进来,身上带着脂粉味和酒香气的混杂。他坐在塌上褪去衣物,粗糙温热的射箭从她的身上掠过,夏知秋至今都无法摆脱当晚的令人恶寒。 苏蕊欣不知道夏知秋究竟是遭了什么非人的对待,她的神色很淡:“你要是被章梁休了,一个弃妇能干点什么?” “能干的事情挺多。”夏知秋被那么一问,不以为然起来,“反正家里的势力还没倒,靠着这三品侯府扶名号,肯定得有很多人前仆后继上来,到时候保不齐就有比章梁更好的。” “就算是不找联姻,爹爹背后的银子也能管着我一生衣食无忧,无论如何我总是有路子的。”夏知秋又补充了句。 苏蕊欣听着夏知秋一点点地将自己的想法阐述出来,面上所展现的并没有像夏知秋一般欣喜若狂。 “夏知秋,你给我清醒点再继续你的白日梦。”苏蕊欣很少直呼她的全名,“夏怀青养了你那么多年,无非是把你当成一个联姻的筹码,你要是没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夫家做倚仗,他哪来的好脸色给你看。” 夏知秋听着苏蕊欣的话心里颇有些异议,夏怀青再怎么说也养了她那么多年,人就算是养一只狗都会有感情,更别说是这类朝夕相处的女儿。 她很有自信,夏怀青必然是不会这样子对自己的。 但夏知秋这回到底是看到不够透彻,苏蕊欣皱起了眉头不再搭理她,那么愚钝的女儿她不要也罢。 回门草草地结束,晚上回去刘氏对这夏知秋也是难有一个好脸色,径直把叶如妤唤来,说是要叫她礼数。 叶如妤表面上假意的做足了功夫,把她带到一群后院的姐妹面前,扯着夏知秋的衣袖和一众妾室一个个笔画过去。 夏知秋没有同他们深交的打算,冷淡淡地应了几句之后就不在说话,站在一旁有如木偶人。 纵然是这样子与世无争,夏知秋那头还是被人看去了不少讥笑的眼光。 这类目光一到两道还好,多了后夏知秋一个刀子眼甩了过去:“这里是章府不是妓院,这般惺惺作态的样子给谁看?” 她一句话下来,到真的是没有人讲话了,只是跟着的是阵阵讥笑:“叶姐姐,我看夏姐姐还是理不清这后院里的辈分关系,这不如就让她看看清楚些?” 叶如妤眯着眼睛,语气丝毫不客气:“现在后院子里的事情都是我在做主,夏姐姐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就直说,莫要倚仗着自己读过本书就来拐弯抹角地骂人。” “我骂人?”夏知秋奇了怪,看着面前的叶如妤,唯一的好感觉也荡然无存,“你样子若是被刘氏知道了,她可会怎么想?” “嗯,这点你还不用关心。”叶如妤把头凑到夏知秋耳边,“现在后院的事情我说了算,你要是敢和刘氏说话,那么……” 第三百五十九章 花棉棉 “你就完蛋了。”叶如妤缓缓地将自己的头缩回去,一抹邪恶荡然无存。 “夏姐姐她刚刚入了我们章府,许多规矩自然没有我们那么清楚,要真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诸位姐妹可需要多担待着些了。”她面相后院里的一众人,缓缓又道。 到底是怎么一个担待的法子,一干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怎么会不清楚明白,嘴角擒着笑意,各个都答应着明白。 在厅子里休憨了一小会,一干姐妹都走得七七八八,唯独叶如妤和夏知秋还留在原地,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夏知秋是站着的那位,她低下头:“叶如妤,人都走光了,你也没必要再给我装下去。不得不说你假惺惺的姿态令人作呕。” “假惺惺何以见得?”叶如妤反唇相讥,“夏姐姐对着人都保有点敌意,连带着这眼光也镀上了层虚伪的光。妹妹可不是郎中,在些大病没法治。” 明白的,说夏知秋眼睛有问题,看人也戴着一副有色眼镜。 一顶帽子压下来,夏知秋活生生的喘不过气,一双眼睛瞪得的跟铜铃似的。 “难道我说错了不成?”叶如妤又说,“好心提醒一句,现在章府是我主内,要是你想自己的日子在这院儿里能快活点,就少惹我生气。” “不然这对付人的手段,我还一抓一大把。” 叶如妤说得不喘气,明是被俯视的一个,气场却狠压了夏知秋一头。 她的后盾结实的很,是章家的那姓刘的老太太。刘氏现在年纪已经过了七十,章梁自幼就对他不错,现在年纪一大更是孝敬。 不管手上的事情到底有多急,每天晚上都要陪着刘氏吃饭,被说是山珍海味、稀世珍宝,就当刘氏要天上的月亮,章梁怕也会给她摘下来。 夏知秋如果违逆了叶如妤,那这后果就同热了整个章家,孰轻孰重很好分清。 心里的不安隐隐冒头,夏知秋盯着叶如妤一脸张狂的样子,膝盖一弯跪在地上了。 “恕罪。”两个字被她从牙缝里挤出来。 叶如妤撑着脸蛋,不语只笑。 夏知秋怕真的惹事,现在又没有得命令,只能一直跪在地上,背上已经是一片冷汗涔涔。 天色偏暗了些。叶如妤把目光从自己的带着点茧子的手上抬起来,偏偏头:“姐姐怎么还跪在地上?” 她忽然惊叫一声,忙着又要扶她起来。 夏知秋跪了三个时辰,膝盖早就没了知觉,被叶如妤一拉扯,整个人直直地往地上摔去,一阵闷哼。 章梁此刻恰好陪刘氏吃完了饭,迈着官步从外头经过,稍稍一看就瞅见了瘫倒在地上的夏知秋。 夏知秋今天穿着的是几件单薄的丫鬟衣服,刘氏特得给安排的,说是不能惯着她的大小姐脾气。 这丫鬟的衣服应着章梁的要求,做的很薄很透,该遮的地方永远都是露了些。 这次夏知秋忽然摔在地上,肩上的衣服就滑落到臂上,露出饱满圆润的一角。 章梁一看,心猿意马。 叶如妤眼尖,余光看见章梁的身影,急忙上去想要将夏知秋扶起来。 奈何夏知秋根本使不上劲,双腿一软齐齐地挂在叶如妤的脖子处,可是把她重的。 章梁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压根不在意发生了什么事情,远远的一阵嘟嚷。第一抓机 “成何体统?”听着,是佯装怒了。 “章大人……”叶如妤对着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姐姐她刚刚不知怎么的,有些想不开,定是要在边上跪下,妹妹久劝她不起,正想扶着她起来,却正好给大人您看去了。” 章梁颔首,目光一直在夏知秋身上。 叶如妤心底明白他的意图,掠过一丝轻笑:“姐姐因为之前的之情没准见着我还有些不快,既然这样妾身先告退了。” 她将夏知秋的手交到章梁的肩上,福了福身子,退下了。 这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 章梁不是柳下惠,嗅着夏知秋身上的味道,神情迷乱了。 两人齐齐倒在塌上,透过隐约的纱帘,只能看见不知疲倦的身影。 夏知秋皱着眉头,不知想起些什么,脸上难掩的不快。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眼中并无多少惊讶,唤了一个侍女来为自己洗漱,换上洁净的衣衫。 夏知秋数不清,这是章梁第几次那么对自己。 每当天亮之际,她所面对的只有一塌的空荡荡,散去很久的温度。 她看不起章梁,毋庸置疑。可在这个会吃人的章府里头,她没有章梁又便活不下去,这怎么能让她不恨! 夏侯府的那群人,在她的名声尚且不错时,哪一个不是挖空心思地讨好自己,如今这一个个却连影子都见不到了。 他们不能多养自己几年,把她嫁给一个好人家,再用夏侯府的全部家当作为她结实的后盾吗? 夏怀青一个三品侯爷怎么会连这个都做不到?他们明明就是不想,不想在自己这颗没用的棋子上面费功夫! 惨淡的笑意蔓延在夏知秋的唇边,她吸了几口气,摇了摇头。 章梁自从那一夜之后就没有再来宠幸过夏知秋。 夏知秋平日深入简出,听闻身边的几个侍女说,章府来了一个新侍妾,叫花棉棉。 花棉棉是小商贾世家出身,相貌不错人也开放,和京城里的几位知名的公子哥混的很开,章梁自然是不例外的。 刘氏对花棉棉的态度虽然算不上好,有些不冷不热的,可和夏知秋放在一块儿比较比较,就不知道要惹来多少人的眼红。 花棉棉过门,府里喜气洋洋的一片。 夏知秋身为章梁的正妻,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喝下花棉棉给自己端了一杯茶,但是现在刘氏却硬生生的剥夺了她的权利。 “夏知秋,你穿着丫鬟的衣服去见花棉棉?”刘氏头到尾的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装束,眼中透露出浓浓的不屑。 这次迎娶花棉棉过门,是为了生意场上的一桩生意,这成亲的场面自然也是大的很。 章梁身为一男主人公,这服装打扮的自然是不用说,而夏知秋这一身朴素下流的打扮,被人看见了也只能惹得躲不掉的嘲讽。 刘氏向来是最喜欢面子的,自然是第一个不会答应。 夏知秋看着自己面前的刘氏,眼神暗了暗:“那么,你准备让谁代替我的位置?” 第三百六十章 人心险恶 夏知秋自诩夏侯府的大小姐,既是现在已经落魄了,但她身上的气质与气场还是无法改变的,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这类气质往往是最难以模仿,也是最让人眼红的一种。 试问整个章府之中,哪里能有一个人身上的贵其能与她匹敌? 夏知秋就是仗着这一点,连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夏姐姐是多虑了。”叶如妤满脸笑意地从旁边走来,“干娘早就已经选定了我去代替你的位置,定然是不会失了章府的颜面。” 她的声音轻缓,温柔似水。 听在夏知秋耳朵里面却显得异常扎,那种刺痛的感觉从他的脚底板一直蔓延到心口,攥住她的脖子,无法呼吸。 她夏知秋果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叶如妤一从后面走上来,刘氏和她一个人讲话讲的很是快活,一言一语的丝毫不把夏知秋放在眼中。 入夜,成亲典礼刚刚开始。 花棉棉头戴凤霞与红盖头,身上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嫁衣,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足足有几米。 章梁则是穿着一件同色的婚服,身上还绑了一朵红色的大花,一张油腻粗糙的脸上挂着笑容。 参加这个宴会的都是他们的一些熟人,见着章梁这才刚不久,就又要迎一个貌美的小妾过门,看着眼红。 “这章梁真不知道是给他走了什么大运,这才也没过个几天吧,京城里又一个美姑娘给他娶走了。” “诶,你比起章梁那也能差到哪里去呀,瞧瞧你后院里那些女人,不也都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嘛?” “兄弟,这声音可给放轻点,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现在可不就是那么一个道理吗?” “也是也是,章梁府里小妾成群的,日子过的,我瞧着是比皇帝老儿还要舒适。” 底下的一群生意场上的伙伴个个都跟吃了柠檬似的,浑生没出来的气都有些酸。 在一个偏僻的小角落之中,有两个人影直直地站立在那边,不动声色的。 “这就是你今天要请我来看那一场大戏?”那一个长得稍矮的人开口,“这主角可不都没出场吗?” “何必如此急躁呢?”另外一个长得高挑的人笑了,“重头戏肯定都要落在后面,在前头先吃点清粥小菜也不是挺好。” 第一个开口的人没了声音,她把目光转向大厅之内,那个红盖头之下的人。 她的同伴也同样是转移了视线,只不过目光没有落在那边,而是低下头轻轻抚摸自己身前的人。 “干嘛呢?”抚摸的许是有些过火,那人不满的嘟嚷了一句。 后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随手握住垂到旁边的一只小手,那青葱似的手指在他手里被细细把玩起来。 手指修长润如玉,很白白的有些透明,能够清晰的看到下面隐藏着的一根根血管。 不自觉地放在唇边吻了吻。 “欧阳淮煜!” 黑暗之中也不知是谁的脸红了起来,仰起头看着那个不知害羞害臊的男人,大叫一声。1800文学 欧阳淮煜停住自己手中的动作,低下头来闷哼一声:“叫我干嘛?” “我的手指好玩吗?”夏知雪板着一张脸。 “没意思。”欧阳淮煜回答。 那你还亲? 夏知雪看了一眼身后的死傲娇,不说话了。 欧阳淮煜的手没有一刻能够安稳下来,他时不时地拨弄一下夏知雪,玩的不亦乐乎。 夏知雪一开始被他整的还有一些气恼,久而久之的也就习惯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就由着他瞎折腾。 场上的人举行开始夫妻对拜,紧接着一片恭贺声源源不断的传来。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听着有些闷了,独自走出院里去,迎面遇上一个丫鬟打扮的。 那丫鬟打扮的人在黑暗之中自是看不出面貌,依稀可以辨别的只有她身材不高,有些矮小。 那人不知道是怎么的,或许是有些怕生的缘故,一看见自己面前出现了两个人,就有些手忙脚乱,先是福了福身子,又是开口连连说抱歉。 “花姑娘,是我们。”夏知雪在他一开口的时候就听出来者是谁。 花姑娘听闻是夏知雪的声音,一开始的不知所措,瞬间就荡然无存了:“我真还以为是遇上了谁呢?” “现在里头都在忙着成亲喝酒,除了我俩谁还有时间在这里瞎晃悠?”夏知雪笑着回答。 顿了顿,她又问:“你现在已经摆脱了章梁,那么以后准备去哪里待着?” “就天下有那么大,哪里我不能待着了?”花姑娘说,“我现在倒是没有在本国继续待下去的打算,倒是更想去别的国家看看,就像是楼兰一类的。” 花姑娘就是花棉棉,那个原本应该在里头成亲的姑娘。 花棉棉在前不久,刚刚得知自己要被作为筹码进行联姻的时候,就已经一个劲地开始想自己要如何摆脱这个困境。 在那个时候好巧不巧的,正好遇上了夏知雪。 夏知雪一听对她处境就是很感兴趣,心里很快就明白,这又是一个报复夏知秋的好机会。 于是半推半就的她就主动提出了帮忙,让自己的一个手下代替花棉棉嫁到章府里去。 花棉棉这样一来就成了自由身,因为这件事情她对夏知雪根本是少不了感恩戴德的。 奈何夏知雪这个姑娘一不缺权势二不缺金钱,花棉棉发现自己根本没什么东西好报答给她,这总不能让她玩一个以身相许的戏码。 夏知雪却没有她计较的那么多,只觉得这个姑娘和自己很有共同语言,两人一见如故不知不觉的就聊上头了,现在的关系也能算是铁的很。 “楼兰这确实是个好去处,只不过那里的人心有些险恶,我们汉人去那里不一定能讨得个好下场。”夏知雪听闻她对楼兰有意思,就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那一段经历,忍不住开口劝说道。 “这人心险恶又有什么关系?”花棉棉有些满不在乎,“我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也是见过世面的,在那种小地方,总不能是被人坑蒙拐骗了。” 夏知雪笑而不语,她总感觉花棉棉这脾气到了楼兰也没人会敢去惹她,除非那人的小命是不想要了。 “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一趟楼兰?你现在是一个逃婚的,如果时间还有会的话,不如到我那去歇着。”夏知雪说。 欧阳淮煜心中警铃大作,一张霁月风光的脸,显得有些阴沉。 第三百六十一章 假的春宵一刻 “你那个小别居实在是太小了点,花姑娘从小就娇生惯养的长大,那么点地儿自然是看不上的吧。” 欧阳淮煜冷不防的就来了一句。 花棉棉一开始还刚想答应的好好的,但是他这话一出来,她自己所有的言辞都卡在了喉咙口。 人家男主人已经把拒绝的意思表达得那么明显,自己总不好再这样子赖着人家。 花棉棉已经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狠狠的打消了自己心中那仅有的念头:“这也就太麻烦了,反正京城里头的客栈多的是,大不了我先去登一间来住住。” 她一番话说的满不在乎。 夏知雪听着她也没有要住下来的意思,点点头也就不再强求了。 花棉棉趁着夜色消失在章府之中。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确认自己的内心安插得十分完备,也不约而同地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大厅的酒桌之上,章梁和一群公子哥们喝着真是畅快。 他举着一小小的白色瓷杯,里头放着的都是澄清的佳酿,一闻味道就知道不是凡品。 “恭喜恭喜啊!”一公子哥忽然说道,“章大人这后院里头又多了一个姑娘,而且这又是一个貌美如花的主。” “嘿,这话说的我爱听。”章梁整个人喝得醉醺醺的,听着公子哥的话直接给应了下来。 “老四,少给章大人灌点酒,不然还让他怎么洞房花烛夜。”其中又有一个公子哥好心提醒了句。 被唤作老四的瘪瘪嘴:“让人家闹不成洞房花烛才有意思嘛,章梁这一天天过来都那么顺利了,难不成今个还让我们再酸几会儿?” 底下顿时引来一阵哄笑。 章梁听着自己也笑得傻兮兮的,他摆摆手,连忙推掉了的放在自己之前的几杯酒:“老四说的没错,我给你们灌醉了还哪来的力气去搞这洞房花烛夜呢?” 章梁在一阵乱轰轰之下,跌跌撞撞地进了厢房。 塌子上,一个娇俏的姑娘,安安静静的坐着,她的呼吸声很浅,很柔,章梁不经意的连脚步声都给放轻了。 “棉棉?”章梁瞪大了自己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两杯酒来,“我们要喝交杯酒啦。” 花棉棉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自己掀掉了头上的绸缎盖头,出一张冰冷冷的脸庞。 “你想和我喝交杯酒?”她问。 难道她想连这环节都省了吗?那么猴急。章衡会错了她的意思,眼中立马放出了几道炽热的光。 “若是你不想喝,那么我也没意见。” “那我们便喝吧。”花棉棉悠悠地说。 章梁不知道她到底在卖些什么关子,眼睛无时无刻不注意着少女美妙的酮体,交杯酒就在这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喝了。 一杯烈酒入肚,他只感觉浑身燥热难耐。 全身上下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啃食,花棉棉冷漠地看着他一点点在自己的身上抓起来。 “把人给丢上去吧。”她对着这空荡荡的屋子忽然说道。 一个人影从暗处闪来,动作麻利地把章梁给放到塌子上去,随后,门外又来了两个婷婷婀娜的女人。62 两个女人身上带着浓浓的脂粉味道,粗略一闻就知道,这定是从青楼里来的。 “公子久等了。”俩女人娇娇弱弱地向着他们行礼,“不知今晚我们要侍候的是哪位公子?” “哝,躺床上的那位。”花棉棉指了指章梁,“要是给他伺候的舒服了,回头再赏你几两银子。” 两个女人相互对看一眼,知道自己是得了一批大单子,忙不跌地开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房间里头一室旖旎,花棉棉和刚刚忽然走出来的男人一起出了门。 花棉棉一从屋子里头出来,这冷冷清清的声音变得有些粗犷:“这个章梁真是个恶心的。” 他身边的男子看了她一眼,明明是一个姑娘家家的打扮,这声音却又是一个铁生生的汉子。 “看着你这样子的装扮还真不习惯。”男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忽然说道。 “你以为我想变成这个鬼样子吗?”花棉棉满脸无奈的样子,“老大手下除了我的身材合适一点,你们一个个长得那么高大,是能扮演花棉棉这个角色?” 这花棉棉其实是一个真汉子,是夏知雪手下的一心腹,年纪排行最小,被唤为夏老幺。 夏老幺扮演这个角色也是被逼无奈,夏知雪天天在他耳边念叨不停,一个头疼脑热,他也就答应了下来。 反正办一个小姑娘也不会掉块肉什么的,大不了就这么咬咬牙忍过去了。 他在心里一直这么催眠自己。 男子看着一脸不情愿的夏老幺,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好好干,夏知秋这种智商的很容易就能被忽悠。” “嗯。”夏老幺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两人在门外坐了一个晚上,今边刚刚犯出了一抹白的时候,那两个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们的衣衫有些凌乱,身上还带着一股旖旎的气息。 “两位公子,这钱……”其中一个女人开口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男子把自己的荷包丢给她们,他们一把荷包捡起来掂了掂,挺重,心里一下子就乐开了花。 “多谢二位公子。” “不必了,下次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联系。”男子风淡云轻地说出一句。 章梁从屋子里面醒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昨天酒喝多的缘故,他的脑子一直涨涨的发疼,里头像是总有些东西。 他转头看了一眼自己旁边,早就是空无一人了,花棉棉一大清早的,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唯独只有床上留下来的一抹馨香,还有那落红帕上的一点。 章梁回味着昨天的感觉,不自觉的就笑了起来。 夏老幺此刻正坐在屋顶上头,他掀开一片砖瓦,看着章梁对着那染了红血的帕子,一个劲的傻笑,不自觉地摇摇头。 还好自己昨天作戏做的挺到位,给了那两女人一块落红帕,不然怕是要遭到人的怀疑。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章梁你个家里小妾成群的人,竟然连落红和鸡血都分不清楚。 帕子上的一点红,可是他拿鸡心子抹上去的。 夏知秋从昨天到几日早晨,都在自己的院子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她坐在凉亭中,想起刘氏和叶如妤的一套话,心里愤懑不已。 第三百六十二章 示好 坐在凉亭里看着这些刚盛开的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一丝凉风袭过,吹到她的身上,单薄的衣物自然是没有办法受住这凉风。 本就是早晨,再加上这丝凉风,她受不了地起身离开凉亭,想要回到屋子里去。 不料刚起身就看到了不远处一个人影朝着这里移来。 她微微皱了下眉,加快了步子,可是那人却比她更快,拦在了她的面前。 “姐姐。” 来者即是花棉棉。 她看着眼前夏知秋这副不堪的模样,微微蹙眉,然后挑起她一层薄衣。 夏知秋一把打开了她的手,眼神警告她注意一点。 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后,花棉棉也是微微一笑,然后握住了夏知秋的手,朝着房间走去。 “现在这外面有些冷,姐姐这样的身子还是进屋歇息吧。” 在花棉棉的搀扶夏,她走进了房间里,一瞬间暖和了不少,果然屋里屋外的温差很大。 夏知秋坐在桌旁,花棉棉沏了一杯茶给她:“姐姐喝点茶暖暖身子吧。” 看着她一脸好意,夏知秋接过茶却没有喝下,曾经叶如妤也是这样对自己的,后来才发现她依旧是那样的人。 见她如此警惕自己,花棉棉只好没有再那样示好了,站在一边。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夏知秋瞥了她一眼。 “不知妹妹可以与姐姐平起平坐吗?”花棉棉小心翼翼地说道。 被她一问,夏知秋眉头皱起,然后将头偏向了一边,轻轻叹了一口气:“姐姐我现在并没得宠,相反妹妹倒是挺被宠幸的。” 花棉棉掩面轻轻一笑,然后坐了下来,看着夏知秋那张俏脸,这个姿色嫁给章梁简直是可惜了啊。 “姐姐说笑了,这宠幸也只是一时罢了。”然后她给自己沏了杯茶。 她喝茶就像喝酒一般,引得夏知秋有些困惑地看着她。 “你今日不去给刘氏请安吗?” 提到请安一事,她突然皱起眉头,显然,她是忘记了这件事,然后站起身来迅速离开了。 回到院子里时,花棉棉见到章梁已经起来了,她赶紧避开他,心里有些慌乱。 本以为成个亲就完了,没想到还要以女子的身份做这些事。 她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抬头看向苍穹,怎么这么狠啊。 “棉棉?” 这时,章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愣了一下,赶紧调整状态看向了他。 “是要去请安吗?” “嗯,走吧。”花棉棉娇羞地说道,引得章梁有些忍不住了。 他牵上花棉棉的那双手,花棉棉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下,然后看着章梁,对上了他的眼神。 她立刻低下头来,牵上了章梁的手。 而暗处那位男子看这花棉棉这般模样有些诧异。 “夏老幺啊夏老幺,你居然这么恶心。”男子摇了摇头,跟着他们一起去到刘氏那里了。 草草的请安完毕,花棉棉回到了院子里,刚回到院子里居然看到那个男子光明正大地站在门口。 “你想死吗?”花棉棉赶紧把他推进了屋子里,诧异地看着他。 “诶,又没有人会来这里。”男子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倒是你,好恶心。” 花棉棉突然瞪着他,一脚站在了他的脚上:“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开兴就好。”见花棉棉这样气愤的模样,男子只好没有再提及了。肥猫文学网 “呲,我不开心。” “那就没办法了。” 花棉棉突然举起凳子想要拍死他,可是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男子立刻从她眼前消失了。 “谁?” 她轻轻放下凳子,有些警惕地走向门口,然后听着外面的声音,但是外面那人迟迟不肯开口。 男子正在屋顶上看着那人,原来是夏知秋。 “妹妹。” 磨蹭了很久,在她意识到自己不开口就不要想进去后这才不情愿地开了口。 听到是她的声音,花棉棉也就放下了警戒,打开门微笑看着她。 “姐姐来找我有什么事呢?”调整好状态等我花棉棉看着夏知秋,她快要把自己恶心死了。 夏知秋见打开了门,缓缓走了进去,坐在了桌旁,随后花棉棉也坐了下来。 看着她沉闷的模样,花棉棉连忙给她沏了杯茶,递给了她,可是她依旧是接下但是没有喝。 “姐姐为何对我如此戒备?”见她这个状态,没出点什么事应该是不会存在的。 提到这里,她连忙叹息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似乎很不情愿提起。 “叶如妤曾经也是这样对我的。”她顿了顿,“但是她是刘氏的人,所以……” “姐姐。”花棉棉赶忙握住她的手,一番安慰着她,让她不会落下泪啊,她太讨厌看见女人哭了。 夏知秋在她的安慰下也好了许多,然后将自己的经历一一告诉了她。 其实花棉棉在夏知雪那里早就了解一些了,只是听夏知秋这个当局者一说更加感兴趣了。 在听完她抽抽搭搭地说完后,花棉棉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简直像在听书啊。 “姐姐的经历。”她说着握紧了夏知秋的手,“没事了,现在妹妹陪在你身边。” 虽然花棉棉说这些对于夏知秋来说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现在听到这样的话也是莫名感动了。 “嗯。”她回答道。 “姐姐,你在这府里也闷着了吧,不如妹妹陪你出去走走?” “好。”夏知秋也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一起走出院子,然后并肩在其他人眼下走着,这倒是把刘氏吓着了。 没有想到这个夏知秋居然和花棉棉有这么好的关系。 走出章府大门时,她顿时感觉到一种轻松的感觉,虽然穿着有些寒碜,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 在花棉棉的引导下,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正朝着夏侯府走去。 不过花棉棉似乎很清楚。 来到夏侯府门口时,苏蕊欣竟然正在门口站着。 夏知秋捂住了嘴,有些泣不成声,她走上前去,但是苏蕊欣却很嫌弃她。 “娘亲。” 苏蕊欣看着她现在这副寒碜的模样,连连后退了几步,然后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看着她。 “夏知秋,你来做什么!”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看着苏蕊欣的眼神,夏知秋回想起了之前求她为自己改婚约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简直没有想到苏蕊欣会拒绝她。 她不顾苏蕊欣对自己的反感,将自己在章府的遭遇说了一通,希望能唤醒苏蕊欣暗藏的那点母性。 但是苏蕊欣很是残忍地看着她:“你别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说罢,她看也没有看一眼夏知秋,径直走进了府里,命令家丁关上了大门。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不如断绝关系 夏知秋眼睁睁看着大门就这样关上了,心里顿时一凉,看着夏侯府这三个大字。 她可是夏侯府的大小姐,居然就这样把她给拦在了门外,这,成何体统! 看着夏侯府朱红色的大门,夏知秋莫名有些梗塞,她想起了曾经,曾经的时光。 曾经,她是夏侯府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受到许多人的赞美,在家中更是养尊处优。 从小到大,夏知雪也一直受她的欺负,可是现在呢,她怎么会落得这样的田地。 她不禁抬头看向天空,长叹了一口气,而那些从夏侯府路过的人,更是开始不停地议论。 夏侯府大小姐被挡在门外不许进入,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而对于夏知秋来说,没有办法接受。 “苏蕊欣。”她攥紧拳头,咬了咬牙看着朱门,她现在的心里如此混乱。 花棉棉站在不远处,身旁站在那个男子,她已经无奈了,既然喜欢出来就出来吧。 她无奈地偏头看向男子,吐槽道:“你想怎样?一直在这里吗?” “当然不可能。”他连忙否定,然后看着夏知秋那个方向,“看戏而已,你不会赶我走吧。” “啧,随便你。”她瞥了一眼男子,然后也看向了夏知秋。 只见她转过身来,准备离开夏侯府。 “你怎么不帮她?”男子疑惑道。 “关我什么事?” 说完,她奔向了夏知秋,然后牵起了她的手,不知道在对她说着什么,只看到夏知秋笑了起来。 “真是的,居然可以随意牵女子的手。”他有些羡慕地说道,然后从这里消失了。 而此时的花棉棉正抓着夏知秋的手,安慰着她,然后和她一同回到了章府。 一路上,夏知秋不停地在抱怨着苏蕊欣的为人处事,心里也是一阵不爽。 看着她这样不爽,花棉棉只好顺着她的感情来安慰着她。 “姐姐,你现在就不用去想那么多。”两个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章府。 她们并肩走了进去。 “姐姐,我送你去院子里吧。” 走进章府时两人一转刚才的愁眉苦脸,立刻笑了起来,而夏知秋也是轻快地应了一声。 刚走进院子里,气氛再一次沉默起来,花棉棉紧紧抓住夏知秋的手。 他们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看着石桌上绘的一棋盘。 “哎,我就是一颗无用之子啊。”夏知秋自嘲地说道。 花棉棉一把拉过夏知秋,抱住了她:“姐姐,我真看不下去你被夏府的人这样折腾。” “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夏知秋下意识推开了她。 “不就是有点生育之恩吗?大不了断绝关系就好了!”花棉棉大言不惭地说道,面色很缓和,“这样的双亲有何用!” 夏知秋突然感觉到得到了救赎,一把抱住了花棉棉。 两个人在房里拥抱着对方。 “那我先走了。” 在夏知秋的感情缓和了许多后,花棉棉便离开了房间,在房外站着,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的天,恶心死我自己了。”她的声音变得正常,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她朝着府外走去。 在离开章府后,男子突然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准确无误地落到了花棉棉的身旁。 “你怎么又出来了。”她瞪了一眼旁边的男子满脸不屑。 “怎么?不可以?”男子却是不以为然,在那里嬉皮笑脸着。 花棉棉看了他一眼,加快了脚步,想要快速离开他,但是男子却很快追了上来。吧 “你这次要去哪?” “回去。” “哦。” 简简单单说了几句之后,男子没有再问了,花棉棉也觉得安静了许多。 来到夏知雪的住所时已经较晚了,花棉棉确认没人跟踪后,直接冲了进去。 “砰!” 夏知雪所在的书房门被她一脚踢开,她此时已经将那身衣裙褪去了。 身着是一套侍卫装。 “夏老幺怎么回来了?”夏知雪被开门声吓得一怔,看向夏老幺,“怎么样?做小妾的感觉?” 一提到这事他就气,直接坐在了夏知雪的对面开始抱怨着。 “我不干了!我的天啊!好羞耻!”他练练感叹了三次,坚定地看着夏知雪。 夏知雪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了,现在最好的人选非他莫属了。 他端起一杯茶水,自在地喝着,然后欧阳淮煜立刻出现了,他坐在了他们的旁边。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但是他心里打得小算盘,夏老幺可是清楚的。 不就是羡慕嫉妒自己和夏知雪关系好嘛?为什么还要遮掩?总不见得害羞了吧? “我真的不想干了!”他突然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微微瞪着夏知雪。 “你注意你的言行。”欧阳淮煜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有些醋意地看向了夏老幺。 夏老幺转头看着他,先是所谓地礼貌一笑,然后缓缓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转身想要离开。 “站住!”欧阳淮煜突然喊住了夏老幺,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着看着准备跑掉的夏老幺。 闻声,夏老幺站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着,然后她撒腿就跑。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欧阳淮煜本来是想要去追上去追到后暴打一顿。 但是夏知雪抓住了他的手腕。 “好啦好啦。”夏知雪轻笑一声,这才让欧阳淮煜坐了下来,他看了看夏知雪的手。 看了会就直接碰了上去。 “欧阳淮煜!” 夏知雪立刻把手给缩了回来,没有想到之前纵容他,现在就当作习惯了! 欧阳淮煜倒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待夏知雪没有那么在意之后,还伸手去戳了戳她的脸。 夏知雪立刻脸红了起来。 “欧阳淮煜!” 夏侯府的朱门外,围过来了许多的人,全部都在低声议论着什么,十分嘈杂。 苏蕊欣听着这嘈杂声让丫鬟出去看了看。 当丫鬟走到门口时,她连忙捂住了嘴,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身着华服的女子。 细细打量一番后她才认了出来。 居然是大小姐! 她看着夏知秋,夏知秋也看着她,但是夏知秋的眼神很是不屑,并不觉得这个丫鬟有让她看的价值。 但是丫鬟却一直看着她,似乎对于她的回归有些不敢相信。 而围观的人没有注意到丫鬟,依旧在议论着这个突然回来的大小姐和将她拒之门外的夏侯府。 又是一场笑话呢。 第三百六十四章 就此结束吧 丫鬟在慌乱中朝着正屋跑去,只见苏蕊欣和夏怀青正坐在那悠闲地品茶。 看见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苏蕊欣赶忙问道:“怎么样?是谁在门外闹事?” “回,回侯爷,夫人,是,是章夫人。” 当听到丫鬟回答的时候,苏蕊欣手中的茶盖响亮地打在了茶碗上,整个正屋都听得清清楚楚。 “咳咳。”夏怀青赶紧干咳了一声,提醒苏蕊欣已失态了,“知秋吗?让她在外面待着吧。” 相对于苏蕊欣来说,夏怀青冷静了太多,他依旧是淡淡品了口茶,然后淡淡地看了看那个丫鬟。 “你去看看她想做什么。”他开口道,丫鬟应声离开了。 夏怀青将正屋里的下人都遣走了,正屋里只剩下了他和苏蕊欣,他面色沉重,像在思考什么一般。 “侯爷,知秋这回来是想做什么啊?”苏蕊欣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生怕将它打碎了。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她怎么想的!”夏怀青刚才镇定的面色已消失,他现在真的很害怕是因为章府对她不满意将她遣回来的。 苏蕊欣见他已经开始发脾气了,也只好不再去追问,而是看着桌上的茶杯发呆。 就在正屋无比安静的时候,外面嘈杂声突然变得更加大声了。 “侯爷,他们。” 苏蕊欣十分担心地说道,夏怀青也皱起了眉头,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侯爷,不如把知秋请进来吧。”她胆怯地说道,生怕自己说的不如夏怀青之意。 夏怀青一只手支起额头,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哎,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他招了招手,却发现下人都已经被遣出去了。 他轻叹一口气,站起身来打算亲自去请夏知秋。 “侯爷。”见到夏怀青都出去了,苏蕊欣也赶紧跟了上去。 来到大门口时,只听见嘈杂声更加大声了,但是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看着这些闲杂人等,夏怀青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知秋。” 看到夏怀青被迫于颜面才肯出面请自己,夏知秋也有些厌恶:“如今,侯爷是不是该改称呼了?” “章夫人。”夏怀青这才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与苏蕊欣异口同声地喊道,随后三人才进屋去了。 走到正屋时,夏怀青和苏蕊欣都入座了,但是夏知秋却僵硬着身子站在那里。 看着夏知秋身着华服的模样,夏怀青不由得后悔将夏知秋嫁给了章梁那种货色。 但是,为了夏家嫁过去,夏知秋应该感到光荣。 “章夫人来有何贵干?”夏怀青指了指旁边的木椅,轻声问道。 “不必了,我说完便离开,不会留下来碍您的眼。”她的语调和曾经在府里说话时完全不一样了。 夏怀青听她这样说,也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不知侯爷还认我这个小女吗?” “知秋你这是什么意思?”夏怀青突然激动起来,看着夏知秋冷静的模样。 “还认吗?”夏知秋没有管那么多问题,她只想得到这一个答复。 夏怀青也只好点了点头。 “好。”夏知秋顿了顿,“那我们断绝关系吧。”看书阁 “啪!” 夏怀青原本手捧着茶杯,却在现在碎在了地上,门口站着的一个丫鬟赶紧进来想要打扫。 “出去!滚出去!”夏怀青突然失态,对着走进来的丫鬟一顿臭骂。 丫鬟惊慌失措,只好离开了,在苏蕊欣的眼神下,她将所有下人遣走了。 现在,这整个院子里都只有他们三人了。 “知秋,你可想好了?”夏怀青走上前来,和夏知秋站的很近。 夏知秋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让夏怀青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愚蠢。 “我是认真的。”夏知秋继续说着,完全不给夏怀青留一点说话等我余地,“并且我要求与夏侯府断绝一切关系。” 她的话语很坚决,夏怀青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他没有想到过会这样,从来没有想过夏知秋会提这件事。 “那么,我问你,为什么?”夏怀青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以免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夏知秋瞥了一眼旁边坐立不安的苏蕊欣:“是你们把我逼成这样的。” 她很冷静,和夏怀青二人完全不一样。 苏蕊欣听到她这么一说,心底一凉,她害怕自己的事情会被夏知秋给说出来。 但是再听下去,却没有。 夏怀青一时难受,他朝着外面走去,把事丢给了苏蕊欣。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苏蕊欣随意说一句,朝着外面走去,追上夏怀青的脚步。 夏知秋站在原地,心里莫名有些兴奋,终于脱离了夏府的爪牙了,她现在再也没用听夏府的安排了。 她急匆匆地走出去,似乎有人正等着她,来到外面后,花棉棉走上前来。 她牵住夏知秋的手:“姐姐,你终于做到了。” 这时,一位路人恰好听见,在那里站定,但是夏知秋她们似乎当作没有看到他。 “我夏知秋的夏终于不是夏怀青,夏侯府的夏了!”她一时激动,说的有些大声,周边许多人都听见了。 花棉棉连忙提醒她,但是夏知秋却没有在意:“没事!我就要让全京城的人知道!” 她牵住花棉棉的手,两个人朝着章府前去,这件事她们完全没有在意章府的人。 “棉棉,多亏你的这套衣裙了。”她微笑着,看着前方,“我的衣裙,哎。” 说着,夏知秋叹了叹气,看着自己身上的这衣裙,若不是花棉棉借给她,她现在还穿着那套丫鬟服,可能还会被夏侯府的人看不起。 花棉棉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 至于夏知秋与夏怀青,与夏侯府断绝关系的事,则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还不等她们二人回到府中,已经传到了章梁和刘氏的耳里。 章梁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慌乱了,当初选择和夏知秋成亲就是看中了她家的权利,其实更看中的是夏知雪的权利。 但是现在,夏知秋与夏家断绝关系也就是和夏知雪断绝了关系,现在的夏知秋就是一介草民! 而刘氏的心思是和章梁一样的,她现在十分恼,完全没有想到会这样。 他章家也成了个笑话了。 “如妤,走,去夫人的厢房候着。”她的语气有些骇人。 “是。”叶如妤轻声应答。 第三百六十五章 怀孕 两人一路进了厢房,刘氏坐在软榻上,叶如妤则是站在她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把扇子,一下一下地给刘氏扇着风。 “干娘,消消火。”叶如妤嗓音里头透露着关切,“这夏知秋不识好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不是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来教训她一下嘛。” 刘氏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原来就显得肩酸刻薄的脸,现在更胜一筹:“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夏侯府做倚仗,那么我们无论怎么样她都没有力量还手。” 外面清脆的脚步声渐渐近了,夏知秋穿着一身纱裙,矫首昂视的,气势有些骇人。 花棉棉早就回到自己的房里去,现在陪着她回来的只有一个侍女。 “母亲。”夏知秋双脚刚刚落地,就看见坐在房子里头的刘氏,一双眼睛不由得瞪得老大。 刘氏没有答应她的话,笑的很是讽刺:“谁允许你这么叫我了?你这个过门的媳妇儿,我还没认呢。” 刘氏摆明着又要拿之前成亲那段事情来作话,她在面对夏知秋送上来的一杯茶的时候,竟然是不顾及颜面直接打翻,按照礼数来看,这断然是没有认这个媳妇。 夏知秋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她站在原地默不作声,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人,隐隐的有些凶光。 “夏知秋,赶紧跪下。”叶如妤对着她不轻不重地呵斥一声,“你知道你今天到底犯了多大的事情嘛?都快把干娘给愁死了。” “你们有时间来担心我?”夏知秋笑了起来,“我想你们更加关心的应该是夏侯府吧,包括里头那一笔不菲的资产。” 如果是算在原来,夏知秋作为夏侯府长女,在夏怀青撒手人世的时候,应该是能得到一笔不菲的好处。 虽然说是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儿,但依照苏蕊欣对夏知秋的看重,多多少少的一点福利还是能够尝到的。 可现在这一切想法都已经换为泡影。 夏知秋一气之下和夏侯府已经断绝了关系,若是私底下偷偷摸摸地办,那估摸着还能有些回旋的余地。 但现在她是当着全京城的老百姓的面把这话给说了出来,要是后面再去投靠夏侯府,那就等于当众打了自己的脸。 刘氏一想到这件事情就气的心肝肝疼,自己这儿子长得相貌堂堂,才高八斗,生意兴隆,人也是个老实的主,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媳妇儿? “我在担心什么,用的着你管吗?”刘氏冷声道,“若不是你从中插进来,如妤这个乖孩子才是我们家章梁的正妻,怎么可能会轮到你这种泼妇。” 叶如妤听着刘氏的话,心里隐隐有些甜,攥着扇子的手也紧了几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夏知秋如是再出言反驳几句,那么刘氏一气之下,断然是会废了她这个正妻的。 章梁对着刘氏则是无条件的服从,把自己立为正妻已经是可以提上日程的事情。 夏知秋抬头扫了一眼叶如妤笑的一脸奸诈,她刚刚要说出口的那些反驳的话立刻就不见了踪影。 “母亲指责的是。”夏知秋说,“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我太过着急,可是如今已经是木已成舟,我就算再怎么后悔也是无济于事。” 她的话风一转:“实不相瞒,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章家的骨肉,前不久刚刚找府医看过,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一番话说下来,刘氏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得好起来:“你确定你说的没有假?”火灭 “若是母亲还在怀疑,不如现在就叫府医来帮我看看。”夏知秋回答的很是沉稳,“光天化日之下,我总不能有买通一个人的本事。” 刘氏允了,唤了府医上来。 章梁后院里面虽然有十几房小妾,但这么多年以来,却没有一个能为他生下一个孩子。 偶尔有几个幸运的能够怀上,但往往不过几个月,这孩子都会以各种各样的事情流产,从此就再无所出。 刘氏一天天盼自己能有个孙子孙女什么的,只是一天天给她的都是满满的失落。 事到如今,忽然又告诉她,府里头又有人怀了章梁的孩子,这一点能不让她激动吗? 夏知秋细心的观察着刘氏的反应,心里知道自己这一步棋是走对了。 她发现自己怀有身孕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当时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时常都有些反胃的感觉,对酸的食物也有越来越大的追求。 起初这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只是当自己的口味,也许是变了。 可这时间一长就有些不对劲,夏知秋发现自己怀有身孕。 本来这个消息她并不准备跟任何人透露,只不过现在竟然是正好派上了用场。 嘴角裂开一抹笑意,夏知秋挑衅地看着一脸不满的叶如妤。 府医很快就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药箱,步伐匆匆。 府医给夏知秋把了脉,再询问了一下她最近的状况,沉吟片刻,心里就有答案。 “这次又要恭喜老夫人了。”府医说,“夏姑娘确实是怀有身孕已经一月有余,只是现在有些胎像不稳,还希望能够安心养胎。” 府医是刘氏那一片的一个亲信,他说的话刘氏一向是深信不疑。 刘氏看着自己面前的夏知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肚子上,想着这里即将有一个孩子要出生,向来是尖酸刻薄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柔意。 “夏知秋,回去安心养胎。我到时候把几个嬷嬷调来你身边,她们在这一方面都是一把好手,你到时候切记听着她们的。”刘氏吩咐。 “那就先谢过了母亲了。”夏知秋柔柔弱弱地行了一个礼,“我现在身子骨有些不方便,不知叶妹妹能否扶我回去?” “夏姐姐,你的侍女应该便足够了吧?”叶如妤心里自然是不愿意,只能拐弯抹角地拒绝。 夏知秋看了一眼自己的侍女,皱着眉头:“外头的人自然没有家里的可信,何况我还有几句私下的话想和妹妹说说。” “这……” “如妤,去吧。”刘氏开始催促道,“你夏姐姐现在身子骨需要好生养着,你身为妹妹的能帮着点就是帮着点,这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 “知道了,干娘。”叶如妤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她伸手去扶住夏知秋。 第三百六十六章 惊慌 夏知秋算不得很重,但她现在却一门心思的把自己的重量压在叶如妤身上。 叶如妤起初没有准备好,一个踉跄,差点滑了个跟头,连带着夏知秋也差点摔出去。 刘氏盯着他们两人,目光沉了些:“如妤,难道我现在吩咐你干点小事都不乐意了吗?” “自然不会是的干娘。”叶如妤脸上陪着笑,“夏姐姐的力道起初有些大了,我一个没注意,所以就差点给摔了。” 刘氏依旧是阴沉着一张脸,目送着夏知秋和叶如妤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内。 小径中,夏知秋主动地把自己搭在叶如妤臂上的那只手一点点地缩了回来。 叶如妤瞧着她的动作:“怎么,姐姐现在可就有力气走路了?” “你这就在说笑了,我现在可有的是力气。”夏知秋笑容生硬,“私底下,我们何必继续用姐妹相称,你能叫的出口也不嫌恶心。” “这恶心我自然是不嫌恶心,谁让姐姐现在肚子里正怀着一孩子,孩子可是我们章家的希望,这可叫我如何能够恶心的起来。”叶如妤对答如流,“我相信姐姐怀孕的事情很快就会被姐妹们知道,到时候姐姐可要小心了。” 她的嘴角扯出一抹奇异的笑容:“毕竟谁都不是像我这样有那么好的心思。” 夏知秋脸色变了变,她沉默了一会儿。 现在她的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是她未来的命脉所在,要是能够平平安安地生下来,那是自己未来的日子在章家,定然是如鱼得水。 要是不能平平安安的生下来,那么按照刘氏对自己厌恶的程度,定是不会让她好受的。 “那个可就多谢妹妹的提醒了。”夏知秋淡淡地附和一句,脸上的表情压根是看不出喜怒。 两人一路走回小院,除了前头几句奉承的话,之后就没有任何的交谈。 叶如妤今天不知怎么的是出奇的安静,面对夏知秋竟然连一些讥讽的话也省了。 刘氏指派的那嬷嬷很快就来,叶如妤大概辨认了一下,心里的一股浊气来越浓厚。 这嬷嬷一共有三个人,为首的是一孙嬷嬷。 孙嬷嬷身份,只要是在章府待过的,都清楚的不得了,她是刘氏的陪嫁嬷嬷,从小就和刘氏一起长大,在这府里头也能算的上是半个主子。 剩下的两个嬷嬷则都是在刘氏身边侍奉过的,对着养胎有着非同一般的经验。 叶如妤压下心底的一股不满,自己需要加快行动了。 “夏主子。”孙嬷嬷领着其他俩个十分生硬地打招呼,对着夏知秋只微微弯了弯膝盖。 夏知秋不认得这三个人,她一天天深入浅出的,和刘氏的交集也无非只有叶如妤。 这会见着三个嬷嬷在她面前低声下气的,心里头别提到底有多爽快,自从她进入章府以来受了那么多气,现在也终于到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嗯,你们起来吧。”夏知秋淡声,“以后你们就算是我的人了,那么有些事情,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你们应该很清楚。” 孙嬷嬷是个八面玲珑的,她心里头明白这刘氏把他们指派来有个监视的意思,但现在偏偏又不言,只是笑着点点头:“夏主子说的我们都明白。” 夏知秋现在正是胎象不稳的时候,一日三餐都有专门负责的人来料理,杨府上的大夫也给她的小院专门配置了一个。为尊书院 几日的生活她过得如鱼得水。 章梁这几天正好赶上在外头跑生意,回来之后一听夏知秋怀孕的这件事情,一双眼睛直接给瞪大了。 “你们这说的都是真的?”章梁有些不敢置信地转头,低声询问自己的侍卫。 侍卫好气地点点头,说:“这绝对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这不府医一天天都在给夏主子把脉呢。” 章梁瞧着侍卫的一脸笃定,信了。 他是底下一无所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现在竟会忽然有了孩子,而且还是在他最不待见的人的肚子里。 原来清明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章梁叹了口气:“我去一趟她那里头。” 侍卫不知章梁这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头雾水地摸摸脑袋,看着章梁走远。 夏知秋现在正躺在屋子里,她的身边围绕了不少侍女,有捏肩的在给她捏肩,有捶背的在给她捶背,这待遇快能比上皇宫里的那位了。 章梁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番光景,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他进来的时候这动静并不小,夏知秋慢慢抬头看了一眼:“你们都先出去吧,章大人来了。” 侍女一个接一个地离开。 夏知秋动作摇摇晃晃地从榻上爬起来,给章梁行了一个礼,她那显孕的肚子有些摇摇晃晃。 “回榻上躺着去吧。”章梁皱着眉头看了她一会儿,“这孩子现在可金贵着,不要一个不小心就把他搞没了。” 章梁的语气显得阴阳怪气。 夏知秋被他这样子呵斥一声,有些摸不着头脑,寻思一会儿却也了然了。 “你莫不是还在惦记着我和夏侯府断绝关系的事情?”夏知秋试探地问道。 章梁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点头:“确实。” “我当初娶你入门就是看着夏侯府的颜面上,但现在你和夏侯府已经没有了关系……”章梁话音一顿,“照理来说,我应当可以把你休弃,可是你现在竟然怀了孩子。” 他的语气显得有些咬牙切齿。 夏知秋现在罪恶的名声在京城里面还是没有洗白,只要她一走出去,不管是谁,都能认得出这个臭名昭著的人。 章梁经几日去应酬的时候,别人总是拿着这件事情来拿乔他,一句句威胁的话上来,他总是会成为退让的那一个。 原本他道听途说夏知秋已经和夏侯府脱离了关系,那么他自己行动也在不用顾着夏侯府的颜面,直接休妻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但现在却是天不遂人愿…… 章梁心底攒着的火气又一点点的被他压下来,他现在只能等,等着这个孩子被生下来之后,如此他又可以废黜了夏知秋。 夏知秋盯着他神色末变,也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悄悄留一个心眼。 几天时间下来,夏知秋怀孕的事情已经让整个府的人都知道,一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在心底一点点升起。 第三百六十七章 养胎 然而,这惶惶不安的情绪到现在都没有得以验证。 夏知秋身边的人仍然是兢兢业业地做事,刘氏时常也回来看她几眼,态度虽然不是很好,但比起之前已经是不错了。 “母亲。”是刘氏又来了,夏知秋被搀扶着站起来,“您怎么又来了?” 刘氏半阖着一双眼睛看着她的肚子,隆起的已经很有弧度:“我这趟来不是看你,是看我们未来的小外孙和小外孙女。” “是。”夏知秋应一句。 刘氏在她对头一点点坐下,眼神一直都在她的肚子上扫来扫去,时而嘴巴里不时的念叨些什么。 夏知秋想问,但是又没有胆子,沉吟了一会儿也是默不作声。 每次来看她,刘氏嘴巴里头总是振振有词,按照府医的说法,没准是向菩萨祈求个男孩。 一连几日的相安无事过去了,夏知秋紧绷的神经一点点的松弛下来,在她看来,这些人对她基本已经没有任何的害处。 花棉棉来这边也是很勤快,她每次来手里都会端着些什么吃食或者小玩意,很能讨得夏知秋欢心。 “这又让妹妹破费了。”夏知秋看着侍女端上来的珍珠膏,眼里的炽热挡不住。 这珍珠膏她早就惦记了很久,只是没办法珍珠膏一瓶的价格不菲,她的财力物力根本买不起。 没有料到的是,这次花棉棉竟是满足了她的想法。 花棉棉瞧着夏知秋一脸难掩的激动,笑的很是腼腆:“这珍珠膏其实是叶如妤姐姐要我转赠的,我呀,也只能说是见花献佛。” 夏知秋脸上激动的表情一愣,看着珍珠膏的脸色有些意味深长。 花棉棉捕捉到那些不寻常,继续补充:“不过我想这珍珠膏应该没什么坏处,前几日我还瞧着叶如妤姐姐用的很是欢快。” 夏知秋默不作声,她既是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淡淡地吩咐侍女把珍珠膏收起来。 侍女应着她的要求,把珍珠膏带到外头。 片刻之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花棉棉目视着夏知秋,声音很轻:“夏姐姐,这几日你千万要小心,夏知秋她又有了一些新的计策,包括刚刚给你送来的那一瓶珍珠膏,里面其实就放着一些堕胎的药物。” 夏知秋心里头跟明镜似的,花棉棉说的却是没有假。 然:“你刚刚为什么没有说呢?”夏知秋问。 “刚刚那里有人不是很方便。”她回答,“叶如妤派的人原来一直跟在我身后,直到刚刚你收下珍珠膏的那一刻,她才离开。” 原来被压制下来的危机感又升起来了,夏知秋似乎是已经能够设想到之前如果自己接过了这瓶珍珠膏,那结局必然是不好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叶如妤竟然真有那么心狠手辣,这才没有多久,走就要到她身上来了。 “我知道。”夏知秋面色一凛,“既然她这样子对我,那么我也不能让她太快活,一个尊卑都不知道为何物的人,留着能有什么用呢?” 花棉棉无声地笑了:“姐姐说的对,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打败叶如妤,我想姐姐应该先担心下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次得下手失败必然会卷土重来。” “也是,与这点妹妹可有什么妙计?”夏知秋探问。 “这有,倒是有一个。”花棉棉犹豫了,“只不过这到底要看姐姐信不信我。如若是信,自然是最好的。”书吧达 “说来听听……” 三日之后,一辆隐蔽的马车从章府启程。 马车上,夏知秋脸上围着一张面纱,眼睛半阖着,正在小酣。 她这一趟要去的是青山寺,在郊外的青山上,算是一处不错的游玩圣地。 表面上借着游玩这个幌子,其实暗地里头夏知秋就只是为了去养胎。 叶如妤一次次的出手越来越狠厉,她若不是小心防备着,早就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花棉棉也是跟着同去的,她同样坐在马车里头,脸沉浸在暗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双澄澈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别居。 花棉棉送来的一封信已经到了,夏知雪不急不缓的将信拆开,里头正写着最近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其中,独属叶如妤三番两次想要除掉夏知秋腹中胎儿一是显得最为引人注目。 “想不到这府里头早有人是急不可耐了,这出手的速度真快,手段也狠得可以。”夏知秋轻声说。 她身旁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男子,男子听着她喃喃自语,询问道:“主子,我们这次要出手吗?” 男子就是上次同夏老幺在一起的那一位,名字唤作夏星玉,在一群人里头排行老三。 “暂时应该不用,反正已经有一个人对她肚子里的那块肉虎视眈眈,我们在出手也就是多此一举,还不如是坐山观虎斗,到时候帮衬着一把。 敌人的敌人于我们就是朋友。” 夏星玉嘴角抽了抽,听着这语气估计是要借刀杀人了。 章府的马车在上山的小路上走得颠簸,夏知秋最近几日的情绪就不太对,这会儿路上又是这番光景,她就感觉一肚子酸水在肚子里闹腾。 “姐姐,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花棉棉很早就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 “肚子有点发胀。”夏知秋冷声,“也不晓得是什么毛病,照理说孕吐的话就太早了些。” 寻常人家姑娘孕吐普遍都是在胎儿四五个月的时候,然而她现在肚子里的,却不足两个月。 花棉棉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我们不如就此折返吧。这越往上头的路越不好走,要是到时候发生了点闪失,棉棉我也承担不起这个罪。” 回去?夏知秋眼睛里掠过冷芒。 她出去养胎的事情章府里除了刘氏和章梁以及几个关系比较亲的嬷嬷,谁都不知道。 现在已经走到半路,再折返过去,必然又是打草惊蛇。 自己躲避的事情叶如妤肯定是很快就能够察觉到,到头来受伤的还是自己肚子里的胎儿。 既是能够稳固自己的章家的地位,现在身子难受点又算得了什么? “我们不必回去。”夏知秋当即否决,“这路眼看着都要走过一半了,哪里还有什么回去的道理。” “姐姐说的也是……”花棉棉回答,她转头看一下外头阴暗的天色,神情变幻莫测,隐约的有笑意。 第三百六十八章 肚子胀 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下起小雨。 雨滴落在马车的车棚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两位主子,这前头是路有些难走了,我们不如先在这里停会?”车夫转过一个头,对马车里面的人喊道。 花棉棉没有应声,转头看着夏知秋:“夏姐姐,你说我们这该怎么办?” 夏知秋明显地犹豫了一会。 青山的地形,她多少也了解了些,山的海拔不高,但胜在陡。如今她们所面对的这一条路,八成是一条最为陡峭的。 “先歇一会儿吧。”夏知秋慢慢的给出了答案,“如今外头雨已经开始下了,硬要往山上去的话,恐怕会有些危险。” 花棉棉点点头,对车夫吩咐了一句。 车夫把马车调到一块平地上,夏知秋掀开了马车上的帘子,一张脸伸了出去。 随着天色一点点的发黑,她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一点点的似乎是要接近透明。 夏知秋把自己的嘴巴狠狠地抿上,她感觉到喉咙之间卡着一口酸水,似乎是马上就要被吐出来了。 “呕……”秽、物一点点落在地上,随着雨滴的冲刷,难闻的味道在这片山头蔓延开来。 车夫嫌弃的将头转过去,嘴巴里头骂骂咧咧的:“真的是载到了什么人,明明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现在看来也真是不知礼数……” 花棉棉一言不发,随手将一杯水给她端了过去:“姐姐您先喝个几口润润嗓,要是撑不住了,跟我讲一句。只不过这雨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停不了的,而且这一偏僻的山头也找不到什么郎中。” 夏知秋一言不发地接过水,看着淅淅沥沥的雨,脸色显得越来越颓唐。 她现在能够感受到肚子里一阵发胀,但是也不怎么痛,似乎是又不是小产的症状。 正如花棉棉所说的,这片山头很偏僻,方圆几百里都找不到一个郎中,她就算是出了问题,也没办法得到医治了。 刘氏派遣来护送她们的那批人,因为自己的有意隐藏,早就落到了很后面,这会儿怕是连他们的影子都看不到。 夏知秋平静如水的心又一次惶恐。 花棉棉偏着头看着她,面上是难掩的关切,但眼中笑意却早已铺满:“姐姐在出门的时候莫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然这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反响?” “应该是没有。”夏知秋咬牙切齿。 她怀孕之后,一切吃食的安排都是极为小心翼翼的。 刘氏派遣来的几个嬷嬷事先都会把关,她自己这头也随时随地被了一根银针,以防不时之需。 “姐姐确定没有吗?”花棉棉质疑道,“不如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夏知秋一双眼睛已经闭上,思绪已经游离到清晨出发之际。 刘氏被几个嬷嬷搀扶着,盯着夏知秋快步跨上马车上的脚步:“快了快了,再给我挪得慢点。” 她高声呵斥:“你出了事情倒没什么关系,我章家的后代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就不得了了。” 夏知秋听着她的训话,硬着头皮点头,放慢了自己的步子,动一下就得顿个三下。悠悠书盟 刘氏见着她小心翼翼的步子,终于满意了,冷哼的一声:“这才算是差不多。” 叶如妤一直乖乖的跟在刘氏后头,她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脸色很是不好看。 夏知秋一走,她就少了一个下手的绝佳机会。 “如妤,愣着干什么呢?”刘氏不知怎么的叫了她一声,“快把这些药给夏知秋他们送去,安胎的,她今天早上还没喝。” “知道了。”叶如妤从自己的愣神中反应过来,她转头看着一拿着瓷碗的侍女,扯出一抹笑意,“把这碗给我端去吧。” 侍女很听话地把碗递给了她,叶如妤又稳当地把这碗送到马车里头:“夏姐姐,来喝安胎药了。” 叶如妤的声音有些尖细,听着活有些叫魂的感觉。 夏知秋一直都在原地,没有去接那碗药:“你现在就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这安胎药里面动了什么手脚,你自己应该清楚。” “夏姐姐可真是多虑了。”叶如妤嘴角扬的更高了,“干娘刚刚才把这碗药给我,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是没法下毒的,堕胎一类的则一定会有专门的药材煎制,我总不能把这药给换了。” 叶如妤讲的是一脸真诚的样子,夏知秋听着竟然是连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花棉棉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两个女人勾心斗角,时而出来帮衬句:“叶姐姐不如自己先尝一口,不然我们这心估计还是难放下。” “既然花妹妹也那么说了,那么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叶如妤回答的很是干脆利落。 她仰头喝了一个小口,这碗里的药少了些。 叶如妤的脸色一直都一是成不变的,压根是看不出半点异常,反倒是更精神了点。 夏知秋眼中有一抹惊愕被她很好的掩饰,花棉棉则是满目思索地看着那个药碗,想发现里头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但半天过去了,她什么也没有想到。 “姐姐这会儿就该放心了吧。”叶如妤一脸坦然,“我现在喝下去也不见得有半点事情,那这就应该轮到姐姐了。” 夏知秋那边迟迟的没有动静。 叶如妤眼里闪过一些不耐烦:“姐姐之前还是豪言壮语,这会儿不又要打退堂鼓了吧?” “你瞎说什么呢?”花棉棉岔岔道,“夏姐姐她向来是说到做到的,哪有什么可能来哄骗你呢?” 她说的一脸笃定,把夏知秋给绑死了在上头,根本是下不来了。 叶如妤瞧着花棉棉一脸的笑意,扭头再看夏知秋:“既然花妹妹都那么说了,姐姐就不如来表现一番,不然这当家主母的威严也立不起来吧。” 夏知秋眉心的锁得越来越死,她抬手直接接过那个瓷碗,一股脑的把药闷了进去。 棕色的药汁一滴不差的进到她肚子里,叶如妤在她放下碗之后,迅速地拿回去,不知道是否是做贼心虚的缘故。 “我现在喝完了。”夏知秋用丝布擦了擦自己的嘴唇,“你现在可以从上面滚下去了。” “我当然不会多做停留。”叶如妤笑。 夏知秋看着她离去是影子,抿了抿嘴中的一口碎渣,这许是药材渣渣一类的。 第三百六十九章 滑胎 但按照她现在的情况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刘氏断然是没有害她的心思,吩咐人煎出来的药也不至于粗糙的还留下点药渣。 如此一来这里头的酷似药渣的粉末,便是叶如妤这不知死活的给整出来的。 雨天,一片烟雾弥漫。 花棉棉一直都转头看着窗外,她猛地瞧见几缕灯光,声音变得不一样了:“姐姐,母亲派来的那些人来了。” 夏知秋一个转头,脸上的神色宽慰了些,她伸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这还算不得太过于糟糕。 刘氏派来的人在被甩掉之后一路快马加鞭,走了不少弯路,终于是见到了夏知秋。 相同的是,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 为首的是一个侍卫,他翻身下马,淋着雨对着马车里的人喊了一声:“夏主子。” 夏知秋勉强地拉开车帘,看着外头的人勉强的笑了:“张侍卫。” 张侍卫也是刘氏的一亲信,平日对夏知秋是百般不看好,能够让他拉下脸皮来的,也只有那腹中的胎儿。 “夏主子身体还稳妥就好。”张侍卫在雾里头看人一向没有什么眼色,看了好半天,也是看不出她的一点毛病。 花棉棉接着也探出个头:“你这什么眼神,夏姐姐她肚子胀,还不快把随行的大夫叫来?” 张侍卫神色一凛,随行的大夫急急忙忙地爬到另一辆马车上,给夏知秋一把脉,脸色不太对劲。 “夏主子今早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大夫问道,脸上有一抹不同寻常的光。 “姐姐的吃食都是母亲吩咐人安排的,哪能吃点什么坏东西?”花棉棉一口否决掉。 “花主子言下过早了,按照我老夫看来,夏主子这肚子胀应当是吃了什么相冲的药材,这也不免的导致……” 大夫把话停顿在一半,接下来的意思很是明显。 夏知秋一听压根顾不得什么肚子胀不胀的,一个张牙舞爪,死死地盯着大夫:“你刚刚这说点什么?” “老夫言,夏主子肚子里的胎儿估计保不住了。”大夫很是好脾气的重复一句。 一颗心从云端跌落到地狱,夏知秋狰狞的脸色忽然失去了控制,她变得的犹豫起来。 花棉棉在旁脸成了酱紫色:“大夫,你在给夏姐姐整整,可不可能是把脉象弄错了。” 这大夫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主,平日里最讨厌别人质疑他的就医能力,眉毛一挑当下就不乐意:“你怎么说话的?” 花棉棉被车夫这样子一说就不敢说话,转头看着夏知秋:“夏姐姐……” “大夫老实说这还有没有什么缓解的法子。”夏知秋问,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忧愁,“您也是个明白人,这孩子不管是对我还是对章家都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大夫摇头:“这老夫自然是明白的,可老天不开眼,这孩子断然是保不住了,夏主子好自为之吧……” 话音一落,大夫径直从马车上跳下来,他踱步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全然没有再顾及她的意思。 夏知秋抬手想要挽留,双腿一站起来就软在地上,一个不留神便是扑通一声。 花棉棉伸手去扯夏知秋,却被她一把挥开。 “你还来管我干什么?”恶狠狠中带着凄凄的味道,“我已经是一个弃子了啊……”广西 “夏姐姐。”花棉棉瞥见她坐垫上的一块血迹,“孩子已经没了,节哀……” 嚎啕的哭声。 夏知秋精致的妆容模糊在脸上,她的哭声延绵不绝,却不知道她到底在哀痛些什么。 也许是因为自己第一个孩子的失去,也许是自己终究斗不过叶如妤,也许是自己即将失去正妻的位置,或者更加糟糕。 延绵着无尽的失望,马车被拉回章府。 刘氏早已坐在堂上,她的一张脸阴沉的可怕,昏黄的眼珠瞪着跪在地上的夏知秋。 夏知秋浑身上下都在止不住颤抖,手指试着抓住地上名贵的地毯,却一点劲也使不出来。 章梁就站在刘氏的一旁,对他的结发妻子冷眼相待,那厌恶的神色犹如是在一个垃圾。 失去了孩子的夏知秋,对于章家而言就是一个毒瘤! “夏知秋,这孩子就这样子没了?”刘氏冷笑着,“你就那么不小心?一个肚子里的孩子被你一去养胎,养着养着就没了?” “母亲……”夏知秋嘴唇干涩,“这和我并无太大的干系,这一切都是因为歹人陷害!” “歹人?”刘氏嗤笑,“我将孙嬷嬷给你派过去,在你出去养胎时也给你备足了侍卫一类的,你倒是和我说,歹人从何而来。” 夏知秋静默不言,她的余光能够看见叶如妤在一旁挑衅的笑容。 奈何你之前如何风光,到了我这儿也只有趴着走的分。 章梁站了出来,从大袖中拿出一张白纸,扔在地上,讥讽的笑意在嘴角蔓延。 “这份休书记得拿好。”他说,“别看你们夏侯府以前如此风光,现在这落魄的小姐也就只有一被我商贾休弃的分。” 夏怀青以前在官场上做过不少恶事。 他为了扩展自己亲信的势力,不惜花大代价垄断这京城里这卖盐巴的一行:在官场上对着五品之下的小官都是一门心思地打压,饶是现在给贬成了一三品侯爷也是不例外。 章府因为这夏怀青的缘故,吃过一些苦头,现在却是结结实实地扬眉吐气,即使这仅仅实在一被逐出家门的女儿身上。 没有尖叫,没有懊悔,夏知秋被侍卫拖下去,双腿从这被雨打得很湿的青石板上磕过。 她被扔在门口,章府的大门口。 沿路的人都认得她这个平日里不讨好的章府少奶奶,也全都知晓她的恶名。 一张张脸上讥笑也有,讽刺也有,却唯独是没有同情。 这个女人她落魄到这种地步能够怪谁呢,难道不是她自己吗? 所有百姓的心里浑然是说不出的畅快。 天上的雨没有消停的意思,一直下,打在夏知秋的脸上,不断地冲洗。 夏知秋终于清醒了,她抬头看着足足有十多尺高的章府的门槛,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她撑着地面让自己站起来,扶着沿路的围墙一路跌跌撞撞。 她慢慢地走,缓缓地走,走到一座巍峨的府邸面前,人慢慢倒了下来,浑身冰冷。 第三百七十章 夏侯府 次日清晨,宅邸外头熙熙攘攘的一片。 夏知秋在地上躺了足有一夜,手脚早已经变得麻木起来,僵硬的就同一块石头似的,她迷迷糊糊地想要挪动却又是动弹不得。 “诶,这夏侯府一大早上的是遭了什么罪孽,这一死人直接给躺上门来了。” “天晓得这是什么毛病,反正这夏侯爷酿下的错误也不少,这冤死的人上门来寻仇了不就是吗,有什么好稀奇的,快去快去,省得在这里平白无故地遭了坏事。” “这说的倒是不错,我看躺在这地上的姑娘和那被驱逐的夏知秋还有几分相似的地方,这妥妥的就是来寻仇了。” 外头的喧嚷声一点点大了起来,夏侯府里头的几个侍女听着风向不大对,一个不留神直接把门给打开了。入眼的就是一躺在地上的,身着华服的姑娘,衣服的后裙上头染满了血渍, 看上去同死了一样。 这带头的侍女是一个眼睛挺尖的,粗略瞄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就知道这是夏知秋无疑了,脸上闪过一抹惊慌,转头吩咐:“把这姑娘先给抬到府里头去,另外赶紧的把夫人找来。” 几个侍女硬着头皮把那夏知秋抬进了府里头,带头的那侍女也顾不得外头一群百姓狐疑的眼神,一阵声响直接把侯府朱红色的大门关了起来。 夏侯府里头的人都知道,大小姐夏知秋早就和家里断了关系,嫁给一姓章的商人当正妻,现在照理说是在享天伦之乐,怎么会惦记娘家,不加遮掩地给倒在外头? 这可就是有点耐人寻思了。 苏欣蕊听闻夏知秋被人在外头发现的事情,一张脸都绿了起来,衣服也来不及梳理整齐,一个劲地往外头跑去。 夏知秋虽然说已经和夏侯府没了瓜葛,到底却是她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多少也能带着点感情,总是不能因为她断绝了关系就给不管不顾了。 夏知秋如今在府里头的处境很是微妙,断然不能出现在一群人的视野之下,于是被侍女给藏到了早就院儿里头。那里只有几个姐妹同住着,没机会给人发现。 大夫也给请来了,他粗略一把夏知秋的脉,叹了一口浊气:“这姑娘前不久没了孩子,后面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妥善安置自己,就照着她这柔弱的身子骨,怕是有点难了——” 到底是什么比较难,看着大夫的眼神,苏欣蕊一下子就明白了。 那么一折腾,夏知秋以后想怀上第二胎基本就是痴人说梦,要生下来就更是一件想也没必要去想的事情,她身体状况明摆着是不可能的。 苏欣蕊使了一个眼色,让旁边的侍女拿着点钱把大夫打发了,这类事情断是不能让其他人随随便便就知道的。 夏知秋喝了几碗药之后醒了,她盯着屋内有些陌生的装饰,眼神不由得一愣。 旋即才慢慢想起来,自己已经被赶出了章府,现在也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子里待着。 “主子,这姑娘醒了。”她听见一个侍女小声道。 “我去看看。”又是一道女声,慵懒中带着几分急迫,是苏蕊欣无疑。 她这是在夏侯府吗? 夏知秋扯着嘴角笑了笑,明明已经断绝了关系,现在就不知怎么的又回来了。好易 苏蕊欣站在她的旁边,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这还凑合吧。”夏知秋回答。 她故意把头转过去,硬是要避开她的眼睛。 苏蕊欣脸上闪过一抹苦笑,很快的被她用风淡云清遮掩了:“你现在就先在这里住着,你父亲那头我会再和他好好说说,如果能让你回来的话,这自然是最好不过。” 夏知秋的心蠢蠢欲动。 夏侯府但目前她来说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归宿,这里她根本不用担心吃穿问题,就算是有些招人不待见,忍一忍也就过了。 “多谢母亲了。”夏知秋继续说道,话语中的轻快无法掩盖。 夏怀青压根儿不知道这里竟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在书房里头安安心心地临摹字帖。 苏蕊欣踩着莲花步进去,娇声叫:“侯爷,今个儿还在忙呢。” “那临帖。”夏怀青没有抬头,淡淡地回答道。 苏蕊欣一听,工作专注的在那帖子上来来回看了几眼:“这帖临的可真有笔锋,比起那些真迹也丝毫不差。” 夏怀青也是一个喜欢听好话的,苏蕊欣这一溜须拍马正好在点上,他沉稳的脸色不觉地笑开了。 “倒是挺会鉴赏的。”他夸赞。 “是侯爷过奖了。”苏蕊欣笑得妖媚,“敢问侯爷知不知道这章府到底是发生了点什么事情,我今日走过去看的时候,一片喜气洋洋。” “这小地方的事情我哪能晓得。”夏怀青满不在乎地回答道,“也许是又有了什么喜事,章梁他不是隔三差五的总喜欢娶些妻妾上门吗?” “侯爷说的也是。”苏蕊欣只能硬着头皮如此答应一声,“实不相瞒,臣妾今日出门的时候看见了知秋,她如今的处境实在是有些不乐观,不知侯爷是否愿意将她接回府来一段时间?” 夏怀青听到她的话,脸色顿时变得不对了:“我们府上不养闲人,何况这种一心一意想要和我断绝关系的不孝女,有什么好同情的?” “但是侯爷……”苏蕊欣有点着急了,“知秋她之前犯下的罪孽就算是再大,她也是我们的亲生骨肉,这血浓于水的亲情怎么是一句话就能断了的?” “这点你知道个什么?”夏怀青压根儿不准备松口,“我夏怀青一世英明,有了这个女儿就是个糊涂事情,现在又好声好气地再去养她,那可不就把我的面子放在地上踩?” 苏蕊欣张口欲言,却又被夏怀青堵住:“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夏知秋这个女儿我绝对不会再认回来,要是让我在夏侯府里看见她,那这下场就不简简单单的是驱逐了。” “另外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帮她,那么这夏侯府里面也容不下你了,当家主母这个位置不止你能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夏怀青饶是不算君子,这话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苏蕊欣听着他后头那一句警告的话,心里头揣揣不安的紧,匆匆忙忙地行礼就离去。 第三百七十一章 驱逐 屋子里,夏知秋坐在塌上,有些无聊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听见外头急促的脚步声后,她猛得抬头。 苏蕊欣带着一路侍女正站在外头,夏知秋压住心底的欣喜:“母亲,父亲那头怎么讲?” “你趁早离开这里。”苏蕊欣冷声,“你既然已经和侯府断绝了关系,那就别想着再来攀上我们来。” 夏知秋的面色一僵,放软了语气:“母亲,父亲他这是在说笑吧……” “夏姑娘,这些事情你还是别问了。”苏蕊欣旁边的侍女上前了步,“主子既然那么说了,那就定然是没有假的,若是你再怀疑,就去问问夏侯爷,侯爷他本人总不能欺你。” 苏蕊欣依旧是冷眼对着她。 所有的侥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夏知秋收起自己的卑微,狠狠地瞪了苏蕊欣一眼。 她的声音染着哑:“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苏蕊欣不语,看着夏知秋离开的背影心紧了紧,自己的孩子她怎么可能真的会忍心呢…… 奈何夏怀青是一铁石心肠的。 夏知秋现在才算是真正的无家可归,她一个人走在管道上,身上是粗烂的衣物。 她一直能够记得,前不久苏蕊欣六亲不认的眼神。 章府最近喜事不断,章梁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妾,一个又比一个貌美如花,看着都让人心痒。 夏知秋几日全都在街上流连,饿了就去乞丐堆里翻点吃的出来,烂的脏的她全然不顾,能填饱肚子的与她就已经足够。 昔日风光无限的侯府小姐,商贾阔太,如今却混得连乞丐都不如。 她的消息一直都被夏星玉给收集着,每日都报到夏知雪那边去,然当事人并不知情。 夏知雪坐在别居的书房里,打理近日夏知秋的消息,一日过的不如一日,看着着实让人解气。 “主子,我们现在要动手吗?”夏星玉问道,“对夏侯府那头,他们这些日自过的有些放肆了。” “着急什么?”夏知雪掀了掀眼皮子,“夏侯府现在对我们来说已经是瓮中之鳖,这一两日的不用那么着急,更何况我……这根本不用我们自己亲自动手。” 叶如妤听着有些摸不着头脑:“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诺,夏知秋现在应该在筹划,她这一天天都在干些事情,必然不是什么善茬。” 她解释,一抹笑意接着扬起。 夏星玉似懂非懂地点头,他怎么就看不出来这点呢? “老幺那头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花棉棉那厮和夏知秋以前关系处的还算不错,她讲的话当是挺有作用的。” 夏知雪思索片刻:“夏老幺那头可以去吩咐几句,到时候让他去接触夏知秋了。” 一个计划在酝酿开来,夏知秋作为其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她现在已经同花棉棉有了接触。 章府,花棉棉的厢房。 夏知秋一身清爽地坐在塌上,她的对面就是花棉棉,正在弄些女红之类的。 沉默一会,夏知秋开口:“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因为我和夏姐姐是朋友嘛。”花棉棉回答的满不在乎,“以前是现在也是啊。” “是吗……”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和她那么说。下手吧 夏知秋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情绪,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友情吗? “当然。”花棉棉回答得很是笃定,“姐姐以后打算怎么办,不如先在这章府里头住下,以后有了新的好去处在另做打算。” “谢谢妹妹的好意。”夏知秋摇头,狠厉从眼中闪过,“好去处暂时是不用寻了,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办。” 夏知秋只是这样粗略的一提并没有说破,花棉棉脸上的笑意含着疑惑,心里却是一片了然。 她的复仇大计终于要开始了。 这几天以来,章府终于消停了一阵子。 夏知秋心里头正有些疑,这章梁的后院是不是又出了什么独宠的人? 她问了声花棉棉,得到的答案却让她心头一悸:“章大人现在正打算着迎娶叶如妤,估计是准备着去了她妾的位置,给变成正妻。”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夏知秋语气里头有些咬牙切齿,这个害得自己滑胎的人,如今竟然要享天伦之乐了。 “这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叶如妤肚子里头应该没什么响动的,不然按照她这性子,怎么可能那么久都没有一点风声。”花棉棉揣测。 “这谁又知道呢?”夏知秋轻笑。 三日之后,章府张灯结彩。 一面面红色的丝绸围在章府的屋檐上头,络绎不绝的宾客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恭贺。 章府这次确实是花了大价钱,这般尺度的成亲礼,少说也得有个几百两银子。 叶如妤的娘家没有来人,刘氏作为她的干妈,勉强能够充当一下,一路揽着她真的像是自己闺女出嫁。 “如妤,今个你就是我们章家正儿八经的媳妇了,以后一定得好好地服侍章梁,和后院里其他姐妹也要打好关系。” 刘氏吩咐。 “干娘说的是。”叶如妤笑的很是开怀,“日后我争取为夫君生在一个大胖小子,不辜负干娘您的期待。” “还是如妤孝顺。”刘氏的笑根本停不下来。 叶如妤身着红色嫁衣,一步一顿,风范丝毫不逊色于大家闺秀。 章梁站在他旁边,一张蜡黄的脸上笑意很是猥琐。 夏知秋在人群中抬头看,他们这一对对站着的到真是般配。 “走吧。”夏知秋看了一眼就把眼神给收回,她又扯了下花棉棉,“这类成亲场面有什么好看的?” 花棉棉被她扯的一个踉跄,脸上少许流恋:“我长那么大,还没有见过那么隆重的呢?” 夏知秋嗤笑:“有机会我带你去看更华丽的,现在我们有一场好戏,怎么可以缺席呢?” 花棉棉沉默着,她眯了眯眼睛,倒是很好奇,这夏知秋不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当着自己的面对夏侯府下手。 一辆隐蔽的马车从章府后面驶出,夏知秋和花棉棉坐在马车之内,心怀鬼胎。 夏侯府已经陷入一片混乱,黑夜之中漫天的大火烧红了半边天,映照着黑夜如同白昼。 “妹妹,你觉得这出戏如何?”夏知秋浅笑,脸上的狂妄不加遮掩。 报复的感觉,真好。 第三百七十二章 火烧夏侯府 漫天大火烧出了一片灰烬,夏侯府昔日高耸的亭台,全部都拦腰折断。 火蔓延了它可以蔓延的一切,夏知秋藏在黑暗中的一张脸,笑的很畅快,她早就说过这会遭报应的,可是那些愚蠢的人啊,就是不相信呢。 “救孩子,先救孩子!”一栋着火的楼阁之外,明茹一个扑通跪在地上,她嘶哑地对着那些扑火的人大叫道。 扑火的侍卫早就是手忙脚乱,面对大声嘶吼的明茹,狠狠地摆了摆手。 火光半个时辰之后消失,被火烧完的,留下的只有一天灰蒙蒙的残骸。 整个天空都笼罩着一抹阴霾,夏侯府的一众人呆滞的看着他们曾经的住处,嘴角的尽是苦涩。 “姑娘,我们该走了。”侍女拉了拉明茹的衣袖,“小公子现在肯定是找不回来了,您别把自己的心伤坏了。” 明茹慢慢地抬头,她的眼中尽是血丝:“我的事情要你管?” 侍女一个愣神,竟不知曾经如此柔弱的二房少奶奶如今一开口就是这般的犀利。 “我们走吧。”明茹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她推开身前的几位侍女,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到大院。 人渐渐的都聚集在大院里。 夏成道眼神四处转,他不知在寻找些什么,时不时的就会轻皱起的眉毛。 这一把火几乎是烧光了所有的东西,包括自己的数不清的后院小妾,被这把火一烧,平日的姿色都不见了,看起来活脱脱是难民营出来的。 明茹一直站在旁边,她见夏怀青走上来,苏蕊欣走上来,夏成道也走上来,他们眼中的更多是愤怒,而不是悲痛。 “侯爷,这把火把我们的院子都给烧得一塌糊涂了……”苏蕊欣环顾一下四周,语气中是难以掩盖的惋惜。 也不知为什么就造了这种孽。 夏成道一直都沉默着,不作言语,他对着豪华的府邸倒是没有丝毫的留恋,唯一能勾起略微我有些心痛的便是那些姑娘…… 是时候也该盘算着再去弄一批回来。 夏怀青眉目紧锁,他的眼睛一直停在某一处焦距:“把那块破布头里的东西给我翻出来。” 几个侍卫慌慌忙忙的扯出了里头的一角,是一批白色的金属,摸起来有些软还有些烫手。 “侯爷,这是铯。”侍卫饶是再不懂的一些常识也能认出这东西,铯,那很快就能燃烧的东西。 夏怀青锁紧的眉心还是没有松开,这东西府里头一直都不允许出现,现在怎么就出了这种茬子。 现在的天气本来就偏热,外头的一批麻布再一罩,这热气就散不出了,燃起来只是早晚的事情。 “给我去查,这东西是谁给我放在府里的。”夏怀青狠声,“事情别和别人说,这种人上报官府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侍卫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夏知秋和花棉棉坐着马车匆匆离去,黑色的马车在暗夜之中掠过,只留下一道残影。 花棉棉坐在马车之中,她转头问道:“夏姐姐,这火到底是谁放的呀,这把火扇得那么大的,应该和夏侯府有什么深仇大怨吧。” “这火是谁放的有什么关系?”夏知秋瞥了她一眼,“只要能够弄死这罪恶的人,谁放的火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不是吗?”乐乐文学 “也是吧……”花棉棉淡淡的说了一声。 夏知秋对自己的信任还是不太够,有些事情还是不会很直白的对她说出口,往往都是说一半藏一半。 马车停在章府,两人一同进去了。 叶如妤和章梁按时间算来,现在应该已经在洞房里颠,鸾倒凤,而夏侯府在这一夜已经毁了个彻底。 夏怀青一干人已经失去唯一可以住的地方,无奈之下只能成群地去客栈住下。 火烧夏侯府的事情,皇宫那边也有了风声。 皇帝听着身旁太监的禀报,脸上神色波澜不惊:“知道是谁做的事情了吗?” “暂且还不知道。”太监回答,“不过跟他们有仇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万一和十九王爷他们摊上了关系……” “十九他们不会那么莽撞。”皇帝直接否认了他的猜测,心里头却还是放不下。“明天把他们叫来问问。” 次日,欧阳淮煜和夏知雪一同进了皇宫。 皇帝坐在主位上,面对两人一副淡然处之的样子,竟然是不知要从何开口。 “夏侯府被火烧了这件事情你们知道吗?”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慢慢地问出口。 欧阳淮煜不言,反问道:“兄难怀疑这件事情是我们干的吗?” 皇帝点头。 这偌大的京城里,和夏侯府结仇的人多的数不胜数,但真正敢动手的数来数去也就只有那么一两个。 欧阳淮煜应该算是为数不多的人的其中之一。 “皇兄这次就猜错了。”欧阳淮煜嘴角噙着一抹笑,“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算来算去也只能说是夏侯府内乱。” “此话怎讲?”皇帝抬眼。 “是夏知秋的手笔,她买通了府里的人放了铯进去,这天一热,温度一高,铯就自己燃起来了,夏侯府的人没有及时发现,便酿成了这个悲剧。” 欧阳淮煜不急不缓地向皇帝解释缘由。 这些事情虽然说是意料之中,却也是意料之外。 他和夏知雪想过千万种夏知秋用来报复的手段和方法,但是唯独缺了这一纵火。 毕竟纵火这事情实在是太有风险,一个不小心谨慎就会被人给抓住。 然,夏知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玩起引火自焚来了。 “这也算不得奇怪。”皇帝心里的疑惑被解开了,“夏知雪对他们一家本来就有些怨气,现在一把火烧,也不过是消减一下心里的怒气罢了,只是朕没有想到的是,纵火的后果居然会那么严重。” 夏知雪面色一凛:“还请皇上直言,无需对臣女有所隐瞒。” “这火夏侯府烧的干干净净,里里外外确实是连个渣也不剩,但是这火一放,有很多人都来不及逃,被困在屋子里头的给活活烧死的有三个人。” “第一个是府里的一奶娘,第二个则是一身体有病的侍女,第三个还是个娃娃,就夏成道他二房的孩子。朕听闻那孩子的母亲几次哭的昏过去,这名字好像是叫明茹什么的,真是个可怜人。” 第三百七十三章 给未来算一卦 “明茹?”夏知雪失声。 明茹这个人记忆她是映像最深刻的,这么大一个夏侯服了里从头到尾算起来也就她那么一个好人。 她一直都是温婉贤淑的性子,对夏成道很是听话,对苏蕊欣一些过分的要求也不会去反抗,所谓逆来顺受。 明茹她长得也是很有几分姿色,夏成道起初一看见她心里就痒痒的紧,几番穷追猛打的下来,才终于把人家姑娘拐回去。 两人成亲应该已经有两年多,明茹肚子十分争气,短短的时间之内就怀上了,并且生下了一大胖小子,不知看得多少钱后院的人眼红。 可这大胖小子竟然被那么一把火烧着,就烧没了! “夏姑娘认识这人?”皇帝听着她尖叫,忍不住开口问道,“她这孩子没了说来也是不小心,要不是把他直接寄给奶娘那头,他现在应该还能是活泼乱跳的。” “这人我当然认识。”夏知雪缓了缓自己的呼吸,“当时火刚刚烧起来的时候,孩子应当是能抢救回来的,但现在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皇帝脸上闪过一抹凝重:“照理说确实是这样子没错,但夏成道那人一心只顾着后院里的小妾,练练派了几波侍卫去将她们救回来,其中明茹的亲信也直接给征用去了。” “征用后剩下的一些侍卫都是不服管教的,据说明茹反复和他们强调了好一会儿,先把孩子救出来,可那几根木头倒好,一动不动,等着火势稍微小了点才敢用水泼。” 火势一点点小了,这孩子自然也是没了。 可惜那几个侍卫丝毫没有顾及到自己的手下已经染上条人命,说说笑笑,不紧不慢地把火扑灭。 夏知雪伸在半空的手垂了下去,她的眼中闪过凝重和怅然,这打击对明茹而言,不小。 半晌,夏知雪开口:“那夏侯府的那群人现在安置在哪里?” 皇帝稍稍迟疑了片刻:“这点朕也不是很清楚,听外头的几个太监讲,他们自己胡乱地找了一家旅店住下,勉勉强强的算是安置下了这一大口人。” 夏怀青这一看就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他平时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面子,若是按照往常,他那性子来看,宁愿睡在大街上也不愿意去客栈住。 那不知被多少个人睡过的一张床,里头没准还住着官场上,生意场上的一些相识的,一见面自然又少不了尴尬。 只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这倒是不像他的作风。”夏知雪冷笑,心里给夏成道记上一笔,“夏怀青准备现在开始重建夏侯府吗?” “应该就这么几天的事情,不过搭建这夏侯府的银子全都由他一人从囊里掏,朕这边是不决定给予任何帮助,那么多年来收刮民脂民膏得来的钱必然能让他建不少夏侯府。”皇帝说。 夏怀青本来就不是什么清廉正直的好官,但胜他做事谨慎的很,收点贿赂也得偷鸡摸狗的干,这样一来,压根儿是没人能够抓到他的把柄。 皇帝因为这件事情也头疼过好一阵子,眼看着朝廷之上长出那么大一颗毒瘤,但是碍于面子又不好直接根除,他当时一口气儿差点就没喘上了。 之前夏知秋闹出那档子事情勉强的给了他一个契机,只是这对于天下黎明百姓来说还远远不够,必须是要让夏怀青吃尽苦头。 “我看他也是,这三品侯府的打扮,就算是比起皇宫里头也丝毫不逊色。”夏知雪淡淡回应,“夏知秋这个人还请皇上暂时不要动,民女已经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去惩治她。”17 皇帝见她一脸神秘的样子,偏着头想要问些什么,但却说不出口,心底隐隐的总是感觉,夏知雪说的话绝对不是假的。 几人没有再多言几句,夏知雪和欧阳淮煜一同离开皇宫,从背影之中显现出来,总有些萧萧。 “我们现在去哪里?”欧阳淮煜有些担心的看了一下身旁的人,“直接回别居吗?” “不要先回去,先去街上逛逛吧。”夏知雪默了一会,回答,“现在一肚子火气烦闷的很,到别居里头只怕会更甚。” “好。”欧阳淮煜应下。 两人一同走在官道上,用不着任何的遮掩打扮,落落大方的。 京城的人对夏知雪和十九王爷这两个名好听的虽然不少,但真正见过他们面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多数讲的头头是道的,往往都是一些谣传。 管道夹边是一些买东西的小铺子,往往没有什么正经的摊位,都是随意往地上摊一块布就完事了。 夏知秋和欧阳淮煜的目光平日都不太落在那里,稍微走了几步,前头竟然正好撞上一个算命摊子。 算命摊子的摊主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一生风流道士的打扮,同其他的老头格格不入。 摊子前面挂着两幅锦旗,一头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另一头又写包算保准。 这对联牛头不对马嘴,瞧起来没有几分水平。 “哝,这两位公子和小姐,你们要算命吗?”摊主见到两人,招呼打的很热情,“我这里头保算保准,肯定是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欧阳淮煜看了眼夏知雪,问道:“我们去算一卦如何?” 夏知雪慢悠悠地掀起眼皮子:“这些东西你也信吗?” “平日信倒是不信,可算是玩玩也是不错,何况我看这个摊主确实是有几分厉害的。”欧阳淮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摊主听见他的话笑得更开了:“还是这位客官有眼光,今天这一挂我给你们便宜几两银子。” “好,摊主这是看面相直接算命还是怎么的?”欧阳淮煜回答。 摊主神秘一笑:“看面相不看,看手相也不看,生辰八字也无需知道,我呀只要闭上眼睛默念几句,你们这未来就通晓了。” “哦,你倒是说说。”欧阳淮煜现在才是真正来了兴趣。 “要我说说当然是简单,只是这些银子先得给我备齐全了,十五两一分也不得少。”摊主比了个手势。 欧阳淮煜随意丢了个荷包过去,摊主一掂,满意的很。 “公子您和这姑娘未来是一对结发夫妻,日子过得幸福美满。但在此之前这天下得先乱上一次,而这战乱……” 第三百七十四章 算卦 算命的稍微停顿了一下,脸色一变嘴角轻轻上扬。 “这战乱如何?”欧阳淮煜见他这样卖关子也是有些着急,夏知雪倒不然,只是微微瞥了一眼算命的。 看着她卖弄关子的人模样,夏知雪轻轻一笑:“先生不会是算不出来了吧。” 听她一说,算卦的立刻看了她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思考着。 “这战乱,需要您二人一同平定。”他看了眼一旁有些心急的欧阳淮煜,再看了看一脸不屑的夏知雪。 显然,两人的颜情都有些变化,夏知雪显然是有些在意这一点的,她微微抿了抿嘴唇。 虽然嘴上说着不信,却十分在意。 欧阳淮煜听完后也是有些好奇,看了眼一旁的夏知雪。 两人对视一番,却都没有听明白这到底有什么意味在这里面。 “诶,先生。” 刚想要询问一番具体情况是什么,算卦的先生早已收了摊子走开了好几步了。 他叫了一下站在一旁愣着的夏知雪,待夏知雪回过神来,算卦先生早就离开了。 两人走在街道上,夏知雪很在意刚才算卦先生所说的话,一路上都在思考着,没有理会欧阳淮煜。 “你是生气了吗?”见她一直不肯理会自己,欧阳淮煜也只好开口问着,为了确保她听得见,还戳了戳她的手肘。 夏知雪摇了摇头:“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见她疑惑,欧阳淮煜连忙问道,有些担心。 “算了,没什么。”她认为欧阳淮煜这般吊儿郎当的样子肯定是不会去相信这些,也只好没有提及。 回到别居后,夏知雪依然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 “我猜你是在为今天的事而烦恼。”欧阳淮煜坐在夏知雪的对面,手中拿着一折柳,“要不要我给你开导开导?” 夏知雪瞥了他一眼,一脸不屑:“你?” “今天算卦那人都说我们将是一对结发夫妻,你为何要去想那么多其他的呢?” 当欧阳淮煜说完这句话后,他立刻后悔了,夏知雪冲他丢去一本藏书。 下意识下,他往旁边一躲,夏知雪也就没有再李局他了。 “我猜啊,那个算卦的定是唬人的。”为了不让夏知雪再去担心那么多,“所以你没必要去想了。” 夏知雪轻轻点头,似乎是表示同意,见她不再纠结那事了,也就没有再提及那事了。 “那我先离开了。”欧阳淮煜伏在夏知雪耳边轻声说道,夏知雪一掌打在他的头上。 待欧阳淮煜离开后,夏知雪对于这件事依旧是十分上心,原本以为那个算卦的只是招摇撞骗罢了。 但是为什么当他说出这次战乱需要她与欧阳淮煜平定时,她如此在意呢? 次日,夏侯府 今日一早,夏知雪便得到消息,夏怀青要重建夏侯府,出于好奇,她拉着欧阳淮煜一起去了夏侯府旧址。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看着她心急地站在暗处,欧阳淮煜问道。 夏知雪有些眯着眼,似乎是阳光过于强烈,她看向欧阳淮煜:“昨天明茹孩子的事你知道吗?” 在她的提点下,欧阳淮煜稍微思考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想趁着重建的机会来帮她找到孩子?”欧阳淮煜猜测着。梦想文学网 夏知雪点了点头,这夏侯府上上下下她也就只觉得明茹这人好些,其他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既然是因为夏成道自私自利造成的这事,那么明茹定是更加憎恨夏侯府的人了。 “来了。”看着远处一个娇弱女子的身影,夏知雪轻声说道,看来明茹和她想的一样,都是想借此机会找到孩子的遗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既然现在已经是不可能活了,那就一定要找到他的遗体,也是给自己的一份安慰。 明茹身后跟着夏成道,他倒是一脸清闲,不知道什么丧子的悲哀。 看着他一副窝囊废的模样,夏知雪狠咬下唇:“真是和夏怀青亲父子啊。” 欧阳淮煜自然是轻松听出来了她在放讽刺那个夏成道。 “还真是啊。”欧阳淮煜看着那个方向,微微皱了皱眉,没想到夏侯府的人都是一个样。 明茹走在那一处处废墟,很显然她正忍着不哭出来,现在哭都是无用的。 她知道夏侯府的人现在是靠不住了,特别是夏成道,他实在过分,竟然不顾自己的亲生骨肉。 “这是什么?”就在明茹走过一片废墟时,她听到了一个清场的人在那里疑惑的声音。 她寻声走了过去,她心中是矛盾的,虽然是自己的孩子,但是经过一场大伙后定然是面目全非。 走近一瞧,果然,一个小小的身子已被大伙烧的焦黑,本就娇小的身子再经过这大火的熏燎,变得更是弱小。 明茹轻轻蹲下身子来,轻轻抱起了躺在废墟中的尸体。 “孩子。”她轻声唤着怀中的小孩,但是却再也听不见回答了。 她强忍着没哭,一旁夏成道没有说话,看到孩子遗体时依旧是毫感觉。 她已经麻木了,他眼里没有亲情,只有那群如花似玉的小妾,包括明茹在内。 他看中的是明茹的脸,他对那份感情其实是不在意的。 明茹抱着孩子狠狠盯了夏成道一眼,但是夏成道貌似没有在意,还在那个地方徘徊着。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欧阳淮煜看到了废墟中的夏成道,又看了眼从废墟中走出来的明茹。 看向夏知雪,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明茹怀里孩子身上,而明茹,很明显她是想要哭泣的。 但是她的性子不是那种轻易低头的。 “哎。”夏知雪轻轻一叹息,“走吧。” “嗯?”欧阳淮煜看向她,“你不再待会?” 夏知雪瞪向他,示意他快点跟上,欧阳淮煜也只好跟了上去。 走之前,夏知雪还回头看了明茹一眼,犹豫了很久才离开了。 明茹抱着那具小小的可怜的尸体,她心中十分痛苦,走在烈焰下,这个温度像极了那晚的大火。 脑子里回忆起来了那晚她被几个侍卫挡在火前的模样,回想起了孩子还在世的时候。 那个笑容至今不再能看见了。 她咬了咬牙,尽量为孩子遮着阴。 走到某间厢房前,她微微听到了夏怀青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苏蕊欣奋力辩驳的声音。 看来两个人有些矛盾。 不过“纵火”二字格外的刺耳。 第三百七十五章 怀疑 她微微一愣,看了眼厢房内,轻轻走了过去,听到里面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小心翼翼地伏在门外,她尽量不发出声音,她现在十分在意纵火这件事。 她想知道,她想知道是谁纵火烧了夏侯府,是谁纵火害了她的孩子,是谁如此狠心地让一个脆弱的小生命失去活力。 “一定,一定是夏知雪!”她狠狠说道,“这夏侯府向来对她不好,她一定是趁着自己的权利变大才做了这事!” 她说得振振有词,似乎很难不去相信,就连明茹也微微动容了,但是她相信夏知雪的为人。 这件事绝对不可能会是夏知雪做的,她是夏侯府上上下下对她最好的一位,又怎么会忍心伤害她的孩子呢? 夏怀青没有做出回答,沉默了一阵,微微抬起头想要继续听苏蕊欣说下去。 “她一定是想要博得侯爷的原谅。” “原谅?可笑,我原谅她什么呢?”夏怀青讽刺的说道,让苏蕊欣有些说不出话来。 但是他不甘示弱,继续在为着自己的说辞找着理由。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夏怀青打断了她的思绪,他有些不耐烦地招了招手,“你出去吧。” “侯爷,我觉得定是夏知雪做的。”她依旧是一口咬定不肯离开。 夏怀青瞪了她一眼,但见她如此坚决,也只好叹了口气:“你继续说说。” “当初我们可是把夏知雪逼到了一步又一步的绝境。”苏蕊欣轻声说道,似乎为了这阵说辞想了很久,“如今她对我们怀恨在心,肯定也是可能的。” 听着她说这些,夏怀青有些质疑它,他也不敢相信夏知雪的为人是苏蕊欣所说的那样。 毕竟夏知雪也是个聪明人,现在他可是皇帝眼里的红人,怎么会做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来损害自己的名声? 夏怀青也用这套想法,一一回应了苏蕊欣的猜测,让苏蕊欣不知道怎么回答。 厢房里沉寂了很久,是苏蕊欣在思考的原因吗? 不,对于明茹来说那是心虚。 她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和苏蕊欣有关,毕竟她有个怀恨夏侯府的女儿,尽管已是断绝了关系。 “可是,侯爷,你难道没有察觉到最近夏知雪出现在侯府附近的次数增多了?” 这一点倒是提醒了夏怀青。 的确,在纵火案前几天夏知雪便出现的十分频繁,这着实有些奇怪,是个有脑子的人也会怀疑的。 “这点暂且不提,你说说她的目的?”夏怀青其实有些动摇了,这点实在是过于蹊跷。 明茹越听越觉得奇怪,为什么苏蕊欣要把责任推卸到夏知雪的身上,难道这里面真得有鬼? “你出去吧。”夏怀青摆了摆手,他有些苦闷,现在进退两难,夏侯府是真得要毁于一旦了吗。 她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接着护住孩子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 房门被打开,苏蕊欣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着这外面的烈焰,不禁一皱眉。 现在夏怀青大概是不相信自己的吧,不过她在辩驳的时候,明显看到了夏怀青面色动容。 “夏知雪。”她轻轻一说,眯着眼看着天空。 明茹走到了侍女前,昨晚对她般凶狠,她竟然还没有一点反应。千千吧 看来这位侍女很有意义留下来,将自己的孩子交在她的手中定然是没问题的。 她将自己的孩子交给了侍女。 “将孩子放进去吧。”她指了指旁边那副小小的棺材,有些难受地梗塞了一下。 侍女很快意识到了她的苦处,然后轻轻抚了抚送到了自己怀里的孩子。 一个鲜活的生命竟然就这样不在了,看来这次明茹是不会很快走出阴影了。 “二少奶奶要去哪里吗?”她轻声问着,将孩子轻轻放进了棺材。 明茹的眼神还在孩子的身上徘徊着,侍女也只好没有去动棺材板,让孩子继续留在明茹的眼里。 “我可能会去夏小姐那里。”明茹见侍女有些为难,也只好不再去看孩子了,虽然十分不舍得,但还是要学会放下。 侍女点了点头,轻轻咳了一下,门外,苏蕊欣走了进来。 “哎,这好好的一个孩子。”苏蕊欣作出可惜的神情,但却不见得她眼中有一丝一毫的不舍。 明茹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苦了这孩子了,敢问母亲可知这次纵火的嫌犯?” 苏蕊欣微微一抿唇,她自然是知道明茹很是信任夏知雪,也相信她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一面说辞。 “不清楚。”苏蕊欣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在为这件事感到抱歉,“我能看看孩子吗?” “夫人,孩子已经放置好了。” 转眼看过去,侍女早早地将棺材板盖好了,她其实也知道明茹有些讨厌苏蕊欣。 “这样去惊动小少爷的灵魂,怕不太好吧。”她说话很是礼貌,但是却总觉得她有些敌意。 明茹看向她,向她投去了感谢的眼神,侍女也接收到了,微微一笑。 见她这般执着,苏蕊欣也只好没有强求,有些不甘心地离开了厢房。 见她离开后,侍女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你才吓死我了,没想到你竟做出这般行为。”明茹轻声说道,话语里少不了感激之情,“真是谢谢你了。” “二少奶奶不必和奴婢说这些。”侍女似乎被吓着了,赶紧扶住了明茹微屈的身子。 在侍女的搀扶下,明茹站了起来:“待明日便下葬吧。” “奴婢明白。”侍女轻声说道,声音十分温柔,她看着明茹忍着不哭的模样很是心疼。 “二少奶奶可是要去找三小姐?这还不快去?”她看着明茹没有说话的模样,连忙点醒她该做什么。 “是啊,那我先去了,孩子的话你”明茹看了看棺材,有些不太放心孩子。 侍女立刻微微一笑:“二少奶奶大可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少爷的。” 明茹点了点头,这才离开了,依旧是回头看了几眼,不过侍女一直微笑着面对着她。 走在去夏知雪别居的路上,她一直安慰着自己没有事,侍女也是十分靠谱的,交给她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 “明茹,没有事的。”她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头顶的折柳,微微一笑,“孩子会好好的,他会在暗里保佑我的。” 说着,继续朝前走着。 第三百七十六章 纵火案的嫌犯 走了一段时间,她瞥见了别居的高墙,突然感觉到如释重负,然后走了进去。 她走在寻找夏知雪的路上,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夏知雪的心腹。 从夏知雪的行为和口中,他们都知道明茹的为人处事,也都对她十分客气,基本都是会问候的。 从这些心腹所说中,她尚且知道了夏知雪正在书房中,也就快步赶去了。 “知雪。”她走进书房,看见夏知雪正一人坐在书案旁研墨。 见明茹走了进来,夏知雪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轻声笑着:“明茹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的。” 夏知雪知道她是来询问纵火这件事,然后以看她为由的,但是她没有直接拆穿,而是听着明茹说着话。 “不知道知雪对这次夏侯府起火又何看法?”明茹轻声问着,很是小心翼翼,她有些害怕自己真的会猜中什么。 夏知雪笑了笑,没有作出回答,她似乎并不是很关心这件事情,这也不奇怪,毕竟她和夏侯府现在没什么关系了。 见她笑而不语,明茹也就继续问了下去,但都没有挑到重点来询问她。 外面偶尔传来几声鸟鸣,还会有几个夏知雪的心腹在外面疯闹。 “可让你见笑了。”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夏知雪突然一笑,趁着两人都沉默的时候说了出来。 明茹看了眼外面的几个人,也觉得有些有趣,不禁一笑,两人的氛围也好了许多。 于是,明茹便再次说起了纵火一事,她将苏蕊欣和夏怀青的谈话告诉了她,她也只是笑了笑。 “他们都认为是你。”明茹摇了摇头,“但是我不认为,我相信你的为人。” 明茹对于夏知雪的态度是十分的温和的,相比起府中那些人,她肯定是更喜欢夏知雪。 “但是见那个苏蕊欣一直推卸责任,我觉得……”她停顿了一下,不敢继续说下去。 但是看夏知雪的眼神,就是想要继续听下去。 “我觉得可能是夏知秋。” 一语道出,夏知雪愣了一下,居然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夏知雪微微点头,表示着肯定。 “真的是这样?”明茹不敢相信一个流浪街头的昔日侯府小姐会做出那种事。 夏知雪无奈点头说道:”可是真的是她,她,算了,不提也罢。” 见夏知雪不想提起夏知秋,明茹也就微微点头没有再问了。 两人一直闲聊着关于文学方面的问题,但是明茹心中还是有些牵挂纵火的那件事。 两人沉默的时候,明茹再次问道:“我想知道夏知秋现在住哪,知雪可以告诉我吗?” 夏知雪握笔的手微微停了一下,笔下的那个字也变得有些奇怪。 “这,我还真的不知道。” 其实,看她的那个奇怪的反应,还有夏知雪的心腹分布极广,她肯定是知道的,她就是不想告诉明茹夏知秋住在哪里。 夏知雪看着眼前这幅不算是完美的字,微微摇了摇头:“明茹还要坐坐吗?我想起我有些事。” 为了不让明茹再问起夏知秋的事,夏知雪只好以有事为由想要离开。 见她也是有些烦恼,明茹只好不再过多询问道别后便离开了。 “明茹,我怎么会看着你去做傻事呢?” 看着明茹离开的背影,夏知雪微微启唇,正好看见了欧阳淮煜从明茹眼前走过。txt书屋 但是明茹装作没有看见他,绕道离开了。 欧阳淮煜赶紧冲进了书房,十分惊讶地看着夏知雪。 “为什么她对我视而不见?”听着欧阳淮煜的口气,似乎是要疯掉了的那种。 夏知雪摇了摇头:“可能你长得磕碜。” 欧阳淮煜突然愣住,从来没有想到过夏知雪会吐槽他长得磕碜,可是他长得也不磕碜啊。 “她是来问夏知秋的事的。”她轻轻说着,欧阳淮煜只能贴在她耳边才能听见。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她并不是很在乎,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她怎么怀疑到了夏知秋头上?” 此后,夏知雪将今日明茹告诉她的太多事都讲给了欧阳淮煜听。 听完这些,他总觉得有些奇怪,他们调查的时候竟然疏忽了苏蕊欣这个人。 看来这件事她也是棒了一把夏知秋的。 回到府中,明茹走到了自己的厢房内,发现侍女还在孩子的旁边打着瞌睡。 “你没事吧。”她低下头看着侍女,“我已经回来了,你不用再在这里守着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侍女点了点头,然后揉了下眼睛走了出去,明茹看着她离开,心中莫名欣慰。 在侍女离开的时候,听见她在和谁说着话,然后立刻离开了。 那人渐渐朝着明茹这里来了,以探望自己的儿子为由,但是她很不欢迎夏成道。 她看着夏成道一脸惋惜的模样她很想冲上去给他一掌,让他意识到自己有多恶心。 为了小妾,连亲生骨肉都不问不理。 “他就这样走了吗?”夏成道十分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其实这可是他夏家唯一的香火。 虽然妻妾成群,但是那些小妾的肚子都不怎么争气。 眼看着这个孩子都已经有这么大了,居然因为一场大火就走了。 “夫君,能听我一言吗?”明茹看着夏成道,想着他是夏知秋的弟弟,也是忍不住问着。 夏成道点了点头,这个声音让他想起了成亲第一天时,明茹的所作所为。 “不知道这次纵火案,夫君可有眉目。” “没有。”夏成道直接了当地告诉了她。 沉默了一下,明茹突然开口:“我觉得可能是夏知秋做的。” 听到自己姐姐的名字,夏成道突然惊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明茹,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还不等明茹说完话,夏成道突然站了起来,一只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为什么?”明茹困难地从声带里挤出声音来问着他。 “你再敢多嘴,你信不信我把你休了。”夏成道说的十分可怕,让明茹突然一颤抖。 虽然很讨厌夏侯府的人,但是如果这样被休了,她明茹岂不是会背负很多骂名。 至于孩子的尸体,估计都会不保了。 她只好没有在说话,夏成道见她这副模样也就放开了她,但是眼神依旧不散。 “你给我记好了!夏知秋是我姐姐!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评价!。”他说完后,愤愤离开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惩罚 夏成道手中的力道逐渐加大,明茹的脸涨红起来,变成青灰。 “我不会说出去。”明茹勉强挑起无奈的笑,伸手把夏成道死死攥着自己脖子的手指一根根的掰下来,“既然是夫妻一场,该有的信任自是要有。” “这句话回敬给你。”夏成道笑意森然。 明茹的瞳孔中染上几分深意。 夏侯府在夏怀青的出资下,很快就建造完毕。这规模比原先的府邸大了足足一倍有余,比起京城里的其他建筑,竟然也是丝毫不逊色的。 皇帝虽然远在皇宫之中,但这点小打小闹的风声还是能够听得到,他的眼帘低垂着,不语。 “皇上,夏侯爷这做的是不是太猖狂些?”太监有些摸不清他的脸色。 “狂倒是狂了些,但这和朕又有何干系?”皇帝漫不经心地回答,“夏怀青前不久刚刚从浪尖风口上下来,现在一看是又迫不及待要爬上去。” 京城里的建筑府邸都有三六九等之分,一些高官住的自然是最豪华的,一些不上不下的官员和商贾,住的则是要次一些。 原先,夏怀青勉强能够攀上高官这一位置,但他一贬官,就只能在这中流徘徊不下。 皇帝重新给他安置的府邸待遇比起之前显然是差了不少。该有配件虽然是一应俱全,但这奢华的程度就不是之前可以比拟的。 为了这件事情,夏怀青在心底暗暗地惦记了很久。现在夏侯府被烧了,他再创辉煌的机会也就顺理成章地来了。 八九不离十,夏怀青的心里一定是偷着喜,把树大招风这亘古不变的真理忘得一干二净。 太监能够意会皇帝的意思,淡淡地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夏侯府在大火中丧生的人都已经被妥善安置好,明茹饶是再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也得乖乖地把骨灰盒交出去。 一干事情全都平定之后,夏侯府的风头更盛,夏成道一连纳了不知多少房小妾。 夏知秋私底下同夏成道总有暗暗的接触,一个人租了间客栈住,日子逍遥自在。 这些事情,一丝不差地落到夏知雪的耳朵里头。 然,并没激起很大的反响,夏知雪语气平稳道:“夏知秋她正是在养精蓄锐的时候,保不齐什么时候又要不长眼地卷土重来。” 夏星玉站在一旁,适时地询问:“需要属下提前做好准备吗?” “没什么可以准备的。”夏知雪摇头,眼中露出狡黠,“该办的事情,欧阳淮煜他应该已经办妥了。” 皇宫,欧阳淮煜拿着一令牌大摇大摆地进了皇帝的御书房。 皇帝正在为今日的事务头疼,一掀眼皮子看了下欧阳淮煜,随口道:“十九来了。” “嗯,参加皇兄。”欧阳淮煜嘴上说着行礼,人却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找了张椅子坐下,“皇兄这又是在头疼些什么事儿?” “夏怀青那老狐狸重建的府邸,惹得很大一批人的不满,现在朕每看一份奏折,其中三份里头定有一份是在讲这个事情的。” 皇帝扶着脑袋,脸上有些颓丧。 他之前之所以不处理就是以为那些大臣会私底下使绊子,总之这类事情也是屡见不鲜。 坐山观虎斗,一群大臣在夏怀青给使绊子,一来惩戒的目的是达到了,二来也不用丢了自己的颜面,也是方便的很。29gg 但恰恰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事儿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发展的竟是有些超乎预期。 欧阳淮煜知道皇帝打的是什么心思,他之前确实也觉得这条路很行,但现在一看这效果,肯定的心思大打折扣。 “现在皇兄准备出手吗?”欧阳淮煜问,“这事情要是继续这么发展下去,到后头就不好控制了。” 皇帝拧着眉心。 他坐在龙椅上的,一举一动,底下的百姓都看得清清楚楚,都是为了这等小事去罚夏怀青,难免会落得一个不如何好的口风。 然而这件事情不处理也是不行了。 沉默了足足半响,皇帝从牙缝缝里挤出几个字:“再看一段时间。” “好,那就听皇兄的。”欧阳淮煜应声。 皇帝低头看了一眼奏折,却发现他面对一个个字眼的什么都看不进去,索性就把这奏折合上了。 他正对着欧阳淮煜,语气斟酌:“十九今日来找朕,应该是有些事情吧。” 欧阳淮煜起初还在愁要怎么开口,现在一听皇帝先发声,直言不讳:“不出皇兄所料,确实是有那么一档子事情。” “说来听听。” “夏知秋这最近几日实在是太逍遥快活,她和夏成道私底下又有勾搭上,正挥霍着夏侯府的银子,在京城里头仗着背后有靠山,作了不少事情。” 欧阳淮煜一字一顿。 他这话说的没有添油加醋,完完全全的都是事实。 夏知秋最近几日又开始不大安分,京城里的酒楼每到晚上都会有她的身影,一天一间也不带着重样。 她现在背靠夏侯府,出手是极阔绰的,然行事作风越来越奢靡起来,对着一些小官的家眷,时不时的就是一阵呵斥,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身份抬高了。 因为她出门都有伪装的缘故,那些家眷也不大能够认得出这厮是谁,只有几个眼尖的在心底暗暗揣测。 这些事情都不算大,当然是没办法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面露诧异,旋即了然:“夏知秋确实该出手惩治一番了,先前让她逍遥快活太久。” “确实。”欧阳淮煜点头,“纵火一事已经足够让她下大狱,再和着如今七七八八的罪名,五马分尸也算是轻。” 夏知秋做的事情到底有多过分,这点明眼人都明白的很。 皇帝当着欧阳淮煜的面,下了一道圣旨,吩咐一众官兵先把夏知秋给抓起。 夏知秋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很危险,她一个人在街上慢悠慢悠地晃,脸上的不屑日益增多。 她的手脚忽然被控制住,夏知秋眼神一个凌厉,叫了起来:“什么人?连我夏侯府的大小姐也敢绑!” 这身份要是拿出去说,足足能够压倒一票人,但面对禁卫军,也只有乖乖屈服的份。 “我们是皇上的人。”禁卫军统领看着已经被控制住的夏知秋,他从袖中拿出奏折,给她念了一遍,“我们可没冤枉好人。” 第三百七十八章 打脸 夏知秋呆愣着,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点点地绑在一起,还有脚裸也是不放过。 张开嘴,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说些什么,顿了好长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禁卫军统领冷冷地转头,眼睛里能够掉出冰渣子:“带你去你应该去的地方。” 夏知秋被他的话弄得一颤,畏畏缩缩的点头,心里在为自己未卜的前途担忧。 夏知秋不出意外的被带到了天牢。 里头阴森森的一片,带着一些血腥味的地上,鼠和虫子在满地地乱跑。 夏知秋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之前虽然是吃过一段时间的苦头,但对这环境还是难以适应。 她奋力甩开狱卒牵引着自己的手,慢慢地往后退了几步:“你们别过来。” 俩狱卒早就听说过她的大名,相互对视一眼,一言不发地扯着她继续走。 夏知秋粗鲁地丢到一堆干草上,脸一头扎进了地上的泥潭,算不得干净的手轻轻一抹,就是一把泥灰。 “丝巾,把丝巾给我!”夏知秋惊叫,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惶恐。 回应她的是天楼的门被关上的声音。 天牢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夏知秋一个人做着干草堆上,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 她被抓到这件事情没有一个人知晓,夏成道远在夏侯府,这点风声再怎么传也传不到他的耳朵里,那么自己定是要在这里处上一段时间。 眼底的嫌恶毫不掩饰,夏知秋理了理自己身上华贵的衣衫,背靠着一个看起来还算是干净的墙角,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像是生怕趁自己不注意,这又发生了什么事。 夏知秋入狱的事情在京城里渐渐发酵开来。 一些前不久被她欺辱过的,没有一个不在心里叫着好,叫着大快人心。 夏成道和苏蕊欣在府里头听了那么一出,心顿时就悬在了半空中,这件事情可真难。 夏怀青早早的也听说了这风声,平静的心湖上没有一丝波澜划过,这不孝女早就和他没了关系,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好顾忌的。 明茹的消息同样灵通,她听着侍女娓娓道来,嘴角扬起的笑意是压不住的。 她可终于是遭报应了。 “我出去一趟。”明茹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手指派了个侍女,“到时候要是有人来找我问起来,就说我今日身体不舒服,见不得外人。” “小的明白。”侍女机灵,不多嘴。 明茹从后门走出去,身上的衣饰全都给换成普通人家的,走在大街上,丝毫不引人注目。 夏侯府和别居并不是很远,隔着三两条街道,走路也就不过是一刻钟的脚程。 明茹心里正着急的很,走路的速度自然也快了不少。 “扣扣”两声,敲门的声音很是清脆。 夏知雪庸庸懒懒的声音随即响起:“谁啊?” “是我。”明茹答应的很是欢快,门下一刻就被打开了。 夏知雪从屋子里头走出来,她身上随意的裹了一间烫金大袖,看起来富贵的很。要读读 “明茹?” 她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眼前的姑娘被衣服裹得严严实实,不是听声音,还压根认不出来是谁。 “知雪,是我。”明茹笑,“打扮成这样出来方便些,不然树大招风,走到一半没准就要给认出来。” 夏知秋笑:“还是你想的周到,快随我进去坐坐。” 别居里头又种了几盆新的翠竹,娇嫩欲滴的颜色,看起来就让人心里头一阵爽快。 欧阳淮煜今个儿不知又因为什么事儿出门了,别居里头现不着他的踪影,知道平日里他都是死皮赖脸地不愿意出去。 明茹心里大概知道就没多问,抬头对着夏知雪:“夏知秋被抓进去的事儿你知道了吗?” “这件事儿京城里应该没几个人不知道。”夏知雪说,“夏知秋名字本来就有名气,这下子又出了一点响动,别人就算是不想知道也难。” “这话说的倒不错。”明茹回应,“夏知秋这位人值得我们去后拜访一下。” 天牢里,迎来了两位客人。 狱卒热心肠地带着她们走进去,点头哈腰的姿态,语气再是恭敬不过:“两位主子里请,这夏知秋皇帝是特地下了命令,吩咐我们一定要关在最里头,否则这狡诈的也不知什么时候会跑。” “麻烦带路了。”夏知雪随手给塞了一点银子。 狱卒喜笑颜开。 天牢住着的大多是一些时候不赦的囚犯,他们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一双眼皮子耷拉着,一点精气神都没。 夏知雪的牢房是最大的一间,四边上都没有一个人住,她一个人享得个清净。 “夏知秋,有人来看你了。”狱卒粗鲁地推了推牢房的门,夏知秋眯着眼睛张开了。 她下意识地捕捉有没有夏成道的身影,然而入眼的却只有明茹和夏知雪。 不满的情绪在她眼里满开,夏知秋慢吞吞的把自己挪到门边上:“来的居然是你们两个。” “难道不可以吗?”夏知雪说话丝毫不客气,“都是一家子人,何必这样子生疏呢?” 夏知秋嘴角扯着僵硬的笑,看向明茹:“弟妹也在,是不是成道要你给我托口信来?” 明茹眼睛幽幽的盯着她,什么话都不说就毛骨悚然的紧:“夏成道他没跟我说什么,来看你只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这样啊。”夏知秋讪讪地笑。 她本以为明茹来这里是夏成道的授意,如此一来,自己肯定也是有救。 但事情和她想象的并不一样,明茹来只是为了自己,或者是为了配夏知雪。 戒备的神色在眼中腾起,夏知秋看着面前的两人,语气不太和善:“知雪和弟妹大费周章的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算账。”明茹回答的干脆,目光如炬。 夏知秋心里实打实地一颤,却还是在这里头装疯卖傻:“弟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账好算的。” 夏知雪在旁边不出声,她欣赏着夏知秋局促的眼神,惴惴不安的动作,死抓着衣角的手。 她心虚了,毋庸置疑。 “我们很快就不会是一家人。”明茹淡淡道,语气一转,“不过准确来说,现在也算不上,毕竟你已经和夏侯府脱离了关系。” 第三百七十九章 兵荒马乱 “脱离关系这算得了什么,弟妹这不是在说笑吗?”夏知秋摇头,似乎是在讥讽她的傻,“血浓于水的亲情,不是什么断不断绝关系就能够消失的。” “夏知秋,别在这里给我打客套话,你不要把我们都当成傻子,你自己背地里的那些小手段,自己心里应该是清楚的很吧。” 明茹忽然靠近了她一些:“就像是前不久,买通了夏侯府的人,故意在里头纵火,烧死了一大票人,你也真是不怕他们的亡魂在大半夜来找你。” 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丝诡谲。 惶惶不安的情绪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夏知秋狠狠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知道自己是真的开始慌张。 纵火的事情如果被捅出去,她就算有几百个头,也不够别人杀的。 “你想拿些事情来威胁我?”夏知秋揣测,表面的功夫,她早已经做不下去。 明茹浅笑:“威胁自然是算不上的,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嘛,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 她又说:“我来找你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杀人偿命,你该给我的孩子一个交代——比如说偿命。” 孩子一直是明茹心里头的一块宝贝,也是她一直为人处世的一个底线。 现在竟有人大胆地触碰到了这个底线,那也休得怪她不客气。 恐惧像是一个魔鬼死死地缠住夏知秋,一双手死死地攥住她的脖子,缩紧,再缩紧,直到她的脸色涨红,又转变为青紫。 夏知秋已经说不出半句话来,她的脸神虽然是凌厉的,但在如今的情况之下看来,和跳梁小丑没有任何区别。 “你还想威胁我是吗?”明茹偏头,笑意逐渐刻薄,“我自从嫁过来,就吃了很多亏。以前一直想着忍辱负重,后来有了孩子,这念头是跟谁根深蒂固。只是我想不到呀,我脾气稍微软一些,我先不转眼的,就会把我当软柿子捏。” 明茹狂自然是有底气,她堂堂一护国公的独女,下嫁到侯府已经是跌了身份,现在又被人逮着欺负,气又是不打一处来。 如今她已经失去了自己最后的底线。 没有孩子的明茹,就是一个疯子,能够为了报仇不择手段。 “你纵火的事情会被昭告天下,届时夏侯府肯定也会遭到牵连,皇上也会逐渐看不起你们,到时候就是夏侯府的落败之日,我可真的很期待这一天呢。” 明茹的声音变得无限缠绵。 鸡皮疙瘩从夏知秋的心底冒出来,她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冷声:“夏侯府要是落败了,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好到哪里去?” “我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但这处境总是比你们好不少。”明茹说,“我再不济也是护国公独女,这身份也足够压倒不少人。” 夏知秋脸色有些不对劲,她显然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忘掉了,这明茹的来头其实很大。 心里头暗暗地骂了声自己说错话,夏知秋脸上又摆起了一抹和善的微笑:“之前是我失言了,弟妹不要记挂在心上就好。” “那可真不巧,你刚刚说了点什么,我都已经一字不差的给记住了。我明茹原来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有仇必报这一点是丝毫不会含糊的,惹到我的下场就是斗个你死我活。”明茹淡淡的说道。天合 她给夏侯府的宽容已经够多,是他们不知道好好珍惜,白白糟蹋了她的一片心意,这说起来都让人觉得心寒。 “你……”夏知秋向来是个端不住架子的,刚刚好话才说了出来,后脚一句威胁也跟了上来,“你不要以为我们夏侯府就是好捏的软柿子。” “我当然不会那么愚蠢的认为,只是现在你们不想当软柿子,也得去当。夏怀青之前做事毛手毛脚的,已经惹得很多人不满,皇帝前段时间也刚刚下了命令,让他回头在面壁思过个几天。” “眼看着这面壁思过的时间也到了,但是转眼间又出了你这事情,说皇上呀,这心情一惊一乍的,会弄出点什么手段来,谁也说不准……也是只能悉听尊便。” 明茹语气中带着几分叹息,叹息之中又有着几分快活,夏侯府这次已经是插翅难飞,就算再有本事,你是逃不开皇帝的爪子。 夏知秋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她听着那些话已经能够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会如何,一抹凉凉的感觉闪过自己的心头,眼前的衣襟忽然湿了。 她抬手去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有些暖暖的,绵绵的,可能就是一种名叫做眼泪的东西。 夏侯府即将倒台的传言在百姓之间已经传开了,所有百姓们对着是谣传,也是恨不得拍手鼓掌,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 夏怀青这人以前在当政的时候就没有少做过坏事,现在也终于是有人来制止他了。 夏侯府里面因为这件事情早就成了一堆乱麻,夏成道后院里头的一群小妾心里头是最为慌张的。 她们刚刚入门不久,打着的就是来享齐人之福这个算盘,但是现在齐人之福还没有享到,夏侯服就已经有了倒台的危险。 这如何能教她们不感觉到心寒。 夏怀青那边已经受到皇上的压力,皇帝三岔五的都要派一批太监来巡视,时不时地来敲打几句,弄得夏怀青老老实实的一点动作都不敢做。 以前一直沉迷于天花地酒的夏成道现在也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开始担心府上的事情,归根结底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是关系到他的命脉。 苏蕊欣也是一个懂得看脸色的。 夏怀青这一连几日的脸色都差的很,她见到了都要退避三尺,生怕他这怒火就迁怒到自己身上来。 府里头的一些女眷们已经开始张罗首饰金银珠宝准备变卖掉,趁着夏侯府还没有倒台,她们勉勉强强的还能再赚个一笔。 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后路进行打算。 明茹坐着豪华的马车回来,脸上早已失了原来的温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凌厉,犹如刚刚出鞘的刀刃。 她从马车上下来,看到的就是一片兵荒马乱。 夏侯府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威严,主子和奴才都已经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夏怀青正坐在屋子里感到头疼,忽然想起院子里还有明茹这一人,眼睛马上亮了起来。 夏侯府这次还有救! 第三百八十章 谈判 明茹在衰草连天的夏侯府里走了几步,一只大袖轻掩住鼻尖,步子有些匆匆。 夏怀青见她似是要走,一声大叫:“且慢。” 明茹转头,对上夏怀青匆忙的身影。 一连几日的兵荒马乱,早已把这个意气风发的侯爷给折磨得不成样,下颚的胡渣子黑黝黝。 “父亲。”明茹淡淡地唤,自己又往后移了一步。 夏怀青站在原地,一双手放在两侧耷拉着,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明茹。”夏怀青嗫嚅地开口,“来书房一趟,我们谈谈,是关于……” “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过一会儿我还有些事情。”明茹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夏怀青脸上是难掩的吃惊,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的儿媳妇原来也是一个硬气的人物。 狠狠的咽了一口水,夏怀青开口:“夏侯府的状况你也看到了。皇上最近受到奸人挑拨,硬是要拿我们府里开刀,这如若是小打小闹还没什么问题,只是皇上看起来是动真格的。” 夏怀青这句话摆明着就是挑拨离间的。夏知雪和明茹关系向来不错,然现在却在她面前念叨奸人一类云云,刻意的有些别有用心。 “父亲,你的意思是?”明茹扬眉。 “我就在想亲家那方能不能稍微帮衬着些。我们两家是联姻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对亲家那方压根是不吃亏的。”夏怀青话里头带着算计。 他就认准了,明茹不是什么聪明货色,自己随便胡诌说两句,八成都会信。 然,明茹今天就跟脱胎换骨了似的,嘴上咬的死死的,半点没有松口的打算:“帮衬着些可以当然是可以,但是我也有条件。” 夏怀青狐疑地盯着明茹,沉默了好半晌,道:“这条件不妨说来听听,若是我们能够做到的,自然不会推辞。” “我要和离。” 明茹调门儿高,一句话就把夏怀青给弄傻了。 他见着明茹目光如炬,熠熠生辉,压根儿就不像是说笑,心里头警惕了些。 “为何要提这条件?”夏怀青试探,“夏侯府难道是亏待你了不成?” 明茹的眼神在他面上停顿片刻:“到底有没有亏待,你心里头应该跟一面明镜似的,问我就不是多此一举了?” 夏怀青被这一句话给弄得下不了台面,他在京城里作福作威也不知多少年,除了皇帝,明茹是第一个敢给他使脸色。 就算是再有求于人,夏怀青脸色也阴郁几分。 “你若是一定要提这个条件,我们夏侯府是没有理由说不,但你准备把戌儿的置于何地?” 戌儿是明茹儿子夏戌的乳名。 夏怀青知道她一向看重这个儿子,把夏戌给弄上台面来说,让她松口的机会就很大了。 明茹不知为什么竟是笑了起来,她的笑意三分凄惨七分憎恶,像是在嘲笑,这世态炎凉。 “你觉得把夏戌拿上来说事我就会松口吗?”明茹倾刻间又止住笑意,“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手段。” 夏怀青隐约看到了松口的可能,他趁热打铁,语气稍微松缓:“就当是为了孩子考虑,夏侯府是你的不二选择。毕竟一旦和离了,孩子就得重新认娘。戌儿现在年纪还小,以后肯定是记不起你来了。这十月怀胎的苦,岂不是就白白遭了。”久久书阁 “夏戌他已经死了呀!死了!”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明茹的衣袖被蘸湿,不知不觉,两行清泪已经划过脸颊。 夏怀青动作明显一个停顿,结结巴巴开口:“再说一遍。” “他死了。”明茹狞笑着冲夏怀青喊,“已经是好几天之前的事情了,想不到你这个做爷爷的竟还是不知。” 冷汗从额角划过。 夏怀青像是活生生吞了几根苦瓜,嘴角抽动着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明茹并不理会他的表现,收住了自己的笑意,呢喃:“夏成道应该也是不知道的,夏侯府里头还真没一个人来惦记着我的事情……” 夏怀青肠子已经悔青了,早知道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那就应该早早的和明茹弄好关系。 让她出手来帮忙,也不至于得了这么一阵羞辱。 “你想好了吗?”明茹终于正眼看夏怀青,“现在你面前就这么两条路。第一让夏成道和我和离,第二,就等着夏侯府落败,一众家眷沦落街头,过着乞讨而生的日子。孰轻孰重你应该很明白。” “给我点时间。”夏怀青深深呼出一口气,“三日之后我会给你答复。” “那我便也拭目以待。”明茹弯头,笑意浅浅。 夏怀青背对着她的眉毛蹙起来,隆成一座小山。 现在的处境让他进退两难。 入夜,夏成道醉醺醺的回来了。 他的手里还有一些钱财没耗尽,日日都泡在青楼里头,天花地酒,身边不知辗转了多少个女人。 夏怀青已经等了他好一会儿,一双鹰眼缩成一条缝,不等夏成道开口,巴掌就已经招呼了上去。 “你这个不孝子。”夏怀青嘬了口牙花,“之前我就跟你讲过,明茹来头不小,必须得好好巴结着,但你这偏偏是要反着来,真以为自己这翅膀硬了,可以脱离府里了?” 一顿臭骂下来,夏成道被酒喝的迷迷糊糊的脑袋突然就清醒了,他一个机灵握住夏怀青再要打下来的手。 “父亲,这又发生了什么事儿吗?”夏成道觉得不对劲,刻意放缓了语气问道。 “真有脸问我这事。”夏怀青笑意森然,“夏戌在大火中被烧死的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什么?夏戌他死了?”夏怀青抬高了自己的声音,浓浓的不可置信。 夏怀青冷脸应答:“就因为这件事,明茹今天早上我说是想要和你离。不然我们夏侯府这烂摊子她也就不管,随便由着我们去。” 书房内陷入沉默。 夏成道坐在椅子上,狠狠地抓紧衣角,嘴唇被他抿成一条直线。 他的眼睛黑得将是子夜的天空,但低头却少了一些生气,只有火焰熄灭了之后的灰烬。 “现在还不是时候,和离太早了些。”夏成道说了如此一句。 夏怀青不解,问道:“这话怎么说?” “明茹现在还是我们夏侯府的人,勉强能够拿捏一二。要是真的放她离开,那这空口说说的条件,能不能实现,谁又说的准?” 第三百八十一章 和离 说一句实在话,夏怀青之前也不是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但他们现在一直都处于被动状态,已经没有丝毫的闲暇时间去顾及那么多。 夏侯府到底能不能继续存在下去,这几天之内必然会见分晓。 “如果要玩这一出的话,已经来不及了。”夏怀青沉声,血淋淋的现实揭露在夏成道眼前。 “现在府里面已经是摇摇欲坠,皇帝也没有放过我们的心思,百姓同样也有联名上书,想要废了我这侯爷。” “我们夏家虽然算是开国元勋,侯爷的位置也一代一代的传下去,现在却可能要在中途被打断了。”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 夏成道再怎么蠢笨一个人,也听得出来这夏侯府日后必将很是惨淡,自己优越的生活条件,即将会成为过眼云烟。 心被一只手攥住,夏成道压下心头的恨意,问:“父亲的意思是要和离?” 夏怀青点头,不含糊。 “和离是目前我们可以使用的最好的办法。”他开口解释,“你和明茹本来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唯一的羁绊已经消除,和离于你纵然是处于弱势,当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夏成道心里从来没有任何打算,他听夏怀青的话,觉得确实是有几分道理。 明茹他起初看着还觉得惊艳,心里头总是暗想,自己是娶到宝了。 婚后的生活却是柴米油盐,岁月又像是一块搓衣板,将他最后的好感也蹉跎了去,剩下的只有相看两厌。 夏成道早已经找不到之前那种刺激,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后院的小妾身上。 小妾们一个个的都肤白貌美,长着一双勾人的眼睛,只是微微一眼就足矣让人沦陷。 夏成道迷乱了,在女人堆里头。 天花地酒的生活一遍遍的侵蚀他的心,苏蕊欣和夏怀青的纵容又更是火上浇油,惯得他越来越大胆。 明茹对自己夫君唯一的念头也已经打消,她在夏侯府里的生活一日不如一日,只有夏戌成为支撑她走下去的希望。 两人三观不合,渐渐的也就形同陌路。 “这件事情我全听父亲的。”夏成道已经有了打算,“挑一个合适的时间同明茹把话说清楚,免得再闹出事情来。” 夏怀青颔首,甩袖离去。 苏蕊欣也已经听闻这件事情。 她心里头并没有什么反应,独有的也只是一点点的庆幸,她阔太太的生活还能够继续。 夏成道和明茹约在三日后的天香阁。 天香阁事先已经被清了场子,夏成道一步步走上去的时候顺畅无阻,在最里头的雅间见着了明茹。 明茹一身红衣,不同于往日的素净,美得惊心动魄,美得心旷神怡。 “你来了。”明茹没有抬头,听见脚步声之后,随即道。 夏成道给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将双腿肆意张开,转头对向明茹痞气道:“这和离怎么整,要不要得我把休书一把甩你脸上?” “你把休书一巴掌拍我脸上就算了。”明茹抬头,剜他一眼。酷爱电子书 旋即,一张纸轻飘飘地落下,夏成道打开一看,越来越有些不对头。 这张纸也能算得上是半份休书,里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全都是明茹的手笔。 纸上写的,全都是和离之后的一些要求。 包括自己以前带进来的嫁妆,必须一分不差的还给她。 夏戌需要重新举办一个盛大的葬礼,并且移出夏家的族谱,改名明戌。 这类要求要是被说出去,怕是得被人笑话半天,这类无理的要求,答应了就是对自己身份的一个贬低。 夏成道喜欢面子这一点是从了夏怀青的。他草草地将这份休书看了,开口道:“你开的有些条件太过分了。” 指向性很明确,他口中说的那几个过分的条件,无疑就是上头的两条。 “过分又如何,你是想让我把这两个条件给删去对吗?”明茹的感知一向敏锐。 “并不是想让,而是这两个条件你必须删去。”夏成道铿锵有力,“这对夏侯府是极大的不利。但如果你执意保留这两个条件,那和离这件事情还要再做商量。” 瞧瞧,这一说不过,就拿和离的事情当枪使。一次两次的,也许还能起到一些效果,但是时间一长,次数一多,这句话就显得很可笑。 “今天找你来并不是和你商量这件事情。我需要你做的只是将手印按在这纸,然后从这个门里滚出去。”明茹丝毫不为所动。 夏成道两排牙齿已经磨出了声响,他一只手狠狠地击向桌面:“你觉得我真不敢放弃这个和离吗?” 明茹面对夏成道,笑意之中透露着漫不经心:“敢不敢,只有你自己心里头知道。你若是真有那么大的胆子,就不会在这里跟我费口舌,除非你真的是心虚了。” 她边说着,边开始摆弄自己的指甲。 夏成道这硬气了不过一会儿,马上就跟一个被戳破的气球似的瘪了下去,脸上的神色怏怏。 “我签。”他吞吞吐吐的说出这句话。 红色的手印按在白色的宣纸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明茹快活地将这张宣纸收起,随手揣在自己的大袖之中,脸上终于扬起几分会心的笑容:“你倒真是个识相的。” 夏成道没应,一张脸已经涨得通红。 这件事情再怎么说也是他占了下风,要是被谁一个不小心传出去,那结果就可以见得。 惴惴不安的情绪一直伴随了他很久。 明茹却是一个守信的,这件事情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除了几个相熟的人,一概是不知道。 护国公最近几日在朝廷上开始维护起夏怀青,虽然只是寥寥几语,但这个势头已经起来了,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皇帝早就和欧阳淮煜他们俩通过气,心里明白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装聋作哑的全当是不知道。 夏侯府在一夜之间起死回生,一些瞧着眼红的百姓心里都暗暗念叨着是不是有什么古怪,但这些事情都不好,放在台面上来说,心里头嘀咕几句也就作罢。 夏怀青在官场上又开始如鱼得水,原来几个已经走的零散的亲信又开始巴结起他,一时之间又是风头正盛。 转眼几日之后,就是花灯节。 宫里头虽然没什么宴席,但百姓里头却热闹的很。 第三百八十二章 花灯节 花灯节能够算是半个传统节日,百姓之间对这都挺期待,一年一度的眼看又要到了,哪一个不是翘首期盼。 欧阳淮煜心里也有了游玩的心思,一大清早的就从王府赶到别居,步子急切的,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心里头的喜悦。 夏知雪只是刚刚从塌上坐起来洗漱,眼神一瞟,忽然就见着了面前一大活人,心尖尖都颤了颤。 “你怎么来了?”夏知雪放下手中的擦脸丝巾。 “来看你。”欧阳淮煜回答的自然,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眼中含笑地看向夏知雪,“今天是什么节日你不会忘了吧?” 夏知雪一脸茫然的样子,显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淮煜无奈地嘟了嘟嘴:“花灯节,这应该听说过吧。” “好像有点印象。”夏知雪回答。 她在重生之前日子过得一向不好,花灯节这等节日自然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在重生之后,则是每日忙得不可开交,花灯节就更是没有耳闻了。 久而久之的下去,记忆中对花灯节的印象也逐渐淡了。 “既然有点印象,那我们晚上不妨一块儿出门去城北玩一遭,那里头的花灯每年都是最亮眼的。”欧阳淮煜提议,眼里淡淡的狡黠。 “好。”神差鬼使的,夏知雪答应了。 夜色一点点渲染天空,夏知雪坐着欧阳淮煜的马,赶往城北。 城北的花灯确实是最耀眼,各类形状层出不穷,唐代仕女一类的,在里头最是博人眼球。 仕女本身就带着些忧郁的气息,再怎么精巧的画家如果单单是要勾勒,都得有一定的功夫,一个岔神就容易弄成四不像。 花灯做仕女要求更高是毋庸置疑,然这城北的仕女远看已经可以以假乱真,淡淡的哀婉笼罩着夜空。 夏知雪对着仕女反反复复地转了好多圈,啧舌道:“做花灯的人水平肯定了得。” “那是肯定的。”欧阳淮煜抬手抚着她的肩,“知雪要是喜欢的话,回头我也帮你做一个。” 他这话一说出来,夏知雪忍不住扬眉,一双星眸璀璨:“你还会做花灯?” “嗯……会一点皮毛?”欧阳淮煜有些心虚了。 他堂堂一个王爷,做花灯这类事情自然是不会的,以前虽然看过不少师傅出神入化的手段,但自己真的做起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夏知雪早就看出了他里头的那意思,找了个台阶给他下:“这花灯好看是好看,但实用不实用又是另外一回事,谁会闲来无事,在家里头摆一盏花灯呢?” “也是。”欧阳淮煜偏头,忍不住偷香一口。 两人一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夏知雪对那些猜灯谜的事情一向没什么兴趣。 她忽然站定在一座赌坊前头,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满是跃跃欲试。 “淮煜。”夏知雪扯住欧阳淮煜的衣角,眼睛亮了,“我们也进去赌一把嘛。” 欧阳淮煜脸色有些阴郁,他将夏知雪拉正,难得正儿八经道:“这里头龙鱼混杂的,不适合你去。” 夏知雪亮亮的眼睛忽然就暗淡了,她一把甩开欧阳淮煜的手,就像是在赌气似的。酷爱电子书 她这脾气欧阳淮煜一向是最受不了的,这才没过一会儿,他就好声好气地屈服。 “我们就进去玩一会。”欧阳淮煜提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线,“我并不是怕亏钱什么的,只是这里心怀鬼胎的人太多,常常总是会遇上一些不好东西。” “淮煜最好了。”夏知雪忽然之间笑成一朵花。 赌场里一片嘈杂。 赌徒们是没有花灯节的,他们醉心于金银财宝,眼睛里头写满的都是利欲熏心。 “赌大赌小?” “这当然是赌大,没看见那里头筹码堆了那么多吗?” “诶,我瞧你应该是刚来这赌场吧,这赌大赌小怎么能那么看呢?” “你管我怎么看呢,没看见这几个老手都把筹码压在大这里头了吗?跟着他们去,肯行没错。” 一个个的赌徒的眼睛都是猩红的,他们看着桌面上那堆叠得很高的筹码,双手动的不太安分。 夏知雪现在远处看着他们沉迷于此,她的视力不错,眼睛也是很尖的。 看见那荷官在下头偷偷的换了一个筛子,原来赌大的人全都是吃了一个哑巴亏,那几个赌小的却在旁边瞎乐呵。 这寻常的赌法她已经不感兴趣,恰巧这赌坊里头正有一些新的玩法,金银舟。 这玩法的名字取的很是响亮,实质却就是玩玩筛子那么简单。 偌大的水壶上面放着一个棋盘,棋盘的形状不同于其他,看上去歪歪扭扭的总是很奇怪。 用金银坐成的小舟就稳当当地放在棋盘上面,参与的人忽然一掷色子,扔到哪一个数字,那这小船也就再走个几步。 这赌博游戏里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是甩到单数点,都得自罚三杯,不然这游戏也就没了什么意思。 夏知雪看着几人玩,晚上露出期待的笑意。 她对赌坊的一套本事一窍不通,看着他们玩,却又觉得很是有趣,心里头时而也开始瞎猜,谁到底是这第一名。 正当她看得起劲,迎面走来一个阔气公子哥,仔细一看就是夏成道那厮,长得更加肥胖了些,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眼看着夏侯府现在发展是越来越好,夏成道虽然没有本事,但是连带着也一起沾光,手上的银子多了不少。 “都给小爷我让开,这局我来。”夏成道推搡着旁边一群人,勉勉强强地挤到了水塘中央。 夏成道是赌坊里的常客,身份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下一群兴致勃勃的人就离开了。 这种达官贵人不是他们平民老百姓可以惹得起。 眼看着附近的人走了大半,夏成道急的有些跳脚:“快点给我来个人。” 夏知雪闲暇以待的看着他,慢慢地走上前去:“不妨我来和你玩。” “你这算是什么人?”夏成道认不出抹了一层胭脂的夏知雪,“衣服到人家能知道点什么?” “你既然是要玩,事情就不要那么多,到时候小心让我这辅导人家狠狠地赚了一笔。”夏知雪冷笑,手摸上了骰子。 “你既然是那么想玩,我就奉陪到底,只是别到时候输得倾家荡产,眼巴巴地来跟着我掉眼泪。”夏成道冷嗤。 第三百八十三章 愿赌服输 “你多虑了。”夏知雪笑,她随手拿起骰子,骰子在她的手里甩出漂亮的残影,半晌后落地,点数六,好运气。 夏成道看着那船已先了自己几步,拎起骰子就往桌板上一抛,看上去豪气万丈,懂行的却能看出这是个门外汉。 甩骰子九分技巧一分运气,胡乱一通地来,天王老子都难能把你救回来。 夏知雪饶有兴致地看着骰子旋转,清脆一声停在桌板上,红色的点数一,看着都嫌扎眼。 夏成道的脸色绿了,手狠狠地攥起来。 “喝酒。”夏知雪指了指桌上的酒杯,语气挑衅道,“你一大老爷们总不会玩不起赖账吧?” 周围的人跟着起哄。 夏成道以前仗着自己有背景,确实用了不少非正当手段来赢钱。 赌坊里的几个能忍就忍,忍不了就窝在家里不出门,总之是不愿意惹上他,可谁知今天出来了一硬骨头,许是送死来的。 一干人心里各怀鬼胎,忧喜半掺。 “喝就喝,我怕你不成?”夏成道受不得别人的挑衅,一只手拿起酒杯,顷刻见底。 一杯浊酒入肚,夏成道只能感觉胃里跟烧着似的,有点疼,还有点辣。 一轮轮过去,夏知雪的小船一直都先了夏成道几步,夏成道再怎么奋起直追也赶不上几步之遥。 夏知雪的运气同样是好,十来把下来,没被灌过一口酒,反而是夏成道,不省人事。 夏知雪看着自己的小船很是稳妥地到达终点,会心一笑,把手伸出来:“愿赌服输。” 他们这局压的大,夏知雪少说能得百两银子。 “服输个屁。”夏成道脑袋一转,翻脸不认人,“你这破落户里出来的知道我哪家的嘛?” 啧啧啧,又开始显摆身份,跟开屏的孔雀似的,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一点好。 “夏侯府的呗。”夏知雪应的爽快,“不就一三品侯府出来的吗,神气个什么劲儿?” “不知轻重。”夏成道冷哼。 掌柜见这里势头不对,顶着一张老脸上来,笑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二位先歇歇,这话里夹棒槌的多伤人。”掌柜陪着笑,又抹一把冷汗。 “我怎么不那么觉得?”夏知雪开始蛮横,瞧着掌柜那厮的模样,就知道又是一狗眼看人低的。 “这位公子技不如人,输给了我,按照你们赌坊里的规矩,少说是几百两银子吧。” 夏知雪讲得慢条斯理:“还是说掌柜的你看这公子穿着阔绰就得护着,把我们一些平民老百姓的往死里整?” 这话分明是对着掌柜讲的。 围观的人一点点多起来,掌柜的站在原地更是下不了台面,嘴里支吾的也不晓得在讲什么。 “做掌柜的心虚了,他平日里对我们几个弟兄也就这幅姿态,对那些贵人就往死里护,明摆着的错事经他一讲,呀,给变对了。” 有一光膀子的汉子说得很大声,周围一干人跟着哄笑:“掌柜的这是被揭老底了,赌坊日后的生意可就难做了哦!” 掌柜进退两难,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夏成道,问道:“夏公子,银子按照店里的规矩是要给的。您今个若是没带多,打个欠条也成,到时候让这个姑娘去取就完事了。”无忧 混赌坊这件事情夏成道是背着夏怀青干的,一听打欠条这几个字,人急的跳脚。 “打什么欠条,我夏侯府的嫡长子,这点银两难道出不起?”夏成道嗤笑,“一姑娘人家不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出来混成这样,还喜欢惦记着那么点小钱,也真是罕见。” 夏知雪雷打不动的平静:“我怎么混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别唧唧歪歪地说那么多想调转话题,钱该给我的一分钱也少不得。” 一群人盯着自己的作为,夏成道就算要赖账,也是赖不了的,否则他想把这事儿闹到夏侯府去。 眼看夏怀青这几天终于对他上心,不能把这好感白白地荒了。 夏成道慢吞吞地交出几张皱巴巴的银票,各个数额都有,凑合在一块,一百两左右的样子。 夏知雪笑着揣进钱囊里:“夏公子是个老实人,下回要是还想赌记得带我一个,在府里没事我也清闲的慌。” 夏成道嘴角一抽,哪有胆子再去惹这姑娘。 夏知雪好心情地从赌坊里走出去,欧阳淮煜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样儿。 “玩得开心吗?”他低声问。 “快活的很。”夏知雪回味起来,忍不住咋舌,“你是没看见夏成道那吃了苍蝇的表情,看着都解恨。” 欧阳淮煜浅笑,不语。 两人一路走马观花,在城北看了不少花灯,形状神韵大不相同,却又出自一人之手。 夏知雪手里不知在什么时候揣了俩面具,一是白兔子,二是灰狼,很有趣味。 “诶,戴一个来看看?”夏知雪笑得眼睛弯弯,双瞳剪水,别有韵味。 “好,你带哪个?”欧阳淮煜不假思索,答应了。 夏知雪扬起自己的左手,手上抓的是一白兔面具。欧阳淮煜刚想从她手里把灰狼的抽走,却不了白兔面具早就闷在他脸上。 “这个适合你,怪可爱的。”夏知雪细细端详。 欧阳淮煜掀起面具的一个角,露出自己的半张脸:“就你会皮。” 夏知雪吐吐舌头,戴上灰狼的。 欧阳淮煜主动拉着她的手,自己喜欢的姑娘,真是灵动。 两人并肩走在一块,身高足差了一头。 夏知雪带着一灰狼面具总是有些滑稽,欧阳淮煜一男人带着白兔面具更是不必说,一路上异样的眼神不断。 夏知雪被这些眼神盯的羞了,提议道:“先把这面具摘下来吧,那么幼稚。” “我觉得挺好的。”欧阳淮煜不动声色。 夏知雪瘪瘪嘴没再说,她总感觉自己是进了狼窝,可欧阳淮煜明明有的分明是一张人畜无害的脸。 入夜,天色已经很暗,城北的灯火也灭了几盏,褪去繁华之后留下的是一派安详。 夏知雪晚上走了那么久已经累了,她趴在欧阳淮煜的背上,睡得深沉。 欧阳淮煜也不知疲倦,背着夏知雪走了一夜,回到府邸,脚上都磨出了不知几个泡,虽然是长的小,但很密集,一脚下去得疼个老半天。 他眯起眼睛掀开夏知雪脸上的面具,浅尝即止,笑意无穷。 第三百八十四章 刘云儿 夏知雪已经很久没有睡得那么安稳,次日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太阳将整个宅子晒得暖洋洋。 欧阳淮煜坐在她旁边,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小酣,一夜不眠,他的精神颓唐。 听见床上的动静,欧阳淮煜侧目:“终于肯醒了?” “唔。”夏知雪慢吞吞地从塌上起来,看着欧阳淮煜,“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快到午饭的点了。”欧阳淮煜随口回答,“你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昂。”夏知雪点点头,压根不知道欧阳淮煜这厮今个火气为什么那么大。 欧阳淮煜继续小酣,夏知雪则坐在他的旁边,睡眼朦胧,不足够清醒。 她隐约之间听到欧阳淮煜抱怨:“昨天把你背回来,走了一夜的路,我脚底今天已经磨出泡了。” 夏知雪一个机灵,瞪大了眼:“淮煜背着我走了一夜?” “不然呢?”欧阳淮煜瘪嘴,佯装生气地瞪她一眼,“除了我谁还有那么好的心思。” 夏知雪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试图把欧阳淮煜的脚从长靴中扯出来,可欧阳淮煜不知为什么就是很别扭,跟她赌气似的,一动不动。 夏知雪的心软成一摊浆糊,好声好气道:“乖,把脚给我伸出来看看,这不都冒泡了嘛,再藏着掖着没准就更严重了。” “不要……”欧阳淮煜吞吞吐吐的,一大男人露脚算是什么事儿,何况是在自己喜欢的姑娘前头。 别扭的心思夏知雪看不出来,全当做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说:“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背我回来?” 花灯节的城北一向热闹,一些为了等生意的车夫能熬到天亮,根本不存在找不到车一类的事儿。 “因为你一直都缠着我。”欧阳淮煜一脸笃定,“昨天晚上我是想要把你放下来,可你一直扯着我的衣服,一上马车上又大喊大叫……” 他的眼神中带着同情:“我沿途遇上的车夫见着你都得问几句,是不是那里出了问题。”欧阳淮煜的手指着脑袋。 他每说一句,夏知雪的脑袋就低下一份,她浑然不知自己在睡着之后还能那么闹腾。 直到现在给欧阳淮煜讲了那么几句,一张脸红得跟天边的晚霞似的,透露出淡淡的诱惑。 “对不起。”夏知雪说,她掰着手指,满脸为难,“我不知道自己睡着之后也会闹。” “那现在知道了?”欧阳淮煜眼角含笑,他忽然淡声,“都是用来骗你的,想不到你这也信。” 夏知雪:“……” 夏成道回到府中,想起今天的那一幕,牙齿咬着差点没有崩断。 明茹走后这一天天的是越来越不顺利,先是在赌坊输钱,再是被那女人当着一众人的面狠狠羞辱…… 夏怀青春风得意马蹄疾,在官场上无往不利,隐隐的有超越自己之前的势头。 几个在他落魄后落井下石的官僚见着他心里诚惶诚恐,怕夏怀青小心眼,给他们摊上罪名。 然,夏怀青却像是早已忘了这回事情,他收敛着自己的锋芒,对任何人都和颜悦色。 雍亲王远征西北平定战乱,眼看这几天就要班师回朝。皇帝变得和气不少,常常是笑着的。 雍亲王回京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很明白,一众官僚私下开宴,时常也提起这事情。 夏怀青听多了,打心底不想放过雍亲王这块香馍馍,想起府里还有个夏成道,能够派上点用场。29gg “父亲,你找我。”夏成道忐忑地扣开门,心里咯噔着怀疑,是不是自己去赌坊的事情被发现了。 “嗯。”夏怀青点头,看不出气恼,夏成道心里的怀疑淡了些,“今天招你来,是跟你讲成亲的事情。” 眼看明茹刚出了夏侯府没多久,夏怀青又要算计起别人入府的事情。 很讽刺,夏成道却浑然不感觉。 于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有多少都是一样,她们仅是娶进府里看的,高岭之花自是不能亵玩。 小妾却不一样,要姿色有姿色,要身段有身段,没半点架子,解语花似的,怎么能叫人不喜欢。 “听您的安排就是了。”夏成道没有反对的意思,一句话甩手掌柜都没他潇洒。 “成道,这个人和明茹不一样。”夏怀青看出他心底的意思,当下便说,“我安排你娶的是雍亲王的女儿刘云儿,身份和姿色都能与明茹相媲美。但这刘云儿现在是个抢手货,她父亲雍亲王立了功,朝廷上的大臣都虎视眈眈。” 刘云儿的名字在京城不响亮,雍亲王夏成道却听说过很多遍。 一个敢和皇帝当面叫板的男人,手下有几支顶尖的军队,自己也是一个常胜将军,只要出手就没有失败的可能。 实打实的一武夫,真汉子。 夏成道流露出浓浓的兴趣。光是凭借着雍亲王的背景,就算是让他娶一个八婆来也无所谓。 又何况是一能同明茹媲美的人。 权利在夏成道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他幻想着未来,自己手握大权,醉卧美人膝。 雍亲王班师回朝,全京城的人都在庆祝。 皇帝本想着给他办一宫宴,但正主早已经放话,也只能作罢。 雍亲王的军队进了京城仍是很有秩序,管道两边即使夹着他们的亲人,也并不能让他们回眸。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军队,顶着烈日又是新一轮的训练。 国家安全面前,容不得半点马虎。 入夜。 一姑娘的影子在军营里鬼鬼祟祟,她巧妙地避开一众人,踮着脚尖,步子轻快迅捷。 “瞧着架势亲王三两天的肯定又回不了家。一场仗打完了,本以为能安生几天,想不到就活受罪。一士兵抱怨。 “我们几个喽啰留在军营里头就算了,可亲王他一有家室的,那么久不回去等的肯定急。”另外一个又附和。 姑娘的步子顿了顿,慢吞吞地将自己从黑暗中挪出,看着黑夜之中摇曳的火光。 这姑娘是沈柳,雍亲王娶回来的媳妇,捧在手心上宠,也就惯得她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性。 沈柳知道军营里的人都敬重他,但在亲耳听到之后,心里还是微甜。 她的男人果然不同凡响。 身子一晃而过,像是一道风。 大帐里,灯火通明,执笔的身影若隐若现,伴随着一腔热血,同满天星光。 第三百八十五章 深夜入军帐 沈柳蹑手蹑脚地进去,倏地从后头抱住雍亲王,脸埋在他脖颈间。 “又打胜仗了。”她开口,笑意盈盈,“刚从外头来,还挺见一群士兵在夸你来着。” “他们净是会瞎说。”雍亲王的耳根子红了,浅浅淡淡的。 他生得并不俊俏,和那些油头小生没得比,看着却也舒服。五官硬朗,眉目之间全是英气,上挑的眼尖。 “怎么是瞎说呢?”沈柳咯咯地笑了,伸手搭在雍亲王的头上,狠狠摸了把。 雍亲王的嘴角是纵容的笑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几月不见如隔万年。 他很想,很想。 埋了一会,雍亲王慢慢地把头抬起来:“今个夜里是怎么进来的?一身脏兮兮的。” “溜进来的。”沈柳吐舌,“开始运气不好,恰是遇上一群来巡视的,打不过就只能找个地儿躲起来了,不然只怕得五花大绑地绑起来见你,多没面子。” “也是。”雍亲王淡淡,从腰间把自己的令牌摘下来,“这令牌你拿着,以后要进来就光明正大点,偷鸡摸狗的真以为自己成暗卫了……” 雍亲王念叨起来就同一个老妈子的似的,没完没了,跟看着女儿出嫁似的。 沈柳曾经一时兴起,问过雍亲王这样一问题:“你到底把我当媳妇还是当女儿?” 雍亲王当时的回答很淡然:“把你当媳妇看,再当女儿宠。” 他当时不知道,自己语气中的宠溺,眼里的温柔到底有多折磨人。 沈柳捂住雍亲王的嘴巴:“打住。” “好。”雍亲王哼哼唧唧,“看你今天出门理由正当的分上,暂且饶了你。” “谢谢亲王,亲王最好了。”沈柳的好话张口就来。 雍亲王笑而不语,常年握剑生出老茧的手地覆上沈柳的耳垂,轻轻地捏。 岁月静好。 半夜三更,雍亲王又走到案前,提笔欲要书写。 沈柳睡眼朦胧地抱住他的腰,语气软的很:“那么晚了还不休息嘛?” “乖,还有点事情没处理。”雍亲王反手抱起沈柳,轻声。 “昂。”沈柳乖巧地应了声,“先哄我睡觉。” 雍亲王笑得无奈,抱着她讲起军营里的故事。小姑娘本来就困,他那么一说便沉沉睡去。 军中的事情多的很,沈柳第二天就被雍亲王硬着心肠打发了,看得一群军痞子整天都在偷笑。 “老大有把自己的媳妇赶跑了,之前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惦记着,口是心非的男人。” 几个暗地里就这般嘀咕雍亲王。 沈柳耳朵尖,转头看着他们,挤眉弄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他是当局者迷。” 讲的还是雍亲王。 雍亲王站在后面,脸黑成碳色:“几个逃了今天的早练,就为了来这里?” 几个军痞子噤声,顶着雍亲王的威压,走得小心翼翼。 雍亲王回到府上在三天之后。起舞中文 沈柳早就在外面侯着,人一走,直接扑了上去。 “我等了你好久。”沈柳有点委屈,“之前明明是说上午就能到的。” “军里出了点紧急事情。”雍亲王解释,双手高高举起,认错的态度诚恳,“对不起,仅此一次。” “哼,下不为例。”沈柳看他一眼。 刘云儿今天并不在府上,几个世家公子小姐聚会,她唯一一个雍王府的长女,当然是要出面的。 聚会办在郊外的一院子里,也不知是哪一个世家背后的世外桃源,碧瓦朱甍,层楼叠榭。 一群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玩不出什么大花样,在院子里头弄飞花令,亦或赋诗饮酒。 刘云儿对这俩都不太有兴趣,可她硬着头皮的还是得选一项,于是就去了赋诗饮酒那一路子。 敢玩赋诗饮酒的都是些学识渊博的人,一首首诗张口就来,几百句也不见重样。 “呦,刘姑娘来了。”一公子哥吹了一声哨,用手手肘推了推身边的夏成道。 夏成道本来兴致缺缺,现在却打了一机灵,眼睛睁的都比平时大几分。 “这里头哪个姑娘是?”他瞧了半天看不出所以依然。 “刘云儿你都不晓得?”公子哥诧异了,指了指走在最中间的,身着素色苏绣襦裙的姑娘。 “那就是刘云儿,别看她身上穿的那么素净,其实那料子都是别国进贡来的,皇后也难得有这料子做的衣服。” “啧啧,真看不出来。”夏成道心里头有些悔。 刘云儿之前和自己也有那么一段,虽是说不上刻骨铭心,但少数的感情也还是有的。 夏成道一直喜欢放得开的姑娘。他一开始搭上刘云儿就因为她生了几分姿色,在后面却见她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所有的兴趣也就淡了。 刘云儿在一群世家小姐的簇拥之下走来,她的眼神含着笑意掠过每个人,看见夏成道,稍有停顿。 “第一次来这样子的宴会,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指正。”刘云儿颔首,语气温柔的紧。 “这话说的怎么那么见外呢,一群朋友在一块聚聚,谈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夏成道开口,一副阔气的做派。 他在这群公子哥里头颇有些威望,一开口就没人敢说话,随即迎来的就是一声又一声的应和。 刘云儿不语,脸色沉了几分。 她能够看得出来,夏成道心里到底是怀揣着什么心思,摆明着就是惦记她身后的雍王府。 态度不绝,就带着几分疏离。 几位公子哥一向玩的开,随便几句吆喝下来,一首首诗早就被吟诵起。 夏成道站在旁边看得兴致缺缺,他的肚子里素来没有什么墨水,说出来的诗句都有些不成调,难免就会让人给笑话。 “夏公子,不给我们出来讲个几句?”也不知道是哪一位胆大包天的,在这密密的人群中,忽然就说了一声。 一些了解夏成道的,不约而同地抿着嘴,手心里的汗顺着手指滑下。 夏成道没有我想象中的暴怒,他施施然起身,笑意和煦春风:“吟一首诗当然没问题,但这主题……”他转头看了一眼刘云儿,笑的不动声色,“不妨就有你们来说吧。” “自是爱情。”一群公子哥开始起哄,“夏公子这般一个风流人物,在爱情上头估计见解颇深。” “见解颇深倒不敢当,只怕是要献丑了。”夏成道谦虚。 第三百八十六章 上门提亲 一干人眼睛不眨地看向夏成道,只听他吟:“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吟罢,转过头,偷瞧了一眼刘云儿,邀功似的:“姑娘觉得这诗如何?” 刘云儿睫毛扑闪,打落在眼底的一片阴影,看不出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夏成道攥着衣襟,心有点紧。 “诗自然是好的。”半晌,正主发声,“但借花献佛这一事情不问问元老,夏公子也真有脸皮子干得出来。” 几个没噤声的小姐们笑了。 都说夏侯府的长子胸无半点墨,想必不假。 夏成道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他本想着在刘云儿面前露一手,想不到却是弄巧成拙。 元稹的这诗他是为了同青楼女子调情特地学来的。他本是想女子无才便是德,刘云儿没读过几本书,诗歌不认得是谁写的,然却大意了。 木讷片刻后回神,刘云儿不见踪影。 夏成道站在原地,一张圆滑的脸黑的能滴出墨。 一场闹剧堪堪收场。 这宴会结束之后,夏成道就没多少机会去见刘云儿。 雍王府在京城的最北头,毗邻皇宫。夏侯府则在京城的西边的某旮旯子里,半杆子打不着关系。 夏成道为这件事情急上头,夏怀青更是如此。 “雍亲王府里的姑娘真对你没半点意思?”夏怀青还有些不信。 “哪方面的自是没有,敌意倒还能有几分。”夏成道声音冷冰冰的,“刘云儿她就是端着一股矜持的劲儿,不上钩。” “可真难办……”夏怀青怒目圆睁,一脸的狰狞也不知是为谁。 “儿子这里还有一计。” 夏成道忽然言语,夏怀青的眼睛跟着他的话,发出迸进的光:“你说说。” “如此……”夏成道低声。 夏侯府近日热闹,盖着红绸缎的东西一批批地送来,喜庆的活像是有什么喜事。 夏成道后院的几个姨太太看见,一对对柳眉都折起来,后院里又要来人了,当年明茹过门之前也是这般场景,却不及那么盛重。 当天下午,雍亲王府里头也来了客人。 夏成道携着苏欣蕊,甸着一张红光满面的脸。 雍亲王正好在府上,听闻夏侯府有人来访,心里纳闷着。沈柳恰坐在他旁边,一听很来劲。 “把那群人给叫进府里头,先好生招待着。”姑娘的嗓音绵长尖细,盖过雍亲王的沉思。 命令下去了,雍亲王转头看沈柳,疑惑道:“为什么把他们几个招进府里来?” 沈柳的眼睛淡淡扫过,她一提自己的裙摆,从塌上坐起来:“没准是未来的亲家,不招进来多难看?” 她的语气中少了笑意。 雍亲王心里约是明白,同沈柳俩人,一前一后步入堂前。 夏怀青和苏蕊欣两人等的望眼欲穿,无意间瞥见一抹黑衣,笑意溢满脸上。 “雍亲王,王妃。”夏怀青同苏欣蕊行礼,热切的感情从话语里彭涌而出,“没有事先讲过就来打扰,是在下冒犯了。” “无事。”雍亲王不知他们的算盘,态度还算客气。 沈柳却环着手臂:“两位来这儿有什么事儿?”第八书库 摆明着不待见。 夏怀青知道沈柳,以前在夏知雪还在夏侯府的时候,同她见过几面,然全都没给什么好脸色。 沈柳出身勉强凑合,不算体面。真正大户小姐的圈子她插不上,也不愿意拉下脸去融入,和夏知雪一样是被孤立的那一位。 两个被孤立的混久了,难免会有火花,一来二去成了闺房密友。 往往是形影不相离,直到沈柳出人意料地嫁入雍亲王府。 和夏之雪一样,沈柳对夏怀青以及所有夏家的人都是很不待见的。 “王妃都那么问了,老夫也不好瞒着。贵府刘云儿,刘姑娘把我们家成道迷得神魂颠倒的,茶不思饭不想我做父亲的也头疼,只能来找雍亲王一趟了。” 夏怀青眯着眼,把自己的目的说的格外含糊。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不能光明正大地拿到面上来说,出了岔子就挺丢人。 雍亲王明白他的意思,却不好直接下定夺。 他生来的这二十几年,懂事之后就一直混在军营之中,成年后则是在各地的战场上奔波,连和沈柳成亲的时间也是海绵里挤水挤出来的。 夏侯府发生的那些事情他一概不知,夏成道的本性如何他更是不知道,若是一个良人最好,若是其他…… 他心里冷冷地笑。 “这门亲事也不必麻烦亲王做定夺,我现在便能回你。”沈柳不给雍亲王考虑的时间,“夏成道的人品,夏侯府的名声,一概配不上云儿。成亲一事不会有余地。” 夏怀青听得脸疼,指责夏成道,夏侯府的话就同一巴掌挥在他脸上,疼的很。 苏欣蕊嗔目切齿,柳眉倒竖:“王妃一活在深闺里的姑娘,嘴巴怎么也这般毒辣?” 沈柳听着她的指责没反应,雍亲王的手狠狠握紧,骨骼与骨骼碰撞的声音传来。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都说夏侯爷有一个贤内助,温婉大方,当真百闻不如一见。” 他淡淡开口。 讥讽的意思无法再明显。 夏怀青面子完全挂不住,说了几句体面的好话,携苏欣蕊便走罢。 有沈柳这一人在,十拿九稳的事情也肯定得吹。 月白风清,天色暗了。 苏欣蕊惦记着今天的事情,在塌上躺了近一个时辰,都不见得有睡意。 沈柳那张嘴还是一样的毒,毒的让她牙痒痒。 苏欣蕊收住眼底的恨意,雍亲王也是如此,嘴巴毒辣还愚钝,竟是看不透和夏侯府联姻有多大的好处,单凭一个女人的片面之词,就放弃绝佳的时机。 夏成道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坐在塌上脑子一直是刘云儿的身影。 一袭单色的衣衫,绣着荷花。一条深色的腰带将她的腰肢扣起,显得更加纤细。 她走路时步子有些晃,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很有弧度地摇摆。 夏成道眯起自己的眼睛,少女的香气似乎就在鼻翼,若隐若现。 刘云儿,他娶定了。 夏成道并不急于出手,一昧的步步紧逼,只会把女人越推越远,让她们自以为了不得地立起牌坊。 三日后,阴雨绵绵。 大街小巷很显萧条,几个撑着油纸伞,匆忙的过客在路上奔波。 第三百八十七章 被拒绝 刘云儿今日确实很倒霉,她左手撑着一把油纸伞,右手提着一包药材,举步维艰。 雨下大了,笼罩着一片的雾蒙蒙。 处在烟雨朦胧之间的刘云儿已经分辨不清前头到底是什么东西,忽然一辆马车飞驰而来,溅起一滩水渍。 一个男子从马车上下来,身后的侍卫为他打伞,步子沉稳,是夏成道。 “姑娘,在家看你身上的衣服已经都湿的差不多,眼看这雨要越下越大,若是不嫌弃……” “很嫌弃。”刘云儿一出口就是冰渣子,“你若是有这个闲工夫,不如也合计合计,怎么把其他的被雨打湿的姑娘送回家去。” 夏成道给说的下不了台面,他脸上扬着牵强的笑,半晌才道:“姑娘要是不愿意就直言,何必这拐弯抹角的。” “你说的倒是不错。”刘云儿回应,撑起自己的油纸伞,抬步就要离开。 夏成道从身后的侍卫手里夺了伞,跟着她的后面亦步亦趋,已有不少行人指指点点。 刘云儿忽然猛地一个驻足,接着转身:“你要缠着我到什么时候?” “这怎么能叫缠着呢?”夏成道笑着为自己辩解,“只不过是恰好走这一条路。” “哈,这世界上恰好事情也真多。”刘云儿冷嗤。 夏成道不接话,他看着面前的刘云儿,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恳切:“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们能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冰释前嫌,不要再计较那么多。” 他说着,就想要上前拉住刘云儿的手。 刘云儿猛的往后面退去,一个不小心,整个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浑身上下湿的更加厉害。 夏成道就站在旁边,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扶,只是盯着那衣衫之下的肉体,一阵心辕马意。 足足半晌,他才想起这发生了什么事儿,伸出一只手:“姑娘快快起来,这地上可脏。” “地上再脏也比你手干净。”刘云儿笑,一个眼神也不给予他,“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装好人,成亲一事我母亲已经给出你答案,无需再多做纠缠。” 夏成道的脸又被狠狠地摔在地上,他最避讳的就是别人提起这件丢脸的事。 “一妇道人家说的话算什么,只看得起眼前的那么一点蝇头小利,背后蕴藏着的利益就无法见得。”夏成道说着坏话。 刘云儿不语。 夏成道又继续说:“我相信妹妹你是个明眼人,和我夏侯府结亲到底有多少好处是肉眼可见的,何况我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他笑着指自己的胸口。 “你后院里那几百房小妾不去恩宠,热脸贴冷屁股一定要和我讲些有的没的,心就不觉得虚吗?” 刘云儿说:“你要是真有那决心,那就把后院那些小妾都给我逐出府,不然其他事情都全都免谈。” 夏成道这回真真切切的犹豫了。 他和刘云儿说着这些调情的话,为的只是得到雍亲王府背后的势力,其他打算都没有想,再说就凭着刘云儿冷美人的气质,并不是他的心头所好。 自己后院里的那几百房的小妾那就不一样了,一个个都是热情如火,有姿色,那才能够算是他真真切切的心头宠。 “妹妹这要求可真过分,你去瞧瞧现在哪个男人院里没那么一两方妻妾的,就算再洁身自好,通房丫鬟至少也有那么几个。”夏成道努力地粉饰太平。巴山爱 “此言差矣,爹爹的后院里除了我娘,连个女人的踪迹也见不到。”刘云儿反驳他,“你若是没有这个决心就直说,何必如此呢?” 夏成道真真切切的没有话讲,他站在原地,双腿跟灌了铅似的。 直到刘云儿消失在棉棉阴雨中,他才后知后觉,忍不住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真难搞。 沈柳图着快活,把这件事情也同夏知雪讲了,夏知雪一听就咯咯咯笑的不停。 “你这一句话可把夏怀青给气的心尖尖发颤吧,我长那么大,还没见人敢那么对他说话。” “那都他罪有应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沈柳撇嘴,“云儿背后有着雍王府做仰仗,没必要对人渣低眉顺眼的。” “那是,夏怀青吃瘪之后脸疼了,短时间是那应该是生不起什么想法。唯一怕的就是夏成道,那小子诨的很,没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夏知雪心里还是有所顾虑。 夏成道臭名远播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他脑子不怎么好,平日里最爱与美人为伍。 只要是他看上的姑娘,不管是强抢或是其他,三日之内定然会落到夏侯府里去。 刘云儿现在的处境说明白了很是危险。 “我倒是忘了这茬事情。”沈柳眯起眼,漫不经心的表情,隐约有一丝危险,“他要是真敢那么做,隔天我就去让亲王派人刨他祖坟,好让那几个老祖宗看看这不肖的后辈。” 沈柳说起这种话来听不出半点有些虚假的感觉,她神气地交叠起二郎腿,满脸的你奈我何。 刘云儿在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之后,往往会把自己刻意的躲避起来,但凡是能够不出门的时间,她就安安心心的待在府里,就怕夏成道忽然又找上门。 事情并不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夏成道已经收敛了很多,日里根本见不到他的人,但这更像是在酝酿着一场阴谋。 雍亲王府里一年一度都有上山祭祀的习惯。 往年一直都是沈柳带着刘云儿一块儿,今年雍亲王也回来了,便跟着他们一道。 祭祀山离京城有些远,坐着马车足足要行五天的路。 马车总是一路颠簸,不但是无趣,还烙着屁股疼。 沈柳之前是受够了这个苦头,今年学聪明了些,一上马车就直接给扑到雍亲王怀里。 “你抱着我点。”沈柳撅着嘴,“马车坐着可不舒服了。” 雍亲王乖乖的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这样好点嘛?” “勉勉强强还凑合吧。”沈柳说得勉强。 雍亲王浅笑。 前段时间一直都下雨的缘故,一路上的地满都是泥泞。 马车比原来预计的还要再晚个两天上山,所幸这并没有碍到什么事情。 雍亲王在这山上是专门有一套寺院,与京城的华丽自然是没有可比拟,但麻雀虽小,五脏六府俱全。 夏成道不知道是不是凑巧也在同一天上山,所住的地方离这里也没有多少脚程。 第三百八十八章 拐下山 祭拜的礼仪一向简单。 刘云儿在坟前的枯树边撒下一壶酒,双腿合并跪在地上,手紧紧握在胸前,嘴里振振有词。 山上的太阳更是毒,起来之后没一会儿,刘云儿的头就昏涨的厉害,差点就是一口气喘不上。 “母亲,我先去旁边休息会儿。”刘云儿扶着自己的头,慢吞吞地往旁边的阴凉处坐下。 沈柳见她脸色苍白的可怕,连忙跑上去询问:“你身体是不是出了点什么问题,要不要紧?” 刘云儿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停顿了不知多久才慢慢道:“就是有些头晕,应该只是背着太阳给晒。” “那你好好休息。”沈柳没有再说太多。 午时将至,刘云儿差点一个眯眼就要给睡过去。 雍亲王心里知道她已经撑不住了,随口唤来一个侍女:“先扶着小姐下山,到院儿里给她煮点解暑的汤。” 刘云儿跟着侍女一起下山,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脸上都是说不出的疲惫。 夏成道正悄悄地跟在她们后面,见着刘云儿走一步,自己也慢吞吞的走上一步,不超前也是丝毫不会落下。 “姑娘,我们在这儿先歇会儿成吗?”侍女已经消耗光了自己所有的体力,单手撑着旁边的榕树,气喘吁吁。 “现在这歇会。”刘云儿意识朦胧的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天气实在是热可以,继续走下去就不单单是我,连着你应该也要给中暑。” 两人并排在一石头上坐下。 石头正好是身在阴凉处的,坐上去冰冰凉凉,在这烈日之中是一块不错的解暑宝地。 刘云儿靠着石头小酣,侍女也是禁不住自己内心的蛊惑,过不了多久,一双眼睛也给闭上,睡得香甜。 夏成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终于从后面出现,他看着躺在大石头上的刘云儿,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意味不明。 这么多天过去,他终于逮着了这个机会。 两只手放在旁边不安分起来,夏成道一点点地靠近,手从大石头上伸到刘云儿的发丝上,很软,很滑。 再往下去,就是她的脸。 冰冷的触感划过脸颊,刘云儿几乎是在当下就被惊醒。 她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人,惶恐不安涌上心头。 “你给我放手。”刘云儿现在人正迷糊,一双手狠狠的拍开他,却起不到什么作用。 夏成道随意嘬了口牙花:“你当我是谁呢,被你那么讲个几句就得离是吧。” 刘云儿待在原地沉默不语,她现在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唯一能够的就是等待救兵的支援。 但是这荒郊野岭的哪里还有别人,雍亲王和沈柳他们两个直到傍晚才会下来,现在断然是见不到影子的。追文 “你想要干什么?”刘云儿是个聪明的人,她并不准备直接反抗,“只要是我能够答应的都可以满足你。” “哟,现在知道服软了。”夏成道笑意更加猖獗,“之前也不知道是谁硬气的很,一张臭脸摆起来,现在就不跟我继续玩烈女贞节了吗?” “我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继续再玩那种戏嘛,不就显得太掉价吗?”刘云儿忽然笑,“你要我嫁给你,自然也是可以,但是现在你断然是不能动我一根毫毛。” “这话说的就不太对了。”夏成道眯着眼睛底气十足。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无论干什么都不会被外人给发现,这也就让他的心更加舒坦了,手上动作也逐渐大胆。 “这偏僻无人的荒郊野岭,你就算是喊破嗓子也没人救得了你,至于和你一道来的这侍女,现在已经睡得不省人事,只要我的声音响不太大,她又怎么会醒呢?” 话语落。 刘云儿现在已经无法指望其他的什么,她只希望自己能够将这缓兵之计真正地用的刀尖口上,和夏成道先是深深切切的纠缠一段时间,好等待援兵的到来。 “你不用跟我阐述现在状况,我到底沦落到什么地步了,自己肯定是最明白的。”刘云儿说,语气之中听不出来一点担忧,“既然现在还有大把的功夫,你不如先把你的目的给明确了,一直吊着确实让人不爽心。” “目的你不是你猜到吗?”夏成道回答,“只要你安安心心的嫁到我夏侯府来,之前的一切事情都可以过往不究。但是你如果动了什么歪心思,那么也无事情,你这条小命现在手握在我手里的。” “这点小事我自然会满足你,你要是信得过我,那现在就先帮我放了。”刘云儿挣脱了一下紧紧抓住自己的两双手。 “我信当然是信不过你,不过你现在也没有力量来反抗,先把你放了,倒也是没什么事儿。”夏成道寻思了一阵。 刘云儿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也看不出来究竟是否刻意。 两个人一路往山下继续走,原来躺在石头上酣睡的侍女忽然睁开了一自己的眼睛。 侍女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惶恐,她一路贴贴撞撞的往山上跑,看见正在祭祀的沈柳,也顾不得其他。 “夫人,你快下去看看!”侍女的声音尖锐,“夏成道把小姐给拐跑了。” 沈柳面色一僵根本来不及问其他的事情。雍亲王在旁边也听到了这回事情,伸手提起放在旁边的宝剑,跟着侍女一块下山。 刘云儿身体不舒服走的慢,夏成道随着她的速度走的也不是很快,两人半个时辰之后才下山。 山下早已经备好了车马,都是富丽堂皇的,和夏成道的气质很符合。 “随便挑一辆坐上去。”夏成道随手指了指那几辆马车,“其实坐挺舒服,没什么两样。” “你这样子直接把我带离山上,不太好吧?”刘云儿站在原地没有动,故作担忧地问起这个问题来,“要是被我爹娘发现了,婚事只怕也是成不了。” 刘云儿这说的很真。 沈柳对夏成道本来就有不小的偏见,如果他再过分些把刘云儿直接给拐下山,那么这门亲事就算是皇帝亲自来,沈柳估计也得照着自己的本领把它给弄吹。 雍亲王这就是更不用说了,他对着沈柳的话很听,根本是不顾及真假。对刘云儿同样也是很宠,恨不得从小把她捧在手心里长大。 自己要是真的那么干了,那无形之中就是得罪了那两口人。 第三百八十九章 夏成道被杀 但夏成道反过来一想,不这么办同样是不行,可谓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不如,我们且在这里侯着。”刘云儿假装好意为他出谋划策,“等我爹娘下来以后,随意编个能过得去的理由,怎么说也比玩消失来的好。” “这方法不错。”话音一落,夏成道便有些心动。 刘云儿的笑意不达眼底:“那么我们就暂且在这儿侯着,算着时间他们应该是快了。” 夏成道抬眼看顶头的烈日,不疑有他。 按照原定的计划,雍亲王和沈柳下山得等到晚上。然,现在侍女已经上山,两人匆忙赶下不用费很长的时间。 不出所料,雍亲王和沈柳的身影很快出现。 雍亲王手上提着一把剑,气势汹汹,沈柳是一脸的凝重,手无寸铁却有一身的力气。 夏成道处在刘云儿的身前,背对着山口看不见人。 刘云儿将这一幕收尽眼底,也不出声提醒,眼看着雍亲王将夏成道一拳打翻在地上,笑意更加璀璨。 夏成道只感觉脸上疼的火热,还来不及分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另一个拳头也接着落下。 雍亲王长得人高马大,手上的劲道也大,几拳下来夏成道的脸肿的认不出人性,牙齿拦腰折断了几颗,白色的牙从嘴里吐出,夹着血味。 “雍……雍亲王饶命。”夏成道吓得是出了神,眼神木讷地好一会,跪下一个劲儿地磕头。 雍亲王和着沈柳一同将刘云儿扶起,放在边上一堆枯叶上暂且坐坐,没理会他。 转头又给他一个凌厉的眼神:“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如是侍女不上山来报,你是要将云儿拐骗走?” “怎么会呢?”夏成道笑得牵强,“雍亲王不知,我和刘姑娘是旧识,今个见着她在石头上坐着,就想邀她下去,她也是恰好同意了。” 说着,给刘云儿使了一个眼神。 刘云儿淡淡地眯着眼睛,笑得比哭的还难看:“夏公子他确实和我如此说过,我们俩是旧识也不假,但他……”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留足令人遐想的空间。 雍亲王是一根筋,听见刘云儿如此一说,更是相信自己眼里看见的。 夏成道把刘云儿压在石头上,头靠在她的身旁,两张脸靠得很近。 一张满是惊恐,一张满是享受。 容不得夏成道辩解一句,刀起刀落,人首分离,头颅中流出血,带着余温。 刘云儿坐在旁边,眼睛也不见眨一下,心里的快意无法名状。 社会底层的垃圾终于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雍亲王杀人的动作娴熟,但是第一次当着家里人的面暴躁,刀落之后显然不知所措。 沈柳站在他旁边,用绣花鞋踹了脚滚动的头颅,头颅滚起来,摔下悬崖。 她再扯落夏成道身上的标志性的装饰,两只素手拖着,夏成道的尸骨也落入悬崖。 临近山脚,山不高,却胜在底下有一深潭,氤氲着雾气,咕噜噜的水花从潭面上冒起。 夏成道的尸骨已经不知沦落到何处。 沈柳将从他身上拽下的的东西往旁边一丢,伴随着血迹,触目惊心,像是发生了一起劫杀案。豆豆盒 “我们走。”沈柳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随性地掸了掸手掌,“趁着现在没人。” 雍亲王的眼睛像是在沈柳脸上生根似的,盯着她看了好久,满腔的话说不出。 沈柳是第一次做这种勾当,手生的很,一些细节处理的也不到位。 尸体原是用药水倒上去,就能不留下任何残骸,她却不知,假作被劫杀案,只留下一些能看得出身份的东西。 是不想让他进牢。 “沈柳。”雍亲王干涩着嗓子,少有正色地唤他,“你不怕吗?” “怕什么,一个死人又不能挑起来掐你的脖子。”沈柳满不在乎,她转头对着雍亲王的眼睛,“尸体不处理难道等着过年?” “我不是这个意思。”雍亲王的声音弱了几分。 沈柳怎么听不出,这榆木疙瘩是怕自己嫌他,笑意盈盈:“杀了夏成道等同于为民除害,天晓得他糟蹋了多少待嫁闺中的姑娘。事情要是给京城百姓知,你的名声又得响一层。” 她半开玩笑道:“不过被皇帝知道了就不行,我正值青春忍不了活守寡,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粗麻布衣就穿不上身了。” “嗯,我知道。”雍亲王吻吻她的指尖,带着凉意,有些细密的汗,“这些事情以后交给我做。” 雍亲王府的马车已经在山脚。 沈柳被雍亲王背着走下去,困意渐渐上涌。 刘云儿走在后,自有丫鬟扶着,她看着雍亲王和沈柳的眼神,既是崇敬,也是羡慕。 山上发生的事情在回京之后也不见半点风声。夏侯府那头安静的跟死人似的,一句话都不见得说,全当是没有这件事情。 皇帝更是不管这类小事,见着夏怀青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几十岁的面容,给他送点银两,嘴上说事情过了就是过了,斯人已逝,天命无法扭转。 苏欣蕊在被逼疯的边缘。 素来喜欢打扮的她躲在屋子里,一双手抱住头,脸上不见粉黛。 夏知秋在得知夏成道的死讯后隐蔽地来夏侯府一两趟。 她没有去见苏欣蕊和夏怀青,这狠心的父母与她心里,一文不值。 她只潜进夏成道已经被锁上的屋子,睁大眼睛拿走那些值钱的玩意。 苏欣蕊和夏怀青到了这种地步也顾不上这些,眼看着家里的资产被一点点地消耗,坐吃等山空。 府里的人走得七零八落,他们带着自己能够带走的一切钱财,走得毫不留恋。 苏欣蕊也动过想要离开的念头,却被她忍住。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一走了之就什么好处也捞不到,大不了再当一回豪门阔太太。 她的眼界一向开阔。到了年纪,姿色再好也无济于事,别说大户人家不会要你,就算是到青楼妓院也是一文不值。 当官的都喜欢一些年轻的,有姿色的,苏欣蕊早已经落伍。 夏成道去世没有影响多的人,刘云儿在府上听着这些传闻同过往云烟似的散了,消失不见了,一颗心终于落地。 房外木屐声音阵阵,刘云儿抬头看见的是沈柳,她一双秀气的眉毛皱起。 “母亲来了。”刘云儿低眉顺眼地起身,微微福身作罢。 第三百九十章 拒绝 沈柳不应,直接在一垫子上坐下。 她脸上不见笑意,也不见责备的意思,看着更是让人心里有些毛。 “母亲找我有事吗?”刘云儿问,一双手垂在旁边,局促不安。 她生怕,夏成道的死是自己刻意设计的传言流出,那将是她很大的打击。 “没什么要紧事。”沈柳淡淡地看她,“我知道你聪明,但也没长大,喜欢在背地里偷使一些小伎俩。” 刘云儿僵住了,身子绷的同竹竿一般直。 “不要以为你的小伎俩可以瞒过很多人,当然骗骗雍亲王那块木头还绰绰有余。” “我今天来也没别的事情,也不是想要摆着长辈的威风,骂你一类的。我就想让你记着,有的事情应该做的,就去做,不应该做的,不和身份的就别去做,太掉价了。” 沈柳口若悬河,讲得有些眉飞色舞。 她在这种时候就容易心大,没注意到小姑娘一张皱成苦瓜的脸。 “这些我都知道。”刘云儿硬着头皮说。 “知道就好,我就想自家闺女怎么可能会那么笨。”沈柳说得轻巧,她一个转头撞上了刘云儿的眼睛。 五味陈杂的,还有点委屈的情绪。 沈柳明白自己之前的话说重了,连忙摆手:“我没其他的意思,其实夏成道我也讨厌挺久了,你如果不出手,下一回就轮到我了。” 说着沈柳不好意色地抹起鼻尖:“既然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也没必要再去惦记,说多了没意思。” 话说完,沈柳跑得比兔子还快。 她见不得眼泪,特别怕刘云儿那感性的丫头给自己挤出几颗金豆豆,诚惶诚恐的。 别居,夏知雪坐在塌上,拿着扇子在扇凉。 欧阳怀煜死皮赖脸地要往人家姑娘的大腿上躺,夏知雪拗不过他,心想着被狗咬一口也无所谓,落落大方地让他躺上。 这种天气的衣服一向薄的很,欧阳怀煜微微挪动一下头,就能够感觉到夏知雪有点僵硬。 “算了,不折腾你。”欧阳怀煜从她腿上起来,被我这样子一躺活像是被抓了一样。 “怪你。”夏知雪冷哼。 “嗯,怪我。”欧阳怀煜很快应声,“知雪,你说我们成亲好嘛?” 夏知雪愣神,转头对上欧阳怀煜,他满脸的认真:“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答应,第二十拒绝,三分钟内给我答案。” “这个……”夏知雪满脸的沉思,准确说,她心里并没有做好准备。 欧阳怀煜看着夏知雪在旁发愣,满怀希望的瞳孔暗淡了。 他想要听见的话失踪了,逃离到光年之外。 “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半晌,欧阳怀煜只能牵强地用玩笑话的口吻说,“我刚也是抽了,怎么会问出这种话来。” 欧阳怀煜从塌上起来,一个人走出别居的门。 跟逃似的。 夏知雪看着欧阳怀煜离开的方向,沉默了。 本应该脱口而出的话,但现在却如鲠在喉。 欧阳怀煜很好,自己也很好,门当户对,那这略有抗拒的情绪从何而来?迅读网 夏知雪说不清楚。 当晚,夏知雪带上沈柳去酒楼里泡了一夜。 两个姑娘手里拿着酒杯,里头灌的酒是白酒,澄澈见底,后劲大。 沈柳嫁人之前也有点浑,喝酒的本事比夏知雪高,几杯下去除了胃跟烧着了一般,神智却还清明。 “雪雪,你为啥就要拒绝呢?”沈柳问,“欧阳怀煜那么好一个人,到嘴的肉不吃就没天理了。” 夏知雪皱着眉头,脸蛋一阵酡红:“我也不知道,当时沉默一会没回答,就像是拒绝是意思。” “在他出门之后我有过让他回来好好说话的心思,但就是没办法开口,怕尴尬。” “啧,看不懂你们这一对,明明是歪腻,到了成亲这一步就是各种闹别扭。”沈柳摇头。 夏知雪没说话,自己也不知道心里还有哪一个砍是跨不过去的。 现在大仇得报,照理是当庆祝的时候。 她豪气万丈地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一双眼睛朦胧,靠在桌面上,有着轻轻的鼾声。 这天晚上,是沈柳叫来几个信得过的车夫一同把夏知雪运回别居的。 荷花见着自己主子烂醉如泥,什么话也不好说,谢过之后就把她往屋子里扶。 夏知雪被拖着洗漱后直接躺在塌上,她时而晃动自己的身体,一副睡不得安稳的样子。 半夜,欧阳怀煜翻墙进了别居。 他的手里提着包水囊,脚步轻快,同做贼似的。 欧阳怀煜直接进了夏知雪的厢房里,把水囊打开,喂她喝醒酒汤,他半夜三更爬起来煮的。 自负气从别居离开后,欧阳怀煜心里一直都期盼夏知雪能跟过来,和他说句话,什么都行,总之都能让他缴械投降。 但事情和他预期的相差太远,夏知雪非但没有跟过来,还一个人和沈柳跑去酒楼喝酒,爽快的样子比其他多呈不让。 “醉鬼。”欧阳怀煜嫌弃地把水囊收好,盯着夏知雪的脸,狠狠地捏住她的鼻子。 夏知雪的脸忽然涨红,她咳嗽了几声像是要醒,欧阳怀煜连忙送开,却只见她翻了一个身,睡得仍然很甜。 欧阳怀煜知道自己拿夏知雪没办法,盯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笑了,阵阵笑声,还带着缠绵之意。 “要是你明天来找我道歉,我就原谅你,不然,你完蛋了……”临走前,欧阳怀煜对着醉鬼一脸正色地说。 第二日,夏知雪醒来时已经记不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揉着自己酸胀的肩膀,不疾不徐地从踏上起来,很意外,头并没有炸裂的疼痛。 “荷花。”夏知雪叫了一声,“昨天阿柳送我回来的时候之后,你给我煮醒酒汤了吗?” “醒酒汤?”荷花疑惑,“当然不曾。” “那就奇怪了。”夏知雪摸不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想了一会还是只有断片的几段零碎的记忆,索性作罢。 欧阳怀煜从别居出来后一夜没睡,他坐在靠门最近的院子里,盯着朱红色的门是望眼欲穿。 华呈假装路过,见着王爷成了一块望妻石,不由多嘴一句:“还没等到夏姑娘呐?” 欧阳怀煜转头幽幽地看着他,眼神冷冰冰的,里头倒影出的是荒芜,以及寸草不生。 华呈被盯得心里发毛,嘴边扯出一抹牵强的微笑,脚底抹油溜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哄他 华呈溜去找荷花,那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一想到连欧阳怀煜的死人脸也变得有些好看。 荷花正在照顾夏知雪,忙得抽不开身。 夏知雪的酒品不错,但喝完酒之后整个人都满了半拍,素来聪明的头脑并不抵用。 “荷花今是什么时候?”夏知雪懒懒地打一哈欠,靠着自己的半只手依在桌面上。 “姑娘,今是庆安元年。”荷花喊的声音挺大,“你这一杯酒下肚,不会连这些事情都忘了吧。” 夏知雪没答应,嘴里头吊着一颗草,随着风上下飘摇正是欢快。 她一拍自己混成浆糊的脑袋,总感觉是忘了点重要的事儿,却是死想想不起来。 华呈轻车熟路地扣开别居的门,荷花以为有客来了,跑得很快,一开门就撞上了华呈。 “华公子。”荷花一张脸红扑扑,把华呈往里头引。 华呈见着她心里一阵软。 明明夏知雪是个泼辣的性子,荷花日日同她混在一块,怎么是如此软糯一性子。 醉翁之意不在酒,华呈亦步亦趋地跟着夏知雪,笑意浅淡也浓烈得恰到好处。 夏知雪坐在院儿里,第一眼就看见了华呈。 她的思绪飘远了些,终于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情。 “华呈。”夏知雪叫了声,“你们家王爷今天有没有说点什么?” 她顿了顿:“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之类的。” 华呈心里暗戳戳地想,终于是找到王爷顶着一张臭脸的由头了,有些想笑却一脸正色。 “王爷今天还挺好的。”他回答,话语之间说不出的勉强,“但脸色一直很臭,也不知道是谁招他惹他了。夏姑娘你要不去看看?” 他忽然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我昨天晚上路过的时候还听王爷在念叨你的名讳……” 华呈说得太明白,就差没直接说破,王爷在府里等你。 夏知雪听出他的意思,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匆忙地出门,欧阳怀煜这个三岁屁孩是要靠哄的。 理所应当,自己去之前也得给他带点礼物,不然就实打实地显得有些小气了。 如此想着,夏知雪掉转了自己的步子,往集市走去。 华呈留在别居里没走,他单手扶在桌面上,下巴轻轻地靠着,看离自己几步之遥的荷花,笑意清浅。 她真好看。 华呈心里念叨,眼中噙着甜蜜。 荷花转头的时候,夏知雪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四处打量着,看看的也只有华呈的身影:“华公子,主子人呢?” “夏姑娘出去了。”华呈说,他又走近几步,不知在夏知雪的耳朵边上又讲了句什么,小姑娘笑开了。 “十九王爷他当真是这样做了?”荷花还是有些好奇。 “能有假嘛?”华呈打消她的疑惑,“王爷昨天晚上都没睡,一直在案前写夏姑娘的名字,一遍遍的可认真了。” 荷花设想一下这个场面,嘴角有笑意掠过。 “那主子这会去找王爷,王爷应该要开心坏了。”她眼中露着羡慕。 “谁知道呢?”华呈笑得神秘。看书窝 欧阳怀煜的性子他是明白的,大写的口是心非。明明是喜欢人家姑娘喜欢到骨子里,但嘴上也不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让人知道,就藏在心里,摆着一张臭脸。 这次夏姑娘去找他,心里肯定是在偷乐,但嘴上却什么话也不讲,懒洋洋的姿态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荷花心里急得有些耐不住,她伸手扯了一下华呈的衣袖:“我们能跟上去看看嘛?” 华呈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她。 荷花以为他想错了,嘴上说着辩解的话:“我就是好奇王爷和小姐到底是进行到哪一步了……” 一张脸通红,写满了百口莫辩。 “去看看。”华呈主动拉上她的手,“其实我也挺好奇。” 集市上,夏知雪已经逛了有一个时辰。 她从东南角一路走到西北角,能送人的东西全都看了一回,却没有找到合适的。 心里微微丧一口气,夏知雪只能拖着自己快肿成萝卜的腿,去小摊贩那头称了几两核桃酥。 礼轻情意重,她想着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欧阳怀煜应该是能透过着几文钱的礼物感受到她蕴藏在里头的,浓浓的抱歉意味。 眼看现在已经到饭点,欧阳怀煜坐在亭子里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变过。 他看着光溜溜的围墙,说不出的烦躁。 现在已经是午时,若是她到了未时也不见得一个踪影,那么也休怪他了。 欧阳怀煜想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稍稍有几分狠厉,然呈现在脸上的除了委屈还是委屈。 夏知雪是赶着未时的末尾到的十九王爷府,她这条腿一下子跑了那么多里路,折腾的很,伸直都成了不小的问题。 她熟练地扣门,却没人回应。 她继续扣几次,手也给整的痛了,却还是等不到人来回应。 王府里的侍卫听着有些为难,他们转头看了一眼自在的欧阳怀煜:“王爷,先打开门看看如何?” “不开。”欧阳怀煜干脆的很,“又不知来者是甚么人,为什么要开门。” 侍卫听着沉默了。 什么叫听不出来者是谁,敢那么干的除了夏姑娘哪里还能有其他人。 他们心里明白也不说破,就看着欧阳怀煜在凉亭之内的闲散样子。 夏知雪在门外已经接近于放弃,她慢吞吞地搬来几块石头,踩着走上去,终于从墙外露出半张脸,若隐若现的。 欧阳怀煜抬头正好看见,心里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围墙忽然就崩塌了,在下一秒又给他堵了回去。 得让夏知雪那丫头吃点苦头,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连他十九王爷都敢那么拒绝。 “喂,欧阳怀煜。”夏知雪双手撑着砖瓦,手里还提着一包有点不成型的酥饼,“快点给我去开门。” “为什么?”欧阳怀煜语气淡淡,“你既然连王府的墙头都爬得上来,怎么还需要我来给你开门,我瞧你自己翻墙进来不是挺好?” 夏知雪咬着牙,看着欧阳怀煜的眼睛里带着火光,这到底是什么一个男人。 她心里暗戳戳地想,牙关一点点地咬紧。 华呈同荷花躲在不远处。 两人看着趴在砖瓦上的夏知雪,心里竟是为欧阳怀煜捏了一把冷汗。 竟然敢这么折腾人家姑娘,自家王爷也真是个胆子大的。 第三百九十二章 冰释前嫌 夏知雪没在理会欧阳怀煜,直接从屋檐上跳下来,动作笨拙还有些危险。 有段时间没运动,夏知雪爬上屋檐都费了很大的功夫,现在再让她直接跳下去,整个人都紧绷着不敢动。 欧阳怀煜想上前帮忙,一起身就止住了自己的步子,转头看着夏知雪,不说话。 夏知雪没低头,慢慢地跳下来,酥饼碎了一半,纵是被油纸裹得结结实实,也耐不住有几粒碎渣掉落。 她走到欧阳怀煜面前,把一包酥饼放在他面前:“赔罪礼。” “赔罪?”欧阳怀煜从亭子里站起,低头看着夏知雪一张沉默的脸。 昨天的事情她应该是记不得的,一张白玉般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有粉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似有哀怨。 端详一会,欧阳怀煜略带慌忙地移开视线,他说“你哪里需要同我赔罪?这不是挺好的吗?” 夏知雪不说话,她抬起头来看着欧阳怀煜,似笑非笑:“昨天的事情需要我再重复一回?” “不必,听多了,就以为自己是真情圣。”他冷嘲,周身的温度也跟着冷起来。 夏知雪知道昨天的事儿把他气到了,才故意摆出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可这样一来自己哄人就无从下手。 心里少许有些失落。 欧阳怀煜看姑娘脸色的本领一套一套,然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却也顾不得这些。 他就一脸冷漠地坐在旁边,像能从身上落下冰碴子。 踌躇一会,夏知雪说话:“昨天是我不对,当时没想好,一个发愣,回神之后见你也不得踪影。” 欧阳怀煜不听,反驳:“我当时走到的时候你都没有来追我。” “我追你你就会回来吗?” 会,跑着把你抱紧怀里的那种。欧阳怀煜不做声地回答,嘴上说的很简单:“我会。” “好,是我想错了。”夏知雪低声,服软的语气,“我现在再答应你,还迟吗?” 欧阳怀煜不说话,给了她一个眼神:“你问我一遍。” “你愿意嫁给我嘛?”夏知雪拉着他的衣袖,睁大了一双眼睛,盈满笑意。 “勉为其难。”欧阳怀煜冷冷哼声,脸上的一抹畅快却将他很好地出卖。 屋外,荷花不自觉地拉上华呈的衣袖,顾盼生辉:“王爷同意了诶。” 他当然会同意。华呈心里暗笑,王爷为了听到这一句话,不知道等了多久。 面上,华呈却强装出诧异:“是吗?” “那么大的事情我还能骗你?”荷花瘪着嘴,“你自己来瞧瞧不就是了。” 华呈把把头侧过去些,同荷花只有一个拳头的间隔。 那么近的距离,他能闻到小姑娘身上的味儿。 真的是荷花香。 府里,夏知雪被欧阳怀煜背在肩上,一步步地扛着她回到厢房里,正同前不久的那个夜晚一样。 夏知雪很享受,一张脸靠在他的背上:“回厢房干什么?” “秋后算账。”欧阳怀煜说,他注意到夏知雪猛然改变的脸,又慢慢补充,“是真的算账,不是你脑子里头的那些淫、秽东西。” “昂。”脸跟烧红了似的,耳根子也在发烫,夏知雪的心里像是装了几百只小鹿,上下扑腾,满载着少女怀春。番薯 欧阳怀煜事后确实和夏知雪把这笔账算了算,从他脚底磨出水泡,到被她拒绝的心疼,黑纸白字清楚地写着,夏知雪不能抵赖,也没想抵赖。 “除了乖乖和你成亲,还有其他要求吗?”夏知雪看着欧阳怀煜,笑意不减。 欧阳怀煜有点为难地侧脸:“有,但我还没想好。” 既然是要相伴一辈子的,这些事就显得微不足道。 确定关系之后,欧阳怀煜和夏知雪歪腻的就同连体婴儿一般。 每天都形影不相离,荷花和华呈有几次看不下去,直接从王府里头跑了。 “我们……很可怕吗?”夏知雪为难地看了一下两人离去的身影。 “嗯?”欧阳怀煜懒洋洋的,“你不可怕,很可爱。” “昂。”夏知雪被一句话弄的有点心花怒放。 “我们什么时候成亲?”欧阳怀煜忽然把身体压过来,单手搂着夏知雪的腰,“好去找皇兄讨要圣旨。” 夏知雪不应,眉目间淡淡的,欧阳怀煜心中警铃大作:“你又想反悔?” “没,我没那么想不开。”夏知雪抬手拍掉他握紧的手,“具体时间你定,挑个好日子就行,能早点就早点。” “这句话我爱听。”他笑了,挺开怀的。既是能早点就早点,就表明夏知雪其实也很期待。 两人成亲的日子挑到了两个月后,正值中秋上下,桂花飘香不错的季节。 皇帝也收到欧阳怀煜的上书,眯着眼睛看了会,心里暗道这个臭小子。 “你难得上书给朕,就为了说这点事情?”皇帝笑,“十九你是个情种,但你一颗心断不能直接扑在感情上头。” “你的脑筋很好使,感情多了会影响你的思考,况且你单对一个有如此情感,未来面对后院里的妾室,难不成也要这般?” 皇帝问,眼中的笑意不再明显。 “谁说我后院里得有一众妻妾的?” 话落,欧阳怀煜便忍不住出言反驳:“我为何要娶一些处处比不得知雪的人入府?现在粮钱很贵,半我还养不起那么多人。” “你难道不想着开枝散叶?”皇帝反问。 出身皇室,对子嗣的问题最为看中。无论是皇上,亦或是各类王爷,都是脱不出这条亘古不变的定律。 然,欧阳怀煜一开口竟是说自己只要一个姑娘,那王府里的人丁如何不单薄! 皇帝开始发愁,想要指责他几句,却开不了口,毕竟是自己一直捧在手心上长大的弟弟。 欧阳怀煜没摇头,抬眼看着皇帝:“开枝散叶许是必要的,主要也是看日后的状况,知雪她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胡来!” 一双眉毛差点没隆成高山,皇帝一拍龙椅两边的把手,脸色阴郁的很。 “不劳皇兄费心,该有的分寸我有,您不该干涉的事情也不要多做干涉。”欧阳怀煜撂下一句话,离开。 皇帝看着欧阳怀煜的背影,手一点点地缩起来,随即又张开。 他研磨,蘸墨,在圣旨上写起来,是赐婚的。 欧阳怀煜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他自己既然做了决定,那必然有勇气承担。 皇帝踌躇却选择相信。 第三百九十三章 偷听 赐婚的圣旨是隔天被送到王府里的。 欧阳怀煜接过圣旨,眉毛弯弯扬起,笑得心满意足。 皇帝老二就是个口嫌体正的,嘴上再怎么说着不乐意,这事儿隔天也能办下来。 这件好事情欧阳怀煜暂时还没有让夏知雪知道的打算,他把圣旨往房间里偷偷一藏,就当做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 夏知雪这几天同欧阳怀煜基本都在集市上晃悠。 夏知雪不在乎圣旨到底有没有,总之是她看上的人,一些形式也就显得微不足道。 “淮煜,成亲要买点什么东西?”夏知雪打心里头有些紧张,她转头看了眼欧阳怀煜。 “龙凤双烛,喜饼一类的东西。”欧阳怀煜回答,他在这方面也是个新手,也就以前看别人成亲的时候,记下了那么点东西。 若是早知道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他应该先事先去问问。 “成吧。”夏知雪掰了掰手指将其东西记下。 俩人在集市一路逛到很晚,手上提着都是满当当的东西,仍谁拎久了都手酸。 眼看大婚将至。 夏知雪已经绣完了两套嫁衣,她的绣艺虽然比不上一些绣娘精湛,但上身的效果并不差。 成亲当日。 一辆辆马车载着十里红妆,欧阳怀煜身上绑了一个红色的大绣球,坐在白马的最前头。 夏知雪现在正坐在别居里。 她透过铜镜看着自己,眉间一点朱砂,红色的唇轻轻抿着,平时粉黛不施的脸雨欣抹上了各色各样的胭脂,看上去说不出的妩媚。 “主子今个可真好看。”荷花忍不住笑,“到时候给王爷瞧见了定是大吃一惊。” “就你知道嘴贫。”夏知雪一脸紧张的神色忽然也舒开,“帮我把绒花戴上吧,吉时应该差不多。” “那么快就开始心急了。”又是一阵笑。 荷花取出绒花别在她的头发上,遮掩了半边的发髻,看着若隐若现的。 红盖头随即也给披上。 夏知雪被荷花扶着慢慢起身,一点点的迈出朱红色的门,欧阳怀煜已经在外头等着。 欧阳怀煜见着自己的姑娘忍不住心急,他翻身下马:“走慢点,时间还长着呢。” 夏知雪不应,透过红盖头瞪了他一眼:“哪有人在成亲的时候这般不合体统的?” “我这不怕你摔了吗?”欧阳怀煜耸肩。 载着夏知雪的婚车一路驶往皇宫。 欧阳怀煜要成亲的时候皇帝特意发话,硬是要他把这婚礼往皇宫里头办。 欧阳怀煜本来是想要推辞,但是耐不住皇帝的热切,勉为其难的也就应允了。 皇宫今天挺热闹,比皇帝大婚当日还要熙攘。 各国的使臣纷纷到皇宫里头祝贺,带着琳琅满目的贺礼,对着两人更是赞不绝口。52 楼兰的使臣同样也是到场,经过上次那一段事情,他们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 跟着其他使臣随意的应和几句,也就灰溜溜地跑到自己的席位上。 一场婚礼办的极其奢华,欧阳怀煜到头来一直都在被灌酒,喝得酩酊大醉,神志却仍然保持着清醒。 夏知雪自拜堂之后也不留在这里,有几个侍女陪同者回了婚房。 然,她生来就不是个安分的,竟是一把掀下红盖头,在房子里头游走起来。 “骆公子,来这边。”她听见外头有个人在低声呼喊,声音很粗犷,还带着些口音。 “这里是婚房。”回答他的是一个男子,“趁着现在新娘还没有回来,我们赶紧先去下个地方。” 起初开口的那个男子当是有些捶足顿胸:“我还以为这偏僻的没人了,想不到这居然是我大意了。” 两人步伐匆匆,很快就听不到任何声音。 夏知雪从婚房中慢慢探出一个头,她眯着眼睛对两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只能辨认出一个应该是楼兰使臣。 楼兰使臣在宴会上一向孤僻的很,压根儿不可能会有什么亲近的人,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疑惑的情绪浮出水面,夏知雪亦步亦趋的跟上两人,她刻意放缓自己的步子,生怕被人察觉到不对劲。 “骆公子,在这里就好说话了吧。”楼兰使臣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笑的挺乐呵,“我们都已经跑到这种犄角旮旯子里来了,皇宫里头那些傻子肯定是找不到。” “万事不要开心过早,小心隔墙有耳。”骆礼成向来是一个警惕的,他的面色凝重了会儿,才慢慢的舒开。 夏知雪就躲在两人身后的那一片草木里,她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是谨慎的。 要是在现在露出了马脚,那么她也算是完蛋。 只见两人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楼兰使臣终于开口:“我们对你们国家其实很早就有些不满,但是奈何军事这一方面我们讲真是斗不过,也只能先忍气吞声了一段日子。” “不过现在有了骆公子的帮助,我想翻身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使臣又慢慢地补充了句,眼睛里头闪烁的满满的都是信任。 他虽然不知道骆礼成的能耐到底有多大,但从他能够参加这种宴会来看,本事和权力自然是有点。 他们楼兰并不需要一个多么强悍的合作伙伴,需要的只是一个听话,能够乖乖服从命令的。 不然失控了,造成的损失就是无法估计的。只有将他稳稳地掌握在手中,才有机会一举击垮这个泱泱大国。 “您能够那么想自然是最好,其他的一些合作伙伴现在联系妥当了吗?”骆礼成淡笑,没有做出其他表示只是询问。 “别的国家的正在联系,这次来赴宴的三十个国家之中已经有五个同意和我们合作,至于其他在我们询问过之后还是死不知悔改的,全都已经抹脖子了。”楼兰使臣给出了详细的数字。 他们的计划只许成功而不许失败,如果被旁人给偷听到,他们如果不能安静地给闭上嘴,那也就是休怪得他无情。 “这做的不错。”骆礼成听着赞许,他偏头,笑意不减,“你们现在已经可以开始挑动战事,之后的接应准备我会全权负责,这点你们尽管放心就好。” “骆公子一句话可比这是几十万两黄金还要贵重。”楼兰使臣也笑了,“合作的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但究竟能得到多少,也就看骆公子你费了多大的功夫。” “自然。” 回应他的是轻轻的两句。 骆礼成甩袖离开,只留下一抹残影,这一切宛若没有发生。 第三百九十四章 商量 夏知雪在草丛里面待了很久,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出去,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神情恍惚地继续坐在婚床上。 她的脑子里一直都回荡着那句话,楼兰使臣说他们要吞并这泱泱大国。 骆礼成他也在这个队伍里,扮演着内奸的角色,得到自己在本国难以得到的利益。 夏知雪为郡主欧阳青青感到心寒,她苦心相信那么多年的人,到头来也就是一个卖国贼。 欧阳怀煜回来已经是很晚,宫宴上的客人几乎都走光之后,他才得到一丝放松的机会,匆匆的回到婚房,瞧着夏知雪一张呆滞的脸。 “知雪?”欧阳怀煜原来的酒劲醒了大半,他动手扯了扯夏知雪的衣袖,脸上露出一抹关切,“你刚刚是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压她的笑很是勉强,“我刚刚在院子里头听到骆礼成和一楼兰使臣的对话。” 夏知雪环顾四周后,忽然压低了声线:“他们现在准备策划谋反。” 欧阳怀煜在瞬间就清醒,谋反这类事情不小,如果不及时是制止那些不好的苗头,事情一大之后就会酿成大祸。 素来沉稳的心也掀起惊涛骇浪,欧阳怀煜抬脚就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皇帝,但理智却让他生生止住了脚步。 现在事情没有一点证据,就算是告诉到皇帝那里,也只能是大惩小戒一番,面上糊弄点样子就过去了。 而自己这一方又极有可能会暴露马脚,对以后做事就会产生很大的困扰,也许严重一些会遭到骆礼成的正面打击。 欧阳怀煜沉默。 “这件事情我们先想办法。”他说,“直接去找皇兄帮忙不是好办法,他那头其实也挺难做。” “我知道。”夏知雪轻声回答,“骆礼成既然都敢和使臣在皇宫里谈论这件事情,那足以说明了他是有持无恐的我们现在就算是当着面揭发也起不到任何打击性的作用,只会让他们卷土重来的势头更猛烈。其实依照我看来,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沉默,在沉默之中寻找突破口,收集证据,一举打击他们的软弱之处。” “我们要办成这件事情,动静势必会很大,到时候少也是少不了藩国的帮助,不过现在骆礼成已经开始张罗藩国的人马,我们能够成功机会正在逐渐缩小。” 夏知雪把这最真实的一幕展现在欧阳怀煜眼前。 现在断然是不能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刀眼无情的战场上,想靠运气取胜是最愚蠢的。 “我们明天从长计议。”欧阳怀煜只得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伸手揽过夏知雪,“今天辛苦你了,典礼没有办好,还惹来了那么大的一些事情,到时候我们补办一个吧。” “走个形式而已,不重要。”夏知雪明白他心底过意不去,“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证据,击败骆礼成。否则到了家毁人亡的时候,这婚礼也只能成为口头上说说的泡影。” 一个夜晚,酝酿着无限的危机。 次日,夏知雪和欧阳怀煜醒的都很早。 两人都穿着昨天的婚服,红色的嫁衣被他们压得有些皱,带着游戏浓烈的酒味。 欧阳怀煜昨天晚上没有喝醒酒汤的缘故,现在头疼的像要炸开一般,他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慢慢的呼出一口气:“我们先回王府吧,在这里办事诸多不便。” “确实。”夏知雪点头。第六书吧 门外传来几个嬷嬷的声音,她们有些大声的叫嚷着:“十九王爷,王妃醒了吗,这屋里的被褥是要换了。” 夏知雪转头看着欧阳怀煜,有些摸不清嬷嬷一大早上的在说些什么。 “这宫里的惯例,有王爷成亲之后,洞房花烛的隔天早上就要进屋子里把落红帕取出来看看,以此检验一下新娘到底是不是处子之身?”欧阳怀煜看出她心里头想不明白,直接解释道。 “这事情能那么重要吗?” “这事儿说来重要也重要,要是说不重要也不重要,也就是在一条白帕子的上面抹点血,到底是不是落红也没人看得出来。” 欧阳怀煜淡淡,于他这类形式是太多余,只要这个姑娘是你心里头最喜欢,无论如何你都可以接受。 要是这姑娘是你打心里头厌恶的,她的贞洁保持的就算再完整,在你这边看来也同样是一文不值。 夏知雪知晓了他的意思,从桌上拿出一把刀来,干脆利落的割开了自己的手掌,白色的帕子上面立刻沾染了血迹。 “知雪?”欧阳怀煜看的是一个心惊,他小心翼翼地把夏知雪的手往自己怀里揣着,拿了旁边洁净的帕子给她包好,“你怎么可以那么胡来?” “没有多大点的事情,这伤口挺小,几天就能愈合。”夏知雪语气之中带着一分诱哄。 欧阳怀煜根本是不吃她这么一套,伸出手弹了弹她的脑门:“你下次要是还敢那么乱来,这后果应该是不用我说。” “肯定是没有下次了。”夏知雪看着他,“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是母猪。” “嗯,我是猪公。”欧阳怀煜接着她一块答应。 两人在房里头歪腻一会,终于是放了外头的嬷嬷进来。 嬷嬷一走进房门,什么话也不说,就对着欧阳欧阳怀煜一个劲地笑,笑里头包含的意思匪浅。 欧阳怀煜给她使了个眼色,指了指那红色的床上放着那一条白色的帕子。 嬷嬷走近一看什么也不动,就对着那帕子上的血迹凝视了好久,最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这样就算塞搪过去了嘛。”夏知雪看着嬷嬷走远的身影,扯了扯身旁欧阳怀煜的衣袖。 “已经塞搪过去了。”欧阳怀煜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嬷嬷既然是什么都没有问,那么对这条帕子肯定是百分百的信任。” 夏知雪猛的舒了一口气:“这样子就最好了,要是嬷嬷忽然问七问八的,我保准是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 “你答不上来还有嘛。”欧阳怀煜笑容里有着几分暧昧的情绪。 两人一同从皇宫乘着马车回到王府,王府里头人声鼎沸,所有的侍卫侍女听到两人成亲的消息都是羡慕不已。 华呈和荷花更是乐的连嘴巴也合不拢。 但只有夏知雪和欧阳怀煜他们两个人自己知道,现在背负在肩上的任务还是很重。 第三百九十五章 阴谋论 婚礼结束后,使臣纷纷回了藩国。 楼兰的一群并不久留,避嫌一般的,走得比谁都要快。临走前给骆礼成一个眼神,意味深长。 别居,火轮高吐。 夏知雪瘫在塌子上,身旁放着用木盆盛满的冰块,白雾阵阵飘起,却解不了酷暑。 欧阳怀煜打水回来,瞧着夏知雪的样子。 “很热?”他放下水盆,走去将夏知雪扶起,“整天躺着对身体不好。” “挺热,还有点难受。” 夏知雪伸手探一下自己的体温,有些烫手同灼热,和外头的温度没差多少。 一句难受,让欧阳怀煜抿起嘴唇。 “我去给你找个大夫来,应该是中暑了。”他边说,边往夏知雪的额头上敷了一条蘸水的毛巾,冰凉凉的,提神。 夏知雪脸涨得红,她伸手捏着毛巾的一角,几分凉意却又无限温暖。 大夫被欧阳怀煜找来,给她初步诊断,是中暑还有些发热,得卧床修养了。 几日,欧阳怀煜的眼神温柔的就和能化开水一般,动作也轻柔的不像话。 边关,渐渐不如之前的安定。 北下的蛮人先后骑马来攻。 他们每个将士穿的是用藤条泡水编出来下盔甲,头上披着的是动物的皮革,在烈日晒干之后也是异常坚固,韧性很强。 武器相对本国不算先进,用树枝制成的弓箭,看似粗糙,但在配上带着锋利箭矢的箭后,显得锋利,百步穿杨,一箭就能取下一个头颅。 蛮人的进攻规模不大,却胜在狠。 一个个上了战场的蛮人都像是不要命一般的,看见地方的士兵,就抽起身后的箭。 曾有一个身上划了七八道口子的,顾不得鲜血直流,一个扑身将一个士兵弄倒在地,两人一同跳进护城河。 诸如此类的事情屡见不鲜,他们的目的简单,能杀一个就是一个。 蛮人进攻的事情已经成了皇帝的心头大患。 北方的蛮人人如其名,空有一身蛮力,没有一点头脑。部落里的帮派之间足矣让他们应接不暇,其余的更不必多言。 想得烦了,皇帝就把欧阳怀煜叫来,他知十九向来是很有头脑。 “蛮人进攻吗?” 欧阳怀煜听完皇帝的话,凝眉。 蛮人这次的动作够大,似是要动真格。 “对,朕为这事情困扰了很长一段时间。”皇帝捏着眉心,“照理说蛮人是不会有如此缜密的思维,但这次他们却真切地做到,许是朕大意了。” 几年,人民安居乐业,富饶繁荣的一派盛世景象逐渐蒙住了皇帝的眼睛,不知不觉的,危机悄然而至。 “现在他们的进攻到那一部分?”欧阳怀煜问,心里在思索,关于这件事的一切可能。 一些没有组织的散兵是不会有反抗中央的想法,除非是遭人引诱,或者被一些花言巧语蛊惑。 蛮人生性纯良好骗,十有八九是如此。 皇帝打开一封奏折,递给欧阳怀煜,说:“目前只是在骚扰边防线的阶段,动作不大但已经有一定的威胁性。”百汇 欧阳怀煜粗略看一眼奏折。 是边疆将军的来报,请求朝廷增加兵力。 蛮人的攻势一天比一天更猛,由一开始的试探到现在的毫无保留,人不多,力量大。 守卫边疆的战士不止一次不被蛮人逼得溃不成军,原来昂扬的斗志逐渐变得低靡很。 人手也折损了大半,抵御起蛮人,还能凑合,却比不上之前的应心得手。 而蛮人那边却丝毫没有这一类的顾虑,他们的人手源源不断,死了一批再补上一批。 如此的一场仗打下来,不说其他,结果已经可以预见几分。 “这事情皇兄你准备怎么办?”欧阳怀煜把奏折合上,脸上少有为难之色。 皇帝摇头:“我不知道,边疆的战事实在是吃紧,按照这个势头下去,那些城肯定会被攻破,不论如何行动,指派一个将军去时必须的。” 越是军心溃散,就越需要一个人来稳固军心,否则一场仗还没打起来,本国军队便必败无疑。 “也是。”欧阳怀煜点头,不多探讨这个问题,“守卫边疆那边的是哪一个藩国?” 藩国和本国之间算是半个从属关系,藩国有义务保障本国的利益,本国同时也要尊重藩国的独立性。 如此的关系以及保持了好几百年,从老祖宗那会起到现在都不例外,现在却又出了岔子。 “楼兰和龟兹一片。”思索了半晌,皇帝说出两个藩国的名字。 “果真是有……”欧阳怀煜嘴角的笑意冷然。 楼兰是谋反的主策划,龟兹身在主谋旁边,一些事情知晓的是最早,答应的肯定是最早。 如果自己的猜测不错,龟兹也有谋反的意图。 谋反一事从头到尾牵扯的势力太多,打草惊蛇不合适,忍气吞声也不合适。 皇帝的脾气有些燥,断然也不能给他知道。 欧阳怀煜下意识地准备隐瞒。 “派人去和两国进行沟通与联系了吗?”欧阳怀煜只是含糊地问。 “有联系,他们也象征性地派出一些兵力。从前线送来的情报看,他们所出动的兵力中年的偏多,特别年少的也有,真正的青年,且有经验的,一支队伍能有一两个已经是稀奇事。”皇帝的话语中有些凝重。 楼兰和龟兹那边敷衍的态度,仍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先不说兵力的多少,单是质量都能让人窝火一阵。 “去楼兰的使臣此次前去连楼兰的皇帝也没有见到,迎接他的只是一个摄政王,叫什么完颜斯纳,是个眼生的。” 皇帝顿一顿又补充,和楼兰皇帝的一次见面,疑点太多。 欧阳怀煜脑海中浮现那次去楼兰的时候,一个神秘人和一个楼兰人讲话,对他的称呼正是摄政王。 事情发生的未免凑巧。 或者说那个神秘人就是骆礼成,他的谋反计划从很久之前就有了眉目,直到现在才展现在世人面前。 既然如此,楼兰真正的皇帝又在哪里? 一个个疑点浮出水面,欧阳怀煜的心收到了颠覆般的冲击。 阴谋与事情从他的心头浮现,在思维的控制之下逐渐成了一张网,脑海之中一直挥不去。 楼兰,却是另一副光景。 宽敞的街道上处处有人在叫卖,四方来的客人络绎不绝,像是和平年代,不受边疆战事的干扰。 第三百九十六章 送信 花棉棉本尊逃到楼兰已经有几个月,她身上带足了盘缠,日子过的很是惬意。 关于边疆的战事,楼兰一边听不到半些风声,一些中原来的人也浑然是不顾自己的国家。 然事情的风向有些变了。 几日一来不知道怎么的,外头往城里迁入了一大批难民,伤的伤,死的死,个个都是衣衫褴褛,吃不饱饭。 起初,楼兰的摄政王也大度,把这些难民全都放进来,好酒好菜地招待,也给他们找了一个不错的住所。 随着迁移来的难民越来越多,楼兰的摄政王也就有些烦躁,时不时地会紧闭城门,一大批难民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只能活活死在城外。 花棉棉下塌的旅店正好也住进来一批难民,都是中原人的缘故,几人交流起来也十分顺畅。 “大爷,你们外头是什么情况?”花棉棉抬头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大爷,这位大爷是一商人,从中原贩卖瓷器到楼兰,不晓得是经历了些什么,才让他变到现在这种状况。 大爷拿起杯子喝了口酒,看向花棉棉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叹息:“这事情你还是别知道的好,现在我们中原许是要大乱了。” “话怎么说?”花棉棉心里疑惑。 在她走的时候,中原一片安宁。 她没见过乞丐,也没见过一个不安居乐业的居民。 眼看他现在离开了也不过是一小段时间,这事情怎能变化的那么大。 “现在边疆战事吃紧,皇上那头已经开始征兵了。”大爷回答说。 “征兵好是好不强制,官府那头也是能征到几个算几个,但我们老百姓也不是傻的呀,这大规模的开始征兵,不是要打仗了还是要怎么的,我这一路走过来才听闻到边关的事儿。” “事情发生的实在有些突然。”花棉棉拖着自己的下巴,打心底的还是有些不愿相信。 原来好好的一太平盛世,没过多久,怎么就成了这幅样子? 如果跟她解释说这一切都是巧合,那她断然是不会相信的。 没有一个人能在短时间之内谋划出一场完美无缺的战事,能够将这泱泱大国击打的落花流水。 大爷摇了摇头,脸上也是一派的不愿意相信:“我一老头子要是能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就好喽,战争忽然就来了,最遭殃的不是我们百姓,还能有谁?” “只是我没想到楼兰这边竟是一点风声都没有,照理说是打仗的地方离这里也不太远,多多少少也应当是有些波及呀。” “这事儿谁知道呢?”花棉棉鼓着自己的腮帮子,“本来城门开的也是好好的,但是随着难民越来越多,城里面也逐渐容纳不下,这才无奈的出此下策。” 大爷听到她这话脸上神色一变,忽然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些:“不是我说,这事情发生的有些奇怪。” “啊!”花棉棉同样也嗅到了一丝不寻常。西施文学 “楼兰皇帝还在的时候,同样出现过类似的事情,不过当时楼兰的反击是很绝对的,直接派了一群人马上去剿灭,不像现在就像坐山观虎斗一样。” 大爷冲着她解释:“我来前一来楼兰大概也是有几月了,当时就是摄政王当政,对外头都说皇上身体有些问题,照理说皇帝这身体比谁都要金贵,有问题肯定是要及时根治,总不会是治了那么多个月,到现在都见了一点成效吧。” 花棉棉心里也能猜到点猫腻。 摄政王完颜斯纳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一张肥头大耳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巴结的笑,一看就是一肚子的坏水。 皇帝这要是真的出了点事情,他心里头应该乐呵,掌握着这楼兰的政权,想想就算是花棉棉都有些心动,更不说是一久居高位的人。 皇帝这常常对外推脱有事,没准其实自己的病早已经治好了,这只是一句用来含糊其辞的借口,也是摄政王一直倚仗来用于把握政权的最好时机。 所有的事情都串成了一条线,花棉棉想起远在本国的夏知雪,心下掠过担忧。 欧阳怀煜的身份肯定要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夏知雪身为他身边最亲近的女人,也是在所难免。 那他们现在已经发现猫腻了吗,或者已经发现但又无从下手,最差的打算就是他们压根儿,不知道还有这回事情。 当天晚上花棉棉躺在塌上一点也睡不着,她的身子翻来覆去,一张脸上写满的都是惶恐。 她慢慢的从床榻上爬下来,走到窗前拿起纸和笔,沾满了墨水,开始写下一段段文字。 展信安:楼兰这边已经出事了,中原那头怎么样,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次应该是内外夹击。但楼兰的皇帝并不知情,那都是那摄政王搞出来的把戏。 花棉棉一气呵成写下这些文字,她把书信折在一小竹筒中,在次日早上给驿使送过去。 她并不知道的是这封书信没有如愿的送到夏知雪手上。 完颜斯纳提前派人拦截这封书信,他手里拿着那小小的竹筒,脸上笑意森然:“果然和夏知雪混在一块的人都不安分。” “好在骆公子早有提醒我,让我小心这个受过夏知雪恩惠,还长时间居住在楼兰的人,不然呢,这事儿要是被知道了……你说会怎么样呢,皇上?” 完颜斯纳忽然把头转过去,他房间里头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待在阴暗的角落之中,脸色煞白同死去了并没有多大差别。 “你还知道要称呼我……为皇上?”那个男子咧嘴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楼兰现在不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吗,为什么不干脆点直接登基称帝呢?” “完颜阿箍,这就你是你不知道的了。”完颜斯纳笑得一脸阴险,“登基怎么说也要有一个合理的借口,你现在在百姓那头名声还好的很,我怎么就敢贸然取代你的位置呢?” “哦?是吗?”完颜阿箍还是在笑。 “我就实话和你讲吧,那本国很快就要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不,应该说是我和骆礼成的囊中之物。到时候我就先把你推出去,先让你承担上这卖国贼的罪名,然后我自己也可以落落大方的出去,面对骆礼成的威胁英勇不屈,再和他谈条件,顺利登基称帝……” 完颜斯纳讲着自己心头最伟大的那个理想,完颜阿箍的笑容不复之前惨淡。 一个只会说谎不得民心的统治者,如何来治理这个天下? 第三百九十七章 遇上皇帝 完颜斯纳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看王爽的笑声传遍了整个房子,完颜阿箍嘴角的笑意也没有淡去。 他相信中原那边的人很快就会看出端倪,用最铁血的手段来治理这个摄政王,他们已经没有多长时间可以高兴了。 花棉棉对着这封信一直抱有很大的期盼,她这几天以来一直都在设想,这封信什么时候能够被寄到夏知雪手中。 但是事实十分残酷,信不知怎么的已经失去了音讯,十几天过去,也不见得有一点点消息传来。 终于是耐不住自己的性子,花棉棉背背一点行囊去找驿站说事。 “掌柜的,我十几天前寄的一封信,现在跑那头去了?”花棉棉敲了敲店门前的木板,“信我可是再三叮嘱过的,你别现在给我来一句弄丢一类的。” 掌柜对花棉棉有着很深刻的印象。 来他这儿寄信的多半都是楼兰当地人,又或者就是一些来自其他藩国的,中原人很是少见,长得有几分姿色的更是少之又少。 “您吩咐的我怎么可能弄丢呢?”掌柜只是稍微顿了顿,回答的很是肯定,“我们的办事效率你也是知道的,一封信送过去,从来不拖沓。” 掌柜一番话直接堵死了花绵绵心中所有的疑惑。 花棉棉知道自己再继续耗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勉勉强强地点点头:“我看你也是上了年纪,这次也就信你一回,要是这三日之后还不给我一个准话,具体怎么办你自己瞧。” “小的明白。”掌柜对着花棉棉离去的背影笑道,随意的打了个手势,一批人忽然从后头涌现出来。 容不得花棉棉半声尖叫,麻袋已经套上她的头中,蒙汗药也吸进了她的鼻子之中。 身体一阵软,花棉棉合上眼睛就没有任何意识。 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清晨,稀薄的阳光从一扇小窗之内照进来,只是留了拳头大小的一片光亮。 花棉棉眯着眼睛打量四周。 要是她猜的不错,这应该是移动挺豪华的宅子。 里面的装饰虽然是比不得中原皇宫,但其中有一些其他国家送上来的东西,花棉棉那群公子哥混久了勉勉强强也能认得几样。 “真是个稀奇物件。”花棉棉从地上起来,随手拿了一宝瓶在手中把玩,冰冰凉凉的触感直直地刺激她的肌肤。 “把这东西放下,摸久了有毒。”身旁传来一阵清冷的男生声。 花棉棉转头,对上一双懒懒散散的桃花眼。 开口的那个男生眼睛并不是正统的黑色,黑灰之中带着几分普鲁士蓝,像是一颗被点缀过的星辰一般。 他穿着一件大袖,手臂从袖口中露出半截,只是往旁边轻轻的一放,就足以见得是如何风华。 男子和楼兰人长得有些不太一样。 花棉棉打量他之后收回了心神,寻常的楼兰人不说其他,一张脸蛋肯定是黝黑,或者是偏向土黄。 而是个男子竟然是一种接近透明的白。 “你是谁?”花棉棉心中怀揣着一抹警惕。 “和你一样被关进来的可怜人呗。”男子半开玩笑道,“不然我还能又什么身份?”看 “哦。”花棉棉应道,“你该不会也是被驿站老板绑过来的?” “啥?”男子面露不解。 “就那黑心的驿站老板啊,他弄丢了我的信不说,现在还敢把我绑起来,等我出去了肯定是要弄死他。” 花棉棉一本正经的说着自己的豪言壮语,没有发现身旁的男子表情已经变了三变。 从原来的狐疑的到后头的不可置信,最后竟然都化成了一抹微甜的宠。 “嗯,祝你成功。”男子淡淡。 “先等我出去再说吧。”花棉棉也不知道是想了些什么,忽然颓唐地坐在地上,“你哪里人啊?我看着不像楼兰的。” “我算半个楼兰人,我母亲是中原来的。” “怪不得,我看你的皮肤白的。”花棉棉咋舌,“我叫花棉棉,花是木棉花的花,棉是木棉花的棉,你叫什么名字啊?” “完颜阿箍。”完颜阿箍只是淡淡的回应,他眯着眼睛靠在身后的床板上,“你现在就不要想着逃出去,这里也不是什么驿站老板用来关人的地方,是楼兰的皇宫。” 话音一落,花棉棉的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她从来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现在却忽然被人风淡云清的说出来,委实是让她有些震惊。 “楼兰人把我关起来干什么?”她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就一中原的小商贾之家的闺女,真的是招惹楼兰人了不成。 “因为你发现了他们的计划。”完颜阿箍回答,他忽然就靠近了些,“楼兰人现在想要吞并中原,然而你现在在这个计划里面充当了一个通风报信的角色,我这样子他们还是能够忍受的话,那完颜斯纳这个摄政王算是白当了。” 花棉棉脑子还是有些混沌,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仔细一想之后就有了些眉目。 这么大的计划在她这里出了岔子,那楼兰人那么长时间的苦心经营都喂了狗。 所以呀,自己被抓进来这件事情也不显得稀奇。 “你说的倒也不错,不过我既然是那么被抓进来的,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花棉棉半晌之后又问。 她心里头确实没个底,这忽然冒出来的和她关在一起的人到底是敌是友? “如果我说我是楼兰的皇帝,你相信吗?” 一句话像是一道天雷把花棉棉劈了个外焦里嫩,这这和自己关在一起的人居然还是个皇上。 “我……我信?”花棉棉不知道是抱着怎么样的态度讲出这句话来,她慢吞吞地淹了口口水,只敢小心翼翼的看他几眼。 完颜阿箍被她这动作逗笑了,说话也不带一点架子:“也不过是个落魄的皇帝而已,倒还不如街上那些老百姓逍遥自在的。” “逍遥,我想谁都说不上,只要战争一开始是个百姓就会波及到其中,到时候少了几条人命在所难免。”花棉棉耸肩,“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中原那头,他们可以早点发现这个事情,千万不能让战争继续恶化下去。” 完颜阿箍不语。 中原那头确实已经有所察觉,准确来说是已经完全发现了他们的野心。 夏知雪和欧阳怀煜现在已经有了眉目,却不知道要从何入手。 第三百九十八章 说服欧阳青青 “骆礼成想要和其他国家联手吞并中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做事一向很隐蔽,我们如果要深入探查一些的话,就得从他最亲近的人下手。”夏知雪托着自己的头。 骆礼成到底是什么性子她清楚不过,一个连自己的心腹都没有办法完全信任的人,在旁人口中肯定是没有办法了解他的行踪。 如此提供给他们的机会就少之又少,最后也只能从他最亲近的人那边下手。 欧阳怀煜知晓她的用意何在:“你准备从哪里进行突破?” “欧阳青青。” 欧阳青青是骆礼成的枕边人,骆礼成有再大的事情也是瞒不过她,就算是有这个能耐把那些事情瞒住,只要她一调查,所有的真相都会浮出水面。 况且,欧阳青青和骆礼成两个人成婚并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也说不上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骆礼成他单方面的威胁。 骆礼成以前为了走上权力的高峰是不择手段的,他设计一些计谋夺取了欧阳青青,皇帝被逼无奈,也只能给他们两个人定下婚约。 成婚之后的骆礼成更是变本加厉,遇上一些事情总是要大肆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就是当朝驸马。 欧阳青青原来已经有一个中意的人,那个人的身份地位并不是特别高,骆礼成知道之后也心狠手辣地折磨死了他,手段残忍的狱卒看着都要咋舌。 欧阳怀煜和欧阳青青虽然是出生同一家,但关系并不亲近,他对这件事情也是少有耳闻。 当时这件事情一度闹得沸沸扬扬,欧阳青青多次在皇帝面前哭诉,最狠的一次便是在书房面前跪了三个时辰,那日大雪漫天,却无一人怜惜她。 “欧阳青青她是一个挺好的人选,只是现在可能有些不太合适。”思索了一会儿,欧阳怀煜回答她。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她现在肚子里已经怀了骆礼成的骨肉,如果骆礼成被判为叛国贼,那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也会背负上骂名。” 事实是血淋淋的。 夏知雪原本不错的设想湮灭于这一刻。 欧阳青青的性子她并不了解,但是她知道的是,所有的母亲都会有一个共性。 为母则刚。 明茹以前可以忍气吞声,遭受一切不公平的对待,但是在自己的孩子出了差错之后,就开始懂得反击,反击这些恶势力。 欧阳青青同样也会如此,只要在她心里还能惦记着自己的亲生骨肉。 每个人都会有私心,在国家没有面临危难之际,舍身为国这一词说的是毫不含糊,但真正到了国家需要你的时候,面对一系列的牵扯,谁还会如此坦荡荡? 夏知雪在心底狠狠叹一口气。 “这件事情暂时不去追究,先和欧阳青青联系上再说,没准我们谈判之后会有转机。” 事已至此,夏知雪只能在心里祈愿,这件事情并不会像他们一开始所设想的那么糟糕。 欧阳青青一直都在驸马府里修养生性,骆礼成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已经是不将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放在眼里。 欧阳青青当然知道他在外头干的那些混账事情,只不过是碍于皇室的颜面不好直接说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日子也就那么随意地过。千度中文网 联系欧阳青青的事情全权都交给欧阳怀煜去办,夏知雪和他虽然已经成亲,但这类事情一向是不涉及,贸然开口可能会引来惶恐。 好在欧阳青青是一个很好说话的,在得知夏知雪有和自己见面的意图之后,随意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着,落落大方的出门。 三人挑选会面点场地是福满楼,京城出了名的酒楼。 欧阳青青来的很早,看到门外相携走进来的两人,起身微微鞠躬:“皇叔,皇嫂。” 一声皇嫂把夏知雪给折腾的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脸上扬着勉勉强强的笑意,算是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欧阳怀煜显然是听习惯了,现在很是坦然,伸手捏了一把夏知雪的掌心,轻声道:“别紧张,该立的辈分关系还是要立起来的。” “哦。”夏知雪脸颊有些羞红。 当着一个晚辈的面悄悄话是不是显得有些影响不好。 欧阳青青早就听闻两夫妻的感情很好,百闻不如一见,今天可终于是目睹了。 她忍不住攥紧自己的双手,要是之前和阿珩成亲的话,他们现在应该也是这一般另外的模样。 怎么会像骆礼成呢?每天早出晚归地将她当成一个摆设品,明明这肚子里头还有两人的亲生骨肉。 心底是难掩的失落,欧阳青青抿着自己的嘴唇:“皇叔皇嫂,你们匆匆忙忙的来找我,应当是有什么大事吧?” 夏知雪看着她的脸色犹豫不定,不知道是否应该将自己的目的袒露出来。 欧阳怀煜只是皱了皱眉,旋即道:“我们等一会儿不管说了些什么,你都不要震惊。这些话并不是我们乱说的,而是真正的有依据。” 他开口下了一剂预防针,更是让欧阳青青产生了几分好奇的情绪。 所谓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让皇叔的脸色变得如此难以言述。 夏知雪沉默了一会儿,她起初觉的还有些难以启齿,但是细细一思量之后,发现将这件事情说出去是最好的办法。 欧阳青青身为骆礼成的结发妻子有权利知道他的一些动向,包括他谋反的事情。 否则如果等着水落石出,欧阳青青也会成为被伤害的最深的那一个人。 “骆礼成他和别的国家勾结意图谋反。”沉吟片刻,夏知雪终于把这个难以启齿的事情说了出来。 欧阳青青俏丽的脸庞,一点点龟裂,原来的和颜悦色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们确定吗?”扑面儿来的都是说不尽的惶恐。 夏知雪点头,欧阳怀煜也跟着一起点头。 “这件事情我们一开始也仅仅是在揣测,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我们肯定确实是个事实。” “我知道贸然说出来你肯定是不相信的,因为我们现在手上没有一点证据,有的只是自己亲眼目睹的一些事情。” “但是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够相信我们,因为这个是关乎国家安危的大事,只要稍有不慎不仅仅是我们几个人,全京城乃至全国的百姓都会受到牵连。” 第三百九十九章 楼兰来报 战争一向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从古至今死在战场上的人不在少数,能够活着回去的人就是寥寥无几。 每一个战士不论是自愿或者是被迫,只要登上战场,都会抱着马革裹尸还的信念,为了国家献出自己的生命。 现在就有一场战士横在他们的眼前,及时阻止可能无法避免战争的发生,但是却能将损失降低到最小。 如果纵容战争一点点的发展下去,那么最终覆灭的不单单是一个王朝,还有无数人的信念。 这个抉择的权利,有一部分就掌握在欧阳青青手中。 “你们给我点时间。”欧阳青青被这些话压的喘不过气来。 她做人先是做皇室的郡主,再次一点是骆礼成的结发妻子,舍而退求其次便是肚子里头那还未出生孩子的母亲。 她的肩膀上承担的,既是全国上千万百姓的性命,还有一个国家的安危存亡。 在这些面前,提起她那微不足道的小家,就显得十分可笑。 欧阳青青从小就接受过皇室的教育,眼界虽然比不得一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但总是比那些平民老百姓要开阔很多。 “我们等你的消息,不管愿不愿意都提前告诉你一声。”夏知雪起身准备离开,“每个人的心里面都有自己的在乎的东西,我们不会强迫你一定要去接受某一样,只要不辜负自己的内心就好。” 夏知雪一番话又退让一步。 她并不想要给欧阳青青造成太大的负担,战争这一件事情不是靠单个人的力量就能够扭转的,他们现在所想做的只不过是投机取巧,能够让制胜之道变得更加清晰。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欧阳青青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这件事情我不需要再考虑,如果你们有用到我的地方,只管提出来就好。” 她顿了顿又说:“但是在这里我也有一个要求,在骆礼成被抓获之后,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平安,他现在尚未出生在人世,是最无辜的。” 夏知雪浅笑:“你大可放心。对一些有罪的人我们当然不会让他逃过的手掌心,但是对一些无罪的人,我们一向很大度宽容,我想这件事情到了皇上那边也是如此一个说法。” 欧阳怀煜颔首,算是给她的话做一个担保。 三人的协议在这悄无声息之间就达成,骆礼成并不知道自己人生的败笔,从此时就要开始谱写。 骆礼成晚上又是喝的醉醺醺的回府,他的身上带着浓浓的女人的胭脂气,隔着好几百米路就能闻得到。 以前的骆礼成一直是号称千杯不倒,今天去喝的面色酡红,脚下的步子虚浮的,像是踩在白云上走路一般。 欧阳青青住在屋内静静地看着他,她想着今天上午自己的承诺,狠狠地舒了一口气。 “相公,你今个喝醉了。”欧阳青青有些不冷不热的迎上去,伸手为他更衣。芦竹林 骆礼成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只是随随便便地打了几声酒嗝,一个屋子里面都弥漫着一股浓浓酒味。 “今天我不用你侍候。”等着自己换上一件新的里衣后,骆礼成忽然一个摆手,“把刘宇叫来。” 刘宇是骆礼成一个得力的手下,虽然没有达到百分百信任的地步,但是一些重要的事情都会经过他的手进行处理。 欧阳青青似乎已经能够预料到他要讲些什么事情,深深呼吸一口气,接着往后退了一步,转身把刘宇叫了回来。 刘宇一个人走进房间,他单膝跪在地上对着骆礼成行礼:“主子,有何吩咐?” “楼兰那边的交接管的如何?”骆礼成问,他开始整理自己的外袍子,“完颜斯纳那边有消息了吗?” “回主子,和楼兰那一方的交接目前十分顺利,包括和其他的边界小国也是同样的。完颜斯纳那边暂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但是按照这个计划下去应该已经不远了。”刘宇回答。 他们现在正在打通楼兰内部。 楼兰的皇帝完颜阿箍现在已经掌握在他们手中成为一个人质,有他的存在,那么楼兰势必就在控制范围之内。 只是最近的楼兰却有些不安分,各路的人马不知为什么都在同一时间潜了进去,潜藏在楼兰之中和当地人已经难以辨认。 完颜斯纳已经是手忙脚乱,早已没有闲工夫去管这些,骆礼成虽然是想要管,但是他远在中原,有闲心却没有这个力。 “我们这边再加派一些人手去楼兰。”骆礼成想也没有细想就直接吩咐,“赶紧稳定下楼兰那的状况,楼兰现在是我们和其他藩国进行合作的一个引线,不能让他们有任何闪失。” 骆礼成的语气越来越凝重,他们现在的成败就在此一举。 刘宇点头记下他的话,从腰间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他:“是楼兰使臣那边送来的消息,希望您能够过目。” “他们动作倒是挺快,难不成现在就把那些难搞的事情处理好了吗?”骆礼成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他随手展开信件,里头写的是一些暗语,寻常人若是看到了那定然是一脸懵。 骆礼成嘴巴里头振振有词,看着那一行行有些抽象的文字,神色竟然是越来越激动。 “快了,快了……”眉毛忽然就扬了起来,骆礼成嘴角裂开的缝隙也是越来越大,“赶紧去告诉楼兰那边的人,有封信我已经收到了,具体怎么办是我也已经清楚,他们那边也记得要按照指令来。” “好。”刘宇深信不疑,在同他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从屋子里头离开。 骆礼成将这封信沾了烛火让它一点点的烧掉,等在自己的眼前化成一片灰烬之后,脸色终于恢复了一抹寻常的淡然。 欧阳青青一直都躲在他的房间外面没有离开,她将那脸上的一抹痛快看得清清楚楚,贝齿轻轻咬着下唇,又该到自己行动的时候了。 次日,天才刚刚亮。 骆礼成已经穿好朝服,准备上朝,他今日打扮的特地有些隆重,一身衣服连一丝褶皱都看不到,头上的发冠也是梳得一丝不苟。 早朝,皇帝座在高位,脸上没有寻常的平静,他的手指一直在轻敲两旁座椅上的龙头,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四百章 主动请求 “皇上,可以开始上朝了。”身旁的太监提醒他一句,皇帝终于慢悠悠的回过神,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一众官人。 “诸位爱卿,今日朕要讲的话并不是任何儿戏,你们若是有问题再早朝之后,可到朕的御书房里亲自找朕,在朝廷上就不必做任何的争论了。”皇帝一开口并不说的是什么正事,而是一句看似有些无关紧要的话。 底下的一众当官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这葫芦里头卖的又是什么药? 只见得皇帝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最近我们的边疆并不太平,北方蛮人屡次来侵犯,楼兰和龟兹本应该负责守卫边疆的两个藩国,也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职责,所以朝廷这次准备加派系一些新兵去边疆助阵,其中朕最关心的就是要找一个有良好风气的带队将军,不知诸位爱卿谁能胜任这个职位?” 皇帝这一句话问下去,底下的人都像是被打了当头一棒。 他们一个个的都忍不住往后退一步,扪心自问一句,既然是能在京城里享乐,那何苦要去边疆饱受风沙和战争的危机? 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的年纪也都不小,最年轻的可能就是数骆礼成那一派,才二十岁出头些,但有些年纪大的却就是一把老骨头,年纪细算起来有七八十岁,这种人要是上了战场就挨打的份。 但是往往在战争发生的时候,就是这类老人去的战场指挥的战斗,因为年轻一辈里的人都很懦弱,他们贪生怕死,他们贪图富贵。 皇帝的一句质问换来的是底下的鸦雀无声,平日里面速来喜欢觐见的几个臣子有一个不是低垂着自己的脑袋,生怕皇帝会忽然看上他们。 凌厉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扫过,皇帝盯着他们不觉得就笑了。 一个个贪生怕死,不将黎民百姓放在眼中的官,又怎么能够是一个好官? 只是这个想法被他隐藏于心里的最深处,他就是不说出来,看着那些人一个个的用眼神交换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从而把自己这个皇上当成了傻子。 “朕这次再问一遍,真的没有人毛遂自荐吗?”皇帝扫视一眼继续开口。 底下有几个胆大的臣子忽然就给站了出来,他们没有推荐你自己登上这个战场,而是把矛头指向了欧阳怀煜:“皇上臣觉得这里有一个人挺合适。” 皇帝眯着眼睛已经看透了他们一肚子坏水,却还是淡然道:“张爱卿你倒是说说,这朝廷之上有哪个人适合是去边疆打仗的?” “按照臣看来,这十九王爷就是个不错的人选。”张爱卿忽然一笑,“十九王爷上次在藩国进贡的时候可是大出了风头,既然是有着那么好的武艺,要是不用岂不是浪费了。” 张爱卿开始翻旧账,他想着以前的事情,觉得自己的提议断然是不会被拒绝。 欧阳怀煜站在一旁倒是没有说话,皇帝反而是第一个出来说不可的:“张爱卿这话说的过早。十九朕一开始确实也想过,他年轻力壮,是一个打仗的好苗子,但是朕里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办。” 皇帝说不管是借口还是事实,都让人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 听完之后只能在暗地里吐槽自己时运不当,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欧阳怀煜,却发现后者也正在看自己。 一颗心忽然就给悬了起来,欧阳怀煜就表面上看着平易近人,背地里的心到底有多黑手段到底是有多狠,这在朝廷上有传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97中文 骆礼成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等着这讨论的风波过去了,他忽然上前一步站了出来:“皇上臣觉得臣可以去边疆。” 这一句话讲出来让朝廷上的人都目瞪口呆。 骆礼成是什么人他们最是清楚不过的。 明明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现在也成了驸马爷,他不仅位置坐的高,权利也很大,根本是没有必要去边疆拼死拼活的弄得一分荣耀。 皇帝对他的话也有些吃惊。 他本是想着随意指派一位小官去,只要是自己信得过,不论官职都是好的。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真会有人在这朝廷之上站出来,打着自愿的旗号,请求去保卫边疆。 “既然有人愿意站出来自是最好不过。”皇帝决定草草的结束这一段尴尬的谈话,“我们国家有如此一般的驸马爷就是国家之幸。” 他接着说了一句,语气里面的夸赞意图虽然不明显,但只要是在皇帝身边当差当久的,都能听出他十分欣赏这个人。 欧阳怀煜一直半眯着眼。 他现在越来越看不透骆礼成究竟玩的是什么把戏。 骆礼成像这样子的,急急忙忙的想要去往前线,肯定是楼兰那边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需要他去主持大局。 可自己安排在楼兰的那些人,并没有传过话,或者说这事情还没有正式的发生,现在只是在酝酿一场风暴,像是暴风雨之前的一场大风。 “皇上谬赞了,能为国家出一份力才是骆某之幸。”骆礼成淡淡的回应一句,没有对那夸奖表露出太大的兴趣,“如果战事紧急的话,希望皇上能够尽快安排,毕竟现在边疆的关系已经是非同小可,拖太久了,终究也是不好。” 皇帝颔首,明白他心里有些急切。 骆礼成被安排在三日之后前往楼兰,在楼兰找到落脚点之后,再进行边疆的管理。 皇帝特意给他指派了一支精兵,一共有一万多人,战斗实力自然是不错的,但是却比不得宫中那几只被私藏起来的部队。 欧阳怀煜将皇帝的这些举动都看在眼里,皇帝这是要拉拢关系,让边疆和内地的情况更加稳定,但是他却并不信任骆礼成,否则不会不把所有的精锐都交给他。 骆礼成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带领的那些人虽然是很有服从意识,但是能耐就不比得其他大。 “这皇帝老儿果然对我还是留了一个心眼,看来这事情不能给他好好办了。”他的嘴角扯出一抹狞笑,“不过现在这些兵已经落到我的手里,怎么利用你全看我自己怎么想了。” 皇帝浑然不知他的心思是如何歹毒,他心里终于为这件事情舒了一口气,没有想到接踵而来的又是另一个麻烦。 第四百零一章 宴席 骆礼成在三日之后启程前往边疆。 他在边疆领兵打仗只是做到一个榜样的作用,每隔几个月都会被皇帝召回一次。 欧阳青青想要收集到他谋反的证据更难了。 然饶是如此,欧阳青青也没有动过放弃的念头。 欧阳青青单手虚托着自己的肚子,淡淡的看着守在骆礼成屋子外的侍卫,“我上次有点东西落在那了,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侍卫都是骆礼成的亲信,对着他是忠心耿耿,一听郡主想要私自进入他的屋子,神色马上就阴沉几分。 “群主还是请回吧,如此不太妥当。”侍卫斜睨欧阳青青,话里没有半分尊敬,“主子还有几天便要回来了,到时候郡主再进屋去拿也不晚。” “你们怎么说话的呀?”咏雪愤愤不平,一抬脚就从欧阳青青身后站出来,“这是郡主府,是郡主的地界,郡主要怎么走,关得了你们什么事儿?” 咏雪是欧阳青青的陪嫁丫鬟,从小就和她一起长大,两人之间的情感比起姐妹也不逊色几分。 “咏雪,少说几句。”欧阳青青给她递了一个眼色,直接让步说,“如果是不方便,那就打扰了,还是等驸马爷回来之后再进去吧。” 话音刚落,欧阳青青带着咏雪直接消失在这院里。 欧阳青青近几日反复的去过很多次,然而每当她要进入屋子的时候,门口守着的侍卫就会借以如此理由来推脱。 时间一长,欧阳青青心里是越发越笃定,骆礼成确实是有事情瞒着自己,并且这件事情不小。 时间一晃而过,骆礼成在这次的对决之中占了少半分优势,成功的将蛮人打得落花流水。 一干人班师回朝,皇帝在宫中举行宴席相庆。 “驸马当真没有让朕失望,这才几个月,原来嚣张的蛮人的气势就被压了下。”皇帝笑意盈盈的看着骆礼成。 一件喜事下来,他便是感觉神清气爽,被压着打了那么久,现在可是扬眉吐气了。 骆礼成一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谦虚:“皇上谬赞,若不是本国的威严摆在那里,那蛮人又怎么会识趣地退兵呢?” 他说话丝毫不脸红,看着皇上的眼中似乎还透露着崇敬。 皇帝就算是身居高位,也是随了老年人的脾气,一听自己被夸了,笑的就灿烂如菊花:“若是每一个将军都能像你这般就好喽。” 骆礼成不言,他转头打量席下,却没有见到夏知雪的身影,不自觉就有些烦闷。 “驸马这是在找青青吧?”皇帝瞧着他的不耐烦,会错意了,“青青近日来身体欠佳,宫宴就推脱了。” “原来是这样吗?”骆礼成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酒,心思终于是回到欧阳青青身上。 欧阳青青身体状况他一向不清楚,反正肚子里面装的只是一块无关紧要的肉,是死是活,与他有何关系? 安安稳稳地生出来也罢,夭折在半路也罢,他骆礼成是不会承认自己有如此一个孩子。 宫宴结束之后,一众官员自行回府。 骆礼成现在也行成了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数不清的官员上来巴结他,一口一句骆将军的,语气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骆礼成被围在几人之间,他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但是嘴上却又不直言。 “诸位如此一说,让骆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骆礼成双手抱拳,朝着自己身旁的几位官员微微鞠躬,“现在边疆战事还是吃紧,在一切都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这类头衔骆某自然是担不起的。” 他的话轻轻巧巧,直接就回绝了一众人的恭贺。女娲书库 听起来没有自大的感觉,谦虚也不算过头,处事圆滑的态度被他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又是哪里的话?”其中一叫刘大人的就笑了,“在这年轻一辈里,要是骆将军都担不起这个称号,那我看也就没人能够承担得起了。” 随着他的话一说出来,几个赶着巴结的也纷纷应和。 “刘大人话说的不假,骆将军难道不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吗,要是他称第二,那我看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骆将军这般年轻有为,耐是我们国家之幸啊。” 骆礼成听着他们的话在心里偷乐,脸上的风淡云清,却一点点都没有消失:“要是真的说起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我看十九王爷才是最当之无愧的那一个。” “十九王爷他不单单是脑子了得,连箭术也是一等一的好,上次在藩国面前可是为我们国家扬眉吐气啦。” 他说,笑意却又不直达眼底。 明眼人看起来,只能讥讽的给他两个字。 虚伪。 骆礼成确实虚伪,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在世人面前往往喜欢装出一副温如玉的样子。 然而在稍微亲近一点的人面前,他的原型就会毕露,变得自私自利,眼中的柔情就会成为一块厚厚的冰。 他对欧阳青青,就已经是原形毕露。 骆礼成在一众人的恭送声中,回到了驸马府。 本来谦和的态度忽然就变得趾高气昂,他大摇大摆的从庭前走过,一群侍女在旁边都不敢上。 看守骆礼成屋子的侍卫看见正主已经来了,马上屁颠屁颠的跑上前:“主子,您来了。” 侍卫伸手就递了一杯茶过去:“郡主这几日一直想要进你的房间,属下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毛病。” 他轻声地汇报。 骆礼成刻薄的眼睛眯起:“你们难道让她进去了?” “当然没有。”侍卫见着骆礼成有些动怒的模样,连忙摆手,“您走之前就已经交代过的事情,我们怎么敢忘呢?” “还算是识相。”骆礼成哂笑一声。 “欧阳青青明个儿要是再来问你们,就让她自己来书房找我,有些事情不给她说个明白,就要给她折腾的没边了。” 骆礼成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侍卫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身后,每当他说一句话就恳切的点头应是。 骆礼成回来的消息欧阳青青已经知道,从宫里人请她去宫宴开始,一颗心就悬在半空。 “郡主,天色已晚。”咏雪站着她身后轻声说。 “洗漱吧。”欧阳青青收回自己飘忽在窗外的视线。 现在正处于关键时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的命倒不是最重要,关键的是那孩子。 欧阳青青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能够感觉到一个生命在里头窜动。 第四百零二章 争锋相对 次日,欧阳青青确是去了骆礼成的院儿里,许是因为正主已经回来,门口的侍卫并没有刁难她。 “驸马爷就在里头。”侍卫朝着她努努嘴,“爷昨天已经吩咐了,要郡主您去书房里头找他。” “我知道了。”欧阳青青垂了垂自己的眼帘。 欧阳青青一个人走进他的落院。她并没有向着书房走去,而是朝着一个反方向的地方进发。 是骆礼成的寝宫,她从来没有涉足过的地方。 骆礼成的寝宫足足占了他这个落院的三分之二有余,装饰富丽堂皇,奇珍异宝都摆在架子上。 表面上看似再正常不过。 欧阳青青垫起脚尖走进去,一双手在案前小心翼翼的翻弄。 她没有看见任何稀奇的东西,除了几封需要上上奏的奏折,几封从边疆的来报,其余的东西一概是没有。 骆礼成他看似并不像是一个造反的人。 欧阳青青心里飘忽出如此一个念头,她不知为什么倏地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想从这里离开。 “你找到什么秘密了吗?”似笑非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骆礼成无视她的僵硬:“我一直在书房里等你,只是想不到你竟然跑到寝宫里来。” “我的寝宫你好像从来没有进来过,去东西再怎么丢应该也丢不到这去。” 骆礼成开口,弦外之音明显。 欧阳青青找东西这句话只是个幌子。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欧阳青青只能强装镇定,她推开骆礼成挡在自己面前的手,“我们夫妻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何必如此紧张?” “呵,你看的可真通透。”骆礼成笑得恶声恶气。 欧阳青青沉默的准备走出他的落院,骆礼成在后面不紧不慢的开口:“我还有话没跟你说,那么着急离开心里有鬼吗?” “心里有鬼的应该是你。”欧阳青青反唇相讥,她在原地站定,神色坚毅。 “有什么话在这里直接说,反正手在你院子外的一些都是心腹,有的事情给他们知道了,也没有多大关系,对吧?” 欧阳青青不紧不慢。 骆礼成饶有趣味的打量她:“才几个月不见,你的嘴皮子就越来越能说了。” “比不上你,我自然是不如骆将军,一张嘴在皇上面前称英雄好汉。” “何以见得?”骆礼成冷哼。 “这件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欧阳青青含糊其辞的回答。 两人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骆礼成在欧阳青青离开之际,似是有些眷恋地趴在她的耳边:“有的事情不该插手的就不要多管,否则你肚子里的孩子跟你这两条人命啊……” 他的声音像是恶魔重入人间。 欧阳青青心尖尖在狠狠地大颤,说是不慌张,自然是假,她现在也就只有这么点寄托。 她走出去的步子明显带着一抹虚浮,骆礼成看着满意的笑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中,欧阳青青唤一声咏雪:“把这封信交给十九王爷,其他的话不用多说。” 咏雪上前一步接过信封,薄薄的一张纸留着余温。80 欧阳怀煜收到这封信已经是下午,他一点儿也不着急的将这封信打开,细细的看起信上的内容。 一封信出乎他的意料。 里面并没有写关于骆礼成的任何事情,而是欧阳青青表示自己现在接近骆礼成很困难。 骆礼成从边疆回来之后,对谁都抱着一份警惕的心。他的寝宫自己曾经潜进去过,搜寻了一下,却是一无所获。 欧阳青青自然不会蠢到以为骆礼成没有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放在里头,他只是将那些东西隐藏起来,藏在一个任谁都找不到地方。 从而粉饰太平。 夏知雪恰好坐在他身边,头稍微一偏,就能看到信上所记录的内容。 “郡主是不是遇上麻烦了?”夏知雪仅仅是粗略看几眼。 欧阳怀煜把信放在烛火上烧着,逐渐变成一滩灰烬。 他开口慢慢回答:“应该没有遇上麻烦,只是骆礼成警惕心太高,她可能是被怀疑了。” 夏知雪抿着嘴角。 欧阳青青目前是他们能够找到的,最好获取证据的渠道,如果连他那边都被切断的话,那么自己的计划肯定是要告一段落。 “郡主她怎么讲,准备继续调查下去吗?” 沉吟一会儿,夏知雪又问。 她的话音刚落,欧阳怀煜就接着回答:“她那头现在采取的是随机应变,即使不打草惊蛇也是不放松警惕。只在骆礼成无法察觉的情况下进行调查。” “骆礼成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但是他一直藏在肚子里面不说,想的就是让我们先露出马脚。” “他想的倒是不错,只是低估了我们的计划周密性。”夏知雪耸肩道。 她的眼中已经流露出一分不屑。 骆礼成就是因为太过于小心翼翼,太过于在乎细节才不敢有任何大动作。 如此一来他的动静势必会变得很小,进展也会变得很慢。 他野心很大,在事情的发展跟不上自己的野心的时候,那他自然而然的会露出什么马脚,把自己最为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人前。 等到那个时候,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草木皆兵,被彻底击溃。 欧阳怀煜自是想到了这一点,他的脸上是一抹必胜的自信:“我们现在只要等着他先有动作,郡主那头也可以先去知会一声,博得骆礼成的信任现在是最为重要的。” 欧阳青青那边很及时的收到了他们的指令,心里终于是微微舒了一口气。 松弛有度,如此才不怕被人发现。 骆礼成在驸马府里面没有安稳几日,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官员上门来祝贺,更加过一点的便是邀请他一同去喝酒。 骆礼成对酒有着非一般的执念,他很是快活地应允,每次喝酒也都是喝倒个夜半三更。 “姑娘,你要不要去劝劝驸马爷?”咏雪看着这势头有些不对劲,“我前几日见驸马爷回来,这身上满满的都是女人的脂粉味。” 骆礼成十有八九是去了趟青楼。 家花永远比不得野花香,骆礼成不管在朝廷上表现得有多彬彬有礼,到底克制了多少自己的本性,但是他没有办法压制自己作为男人的天性。 “以后这种事情不用来跟我讲。”欧阳青青只是淡淡的放下手中的女红。 “我们至少已经维持面上的相安无事。” 第四百零三章 叮嘱 咏雪沉默着。 骆礼成并不知道府里现在如何,他又和一群达官贵人进了青楼,左拥右抱的,全都是几个生的漂亮的姑娘。 “骆将军可真是有眼光。”同他随行的一人夸道,“俩姑娘都是这楼里的头牌,平日里遇上了一般人,还是不待客的呢。只不过现在您来了,一个个的不都抢先了吗?” 那个人打趣的功夫一流,是青楼的常客。 被骆礼成搂着的两个头牌,脸上露出羞赧的笑意,她们轻轻捶打一下骆礼成的胸膛,那个力道欲拒还休。 骆礼成当然是看出了她们脸上的娇羞,嗓子里发出郎爽的笑声。 酒过三巡,场子里的人都有些醉了。 倒是几个过来陪酒的姑娘,神色还得一点清明。 她们纷纷抛下自己身旁肥头大耳的男人,一个劲儿的就想往骆礼成那边凑。 “骆将军,再喝一杯嘛。”一姑娘单手拿着一杯酒,另一只手熟练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几个姑娘见着她大胆的动作纷纷效仿,时间这个包间里头就热闹的不行。 骆礼成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他在这些姑娘里头像是看见了夏知雪,那个让自己一度丢脸,却又是得不到的人。 “你,过来,留下。”骆礼成指着一个人道,他面色酡红的,打了一个酒嗝。 那个被知道的姑娘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地上前,坐在他的旁边。 留下的其余几个都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帕子,她们也真是想不明白了,一个长像有些普通的,如何得到骆礼成的赏识。 骆礼成却看不明白她们的想法。 他只感觉自己眼前的人儿很像夏知雪,好像是一模一样的,但是仔细看起来却处处不如她。 鼻子没有她挺俏,嘴唇没有她红润饱满,睫毛没有她那么弯,就连脸上那两团红晕,也是不及她的自然。 那两颗充满利益的眼珠子更是不用说,她看着骆礼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商品一般,一件可以让自己得到极大好处的东西。 骆礼成脑子迷迷糊糊的也已经记不得什么,一夜荒唐,次日他走的神清气爽。 骆礼成回了驸马府,欧阳青青正在自己的院子里头坐着。 她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头更低下去了几分,假装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骆礼成经过上次的事情也不准备来刁难,淡淡的走过也同样是装作什么也不知。 边疆的战事只是消停了一会儿,几天之后北方嘛蛮人又卷土重来。 皇帝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又把骆礼成给指派去了边疆。 骆礼成这一去就是三个月,欧阳青青肚子里的孩子很快便要出生,她现在能躺着就不坐着,生怕伤到自己的宝贝。 夏知雪和欧阳怀煜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来看欧阳青青。 “皇叔,皇嫂。”欧阳青青因为身子不便的缘故,只能躺在塌上,有些虚弱地叫了一声。 “好好躺着,别说话。”夏知雪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我记得以前夏侯府里那些怀孕的姑娘,全都给嬷嬷勒令的不许讲话,就算是讲也只能少说个几句。123看书网 她以前也是好奇地问过缘由,得到答案便是多说话容易动胎气。 欧阳青青也知道她现在是用心良苦,脸上扬着一抹温婉的笑意,她躺着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欧阳怀煜就坐在一旁,他打量着那隆起来的一块,问:“准备什么时候接生?” 欧阳青青想了一想回答:“等骆礼成回来先,孩子出生的时候总不能不见着自己的父亲,接生婆也同我讲过了,我这第一胎发育的还不算太好,能晚一点就晚一点。” “那行,到时候不要强撑,身体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情况就快点告诉咏雪,让咏雪给你把大夫找来,不然这瞎撑撑的可要撑坏了。” 夏知雪像是一个过来人般地提点一句。 她们现在的医术并不发达,生孩子生死人是常有的事情,这种情况自是能够扼杀在摇篮里就早些扼杀。 “这些放心,皇宫里头也专门派了几位嬷嬷。”欧阳青青笑着让他们舒心,“这些嬷嬷以前也是侍候过皇妃的,经验肯定比我多很多。”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夏知雪淡淡的舒了一口气。 现在屋子里面并没有什么外人,夏知雪在一番关切之后也是忍不住提醒:“骆礼成对你的孩子究竟会如何我并不清楚,但他现在是想要夺权的人,你的孩子拥有皇室的血统,在他身边无疑是养虎成患。” 骆礼成为人如何已经不是一个秘密。 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一切手段,不管是牺牲一条人命或者是两条人命,就算是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孩子,只要是计划有需要,那么献出生命也是寻常的事情。 欧阳青青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前几日她一直都沉浸在孩子即将诞生的喜悦之中,却忽略了骆礼成这个完全不能确定的因素。 骆礼成如果是对自己的孩子好,那么就是皆大欢喜。 如果对自己的孩子不好,那他拼死拼活也会将这个人打倒。 欧阳青青在心底为自己鼓了一把劲。 “骆礼成那头我一开始并没有想过,他的态度究竟如何我想还是要进行几次试探,没准他会因为这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而松口呢?” 欧阳青青心底还是留有一丝幻想。 夏知雪原本想将最血淋淋的事实放在的她面前,但是即将要开口的话被她收了回去。 她淡淡的转移话题:“你能够那么想那就是最好了,孩子出生之后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们,不要嫌弃麻烦什么的。” 欧阳怀煜也是在一旁点头应和:“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有什么事情敞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不逾越底线我们都可以接受。” “有事情肯定记得找你们。”欧阳青青笑。 这是她许多年来第一次真心实意的笑,并不单纯的是因为自己肚子中的孩子,正是因为自己有了一个面坚强的后盾。 就算是在和骆礼成针锋相对的时也不会裂开的后盾。 夏知雪和欧阳怀煜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府邸。 欧阳青青躺在床上看向窗外,夏日的炎热已经过了,秋天的凉爽逐渐涌上心头。 她抬头,外头的兰花正在凋谢,像是一个个唱绝了生命一场戏的坚毅女子,在现实之中忍不住低头。 第四百零四章 准备生产 一月过后,骆礼成仍是不见回京。 欧阳青青的肚子日益变大,接生婆已经来了好几趟,瞧着她鼓胀的肚子:“姑娘,不是我说,孩子这几日定是要生的,没办法再拖了。” “啊?”接生婆的语气带着命令的味道,欧阳青青一愣,“不能再晚几天吗?” “没办法晚,再晚就不单单是孩子的命,你的命都不一定能保的住。我一婆娘那么大年纪就靠着接生养家糊口,矜矜业业的没出过人命,姑娘不会是刻意地想要坏了我这婆娘的名声吧。” 接生婆更硬气。 她知道欧阳青青是什么身份,闹出事情来不比得平民百姓好解决。 为了自己的铁饭碗,绝对是不能松口的。 欧阳青青长叹一口气,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子发展:“这几天就这几天,麻烦秦婆婆了。” “哪里的话。”接生婆听她服软,脸上终见得几分笑意。 边疆战事在骆礼成到达的一个月后又被平定下,北方蛮人偃旗息鼓,退兵大漠。 惊人的反转让人始料不及,骆礼成身为将军,却是平静的。 没有打胜仗的喜悦,没有对北方蛮人退兵的诧异。 本国的营帐内,骆礼成一身裘皮大衣,靠在软垫上,他的手边点着一个香炉,袅袅青烟散出。 边疆的秋季不比京城,刚刚入秋,凉意就是刺骨。 刘宇从营帐外走进来,在骆礼成耳边喃喃两声。 骆礼成眉心一横:“欧阳青青即将生产了?” “是,皇上下令请驸马爷您回去。”刘宇回答,眼神透露着认真。 皇帝自从知道欧阳青青即将生产的消息,便急忙地将他召来去边疆找骆礼成。 骆礼成虽在战场,但身为驸马爷定是要以郡主为重,说白和小白脸就是一个性质。 欧阳青青的孩子出生的真及时。 骆礼成嘴角掠过讥讽,也不知在自己回去之后皇帝又要派谁来取代自己的位置,重掌兵权。 包括自己立下的功绩,只要后来的人三言两语,全数都会给打上别人的名字。 虽然不知道是否是皇帝刻意为之,但一手算盘打的确实不错。 骆礼成压下心里的不甘,问道:“皇帝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不曾说其他的。”刘宇摇头,“皇上这几日因为郡主即将生产,忙的有些焦头烂额。” “他胞兄的孩子,能不着急吗?”骆礼成冷嗤道,“代我告诉皇帝,边疆战事已经平定,但还需处理后续事宜,班师回朝还需再等上几日。” 刘宇应,退下。 多日之后京城,郡主府。 欧阳青青面色红润地躺在塌上,身旁站满了嬷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外。 今是骆礼成回京的日子,早上且到宫中,算来时辰,现在也该回郡主府了。 一刻钟后,骆礼成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屋外。 他仍穿着一身盔甲,偏铜色的且反着阳光,眉宇间英气不减,更多一份血色。 骆礼成稳步踏入屋子,斜睨周围的嬷嬷:“你们可以出去了,我有话要和郡主说。” 嬷嬷不敢违逆,没问缘由便低眉顺眼地离开。 欧阳青青看着他好一会,微微有些失神,很快便收回自己的视线:“边疆的战事已经平定了吗?”天天书吧 “否则?”骆礼成冷哼。 他一甩自己的衣袍,找一张椅子坐下,拿起茶壶往嘴里直灌。 “欧阳青青,那么急急忙忙地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见着你这幅样子?” 临近生产的日子,欧阳青青最近几天睡得很差。 眼底浮起青灰色,眼泡肿起,嘴唇干涩的已经出现裂纹,脸蛋也泛起蜡黄。 她握紧自己的手,一双深沉的眼睛盯着骆礼成,不语。 “怎么,现在就没话和我说了?”骆礼成讥笑着走近,“少以为在这种紧要关头把我叫回来皇帝就会把我的功绩顺给他人,你的算盘打得太响了。” 欧阳青青原有期盼的一颗心跌入谷底。 她让皇帝把骆礼成叫回来确实有私心,但远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 她想的是让自己的孩子在出生的之后,就有父亲陪伴。 “你听我说……”欧阳青青沙哑着开口。 骆礼成甩袖离开,不予她半分颜色。 当晚,欧阳青青的身子开始撑不住。 接生婆和大夫片刻不离地守在她的塌子边,皇宫里派来的几个嬷嬷同样在那,眉头紧锁。 “还不能生产吗?”嬷嬷问接生婆道,“主子的羊水应该快破了,再不生产就会撑不住的。” “再等等。”接生婆同样是烦躁,低头盯着欧阳青青的脸,“姑娘从下午开始情绪就过分激动,情绪过激的时候容易一尸两命。” 接生婆有些弄不明白。 骆礼成回京应该是一件喜事,但相伴随来的好事却不见得有,坏事却一件连着一件。 郡主府难道中邪不成? 两房一直对峙,最后还得把骆礼成叫来。 骆礼成随意地披上一件长袍,鞋瞎穿着,连左右都分不清楚。 慌张的样子无疑是给他们印下关心妻子一类的好名声。 “青青怎么了?”屋子里还不见骆礼成的人,声音就远远地传来。 接生婆怕惹是生非,一个箭步走了上去:“驸马爷,郡主现在的情绪不对头,没办法生孩子。” 骆礼成仗着自己长得高,透过人群,依稀看见躺在塌上的欧阳青青,头部以下的地方全被纱布盖着,被汗水沾湿的头发黏在额头上。 好一个没发生孩子,八九不离十,被自己的一番言论刺激到了。 他在心里冷哼,面上却又维持着担忧。 “你们先出去。”骆礼成下令,“青青不喜欢吵闹,一个个地在这儿叽叽喳喳,再好的心情听着也要烦起来。” 大夫和接生婆听他的话,跑得比兔子还快。 几个嬷嬷站在原地踌躇不前,为首的出来反驳:“驸马爷,您一个男子定有诸多不便,不如是我们几个留下妥当。” “你们几个能抵什么用?”骆礼成眼里透露出不屑一顾,“若是你们能够安抚好青青,她现在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骆礼成朝着欧阳青青努嘴。 态度坚定的嬷嬷马上泄气,面面相觑已经没有留下的理由 “那老身几个便在外头等着,驸马爷要是遇上了事,切记得呼我们一声。” “哪来那么多废话?”骆礼成早就不耐烦,一个人蹲守在欧阳青青的身边。 第四百零五章 流产 欧阳青青睁眼,看见的就是骆礼成淡淡的一张脸。 “是你?”她笑,笑声中透着勉强。 “很意外?”骆礼成在她的塌子上坐下,伏上身,“一群人的眼睛都盯着我,我做戏自然得做全套。” 欧阳青青试图转头躲避,却被骆礼成压制着动弹不得。 “我们来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 “你肚子里的那块肉。” “我不管你生下来的是个女孩或者男孩,自己给我看好他,少给别人看见,丢脸。” “他无法继承我日后的身份与权利,因为我的孩子,不是你这种流着皇室血脉的人能够生下的。” 欧阳青青一颤。 她想起被自己遗忘、隐藏了很久的事情。 骆礼成是一个逆贼,一个一心想着谋反的乱贼臣子,他对自己的孩子除了恨,还会有什么情感! 欧阳青青你醒醒,醒醒啊!为什么要一直自欺欺人下去呢?你早就该想到结局! “呵呵……”眼泪话落,不动声色的,欧阳青青抽搐着躺在床上,一张脸扭曲到变形。 大腿上全是黏、腻的温热感,她感觉到有东西一直顺着大腿留下,逐渐染红一张塌子。 “小产了!小产了!快把大夫叫来!” “大夫人呢?人去哪里了?” 尖叫声不绝于耳,欧阳青青不感觉心痛,只感觉吵闹。 欧阳青青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屋子里没有人,高高隆起的肚子像是一个漏气的气球,抽空里面的东西,只留下一层皮囊。 她翻身,试图让自己再睡会。 屋里静静的,脚步声显得很突兀。 欧阳青青抬头,一班人马走来,骆礼成走在最前面,脸上满是憔悴和伤感。 像为自己的一次小产而伤透了心。 “青青。”骆礼成在远处就喊得很深情,他上前抓住欧阳青青的手,“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身体,不都是你害的?”欧阳青青抽出自己的手,眼中带着一把利刃。 “欧阳青青,你最好配合我。”骆礼成摘下伪善的面具,将自己的声音压低,“我不是在求你,而是命令。” “你必须配合我,否则,我会让你在府里的日子很难过,甚至于生不如死,嗯?” 骆礼成的脸上是笑着的,温暖的笑意在表面上徘徊,欧阳青青却可以从皮囊中看出那颗腐朽的心,正在散发着熏人的恶臭。 他直勾勾地看着欧阳青青,丑恶的眼神像要将她洞穿。 欧阳青青冷若寒霜的脸上有了表情:“你都那么说了,我不配合,可能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骆礼成亲了亲她的耳垂。 大夫手中提着药箱,轮番给欧阳青青诊脉。 欧阳青青的脉象并不可观,几个大夫的额头上已经有冷汗冒出,这事情是否要和骆礼成直说。 “你们在遮掩什么?”欧阳青青淡淡地看向几个大夫,“我的情况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大夫一个劲否认:“当然不是,郡主误会了。您现在的身体一切正常,但短期之内无法受孕。”看书窝 一顿,大夫小心地看了一眼她:“若是郡主心急,也不是无法可解,只要按照老朽开出的方子……” 大夫正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骆礼成却已经起身:“青青刚刚流产心情难免有些不好,大夫有什么话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他的笑意温和,语气却坚定,不给大夫反驳的机会。 大夫跟着骆礼成一同走出去,将一些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地交代。 骆礼成面上听的很认真,大夫每说一句,他都能反出三句,而心里却不见他记得多少。 欧阳青青流产的事情藏不住,皇帝也知道了。 皇帝听闻仅是无力地叹息,青青怎么是那么不小心,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个孩子就没了。 “去国库里挑些补品给郡主送去。”皇帝吩咐,握着毛笔的手一点点攥紧。 他身后的太监应声后离开,正巧一侍卫也登上台前:“皇上,骆驸马爷求见。” “骆礼成?”行云流水的笔画微顿,皇帝掀起半角眼皮子。 “正是。” “传他进来。” 骆礼成穿着常服走进,他跪着给皇帝行了一个大礼。 皇帝正不解他为何要这般,就听他说:“皇上,臣有罪,是臣没有照顾好郡主……” 边说着,骆礼成边拿着帕子在自己的眼角擦拭。 骆礼成堂堂八尺男儿,一股子的铁血劲,现在却像是一个孩子,哭得泣不成声。 皇帝有再多的话想要讲,也被他的姿态给堵在嘴边。 “朕没有想要怪你的意思。”皇帝无奈的说,“青青会小产这件事情任谁都想不到,你没有必要把责任全往身上揽。” 骆礼成的哭声稍微顿了顿,他眼角泛起一抹红,抬头看向皇帝:“皇上能否先将我调去边疆?” “为何如此说?” “青青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看见我免不了一阵拳打脚踢。我被踢了,被打了,这并不重要,但是我怕青青她会受到伤害。” “这孩子也是她九月怀胎即将就要生下来,然而在这个关健时刻却出了岔子,不管叫谁都肯定是心寒的。” 骆礼成十分合时宜的收敛自己的委屈,刚自己眼中的那一抹愧疚看起来是真的,并没有掺上任何虚假的成分。 皇帝虽然号称阅人无数,却把骆礼成那一份虚伪的情绪当做是他真性情的流露。 “这点朕已经知晓,本来你当陪着青青,但若是不愿意的话,朕也无可奈何。”皇帝他退让一步。 “多谢皇上恩准。” 当晚,调离骆礼成回到边疆的圣旨已经下来。 欧阳青青一直是知晓这些事情的,她并不是多说也不多问什么,就当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 卧床三周,很多人都曾来看过她。 欧阳青青一直都假装自己无坚可摧,但在夏知雪的轮番问话之下终于是揭开了自己假装坚强的皮囊。 “皇嫂……”欧阳青青声音有些呜咽,“我不应该对他还抱有一点点的期望,像他这种人怎么会有心呢?” “乖。”夏知雪搂住她的肩膀,“叫我知雪吧,现在不用怕,这个困境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夏知雪双臂都很纤细,她的肩膀也不算很宽,却莫名的就给人一种温暖。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第四百零六章 逃出去 欧阳青青说不出一句话,她只能紧紧地搂着夏怀青。 调查骆礼成,她一开始存着私心。 当时她是骆礼成的结发妻子,他们还有一个孩子,没有出生,却有着无限的活力。 欧阳青青作为一个传统的女性,她的心里对着美满的家庭有着无限的向往。 饶在得知事情真相时,她发现维持这个家庭的和睦几乎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但却仍是没有放弃。 她面上在搜查骆礼成,却没有竭尽自己的全力。 只是围绕着他的一间卧室,一直炒冷饭,和外面的社会对峙想要进去,在进不去的时候,也就很识相地知难而退。 呵,又算是什么调查呢? “知雪,让我继续帮你们好吗?”欧阳青青的哭声停了一会儿,“我知道我自己之前的做法很自私,现在还可以改过自新吗?” “你之前做的不是很好吗?”夏知雪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她和欧阳怀煜其实早就有预感,但是不说,是想要等着欧阳青青自己开口。 本以为做到这件事情会很难,但是现在却从天而降一个契机——欧阳青青肚子中孩子的死亡。 这是证明骆礼成冷血无情的最好办法,也是将她拉到自己的阵营里面的最好机会。 夏知雪打心底觉得自己的做法并没有光明磊落,甚至于还有几分小人得志的算计。 就算他们面对的是国家存亡,不好的心思其实也不可以被允许。 “青青,其实我们也一直在等这个时机。”夏知雪挣扎了一会儿,准备坦白。 “我和欧阳怀煜很早之前就看出来你是藏有私心的,但是我们也只是见过几面的交情,有些话不该说的说的话只能引起你的厌烦,所以也只能等着一个适合的时机,就是现在。” “如果我们多护着一点你,或者给骆礼成一个警告的话,这件事情并不会变得那么糟糕,只是……抱歉了。” 夏知雪感觉自己没有颜面再说下去,她主动放开欧阳青青,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好好休息。” 楼兰,花棉棉无精打采的靠在门口,狠狠地推了几下门。 门被链子锁着,只能发出几声闷哼,锁链与锁链相互碰撞,声音逐渐刺耳。 完颜阿箍被她吵醒,一双眼睛迷糊的很,他搓了搓,又打一个哈欠。 “吵什么呢这,别白费力气了,门要是那么简单能被你打开,我也不至于被关那么久。” 他嘴上一个劲地说着风凉话,自己却也站起来,伸手寻找也许有帮助的东西。 花棉棉住了那么多天,心里已经有些想法。 大门上卡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口子,是平时用来给他们送饭吃的。 那个口子不大,但伸出两只手臂却是绰绰有余,花棉棉心里隐隐有些想法。 “诶,把你头上的钗子给我一下。”花棉棉随口对完颜阿箍说道,“别磨磨唧唧的舍不得,能不能出去就看这次了。” “诺,拿去。”完颜阿箍拿下头上的钗子,一头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头,“你准备拿着钗子开锁?” “不然?”花棉棉费劲地找到锁孔,试图用把钗子的尖端塞进去。 她以前很混,钗子开锁一类事情没少做。宝来 从一开始的摸不着门路到现在,她几乎是一开一个准,迟疑都不带迟疑的。 完颜阿箍拖着下巴,就这样盯着花棉棉的脸。 满脸的泥色,挺脏的,也不好看,但就是让自己的心给无端端地跳得快了起来。 要命。 完颜阿箍噘嘴,抱怨道:“你头上不也有钗子吗,为什么一定得用我的?” “因为你的看着金光闪闪,让姑娘我不爽。”花棉棉回答的简单粗暴。 完颜阿箍身为皇帝,头上带着的钗子那是一等一的好,纯金为底再镶上几块玉,看起来就值钱的很。 花棉棉出身在商贾之家,不愁吃喝不愁钱,可这类精美的东西,拼上他们的家底子都不一定能买来一件。 再说完颜阿箍一个男孩子,长得就是很好看了,跟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似的,带上钗子不就让他降了个档次,拉下凡尘了吗? 花棉棉在心里说服自己,说服的心安理得。 完颜阿箍听着她的话失笑,上前也礼尚往来地,扯下她发髻上的一钗子,慢悠悠地竖起自己的发冠。 “你都拿了我一个钗子,我也拿你一个不介意吧。”完颜阿箍笑眯眯开口,“以物易物嘛。” 花棉棉一心就扑在开锁上面,没有理他,只听见清脆的一声,锁被打开了。 花棉棉长长的输出一口气,把锁慢慢的放回兜里:“我们可以出去了。” “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完颜阿箍一脸玩味的开口。 “我要是没有这两下子,你就在这里等死得了。”花棉棉不慌不忙地翻了一个白眼。 花棉棉一向是个心大的,她一伸手就想推门离开。 完颜阿箍猛地一拉她,花棉棉直接给落进他的怀里头。 还没等花棉棉叫出声,他便开口说:“小心外面有人,完颜斯纳他人虽然不在,但是有八九在外面安排了眼线。” 花棉棉顿时是一个心惊,自己差点就要暴露行踪了。 “放我下来。”花棉棉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轻声细语,“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这个时间我倒是说不准,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要等到后半夜。” 完颜阿箍眯着一双眼睛,从这个缝缝里头看出去。 完颜斯纳确实是派了人在门口把守着,只不过那个人哈欠连连,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保不齐在意识到他们已经逃走之前,自己就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 这倒是挺有趣。 完颜阿箍因为笑而抖了抖自己的肩膀:“现在已经是接近晚上了,外头守着那个人已经是撑不住了,只要我们继续熬一会儿,他百分百是会睡着的。” “你确定吗?”花棉棉怎么听着都是有些不相信。完颜斯纳到底多有心机,她也是见识过的,怎么会就安排那么一个人那外面守着呢? “确不确定,我们到时候拭目以待就好。”完颜阿箍回答的风淡云轻,很显然,他觉得自己的想法一定会成功。 花棉棉瘪瘪嘴,没有与他争论。 却听他继续道:“我们不如来打个赌吧,要是外头的人睡着了,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外头的人没有睡着,那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第四百零七章 出逃成功 “什么条件?” “先等我想好,现在先欠着呗。” 夜班三更,空中一轮明月高照。 完颜阿箍打开门成一条小缝,他的眼睛在小缝之间看出去,一眨一眨的。 “睡了吗?睡了吗?”花棉棉看不见,只能扯着完颜阿箍的一角,一下又一下,干着着急。 “嗯,我在看。”完颜阿箍淡淡地回答她,眼睛反复瞟,伸手捡了一块小石子扔过去,没动。 完颜阿箍主动拉着花棉棉的手,一鼓作气地从屋里跑出去,身形一跃眼看着完颜阿箍就要从墙头翻下去。 花棉棉一双短腿抱着墙在原地扑腾,抬头看着完颜阿箍,委屈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上不去?”完颜阿箍坐在墙头双手抱着胳膊,看着花棉棉在黑暗中笨拙的样子一阵暗爽。 话音刚落,花棉棉就泄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上不去。” 花棉棉觉得自己挺丢脸的。 以前在京城里混着也是一大姐大,沦落到楼兰这个鬼地方,连一堵墙都要赶着来欺负她。 想着心里吃味,花棉棉一个起身,抬脚就往那墙上踹。 墙没踹到,自己的脚疼得跟被瓷片渣嵌进去一样。 完颜阿箍坐在墙头目睹一切,他捂着嘴巴很想笑,却还是沉默了一会乖乖跳下墙头。 “要我帮忙吗?”他蹲下,对花棉棉伸出手。 花棉棉瞪他一眼:“你怎么才来,我脚痛死了。” “你开始没叫我嘛。”完颜阿箍随口嘟嚷,伸手帮花棉棉脱下鞋子和罗袜,把她的脚放在手上端详了一会。 花棉棉被他这边一不知羞的动作弄得面红耳赤,一张脸侧过去,避免和完颜阿箍对视。 完颜阿箍看着她,缓缓道:“你们中原女子不都喜欢三寸金莲吗,到你这里怎么就是巨无霸?” 他略有些嫌弃地看一眼。 花棉棉脸上的红晕忽然淡去,裂开的嘴角也僵在远处。 好想一刀捅死这个男人。 “你爱帮不帮。” 花棉棉试图把自己的脚抽回来,完颜阿箍那头却忽然用劲:“好人做到底,我堂堂楼兰皇帝就勉为其难帮你一回。” 她的脚被完颜阿箍给抓着,他从脖子上拉下一随身携带的瓶子,打开盖子在她的脚上倒了点。 “你今天也是走大运,我楼兰皇室代代相传的治疗跌打伤的药能让你用上。” 完颜阿箍动作娴熟地给她擦药,嘴上还是忍不住臭屁。 花棉棉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她的眼睛乱瞟,时而看着完颜阿箍的侧脸。 花棉棉忍不住地盯着看。 完颜阿箍从屋子里出来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长得霁月风光,让人移不开眼。 完颜阿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别开脸,说得很别扭:“走了,药涂完了。” “昂。”花棉棉慢吞吞地跟着他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完颜阿箍的心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不如就让…… 不行! 他把自己萌生出的奇怪念头压下去。 虽说自己给花棉棉擦了祖上传下来的药,说是非亲近之人用不得,但这应该是不能表示什么的。 和一个人在同样的地方呆了那就,怎么也得有点感情出来。1800文学 完颜阿箍努力说服自己将心里的悸动压下去,带着花棉棉熟练地翻出墙头。 街上不见半人身影,只见各家中一灯如豆。 “我们……现在去哪?”花棉棉拉着完颜阿箍的衣袖。 楼兰有完颜斯纳的存在,是容不得他们的,那两人能够去哪里? 露宿街头都成一种奢侈。 “去中原吧。”完颜阿箍转头看她,为她拨开贴在额角上的发丝,“我母亲的故乡,长那么大还没有去过。” “也好。” 离开那么久,花棉棉也有些想自己在中原的故人了,还有点想自己的父母。 欧阳青青在床上躺了不知道多少天,她醒来后吃些东西就沉沉睡去,白天黑夜的分界于她已经很模糊。 郡主府里一直都有人在传,说欧阳青青伤心过度,命不久矣。 实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夏知雪和她说的话不知那么几句,其实还有后续。 “青青,你先躺好。”夏知雪把枕头给她翻下来,“最近几天你少出门走动,骆礼成他又去了边疆,肯定会留在一些人监视你。” “我现在还有什么被监视的价值?”欧阳青青不明白。 “和有没有价值无关,骆礼成他只不过是心里还放不下。” 夏知雪冷嗤:“你之前答应他,不会把他是你流产的主要原因一事告诉皇帝。但他眼看着自己人已经走远,一些话就变得不算数了。” 提点恰到好处,欧阳青青已经明白。 骆礼成他在京城里留了一手,第一为了保证自己不多说话,第二也确定自己不会做一些动作。 一石二鸟,很高明。 眼看着自己几天的卧床休息,骆礼成那方的人已经放松了警惕,有些正事需要提上日程。 咏雪一直看着欧阳青青眼中的情绪变化,心里是一抹说不上的担忧。 “现已经是什么时辰?”欧阳青青开始打理自己的衣衫,随口问道。 太阳已经归西,但院儿里还有不少人走动。 咏雪思量片刻,猜测道:“应当是酉时。” “太早了……” 欧阳青青闻言喃喃自语。 夜已深,站门的侍女昏昏欲睡,靠在柱子边小酣。 咏雪也已经回房。 躺在塌上的欧阳青青忽然睁眼,她轻手轻脚地穿上鞋子,慢慢地走出院子。 秋季的半夜风声萧瑟,她裹紧自己的衣衫。 欧阳青青慢慢地向骆礼成的卧房走去,他上次这般阻拦自己,里面肯定有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她一路走过去,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骆礼成的屋子里的东西很多已经被搬空,留下的只有几个实木的柜子,欧阳青青打开一看—— 空空如也。 “呦,郡主在半夜竟是如此有兴致?” 欧阳青青不见其人,先闻声。 她转头,落入戏谑的眼中。 带头的是刘宇,骆礼成此番前去竟是舍得把自己的左膀右臂留下来。 刘宇走进几分,用手上的合上的扇子轻轻敲打桌面:“郡主不妨给小的解释一下,夜班三更不眠不休就算了,为何还要私闯驸马爷的屋子?” “你觉得你是谁?”欧阳青青冷然,“是有多高的分位,才需要我一个一品郡主给你解释。” 第四百零八章 请求 “呵,郡主不想解释也罢。”刘宇收了自己的扇子,“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对吧?” 欧阳青青不应,甩袖离开。 一趟再是一无所获。 此次蛮人终是开始动真格,几支奇袭部队趁着熟悉那一片的山势,将骆礼成的一路人马打得落花流水。 前线来报,骆礼成身受重伤。 几场仗下来,骆礼成事第一次受伤,一个人躺在营帐之中,据说是下床都困难。 皇帝对骆礼成重视,得知事情后,连着向边疆送去几批大夫,医术各有专攻。 欧阳青青从被抓包后一直谎称重病,谁来都不见,只有咏雪知,她是为了躲一清净。 “姑娘,早膳来了。”咏雪将瓷碗搁在桌上,“今天膳房里给熬了养生粥。” “有心了。”欧阳青青从帘帐后走出,在木椅上做定,盛了一口粥,却不食。 咏雪有些奇怪:“粥不和胃口吗?” “也不是。”欧阳青青把勺子放下,淡淡地转头,“边疆除了骆礼成受重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消息传来。” “这倒是没听说过,骆驸马的身体好坏也没有一个准声传来,蛮人进攻的消息却是常有听到。” 咏雪回答,脸上忽然闪过调侃的之色:“姑娘你是在担心驸马爷?前不久驸马爷在的时候还一脸无所谓呢,出事情之后又知道担心了。” “咏雪。”欧阳青青难见的严肃,“话不要太多,骆礼成的事情少和我提。” “知……知道了姑娘。”咏雪及时停住自己喋喋不休的嘴。 傍晚,皇帝将欧阳青青召进宫。 来报的太监没有言明,但欧阳青青已经知晓是怎么一会事情。 欧阳青青走过宫前的玉砌阶梯,跨过门槛,进到皇帝的书房之中。 皇帝很忙,案前的奏折堆叠有如山高。 见着欧阳青青,他挤出笑:“青青,坐吧。” “皇叔。”欧阳青青向皇帝点头,“您此番找青青前来是为了驸马爷?” “青青果真是冰雪聪明。”皇帝夸赞道,“眼下朕还未言明,你就给猜中了个大概。” “据前线的大夫来报,骆驸马的身体如今已不见得乐观,能撑过这几天就相安无事,撑不过一条命断然是要归西的。” “朕知道你因为孩子的事情对他心里还有怨。但夫妻一场哪里还有隔夜仇的,礼成他虽然不讲,朕也知道他定然是想着你能去看他一眼。” 皇帝好声好气说,劝慰的意思明显不过。 欧阳青青抿着嘴角,脸上仍是从容不迫,身体却是明显地紧绷。 “皇上的意思青青明白,之前青青也如此想过,只是没有料到同您不谋而合。” 她舒缓片刻,说得平静。 皇帝大喜过望,直接起身:“青青也能这样子想当然是最好了。京城前往边疆路途遥远,鞍马劳顿,朕自会安排侍卫相送,你也回去早些休息。” “多谢皇上。”118 欧阳青青于次日前往边疆。 前往边疆路途遥远,她仅挑一些便于携带的衣物和必需品,其余的一概放在府中。 咏雪想跟着同去,却被欧阳青拦下:“此次去边疆不是儿戏,我一人前往便是足矣,两人难免多有不便。” 咏雪眼中闪过肉眼可见的失落,欧阳青青仅是对着她微微一笑:“我很快便会回来,不要担心。” “那……那咏雪就等着姑娘。”咏雪眼睛忽然亮了。 欧阳青青转身坐上马车。 马车绝尘而去,咏雪眼中的企盼没有消失,此时此刻她并不知道,欧阳青青是一去无回。 出了京城,再过永州等地,就是黄沙漫天的荒漠地带。 马蹄踩在荒漠之上,黄沙纷纷扬扬的飞溅,欧阳青青从小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还未见过如此艰辛的情景。 “董叔,让马儿跑慢点。”欧阳青青把头探了出去对着车喊道,“这尘土飞扬的,连里面都有了。” 车夫一个勒马,有些抱歉道:“姑娘莫怪,我董一笼在这荒漠上都跑了那么多年,一时兴起没注意把持。” “无事,下回慢点就好。”欧阳青青把头伸了回去。 本国的营帐扎在茗月城中。 茗月城是一个偏僻的边疆小城,里头只有几百口人家,在战争打响之后更是少之又少,全都跑入内地去避乱。 当地的县爷也就是一个从京城贬下来的小官,没有几分能力,只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 他是第一次见着活郡主,态度热血的像是捡到宝一般:“郡主行车如此多日,不妨跟着老身进门坐坐。” “有劳。”欧阳青青确实已经撑不住,她并不是打算推辞。 县府里头是一片清贫寒苦,只有一张勉强能够睡人家的塌子,一席用竹木编制起来的席子,一床洗的已经褪去本来颜色的棉被。 桌子也有一张,四只桌脚一只偏短,一只偏长,只能靠几块大石头垒着,才能抵上点作用。 “郡主里头请。”县令笑得有些无奈,“我们茗月城本来就比较凄荒,我这已经屋子已经算是不错,希望郡主也莫要嫌弃。” 欧阳青青落落大方的走进去,甩开衣袍,坐在桌子边上:“县令不必拘谨,我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已经很好。” 一番话下来,县令的心明显得到几分宽慰,态度连着也变得诚恳不少。 “茗月城离骆将军的营帐还是有几里路,眼下天色也已经不早,郡主如若是愿意就在这里先住下,明日我再遣人将您送去。” 县令一边说,一边给欧阳青青添上一杯茶:“不过若是晚上骆将军那来人,郡主也能先走一步。” “我反正是不急的,一路上已经耗了那么久,再等个一会儿也不着急。”欧阳青青笑着喝了一口茶。 县令素来清贫,对欧阳青青一类皇室的人向来是没有多少好感,但与她越发越深入的聊下去,却是能感到一种熟悉。 “老身来此处当政那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同意人聊了那么长时间。”县令摸着自己的一把山羊胡。 欧阳青青换了个姿势继续坐着,同样说道:“我也鲜少与人长谈,此次也是难得能够寻觅到您这位忘年之交。” 县令嘴角扬起不动声色的笑容,他的眼中隐约流露出些不舍:“明日一别,我们便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战场上刀眼无情,郡主小心为妙。” “多谢提醒。” 第四百零九章 去营帐 次日清晨,骆礼成派来的人就已经到了县府门口。 一群粗糙汉子不会想着拉一辆马车来,边疆正在打仗,也没有地方去寻一辆马车来。 欧阳青青只得骑上白马,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了营帐。 据来接她的几个士兵讲,她胯下的那匹马是骆礼成最喜欢的,平日里性子烈,根本没人能够降得住他。 欧阳青青本来听着还有些不信,但是一坐上去心里头就是一个咯噔,这马跑起来确实疯。 一条人马浩浩荡荡的原来挺整齐,白马在途中走的却又不安分。 一会儿往左边偏一点,一会儿又往右边偏,时而的要快出别人几步,时而又要故意落下几步,以便到时候冲刺冲上去。 欧阳青青坐在马背上被颠簸得半死,到达营帐的时候,感觉自己脾胃和肾脏都要被呕出来。 随行的几个人见着她的样子,就看得出这断然是一个不会骑马的,脸上闪过几分惊愕,想要说什么却又如鲠在喉。 “群主这群请吧。”带头的一小伙子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将军就在里头等着您。” “有……有劳了。”欧阳青青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他能够感觉到胃酸在喉咙里翻涌,一会儿要上来,一会儿又下去。 送走了欧阳青青,几个心有疑虑的士兵便坐在那头讲了起来。 “将军不是跟我们讲,郡主是会骑马的嘛?” “也是呀,我当时明明听得挺明白的。要是早知道郡主是一个手生的,我们就应该去拖一马车来,这几日不正蛮人那边抢了不少吗?” “我当时也跟将军那么讲过,但你们知道哇,将军他一听说要马车,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三变,一声吼的差点是没把我吓死。” “哎,鲜少将军那么凶。将军的安排确实也不妥当,一个姑娘家家的就算再怎么会骑马,总要挑一匹性子温顺的来,像这种烈的还没有驯服的,也就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能够勉强撑得住。” “我看将军啊,就是想要了郡主的命。” 几个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讲起来一个比一个的有条理,不去大理寺当少卿而在这里打仗,委实也是埋没了几个人才。 欧阳青青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但是心里也能猜想到七七八八。 她拥有郡主的名号,那几个的小士兵是不敢为难自己的。他们既然是敢牵一匹这种、马来,肯定就是受了骆礼成的指示。 况且这匹马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马可以比拟的,单单是那个毛色光亮油润的,一看就是受过很好的保养,本身的资质也断然不会差。 骆礼成一次次下手越来越嚣张了。 营帐内,本应该身受重伤卧床不起的骆礼成坐在主位上稳如泰山。 他手上拿着一本兵书,身上则是穿着上好的裘皮大衣,单单一个小营帐里头通了地龙,暖和的跟外头的冰天雪地,就是天壤之别。 欧阳青青踩着脚下薄薄的雪,一点点拉开营帐的帘子。请网 骆礼成听到动静之后抬头,忽然就笑了:“娘子可是终于来了,夫君在这里日日夜夜的可都在思念着你。” “骆礼成,没有什么外人地方,何必要装?”欧阳青青揭开他伪善的面具,“你假装大病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别就在那外头说话,把帘子掀开一角,你不觉得寒冷我还觉得刺骨呢。”骆礼成换了一个姿势坐着。 欧阳青青好脾气地按照他的话走了进去,挑了一个离他挺远的席位坐下:“现在你总是可以言明自己的目的了吧?” 骆礼成就盯着她一直在那边笑,笑意之中带着一份令人琢磨不透的神秘感。 “欧阳青青,你现在老实回答我。上次为什么要去翻我的卧房?”骆礼成一脸正色的问道。 “如果不是刘宇当时阻拦的及时,你是想要在我的卧室里面翻出时间什么东西?” “这件事情很重要吗?如果我说我是思念你成疾,你愿意相信?”欧阳青青反问道。 骆礼成谋反的一件事情现在还是秘密,既然这一层纸还没有被捅破,自己能藏着就一定要好好藏着。 不然狗急跳墙,受到威胁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生命,还有那么大一个国家和里头几千万个百姓的命。 骆礼成忽然嗤笑出声:“你下次再撒谎的时候,神情最好是再真诚些。顶着一脸吃人的表情来告诉我你思念我,这就算是个傻子都不会信吧?” 两人僵硬的对峙了好久,骆礼成一直都眯着眼睛打量欧阳青青,像是要在她身上看出点什么花头。 欧阳青青也是丝毫不服输的对上他的眼睛,淡淡的疏离,带着几分冷然。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骆礼成先不记得自己这样子盯了她多久,嘴角忽然就扬起一抹笑,是讥讽的。 “将军,蛮人那边有情报!”一个士兵在帐子外急急忙忙的喊,那声音高亢的很是着急。 骆礼成紧不慢的活动一下自己的身子,又在榻子上坐下,给自己慢慢的斟了一壶酒。 “你这是做什么?”欧阳青青转头看他,“都已经说了北方蛮人那有情报,你难道是想要坐视不管吗?” “啧啧,别一言不合就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我头上,要是皇帝怪罪下来,我就把口莫辩了。”骆礼成轻哼,“不就是一个北方蛮人来进攻,这等小事还用得着我出马?” 欧阳青青放在两边的手狠狠地握起来,她反手直接扫落了案上的杯碟:“战场上刀眼无情,岂是你儿戏的地方?” “别那么激动,北方蛮人到底有几斤几两,这一点我身为将军肯定比你清楚。” “再说了,你要是以为这般着急就有用的话,那你不如继续干坐着着急,或者就直接代替我征兵去打仗,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一郡主,在战场上能够打几个轮回?” 欧阳青青把自己一张一合的嘴闭上,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刺激骆礼成,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给你狠狠的来一刀。 “第一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你比我更加清楚,其次我没有受过训练,带兵打仗肯定是不行的,最后现在并不是可以闹脾气的时候,还麻烦你理智一点。” 欧阳青青慢慢地说。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冷静不冷静的,你应该知道这场仗我必赢。” 第四百一十章 惊险出城 “必赢?”欧阳青青哂笑,“谁给你的自信,依我看蛮人此次的攻势丝毫不逊色于中原。” “你难道不清楚?关于我的那件事情?”骆礼成忽然走进,靠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 欧阳青青的身形一僵,猜到他口中的是为何事。 蛮人和楼兰一片人是拧在同条绳上的,而楼兰又和骆礼成又合作。 进一步讲,蛮人的主动权在骆礼成手上。 一手好算盘,打得真机灵。 “真不知道?”骆礼成似是很有耐心地与她争论这个问题。 欧阳青青推开他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不知便是不知,或者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让我知道?” “呵……”骆礼成甩袖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蛮人进攻,中原这边没有任何的反抗措施。 一时间,蛮人的气焰大盛,连连捣毁多出营寨,死于他们之手的精锐不下千余人。 欧阳青青心急,和骆礼成理论很多次。 然每次都无功而返,骆礼成事咬定了不会松口,任凭欧阳青青怎么讲,他一直都是无动于衷。 本以为事情会被传到皇帝耳朵里,但几个星期下来中原却是没有半分动静。 骆礼成对此怡然自得,不顾军营里的士兵如何哀嚎,他都像是一死人般的,无动于衷。 欧阳青青有心帮忙,却又没有那个能力。 “蛮人进攻的事情恕我无能为力。”欧阳青青放下茶盏,略带歉意地看着面前来进行请求的士兵。 她已经是记不得他是第几位来同她说蛮人进攻一事的人。 闻言,士兵的茶盏直接掉在桌上,渐起无数水花:“您怎么会没有办法呢?您不是我们的郡主吗?您真要看着我们一个个地去送死吗?” “我……”欧阳青青欲言又止,“抱歉,恕我无能为力。” “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本国出来的士兵都在后方修养,我们楼兰来的援军就要冲锋陷阵,本来几万个兄弟,现在你知道还剩下多少吗?” “还剩下几千个!” 桌子被推翻,茶水从壶中顺着桌子顺流而下。 欧阳青青背后冷汗津津,她想要抓住士兵的手,可几息之间士兵已经不见踪影。 “对不起……” 她跌落在地上,不复寻常的淡然之色。 距离茗月城不过几十里的楼兰,两个穿着奇特的人正向城门走去。 是完颜阿箍和花棉棉。 为了避免给完颜斯纳的人瞧去,两人顶着烈日,特意把一块花布包在头上,身上却穿得清凉,薄薄的白色褂子,同色的裤子。 一枝独秀的打扮,不知道是引来多少人注目围观。 “诶,皇帝同志,你说我们打扮成这幅鬼样子能够出城?” 花棉棉靠近些完颜阿箍,伸手扯住他的白褂子。 照她看来,这一身打扮,守城的侍卫没把你认做是怪人,提着棒子打过来就很不错。追书看 顺利出城,恕她直言,跟异想天开没差别。 完颜阿箍转头瞥她一眼:“早就跟你讲了,别皇帝皇帝地叫我。现在比不得从前,以前你要是不叫我一声保准被抓,现在你叫了,暴露了也得被抓。” “嘁。”花棉棉瘪嘴,“那叫你什么?” “夫……夫君吧。”完颜阿箍憋了半天,两个字把他一个大男人整的面红耳赤。 “我们一男一女结伴出城的本就不多见,更何况我们又是奇装异服地穿着,不叫得亲密点很容易遭人怀疑的。” “还夫君。”花棉棉翻一个白眼,“既是如此,你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叫你兄长,不是显得更亲密吗?” “比不得比不得,我那么一丰神俊朗是公子哥要是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丑妹子,说出去谁能信?讨媳妇倒是好些,没准是我眼睛瞎掉了对吧。” 完颜阿箍分析得头头是道,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一下花棉棉:“你叫不叫?” “夫君。”眼看她满脸的嫌弃。 “诶,夫君在呢娘子。”完颜阿箍却是一脸的风淡云轻。 城门处,几个看城门的侍卫盯着他们眼睛都尖了。 完颜阿箍带着花棉棉刚要大摇大摆地离开,转眼间两把半出鞘的剑已经横在他们眼前。 “什么人?”一个侍卫恶声恶气。 完颜阿箍散漫地转头:“我们何人与你何干?我在楼兰住了那么几十年,头一回见出城还要自报家门的。” 花棉棉站在一旁,不自觉地拉进完颜阿箍的袖子。 只听他继续道:“瞧瞧你这德行,一开口就那么重的煞气,大庭广众之前就是丢了我们楼兰人的脸,也不看看我娘子被你们吓成什么样了?” 花棉棉配合着抖了几下身子,一双手环上完颜阿箍的腰:“相公,我怕……” 排在两人后面等着出城的有几个中原人,听着一顶顶罪名直接往侍卫头上扣,忍不住轻笑出声。 头一次见那么有胆量的。 侍卫被完颜阿箍一张嘴叼得话也说不完整,一直手指就横在半空,看样子是放不下。 完颜阿箍一抬手,直接给拍掉:“你们几个看门的就这点素质?讲不过还想着动手了?” 一个激灵点的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几步子上前:“公子多有不知,近日有二囚犯出逃,摄政王要求我们对两人行的队伍多加排查……” “所以就容着那畜生来刁难我们?”完颜阿箍就是一块硬骨头,没等人说完话又自己插了句,“你们一个个眼睛都瞎的吗,好人坏人都分不清了。” 一顿胡搅蛮缠下来,把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看门侍卫都吓得半死。 他们具体不知道出逃的人究竟是谁,只是听闻是一个犯了罪的皇室中人和一帮凶。 而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一公子却酷爱胡搅蛮缠,单单凭着教养就能想到,不可能是皇室中人。 楼兰皇室要是出了这种人,楼兰不灭就怪了。 “走吧走吧,早点说明白不就是了。”侍卫见着完颜阿箍他们也烦,挥挥手跟遣叫花子一样的。 完颜阿箍看着又要上前,花棉棉则及时地拉了他一把。 俩逃犯就是此般光明正大地逃出去。 花棉棉走在路上还是心有余辜,时不时地转头看向楼兰的方向:“他们没追上来吧?” “当然没有。”完颜阿箍肯定道,“看守城门的人哪有那么清闲。” “也是。不过皇帝同志我真看不出来,你常年幽居在深宫,对吵架倒有非同一般的禀赋。”花棉棉调侃。 第四百一十一章 奇怪之处 “你刚刚叫我什么?”完颜阿箍眼睛直了,拉着花棉棉的衣袖不松手。 “皇帝同志嘛,都出了楼兰,难不成还要我继续唤你夫君?”花棉棉无辜地摊手。 “你个笨蛋,演戏要演全套都不知道。”完颜阿箍嗤笑,往她头上扣一个爆栗子,“往前面去是骆礼成的营帐,也就是那个和完颜斯纳结盟,想要谋反的那个狗贼的地盘。经过的时候记得叫我夫君。” “嗯。”花棉棉抿着嘴唇应。 骆礼成的营帐,一个叛徒的地盘吗? 两人一路向前进发,再走几步就是骆礼成的营帐,眼前已经有来巡逻的士兵。 士兵们佩剑,士气高昂,看身形和长相,应该是中原人。 “你们是谁?”士兵一见大漠上有两个人正在朝着营帐走来,眼疾手快一把剑挡在他们面前。 完颜阿箍哆嗦了一阵,双手颤抖着:“小兄弟有话好说,我不过是一楼兰商人,这番想带着妻子逃去中原。你也知道,现在的楼兰一点也不得安生,什么蛮人作乱的事情太多,我们那么点年纪还想多活几年。” “哦?”士兵对他的说辞挺有兴趣,“楼兰有蛮人作乱,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官爷您那里需要知道这种事情?这种搬不上台面的事情只能污了您的耳朵呀。”完颜阿箍说着话,一张只露出眼睛的脸上现出讨好。 又随手拍一下花棉棉,低声呵斥:“发什么愣呢,没看见大官爷啊?” 花棉棉马上回神,膝盖直接撞在地上:“官爷赎罪,官爷赎罪,是小的没见过世面。” 士兵见着两人一唱一和,挑不出半点错处,被他们吹捧的倒是津津有味。 “官爷我今天也就不追究你们了,赶紧起来跟着我走,出了军营往前面走个几百里路就是茗月城,破是破了点,落脚也勉勉强强。” 士兵斜睨两人一眼,趾高气昂得紧。 完颜阿箍忽然啊了一声,显得不大快活,暗地里又嘟嚷着:“怎么就只有那种小地方让我们落脚。” “得了吧你。”士兵听见他的嘟嚷转头,“难不成你还想着在军营里给你腾一间帐子来?官爷我都没那么好的待遇,就别说你这白斩鸡了。” 士兵打量一眼完颜阿箍,说得嫌弃。 一个大老爷们,褂子下的皮肤怎么白成这样子。 完颜阿箍脸色黑了一个度,他恨恨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谁是白斩鸡?我堂堂楼兰皇帝还没被人如此侮辱过,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我看你脑袋早就落地了。 花棉棉能感受到他的幽怨,轻笑一声,加快自己的步子。 一路走过军营,相安无事。 花棉棉眼尖,看见有一个姑娘在一顶豪华的帐子前面,刚想要问,士兵先一个刀子眼过来。 “别惹是生非,那是我们将军的结发妻子,你们惹不得的。” “多谢提醒,想不到无意之间差点冒犯了贵人。”花棉棉收回想要问出口的话,颔首低眉。 所谓骆礼成的结发妻子,应该是当朝郡主欧阳青青。 都听人说他们俩人一直恩恩爱爱,想不到现实却另有玄机。187 花棉棉和完颜阿箍在茗月城的县令府里落脚。 县令什么没说,挺热情地给他们舀一瓢半清半浊的水,几块接近发霉的白面包,还有几个咪咪小的野果子。 完颜阿箍和花棉棉无所谓这类口腹之欲,眼看着还有十几日就能回到京城,到时候再胡吃海喝并不迟。 他们路过军营所见的欧阳青青一个晚上都等在帐外,骆礼成下了死令,让人不准去帮她。 几个侍卫是有心没胆,连一件御寒的衣物也不能给她披上。 欧阳青青一站就是一个晚上,清晨骆礼成出帐时看见的,是一具倒在地上的接近尸体的不明物体。 “撑不住了?”骆礼成邪祟地笑着,剑鞘挑起欧阳青青的下巴,“你的嘴,硬的很。”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欧阳青青被冻得迷糊,嘴里喃喃的,是一句话。 “我凭什么信你,要知道呀,郡主对我可是怀恨在心已久了。”骆礼成摇着头轻笑。 欧阳青青已经发现他是叛徒的事情,在多日之前他发出疑问的时候已经基本是实锤。 这几日他反复试探不过是想要她答应得爽快,自己一刀捅死也爽快。 可没想到,欧阳青青死鸭子嘴硬,把平日里的温婉贤淑的性子给糟蹋了。 真可惜呢…… 欧阳青青撑着地,坐直自己的身子,眼睛丝毫不慌张地对向骆礼成:“你既然不信我,又为何要问我这些事情?” “骆礼成,我之前是怨你,恨你,可我们是夫妻!夫妻一场,已经三年了,这三年你对我的信任就那么一点点?” “如果你演得再像一点,我或许会信。”骆礼成把自己的剑收在背后,“刘宇发现了你的行为在先,我怀疑你在后,不算是没证据,你有什么可以委屈的?何况三年夫妻你怎么对我的,还需要我细说?” 欧阳青青大口呼吸着浊气,不甘心的手抓住地上尖锐的石子,血随着手指缝流下。 三年夫妻,确实是一场笑话。 她和骆礼成两人想看两厌,平日一句交流也不曾,连那唯一的孩子,也不过是醉后的荒唐。 骆礼成看着她的脸色瞬息万变,嘴角的弧度没有放下:“已经成定局的一件事情竟还想着辩驳,你在之前应该先想到后果,也应该想到,我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话音落,骆礼成毫不留恋地离去。 隐隐的能听见他颐指气使的声音:“把郡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要放出来!” 欧阳青青被一群人,拖进帐子,容不得一点点挣扎。 刘宇从旁走出,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帐子,随即向骆礼成禀报:“主子,蛮人他们已经减弱攻势,我们可以开始迎击了。” “他们动作那么快?”骆礼成听完后很是惊诧,“楼兰那边就没有人出来说几句什么话吗?” “未曾。”刘宇回,“据说是完颜阿箍已经潜逃,带着一个从中原来的姑娘,至今没有结果。完颜纳斯心下惶恐,所以召回一部分蛮人进行寻找……” “那糟老头用起人来倒是毫不手软,派人告诉他,他想要当皇帝也就罢,不要坏了我们的机会,不然下场他知道的。” “属下明白。”刘宇离开。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上战场 一场战事又打响,欧阳青青被人看管着,一步也不能离开。 骆礼成身为统帅却一点都没有战争的自觉性,每日该喝的酒都会喝,该玩的东西也都会玩,时而也会入营帐,对落魄的欧阳青青加以语言上的刺激。 但不管他怎么浑,京城里的人一直都以为他为了国家而身负重伤,北风蛮人则是一直保留着自己的力气,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打仗,而是一场玩闹。 “欧阳青青。”骆礼成手中拿着一壶酒,晃悠着晃悠着酒滴也撒出来,他闲庭信步地走入营帐,脸上带着几分玩弄。 “你在这儿日子过得可舒坦,每天都有人给你送吃的,也没有人顾及那么多繁琐的礼节,比起在京城应该是好上不少吧。” 骆礼成慢条斯理地找了一席位置坐下:“明天北方蛮人将会来一次最为壮烈的统攻,届时你也需要上战场。” “我?你不是一直说我没有带兵打仗的能力吗,现在竟然是让我上战场,难道骆将军这边没人了?” 她话音刚落,欧阳青青便开始接。 一口轻视的语气,听着任何人都会觉得不爽快,然骆礼成却像是一个无事人一般:“具体如何操作你到时候就会知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欧阳青青嘴角是一抹忧愁。 这并不会是什么好事。 入夜,北方却一片光亮。 远远的看过去像是一条用火铺成的长龙队伍,几个骑车马上的高大男子走在前头,后面一群士兵单手拿着弓箭,另一只手则是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 又是一不夜天。 “将军,我们驻守的在最前方的队伍已经被攻破。” “将军,西南方有情况,不单单是原来的几支散落的部队,他们背后还藏着一批人马。” “将军,北方蛮人已经在前线开始挑衅,我们有几个兄弟已经要撑不住了。” 一个个士兵乘着快马前来,他们的脸色无一例外都是焦急十分。 骆礼成一个总统令却是不紧不慢地下达指令,一时间,北方蛮人确实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但是依旧抵不过他们人多势众的胡搅蛮缠。 恶讯从前线传来,骆礼成一个人翻身上马,又将欧阳青青也扯了上去。 “你要带我去打仗?”欧阳青青抬头看他,黑暗之中男人的脸庞若隐若现。 骆礼成嗤笑:“难道不是你整天嚷嚷着要上场杀敌吗,我这也不过是了却你一桩心愿,又何必摆着一张苦瓜脸给我看?” “我怕你黄鼠狼给鸡拜年。”欧阳青青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把头撇开不去看他的脸色。 本想着这句话能够让骆礼成乖乖闭嘴,却不料他竟是顺藤摸瓜:“我就算是有这个贼心也没有这个贼胆,这里虽然天高皇帝远,但谁能保证不会有人做这个走狗呢?” 骆礼成说的满脸都是无奈,他风淡云轻的样子不带一点杀意,是想着让欧阳青青放下自己的警戒之心。 欧阳青青却早就看出他的鬼点子,一转口道:“既然这样我就能够放心了。”背地里却又留了个心眼。三k 若是这个男人真的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那她欧阳青青的名字也该是倒着写。 骆礼成到底有多狡猾,她心里很明白。 晚上的战场总是带着几分阴恻恻,血腥味伴随着一阵一阵的阴风,呼啸在耳边的都是无尽的哭声。 欧阳青青抓紧马的缰绳,她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环顾着四周的一片黑暗。 骆礼成和她是坐在一匹马上,两个人的身子贴的有些紧,但在如此环境之下,也生不起一点旖旎的心思。 两个人之间更多的就是一份警惕的心思。 周围见不到一点火光,欧阳青青手掌心已经开始冒汗,在如此寒冷的环境之下,她的背后已经湿了一片。 “骆礼成,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她压低了声音,不自觉地就带着几分颤抖,“这里是战场,不是你家的后花园,你身为统帅,怎么能不顾及自己手下的士兵?” “我到底要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这个战胜的走向全在我一个人的手掌心中控制,只要我想北方蛮人可以在这一刻就大举进攻,也可以让本国一举击破蛮人的巢穴,这一切也不过是看我心情罢了。” 骆礼成说的是一脸嚣张,欧阳青青心里知道这嚣张来得并不盲目,他确实是有这个资本,也有这个实力。 平缓一下自己的呼吸,周围笼罩着的一片黑夜渐渐的变得有些明朗。 几颗淡淡的星辰在天上吊着,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今天没有月亮,整个世界都显得黯淡无光。 士兵不知在方圆几里之内,在这儿竟是竟是听不到一点喊杀声,连兵器碰撞的声音也没有。 但是挥之不去的就是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萦绕在欧阳青青鼻尖,一直刺激着她的神经。 “你也闻到了吧,那远处传来的血味呀。”骆礼成慢条斯理的晃了晃自己的头,“怎么样?这味道好闻吧。” “哪里来的血腥味?这里竟然是没有人进行斗争,又怎么会有那么浓烈的血腥味?”欧阳青青很是狐疑地问出声。 骆礼成就坐在马上笑而不答,他用手掰起欧阳青青有些低下去的头颅:“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嘛,你自己把头抬起来些,不就看得清清楚楚吗?” 原来这里并非没有人,远处是一批黑压压的人头,他们骑着马来,手上举着弓箭。 他们是刚刚从血堆子里面爬出来的,身上浓浓的血腥味连在几里路之外的人都能够闻得很清楚。 随着他们一点点的逼近,那血味儿也逐渐浓了起来。 欧阳青青对血本来就有些作呕,如今又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她整个人都有些晕眩。 “这是哪一方的,本国的还是蛮人?”欧阳青青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一份神志。 如果来人是本国的,那么就好说,自己身为郡主没人敢拿来开刀。 如果来人是蛮人,那么这件事情就会变得很糟糕,她的生命主动权就将被握在骆礼成里手中,她自己是无法掌控的。 骆礼成看出了她心中的惶恐,嘴角笑意不减:“这个问题暂且无法奉告,不过你希望这来的是什么人?” 眼看着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已经逼近,他们手上高举的大旗也逐渐明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 万箭穿心 是北方蛮人。 欧阳青青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她松开马前的缰绳。 “你不怕吗?”骆礼成侧过脸看她,“军队是北方蛮人的,你作为本国郡主可是讨不到半点好处。” “怕什么?他们的统帅在我身后,若是我被一箭穿心,你能不受伤?”她反问。 骆礼成的脸色在顷刻间变得十分好看,他感觉到自己的衣摆被她扯起系在腰上。 只要他稍稍移动身形,欧阳青青也会随着他的动作。 眼看北方蛮人渐渐逼近,他们高举着弓箭,松手箭就向着欧阳青青袭来。 骆礼成冷眼旁观,神色淡然如常:“你以为这样子我就没有办法了?” 正当欧阳青青不解之时,她的后领被提起,呈一堵肉墙挡在骆礼成的面前。 箭如雨下。 一只只箭矢扎进欧阳青青的皮肉里,洞穿她的柔软的内脏,鲜血淋漓。 没有很明显的疼痛,更多的还是一股钻心的麻,从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怎么样呢,感觉不错吧。”骆礼成坐在她的身后,双手拉着她大袖的边缘,“那种万箭穿心的感觉。” 欧阳青青早失去意识,朦胧之间,她听闻骆礼成的话,笑了,笑得无力。 她恨啊,恨自己没有反抗的能力,放虎归山,让一颗毒瘤在本国生根发芽。 在凌冽的风中,欧阳青青的身体变得僵硬而干涩。 她坠落,骆礼成也不曾拉着她半分。 射箭的蛮人停下自己的动作,为首的翻身下马,在一片血泊中跪下:“骆将军,下一步需要我们干什么?” “继续进攻,攻势再狠一点。”骆礼成慢条斯理地吩咐,抬脚提了提欧阳青青的尸骨,“把她的头砍下来,在营帐前挂三天。郡主的头颅可能激起不少士气吧。” 蛮人一怔,未曾想到骆礼成会这样吩咐自己。 据他了解所知,郡主是骆礼成的结发妻子。一个对结发妻子那么狠心的人,对他们几个外人又会如何? 危险的思绪在头脑中挥之不去。 骆礼成斜睨,似是看出蛮人的想法:“我答应你的事情肯定会妥当办好。不存在的事情不要乱想,要记得,我碾死你们蛮人一族,比杀死蚂蚁更加简单。” “骆将军的吩咐小的铭记在心。”蛮人把头低下几分,他一动不动,怕是招惹了骆礼成。 于蛮人来说,骆礼成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如是安安分分,则相安无事,还能为蛮人一族带来利益。如是爆炸,则对天下都是不小的打击。 同一危险如斯的人合作,到底是福是祸? 隔天,蛮人的营帐之前高高挂起欧阳青青的头颅。 欧阳青青尸首分离,死不瞑目。 本国的将士大怒,郡主的头颅被高挂起,无疑是对他们的一种极大的侮辱。 消息由边疆穿回京城,正在早朝的皇帝听到这件事情后,一口血从嘴里吐出来,白眼吊着,半死不活。 夏知雪心中的惶恐终于得到了应证了,她几日都是浑浑噩噩,欧阳怀煜看着心里疼,却也没办法劝她。 “知雪,先吃点东西。”欧阳怀煜端着一碗白粥,他盛出一小口,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 “我还不饿……”夏知雪推开他的手,“你说,青青她到底是怎么死的?骆礼成的话总是不能信的吧。”少女同学网 欧阳怀煜沉默。 他将碗放在桌上,拉住夏知雪的手:“先不要想这件事情。骆礼成说的话肯定不能信,但我们应该想到的是,他为什么要如此做?” 夏知雪不语。 骆礼成的做法实在是太过于偏激。他的行为一但是处理不当,牵连涉及的就是他的性命。 于他而言,自己的性命高于一切,不是特殊情况,他断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 夏知雪开口猜测言:“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可能是发现欧阳青青在调查他。”欧阳怀煜深吸一口气,“如果不是这样,骆礼成不会那么慌张。” 欧阳青青死去一事事关重大,皇帝下令将骆礼成调遣回京,封护国将军一职位,又赏赐金银无数。 骆礼成远在边疆就听闻皇帝的圣旨,拿着酒盏的手一顿:“皇帝老儿对我也真是放心。” “主子如此尽心尽力,皇上若是不放心才是出了毛病。”刘宇跟腔。 握着酒盏的手一紧,随即又放松。 “逼着我做出一些表率呵……” 随手拿起身边的剑,一刀毫不留情地扎进自己的腹部。 血从伤口潺潺流出,染红他的白色的里衣。 “唤一个军医来,就说我伤口因忧思过度在此裂开,需要再进行包扎。” 刘宇明白他的意思,摆出着急的姿态。 随行的军医跟着他慌忙进帐,只见骆礼成一人倒在地上,头发散得凌乱。 手指痛苦地蜷缩着,想是要抓住些什么,但最后手掌心之中除了空气,就是一摊虚无。 骆礼成开始喃喃出声:“伤口……伤口裂开了……” 刘宇瞧着,眉头瞬间给皱起来:“还不快去给将军看看,要真的出了一些三长两短,把你的脑袋砍下来都没办法和皇上交代。” 军医的一双手哆哆嗦嗦的。 他把骆礼成的外衣解开,小心地拉开他的里衣,看见的是一片血肉模糊。 心给吊在悬崖尖上,晃荡的厉害。 皇帝面前的大红人要是死在自己手上,那可怎么交代?这说得重了,株连九族的大罪。 军医加快自己手上的动作,半个时辰过去,终是把骆礼成身上的刻意伪装的伤口包扎好。 骆礼成的伤口看着骇人,然细细洗去那些凝固的血渍,剜去一些溃烂出的皮肉后,伤口的一道疤痕便显得很清楚。 一条直线疤,刀口不深但整齐,可见用刀的人水准着实不错。 可这蛮人多是又用箭,整齐的刀口他们也能砍出来一事显得耐人寻味。 刘宇送走了军医,特地实在他的手上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不该多说的,就把嘴巴锁严实点。祸从口出一道理你应该懂的。” 他刻意上前一步,拉进和军医的距离。 “这……这小的明白。”军医显得诚惶诚恐,手里的荷包就像是烫手洋山芋般,怎么揣着都不安分。 他想还回去,但刘宇先一步按住他的手:“不必如此惶恐,好好保守秘密,亏不了你的。” 第四百一十四章 回京 骆礼成自己把自己的腹部捅了一刀之后,回京城也是被皇帝派来的一辆辆马车载回去的。 他一个人坐在一辆马车之中,一张脸映得惨白,几个马车车夫看的不忍心,都把自己车的速度放慢了。 边疆回到京城本应该不远的距离,被他们这样子一拖足足走了半个月。 班师回京之后,皇帝也没有胆子多留他,派遣几个太监把该说的话都给说了一遍,还特意允了免除他的早朝。 同在京城,十九王爷府显得并不太平。 “欧阳怀煜,到底有完没完?” “什么叫我有完没完,我堂堂十九王爷,多纳个小妾怎么了,难不成皇上还明文规定了,我们一个个做王爷的只能有一个正妻?” “在成亲之前你明明不是这么答应我的,现在怎么就给我改口了呢?” 一阵阵破罐子破摔的声音。 华呈同荷花在门外听着两人叫嚣,嘴角都不约而同的抽了抽。 欧阳怀煜对夏知雪还是捧在掌心里怕摔,含在嘴巴里头又怕化,宝贝的不得了。 今天也不知是谁惹他们的毛头,一言不合就开始吵了起来。 “华呈你说他们两个人有没有事情啊?”荷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一颗心就在半空中晃荡。 “我也不清楚了,我以前也没见他们吵过。”华呈抿着嘴角摇了摇头,心里止不住的是一阵慌张。 两人的婚姻原来就那么脆弱。 争吵的声音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停息,华呈和荷花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地从窗口探了一个头进去。 只见得两人是满脸通红,个个都扶着桌角,喘气不止。 看了一会儿,两人就没有胆子继续瞧下去,急急忙忙的把头撇开像是逃一般地窜走了。 夏知雪一张疯狂的脸上忽然就恢复了清明的神色,她转头眼中带着笑意。 连他们都相信了。她说的是唇语,一般人很难看明白。 欧阳怀煜眼中同样是透露出喜悦。 但他没有动嘴,放在两边的手抓紧了些。 应该很快,很快就能摆脱这种状况。 欧阳怀煜和夏知雪原先是县城里头出了名的夫妇,恩恩爱爱的婚后的生活,过的有如谈恋爱般甜蜜。 然而这下可好,吵架的事情也不是被哪个大嘴巴给说了出去,闹得几乎全京城都在轰动。 茶楼酒肆里,不管男女老少谈论的都是这件事情。 “你们几个听说了不?十九王爷和王妃吵架了,我家亲戚有个人是在他们府里头当差的,那天的场面他可是亲眼目睹,据说是整个王府里稀罕的宝贝,都被两人给砸个遍。”天天 “这就有些不对了吧,正好我家丫头在他们府里头当差,我听我家丫头说呀,他们当时吵起来的时候,老天爷都在发怒,什么乌云密布啊,天雷滚滚啊,大好晴天不该出现的东西那会儿都出现了。” “传言是不是有误啊?两个之前还明明恩爱的要死,成亲也不过是几个月的功夫,怎么就闹成这样子?” “你这都不知道吗?十九王爷想纳妃,王妃呢摆明的态度是不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什么招数都给她使了出来,两个人没办法,现在也就是只能的那么僵着。” “诶,说起来也是王妃不懂事,人家出身皇室的纳几个妾怎么了?那小户人家的也不都是妻妾成群嘛。” 一群婶子七嘴八舌的聊的畅快。 一个个都成了什么百事通,只要别人问上一句,自己就能给说个十七八句出来。 事情闹得那么大,皇帝那边也给知道了,他吹胡子瞪眼的一张脸上写满了哀怨。 “看看十九多不让朕省心,之前在求娶人家姑娘的时候,在朕这里誓言坦坦,说是什么绝对不会让人家姑娘受到一点委屈,现在倒是好,没平静多久,这脾气又闹上来。” “呦,皇兄这是在讲我呢。”皇帝话音刚刚落下,门外头不见人,就先传来了一阵声音。 欧阳怀煜闲庭信步地走进宫门,头微微向上昂着,看起来还真颇是有些自傲的味道。 皇帝压根儿是不用抬头,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欧阳怀煜来了。 他的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挥挥手随意遣散了身边的几个太监,就等着欧阳怀煜站到他面前。 “你知不知道自己犯多大的事情,这百姓之间都在传你的事情,连皇宫里的人都听闻了不少风声。你之前是一心要求娶她,现在却又给我这样那样,你叫我一当皇帝的也是难办。” 皇帝冷冷的看欧阳怀煜那屌儿郎当的姿势,随手拿起一个茶盏,打落在地上。 一个有教养的人,平时的火气不会很明显的显露在外表之上,皇帝扔一个茶盏已经是很生气了。 欧阳怀煜却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不管是谁都在为这件事情着急,而他一个当事人却整的跟个不关事儿的一样。 “皇兄你何必如此动怒呢,不就是一时的争吵罢了,我们一是没有和离,二也没有做出一些更出格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就不要瞎操心了。” 今天的欧阳怀煜显得特别不会说话,平日里他再怎么样也都会打着油腔滑调的姿态,而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子,那么有棱有角。 皇帝心里念叨着有些奇怪,瞧着他给自己使一些奇奇怪怪的眼色,心里更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念着自己这胞弟从小鬼点子就多,皇帝寻思一下也就没怎么为难他。 “你现在也已经那么大了,有些事情我不跟你说你也应该明白。这次的事情发生的突然,我来找你也只不过是为了提点几句。到底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就好。” 皇帝慢悠悠地说随即又叹口气,自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欧阳怀煜再怎么样也没有道理听不进去。 只见他的嘴角咧出一抹笑:“皇兄教导的是,但这件事情臣弟心里自有分寸,断然是会点到为止。” 他慢慢地起身退下,朝着皇帝点点头。 骆礼成同样的也将这件事情听了去,心里耐不住有些蠢蠢欲动,但是理智却将他的危险想法一点点压制下去。 如今失态还不够明了,贸然动手断然是不妥,更何况这件事情涉及面很广,那就是更加要小心行事。 不过,夏知雪他是势在必得的,不论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这一事实。 第四百一十五章 喝酒误事 京城里的一切异动,花棉棉和完颜阿箍两个奔波在半路上的人并不知道。 一路程从茗月城出发,沿途经过滨州之类的小城镇,那些传闻听到的并不多。 骆礼成班师回京的消息和欧阳青青的死讯倒是有挺多人知道,沿路上他们来来回回已经听过不下百个版本。 眼看着前面就是柳州地界,过了这个柳州再翻过几重山,就能到京城的郊外。 这一天天他们都是掰着手指过去的,一瞬间忽然就发现时间过的那么快,心里头自是舒坦着。 花棉棉和完颜阿箍随意找了一处酒家落脚。 柳城偏作乡下一些,酒家都是十分热情,见着有客人上门,都拿着一壶壶浊酒。 那势头是要和你喝得一个不醉不归。 “客官来点酒不?”店小二手里拿着几壶酒,几个瓷瓶在手里头晃荡着,相互撞击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完颜阿箍是个没喝过酒的,以前皇宫里头那些宴请,他仗着自己位高权重,也都是以茶代酒,货真价实酒啊,到底是一滴都没沾。 就这么一想,他就直接开口婉拒:“喝茶倒好,喝酒就使不得。我从小就没喝过什么酒,估摸着肯定是个一杯倒,和我喝酒那可多没意思。” 他一句话是瞧准了店小二一定是一个不醉不归的性子,果然就这么短短几句,店小二原来热切的态度大打折扣。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得勉强。”店小二提着酒走的有些灰溜溜,哪曾想,花棉棉在后头忽然一拍桌子,厉声大喝道:“慢着把酒给我留下。” 这声音高亢的直接把旁边的几位客官给震到了,那几人抬头看到的就是一穿着古怪的女人。 明明是三伏天气却要在头上包个头巾,身上穿的到挺清凉,和中原里头那些姑娘又有些不一样了。 店小二慢慢转身看着她,眼中掠过一丝微不可闻的嫌弃:“姑娘你会喝酒?” 当真是不怪店小二不怎么会看人,周围的几个客观听闻她的一声大喝,也是跟着起哄了:“小二你磨磨唧唧什么呢,既然这个姑娘说会喝酒,那你给她一壶不就得了。” 花棉棉就站在那边也没打算坐下,完颜阿箍在一旁看着,把自己的头巾给包牢些,他那么多年来还真没见过那么不拘小节的姑娘。 “你真会喝酒。”完颜阿箍拉着她的衣角,故意放弃了声线,“不会喝就不要来这里逞能,到时候醉了,可没人把你这头猪抬回去。” “诶,你怎能讲话的呢?”花棉棉一听他的刺激就有些炸毛,“我虽然是称不上什么千杯不倒,但以前的京城里面,我喝酒也是喝出名来的,你倒是去那些什么酒楼里面打听一下,报上我的名字,还真没几个是不知道的。” 完颜阿箍撇了撇自己的嘴角,就抬头看着她那一副故作潇洒的样子,心里是自怨自哀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是自己认准了,要把这个女人给带出去,那她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能担着也就稍微再担着点。 花棉棉喝酒一向是个爽快利落的,随便抓起店小二放在那木桌板上的一杯酒,直接是口对嘴,咕咚咕咚的喝的很是爽快。 那几个客官见着她一副成熟老练的样子,心下都是有些吃惊,说一句实在的,长这么大他们就没见过喝酒那么不要命的姑娘。518中文网 店小二站在旁边想要说个几句却也插不上话,酒看起来是浑浊了些,但在这一片酒价向来是不菲的,百壶敌千金也说是不为过。 就按照花棉棉这个势头没日没夜的喝下去,店里的酒先给她耗光了不说,那些钱他们也未必能够付得起。 “公子,您能不能劝着这姑娘些?”花棉棉那一边没有任何办法下手,店小二就把目光转到同行的人身上来。 他搓着一双油腻的手,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完颜阿箍:“我也不是嫌你们喝的酒太多,而是在我们这一片呀,一壶酒就金贵得很,姑娘家家的这样喝下去,我可保不准要多少银子。” 完颜阿箍摸了摸荷包中的银子,既是沉甸甸也是满当当,给花棉棉稍微耗掉一些倒不成问题。 他又伸进里衣,摸了摸自己带出了银票,每张都是千万两银子,现在这么一摸,也应该还是有剩个那么七八张。 钱的问题倒是妥当。 只是花棉棉这样子喝下去岂不是得把自己的身体给搞垮? “我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呦。”完颜阿箍一点儿也不情愿的起身,伸手推了推花棉棉。 “诶,你到底还行不行,不行了就别给我在这边瞎喝,酒钱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你这一头胖的像猪一样的,我是没力气给你背上楼。” 花棉棉喝的已经有些上头,她一双眼睛迷迷糊糊的,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你……刚刚在说点什么呀?”花棉棉手里着晃荡一酒瓶,笑着露出两颗虎牙。 没听见回答,她马上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拿着酒壶又朝着他靠近了些:“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完颜阿箍眼看着就要被她逼到墙角,他双手伸在耳边:“小祖宗,就当是我求求你,别喝了。” “嗝……”花棉棉打了一个漂亮的酒嗝,她把酒壶举起来,伸到完颜阿箍的嘴边,“这酒呢,不能浪费,我要是不喝了,那在场的肯定没人会喝。不过我看着你长得还挺好看的份上,这剩下的酒勉勉强强的也就给你吧。” 她说的是前言不答后语,刚开始明明是说没人会喝这壶酒,末了又说自己勉强把这壶酒赏给人家。 完颜阿箍听着那一句句带着些孩子味的话笑了出来:“好,我喝就成了吧。” “昂,一滴都不允许剩下来哦。”花棉棉伸手摆了个一。 她就看着欧阳怀煜一点点的把这壶酒喝完,最后还煞有介事的把这个空酒壶倒了倒,里头当真是一点酒都没有剩出来。 花棉棉傻里傻气的笑起来:“真棒。” 完颜阿箍脸上立马浮现两抹坨红,他走路摇摇晃晃的,只能扶着墙:“好了,回去睡觉。” 店小二看着两人从那墙角里头出来,迎上去眼神闪了闪:“客官,这酒钱呢?” “拿去,一张碎嘴烦死了。”花棉棉喝酒有后劲,随手往自己衣服里扯了一块不知什么的布料出来。 第四百一十六章 天香阁 店小二接过来一看,是条洗得褪色的缎带,稍有缓和的脸又变黑了。 “想吃霸王餐?胆子也真够大的!还不来人把这疯女人拿下!”店小二一拍桌子,膳房里就涌出一大票的人。 手上拿着锅碗瓢盆,叮当作响。 完颜阿箍真是怕了花棉棉的,一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上前鞠躬。 “公子别气,别气,内人酒喝多了就喜欢耍酒疯。” 他话语间不带半分嬉皮笑脸,店小二的缓和了些:“既是你内人,那酒钱就由你来付吧。” 完颜阿箍没动,店小二又有些跳脚:“怎么,还不乐意了?” “哪里的事情。”完颜阿箍笑了两声,从荷包里摸出几锭银子,“多出来的呢也没必要退,就当做是小补偿给您的。” “就你是个识相的。”店小二收了银子哼哼着走了。 完颜阿箍舒一口气,把花棉棉跟货物似的扛在自己肩上。 “散了散了,都散了哈,一个醉鬼哪有什么好看的。” 他说轻巧,周围那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似是欲言又止。 完颜阿箍无奈地扛着花棉棉回了房间。 这个客栈在整个柳州都出了名,每日来住店的人络绎不绝,完颜阿箍也不知自己砸了多少钱,才能勉强地登一间上等房。 花棉棉缠在他背上,就没动过。 嘴里不知道在念巴着什么,仔细听,竟然是相公。 完颜阿箍有点费劲的把她扔在塌上,很是别扭地给她摘了脸上的头巾。 “还相公,这女人还真是想成亲想疯了,眼看本国,还有谁敢娶你,不如和我去楼兰吧,当个平民百姓也好……” 他忽然顿住,将自己的嘴巴捂起来。 刚刚他说的都是很么浑话! 花棉棉安安心心地躺着,对他说的话是丝毫不知。 完颜阿箍像是做贼心虚,转头悄悄地看她一眼,一张脸从头到尾都红了。 京城,入夜。 香天阁,京城最大的酒肆。 明面上是坐着卖酒的生意,暗地里明眼人都明白,这里时常是有几个姑娘在陪酒,要是你银子给的多了,其他事情同样也是无妨。 晚上天香阁的人特别多,老鸨站在那里看着源源不断的来人,嘴小快咧到耳根子了。 她一个眼尖,立马又甩的手帕迎了上去:“十九王爷,可真是稀客呐,您这会儿是来喝酒的还是来找姑娘的呀。” 欧阳怀煜转过头淡淡的看着她:“佳人配美酒,刘妈妈不会连这事情都不知道吧。” 言下之意可是明白的很,自己呢,不仅仅是要喝酒,还有有一群姑娘来作陪。 刘妈妈听着他的话,手上一绢子直甩。 欧阳怀煜以前都是这里的常客,但是近几个月却又不见了他的踪影,而今天终于又是出现了。长沙 要知道以前在天香阁,他总是花钱如流水,一把银子撒出去像是不要钱的一样。 姑娘们也喜欢这般阔绰的人,要是能够陪他喝酒喝上一次,那毫不含糊的说能够抵上她们半个多月的收入。 光是这么多银子就足够让人心动,再别说这十九王爷,还是京城里面出了名的风流倜傥的美男子,陪上他一次也不知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您这话我可听明白了,只是我们天香阁里姑娘那么多。在你没来的这几个月里头呀,又多了不少,那么多好看的美人,您要选哪一个呢?” 刘妈妈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他屁股后头。 欧阳怀煜眯着一双眼睛,有些微醺的样子。 他淡淡一笑:“挑姑娘这事儿我就交给刘妈妈你,我想你的眼光总是不差的。” 刘妈妈快快活活地领命,转手就给他领了五六个姑娘。 几个姑娘都能算的是天香阁的头牌,是在这几个月刚刚入的天香阁。 平日里被刘妈妈当成宝贝一样供着。 想要让她们陪酒的人多的数不胜数,但没有一个能过刘妈妈这道坎,而这次呀,这几个竟是直接给带了出来,还一个都不差的。 “妈妈,我们这儿是要去哪啊?”其中一个姑娘说道,她穿着霓裳羽衣,两手之间拿着一把团扇。 那娇弱的模样,是个人看了都会有些心动。 刘妈妈转头打量着她们几个:“此番把你们叫出来呢,是因为我们阁里头来了一个稀客,只要好生伺候,这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这一番话说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刘妈妈既是没有点破那来者是谁,也是没有说明白这好处到底是什么。 几个姑娘年纪都不大,但也算是见过点世面。 被刘妈妈就这样子稍微念叨,好奇心怎么能不被激发出来呢? “我们全听妈妈的。”说话的还是刚刚开口的那个姑娘,她用团扇微微挡住妆容精致的脸,脸上露出一抹羞赧。 刘妈妈也一直都是笑着的,她一张脸保养得当,能够看得出几分风韵犹存。 姑娘和刘妈妈们一起进了天子号包厢。 偌大的包厢里就坐着一个人,欧阳怀煜。 “妈妈,这人难道是当朝的十九王爷?”有一个姑娘眼尖,稍稍看得几眼就大概给辨认出来了。 刘妈妈转过头去朝着她们努嘴:“你们到时候不要起一些歪心思,十九王爷他的脾气在京城里面可是出了名的大,但是出手也是出了名的阔绰,你们有能力去巴结着自然是最好,但是巴结不上呢也不要一心就扑到他身上。” 刘妈妈一本正经的提点她们几句:“十九王爷府上发生的事情你们也都听说了,到时候该问的不该问的都别给我问,只要记着把酒陪好了,你们以后的日子是不会难过的。” “我们明白了妈妈。”几个姑娘朝着她福福身子,一转身子就走了进去。 欧阳怀煜恰好也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他饶有兴致地打量自己面前的几个姑娘,仪态婀娜多姿的,看着就让人心尖尖发痒。 “你们一个个都名唤什么,都能表演些什么节目呀?”欧阳怀煜换了个姿势侧身躺着。 姑娘们一个个走上来,端着一副嗲嗲的语气。 “回禀王爷,我们五姐妹呢,从左到右分别叫彩云,追月,金风,玉露和霜雪。” “我和追月擅长表演独舞,剩下的三姐妹呢,则是弹拨乐器的一把好手,不知王爷是想要听点什么?看点什么?” 第四百一十七章 正主上门 “听点什么?”欧阳怀煜偏着脑袋像是在沉思,“听自然要听有味道,不如几位姑娘就唱一出《西厢记》吧。” 几个人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大对劲,《西厢记》说白了是艺术戏曲,哪是她们几人能够唱得出来。 欧阳怀煜就泰然自若的坐着,像是没有看见她们为难。 “难道这《西厢记》你们唱不出来吗?” 他淡声。 “还请王爷恕罪,《西厢记》这一曲我们实在是唱不出,若是王爷想听我们倒可以让妈妈来叫几个戏班子,想必戏班子唱的肯定是不错。” 那为首的不卑不亢,朝着欧阳怀煜点点头,就顺着退到一边去了。 欧阳怀煜坐在位子上忽然就笑了起来:“我就说几句浑话,姑娘们怎么可以当真呢。《西厢记》那么冗长,听起来又怎么能好听。我呀,倒是喜欢你们这百灵鸟般的声音。” 他嘴巴甜,油嘴滑舌。 对着几个姑娘一些夸奖的话信手拈来,这才几息之间,就把那些姑娘迷得七荤八素。 “我也不说这些有的没的,来我们喝酒。”欧阳怀煜给自己斟满酒,“春宵苦短的,没有酒作伴那怎么行?” 几个人就照着他的话应是,一杯杯酒给欧阳怀煜灌了下去。 他本来再怎么清明的神智也变得有些朦胧,其中一姑娘像是看到了什么好时机,一伸手就抚上他的胸膛。 “霜雪,切莫不可这样。”彩云转头有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十九王爷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比拟的,有一些动作不该做的就不要做。” 她的口气有些重,霜雪一听马上被吓着了。 “我……我这不是想要为我们天香阁多谋些好处吗?” 她一人说话的口气嗫嚅。 “你要是想为天香阁谋好处,那就更不应该把算盘打到他头上来,小心到时候什么好处没有,反而是惹了一身骚。” 彩云在这五个姐妹之中还颇有些威信,她一番话下去几个人连半点声音都不敢吱。 欧阳怀煜就坐在那头听她们说,心里暗暗的在记住几个数字,一刻钟之后悄然而止。 正巧当他停下思绪的时候,外头有一人破门而入。 是夏知雪,她一脸愠色。 “欧阳怀煜,谁给你的胆子,我们这都还没有和离,你就敢到是种烟花之地,来找姑娘玩。” 她一开口就咄咄逼人。 欧阳怀煜听着她的话不耐烦,慢慢悠悠地抬眼,这般趾高气昂的看着她:“我要上哪儿玩都是我的自由,你一个妇道人家管你那么多干什么?” 他一句话像是一把火,直接点燃了两人之间争吵的引线。 夏知雪一个箭步上前,把他案上一些酒瓶子扫落在地。那一壶壶装着美酒的罐子,叫她那么一折腾连个碎渣也找不到。 “彩云这……这人是谁?”金风看着她有些慌张,明明是一个貌美如斯的姑娘,但泼辣劲却是谁也比不得。 彩云也一直盯着夏知雪,她不记得京城里还有这一号人物,照理说有天仙般的容颜,定会是各个家族子弟追求的目标。 但是她却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书吧达 “是夏知雪,十九王爷的结发妻子!”五姐妹里头不知是谁忽然叫出声,转头看着夏知雪的眼神也变了三遍。 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在京城里面闹得沸沸扬扬,随便拉一个人来问问,就没有一个人是没有听说过这回事儿的。 只是这件事情最近没有什么风声,还以为是他们偃旗息鼓了,想不到这事实并不是他们想象的这样。 地上散落着无数的碎片,彩云五人站在那边,光是听那个声音就足够心惊胆战。 抓着一个时机直接就跑出了这屋子。 刘妈妈还在楼底下接客,她忽然看见了一个俊朗公子,偏偏如玉的气质,手上还拿着一把扇。 她想了想,京城是否是有这号人物,她反反复复不知翻遍了多少世家公子的花名册,却还是想不起来这个人究竟是谁。 “公子您是?”刘妈妈不娇柔做作上前几步直接问了。 来者有些歉意地点点头:“在下骆礼成,此番前来并非是为了喝酒一类,而是想要寻一个人。” 刘妈妈一听是骆大将军,一双眼睛都是闪闪发亮的:“原来是骆大将军,百闻不如一见,想不到您一上场杀敌的也有如此翩翩公子风范。” 骆礼成只是笑着,他停顿了一会儿问道:“敢问妈妈刚才有没有见到一姑娘从外头急急忙忙的走进去?” 顺着他的话,刘妈妈稍微思衬道:“姑娘我倒是有见到,只不过我看她也是气度不凡,当时也就没想着阻拦了。” 天香阁里头,各类官员的起结发妻子来寻人事情已经是屡见不鲜。 以前她年少气盛可能还会遮掩一下,但是现在却也完全没那个必要。 反正都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一个外人掺和,有什么话好讲的。 骆礼成听着她的话似懂非懂点头:“那姑娘和我颇有些渊源,不知能否请刘妈妈给指个方向?” “诺,应该就从这里上去了。”刘妈妈随手指了一处台阶,“不过骆将军今日可还是小心点,十九王爷就在天字号包厢里喝酒,可千万别是闹出什么矛盾来。” “我自然是明白的。”骆礼成提起步子就往那阶梯上去。 他本来也没有追寻夏知雪的意思,只是今日忽然在街上见到她行色匆匆,就起了想要攀谈的心思。 奈何人家姑娘根本听不见他的话,健步如飞的样子,任谁也挡不住。 他心里还有不甘,也只能这样子跟过去。 天字号包厢里一阵阵争吵的声音传出,五个姑娘结伴从里头逃了出来,脸色一片惨白,花容失色。 “几位姑娘,里头发生了些什么吗?”骆礼成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直接向他们拦了下来。 “公子我劝您还是不要进去,这屋子里……”开口的是玉露,她摇了摇头,神色是一言难尽。 被她这样子一说,骆礼成反而是更加起了想要进去的心思。 他打心底的想要看看,夏知雪和欧阳怀煜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了。 在外头听着争吵声那么大,要想地里面更会是一片杂乱不堪的盛景。 也真是好有趣,欧阳怀煜终究是一个不会疼惜人的。 骆礼成是在暗处露出一抹邪笑。 第四百一十八章 关心 “我刚在外头听到这里面如此吵闹,还以为这动静是谁发出来的?” 骆礼成一边推开门一边说道:“原来是十九王爷和夏姑娘,可当真是好久不见。” 他的步调缓慢,走起来颇有几分闲庭信步的味道,布满硝烟的天字号包厢之中,竟是无端端的生出几分儒雅。 “你来干什么?”欧阳怀煜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看,“本王爷在此处理一些家事,洛将军难道也想的掺上一脚?” 声音淡淡的,却带着几分警告。 夏知雪同样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转头看向门外,一张脸已经是红彤彤。 “此处不是您应该到的地方,还请骆将军尽快离开。”她闷着声音,驱逐的话说的毫不留情。 骆礼成站在外头就有些进退两难。 现在这类情况他进去也不是,退出来更不是,权衡之下只能在外头站着。 夏知雪和欧阳怀煜纷纷停下了争吵,两人怒目相对,没有语言上的冲击,只有眼神上的狠厉。 很难让人想象原先恩爱如斯的夫妇,现在竟是成了这般。 “夏知雪,到底有完没完?”欧阳怀煜也终于是不顾及旁人的目光,放大了胆子来质问她。 “你问我?我怎么了?”夏知雪冷笑一声,“你自己心里明白,到底是你错在先还是我错在先,像你这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来质问我,有必要吗?” “不知悔改。” “原话奉回给你,你要是倦了就赶紧跟我和离,之后这些事情我断然是不会来跟你纠缠半分。”夏知雪提出条件。 骆礼成在一旁看着两人吵架,几句话的功夫,俩人的关系又是阴冷了一些,他面上故作担忧,其实心中已经乐开花。 “十九王爷,有些事情还希望您能够再次三思。”骆礼成一声不吭的在旁边忽然开口,“和离乃是一件大事,若是没有充足的思量,还是不要妄自下定论。” 他明摆着就是一个和事佬的身份,一番话说的是不偏不倚,没有刻意抹黑一方,也没有刻意抬举一方。 这般性子,要是在别处劝架断然是已经奏效了。 但是不凑巧的,他偏偏是遇到了这两个软硬不吃:“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够处理,骆将军要是有空就去悼念一下自己的忘妻,在我们这边算是逞什么英雄?” 欧阳怀煜阴阳怪气地讽刺。 夏知雪同样是随着他的话:“骆将军还是请回吧,家丑不便外扬,有些事情希望您能够保密。” 这明明是在吵架的气头上,但是两人说出来的话又是如出一辙,意思简单明白,不要让他再多管闲事。 骆礼成嘴边扬起淡淡的笑,他像是没有听见两人的话一样,就站在原地不动声色。 这吵架吵的有些微妙。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却又不知是真是假,半阖贼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一抬头就看到气得要夺门而出的夏只雪。 “夏姑娘你这是?”骆礼成看见她的样子,急急忙忙的跟上去,“十九王爷刚刚可是为难你了?”爱网 夏知雪被他这样子问,脚步就停住了。 “他什么时候不在为难我?每次开口都像是带枪子儿一样的,听着谁心里还能够快活?” 她冷笑着出声:“我想着好好的要与他和离,但每次都用皇帝来塞搪我,说是什么当今圣上最讨厌我们这样子闹的一出又一出,总之是一些破烂理由全被他给讲了出来。” “那你们以后决定怎么办呢?”骆礼成语气之中带着一分故作担忧,“你们现在已经闹得僵成这样,继续在保持着婚姻关系也没有任何意思。” “谁知道呢?没准什么时候我们谁也看不惯谁,这日子也就那样没法过了。”夏知雪摇了摇自己的头,低低地叹出一口气。 骆礼成见着她的这般模样,心里感觉自己的机会就要来了,但却偏偏忍耐着不言,只是充当一个好人,将夏知雪送回了王府。 “夏姑娘,有些事情就不要太惦记着。”骆礼成的声音低沉之中夹着一丝柔,“只要熬过这一段时间,一切不顺心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吧。”夏知雪摇了摇自己的头,也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他们俩的关系明摆着已经僵了,你对方彻底的分开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没有感情的婚姻是持续不了多久。 欧阳怀煜在那一间包厢里一直都没有离开,他抛下了自己手边的酒罐子,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 他的内心隐约有一道声音在询问自己,自己这样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刘妈妈早就听闻那五个姑娘通报这上头的动静,心里头有些急,想要去窥探个大概,但是一忍再忍还是没有动静。 “后但凡是遇上这些事情,你们都不要出声,等着风头过了一切也就好了。”刘妈妈对着五人吩咐道。 “妈妈,你确定不上去看看吗,我们几个当时吵的确实很厉害。”霜雪想起之前的情形就是心有余辜,她沉着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 刘妈妈在她话音刚落之际,一记刀子眼就给瞪了出去:“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人家的家事是我们能够掺和的吗?” “这……”霜雪她也只是嘴皮子说说厉害,被这样子一问之后,支支吾吾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对不起,是我错了。” 她反反复复的想要为自己辩解,但是最后说出来的也只有这么几个字眼。 “罢了罢了,你们几个还是需要历练。”刘妈妈扶着自己的胸口,稍微大口喘气几阵也就放她们离开。 夏知雪嘴上是说着和离,心里面却对这个想法是很避讳的。 她身后目前没有任何人可以作为仰仗,一旦和离出去,自己改嫁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再者扪心自问一句,她对欧阳怀煜实在是余情未了,当时看见他在天香阁里头那番光景,整个人的心脏都是揪着疼。 这段婚姻在她眼中看来还有持续下去的必要。 荷花看着她在窗口发愣好久,心里惦念着是怎么一回事情,人立马抬步迎上。 “姑娘,你是怎么了?”荷花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中透露出来的满满都是担忧。 “我……”夏知雪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保持了这个动作很久,也是一个字都不能讲出。 第四百一十九章 郁结于心 夏知雪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闭了嘴巴,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荷花看着夏知雪面色有些不好,心中担忧更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怕自己给夏知雪带来更多烦恼。 默默地到了杯茶水递给夏知雪,轻声安慰道:“姑娘,既然不想说咱们便不说了,喝杯茶水顺顺气儿,姑娘你的脸色差了许多,你好生休息,奴婢告退。” 夏知雪抿了抿唇,心里还是有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叹了一口气,还是看着荷花说:“也没什么大事,不用太担心我。我只是有些累了,我也不想继续下去了,硬是给自己找麻烦,平白添烦恼?我可不要做这样的人。” 语气淡淡的,让人有些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荷花心里惶恐不安,想着姑娘这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和王爷有关,别是夫妻两个又在出了什么事情。 荷花想着想着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快速想着可靠的人选,脑海中浮现一个人影——华呈! 作为王爷的得力手下,他一定知道王爷在哪儿,也可以传达姑娘的想念之情! 万一王爷就回转心意了也说不定,姑娘也就能重新开心起来!越发觉得这个想法可行,荷花却又想到了夏知雪的话,神色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就违抗夏知雪这一次命令。 荷花皱成一团的小脸渐渐舒展开来,一路小跑着去找华呈。 找到华呈和他诉说了这些事情,并且询问王爷在哪儿。 华呈脸上表情有些无奈道:“荷花,不是我不告诉你王爷在哪里。而是……”顿了顿接着说,“王爷已经多日连夜未归,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有可能是去办什么事情了吧?” 至于是什么事情两个人都知道,无非是在哪里耗着,荷花脸上气呼呼的同时还带着担忧,这两个祖宗哦!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王爷和姑娘一定只是小误会……荷花只能这般安慰着自己。随后像华呈道了谢回到夏知雪院子里,站在夏知雪房前抬起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敲了敲,房中安静了许久。 荷花不禁轻声喊道:“姑娘?” 回答她的依然是一片寂静。 不会姑娘想不开发生什么事情了吧?!心中一紧,荷花赶紧推了推门,门居然从里面反锁了! “姑娘,姑娘你别吓我啊!呜呜呜。”荷花哭了出来。 慌忙拿出钥匙,钥匙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这声脆响就像砸到了荷花心里。 手忙脚乱的打开房门,急忙四处寻找夏知雪的身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夏知雪,荷花颤巍巍地将手探到夏知雪鼻下,心中顿时舒了一口气,“呼——” 原来姑娘睡着了,床上躺着的夏知雪突然动了动,心脏还没平复的荷花差点又被吓出病来。 夏知雪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刚睡醒的夏知雪朦胧间看见自己身边有一个人,立马就要喊人,荷花急忙说道:“姑娘,姑娘是我!荷花!” 将泪水擦了擦,声音也平复了下。 夏知雪甩了甩脑袋,眼前模糊的身影变得清晰原来是荷花啊。19楼文学 夏知雪就又躺回了床上:“荷花,你怎么过来了?差点吓死我了。”虽然是怎么说着,但是却是一副想睡觉的样子,有些许猫的倦态。 荷花看着这样的夏知雪心中感慨,姑娘这么心善又美的人儿,为何王爷还忍心与她产生误会? 荷花却想说什么,看到这样的夏知雪只是摇了摇头:“姑娘,起来吧?仔细晚上又睡不着了,而且等下便该用饭了。” “荷花,好荷花~再让我睡会儿~就一小会!” 夏知雪撒着娇,在她的攻势之下荷花终于松了口:“姑娘你再睡会儿吧,等下我再来叫你。到时候姑娘不可以在耍赖了。” 话音落下,却没人应声,低头去看……好嘛,睡着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夏知雪这个样子荷花心中却安定了不少。 第二日荷花依旧出去寻找华呈询问,得到的结果依旧是如此。 正在返回走的路上心里却有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回到院子里,发现夏知雪在亭子中无聊的摆弄着双手,仿佛自己的手是什么好玩的玩具。 荷花压下心中的奇怪,带着笑容的走了过去:“姑娘可是要吃些点心?” 夏知雪没有吱声,荷花心里一个咯噔,该不会自己向华呈询问王爷消息的事情被姑娘发现了吧? 荷花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推后了几步,就要跪下的时候一双手拦住了她。声音悠悠懒懒的:“荷花,你这是干什么?” “奴婢做错了事情,惹了姑娘不开心,奴婢该接受惩罚。”声音不卑不亢,带着些许担忧。 夏知雪动了动嘴唇,她知道,荷花是为了她好,不然也不会违反了她的心意还怕她发现,偷偷去找那王爷身边的华呈。 闭了闭眼睛,轻声细语地说道:“唉,荷花,我的好荷花,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真的是累了。” “姑娘,我……” “我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刚好欧阳怀煜他也出去不知道什么地方泡着了,刚好得了我的心意。省的我们两个心情不好又殃及了你们。” 荷花跪了下去,这回夏知雪没能拦住:“姑娘,奴婢不怕!奴婢只怕姑娘自己不舒服,又要处处为我们着想。奴婢明白姑娘的,一定是不会再去做惹姑娘不开心的事情了。” 夏知雪和荷花抱了一会:“姑娘,这,这不合” “荷花,你忘了刚才你说什么了吗?让我抱一会儿吧……” 另一边,欧阳怀煜也是烦恼的不行,捂着自己的脑袋,脑仁都是嗡嗡的,明明四周清静的很,自己这是怎么了? 脑海中却浮现了一个身影,身影越来越清晰——夏知雪。呵,那女人……怎么又想起她了? 烦躁地将茶杯摔了一地,心中一口郁结于心的气才出来,骆礼成因为被皇上批准休沐的缘故,因此这几日来都清闲的很。 但是却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各个势力的动态,同样注意到了欧阳怀煜最近几日夜不归宿,心里逐渐又起了念头,心思也活络了起来,觉得自己有机会接近夏知雪并且得到她的心了,心中狂喜不以,但是也懂得钓长线放大鱼的道理于是耐心计算着。 第四百二十章 偶遇 骆礼成通过安插在夏知雪那边的眼线知道了夏知雪几日来的行踪,很快就让人叫来了近来这段时间他提拔上来的小官。 那小官很快就到了骆礼成的府里。 “大人,您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小的去做?”这个小官走进来之后就低眉顺眼地朝着骆礼成跪着,脸上的表情很是恭敬。 他原本是附近一个山头的土匪老二,在一次抢劫的时候被这骆礼成看到,但是骆礼成欣赏这个人的狠厉,就直接让人带了回来让他到自己手下办事。 骆礼成不适合明着出面的事情统统交给了这个人去做,得到的结果让骆礼成十分满意。 “你认好这上面的女人。”骆礼成拿出一张画像对着下面的小官说道。 “大人,您是打算让小的去做掉她?”小官看清楚这个女人的长相之后,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对着骆礼成问道。 “这几天你就直接坐着马车,看到这个女人就直接让人驾着马车冲过去就行。”骆礼成淡淡地说着。 次日,荷花的提议出门去城东的一家庙去求签,顺道放松心情。 “小姐,我们出门去城东那家庙求一根签吧?”荷花看着夏知雪这两天都不太好看的脸色,有些担忧地说道。 “我不是很有兴致……”夏知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这种想法,但没等她的话说完,荷花就拉着夏知雪的手臂哀求道:“那小姐就当是出去散散心吧?小姐已经这么就没有露出笑容了,荷花很担心。” 夏知雪看着荷花的样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好。” 街上的人潮拥挤,似乎是因为不远处有着一个杂技的表演,所以聚集了不少行人过去观看。 早就安排了人守在夏知雪的府外的骆礼成知道夏知雪出门的消息,也赶紧前后脚跟着夏知雪的步子出门去了。 “知雪!” 夏知雪走到那表演杂技的地方还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转过头去,看到的是露出一副“真巧”模样的骆礼成。 “你今日也是出门散心?”骆礼成脸上的表情很是真挚,让夏知雪一时间没有分辨出他是不是故意守在这个地方等着自己过来。 “没什么,我们走吧。”夏知雪没有打算和骆礼成多说什么,对着跟在自己身边的荷花说着就打算转身离开。 本来就是一时兴起过来看看,却没有想到会遇到骆礼成,顿时让夏知雪出门的兴致都下降了不少。 “知雪,你看今日我们这么巧碰上了,不如我们一起去酒楼里吃点东西?正好那翠芳斋里可是又有了新的糕点。”骆礼成似乎没有看出来夏知雪的冷淡,仍是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骆公子,我们并没有很熟,希望您可以让一让。” 夏知雪看骆礼成挡在自己面前,皱着眉头对着他说道。 “那这样吧,我看你们只是两个人,不太放心,不如让我跟在你们的身边,当做是照顾?”骆礼成抿了抿唇,对着夏知雪后退着道。菡萏文学 夏知雪看骆礼成这幅狗皮膏药般粘着自己,要是不答应的话估计就是一路挡着的模样了,当下心中更是不悦,没有理会地继续转身离开。 “那我就当知雪你是默认了。”骆礼成看着夏知雪憋闷的样子,得逞地笑着,但在荷花看过来的时候又是露出了和善的表情。 “小姐,我们真的要让那个人一直跟在后头吗?”荷花看着跟在她们后头不远不近的骆礼成,皱眉小声问道。她知道自家小姐不喜欢骆礼成,但是就这么让骆礼成尾随实在是让人难受。 “不用理会。”夏知雪摇了摇头,没有因为骆礼成的出现而终止出门的计划。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前面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的声音,只见前方拥挤的人潮之中突然出现了一辆失控的马车,那横冲直撞的马正好就是冲着她们的方向! 荷花眼看她们跑开的速度远远比不上那马车冲过来的速度,下意识地护住了身边的夏知雪就紧闭上了眼睛。 夏知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看那马车就要重重地撞上她二人,在后头跟着的骆礼成却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冲上来,把两个人拉到了一边去。 被骆礼成安排的那人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骆礼成,下意识地死死扯住了缰绳不让马往他的方向冲过去。 夏知雪一瞬间感觉到自己一阵失重,以为自己被那马车撞飞起来,差点晕倒过去。 “知雪,你没事吧?”骆礼成看到夏知雪脸色发白的模样,慌乱了起来。 夏知雪在骆礼成的怀里,还没有在刚才的事故中反应过来,整个人都瑟缩起来。 骆礼成温香软玉在怀,感觉自己更是对夏知雪势在必得。 “啊……”夏知雪下意识死死拽着身边人拉着自己的手,整个人的身体都快软倒下去。 “没事了,那马车已经走了,不会再撞到你了,你现在已经安全了……”骆礼成紧紧地搂着夏知雪,心里更加心猿意马但是面上仍是作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小姐,我们没事了,你还好吗?”荷花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自己和夏知雪被骆礼成救下来了,对着骆礼成一边感谢着一边拉着夏知雪的身子问道。 “知雪,你没事了,你看,现在你还好好地在这里,你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骆礼成不断对着怀里的人儿安慰着,还在惊奇着这一招对夏知雪的效果居然这么大。 夏知雪渐渐缓过来,察觉到自己居然在骆礼成的怀抱里,瞬间反应过来地挣扎着。 “骆公子,我没事了,非常感谢您出手相救。”夏知雪站直了身子,骆礼成也没再搂着她,但是刚刚为了救她的手还是拉着不放。 “骆公子……”夏知雪看到周围人看着他们这边都是看好戏的模样,更加用力地想要挣脱开骆礼成拉着自己的手。 骆礼成知道在大街上不能太出格,顺着夏知雪的意思松开了她的手,转而拉起夏知雪的袖子。 “知雪,我……” 骆礼成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夏知雪开口打断了:“骆公子,虽然我非常感谢您救了我,但是还是请您自重,我已经是一个已经成婚的女子了,这样不太好。” 第四百二十一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骆礼成见状却是不悦,脸上的不甘之色尤为明显,眼神紧紧盯着面前女子的脸不放,再度上前欲要拉扯她。 “你别过来,我方才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意愿。”夏知雪当即下意识后退两步,声音中略显薄怒。 她微微变了脸色,没想到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敢如此不顾及颜面。 “成亲亦是可以和离,只要你想,我现在就可以让人去官府签办和离书,这些事对我而言都是轻而易举。” 骆礼成说这话的时候,话语诚恳又有些急切,引得周围不少人围观,纷纷暗自猜测着这两人的关系。 若非是她前世受他侮辱而死,只怕这会儿还真是要信他的鬼话! “多谢驸马好意,这些是我和他的事,不容你费心插手。”夏知雪垂眸敛下眉目中的蚀骨恨意,粉唇似笑非笑的挽起,颇有些讥讽意味。 “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在装下去,她若是一心一意待你也就罢了,可是他答应你的都不过是些空话,你也该对他心死了!” 骆礼成见她半天不为自己所动,不由得气愤的攥紧手掌,面上露出些狰狞的神色,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强压克制。 想他可是当今驸马,身份是何等尊贵,又哪里比那个欧阳淮煜差了,偏偏她就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反而一再固执己见。 夏知雪心想着点到为止即可,现下也不想把事情闹太大,免得她最后自己抽身都是个问题,索性抬脚就准备离开。 “你现在想要回去?那我送你。”骆礼成伸手抓向她的衣衫,出手动作极快。 “驸马这是何意思,为何一再纠缠不肯罢休?”夏知雪抬起眸子冷眼看着他,奋力甩开他的手,扬手就要打他。 她如今已经和欧阳淮煜成亲,却被他再大街之上如此纠缠,那她打他一巴掌也不算过分吧? 脑海里想起前世的恨,眼眶不觉有些发红,哪怕是现在给她一把匕首,她也能毫不犹豫的朝着他的心窝子扎下去! 清脆的巴掌声落在他脸上,骆礼成被打的还未反应过来,半张脸上已有清晰的指痕,他咬紧唇角不语。 “自我成为驸马之后,还没有谁敢对我动手。”他眸子里看不出喜怒,径直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夏知雪却是不以为然,目光落在自己方才打过他的那只手上,像是听见一个笑话般嗤笑出声。 “哦?难不成驸马还想对我打回来?”她同丫鬟绕过他离开,不再理会身后的事。 “是否要……”骆礼成身旁小厮模样的人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谁都别擅作主张!”骆礼成冷下面色摇头,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这女人软硬不吃,恐怕轻易不好拿下,他如果把人逼太紧,反而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不过夏知雪这性子,倒还真有些对他胃口,她越是不肯从他,他想要她的心情便越是急切。 近日边疆多黄沙风暴,秦寒恐敌军会趁此机会偷袭,连着几日命人加固阵营,将士们表面上敬畏他,暗地里却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三k 夜色降临,沙地上点燃篝火堆,每当快要灭的时候就有树枝添进去,火光映在每个士兵面上,烤肉美酒散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呵,他一个新上任的小官,竟也想着摆出那么大的架子,皇帝坐在京城享乐享福,唯独我们在这里日夜吹着风沙。” 其中一个士兵拿起旁边的酒壶,将快吃完的烤肉丢出去,满脸不屑的大声讥笑。 话音才落,就又有士兵好心提醒:“喂,我看你真是喝醉了,脑子都不清醒,说这种话也不怕掉脑袋!” “那皇帝倒是来这种鬼地方砍我的脑袋,他舍得丢弃京城里的富贵荣华?我可是戍守边疆快有三年!” 先前的士兵毫无惧色,一想到这几年的边疆生活,心中的不满越发浓盛,声音也不由得拔高。 他这话引起不少将士共鸣,朝廷也只会在贫苦百姓中征兵,那些个富家子弟天生就含着金钥匙,如何经得起这边疆风沙的摧残? 几人滔滔不绝的议论着,从对朝廷的不满抱怨,后来竟开始偷偷谋划逃跑。 秦寒照以往那般过来巡视。见到的正是这副画面,他直接挑起红缨枪,纵身一跃挡住几人的前面。 “你们几人要去哪里?”他幽深的眸子里有些阴寒,声音冷冽。 “当然是回京城,皇帝若是真器重你,又怎会调遣你来这种地方,这话也就唬唬小孩子罢!” 说话的将士神色倨傲,这会儿索性连手里的武器都丢了,当面就要转身离开。 “回来!尔等身为青年将士,理应胸怀一腔热血,报效国家,岂能说逃就逃?难道到了战场上,你们也要做逃兵?” 那几个人将士并未停下脚下动作,反而逃跑的越发快了。 秦寒手中的动作骤然紧扣,眸底腾起浓郁的愠怒,举起手中的红缨枪挥过去,直直从他身后将人钉在沙地上,鲜红的血迹从他身下流出来…… 剩余几人纷纷看的腿软,面色惶惶不安,随后又开始回来求饶,但都没能有幸逃脱。 “这些人岂是你说杀就杀?你不分青红皂白且妄下断论,怎配担起边疆重任!”开口说话的人是刘宇,这人正是驸马的亲信。 在这军营里也没几个人敢顶撞他,方才那几个死的,也是他交好的几个兄弟,秦寒此举完全没给他半分颜面。 秦寒薄唇边划开冷笑,抬手挥袖射过去一把匕首,从他的颈间擦过,带出丝丝冷冽的光。 “你!”刘宇一摸颈间,手上亦是沾染上些许血迹。 “日后若还有人违抗军令,下场如此!”秦寒将染血的红缨枪丢弃一旁,说完就回到军营里继续看兵书。 接下来那些将士很快散开,刘宇本想回京城,将这一切告诉驸马,他相信驸马一定会为自己做主,毕竟他们以前也是这般戍守边疆。 但他一走出军营,就有好几个士兵看着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压根就不给他机会。 方才的场景历历在目,楼兰将士之前就看不惯他们的作风,这会儿看见他们得到严惩,心下快活的紧,同时对这位秦寒敬畏崇拜。 第四百二十二章 处心积虑 “有些话你们不该说的就不要说。”‘秦寒看着围在自己面前的几个士兵,“骆将军现在已经是过去式,他当时是怎么管理军队的,我并不想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 “我们身为边疆战士,心里怀揣的应该是国家,应该是无数条百姓的生命。本国派出的一群士兵处事不端,所以我才会杀鸡儆猴。你们楼兰的暂时是不会受到任何波及,但若是有二心,那情况你们也见到了。” 秦寒一个人站在营帐之前,他的声音洪亮如钟。 在他面前,那些刚刚开始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士兵顿时没有了声音,抬头看着他,眼中隐隐的是有惶恐。 一番话说的很重,他们没有胆子直说,哪一天就把屠刀不会落在自己脖子上。 秦寒进行的整顿整个军营里面糜烂的风气全都根除,北方蛮人在失去骆礼成的控制之后,一次次进攻的力度是更加可怕。 然而秦寒却是一个用兵如神的人,他在排兵布阵上特别有一套,每次都能把那些蛮人打的落花流水。 军中报捷的消息传进圣上的耳朵。 皇帝闻言大喜。 他本以为骆礼成离开边疆之后,那的残局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接手管理。 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新派去的秦寒,竟然是那么一个深藏不漏的主,才没过几天就把蛮人制服的服服帖帖。 如此传闻骆礼成一天到晚听着耳朵都已经要生茧。 他多次传书给北方蛮人要求他们加强攻势,然而这一切却都是无公用,那些传到半路的书信不知怎么的都是有始无终。 骆礼成久而久之,也就不太在乎这件事情,他现在目光更多的是落在夏知雪身上。 三天之中,他制造了无数次和夏知雪偶遇的机会,但是很显然对方没有记得他,每次见面总都是淡淡的一句。 “骆公子。”夏知雪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一步,“还请您让让,桥面本就是狭窄。” 骆礼成站在桥头,夏知雪站在离他略偏下一点的位置。 他低低的笑了笑,颇有些浪荡公子的味道:“我见着旁边明明还有一条道,夏姑娘从这条道上走岂不正好。” 边说着,他边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一条小缝隙。 一条小缝隙是通不了人,就算是侧着身子走,难免也会和不身旁的人有一些碰撞。 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夏知雪一眼就看得明白。 “骆公子莫要跟我开玩笑,我赶着回王府还有些事情要办,拖一分一秒也是不能成的。” 夏知雪将头昂了昂,站在原地不动。 两人四目相对,就是如此焦灼着。 骆礼成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尖尖跳的有些厉害,只不过是一臂的距离,他就能够闻到夏知雪身上淡淡的香。 同青楼里的一些姑娘比起来,竟不知是甩了他们多少条街。 而欧阳怀煜这个闲散王爷,家里养成一朵娇花,却不懂得去呵护,对外头的野花,倒是有着无限的耐心。 不过就是这样也好,否则他骆礼成怎么可能会有这等机会? 一阵心猿意马,骆礼成慢慢的收了自己挡在她身前的袖子,半真半假的作揖。 “之前骆某不了解情况,多有得罪。”他说,“夏姑娘若是真的着急,那不如让骆某送你一程,我的马就停在这不远的地方,走个小几步路就到了。” 骆礼成一脸正人君子的做派,他一番话是放低了姿态,是个姑娘家家,都不怎么好拒绝。666文学网 然,夏知雪天生反骨。 “骆公子若是有这个闲心,大可去同京城里其他姑娘交好,不必在我一已婚妇人面前,如此献殷勤。” 一句话没留什么情面,算是把骆礼成好,性子放在地上摩。 本以为后者也应该恼火,可谁知,他只是将脸上的笑褪去些:“献不献殷勤是落某自己的事情,夏姑娘若是不喜,直说无妨。” “十九王爷王爷同你的关系,整个京城上下有谁是不知晓的。骆某在迈出这一步之前也做过很长时间的思量,对你到底是要追或是不追?” “所以这就是骆公子你的答案?”夏知雪半撇着脑袋。 她的鼻腔之中发出轻哼,微微的娇气,更是让人心动几分。 骆礼成知道她有些恼上头,识相地往后退一步:“夏姑娘既是有诸多不肯,骆某也不准备再进行强求,但是现在市局如何,我还希望夏姑娘能够看得清楚些。” 绵里藏针的一句话,有一点点威胁的意思。 夏知雪不应,也不答,摇曳着裙摆走过,身上的香意依旧残留在空气之中。 骆礼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贪念注入到他的眼中。 他的欲望是一个无底的黑洞。 他想要将这个天下收入囊中,又想要抱得美人归,醉卧美人膝。 所谓鱼掌和熊掌不能兼得,一句话在他那边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生来秉性的缘故,他打定主意的东西,从来是逃不出他的掌心。 欧阳怀煜躲在暗处没有出来,他看见骆礼成一点点的靠近夏知雪,一双手的骨骼被他捏的咯吱作响。 他有些忍不住,想要一个箭步上去,把骆礼成退开,把夏知雪抱在自己的怀里。 “该死的……”一双手猛的捶在墙壁上,他在想,自己之前为什么要那么简单的就答应夏知雪的条件。 多日之前,十九王爷府。 夏知雪一个人坐在软榻上,欧阳怀煜粘在她的旁边,一言不发的就这样有些木讷的看着她。 “知雪,你现在人还舒服吗?”沉默了好久好久,他声音有些低沉的开口。 “没事情。”夏知雪嘴上是那么说,听起来却总给人一些有气无力的感觉。 欧阳青青的死对欧阳怀煜和夏知雪打击都是巨大的。 欧阳怀煜平日里生性比较活泼,再者他和欧阳青青的关系并不是特别熟,有的事情记挂着也便是忘了。 夏知雪却是大相径庭。 她的性子算不得沉闷也算不得活泼,平时总是一言不发,和欧阳青青起初可以算是陌路人,后来就变得越来越熟悉。 骆礼成在开始有异动的时候,夏知雪曾经就想着让欧阳青青停止行事。 打入敌营,探取情报的风险太大,夏知雪咬咬牙不想让她冒这个险。 但是谁又能想到,还没有等她的话说出来,欧阳青青是死于战场上。 而骆礼成这个在背后谋划的罪魁祸首,现在却又是安然无恙的,甚至于是得到不少人的追捧。 第四百二十三章 未完的流星雨 “淮煜,我想帮青青报仇……”夏知雪稍微挪动自己的手指,她用牙咬出自己的指尖,一个用力竟然是有血丝冒出。 指尖蓦然刺痛,但感觉人是比不上心上的。 欧阳怀煜捏着她的指尖,含进自己的嘴巴里头:“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流血,不然后果很严重。” 分明就是威胁的语气。 虽是知道现在不合时宜,夏知雪却还是忍不住嘟了嘟自己的嘴。 欧阳怀煜一天天的管的是越来越严了。 好半晌她才收回自己的手,第一张粉红的脸上难掩有些水气:“我想主动去接近骆礼成。” 只听她忽然道,欧阳怀煜不止他的手僵了,他有些颤颤巍巍地将身上的姑娘放下。 把她的脸掰正和他自己对视:“夏知雪,你刚刚在说点什么?” 欧阳怀煜稀罕的叫她全名,平日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欧阳怀煜,说起呛人的话更是咄咄逼人。 “骆礼成你是个什么货色你还不明白吗?赶着想要去接近他,你存了心的就是想要送死。” 欧阳怀煜嘴上凶巴巴的,但心里确实打实地慌张,他怕极了夏知雪,怕极了她嘴上说的危险想法。 欧阳怀煜其实是一个冷血的人,利用欧阳青青去打探情报的时候他可以丝毫不手软,等她再也回不来的时候,也可以假装视而不见。 但夏知雪不一样,他是自己二十多年以来唯一一个动心的姑娘,恨不得是把她宠在心尖尖上。 大言不惭说一句,夏知雪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欧阳怀煜也能给她去摘回来。 夏知雪就算是想要欧阳怀煜的命,欧阳怀煜也能毫不留情的用一把刀捅在自己的心窝。 他可以无条件的答应夏知雪一些有些过分的请求,但唯独让她以身犯险是不可能的。 “夏知雪,你自己先清醒一下。”他主动放开自己的手,没有留下一个眼神。 夏知雪坐在软榻上,远远的能够听见他的声音:“一些事情你自己掂量清楚,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最近几天我们都不要再见了,先给彼此一个冷静的空间。” 欧阳怀煜第一次用这般冰冷的嗓音说话,他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拖着自己沉重的步子走出这间屋子。 而夏知雪坐在床上是一脸迷茫,重生以来,她对自己的定位一向明确。 现在怎么又迷茫了…… 几日的时间,两人见面都不曾打过招呼。 欧阳怀煜每天看见夏知雪的背影都是心痒痒,他很想一个箭步扑上去,把人家姑娘的头往自己怀里按,然而理智一直在提醒他。 千万不能那么作。 此件事情事关重大,他若是服软了,夏知雪以后肯定会接二连三的折腾出一些事情来。 他不嫌那些事情麻烦,只是怕夏知雪会陷入危险。 夏知雪几日也处于迷茫之中,她很想找一个人倾诉自己现在的状况,但翻来覆去,自己身边除了荷花就没有别人。 荷花是从小跟到她长大的,确实没有什么事情不能说,但是危险的事情,夏知雪还是不想让她扯进来。 她自己一个人以身犯险就便是足够,何必再白白搭上那么多条人命?人人 华呈最近见到欧阳怀煜,一直都是退避三舍。 他像是随身携带了无数块冰,只要对视一个眼神,华呈就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也在打颤。 华呈和荷花反而是走得越来越近几分,他心里总是有些浪漫的想法,一言不合就喜欢把人家姑娘带到屋顶上。 荷花不会轻功,也不懂得半点武术,偏偏还有恐高这个毛病。 她站在屋顶上面吓的胆都没了,脸白的跟纸一样,一张嘴也已经不听自己使唤。 “带……带我下去……”荷花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她死死的攀着那屋檐。 华呈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姑娘还有恐高这一毛病,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大:“诶,别急,慢点儿慢点儿,千万别动啊!” 明明是踩在一片宽阔的砖瓦之上,华呈却像是在刀刃上行走一般。 他一张脸色阴郁的有些难看,饶是再怎么装作面无表情,也是遮掩不了心中的惶恐。 “荷花,你慢点,先把一只手伸起来给我。”华呈轻轻的对她说道,“然后再提起一只脚,对,一点点地提起来,不要着急。” 华呈一个个动作都吩咐的很到位。 荷花像是一个被操纵着的木偶,在华呈的叮嘱之下一点地走到他面前。 华呈一使劲就抱住她,像是抓住了什么让自己怅然若失的东西。 一颗支离破碎的心终于又完整了。 在那一时刻起,华呈才明白自己对荷花到底有多喜欢,只是人家姑娘的心意如何,他却看不透,眸子逐渐暗了几分。 荷花只感觉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她慢吞吞的睁开眼睛,看见华呈柔和的面孔。 华呈一直盯着荷花看,目光深入那姑娘的眼中,不由得轻轻眨了眨。 “你醒了。”华呈脸上的笑有些无奈,他半跪在地上已经不知道多久,现在一条腿都有些麻木。 “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你恐高,我其实就是想要带你去屋顶上看星星……” 声音一点点低下去。 华呈我不知道是在哪个小巷子里道听途说,说是什么作天晚上会有一场什么流星雨。 流星雨是一个稀罕物件,华呈长那么大都没有看过一场,顿时就起了心思,想要带荷花去看看。 他又听那个巷子里的人说,流星雨是天仙们流下的眼泪,一定要足够诚意,在自家的屋顶上看,否则是看不到半点亮光的。 华呈当时脑子是忍不住抽了抽,他无数次幻想着那个场面,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心猿意马。 于是这接下来事情就是有了。 “流星雨?”荷花没有抓住他话里的重点,反倒是对这个颇有些兴趣,“流星雨很好看吗?” “嗯,好看也说不得。”华呈被问的有些不知所措,“其实我长这么大把自己也没有看过,就是听着那巷子里头的阿公阿婆说,流星雨是个稀罕物件。” 带着你喜欢的姑娘去看,你们俩肯定能够百年好合。 华呈在心底补充了句,荷花现在的态度并不很是明确,他怕自己说多了,就让姑娘平白无故的有点误会的心思。 第四百二十四章 吵架缘由 “既然你也没有看过,那等流星雨下次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吧。”荷花说。 她对自己被华呈抱起来放在屋顶上的事情绝口不提。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啊?”华呈张张嘴巴,语气是他从未预料到的惊喜。 荷花又是十分笃定的点头:“肯定愿意,那种亮闪闪的东西,我们姑娘家最喜欢了。” 华呈心里有一个想法在生根发芽。 既然说和自己喜欢的姑娘看流星雨可以百年好合,那自己喜欢的姑娘约着自己去看流星雨,是不是就说明姑娘对自己也有点意思? 心里不知是怎么了,就是抹了蜜的甜。 截止今天,欧阳怀煜和夏知雪冷战已经有五天。 就那么五天,欧阳怀煜感觉自己过得比五年还要漫长,果然没有夏知雪的日子,对他来说就如同嚼蜡一般,索然无味。 夏知雪那边没有什么反响,她像是逆来顺受般的忍受这五天,她的心底也有一个信念。 这么几天的日子,忍忍也便是过了。 微凉的夜色之下,夏知雪辗转反侧的难以安眠。 她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是缺了哪一块。 屋顶之上传了一些响动,一个人揭开了她屋顶上的砖瓦,一只眼睛透过那缝隙四处看着。 目光忽然就锁定到她身上。 夏知雪闭着眼睛也能够感受到那目光的炽热,她一皱眉,翻身醒过来。 屋檐上还是好端端的一片,没有几块被剥掉的砖瓦,也没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 夏知雪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嘟嚷:“难不成是我做噩梦了,但这梦也太离奇了些。” 她听闻别人做噩梦,梦到的都是一些修罗鬼刹,或者就是一些奇异事件。 而像她这样梦到一双眼睛,通过重重叠叠的屋檐看着自己,却还是第一次见。 “难不成还真是见鬼?”夏知雪忍不住耸了耸自己的肩膀,她翻身想要逼自己进入浅眠,但身后有一个人影攀了上来。 是一个男子,身上散发着薄荷的味道。 “欧阳怀煜,你别抱着我。”夏知雪一闻这味道就知道是谁来了,立马摆起了脸色。 欧阳怀煜抱着她的手臂有些僵硬,但却没有一点放松的意思,他讨好似的往她身上蹭一层。 “知雪。”声音带着点绵延。 夏知雪乍一听就有些心软,却还是咬了咬牙,克制住自己心中的一抹悸动。 “你不要那么叫我。”一句话讲的不留情面,夏知雪试图掰开他攀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欧阳怀煜却是一副死缠烂打的模样:“我就要这么叫你怎么了,难不成你还能打我吗?” 他讲话的时候眉角稍稍上扬,语气带着点轻佻,却又是很郑重其事:“你今天晚上要是不说愿意和我和好,我就一直这样叫你。” 欧阳怀煜脾气也是死犟的一个,他向来说到做到,整个人像是被抽开了骨头一样,死皮赖脸的要黏在夏知雪身上。 夏知雪就这样静静的不说话,她安静的有些可怕,弄得欧阳怀煜不自觉地就有些慌张。 “知雪,知雪,你理理我嘛。” 夏知雪不讲话,欧阳怀煜锲而不舍。 “你要是再不理我的话,我,我就不原谅你了。” 夏知雪照旧是沉默着,欧阳怀煜终于是有些泄气。飞卢吧 “我不叫你了好不好,但是你要告诉我怎么样才原谅我?” “先把嘴巴给我闭上。” 夏知雪讲话的声音有些阴测测,欧阳怀煜一张脸都扒拉下来。 “我现在说你要听好了,在我没有说完之前,你不要给我开口说话。” 欧阳怀煜点头如捣蒜。 只听夏知雪开腔:“第一你要和我道歉,第二你必须答应我上次提的那个条件。” 夏知雪说的是义正言辞。 欧阳怀煜忍不住怂了怂自己的肩膀,他现在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要是答应了,夏知雪那边肯定就好说话。 要是不答应,夏知雪保不准还会给他摆什么脸色。 欧阳怀煜心里想要求得夏知雪的原谅,但是再往细了一想,便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如果因为自己这次疏忽地答应,夏知雪日后要是在骆礼成身旁整出什么意外,那他可是怎么办? 欧阳怀煜思前想后还是没有个定数,他终于是不注叹了口气:“知雪,你分明是在逼我。” “我没有逼你,只是催促你早点做一个选择。”夏知雪说的坦坦荡荡,“你要是答应就是皆大欢喜,你要是不答应那这件事情我也会去办,不过方法会有所不同罢了。” “成,答应行了吧?”欧阳怀煜被夏知雪一小妮子整的没这和办法。 他慢慢地吐了口气:“只是你也要答应我,在此期间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要是被骆礼成有一点点察觉就不要再硬撑下去,该服软的时候就应该服软。” 夏知雪原来紧皱着的眉心忽然就舒开了:“我们成交。” 欧阳怀煜伸手触碰她的发丝,他不知道自己是做费了多大的勇气,才应下这么一句话。 夏知雪啊夏知雪,我这一辈子都要被你吃的死死的了。 欧阳怀煜笑的无奈。 次日他们便拟定好了方案,就如几天所上演的一般。 欧阳怀煜装出一副浪荡子弟的模样,夜不归宿,流连在百花丛中。 夏知雪则是假装一往情深,任凭他怎么样,都是不愿意放手。 两人一开始吵架,难免的有些不知所措,当时也只能半分意想半分实践,摔掉桌面上的瓷瓶,又狠狠地往对方身上拍巴掌。 欧阳怀煜肯定是舍不得,他就像个木头似的坐在原地,眼巴巴的望着夏知雪,就等着他打巴掌落到自己身上。 那几天于他们来说,既有有些刺激也有些难熬。 直到骆礼成上钩。 欧阳怀煜恍惚了自己的神智,他将自己从回忆之中抽开,背靠在墙上忍不住滑落。 “希望能够成功吧……”他压低自己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京城郊外,花棉棉和完颜阿箍长途跋涉,眼看着就是要到京城的地界。 两个人是大喜过望,这绝对是不枉费他们走了那么久的路。 正当他们要翻过最后一座山峰,天就无缘无故的下起暴雨。 花棉棉和完颜阿箍被淋成落汤鸡。现在是雨天,树荫之下不能躲避,他们也只能四处逃窜,能找到一个姑且可以避雨的地方自然是最好,找不到那也只能作罢。 他们的眼前映入一座寺庙,寺庙的香火钱应该很旺盛,内外装修的富丽堂皇。 第四百二十五章 入古寺 眼前的古寺已经成了他们最好的避难场所,无需一句话的交流,两人相视一眼,一同进了古寺。 “二位施主且慢。”还没有踏入古寺一步,一位老方丈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只见他身着红色袈裟,手里拄着一根长木棒:“二位施主是想要入我们寺院歇息一晚上。” 分明是疑问的话,他的语气却是笃定的。 花棉棉抬头看着这位老方丈,他的眼神凌厉,带着一些不怒自威,还有一些刻薄。 并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 她心底兀自给了断绝。 完颜阿箍更是不用说,他从小就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面对凶狠异常的方丈,往后退了一步。 “老方丈,眼看雨已经下的那么大,能否通融一二,让我同我娘子进去休息?” 他仍是不枉伪装自己的身份。 老方丈眼中闪过异色,有一些惊骇,随即他又是处变不惊。 “要进去自然可以,但且说说你们是哪里来的?” 他退了一步讲。 完颜阿箍微微搓了搓手,态度客气得很:“我们俩本来是中原人,一直都在楼兰那头做生意。这下子你也知道的,楼兰那头发生了点事情,我们也只能连夜赶回中原避难了。” “说的倒是不错。”方丈莫名其妙的说了句。 完颜阿箍心里的惶恐之意越来越明显,他总是感觉方丈并不如面上看着那么简单,他应该是知晓一些隐情。 然,方丈只是微微一点头,把自己的身子侧过去:“二位施主请进,寺院儿里自有人会招待你们。” “谢过方丈,我们便是恭敬不如从命。” 完颜阿箍低了低头。 两个人跑进寺院,又沾染了一身泥水,现在却又顾不得这个,当务之急是找到那所谓会安置他们的人。 现在已经是夜半三更,眼看着一间间房子里的人都已经睡去。 这哪里还有人影,鬼影倒还差不多。 总是有一种被老方丈耍了的感觉。 夜间一阵风拂过,他们两人身后的门忽然就开了。 吱呀一声,寂静的环境之中异常明显。 花棉棉抓紧了完颜阿箍的衣袖。 “进来吧。”声音远远的响起,是从屋子里发出来的。 完颜阿箍壮着胆子,他伸手拉起花棉棉走进去。 偌大的房子里,一灯如豆。 一个伛偻的身影,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关注她投在地上的剪影,是一个老妇人无疑。 花棉棉一直摒着自己的呼吸,她盯着老妇人步履蹒跚的走到自己面前,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棉棉,那么久就不认得我了?”老妇人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奶奶?” 花棉棉没有察觉自己语气中的颤抖,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老妇人,根本不敢叫出这一声。 老妇人点点头:“是我,你现在可终于是回来了。” 花棉棉坐下和花奶奶细细的讲一些话。烈火书吧 她也大概是了解到,花奶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座古寺,花奶奶是里面的常客。 她同那方丈交好,全几日刚刚由着那方丈算了一卦,就知道自己的孙女要回来了。 里头带着点侥幸的意味,花奶奶起初也是百般不相信,但现在却发现事情不假。 完颜阿箍并不能参与到两人的话题讨论之中,他环顾房子周围的环境。 很正常,没有一点点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他的心又吊的半空中,那一会儿不祥的预感比起初来到寺庙的时候更加强烈。 方丈把半个时辰之后才进来,他身上的袈裟有一点湿意。 “二位施主,你们的厢房已经给安排好,不如便先随我来吧。”他很自然的说道。 花奶奶见着外面天色已经很晚,给花棉棉使了一个眼色,就迫不及待的把她给请出去了。 “棉棉,有什么事儿明个再来找奶奶继续说,现在已经不早了。” 花奶奶朝着她努努嘴:“奶奶今天晚上也是住在这边的,明天要是天气晴了,那我就带你回花府。” “奶奶这个……”花棉棉原来一心都想着回府,现在却又犹豫了。 “别给我这个那个的,你之前逃婚的事情,章家大人有大量也不记你的过错,你安安心心回去便是了。”花奶奶语气有几分警告,“现在已经给你物色了一个新的,比起章梁肯定是俊了不少,还有那家底也是殷实的很。” 花奶奶到底还是一个封建的人,不管怎么宠花棉棉,谈婚论嫁的事情总要跟她先讲清楚。 完颜阿箍就在旁边听着,一双手紧紧握成拳。 花棉棉没有再反驳,她和完颜阿箍跟着方丈一同去了厢房。 “花姑娘,再前面一点便是你的屋子。”方丈摇摇一指,是一间看上去还不错的小厢房,四周还有一些假山堆砌。 “啊?”花棉棉愣在之前的事情里回不出神,她好半晌才回答,“棉棉先谢过方丈了。” “无碍,完颜公子,你的屋子还要在同我走一段路。”方丈颔首,又把头转过去。 完颜阿箍一言不发地抿着自己的嘴唇,随即跟上方丈的脚步。 他住的屋子被安排在寺院的最里面,周围被一片树木围绕,明明围的很结实,却有些空荡荡的孤寂感。 “我们到了。”方丈在屋前停下脚步。 完颜阿箍随着他一同停下来。 “老方丈,你是不是……”完颜阿箍将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老方丈忽然转过头,一张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竟是有些笑意:“你已经猜到了?” “也不算是,还有些捉摸不定。”完颜阿箍有些无奈的摇头。 看到老方丈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些莫名的诡异感,随着越来越和他深入接触,就莫名的又感到熟悉。 像极了自己认识的一个人。 “皇上,是我。”老方丈转身,他老态龙钟的样子一成未变,“我是你母妃,留在中原的一个亲信,您若是不嫌弃,可以唤我一声董叔。” 完颜阿箍对老方丈有印象。 他当年在出生的时候,母亲得让他不受楼兰皇宫中的勾心斗角,便把他带到中原来。 这一住就是五年。 父皇多次来巡视过,期间很多次想要把他接回楼兰,但都被母妃拒绝。 直到他五岁那一年,才是正式回了楼兰。 董叔也就是那名方丈,是他们住在中原的时候,负责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只是在那五年之后,几人就断了联系,想不到今日居然还能够重见。 第四百二十六章 不辞而别 “董叔,您领我来这里是要干什么?”完颜阿箍看着周围十分陌生的环境,原来心中还觉得有些惶恐,但现在就浑然不觉。 董叔转过头来看着他,无声之间叹了一口气:“楼兰现在已经掌握在心怀不轨的人手中,皇上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办?” 闻言,完颜阿箍立马陷入沉默之中。 他心里自然是很想将楼兰夺过来,但是现在的时局又摆在那边,硬碰硬的肯定不行,徐徐图之他又是急不可耐。 心里郁结的火气全都化为一声叹息。 沉吟片刻,完颜阿箍问道:“董叔,您是有主意了吗?” “我也是没有主意才会来问你的。”董叔笑的很是无奈,“但是现在不管你有没有主意,我们必然是要动手了。” “皇上你也看到了,骆礼成现在已经急不可耐,你要是再慢悠悠轻晃晃,楼兰迟早会成为一个空壳子,如此这般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我们接下来斗争是艰苦卓绝的,若是弄不好,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董叔一句话说的别有深意。 完颜阿箍虽然无法将他内在的意思参悟透,但是心里也早就有了些思量。 次日,天色未亮。 花棉棉躺在塌上辗转反侧,怎么样也不能在安眠,她心里堵着有些难受,但又不知是为什么? 完颜阿箍和骆礼成已经悄然消失在古寺之内,董叔昨天连夜将自己的几个弟子叫起来,教他们如何管理事务,找了一个自己将要出门云游的借口。 直到破晓,花棉棉才从塌上起来,她第一眼想见的便是完颜阿箍,但翻遍整个古寺,也看不见他的影子。 心里被一阵怅然若失给装满。 “棉棉,快点上马车,我们要回府了。”花奶奶已经开始催促她,眉毛微微皱起,带动眼角的几道皱纹。 花棉棉慢吞吞的走过去,眼中满满都是不情愿。 两个人相识明明没有多久,但是现在才分开那么点时间,她就已经开始不适应。 花府的马车载着两人回去。 花棉棉把头伸向窗外,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古寺,放在胸前的手紧了紧。 最近宫里头又办了个赏花宴,其实就是打着赏花的幌子,为皇宫里头适龄的几个皇子物色王妃。 夏知雪和欧阳怀煜,双双出席。 骆礼成本来是被皇帝给叫着在家休养,但他却不知怎么的,定是不愿错过这次机会,被侍卫用轮椅推着,也是去了。 入夜,宫中一片喧哗。 形形色色的适龄姑娘,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就是想要博得他人眼球。 夏知雪和欧阳怀煜刚刚进入皇宫便分开,他们现在对外仍然是假装夫妻不和的假象,若是太过于亲近,免不了被人质疑。 骆礼成的马车就在他们后面,她看着夏知雪一个人有些孤寂的走入皇宫,急了,自己推着轮椅的轮子,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夏姑娘,这怎么一个人?”骆礼成明明是知道情况的,却又明知故问,“十九王爷难道没有来吗?” 夏知雪不说话,被他这一句一句的说的有些烦,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骆礼成立刻噤声。 但是他仍然是没有放弃,就随着骆礼成走进去,也是不怕周遭人传来的质疑的目光。天籁 那些目光都很大胆。 他们早就知道欧阳怀煜和夏知雪私底下已经闹僵,只不过是碍于面子,没有提出和离。 现在夏知雪在转眼之间似乎又有了别人,这一件惊天大秘闻怎么能叫人不好奇。 “骆公子,您的席位似乎并不在这里。”夏知雪硬梆梆地对着他开口。 “夏姑娘怎么知道的那么明白?”骆礼成似笑非笑打量着她,“难道你之前事先了解过?” “有些玩笑你随意开开也罢,但是还有些玩笑是怎么样也开不得的。” 只听她如此说一句话,一甩袖袍就离开这是非之地。 周围凑上来看热闹的几个人眼神更加是狐疑,骆礼成却好脾气的笑着:“让诸位见笑了,百花宴马上就要开始,大家都会席上坐着吧。” 皇帝面前的红人骆礼成这样子开口,还有哪一个人不听他的话? 全都安安心心的回到位置上坐着,但是脸上那一抹笑容还未消失。 百花宴本来就是借着赏花的名头,来参加宴请的各个人都要携着一盆花来。 所谓鲜花配美人,皇帝卖弄的也无非是这个道理。 一些世家小姐养在深闺,对外面的情形是丝毫不知,带过来的话都是一些牡丹之类,看着确实是妖艳好看,但却太不应景。 皇帝的眉无声之间就皱了起来,眼看着一场大战在即,而一些大世家的人却是送一些妖艳的花上来,到底是何居心,他就看不明白了。 “下一位,花府嫡小姐,花棉棉!” 报号的太监一个个喊。 夏知雪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拿着酒杯的手忽然一抖,一些酒洒在案上。 花棉棉现在不应是在楼兰吗,又怎么会出现在皇宫? 再者他们家世代从商,宴请照理来说也当时轮不到他们。 夏知雪心里有些安慰的想着,但如若真的是花棉棉来了,她也丝毫没有任何办法。 花棉棉她的姿色并不差,在一群浓妆艳抹的世家小姐之中,肯定是能够脱颖而出的。 只是她的出生并不好,若是真要给皇帝看上,那嫁给某位皇子,基本上也只能做一个妾。 屏风后面走出一个姑娘,穿着一身素淡的衣裳,手中捧着一株亭亭的梅花。 梅花只有很小一株,但是胜在它的笔挺,能够看出来是近几年才刚刚种上去的。 “参见皇上。”花棉棉将手中的梅花放在一旁,她甩了甩自己的袖袍,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皇帝第一眼瞧着她就有些意思,转头和旁边的太监交头接耳一阵,就知道这是个小户人家出生的。 眼中多了一抹思衬,随即又恢复明朗:“起来吧。” 他声音淡淡道:“这送来的是什么花?” “回禀皇上,是梅花。”夏知雪轻声说,“民女府中前几年刚刚养出的梅花,虽一直都有细心照,但姿色是比不上其他花种的,还望皇上莫要嫌弃。” 她语中有些谦虚。 “此言差矣,天地寂寥山雨歇,几生修得到梅花。一盆梅花送来,现在倒也应景。”皇帝无声息地夸奖。 第四百二十七章 她对我有恩 之前已经有几百名姑娘上来送花,但是任凭那姑娘家里有多大的势力,或者是长得多么貌美,却都是得不到皇帝的这一句夸奖。 而花棉棉除了相貌出众点,家室背景不怎么样,但也这样轻轻松松的就得到皇帝的夸奖。 不是他们心里在毫无依据地揣测,而是按照皇帝的表现来看,他确实是有那么几分意思。 想要将花棉棉,许给某一位王爷。 席间一干人看着花棉棉的眼神都带着一抹敬重还有一丝耐人寻味。 夏知雪坐在席间心里却没有任何高兴的意思,当今皇上膝下的几位皇子,她或多或少也有了解。 虽然是说不上沉迷于女色,但是家里早就有几房小妾,或者是通房丫鬟。 又有几个天天往勾栏瓦肆里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货色。 再说皇室的规矩又多,特别是那几个皇子,日后可能是需要继承大统。 花棉棉是一个向往自由的性子,她要是被这样子一折腾,那肯定心里不会快活。 欧阳怀煜就坐在夏知雪身边,眼神淡然似乎也是看出她心里的想法。 然而皇帝却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个角落里发生的动静,对着太监吩咐一句:“将花姑娘的留牌子留下来。” 这意思已经很明确,是代皇子看上花棉棉了。 花棉棉福了福身子,她将梅花交给上接手的太监。 一场百花宴,后面几个上来的姑娘都没什么看头,皇帝漫不经心的留着几个牌子,其余的都赠了点礼物打发。 等着宴会一散,欧阳怀煜就跟着皇帝去了书房。 夏知雪一人在院儿里走动。 书房。 “臣弟有些好奇,一场百花宴下来,皇兄最中意的是哪家姑娘?”欧阳怀煜装作是什么也不知地问道。 皇帝抿了一口茶水:“十九就不要再跟朕打哑谜,有什么事情跟我直说也就罢了。” 皇帝早就听出欧阳怀煜话中有话,只是淡淡一句。 “皇兄既然讲的那么明白,那我也不卖关子。”欧阳怀煜被看破了想法,随即不再隐藏,“花家花棉棉姑娘皇兄可还记得吧?” “你看说人家姑娘了?”皇帝心里一惊。 “皇兄莫要那么紧张,臣弟我怎么敢动如此歪心思,只不过是想让皇兄将这人留下。” 欧阳怀煜慢条斯理的解释。 他没有说破自己的想法,但意思却又表达很明确,花棉棉他要罩着,其他皇子是许不得。 皇帝听着他的话,心里也不晓得他是哪根筋搭住了,人家一清清白白姑娘,你既然是没有看上,那又为什么要爱着人家谈婚论嫁? 他开口刚想拒绝,却听欧阳怀煜继续:“花棉棉和臣弟非亲非故,但是之前臣弟受过她的恩惠,也知道她不是一个爱拘谨的性子,嫁入皇室并不是个好选择。” “再说了,皇兄想要给臣弟那几个不着调的侄儿安排婚事,为的不就是给他们找一个贤内助,花棉棉从小又被娇惯的长大,打理王府的本事肯定没有,把王府闹得翻天覆地的本事应该是不小。” 他这寥寥数言全都是对着皇帝的心窝子在戳,皇帝他这次不论是再怎么欣赏花棉棉,此类问题都要放在前头,再三斟酌。510文学 “谈婚论嫁一事,朕日后再做考量,至于合不合适,还待定夺。”皇帝草草几句话,算是将他打发。 欧阳怀煜抿着唇浅笑,从屋子里退出去。 他没有再去找夏知雪,而是一个人坐着马车离开皇宫。 夏知雪在御花园里等了许久,却是见不到一个人影,一颗心也微微沉下去。 “夏姑娘不必再等,十九王爷在之前便已经坐马车离开,此刻应该是已经到了百香殿。” 远远地就能够听到骆礼成带着几分笑的声音。 他一个人推着轮椅走近:“夏姑娘若是找不到马车回去,不如就同我一块搭乘如何?” 他开始抛出橄榄枝。 十九王爷府此次前来只派了一辆马车,欧阳怀煜他现在已经坐着那辆马车回去,夏知雪段然是落单了。 皇宫距离十九王爷府还是有那么几分距离,要是真靠两条腿一直走过去,再怎么讲肯定也要把腿给走舍。 “骆公子知道的可是好生详尽。”夏知雪偏头,“若是马车没了,那我便去找其他世家小姐蹭一辆来。十九王爷正妃的名号,她们定是不会拒绝。” 拒绝的话已经是挂在嘴边,夏知雪眼看着就要说出来,但又是换了一个相对委婉的说辞。 骆礼成推着轮椅又走进几分,他借着月色打量夏知雪,神色坚毅,又是不屈不饶,真是对极了他的胃口。 他轻咳几声:“你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们拒绝自然是不会,不过夏姑娘难道不好奇这几日晚上,十九王爷他都在哪里住着?” 夏知雪有片刻的迟疑。 骆礼成又把嘴离着她近一些:“你要是好奇,就坐着我的马车,我带你一同去看看。你若是不好奇,那便是去找其他世家小姐。只是我希望夏姑娘明白,机会只有一次。”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挠人,但凡是有些好奇心的,听着这种话肯定是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恰巧,夏知雪也正是这一类。 她脸上的迟疑消散不见,语气变得有些坚定:“你带我去便是,我千万不要让我发现这是个骗人的把戏……我一向最讨厌糊弄。” “自然,夏姑娘都已经话发话,我骆某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是断然不敢欺骗的。” 骆礼成说的坦坦荡荡。 夏知雪随着他坐上马车,马车一路离开皇宫,在无人的大街小巷上穿行。 马车里头点着一支蜡烛,灯光幽微并且昏暗,夏知雪低垂下自己的眼帘,心中思绪万千。 “公子,百香殿到了。”车夫转过头来喊道。 骆礼成被几个随行的侍卫扶下马车,又坐在自己的轮椅上。 夏知雪同他一起下来,只是俩人之间一直都保持着一点距离,并不是太亲近,也不是太生疏,恰到好处。 她推着骆礼成打开百香殿的大门,铺面而来的就是一股脂粉的味道,夏知雪一个姑娘都已经要受不了。 夏知雪微微掐着自己的鼻尖,是难掩的嫌弃:“你确定他在这里吗?” “夏姑娘还怕骆某骗你?”骆礼成轻声笑了笑,“百香殿乃是京城里最大的青楼,世家子弟都还在这里潇洒挥霍,十九王爷又如何能够例外?” 第四百二十八章 死心 骆礼成顿了顿又徐徐补充:“十九王爷他本来就是风流浪子出身,以前也是百香阁的一个常客,夏姑娘该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说够了没有?”夏知雪抬起头来,眼中的白仁泛起血丝,她的眼眶逐渐微红。 “姑娘若是不爱听,那我便不说。”骆礼成识相地服软,“我们便由此进去。这里的妈妈和我曾经也有几分交情,应该不会吝啬于不让我们去十九王爷哪儿看看。” “你原来也是这里常客吧?”夏知雪推着他的轮椅,行走流畅的步子忽然停住,“你们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 “夏姑娘莫要误会,使得交情不是待客的交情,而是我和天香阁老板在生意上有些交情。” 骆礼成慢慢回答,又自我赞扬一声:“我就算再如何浪荡,也肯定是比不上十九王爷的,夏姑娘看人可要擦亮眼睛。” 言下之意就是借着十九王爷的脏,衬托出自己的干净。 夏知雪很想要嗤笑一声,然而到口的话一句也没有说出。 她是很想问问,一个刚刚死了妻妾,都妄图来勾搭其他人的男子,若是干净能干净到哪里去? 何况上重生之前,夏知雪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就是他见色起意,才酿成自己的惨剧。 然,现在是逢场作戏。 既然是要好好上演一场戏,那她自然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情绪,全都投入到一场好戏之中。 天香阁的妈妈和骆礼成果然是一个相熟的,两人交流了没几句,那妈妈就给他们指了个方向。 “十九王爷就在那屋子里。王爷今天出手阔气,一连就点了十几个头牌。” 天香阁的妈妈捂着嘴轻笑,她也不知是撞了几辈子的大运,才赶上有那么一个顾客。 夏知雪脸色阴郁,她猛地一推轮椅,骆礼成一个趔趄差点就飞了出去。 妈妈的笑直接僵在脸上,她抬头看着夏知雪,只是一眼心里就忍不住赞叹。 若是这位姑娘也入了她们天香阁,那包装一下自然是能成头牌。 配上她这一身傲骨,肯定又有不少官老爷死心踏地的追捧。 妈妈看人的眼光很是毒辣,刚想开口将夏知雪讨去,骆礼成就一个话头抢先:“我劝妈妈你还是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夏姑娘可不是一般人。” 骆礼成给她一个眼色,伸手指了指那紧闭的包厢门。 妈妈很快就知晓什么,一条帕子堵住自己的嘴,是守口如瓶的意思。 “妈妈也是明白人,改日我再介绍几个公子来你们天香阁坐坐,或者送几个美人也不是不可以。” “呦,还是骆公子出手大方,就为了得美人的一颗心嘿。”妈妈又捂着嘴偷笑,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快活地甩了甩帕子。 越是接近那个包厢,夏知雪走路的步调就越是缓慢。 她也许是怕自己心里受不住,连呼吸的声音也是凝重的。 骆礼成笑盈盈地抬头:“你所要见的真相便在眼前,这下子可是怕了?” “为何要怕?”夏知雪冷笑,“我生那么大,却还真的没怕过谁。”90看 “夏姑娘那么说就最好,现在不妨干脆利落些将门打开吧。”骆礼成闲暇以待。 到底是偷窥,夏知雪没有大着胆子把门全都打开,她只是微微推开一条缝,一双眼睛透过缝看向里面。 包厢里面坐满了姑娘,环肥燕瘦,什么种类的都不缺。 欧阳怀煜一个人坐在主位,手里拿着一酒杯子,正喝的酣畅淋漓。 好几个姑娘都近着他的身,给他负责倒酒的倒酒,擦汗的擦汗,连捶腿的都分了三个。 待遇高端潇洒的,连皇帝老儿都给比下去。 包厢之内传来连连娇笑声,几个姑娘看着他欲拒还迎,嘴里头净是说些不要的词,但手上的动作却又诚恳的很。 “别动。”欧阳怀煜虚虚地抱着一位姑娘,在外面看来这姑娘已经是落入到他怀里,只有当事人知道两人之间还是隔着些距离。 姑娘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虽然不知十九王爷为何每天晚上都来点如此一批姑娘,但从来不让她们近自己的身,能够做到最亲近的,也就是像她这般,在外人看起来恩恩爱爱。 夏知雪僵在原地,她的脚像是在这里生根一样,仍由骆礼成怎么拉扯也无法移动半分。 “夏姑娘现在看到了吗,十九王爷他如此,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妈妈说的话你也听到,十九王爷已经在这里度过一个月的夜晚了。” 骆礼成的话从后面不轻不重地响起。 修长的手指敲打着轮椅旁边的两块木板:“这样一个人渣,夏姑娘你难道还不死心吗?” “呵……”夏知雪转过头来,脸上满是泪痕。 骆礼成想要说点更过分的话,现在嘴巴却张张合合讲不出一个字。 “我帮你擦擦……”他伸手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试图从轮椅上站起来,为夏知雪擦去脸上的眼泪。 “我用不得你同情,骆礼成。”夏知雪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有神的双眸之中黯淡无光。 她像是一支离弦的箭,直接跑出了天香阁。 骆礼成将脸上的心疼全都卸下,换上的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派人跟着她,有什么异动随时来跟我禀报。” 他轻声说道,随即就有一个暗卫跪在他面前。 “属下明白。”暗卫点头离去。 骆礼成一直都保持着夏知雪走时的姿态,将自己的轮椅滑到那扇门,淡淡一眼,就瞥见围在女人堆之中欧阳怀煜。 “十九王爷你也真是好兴致。”骆礼成大大方方地推开门,他兀自推着轮椅走进去,“你刚刚同美人玩乐的一幕,夏姑娘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夏姑娘?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还认识一个姑娘姓夏的?”欧阳怀煜从美人堆中抬眼,眼中闪过淡淡的讥讽,“骆公子口中的不会就是那一下堂妇吧。” “十九王爷可真是好记性,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不认得了。”骆礼成假意开口恭维,就是说反话在挖苦他。 欧阳怀煜推开身边的美人站起来,他走到轮椅跟前,居高临下:“骆公子若是看上这只破鞋,那本王赠与你也无事,只不过皇兄那边有些难交代。” “不过本王之想不通,骆公子不是向来眼比天高,怎么就会看上这么一个人?”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为了计划 “我看上什么人同十九王爷有什么关系?”骆礼成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轮椅推远了些,“我这人眼光就算再如何差,也不会流入到这些胭脂俗粉之中。” 他没有接上下一句,但分明就是再说,欧阳怀煜是一个无限愚蠢的人。放弃了自己家里的一朵娇花,一定要和外头的野草勾搭不清。 然而,随意勾搭也就罢了,他却连鱼目和珍珠都分不清楚。 欧阳怀煜笑声从喉咙中发出来,低沉的有些暗哑:“我眼睛生来不好,和骆公子更是不能相提并论,若是没有事情骆公子便请回吧,我不怕别的,就怕这里的胭脂味染了你身上的贵气。” 骆礼成一个人滑着轮椅离开,欧阳怀煜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越来越阴鸷。 夏知雪给他点颜色,他就敢开染坊了。 他一人的心机深沉的可以,骄傲自大的同样可以,这类人靠什么夺得天下? 骆礼成无非就是在痴人说梦话。 欧阳怀煜醉醺醺的直接睡在天香阁,夏知雪跑出去之后就再无音讯,她没有去别居,也没有去王爷府,一个人像是幽灵般的在大街上游走。 一走就是三天三夜。 荷花在王府里等着,脑袋转得发烫。 眼看着主子已经那么久没有回来,也没有让人捎一封口信回来,王爷却还是照样吃睡,心情似是比之前更加愉悦。 华呈早就看出荷花的苦楚,他咬着自己的舌尖,勉强保持几分清醒。 “我这便去和王爷说说,王爷要是能够想通,那自然是最好不过,要是想不通,我就带着你上街去寻。” 华呈一句话已经放在那边,荷花看着他向着书房走去的背影,一颗心跳的逐渐厉害。 莫名其妙的很有安全感。 欧阳怀煜在书房之中却无心处理事物,他随意找了一本书翻看起来,半天却连第一个字都没有读懂。 华呈在书房外面叩门,他朝着里面轻声喊:“主子我是华呈。” “进来。”欧阳怀煜头也没有抬,他死死盯着自己面前的一本书,是故作轻松的样子。 华呈他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捂住自己的嘴角,忍不住笑了:“主子这书好看吗?” 他问道。 欧阳怀煜被这样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看自是好看,不然本王为何会看的如此入神?” 华呈当下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跟着欧阳怀煜已经很多年,早就能够看出他的失神。 “你笑什么?”欧阳怀煜将书摊在桌面上。 “主子,你的书其实一直都是拿反。”华呈有些不好意思,说出这件事情的真相。 欧阳怀煜他将想要指责的话堵在嘴边,打了一个弯儿又给吞回去。 “找我有什么事情?”他绝口不提自己将书拿反。 华呈同样恢复一脸正色:“主子,王妃已经消失很久三天三夜,是否需要派人寻回?” “她那么大一个人在街上还能走丢不成?”欧阳怀煜忽然就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我十九王爷府养的都是精锐,怎么能杀鸡焉用牛刀,将那么多精锐派出去寻人呢。”学府 他不乐意,一点也不乐意。 华呈看得出,于欧阳怀煜而言,手上的一批精锐比起谁都要重要,包括他的结发妻子——夏知雪。 “若是王爷不乐意那便算了。”华呈在心底叹一口气,却也没有跟着继续说什么。 他双手抱拳拱了拱,抬脚离开这是非之地。 欧阳怀煜跌落在自己的椅子上,他看着桌面上的那一本被自己拿反的书,摇头。 一抹怅然若失在他眼中不动声色的出现。 为了揭发骆礼成,他们的计划就是如此设定的。 先制造误会,假装两人不和,夏知雪会因为某一件事情彻底死心,而欧阳怀煜也在成为纨绔子弟的路上越走越远。 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只是一个障眼法。 明明是孩童之间才会玩闹的把戏,但在他们的一手操持之下,却成功瞒过了所有人。 包括荷花和华呈,那两个为他们操心操的半死的人。 夏知雪她当时跑出去就有一些体力不支,一大清早的更是直接晕倒在路上。 是骆礼成派出去跟着他的人,讲她一步三晃地抬到骆将军府。 骆礼成手中端着一碗药膳,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躺在塌上的夏知雪,痴迷之中更是带着几分参悟不透的情绪。 “知雪,起来把药膳喝了。”骆礼成轻声叫她,也就不过几天的功夫,称呼已经如此亲密。 “把这药给我端开……我才不吃药呢。”夏知雪翻了一个身子,她说话的语气有些虚,在骆礼成耳朵里面听起来又有几分撒娇的口吻。 他像是哄一个小孩子似的,伸手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好好好,不喝便不喝。” 夏知雪嘟着嘴巴没有说话,她转头,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见骆礼成的正脸。 “你为什么要救我?”夏知雪声音惨惨淡淡,“让我半路饿死在街头,当做一具尸体抬回十九王爷府,你得到了利益不应该更大吗?” 只要她死,欧阳怀煜在皇帝面前就会受到很大的信誉打击。 皇帝必然是会不相信他,久而久之又会架空他的势力。 皇室不需要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来做王爷,这不仅仅对皇室是一种很大的诋毁,对天下的黎民百姓更是一种不负责。 随着一个王爷的权势旁落,最能够得到好处的,就是当今皇上面前的一些大红人。 例如,骆礼成这个顽强抗击北蛮人而不顾及自己身体的。 将一些大权交付在他手中,不仅仅能让皇帝安心,同样的也能够让天下黎民百姓安心。 骆礼成拿着药膳的手一顿,随即重重地放在旁边的木桌子上:“你倒说说我为什么不要救你,看自己的心上人死在面前,难道就是一件很好受的事情?” 他反问,顿了顿又说:“我不是一名商人,我不会权衡很多利弊,但凡是求得一个问心无愧,那就好。” 骆礼成一番话听着有几分大义凛然的感觉,如若他真的是一个上战场杀敌的将军,那夏知雪心中肯定会生出敬重。 然而骆礼成却只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又怎么能得到她的敬佩,深仇大恨到还差不多。 第四百三十章 入住 夏知雪巧妙地隐藏心中的不快,并不让别人窥探出她心里的任何想法。 骆礼成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以为她因为自己的恩情有些不好意思,发出郎爽的笑声。 “知雪,你应该知道的,很喜欢你。”骆礼成一本正经的说道,眼里面显露的却很少有爱意。 “骆公子,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夏知雪侧面拒绝他,“希望您下次开口的时候能够谨言。” 隐晦的拒绝给他留足了面子,骆礼成并不是很了解夏知雪,臆断认为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她和欧阳怀煜的婚姻是摆在明面上的。 欧阳怀煜身为男子,屋外彩旗飘飘,屋内红旗不倒,算是一种很正常的模式。 而夏知雪身为女子大不一样。 她需要做的是操持府内外的事情,成为一个贤内助,帮助欧阳怀煜分忧。 每一个养在封建世家的女子都是如此。 骆礼成微微一抿自己的双唇,很快便释然道:“知雪,知道你心中还有顾忌,但是你给我点时间好吗,我一定会帮你解开心结。” 解开心结?骆礼成一句话说的倒也轻巧。 夏知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结在哪里,骆礼成一个对她丝毫不了解的,又是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敢口出狂言。 讥讽的情绪留在心中,夏知雪半阖着眼睛,微微叹息:“骆公子,我累了。” 骆礼成没有识相地走出去,而是在屋子内静静的看着她。 面对夏知雪的一些怅然,他却也无话可说。 “麻烦骆公子,女孩子家的闺房您还是不要乱闯。”夏知雪侧过身不再看他。 骆礼成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走动,他双唇在微微颤抖:“我就这样子坐着,不看你便是。再者,此处是我骆将军府,夏姑娘驱逐主人,就有些越俎代庖的嫌疑。” “既骆公子不愿意走,那我夏知雪走就可以。”夏知雪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一床毯,佯装要离开的样子。 骆礼成原来只不过也是想要调戏她一阵,没有动过真正想让她走了心思。 此次见她着急,自己同样的也跟急:“夏姑娘不必如此,之前是骆某说错话了。” 他一个起身。 “你若是不愿见到骆某,那我离开便是。”骆礼成从门口走出去。 夏知雪见着他离去的背影,抿着的嘴唇上扬一个弧度。 骆礼成对她的在乎一直都有一个限度,而现在却是越来越表露在外。 想必只要自己再抛出一段橄榄枝,那他肯定是会上钩。 不过这类契机实在难找。 夏知雪闭着眼睛沉思一会,她没有真的睡着。 骆将军府里的一花一木对她来说都极为陌生,床榻上一股沉重的龙延香,让她闻着鼻子都差点打折。 还是没有欧阳怀煜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要好闻。 骆礼成径直回了书房,他想要努力的把自己融入到杂物之中,但一颗心却仍然是牵挂着夏知雪。 他对夏知雪其实并没有多少在乎,想要的也不是她死心塌地的心,而是她年轻的肉体。存书吧 骆礼成并不是一个干净的人,他以前在青楼玩得比谁都凶。 只是大鱼大肉吃多了,他也就想要品味一下清粥小菜。 毕竟是自己惦记了很久的姑娘,现在趁着她有危难,难道不是自己趁虚而入入的好机会? 笑意张狂变得不加掩饰。 骆礼成的眼中,是一抹势在必得。 夏知雪他要定了。 晚膳时,骆礼成又去看了一趟夏知雪,他一个人手上提着食盒。 “知雪。”骆礼成走进去,他娴熟地将食盒放在木桌上,“膳房特意给你烧了些清淡的,你多少也吃些吧。” 夏知雪仰着头没有动,她看向塌上的帘帐,神色有些飘忽迷离。 “礼成,我们不妨先谈谈。”她叫出声。 骆礼成第一次见她用如此亲昵的称呼,嘴边的笑意更加生几分:“知雪想要和我谈什么?” “我现在已经无处可去,不知道能否暂借你的府邸先住几日。”夏知雪艰难的开口,“如果我现在回王府,也得不到像以前这的对待了。王府里的人都知道我只是一个嫌弃的不得宠的妻子,他们这一日日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我想我已经撑不下去了。” 夏知雪声音温柔似水,带着无限缠绵的意思。 骆礼成被他说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他现在不仅仅想要得到夏知雪的人,同样想要让她的心也黏在自己身上。 只有得到她的人还有心,那种胜利感才会被无限放大。 把欧阳怀煜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呵。 “我的骆将军府,要是不嫌弃就当做自己的家吧,反正每日这里来来往往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也是少了几分生气。” 骆礼成十分大度地开口:“你以后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说,或者同管事的人说也可以,关系这一方面我会先替你打点好,绝对不会再出现王府那种情况。” 骆礼成按照夏知雪的话头,一一瓦解了她心里最担心的几件事情。 夏知雪毫无生机的眼中,蕴藏着流光溢彩:“知雪现在不便起身,待伤好了之后,必然是会重重谢过骆将军。” “谢过便不必,我们迟早都会是一家人,现在又为什么要生分。”骆礼成已经丝毫不隐藏自己的野心,他一句话说的信手拈来。 正所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夏知雪人都已经在他的府中住下,那不管是人还是心,迟早都要被他收入囊中。 骆礼成关于这类事情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他扬起淡淡的笑容,遮住了心中的一抹欲望。 花府。 花棉棉从皇宫回来之后就不吃不喝,她将自己囚禁在屋子里,凭谁劝告也不肯出来。 花奶奶素来是宠孙女宠出名,但现在却在房间里悠然自得的喝茶,浑然不将她的性命当成一回事情。 “老妇人,老爷来了。”花奶奶听着自己的侍女在耳边禀报,她眯起眼睛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那么就让他混小子进来。” 花成乾一脸不悦地走进来,看着自己的母亲坐在屋子里喝茶,心中的火气就更是大。 “您倒是有这个闲工夫,竟是在这里好端端的喝起茶来。”花成乾说话声音不轻不重。 “我喝茶怎么了,花棉棉那个丫头那么不懂事,迟早该给她一点教训。”花奶奶不以为然。 这一个个的都想要违反她的命令,要是再不控制一下,岂不是能反了天。 第四百三十一章 争吵 “还问我怎么了,娘,你知不知道进入皇室代表什么?”花成乾急躁得很,满口的唾沫星子横飞。 花奶奶用手帕遮掩着脸,他们是商贾之家出生,一些规矩是没有那么多的。 但是现在攀上皇室就不一样了,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一些不知礼数的小动作该好好改改。 “坐下好好跟我讲话,你见过谁家孩子和自己老母讲话满口唾沫星子,不识礼数。”花奶奶哼一声。 面对花成乾,她素来慈祥的外衣也褪去。 花奶奶骨子里本就是个尖酸刻薄的人,要不是提前知道自家有机会去参加百花宴。 她那日在古寺里也不会这样讨好花棉棉。 她专挑的花棉棉这个生性洒脱的,为的就是那让那几个风流皇子能够稍微瞧上几眼。 花府中其他的女眷,要不是性格不合,要不就是年纪已过,一个个残花败柳,她也没胆子往宫里送去。 排除千难万难,留下一个勉强有看头的就是花棉棉。 花家那么多年飞黄腾达的希望,可都是寄予在她身上了。 “你要好好说话也成,可别倚老卖老地摆架子。”花成乾顺着她的话挑一处椅子坐下,“棉棉的亲事还用不得你一个老太太瞎来掺和,她要和什么样的人度过余生,都是自己的选择。” “不孝子!” 一个瓷杯对着他的头砸下来,花成乾额头上面立刻就冒出了血渍。 “婚嫁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知道你平日里性子不着调,对棉棉成亲一事也不够上心,我一做奶奶的是不能坐视不理的,不然谁愿意去掺和这些事情?” 花奶奶讲的那是头头是道,颠倒黑白的本事越来越高超。 她心里明明是想怎么样才让自己成功攀上高枝,引得周边几个老太太都羡慕。 嘴上又装作为他人担心的模样,苦口婆心地劝说,却也掩不过她的尖酸刻薄。 花成乾觉得自己对老太太越来越陌生,他一向敬重的母亲为何会变得如此? 他脸上是难掩的失望,花成乾双手扶住自己的脸,紧接着的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多说无益,你一直这样顽固不灵,我们怎么可能能够达成协议?”花成乾身边的手握成拳头。 他的肩膀在颤抖,身体忍不住向后倾倒。 花奶奶抿一口茶,狠狠的压制着心中快要喷涌而出的火气:“达成协议一事只是你单方面的想法,我这边可有认同?再说了,你要是举棋不定就听我的,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那么大,还能够哄骗你不成?” 到后面她的声音就软了下来,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诱哄:“为了让你能够权掌花家,我不知道是日夜不倦的打捡了多少人际关系,才勉强铲除那些对你虎视眈眈的人。” “在你坐上家主之位的时候,我对你的要求也不算严苛,每月的俸禄也只拿一点,够得自己手上用就凑合。” “在你要娶花棉棉她娘的时候,我何尝不是力排众议,尊重你的决定,才让她在府中勉强得到一个侍妾的位置?” 花奶奶说着说着声泪俱下:“而你现在呢,一心想着违反我的命令,明明都是一些为你们想的事情,但在你们这头又变了味。” 花成乾脸上像是被扇了好几个巴掌,他心里何曾不知道,自己母亲对自己的操劳。 恩情他可以日后一点点的偿还,但是花棉棉一生幸福只有一次,再如何他也不能冒险。 柔软的心坚硬起来,花成乾倏地起身。 “我这番来指是为了通告你,皇室那头我会安排人去打点,只要我塞点金银财宝进去,皇上那头肯定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优阅读书 他们花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娶进门最多也就是一鸡肋,当做花瓶供人玩赏。 而皇家,最不缺的就是有姿色的女人。 花奶奶单手扶着自己的胸口,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她一张脸被涨得青紫。 “我就看你今天敢不敢出这门!”声音在倾刻之间变得尖锐,“你要是出去了,我就在这里死给你看。” “来人啊,快给我弄一条白绫来。” 花奶奶大喊大叫的如同一个疯子。 站在门口的侍女看着花成乾进退两难:“主子,白绫需要给老太太拿过来吗?” “她自己既然是已经开口了,你们何苦不满足她的请求?”花成乾笑着反问,凉凉一片的眼底,不留任何感情。 侍女很快将一条白绫呈上来,花奶奶胡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低头看着托盘中的一条白绫,好像又苍老了十几岁。 浑浊的眼睛看向门外,花成乾停住自己的步子还没有走。 “想上吊就快点,我们花府里的人时间都金贵,没空陪你瞎闹。” 他说,说的是不带一点感情。 今天老太太要是给他服个软,姑且的这件事情也过了,但是她要是一直都那么倔强下去,自己该用的手段则不会差上分毫。 花棉棉于他而言就是自己的命,而花奶奶充其量算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花奶奶没有上吊。 她贪生怕死地对着花成乾大声嚷嚷好几句,话里讲得决绝,好像就是自己下一秒就要消失在人世。 不过是一个时辰还没有到的功夫,花成乾一颗心已经被她糟蹋的稀巴烂。 再怎么样也无法修补。 两人的关系彻底闹僵。 花棉棉在傍晚时分听说这回事情,她眼中有几分惊诧,很快又变回波澜不惊。 花奶奶之前和自己一直不熟,讲起话来也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如今忽然来示好,果然是有猫腻。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哭声被人听出来。 本以为这一场戏能够做的再久一些,她也可以装作自己是融入其中,融入到这有些陌生的家中。 但今天的争吵,把一片镜花水月全都打破。 什么和平,什么相互容忍体谅,全都已经成了灰飞烟灭的泡影。 她花棉棉,倾尽全身财富,用尽自己所有能用的力气,又能抓到点什么呢? 距离百花宴过去已经有几日,皇帝对皇子的纳妃情况是越来越有所担忧,每天都会挑出一些时间来,他帮他们物色。 百花宴上面来的姑娘不少,哪一个不是长相玲珑,身材婀娜多姿。 皇帝本来是已经看上几个,事后一了解她们品性,却是把一张老脸都气绿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探讨 一个个姑娘嘴巴里头说的都很好听,什么自己是勤俭持家的好手,一定会顺从夫君的意思,不会乱来造次。 但是一看她们曾经闹出来的那些事情,仗势欺人还算是轻,当街指派侍卫杀人的不少。 来就是能够进入衙门的事情,但是官场上他们习惯了玩一套官护官。 只要不把天给捅出了个大篓子,基本上的事情都能给你隐藏下来,一身罪名也就洗刷的明明白白。 而那些被杀死的人就只能死不瞑目,要是遇上几个家里稍微有点闲钱的,那就推出个死囚来抵罪。 要是遇上家徒四壁一清二白的,那几句话就把你打发了,你要是还有胆子留着不走,那么就是板子伺候的事情。 久而久之,百姓们也学会隐忍。 皇帝这边,一封有关这件事情的奏折都不曾收到,他们几个会报告的只有外头的一片太平盛世。 如此一来,之前被他看上的那几个姑娘是扫了一大半,剩下的手脚可能也有些不干净,但做的不过分也不失颜面。 而这一份份资料之中,只有花棉棉是最干净的那个姑娘。 皇帝看着为之动容。 但之前欧阳怀煜又给自己发过话,讲了那姑娘是自己恩人一类云云。 如此一来,他有再大的胆子也没法动手。自己胞弟的脾气怎么样?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只是…… 皇帝手中扯着那张纸,还是不愿松开,他脑子里面似乎是想到了个不错的办法。 随口让太监把欧阳怀煜叫来。 欧阳怀煜几日以来都是一个大闲人,皇帝明白他现在情绪不高涨,那些有一点点劳累的活都不敢指派给他。 交到他手上的都是一些简单但是俸禄极高的工作。 例如带领军队巡视京城,打点一下军营里的士兵,或者是代表皇室去慰问前线的那些战士。 欧阳怀煜在府中闲的已经有些慌,得到皇帝的召令,匆匆忙忙的就来了。 “皇兄你找我。”欧阳怀煜没行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手中提着一个酒坛子,一屁股坐下去之后,就把那些粘在酒坛子上的红纸给撕了,又把堵在门口的那一块纱给扯掉。 “十九,虽然没有外人,但该做的礼数你还是要做的。”皇帝对他向来没办法,往往也只能用有些凌厉的口气去教训他。 欧阳怀煜刚想把一壶酒倒嘴里,听到皇帝的话就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皇兄这事情已经说了不下百遍,我呀,也能倒背如流了。”欧阳怀煜讲的是牛头不对马嘴,“不过既然是在现在也没能看到成效,皇兄也不必多加叮嘱,白白浪费自己的口舌。” 欧阳怀煜说的那是摇头晃脑,皇帝有些忍不住自己的笑意,摇了摇头,只能作罢。 他这一身坏脾气,也就在求人的时候能够稍微服点软,说到底也是被自己一点点给惯出来。 自己惯出来的弟弟,自己也就只能受着呗。云南 皇帝压下自己上扬的嘴角:“朕若是把花棉棉许配给靖王当正妃,你可是答应?” 靖王,欧阳靖,是一群小辈之中最出彩的一个。 小小年纪就能吟诗作赋,别人写一句对联可能是是要磨上几天几夜,但他随随便便一张口,一副好对联就说了出来。 他因为这个本事,从小就得到皇帝赏识,外头的谣传不断,靖王肯定是储君。 欧阳怀煜挑着自己的眉毛,身体忍不住一昧的往前倾:“皇兄怎么会那么想,靖王身份尊贵,成大才的潜力也不小,为何要给他安排花棉棉,一类家中毫无助力的妻子。” “花棉棉家中毫无助力不假,但我就是看上了她的品性。”皇帝一五一十的回答,“比起那些骄躁的世家姑娘,花棉棉就显得和平很多,街巷之中也没有她待人凶残的传闻。赞美之声倒是一片。” 花棉棉喜欢惩恶扬善,在一片街巷中很出名,她平常也喜欢把自己手中的银两分配给他人,特别是一些支撑不起负担的穷人。 她的行为虽然都是无意之举,但得民心却是实实在在的。 如此,朝廷之上的一帮老狐狸也没有话反驳。 欧阳怀煜换了一个姿势坐着,他看着眼前的皇帝,不自觉的抿起自己的嘴巴。 “难道还有什么不行的地方吗?”皇帝看不懂他的意思,花棉棉和靖王抛开家室,就是郎才女貌的一对鸳鸯。 “也不是说不行,但花棉棉她就是一尊花瓶,日后要怎么打点后院。再说了她出生低微,靖王以后肯定又会纳很多妾,到时候被刻意针对了,她估计也是浑然不知。” 欧阳怀煜从侧面引导皇帝,他并不能把自己为何要这么说的原因捅出来? 否则两人的计划就会暴露,骆礼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起兵造反了。 皇帝之前也考虑过这一方面,他也踌躇着想,要不要就把这花棉棉给放下,为靖王再挑选一些好姑娘。 可他翻遍了这一册的资料,也是没能得出谁的品性不错。 无力感蔓延在皇帝的全身,他摇头不再说话:“也罢了,娶妻这件事情日后再说吧,好姑娘断然不能急在一时。” “那臣弟便先告退。”欧阳怀煜心里松了一口气,那还是圆满完成了任务,不至于让夏知雪失望。 他们现在的计划已经接近尾声,夏知雪已经是成功打入敌营,就差从骆礼成的口中讨得情报。 不过骆礼成一向都是一个生性多疑的人,他之前,后院子里的妻妾也不少,但也都是可有可无的玩物,他一个都是不曾信任的。 夏知雪对他来说却有一些特殊,但这些特殊终归也只是一点点,之后如何造化谁也不知道。 骆将军府,夏知雪在这里住了已经好几日。 她已经渐渐熟悉这里的环境,假装自己已经融入到其中,平时待人十分客气,对着骆礼成同样是多了点崇敬。 心头有些喜欢的姑娘用这种崇敬的目光打量自己,骆礼成一颗心都有些化掉,但是生而为人的警戒还是没有摘掉。 “如雪,今日的晚膳我先给你放到门外,你要是饿了就去吃。”骆礼成把食盒放下,他原地走几步假装人已经不见。 他沉下心神探听周围的一切动静,但是很不巧的,除了风吹落叶,已经没有其他声音。 第四百三十三章 合欢药 难道又是自己多虑了? 骆礼成眼中闪过疑惑。 他的警惕心一向很强,最近总是感觉有人在背后跟着他,追随着他的那一道目光显得并不和善,反而还有些凶冷阴狠,弄得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些心神不宁,不过现在定下心神一看,竟然又是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人。 “怎么会这样呢……”骆礼成第一次对自己的第六感感到怀疑。 房子的门忽然被打开,夏知雪赤着双脚从里面跑出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笑容虽然并不浓烈,但却已经是她喜极的表现。 骆礼成以前总是能够见到她的一片冷脸,但现在竟然也能看见她笑,而且笑的那么甜。 “礼成,你又是来给我送膳食的吗?”夏知雪看着地上包装精美的食盒。 在她入住将军府的几日,骆礼成每天晚膳都会给她亲自送过来,午膳则是派人请他到自己屋里吃。 一来二去,夏知雪早就被府中的一群人以为是内定的女主人。 一个个的都上来巴结她,有也弄得夏知雪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她心里知道那些人并没有恶意,但自己现在的身份姑且算得一个卧底,肯定是不能许得他们的荣华富贵。 骆礼成主动伸手拉住她,眼睛无意之间瞟到她没有穿鞋的脚。 圆润的小脚趾有些害羞的蜷缩在一起,粉色的指甲盖嵌入一块块白色的肉中。 他不自觉地吞口水。 夏知雪果然就是一个尤物,就连脚趾这些细微的地方同样也是如此迷人。 他脸上的情绪太过于露骨,夏知雪只需要微微看一眼,就能够知道他的那些龌龊心思。 嘴边的笑意渐渐冷了起来。 顿了很久,骆礼成也是没有提醒她穿鞋的打算,反而是一步一步慢悠悠地拉着她进了屋子。 他单只手上又提起食盒,目光永远都是忍不住的向下看去。 骆礼成熟练地打开食盒,将一盘盘菜放在桌面上。 有荤有素又不显得油腻,膳房为了讨好夏知雪又是费尽了一番功夫。 和这些膳食一起装过来的还有一坛酒,大概就是巴掌大小那样,但就算是在它盖着盖子的时候,一股醇香也是飘进鼻尖。 不管是懂行的或者是不懂行的,只要是稍稍了解一点酒,就知道这绝对是佳酿中的极品。 骆礼成他喜欢喝酒,但从来没有收藏过这么一壶好酒,有些呆了。 “知雪,这酒是你的吗?”他轻声问道。 “酒在之前自然是我的,不过现在就由我转送给礼成了。”夏知雪笑眯眯的说,“我本来就不会喝酒,奈何以前的住宅是中却存着几坛好酒。” “我本来是想要托人把这些酒卖了,不过不是每个喝酒的人都像礼成你这般,能够分辨哪些是好酒,哪些是坏酒,能够判断出来一壶酒到底能值多少钱?” 夏知雪说归说,说到一半,也是不忘提起几句身旁的男子。 她的话语虽然显得有些刻意,但骆礼成一直以来都最吃这一套。爱我电子书 谁不想天天被人捧着呢? “所以知雪你便是把这些酒留下来了?”骆礼成开口接过她的话。 “当然是这样了。我本想着这些酒,与其给那些不懂行的人糟蹋了,倒不如是自己留着,日后好送给一些有缘人,本以为等一个有缘人要很久,却没有想到礼成你,竟然是来得如此之快。” 夏知雪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些酒其实她其实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不过是应着欧阳怀煜的吩咐,专门把这几坛酒送给骆礼成。 骆礼成对着她的心思浑然不知,心里还当真是以为夏知雪对他已经有几分喜欢,即刻便是喜笑颜开。 “都是知雪你嘴巴甜,我不过是一个瞎喝酒,到你这头就成了大师。”骆礼成亲昵地刮她的鼻子,“不过照我看来这坛酒怎么来说也要百万两,趁着我现在还没有喝,知雪你要是后悔了那就先拿去,不过是一坛酒的事情。” 骆礼成心思果然奸诈,事到如今,还是不忘试探一番。 夏知雪很早就听出他话中的别有深意,语气恳切的很:“已经送出手的东西怎么还有拿回来的道理,你要是不喜欢喝这坛酒,砸了我也不会不乐意。” 骆礼成明明是个聪明人,但再三地被夏知雪说个几句好的,就像是被灌了迷魂汤药。 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他也不再客气,盛了一碗酒喝了起来。 喝酒的时候,他早就不复之前的儒雅。 张开嘴巴,一碗满当当的酒很快就见底,被他喝的连一滴残渣都不剩。 夏知雪拿过来的酒性子烈,他这才是喝了第一碗,一张脸就是烧红烧红的滚烫。 他忍不住打了个酒嗝,鼻腔之中蔓延的都是那股醇香的酒味。 闻着让人心驰神往。 骆礼成接下来只是小口小口的抿着,但是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逐渐变得粉红,红的有些让人可怕。 特别是他的耳垂,已经是快要接近鲜血的红色,可见他现在心中是有多么躁动。 “知雪,去帮我打点水来。”骆礼成竟是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衣物。 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升腾起来的热气,明明是喝酒的大好时机,却搅得他心神不宁。 “礼成……”夏知雪没有马上离开,她看着骆礼成,有些委屈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你现在的身体还舒服吗?” “问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盛水。”骆礼成已经忍不住的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他面对夏知雪,脾气暴躁的居然开始大吼大叫。 夏知雪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她现在倒是看明白了欧阳怀煜在那一壶酒里放点什么东西? 是合欢药,一点点小剂量就能让你醉仙欲死,更别说是那么一壶酒,按照欧阳怀煜狠心的程度,也不知道是往里面都倒了多少合欢药。 “礼成,那你在这里乖乖等着我,我马上就去给你盛水。”夏知雪压下嘴角的笑意,脸上的神色显得惊恐万分。 她话音一落就从屋子里面跑出去,晚上的将军府阴风阵阵,像是骆礼成做了什么亏心事,有人专程来找他的。 背后忽然有人抱住了她,夏知雪一转头,一张唇瓣就压上她。 夏知雪有些惊恐,一把推开他,对上含笑的眸子。 “几天不见有没有想我?” 第四百三十四章 欺骗 “想是想,不过只有……”夏知雪伸出手指比划了一小段,“就那么一点点的想你。” “鬼机灵的丫头。”欧阳怀煜伸手揉揉她的头发。 厢房内,骆礼成半天喝不到一口水,吵闹的声音已经骆礼成越来越大。 他一个抬脚一个蹬腿,就传来器物碎裂的声音。 一张床同样被他摇得吱吱作响,要是没有亲眼看到里头发生了什么事,保不齐还会朝那种地方想。 夏知雪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骆礼成的呼声越来越大:“水!快给我水!” 他计较面子,但这一片地方无人走过。 骆礼成特地把自己的屋子安排在将军府的最深处,堂皇的宫殿安插在一片树林之中,更是别有一番乐趣。 然,他死都料不到就因为这个,自己要白白遭受这种灼热的苦痛。 “再晾着他一会儿。”欧阳怀煜把夏知雪转过去的头给掰正,“骆礼成生命力一向顽强的很,就一点剂量的合欢药还不足以让他死掉。” “他要是死的那么容易,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夏知雪耸了耸自己的肩膀。 欧阳怀煜打了个响指,门外就有一个姑娘走进来。 那位姑娘身姿妖娆,走起来胸前都会止不住地颤抖,脚尖轻轻点地时,似是绽开无数朵莲花。 “十九王爷。”姑娘娇笑着,“您要的水我给您带来了。” 欧阳怀煜指了指厢房的方向:“水对我来说毫无用处,我看是里头那位公子更加需要。” 姑娘脸色一僵。 她本想着使出浑身解数,总是能够让欧阳怀煜对自己稍稍侧目。 可从未料到,欧阳怀煜把自己叫过来,只是为了去伺候里头的那一位。 她一天香阁的头牌,不知多少富家公子为了见她一面挥霍千金,为了和她共度良宵一晚,更是弄得家底子都穿了。 眼见她今日屁颠屁颠地跑来想要在欧阳怀煜面前留下点好印象,可谁又能料到事态竟然如此。 “里面那位公子是?”姑娘瘪瘪嘴,不情愿的问道。 “骆礼成,骆将军。”欧阳怀煜说的那是一字一顿,“骆将军在京城之中也是出了得名的美男子,他背后的权势也不小,邢姐姐可得好好把握把握。” “呦,还会给我找活干。”邢姑娘一听闻里面人的身份,什么不情愿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反正都是大官人,只要是伺候好了,好处是少不了她的。 邢姑娘福了福身子,向里面走去。 夏知雪趴在欧阳怀煜的怀中,见着邢姑娘的背影,才发现她与自己有八分像,身上穿的衣服那是一模一样。 骆礼成一直都没有见到人,他迷糊地撑着床沿坐起来,眼前是一个朦胧的姑娘。 那身段,只用一眼就能看出好得很。 “知雪,水呢?”骆礼成重重地咳了几声,他的嗓子现在都干的冒烟。 邢姑娘一怔,很快就入戏:“礼成我在。”她将手上的水放下,一双手主动搭上骆礼成的肩膀。 “礼成,你喝醉了。”邢姑娘面露娇羞,“你喝的不是不普普通通的醉,水呀起不到一点作用。” 她表现得很热情,娇艳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勾人。 骆礼成迷迷糊糊的根本辨认不清自己身前的是谁,他耳畔还是回荡着娇羞的嗓音。 心都要被她勾化了。 邢姑娘没有欲拒还迎,十分大胆地吻上骆礼成,她能够听到后者轻微的声音。梦岛书库 “知雪。” “是,我就是知雪。”她百般温柔地抚摸他,十九王爷将自己叫来的目的应该也只是这样。 一夜的颠鸾到凤,邢姑娘同骆礼成缠绵着,不肯离开。 直到微微接近清晨,骆礼成的药效才得到缓解,忍不住沉沉的睡过去。 “你真好……”邢姑娘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撕烂,她靠在骆礼成的胸口,深嗅一口闻着他的味道。 她如果天天都能陪着骆礼成,那死也是足惜。 欧阳怀煜昨夜和夏知雪是回到王府里睡的,两人分别那么久,终于又上了同一张塌子。 “知雪,要是困了就睡。”欧阳怀煜盯着夏知雪小鸡啄米似的脑袋,分明已经是很困,却还要强装无事。 “啊?”夏知雪打了个哈欠,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我其实还不困吧。” 她的话音刚落,欧阳怀煜只见一颗脑袋砸在自己身上。 欧阳怀煜忍不住,嘴角勾起清浅的弧度:“口是心非的丫头。” 邢姑娘很识相,在醒了之后换上衣服离开。 骆礼成还躺在塌上熟睡,他梦到自己与夏知雪做一些夫妻之间的事情。 睡梦中,他也是露出了一抹淫邪的神色。 哪怕这是黄粱一梦,于他来说都弥足珍惜。 自己看上那么久的姑娘呀。 为了避免他人怀疑,夏知雪早就被送回了将军。 欧阳怀煜站在将军府门外看着她,目送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牙齿咬住自己的下唇。 那样子就像是香闺之中的怨妇,看着自己的丈夫带兵出征。 夏知雪终于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欧阳怀煜猛得舒了一口气,脸色终于恢复怅然。 他抬眼,看见的是朱红色的墙。 希望,骆礼成不要借着昨天的事情刁难她才好。 骆礼成已经起了,他四处找不到夏知雪的身影,却也并不多想。 喉咙里发出郎爽的笑声,昨天并不是假的。 夏知雪和欧阳怀煜虽然成亲,可饶是再恩爱之时,也未曾有过亲密的举动。 骆礼成低头看塌上的一抹红,心情更加愉悦几分。 此时他并不知道,这一抹红,是昨日邢姑娘带来的红衣子挤上去的。 青楼里面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是供达官贵人都要事先带一个红衣子。 虽然暗地里都明白他们的身子不干净,可明面上总要有些表示。 骆礼成对着那抹红色越看越喜欢,他凑近嗅了嗅,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似乎还残留着少女的芳香。 要是谁来告诉他,这个血是从鸡心上挤下来的,骆礼成只怕要死的心都会有。 夏知雪迈着步子从外面走进来,她刻意装作自己还有些疼痛,双腿和紧紧的合拢不敢张开半分。 屋子里面,骆礼成己经等她等了很久。 忽然有一抹入目的靓影,他下次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知雪。”骆礼成叫的无限缠绵,“你的身子还痛吗?” 第四百三十五章 获取信任 夏知雪红了脸,住入将军府那么多天,她第一次表现出手足无措的样子。 “哈哈……”骆礼成笑声更加低沉。 他像是在回味昨天晚上。 夏知雪眼帘低垂着,她假意不懂,寒光在眼中忽闪忽现,有着吞灭一切的架势。 骆礼成迟早会完蛋。 “知雪,一大清早的你干什么去了?”骆礼成起身就想要靠近她,夏知雪连忙往旁边躲避,他只能再靠近一步掩饰自己的尴尬。 夏知雪双唇紧紧的抿着,好半晌之后,才嗫嚅着开口:“我去了一趟集市,去采购一些食材回来,我想烧午膳给你吃。” 软软的声音跟一片羽毛似的,一下又一下的扫过骆礼成的心尖尖。 他和夏知雪相识已经很久,却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娇羞。 骆礼成嘴角挑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他伸手扯住夏知雪的衣袖,语气温文尔雅:“你今天不适宜太过劳累,先躺回去歇息着。”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逞强。”夏知雪懂得张弛有度,骆礼成现在明显已经把自己放在心上,能够吊着他且先吊着他。 要是自己的态度太过于强硬,很可能会起到一些反面作用。 “乖。”骆礼成对于她的乖巧越看越喜欢,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总是喜欢乖一点的姑娘,这样子容易操控。 骆礼成在稳定下夏知雪之后,态度显然没有之前那么热切,往她这边跑的频率也少了很多。 一起一落的可能会让人不适,夏知雪却是难得能够乐得清闲,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抹惶恐。 骆礼成这样时常不见得人影,可能又积攒了一肚子坏水,就想着什么时候到打一耙。 他现在表面上还挂着将军的名号,但是手上的兵权早就没了。 本国精锐部队也就那么几个人,原来一直被他掌握在手中。 不过现在边疆已经用不到他,那些精锐很自然的,也会交给另外一位将军。 骆礼成手上留下的你只有几个残兵败将,打仗的本领不如何,但是拍马屁却是一流。 偏偏这种人最惹他厌烦。 夏知雪面露沉思,她进入将军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但是那么长时间以来,她除了夺取信任之外其余事情一律没有做过,进度未免有些慢。 门被人推开,一个长像玲珑的侍女在外头道:“姑娘,给您的点心。” “谁吩咐你送过来?”夏知雪问,“骆将军吗?” “是的。”侍女将手中的食盒放下,“主子特意吩咐要给你送来的。” “嗯,有心了。”夏知雪淡淡,她起身拎着食盒就要往外面走。 侍女看着他她去的背影,莫名有些慌张:“夏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找将军啊。”夏知雪回答的理所当然,她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食盒。 “将军天天都派人给我送吃的,而我却不见得他吃点什么,眼看着一天天都变瘦了,怎么能够不心疼呢?”夏知雪说话的时候掐着点嗓子。 有些别扭的嗓音,听着她自己都发恶心。 侍女在原地不知怎么办,管事的曾经吩咐过他们,夏姑娘平日里可以在府中走动,但是千万不能进将军的房间,并且也不能让她来找将军。 这规定特别神奇,侍女一直都没有理解到它的意义何在。广西 夏知雪既然是骆礼成唯一认定的人,那在以后肯定就是他们府上的主子。 谁见过哪家的仆人还要阻挡着主子去找人的。 况且骆礼成也是,明明就是那么喜欢夏姑娘,但偏偏就要藏着一点自己的私人秘密,谁都没办法窥探。 难道是因为夏姑娘她并非他妻子的缘故? 侍女在心中悠悠叹了一口气,放开胆子去揣测。 她在抬起头的时候,看向夏知雪的眼中,带着几分无奈还有几分同情。 “夏姑娘,你现在去找主子并不方便,主子他在书房和诸位大人有要事商议。”侍女只能糊口说了个理由。 她到现在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知雪一听侍女的话,眉毛忍不住皱了起来:“他怎么天天都有事要商量,皇上不是给了他几天假期吗?” “啊?”侍女不知道有这档子事儿,她这一天天的看着各类人进出将军府。 有本国的也有其他地方的,他们的造型打扮都很独特,一进门之后就会去找骆礼成。 骆礼成同样是随时恭候着他们,两方谈话总是能讲上一天,到了傍晚他们又会出去,等着明天继续来。 夏知雪从侍女隐晦的表情中察觉到什么,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道冷芒。 骆礼成他果然还是一个不安分,事到如今了还是没有放弃自己想要一统中原的期望。 只是很不凑巧,他的幻想已经被自己撞破,很快就要变得分崩离析,最终碎成一片渣渣。 夏知雪虽然是笑着,却给人一种特别冷漠的感觉,侍女站在她旁边大气不敢出。 “既然将军有事,那我也不去打扰了,劳烦姑娘你在回去之后托人给将军传个话,就说是我想他了。” 夏知雪确实很想骆礼成,想要一刀捅死他的那种。 侍女只注意到她语气中的含情脉脉,并没有看到她眼中的一片冰冷,很快就应下。 骆礼成吩咐人送来的食盒之中放着很多种类的点心,样式都很繁琐复杂,应该是请了专业师傅来做。 为了留下自己,骆礼成确实没有少费苦心。 夏知雪随手拈了一块糕点,放在掌心之间把玩。 糕点做成一个只蝴蝶的形状,连羽毛上的鳞片都刻得栩栩如生,还有两只触角更是活灵活现。 手一点点缩紧。 精美的糕点在她手中成了一团粉末,夏知雪冷笑出声,随即拍了拍自己的手。 骆礼成送给自己的东西就是一文不值,就算外表再什么华丽也只是徒有其表,它的内在早就空了。 然,骆礼成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正在和结盟的人商讨事情的时候,自己的心腹便进来讲了那么几句,就是把夏知雪的话转告一下。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骆礼成听在耳朵里面却又是别有一番滋味。 几个来商讨的都是过来人,看见骆礼成一副有些怀春的表情,不约而同的交换一个眼色。 “骆公子这是有佳人在惦记着你了?” 明明是询问的话,在他们嘴中说出来就是无比笃定。 第四百三十六章 极品花奶奶 “诸位就不要再取笑我了,人生在世,谁还没有几个红颜知己?”骆礼成施施然起身,“为了不让她起疑,骆某只好失陪。” “骆公子先处理好家事再说,我们这里一帮老头子,哪里有美人更急?”一个识相的立马开口,语气说的颇有些暧昧。 分明就是在调侃。 骆礼成并不是傻子,他能够听懂那些意思,只是没有很明白的说出来。 有些东西越是隐晦越是好玩,放在台面上讲就少了那种感觉。 夏知雪捏碎一块糕点后,随意找个角落将它处理了。 她的动作做的很隐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虽然府中的每一个人都没有直言,夏知雪却已经看出他们一个个的都在监视自己。 不管是在寝殿或者是在花园之中,没准一个扫地的丫鬟就会一直关注着你的举动。 一切,都是骆礼成的要求。 夏知雪开始正常食用糕点,她每一口都咬得很慢,每一口却又狠狠地嚼。 像是嘴中嚼的并不是什么糕点,而是骆礼成的尸骨,如此才能够显得大快人心。 “阿雪,给我倒一杯酥油茶来。”夏知雪随手指派了一个侍女,“骆将军送来的糕点虽好,但是没有茶相配,还是吃不出那种味道。” 她随后又淡淡解释。 “茶大可不必,我已经带来了。”骆礼成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他左手中拿了一包茶叶,右手则是提着一壶紫砂,用来泡茶的。 夏知雪掩去自己的漫不经心,刻意装作一副期待已久的样子。 “将军你终于回来了,我之前可是惦记了你好久。原来已经想要去找你了,只是侍女说你还有事情要忙。”夏知雪一副委屈巴巴的语气。 她一直都捏着自己的嗓子,久了也有些喘不过气。 骆礼成眯着眼睛,他总感觉这几天的幸福来得太突然,突然的甚至于有些虚幻。 夏知雪骨子里面并不是这样的人,她并不会很轻易的服软,也更不会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而喜欢上他人。 明明之前还是对着欧阳怀煜情根深种,但是转眼之间,却又和自己好上。 骆礼成那之前想过很多有关这类的问题,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他一直都在刻意的躲避。 他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确切答案,因为他知道之后反而会让自己的心陷入冰窖。 但是现在他必须要正视。 “知雪,你喜欢我吗?”骆礼成忽然问道,说话的声音很突然也很突兀。 夏知雪手上的动作一顿,她抬头笑意浅浅:“我当然喜欢你了,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那你对十九王爷呢,有没有什么感觉?”骆礼成有些不相信,继续试探。 “感觉自然还有。”夏知雪回答的也老实,那么多个月相处下来,就算是养一条狗也会有感觉,更何况是一个人呢。 “不过将军不必担心,我对他的感觉现在已经很淡,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磨灭。”她淡淡道。好心情文学网 所有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一点点的消失,骆礼成心里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唇角就是一抹笑。 “知雪果然是一个不喜欢弄虚作假的,若是换做别的女人,少说也会有几句吹捧。”骆礼成心中似是得到一点安慰。 他足够聪明,见过的人也足够多,以前成天流连在花丛之中,各家小姐看着他位高权重,哪一个没有上来巴结过? 到现在她们亦是如此,您家中可能已经有给他们安排的未婚夫,但是招蜂引蝶的本事却一点也不相像。 在骆礼成眼中,那种人就在犯贱。 夏知雪没有说话,她只是指了指桌上的糕点:“将军若是不嫌弃就一同来吃点吧,那么多糕点我一人也塞不下。” “知雪有心了。”骆礼成并不客气,他随手将茶包交给侍女,侍女动作娴熟的泡茶。 两碗茶很快就泡好,侍女从子里面绕出去,骆礼成看着夏知雪的眼神逐渐变得肆无忌惮。 她怎么看都是秀食可餐呢。 花府,花棉棉被花奶奶私自下令关押在房间之中。 花成乾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最近生意场上又出了点毛病,他一个人快马加鞭的已经赶去外地。 “棉棉,奶奶来看你了。”花奶奶一群侍女搀扶着,她身上最近穿的是越来越华丽,如果不披金戴银,就总感觉是少了点什么。 “老夫人。”花棉棉没有在同之前一样亲密的叫她奶奶,一个将自己孙女是做商品的人,根本是配不起她的那一声称呼。 花奶奶忍不住地皱眉,这个孙女和自己的关系,之前明明还相处比较融洽,但现在怎么又变了一个样? 自己难道有什么做错的地方。 疑惑充斥着她的内心,花奶奶却十分聪明的保持缄默,对这件事情是绝口不提。 提起来反而还容易惹得两人心生间隙。 花奶奶找了一处位置坐下,盯着自己面前那寒酸的台子,眉头微不可见地又皱了起来。 就那么一寒酸的破台子,怎么能够配得上他们花架这种未来的名门望族。 “来人,把这台子给我丢下去,一个掉漆的破台子放在我们这儿就平白无故的占的地方。”花奶奶语气是满满的娇纵。 花棉棉放在两边的手一点点缩紧。 花奶奶注意到她的不寻常,还以为是因为丢到台子心生不快,换了相对比较柔和的语气。 “棉棉,你日后也是要给皇爷当妃子的人,你屋子里摆了这破台子太寒酸了,这岂不是白白污了你的眼?” 花奶奶把自己强买强卖的行为说的理所应当,他就没见过有哪一个妃子屋里还留着那么寒酸的破东西。 她们一个个的不都打扮得花支招展,就算是屋子里面东西也要挑选最贵。 “我的东西什么时候需要您来做主?”花棉棉笑得一脸讥讽,“这个台子虽然是老了旧了,但却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你有什么权利把它丢掉。” 花棉棉生母一直是她的一片逆鳞,有很多人曾经触碰过,下场都不怎么好。 扬在嘴角的笑容僵了,花奶奶没有办法继续保持自己的和善。 “我这一趟来也为告诉你,不要学着你那母亲假清高。女人该撒娇的时候就要撒娇,该听话的时候就要听话,不要天天吊着一副烈女贞洁的样子,夫君纳个妾都要寻死觅活。” 第四百三十七章 决心 “送客。”花棉棉突兀一声。 “红玉,我们这儿庙小,容不得大佛。”她仰头,对准了花奶奶的方向。 花棉棉一直不喜欢惹是生非,但不意味着她就是软柿子。 “你……”花奶奶手指着花棉棉,一口气梗在心头。 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摊上花棉棉这个孙女,不服管教,一肚子的牛脾气。 和她那个不讨人喜欢的母亲像得很。 花奶奶脸色沉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花棉棉那个没家世没背景,却要东管西管的娘。 给她点颜色真能开染坊。 “红玉,听见我的话了吗?”花棉棉继续开口,“把老妇人送出去之后记得给她请一位大夫来。她千金贵的身体耽搁不得。” “是,小姐。”红玉动身了,她一伸手,花奶奶手中的拐杖就敲了下来。 “你算是什么人?敢把我拉出去?”花奶奶拍案而起,火气大得很。 一双浑浊的眼中,绷出红色的血丝。 “花棉棉,我的忍耐也有限度。看在你还小的份上,今天的那些话我也和你斤斤计较,你给我好自为之!”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花棉棉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兔子也会咬人,何况是她呢? 红玉看着花棉棉,知道自家小姐是有些不一样了。 红玉并不是花府里的老人,但在伺候花棉棉之前,几个培训她的嬷嬷早就给过提点。 花棉棉的娘当年在府里是风头盛极一时的人物,花成乾被迷得神魂颠倒,赶了自己后院里的一群女人,独独留下她。 花奶奶的思想传统守旧,花棉棉的母亲一无所出本就很有怨气,再加上她以自己为基准威胁花成乾赶走一群能为花府开枝散叶的人,更是窝火在心。 可惜当时花成乾的态度坚决,花奶奶怎么说也是没有办法。 但红颜薄命,花棉棉的母亲在诞下花棉棉之后身体就不太行,八年之后直接撒手人世。 这才又给花奶奶机会,找了些好看的姑娘入府,接着开枝散叶的名义但却没有多一个子嗣。 因为这件事情的缘故,花奶奶对花棉棉的母亲更是憎恶。 红玉当时听说的时候心里还好奇,她的母亲到底是何等风云的一个人物,面对花奶奶也不甘示弱。 如今看见花棉棉,她总算是明白。 花棉棉收回视线:“帮我收拾一下行囊,再给我带足够的银票,一万两左右够了。” “小姐……一万两?”红玉被这个数字震惊了,一万两可是普通家庭几十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而自家小姐是说带走就带走。 “有问题吗?”花棉棉并未感觉自己提出的要求有多么惊人,“照理说我的私房钱应该有这个数目,要真凑不到就把老夫人前几日送来的首饰给我变卖了,纯金镶翡翠,值不少钱。” 红玉结结巴巴地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只听到自己喉咙里淡淡的一声嗯。 很快收拾好的行囊交到花棉棉的手中,她用单手掂量一下,很有分量。 “今天晚上我会翻墙离开。”花棉棉风淡云轻地陈述一个事实。 红玉放下行囊的手一顿:“小姐你为什么要离开……” 语气中透露着一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不舍。360文学网 红玉进府那么长时间,唯一愿意对她好的只够花棉棉,也正是因为有她的庇护,自己才能够安然无恙很多年。 可如今,她要走了…… 偌大的花府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红玉咬咬牙,说出自己心中最深的期盼:“小姐,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和我一起?”花棉棉面露惊异。 自己这一趟出走是做好了流浪街头的准备。 她带足银子,但万不能用在这个上面。 她要找完颜阿箍,那个背弃信义,自己一个人离开的狠心男人。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 红玉点头如捣蒜:“只要小姐你不嫌弃红玉,红玉就愿意一直陪着小姐,就算是流浪街头也好。” 她说得真心实意。 “再说小姐在你走后,老夫人肯定回来找麻烦。我身为你的侍女,肯定是第一个被针对的,等到那个时候也就很难了……” 花奶奶的手段多狠,府里人都一清二楚。 惩罚起人来,丝毫不亚于宫中那些嗜血的狱卒。 花棉棉想到血腥如斯的画面,胃里酸水翻涌,很恶心。 “跟着我一同走吧,我的屋子里也就只有你同我最亲近,其余人老夫人是不会责怪的。” 红玉眼中满是感激。 半夜,两个偷偷摸摸的身影从花府的墙上翻出去,动作很生疏,几次磕磕绊绊却也不敢停止。 花棉棉的屋子在花府来往人最多的地方,时不时就有人提着灯路过,万一被照到麻烦就大了。 “快点,踩着我的手跳下来。”花棉棉有些翻墙经验,先一步跳下去,正好让红玉踩着自己的手掌下来。 红玉趴在屋檐上面,人都是要哭出来的表情。 且不说这个墙头有多么高,单是让她踩着花棉棉的手掌心下来这一点就让她有些惶惶的。 花棉棉本来长得就很瘦,自己就算不胖,但一脚踩下去难免会让人感受到疼痛。 “不要犹犹豫豫的顾忌那么多了。”花棉棉心里有点慌张,顿时就急了,“能够早点出去就早点出去,如果真的被发现了,那么还了得。” 花奶奶对他们这一片已经是重点监管,没过半个时辰都会有人来搜寻一下,再加上那些时不时提灯来走过的侍女,她们出逃就是难上加难。 红玉咬着自己的牙齿跳了下去,他尽量不踩到花棉棉的手心,而是一股脑的就往地上走。 落地是扑通的一声,索性她身子比较轻,就在地上也并没有激起多大的声响。 更不用说将他们都引过来。 红玉和花棉棉趁着夜色逃之夭夭。 现在已经很晚,周边的客栈他们也不能住。 花奶奶在明天一早肯定就会发现他们出逃的事情,届时那些客栈肯定都会遭到一波搜寻。 再远一些的,他们现在也去不了,也就只有窝在大街上勉勉强强的睡一晚。 “红玉,随意找个犄角旮旯睡了吧。”花棉棉环顾四周一片黑暗,她点燃手中的火把勉强看得到一丝光亮。 红玉皱着眉头,她随意将就一晚倒不要紧,但花棉棉身子骨并不强,那就有些危险了。 第四百三十八章 出逃 “小姐,我到处给您寻寻,最好是找到一些干草什么的,不然这地上睡着冷。”红玉起身四处翻找。 周围一片空荡荡的,除了几片树上掉落的叶子,其余的东西真是一个影都没有看到。 花棉棉到时不讲究那么多,她随手指了个地方:“我看那处倒是不错的地方。” 她手指的是一个人家的店铺,正好生在转角路口那一边,往里面走一些,就是那种幽暗的巷子。 巷子里面阴测测的,给人一种脚底板发毛的感觉。 这个地方算是他们目前能够找到的最好的避难...... 等再次来到张俊杰的身边,看着挺那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方和尚心里虽然好奇他究竟要干什么,但看到他与刚才的状态截然不同,浑身上下再次充满了自信,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 楼下发生的事情,楚夭夭并不是没有听到,她对此倒是有些感触,却也并不在意。 如今楚尘神识所探察,便是见到了这华夏接近百余名,武道宗师的拼杀。 此时,画舫早已经离很远岸边,两艘画舫一前一后,在水面上缓速匀行。 随着乱局扩大,六大宗门,八大世家,十方主城,终是彻底的,再也不能继续保持独善其身了。 此时,这一方荼蘼结界空间,便如同那茶碗,而秦歌引动这些浓白的厚重的灵气剧烈的翻滚,便如热水注入了茶碗中。 实际上,在此之前,皇朝发兵袭击驼山一脉后不久,邀月神教的就收到了皇朝投来的橄榄枝。 庄奈奈顿时觉得有点淡淡的紧张,哪怕他们结婚这么久了,可今天晚上,却好像新婚之夜似得。 姜倩表情微僵,若不是要装出姐妹和睦的模样,恨不得撕烂姜俏那张嘴。 冷天离受了重伤,需要有人照顾,四弟妹跟茉姨娘很可能真走不开。 他把麻绳分出三股,套在简易的渔具上,上面挂着捡来的幼虫,大手一挥抛入河内,不一会儿的功夫,鱼线垂直的地方泛起了微弱的涟漪。 就比如刚刚,如果不是张三碰巧出现,自己或许腰间上就要少那么一两块肉了。 许多妖魔到了四星都可飞天遁地,因此,为了对抗妖魔,人类研发出了四星能量驱动的修行羽翼。 明明是她提出的分开,真到了傅容笙接受的时候,她的心却也痛疼难止,可为了赛安,她必须对自己狠。 那边休息区,刘瑾虞和萧婉卿吃着水果和点心,耐心的等苏然,丝毫不觉得无聊,坐在百达翡丽源邸里,空气里都是纸醉金迷的味道,周围路过的客户都是身价至少千万起步的有钱人,这种难得的机会,好好享受一把。 没有人准备当这个出头鸟,刚刚接触魔法师,就被带到了另一个世界中,说不定下面还会有什么麻烦事情存在。 陷阱就是最后一条,如果忽视这一条信息,那就代表着其余的任务提示完全可信的。 白老对安聆音一直是心生喜欢,这回她和傅容笙在一起,他也觉得两人怎么看都般配。 他从老家带回来很多食材——整批的腊肉、整袋的竹笋,还有本地产的洋姜。 安晓晓神色一惊,瞳孔骤然收缩,惊愕的转头看向管家,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 “老板!这样不太好吧?”周围这么多人,舟舟不敢说得太放肆。 在他的眼中,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自然是祸乱朝政的逆贼。可是在张绣眼中,张济却是他的叔叔,他的亲人。而李傕郭汜等人,也是他的长辈。 罗通出动大军清除的义成公主细作的时候。瑶池公主在自己房中,轻声吟唱,她的声音本就好听,哼起歌来,便如百灵鸟的叫声一样悦耳动人。 第四百三十九章 套话 “金将军您真是个名眼人,就是因为有您这样的将军在,你们的国家才能那么久都没有外患。”骆礼成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夸起人来就毫不嘴软。 “人命我们自然很尊重,但凡是每一个战死在沙场上的战士,我们都会马革裹尸,将他们的尸体搬回来,绝对是不会让他们受到敌人的丝毫威胁。”骆礼成说得笑眯眯,“不过我想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也取得了很大的成效。” 骆礼成忽然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将自己的...... “车上是不是只有你用电话了?!”迷糊闻言起身,一脸蹬在马仔脸上,由于瘸着退,重心不稳,差一点摔倒,乔健见状,急忙伸手扶住迷糊。 不过思量了一下后,武植却并不打算送给李师师一首后世有名的词。 夏至虽然不明白,夏建业为什么不让她说话,但还是懂事的不再开口。 强者们看着了一样完全凝固了波动,眼神中掠过了一丝疑惑之sè,显然没有能够发现什么,于是他们都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孟翔,似乎想从他那里窥见一些端倪,而与他们有些同样想法的还是那些在远处观战的人们。 “学——长——”李诗诗叫喊着冲了过去,跳到庚浩世的后背上,双手搂着庚浩世的脖子,对着庚浩世的左脸颊大口大口地亲了起来。 回到陈志体育馆的队员们,一个个都坐在观众席上,个个酒足饭饱的样子。 昨天晚上,是郭海英在医院里陪护,照顾萧战,郭海英觉得苏西每天晚上熬夜,怕苏西身体吃不消,就跟苏西换了一下班。 双方厮杀不断,每时每刻都有人受伤或者死亡,有修仙者一方的也有囚徒一方的,不过总体而言还是囚徒一方死亡比率比较高,不过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比对手弱,而是没有法宝以及其他提升实力和生存能力的宝物。 “嘻嘻,我的晚安吻。”在他撤离的时候,九儿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亲吻了他的脸颊。 慧荣离开后,我从办公桌最下边的抽屉,拿出来一部电话,拨通了上边唯一一个号码。 知道墓埃一百句话里能有五十句没正经,派俹地没有搭他的茬,只是静静注视着他。 土匪也得打!张坚大喝:“第一队准备!”第一队揭去炮衣,准备好了射击。 “统领?”预言者派俹地卑恭地沉着肩膀,头微微转向魔涯,幅度又不可再过。他心里被统领的问话捅出了个洞。 百合仙子竟然脸泛红晕:“我还等着喝你和烟公子的喜酒呢。”王厚想起在长乐水手客栈那天,与烟儿肌肤相亲,烟儿担心会不会生出孩子,自己还说要问问仙子的情形,不禁心里一荡。 舒缓柔情的音乐在包厢里轻轻的流淌着,如百灵鸟在低吟。它们穿越空气轻轻柔柔的溜进耳道里,温和地撞击着耳膜。 没有得到回复,萧淑怡很自然地认为他是没有意见了的,正要接任务升级的时候又被迫停了下来。 此时山山已经半跪下来,望着莎拉、纵情高奏,莎拉亦围着山山尽情舞动、旋转、挥动裙摆,两双深情的眼神始终相接。 崔长老与院子里的人都不认识,没料到对方会出手,见一物飞来赶紧一低头,却没有风声掠过,抬头一看,原来是被蓝衫青年捏在手里。 “怎么了你。咱们不行嘛?我家楠楠这么漂亮,不比那些臭明星差!”林瑶瑶气。 王昊是带着一种好奇和探究的心态进入这片森林的,森林中的奇异景色让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时间倒也不急着寻找铁矿,反倒是静静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景色。 第四百四十章 得寸进尺 夏知雪刻意的把夏侯府提出来。 世人皆知,她以前在夏府里的日子过得很不舒坦,上有亲爹后娘对她的压迫,下又有一群佣人的欺辱。 骆礼成眯眯眼睛,不疑有他。 他一开始,也就是因为夏知雪在夏府里面的处境才敢不去克制自己贪婪的心。 否则就算给他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那么做。 “之前让你受苦了。”骆礼成装出心疼的模样,“好在现在夏侯府已经危在旦夕,他们再也不敢如此对你。” “礼成你说的对。”夏知雪压下自己的眼皮子,遮掩满腹的心事,“我现在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一句话让骆礼成十分受用。 他脸上的笑意又邪妄几分。 欧阳怀煜,纵然你权利滔天,可自己的女人却还是要落在我骆礼成的手中。 “知雪,若是我赢得这个天下,你可愿意继续跟着我?”骆礼成忽然就说到。 他兴许是哪根筋搭牢了,暗示意思如此明显的话也敢说。 夏知雪感受到自己的腰腹有一个凉凉的东西,感觉无比熟悉,是刀。 “礼成,能不能先把你的手移开?”夏知雪花容失色,面露惶恐。 她像是怕极了他手上那一把刀。 骆礼成却笑得十分温和:“你放心,我不会伤到你的。我只不过是想要你发自内心的给我一个答案。” 疯子! 夏知雪的心中在呐喊。 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要是今天给出的答案无法让骆礼成满意,今天她就可以去命丧黄泉。 “礼成,你若是想要叛国,那我也便跟着你。”夏知雪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话听上去不再那么惶恐单薄,“你觉得本国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我留恋吗?” 夏知雪在本国没有亲情也没有友情,唯一能和寄托爱情的欧阳怀煜,现在又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像是在一瞬间就被全世界抛弃,楚楚可怜。 骆礼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收了自己抵在夏知雪腰间的那一把匕首。 “今天晚上,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留下一句话,只见衣袂飘飘而去。 独留夏知雪在原地,还有她额头上的一把冷汗。 骆礼成已经不会再掩饰自己的贪婪之心,他想要看见夏知雪的诚意,无非是想要继续品尝她的肉体。 令人作呕。 夏知雪眼中露出一抹阴狠。 骆礼成你既然不仁,那我也不义。 青楼姑娘的滋味只怕你还没有尝够。 夜色微凉。 夏知雪特地拿了一壶酒去,她随身携带的还有两个杯子,纹样类似。 骆礼成就坐在自己的屋子之中。 他早早的已经做好准备,打量夏知雪的眼神露骨,带着浓浓的欲。 “想要请我喝酒?”骆礼成无意之间瞥见她手中的酒,轻声询问,“还是说在酒里下了药,不想让我动你?” 骆礼成还是没有放下自己的警惕心。 之前的一次床第之欢并不能让他感受到什么,何况现在他有越来越多的把柄子在夏知雪手中。 夏知雪手上动作一顿,随即笑了:“礼成你怎么了会那么想?我们之前已经有过夫妻之实,再来一次又是何妨?” “况且……这不是愉悦你我的事吗?” 骆礼成能够和青楼女子畅享鱼水之乐,而自己和欧阳怀煜坐在屋外看戏,看的乐此不疲。新乐文 转眼之间她已经斟满了两杯酒。 其中一杯递给骆礼成,另外一杯子是则是留在自己的手中。 骆礼成还是放不下心。 他握住酒杯没有喝,看着夏知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除了她的脸蛋微微有些红,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看来夏知雪,对自己是有几分真心。 骆礼成逐渐卸下了自己的警惕心,他对着那酒只是稍稍抿一口。 酒的味道很纯正,并没有问题。 骆礼成放开胆子继续喝。 酒总是有让人上瘾的魅力。 一杯下肚之后就会有下一杯,骆礼成一杯杯的已经将酒瓶子都喝空了。 夏知雪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她看见骆礼成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他打了个酒嗝,只感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眼前只有一片模糊,还有一个穿着罗纱裙的少女。 应该是夏知雪。 他看不清脸庞,只能进行猜测。 那个少女很热情地迎上来,主动伸手褪下他的外袍,再是中医,最后是里衣。 院子里没有任何外人能够踏足。 骆礼成根本不慌张,自己的行为会被他人看到。 青楼女子也相对放得开,见骆礼成没有反对,也不再说如何拒绝的话。 夏知雪站在一旁看着笑眯眯。 “知雪,看这些肮脏的东西干什么?”欧阳怀煜伸手从后面捂住她的眼睛,“真不怕长针眼。” 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醋味。 “看骆礼成和青楼女子大战三百回合难道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夏知雪笑意盈盈。 “有趣?”欧阳怀煜好看的眼睛眯起来,“相对于他们两个,我倒是觉得我们会更加有趣。” 明显的不怀好意。 夏知雪脸羞得红了,拍掉他的手掌:“也不知道害羞。” “害羞是什么,能吃吗?”欧阳怀煜迎合着她的话。 次日清晨,骆礼成从塌上慢吞吞的爬起来。 身边依旧不见得夏知雪的身影,可昨天的感觉还是如此清晰。 他又笑了,却没有颠倒众生。 花棉棉和红玉趁着天色还刚刚亮就乔装打扮一回离开。 花棉棉在京城里也是有头有尾的人物,平日里和那几个世家公子哥混的那么好,有些混的人见到她的面都会恭恭敬敬的喊一声花爷。 花棉棉每次都被这句话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刚想反驳的时候,又能对上他们真诚的眼神。 想说的话也只能乖乖的憋在肚子里。 红玉为的侍女倒不如何有名气。 让别人看到了一直会来问一声这是哪家的姑娘,样貌长得竟是如此清秀。 花棉棉和完颜阿箍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有了乔装打扮的经验。 如今她就更是轻车熟路。 带着红玉把人家的鸡窝子一掏,拿了几个硬稻草垫在头上,随随便便砸两个鸡蛋糊在一起,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红玉一个足不出户的姑娘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看着花棉棉忍不住吞口水。 “姑娘,我们乔装打扮实则没有这个必要。”红玉轻声开口说,尽量不打击到她的自信心。 花棉棉正对自己打扮好的模样很是满意,还想着凹一个造型出来,却不料红玉的话就这样来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比天仙还漂亮 “为什么会没有这个必要?”花棉棉眼神中充满一丝疑惑,完颜阿箍之前明明就是那么教导她的,难不成他那些话都是在骗人的? 花棉棉想着这种可能性脸色黑了几分。 红玉掀开眼皮,有些同情地看着花棉棉:“小姐,其实这样的打扮更容易让人怀疑,倒不如在脸上点一些雀斑什么的,还会更加自然。” “点一些雀斑就不会被认出来了?”花棉棉心中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她希望完颜阿箍能够尚存一点人性。 “先涂一点黄粉,再点上一些雀斑,整个人就会变得大不一样了,要是小姐你还不放心的话,还能涂点别的东西呀,不管怎么样都比不上这个打扮要惹人稀奇吧?”红玉没有注意到她脸色有些不好看,只是兀自一些自己的观点。 完颜阿箍……你这个大骗子! 花棉棉脸色一下子耷拉下来,她嘟着一张嘴没有话好说。 明明一开始自己也觉得这样的打扮有些奇怪,但是被那一张巧舌如簧嘴巴一说,就没有感觉到有多少稀奇。 还以为当时是自己犯了蠢笨,想不到其实被人耍了。 “红玉,帮我身上的装扮卸了。”花棉棉有些不满的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走出去怪难看,本小姐还是要脸面的。” “小姐,我这就来。”红玉大喜过望,小心翼翼的将她那些不寻常的装饰都拆下来,他清秀的脸逐渐又出现了面前。 红玉拿起早上买来的一抹黄粉,在她的脸上涂涂画画。 红玉化妆水平是极为高超的,这不过才片刻的功夫,原来一个清秀的姑娘就成了一个年且三十多岁的老妇人。 皮肤一片蜡黄,没有任何的胶原蛋白,脸颊上密密麻麻的都点着雀斑,眼角还有几道皱纹,笑起来一抽一抽的。 相比较起乡野间干活的那些,更是要老土几分。 红玉给自己的打扮也丝毫不手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就成了一个老太太,老态龙钟的样子。 如此苍老的面容又配上一头黑发,任谁看着都有些奇怪,心中肯定又是惶恐万分。 两人走在大街上竟无人来招惹,所有人看着他们基本上都是绕道走,像是生怕冲撞了贵人。 花棉棉一路上收到了不少人奇怪的目光,她有些奇怪的转头看向红玉。 “红玉,我这身打扮怎么了?”花棉棉就是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的妆不过是画的老了些,她们有必要一个个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吗? “小姐并没有怎么样。”红玉摇头,“他们应该将你我当成是边疆来的难民,最近不是有很多难民进城吗,兴许他们打扮和我们差不多。” “也是。”花棉棉随意地晃头。 她并不管自己的打扮到底像什么,只要没人能够认出来,让她做事方便点就成。 之前受限于人的生活,她过的实在太不是滋味,现在真的很有必要好好放纵一把。 当然在放纵之前。 找到完颜阿箍是最关键的一件事情。 那个男人抛下自己跑了也就算了,还一定要花言巧语的来诱惑自己,打扮成那副鬼样子。 要不是被红玉及时提醒,今天上街肯定是要闹笑话。五号 花棉棉和红玉一路走过去,听到了很多以前从未听闻的事情。 像是哪家的婶子又要生小孩了,或者像是边疆来了多少个难民,又或者城东新搬来了一户人家,那主人明明是个男人,却长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红唇白齿,生的比女人还要好看。 花棉棉顿时就起了心思,忍不住和那群爱嚼舌根的婶子多讨论了几句。 “听你们说城东搬来了一户新人家,那家公子长得可是好看?”花棉棉熟络的上去打听。 她说话的口吻老道,好像是常年和那几个婶子混迹在一起的。 “长得好看?美得跟天仙似的呢,我说呀,就京城里面的大户人家小姐,都没那公子长得好看。” 一个婶子说起那位公子就是赞不绝口,眼睛里的粉红泡泡像是要冒出来似的。 花棉棉心里有几分笃定,那个人就是完颜阿箍。 “不过我倒是想问,那公子是什么时候搬来的,他原来又是何许人啊?” “呦,想把人家老底给搬出来呀?”刚那开口的婶子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你难不成是看上那个公子了?” 花棉棉笑的有些意味不明:“爱美之心人人皆有嘛,不过就我这人老珠黄的样子,要是看上那公子,人家也肯定看不上我。” 她说的很是谦虚。 几个婶子的脸色稍有好转,自从那公子一搬来,就有无数个姑娘上门找她们讨要信息。 那几个姑娘个个都年轻的貌美如花,看样子肯定就是盯上那位公子了。 婶子们当时哪乐意,这一个个姑娘都是他们给自己儿子安排的备用人选,却想不到就有人来横插一脚。 偏偏横插一脚的那人来历不明,她们费尽心思才搞到他的底子,乍一看也没什么稀奇。 “就你算个识相的,反正我们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这说说也就说说吧。”那婶子挺无所谓。 “那公子搬来应该没几日,好像就在宫中百花宴的前两日吧,反正就是一大批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府,其余消息也没人知道。” “到底是哪里人我也费劲心思是打听过了,可是那给出的消息倒没一个靠谱,各种说法都有的是。” “哦,这话怎么讲?”花棉棉好奇道。 “这公子看着就像是我们本国的,但是看他派出的几个手下都像是楼兰那一边的,一个个都是膀大腰粗,一张脸也黑得很,我们这儿那么好一地方怎么可能会生出那种人?” 就是完颜阿箍了! 花棉棉已经敲响了警钟,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城东的方向,一双手也是咯吱作响。 红玉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感觉手臂被人一拉扯,整个人也就跟着跑了出去。 两人一路都是跑的,马车也没坐,连歇息一下的时间也没有。 花棉棉步子飞快,她像是压根儿感觉不到累一样。红玉见着自家姑娘那么能跑,嘴上也不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也就一路跟她狂奔的起劲。 到了城东,花棉棉所以打听一下就找到那个宅子。 她站在门口眼神阴测测。 第四百四十二章 找完颜阿箍 屋内,完颜阿箍坐在软榻上,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 他向着远方看去,总感觉屋子外头有些不寻常。 “董叔,去外面看看,是不是又有哪家姑娘找上门来?”完颜阿箍说的是一脸心力憔悴。 他本就想安安心心的在这里住下,却想不到自己住下就引来无数的姑娘围观。 一开始的两三个他还好应付,但是到后面就蜂拥而至,直接在他的屋子门前排起了长龙大队,任由侍卫怎么赶也赶不走。 董叔就是上头古寺里的那个老方丈,他伸手打开门,看见的也只有两个姑娘。 或者应该称之为两个老妇人。 一身难民的打扮,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几天没洗,把人的手伸进去,说不准还能抓到几只跳蚤。 站在前面的那一位脸上长满雀斑,嘴唇已经干裂的不成样子,唯独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站在她后面的那一位看着又要老上一些,一张脸黄的跟大地似的,老年斑不断,从她的脖颈起爬满了脸颊。 董叔一直都见多识广,但这次看到两人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莫不是这两位姑娘看上皇上了? 一个个看过去至少也要个四五十岁的年纪吧,而完颜阿箍顶多也就二十几岁出头。 董叔一想到那个可能性,心中就越来越慌张。 他忍着自己声音的颤抖开口问道:“两位夫人,你们是?” “我找你们家主子有点事情。”花棉棉刻意压低自己的嗓音,听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红玉在后面点点头,同样附和道:“你们主子之前还欠着我们俩一点钱,这点银子要是都不还给我们,那我们就要告到官府去了。” 两人说的话一个比一个让人吃惊。 董叔一开始虽然没有跟在完颜阿箍身边,但也知道他就和一个名叫花棉棉的小姑娘有所来往。 而且完颜阿箍在离开楼兰的时候应该带足了银子,他现在手上甚至那些都足够添置一座府邸。 那么又何来欠钱一说? 完颜阿箍见着门那么久也没有关上,心里寻思着,莫非是那群追求者太过于火热? 以至于董叔一个人有些难以应付。 毕竟爱美之心人人皆有,董叔那么大的年纪对着小姑娘吼出声也不太可能,更别说是那种貌美如花的姑娘。 他寻思着起身。 走到门边一看,步子忽然就僵住了。 那双眼睛实在太过于熟悉,他这辈子都难以忘却。 “公子。”董叔看着他也出来了,跑过去交代了情况,“这两位夫人一个说找你有点事儿,另外一个说您欠了钱……这不会是真的吧?” 完颜阿箍眯眯眼睛,不给出回答。 花棉棉被他看的心里一个咯噔,心里有些慌忙的想自己不会是被认出来了吧?备用站 毕竟完颜阿箍那个人眼睛一直尖的很。 “既然两位夫人都那么说了,董叔我们太怠慢了人家也不好。之前那一路上我借过太多人的钱,这两个到底是哪位?还得容我好好想想,不如就让她们先进府里面住着,等着哪天我脑子灵光了,想起来了,再把那笔钱还了也不迟。” 完颜阿箍话说的明明很真诚,花棉棉却总是有一股阴险狡诈的感觉。 他之前已经坑害了自己那么多次,没准这次也不是有单纯的目的。 花棉棉心中顿时就起了警戒的心,她警惕地看着完颜阿箍,特别是想破口大骂。 然,自身的素质告诉她这并不可以。 “既然你家公子都发话了,那就把我们带进去吧。”花棉棉寻思一阵答应,“记得给我们安排好点的房子,如果不是有我们这两个老太婆在,你家公子现在估计早就死没影了。” “是是是。”董叔真的是怕了两个人,一张嘴答应的比谁还要顺溜。 完颜阿箍最后还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他的眼中有浅浅的笑意,只是并没有人发现。 董叔跟着完颜阿箍先快步走进去,花棉棉和红玉则是由小厮先安排在大堂中。 “公子,您真的准备把他们两个人留下?”董叔看着走在前面的完颜阿箍,话语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任谁都看得出那两个人肯定是骗子,但是公子的反应又太过于不寻常,竟然开口护着他们。 完颜阿箍转头淡淡看他一眼:“把她们留下来又何妨,我们这府邸难道就差那么两间空房?” 他的语气之中已经染上几分不悦。 董叔一个劲的摆手,生怕就给他误会了什么。 随后又心有余辜的看向前方,假装这些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 “记得给前面那个姑娘安排一间房子在我旁边。”完颜阿箍想了一下忽然又开口,“至于另一个身上长着老年斑的,能安排的多远就有多远,总之最好不要让我看见她。” 这句话吩咐的也是稀奇,董叔心里是越来越纳闷儿了,但是话一句都不好说。 董叔办事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给她们两人安排好了房间。 花棉棉和红玉一同走着,在这个府邸里面走马观花。 完颜阿箍的府邸装修的大气而又漂亮,层层叠叠的楼宇,叠堆整齐的怪石,四处都透露着一分美感。 花棉棉看的越多,心里就越是不太平。 完颜阿箍这个好小子,把她丢在那吞人的鬼地方,自己却在这个神仙般的地方享乐。 她的牙齿越咬越紧,董叔在前面走着只能听到一阵阵磨牙的声音,转过头去一看,却是一片淡然。 “这位夫人,您的屋子就在这边了。”董叔忽然在一个地方停下,给花棉棉指了指面前的屋子。 完颜阿箍旁边的那屋子装修的同样很好,和他这个主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花棉棉脸上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满意,随即看向董叔:“那么她的屋子在哪里?”她指了指红玉。 “这位姑娘的屋子还在里头,再往里面拐个几个弯就到了。”董叔处事比较圆滑,说的并不是很明白。 随即他又补充道:“我们这一片的屋子里面呢,都住着人,也就这这一间稍微空着,还有一间空着的也就在那边了。两位夫人要是不满意,要不然我们先让人给你们腾腾位置?” “这样太麻烦,还是算了吧。”花棉棉先一步做出回答。 她来这里是找欧阳怀煜的,并非是为了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第四百四十三章 升温 董叔立马接话道:“既然夫人你们不愿意,那就先按照这个安排住下吧。” 花棉棉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脸,感觉十分熟悉,难道是因为他脸上的笑容太过于阴险狡诈的缘故? 她晃了晃脑袋。 董叔就是之前古寺里的老方丈,这一点她没有认出来也不稀奇。 在古寺的时候董叔为了隐藏自己的相貌,每天早上都会在脸上先抹一把粉,会将自己伪装成另外一个模样。 而现在面对花棉棉的,是他自己的真容。 花棉棉一个人走进那间屋子住下。 屋子里面的装饰富丽堂皇,比原来的花府好像很多。 花棉棉忍不住咋舌。 这真的是完颜阿箍那个扒皮给自己安排的房子?自己看着怎么就不像呢? 难得完颜阿箍见着谁都要占便宜的性子,也有铁公鸡拔毛的时候。 她在这间屋子里面住的心安理得。 房里面的塌子很软,像是垫了无数层棉花。 里面同样有很多数不清的古董装饰品,花棉棉随便拿起来一看一个就知道价值千金。 她原来也酷爱混些古玩市场,和公子哥们一同去淘淘宝。 反正买一件东西也就是几两银子的事儿,对她来说是一笔很小的开销。 夜凉如水。 花棉棉安心心的将自己的脸洗干净。 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想要去睡觉。 后面却传来清脆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完颜阿箍颇有玩味的走近,“今日我府中来的可是两个老夫人,这位姑娘难不成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花棉棉站在原地僵了。 她压根儿没有想到,自己在卸妆之后竟然会被人撞破。 僵硬的转过身,完颜阿箍笑盈盈的看着她。 “我……我是那个老夫人的丫鬟。”花棉棉趁着现在天色黑竟是开始说起胡话。 她向来不喜欢在屋子里面点蜡烛,单薄的月光让人根本没有办法看清楚她的脸。 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哦?丫鬟?”完颜阿箍眯眯眼,“可今日老夫人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丫鬟,我的宅子今天除了两位老夫人就没有人再进来,更何况我这里还没有后门,姑娘你难道是翻墙进来的?” 花棉棉还是没看明白完颜阿箍就是存了一颗心想要整自己。 她点头如捣蒜:“您真的是料事如神,冰雪聪明,善解人意。我相信您那么好的人,肯定不会将我一个小姑娘从府里面丢出去。” “啧,你不说我还忘了。”完颜阿箍变得有些危险,“我们府中从来不收留外人,那两位老夫人姑且算是对我有恩,但她们的丫鬟就不一样了。再说要找姑娘伺候,我这宅子里面一抓一大把。” 花棉棉被他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一张嘴巴瘪着,像是要哭出声来。 “完颜阿箍,你就是个傻子……”花棉棉哽咽着说完这句话,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四处乱溅。 完颜阿箍怔在原地,没有一句话好说。 他伸手从衣襟中拿出一块帕子,想要给花棉棉擦眼泪,然后者一脚直接踹向他。 “滚开。”花棉棉撑着旁边的椅子站起来,“你不是说府里面不收留外人吗,怎么还不放我走?” “你不是外人。”完颜阿箍看着小姑娘火冒三丈的样子,只能强忍着想笑的欲望。3a阅读网 “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哪里还有外人一说?”他主动提起之前自己坑蒙拐骗花棉棉的那件事情。 说到这件事情,花棉棉就气不打一出来。 她噌地走近,伸手拉住完颜阿箍的头发:“你还有脸跟我讲这件事情。” 她咬牙切齿。 完颜阿箍脸上的笑意越来越难看,他自己也真想不到是哪里得罪了这个祖宗。 他一直都把她当做心头的一宝贝,就算她掉了根头发也要心疼老半天。 之前他们一路赶回中原的时候,每次入住客栈又哪里不是想着她的好?但现在她却反而恩将仇报起来。 完颜阿箍心头写满了委屈,一张脸皱巴巴的:“棉棉……我哪里招惹你了吗?” “你自己说的没有招惹我?”花棉棉凶巴巴的瞪他一眼。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明明招惹自己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现在去又装疯卖傻的来装无辜。 完颜阿箍心中嗷叫一阵。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眼皮子,看着面前那位祖宗。 也真不知道这位是哪里吸引到他,明明凶是凶的半死,家务事情什么也不会做,算个银子也都要他来操心。 除了一张脸还能抵点用处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一无是处。 明明她还出生在商贾之家,就那个笨的跟榆木似的脑袋,家产放到她手中,不出三天肯定没了。 兴许,这就是他存在的理由。 完颜阿箍耸了耸肩,他难得找回了一点男人本色,上前直接抱住花棉棉。 “花棉棉,你不许生我气。” “为什么,谁规定的?” “我规定的,因为我喜欢你成了吧?” 一句话刚刚出口,完颜阿箍就有猛扇自的己的冲动。 这个秘密明明就让他放在心底藏了很久很久,她也做过最坏的打算,这辈子都不说出来。 但现在却又忍不住了。 “哦,你果然喜欢我。”花棉棉脸上的狐疑逐渐消减,“实不相瞒,我对你有点好感吧?” 两情相悦,是世间最美好的爱情的模样。 完颜阿箍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变到后面的逐渐释然,以及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既然他心头的姑娘都已经那么说了,自己又有什么能够怀疑的理由。 月色之下两人相拥。 世间的一切都沦为他们的陪衬。 花棉棉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睡着的,她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躺在一个人的怀中,睁大眼睛一看,是完颜阿箍。 “喂,快放开我。”花棉棉抬头看着他一双锃亮的瞳孔,忍不住那脚踹了踹他。 完颜阿箍很悠闲的转了一个身子:“不行我不要放开,反正这座宅子都是我的,我干什么也没人会管。” “嘁,你明明还说喜欢我的,现在就那么对我。”花棉棉委屈的不行。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破东西。 完颜阿箍牛脾气也上来了:“你之前也说喜欢我的,现在还不照样踹我。” 两人僵持着,谁也没有松口。 又忽然相视一笑,他们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明明是一片兵荒马乱的世道,然此时此刻他们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第四百四十四章 说服 红玉一大清早的起来就像找花棉棉讨论了一下她们未来去处的事情。 眼中忽然撞入那么一幕,心尖尖都跟着发颤。 “小姐……”红玉叫出声音。 董叔在她后面一个眼疾手快,直接捂着人的嘴把人给拖走了。 “姑娘,别去打扰他们两个。”董叔比划一个有些神秘的手势,“主子和你家小姐正在叙旧呢。” “我家小姐他怎么会认识这个人?”红玉满脸的焦急,花棉棉出门的时候她一直都有跟着,除了之前她逃婚之外。 “那你就不知道了,事情啊,我跟你慢慢讲。”董叔脸上有些神秘,他低低地笑着。 …… 屋子内,花棉棉和完颜阿箍已经从塌上爬起来。 花棉棉托着自己的脑袋笑眯眯的:“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讲。” “丫头,说来听听。”完颜阿箍剥了一个花生丢进她嘴里,“什么事情能让你那么大费周章的?” 淡淡的有些酸。 他还以为花棉棉这个小丫头是特意来找自己的,却想不到还有一件事情。 “你们楼兰准备反抗吗?”花棉棉问,她的眼睛闪闪的,有光。 完颜阿箍沉吟一会儿:“反抗是必然的,不过现在还没有到时机。在骆礼成还没有露出马脚之前,我们都不能轻举妄动。” 花棉棉忽然就笑了:“你们准备反抗就好,骆礼成那人要真给当上皇帝,天下肯定会大乱。” 她都嚷一声继续抱怨:“你是不知道骆礼成他一个人到底有多虚伪。据说欧阳青青姑娘,也就是他已经死掉的结发妻子,是死在他的手上的,不过这件事情被他隐瞒的很好,连当今皇帝都没有发现。” 结发妻子不管在伦理或者是感情上面都占有很大的分量,而骆礼成竟然是狠心得连这都不管不顾。 未来他要真的夺得天下,那么百姓们定然会流离失所,永无宁日。 “你懂得倒是挺多。”完颜阿箍摸了摸她的头,眼中隐隐有阵阵寒芒。 看向花棉棉时,又柔成了一滩水。 “不过丫头,你问我这一句,就为了确定这个事情?”完颜阿箍总是感觉她有些不让人知道的小目的在。 “当然不止。”花棉棉忍不住别瘪瘪嘴道,“我之前和你一起流浪的那段日子,是因为我家人想要将我送给一个商贾进行联姻。 要是那个人长得好看也就罢了,但我有一次远远的看,那个人长得满口黄牙,皮肤都糙的不行,尖嘴猴腮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我当时也很多次进行反抗过,但是家里那群老顽固没有一个听我话,所以我也就只能策划一次出逃的计划,在当时差点要失败的时候,是一个姑娘救了我。” 完颜阿箍沉默半晌:“你口中的那位姑娘是……” “夏知雪,当今十九王爷的结发妻子。”花棉棉回答。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最近是不是闹出了什么矛盾来,原来都恩恩爱爱的,但是现在就开始反目成仇。不过夏姑娘是一个正义感极强的人,她现在接近骆礼成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如果我们将楼兰想要和中原合作的意向告诉她,没准这件事情就会有转机。” 花棉棉不在开玩笑。 国家的生死存亡是关系到很多人的事情,没准你的一念之间就决定了无数条人命的死与活。 只有步步小心方能够成功。 完颜阿箍身为一个国家的君王,肯定最懂这个道理。启炎读书 他们现在已经被逼入绝境,如果在没有外人支援,肯定要撑不下去。 要寻找的合作伙伴不一定需要多大的财富,多大的权势,只要有足够的影响力以及一颗炽热的心。 不断的为改变现状而付出努力,他们的事情总能够成功。 “夏知雪夏姑娘你现在还能够联系上吗?”完颜阿箍问道,“如果能够合作,不管对你们国家或者是对楼兰都有很大的帮助。” 完颜纳斯和福作为那么多年已经够了,完颜阿箍必须要给他当头一棒,让他清楚的意识到楼兰并不是他的天下。 否则一个原来无比兴盛的国家必然要走上下坡路。 花棉棉闭着眼睛想了会儿:“现在想要和她联系上应该不难,但是我们必须要通过当朝的十九王爷欧阳怀煜,直接接近骆礼成太危险。” 十九王爷? 完颜阿箍不敢确切的下达结论。 十九王爷已经和夏知雪闹掰,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又简简单单的复合? 花棉棉掀开眼皮子,看见他脸上的异样。 嘴角微微勾了勾:“万事皆有可能,在国家的生死存亡面前,没有一个人会那么小肚鸡肠。” 只有国家保住了一切事情才有可能继续,如果连国家都已经丧失了,其他事情提也没有必要。 …… 十九王爷府,华呈在门口巡视。 府里最近狠狠的削弱了一波侍卫和侍女,只要是发现有一点点不忠心的,全都被赶了出去。 华呈有些无法理解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只能念叨着他这样做也有自己的理由。 可哪知道欧阳怀煜更是一不做二不休的派自己来看守大门。 他明明是有做御前侍卫的潜质,而现在却连个平民小贩都比不上。 “你好,我们来找十九王爷。”华呈迷呼呼之间听到一声唤。 他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戴着斗笠的人,按照身形来看一男一女。 两个不敢用真面目示人的,如何能让他心中不警惕? 华呈握了我手中的剑:“王爷最近不待客,你们有什么事情让我进去通报一声就好了。” 花棉棉有些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眼看着国家可能都被灭了,十九王爷怎么还有这闲工夫耍大架子? “丫头。”完颜阿箍低声呵斥,花棉棉躁动不安的身形马上就平静下来。 完颜阿箍从自己的口袋之中递出一块玉佩,放在华呈的手中:“麻烦将这个物件捎给你们王爷,他看过之后自然会明白我们是谁。” 华呈接过他的玉佩,放在手中是冰凉的触感,但又不感觉寒冷,反而十分温润。 他匆匆忙忙的跑进府,花棉棉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 “你说这人靠谱吗?”她悄悄地皱了皱眉。 “靠不靠谱,等一会儿就知道了。”完颜阿箍笑得温润如玉。 他听着府里面已经有声响传来。 第四百四十五章 结盟 “你们俩位请进去吧,主子他就在书房里等你们。”华呈出来的时候态度明显客气很多,他把手中的玉佩还给完颜阿箍,“您的东西还请收好。” 如今的天下早就已经不安定,多藏着一点警戒心,总是没错的。 完颜阿箍结果他手上的玉佩:“麻烦了。” …… 书房,欧阳怀煜给自己煮了一杯茶。 刚刚华呈送上来的那一块玉佩他曾经见过。 是楼兰皇帝特有的,用来打造玉佩的玉石也是楼兰绝无仅有的一块好玉,自从百年之前被挖掘出来之后,就再没有人能够得到一块相同的玉。 这种东西没有造假的可能。 那么就意味着,楼兰的皇帝现在就在中原,并且还在本国。 完颜阿箍和花棉棉相携走进来。 在欧阳怀煜的府中,他们并不需要顾及那么多,脸上戴着的斗笠已经摘掉了。 “花姑娘?”见到花棉棉,欧阳怀煜噌的一下站起来。 花棉棉怎么会和楼兰的皇帝待在一起?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花棉棉脸上挂着笑,“我们今天是来谈论正事的。” “无碍,是我失态了。”欧阳怀煜终于感觉到自己刚刚做的有多不妥,立刻调整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完颜公子,你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儿吗?” 完颜阿箍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整齐响亮的节奏忽然停下。 “是有一些事情。”他弯着嘴角,“骆礼成现在不仅仅是你们的敌人,同样也是我们楼兰的敌人。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不知道十九王爷有没有意思同我们合作?” 完颜阿箍话不多说,直接抛出橄榄枝。 聪明人之间并不需要将好处全都列举出来,他们自己都有一套权衡利弊的手段。 “合作?完颜公子的提议很有意思。”欧阳怀煜心中有向往,但又不急着答应,“我们的合作是指?” “我协助你们铲除骆礼成的势力,成功之后完颜纳斯的统治同样也会瓦解,这对我们来说是共赢。” 完颜阿箍不紧不慢。 骆礼成现在威胁的不仅仅是本国,更有他们楼兰在内。 只是现在楼兰落到完颜纳斯那个没有脑子的人手里,就凭着他那一身愚钝的本领,楼兰覆灭是迟早的事情。 完颜阿箍对自己的国家和子民并没有很多特殊的感情,但保卫国家是他从骨子里头带出来的忠毅,任何人都无法磨灭。 欧阳怀煜放下手中的瓷杯,深邃的瞳孔倒映在清茶上:“完颜公子,你的合作我同意,我们国家正好也需要一个有能力的合作伙伴,现在看来你确实是不二选择。” “合作愉快。”完颜阿箍笑得一脸坦然。 从第一眼看见欧阳怀煜起,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并不简单,两国合作带来的好处很可能会超出他的预想。 完颜阿箍和花棉棉名正言顺的在十九王爷府呆了会。 花棉棉这个丫头一闲下来,就跑去找欧阳怀煜,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脸有多么黑。 “十九王爷,你和夏姑娘怎么了?”花棉棉一开口就问了这个问题,“你们之前的感情不是很好吗?” “哦?你哪里看出来的?”欧阳怀煜淡淡的给她一个眼神。 花棉棉心里头急了:“这哪里还需要看?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够感受到呀。”163 欧阳怀煜和夏知雪还没有成亲之前就是一段佳话,他们两人的故事在本国流传甚广。 花棉棉待嫁闺中的时候也想过,自己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也能够碰上像他们两个人一样爱情。 可不料,之后的事实往她脸上抽了一巴掌。 “花姑娘,有些你不应该关心的事情就不要问东问西,我并没有那么好的脾气,特别是在别人问我问题这一方面。”欧阳怀煜守口如瓶。 他脸上的笑已经渐渐褪去。 “抱歉,棉棉她素来话多。”完颜阿箍从后面匆匆忙忙的跟上两人,他瞪一眼刚想要开口的花棉棉。 花棉棉立刻就噤声,看着他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就用着自己小媳妇儿似的眼神看着他。 “无碍,一次并无妨。”欧阳怀煜甩袖离开。 花棉棉被完颜阿箍拖着回去,她脸上失落的表情很明显,完颜阿箍却铁石心肠的不来安慰半分。 “下次你不能再那么胡来。”完颜阿箍指着她的鼻尖,“一些该问的事情问,不该问的事情一句话也不要多嘴。” “你凶我。”花棉棉被他弄的委屈,她长那么大,除了花府里的几个泼妇敢指着她的鼻尖骂,其他人连说她一句的胆子都没有。 “我凶的就是你,我看你知不知道张张记性。”完颜阿箍打心底感觉这姑娘被自己宠坏了,刚开始这苗子还能掰回来,越长越歪的时候他也束手无策。 花棉棉直接跑了,完颜阿箍被留在原地只能无奈的摇头。 谁让他就摊上那么一个祖宗,偏偏还是自己要放在心里头疼的祖宗。 …… 骆将军府。 骆礼成对夏知雪少了几分之前的关怀,多的都是一些床笫之事。 他一天到晚看见夏知雪的时候,眼中都会被欲望给浸满。 夏知雪对他如此态度并无所谓,反正他也不知道,每次伺候他的只是青楼女子罢了。 自从他的目的对自己披露之后,夏知雪收集一些情报就越来越方便,包括一些证据,真真假假的让人难以分辨。 这渔网撒的那么宽,是时候是要收网了。 夏知雪勾了勾自己的嘴角。 皇帝已经被他给蒙骗了那么久,要是知道真相肯定会怒不可遏,等到那个时候骆礼成再怎么辩解也无济于事。 “知雪。”骆礼成敲了敲桌子,“快点用膳,傍晚还要去一趟皇宫。” “去皇宫作甚,皇上难道起疑心了?”夏知雪很自然的问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份紧张。 骆礼成摇头,面露难色:“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根据来通报的太监说,只是叫了我和欧阳怀煜两个人。” “欧阳怀煜吗……”夏知雪眸色一暗。 一顿晚膳,两人吃得各怀鬼胎。 夏知雪表面上虽然是在为他担忧,看上去操心这儿又操心那的。 但实则心中已经有底。 欧阳怀煜也已经忍不住要开始动手,那她也只需要再隐藏着一段时间。 两辆马车从不同的方向一同驶进皇宫。 第四百四十六章 对峙 隔着马车帘子遥遥相望,夏知雪看见了欧阳怀煜的侧脸,她立马一松手,帘子又盖了回去。 “怎么了?”骆礼成坐在一旁明知故问,他脸上笑盈盈的一片。 “看到了不该看的人。”夏知雪低垂下自己的眼帘,在他目光无法所及的地方,眼中露出狡黠。 书房。 皇帝一人坐在高位上,欧阳怀煜坐在他的一侧,骆礼成则是坐在他另一侧。 夏知雪举棋不定,只能站在后面听着。 “朕今日着你们三个来是有正事。”皇帝眼中冷芒忽闪,“某日朕听闻说,边疆战事是有人刻意挑起,而挑起战争的人就在你们两人之中。” 无情的目光向下扫过。 皇帝嘴角勾着一抹笑,若有若无,透着冰冷。 欧阳怀煜同样笑着,他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脸上丝毫不见得慌张。 骆礼成却没有他那么淡然,嘴唇抿着,目光不自觉的就有些飘呼不定。 他在心虚。 计划已经进行到这一步,要是现在被发现那就是功亏一篑,何况皇帝并不像那种会心慈手软的人。 脸色渐渐变得阴郁。 深邃的黑瞳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停留在夏知雪身上。 他手下的那些人都可以放心,其中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夏知雪。 夏知雪投送怀抱很可疑,虽然自己之前已经目睹了两人的决裂,但是眼见不一定为实。 骆礼成眼底风云涌起,像是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欧阳怀煜余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皇兄心中应该早已有了答案,我身为十九王爷,又是皇兄你的胞弟。一家人的天下有什么好抢的?但是骆将军他就不一样了,他同我们再怎么亲近也终究是一个外姓人。” 一句话直接把锅给扔到骆礼成身上。 有血缘亲情作为担保,皇帝当然没有道理不去相信他的话。 骆礼成咬着自己的舌根心里头急,欧阳怀煜现在的指向性已经那么明显,就差没有把他直接供出来,自己现在不说点什么未免太憋屈,但是说了几句什么又容易露出马脚。 是一个进退两难的抉择。 欧阳怀煜脸上一直都带着笑,他似乎是没有注意到骆礼成的难堪。 “骆将军你是不是也该表态了,你要是再不说皇兄只怕会以为你是做贼心虚。再说了,我这几天经过你的将军府,里面人来来往往的可还真是热闹。” 他慢悠悠的又说出一句话。 很明显就是在挑战骆礼成的耐性。 骆礼成心中冷笑阵阵,他现在已经无路可退,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独善其身,保证他回去之后还能够卷土重来。 “皇上若是愿意听我一言,那臣定是不吝啬辩解。”骆礼成走到皇帝面前直接跪下了。 他们一个个当将军的多半都心高气傲,皇帝有些诧异,估计是第一次看到一个跪的那么利索。 “但说无妨,若是十九他存着心污蔑你,那朕定然会为你伸张正义。”皇帝不怒自威。非凡 骆礼成抿了抿嘴唇:“臣这几日都在家中养伤,府里面来来往往的有不少人,但那些人全都是臣的旧识。这一点夏姑娘也能够为我作证。” 夏知雪在后面微微点头。 皇帝没有质问他更多,而是给他一个手势,让他继续说。 “臣并不知道这个污蔑我和十九王爷的人究竟是谁,但是我对皇上你的忠心日月可鉴,平白无故的又怎么会起了叛乱的心思?” “十九王爷他是皇上您的胞弟,而臣也是本国的驸马爷,我们再怎么说也都是一家人。虎毒且不食子,更何况我们是有感情的呢?” 骆礼成一句句理由说的极为牵强,他就在这里拼了命的胡扯,希望皇帝能够放过他一马。 只要让他回去,东山再起是必然的,届时不论是谁都无法阻拦他。 本国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还没有等骆礼成继续开口,欧阳怀煜就抢先一步说了:“你要是不提这件事情我还差点忘了,我侄女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最清楚,难道真的像之前说的那样如此简单?” 嘴角的笑意透着薄凉。 欧阳怀煜在一点点的褪去他虚伪的外衣。 骆礼成既然是能装,那他也就陪着他继续装。不就是说几句浑话吗,他行,他自然也行。 骆礼成被这几句话说的已经有些慌了心神。 他心理素质向来不错,但却输在生性多疑。 不管欧阳怀煜说出这句话到底是为了什么,骆礼成都感觉自己背后一凉,像是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全都被人知道了。 “十九王爷你何必如此针对我?现在来通风报信的那个人是谁,到底是真是假我们都尚且不清楚。万一是哪个敌国的人想要引起我们自相残杀,那我们这儿不就白白的折损了一名大将吗?” 骆礼成被逼到绝境只能开始打迂回战术,直接把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算成敌国的人。 皇帝看着两人一人一句吵的头疼,伸手捏着自己的眉心。 “够了,朕知道你们两个都在为揪出那个人而头疼。但骆将军有一句话说的并无错处,这个消息朕也是从他人那边听说,是真是假尚且不清楚,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还是少互相怀疑。” 一句话让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纷纷停下来。 欧阳怀煜往后退一步不与语,骆礼成亦是学着他的样子。 “罢了罢了,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你们两个就先且回去,等有了确定消息之后再通知也不迟。”皇帝一声令下直接开始赶人。 骆礼成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表情被其他人已经收入眼底。 “夏知雪和十九先给朕留下来,还有些事情要跟你们讲。”皇帝正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又中气十足地叫住两个人。 骆礼成正要往外走的身子一顿,转过头目光中带着些狐疑。 夏知雪正好也看着他,眼中没有预想中的宽慰,也没有预想中的含情脉脉,有的只是无限的冰冷。 他现在什么都明白了。 骆礼成眼底闪过一抹讥笑,他自以为最信任的姑娘却是第一个出卖自己的。 他一步步走出皇宫,心逐渐变得冰冷。 他能够感觉得到自己身边多了几个人的气息,然而四处张望又见不到人影。 第四百四十七章 证据确凿 皇帝还是不放心,暗中派人监视自己。 看来这段时间动手就要畏手畏脚一些,凡事都要讲个证据,身为皇帝更是如此,只要自己最近没有任何异动,没有人能够拿他怎么样? 他早已经看透了这个事实,现在自己正处在浪尖风口上,并不适合动手,但也并不意味着他不能开始动手。 书房,大门紧闭。 皇帝十分无奈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两个人,明明前不久还是要反目成仇的样子,但是现在又恩爱如初。 “你们倒是给我解释一下,今天是怎么一回事?”他稍稍叹一口气,自己的胞弟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 欧阳怀煜主动松开握着夏知雪的手,一脸正色道:“皇兄你今天也听明白了,骆礼成这个小子有谋反的心思,不过他现在隐藏的很好,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皇帝并不是傻子,骆礼成话语之中有明显的迟钝,甚至于还有几处支支吾吾的回不上来。 一个人除了心虚到极致,否则绝对不会这样。 “这个我看得出来,骆礼成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在我剥夺他手上的兵权之时,一张脸黑的比锅底更难看。” 皇帝对他早就起了疑心,但碍于手上没有证据,迟迟没有办法开口,只能一拖拖到现在。 可他心里面跟明镜似的,这种人养在身边就是养虎为患,它的爪子只要一锋利就会毁灭了整个王朝。 “当务之急就是找出他谋反的证据,否则朕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给他治罪。”皇帝头一次感觉那么无力。 骆礼成在一群大臣之中名声是响当当的好,面对老百姓他又是一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样子,同样的也赢得不少好评。 这种人往往最难以铲除,不管是在他的头上扣上什么罪名,总是会有盲目的人争相出来为他开脱。 除非证据确凿,他不能抵赖。 “不过你之前说青青的死……”皇帝沉吟一会儿开口,“她的死难道另有隐情?” “自然如此。”欧阳怀煜干脆利落,“欧阳青青的确是死于蛮人的箭下,但她会变成那样全都是因为骆礼成,是那个男人将她拖蛮人之中,让她成为一个人肉靶子。” 他一句话说的是风淡云轻,但是万箭穿心之痛到底有多疼,谁又能够知道? 如果是一把刀划破你的皮肉,基本可以哀嚎上老半天。 那么将你的皮肉刺穿,直直的穿过你的骨头,那种感觉肯定是生不如死。 而欧阳青青所承受的痛苦是那千百倍,无数的箭从心脏和身体中穿过,把他的身体扎的同马蜂窝一样。 皇帝闭上眼睛不敢想那个场面。 欧阳青青不是他最宠爱的那一个孩子,但却是他最放心的那一个。 每次只要自己生病,欧阳青青必然是第一个来看他的,端茶送水倒药,她做着下人的事情但心中没有任何怨言。 但是那些他最疼爱的孩子,在生病的时候可能早就不见了踪影。当他痊愈之后又会一个个的过来,一口一个父皇叫的很响亮。 皇帝扪心自问,他记得的永远都是那几个马后炮,而车前卒早就被他遗忘。 眼中流下悔恨的泪水。 他当时就不应该相信骆礼成,从而断送了欧阳青青的一生。 身边笼罩着一层凝重的气息,欧阳怀煜和夏知雪相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他们从衣襟中拿出几张纸,全都是骆礼成和其他几个国家往来的信件。酷 来不及销毁就全都落在夏知雪手中。 “皇上,民女能够明白你的心情,但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继续悲伤,而应该振作,想方设法的去打倒骆礼成。” 夏知雪慢慢的说出这句话。 “骆礼成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你在怀疑他,按照他的性子可能会做出一些偏激的举动,现在开始必须要做好准备。” 她顿了顿又提醒。 骆礼成这个人的警戒心一向很强,他现在已经看透时局,本国才能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他必须主动去寻找自己能够称霸的契机。 不然这一切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朕明白。”皇帝在一瞬间就苍老了十几岁,“有些事情朕并不能够时时刻刻的关注,还要麻烦你们两个了。” 夏知雪和欧阳怀煜相视一眼。 他们肩头担子并不轻松,只有负重前行,面对的才会是光明。 董叔这么多年来在中原也不是白混的,完颜阿箍的母妃手下原来就有一些兵力,这几年在他的培养之下愈发愈好。 一个个士兵从原来的无名小卒,现在一打三也不为过。 “皇上,这是兵符。”董叔从衣襟之中拿出一小块,上面刻了一个字,溪。 完颜阿箍的母亲,名字之中便有一个溪。 “现在把这个东西交给我干什么?”完颜阿箍没有立刻出手去接。 在他眼中兵符显得可有可无,如今的时局那么动荡不安,手上就算有再多的兵也是于事无补。 董叔一直都伸着手没有放下:“夫人很早之前就同我吩咐过,日后一定要将这个兵符交给您。” “不论楼兰是否还能被我们夺回来,有着兵符压身您总能够保住一命。” 后面一句话才是董叔最想要说的。 完颜阿箍的母亲对他有知遇之恩,一份恩情他今生今世都难以忘记,现在想要回报但人已经不在。 他唯独能够做的就是保住完颜阿箍的一条命,至少要给他们留下一个后代。 “我的命现在不重要。”完颜阿箍淡淡道,“在国家生死存亡的面前,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每个人的脖子都架着一把刀,只是看那把刀要在什么时候落下。 如果他们真的盯上我,有再多人护着也同样是于事无补,倒不如是他们真真切切的去拼一场。” 完颜阿箍指的是那些士兵。 那些士兵有楼兰人,也有中原人。他们来自两个完全不相同的民族,但是在多年的相处之下已经形成了默契,他们不仅仅是战友,更是亲人。 他们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那个东西可能并不是完颜阿箍,而是自己的国家。 为了国家而战,他们无怨无悔。 战士站在旁边,眼中都透露出坚毅。 在很久之前他们就已经做好了要卫兵符的持有者卖命的准备。 他们一直以为那个人将会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却想不到骨子里的性格比他们更要坚毅。 第四百四十八章 集结兵力 看向完颜阿箍的眼中都是一抹敬佩。 有的皇上自己在这把宝座上坐久了,享乐享的过头了,就会养成一身娇蛮的脾气。 但有的皇上不会顾及自己在这位子上坐了多久,同样也不会很关心自己的身份。 他们要守护的是子民,并不单单是自己的命。 “完颜阿箍皇上万岁!”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随着他的一声尖叫其他人跟着应和。 这才是真的他们守护的军符主人。 董叔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他抬头看向完颜阿箍眼睛之中同样带着灼热。 他似乎是看到了当年的恩人。 花棉棉一直都建筑物之间,她看着人群之中那一抹高大的身影,明明长得比女生还要清秀,但是现在却给人一种安慰。 他很好,也很高。 高的让她只能够仰视,花棉棉深深呼吸几口气。 他们两个在那天已经正式确定关系,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花棉棉才明白自己更应该努力。 只有这样有朝一日才能够丝毫不心虚的站在他身边。 她的眼中露出满意的笑容,抬头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快掩饰住自己眼中的一抹坚毅。 完颜阿箍很快就从军营中抽身,他一路小跑过来正好看见花棉棉,她托着自己的脑袋百般无聊。 “棉棉。”完颜阿箍淡淡的勾起自己的唇角,“你现在怎么还在这里?” “我不能在这里吗?”花棉棉打了一个哈欠,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做了多久,就感觉屁股底下一阵酸麻。 她勉强的站起身,刚走个几步就一个趔趄。 “我看你腿都已经坐麻了,干脆就让我背着算了。”完颜阿箍直接将她放在背上。 花棉棉在外人面前一向很要面子,自己要是公主抱把他打横抱起,到时候肯定又要遭到一阵责备。 完颜阿箍有些无奈的摇头,嘴角却不动声色的勾起。 两个人一路走着。 完颜阿箍并没有把她放下来的打算,一直都那么背着她,他的神色十分认真,汗流下来也丝毫不知道苦与累。 “阿箍,我是不是有点重了?”花棉棉躲在他的背上,脸有些泛红。 花棉棉几日一直都是大吃大喝的,虽然外表上看不出什么,但他隐隐能够感觉到自己是胖了一圈。 完颜阿箍转过头来笑了:“你还是很轻,像是一阵风就能把你吹跑。” “嘁,我才不要听你的鬼话。”花棉棉在他的背上吐了吐舌头。 心中却又像抹了蜜的似的甜。 任谁被自己心中的男孩子那么夸,肯定都会有一些不好意思。 “我没在夸你,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完颜阿箍说的同样清淡风云,“在把手上的这些破烂事情处理好之后,我们不妨就来这里隐居吧。” 他忽然就说道。 “你为什么要那么说?”花棉棉迟疑了一会儿问。 “因为我喜欢这里。”完颜阿箍笑声有些宠溺,“皇宫那地方待一段时间也就够了,要是待久了就不免得觉得很阴暗。况且我才双十年华,一整天都要面对这几个半只脚都已经踏入棺材的大臣,连一个姑娘都见不到人影。”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一字一顿无比清晰。美丽 就像是刻意说给别人听的一样。 “皇宫里面难道没有侍女吗?”花棉棉出于自己的好奇心果然问道。 “有是有,但是我内人很凶,一定要我为她守身如玉。”完颜阿箍半真半假的开了个玩笑。 花棉棉被调侃的一拳直接砸到他背上:“就你话那么多。” “嗯。”完颜阿箍应。 骆将军府,骆礼成将自己在书房里花了一整天也没有踏出过一步。 他双眼赤红,翻看着桌上的凌乱的信件,但是不管他找的有多么费劲,一些信件已经找不到了。 “之前有没有谁来过我的屋子?”骆礼成声音沙哑的像是古老的钟。 “夏姑娘之前有来过,我原来好好奇她是不是有什么急事,看起来行色匆匆的。”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侍卫,跟着骆礼成已经有好多年。 骆礼成脸色越来越阴暗,那个人心中忙叫不好,头上冷汗涔涔。 “难道是?”他想要开口。 “你给我闭嘴。”骆礼成鼻孔出气发出一声冷笑,“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群废物的存在,我好好计划才会那么快就败露。” 夏知雪,都是夏知雪! 熊熊燃烧的火焰在骆礼成心中四散蔓延。 他恨不得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段,自己之前对她有多么疼爱,现在就是千倍百倍的憎恶。 都怪她,要是没有她自己现在怎么会被逼入绝境,现在他连房门都不敢踏出去一步。 门外布满了皇帝的眼线,只要他稍稍轻举妄动一下,皇帝可能就会降下一个罪名。 这叫他如何担当得起? “你出去,把剩下的那些兵力集结起来。”骆礼成狰狞的脸色一瞬间又变得平静,“办事的时候记得处处小心,要是惊扰了他人,不单单是你,就连我也会完蛋。” 他说的很无力。 他现在还在挣扎,因为他看见了还有一线生机。 虽然很微弱,但只要抓的住,这个天下以后都会是他的。 侍卫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他连滚带爬的从子里面走出去,心里面依旧惶恐不安的紧。 他不记得上一次看见骆礼成这个样子是什么时候。反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骆礼成他鲜少动怒,但是每次动怒,都会有新的一批人遭殃。 各个国家藏在京城里的兵力还有很多,侍卫拿着信物挨家挨户的上门去寻,一共是找到了三万人马,那些个个都是一打十的好手。 “诸位还请跟我来一趟。”侍卫对着他们低眉顺眼道,“将军那边有些事情需要拜托你们,想必诸位大人不会推辞。” “带路。”一个个都是天天和兵器打交道的人,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花花肠子。 侍卫朝着他们点头。 骆将军府,满地的血腥。 骆礼成手中提着一把长剑,她的脸上不知道被溅了多少滴血,早就看不清楚原来的面容。 他的脚前躺着八个男人,清一色的黑色衣服,此时此刻他们都在苟延残喘。 一口口鲜血从嘴巴中呕出,呼吸已经逐渐变得微弱。 八个人是皇帝派来的,本以为对付骆礼成绰绰有余,却想不到他的实力那么强悍。 “你们还想着回去通风报信?”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一份大礼 “想的真天真。”骆礼成比划着自己手中的长剑,“我这一刀是要捅在你们的心脏还是斩下头颅?你们都已经死到临头了,最后抉择不如就交给你们。” 八个人咬着下唇。 骆礼成是在羞辱他们,他们如何能够在敌人面前服软? 半晌也没有等到答案,骆礼成再次提起手中的长剑:“看来你们不想选择……”他喉咙里发出笑声,“既然如此,就由我来抉择吧。” 剑起剑落,一个人的头颅已经被砍下。 杀死八个人在他眼中就像是砍倒八株稻草,轻轻松松的,不费吹灰之力。 “把这几人的头颅给我好生包着,送到皇宫里面去。”骆礼成用手帕擦了擦那一条线的血迹,他淡淡回眸吩咐道。 几个侍卫已经傻眼,木木讷讷的,站在一旁已经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骆礼成走远,慢吞吞的上手将那些头颅包好放在锦盒中。 手上残留着那有些温热触感,蔓延至四肢百骸,戳痛他们的心。 一个国家的人为何要自相残杀? 本国是要变天了吗? 不显眼的马车将头颅运到皇宫,借着骆礼成给皇帝送礼的嘬头,并无人阻拦。 皇帝看着放在自己眼前的八个锦盒子,排列的整整齐齐,包装也足够富丽堂皇,却透露着一股死气。 “谁送来的?”皇帝问道。 “是臣送来的。”未等太监先出声回答,门廊外已经有声音远远传来。 骆礼成穿着一身朝服,嘴角微微扬起,都勒出一抹不失敬意的笑容。 “臣煞费苦心准备的礼物,皇上不如打开看看。”骆礼成笑盈盈的说道。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锦盒之上,不曾转动半分。 “骆爱卿有心。”皇帝话语中的喜悦明显淡了,他伸手移开一个锦盒的盖子,浓浓的血味扑灭而来。 明黄色的布包裹之下,赫然是一个人的头颅。 死状狰狞,白色的瞳仁向外翻着。 刚刚看见一眼,皇帝的瞳孔就猛地收缩。他眼中陈杂着很多的情绪,有惶恐又有愤怒。 “皇上对这份礼物难道不喜欢?”骆礼成用明知故问地开口,“臣今日发现这八人在我将军服里鬼鬼祟祟,心想着现在边疆正打叛乱,没准是敌国派来的刺客也说不准。宁可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索性这几个人的头也不必留着了。” 皇帝死死抿地嘴唇,他抬头眼中写满了愤怒。 这是只属于他的禁卫军,除了欧阳怀煜之外,并没有人知晓这件事情。 但他的禁卫军的脖颈上面会有一朵刺青的牡丹,本国的国花也是一种象征。 骆礼成在和他们八人交手之际,肯定是能够看到的,但他动手还是毫不留情。 一口血梗在心口,皇帝想要说话,骆礼成却又抢先一步打断:“等等,似乎是臣眼拙了,几个刺客的脖子后面似乎是刺了点东西,好像就是牡丹花吧。” “牡丹花来是我国国花,怎么会刺到这几个贼子之辈的脖子后?骆将军不必妄加揣测,兴许是你看错了也不一定。”皇帝并没有比他上前一步的机会,直接唤了身旁的太监,“把这几个头都给我拿下去,朕的书房岂容得他们玷污?” 皇帝的脸色明明很难看,但仍然要维持强撑着的笑。 骆礼成站在一旁笑意盈盈,他眼中更多的还是嘲弄。暧昧43 八个人拼死拼活的为了这个狗皇帝卖命,到头来却还是这种下场。 怎么能叫人不心寒呐? …… 皇宫周围的客栈全都已经客满。 掌柜们一个个笑的合不拢嘴,恨不得有更多自己的客栈能够拔地而起。他们出手阔绰的,能够抵上半年流水的银钱。 住店的全都是骆礼成手下藏着掖着的那一群士兵,他们在皇宫伺机而动,只要等一声令下就会蜂拥而至进入里面。 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安居乐业的百姓却浑然不知。 他们所知晓的只有边疆战事,但是最近连连告捷,负责带兵打仗的,很快就能班师回朝。 …… 城东的一处宅院,花棉棉懒洋洋的躺在院里,她细数眼前划过的落叶,一片又一片。 完颜阿箍前不久又开始忙起来,和董叔神神秘秘地讨论一些事情,她想要问过但又没有这个权利,只能把好奇心藏着。 董叔递给完颜阿箍一张薄薄的纸片:“皇上,我们该回去了。”他转头看了一眼院里的花棉棉,“臣知道您舍不得花姑娘,但是你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楼兰皇帝,一个则是普普通通的商贾之女,有着云泥之别。 如果完颜阿箍是一个闲散王爷,大可不必顾及所谓的出身家室。 可他是楼兰的皇帝,坐下有一群老臣虎视眈眈,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楼兰那边怎么说?”完颜阿箍垂了垂眼帘。 “密探已经传回消息,我们是时候要出发了。”董叔将手中的纸递给他。 他们在本国看似没有夺回楼兰的念想,实则在养精蓄锐,让完颜纳斯他们放松警惕。 薄薄的纸条交代了楼兰如今的兵力。 骆礼成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又调遣走了一批,剩下的只有皇城中的禁卫军和几支普通的军队。 完颜纳斯没有一点统治者的头脑,他根本没有预想到,这点兵力很容易就会被攻破,也就意味着楼兰很容易会沦陷。 “白痴。”完颜阿箍冷哼一声,纸条被他攥在手中。 他现在要是还不回去,楼兰迟早要败在那个废物手里。 虽说现在所有藩国都把视线焦距在中原,但是谁又能料的到不会有一些阴险狡诈之辈,借着这个时机在背后捅你一刀。 完颜阿箍压下眼中的愠色:“董叔你先去安排车马,明日清晨我们便回楼兰。” “是。”董叔先是稍稍一愣,随后当即立断。 “你们说要回楼兰?”花棉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冒出了个脑袋,她一脸狐疑的看着两个人。 完颜阿箍有些心虚,低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董叔却还是落落大方:“是的花姑娘,我们明日清晨便会动身去往楼兰。” “要是我今天没有听到你们的话,岂不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花棉棉眼中夹着讥笑。 她自以为对完颜阿箍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可现在看来两人的感情不过如此。 掩饰心中的不满,花棉棉都嚷出声:“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回去。” 第四百五十章 杀了李清风 “花姑娘你也应该明白这不是儿戏,我们回楼兰是为了夺回皇位,并不是去游玩。”董叔皱着自己的眉头,带着明显的疏离。 花棉棉抿着自己的嘴唇,她抬头看向董叔。 澄澈的眼睛炯炯有神,似乎是有星辰万里。 “您说的我都明白,去了楼兰我不会添乱。”花棉棉心平气和的说,“之前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也有不少认识的人,肯定是不会麻烦到你们的。” 董叔还是没有松口。 对他而言,花棉棉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去的楼兰,都是一种负担。 完颜阿箍表露在外的感情已经很明显,他喜欢的人是花棉棉。 董叔眼中,花棉棉就是那个没事就喜欢随处乱跑的丫头,平日里还有些不识礼数,更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她很会捣乱,每次惹出烂摊子都要让完颜阿箍去给她擦屁股,一两次董叔还能忍,时间一长他就忍不了。 董叔明里暗里的提醒过完颜阿箍很多次,而后者却还是油盐不进。 换做寻常人,有那么痴情的一个相公未必不是好事,但完颜阿箍是帝王,身份注定让他无法长情。 董叔合上眼,没想继续反驳。 完颜阿箍却说:“你要是想去就和我们一起,楼兰现在不危险,更何况你还有那么多认识的人,就算出了事情,自保也还可以。” 他都点头答应,董叔没有反驳的道理,青着一张脸,不语。 …… 次日清晨,院儿里欧阳怀煜和夏知雪都在。 “你们这次去了楼兰什么时候回来?”夏知雪拉着花棉棉的手。 夏知雪和花棉棉不能算特别熟悉,但她却对这个姑娘一见如故,那么多天相处下来,心里乍是欢喜。 但是现在却又得知她要离开的消息。 花棉棉一直都笑着,她的耳根子有些红:“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但总有一天我还是要回到中原的。” “等你。”夏知雪拍了拍她的肩。 完颜阿箍和欧阳怀煜两方对峙。 虽然身为合作伙伴,但他们两个相遇在一起话都很少,偶尔点点头打个招呼已经最多。 欧阳怀煜受不了长时间的沉默,他用舌头抵着自己的上颚:“打败完颜纳斯你有几分把握?” “八成吧。”完颜阿箍无奈的回答,“算兵力,他手上的兵比我稍微强一些,但是他就是一个不会带兵打仗的人,再好的部队放在他手上也是一团浆糊。” “楼兰难道没有军师?”欧阳怀煜微微讶异。 “军师当然有,但完颜纳斯那老东西脾气固执的要死,一心觉得只有自己是对的,别人说个一两句,他都会以为是害了自己。”完颜阿箍指着自己的脑子,“主要是他这里面装了一滩水,连辨别是非的能力也没有。” 完颜纳斯能够在朝廷上活到现在,也就是因为他空有野心,却没有足够的能力。 这样子的人不管对哪个统治者来说都不足为惧。 他之所以能够将完颜阿箍关起来,达到篡权夺位的目的,还是多亏了骆礼成的计策。 “你这么说我也放心。”欧阳怀煜嘴角微微扬起,“到了楼兰要是有事情就随时写信回来,我们毕竟还是合作伙伴。”看书屋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触碰。 短短的交锋就四散避开,嘴角扬着的是一抹只有两人能够读懂的笑意。 …… 边疆,战士们已经开始收拾行囊凯旋而归。 经过几天几夜的连续角逐,蛮人已经被他们逼得没有还手的力量,只能头上高高的山崖暂作躲避。 短时间之内,他们没有能力,也不敢卷土重来。 宫中歌舞升平,在边疆立了功的战士们全都坐在宴席上,手中举着一酒杯,脸上全都是餮足的笑。 他们不知道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吃到那么好吃的饭菜,没有看过那么盛大的表演。 边疆只有一片茫茫黄土,风起风落黄沙阵阵,卷袭在他们眼中他们身上。 皇帝身边的一个位子一直空着,几个士兵看着忍不住咋舌:“将军人呢,将军怎么没来?” 他们打了这场胜仗回来靠的就是将军,要是主人公都不出现一下那可多没意思。 带兵打仗的将军名叫李清风,是一个小世家的晚辈。 取名李清风,意在让他做文官时两袖清风,却没有料到这孩子没有去当文官,而是做了武将。 此刻,李清风身上已经有好多处刀口,血液从口子里面汩汩流出。 李清风单手拿着剑撑在地上,拼了命的将自己的身体直立起来。 “骆礼成,你终于忍不住了。”李清风嘴角还保持着挑衅的笑,一身伤痕并不能阻挡他。 “你说我忍不住什么?”骆礼成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忍不住想要杀你吗,他冷笑一声。” “自己心里清楚。”李清风不再和他做无谓的斗争,“我现在既然已经落入到你手中,要杀要剐也都随便,只希望你能够来个痛快。” 李清风向来如此洒脱。 他已经看透时局,自己已经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与其在敌人手中被折磨到半死,不如一刀给他痛快。 “想得到很好,可我为什么要给一个叛国贼痛快呢,你说是吧李将军。”骆礼成淡淡,他的匕首刺进李清风的左肩,“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那个叛国贼。” “骆……”李清风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他眼看着华丽的剑弧在眼前闪过,顷刻之间人首分离。 骆礼成咯咯笑,他单手提起李清风的头颅,掂量掂量还有些分量。 “怎么样呢,你就算是一心为了国家,日后人们也只会把你当做叛国贼看待。” 笑声逐渐远播,片刻又戛然而止。 华丽的大堂之中,骆礼成手提着一个不明物体走进来。 他手一松,李清风的头颅从一块明黄色的布里掉了出来。 皇帝的笑凝固在脸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不必紧张,臣只是铲除了一个叛国贼。”骆礼成假惺惺地行礼,“今日臣走进皇宫之时,恰巧看见李清风这个狗贼在和敌国的人私通,我看着气了一不小心就走了出去,那个敌国的人警惕性好,三两下的直接逃了,李清风倒还愣在原地,就给我那么杀了。” “李将军乃是朝廷命官,只能容得你随意屠杀!”皇帝拍案而起。 第四百五十一章 撕破脸皮 “朝廷命官又何妨,只要是叛国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骆礼成冷冷的说。 他眼中露着忠毅,听起来似乎确有那么一回事,然皇帝没有忽略他最深处的一抹得逞。 “你何来证据说他叛国?”皇帝冷哼,“你空口说白话,这里又没有证人,若是要朕裁决也很难啊。” 禁卫军已经一窝蜂地拥上来,他们拉开自己手上的刀,直接指向最中央的骆礼成。 皇帝从高位上走下来,面无表情:“做人做事凡都是讲一个证据,没有证据如何立足?” “臣亲眼看到的便是证据。”骆礼成还是嘴硬,“皇上你不信就罢了,反正杀了李清风,我心中并无丝毫悔恨,皇上若还是不相信,那我也只能上证据了。” 他一挥手,一群人从四周蜂拥而至,直接将那些禁卫军全都阻挡在外。 上来的那一批人中有中原的也有其他地方的,脸上都散着阴狠,长长的刀指着众人。 在座的都是一些文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一个个的都开始慌张。 欧阳怀煜拉住夏知雪,死死地抿住嘴唇。 骆礼成看架势是要逼宫叛乱了。 “骆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帝皱着眉头,他压下自己眼底的慌张,“皇宫岂是你能胡来的地方?” “臣有没有胡来,皇上你一人说了怎么能算。”骆礼成笑了,他很是无所谓,“这只不过是用来保护我的人罢,臣斩下李清风的头颅,断然是会引得一群人不快。” 骆礼成给自己找了一个很体面的理由。 人都是惜命的,特别是一些高官更是如此,随随便便出个门,身旁都要带无数的护卫,暗中更是有数不清的暗卫。 斩下李清风的头颅那么一件大胆的事情,肯定是会招来很多人的不爽。 骆礼成这样子做似乎没有错。 他在文武百官之中本来就有很大的影响力,这下子又说出一个很恰当的理由,自然没有人来刁难他。 皇帝同样沉默不语,他比了个手势,欧阳怀煜正好全数看在眼中。 “我们先走。”欧阳怀煜低声,“骆礼成等一下的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只要我们走了,他不会对皇宫里的人怎么样。” 骆礼成现在如果大胆的想要谋权篡位,那他的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一个聪明的人在这时候肯定会有自己的抉择。 夏知雪颔首,和欧阳怀煜离开。 看见两抹身影在自己眼中齐齐消失,皇帝嘴角无声息的就是一抹笑容。 “之前是朕误会你了,既然现在还误会也已经解开,骆爱卿为何不让你的那几个侍卫退下?”当地指了指围在禁卫军旁边的那个人,“李清风虽然叛国,但他手下的其他将士都忠心耿耿,你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言下之意就是,骆礼成这夸张的动作打扰到了他们接风洗尘的好日子。 明里暗里都在逼着他退兵。 骆礼成却仍然不为所动,他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无形之中的凶狠:“皇上能够对你们放心但我不能,都是和李清风这个逆贼一起上战场打仗的人,我怎么能够知道你们平日里没有受他的蛊惑?” 将士们都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他。123看书网 李清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最为清楚,骆礼成分明就是在故意栽赃陷害,但如今他们又如何能够去反驳? 皇帝的脸色逐渐阴沉。 他并没有想要放纵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要给他找一个台阶下。 而骆礼成不但是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反而还蹬鼻子上脸。 “骆爱卿,这件事情适可而止。”皇帝淡淡,“你若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找我来说,那些将士带兵打仗那么久肯定也累了,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同家人团聚。” 骆礼成没有任何动作。 皇帝的话在他听来就等同于耳旁风,可有可无,就算是违逆了也没有任何关系。 半晌,他才挥挥手。 “罢了。”他轻声开口,“你们都先退下吧,这里要是还有叛国贼那也是群龙无首,李清风都已经死在了我的剑下,他们几个小喽啰闹不起什么风浪。” 一群人纷纷退下。 皇帝的脸色仍然不见的好转,只见骆礼成猛地一转身,面向文武百官。 “之前的事情是我情绪过分激烈,与此我要同诸位说个抱歉,这次的接风宴已经被我搞砸,若是周围不嫌弃,不妨下次再来。” 骆礼成听着语气像是能为皇宫做主的人,接风宴要在什么时候操办竟然能和他搭得上关系。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现在竟然不知要如何动。 皇帝在他说出这番话之后也没有什么表态,那么便说明骆礼成兴许是有些威严。 一个人各怀鬼胎在心中猜测着,还没有开口,却听骆礼成继续道:“这几日逆贼未除,有劳诸位大人回家多多提防。我身为将军同时也是驸马,准备暂留在宫中,无时无刻保证皇上的安全。” 他说的大义凌然。 文武百官顿时没有话讲,稍稍的行了拜礼,里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也就纷纷回家。 现在的局面明眼人都能够看得清楚。 皇帝已经被逼到了绝境,骆礼成差不多算是成功上位,不过暂时还名不正言不顺,但到未来就说不准了。 所有人都从场子里面退了出去,唯独皇帝留着,一直都保持着之前的姿态。 “朕今日有些困乏,便不再多停留。”皇帝找了一个理由匆忙离开,在骆礼成身边他总会感觉心神不宁。 骆礼成也并没有阻拦,他们现在只是撕破了一半的脸皮,剩下那一半能留着还是尽量留着。 皇帝在百姓之间的名声极好,要是让自己忽然取而代之,不免遭人闲言碎语。 “夏知雪和欧阳怀煜他们也随着一同离开了吗?”骆礼成问自己身旁的侍卫。 侍卫在文武百官离场之时一直都在观察,观察是否有人有一些意图不轨的动作,也好就地铲除。 “并没有发现他两个人的身影,也许是没有来或者早已离开。”侍卫摇头。 “他们两个还敢逃?不成气候的东西。”骆礼成想起之前的事情就很窝火,随手一甩袖袍从屋子里面走出去。 皇宫里一直都给驸马留了住的地方,骆礼成在那屋子里没有躺下,一直看向窗外。 第四百五十二章 造反 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完颜阿箍一行人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夏知雪和欧阳淮煜都知道他们今天就要离开,启程回楼兰,便早早起身准备送行,花棉棉这一天也起的很早,就算是心中有些不如意,但是也清楚那边的事态紧急。 四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有些尴尬,欧阳淮煜打破了这一尴尬道:“完颜阿箍,你这次离开,下一次回来大概是什么时候,若是有什么困难记得快马加鞭告诉我,能够帮助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帮助,咱们的合作关系可要继续维持啊。” 完颜阿箍笑了笑,说真的他真的很感谢欧阳淮煜对他的帮助:“你放心好了,能麻烦你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藏着掖着的。”说罢,两个人哈哈大笑。 夏知雪握紧了花棉棉的手对完颜阿箍道:“我期待咱们下一次再见面,希望那个时候的你做事能够更随心所欲一些。”完颜阿箍也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夏知雪的意思。 “时辰不早了,陛下你看…”完颜阿箍身旁的董叔出声说道。 完颜阿箍看着他们的眼睛:“那我就先行一步,咱们后会有期。” “好,后会有期。” 花棉棉躲了他的眼神,低头不语。 完颜阿箍虽然心里面清楚花棉棉心中肯定很不是滋味,可是他却必须要走了,若是还在这里停留,楼兰将在完颜纳斯手中一步一步走向毁灭,他也清楚,花棉棉虽然有时候任性,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她还是懂得分寸的。小脾气闹那么一会也就不闹了,毕竟两个人的关系虽然心知肚明,但终究还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这几日皇都内大臣都是人心惶惶。谁都明白,骆礼成那日的所作所为到底是意味着什么,只不过人们都不说破罢了。像这种事情避讳的紧,谁第一个说出来了,谁就是下一个送命的。这些当上臣子的人,个个都老奸巨猾,都如同墙头草一般,风往哪儿吹他们就往哪边倒。骆礼成也是握住了他们这一个心性,一切都准备就绪了,现在就等着东窗事发他就能名成功就了。 这城中的百姓可是个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还沉浸在战士凯旋的开心当中。若是传出去,是李清风将军叛的国,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这李将军刚为国家打了胜仗,就被随便加了个叛国,这一莫须有的罪名给杀掉了。若是说这其中没有些什么秘密,谁能相信呢?百姓们肯定会议论纷纷。凯旋的喜悦让百姓们对这个国家的未来充满了希望,若是这个时候当头一棒,必然会引起舆论不利。所以大臣们就算回了家也是一个字儿都不说,若是从自己嘴里传出去的一个字儿,有人问起来谁能担待的起。这其中的门道都明白得很,就连枕边人都不知道那日皇城那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知雪他们二人送走了完颜阿箍之后,也要启程回皇城了。 “淮煜,这几日太平的很,我反倒觉得有些不放心,”夏知雪抬头看着欧阳淮煜,欧阳淮煜低头看着夏知雪担忧的脸,一时没忍住,摸了摸夏知雪的头,夏知雪愣了愣,觉得脸上突然火辣辣的,急忙打掉欧阳淮煜的手。 欧阳淮煜轻笑了几声道:“怎么,太平了你怎么还反倒觉得不放心了,你这个人就是杞人忧天,放心好了。”夏知雪也笑了,想了想,觉得也是。 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翻天覆地的变化。终点 骆礼成这几天也没了动静,谁也不知道他在筹备些什么,这几日安静的总让人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谁也不能预料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危险如同一只猛虎在皇城周围蛰伏着。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刚刚回到皇城中,第一件事情就是进宫。宫内和外面到底是不一样的,外面没有人敢议论的事情,宫里面的下人都议论纷纷。“李清风将军叛国”这个就是宫里下人们最喜欢议论的话题了。宫里面的消息四通八达,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早就被他们传的神乎其神。 夏知雪刚刚进宫,才路过后花园,便听到有两个宫女在议论些什么,她原本想直接走掉忽略下人们的多嘴多舌,可是却无意间听到了“李清风将军”几个字,夏知雪对这几个字敏感的很,便悄悄停住了脚步。 “你知道李清风将军的事情吗?” “啊,我听说了,我真的不敢相信。” “我也是,真是没想到他这么一个大将军竟然会做出叛国的事情,还好骆礼成将军识破了他,不然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是啊,不过我总觉得这个事情有蹊跷。” “嗯?什么蹊跷” “嗯…我要是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要是传出去会掉脑袋的。” “哎呀,你放心,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肯定给嘴上锁,你就说吧。”说着,那个小宫女还摇了摇另一个宫女的胳膊。 “哎呀,我说,我说。听说那日,骆礼成将军直接就把李清风将军给杀掉了,李清风将军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直接就被杀了,而且啊我还听说骆礼成将军根本没有拿出李清风将军叛国的证据,你想想李清风将军那个人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哪里像是一个要叛国的人,所以啊,我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蹊跷…” 夏知雪从这两个小宫女的交谈中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关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心中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她说为什么刚刚进入皇城的时候,能够听到百姓们称赞的声音却不见李清风将军家门口挂红绸。 李清风将军的为人,她是知道的,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叛国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是骆礼成那个阴险的人使了手段。夏知雪的脸色慢慢变得铁青,手也紧紧攥成了拳头,“好你个骆礼成,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夏知雪急匆匆的离开了后花园。 第四百五十三章 挟持 骆礼成这个人,真不是个东西,非得把整个城弄得血流成河,他心里面才高兴不是? 夏知雪心里面想着,又想到了欧阳淮煜的事情。刚刚他们进来皇宫里便是分头行动了,他去哪了夏知雪也不知道。 夏知雪走在宫里面的甬道里面,时不时的还在往后面张望着。想要看看究竟有没有人在后面,生怕一个不小心吧,这军队就一下子跑了过来。 这……眼下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无论怎么说,否则应该好好的的去跟欧阳淮煜说一下,不然到时候出了什么大事,可就真的不好了! 可是刚等夏知雪走到了乾清门那儿,就瞧见了一大片的军队,这时候全部都跟不要命的一样,跑到了皇宫里面。 “兄弟们,杀啊,只要进去了。到时候,这荣华富贵全部都是咱们的。咱们不要怕,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咱们进去,以后咱们的父母儿女,还有媳妇,也都能够跟着咱们吃香的喝辣的!” 夏知雪这个时候,瞧着自己面前的这一大片人,全部都已经像是杀红了眼了。一个一个的,仿佛都已经是不管不顾了。 只要是在这路上,但凡走着的小内侍,还有小宫女。他们只要一看到,不由分说,看到了了就杀。顿时,哭喊声虐杀声,立马就已经连成了一片,旁边的宫女太监,见势不好。全部都抱头逃到了一边。 而皇宫内的禁卫军也不是吃素的,与骆礼成的军队打成一片,而骆礼成带着一波人溜掉,留下大部分士兵拖住禁卫军。 骆礼成这时候恶狠狠的跑到了皇帝的御书房里面,皇帝这时候也是被打的个措手不及,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皇上,你说说,你这平日里面,每天就是一个劲儿的耀武扬威的。我倒也纳闷了,你说说你,不过就是托生得比较好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摆谱啊?你说说你……” 皇帝这时候早就已经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了椅子上,但是却也不怎么怕,这时候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紧接着就冷冷的笑了笑,仿佛是再说,我没有资格,难道你就有资格了吗?你未免也太过于自不量力了。 皇帝也的确就是冷冷的哼了一声:“那你做的就好了?多的是大字不识,什么都不知道的新兵。还在说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样的话?你们把这整个京城给搅和得人仰马翻的,整个皇城里面,你们都把它给弄得血流成河了。你们还好意思多说这么多其他的?” 骆礼成听完这话,想来也是被他给激怒了,紧接着就也耐不住性子了。不由分说吩咐下面的人:“行了行了,咱们也就别在这儿耗着了,弄一些人,在这里面看着这家伙。至于其他的人,你们要赶紧去找一找莱阳公主,不管怎么样就算是要把这整个皇城给翻出天来了,也要把莱阳公主给找出来。” 下面的人立马应答。骆礼成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赶紧说着:“如果你们要是找到了莱阳公主,千万可得要记住我说的话,不管怎么样,一个手指头也别碰!如果你们要是碰了莱阳公主,那我可告诉你们,你们可全部都吃不了兜着走!” 下面的人听了这句话之后,立马就轻声的说着好,骆礼成这不是不知道,虽然说自己平日里面早就已经是三令五申过。但是这些士兵有时候做出些什么事来他也控制不了。若是一个不管不顾的,伤到了莱阳公主,那可就不好了。我爱 都是一群杀红了眼的人,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是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果又有谁承担的了。 这些人分成是一个小支队,赶紧着急忙慌的就去找莱阳公主了。 而剩下的一大群人,这时候立马就开始一一的筛查起来了。不由分说,拉着一个人就开始检查。 “唉,你是从哪里来的?赶紧的,看看你这袖子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骆礼成的人这个时候拉住了旁边的守卫,不由分说的就立马给弄了他们过去。 “行了行了啊,希望你们也能够看清楚形势。现在可是咱们骆将军的天下了,审时度势,顺应民心。” 夏知雪这时候悄悄摸摸的躲在了围栏 下面,听着这句话,心里面不由得笑了起来,这骆礼成倒也还是教了他们一些东西的。这些个什么,审时度势,顺应民心,就也说了个十成十吧。 夏知雪这时候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过了好久,立马就打算跑出去。都已经是这个情况了,自己肯定是要跟欧阳淮煜好好的说一说了,要不然的话,到时候这一切全部都已经来不及了! 夏知雪刚打算探出个头来,好好的看一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下子可好,刚刚一探出头来,就听到了一声呵斥:“你是哪儿的,干嘛呢?赶紧过来!” 一听到这话,夏知雪整个人都被吓得是魂飞魄散的,用眼神瞟了瞟旁边的人,这时候才懂究竟是说的是谁。赶紧不由分说,捂着自己的心脏,立马就给缩回去了,生怕到时候又发生了什么让人害怕的事情了。 瞧了瞧四周,夏知雪才迅速下了一个决断。现如今这个时候,自己肯定又是哪里都去不了了。 眼下这整个皇城,全部都已经是被骆礼成这个混蛋的人,都围得都像是一个铁桶一样。如果自己不仔细的想个法子,恐怕到时候自己小命都难保了! 夏知雪仔细想了想,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只能够好好的去别的地方了。她灵机一动,现在这个时候了,自己只能够去御膳房看一看了。 这些个散兵游勇,到时候怕饿,肯定不会对御膳房的人怎么样的。而且,他们对于粗鄙的厨娘,向来都没什么感觉,到时候自己再往脸上抹一些灰,他们肯定看不出来,只有藏到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想到这儿,她心里面才思考了个最终决定,看了看四周就往御膳房走过去。 第四百五十四章 僵局 皇宫风影婆娑,风云变幻,骆礼成的亲信带着几队士兵四处搜寻,行色匆匆。 “你们听好了,都给我搜仔细点,一个都不要放过!” 御膳房内,夏知雪缩在米缸里神色凝重。现如今,骆礼成图谋不轨,整个皇宫几乎都已经被他控制了,皇族怕是凶多吉少,欧阳淮煜可千万不要有事。然而外头到处都是骆礼成的人,戒备森严,想要逃出去可不是容易的事。 “你们几个去御膳房搜,剩下的跟我去那边,看见皇族的守卫,格杀勿论!” “属下遵命!” 脚步声越来越近,急促而又紊乱,蹲在御膳房米缸里的夏知雪贴着米缸听,来人大概有七八人,“嘭嘭嘭”杂物被翻倒得到处都是,动静越来越近,夏知雪吊着心忐忑,背流冷汗。 “去,打开那个陶缸查看!” 夏知雪下意识抓起一把米,正准备殊死一搏的时候,外头传来几声惨叫声,没了动静。 接着,米缸板盖被敲响,“雪儿,是我,别怕!” 夏知雪一听,便知道来者何人。她推开板盖,便看到那张又恨又爱的脸,他没事,真的太好了。 看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原来刚才那些人是欧阳淮煜放倒的。“淮煜,你可知宫内兵变?” 欧阳淮煜点头,把夏知雪从米缸里抱出来,“知雪,先前都是我不好,原谅我好吗?现在宫里很危险,我得立即带你离开。” “嗯!”有一种心安叫做欧阳淮煜。 “跟在我后面,我欧阳淮煜定护你周全!” 欧阳淮煜警惕着周围敌况,不敢大意。 一个时辰前,他安插在骆礼成身边的探子来信,骆礼成正秘密调兵入宫,意图造反。那种乱臣贼子急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火速点兵,调动禁卫军前去救驾,正与骆礼成的人正面交锋的时候,他发现夏知雪也在宫内,便去寻她,还好他赶上了。 皇宫廊道上,鲜血尽染。 “十九王爷,不好了!皇上和莱阳公主被骆礼成囚禁在正殿了!” 是禁卫军的李副将,甲胄染上了鲜血,负伤不轻。 “你们禁卫军不是骁勇善战的么?干什么吃了?” 欧阳淮煜神色凝重、肃穆,锋眉染上一层寒气。 “属下无能,禁卫军还是去晚了一步!” “走!”欧阳淮阳牵着夏知雪的手,火速前往正殿。 谋反之徒,定当碎尸万段。乱臣贼子骆礼成,你死期将至。 更多的禁卫军进入皇宫后,大杀四方,骁勇善战,战斗力名不虚传,这会儿和骆礼成的人斗得激烈,逐渐扭转了危急的局面,但是骆礼成先一步挟持了皇上和公主,骆礼成见形势不太对,带着剩下的人退掉了正殿,把入口封死。 正殿内,饶是被挟持,皇帝依旧正襟危坐,眼神锐利地望着骆礼成。 “骆驸马,朕自认为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然野心勃勃,觊觎皇位,朕真是小看你了。” “皇上,过奖了,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骆礼成眼神诡异、邪魅、轻狂,“皇上还是废话少说吧,赶紧拟写退位传位诏书,我能看在当日君臣情分上,饶你一命!” “骆礼成,你个混账!我莱阳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般小人!”莱阳公主竭嘶底里。 “莱阳,你个贱人闭嘴!别以为我不会杀你!”妙书吧 “把人给我看好了!”骆礼成走近,锋利的匕首抵在莱阳公主的喉咙处,戾气环绕,“皇上,我劝你还是抓紧点好,不想莱阳有事的话!” “你!”皇帝无可奈何,也只能拟写诏书。 “哈哈哈!”骆礼成仿佛看到了自己坐在皇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场面,手握天下,运筹帷幄。 “外边的人听着,皇帝莱阳在我手里,甭想着玩什么阴谋诡计,他们的命金贵,我骆礼成的命算什么?大不了拉两垫背,也值了。” 不好,这奸人要狗急跳墙? 禁卫军守在正殿外面,心急如焚,恨不得讲骆礼成挫骨扬灰,但是皇上公主都在他的手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欧阳淮煜来了。 禁卫军正要叫,被欧阳淮煜止住了声音,不能打草惊蛇。 十九王爷有勇有谋、文韬武略,又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他顿时成了主心骨。 他,一身蓝袍,手握长剑,眼神凌人,如刀锋般锋利无比。 “稳住军心,我们一定能成功救出皇上和公主的!”欧阳淮煜压低声音。 正殿前,横尸遍野,有宫中守卫,有叛军,有宫女,也有禁卫军,鲜血铺满堂,北风萧瑟,残云缔结。 “王爷,骆礼成在逼迫皇上写退位诏书!” 欧阳淮煜在极短的时间内,组织禁卫军的作战路径,如何在最大程度上保证皇上和莱阳公主的安全,又能一举歼灭叛贼骆礼成等人。 他坚毅的脸庞上凝重耸然,成功与失败并存,风险不容小觑。 正殿内,骆礼成拿着写好的诏书,欣喜若狂,仰天长啸,壮怀激烈,真是三十功名尘与土啊,隐隐蛰伏了这么多年,一朝得势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如今,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骆礼成嘴角轻轻扬起,看着皇上和莱阳公主,瞬时露出了奸诈狡黠的笑容,“你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什么意思?这是要杀人灭口的意思吗? 皇帝原本从容淡定的脸上,有了一丝张皇失措的松动,帝冠前的流苏晃了晃,骆礼成果然奸诈! “骆礼成,你竟然言而无信,你这样的小人,就算当了皇帝,也不会长久!” “来人,动手!” 话音一落,分别挟持皇帝和莱阳公主的人,提起匕首就要行凶。 “嘭!” “嘭!” “嘭!” 而行凶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一命呜呼,重重地倒在地上。骆礼成看到两心腹脖子上的发黑的毒针,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外边要攻进来了,于是立刻把匕首戳在皇上的命门处,大吼! “你们别动!否则我杀了他!”骆礼成慌了。 门被撞破了,欧阳淮煜带人闯了进来,就近救下了莱阳公主。 虽然骆礼成手下剩不到一百人,不足为惧。但是皇上在他手里,又陷入了僵局。 第四百五十五章 杀出血路 “骆礼成,事到如今你还要如此顽固?”欧阳淮煜冲着骆礼成大喊,俊脸上浮现轻蔑不屑之色,他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深邃的凤眸底流露出丝丝杀意。 任他千防万防却怎么也没想到,骆礼成如今为了皇位,已经什么后果都不顾及,哪怕莱阳公主还是成亲拜堂过的妻子。 夏知雪亦是如此,她没没想到骆礼成动作这么快,袖中的手心攥紧,语气中轻鄙之色毫不掩饰:“你可知这样做会是何下场?” 骆礼成闻言大笑出声,脸上没有丝毫惧色,这才悠悠然将目光投到她脸上:“我都敢起兵逼宫,哪里还需要考虑什么下场?” “至少我还以为你是真和他分开了,却不想现在宫中一乱,居然先是你躲起来,你们俩联手演的那出好戏可真是精彩至极!” 夏知雪小脸轻扬,眼神不屑的睥睨着他,对此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反驳,欧阳淮煜将她护在身后,不让其余人靠近她半分。 外面士兵厮杀声再度激烈,地上鲜艳的血迹触目惊心,骆礼成如今再没有退路,若是真逼急了,他可能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 “那又如何?况且我明说过不曾答应你,是你自己误会罢。”她眼中神色暗沉,说这话的时候手心里紧张的有些冒汗。 皇帝和公主都他手里,眼下只能用先拖延时间,方才欧阳淮煜带兵进来救她,这会儿还不知外面情形会是怎样。 若是她再被骆礼成抓住,那他就是真的输了。前世任人摆布的命运,她这一次绝不要重蹈覆辙! “现在随你怎么说都行,我只会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用夏知雪换皇帝,要么用这三人的命保住欧阳淮煜。” 骆礼成眼梢得意,说出的话风轻云淡,但轻易之间却决定着几条人命。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只要一达成目的,皇帝和欧阳淮煜就必须都得死。 “现在决定权在你们手里,可要好好想仔细了!”他眸光环视着大殿内的士兵,嘴角突然泄出意味不明的笑。 “不可能,你这话真是痴人说梦!”欧阳淮煜冷峻的脸上布满阴冷,毫不犹豫就一口回绝他的话,语气果断。 他不用考虑什么,这欧阳家的江山不能落入贼人手里,他自己的妻子也要完好无损! “你也看到了,这里都是我们的士兵,明显是我们占据上风,你贸然挟持皇上和公主,若是此刻认罪,到时候还可能留个全尸!” 夏知雪悄悄握紧袖中的匕首,表面上神色从容平静,扬起声试图恐吓他。 “你们真敢用皇帝的命冒险?”骆礼成脸上划开冷笑,猛然间拔出剑刺向皇帝,实际上也只是划出他颈间一点血而已。 欧阳淮煜却是脸色大变,想上前将皇帝救下来,又担心他会趁机掳走夏知雪。 两方对质之际,大殿内的气氛压抑沉重,肃杀之气无形弥漫开来,还不得夏知雪开口,眼角余光瞥见殿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士兵。 “报!另有士兵与外围禁卫军进攻,我当猝不及防,士兵损失近半。”258 直到那士兵满脸是血上前,才隐约可认清他的身份,是欧阳淮煜事先散出去的探子。 “对方有多少人?”夏知雪顿时心惊。 “属下大致观略,人数上远胜于我们。”探子脑海里回忆起之前看到的那番场景,到现在还不停喘息着。 原来这才是骆礼成的计划,不过就是想来个瓮中捉鳖,先用一小部分人挟持皇帝,然后故意引得欧阳淮煜带兵救人,如今来的才是他真正的主力军。 他攻于城府算计,做出一步步假象引诱他们上钩,甚至不惜花费这么多精力,就是想将他们一举消灭! 夏知雪很快想通所有事情缘由,脸色惨白如纸,眼底蚀骨的恨意深深流露出来。 欧阳淮煜似乎也是猜到了,抿紧薄唇不语,鬓角冷汗直冒,眼底坚毅之色不改。 “你们现在才发觉也是晚了,很快我就能顺利坐上皇位,夏知雪你若是识相,就该站到我身边来,我到时许你皇后之位!” 骆礼成睨着她的脸色,脸上笑容越发得意,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话,俨然是没将欧阳淮煜放在眼里。 夏知雪冷笑声抽出匕首,仿佛是做好最后一站的准备:“我从不知识相二字是何意思,但我知道你将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欧阳淮煜无圣旨带兵进宫,挟持皇帝与公主试图坐上皇位,我乃是救驾有功的驸马,朝臣只能拥立我为帝,何来笑柄一说?” 骆礼成恬不知耻的反问,之前愿意与他们多费口舌,正是因为早就留下后路,并非是真的看不出他们妄想拖延时间的企图。 再者他又何惧百姓谣言?谁若是敢枉加揣测,就直接杀掉便是,这所谓的笑柄对他不过就是无稽之谈。 “是吗?驸马此话说的真好,可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使我作为你登位的阶下囚!” 欧阳淮煜眼中杀意腾腾,话还未说完就举剑挥向他身旁两侧的士兵,不过一瞬那几名士兵就应声倒地。 骆礼成陡然面色阴沉,险些被刺中一剑,似乎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举动,身后的士兵纷纷倒在他的剑下。 若是单打独斗,他自然是打不过欧阳淮煜,正准备调遣将士过来,转而就见欧阳淮煜并不恋战,怀里带着夏知雪冲出大殿。 “我并非是不想救下皇帝,奈何时局紧迫,带兵入宫亦是为了救你,但这两者真要做出选择,我只能护下你的周全。” 夏知雪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听着他的声音在耳畔飞快吐出,手里下意识紧紧环住他精瘦的腰身,心情沉重。 原本她已做好与他共进退的打算,他为她在千军万马之中杀出一条后路,将余生的安稳周全留与她。 “众人一部分随我从这里冲出来,剩余的人留下来断后!”欧阳淮煜举起剑来,周围将士宛若一条有力的手臂,从重重包围里撕出一道口子冲出去。 身后的将士们跟着由此撤退,而逃出去之后只剩下半数的禁卫军,身后地上早已是横尸遍地,血流成河。 第四百五十六章祸起萧墙 一路杀伐,敌军节节溃败,欧阳淮煜等人终于冲出层层阻挠杀出皇城,马不停蹄的向自己居点的城池赶去,有些地方,作为驸马的骆礼成没有那个资格染指,也不配。 马蹄溅起沙尘,迷了眼,看不清前方局势,自傲于皇城之中,庄周晓梦,是什么让人沉沦? 离开皇城范围之内,整个队伍的速度慢了下来,欧阳淮煜感觉到怀里的温香软玉紧绷着,不由得,故意凑到她颈间,浅浅的哈了一口气道:“平日里胆子不是挺大的么,今天怎么紧张成这样?” 虽是甜蜜的挑逗,但是欧阳淮煜的眼中还是有着一丝掩藏不住的疲惫。 双手收拢了些,放慢马速,尽量不颠簸,反正现在已经出了皇城暂时也还没有危险,要是骆礼成敢追出来他反而还有机会反杀他。 夏知雪回过神来,感觉到颈间痒痒的,忍不住缩了缩,回头瞪他一眼,谁知他又忽然凑过来,四目相对,鼻息缠绕,空气蓦然安静。 “末将参见王爷!”有些声音总会在不适宜的时刻响起,比如禁卫军将领。其实他也不想打断来着,但是事出有因。 暧昧的气息瞬间打破,某人立马转过头去,耳朵尖慢慢爬上一抹可疑的红,见此,原本就不爽的欧阳淮煜心情不错,一个顺手把人拉入怀中,用披风挡住,这么娇羞人儿只能自己看! “李将军?有什么事?” 感觉身后有点凉嗖嗖的,怎么回事:“启禀王爷,再过前面山谷就到江城了,末将已让人过去查探,希望王爷稍等片刻。”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谨慎些并无不妥,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李将军,骆礼成骆驸马,造反的事传出去了么?” “回禀王爷,属下已命人前去各个地方散播消息了。” “嗯,这件事传得越快越好,现在尽快赶往江城。”回头看了一眼皇都的方向,微眯着眼,贪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此时皇城中的老百姓不明事事,乱成一团,听着皇宫那边传来整整厮杀,恐慌不已,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为刀下亡魂,连忙拉着身边的亲人往家赶去,怕惹火烧身啊。 原本热闹非凡,车水马龙的街道更热闹了,小孩子的哭闹声不绝于耳。 一支军队火速赶往皇宫,个个手拿大刀,看起来凶神恶煞,在混乱的街道毫不减速,领队之人大吼:“军队办事,闲杂人等避让!” 路中间,一位孩童坐在地上哭泣,模样煞是可怜,旁边的母亲想跑上去,却被拉住:“呜呜呜,我的儿啊!” 军队转眼即到,眼看着马蹄快踩踏上去,旁边被拉住的母亲不知哪来的力气,甩开一旁的人,冲了上去,将军对于这冲上来的身影想也没想,一刀砍了下去,瞬间血溅三尺!马也被迫停了下来,孩子直接吓晕了过去。 “啊!”路边的老百姓纷纷转过头去,不敢看这残忍的一幕,太可怜! 对于发生的这一幕,将军并没有太大的感觉:“若是阻拦军务,她就是你们的下场!”百姓怒不敢言,连连下跪,点头称是。 宫门缓缓打开,一辆豪华奢侈的马车从门内缓缓驶出,众将士迅速下马,单膝跪地抱拳:“参见皇上!” 百姓不明所以,纷纷效仿,双手举过头顶跪拜:“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乐 车内,骆礼成听着外面的恭迎,心里舒畅到不行,这就是我想要的权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骆礼成,就要成为九五之尊了! 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缓步走出,站在马车上,看着下面跪倒一片的百姓,眼底满是权欲,呼之欲出,轻咳一声:“起来吧。” 老百姓慢慢站了起来,抬头一看,才发现不是真的皇上,有幸见过的认识他是当朝驸马爷骆礼成,有些傻眼。 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这是什么情况?”看着倒在血珀中的妇人,和一旁的小孩,骆礼成皱了皱眉,不悦的道,他今天过来是为了安抚民心的,这么一出怎么搞? 一个个低头不敢回答,这时将军跪了上来:“皇…” 还没叫出来,骆礼成立马咳了一声,毕竟圣旨还没公布出来,刚才有马车挡着,现在还不能,不过快了! “回禀驸马,刚才那个妇女阻止我们救驾,事出从权,末将只能动手解决了,望驸马恕罪!”一脸大义凛然! 旁边的百姓看不下去了,嘟囔道:“明明是你杀伐太重,残害百姓!”一人开口,纷纷相应。 听了会,骆礼成大概明白了,正好,呵呵:“莫将军无故残害百姓,拉出去斩了,其余人个五十军棍!” 看着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百姓纷纷赞扬驸马。 骆礼成看着效果差不多了,抬手让一位宣纸的太监走了上来,说道:“父皇病重,特立了一份遗诏,请众百姓一同见证。”说完,走了下去。 太监拂尘一扬搭在手上,轻咳两声:“陛下有旨,骆礼成骆驸马护驾有功,不孝子欧阳淮煜意图谋反,特立骆驸马为新帝,抓捕不孝子欧阳淮煜,倾旨!” 骆礼成跪了下来,双手接过圣旨:“谢主隆恩,定不负陛下所托。”一抹笑意挡都挡不住。 听到这个结果,老百姓很是差异,不解,骆礼成只是一个驸马啊,怎么可能会是新帝,若是欧阳淮煜真的叛变了,不是还有七皇子么,怎么也轮不到他吧! 心里惊涛骇浪,但无奈,还是跪了下来,但没有人说一句话,很是安静,骆礼成见此也不怪罪,起驾回宫! 时光流逝,皇城中这几日安静得可怕,人心惶惶,不敢相信,不知是哪里得来的消息,说骆礼成意图谋反,陷害皇上。 这个消息如风卷残云,袭遍整个皇城,有人带头冲向皇宫门外,摇旗呐喊,让骆礼成出来给个解释,因为他们都明白,只要他当了皇帝,好日子就到头了! 在有人刻意煽风点火的情况下,声势浩大。 没多久,宫门打开,士兵冲了出来,站成一排,城墙上,骆礼成看着如蝼蚁一般的百姓,哈哈大笑,示意旁边的人把弓箭给他。 箭上弦,飞了出去,拿大旗的人缓缓倒下,两支,三支。下面的人总是安静了:“回去吧,现在我才是皇上,哈哈哈!” 第四百五十七章识时务者为俊杰 江城内,夏知雪站在城墙之上,俯瞰整个城池,万家灯火,这里并没有因为皇城的事受到干扰,难道他们就不担心敌军打过来么? 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凉,拢了拢衣领,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思绪万千。 悉数记忆的流沙,那些逝去的年华,洗尽了尘沙。 这一世重生,所以她相信有来世,来世亦风,了无牵挂,掠过山河大海不问归期。 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 一件风披落在了她的肩上,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谁,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揽入胸膛,夏知雪顺势靠在了他的身上,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心跳。 微风轻轻撩起她乌黑的长发,烛火摇曳,难得清闲? “怎么样了,你皇叔愿意借兵么?”打回皇城是必然的,就算不为了他们自己,欧阳家的江山也轮不到外人插手,要是骆礼成真的成功了,这天下的黎民百姓都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欧阳淮煜低头蹭了蹭她的头发,低声说道:“虽然他不是很愿意,但也不想便宜了外人,同意借兵了,其他封地也有相应。” 意料之中,但不会这么爽快吧:“条件呢?” 爽浪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夏知雪被转过身来,欧阳淮煜看着眼前的人儿,忍不住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口:“还是我的雪儿聪明,要不你猜猜?” 被突然这么一亲,夏知雪有些懵,脸色爆红,连忙转过身去,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开口道:“尽然他在封地这么多年都没有谋反之心,安分守己,那就不是求权,不是权就是求财咯,免除几年的税收吧,对不对?” “嗯,聪明。”缓步走到她的身边,一起看着这万家灯火,这一刻岁月静好不是? 刹那便是永恒。 几日的时间,感觉皇城上血光满天,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祸起萧墙,人人自危,骆礼成接手皇城后,开始铲除异己,有些大臣在一夜之间被屠满门。 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丞相府内,董丞相负手而立,看着池里的鱼儿优哉游哉,叹了口气:“看来这天还是要变了,希望王爷能赶紧杀回来吧,要不然这么多忠良之臣又不知道要损失多少,望老刘他们能识时务吧。”摇摇头,沉思着什么。 众大臣接到圣旨,说骆礼成要准备登基,有些事宜已经开始在办了,一下子,众臣不知该如何是好,阻止的下场摆在前面,例子太多,代价太大了,而且他们还要等王爷回来! 太阳升起,一切都欣欣向荣的样子,但照在人身上,怎么还是感觉有点冷呢,可能真的是心凉了吧,穿上宫里送来的朝服,坐上马车,向那座宫殿驶 去。 众臣一路来到大殿,看到彼此的模样,竟然笑了一下,无奈包含其中,彼此摇摇头,并不言语,算了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寝宫内,骆礼成抚摸着挂在衣架上的龙袍,满脸陶醉,终于轮到我穿上了:“哈哈哈,你们欧阳家算什么东西,还不是被我踩在脚下! 我也要做那手握生杀大权的王,而我就要实现了!欧阳淮煜,你个缩头乌龟,有本事你出来跟我斗啊,哈哈哈!”137 一位太监走了进来,身后领着一堆宫女,极其献魅:“皇上,今天是您的登基大典,莫要迟了,快来给皇上穿上龙袍。” “是,恭喜皇上如愿以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骆礼成心情简直不要太爽,高傲的点点头:“伺候朕更衣吧!” 换好衣服,一路看着这皇宫,骆礼成心里说不出的快感,每个人对他毕恭毕敬,这就是权势的味道,你闻到了么? 来到大殿,看着众大臣该到的都到了,甚是满意。至于不到的么,呵,在去陪先帝的路上呢,你说可惜不可惜?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骆礼成站在上面好一会,下面都没有反应,抬头看了一眼太监,太监立马站了出来,尖声道:“上朝,皇上万岁万万岁!”立马跪在地上。 无奈,一众大臣只能服从:“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嗯,众爱卿平身!”骆礼成并没有马上做到龙椅上,而是要等,还没有宣读圣旨呢,不能着急,看着近在咫尺的龙椅,权欲染红了他的双眼! 太监立马拿出圣旨:“奉天承运,骆礼成德才兼备,深得朕心,朕见他爱民如子,甚是欣慰,相信他定能带领整个王朝走向心的辉煌,立他为帝,倾旨!” 骆礼成慢慢跪了下来,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圣旨:“谢主隆恩,我定保这江山盛世!” 起身,大步走向龙椅,转身坐了下来,抚摸着扶椅上的龙头,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滋味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众爱卿有事要奏么?”低头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慢慢转动。 朝堂上很是安静,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大臣呼吸间都小心翼翼,不敢妄加言论,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他,摇摇头,一致说道:“臣等无事可报。” 这个时候,明哲保身最为明智吧,谁敢撞在枪口上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听到下面众口一词,骆礼成面上瞬间扭曲,哈哈哈大笑起来:“无事可报?”抬手把案桌上的奏折砸了下去:“怎么,南城水坝你们都修好了,流民也安置妥当了,蝗灾你们也解决了? 这么多事都没得到解决,为什么你们说无事可报,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服我这个新帝啊,嗯?” “臣等惶恐,臣等有错!”下面乌压压的跪成一片,董丞相想一下,还是决定站出来。 “臣有事可报。”恭敬的站在哪里,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有人出来了,骆礼成才收起怒气:“董爱卿啊,您位高权重,以后还希望您能辅导朕,和朕开拓江山呢!” “臣定当竭尽全力!” 第四百五十八章 深夜行动 是夜,欧阳淮煜思考良久,还是决定偷偷潜入皇宫去打探消息。这几日骆礼成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虽然引起民众的不满,但是由于他手里拿着皇帝的诏书再加上他如此凶残,导致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反对,虽然百姓们沸沸扬扬的一片反对的声音,可是百姓不过是权利的附带品,就算是有反对声,在尘埃落定后他们也是无能为力。 大臣们是可以打击骆礼成,让他无法成功的关键,可是在骆礼成杀鸡给猴看,凡事说骆礼成行为不妥的大臣,无论是受过什么嘉奖还是年纪有多大,都被杀掉了,有些老臣实在不愿意看下去便上书请求归乡,骆礼成都一一应允,在他看来,这些迂腐的老骨头走的越快越好,他才能把自己的人安插在重要的位置。 不在宫中无法知道现在世态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欧阳淮煜想了又想,夜已经深了,虽然知道这样的做法有些危险,可是如果不去的话,欧阳淮煜翻了翻身,怎么也睡不着,随即起了身,看了看外面,便拿出自己很久没有穿的黑衣。 夏知雪突然在黑夜中睁开了双眼,她看了看自己的周围,她已经翻来覆去好久了,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睡着,她悄悄起身看了看旁边,小丫鬟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笑了笑,又躺了回去。不一会,她又坐起身来,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她实在是睡不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虽然有很多都是她没有办法去参与的,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安心的睡觉。夏知雪坐着发了一会呆,然后悄咪咪的下了床,她打算出去走走,顺手拿了一件披风便偷偷出门了,屋内的小丫鬟睡得正香甜。 “嘎吱”,欧阳淮煜悄悄推开门,把脸上黑色的面罩又向上拉了拉,门口的小厮大概是去了茅厕,并没有在门口蹲守,欧阳淮煜正打算直接溜走,却正好被出来散心的夏知雪给碰到。 “站住,你是什么人?”夏知雪拽了拽披风,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 欧阳淮煜听到来人的声音就愣在了原地,心里想着:知雪怎么在这里,她怎么还没睡觉,我可不能暴露自己身份,随即就直接向小花园跑去,夏知雪见他跑掉也急忙向前追,但是她得体力比不上欧阳淮煜,夏知雪心里十分着急,喊到:“你如果再不停下我可就喊人了!”欧阳淮煜听到她说这话,脚底开始犹豫,这次本来就是想秘密行动,如果被知雪一喊,可就坏了大事,想到这里,欧阳淮煜停了下来,一手捂住夏知雪的嘴,把她拉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狗狗 夏知雪慌张的扒拉着黑衣人的手,但是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一个声音在她耳边道:“别说话,是我。”嘴边的手也送了,夏知雪回头,欧阳淮煜一手把面罩摘了下来道:“你怎么还没睡觉,大晚上出来干什么!着凉了怎么办?”夏知雪撇了撇嘴:“还说我呢,你这大半夜的是在干什么?”欧阳淮煜愣了愣,没有说话。 夏知雪看到他不说话,就知道欧阳淮煜肯定有事瞒着自己,她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欧阳淮煜竟然还有事情瞒着自己:“欧阳淮煜,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还背着我偷偷的去做事情,我就这么不让你信任?”欧阳淮煜看到夏知雪面色微红,知道她已经有些生气了,急忙说:“不是的,知雪…”“不是?那是什么?你现在要去哪里?”“我…”欧阳淮煜有些犹豫,夏知雪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如果让她知道了,她一定会吵着跟他一起去,可是现在如果不告诉她又会让她误会… 夏知雪看出了欧阳淮煜的犹豫,说道:“欧阳淮煜,我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你如果不告诉我,你就休想见到我!”欧阳淮煜一急,说道:“不是,我没有想瞒着你,只不过我今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们一无所知,我只不过是想趁着夜色去宫中看看,没有想瞒着你,我是刚刚才打算去的。”夏知雪看着他,知道他没有撒6谎,说:“那我跟你一起去!”“不行。”“凭什么不行?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欧阳淮煜看着夏知雪坚定的脸,其他的事情都能让着她,但是这种危险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如果你不让我去,那你也不能去!”夏知雪真的生气了,这种事情他知道怕她危险,可是难道他去就不危险了吗? 欧阳淮煜,仔细斟酌了一下,看着夏知雪道:“好,不去,我不去,你也不去,好不好啊。”夏知雪这才露出了笑容:“那你跟我回屋”,两个人回到屋中,欧阳淮煜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夏知雪看到他还是一身黑,说:“你这是还要去啊?怎么还穿着这个衣服。”欧阳淮煜听出夏知雪的意思,便急忙把衣服脱掉,笑了笑:“我刚刚不是忘了吗,好啦,快点睡吧。” 良久,欧阳淮煜听到了夏知雪浅浅的呼吸声,便悄悄起身,溜了出去。 “嘿”,欧阳淮煜终于到了宫内,他从宫墙跳了下去,夜晚的皇宫并不像平时那么安静,现在的宫内到处都有灯光亮着,欧阳淮煜悄悄的走动,刚要路过御花园就看到一旁无比奢靡的肉池酒林,欧阳淮煜停下了脚步:这骆礼成是疯了吗,看来还真的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欧阳淮煜脸色更加慎重了,他加快了脚步,既然没有皇帝如今的去路,那皇帝十有八九被骆礼成给囚禁起来,这样想着欧阳淮煜急忙向监狱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绕过了许多的守卫,这才到达了监狱。 欧阳淮煜对这监狱也是颇为熟悉,设了个小法子就溜了进去,他走遍了整个监狱都没有看到皇帝的影子,看来皇帝可能是被软禁在了皇宫中的哪个地方,欧阳淮煜看监狱里头似乎有什么动静,便是先躲了起来。 第四百五十九章 溜回房间 “唉,也不知道皇帝到底被骆礼成关到了哪里去了!” 欧阳淮煜叹息了一口气,没有办法,只好无功而返。 现在就算他迫切的想要寻找到皇帝,可是却也是没有办法。 而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为了避免被夏知雪发现,欧阳淮煜只好换好衣服。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穿着一身夜行衣就这样子出现在房间里面的话,夏知雪一定去发现的。 为了避免让她担心,他只好这样子做。 “你这是?” 欧阳淮煜换好衣服回到房间,打开门后却突然间发现到夏知雪竟然正坐在窗前,一下子就惊讶住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夏知雪这个时候没有在睡觉,看这个样子,她好像一直都没有睡着,一直都在这个动作在等着自己。 “你回来了!” 夏知雪嘶哑着声音看着欧阳淮煜,由于长时间坐在窗前,故而嗓子有一些不舒服。 “嗯,你一直没有睡吗?” 欧阳淮煜虽然知道是这个样子,可还是询问了出来。 “嗯!” 夏知雪依旧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你这个傻姑娘!” 欧阳淮煜明显的感觉到夏知雪在压抑着自己,故而直接上前抱住了她。 “下一次我不允许你这样子丢下我,以后不准你再这样做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最终,夏知雪还是没有忍住,直接哭了出来,哽咽的说出来了一大通话。 “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欧阳淮煜用手轻轻的擦着夏知雪的眼泪,可是越擦越多。 看着夏知雪这一副难过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知道夏知雪一直都在担心着自己,可是他没有办法。 皇宫里面那么危险,他没有办法看着她陷入到危险当中,而且这一切还都是因为自己。 他自己可是受到伤害,可是遇到危险,但是夏知雪却不可以。 “我知道你不想要让我去,你是在担心我,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明明知道很危险,我还装作不知道,我做不到。” 夏知雪将头埋在欧阳淮煜的怀里,声音有一些不清晰的诉说着自己心里的苦。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欧阳淮煜现在除了安慰夏知雪,其他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从进房间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了夏知雪心里到底是怎么想得,故而这才有一些心疼她。 “对了,你快点让我看一看你有没有受伤,这一次你一个人去皇宫,没有被骆礼成发现吧。” 虽然没有闻到鲜血的味道,可是夏知雪还是有一些不放心,故而直接从欧阳淮煜的怀里退了出来,然后一个劲的盯着欧阳淮煜看。 将他从上到下全部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 “我没事,你不要太担心我了,你看我这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吗。”图播天下 欧阳淮煜十分配合的转了一个圈,让夏知雪可以更好的检查自己。 如果不让她放心的话,恐怕她接下来今天都不会有一个好心情的。 “嗯,那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必须要带上我,我不要让你一个人去做危险的事情,你必须答应我。” 夏知雪看着欧阳淮煜真的是一点儿事情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然后一脸郑重其事的看着夏知雪,让他必须答应自己。 欧阳淮煜还以为夏知雪早就已经忘记了这一件事,这个时候又被她给提了出来,有一些无奈,只好答应了下来。 他很清楚,即使自己这个时候不答应,恐怕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么还不如先答应下来呢。 以后的事情谁都是说不准的,如今他能够做的,就只有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除了这一个,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 “嗯!” 夏知雪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这才慢慢的开心了下来。 “你给我说一下,今天晚上你去皇宫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夏知雪心情好了以后,这才询问起来今天晚上的事情。 “唉,这个怎么说,本来今天晚上我是去寻找皇帝的,可惜。” 欧阳淮煜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叹息了一口气,有一些烦躁。 本来他以为今天他可以寻找到皇帝的,可是谁知道骆礼成这么的狡诈,也不知道他到底将皇帝关在了哪里,他愣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这是没有找到皇帝吗?” 夏知雪看到欧阳淮煜没有继续往下说,想了一下也想到了,恐怕他这是一点儿都没有找到皇帝,要不然的话,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应该也有皇帝了。 “嗯。”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就由着骆礼成当皇帝吗?” 过了一会儿,夏知雪叹息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欧阳淮煜,询问了一句。 如今老百姓们全部都是不服气骆礼成的,他根本就不配当这个皇帝。 可是现在他已经登基了,他们真的是一点儿事情都不能够做了吗。 “我是不会让他安稳的坐上龙椅的,我准备去召集军队。” 一提起来骆礼成,欧阳淮煜就恨不得立马将他碎尸万段。 “我跟你一起去!” 夏知雪听到了欧阳淮煜这样子一说,为了避免夏知雪不答应自己,连忙提了一句。 虽然她不能够做一些什么事情,可是她还是可以提出来一些意见的,提出来一点点想法的。 她不想要事事都躲在欧阳淮煜的背后,这样子让她心里真的很难过,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要跟着欧阳淮煜一起上战场呢,可是她心里很清楚,欧阳淮煜一定不会答应自己的。 “好!” 欧阳淮煜想了想,感觉到去召集军队,点兵并没有什么危险,故而答应了下来。 即使他现在不想要答应的话,恐怕都是有一些没有办法的。 故而只好答应了下来。 几天后,军队召集完毕男主亲自点兵,随后便是与女主安排战术。 第四百六十章铲除 夜深了,哪怕已经过了原有的规定时间,皇宫里仍然歌舞升平,欢笑声不绝于耳。台子上的舞姬拼命地扭着自己的腰作出柔美的动作,酒楼的最高处专门修建了一个小屋,推开窗户就能看到窗外的湖映着月光的景色。 笑话,皇帝的命令才是最准确的规定时间。 脂粉的香味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大脑,这一天看似平静,实际上暗潮汹涌。几个身着统一的护卫安静的站在榻子旁,骆礼成不经意的捏着自己手里的酒杯,很是无聊的盯着窗外。 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的眼眸深处藏着不轻易被外人所发现的精绝。外界质疑所谓终日沉醉于酒池肉林之中,说到底只是外界的看法。 “皇上放心便是,这片地方没有我王二麻子不熟的,这偌大的都城有几片,砖瓦我都摸得一清二楚。”骆礼成面前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在献殷勤,像一个饿了很久的人终于看到了食物,像一个挖矿的人总算是挖到了金矿,眼睛里的贪婪也不知道有没有隐藏,反正结果是根本藏不住。 “皇上的事情只管交给我去办就是。之前已经跟您说过了,我在这片儿啊,能力都是有名的,小的时候祖父家就定居在那里,我从小就跟着伙伴上山下水的,虽然后来有段时间没去过那座山,但是肯定也没有多少变化,我闭着眼睛也都摸清楚。” 但是说了半天,皇上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不知道是不是并不是太相信自己。王二麻子想着怎么给皇上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以后好有长期的活计,干脆就挽着挽袖子,准备手脚并用的比划一下当地的路到底应该怎么走。 骆礼成抬眸,冷冷的扫视了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人一眼,但是他并没有说话制止的意思,于他而言,就是浪费自己的口舌。站在他身后的护卫很长眼力见得出来直接很踹了男人一脚。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皇上的任务,竟然敢说自己一臂之力就能完成。 骆礼成放下酒杯打了个哈欠,似乎对眼前这些感到疲倦,已经没有精力继续在这些芝麻绿豆的事上纠缠下去:“你只需要带路就好,其他的事情自由我的人代替你完成,也希望你下次长点脑子,免得死相太难看。” 王二麻子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原本想不但拿了钱干着轻快的活儿,事成之后说不定还可以和自己的同伴吹嘘吹嘘的想法立刻烟消云散,一直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和善的人也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好相处。 “皇上放心,我的份内之事一定会做好,只求您饶我狗命!”王二麻子跪在地上猛磕了几个头毫无尊严可言,即使是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可还是浑身都止不住的发抖。咚咚 骆礼成挥手示意自己的人赶紧带着这个人下去,妇幼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小酌:“月黑风高夜,越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才越好办,等到月亮出来了,可都不行了。” 可怜的王二麻子仍然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但是已经被高大魁梧的护卫,提着后领子竟然直接提了:“动作麻利点,耽误了皇上办事,小心你狗命不保。” “是是是。”王二麻子一边连声应着,一边几乎是用自己这辈子能使出来的最大的劲儿使劲儿跑,带着一群人到了城北之后偷偷摸摸的从靠近后山的一条小路上山顶,山下的情况一览无余。 他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这些人要来山顶到底干嘛,但仍然按照之前说好的乖乖蹲下。等他再回过神来,身后原本乌泱泱跟着的一群人立刻全都“不见了”,只有他自己穿着深绿色的衣服在黑夜里好像仍然显目。 一行人就这样默默的潜伏了一会儿,冷不丁有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这么大的脚步声,不是几个人就能发出来的。他们在山顶上听着脚步声越来越大,冷不丁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看起来一个完整军队规模的人,从地洞里钻了出来…… 宫里最近的气氛很诡异,大臣们都清楚眼下这种时候哪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逃不过骆礼成的眼睛,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位看起来似乎整日里只知道纸醉金迷,每日里不是饮酒作乐就是游山玩水,但是他们这些近距离接触过的人都清楚,大家都不是吃草的羊,就没有必要太放松警惕。 骆礼成在自己的房间里把玩着没有酒的酒杯,看起来却像喝了酒一样脸上红呼呼的。他笑眯眯地听着自己的护卫汇报情况,随后好像是一只猫被突然踩到了尾巴,猛地坐起身直接把昂贵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酒杯四分五裂,惊慌失措的护卫气刷刷地跪了一地。骆礼成却突然笑出了声:“好啊这些人,可真是好样的。白日里在朝堂上称呼我为王,等到晚上,就准备好易主了。” “王永远都是王,哪怕偶尔有乱臣贼子一心想要谋反,也不可能取代王的位置。”护卫战战兢兢的,赶紧说好听的话希望能安抚住眼前这位的情绪,可偏偏骆礼成永远让人猜不透,他们比赛这群做暑假的也很为难,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他的痛处,接着人头落地。 “是啊,该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哪怕有些人竭尽所能想去拿,也未必拿得到。”窗外的光线迷迷糊糊的,颜色这个时辰是议会的时间,所有的大臣应该都在殿堂上等着关于他们落定的最后消息。 “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墙头草,所以你应该知道,我让你暗中调查消息的目的是什么吧?”骆礼成起身,咬牙切齿地拿起酒壶直接猛灌了一口。“让我来看看这群老东西到底想搞什么名堂,当真以为我是聋子还是瞎子,连这点动作都看不到?今天我就让他们看看,背叛我会是什么下场!” 第四百六十一章 攻破皇都 “报,将军,所有人马已经备好,就差将军您一声令下。” 如今军队已经召集完毕,那么现在就可以攻入皇都,拿下皇都。欧阳淮煜心里暗自想到。 “好,很好,给我准备战袍和战马,我们即刻出发。” 欧阳淮煜准备好后,就赶往士兵集结的地方,准备出发。 “士兵们,如今我们所有事情已经准备完毕,只差攻入皇都,如今皇都是越来越猖狂,祸害百姓,使得百姓流离失所,我们必须动身拯救那些贫苦人士,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士兵们异口同声的答道。 “很好,你们在攻破皇都后,一定不要伤害平民百姓,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我们的任务是攻破皇都,而不是欺负老百姓,听到了没?”欧阳淮煜充满豪气的说。 “是,一定谨遵命令,不得伤害老百姓。” “很好,我们一定攻破皇都” “攻破皇都,攻破皇都,攻破皇都!” 欧阳淮煜为了为士兵鼓舞打气,就让他们大喊了口号。 “将军,我们出发吧,时候也不早了。” “嗯,士兵们,现在你们是为国家战斗,是为朝廷战斗,你们害怕了吗?” “没有,我们坚信攻下皇都,拯救那些平民百姓,斩平战乱贼子。” “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胜利。” 随后军队便出发了,欧阳淮煜是怀了必胜的信念出发的,他相信他能胜利,他们也相信他们能够胜利。 而在皇城骆礼成那边。 “小美人,来,喝了这杯酒。”大战将至他还在挑逗美人。 “好啊,皇上,不知你喜不喜欢我这个不知名的人。”说着,小美人就准备离开他的怀中。 可是却被骆礼成一把拉了回来。“小美人,我可没有这么说,你可千万别走呀。” “报。”小兵慌忙前来报道。 “什么事啊,竟能让你失了仪态,如此慌张。”骆礼成狠狠地瞪了那小兵一眼,而后拨弄了身旁的美女。 “皇上,我们探到欧阳淮煜已经带兵赶过来了,不知是否现在就整兵带队前往城外。” “怎么你害怕了?” “不是,皇上,我觉得我们还是提前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不用慌,这件事有自有分寸,还轮不到你来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可,可是老百姓那里怎么处理。” “不就是欧阳淮煜带兵来了吗,着什么急呀,既然他决心一战,那我就陪他好好玩玩。”话音刚落就在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那,皇上,你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小美人,大敌当前,我必须为皇都着想,不然皇都没了,你可就不能陪在我身边了。” “这么严重啊,皇上,那你一定要胜利归来啊。”那婢女柔柔的说。 “去,把我的战袍和剑拿来,顺便给我找一匹战马。好让我风风光光的去迎接欧阳淮煜呀。哈哈哈哈……” 待他穿上战袍,配好剑,骑上战马后,便出发前往整军处。 “拿酒来,去,给各位士兵倒上,各位士兵,既然那欧阳淮煜犯我皇都,我也不能请饶了他呀,大伙说是不是啊!”新 “是,是啊。”声音在兵群中此起彼伏。 “既然我们要侏那犯我者,我们就应该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不好惹的。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们 打的满地找牙?” “是。” “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们赶出去?” “是。” “我们是不是要找回我们的尊严,证明我们的价值?” “是。” “既然这样那大家就和我一起去反抗欧阳淮煜的攻击吧。从而保护好我们的家园,守护我们美好幸福的生活。骆礼成听到士兵这般高涨很是高兴。 “那你们先好好的休息,带我安顿好百姓,我们就即刻出发。” “是。” 骆礼成嘴边划过一丝邪笑,他心里充满自信,他早就准备好了迎接这一切的战争。 “你们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或者练练剑,我去镇里安顿一下百姓,去去就回。”骆礼成对身边的首领叮嘱。 “是。” “各位百姓,在这里朕有许多事情要跟大伙说。”骆礼成站在台上,居高临下的对着百姓们。 “各位百姓,你们在这皇都里生活的十分幸福美满,对吧。” 见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他也就缓解尴尬继续说了下去。 “朕也从不想打扰你们幸福的生活。可是就有那些反抗之人来挑起战争。上次想要谋权篡位的欧阳淮煜被朕赶走,如今又要卷土重来,来谋权篡位,真的是不得逞就不罢休。朕希望百姓们能保护好自己,如果有谁想要守卫自己的家园而战出来作战的,我也不会介意。” 此时台下是一阵喧闹。 “这个骆礼成明明自己想要谋权篡位,却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是啊,是啊,人家欧阳淮煜才是来救我们的呢,。” “我觉得相信谁也不能相信这个骆狗,他都害了我们多少条人命了。” “就是就是,反正我是不会去帮助他参战的。” “我也不会。” 老百姓的心里对这个骆礼成甚是鄙夷,他们知道明明是这个骆礼成谋权篡位,但却将责任诬陷到他人身上,骆礼成甚至随便杀害这里的老百姓,只要他心情十分烦躁,就会找一些老百姓来让他练练手、过过瘾。 老百姓们心里都清楚,欧阳淮煜才是好人,才是来救他们的人,欧阳淮煜才是他们的救世主。 “难道你们没有一个人出来参战,如果胜利了可是重重有赏哦。骆礼成心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在他说完后还是没有人站出骆礼成此时已经被彻底的激怒了。 准备拔剑,但却被身边的卫士拦住了:“皇上,切莫冲动。” “朕冲动,这就是他们对朕的态度,哼,我看他们是从来都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瞬间拔剑杀了一个人。 并说“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要是以后再对我如此不敬,就别怪朕的剑不长眼了。” 这一下可把老百姓们给吓坏了,他们将愤怒集攒在心里,想要一手将他杀了,想要把他的罪行、恶习一句一句,明明了了地说出来,但看到他如此暴躁又不顾及他人性命,便将话憋在了心里。 因为他们要活命,他们不能就这样死了,他们就是证明骆礼成罪行最好的证据。 第四百六十二章 攻城 城外。 “王爷,战士已经全部准备好!何时进攻?”一名副官给欧阳淮煜行了礼问道。 身穿盔甲的欧阳淮煜望着远方,想到皇帝现在生死不明,他一刻也不想耽搁。 “通知大家,现在出发!” 躲在一旁偷听他们说话的夏知雪听到这话,身体不由得颤了一下。 现在就要出发了吗?这一战,输了就全都完了。骆礼成不会放过欧阳淮煜的。 夏知雪舍不得欧阳淮煜上战场,她怕,怕这一去她就见不到他了。可是,他是皇室的人,必须要为皇室争回王朝。 夏知雪自嘲地笑了笑。她的英雄为了百姓要去血战四方了,她竟因为她的自私要留住他。 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走到了欧阳淮煜的面前。欧阳淮煜被她的突然出现愣了一下。 “可以带上我吗?就把我放在队伍的大后方。”夏知雪做不到让他一人离开。 欧阳淮煜的握剑的手指颤了颤,知道肯定拗不过她。沙哑着嗓子说:“好。” 欧阳淮煜把夏知雪安排在了队伍后方,又让几个得力士兵保护好她。才放心带着自己近日召集的军队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皇城门外。 他带着太多人的希望,骆礼成的造反已经有很多将士,忠臣死在了他的手里,况且,他不能丢下知雪。 他这一战,必须赢! 大敌当下,得到消息的骆礼成早早的就在城门外布好了士兵,等着欧阳淮煜来这里自投罗网。 欧阳淮煜的军队在城门外十五米处站定,走在军队前面的欧阳淮煜拉了一下马,看见城楼上的骆礼成心里就有一团火不断往上涌。 “骆礼成!劝你现在带着你的军队赶紧投降!和皇族作对,你简直是痴心妄想!你这种人,不配做一国之君!” 身穿盔甲的欧阳淮煜驾着马在城楼下喊着。 然而,骆礼成听了他的话,像是听见了巨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骆礼成在城口上大肆地笑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欧阳淮煜:“放弃?不可能!我骆礼成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是说放弃就放弃的吗?!你以为你现在是谁?王朝的十九王爷吗,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吗?不!现在的你什么都不是!而我,才是这里的帝王!你现在这是在造反!” 欧阳淮煜听见了他的叫嚣,但却丝毫没有理会城楼上的人。并没有打唇舌之战。就像是在等待临死之人说完最后的遗言。 骆礼成叫他迟迟没有答话,垂在一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 他都没有了皇族当靠山,凭什么敢无视他!今天他就是要挫挫他的傲气,让他知道目中无人的下场是什么! “欧阳淮煜!你现在只是前朝留下的孤子!在你放弃你的皇兄,带着一个女人自己逃命时!你就注定什么都不是了!” “哈哈哈哈,谁能想到欧阳家竟还有你这么一个白眼狼,为了活命,竟然抛下自己的兄长!欧阳淮煜,你这么惜命,如果你投降归顺于我,我倒是可以在皇宫里为你谋一个职位。” 骆礼成在城楼上走了几步,打量写欧阳淮煜,嚣张的说了一声。 “太监如何?!保你一命!哈哈哈哈哈!”uu书库 骆礼成的话音刚落下,连城楼上的弓箭手又忍不住一笑。堂堂皇族的十九皇子当太监?! 欧阳淮煜身边的副官看见城楼上丑陋的嘴脸,手里已经握上了剑,王爷什么时候让人这么说过?!由于握剑的力气过大,他的指尖竟有些发白。 胸膛里不断涌着一团火,副官想要上前进攻。 这老贼怎么能这样说十九王爷,皇室岂是他能玷污的! 欧阳淮煜伸手拦住了他,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副官立马识趣,冷哼了一声,容忍着按兵不动。 “骆礼成!既然你不知悔改!痴心妄想!今天我就斩了你的首级,为我千千万万冤死在你手下的亡魂报仇!” “我国英勇的战士们!杀了这贼子!冲!” 欧阳淮煜高喊着,拔出了剑柄中的冷剑,指向了高空。 身后传来了一阵阵的战鼓声,士兵已经敲响了战鼓,这是来战的冲锋号! 随着欧阳淮煜的一声令下,队伍瞬间摆好阵型向着骆礼成那方冲去。好男儿们手握着剑纷纷 冲向了敌人。 “放箭!”骆礼成恶狠狠地吩咐道。 城楼上的弓箭手得到命令,整齐地纷纷向下射箭,成千上万支弓箭密密麻麻地朝他们袭来。 将士们丝毫没有犹豫,边抵挡着箭边朝敌人发起进攻。没有一丝畏惧! 队伍后方的夏知雪见队伍都冲向了前方,整齐的军队杀向了敌方。 心里“咯噔”一声。 “拜托拜托,千万不能有事啊,一定不能受伤,佛祖菩萨们各路神仙一定要庇护他啊。” 夏知雪默默念叨着,她不是迷信的人,可是这次他出征她担心的得不得了,似乎这些虚无缥缈的神仙真的可以让她心安一些。 在开战之前,夏知雪就猜到骆礼成肯定会为难他,找到这里,她心脏禁不住疼了一下。 战场上的情况越来越激烈,夏知雪却像是度秒如年。她想让这场战争快点结束。 夏知雪没有办法和他并肩作战,只能在他身后默默为他祈祷。她心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一样,惹得她焦躁不安。真是烧心。 欧阳淮煜在前方厮杀着,他熟练的驾着马,长剑在他手里有生命似的,灵活地运转着。他功夫底子好。几乎朝他杀来的士兵都没有活口。 鲜血溅在他的盔甲上,他没有太在意,驾着马在战场上于敌人厮杀着,战场上几乎没人近得了他身。一次次斗争在他这里迎刃而解。 在两个军队开始厮杀时,骆礼成就从城楼上下来了,几名战士把他互送在了队伍后方。这里正好可以观看战况。 他吩咐下人准备了一些酒菜果蔬,一个人在他身边汇报着欧阳淮煜的状况。悠哉悠哉地看着战场。 哼,欧阳淮煜这几日虽然召集了不少人加入队伍,可是他骆礼成的军队可不是吃白饭的。两支军队在人数上就有很大的差距。 这次欧阳淮煜就是螳臂当车! 想到这里,骆礼成笑着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 第四百六十三章 战略性撤退 俗话说,战场上,刀剑无眼,且看这今日之战,领头的将军,先锋,劲头十足。 ”将士们,把军鼓打响了,清君侧,斩妖君,狡兔死,走狗烹,今日不败不归。” 欧阳淮煜发出吼声一边说着一边杀着敌阵士兵,清亮的嗓音倒与这杀戮气十足的战场格格不入。 只见他身披铠甲,手握长剑,意气风发,何等恣意,坚毅的脸庞上刻着不容置喙的唯我独尊,像鹰一般的双眼注向队伍后方的骆礼成以及他的客卿。 骆礼成只觉这双眼盯得他浑身不自在,身形轻微晃了晃,可还是开了口。 “你们可知罪,本皇刚登上皇位,你们便意图谋反?” 语气看似强硬,可还是三分忌惮。 “哼,好一个意图谋反,不知是谁拿出一个不明不白的诏书,谋我欧阳氏皇位,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今日我便带着座下将士,来看看到底有何本事,谋我皇位,意图谋反者,杀无赦。” 话音落地,震得地上三分响,碎石飞沙皆扬起。 “意图谋反者,杀无赦。” “意图谋反者,杀无赦。” “意图谋反者,杀无赦。” 身后的将士附和道,三声杀无赦,气势磅礴,连天上的云彩都被震的消散了去。 在皇城内的居民,也听到了这三声将士们的呐喊,人人翻翻叫好,声称十九王爷清理掉这些乱臣贼子,可以还她们一个太平盛世,锦绣年华。 此时此刻,欧阳淮煜像是他们的神一样,可以解救他们于苦难,普渡他们的终生。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奇怪,明明你才是那个至高无上的领导者,却还是比不过一个在百姓心中的王爷,何况,这个所谓的领导者皇位还来的不明不白。 战场上,杀人不眨眼。 欧阳淮煜身后打首的四位先锋,分别穿着红,银,白,灰,四色战袍。 四位先锋皆用面具挡住了半边脸,手握长剑或长矛,像是地狱里的修罗煞一样望着骆礼成的军队,压迫感十足。 四位先锋的面具凶煞无比,眼神也同样凶狠无比,身着四色玄衣,既有一种战场上的肃杀感,却也不失江湖的不羁。 队伍后的骆礼成身着黑衣,狭长的双眼眯了起来,细细打量着四位正在奋战中的先锋,手里的长剑隐隐作动。 四位先锋越战越勇,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欧阳淮煜攻势更盛,剑起剑落便是划出一道道血线,身着铠甲像是落入人间的救世主一样,墨发飞扬,多了几分飘逸,身轻如水,置于战场中央,仿佛大地都在他手下一般,长剑指向骆礼成 剑起,仿指落花留三分。 剑落,惊得是碎石一片。 队伍之后的骆礼成也不甘示弱,飞身而去,黑色衣裳勾着四爪龙,头顶着金冠,双眸狭长,唇角多了几分玩笑。 未等他落地,欧阳淮煜便迎身而上,出其不意,一剑长河,打的何礼成措手不及,未来得及应付,骆礼成身上便挂了彩,只见骆礼成左袖三分处多了一道口子。 欧阳淮煜手执“破冰”长剑,白玉似的剑柄注入了无数凌厉,剑锋锋利无比,是刺向何礼成。 骆礼成感受到了杀机,冷眼一横,不甘示弱的地迎上了欧阳淮煜,两人交手,似有破山河之势。 一黑一白,在天地中翻滚,战场中仿佛给他们留了一片位置。第八书库 两战主帅如此,两战士兵见自家将军如此,也不甘示弱,打得火热。 战场中央,落石走沙,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一黑一白,过这起了招。 黑:紫玉玄觞,瞒天过海,一人一剑勾起天下龙脉。 白:玉湖生动,一夜鱼龙舞,一人一萧吹起世间薄凉。 黑:暗影雪鹰,魑魅魍魉,一途为尔,世间纵横怕过谁。 白:紫狐白虎,兔死狗烹,月照心颤,引遍天下川流不息 黑:一骑一马,藏之惟妙惟肖。 白:一静一动,实则暗藏玄机。 然而,在远处的夏知雪,却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欧阳淮煜受到什么伤害,两阵交战,凶猛无比。 欧阳淮煜带领的军队以退为进,强攻定然不是办法,所以,改变战术,从侧面包围,四位先锋各带领一支小分队从侧面包抄。 一开始骆礼成带领的军队实在不吃香,但渐渐也摸清了战略,找到窍门,也不甘示弱转变了阵发,从中间想喷泉一样打散欧阳淮煜的军队。 欧阳淮煜在前头浴血奋战,似乎不知疲惫。到了后面,双方的伤亡也是在逐渐增多。 鲜血染红了天空,天空染上了鲜红的颜色,云彩赶紧飘走,不忍看到这杀戮之态,狂风袭来,像是为着一场战争鼓掌。 不一会,双方士兵的伤亡增多,而欧阳淮煜也挂了彩,白衣上多了几道口子,手臂处多了一道鲜红。 骆礼成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比欧阳淮煜还狼狈几番。 玄衣挂彩,金冠梳好的头发也飘落下来。 战场上杀的火热,世间都想为他们喝彩,仿佛地狱来的勾魂使者。 不一会,欧阳淮煜下令撤离,骆礼成也下令撤离。 今天双方交战更多的是一种试探,真要攻下皇城可没有那么容易。 回到帐篷,夏知雪心疼的擦拭着欧阳淮煜脸上的血,神态心疼无比,帮欧阳淮煜包扎好手臂上的伤。 “你是不是傻,打起仗来不要命了吗?” 看着欧阳淮煜说道,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一片心疼。 欧阳淮煜自知她是心疼,摸了她他的脸,说着无事,眼里充满爱怜。 “传令下去,原地扎营,休整几天,再出战” 欧阳淮煜对着帐篷外的士兵下道命令。 “是”士兵回答道,便退下了。 今天双方交战更多的是一种试探,真要攻下皇城可没有那么容易,营外的士兵都安顿下来休息了。 夏知雪拿出地图,与欧阳淮煜探讨着下一步的战术。 回到皇宫的骆礼成一脸不爽,怀里搂着美人,看着美人的三千秋波似的眼,心都要化了一般,连忙将落纱帐一挥,便陷入了温柔乡。 第四百六十四章 墙洞 战争已经持续半个多月了,双方都一直在这么对峙。 当然,这么对峙僵持着,两边军队都是有一定的损耗的。 不止是人,还有士兵们吃的粮食,物资。 皇城内的人出不来,军队自然也是没办法补充粮食。 在城外的欧阳淮煜的队伍,消耗得比城内的军队还要多。 又是一天,白天依旧是战争,但皇城想要攻下确实是不易。 每一天的战争都会损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这一天也是如此。 夜晚很快就来临。 欧阳淮煜正 听完后,欧阳淮煜就站了起来,走到主营帐中央那一张图纸前。 那一张图纸,画着的就是皇城内大概的分布图。 副官站在一旁,看着欧阳淮煜动作,还一边补充道:“皇城之上城墙太高,想要上去就得先解决那上边的士兵,但我们一直都是失败告终。” 那一处城墙,就是易守难攻,他们如果想要攻下来,就只有踏着尸体,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但是这也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才会每天经过战争后,回来和欧阳淮煜分析目前的情况,总结之前经验,试图着想要找出一个比较适用,他们目前情况的进攻办法。 既不损耗大量的士兵,也能够攻下皇城的办法。 欧阳淮煜看着那一张途中,沉声说:“皇城想要攻下,确实是有一些难度。” 就这一个皇城他们就攻打了半个多月,并且还毫无进展。 但就算是再难,他也选择尝试,不放弃。 因为百姓还在水深火热之中,他怎么可能会放弃? “你先回去吧,吩咐守夜的士兵,注意警戒。”欧阳淮煜说着,就放下了手中的图纸。 但听了欧阳淮煜的话,副官却没有离开,反而是依旧站在一旁。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欧阳淮煜看着副官问。 副官则是看着欧阳淮煜神情凝重的说:“我们的粮食已经没剩多少了最多只够五天的量。” 粮食,一直都是很大的一个问题,这一点欧阳淮煜心里非常的清楚,但他没想到居然消耗得这么快。 但还不等欧阳淮煜开口,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士兵的声音,从主营帐外响起:“报告主帅,我们刚才抓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欧阳淮煜还有副官依旧是站在主营帐中央,但欧阳淮煜的目光却是看向了帐子门口,大声喊道:“可查明是什么人没有。” 主营帐外的士兵听后,越发恭敬的说:“还没有审问,不过看神色有些像是间谍,而且身上还带着几袋粮食。” 说到后边,士兵也开始疑惑了起来,如果是间谍,为什么还会带着几袋粮食? 但如果不是间谍,谁都知道现在这里是战场,谁在这个时候没事还会来这里? 听到这里,主营帐内的欧阳淮煜心里也是疑惑了起来。 他放下了手中原本拿着的东西,看了一眼一旁的副官:“去看看吧。” 说着,欧阳淮煜就带着副官走出了主营帐,在主营帐外,一个士兵正工工整整的站在那里。 “带我去看看。”欧阳淮煜看着那士兵说。678 “是!” 跟着通报的士兵,很快欧阳淮煜就看到那几个士兵口中,疑似间谍的人。 此时那几个人,正被他方士兵团团围住。 被围住的人一共有五人,并且还全都是青年男人,在几个人的身旁,还放着几个麻布袋。 原本被包围的几人正在和围住他们的士兵解释,但一看到欧阳淮煜朝他们走过去后,全都连忙跪了下去:“参见十九王爷。” 欧阳淮煜见后,立马道:“起来吧。” “谢王爷。”五人同时喊道,也都站了起来。 欧阳淮煜挥了挥手,让围在五人身边的士兵收下手中的武器。 周围的武器收走后,顿时几人的心也稍微安稳了下来。 “你们是?”欧阳淮煜看着五人,疑惑的问。 那五人中,派了一个代表出来:“回十九王爷的话,我们是城内的百姓。” 听到是城内的百姓,欧阳淮煜的眼里微微闪过了一丝惊讶,但他还是沉声问道:“既然是城内的百姓,那你们为何不睡觉,反而还偷偷的到城外来了?” 欧阳淮煜说着,语气中微微有了些怒气。 城外终究是不安全的,不只是被城内驻守的士兵发现后,甚至可能会丢掉性命,在城外,一旦有一个不小心,就会和刚才那样被当成间谍,如果不是他有疑惑,才走了过来,不然这几人就已经死了。 那站在欧阳淮煜前方的几个百姓,自然是明白欧阳淮煜的用心,王爷是在担心他们的安危。被派出的代表,立马感激的说:“王爷,我们百姓们都知道,战争期间最重要的就粮食,百姓们都希望王爷你们能够取得胜利,所以才都自发的捐赠出粮食,让我们几个送出来。” 说着,他的目光也不由得望向了一旁放着的粮食。 欧阳淮煜也跟着看了一眼那几个圆鼓鼓的麻布袋,如果说里边是粮食的话,对于他的军队来说,虽说不多,但欧阳淮煜还是很感动。 在战争期间,还有本国的子民为他们着想,他仿佛都能够感觉到,在周围人的士气在一瞬间都提高了很多。 “王爷,百姓们都希望王爷您能够赢下这一场战争,改善国家的制度。” 代表说着,眼中带笑,那是由心而发,是最真诚的笑容。 “感谢你们的粮食,我们一定会赢下这一场战争。”欧阳淮煜说的时候,非常的认真,这不仅仅是一个承诺,还是城内万千百姓对他的信赖。 得到欧阳淮煜的承诺后,偷偷从城内出来的几人非常的高兴。 欧阳淮煜见天色也确实是不早了,于是派了几个士兵护送那五人回去了城中。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护送的士兵发现了一条可行之路。 欧阳淮煜那一边 在把几个百姓送走后,欧阳淮煜立马安排了人检查这几袋粮食有没有问题。 经过了检查,粮食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看着刚才那几个百姓离开的方向,欧阳淮煜心里很暖。 欧阳淮煜心里一高兴,于是立马道:“吩咐下去,给士兵们加餐。” 一旁的副官听了,亦是立马道:“是!” 命令一下,顿时整个军营都忙活了起来。 特别是后勤部,负责做菜做饭,更是忙得不行。 第四百六十五章 放火 欧阳淮煜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望着在吃饭的士兵们,见他们吃着老百姓送过来的食物,满脸笑容地聊着天,欧阳淮煜只觉得这几日的疲劳也不算什么了。想起老百姓的话,欧阳淮煜欣慰一笑,随后也没有上前,而是转身回了帐营中。 夜幕低垂,护送几个百姓回城的士兵也回来了。“禀告王爷,几位老百姓已经成功护送回去了。”护送完毕的士兵跟欧阳淮煜禀报道。欧阳淮煜点了点头,“城中的百姓可还好?” “回禀王爷,城中的百姓现在生活尚且还算是过得去,可是对于骆礼成当上皇帝之事,百姓都纷纷感到失望,还有几位百姓被骆礼成杀之,以杀鸡儆猴。”士兵将在城中搜取到的消息都一五一十地和欧阳淮煜一一说明。 “呵,骆礼成果真好手段,可是不得民心者何以得天下。他这自封的皇帝绝对做不久。”欧阳淮煜听完士兵的汇报,想到骆礼成的阴险小人就觉得愤怒,到也是讽刺一笑。 “王爷,属下还有一事未报。”士兵低头继续说道。“你先起来吧,不必多礼,有什么事说便是。”欧阳淮煜听到士兵的话,瞬间便严肃了起来,也不在是坐着,还是站了起来。 “禀王爷,属下回来之时遇到一个快被饿晕的老人,我们将随身携带的一些军粮给了老人,那位老人很是感激,告诉了我们一个能通往城内不被发现的墙洞。”士兵起身,将事情缓缓道来。 欧阳淮煜听到士兵的话,有些欣喜:“哦?居然有通往城内不被发现的墙洞?事情可否属实?”“禀王爷,属下几个就是从那墙洞回来的,打探了一下,那附近都是荒地,鲜少有人经过,那位老人我们也打探到她只是一个晚年丧子的可怜人,不会是骆礼成那边派来的。”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站在原地没有说话,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暗自做了一个决定,这才开口:“嗯,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几个今天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墙洞之事你们先别声张,我自有打算。” “是王爷!”几位士兵随后便也退下了,帐营里便只余欧阳淮煜一人。而欧阳淮煜刚刚已经决定去城内探查情报,而他并不打算让夏知雪知道,他担心她知道后又要跟着自己一起去。太危险了,他不想看到她受伤,他只愿她可以平平安安,快乐地生活。 欧阳淮煜想着,走出帐营,来到了附近的一片草地上坐着,想到这些时日的事情,想到今日百姓的话还有士兵的话,心中颇为有些复杂。 而在这时,夏知雪在欧阳淮煜的帐营里找他,结果没找到,好不容易才在附近的草地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夏知雪看着那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落寞,她走回去拿了一披风和一壶酒,走至欧阳淮煜身后。 欧阳淮煜只觉得身后一重,转头便看到了面带微笑的夏知雪。“喏,给你的!”夏知雪将暖好的一壶酒递给欧阳淮煜,随后在欧阳淮煜一旁坐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欧阳淮煜接过那壶暖酒,略带薄茧的手捏了捏夏知雪的小脸。 被捏了脸的夏知雪也没有恼,只是抱着欧阳淮煜的胳膊蹭了蹭,带着一抹笑说道:“方才去你帐营里没找到你,后来看到你在这,想着天冷了,便寻了张毛毯给你,顺带着暖了壶酒。一个人坐在这里,可是有何事?” 欧阳淮煜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后觉得浑身都暖了,抬头望了望那满天的繁星,有些惆怅道:“今日有几个百姓偷偷送了几袋粮食给我们,我答应他们一定会拿下这场战争,我只是怕我会食言了。” 夏知雪靠在欧阳淮煜身上,自然也是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担心,温声安慰道:“没关系,我相信你,这场战役,骆礼成已经输掉了民心,而你一定会为百姓为皇上守护这江山。”天神 欧阳淮煜只觉得心中一暖,垂眸望着那双也在望着自己的如繁星般的眸子,此刻两双眸子相对,都倒映着对方的样子。仿若时光定格于此刻,那该有多好。 欧阳淮煜在一旁的柳树上扯下一片薄而细长的柳叶,坐了下来吹起了小时候经和兄弟姐妹们吹的那首小曲儿,而夏知雪半靠在欧阳淮煜半立起来的一条腿上,听着幽静安逸的曲子,眯起眸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欧阳淮煜见夏知雪被哄睡了之后,取下盖在他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夏知雪身上。一壶清酒在侧,可此时的他想到待会的事却全然没有了喝酒的心情。 随后他将夏知雪抱回了帐营。欧阳淮煜坐在床边,望着她的恬静的睡容,他更加觉得不能让夏知雪知道。 欧阳淮煜将夏知雪的一缕垂下的发丝撩到耳后,随后待了一会知道便离开了。欧阳淮煜来到了一名副将的帐营,将今日士兵和自己说的墙洞那事简略地和他说了一下,“你现在和我速速出城,查探情报。” “是,王爷!”随后两人乔装打扮了一下,便按照士兵所说的路线,果真找到了一个墙洞。 “王爷,这里果真有一差不多人高的墙洞。”副将拨开杂草,压低声音,有些欣喜地说道。 欧阳淮煜查看了一下周围,点了点头:“这个墙洞应该是已经废弃了的,而周围的杂草长势茂盛,掩盖住了这墙洞,无人问津也实属正常。” 随后欧阳淮煜和那名副将来到城中,在骆礼成的军营不远处一个小丘上趴着,探查着军情。 “王爷,看样子他们巡逻的士兵并不多。”副将看着不远处在走动着的士兵说道。 “嗯,应该就两三队的样子,不过还是要观察一会,小心谨慎为好,避免入了敌人的圈套。”欧阳淮煜十分谨慎,不敢出一丝一毫的错误。 观察了许久,发现军营里的士兵都睡了,那几队巡逻的士兵也有了一丝倦意。欧阳淮煜对着那名副将小声说了点什么,随后那名副将点了点头,小心后退然后跑了。 过了一会儿,副将不知在何处找来了一大把可点燃的火把,“禀王爷,你要的东西属下找来了。” 欧阳淮煜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点燃火把,将火把丢进了军营里的草堆中,瞬间点燃了。 发现着火的士兵纷纷慌张地跑去打水救火:“走水了!走水了!” 在帐营里睡觉听到叫声的士兵也都纷纷起来救火,没有人发现欧阳淮煜正将他们的举动看着眼里。 第四百六十六章 大败骆礼成 火烧了城中的军营后,欧阳淮煜顺利的又从城内跑了出来。 当然,出来的路也依旧是他之前进去的那一个墙洞。 回去后,一回到主营帐,欧阳淮煜就看到了依旧站在主营帐里等着他的副帅。 “你怎么在这里?”欧阳淮煜说着,快速的走进了主营帐。 “王爷怎么样?那个地方有危险吗?”副帅有些担忧的看着欧阳淮煜询问。 副帅说的,自然就是之前士兵们说的,那些出来的百姓们发现的一个墙洞。 “我没事,那条路也很安全。”欧阳淮煜点了点头,什么也没多说,就说了最后的结果。 那一条路,虽然说是有守卫,但守卫并不多,只要细心些就可以进去,而且还不被敌人发现。 副帅见欧阳淮煜肯定的神情,心里也断定了那一条路是安全的。 “那我们的人,应该如何准备?”副帅继续问。 欧阳淮煜顿了顿,然后说:“明天一早。就立刻发动攻击,不要让他们有反应的机会。” 欧阳淮煜说的,就是是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那个时间,就算是一直守夜的人,也会犯困。 然而那个时候,就是最佳的突破机会。 副帅点了头:“好,我下去安排。” 在副帅即将走出营帐的时候,欧阳淮煜突然想到了自己刚才火烧对方营帐的事,于是又叫住了副帅笑着说:“对了,我刚才出来的时候,顺便丢了一把火。” “嗯?”副帅有些不解的看向了欧阳淮煜,他这是什么意思? 见副帅不解,难得的欧阳淮煜解释了一番:“也就是说,现在敌方的营帐正在火堆里。” 欧阳淮煜说着,眼里露出了一丝邪笑,然后继续说:“你顺便也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副帅一开始还有些不解,但是听到欧阳淮煜的解释,在一看到他那笑容,莫名的副帅开始有些可怜起城内的士兵们了。 不过这样的欧阳淮煜,才是真正的欧阳淮煜啊,副帅想到这,那好看的薄唇微微勾了起来:“我一定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副帅亦是笑着说。 城中军队内被欧阳淮煜这一把火定是会搞得肯定是精神不振,然而对于他们这边的士兵来说,却是一个重整旗鼓的好机会。 而且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夜晚,悄悄的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欧阳淮煜的士兵们却都开始逐一的清醒了。 因为他们即将有重要的事去做。 营帐的动荡,睡着的夏知雪自然也是被吵醒了。 夏知雪看着欧阳淮煜疑惑的问:“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发动攻击?” 这一次的攻击,很不同寻常。 因为之前的进攻,基本上都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天上有雾气的时候开始进行,因为这样可以很好的隐藏他们的位置。 但是这么天还在黑着,士兵们的瞌睡还没睡好呢,还没有恢复精神,怎么就发动进攻了? 欧阳淮煜哪能不知道夏知雪想的什么,但他只是说:“士兵休息地差不多了,是时候进攻一波了。” 这一次的进攻,将是最后一次的进攻。 因为他们会拿下皇城,也会结束那大半个月的对战。 但是夏知雪依旧觉得十分奇怪,但是她看着身旁,欧阳淮煜那坚定的神色,最后夏知雪也是没有说什么。 欧阳淮煜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虽然他不说,但她应该相信他的决定。 很快,欧阳淮煜的兵队整理完成,浩荡的兵队立在在皇城之前。 站在城墙上,守夜的士兵见了,连忙跑去禀报骆礼成。 骆礼成听了,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你是说欧阳淮煜现在带兵到城下了?”19楼文学 士兵连忙点头:“是!” 虽说天还是黑的,但军队那么大的声响,而且围攻他们的也只有欧阳淮煜一人带队,他怎么可能还会再看错? “立刻通知士兵,前去应战!”骆礼成大吼。 欧阳淮煜这小子居然和他来阴的,打了个他措手不及。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昨晚营帐里的火,放火的人没有抓到,现在欧阳淮煜又有异动。 他似乎已经知道那放火的人是谁了! 一定是他!! 如果不是他,他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改变对战的方式? 但骆礼成不知道,兵不厌诈,这是对战中常有的事。 欧阳淮煜之前体恤士兵,所以才会刻意调整时间,但是现在,最后一战! 赢了,他们就不用再继续战斗了,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骆礼成整理好后,快速的来到了皇城的城门之上。 城门依旧是那般高,就像是骆礼成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一般。 但是在城门前方,坐在马上的欧阳淮煜,带着一众人就站在那里。 只是气势一时间就压过了骆礼成那方的士兵。 原本骆礼成还以为欧阳淮煜早已经开始进攻了, 但没想到这一次欧阳淮煜并没有让人直接向前冲,而是一直没有任何的动作。 骆礼成看着坐在马背上的欧阳淮煜,冷冷的质问道:“欧阳淮煜,昨天是不是你到我军营内放的火?” 骆礼成说着,眸子狠狠的盯着欧阳淮煜,但距离太远欧阳淮煜根本看不到,不过通过骆礼成的语气,欧阳淮煜知道,骆礼成肯定是气炸了! 但是,欧阳淮煜可不止是想要气骆礼成这一点,然后又是大方的承认:“没错,就是我!” 欧阳淮煜这一说,骆礼成还真是更是气了! 可恶! 昨晚那一把火,把他储备粮食的地方居然也烧了,现在他的兵队,没了粮食作为支撑,再加上士兵们暗中猜测是不是有敌人入侵,全都人心慌慌的,才过没多久欧阳淮煜居然就来了! 这真的是好计策啊! 骆礼成想到这,他的心中对于欧阳淮煜的狡猾狡诈也更多了一层的认识,但他对欧阳淮煜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想到这骆礼成对欧阳淮煜更是恨得牙痒痒。 这时,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士兵,突然倒了下去。 并不是因为有人攻击,而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骆礼成大吼,没有人攻击,连站都站不稳吗? “皇……皇上,我腿软!”那一名弓箭手颤颤巍巍的回答。 “真是废物!”骆礼成说到这,又是狠狠的踢了一脚那个摊坐在地上的士兵。 只是再一看其他站着的士兵,无不是精神不振的模样。 另一边 等到副帅回来后,欧阳淮煜看了一眼还在城门上教训人的骆礼成,大声喊道:“进攻!!” 一瞬间,所有人都朝皇城之上冲了上去。 果然,兵队精神状态都不太好,皇城上的弓箭手,每次都像是没有力气了一般,长箭都发不出。而底下的军队也是勉强抵抗着欧阳淮煜军队的攻击。 他们在害怕,害怕他们身边的人有内奸,害怕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了。 而欧阳淮煜还安排了一小队人借着墙洞闯进去,去里面和欧阳淮煜接应,骆礼成的士兵被欧阳淮煜的兵队打得节节败退,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第四百六十七章 破城 两方士兵,正在争斗,场面一片混乱,不只是城内,还是城外。 城内欧阳淮煜手下的士兵,很快就从内边,将城门打开了,一时间城外的士兵们,全都吼着响亮的声音,朝城内冲去。 杀进城中后,欧阳淮煜带着人,将骆礼成的兵队杀的片甲不留。 所有人都在积极的对战,欧阳淮煜也是不例外,只是敌人没了后,欧阳淮煜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 欧阳淮煜转头,看向了依旧是骑着马,穿着铁甲的副帅问:“看到骆礼成了吗?” 他从攻破了城门后,就一直没有在看到骆礼成。 副帅看着欧阳淮煜也是摇了摇头,他从进入城内后,也没有看到。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站着的士兵听到了欧阳淮煜还有副帅的谈话,猛然间他想起来了刚才看到的事。 于是快步走到了欧阳淮煜战马的旁边,双手抱拳,恭敬的报告说:“主帅,小的刚才看到他了。” 欧阳淮煜立马沉声问道:“他现在在哪?”“刚才战乱中,小的看到骆礼成从城门上下来,然后跑了,因为一直有人扑上来,所以小的没能抓住他。”那一名士兵仔细的回忆着说,不过语气中还是有些遗憾。 欧阳淮煜也听了出来,直接摆了摆手道:“无事,你立刻去通知其他人,整理兵队,立马随我去皇宫。” 骆礼成如果要逃,那么一定是去了皇宫内,皇宫也是他们的最后一道关卡! “是!” 兵队很快就组织好了,以欧阳淮煜骑着战马走在最前方,左右两侧分别是副帅还有夏知雪,在他们身后的士兵们,所有的人都有序的排列着,向城内走去。 在皇城内部,城门被破,定也是会引起一片恐慌的,更何况是这么多的士兵同一时间进入皇城内部。 整个皇城内的普通百姓们顿时人心惶惶了起来,有的担心欧阳淮煜会像其他国家入侵他们国家一样,杀了他们普通百姓,又有的担心这战争会波及自己。 虽说他们都希望欧阳淮煜能够赢,但到了现在这一步还是有些担忧的。 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在慌乱的逃窜,跑回家后把自家的门紧紧的关上。 与此同时,皇宫内。 骆礼成一从城墙上跑下去后,就骑着马快速的往皇宫内跑,现在这个时候,骆礼成已经到了皇宫内部。 一进入皇宫,骆礼成立马大喊:“来人!” “皇上有何吩咐?”一个小太监连忙从一旁走了过来,低着头恭敬的说。 骆礼成头也不回的大喊:“立马通知下去,给我加强皇宫的守卫!” “是。”小太监微微弯腰,立马出去传递消息。 一时间,整个皇宫都戒备了起来。 欧阳淮煜带着人,到了皇宫的正前方,看着紧闭的皇宫大门,欧阳淮煜抬手,让所有人按兵不动。 皇宫的周围,静得可怕,内部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但欧阳淮煜知道那大门内有无数的眼睛,都盯着这一扇门。 夏知雪看了一眼欧阳淮煜不知道这一次,他又该如何应对。 “进攻!” 既然看不出破绽,那他就强攻罢! 皇宫的大门被打开,在门后果然有许多的侍卫,全都拿着盾牌还有大刀。 并且每个人的头上都系着一条红色的布条。 这,就是皇宫内设置的禁卫军!单身 欧阳淮煜的人朝内里进攻,但损伤严重,直到最后,欧阳淮煜放弃了强攻,招回了不停朝皇宫内进攻的士兵们。 这皇宫内都是骆礼成之前安排的禁卫军,其布置都是十分严密的,巧妙的利用了皇宫门口的那一段并不宽敞的通道来设计。 现在,就是欧阳淮煜一时半会儿竟也攻不进去。 欧阳淮煜看了一眼城门口成堆的尸体,对方损失的人却是他损失的人三分之一。 这样下去,就算是他攻进去了,他的人也会损害严重。 欧阳淮煜皱了皱眉。 这时,在欧阳淮煜左侧的副帅问:“皇宫门口设置太过狭小,只要防御得当,在里边的人就相当于可以以一敌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一处的防守,简直就和皇城大门的防守一样,甚至比在皇城大门的防守更严密。 带人把皇宫围起来!” 既然一时间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把皇宫包围起来,一是为了不让在皇宫里的骆礼成跑掉,二则是欧阳淮煜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副帅得了命令,很快就下去安排了。 没多久,整个皇宫全都让欧阳淮煜的人包围了起来。 “包围了皇宫后,你要怎么做?”夏知雪看着欧阳淮煜问。 欧阳淮煜摇头:“先不急,我们突然的闯入城内,现在整个城内定是民心不稳,先去安抚民心再想办法。” 夏知雪皱了皱眉:“你要如何安抚这城内的民心?” 安抚民心可不是一件小事,弄砸了不仅不得民心还会反其意。 虽说城内大多数人都是支持欧阳淮煜的,但还是有一些人不喜欢战争,也不喜欢主动攻打皇城的欧阳淮煜,这样做还是有一些难度。 但欧阳淮煜听了,却是勾了勾唇:“明天你就知道了。” 很快,欧阳淮煜就找来了一个士兵,低声在那士兵的耳边说了一些东西,很快那士兵点了点头,然后离去。 这一幕,看的夏知雪更加疑惑了。 现在,整个皇城已经是解放了,城门口的尸体欧阳淮煜也让人去处理了,很快就又恢复了原状。 除了皇宫,依旧是封闭的。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欧阳淮煜下令,让所有人就此安营扎寨,守着皇宫的人,依次替换。 就在夏知雪准备回房间休息的时候,夏知雪就看到了在兵营其中一个营帐旁,有五个普通的百姓站在了副帅的身旁,副帅还在对那五人说着什么一样,那五人还一直笑着点头。 一直到那五人离去,夏知雪也还站在那里。 副帅也看到了夏知雪,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也离开了。 虽说不知道副帅是在对那五个人说什么,但夏知雪大概也能猜到这是欧阳淮煜默许的,或者是直接授意的。 夏知雪也不再想那么多,直接回房间休息,明天或许又是一场战争的开始,甚至更快,她得好好的养足精神才行。 第二天,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开始有了人走动,只是不怎么靠近兵队,不过这样的结果让欧阳淮煜非常的满意。 看着这般的成效夏知雪也有一些意外:“你昨晚让人做了什么?” 欧阳淮煜笑了笑:“只是让那些相信我们的百姓们,做了一些宣传,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夏知雪转头,看着皇宫的方向,皇宫内还是和之前一样十分的安静,就和昨天一样。 再一转头看着欧阳淮煜问:“骆礼成你打算如何应对?” “现在要紧的不是骆礼成,而是安抚民心,骆礼成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他逃不掉的!” 第四百六十八章 带话 第二日清晨,皇都也逐渐的热闹起来。 这一个月皇都一直都在战争,所以老百姓们全部都是在艰难的过日子,就担心骆礼成不高兴了乱杀人。 如今欧阳淮煜攻打了进来,加上欧阳淮煜安抚民心的方法得当。 故而,皇都内的老百姓们全都一脸兴奋的看着他。 “王爷,你看这皇都内的老百姓们,他们多么的欢迎我们啊!” 夏知雪看着激动的老百姓们,这心里也是十分的激动。 打了这么久的仗,终于快要将骆礼成打败了,她又怎么能够不高兴呢。 “嗯!”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其实,他早就已经料到了会是现在所看到的这个样子。 虽然说,现在骆礼成已经登上了皇位,可是这皇都内的老百姓们却是没有一个服气的。 如果不是担心骆礼成会乱杀人,恐怕这些老百姓们都已经反了。 “来者何人!” 欧阳淮煜跟夏知雪来到了皇宫前,城墙上的士兵还在装模作样的询问着欧阳淮煜。 其实说实在的,他这心里还是有一些害怕的。 谁又愿意打仗呢,可是如今兵临城下,又怎么可能容许他们退缩。 “你去给骆礼成带一个话,就说让他现在开门投降,这样子的话,我还能够给他一个好点的结局,否则的话……” 欧阳淮煜站在城墙下,大声的说出来了自己的要求。 在他的心里,他还是希望骆礼成能够投降的。 虽然说他也是有信心,可是攻进皇宫的,可是那也是会付出代价而且皇宫也会有着一些破坏,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么还不如让骆礼成投降。 “你们在这里盯紧一点,我去告诉皇上!” 士兵听到这里,连忙看了一眼欧阳淮煜,然后这才慌里慌张的跑开了。 现在的情况,他也是可以看出来的,他的心里也是迫切的希望骆礼成能够投降,只不过这是他的空想罢了。 而此刻,骆礼成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摔着东西。 这些天一直都在打败仗,他这心里一直都是不服气。 “好你个欧阳淮煜,你真的以为,我斗不过你吗,真是可恶。” 骆礼成恶狠狠的咒骂着欧阳淮煜,随手拿了杯子扔了出去。 “皇上,皇上……” 这时,士兵闯了进来,喘着粗气看着骆礼成。 “说,什么事!” 骆礼成看着士兵慌里慌张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又是欧阳淮煜,要不然的话,士兵不会这个样子的。 “皇上,欧阳淮煜说,让我们投降,还可以给您一个好点的结局,否则的话……” 士兵吞吞吐吐的将欧阳淮煜的话全部告诉给了骆礼成,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骆礼成的神情。 果不其然,骆礼成听到了士兵的话,气愤的又想要扔东西,却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扔了,故而直接拔出宝剑,将那个士兵给捅死了。 “欧阳淮煜,你……你想要让我投降,休想!” 骆礼成黑着脸大骂了一句,随后便来到了城墙上。 “王爷,你说这骆礼成会不会投降!”华秀中文 夏知雪的心里还是挺希望骆礼成投降的,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是她还是存了一丝的希望? “你说呢?” 欧阳淮煜并没有回答夏知雪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夏知雪听到这里便知道了,骆礼成一定不会投降的。 如果他会投降的话,也就不会有之前的事情了。 既然都已经打了那么多次的战争,这骆礼成又怎么可能会在此时投降。 “骆礼成,你还不乖乖投降!” 就在夏知雪沉默的时候,欧阳淮煜看到了城墙上的骆礼成,直接吼了一句。 “欧阳淮煜,你想要让我就这样子投降,你真的是痴心妄想,你休想打败我!” “弓箭手准备,放箭!” 骆礼成冷笑了一声,然后便吩咐弓箭手对着皇城外放箭,其他士兵随时准备进攻。 骆礼成心里很清楚,就自己这么一点点的兵力,根本就阻止不了欧阳淮煜。 如果这一点点兵力就可以阻止他的话,恐怕早就已经胜利了。 可是想要让他就这样子投降,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但是,就这样子恶心一下欧阳淮煜,骆礼成心里还是挺乐意的。 “卑鄙!” 夏知雪看到骆礼成突然间直接就命令弓箭手对着他们放箭,便大骂了一句。 这个骆礼成,真的是太卑鄙了,不投降就不投降吧,竟然话都还没有说完,就直接命令弓箭手对着他们放箭。 他真的以为就他们那么一点点的兵力,就可以阻止得了他们这么多的人吗? 真是太搞笑了! “盾兵!” 欧阳淮煜并没有在意骆礼成的举动,直接喊了一声盾兵。 之后所有的盾兵便有序的站在了所有的士兵们的面前,挡下了箭矢。 “弓箭手准备,射击!” 随着欧阳淮煜的一声大喊,弓箭兵全部都射击城墙上的士兵。 “皇上,现在我们应该怎么怎么办,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很难打败他们!” 一个士兵头目心里有一些害怕,毕竟他现在还不想要去死,故而看向了骆礼成,希望他可以投降。 可是他看着骆礼成的样子,便知道了,这一次,恐怕自己很难继续活下去了。 即使自己不被欧阳淮煜打死,恐怕也会因为临阵脱逃,被骆礼成打死的。 “滚!他欧阳淮煜真的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兵力多,恐怕他现在都已经被我给杀死了,你如果在这么多话的话,我就让你现在就去死!” 骆礼成冷冷的瞪了一眼士兵头目,对他所说的话心里很是气愤。 本来,这一次被欧阳淮煜打败,他这心里就有一些不爽,此刻这个士兵头目在这里又这样子说,这不是明显的掉军队的士气吗。 “你们大家都给我听着,这一次狠狠地给我打,打不过也要给我打!” 骆礼成斥责完了士兵头目以后,又看向了那些士兵,怒吼了一句。 “欧阳淮煜,你不要太得意了,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逮到我的,你想要看我的笑话,我看你就是痴心妄想!” 骆礼成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看着欧阳淮煜。 说真的,他这心里挺不服气欧阳淮煜。 本来他都已经坐定了皇位,一直都没有拿欧阳淮煜当一回事,可是此时,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这心里又怎么可能会服气。 第四百六十九章 强攻皇宫 “呸,骆礼成,你真的以为你可以逃的掉吗,这一次我们一定会将你活捉的,好给我们死去的那些士兵们报仇。” 夏知雪恶狠狠的看着骆礼成,这个骆礼成还真的是卑鄙。 只要一想起来之前的事情,夏知雪就恨不得现在立马将骆礼成给碎尸万段。 如果不是因为他,恐怕也就不会有那么一场战争,这一切完完全全的都是他。 “来人,将巨木车推过来,将这个大门给我撞开!” 欧阳淮煜明显的看出来了骆礼成开战的意味很明显,他明显的就是不想要投降。 可是即使他不投降,难道自己就真的没有一点点办法了吗。 虽然欧阳淮煜一点儿都不想要开战,可是如果再由着骆礼成继续待在皇宫里面的话,恐怕这个皇都内的老百姓们也不会愿意。 故而,欧阳淮煜只能够强攻皇宫,有所损耗大不了以后在修就是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将骆礼成给抓住了,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是!” 士兵们得到了欧阳淮煜的命令,便直接用巨木车撞向了皇宫的大门。 骆礼成眼看着皇宫的大门就快要被撞开了,心里很是清楚,这一次不管如何,自己恐怕都斗不过欧阳淮煜了。 因此,他这才趁着欧阳淮煜不注意,偷偷的逃走了。 “冲啊!” 欧阳淮煜的士兵用巨木车将皇宫大门撞开了以后便直接一拥而入。 这些日子,他们忍受骆礼成已经忍受的够了,此刻能够重新的夺回他们的皇宫,他们这心里还不知道是多么的激动呢。 欧阳淮煜的禁卫军拼死抵抗,却是不敌现在士气高涨的欧阳淮煜的士兵。 “你们跟我来!” 欧阳淮煜带着一队人杀上了寝宫,想要将骆礼成抓住。 可是等到了寝宫以后,却只是发现到了满地的狼藉,根本就不见骆礼成的踪影。 “真是狡猾,他能够去哪里,这皇宫里面就这么大一点点地方,竟然找不到他!” 夏知雪跟着欧阳淮煜一同来到了寝宫,本想着会成功的抓到骆礼成,可是却没有想到,来到这里以后,却看到的是这样子的一幕,一点儿都不见骆礼成。 “王爷,这……” 一个士兵也很是郁闷,不知道这个时候骆礼成能够跑到哪里去,本以为会抓到骆礼成,却只是看到了狼藉的一幕。 “传令下去,找,一定要找到骆礼成,就算是将整个皇宫都找遍,也要给我找到他!” 欧阳淮煜心里很是清楚,骆礼成是一个很大的祸患,如果找不到骆礼成,让他就这样子逃脱掉了,恐怕日后对他们会很不利的。 “是!” 士兵们领了命令,直接散开了。 “别生气,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这皇宫里面就这么一点点的地方,我不相信他能够躲到哪里去。” 夏知雪轻轻的拍了拍欧阳淮煜的背,劝说了起来。 其实,她心里也很是清楚,放任骆礼成逃脱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祸患,可是如今不见骆礼成的人影,他们就是再怎么着急,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我知道!”美女窝 欧阳淮煜转过身来,将夏知雪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其实,他心里对骆礼成也很是清楚的,如果就这么轻易的找得到他的话,那么他们也就不会打了那么久的战争了。 “这里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看来,这一次我们将骆礼成给气的不得了啊!” 夏知雪笑了笑,扫了一眼寝宫里面的狼藉,冷笑了一声。 看着寝宫的这一幕,明显的就可以看出来骆礼成当时心里是多么的气愤,如果不是很气愤的话,恐怕这里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如果他投降的话,我们也就不会有这一场战争了,皇都内的老百姓们每一天都不会担惊受怕了。” 随后,夏知雪叹息了一口气,替皇都内的老百姓们高兴了一把。 当初,骆礼成当上皇帝的时候,皇都内的老百姓们一直都是在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现在好了,老百姓们可以放松了,不用再那么担惊受怕了。 “是啊。” 此时,欧阳淮煜也替皇都内的老百姓们高兴着。 没有了骆礼成,皇都内的老百姓们可以轻松的过日子了,再也不用成天害怕了。 就在欧阳淮煜跟夏知雪聊天的时候,一个士兵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王爷,王爷……” 士兵着急的半天都没有说出来自己到底发现了什么事情,只是一个劲的在喊着王爷。 “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找到了骆礼成,你慢慢说,不急不急。” 夏知雪明显的就是看出来了士兵的慌张,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可是还是安慰了一句。 “不是,并没有找到骆礼成,还请王爷随我来一趟吧。” 士兵缓了一口气,便带着欧阳淮煜跟夏知雪来到了皇宫的一处寝宫。 “这……这不是皇上吗?” 夏知雪看见皇帝的尸体,一时间有一些惊讶了起来。 他本来以为骆礼成顶多就是囚禁了皇帝,可是现在看来,他却已经将皇帝给杀害了。 唉,可怜一个皇帝,就这样子平白无故的被人给杀害了,连自己的皇位都没有保住。 夏知雪转身看了一眼欧阳淮煜,发现到他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整个人完全都沉默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欧阳淮煜,才是最让人感觉到害怕的,总是会让人感觉到,他会时不时的爆发。 此时,欧阳淮煜并不是不伤心,不难过,他看着皇帝的尸体,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总之就是千言万语,此刻却是难以开口。 “你不要太伤心难过了,如今皇上已经去了,可是这骆礼成还没有找到,此时我们应该先找到他才是最重要的。” 夏知雪对着皇帝的尸体默哀了几分钟,这才劝说了起来。 此时,骆礼成还不知道躲在哪里,如果在不找到他的话,恐怕接下来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虽然说,现在看到皇帝的尸体,所有的人心里都很是伤心难过的,可是,此刻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找到骆礼成的尸体。 “你说得对,来人,全城寻找骆礼成,不管他是死是活,一定要找到他。” 欧阳淮煜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对夏知雪点了点头,然后下令让士兵全城寻找骆礼成。 第四百七十章 骆礼成亲信 经过一番战斗,皇宫总算是抢回来了。 虽说皇宫是回来了,但四处也是受了不少的损害,屋子里也是乱七八糟的,皇宫内也是堆满了尸体。 派人将整个皇宫都查视了一番,很快他的手中就多得了一份单子。 那单子上,写着的就是皇宫内部毁损较大的地方。 欧阳淮煜仔细的看了一下单子,立马就下令让人修缮皇宫损坏的地方。 距离战争,已经是几日过去了。 然而,过去了好几天,欧阳淮煜依旧是没找到骆礼成的身影。 就在这一天,欧阳淮煜退去了一身战袍,穿着一身黑袍坐在书房椅子上,看着前方桌子上的奏折。 虽说皇宫收回来了,但欧阳淮煜并没有直接入驻那个皇宫中最高的位置,反而是回了他之前住的王爷府。 但他也让人把朝廷中的奏折,全都送到了欧阳淮煜所住的府内。 在宫内所有人的心中,欧阳淮煜可以说就是这个国家的皇上了,只是他没有住到皇宫内,而是住在王爷府里。 那奏折堆在桌子上,在欧阳淮煜的左右两旁皆是奏折,他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坐在位置上,不曾动过,看奏折的眼睛也有些疲劳了。 欧阳淮煜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揉了揉太阳穴,想要试图舒缓一下眼睛的疲劳。 就在这时,一个欧阳淮煜派出去在城内巡逻,保证城内安全的士兵敲了敲欧阳淮煜书房的门:“叩叩叩!!!” 欧阳淮煜放下脸旁的手,看着门口大声喊道:“进来。” 随着欧阳淮煜的声音落下,很快一个穿着铁甲的士兵,就走进了书房,看着椅子上的欧阳淮煜立马抱拳道:“王爷,我们在城内抓到了一个骆礼成的亲信。” 当初攻进皇宫后,发现先皇已死,但王爷并没有称帝,依旧是让他们唤他为王爷。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如果王爷不称帝,那么皇位就空了下来,奏折也无人批改。 所以王爷就下令把所有奏折都带由王府,由王爷批改。 虽说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王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驳。 现在可以说王爷是过着王爷的生活,却接下了身为皇上的义务。 欧阳淮煜自然是不知道士兵的所想,反而有些疑惑的问:“你是如何认得那是骆礼成亲信的?” 那士兵立马答道:“这是城内的百姓说的,之前骆礼成还在城内作威作福,滥杀百姓的时候,身边带着的是我们抓的这个人。” 说着,还不等欧阳淮煜开口,那士兵又继续说:“并且,这个人还是被百姓们集体抓了起来,带给了我们巡逻的士兵。” 这些可都是有证据,证明那人是骆礼成亲信的。 欧阳淮煜听到这里,也明白了,于是立马站了起来,快速道:“走,去看看。” “是!” 那士兵将那一名骆礼成的亲信,直接就带到了皇宫的牢狱之中。 等欧阳淮煜到了牢狱后,被关在里边的那一个男人都还在叫嚣,欧阳淮煜还没有走近就都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快放了我!你们抓错了!!” 一直到欧阳淮煜走到关着那关着骆礼成亲信的牢房,那人才止住了喊叫声。 那一个亲信,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灰色的麻布衫,此时看着倒是有些狼狈,但他那眼中的精明却是逃不过欧阳淮煜的双眼。爱啃书吧 这个男人,确实是不同寻常,完全不似普通百姓,周身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一开始欧阳淮煜还担心有误,但现在看来,压根儿就没有误会。 “欧阳淮煜你快放了我!你凭什么抓我!?”中年男人趴在牢房边上,大喊着。 被抓了,还喊着欧阳淮煜的名字,可见这个中年男人是有多狂傲。 但欧阳淮煜完全不理会中年男人的喊叫声,他冷冷的看着牢房里的人:“骆礼成在哪?”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中年男人也佯装底气十足的大吼。 吼完后见欧阳淮煜,不说话,正冷冷的看着自己。于是中年男人又道:“我都说了,你抓错人了!” 只是这一次的吼叫声,底气明显的不足了。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欧阳淮煜看着中年男人,冷声道。 说完,在他身后的士兵立马拿出了一只香插在一个小香炉里,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中年男人见了,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恐慌,不过稍瞬即逝。 一直都在观察中年男人神色的欧阳淮煜自然是全都看在了眼里。 一开始在香点燃的时候,中年男人沉寂了几秒,但很快他就又大吼了起来:“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压根儿就没有看到过骆礼成!” 见欧阳淮煜依旧不信,于是继续吼道:“喂!快点放了我!那个骆礼成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他?你们这不是冤枉好人吗?”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但中年男人除了否认,还是否认。 欧阳淮煜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动点真刑是不行的了,欧阳淮煜转头,看向了身后的两个士兵:“把他给我拖出来,绑在一旁的木头上。” 欧阳淮煜说着,那眼神也透过了那敞开的门,看向了另一边屋子里,那立着的木桩。 那里是刑罚室,在室内,有许多的刑罚工具,也是专门对付像这个中年男人嘴硬的情况。 士兵去抓牢房里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还在闪躲,试图直接逃走,但最后还是被抓住,绑在了木桩之上。 双脚被绑住,双手也在他的身后绑住,浑身都动弹不得。 中年男人看着那些墙上挂着的刑罚工具,咽了咽口水,额间的汗水不由得滴落了下来。 “再给你一次机会,招还是不招!?”欧阳淮煜看着中年男人,沉声问道。 但那中年男人却依旧是说不认识骆礼成,刚才的狂傲语气,到了这刑罚室直接变成了苦苦求饶:“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骆礼成在哪。” 欧阳淮煜也不多说什么了:“上刑。” “是!” 一旁的一个士兵,直接拿起了一条鞭子狠狠的抽在了中年男人的身上,随着每一鞭子的落下,中年男人就会大叫一声,他的身上就会多出一条伤口,还在不停的冒着血珠。 尽管是被打得这么惨,但他还是一口咬定,他不认识骆礼成,也不知道骆礼成去哪了。 见中年男人还是不说,欧阳淮煜使了个眼色,让士兵换一种刑罚,士兵会意立马换了一个一直放在火中的烙铁。 中年男人看着前方的烙铁立马就有些慌了,他大喊道:“我真的不认识骆礼成,那个昏君,他还没死就算了,还要连累我这个普通百姓!” 中年男人辱骂骆礼成,想要试图让欧阳淮煜相信他真的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现在中年男人的行为,完全就是一根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倒,现在欧阳淮煜得势了,他就开始骂起自己曾经效忠的主子了。 欧阳淮煜见状,也知道问不出什么,直接起身道:“杀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夜市灯会 在骆礼成亲信被杀了后,骆礼成的线索又断了,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很快又是几天过去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合,很快城中百姓也算是彻底恢复了平日的生活。 欧阳淮煜成天都待在书房,批阅奏折,住在王府内的夏知雪也感觉到了无聊,而且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再看到过欧阳淮煜了。 既然欧阳淮煜不来找她,索性她就去找欧阳淮煜,走出自己的房间后,夏知雪就随手拉住了一个从她身边路过的一个王府内的丫鬟问欧阳淮煜在哪。 那丫鬟正好是才送了茶水给欧阳淮煜,所以她知道位置,于是就给夏知雪指了方向,并且也说了具体的位置。 很快,夏知雪就来到了那小丫鬟所说的书房,夏知雪敲了敲门,果然没多久屋内就传出了欧阳淮煜的声音:“进来。” 随着欧阳淮煜的话音一落下,夏知雪就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你在做什么?” 夏知雪好奇的看着欧阳淮煜问。 看到是夏知雪,欧阳淮煜那原本看奏折已经快要麻木的眸子,闪过了一丝光亮:“你怎么来了?” 夏知雪的突然到来,确实是让欧阳淮煜有一些惊喜,如果她在这里,或许他批阅奏折也不会这般乏味了,欧阳淮煜暗暗的想着。 但夏知雪却是看着欧阳淮煜撇了撇嘴,然后道:“你说说,你回到王府后,有那一天走出王府去散散心?也有哪一天陪我吃过一顿饭?” 欧阳淮煜眼中的疲惫,夏知雪自然是全都看在了眼里,也是很心疼现在的欧阳淮煜,但她就是想到这里控制不住的生气。 欧阳淮煜苦笑的摇了摇头:“没办法,如果这些奏折不及时处理,那么一些需要紧急处理的事件也会被耽搁。” 一回来就不理她了,心里生气,但又没有办法,夏知雪佯装生气道:“算了,你继续吧,我走了。” 这个时候,欧阳淮煜也听出了夏知雪语气中的生气,欧阳淮煜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笔跑到夏知雪前方拦住她:“今晚我陪你吃饭如何?” 夏知雪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突然也是咧嘴一笑:“行啊,但是陪我吃饭也是有条件的。” 欧阳淮煜宠溺的笑了笑:“吃完饭再出去王府逛一圈如何?” 在这么让欧阳淮煜下去,欧阳淮煜非得被关出病来不可,所以夏知雪才会这般提议。 “好。”欧阳淮煜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些奏折他也差不多快要看完了,陪她出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然他的心里明白,夏知雪这般不过是为了让他能够出去散散心而已。 夜晚悄悄的来临。 欧阳淮煜如约和夏知雪一起吃了饭,吃过饭后,天已经黑尽了,欧阳淮煜就带着夏知雪朝府外走去,也不让下人跟着。 欧阳淮煜带着夏知雪穿着普通人家穿的衣服,两人来到夜市。 夜市里,人来人往真的是十分的热闹,夏知雪走在人群中都不敢随意走动,怕走丢了找不到欧阳淮煜。 而且这四周有好多的东西,好吃的好玩的应有尽有。 看着热闹的气氛,夏知雪不由得在心中感慨,果然百姓才是立国之本啊。 如果没了百姓,哪里来的这般繁华景象?三号中文网 看着夏知雪兴奋的眼神,站在夏知雪身旁的欧阳淮煜心里也很开心,看着夏知雪的眸子里充满了宠溺。 一开始夏知雪还不敢随意走动,但到了后来,夏知雪简直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就赶紧跑过去,也不担心欧阳淮煜跟不跟得上了,两人在夜市也是玩得很是开心。 出去散过心后,第二天欧阳淮煜又如同之前那般早早的就钻进了书房,但是这一次批阅奏折的速度还有效率却是要高上许多。 又过了几日 皇都里的事都解决完毕了,除了到现在也还没有找到的骆礼成,不知道他去向了何处,而且毫无线索。 原本欧阳淮煜以为,日子就会这么普通的过下去,但是突然有一天,许多的大臣们全都找上了欧阳淮煜的王爷府。 大臣们的到来,欧阳淮煜自然是全都接见了。 “各位是朝中大臣,为何不坚守自己本位,反而全都汇聚到了我的王府?”欧阳淮煜坐在大堂之上的椅子上,沉声问道。 突然这么多的大臣,到一王爷的府中,这还确实是头一遭,他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情况。 看这大堂的人,朝堂之上大半部分的官员怕都是来了他这里吧,他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要干什么! 欧阳淮煜想到这眸子不由得冷了冷。 这时,一个坐在欧阳淮煜下方,左侧的一个大臣突然起身道:“王爷,骆礼成已经不知去向,先帝也已经死了,皇位一直空悬,这也让臣等还有百姓们都为此忧心啊。” “哦?”欧阳淮煜挑了挑眉,笑着道:“那你们觉得,这该如何是好?” 见到欧阳淮煜笑了,刚才说话的大臣立马以为之前他们商议的办法可行,于是又立马道:“我等商议过,全都拥护王爷为皇上。” 那官员一说完,顿时底下一片附和声:“没错,我等都拥护王爷为皇上……” 成为皇上,那可以说是所有人心中都想坐上的位置,那可是一国之君啊! 听到这么多大臣拥护自己,欧阳淮煜非旦没有开心,反而脸上的笑容一瞬间也消失了。 他看着前方的那一些官员们,嘲讽道:“之前骆礼成为皇上,想必在座的各位也是这般说的吧?” 欧阳淮煜这话一出,顿时在场的议论声就停止了。 停止了片刻,大臣们全都无奈为自己解释,但人太多,一时间还有些杂乱。 这时又是刚才的那个大臣站了起来,痛心疾首的说:“先前我们不过是因为屈服于骆礼成的强权,不得已而为之啊!” 先后两次,都是那一个大臣站出来说话,看来应该是这一群官员们所选出来的代表了。 并且在那官员的话一出,顿时在场的官员们又全都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都是被骆礼成给威胁的。” 这一些官员们,简直就像是一根墙头草,而且还只会附和别人说的话! 看的欧阳淮煜一阵生气。 大臣们都不知道欧阳淮煜心中所想,但他们都知道,欧阳淮煜当上皇帝之后,皇宫内部定是要大改的,许多之前支持骆礼成的人,也是会被换掉的。 而且欧阳淮煜登上皇位,已经是大势所趋,所以现在的他们只能是尽量讨好欧阳淮煜,希望欧阳淮煜不要因为以前的事,而归责于他们,以保全自身。 第四百七十二章 密道 欧阳淮煜的心中其实从未对皇位有过任何的奢求,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皇帝。 可是这所有的事情发生的都是始料未及,已经一步一步的让欧阳淮煜没有办法拒绝,只能走上了皇位。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不愿意当这劳什子皇帝,哎。”欧阳淮煜一个人站在宫墙之上,朝着整座皇宫的方向看去,心中有一些不是滋味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若是做了皇帝,在宫墙里的这方天地,今后就成了欧阳淮煜的全部。 这一点让欧阳淮煜的心中有些许的郁闷,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欧阳淮煜的心里有些抗拒登上皇位。 可是现在欧阳淮煜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大势所趋,让欧阳淮煜即便是不想当,也没有丝毫办法。 他没有选择。 无论是为了国家,为了皇族,还是为了这个国家中的那些百姓们。欧阳淮煜都必须承担起来这些责任,国家需要他,百姓也需要他。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个重担,欧阳淮煜必须得担起来。 欧阳淮煜的心中有些沉重,到了深夜依旧无法入眠。 心中烦闷的欧阳淮煜在床上犹如烙烧饼一般,翻来覆去始终是睡不着。 最后无奈之下,欧阳淮煜只好坐起身来,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发现现在还处于深夜之中,看着样子应该不过丑时。 睡也睡不着,不如起来看看书好了。 欧阳淮煜随意的披了一件衣服便来到了桌前,拿起桌子上的一本白日里放在这里的书,翻看了起来。 这屋子里面的灯没有点几盏,所以屋子里面光线还有些昏暗。欧阳淮煜这才看了没一会儿就感觉双眼十分的酸困,不由得放下书本,揉了揉,因为灯光昏暗而有些酸涩的双眼。 “睡也睡不着!看书也看不下去!到底要我怎么!”欧阳淮煜心中的郁闷简直是更甚几分,拍了一下桌子,也不知道是在质问自己,还是质问老天。 欧阳淮煜放下书,又躺回到床上去,紧闭双眼,希望自己能够睡着。 可是躺了一阵子之后,欧阳淮煜又猛然地睁开了双眼。 是啊,心中还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事,又怎么能够轻易进入梦乡呢? 欧阳淮煜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披上了衣衫。 不过这一次欧阳淮煜不是起身去看书了,而是推开了房门,走出了寝宫。 既然睡不着,那不如就出去走走,去那些自己心心念念操心着的地方看一看。 欧阳淮煜去往了皇宫,在这皇宫之中兜兜转转,走了有一个多时辰。 最后欧阳淮煜终于站定在了一座大门紧闭的宫殿门前。 抬头看了看,这正是皇宫的正殿。 想起,那一日骆礼成在皇宫之中神秘消失,而皇宫明明被他包围了,他也没有别的路能逃啊。在骆礼成失踪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骆礼成的踪迹,就连骆礼成的亲信都不知道骆礼成究竟去了何处。 这件事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在追查,几乎已经都成了欧阳淮煜的一块儿心病。 欧阳淮煜始终心中纠结,究竟骆礼成是怎么从这皇宫之中全身而退的?速递 难不成在这皇宫之中还存在有什么机关暗道不成? 心中在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之后,这就仿佛是一个种子直接种在了欧阳淮煜的心底,生根发芽很快就长成了一座参天大树。 欧阳淮煜心里越来越觉得自己刚刚的那个想法非常的有可能。 于是欧阳淮煜便叫来了伺候自己的宫人,让他们将这大殿之中的所有灯盏全部点亮。 整个大殿之中被那盏盏明灯照亮的,有如白昼一般。 欧阳淮煜看着这大殿之中被灯光照亮的分毫毕现,心中甚为满意。 “你们都先退下吧,在门口守着,一个都不用留。”欧阳淮煜开口朝着那些宫人们吩咐道。 “是,皇上。”宫人们都十分顺从的退出了这大殿,并且最后一个推出去的人,还非常自觉地将大殿的大门也一起给关上了。 毕竟欧阳淮煜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了,就是要让他们都出去,一个人在这大殿之中待一会儿。这些在宫里的老人们,自然都是相当会揣夺自己主子的意思的。 这大殿之中终于没有人了,欧阳淮煜信步在这大殿之中来回走动。 几乎将这大殿之中的每一块砖都踩过一遍,可是却丝毫没有找到机关暗道之类的东西。 即便如此,欧阳淮煜心中依然坚定地认为,在这大殿之中绝对是存在有暗道的。不然骆礼成也不可能就那样悄无声息在自己的大军包围之下离开皇宫,找不到踪迹。 欧阳淮煜又耐着性子,一寸一寸地摸索着这大殿之中的墙壁。然后又将这店中的所有装饰品,无论是宫灯还是花瓶,全部都挪动了一下位置。 可是仍然是一无所获,找不到任何线索。 欧阳淮煜站在大殿正中央,满脸都是疑惑之色。 “难道这大殿之中真的没有什么机关暗道不成?不可能!那骆礼成又是如何从这宫殿之中逃脱的?一定有暗道!”欧阳淮煜一开始没有找到任何机关的存在,不由得有些失望,有些泄气。但是欧阳淮煜依然十分坚定地相信自己最初的想法,认为这宫殿之中必定有按照存在。 就在欧阳淮煜站在着大殿正中间环顾四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了一个地方,让欧阳淮煜眼前一亮。 “对啊!这里还没有检查过!”顺着欧阳淮煜的视线望去,此刻欧阳淮煜看着的竟然是在这正殿当中高高的摆放着的龙椅上。 刚才欧阳淮煜已经将这宫殿的每一寸都检查过了,可是都没有丝毫的发现。 唯独这检查的地方,却漏掉了最为显眼的龙椅。 此刻欧阳淮煜不再多说什么,冲着龙椅就快步走了过去。 但当欧阳淮煜摸到龙椅的时候,内心还是相当纠结的。若是连着龙椅子上都没有什么机关暗器的话,那该如何? 不过此时欧阳淮煜也顾不上再去想那么多了,在这龙椅子上检查了起来,却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然后欧阳淮煜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个闪身就窜到了龙椅后面,在那里左摸右摸得。 终于,被欧阳淮煜摸到了一块松动的方块,欧阳淮煜直接按了下去。 随着一阵机关声传来,龙椅逐渐打开,露出了一条漆黑隧道。 “骆礼成肯定就是从这里逃走的!”欧阳淮煜终于找到了心中所想。 时间紧迫,欧阳淮煜也不顾现在正是深夜,直接急忙的召唤起了军队准备追击骆礼成。 第四百七十三章 进入密道 夜晚,本就是十分的安静,深夜召集这么多人,动静自然是很大的。 原本夏知雪都已经睡了,但突然这么大的阵仗,也吵醒了她。 穿戴好衣服后,夏知雪走到了门口。 打开门看着屋子外那些,快步朝同一个方向跑着的士兵,眸子里闪过了疑惑。 这么晚了,这些驻守的人为什么还有这么大的阵仗? 心里带着疑惑,夏知雪也跟着那些士兵走了过去。 跟着那些士兵们的方向走,很快夏知雪就看到了欧阳淮煜。 这个时候的欧阳淮煜一改了平日里的穿着,又穿上了盔甲,尽显英姿。 看了这么久便服的欧阳淮煜,突然看到欧阳淮煜又穿着盔甲,夏知雪看着也是有些不习惯。 夏知雪走到了欧阳淮煜的身边:“你这么晚了,召集人来做什么?” 夏知雪看着在欧阳淮煜前方,还在不停的聚集同样穿着盔甲的士兵们疑惑地问。 看到夏知雪突然来了,欧阳淮煜有些歉意的看着夏知雪说:“吵醒你了吗?” 夏知雪摇头:“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晚,又召集了在皇宫周围的士兵干嘛呢?” 夏知雪看着欧阳淮煜继续问。 但这个时候,欧阳淮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夏知雪笑着说:“骆礼成去向的线索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夏知雪的眸子里微微闪过了一丝惊讶,甚至嘴巴都惊讶的张大了起来。 毕竟时间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能够在找到骆礼成的踪迹已经是微乎其微的可能了,所以在欧阳淮煜说找到关于骆礼成的线索后,夏知雪才会那般惊讶。 “没错,你等会儿跟我来就是。”欧阳淮煜说完,他的目光就看向了前方副帅正在整队的那一支队伍。 人还在慢慢的汇聚,因为他把皇宫内巡查的士兵们,全都召集在了这里。 很快,人就齐了。 “跟我走吧。”欧阳淮煜说完就转身带着一众人朝皇宫的朝堂走去。 经过一阶又一阶的台阶,走了许久才走到大臣们议事的朝堂。 所有人都站在那龙椅的正前方,想要走到龙椅上方,还经过一些台阶。 欧阳淮煜转过头,看着夏知雪说:“你跟我来。” 说着欧阳淮煜就带着夏知雪去了龙椅旁。 龙椅之下,外则是聚集着,而副帅则是站在一旁,看着四周恢宏的景象,也不由得暗自感叹皇宫的精美。 带着夏知雪去了朝堂之上的龙椅旁边,欧阳淮煜微微在龙椅后一按,顿时四周发出一阵声响,很快,一条密道就出现在了两人的眼中。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还有一条密道! 那一条密道,是修在龙椅之后的,里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而且从洞口看,还可以看到有许多的灰尘,但在灰尘的中间却似乎有着一条人踩过的脚印。零一读书网 在其他地方修一条密道,夏知雪倒不至于那么震惊,但这里可是朝堂之上啊! 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修了这么大的密道,看来骆礼成也是从这里离开的,所以欧阳淮煜才会这么晚又召集了兵队。 欧阳淮煜转头,看着夏知雪说:“现在骆礼成已经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如果再不追击,恐怕他就真的逃得没了踪影。” 夏知雪点头,确实,如果再不抓紧时间抓到骆礼成,那么原本微乎其微的可能也会消失不见了。 按照骆礼成的心思,他定是会再暗处毒害国家的百姓江山,只有抓到了骆礼成才能更好的安心。 也就是在夏知雪的这一个想法落下后,夏知雪就听到了一阵声音从她的身边传来。 “挑选一小队,先跟我进去,其余人在这里准备。”欧阳淮煜看着朝堂下方站着的副帅冷声说道,这一次,他一定要抓住骆礼成! 副帅听后,立马答道:“是!” 欧阳淮煜本是打算带上一小队人先进入隧道,打探里边的情况,到达尽头之后就能知道是哪,到时候再派一人回来通知兵队赶去那里。 但这一系列的计划,夏知雪根本就没有在计划里边,夏知雪也是听出来了,于是立马跑到了密道前方,堵住了欧阳淮煜的去路:“我也要去!” “这里边有什么危险,我们都还是未知,你先和副帅一起等在这里,等会儿我再过来接你。”欧阳淮煜看着前方的夏知雪劝说道,他不希望夏知雪进去冒险。 这一条密道是骆礼成修的,里边究竟有没有什么机关,他们也不知道,如果贸然带夏知雪进去,可能会伤害到夏知雪 这一切都是在为夏知雪考虑,夏知雪又何尝是不知道? 但她依旧拦在洞口,看着欧阳淮煜生气的说:“如果你不带上我,那等一下你进去了,我就偷偷一个人进去!” 欧阳淮煜听了,一下子也无奈了起来。 最后思索了片刻,欧阳淮煜才又道:“你可以跟我进去,但是你只能一直走在队伍中央!” 欧阳淮煜也知道自己再怎么劝说也是没用,索性欧阳淮煜就答应了下来。 就算是密道里有危险,他只要走在前方把危险除去,夏知雪一样也是安全的。 欧阳淮煜想到这,在心中却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的女人,哭着也要宠下去。 而且骆礼成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了,身边也没有一兵一卒,就算是有危险,那也只有隧道的途中。不知道有没有陷阱,等出去后,找到了骆礼成他也不怕骆礼成会怎么伤害到夏知雪。 得到了欧阳淮煜的同意,夏知雪原本愤怒的小眼神立马就转变了,立马笑颜如花的看着欧阳淮煜。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人已经准备好了。 在这之前,欧阳淮煜安排的,去准备火把的士兵们,也都到了朝堂之上。 安排的一共七人,现在去准备火把的七人每个人的怀里都抱着一堆火把,然后发放给准备的士兵们。 欧阳淮煜看了一眼即将要跟着自己进去的那一小分队,立马沉声说道:“跟我走。” 一行人很快就进入了隧道之中,隧道里边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好在一开始,欧阳淮煜让人准备了火把,所以也不至于摸黑。 欧阳淮煜走在队伍的正前方,而夏知雪也听欧阳淮煜的话,走在队伍中间。 不过那些士兵们也识趣,并没有太挤着夏知雪,而是分开了一些空间,让夏知雪不至于觉得不快,也不至于拉得太开。 第四百七十四章 隧道外的森林 忽然眼睛闪出一道白色的光芒,欧阳淮煜和夏知雪用手挡住自己的脸颊,光芒在一片漆黑的隧道里避免有一些太过于刺眼了。 一切似乎有一些的诡异,欧阳淮煜把夏知雪拉到自己的后边,摸着隧道的门向前走去,到了尽头,才发现那一道强烈的光是从一扇矮小的石门中透出来。 他们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欧阳淮煜伸手把门推开,却又是一道更加刺眼的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等眼睛适应完光圈后,四周黯淡下来,只听见一声一声的鸟叫,夏知雪在欧阳淮煜的后边钻出一个小脑袋看着这一片世外桃源,谁会想到在皇宫的隧道里面既然会出现一片绿油油的森林。 一大部分的人都跟着走了出来,欧阳淮煜望着这一片忽然出现的森林眉头皱起,环顾了四周,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这片森林呢? 夏知雪离开他,也在四周逛了几圈,稍微离欧阳淮煜远了一些,对方似乎也发现她的动作,步伐稍微跟的紧了。 在隧道的门和森林的接触地方,异常的有一些炎热,甚至是有一儿过于炎热,反而让夏知雪有一些怀疑。 闷热的空气在里边流动,显得气氛有些燥热,更是让夏知雪的内心总感觉有些怪,她隐隐发慌,感觉这件事情肯定没有简单。 她在森林里面转了几圈,眉头皱在一起,眼波流转,带着说不出来的情绪,在远处的欧阳淮煜双手环圈,倚在门后边,嘴角扬起一股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味的笑来,如同是子夜一般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此刻正在转圈的女子。 拂了拂衣袍上沾着的灰,一脸笑意地走了过去,夏知雪正低着头,眼见后边有一抹影子正在靠近自己,猛地一抬头,却刚好撞着来着的下巴,那人“嘶。”了一声,摸着自己的下巴抱怨道:“怎么会如此不专心?” 夏知雪也是摸着自己的额头,略略抬起头,一只眼睛瞧着:“若不是你突然走近,我也不会这般,哪有人走路没有声音的?” 欧阳淮煜笑了,摇了摇头,随后伸出手点了一下她,随后即刻收回,只留下那一丝余温还在夏知雪的额头上徘徊,她倒是一怔,故意装作烦人的样子别过了脸。 欧阳淮煜凑近了些,在她看过的地方又是仔细地瞧了几遍,随后说道:“你......在怀疑什么? 夏知雪这次见她凑近,不懂神色地往旁边移了点,没有回答他,但刚刚她的动作其实都被欧阳淮煜看在眼里,他又是一笑。 过了许久,欧阳淮煜一直在旁边看着左转右转的她,盯着她素白色的罗云裙摆,在她的跟前飘扬,终于,那裙摆倒是停了下来,垂下来的眼眸抬了起来,刚好两眼相对,对方眼眸如同星河一般灿烂,但这灿烂的星河转动了几回,匆匆忙忙地向别处看去。 但欧阳淮煜的眼睛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夏知雪感觉到不自然,咳嗽了几声随后又是摸了摸自己鬓角的碎发:“那个........” 对方挑了一下自己的眉头,然后扯出一丝笑意:“怎么了?” “我刚刚看了一下附近,发现在离门大约三十米的地方是一片凉爽,但是在这里却是炎热的很,所以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走过去的时候就发现在这个?”说着夏知雪举起了在手里的黄色布块。中国库 欧阳淮煜的眼神明显的缩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接过这块黄色布,说明白点就是这一块就是骆礼成留下的,但到底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还需要他们继续探索下去。 他把这一块黄布握在手心里面锤了下去,然后看着夏知雪,笑了一下:“可不止是你发现了哦。” 夏知雪反嗯了一下,看向欧阳淮煜,对方把刚刚开玩笑的脸收了起来看着四周:“刚刚跟了你一路,也是发现了些,倒是这森林排布的格局有一些熟悉,而且每隔一棵树就会刻着几个字。” 说着指了一下自己身边的树根:“仔细看,才发现刻的都是一些人名,刚刚才想起来这些都是前几辈的皇帝,我猜测这片森林应该是皇都在郊区的一片森林。” 夏知雪点了一下头,望着欧阳淮煜手里拿着的那一块黄布,自己心里的想法倒是越来越肯定了,骆礼成十有八九十有八九就是逃到这一片森林里面了。 欧阳淮煜在四周又是转了几圈后,向后边招了一下手,随后出现一位士兵,他低头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再次挥了一下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夏知雪有一些奇怪,凑上前面去:“你和他说了什么?” 对方就是笑了一下,看样子是没有打算告诉夏知雪他想要干什么,走出那一片隧道几十米后,一片阴凉直接袭击着,这会儿才可以好好看着四周。 树木茂密,半透明的云烟缠绕在丛林的上端,远处时不时还发出几声鸟鸣,似乎还有一汩汩泉水的声音在流淌着,好像是被清晨的雾水清洗过一般,慢悠悠的,静悄悄的。 远处有一座青山,覆盖这袅袅青烟,一丝一丝地绕在半山腰,一声铃铛般的笑声轻悠悠地荡在这如画的林子内。 “好了,我们先去前面再看看。”欧阳淮煜拍了拍眼前这个小女人的脑袋,擒起了自己嘴角。 对方看了一眼后边跟着自己的人,“放心,我叫他们告知城里,大部队到了会去四周排查骆礼成的藏身地方。” 夏知雪点了一下头,然后不耐烦的把欧阳淮煜放在自己头上的手给拍掉,翻了一个白眼,说着一个起身,向前走去。 “不要拍我头知道么?”走到一半,夏知雪顿了一下,转头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欧阳淮煜低头轻笑,在一旁赶紧搓起了两把火把,跑了上去,把手耷拉在她的头上,使劲地摩挲:“我就摸你头怎么了,以后我还要继续摸。” 夏知雪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一下他,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以后,哎算了,走吧。”随后她又低下头来,低着地面走着。 似乎是路走的多了一些,出了一些汗水,她的背脊凹凸的有形,湿漉漉的头发左右摇晃着,这样的她,有另一种美感。 第四百七十五章 捉人 恍惚间,欧阳淮煜的喉结不禁动了一下,看着四周的坏境越发有一些幽暗,走上前去:“走后边去。” 但是对方确实摆了一下头,他皱了一下眉头,快步向前拉住了夏知雪的手,一个旋转,夏知雪一惊,回过神来已经在欧阳淮煜后边。 “你干什么。”夏知雪想要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他紧紧的握住,有些冰凉的手就这么包住了她的小手,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的手包住,心在挺不住的跳动,自己脸上也染上了绯红色。 “乖,在我后边安全点。”欧阳淮煜转头勾勒出那坏坏的嘴角。 夏知雪看着自己握着自己手的大手,会心一笑,看着前面暗黑的森林,既然心里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等一下,你头发上怎么好像有东西。”欧阳淮煜大步向前,一边走一边伸出手去摸她的头发,倒是让夏知雪有一些害怕。 “等等等,你要干什么。”“啪”“咦,这个树很脏的,我穿的可是露背的衣服……”“那个那个,你又摸我头,我和你说了不要摸我头不要摸我头,你怎么回事。” 看着欧阳淮煜伸出的手,夏知雪步步后退,但是道也就这么宽,不一会儿就撞到了树,而此时时刻这个男人一只手单架在她的耳朵后方,另一只手轻轻地捋了一下啊她的头发,他轻薄的嘴唇伴随着好看的弧度,散发出一股清香,让夜斯羽有一些迷离。 他们俩个的鼻子相互摩擦,呼出去打起晕染在他们俩身边火把已经熄灭了,周围是一片模糊,是有那微弱的喘息声。 夏知雪咬着自己的嘴唇,含羞的低下了头,纤长的睫毛在轻轻地煽动不止,一股氤氲的气流悬浮着。 这时欧阳淮煜扫了一下她的头发,用低沉却极其温柔的嗓音对她说到:“你的,头发乱了。” 乱了,乱了,乱了。耳朵里充斥着他的声音,徘徊在夏知雪的耳边,她眼神不定的左瞄右瞄就是不敢正视着这个男人:“那个那个,好了吧,那你可不可以起开。” “你你你,不要动。”看着自己身下摩挲着的小人欧阳淮煜全身不禁一抖,环境雾蒙蒙的,再加上这暧昧的气氛,真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做些什么。 有一些逃避的躲闪了眼睛,这样子的欧阳淮煜还是在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才有的表情 “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我和你说不要乱来,你给我起开。”夏知雪终于发现了他的异常,为什么面对他却总是慌了手脚。 看着身下女人的毛手毛脚,欧阳淮煜叹了口气,再一次摸了一下她的发梢,收起刚刚的痞子样:“放心,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走吧,前面有些危险了,我们回去吧。” 夏知雪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推搡着他的胸部,又急忙收了回来,啊啊,腹肌,结实的腹肌,像烫手的蜡烛,她震惊的看着自己摸过腹肌的手。 欧阳淮煜抖了一下,但是也没有做其他的事情,拉着夏知雪的手就往回走。 到了原地的时候,大部队的人已经到了,看见欧阳淮煜回来,刚刚那位士兵走了过来,对着他摇了一下自己的头。 欧阳淮煜眼眸一收,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散发着低沉的光芒,一袭白衣,一批头发犹如水墨一般,器宇轩昂。 这片森林附近可能就是长风城,要是骆礼成没有什么特殊的待遇的话,一定是到长风城附近。ok吧 “去给长风城的城主写一封信,就说骆礼成可能藏身在他的城里,让他命人挨家挨户搜查。” 那位士兵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去,看见欧阳淮煜的脸色有一些差,夏知雪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背:“走吧,回去给你泡一下茶。” 欧阳淮煜点了一下头,跟着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府里,那一抹阳光打进窗户,洒在紫檀做的木桌上夏知雪被一个满脸贵气的嬷嬷拉起床,她把夏知雪硬按到梳妆台前。随后眼前一黑,夏知雪只知道一堆姑娘拥挤到她的旁边,开始在她脸上笔画,这种感受.......好难受。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坐地屁股都麻了,眼前才明亮开来,那个嬷嬷摸着夏知雪的脸,对着那镜子说道:“姑娘可真是好看啊。” 周围的姑娘也纷纷赞扬道,夏知雪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自己,白得像鬼,朱唇只点了一滴红的人是我吗? 这,可是真美啊,这是什么情况? 镜子里的双眉微蹙,抬头看着那也白的像鬼的姑娘们,指着自己的脸:“那个.....这个真的好看吗?” 姑娘们一个接着一个点头,夏知雪再次转回,看着镜子里的人,她们说好看就好看呗,毕竟脸就是给人看的。 阳光从木桌上转移到梳妆前台,她懒散地打个哈气,起了身,可刚起身又被那个嬷嬷按了下去,开始摆弄她的乌发。 弄了半天,夏知雪才可以出去参加什么宴席。 她端庄的坐在欧阳淮煜的旁边。对她笑了一下,一边笑一边对着欧阳淮煜摆弄着口型:“这是干什么?” 欧阳淮煜笑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回答。 紧接着就是一位又一位的大臣上来递酒祝贺,看的夏知雪是一脸莫名其妙,最后一位大臣端着酒上来:“臣又是启奏,臣与各位大人们认为,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臣等希望王爷继承皇位。” 夏知雪听见这位大臣的意见,才知道这次的宴会是为了什么,看向欧阳淮煜想听听他的想法。 但是欧阳淮煜的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微微地抿了一口酒水,然后看着下边的一位一位的大臣,再是看向欧阳淮煜:“这件事情还是等找到骆礼成再议吧。” 那位大臣转头看向旁边的其他人,张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时看见欧阳淮煜没有在讨论下去的意思,也就做作罢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其实夏知雪早知道他会这么说,但是回答的也有一点太快了吧,对着欧阳淮煜笑了一下,就自顾自的埋头开始吃着东西。 他知道自己是夫君对皇位不感兴趣,要不是为了这个国家的百姓,他早就甩手不干,直接溜了,但是他不能。 到了第二天,去长风城送信的士兵回来了,召集的一大批部队也已经准备完善,打算前往长风城。 第四百七十六章 缉拿骆礼成 长风城中。 骆礼成衣衫褴褛地躲在一处街角啃着馒头。 此时的他,没了往日的风光,就连衣服也是穿的最差的那一种布料。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脸上也被不知从哪来的黑灰抹在了脸上,头发也乱糟糟的。 就连原本白净的馒头,也因为他的手,变得黑了起来。 但骆礼成毫不在意,仍旧往嘴里塞馒头。 一边啃着馒头,他的眼睛也一边戒备的看向四周。 脑子里也还在计划着他以后的出路。 现在,他是处于劣势,但是他并没有完全的倒下,因为他的人不可能真的全都被欧阳淮煜杀光,他一定会有机会再回去的! 到那时,可就由不得欧阳淮煜了。 骆礼成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了欧阳淮煜还有夏知雪的脸。 到了那个时候,他又做回了皇帝,直接把欧阳淮煜杀了,把夏知雪抢过来! 夏知雪跟着欧阳淮煜有什么好的! 还不如跟着自己! 到时候,自己一样可以给她那些荣华富贵,甚至还会给她更多! 骆礼成还在作着他的皇帝梦,还在幻想夺回了皇位,全部都属于他。 与此同时 欧阳淮煜带着夏知雪和他的军队已经来到了长风城门口。 长风城的百姓们看到有军队来了,都慌乱的往自己家里跑,害怕是敌国来入侵他们国家的。 守城门口的士兵们,也慌乱的把大门关上,城墙之上,许多的士兵都手拿弓箭,对向了欧阳淮煜还有夏知雪。 但欧阳淮煜的兵队没有一丝慌乱,他们依旧直直的站立在那里,没有动摇,因为他们相信欧阳淮煜的判断,所以相信欧阳淮煜的指令。 只要他们王爷不让动,他们是绝不会动的。 “去通知你们城主,皇都十九王爷欧阳淮煜,来到长风城抓叛党。” 欧阳淮煜看着城墙上的士兵,大声喊道。 很快,欧阳淮煜还有夏知雪两人就看到城墙上的一个士兵离开了,应该是去给长风城城主,报信去了。 没多久,城墙上士兵们手中的弓箭都收了下去,看到这一幕,欧阳淮煜就知道长风城城主来了。 果然没多久,原本关闭着的城门直接打开了。 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盔甲的中年男人带着兵队从城内走了出来。 那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这个长风城的城主了,夏知雪暗暗的想着。 长风城城主,走到了欧阳淮煜战马前,半跪着恭敬道:“参见十九王爷。”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起来吧。” “谢王爷。”长风城城主说完,立马站了起来。 欧阳淮煜也不废话,直接说明了他来这里的来意:“想必你也知道了,皇都正在捉拿的叛党,逃到了你所管辖的城里,此次前来,我就是为了捉拿他而来。” 长风城城主了然的点了点头,略微思索了一番,然后才道:“王爷可以带兵入城抓叛党,但不能伤及无辜百姓。” 欧阳淮煜点头:“好。” 说完,欧阳淮煜一拉缰绳,马儿顿时就转了个身。静爱书 欧阳淮煜看着前方,自己带来的士兵:“副帅,你带人把前城门还有后城门给我严加把守,其余人在街道上巡逻,一旦看到骆礼成,立马实施抓捕。” “是!” 副帅说完,就带着他身后的士兵,开始入城进行布置。 这一次长风城的士兵不在阻拦,而是站在两旁,直接放欧阳淮煜的士兵进去。 城门口的街道上,早已经没了百姓,这样也方便副帅的布置。 很快副帅就组织分配好了,而欧阳淮煜还有夏知雪则是和长风城城主,一直往城主府走去。 在城中心的百姓们,仍旧和往常一样生活着,似乎完全不知道刚才城门口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长风城城主路过,他们全都停下了脚步,看着马背上的长风城城主,笑着喊道:“城主好!” 长风城城主也笑着点头,以示回应。 城内的人们,虽不知道城主旁边的两人是谁但也依旧是和平常一样问好,只是在看着欧阳淮煜还有夏知雪,眼神中多了几分打量。 很快三人就到了城主府。 与此同时,整个长风城,全城戒备,就连出城门也不让出了,只许进。 街道上多了许多巡逻的士兵,城内的百姓们都没见过这般穿着的士兵,所以一看到巡逻小队,都躲得远远的。 一直混迹在长风城内的骆礼成自然也是看到了那一些巡逻队。 骆礼成看到那一些士兵的着装后,就连忙的转过身,把他自己的脸挡住。 一直到那巡逻小队离开后,他才敢露出脸,看向巡逻小队离去的背影。 怎么回事? 为什么欧阳淮煜的人找到这里来了? 难道他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吗? 想到这,骆礼成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连忙跑到一处小巷子的垃圾旁,躲了起来。 经过了千辛万苦,他好不容易才从皇宫里逃出来。 才逃出来没有多久,他可不能就这样被抓了,他还有许多宏图大志没有实现,他还不能就这么倒下! 骆礼成想到这,就立马弯着腰起身,顺着墙壁慢慢的移动。 每有一个人从巷子外走过,他都会立马停下,直到没人后才又开始继续走。 到了街上,骆礼成一直低着头,害怕欧阳淮煜的兵队认出他来。 所以每次一有兵队从他不远处出现,他都会装作乞丐,来掩盖他的身份。 等到巡逻的士兵走后,骆礼成又继续向城墙边移动。 如果欧阳淮煜知道他在这里了,那么城门口肯定有欧阳淮煜的人,他这么走过去,就是自投罗网,所以他选择在一处城墙的墙壁处,打算找机会离开。 兵队一开始巡逻式的搜索,没有任何用处,欧阳淮煜立马改变了命令,开始一家一家的搜索。 这一些也是得到了长风城城主的认同的,只是长风城城主,还是那一句话,不要伤害百姓,还有百姓的东西。 欧阳淮煜自然是全部答应了下来。 下达命令后,欧阳淮煜又立马现绘了一张骆礼成的画像。 让城主的人大量画,然后宣传这是危险人物,让百姓们知道的赶紧告知城主。 没多久,在城门口的布告栏上,也是贴上了骆礼成的通缉令。 不仅如此,在街道上也是随处可见的骆礼成的画像。 但全城挨家挨户的搜索还是没有任何作用,欧阳淮煜断定骆礼成在长风城内,于是又叫士兵们加紧对城墙周围的地方搜索。 第四百七十七章 骆礼成逃脱 士兵们听到欧阳准煜的命令后便立马执行了。“你带两队人去长风城内的城门巡逻,避免骆礼成趁机从城门那里逃出去了。副官你将剩余的人分成几小队,令他们在城内的大街小巷仔仔细细搜索,不能有一丝松懈!”欧阳准煜还是不能放心,继续命令道。 “是,王爷!”众士兵们拿着兵器一脸肃穆地回答,随后副官将剩余的士兵分成几小队之后士兵们便刻不容缓地往自己的目的地小跑而去了。 欧阳准煜负手而立,望着已经去搜索的士兵,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行。骆礼成,为了百姓,为了这天下的安全,我一定会找到你,让你为你这些时日付出代价! 而另一头的骆礼成躲在一家无人居住的房子里头,布满蜘蛛网的房子还散发着一股因长期被雨水淋湿的木头腐烂的味道。向来锦衣玉食的骆礼成怎么能忍得住这种地方,而且因为要避开巡逻的士兵,骆礼成还不小心在泥潭跌倒了好几次,现在浑身亦是散发着一股怪味。 骆礼成眼底此刻充满阴翳,面部表情更是显得异常狰狞,“欧阳准煜,待我骆礼成他日东山再起,必定会找你报今日耻辱之仇!” 突然,现在神经绷紧的骆礼成似乎听到了一些嘈杂的声音,连忙上前弯腰低头靠在门边偷听着外边的动静。 “你们搜这边,剩下的人随我一同搜那边,记住,尤其要注意许久无人居住的空房子还有空瓦缸,王爷说了,不能放说任何一丝疑点。”一位带队的士兵指挥道。 随后一队人便分成了两小队,开始了搜寻。 骆礼成自然是听到了士兵的话,心里暗道了声不好,迅速环顾了一下周围,看到房屋地后面有一张破旧的木门。骆礼成心想这屋子必定是躲不下去了,便只能放手一搏了。 骆礼成迅速推开木门,而木门倒地的声音引起了几个士兵的注意,士兵们快速跑至那旧房屋的后院,“你们进那屋子搜!” 而骆礼成在推到后院的那一刻便推开前门跑了,骆礼成很快便跑到了一个桥底下,因为那桥是弧形,所以他低头蹲在桥底的一个窝里面。因为那地方本来就不易发现,而且那座桥平日都是乞丐们的地盘,骆礼成此刻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和乞丐没两样了。 骆礼成方才躲在旧屋子的时候便看到这地方有几个乞丐,本想躲在乞丐堆先混过去的,但是他担心那些乞丐对他不友好,便只能躲在那个屋子里了。 “哎!”骆礼成半蹲着靠在桥底下,喘着气,心里对欧阳准煜的狠加深了。乞丐们都上街乞讨去了,骆礼成突然看到自己脚步有一张纸,拾起一看,居然发现上面发着自己的画像。 “难不成欧阳准煜已经对我全城通缉了?”骆礼成拿着那张纸,小声嘀咕道。突然,他像是确定了方才自己的想法,手掌将那张纸迅速柔成团,往对面的河水丢了下去。 现在恐怕这长风城怕是真的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骆礼成想着,愈发决定了自己要逃出城的想法。骆礼成想着,望着那边的士兵,趁他们没往自己这边看,扑通一下跳下了河,游到了对面之后便继续逃跑了。 来到城墙便不远处的骆礼成却看到了好几个士兵在城门那站着,似乎是在设关卡,每个人进出都被拦下查看身份。骆礼成心中更是将欧阳准煜骂了千万便。“该死的欧阳准煜,现在该如何是好!”骆礼成小声暗骂道。笔下中文 随后骆礼成没办法,只能往城墙边靠去,突然,他看见一只狗不知从何处窜出来,把他吓了一跳,“你!”正准备大声骂道的骆礼成猛地收住了声,微微转身发现没人注意自己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只不知从那窜出来的死狗,差点害我身份暴露。”骆礼成小声咒骂道。 突然,骆礼成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精光,按低了自己头上的草帽,往城墙边继续走去,骆礼成低头看着方才那只狗跑的印记,顺着印记走到了一草丛边。 骆礼成蹲下拨开杂草,果真发现那有一个狗洞,“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上天都在帮我啊!”骆礼成得意极了,就差大笑几声了。骆礼成没在犹豫,从狗洞钻出了城,但是狗洞有点小,骆礼成好不容易才钻了出去。骆礼成拍了拍自己那身破烂的衣服,勾起几分笑容,“呵我迟早会回来报仇的!”骆礼成小声说完便向郊外跑去了。 “禀王爷,尚未发现骆礼成的踪迹。”士兵回来向欧阳准煜汇报情况。 “都一整天了,都还没骆礼成的踪影,这怎么可能,莫不是我的判断岀误?亦或者骆礼成那么沉得住气?……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欧阳准煜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这不可能啊,怎么会呢?”欧阳准煜差遣走士兵后自己一个人微皱着眉头在帐营里自言自语道。而在这时,夏知雪突然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来找欧阳准煜。 “欧阳准煜,你看,这只兔子是不是很可爱。”夏知雪抱着那只雪白的兔子逗弄着。 欧阳准煜这才回过神,望着夏知雪怀里那只兔子愣了一下,“你上哪寻得这么一只兔子。” “今日我上山采药的时候在在一口洞前休息,突然这只兔子就从那只洞里跳到了我怀里,都说狡兔三窟,你说这巧不巧。”夏知雪笑道。 “是蛮巧的……慢着,你说这只兔子是从洞里跳出来的?”欧阳准煜点头,可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抓着夏知雪的手臂询问道。 “是啊。”夏知雪愣着点了点头,欧阳准煜没说话便快步离开了帐营,夏知雪一脸疑惑。 他怎么会没想到呢,那日他就是凭着一城洞打败了骆礼成,那么骆礼成也有可能就是知道了这城墙的漏洞!欧阳准煜想着,很快便来到了士兵们的身边,“大家都听着,现在马上去城墙边搜寻,尤其注意有没有什么漏洞!” “是,王爷。”随后士兵们便随着欧阳准煜往城墙去。 没过多久,“禀王爷,这边有发现!”士兵随后领着欧阳准煜到了一个狗洞。“回王爷,这里有一狗洞,而且我们还在这狗洞里发现了一缕布料。”士兵将那布料递给了欧阳准煜。 欧阳准煜接过,猜测这布料十有八九就是骆礼成的了,便开口命令道:“都给我往郊外搜!”随后欧阳准煜便往郊外赶去。 第四百七十八章 最后的挣扎 此时骆礼成已经逃到城郊外了,此时他尽显疲态,一身的灰尘,全然不复之前登基之时的样子。 “这该死的欧阳淮煜,怎么不在之前就死了。”骆礼成一边行走在郊野一边咒骂到。 骆礼成虽然疼恨欧阳淮煜,但是也清楚地知道欧阳淮煜正在派遣军队前来追捕自己,此时自己孤身一人,如果贸然地向外面逃跑,是必定会被抓的。 所以,骆礼成前往的是一座山丘,此地是他儿时嬉闹的地方,他对当时的情形记忆犹新,此地有一处山口,被树荫遮蔽,自己当时无意中进去,引得随行的仆人一阵好找,自己还为此开心不已。 山丘不大,靠近着一条溪流,周围柳树环绕,青树翠蔓。 “不错,就是这里了。”骆礼成自言自语到,自从被欧阳淮煜击败以后,他自己就好像有这个习惯了,不过,对于此,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这里,他之前就派人过来修补了一些陷阱,就是为了可以日后有不测,比如今日。 骆礼成走进山丘,双手抓着一颗裸露出来的石岩,用力一登,窜到山丘上,扒拉开树叶,露出一个刚有两人大小的石洞。 骆礼成打算在此地休息一晚,再接着向其他地方发展,自己之前在边疆的势力可是还没有被完全摧毁,自己可以凭借着那股势力卷土重来,到那个时候,这些大臣,包括那欧阳淮煜都得死。 哦,对了,还有那夏知雪,自己也要好好地把她蹂躏,然后再发派到军队中去当歌姬。 我要为王,骆礼成一身的灰尘与不堪,坐在一个不足两人之高的地方,想象着自己称王的那一天的日子。 骆礼成越想越兴奋,对于十九皇子欧阳淮煜的恨意更加地深刻了,为什么要夺夏知雪,为什么要反叛,大逆不道。 此人,我一定要亲手杀死,骆礼成愤愤地想着,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很突兀的计划,利用这里的陷阱杀死欧阳淮煜,群龙无首,自己再带领自己的势力,就可以一鼓作气地拿下了皇位了。 骆礼成此时已经被欧阳淮煜打入皇城的事,已经有些震惊了,就好像是一直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却一朝成为乞丐一般的巨大落差,不是随便一人可以接受的。 骆礼成就是如此,如果,他静下心来,仔细思考,就会知道,此事是不妥的。 不过,骆礼成已经被愤怒,不满冲昏了大脑,他现在对于欧阳淮煜的恨意已经成为极致,只要能杀死欧阳淮煜即可。 他开始思考,他知道这里的每一个陷阱,因为当时,那心腹来此的时候,不久,他就过来了,处死了那人,他不允许有另外一个人知道这里的事。 欧阳淮煜必定会带着军队来此,他觉得知道我会逃跑来到这里,这是我唯一的机会,骆礼成想着。 而欧阳淮煜必定会身先士卒,我只要杀死了他,就立刻高呼自己的名声,许下高官厚禄,让这些随行的军队投降,此时便可了。 骆礼成露出了一个微笑,你这次死定了,现在慢慢等待吧,欧阳淮煜。 呜,呜,呜。 一支军队的号角在吹响,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军队行进声,兵器的碰撞声,一支黑色服饰的精锐部队来到此地。 “王爷,此地是否需要搜索?”一个中尉对着欧阳淮煜说到。九六味 “仔细搜索一下,我有种预感,那骆礼成就在此地。”欧阳淮煜平静地说到。 “是。”中尉没有继续询问,而是简单地回答到,立刻安排队伍对此地进行查探。 谁?骆礼成被士兵们前进的声音所惊醒,不对,现在应该是哪欧阳淮煜的死期才对。 噗,一支利箭从一颗树上飞出,一个正在查看的士兵的胸口上立刻涌出一股鲜血,“啊。” 士兵痛苦地喊道。 其他的士兵,听到此,也是脸色一寒。 又是几道喊声在四处传来,随行的中尉面色一整,提起自己的横刀,走到前面。 中尉行军打仗不下二十年,自然清楚,这里不可能有部队守护,如果有,不可能如此安静,哪怕是殿下亲自操练的部队都不可能做到如此安静。 所以,只可能是被人提前安置的陷阱,想到这里,中尉立刻跑到欧阳淮煜的身边。 “殿下,此地有多处陷阱,不知是何人所做。”中尉毕恭毕敬地说到。 欧阳淮煜一身的甲胄在黑夜中散发出莹白色的光芒,“此地颇有蹊跷,需谨慎前行,传令下去,让士兵三人一组,交替查看。” “殿下所说极是。”中尉回到,而后赶向前处,大声地对着士兵说到。 中尉的声音很粗犷,躲在山洞中的骆礼成听到此话,不由得饶牙切齿,刚刚听到士兵被飞箭杀死时的喊声,自己还颇有得意。 现在,欧阳淮煜命令士兵们三人前行,可以增加士兵们的配合,也可以拆除掉陷阱,对于骆礼成杀死欧阳淮煜的念头,可谓是一次极大的打击。 士兵们三人一行,不断排查,之前被飞箭杀死的士兵,是因为没有防备之心,现在,士兵们都有了防备的心,再加上都是精锐,对于这陷阱,便不会有人再因此而给击中了。 随着军队的不断前行,陷阱也被一个个的拆除,欧阳淮煜思考到,有陷阱代表此地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那骆礼成跑向这里,应该就是为了利用这里的陷阱。 噗,一支飞箭从远处射向欧阳淮煜,欧阳淮煜反手提剑,切开了飞箭,那飞箭从中间断成两截,跌落在地面上。 “属下保护不利,请殿下责罚。”欧阳淮煜身边的护卫看到此,连忙跪下。 “此地还是太过于危险了,你们去保护夏知雪,如果她出现了什么问题,拿你们是问。”欧阳淮煜对着身边的护卫说到。 之前夏知雪的确是有护卫在保护,但是,现在欧阳淮煜是要把自己的护卫给夏知雪一起。 “可是殿下……”那护卫头领还想说什么,就被欧阳淮煜给打断了。 “不必多言,我自己会小心。” 而正在排查的士兵看到这一幕,则是更加的谨慎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中计 骆礼成隐藏在山洞内看着士兵触发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但是欧阳淮煜却留在了原地,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心里就不免有一些烦躁了。 ”好你个欧阳淮煜,没有想到你竟然这样子的狡猾,死了这么多的士兵,而你却躲在了外面,一点儿都不进来,实在是太可恶了!” 骆礼成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兵中陷阱去了,直接大骂着欧阳淮煜。 本来他是想要依靠着这些陷阱,让欧阳淮煜受到一些伤害的,可是却没有想到,欧阳淮煜竟然会直接留在了外面,一点儿进来的意思都没有。 “淮煜,你说骆礼成到底有没有在这个山洞里面。” 夏知雪心里虽然知道,骆礼成恐怕这个时候在面前的这个山洞里面,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一些不确定。 毕竟这些士兵都已经进入了这么久了,搜索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骆礼成,谁知道他是不是已经不在这里面了。 “我相信他此刻还在里面。” 欧阳淮煜深深的看了一眼夏知雪,然后十分确定的说着自己心里的话。 “这是为什么?你看他们都已经搜索了这么久了,可是都没有看到骆礼成的踪影,你为什么就那么确定,他一定在里面?” 夏知雪一脸疑惑的看着欧阳淮煜,对于他所说的话,她一点儿都没有怀疑,只不过就是心里感觉到有一些疑惑罢了。 “你看看这些陷阱,明显的就是刚刚弄得,如果骆礼成没有在里面的话,那么这些陷阱又是怎么来的呢?” 欧阳淮煜对夏知雪微微的笑了笑,反问了一句。 “哦,也是啊。” 经过欧阳淮煜这么一提醒,夏知雪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到底问了一个什么样子的问题。 一时间感觉到自己有一些笨,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还要去询问一下,这不是明显的让别人笑话吗。 “好了,这里没有人会笑话你的,你就不要太自责了,那些士兵恐怕心里也跟你一样疑惑呢。” 欧阳淮煜仿佛是看出来了夏知雪心里所想的,直接就劝说了起来。 可是即使他这样子劝说,夏知雪这心里还是感觉到有一些不高兴。 而此时,士兵搜索的时候并没有找到山洞那那里,骆礼成算是暂时逃过一劫。 “王爷,没有找到!” 所有的士兵们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骆礼成,只好都退了出来,然后静静的等待着欧阳淮煜的吩咐。 “王爷,难道他真的不在里面吗?你刚刚不是说他一定在里面吗,可是我们这么多的士兵在里面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知雪听着士兵们的回答,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欧阳淮煜,心里对于骆礼成的下落,还是感觉到很奇怪的。 刚刚欧阳淮煜都已经明确的说过了,这骆礼成一定是在这个山洞里面,可是这都过去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找到他,莫非,欧阳淮煜这是猜错了,骆礼成并没有在里面? “不,他一定是在里面,他们之所以没有找到,恐怕是漏掉了什么地方,我相信,此刻他心里一定是十分的高兴,毕竟我们进去了这么多的人,都没有找到他。” 欧阳淮煜对夏知雪摇了摇头,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孰书网 他相信,此刻骆礼成一定是在这个山洞里面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就等着他们这些人离开了以后,他好出来然后逃出去!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夏知雪心里虽然有一些不相信欧阳淮煜的话,可是却也知道,现在没有找到骆礼成,她就是再怎么着急,也无济于事,只好询问了出来。 “我们撤!” 欧阳淮煜没有回答夏知雪的问题,只是下令让所有人都离开。 “王爷,我们这是做什么,你不是说他一定在里面吗,为什么又让我们离开呢?” 夏知雪越是搞不明白欧阳淮煜为什么要这样子做了,他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骆礼成一定在里面的吗,此刻没有找到他,为什么要离开呢。按理说,他们应该再继续找下去啊。 而欧阳淮煜只是让两个士兵停在了山洞的背面,然后这才看向了夏知雪,并没有回答。 而夏知雪看到欧阳淮煜接下来的吩咐,这才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原来,欧阳淮煜并不是想要离开,而是在这里等着骆礼成。 骆礼成在山洞里面看得见外面发生的一切,那么如果他们一直在外面的话,想必他是不会出来的,只有确定他们离开了,他才会出来。 要不然的话,等到了天黑,骆礼成在悄悄的离开,恐怕他们都不一定会看到,也不一定会知道。 “王爷,你真是聪明啊,我懂了。” 夏知雪对欧阳淮煜微微的笑了笑,表示自己明白了他的想法,之后便不再说话了,静静的等待着骆礼成的出现。 而果不其然,在欧阳淮煜他们离开了不久,骆礼成见安全了便是出来查看。 但却不料被两个士兵从背后控制住,欧阳淮煜带着士兵也回来了。 骆礼成看到欧阳淮煜一众人,这才是知道自己中计了。 “欧阳淮煜,你真的是太狡猾了,我中了你的计,如果我晚一点点出来的话,想必也不会被你抓住了。” 骆礼成挣扎着,狠狠地瞪了一眼欧阳淮煜,对于自己被欺骗,他这心里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欧阳淮煜竟然会这样子的狡猾,他自己带着一众人离开了,却又让人在外面等着自己。 在自己放下了戒备的时候,这才将自己给抓住了。 这一次是他大意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大意,恐怕欧阳淮煜这一次还不会抓住自己呢。 “淮煜,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虽然骆礼成被抓住了,可是夏知雪这心里还是有一些疑惑,故而询问了出来。 而欧阳淮煜也将一切原因如实的告诉给了她。 原来,欧阳淮煜先前便是注意到了这郊区内的小山洞,断定骆礼成在里面,怕里面还有埋伏便是战术撤退引诱一波,留下两个士兵抓骆礼成。 夏知雪听到了这个回答以后,整个人心里更加的佩服起来欧阳淮煜,那些士兵们心里也是如此,对于欧阳淮煜,他们更加的敬佩起来。 第四百八十章 不甘 骆礼成听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心里虽然有一些不爽,可是却也是佩服欧阳淮煜的精明。 这如果是换作其他人的话,恐怕也不会像欧阳淮煜这样子的仔细,连那么一个小小的山洞都能够发现。 “唉,这一次总算是抓到他了,抓了他这么久,真是累了。” 夏知雪看着被抓住的骆礼成,叹息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在没有抓到骆礼成的时候,她整个人心里都是十分的紧张的,就担心没有抓到他,从而引发了一系列的危害。 如今抓到他了,这心里才总算是高兴了下来。 “是啊,这一次总算是抓到他了!” 而欧阳淮煜也同样叹息了一口气,对于骆礼成这个对手,他这心里说不佩服,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即使是佩服,他也必须抓住他,以防后患。 骆礼成听着他们两个人叹息的话,虽然心里有一些不甘,可是却也是无可奈何。 “我说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叽叽喳喳的做什么,要杀要剐随便,我看你还是给我一个痛快!” 骆礼成很是担心欧阳淮煜折磨自己,因此想要用话激一下欧阳淮煜,让他直接杀了自己。 可惜,他想错了,欧阳淮煜听到了他的话,但是却没有理会他,直接就带队将他带走了。 “喂,我说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快点给我一个痛快吧!” 骆礼成大声的嚷嚷着,丝毫都不愿意离开。 “你赶紧给我闭嘴,现在你已经落在了我们的手上,想要让我们给你一个痛快,那也要看我们同意不同意。” 夏知雪听着骆礼成叽叽喳喳的声音,恨不得立马就将他给杀了。 可是她心里很清楚,这不是自己的任性就可以任性的。 欧阳淮煜不杀他,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故而,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便不再说话了。 而刚走几步,骆礼成便叫住了欧阳淮煜。 “喂,我说你这个人事情真的是多啊,好好的走着不可以吗,这才走了多久啊,你就又喊了,莫非你这是累了?” 夏知雪嘲讽的看了一眼骆礼成,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叫住他们,可是她还是不愿意听到他叽叽喳喳的声音。 “我看我们还是继续走吧,他这个人就是事多,我们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停下来!” 夏知雪瞪了一眼骆礼成,然后看向了欧阳淮煜,说出来了自己心里的话。 凭什么骆礼成让他们停下来,他们就得停下来啊,他以为他是谁啊,只不过就是他们手中的一个俘虏罢了。 “停!” 欧阳淮煜对夏知雪微微的笑了笑,此时他也想要看一看骆礼成到底会耍什么滑头,所以便让军队停了下来。 “王爷,我说我们为什么要停下来啊。” 夏知雪很是不理解欧阳淮煜为什么让停下来,难道就是因为欧阳淮煜的一句话吗。 再说啦,他只不过就是一个俘虏罢了,干嘛要听他的话啊。 “我想要看一看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而已。” 欧阳淮煜心里很清楚夏知雪这个时候有一些生气,所以便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给了她。17 “好吧。” “骆礼成,你还有什么话,快点说!” 对于欧阳淮煜的回答,夏知雪心里有一些无奈,可是她又不能够多说什么,只好看向了骆礼成,不满的质问了起来。 “欧阳淮煜,我知道我错了,这一次我是真的知道我错了,你相信我,我真的知道我做错了。” 骆礼成心里冷笑了一声,然后佯装悔过,一个劲的说着自己错了的话。 “你说你错了,你以为我们真的会相信你吗,你这个人这么的狡猾,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啊。” 夏知雪对骆礼成吐了一口唾沫,对于骆礼成刚刚所说的话,她这心里可是从头到尾都不相信的,他这个人如果真心的知道错了,恐怕这太阳都已经从西边出来了。 而就在此时,骆礼成看着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随后控制陷阱袭击欧阳淮煜。 由于欧阳淮煜几人走在前头,所以并没有触发到陷阱。 “妈的!” 骆礼成见到这里,骂了一句,见还有个陷阱便是打算放手一搏。 这一次,欧阳淮煜堪堪躲过陷阱,骆礼成猛的挣脱开身后两个士兵的束缚,从袖子里翻出带毒的小刀向夏知雪冲去,并且挟持住了夏知雪。 “欧阳淮煜,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这一把小刀可是带着毒的,如果你们动起了手,我这手一抖,恐怕她就没了。” 骆礼成对欧阳淮煜冷笑了一声,然后警告了一句。 本来,他都没有想过自己这一次会得手,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上天不想要让他出事,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 既然这个机会是上天给他的,那么他就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 “骆礼成,你给我放开她,快点放开她!” 欧阳淮煜看到夏知雪被骆礼成挟持住了,内心很是着急,同时也有一些后悔。 如果不是因为他刚刚大意的话,恐怕夏知雪也不会落在了骆礼成的手上。 这一次他们好不容易抓到了骆礼成,却不料发生了现在这样子的事情,看这个样子,恐怕这一次他们想要在抓到骆礼成,是很困难的了。 而此时,夏知雪心里也有一些后悔,刚刚她只顾着嘲讽骆礼成了,却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 如果不是因为她大意的话,恐怕这个时候她也不会落在了骆礼成的手上。 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小刀,又看了一眼欧阳淮煜,夏知雪心里可谓是后悔的不得了。 “淮煜,这一次我们抓住他实在是不易,我求你不要顾我的死活,直接抓了他。” 夏知雪心里很清楚,这一次他们抓捕骆礼成,到底有多么的不容易,如果将他给放走了,她心里一定会难过后悔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所以,夏知雪直接就对欧阳淮煜大喊了一句。 “闭嘴!” 骆礼成狠狠的瞪了一眼夏知雪,然后看向了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我知道你喜欢她,我劝你们最后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她就没有了性命了,我想你应该也不希望她没有命吧。” 骆礼成一边威胁着,一边向军队外移动。 “你手上的小刀小心一点,小心一点,我们不会乱动的,不会乱动的。” 此时,欧阳淮煜也很是无可奈何,只能是先稳定住骆礼成情绪。 第四百八十一章 挑衅 “让你们的人全部都撤走,快点!” 骆礼成看着欧阳淮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内心一片高兴。 看欧阳淮煜的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一定不会轻举妄动的,看样子,自己将这个女人给抓到了手上,还抓对了。 “王爷,不要!” 夏知雪听到了骆礼成的话,连忙大声喊了起来。 这军队要是全部撤走的话,恐怕他们就很难在抓到骆礼成了。 骆礼成这样子的狡猾,谁知道一会儿到底会做什么呢。 自己现在落在了他的手上,就靠着欧阳淮煜一个人,这怎么可能。 “别说话,在说话的话,我就真的给你一刀了。” 骆礼成听着夏知雪叽叽喳喳的话,内心就很是烦躁,手上也用了一点点劲,但是却没有划破夏知雪的脖子。 他很是清楚,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划破了面前的这个女人的脖子的话,自己可能就躲不过去了。 故而,他只是用了一点点的劲罢了。 “有本事你现在直接就杀了我啊,我看你这个人就是胆小,连杀了我都不敢,就只是敢利用我威胁他们罢了。” 夏知雪虽然看不到骆礼成,但还是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将骆礼成给说了一通。 这骆礼成刚刚虽然是用了劲,可是她很清楚,自己的脖子到底有没有伤口,所以这个时候自然是瞧不起骆礼成。 骆礼成想要逃脱掉,竟然利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现在落在了他的手上,而且王爷心里有自己,恐怕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又落在了欧阳淮煜的手中。 “骆礼成,要杀要剐随便,你休想利用我威胁王爷!” 夏知雪继续大声的喊着,就是为了让骆礼成知道,自己并不畏惧死,他想要利用自己威胁人,这是威胁错了。 “住嘴!否则我真的杀了你!” 骆礼成被夏知雪嘟嘟囔囔的有一些烦躁了,差一点点就划破了她的脖子。 “你们都撤走,撤!” 欧阳淮煜看到这一幕,心里很是担心夏知雪,连忙让军队全部都撤走了,然后自己留下来。 “王爷,这……” 士兵们听着欧阳淮煜的话,虽然心里有一些不爽,可是却也知道欧阳淮煜的命令不可违,只好深深地看了一眼夏知雪跟骆礼成,然后这才离开了。 “骆礼成,我已经让他们都离开了,你快点放了夏知雪,我们之间的矛盾,我们自己解决。” 等到军队全部都离开了以后,欧阳淮煜警惕的看着骆礼成,然后将自己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现在夏知雪还在骆礼成的手上,他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敢轻举妄动。 刚刚看骆礼成的样子,就已经知道了夏知雪一定是激怒了他,这要是自己在继续轻举妄动的话,恐怕夏知雪真的就是没有了性命。塔 欧阳淮煜可不想要让夏知雪在这个时候丢掉了性命,不管如何,他都不允许,夏知雪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欧阳淮煜,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得听话,这么的胆小,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有很多的好不好,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连我的话都听了,看来,这个女人还真的是你心里所爱的啊。”骆礼成朝天大笑了一声,嘲讽的看着欧阳淮煜。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欧阳淮煜竟然会这么的在乎自己手中的这个女人,为了她,这样子的听着自己的话。 “骆礼成,我已经让军队撤走了,你赶紧放开她!” 欧阳淮煜仿佛是没有听到骆礼成的话一样,依旧重复着自己刚刚的话。 “欧阳淮煜,你说让我放开她,我就必须放开她吗,她可是你心上的一个人,如果我这个时候放开了她,我还能够跑的掉吗,你的那些士兵,恐怕一会儿又会过来的吧,你真的以为我会那样子的笨,如此的听你的话。” 骆礼成挑衅的看着欧阳淮煜,然后一边说着一边向先前的那个小山洞移动。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夏知雪看着骆礼成带着自己走向了山洞,心里很是着急,她迫切的想要摆脱掉骆礼成。 可是却发现,自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一时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今天可真的是她自己大意了,如果不是她自己大意的话,现在的情况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唉!” 夏知雪在心里默默的叹息了一口气,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欧阳淮煜,心里很是复杂。 而欧阳淮煜,看着骆礼成越来越走近山洞,自己便也跟着走进那个小山洞,却发现里面还挺宽敞,而心中的警惕更是多了几分。 “欧阳淮煜,你看有没有看到你身旁的那一株毒草,现在你就将它给吃下去,你吃下去以后,我就会放了她。” 骆礼成停下来了以后,便直接要求欧阳淮煜吃下去那一株毒草,他相信欧阳淮煜一定会按照自己所说的话去做的,毕竟自己手中还有这么一个人质。 “淮煜,不要!” 夏知雪听到了骆礼成的话,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毒草,可是不管是不是,她都不允许欧阳淮煜这样子做,故而直接大喊了一句,希望自己可以阻止得了欧阳淮煜。 却不料,欧阳淮煜深深地看了一眼夏知雪,又看了一眼自己边上的毒草,想都没想,便吃了下去。 “我已经吃了,你快点放开她!” 此时不管是让欧阳淮煜做什么,他都不允许夏知雪出现一点点的伤害,故而,他将毒草吃下去了以后,就直接看向了骆礼成。 可惜,这一次骆礼成并没有直接放走夏知雪,而是用手上有毒的小刀划伤了夏知雪。 “你!你卑鄙!” 欧阳淮煜实在是没有料到骆礼成会这样子做,一时间很是担心的看着夏知雪,就担心她会中毒。 “欧阳淮煜,我说你这个人真的是傻啊,就是这样子的一个女人,你竟然还直接听了我的话,将那一株毒草给吃了下去,我所说的话,你都相信啊,你真是一个傻子。” 骆礼成对欧阳淮煜笑了笑,一点儿都不在意欧阳淮煜骂自己的话。 他一直都想象着欧阳淮煜有一天落在了自己的手上的时候,自己羞辱他的样子。 可惜一直都是没有机会的,现在他落在了自己的手上,自己想怎么羞辱,就怎么羞辱了。 故而,骆礼成直接抬起脚来到了欧阳淮煜的面前,一句一句的羞辱着他。 第四百八十二章 死不瞑目 “骆礼成,你不是人,你给我住口,我不允许你这样子说他。” 夏知雪被骆礼成给刺了一刀,并没有完全的失去意识,所以看到欧阳淮煜被骆礼成如此的羞辱,心里就很是难过。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的希望现在就已经将骆礼成给杀掉了,这样子的话,也就不会看到他这样子的羞辱欧阳淮煜了。 可惜,不管夏知雪如何的谩骂,骆礼成都是丝毫的没有理会夏知雪。 现在骆礼成满身心的心思都在欧阳淮煜的身上,这欧阳淮煜好不容易落在了他的手上,他不快一点点好好的琢磨一下他,羞辱一下他,等到以后,那还能够有机会吗。 想到这里,骆礼成便直接狠狠的踢了一脚欧阳淮煜。 “你这个人一向不是都挺厉害的吗,现在你给我厉害一个瞧一瞧啊,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抓到我吗,现在看你还如何抓得住我。” 骆礼成朝天大笑了一声。 此刻的他,心里很是骄傲,自从自己被欧阳淮煜打败了以后,他这心里就一直都是挺不爽的,这个时候看到他落在了自己的手上,他又怎么能够放弃这个可以侮辱他的机会呢。 “骆礼成,你真是卑鄙!” 欧阳淮煜也实在是没有想到骆礼成竟然会那么的卑鄙,他都已经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了,可是他竟然还是伤到了夏知雪。 这一刻,欧阳淮煜心里可谓是特别的后悔,如果可以的话,他当时就不应该留下骆礼成,直接将他给杀了,那么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我卑鄙?你不知道这叫做兵不厌诈吗,如果不是你轻易地相信了我,恐怕我这个时候还不会是这个样子的,现在躺在这里应该就是我而已。” 骆礼成丝毫都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卑鄙。 在他心里,他只是认为自己这是聪明而已,如果不是自己聪明的话,恐怕自己这个时候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而且欧阳淮煜也不会落在自己的手上。 “骆礼成,你这个人不仅是卑鄙,而且不是人,依我看啊,你根本就不会是欧阳淮煜的的对手,如果不是因为你利用我威胁他,恐怕现在你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夏知雪最是看不惯骆礼成如此的对待欧阳淮煜,故而又一次大声的斥骂骆礼成。 “呦,我说你这个女人,你是不是心里挺喜欢他的啊,要不然的话,你现在也不会这样子的生气了,那你给我好好的说一说,你到底爱上了这个男人什么啊。” 骆礼成仿佛是没有听到夏知雪的话一样,他转过身去看向了夏知雪,直接询问了一句。 其实,他这并不是因为好奇,只不过就是这样子询问了一句。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欧阳淮煜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只要遇到了夏知雪,他这才相信了。 可是他就是心里有一些疑惑,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竟然能够让欧阳淮煜这样子的对待她,不惜牺牲自己。 “呸!” 夏知雪躺在地上,虽然身体已经没有了什么劲,可她还是不愿意屈服,故而直接就对骆礼成吐了口唾沫,然后冷冷的看着他。 骆礼成如此的卑鄙,如此的狡猾,她可是一点儿都不想要跟他说过多的话。鱼鱼 “你现在看看他,欧阳淮煜已经中了毒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了,等他死了之后,我就将你上了。虽然说你现在也同样是中了毒,但是你这皮肤还是挺好的,上起来我想应该也挺爽的。” 骆礼成说着说着,便大笑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夏知雪的脸颊。 虽然说他现在很是生气欧阳淮煜,可是如果能够上的了他的女人,对于他来说,心里还是觉得挺爽的。 而且这个女人的皮肤这样子的好,上起来应该挺不错的。 “滚,不要动我,你这个人真是恶心,一辈子休想要碰我一次。” 夏知雪听着骆礼成如此恶心的话,这心里就一阵恶心,同样的,心里也有一丝的害怕。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骆礼成竟然会有这样子的想法,如果一会儿他真的要对自己做出来了这样子的事情,依照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恐怕很难对付得了他。 而且现在欧阳淮煜也同样中了毒,所以夏知雪这心里也有一些担心欧阳淮煜,担心他真的会中毒而亡。 故而,夏知雪深深地看了一眼欧阳淮煜,眼里全部都是担心的意思。 “你现在骂吧,使劲的骂吧,等到一会儿我上你的时候,看你还如何骂我,听你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多骂一会儿,我就可以让你多爽一会儿了。” 骆礼成冷笑了一声,然后将自己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你!” 夏知雪没有想到骆礼成竟然会说出来这样子的话来,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一些什么好了。 这个骆礼成,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样子的卑鄙,这个时候听到他如此恶心的话,她这心里就是一阵子的不爽。 “怎么不继续骂了,继续骂啊,继续骂啊,我还想要好好的听一听你的声音呢。” 说着说着,骆礼成便直接伸出手摸向了夏知雪。 可惜,此刻夏知雪就是想要再继续骂骆礼成,但是却感觉到自己身体越来越没有劲。 此刻,她终于知道了,自己身体的毒恐怕已经复发了。 夏知雪很想要在继续撑下去,好好的看一眼欧阳淮煜,毕竟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么毒,这个毒对自己有没有什么生命上的威胁。 如果这个毒能够取了自己的性命的话,她希望在自己死的时候可以好好的再看一眼欧阳淮煜。 也许自己以后就看不到他了。 最终,夏知雪还是没能够撑过去,直接就失去了意识,而骆礼成看着渐渐失去了意识的夏知雪,一时间感觉到无趣。 就在他准备起身继续去侮辱欧阳淮煜的时候,却不料被他直接给杀死了。 原来夏知雪一直在嘲讽着骆礼成,只是在给欧阳淮煜拖延时间,而欧阳淮煜也在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勉强的支撑了起来,在他的意识快要消散的时候,抽出宝剑杀了骆礼成。 在死去的那一刻,骆礼成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死的,最终他死不瞑目。 第四百八十三章 死也要死在一起 骆礼成彻底死了以后,欧阳淮煜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本来他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自己了,如果不是为了避免自己一会儿真的没有意识的时候,骆礼成对夏知雪做出来了那样子的事情。 恐怕他还不会强撑着身体将他杀死。 这一次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夏知雪,害的她中了毒,自己又怎么能够让他再继续去侮辱她呢。 夏知雪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其他人伤害到她的。 之后,欧阳淮煜慢慢的爬向了夏知雪,缓慢的伸出了自己的手,牵住了夏知雪得手。 “对不起,这一次是我大意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大意的话,恐怕你也不会中毒了,而且要不是因为大意,轻易的相信他这个小人,恐怕你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欧阳淮煜在心里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以后,便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而此时,欧阳淮森已经带着军队匆匆的赶到了这里。 就在欧阳淮煜命令军队撤走,然后跟着骆礼成一同来到了山洞的时候,军队的副官便快速的去寻找欧阳淮森了。 在骆礼成用夏知雪威胁欧阳淮煜的时候,副官心里很是生气,同样的也有一些后悔。 从一开始,他就跟着欧阳淮煜一起抓捕骆礼成,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不容易,明明知道骆礼成是如此的狡猾,他却大意了,直接就让他抓住了夏知雪,然后利用她威胁欧阳淮煜。 想到这里,副官这心里就很是难过,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可是他心里很是清楚,这个时候并不是自己这样子做了,就可以挽回的。 在一番思考之下,他这才去寻找了欧阳淮森。 “我说你这不是在跟着皇叔的吗,怎么这个时候跑到我这里来是做什么,而且看你这个样子,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欧阳淮森虽然不认识副官,可是看着这一支军队,此刻也想到了,这一支军队恐怕就是自己皇叔带领的军队。 现在他很是清楚,皇叔这个时候应该在抓捕骆礼成啊,故而,现在看到这一支军队,欧阳淮森的心里自然是疑惑的不得了。 “七皇子,还请你去救一救我们王爷吧,去救一救我们王爷吧。” 副官此刻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所以这才前来寻找欧阳淮森,希望他可以帮忙。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将事情全部如实的告诉我。” 欧阳淮森听到副官如此的话,心里就更加的疑惑起来,同样的也有一些着急。 虽然他一向都知道皇叔挺厉害的,可是这个时候听到副官这样子说,这心里难免有一些疑惑。 自己的皇叔是一个什么样厉害的人物,他比谁都清楚,现在副官让他去救皇叔,这怎么想都是想不过去的。 “七皇子,现在不是说这一些的时候,你还是先随属下去救王爷吧,在路上,属下在具体给你说。” 副官并不是不愿意告诉给欧阳淮森,而是认为这个时候欧阳淮煜应该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如果他们晚去一小会的话,恐怕就会错过机会了。 现在也不知道骆礼成到底要求王爷做什么了,骆礼成一向都是狡猾卑鄙的人,夏知雪落在了他的手上,王爷还如此的在乎她,难免会做出来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清华 “好好好,我这就随你去。” 欧阳淮森看出来了副官的着急,虽然心里有一些疑惑,可还是随着副官来到了山洞处。 “副官,你们不是去抓捕骆礼成了吗,怎么皇叔会出事?” 刚一开始,欧阳淮森还没有仔细的询问,可是最后还是架不住自己内心的疑惑,直接就询问了出来。 “七皇子,其实本来我们都已经抓捕到了骆礼成,可是谁知道再回来的时候,骆礼成太狡猾了,利用路上的陷阱,抓到了夏知雪,然后用她威胁王爷,王爷为了救夏知雪,所以便让我们先撤走了,他孤身一人去营救了。” 副官叹息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给了欧阳淮森。 现在欧阳淮森已经随着他前来救王爷了,所以这些事情的真相也是可以告诉给他的,这一些又不是什么不可以说的军情。 故而,副官连想都没想,便直接告诉了欧阳淮森。 “唉,皇叔一向都是挺聪明的人,这一次怎么会犯傻。” 欧阳淮森叹息了一口气,虽然心里对欧阳淮煜所做的事情有一些不满,可是却也是敬佩他。 这如果是换作自己的话,恐怕自己根本就不会这样子做,那个女人死了就是死了,只要抓到了骆礼成就可以了。 可是,欧阳淮森心里也知道,欧阳淮煜一定是因为特别的爱着那个女人,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这样子去做了,故而,欧阳淮森在心里更加的佩服起来欧阳淮煜。 而当欧阳淮森赶到的时候,心里担心自己会打草惊蛇,然后欧阳淮煜跟夏知雪会出什么事情,所以便派了几个人悄悄的去打听消息。 感觉到里面并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的时候,他这才带着军队走了进去,正好看到了骆礼成的尸体和倒在一起的欧阳淮煜跟夏知雪。 “王爷,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副官刚一进来,就看到了刚刚昏迷没有多久的欧阳淮煜,心里一下子就难过了起来。 认为这是因为自己来的迟了,所以才会这个样子,如果自己来得及时的话,恐怕欧阳淮煜现在还不会是这个样子呢。 想着想着,副官就已经哭了出来。 “你现在哭什么,皇叔还有气息呢,还没有死呢,而且夏知雪也是,他们两个人还活着呢,你现在哭,这不是咒他们死吗?” 欧阳淮森伸出手在夏知雪跟欧阳淮煜的鼻子处挨了挨,感觉到两个人还有一些呼吸,这才慢慢的放下心来。 其实,他这心里也有一些担心,害怕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子没了。 此刻看到他们两个人还有呼吸,这才慢慢的放下了心来。 “我不哭,我不哭,王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副官听到欧阳淮煜还有一些呼吸,这才慢慢的止住了自己的眼泪。 可惜,他并不知道,欧阳淮煜虽然现在还有一些呼吸,但是他现在的情况很是不好,毕竟他已经听了骆礼成的话,吃了毒草。 之后,欧阳淮森便命人将他们两个人带回了皇都。 第四百八十四章 无法解的毒 “七皇子,你在这里找什么呢?” 副官看着士兵将欧阳淮煜很夏知雪已经带了回去,可是欧阳淮森还留在了原地,故而心里有一些疑惑,询问了起来。 现在欧阳淮煜都已经跟夏知雪没有事情了,而且都已经被士兵们送回到了皇都,那么,七皇子在这里又是在做什么呢,看他的这个样子,好像在寻找一些东西啊,但是就是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你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这是中了毒了吗,虽然我不知道皇叔是中了什么毒,可是依照你之前对我说的,我想夏知雪所中的毒,解药应该在骆礼成的身上,所以本皇子来找找看。” 此时,欧阳淮森听着副官疑惑的声音,心里就对副官有一些不满意起来。 他实在是不知道欧阳淮煜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人当军队的副官,也许是因为他忠诚吧。 欧阳淮森心里只能够这样子想了,要不然的话,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想。 “什么?王爷也中了毒?那七皇子知不知道王爷中了什么毒?” 副官乍一听到欧阳淮煜中了毒,心里就一阵紧张,连后面的话都没有听到,就直接询问了起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欧阳淮煜竟然会中毒,刚一开始,他还以为骆礼成顶多就是侮辱一下欧阳淮煜,可是却没有想到,骆礼成竟然会是那样子的卑鄙,让欧阳淮煜服了毒。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欧阳淮煜到底是如何服毒的。 “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并不是皇叔服了什么毒,就是你现在问我,我也不知道。” 最后,欧阳淮森深深地看了一眼副官,便不再说话了,他仔细得寻找了一番,这才终于找到了解药。 之后便带人回到了皇都。 而此时,也已经有医师前来给欧阳淮煜和夏知雪检查身体了。 “医师,他们两个人怎么样?” 欧阳淮森看了一眼昏迷着的夏知雪跟欧阳淮煜,然后询问了起来。 “七皇子,十九王爷跟三小姐都中了毒。” 医师检查完了以后,便将自己检查的结果告诉给了欧阳淮森。 “我知道,你看看这个解药,能不能解三小姐所中的毒。” 欧阳淮森将自己手中的解药递给了医师,让他好好得看一下。 毕竟这个解药只是自己在山洞里面找到得而已,并不能够完全的确定这个解药对夏知雪有用处。 现在也只能够先让医师好好的看一看,才能够决定要不要给夏知雪服用了。 “是这个解药。” 医师拿过了解药,仔细的看了看,然后便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句。 之后,欧阳淮森便命人去给夏知雪熬药。 “那我皇叔所中的毒到底是什么毒?要不要紧?”和顺 现在夏知雪已经没有了性命之悠,故而欧阳淮森直接询问起来了欧阳淮煜的情况。 他本以为欧阳淮煜所中的毒跟夏知雪所中的毒一样,只不过就是不是一种毒药而已,可是却不料,医师听见了欧阳淮森的话以后,直接就是摇了摇头。 “医师,你这摇头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皇叔的毒不能够解了,他这是没有解药的毒?” 欧阳淮森看到了医师的举动,心里一下子就紧了起来。 “其实王爷所中的毒是阎罗草毒,这一种毒很难解,我这里没有可以彻底解毒的解药,只能够先配一些药材暂时延缓毒素蔓延。” 医师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给了欧阳淮森。 毕竟这阎罗草毒的解药很难寻求,他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一株药草,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给欧阳淮煜解毒。 就在此时,下人已经将解药给熬好了,然后端了过来。 欧阳淮森命人将解药喂给了夏知雪,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欧阳淮煜,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知雪慢慢的醒了过来,她一醒过来便直接寻找欧阳淮煜。 “王爷呢,王爷呢,王爷在哪里?” 夏知雪只要一想起来欧阳淮煜当时为了救自己,竟然会听从骆礼成的话,直接就服用了毒草,这心里就一阵害怕,担心他会出事,故而醒来了以后,便直接寻找欧阳淮煜了。 “皇叔在这里,只不过。” 欧阳淮森自然也是看出来了夏知雪心里的着急,因此便直接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用手指了指欧阳淮煜。 他这个时候也看出来了,夏知雪心里是有着欧阳淮煜的,要不然的话,她这才刚刚醒了过来,也不会这样子的着急了。 “他这是怎么了?中的毒严重不严重。” 夏知雪并不清楚欧阳淮煜所中的毒,故而看到中毒的模样,便直接哭了出来,她心想着这一切完全都是应该怪罪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恐怕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故而,夏知雪直接看向了其他人,可是却只是看到了其他人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话。 这一刻,夏知雪便知道了,恐怕欧阳淮煜这一次所中的毒很难医治,要不然的话,大家也不会这个样子了。 猛然间,夏知雪看到了一个医师的打扮,便猜到了他这恐怕就是医师,连忙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恳求道:“医师,我求求你,这一次你一定要将王爷给医治好,我求求你,只要你能够将他医治好,不管是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身体还很是虚弱,恐怕她这个时候都已经给医师跪了下来。 “三小姐,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的医治王爷的,只不过现在王爷所中的毒,因为缺少了一味极其重要的药草—千玉根。其他的药草虽然珍贵,但是也能找到,但是这千玉根市面上绝对买不到,唯有在那种深山老林之中才有机会找到,不过那机会也是微乎其微,所以我也是无能为力啊。” 医师将自己心里的话告诉给了夏知雪,对于欧阳淮煜所中的毒,他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因此这个时候如果让他非要将欧阳淮煜所中的毒解了,他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拿到千玉根的,皇叔一定不会有事情的。” 欧阳淮森看着夏知雪听了医师的话以后,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连忙劝说了一句。 而夏知雪听了欧阳淮森的话,心里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轻松。 第四百八十五章 寻找千玉根 欧阳淮森看到夏知雪这个样子,心里就知道她这肯定是在着急,可是现在就是再怎么着急,那也是无用之功啊。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寻找到千玉根,要不然的话,皇叔的命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欧阳淮森心里可谓是一阵子紧张。 “三小姐,你这才刚刚醒过来,身体还有一些虚弱,我看你实在不行的话,还是先好好的休息吧,这寻找药材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欧阳淮森对夏知雪微微的笑了笑,然后说出来了自己心里的话。 这几天关于夏知雪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好几次,这个时候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一丝的伤害的。 这万一她出事了,等到皇叔醒过来的时候,那可就不太好了。 “不行,我也要去寻找药材,王爷的毒是因为我才中的,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找到药材,给王爷解毒。” 夏知雪强行的撑起来了自己的身体,一脸的不赞同。 欧阳淮煜完全就是因为她,所以这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欧阳淮煜也不会差一点点就没有了性命。 想到了这里。夏知雪又忍不住哭了出来,她红着一双眼睛看着依旧昏迷的欧阳淮煜,这心里就一阵子发紧。 “我说三小姐,你的身体实在是不能够太过于劳累了,我看你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这去寻找药材的事情就交给我,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药材,将皇叔给医治好的。” 欧阳淮森被夏知雪的一番话给震慑住了,如今很少有人能够像她这样子做了,如果有人像皇叔现在这个样子的话,恐怕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人能够像她一样,这样子的关心皇叔了。 “不行!” 夏知雪说着,就要下床去给欧阳淮煜寻找药材,可是却不料,她刚一下床,就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欧阳淮森看着夏知雪如此逞强的样子,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然后将她慢慢的扶了起来。 “三小姐,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现在的身体还很是虚弱,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寻找药材,我看你还是好好的待在这里休息吧,我们先离开了。” 说完,欧阳淮森便对所有人摆了摆手,然后这才抬起脚离开了。 现在皇叔的情况还很是紧张,他必须立马找到解毒所需要的药材,要不然的话,皇叔最后能不能醒过来,这还是一个未知数。 “唉!” 欧阳淮森叹息了一口气,然后交代了医师一些事情以后,便离开了。 之后,他传令下去,全天下重金寻找解毒所需要的药材,尤其是千玉根。 几天过去了,欧阳淮森看着自己手中的药材,心里一阵发紧。 虽然这一些全部都是解毒所需要的药材,可是却偏偏没有千玉根。 “唉,果不其然,这千玉根还真的是很难寻找到的啊,这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了,这千玉根还没有找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这千玉根啊。” 欧阳淮森一脸烦躁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药材,整个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好了。ok作文网 “七皇子,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欧阳淮森心里很是烦躁的时候,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欧阳淮森看着下人一脸着急的样子,而且还有一些慌张,连忙询问了起来。 他还以为是欧阳淮煜出事了,毕竟现在也就是他中了毒还在昏迷中,性命随时都有可能会没有的。 故而,欧阳淮森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欧阳淮煜。 “七皇子,你看看这个,三小姐不见了。” 下人将纸条交给了欧阳淮森,然后将夏知雪不见了的消息告诉给了他。 本来,他这个时候是应该给夏知雪送药去的,可是在他刚刚将药端过去的时候,却没有想到,竟然没有看到夏知雪,只是看到了这一张纸条。 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夏知雪这个时候能够去哪里,又仔细的询问了一下周围的人,发现他们都没有见过夏知雪,故而这才前来寻找欧阳淮森。 “什么?” 欧阳淮森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时候会听到的是这样子的一个消息,这心里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他慢慢的打开了纸条,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得看了一个遍,这才知道,原来她这是偷偷的溜出去了,而且就是为了去给欧阳淮煜找药材。 “唉,我说你这个人这是怎么一回事,都已经说过了,这药材我会让人去寻找的,可是你现在非要自己出去寻找,你这不是给人找麻烦吗。” 欧阳淮森叹息了一口气,对下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然后这才在心里嘀嘀咕咕的说了这么一通话。 他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夏知雪竟然会偷偷的溜出去,然后就是为了去给皇叔找药材。 而此时,夏知雪已经出城只身前往那些深山老林去寻找千玉根。 她心里很是清楚,这千玉根是很难找到的,既然欧阳淮森都已经让人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有能够找到,那么就说明这千玉根是千金难寻的。 她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这千玉根也许可以在那些深山老林里可以找得到,故而这才只身前往深山老林。 欧阳淮森仔细的想了想,可还是有一些担心夏知雪的安危,毕竟她的身体状况现在还不是多么的好,故而,他便直接派出去了一些士兵,让他们出去寻找夏知雪。 如果找不到夏知雪的话,他相信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原谅自己的,毕竟是因为自己一时间大意,这才让她有机会偷偷的溜了出去。 此刻,夏知雪来到了一片森林之中,一路上,她一直都在小心的行动,毕竟这森林可是危险的很,她并不清楚害怕森林里有什么危险,故而只能够小心一点。 她在森林里面走了半天,仔细的观察着周围,发现森林幽静阴寒远处连着一片山谷。 因此她缓缓向里面移动寻得一条小溪休息。并仔细观察了周围的地形,要是遇到危险也好方便逃脱,或隐蔽。 “幸亏我找到了这个地方啊,要不然的话,这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恐怕我还不能够一时间逃脱掉呢。” 夏知雪警惕的看着周围,叹息了一口气。 第四百八十六章 坚定决心 可是,夏知雪现在只是顾着自己的安危,并没有想到,此时欧阳淮森心里是多么的着急。 自从那一些士兵们出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夏知雪,也没有得到她的消息,欧阳淮森这心里就一阵子害怕。 担心着夏知雪会出什么事情。 “怎么样,还是没有找到她吗?” 眼看着太阳渐渐的就要落下去了,而现在还没有找到夏知雪,一队士兵都已经回来了,故而,欧阳淮森直接就着急的询问了出来。 “七皇子,没有。” 士兵们左右都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他们都已经出去寻找了半天了,可是就是没有能够找到夏知雪。 此刻他们的心里也是一阵子着急,同样的也有一些担心,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道夏知雪能够去哪里,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莫非,她真的是去寻找药材了,可是这千玉根是多么地难找,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三小姐就这样子只身一人出去,难道就能够找得到千玉根吗。 如果她能够找到千玉根的话,那么要那么多的人做什么。 七皇子都已经重金寻找药材了,可是就是没有能够找到这千玉根,难道三小姐真的能够找到吗。 士兵们心里纷纷这样子想到。 “再去找,一定要将她给我找回来,她可不能够出现一点点的问题!” 欧阳淮森听到这一些回答,气愤的直接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扔到了地上,然后将士兵全部又都派了出去。 “七皇子,依臣妾看啊,这三小姐是自己出去的,又不是我们放出去的,当初我们都已经提醒过她了,可是她依旧出去了,所以即使她出事了,那也不是我们的问题,不是吗。” 欧阳淮森的小妾看着欧阳淮森如此的担心夏知雪,这心里就一阵子不痛快。 明明她才是欧阳淮森心尖上的人,而且这夏知雪都已经是十九王爷的人了。 那么,为什么现在七皇子要这样子的担心她。 这又不是他们让她去寻找药材的,七皇子为什么就要这样子的担心那个女人。 欧阳淮森的小妾心里越想,越感觉到气愤,整个人的脸都完全扭曲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给我下去!” 欧阳淮森看着自己一向都是十分宠爱的小妾的脸色,这心里就一阵子后悔。 以前他也就是看着她好看,温柔,所以这才对她格外的宠爱了一些,可是谁曾想到,她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这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七皇子,是臣妾说错了什么话了吗,那个女人明明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所以这才会这样子做的,臣妾的心里一直都有着七皇子,七皇子不能够这样子对待臣妾啊。” 欧阳淮森的小妾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就是因为说了那么一句话,一下子就将欧阳淮森给惹怒了。 可是,这个时候,她依旧坚持着自己内心的想法,认为欧阳淮森这是看上了夏知雪,要不然的话,刚刚也不会对她生气了。 她一直以为都是他心尖上的人,他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这样子的话,此刻,他竟然这样子对她说话,一下子就让她心里难过了许久。爱文学网 “来人,将她给我带下去,关在后院里面,一辈子都不允许出来!” 欧阳淮森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妾说话越来越过分了,因此直接就让人将她给关了起来。 从那以后,这个小妾就再也失去了欧阳淮森的宠爱。 而此时,夏知雪看着越来越黑的天,便升起篝火,吃着干粮。 由于抓不到野味所以她也就只能吃干粮。 此刻的她多么的庆幸自己离开的时候拿了一些干粮,要不然的话,这个时候恐怕她就要饿死在这里了。 如果自己没有手中的这一些干粮的话,还不知道今天晚上她应该如何度过呢。 夏知雪一边吃着自己手中的干粮,一边抬起头看了一眼星空。 看着看着,她突然间想起来了欧阳淮煜。 如果不是因为她当时的一时大意,恐怕现在欧阳淮煜还不会躺在那里。 “欧阳淮煜,你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会找到千玉根,将你给救过来的,如果这一次我救不了你,那么我愿意跟你一起死。” 夏知雪对着星空说了这么一通话,然后安静了下来。 猛然间,她想起来了骆礼成,当初她昏迷过去的时候,这骆礼成好像还活着的,可是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自己被救了,根本就没有看到骆礼成。 当时因为自己的心思全部都在欧阳淮煜的身上,自然是忘记了去询问。 如果让她下一次在见到骆礼成的话,她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可惜,此刻的夏知雪虽然还有一些聪明,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骆礼成这个时候已经死去了,没有了一点点的呼吸。 她一直都认为,骆礼成恐怕已经逃走了,毕竟欧阳淮森过来了,骆礼成看着那么多的人,自然是害怕的逃走了。 但是,夏知雪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骆礼成怎么可能会放过欧阳淮煜,如果他当时会逃走的话,那么欧阳淮煜跟她又怎么可能会被欧阳淮森给救下来。 想着想着,夏知雪慢慢的在火边睡了过去。 今天她都已经累了一整天了,这个时候如果不困,那才是最不可能的。 可是即使是太困了,她这心里还是有一些害怕的意思在里面的,毕竟这里是森林,并不是自己的家。 这里可是什么危险都有的,故而,这一晚上,刚一开始,夏知雪并不是睡得多么的安稳。 而当夏知雪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清晨了,听到森林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动静连忙躲藏了起来。 她担心这里出现了什么自己对付不了的东西,如果自己不藏起来的话,恐怕自己会没有性命的。 而当她藏起来仔细的观察的时候,却发现原来是一只野猪慢悠悠走向河边喝水。 等到野猪走了以后,夏知雪这才出现了,因此行动更加小心。 根据医书记载千玉根属阴性像这样的森林更容易找到。但是夏知雪在森林之中寻找了好久,然而寻找千玉根何其难,接连这样搜索了几天都没有找到。 “唉,没有想到,这千玉根真的是这么的难找啊,我都已经找了好几天了,都没有找到,莫非那医术上的记载是假的?” 夏知雪叹息了一口气,然后再心里吐槽了这么一句话。 第四百八十七章 猎杀野猪 可是即使她现在心里吐槽了这么多,但是现在寻找千玉根,还是义不容辞。 故而,夏知雪又一次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然后再森林里面努力的寻找着千玉根。 又是几天过去了,夏知雪一点儿都没有找到千玉根的影子,而且她身上所带来的干粮也已经快要吃光了。 这几天,她不仅仅是吃着自己所带的干粮,也吃着偶尔会见到的一些野果。 但是这天天吃着干粮跟野果,是个人都会吃腻的。 因此,这一天,夏知雪看着自己手中仅剩下的干粮跟野果,这心里就一阵子发苦,感觉到自己都快要被这一些东西给吃吐了。 “唉,整天吃着这一些东西,真不知道还要吃到什么时候去啊,这一些东西吃的我都快要吐了。” 夏知雪叹息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手中的干粮,真的很想要将它们给扔掉。 可是她心里很是清楚,这一些东西如果自己扔掉了的话,恐怕自己在这个森林里面是没有办法在继续活下去的,故而,她只好忍住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唉,如果这里有肉的话,那就好了。” 说着说着,夏知雪猛然间想起来了这里可是森林,那么那一些动物应该会很多的。 虽然说森林里面有很多很多的危险,而且还有着很大的动物,可是她想办法去猎捕一些小的动物,给自己打打牙祭那也是可以的。 想清楚了这一些以后,夏知雪便开始着手准备了。 起先,她按照自己男孩里面的记忆,在在河边不远处做了个陷阱。 其实这个陷阱很是简单,就是一个坑,里面放了一些木刺,上面铺上了树叶。 在这个森林里面,她就是想要设置一些很好的陷阱,那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森林里面有很多很多的危险,她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去设置那一些陷阱。 之后,夏知雪便静静的躲在了一旁,然后等待着那一头野猪再一次来喝水。 这几天,夏知雪虽然实在森林里面寻找着千玉根,但是每一天晚上她都是会回到这个地方来的,毕竟这里很是安全。 如果她去另外的一些地方的话,也许还不会像这个地方,让自己不仅仅能够躲避,还能够防范呢。 一分一秒过去了,夏知雪等着等着,直到她快要睡着了,都还没有等到那一头野猪。 “唉,平日里,那一头野猪不是挺喜欢来这里喝水的吗,怎么今天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都还没有过来,莫非,今天我还是得吃这一些野果跟干粮了吗,可是这一些东西我都已经吃腻了,真的不想要再继续吃下去了。” 夏知雪摇了摇头,一脸烦躁的看着自己的陷阱,整个人浑身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她是多么的想要快一点点的抓到那一头野猪,给自己打打牙签,可是这野猪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她就是在怎么着急,那也是无济于事啊。 之后,夏知雪仔细的想了想,感觉到自己这个时候如果在这里在继续等下去的话,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等到那一头野猪。欧欧电子书 故而,她直接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直接就站了出来,然后再陷阱的附近仔细的找了找。 发现到那一头野猪的时候,她拿起自己手中的石子,直接就扔了过去,然后对野猪做出来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野猪虽然不知道夏知雪的这个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在这个森林里面能够见到一个人类,它这心里可是万分的高兴的。 在森林里面能够见到人类,它这心里可谓是高兴的不得了,这个人类可是可以给它打一打牙祭的。 故而,野猪看到了夏知雪以后,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直接就冲了过来。 夏知雪看着野猪中了自己的计,心里一阵子高兴,可是她心里很是清楚,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再不跑的话。这野猪要是追了上来,恐怕对她来说是大大的不利的,故而她直接就拔腿而跑。 然后站在了陷阱的后面,静静的等待着野猪过来。 “我说你这头野猪,你不是想要吃我吗,怎么现在不过来了,你是不是变得胆小了,不敢过来了。” 夏知雪一边站在陷阱的后面警惕的看着野猪,一边嘲讽着。 野猪虽然不知道夏知雪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但是却也是看出来了夏知雪一脸的不屑,之后便生气的抬了抬自己的前脚,然后冲了过来。 却不料,它直接就陷入到了夏知雪的陷阱里面,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我还以为你是多么的聪明呢,原来你还是那么的笨啊,这么明显的陷阱,你都没有看出来,真不知道你这在森林里面是怎么活下去的。” 夏知雪摇了摇头,然后对已经死去了的野猪叹息了一口气,最后这才猎杀野猪。 她利用身上带着的匕首割了一些肉烤着吃,随后又割了一些肉迅速离开河边,恐有更危险的存在被肉香吸引来。 而此刻皇宫内,欧阳淮煜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这几天他天天听着医师的话,心里更加的烦躁了起来。 虽然欧阳淮煜的毒素被抑制住了,但也在缓缓地蔓延。 “皇叔现在怎么样了?” 欧阳淮森冷冷的看了一眼医师,虽然心里很是清楚这不是医师的错,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自己内心的生气。 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皇叔的话,恐怕他们的国家也不会这样子的平安的,这一切完完全全都是依靠着欧阳淮煜的。 可是现在欧阳淮煜还没有醒过来,而且毒素还一直在蔓延,故而他这心里就更加的气愤了起来。 这都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了,但是那最重要的一味药材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这又怎么能够让他心里不着急呢。 “难道这千玉根真的就这么难找吗,这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了,可是这千玉根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如果在找不到这千玉根的话,还不知道皇叔能不能够挺过去呢。” 欧阳淮森在心里叹息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有一些无奈。 这些天,欧阳淮森已经忙昏了头,不仅仅朝廷政事现在是他来解决,而且他还得寻找千玉根以及夏知雪,也不知道现在夏知雪到底到哪里去了,这都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那些士兵都没有能够找到她。 第四百八十八章 感叹 此刻楼兰那边,完颜阿箍在打了一个多月的仗之后,总算是将楼兰给抢了回来。 深夜,完颜阿箍与自己的属下董先生在军帐中交谈。 “没有想到,这一次的仗竟然这么难打,我们打了一个多月了,才将楼兰给抢了回来。” 完颜阿箍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对于这一次的打仗,他说不心累,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这又能够怎么办呢,他必须尽快的抢回楼兰。 “是啊,这一次的仗是我们一直以来最难打的一次,如果这一次我们没有将楼兰给抢回来的话,恐怕这城里的百姓们也不会好过的。” 董先生同样的叹息了一口气,对于这一次的仗,他这心里同样的也是感慨万分。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次的仗竟然可以打这么长的时间,这战争实在是太过于漫长了。 “唉!” 完颜阿箍叹息了一口气,一时间两个人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总之就是没有在说话。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完颜阿箍突然间想起来了远在皇都的欧阳淮煜跟夏知雪,还有花绵绵。 当初就是为了从他的叔叔的手中抢回楼兰,所以他这才跟他们三个人道别,然后来到了楼兰。 此刻楼兰已经抢回来了,那么他也是时候去寻找他们了。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完颜阿箍突然间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一下子就让董先生给懵住了,不知道完颜阿箍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这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主子说的是谁?” 董先生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看着完颜阿箍,希望他可以给自己解惑。 现在楼兰都已经抢回来了,那么主子刚刚提到的那一些人到底是谁呢。 董先生怎么也没有想到,完颜阿箍提到的人正是夏知雪跟欧阳淮煜,还有花绵绵。 “啊,我刚刚说什么了?” 完颜阿箍此刻正在想念着他们三个人,因此一时间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属下刚刚到底说了一些什么。 故而,这才再一次询问了起来。 “主子,我刚刚问你,你提到的那些人到底是谁,看你这个样子,好像是在想着谁啊,就是不知道主子现在想的人是谁呢,不知道主子能不能够告诉给属下。” 董先生这并不是想要找事情,他只不过就是有一些好奇罢了,要不然的话,此刻他也不会再继续询问下去了。 “哦,是远在皇都的欧阳淮煜跟夏知雪,还有花绵绵。本皇子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几个人怎么样了,这一个多月都没有见到过他们几个人了,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 完颜阿箍并没有在意董先生刚刚的态度,毕竟他是从小跟着自己的属下,一向都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再说了,他之前跟夏知雪,欧阳淮煜,还有花绵绵分开的时候,他就在身边,这个时候告诉给他自己的心思,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哦。” 董先生知道完颜阿箍的心思,因此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1234 “主子,那你现在是要去皇都还是?” 过了一会儿,董先生直接就询问了起来。 他知道,现在楼兰已经被抢了回来,恐怕主子这个时候可是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前往皇都的,如果不着急的话,恐怕主子的脸色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算了,这楼兰我们才刚刚从叔叔的手中给抢回来,我看我还是处理好内政了以后,再去皇都吧。” 完颜阿箍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最后便跟董先生在聊了聊,这才让他去休息了。 接下来的几天,完颜阿箍为了能够尽快的前往皇都,他基本上每天都是加班加点的去处理内政。 终于在几天后,他处理好了内政,然后将董先生给叫了过来。 “主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董先生看着完颜阿箍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看这个样子,好像要离开,故而这才询问了一句。 “董先生,这一次你就留下来帮忙处理一下剩下的这些杂碎事情吧,这几天,我都已经将内政给处理好了,现在我要前往皇都,也不知道他们几个人这几天到底如何了。” 完颜阿箍说完这一句话,便急急忙忙的想要离开。 就在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董先生直接就拦住了他。 “主子,依属下看,你还是带两个人一起去吧,这路上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带着两个人还可以帮助你啊,你说你这要是一个人去,花小姐知道的话,这心里不是挺担心的吗。” 董先生心里很是清楚,自己这个时候根本就不能够阻止得了完颜阿箍,故而,这才让他带两个人去皇都。 “好!” 完颜阿箍本来是想要一个人去的,可是他听到了董先生的话,仔细的想了一想,便答应了下来。 对啊,这一路上他也不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这要是不带着一两个人的话,恐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去解决的。 这要是带着一两个人的话,也可以让花绵绵放心一点点。 一想到花绵绵,完颜阿箍这心里就一阵子高兴。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花绵绵了,这一个多月以来,要不是因为楼兰的事情,恐怕他早就已经赶到了花绵绵的身边了。 只不过就是因为他是楼兰的皇子,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楼兰落在自己的叔叔的手上。 如果自己的叔叔是一个对得起楼兰的人的话,恐怕这一次他也不会从叔叔的手中抢回楼兰了。 完颜阿箍叹息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拍了拍董先生的肩膀,这才带着两个人前往皇都。 而此时,夏知雪这边,她已经在森林内找寻了好几日的千玉根,但都没有找寻到,故而,她差点陷入绝望。 “也不知道这千玉根到底在什么地方,我都已经在这里找寻了这么多天了,可就是没能够找到它,难道它真的就这么难找吗。唉!” 夏知雪叹息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里一时间有一些绝望。 猛然间,她想起来了还在生死关头的欧阳淮煜,便是默默为自己加油打气,继续寻找千玉根。 欧阳淮煜可是因为她,这才中了毒,生死攸关的,如果她这个时候放弃去寻找千玉根的话,恐怕欧阳淮煜这一次就真的是没有了性命。 第四百八十九章 千玉根上门 因为欧阳淮煜中毒,昏迷不醒,所以,现在皇都内的所有事,全由欧阳淮森来安排了。 包括布置皇都内的军队巡视,还有处理奏折,现在的欧阳淮森可以说是全部顶起了之前欧阳淮煜做的那些事务 其实,原本欧阳淮森是不打算涉及政事的,现在的他也是被迫处理这些事。 因为如果他不处理的话,好好的一个皇都,恐怕又是要乱了。 如果其他国家,再来参合一脚,那皇都,就是一块香饽饽,谁都想来咬一口。 而且到时候他们就会没有反抗之力,因为没有人统领,其战斗力是最弱的。 就像是一盘散沙,凝聚不到一起。 但是现在欧阳淮森坐上了那个位置,欧阳淮煜解药的大部分的药材也都集齐了。 唯独千玉根,这个时候依旧是没有任何的下落。 派了几乎所有人,四处打听,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任何的回音,这让欧阳淮森不免也有些着急了。 所以批改着奏折的他,也一天比一天烦躁。 又是一天 欧阳淮森和之前那样,一早就去了书房,批阅着下人们送到书房的奏折。 只是这一次,欧阳淮森才坐下没多久,原本紧紧关闭的书房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叩叩叩!!” 欧阳淮森停下了手中的毛笔,看向了门口,然后道:“进来。” 欧阳淮森话音一落,书房的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欧阳淮森看着推开门,依旧站在门口的那个小丫鬟,疑惑的问:“怎么了?” “七皇子,有一个男人来了王府说,他那里有千玉根。”小丫鬟低头说道。 听到千玉根,欧阳淮森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了惊讶:“你是说,那个人的手里有千玉根!?” 丫鬟依旧低着头道:“是。” 欧阳淮森急忙跑到了小丫鬟面前,然后问:“那个男人现在在哪?” “就在王府的前堂里。”小丫鬟看着眼前的欧阳淮森有些懵,但她还是回答道。 小丫鬟一说完,欧阳淮森就立马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小丫鬟则是一直在身后跟着追。 前堂 欧阳淮森到了的时候,果然有一个男人坐在摆放在两旁的椅子上,并且还在喝着茶。 在那男人椅子的后方,则是王府内的两个丫鬟站在那里。 那一个男人,穿着的是一件青色的长衫,虽说是如此,但那青色长衫看着十分的破旧,甚至还有好几个补丁。 在那男子一旁的桌上,则是放着一个木盒子。 看到欧阳淮森来了,站在那男人身后的两个丫鬟,连忙行了行礼,然后就离开了。 “是你说,你有千玉根?”欧阳淮森淡声说道。 男子依旧坐在位置上,点了点头:“没错。” 那模样,好不霸气,看着就像是丝毫没有把欧阳淮森放在了眼里。 就连行礼都免了。 但欧阳淮森毫不在乎。他急忙的问:“那东西在哪?” 这个不急不行啊! 关乎的可是人命! 但那青年难人,却是不急不忙的说:“七皇子殿下不要急,我这次来府中就是来送药的。”爱书屋 欧阳淮森一听,就觉着这话不简单,所以欧阳淮森装似不懂的问:“既然你就是来送药的,那你为什么又让我不用急?” “莫非,你根本就没有东西?”欧阳淮森说完,双眼微微眯起。 “哼!既然七皇子不相信,那草民就把这灵药带走罢。”青年男人说完,就打算拿着一旁的木盒子离开。 欧阳淮森连忙将那青年男子拦住:“这不是误会么,之前也有人前来送药,但那都是一些假的,不知道这位公子你这药可否拿出来看看?” 青年男人冷呵了一声:“他们那些,不过都是在山坡上挖的一些草疙瘩而已,怎么能和我这真的千玉根有所比较?” 青年男人说完,直接就把他手里的盒子打开了,一打开,顿时一颗如同人参模样的药草就出现在了欧阳淮森眼中。 只是还不等欧阳淮森看个仔细,那青年男人又是一把将盒子关上了,笑着看着七皇子道:“现在七皇子可是相信草民的话了?” 青年男人说着,好不神气的模样。就像是他才是皇宫的七皇子,而欧阳淮森就是他的下人一样。 站在欧阳淮森身后的那一个小丫鬟,早就忍不下去了,但每次一想要开口训斥那个青年男子,欧阳淮森就会立马拦住她。 “说吧,你要如何才能把这药卖于本皇子。”欧阳淮森说着,也恢复了平常的冷淡。 刚才,他不过是太喜出望外了,所以才会有那番表现。现在他基本上是可以确定了,这男人刚才既然能那般说话,所索要的条件,一定不会简单。 “早上我还没吃饭,就送药过来了。”青年疯狂暗示。 青男人还未说完欧阳淮森立马道:“吩咐下去,准备上等的吃食菜肴,设定宴席以贵宾的礼数来对这位公子。” 欧阳淮森才说完,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小丫鬟立马道:“是。” 说着,那小丫鬟就走出了前堂,去吩咐后厨的人准备好菜。 接下来的时间,欧阳淮森就和那个青年男人在前堂,坐着聊天。 只是聊天的内容,却和千玉根没多大的关系,因为每一次欧阳淮森的话一涉及千玉根,或者问千玉根的来历,那青年男子就会转移话题。 一直到差不多午饭时间,饭菜也准备好了,欧阳淮森邀请青年男人一起吃饭。 青年男人一上桌。就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就像是从来没有吃过饱饭一般。 欧阳淮森就坐在桌上,并没有吃,看到青年男人这番的动作,欧阳淮森挥手,招了一个下人来,让他去叫了医师来这里。 等到医师来王府,这一顿饭也是吃得差不多了。 那千玉根,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千玉根,等到医师来了就知道了,欧阳淮森暗暗的想着。 没多久,饭菜也是吃得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欧阳淮森也再次开口道:“既然你也已经吃饱了饭菜,那银子也和告示贴的那般,一千两赠与你,就当是买了这千玉根如何?” 吃饱喝足的青年难人,并没有因此而满足,反而是继续贪婪的看着欧阳淮森:“七皇子莫不是忘了。这可是十分珍贵的药材。” “那你觉得多少合适?”欧阳淮森轻笑,但他的眸子里也微微露出了一些不悦。 “五千两,少了一两也不卖!”青年男人立马笑着说,仿佛五千两银子已经是他的东西了一般,他是笃定了欧阳淮森一定会买他的东西。 正巧这时,欧阳淮森派出去找医师的下人回来了,欧阳淮森立马答应道:“想要五千两,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让医师确认这药是真的!” “确认就确认,有什么好怕的!?”青年男人说着说着,就吼了起来,仿佛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一般。 带着青年男人去了刚才的前堂见医师,当医师看着那木盒子里的东西,有些懵地问:“这是什么?” “这就是千玉根。”欧阳淮森皱眉解释道,难道这不是? 医师听后,那是更懵了。 千玉根长这样? 不行,我得仔细的看看,医师想到这,就把盒子放到了桌上,直接小心的拿起了那里边的东西。 仔细查看一番后,医师突然惊喜的笑了:“这就是真的千玉根。” 刚才因为看着十分的新鲜,他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那纹路,那书上记载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 欧阳淮森也是立马的高兴了起来,让下人带上了五千两银票,递给了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这才直接离去,那男子离去后,医师连忙让人准备熬制解药。 第四百九十章 假药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熬制解药,就连欧阳淮森这一天都没有在书房内批阅奏折。 因为他的心静不下来。 想去熬制解药的地方看着熬药,但没想到,那熬药的地方,满是浓烟,才一进门,欧阳淮森就立马被呛了出去。 就在这时,在欧阳淮森前方,一个端着水盆,正准备冲进去的小丫鬟,正巧经过欧阳淮森的身边,于是欧阳淮森一把拦住了那丫鬟问道:“你们这里是做什么?怎么这么大的烟?” 小丫鬟见是欧阳淮森,于是连忙行了行礼,然后才道:“医师说,要用合适的火候来熬药,所以医师亲自动手,但不曾想到却不小心烧着了一旁的柴火,所以才有了浓烟。” 那小丫鬟说着,就打算端着水盆继续往屋内走。 屋内的浓烟,依旧在往外冒出,等到屋内的烟散的差不多的时候,欧阳淮森这才走了进去。 只是这个时候,那一些药材,全都扔进了罐子里,正在煮着。 并且,那罐子的盖子,因为水气的冲突,一直在跳动。 一旁的医师,则是认真的熬药,连欧阳淮森来了,他都不知道。 一直到解药熬制好了后,正准备起身去拿碗乘药的时候,医师这才发现,站在他身后的欧阳淮森 因为欧阳淮森的突然出现,倒是让医师吓了一大跳,差一点就打翻了熬药的罐子,还好是欧阳淮森眼快,一把抓住了医师的手臂,往一旁拉。 最后这才避免了熬制好的药,又消失的悲剧。 确认药没事后,欧阳淮森的目光又看向了医师:“快点乘药。” 欧阳淮森的声音有些冷,因为那解药差点就没了,但刚才的原因,他自己也占了一半,所以欧阳淮森才没有责怪于医师。 原本医师正在惊恐自己差点打翻了欧阳淮煜解药的时候,听到欧阳淮森的话,又连忙的答道:“是,是。” 说着,医师就去拿了碗乘药。 将药倒在了碗中,又放在了托盘里,刚熬制好的解药黑漆漆的,还在冒着热烟。 药熬好了,就由丫鬟端着解药跟着欧阳淮森前往欧阳淮煜的寝宫。 欧阳淮森一直在前方走,丫鬟就在后边跟着。 但是在路上,丫鬟不小心踩中了石子,颠了一下,导致解药有些撒了出来,但是大部分的药还是在碗中。 虽说如此,但丫鬟还是连忙将药放到了一旁,跪了下去:“七皇子饶命啊,七皇子饶命啊!” 丫鬟一边喊着,还在一边磕头。 一向是性格平淡的欧阳淮森,在这个时候也是生气了:“你看看你,怎么回事!好好的药你就给我洒了一半?皇叔有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那丫鬟依旧跪在地上,磕头道:“七皇子饶命啊,七皇子饶命啊!” 丫鬟的额头上,已经被磕破了皮,也已经露出了鲜血。 但是这个时候,欧阳淮森仿佛是越想越气一般,原本挂在他腰间,一直不曾离身的长剑,这个时候发出了一阵声音。 欧阳淮森一把拔剑,正准备要杀了那丫鬟的时候,就在这个时候,欧阳淮森却发现撒了药的草地已经枯萎泛黄,甚至有一些草,直接就变成了黑色。 欧阳淮森收回了长剑,那凌厉的目光又看向了丫鬟放到一旁的解药,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根银针,用银针检查解药。 银针放进去后,没多久,银针就直接是变黑了! 这是巨毒之物! 根本不是解药,而是催命药!好吧 欧阳淮森当即就端起了地上的药,也不管跪在地上的丫鬟,朝后院走去。 “碰!!” 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给踢开,伴随着门被踢开的声音,还有一阵欧阳淮森怒吼的声音:“医师,你给我滚出来!!” 原本在屏风后换衣服的医师,听到这一声怒吼后,连忙穿好衣服走出了屏风。 一走出去,果然他就看到了满脸怒火的欧阳淮森,而且欧阳淮森的手里,还端着他刚才乘出来的药。 “七皇子殿下,你这是?”医师皱着眉,疑惑的问。 他是真不明白,为什么端着药出去后,这么快就回来了,按理说七皇子殿下的寝宫离这里有些距离,现在也该还在半路上啊。 谁知,欧阳淮森却是一把将那所谓的解药放到了桌上,拉着医师的前领拖到了那桌旁,咬牙说:“你给我说,这是解药!那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淮森说着,又是一手拉着医师的领子,一手端着那黑漆漆的药往屋子外走去。 在屋子外就是一块草坪,那草坪,因为经过了得当的打理,所以长得郁郁葱葱的。 将医师拉到了那草坪旁,直接将那一晚药倒了下去。 医师见状,本来是想拦,但最后没有拦住,那药全都倒在了草坪之上。 “你怎么就把解药倒了!”医师不可置信的大吼,这个时候医师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装,你还在给我装。”欧阳淮森咬牙切齿的瞪着医师。 但是医师全程都是懵的:“七皇子,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你给我看着刚才药倒下去的地方,你还敢说不是你下的毒?”欧阳淮森怒吼着伸手指向了变黑的草。 看到变黑的草,医师一下子就慌了,连忙跪下去:“冤枉啊,七皇子,真的不是微臣下的毒啊。” 医师一边说着,一边磕头,但是欧阳淮森毫不理会,没有说话,他只是神情冷漠的看着医师。 喊着喊着,医师这才突然想起他自己认错药了,他将毒性极高的百炽草认成了千玉根! 因为两种药特别的相似,形状,纹路也是差不多的相同,只是唯一不同的就是药香。 千玉根,应该是有一股清晰的药香才对,但是那个年轻人送来的药没有,他一开始以为,那是因为保存不当,所以药香就消散了。 所以,那年轻人送来的药,其实压根儿就不是千玉根,所以哪里来的药香? 医师想到这,连忙说道:“七皇子,微臣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错了!” 医师跪在地上,大声地说道。 “说!”欧阳淮森依旧冷声道,虽说一开始他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差点杀了医师。 但仔细想来,欧阳淮森的怒火也在消失,所以想听听医师他要说什么。 “七皇子,那个送千玉根来的男人有问题!那根本就不是千玉根,而是百炽草!还请七皇子立马去抓先前的那个男子。”那个人,居然想借他的手,毒害十九王爷,真是可恶至极! 听了医师的话,最后欧阳淮森选择相信医师,毕竟真要毒死王爷的话医师早就能动手了。 “来人!”欧阳淮森大喊。 顿时一旁的下人们都站到了欧阳淮森的身边,齐声道:“在!” “吩咐下去,给我把送药的男人,抓回来!”欧阳淮森说着,语气越来越冷。 “是!” 第四百九十一章 发布通缉令 可惜此时那个男子早就已经逃离了皇都,就是欧阳淮森现在在怎么派人抓捕他,恐怕都是有一些困难的。 “真是的,当初就不应该那么大意,要不然的话,现在也不会找不到那个家伙了。” 欧阳淮森在心里叹息了一口气,对于自己一时间的大意,他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自己了。 “来人,在扩大范围,去周边的城市,这一次不管怎么样,必须抓到那个男子,我倒要看一看,到底是谁想要害皇叔!” 听到那个男子已经逃离了皇都,欧阳淮森便在第一时刻发布了通缉令。 这一次不管如何,他都必须找到那个男子,全国范围内通缉到他。 做完了这一件事情以后,欧阳淮森便来到了欧阳淮煜的房间,看着依旧昏迷着的他,欧阳淮森心情一时间有一些复杂。 “皇叔,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呢,这一次要不是那个婢女的话,恐怕这一次我都会害了你。” 欧阳淮森静静的看着欧阳淮煜,一脸抱歉的说着自己内心的话。 这一次实在是因为他太大意了,这才让欧阳淮煜险些陷入到了危险当中,如果当时欧阳淮煜已经喝了那个毒药,恐怕就再也没有办法挽救回来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子的话,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毕竟这是因为自己,才让欧阳淮煜再也醒不过来的。 “七皇子,这一次是臣大意了,如果不是因为臣大意的话,恐怕欧阳淮煜就差一点点被奸人所害了。” 医师站在欧阳淮森的身边,看着他一脸的难过,这心里也有一些不舒服。 毕竟这一次要不是因为他认错了千玉根,恐怕也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了。 “这不怪你,好了,皇叔现在怎么样了?” 欧阳淮森心里很是清楚,这一切都不应该怪罪在医师的身上。 那毒药跟千玉根十分的像,就是让其他人来看的话,恐怕也会认作是千玉根,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么又何必怪罪在医师的身上呢。 而且这几天要不是因为医师一直在照顾着欧阳淮煜,恐怕欧阳淮煜根本就不可能熬到现在。 “是!” 医师听到了欧阳淮森的话,自然是上前给欧阳淮煜医治。 这一次他可不敢在放松了,上一次就是因为自己大意,这才差一点点就惹了大祸,这个时候又怎么敢轻易的就大意呢。 之后,医师便给欧阳淮煜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番。 “皇叔现在怎么样了?他的病情有没有缓和?” 欧阳淮森眼看着医师已经检查完了,这才着急的询问了起来。 此刻,他们的国家还不能够失去欧阳淮煜,因此欧阳淮森这心里可谓是着急的不得了。 医师诊断完了以后,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此时,他的脸色有一些不太好,刚刚他给欧阳淮煜检查了一番,发现到他的情况十分的不好,可是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说。 “怎么了,莫非皇叔不行了?” 欧阳淮森看到了医师的举动,心里一下子就害怕了起来。看书阁 此时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总之,他就是担心医师告诉给自己的结果就是自己心里所想的结果。 “七皇子,十九王爷现在还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 医师摇了摇头,否定了欧阳淮森刚刚所说的话。 “那是什么,你还不赶紧说。” 欧阳淮森听到了医师这样子说,心里这才放松了起来,只要皇叔现在没有什么事情,那就好了。 “七皇子,虽然十九王爷现在是没有事情,可是这毒药一直在蔓延,如果在找不到千玉根的话,十九王爷恐怕活不了五天了。” 最后,医师狠了狠心,将实情告诉给了欧阳淮森。 其实,这也不是他想要隐瞒就可以隐瞒下去的。而且这个时候,作为欧阳淮煜的医师,他也是必须说实话的。 “什么?这不可能,皇叔不可能死的,不可能的。” 欧阳淮森没有想到自己得到的结果会是这个样子,心里一下子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办了。 此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欧阳淮煜的毒竟然变得这样子的严重,依照医师的话,那就是他现在只能够在继续活五天了,五天后,如果在没有千玉根的话,那么皇叔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最后,欧阳淮森缓了缓自己的心思,然后将悬赏令得价钱又加多了。 此时他迫切的想要找到那个男子,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既然那个男子能够拿到那一株毒草,那么就说明他应该知道千玉根在哪里,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拿来那一株跟千玉根十分相似的毒草呢。 同时,欧阳淮森又将整个皇都大半的兵力都派了出去,现在寻找千玉根可是迫不及待的一件事情,必须快一点点找到千玉根,要不然的话,欧阳淮煜恐怕就真的没有救了。 而此时,夏知雪已经深入到了森林的深处,这几天她一直都是勉强的度过来的。 只要一想起来这几天她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她这心里就很是害怕。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心里有欧阳淮煜的话,恐怕这么多天她都是坚持不下来的。 可是即使是这个样子,她这心里还是挺着急的,这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了,她也不知道欧阳淮煜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这要是在找不到千玉根的话,还不知道欧阳淮煜能不能够坚持下去。 只要一想到这个,夏知雪得心里就更加的着急了起来。 而这几天,夏知雪白天寻找千玉根,晚上就躲起来休息。 毕竟这里是森林,如果她不躲起来的话,谁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来呢。 而随着深入,周围的阴气越来越重,待久了对身体伤害很大。 但是毕竟这样的环境更容易找到千玉根,故而,夏知雪只好坚持着慢慢的往里面走。 这里的环境最是适合找到千玉根的,她可不想要错过这一次的机会。 就在深入的时候,夏知雪在森林里发现一个裂谷。 “这里怎么会有这样子的一个地方呢,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夏知雪看着眼前的裂谷,心里很是疑惑,毕竟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森林里面会有这样子的一个裂谷,此刻心里疑惑,那也是情有可缘的。 第四百九十二章 进入裂谷之中 可惜,夏知雪忘记了,这里可是森林,森林里面什么没有。 即使她以前都没有听说过,可是这并不代表这里没有裂谷啊。 最后,夏知雪在裂谷的旁边静静的待着,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裂谷,发现到裂谷内得湿气比上面的还有重。 她现在所待的地方湿气都已经是十分的重的了,可是现在看到这个裂谷,好像裂谷里面的湿气会更重一点点。 “唉,现在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这里的环境可是千玉根最适合生长的环境,可是我到底是要进入裂谷,还是要继续在上面寻找呢?” 夏知雪叹息了一口气,一时间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如何去做了。 这裂谷她从来都没有下去过,这里可是她第一次来,因此并不知道这裂谷里面有什么,这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那么可不就是太不好了。 虽然她遇到了一些什么危险,那也没有什么,可是欧阳淮煜现在迫切的需要这千玉根去救命,如果自己在出事了,这千玉根还没有找到,那对于欧阳淮煜来说,岂不是太不好了。 因此,夏知雪现在心里可谓是有一些纠结,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下去。 猛然间,她想起来了自己已经来到森林里面好多日子了,而且都已经寻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千玉根。 虽然之前医师说有办法延缓欧阳淮煜的病情,可是这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天了,谁知道这毒素已经蔓延到了哪里去。 这要是蔓延的速度快一点点,就要蔓延到了心脏之处,那么不就说明欧阳淮煜就没有了性命了吗。 想到了这里,夏知雪狠了狠心,决定自己还是进入到裂谷里面去寻找千玉根,毕竟这样子的找到千玉根的几率会大一点点。 决定好了以后,夏知雪便在边缘寻找着可以下去的路径,可是寻找了半天,将周围都快要寻找完了,她还是没有能够寻找到能够下去的路径。 一时间,夏知雪心里有一些烦躁起来,她这好不容易决定下去寻找千玉根了,可是却发现到没有办法下去,这不是明显的整人吗。 “唉,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夏知雪叹息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办才好。 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就是心里再怎么着急,那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故而夏知雪只好决定先好好的休息一晚上,然后再想办法下去。 这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眼前也看不清楚,她就是想要再继续寻找,那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么还不如先好好的休息呢。 而这时,一队军队也已经进入到了这片森林之中。 之前欧阳淮森已经派人在外面寻找千玉根跟夏知雪了,可是都没有找到。 最后想了一想,这才想起来了这片森林,这片森林可是有着很多珍奇的草药,他仔细的想了想,觉得夏知雪很有可能会进入到这一片森林里面,故而这才派了一队军队来这里。 夏知雪的侍女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她直觉感觉到自己的小姐一定在这片森林里面,因此硬是磨着这一支军队的首领,然后跟着过来了。 这几天夏知雪失踪了,她这心里可是十分的着急的,迫切的希望快一点点找到夏知雪,要不然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了。 “小姐,希望你真的在这片森林里面,要不然的话,荷花还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做了。”有缘书吧 夏知雪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心里很是着急。 此刻的她这心里可谓是着急的不得了,毕竟她从小就跟在夏知雪的身边,可是一点儿都没有跟她分开过。 这一次听说自己的小姐失踪了,她这心里怎么可能会不着急呢。 “荷花小姐,你就放心吧,这一次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三小姐的。” 军队的首领看出来了荷花的心思,因此全说了一句。 “谢谢!” 荷花对他感谢的笑了笑,然后不再说话了。 在没有找到夏知雪的时候,她是不会放下自己的心的,毕竟夏知雪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就算她想要放松下来,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处。 军队的首领看着荷花一脸担心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说了。 此时,他这心里也是挺着急的,现在王爷的病情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如果在找不到这千玉根的话,还不知道王爷到底能不能熬的过去。 “唉,这千玉根怎么这么难找,真希望这一次在这片森林里面能够先到这千玉根,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这王爷最后怎么样子了。” 军队的首领叹了一口气,心里对欧阳淮煜可谓是担心的不得了。 同样的,他对于这千玉根也是十分的着急,迫切的想要找到这千玉根。 “你就放心吧,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荷花劝说了一句,然后便去休息了。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夏知雪抬起来看了一眼已经亮起来了的天空,心里一时间有很多的感触。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这片森林里面看到过这样子的天空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着急的去寻找千玉根,可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她此时还真的不知道这千玉根到底在什么地方,只是希望能够在这个裂谷里面找得到那个千玉根,要不然的话,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够坚持的下去。 之后,夏知雪便认认真真的寻找能够下去的路径,最后她只是在裂谷边找到了一条蜿蜒而下的藤蔓,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找到。 “看来,现在只能够依靠着这一条藤蔓然后下去了,这里也没有其他的地方能够下去,唉!” 夏知雪叹息了一口气,对于这一个能够下去的办法,心里有很多的无奈,可是这又能够怎么办呢,她已经决定下去裂谷了,就是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她也必须下去。 之后,夏知雪发现到,这处的裂壁也有很多可以落脚的地方,并不是很难下去。 如果这里只是有一条藤蔓的话,想必她这是很难下去的,可是这既然有很多可以落脚的地方,那么就好太多了。 之后,夏知雪给自己打了一个气,稍作准备后然后慢慢的顺着藤蔓缓缓而下。 第四百九十三章 进入谷底陷入昏迷 藤蔓强韧,而且夏知雪身体轻盈,所以下去的时候也比较轻松。 “现在我可是要多谢一谢我这个身体了,如果我在胖几斤的话,恐怕这个地方我都是没有办法下去的啊。” 夏知雪在半途中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感叹了一句。 毕竟如果不是她身体轻盈,而且这个藤蔓还十分的强韧的话,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一次,夏知雪有一些庆幸,庆幸自己的身体状况,毕竟当时她只顾着着急,并没有考虑这个藤蔓是不是能够支撑住自己,让自己下到这个裂谷的底部。 这要是藤蔓不强韧的话,恐怕她这个时候就直接摔下去了,这个裂谷万一摔了下去,恐怕她就已经没有了性命,那么还如何考虑说要去寻找千玉根呢。 休息了一会儿,夏知雪又继续往下面去爬了,渐渐的,她发现到这个裂谷好像还有一点深,她都不知道自己下来了多长时间了,总之她感觉到自己的胳膊都有一些困了,但是她还是没有到达底部。 “唉,没有想到这个大自然里面竟然还会有这样子的一个地方啊。” 此刻,夏知雪不由得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毕竟这样子的地方,可不是人工可以做出来的,这明显的就是大自然自然形成的。 “等我找到了千玉根,然后将欧阳淮煜给救活了以后,我就要让他跟我来这里好好的看一看。” 夏知雪想着想着,心里就一阵子高兴。 却不料,这个时候,一阵阴风吹过,此刻夏知雪已经爬了一半,正在半壁处,藤蔓摇晃,她差点掉下去。 “吓死我了,这怎么突然间吹了一阵风啊,这要不是我将这藤蔓抓得紧的话,恐怕现在我都快要掉下去了,如果再从这个地方掉下去的话,我恐怕就没有了性命了啊,谁知道这裂谷下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之后,夏知雪找到了一块凸出的石壁休息了起来。 她叹息了一口气,对于自己刚刚所经历的,这心里可谓是吓了一大跳, 她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对于自己刚刚差一点点就没有性命,心里可是害怕急了。 而此时,夏知雪的侍女荷花右眼皮突然间跳了一下。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这右眼皮今天怎么一直在跳呢,莫非是小姐出事了?” 荷花摸了摸自己的右眼,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大通话。 “荷花小姐,你这是再说什么呢,这天都已经亮了半天了,我看我们还是快一点点进去吧。” 军队的首领这个时候恰巧过来寻找荷花,因此听到了她在嘀嘀咕咕的说这话,可是却没有听清楚,她这是在说一些什么。 “哦,我没有说什么,没有说什么。” 荷花对军队的首领笑了笑,然后说道。 此时,她怎么也不可能直接就告诉给军队的首领,她刚刚右眼皮一直在跳,这是在担心自己的小姐吧。 “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么荷花小姐还是赶紧收拾一下吧,我们一会儿就要进入到森林里面了,这森林里面可是有很多的危险的。” 军队的首领本来是想着劝说荷花回去的,毕竟这森林里面到底会遇到什么,这谁都是说不准的。综艺文学 可是他只要一想起来之前荷花对他是多么的恳求,他只好忍住了自己想要说下去的话,然后便离开了。 “将军,难道我们真的要带着她吗?” 一个士兵看了看荷花,然后一脸疑惑的询问了起来。 这森林里面会遇到什么事情,他们都不清楚,这要是带上那个女人的话,恐怕还会成为他们的负担的。 这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们恐怕很难有时间去照顾她啊。 “她是三小姐的侍女,自然是清楚三小姐的习惯的,我们带上她,也许会很快的找到三小姐的。” 将军叹息了一口气,然后随意的说了这么一个理由。 本来他也是不同意让荷花跟着的,可是她非要跟着自己,他赶都赶不走,这才只好让她留下来了。 “也不知道这三小姐到底去了哪里,她真的会来这个森林里面吗?我们本来寻找这千玉根就已经很累了,现在还要分出一点点的心思去寻找她,也不知道这三小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待在皇宫里面不可以吗。” 士兵这几天因为一直在寻找着千玉根跟夏知雪,这可谓是累的有一些受不了了。 故而这个时候自然是发了一些牢骚。 按他所说的啊,这寻找千玉根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他们这一些人,这三小姐跑去寻找千玉根干什么,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在什么地方。 本来大家寻找千玉根就已经很疲惫了,这千玉根一向都是十分的难找的,他们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有能够找得到这千玉根,现在还早找她,真不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 士兵想着想着,就想要在继续说话。 将军看出来了士兵的心思,连忙制止了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你知道这三小姐跟十九王爷的感情吗,现在十九王爷还在昏迷着,可是三小姐却能够不顾自己的安危去寻找这千玉根,现在还能够有几个人像她这个样子,照我说啊,我还是挺佩服她的。” 将军在心里可是真心的佩服夏知雪,毕竟夏知雪一向所做的事情,他都已经听说了。 而此刻,夏知雪在石壁上休息好了以后,便继续往下爬。 但是她没有料到,就在距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藤蔓由于和石壁的摩擦即将断开。 夏知雪看着越来越摇晃着的藤蔓,心里越加的着急,她从心里感觉到,这一次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藤蔓好像支撑不住她了。 果不其然,就在夏知雪担惊受怕的时候,藤蔓直接就断了,她一下子就摔落下裂谷,但是由于有一棵树做缓冲,所以只是陷入昏迷。 在昏迷的前一刻,夏知雪心里可谓是感觉到特别的庆幸,如果不是因为那一棵树的话,想必她这一次就直接摔死了,哦咯还如何谈去寻找千玉根,救欧阳淮煜呢。 “幸亏有那一棵树啊,这恐怕就是上天不想要让我去死,所以这才有了那一棵树吧。” 夏知雪在心里这样子想到,之后便彻彻底底的陷入到了昏迷当中。 第四百九十四章 发现蟒蛇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夏知雪从昏迷中慢慢的醒了过来。 由于昏迷的时间过久,所以夏知雪一时间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 “咦,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夏知雪一脸疑惑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心里很是郁闷,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她伸了伸自己的胳膊,这才发现到自己全身酸痛。 “嘶,疼,” 夏知雪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了,原来这里就是裂谷底部,她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就是希望能够在裂谷底部找到千玉根。故而,这才顺着藤蔓下来了,却不料中途发生了一些事情。 “唉,没有想到,我这快要到裂谷的下面了,这又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也不知道现在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了。” 夏知雪叹息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整个人都有一些无奈。 她本来以为那一根藤蔓会很结实,而且能够支撑自己到下面的,可是谁曾想到,这中途竟然会断开来,这实在是太超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夏知雪坐在裂谷底部,观察着周围,却丝毫都没有发现到千玉根的痕迹。 “这千玉根真的就这样难找吗,怎么我都已经到了这个裂谷底部了,可是还是没有看到千玉根呢。” 没有找到千玉根,夏知雪这心里可谓是失望的不得了,她真的是迫切的希望能够在这里找到千玉根的。 这都已经不知道多少天过去了,谁知道欧阳淮煜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到底能不能够支撑的下去呢,这要是在支撑不下去的话,她可是会一辈子不原谅自己的。 一时间,夏知雪整个人心情都有一些不好起来,同时也有一些着急,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的找到这千玉根,然后带回去医治好欧阳淮煜。 夏知雪在谷底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到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准备去谷内寻找。 现在她所待的地方一点儿都看不到这千玉根的痕迹,现在也能够慢慢的往里面走,看一看能不能够找得到这千玉根了。 夏知雪慢慢的往里面走了一段时间心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目光便一凝便是发现到有一条蟒蛇正伏在远处的石块上。 “这里怎么会有一条蟒蛇呢?” 夏知雪静静的看着蟒蛇,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个裂谷下面只有她一个人,这一条蟒蛇看样子都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她这要是莽撞的话,恐怕今天就会落入这条蟒蛇的口中。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她还不如不来这个裂谷里面寻找千玉根呢,这样子的话,最起码她还可以有一条命在,可以在其他的地方再去寻找千玉根。 猛然间,夏知雪眼尖的看到了在石块下的千玉根。 “唉,你说这一株千玉根怎么长的位置这样子的奇怪呢,它为什么就偏偏要长在这个地方,这让我可怎么将它拿到手上呢。” 夏知雪看着石块下的千玉根,又看了一眼在石块上的蟒蛇,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有一些无奈。存书吧 这千玉根可是她现在迫切想要得到的,可是看着那一条蟒蛇,明显的就是不好对付的,夏知雪一时间心里都有一些打鼓,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够将这一株千玉根拿到手上。 “算了,这一次我就拼了,这一株千玉根我必须拿到手上,这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长时间了,也不知道王爷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如果我这一次错过了这一株千玉根的话,还不知道下一次到底应该从哪里寻找到千玉根呢。” 夏知雪一想起来欧阳淮煜,就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决定找机会将这一条蟒蛇杀死,然后拿到千玉根。 毕竟她如果是想要躲过蟒蛇,成功的拿到千玉根那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现在也就只能够先将蟒蛇杀死,她才能够成功的拿到千玉根。 只不过,她现在还是没有十全的把握,将这一条蟒蛇一次性杀死的,如果她不一次性将蟒蛇杀死的话,恐怕她这一次都会凶多吉少的。 而此时,进入到森林里面的军队也已经开始向着四处搜索。 这一次,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千玉根跟夏知雪的,因此他们只能够慢慢的搜索,然后还需要仔仔细细的搜索。 “将军,你看这里是什么?” 就在他们还没有深入到森林之中发现裂谷的时候,前面的一个士兵便发现了河边的情况,故而直接就跑了过来,禀报了一句。 “发现了什么?” 军队的首领听到了士兵的话,刚一开始还以为他这是发现到了什么敌情,故而心里还有一些担心。 毕竟这里可是森林,随时随地都可以遇到一些不可知的危险的。 军队的首领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会在这一片森林里面遇到一些什么,故而听到了士兵的通报,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敌情,大家注意,小心一点!” 军队的首领再一次询问了一句,然后警告所有人全部都要注意周围的危险。 其他的士兵们听到了将军的话,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全部都看向了周围,紧紧的盯着。 “将军,不是,并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而是我们在这河边发现了野猪的尸体,还有几处篝火。” 士兵一时间并没有理解将军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明明就是发现到了这里有野猪的尸体跟几处篝火啊。 可是看将军的这个意思,好像这里有什么危险,故而,士兵还是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担心自己真的会遇到什么危险。 毕竟他只是看到了这一些,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危险。但他这时候才是意识到这里是一片森林,危险往往隐藏在暗处,想着想着那个士兵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那你不早说,还不快点带我们去。” 军队的首领听到了士兵的话,这才彻彻底底得放下心来,然后冷冷的看了一眼士兵,有一些责怪他刚刚让自己误会了,让自己丢了脸。 之后,军队的首领便带着所有的士兵们来到了河边,荷花自然也是跟了过来。 她仔细的看了一眼野猪的尸体跟几处篝火,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之,她直觉就是感觉到自己的小姐一定就在这一片森林里面。 第四百九十五章 蟒蛇当场去世 同样,军队的首领也仔细的看了一眼野猪的尸体跟几处篝火,一时间只能够确定这里是有人来过,而且还在这里住过几天。 可是他并不能够确定到底是谁来到了这个地方,而且将这一头野猪直接给杀死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也来到了这一片森林里面,看这一头野猪的尸体跟那几处篝火的样子,那个人恐怕也是挺了不起的,同样的也有一些聪明。” 军队的首领叹息了一口气,心里有一些敬佩起来那个人。 这如果是换作他的话,恐怕他在这一片森林里面,也不会像那个人一样,那样子的仔细。 毕竟这里可是森林,虽然心里十分的清楚,要十分的小心谨慎,可是谁知道最后会怎么样呢。 而且,他也不可能就这样子认认真真的观察着周围,然后在这里待这么多天。 “荷花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发现了什么吗?” 猛然间,军队的首领看到荷花一脸沉默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故而这才疑惑的询问了起来。 看荷花的这个样子,好像她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来到这里了。 只不过,军队的首领并不能够理解荷花这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就凭着这一头野猪的尸体跟几处篝火吗。 “没什么。” 荷花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现在她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小姐在这一片森林里面,可是现在她根本就没有看到小姐的踪影,一时间也不能够确定自己心里所想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荷花小姐,你这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就可以了,我们这里这么多的人,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再说了,这一次我们来这一片森林里面不仅仅是寻找千玉根,还有寻找三小姐,荷花小姐,你看这三小姐会不会在这一片森林里面呢?” 军队的首领一想起来这几天他们都已经不知道在多少个地方寻找夏知雪了,可是却都没有找到,故而这心里就一时间有一些疑惑。 从一开始,荷花就要跟着他们来这里的时候,他这心里就有一些疑惑。而且他总是感觉到自己一定可以在这一片森林里面找到夏知雪。 毕竟这荷花可是夏知雪的侍女,要是夏知雪不在这里的话,那么这荷花为什么非要跟着他们来这里,而不是跟着其他人呢。 想到了这里,军队的首领更加的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我不知道,之前我之所以会愿意跟你们来这一片森林里面,就是想着,你们都已经在很多的地方寻找过了,但是都没有能够找得到小姐,所以我这才跟你们过来了,现在看这一处得样子,虽然我不能够确定到底是不是小姐之前来过这里,可是我想我们可以在这周围好好的找一找,万一会遇到了小姐呢。” 荷花仔细的想了想,这才将自己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这一次,既然她遇到了这些线索,那么她就不会放过这一次的机会,毕竟她现在心中心心念念的是自己的主子。 “你说让我们在这周围仔细的观察一下,难道我们就要按照你所说的去做吗,现在都不知道十九王爷怎么样了,这万一不是三小姐留在的,我们又在周围寻找,这不是在浪费时间,耽误了十九王爷的治疗吗。” 一个士兵一脸不爽的说出来了自己心里的话。中国 其实,他这是在为自己着想,现在他可是迫切的想要尽快的寻找到千玉根,然后带回去,这样子的话,也许还会得到十九王爷跟七皇子的欣赏,直接就看上了自己。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他以后就可以出人头地了。 因此,这个士兵此刻的心里可是一点儿都不满意夏知雪,如果不是因为夏知雪乱跑,也许他们就不会再花一分时间去寻找夏知雪了。 “闭嘴!” 军队的首领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会说出来这么一番话,荷花刚刚所说的那一些话,不就是想要尽快的找到三小姐吗,可是他现在说出来这样子的话来,这不就是成心的想要给自己没事找事做。 这三小姐是什么人,那可是十九王爷身边人,这十九王爷出事了,总不能让三小姐也出了事吧? 这要是回去了,等到十九王爷醒过来了以后,听到了这一些话,恐怕就会对他有所想法了,那么他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的,这可就说不准了。 “荷花小姐,你不要太在意他刚刚所说的话,他这是心里有一些着急,所以说话没有经过脑子,说出来了这么一番话来,你还是不要太生气了。” 之后,军队的首领对荷花勉强的笑了笑,希望荷花能够不要太在意刚刚那个士兵所说的话。 而此时的谷底,夏知雪已经在远处观察了很久很久了,可是却一时半会没有任何的办法,对于石块上的蟒蛇,她也有一些束手无策。 “唉,实在是不知道这一条蟒蛇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离开这里啊,这都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它都没有离开,莫非它这是在保护这一株千玉根,这一株千玉根是它的。” 想着想着,夏知雪一下子就将自己给惊吓住了。 猛然间,她想起来了还危在旦夕的欧阳淮煜,故而只好决定硬着头皮上去。 毕竟现在欧阳淮煜的情况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到底能够支撑多久,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要是在这么耽搁下去的话,还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夏知雪只好狠了狠心,然后慢慢的爬上了一块离蟒蛇不远的巨石。 她摸了摸自己的怀里,发现到自己怀里还有一块残留的野猪肉,一时间心里高兴极了。 本来她还正在愁着自己到底能够用什么来引诱这一条蟒蛇,现在看来,有机会了。 “幸亏当初我还留了一手啊,要不然的话,现在还真的是有一些困难啊。” 夏知雪摸了摸残留的野猪肉,叹息了一口气,然后将野猪肉扔向了蟒蛇做吸引。 可惜,蟒蛇看到了野猪肉,并没有在意,相反却看到了夏知雪,故而直接就向夏知雪袭击而来,而当它睁眼爬上巨石的时候,夏知雪瞅到了机会,直接就扔下去了一块石头将它给砸懵了,之后便纵身而下用匕首捅蟒蛇的七寸。 蟒蛇受痛,直接就挣扎了起来,而夏知雪则是顺势用匕首划开了它大半的皮随后退开,同样的,她的匕首也报废了。 而此时,夏知雪的脚受到伤害,因为被蟒蛇被咬了一口。 过不了多久,蟒蛇便扑腾片刻后当场去世。 第四百九十六章 裂谷之下的求助者 “嘶,疼啊。没有想到这一条蟒蛇还挺厉害的,要不是这一次我速度快的话,恐怕就要落入这蟒蛇的口中了。” 夏知雪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脚,一不小心给动了一下,直接就痛的喊了一声。 她没有想到这一条蟒蛇竟然这样子的聪明,根本就没有上自己的当。 她原本是想着将野猪肉给扔过去做诱饵的,可是这一条蟒蛇竟然直接看到了自己,然后爬了过来准备袭击自己。 幸亏自己手上还有那一把匕首,要不然的话,这一次她可就是直接将自己的命给扔到了这里。 夏知雪在原地休息了一下,恢复了体力以后,这才瘸着腿慢慢的来到了之前蟒蛇所在的那一块石块。 她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那一株千玉根,这一株千玉根正如书上所说的,人参状,通体冰凉,而且有淡淡的药香味。 看到这里,夏知雪心里一阵子激动。 “也不枉费我冒了这么大的一个风险啊,得到了这一株千玉根,要是这一株千玉根是假的话,那么我还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自己了。” 夏知雪一脸高兴的看了一眼千玉根,然后将它小心翼翼的摘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之后,她便慢慢的走到了谷底,但是此时她抬起头看了一眼上面,整个人便有一些颓废起来。 “唉,现在那一条藤蔓已经断掉了,而且我的匕首也已经没有了,真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上去了。” 夏知雪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有一些无奈,毕竟现在她一点点优势都没有了,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上去。 之后,夏知雪又想起来了自己受伤的脚,再一次叹息了一口气。 现在就算她有办法上去,可是她这一条腿也是没有办法上去。 她轻轻的锤了锤自己的腿,整个人都有一些无奈,她想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想到可以上去的办法,只好先在谷底休息了一下。 而此时,荷花听到了士兵的话,又听到了军队的首领的话,便没有多说什么了。 本来她听着士兵的话,这心里就有一些不爽,从一开始,这个士兵好像就对小姐有一些意见。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他对小姐有如此深的意见的,可是她就是看不惯别人如此的说自己的小姐。 小姐这还不就是担心十九王爷,想要迫切的找到千玉根,然后医治好十九王爷吗。 可是在这个士兵的眼里,好像自己的小姐这是没事找事做,给他们找来了麻烦一样。 这一次她相信自己的小姐一定能够找得到千玉根,到时候,看这个士兵心里怎么想。 他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千玉根,最后如果被自己的小姐找到的话,那岂不是正正打了他们的脸。 荷花本来想要发火,最后要不是看在了军队的首领的面子上,恐怕她就直接火冒三丈喷起那个士兵了。 “将军!” 士兵没有想到将军会这样子说自己,同样的还对荷花道歉了起来。这只后士兵张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将军的眼神,只好忍住了自己想要说的话,之后便闭上了嘴巴。 “荷花小姐,那我们先在周围仔细的寻找一下吧,我相信荷花小姐,这三小姐一定就在周围,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三小姐的。”唯一中文网 军队的首领对荷花点了点头,然后便吩咐士兵继续往前走,然后注意一下周围。 果不其然,搜索的军队走着走着,凭着这几天夏知雪留下来的痕迹,一步一步的找向了裂谷,同样的,他们也在裂谷旁边找到了一处篝火。 “将军,这里有一个裂谷!” 士兵将军队的首领叫过来了以后,示意他看一看这个裂谷。 “你们在周围好好的看一看,看一看还能不能够发现到什么。” 军队的首领自然也是发现到了裂谷,但是他直觉感觉到这里一定可以发现到什么,其中也包括夏知雪,故而,他这才吩咐了下去。 “小姐一定在里面,一定在里面。”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荷花总感觉到夏知雪一定就在裂谷下面,因此便直接着急的喊了起来。 “荷花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着急,可是现在这个裂谷,我们只能够知道有人来过这里,但是却不能够保证有人在下面,这里是森林,难保会有周围的野兽过来,所以荷花小姐,还请你不要太激动了。” 军队的首领对荷花示意了一下,让她不要大声的说话,然后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就担心一会儿将周围的野兽给引了过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在这么大声的说话了。” 荷花听到了军队的首领的话,自然也是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实在是太过于激动了。 此时她这才想起来了这里是森林,可是处处都有野兽的,这要是碰到了野兽的话,还不知道他们最后会怎么样子呢。 虽然她现在心里很是着急,迫切的希望可以见到自己的小姐,可是她不愿意就是因为自己一个人,从而让这么多的人陷入到了危险当中。 “将军,这里好像有人下去的痕迹。” 这时,一个士兵跑了过来,通报了一声。 军队的首领听到了这里,连忙跟着过去了,这才发现到,这里确确实实是有人下去的痕迹,但是他却没有看到任何可以下去的东西。 “将军,这是藤蔓,只不过看这一条藤蔓的样子,好像是断掉了。” 士兵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然后将自己发现到的说了出来。 军队的首领听到了这里,仔细的想了想,便认定了,恐怕三小姐这是下去了,但是现在还没有上来。 故而,为了不引起周围其他野兽的注意,他觉得应该派几个人下去寻找,这万一要是找到了三小姐呢。 而此刻,夏知雪很是疲惫地靠在石头上吃干粮,而且浑身酸痛。 此时的她可是多么的感谢自己,如果自己之前将自己身上的干粮吃完了的话,那么这个时候,恐怕这个时候,她就真的没有办法活下去了。 毕竟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裂谷里面待多长时间,这要是长时间找不到办法上去的话,她就真的有可能会饿死在这里的。 “唉!” 夏知雪叹息了一口气,猛然间看到石壁上面有几个人影在往下爬,一开始她还以为这都是是幻觉,毕竟这里可是森林,应该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的。 第四百九十七章 不满化佩服 “救命!救命!” 渐渐的,夏知雪发觉到这并不是什么幻觉,而是有几个人真的下来了。 虽然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裂谷里面。 可是现在她一点儿都没有办法上去,只好先求救了。 此刻,夏知雪可是迫切的希望自己看到的这一些人是自己人,这要不是自己人的话,那么她还真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如何做了。 现在她的腿已经受伤了,而且这里可是裂谷底部,这要是遇到了危险的话,她还真的是没有办法摆脱掉的。 “是小姐,是小姐,你们快点下去将小姐给救上来!” 此时,荷花自然也是听到了夏知雪求救的声音,心里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夏知雪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裂谷下面,而且还上不来了。 可是能够在森林里面找到小姐,她这心里可谓是高兴的不得了。 自从夏知雪上一次使用了以后,她这心里一直都在担心着,整天都是紧绷着自己心里的那一根弦,担心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小姐了。 现在能够听到小姐的声音,而且不久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小姐了,荷花这心里可谓是高兴的不得了。 “荷花小姐,你小心一点,我们也听到了三小姐的声音,你就放心吧,他们一定可以将三小姐平安的带上来的。” 军队的首领自然也是听到了夏知雪的声音,可是他看着荷花如此的着急,整个人差一点点就要掉进裂谷里面了,连忙伸出手将她给拉了回来,然后安慰了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荷花点了点头,对军队的首领微微的笑了笑,有一些不好意思起来。 刚刚实在是她太激动了,没有注意到自己前面是什么情况,这要不是那个将军将自己给拉了一下的话,恐怕自己就已经掉下去了。 这要是从这里掉下去的话,恐怕还没有等到小姐上来,她就已经没有了性命了。 而此时,下去的几个士兵慢慢的爬了下去,便看见了一条蟒蛇的尸体,看样子也是刚死过不久的。 士兵们相互对了一个眼神,整个人都是一脸惊讶的样子,他们没有想到,这个裂谷下面竟然还会有这么一条蟒蛇的尸体。 “这是你杀死的?” 一个士兵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已经死去了不久的蟒蛇,然后看向了在一旁休息的夏知雪,询问了起来。 “嗯。” 夏知雪看着那一些士兵身上所穿着的衣服,这才慢慢的放下心来。 看那一些士兵的衣着,这恐怕就是他们皇都的人,看这个样子,就是来这一片森林里面寻找千玉根的吧。 可是,夏知雪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些士兵不仅仅是来这里寻找千玉根的,而且还是来寻找夏知雪的。 “这一条蟒蛇真的是你杀死的?” 这时,之前的那个一直以来都对夏知雪不满的士兵一脸惊讶的看着夏知雪。 虽然夏知雪已经告诉给了他,这一条蟒蛇是她杀死的,可是士兵心里还是想要在确认一下。夭夭文学网 这么大的一条蟒蛇,而且在这个裂谷里面,他们什么工具都没有,要是想要将这一条蟒蛇杀死,然后自己还没有什么危险,这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就是让他这样子将这一条蟒蛇杀死,恐怕他也是做不到。 故而,士兵此刻对夏知雪敬佩了起来。 “对不起!” 士兵对夏知雪弯了弯腰,表示对自己之前对她的不满的道歉。 此时的他,心里更加的敬佩起来了夏知雪,从这个时候开始,在这个世界上,他敬佩的人又多了一个。 以前他一直都是敬佩十九王爷,现在又多了一个三小姐。 “你这是在做什么?” 夏知雪看着士兵的举动,这心里可谓是一阵子的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自己道歉。 她明明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士兵啊,自然也是不清楚自己跟这个士兵之间有什么矛盾,可是现在看着这个士兵的样子,好像是挺对不起自己的,只不过她真的不清楚,这个士兵到底做出来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 “之前我一直都不满意你,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之前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以为是,太瞧不起人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佩服的人了,就像我我佩服十九王爷一样。” 士兵对夏知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将自己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这没有什么,对了王爷现在怎么样了?” 夏知雪没有想到士兵是因为这个裙子才对自己道歉的,因此对他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询问起来了欧阳淮煜。 “王爷的情况,现在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这些天来,我们一直都是在外面寻找千玉根跟三小姐你,因此我们也不知道王爷现在怎么样了。” 士兵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三小姐,你受伤了!我看我们还是先上去吧。” 猛然间,士兵发现到了夏知雪受伤的脚,连忙带着她爬上了裂谷。 “小姐,你可真的是担心死我了,咦,你这手中拿的是什么啊?” 荷花一看到夏知雪,就哭哭啼啼起来,又一次平安的看到自己的小姐,她这心里可谓是高兴的不得了。 猛然间她看到了夏知雪手中拿着的千玉根,便一脸疑惑的询问了起来。 “这个啊,是千玉根,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 夏知雪看着荷花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一阵子的高兴。 荷花可是她的侍女,一直以来都是向着她的,而且这个时候荷花能够来到森林里面寻找她,因此她这心里可谓是心疼的不得了。 而此刻,军队的首领听到了夏知雪的话,这心里一阵子的高兴,连忙拿来了木盒将千玉根给装了起来。 他们这一次来森林里面就是为了寻找千玉根跟三小姐的,这一次一次性的将她们都找到了,他这心里能不高兴吗。 “小姐,你这伤?” 荷花猛然间发现到了夏知雪受伤的脚,又忍不住想要哭泣,幸亏夏知雪在一旁阻拦住了,要不然的话,她还真的是会哭死在这里的。 之后,荷花小心翼翼的给夏知雪的伤做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包扎,然后一众人这才赶回到了皇都。 第四百九十八章 抓到假药男子 “小姐,你能不能给我说一下,你这是怎么得到这千玉根的,而且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一路上,荷花都对夏知雪手中的千玉根很感兴趣。 自从看到自己的小姐拿到了千玉根,她这心里可谓是比夏知雪都激动。 这千玉根是什么东西啊,那可是十分珍贵的药材,他们皇都这么多的人都出去寻找千玉根了,可是却都没有找到。 但是这个时候却被自己的小姐给找到了,这不是明显的让人很激动的吗。 只不过就是小姐受了伤,荷花这心里有一些心疼。 自己的小姐一向都是很是受伤的,这个时候受了这么大的伤,而且现在他们还在森林里面,也不知道小姐的伤到底会怎么样呢。 “好了,你就不要担心了,你家小姐我又不是纸糊的,这一点点伤真的没事。也不知道现在王爷怎么样了,这千玉根可是王爷现在最缺的一株草药,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夏知雪并没有将自己是如何得到千玉根的消息告诉给荷花。 不是因为她不相信荷花,而是因为她知道荷花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这要是告诉给荷花的话,还不知道荷花最后会哭成了什么样子呢。 而此时,完颜阿箍带着两个手下刚刚来到一座城市中休息。 本来他们是想着快一点点赶到皇都的,可是这路程实在是有一些远,他们还是需要吃饭休息的,因此这才在途中准备休息一天。 “主子,你看这个!” 就在这时,一个手下发现了关于假药男子的通缉令以及千玉根的悬赏令。 “这是怎么一回事?” 完颜阿箍顺着自己的手下的眼神看了过去,一下子就震惊住了,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看到的竟然是这么一个消息。 一时间,完颜阿箍心里可是很担心欧阳淮煜,他迫切的想要尽快的赶到皇都,虽然自己这个时候还不能够帮助到什么,可是他还是想要亲自去看一看欧阳淮煜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之后,完颜阿箍便再也不打算停留下来了,而是直接带着自己的手下准备去皇都。 “主子,你看看那个人是不是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个通缉令上面的那个假药男子?” 此时,他们刚刚走了没有多久,完颜阿箍的手下就眼尖的发现到了假药男子。 其实,这也不是因为他眼尖,而是因为这一条路上很少有人走,看那个男子一身的打扮,而且还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手下便多了一个心眼,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才确定了,那个男子就是通缉令上面的假药男子。 “去,把他给我抓过来!” 完颜阿箍听到了自己的手下的话,认认真真的观察了一下,便直接让自己的手下将那个假药男子给抓了过来。 “喂,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干什么要抓住我。” 由于完颜阿箍三个人都是穿的平常的衣服,因此假药男子突然间被完颜阿箍的手下给抓住,便直接挣扎了起来。 此刻,他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而且还是落在了完颜阿箍的手上。 “将他直接带回皇都!” 完颜阿箍并没有理会假药男子,而是直接吩咐了一句,然后一众人又上路了。ok作文网 “我说你们都是什么人啊,你们这是认错人了吧,我又没有犯错,为什么要将我抓到皇都里面。” 假药男子听到了完颜阿箍的话,心里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此刻他十分的清楚,这一次自己是暴露了,要不然的话,人家才不会抓住自己呢。 只不过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暴露的,这一路上他都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一点儿都没有暴露自己啊。 可是这个时候竟然被这三个人给发现了,他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的什么举动将自己给彻彻底底的暴露了。 “那通缉令上面的人就是你吧,你给十九王爷送去的是假的千玉根,你以为我们认不出来你啊,现在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去皇都吧。” 完颜阿箍的手下说了这么一句话,便不再说话了。 而完颜阿箍也是打算将他带到皇都中,这样子也算是一个礼物。 这一次他因为急匆匆的选择来皇都,因此一时间都忘记了要准备礼物。 要不是因为这个时候碰到了这个假药男子,恐怕他还真的想不起来自己要带礼物呢。 之后,完颜阿箍便快速的赶到了皇都,他看着皇都中的老百姓们安居乐业的景象,一时间在心里敬佩起来了欧阳淮煜跟夏知雪。 他没有想到,之前这皇都还是落在了骆礼成的手中,城内的老百姓们日子都是十分的不好过,如今这里又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他们两个人还真的是了不起啊,可惜,就是现在欧阳淮煜中了毒,还没有清醒过来。” 完颜阿箍叹息了一口气,心里有一些无奈。 之后,他便打算去皇宫里面寻找欧阳淮煜,看一看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样子了。 毕竟他们两个人也是朋友,这个时候他也是需要去关心一下的。 可是,当他刚到皇宫的时候,就被欧阳淮森知道了。 欧阳淮森没有想到这楼兰的皇子这个时候竟然会来到他们国家,虽然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忙碌着,而且还没有好好的休息,可是毕竟这楼兰得皇子过来了,作为一国的皇子,他还是需要去见一见的。 故而,欧阳淮森这才直接接见完颜阿箍。 “不知道楼兰的皇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欧阳淮森对完颜阿箍微微的笑了笑。 “这没有什么,这一次也是我突然间想要过来,所以便没有通知直接过来了,按理说,这也是我的不对了。” 完颜阿箍对欧阳淮森抱歉似的笑了笑,然后将自己带来的假药男子送到了欧阳淮森的手中。 欧阳淮森看着假药男子,直接就吩咐自己身边的人将他给带了下去。 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都已经发布了通缉令,让那么多的人去寻找假药男子,可是都没有找到,竟然会被楼兰的皇子给发现了。 “对了,这欧阳淮煜现在怎么样了?” 猛然间,完颜阿箍想起来了欧阳淮煜,便一脸关心的询问了起来。 现在他可是迫切的想要知道欧阳淮煜的情况,毕竟是自己的朋友,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他这心里还是挺担心的。 “唉!” 完颜阿箍叹息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的说道:“皇叔现在情况挺危机的。” 第四百九十九章 拦路虎 完颜阿箍没有想到欧阳淮煜情况竟然这么严重,而解药需要的千玉根还没有找到。 千玉根的样貌不出众,如果不是认识千玉根的人,几乎看到千玉根了,都不会知道这就是千玉根。千玉根的形状就跟普通人参是一样的,只是这千玉根所处的环境和人参不同,而且还有着比人参浓郁多得多得药香味,就算是一些采药老手,如果不是深知千玉根的秉性,纵然千玉根就摆在他眼前,也会认不出来。 千玉根同普通人参的区别也只有根部不一样,而“千玉根”这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你们两个,速回楼兰,去寻找千玉根,尽全楼兰之力,也务必要找到千玉根!” 完颜阿箍坐在上座,叫来自己的两个手下,要他们赶紧回楼兰,也去找千玉根。 “来不及了,从这到楼兰,就要至少三天的时间,可皇叔只有四天的时间了,在这四天里,如果还找不到千玉根,那皇叔他,哎。” 欧阳潍森没有将话说完,可脸上的悲哀却是满满的。 他想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欧阳淮煜,他的心,就揪的疼。他素来与皇叔交好,平日里,皇叔待他也是极好了,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也是想着他,如果可以,他真的宁愿此刻躺在床上,饱受剧毒折磨的人是他自己啊! “那夏知雪呢,她现在在哪里,她没有办法救欧阳淮煜吗?” 完颜阿箍这才想起,他一直都没有看到夏知雪,以他对夏知雪的了解,欧阳淮煜中毒了,夏知雪肯定是要贴身照顾的,可他却一直没有看到夏知雪。 难不成夏知雪也遭遇了什么不测? 完颜阿箍忍不住在心里担忧。 “夏知雪去给皇叔找千玉根了,我也不清楚夏知雪现在人在何处,只知道她是去给皇叔找千玉根了。” 欧阳潍森说完这话,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因为欧阳淮煜的中毒,皇都上下都陷入了一场诡异的安静中,这种安静只是暂时的,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倘若欧阳淮煜的毒不能及时解开,倘若夏知雪不能及时带着千玉根回来,估计这皇都即将迎来一场骚动。 这也是欧阳潍森和完颜阿箍所担忧的事情。 可他们再担忧,也是无济于事,因为他们手里也没有千玉根,他们也没办法阻止这场骚动,只能傻乎乎的坐在这里苦恼,坐在这里痛恨自己的无能,除此之外,他们只能静等。 等夏知雪能平安将千玉根带回来,等一个奇迹,让欧阳淮煜又完好无损。 而身在大森林中的夏知雪,现在就在回皇都的路上。 “真不容易,总算让我找到了,我们这就启程回皇都!” 夏知雪看了眼放在木盒之中的千玉根,然后关上木盒放心自己的怀里,贴身保管着,可见这千玉根对于她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军队行走速度很快,一刻也不停留的走出森林,往皇都的方向赶,一刻也不敢耽误。 夏直雪由于腿伤走得并不快,所以只能是让士兵背着她行动。 可夏知雪带着军队刚走出森林,就被一群人给拦住了去路。文新学堂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一群人都是土匪模样的打扮,说话也是土匪的样子,可夏知雪带的是什么人?那是国家军队!这天下哪个土匪敢打劫国家的军队?那不是等于在找死吗? “你们这胆子可真大啊,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夏知雪虽然意识到了不对,可她也猜不出到底是何方神圣来拦她的路,不过,她可以肯定,这伙人,跟给欧阳淮煜下毒的人,一定是一伙人!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来堵她的路。 拦截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让她将千玉根平安的带回皇都。 夏知雪一边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一边给军队首领打信号,让军队首领警惕,千万不要着了对方的道。 “我管你们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路过我这里,也要给我过路钱!” 说话的像是土匪头头,十足的土匪样,可纵然装的再像土匪,也没办法让夏知雪放松警惕。 “哦,我们可是国家军队,你们当真不怕我们直接上你们的的贼窝,搅了你们这群土匪帮?” 夏知雪早就从士兵背上下来,慢悠悠的将自己躲在军队中央,确保自己的安全,不会被敌方给偷袭到,毕竟她身上可是有千玉根的,这千玉根可是欧阳淮煜的救命药,是不能出一丝一毫差错的。 “哼,你说你们是国家的军队,你们就是国家军队了?我还说我们是天兵天将呢,是不是啊兄弟们?” 土匪头头取笑夏知雪的同时,还不忘呼唤自己的手下。 “大哥说的对,我们还是天兵天将呢,识相的赶紧将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们交出来,兴许我们大哥一高兴了,就还能留你们一条性命,不然,哼哼。” 先在土匪头头旁边的男人,跟个瘦猴一样,可这演起土匪来,也是十足十的像啊,要不是夏知雪早有警惕,还真的会被他们糊弄过去。 “哦?有本事,你们自己过来拿啊!” 夏知雪急着回皇都,实在是没兴致再跟这群假扮土匪的人纠缠下去,一个眼神,示意军队首领发起进攻,而这群土匪果然是假扮的。 个个身手都不输于国家军队的成员,训练有素,招式都不是拖泥带水的花招式,而是招招见血的真把式,一看就是专门的杀手组织。 好在夏知雪这边的军队士兵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敌人不弱,可他们也强,就这么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也还没有出现伤亡现象。 过去了一会,夏知雪才意识到,对方可能不是要杀他们,好抢走千玉根,而是他们的根本目的就是拖住他们,不让他们将千玉根带回皇都。 “首领,我们速战速决,他们的目的是拖住我们,不让我们回皇都!” 荷花,解决了一个杀手,护住夏知雪。夏知雪冲军队首领喊道,而其他人也是听到了的。 这下,双方也不再留手,干脆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一时之间,地上就流满了红色血迹,混合在一起,谁也分不清是谁的。 “三小姐,你先走,我来断后。” 不管是杀手组织,还是军队士兵,双方都死亡惨重,而夏知雪也不幸被人割伤了手臂,血流不止,可夏知雪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依旧紧紧的护住怀里的玉盒,被军队首领护在身后。 第五百章 顽强的夏知雪 “你们小心!” 夏知雪看着那一些土匪,这心里明显的就是感觉到了有一些不对劲,看这一些土匪的样子,目的性的样子很重。 故而,夏知雪这才提醒了一句。 “是!” 士兵们此刻也发现到了这一些土匪跟以往遇到的土匪有一些不一样,因此他们也警惕了起来,打起来了十二分的精神,面对着这一些土匪。 之后,在士兵们的努力下,那一些假的土匪终于被解决掉了。 但是由于这一些假土匪训练有素,因此他们完全解决掉的时候还是费了一番功夫,而且也有不少的伤亡。 “小姐,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这一些人并不是真真正正的土匪呢,难道小姐以前还遇到过土匪?” 荷花眼看着那一些假土匪已经被完全的解决掉了,这才慢慢的挡下了自己的心,然后一脸疑惑的看着夏知雪。 她担心夏知雪这一次来森林的时候就已经遇到过来土匪,当时可是小姐一个人,这要是遇到了土匪,那还真的不知道小姐是怎么躲过去的。 “你仔细的看一看那一些假土匪,这真正的土匪哪里有他们那样子的眼神啊,虽然他们表现出来了一副土匪的样子,可是那后面的那一些土匪明显的就是害怕前面的那一个,一点点小小的动作都不敢有,这真正的土匪哪里会这个样子。” 夏知雪对荷花微微的笑了笑,然后解释了一番。 这其实也是她无意之中发现到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无意间发现的话,她可能也会像荷花一样,将这一些假的土匪当成了真的。 到时候他们如果因为这一次的错认,从而让自己受到了一些危害,那么可就是不太好了。 “小姐,你真的是太聪明了,奴婢太敬佩你了。” 荷花听到了夏知雪的解释,又认认真真的回想了一下,心里一下子就对自己的小姐佩服了起来。 这要是换作是她的话,恐怕她还不会观察的这样子的仔细的。 而且看着那个首领的样子,好像当时也是没有发现。 “三小姐,依臣看啊,这个官道已经不太安全了,既然我们刚刚已经遇到了那一些假的土匪,那么想必这后面还会遇到更多的危险,不如你跟荷花小姐先从小道回去吧,这小道虽然有一些难走,但是却也是十分的安全的。” 军队的首领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一些假的土匪,然后慢慢的走到了夏知雪的身边,提出来了自己的建议。 荷花此刻虽然想要提出来自己的想法,可是由于夏知雪在这里,因此也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那也好,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么我们两个人就先从小道回去了。” 夏知雪仔细的想了想,然后答应了下来。 毕竟现在看来,这官道实在是有一些危险,她手中还有着需要给欧阳淮煜救命的千玉根。 这千玉根可是她经历了九死一生才得到的,而且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欧阳淮煜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为了他能够醒过来,夏知雪只能够选择从小道走,然后将千玉根顺利平安的送回到皇都内。电子书吧 之后,夏知雪便跟荷花一同从小道离开了。 “将军,我们不派一个人跟着三小姐,保护三小姐吗?” 对夏知雪渐渐佩服起来的那一个士兵一脸担心的看着夏知雪个荷花的背影,询问了起来。 “算了,这小道可是十分的安全的,她们两个人从小道回去,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这要是在派一个人跟着的话,也许还会暴露了她们两个人。你去告诉大家,这官道看起来十分的不寻常,让大家一定要小心一点点。” 说完,军队的首领便离开了。 士兵听了首领的话,心里虽然还是有一些担心夏知雪的,但是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将军刚刚所说的话如实的告诉给了士兵们。 而此时,正走在小道上的荷花看着夏知雪还在滴着血的手臂,这心里就一阵子的心疼。 自己的小姐从小就很少受伤,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一片森林里面,为了给十九王爷寻找千玉根,不仅是脚受伤了,如今就连这手臂都受伤了。 “小姐,我看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下吧,你这脚伤还没有好,而且你这手臂刚刚还受伤了,依奴婢看啊,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下,让奴婢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荷花自然是看出来了夏知雪心里的着急,可是这再怎么着急,她也是应该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啊。 这手臂上的伤如果再不处理的话,谁知道一会儿小姐会不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呢。 “不用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王爷现在还迫切的需要这一株千玉根救命呢,如果我们在这里继续耽误下去的话,也许还会暴露了自己,这要是暴露了自己的话,这千玉根还不知道我们两个人能不能够保护的了。” 此刻,夏知雪心里可是迫切的想要回到皇都里面。 这几天她一直都在森林里面,因此并不知道欧阳淮煜的情况,可是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催促着她快点带着千玉根回到皇都里面,要不然的话,恐怕欧阳淮煜就会真的没有性命的。 “可是小姐你就算再怎么着急,那也要让奴婢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啊,你看看你这伤口,如果在不包扎的话,恐怕你真的会很难回到皇都的,奴婢知道你这心里很着急,可是那也不用着急这么一小会儿啊。” 荷花一脸心疼的看着夏知雪手臂上的伤,整个人差一点点就要哭出来了。 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的小姐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这样子的着急,她这手臂上的伤口,要不是因为刚刚碰上了那一些假的土匪,也就不会因为打斗受伤了。 一时间,荷花这心里对那一些假的土匪痛恨了起来,要不是因为他们,小姐怎么可能会受伤。 夏知雪看着荷花因为心疼自己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这心里也是有一些不舒服。 最后,她还是点了点头,停了下来,由着荷花给自己包扎。 其实,这手臂上的伤口在她看来真的没有什么,可是为了能够让荷花不在担心自己,她只好由着荷花给自己包扎了。 “好了,现在你也已经给我包扎好了,这伤口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了,我看我们现在还是先回去吧,毕竟现在王爷的情况危急,我们还是需要快点回去救王爷的。” 夏知雪说完,便率先离开了,而荷花心里虽然有一些不满,可是却也是跟了上去。 而此时,另一边的军队在路上果然又遇到了拦截,军队陷入苦战。 第五百零一章 夏知雪回宫 日头蒸上,天空百鸟争上。 刑场上已经站满了人,他们都在等着时间的到来。眼瞅着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忍不住议论起来。 “这绞刑可是极其严酷的刑罚,除了一些罪大恶极的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谁用这种刑罚。” 另一个人说,“这个人可是完颜大人抓过来的,竟然敢在皇都里面卖假药差点害了十九王爷。” 一旁的人听了都忍不住浑身发抖一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确实也罪大恶极了。 皇都内,即使卖假药的人被送上的刑场,欧阳淮森的心情也没有一点得到缓解。 他非常担心欧阳淮煜的伤势会发展的如何,因为在很短的时间内想要让他完全恢复健康,是很难的一件事情,他现在根本无心其他的事,只希望有人能够把药给带回来。 太医刚给欧阳淮煜诊过脉,便跑过来向欧阳淮森汇报。“王爷的伤势已经非常严重了,绝对不可以再继续拖下去,如果再这样拖下去的话,恐怕王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太医的话无疑给欧阳淮森的心头又加剧了一道无形的压力。 欧阳淮森挥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他的伤势没好之前还要先麻烦你每日多跑几趟,一定要把他的伤势控制住,我会尽快把药寻回来。” 太医点头行过礼之后便退了出去,回去准备给欧阳淮煜开一副缓解的药方。 皇宫本来就是一个人云亦云的地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变本加厉的传播开来。 欧阳淮煜的伤势病的那么严重,太医都没有什么办法,而且对症的药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要不是因为欧阳淮煜的身份比较贵重,估计早已经传遍他即将要不行的消息了。 欧阳淮森虽然这几天一直都陪伴在欧阳淮煜的身边,可他毕竟不是一个瞎子,也不是一个聋子。 下人们的传言还是会经常跑到他的耳朵里去。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下令让皇宫里面的宫女也好,太监也好,全部都带上一朵红花。这样也好,为欧阳淮煜祈福。 另一方面也警告这些宫女太监们,如果再不好好地替主子们办事,而光在后面嚼舌根的话。恐怕下次就要别认为他们戴红花了。 不得不说,他这一招还是非常有用的,宫女太监们人人自危,也不在传风言风语了,只是这样一来,他们更加断定欧阳淮煜已经快不行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整个皇宫一下子陷入了一种非常沉闷的气氛当中。 出宫寻药的华呈寻了两日,也匆匆回到了皇宫里。 欧阳淮森立刻召见了他,希望能给他带来一些好消息,可是没有想到华呈只是摇了摇头。 “这千玉根实在是太难寻找了,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想要的话估计得常年预备才行。” 欧阳淮森也知道他尽力了,并没有为难他,只是吩咐他多留心一点,有空的时候再去多找一下。他也加派了另外一波人手帮忙出去寻找。 经过一路的奔波,夏知雪终于在荷花的帮助下来到了宫外。爱书屋 “荷花,你看我们都快到了宫门口了,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只是荷花一路上都非常的辛苦,等到这时已经是在强撑着了。看到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她再也承受不住。 她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我们已经到了,我只是太累了,想睡一会儿,并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你千万别担心我。”说完,她仿佛撑不住一般向后倒去。 夏知雪扶起她,拍了拍她的脸,“荷花你赶紧醒醒,我们都已经到了,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可以进去了,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放弃啊。” 夏知雪的大声呼喊和两个人的异常引起了门口士兵的注意,他们左顾右盼一下上前去查看。 两个士兵上前本准备呵斥她们,让她们离开,可是转眼一看是夏知雪这才慌忙行礼。“姑娘怎么会在这里?姑娘这是怎么了?” “我和荷花一块出去找东西,结果这一路上奔波的实在是太远了,她现在非常的累,我们没有办法徒步走进皇宫里,你赶紧去准备一辆马车将我们送进皇宫。” 他们也觉得十分的不对劲,没有想那么多,就赶紧招呼人准备马车将夏知雪和荷花一块抬进马车里,将她们一块送回了皇宫。他们也怕如果耽误下去的话,会遇到什么其他的事情。 欧阳淮森还继续守在欧阳淮煜的床边,希望派出去的那波人能够把药材给找到。 太医刚刚把药给送来,只可惜欧阳淮煜现在的病情非常严重,喝药也喝不进去,只能勉强半天喂进去一点。 宫女却突然进来向他禀报。“回主子的话,夏姑娘回来了,荷花姑娘也跟着一块回来了,只是两个人都非常的疲惫。荷花姑娘,直接便是昏迷了过去,现在已经休息了,夏姑娘倒是在客厅里等着。” 欧阳淮森一听心里稍微开心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药准备出去看一下她,若是欧阳淮煜醒着,听到她回来了,一定非常高兴。 可是转念一想,现在欧阳淮煜还在床上,最后不知情况怎么样,即使现在夏知雪回来了,欧阳淮煜也不能有什么好转。 也不知道夏知雪要是知道了,欧阳淮煜恐怕没有几天可以存活在世界上了,是何种心情。 但欧阳淮森还是把心情给整理了一下,面带着一丝苦笑出了欧阳淮煜的房间,去正厅里见她。 夏知雪和荷花一路上都非常的艰苦,所以面容也十分的憔悴。 再加上担心欧阳淮煜的伤势和病情,她的整体看起来也是忧虑到不行的样子。 夏知雪给他行礼,慌忙的问道:“欧阳淮煜呢?他怎么样了?” 欧阳淮森还是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看到他的样子,夏知雪更加着急了,“他到底怎么样了?你全部如实的告诉我,我不会怪你的,要不你现在就带我去见见他吧。” 欧阳淮森摇摇头,带着很深的歉意:“对不起,是我没有本事!没有找出能够解他毒性的药物,可是我相信我手底下的人也已经尽力了,只可惜还是没有找到。太医说,如果没有找到那味药材的话,估计他就只有几天的生命力了。” 夏知雪一惊,她没有想到欧阳淮煜的病情如此之重。 “那快点,我这里有千玉根!去配置解药。” 第五百零二章 配置解药救命 “你说什么!?”欧阳淮森震惊的看着夏知雪。 “我带回来了千玉根。”夏知雪说着,就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子来。 那一木盒子,是长形的,棕色的盒子,看上去十分的普通。 随着夏知雪拿出来后,她也直接打开了那木盒子。 顿时,一如人参般,透着许多清香的东西,就映入了欧阳淮森还有夏知雪的眼中。 夏知雪拿出来的千玉根,和之前那个男子拿出来的千玉根大体是一样的。 只是多于的枝干不同,还有新鲜的程度不同。 那青年男人拿出来的千玉根,是比较陈旧的,几乎看不见什么水分的模样。 但夏知雪这一条千玉根,可以确确实实的看得出,是才挖出来没有多久的。 原本几乎快要放弃了的欧阳淮森心中顿时就又燃起了希望,他激动的看着夏知雪手中的千玉根,抬起头,本是想要问夏知雪这千玉根是如何得到的。 但欧阳淮森一抬头,却看到了夏知雪那满脸疲惫的模样。 直到这时,欧阳淮森才看到,夏知雪不止是脸上表现出来的疲惫,还有她穿的衣服,鞋子,几乎都是脏兮兮的,衣服上都还被划破了好几处大口子,甚至还有一些伤口露了出来,还在流血。 小巧的鞋子上,也是沾染上了许多的泥土,看着黑漆漆的。 现在的夏知雪用一句话来说,那简直就像是被人追杀的犯人一样。 看着满身是伤的夏知雪,欧阳淮森的心中,非常地震撼。 光看夏知雪这一身行头,就知道,夏知雪取药的过程,一定是非常的艰难。 欧阳淮森想到这,也不再多问什么。 他立马叫道:“来人!” 顿时门外就走进来了一个丫鬟:“七皇子殿下,有何吩咐。” 欧阳淮森快速的说道:“立刻叫医师来这里。” 在说时,他的眼中也露出了一丝迫不及待。 那丫鬟立马答道:“是。” 待下人去找医师后,欧阳淮森连忙让夏知雪坐着休息一会儿。 看着夏知雪那疲惫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了一样,他可不能让另一个有救了,这一个又倒了下去。 站着的夏知雪也觉得有些累了,所以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歇息。 那盒子就放在一旁的桌上。 没多久,医师就来了。 一进屋,医师就立马看到了站在离房门不远处的欧阳淮森,还有坐在椅子上的夏知雪 还不等医师行礼,欧阳淮森就立马拿起了,那放在桌上装着千玉根的盒子,走到了医师的面前:“你快看看,这次是不是真的千玉根?” 欧阳淮森这般着急,医师也理解,所以也不废话,直接拿起了欧阳淮森递过去的盒子,开始仔细的观察。 才一拿到手中,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药师拿到手中,看了一会儿,却始终无法下定决断。 之前就因为这千玉根的事,差点害死了他,这一次,他可得谨慎些。 “七皇子殿下,老夫待拿起这千玉根,仔细观察看看,看这药。”医师看着欧阳淮森小心谨慎的说。 “你废什么话啊,赶紧拿起来看!”33 看到这般拖拉的医师,欧阳淮森顿时也不耐烦了,立马喊道。 他叫医师来看这千玉根,并不是不放心夏知雪会在这千玉根上下毒。 欧阳淮森最主要的,就是怕夏知雪采到假的了。 之前就有这情况,把百炽草,当作了千玉根,差点就害死了王爷。 所以这一次,不管怎么样,也得仔细的辨认,不得有半点马虎。 医师拿起了盒子里的千玉根,先是嗅了嗅,再是拿着这千玉根仔细的翻转看。 最后,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在场的所有人,他们的心可以说都是提着的。 特别是欧阳淮森还有夏知雪两人。 最后,经过了仔细验证,医师这才将药材,小心的放回了原本的盒子里。 “结果如何了?”欧阳淮森迫不及待的询问,在一旁坐着的夏知雪也是期待的看着医师。 医师先是皱了皱眉,似乎是在纠结什么,顿时两人的心情仿佛都跌入了低谷一般,夏知雪先是问了出来:“医师,难道我带回来的千玉根是假的?” 医师缓缓的摇了摇头:“不,这千玉根是真的。” 顿时,两人的心情又提了起来,这一次,换欧阳淮森问了:“既然是真的,那你又为何皱着眉,一副难解的模样?” “回七皇子殿下,是这样的,微臣是在想,这千玉根是找着了,但是其余的药材略有不足了,最近用来缓和毒素用太多了。” 医师委婉的说出了目前的情况,这就是他刚才所为难的地方。 欧阳淮森在知道千玉根是真的后,心里一高兴,又听了医师为难的地方,立马笑着道:“其余的药材,那又有什么困难?你直接把差了的哪一味药材,我立马颁布告示,重金求药。” “如此,谢过七皇子殿下。” 医师说完,嘴角立马扬了起来,也就写下了一味药材的名字。 虽说这一味药很平常,但这一味药材宫内确实是稀缺,不然他刚才也不会那般纠结。 欧阳淮森得了药材名后,立马派人出去贴告示。 只是这一次,才让人贴出去没多久,欧阳淮森还有夏知雪几人没有离开,就立马有下人来报,药材找到了! 说到底,这解药最主要的是千玉根,其余的都是辅助药材,都是比较容易寻找到的,所以这一次才会这么快就找到了。 收得了药材,欧阳淮森立马让医师去熬药,而原本在一旁坐着的夏知雪,也是想要跟着医师一起去:“等等,医师,我和你一起去熬药。” 只是夏知雪才说完,还没完全的站起来,她的身体,经过了这些天的劳累,终于是扛不住了,就直接昏迷了过去。 欧阳淮森连忙伸手,扶住了要倒在地上的夏知雪,扭头问医师:“快过来看看,她怎么了?” 医师也连忙走到了夏知雪的旁边,开始把脉,很快,医师就得了答案,然后就对欧阳淮森说道:“七皇子殿下,夏姑娘无碍,只是长时间没有得到休息,累着了。” 欧阳淮森听了,了然的点了点头,他依旧扶着夏知雪的手臂,朝着屋子外边大喊:“来人呐!” 顿时,一个丫鬟就走了进来,也就是刚才去找医师的那一个丫鬟,那丫鬟进屋后,微微一行礼,低头喊道:“七皇子殿下,有何吩咐?” “你将夏知雪送回她原来住的屋子,仔细照料着。”欧阳淮森沉声吩咐道。 丫鬟听后,立马点头:“是。” 那丫鬟立马扶着夏知雪就往外走,站在另一旁的丫鬟见了,也立马帮忙扶着,走向夏知雪之前住的屋子。 看着逐渐走远的三个背影,欧阳淮森转头看向了医师:“你待会儿也开一些补身子的药给她,一起熬了让丫鬟送到她的屋子里。” 医师听后也是微微点头:“是。” 第五百零三章 疼惜 “小姐,你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啊。” 荷花看着依旧昏迷着的夏知雪,这心里就一阵子心疼。 自从找到了夏知雪以后,她每天都活在自责当中,认为这是因为自己失职,所以才会让夏知雪进入到了森林里面,从而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可惜,荷花怎么也不知道,这一切还真的不应该怪她,即使她再怎么看着夏知雪,恐怕夏知雪还都是会偷偷的跑出去,然后进入到森林里面的。 毕竟欧阳淮煜对于她来说,意义非凡,她又怎么可能会不顾欧阳淮煜的生死呢。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夏知雪终于慢慢的醒了过来。 “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我了。” 荷花哭啼啼的来到了夏知雪的面前,看着终于醒过来的夏知雪,她这才慢慢的放下心来。 “咳咳……你这是在哭什么啊,你家小姐我又没有什么事情,看你现在这一副哭啼啼的样子,你家小姐怎么感觉到,你还是以前可爱啊。” 夏知雪打趣似的看了一眼荷花,毕竟荷花一直都在伺候着她,最是得她心思的一个侍女,她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她这个时候哭泣,就烦躁她呢。 再说了,荷花这个时候哭泣,正是因为担心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了,恐怕荷花还不会这个样子呢。 “对了,小姐,这汤是七皇子刚刚命人熬好的,现在刚好放凉了,奴婢伺候你喝汤吧。” 荷花猛然间想起来了欧阳淮森之前让人熬好的补汤,连忙端了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喂给了夏知雪。 “荷花,王爷现在怎么样了?我要去看一看王爷。” 夏知雪将补汤喝完了以后,这才想起来了欧阳淮煜,她一边询问着荷花,一边从床上慢慢的爬了起来,就想要快一点点见到欧阳淮煜。 她心里很清楚,这时间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天了,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拿回来的那一株千玉根到底对欧阳淮煜有没有用处。 本想着自己坚持到他醒过来然后去休息的,可谁想到,她的身体竟然如此的不争气,还没有等到欧阳淮煜醒过来,她就先晕倒了过去。 “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啊,王爷现在已经没有事情了,依奴婢看啊,你现在还是先好好的休息吧。” 荷花没有想到夏知雪竟然这样子的着急,直接就想要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去看欧阳淮煜。 可是她一想起来夏知雪身上的伤,连忙将她给按回到了床上。 自己的小姐可以不在意她身上的伤口,可是她不行啊,这小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可是很多的。 虽然说她刚刚已经喝过了补汤,可是这补汤的效果也不能够这么快啊,小姐就这么着急的想要去寻找十九王爷,这不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嘛。 荷花有一些不高兴的嘟了嘟嘴,一脸不爽的看着夏知雪,对于她如此的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荷花心里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好了。 “不行,我必须去看王爷,如果看不到王爷没事,我是说什么也休息不了的,王爷是因为我才中的毒,我必须看到他没事了。” 夏知雪虽然被荷花给强行按在了床上,可是她还是不死心的挣扎着想要起来,然后去看欧阳淮煜。 只要一想起来欧阳淮煜这是因为自己才中的毒,她这心里就不安心,必须看到欧阳淮煜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了。 “好好好,那奴婢背着你去可以吧。” 荷花看着夏知雪如此的坚持,只好决定背着她去看欧阳淮煜了。 毕竟现在夏知雪身上受的伤如此的严重,要是就这样子去寻找欧阳淮煜的话,恐怕她身上的伤口永远都不会好起来了。 而当荷花背着夏知雪来到了欧阳淮煜房间的时候,欧阳淮煜终于醒了过来,不过由于他长时间的昏迷,因此脸色不是特别的好。 “你终于醒过来了,我还担心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夏知雪看着已经醒过来的欧阳淮煜,一下子没有忍住,直接就哭了起来。 说实在的,她还真的担心自己就这样子再也看不到欧阳淮煜了,欧阳淮煜要是真的因为她就这样子没有了性命,她是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奴婢告退!” 荷花看着夏知雪如此的伤心,心想着他们两个人一定会有很多的话要说,因此便小心翼翼的将夏知雪放在了欧阳淮煜的身边。 然后行了一个礼,这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快别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你看你都已经哭的不好看了。” 其实早在夏知雪来这里之前,欧阳淮煜就已经醒过来了,那时候欧阳淮森还在这里。 欧阳淮煜向她询问了一下,便知道了夏知雪为他所做的事情,因此这心里可是对夏知雪很是疼惜。 他没有想到,夏知雪为了给自己寻找千玉根,竟然一个人跑到了那一片森林里面。 而且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这要是换作他的话,他也许还不会在意那一些伤,可是夏知雪是一个女人啊,这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而且森林里面那么的危险,她竟然还能够坚持下来,为自己寻找千玉根。 “我这不是忍不住吗,你看你都已经昏迷了那么多天了,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我还真的担心你会出事呢。” 夏知雪将自己窝在了欧阳淮煜的怀里,整个人完全都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现在只要一想起来欧阳淮煜中毒的样子,她这心里就止不住的害怕。 当时的她也没有想到欧阳淮煜竟然会为了自己做出来那样子的一件事情,那可是毒草啊,他想都没想便给吃了下去。 这要是自己没有找到千玉根的话,那么他这一次岂不是就挂掉了。 “你看看我这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没事了,没事了,你就不要担心了。” 欧阳淮煜知道,夏知雪这一次是吓怕了,连忙心疼的擦了擦她的眼泪,然后将她紧紧的抱住,轻拍着她的后背,希望这样子能够让夏知雪安心一点点。 “嗯,你醒过来了就好,醒过来了就好。” 夏知雪重重的点了点头,心里很是高兴。 现在欧阳淮煜能够没有事情了,只要他醒了过来,就证明自己一点点事情都没有了,也就不枉她辛辛苦苦的去森林里面寻找千玉根了。 第五百零四章 震惊至极 之后,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夏知雪眼看着欧阳淮煜脸色越来越不好,连忙叫住了他,让他好好的休息。 “我现在还不累,想要跟你在好好的聊一聊。” 欧阳淮煜对夏知雪微微的笑了笑,一点儿都不想要休息。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此时见到夏知雪很是激动,一点儿都没有休息的意思,就是想要跟夏知雪好好的待在一起,然后说一会儿话。 “好。” 夏知雪虽然知道欧阳淮煜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可是看着他此时一点儿都没有想要休息的意思,因此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对了,刚刚七皇子告诉我这千玉根是你从森林里面取回来的,你说这森林里面多么的危险,你一个人跑到那个地方干什么去了,下一次不允许你一个人在这么冒险了。” 猛然间,欧阳淮煜想起来了这千玉根的事情,连忙说了一句夏知雪。 这森林可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能够让她就这样子胡来呢,一个人悄悄的跑到了那一片森林里面去,那要是出事了,那可如何是好。 “我这不是看着你中毒了,心里担心你吗,听说那千玉根很难找到,七皇子都已经派出去了很多人,而且还重金寻找千玉根,都没有找到,我这心里担心你,心想着这千玉根应该能够在森林里面找到,所以就去了。” 夏知雪说着说着,声音就越发的小了起来。 她心里知道,这一次是自己莽撞了,不应该不告诉给欧阳淮森,就急匆匆的一个人跑到了森林里面去,可是就是因为她这心里担心着欧阳淮煜,所以这才会那样子的冲动啊。 “我知道错了,下一次我再也不这样子做了。” 夏知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欧阳淮煜,然后保证似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不再说话了。 虽然她是这样子保证了,可是她心里很是清楚,下一次要是欧阳淮煜再出事的话,恐怕她还会像这一次一样的。 只不过现在面对着欧阳淮煜,她只好先事先服了一个软。 欧阳淮煜深深的看了一眼夏知雪,明显的是不相信她的保证,她这个保证都已经不知道保证了多少次了,可是他心里即使十分的清楚,但是却也是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他知道,夏知雪这是因为在担心着自己,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这样子做,这个时候他就是在指责一下,也是没有什么作用的,那还不如不说呢。 之后,两个人又随意的聊了几句,然后便休息了。 就近一段时间,欧阳淮煜跟夏知雪两个人都在慢慢的恢复着自己的伤势,但是因为夏知雪腿伤不是很严重,因此很快就痊愈了。 “小姐,你怎么下床了啊。” 这天,荷花正准备进来伺候,就看见了夏知雪从床上下来了,这心里猛地突了一下,对于夏知雪这样子的任性,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了。 故而,荷花强行的想要将夏知雪给扶着重新回到床上去。 “荷花,你家小姐我已经没有事情了,不信你看,以后就由着你家小姐我亲自来照顾王爷吧,这几天你照顾我们两个人也累了。” 夏知雪从荷花的手上端过来了补汤,然后一口气的喝掉了,这才将自己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可是。” 荷花本想着说夏知雪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彻彻底底的恢复,现在还是需要好好的休息的。 可是她还没有说完,夏知雪便率先走出去了。 这几天她一直都跟欧阳淮煜躺在床上恢复着,虽然说有一个人聊天也不至于闷,可是她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盗墓 现在她的腿伤完全好了,这个时候自然是需要出来转转,舒展一下自己的身体的。 之后,夏知雪硬是坚持着亲自去照顾欧阳淮煜,荷花就是再怎么阻拦都没有用。 “唉!” 荷花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虽然有一些无奈,可是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自己的小姐之所以亲自去照顾王爷,她心里也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故而便不会多说什么了。 这天,另一边传来了消息,说是上次护送女主回来的军队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什么?” 夏知雪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完全都震惊了起来,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之前还跟那一支军队的人说着话,这怎么一下子就全军覆没了呢。 “这是真的。” 欧阳淮森看到夏知雪如此震惊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也是如此的震惊。 “这里面一定有幕后黑手的存在,你一定要好好的侦查侦查,这一件事情看起来一定不简单。”夏知雪震惊完了以后,然后将自己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之后便嘱咐了一句,然后便离开了。 而欧阳淮森自然也是觉得这一件事情不简单,即使夏知雪不说,他也会派人好好的去侦查一下的。 他们的军队就这样子平白无故的全军覆没了,这不管是放在哪一个国家,都会好好的侦查一下的。 他们的军队的士兵们不能够就这样子平白无故的没有了性命。 夜晚,夏知雪猛然间想起来了骆礼成,虽然说上一次欧阳淮煜将骆礼成给杀死了,可是谁能够保证得了,这骆礼成真的完完全全的死掉了呢。 想到这里,夏知雪便急急忙忙的来寻找欧阳淮森了。 “三小姐,这么晚了,你这么着急的来寻找我有什么事情?” 欧阳淮森乍一看到夏知雪来寻找自己,这心里就一阵子的疑惑。 这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她这个时候来寻找自己又有什么事情呢,莫非她这是发现到了什么。 “我问你,你们当初将我们两个人带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将骆礼成的尸体带回来。” 夏知雪紧紧的盯着欧阳淮森,着急的询问了起来。 “三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欧阳淮森一时间并不能够理解夏知雪为什么要这样子询问自己,当初他都已经确定过了,这骆礼成彻彻底底的死透了,既然已经是一个死人了,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将他的尸体带回来呢。 “你就告诉我,这骆礼成的尸体,你们有没有带回来。” 夏知雪一脸着急的再一次询问了一句。 “没有,上一次我们看他没有了呼吸,便让他在那里自生自灭了。” 欧阳淮森看出来了夏知雪的着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还是摇了摇头,如实的告诉给了夏知雪。 这一刻,夏知雪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第五百零五章 黑衣人行刺 无奈之下,夏知雪只好是先回去睡觉。 夜深, 今夜月黑风高,非常适合杀人放火。 皇都除了花柳街还歌声鹊舞,灯火通明着,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鸦雀无声,就连家养的那些狗,今夜也都像是沟通好了的,全都消声灭迹,寂静的有些吓人。 打更人还在家中,正准备出发,瞧见今天的夜色,他内心也有些害怕了,可打更是他的责任,他不出门打更,让上头知道了,就不是简简单单罚钱的事了,搞不好,还可能人头不保呢。 打更人没办法,只能鼓起勇气,带着他打更的工具,上街打更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咚! 打更人喊完落更,便打了三下更,动作一慢一快,连打三下。 皇宫此刻也由掌灯太监将屋里屋外的灯都点亮,不过,这微弱的灯,一盏的照明度却不高,也只有皇宫几处重要主子的宫殿里,灯火通明。 “喵~” 欧阳淮煜的寝宫外,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咦,怎么会有猫叫声,是哪位主子的猫跑到这来了?” 站岗的一位小太监忍不住问身边的另外一个太监,旁边的太监要年长这位开口的太监几岁,也在这皇宫里做了许多年了,对于皇宫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虽然没有见过十全十,可也算是听过十之八九的,明白在这皇宫里生活,那就要少说话,多做事。 主子既不喜欢多嘴的奴才,也是为了避免祸从口出的祸事。 要在皇宫活的长久,要么爬上去做主子,要么就当个哑巴瞎子,可见这小太监入宫不久,人也不怎么聪明,还是个话痨,好奇心也重。 “你管那么多,好好站好,别多事。” 同小太监一起站岗的太监,也是好心提醒小太监,只是语气没那么好,被训斥的小太监虽然觉得委屈,可他也还是听话的没有再说话了,而是老老实实站他的岗。 “喵~” 猫叫声还在继续,小太监虽然没在说话,可对这猫叫声一直保持好奇着。 “老哥哥,这猫一直在叫也不行吧,会吵到里面的主子吧?” 小太监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好奇,又一次开口了。 “你去看看,那猫到底在哪叫,将它赶走。” 那年长些的太监思索了一下,便叫小太监去将猫找出来,然后将猫远远的赶走。 “哎。” 小太监终于如愿所偿,立马往猫叫声传来的地方找去。 猫没有找到,却只看到一个黑衣人,小太监来不及发出求救的声音,就被黑衣人抹了脖子,一命归西了,眼睛里的惊讶还没有消散,就永远失去了光泽。 黑衣人扶住了小太监的身体,没有让小太监倒下去,而在宫殿门口的太监瞧着小太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生疑惑。 “小宝子,你找没找着猫呀,站在那里不动是做什么?” 原来死去的小太监是叫小宝子。 “老哥哥,你快过来瞧瞧,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没想到黑衣人竟然能发出小宝子的声音,而站在宫殿门口的太监,也没有听出什么异常,反而是听了黑衣人的话,往这边走。九九中文 “你发现了什么?” 咔嚓~ 太监刚站到小宝子身边,话都没落音,被身后冒出来的黑衣人给扭断了脖子。 这太监一直是安分守己,从来不多说一句话,就是为了在这皇宫里活到退休出宫,可是,他再怎么躲闪,还是在今夜,弄丢了自己的小命。 欧阳淮煜喜欢清静,所以他的寝宫只在门口留了两个太监站岗,什么值夜侍卫则被他赶到了宫殿门口。 而偷溜进入了寝宫的黑衣人们则轻松了,只要解决了的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那么他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一半了。 两位黑衣人将小宝子他们拖到假山后面藏好,然后一声鸟啼,又引出几个黑衣人。黑衣人之间也不用说话出声,直接一个眼神就交流清楚了。 黑衣人们都慢慢靠近欧阳淮煜的寝宫,推开门,欧阳淮煜正聚精会神的看书桌的奏折,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突然,一位黑衣人飞身扑向欧阳淮煜,手里的剑泛着寒光,而欧阳淮煜一个闪身,就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剑。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来行刺十九皇爷,过得不耐烦了!” 华呈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护在欧阳淮煜的前面,拔出自己的佩剑,冲眼前这群黑衣人喊道。 黑衣人们见又多了一人,相互看了一下,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联络的,突然就一起向欧阳淮煜和华呈发起了进攻。 华呈毕竟只有一个人,他能拦住这个,那个就拿剑刺向了欧阳淮煜,而挡住了这一剑,又放过了那一刀。华呈是双手难敌四拳,好在欧阳淮煜自己本身的身手就不错,一时之间,竟与黑衣人们打的不分上下。 哐!哐!哐! 而寝宫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这守在宫殿外的侍卫总算是听到寝宫的异响,带队赶了过来,而黑衣人们见欧阳淮煜的援军就要到了,也没有恋战,全都一个个四处分散跑了。 “你们留下来保护好十九王爷,其他人随我去追刺客。” 华呈见侍卫都来了,留下一小队人保护欧阳淮煜,而他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去追黑衣人们。 正好带着荷花过来的夏知雪看到了几个黑影,而身后立马出现华呈带着侍卫们在追赶那些黑影。 “荷花,你也去帮忙,我去看看十九王爷有没有受伤。” 夏知雪第一个反应就是害怕欧阳淮煜受伤了,叫荷花去帮华呈的忙后,她自己则立马跑向欧阳淮煜的寝宫。 “王爷,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是谁派来的人?” 夏知雪人还没到,就先开口了。 “我没事,华呈发现的早,他们没有成功。” 欧阳淮煜温柔的回答夏知雪的话,而夏知雪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完欧阳淮煜,确认身上没有一个伤口后,才将已经提到嗓子口的心,又压回了胸口。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只是,让他们全跑了,不清楚是谁派来的人。” 欧阳淮煜有些惋惜,他倒是希望华呈能抓到一两个黑衣人,最好能审问出幕后黑手是谁。 夏知雪陪着欧阳淮煜等华呈和荷花回来,却看到的是华呈抱着受伤的荷花回来了。 “属下无能,让他们全跑了。” 华呈一脸自责,没能抓到一个黑衣人,是他的失职。 “王爷,是奴婢的错,华侍卫是为了救我,才将他们放跑的。” 原来,就在华呈要抓到一个黑衣人时,另外一个黑衣人发出暗器,射在了荷花的身上,华呈担心荷花,结果就是错失良机,放跑了他们。 第五百零六章 消失的尸体 欧阳淮森知道有刺客居然潜入皇宫,刺杀欧阳淮煜,他十分的生气。 连夜将守夜的那一些士兵,全都召集在了一起,怒声斥骂:“你们这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到,还把他们都放进来了!” 所有人都沉默,不说话。 那一些士兵,既然能够选拔在皇宫周围驻守,那就说明定是都有他们自己的本事的。 但今天的事,确实是他们失职,所以全都低着头,不敢言语,只任由欧阳淮森责骂。 现在,距离黑衣人逃走的时间也不长,欧阳淮森也不再多说什么,立马道:“全都站在这里干什么!?” 底下依旧沉默。 欧阳淮森见了,更加气了,怒吼道:“还不快点去追那两个黑衣人啊!!” 直到这时,那一些士兵仿佛才反应过来般,立马喊道:“是!” 士兵们齐声大喊。 欧阳淮森有时候都觉得,这一些原本在战场上精明能干的人,到了现在却又蠢得像一头猪一样。 他甚至都怀疑,这一些士兵,都是晚上睡觉时,摔倒了脑子了! 反应这么迟钝! 在那些士兵们走后没多久,欧阳淮森又立马派了一些人,去往先前的那个山洞,去寻找骆礼成的尸体。 他总有种感觉,这两个刺杀欧阳淮煜的人,肯定和骆礼成有关。 但他的心里,却又是希望,这晚上两个黑衣人刺杀的事情,和骆礼成没有关系。 因为这样,至少可以证明骆礼成已经死了! 另一边,荷花因为受伤,华呈就带荷花去了医师那边解毒。 因为是半夜,宫内所有人都睡了。 医师也不例外,所以当华呈扶着荷花来到医师屋外时,医师的屋子里的灯还是暗着的。 但华呈却不管那么多,认准了医师的门,就开始拍:“咚咚咚!” “医师!医师!” 华呈大喊,但屋内还是没有动静,就连灯光都没有出现。 但华呈不放弃,继续拍打着木门。 第二次拍打木门,终于,屋子内有了动静,屋内燃起了有灯。 没多久,那门就被打开了,一打开,华呈就看到医师站在门口,真疑惑的望向自己。 “华呈,出什么事了?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医师说着,他的眸子里还有些迷糊不清醒。 华呈见医师出来了,立马叫道:“医师,快,荷花受伤了!你快帮她看看。” 听到荷花受伤,医师那原本迷糊的神色,突然消失,转而的是严谨,他的目光看向了华呈身旁,也就看到了脸色苍白靠在华呈肩上,站在一旁皱着眉的荷花。 见这情况,医师也知道拖延不得,立马说:“快,快扶荷花进来。” 医师说着,也连忙转身进了屋内,去拿药箱。 华呈也转身,扶着荷花进到屋内,就在屋子门口不远处的桌子旁坐下。 小心的把荷花也受了伤的那一条胳膊抬到到了桌面,看到荷花皱眉,华呈立马心疼道:“疼吗?” 荷花抿唇,轻轻的摇了摇头。 但华呈知道,荷花很痛,因为她的额间的汗水,就一直在往外冒,没有停歇。 没多久,医师就拿着药箱跑到了桌旁,将药箱放到桌上后,就开始给荷花把脉。 看到医师就站在那里,没有动作,华呈一下子就急了:“医师,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医师没理会他,给荷花检查了一下背部伤口,华呈是脸红地转了过去。起点中文 “只是背部伤口有些深,所以才会流这么多血,伤口处有毒但是能解,所以只要包扎好后好好调养一番就行了。”医师看了后直起身子来,不急不缓的说。 华呈见了,更是急了,因为荷花背上的血还在流,立马道:“那你快治啊!” 一直不动手,还在磨蹭什么呢? “是是是。”医师见华呈急了,也不在废话,连忙动手从药箱中拿出药,开始给荷花处理伤口。 伤口处理好后,华呈就扶荷花回到她的屋子。 原本扶荷花回去后,华呈就可以走了的。 只是华呈一直过意不去,就守在荷花的床前,照顾荷花。 华呈的心思,荷花怎么会看不出来? 所以在华呈问她要不要吃什么东西的时候,荷花立马道:“不用担心,我的伤口也已经包扎好了,已经没事了,你去帮小姐吧。” 华呈立马看着荷花道:“王爷那边有七皇子在,定是没事的,只是你看上去可不像是你说的那么轻松。” 脸色这么苍白,他可不信她真的没事了,他得守在这里。 荷花听了,又是摇了摇头:“真的没事,就是一点小伤而已。” “好了,不要说话了,你好生休息,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华呈说着,语气中似乎也有些生气了。 荷花也知道她劝不动他,索性就让华呈待在这里,医师敷上去的药,具有助眠作用,这是为了防止她的伤口在长好时,感到痒去抓,所以现在她也是感觉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荷花想到这,双眸微微闭上,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 天亮后,欧阳淮森派去找回骆礼成尸体的士兵们也集体回来了。 只是回来的他们,并没有带回骆礼成的尸体。 欧阳淮森坐在椅子上,看着前方的一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道:“人呢?” 因为一晚上没睡,欧阳淮森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他那凌厉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的放缓。 这时,带头的士兵,走上前了一步,恭敬的对欧阳淮森行了行礼,然后才道:“回七皇子殿下,等我们到了那里的时候,骆礼成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说着似乎是觉得还不够完整。于是又补充道:“不过我们在那附近有看到野兽留下的痕迹,这也不难排除他的尸体,被野兽叼走了。” 欧阳淮森:“啧。” 空中又是一阵沉默。 这一阵沉默,却又是让底下的一众人胆战心惊。 就在这个时候,夏知雪从门口走了进来,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欧阳淮森问:“黑衣人抓到了吗?” 欧阳淮森见夏知雪来了,原本黑着脸的他,情绪也有了些缓和:“派出去抓黑衣人的士兵,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夏知雪听了,也是点了点头,只是她的目光又看向了站在他前方的那一众士兵。 “那你这又是在做什么?”而且她看欧阳淮森的神色,还是很生气的样子。 “骆礼成的尸体,消失了。”欧阳淮森如实的告诉了夏知雪。 “消失了?怎么回事?”夏知雪皱眉问。 “你来解释。”欧阳淮森说着,那目光又看向了刚才说话的那一名士兵。 那一名士兵听了,那目光又看向了夏知雪:“回夏姑娘的话,骆礼成的尸体,在我们到那山洞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不过我们在返回的途中有看到野兽留下的一些痕迹,所以很有可能骆礼成的尸体是被野兽叼走了。” 带头士兵这话一说完,夏知雪的眉头,那是皱的更深了。 骆礼成的尸体消失,她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按照骆礼成那阴险狡诈的性格。她刚才甚至都有些怀疑那两个黑衣人是骆礼成派人来刺杀欧阳淮煜的。 不过想这么多,也于事无补,因为骆礼成的尸体也确实是不见了,不管是骆礼成死了还是没死,他们都应该加紧防备。 夏知雪想到这,目光又看向了欧阳淮森:“骆礼成的尸体消失,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我们还是小心些,将皇都的戒备,也加强一些。” 第五百零七章 骆礼成与面具 另一边。 城外,错过着数不尽的田庄,这些田庄的主人有达官贵人,也有富甲豪商。他们会在自己的田庄上,建一个别院,让自己来田庄放风时,也有个地方住。 所以,这些别院一个比一个精致漂亮。可也有一些陈旧,年久失修的老院子。 而在这些老院子当中,有一座不起眼的老院子,已经是被遗弃多年的萧条样子,平日里,估计除了一些老鼠之类的动物,也不会再有谁回来光顾这里了,可此刻却多了好些个人。 骆礼成就坐在上面,而他身边还坐着一位戴着面具的人,看身形是个男子,而他们下方跪着两个黑衣人。 “主子,我们行动失败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气的骆礼成将手里的茶杯砸向他们,可惜准头不行,两个黑衣人一动也不动的跪在那里,他还没砸中。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那么多人,竟然全部失手,我养你们有何用?我养只猪还能等它肥了杀了吃了,你们呢?干什么都不行。” 骆礼成也是气的不轻了,明明所有计划都完美无缺,而欧阳淮煜也中毒了,可怎么就偏偏每次在最重要的时刻,就会失败呢? 骆礼成想不明白,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棋差一招呢?难不成他就真的杀不掉这个欧阳淮煜了? “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黑衣人们估计也是失败次数多了,也清楚骆礼成只是嘴上说说,毕竟,骆礼成除了他们,也没有几个有用的人了。 “滚,你们都给我滚远一点,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你们!” “是。” 黑衣人们听话的从房间内滚了出去,而一直坐在骆礼成旁边的面具男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安静的喝他的茶。 出了房间的两个黑衣人,哪里还有刚才木讷的样子,都不约而同的冲骆礼成呸了一下。 “我呸,还真当自己是我们的主子了。”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要不是主上还需要用他,我真想一剑抹了他的脖子。” 黑衣人口中的主上就是骆礼成身边坐着的面具男子。 “驸马爷何须如此动怒,不过是几个无用之人,杀了就是。” 面具男子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就是在说踩死一只蚂蚁一般。 “杀了?你以为我不想杀?咳咳,我这不是人手不够吗。” 骆礼成原本还有一肚子火没处撒,可看了一眼面具男子,他那点气,也都憋回了肚子里。 “人手不够可以找人手够的呀!” 面具男子又倒了一杯茶,轻轻吹了吹。 “你的意思是?你有何良策?” 骆礼成一听面具男子这话,就猜测这面具男子是不是有了什么好计划。398 “驸马爷这么完美的计划都失败了,我哪里还有什么良策呢。” 面具男子轻飘飘的看了骆礼成一眼,眼神没有任何情感,就是这么像是无意看一眼骆礼成,却吓了骆礼成一跳,心跳都加快了的不少。 “咳咳,都怪那该死的贱丫头夏知雪,要不是她,这欧阳淮煜早在我手里死了不下百回了。” 骆礼成连忙又拿了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好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哦,这位夏小姐竟有如此本事?让驸马爷心生胆颤了?” 面具男子挑眉望着骆礼成,语气里带着三分对骆礼成的轻视。 “我何曾惧怕她?不过是个深闺后院的下贱女子,我身为堂堂驸马爷,我会害怕她?简直笑话。” 骆礼成像是被踩中尾巴额的猫咪,声音小的大了许多,像是声音大,就能证明他不是害怕夏知雪一样。 “哦?原来不怕啊,那不知道驸马爷下一步准备怎么做呢?” 面具男子端着茶杯,也不喝,就拿着手上把玩,明明看不到他的脸,却觉得这举动十分妖娆诱人,性感的不行。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本驸马自然多得是法子对付他们。” 骆礼成就在刚才,一个新计划冒出了脑海。既然他每次针对欧阳淮煜时,最后总是被夏知雪给绞了局,那他就先将这个夏知雪给干掉,那对付欧阳淮煜,不就容易多了?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人会来救他欧阳淮煜了! “不知驸马爷是何良策?可需要我出手?” 面具男子瞥了一眼骆礼成,嘴角扯出一个轻视的笑,好在他手里拿着茶杯,正好挡住了骆礼成的视线,骆礼成就没有看到面具男子对他的轻笑。 “哈哈哈,对付一个小女人而已,不需要你动手,本驸马随便找几个乞丐就行。” 女子,最在意的是什么?那不就是贞洁嘛,夏知雪和欧阳淮煜不是情投意合嘛,要是欧阳淮煜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的男人颠鸾倒、凤,那他贵为天下最尊贵的十九王爷,会受得了夏知雪给他戴绿帽子吗? 骆礼成越想,脸上的笑容就越大,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 如此模样的骆礼成,面具男子眼里闪过一丝鄙视,心里对骆礼成的厌恶,更甚几分了。 “那我,就先预祝驸马爷心想事成,马到成功了。” 面具男子端起茶杯,以茶代酒的敬了骆礼成一杯,而骆礼成自然也是将自己手里的茶一饮而尽,那得意的表情,实在是不要太明显了。 面具男子喝了一口茶后,就起身离开了,只留骆礼成一个人在房间里幻想。 屋外的月色正好,又大又圆又亮,而面具男子站在月光下,宛如从天而降的仙人,清风吹过,带起了面具男子的衣袖,更加衬托他的不食人间烟火。 面具男子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让他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躲在四周的黑衣人们,是面具男子的死侍,他们都面无表情的守在面具男子的四方,目不斜视的盯着四周,就是不敢去瞧面具男子。 在他们心里,面具男子就是可怕的罂粟,是美丽的毒药。他们对他是即尊敬又害怕。 欧阳淮煜和夏知雪都还不知道,骆礼成又在密谋陷害他们的事,他们对于骆礼成还是一无所知,对这几次的谋杀,他们也是一头雾水,敌人太多,他们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第五百零八章 悄然生长的情愫 皇宫内,荷花一直陷入昏迷不醒中,华呈就一直守护在荷花的床边,望着荷花毫无血色的脸庞,华呈就恨不得将那些黑衣人都碎尸万段。 而夏知雪看到受伤的荷花,内心也是难受的,好在有华呈帮她守着荷花,能让她心里稍微好过一点。可夏知雪一想起这几次的暗杀,她这心里就一直担心受怕中。 因为幕后黑手一直找不到,他们也毫无头绪,这很明显,敌人在暗,我方在明,他们一直都只能被动的受人家攻击。 要是他们能转明为暗就好了。 夏知雪出了荷花的房间,一边想一边往欧阳淮煜的书房走去。 深夜,荷花总算是醒来了,看到趴在床边上的华呈,她心底就像是一面平静的湖面,被丢进了一颗小石子,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水涟。 华呈生的模样也不错,平日里对荷花也是有意讨好,可荷花却一直不为所动,可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终于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在荷花心里留下了一道影子。 荷花望着睡着了的华呈,不忍吵醒他,就躺着一动不动,直到天亮。 而在书房的欧阳淮煜,正同几位御林军首领商量加上皇宫守卫的事,除了增加皇宫夜间的侍卫人数,还要增加巡逻的次数。之前的五步一哨,现在改为三步一哨。之前是两刻钟一次巡逻,现在改为一刻钟巡逻一次,巡逻队伍也从十人改为十五人。 等夏知雪走到书房时,欧阳淮煜正好吩咐完,而几位御林军首领也各自领命回去下达欧阳淮煜的旨意。 “淮煜,你不要总是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你才解毒多久,御医都说了你需要好好静养。” 夏知雪瞧见欧阳淮煜忙的不可开交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心疼他。 “我无妨,有了你的千玉根,我早就好了。倒是你,最近你都没有好好休息,你看看你,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又没了。” 欧阳淮煜牵住夏知雪的手,看着瘦了一圈的夏知雪,他也是心疼啊! “这幕后黑手没有抓到,我这心也一直提心吊胆着,哪里还有心思吃饭睡觉呀!” 夏知雪说出自己的忧郁,实在是想不到到底是谁如此痛恨欧阳淮煜的。 之前有个骆礼成驸马爷,可现在这骆礼成早就死了,除了他,夏知雪真的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可人都死了,难不成还能化成鬼来杀欧阳淮煜不成? 突然夏知雪像是想到了什么。 “淮煜,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骆礼成根本就没死?” 夏知雪想起骆礼成是死了,可他们并没有看到他的尸体啊!而且骆礼成到底死没死,也没有人亲眼看到骆礼成死了。 所以,如果说,骆礼成没有死,那么这一切都说的通了,这些天的刺杀,都是骆礼成搞的鬼,而骆礼成之所以假死,就是为了让她和欧阳淮煜放松警惕。 “你的意思是?骆礼成是假死?就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他好转明为暗,在背后向我们出手?” 欧阳淮煜经过夏知雪这么一提醒,也觉得骆礼成假死的可能性十分之大,而骆礼成是幕后黑手也就能将这些事全部说清楚了。 可骆礼成是哪里来的这么多杀手呢? “那他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帮手的呢?”寻书吧 欧阳淮煜说出自己的疑惑。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按理来说,骆礼成的老巢都被我们给掀了,他的同伙也被我们都拔了,这又是从哪弄来的帮手呢?” 夏知雪想不明白,这种时候,还会有谁帮一个失败了的驸马爷呢? 同样,欧阳淮煜也想不明白。就算他们再如何想不明白,时间也是要继续走的,好在欧阳淮煜的身体也渐渐地好了起来,体内的余毒也都排除干净,欧阳淮煜也能离开轮椅,慢慢站起来,靠自己双脚走了。 这是这阵子,这么多坏消息中,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御花园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各宫的娘娘们,也都出来赏花观景,都将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的,一是为了比过其他嫔妃娘娘,二是想跟皇帝最好来个不期而遇,好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出来。 这天,夏知雪扶着欧阳淮煜也来了御花园赏景,看守御花园的太监,自然知道欧阳淮煜是想和夏知雪单独相处一会,就干脆将其他嫔妃娘娘都赶了回去,就留下欧阳淮煜和夏知雪两人在御花园赏花。 “淮煜,你看,这牡丹花真好看,跟你一样的好看。” 夏知雪指着一朵牡丹花,说欧阳淮煜像牡丹花一样好看。 “有谁会夸男子像花一样好看的?” 欧阳淮煜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宠溺。他们似乎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单独相处过了。 “我呀,你是真的好看呀,我觉得这满御花园里的花,都还没你一个人好看呢。” 夏知雪厚脸皮的夸着欧阳淮煜,完全没有一点女子的羞涩之情。 在她眼里,欧阳淮煜就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了,不对,不只是人,是全天下最好的,全天下不管是花还是草或者其他,通通没有欧阳淮煜好看。 “你呀,到底有没有点女子家的羞涩呀。” 欧阳淮煜被夸的满心欢喜,虽然夏知雪就是直话直说,没有用任何华丽的词汇,却字字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让他又比昨天更喜欢她一些了。 “我夸我自己的心上人,为何要羞涩?难不成,你喜欢那种娇滴滴的千金贵女了?” 夏知雪嘟着嘴,转过头佯装吃醋生气的样子。而欧阳淮煜好笑的将夏知雪掰过来,面对自己。 “你在说什么,你明知我的心意,我心悦何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谁知道呢,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就算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也没办法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呀,毕竟蛔虫又不在你心里。” 夏知雪虽然被欧阳淮煜掰了回来,可她就是不看欧阳淮煜,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绣花鞋,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委屈。 “是,蛔虫不在我心里,而你,却在我心里。” 欧阳淮煜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说出这么肉麻的情话来,可这要是说给夏知雪听的,那他也是说的心甘情愿的。 “登徒子,你说什么呢,我不理你了。” 夏知雪说完,就准备跑,还好欧阳淮煜眼疾手快,拉住了夏知雪的手,抱住了她。 第五百零九章 无法理解 “小姐,我回来了。” 这天,荷花背部的伤完全好了以后,便直接前来寻找夏知雪了。 这几天由于她背部受伤了,因此夏知雪并没有让她前来伺候,此时她已经完全康复了,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够回来好好的伺候夏知雪的。 “你背部的伤没事了吗,如果还没有好的话,我看你还是在多休息几天,然后再回来伺候我。” 夏知雪一脸关心的看着荷花。 对于荷花为什么会受伤,她心里也是十分的清楚的,这个时候自然也是对荷花更加的看重了起来。 “小姐,我这就是背部受了一点点的伤而已,这都已经躺了多久了,这要是在不好的话,真的是对不起你们给我用的那一些药了。” 荷花对夏知雪吐了吐舌头,一脸调皮的说道。 自从她受伤回来了以后,夏知雪就是一副担心的样子看着她,就害怕她会出一点点的事情。 眼看着她没有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夏知雪这才渐渐的放下心来,因此,夏知雪这个时候还是有一些担心荷花。 “你啊,小心一会儿这后背的伤口又裂开了。” 夏知雪有一点点不相信荷花所说的话,毕竟曾经荷花也是受伤过,可是她为了照顾自己,竟然一点点都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最后发现的话,谁知道最后还会怎么样呢。 因此,夏知雪这个时候心里还是存了一个疑惑。 “我说小姐,你怎么能够不相信我呢,我现在真的是没有什么事情了,不行的话,你可以检查一下啊。” 荷花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姐这个时候竟然不相信自己,她明明就是康复了吗,可是小姐这一副不相信人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伤心的不得了。 “你还让我如何相信你啊,你想想你以前所做的那一些事情,现在还让我如何相信你。” 夏知雪对荷花瞪了一眼,然后将以前的事情讲给了荷花听。 “小姐,这以前的事情你怎么还记得那么的清楚啊,这都已经过去了多久的事情了。” 荷花没有想到夏知雪竟然记忆这样子的好,那都已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了,自己的小姐现在竟然还记得这样子的清楚,她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了。 “你是我最信任的侍女了,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你的身体呢。你说你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让你家小姐我怎么办,我可是一直都拿你当好姐妹看待的。” 夏知雪对荷花微微的笑了笑,然后将自己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经过了这么多长日子的接触,夏知雪早就已经将荷花看作是自己人了,这个时候自然是希望荷花没有事情的。 “小姐,我。” 荷花没有想到夏知雪竟然是这样子看待自己的,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了。 她一向都是将小姐看作是自己的亲人,认为自己作为小姐的侍女,就应该好好的保护小姐,可是谁曾想到,小姐的心里竟然是这样子想的,直接就将她看作是亲人了。 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像小姐这样子的人,能够将自己的侍女当作是自己的亲人的。 因此,荷花心里可谓是激动的不得了。 “唉,我说你可别哭啊,我实在是害怕你哭了,而且你身上的伤才刚刚好,还不适合哭,我这不就是说了一句实话吗,你看看你这感动成了什么样子了,这让我以后还如何让你留在我身边伺候我啊。”七号 夏知雪故意这样子说道,就是想要逗一逗荷花,让她开心起来。 其实,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刚刚的那一番话竟然能够让荷花感动成了这个样子。 看荷花刚刚差一点点就哭出来了,她还真的是吓了一大跳呢。 “奴婢不哭,奴婢不哭,求小姐不要让奴婢走,奴婢要一辈子尽心尽力的伺候小姐。” 荷花快速的将自己的眼泪给擦拭干净了,然后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夏知雪,着急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她还是挺担心夏知雪刚刚所说的那一句话的,虽然说夏知雪那是开玩笑的话,可是她心里却当真了。 “好了,不要乱想了,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你就不用太担心了。” 夏知雪对荷花微微的笑了笑,之后两个人便继续聊了一些其他的。 猛然间,荷花想起来了这几天自己在生病的时候,一直都是华呈在照顾她。 一想起来这个,她心里就一阵子高兴,还有一些不好意思起来。 本来她对华呈还没有什么想法,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相处,她心里渐渐的就有了一些爱慕,希望自己能够跟华呈在一起。 只不过她心里不知道华呈是什么意思,而且自己是夏知雪的侍女,而华呈是十九王爷的侍卫,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够配得上华呈,故而,一时间并没有告诉给华呈,自己的心思。 一想到华呈,荷花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呦,我们的荷花这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啊,这脸怎么就红了起来呢,快点告诉你家小姐我,你这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夏知雪看着荷花红着的脸,一下子就意识到了她的心理,虽然不知道荷花心里的那一个人到底是谁,故而夏知雪打趣了起来。 “小姐!” 荷花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姐这个时候竟然会问自己这样子的一个问题,这心里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 “快说,快说!” 夏知雪看着荷花一副着急的样子,并不想要将她给放过,再一次询问了起来。 “小姐,奴婢没有!” 荷花看着自己的小姐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只好娇羞的说了一句没有。 现在她只是知道自己在喜欢华呈,可是并不知道华呈喜不喜欢自己,因此这个时候并不想要告诉给夏知雪,自己心里的那一个人。 而这时,正巧华呈路过,本来他这是要去寻找欧阳淮煜,正巧从这里经过了。 而荷花在看到华呈的第一瞬间,便直接走到了夏知雪的背后,然后尽量将自己给藏了起来。 “荷花小姐,你背后的伤势如何了?” 尽管荷花将自己往夏知雪的身后躲,可是华呈还是看见了她,故而他对夏知雪微微的行了一个礼,然后一脸关心的看着夏知雪背后的荷花,询问了起来。 可惜,他询问了半天,荷花都没有说话。 “咦,我这是哪里惹到了她,她怎么不理我呢?” 由于华呈有一些急,因此便先离开了,而离开以后,他心里也是同样的纳闷,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荷花,以至于荷花刚刚不理会自己。 第五百一十章 故意挑逗 可惜,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荷花之所以会不理会他,完全就是因为自己害羞,要不然的话,荷花又怎么可能会不理会他呢。 此刻,荷花眼睁睁的看着华呈离开了以后,这才慢慢的从夏知雪的身后走了出来。 她跺了跺脚,有一些后悔。 后悔她刚刚就应该跟华呈好好的说一说话,现在华呈离开了,她竟然跟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一时间,荷花的心里可谓是失望极了。 “呦,这是后悔了啊,现在人家还没有走远呢,你看你要不要现在赶紧跟上去,然后去跟人家好好的聊一聊啊。” 夏知雪看着荷花一副后悔的样子,自然是明白了她的心,恐怕自己的这一个侍女现在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华呈了吧,要不然的话,现在她的脸上也不会出现这一个样子。 “小姐!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后悔呢,刚刚谁后悔了。” 荷花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姐竟然看出来了自己的心思,这样子说自己,一时间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了。 同时,荷花心里还有一些疑惑,难道她自己脸上的表情真的很那么容易就让人猜出来吗,要不然的话,自己的小姐怎么这一下子就知道了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是你后悔了,那还能是谁后悔了,刚刚人家询问你的伤势,你看你连理都不理,现在这一副后悔的样子,这不是明显的吗。” 夏知雪越发的感觉到荷花很好玩,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到荷花这样子的好玩呢,现在才发现,这不是让自己少了很多的乐趣了吗。 “小姐,你这是在胡乱说什么呢,他询问我的伤势,我就要回答他吗,我又跟他不熟。” 荷花说着说着,脸就红了起来。 其实,她也就是这样子一说而已,毕竟她心里还是有着华呈的,自然是不希望让华呈误会自己。 可是这个时候面对自己的小姐,她心里也是因为害羞,自然是有一些口是心非。 “荷花,你看看你现在脸红的样子,还说自己刚刚不是后悔,我看啊,你这心里喜欢的人莫非就是华呈了。” 夏知雪说着说着,就捂住嘴偷偷的笑了出来,呼吸挑逗着她。 自己的这一个侍女从前可都是表现出一副冷漠的样子来,好像是对谁都不上心,以前可是让她好一番认为,她从来都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的。 可是如今,她竟然能够喜欢上华呈,这让作为小姐的她,心里可是高兴了好久好久。 这样子的话,自己还真的就不用为自己的侍女未来的婚姻操心了。 “小姐!哎呀!” 荷花没有想到夏知雪竟然会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一下子就娇羞的跺了跺脚,然后跑开了。 “唉,我说荷花,你这跑什么呢,快点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华呈的,是不是从这一次你受伤,他亲自照顾你的时候啊,要不然的话,你怎么这个时候才会这个样子呢。” 夏知雪眼看着荷花跑开了,连忙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还大声的喊着。 “我说小姐,咱们现在能不能不要说这个啊。” 荷花听着夏知雪的话,为了以防被其他人听到,只好停下了脚步,然后娇羞的劝说着。 现在她一点儿都不知道华呈对自己的心思,这万一华呈心里有其他人的话,那么她这不就是搞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笑话吗。搜书吧 因此,荷花现在可是一点儿都不希望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思。 “好好好,我小声点,不告诉别人,不告诉别人啊,荷花,你看你需不需要你家小姐我去寻找华呈,然后询问一下他的想法呢?” 夏知雪停下了脚步,然后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她可是真心的希望荷花能够跟华呈在一起的,华呈那个人她也是看过了,感觉到他还是挺好的一个人,值得自己将荷花托付给他,因此,夏知雪这才会这样子询问。 “小姐,还是算了吧,奴婢也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其他人,这要是他心里有其他人的话,这岂不是很尴尬吗。” 荷花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拒绝了夏知雪。 “我说你这是?” 夏知雪听到了荷花的话,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好了,因此叹息了一口气,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既然荷花都已经不让她插手了,那么她就是心里再怎么着急,那也要考虑一下荷花的想法,只好歇住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而此时,两个身着便装平民模样的人站在皇宫外,由于皇宫守卫加强,因此他们不敢靠的太近。 其实,他们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打听消息的,他们是骆礼成派来刺探情报的。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其中的一个人看了一眼周围守卫的那一些士兵,然后小声地询问起来了自己身旁的那个人。 “现在还能怎么办,我们就只能够看到这一些,就算现在我们想要进去打探,那也是没有办法的,那还不如先回去呢。” 另外的一个人叹息了一口气,然后随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两个人便刺探了一番然后便回去了。 “你们回来了,刺探到什么消息了。” 骆礼成一看到自己派出去的两个人回来了,便直接询问了起来。 现在他可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皇宫里面的消息的,他现在可是恨不得将欧阳淮煜碎尸万段。 那两个人相互的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其中的一个人这才将他们两个人打探来的消息如实的告诉给了骆礼成。 “就这些?” 骆礼成听着他们两个人汇报来的消息,一脸的不满,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派出去的两个人,这刺探来的消息就是这一些,这一些听起来完全就是没有任何的用处啊。 “他们守卫加强了,我们一时间进不去,所以就只刺探到了这一些。” 两个人说完了以后,便低下了头。 此时,他们两个人还是有一些害怕骆礼成生气的,这要是骆礼成生气的话,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办才好了。 可是此时,骆礼成虽然心里有一些不满,可是却也不能够说什么。 猛然间,他想起来了当初他逃出皇宫时所用的密道,心里一阵子高兴,便派人去探查密道的情况。 而这个密道,正是在皇城后山树林内。 第五百一十一章 查探皇宫密道 “是!” 几个人听到了骆礼成的吩咐,连忙乘着夜黑前往查探密道。 “欧阳淮煜,夏知雪,这一次我看你们两个人还怎么办,上一次你们给我的伤,我可是记着的,这一次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在放过你们了。” 骆礼成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看着面前,仿佛夏知雪跟欧阳淮煜在自己的面前一样。 而此时,那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密道口,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到没有任何的不对劲处,便打算离开了。 “唉,你们等等,现在我们就这样子回去,会不会被他骂啊,我看那个人的脾气可是一点儿都不好,你们说我们就这样子回去了,岂不是又要被他骂的狗血喷头。” 其中的一个人叫住了其他人,整个人都是一脸的纠结。 毕竟前两次的那一些人没有完成好骆礼成交代的事情,回去了以后,骆礼成可是从头到尾将他们给骂的狗血喷头的。 今天要是他们就这样子回去了,恐怕骆礼成还是会骂他们的。 “怕什么,他只是让我们来这里查探一下密道,可是我们现在都已经查探完了,回去向他汇报,他会说我们什么。” 另外一个胆大的人瞪了一眼第一个人,然后将自己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其实,说实在的,他这心里可是一直以来都对骆礼成十分的不满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主子将他们交给了骆礼成,让他们听从骆礼成的吩咐,恐怕他们这个时候也不会如此的容忍骆礼成的。 而第一个人明显就是有一些胆小,担心自己这一次没有做好骆礼成吩咐的事情,回去了以后,骆礼成又会责骂,故而,那个胆大的人这才会有一些看不起这个胆小的人。 “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进去查探啊,我们只是在密道入口察看了一番,没有发现到任何的危险之处,你们就确定我们这个时候不进去查探一下吗,这要是就这样子回去汇报了,恐怕他真的会不爽的。” 胆小的人想了一下,这才慢吞吞的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要去你去,总之我们不去!” 胆大的人狠狠地瞪了一眼胆小的人,然后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而胆小的人虽然很想要进去查探一番,可是毕竟是因为自己胆小,因此只好歇住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跟了上去。 “怎么样,那个密道皇宫的入口处如何?” 果不其然,那几个人回去了以后,骆礼成便着急的询问了起来。 他此刻可是迫切希望自己能够知道皇宫里面的消息,这样子的话,他自己就可以有机会报仇了。 “这,我们已经在密道入口的地方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到任何的危险,可是这里面吗,我们害怕被抓了,这样子的话就会暴露了密道,因此我们就没敢深入探查!” 胆大的人听着骆礼成质问的话,虽然心里有一些不满,可还是如实的告诉给了他。 本来嘛,这个密道谁知道皇宫里面的人知不知道。 这要是不知道的话,那还好说,他们小心一点点,然后进去探查一番也是可以的。 可是这要是知道的话,他们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你们这一群蠢货,这一点点困难就将你们几个人给打败了,现在你们赶紧给我滚,在去探查一番,一定要深入探查!” 骆礼成听着他们的回答,这心里可谓是一阵子的生气,直接就将几个人给斥骂了一番,然后让他们去探查清楚了在回去了。启炎读书 “是!” 几个人听着骆礼成斥骂的话,心里虽然有一些不爽,但是却也只能够听话。 毕竟他们是主子派来帮助骆礼成的,这要是不听从骆礼成的话的话,要是骆礼成去告一状,那么他们也就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可是他们被骆礼成就这样子责骂,他们心里也是一阵子的不爽。 这一辈子,他们也就是只服气自己的主子一人,这骆礼成是谁,不就是主子的一颗棋子吗,如果不是因为主子救了他的话,他怎么会有现在呢。 而这一切,骆礼成并不清楚。 猛然间,骆礼成因为生气,不小心将自己背部的伤给扯动了。 “嘶,疼。” 由于伤口还没有好,骆礼成背部一阵子疼痛。 “妈的!” 骆礼成一想起来自己背部的伤口,就气的想要骂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被欧阳淮煜刺了那么一剑的话,恐怕他自己也不会受伤了。 一想起来当时的情景,骆礼成这心里就更加的生气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当时被欧阳淮煜刺中了那么一剑,自己一定会没有了性命的,可是谁知道,在他昏迷过去,醒过来了以后便看见了一个面具男。 当时他乍一看到面具男,这心里还是有一些疑惑和害怕的。 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你?你是谁?” 骆礼成结结巴巴的看着面具男,谨慎的说出来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知道知道,我可以给你人手,让你能够报复欧阳淮煜就可以了。” 面具男嘶哑着声音说完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离开了。 等到面具男离开了以后,骆礼成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这是被面具男给救了,自己并没有死。 “他到底是谁,我怎么听不出来他的声音,他为什么要救我,难道说,他跟欧阳淮煜也有仇恨。” 骆礼成在心里嘀咕了半天,但是都没有嘀咕出来面具男的身份。 虽然他此时对面具男还是十分的好奇,可是在面对面具男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一些害怕的,自然也是不敢将自己心里的疑惑给询问出来。 可是现在,既然能够有人帮助他,给他人手让他去报复欧阳淮煜,他这心里还是有一些感激的。 “欧阳淮煜,你没有想到我没有死去吧,这一次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在放过你了,虽然不知道你跟面具男之间有什么仇恨,可是我相信,只要有了面具男的帮助,我一定可以将你碎尸万段的。” 骆礼成只要一想起来欧阳淮煜对他所做的事情,他心里就很是生气,故而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在心里说了这么一句话。 但是,即使骆礼成心里很是生气,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将欧阳淮煜碎尸万段,但是他很清楚,这报复的事情,只能够慢慢来,不能够太过于着急。 第五百一十二章 劝说登基 又被派去探查密道的黑衣人,虽然内心十分不乐意,可没有办法,谁让骆礼成现在也是他们的主子呢,他们除了只能照做之外,也就剩在背地里吐槽骆礼成记几句了。 黑衣人们倒不是怕骆礼成驸马爷的身份,也不是怕骆礼成会杀了他们,他们怕的是面具男子,因为面具男子对骆礼成还有所利用,他们也不敢得罪骆礼成,不然这骆礼成早让他们给千刀万剐了。 黑衣人这次仔仔细细的将密道都探查一边,连里面的老鼠洞都数了有了几个,而这次,他们也发现了密道似乎有些不对劲。 密道的出口被封住了,他们怎么打也打不开,难不成已经让欧阳淮煜封死了这个密道? 黑衣人发现这事后,后背不经冒出冷汗,还好骆礼成又让他们来探查了一遍,不然,到时候让面具男子知道,他们计划失败,是因为他们粗心大意,那他们还有活路吗? 发现密道被封后,黑衣人赶紧回去复命了。 “驸马爷,果然不出您所料,密道的出口已经被封住了。” 黑衣人单膝跪地,头低着,眼睛看着地板,他怕他看见骆礼成的脸,会忍不住想揍他。 “果然还是被欧阳淮煜封死了,我们不能再等了,得赶紧行动才行。” 骆礼成现在后背还隐隐作痛,都是欧阳淮煜那一剑害的,让他到现在都不能安稳的睡个好觉。 而密道会被封,还真的是欧阳淮煜的手笔,原本欧阳淮煜还打算将密道填上的,可那个时候忙着抓骆礼成,也就耽搁了下来,直到现在,欧阳淮煜都没有腾出手来去填了那个密道。 “你下去再叫几个人,跟我一起再去密道看一下,我要看看这密道到底被封的有多死。” 骆礼成来回做了几圈,最后左手握拳,重重的捶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骆礼成的手都捶红了,而骆礼成就像没有感知一样,现在他只想着如何扳倒欧阳淮煜了。 而皇宫内,由于之前欧阳淮煜的中毒,朝廷内也是许久没有上早朝了,大臣们要是有事的话,都是以奏折的形式,上交到御书房,由欧阳淮森来处理的。 那阵子,是忙的欧阳淮森都直接睡在御书房了。 欧阳淮煜中毒,欧阳淮森一边担心着欧阳淮煜的身体,又要处理各个大臣递上来的奏折,有时候他几乎是只能趴在桌子上小眯一会。 难怪他的父皇看上去,要比同年龄的大臣还要催老一些,天天这么从早到晚的处理政事,一天十二个时辰,完全根本就不够,还要去例行公事一样,按规矩去宠幸后宫。 这皇帝明明就是天下最累的活了,为啥还有那么多人争着想坐呢? 这是欧阳淮森处理政事时,不止一次出现在脑海里的疑问,他是真的搞不懂,皇帝明明就是个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却是最苦最累的活,那些还要争着想当皇帝的人,都是傻子吗? 这皇帝不仅要会御心术,还要才高八斗,不求各门各科都要出类拔萃,却也不能毫不知晓。在朝廷上,要能微笑接受的了言官、文官、武官们批评,在后宫里,要雨露均沾的宠幸各色各样的嫔妃。 就连吃饭,都要严格执行“三筷”规矩,再喜欢的菜,也只能吃三口,还要时不时面对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刺客。狗狗 这皇帝,就是个高风险的职业,着实可怕的紧,明明是三岁小儿都能明白的道理,可在这天底下,却还是有一群被权力迷了眼的二愣子,前仆后继的只想爬上那个位置。 现在,欧阳淮森终于等到了欧阳淮煜的恢复,他终于看到了解放的希望。 “皇叔,你现在毒也解了,身体也恢复健康了,那您是不是该准备一下登基仪式?我也能走了吧,我都在御书房睡了三天三了夜了,也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府?” 欧阳淮森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欧阳淮煜,宛如一只可怜的小狗。 “登基?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登基了?” 欧阳淮煜一脸疑问,他有说过要登基吗?那个位置,他可不想坐,谁喜欢谁去坐,千万别拉着他,他还要跟夏知雪去游山玩水的呢。 “咦,皇叔您不登基谁登基啊!在您的管理下,各个大臣都很信服您呀,而且,您管理的也很好啊!” 欧阳淮煜的话让欧阳淮森摸不着头脑了,自己家的皇叔竟然不想当皇帝,可他们这一脉,貌似就剩他和皇叔了,要是皇叔不当,那不就只能落到他头上了?不行,不行,他才不要当皇帝呢,外面的风景多美,天下这么大,他都还没玩够呢,坚决不能被困在这牢笼一般的皇宫里。 “你呀,本王不当,不是还有你呢,皇叔知道,咱们淮森是最孝顺了的,对不对。” 欧阳淮煜为了自己的幸福,不经开始忽悠欧阳淮森起来。 “你看看,你皇叔我也老大不小了,还和你皇嫂还没成亲呢,你不会忍心让你皇叔我一直单身着吧?” 欧阳淮煜忽悠起人来,那真是一套又一套,欧阳淮森毕竟还是小欧阳淮煜好几岁呢,还是太年轻,被欧阳淮煜这么一忽悠,脑子就不够用了。 “可皇叔啊,这当皇帝和你追皇婶有什么关系吗?难不成皇婶还不想当皇后了?” 欧阳淮森没想到的是,人人向往的位置,竟然也有被人推来推去的时候。 “你又不是不了解那夏府三小姐,她不适合被束缚在这皇宫里,她是只可以同你皇叔我一起肩并肩的雌鹰,而不是只能关在鸟笼里的金丝雀。” 欧阳淮煜一说起夏知雪,眼睛里都充满了甜蜜,整个人的气场都温柔了许多。 “真的吗?可皇后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呀,这不是全天下女子最想当的吗?” 欧阳淮森虽然也同夏知雪打过交道,可他还是觉得女子,应该都是向往皇后那个位置的。 “她不是,她同我说过,她更喜欢辽阔的大草原,喜欢种豆南山下的田园生活,喜欢在海边看日出日落,她什么都喜欢,唯独不喜欢被困在这华丽的皇宫里,被规矩束缚着。” 欧阳淮森听的似懂非懂,他好像是听明白了,可又好像没听明白,可欧阳淮煜却不准备再给他解惑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 让欧阳淮森登基 但是欧阳淮森再次开口,他仍旧不死心,即便欧阳淮煜咋跟他忽悠。 在他看来皇叔是当这个皇帝的最佳人选,除了欧阳淮煜,他是想不到还有谁能来当这个皇帝了。 “你如果不来当这个皇帝,难道要我来当么?”欧阳淮森的语气有些加重了,他从刚刚被忽悠的状态退出来了。 “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只不过是一个皇帝罢了,谁来当,还不是一样的?” 欧阳淮煜的话让欧阳淮森有点震惊,他不是对皇位完全没有想法,但是,他还是觉得欧阳淮煜更合适,而且他也想要自由的生活。 “我的能力,并没有你那么好,而且那些大臣似乎也不觉得我有那个能力去坐这个皇位。” 欧阳淮煜轻轻地看着欧阳淮森,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就连呼吸也变得极其沉重。 欧阳淮森看着眼前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位置,万人之上,无人不惧。 欧阳淮森的手默默的缩成拳头随即又缓缓送开。 如果真的继承皇位,自己有那个能力承担重压么? 见欧阳淮森愣住,欧阳淮煜随即开始鼓励他。 “万人之上的位置,无人不惧,你的一句话就能成全一个人,你难到不心动么?” 欧阳淮森的眼眸轻轻的不经意的张开了一丝弧度,他还是心动了。 “如果等我登基之后,你可就真的没有继承的机会了。你,到时候,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欧阳淮森的嘴角轻轻地嗫嚅着,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快要冲破束缚而出一样。 “殿下,外面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等了许久了。” 一个小太监慢慢的从门口渡着小碎步走到欧阳淮煜和欧阳淮森身边,提醒着欧阳淮森欧阳淮煜的登基之路已经被提上了进程。 一众大臣又一次来找欧阳淮煜,让他登基。 欧阳淮煜一心想要带着夏如雪运走高飞,闲云野鹤,哪里还管那些老书桶的感受和劝谏,他又不用考虑登基之后的权势,又何必要提前笼络人心? “你去吧,这些人以后对你有大帮助,你现在去,他们就会拥护你。” 欧阳淮森原先以为欧阳淮煜至少要去应付一下朝臣,可万万没想到欧阳淮煜直接就让自己去应对那些朝臣,非但自己不去,还劝自己要好好的笼络人心,这一点着实让欧阳淮森有点震惊。 可是眼下门外的人已经堵到门口了,没有一个人去应付的话,他们难免又会会对皇家失望。 到最后没办法欧阳淮森只能硬着头皮出去了,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着欧阳淮煜,欧阳淮煜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去。 “各位卿家,有什么事就对我说吧,皇叔他有点不舒服,我等会儿转告给他也是一样的。”163txt 欧阳淮森勉勉强强的解释着,脸上有点不自然,底下的朝臣也是众意纷纷。 虽然欧阳淮森森最近管理皇宫大小事务他们也看在眼里,但是心里总感觉欧阳淮森森还是太年轻了。 “众位卿家,我们皇室的传承自然是传鏑不传幼,但如今我无心王位,即使强行登基我也不会好好的治国理家,日后难免招人嫌隙,众位卿家的眼光和脸面也难免收到后人批判。” 欧阳淮煜从侧门出来,一番话说的众人有点无言以对,一时之间在场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反驳的。 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两个是先皇御笔亲赐的位置,也是老忠臣,对于皇位继承,这两位老忠臣最有发言权,所以他们理所应当的劝谏欧阳淮煜。 “殿下,如今皇位空悬已久,您何时准备登基好好的管制一下朝政?” 虽然是一句问话,但是却透露着一种难以反驳的气势,欧阳淮煜看着忠心耿耿的两位老臣,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臣的心最不好伤,一旦伤了老臣的心,欧阳淮森今后的路也势必更加难走起来,所以欧阳淮煜为了欧阳淮森能够顺利的登基,他必须得保证那两位忠臣站在欧阳淮森的那一边。 “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大人你们两个来到府邸之前就已经商议许久了吧?我且不妨告诉你俩一个实话,这个皇位我是不可能再去考虑登基的,我的心思不在此处,你们就算是强行让我登了这个位,我也迟早会把这个国家给毁掉的。” 一旁的欧阳淮森和一众老臣子都显得极其的震惊,欧阳淮森想过欧阳淮煜会光明正大的拒绝,但是他没有想到欧阳淮煜会如此高明正大的说自己会把这个国家毁掉。 没有一个皇室中人希望自己管理的国家毁在自己手里。 当然除了欧阳淮煜,他的心思全在闲云野鹤上,就好像是那些浪荡的游牧民族一样,从来就没有为国家想的心思,因为如此,所以才受到万民追捧吧? 只有最接近于民的人才能体会民心民情啊。 所以欧阳淮森,他又有什么资格呢? 所有老臣的意见几乎都是如此,没有人会相信欧阳淮森会治理好一个国家,尤其是这样的一个国家。 “殿下,臣认为欧阳淮森实在是不符合异国之君的位置,虽然也帮助殿下处理了不少的事物,可是他实在是并非属于治理国家的王者,殿下请为万民三思。” 这一番话虽然并非毫无道理,但是未免太贬低了欧阳淮森,好歹在欧阳淮煜的心里,欧阳淮森也不只是臣这么简单,他完全可以代替自己站在万民之上,凭什么几句话怎么让他坐上王位了呢? “我也并非真正的王者之气,虽然欧阳淮森的品质虽然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但他至少能够代替我,至少他是我看中的人,你们不让他登基,那就让这王位空着吧!” 欧阳淮煜怒斥一众大臣,让欧阳淮森森登基。 虽然本来也不想闹成这个样子,但是这些老臣的心思实在太过固执了,欧阳淮煜也只能把心里话摆在明面上说出来,并且说的极其的严重。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答应的话,那就让他们对自己彻底失望吧。 “你们如果不让欧阳淮森登基,那就把这个王位给空着,谁想上去就登上去吧,谈话到此结束,我希望你们能够,三思而后行。” 说完最后这四个字,欧阳淮煜挥了挥衣袖就走了,再也没有搭理任何人,欧阳淮森跟一众老臣打着圆场,众老臣的心思才算是稳定了下来,随即很快散开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有意撮合荷花华呈 清早天还没有大亮,整个皇宫里便开始喧闹起来。 新皇登基,皇宫里自然要装点一番,处处挂着红彩灯笼,大殿外铺满了崭新的长毯,一路延伸到宫外。 大殿里被收拾的一尘不染,桌上摆放的全是崭新的饰物,一切换新。 对于登基,大臣们被欧阳淮煜训斥一番,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整个皇宫里喧闹而又透着说不出来的安静。 欧阳淮森比起欧阳淮煜来,到底是资历浅了一些。 大殿里刚定制的龙纹长袍整齐的摆在一边,一旁欧阳淮森坐在那里,一张俊朗的脸看起来有些发呆。 说实话他也没有准备好。 之前他便听到宫殿外有人偷偷议论。 “十九王爷怎么不做皇上?我还是喜欢十九王爷当皇上。” “我也喜欢十九王爷。” “感觉十九王爷更稳重一些。” 大殿外有几个宫女和太监在偷偷说道。 欧阳淮森才一旁经过,不由抓紧了一侧的手心,他自知比起十九皇叔还差了一些。 他这个皇位是十九皇叔让出来的。 “住口,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掉脑袋。”一旁的总管李公公走过来,对那些宫女和太监训斥了一番都才闭了嘴。 几个小宫女和太监都连忙低着头离开了。 欧阳淮森从一旁的树荫下走出来,微微叹了一口气,管不住别人的嘴,却管不了他们的心。 欧阳淮森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再和欧阳淮煜说一声,这个皇位他才是众望所归。 “皇叔。”欧阳淮森正想着,忽然欧阳淮煜走进了大殿。 “龙袍怎么不试一试呢?”欧阳淮煜似乎看出了欧阳淮森的心情,微微拍一下欧阳淮森的肩膀问道。 欧阳淮森忙站起身来。 “皇叔,这个皇帝我。”不能做。欧阳淮森想要说道。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欧阳淮煜早已猜到了他的意思,欧阳淮森看起来依旧有些没信心。 “皇位是你的,你父皇早想将皇位传给你,你要有信心接过来,不要管别人说什么。”欧阳淮煜劝说欧阳淮森说道。 在欧阳淮煜看来,欧阳淮森完全可以培养,现在只需要让欧阳淮森坚定信心就好。 欧阳淮煜一边拿过龙袍,在欧阳淮森高大的身躯上量一下。 “淮森,你知道吗?多少人在争抢这个皇位?就在你这次即将等位之期,骆礼成还不肯认输处心积虑地要抢走皇位,你想要皇位落在他们手上吗?”欧阳淮煜一双有神的眼眸异常认真地说道。 欧阳淮森微微愣了一下。 “皇叔,你可以的。” 骆礼成一定不敢乱来。 “那你呢?我现在身体虚弱,你就要退身后位,做个懦夫么?”欧阳淮煜打断欧阳淮森,淡淡说道。 “不,不是。”许是欧阳淮煜的眼神太过沉稳,欧阳淮森都不敢拒绝说道。 那双眼睛给了他力量。 “做好你的皇帝,给你父皇看一看,还有骆礼成将是你新皇除叛乱立威的的第一刀。”欧阳淮煜淡淡地声音透着说不出的力量说道。 这让欧阳淮森新潮澎湃。 “好。”欧阳淮森最后坚定说道。 这一边欧阳淮森的新皇登基大典正在准备着,另一边骆礼成正如欧阳淮煜所料到的丝毫没有省力,趁着登基大典的空隙暗自去了密道,硬要打开隧道攻进皇宫。 暗黑的隧道里,一队人马满头大汗,却依旧奋力前进。 “驸马,前面就是皇宫的入口了,可是被死死堵住了,怎么办?”前面有士兵来报说道。 他们的部队通过密道已经进入了皇宫暗道,只有通过这里就可以进入皇宫了,可是忽然被堵住了。 一墙之隔,便可以进去了。 这其实也是骆礼成料想范围之内的。 “堵住了?那就挖开,撞开,我不信,他们能堵死,给我撞开!”骆礼成脸上带着扭曲说道。 马上就要成功了,他现在激动的很,他一定要拿到皇位。一楼 “可是密道里空气有些稀薄了。”士兵想要说道。 “那就撞开,密道通了就可以呼吸大口空气了,听我的命令,开路!”骆礼成像个疯子一般说道。 那些士兵看他一眼,只好遵命。 骆礼成一边擦汗,一边脸上带着狡猾的微笑,他一定会成功的。 成败在此一举。 登基前的皇宫看似风平浪静,一片喜气,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天色渐黑,夏知雪一手托腮有些发呆。 房间里蜡烛燃泪,桌上摆了满满的酒菜。 许久,只听房门吱呀一声,欧阳淮煜高挺的身姿从外走了进来。 “你终于回来了,这么晚。”欧阳淮煜回头,清丽的脸上带着一丝嗔怒说道。 欧阳淮煜一边解下披在身上的披风,一边满眼温柔的笑容看向夏知雪。 “这不是家里有人等吗?本王就迟了一会儿,是不是想本王了?” 欧阳淮煜调笑说道。 想本王了? “谁想你,你再晚点回来我就关门了。”听到欧阳淮煜的话,欧阳淮煜撒娇一般地说道。 耳根不觉因为欧阳淮煜的话微微泛红。 看满桌的酒菜,欧阳淮煜早已知道欧阳淮煜的心意,欧阳淮煜一边说笑着坐下来。 “好饿,先吃点东西,最喜欢你做的菜。”欧阳淮煜随意说道。 他心里暖暖的,晚上回到家里,看到夏知雪,看到饭菜,就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这是他期待已久的幸福的感觉,而不是那个皇位。 欧阳淮煜把劝说欧阳淮森的事情跟夏知雪说了一番,夏知雪只是点点头。 吃过饭之后,坐在大床上,欧阳淮煜长长的手臂一把抱过夏知雪,头抵着她的额头。 “知雪,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对那个皇位没兴趣。 夏知雪心里明白,欧阳淮煜是为了她才放弃皇位的,心里几分感动。 “我知道,欧阳淮煜,谢谢你。”夏知雪反手回抱住欧阳淮煜说道。 房间里一片温暖的气氛。 许久,夏知雪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来。 这可是关于别人的幸福哦。 “欧阳淮煜,你觉得华呈这个人怎么样?”夏知雪忽然亮晶晶的眼神问道。 欧阳淮煜还不大明白夏知雪什么意思,一边抱着她随口说道,“他是我的侍卫,自然是最好的,文武双全,他曾随我出生入死很多回。” 听欧阳淮煜这么一说,夏知雪瞬间心里开心起来。 “那你觉得荷花怎么样,她可是我的好朋友。”夏知雪眼珠微动,又问道。 “聪明伶俐,是个好姑娘。”欧阳淮煜简单的一句话说道。 欧阳淮煜还在疑惑,夏知雪怎么忽然间问这个问题? 说起华呈和荷花来。 “既然华呈和荷花不错,那你觉得他们?”夏知雪坐直身体提醒欧阳淮煜说道。 他们? “什么?他俩有什么事?”欧阳淮煜满脑子都是新皇登基的事,都没有多想其他什么,不明白夏知雪要说什么。 “他们身手蛮不错的。” “笨,我是说你觉得他俩般配吗?”看欧阳淮煜有些发呆的样子,夏知雪提醒说道。 夏知雪不得不说欧阳淮煜这个人有时候情商挺低的,都不关心别人。 “他俩?”欧阳淮煜惊讶,原来夏知雪这样想,随即欧阳淮煜想了一想,点点头,“他俩挺合适的。” “是么?那我们找机会撮合一下他们怎么样?”夏知雪满眼开心说道。 “好。”欧阳淮煜微笑点头说道。 第五百一十五章 登基大典就绪 虽然大局已定,但是欧阳淮森并没有那种胜券在握的感觉,反而有点如坐针毡的紧张。 于是在月亮刚升起来的时候,他来到了欧阳淮煜所在的房间,趁着夏如雪不在,他准备最后劝谏一次欧阳淮煜。 “你果真要我替你登基?”欧阳淮森又一次的问着欧阳淮煜,像是不确定又像是为了确定什么。 欧阳淮煜看着眼前的欧阳淮森嘴角轻轻的向上弯起一个弧度,随即看着桌上颜色尚浅的砚台说道:“墨色淡了写的不甚舒服了。” 纸上的墨色似乎真的是淡了许多,一向替欧阳淮煜考虑周全的欧阳淮森见状正欲上前拿起砚石正准备研磨却被欧阳淮煜拦住了。 “你可是一国之君,谁都可以为我磨墨,唯你万万不可。” 欧阳淮煜低沉的嗓音透露着不可否决的意思,随即他自己拿起砚石轻轻研磨起来,浓厚的墨色轻轻晕染着原先淡去的颜色,很快就将原来的痕迹淹没。 “该加水了,太浓的墨汁写着不好推开。” 欧阳淮森轻声提醒着。 “太浓了么?似乎真的太浓了些。” 欧阳淮煜继续漫不经心的左右而言他,往砚台中加了几滴清水,又研磨了一番,这才将砚石放下,将笔泡在里面。 泡了一会之后又拿了出来,调整了一下笔锋便开始书写,并没有搭理欧阳淮森的意思。 欧阳淮森的眸色骤然暗淡了下去,看来这个九五至尊的位置不是他的也是他的了。 看着眼前这个一如既往云淡风轻的男人,欧阳淮森的心里五味杂陈。 你就这么心甘情愿么? “这宫城中的狼毫笔虽然坚硬但却不及宫城外的羊毫笔来的舒服,我写惯了软笔,眼下骤然用起狼毫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此话一出也就已经表明了欧阳淮煜的立场,这王位欧阳淮森要不要都必须坐着。 门外传来几声操杂,欧阳淮森知道那是小太监们在四处装点着登基大典的东西。 登基大典准备得差不多了,明天一早的时候欧阳淮森便是登基。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若是等我登上王位,承了盛典,你就真的没办法后悔了。” 欧阳淮森有些紧张所以才再次来找欧阳淮煜,说他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哪怕已经明确知道欧阳淮煜的心思,他还是感到很是不安,仿若这王位是他从欧阳淮煜那边捡回来的他不要的东西一般。 可是欧阳淮煜始终坚持让他当,鼓励他。 “你处理事务比我好的太多了,而且我前几日与朝中那些老顽固都已经把话挑明了,你莫非要我言而无信做一个背信弃义之人?” “这个。” “淮煜!诶淮森你也在这里啊?” 这时夏如雪也来到了欧阳淮煜的房间,对于在欧阳淮煜房间内见到欧阳淮森她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意外之色,反而笑眯眯的,一旁的欧阳淮煜见状上前几步将自己的位置让与夏如雪。 看着两人恩爱如此,欧阳淮森的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与其让他们痛苦倒不如成全,或许对于欧阳淮煜来说,这诺大的紫禁城就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囚牢一般,或许只有自己才一心在乎皇家颜面和威严吧。 夏如雪见欧阳淮森似乎并不是很愿意当这个皇帝,生怕他临时反悔将欧阳淮煜推向万丈深渊,于是乎就耐下心来鼓励欧阳淮森。 她拿着欧阳淮煜用过的狼毫笔说到,“欧阳殿下。”53中文网 欧阳淮森差异将目光投向一旁站立的欧阳淮煜,欧阳淮煜不为所动,静静的站在一旁,他这才意识到夏如雪是在叫自己,于是上前几步。 “欧阳殿下,小女子不才有幸得皇家亲睐有此殊荣之位,但小女子此生唯有一个愿望尚未实现。” 夏如雪突然的停顿使得欧阳淮森很是紧张。 未曾实现的愿望是说当皇后么? 欧阳淮森将目光投向在一旁站立许久的欧阳淮煜,可是并没有读出任何信息。 “那愿望要实现也很是容易,只需殿下一个动作的事情。” 娇柔的身子慵懒的倚靠在椅背上,使得整个画面都显得及其懒散,但是周身的气息却在一刹那凝结,仿若是冰霜一般。 “敢问是何事?” 欧阳淮森强撑着笑佯装轻松的问着,夏如雪微微闭眼,随即说到,“登基。” 得,逃不开是要登基。 欧阳淮森看着眼前的夏如雪突然觉得着夏家的人也还蛮有趣的。 “好了,废话少说,夜已深,欧阳殿下明日还要登基,先行休息吧,莫要误了。” 一旁等候多时的欧阳淮煜此时才显现的有些许不耐烦的模样,直接下了住客令,欧阳淮森见状,深知自己不可能再有任何退路,便只好轻叹一口气,向欧阳淮煜和夏如雪道别了。 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轻轻的看了欧阳淮煜和夏如雪一眼,随即二话不说的转头离开了。 此一别,相见了无期。 “也是为难他了。” 等欧阳淮森离开了,夏如雪才轻声的冲欧阳淮煜说到,欧阳淮煜的眸色微微低沉,并没有多说什么。 月色轻轻的高升起来,夜色越发的浓郁起来。 在密道内的骆礼成也早已准备就绪,就在今夜他一定要闯进皇宫内杀了欧阳淮煜,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兄弟们。” “有!” 秘道里的空气略微的稀薄,这使得每个人的喘息都变的及其温和,话语也在狭窄的空间里愈发的轻柔。 “今晚,我们便能突破这墙壁成功闯入岐阳宫正殿,兄弟们是否有此决心?” “有!” 于是一众汉子便是以蛮力将密道出口破开带着一众现身在正殿内。 正殿内只有几个小太监在装点着,因为比较分散的原因并没有发现多出来几个人,再加上月色晦暗,骆礼成的出场似乎很是失败。 不过他不在意这些,他更在意的是四周冠冕堂皇的装扮。 “你倒是行动很快啊!” 恶狠狠的声音从牙缝中被挤出来,随即一行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正殿大开的门口。 骆礼成迅速行动,看着外面的登基布置以为欧阳淮煜明天将要登基,心中的愤怒与嫉妒更甚。 这明明该是他的王位,虽然是不正当手段。不过当初毕竟也当过一段时间,骆礼成对于那样的感觉很是痴念。 第五百一十六章 搜查寝殿 骆礼成悄咪咪地带着人在这皇宫内行进着。 而欧阳淮煜的寝殿里,有人早早熏香布置好了一切。 此时月影西斜,院子里的花树下,欧阳淮煜轻轻挽着夏知雪的手。花香和着夏知雪淡淡的女儿香,人比花娇。 当真是惹人心醉。 一阵清风袭来,似有若无的香气在空气中氤氲开来。 空气里带着一丝甜,一丝凉。 欧阳淮煜轻轻解下身上的披风,然后细心为夏知雪披好。 夏知雪对着他微微一笑,羞得那月影一下子躲在云彩后面。 “你看,露水都起来了呢。”夏知雪弯下腰去,纤纤玉指上落着一颗滚圆的露珠。 那颗晶莹剔透的露珠,调皮的从她指尖滑落,落在掌心。 欧阳淮煜轻轻合上夏知雪的手,稍稍歪着头道:“开始凉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夏知雪知道欧阳淮煜是关心自己,听话的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院子里。欧阳淮煜伸出手臂揽着夏知雪的肩,满院子的花影,两人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仙人。 “这天气宜人的很,总能睡个好觉。”进了寝殿的门,欧阳淮煜为夏知雪解下披风。 “是呢。这是什么香,这么好闻?”夏知雪说着,一边朝前走,一边用鼻子努力的感受着这淡雅的香气。 欧阳淮煜却道:“你猜猜看?” 夏知雪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烛火下,她的脸上带着粉色,煞是好看。 “我猜啊,是不是用草药调合的?”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正是呢。因为你素来不喜欢那些浓郁的味道,只有这个才显得淡雅。 “还有,这些草药最能宁神静气。在寝殿里用,再合适不过了的。” 夏知雪见他如此用心,心下不免感动。 口中却道:“说的好像,你知道我今天来这里一样。” 一句话没说完,脸上早已飞红一片。 欧阳淮煜浅浅一笑,两人携手朝里走去。 欧阳淮煜把夏知雪扶坐在梳妆镜前,亲自为她卸妆。 先把头上的钗环卸下,青丝如墨般垂了下来。夏知雪看着镜子里的欧阳淮煜,牵起唇角笑了。 欧阳淮煜的手落在夏知雪的双肩,两人在梳妆镜里温柔对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烛火忽明忽灭,印衬着夏知雪娇媚的脸庞。 “早些睡吧。”欧阳淮煜轻轻说一声,然后从椅子上把夏知雪打横抱起。 夏知雪只感觉自己脚离了地。回过神来,才发现在欧阳淮煜的怀里。 “放我下来。”夏知雪见有小丫头在,颇有些不好意思。欧阳淮煜却如同没有听见一般,那小丫头倒也识趣,匆匆退了出去。 “好了。”欧阳淮煜把夏知雪放在床上,为她脱下绣鞋。 然后自己坐在床边看她。 他抬起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夏知雪脸上:“有什么难为情的。” 夏知雪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脸更红了。 干脆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欧阳淮煜笑着,便也侧卧在外侧。 见着夏知雪似喜似嗔的模样,欧阳淮煜只觉心中柔情无限。 “你睡着了吗?”欧阳淮煜故意轻声问。 夏知雪便答:“睡着了啊。” “啧啧,哪有睡着了还说话的。”这话说完,欧阳淮煜便想逗逗夏知雪。 正准备挠她痒痒呢。 两人正在一处笑闹,突然听得外面似有凌乱的声音。 欧阳淮煜警觉性比较高,先听见了。然后飞快地捂住了夏知雪的口,示意她不要出声。静爱书 很快,夏知雪便也听见了。 似是脚步声,又似有说话的声音。 声音渐次转低,欧阳淮煜很快判断出,许多人停在他的寝宫外面。 “走。”欧阳淮煜在夏知雪耳边轻轻说。然后一把拉起她,两人快速从床上起身。 欧阳淮煜拉着夏知雪,轻手轻脚地朝前走。 到了陈列架边,欧阳淮煜轻轻转动了第三层的一个花瓶。很快,寝宫里出现一个暗格。 “快,躲进去。”欧阳淮煜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 话音未落,两人飞快的闪身进入暗格。 暗格的门从里关好,从外面看去与刚才没什么两样。 欧阳淮煜仔细听,须臾,便听见骆礼成的声音。 “咦,怎么没人?”看着空无一人的床铺,骆礼成显得非常惊疑。 “去搜。能藏到哪里去?”骆礼成一声令下,很快,便有几十个人进了寝殿。 这些人在寝殿里东翻西找,恨不得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 只差把这个寝殿翻个个儿了。 骆礼成的手放在床铺上,脸色变得凝重。 很显然,被子是温的,人并没有走远。 可是,寝殿虽大,几十个人找了几圈,却没有找到人。 难道这人会隐身术不成?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报告,没有人……”一声未毕,一声又起。 骆礼成一时没了主意。 又耽误了会儿,“走,去那边。”骆礼成有些不甘心,但这里的确没人。 众人的脚步声渐渐去远,骆礼成带着他们,直接朝夏知雪的住处去了。 暗格里的夏知雪虽然不知,但此刻心有余悸。 “别怕,这里有我。”欧阳淮煜拉着夏知雪的手,两人从暗格里出来。 夏知雪点了点头:“嗯,不怕。” “他们走了,你放心睡会儿吧。”欧阳淮煜又道。 说着,依旧为她盖好被子。 夏知雪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脑海中想着方才的一幕,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骆礼成夜闯欧阳淮煜的寝殿,到底想干嘛呢? 还好欧阳淮煜反应快,拉着她躲进了暗格里。 欧阳淮煜则是朝门口走去。 他算准了骆礼成他们的下一个去处。 寝殿的门“吱吖”一声打开,依旧是月色如洗。 一队巡逻的侍卫刚好从寝殿门口走过,步履整齐有度,气势自是也不弱。 “过来。”欧阳淮煜低声吩咐。 声音不大,但是自有一种威严,让人无法抗拒。 那队巡逻的侍卫小跑着来到欧阳淮煜近前。 “王爷请吩咐。”领头的侍卫带着大家恭敬行礼,然后便问。 “让人通知下去,王府里的所有侍卫,立即火速前往雪儿的住处。”欧阳淮煜急急道。 “是,一切谨遵王爷吩咐。”领头的人道一声,然后依次传令下去。 一切显得有条不紊。 欧阳淮煜见他们中的几个人,前往各处通知其他侍卫,放下心来。 转头看向了骆礼成溜去的地方。 第五百一十七章 破釜沉舟的骆礼成 随后,欧阳淮煜绝对带着夏知雪跟上去 欧阳淮煜带着夏知雪悄悄的往她的寝宫走去,两人蹑手蹑脚的样子有点搞笑,但现在两人都无心管这些。 欧阳淮煜的寝宫距离夏知雪的并不远,只是中间隔了一个小花园,两人在小花园里行走着,突然看到前方有一个黑衣人同样往这边走来。 欧阳淮煜在前面,首先看到了黑衣人,他迅速反应,拉着夏知雪的手将她拉到了旁边的一个假山后面,夏知雪不知所以,刚要出声讯问,就看到欧阳淮煜轻轻的捂住她的嘴,摇了摇头,然后竖起食指放在自己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夏知雪噤了声,默默等待着欧阳淮煜的回答。 夜晚的小花园里十分寂静,欧阳淮煜听着黑衣人的脚步声远去,依旧没有放开捂住夏知雪的手,而是轻柔的将手放的远了一点,一是担心夏知雪不好呼吸,二是觉得黑衣人还会再回来。 过了一会儿,在欧阳淮煜差点质疑自己的想法时,他听到了两人呼吸声之外的声音,终于来了! “现在知雪还在,不方便动手,还是算了”欧阳淮煜这样想着,待黑衣人脚步声远了,放开了自己的手,转而放到了夏知雪的头上,轻柔的抚了抚她的头发,解释道:“刚才有个骆礼成的人过去了,应当是落下了什么。” 夏知雪对着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主动拉起了欧阳淮煜的手,眼神里满是信任。 两人终于来到了寝宫前,却发现寝宫门打开,正如欧阳淮煜预测的那样,骆礼成果然来了这! 时间转到几息前,骆礼成带着一众人马,气势汹汹的踢开了寝宫的门,却没想到寝宫里竟然空无一人!不对,大半夜的,欧阳淮煜和夏知雪不在各自的寝宫?不好!有诈!骆礼成在心中瞬间想到了前因后果,对着后面的手下说道:“有诈!撤!” “晚了!”欧阳淮煜自己一人进了门,随手将门关上,眼神示意门口的夏知雪不必担心。 骆礼成一看是欧阳淮煜进来了,本来愤怒的心情更盛,面目一时变的扭曲起来。 欧阳淮煜看着骆礼成扭曲的脸,心中估算了一下侍卫们来的时间,又联系了一下骆礼成来的时间,知道了怎么拖延时间。 这骆礼成,大概是以为我要继承皇位才迫不及待赶来的吧!要是让他知道我根本就不屑这皇位.....欧阳淮煜在心中想着,面上没有表现出分毫。 骆礼成看着一言不发的欧阳淮煜,心中狐疑,问道:“欧阳淮煜,怎么晚了?你看看现在,你只有一人,而我却有这么多人!” 欧阳淮煜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骆礼成看着大笑的欧阳淮煜,更是摸不着头脑,心中的怒气更盛,欧阳淮煜!事到如今你竟还笑的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欧阳淮煜看着骆礼成怒火中烧,觉得不好,赶紧说了一句“捉我何用?你的皇位晚了!” 骆礼成没有听懂欧阳淮煜的话,感觉他在戏耍自己,但还是谨慎的问道:“为何这样说?”我爱 “那自然是,继承皇位的人不是我!”欧阳淮煜故意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骆礼成听了欧阳淮煜的话,大吃一惊道:“不是你,还能是谁,你休要哄骗我!” “骆礼成,你未免也太孤陋寡闻了吧!”欧阳淮煜故作一脸惊讶的说道,仿佛骆礼成不知道继承的人是谁是多么井底之蛙一般。 骆礼成还没仔细想继承的人到底是谁,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骆礼成的脸色一变,对着欧阳淮煜吼道:“欧阳淮煜,你骗我!你在拖延时间!” 欧阳淮煜本来面无表情的脸色瞬间布满了笑意,说:“我没有骗你,继承的人本就不是我,但是有一件事你说对了,我就是在拖延时间,现在你已经被包围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骆礼成看着现在的情景,也没空想欧阳淮煜说的话是真是假,如今自己已经被他的人包围了,只能看情况周旋一下了。 “欧阳淮煜,是我一时不察让你拖延了时间,你也是侥幸,若我一开始便攻过去,你早就变成了我脚下的尸体!”骆礼成恶狠狠的说道。 “骆礼成,死到临头你还有心情说狠话,你真是心不小啊!”欧阳淮煜回了他一句。 骆礼成没空理欧阳淮煜到底说了什么,他趁着这时间听着门外的动静,看是否欧阳淮煜依然在炸他。可是骆礼成的希望终究落空了,他能听到众多的脚步声,而且还有围着这房门外众多侍卫的呼吸声。 骆礼成的脸色有点灰败,看着这样的骆礼成,欧阳淮煜哪还能想不到骆礼成心里在想什么,他笑意盈盈的对着骆礼成说道:“骆礼成,你别痴心妄想了,这屋外围着的都是切切实实的侍卫,想必你也能感受到吧,怎么样?还有什么想说的,一并说来罢。” 欧阳淮煜做出一副要好好聆听的样子,这让骆礼成感觉更加羞愧,这欧阳淮煜分明就是在侮辱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破釜沉舟冲出去了! 欧阳淮阳有些担心门外的夏知雪,不知道她去哪里躲了起来?不过侍卫既已赶到,应该是无碍,欧阳淮煜这样想着,身体却不自觉的转向了门外的方向。 骆礼成看着欧阳淮煜转过身去,心里一喜,就是现在! 本来跟着骆礼成的黑衣人就对欧阳淮煜不怎么服气,当知道自己被对方的人包围时更是觉得骆礼成这个人是个草包。现在看着对方的人没有那么谨慎,竟然还转过了身去,自然是抓住机会进攻! 骆礼成看着自己进攻的手势还没有打出去黑衣人们就进攻了,也没心思想到底是为什么了,大概是默契吧! 这边欧阳淮煜虽然转过身去,却也不是全然没有防备,听到黑衣人的动作,迅速反应向前疾走几步,躲过了攻击。 骆礼成带的黑衣人怎么可能胜得过欧阳淮煜精心训练的侍卫,不到一刻钟,黑衣人就被打的节节败退,只剩下了骆礼成一人站在最后方。 骆礼成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怒骂道:“一群废物!” 欧阳淮煜看着还在抱怨别人的骆礼成,耻笑道:“骆礼成,捡了一条命回来不说,到现在你还在骂救你命的人?这些人的眼怕是跟你一样瞎了!” 第五百一十八章 面具男现身 “呵呵,欧阳淮煜,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回来吗,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一切还都没有算清楚呢。” 骆礼成冷眼看了一下欧阳淮煜,对于他刚刚所说的话,他心里只是冷笑了一声。 现在这才是什么时候啊,他为什么就不敢出现呢。 这一次他被面具男救了,就是为了报仇,如果不是为了报仇,恐怕他自己这一次也不会想尽所有的办法来皇宫里面了。 “来人,将他给我活捉!” 欧阳淮煜并没有理会骆礼成刚刚所挑衅的话,他相信自己既然能够打败骆礼成一次,那么这第二次也是可以将他活捉的。 虽然不知道上一次骆礼成到底是如何活下来的,可是现在骆礼成既然出现在了这里,这里又都是他们的人,因此他相信自己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一定会将骆礼成捉拿归案的。 同样的,只要一想起来上一次骆礼成到底做了一些什么事情,欧阳淮煜这心里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他竟然想要当着自己的面侮辱夏知雪,这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接受的。 自然这一次欧阳淮煜准备将骆礼成斩首示众。 在场的所有的侍卫们听到了欧阳淮煜的话,心里对欧阳淮煜还是有一些气愤的,故而一个个都拿起来了自己手中的刀,谨慎的看着骆礼成,准备将他活捉。 不料,就在大家正准备动手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一个面具男,他直接走到了骆礼成的身边,然后将他给带走了。 临走之前,面具男深深地看了一眼欧阳淮煜,然后喊道:“欧阳淮煜,这人我现在带走了,我们后会有期。” 而骆礼成本以为自己这一次会落在欧阳淮煜的手上,因此心里有一些害怕。 毕竟他还是十分的清楚自己之前到底做了一些什么事情,故而,眼看着那一些侍卫向自己走了过来,骆礼成这心里可谓是七上八下的。 而在看着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面具男出现的时候,骆礼成心里可谓是一阵子的高兴。 他心里很是清楚,面具男之所以会来这里,就是为了救自己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可是骆礼成眼看着自己这一次落不到欧阳淮煜的手上了,这心里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 “欧阳淮煜,你真是一个窝囊废,哈哈,这一次你还是没有能够捉到我,你是一个废人!” 骆礼成在被面具男带走的前一刻朝天大笑了一声,然后嘲讽了一句。 “你个混蛋,来人,追!” 夏知雪最是受不了任何人如此的说欧阳淮煜,这其中最包括的就是骆礼成。 在她看来,骆礼成只不过就是欧阳淮煜的手下败将罢了,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的,而且还这样子说欧阳淮煜。 他自己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是一个多么贪生怕死的一个人,他自己不清楚吗,这个时候竟然该这样子说欧阳淮煜,夏知雪一时间都替他感觉到羞耻。 “算了,你们不用追了,你们追不上的。” 而欧阳淮煜眼看着面具男已经带着骆礼成离开了,连忙叫住了那一些侍卫。 因为他心里很是清楚,那个面具男的轻功实在是太厉害了,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追的上,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么还不如不追呢。 “这是为什么?” 而夏知雪一时间并没有理解欧阳淮煜的意思,在她看来,现在就应该快速的将骆礼成给缉拿归案,然后将他斩首示众。 虽然说现在他已经被人给救走了,可是他们这里这么多的人,她就不相信了,这还追不到那个面具男跟骆礼成。3800 “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的轻功比那个面具男厉害,就是我去追,恐怕都追不上。” 欧阳淮煜叹息了一口气,然后说出来了自己心里的话。 “啊?那那个面具男到底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救骆礼成呢,王爷,你说上一次骆礼成能够被救,会不会也是他救的。” 夏知雪听着欧阳淮煜的回答,惊讶了一句,整个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好了。 本来她一直都认为欧阳淮煜的武功算得上是最好的了,可是谁曾想到现在竟然冒出来了一个面具男。 而且听欧阳淮煜的意思,那个面具男的武功恐怕比欧阳淮煜都厉害。 因此,夏知雪这心里才会特别的惊讶。 猛然间,夏知雪想起来了上一次七皇子明明都已经感觉到骆礼成没有了一点点的呼吸,他都已经死去了,可是最后呢,骆礼成竟然会活了过来,而且今天还出现在了这里,故而,夏知雪一时间便感觉到是面具男救了他。 “我看也是!”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一脸赞同夏知雪的话。 之后,他仔细的想了想,可是还是没有想明白,今天骆礼成到底是如何出现在皇宫里面的。 皇宫里面的侍卫如此之多,而且每一个地方都有人在把守着,那么这骆礼成到底又是从什么地方给冒出来的。 欧阳淮煜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同样的,夏知雪心里也有一些疑惑。 之后他们两个人相互的使了一个眼色,认为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找到那一个能够让骆礼成进入到皇宫里面的地方。 这个地方如果不找到的话,恐怕下一次骆礼成还会出现在皇宫里面的,而且现在就快要临近七皇子登基大典了,这个时候要是出了事,恐怕就不太好了。 “你们去给我找,看一看到底哪里有什么纰漏,哪里可以直接通到皇宫外面!” 欧阳淮煜想了一下,然后对那一些侍卫吩咐了一句,让他们去查看。 最后经过了一番努力,终于排查出来了,原来骆礼成是从先前被他封死的正殿的密道进来的。 “你们将它完全填封!” 欧阳淮煜对侍卫们吩咐了一句,然后这才带着夏知雪离开了。 可是一路上,夏知雪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怎么了,你这心里在想着什么呢?能不能给我说一说。” 欧阳淮煜一脸关心的看着夏知雪,对于夏知雪此时此刻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他并不清楚,可是他还是挺关心的。 毕竟夏知雪是自己最爱的人,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到她,替她解惑。 “我有一点点担心,你说这骆礼成今天被那个面具男给救走了,他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们都很是清楚,因此我很是担心他还会搞出来什么花样。” 夏知雪看了一眼欧阳淮煜,然后将自己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对于骆礼成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她心里很是清楚,自然是担心明天的登基大典上,骆礼成会捣乱。 “好了,不要担心了,虽然说这骆礼成今天被人给救走了,可是我们这么多的人呢,而且这个密道也已经被我们给彻底的填封了,他不会搞出来什么花样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欧阳淮煜对夏知雪微微的笑了笑,然后安慰了一句。 第五百一十九章 登基现场的厮杀 “可是。” 即使欧阳淮煜这样子安慰了,夏知雪这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担心。 她总感觉到明天会出什么事情,毕竟明天是登基大典,这样子的大事上,可是不允许出现什么意外的。 “好了,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今天晚上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明天还有我们忙的呢。” 欧阳淮煜轻轻的拍了拍夏知雪的肩膀,劝说着让她今天晚上好好的去休息。 本来明天就是登基大典,今天又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故而,他们现在还是需要好好的去休息的。 “嗯。” 夏知雪点了点头,然后跟欧阳淮煜去休息了,但是她的心里还是不免的有一些担心。 第二天早上,欧阳淮煜跟夏知雪一同来看欧阳淮森,想要看一看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皇叔,三小姐,你们终于来了,我现在能不能不登基啊。” 眼看着就快要时辰了,欧阳淮森这心里就一阵子打鼓,有一些害怕起来,故而这才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欧阳淮煜,然后说出来了自己心里的话。 “不行!” 欧阳淮煜厉声说了一句,然后不再说话了。 现在都已经是什么时辰了,怎么能够容许他这个时候反悔呢。 “哦。” 欧阳淮森看着欧阳淮煜脸色有一些不好,一时间吓得不敢说话了。 本来他也就是这样子说说而已,在他看来,这皇位就应该是属于皇叔的。 可是就是因为夏知雪对皇后没有意思,皇叔这才让自己当皇上。 只要一想想以后的日子,欧阳淮森心里就一阵子发苦。 “你忘记了我们之前所说的吗,我跟你皇叔也是十分的相信你一定可以当好这个皇帝的。” 夏知雪眼看着周围的气愤有一些紧张,因此伸出手拉了拉欧阳淮煜的衣袖,然后对欧阳淮森微微的笑了笑,劝说了起来。 “我知道!” 欧阳淮森同样的回了一个笑脸,然后便由着宫人们伺候起来了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登基大典即将开始的时候,眼看着欧阳淮森就快要登上皇帝的宝座,正式登基了。 不料,这个时候面具男携带着一众面具人出现在了登基现场,想要阻止欧阳淮森登基。 “大家小心!” 夏知雪看着面具男带着一众面具人气势冲冲过来,连忙大声的提醒了一句。 而周围的那一些武臣还好,毕竟一个个都是经历过战争的,因此并不是多么的害怕,而那一些文臣,则是吓得一个个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躲到哪里去。 他们没有想到,今天这一个登基大典重要的日子上,竟然还会看到这一些气势冲冲的面具男。 “欧阳淮煜,我说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你看,现在我们不就是又见了。” 面具男对身后的那一众面具人摆了一个手势,然后看向了欧阳淮煜,对他打了一声招呼。 “是啊。” 欧阳淮煜同样的回了一句,但是眼神里面完全透露出一副警惕。阅读书吧 今天看这面具男的样子,明显的就是来势汹汹,而且还来者不善。 虽然不知道这个面具男跟他有什么仇恨,可是欧阳淮煜心里很是清楚,这面具男这一次来,恐怕就是为了阻止欧阳淮森登基成功的。 可是即使是这个样子,今天他们也必须将这一个登基的程序走完。 这里可是他们的皇都,又怎么能够让面具男在这里挑起事端呢。 “王爷,你能不能看出来他到底是谁,他今天这样子明显的就是来者不善,可是我不曾记得我们跟谁有这么大的仇恨啊。” 夏知雪警惕的看着面具男,然后对欧阳淮煜一脸疑惑的询问了一句。 其实说实在的,对于面具男的身份,她这心里还是挺好奇的。 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面具男,自然也是不知道这面具男到底是谁。 可是看今天这个样子,这面具男好像跟他们有很大的仇恨,一点儿都不想要让他们今天完完整整的登基。 “我也不知道。” 欧阳淮煜摇了摇头,之后便不再说话了。 一时间,两方都没有任何的行动。 而此刻,欧阳淮森早就已经被眼前的一幕给吓懵住了,虽然说昨天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了的,可是毕竟是没有见过这面具男,这个时候在自己的登基大典上看到面具男来势汹汹,他这心里一时间还拐不过弯来。 就在欧阳淮森疑惑的时候,面具男对面具人使了一个眼色,一时间,所有的面具人全部都冲了过来。 “杀!” 而欧阳淮煜也仅仅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带着侍卫们直接冲了过去,与面具人展开厮杀,一时间,鲜血散漫登基现场。 “啊!” 就在这一刻,现场上除了厮杀的声音,还有着那一些文臣武臣们大喊的声音。 虽然武臣这个时候也想要冲上前,可是他们手上并没有任何的兵器,而且看着面具人如此的厉害,他们心里一时间也有一些胆怯。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一场战争才结束了。 “欧阳淮煜,这一次就放过你们,下一次你们可就没有好的运气了。” 面具男眼看着他们这一边的人越来越不行了,心里可谓是一阵子的生气,可是今天能够彻彻底底的扰乱这登基大典,他心里还是有一些高兴的。 故而,他留下来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带着自己的人撤退了。 “呸,说什么这一次放过我们,还不是因为他自己这一次不能够打败我们了,所以想要逃跑了,这才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啊。” 夏知雪对面具男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整个人都是对他们一脸的不屑。 虽然对于面具男,夏知雪这心里还是有一些震惊的,可是听着面具男的那一些话,她这心里就一阵子的不爽。 这一次明明就是他们前来闹事,说的还好像是他们仁慈了一样,他们什么时候仁慈过啊。 “全城戒严,收拾登基现场,十天后在进行登基大典。” 欧阳淮煜看了一眼现场,又看了一眼那一些文武百臣,心里一阵子的不舒服,可是这又能够怎么样呢。 这一次的登基大典虽然是被破坏了,可是他们还是可以再重新的选一个黄道吉日在进行登基的。 故而,欧阳淮煜仔细的想了想,这才选择了十天后进行登基,然后对那一些文武百臣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了,之后便让侍卫们跟宫人们收拾起来了现场。 此时,他心里很是清楚,恐怕这面具男这一次不会善罢甘休的,故而这才命令全城戒严。 第五百二十章 咬舌自尽 “皇叔,那面具男到底是谁啊,他怎么看起来好像是跟我们有仇很似的,可是我们并不认识他啊。” 欧阳淮森跟夏知雪还有欧阳淮煜离开了登基现场,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以后,便一脸疑惑的看着欧阳淮煜,询问了起来。 说实在的,对于面具男,他这心里还实在是挺好奇的。 就按照今天这样子来看的话,这面具男明显的就是想要破坏他的登基大典啊。 “我们都不知道。” 夏知雪看了一眼欧阳淮煜,然后这才替他说出来了实情。 “啊。” 欧阳淮森震惊了一下,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就连自己的皇叔都不知道那个面具男到底是谁,那既然是这样子的话,看来那个面具男还是挺神秘的啊。 “皇叔,你看今天这个登基大典,不管是不是因为那个面具男,这都是上天不愿意让我登基,依我看,还是你登基吧。” 过了一会儿,欧阳淮森这才慢吞吞的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说实在的,他真的是不想要当这个皇帝,要不是因为欧阳淮煜不想要当,而且他跟夏知雪还一直在劝说着自己,恐怕自己也不会答应当这个皇帝的。 “七皇子,这你以前都已经答应好了的,现在你可不能够反悔,再说了,现如今我们都已经传令出去,你将会是我们皇都的皇帝,你说你这要不当皇帝,还能够是谁当呢。” 夏知雪对欧阳淮森微微的笑了笑,然后说出来了自己心里的话。 本来嘛,他这就应该当这个皇帝,如今他想要将这个位子扔给他们,那也要看他们到底要不要呢。 “哼,你们就只知道欺负我。” 欧阳淮森冷哼了一声,有一些像小孩子撒娇似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其实他也是知道的,如今也只有自己当皇帝了,就算他把天说透了,欧阳淮煜也是不会当皇帝的。 故而,欧阳淮森也仅仅只是这么一说而已。 “唉!” 欧阳淮森在心里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对于自己未来的日子,深深的感觉到有一些昏暗。 而此时,面具男回去了以后,便看见了骆礼成过来了。 其实,骆礼成是知道面具男今天这是做什么去了的。 故而,眼看着面具男回来了,他心里原先还是有一些高兴的。 他以为这一次面具男成功了,只要一想到欧阳淮煜落在了面具男的手上,他心里就止不住的高兴。 可是眼看着面具男回来了以后,浑身散发的气息有一些不好,而且面具男还并没有将欧阳淮煜给带回来。 故而,骆礼成这心里便知道了,恐怕这一次面具男是失败了,要不然的话,他回来了以后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好你个欧阳淮煜,没有想到你竟然这样子的厉害,我本来以为这面具能够打败你的,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个样子。” 骆礼成在心里恶狠狠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看向了面具男,跟随着面具男走进了房间,然后坐在了他的身边。 “你今天为什么要这样子做,你这样子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骆礼成想了一下,这才鼓起来了自己的勇气询问了这么一句。 其实,他心里还是挺害怕这个面具男的,可是一想起来他心里的疑惑,他这才鼓起来了勇气。 他不知道今天面具男为什么要去登基大典上,然后破坏欧阳淮森的登基。开心 “在我看来,只有你才有资格当皇帝,其他人一点点资格都没有,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今天是登基大典,那么我是一定会去阻止的。” 面具男心里冷笑了一声,说出来了这么一番假话。 其实,他心里是有另外的打算的,而且现在他还需要骆礼成这一颗棋子。 由于他心里很是清楚,骆礼成到底是想要什么,他不就是想要这个皇位吗,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么面具男便将骆礼成心里所想的给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骆礼成听到了面具男的话,这心里可谓是一阵子的高兴,都有一些飘飘然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具男之所以会这样子做,全部都是因为自己。 一时间,骆礼成因为高兴的都忘记了自己现在还需要依靠着面具男这一事实。 毕竟现在他可是光杆司令,手上一点点人都没有,又何谈去跟欧阳淮煜斗呢。 “你真的是这样子想的?” 骆礼成一脸高兴的反问了一句,如今,他可是完完全全的将面具男所说的话给当真了。 “嗯。” 面具男点了点头,心里冷笑了一声,对于骆礼成如此的笨,他都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好了。 可是要不是因为骆礼成这样子笨的话,恐怕他也不会将他好好的利用起来。 故而,面具男此时还有一些喜欢起来了骆礼成的笨。 之后,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骆礼成这才离开了。 离开了以后,骆礼成便快速的派人继续前去皇宫探查。 现在他听了面具男的话,可是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当上这个皇帝,将欧阳淮煜给收拾一顿。 可惜,他怎么没有想到,他自己派出去的那两个人最后将他给供了出来。 那两个人听到了骆礼成的吩咐,虽然心里有一些不爽,可是一想起来面具男,他们只好按照骆礼成所说的去做了。 可是由于皇城戒严,那两个人刚刚进到了皇城,还没有进去皇宫便被抓了起来。 “王爷,今天我们抓到了两个可疑的人。” 一个侍卫长恭恭敬敬的对欧阳淮煜禀报了一句,然后让人将那两个人给带了上来。 “说,是谁让你们来的!” 侍卫长用脚踢了踢那两个人,质问了一句。 可惜,那两个人只是看了一眼欧阳淮煜,然后又瞪了一眼侍卫长,并不说话。 “这两个人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两个人说出来实话!” 欧阳淮煜将那两个人交给了侍卫长,然后便离开了。 之后,侍卫长对那两个人进行拷问,由于两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对骆礼成十分的不满,因此还没有被打几下,就直接将骆礼成给供了出来,但是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将面具男给说出来。 之后,侍卫长便去寻找了欧阳淮煜,将这个答案告诉给了他,可是欧阳淮煜并没有完全的相信,故而这才跟着过来了。 “你们刚刚说,是骆礼成让你们过来的,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么你们就应该知道骆礼成现在在哪里,你们现在就带我们去。” 欧阳淮煜冷眼看着那两个人,刚刚问出来话,那两个人就直接咬舌自尽了。 毕竟他们心里很是清楚,如果自己不说实话的话,恐怕送给自己的就是那一些刑罚,但是如果让面具男知道的话,他们也不会好过的,既然是这样子的话,还不如咬舌自尽。 第五百二十一章 只不过是傀儡罢了 “什么?全死了?” 派去探查的人的死让骆礼成极为愤怒,痛斥他们都是废物。 一众属下全都被吼的不知所措,谁也不敢吱声,因为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对于骆礼成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此次探查的失败,相当于宣告了之后都不可能再有任何探查的机会了。 这对于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的骆礼成来说无异于是致命的。 所以他的愤懑和不满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借此掩盖他心虚的事实。 “你们赶快去通知一下黑衣先生。不,先不要去,让我仔细的想想。” 骆礼成一方面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在皇室面前之后会受到牵连,一方面又害怕让那个面具男知道自己把计划毁掉之后会做出什么让自己预料不及的事情毁掉自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下达什么样的命令才叫合情合理。 发生这样几乎全军覆没的事情,那个神秘的面具男子还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帮自己,而自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掌握欧阳皇室的事情。 那面具男的手下有着一帮面具奴仆,说话虽然儒雅气质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出来这个男人内心的阴暗。 这件事情败在自己手里,他会不会为了自保而选择抛弃自己,或者是直接杀了自己,这些事情都是骆礼成无法看穿和想明白的。面具男对于他来说好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神兵,又好像是一个阴曹地府而来的索命将军,他无法看透面具男,面具男却能轻而易举的看穿自己。 在面具男的面前,骆礼成仿佛是一个透明的水人一样一眼就能被他看穿,而对于骆礼成来说,面具男是一个他怎么也看不穿的坚硬钢铁。 可是面具男的眼线遍布各处,几乎连他自己都数不清自己安插了多少眼线,所以他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两个探子命丧宫城的事情,但是对于这样的损失他虽然心情十分悲痛但还是没有表现出对骆礼成有任何不满,甚至在下属过来禀报的时候都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似的波澜不惊。 可是他对骆礼成没看法,不代表其他的下属对他的态度没有想法,毕竟这一帮人几乎是出生入死一起在血泊中活下来的,不是兄弟生死兄弟的感情,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兄弟白白牺牲在一个完全没有头脑的外人的棋局之中。 “启禀少主,有事求见。”一个声音从屋外响起。 深夜,一个黑衣男子轻轻的走进一个房间,房间内是一直帮助骆礼成的面具男子。 “进来说话。”那黑衣男子轻轻的收起手中的纸扇,慢慢的说着,就好像是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紧要一般。 “有什么事就说吧。”面具男子静静的看着一动不动的站立在侧的属下,有点无奈的说着,其实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属下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 “少主,其实属下有一事不甚明确,那骆礼成分明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不知少主为何还如此器重他,我要是少主,我就。” 属下找到面具男子果然是为了询问他对骆礼成的看法。 可是话说的明显有些过分了起来,被面具男子一瞪眼,那来探口风的下属就自觉闭了嘴,站在一旁垂着头不说话了。青青 “你的意思我明白,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面具男子先是主动制止了下属的想法,又意思不明的说着让他下属听不明白意思的话,他的下属又不敢多问,着实是让人有些为难。 “你不必如此,我的意思就是这个人随时可以死,只不过不是现在罢了。”面具男轻轻说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缓缓饮完杯中酒之后接着说到,“只不过这骆礼成现在对我来说还有点用,而且也足够听话,你们先暂时听话,以后要怎么对他随便你们。” 那面具男看着自己的下属,若有所思,但是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 那下属见自家主子不说话了,正要表达什么又被拦住了话头。 那面具男轻轻的举起右手制止住了下属的话之后接着告诉他,想要骆礼成当上皇帝,然后让其成为傀儡。 那个下属却认为这骆礼成在不在对于他们的计划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现如今把骆礼成安排在这个计划之中的后果已经显而易见了,面具男的属下已经损失了好几条性命,他就不怕骆礼成将自己的计划弄的全盘皆输么? “可是,毕竟弟兄们的性命也是性命啊,不是么?” “去,帮我添杯酒来,一口就好。”面具男子看着空空的酒杯,轻轻的说着,随即将杯子递给一旁的下属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回答,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等着。 酒很快就被续上了,不多不少刚好一口。 喝完酒,那面具男再次开口了。 “你们每一个人都跟随我出生入死许久了,这次骆礼成害了两个兄弟,我也心疼不已,可是如果没有骆礼成我们的计划可能就要报废。辅佐骆礼成也是无奈之举。” 相比于其他人骆礼成只是还和皇室有点关系,更能稳定民心,如果贸然杀了骆礼成就相当于和皇室立敌,凭借自己现在的力量,如果和皇室正面交锋,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单独的保全好弟兄们,所以只能依附于尚有皇族血统的骆礼成,我知道这样做的确是委屈弟兄们了,但是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很快就会把所有的损失都从欧阳皇室中一点一点全都讨要回来,不,是让他们十倍奉还。” 话音随着酒杯被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那个下属也是跟随面具男许久了,自然已经将他的话理解透彻了,于是轻轻的行礼告退,离开了面具男的房间。 荷花去厨房拿糕点给夏如雪,恰好碰到了华呈害羞地想要躲开,却是被华呈拦住。 “这不是小荷花么?这是要去哪里?怎的满脸通红?莫非病了么?” 华呈看着荷花脸上不自然的红晕还以为她是病了,就将手轻轻的放在荷花的额头探了探温度,没想到脸上却挨了荷花一个狠狠的巴掌,一时之间难以置信的捂着左脸不知该说些什么。 第五百二十二章 相约夜市灯会 “你好好的打我作甚?”华呈难以置信的问着荷花,荷花的脸却越发的羞得通红起来,一时之间低垂着脑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一巴掌,只觉得一见到华呈,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连话也不会说,心跳也快停止了。 “你?在躲着我?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荷花见华呈询问自己最近为什么老是躲着他,是不是他哪里惹她不高兴了,看着他一脸委屈的表情,她还是有点心疼的,毕竟人刚刚也是好心好意的关心自己,自己却莫名奇妙的打了他一巴掌,他该有多伤心哟。 “没有啦,我只是。哎呀,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给我让开,我要忙去了!”荷花羞红了脸。 荷花说没有推开华呈要逃跑,华呈见她奇奇怪怪的举动倒是觉得自己这一巴掌挨得有点值,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随即他又把手放了下去。 “我这是犯得哪门子疯病,竟然想挨这丫头的打。”默默感叹一句,华呈正要转身离开,身后却传来一阵动静,转身一看正好对着装过身来要说话的荷花的双眸,一时之间倒是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起来。 “喂!今晚灯会你去不去?” 荷花跑了一半后猛然停住了脚步随即鼓起勇气对华呈大喊,问他今晚的灯会去不去,华呈听的有点楞,这好端端的去看那无趣的灯会做什么? “我问你话呢,今晚的灯会,去不去?就我们两个就好。” 荷花有点羞涩的喊着,虽然声音越来越小,但华呈还是听的一清二楚随即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竟鬼使神差地应答去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罢,荷花微微一笑,随即扭过身飞也似的离开了,仿佛在逃一般,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华呈嘴角不经意间扬起的弧度。 今晚的月色一定很美。 荷花拿着糕点回到夏如雪夏如雪房间,夏如雪看她脸色红红的调戏她说是不是又碰上华呈。 “才,才没。” 荷花的话还未说完,夏如雪就笑了,轻轻的用眼神看着她,什么也不说了。 荷花支支吾吾的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夏如雪无情的戳穿了。 “你骗人的技巧还没欧阳好呢,就你这样的连欧阳都骗不过还想着骗我?” 一旁的欧阳淮煜突然被点名,随即黑脸,夏如雪连忙打圆场安抚他的情绪,笑着说到。 “当然欧阳也没有骗过人,就他那点小伎俩谁都能一眼看穿的。” 看着心虚的夏如雪,这回轮到荷花一脸静默的看着自己主子了。 “咳咳。那个,荷花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去忙吧,我这还有点正事要办。” 夏如雪假意收拾桌子准备做事,见荷花仍一脸憋笑的站在旁侧不肯离去,又重重的咳了几声,倒叫欧阳淮煜忍不住担忧起她的身体来。 “夜里凉了不少,你可得注意添些衣服,莫要着了凉。”33听书 “没事。我只是有点喉咙痒痒,喝点水就没事了,你忙你的,不用太在意我。我这有荷花呢。” 欧阳淮煜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夏如雪有点不知所措,一时之间也不好告诉他自己是为了赶荷花走才这般咳嗽,荷花在一旁憋笑憋得连嘴角都在颤抖。 欧阳淮煜也不是完全的憨傻之人,仔细的看了一眼夏如雪和一旁的荷花顿时就明白了方才这一系列的场景所为何事了,忍不住笑出来了。 “你们二人倒是真主仆,连爱玩闹的性子都如出一辙。” 看着一脸含笑宠溺的看着自己的欧阳淮煜,夏如雪的脸上泛起一层莫名的红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气炎热叫她中了暑气呢。 “小姐害羞了,哈哈,可真好看。” 荷花自然是眼睛尖的很,一眼就看穿了夏如雪的心思,趁机调笑夏如雪,惹得夏如雪又是泛起一阵害羞之情,躲在欧阳淮煜的怀里娇嗔到。 “好你个坏心眼的荷花,瞧我不撕烂了你的破嘴。”说罢,假意上前装模做样的做出一副吃人样子,那荷花也是赶紧假意害怕的模样举手投降了。 “你若不是和我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我今日定要你好看的。” “那小姐若是舍得荷花的脸被抓的跟花猫似的,荷花也无话可说,只好认命咯。” 看着主仆两个亲密无间的样子,原本见夏如雪架势有些担忧荷花的欧阳淮煜这才送了口气,随即自顾自忙活去了。 主仆俩闹了一会之后荷花开始表明自己的诉求了。 “小姐,今晚市集里有灯会,荷花想去。” 夏如雪明明心知肚明荷花定是约了华呈一起去看灯会的,但是假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甚至提议要和荷花一起去灯会瞧瞧。 “不,小姐莫去。那个。灯会人员往来复杂,小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欧阳王爷定要了荷花的命的,小姐莫要与荷花为难。” 荷花说的倒是句句在理,只是夏如雪并没有顺她意的意思,假装执意要去瞧热闹的样子,一旁的欧阳淮煜不知道她实在和荷花逗乐,成功的被夏如雪拉下水了。 “灯会上人员往来繁杂,你若是要去,那我便和你一块去吧,顺便带着荷花和华呈见见世面也是好事。” “这。”荷花一听欧阳淮煜这句话又听见华呈两字一时之间又是闹了个大红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下台了。 就在荷花窘迫的时候,夏如雪开口了,“其实我和王爷都知道的,你不就是约了华呈夜里一起去看灯会怕我和王爷跟着打扰了你和华呈人约黄昏后,花前月下么。” “哎呀!小姐~您可饶了我吧。” 荷花的脸色红的跟正月里开的牡丹一样,逗得夏如雪哈哈大笑起来。 荷花跟夏如雪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说到,“晚上我。其实约了华呈,之前就说好了要一起去的。小姐若是想去,我去推了和华呈的约定,陪您去便是了。” 夏如雪自然是明白的,便是同意她去了。 “你呀你,傻乎乎的,你以为我真的想不知道你的心思么?去吧去吧,我和王爷今晚有事,就放你一马了。” 听见夏如雪说让自己一个人去的时候荷花才长须了一口气,这傻丫头还正想着要不要和华呈改日再约呢。 第五百二十三章 神秘人 “我们这样逼迫这荷花承认是不是有点过了,你就不怕适得其反?” 等荷花羞答答的走远了,欧阳淮煜才轻轻的扶着夏如雪的肩膀缓缓地说着自己心中的担忧。 “华呈还真的是随了你了,榆木疙瘩。”夏知雪撇撇嘴轻轻捏了一下欧阳淮煜的耳朵。 欧阳淮煜不解夏如雪的话皱了皱眉头随即转身去自己房中取东西去了。 夏如雪看着离开的欧阳淮煜,嘴角无奈的抬起一个弧度。 这一个两个的怎的都如此憨傻,难怪华呈到现在还没有敲定亲事。 夏如雪在心中感叹了一番随即自顾自的收拾起东西来。 “王爷,华呈有事相求。” 欧阳淮煜正在想着华呈今夜和荷花会发生些什么华呈就从门外进来了,欧阳淮煜悠悠转身,嘴角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一个弧度。 “什么事?”欧阳淮煜不确定华呈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来找自己,所以假装不知情的样子一脸疑惑的问着华呈。 华呈自然是没有荷花那般的羞涩,直言请示欧阳淮煜说是荷花邀请他去灯会,此时华呈还不知道荷花的心意,还以为只是单纯的看看灯会。 “哦?” 欧阳淮煜想起了夏如雪当初对他说的要撮合华呈和荷花便是同意,并表示让他加油。 “今夜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属下这就去回了荷花,全当没这回事。” 欧阳淮煜一下子就急了,华呈这一回可不要紧回头若是伤了荷花的心夏如雪怪罪下来可是自己受损失,可不能让他去回了荷花。 “你这人怎么这么急躁?我说一句你还来劲了?我可没说让你回任何话,荷花一心想要和你一起去看灯会,求了好一会儿夏如雪才答应的,你可别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思!” 华呈懵逼。 随即答应了下来,虽然他不知道欧阳淮煜今天是怎么一回事,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叫人迷惑不解,但还是听从了欧阳淮煜的话,其实也是他想去看灯会罢了。 “是,属下定当不敷荷花姑娘心意!” 欧阳淮煜听着华呈的话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并没有多做些什么,华呈答应了不负荷花,自然也就能放心让他去了。 看着离开的华呈,欧阳淮煜突地觉得有些欣慰甚然的感觉。 夜晚华呈和荷花换上便装前去灯会,灯会要到夜深才开始,但是街道上已经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了,还没到灯会会场就有沿街的商贩也趁机拿出各种看家本领来卖力的叫唤。 “你看,那边!”荷花指着一个漂亮的兔子灯笼冲着华呈兴奋的说着,华呈却没有找到她指的方向,双眼不断的在寻找着,一时之间气氛倒是有点尴尬起来。 “算了算了,不看了,已经被别人买走了。” 荷花只好拉过华呈的目光,借口说兔子灯被别人买走了看不到了,其实兔子灯就在不远处晃晃悠悠的挂着。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着,但是荷花不死心就这么一路闲逛着,使劲的四处找寻着新鲜事物和华呈分享,华呈却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距离。 荷花的心已经从一开始的炙热慢慢的化成了冰凉,就在她找寻话题再次失败的时候,一扭头却撇见一对佳偶在那杨树下亲亲我我,随即很是兴奋的指给一旁无聊的发呆的华呈看。 “你看你看!那边有一对佳偶树下亲昵呢!” “哦。”华呈轻轻地撇了那对佳偶一眼,随即继续迈步向前,原先看见华呈回头一脸兴奋的荷花随即失落的继续跟着华呈。搜读电子书 一路上的气氛尴尬,到了灯会后两人便是被热闹的气氛吸引,玩得很开心。 “兔子灯,你刚刚看见的是不是和这个一样?”华呈举着一个兔子灯,冲着荷花大声说着,脸上难得的满脸高兴。 荷花看着兔子灯和华呈心里莫名感动。 或许这家伙只是木纳了点,还是对我有点心思的吧。 “嗯呐!就是这样!只不过那个要小一些,眼睛也要红一些。” “哦。” 华呈又是冷冷的回答了一声,随即将手里的兔子灯放回了原位,那花灯铺子的老板看着眼前的一堆人儿,一时之间竟叹气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咯。” 随即又大声的叫卖着他的灯笼。 荷花的脸上微微的露出一丝无奈,看着满脸惊喜的盯着满天的孔明灯的华呈又一次陷入了郁闷之中。 “榆木脑袋!” 华呈听见荷花似乎在喊自己一脸呆的转过身来应了一声,荷花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稀奇事儿么?”华呈看着眼前笑的正欢的人儿,忍不住嘴角也扬起一个弧度,深深的酒窝叫身旁的荷花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了。 “是啊,我看见一个榆木疙瘩上竟然开花了,你说稀奇不稀奇?” 华呈没听明白荷花的弦外之音,只是暗自可惜自己竟没有看见,一脸遗憾的样子又逗的荷花大笑起来。 “来,你看。” 灯会结束两人回去的路上,华呈突地抓过荷花的手领着她去了花会会场的中心,那里的人围做一圈正在看着一个喷火把戏,时不时的拍手叫好。 荷花看着手背上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身后正围过来大量的看客,不慎被挤了一下,撞倒在华呈的怀里。 华呈下意识的紧抱住了她,随即又连忙松开来。 “你,你没事吧。” “我,咳咳没事。” “刚刚只是不小心的,你不要往心里去,我若不接着你,你就要摔在地上了,会受伤的。” 荷花听着华呈结结巴巴的解释,一时之间竟有点哭笑不得。 这榆木疙瘩怎的就不开窍呢?我又没有说介意他抱我。 话说这榆木脑袋怎么回事?咋越来越近,莫名开窍了?荷花心里开始怦怦乱跳,甚至已经做好了闭眼睛的打算。 荷花看着眼前的华呈,没想到华呈还在靠近,近的荷花都不好意思起来。 “你看那边那两个黑衣人,是不是很可疑?”而没想到的是华呈只是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听到这句话荷花立马警惕了起来,回过头去果真看见两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行进着。 两个人轻声的商议一番之后决定跟上去看看,如果要是什么人派来对夏如雪和欧阳淮煜不利的,他们是一定要铲除的。 第五百二十四章 强大的黑衣人 看着飞速往前方溜去的黑衣人,华呈和荷花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凝重。 那黑衣人前进的方向,是直直地往皇宫里去。看那架势,绝对是对皇宫甚至是皇宫中人虎视眈眈。 不管是谁派过来,这样的情况都来者不善。 华呈和荷花都没有想到他们只是偶然这么出来一趟就遇到了这样的事,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地紧紧跟在那黑衣人后面。 让二人心惊的是,他们就算是紧紧跟在那黑衣人的身后,那人就算似乎没有察觉到二人的跟踪,却也毫不吃力地离二人越来越远。 “你要不要先去找人,让宫里的人提前做好准备。” 华呈看着黑衣人在前面几乎跟不上的身影,脸色开始变得凝重。 待会如果和黑衣人正面对上的话,看那黑衣人的身形就知道会有一场恶战,说不定他和荷花两人联手都可能打不过,眼下还是让荷花一个人先离去才是。 “不,还是先看看那黑衣人到底想做什么再说吧,我也不大放心你一个人面对那看起来就很危险的黑衣人。” 荷花摇了摇头,坚定的拒绝了华呈的提议。 华呈无奈,只好和荷花吃力地跟在那黑衣人的后面。 二人看着黑衣人一路奔到皇宫高大的城墙外边,就要一鼓作气翻越过去的时候,华呈大喝一声,让那黑衣人转过头来看向了他们。 “你在那里鬼鬼祟祟想要干什么!” 华呈是故意喊得这么大声,就是希望里面刚好有人在这附近的话可以尽早提高警惕。 不过那黑衣人估计也是摸清过皇宫的地形,他刚好选择的地方就是平日里巡逻最薄弱的地方,毕竟这边距离主殿最远,也没什么人对这边有太多注意。 那黑衣人听到华呈的声音只是转头过来看了跟在他后面的华呈和荷花,很是轻蔑地笑出了声。 “那我就是这般鬼鬼祟祟,就凭你们两个就想拦住我吗?” 黑衣人有恃无恐地嗤笑着,一转眼就到了华呈的面前。 华呈压下心里的震惊,拉着荷花飞快地往后面迅速退去。 “还有点本事,那就看看谁更胜一筹了。” 黑衣人一击不成,冷笑了一声又对着华呈的方向攻击过来。 华呈眼看这黑衣人的攻势越来越迅猛,知道就算他和荷花联手,被打败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就抓紧黑衣人还在追过来的时候对着荷花飞快地说道:“你先去搬救兵来,我在这里拖着他。” 荷花也知道黑衣人的实力远在他们两个人之上,哪里放心让华呈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劲敌,自然是摇头拒绝了。 黑衣人看到华呈和荷花凝重的神色,知道他们是打定主意要找人过来帮忙,顿时神色一凌,抽出了身上的刀认真起来。 看到黑衣人猛地对着荷花砍下来,华呈当即拿着自己手上的佩剑迎上去,只听见“铛”的一声,两刀相撞,黑衣人脸色都没什么变化,华呈却差一点拿不住自己手里的武器。 荷花只是愣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也是回手就给黑衣人发起了攻击。180 黑衣人看着两人现在还在认真对付他的模样顿时玩味起来,他看出来了两人之间暧昧的关系,便对其中一个人的攻势更加凌冽起来。 华呈不知道那黑衣人为什么突然就对荷花步步紧逼,几乎没怎么对他发起攻击,只除了防御他,那也是仅仅防御而已。 看着荷花越来越支撑不住的模样,华呈咬咬牙拉着荷花往后面退去。 “听着,现在已经不是能推脱的时候了,以那人的实力想要杀死我们不过轻而易举,现在还针对你,我还是在这里拖着他,你现在马上往皇宫里去找人过来,越快越好!” 华呈的语气焦急严肃,他看见荷花几次被黑衣人用的刀抵着胸口,要不是他还在一旁阻挠,荷花恐怕早就已经成为了黑衣人的刀下亡魂。 “可是你。” “别再多话了,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你还是速速去搬救兵过来!” 华呈知道眼下情况实在不利,拖得越久他们两人的体力被消耗掉,不但不能阻止黑衣人的计谋,他们两人都有可能被黑衣人直接杀掉。 荷花看着快要到他们面前的黑衣人,知道华呈说的话都是为了她好,不知道黑衣人这么针对她一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要是两人都留在这里也不过是给黑衣人送了项上人头罢了。 “那你千万要注意,莫要让那黑衣人。” “我知道,你还是快去吧。” 荷花的话还没说完华呈就打断了她,趁着黑衣人还没到他们跟前,直接朝着他冲了过去,虽然知道自己估计拦不住黑衣人,但能稍微拖住他的脚步还是可以的。 黑衣人对着冲上来的华呈直接出了一拳,华呈毫不躲闪地迎上去,还把自己手上的刀直直往黑衣人的身上刺过去。 看到华呈这般自损八百杀敌一千的做法,黑衣人很是惊讶,他稍微地避开了华呈的冲势,就发现自己面对的人就从两个变作了一个人。 “你自己留下来是做好了被我杀掉的觉悟了?” 黑衣人以为自己被戏弄,冷笑了声对着气喘吁吁的华呈嘲笑道。 到现在为止三人已经纠缠了不短的时间,但看状态,那黑衣人倒是一副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模样,反观华呈和荷花都是汗流浃背。 华呈沉默不语,黑衣人顿时提高了自己的速度直直地往华呈的方向冲过来。 华呈心下大惊,这个状况下,他甚至连黑衣人的身影都看不清楚了,足以见黑衣人的武功造诣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 连续单独对着黑衣人的招式下来,华呈终于是体力不支地用刀撑在地面,他现在已经完全使不出力气,力竭到几乎抬不起手来的地步。 “还真是不错,可惜了。” 黑衣人这么说着,但对华呈的攻势依然不减,很快,华呈身下的地面便鲜血满地。 正在黑衣人想要对着华呈的脖子来一下彻底终结他性命的时候,他耳朵动了动,冷笑了一声就收起了自己手上的刀,几步飞跃着离开了皇宫。 他就算不对华呈再怎么样,华呈也是重伤到快死的地步,能让他在临死前受到更多折磨,黑衣人显然是更乐意见到的。 华呈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本以为必死无疑的自己居然被黑衣人这么放过去,但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倒在地上昏倒过去。 第五百二十五章 华呈重伤 华呈让荷花回去找夏知雪报信后,荷花虽然担心华呈一人能否坚持,但却明白,单凭二人之力无法击退那个黑衣人。 荷花回去立刻找了夏知雪,简单地说明了这件事,而后荷花带着一众人赶到皇宫外之时,没有发现一个人的踪影,只看到了重伤在地的华呈。 荷花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之怒火都要迸发出来了。 血滴渗到了树根里面,滴到地上,染红了华呈的衣襟。 荷花心中除愤怒之外,更多更多的是那藏不住的担忧与心疼。血流不止,场面看起来极为惨烈。 荷花走到华呈身边,脑中似乎可以想到他刚才如何与那身手高强的黑衣人搏命,手颤抖着抚着华呈的脸。 看着华呈满是血迹的身体,荷花不禁哽咽起来,随后她想到了什么,马上将华呈送去疗伤。 欧阳淮森知道皇宫竟然有黑衣人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闯入,而且守卫还没有发现,看到华呈的伤势,还把华呈伤的如此之重! 欧阳淮森大怒,他怒目圆睁,怒火似乎在心中翻涌,怒斥守卫为什么没有严加巡逻:“你们都是饭桶吗?皇宫本该戒卫森严,你们竟让人偷偷闯入皇宫!” 一众侍卫不敢看到欧阳淮森如此之怒,都不敢反驳,只得将头埋得低低的,听着欧阳淮森的训斥,希望他在训斥过后能消气。 夏知雪听着欧阳淮森的训斥,虽然觉得这群守卫实在有失偏颇,但是也想着为他们求求情,夏知雪走到欧阳淮森一旁,语速轻缓而悠慢,带着些许抚慰的语气:“淮森,算了,那黑衣人荷花与华呈二人联手都无法相敌,必是武功机器高强之人,或许是从小被某些世家培养出来的,轻功必也是极好,他们发现不了,虽是过错,但也情有可原,王爷何必如此之怒,伤肝坏脾。” 说完,还轻轻拍了拍两下欧阳淮森的肩膀。 欧阳淮森听了夏知雪的一番话,心中也明白是这么个道理,但仍然觉得心下有气。 却也被夏知雪给劝住了,没有再训斥那些守卫,只是再次警告了那些守卫:“这次谅在三小姐为你们求情,且先记下。” 忽的,提高的自己的音量,语气极其严肃而严厉,偏头睥向那些守卫,手负在身后,让人看了便自生退缩之意:“但若再有下次,必不会再像今次那么简单了。虽然你们是情有可原,可该罚的还是不能少,你们自行去慎刑司打二十大板,再自己去磨练磨练自己的武技再回来当值吧。” “我不希望再出现这次的情况。”说完,领头的那个守卫心下松了一口气,随后朝着欧阳淮森行礼:“是!属下遵命。” 尔后又朝着夏知雪行了个礼:“谢夏小姐求情之恩。属下等感激不尽。” 夏知雪浅笑:“无妨,只是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就好。” 欧阳淮森做了个让他们出去的手势,守卫们看到也有眼力地行礼后退了出殿。 刚才欧阳淮森训斥那群守卫时,荷花深怕他吵到了华呈,却又碍于他的身份,不敢直言,此刻终于安静了,荷花也自是高兴。 荷花一直坐在华呈的床边,荷花的手紧紧地握住华呈的手,怕他离开了自己。求书寨中文 此时的华呈依旧昏迷着,血虽然止住了但衣服上的血迹斑斑仍然沾着,看起来触目惊心,荷花的心也一下一下地抽痛着。 华呈的身体多处受伤,御医已经为其诊断,也开了几副中药以及外伤的极好的药。但也说了华呈的伤势非常严重,短时间内不会愈合,需要长期静养。荷花听后,手又不自觉地再握紧了些。 荷花已经为华呈涂上了外伤药,一想到华呈的伤势严重,荷花就不禁地在他身边默默抽泣着。 荷花想为华呈换一身衣裳,但欧阳淮森与夏知雪一直在殿中,她也不好赶他们出去。 夏知雪似乎是想到荷花的心思,看到自己与欧阳淮森站在这明晃晃的二人实在是也觉得自个有些碍眼,便向欧阳淮森开口说:“淮森,不若我们先出去吧,让华呈好好养伤,荷花在这候着。” 欧阳淮森点点头,对着夏知雪说话语气再没有了刚刚的沉郁和严厉,而是温和的:“好,我们走吧。” 夏知雪看到床边正在啜泣着的荷花,看她如此伤心,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与无奈。 夏知雪走到床边,手搭在荷花的肩膀上,带着安抚鼓励的意味对荷花说道:“荷花,不要太过担心了,华呈一定会醒过来的。” 荷花抬头望着夏知雪,看到夏知雪眼眸中那鼓励的眼神,心中似乎又有了一些勇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想让夏知雪担心她。 夏知雪看着荷花勉强的笑容,心中叹了一声,回以一个微笑。 便收回搭在荷花身上的手,对上欧阳淮森的眼神,说道:“走吧。”二人便一同走出了殿中,把门关好,留下了殿中的空间给二人。 荷花看到离去的二人后,让婢女拿来一套新的衣裳,打了一桶水,将华呈身上里里外外擦拭了一遍后,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看到华呈恢复了以往一贯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手又不禁抚上了华呈的脸,想到刚刚帮华呈擦拭身体的时候,荷花的脸颊疑似出现了两抹红晕。 荷花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华呈,轻声地与他说着话,聊着天,也不需要华呈的回答。 “你这个呆子,这么久都不知道我的心意,我一直在等着你的话啊。” “身边这么多莺莺燕燕,还真是像只蜜蜂一样。” “华呈,你快醒来好吗,我想你的声音,想你说话的样子了,你这样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好。” “华呈,你要是快一点能醒过来,能快一点好起来,我...就嫁给你,好不好我们就成亲,办婚礼,好不好?” 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出了些什么话,荷花心中有些愕然,但是随后又释然了,自己爱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想与他一辈子在一起,这当然是顺其自然,但他要是敢拒绝,她定要打的他满地找牙。 不过荷花想还好华呈刚没听到自己的话,不然在他醒着的时候,自己可不敢那么说。 第五百二十六章 天狼 荷花与华呈倾诉尽了心中许久未曾也未敢说出的话之后,在她自己的呢喃与抽泣当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趴在华呈的旁边。 但二人的手,却是一直紧握着,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不曾分开。 华呈其实在刚才他就已经醒了,他在睡梦当中隐隐地听到荷花的声音,想要再听得真切些,便醒来了,而醒来时,恰好听到荷花与他诉说心中的情意与荷花对他讲的情话。 华呈听完荷花的话后,心中明了荷花对他的意思。 在听到荷花说这些话语是,他的第一反应是高兴兴奋,原来一直以来荷花对他都有情意,只是自己太不懂得表达了。 而激动喜悦感动过后,华呈一时半会的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回忆着刚才荷花对他讲的话,心下有些许难为情,耳根子竟有些红了,慢慢地蔓延到脸上。 意识到自己的不好意思与难为情,华呈有些嫌弃自个了,一个大男人竟有如此娇羞之态,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华呈看到自己身上被擦拭过的痕迹以及被换上的新衣裳,想到了某种可能,嘴边不禁弯了起来。 华呈扭头看向睡着在自己身旁睡着的荷花,轻轻地慢慢地将身子斜到一边,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因身上严重的伤势被拉扯得浑身疼痛。 华呈咬牙忍了忍。侧翻过身,面对着荷花。 华呈看着荷花的睡颜,眉目精致的小鼻子可爱极了。华呈的手抬起来,抚摸上荷花白皙嫩滑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就像一根羽毛拂过似的。 在这个诺大的殿中,床上的人就这么静静抚着床边的人,华呈突然生出一中岁月静好的感觉,只希望时间就这么静止,外界的喧嚣都与他二人无关,他就这么一直静静地望着她,与她共度余生。 耳边回响起荷花的话:“我...就嫁给你,好不好?”“我们就成亲,好不好?”华呈默默地在心中回答道:“好。” 华呈脸上带着坚定以及严肃的深情。 在这时,华呈才是缓缓想起来自己是被那个黑衣人给打晕的,那个黑衣人的特征是什么呢? 华呈努力地要唤回自己的记忆。 慢慢地,华呈想起被打晕前自己似乎有看到过黑衣人手腕处的一个标记。 那个标记的样子...对了!是一个杀手组织的标志! 而那个标记的主人,便是江湖上排行第二的一个名为天狼的杀手组织。华呈立刻想到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再看了一眼荷花,轻轻地拍了拍荷花的肩膀,不忍地把荷花给喊醒了。 荷花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刚醒时,还有些睡眼惺忪,看到是华呈将自己叫起来的,想到自己在华呈的旁边睡着以及自己睡着之前对华呈所说的话,又有些情难自禁起来。 华呈连忙将荷花喊醒,是因为自己伤势严重,暂时还动弹不得。便想让荷花去和夏知雪、欧阳淮煜汇报说那个黑衣人是排名第二的杀手组织天狼的人。 荷花看到华呈一脸严肃,有些疑惑:“华呈,怎么了?” “荷花,那个打晕我的黑衣人,是排名第二杀手组天狼的人,我看到他手上的标志了。” 荷花听了之后非常震惊:“天狼!?天狼的人混进皇宫去是要干什么?” “我也不清楚,但荷花,这件事绝对不简单,必须马上禀报给王爷和夏小姐。”华呈的声音带上了沉肃。 荷花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去禀告小姐和王爷,华呈,你好好养伤,千万别乱动!” “好,我会的。”荷花正准备离开时,华呈却突然间抓住了荷花的手腕,荷花转头向华呈:“怎么了?”荷花疑惑。3800 “我们,等往后事情安定下来了,就成亲。”华呈说完,脸不禁红了起来。 荷花也有些惊讶于华呈说出的话,很快就想到了他是不是偷听到了自己在他昏迷时说的话:“你是不是听到我说的了?” 华呈轻轻点了一下头,表示赞同。 荷花得到了华呈的答复后,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却也很快答应了华呈:“好,等所有事情都安定下来了,我们就成亲。” 荷花与华呈的心中都有着期待与向往。荷花说完这句话,嘴角微微地上扬了一些。 随后,荷花就步履匆匆地走到夏知雪与欧阳淮煜的房间。 华呈望着荷花的背影倩兮,眉目都不禁温软了下来。 却说荷花走到夏知雪和欧阳淮煜的房间。在门口喊了一声:“小姐,王爷,荷花有要是禀报。” 却说房中的二人本来正在叹茶谈情,突然听到荷花的叫喊声,还有些意犹未尽,二人的嘴角都是未消逝的笑容。 “进来吧。”夏知雪应了一声。 荷花得到了答复之后,便开门进了去。 “荷花,有什么事吗?是华呈醒了吗?”夏知雪看到荷花走进的身影,笑问道。 “小姐。”荷花的声音是沉肃的。 夏知雪看到如此之严肃的荷花,心中有些疑惑,难得看到荷花这副模样。 荷花再度开口说道:“小姐,王爷,华呈刚刚已经醒了,他说之前把他打晕的那个黑衣人是江湖上排行第二的杀手组织天狼的人。” 荷花话音刚落,夏知雪和欧阳淮煜听后二人都极为震惊:“天狼?” 荷花点点头:“没错,就是天狼。” 欧阳淮煜说道:“这天狼突然闯入皇宫有行不轨之意,究竟意欲何为?” 荷花说:“小姐,王爷,这幕后之人也尚待商酌。” 夏知雪一脸沉思:“这天狼的佣金向来极高,能雇得起天狼的人,想必也极不简单。” 荷花说:“小姐,华呈刚醒,现在需要人照顾,不然我先回去照顾照顾华呈,也想想有什么线索吧?” 夏知雪点点头:“好,荷花你去吧。” 说完后又有些不放心,对准备走出门的荷花说道:“荷花,华呈已经醒来,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早点休息,不要让自己让华呈担心。” 荷花笑点头。 等荷花走出门后,把门关紧。 夏知雪与欧阳淮煜都在推测这个黑衣人究竟是谁雇来的。 第五百二十七章 强大的天狼组织 还是那间小黑屋内,此时那个黑衣人正站在骆礼成的面前跟他说:“这次情况还行,试探了一下皇宫,不过被人拦住了,下一次必定将任务目标杀死。”这个杀手的声音很是沙哑,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 “挺好的,不过我希望你可以做得更好,别忘了我可是押了钱在你身上的,你应该让我看到效果。”骆礼成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十分不爽,一口老血都快要吐出来了,就这种情况也敢说挺不错,不过他没敢表示出自己的不满,只是婉转地提醒了他要尽全力。 那个人黑衣人听见骆礼成说的这一番话,有点不爽地低下了头。他承认他是拿钱做事没有把事情做好,此刻在钱和尊严面前,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钱。 “我明白了,我还会再出手一次,这一次我会尽力的。”那个黑衣人听起来决心满满。 骆礼成却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他冷哼了一声,才开口缓缓说道:“尽力?不,我要你拼尽全力也一定要杀了他,知道了吗?” “是,明白了!” 那个黑衣人说完话之后就离开了,他是骆礼成雇来的,本来他前面任务失败了他的心里就觉得蛮不爽的。就连刚刚说话的也有一点冲,但是眼前这个排名第二的黑衣人,的确是要厉害得多,所以他没有在他面前过多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他最大的希望就是留下这个杀手,让他好好地为自己做事。 “接下来我打算今晚就行动,鉴于这次任务的失败,我愿意再帮你多杀一个人。”天狼杀手语气平淡地说着,似乎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挺好,挺不错的。”骆礼成奸笑了起来,能让天狼排名第二的杀手再为他出手一次也是很不错的。他从上面跳到地面来,因为距离不高所以他跳下来的时候,很快就站稳了。 不过地面上的灰尘,因为他这一跳下来而挥洒在空中,那些灰尘漂浮在空中,骆礼成自然地去扇开那些灰尘,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见前来的一个人,那个人带着一个面具,是面具男。而一旁的黑衣人自然也是看到了他,随即那个黑衣人愣了一下,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眯着眼睛盯着面具男。 此时面具男进来,他带着那双犀利的眼睛,朝着这个空间的周围仔细看了一遍,随后就遇上朝他走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刚刚在旁边看见面具男走近来的时候十分的惊讶,他眼里充斥着满满的疑惑,一步一步缓缓朝他走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黑衣人先问出了声,似乎他根本就想不到他会出现一样。 面具男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一丝表情,他就这么冷淡地从黑衣人旁边走过去了,黑衣人见他毫无表情地从自己身边经过有点奇怪,他立即转过了身子。 黑衣人对着那个面具男大声喊道:“煞!” 那个面具男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自然地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在旁边观望的骆礼成听见这声音的时候,觉得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原来面具男叫做煞么?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面具男的真实姓名呢。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一旁的那个黑衣人眼神早已变得不对劲。他蹙起了眉头,手紧紧地攥着,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表情,只是隐约可以看出,他应该是认识那个面具男的。乐 面具男停了一会,才转过身来,不耐烦地看着那个黑衣人说:“你想干什么?” 黑衣人见他回应了自己说的话,就走上前,“煞,我想问你什么时候回天狼?” “跟你有关系吗?”面具男冷冷说道。 另一边,骆礼成在听到了面具男的身份的时候几乎大吃一惊他微微张大了口,好一会才闭上,他没有想到这个面具男的身份竟然这么惊人。 “原来他也是天狼的人?”骆礼成自言自语,语气声里充满着吃惊,他是一点儿都没把面具男往天狼杀手那个身份想,这个结果不要太劲爆。 黑衣人见他这么冷淡,本想再继续说一些什么话的,但面具男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要和他说话的耐心,直接转身就走了。 黑衣人见他离开,快速跟上去:“你不想回天狼嘛?” “我劝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些,我说了我是不会回去的。”面具男眼神淡漠地看着他说道。 黑衣人被他那眼神吓了一跳,随即他后退了一步,内心无比纠结地想着到底还要不要去问问他,可是看着面具男脾气好像不太好的样子,黑衣人也只是纠结了一会就离开了那里。 骆礼成在不远处望见了黑衣人离开,就跑了上去拦住了面具男的去向,他把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面具男你居然是天狼的人?” 面具男没有回应他,也没有发脾气的迹象,骆礼成看着他这样冷漠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接下来就干什么,随即又冒险问道:“那你怎么不愿意回去天狼呢?” 面具男听到这里的时候,才知道骆礼成是在这里等着他呢,于是他抬头就是猛地瞪了骆礼成一眼骆礼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宛如六月飞雪。面具男语气极为冰冷地对他说:“我的事情你少管!” 骆礼成被他那个恶狠狠的眼神吓得急忙后退了几步,那个眼神像是要吃了自己,有点可怕,他也是不自觉才做出了那个后退的动作。 说完,面具男就从骆礼成身边走开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关于自己太多的事情,不过这也让骆礼成更加困惑以及好奇。 “他的身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啧,天狼的杀手为何要跑出来帮我。”骆礼成坐在了椅子上自言自语着。 “而且看着刚刚天狼排名第二的杀手对他的态度来看,他在天狼的地位真的很高?甚至可能还是是排名第一!”骆礼成心中越想越惊,只觉一片冷汗在背后流着。 天狼的杀手总共有一百名,每一名都是有着极强的实力,尤其是前十名,实力可谓是惊为天人。面具男的身份至少也得是前十的,不然先前那个杀手也不会这么平和的和他说话。骆礼成是又惊又怕。 “这样的一个大人物愿意帮我,到底是什么目的?”骆礼成不断地思考着,而没有注意到身旁一个人影出现。 第五百二十八章 布下陷阱 “怎么?在算卦?”冷不丁地声音响起,骆礼成惊得身子一抖便是要跳开,最后却是被一只手给按死在了椅子上。 骆礼成咽了口口水,他大概能猜到他旁边的这位是谁了,只听见冰冷淡漠声音从耳边响起,宛如恶魔的低语。 “最好少猜测我,我帮助你是你的幸运,乖乖做好你的事,要是再让我知道,你猜猜你还能剩下什么身体部位?” 骆礼成额头已经密密麻麻的都是汗水,冰冷的气息深深地扎入他的骨头。 只觉身旁的这人就是一魔鬼他似乎不怀疑刚刚面具男说的话的真实性。 “我,我明白了。” 皇宫内。 华呈受伤回到居住的地方之后,欧阳淮煜和夏知雪还有荷花都十分的担忧他的伤势,荷花更是当场就哭了,之前虽然就听说了华呈的伤势有点严重,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他们说的有点严重是一整块肉被硬生生划碎了,深的地方甚至能看见骨头隐隐作现。 而刚刚听完荷花的情报汇报完后欧阳淮煜便是带着夏知雪赶来华呈这里。 “怎么回事?”欧阳淮煜看着受伤的华呈,以及一旁是早已经是又哭出声来的荷花。 华呈为了不让欧阳淮煜担心,就假装自己还行的样子,强撑着一个笑脸说到,“主子不必太过担忧,华呈没有大碍,只是受了些许皮外伤罢了,你莫要着急上火。” 一旁的荷花哭的跟个泪人似的,看着华呈的伤口什么也说不上来,任凭夏如雪和欧阳淮煜怎么问都只是说是她的错,却不肯将事情的真相透露一二。 “王妃莫要着急,华呈的伤势比无关紧要,也莫要继续问荷花了,她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只是当时情况着实紧急,我想反抗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已经把我击倒在地上了。荷花是我让她先跑去叫救兵的,不然我可能也活不到现在。 荷花听着华呈的话这才朦胧着泪眼轻轻的看向他,不知道是为了安慰荷花还是真的没有什么大碍,华呈竟然冲着他们笑了,血淋淋的伤口就好像是不在他身上一样。 荷花似乎是被华呈的笑给感染了,一时之间竟然觉得华呈受这次伤还是有点好处的,起码在他这次受伤之后,自己和他的感情似乎有了非同一般的进展,不然的话他干嘛要拼命的给自己找借口开脱这不是在乎是什么? 只有在乎自己才会因为害怕自己受牵连吧? 欧阳淮煜看着华呈随即向他询问黑衣人特征,华呈表示不清楚只是看到了天狼的标志。 “天狼么?那样的话我们绝对不能这么被动下去了,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一旦有所行动就会被他们掌握在眼底,我们如果不能扭转这般的局面,迟早要被他们活生生咬死。” 欧阳淮煜觉得不能这么被动,因为黑衣人除非任务目标死亡才会结束刺杀,而这次他们的行动明显是冲着欧阳淮煜来的。一旦欧阳淮煜露面,他周围的所有人都将是处在危险的处境之中。 就算是为了不再有人受伤,欧阳淮煜也必须想办法扭转这样被动的局面,哪怕是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 “天狼组织的目标是我,现如今他们已经将华呈伤成这样了,就算是为了华呈,我也必须避免处于被动之中,我们必须想办法扭转现在的局面。”千度中文网 欧阳淮煜的一番话使得华呈很是感动,身为一个下属,能被自己的主子当作兄弟一样照顾已经是他的荣幸了,而欧阳淮煜竟然把华呈的性命视作自己的性命,这样的待遇是一般下属都无法感受到的。 既然欧阳淮煜把自己当作左膀右臂如此器重,华呈自然要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所以他当即表示自己愿意为欧阳淮煜付出性命代价。 说着话却不小心把自己的伤口拉扯到了,华呈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旁的荷花着急的往前一步,手里的手巾都捏皱了。 夏如雪见状偷偷的捂了一下嘴,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你且先把自己的伤养好,莫要这般激动,小心你的伤口。” 夏如雪冲着华呈轻声的提醒着,荷花如此在意的一个人,她自然也是要在意的。 毕竟荷花和自己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主仆了,这点情分还是要顾及的,夏如雪和欧阳淮煜都是重情重义的人,而且夏如雪从一开始就想撮合荷花和华呈两个人的好事,自然是不肯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的。 欧阳淮煜打算在皇宫布下陷阱等待杀手再次来,并且表示皇宫的守卫也要加强不然会引起怀疑。有此对策,一行人这才安下心来,又商议了一番之后就缓缓散去各自休息去了,夏如雪仿佛是把荷花忘记了一般,把她留在了华呈房中。 现在是两人增加感情的机会,而且华呈也需要有人照顾。 夜里,一个人悄悄的来到欧阳淮煜的房间内 “皇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天狼的杀手的出来了,我们要动用皇室背后的势力么?” 夜晚欧阳淮森找到欧阳淮煜问他要不要动用皇族背后的组织,欧阳淮煜略微思考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人,摇了摇头表示还不用,先静观其变。 “现在着场景不适合打草惊蛇,我们且先静观其变,莫要乱了阵脚,到时候顺藤摸瓜也方便一网打尽。” 欧阳淮煜的话让欧阳淮森觉得有些道理,所以欧阳淮森答应了欧阳淮煜的要求,决定先听他的,随即转身就走了。 就在欧阳淮森离开之后,欧阳淮煜就转身回了自己屋内,而没过多久之后房门又被轻轻推开了。 “欧阳。”夏如雪手里拿着一把短匕首,轻轻的从门外进来,但是并没有看见欧阳淮煜的身影,一时之间很快的紧张起来,手里的段匕首叶握的更加的紧了。 欧阳去哪了?怎么没应我?夏知雪开始紧张了。 “欧阳,你在吗?你别吓我,赶紧出来吧。”夏如雪在房间中慢慢踱步,一边走一边仔细的看和房间内的每一个布置,生怕自己离开的这一段小小的时间内欧阳淮煜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些事情,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要是真的是欧阳淮煜出了什么意外,夏如雪肯定会立即自刎跟着他走的。 这并不是空想,以夏知雪的性格这种事她还真的做得出来。 第五百二十九章 包围圈 而房间内依旧没有欧阳淮煜的影子,似乎是在和夏知雪躲猫猫。 “啊!” 身后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吓了夏如雪一跳,就在她抬起匕首正准备刺过去的时候,手腕被一个温暖的手掌轻轻的包围住了,随即腰间也被一个宽大的手掌给包围。 夏如雪慌张的抬头,定睛一看,抱住自己的竟然是刚刚怎么也没有找到的欧阳淮煜,一时之间有点羞涩,轻轻的锤了欧阳淮煜的胸膛一下,缓缓的说到。 “你去哪里了?怎么突然的出现在我的身后,快要吓死我了。” “明明是你突然大半夜不好好的在自己的房中休息跑到我的房间里叫我吓了一跳,怎么还怪上我了?” 欧阳淮煜冲着夏如雪微微一笑,就好像是平时一样,轻轻的将夏如雪吻住。 “我要和你一块睡。”夏如雪被吻了一下之后,随即表示要跟着欧阳淮煜一起,欧阳淮煜将手松开来,轻轻的看了夏如雪一眼随即说到。 “不行,今晚天狼那边肯定会有所行动,你跟我在一块太危险了,我不能保证你绝对的安全。” 欧阳淮煜不让,让她自己去休息,跟着他太危险了。 夏如雪自然是知道今晚是个什么样的时期,但是就是因为天狼组织随时会来刺杀欧阳淮煜她才要和欧阳淮煜一块的。 就算是不能好好的保护好欧阳淮煜,跟他死在一起也算是不负。 “不,我要和你一起睡。我不想一个人睡。” 夏如雪执意要跟着,但是欧阳淮煜一想到天狼组织会随时动手威胁到众人的性命就越发的不准夏如雪跟着自己一起了,就算是要死,也只能让他一个人死。 “不行。”欧阳淮煜很是强硬的推搡着固执的往他的床上躺的夏如雪,就好像是一只捍卫自己领地的猫一样。 这个杀手便是骆礼成雇来的,本来任务失败了骆礼成蛮不爽的,但是眼前这个是天狼排名第二的杀手,他不敢表达不满。 “我今晚再帮你一把,你请放心交给我。” 此时面具男也走来了,黑衣人看着面具男眼中充满了纠结的神情,而面具男则是依旧没啥表情。 黑衣人见他离开,快速跟上去,再次出声问道:“你真的不想回天狼嘛?” “我劝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些,我说了我是不会回去的。”面具男淡漠地看着他说道。 黑衣人被他那眼神吓了一跳,随即他后退了一步,内心无比纠结地想着到底还要不要去问问他,黑衣人也只是纠结了一会就离开了那里。 而欧阳淮煜和夏知雪两人仍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其实两个人都是执着的,执着的想要让自己代替对方去死,哪怕总有一个人要先走,他们也希望自己走在爱的人前头。 夏知雪这次跑来也是因为担心欧阳淮煜,毕竟天狼的杀手可没那么容易对付,华呈也都受伤了。 “你能不能别闹了,现在这样的时期,我已经很烦了,你能不能为我着想一下,别再添乱了!”58读书 欧阳淮煜让她别闹责骂她,说是为她好。 但是随即就后悔自己说的这么直白,见夏如雪不说话了,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说重了让夏如雪伤心了,就把语气缓和下来让她好好去休息。 “你先好好去休息,今夜漫长,明日还要起来做事,可不能累着了。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真要来我也有把握自保。”欧阳淮煜语气平和,使得夏知雪不由得安心了下来。 夏如雪同意了,随即转身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转过身来深深的望了欧阳淮煜一眼,欧阳淮煜冲着她轻轻的点头示意她不要着急,自己能应付。 此刻的欧阳淮煜就好像是一个足以制衡一切的巨人一样,强大到没有弱点,默默的举起夏如雪一行人赖以生存的一片天地。 但愿今夜平安无事吧。 等夏如雪走后,欧阳淮煜就将门反插起来了,随即躺在床上一直警觉着。 也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欧阳淮煜甚至连今晚夏知雪是否能安然无恙都无法保证,躺在床上虽然双眼是闭着的,但是他的脑海里却不断的涌现出各种各样的场景和情形,在某一刹那欧阳淮煜甚至连自己的葬礼都想象出来了。 如果自己死了,夏知雪会怎么样? 躺在床板上静静的闭着眼睛的欧阳淮煜一想到这里就再也无法继续想象下去,他无法忍受失去夏知雪的感觉,当然也无法想象自己死后夏知雪到底会怎么样。 他太在意夏知雪了,所以根本就无法想象自己要是真的离开之后夏知雪会有多么悲痛。 太爱一个人就会舍不得因为自己的死让他伤心。 房间里的一切都很安静就连风吹过窗台的声音都显得静悄悄的毫无声响。 夜里的窗户轻轻的随着外面的风缓缓的抖动了一下,欧阳淮煜再一次睁开眼睛,向四周望去的时候有没有任何人,甚至连活的东西都没有见到。 欧阳淮煜又假装自己睡着的样子禁闭着双目,过了没一会又似乎听到了动静便是握紧了床上的剑等着杀手。 来吧,统统的都冲我来吧,千万不要去伤害我所在意的任何其他人,来吧! 欧阳淮煜似乎陷入了某种执念之中,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剑,心中一直在坎坷着,仿佛急于拼杀的战士一样,甚至对杀手有了一种期待感,就算是会死,他也只想杀手直奔自己而来,这样起码他能确保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会受到伤害。 果不其然杀手出现在欧阳淮煜房中,刀光剑影之间手起刀落,却没想到扑了个空,欧阳淮煜并没有在床上。 “搜。”领头的人刚下达一个命令,正准备带着跟随自己的帮手一起找寻欧阳淮煜,发现他的踪迹之后正准备刺杀时被欧阳淮煜打了一个措手不防。 而欧阳淮煜也是没想到这个天狼的杀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带了帮手。 “你们跟我斗是不是太嫩了点,也不看看你们是在谁的地盘刺杀谁?今晚你们的小命就留在这里吧。”欧阳淮煜举着手里的剑从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原来他早有防备。 那两个杀手见事情暴露,索性抛开伪抽出长剑与欧阳淮煜对峙起来。 “小样,没想到你们还挺执着,我不妨告诉你们,你们,打不过我。” 杀手与欧阳淮煜缠斗与欧阳淮煜打了个平手,奈何杀手的手法太刁钻欧阳淮煜手臂被划伤,想要逃跑时发现外面已经被围住。 第五百三十章 斩杀天狼杀手 几个杀手看着周围的一片侍卫,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 周围一片萧条,就连那呼啸的风声都似乎是受到了凌厉杀气的影响,悄然从一旁拂过,吹起周围哗哗的落叶。 欧阳淮煜身形隐藏于房间的暗处,听着周围传来的大军声响,心中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如今的局势可以说是风水轮流转。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本为鱼肉的他,此刻已然成为了刀俎。 手臂之处传来的疼痛让欧阳淮煜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他从衣角上面撕下来一块布料,简单的做了一个包扎。 虽说有些难看,他好歹止住了血。 “怎么办,我们现在被包围了?”身着暗夜服的杀手眼底付现出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他给掩饰住了。 他低声询问道自己身前的那个首领,但并没有得到回应。 欧阳淮煜也因为支援的到来,暂时摆脱了刚才的险境。 他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身衣袍被风吹的飒飒作响,手里面的佩剑泛着寒光,给人一种无上的帝王之气。 领头的那位杀手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显然欧阳淮煜给它带来了很深的威胁之意。 虽说心里面想要除掉他,但是如今的情况,显然对他们来讲非常的不利! “终将士听命,给我杀了他们!” 欧阳淮煜的声音低沉有力,在寂静的环境当中,却是让人胸口一震。 随着欧阳淮煜的一声令下,早就已经在此等候多时的弓箭手已然开始张弓拉箭,尖锐的箭头带着冷意,直直的对着他们眼前的那些杀手。 随着欧阳淮煜话音的落下,瞬间银光闪烁,破空的箭羽之音踏着寒光而来,狠狠的扎入眼前阻碍之物的上面。 只见刚才询问该如何是好的那位杀手心里大惊,瞬间抽出腰间的剑刃,当下甚至不管不顾他们的那个首领,慌忙的想要逃离这个包围圈。 虽然他在那里拼命抵挡着,但是终究还是无法阻止数百上千的飞箭。那箭异常凶狠的插进了他的胸口,甚至那啥时候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已经倒在了地上,没有了生息。 或许他在死前都不知道,字体是如何中箭的吧。 “废物!” 而相比于他的慌乱,另一个杀手则是显得沉稳多了。他先是就定一个打滚,转而身形迅速的躲在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有了掩体,自然可以减少死亡的一些概率。 欧阳淮煜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弓箭手先停下来。 毕竟现在那个杀手是躲在大树后面的,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伤他分毫,与其这样如此浪费,倒不如再留给他苟延残喘的余地。 反正如今他被重重包围,就算是想要突围出去,也可以说是然后根本没有可能! “不愧是天狼排名第二的杀手,智谋与身手,果然不是那些区区小喽啰可以比拟的。” “也难怪骆礼成敢如此放心,雇佣了你们这些人。”欧阳淮煜拍了拍手,声音听不出任何的喜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杀手不带有丝毫情感的声音传来,对于他的回答,欧阳淮煜显然并不例外。 毕竟是有着严格训练的人,自然不能和那些不入流的家伙相比。 而欧阳淮煜本来也就没有打算从他们嘴里面问出来什么。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他想更加确定罢了。k “虽说说我敬你是条汉子,但可惜,你这次接错了任务。”欧阳淮煜的声音很平静,却是突然画锋一转,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既然是没有用的人,那么留着也是祸害。 躲在大树后面的杀手自然不可能就这样乖乖的束手就擒。虽说如今他被重重包围,但凡是都还有一线生机。 他在与欧阳淮煜互相僵持的这一段时间里面,敏锐的开始观察起四周的一切。 他在找寻漏洞,或者可以说是最为薄弱的地方。 只要他能够突围出去,有的时候会受到一些伤,他也不会有顾虑。 而一直在将领身旁的女主在看到欧阳淮煜没有事情之后,整个心都瞬间都平复了下来。 她不禁微微红起了眼眶,但是强行忍住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因为她怕会对欧阳淮煜带来影响。 现在看来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女主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到欧阳淮煜的身旁,去好好的查看一下他的情况。 因为女主很怕,她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个幻觉…… 因为她不希望欧阳淮煜出事! “有机会!”而一直躲在大树后面等待着时机的杀手,突然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暗光。 而另一边的女主看到如今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刚才一直压制自己的情绪也彻底控制不住了! 她急忙的朝着欧阳淮煜这里跑了过来,想好好的看一看他。 而同时在这一瞬间,一直躲在暗处蛰伏的杀手也动了! 寒光一闪,一道黑影速度就如同鬼魅一般,快的让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 欧阳淮煜一直都在注意着杀手的一举一动,自然在他刚有所行动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不对劲! 瞬间欧阳淮煜就反应过来了,他想都没想,直接猛的窜了出去,同时手里面剑刃已然出招,对着那身影的后背刺去! “小心!” 女主大惊,显然被眼前的这一突发现象给吓到了。但是她并没有丝毫的犹豫,急忙调转方向,朝着另一边跑去。 “可恶!”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原来是欧阳淮煜的利剑和杀手的兵刃撞击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由于刚才的一击并没有得手,那个杀手想要回头去格挡,但终究因为身体的攻势,让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掉转方向! “砰!” 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排行第二的杀手,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已经陨落了。 欧阳淮煜眼眸深处带着冷冽,若非刚才他反应及时,而女主也同样如此,怕是现在倒在地上的,就不是这个杀手了! 而此刻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暗处,有一个黑衣男子悄然离去,接着快速的几个跳跃,并消失在这黑夜当中。 而他所离去的方向,如果是那些杀手还存活的话,自然一眼就可以认出。 那是面具男所在的地方! 由此不难判断,这个黑衣人是骆礼成或者是面具男的人,此刻离开正是要去汇报情况。 第五百三十一章 神药 而此刻另一边,灯火辉煌之地,歌舞升平,妙曼的舞女在那里步步生莲,悠扬的琴声让人心情大好,可谓是人间快哉。 骆礼成此刻正十分懒散的躺在榻椅上面,怀里面抱着两个小妾,异常的逍遥自在。 这时只见一位小厮匆忙的跑了过来,附在他耳旁说了几句,瞬间让骆礼成的脸色大变! “废物!你们都给我滚!” 只听噼里啪啦的声音,上好的杯盏已然碎了一地,而那些舞女自然是被这一幕给吓到了,匆忙的跪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着身子。 “你们都聋了吗!老子让你们滚,没听见吗!” 骆礼成瞧着眼前的一切都感觉无比的烦心,他一脚朝着旁边奏乐的乐师踢了过去,不耐烦的吼道。 众人自然不敢在这里多待,怕回头祸及鱼池,触了霉头。 不过是瞬间的功夫,整个大厅内瞬间就只剩下骆礼成一人,还有那匍匐在地的小厮。 “去,把那人给我叫过来!” “我倒要问问他,不是说排行第二的杀手吗!怎么这么厉害的杀手,都没能把欧阳淮煜干掉!” “真是废物!” 骆礼成怒道,他额头青筋暴起,面部也变得几位可憎,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是。”那小厮不敢有片刻的停留,匆忙的朝着外面跑去。 不过还没刚跑两步,就撞见了要找之人。 “呵,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情要问你!” 瞧着那面具男,骆礼成冷笑一声,他转身坐在榻椅上,一幅居高临下的姿势。 “你干的好事啊!” “你不是给我保证,你给我找来的,派出去的杀手一定可以成功的吗!现在,人呢?” 骆礼成怒道,他拿起案几上的杯子,就直接朝着那个面具男的脚下砸了过去。 “啪!” 破碎的瓷片飞舞,让那面具男的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之色,但是很快被被隐了下来。 “息怒,这件事的确是我筹划不足,没有想到那些援兵来的这么快,的确是我小瞧了他。” 面具男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这次的失败也不能算在他的头上,而这个骆礼成就在这里跟个疯狗似的乱吠! 而且这件事情要是被传了出去,对他们面具帮在江湖上面的影响,自然是非常严重的。 所以对于欧阳淮煜,面具男的心里也多了恨意。 “呵,我看你和那些废物也没有什么区别!一不成功就知道为自己找理由!” “你说就你这样,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骆礼成不难烦的打断了他,他可是听腻了这些马后炮的话。 自己好歹也是面具男带回来的,他们至少得为自己办好事吧!最后呢? 钱没了不说,养的废物也没了!而明明是要被除掉的人呢,却仍旧是活蹦乱跳。 一想到这里,他的胸口就在隐隐作痛,本来上次受的伤就还没有好,这下就更加让他难受不已了。 “一群废物,养你们还不如养条狗!”骆礼成越想越生气,他想到欧阳淮森用不了多久就要登基了,自然更是愤怒不已。 他在那里破口大骂道,整个人的脸色都涨的通红! “你们!噗!” 骆礼成正说到气头上,突然感到喉间一甜,一口血猛喷了出来。 旁边的小厮见状,自然是被吓得不轻。青青 “奴才这就去叫药师过来。” 那小厮慌忙的吵着外面跑去,却被面具男给拦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骆礼成捂着胸口,怒瞪着那个面具男道。 “息怒息怒,小的这里有一颗神药,根本用不到药师来,我这药绝对能够对大人有所帮助。”那面具男谄媚的笑了笑,而笑容里似乎还隐藏着那么一丝讥讽。 那面具男说完之后,从怀里面掏出一颗药丸。 “这颗药丸是我特意命人所研制的,只要服用了它,不管是什么伤,都能得到好转。”面具男将药递向来骆礼成,骆礼成接过小药丸,也是有些疑惑。 “真的有那么神奇?”骆礼成自然是有些不相信的。 “不如先尝一尝,若是没有效果,在下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 骆礼成瞧着面具男如此诚心的份上,也就姑且相信了他。 反正这里是自己的地盘,若是自己出了什么事情,那么面具男也插翅难逃! “去,先把药师给我叫来!”骆礼成吩咐道。 对于面具男,他还是不太相信的。 后者则是无所谓,他所研制的药丸,一般的御医根本就查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骆礼成瞧着自己手里面的那一颗黑不溜秋的小药丸,显然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 不过御医也检查了,并没有任何的问题,所以他也就相信了。 一口吞了下去之后,骆礼成闭上了眼睛,开始感受其带来的一些效果。 “果真是厉害!”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没有了刚才的不信任。 他对着面具男不停的夸赞道,后者倒是谦虚的很,不住地拍着马屁,让骆礼成听的是十分的舒心。 “哈哈,刚才是我太激动,若是有做的不妥的地方,我先向你赔个不是。”骆礼成哈哈一笑,而这个面具男自然不会太过于当真,但还是配合着。 毕竟现在的面具男还需要骆礼成这个人,所以他还不能和他闹掰。 只不过骆礼成不知道,那个能对他身体带来效果的神奇丹药,其实不过是一个毒药罢了。 面具男给了这个面具男这枚药丸,便是要让骆礼成吃下去。 而面具男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想更好的控制住他罢了,这样也能更方便自己以后的计划实施。 看着骆礼成,面具男心里冷哼道:“你也不能蹦跶多久了!” 而此刻江湖上面也是引来了另一场的动荡。 天狼组织的第二杀手被杀! 这件事情可谓是引来了不小的骚动! 其中尤为天狼组织最盛,毕竟被杀的人,是他们组织当中,自然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轻易罢休。 否则他们的威望,又将置于何处? 一时之间,本来异常安宁的皇都,竟然还是变得十分热闹起来。 对于很多江湖人来说,都会尽量不去天子脚下。因为这里重兵把守,显然对他们不太友好。 但是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自然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之间,皇都之内鱼龙混杂,各色江湖人士纷纷齐聚于此。 如此平静之下,确实暗潮流动。 第五百三十二章 有备无患 第二天夜里,欧阳淮煜又开始训练他们了。 “你们注意一点,巡逻和训练的时候要注意一下不要影响到城中百姓的生活” 欧阳淮煜命令士兵不止在皇宫内巡逻,也去皇城中训练,但是不能影响百姓的生活,这个决定还是很顺应民心的,而且欧阳淮煜这一系列的决定都对外宣称是欧阳淮森的决定,因此有了这个决定后城中的百姓更加的拥戴起了这个新的王位继承者。 四处都是赞扬的声音,得民心者得天下,欧阳淮森一下子就获得了民心民意,在这点上欧阳淮森还是有点感激欧阳淮煜的。 再过几天大局一定,欧阳淮煜就可以脱身了,到时候他自然可以带着夏如雪自在逍遥,也不必受朝堂揶揄。 所以欧阳淮煜的上心欧阳淮森的登基之事,也不只是为了他日后安稳于皇位之上,也是为了让自己的计划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可以说这样一来也算是一举两得。 “你到时候注意一下,免得天狼那边又派人过来祸害你,到时候我肯定是顾不上你的。” 登基大典举行的前夕,欧阳淮煜特地跑到欧阳淮森的房中跟他商议着。 到了登基的时日了,欧阳淮森看着窗外云层中若隐若现的明月逐渐的陷入了沉思。 不知明日是否能顺利登基呢。 虽然欧阳淮森表面上还是一副不愿意登基去坐上这个皇帝位置的样子,其实他的内心却早已经蠢蠢欲动。 只有在接近成功的时候,所有的野心才会被越来越明显,欧阳淮煜甚至都能感受到身旁人逐渐强大起来的气场。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王者之气么?不愧是流淌着欧阳家族血脉的人。 欧阳淮煜突然间有一瞬间有一种觉得自己的侄子终于长大了的错觉。 “淮森,明日可就全靠你了,到时候我让护卫队负责好皇城的安危,你尽管放心的登上宝座,只要你登上皇位,就没人敢动你了。” 欧阳淮煜的双眸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侄子,骤然间发现欧阳淮森的目光竟然比自己还要坚定几分 第二日,早就装扮完毕的大典现场,身穿一袭黑袍的欧阳淮森透露着无以伦比的威严。 说来可笑,这个国家象征着最高权力的颜色竟然是黑色。 “诸位卿家,如今先皇故去已久,皇位一直空悬,如今我的皇兄经过了最终考验,其中经历甚是曲折,现如今终于扫除一切困扰,迎来了最终的登基大典,还望众卿家今后能好好的尽心辅佐他。”欧阳淮煜站在欧阳淮森的身旁,说话的声音虽然不轻不重的,但是很有威慑力,在在场人员的心中都敲上了一个个印记。 “臣的铭记殿下之意。” 没想到欧阳淮森登基面具男又是前来骚扰,这一次他带着大批的人马来到了现场。 “今天这个王位就是我的了。”面具人很是得意的说着,好像对这件事情心有成竹一样。 不过这次欧阳淮煜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加派了人手,还雇佣了一些江湖高手来围剿面具男。 面具男没有来到主会场,就已经被拦截在了外面,很是生气。女生小 “欧阳淮煜,你如今也跟我过不去了吗?好狗还不挡道呢,我劝你早点让开。” 面具男手里举着一把剑,很是凶狠地说着,却没想到被一个江湖高手给直接打落在地。 “小样儿,还敢在老夫面前显摆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你使剑有我厉害吗?当年老夫玩剑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撒泼呢。” 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儿突然冒了出来,冲着面具男说着。 那面具男不可思议地笑了一下,随即淡定的捡起掉在地上的剑轻轻地吹了一下剑锋,随即将剑指向老者说道。 “你这老头有点意思,不过,跟我比还是差了点。”那面具男人见了眼前的老头,白发苍苍的手中的剑也握得没有力道,一时之间就轻看了他,觉得他也不过如此罢了。 可是接下来老者一套飞燕踏雪,直接就给他吓愣住了。 而面具男也没有似乎慌乱,留下了几颗爆破火药之后便是消失,身法极其高超。 “这人也太鸡贼了了吧!这火药爆炸了场面虽然感觉很是热闹,但是却伤不着人,不过脱身倒是挺方便。”一个江湖人是轻轻的赞叹了一句,随即说道,“要是我们身旁有这么一个制火药的高手,我们行走江湖可就方便多了。” 欧阳淮煜角现在这个录进来,离开的方向没有任何的话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地上留下的火药流黄的痕迹。 “登基大典,又毁了。” 欧阳淮森轻轻地说着,眼中露着遗憾的神色。 被这么一搅和登基大典又是得推延。 “不打紧,日后我会将你全部都安排好的,没有满足你的这几次登基,绝对下一次肯定会完完整整的补上。” 欧阳淮煜轻声的说着,安慰着身旁的欧阳淮森。 欧阳淮森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是眼中流露的遗憾神色却无法掩盖,他的野心他的遗憾都充分的说明,他对这个王位其实是有期待感的。 “这面具男到底是什么角色?就算是天狼组织的杀手那又怎么样也不至于这么执着于刺杀吧,更何况这登基大典是面向所有人的呀,天狼组织不是只杀该杀的人吗?”一旁的夏如雪忍不住问道。 的确,这次天狼组织的行动实在是太过古怪了,明明说好了只杀一个目标的,而这个面具呢,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击,而且每次都是在人群里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攻击。 难不成他们是被逼急了,所以为了刺杀不择手段了? 欧阳淮煜馅入了沉思,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一样轻轻的望向周围被震惊的人,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些什么就走了。 众人都在讨论着这次袭击的重要性,甚至有人说只是欧阳淮森不配坐这个皇位,甚至说欧阳淮森不配做这个皇帝。 “众位卿家不要慌张,欧阳皇室选定的人,自然不会错的,请诸位放下心来不要私自议论。” 欧阳淮煜说完,在场的人这才渐渐的安静下来,仿佛是最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不得不说他在众人的面前地位还是挺高的,甚至有超过自己的黄叔的样子。 第五百三十三章 计划入侵皇宫 面具男子回来了,看着自己的手下,想着欧阳淮森即将登基,他若是再不行动,再不成功,那他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面具男子已经破坏过欧阳淮森两次的登基大典了,虽然都成功的阻止了欧阳淮森登基,可他自己本人却也没有讨到什么实际上的好处,这次如果还不能成功,那他也很难再成功了,毕竟欧阳淮煜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让他次次成功,也不可能不对他有所防备。 “主上,您终于回来了。” 面具帮的成员见到面具男子,都纷纷跪下,向面具男子行礼,眼睛里都是喜悦和尊敬。 “嗯,本尊回来了,通知下去,今晚全体成员都随本尊去那皇宫耍一耍。” 面具男子说这话时,正好刮起一阵风,带动了他的衣摆,一身霸气让人移不开眼。 “是,主上。” 跪在地上的面具帮成员,听到面具男子这话,个个都激动了,皇宫啊,在他们主上眼里,也不过是个好看的地方,说玩就去玩,真是振奋人心啊! 面具帮的成员都激动了,而皇宫此刻上下也都陷入十级戒备中,不管是侍卫还是宫女太监,个个的都紧张的不敢大声出气,行色匆匆,也不敢一个人落单,仿佛都知道今夜,是个不眠之夜。 天上的太阳,越发靠近地平线,而天色也越发暗下来,别说皇宫里的人都紧张不敢随意走动,就连皇宫外的百姓,也察觉到空气中的不平静,见天色暗了,大家也都赶紧回了自己家,将自己家门都关的紧紧的,而饭馆茶楼等商铺见到街上都没什么人了,也都早早的关了门,整个皇都都陷入在一场无形的硝烟中。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殆尽时,皇都陷入了一场诡异的平静中,就连打更人都实在是不敢出门打更了,躲在自己家中,宁愿明日被上头责骂,今夜是打定主意不出门了。 “淮煜,你说,他们今夜会来吗?” 夏知雪站在欧阳淮煜的身后,同欧阳淮煜一起望着窗外漆黑的天。 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只有一轮圆月,又大又亮,又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杀人放火的好夜色。 “就怕他不来。” 欧阳淮煜特意布下了天罗地网,还真不怕那面具男子不来,就怕他不来,让欧阳淮煜精心的一番布置负之东水了。 “你可是已经布置好一切了吗?” 夏知雪虽然知道欧阳淮煜有一番部署,可还是忍不住会担忧,怕哪一环节出了问题,会让欧阳淮煜陷入危险中。 骆礼成听闻了面具男子要进攻皇宫,再也坐不住了,去找了面具男子,说出自己也要跟着一起去皇宫。 “我也要去皇宫,参加这次的行动。” 骆礼成刚走进面具男子的房间,就直接开口说出了自己来找他的目的。 “好啊,驸马爷要去,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面具男子看到骆礼成,也不觉得吃惊,还是不急不慢的喝自己的茶,平静的不像是晚上就要举兵进攻皇宫的谋逆之人。 骆礼成刚走不久,天狼组织的人就上门求见了。 “主上,天狼组织的人来了,说是要来助主上一臂之力。” 面具帮的成员前来禀报,而面具男子望着窗外的桃花,良久才开了口。 “让他们进来吧。”电子书吧 “是,主上。” 面具帮的成员领命,去将门外的天狼组织的人带到面具男子面前。 “天狼组织特来助面具帮一臂之力。” 天狼组织的人一进面具男子的房,就直接下跪,向面具男子行了跪拜之礼。 “天狼组织竟然还有人愿意来,怎么?想来帮我?” 面具男子背对着他们,依旧是手里端着茶,望着窗外的桃花,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感,仿佛就是陈述了一下今日的天气如何。 而跪在地上的天狼组织的成员,敢怒不敢言,他们来找面具男子,自然不是单纯的来帮助面具男子,毕竟他们是有共同敌人的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他们才会听到风声,就过来找面具男子了。 “虽然我天狼组织大不如前,可我等是真心来为您奉上一份力的。” 领头的人开口向面具男子表明他们的心意,希望面具男子不要拒绝他们。 “好啊,那你们就自己找出地方待着,等时辰到了,就随本尊一起去那皇宫逛逛呗,瞧瞧那皇宫到底是何景色。” 面具男子说完,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而天狼组织的成员得到了面具男子的肯定回答,也不再逗留,直接退了出去,出了面具帮,各自散开,散落在皇都的各个角落中,只静待夜晚的降临。 华呈还躺在床上,上次受的伤还没有好,荷花一直守在华呈旁边,一直精心照顾着华呈的饮食起居,两人的感情也日渐升温。 “华呈,你今日感觉如何?” 荷花喂完华呈最后一口药,日复一日不嫌烦的问华呈伤势如何。 “好多了,有你的照顾,哪有不好的。” 华呈也是日复一日的反复回答荷花,望着荷花的眼中,全是深情。 “你每日都是这般糊弄我,那你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好?” 荷花一听华呈这回答,就忍不住的有些生气,要是真的好了,那哪会躺了这么久,伤口还不见好?可见华呈根本就是在糊弄她,他的伤口根本就没有在好。 “我哪敢糊弄你啊,真的,只要每日看到你,我这伤口就感觉不到一点的疼,你不信你摸摸。” 华呈说着就要将衣服扯开,吓得荷花连忙转过头,不敢去瞧华呈。 “我在同你说正经的,你怎么?你怎么?耍起无赖来了。” 荷花羞红了脸,说话都不利索了。 “好了,我不逗你了,今夜皇宫怕是不得安宁,你还是去夏小姐身边保护她吧,我这里没事的。” 华呈想起欧阳淮煜的话,知道今夜皇宫即将迎来一场大战,而他此刻又身受重伤,不能去保护欧阳淮煜,可荷花身为夏知雪的贴身侍女,一定要保护好夏知雪才行,不然欧阳淮煜就要分心去照顾夏知雪了。 “不行,让我放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可能,小姐早就叮嘱我,让我好好照顾你,我不可能丢下你不管的。” 荷花一听到华呈要赶自己走,立马不乐意了,要是华呈没有受伤,或者是伤已经好了,不用华呈开口,她自己早就回了夏知雪的身边了,而不是现在还守在华呈身边。 第五百三十四章 皇族背后的实力 而这时欧阳淮煜想着去看看华呈的伤好的怎么样了,他没有惊动别人,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前往华呈的居所,自从那日自己跟那杀手缠斗,划伤手臂之后,知雪就开始一个人生闷气,在心里自责,没有坚定心思,留下来陪着自己,可是,那又哪是她的错? 欧阳淮煜一个人走着,边回想着知道自己受伤后知雪惊慌失措的神情,眼里满是柔情。那傻丫头,到现在还不肯让自己干重活,其实早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欧阳淮煜想着想着,挺远的距离很快就走完了,他来到了华呈房间门口,却没想到遇见了同样来这看望的夏知雪。 夏知雪一看到他,就佯装生气的问道:“欧阳淮煜,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不听大夫的话好好休息!” 欧阳淮煜看着自己想了一路的人儿就这样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也没有顾及夏知雪的嗔怒,抿嘴一笑,向前一步,将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人抱住,声音一下子就停了。 “嗯?怎么不说了?”夏知雪等着欧阳淮煜的回答,没想到等来这个,她有些害羞的在欧阳淮煜的胸膛前挣扎,“你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嘶。”欧阳淮煜假装伤口疼痛的小声道。 夏知雪果然立马不动了,“怎么了?是不是我乱动碰到你伤口了?你怎么就不能听听大夫的话呢!”夏知雪又担心又生气道。 “骗你的,伤口早就好了。”欧阳淮煜听着怀中女人的声音,笑着说道。 夏知雪挣开了欧阳淮煜的拥抱,刚要与欧阳淮煜说为什么要骗自己,两人就被屋子中传来的声音吸引住了目光。 “你为什么不肯让我留下来照顾你!你是不是嫌弃我保护不了你?”荷花担心过度,连带着语气也生硬了几分,实在是华呈不愿意让她留下来照顾自己,荷花才会出口说出这样的话。 听着两人的争吵,欧阳淮煜和夏知雪对视一眼,知道时机不对,两人默默的离开了华呈的房门口,荷花肯定会留下来照顾华呈的,欧阳淮煜心里想着,他们两个人的事就顺其自然吧。 那知雪身边没有荷花保护,不太安全,要不要让知雪来跟自己睡呢? 欧阳淮煜想着,就问了出来:“知雪,今晚你同我一起睡吧!”他又加了一句:“荷花肯定是要留下来照顾华呈的,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 看着欧阳淮煜一脸认真的神情,夏知雪也不去纠结欧阳淮煜骗自己的事了,她停住了正在行走的步伐,认真的回答道:“好。” 两人手牵手一同回到了欧阳淮煜的寝宫,天边的晚霞偷偷的溜了出来,霞光映照着两人的背影,画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欧阳淮煜两人慢慢的回到了寝宫,享受着没有打打杀杀的时间,他担心晚上还会有什么不测,加派了寝宫的侍卫。勾股书库 两个人在一起睡了一个好觉,没有刺客,也没有面具人。清晨,阳光中的一缕调皮的跳到了夏知雪的脸上,引的夏知雪动了动身,欧阳淮煜乃是习武之人,又受到平时的起床时间影响,很快就醒了过来。 欧阳淮煜眼睛睁开时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怀中的女子发丝凌乱,有几缕不安分的与自己的缠在一起,可能是因为有些热的原因,她的小脸通红,嘴唇微张。有几缕阳光落在她的眼上,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睡得不安稳吧。 欧阳淮煜小心的抬起手臂,一点一点的将那缕阳光遮住,怀中的人没有了那阳光的侵扰,又睡得安稳了些,欧阳淮煜看着她熟睡的脸庞,俯身亲吻了一下那微张的唇。 夏知雪感受到了欧阳淮煜的动作,悠悠转醒,害羞的捂住自己的唇,说道:“不知羞耻!”欧阳淮煜赖皮的笑道:“也只对你不知羞耻!” 夏知雪听了这话,小脸更红了,推了推欧阳淮煜的胸膛,嗔道:“快起来了,还有事务要处理呢!” 欧阳淮煜和夏知雪双双起身,两人开始洗漱,夏知雪为欧阳淮煜整理衣衫,两人周围萦绕着温馨的氛围,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咚咚咚!”敲门声没过几秒后,一个男声传来,“十九皇叔,我有要事相商,你可起来了?” 欧阳淮煜心想,没起来也被你吵醒了。正好这时夏知雪已经为他整理好了,欧阳淮煜打开一侧房门,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生怕屋子里面的情景被门外的人看到。 见欧阳淮煜出来,门外的欧阳淮森心里舒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去御书房说吧!” 两人一同走到了御书房,关好门后,欧阳淮森便谈起了此行来找他的目的,“十九皇叔,我们几次策划大典都被破坏,那帮面具人应该已经等不及了,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谁也不知道他们下次攻击是在何时,我觉得我们应该动用皇族势力来帮助我们化解危机。” 欧阳淮煜听了欧阳淮森这一番话,在心里思考了片刻,他们现在的形势确实不太乐观,几次登机大典都被破坏,不止面具人,还有不知来历的黑衣人来刺杀他们,如果他们再坐以待毙,不知何时,就会被那帮人联合起来一同绞杀。 自己现在还不知道那两伙人是否是一起的,但经历过这几次之后,他们最终也会联合到一起,是时候去借用那股势力了。 欧阳淮森看欧阳淮煜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犹豫,于是又开口劝说道:“十九皇叔,若那两伙人联合到一起,我们的处境就更危险了,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听了欧阳淮森这一番话,欧阳淮煜点了点头,说道:“你言之的确有理,我们现在的处境确实不太乐观,我同意借用皇室背后的势力,只是你我二人都不知此行是否凶险,你待在皇宫里,稳住民心,准备好登基大典,待我回来。” 欧阳淮煜回去后和夏知雪说了此事,夏知雪担心他此行凶险,想要跟着欧阳淮煜一同前去,“我和你一同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 欧阳淮煜摸了摸夏知雪的头,温柔的说道:“你留在皇宫中,照看着宫中事务,帮皇侄准备好登机大典,等我回来便是,此行没有危险,你放心便可。” 第五百三十五章 潜入内部 夜晚的长空中不见一丝的星辰,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天气,时不时的刮来阵阵的阴风,高墙之上出现一丝诡异的身影,黑衣面具。 寝宫中的挂在连廊上的灯笼忽明忽灭,被风吹的摇摇晃晃。 在门口守卫的穿着淡粉色衣裳的婢女微微的打了个寒颤,她戳了一下旁边的同伴,轻声道:“今夜的天气好冷啊,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下雨。” 她的同伴将手指抵在唇边“嘘”了一声,这个婢女的脸颊有些俊俏,她道:“别吵着主子休息了。要是冷,你去旁边坐坐,要是有人来了,我就叫你。” 这个婢女稍稍年长,眉眼间已经张开了。 她好看的面容犹如一朵随处可见的花,不似桃花般艳丽,不似迎梅花般高贵,而是那种夏日里漫山遍野的其中一朵花,虽默默无闻,却有自己独特的风味。 “好,那我休息一下,要是有人来了,你可别忘了叫我。”那个年龄稍小的婢女笑眯眯的说。 一切看似祥和,实则暗流涌动。 面具男立在不远处的高墙之上,摆袖微舞,却发不出咧咧的风声。 今日,他就要血洗这里,将通往高处的拦路异己一一铲除。 通往国家之巅的路上充满了血,甚至是称作血流成河也不夸张,这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但是这些人所留下的血,堪比战场。 成王败寇,输的人,连俯首称臣的资格都没有。 笑话,王怎么会留失败者一条命让其苟延残喘? 风越发的大了,一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婢女微微的打了一个寒颤。 面具男一双眸子阴险的盯着不远处连绵的宫阙,朱红青黛,九五至尊。 “主子,现在可以行动了吗?”一个一身黑衣的人一脸的恭敬。 “此刻灯火未息,风吹草动定然会引起那些侍卫的警惕,我们要出其不意,小心行事。”面具男已经不是第一次开偷袭这里了。 自然是总结出了偷袭的方法,说出来实在是耻辱,没想到他已经失败了这么多次都没有成功。 指甲掐进肉里,一双眸子中充满了死气,以及恨意。 “好。” “这一次,我们虽然来的是一个小队,来的却是我们组织最锋利的刀刃。”面具男因为带着面具,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低沉。 “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骆礼成的眼神中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和狂野的欲望。 浓稠的黑夜中,有蜘蛛出动了,天罗地网。 皇宫中,一场无声的厮杀降临。 面具男带着手下悄无声息的潜入了皇宫的内部,此处经历了好几次的偷袭,戒备十分的森严。 他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若是能将欧阳淮煜一击斩杀是最好的结果。 这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就算是不成功,扰乱他们的军心也是功德一件。 “我们分散开来,这里时不时的会有巡逻的侍卫经过,你们不要被发现了。” 一道黑影被月光照在墙上,等到巡逻的侍卫往后瞧去的时候,墙上一片祥和的月光。 委婉醉人。 “我刚才好像感觉背后凉了一下。”侍卫摸了摸后脑勺,总觉得今天的气氛不对。 “你啊,就是草木皆兵,那些人都不不敢来了,来了也是死的份。”另一个侍卫笑他胆小,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 “你要知道,他们不会这么快行动了。”这个人在皇宫已经呆了太久,自诩聪明。第一中文网 刀起、刀落。 那个侍卫的话还未说完,身上喷涌出一道血痕,在一边的侍卫刚想高喊有刺客,还未开口,胸膛就被一刀刺穿。 一刀致命。 “我们走。”面具男诡异的出现在侍卫身后,一把长刀上正滴着血,落在青石板上,洒在花丛中。 这一场先入为主的杀伐终究是开幕了。 潜入了这里之后,几个巡逻的侍卫在不经意间就被抹杀,血满庭院。 “没想到这里的侍卫巡逻偶的倒是松散。”骆礼成不屑的说。 “小心行事。”面具男推了推脸上的面具,长发在风中飞舞。 雨,已然降落。冲刷着地上的血迹。 很快,月色隐匿在乌云中,天地一片昏暗,几个灯笼已然熄灭,坐在门槛上的婢女一个瑟缩。 “姐姐,我们还是去找个火把灯笼点燃吧。”这个婢女明显的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 像是血,这股血腥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雨开始急促的下起来,打在琉璃瓦上发出脆响,掩盖了低吼的声音。 面具人轻声笑道:“这场雨,真是天助我也。” 陆礼成的眼睛中闪着光芒,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在即的胜望。 厮杀还在继续,侍卫牺牲五人,等到他们要杀第六个人的的时候,一个淡青色的身影立在他们不远处。 “来着何人?”面具人心中竟然生出一丝惊骇。 “来拦住你们的人。”青衣男子声线沙哑,饱经风霜,是个老者。 他的身后背负着一把长剑,这把剑并不秀美,而是一种仿佛可以睥睨一切的霸气。 “呵,就凭你?”面具人不屑一笑,显然未将老者放入眼中。 在他看来,这个人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暗道,欧阳淮煜也是无人可用了。 “我一个人,便可拦下千军万马。”老者嘴角诡异的弯起。 面具人一个轻功飞上前去,手中的长刃直逼老者的眉心,他要一击取老者的性命。 当他慢慢的逼近老者,看清老者的面容之时,眼神由不屑变作惊恐,刀尖还未碰储到老者的衣袂就急速收回,额头上生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似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竟然是你。”面具男咬牙切齿的说,脚步往后退去,不敢上前一步。 这时候,周围出现了一圈侍卫,长刀寒光乍现,将面具男一众围住,大雨打湿每个人衣裳,面具男暗道不好,中计了。 现在他们插翅难飞,只能希望其他的暗杀分队可以完成任务,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也就是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有几个侍卫抓着本该分头行动的面具帮的人,侍卫将他们扔进了包围圈中,面具男最后的希望也破碎了。 “先生。”欧阳淮煜不知道从一边的屋子中出来,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老者亦在伞下。 欧阳淮煜对老者的态度很是恭敬,可见老者身份特殊。 大雨又加骤的趋势,面具男一众脸上满是鱼死网破之色。 第五百三十六章 甩锅 面具男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像是见到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的手不可抑止的颤抖,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又被咽下。 他现在是插翅难飞,雨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面具男的心中无限的恐惧,今日的一切事情,成王败寇,恐怕他都难以全身而退。 “你们可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告诉你们,放我们走,我们...”说话的面具男的同党的话音还未落,一把长刀就竖在了他的面前。 长夜,摇曳的灯火有的已经熄灭了,天地间时不时的出现一声惊雷,天地为之震撼。 照亮了天地间,长空中再也不见胜利的希望,面具男的眼中满是凄凉之意,月色下的他像是孤独无依的人。 在他看见老者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已经输了。 “你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和我们谈道理,未免太过单纯。”那个扔刀的男子面目上全是一种讥讽,如视死人。 长空中的风呼啸而至,树木随风摇曳。 “呵,告诉你我们可以赢。”这人对着扔到的人大吼,面上的面具因为大声说话而颤抖着。 这些人根本没有投降的架势。 “你可是龙的人。”面具男的内心是震惊的,他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人物,这个人物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老者依旧是在伞下,他说:“你现在已经不能逃出去了,你说说你吗,为什么要来走这一个险关呢。” 说出的话虽然是劝解,但是却是一种冰冷的语气,相似三月里的一朵寒梅,也是一块冷冰冰的废铁。 周围的皇宫中的侍卫又逼近了一步,面具男并未绝望。 这里的一切都是他所渴望的,权利,梦想。这些都将倾覆了吗? 他的楼阁还未建成,就要被拆除了,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一直奢望的,看来真的是成了奢望。 夜色是如此的迷人,雨渐渐的停了,月光透过乌云散落一地,照亮了来者的血液。 “我不知道揽住我的人是你,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你!面具男一声惊呼,面前的面具男的手下竟然杀了一个侍卫。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面具男将那个杀了侍卫的同党一一刀捅死。 有时候,自己属下的命,不如他的重要。 他已经认出了老者的身份,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他可是第一杀手组织的第一强者。 “你是强者,我是打不过你的。”面具男很是审时度势。 周围的面具帮众一听,这些人竟然是有如此的厉害,心里都很惧怕,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刀下亡魂。 雨混着血液流逝,这里的太多的血液已经混入了泥土,不见了踪迹,好似从来没有存在过,但是只要一看这这里,面具男的面色惨白,他害怕他也成为这血中的一抹鲜红。 “你说说,怎么就是不走正道呢,明明这个世界如此的美丽,你却如此的不知好歹,如此很不好。”老者语气平静,背后的刀依旧没有出鞘。 欧阳淮煜的伞已经收起来了,因为现在已经不下雨了,所以就没有了打伞的必要。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凄凉,死去的人倒在水洼里,甚至是眼都没有合上。 面具男看着周围的人,都是一些龙的高手。 拿断刃的那个男人,是龙的毒医,所谓的断刃,不过是一种障眼法,他要用的不过是银针。请网 只要一个银针,他就可以让人致命。 而那个拿着长鞭的半老徐娘,是有名的泼辣子,未加入龙的时候不过是一个马夫的妻子,马夫死后,为了替夫报仇,在江湖打响了名号。 他本来以为这个女人已经死了的,没想到也是加入了龙。 这个龙族的阵容实在是太过强大,一如把全天下的强者聚集了一半,这里人们都是如此的锋利,他们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他给凌迟了。 “其实这些都是误会。”面具男笑了笑,准备突围。 现在他只想活下去,只要活下去的话就东山再起,这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行。 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怎么出去,欧阳淮煜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 夜空中无数星辰明亮。 那个小婢女坐在门口,对着年长的婢女说:“前面的院子好像不太对。” “你就不要多想了,这几日我们不可以去前面的那个院子,这可是下了死令的。”年长的婢女微微的摸了摸她的长发,轻声说。 “是。”小婢女的眉目间都是一种俱意,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风越来越发,月亮越来越明亮。 长空中有无数的光影娑婆,是萤火虫。 “哦,你说是误会,我倒是好奇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老者的面容上染上了一层好奇的神采。 他想知道,这个面具男有怎么样的脱身办法。 这里的一切已经不是原来的一切了,面具男从来没有想过,龙组织已经俯首称臣。 这是事情最棘手的地方。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面具男脑海中还在构思着要怎么做,现在就是逃离这里的唯一机会。 “这些都是了骆礼成的提议,他用钱收买我们,我们一时鬼迷心窍才出此下策。”说话的人是面具男,他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骆礼成的身上。 骆礼成已经被气红了眼,也没有注意到面具男说了什么。 现在的骆礼成手中紧紧的攥着一把长刀,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欧阳淮煜,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杀了欧阳淮煜。 长空中的月色很美,像是一道最后的光芒。 骆礼成的眼中散发出一种死气来,还有一种要放手一搏的冲动。 “欧阳淮煜。”骆礼成咬牙启齿的说。 他像是猛兽的嘶吼,若不是欧阳淮煜的话,他现在已经就是这个国家的王了,哪还有欧阳淮煜什么事? “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若不是你的话,今日的我就是皇帝,万人之上的至尊之王!”骆礼成的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他一步一步的逼近着欧阳淮煜。 “哦,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们的命不一样,你注定是失败者。”欧阳淮煜的话不轻不重,却如重石一般压在骆礼成的胸口上,让他满是屈辱。 虽然骆礼成在一步一步的逼近欧阳淮煜,但是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出手拦,他们知道,骆礼成是不会离欧阳淮煜太近的,他就要死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同归于尽 这个世界有些复杂,骆礼成一生阴狠狡诈,为了权利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他又是如此的可悲,一生所求却徒劳无功。 他想起了夏知雪,一切都是利益而已,若不是夏知雪太过警惕,他也不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样子。 有一种全世界都背叛了他的感觉。 “欧阳淮煜,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骆礼成知道,今日一战,他已无生机。 所以他决定奋力一战,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他也曾在这里上奏,却是以一个臣子的身份,他也曾幻想过,要是登上了那九五之尊之位,是不是所有的人,包括看不起他的人,都会恭敬的匍匐在他的脚下。 喊一声“吾皇万岁”。 “可我对你,只有可怜而已。”欧阳淮煜剑眉舒展,一脸的平淡。 骆礼成见到他这个表情就来气,便是摆出了一种睥睨苍生万物的架势。 骆礼成狂笑,说:“是,你不过就是比我运气好,要是我拿到了皇位,你不过也是个死。” 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把长刀,直逼欧阳淮煜而来,可是这不过是一种苍白而已,一种最最无力的最后一击。 其实骆礼成知道,知道今日他是走不出去了,面具男也不是一个忠义之人,面具人和他结成同盟,不过就是为了利益。 可是尽管到了最后一刻,他也好绝地反击一次,尽管这胜率几乎为零。 在他的长刀逼近欧阳淮煜的时候,只见到一道刀光,老者的手中拿着一把长刀,刀上正滴落温热的血液。 这是最后的机会,骆礼成到底是没有把握住。 他也没有能力把握。 面具男在骆礼成死的一刻闭上了眼睛,眉眼间都是一股嫌恶的神色,他闭上眼睛不过是不想让骆礼成死的样子脏了他的眼。 还以为曾经的驸马是个人中龙凤,现在看来不过是个草包。 “呵呵,我们的敌人已经死了,我现在也没有留下来的机会了,我也只是被骆礼成胁迫了而已,我无意与欧阳家作对。”面具男拍了拍手掌,笑着说。 他想要离去,这是最好的说辞。 “面具人,呵,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背负着长刀的老者冷笑一声说。 面具男的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这一次要是放他走,以后包不准会卷土重来。 每一个有野心的人,总会在该低头时低头,等到合适的机会,翻脸不认人,将异己赶尽杀绝。“龙组织的第一强者言重了,我不过就是一些无名小卒,不会对你们造成什么伤害。”面具人的声音十分沙哑,但是在这里却说得每一个字都很清楚。 这里的一些面具人的手下感受到了一种绝望,尽管他们已经看到自家的主人在和对面的人谈判,但是他们知道,今日他们不会轻易的脱离。 “不不不,你可不是无名小卒,你是点睛之笔。”老者将腰间的一壶酒解下来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 欧阳淮煜冷冰冰的盯着死去的骆礼成,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他的怒目圆睁,死的不甘心。 无人会去关注一个失败者的命途。 “呵,其实我也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你们要的和平我可以给你们,只要放我们走,我们以后就不会来侵犯这个国家。”面具男说的情真意切,可是这里的人无一人愿意相信他。 他们都知道放虎归山的道理,老者一脸玩味的看着面具男。 “我们倒是很好奇,你的面具地下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脸。”老者说。 “这个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而已,没有什么值得看的地发,这张脸,可与玉树临风的欧阳淮煜皇上差远了。”面具男微微的行了一个礼,笑着说。耐看吧中文网 他现在别无所求,只想要逃出去,所以他愿意说卑微的话。 只要生命在,其他轻如纸。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欧阳淮煜什么没见过?这些人说的好听,等到发育成熟,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出卖同盟,讲假话,呵,我无法信你。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可惜美丽的风景,你们没机会看了。” 随着欧阳淮煜的话音一落,在周围的龙组织的侍卫们都已经出动了。 不死不休。 “保护主子。”一个面具人的侍卫高喝一声,然后率先出招。 只见到一片刀光剑影,面具党的人已经倒了一大片,唉声连绵。 老者拿着长刀护在欧阳淮煜身前,面具男一声大喝,道:“今日放手一搏,冲出去!” 血腥味再蔓延。 这些面具党的人准备慷慨就义了,他们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却还是要努力地冲破重围,只要有一线生机。 “这些人倒是耐打。” 看着这里人,欧阳淮煜拿出了手中的短刀。 “现在你可不能上去,说不定他们还有埋伏。”老者拦住了欧阳淮煜。他是凭着以前的经验说的。 于是欧阳淮煜也就待在了身后,将手中的刀刃给收起。 面具男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极力的冲出重围却被打回,只好将目光放到欧阳淮煜身上。 是啊,只要杀了他,这些人就会群龙无首。 面具帮的人疯狂的反扑龙组织的人,但是最后都以惨死告终,血腥味是越来越浓重。 面具男对欧阳淮煜找不到近身的机会,身边的同党是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只剩他一个人。“你觉得,你会逃出去吗?”老者笑着问。 长刀上血已经将刀刃染红,他的身上也满是血,战场上,总是有无数的血。 “我知道,我是逃不出去了。”面具男扬起头望望天空中的乌云。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悲伤,他也到了生命的尽头。 好不甘心啊。 欧阳淮煜见到他的身后绑着什么,面具男知道自己已无活路,这种结果也不是没想过,事到如今,原来,不得不信命。 “我要死的话,那么你们也给我陪葬吧。”他撕开了衣裳,露出了雨衣,眉眼间都是一种凄凉的神色,夹杂着一丝的癫狂。 “快后退,他的身上带着爆破火药!”人群中谁喊了一声。 “你们都要死了,都给我陪葬吧。”面具男在狂笑着。 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后,面具男站的地方再无其他的东西,一种树木烧焦的味道传了出来。 可惜的是,在场所有人的身手都很好,及时退开没有受伤。 第五百三十八章 淮森登基了 “这个男人也是一个血性的,可惜没有走正途。”老者惋惜的说。 面具男爆炸的地方被炸出了一个大坑,里面还散发着黑烟,有雨水顺着罅隙流进里面,很快就有了浅浅的一层水。 萤火虫并未因此而隐匿踪迹,而是顺着湖水和花丛飞向远方。 一场闹剧就此收尾,最大的反动派的命途已经尘埃落定,所有人都想要知道面具男到底长了一张何种面容。 可惜,这终究是一个迷了。 “你们没有受伤吧?”欧阳淮煜轻声问道。 “请放心我们没有受伤。”老者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发现他们都没有事之后才说。 那些面具帮的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虽说没有受伤,但是在击退他们的时候确实废了不少的功夫。 “这样最好。” 夜还是那么浓稠的黑,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从中拿着长刀冲出来,然后搅的天下不得安生。 那个面具男的尸首已经不见了,可能是被烟火烧尽了。 正在门口偷懒的婢女听到一声巨响之后,吓得一缩脖子,她一脸害怕的看向年长的婢女,而年长的婢女则是朝她摇摇头。 “我们现在可不能过去了,可能来了一些不速之客。” 年幼的婢女瞬间抖若筛糠,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她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 在屋子中的夏知雪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门口,门口的一些人都不在了,只有两个侍女子在瑟瑟发抖。 夏知雪寻迅速的赶到了欧阳淮煜的身边,衣摆散落在地上,沾染了泥巴。 但是她根本不在乎,现在的她只想要确定欧阳淮煜是否平安无事。 “你可没事?”她远远的就看见了欧阳淮煜的身影,手拉着他的手,一脸柔情的问。 龙组织的人就笑,说:“我们没事的,你的夫君也没事。” 夏知雪羞红了脸,欠了欠身,说:“大家无事便好。” 现在面具帮的人已经被铲除,这个困扰他们多年的异类组织在今日全军覆灭,哪怕不是全部的的人,也得是面具帮中的精英了。 面具帮留下来的不过是些老弱病残,群龙无首,树倒猢狲散。 欧阳淮煜心中很愉悦,终于铲除掉了。 夏知雪此时见到了倒在一边的骆礼成,她的眼中充满了怜悯,这个一辈子被皇位束缚的人,被杀了,对他来说,是否也算是一种解脱呢? 长空中的月亮十分的明亮,夏知雪看着面前大坑吓了一跳。 “这是那个面具男自己点燃了炸弹吗?”她问。 “是。”欧阳淮煜牵起她的手,她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不要害怕。” 他用眼神这样说。 “面具帮一众人都已经被去除了,现在的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欧阳淮煜看着他们说。 第二日一早的时候,昨日被面具男炸掉的地方已经修复完毕,完好如初。 那两个婢女依旧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夏知雪身后,夏知雪在门口中看着不远处盆子里生长的花,美丽非常。 “七日后就是淮森的登基大典了。” 那两个婢女见到欧阳淮煜来了就低头退了出去。14 夏知雪的脸色红润,面上倒是波澜不惊,道:“是啊,一切才刚刚开始。” 欧阳淮煜微微的蹲下身子,坐在夏知雪的身边,她的好看的容颜是如此的美丽,好像天上的一颗明星,好似河中的一朵芙蕖,肌肤吹弹可破,粉雕玉琢。 她今日的脸上花了精致的妆容,眉眼间是一种微妙的美丽。 “是啊,一场战役结束了,我觉得吧,结束了也是一件好事,这代表着我们成功了一半。” 他的手中攥着她的小手,柔软的不像话。 “这是最好的,你是在害怕?”夏知雪感受到了他今日的状态不对,眉眼间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实不相瞒,夫君今日的确有些紧张。”将头倚在她的单薄肩膀上,她的发丝轻轻的扫着他的脸颊。 欧阳淮煜觉得很是惬意,阳光微醺。 “是啊,到时候,淮森就有后宫佳丽三千人了,你不羡慕吗?”夏知雪说。 “可我只娶你一人。”欧阳淮煜目光灼灼。 今日的天气十分好,夏知雪只是一笑,然后什么都没有说。 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知道登基之后还有没有这么好的日子。 七日之后的登基大典,欧阳淮森一身华服,穿的十分隆重考究,地下的臣子跪了一地,连绵道宫宇之外。 欧阳淮森心中感叹,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臣子们无一人敢抬头,昨日的事情他们有所耳闻,感叹这个帝王手腕铁血的同时,又觉得这个国家的未来充满了光明。 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美丽,繁华,高贵,不可一世。欧阳淮森深深的看了宫外一眼,然后转过身去。 从今日起,九五之尊。 太监的嗓音久久回荡,飞鸟低鸣,一切都是崭新的。 登基大典顺利进行。 欧阳淮森登基之后,欧阳淮煜坐在王府中,这时候老者进来了。 “我会暂时的待在皇宫中,负责保护欧阳家的安全。”老者行了礼,然后开口说。 对于老者的提议,欧阳淮煜是感激的,现在朝政不稳,军心也不稳,有人坐镇,一些蠢蠢欲动之辈不会贸然行动。 “多谢。”欧阳淮煜由衷的说。 他的手中拿着一只毛笔,然后在宣纸上画了一道,写了一个“成”字。 “龙组织的现世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皇族欧阳家一定在短时间内成为风口浪尖。”老者的背后依旧是那把长刀,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了。 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那时,欧阳淮森身上的担子会很重。” “他要成为王,自然是要承担一些别人承担不了的。”欧阳淮煜对这个并无感叹,毕竟这也是意料之中。 龙组织可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那是一个传说。 估计民间的茶楼的故事要变了。 “这些日子我也会放下手中的事情,毕竟现在帮助皇上建立皇威是最重要的事。”欧阳淮煜放下了手中的笔。 “对,皇上幸好有了你这个辅佐他的人,我要提醒你一句,有时候功高盖主,小心行事。”老者见过了朝代的兴亡,这是善意的提醒。 欧阳淮煜只是轻微的一点头,说:“自然。” 第五百三十九章 鼓起勇气表白 这些天经历了这一些事情,如今一切似乎都已经落下了帷幕,因此夏知雪心里莫名的有一些轻松。 “唉,这几天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让人每天都是紧张的,如今能够好好的放松一下,这实在是太舒服了。” 夏知雪在心里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心里感觉到很是烦躁。 如今一切都变得好了起来,她心里自然是轻松的不得了。 猛然间,夏知雪想起来了花园里的美景,现在花园里面景色如画,要不是因为这几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恐怕早就已经去花园里面转悠了。 故而,夏知雪想都没想,便直接来到了花园中独自漫步,一个人显得十分的轻松。 本来,她是想要去寻找荷花,让荷花陪着自己去花园里面转悠的,可是一想起来这个时候荷花应该在陪着华呈,照顾着华呈。因此,夏知雪这才歇了自己的这个心思。 “幸亏这里的景色没有受这几天事情的影响,这些花依旧这样子的美丽啊。” 夏知雪慢慢的折下了一朵花,放在了鼻尖细细闻了一下,整个人顿时间感觉到十分的舒适。 “我找你了这么久,原来你在这里啊。” 而此刻,刚刚帮欧阳淮森处理完了政事回来的欧阳淮煜便在花园里面碰见了夏知雪。 他直接从背后悄悄的抱住了夏知雪。 “你找我做什么,我记得你不是去帮助七皇子处理政事了吗,这个时候说寻找我了半天,我看这完全就是欺骗我的吧。” 夏知雪转过身来,深深的看了一眼欧阳淮煜,然后吐槽了这么一句话。 ‘他以为自己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啊,这里可是回去的必经之路,他跟七皇子处理完了政事以后,一定会在这里碰到这里的,现在竟然说是寻找了自己半天,一定是骗自己的。’ 夏知雪在心里暗暗想到,虽然她是这样子想的,而且也是那样子说的,可是她心里并没有多么的生气。 毕竟欧阳淮煜是她心爱的男子,她就算再怎么生气,那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好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欧阳淮煜明显的就是看出来了夏知雪并没有真真正正的生气,故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歉了一句。 “哼。” 夏知雪冷哼了一声,整个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你看现在事情都已经全部都解决了,这一切看起来都是十分的平静的,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猛然间,夏知雪想起来了他们两个人的未来。 其实,她是对未来十分的憧憬的,她一点儿都不喜欢皇宫里面的生活,如果不是因为先前出了那么多的事情,恐怕现在她根本就不会继续留在皇宫里面。 可是,此刻夏知雪很是清楚,就算他们现在想要离开,恐怕还都是不能够离开的。 虽然说现在一切都看起来像是相安无事,可是毕竟现在皇都还没有彻彻底底的安静了的安定,而且七皇子还没有登基。 欧阳淮煜作为十九王爷,七皇子的皇叔,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够离开的。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不喜欢这皇宫里面的生活,我也不会强迫你,等过几天欧阳淮森登基了,这里的事情都解决完了,我们就离开好不好。” 欧阳淮煜拉着夏知雪坐在了花园里的一个长椅上,然后说出来了自己心里的话。 如果不是因为夏知雪,恐怕这个国家的皇帝就是他来当了。天神 可是夏知雪既然不喜欢这皇宫里面的生活,那么他为她放弃这一切又何妨呢。 “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所以对于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我都不是很着急的,虽然现在皇都看起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可是谁知道会不会中途又冒出来什么人来,又或者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我会一直等你将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我们在一起离开。” 夏知雪一脸温柔的对欧阳淮煜笑了笑,她心里很是清楚欧阳淮煜对自己的心意,因此对于什么时候离开皇都,她一点儿都不着急。 毕竟她心里十分的清楚,不管如何欧阳淮煜一定会跟自己离开这里的。 “你看我们现在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而且大家都知道了我们是一对,我想过一段时间后我们就成亲,你愿不愿意。” 说完,欧阳淮煜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夏知雪,就担心她不会答应自己。 “嗯。” 而夏知雪没有想到欧阳淮煜这个时候会提出来这个,只要一想到两个人成亲的样子,她整个人就不好意思起来。 微微的点了点头,小声地答应了一句。 “你答应了,那太好了。” 欧阳淮煜看到夏知雪答应了自己,一下子高兴的就像是青头愣一样,一点儿都没有平日里的正经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反悔了?” 过了一会儿,欧阳淮煜突然间看到夏知雪沉默了下来,还以为她这是反悔了,心里一下子就紧张了。 他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很久的,一点儿都不希望夏知雪这个时候反悔。 如果夏知雪这个时候反悔,不愿意跟他在一起的话,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来什么事情来呢。 “没有,你不要太担心了,我只不过就是想起来了华呈跟荷花,你应该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事情,所以我想要让他们跟我们一起成亲,毕竟荷花一直都在伺候着我,而华呈也一直在你的身边伺候你,你看让他们两个人跟我们一起成亲,这不是很好吗?” 夏知雪对欧阳淮煜微微的笑了笑,然后这才说出来了自己的心思。 荷花跟华呈为了他们两个人,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的伺候,而且好几次都差一点点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现在看见他们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她这心里着实感觉到欢喜,自然是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够跟他们一起成亲。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看他们两个人也挺是合适的,我们成亲的那一天可以跟他们一起,这样子也热闹一些。” 欧阳淮煜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只要不是夏知雪不跟自己,那么其他的他一律都是同意的。 而此时,华呈的房间里面,华呈看着一直在忙着照顾自己的荷花,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听到的那一些话。 一时间心里感慨万分,说实在的,再遇见荷花的那一刻,他这心里就已经有了她,只不过他自己不清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对荷花念念不忘的。 “荷,荷花?” 华呈看着忙忙碌碌的荷花,想要鼓起勇气表白,可是谁知道这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一下子就让他的脸给憋红了。 “华呈,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发烧了?” 荷花并不知道华呈心里所想的,此时她看到华呈红着的脸,还以为华呈这是生病了,顿时间就着急了起来,想都没想便打算站起来然后去寻找医师。 “不是,荷花,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华呈对自己有一些恨不成钢,最后终于在荷花离开的前一刻鼓起来了自己的勇气,说出来了表白的话,捅破了那扇窗。 第五百四十章 侍卫间的爱 “华呈,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荷花乍一听到华呈所说的话,心里还以为华呈这是在逗自己玩呢,一点儿都不相信华呈所说的,而脸却是红透了。 经过了前几天的事情,她心里一直都对华呈念念不忘,每一次面对华呈的时候,自己都有一些不知所措。 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华呈对自己的心思,因此只能够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给强行的压了下去,就害怕最后的结果会让自己失望。 “荷花,我说我喜欢你,只不过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华呈看到荷花停了下来,又听到了她一脸疑惑的声音,连忙再一次表白了。 “嗯,我愿意。” 荷花再一次听到了华呈表白的话,这才真真正正的相信了,华呈是真心的喜欢自己,这并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故而转过身来,一脸娇羞的答应了下来。 “你答应我了,答应跟我在一起了。” 华呈看到荷花答应了自己,一时间因为高兴的碰到了自己的伤口。 “嘶!” 他痛的叫了一声,可是为了不让荷花担心自己,又强行的忍住了自己的痛。 “唉,你小心一点,是不是弄痛自己了,快点让我看看。” 虽然华呈第一时间就止住了自己的声音,可是荷花还是听到了,故而一脸心疼的看着华呈,就担心他弄伤了自己的伤口。 之后,荷花便快速的走到了华呈的身边,说着说着就打算将华呈的衣服撩起来,然后检查华呈的伤口。 “荷花,你这个样子,会让我以为你想要对我做什么。” 华呈不想要让荷花担心自己,再说了,他刚刚也只不过就是将自己给弄痛了,伤口一点点事情都没有。 因此,这个时候看到了荷花的举动,他连忙打趣道。 “你,你咋啦?” 荷花没有想到华呈会说出来这样子的一句话来,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了,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 最后还是华呈逗了逗她,她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第二天,欧阳淮森将自己的政事全部都处理好了以后,整个人都感觉到十分的累。 “唉,没有想到我这还没有当多久的皇帝呢,这么多的政事就已经让我如此的累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的不希望自己当这个皇帝呢。” 欧阳淮森在心里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有一些无奈。 只要一想起来他为什么会当上这个皇帝,欧阳淮森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一些什么好了。 本来这个皇位就是他的皇叔的,可是皇叔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从而不要这个皇位,他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说自己的皇叔是重情重义的人,还应该说什么好了。 可是,即使欧阳淮森这个时候这样子想,但是他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现在就算他不想要接受,那也是没有办法得了。 之后,欧阳淮森便来到了欧阳淮煜的房间,寻找欧阳淮煜。 “皇叔,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仿佛是到了平静的时候了,因此,欧阳淮森心里很是清楚,恐怕欧阳淮煜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皇宫了。娃 因此,欧阳淮森这才前来寻找他,想要问一问他以后的打算。 “我?你也知道,我是不会留在皇城里面的,毕竟夏知雪一点儿都不喜欢皇宫里面的生活,因此,我们也许会去过隐居的生活。” 欧阳淮煜说着说着,脸上便露出来了一副幸福的笑容。 只要一想起来夏知雪,一想起来以后跟她生活在一起的时光,欧阳淮煜这心里就美滋滋的,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去过两个人的生活。 欧阳淮森看着欧阳淮煜一脸幸福的样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一些什么好了。 他没有想到,欧阳淮煜这个时候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他可是从来都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皇叔。” 欧阳淮森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一些什么好,其实他也是很想要过这样子的生活的,但是现在却是一点点办法都没有。 “以后我们离开了皇城,这皇宫里面就剩下了你一个人,所以你要尽快的适应皇帝的位子,不要让我们的皇城又陷入到了战乱当中,我知道这皇帝不是很好当,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当好这个皇帝的,以后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可以来找我的。” 欧阳淮煜伸出手拍了拍欧阳淮森的肩膀,对他说出来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虽然说他最后还是会离开皇城的,可是要是皇城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是会回来的。 毕竟这里也是自己一直生活的地方,也曾是自己的家,他怎么可能会不在意自己的家里发生的事情呢。 “皇叔,难道你们不能够留下来吗,我知道你们不喜欢皇宫里面的生活,可是我可以在皇城里面给你们找一个地方,皇城里面要什么有什么,这样子你们也可以过的更好一点点,这去隐居的生活,难免还是有一些困难的。” 欧阳淮森实在是不愿意让欧阳淮煜离开皇城,如果他离开了皇城的话,他真的不知道到时候应该去哪里寻找。 而且他这个时候也挺是舍不得欧阳淮煜的。 “不用了,我想夏知雪应该不会喜欢待在皇城里面的,我们出去生活,也可以当作旅游了。” 欧阳淮煜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推辞了。 他心里很是清楚,夏知雪根本就不会答应留下来,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么他还不如直接拒绝呢。 “那好吧。” 欧阳淮森虽然心里有一些不舒服,可还是没有再说什么,之后他们两个人又继续聊了一会儿,欧阳淮森这才离开了。 夜晚来临,欧阳淮煜什么也没有说,就直接拉着夏知雪离开了皇宫。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夏知雪看着欧阳淮煜一直拉着自己走,也不说去哪里,这心里就一阵子的疑惑,不知道这么晚了,他到底要拉着自己去哪里。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欧阳淮煜一脸神秘的对夏知雪笑了笑,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他到底要将她带到哪里去,只是一路上拉着她走。 “你看,这里如何?我知道这几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你这心里跟我一样紧张,如今这事情都已经解决完了,一切都过去了,你看看这夜市,是不是很热闹。” 欧阳淮煜拉着夏知雪来到了夜市以后,便伸出手指了指繁华的都城,对夏知雪微微的笑了笑。 他知道,这几天每一个人心里都是十分的紧张的,如今一切都过去了,故而,他希望夏知雪能够看到这么繁华的都城,让自己好好的放松一下,心情好一点点。 “没有想到,如今这都城的夜晚这样子的热闹啊。” 夏知雪感叹了一句,然后便拉着欧阳淮煜四处的转悠起来,整个人都是十分的高兴。 第五百四十一章 可笑又无力的挑衅 玩着玩着,夏知雪就感觉到自己有一些累了,故而便看向了欧阳淮煜。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如果你累了的话,那么我们就现在回去吧。” 欧阳淮煜看了一眼夏知雪,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感觉到现在时间确确实实是有一些晚了,故而这才带着夏知雪打算回去了。 而此时,由于龙组织问世,故而最近皇城内来了不少的江湖中人。 “王爷,你看那个人的装扮是不是有一些怪?” 夏知雪跟着欧阳淮煜漫步回去的路上,猛然间被一个人给撞到了。 本来她还没有感觉到什么,毕竟现在皇城里面这样子的热闹,难免会被人给撞到的。 可是,就在那个蒙面男子刚一离开的时候,夏知雪这才发觉到了有一些不对劲。 故而,她直接伸出手拉了拉欧阳淮煜,示意他看一下刚刚碰到了自己的那个人。 “我们过去看看。” 这几天皇城里面发生了很多事情,因此欧阳淮煜这个时候看到了这个蒙面男子,心里自然是担心他会对国家不利。 虽然不知道那个蒙面男子是谁,可是为了他们的皇城能够平安无事。 故而,欧阳淮煜便直接拉着夏知雪走了上去。 “你是谁?为什么这样子的一个打扮,将你脸上的面纱取下来,让我看看。” 欧阳淮煜走到了蒙面男子的面前,直接挡住了他,然后说出来了自己心里的话。 “你就是欧阳淮煜吧,你想要看一看我到底是谁,你自己来看就是了,何必说这么多话呢。” 蒙面男子一看到欧阳淮煜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因此挑衅的看了他一眼,一点儿都没有按照他刚刚所说的去做。 别人都说他们欧阳家很有本事,尤其是这十九王爷。 但是他就偏偏不信这个邪,他倒要好好的看一看,他欧阳家的本事到底如何。 “你?淮煜,我们现在怎么办?” 夏知雪听着蒙面男子的话,心里就一阵子不爽快,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蒙面男子竟然会如此的挑衅欧阳淮煜。 看蒙面男子一副淡定的样子,她心里就很是清楚,恐怕刚刚这个蒙面男子已经认出来了他们,所以才会故意撞上她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的话,这个时候这个蒙面男子应该早就离开了,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子如此的挑衅呢。 “呵呵。” 而欧阳淮煜对夏知雪微微的笑了笑,然后冷笑了一声,直接就对蒙面男子动起手来,一下子就将他轻轻松松的给打趴下了。 “怎么,现在还不服气吗?” 欧阳淮煜冷眼看着被自己打趴下的蒙面男子,然后询问了一句。 其实,他早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蒙面男子只是想要见识一下自己的本事,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因此他这才只是将他给打趴下了,而不是直接将他给带了回去。 “哼!” 蒙面男子虽然对于自己就这样子轻轻松松的被欧阳淮煜给打趴下了,心里有一些不满,可是他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故而冷哼了一声,便没有多说什么。九四好书网 而欧阳淮煜深深的看了一眼蒙面男子,然后这才带着夏知雪直接回去了。 “王爷,你说这皇城里面怎么就出现了这一个蒙面男子,这日后会不会还会出现其他的这样子行为诡异的人呢?” 一路上,夏知雪想了很久很久,这才将自己心里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毕竟这皇城里面出现一个蒙面男子,这实在是太令人疑惑的,不知道那一些人来到皇城里面到底是因为什么。 而欧阳淮煜听到了夏知雪疑惑的话,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毕竟他也是不清楚的。 这皇城才刚刚安定下来,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又会遇到什么人。 之后,欧阳淮煜便直接下命令,让在城中的侍卫加成巡逻。 如今,他们也不知道皇城里面到底会出现一些什么人,这个时候自然是有必要加成巡逻。 “你们加强巡逻,遇到了行为诡异的人,马上过来汇报!” 欧阳淮煜说了这么一句话以后,便直接离开了。 而那一些侍卫们虽然不知道欧阳淮煜这个时候下了这么一个命令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毕竟欧阳淮煜是王爷,这样子吩咐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因此便没有多说什么。 “唉,王爷,你现在去哪里啊?” 夏知雪听到了欧阳淮煜如此的吩咐,心里点了点头,感觉到他这样子做,实在是太对了。 可是猛然间,她看到欧阳淮煜直接抬起脚离开了,但并不是往自己的房间去的,因此这才追了上去,一脸疑惑的询问了起来。 “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去就来。” 欧阳淮煜心里知道,夏知雪今天一定是累坏了,因此劝她好好的去休息,然后这才自己去寻找龙组织的一些人。 “什么嘛,我又不会打扰到你,你这个时候竟然还不让我跟着你,真是的。” 夏知雪看着欧阳淮煜越来越远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心里有一些不爽。 可是她知道,即使自己这个时候追了上去,知道了欧阳淮煜到底去了哪里,那也是没有用处的,而且也有可能会让欧阳淮煜生气,为了不让两个人直接有所误会,夏知雪只好忍住了冲动,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 “王爷,你怎么来了?” 龙组织的人看到欧阳淮煜过来了,询问了一句。 毕竟如今这皇城都已经十分相安无事了,对于欧阳淮煜这个时候过来,他们这心里自然是好奇的不得了。 “我有事情找你们,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看到这城中出现了一些行为诡异的人,我担心他们会对皇城有所不利,所以这个时候来找你们,就是希望你们中间可以有一些人去城中清理一下那些江湖中人,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影响到百姓的生活。” 欧阳淮煜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其实,说实在的,他真的不想要去打扰百姓们的生活,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恐怕皇城里面的百姓们整天都是一副紧张的状态,如今这好不容易能够轻松下来了,他又何必让人去打扰他们的生活呢。 “好。” 龙组织的人想了一下,感觉到这也不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事情,故而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而欧阳淮煜眼看着自己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这才渐渐的放下心来,然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这几天欧阳淮煜也听说了皇城内的消息,对于龙组织的那一些人的举动,他心里很是满意。 终于,十天之后皇城内基本上已经没有人在作乱了,而城中的百姓们也不知道这十天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五百四十二章 不速之客 时间慢慢过去了,微风拂过池子旁的柳絮,其间的黄色蕊芯缤纷满园,铺在地上,远远看去。 甚是好看这一年之间,最是春季花儿绽放的最多,姹紫嫣红的一片,在花园里珍奇斗艳,也是皇宫一景。 往日无聊的时候,夏知雪总会来这里走走,闻闻花香,看看风景,也算有点乐子。 相比之前的那段时间,最近过得的确是有些平淡了,对手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夏知雪倒是也有些释然了。 近日欧阳淮煜和夏知雪商量了两人成亲的事宜,下月初二是个好日子,商定后,就定在了那一天,如今一切筹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日天气正好,夏知雪便和欧阳淮煜两人一起逛御花园。 走了有一会儿,便在前几日刚修葺好的,临湖小亭中落了座,夏知雪今日穿了一身月牙色的宫装,乌黑的秀发挽了个百花髻,髻上簪着一支银镀金镶宝石碧玺点翠花簪。 鬓角两侧垂着细细的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眸似星尘,神若秋水。轮谁看到也会心神荡漾。 嘴角微微上扬,整个面庞细致清丽,清丽脱俗。 而坐在她对面的男子,斜飞英挺的剑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带着丝锐利,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的身姿。 宛若黑夜中的鹰,桀骜不驯中又带着冷傲孤清的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知雪,等我们成亲之后,就隐居山林,如你之愿,做一对逍遥壁人!”男子声音低沉带着磁性,眼含笑意的看着面前的可人儿。 夏知雪微微颔首,眉眼间带着温婉。 宫人随后将干茶和糕点端了上来,两人品茗观赏着美景,微风徐徐,好不惬意。 突然一阵锐利的冷气袭来,欧阳淮煜警惕的看着前方。 夏知雪看到欧阳淮煜的表情不禁也提高了警惕。欧阳淮煜的大掌附上了夏知雪的手,用自己的眼神安抚她,示意她不要担心。 夏知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欧阳淮煜看着暗处,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朗声道,“阁下躲在暗处算什么,既然来了不妨现身!” 话音刚落,一个青衣遮面的男子从花丛中跳了出来,腰间挂着一只玉笛。 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有点尖锐,欧阳淮煜站了起来,朝前走了几步,周身带着王者之气。 夏知雪皱眉,“我的花!” 显然也没有把这突然冒出来的男子太过放在眼里,欧阳淮煜让夏知雪待在原地,不要动。 自己则和青衣男子面对着面,“你是谁?为何私自闯入皇宫?” 男子颇为不屑的道,“皇宫?你们欧阳家配呆在这皇宫内,自称为王?” “一路走来,你们这皇宫的破守卫当真是不堪一击。” 青衣男子讽刺的笑出了声。 随后有侍卫来报,有刺客闯进了皇宫。欧阳淮煜摆了摆手,示意侍卫退下。 冷冷的看着面前嚣张至极的男子道,“若我猜的不错。你是面具的人是吧?” “我是星,你们欧阳家配当这个皇帝吗?可笑,天下除了我,还还有谁有资格坐这张龙椅?你?欧阳淮煜,不配!” 自称星的男子口出狂言,不以为然的大笑出声。678 “星?”欧阳淮煜没有被青衣男子影响分毫,淡淡得反问一句。 而后口中吹了一记口哨,不过半晌,一个负剑老者从飞檐走壁而来,安稳的落在两人中间。 “皇上!”老者双手抱拳对着欧阳淮煜道。 欧阳淮煜淡淡的点了点头,看了眼面前来者不善的青衣男子,对老者说道,“剑前辈,这里就麻烦你了。知雪见不得血腥,我送她回去了。” 说完拉着夏知雪转身离开了。 青衣男子看着欧阳淮煜是的背影想要上去追,却被老者用剑拦住了。 虽然这青衣男子口口声声说什么,欧阳淮煜不配这个皇位,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先冲着负剑老者而来的。 负剑老者,也就是剑凌,身为龙组织的第一强者,自然不会把这个从未闻名,初出茅庐的小辈放在眼里。 “来吧。”剑凌抽出背在身后的利剑,淡淡的宣战。 星,也就是青衣男子。 不以为然,嘴角慢慢勾起,一股狠意从眼中划落。 “来吧,让我见识见识所谓的龙组织的第一强人吧!” 几番交手下来,剑凌轻咳一声,眼底多了一丝慎重,看来是他低估了面前的男子了。 “怎么这么看着我?身为老辈,应该知道一个事吧。凡事不要一开始就下定论,眼睛也是会欺骗你自己的!” 说完,青衣男子哈哈大笑,从腰间抽出来的软剑上还带着丝血迹,那是剑凌的。 质地良好的软剑指向面前的老头,青衣男子冷声道,“还不快走,说不定下一秒我改变注意了,你可就得横着出去。”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剑凌憋着一抹闷气在心头,想他堂堂龙组织的最强领导人,今天竟然差点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打败了,成何体统。 是可忍孰不可忍。 剑凌一双混浊中带着精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子道,“我要是今天认输了,我还就不叫剑凌了,不叫龙组织最强的人了。臭小子,你算是惹到我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青衣男子玩味的笑道,“既然你这么想被我再一次打败,那我这么善良的一人,怎么会不答应你呢?” 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剑凌呐喊道,“臭小子,少废话,别啰嗦,看剑。” 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剑气朝青衣男子而去,男子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 身姿敏捷的躲开了,剑凌面色凝重的看着青衣男子,有些顾忌。 继续朝星袭去,两人撕打在一起,刀剑相碰的声音在花园里显得尤为突兀。 而不远处的走廊下,欧阳淮煜和夏知雪正密切的关注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 夏知雪问,“淮煜,你不去帮忙吗?我看剑凌老者有点处于弱势了。” 虽然夏知雪对武功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看的出来,剑凌慢慢的处在下风了。 欧阳淮煜淡淡的道,“现在还不着急,剑前辈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是觉得不能直视自己的失败的,更何况对象的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家伙!” 第五百四十三章 神秘的星 剑凌疲于对付星这个难缠的家伙,心中却也在暗暗赞叹其武术之高,他的对手这江湖上可没多少人了,但他的武功怕是要比他,高出不少。 剑凌颇废了一番功夫后,终于将那个星打退开几米之外。 剑凌看到星终于被打退,也是欣慰。但心中的警惕一直不曾放下,剑凌沉声开口询问星究竟是哪家的弟子:“你到底是哪里的人!快报上名来,否则可别再怪我对你不客气。” 星有些意外于自己被打退,但却并无恼怒之色,反而性情颇好的样子,告诉了剑凌他的名字后,又好心地回答剑凌道:“我是来自星月家族,不过想来你也不会听说过。” 剑凌听到星说他来自星月家族,心下疑惑,在这大陆之上,哪里有这个家族,他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剑凌以为是这个星故意编纂出来来骗他的,眉头蹙起,有些恼意,正要开口反驳星时,看到星要离开的样子,马上大声制止道:“大陆之上哪有星月家族,你莫不是编纂出来的。” 星仍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吊儿郎当模样:“哎哎哎,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哈!我是闲得慌来骗你一个老头子嘛,我都说了你不定会知道这个家族,但不知道,就能代表没有吗!” 星看着剑凌仍然是一副不愿放过自己的神情,颇为无奈地说道“总之今儿我是打尽兴了,不想再跟你这人一般见识了,你方才说要对我不客气,你可没这本事呢。”说完,星邪魅一笑,再度开口:“老头,我改日再来让你对我不客气啊!” 临走之前,还行了个拱手礼,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改日再来拜访。” 话音刚落,星就使着一身轻功,灵活的身子几下便隐没在这夜色当中,不留一丝痕迹,似乎从未有过这个人到这。 剑凌看着星这一身极为高深的身法,甚至连他都觉得自己跟不上,剑凌有些自愧不如,但更多的却是恐慌与担忧。 这人来无影去无踪,说是什么来自星月家族,他却连着家族的名字都没听过。 要么是他见识太浅,要么就是那个人今晚来故意迷惑自己,让他们自乱阵脚,想到更恐怖的结论,害怕背后有什么更深的阴谋,剑灵有些紧张,马上动身想去告诉欧阳淮煜。 剑凌打算回去向欧阳淮煜汇报,他不由得加快脚步深怕自己晚一步,就会错漏了些什么关键信息。 而半路上则是遇到了欧阳淮森 见到欧阳淮森,剑凌的模样异常的严肃,欧阳淮森看到剑凌这副样子,问道:“怎么?出了什么大事吗?” “皇上,刚有一名年轻男子到皇宫来挑衅,侍卫节节败退,没法子了,我就出去应战。本以为他只是一个家族出来,有这个性子,心高气傲的小辈,但却没什么真本事。但交手过后,属下发现,那人功夫,在属下之上。” 欧阳淮森沉默听完,听到剑凌说那年轻男子到武功在他之上时,不免有些惊讶:“你说,那人武功,在你之上?” “是。”剑凌恭敬回道。 欧阳淮森默想,这大陆之上,武功比剑凌更好的本就没有几个人,何况还是一个年轻男子?意识到事情都严重性,欧阳淮煜的神色也不禁严肃了起来。 这时欧阳淮煜也带着夏知雪走了上来。 剑凌朝着欧阳淮煜行礼,继续了刚才没有说完的话:“交手之后,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能抵挡住他的攻势,后来我问他来自哪个家族,他说他来自星月家族。” 欧阳淮煜有些疑惑:“星月家族?” “是,但属下根本没听过这个家族的名字。”爱书屋 欧阳淮煜心沉了沉:“世上本就无奇不有,有一个星月家族也不奇怪,但那人来皇宫的目的是什么?何况此人武功还如此高强。” 一行人回到了书房内。 欧阳淮煜让他把整件事情一字不落一五一十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完完本本地讲出来。剑凌按照欧阳淮煜的吩咐,将事情陈述出来。 “这人,到底有何目的?”欧阳淮煜的手指一下下地有节奏地敲击着一旁的茶水桌,垂眸,静思。 但剑凌也表示不知道:“属下,不清楚。” “不清楚那便去查,这个星月家族和这个人定不简单,翻了天也得把这件事查清楚!” 随后,欧阳淮煜下令与剑灵,让他命令手下的其他龙组织的成员去探查这个星以及他口中的星月家族。 剑凌应答是。 尔后剑凌又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王爷,皇上,这个人来皇宫的目的不单纯,请您一定做好万全准备,好好提防。” 这时,去换好衣服的夏知雪突然敲门,正在沉思的欧阳淮煜听到了夏知雪柔声:“我进来了。” 夏知雪推门而入,却看到欧阳淮煜与剑凌二人一副沉重的神情,有些愕然,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你先坐。”欧阳淮煜说道。 剑凌看到夏知雪来了后,问候了声:“夏小姐。” 看到二人要谈事,也极为有眼色地退下了。 当剑灵把门关上后,欧阳淮煜将事情再与夏知雪说了,夏知雪听着欧阳淮煜说的事情,听着听着,眉头不禁蹙了起来,神色有几分凝重。 看着夏知雪的神色,欧阳淮煜出声安慰道:“我已经让龙组织的人下去查了,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 夏知雪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沉重。 一是为了那星以及他所在的星月家族的事而烦心。 而二是为了她与欧阳淮煜的亲事。 欧阳淮煜凝眸,含情望着夏知雪,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掌握住了夏知雪那摆在茶桌上的手。 出声道:“知雪,我们的亲事。” 夏知雪感受到了欧阳淮煜手掌间的温度,心微微安下,笑起来,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无碍,无非就是把婚期延后罢了。现在最主要的事是查明那个星和那个星月家族。而且目前可能会有很多事情发生,我们都需好好提防才是。” 欧阳淮煜握住夏知雪的手握得更紧了,郑重地许下诺言:“不管如何,我们都会在一起。” 夏知雪回以一个微笑,另一只手搭在了欧阳淮煜的手上,轻轻握住,带着安抚的意味:“好。”因着最近一段时间可能又不太平了,这让已经计算好成亲日子的两人都很无奈,虽是无奈,但他们却无可奈何。 第五百四十四章 星的来历 已是戌时中,欧阳淮煜方才从正殿里走了出来。 近来宫中不太平,侍卫都加倍小心。从正殿里一直护送到书房,欧阳淮煜吩咐侍卫守在门外,自己需要先静一静。 星这段时间神出鬼没,频频在皇宫里现身。可是,眼下欧阳淮煜却看不出来他的目的。 他好像是,为了比武而比武。 每次出现在皇宫里,与人比试一番,然后便退下。 没有见星杀过人,也没有见他重伤过谁。 可越是这样,真相便越是扑朔迷离。 有句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星一天天的出现,武艺高强,不免让皇宫里的人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欧阳淮煜思索良久,却想不出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烛火明了又暗,欧阳淮煜吩咐一声,侍卫护送着他朝寝殿去。 刚刚进门,便闻得似有若无的一缕香味。 “你回来啦!”夏知雪迎到门口,第一时间与欧阳淮煜说话。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他今天有些累了。 夏知雪脱去他的外袍,递在丫头手中。然后两人并肩,朝寝殿里走去。 拉着欧阳淮煜在桌子边坐好,夏知雪对小丫头道:“把我做的银耳莲子羹送上来吧。” 小丫头立即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捧了食盒进来。 夏知雪接过食盒,把里面的银耳莲子羹端了出来。 “你看你,这几天为了那件事,都着急上火了。”夏知雪一边说,一边拿银勺子舀了羹,准备轻轻吹凉。 欧阳淮煜一笑,伸手拉着夏知雪。 夏知雪的手中拿着勺子,此时便笑:“别闹,让我把汤羹吹凉。” 欧阳淮煜却不松手,脸上带了歉意。 沉吟了会儿,夏知雪也不挣扎,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 “都是我不好。”欧阳淮煜低声道,“本来想给你一个盛大的昏礼,可是,你也知道。那件事儿给闹的。” 夏知雪浅浅一笑,摇了摇头:“别这样说。昏礼什么的,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我不在乎。” “可我心里还是过不去。我们两人,就不能好好的成一次亲。”欧阳淮煜有些耿耿于怀。 夏知雪知道他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便一直宽慰他。 两人手拉着手说悄悄话,不知不觉间,滚烫的烫羹变成微温。 “别说了,再说都凉了。”夏知雪道。然后再次拿起勺子,舀了汤羹送进欧阳淮煜口中。 这时,听得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剑凌求见王爷!”声音不甚大,却很明朗。 夏知雪一听,剑凌这么晚找欧阳淮煜,一定是有要事。 便起身行了个礼,道:“你有事,我先退下了。”准备退到偏殿去。 还没走出半步,却被欧阳淮煜一把拉进怀里。 夏知雪脸一红,挣脱开来。欧阳淮煜却道:“记着,不管我有什么事,你都有权利知道的。”夏知雪听了这话,只觉得心中一甜,再不说话。 指了指自己穿着的睡衣,表示自己此时不宜见外人。于是,欧阳淮煜点了点头,夏知雪紧走几步,退到屏风后面。 “请进!”欧阳淮煜道一声,立即有丫头打开了寝殿的门。 剑凌依旧负着一柄剑,衣袂带风走入寝殿中。 寝殿的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剑凌见过王爷!”他恭敬行礼,欧阳淮煜却离席而起,伸手搀扶。蛋疼 “剑前辈不必多礼。” 两人见过,剑凌便开门见山的道:“王爷,今天的时候,我手下的人传回消息。” 剑凌说到这里,欧阳淮煜表现的有些兴奋,催促着问:“可有查到什么?” 剑凌的脸上露出失望,摇了摇头:“回王爷,这个星,根本查不到关于他的一丝线索。仿佛他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并且。”剑凌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还有什么更坏的消息吗?”欧阳淮煜抬了抬眼,又问,“没事,你说吧。” “王爷,关于他背后的星月家族,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剑凌显得有些不甘心。 他的功夫了得,可是就这么凭空冒出来的一个人,甚至能与他比肩,不相伯仲。 欧阳淮煜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如同他方才所想,这样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兵家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可是现实的情况却是,他们对星的了解,甚至一星半点都没有。但是星,也许,已经把他们的底摸了个透。 这场较量,当真是险象环生。 “你不必自责,先下去吧。”欧阳淮煜疲惫地挥了挥手,剑凌退下。 夏知雪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欧阳淮煜已经换了一副笑脸。 “没事,睡吧。”欧阳淮煜说。 夏知雪听话的点了点头。 两人为了不让对方担心,皆是将这件事情压在心底。 一夜无话。 第二天,剑凌在御花园里,竟然又“巧遇”了星。 “怎么样,手下败将?”星开口便道。 剑凌如何能忍得下星对自己的称呼,一言不发,两人开打。 也不知道斗了多少个回合,剑凌感觉自己渐渐体力不支。 可是偏偏因为他们两人功力强大,普通的侍卫根本近不了身。 剑凌感觉自己已经支持不住了,剩下的,不过是搏命罢了。 “喂,手下败将,也不怕告诉你。我是从上位面下来历练的。”星骄傲的说,剑星闪过气势如虹。 剑凌把星的话记下了,刚才这一剑勉强避过。 下一个瞬间,剑凌故意装作体力不济,长剑舞个剑花,右肩却故意卖了个破绽。 剑凌经验老道,星果然中计。 正在星将剑力集中,一剑砍到剑凌右肩时,剑凌却一个回旋,把自己的剑架在星的脖子上。 “你还有什么话说?”剑凌并不准备杀他,留下他,应该有更大的用处。 何况,这人是要交给欧阳淮煜的。 星却趁着剑凌不备,一下子从他剑下溜了。 剑凌后悔,却追之莫及。只能飞速去找欧阳淮煜。 “王爷,方才从星口中得知,他是从上位面下来历练的。”剑凌说话的声音很急,他希望欧阳淮煜能够尽快想出对策。 欧阳淮煜满脸惊讶,双目圆睁:“有这样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剑凌道:“方才他与我动手,自己说的。不知道他说的这话,有多少的可信度?” 欧阳淮煜不说话,陷入沉思。 第五百四十五章 与星聊天 随后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江湖中总是出现一些不知名的高手,到处挑战别人,惹是生非。 这天,欧阳淮煜一脸疑惑的看着夏知雪,整个人都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 “怎么了,你这是在想什么呢?” 夏知雪看着欧阳淮煜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很是好奇,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这几天也没有听到皇城里面发生一些什么严重的事情啊,可是他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感觉到疑惑的不得了。 “唉,你有没有听说这几天江湖里面发生的事情?” 欧阳淮煜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然后询问了一句。 这几天江湖里出现的那一些人,他都不清楚那些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这刚刚知道那个叫星的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但是关于上位面,他一点儿都没有听说过。 此刻这江湖内又出现了这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关系的话,那就不太好说了。 “没有啊,这江湖里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几天并没有听说啊。” 夏知雪一脸疑惑的看着欧阳淮煜,整个人都有一些懵逼。 虽然她也知道了这星的事情,可是这几天她一直都没有关注皇宫以外的地方,自然是不清楚这江湖里面打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近这江湖里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好多好多奇奇怪怪的人,那些人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不知道来皇都到底是有什么目的,现在他们一直都在挑战别人,到处惹是生非,这要是时间长的话,恐怕会对老百姓们的生活有所影响的。” 欧阳淮煜摇了摇头,将江湖上出现的那一些人的事情全部都告诉给了夏知雪。 “那那些人会不会跟那个什么星一样,来自上位面?” 夏知雪看出来了欧阳淮煜心里的焦虑,虽然不知道那一些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可是夏知雪还是提出来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我也是这样子想的,我们这个界面的人,好像根本就没有过那样子的人,我想那些人应该也是跟星一样,来自于上位面的。”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同意了夏知雪的想法。 其实,自从他听说了这一件事情以后,他这心里就是这样子想的。只不过他现在一直没有见到过星,自然也是不知道那一些人到底是不是跟星一样,来自于上位面的。 此刻,欧阳淮煜心里很是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见到星,跟他好好的聊一聊。 毕竟对于星说出来那样子的话来,他这心里还是感觉到疑惑的不得了的。 不知道这星为什么要说他们欧阳家不配当皇帝。 之后,他们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夏知雪这才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又一天,星趁着侍卫们不注意,又偷偷的溜进了皇宫内,而此刻,欧阳淮煜恰好正在亭子里面闲坐着看书。 “你好!” 星看着如此安静的欧阳淮煜,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丝笑容,看着他的眼神很是感兴趣的样子。天天 虽然这几天他一直都听着皇都里面的老百姓们说着欧阳淮煜,讨论着欧阳淮煜,可是他一直以来都没有了解过阳淮煜,自然是对他好奇的不得了。 “你怎么?该死的,你又来。” 欧阳淮煜乍一看到星,立马就警惕了起来,转身便是要呼唤来剑凌。 此时的他心里很是疑惑,不仅仅是对星的身份好奇的不得了,而且还对于星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心里更加的疑惑不得了。 这里可是皇宫,星能够就这样子多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武功也是了不得的。要不是他没有那意思,要不然的话,恐怕这皇宫里面早就已经乱成了一片了。 “冷静,别叫人,我今天来没有恶意” 星叫住了欧阳淮煜他今天来可不是想打架的。 依他看,这欧阳淮煜既然能够被皇都里面的老百姓们那样子的拥戴,那么他一定是十分的聪明的,既然是这样子的话,他肯定对自己很感兴趣了。 因此看着欧阳淮煜如此警惕的样子,他便是出声劝阻欧阳淮煜要叫人的行为。 这不是说他害怕了,而是他想要结交欧阳淮煜这个朋友,自然这个时候是不愿意跟他动手的。 “嗯?那你今天来这里是想干吗?难道是想找我聊天的?” 欧阳淮煜看到星并没有什么恶意,这才渐渐的放下了自己心里的戒备,然后对星如此问道。 这个时候他这样子悄无声息的来到皇宫里面,刻意不被皇宫里面的侍卫发现,看样子目的就是来找自己的,至于目的欧阳淮煜可不清楚。 “你猜对了。” 星对欧阳淮煜同样的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坐在了欧阳淮煜的身边。 “你果真是一个人聪明的人,怪不得这人人都是如此的称赞你啊。” 星对欧阳淮煜竖起来了一个手指头,表示自己很是赞赏他。 “过奖了。对了,你为什么要说欧阳家不配当皇帝呢,我想你这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皇都吧,那为什么会对欧阳家有如此大的偏见?” 欧阳淮煜一脸疑惑的看着星,对于星对他们欧阳家如此大的偏见,他这心里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看自己面前的这个星,明显的就是才来到他们国家的,可是这个时候却能够有这么大的偏见,那确确实实是让人挺疑惑的。 “虽然说我是刚刚来你们国家的,可是这几天,我就已经看到了你们国家内有很多流离失所的人,你说我看到这样子的一个场面,还会觉得你们欧阳家配当皇帝吗?” 星看到欧阳淮煜并不是一个无理的人,因此便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其实,这几天他看到这国家里面的老百姓们的生活,他自己感触真的是很深很深,他自然是希望这里的老百姓们的生活可以是过的越来越好的。 因此,这个时候将这个事实告诉给欧阳淮煜,星心里自然是希望他可以帮助到那些流离失所的老百姓们。 而且,他最近几日看欧阳淮煜他们也并不是什么昏君,故而这才会想着前来好好的聊一聊。 “对于你所说的这个,我表示很惭愧,这一次多谢你能够来告诉我这样子的一个事实,我保证,以后我会让欧阳淮森更好的治理国家的。” 欧阳淮煜对于星告诉给自己的这一个事实,心里表示十分的惭愧。他没有想到,在他们的治理下,这国家里面竟然还有一些老百姓生活的那样子的艰苦。 之后,欧阳淮煜站起身来对星弯了弯腰,道谢了一番,如果不是他告诉给自己这个事实,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皇都里面会是这个样子的。 第五百四十六章 前往上位面的机会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这也不只不过就是看着你们也不像是什么昏君,所以今天这才会想着前来告诉给你这一些,如果不是听到老百姓们说着你的那一些好话,恐怕今天我是根本不会来这里的。” 星没有想到欧阳淮煜竟然会这样子做,连忙站起身来往旁边让了让。 此刻,他是真心的觉得自己心里想的没有错,这欧阳淮煜确确实实是一个正直的人,要不然的话,他听到了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一切,也就不会是这样子的一个反应了。 就在他们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时候,恰好剑凌看到了。 本来剑凌是想着过来寻找欧阳淮煜有事情要禀报的,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看到了星。 一想起来自己之前两次都勉勉强强的将他给打走了,剑凌这心里就一阵子气愤。 “你竟然还敢来皇宫,看来我前两次是没有给你一个好的教训啊,以至于你这个时候还是这样子的嚣张。” 剑凌一脸气愤的直接就冲了过去,恨不得自己这个时候就解决了星。 可是他心里很是清楚,自己是根本没有办法解决得了这星的。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就能够解决得了他的话,那么前两次自己跟他打斗的时候,也就不会那么的艰难了。 “唉,我说你这个人性子怎么就这样子的冲动啊,今天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你这怎么就一看到我就要杀要剐的。” 星并不想要跟剑凌动手,毕竟他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跟欧阳淮煜好好的聊一聊的,一点儿都不想要跟任何人动手,故而他直接就躲了过去,然后一脸调侃的说道。 “剑凌前辈,请你住手!” 由于剑凌刚一开始动作有一些快,因此欧阳淮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此刻星说话了,他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阻止了剑凌。 “王爷,这个人两次这样子明目张胆的来我们皇宫,实在是太可恶了,可是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让我住手,他这个人就应该让我将他千刀万剐,这样子的话,看谁还能够如此的藐视我们国家。” 剑凌有一些不明白欧阳淮煜为什么要这样子做,这都已经是星第三次来他们皇都了,可是他竟然一点儿都不动手,这个时候还阻止自己。 “唉,这王爷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看王爷的那个样子,好像都已经跟他聊了好半天了,真不知道王爷到底跟他聊了一些什么。” 剑凌在心里暗暗想到,整个人对于欧阳淮煜的做法都是无比的疑惑,一脸的懵逼。 “前辈,他并不是什么坏人,所以你不用这样子的紧张的。” 欧阳淮煜走到了剑凌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解释了一番。 “王爷,你怎么会知道他不是一个坏人,他这人两次都说我们欧阳家不配当皇帝,难道这还不能够证明他对我们国家有所想法吗?” 对于欧阳淮煜的解释,剑凌整个人表示都很是懵逼,不知道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星两次来到皇宫,两次说出来了那么一番话,这不是很明显的表示对他们国家有意思吗,可是现在欧阳淮煜作为欧阳家的王爷,竟然全然不顾他的这一个想法,这实在是让人疑惑的不得了。 “前辈,你想太多了,其实他这是看着我们国家里面有着很多流离失所的人,所以这才对我们欧阳家有所误会的。”16k中文 欧阳淮煜微微的笑了笑,然后对剑凌解释了一番。 他心里很是清楚,如果自己不解释清楚的话,恐怕今天自己就跟星没有办法聊下去了。 看剑凌的这一个意思,如果一切他都没有搞清楚的话,根本就是没有办法放过星的,故而,欧阳淮煜只好将一切全部都解释清楚了。 “哦。” 剑凌听到了欧阳淮煜的解释,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星两次来皇宫说出来那样子的话来,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并不是他心里所想的那样子。 “星,最近在江湖上作乱的那一些人是不是你的同伙,他们是不是跟你一样,都来自于上位面?” 欧阳淮煜看到剑凌对星的误会终于解除了,这才看向了剑凌,然后将自己心里的那一些疑惑全部都询问了出来。 对于江湖上突然间出现的那一些人,他真心的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了,就担心他们会对皇都里面的老百姓们的生活造成一定的影响。 “是,他们都是从上位面下来历练的,时间一到就会回去了。” 星虽然不知道欧阳淮煜为什么会这样子询问自己,可是那也不是一个什么秘密,因此他便如实的告诉给了欧阳淮煜。 其实,他也是跟他们一样,都是下来历练的,只不过他这一次就是碰见了那一些流离失所的人,所以对于他们有一些同情,故而这才一次又一次的来到了皇宫里面。 “什么?他们也是来自于上位面的?那你能不能对我说一说这上位面,或者你能不能带我上去看一看,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上位面,自然是对这上位面很是好奇。” 剑凌这个时候又听到了上位面这三个字,由于此刻对星的误会解除了,因此他心里对于上位面很是好奇,故而迫切的希望星能够带自己去上位面看一看。 这上位面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遇到了星,而且跟他打了两场架,恐怕他自己根本就是没有办法知道这上位面的,自然也是对于这上位面不会很想要去了解的。 “这个可以啊,其实我们每一个人下来历练的人,都是可以带一个下位面的上去。” 星想了一下,然后说出来了真实的情况,其实他心里对于剑凌也没有多么的生气,因此这个时候自然是愿意带他上去的,但是他还是想要好好的逗一逗剑凌,可惜这一切,剑凌并不知道。 “王爷,我可以跟他一起上去吗?” 剑凌听到星说可以带自己上去,这心里一阵子高兴,高兴了一会儿,他这才想起来了自己身旁的欧阳淮煜。 毕竟自己是龙组织的人,因此他要去上位面,自然也是要向欧阳淮煜请示一番的,故而,剑凌小心的看了一眼欧阳淮煜,就担心他不让自己去。 “你想去就去了,这上位面我也从来都没有去过,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去不了的话,恐怕我也会想要上去看一看的。” 欧阳淮煜想了一下,然后同意了下来。 可是,当他刚刚说完了这一句话的时候,星突然间开玩笑的说道:“虽然说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带一个人上去,但是嘛,我并不想要带你上去,我来到皇宫两次,两次都被你给打败了,这要是将你带上去,被那一些人知道了,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星故意这样子对剑凌说了一番,果不其然,剑凌听到这里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一个劲的对星道歉。 当然,最后星还是同意带他上去了的。 第五百四十七章 纠缠夏知雪的男子 “前辈,他这是再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啊。” 而这一切,欧阳淮煜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自然是知道星这是在跟剑凌开玩笑。 他看着剑凌一脸的紧张,这心里就一阵子好笑,可是由于他是前辈,欧阳淮煜只好强行的忍住了自己内心的想笑。 “没事没事,之前也是因为我误会了他,即使他这个时候生我的气那也是可以的。” 剑凌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星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其实说实在的,他心里还是挺喜欢星这个人的。 而此刻,他们三个人聊的如此的火热,但是却并不知道,其实除了星来到了皇宫内,还有一个黑衣男子也来了。 这天,夏知雪正在自己的寝宫前拨弄花草,由于闲来无事,她便想要好好的侍弄侍弄这一些花草。 “姑娘,你这是因为无聊吗,如果因为无聊的话,我可以跟你好好的聊一聊。” 黑衣男子早就已经看到了夏知雪,在看到夏知雪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从心里看上了夏知雪。 但是为了避免自己被人给发现了,因此,黑衣男子早早的就在一旁躲着,观察了半天,没有发现到有任何的人在这里,这才冒了出来。 “你是谁?” 夏知雪看着黑衣男子的装扮,一下子就知道了他这是从外面来的人,根本就不是皇宫里面的人。 这皇宫里面的人可是从来都不会是这样子的一个装扮的。 猛然间,夏知雪想起来了前两天欧阳淮煜告诉给她的话,心里一时间对这个黑衣男子警惕了起来,认为他这是从上位面来的。 虽然不知道这几天为什么从上位面下来了这么多的人,可是此刻看着黑衣男子看着自己的眼神,夏知雪心里就是一阵子的不爽。 这个黑衣男子还真的以为自己看不出来他那个眼神吗,想要得到自己,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姑娘,我是谁,你以后就会知道了,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去一个更好的地方呢,那里可是比这里好太多太多了,你可以在那里享受着荣华富贵。” 黑衣男子对夏知雪很是感兴趣,因此便说出来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其实说实在的,他还真的希望自己这个时候能够带走夏知雪的,这样子美丽的女子,可是最适合他的。 “你都不告诉我你是谁,我怎么能够跟你去你所说的那一个地方。再说了,你这要是欺骗了我,我跟你过去了,并没有享受荣华富贵,到时候,我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我又该怎么办?” 夏知雪并不想要答应黑衣男子,但是却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并不能够得罪他,毕竟现在欧阳淮煜没有在自己的身边,这黑衣男子要是强行的带走自己,那岂不是对自己太不利了。 “你跟我去了不就是知道了,再说了,你这么美丽的女子,我又怎么舍得欺骗你呢。” 黑衣男子越是看着夏知雪,心里越是满意的不得了。 自然也是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将她带走。 “那不行,我这是第一次见到你,怎么能够轻易的相信你。” 夏知雪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了黑衣男子,毕竟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可是不敢轻易去的。恋恋 而且她心里一直都有着欧阳淮煜,即使黑衣男子说的天花乱坠,她还是始终不愿意跟他一起去。 如果她想要享受荣华富贵的话,那么从一开始她就会选择留在皇宫里面了,而欧阳淮煜自然也是会当上皇帝的,她又何必让他跟自己去过闲游的生活呢。 “你好好的考虑考虑吧,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地方你可以随意的去享受荣华富贵,不用像现在这样子过的凄苦,过几天我在来找你。” 黑衣男子虽然很是不满意夏知雪对自己的回答,可是看着夏知雪如此的美丽,他只好强行的忍住了自己内心的不满,然后劝说了一番。 但是,却也不知道他这是如何看出来夏知雪过的凄苦的,难道就只是凭着她这个时候在打理花草吗。 可是这只不过就是因为她闲来无事,所以这才会在这里打理花草,如果放在以前的话,恐怕她这个时候都已经跟欧阳淮煜在一起了。 而且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自然是不屑于那一些荣华富贵的。 夏知雪听到了黑衣男子的话,心里可谓是一阵子的高兴,其实她早就想要离开了,应付这个黑衣男子着实是累的慌。 她根本就不想要跟他去什么地方享受荣华富贵,如今她这样子的生活其实也是蛮好的。 而黑衣男子眼看着夏知雪没有一点点的反应,深深的看了一眼她,这才慢慢的离开了。 而夏知雪在黑衣男子离开了以后,这才慢慢的松了一口气,其实在面对黑衣男子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害怕的,看这个黑衣男子能够这样子悄无声息的来到皇宫里面,那么就证明他的武功其实是特别的厉害的。 因此,夏知雪心里担心自己将他给惹急了,他直接就强行的带着自己离开了。 而此刻眼看着黑衣男子只是留下了这一句话然后就离开了,她这心里怎么可能不放松呢。 之后,夏知雪想了想,感觉到这一件事情还是去告诉给欧阳淮煜好一些,故而这才直接去寻找了欧阳淮煜。 “怎么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你这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出了什么事情了。” 欧阳淮煜看到夏知雪一副着急的样子跑了过来,心里就一阵子疑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够让夏知雪这样子的紧张。 “王爷,刚刚我遇到了一个黑衣男子,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享受荣华富贵,我这心里有一些害怕。” 夏知雪如实的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部都告诉给了欧阳淮煜,现在她只要一想起来那个黑衣男子,她这心里还有一些害怕。 “什么?” 欧阳淮煜听到夏知雪这样子一说,整个人都有一些气愤,那个黑衣男子的意思明显的就是看上了夏知雪。 他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勾引自己的女人,这放在哪一个男人身上都是不可饶恕的。 “你知不知道那个人长的是什么样子的,我叫人将他的画像画出来,然后全城通缉,他竟然能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勾引你,害的你这样子的害怕,我可是万万不能够饶恕他的。” 欧阳淮煜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这才询问了起来,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的抓到那个黑衣男子,然后将他好好的收拾一番。 夏知雪可是自己心爱的人,他不允许别人想要带走她,一点儿都不允许。 “嗯,我记得。” 夏知雪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之后就开始慢慢的描述起来了那个黑衣男子的特征,而欧阳淮煜则是请了一个画师来根据夏知雪所说的,将那一个黑衣男子的画像给画了出来,最后便让人在全城通缉。 第五百四十八章 星的朋友 第二天,星一脸疑惑的再一次来找欧阳淮煜,其实,昨天他就已经看到了那一张通缉令。 因此对于通缉令上面的人,他心里很是疑惑,不知道自己的朋友到底如何惹到了欧阳淮煜,竟然能够让他们下令通缉他。 “你这是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像有事情来找我,你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来找我聊天吧。” 欧阳淮煜看着星的样子,心里就一阵子好奇,他脸上的表情明显的就是跟昨天不一样,因此,欧阳淮煜并不知道星这是怎么了。 “我来找你确确实实是有事情的,你看一下我手中的这一张画卷就知道了。” 星将自己手中的画卷递给了欧阳淮煜,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这画卷怎么了,这是我们昨天刚刚发布的通缉令,有什么问题吗?” 欧阳淮煜接过画卷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很是疑惑,不知道星为什么要给自己看这个。 这画卷上的人不知道跟星有什么关系,要不是因为他昨天纠缠自己的女人的话,恐怕自己也不会直接通缉他了。 而且他自己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皇宫里面。 这个时候看到星拿着这一张画卷,欧阳淮煜这心里就存了一个阴影。 “他是我的朋友,这一次是跟我一起来这里的,就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通缉我的朋友。” 星看着欧阳淮煜一脸疑惑的样子,想了想便知道了他恐怕是不认识自己的朋友,要不然的话,这个时候他的表情也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可是星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跟朋友才刚刚来这里,为什么现在就出现了自己的朋友的通缉令。 真不知道自己的朋友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能够让欧阳家的人对他通缉。 “你的朋友?星,你确定他是你的朋友吗?” 欧阳淮煜听到了星的话,并没有直接就回答他,而是一脸慎重的看着他,询问了这么一句。 对于那个黑衣男子,他都是听夏知雪说的,自然是不知道那个黑衣男子长的是什么样子。 这个时候听到星这样子一说,欧阳淮煜一时间还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反应了。 他好不容易这才认识到了星这么正直的一个人,要是那个黑衣男子真的是他的朋友的话,他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办才好了。 “对啊,他是我的朋友,只不过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能够让你们对他下了通缉令。” 星之所以会这样子询问,就是想要将事情搞清楚,不让自己的朋友受到任何的欺负。 “唉,其实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欧阳淮煜听到了星如此肯定的说,心里叹息了一口气,同样的有一些惊讶,最后也是反应了过来。 能够就这样子悄无声息,不惊动任何的侍卫的情况下来到皇宫里面,恐怕也就只有他们这一些上位面来的人了。 就是他们这个层面的人,可是没有这样子的一个本事的。 之后,欧阳淮煜这才在星的注视下慢慢的将一切全部都给道了出来。 这其实也不是怪罪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朋友做出来了那样子的事情,自己又怎么会下令通缉他呢。 “什么,他竟然做出来了这样子的事情。你转告一下剑凌,三天后我们就要回上位面了,让他好好的准备一下。”人人 星听完了欧阳淮煜的解释,心里一下子就气愤了起来。 他原以为是欧阳淮煜误会了自己的朋友,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朋友竟然会做出来这样子的事情来。 他们来这里可是为了历练的,并不是为了没事找事做,自己的朋友这个时候就这样子寻找麻烦,实在是太可恶了。 “嗯,我知道了,我会去转告他的。” 欧阳淮煜看见星如此的生气,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看来他还是没有看错人,星确确实实是一个正直的人,他的朋友做出来了那样子的事情,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因为自己下令通缉他的朋友就跟自己吵闹起来,而是生着自己的朋友的气,这个人确确实实是值得自己去交的。 “那我先走了!” 星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一脸气愤的直接去寻找自己的朋友了。 欧阳淮煜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他这是想要去做什么,因此也就没有多加阻止。 既然那个黑衣男子是星的朋友,那么此刻他心里多么的希望,星能够好好的劝说一下他,不要让他再继续纠缠自己的女人了。 如果下一次他在纠缠自己的女人,自己又不在身边的话,他就真的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顾着星的面子了。 可惜,星一脸气愤的去寻找自己的朋友,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只要一想起来自己的朋友的心思,他这心里就有一些着急。 “唉,他这个人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了,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他会是这个样子呢,可是现在如果不快一点点找到他的话,恐怕那就有事情发生了。” 星在心里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有一些着急。 可是他此刻就是再怎么着急,那也是没有丝毫的用处。 而此时,欧阳淮煜在星离开了以后,便直接来到了剑凌的住处。 “王爷,你怎么来这里了,是有事情找我吗?” 剑凌看到了欧阳淮煜,连忙站了起来,一脸恭敬的看着他,对于他突然间来找自己,心里很是疑惑,不知道这个时候欧阳淮煜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我来找你确确实实是有事情的,刚刚星来找过我了,说三天后他们就要去上位面了,他让我转告你,让你好好的准备一下。” 欧阳淮煜将星告诉给自己的事情全部都告诉给了剑凌。 而剑凌听到了这里,心里可谓是一阵子的高兴,猛然间,他想起来了欧阳淮煜这边,如果自己这个时候离开的话,那就帮不了欧阳淮煜了。 虽然说现在皇都看起来一片平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可是谁知道最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来呢。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离开的话,那么皇都里面出了事,他就帮不上忙了。 但是,剑凌这心里又是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去上位面,去好好的见识一下上位面,因此他心里有一些纠结。 “王爷,对不起,我不能够在守护皇室了。” 最后,剑凌对欧阳淮煜弯了弯腰,一脸抱歉的看着他。 “没事。” 而欧阳淮煜对剑凌微微的笑了笑,表示写并没有什么大碍的,他想要离开离开就是了,他不会阻止他的,毕竟这是他的想法,他不能够干涉。 第五百四十九章 夏知雪被带走 第二天。 在一如既往被打理的整洁如新的寝宫中,夏知雪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她看着手中的杯子,不自觉的回想起那日自己与那黑衣男子见面时的场景。 虽然已经和欧阳淮煜说了此事,而欧阳淮煜也将那人的画像张贴出去全城通缉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有音信,夏知雪觉得自己的心有点不踏实。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过几天我再来寻你!”夏知雪想起男子临走时留下的话,该不会,他还会真的再来吧? 偌大的皇宫中,侍卫们都是轮流值班,一班七人,分早班和晚班,小武就是这皇宫中众多侍卫的一个,今天本来不是轮到他当值,但他因为明日想与那小红私会,便与今天当值的人换了班。 “今天这班换的是真不错,守的是夏姑娘的寝宫,这宫里人都说夏姑娘寝宫的侍卫是最轻松的了,因为还有别的高手看着!”小武想起明日能与小红顺顺利利的去私会,连走路的步伐都畅快了许多。 到了当值的地点,小武就立马严肃起来,虽然都说这里轻松,自己也决不能马虎!但他却没看见,在这皇宫高大辉煌的各个宫殿的房顶上,一个动作快的如闪电的黑衣人正在向他所在的位置前来。 黑衣人动作迅速的前进着,今天是他们留在下位面的最后一天,是时候将那女子带走了。 他想起那日自己初见那宫中女子时的场景:阳光毫不吝啬的照耀在女子的身上,给女子留下了温暖的气息,光圈环绕中,女子如那仙子一般,小心翼翼的侍弄着面前的花草,如精灵一般,让人想要去触碰。 之后的对话也让他对那女子刮目相看,都说下位面的人尽是些贪婪之辈,但那女子却对自己提出的毫不心动,真是有趣至极。 以黑衣人的速度,很快便到了夏知雪的寝宫房顶,他看到门口的侍卫,面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些无用之徒,也不知道这皇宫留着他们做什么? 他很顺利的进入到了夏知雪的寝宫中,看着坐在凳子上沉思的人不经意间露出的认真的姿态,他觉得这女子那日拒绝自己真是她的损失。 夏知雪对这些毫不知情,她还在担心着黑衣人是否还会到来,却不知黑衣人已经到了。 黑衣人蹑手蹑脚的靠近夏知雪,却不曾想夏知雪竟然感知到了自己的存在,看着面前的女子张大嘴巴想要大喊的动作,黑衣人眼疾手快的冲上前捂住了夏知雪的嘴。 再说夏知雪,她坐在凳子上想着事情,时间久了就觉得自己的颈部有些酸痛,她微微的偏了一下头,却从斜对着自己的铜镜里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正在靠近自己的人影!夏知雪当机立断就想要通过大喊将守在寝宫门外的侍卫喊进来,没想到那黑衣人动作如此之快! 夏知雪被捂住了嘴,但大脑依然清醒,如果连外面的侍卫都不知道自己的寝宫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那这黑衣人必然功夫了得,如此一来,便只有上次的那个黑衣人了! 夏知雪深知此人功夫了得,仅凭自己一人之力也无济于事,但自己现在说不出话,该怎么办呢? 黑衣人当然不会给夏知雪留想怎么对付自己的时间,他见夏知雪没有力气挣脱自己,从背后就这捂住夏知雪嘴的这个姿势想要将夏知雪带出寝宫。 夏知雪也察觉到了黑衣人的意图,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桌子,脑中灵光一现,伸出自己的一条腿将桌子上的杯具踢到在地上,杯子落地的一刹那便四分五裂,破碎的声音传到两人耳朵里,夏知雪松了一口气,黑衣人却是加快了自己的动作。 阿武在寝宫外守着,浑然不知寝宫内发生了什么事,他对着另一侧守寝宫的弟兄问道:“诶,兄弟,我今日第一次从这夏姑娘的寝宫当值,听宫里人说这夏姑娘的寝宫最好当值了,此话当真?”长沙 那弟兄看了一眼阿武,瞅了瞅四周,看没有别的人,便凑到了阿武的面前,跟他说道:“这话真讨论起来,确实不假,夏姑娘的寝宫确实高手众多,但最近我听说,有一群黑衣身手了得,连那神秘的皇家势力都打不过,我们可要仔细着点儿!” 阿武一听,脑中顿时联想出来自己与那神秘的黑衣人缠斗的情景,两人说这话,丝毫没有发觉寝宫中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 “诶,兄弟,人有三急,我先出去一会儿,你看好了啊!”另一个侍卫对阿武说道。 “去吧!”阿武促狭的对着那侍卫笑道。 那侍卫刚走,阿武便听到了寝宫中有杯子破碎的声音,他一开始没有多想,只当是夏知雪不小心将杯子打翻在地,心中想道:“这宫中的用具都是个顶个的好,摔碎了多可惜!” 过了一会儿,阿武的脸色一变,看着还没回来的另外一个侍卫,也顾不上告知他了,阿武对着门里问了一句:“夏姑娘,可还安好?” 过了半响,没有人回应,阿武探了探门内的气息,坏了!这寝宫中竟是连一个人的气息都没有了! 他赶紧踹门而入,发现屋中空无一人,只有桌子旁掉落的杯子显示着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阿武心中一惊,糟了,夏姑娘被掳走了! 就在夏知雪将杯子踢落在地上发出声音之后,她便开始挣扎,试图脱离黑衣人的控制,奈何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根本无从下手。 夏知雪看着门外的侍卫迟迟没有回应,心渐渐冷了下来,黑衣人这时也没有了阻碍,顺利的将夏知雪带出了皇宫。 阿武急匆匆的跑去欧阳淮煜的寝宫,没有等太监的通报,一时情急直接闯了进去。 “王爷,不好了!夏姑娘不见了!”阿武说道。 “你说什么?怎么回事,如实说来!”欧阳淮煜怒道。 阿武便将事情发生的过程说了一遍,当然自己同另一个侍卫闲聊的事情他可没有说出去。 欧阳淮煜一听便知道是那黑衣人又来了,他生气的吩咐道:“岂有此理!来人,全程通缉画像上的人,活捉者赏银千两!势必要将那人捉回来!” 星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欧阳淮煜双脸被气的通红,发怒的说道赏银千两? “发生了何事?”星询问道。 “你可知道你那朋友的下落?”欧阳淮煜抓住星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随着星的摇头,欧阳淮煜的心也沉了下去。 第五百五十章 前往上位面 翌日早晨,已经快到了星该回去的时候了,星见到欧阳淮煜,问他说:“王爷,还是没有夏小姐的消息吗?” 已经吩咐手下人寻了一晚上的欧阳淮煜一夜未眠,此刻眼下的青黑清晰可见。他有些倦态地回复星的话,道:“是啊,寻了这么久一点消息全无,也不知那个黑衣人是何许人也,竟藏的如此之深。” 这时,剑凌推门而入,喊了声:“王爷。”看到欧阳淮煜询问的目光,尔后他摇了摇头。 欧阳淮煜原先有些亮彩的神色此刻又暗淡了下去。 星思虑了片刻,他想,那黑衣男子有没有可能是上位面的人呢?尔后,星郑重地开口说道:“夏小姐,或许被那黑衣男子带到了上位面。” 稍停半刻,又对他说:“王爷,这我回去的时候快到了,我是来跟您辞行的,回去后,我一定会在上位面好好寻着夏小姐都消息,您放心。” 星推测黑衣男子把女主带回了上位面的想法不无可能,欧阳淮煜垂眸,随即肯定了星的想法:“有可能。” 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何龙组织如此庞大一个势力去查一个人的行踪,一晚上却消息全无。 欧阳淮煜越想,愈发觉得夏知雪一定是被带到了上位面。而后,他又更加担心起来,那黑衣男子捉夏知雪上上位面有何目的,夏知雪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吗?如若真是这样,那他还暂时不需担心她的生命危险,但她要是遭遇什么不测。 思及此处,欧阳淮煜突然猛地站起来,眼中净是凌厉之色。 突然站起的欧阳淮煜把站在一旁的星吓得一哆嗦:“这是怎了。” 星还试探地把手放到欧阳淮煜的额头上,喃喃自语:“咦,这也没病啊。” 欧阳淮煜转过身,郑重请求星说:“星,我想到上位面去找知雪。” 等了半晌,还没等到星的回答,欧阳淮煜再度出声:“可以吗?” 然后,星遗憾地开口道:“抱歉,王爷,因为传送人数有限,每一人只能带一个人去到上位面,但我原先已经答应了剑凌要带他去上位面看看,所以,抱歉。” 看到一脸沉重的欧阳淮煜,星抬手轻轻拍了拍欧阳淮煜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要太过担心,我想他们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待我到了上位面,我一定改第一时间去交代人帮你搜寻夏小姐的消息。” 欧阳淮煜听到星这么说,虽是感激,但仍想要自己去找夏知雪。 欧阳淮煜转身对着剑凌,请求剑凌把这个机会让给自己,诚恳地道:“剑前辈,我想。” 没等欧阳淮煜说完话,剑灵便抬了抬手止住欧阳淮煜的话,抢先说道:“王爷,属下想要到上位面,不过是有些好奇,想要去见见世面罢了,你这才是要事,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夏小姐,王爷,你便跟着星一同上去上位面吧。” 欧阳淮煜听到剑凌表示没问题,自己去上位面,夏知雪更要紧,心中满满是感激。但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以一个坚定的眼神看着剑凌。 “我此番一去,找不到知雪,我定不回就此罢休,不知多久才能回来。皇宫一切,还望您多加照顾,还有告诉欧阳淮森一声,我就不与他当面说了。” 剑凌笑笑:“王爷,你去吧,皇宫一切交给属下。皇上那边,我会去交代的了,您一切放心,安心去找夏小姐吧。” 欧阳淮煜抬手拍了拍剑凌道肩膀,恭敬对剑凌道谢:“多谢。”塔 剑凌轻摇了摇头,慈爱地看着欧阳淮煜:“无碍,快去吧。” 欧阳淮煜对着剑凌点点头,转过身,又变回了那一副沉肃的样子。 “有什么需要准备么?”星问欧阳淮煜道。 欧阳淮煜摇了摇头,对着星说:“没有,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星见欧阳淮煜的脸上焦急的神情,也就点了点头,便大跨步走出房门。 欧阳淮煜跟着星一起通过传送门,二人一同被传送到了一座山谷。 他们睁开眼后,欧阳淮煜看着周遭一片葱绿的树木以及脚下的泥土,有些不解,正准备开口问。 星却仿佛看出了欧阳淮煜的疑惑,先开口解释道:“回来时是随机传送,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会被传送到哪里。” 欧阳淮煜明了,问道:“那现在这是?” 星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我们被传送到了一座山谷,我们先回到我家族,再行下步决断。” 欧阳淮煜也从未来过上位面,人生地不熟的,便想着跟着星行事,赞同道:“好。” 星与欧阳淮煜正沿着溪水下游走,预备着回星月家族。 突然,叶子飒飒地响了响。欧阳淮煜与星二人都是武功极其高强之人,听到这声响,二人皆是心头一紧,警惕顿生。 二人握住腰侧的剑的手握得更紧了。 忽然,几个匪里匪气的人手握大刀,从一旁的草丛中跳出,拦住了欧阳淮煜与星的去路。 星开口轻声说道:“原来是几个土匪罢了。”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其中一个土匪对着欧阳淮煜与星大声喊道。 星听到这个土匪的话,轻笑了笑:“呵,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用着词来打劫呢,你们这次可遇到铁板了,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就敢来拦路!简直不自量力。” 看他们毫无退开的样子,星说道:“今儿小爷我有急事,懒得跟你们一帮乌合之众计较,你们若是识时务的,就赶快给我退开,免得小爷我大开杀戒。”说道后面,星的眼眸中划过一道狠厉之色。 其中一个看着像是土匪头子的人,听到星的话,眼神凶狠,不以为然的说:“我管你是什么人,今儿不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几个土匪严重满是贪婪,他们看到欧阳淮煜与星一身富贵,虽然腰侧有剑,许是会些个功夫,但他们人多势众,还搞不定两个人吗?! 欧阳淮煜心系夏知雪,一路上步履匆匆,就是记挂着她的安危。没想到居然路遇到土匪拦截,此刻,他怒火中烧。 第五百五十一章 上位面的实力 星和欧阳淮煜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拦截的土匪看就两个人本来就不屑一顾,在加上他们出手一直采用的都是轮回战术,再强又能如何,架不住他们人多实力也不差的啊,每次进攻都是收益颇丰。 "喂,你们两个人最好乖乖的别让我们下狠手,到时候丢了东西是小事儿,这命没了可就不好说了!"似乎是看只有两个人,很好解决,语气不由得很是自得。 欧阳淮煜看着说话的人不语,毕竟拿捏不准谁是这里面的老大,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总归是有用的。 "这位仁兄,越俎代庖的事情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话不要说的太满了!" 听着欧阳淮煜的话星很是不解,直接动手不就好了,又不是打不过,欧阳淮煜笑了笑,不再多说! "你!" "好了,难道今个儿爷心情好,碰到了个有趣的人,给你开开恩,就让我来会会你吧!"这时走上前一个粗犷的汉子,星算是明白了欧阳淮煜的用意,倒是用手撑着下颚思考了一番,点了点头,心里对欧阳淮煜多了一分赞许。 汉子也是难得的出手,毕竟高手直接的过招也是一场历练,欧阳淮煜很难得的让他有了与之一战的心思,这时,注意到欧阳淮煜身边的星,抬眼看了刚刚抢着说话的人,那人眼神一闪,默默带着一小批人退到一边。 两人还没等土匪们的攻击,星就快速闪身到一旁去清理其他的小辈,而众人见落单了欧阳淮煜一个人,带头的土匪头子正心里得意,这人到是自觉,看来让那群人去对付也差不多了,就不信那么多人还杀不了一个,至于眼前的人,能够单个击破那是最好不过了,因为怎么看这眼前的人都比较好对付,估计自己一个对付他也足够了! 对于自己被小瞧了的欧阳淮煜看着眼前就是土匪头子的人,心里也在不断盘算这怎么解决,已经分散了战力,估计能够撑到星解决那些人了,"喂,小子,识相的就把东西都交出来,我呢这人还算仗义,不会对你赶尽杀绝的!"面对土匪头子的突然进攻,欧阳淮煜虽然做好了防备,但面对他的突然出手还是暗暗心惊,幸好自己防备的及时,但没想到眼前这人的功力简直和自己不相上下,好在只有他一个人,若真的一起上自己还真有可能不敌,他以前不是没有跟土匪交过手,竟没有一个人能达到面前这人的水准,若这只是上位面的一处小山角,那自己真正见识到了上位面那该是何等的风采,看来这里还有更多的东西让自己学习! "小子,跟人打斗都能走神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看着欧阳淮煜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汉子很不耐烦,出手也更加狠厉,迅速。 欧阳淮煜差点被击中,虽然身上已经破了口,但都不是要害,这点小伤还是应付的过来"你也就如此了!" 两人一个对掌,气息的相撞让两人周围都产生了不小的波动,震的周围的人都不敢上前,实力不济的只觉得喉间一股腥涩感。 "老大"看着带头的汉子被内劲震开几米远,看看稳住脚,一旁的属下们想要上前。dm "退下,小子,你很好,成功得让我对你起了杀心,看来刚刚是我小瞧你了,你很狂妄,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再接我一掌!" "你可以试试!"感觉到了杀意,欧阳淮煜的好胜心也被挑起,不过也让他对于眼前的敌人产生了一丝挫败感,倒不是说打不过,只是不能速战速决,若刚刚这人真的使出了全力,自己还能不能接得住那一掌很难说,不过自己现如今也有了考量,对于上位面的人也是越来越好奇。 "出招吧!" "小子,这回我可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了,我敬你是个汉子,可惜了就要命丧我手,不过也是便宜你了!" 两人陷入了混战中,一旁的人想插手也无可奈何,至于星,那些人根本就能算做他的对手,最多限制了他的行动,也亏得欧阳淮煜那边拖了时间,分散了力量。 尘土飞扬,已经渐渐看不清两人打斗的身影,粉尘中只能勉强看到两道黑影不停的穿梭,就在众人商量该不该上前的时候。 "轰"得一声响起,一切似乎都静止了,欧阳淮煜在完成最后一击必杀后,一道身影从尘雾中飞出,打散了烟尘,看着滚落在一旁的土匪尸体,已经算是面目全非,不堪入目,欧阳淮煜暗自收敛了心神,稳住了自己的身子,稳稳的落地,不能让旁人看出他对付这个人已经用尽了全力。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在众人愣神的时候"他杀了老大,兄弟们,上,给老大报仇!"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土匪们躁动不已,但还是忌惮欧阳淮煜的实力,毕竟老大这么强都被他杀了,他们这群人到底有几斤几两也只有自己最清楚,就在他们想要群起而攻之的时候,欧阳淮煜已经快要撑到极限了,对于缓缓靠近自己的土匪们已经有些难以对付。 星这时突然从后方杀出重围,让他们错不及防,将一众土匪统统解决之后,看着成片的尸体,星难忍的蹙了蹙眉,真是很难办啊,他真的很不想杀人的,看了眼欧阳淮煜,上前点了他周身几处大穴。 "噗,我受了伤,你就不能轻点么!" "是你非要这么拼命,能怪我么,这个给你,吃了对你的伤有好处,到时候路上好好调息就行!"星也是毫不留情的回击。 "你还真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赶紧赶路吧!"欧阳淮煜吃了药调整了内息便和星赶往星月家族。 没了阻碍之后两人一路到了星月城内,这一路过来新奇的事物到时不多,但城内的一群民众看到星的态度都十分尊敬,几乎人人见到他都要拘礼问好,这让欧阳淮煜开始猜测星的身份,在星月家族又是什么身份,终于到达了星月家族,通报的小厮看到是星回来了十分高兴,不一会儿一群气度不凡的老者走了出来,看着星很是欣慰。 "孩子,你回来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 星雷 老者见过星之后,慰问了几句,都是无关痛痒的问题,星也是一一回答,这让欧阳淮煜很是奇怪,为何星对于这些人的态度很是冷淡,但他们对待星却很是在意,不过这些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要找到夏知雪,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被带走之后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想办法给他留下讯息。 见众人似乎没有什么要是就准备要离开,跟在星身旁的欧阳淮煜突然开口:"等等,前辈,晚辈欧阳淮煜,想要跟您打听一件事,还请您能帮帮我!" 众人这才发现了星身旁的人,老者不明所以,这男人身上的气度可一点也不似求人的态度,刚刚虽然见他跟在星的身后,还以为是星收的人,便也就忽略不计:"星,这位是?" "哦,他是我在下位面认识的一个朋友!"星简单的说明了。 "原来是下位面的人,难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样风度的青年,倒是个可塑这才,若是来我们星月家族谋个职位的倒也可以,不过!"老者略带打量的目光让欧阳淮煜很是不喜,这种类似看货物的眼神实在让人很难有好心情。 "前辈,在下不是来谋权而是为了找人!"欧阳淮煜虽然不喜但毕竟有求于人什么事还是好好商量的好。 "大胆,少主还没说话,你一个下位面的人插什么嘴!"一个使者开口训斥欧阳淮煜不懂规矩,在星月家族都是以实力说话,星作为族里最强剑士又是星月家族的少主,那权威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挑衅,就算是少主亲自带回来的朋友,可是在下位面的人,就算能和少主称兄道弟,但在族里,待遇也是一样的。 "退下,长老,我带朋友来只为了找一个人,还请你们把她交出来,我也好给我的朋友一个交代!"星只是责令那个下属,并且向老者解释了事情原由。 "找人,这人在我们这里,不可能吧,星,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老者不信,既然是和那个青年认识,那必定也是下位面的人,这种人怎么会出现在他们星月家族。 "没有,既然长老不知道,那么,你应该知道的!"老者不说话,星只好把目光转向一旁的黑衣男子,刚刚确认长老对于夏知雪的事情应该是不知情的,那么便是星雷一个人的主意,来着的目的也是为了他。 被提到黑衣男子蹙了蹙眉:"星少主你是在问我么,我怎么可能会带走你朋友的朋友,他跟我又不熟,星少主估计是找错人了!" "是嘛,既然我已经追来了,这人估计也是在家族了跑不了,若是我找到了,希望星雷你不要再抵赖的好?" 老者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星雷,这是怎么回事?" "长老,我也纳闷呢,不过,少主既然这么信誓旦旦的要找人,那就让他找呗,找不到自然就会回去了!"星雷既然能把人带走,那就是有把握他们并不能把自己如何,找呗,找得到再说! "那便先给这位小兄弟安排个住处,等找到人自然就好了!"老者吩咐下去,有人便前来带着欧阳淮煜去住处,临走时看了眼星,星点了点头。117 星之后找到了欧阳淮煜,"大概就是在这里的,只不过不知道星雷把夏姑娘藏在了哪里,找的话应该会费点时间!" "没关系,只要人还在,就一定能找到,我就不信他能把一个大活人藏的密不透风!"说完之后暗自大量一星一眼,虽然欧阳淮煜惊叹于星的身份尽然是星月家族的少主,但也十分庆幸自己交了一个好朋友。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被这么不算光明正大的偷看星怎么都觉得别扭,"知道我的身份很奇怪?" "那倒不是,纯属好奇!" "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啊,以前只是不想说,怕你自卑,好了,收拾好了跟我走一趟,趁现在星雷还没有太大的动作,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之后便带着男主在星月家族内寻找,可惜转了半天并没有找到。 "你说那个星雷会把知雪藏到哪里去,转了这么久,这里也就这么点大的地方,没有漏掉的密室什么的吧!"欧阳淮煜跟着转了那么久,也不见有任何的消息,担心星雷会伤害到夏知雪,时间越久,知雪的危险性就越大,但是现在却什么办法也没有,"我既然带你找了,就一定是可性能最大的地方,若没有,那就真的只能等了!"星也已经是尽力而为了。 回到了给欧阳淮煜暂时安排的客房,懊恼的欧阳淮煜猛地一拳砸向了墙壁:"该死的,我如果再强一些,也不会让知雪陷入危险当中,都是我,都怪我!"泄气般的看着一旁的星,他目前在这上位面只能依靠星,也只有星能够帮助自己了。 "你这么看着我我也想不出办法,若是能够逼他说出藏身的地方就好了!" "逼他,他的武力如何?" "也就仅次于我吧!"在实力只方面星月家族没几个说能打得过星的,"对啊,把他打一顿就好了,我这就去找他,都是你,被你搞得我脑子都快废了!"星打算出去找那星雷,只留下欧阳淮煜在原地,看着星一脸的嫌弃,扶额,这里是你的地盘吧,他再怎么也不能做到老虎身上拔毛吧? 不过还是想了想,欧阳淮煜跟着星的步伐走出了房门,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要出去便是在门口遇到了星雷。 不等星开口,欧阳淮煜当即拦住了星雷:"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你若是伤害到了知雪,你就别想有命或者,告诉我她在哪?" 被突然出现的欧阳淮煜拦住路还被这么大放厥词了一番星雷只觉得好笑,"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我告诉你,什么知雪不知雪的,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她在哪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来找人别找到我的头上,找得到就带走她,找不到那就是你没本事,怪的了谁! 还有,你只要一天的时间,找不到人就要滚蛋,滚回你的下位面去好好待着,别没事就出来自找麻烦!"说完就要离开。 第五百五十三章 陌生人 而星雷也是没想到自己又会被拦住,拦住的他的人还是星。 “站住,夏小姐在哪,给我完好无损的交出来,不然的话,我想你也该清楚,我可不会放过你的,敢动我朋友心上的人,我劝你现在最好还是将夏小姐快快交还的好。” 星拦住黑衣男子,也没时间跟他废话,直接要星雷将夏知雪交出来。 “哼,你当我星雷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吗?若是害怕你,我也不会截那娘们了。” 星雷对于星的话一点都没有害怕,反而耻笑起星来。 “你不怕我,难道还不怕星月家族吗?星雷,我现在是好心提醒你,你最好还是不要自取灭亡。” 星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盯着星雷,报出星月家族的名称,没有被欧阳淮煜吓到的星雷,反倒是对星月家族有些忌惮。 “啧,你只会拿家族来压我?” “哦?你不知我是谁?真的可笑,我就是星月家族现任少主。星雷,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交还是不交?” 星说着,就将抽出手里的剑,指着星雷,这让星雷眼睛里闪过一丝害怕。 星雷也算是星月家族中厉害的角色了,若是只是星而已的话他大可不必畏惧,但是星是少主星月家族背后的老家伙都向着星,所以他不得不深思熟虑一下,毕竟他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自然是有聪明人的一套。 “好,我这就将那女子带过来。” “我随你一同去。” 欧阳淮煜就待在星月家族里,此刻,他心里脑里都是夏知雪,一刻没见到夏知雪,他这心就没办法安静下来,也没办法冷静下来,去做其他的事情,只能烦躁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担心这夏知雪有没有被虐待,有没有吃饱喝好穿暖,在说回星跟着星雷来到关押夏知雪的地方,见到夏知雪完好无损时,瞬间松了一口气,还好人没事,不然那位发起疯来,还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 “夏小姐,在下奉欧阳公子嘱托,特来救您回去的。” 夏知雪望着星雷身边的陌生人,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欧阳公子?那是谁?她认识吗? 夏知雪一脸疑惑,而星雷却是一脸坏笑,可他什么也没说,就跟着夏知雪,一起去了星月家族。 极为焦急的欧阳淮煜,早就在星月家族的大门口等待了,等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时,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思念,冲过去保住了夏知雪。 “知雪,幸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这些天他们有没有饿着你,有没有打你。” 欧阳淮煜抓着夏知雪就是一堆问候,吓得夏知雪立马挣脱欧阳淮煜的怀抱,躲在星雷身后,眼睛里满是恐慌。 “哎呀,我忘记说了,知雪现在只认得我了,而且,她还爱上了我。” 星雷不怕死的说,欠揍的表情,让欧阳淮煜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脸上。 “你到底对知雪做了什么,为什么会不认得本我?” 欧阳淮煜捶在两侧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这才努力将内心的怒火压了下去。 “知雪,我是淮煜啊,你当真不认得我了吗?”dm 欧阳淮煜不甘心的去询问夏知雪,哪知夏知雪反正被吓的躲在星雷身后,头也不敢再伸出来了。 而欧阳淮煜被夏知雪这举动给深深的伤到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一拳直接挥在星雷的脸上,而星雷直接被欧阳淮煜一拳打倒在地。 “坏人,坏人,你是坏人,干嘛打星雷!” 星雷倒下去之前,倒还记得躲开夏知雪,这才没压到夏知雪,而夏知雪却扑到星雷面前,挡在欧阳淮煜和星雷之前,一脸仇视着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夏知雪会用仇视的眼神望着他,他的胸口像是被万箭射中了,倒退了两步,而其他人见此,也是十分吃惊,他们也没有想到夏知雪会出现这种情况,全都呆住了。 “夏小姐,这是十九王爷啊!您的未婚夫啊!” 星忍不住开口了,可夏知雪却不理会他,只是两眼怒视着欧阳淮煜,只有被夏知雪护在身后的星雷一脸笑意。 “哈哈哈,我说了吧,知雪现在喜欢的人是我,她压根就不记得你是谁了。” 星雷擦去嘴角的血丝,大手搭在夏知雪的肩膀上,十分亲密的靠在夏知雪的身上。 “知雪,我没事,这是你以前的未婚夫,我将你抢走了,让他打我一拳也是应该的。” 欧阳淮煜看着星雷搭在夏知雪肩膀上的手,就又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只想将那碍眼的手剁了喂狗。 “星雷,不关你的事,是我求你带我私奔的,你要打就打我,不关星雷的事。” 很明显夏知雪此刻已经被星雷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给洗脑了,而欧阳淮煜虽然被夏知雪气的都要吐血了,可现在明眼人都知道夏知雪是被动了手脚,所以只能默默在心里将这笔账记下,等将夏知雪的记忆唤醒了,再慢慢和这小妮子算账。 现在眼前最重要的就是让星雷说出法子,怎么才能让夏知雪恢复记忆。 “说,你到底对知雪做了什么。” 欧阳淮煜尽量克制自己忽视夏知雪肩膀上的那只手,只看着星雷。 “哈哈哈,你求我,你求我,我一高兴了,我没准就告诉你了。” 星雷也不避讳夏知雪,直接挑衅欧阳淮煜,反正躲在夏知雪身后,欧阳淮煜也不会动手打他了。 “星,将这人给我带下去。” 欧阳淮煜直接喊星将星雷拖下去,而夏知雪还想拦着,可她就是个弱女子,哪是那么多人的对手。 “星雷,星雷,你们要干嘛,快放开星雷!” 欧阳淮煜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夏知雪,而夏知雪是个女子,力气不如男人,欧阳淮煜又是死死的抱住她,根本就挣脱不开他的怀抱,只能望着星雷被他们带走了。 “坏人,你们到底要干嘛,是我要星雷带我私奔的,你要是想要解气,只管对我下手,不要为难星雷!” 欧阳淮煜此刻根本不想跟夏知雪交流,直接拦腰将夏知雪抱了起来,抱进了他在星月家族暂住的房间里。 “你现在被坏人下了药,我暂时就不予你计较这些,等你好了,我再慢慢与你算账!” 欧阳淮煜直视夏知雪,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口,这让夏知雪不知道为何,竟然没有丝毫的讨厌,反而是觉得眼前的男人很有魅力。 第五百五十四章 愤然而去 现在的星月家族里,有个下位面的人在家族内找人找的这件事几乎人竟皆知,还和星雷发生了争执,而做作家族少主的星也跟着这个下位面的人瞎胡闹。 没错,在星月家族其他人眼中,星就是被这个下位面的人给迷惑了,带着外人在自家院子里尽做一些瞎胡闹的事。 一个人而已,找不到就找不到就是了,反正也不过只是一个下位面的人,是死是活都不重要,而这件事还牵扯到了星雷,这个实力仅次于星少主的强者。 不过就算族中外门人怎么想,这件事情闹得太大,搞得星月家族族长知道这事之后希望星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将这件事情揭过去。 毕竟下位面的人终究是下位面的人,为了一个下位面的人而和自己族中的人发生纠葛,闹得不愉快下位面的人死就死了,而星这个少主的面子就要丢尽了。 更何况这个下位面的人还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在星月家族借着星的权利如此放肆,若以后星继位族长之职的话,恐会因为这件事而留有污点,造成族人之间的不和。 特别是星雷,他是作为族中仅次于星的人,也是即星之后重点培养对象,若是因为这一件小事而造成他们之间的不和,这种事可是非同小可的。 "族长你这个话说的就有点儿太过分了,欧阳淮煜是我的朋友。"星很不理解族长的这种做法,虽然知道族中一直以实力为尊,但是这种毫无人性的做法实在是太过于强制。 "星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族长这是为你好,若你继位以后多一个帮手,难道不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吗?"族长几乎对于星是苦口婆心的劝解,上位面最不缺的就是朋友,想要朋友星这样的身份会有很多人强着和他做朋友,更何况,以星月家族的实力,之后星要的可不是所谓的朋友,而是正真对他有利的人。 "可族长,做人也不能言而无信,即使欧阳淮煜是下位面的人,我即答应他把人找到就一定不会失言,可是星雷现如今都敢违抗我这个少主的命令去绑架了另一个下位面的人,若真如你所说让他成为我的帮手,继位之后,他真的能忠心辅佐于我吗?"星的话不无道理,但是族长毕竟也是过来人,所知所想自然比星要多。 "那你真的确定你的这位朋友可靠吗,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现在还小,但你的身份摆在那里,若不是因为你是少主的身份,你觉得你这位朋友还会!"族长的话也只能说道如此,话总不能说的太绝给自己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 "我星再此立誓,欧阳淮煜他不会!" "你,你,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啊,你在这里为他做保证有什么用,你能为他做主吗!"族长因为星的立誓是真的动怒了,雄厚的内劲直逼星压的星的身子一颤。 要知道,虽然星月家族以实力为尊,但是作为剑士的信仰是最为重要的,所以不会轻易立誓,若是立了誓,没有达到誓言的要求,必将遭受万劫不复的代价,受誓言之力的反噬。 星是个骄傲的人,也意味着他性子十分倔强,他认准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松口。天涯微 看来无论自己再的说什么都无法改变星的注意时,"你真的要为了那个下位面的人而放弃作为星月家族少主的尊严!" 星沉默不语,族长彻底怒了:"好,好的很呐,看来这么多年我都是白教你了,也是我瞎了眼啊,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你身为星月家族的少主一点儿都不会为了家族利益考虑,就为了这么个区区下位面的人,竟然学会顶撞我这个把你辛辛苦苦拉扯大,一点一点交你的人。" 人一旦生气,说的话难免有些过激,先看着族长这副样子,跪了下来:"族长,都是我的错,我不配担任这个少主之位,任凭族长处置。"星主动辞去少主的身份。 欧阳淮煜已经在外面等待了许久,突然听到星为了自己的事如此之莽撞,不顾守卫的阻拦冲了进去阻止他,"星,你怎么做就严重了,为了我不值的你如此费心,知雪的事是我冲动了,你已经尽力了!" 对于突然出现的人,星月族长看到后那火气简直就像找到了出气筒,就是因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位面的贱民,让他和自己最最疼爱的星产生隔阂,并且还让他辛辛苦苦培养的继承人就不顾一切抛弃自己的家族,这个人该死! 感受到强烈的杀意,欧阳淮煜看向星月族长,不卑不亢地说道:"族长,星他不会因为我而背弃星月家族的,而您杀我也犹如你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我来这儿只是为了找人,为您带来了这么大的不便是我的不是。" "族长,属下一时不察不察没拦住他!""没拦住,一时不察,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说完,那个守卫浑身抽搐了一下,猩红的血从他的唇边流出,随后便倒地不起了。 "拖下去!" 眼前这一幕明显的杀鸡儆猴,欧阳淮煜蹙眉。 做完了这一切的星月族长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的回望着欧阳淮煜,"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看来族长是铁了心的不放过我了!" "放过,倒是是谁放过谁。下位面的人,你听好了,杀你真的很容易,可是,你最最不该的就是利用了星,若不是因为你,他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他本可以做我星月家族高高在上的少主,甚至是族长,这些话我本不该说,但星,你知道吗,若你是族长,你对于在族里为你这个所谓的朋友找人我无话可说。但你最不该的就是在你还不是族长,权利还是我给你的情况下做出如此有损族中颜面的事。"族长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心里气顺了很多,但对于欧阳淮煜的恨绝对不会减少,看着跪着的人。 "族长教训的是!"星对着族长行跪拜之礼,这么多年,到底是了解族长的,这番话是警醒也是最后的留情。 起身之后星对着族长的方向再次鞠了一躬:"族长,星在此别过!" 之后星带着欧阳淮煜和夏知雪离开星月家族。 第五百五十五章 拷问星雷 "你就这么走了真的没事么?"在路上欧阳淮煜担心的望着星。 "你不了解族长,我是他带大的,虽不说我们之间有多么的熟悉对方,单凭他没有直接动手杀你这一点,我就知道,他对我还是心软了。" 星说完之后便走到一旁吩咐手下人关于星雷的处置,而欧阳淮煜则是回想起了当时死掉的守卫,那模样,真的是快狠准,毫不留情。 想想若是换成自己的话,那个族长恐怕对自己就没有这么手下留情了。 星和属下交代完星雷的处置之后对欧阳淮煜说:"现如今夏姑娘已经找回,但他被星雷控制失去了对你的记忆,我很是抱歉,但毕竟这件事情是我答应你的,现如今夏姑娘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也有我一部分的责任,我向你保证会想尽一切办法从星雷口中问出让夏姑娘恢复记忆的办法。" “星,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残暴不顾一切的模样,这星雷以前是不是得罪过你?"找回了夏知雪欧阳淮煜感觉轻松了不少,也有心情和星开起了玩笑。 "没有,只是他的做法让我很不爽而已!" "哈哈,星,有时候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耿直的可以啊!" "先别那么多话了,一会儿带你去看看星雷,现如今我们还在星月家族驻足的范围之内,你若不想等族长后悔再把你抓回去我是没有意见的!" 无奈的欧阳淮煜只能跟在星的身后,毕竟他的武力这这上位面里真不算拔尖,要真对上谁还真不好说。 大概眼前的村落店铺越来越稀少,欧阳淮煜大概猜的快到地方了,之后跟着星进了一家很普通的店铺,若不是有人还在守着真以为是件破房子,跟掌柜的说了句话,星便带着欧阳淮煜进了后院,路过掌柜身边的时候欧阳淮煜没有忽视他那奇怪的眼神,虽然知道这里不简单,但还真的让欧阳淮煜暗自赞叹,没想到前面看着破败,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经过蜿蜒曲折的路段,停在到了一扇门前。 星转身看着欧阳淮煜,"最好准备。"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星要自己做好准备,随着门缓缓打开,一张充满血污的脸堪堪停留在自己眼前,若不是欧阳淮煜定力十足恐怕若是普通人早就吐,不,不只会吐,可能在那一张脸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就会吓死了吧。 "戏弄人总该有个度吧,若我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欧阳淮煜蹙了蹙眉退至一边,看着星。 "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若死了就不需要我这么麻烦了,也变向证明了族长的话,是我识人不清。"说完上前提起星雷脑袋,"说还不是说,你知道我的手段,我杀人很容易,但如果我折磨人,那后果你估计承受不起呢!" "呸,你经管折磨吧,我星雷何时怕过这种不痛不痒的刑法,欧阳淮煜,你现在看到那个女人应该很着急吧,明明你才是她爱的人,可惜她不记得你了,对我念念不忘心里不好受吧?"67 "你,星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如今你被关在这里,星月家族就已经放弃了你,何必呢?"也不知道欧阳淮煜说的话是不是刺激到了星雷,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哈哈哈,好啊,放弃了我,真好啊,欧阳淮煜你不该说道星月家族的,本来我是可以说的,但现在想让我告诉你怎么恢复记忆,做梦!" 星觉得大吼大叫的星雷炸的他耳朵疼,"不说,那就打好了,直到说了为止,毕竟锁着他的可是星月家族特质的锁链呢,专门对付嘴硬的人!" 星雷的身体一愣,随后仰天长笑:"有种你就彻底杀了我,不然那个女人也别想好过!" "阿雷,阿雷!"不远处夏知雪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对这个人没什么感觉,但是看到星雷如今这副模样心犹如完全是蚂蚁生生撕扯着她,而且脑子还很乱,不停的闪过和那个伤痕累累的男人发生过的一切。 可是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但夏知雪总觉得不对劲,可画面里的男人也确确实实是这个被锁在哪里的男人! 欧阳淮煜连忙上前抱住夏知雪:"知雪,你怎么来了?"看着星,星也摇头,欧阳淮煜问他他也不清楚,这里地势还是很复杂的,夏知雪怎么找到这里的也是个问题! 夏知雪从欧阳淮煜怀着抬起头:"阿雷他,你们为什么要伤害他,不要伤害他!" 没由来的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夏知雪感觉心安,可对于星雷也是心疼的恨不得把心挖出来,但自己的记忆没有和这个男人接触的记忆,所以怯生生的问道:"我以前认识你吗?" 哪知道刚问出口脑子就想快要炸开一样,疼得厉害,"知雪,知雪,你怎么了,别吓我!"一旁虚弱的星雷看着眼前的一起笑的得意:"欧阳淮煜,这个女人她不可能想起你的,你若是想要试着唤醒她,她的身体一定承受不了那种犹如万虫蚀骨的痛楚,只有我能安抚她,只有我,女人,快让你身边的男人放了我,不然我会死的!" 夏知雪的脑子现在听不到任何声音,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看了看星雷,脑子里的声音果然安静下来。 又转头望了望身边的欧阳淮煜:"你不会伤害我的对么,星雷是我的爱人,你可不可以放过他,看着他受伤我的心真的很痛,求你!" 明明知道这是因为夏知雪被控制了,可是听着她亲口说出爱人是星雷求自己放过他还是很揪心,看着如今犹如傀儡般的夏知雪,欧阳淮煜紧紧环抱着她:"知雪,知雪,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要是能够保护你,就不会变成这样,对不起!" 被抱的夏知雪很不理解,她不排斥这个男人的怀抱,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关于她的一切,目光有些茫然的看着天空。 送开了夏知雪,欧阳淮煜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知雪,你虽然不记得我了,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害你,你先睡一觉,醒来就好了!"夏知雪也不反抗在他怀里渐渐睡去。 第五百五十六章 逃走的星雷又回来 晚上,此时的夏知雪已经清醒过来了。 她坐在窗户边,望着窗外的月亮,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脑子确实乱的,经过跟欧阳淮煜的相处,她发现自己,并不像星雷说的那样,对欧阳淮煜很是反感,相反,每当欧阳淮煜接近她时,她不仅不反感,还觉得很是亲切。 这样的感受,很是让夏知雪很苦恼,她明明爱的应该是星雷,记忆里也是她和星雷相处的点点滴滴,难不成真的如欧阳淮煜他们所说,她的记忆被篡改了,其实,她爱的人应该是欧阳淮煜? 每当夏知雪看到欧阳淮煜那眼睛满是失落的神色,她的心就不自觉的会痛一下,这些情感在星雷身上都是没有出现过,她不是傻子,而星雷也只是篡改了夏知雪的记忆,并没有将夏知雪变成只听主人话的傀儡。 夏知雪在星月家族虽然不能出门,可星月家族的人也不敢怠慢她,毕竟是未来的十九王妃,夏知雪除了不能出门,她住的地方却是最好的,吃穿用度也是星月家族里顶级的,虽然没办法比的过宫里的,可也是星月家族能拿出来的最好的。 反而是欧阳淮煜住的院子,还没夏知雪住的一半精致,可惜这些夏知雪都不知道,她还在苦恼自己这是怎么了。 而星雷被关在星月家族的地牢里,星在星雷身上使尽了手段,也星雷还是死活不开口,就是不将恢复夏知雪记忆的法子说出来。 折腾了半宿,星雷直接被折磨晕死了过去,而星见此,也没有再继续折磨星雷,嘱咐好家奴,好生看守星雷,就准备去欧阳淮煜那里说一下自己这里的进度。 要星雷开口可能不太可能,看看欧阳淮煜能不能找到治疗夏知雪的人,毕竟这种篡改记忆的法子,应该不会只有星雷知道,天下这么大,肯定还有会第二个人会知道如何恢复夏知雪原来的记忆的。 可当星走到半路时,突然觉得不对劲,按理来说,自己下手虽然重,可星雷也不是一般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自己折磨晕死过去? 星立马转身跑向地牢,结果星还是去晚了,锁着星雷手脚的铁链已经被打开,而看守地牢的家奴都被灭了口,可见他还是小瞧了星雷,以为有自家特制的铁链锁着,星雷就跑不了,结果没想到这星雷还有开锁的技能,是他的大意,让星雷有机可趁,让他给跑了。 “可恶。” 星没有办法,这会他也不知道星雷跑哪去了,只能咒骂一句后,就叫来其他人,将那两个家奴好生埋葬,然后就去了欧阳淮煜的院子。 “什么,让他跑了?” 欧阳淮煜本来是坐在书桌前想怎么恢复夏知雪的记忆,听到星的声音,还以为星会带来什么好消息,结果就听到星说星雷跑了,气的直接一掌拍在书桌上,而书桌直接被这一掌给拍成了两半,上好的梨花木书桌,就这么报废了,星也来不及心疼了,毕竟,星雷的逃跑就证明了是他的失职。 “是我大意了,以为将他的手脚用我们星月家族的特制的铁链锁着,他就跑不了了,也就没有多安排人看守他,结果没想到他还会开锁。” 星低着头,不去看欧阳淮煜的脸。 欧阳淮煜不气星吗?当然生气,可要不是星的帮忙,他这会还不能将夏知雪找回来呢,就这说明,不是星无能,而是星雷太过狡诈了,都让他们以为他已经是待宰的羔羊,谁知道这星雷还有这技能,还能从星月家族的地牢中逃出?04 “这也不能全怪你,我倒是真的小瞧这个星雷了,行了,现在主要是先解决知雪的事,她的记忆我们该怎么恢复,至于星雷,你就派人去找,不管是天涯海角,都要给我找回来,找回来了,就给我将他的手脚打断,我看被打断手脚的他,还能不能再逃了。” 欧阳淮煜说的咬牙切齿,一肚子的火,却没处发泄。 星领了欧阳淮煜的指令,就退出了欧阳淮煜的房间,其实不用欧阳淮煜吩咐,他都会下命令要星月家族的人将星雷给抓回来,竟然敢戏耍他,就要作好承受星月家族怒火的准备。 再说回星雷,他假晕过去,骗走了星之后,就用藏在舌下的小铁条打开了锁在他手脚上的锁链,然后趁看守的人不注意,一刀抹了他们的脖子,马不停蹄的逃出了星月家族。 不过星雷毕竟被星折磨了半宿,身上的伤虽然都不重,可加在一起也是不清的,星雷也没跑多远,好在他早年早就在星月家族附近布置了一处暗室,躲在暗室里,星雷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最后受不住疲惫,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是星雷布置的地方妙,一个晚上过去了,也没让星月家族的人找到他,而星雷经过一晚上的修养,身上的伤也没那么严重,至少不影响他的活动了,星雷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四肢,感受到身体的无碍后,就笑了笑,然后飞身又遛进了星月家族。 星是真没想到星雷这人这么大胆,会在逃跑的第二天还敢遛回星月家族,而星此刻正在外面寻找星雷,星雷避开守卫,就出现在了欧阳淮煜面前。 欧阳淮煜此刻正陪夏知雪吃早饭,结果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就这么大大咧咧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欧阳淮煜想也不想就将夏知雪护在身后。 “星雷你这人胆子可真不小啊!” “我是来接我娘子回家的。” 星雷丝毫无惧,脸上还挂着坏笑,冲夏知雪勾了勾手指,而夏知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里就响起了两个声音,一个要她不过去,一个却叫她快过去。 夏知雪慢悠悠的推开拦在她面前的欧阳淮煜,一步一步走向星雷,可欧阳淮煜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女人走向别人的男人嘛? 不会,所以欧阳淮煜抱住了夏知雪,而夏知雪立马反抗,直接下嘴咬住欧阳淮煜的手,可欧阳淮煜就死死的抱住,就是不松手。 星雷见欧阳淮煜抱住了夏知雪,也不再傻站着,而是拔剑刺向欧阳淮煜,欧阳淮煜既要护住夏知雪,又要躲避星雷,本就不敌星雷的欧阳淮煜,没几下就败下阵来,一口血就这么直接吐在了地上,而被抢回星雷身边的夏知雪,看到地上的那摊血,心就宛如上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 好在星在这个时候赶了回来,看到欧阳淮煜被打的吐血,而夏知雪也被星雷抓住了,二话不说就直接向星雷发起进攻了。 “星雷,你竟然还敢回来!” 星雷松开夏知雪,而夏知雪却只盯着那摊血,看着被打成重伤的欧阳淮煜,她的脑子里,竟然闪过了自己和欧阳淮煜的片段。 第五百五十七章 蛊虫 因为星的及时出手,星雷并没有带走夏知雪,反而被星给制服打晕了,然后五花大绑的将星雷又送进了自己住处的地牢。 这次星吸取上次的教训,不仅加固了星雷身上的锁链,还多上了几道锁,这还不够,还派了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星雷看守的死死的。 这次,星要是还让星雷给逃跑了,那他这个曾经星月家族少主也真的不用再当了。 而夏知雪这次看着星雷被抓,也没有像上次那样激烈的反抗了,而是一直望着欧阳淮煜,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欧阳淮煜就任由夏知雪这么看着他,强撑着一口气,不让自己晕过去,因为他从夏知雪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舍和伤心。 欧阳淮煜猜测,可能是自己的受伤,让夏知雪脑海里最深最初的记忆在恢复,他不能晕,万一这是恢复夏知雪唯一的办法呢,所以欧阳淮煜不仅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还用内力又逼自己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噗!” “淮煜!” 夏知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脱口而出就喊出了欧阳淮煜的名字,这让欧阳淮煜和待在一边的星都感到了一丝喜悦,可惜他们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夏知雪就晕倒在欧阳淮煜的怀里。 “知雪!” 欧阳淮煜抱住夏知雪,紧张的喊了一声夏知雪的名字,本就受了重伤的欧阳淮煜,这会也顶不住了,抱着夏知雪也晕了过去。 星望着双双晕了过去的欧阳淮煜和夏知雪,瞬间他就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十倍不止。 星没办法,不可能将欧阳淮煜他们两人丢在地上不管,叫来粗使婆子将夏知雪扶下去,而他自己则将欧阳淮煜抱起,送回了欧阳淮煜的房间。 等大夫将两人都一一看过之后,才摇着头跟星说了两人状况。 “少主,夏小姐的状况还行,只是因为急火攻心而晕了过去,就是这欧阳公子情况不太乐观,他貌似之前就受过一次重创,虽然养好了,可毕竟时间不长,这会又受了内伤,怕是。” 大夫没将话说死,可他那一脸没救的样子,还是让星差点站不住脚,好在星身后就是一把椅子,星干脆直接坐下。 “不管用什么药,一定要救活他!” 开玩笑,这欧阳淮煜可是下位面的皇亲贵族,是天下最尊贵的十九王爷,要不是欧阳淮煜自己不想当皇帝,这会他都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了。 但是主要还是星的朋友。 “要是他有个什么万一,你们得给他陪葬!知道吗?” 要是欧阳淮煜出了什么事,别说眼前这个大夫了,那个星雷他也不会放过,绝对会将其千刀万剐。 “是,老夫一定尽全力救他。” 可怜的大夫,一把年纪了,还要被吓一番,不过这老大夫能被请到这里来给欧阳淮煜看诊,可见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老大夫开了药,然后又拿出银针,将欧阳淮煜扎成了一只刺猬,等夏知雪醒来,过来看欧阳淮煜时,入目的就是被扎满一身银针的欧阳淮煜。 “他,额?怎么回事?” 夏知雪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看着床上躺着的欧阳淮煜,她的心,就难受的紧,可她脑子里的记忆又时刻提醒着她,她爱的人是星雷,不是眼前这个,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前未婚夫”。 夏知雪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双眉禁皱,眼睛里满是对欧阳淮煜的担忧,这让一旁的星,瞧的一清二楚。 看来,这夏知雪纵使是被篡改了记忆,可对欧阳淮煜的这分欢喜,却是根深蒂固的,是已经入骨了的呀! “少主,药熬好了。”百汇 一位侍女端着欧阳淮煜的药进来了,闻着就是一股刺鼻的苦味。 “放下吧。” 星让侍女将药放下,自己就准备端起药碗,准备喂欧阳淮煜吃药。 可是星虽然没欧阳淮煜的身份尊贵,可那也不是一般的人,星是星月家族的少主,从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哪里喂人吃过药啊! 更何况欧阳淮煜还在昏迷中,星端着药碗,不知该如何下手。 “让我来吧。” 夏知雪突然开口,走到欧阳淮煜的床边,拿过星手中的药碗,温柔的将药一点一点喂进欧阳淮煜的嘴里。 别说星现在是十分的吃惊了,就连夏知雪也吃惊自己的举动,这也让夏知雪越发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真的如同欧阳淮煜他们所说,是被星雷给篡改了。 夏知雪喂了差不多一刻钟,才将一碗药如数喂进欧阳淮煜的嘴里,虽然流出来不少,可也喂进去了大半。 夏知雪刚喂完药,老大夫就过来给欧阳淮煜取针了,这针需要插上半个时辰,正好是时候取下来了。 夏知雪没走,就站在老大夫的边上,看着老大夫一根一根将银针从欧阳淮煜身上拔下来,等老大夫将最后一根银针拔下来之后,欧阳淮煜也睁开了眼睛。 “你哭了?” 欧阳淮煜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脸都是泪的夏知雪,让他很是心疼。 “没有,就是灰尘迷了眼睛。” 夏知雪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落泪的,胡乱的擦掉脸上的眼泪,低着头不敢看欧阳淮煜。 “淮煜,我有一秘法,或许能让星雷说出恢复夏小姐记忆的的法子。” “为何不早用?” 欧阳淮煜想起身,可四肢无力,只能躺在床上。 “毕竟是秘法,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用,这个星雷嘴硬得很,要是寻常办法的话根本问不出什么来。” 星说的秘法就是星月家族不外传的催眠之法,历代只有星月家族的家主和未来家主才能学习。 “那就请星公子快试看看吧。” 欧阳淮煜是真的受够了夏知雪不记得自己的样子,他怕再这样下去,他会发疯! 星叫人将星雷带上来,然后就开始发功对星雷使用催眠之法,起初星雷还能保证自己的意识,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意识越来越淡薄,最后完全被星给催眠住了。 “说,如何才能恢复夏小姐的记忆!” 星不敢耽搁,见星雷被自己催眠住了,就立马询问星雷恢复夏知雪记忆的法子。 “母虫,记忆,咳咳。” 星雷虽然被催眠了,可说的话却不清不楚,可就单单这几个字,也是让欧阳淮煜他们高兴的。 星立马搜身,果然在星雷身上找到了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一只蛊虫。 原来夏知雪是被下了蛊,才会被星雷篡改了记忆,想要恢复夏知雪的记忆,自然就要从蛊虫身上下手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 陷入昏迷 看着星找出来的形状怪异的虫子,那一坨一坨的在慢慢蠕动着,好歹颜色还能看得过去,但欧阳淮煜的神情还是有些古怪。 虽然欧阳淮煜不怕虫子,但是一想到这种形状奇丑的的虫子在夏知雪的脑中,而且似乎还是活的,就十分替夏知雪担忧。 同时欧阳淮煜还是很兴奋,因为知道了什么东西导致记忆被篡改,有了解决的办法一切都变得容易起来。 而夏知雪是只没有了记忆不代表她是个傻子不懂的思考,明显自己和欧阳淮煜才是更加亲近,就算没有记忆也知道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可是反观星雷就不一样了,她空有和他之间的回忆,却无半点和他亲近之意。 以前虽然也有所怀疑,可每每都被星雷打断,不断地诉说着自己记忆中的画面无法不相信他。 但是,刚刚也是听到了被欧阳淮煜控制催眠的星雷所说的话,脑子里的一根线突然串联了起来。 抬眼望了望站在自己身边的欧阳淮煜,从他这几天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记忆没有错乱之前似乎关系很不一般。 虽然开始暗暗期待能够找回自己的记忆,但同时也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找回原来的记忆。 感受到夏知雪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瞄来瞄去,似乎也捕捉了她视线中的好奇。 欧阳淮煜转身一脸温柔的看向她并且摸了摸她的头:"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恢复你的记忆,毕竟你和我之间的回忆那么美好,我可不希望你全部忘记。" "嗯!"看着欧阳淮煜一脸宠溺的模样,娇羞的低下了头。 星看着两人无旁人的卿卿我我,虽然已经见识过欧阳淮煜对夏知雪的情意,但还是很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他们,"你们两个真是够了,虽然有了这个虫子,但是我可不敢保证真的能让夏姑娘恢复记忆。" 两人同时一愣。 "不管结果如何总要试一试嘛?"夏知雪在一旁安慰道。 "嗯,试一试总归是好的。" 既然他们两个人都决定了,那星也不好再说什么将母虫交给了欧阳淮煜。 "只要把这个母虫杀了,是不是就能够恢复了!" 看着那有些躁动的虫子,似乎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再欧阳淮煜手中不停的蠕动着那肥大的身体。 "按理说是这样的,因为夏姑娘脑中是子虫,依附母虫而生,既然母虫死了,它也就活不了了!" 欧阳淮煜很是兴奋地捏死了母虫。 一直在一旁看着的夏知雪突然痛苦捂着头,"知雪,你怎么了!" 夏知雪不断的摇晃着脑袋,似乎是在跟脑中的虫子做着斗争,可惜就算夏知雪再怎么抗拒,哪种痛苦让她想大声嘶吼都做不到。搞笑 艰难的抬起头看了欧阳淮煜一眼:"淮煜!"说完就倒在了地上。 本来就因为母虫的死而造夏知雪的躁动欧阳淮煜就很担心,看她遭受的痛苦自己不能为她分担一丝一毫,哪种无力感牵扯住他的心,撕扯的他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 抱起昏迷的夏知雪欧阳淮煜一阵惊慌失措,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名字:"知雪,知雪,你醒醒,醒来看看我,千万别吓我,求你了,求你了!" 星看着欧阳淮煜:"你先冷静,冷静下来听我说,可能是母虫得死让子虫很难受,所以让夏姑娘受累,我们再等等看!" 欧阳淮煜这才把目光转向星:"你说的是真的,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就不应该那么快。为什么,我为什么要那么急迫,不记得就不记得,只要她好好的,我这是都做了什么啊!" 欧阳淮煜用空余的手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脸颊,一遍遍质问这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要着么急迫让夏知雪记起自己,在等到更好的解决方法,是不是就不会让她这么痛苦? "你也别慌我再催眠星雷问一问!" "好好好,你在问一遍,再问一遍!"欧阳淮煜看着星。 因为催眠之后就没有在管过他,星雷本身的恢复能力就不差,刚刚那么大的动静绝对能够让他稍微恢复自己的意识。 微微抬起头,当看到星在此走向自己,嘴里催动着他多熟悉的秘法咒语,扯了扯嘴角。 在再次陷入昏迷的时候,说出了他最后的一句话,"你们以为这就算结束了么!" 被催眠之后的星雷有问必答,"子母虫都死后会怎么样!" "死亡!" 欧阳淮煜蹙眉,"什么死亡,谁死亡!",星雷没有回答,欧阳淮煜还想继续再问。 但是星阻止了他:"已经到极限了,星雷的身体受累太多,经过一次催眠之后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住再受第二次催眠了," "那就治好他再催眠。"欧阳淮煜已经变得不管不顾了。 星摇了摇头:"没用的,这个秘法是禁术,虽然知道怎么用但消耗的代价极大,之所以被列为禁术就是因为施法的时候消耗施术者极大的精神,也摧残着中术着的生命,一个人最多可以承受三次,星雷已经到极限了!" 欧阳淮煜颓废的看着星,又看着自己怀中的夏知雪,抚摸着她小巧的脸庞,一滴泪悄然滴落在她的脸颊,欧阳淮煜才发现自己眼中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视线,"我该怎么办,知雪,知雪!" "她现在没事,还有气息,只不过很虚弱,暂时陷入了重度昏迷,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明她的情况才是最准确的,对于现在的她,我只能说她现在和个活死人差不多!"星查探过夏知雪的命脉之后对着欧阳淮煜说道。 "活死人,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成为活死人,她,她,那她能感受到我现在对她做的事情么!"欧阳淮煜小心翼翼的询问这星。 "应该是有意识的,但这个意识被她自己自我保护起来,不让外界来伤害他,算是人在情急之下身体做出的自主保护,就像受了伤除非实在是就不活了,身体都会自我修复一样,不过还是很抱歉,我没有办法救她!"星已经劲量做到长话短说对欧阳淮煜解释道。 "没事,是我莽撞了,对不起,你也说过不能绝对保证她的安全,现在的结果已经好多了,一半一半吧!" 第五百五十九章 被找上门来 而事情都已经进展如今这个地步了,再说对不起也没有什么用,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故意的呢。 欧阳淮煜也是特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没事,这和你没有关系。” 虽然他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星的心里却仍然还是觉得有一丝怪异,毕竟再怎么说这虫子也是自己抓过来的。 现在去问星雷什么也问不出来,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气氛也陷入了一片的死寂。 欧阳淮煜也抬头看向了不远处仍然陷入昏迷的夏知雪,命中应该没有人比他更加的苦涩了。 忽而,星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猛的,一抬头看向了面前的欧阳淮煜,眼睛亮亮的发着光芒: “对了,我想起我们家族里似乎是有一位用蛊的高手,说不定找他有用。” 蛊师,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 欧阳淮煜的眼中也升起了一丝希望,看向了她。 但是下一刻,星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又苦恼的地下了头,闷声的道:“可是我现在都已经脱离家族了,如果要把这个蛊师从里面带出来的话,可能不太容易?” 那这是白高兴了吗? 星也是见不得欧阳淮煜失落,便紧接着又是狡黠的一笑:“虽然说我现在门面上已经脱离了星月家族,但是那位蛊师和我私交甚好,说不定还是有办法将他请来的。” 听星这么一说,欧阳淮煜的眼中再一次升起了希望。 所以夜半的时候,星也将自己打扮成一副黑衣人的样子,悄悄的潜入了星月家族,毕竟是在这里长大的,没有人比他在这里更熟了。 最后,星还是成功的帮助欧阳淮煜请到了这位蛊师 欧阳淮煜第一次见到这位蛊师的时候,微微的挑了挑眉有一些惊讶,因为他的形象严重的和自己心里的那个形象不符合。 原本因为是那一种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包裹起来的蛊师,谁知道这看上去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老头。 不过这个不是重要的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夏知雪。 欧阳淮煜很快就回过了神,然后对待这位蛊师也是很恭敬的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将先生请来实属冒昧之举。” 不过这都已经冒昧了,再说其他也已经无用,蛊师看上去也不是很介意的样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看上去真的好像和星很熟。 “现在人在哪里?带我去看一看?”蛊师问道。 “就在里面的房间。” 欧阳淮煜主动的将他带了进去,然后观察着他检查的动作之后,又及时的将自己之前捏死的那一只虫子给带过来。 他问:“原本不是说只要把蛊虫给杀了,人就可以恢复正常了,为什么她现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 欧阳淮煜的语气中毫不遮掩的全都是担忧。 蛊师仔细的观察了那一只小虫子之后,随即嗤笑了一声:“呵,你们弄死的也只不过是一只子虫罢了,当然起不了什么作用。” 子虫? 欧阳淮煜和星默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也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解。看书网 蛊师也没有不耐烦,直接和他们解释了起来:“这蛊虫自然也是要分子虫和母虫,世间万物哪一个是真正的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蛊虫自然也是这样的,有子虫自然也是有母虫的。” 听他好像要啰里八嗦的说下去,星就有一些听不下去,及时的打断了问道:“那我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 蛊师看了星一眼,似笑非笑:“少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耐心呢?你就不能等我把话都说完吗。” 要是等他把话都给说完了,估计要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够,所以星很聪明,微笑的道了一句:“不行。” 蛊师无奈的摇头叹气,然后也不想跟他计较了,直接的道: “如果想要真正的解蛊,当然是赶紧找到母虫咯,然后把它给弄死呗,你们只是弄死子虫只会给她增加痛苦罢了,想要让她恢复真正的记忆恐怕就难了。” 听蛊师这么说,欧阳淮煜和星再一次的对视了一年,现在竟然已经知道了解决办法,可是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没有什么用,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从星雷的身上找到什么母虫,只有那么一只子虫。 当然也可以怀疑他是把母虫给藏起来了,毕竟这是解蛊最关键的东西。 不过星雷压根就不会蛊术,所以他们也可以推测出这个母蛊很有可能是放在给夏知雪真正下蛊虫的人身上。 “现在应该怎么办啊?我的线索不就断了吗,我们压根就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下的蛊,天下的蛊师何其多。” 听星这么说,欧阳淮煜也沉默了下来,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要不然的话,我再去逼问一下星雷。”星试探的说道。 “嗯,也可。”毕竟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随后,星立刻就要去关押星雷的房间再去问问的时候,旁边的小老头不愿意了,问: “好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没我什么事情了的话,是不是可以把我给放回去了。” “这是自然的。”欧阳淮煜笑眯眯的回答。 蛊师也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也不需要星来送,自己就从正大门出去了。 人走了之后,星也打算直接去星雷的牢房去询问,看看能不能问到母虫的下落。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这里又是这个时候,还有谁能来找她们,不得不让人心生狐疑。 最后星和欧阳淮煜两人对视一眼后,最后还是决定由后者一起开门。 门轻轻地被打开,欧阳淮煜看见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和刚刚那个蛊师差不多年纪的老头,只不过呃,比刚才的人的毛发还要白一点。 并且,欧阳淮煜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人。 “你是谁?”欧阳淮煜警惕的看着他问并没有把门打开的完全,手中也已经暗暗地提起了剑。 那老头还是一脸慈眉善目的笑,回答:“不知少主是否在这里?” 少主? 欧阳淮煜一愣,而星则是已经踏步出来了,看见来人惊讶,脱口而出:“长老,你怎么来了。” 这位长老还是笑眯眯的样儿。 星看他,恍然回过神,已经猜到他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估摸着自己找蛊师的时候,还是被发现了。 第五百六十章 挟持夏知雪 “少主,你就回去吧,不要跟族长怄气了。” 长老看起来也是有一些和善,因此说话也就较为和善了。 此刻的他是真心的希望星能够跟着他一起回去。 星作为星月家族的少主,不能够就这样子一直留在外面。 即使他再怎么跟族长生气,这个时候也应该回去了。 “我不会回去的,你自己回去吧。” 星虽然不知道长老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出现在这里的,可是他既然是为了帮助欧阳淮煜跟夏知雪,那么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够放弃他们,从而回到家族中去的。 “少主,你这是做什么啊,族长那也是为了你好啊,你就不要跟族长怄气了好不好。” 长老看着星一副不回去的样子,在心里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有一些无奈。 他实在是不知道少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就是为了一个从下位面来的人吗,这下位面的人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让少主因为他跟着族长怄气。 这个时候竟然还不回去了,一直都待在外面,这星月家族可是需要少主的啊。 “你不用多说什么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回去的。” 星冷冷的看了一眼长老,表示自己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回去的,他想要让自己这个时候回到家族中,那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少主啊!” 长老没有想到星此刻态度竟然如此的坚定,一下子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办才好了,他静静的看着星,就希望星能够跟着自己回去。 “好了,你不用多说了,你自己现在赶紧回去吧。” 最后,星对长老摆了摆手,示意他这个时候可以回去了。 既然他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让自己回去的,那么这个时候自然也是不必跟自己多说了,他直接就可以回去了。 而此刻,长老听到了星的这一句话,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一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一些什么好了。 他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劝说少主,让少主跟自己一起回去的,现在少主不回去,他自己就这样子回去了,那算什么事情呢。 猛然间,长老看到了星身旁的夏知雪跟欧阳淮煜,心里一下子就起了一个心思。 既然少主现在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从而不回去的,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利用一下他们两个人,从而让少主回到家族中呢。 虽然这样子做确确实实是有一只不太好,可是为了能够让少主回到家族中,利用一下他们两个人又有何妨。 “长老,你看着他们两个人这是做什么?” 而星也是看出来了长老的眼神,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长老这样子看着欧阳淮煜跟夏知雪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他心里总感觉到事情有一些不对劲,为了避免长老一会儿对他们两个人做出来了什么事情,因此星警惕的看着长老,质问了一句。 可惜,星问了半天,长老一点儿回答的意思都没有。 毕竟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是回答了的话,恐怕会让少主更加的警惕,那么到时候少主就不会跟自己回去了。 他自己好不容易这才找到了这么一个办法,让少主跟自己回去,这个时候要是说了出来,那岂不是特别的不好。 故而,长老一句话都没有说。 “长老,本少主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星总感觉到长老心里有什么不可说的想法,因此这个时候自然是着急的不得了,故而再一次询问了起来。000文学 而正巧这个时候一队侍卫也赶了过来。 其实,这一队侍卫是长老叫过来的,当时他察觉到了少主的位置,为了避免自己一会儿跟踪不到位,因此只是让这一队侍卫后面慢慢的跟过来,然后自己就快速的跟踪起来了那一个侍卫,这才发现到了星所在的位置。 “你们将他们两个人抓起来!” 长老看到侍卫过来了,心里可谓是一阵子的高兴,因此直接就对他们命令了一句。 “长老,你这是在做什么,他们两个人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你们这样子对待他们。” 星听到了长老的话,心里一下子就震惊了起来,他没有想到,长老一直那样子看着夏知雪跟欧阳淮煜两个人,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仔细的想了想,便也知道了长老的心思,可是既然他在这里,那么他就不允许长老这样子做。 “长老,这。” 侍卫们看着星挡在了欧阳淮煜跟夏知雪的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办才好。 这一边是长老,一边是少主,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听谁的。 “不要管少主,我让你们将他们两个人抓起来,你们就快点抓起来就是了。” 长老此刻心里可是迫切的希望星能够跟着自己一起回到家族中去的,可是他心里很是清楚,这个时候如果让他就这样子跟自己回去的话,恐怕那也是不可能的,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么还不如直接利用面前的这两个人。 故而,长老直接就让侍卫们不用管星,只要抓住欧阳淮煜跟昏迷的夏知雪的就可以了。 “我看你们谁敢!” 星冷冷的看了一眼长老,然后对那一些侍卫们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长老竟然能够命令那一些侍卫,让他们当着自己的面抓住夏知雪跟欧阳淮煜。 “你们还不动手!” 长老并没有在意星的话,直接就是对侍卫们命令了一句。 这时,侍卫们没有办法,只好一个个的对星抱歉的说了一句“少主,对不起”,然后就抓住了欧阳淮煜跟夏知雪。 “长老,你这是在做什么,他们两个人可是我的朋友,你这个时候将他们两个人抓起来,这是想要做什么。” 星看着被抓住的夏知雪跟欧阳淮煜两个人,自己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救他们。 如今长老带着这么多的人,可是他这边的人这么的少,而且现在欧阳淮煜跟夏知雪还落在了长老的手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才好。 “少主,其实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不过就是希望少主能够跟我回去。” 长老静静的看着星,然后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而此刻,欧阳淮煜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一点儿都没有说话,其实他这是十分的清楚,长老这是想要做什么的,这一些天来,他们一直都在打扰着星,说实在的,他这心里也有一些过意不去。 “好,我跟你回去,但是你必须放了他们两个人。” 星看着被抓住的欧阳淮煜跟夏知雪两个人,一时间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下来,但是他要求要放他们两个人走。 “你们放开他们!” 长老眼看着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这夏知雪跟欧阳淮煜现在也没有了什么用处,因此便直接让人将他们两个人给放了。 而星则是走到了欧阳淮煜的面前,将自己身上的宝剑星灵剑慢慢的取了下来,然后交给了他。 “这是我一直用的剑,它跟了我许多年了,如今我将它交给了你,希望你能够用它去抓住那个毒蛊高手,拿到母虫救醒夏知雪。” 第五百六十一章 毫无思绪 星对于自己不能够在继续帮助欧阳淮煜跟昏迷着的夏知雪,心里感觉到很是惭愧。 这要不是因为他带着星雷去了下位面的话,恐怕也不会出现现在这样子的一个事情。 本来他是打算帮助欧阳淮煜跟夏知雪,将那个毒蛊高手给找到的,可是现在看来,他自己一点儿都不能够帮上忙了。 其实他心里很是清楚,如果自己这个时候不跟着长老一起回去的话,恐怕长老还真的不知道会做出来什么样子的事情来呢。 到时候如果长老伤害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话,他说什么,心里也都是会不安的。 “这是你一直用的剑,这个时候给了我,那你用什么?” 欧阳淮煜深深的看了一眼星,对于星将自己一直用的星灵剑给了自己,他自己一时间还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好了,故而,便想要将剑还给星。 “少主,你这……” 此刻,长老看到星将星灵剑给了欧阳淮煜,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好了。 这星灵剑可谓是证明少主的身份的一个东西啊,这个时候少主将星灵剑给了这个男人,这不是对他来说很不利的吗。 而且少主要是没有了星灵剑,这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那可怎么办才好呢。 故而,长老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星,就是不赞同星将星灵剑给了欧阳淮煜。 “你跟我急匆匆的来到这上位面,想必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做,你这既然是要去寻找那毒蛊高手,想必这手上没有什么兵器那也是不行的,这星灵剑我要着暂时也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直接就送给了你呢。” 星执意要将星灵剑给欧阳淮煜,欧阳淮煜没有办法,只好收了下来。 之后,星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欧阳淮煜,然后这才带着长老一众人离开了。 “少主,你这将星灵剑给了他,那你用什么,你这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手上没有一个兵器,那是不行的啊。” 长老一脸不赞同的看了一眼星,对于星刚刚所说的事情,他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少主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星灵剑给那个男人。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子的好吗,值得少主一次又一次的因为他们两个人做出来这样子的事情来。 “长老,这是我的决定,你不必在多说了。再说了,我们星月家族里面什么兵器没有,我只不过就是将自己的星灵剑送给了他,难道我们星月家族里面就没有其他的兵器可以让我用了吗?” 星说了这么一句话以后,便不再说话了。 此刻他心里很是烦躁,本来想着能够帮助到欧阳淮煜,快速的找到他的女人,可是谁知道,这人是找到了,可是现在又出现了这样子的一个情况。 而此刻,欧阳淮煜看着星带着长老一众人离开了,被迫也只能够离开。 本来他是希望自己能够依靠着星,尽快的找到毒蛊高手,医治好夏知雪,毕竟自己对这里一点儿都不熟悉,只能够依赖着星。 可是现在看来,他只能够依靠着自己了,但是他对这里一点儿都不了解,也不熟悉,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寻找毒蛊高手。 而且唯一知道毒蛊师的星雷,此刻也已经被带走了,一时间,欧阳淮煜整个人都有一些烦躁。 “唉,现在到底应该如何办才好,我本来以为能够依靠着星,从而可以从星雷那里打听到那个毒蛊师的下落的,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完全都是没有用处的啊,真不知道这星雷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那个毒蛊师,我又该去什么地方寻找呢。” 欧阳淮煜在心里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一些无奈。3800 而就在他迷茫的时候,一个侍卫突然间走了出来。 “你是谁?” 欧阳淮煜乍一看到这个侍卫,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现在夏知雪还在昏迷着,他自己的能力在这里又不是多么的高,这个时候为了保护他们两个人,他只能够警惕一些。 “你不要担心,我是我家少主派来帮助你的。” 侍卫看着欧阳淮煜如此的警惕,心里好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解释了一番。 欧阳淮煜仔细的看了一眼侍卫的穿着,又想起来了星所带领的那些侍卫的穿着,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 恐怕这个侍卫还真的是星派来帮助他的,如果当时他不跟着长老离开的话,恐怕自己跟夏知雪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那个时候他就只能够离开了。 但是他虽然离开了,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状况,因此这才派来了自己的侍卫来帮助自己。 “替我多谢你们少主了,只不过现在我并不知道这星雷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那个毒蛊师,因此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寻找他,现在夏知雪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看着她一直昏迷不醒,这心里就一阵子难过。” 欧阳淮煜说着说着,整个人就有一些伤感起来,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应该怪罪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的好夏知雪的话,恐怕夏知雪现在根本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这一切完全都是怪他。 “你不要太担心了,据我们调查,星雷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不远处的琅星城,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在那个地方寻找得到那个毒蛊师的,到时候这位小姐就会醒过来了。” 侍卫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少主为什么会对这两个人的事情这样子的上心,可是既然是少主吩咐自己的事情,那么他就必须听从命令。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欧阳淮煜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时候竟然还会听到这样子的一个好消息,这心里可谓是一阵子的高兴。 虽然说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够在侍卫刚刚所说的那个琅星城找到那个毒蛊师,可是这总比自己没有目的的寻找好得多。 之后欧阳淮煜对侍卫感谢了一番,然后立马动身前往琅星城。 进城后欧阳淮煜发现这座琅星城繁华程度不输他下位面的皇都,而这里只是上位面的一个中等的城池,一时间他感慨万分。 “唉,没有想到这上位面竟然这样子的繁华,这才仅仅只是一个中等的城池,竟然都能够比得上我们的皇都了,这实在是让人怎么也想象不到啊。” 欧阳淮煜在心里感叹了一下,整个人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好了。 “我们先去找一个客栈住下吧,这琅星城这么的大,恐怕我们还需要寻找好几天呢。” 欧阳淮煜深深的看了一眼繁华的琅星城,然后对侍卫建议了一句。 “嗯。” 侍卫点了点头,之后带着欧阳淮煜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打点好了一切之后,侍卫这才看向了欧阳淮煜,然后说道:“你先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我去外面寻找一下线索,看一看能不能够找到一些有关那个毒蛊师的线索,你就在这里等着我的消息吧。” 侍卫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其实,他之所以会这样子说,就是替欧阳淮煜着想,这琅星城里面的能人有很多很多,他要是在这里出事的话,他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向自己的少主交代了,故而这个时候自然是劝说他,让他留下来。 第五百六十二章 寻找蛊师线索 可惜,这一切欧阳淮煜并不知道,他此刻只想要尽快的寻找到毒蛊师,然后医治好夏知雪。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个毒蛊师,让你尽快的醒过来的,只要你能够醒过来,你想要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说什么的,这一次是我不好,我没有将你照顾好,这才让你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欧阳淮煜深深的看着夏知雪,整个人都有一些难过。 其实,他真的希望现在躺在这里的是自己,而不是夏知雪,看着她昏迷不醒的样子,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一些什么。 之后,欧阳淮煜让客栈的小二打来了一些水,轻轻的给夏知雪擦拭了一下,这才离开了客栈,准备出去转一转,寻找线索。 虽然刚刚那个侍卫已经说过了,让自己好好的待在这里,不要随意的出去走动,可是为了能够尽快的找到那个毒蛊师,他就是再怎么辛苦,他都是乐意的。 “客官,你要出去啊?” 客栈的掌柜的看到欧阳淮煜刚刚进来还没有一会儿,这个时候又要离开了,因此走上前来询问了一句。 其实他也是对欧阳淮煜好奇得很,毕竟自己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子的人,而且欧阳淮煜刚刚来的时候,这怀里还抱着一位姑娘,因此这心里就对欧阳淮煜更加的好奇了起来。 “哦,我出去转转。” 欧阳淮煜看着掌柜的并没有什么意图,因此对他笑了笑,随意的回答了一句。 之后,他们两个人随意的聊了聊,然后欧阳淮煜这才慢慢的走出了客栈。 一路上,他都发现这琅星城里面的人几乎每个人都带着武器,其中也包括老太太,这老太太的腰间都还别着一把匕首,一时间,欧阳淮煜对这里可谓是好奇的不得了。 “咦,这里可真的是太奇怪了,怎么这里的人都带着武器呢,难道这琅星城的城主都不管一下吗,还是说,这里的习俗就是这个样子?” 欧阳淮煜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心里疑惑的自问了一句。 毕竟他这是第一次来这里的,自然是不知道这里的习俗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因此这个时候看到这里的人身上都带着武器,这心里怎么可能会不感觉到疑惑。 可是这个时候侍卫又不在他的身边,他就是再怎么疑惑,那也是没有办法去询问。 如果这个时候他去询问这里的人的话,恐怕那些人都会对自己另眼相看,而且自己还很有可能会暴露了自己。 想来想去,欧阳淮煜只好将自己心里的疑惑给隐藏了起来,打算交到了侍卫之后,然后去询问一下他。 而就在欧阳淮煜对这里的一切好奇的时候,一个小偷跑到了他的身边。 其实欧阳淮煜早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小偷,本来是打算出手的,可是没有想到,就在他真想要出手的时候,身旁不远处的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直接就冲了过来,速度极快的就将那个小偷给制服了。 “没有想到这里就是这么年纪轻轻的少年,竟然还能够有这么厉害的身手啊,看来这里的人都很是厉害啊,不是我们下位面的人可以跟得上的。” 欧阳淮煜一边惊讶着这个少年的身手,一边在心里惊讶了一下。 他本来以为这里的人身上都带着武器就已经很是奇怪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这里的人的身手竟然还这么的厉害。 看这个少年的年龄也就在十六岁左右,可是他的身手竟然能够这样子的厉害,这不就是让人惊讶的不得了吗。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子看着我?”一品书吧 少年本来就已经打算离开了,毕竟他见到这样子的情况都已经很多次了,而且每一次他做了这样子的事情以后,那一些人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也不会表现出什么样子的表情来。 可是此刻他察觉到欧阳淮煜看着自己的目光,这心里就一阵子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欧阳淮煜要这样子看着自己。 他自己明明刚刚什么也没有做,可是他这样子看着自己这是为什么。 可是此刻,欧阳淮煜正在惊讶着少年的身手,因此一时间并没有注意到少年走了过来,故而也就没有听到少年刚刚所说的话。 “喂,你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子看着我,你怎么不说话呢,莫非你是一个哑巴?” 少年眼看着欧阳淮煜并没有理会自己,这心里就更加的疑惑了起来,故而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再一次询问了一句。 “没有!” 这时,欧阳淮煜终于回过神来,然后对少年微微的笑了笑,说了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你等一等,等一等。” 少年眼看着欧阳淮煜就快要离开了,连忙追了上去。 “我刚刚问你了两次,你怎么就不说话呢,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一路上,少年都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可惜,欧阳淮煜根本就没有理会他。 其实,刚一开始,欧阳淮煜还在惊讶着少年的身手,可是渐渐的,他感觉到这个少年真的是有一些话唠,此刻他看着少年,真心的感觉到自己有一些累,一点儿都不想要理会他。 而少年也明显的看出来了欧阳淮煜有一些不想要理会自己,因此吐了吐舌头,这才离开了。 本来他还以为欧阳淮煜是跟其他人有一些不同,所以想要跟他交一个朋友,跟他好好的聊一聊的。 可是他看着欧阳淮煜一点儿都不想要理会自己的样子,他只好离开了。 毕竟人家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要理会自己,自己就这样子眼巴巴的跟上去,那岂不是让自己很难看。 而欧阳淮煜眼看着少年终于离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他还是有一些害怕少年跟着自己回到客栈的,这少年要是跟着自己回到客栈的话,那岂不是就要暴露了夏知雪。 现在夏知雪还在昏迷着,说实在的,他真的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到她。 毕竟现在他已经看出来了自己的身手,这琅星城里面的人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子的厉害,那么那些年长的呢。 他可是不能够保证自己能够对付得了这里的每一个人,故而这个时候他只能够小心再小心了。 之后,欧阳淮煜便在城中转悠了起来,越是转悠,他越是对这城中的繁荣景象更加的惊讶起来。 同样的,他对这琅星城的城主也更加的好奇了起来,这是什么样子的人才才能够将这里治理成为这个样子。 “唉,若是我们皇都也像这里这样子一般,那岂不是很强大,强大到再也没有人能够轻易的夺取我们的皇都了,我们的皇都也就再也没有战争了。” 欧阳淮煜在心里叹息了一口气,这才在夜幕即将降临时回到客栈。 第五百六十三章 前往城南查探 而此刻,侍卫也已经回到了客栈之中。 “怎么样,你今天出去打听到了什么?” 欧阳淮煜一看到侍卫立马就着急了起来,现在他可是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知道那个毒蛊高手在哪里,这样子的话,夏知雪就有救了。 故而,他看到侍卫回到了客栈,这才会这样子的着急。 “你先别急,我已经从城中的情报商人哪里买到了情报,他们说那个毒蛊高手时常出没在城南地区。” 侍卫看到欧阳淮煜如此的着急,在心里好笑了一声,这才慢慢的告诉给了欧阳淮煜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其实说实在的,他今天出去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那个毒蛊高手的下落。 如果不是自己突然间想起来了这个琅星城里面有买情报的地方的话,恐怕他自己是无论如何到现在都不会知道那个毒蛊高手的下落的。 这里只要你有钱,给的钱多,那些人都是会给你情报的。 “那真的是太好了,可是那城南地区。” 欧阳淮煜乍一听到这个好的一个消息,这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他本来以为侍卫就算今天出去寻找线索了,但是也不一定会在今天就打听到那个毒蛊高手的下落。 可是却没有想到,侍卫也就是今天出去了一天,这个时候回到客栈还带来了这么好的一个消息。 猛然间,欧阳淮煜想起来了刚刚侍卫所说的那个城南地区,他今天也是在琅星城里面转悠了一天,怎么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城南地区呢。 他自己今天都没有听说到这个城南地区会有毒蛊高手的踪影啊,故而,这个时候欧阳淮煜有一些担心那个侍卫会不会是被人欺骗了。 “欧阳公子,不知道你这是想要询问什么?” 侍卫听着欧阳淮煜结结巴巴的话,并没有将所有的话给说完,因此心里很是疑惑,不知道他这是想要说什么,故而这才询问了一句。 毕竟他不是欧阳淮煜,自然是不知道他这是想要表达一些什么话。 “没什么!” 欧阳淮煜对侍卫微微的笑了笑,示意自己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今天侍卫已经告诉他了,不让他出去,如果他这个时候将自己心里的疑惑给询问了出来,那岂不是就让侍卫知道了自己今天出去了。 故而,欧阳淮煜只好将自己心里想要说的话给吞了下去。 “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城南查探一下。” 最后,欧阳淮煜一脸慎重的对侍卫说了这么一句话,毕竟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那个毒蛊高手的下落,这个时候他如果不跟着去的话,说什么他心里都是会不安的。 为了能够医治好夏知雪,他必须亲自去一下城南地区,好好的见一见那个毒蛊高手。 “你?我看要不然的话你就留在客栈里面等着我的好消息吧,现在这位小姐还在昏迷当中,我看你对她的这个样子,想必你也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客栈里面吧。” 侍卫听到了欧阳淮煜的话,连忙劝说了起来。 毕竟他可是自己少主的朋友,这要是出了一点点的事情,那可如何是好,故而,侍卫只好劝说他留下来。txt “不用,我跟你一起去,我必须尽快的找到那个毒蛊师,将她医治好。” 欧阳淮煜深深的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着的夏知雪,然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定要跟着去。 如果他自己不跟着去的话,这心里总是会有一些不安的,虽然他此刻心里还是有一些担心夏知雪,但是为了能够医治好她,他必须亲自去寻找那个毒蛊高手。 而侍卫本来还想要继续说一些什么,可是看着欧阳淮煜这一副坚定的样子,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天,他们两个人便一同前往城南查探,却不料,他恰巧在这里又遇到了那个少年。 “喂,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啊,我叫歌仪,你叫什么?” 名叫歌仪的少年这一次又恰巧见到了欧阳淮煜,这心里可谓是一阵子的高兴。 本来昨天他就已经对欧阳淮煜产生了一些好感,但是由于欧阳淮煜一路上都没有理会他,因此这个时候见到了欧阳淮煜,他便直接主动搭话了。 可惜,这一次歌仪询问了这么一句话,欧阳淮煜还是没有回答。 毕竟现在他的身份他还不能够随便的暴露,故而,即使他对这个少年有一些好感,他也不能够多说什么。 “我昨天不是让你不要出去吗,怎么看这个样子,昨天你好像出去过了?” 此刻,侍卫自然是发觉到了什么,故而一脸疑惑的看着欧阳淮煜,询问了一句。 其实他这心里也没有多少生气,毕竟欧阳淮煜跟欧阳淮煜的感情那样子的深厚,如果他昨天不出去的话,那也说不来啊。 “嗯。” 欧阳淮煜很是抱歉的对侍卫点了点头,然后不再说话了。 “我说你们两个人这是再说什么呢,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可不是你们能够来的地方啊。” 歌仪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这心里可谓是一阵子的好奇,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这是在说什么,他听了半天都没有听明白。 最后,歌仪索性也就不管了,直接就看向了欧阳淮煜,询问起来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人的,只不过你刚刚说我们不能够来这里,这是为何?” 欧阳淮煜对于歌仪所说的话心里感觉到很是疑惑,不知道他突然间说出来那样子的话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他们不应该来这里啊,他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寻找毒蛊高手的,如果不是为了寻找毒蛊高手的话,恐怕他们这个时候也不会来这里了。 “我看你们还是早一点点离开心里吧,这里一向都是不太平的。” 歌仪想了想,便劝说了起来,他看着欧阳淮煜的样子,心里有一些担心他,故而这才会这样子劝说他。 这城南可谓是一阵子的不太平,就是他那样子的身手,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那还不如现在直接就离开了呢。 “这是为何?莫非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所以才导致这里不太平?” 欧阳淮煜对于歌仪所说的话心里感觉到很是好奇,不知道这城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可以让这里一直不太平。 “唉,其实这里经常死人,有人怀疑啊,这是因为毒蛊术导致的,这毒蛊术可是很厉害的,不是你们这一些平常人可以对付得了的,所以我这才劝你们离开,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什么人,可是这里确确实实是不太平,我看你们两个人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歌仪叹息了一口气,这才慢慢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给了欧阳淮煜跟侍卫。 第五百六十四章 毒蛊高手出现 欧阳淮煜没有想到自己从歌仪的口中竟然询问出来了这么多关于城南地区的情报。 这可是比侍卫从别人那里打听来的情报还要多一些。 可是,虽然歌仪刚刚劝说他,让他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可是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毒蛊高手的,如果自己这个时候离开的话,那么岂不是自己白来了这里。 为了能够尽快的寻找到毒蛊高手,即使这里很是危险,他都必须进去好好的查探一番。 之后,欧阳淮煜对侍卫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两个人便直接往里面走去了。 “我说你们两个人这是在做什么,我都已经告诉给你们两个人了,这里不太平,你们两个人怎么就不听我的话,还要往里面走呢。” 歌仪看着渐行渐远的欧阳淮煜跟侍卫两个人,整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一些什么好了。 他记得自己刚刚明明告诉给他们两个人了,这里经常死人,可能就是因为毒蛊术导致的。 这毒蛊术可是特别特别的厉害的,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对付那个毒蛊师,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就不能够相信自己呢。 可惜,此刻歌仪怎么也没有想到,其实欧阳淮煜跟侍卫并不是不相信他刚刚所说的话,而是太相信了。 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那个毒蛊高手的,既然已经知道了这里经常死人会跟那个毒蛊高手有关系,那么他们又怎么可能现在就离开呢。 “你刚刚所说的话我们两个人都已经听到了,其实这一次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那个毒蛊高手的,所以你就算说再多,我们两个人也是不会离开的。” 欧阳淮煜对歌仪微微的笑了笑,然后将自己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本来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那个毒蛊高手,既然已经确定他就在这里,那么他们又为何要离开呢。 “什么?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他,你们知不知道这毒蛊术的厉害啊,你们两个人这是不要命了吧,我看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去寻找那个毒蛊高手了。” 歌仪被欧阳淮煜所说的话一下子就震惊住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两个人来城南地区就是为了寻找那个毒蛊高手。 话说那个毒蛊高手他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过,自然也是不知道他是多么的厉害,现在他们两个人竟然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他,这不是自己没事找事做吗,难道他们两个人这是不想要命了。 “我们必须找到他,话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 欧阳淮煜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不再说话了。 之后他便一脸疑惑的看着歌仪,对于他这个时候跟着自己来这里,心里感觉到很是疑惑,不知道他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跟着他们两个人呢。 虽然说自己昨天被他给救了,今天又碰巧在这里见到了他,可是却也没有必要让他这个时候跟着自己啊。 “我这也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而且我对这城南地区的那个毒蛊高手挺好奇的,所以这才会来这里看一看。” 歌仪对欧阳淮煜微微的笑了笑,然后解释了一番。 之后,他们几个人便一直往前走,路过了一片阴森的田地,田地远处有一间小木屋。 “你们小心!” 欧阳淮煜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小木屋有异常。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木屋有什么异常,有什么危险,可是他直觉里感觉到这里不对劲。 可是,当欧阳淮煜刚刚说完了这一句话以后,歌仪便已经向着那个小木屋走了过去。第八书吧 “歌仪!” 欧阳淮煜看着歌仪的背影叫了一声,对于他这个时候直接就走向了小木屋这心里感觉到很是疑惑,可是这个时候歌仪已经走过去了,他们两个人留在这里也不算什么。 故而,欧阳淮煜跟着侍卫只好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担心自己一会儿会遇到什么事情。 毕竟这个小木屋看起来实在是有一些不太寻常,如果他这个时候不小心一点点的话,谁知道最后会遇到什么事情来呢。 之后,歌仪推开木屋,欧阳淮煜跟着歌仪走了进去,然后仔细的看了一眼,发现到这个木屋里面空无一人,仅仅只有一些简单的日常用品。 “我还以为这里有什么呢,原来什么都没有啊。” 欧阳淮煜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打算离开。 既然这个小木屋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么他们继续留在这里这没有什么用处,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么还不如现在就离开呢。 而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却没有想到歌仪竟然直接用自己手中的剑将这片屋子搅的是乱七八糟的。 “喂,我说你这是想要做什么呢……” 欧阳淮煜有一些不明白歌仪这是想要做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就要将这里弄得是乱七八糟的。 而就在他正要吐槽歌仪的时候,一只虫子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身后的侍卫眼疾手快的将其给弹飞了。 “怎么了?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欧阳淮煜看着侍卫的举动,心里很是疑惑,毕竟他自己刚刚并没有看到自己肩膀上有一只小虫子,只是看到了侍卫的动作,这心里又怎么可能会不感觉到疑惑呢。 “唉,这个小木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可是这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两个人的举动为什么偏偏就这样子的奇怪呢?” 欧阳淮煜在心里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整个人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小心一点点,我想那个毒蛊高手应该就在附近,刚刚有一只小虫子落在了你的肩膀上,如果不是我眼尖的话,恐怕现在你也就被他控制了。” 侍卫警惕的看着周围,然后对欧阳淮煜解释了一番。 “什么?” 欧阳淮煜毕竟没有经历过这一些,这个时候听到了侍卫的话,这心里可谓是一阵子的震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毒蛊高手还没有出现,自己就差一点点着了他的道了。 看来这个毒蛊高手确确实实是挺厉害的啊,要不然的话,他自己这个时候怎么就没有感觉到这周围有人呢。 而且自己刚刚还差一点点就着了道,差一点点就跟夏知雪一样了。 同时,欧阳淮煜也有一些佩服起来这上位面的人,看刚刚那个少年的举动,就是因为发现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有那么奇奇怪怪的举动了。 “哈哈……没有想到你们这样子的聪明,这么快就发现到了这一切啊。” 就在欧阳淮煜震惊的时候,此时一个穿着长斗篷的男子站在他们后面用沙哑的声音对他们说话。 其实,这个穿着长斗篷的男子就是那个毒蛊高手,他早就已经注意到了欧阳淮煜三个人,这个时候看到他们的举动,这心里自然是震惊的不得了。 这个小木屋是他自己准备的,在这里栽到他手上的人有很多很多,可是他们三个人是唯一让自己没有得手的人,故而,毒蛊高手这个时候自然是对他们好奇的不得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 放狠话 “你是谁?” 欧阳淮煜三个人看着突然间出现在他们背后的男子,这心里就一阵子疑惑,不知道这突然间出现的男子到底是谁。 之后,他们三个人便出来面对那个斗篷人。 “咦,他是谁,之前明明这里没有人的,可是为什么这就突然间冒出来了这么一个人,他这个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会不会是那个毒蛊高手呢,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穿着还这样子的奇怪。” 欧阳淮煜冷冷的看了一眼斗篷人,将他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心里更加的疑惑了起来。 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到这个斗篷人就是自己所要找的那个毒蛊高手,可是现在看着这个斗篷人的样子,他一时间感觉到自己让他帮助自己医治好夏知雪,恐怕是有一些不可能的。 这个人明显的看起来就是有一些不好相处,而且看他的这个样子,明显的就是想要对他们下手,根本就没有那种想要跟他们做朋友的那一种感受。 想到这里,欧阳淮煜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好了。 “你们是谁?既然你们来到了这里,那么就留下来吧,刚好我还缺少一些人呢。” 斗篷人朝天大笑了一声,并没有直接告诉给欧阳淮煜他们,自己的身份。 在他的眼里,现在欧阳淮煜三个人都已经成为了自己的猎物,既然是自己的猎物的话,那么又有什么必要对他们客气呢。 而且自己的身份又有什么必要告诉给他们呢。 “你们看一看,他会不会是那个毒蛊高手?” 欧阳淮煜没有想到斗篷人根本就不告诉给自己他的身份,一时间没有了主意,之后,他只好看向了自己身旁的歌仪跟侍卫,询问了起来。 “依我看,他很有可能是那个毒蛊高手,只不过现在我们还仅仅只是猜测而已,并不能够完全的确定他就是那个毒蛊高手。” 侍卫打量了一番斗篷人,然后想了一下,这才将自己心里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看他的这一副样子,今天好像是不会放过我们三个人了,那我们还如何让他帮助到我们呢。” 只要一想起来现在还在客栈里面昏迷着的夏知雪,欧阳淮煜这心里就一阵子的难过。 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恐怕欧阳淮煜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可是现在他都已经找到了这个毒蛊高手,虽然有一些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可是这总比自己没有找到的强。 但是现在看着他的这一副态度,恐怕要让他轻易的帮助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唉,这恐怕是有一些困难!” 侍卫也知道欧阳淮煜现在担心的是什么,因此叹息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有一些无奈。 现在这个毒蛊高手就在他们的面前,可是他们却没有办法对付他,让他帮助到他们,这岂不是很让人心里难受。 “我说你们两个人这是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一旁的歌仪听着欧阳淮煜跟侍卫的对话,这心里可谓是一阵子的好奇。搜搜 对于他们两个人刚刚所说的话,欧阳淮煜心里总想要去搞清楚,可是他们并不想要告诉给他,他一时间就是再怎么着急,那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而此刻,就在他们准备回答歌仪的问题,再一次询问那个斗篷人的身份时,斗篷人直接就扔过来了几只蛊虫。 “你们小心!” 歌仪看到这里,提醒了一句,然后一马当先的直接就冲了过去与那毒蛊高手搏斗。 “你也小心一点!” 虽然欧阳淮煜对于歌仪如此的冲动,心里有一些不赞同,可是他这样子做也是为了他们好,因此他也就只好提醒了一句,然后便警惕的看着周围。 他不相信毒蛊高手就只是扔过来了几只蛊虫这样子简单,既然他能够出现在这里,那么就说明他一定是有很多很多的计策。 这几只蛊虫应该只是一个开胃菜而已。 果不其然,就在歌仪跟毒蛊高手打斗的时候,几具尸体突然间从地下给钻了出来,原来这几具尸体是被毒蛊高手用蛊虫给控制了的。 “这是什么?” 欧阳淮煜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子的情景,因此对于这突然间出现的尸体心里感觉到很是疑惑。 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尸体还能够行动的,而且看这个样子,好像还可以跟他们打斗,这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上位面的人竟然会这样子的厉害啊,这要是出现在下位面的话,恐怕还会引起下位面一片大乱呢。” 欧阳淮煜看着眼前的一切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一些庆幸,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并没有出现在下位面。 这要是出现在下位面的话,还不知道他们下位面到时候会乱成什么样子来呢。 “他们这是被他用蛊虫给控制了,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歌仪一边忙着对付那一些被蛊虫控制的尸体,一边对欧阳淮煜解释了一番。 同时,他这心里对欧阳淮煜的身份更加的好奇了起来,这样子的事情在他们上位面的人看来,可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这实在是让人疑惑的不得了。 “他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么简单的一个事情他都不了解,这实在是让人疑惑的不得了啊。” 歌仪想了半天都没有想明白欧阳淮煜的身份,最后只好不在多说什么了。 而此刻,毒蛊高手很是相信自己用蛊虫控制的那一些尸体,因此便直接走进了小木屋,想要看一看小木屋里面的情况。 由于之前他一直在外面,因此并没有注意到这小木屋里面的情况,这个时候他一走进小木屋,便看到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 看到这里,毒蛊高手整个人都有一些气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三个人竟然会将自己的小木屋弄成了这个样子,这实在是太可恶了。 “可恶,你们竟然将我的小木屋弄成了这个样子,我一定要将你们制成活人蛊,让你们生不如死。” 毒蛊高手看着面前满是狼藉的小木屋,冷冷的说了这么一通话,这一次不管如何,他都是不会放过欧阳淮煜三个人了。 而此刻正在与那几具尸体缠斗的欧阳淮煜跟侍卫,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因为刚刚歌仪所做的那一些事情,竟然能够让毒蛊高手这样子的生气,恨不得将他们几个人制成活人蛊,如果他们知道会是这样子的话,那么当时他们就会直接阻止歌仪了,可惜,这一切他们并不知道。 第五百六十六章 活人炼尸 欧阳淮煜三个人本来专心致志的与那尸蛊缠斗中,用蛊虫操纵的尸体怎么可能敌得过三人,只是因为那蛊虫好似能感应得到活人的鲜血似的,总是想着往欧阳淮煜三人身上跑,三个人不得不防,才出现了这手足无措的状况。 那侍卫本是星派来保护欧阳淮煜的,自然是对欧阳淮煜更上心一点,他本就一心二用,自己在打斗的同时还注意着欧阳淮煜那边的状况,骤然听到那个毒蛊高手嘶哑的声音叫喊着,手中的动作一滞,竟是不小心被那尸蛊打伤了一条手臂。 欧阳淮煜并没有看到侍卫这边的状况,他对面的这个尸蛊很是狡猾,如同有灵智一般,竟然操纵着这尸体打的跟他不相上下,欧阳淮煜心中大惊,对这上位面的情况,更是不容小觑。 那侍卫被划伤了一条手臂,手中的动作大不如以前,对付着对面的尸蛊更是有些吃力,而他对面的尸蛊也如同有灵性一般,操纵着尸体竟是一直朝着那被打伤的手臂攻击。 侍卫苦不堪言,但也咬牙忍着,自己是被派来帮助别人的,怎么可能让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侍卫在心里想着,手中的动作倒是更果断了一点。 奈何他本就受伤,终于被那对面的尸蛊抓住了机会,那尸蛊见他向左躲闪,而此时侍卫的右臂正好暴露在尸蛊的攻击范围之内,尸蛊毫不留情,直接用自己的手臂向下劈去,侍卫受伤的手臂怎能抵这全力一击,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哀嚎。 “啊!”侍卫用左手捂住受伤的右臂,却没有顾及到那蛊虫正在对面的尸体上爬行,它们本就好似能感应到活人的热血,感觉到侍卫的不移动,那尸体中的蛊虫都好似发了疯一样,拼命的从尸体中往外爬。 欧阳淮煜听到侍卫的惨叫声,侧过头来往这边看了一眼,发现侍卫受伤了之后,就开始慢慢移动,试图靠近侍卫帮助他。 侍卫看到这情形,本就因疼痛放大的瞳孔再次被放大,他赶紧向后退了一大步,奈何他发现的有点晚了,一只虫子在他向后动作的时候,就已经悄无声息地落到了他的肩头上。 侍卫穿的是紧身衣,那虫子向往着热源,它一落到侍卫的身上就开始四处乱爬,渴望找到能进入身体的地方,侍卫并不知情,还在与那尸蛊缠斗中。 “啊!”侍卫再次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这次比刚才的那声更加尖锐。 原来那蛊虫竟是不知道何时从耳朵钻进了侍卫的身体中,它一进入到温暖的身体中,就如同鱼儿找到了水源一般四处乱窜,不多时便掌控了侍卫。 欧阳淮煜听到侍卫的再次惨叫声,更加担心,移动的速度更是加快了一些,他在打斗中的时候侧头看了一眼侍卫的方向,却发现侍卫正在诡异的动作着。 那蛊虫毕竟是刚进入到侍卫的身体,还不能操纵侍卫的意识,只能听从那个毒蛊高手的命令,操纵着侍卫的身体。 侍卫的意识还尚且存在,他发觉自己的动作不受自己控制了,心下一惊,感觉到那蛊虫竟是想要操纵自己的身体去攻击欧阳淮煜等人,自然是想着不能让它得逞,便通过自己的意识费力的控制着身体。 那蛊虫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向前移动,侍卫便使劲的控制着身体尽量让自己不动,这样的动作在欧阳淮煜看来,就是那侍卫一个人想要动作,却又将动作收了回来。好易 欧阳淮煜还没有意识到侍卫已经被控制了,他还尽量的引诱着自己对面的尸蛊与自己边打斗边向侍卫这边移动。 “方才发生了什么?何以让你如此凄厉的惨叫?”欧阳淮煜就快靠近到侍卫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因为担心与自己打斗中的尸蛊与侍卫对上,欧阳淮煜是倒着靠近侍卫的,他的后背就光明正大的暴露在侍卫的面前,不加一点防护。 过了许久,欧阳淮煜都没有听到侍卫的回话,自己离他如此之近,理应能听得到他的回话的,欧阳淮煜在心中想着,见那对面的尸蛊地攻击放慢了速度,趁机回头看那侍卫的情况,却没想到看到的就是侍卫正要全力攻击自己的模样! 欧阳淮煜心下一凛,赶紧向后退,却忘记了自己的后方还有正等着的尸蛊,那尸蛊正是要攻击的姿势,欧阳淮煜一向后退,正好给了那尸蛊机会,重重地攻击了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被这一击划伤,节节败退,没想到不知从什么地方又冒出来了一个尸蛊,双拳难敌四手,他苦苦的防御着,情急之下,欧阳淮煜从身后拔出了星送给他的星灵剑。 那星灵剑极其锋利,削铁如泥,被欧阳淮煜从剑鞘中拔出之时还带着一丝寒光,那有一些刺眼的寒光正好闪过对面的两个尸蛊,也昭示着这两个尸蛊最终的命运。 欧阳淮煜没有一丝迟疑,拔出剑来就是攻击,他没想到那星灵剑竟是如此锋利,仅仅一个剑锋就将那难缠的尸蛊尽数解决。 将那尸蛊解决掉后,欧阳淮煜有些惊讶的看着对面尸蛊倒在地上的模样,拿着这好剑,岂不如虎添翼? 而远处的那个神秘的少年歌仪,竟是一直用一己之力与那毒蛊高手搏斗着!本来听到那侍卫的第一声惨叫,歌仪也回过头看了一眼侍卫的方向,发现侍卫只是受伤了之后,便没有过多动作,继续与那毒蛊高手缠斗着。 待到那第二声惨叫,歌仪便无暇去看那侍卫的情况了,因为那毒蛊高手越打越强,如同发了疯一般,等到他稍微缓过来一些时,就看到那侍卫正要攻击欧阳淮煜的一瞬间,他的瞳孔骤缩,看到欧阳淮煜躲过时又舒缓了下来。 看着欧阳淮煜有点吃力,他本想着去帮一下,却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星灵剑,他很是惊讶,情绪有点没有隐藏住。 他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自己手中的动作,尽快解决了自己周围的傀儡赶到了欧阳淮煜的身边。 此时侍卫已经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向着欧阳淮煜攻击,索性欧阳淮煜与侍卫都受了伤,两人的打斗并不激烈。 看着缠斗中的两人,歌仪快速上前帮欧阳淮煜制服了不受控制的侍卫,念及这蛊虫只要能抓住那毒蛊高手就能解决了,两人只是将侍卫制服在原地,没有赶尽杀绝。 第五百六十七章 密道 看着已经被制服在地的侍卫,欧阳淮煜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这时候刚想要侧身去对付毒蛊师。 然而就在他刚要转身的时候,眼角却瞥见少年的脸色忽然大变,他立刻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样。 他迅速的反手就是一个掌劈,侍卫僵直着身体,一瞬间被他打倒在地上。 看着欧阳淮煜手起掌落的样子,少年不由得惊讶地睁大眼睛,虽然他可以看出欧阳淮煜的武功在自己之下。 但是他的反应力还有敏锐力却远远高于自己,他倒是没有想到欧阳淮煜能在第一时间就反应出来,侍卫这这时候是想要偷袭。 “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不然会死得更惨。”看着侍卫这个样子,欧阳淮煜顿时铁青着脸对毒蛊师说道。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毒蛊师的蛊虫作用居然会如此厉害,不过那么一会儿的时间,侍卫就已经被完全的控制住! 要不是他和少年和合力将侍卫给制服,恐怕他们现在也早就是两具傀儡了。 只见少年低着头,皱着眉头,这时候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若有所思得看了草莓一样。 碍于草莓这时候打算一门心思对付苹果,他丝毫没有发现少年的异样。 毒蛊师冷冷的看了欧阳淮煜一眼,他这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狂的笑着。 他倒是不知道,琅星城什么时候来了欧阳淮煜这一号人物。 不过他也不害怕,要知道他的毒蛊术,在琅星城里可是数一数二的。 “将我的地方毁成这个样子,你们今天还妄想要活着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毒蛊师才慢悠悠的说道,那样子仿佛他要杀死欧阳淮煜和歌仪,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帮他把蛊虫给解了,并且拿出你对一女子下的蛊的母虫,我今天就放过你。” 纵然欧阳淮煜的心里这时候满是怒火,但是他却仍然不想要和毒蛊师起冲突。 毕竟这是在琅星城,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是回去救知雪。 “我可没有那个能力。” 毒蛊师轻飘飘地说道,他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欧阳淮煜一眼。 听闻欧阳淮煜的话,歌仪也知道他必定是无心恋战。 歌仪这时候急匆匆的将侍卫绑住,随后合力和欧阳淮煜一起对付毒蛊师。 其实他早就知道,毒蛊师势必是不会将侍卫身上的蛊毒给解了的。 如今的情况,他也只能够先将侍卫给控制住。 但凡可以,他也不想要将侍卫给绑住的,但是耐不住侍卫身上的蛊虫一直在蠢蠢欲动。 只要他们稍微一不留神,侍卫就会被蛊虫控制,进而攻击他们。 “得罪了!” 歌仪这时候在侍卫的耳边歉意说道,随后迅速赶到欧阳淮煜的身边,和他一起对付毒蛊师。 听到毒蛊师这不屑一顾的话,欧阳淮煜气极,他右手持剑,直直的朝着毒蛊师刺去。 看来面前的这一个毒蛊师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随着欧阳淮煜的动作刚落下,歌仪这时候趁势追击,他直接攻击毒蛊师的下盘。 既然毒蛊师都能对他们动用蛊毒了,他们自然也不必讲究江湖上的道义。 歌仪和欧阳淮煜你一招我一招的对付着毒蛊师,毒蛊师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无论怎么说,他始终只是一个毒蛊师。如果单单对付一个武者的话,他自然是有胜算的机会的。 然而看着在自己面前这两个武功都不低的人,他顿时有一些慌乱了阵脚。 “你们两个人合力对付我一个人,还有半点武者的规矩吗?”三月中文 毒蛊师被打的连连后退,他这时候气急败坏地说道。 要知道,他从未遭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从来没有人敢将他的地方毁成这副样子。 “你屡次用蛊毒陷害别人,又谈什么光明磊落?!” 听着毒蛊师这无奈的话,歌仪冷笑一声,不带感情的说道。 毒蛊师皱了皱眉,他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如今这阵仗,如果自己再不寻找机会逃开,恐怕今天自己都有可能会丧命在这里。 “你们都去死吧!” 只见毒蛊师咬牙切齿的一声怒吼,随后无数条虫子便从他的指尖飞向了欧阳淮煜和歌仪的门面! “赶紧趴下!” 歌仪眼睛顿时睁大,他这时候赶紧扯着欧阳淮煜趴在地上。 要是被这虫子打中了门面,只怕他们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听闻歌仪的话,欧阳淮煜立刻迅速的侧身趴下,侃侃躲过了那一只只恐怖乌黑的虫子。 然而就在这时候,毒蛊师却一溜烟跑进了后面的小木屋。 看着他那犹如鬼魅一样的身影,欧阳淮煜心里大叫不好,他这时候迅速追了上去。 但是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毒蛊师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居然让他给跑了,可恶!” 欧阳淮煜顿时气得将剑插在了地上,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夏知雪痛苦迷茫的脸。 他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要知道如果不能够将毒蛊师给带回去,那么知雪就永远不能够醒过来。 歌仪这时候皱了皱眉,他拿着剑在小木屋的周围轻轻的试探着,看看是否有什么隐秘的地方。 果然,不一会儿,他的剑刚刚插下去的时候,却听见一阵泥土松动的声音。 “快过来看看!” 歌仪这时候急忙叫欧阳淮煜下来一起查看,欧阳淮煜低下头,仔细的观察那泥土。 不一会儿,他忽然用剑将泥土挑开了三四厘米。 忽然发现原来那居然是一个密道的入口,他这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一追到这里的时候毒蛊师就不见了。 原来他竟是通过这一条密道逃走了。 “走,我们也下去看看。” 看着下面黑不溜秋的密道,欧阳淮煜没有半点犹豫得说道。 看着他这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只见那歌仪挑了挑眉,这时候却轻轻的点了点头。 果然,当他们一跳入那密道的时候,就看见那密道上有一个个脚印。大概是毒蛊师走得太急,忘记将那脚印给掩饰掉了。 欧阳淮煜和歌仪这时候小心翼翼的追着那脚印找过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却始终都没有见到毒蛊师的踪影。 欧阳淮煜这时候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已,他忽然停在了原地。 “怎么了?” 看见欧阳淮煜思考的样子,歌仪有一些疑惑不已的问道。 过了一会儿,歌仪心里忽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他这时候抬头和欧阳淮煜互相对视着,发现欧阳淮煜似乎也发现了什么! 果然,只见密道的另一边,居然涌过来一条条黑色的虫子! 他们二人这时候皱紧了眉头,心中警铃大作,终于明白,原来一切不过只是一个圈套! 第五百六十八章 驱虫粉 欧阳淮煜和歌仪看着从另一通道中向自己爬过来地密密麻麻的虫子,顿感头皮发麻,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转身想要跑回通道的入口处。 两人的速度极快,虽然欧阳淮煜受了点伤,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行进速度,两人很快便到达了通道的入口之处,但所见的情景却让两人心下一凉。 只见原本四敞大开的通道入口不知什么时候竟是被死死的堵住了,不留一点空隙,足以见得堵住洞口的人是多么的心狠手辣。 现在的情况极其险峻,后面的虫潮正以他们的最快的速度向两人袭来,而这前方的洞口却被堵住,真真是进退两难。 欧阳淮煜和歌仪都试图将洞口打开,但堵住洞口的东西却不知为何物,撬也撬不开,砸也砸不碎,就如同是这通道口天然生成的一般。 欧阳淮煜的心中突然浮现出那毒蛊高手阴冷的面庞,慢慢的他的心中仿佛蒸腾出了一股气,使都使不出。 欧阳淮煜见费力了半天也打不开,他定了定神,便对着歌仪说道:“事已至此,我们别无他法,只能硬闯了!” 歌仪看着欧阳淮煜坚定的面庞,也知道这种情况没有其他的选择,他对着欧阳淮煜点了点头,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做出了备战的姿态。 欧阳淮煜和歌仪转过身,同时弓起了自己的身体,两人再次对视一眼,便如同离弦之箭冲进了虫潮之中。 两人一进入虫潮之中,就如同一粒沙进入了沙漠之中,通道中本就昏暗,如若不是两人快速的动作,简直要分不清他们和虫潮。 那虫潮来势汹汹,如同久经训练的士兵们与欧阳淮煜和歌仪斗争着,既称之为“虫潮”,自然是入眼所及全是虫子,通道中本就狭窄,经过虫潮的洗礼,更是让人胃里一阵翻腾。两人现在都顾不上这么多了,唯有快速解决他们才能化险为夷。 欧阳淮煜拿着星灵剑如虎添翼,小小虫子自然是一扫一大片,歌仪手中的武器也是不甘示弱,同为剑,自是耍的一手好招。 虽然两人动作如麻,武功高超,但这虫潮也不能小觑,它们见正面攻击不成,竟也是有团队意识的,想要从后面偷袭欧阳淮煜和歌仪。 两人正费力的向前冲着,却发现不知何时在前面攻击他们的虫子竟然变少了,欧阳淮煜心生疑虑,一时之间还以为那汹涌的虫潮不再继续增加,正要询问歌仪是怎么回事,却被星灵剑反射出来的剑光吓了一跳。 原来那剑光映照出来的,正是在那通道顶端也就是欧阳淮煜和歌仪的头上,此时正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虫子! “歌仪!小心头上!”欧阳淮煜大喊道,同时捂住了自己的嘴,以此来提醒歌仪,也提防着虫子落下来。 歌仪一看头上也是吃了一惊,那些虫子都安安静静的待在通道顶端,同时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自己的身躯,交头接耳,像是在商量着如何攻击两人。 欧阳淮煜看了一眼通道前面的情况,好像是有一间房子在这通道的尽头,他小声地对着歌仪说道:“全力前进,护住头部!通路的尽头应该有一间房子!” 歌仪听了此话,哪还能不懂,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文新学堂 欧阳淮煜和歌仪慢慢靠近彼此,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通道的尽头,欧阳淮煜踢开了房门,将歌仪拉了进来。 歌仪看着门外的虫子,还有那些爬在通道顶上的虫子,无情的勾唇一笑,在心里暗暗嘲讽,“不过是一些虫子,怎能敌人的智慧?” 欧阳淮煜一进门,就看到了立在屋子中间古老巨大的棺材以及坐在棺材上的面无表情的毒蛊高手。 那毒蛊高手见两人进到房间里来,面上表现的大吃一惊,似乎是没有想到两人竟然能够突破虫潮进入到此地。 欧阳淮煜看到那毒蛊高手,心中因为刚才被那通道堵住而升起的怒火一时之间全部燃了起来,提起自己手中的星灵剑就直朝那毒蛊高手的面门袭击而去。 那毒蛊高手见如此情形,哪还能安稳的坐在棺材之上,他迅速的从棺材上站起来,向后轻跳一步,落到了棺材后边。 欧阳淮煜见一击不成,翻手甩了一个剑花,向前俯冲一步,又要朝着那毒蛊高手攻击。 站在一旁的歌仪见欧阳淮煜向那毒蛊高手攻击,本想着先去帮欧阳淮煜制服那毒蛊高手,但当那毒蛊高手从棺材上站起来后,他却发现,方才从通道中攻击他们的汹涌的虫潮正是从那毒蛊高手身下的棺材中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歌仪看了看欧阳淮煜和那毒蛊高手打斗的情形,发觉虽然欧阳淮煜因为受了伤有点吃力,但经过星灵剑的加持,总归是还能略胜一筹。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将堵住瓷瓶的红色封口拿开,将瓷瓶倒扣过来往地上撒出了些许白色粉末。 欧阳淮煜专心致志的正与那毒蛊高手过招,并没有注意到歌仪这边的情形,如果他此时看向歌仪,必然会大吃一惊,因为就在那白色粉末被洒向地上的同时,那些原本凶猛无比的虫子却仿佛遇上了什么吓人的东西一般,向四处流窜而去。 歌仪向着欧阳淮煜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撒白色粉末,所过之处,虫子都四处流窜逃开。 此时打斗中的欧阳淮煜终于意识到了歌仪这边的不对劲,他在与那毒蛊高手缠斗中的同时,渐渐意识到歌仪竟然没有过来帮忙,便趁着间隙瞥了歌仪一眼。 欧阳淮煜看到虫子四处逃窜的情景自然大吃一惊,他在心中快速的想道,难道这个少年一开始就是骗我的?但他转念一想,若是与那毒蛊高手是一路的,又何必帮我至此呢? 欧阳淮煜耐不住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歌仪,你手中所拿何物!方才为何不拿出来?” 那毒蛊高手自然也看到了歌仪的情况,他大笑道:“不过尔尔!你也不过是被利用的而已!” 歌仪听着欧阳淮煜这质疑的语气,复又听到那毒蛊高手挑拨离间的语句,连忙回答道:“这药粉是能对付那虫子,但方才我不用是因为担心量不够,将它拿来是是为了对付那毒蛊师的!” 欧阳淮煜听了之后自然是相信的,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希望能尽快制服这毒蛊高手。 第五百六十九章 巨尸傀儡 歌仪见欧阳淮煜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又开始专心致志的对付起那毒蛊高手来,他便也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手指快速的点击瓷瓶,洒下星星点点白色的粉末,他所过之处,虫子都四处窜逃,很快,一条干净的道路便被清理了出来。 歌仪见这种程度根本不能满足两人战斗的需求,如果这些虫子不能尽数消灭,两人打斗起来终归是畏手畏脚,不仅要顾及毒蛊高手,还要顾及脚下的虫子会不会爬到身体上来,于是他便又四处撒了一些白色粉末,并未用及过多,很快那些虫子便都四处散尽了。 而欧阳淮煜虽然听信了歌仪的话语,心里终归还是有些不放心,在与那毒蛊高手再次缠斗的同时,也时不时的注意着歌仪这边的状况,当他看到虫子都四处逃窜的时候,心中一喜,终于可以不用提防着脚下了。 欧阳淮煜手中的动作更是凌厉了几分,但打着打着,他却察觉到一些不对劲来,那毒蛊高手为何节节败退?明明不该如此,他却好像故意在往后躲! 欧阳淮煜察觉到毒蛊高手的意向之后,当然不肯随了他的意,他故意露出几个破绽,引诱那毒蛊高手向他这边来。 那毒蛊高手见欧阳淮煜露出了好几个明显的破绽,自是不肯放过,直接用尽全部力气去攻击那破绽。 欧阳淮煜没有料到毒蛊高手会如此攻击,他以为那毒蛊高手会继续向后退,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欧阳淮煜还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没有让他攻击得逞。 接下来那毒蛊高手自然是继续向后退,欧阳淮煜心知如此下来不是办法,便将计就计顺着那毒蛊高手的路径走,心里想着,我倒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招! 只见那毒蛊高手边攻击边退回到了棺材上,一见到那毒蛊高手退回到了棺材上,欧阳淮煜心中警惕更甚,棺材!这毒蛊高手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而此时歌仪终于将那剩下的虫子尽数赶走,看着两人离棺材越来越近,他冲向了离自己更近的欧阳淮煜,与欧阳淮煜站在同一战线上,两人各持一剑,身形颀长,衣诀纷飞,随即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后便一起冲向那毒蛊高手。 欧阳淮煜和歌仪都没想到那毒蛊高手竟然像什么都不怕一般,处事不惊的蹲下,轻轻地拍了几下身下的棺材,对着两人诡异地一笑,随后又退到了棺材之后。 两人一时之间心里警铃大作,保持着向前冲的姿态却顿时停下了脚步,就着一些惯力维持着这诡异的姿势紧张地看向棺材的方向,只听那棺材中不停的传来咚咚咚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在里边翻腾一般。 而那毒蛊高手则是一脸玩笑似的看着紧张的两人,让人不难看出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欧阳淮煜和歌仪自然是都没有时间去看那毒蛊高手,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棺材中传来的声响也是愈来愈大,棺材的盖子也是忽上忽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顶着它一般。起点 终于,在两人即将耐不住心思想上去探查一番时,那棺材的盖子终于耐不住下方传来的压力,被顶飞了出去,而就在棺材盖子被顶飞的一刹那,仿佛从九层深渊中传出来的寒气顺着棺材冒了出来。 一时之间,这个在通道尽头的房间里气温骤降,欧阳淮煜和歌仪距离棺材最近,自然是首当其冲,两人立刻便感到了从脚趾甲一直窜到头发丝的凉意,两人不禁裹紧了自己的衣衫,双眼则是更加认真的盯着那棺材,因为,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东西还没有出来! 没有让欧阳淮煜和歌仪久等,不多时,一只骨瘦如柴的手便从棺材中伸了出来,他好像还没有适应外面的空气,五指微微的并拢,仿佛是要抓住什么似的,随后便慢慢的抓住棺材的一侧,另一只手此时也冒了出来,随即抓到了棺材的另一侧。 然后,出现在欧阳淮煜和歌仪面前的,则是一个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年的尸体,那尸体的样貌甚是吓人,因为在那尸体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他本人的样貌,代替他的脸的,则是密密麻麻的蛊虫。 在那尸体的眼窝中,鼻孔里,还有他的嘴上都不时的冒出蛊虫,让人一看便有种呕吐的冲动,这些还都不算,那尸体的身上也是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蛊虫,它们一刻不停歇的在这尸体上爬行,好像突然感受到了什么。 欧阳淮煜和歌仪看着这些虫子突然兴奋了起来,经过侍卫的那件事之后,两人自然是都知道了这些虫子兴奋的原因是什么,当然是活人的鲜血! 而令欧阳淮煜和歌仪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在那尸体傀儡完全地站起身来之后,他的身体仿佛就如同在充气一般不断的胀大,因为这本就不符合人体的构造,在他身体膨、大的同时,他的骨骼因为摩擦而发出撞击的声响。 那尸体傀儡好像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尽管他的脸已经面目全非,但是欧阳淮煜和歌仪依稀能从他的脸上辨认出痛苦的神情,这应该也不是他的所愿,两人虽都有怜悯之心,但此刻却不是发挥的好时机,毕竟他们现在处于对立的局面。 直到他的身体不再膨、大,两人再定神去看,此刻他已经有三人之高了,那依附在他身上的密密麻麻的蛊虫也开始不断的从他身体上掉落,掉落在地上的蛊虫并没有死掉,而是向着欧阳淮煜和歌仪的方向爬去。 两人看着此刻无比巨大的尸体傀儡,不约而同的想到的都是能尽量不正面对抗就不正面对抗,歌仪看向了身后的房门,那毒蛊高手自然是也注意到了歌仪的动作,他用机关将房门关住,随后又将通道的出口也紧紧堵住,不给两人能逃出的机会。 歌仪和欧阳淮煜都是习武之人,自然都能听得到身后房门传来的机关锁紧的声音,没办法了,歌仪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巨型尸体傀儡,两人现下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去对抗这个尸体傀儡。 “你身体轻盈,便攻上,我来攻击它的下方!如何?”欧阳淮煜俯身侧耳对歌仪说道。 “如此甚好,小心他掉落的蛊虫!”歌仪同意欧阳淮煜的建议,还提醒了他一句。 随后,战斗一触即发。 第五百七十章 闪击战术 欧阳淮煜不禁感叹道这个巨型傀儡还真的挺厉害的,主要巨型傀儡身上身上源源不断的蛊虫比较麻烦。 他看着歌仪也是有些自顾不暇,这个蛊虫出来的速度太快,而且数量还不少。 “怎么样?你还挺不挺得住?” 他来到歌仪的身边,有些不放心。 虽然他知道歌仪武功很不错,但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心。 看着他小小年纪,自己不想平白无故的连累了歌仪。 “你别太小看我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弱小。” 歌仪听到了欧阳淮煜的话,不屑的看着周围身边的蛊虫。这些小小的东西,还不足以能抵挡住自己的步伐。 只是这欧阳淮煜未免也太担心自己,看来是时候让他看到自己的实力了。 一边挥剑杀死爬向自己身边得蛊虫,一边观察着毒蛊师的一举一动。 这个老家伙还真是悠闲,放出了这么一个怪物来拖延他们两个。 可是这样长时间下去可不行,这样打下去他们是不会有事。可是这样一直消耗他们的体力,最后他们都会因为体力不支而死在这里。 若真的因为体力不支而死,那岂不是太丢人了。 “欧阳淮煜,你仔细观察巨型傀儡有没有什么弱点,我去会会那个老毒物。”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现下也只能先这样了。 欧阳淮煜一边应付着蛊虫,一边观察着巨型傀儡。 它放蛊虫的速度还不是盖的,歌仪说的不错。两个这样打下去,真的会被活活累死。 这些蛊虫还真是厉害,刚才自己的一个不小心竟然被蛊虫给伤了。 看着手上流出的鲜血,还好这蛊虫是没有毒的。要不然此时自己可能已经挂了,看来自己要一心一意得应战了。 经过几十个回合下来,他发现巨型傀儡在出蛊虫的时候。动作会缓慢,甚至会没有攻击能力。 而且当蛊虫低于一定数量的时候,巨型傀儡便会吐出新的蛊虫来。 但是这也只是自己的猜测,万一不是自己所想得话,会害死歌仪的。 他不敢轻举妄动,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举剑把周遭的蛊虫杀掉了一般。 看到了巨型傀儡在吐蛊虫,自己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他踮起脚,冲着巨型傀儡的身上就是一剑。 巨型傀儡虽然被他伤到了,但并没有被杀死。 他被剑锋的反向冲击力给震会了原地,身体不支的倒在了地上。 正在对付毒蛊师的歌仪,看到了欧阳淮煜受伤倒在了地上。 这个老毒物好像是在逗自己玩一样,自己刚杀掉一批蛊虫,他就会放出另一批蛊虫。 可是到现在他还没有看出老毒物有什么弱点,或许是老毒物隐藏的太好了。 他看着有很多蛊虫朝欧阳淮煜的方向爬去,现在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用尽全力的剑向毒蛊师刺去,自己则转身回到了欧阳淮煜的身旁。 他看着剑向自己飞来,右手反手一握抓住了剑柄。 把欧阳淮煜给扶了起来,看着他痛苦的表情,不免有些担心。 “你没事吧?” 欧阳淮煜刚才都被剑的反力道给打蒙了,其实自己无大碍。 他慢慢的活动了筋骨,并未发现有所受伤。 歌仪看到他刚才倒在地上,还以为受了很重的伤呢。夜夜中文 没想到只是被剑锋力道给打蒙了,想来是惊吓一场。 看到欧阳淮煜没有受伤,他也就放心了。 欧阳淮煜这时看到了蛊虫又把他和歌仪围在了中间, 他们两个来不及说话,便又开始和蛊虫开始了斗争。 他看到巨型傀儡因为刚才自己的攻击,现在在吐蛊虫的时候,动作更加的缓慢了。 想着如果他和歌仪合力的话,巨型傀儡一定会吃不消。 “歌仪,等下我喊你的时候,我们一起攻击巨型傀儡。” 歌仪听到欧阳淮煜的话,点了点头。 他想欧阳淮煜应该是找到了那魔物的弱点,看着毒蛊师也没有出手。他也不去找毒蛊师了,而是专心应付蛊虫,顺便等着欧阳淮煜的命令。 他也在观察着巨型傀儡,想到刚才欧阳淮煜是在它吐蛊虫的时候攻击的。 莫非弱点就是吐蛊虫的时候,他看着地上所剩不多的蛊虫。 “歌仪。” 他听到欧阳淮煜一声响彻云霄的叫声,也不再耽搁时间,举起手中的剑和欧阳淮煜一左一右的攻击着巨型傀儡。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这个巨型傀儡受到两方面的攻击,来不及躲避只得承受住。 看着巨型傀儡因为受伤,出蛊虫的速度更加慢了。而且攻击性大大的减弱,两个人满意的把剑拔了出来。 他们两个刚刚落地,直接就把地上剩余的蛊虫全部杀个片甲不留。 毒蛊师一看眼前的情形不好,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巨型傀儡的弱点。 如果他们继续攻击下去的话,不出三个回合,巨型傀儡就会被他们给消灭。 自己需要想个办法,不能让他们再这样顺利攻击下去。 “你们两个还真是厉害,竟然这么快能找出它的缺点。” “哈哈,老毒物。我看你是太弱了吧。” 歌仪嘲笑的看着老毒物,老毒物这目中无人的样子真让人讨厌。 别说这巨型傀儡,就是他老毒物用尽毕生精力,他们也不会后退半步。 更何况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后路可退,只能拼一把,生死听天由命。 欧阳怪物更加不屑的看着老毒物。 不是他们太聪明,每个人被逼上绝路,都会殊死一搏的。 可能是想活下去的力量,让他们逼迫自己去观察敌人的弱点。 “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毒蛊师看着他们两个人因为刚才攻击的胜利,此刻放松了下来。 他从腰间拿出了暗器还在蛊虫向欧阳淮煜射杀过去,只要是能阻止他们两个前进的步伐,他就不惜一切。 歌仪看着老毒物竟然出了暗器,他立马伸出手把欧阳淮煜给拽到一旁。 自己则用剑挡住了老毒物的暗器,他又举起剑一挥,把老毒物的暗器都一一击中落在了地上。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蛊虫进入到了歌仪的身体。 “歌仪我们看准时机,看能否把这个傀儡一击即灭。” 欧阳淮煜拍了拍歌仪的肩膀,两个人看准了时机。 他们又像刚才那样,一左一右攻击着巨型傀儡。 因为刚才的经验,这次两个人用尽所有的力气挥剑向巨型傀儡砍去。 随着巨型傀儡的陨落,它的身体里爆出了无数个蛊虫。 第五百七十一章 歌仪之死 此时越来越多的蛊虫围绕上来,顺着他二人的衣角鞋子爬上来,歌仪手中仅剩的驱虫粉也派上用场了,他打开装着驱虫粉的小瓶子,仔细小心的倒出最后一点灰白色的细小粉末,轻缓的洒在二人身上。 碰到的蛊虫从衣服上落下,周围的蛊虫也纷纷退避三舍,形成一个小小的包围圈,围住他三人,不敢向前。毒蛊师眼见情况如此,便从棺材上跳下来,盯着歌仪,眼中是令人胆寒的怨毒。 刚经历一场恶战,欧阳淮煜说话间依然带着喘息,显然是还没有缓过神来。 刚刚的傀儡依然令他心有余悸。 “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你竟然如此歹毒,还与星雷勾结做出这样的事!实在是用心险恶,若你不把控制知雪记忆的母虫交出来,刚刚的傀儡就是你今日的下场!”欧阳淮煜握紧手中的星灵剑,警惕的看着他和他身后的棺材。 只听毒蛊师发出桀桀的笑声,那声音似是从割裂的嗓子里挤出来,“交出来?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他干尸一般的手指从宽大的袖口中伸出,缓缓抚摸身后的棺材,丑陋的指甲刮过发出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欧阳淮煜逐渐冷静下来,一边提防着他有进一步的举动,一边继续同他对峙:“你是打不过我们的,想必你心中也有定论了,究竟如何才能把母虫交出来?”他注意着那棺材的动静,唯恐出现变故。他身边的歌仪也在观察周边环境,这一处密道看似密不透风,刚刚来时的路已经堵住,这毒蛊师一时之间恐怕也难以脱身。 “你这么喜欢那个女人,是不是只要可以得到母虫,什么都能做?”毒蛊师面上依旧带着笑容,心中却不知打得是何算盘,指甲还在棺材上敲击着,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面上不露声色。 欧阳淮煜和歌仪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有了定数,恐怕他不会轻易交出母虫了,如果他执意不给,那就不得不下杀手了,只是不知这毒蛊师究竟是何居心。 ”你想要我做什么?“欧阳淮煜问他,”呵,你想要母虫救那女人,那就要别人来替她承担了,你二人今天必不能对我动手,否则她永远都不能恢复记忆。“毒蛊师说的条件,他们绝不能答应,这人不仅手段狠辣,心思歹毒,也不能轻易信任。 说话间,歌仪提起手中的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迅速抬起手臂横在毒蛊师脖子上,剑刃直指他的喉咙,只需稍稍一动便会割破他的皮肤,另一只手也隔着袖子抓住他的手臂,避免他再有动作。 此时毒蛊师面对两人毫无还手之力,论武力打不过歌仪,人数上也不占优势,更不用说他已是穷途末路,根本没有招架之力。飞库 歌仪的手臂勒紧他的脖子,问他:“你究竟要如何?若你不把母虫交给我们,这把剑可不会留情面。“他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使他有一瞬间的分神,其余二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现在场面胶着,毒蛊师还想挣扎,可他受制于人,不敢有大动作。欧阳淮煜也走上前来,紧盯着他,暗暗想到,若这毒蛊师实在不肯交出母虫,他恐怕要搜查他的衣裳,这一身宽大的斗篷,不知里面有多少蛊虫。 即便被剑抵着脖子,毒蛊师仍然一副安然自得的模样,还在阴森的笑着:“你们这样哪是求解药的态度?如此,休想我把东西给你们。”他的笑声依旧干涩,用呕哑嘲哳形容都不为过。 听闻此话,歌仪的手腕一动,剑便逼近几分,锋利的刃轻轻刺入毒蛊师满是细纹粗糙的皮肤,血液霎时沁出,顺着剑身流下,形成一条蜿蜒的曲线,那血颜色暗沉,如同蛊虫爆开的汁液一般,散发腥臭恶心的气味。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今日我们抓到你,必然不可能放过了。”欧阳淮煜提起手中的星灵剑,几步迈上前,剑刃上反射出他坚定的面孔。星灵剑的剑刃已然抵在毒蛊师的身前,向着看似空荡荡的长袍缓缓刺去。 孰料毒蛊师突然爆发出张狂可怖的笑声:“哈哈哈哈哈,你二人今日想要杀我得到母虫是必不可能的,哪怕我死在这里,你们也要给我陪葬。“他全然不顾脖颈处鲜血如断线的珠子流下,狞笑着看着二人。欧阳淮煜心生不安,恐怕此人还有其它手段,但无论如何,这母虫是他势在必得之物,不可能轻易放过此人。 此时变故突生,歌仪隐隐作痛的伤口处传来异样的感觉,似是有火在伤口深处窜起,炙热和刺痛一同袭来,那痛苦沿着血脉向身体各处蔓延,他的意识也在逐渐散乱,深吸一口气,他握紧手中的剑,向欧阳淮煜投去目光。 欧阳淮煜触及到歌仪的目光,便知道他有异样,看他面色突然泛白,整个人都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来不及思索,还尚未开口,便看到歌仪收回手中的剑,微微转身,向一个方向狂奔而去。只见他快速奔过,地上的蛊虫都纷纷退却,他身上的驱虫粉落在那些蛊虫身上发出嗤嗤的声音。歌仪持剑撞向来时的通道入口,使出全身气力一击,那已经封闭的入口被砸出了一个洞口。眨眼间,歌仪已经从那洞口离开这处密道。 欧阳淮煜也顾不得毒蛊师,收起星灵剑便向歌仪的方向奔去,他一路踩着满地的蛊虫尸体,仔细辨别歌仪的脚步声,向前追去。联系刚刚毒蛊师的话,歌仪恐怕是凶多吉少,他内心的不安提升到极致。 噼啪!这声音,欧阳淮煜不敢多想,硬着头皮继续向前,他看到歌仪的身体已经扭曲了,整个人承受着极大的痛苦,面色涨红,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看样子已经失去意识。 随着歌仪的身体变化,那噼啪的声音不断传来,仿佛体内的器官都在扭曲中化为湮粉。 欧阳淮煜难以形容此刻受到的视觉冲击,他的心也被揪起,最终随着一阵浆液泵出的恶心声响,歌仪的身体在他的视线中彻底爆开,肉块和血液喷溅在墙壁上,场景尤为恐怖静谧。 第五百七十二章 暴怒 “歌仪!!!” 欧阳淮煜双目赤红,他目呲欲裂的看着歌仪破碎的身体。 他大口的喘着气,转过身来狠狠的瞪着毒蛊师,眼神中带着嗜杀。 毒蛊师看着这样愤怒不已的欧阳淮煜,他顿时有些畏惧的吞了吞口水。 歌仪的举动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这时候顿时有些后悔刚才自己的冲动了,从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神中,他就知道恐怕自己今天是难逃一劫了。 “我,也不知道他会如此冲动!”毒蛊师这时候支支吾吾得说着。他尽可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毕竟现在巨尸傀儡已经没有了。 如果真的要论武功的话,他肯定不会是欧阳淮煜的对手。 “我、我。” 看着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脸上冷得像块寒冰的欧阳淮煜,毒蛊师这时候竟害怕的双腿发抖。 他好几次想要趁机甩出自己身上藏着的蛊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被欧阳淮煜的表情吓得惊慌失措。 “你该死!” 欧阳淮煜冷冷的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的剑也跟着落了下来! “啊!” 只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随后两条酒还淌着血的手臂便血淋淋的滚到了房间中央,手臂的断处还在不停的流着血,那样子看起来恐怖极了。 而被砍的人这时候正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整个通道里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哪怕现在毒蛊师的双臂已经被欧阳淮煜砍下来了,但是只要一想到歌仪无辜牺牲的场景,欧阳淮煜就恨不得将毒蛊师千刀万剐! “将你身上所有的蛊虫的母虫给我交出来!” 欧阳淮煜拿剑指着地,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毒蛊师,犹如阎王索命。只见毒蛊师在地上瑟缩成一团,他这时候哆哆嗦嗦的说着。 可是由于他的双臂的断处还继续在流着血,所以他这时候的声音犹如蚊呐,根本就听不清。 看着毒蛊师这一副鬼样子,欧阳淮煜嫌弃得拧了拧眉,他粗暴得伸手在毒蛊师的身上四处搜索。 经过一番搜索,他的手上立刻多了好几只蛊虫,奈何他不懂蛊,也不知道这几只是子虫还是母虫。 “这些是子虫还是母虫?” 欧阳淮煜用脚踢的踢地上的毒蛊师,他这时候冷冷说道。他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一个人,竟然如此草菅人命。 “母、母虫。” 毒蛊师这时候痛得满脸扭曲,他苍白着脸色是缓缓得说道。 “哪一只是可以唤醒知雪脑中记忆的母虫?”欧阳淮煜紧张得追问道,只要一涉及知雪的事情,他总是会分寸大乱。 毒蛊师立刻敏锐得感觉到欧阳淮煜的紧张,他这时候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了!他紧紧的抿着唇,似乎还在犹豫着什么。毕竟只要抓住这一次机会,欧阳淮煜就不敢置自己于死地! 看着毒蛊师一副满脸计谋的样子,欧阳淮煜低低一声冷哼,他直接将剑跨在了毒蛊师的脖子上,那动作的暗示已经明显不过。 既然毒蛊师不告诉他哪一只可以唤起知雪脑子里的记忆,那么他就将这些母虫通通带走,至于毒蛊师,自然是让他不得好死! “大侠,求您放过我一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下次再也不敢招惹您了!”无忧中文网 一感觉到自己脖子上那冰凉的剑刃触感,毒蛊师强忍着痛苦,他祈求地望向了欧阳淮煜。 “我再问你一遍,哪一只是可以拯救外面侍卫的的母虫,哪一只才是唤起记忆的母虫!” 欧阳淮煜这时候连看都不看毒蛊师一眼,他冷冷的说道,不带有丝毫的感情。 “我说!我说!” 毒蛊师这时候哪里还敢有什么隐瞒的,他赶紧指了指欧阳淮煜手里不同的两只蛊虫,丝毫不敢有一丝隐瞒。 在毒蛊师的指示下,欧阳淮煜将手里的两只具有不同意义的母虫,小心翼翼得将它们放在早已准备好的袋子里。 “我,我可以走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毒蛊师一脸畏惧,颤巍巍地问道。 欧阳淮煜这时候将剑刃他的脖子上离开,眼神中却有一丝弑杀一闪而过,只是毒蛊师没有看见而已。 “谢大侠不杀之恩!” 毒蛊师一边焦急的说着,一边迅速的往外面挪动着。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欧阳淮煜已经绝然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剑,眼神中是一贯的决绝。 “去死吧!” 一听到身后这一声低吼,毒蛊师浑身上下的血顿时像是被凝固住了一样。 他动作滞留,这时候正要转过头时,却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刺痛,一瞬间,他不可思议得睁大了眼睛。 “你居然不讲半点,江—湖—道” 毒蛊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脖子上的血喷涌而出,他死死得盯着欧阳淮煜,顿时直直的倒了下去! “只怕今天不灭了你,日后你依旧会祸害江湖!” 看着毒蛊师死不瞑目的样子,欧阳淮煜这时候坚定得说道,没有半分后悔的样子。 随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将毒蛊师的头颅给砍了下来。 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怪只怪毒蛊师自己作恶多端。俗话说的好,多行不义必自毙。 “知雪,你一定要等着我。” 欧阳淮煜紧紧的攥紧了小袋子,那里面装着可以唤醒知雪记忆的母虫,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路走来已经牺牲了太多的人了,他只希望可以自己回去的时候,知雪依旧是平平安安的就好。 他手里提着剑,一滴滴鲜红的血从剑尾滴下,那是毒蛊师的血,可谁又知道毒蛊师杀害了多少人? 血腥味充斥了整一条通道,地上满是死去的乌黑可怖的蛊虫,入目之处还散落着几片碎裂的衣衫,一看见那衣衫,欧阳淮煜的身体猛得一震! 歌仪的音容笑貌在自己的脑海中闪现,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又何必丧命于此?他高大的身子这时候猛然蹲下,手中握着的剑直直插入地上,脸上除了沉重,再无其他。 这时候却听见脚下一阵铁器相搏的声音。他顿时皱了皱眉头,凝神一看时,发现那竟是歌仪的佩剑。 他紧紧的盯着那一把还闪着亮光的佩剑,喉咙处顿时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样,却也只能无力得将剑带走,人却是从此生死相隔了。 第五百七十三章 返回星月家族 甬道里此时静悄悄的一片,欧阳淮煜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只有角落里还有一些在这次打斗的爆裂的虫子的噼啪声。 看了一眼手中的剑,虽然是萍水相逢,但说到底都是来围杀毒蛊师的,到底也算是同行一场,过命的交情了。 虽然看他的伸手和身上佩戴的宝剑,欧阳淮煜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殒命在此。这倒是多少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行走在外向来如此,决定习武之人生死的从来也不是家世。本事虽然重要,可天明也不容小觑。 叹了口气,欧阳淮煜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把那把镂刻着古老花纹的剑背在了背上。无论如何剑总是一个剑士安身立命之本。 死在了这种地方,甚至连个尸首都没有留下能。那就把他的剑带出去好了,倘或能遇到熟识他的家人,带回去也算是不辱没这一番相识之情了。 瞥了一眼挂在腰间的那个其貌不扬的小袋子,欧阳淮煜不自觉地眉头紧皱。这么要命的母蛊,毒蛊师居然就把它草草守在一个容器里,然后放在这么个灰不溜秋的袋子里。 倘或不会他亲眼看那毒蛊师从怀里掏出,他真是死都不会想到,名震天下的母蛊居然就带着这么个玩意儿里。 轻呸了一口,“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这么个老奸巨猾,要不是方才歌仪救了我,我还说不定就真的栽在他手里。”欧阳淮煜小声道。 “咔嚓——咔嚓——” 踩着蛊虫的尸体,欧阳淮煜头也没回地离开了这里。 行了片刻,甬道前方的光亮慢慢照进来。四周的景象也渐渐清晰起来。欧阳淮煜这才松了口气,实实在在地体会到出了那危险的境地。 前方突然传来一声锁链声,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彻甬道。欧阳淮煜刚松懈下来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顺势往黑暗处一隐,将身形全部没入视线看不见的地方。屏气凝神,等待着前方的东西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啊——呃——”是男人凄厉的痛呼声。那一声声的嚎叫真的宛如厉鬼,就连欧阳淮煜听了也暗暗心惊。 “砰——砰——砰!” 紧接着是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 听了片刻,欧阳淮煜就判断出这东西恐怕眼下正难受,不会是毒蛊师留下的后招,便放下心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身着连衣裳什么颜色都看不分明的男人,披头散发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长发打着绺儿,让人看不见面目。只是这声声凄厉的惨叫,却在这空旷无人的甬道里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一瞧这衣裳,欧阳淮煜一眼辨认出这是刚刚被他们控制在外面的侍卫,看来现在是逃出来了。 见他此刻生不如死的样子,欧阳淮煜也便明白,毒蛊师死后那母蛊交到了他的手上,想必是母蛊已经到了发狂的时候,又没有压制,变成了这副模样。 想刚才还因为让那老贼交代出两只母蛊,到底哪一只是知雪的,可是费了一番功夫。现在居然又让他遇见了。 也幸亏是遇到了他,要不然这人今天非得变成尸傀。也好,正好把那只母蛊拿出来毁掉,再看看这人的反应。 若是即刻便不疼了,那就说明毒蛊师说的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去下腰间的灰色锦囊,从中倒出两个圆圆地小铁盒。一个上面刻着横搁条纹,一个刻着十字。 欧阳淮煜将那个十字的铁盒放回锦囊里。打开另一个,果然见里面有一只肥硕的母蛊在里面横冲直撞。 想也没想,欧阳淮煜手一翻将它掷在地上,一脚无情地踩死了。姐姐文学网 那边侍卫终于停下了惨叫,只是还气息尚存地大口喘着气。 那人躺倒在地上,几欲昏死。只得从还留着的一丝余光中看见欧阳淮煜的赤色靴子上,喃喃道:“多谢欧阳公子。” “你赶快休息好,这里地形你熟,待你恢复过来,我们一道出去。”欧阳淮煜淡淡道。 稍作休息,二人便一起动身。有了侍卫的带路,二人很快便出了此地。担忧着夏知雪的情况,欧阳淮煜又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往星月家族。 此时,星月家族里。黄花梨木的大帐床上,沙影重重,檀香缭绕。床上就躺着一个面庞莹白,双眼紧闭的女子。 正是夏知雪。她柳眉半蹙,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想来也是不甚好受的。只等着欧阳淮煜能把母蛊赶快带回来。 “抱歉,您不能进去。”两个守门的侍卫站在门旁阻拦了想要前进的欧阳淮煜的脚步。 “为何?”欧阳淮煜此时心急如焚,满腔心思恨不得立刻飞到夏知雪面前,瞧瞧她怎么样了。 “没有何故,只是你不是族中人,有没有拜帖,小的们不能放行。”侍卫一拱手道。 只是这档口,他身旁一直站着的侍卫却半只脚已经踏进了大门里。 “为何他能进去?”欧阳淮煜对这言行不一的侍卫冷笑一声。 那侍卫背后一凉,忙道:“那自然是因为他是星月家族的人。” 在二人一问一答之间,那侍卫早已进入门内。欧阳淮煜再着急也不能有所作为。毕竟这是一整个家族,还是实力强大的家族,由不得他来放肆。急的在门口团团转。 那侍卫一进院子就着急忙慌地直奔主院,连衣裳也没来得及换就到了一处所在。 原来这侍卫竟然是星派去帮欧阳淮煜杀毒蛊师的。 “主子,外头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一个侍卫对着坐在岸上的男子道。 男子眼中猛然迸发出光芒,只是稍纵即逝。“待他来见我。”声音沉稳不容置疑。 看着跪在下面的泥猴一样的东西,星险些没以为是从哪里来冒出来的此刻。直到那人开了口,他才确切放下心。 “怎么样?他回来了?东西带回来没有?”由于迫切想要知道答案,他的上身不自觉地往前倾。 “带回来了。”侍卫还待再说。就察觉一阵风从面前扫过,再一抬眼,上座哪里还有什么人。 侍卫怔了怔,瘫坐在地上。 “快把人放进来!”洪亮的声音自院子里传来。 侍卫和欧阳淮煜同时转头看了过去,只见星从里面走了出来。二话没说拉着眉间尚存一丝怒气一丝游疑的欧阳淮煜进了院子。 “她怎么样了?” “情况不容乐观,至多一天就会陷入彻底昏迷。” 男主一听更是加快了脚步,恨不得立马飞到女主身边。 此时他已经来到了女主的房间前。 第五百七十四章 星月族长谈话 欧阳淮煜推开了夏知雪的房门,他看着夏知雪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像极了睡美人。 只是现在她不是在睡觉,他下意识看着手里的母虫,心里却一直很忐忑。 他无法想象如果手里的这个母虫和夏知雪体内的不匹配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在去找别的母虫,而且也没有所谓的母虫了。 他走上前去把母虫交给星月家族的蛊师,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蛊师。 “如果这个不是她体内的,会有什么后果?” 其实他知道后果的,只是自己不相信。 他不相信自己救不了夏知雪,更不相信这最坏的结果会出现。 蛊师看着有些沮丧的欧阳淮煜,想找出什么话来安慰他,可发现自己并不擅长安慰别人。 他是一个蛊师,凡是都只能实话实说。 更何况看夏知雪的情况就知道,现在的她等同于病入膏肓。 如果这个不是她体内的母虫,估计她也等不来欧阳淮煜去寻找下一个了。 不仔细检查的话,连夏知雪的呼吸几乎都听不到了。 “其实你很聪明,不需要我多说。你这次带来的母虫,是她最后活命的机会。” 欧阳淮煜听到蛊师的话,双手都在颤抖。 他无法想象如果夏知雪就这样一直陷入昏迷中,自己会怎么样。 雪儿,我拼了命的拿回母虫,你不能这就样辜负我。 颤抖的手触碰到夏知雪冰冷的手,吓了一跳。 她的手怎么会这么冰? “她还活着,可为什么身上这么冰?” 蛊师冲着他摇了摇头,这夏知雪是精神撑着,可身体已经在逐渐的失去意识。 也就是人们正常的死亡,只是她的精神硬撑,在减速她死亡的速度。 他知道这样告诉欧阳淮煜很残忍,但是最坏的结果他不得不如实回答。 没有谁会有百分百的把握让夏知雪能醒。 可夏知雪的求生的欲望却很强,不到最后一刻什么结论也下不了。 “简单的说,就是肉体在死亡,精神在硬撑。” 他有些不能相信蛊师的话,什么叫肉体在死亡? 她怎么可能会死亡,她怎么能舍得抛下自己。 他不是接受不了蛊师的这个说话,而是根本就无法相信。 看着夏知雪躺在床上,内心的恐惧逐渐再被放大。 他第一次有种在和时间赛跑的感觉,自己哪怕晚一秒钟,夏知雪都可能虽然会没命。 也是第一次有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哪怕拿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他都情愿。 他炙热的大手紧紧握着夏知雪冰凉纤细的小手,仿佛这样自己就能给她力量,能让她不这么冰冷。 抬起头看着蛊师,不知道何时自己的眼眶里满是泪水。 他伸出手擦掉自己的眼泪,不想让夏知雪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 “全部拜托你了。” 蛊师被他的眼泪给吓了一跳,这也就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吧。 他的话虽然不多,但字字诚恳。 想着夏知雪就算活不过来,她的内心也是嫉妒幸福的。 有一个这么爱自己的人,换做谁都是幸福无比的。 若说没有被欧阳淮煜这份执着和痴情感动,他自己都不信。 他冲着欧阳淮煜点了点头。202电子书 “放心吧,剩下的一切交给我。” 说完拿着母虫便下去验证去了。 他把目光收回,看着依旧沉睡的夏知雪,心里如刀绞一般难受。 若能让他代替夏知雪受这份罪,让他付出什么,自己都心甘情愿。 他感觉自己的手到现在还在颤抖,轻轻的抚摸着夏知雪的脸庞。 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会一直等着你。如若你醒不来,那我随你功夫黄泉。 若让我一人独留在这个世上,我绝不苟活。 你曾经问过我,世上女子千千万,为何会中意你。 我还没有回答过你,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你在我眼中就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你醒来,就能看到我的眼睛里除了你,谁也看不到。 他含情脉脉的盯着夏知雪看,心里坚定的想着。 “快,确定了是这个母虫。” 蛊师像一阵风一样的来到了房间,喜出望外的向欧阳淮煜说着。 经过刚才的验证,确定了这个母虫和夏知雪体内的一样。 欧阳淮煜更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蛊师。 这个消息似乎把他救活了一样,他瞬间便有了精神。 从蛊师的手里把蛊虫拿了回来,他催动自己的内力,活活的把母虫给捏死了。 他立马把母虫给处理掉,重新坐回到了夏知雪的身旁。 他眼睛一秒钟也不敢离开夏知雪的脸,生怕会错过她的变化。 不一会的功夫,夏知雪的呼吸顺畅了许多,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苍白。 欧阳淮煜开心的把蛊师拉了过来,激动的话都有些不会说了。 “快!你快看看她,给她把脉看如何了。” 蛊师放手放在夏知雪的手腕上,过了几分钟,满意的点了点头。 触摸到她的肌肤,也没有了之前的冰凉感。脉搏也恢复了正常,心跳也一如往常。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照这个程度恢复下去,肯定没有问题。 “这下你可以彻底放心了,她已经没事了。我会让人好生照顾她的,你休息会吧。” 欧阳淮煜拒绝了蛊师的好意,如果自己没有亲眼看到夏知雪醒来,是不会放心离开的。 他也不想夏知雪醒来看不到自己,要让她醒来第一个看到自己。 就在这时,进来一名侍卫,恭敬的对欧阳淮煜说道。 “你好,星月家族的族长想要见你。” 欧阳淮煜想着必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自己,便喊来蛊师,拜托他先替自己照顾一会夏知雪。 他跟随着侍卫来到了族长要求的地方。 他来到族长的身边,还没有落座,就听见族长说道。 “你接近星,到底有何目的?” 他差点被族长的话给问蒙,自己能有何目的。 要不是夏知雪在这里,他才不会来到这呢。 他现在也没有空去和族长表明自己的立场了。 只能长话短说,他心里实在是惦记夏知雪。 “还请您放心,夏知雪一醒过来,我就会回去下位面。” 族长并不相信欧阳淮煜的话,他认为欧阳淮煜就是一个诡计多端的人。 夏知雪不会是他回上位面的借口吧,但是现在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 “最好是你说的那样,希望你好自为之。” 第五百七十五章 星雷的报复 从星月家族族长的房门中退出来之后,欧阳淮煜就一直眉头紧锁。一方面是对方才族长所说的那番话有些生气,令一方面是如今知雪变成这副模样,还不都是拜他族中的那个小崽子所赐。 事到如今,竟然将那家伙从这件事里摘了个干干净净,反倒怀疑他接近星的目的。 难道就凭他们家族家大业大就可以肆意凌辱人。想到这里欧阳淮煜愈发恼火,怎奈如今本就处于别人的地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只得暗暗咽下这口气,对着道路两延伸出来的一丛绿枝狠狠甩了两下。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晚霞在西边在西方的天空上铺下万丈金光,墙头的凌霄花此时也因为气温骤变而缩紧了花苞。 无边的落寞和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跃然在欧阳淮煜的心头。西方,正是夏知雪如今的所在。 收拾好了心情,他迈着轻快地步子就往夏知雪所在的院落而去。 方才进来的时候心情急切,后花园也没有来得及好好观察这沿路的建筑和格局。 这一次再在其中行走,欧阳淮煜才渐渐体会到星月家族确是一个传承了上百年的家族。这一路上亭台楼阁,雨榭轩窗无不彰显着大家族的气派。 只是随着走得时间渐长,欧阳淮煜不禁心里打起思量。原先只因为星月家族在剑术上人才众多,此番一看在风水格局布置方面也别有用心。 这种假山连环,道路九曲回肠的布置,要不是因为他从小见得多了。一时半会只怕还走不出这里。 旋即他又摇摇头,这星月家族并未听说过有出过什么机巧方面的大师,那这院子的手笔也未见得就是出自他族中人的手。想是请了大师前来监制也未可知。 这样想着,不知道在拐了几个完之后,欧阳淮煜走到了夏知雪的院子。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 院门口守着的侍卫看见是他也没有阻拦,欧阳淮煜便踏进了院门。院子里静悄悄的。 听见里面有动静,似是有人要出来。欧阳淮煜再门口站了一会果然不一会儿便从里面出来两个小丫鬟,一个端着水盆,里面耷拉着一块方巾。另一个抬手挑着帘子。 看见门外的他,两个小丫鬟相视一眼,便齐齐低下头去冲他行了一礼。想必是给知雪梳洗完出来的。 走进屋内,里面早已上了灯,四处亮堂堂的。只是屋子里静静地,欧阳淮煜放轻了脚步又往里走,就看见夏知雪躺在床上,面容恬静一副熟睡的模样。 终于松了口气,母蛊除掉之后他心里的那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现在再看着床上的人,只禁不止升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来。 倘或是她出了什么事的话,欧阳淮煜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样。望着床上的人,他久久没有说话。 忽然女子翻身掀了被子,脸上也有些薄汗,想是屋里有些热。欧阳淮煜一看便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顿时一阵凉爽的晚风扑面而来。 由于月初,天上只有一轮浅浅的弯月,就像少女的眉毛一样小巧。零星地几点星子散乱地分布在夜空。 欧阳淮煜走回来替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便退到窗边的案上,以手支额看着床上的人儿。不一会儿也便睡过去了。 这边的画面一时是岁月静好的,可是位于这座宅子的西北角,那里确实另外一番热闹的场面。 一个时辰前,正在给星雷喂药的侍卫正舀着汤药往他嘴边送,谁知床上的人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是迷茫了一瞬,身为一个剑士的敏锐便支配他身体快于大脑,一把推开了侍卫的手。老友书屋 滚烫的汤药就洒了一地,白瓷碗叽里咕噜在地上滚了一阵竟然没有碎掉。 “星雷主子住手,是属下!”被掐着脖子的侍卫慌忙解释道,生怕晚了一秒就变成这人手下的一缕残魂。 星雷清醒过来这才放了手,一收了劲之后他便瘫在床上。 侍卫见他收了手,抚着胸口喘着气。对着外屋守在那里的另一个侍卫递了个眼色。 那人立时明白悄悄退了出去,出门就往星那里去。 星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只要这星雷一醒来就立马去通知他。虽然星雷也算是族中年轻一辈实力佼佼者。 但这族中能说得上话的真正主子,那只有星了。少主子的吩咐,他们也不能不听从。 “放开!你让我出去!”果然那星雷才清醒不一会儿,屋内便传来了他的叫喊声。 “星雷主子,您就当是体恤小的。一切等星主子来了再说!”侍卫也道,就差没抱着他的大腿哭诉了。 “他来了!等他来了,他还能让我出去?”星雷的冷笑声接踵而至。 “你想去哪儿啊?”一道玩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星的脸便从黑暗里走到了烛光处。 “我要去杀死那两个人!”星雷一把掀开挡在他身前的侍卫,挣扎着就要往外走。 “你今天要是出了这个门,就别怪我打断你的腿!”星的声音没有了先前的嬉皮笑脸,变得阴沉沉的。 星雷转过身来一脸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敢!” “那你看我今天敢不敢!”说完,星对着外面的侍卫道:“来人!将他带到族长的院子里去!” 一行人扭扭打打往族长的院子里去了。 族长刚要睡下就被下人叫了起来,说是两个小的现在来他的院子里让他帮忙凭什么理。 “现在这群小年轻,真的是,哎!可怜我这一把老骨头还得出来看着一场闹剧。”族长在下人的搀扶下到了大厅。 看见被扭着跪在地上的星雷,族长的眉头皱了皱。复又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星道:“怎么回事,你说说。” 星瞥了地上的人一眼,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族长,我早已对这个星雷看不过眼,如今除了这样的事,更是让人忍无可忍,以后这个家由他没我,有我没他!也省得外面那些人总拿他同我作比。” 族长老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看着地上的人道:“以往人都说族中年轻一辈,就你和星两个还勉强能看。但经此一番事,我看你心性上竟是远远不如。看来还是历练不够。” 地上的星雷一脸的不服气,仿佛听到了很么难以忍受的话。 “也罢了,你即不服,那边离开星月家族吧。自己出去闯荡一番才能好啊。” 于是乎,星雷便是被流放出星月家族,但是背后真实的情况,也就星雷或族长知道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 痊愈 已经少了星雷这个阻碍的存在,欧阳淮煜才彻底的放下心来,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夏知雪,也不知道睡梦中梦见了什么,梦里面会不会有自己的出现。 现在母虫已死,夏知雪脑中的子虫已经对她起不了作用,自己终于是救回了她,心中的石头也是落了下来。 处理完星雷的事之后,星打开门看着欧阳淮煜坐在夏知雪的床边,一脸的温柔,"你再怎么看,她也不会现在就睁开眼的,子母虫刚死,夏姑娘醒是迟早的事。" 欧阳淮煜看都没有看星一眼,执起夏知雪的手轻轻用温水沾湿的手帕擦拭起来:"我当然知道她迟早会醒,但是我想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会是我。" 就差没忍住翻白眼的星皱了皱眉:"知道你们感情深厚,可是你也用不着这个样子吧,何况你就这样不吃不喝的在这儿守着,等夏姑娘醒来看到你一脸憔悴的样子,到底是好是坏?" 听了星说的话之后,欧阳淮煜想了想也是,在看了看在水中自己的倒影,是有些邋遢了,虽然夏知雪并不会对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想法,但是还是为了保证最好的一面被她看到,将就收拾了一下更着星离开了房间。 两天过后,就在星快要受不了欧阳淮煜这种几乎一见到自己就问他脸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收拾的干不干净的时候,对于他这种时刻保持着自己形象的行为是无法理解。 显然星是不会承认是自己开了口,说出那样话才让欧阳淮煜变得如此神经兮兮的,看着欧阳淮煜觉得一切都没有问题了,之后又再次去了夏志雪所在的房间,星无奈的摇了摇头。 进了夏知雪的房间之后,看到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夏之雪,欧阳淮煜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连忙上前确认,"知雪,你,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睡了多久了,身体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还记不记得我?" 可能是因为刚刚清醒,夏知雪还没有来得及熟悉这里的环境,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一脸惊慌担忧的神色,还说了一大堆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发现夏知雪一直没有动静,意识到自己行为冲动的欧阳淮煜立马冷静下来,看着夏之雪的脸庞,期待着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却只是看到她那双懵懵懂懂,不知所措的双眸,身子一愣缓缓地开口:"知雪,你,记得我是谁吗?" 见面前的男人终于说出来一句比较完整清晰的话,夏知雪才开口问道:"那个,我应该记得你是谁吗?" 夏知雪也很无耐,任谁刚刚清醒,都还不清楚状况,就被一个陌生男人抓着自己问记不记得他是谁,他哪记得他是谁呀? 听着夏知雪这样的回答欧阳淮煜整个人就像如遭雷劈一般,僵着了原地。 星进来之后看到他们两个人这个样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夏姑娘,你可终于醒啦,你都不知道欧阳淮煜这些天多担心你,我都快要被他烦死了!"飞渡 说完才感觉到这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按理说欧阳淮煜看到夏知雪醒了,就按那股热血劲儿,早就开心的不得了,而夏知雪应当也恢复记忆了,两个人之间不应该是这么僵持的状态呀! 看到星来了,欧阳淮煜立刻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星,你快来看看为什么她还是不记得我,现在子虫已经死了,为什么还是会这个样子?" 夏知雪看到面前的男人问另一个进来的男人,在联想到自己的身体,以为是医师便开口询问:"那个,请问,你是医师吗,请问我是生什么病了吗?" 听到夏知雪这么说,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还是开口问道:"夏姑娘,你还记得你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夏知雪歪着脑袋,虽然她没有记忆,但是对于面前这两个男人,并没有防备之心,她总觉得这两个人不会害自己,想了想开口:"我好像记得是一个黑衣服的男人,我好像听到有人叫他星雷,之后他又带我去见了一个奇怪的人,给我吃了一个什么东西!"随后顿了顿就像想起了什么:"对,就是那个东西,我当时看到那个奇怪的人那拿出一只虫子,看到他要往我嘴里塞,我拼命的挣扎,最后被他捏住了嘴巴塞到了嘴里,把虫子吃了下去,之后我就没了意识。" 一想到自己吞下来那个虫子,夏知雪的身体就一阵恶寒,似乎有种想要呕吐的迹象。 欧阳淮煜立即上前安抚,轻拍她的后背道:"没事儿,没事儿,那种东西已经死了,我们帮你取了出来,那除此之外你还记得什么?"欧阳淮煜可不能说那虫子并没有取出,只是死了,尸体还留在夏知雪脑中,看到她如今这幅抵触的模样就知道了。 "看来,蛊毒师喂给夏姑娘吃的子蛊虫,它不仅吞噬了夏姑娘对你的记忆,也包括她吞下子虫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毕竟能篡改记忆这种事儿,让受害人听命与自己总归是有损伤的。"星根据夏知雪所说推断出这样的解释。 欧阳淮煜看着犹如陌生人一般看着自己的夏知雪:"没事儿,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当初她因为假的母虫事情昏倒之后,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记忆这种东西可以慢慢再有,只要她的内心还没有彻底忘记我就行。" 面对如此温柔而炙热的目光,夏知雪不由的红了脸。 几天后夏知雪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而且记忆方面也是开始恢复,这让欧阳淮煜很是高兴。 欧阳淮煜就打算带她回下位面,准备要和星辞行。 星月家族族长知道欧阳淮煜终于要走了,恨不得哈哈大笑起来,但为了保持他一贯的长者气度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一群人以族长为首的看着未来继承人和这个下位面的人几乎难舍难分的样子都有些不悦! 看着星身后的一群人,欧阳淮煜说道:"麻烦了你这么久,别舍不得我了,以后想我的话就来找我!" 虽然他这么安慰但上位面的人不能随意前去下位面,所以星还是很难过。之后欧阳淮煜和夏知雪通过空间门回去,不过他们没有注意到有一道人影跟着他们回去。 第五百七十七章 歌仪留下的剑 欧阳淮煜和夏知雪总算是又回来了,可是两人一睁开眼,四周全都是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山林。欧阳淮煜检查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大型动物的生活痕迹,也算是送了一口气。 而夏知雪还在没有醒过来,欧阳淮煜也不敢随便乱走,只能抱着夏知雪,靠在一棵大树下,静等夏知雪醒过来。 “淮煜,我们这是在哪?” 就在欧阳淮煜都快睡着时,夏知雪总算是醒过来了。 夏知雪同欧阳淮煜一样,一醒过来,就是打量四周,发现四周除了树就是草,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哪。 “我也不清楚,知雪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相比起这是哪里,欧阳淮煜更担心夏知雪的身体,他怕夏知雪的身体还存在什么问题。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夏知雪冲欧阳淮煜笑了笑,为了证明自己身体没事,还特意站起来,又跳又蹦的,差点因为地面的不平坦而扭到了脚。 “哎呦。” “小心!脚没事吧?” 欧阳淮煜被夏知雪吓得差点心跳停止,他才经历过夏知雪失忆的事,可不想夏知雪又因为啥,而受了什么伤。 发现夏知雪没有受伤后,这才松了口气。 “你呀,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待在我身边吗?” 欧阳淮煜伸出食指,点了点夏知雪的额头,语气里满是宠溺。 “嘻嘻,我就喜欢你紧张我的样子呀,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你独一无二的宝贝。” 夏知雪难得小女人一回,欧阳淮煜也乐意宠着她,伸手抱住夏知雪,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太让人难忘了,就算此刻欧阳淮煜已经将夏知雪带了回来。可这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只有这么将夏知雪抱在自己的怀里,欧阳淮煜才有一丝安全感。 “知雪,答应我,以后不准离开我半步。” 夏知雪感受到欧阳淮煜的不安,也不闹腾了,用力回抱住欧阳淮煜的身躯,头靠在欧阳淮煜的胸口上,听着欧阳淮煜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不说话,只是用力的点点头,表示回答了欧阳淮煜的话。 “我们是要在这山林里待一辈子吗?” 良久,夏知雪才从欧阳淮煜的怀里抬起头,虽然此刻说这话有些煞风景,可夏知雪也不想在这山林过夜啊! 他们两个人身上什么都没有,等天黑了,在山林里,就真的只能摸眼瞎了。 “我们先下山。” 欧阳淮煜虽然松开了抱着夏知雪的双手,可还是紧紧牵住夏知雪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生怕他一松手,夏知雪就会消失一般。 夏知雪虽然有些吃痛,可知道欧阳淮煜内心的不安,也就没有开口,反而是同样用力回握住欧阳淮煜的手,通过两人紧牵的手,将自己的力量传给他。 “咦,这不是。” 夏知雪跟着欧阳淮煜走,突然瞥见欧阳淮煜身边的佩剑,是歌仪的随身佩剑,没想到,这剑竟然跟着他们回来了。 “歌仪的佩剑,我忘记去还给他的家族了。”虽然欧阳淮煜还是不知道歌仪的家族。 欧阳淮煜听到夏知雪的声音,也低头看向自己腰间挂着的佩剑,本就心情不太好的欧阳淮煜,一看到这佩剑,情绪更加低落了。 “歌仪?是谁啊?”88 夏知雪不清楚歌仪的事,忍不住询问起欧阳淮煜,而欧阳淮煜抬头看了看夏知雪,又取下腰间的佩剑,轻轻抚摸着这佩剑,将歌仪后面发生的事,一一说给夏知雪听。 “是我,连累了他。” 夏知雪听完欧阳淮煜的话,心情也有些低落了,如果歌仪没有偶遇到欧阳淮煜,那他也不会死去。 夏知雪忍不住流下眼泪,要不是因为她,歌仪又怎么会这样。果然她就是个害人精,谁跟她牵扯上关系,都要倒霉。 “不关你的事,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你!” 欧阳淮煜看见夏知雪落泪了,他这心里也更加难受了,用力抱住夏知雪,自责的安慰着夏知雪。 “淮煜,我是不是扫把星转世呀,怎么每一个跟我有关系的人,都要那么倒霉呢?” 夏知雪将脸埋进欧阳淮煜的怀里,眼泪打湿了欧阳淮煜的衣服。 “你才不是什么扫把星,你是本王的福星,要不是因为有你本王早就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欧阳淮煜轻轻拍打着夏知雪的背,一口否认夏知雪是什么扫把星的话。 “可是。” 夏知雪还想说什么,结果直接被欧阳淮煜用嘴堵住了。 有人说过,想要堵上女人的嘴,那就直接亲上去,简单而又有效。 可这老天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欧阳淮煜才吻上夏知雪的唇,就听到不远处草丛里的异响,欧阳淮煜松开夏知雪,将夏知雪护在身后。 拔出歌仪的佩剑,静等草丛里的异物。 一只大野猪就这么直溜溜的出现在了欧阳淮煜和夏知雪两人面前,目测有四五百斤重,体型足足有四五个人那么大,怕是这山里的野猪王了。 “淮煜,这野猪。” 夏知雪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野猪,有些害怕的喊了声欧阳淮煜,而欧阳淮煜盯着大野猪,此刻他没办法分心。 大野猪的两只小眼睛盯着眼前的两只猎物,正好它今天还没有进食,虽然有只猎物(夏知雪)弱小的不够塞牙缝,可当个饭后甜点也是行了。 大野猪的后腿在地上摩擦,粗气从鼻子里散发出来,而欧阳淮煜也不敢掉以轻心,手里禁握住歌仪的佩剑,打量着自己该如何解决这头大野猪。 “知雪,你等会听我喊一二三,你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解决了这只野猪,你再出来。” 欧阳淮煜虽然没有看夏知雪,可从两人握着的手心可以知道,夏知雪此刻内心是害怕的,手心都是汗。 “好。” 夏知雪先是点点头,可一看欧阳淮煜没有时间看自己,这又才开口说了好。 大野猪上次进食都是两天前的事了。这次好不容易逮住两个猎物,它也不准备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它怕它会成为第一只饿死的野猪了。 “一,二,三,跑!” 就在大野猪发起进攻时,欧阳淮煜也开口喊夏知雪跑了,而他自己则正面迎上大野猪,冲大野猪的眼睛就是一剑,借着这一剑,侧身躲过了大野猪的撞击。 大野猪也看到了夏知雪的逃跑,不过在它眼里,夏知雪就是只无伤害力的小兔子,等它解决了有攻击性的欧阳淮煜后,它再去找夏知雪也来得及。 欧阳淮煜与大野猪打了不下几十个回合,终于,欧阳淮煜抓住机会,一剑刺穿大野猪的肚皮,这才解决了这头大野猪。 欧阳淮煜脱力的跌坐在野猪旁边,而夏知雪没有再听到打斗声后,也不再躲藏,走到欧阳淮煜身边,检查他是否有受伤。 第五百七十八章 边境小城 “你没事吧?”夏知雪焦急地问道,拉着欧阳淮煜到处看。 而刚刚和野猪大战的欧阳淮煜有些脱力,脸色苍白,但还是安慰夏知雪道:“无妨,一只猪而已,看把你紧张的!” 欧阳淮煜摸了摸夏知雪的头,看到夏知雪眼眶红红的,心中一暖,将夏知雪抱进怀里,说:“傻丫头,我不会有事的。” 夏知雪在欧阳淮煜的怀里点点头,憋着眼泪,对于眼前人,她不希望他出任何事! “好了,我们休息一下,然后就去找出去的路吧。” “好。” 两个人休整了大概一个时辰,就起身在森林里“转悠”了。 这森林感觉就像一个迷宫,不管两个人怎么走,感觉就是走不对地方,而且森林又大得很,两个人不熟路,兜兜转转,居然在森林里转了两天,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终于两个人看到了出去的希望。 第三天的晌午,两个人终于走到了森林边缘。 夏知雪率先看到了一座小城。 小城是真的小,看上去有些古老,远远看去,也是有几番独特的韵味。总之,不是什么繁华的大城市 “淮熤,前面有个小城,我们去那里问问吧。” 欧阳淮煜眯着眼,点点头。 两个人走进小城,这才近距离感受到小城的气息,果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啊,繁华程度完全比不上其他城市,看起来百姓的生活水平也一般般。 两个人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裁缝店,进去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到底是穿习惯了锦衣玉袍的人,这身麻衣,实在是一言难尽! 欧阳淮煜看着自己的这身衣服,连连摇头,这衣服,真的是,一言难尽啊。 看到欧阳淮煜别扭的表情,夏知雪憋着笑道:“别这副样子嘛,来,笑一个,你看,我们这样算不算微服出访?” 夏知雪围着欧阳淮煜转了一圈。 “其实还不错了,你这么风流潇洒,穿什么都好看,看看,这麻布穿在你身上就是另一种气质,别人都比不了的!” 欧阳淮煜听着夏知雪这么夸他,心里还是很高兴,但面上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别贫嘴,我们走吧,先去吃点东西。” “走咯。” 两个人手挽手,就像一对平凡夫妻一样走在小城里。 虽然小城不繁华,但是这依山傍水的景色确实漂亮,蓝天白云,绿水青山。 夏知雪挽着身旁人,真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里。 两个人走进一家饭馆,点了几道家常小菜。 小儿端着小菜,热气腾腾的样子惹得夏知雪两眼放光,拿起碗筷,直接开动。 欧阳淮煜就不一样了,看着这菜直皱眉。全球 夏知雪见他还没动筷子,就说:“嗯嗯嗯!好吃,还真不错,偶尔换换口味也挺好,你快尝尝。”说着就夹了块豆腐给欧阳淮熤。 欧阳淮煜无奈地看着豆腐,拿起筷子,艰难地送到自己嘴里,嚼都没嚼就直接吞了。 夏知雪看着欧阳淮煜这个样子,简直笑翻了,直拍桌子,“淮煜,你太,太矫情了,居然这么浪费美食。” 欧阳淮煜红了脸,“恶狠狠”地瞪着夏知雪说:“不许笑!赶紧吃!” 这时小二给夏知雪二人倒了杯茶,笑着说:“您二位的感情可真好!” 夏知雪轻轻一笑:“那当然!”语气可骄傲了。 “小二,这是哪里啊?”欧阳淮煜问道。 一般来说,店小二这类人,对于地理方向是出奇的了解,所以,欧阳淮煜就直接问了。 小二也看出夏知雪二人不是本地人,就答道:“这里啊,这里是王国的边缘地带,您二位是路过这里做什么吗?” 欧阳淮煜微微一愣,微眯双眼,出门在外,询问别人做什么,这可不太对啊! 小二见欧阳淮煜的脸色不对,连忙说:“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这里地处偏远,什么都没有,大家生活又十分艰难,您二位在这里待着怕是不习惯。” 夏知雪掐了把欧阳淮煜,眼神警告他,刚刚的脸色不对! 夏知雪拿出一两银子给小二,继续问:“听你这么说,这里是边缘地带,王城对这里的百姓有优待啊,每年都有抚恤金,怎么生活还会这么艰难呢?” 说到这个,小二就来气了,说:“还不是这里的城主,哼,仗着自己在王城有关系,就一直霸着城主的位置,压榨我们,王城下来的抚恤金都给他一个人全占了,我们半分银两都得不到。” 欧阳淮煜大惊,“难道没人管吗?报官也没人理吗?” 小二摇摇头,叹气说:“都是小老百姓,谁会管我们啊,城主在王城又有关系,原本有人不选千里去报官,可要么就是没有走到王城就死在路上了,要么就是报上去,案子就压了下来,然后人也死了,几个老百姓还能和官斗?唉,为了这个,小城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大家都是心里憋着火,又不敢说。” 小二说得直摇头。 确实,小老百姓,能有什么办法? 欧阳淮煜和夏知雪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相当惊讶,没想到,远在边域的百姓生活居然这么贫苦。 欧阳淮煜气愤道:“还真是无法无天了,这些混蛋,就是这么对自己的子民吗?” 这时,欧阳淮煜突然想起,当时星和他说过,星看到很多流离失所的百姓,因为看到这些人和这些惨像,星对欧阳淮煜还有过误解,两个人那次才把误会澄清,看来,空穴不来风,星所言并不无道理。 欧阳淮煜越想越气,这些人,真的太过分了,而自己也说好要督促皇帝好好治国,真是天高皇帝远,管不到了!无法无天了! 夏知雪看得出此时的欧阳淮煜很气愤,就牵着欧阳淮煜的手,摇了摇头,轻声说:“别冲动,我们要想办法,帮帮这里的百姓,但是不能太直接,要不然你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这该死的狗官,必须处死!他不死,这里的百姓永远都没有活路。” 欧阳淮煜忍下怒火,点了点头,确实,不能急,他是皇帝的叔叔,如果直接杀了这城主,他自己也会惹来不必要的猜忌,到时候,可能还会坏事,所以,不能急,必须想办法。 欧阳淮煜深吸几口气,继续问小二关于城主的一些事,以及城主在王城的关系。 小二听到夏知雪似乎愿意帮他们,也是言无不尽,知无不言。 第五百七十九章 有眼不识泰山 第二天。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在大街上走着,四处的人依旧是和平常一样多。 城市,也依旧是和往常一样。 一时间夏知雪还有欧阳淮煜走在大街上,也觉得有些新奇了起来,特别是夏知雪走在大街上,一种复杂的心情在夏知雪心中逐渐升起。 刚才他们在城门口随意打听了几处,但都没有打听到星所说的,居民流离失所的情况。 原本夏知雪还觉得应该是星听错了,并不是他们国家周围的城市出现了居民无法有安稳之地的情况,而是其他的地方。 夏知雪是这样想的,但欧阳淮煜却并不是这样想的。 他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什么话也没说,他只看着那一些从他们身旁走过的那一些普通百姓,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般。 “哎,淮煜,要不要去茶楼看看?”夏知雪说着,还动手拉了拉欧阳淮煜那黑色长袍的袖子。 欧阳淮煜也依言,抬头看了一眼夏知雪所指的茶楼。 这一家茶楼,位置可以说是最好的,四条路,每一条都会从它这里经过,也是人流最为密集的地方。 “走吧,上去看看。”欧阳淮煜说着,就拉着夏知雪的手。朝那茶楼中走去。 茶楼,本是一个提供人安静思索的地方,给繁华的城市里提供一处安静的地方。 但这一处的茶楼,却有所不同。 因为在第一层楼,设置的居然是酒楼,而第二层才是茶楼。 如此设计,还真是一般人所想象不到的,这样的决定太过大胆。 酒楼,本就是一个集热闹于一体的地方,这个设计的目的,就在于是为了提供人们交集喝酒的地方,而茶楼却是完全相反,只为一个人提供安静,提供很好的想事情的环境。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家店的地理位置,所以才使得这家店铺的老板,能有这般的大胆决定。 夏知雪还有欧阳淮煜并没有往二楼走去,而是就留在了一楼,随意找了一张空着的桌子坐下。 才一坐下,就有小二来询问夏知雪还有欧阳淮煜要点些什么。 夏知雪就直接点了几个菜,还有一壶酒。 待小二离开后,夏知雪还有欧阳淮煜的耳朵,却是在仔细的听着周围人的谈话声。 收集信息的最好地方,并不是大街上,也并不是城外。 而是酒楼。 因为酒楼中人流量相比其他地方的人更多,而是喝酒的人,更多的人是豪迈,说话也是大大咧咧的,有的甚至是毫无顾忌。 所以,夏知雪才会带着欧阳淮煜来到了这里。 因为她就在门口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一家店的独特之处。 就在这时,夏知雪突然听到一阵呵斥声从门口传来。 原来是几个穿着盔甲的士兵,手拿长矛,并且带头的一个人,还一把推开了刚才和他迎面走过去的人。 在他身后的那一些士兵,也是如此,对于在他们身旁走过的人,完全没有当士兵的样子,那模样简直就像是街上的恶霸一样,只是他们还穿着一身盔甲。 “让开!让开!!” 带头的士兵大吼。 门口的动静,自然是引起了屋内的所有人的注意力。 但屋内的人,除了夏知雪还有欧阳淮煜并没有露出多大的诧异的表情,就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 看着这一幕,欧阳淮煜不禁眉头皱了皱。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原本站在柜台忙活的掌柜,连忙走到了那一伙士兵旁:“官爷,你们今儿个,是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茶楼啊?” 掌柜的讨好的问那带头走来的士兵,但那带头的士兵那神情却依然是目中无人的模样,他冷冷的看着掌柜的:“掌柜的,你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那带头士兵并没有直接回话,而是直接隐晦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顿时,那掌柜的立马恍然大悟般。他立马让一旁的店小二,把之前准备好的,放在柜台箱子里的钱拿了过去。蛋疼 当他拿到那钱后,立马又笑嘻嘻的双手奉上,递向了带头的士兵。 这时带头的士兵,那冷冰冰的脸色,才有了一丝缓和。 但那眼神依旧是十分跋扈的模样,他一把拿过了那掌柜的手里的钱袋,然后才带着身后的那一伙士兵离去。 一直到那一些士兵离开后,原本稍微有些安静的人们,顿时又变回了之前的那般热闹。 只是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的话题,都有所改变了。 “今天又是月中旬了啊。” “就是啊,没想到这么快又要交赋税了,而且我看那掌柜的拿出去的钱,可还不少。” “哎!你们没有做生意可能是不知道,最近几年每一家店铺都要增加两倍的赋税,就连寻常住户,也是要交以前赋税的两倍。” “哎,交不起赋税,就剁手指头,第二次不交就再剁一根,许多的人交不起赋税都已经离开了城内了。” 夏知雪还有欧阳淮煜旁边的一桌子上的人,就在讨论国家赋税的问题。 听得夏知雪还有欧阳淮煜直皱眉头。 他可不记得,他有增加赋税,让这么多居民没有地方可住。 而且还是增加了两倍! 这个城主。 居然私自增加赋税,让百姓无家可归,流离失所。 还有不交赋税,居然还直接用刑剁百姓的手指头。 其行为,简直是令人发指! 这个时候欧阳淮煜有些愤怒了。 他猛然间就从桌边站了起来,夏知雪见状,也大概猜到了欧阳淮煜想要做什么。 像城主这般恶行的人,自然要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但这还不是时候,他们需要从长计议。 只是夏知雪却没能拦住欧阳淮煜,欧阳淮煜依旧大步走出了茶楼大门口。 欧阳淮煜来到了城主府前,城主府的大门处,一共有四个士兵值守。 欧阳淮煜就这么直接往大门内走,但守门的士兵自然是不会让欧阳淮煜进去。 立马将欧阳淮煜拦了下来。 这个时候,欧阳淮煜也不硬闯,他只看着一侧的士兵冷声道:“让你们的城主,给我滚出来!” 欧阳淮煜的声音里,还隐隐的包含着愤怒。 一旁守门的士兵,也被欧阳淮煜的动作还有气势给吓到了。 心里感觉不妙,于是就赶忙地跑到了府中,去叫来城主。 原本城主,还是在府内的雅亭里安静的喝茶赏花的。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一个士兵快速的跑到了城主的身边,立马告知了城主府门前的情况。 城主顿时觉得疑惑,但又不知道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来他城主府闹事。 他也觉得没事,所以也就跟着士兵去到了城主府门口查看。 最初城主来了大门口,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一个年轻的男子。 城主向来是在城内潇洒惯了,一时间竟然也是认不出这是欧阳淮煜,是王国的皇帝。 城主他看着欧阳淮煜,心里只觉得眼熟,但他最后也没想那么多。 他看着站在门口,正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男人,眸子突然一厉,二话不说,直接道:“这里可是城主府,你一个毛头小子居然也敢来这里闹事!” 城主说着,立马又看向了一旁士兵:“还不快点给我抓起来!” 第五百八十章 恼羞成怒 欧阳淮煜被数十个人包围住了,可欧阳淮煜却不见丝毫胆怯,士兵们人虽多,可久久不能将欧阳淮煜拿下,反而是自己人,一个个在自己面前倒下。 士兵们都不敢再上,拿着刀剑,无意识的往后退。 一个士兵退了,其他士兵也不敢再上前,城主见自己的士兵竟然不敢上,发怒的拔出身边亲信的佩剑,一剑刺穿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士兵。 “谁再敢给我退,杀无赦!谁要是将此人拿下,本城主重重有赏!” 士兵们在城主的威逼利诱之下,也不再后退,而是向欧阳淮煜发起又一次进攻,这一次,士兵们都像是打起了鸡血一般。 而纵使这样,士兵们也无法触碰到欧阳淮煜的一丝一毫,只能被欧阳淮煜打倒在地,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毕竟这士兵都是王国的士兵,是用来保家卫国的士兵,只是他们遇到了个害虫城主,所以才能沦为城主欺压百姓的打手。 所以欧阳淮煜没有对他们下死手,而只是让他们暂时失去行动力,倒在地上,不能向他发起进攻罢了。 城主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晕倒在地,内心也开始发颤,身边的亲信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城主。 “城主大人,要不,我们还是躲一躲吧。” 亲信自然看出来了欧阳淮煜不是一般的人,这种时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好,可他只是个下人,城主不动,他也没办法跑啊! “走,走,快走,将大门给我关上!” 城主反应过来,就准备躲回城主府,可欧阳淮煜难能让这城主跑了呢,他可是专门来找这位城主大人的呀! 欧阳淮煜一个闪身,就到了城主身边,还一脚踢开了城主的亲信。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城主见自己被欧阳淮煜抓住了,再也不敢猖狂,而是非常没骨气的向欧阳淮煜求饶。 欧阳淮煜拿着的还是歌仪的那把剑,此剑锋利无比,还是从上位面带下来的,可以说,在欧阳淮煜的这个世界里,这是把绝世好剑啊! 城主没办法忽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这把剑,他虽然是个文官,可他毕竟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城主,眼力还是有那么一点的,能分辨出自己脖子上的这把剑,肯定是见血封喉的那种宝剑,他都能感受到宝剑身上传来的寒气了。 “你当真不认得本王?” 欧阳淮煜也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王国里,还有不认识自己的臣子,这让欧阳淮煜哭笑不得。 “王?王爷?您是十九王爷?” 城主一听欧阳淮煜自称“本王”,秀逗了的脑袋终于转动了起来,这才想起传闻中的十九王爷,就与眼前这人十分相似。 “哟,咱们尊贵的城主大人,这是终于想起本王来了?” 欧阳淮煜扯出一个笑容,却吓的城主直接跪在了地上,这会,城主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呀! “十九王爷恕罪,十九王爷恕罪呀!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有眼无珠,冲撞了您,请您饶了下官这一次吧!” 跪在地上的城主,立马冲欧阳淮煜磕头,不要命的将头砸在地上,企图这样,来挽救自己的一命。 “哼,城主大人刚才不是不认识本王吗?不是还要将本王直接格杀勿论的吗?” 欧阳淮煜被气的反而发笑。2020 “十九王爷,您就大人有大量,绕过下官吧!” 城主这会被吓的都直接哭了起来,这样欺软怕硬的城主,更加让欧阳淮煜心生厌恶,王国也是多了这种蛀虫,才会让那么多的百姓流离失所。 “饶了你?那那些被你欺压的百姓又该如何?那些被你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下狱斩首的无辜之人又该如何?” 城主一听欧阳淮煜这话,也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可他不想死啊!他好不容易坐上城主这个位置,他还没有风光够,怎么就能这么死掉了呢? 这十九王爷也真是的,不好好在皇都待着,跑到他这小城里来做什么?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本来一直一副软蛋模样的城主,突然捡起地上的剑,狠狠地刺向欧阳淮煜,准备直接杀了欧阳淮煜,来个毁尸灭迹。 毕竟是做到了城主之位的人,看欧阳淮煜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人,可见这位十九王爷,此刻身边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估计也没有人知道欧阳淮煜会到他这个小城里来,那就别怪他心狠了,直接杀了十九王爷,再将十九王爷的尸体丢进森林里,喂了豺狼虎豹,来个毁尸灭迹,看谁还知道是他杀了的十九王爷。 城主大人想法是美好的,可惜他却忘了欧阳淮煜的身手,那是他这个文官能杀得了的。 欧阳淮煜在城主捡起地上的剑时,就有了反应,手上拿着歌仪的剑,一剑斩断了城主手上的剑不说,还直接砍下了城主的头。 而没有被打晕的士兵,看到自己的城主大人被欧阳淮煜给斩首了,茫然的不知所措,还是城主的亲信反应快,从地上爬起来,跪在欧阳淮煜面前。 “十九王爷英明!” 士兵一听亲信这么一喊,也跟着跪下,嘴里也大声喊着“十九王爷英明!” 欧阳淮煜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城主的亲信。 “你若是能拿出城主这些年的罪证,本王就饶你一命!” 亲信之所以能成为亲信,自然还是有些聪明的,知道欧阳淮煜不会杀死自己后,亲信更是重重的向欧阳淮煜磕了几个响头。 “小人知道这贪官有本账本,上面记录了他这些年所有的贪款,还有这些贪款的来历和去向。” 欧阳淮煜见这亲信如此有见识,心里也就准备暂时饶他一命。 “那你快些带路,本王倒是想看看,这罪臣这些年,到底是如何鱼肉、欺压百姓的。” “是,小人遵旨!” 亲信带着欧阳淮煜进了城主府,而城主府里的女眷也听到了风声,个个开始担惊受怕。 “对了,将这罪臣的家人,全都给本王抓起来,不准放跑一个!” 欧阳淮煜听到后院的声音,这才想起,这城主还有妻儿。 像城主这样的人,估计也是教不出什么好儿子来,为了避免再出现一个这样的祸害,还是全抓起来的好。 “是,你们,去,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亲信此刻为了自己活命,自然不会对城主的家眷留情,立马喊来士兵,去后院将城主的家眷全都抓起来。 第五百八十一章 和谐美好 杀了城主,城中便是群龙无首,士兵们也只是听从指挥,有些城主身旁的小人就算有心想要掌权也要看看斗不斗得过欧阳淮煜。 就按他那种一挑十的武力值,别人只能望而却步,但终究不能一日无主,有些识时务的人立马带着好东西上前给欧阳淮煜送礼,留个好影响。 没想过会变成这样,目前这个小城暂时由欧阳淮煜管理,本身他对于这些事儿就不太上心,现在夏知雪的记忆也已经恢复,早早脱手放空自己的权势,能够带着她四处游历好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城里小住了些时候,便派人去皇都给欧阳淮森送信,让他再派一个人来接替自己的位置。 夏知雪端着点心走了进来,"别忙了,吃点点心吧!" 看着忙碌的夏知雪,等她摆好吃食一把拽过她倒在了自己怀里,就像个挑衅小娘子的流氓一样勾起她的下颚:"小娘子长得可真是标志,有这么会照顾人,本公子今日很是清闲,不如带着小娘子出去逛逛熟悉熟悉着本公子为你打下的领土?" "噗嗤,真有你的,你知不知道你做这幅模样真的好怪异啊!"夏知雪有些无奈,这人怎么自大自己恢复记忆之后越发变得顽劣起来,不时的和自己扮演这不同的角色,搞得自己有时候都应接不暇! "公子为何调戏我这有妇之夫,不怕我夫君知道了之后收拾你吗?"也是今天夏知雪心情不错便随着他去了,配合着他演着风流公子调戏良家妇女,不过她却改了改变着法子戏弄欧阳淮煜。 对于夏知雪这样的回答欧阳淮煜一愣,随即笑出声来,"哈哈,不跟你闹了,想不想出去,我带你逛一逛,可能过些时候就逛不了了?" "我当然想出去逛啦,怎么突然这么说?"夏知雪坐在欧阳淮煜的腿上,拿起桌上的糕点就往自己嘴巴里送。 帮她擦了擦嘴角的糕点碎屑,"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久留之地,等到时候欧阳淮森的人派过来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嗯,那我们现在就去逛逛吧!" 夏知雪拿起最后一块糕点塞进了欧阳淮煜的嘴里,从他怀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占的些糕点的碎渣渣。 吃了嘴里的糕点,欧阳淮煜看着眼前的人儿满脸柔情。 虽说是个小城,但是城里的集市还是十分热闹,虽然迫于旧城主的压迫,都是活的战战兢兢,但是百姓前些时候听说旧城主被杀显得有些高兴,没了旧城主的大力税收,时不时的就来店里面搜刮一些好东西。 也不知道是谁听到了小道消息说杀死旧城主的人要过来参观市集,商贩们都纷纷想在新城主面前表现一番。加上欧阳淮煜现在管理得当,百姓对他很是拥护,要不是欧阳淮煜的出手,他们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欧阳淮煜牵着夏知雪手,两人走在人潮拥挤的集市上,看到突然出现的俊男美女实在是太显眼,不由得目光都在他们身上多了些停留,但也猜测这两个人就是新城主而旁边的女子应该就是城主夫人了,但知道是一会回事儿,不知道这位新城主的脾性如何,就都在一旁很小心翼翼的等候着,万一他们要是进了自己的商铺那简直就是见让人兴奋的事。 夏知雪走走停停,对于百姓们的目光她也不是不知道,看着百姓们开着小商铺安居乐业的模样,有些羡慕!877好书网 欧阳淮煜看着她这个样子:"有没有什么喜欢的,随你挑!"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都是些小玩意儿,看看就好买了也没什么用,就是看着他们这幅样子很羡慕!" 欧阳淮煜原本打算等这些事情完了之后就带着夏知雪去世外桃源隐居,看她的样子,再看看这些百姓们忙忙碌碌,如果以后他们要是隐居的话,夏知雪负责在家带孩子,而他就随便开个小店做做生意,这样的生活似乎也是不错的。 最后两人走进一家珠宝铺,掌柜看着两个人顿时眼前一亮:"真是贵客,不知道小店里有什么能够让姑娘看的上眼的,本店可以议价的哟!" 看着掌柜讨好有拘谨的模样夏知雪笑了:"掌柜的,不用这么麻烦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一点成色的玉簪!" 掌柜看着夏知雪和欧阳淮煜真是高兴的无以复加,看着眼前气度不凡的二人:"二位真是来的太巧了,本店刚刚收了一对成色不错的玉簪,雕工精致,最主要的是,雕刻出这个玉簪的是一对匠人夫妇,象征着二人之间幸福美满,好事成双,赠二位来说真真是再好不过了。" 掌柜说完就去了里间拿出了一个看上去时间略有些久远的首饰盒,里头放着一对玉簪。 夏知雪接过首饰盒看着里面的簪子,真的是有些惊讶了,本来对于男性来说,簪子只是做冠发用的,为了彰显身份并不会雕琢的多么精美,最多就是在玉石的品质上做文章,但是面前这只簪子夏知雪一看就喜欢的不得了,把它送给欧阳淮煜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而欧阳淮煜也因为看到簪子的样式,虽然表面上没有过多的神色,但是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当即就问掌柜多少银钱? 掌柜摇了摇手:"店里的其他首饰若是看上我或许会说银钱数量,但是这个我无法做决定,只能当赠礼!" "为何?"夏知雪放下玉簪不解的问道,明显掌柜先开始是想要赚钱的,怎么又该赠送了? "玉石有种说法叫玉随人心,我卖买玉石虽说不长但总归也是半个身子快要入土的人,这对玉簪与二位很投缘,赠有何妨,不过二位要是不嫌弃也可以挑挑我店里其他首饰,算钱的!" 最后二人还是买了些首饰付了钱回去了。 到了晚上,两人相拥在月下,在看着怀中的人儿,"良辰美景,花前月下的,娘子可愿与我走完这以后的漫漫长路?" 夏知雪被他这么磁性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说着往后共度余生的话:"不正经!" "这就不正经了,我还没说以后要你给我生几个孩子呢!" 提到孩子夏知雪本就泛红的脸颊更加燥热,声音也有些扭捏:"你,你讨厌!" "是嘛,那我还要更讨厌的,要不要试试!"欧阳淮煜一把抱起夏知雪,一声惊呼中院中已经不见两人踪影,而紧闭的房门里不时随着风声传出的低吟也让天上的月亮似乎羞红了脸多了起来。 第五百八十二章 欧阳淮煜的来信 皇宫内。 “心力交瘁啊!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准信啊,害我在这里提心吊胆的。” 欧阳淮森那一副悠闲的样子,哪里像他讲的这样子了。 可不是悠闲嘛,阳光正好一个人慵懒的躺在软榻之上旁边还放着一些水果,想来也没有谁过得像他这样惬意舒适了吧? “皇上,外面有人说找您!”正在这是以为小丫鬟从花丛中间缓缓走来可谓是人比花娇啊! 不得不说,欧阳淮森还是很有审美的,皇宫里面,每一个丫鬟,小厮都长得无比的好看。 皇宫的摆设和装潢也非常的有韵味,一年四季,花开不败。 “谁啊?”欧阳淮森惬意的眯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生活。 “不知道,来人并未说明来意!”小丫鬟脸带娇羞的道。 没办法,欧阳淮森长得一副妖孽样即便是什么都不做就那么坐在哪里,都会让人想入非非。 “哦?让他进来吧!”欧阳淮森兴趣来了,第一次有人来他这里不说来意,搞的这么神秘兮兮的。 “是!”小丫鬟道。 “也不知道去个上位面居然要这么长时间!”欧阳淮森看着晴空万里的天空,一手支起头,慵懒的侧躺这,忍不住的吐槽道。 最近事务变少了许多,也难怪他这么清闲了。 不一会儿,小丫鬟带着一个身穿黑衣,一脸冷漠的人来了。 “你找朕何事?”欧阳淮森问道。 “王爷让我交给皇上的!”黑衣人,果然如想象的一样,冷漠异常。 欧阳淮森一下子收起了脸上的探究,能够以这样小场面出现的,只有他那皇叔了。 朝着小丫鬟摆摆手,示意她下去了,小丫鬟也是一个识眼色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 欧阳淮森才刚刚拿到信呢,黑衣人就冷漠的抽手离开了。 而此时的他显得极为激动了,毕竟这么久了总算是有了回音来了,至少让他知道欧阳淮煜现在平安无事了。 “已回来。” 那封信件上面的开头就只有短短的三个字,虽然只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但是确蕴涵了不一样的感情。 虽然表面上并没有那么的在意,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面知道这么多天以来他是有多担心。 那个可是一个完全陌生未知的地方,怎么能不担心? 后面的内容便是让欧阳淮森派个人来去管理那边境小城了。 “来人!”看完的欧阳淮森忍住自己开心的心,对外面喊道。 “主子!”随着他声音的落下,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去告诉剑凌,算了,还是朕自己亲自去找他吧!”原本自己是想着让他来见自己的皇叔,可是真走了一番之后,还是觉得自己去见他吧。 要是让那个人知道,自己让他来劝自己的话,那么自己这条命还想不想要了? 剑凌,一直以来在欧阳淮煜那里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珑珑 “是!”如果不是这个黑衣人蒙着面的话,欧阳淮森肯定能够看见他黑脸的样子。 “剑凌大人!”欧阳淮森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剑凌所居住的地方,就开始高声喧哗起来。 剑凌本来这几天就心烦意乱,因为欧阳淮煜去上位面到现在还没回来,已经是很担心了结果现在听到如此喧哗的吵闹,更加的烦躁了。 “是哪个不要命的小子?”剑凌冷哼了一下,一身冷意的从房间里面出来。 “我我我。”欧阳淮森讪讪道。在这位面前,他连自称都改变了。 一时着急竟然忘了,剑凌最烦别人在他的府邸上大声喧哗。 别人都说他仙风道骨,可是自己却觉得,他就是一个老神棍。 “皇上,您有什么事吗?”剑凌看到来的人才将自己的东西压下去了一点点,但是脸色还是非常的不好。 不过自己也清楚,这个七皇子,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可是做起事情来却十分细心。 “我来告诉你,皇叔已经从下位面回来了!”欧阳淮森悄悄的抹了一把冷汗。 自己是知道的,如果今天来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的话,估计这会已经被剑凌这个老神棍丢出去了吧! “回来了?!”剑凌已经没有刚刚到那边身体哦现在脑袋里面完全只有四个字,他回来了! 剑凌自从知道欧阳淮煜已经回来的消息之后就独自赶过来找他。 先前原本是剑凌去的上位面,但是因为女主被抓的原因只能是把这句机会让给男主,不过就算是如此剑凌也没有丝毫的后悔。 来到这个之后,剑凌发现这个小城却是非常的热闹,整个就是一副国泰民安的样子。 很快的,他就找到了他们和他们会合了。 “剑前辈!”欧阳淮煜对于他是非常的尊敬的,所以每一次都尊称他为前辈。 “终于找到你们了!”三个人正在说着话并没有在意到在一个角落当中,星雷暗自跟踪着他们。 星雷在看到夏知雪的时候,眼睛你们一如既往的还是那种恶心的欲望,可是他并没有而是跟着他们。 “没想到啊,您把这里整治的这么好!”剑凌忍不住的赞叹道,虽然知道欧阳淮煜这个小子尊敬自己,但是该有的礼仪还是有的。 这个地方有多么的杂乱自己刚刚也是了解了的。虽然自己相信他的实力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把这里管理的这么好了! “先到城主府去休息一下吧!”欧阳淮煜淡笑道。 剑凌是一路赶来的,所以脸上带着一些疲惫,而细心的欧阳淮煜发现了。 夏知雪自然是也发现了,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是那么明显。 “是啊,大人这边请!”夏知雪微笑道。 “好!”剑凌也就不推脱了。 星雷看着几个人吃完饭之后就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他自然也是悄悄的跟在后面。 黑夜,夏知雪和欧阳淮煜两个人待剑凌休息之后,就来到了外面,说起了悄悄话。 星雷看着这刺眼的一幕,心里面对欧阳淮煜的恨意更加的增了一分。 心里面盘算着怎么报复欧阳淮煜,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长剑上了,夏知雪他自然是舍不得伤害的。 所以只有将欧阳淮煜杀了,然后再把夏知雪抓走,他相信,只要没有了欧阳淮煜,她会喜欢自己的,即便是不喜欢,那自己也要将他囚禁在自己身边。 第五百八十三章 遭遇袭击 看着不远处的两人还在开心的谈笑着,星雷的嘴角勾起,眼眸逐渐变得阴暗,从自己的腰间将剑拔了出来,藏在身后,悄悄的走近两人。 还在跟夏知雪聊天,两人也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星雷越走越近,脸上的笑容更甚,只要把欧阳淮煜打晕,就没有打扰他带走夏知雪了,脸上的笑意更甚,握剑的手慢慢的紧了紧,靠近两人身后,一下子跳出来。 本来跟夏知雪还在聊着天,欧阳淮煜突然觉得自己身后有些发冷,总感觉有人盯着他们,随后看到了刀光,在星雷手中的剑刺过来的时候及时站了起来,侧过身躲过了他的袭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是谁,就再次被横刀一砍,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看到是星雷,眉头紧皱,拉着惊魂未定的夏知雪跑到了旁边的旁边,自己的武器就在那里。 夏知雪被拉着,还是一脸呆滞的模样,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被袭击,虽然那个人没有对自己动手,但是还是被吓得脸色惨白。 看到欧阳淮煜拉着夏知雪想要逃跑,星雷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再怎么跑还是会落在自己手里。 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懈怠,在两人逃跑的时候还在后面紧跟着,见他们进了房间,直接从旁边飞身进去,木板都被他踢成了碎片。 “怎么?还想逃吗?夏知雪,跟我去上位面,我就放了欧阳淮煜,怎么样?” 星雷看着欧阳淮煜把夏知雪护在身后,看着自己目光满是慌张还有戒备,轻轻挑眉,一脸挑衅的模样,将手里的剑收起来放在身后。 看到星雷把剑收在身后,却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夏知雪推开了面前的欧阳淮煜,站在了他的面前,目光凛冽的看着他。 夏知雪突然站出去,让欧阳淮煜有些慌张,拿着手里的剑,目光一刻不离的看着星雷,准备随时动手。 “我说你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啊,你能不能去找别人,我真的没兴趣。” 夏知雪皱着眉头,很是无奈的看着面前满脸挑衅的星雷,刚才他突然跳出来差点没让自己吓破了胆,现在还在这里纠缠。 “那就别怪我直接用绑了。”听到夏知雪的话,星雷没有半点惊讶,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不过就是想调戏一下他们而已。 看着突然冲向自己的星雷,夏知雪下意识的往后退,眼看着他的剑就要碰到自己,心里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夏知雪睁开眼睛看到了两把剑交叠在一起,其中一把是从自己身后伸出来的。 顺着剑往后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被欧阳淮煜直接推到了一边,看着两人扭打在一块,心里很是着急。 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快,星雷的脸上笑容更甚,手里一用力,把挡住自己的人弹开,看着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的欧阳淮煜,满脸的不屑。 突然受到强大的力量,欧阳淮煜忍不住退后了几步,将手里的剑插在地上,自己才停了下来,感觉自己的手腕有些发麻,拿着剑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看到欧阳淮煜落了下风,夏知雪想要上前阻止两人,但是看到他们又打在了一起,虽然心里着急,但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久禾书苑 没有半点犹豫,欧阳淮煜等到自己的手不怎么颤抖,将剑举起来,往星雷的方向冲了出去,满脸的愤怒,眸子中皆是阴郁之色。 看到冲过来的人,星雷挑眉,没有准备迎接,而是直接把剑抬起来,挡在自己胸口,只防守不进攻。 “砰!” 房间的门再次破碎,星雷被欧阳淮煜直接推到了外面,这样他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这家伙短短几天居然那么厉害。 看着他开始进攻,星雷不再轻敌,皱起眉头开始跟他认真的打,他的身法没变,但是手里的力气却增大了许多。 欧阳淮煜凭借自己手里的剑,跟自己实力悬殊的星雷纠缠了很久,逐渐的开始有些体力不支,进攻的速度也慢慢的变慢。 看到欧阳淮煜有些体力不支,星雷脸上再次露出笑容,原来也不过就是换了一把剑而已,他还以为欧阳淮煜得到了那位真人的指点呢。 转变自己的攻击方法,很快就让欧阳淮煜对自己有些招架不住,脸上的笑意更甚,星雷慢慢的往前,把他往后逼去。 本来看着两人还在房间,突然直接冲了出去,夏知雪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她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节节败退的欧阳淮煜有些败了下来,但是还是不肯放弃的抵抗着星雷的攻击。 “知雪,你快走,不要管我!” 看到了从楼下跑下来的夏知雪,欧阳淮煜脸上满是担忧,自己缠住了星雷,想让她先走,她走了就算自己被抓住那又怎么样。 夏知雪站在原地有些愣住,看着他慢慢的支持不住,还一直让自己先走,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目光中有些哀伤,说:“我不,我不走!” 没有来得及再次催促夏知雪,就遭受到星雷猛烈的攻击,本来自己就不敌上位面的星雷,现在还在顾及夏知雪的安危,更是让欧阳淮煜有些心力交瘁。 “既然她不走你就不要不催她了,一起留下吧!”星雷放慢了自己的攻击速度,随后将他赶到了另一边,看着自己不远处一脸担忧的夏知雪,嘴角勾起。 突然星雷一个转身,不再攻击欧阳淮煜,而是将目标转向了夏知雪。 还在担忧中的夏知雪突然看到星雷将目光转向自己,赶紧往楼上跑,但是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跑的过身为上位面的星雷。 看到星雷马上就样碰到夏知雪了,看着她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小脸,欧阳淮煜心口一紧,飞身起来抱住她,自己接住了星雷的攻击。 嘴角流了一点血,看着怀里惊讶的夏知雪,心里暖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只要她没事就好了。 自己的攻击落了空,让星雷大怒,直接抬起手里的剑刺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道谢,夏知雪看着面前的欧阳淮煜突然倒下,心里有些疑惑,随即看到了他身后的星雷,手里的剑还有些血迹,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第五百八十四章 活捉星雷 周遭一片狼藉,空气里散发着血腥味。风卷起了落叶起起伏伏。 欧阳淮煜紧紧的把夏知雪护在怀里,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道血迹,他全身的骨头像散了一样,眉头快拧起了一个结,久久无法舒展,尽管竭尽全力先站起来,但却还是使不上一点劲,眼神涣散,往日俊美的脸庞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喘着粗气,尽管如此,他还是强忍着,不想让夏知雪看出来。 夏知雪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心疼,泪水不断的在眼眶里打转着,双手紧紧的拽着欧阳淮煜的衣衫,止不住的一直抽泣着。 “别哭,我没事,真的,乖。” 欧阳淮煜努力的想扯出一丝笑容,却因为实在疼痛,变得异常难看。他温柔的轻抚着夏知雪的脸,想试图安慰她。 看着他的眼神,夏知雪顿时哭得失了声,有没有事,她怎么会不知道,刚刚星雷的一击,似乎是尽了全力的,夏知雪仿佛听到了他骨头折断的声音。 她怎么会不知道… “你,你骗我,这怎么会没事,刚。” 语气里满都是心疼,说话都有些嘶哑。 “真的,咳,真的没事。” 欧阳夏煜轻轻的在她耳边说,可实在是太虚弱了,声音飘飘忽忽,很是不真切。 星雷有些许不耐烦,眉目一挑,语气里尽是不屑: “唉,我说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再说了,急什么,一会我也会让你们团聚的,” 说着还故意用手挠了挠耳朵,似乎真的很不耐烦。 欧阳淮煜转过头恶狠狠的看向他,要是平时,星雷也许还会害怕,只不过今时不同于往日,现在他的眼神里全部是虚弱,就好像只要自己动手,就可以把这个很厉害的人结果了一样。 欧阳淮煜硬撑着站起,夏知雪感觉到了他在使力,便先站起,赶紧扶住他。 双方间隔不过一点,一阵寒风吹过来,欧阳淮煜双鬓间的头发缠绕在他的脸上,夹杂着血腥味,让人发晕。 谁都没有开口,最后星雷还是耐不住了,开口便又是讥讽: “怎么?你这是想最后挣扎?我看还是不要了吧,刚刚你受的那一击,啧啧啧,若是再与我打一次,怕是,呵呵。” 欧阳淮煜手不停的颤抖着,夏知连忙按住他的手,生怕他真的会这样子去和星雷打,他们毫无胜算,而且很有可能会命丧此地。 星雷慢悠悠的走近他,夏知雪立即 挡在欧阳淮煜面前,警惕的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 星雷仔细的上下打量着夏知雪,这时候忽然发现这个女人其实长得不懒,墨色的发披在肩上,身子瘦削,一双秋水伊人的眼,让人看起来楚楚可怜。唉,可惜了,跟着欧阳淮煜,绝对是留不得的。 想到这里,星雷不免有点想笑,怎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尽管如此,他眼底的神色还是被夏知雪看见了,却误以为是他想置自己于死地。 欧阳淮煜打着颤,手很是不稳,他一手拿着剑,另一只手把夏知雪拉到身后,自己立刻挡在了她的面前,喘着粗气,慢吞吞都说:飞渡 “你你,有什么,就冲我来。” 听到欧阳淮煜这么说,星雷一下子笑了出来。 “冲你来?好啊。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奈我何。” 欧阳淮煜听着刺耳的嘲讽,紧紧的握拳,手指骨咯咯作响。整只手全部被捏成了白色,夏知雪握住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摇了摇头。 “欧阳淮煜,没想到吧,最后你竟然会死在我手里。哈哈哈哈,今天,我星雷亲手送你上路!” 说着扬起了手中的剑,欧阳淮煜反身护住夏知雪,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夏知雪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啪!” 一声刺耳的声音传入了耳膜,剑一下子被折断了,飞向了两个方向。 “谁!出来!”星雷看着被折断 的剑,他睁大了眼睛,说话声音也带了很多怒气,眼角也变得猩红一片。 剑应声落地,周遭卷起了阵阵狂风,剑凌慢慢的走近了星雷,还没有看清楚来人,星雷便动气手来,这到口的“肥羊”怎么可以就这么没了。 今日,这欧阳淮煜杀得杀不得都必须死! 剑凌也与他打了起来,虽然他实力不弱,可这星雷自然也是不可小觑的,剑凌不敢掉以轻心,两人苦战着,战况胶着。 看着苦战不下的两人,夏知雪赶紧拉着欧阳淮煜离开,欧阳淮煜已经没有了力气,大部分重量全部压在了夏知雪身上,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倚靠着她,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才走了几步,欧阳淮煜回过头来看了好几眼剑凌,才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手上的剑,就使出了全部的劲,把剑扔给了他。 “接着!” 凌空的剑落到了剑凌的手上,他挥了几下手中的剑,觉得很是称手,忽然间一股巨大的气流将两人分了开来。 星雷没挡住这气流力道,一下子跌到在地,胸腔里涌出了许多血,混浊的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衫,看起来很是恐怖。 头上的发带也散落开来,墨发胡乱的散落,被风刮起。看起来十分狼狈,他用手一下一下抚着胸口,眼神却不曾离开过剑凌,他充满不甘的眼神直勾勾的, 刚刚那个力量很害怕,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力量,很强大,也很让人畏惧。 剑凌举着剑一步步的靠近他,眼底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星雷一顿一缓的喘着气,眼神里都是恐惧的看着他,剑凌一步步逼近。 “啊!” 随着星雷的一声惨叫,他的右手被硬生生的截落下来,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线,手臂被甩落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流下了一摊摊血。 他抱着自己的手,疼得在地上不停的打滚,疼得脸色涨红,脖颈上的青筋暴起,不断变换着颜色。 任凭他如何喊叫,剑凌都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星雷声音渐渐的小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声音,头发把他的脸遮住,被砍断的手臂不停的往外面冒着血,他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一直往外面冒着虚汗。 第五百八十五章 泄愤 对于星雷是否被制服,夏知雪已经不觉得很重要了,她现在唯一关心的,就只有欧阳淮煜了。 “淮煜!”夏知雪扑过去,但又害怕碰到他什么伤处,只得手足无措地跪在他旁边看着他。 胸口仿佛被针刺中了一样一阵一阵地抽搐着。 都是因为自己,他才…… 欧阳淮煜此时正虚弱地倒在地上,嘴唇发白,胸口上的伤口远远不断地流出血,身上的气息极不稳定,光是看着就知道他受了多么严重的伤。 可他偏偏还挤出了一个笑容:“放心吧……你没事就……咳咳咳……” 那个“好”字还没说出来就咳嗽了起来,咳出来的却是黑红的血块。 然后,欧阳淮煜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仍然专注地盯着她。不过几秒,就觉得眼皮沉重得好像抬不起来,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最终,化为黑暗…… “淮煜,淮煜你怎么了,别吓我……” 夏知雪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这个时候剑凌已经收拾了星雷,走过来,看了看欧阳淮煜,脸色凝重地说道:“夏小姐,王爷受了重伤,需要被治疗,现在医师已经来了。” 夏知雪一抬头,看到大殿门口已经走进来了一位医师,便赶紧起身让开了路。 医师不敢有所耽搁,赶紧带着欧阳淮煜走进房间内进行治疗,夏知雪心里很着急,但她明白,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并不能做什么,只好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不停地为他祈祷。 要不是自己,他又怎么可能会受到这样重的伤? 如果自己的实力能够再强一点的话,也不会让淮煜落得如此境地…… 都是她的错…… 夏知雪自责地想着,不知不觉,眼泪便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今天要是淮煜因为自己而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剑凌已经走到了不远处,看着情绪极不稳定、不断落泪的夏知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夏知雪和王爷之间的感情他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上天对这对有情人似乎并不怎么看好,一直以来两人的经历都不是很顺利,现在更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摇了摇头,走上前去。 “夏小姐,我已经把星雷关进了监狱,”剑凌微微低下头,声音还是和原来一样的苍老,只不过此时此刻,这声音中多了几分歉意,“我如果我早来一点的话,王爷也不至于会受到这么重的伤。” 这曾经的龙组织第一人,仅仅为了欧阳淮煜,竟然亲自对夏知雪道歉! 夏知雪的心里十分混乱,但她还是擦干了眼泪,下意识地从板凳上站起来,摇摇头,声音颤抖着,却给人一种坚强的意味:“这后果与您没有关系,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我的实力还不够高,连累了他,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跟他一起走。” 还有星雷,这个导致淮煜变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她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夏知雪对于星雷的恨意,在这时却是前所未有的高。 剑凌看着眼前故作坚强、眼神中隐隐透露出决然的人,目光转向了欧阳淮煜所在的房间,似乎是不想让欧阳淮煜心爱的人担心,便轻声安慰着:“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眼睛却全都盯着房间门,都在为欧阳淮煜所担忧。k “咔吱——” 房间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让本来就一直很关注这边的夏知雪和剑凌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是医师。 夏知雪看着他走出来又关上门,这才走上去,焦急地问道:“王爷怎么了?他没事吧?” “夏小姐,请放心。王姐现在并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陷入了昏迷之中,还要过段时间才醒来,”医师说着,又叮嘱道:“不过,今天他必须要静休,好好养伤,所以请夏小姐尽量不要进去打扰王爷。” “好的好的,谢谢医师了。”夏知雪心里提起的石头终于放了下去,对着那医师连连道谢。 “能为王爷疗伤是我的荣幸,夏小姐千万不要这么说,”医师刚治疗完欧阳淮煜,耗费了大量元气,也就不在这里多停留了,“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要是王爷这边有什么事,还请通知一二。”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剑凌听完了医师说的话,已经知道欧阳淮煜不会有生命问题,便转过身想离开,谁知,夏知雪却叫住了他:“剑老。” “夏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剑凌又转过来,道。 “剑老,您能不能带我去关押星雷的地方。”夏知雪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可以,”剑凌略微一思考就知道了夏知雪这样做的原因,让谁被其他人坑害成这样,心里也都不好受,“跟我来吧。” 夏知雪长呼了一口气,跟着剑凌,走出大殿前又转头看了看房间。 淮煜,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好好看着那个混蛋的。 她握紧了拳头。 剑凌带着夏知雪来到了关押星雷的地方。 这里关押的都是那些罪大至极的犯人,所以这监狱的安全系数极高,就算是一些能力极强的人,也很难从这里跑出去。 而星雷就被关押在这座监狱地下一层的最后面一个房间。 走进房间。 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被铁链绑在两根柱子上的星雷。 由于失去了一条手臂,星雷此时的样子也是极为狼狈,浑身被血污沾满,头发乱蓬蓬地垂在两侧,看到她进来,粘满了尘土的脸竟然抬起来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 “这不是夏知雪吗,怎么有闲心来见我了?”他的表情很是得意,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被人关在监狱里,“还是说,你的那好王爷欧阳淮煜生命垂危快不行了吧?” 一听到“欧阳淮煜”这个词,夏知雪的心里就燃起了一股怒火,她一把抄起房门口的鞭子对着星雷就是一鞭子挥下去。 由于用力太大,房间里甚至还能听到挥动鞭子时响起的破空声。 “啪”的一声,星雷身上多了一道血痕。 但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狰狞可怕,甚至疯狂地笑了起来,任凭鞭子打在身上,也好像是完全没有痛觉。 “打吧打吧,你打得越疼,就说明欧阳淮煜的伤越重,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星雷全然不顾疼痛感,反而引来了夏知雪更多的恨意。 第五百八十六章 苏醒 至于剑凌,早就在夏知雪挥动鞭子的一瞬间走了出去,他明白,要给夏知雪留下一点发泄的空间。 就在星雷被关进监狱的同时,上位面的星月家族又发生了一件事。 富丽堂皇的大厅,到处点缀着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装饰品,而在这大厅中,只有两个人。 “找了这么多天了,难道还没找到吗?”星月家族的族长端坐在大厅的主位上,仅仅是坐在那里,就给了下面的黑衣人无尽的压力。 “报,报告族长,”穿着黑衣的中年男人匍匐在地,心惊胆战地回答道,“少爷,他跟着上次来的那一对男女,去,去了下位面。” “下位面?!”星月家族的族长不怒自威。这个星雷,怎么老给他们找事情,刚回来没多久,就又跟着其他人去了下位面! “族,族长,需要我派人去下位面找回星雷少爷吗?”中年男人战战兢兢地提出了建议。 “不用,他爱玩,就让他玩去,让他好好地玩,”族长大手一挥,心中有些烦躁,“你先下去吧。” “是。”中年男人立刻如获大赦般走了出去。 星月家族的族长揉了揉自己的眉头:“一个个的,可真不省心啊。” 之所以不找,那是因为他知道星雷的性格,喜欢恃强凌弱,平时也是很识时务。而且,他平时在上位面那么胡闹都没有受到过什么伤害,只是去下位面而已,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 在他看来,星雷要去下位面,就让他去,反正在上位面也不安分,还不如去下位面游荡游荡,增加一些阅历。 他完全不知道,在他看来完全不需要担心的星雷此时却被下位面的人关在监狱里面。 夏知雪再次来到了关押星雷的监狱。 因为欧阳淮煜还没有醒。 而星雷,此时早已浑身是伤,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一些呻吟,全然没有了刚开始时的那一股子嚣张劲。 夏知雪现在已经可以进欧阳淮煜的房里陪他说会儿话了,但这个“陪”仅仅是她单方面的在说,却不知道欧阳淮煜能不能听到。 每次她看见躺在床上还在陷入昏迷的欧阳淮煜,心里就会涌起无限的自责,还有对星雷的滔滔恨意。 所以,她时不时的就会来监狱好好地“看望”一下星雷。 星雷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拜她所赐。 夏知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火气,也许是欧阳淮煜受的重伤,加上之前就结下的仇,让她对待星雷毫不手软。 至少在欧阳淮煜醒来之前,这样的“活动”是不会停下了。 她要让星雷知道,做错了事该受多大的惩罚! 刚从监狱出来,一个丫鬟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由于跑得太急,嘴里还喘着气:“夏,夏小姐,王爷,王爷他。” “王爷他怎么了?”夏知雪大惊,以为欧阳淮煜出了什么事。 “不是,”丫鬟终于缓了一会儿,说出了话,“是王爷醒了!医师在给他把脉,我就赶紧过来叫您了,您赶紧过去吧!” 夏知雪的脑子“轰”的一声,耳边只剩下了丫鬟说的那句话——王爷醒来了,醒来了! 他醒了,他醒了!迅读网 夏知雪忍住流泪的冲动,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欧阳淮煜所在的房间跑,即使是路上差点撞到了人都没有停下。 终于,眼前出现了那熟悉的建筑物。 夏知雪减慢了步伐,面对这熟悉的房间,竟是有些不敢走,但最后还是慢慢地踏进了房间。 绕过古色古香的屏风,欧阳淮煜正斜靠在床上,医师刚给他把脉完毕,正报告着什么,突然,他开口了:“你先下去吧。” 医师刚想问为什么,一转头,就看到了一步步走进房间,眼眶红得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的夏知雪。 所以,他快速收拾了东西,非常明智的把这剩下的一点地方留给了这两个人:“是。” 医师走出去,欧阳淮煜却发现夏知雪站在他床前不远处,竟不敢往前走一步。 于是,他扯出一个微笑,轻声呼唤了一声:“知雪。” 他这一声不要紧,夏知雪听了以后终于忍不住,瞬间泪流满面,飞快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止不住的呜咽声从他怀里传出。 “淮煜,你你怎么醒来得这么慢。” 夏知雪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本焦虑的心情几乎是瞬间就得到了安慰,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欧阳淮煜见到她这个样子,更加心疼了,不禁抱住她,使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很担心你。”夏知雪好不容易止住了抽噎,一直以来的担心在此刻都变成了委屈,“你怎么一直不醒来,知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人在担心你!” “我知道错了。”欧阳淮煜觉得她有点可爱,但此时这种情况,还是果断地认错了。 “那你的伤,你感觉怎么样啊?”夏知雪忽然想到了什么,紧张地问道。 “好了。”欧阳淮煜很快就回答道。 “嗯?” 面对着夏知雪怀疑的眼神,欧阳淮煜又补充了一句:“还需要我给你证明吗?” “呃呃,算了。”夏知雪刚说完这句话,就有通报的声音从屏风后面响起:“王爷,剑老来了。” 夏知雪听到了这句话,便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站在一边,她还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 “赶紧请进来。”而欧阳淮煜说完就要从床上起来行礼。 剑凌走进来,看到他这样子,立马走上前扶住他:“王爷不用这样。” “我这次,是来请罪的,”剑凌幽幽叹息一声,“要不是我来迟了,王爷您也就不会身受重伤了。” “剑老您说笑了,你可是我和知雪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您来,我们甚至有可能会就此丧命,怎么谈得上请罪?”欧阳淮煜对于剑凌一向是很是尊敬,感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怪罪于他? 而且他以后还需要剑凌这个得力助手,自然不会让两人闹得不愉快。 所以这请罪和原谅都是必然的,就看他做得如何,给对方留下的印象如何了。 由剑凌舒缓的表情看来,他做得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他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剑凌,把他当成一位长辈来看待的。 第五百八十七章 干的漂亮 很快的,太阳升了起来,欧阳淮煜早早的就起了塌。 身后跟着着的是剑凌,因为上次出意外的原因,所以他对欧阳淮煜也格外的上心。 他一直跟着自己,欧阳淮煜也觉得有一些无奈了,转头对着他轻声的道: “你没有必要那么紧张的,我现在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功力也已恢复了几成,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可是剑凌却还是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摇了摇头,否决道: “让我跟在您的身边吧,而且夏小姐也说了,让我必须跟在你的身边?” 都把夏知雪都已经搬出来当挡箭牌了,欧阳淮煜也没有办法,只能点头默认了。 清晨的空气非常的好,到处都是鸟鸣的声音,听着倒是也觉得悦耳。 一位黑衣公子漫步在这府中,因为男子的相貌极为的上乘,走在这小道上的时候也像极了一幅画。 不知不觉中,欧阳淮煜便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他抬眼一看,发现这里不正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吗? 他也有片刻的愣神,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来到了这里,他忽而想起了什么事情,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剑凌,问: “星雷被你们捉来了,现在关在这里面吗?” 剑凌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低头拱手恭敬地道:“是的,就在这里面。” 欧阳淮煜也不再犹豫了,大跨步的就走了进去,剑凌也不知他要干什么,却也紧紧的跟在了身后。 走过了羊肠小道之后就变得开阔了起来,在一间牢房里吊着一名黑衣男子,此时身上都是惊人的血迹,黑与白相互交织着,看着让人觉得有一些心惊。 到底是下了多大的狠手啊,这才把人给打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欧阳淮煜也是见过了这种场面的人,也只是微微的挑了挑眉,并没有多言,只是无声的打量着这个之前还高高在上的人。 虽然星雷现在已经身负重伤,但是感知力却也是极为的敏锐,听到了有人来的声音,一双阴测的眸子立刻抬了起来。 欧阳淮煜平静的眼神也与他对视上了,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交会。 “欧阳淮煜,你还真的是命大,居然没死。”他听上去格外的失望。 不过欧阳淮煜并没有被他所左右到,真是淡淡的道:“是啊,没死,让你很失望吧。” 欧阳淮煜在接那一种的时候,心中也已经有了估量,自然是知道自己会没事的。 毕竟他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博,他还有自己所喜爱的人。 听欧阳淮煜这么说,剑凌的眼神也变得锐利极了,看着面前的欧阳淮煜,威胁道: “你们赶紧放了我,你们要是再不放了我的话,我相信上位面的人发现我不在了,绝对会来找你们算账的,有时候让你和夏知雪一起死无全尸。” 他说的狠毒,又忍不住的癫狂的笑了起来,好像已经能够遇见欧阳淮煜和夏知雪是什么下场一样。 他这样的癫狂,又这样的威胁,欧阳淮煜却还是表现得淡定如斯,看他就像是看一个蝼蚁一样。 两个人这样不同的处境又是这样不同的心性,星雷也感觉自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软乎乎的棉花上,被反弹了回来,心里极为的不爽。5200 “你这么说的话,那我觉得我们就更不该放了你了,毕竟如果你回去了的话,那你会马上带那些人过来,所以我觉得还不如我们先趁这个机会把你弄死。” 欧阳淮煜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为无辜的笑容,就好像是在跟别人谈论着今天要吃什么菜星一样的平淡。 星雷的心里大惊,也隐隐的有一些害怕了,毕竟他现在自己都还在他们的手上,或许欧阳淮煜和夏知雪狗急跳墙也说不定。 “你敢。”星雷的心里虽然害怕,但是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 “你觉得我们敢不敢。”欧阳淮煜嘴角仍然是噙着一抹淡笑,看上去好像一切尽掌握手中的样子。 星雷也不敢言语了,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欧阳淮煜,似乎是恨不得把他生剥活剐了一样。 “要是再这么瞪着我的话,我觉得你这双眼睛也不需要了。”欧阳淮煜继续微笑着威胁他。 明明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却能够把什么话都说到这么优雅。 真的是让人觉得恶心,星雷真的是恨不得往他的身上吐口水,但是现在他还在别人的手里了,还是不要那么横为好,所以他的嘴里也只敢冷冷的冷哼了一声。 看他一副怂怂的样子,欧阳淮煜的心情也特别的好,现在的他也只不过是被拔了牙的狼罢了。 在这里也已经逗弄他也逗弄够了,欧阳淮煜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打算。 见他要走,身后的星雷又开始变得不安分了,拼命的大叫着: “欧阳淮煜,不准走,我还没有把话说完了,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后面省略了一堆星雷骂骂咧咧的话,欧阳淮煜也已经出了牢房。 牢房里到底有一些刺鼻的味道,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 刚刚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却一面的撞了要寻找他的夏知雪。 “你跑到哪里去了?可真是让我好找?”夏知雪醒来就不见自己身边人的踪影,心里着急随意的洗漱了一番,就匆匆的跑出来找人了。 欧阳淮煜对着她微微一笑:“我能跑到哪里去,只不过是刚才一时兴起去看了看星雷拔罢了。”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就长那个丑样子。”夏知雪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嫌弃。 剑凌在本身后听着也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默默想着星雷长的那样,倒也不算是真的丑吧。 不过夏小姐说丑的话那么就丑吧。 “对了,星雷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欧阳淮煜又想到了什么,询问夏知雪。 提到了这个,夏知雪也特别的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看到他这个动作,欧阳淮煜也明白过来了,敢情是她干的样子。 不过也能明白夏知雪的心情,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的看着她:“嗯,干的漂亮。” 就算夏知雪不干的话,欧阳淮煜也肯定找个时间去把星雷打一顿。 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夏知雪便转移的道:“好了,你的伤势才初愈,先赶紧回去休息吧,不要在这里逗留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 星雷的报复 不知道过了几天,荒芜的边境小城竟迎来了一支声势浩荡的队伍。 在熙熙攘攘的队伍之中,每个官兵都佩戴着盔甲,表情肃穆,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样子。 边境小城的小老百姓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他们纷纷吓得躲在家中不敢出来。 身处边境小城的欧阳淮煜自然也听闻了外面的消息,毕竟他现在管理着这一座边境小城,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城墙之上,欧阳淮煜远远的望着城下那支越走越近的的队伍,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淮煜,我听说欧阳淮森来了,是吗?”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哪怕不回头看,欧阳淮煜也知道是知雪的声音。 果然,他一转过身,就看见知雪正蹦蹦跳跳的朝着自己走过来。 看着这样激动不已的知雪,欧阳淮煜只是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并没有多说其他的话。 “淮煜,你是不是并不想要回去?” 哪怕欧阳淮煜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知雪总是能感觉到欧阳淮煜并不喜欢在那些烦杂琐事繁多之地,他又怎么会想要回到那一座死气沉沉的京城呢? 听完知雪的话,欧阳淮煜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的笑容更深了。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懂自己的。 只是他不想要让她背负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而已,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她,他只希望可以给知雪满满的幸福。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欧阳淮煜一把将知雪拥住了怀中,他不停的在知雪的肩膀上磨蹭着。 夏知雪顿时红了脸,却还是用力的回抱了他,奈何却有人在这时大煞风景! “大哥,你们都没事吧?” 欧阳淮森焦急的话从城门下传上来,知雪这时候忽然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在城门上! 她顿时吓得就要转过身去,毕竟欧阳淮森的身边可是带着很多御林军。 “都是你害的,害得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知雪忽然气呼呼的捶打着欧阳淮煜的胸膛。 被打的欧阳淮煜却只是轻轻的低笑着,看成这样可爱不已的知雪,他心中不由得又多了几分疼爱。 不过这时候,他也不想要让知雪继续害羞下去了,毕竟他的弟弟还有那么多御林军都在看着呢。 不多时,欧阳淮煜带着欧阳淮森一行人到这一座小城的城主府里休息。 “大哥,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和我一起回去吧,在这里休息也不是个事,回去休养好点。” 欧阳淮森自然明白欧阳淮煜无心朝政,但是这一次出来,他也是带着坚定的决心,一定要将大哥带回去的。 出乎欧阳淮森的意料之外,欧阳淮煜还没有开口说话时,却见夏知雪率先站了起来。 “淮煜如今有伤在身,还是好好在这里休息吧!” 说着这话的时候,知雪的表情很严肃,那样子看起来竟是没有半点儿商量的余地。 欧阳淮森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张了张口,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护在自己面前的知雪,欧阳淮煜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以前倒是没有发现,知雪居然会如此袒护自己。 “这。” 过了许久,欧阳淮煜忽然开口说话,可是话说到一半又停下来,他只是略有所思地看了知雪一眼。 看着这样子的大哥,欧阳淮森顿时有些惊喜。他心想,莫非是大哥已经改变心意想要回去了吗? 不料,欧阳淮煜的下一句话,却是将他此次来的决心彻底的击垮。 “一切就听知雪的吧!”欧阳淮煜缓缓地说道,他看着知雪顿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终究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夏知雪这时候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看着欧阳淮煜故意戏弄自己的样子,她气的转身就跑掉,欧阳淮煜这时候赶紧跟着追出去。 整个大厅里,只剩下欧阳淮森一脸无奈。不过既然来了,他自然是要在这里陪一陪皇兄的。 在欧阳淮煜的治理下,边境小城里的百姓倒是一副安居乐业的样子。 然而,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经过了三天,上位面的星月家族终究还是发生了大事。 只见星月家族的大厅里,一个白发老者正威严的坐在大厅的大座上,他这时候拧着眉头,正思考着事情。 这位白发老者正是星月家族的族长,他正在为找不到星雷的事情而发愁。 坐在他下方的几位年轻人,顿时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句。 “多派几个人,一起出去寻找一下星雷。”星月家属的族长沉重得吩咐一切。 无论如何,星雷都是他们星月家族的人,而且资历也不差,他自然是不愿意放弃的。 “族长,这不太合适吧,之前我们已经将星雷给流放了……” 先前星雷假流放的事情族长还是没告诉其他人,现在才是刚知道的。 大厅之中,有人疑惑的质问道,毕竟星月家族的规矩摆在那里。 他们自然是知道星雷的资质不错,奈何实在是看不上他的人品。 “星月家族里,也就星雷和星的资质比较好。要是少了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我们星月家族的势力都会大减!” 听着底下人的反驳,族长这时候更是无奈的叹气说道。 为了整一个星月家族,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将星雷带回来。听闻族长的话,其他人再也不敢继续多说什么。 如族长所言,要是真的星月家族的势力大减,一旦有外敌入侵,恐怕到时候星月家族会有覆灭的危险。 毕竟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所以他们这时候只是安静的领命下去。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一直在苦苦找寻的星雷,这时候正被困在监狱中。 “哼,总有一天我要你们全部给我陪葬!” 看着终于被自己用秘法解开的监牢,星雷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残存的一只手臂,恨不得将知雪给碎尸万段! 想想他可是在上位面赫赫有名的星月家族中出了名的有资质的人,却被伤成这一副样子,叫他如何吞下这口气? 星雷强撑着身体上的疼痛,他颤巍巍得用秘法隐匿着的自己的身体。 过了很久,他觉得自己已经逃离边境小城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他刚停下来想要休息一下时,却敏锐地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敏锐如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反应过来,随后他立刻跳上了最近的一棵树。 可是等他看清楚了那脚步声的来源时,他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星月家族的人。 “是我。” 星月没有一丝犹豫,他迅速从树上飞身跳下,立刻和星月家族的人相认。 来者这时候也说明自己的来意,得知他们是来找自己回去的。星月顿时有些欣喜若狂。 只是等他回到了上位面的时候,他就有些不敢走进去了。 作为星月家族的人,他是第一次受那么重的伤回来,简直就是人生的奇耻大辱。 “怎么了?” 奈何,早就在他到了门口的时候,族长早就看见浑身是伤的星雷了。他不得不将自己的遭遇一一说给族长听,族长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 第五百八十九章 上门算账 此时,星月家族家族的族长脸色难看的看着面前的星雷,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都被气得面色胀、红了,再怎么说星雷现在好歹也是星月家族的少主,就在下位面如此的被人欺负,真真是丢人。 “你说说你,你能干什么?尽给我们星月家族丢脸。”族长没好气的看着星雷说道,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星雷也知道自己这次的确是很丢人,所以也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任由族长怎么骂。 其实族长骂的话也特别的没意思,说来说去的就无非是说心里给他们星月家族丢脸罢了,他也听得渐渐表情麻木了。 旁边的长老到底也没有看下去,急忙阻止他再骂下去了,站起来道: “现在骂他也没有什么用了,最重要的是现在我们星月家族的面子,我们怎能任由这些下位面的人欺负我们的人呢,我们一定要找回这个场子。” “对对,就是那些像外面的人居然敢欺负我们的人,简直就是猖狂的胆大妄为,一定要给他们好好一个教训,要不然的话任何人都要爬到我们的头上去了。” 一群人带头说出这些话来,身旁的那些人自然也是一个个表示附和的。 毕竟,星月家族里面的人自诩为上位面的人,所以一个个暴的不行,也特别的不允许别人踩在他们头上一脚。 就算是对自己族里面的人恨铁不成钢,那也是关在自家的门里面骂,又怎么可能会在别人的面前说不是呢。 星雷心里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能顾忌的回来了,他最多只是被狗血淋头的骂一顿而已,但是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欧阳淮煜以及夏知雪的。 他们居然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那么就要有付出任何事情的代价的觉悟。 尤其是夏知雪,她那么一鞭子一鞭子的打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抓到了她,星雷绝对会以千万倍的方式还到她身上。 想到这些的时候,星雷眼中也透露出了几分的癫狂和迫不及待。 就在这时,长老们和族长也已经商定了下来,他们也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下位面的人。 毕竟身为上位面的高傲,也不允许他们这些下位面的人踩在他们的手上,所以一定要去做出惩罚。 “好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吧,我们星月家族的人还轮不到他们来动手。” 一位长老在其中提议,也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附和。 “就是,择日不如撞日嘛,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两人算账,居然感动我们的人,就得让他们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族长闭了闭眼睛,沉思了片刻之后,再次睁开,已然已经恢复了清明和坚定。 “好,我们现在就去,星雷你带路。” “好。”星雷自然也同样是迫不及待的带着家族的一群人去往了下位面。 同样的,夏知雪此刻也不知道有危险,正在向他们一步一步的靠近。 此时欧阳淮煜的伤也已经渐渐的好转了,除了平时的时候会隐隐的有一些痛,已然已没有什么,但在休养一段时间,便能重归皇城了。 也知道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回去,一群不速之客就找上了么。51唯美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便是剑凌,他本是悠闲的在屋顶上晒着太阳,谁知就见一片黑压压的像人影一样的东西,朝他们的方向飞了过来。 剑凌仔细的看了过去,只见那一团雾蒙蒙的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总算是看清楚了是什么人的,领头的人不正是逃走的星雷吗? 他现在身后的那一群人剑凌的神色也不由的一凛,也没有在这里多停留下去,迅速的用轻功飘下,禀报夏知雪他们去了。 得知了这件事的夏知雪也快速的跟欧阳淮煜走了出来,就见他们的院子已然是被人给包围住了。 只见星雷的身旁还跟着几位老者,不用多想是星月家族的族长以及长老们吧。 居然连他们都已经出动了,夏知雪的神色变得凝重,毕竟她能够对付星雷,却不能对付这么多人。 在数量上,他们就已经失败了,所以他们不可能硬碰硬。 “不知几位长老来我们这小居有何贵干?”夏知雪先一步的问道,想要掌握主动权。 这些人却对他非常的藐视不屑的道。 “我们到底是为何而来,难道你们不知?” “不知。”夏知雪回答的毫不犹豫,说到这里眼睛撇到星雷的时候,面带不屑和嘲讽: “如果你们是为了心理的事情来的话,那么我也只能说这一切也只是他自己自作自受罢了。” 星月家族中一位脾气暴躁的长老大喝出声:“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口出狂言,星雷再怎么说也是我们星月家族的少主,虽然敢这样子伤他,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当然想活了,这个世界这么美好,又有什么人会想死呢。”夏知雪答非所问,淡淡冷漠的笑出声。 现在夏知雪的情绪波动也非常的大,如果再这么说下去的话,肯定会吵起来,到时候想要再谈恐怕就难了。 欧阳淮煜这时候抓住了她的胳膊,夏知雪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从他的眼中找到了安抚的力量,她也渐渐的安静下了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星月家族的族长和长老们,我敬你们是长辈,所以我便对你们礼让三分,但是你们也不能听信星雷的一面之词。” “你们不如问问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如今的这个样子,对我们又做了什么?是否是他先动的手,我现在又生成这样子又因为谁?” 欧阳淮煜的声音同样也是不卑不亢的传遍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然后这件事是真的另有隐情。 族长看向了星雷,见他低下了头,心中也已然明了了。 我就算是这样那样怎么样的,他们星月家族的人也绝对轮不到别人来这样教训。 毕竟,星月家族自古以来都是护短的很。 “不管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你伤了我们的人,你必须要付出代价。” 这人真是好不讲理,剑凌都听不下去了,上前想要出手,却被一股力量挡住了。 连碰都没有碰到的资格,就直接被摔在了地上,然后倒地不起,口吐鲜血。 第五百九十章 别有居心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都愣在了原地,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人出手居然如此的迅速。 不过也是,他们只是下位面的人罢了,这些上位面的人,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轻易的将剑凌打倒在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不过,他们如此的不分青红皂白,实在是让他们觉得更加的气愤,不能因为他们是上位面的人,就如此的欺负人吧,连事情都没有搞清楚。 “剑前辈。” 欧阳淮煜最先反应过来,大跨步的上前,将剑凌扶起来。 “剑前辈,你感觉怎么样?” 他一边问一边也已经去号他的脉搏了,神色也顿时变了。 这一掌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没有使尽全力,但是对剑凌这么一个下位面的人来说,到底还是承受不起。 “我没事的,明天你们不要管我了,你和王妃赶紧走吧,你们根本就对付不了那么多人的。” 欧阳淮煜的心里自然也是知道他们根本无法对付这么多的人,可是他也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选择就这么走。 更何况他们现在是想走也无法走了。 “呵,都是一群无知小儿,我也不想和你们多动手,以免就说我们以大欺小,识相的话你就主动过来认错,然后跟我们走。” 脾气暴躁的长老也嗤了一声,对于他们这样的蝼蚁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就他们这个样子还没有以大欺小,夏知雪也只想呵呵了。 他们那到底又是哪里来的优越感,他们没有以大欺小吗?还让他们乖乖跟他们回去,那不是跟找死无异了吗? 他们都非常清楚这一点,可是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子的,夏知雪他们根本就无法和这群人抵抗。 如果不想被他们乖乖带走的话,那么就只能殊死一搏了。 想到了这儿,夏知雪的眼里也升起了暗芒。 她绝对不是那种乖乖可以屈服的人,既然如果真的要有这么一样的话,那么她也可以陪他们玩。 只不过欧阳淮煜现在还受着伤呢,也包括剑凌,仅凭是她一个人也是不可能的。 “跟你们回去是不可能的,要是我们跟你回去了的话,我们还有命回来,你们星月家族本就是仗着人多欺弱,呵,明明就是你们自己家族的人先搞的事,还非要找我们算账,这天下哪有这种道理的。” 夏知雪不屑的冷哼出声。 那长老自然也是被气的不轻,向来都是被其他的人给捧惯了的人,怎么能够接受一个比自己低等的人如此出口讽刺自己呢? “而你们还真的是有骨气呀,既然不愿这个样子的话,那我们就亲自动手将你们活捉了,到时候结果还不是一样。” 他说的非常的笃定,并且也已经跃跃欲试的开始在手心积起了力量,似乎要朝他们击打过去。 不过夏知雪也并没有表现出懦弱,而是直视对方,同时也已经心生起了反抗的力量。 本以为这一掌会往自己这边拍来的,但是夏知雪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长老突然转变方向,那一掌的光圈直直的向欧阳淮煜飞去。 “淮煜。”夏知雪立刻睁大了眼睛看着欧阳淮煜,他现在还受着伤,怎么可能接得下他这一掌。看书窝 她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就朝欧阳淮煜的方向扑过去,想要帮他挡下这一掌。 那两人隔着的距离也不算是很远,夏知雪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总算是跑到了他的面前,将他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欧阳淮煜也同样是睁大了眼睛,想要将两人调转方向的时候也已来不及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道光圈将他们保护在了里面,也将那位长老的那一掌挡在了外面。 他们没事。 “谁,是谁……”见自己的那一掌居然没有落到他们两个人任何一方当中,长老怒不可遏的吼出声。 “是我,怎么样?” 未见其人,却听其声。 而且这声音也非常的熟悉,大家全部都下意识的抬头向上看,就见一少年从天而降,身着红色华服,头戴墨玉簪子,格外的鲜艳夺目。 星月家族族其他人看见居然是“星”的时候,他们的脸色一个个也皆是变了,包括族长。 夏知雪看见星的一瞬间,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总算是及时赶到了。 他们也并不是全无准备的,就出来和他们叫喊,完全是因为要拖延时间,等星过来。 “星,你是我们星月家族的人,你怎么能这样子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家族,你真是大逆不道。”族长站出来,对着星沉声的道,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可是星却毫不在意,冷淡的看着他:“我早就想要脱离了星月家族,我现在早已也不是你们能随意控制的乖宝宝,我想要帮谁就帮谁,干尔等何事,更何况欧阳淮煜是我的朋友。” 族长一噎,却是一脸语重心长为他好的样子劝慰他道: “星,就算你是真的想要脱离了星月家族,但你还是在这个家族里面长大的,你难道真的对这个家族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星的眸子微微的动了一下,族长也知道他肯定是心软了,所以再接再厉,冷冷的扫过了欧阳淮煜他们道: “他们这种下位面,低贱的人接近你,肯定也是另有目的,你不能被他们的表面所欺骗,我们才是你真正的家人啊,你可得看清楚。” 不得不说,族长的话的确是很容易动摇别人的心,可是星最后却还只是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又锐眼射向了他旁边站着的星雷。 突然接收到了星这样的目光,星雷也变得非常的局促和心虚。 “其他的不说,你们之前不是已经将星雷流放了吗?他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星的眼睛就从未从星雷的身上移开过,直直的看着他,伸手指向了他。 “这个,咳咳。” 那么也顿时变得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说好。 星本来就没有想要得到他们的答案,不过却也嗤笑了一声: “呵,我们还真的是厉害啊,居然敢这样子欺骗我,是真的当我三岁小孩那般好哄骗吗?” “因为我们先不讨论这个,我们今天过来是为我们星月家族出气的,星,你不要多管,我们的事情可以稍后再谈。” 族长转移话题,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面死磕。 第五百九十一章 他会没事的 族长想要转移话题,可是星却是不让,冷冷的问:“为什么不能说?” 是啊,为什么不能说?明明之前都已经答应好的了。 见族长和长老几人都脸色难看的样子,星也心中也已经明白了几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欧阳淮煜他们先走。 “你们先走,我在这里等着。”星对着他们道。 他们有片刻的犹豫,星好像一下子就知道了他们在想些什么,一样轻轻的对着他们一笑道: “放心吧,对付这些人我还是非常有经验,并且他们的实力不如我。” 他说话之间无不透露的,都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和骄傲。 欧阳淮煜他们也自然是知道的,点了点头,和夏知雪意思扶着剑凌要往外面走去。 “他们不能走。” 长老立刻站了出来要阻止他们,但是却见下一秒星的目光射过来,他又变得犹豫了。 “我说他们能走就能走,如果你们敢对他们怎么样的话,就先过我这一关。”星神色冷冽。 “星,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吗?怎么能让他这样轻易的走了,这让我们星月家族的颜面往哪里搁。”族长也是气得跳脚。 “这就和我没关系了。”星仍然表现的淡漠:“你们别以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不就是要替星雷那个废物出头吗?呵,他也配。” 最后一句也不知是在嘲讽星月家族,还是在嘲讽星雷一个人。 星雷的脸色格外的难看。 已经有备好的马车了,所以欧阳淮煜他们快速地离开,欧阳淮煜深深地看了星的一眼。 他朝他们示意颔首,表示不会,有事了之后他们这才驾车离开。 星月家族有人憋不住的想要追过去,可是却被族长制止住了。 “族长,当真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吗?” 而族长现在压根就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一双眼一直放在了星的身上。 其实要追上去的话也只是送死罢了,因为星在这里,他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他。 直至看不见了马车的身影之后,星的脸色冷了下来,再一次之前的质问。 “我们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星雷会在这里,你们不是已经将他流放了吗?难道只是做戏给我看的吗?” “星,关于这件事,那么重要吗?星雷也是我们星月家族的人,你有必要对他那么狠吗?”族长语重心长的说道,一副长辈对晚辈无可奈何的神色。 不过很可惜,星不吃这一套。 他的神色还是很冷凝:“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星月家族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们之前又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出尔反尔?” 星雷一直在旁边听着,心里到底还是有一些接受不了,直接就站了出来对星道: “星,再怎么说我们好歹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你有必要对我这么狠吗?我们才是一家人好不好,你不要那么任性,乖一点好不好,不要被这些下贱的人所欺骗。” 星雷一口一句的都是为了他好的语气,还真是让人恶心呢。快眼123 星第一个就有一些受不了了,直接不多言的拔剑而出,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星已经没有影子似的来到了星雷的身边。 他拔剑,毫不客气的放在了星雷那只剩一只的完好的臂膀上。 “我看你断了一条臂膀,还不安分啊,我让你断了双臂你才舒服,是不是。” 星的眼神中透露出的都是冷意,然后心里怎样再说一句话的话,那么他就真的毫不客气就砍下这一剑了。 族长和长老们也看的皆是心经面面相觑之后,在旁边连忙阻止。 “星,你不要冲动,他已经废了一臂了,你若是再废他一臂,他就真的成一个废人了。” 族长在旁边惊呼的到,也是想要阻止星真的要砍下去这一刀。 因为他也知道星能够狠下这个心的,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变成这样。 可是星却还是毫不客气的在旁边嘲讽道:“他本来就是一个废人了,还怕再废一臂吗。” 星雷的脸色很难看,额头上也已然是冷汗涔涔了,因为星的剑已经放在他的手臂上,能不让他害怕吗?他只有一臂了,若是再废一臂,他就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废人了。 “星,你冷静一点不要冲动。” “我已经够冷静的了,本来看见你在这里第一眼我就恨不得想杀你了,能让你活到现在已经是我的大发慈悲了。” 星不喜欢被欺骗的感觉,明明星月家族之前答应过要把星雷流放的,可是他现在却是出现在这里。 他觉得自己深深的受到了欺骗,而他最讨厌的便是欺骗人。 “星,这件事我们可以慢慢的向你解释,你不要那么冲动……”族长笑起来更像是一只笑面虎。 …… 另外一边,夏知雪和欧阳淮煜带着剑凌直奔城主的府邸去。 本来应该更快的离开这个边境小城的,但是现在剑凌还受着伤,他们手上又没有医疗东西。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需要先给剑凌治伤,回去也需要一定的赔偿,他们的钱都没有来得及拿。 “剑凌,你撑着点,我们很快就到城主府了。” “嗯,我能坚持住的。”剑凌咬牙说道。 就在刚才,欧阳淮煜撕下自己衣服的布料,已经给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只不过就算是这样,到底还是没有得到正式的救治。 过了大概一刻钟,他们总算是到了城主府下,欧阳淮煜匆匆忙忙的将剑凌扶了下来,城主府的人也认识他,也立刻上前帮忙了。 城主二话不说就派了城中最好的大夫给剑凌救治,外面欧阳淮煜和夏知雪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等到大夫出来了,告诉他们剑凌没有大碍,只需好好休养之后,他们才总算能够松一口气。 但是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很有可能还要带着还受了伤的剑凌就回去。 只不过欧阳淮煜又忍不住地开始担心起了星,他就算是再厉害,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应付过那些星月家族的人。 夏知雪最明白不过他的人了,知道他的担忧之后也在旁边安抚他: “就放心吧,星再怎么说好歹也是星月家族的人,他们不会对她下狠手的,更何况星本身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他们怎么可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呢?他一定能够全身而退的。” 第五百九十二章 神歌家族 就在夏知雪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门口又传来了阵阵的响动,他们两个立马就止住了声,静静观察着。 这波人恰好就遇到了此时的星月家族众人,而后者还在和星激烈地理论着,有些吸引住了他们的注意力。 “那你就好好等着,看你到时候。” 见到有人在面前停留,星月家族族长及时地止住声,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才惊讶地发现。 眼前这批来人的来历可并不简单,他好歹也是个家族长,能够认出这是上位面的家族。 可到底是哪个家族呢?一时间有些迷糊,想不太起来。 捋着胡须仔细的回想了好一会,这才想起来,按这打扮穿着,不出意料就是神歌家族的,那可比他们整整高个好几级。 “咳咳!”星月家族的家族长对着后面人使了个颜色,脸上则立马堆满了笑容走近,“原来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神歌家族吗,失敬失敬,刚刚闹声应该打扰你们了!我们是星月家族的,您们应该听说过些吧?” 星月家族的家族长弯着腰,供着手臂怯缩讨好的样子,和刚刚理论的时候,仿佛完全是两个人一般。 神歌家族的人瞥了他们一眼,齐刷刷的看向了他们眼前,看上去是家族长的模样的人。 那人只是垂眸看了一眼,漆黑的眸子中甚至经不起半点的波澜,一扫而过之后只当是无事发生,继续目视前方搜寻好一会儿。 被人这样冷挂着,星月家族那边难免有些没面子,正在家族长正欲再说些什么挽些面子时时,神歌家族突然有了动静。 一行人只当他们不存在地绕过了,径直地走向了城主府之内。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人就已经走光了。 将这一切目睹,后面的人难免有些小议论,开口道。 “他们真是厉害啊,居然连家族长都不理?” “人家厉害,有这个资本呗!” 星月家族长站在他们身后,直到人都走光了,都没有得到一句回音,脸上难免有些挂不住,狠狠的甩了袖子。 “拽什么拽,不就是神歌家族吗,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的似的,”星月家族长的白眼几乎快要翻到天上去了,转身对身后说,“起来起来了,人都走了还行什么礼,人家都不理你们!” 说话的时候,仿佛完全将神歌家族也没有理过他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谢谢族长,谢谢族长。”这件事暂且过去了,虽然他不满,但也不好发作,只能就此作罢了。 而另外一边,神歌家族的人像是在搜寻着什么东西,进去之后连连绕了几圈,再加上城主府并不小,过了几炷香的时间才走到了后门处。 所幸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后门处找到了欧阳淮煜以及一行的众人。 而时刻注意着外面动静的欧阳淮煜和夏知雪,自然也发现了他们。 一行人都穿着相同色系的衣裳,款式也差不多,看上去是一个家族的模样。第一文学网 脸上并没有所谓的杀气,表情也算得上是比较平和的,让欧阳淮煜感受不到威胁感。 一行人走到欧阳淮煜面前,开口之前已经行了个小礼算是打过了招呼。欧阳淮煜自然也微微弯腰回了个。 “请问你们来这边有何贵干呢?”欧阳淮煜的语气比较平淡,说不上欢迎也说不上是拒绝了,只是单纯的询问而已。 神歌家族的人对视了一眼,最后为首的人站出来说,“别担心,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有一个要求。” “请说。”欧阳淮煜颔首。 “不为别的事情,就只是为了要让歌仪的剑回归家族。”那人脸上一副正气凛然的感觉,虽然与其严肃,但也没有任何的逼迫之感,只是让欧阳淮煜觉得他们对于这件事真的是非常之看重。 “这确实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出动这么多人了,希望你们也能够谅解。”那人是看出了欧阳淮煜心中所想,一口就回答道。 欧阳淮煜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的咂舌。 心想这个家族还真的是直接啊,他一问就说明了来意。 转念一想,要让歌仪的剑回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歌仪的家族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知道他的剑在我的手上,居然不直接对我下手?”欧阳淮煜忍不住的有些疑惑,心直口快的问出了想法。 对面人是个爽快人,那他自然也得爽快一点。 猥琐的人轻笑了一声,回答道:“原本也是有这个说法的,但是我们查看了水晶石。” 原本有这个想法? 欧阳淮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忍不住想到你们要不要这么直率啊,这句话完全可以不说的…… 原来,身为上位面家族,每个家族之中都有自己的专属法宝,歌仪当然也不例外。 歌仪家族中其中的一种法宝是水晶石,每个族人都有一款专属的水晶石,放在各异家族的隐秘处。它可以连接族人的生命,只要尚未灭去,就证明那个人的生息还是存在的。 而水晶石暗淡之后的一段时间,可以看出族人的死前画面,这也是他脑海中最后一段时间的记忆。 在歌仪水晶石暗去之后,家组长及时查看了他脑海中的记忆。虽然很会让为人惋惜,但是死因真的和欧阳淮煜没有关系。 欧阳淮煜他没有做过危及歌仪生命的事情,他们家族也不犯不着痛下杀手对他。 歌仪的死是他外出历练的意外,也是他们家族内的失职,他们自以为以歌仪的实力就算逃不过也能自保,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原来是这样啊,那这块石头还真是厉害呢。”听完了神歌家族人所说的话,夏知雪忍不住赞叹了两句。 “是,祖传的晶石,自然是厉害的。”那人眼中难得的显现出来炫耀的意思,片刻后又一闪而过,“大概就是这样,所以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歌仪生前的那把剑。但是我们族人的东西,生是他的,死也是归还给家族的。” “他的剑吗?”欧阳淮煜望着脚下的土地,略略地有些迟疑。 “是的,只要交出了剑,我们是不会找你的麻烦,从此以后各不相见就好。”那人点头,说话时已经伸出了双手,举在欧阳淮煜的面前。 第五百九十三章 取剑 欧阳淮煜不由得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向一旁侧了侧身子,让出一条路来:“歌仪的剑刚刚被我放到了书房里,要拿的话请随我来。” 因着是歌仪家族里的人,欧阳淮煜对他们的态度莫名的好。而那些人见着他这般爽快,脸上也多了些笑意。 “多谢这位公子了。” 领头的人抬手朝欧阳淮煜一抱拳,迈步跟上了欧阳淮煜。 歌仪死后,他的剑便被欧阳淮煜仔细地收进了一个剑匣内,放在了桌案上。神歌家族的人刚一进入书房,便被这个剑匣吸引住了目光。 “歌仪。”领头的那人显出哀伤的神色,三步并两步冲到了桌案前,打开了剑匣。带着森然寒气的剑安静地躺在檀木剑匣内,就那么撞进了几个人的眼中。 “公子节哀。”欧阳淮煜站在他的身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斯人已逝,便是再悲痛也无法挽回,反而让歌仪走的不安心。” 生人的悲伤,只会让死者流连人世,不愿离开。 那人点了点头,双手从剑匣中捧起了长剑。旁边一个白衣少女立即取出一个银白色剑匣,让那把剑回到它原来的位置上。 “歌仪的剑,多谢公子照看了。”那人转过身,看着欧阳淮煜的眼睛,道:“神歌家族与公子有缘,那外面的麻烦,我们就帮忙化解了吧,算是答谢。” 说完,那人迈步向屋外走去。 欧阳淮煜怔了一下,看着这些人离开了书房,才明白过来他们要做什么。急忙跟了上去,连声道:“多谢诸君!” 星月家族对于欧阳淮煜来说是一个麻烦,但是对于神歌家族来说,却好比一只被磨平了爪子的大猫——也只能张牙舞爪做做样子,吓唬不知道实情的人罢了。 那人甚至连剑都没有拔,直接走到了星月族长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星月族长貌似很闲暇。” 星月族长闻言抖了抖身子,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道:“闲暇称不上,只不过……” “只不过,家族里的小辈惹了祸,当族长的必须来粉饰太平?”那人打断了星月族长的话,微笑着说道:“在下认为,小辈之所以会惹事生非,还是和族长有关系的。星月族长,你说是吗?” 星月族长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叫不好。 神歌家族哪里是他能触犯得了的,而面前这人还是神歌族长的亲信,更是不能得罪。 “前辈说的在理,是在下的过错。”星月族长说着,头上有些见汗。 那人一笑,后退一步站直了身子,道:“族长这声前辈在下可不敢当,被我们族长知道了,可是会怨在下逾矩的。” 话说一半,突然一转:“里面这位欧阳公子可是神歌家的有缘人,即使是在下位面,在下也不希望看到他被任何人找麻烦。族长,麻烦知会一声,别哪个不长眼的有冒犯了我们的贵人。” 星月族长咬了咬牙,广袖下的手紧紧攥成拳。 真不知道这送走了什么运气,居然能和神歌家族的人有交集。 那人笑眯眯的看着星月族长,也不催促,静静等着他开口说话。 欧阳淮煜在旁边看着,心中暗自惊讶神歌家族的强大。虽然曾经听歌仪他们说过一些,但真正体会他们的强大时,还是不免惊叹。豆豆盒 “那是自然。”星月族长干笑了一声,连三岁孩童都能看出来他的不情愿来:“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面对绝对的实力,他终究不敢做出什么来。 欧阳淮煜看着星月族长气得涨红了的脸,险些笑出了声来,忍不住说道:“虽然这么说有些不礼貌,但是在下还是想建议星月族长,下次记得随身带铜鉴。” 星月族长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咬着牙转过身,道:“多谢公子建议了。” 因着怕冲撞了神歌家的有缘人,星月族长说这话时可以放柔了语气,配合着他的咬牙切齿,听上去有些颤抖。 “星月族长要注意身体的。”欧阳淮煜笑道:“别看现在温度不低,但是人年纪到了,就会格外怕冷。” 星月家族几个小辈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后又见着自家族长凶神恶煞的眼神,互相吐了吐舌头,缩头缩脑地跟着族长离开这里。 欧阳淮煜唇角的笑意更深。果然,实力的强大与否,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也有半点这样的能力,现在也不怕星月的族长胡搅蛮缠了。 星从墙后探着脑袋看了看这边的情况,发现星月家族的人已经离开,这才走到了欧阳淮煜面前:“淮煜,他们可算是走了!”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望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倒是神歌家族的那人见了星后一笑,道:“这不是星月的人吗?” 星不由得抬了抬下巴,昂首道:“我可没找过淮煜的麻烦。” 欧阳淮煜听着这边的动静回过神来,笑道:“星是个好孩子。”顿了顿,又道:“对了,星,你什么时候回到上位面?” 听到欧阳淮煜这么问,星立刻挑起了眉头,道:“淮煜,你算是赶我走吗?” 欧阳淮煜的脸色变了变,而后说道:“你总呆在下位面也不是个事,况且你不回去说清楚,他们总会觉得是我有做了什么手脚的。” 像今日发生的这种事,欧阳淮煜已经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星一向骄傲的神色忽然出现了裂痕,晶亮的眼底泛起了一层雾气:“你赶我走。” 欧阳淮煜头疼地抽了抽嘴角,良言劝道:“这怎么能是赶你走呢,只是让你回家住几天而已。” “那,我以后还能再来找你吗?” 神歌家族的那人听到这儿,已经克制不住自己一直在上扬的嘴角了。索性笑道:“大剑士在上位面呆得太习惯了,有些看不懂人情世故了啊。” 星垂了下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欧阳淮煜心头一软,道:“只是让你回去待几天,让他们放心而已。以后你想过来,我这里自然会给你留一席之地的。” 星闻言笑了起来,抬头看着欧阳淮煜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听到欧阳淮煜的答复,星这才放心地离开了欧阳淮煜,朝星月族长离开的方向跑去。 第五百九十四章 贼匪入侵 随着星月家族的人离开,城中的气氛也算是不那么紧了。 然而小城地处国家边缘,地势险峻,又是各国交通的要塞。即使表面上再怎么风平浪静,也终究是难逃其他各国的虎视眈眈。 这段时间以来,之所以能够保持如此良好的景象,不过是因为欧阳淮煜加强了城中的巡逻而已。 城墙之上,欧阳淮煜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看着底下的老百姓。 如果有一天这里真的被入侵,一旦被夷为袭击,那么又将会有许多百姓会流离失所…… “王爷,您在想什么?咳咳。” 看着欧阳淮煜孤寂的背影,剑凌强忍着身上的不舒服,苍白着脸色问道。 一听到身后传来这熟悉的声音,欧阳淮煜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不过却被他掩饰的很好。 “剑凌前辈,您怎么不在里面多休息一会儿?”欧阳淮煜急匆匆的走到剑凌的身边,作势要扶剑凌。 看着欧阳淮煜这一副着急的样子,剑凌顿时冷了脸。 他急声怒斥道:“我还没老到需要你搀扶着我的地步!” 毕竟剑凌的身份摆在那儿,不管怎么说,他始终都是一个杀手组织里面最强的第一人。 如今欧阳淮煜却要用看待一个寻常耋耄老者的眼光去看待他,叫他如何忍受得了? 闻言,欧阳淮煜不禁哑然失笑,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只不过他一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毕竟要不是为了救自己,剑凌前辈又何必遭受星月家族的人的攻击? 虽然剑凌前辈一直跟自己强调他没有什么大碍,然而他却发现,这几天剑凌前辈似乎都有了一些苍老的迹象。 看得出来,他受了很重的内伤。如果不是当时神歌家族的人及时出现,恐怕剑凌前辈连捡回一条性命都很困难。 然而这一切却都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欧阳淮煜默默低下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如何担当得起剑凌前辈口中的‘圣上’二字? “臣作为龙组织的第一杀手,自然是要为皇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看着欧阳淮煜这一副自责的样子,剑凌缓缓说道。 做为一个过来人,他怎么能看不懂欧阳淮煜的心思。 但是在他的心里,他的使命便是保护皇室中人,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听着剑凌这话,欧阳淮煜的心里说不震撼是假的。 身为皇室中人,他却想要逃离皇宫,可是作为保护皇室中人的剑凌前辈,却能够为保护皇室中人而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他这时候顿时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汗颜。 “如果天下能就此安定,哪怕我牺牲自己的一生,也是值得的。”欧阳淮煜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也许他也应该为天下的老百姓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然而,事实却总是难以顺从人心,小城内安居乐业的景象也不过是一时之景。 三天后,小城周围有一伙贼匪正处心积虑的想要入侵边境小城。 “老大,我听说城里面的城主早就被杀了。”爱我电子书 长相猥琐的男人恭敬得在一个满脸疤痕的男子的耳边说道。 疤痕男就是贼匪里面的头头,他一听手下这句话,猛地站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精光。 要是这样说来,如果他们能够一举攻下边境小城。那么他们就能够将边境小城占为己有,自立为王。 一想到这个可能,疤痕男兴奋的直搓手,毕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而且边境小城距离京城也遥远,俗话说的好,天高皇帝远。皇帝又怎么可能管到这来呢! 在经过了一番利弊考虑之后,疤痕男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守着边境小城的,就是当今皇上欧阳淮煜。 “兄弟们冲啊,拿下这座城,以后我们也是官啦!”疤痕男骑着马,他呼唤着身后的一群贼匪兄弟,满是热血腾腾。 一大早的,边境小城中的老百姓早就听见了这震天响的吼声。他们自然也不是第一年呆在边境小城了,自然小晓得这是城外的贼匪又开始住乱了。 百姓们纷纷被吓得躲在家中不敢出来,小城里处处可见家家户户紧关门窗。 那样子,堪比瘟疫到来,整一座小城陷入了恐慌之中。 欧阳淮煜自然是早早就收到了城门守将的消息,他这时候也正急匆匆的赶往城门上这边来,想看看事情的究竟。 “主子,外面的贼匪实在是太厉害,城门的守将快守不住了。” 然而就在欧阳淮煜刚想要踏出城主府的时候,却见自己的暗卫匆忙出现。 听完这消息,欧阳淮煜的脸上像覆盖了一层寒冰。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城外的贼匪居然如此猖狂,敢明目张胆的攻城! “带上所有的护卫,和守城将士一起守卫这座城。” 只听见一声令下,欧阳淮煜低沉却有威慑力的话落入了众人的耳朵。 他的随身护卫们这时候连忙领命,迅速赶往城门口,与守城将士一起会合。 欧阳淮煜骑着快马,等他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却见守城将士这时候已防守的精疲力尽,甚至有许多人被城门外的贼匪用带毒的箭羽射中,性命堪忧。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欧阳淮煜不禁怒火中烧。虽然他和城中将士以及百姓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在他的心里,百姓们和守卫家国的战士们都是无辜的。 “全军听命,死守边境小城,一起守卫我们的家园!”欧阳淮煜铁青着脸色,铿锵有力得说着,随后又接过了护卫的盔甲,他亲自站上城墙,指挥一切。 守城将士们从没见过有哪个群主会像欧阳淮煜这样身先士卒,他们顿时被激励得士气高昂。 哪怕他们的人数比不上贼匪的人多,但此时此刻的他们,在气势上却足够碾压城外的贼匪。 毕竟贼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且如今小城里又有欧阳淮煜在领导指挥。 经过一番恶斗,欧阳淮煜带领着将士顽强抵抗,终于是将贼匪给击退了。 不过小城里有很多士兵伤亡,看着面前惨不忍睹的战况,欧阳淮煜的脸色寒得像化不开的千年寒冰。 就连跟在他身边的欧阳淮森,这时候也是不敢多说一句话,毕竟他从没有见过如此愤怒的大哥。 “全城将士,他日必定扫清边境贼匪,报今日之仇!”欧阳淮煜一字一句得说道,那弑杀的眼神,让人看了都瑟瑟发抖。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的每一个士兵都听清,他们心中顿时油然而生一种崇拜之感。 第五百九十五章 奇兵突袭 决定虽然已经下了,但是实施却没有那么容易。 欧阳淮煜身上的伤口一道又一道地累积,养好的是一部分,没有养好的是更大的一部分。 按理说他身上还有伤,是不方便亲自去指挥的。 他身边人也是这么劝他的,但是这么纠结了许久,欧阳淮煜还是擅自下了一个决定。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一个自己安心而已。 如果他自己不亲自去监督防范,万一又哪一点没落下,那都会变成致命的伤害。 他能够出一次差错,但是其他人不允许,所以这次绝对要小心认真地对待。 接下来的几日过的有些平静,欧阳淮煜什么都没做,主要任务就是在养自己身上的伤口。 虽然离痊愈还很远,但相较于几天之前也大有好转了。 欧阳淮煜清理完伤口,忍不住勾唇,“无论好坏,都要陪我好好地再来一场硬仗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就在则日,城门口开始不太平了起来。 一开始只是些小骚动,还有混入城门的劫匪被抓获。过了几个时辰之后劫匪却再一次地袭来了。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今早的几位小兵都只是试探罢了,现在拿出来的才是切切实实的真家伙。 站在成楼上极目远眺,能够看到正东方的某块区域被侵占了,而那块就是劫匪的所在地。 欧阳淮煜站在楼边,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忍不住蹙起了眉头,神色中略有些犹豫。 大家原本都输信心满满的,其实一位少将无意中瞥到了欧阳淮煜的表情,却隐隐有些不安了起来。 “您是发觉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不知有何高见呢?”他虽然好奇,却也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听到自己最最不期待的那个答案。 毕竟行军打仗久了,就真的会有些许的信命,不到生死一刻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妄下定论的。 欧阳淮煜略略侧过身子,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漆黑一片,“你看看远方,这人比之前增加的可不是一点点……” 欧阳淮煜及时地闭上嘴,后者也早就已经心领神会了。 要知道,行军打仗不仅仅靠武器靠运气老天,自身实力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兵力悬殊大的,必然是兵多的赢面更大一些。 至于以少胜多这一类的,终究也只是少数而已,难以以此安抚他的内心。 就在他纠结之时,欧阳淮煜首先说道,等不及下决定了。 “嗯?”那人抬起头来,只见劫匪一行人正浩浩荡荡地赶过来,远远地看着也算是颇有气势的。 “那怎么办?”少将迟疑的看着身后的军队,眼底透出了浓重的担心。 像是猜到了心中所想,欧阳淮煜冷冷地问道,“不然,难不成你要放弃迎战吗?” 用更简单的话来说,就是要当逃兵吗? 作为一个战士,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少将想到了那个画面,止不住地连连摇头,就在劫匪十分靠近城门时吩咐了下去。 “冲啊,这次的仗只许胜,不许败!!” 他的话语被一遍遍地传下去,无疑是鼓动了人心的。河源书吧 经过上一次的战争胜利之后,军营里的士兵们气势很旺,即使他不说,各位也在就以后做好了必胜的打算。 厚重的城门在各人的面前缓缓打开,成千上万的劫匪出现在眼前时,他们也是忍不住微微愣神。 这实在是太多了,比之前多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了! “冲啊,战士们!”悠扬的冲锋号再一次地响起,基本是原有犹豫的各位也被重新激起了热情,一个个地十分斗志昂扬,只待一战。 一时间,刀光剑影在他们的周身环绕着,不时中已经有士兵倒了下去了。 有时是劫匪的队伍,而有时则是我们的队伍。 两方厮杀地难舍难分,即使是站在高处,欧阳淮煜也难以分清他们的胜负。 “还是有希望的!!”少将军站在他的身后,语气有些止不住地庆幸。 虽然劫匪那边人数众多,但也抵不住这边的气势凶猛,很快就已经被消灭了不少了! 欧阳淮煜看着逐渐吃力焦灼起来的战况,眼底却越加黯淡了许多,看不出什么神采。 果不其然,反转再一次的降临了。 寡不敌众逐渐显现了出来即使这边军队训练有素斗志满满士气高涨,但终究还是有些吃不住劫匪的人海战术。 一个战士可以杀一个两个,可是杀四五个就变成了痴人说梦。 一阵打鸡血过后,士兵们虽然还不至于惨败,但伤亡人数也是十分夸张的。 剩下还在坚持的,看到了劫匪们打不完的人海战略,难免的是有些气馁的。 俗话说的好,一而盛二而衰三而竭,渐渐的渐渐的,士兵们的败局已经显现在聊眼前而他们本人也有些退缩的意思。 少将虽然急,却也只能急在心里,转过头来看欧阳淮煜时却并没有发现想象中的焦虑。 “您现在还有什么意见,要不先挂白旗,保住最后这些士兵?”少将的心态与之前已经是完全不同了,现在对于他来说,能保住一个就是赚到一个。 欧阳淮煜依然还是在摇头,道:“不,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吧。” 按兵不动? 少将忍不住暗暗咂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装什么淡定啊? 就在他内心的小九九刚刚开始骚动时,劫匪的胜利号角已经响了起来。 少将更是生气,一拳头打在了砖墙上,狠狠说道:“这也太流氓了,我们这还没认输呢!” 欧阳淮煜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别着急,我有预感的,应该只需要一会会……” 就在话音未落之时,他们突然从东南方冲来一堆气势汹汹的人马。 见到他们的瞬间,欧阳淮煜心中长须了一口气,心想今天这场还是有救的。 而少将则对眼前的状况有些茫然,只能死死地盯着地下。 只见人马直接朝着劫匪的正后方冲去,给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原本后者就没什么战术,用的只不过是巨多的人口罢了,这下子却被那波军队完完全全地打乱掉了! “厉害,真的是厉害!” 少将不由得赞叹,看向欧阳淮煜的眼神充满了钦佩,心中欧阳淮煜的地位不由得更提高了几分。 而欧阳淮煜则是脸色平静,似乎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第五百九十六章 欧阳淮森亲征 号角声声,狼烟四起,尸横遍野。 两位贼寇头子面面相觑,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报,前方出现大批军马,目测超过五万,与残兵可能是同一伙人!” “靠!” 两人异口同声,但也没时间多想了,外面擂鼓阵阵,必须立马决断。 “大哥你去把前面残兵抄家,小弟我率人灭了后面援军。” “没问题,打他娘的!” 两人分头走着,将刚刚整合的人马分开来。 却不料,前方残兵殊死抵抗的姿态立马变了,涌现了几千精兵,骁勇善战。 后方援军源源不断,呼声震天,不下半日拿下了贼寇。 降的降,死的死。 城墙里外两面夹击,形成了包围之势。 刀与剑相撞出了星火,弓箭在天上密密麻麻飞过,金属刺穿肉体的声音不断,嘶吼声叫骂声混在一起。 日落时,满地纵横的鲜血洗遍了这片土地,援军将领扣押降兵,亲自手提贼寇的项上人头,浩浩荡荡进了城。 城里幸存的人还惊恐万分,却又为自己一息尚存庆幸不已,他们心潮澎湃的打扫着战场,努力让这里变得跟以前一样。 身披金甲圣衣的欧阳淮森走在军队最前面,让人安置军队安营扎寨,自己带着亲信和人头去城主府。 战胜的消息早已传至城主府,府中一片喜庆,已经摆好了庆功宴,只等援军到位。 欧阳淮煜看着捷报,喜上眉梢,一身戎装尽显风流之姿,又飒爽不凡。 “报,援军将领求见。” 欧阳淮煜放下手中卷轴,喜色道:“快请。” “哈哈哈,淮森见过皇叔。” 欧阳淮森人未至声先到,朗声笑着。 欧阳淮煜则是不掩惊讶之色,反应过来以后行了个礼:“见过陛下,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旁边人一听,“唰”的猝不及防跪了一地,陛下御驾亲征!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欧阳淮森笑着摆手示意他们起来,丝毫没有上位者的威压,跟众将士打过招呼以后,反而像是对长辈似的礼待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带着他去了书房,两人就着粗茶谈了起来。 “给,没想到陛下亲自过来。” 欧阳淮森又是朗声道:“皇叔为保国泰民安,在外抛头颅洒热血,朕前几日收到您的消息心急如焚,便放下宫里琐事,拨了精兵连日赶来。索性,来得及。” 当然,欧阳淮森可不会说他是厌烦了那些臣子妃子轮番在他耳边说些有的没的,那些或高明或幼稚的手段天天层出不穷,令人生厌,所以才借此机会逃到这里。 感受那些最原始,最暴力,最血腥的针锋相对。 欧阳淮煜扬眉:“我给陛下消息让陛下增援,万万没想到陛下居然亲自赶来。龙体尊贵,到底要顾忌一些。” 两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客套话,实际上却是在说朝中那些不安分的人可能会趁此机会搞事情。 毕竟这政权,任谁也说不上稳定无可撼动。 那些表面上阿谀奉承的人,私下里到底怎么想怎么说怎么做都是未知。596 万事需小心。 欧阳淮森点点头,自信说着自有安排。 “皇叔还是跟朕说说,这边防情况究竟如何?” 欧阳淮煜给他翻阅了一些军事卷轴,大概讲解一下,最后带着他来到沙盘这里给他复盘细讲。 “神歌家族帮忙摆平了星月家族星回到上位面了,边境小城暂时无患,剑凌被重伤也在此修养。如今贼寇敢于出手,想必只是听闻城主被杀,却不知死于我手。” 欧阳淮森细细听着,看着欧阳淮煜的手指所向:“皇叔方才所说也不过是一方贼寇,以您之见,是想说贼寇不止此地一处?” “正是。”欧阳淮煜眼角风流,眸光却尽是肃杀之气。 他指着几处可能的地形分析到:“此地邻水靠山,是兵家所谓易守难攻之地,故而敢于直接上来强攻的,必定只是少数。其他人都在观望。” 胜者,众人推杯换盏,互相吹捧,共求利益。 败者,众人幸灾乐祸,落井下石,黄雀在后。 古往今来,兵不厌诈。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欧阳淮森摸索着下巴,目光在流转在沙盘标记的各地上,最后指着几个地方。 “朕以为,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应该贼寇不少,且为重患。” 欧阳淮煜赞同的点点头,又指着另两处补充道:“圣上所言不虚,末将以为,这里,还有这里,也有一定数量的贼寇,不一定有很高战斗力,却有很强的心机城府,善于借刀杀人。” 欧阳淮森眸光闪烁着类似于兴奋的光芒,看着那贼寇人头暗自搓手:“这个,朕明白,您的意思就是好好治理治理。干脆就交给朕安排好了。皇叔,现在咱们不谈正事,赶紧陪我下盘棋。” “哈哈哈,自然可以。” 两人都放松下来,少了君臣之别,边下棋边谈天说地。 可以说,欧阳淮森的皇位,少不了欧阳淮煜的支持;而欧阳淮煜的自由,少不了欧阳淮森的信任。 两人可说的范围,自然宽广的多。 次日一早,众人早早吃了饭奔赴城门。 “听说了吗?今日要公开处刑那个土匪头头呢!” “自然听说了,不过不是说,昨天杀了那个头头吗?今天处刑谁?” “诶呦,你这消息不灵通啊。据说是两个头头合在一起的联合攻击,杀了一个还有一个啊。” 欧阳淮森昨日提着人头走在城主府的路上,光明正大毫无掩饰,自然有很多人都看见了。 于是,他干脆下令将事情宣传一下到百姓中去。 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很是重要的。 替百姓除害,自然赢得了百姓好感,他们今日便是带着解气的心情看着土匪们被公开处刑的。 此为一者。 第二个则是,趁此机会威慑那些隔岸观火的人——降者活,叛者死。 他们带着降服的俘虏,带着那个虚弱不堪的贼寇头子,当众斩了。 百姓们一阵叫好声,中间又带着臭鸡蛋和烂掉的菜叶子,腐坏的鱼羊肉砸在那些个俘虏身上。 俘虏们纷纷躲着,憋的僵红的脸,全是憋屈。 欧阳淮森看着,心中暗笑,这样受够憋屈的人,是绝好的杀人机器。 用来对付那些同样出身贼寇的人,最是合适。 百姓们疯狂的释放着自己的恨意,扔到最后竟然想上前动手,被官兵拦住。 第五百九十七章 重归于平静 解决了一众的事情之后,边境小城终于是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身为皇帝,欧阳淮森自然是不能外出过久。 既然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他当然是要回到京都的。 城里一处房屋内,安静祥和。 欧阳淮煜因为身体受伤的缘故,一直在这里静养着。 虽然这里没有什么太医,也没有多么高明的医师,但欧阳淮煜却是十分喜欢这里的环境。 俗话说的好,再致命的伤病,只要心态好也会自然而愈。 扣扣扣—— 外边传来敲门声,欧阳淮煜抬起头看了一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进来。” 木门“咯吱”一下,被人从外边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与欧阳淮煜相似的面孔,虽是已经脱去盔甲,换上一身便衣,却是掩盖不了周身流露出的矜贵威严。 欧阳淮森这段时间也是越来越像一个皇帝了。 欧阳淮煜不由得点点头,他也算是没看走眼了。 硬朗的脸上虽是一片平静,但不经意间却是让人感觉他身上的那股子威压。 这是只有上位者才有的威严。 欧阳淮森进来后直接就走到屋里中间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欧阳淮煜,毫不拐弯抹角的说道:“朕要回京了,你跟朕一起回去吧,宫里的药材以及太医可是这里的人比不上的,你的身体也可以快速恢复。” 他之前已经说过让欧阳淮煜回去了,但他当时执意不肯。 这次来一是道别,另一个就是想说服欧阳淮煜跟他一起回宫。 虽然宫里人心深沉,但是哪里的医疗条件却是上好的。 话音落下,屋里有短暂的沉默,紧接着就见到欧阳淮煜摇摇头,说道:“不用,我的伤也不是很严重,待在这里慢慢修养就是了。” 现在经过整治之后,那些土匪一时也不敢肆意,比起暗潮汹涌的京都,还是这里让欧阳淮煜更加的安心。 他只想要跟夏知雪好好的在一起,其他的不作他想。 如果可以的话,欧阳淮煜真的很想就此隐退,只是现在欧阳淮森登基不久,朝内局势动荡,各地土匪横行,身为皇家人,他有义务去恢复百姓们和平的生活。 欧阳淮森沉默了一会,最终也不再劝说。 他是知道欧阳淮煜的脾气的,说一不二,脾性拗的很,既然他决定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更何况他这一张嘴。 想着,欧阳淮森起身。 “那你一切小心,有任何情况随时跟朕联系。” 他慎重的说。 现在欧阳淮煜身负重伤,虽然他本人不把这当回事,但欧阳淮森还是知道,那伤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恢复的。 以他现在的状况,跟人对战是不可能的了。 欧阳淮森现在就盼着,他这皇弟能够安静的待在这边境小城,不要再出什么变故就好了。 知道他的担忧,欧阳淮煜郑重的点点头,“放心。” 眼看着欧阳淮森就要离开,他忽然叫住了他。 “陛下,我想请你将剑凌老者带回去修养。” 之前剑凌为了保护他,被人打成重伤,虽然欧阳淮煜可以待在这里静养,但是他的身体却是容不得耽搁。 说实话,帝都里的医疗条件是一等一的好。 以剑凌的身份,再加上有欧阳淮森护着,在京城里那群人也是动不了他的。 楞了一下,欧阳淮森随即点点头。 剑凌的身份,值得他尊重。 再加上他以身保护欧阳淮煜的这份心性,也是常人所不及的。宝来 就凭这两点,欧阳淮森也会答应欧阳淮煜的请求。 只是…… “我给你留一半的兵力在这城中,有什么意外也可以随时支援。” 没等欧阳淮煜推脱,欧阳淮森就大步离开。 既然他不随他离开,留下他受着伤待在这里,他也是不放心的。 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欧阳淮煜撇撇嘴,无奈的笑了。 在某些方面,他皇兄倒是跟他蛮像的。 有了之前的杀鸡儆猴,再加上这些兵力,一时之间,没有比欧阳淮煜这小屋更安全的地方了。 城里的民众们也都听说了欧阳淮煜的事迹,身受重伤还依然去防卫土匪,现在还将那些土匪给一窝剿了,每当提起这些个实际,百姓们就肃然起敬。 这欧阳淮煜在他们的眼中,俨然是成了一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 现在像这样爱民的皇族可是值得敬佩的。 也是多亏了欧阳淮煜,百姓们对这新任皇帝,是越发的称叹。 如果说欧阳淮煜是救人民与水火中的英雄,那欧阳淮森则是挽救了无数个城池。 边境小城里,一片繁华之色。 没有了土匪的捣乱,道路两边再次摆上了小摊,处处充满着热闹之色。 欧阳淮煜在夏知雪的陪同下,一同在城里闲逛。 见到两人,城里的百姓都热情的打着招呼。 “王爷出来买东西啊。” “大英雄出来啦。” 两个人相视一笑,欧阳淮煜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正是他幻想中一直渴望的景象。 人民安居乐业,百姓们的生活安详平静。 “王爷好帅啊,要是我能嫁给王爷就好了。” “你做梦吧,没看见王爷身边的美女,那才是王爷的夫人。” 两个女人说着都要打起来了。 听到这话,夏知雪心里一动。 好像是有读心术一般,欧阳淮煜好巧不巧的望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他深情的望着她,眼中好像只剩下了夏知雪一般。 “等过段时间忙完了这些事情,我们就成亲。” 以前的他从来就没想过会有一个家,从懂事起欧阳淮煜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身为皇子,他只能等待着政治联姻,成为一个牺牲品。 而欧阳淮煜也早已将心封锁起来,不打算喜欢上任何一个人。 可是夏知雪的出现,让他重新对爱情产生了希望。 因为她,他想要有一个家。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让欧阳淮煜更加的明白自己的心思。 能够有她的不离不弃,他已经别无所求了。 如果说真的有什么祈求的话,那就是希望能够永远和夏知雪待在一起。 他们两个人都不喜欢权利这东西,虽然得到可能是别人穷其一生都无法得到的,可失去的也太多了。 “嗯。”夏知雪重重的点头。 成亲,这个词曾经对于她来说,是何其的遥远? “等以后我们就隐居,然后生一大堆孩子,每天男耕女织,不再理会这外边的是是非非。”欧阳淮煜向往的说着。 第五百九十八章 族长的心思 而这时的上位面。 “最近星雷似乎有些蠢蠢欲动,似乎准备前往下位面。”收集消息的童子向星毕恭毕敬地秉道。 但星听闻却似乎有些忧虑。 下位面?星雷想搞什么鬼?难道是欧阳淮煜?星越想眉头就皱的越是厉害。 童子有些好奇,星雷去下位面是星雷的事情,星为何如此担忧:“主人在担忧些什么呢?” 但童子的话并没有引起星的注意反而被童女瞪了一眼。 童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星在想什么,自己一个小小童子怎可随意揣摩? 好在星并没有追究童子,酝酿片刻后便起身,去找星雷。 不管星雷前去下位面意欲何为,他都不能让星雷伤害到欧阳淮煜和煜身边的人! 星雷住处, 星闯进时,星雷还在闭目凝神。 见星来势汹汹,星雷也隐隐感到危险。 “哟,这不……”星雷刚要起身,却被星拿剑直接架了自己的脖子上,“星?” 星雷有些懵,星突然这个样子,莫非是知道了? 但星很快就把刀收了回去——毕竟都是同族的,总归还是不好。 “听说你还准备去下位面?”星倒也毫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星雷原来坐的位置,顺便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星雷听到这句话,心情从刀从自己脖子上放下的释然又变得紧张了起来。 星的手段自己是领教过的,现在还是不要激怒星为妙。 星雷强装镇定:“星你这是听哪位阁下说的?” “我在问你是不是?!”星有些愠怒。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星雷反问。 既然星这么欺人太甚,他星雷又不是吃素的,大不了死磕到底!一瞬间星雷瞬间有了这种想法。 星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极其邪魅:“哦?今天你倒是有能耐了?” “星,我劝你别太嚣张!我去下位面怎样又与你没有关系!” 星却笑得更“欢”了,但星雷听了却有些渗人,感觉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哦?是吗?”星再次把剑架在了星雷的脖子上。 星雷虽有些慌张,但也很快意识到星也不能把自己杀了,毕竟因个人恩怨剿灭同族可是大罪,因此也是对星有些不屑一顾:“你要是杀了我,你觉得,星月族长会怎么看你?恐怕整个星月族都容不下你了吧?” “你在威胁我?” “不敢,星你那么厉害,我一介小人物怎么敢威胁你啊?” 星挑眉:“也是,不过你不说我倒是忘了。” 星撤下了星雷脖子上的剑,星雷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果然,星不敢动他,星雷不禁有些小小的得意。 但下一步星雷在星把剑放到自己仅存一只胳膊关节的下方时却慌了:“星?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星挑眉,语气里全是威胁,“这还要多谢星雷你提醒我啊,要不然我都忘了。” 星雷准备反击,却又不敢乱动:“你想怎样?” “嗯?这就是你的态度?”星似笑非笑。 星雷没有说话,但眼里不小心流露的一丝不甘却出卖了他。看好书 “也罢,今天先饶了你。” 星雷心里又庆幸了起来——星果然胆小。 “但倘若欧阳淮煜与他身边的人收到一分一毫的伤害,你这另一只胳膊也别想要了!” 星说完了后半句之后,星雷就觉得剑似乎又往上提了几分。 星的嚣张在星月族都是出了名的,也星月族长都要礼让三分。看来自己还是不长记性,上次都被星威胁,这次竟然还以为星是懦弱的?! 星雷感到了自己的愚蠢和星的恐怖。 “好!我不下去便是。”星雷咬牙应道。 “望你说话算数。”星在听到星雷的答案后,便径直而去。 但星刚走几步便又回头补充道:“忘了对你说,你的一举一动我可都清楚的很,不要想着打什么坏心眼哦~” 星雷一脸黑线,但也只能看星的背影渐渐远去,仅剩一只胳膊上的手也被自己的指甲留下了印记——星,走着瞧! 星刚刚回到自己的住处,便看到星月族长在正厅等待:“真是罕见啊,星月族长大驾光临,星有失远迎。还望星月族长不要责怪的好。” 星随意说了几句客套话,按星月族长的性格,必定是有求于自己。 果不其然,“没事没事,在下也是刚刚到。话说那个欧阳淮煜,他怎样了?”星月族长“关切”向星问候欧阳淮煜。 星在心中轻笑,星月族长变脸变得倒是快:“星月族长,不知你找欧阳淮煜有事情吗?”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在下与欧阳淮煜甚是投缘罢了。” “星月族长你不是不喜欢欧阳淮煜吗?”星丝毫不留情面,办了星月族长的难堪。 星月族长也是尴尬地笑了笑:“有吗?星你怕是误会了。” “嗯?” “反正星你可要好好与欧阳淮煜交好。”星月族长显得对星与欧阳淮煜的关系格外看重。 对于星月族长的态度转变,星肯定还是能猜出来的。 上次神歌家族为欧阳淮煜解决事情,在星月族长的面前帮了欧阳淮煜。 而神歌家族比星月家族还强大,星月族长不过也是想要借欧阳淮煜这条线来和神歌家族交好罢了,毕竟神歌家族可是对欧阳淮煜显得格外看重。 想利用自己与欧阳淮煜的关系达到星月族长的目的?星月族长把自己当三岁小孩了吧! “星?不知你认为如何啊?你和欧阳淮煜一起称兄道弟我是极为支持的。”星月族长的话语再次响起。 星却不屑一笑:“星月族长,你是真心的?” “那当然!”星月族长显得有些急了,但意识道自己的失态后便补充了一句,“我看欧阳淮煜也是极有潜力,你和他交往密切一些,对你有好处。” 星不禁觉得星月族长的话更加可笑了。 “啧,是对我有好处还是对星月族有好处啊?”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星月族长。 “都有好处!”星月族长马上回答。 星笑了:“族长你就这么着急抱住神歌家族的大腿?” 听到星话中的嘲讽,星月族长的脸色有些难堪:“星,请注意你的言辞。” 星笑得愈加轻视:“我的意思,星月族长你一世英名能不会明白?” 星月族长也是嘴硬:“我有什么好明白的!”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星轻轻伏在星月族长的耳边小声说道,“族长你也不过是因为神歌家族重视欧阳淮煜才想通过欧阳淮煜与神歌家族处理好关系的吧。不过可惜了,因为——你找错人了。” “你!”星月族长听到星的话语,脸都气青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看日出 “族长你莫不是心虚了?”星紧紧逼问星月族长。 星月族长脸色更加的难看。 “你!”星月族长气急败坏,星竟然越发地目中无人了,连自己都敢顶撞? 星却对星月族长的恼怒不屑一顾,反而更加看不起星月族长,即使他是族长。 看到星的态度,星月族长真正地生气了,看来是自己把星给纵容坏了。 “星,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天赋高就次次顶撞家族!”星月族长指着星骂道。 星丝毫不慌,毕竟在气人这一方面他可是擅长得很:“多谢族长提醒在下天赋高,其实不用说出来的,我可会不好意思的啊!” 星月族长对星的“厚颜无耻”越发地敬佩:“那你就可以顶撞家族了?!” “哦?族长可真的是有趣,顶撞族长你就是顶撞家族啊?更何况我一介布衣又怎敢顶撞高高在上的星月族长,族长你可不要胡言乱语的好。”星不以为然地说道,神情确似是好像星月族长欠了自己几千两黄金,委屈极了。 星暗暗轻视星月族长的愚妄,越发地觉得星月族长像个唱曲的搞笑,但星月族长却没有如此好受。 “呵!是吗?” “不是吗?” 星月族长再一次地体会到了星的“厚颜无耻”。 “我可以让你站到最高层就能让你掉到最底层!你最好掂量掂量与我说话的态度!”星月族长拿手指着星威胁道。 对于星月族长的威胁星只是觉得可笑:“族长你今天发疯发够了吗?要是发够了你还是请回吧!”饶人清净。 星月族长也怕是忘记星最不吃威胁这一套了。更何况,星很反感他人用手指指着自己,当着自己的面! “你!”星月族长还准备继续威胁星。 星对此也失去了兴致,星月族长真的好烦! “星月族长是不打算走了?”星挑了挑眉,“也罢,在下先告退了,星月族长你要是喜欢在下的住宅,咱俩调换一下也未免不可。” 星住的只是普通的房屋,而星月族长所住的则是星月族最豪华的房屋。 星话语中的讽刺星月族长怎会听不出来?! “星!你若敢走一步,我就会让你跌下神坛!”星月族长冷哼一声。 星不管星月族长的话,大步便走了。 只留星月族长一人在原地生气。 下位面, 这个时候的边境小城的天气出乎意料的好。 所以便使得欧阳淮煜等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欧阳淮煜!”清脆的呼叫声音从欧阳淮煜的耳边响起。 被某种方式吵醒的欧阳淮煜虽是有些不愿,但看到眼前的女孩心情也好了起来,又是夏知雪在叫自己起床。 “啧,”欧阳淮煜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调侃夏知雪,“你倒是难得气这么早。” 夏知雪顺着欧阳淮煜的目光看向了窗外。 嗯,天没亮,自己叫醒了正在熟睡的欧阳淮煜。 “咳,”夏知雪有些尴尬,“就是想和你干些事情而已。” 欧阳淮煜听闻却有些坏坏地笑了:“哦?什么事情需要夜班三更的时候做?夏知雪,你倒是主动。” 说着欧阳淮煜就准备靠近夏知雪。 夏知雪脸顿时红了,骂道:“你!非礼!” 欧阳淮煜越发觉得夏知雪可爱:“可是你夜班三更闯入我的寝室,你觉得?” “大家会以为到底谁非礼谁呢?”欧阳淮煜突然靠在夏知雪的耳边轻咬。三k 夏知雪上去就是一个巴掌,果然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本来还想和你一起看夕阳来着,哼!” 欧阳淮煜很快抓住了夏知雪向自己俊脸伸出来的“爪子”:“早说,我现在起身,你到外屋等我。” 见夏知雪有些楞楞地不动,欧阳淮煜再次调侃:“难不成你还想看我更衣?” “放屁!”夏知雪直接出了内屋,直接到了门外。 快至清晨的边境城市,天色虽然有些暗,但空气确实格外的新鲜。 一阵清风吹来,衣着单薄的夏知雪不免地打了个喷嚏。 随即就感到一件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夏知雪扭头正对着穿戴完毕的欧阳淮煜笑颜如花。 “就清晨是最为寒冷了,你倒不怕冻死。”正当夏知雪准备谢谢欧阳淮煜的时候,欧阳淮煜的话语再次被夏知雪白了一眼。 要不是欧阳淮煜受伤,夏知雪定能把欧阳淮煜打废! 唉,好心没好报。欧阳淮煜在心中暗暗叹息。 城楼是边境小镇的最高点,夏知雪也很快利利索索地登了上去。 “看,天空已经亮了一点点!”夏知雪欣喜地对不慌不忙登城楼的欧阳淮煜喊道。 但很快,夏知雪便靠在欧阳淮煜的肩上睡着了。 欧阳淮煜:“……” 太阳一点点地往上移动,小镇的街道也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 早起的小贩开始摆摊,吆喝声越来越大。 “唔?”很显然夏知雪被吵醒了。 “醒了?” “嗯?诶,我咋在这里?”夏知雪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 欧阳淮煜:“……” “你还看日出吗?”欧阳淮煜“好心提醒”夏知雪道。 夏知雪这次反应过来自己的目的:“看!” 欧阳淮煜对此却好似习惯了一样,指了指天上的太阳:“那你看吧。” 夏知雪:“我打死你?” “走吧走吧。”欧阳淮煜拉扯着夏知雪下了城楼。 夏知雪也只好作罢:“那……咱俩改天继续看?” 欧阳淮煜无奈笑了:“都依你。” 二人的关系很快便引起了城镇居民的注意。 “夏小姐啊~要不要来个豆沙包?”孙大娘朝着夏知雪喊道。 “嗯?”夏知雪刚准备接受,但面对满脸姨母笑的孙大娘想想也就罢了,“不了不了,谢谢!” “哎呀,你那豆沙包哪能对得上夏姑娘的胃口。”李大妈对孙大娘嗔怪道。 夏知雪心底刚刚松口气的时候,李大娘就拿着红枣走来了:“新鲜的红枣,很补的~夏姑娘来尝尝?” 李大娘的姨母笑,红枣很补? 夏知雪顿时明白了什么,脸也红了起来。 “噗!”欧阳淮煜见此却不厚道地笑了,收下了孙大娘的豆沙包和李大娘的红枣,便准备拉着夏知雪走了。 “城主好好干!争取明年出个小城主!” “好的!”欧阳淮煜笑着回答了。 面对欧阳淮煜的无耻,夏知雪狠狠掐了欧阳淮煜一下。 第六百章 新城主 “啧,嘶。”欧阳淮煜吃痛地呼了一声,“这就是你对受伤的人的态度?” 夏知雪:“……”呵!你还知道你受伤了啊。 当夏知雪回头准备再买些粥的时候,却发现一个部队朝小城赶来。 “那里有一个军队来了唉!”夏知雪很快用手碰了碰旁边的某人。 “他们来了!”欧阳淮煜的眼睛亮了一下。 “嗯?”夏知雪依旧有些懵,“谁啊?” 但此时的欧阳淮煜已经去迎接新来的军队了。 欧阳淮煜与领队的少年便会了面。 很快,军队的统领——一名少年便在大厅与欧阳淮煜商谈。 夏知雪则在大厅外等待着,自己是女儿身,进不了大厅。 “怎样?”看到欧阳淮煜一出来,等待许久的夏知雪就跑过来打听消息,“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欧阳淮煜用手抚摸了夏知雪的头:“收拾东西去吧,我们明天出城。” “这么快?”夏知雪显然吃了一惊。 “嗯。” “可是你还有伤!” 欧阳淮煜笑了:“你担心我?” “怎么可能?!”夏知雪把头扭到了一边。 欧阳淮煜真是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情了!活该没人爱!夏知雪在心里不断地骂着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自然也是看出了夏知雪生自己的气。 “行了知雪,我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了,有什么好担心的?”欧阳淮煜安抚夏知雪道。 夏知雪没有理睬。 欧阳淮煜随即活动了一下:“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 见夏知雪还是在生自己的闷气,欧阳淮煜继续道:“今天清晨咱俩一起去看日出,你还不了解我的身体恢复情况?” “可,可是?”夏知雪有些犹豫,“你的伤还未痊愈,还是在休息几日吧。” “这次听我的!更何况南方还有贼人,我们也不能在这个边境小城呆的太久。” 夏知雪望了望欧阳淮煜坚定的眼神,有些动摇了。 也罢,既然欧阳淮煜决定好的事情,自己肯定也是劝不动的,不如放手让欧阳淮煜自己去做。 “好!”夏知雪答应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欧阳淮煜对夏知雪笑了:“好。” 欧阳淮煜前去南方剿贼,边境小城自然需要新的城主,但好在欧阳淮森早有安排。 “你便是要接管这座城的新城主?”面对眼前的少年,夏知雪对此有些质疑。 少年却不慌不忙:“是!” 夏知雪有些疑虑地看向欧阳淮煜:“他感觉好小的样子,能行?” 少年:我还在场的…… 欧阳淮煜对此点了点头:“淮森安排的人不会错的。” “嗯好趴。”夏知雪也不再犹豫,转身便安排少年,“城中百姓就交托与你了,好好管理。” “那是自然!”少年显得义不容辞,“夏姑娘和王爷就放心吧,一切有我。” 夏知雪刚准备再次质疑但看见了少年眼中的光便也爽快地答应了:“好!我信你!” 眼中有光的人,定能干好自己所喜爱的任何事情。欧阳淮森没有选错人。老友书屋 第二日晌午,欧阳淮煜与夏知雪便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城前往南方剿贼。 看着欧阳淮煜与夏知雪的离去,百姓们自然也是极为不舍,各自都拿出了自家的好东西送给将士。 虽然欧阳淮煜规定将士不可抢百姓的东西,但毕竟这是百姓们自行送的物品,自然也不算抢的。 “唉,城主。不,王爷。”城内首富张员外拦住了欧阳淮煜准备前行的马,“先让将士们吃顿午饭再出发吧!” 欧阳淮煜没有说话,有些犹豫。 “我已经准备好了!要是将士们不吃那可就浪费了!”张员外继续补充道。 欧阳淮煜看了一脸期待的夏知雪和各类将士们。 虽然他们并不说话,但期待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们想留在城中吃午饭的心思。 并不是贪图张员外家美厨娘做的饭,更多的是对百姓的不舍,能留一会便留一会吧。 “好。”欧阳淮煜沉思片刻后便同意了张员外的邀约。 张员外爽快地笑了笑:“谢王爷!”。随即又大声朝着大家伙喊:“今日我张富贵请大家用餐,任何人皆可进府!大家可要好好吃啊!” “好!”接下来的便是将士们与百姓的鼓掌。 张员外府, 面对狼吞虎咽,毫无优雅风度的夏知雪,欧阳淮煜只是宠溺地摸着夏知雪的头:“慢点吃。” 夏知雪并不理会欧阳淮煜,继续狼吞虎咽。 “你早上没吃饭?” “吃了!”夏知雪边吃边回答着,声音也是含糊不清,让欧阳淮煜听了许久才明白夏知雪所说的意思。 “那你咋还吃这么多?”欧阳淮煜伸手就要拿走夏知雪的盘子。 护食的夏知雪马上推开欧阳淮煜:“不管你的事情!” “哎呀,就让夏小姐吃。能吃是福~”孙大娘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顺便又给夏知雪夹了几块肉。 夏知雪抬头对孙大娘笑了:“谢谢!”顺便又从自己盘子夹了几片萝卜土豆作为“回礼”。 欧阳淮森:“……?” 说着是晌午出城,但当各位将士和百姓从张员外家散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王爷啊,你看天色已经不晚了,现在出城多有不便。不如明早再走吧!”张员外继续建议。 欧阳淮煜刚要拒绝,但夏知雪便快速地应了下来,面对夏知雪“人畜无害”的表情加上撒娇,欧阳淮煜也只能作罢。 又是狂欢的一晚。 欧阳淮煜的屋内,夏知雪拿了满满一盘糕点给欧阳淮煜端去:“看你吃得好少,所以就又给你拿了一些。” “嗯,放那里吧。”欧阳淮煜淡淡回应。 夏知雪靠近欧阳淮煜,发现欧阳淮煜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是厨娘做得不合你胃口吗?俺觉得挺好吃哒,而且将士和百姓也是极为喜欢。” 看到夏知雪认真的样子,欧阳淮煜把夏知雪抱到怀里:“只是没有胃口罢了,我乏了,早些休息。” 夏知雪见欧阳淮煜不再多说,自己也便不再询问,只是识相地再次把盘子端走。 哼!爱吃不吃,反正姐姐我还没有吃饱呢! 隔日早晨, 将士们与百姓告别后便踏上了前去南方的旅途中。 “虽然有些唠叨了,但我还是想再说一遍,”欧阳淮煜对新任城主嘱咐道,“好好打理,要是百姓受苦,我定会找你算账!” 半开玩笑的话语中可以看出欧阳淮煜对百姓的不舍。 “肯定会的!”少年笑着应下了,目送欧阳淮煜等人离去。 而欧阳淮煜等人,也开始踏上了前去南方剿贼的征程。 第六百零一章 不正常的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一路南下,带着欧阳淮森拨给他的精兵,倒是也效率不低。 无论是侦查了解、探测地形、围剿、或者强攻,军师总能根据当地地形及百姓所言做出一定的判断,让欧阳淮煜省了不少心。 不到半月,南方城池小贼窝基本都被端了个干净。 只是夏知雪却总是不安心。 与越来越多的捷报相反的,是欧阳淮煜越来越疲乏的精神。 此时已近黄昏,众人草草用过晚膳后,又是在研究距此地不远处的贼寇。 “以末将之见,直接强攻。今日探子所言,此地易攻,且强抢民女烧杀抢掠之事做的不少,百姓早已深恶痛绝,一举全端,岂不快哉?” “小弟认为不可。强攻若是行得通,为何当地知府不动手?必定是有一方势力在暗地给他做荫蔽大佛,我们还是要再进一步打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么个小贼窝,谁会支持?按照常理,官匪纠缠的一般都会引起民怨,很显然没有这方面消息……王爷,你怎么看?” 众人议论纷纷,纠缠不休,自然都看向欧阳淮煜,等他表态。 谁知众人齐齐回过头,只看见一手拖额的人,将俊美的脸遮了大半,往日风流不在,反而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王爷?”副将又叫了他一声。 欧阳淮煜像是刚醒神一样,皱着眉头,眸中尽是不耐烦。 副将吓了一跳:“王爷,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宣随行军医?” 这才黄昏,太阳尚未落山呢,就如此困乏? “无妨,本王有些不适,今日诸位早些歇息吧,明日再议。” 众人表示一番关心纷纷散了。 副将将欧阳淮煜送了回去,犹豫再三还是跟夏知雪知会一声。 夏知雪表示了感谢,让他先回去了,回头微微蹙眉照顾着欧阳淮煜,他不再像刚刚人前一样掩饰,所以看起来太过虚弱了。 次日清晨,夏知雪早早醒来,谁知道欧阳淮煜早就离开,已经跟诸将到军帐中议事去了,让她怀疑昨日虚弱不堪的样子是不是她看错了。 但是欧阳淮煜总让她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了,虽然她说不上来,但是连自己这种不可能的重生都发生了,她真的不愿意欧阳淮煜出现一点点异常。 那样,她会承受不来的。 无论如何,她还是放心不下,用过早膳便去欧阳淮煜帐中等他回来。 谁知道,直到午膳时间到了,他也没有回来。 等她再将副将找来时候,副将更是茫然说道:“回王妃,末将也看不出王爷什么意思,近日总是早起早睡的,午时都不休息,抓紧时间在研讨方案,反倒是晚间睡得越发早了。” 尽管他们尚未成亲,大家却也知道这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了,私下也都叫她王妃。 夏知雪没注意到称呼,反倒是担忧他身体更甚,犹豫良久还是去找欧阳淮煜,天色还未暗下来,但是欧阳淮煜已经洗漱,打算睡了,周围安静的很。 夏知雪走过去,忧虑的帮他按摩太阳穴缓解疲乏。 欧阳淮煜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安抚的笑了:“无碍,近日乏了。”零零书屋 两人也没再说话,好久以后欧阳淮煜拉住她的手:“你歇一会,来,过来。” 话音未落,他自己反倒是重心不稳晃了一晃,短暂性头晕。 这边夏知雪一看,吓的赶紧扶住他的头部:“怎么了?头晕?近日总是如此吗?” “偶尔。” “知道你不肯服软,但是这次听我的,别倔了,回皇城休息吧?圣上邀请你多次了,我也担心你。” 欧阳淮煜安抚着她:“不用了,我留在这里,自是有一番意义的。何况,本王的身体,自己清楚的很,不用多担忧了,你且宽心,我有一点不如意,定然会早早知会你的。” 夏知雪又劝了几次,知道他打定主意不会再变了,只能无奈更加关注他的身体状况,一旦有一丝不对劲都要让他回皇城。 次日便是他们计划好的强攻围剿的日子,夏知雪担忧的辗转反侧,莫名的不安。 脑子里也是思绪纷飞,直到天空翻出鱼肚白,她才昏昏沉沉睡去。 等她醒来,已经日暮西沉。 不知是不是睡得过多,使人忧心,还是平日里这个让欧阳淮煜困乏不已的时刻,总之夏知雪醒来便不安的到欧阳淮煜的帐房来回踱步。 好像只要在这里,闻着欧阳淮煜自带的那些令她安静的气息,她才能安心。 只是这次,她的不安非但没有被安抚着,反倒愈加强烈。 这种不安不断加剧,直到看到被人抬回来的昏迷不醒的欧阳淮煜,爆发到极致并演变为漫天的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军医呢?淮煜,你呢听见我说话吗?醒醒!” “王妃冷静,此事不得喧哗出去,末将已叫人安排军医看过,稍后会有更高水平的太医来看。” 夏知雪深呼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仍是止不住的颤抖。 将欧阳淮煜安置好后也不肯松手,紧紧抱着他一只手,像是即将溺死的人在抓一根救命稻草。 副将一脸愧色:“按照计划本是万无一失,我们已经占领了他们的据点,擒住了贼寇头子,准备要一窝端了,谁知道他们忽然奋起反抗,打了起来。” 夏知雪面色一寒,语气冷硬:“你们所带精兵,不说精锐与否,人数也该压制吧?怎么会让王爷受伤?” 副将诚惶诚恐:“王妃明查,实在冤枉!虽然敌方奋起反抗,但如您所说,我们也立马抑制住了他们的攻势,反击一波,王爷并非被打昏,而是在最后收尾时自己昏倒的。” “你是说?” “是啊,末将就是自己去死也不能让王爷这千金之躯伤了啊,实在是王爷这几日疲乏之态太过严重,昏迷的不声不响,在那种杂乱的环境下很难发现,还是王爷的贴身护卫将他带出来的。” 刀剑无眼,在激烈的战斗中昏迷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就交代在那里了。 夏知雪整个人都后怕的在发抖,却还是强迫自己稳住:“那贼寇剿灭情况如何?” “回王妃,自然是一窝端了,降兵已带回关押,等待王爷发落。” “知道了,下去吧。” 人全部散完,夏知雪抱着有些发凉的欧阳淮煜,心里乱的不行。 他,到底怎么了? 第六百零二章 欧阳淮煜失忆 虽然知道欧阳淮煜没什么太大的内外伤,但是看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这心里总归是放心不下,这女人一心急什么事儿也藏不住,这眼泪珠子就不停的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淮煜,你这个人真是的,害我担心,你不是说永远也不会让我哭么,现在我哭的眼睛都疼,你也不见醒,你这个坏蛋,就会花言巧语!"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一边哭一遍说,有时候还笑,随行的医师看夏知雪这又哭又笑的,要不是知道欧阳淮煜没事儿还以为这是再哭丧,但也不能老这么让她哭下去,病人也会感受到的:"夏姑娘,你别哭了,你难受的话病人也是能感受得到的,他只是暂时昏迷,要是不放心,我再给你检查一遍,你看如何?" 夏知雪止住哭声,一颤一颤的说道:"对不起,医师,我就是太担心了,你在给他查一查吧!" 看着夏知雪让出了位置,医师摇了摇头上前再给欧阳淮煜检查了一遍。 检查完欧阳淮煜的身体起身走到一旁收拾自己的药包:"夏姑娘,他现在只是有些精神疲劳,身体的伤已经是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可以放宽心了,对于我的医术你也要放心,不然我以后很难做的!" 被医师说的夏知雪闹了个大红脸,但医师都这样说了也重新检查了一遍才稍稍放心,"对不起,医师,是我的问题,真是麻烦你了,我这不也是担心吗,人没醒总归有些放心不下!" "哈哈,夏姑娘也是直性子,我明白的,所以我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就是夏姑娘不要有悲观心理,这样也会潜移默化的影响病人的!"医师说完就背着包裹出去了。 起身要送医师被拒绝,夏知雪只好目送他离开,之后又出去打了一盆温水,用布巾浸湿之后一点一点给他擦脸,顺便也在描绘着他的睡颜。 "医师说你只是精神疲劳,但是还是有感觉到,我这样伺候你,你也是能感受得到对不对,那我跟你说说话你也听得到的吧?" 夏知雪就这样自言自语,给欧阳淮煜擦完了脸,给他掖了掖被角,倒了水之后又回来守在他的床边。 夏知雪照顾欧阳淮煜几乎寸步不离,忙前忙后的就这样看着欧阳淮煜,最后慢慢靠在床边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欧阳淮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自己现在的所在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转眼看到靠在床边熟睡的女人,欧阳淮煜一时间没想起来她叫什么,不过对她却很亲切,手也跟着不由自主的伸向她的发梢。 就快要碰到了她的头心时,欧阳淮煜的大脑突然刺疼起来,一阵晕眩感袭来,捂着脑袋想要缓一缓,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怕吵到床边的人睡觉。 结果就是使得他倒在床上的时候疼痛难忍,再次晕过去。 第二天清晨,温和的日光透过窗沿倾洒进屋,夏知雪被日光刺到有些难受,皱了皱眉,揉了揉眼睁开,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子,准备给欧阳淮煜看看情况。中文吧 这才把视线转移到床上,发现穿上的被子已经被整齐的叠好,床上的人不知所踪,即高兴又慌乱! 环绕四周,就看到坐在窗户旁的男人,清晨温润的日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使他整个人渡上了层金光,让人看着有些炫目。 夏知雪不由得看的有些呆了,回过神才问出口:"淮煜,你,你什么时候醒的,我都不知道,怎么也不叫醒我?" 说完其实还是有些委屈在里面的,安欧阳淮煜以前的性子,若是这种时候早就赖在床上等着戏弄一下自己,并且还会把自己偷偷抱上床趁机吃点豆腐,虽然她现在不在意欧阳淮煜吃自己豆腐,他现在这样一声不吭的坐在窗户边倒是怪吓人的。 发现欧阳淮煜一直不回应自己不由得上前几步,到了欧阳淮煜面前停了下来:"淮煜,你怎么了,一醒来就怪怪的,也不和我说话?" "你在靠近些!"欧阳淮煜说出了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眼前这个女人他根本就不认识,只是心中莫名有着一股亲切感。甚至现在的他连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不知道,脑子里隐隐记得,似乎自己的名字叫做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有些懵了,看向夏知雪,似乎是想要从她那边知道些什么。 夏知雪比欧阳淮煜更加不解,她看出来了不对劲,但是她也怕是欧阳淮煜要逗自己玩所以有些防备。 "淮煜,你醒了就好,你不知道我可担心了,你有受了伤,好不容易痊愈,知不知道我昨晚照顾了你一夜,要不是后来忍不住睡着了。" "你照顾我一个晚上,真是辛苦你了,过来吧,我刚刚是逗你的,醒了看你睡得熟也就没打扰你!"欧阳淮煜假意笑着说道,他在疑惑也不能让这个女人看出不对劲,要好好查查自己发生了什么,不然为什么会不记得一些事情,这个女人怎么来的,有怎么会和自己在一起的,他根本一点印象也没有。 夏知雪虽然起疑但是因为欧阳淮煜突然的温声细语,有些放松整个人都扑倒他的怀里:"你知不知道真是担心死我了,现在你醒了,快点说,怎么弥补我的损失啊,嗯?" 坐在欧阳淮煜的腿上,夏知雪搂着他的腰,用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 欧阳淮煜身子一愣,有些僵硬,但是夏知雪的身子他不产生排斥,也就一开始的不习惯之后就有些释怀,也搂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想要我有什么补偿,尽管说,只要我有的!" "切,你的什么不是我的,难道你还有什么私藏,欧阳淮煜,你要是被这我私藏什么宝贝不让我知道,哼哼,你就完了,以后就别想了!"夏知雪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欧阳淮煜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他的怀抱也很温暖,虽然开始有些僵硬,但后来就好了。 虽然不怕这个怀中的女人用威胁的语气说话,自己内心反而有种无奈,但是对于她的怀疑还是没有减少。 第六百零三章 十九王爷失忆 朝阳透过营帐,打在欧阳淮煜的头顶上,而变得金光,那俊美无俦的脸有点虚无缥缈的感觉。 此刻夏知雪似乎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站了起来有些紧张:“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 看着夏知雪缓缓伸出的手,欧阳淮煜皱了皱眉,但眼神依旧有些木楞,守在外面的侍女听到里面的动静,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参见王爷,王爷、夏小姐万福!”婢女们行了礼便把漱口水放在了欧阳淮煜桌子旁,稍后齐齐退下。 夏知雪卷起袖子,拧干毛巾本想帮欧阳淮煜擦擦脸,但他下意识地躲开了,一脸呆滞地看着他,夏知雪感觉不太对劲,赶紧传了太医过来。 外面的士兵正在到处巡逻,整齐的脚步声随处可听,欧阳淮煜好奇地往窗外看了看,脸上带着一种呆滞与木楞。这把夏知雪吓得不轻。 太医急匆匆赶来,赶紧行了个礼,才给欧阳淮煜把脉。夏知雪双手紧握着,死死地盯着太医。太医把了很久的脉,到后面眉头渐渐紧皱,最后站起身,“夏小姐请放心,王爷并无大碍。” 夏知雪依旧有些担忧,“太医,王爷的头部没受过伤吧?感觉王爷好像失忆了。” 太医撸了撸自己下巴的胡子,“刚才给王爷把脉,王爷的脉搏平稳,只是太过劳累了,而且王爷的头部并没有受伤的迹象。” 太医询问道:“王爷,这次出征,您的头部有没有受过伤?” 欧阳淮煜没有理会他,而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犹如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 “在下无能,没有诊治出王爷的病情,我先开两副药让王爷服用,看看有没有好转吧!”太医战战兢兢地道歉道。 夏知雪心烦地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太医走后,夏知雪命人摆了早餐,这些都是欧阳淮煜平常爱吃的,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欧阳淮煜走过去,关心地问道:“王爷,你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 因为夏知雪的眼神有些炙热,欧阳淮煜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摇了摇头,就在这时,军中副帅在门外喊“报!” 夏知雪让侍女将他带进来。副帅行了一个礼,“参见王爷,见过夏小姐。” 话音落下后,房间迟迟没有声音,副帅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夏知雪看了看欧阳淮煜一眼,发现他没有反应,连忙开口,“副将军,您请起。” 副帅起身后疑惑地看了看欧阳淮煜,然后又看看夏知雪,吞吞吐吐地开口道:“听说,今天早上太医来过了,王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夏知雪面露难色,艰难开口道:“王爷好像失忆了,但是今天太医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来。”夏知雪绝望地摇摇头,“但我觉得王爷变成这个样子,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存书吧 这个近乎爆炸性的消息使副帅迟迟没有回过神来。良久,副帅说道:“这件事情得禀报皇上。现在我们就班师回朝,皇宫的太医应该能检查出王爷的病情。” 夏知雪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隔夜就叫婢女们收拾好行李,第二天一早就打道回府。 马车上,夏知雪试图询问欧阳淮煜一下关于以前的事情,但他似乎一点都想不起来,对于夏知雪说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也不怎么搭理她,只是时有时无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太阳很快就落下了,将士们赶紧安营扎寨,小心翼翼地将欧阳淮煜安顿好。 可能是因为舟车劳顿的缘故,欧阳淮煜很快就入睡了。但夏知雪毫无睡意,夜风习习,站在窗边感觉有点凉意,荷花拿出一件披风轻轻地帮她套上,关心道:“小姐,天色已晚,你怎么还不休息,是因为王爷的事睡不着吗?” 在昨天的时候荷花便是赶来了军队里,华呈暂时留在皇宫守卫,所以没跟来。 荷花毕竟是跟在夏知雪身边那么久了,她心里想什么荷花一眼就能看出来,安慰道:“小姐不必担忧,王爷福大命大,会没事的,太医不是也没检查出什么吗?王爷可能就是劳累过度,而导致暂时性失忆的。” 夏知雪摸了摸荷花的脑袋,叹了一口气,“但愿如此吧!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荷花扶着她往房里走去,“小姐你就安心吧!肯定是你最近总是提心吊胆的后遗症,休息好了就没事了。所以啊!小姐,你还是早些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夏知雪看着窗外的暮色,心里的担忧没减半分,荷花伺候她睡下了,不过她还是睡不着,整夜翻来覆去的,最后还是不放心地走到了欧阳淮煜房里,帮他掖了一下被子,看着他安睡的容颜,莫名地就心安了下来。 在夜色的陪伴下,夏知雪的心慢慢地静了下来,就这样守着欧阳淮煜在床边睡下了。 第二天阳光一射进来,欧阳淮煜就缓缓地张开了双眼,刚想坐起来就看到夏知雪正趴在床边睡着,便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一直看着她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如同蜻蜓的翅膀,弯弯的,精致的脸蛋如同鸡蛋般光滑,欧阳淮煜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了一下。 夏知雪重生后警惕性非常高,别人触碰一下就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看着欧阳淮煜,一时没反应过来,揉了揉双眼,“你醒啦?”欧阳淮煜点了点头。 洗漱好,吃完早餐后便继续赶路了,夏知雪时不时地同他搭句话,讲一些有关他们以前的事情,试图唤醒他的记忆,但似乎好像没什么效果,欧阳淮煜眼神只是有些木楞地看着前方,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了。 夏知雪不想把他逼得太紧,担心问道:“累了吗?”他点了点头,接着,夏知雪把他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王爷,你还记得以前你如果累了,就很喜欢借我的肩膀靠靠。” 马车内一下变得安静下来,只听得见外面马儿不停地奔跑声。欧阳淮煜最近似乎很犯困,靠着夏知雪的肩膀很快就睡着了。前面的副帅骑着马停下来等着夏知雪他们的马车,问道:“夏小姐,需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吗?” 夏知雪并不觉得很累,摇摇头道:“不用了,接着赶路吧!王爷的病情耽误了就不好了。” 第六百零四章 治疗 经过了几天不辞劳累的奔波,欧阳淮煜和知雪终于赶回了京城。 看着已经遥遥在望的京城,知雪紧紧抿着唇,她的心控制不住得在狂跳。 虽然这几天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每每看见欧阳淮煜一言不发的样子,知雪的心仿佛在滴血。 只不过碍于她不想要欧阳淮煜再多承担其它的心理压力,所以将一切苦都埋藏在自己心里而已。 “淮煜,我们快到京城了。”知雪深呼了一口气,她轻轻说道。 虽然她竭力让自己表现得风轻云淡,但是她眼中的伤感却瞬间暴露了自己所有的心情。 “你、你怎么了?” 看着知雪红了眼眶的样子,欧阳淮煜这时候有一些猝不及防,他支支吾吾的说道。 “啊!”就在欧阳淮煜还想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的头忽然一阵阵疼。 他痛苦得捂着头,这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头几乎要炸开了一样。 欧阳淮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这时候都没办法思考了。 “淮煜,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知雪看着欧阳淮煜在马车上痛苦的打滚,她心乱如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急得哭了出来,欧阳淮煜颤巍巍得伸出手想要去拉知雪,然而又一波痛苦袭来。 他紧紧得咬着牙,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淮煜,你再坚持一下,我们、我们要到了。” 看着欧阳淮煜这一副痛苦的模样,知雪紧紧得将他抱在怀里,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这时候颤抖得不成样子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喧闹的马蹄声。 一听见那声音,知雪的脑海中像是闪过什么一样,她猛地撩开了帘布,赶紧叫马车夫停下来。 她记得他们其实已经快接近京城的城门了,说不定欧阳淮森会来接他们。 果然,等她看清楚外面的情形时,她的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 “知雪,我皇叔怎么样了?” 一看见知雪这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欧阳淮森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这时候满是焦急的问道。 知雪张了张口,还来不及说什么,却感觉到自己怀里的欧阳淮煜一阵瑟瑟发抖。 “快,快让太医过来看看!” 一看见欧阳淮煜近乎昏迷的样子,知雪草早就方寸大乱了,她朝着欧阳淮森大声吼道。 只听见一声令下,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急忙跑到马车上来为欧阳淮煜诊治。 他一搭上欧阳淮煜的脉象,脸色顿时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敏锐的欧阳淮森自然是感觉到了什么,他这时候低声得问着太医情况。可是就连知雪也感觉到了他声音里面的颤抖。 她这时候连问都不敢多问一句,一路赶来,她最害怕的就是欧阳淮煜会撑不到赶回京城。 “臣未曾见过这种病症,还请赎罪。”在欧阳淮森的威慑之下,随行太医才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诊断结果。 他这时候低着头,全身都在颤抖着,毕竟他现在救治的人可是当今的皇帝的皇叔呀。要是自己稍有不注意,可能就会招来满门杀身之祸。女生小 “速速回宫,召集太医院所有太医立刻为皇上诊脉。” 只见欧阳淮森铁青着脸色吩咐道,随着一起来迎接欧阳淮煜和知雪回宫的护卫们这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毕竟谁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一番波折之后,他们一行人终于回到了皇宫里。 因为担心欧阳淮煜的状况,所以知雪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身边。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则是被陆陆续续的传唤去给欧阳淮煜诊治。 “刘太医,王爷他怎么样了?”知雪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紧张的看向了太医院里最权威的刘太医。 只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一向妙手回春的刘太医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夫从医四十几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怪的症状!”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欧阳淮煜,刘太医这时候有一些痛心疾首的说道。 毕竟欧阳淮煜是收复皇都的人,要是一旦欧阳淮煜身患怪疾的事情被泄露出去,恐怕皇都里会混乱,百姓们也会人心惶惶。 听着刘太医的话,知雪这时候无力的跌坐在床边,她喃喃自语着,整个人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样。 “砰!” 只听见一声巨响,知雪惊恐的抬头望去时,却只见欧阳淮森气得用拳头砸在墙上。看着他正在颤抖着的双手,知雪这时候也只能够无声无息的落泪,她能够理解欧阳淮森的心情。 毕竟欧阳淮煜是他的皇叔,也是扶持欧阳淮森上位的人,她也知道欧阳淮森和淮煜的感情很好。 太医院的几十名太医这时候也纷纷颤巍巍跪在了地上。 “重金悬赏,医术高明的能人之士为皇妃诊治!”欧阳淮森闭着眼睛,无奈说道。 一听见欧阳淮森这话,知雪浑身一震,却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为了隐瞒欧阳淮煜患怪疾的事情,欧阳淮森只好向外面宣布是自己的皇妃得病,以此来寻找重金悬赏有能力的医者。 在场的太医们个个都是人精,他们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的,谁都不敢再多说一句。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虽然陆陆续续的有一些自称是名门医师的人来为欧阳淮煜诊断,就连最神出鬼没的毒蛊师也接连来了好几个。 然而事情却无法顺遂人心,谁都没有办法真正的诊断出欧阳淮煜究竟是患了什么病。 看着欧阳淮煜时不时就木楞、呆滞的样子,知雪恨不得自己能够代替欧阳淮煜遭受这所有的痛苦。 她有时候也恨极了那些无能的医师们,追根究底,他们最后也不过就是泛泛而谈,让欧阳淮煜好好休养而已。 自始至终,一直都没有人能够制定出一个好的治疗方案。 哪怕情况不不乐观,但是知雪早已经在心中决定好了一切。不管以后欧阳淮煜会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一定会不离不弃守在他身边的! 看着在自己面前发呆的欧阳淮煜,知雪在心里默默想着,脸上只剩一阵凄凉的苦笑。 “我们去花园走走好吗”知雪试探性得对着欧阳淮煜说道。然而欧阳淮煜只是直直得盯着前方,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知雪兀自牵着他的手朝着外面走去,她强忍着眼泪,一遍又一遍得和欧阳淮煜说话,哪怕最后什么回应都得不到。 自从欧阳淮煜患病之后,他就很少开口说话了。 一路上,知雪都紧紧咬着牙,可是眼泪还是没有出息的滴落,她拼命忍耐,并不想要让欧阳淮煜看见这一切。 就在她正想要转身擦掉眼泪时,却有人先她一步,温柔得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看着不言不语,默默为自己擦泪的欧阳淮煜,知雪的心里仿佛有一阵暖流划过,她发誓,无论如何,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让欧阳淮煜恢复记忆的! 第六百零五章 神医 不觉几日过去了,欧阳淮煜的情况并不见好转,对夏知雪依旧形如陌生人般。 失去了法子的欧阳淮森,几乎是绞尽脑汁,却也是束手无策。 尽管如此,夏知雪还是天天陪在欧阳淮煜身边,眉宇间尽是忧愁,凝结与心。不觉脸色日渐暗淡了许多。 一如往日,来往皇宫的奇人异士络绎不绝,各处巫蛊师也齐聚一堂,可不出意料的,还是对欧阳淮煜的失忆没有可医之法。 尽待皇宫中人渐渐散去后,大殿中只剩下了欧阳淮煜,夏知雪和欧阳淮森三个人。 本就瘦削的夏知雪,经过几日对欧阳淮煜衣不解带的照顾后,一张白净的小脸尽显憔悴,眼神也较之前没了神气。让人十分心疼。 许久,她才慢慢开口,声音透着沙哑,也轻得让人听不清。 “你……你说,淮煜是不是不会好了,他是不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好了,是不是再也不记得我了?” 尾音带着哭腔,几乎是颤着说完了的,她骨节分明的手死死的拽着衣袖,眼神却直勾勾的看着欧阳淮煜。 一旁的欧阳淮森也随着这些话的落下,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夏知雪,或者说他也不知道欧阳淮煜是不是真的会好起来。 这些天,他想尽了办法,可是…… 尽管夏知雪努力的想隐住自己的哭声,可是还是无法掩盖那隐隐约约的哽咽声。 轻轻的,忽地,欧阳淮煜心里像被什么击打了一样,泛起阵阵疼意,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夏知雪,脑子里不停的闪过些画面。 可是,很不清晰。 仅一瞬,这种奇怪的感觉就消失不见了,他又恢复了常态,眼神呆滞,对面前的两个人毫无感觉,而这些变化,夏知雪和欧阳淮森都没有注意到。 在气氛有些低沉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声音: “禀报皇上,殿外有人求见,他自称是xx,说是可以医治十九王爷的病。” 还不等他说完,欧阳淮森连忙回到: “快,快请他进来。” 传命的人退步离开,还未走到殿门,欧阳淮森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叫住他: “等等,给我去先查一下这个人的身份。” 说罢,眼底鹰眸加深。 不过一会,就有人来报。 “禀报皇上,确有此人,是一位江湖神医,可是早已消失许久,传说也是没几个人见过此人,性格古怪,不知殿外这个人是不是真人。” 听着来报,欧阳淮森心里也是没法平静,可是实在没有办法,想着见见也无妨。 “宣他进来吧。” 许是这几日没有人敢如此自傲,一听闻有人敢上殿如此言语,还是百闻的神医找上门来。 欧阳淮森心里,仿佛笃定了这人或许真的可以医治欧阳淮煜一样。尽管心中起疑,不过还是想见他一见。 在听到欧阳淮森的宣旨后,夏知雪悄然隐住泪意,忧愁的眼神却还是一直看着欧阳淮煜,她不同于欧阳淮森,不知道为何,对那些人早已经失去了希望对这个不知来路的人心里更是抵触。 可是欧阳淮森执意要见,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拉着欧阳淮煜站在了一旁。皮皮读书网 不过一瞬,那人就走进殿内来,头发散落却不似邋遢,着穿一身黑色素装,面色有些灰黑。年纪不过三十许,倒是有些沧桑。 不知为何,夏知雪看着他,心里莫名多了一丝疑虑,这样的人,难不成真的可以治好淮煜? “还问先生是?” 欧阳淮森一下纳闷,这人确实从未见过,刚才听闻此事,是有些急迫了。 那人双手作举,半弯腰行了个礼,便走向了欧阳淮煜。 眼看步步逼近,夏知雪立刻走到欧阳淮煜身旁,挡在了他前面,避免那人直接接触到欧阳淮煜。 见此情况,欧阳淮森也走了过来,他轻轻的拉过夏知雪的胳膊,对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夏知雪让开,纵使夏知雪百分不愿,可是现在若是她还是如此,就未免太…… “姑娘,这看病,不让大夫看见病人,纵是我再有本领,也无法医治,还望姑娘不要太生敌意为好。” 仿佛被看穿了一般,夏知雪愣愣的看向他,说不出一句话,倒是欧阳淮森冷静得多,他把夏知雪拉至一旁后,就对那人至歉: “实在是失礼了,先生,您请看。” 说着便站于离欧阳淮煜不过一尺的距离,生怕出事。 那人对着欧阳淮煜就是一番查看,而欧阳淮煜依旧眼神暗淡,安静的站着,就好像于他无关一样。 过了一会儿,那人似乎发现了什么,转过身来对着夏知雪说道: “他失忆几日了?” “又好几日了,一直这个模样,对我们都没有了记忆,也不说话,医师都说他没有任何创伤,查不出来是什么缘故。” 似乎是怕夏知雪不愿回应,得罪了这人,欧阳淮森抢先说道。 听到这里,那人也并没有什么表现,还是一如既往的神情,就好像这些他很是清楚,询问只不过就是想印证自己所想一样。 就这样静默了一会,那人开了口: “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病。只不过……” 听到他是无碍,夏知雪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来,等了那么久终于是找到法子了。 她急忙拉住那人的衣袖,眼里满是急迫,死死的不肯松开。 “你…,你是说,你真的可以医治淮煜?” 看着那人有些犹豫的神情,欧阳淮森走近他,随即开口: “先生有话不妨直说,不必如此遮遮掩掩。” 出于急迫,欧阳淮森心里也是不耐,可是眼前这个神医如此模样,让他也不好发怒。 谁知那人慢步走近夏知雪,淡淡开口: “姑娘,这倒也不难,只不过要姑娘亲自到皇都后山寻一个红色风筝,切记,只许两个人前去。若是违背,到时候我可不会再来医治此人。还望姑娘定要记牢。” 说完,就向欧阳淮森行了个礼退了出去,留下夏知雪和欧阳淮森两个人面面相觑。 这个人还真的奇怪,夏知雪心中暗想。 第六百零六章 红风筝 欧阳淮森首先憋不住气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去后山找红风筝?还最多两人?后山那么大得找到何时?” 夏知雪拦住他:“圣上息怒。” 转眼,又看着那吊儿郎当的神医,行了大礼:“只要您能医治好他,知雪愿听您差遣。”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以身相许。那愣着干嘛,现在就去吧。” “……”夏知雪直接拉着欧阳淮森后退一步:“圣上日理万机,还是去处理公务吧。” 欧阳淮森憋着火让人带走了,暗自发誓这庸医治不好有他好看的。 这边夏知雪换了一身简便行动的衣衫,叫上荷花,二人一起往后山走去。 只是二人万万没想到,后山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的多。 夏知雪暗自懊恼自己没有问清楚什么红风筝,什么造型,有多大,这样茫然的找,不知道要找到何时,她心里担忧着欧阳淮煜。 没走几步,她好像在鸟鸣和碎叶响声中,听到了第三个人的脚步声,她给荷花使眼色,二人都慢慢紧张起来。 只是她们不走,后面人也停下,他们走快了后面人也紧跟。 一开始荷花还觉得是夏知雪多心了,后来她也发现了,确实有动静。 谁在跟踪? 二人呼吸都放慢了些许,寻找些枯枝石子做防身工具,夏知雪和荷花齐齐数着“一二三”然后将手里的东西狠狠丢过去,随后紧紧后退。 又慌忙抓了些东西防身。 那人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中了,吃痛的闷哼一声。 是个男人! 二人更加紧张,又觉得手里这些东西不太够,又低头抓了些伶俐尖锐的石子,准备朝着那个方向继续砸,誓死不休。 谁知道那边先有了动作,飞快的出来,跪在夏知雪面前,夏知雪一个紧张差点把手里的丢了出去。 但是她看清了面前的人,手里的东西及时刹车:“小德?” 小德,是欧阳淮森很信任的贴身侍卫之一,是他的私人隐卫。 然而,荷花比她紧张多了,一听她说话一个颤抖,直接把手里石子狠狠又稳准的扔了出去。 准心不错,正中“靶心”。 小德“嗷”的一声痛叫,被砸翻在地,脸侧被尖锐石子划出了血痕,整个人委屈不已。 荷花闭眼砸完后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心虚不已的慰问:“小德?这个这个你怎么在这?” 小德深痛的闭上双眼:“你是什么时候对我起了杀心的?” “不是,这个我,你听我解释。” “行了行了,”夏知雪哭笑不得的阻止俩人闹剧,让荷花给小德包扎了下后又问道:“小德,你怎么在这?” “主子不放心你们独自在这里,派属下暗中保护二位。” 夏知雪想到神医说的一定要两个人,摇了摇头:“帮我谢过你家主子,但是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的。” “夏小姐您有所不知,这后山因为卦象不好未经处理,虫蛇横走,野兽出没,地皮脱陷,谁也不知道下一步是不是就踩空了。实在危险的很,我刚刚看你们走的我心惊胆战的,怎么能放任你们两个弱女子单独出行?” 一听这话,两人齐齐变了脸色。 山路难走,她们都能感觉得到,但是小德说的这些,她们不知道。 可是无论如何,夏知雪不可能放弃。 “小德,我明白你的好意,帮我谢过你家主子。你带荷花回去吧,这太危险。” “不要,我要跟着小姐,我怎么可能抛下您独自跑呢?” “听话,这不是闹着玩的,小德,拜托你照顾下荷花。顺便有没有什么驱虫药物什么的给我留点。”小作文 小德赶紧拿出来一堆药物解释道:“这个驱蚊虫,这个驱蛇兽,这个解百毒,这个补充体力。可是,确定不要我跟着吗?” 夏知雪倔起来是劝不动的,坚定的摇头。 荷花却不罢休,磨着要一起去找东西。 夏知雪没办法只能让小德先回去了,这时候才发现小德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招呼着弟兄几个一起跟夏知雪打了招呼回去了。 他们走后,二人才发现心里被这么一闹腾,反而不害怕了。 此时担心的是,她们迟迟找不到红风筝,那疯家伙迟迟不给欧阳淮煜治疗。 这么一想,夏知雪抿了抿唇:“荷花,这么找下去速度太慢了,一个时辰都快过去了,我们才走了这么点。不如分开找吧,我走左边你走右边,找到的先下山交给那疯家伙。” 这话荷花一听当然不乐意:“不行,要是遇见个什么灾害的,我还能替您挡挡,分开走多危险啊,互相都没法联系。” “我没那么娇贵,淮煜身子要紧,还是要快点找到我才能安心。”夏知雪还是没法浪费时间。 荷花不赞同的看着她:“您知不知道就是因为您现在这个状态,所以我才不放心你啊。您这心慌慌的,即使真的路过了您又看不到,那可不是白瞎了吗?两人一起走,互相看着总不至于漏掉什么,不会白走一遭。” 夏知雪想说些什么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两人沉默的找着,眼看着一上午就要过去了,却还没找到个红色的东西。 “按道理,在这么葱绿一片的地方找红色东西应该很显眼啊,怎么会找不见呢?” 荷花嘟嘟囔囔,忽然低叫一声:“小姐!红色!” 夏知雪兴奋看着她:“哪里?” 二人小心翼翼的朝着荷花指的地方看去。 只见在一棵高耸入云的老树树梢上,有一团火热的红色,只是那高度…… 二人只能看到红色,完全看不清是不是红风筝。 “小姐……有点高啊。” “是啊,怎么把它搞下来?” “还不能惊动其他生物,据说有灵的东西都有东西守护着的。” 二人抱臂绕树转了几圈,决定让荷花把它砸下来。 “小姐,你确定?万一砸坏了怎么办?” “破釜沉舟,先砸再说,拿着你刚刚砸小德的准头。” “小姐别说了,我砸还不行吗?” 可能是刚刚准头都砸给小德了,二人轮番砸了几下都没砸下来。 反而累的气喘吁吁。 “小小姐……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二人抬头,看见那火红的东西盘踞着树头,慢慢睁开了眼。 好像对她们打扰了它休息似的,非常不满露出凶光。 荷花傻傻的呆着:“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夏知雪眼明手快的打开小德给的药瓶往二人身上撒了很多,然后拉着她飞速跑。 “跑啊,那是巨蟒!” 或许是二人跑的太快,也或者巨蟒对涂了满身药物的她们没有兴趣,没有追来。 二人狼狈的继续找着,眼看一个上午都要过去了,完全没有一点头绪。 甚至没再看到一点红色的东西。 二人有点泄气了。 第六百零七章 温暖的拥抱 夏知雪和荷花在后山寻了许久,直到天渐渐的黑了,夏知雪仍然不想离去。 夜晚的后山乌漆嘛黑的,夏知雪什么也还没看见,就听到刺耳的声音传来。 “啊…好痛!” 夏知雪一听就知道是荷花的声音,循着声音的方向跑到了荷花的身边。 “发生什么了?” 夏知雪看着正抱着腿脸色不好的荷花,心中自责。 “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 荷花的回答很是简单,但夏知雪认为,夜晚实在太黑了,荷花不留神,被后山上不知道哪里冒出来来的石头,绊了一跤,后山的坡极其不稳当,这才让荷花摔了一跤。 夏知雪出于自责,低头对荷花道:“对不起。” 荷花的心咯噔了一下,笑着开口:“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跟你没关系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荷花尽力的想让夏知雪不那么揪心,就把这场意外全揽在了自己身上。 “我们回去吧,天太黑了。” 夏知雪不想再让她身边的人受伤了,口吻不容置喙。 荷花也知道自己的腿脚现在确实也不大方便,虽然说不留心崴了脚,但估计明天就可以好了。 见夏知雪都这么说了,她只好点了点头,费力的站直了身子。 夏知雪掺着她,两个人就这么并排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回了宫。 夏知雪把荷花送回屋子里,这才去找了神医。 神医房内的灯还亮着,夏知雪轻轻敲门,道:“先生,您还在吗?” 神医闻声,道:“在的。” 随后又打开了门,示意夏知雪请进,为夏知雪沏茶,道:“不知您深夜拜访,所为何事?” 夏知雪微抿了一口热茶,道:“您,可否长期留在这里?” 夏知雪直接开门见山,这红风筝,她寻了一天,可却始终没有一点眉目。 这红风筝只有这神医能够操纵,若是许久不能找回,这该如何是好,再加上神医云游四方,指不定哪天就不见了,万一找回来了,可神医却不见了,到时候想找回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您说笑了,我本就是云游四方的医者,怎会在一处长期逗留?” 夏知雪与神医面面相觑,夏知雪觉得有些转圜之地,便道:“那请问先生,最多可逗留几日?” 神医见她仍是不死心,思前想后,道:“三日,若是三日之内找不到红风筝,您再怎么说也是无济于事的。” “若在三日之后,您找到了红风筝,我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他医治的。” “今日已过,现在已经算是一天了。” 夏知雪明白这是神医最大的让步了,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答谢道:“谢谢您。” 神医又道:“你先不用给我答谢,我希望你要明白,三日之后你在找我,我是万万不会为他医治的,希望你能答应。” 夏知雪点了点头,如今别无他法,她只能祈求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头,她可以如愿寻到红风筝。 夏知雪离开,她本想着让神医再多多逗留一些日子,多给她一些时间。 可没想到,就只剩下这么短暂的时间了。 夜已深了,夏知雪没办法安心回到房间里消息,只好漫无目的的走着。 在月光的照耀下,一人的背影尤其显眼。 男人穿着外衣,坐在石阶上,月光照着他的脸颊,如此清澈。 这是她熟悉的背影,夏知雪脱口而出:“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被传来的女声吓了一大跳,转过头去看,轻声道:“夏知雪?”第八书吧 欧阳淮煜有些疑惑,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这么跑了出来。 欧阳淮煜对面前的人来说是再熟悉不过。 可面前的人对欧阳怀煜来说却是陌生人。 再或者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认得他,可他已经把她从他的记忆里完全抹去了。 突如其来的生疏感,让夏知雪并不好受,眼前之前,真的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么? 他们相对,却不说话。 欧阳怀煜率先打破了这沉寂的氛围,故作轻松的询问道:“夜已深了,怎得在这里漫步?” 夏知雪淡然的笑了笑,径直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坐下,指着天上的繁星点点,道:“你看,星星多好看啊。” 欧阳淮煜没想到夏知雪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指了指天上的星星,他笑了笑,道:“今天的月色很好,你是来赏月的吗?” 夏知雪摇了摇头。 繁星点点的天空,因为有了每一个星星的存在,这才如此耀眼,如此夺目。 每一个星星,缺一不可。 正如,欧阳怀煜对她来说,也是她的满天繁星,她的缺一不可。 夏知雪忽的盯着欧阳怀煜,一字一句的对他道:“欧阳怀煜。” “即使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种种,忘记了我们的过往,可我心里仍然有你。” “我不会变。” 欧阳怀煜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眼前之人,如此赤诚,可是他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他不敢用他自己的未知来赌面前之人全部的爱,他淡淡笑了笑,道:“可过往终是过往啊。” “往事如烟。” “你能明白吗?” 夏知雪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我不明白。” “我也不需要明白。” “过往不是过往,是我们的一切。” “欧阳怀煜,我不论你现在想的是什么,我一定会把你医治好的,而你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相信我,相信有一天,你什么都会记起来的,包括我。” 面前的人儿信念坚定,就连眸子里刻画的都是她的信念,她的绝不放弃。 欧阳怀煜的心里很痛,他自己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明明他已经什么都忘了,可是为什么,看到她的这般模样,他好心痛她。 也想保护她。 夏知雪单薄的身子撑起了她的信念。 欧阳怀煜鼻尖酸了酸,拨动了面前之人凌乱的发丝,开口问到:“夏知雪,你确定吗?” 夏知雪没有一点迟疑,道:“我确定。” 夜晚中,夏知雪的眼眶红了起来,欧阳怀煜心里的保护欲也没法隐藏起来。 他用他宽大的手掌,将夏知雪揽过来将她抱在怀里。 这是熟悉的,这是久违的。 抱着她,他感觉到无比的温暖。 在他的怀里,这是她熟悉的安全,她熟悉的温暖。 他们互相给予着。 第二天清晨,荷花和夏知雪再次出发了。 第六百零八章 奇怪的神医 皇宫花园内。 欧阳淮煜正坐在亭子里发着呆,身边的侍女看着欧阳淮煜着副模样不由得叹气。 “你说王爷好好的咋就失忆了呢?”一个侍女悄悄地与身边的侍女耳语,声音控制着不让欧阳淮煜听到。 “我咋知道,可能是什么隐性的疾病?”那侍女猜测道。 “也不知道那个神医能不能治好王爷,竟然还要夏小姐去找什么红风筝,我觉得他十有八九是个骗子。” “哈哈,还是少议论为妙啊。”一双手分别搭向了两个侍女的肩膀,带着搞怪意味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两个侍女瞬间大惊,转头一看那位神医正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们。 “大人恕罪。”两个侍女连忙行礼,虽说这个神医是个外来人,但是基本的礼数她们还是得有的。 “无妨无妨,不过以后可得得好好管住自己的嘴哦。”神医笑了笑,拍了拍她们发肩膀直径走向欧阳淮煜。 两个侍女都是松了口气,还好这个古怪的神医没有找她们麻烦。 欧阳淮煜仍呆坐着,眼睛盯着眼前的花丛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怎么?喜欢花么?”神医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欧阳淮煜的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酒葫芦咕噜噜地便是喝了起来。 这哪有神医的模样的,一身衣服虽然不破,但也是极为平凡,这旁人一看就会觉得这就是个酒鬼。 欧阳淮煜转过头来,呆呆的眼神似乎有些不解,他指了指花丛中的蝴蝶,道:“那蝴蝶,有点好看。” 神医眼睛也不看向欧阳淮煜所指的地方,从怀里掏出一包布包着的花生米,扔了一颗进嘴里随后边嚼边赞赏蝴蝶:“确实挺好看的,嗝。” 两个侍女不由得对视一眼,都葱对方眼中看出了对方的无奈。 你连看都不看一眼?这也太敷衍了吧? 花园内花香弥漫,英俊的欧阳淮煜身旁坐着一个糟老头子,这幅画面倒是充满了违和感。 “你知道自己失忆了?”神医边喝酒边对着欧阳淮煜说话,这时候倒是开始想一个医生开始询问患者情况了。 “我?我不清楚,不过似乎脑子里空荡荡的,我可能真的失忆了吧。”欧阳淮煜看向神医,眼神有些迷茫。 “那你脑子里还记得啥?”神医再次发问,身旁的侍女开始感觉这个神医还算像样,或许神医就是这样有个性? “我就记得我似乎叫欧阳淮煜,其他都不记得了。”欧阳淮煜思索片刻,似乎是在确认脑子里确实是没有装别的东西后对神医如此回答。 “万一你要是知道明天会死了咋办?” 此语一出,身旁的两个丫鬟瞬间脸色大变,看着这神医很是惊恐,连忙跪倒下来,道:“还请神医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很明显神医的话吓到她们了,她们能感觉自己的心脏此刻正在疯狂乱跳。 这个神医胆子这么大?啥都敢说? 她们才刚觉得这神医还算像样,当场就被这神医一句话给震醒了。 这哪是神医啊!就一酒后乱说话的酒鬼! “嗝,别大惊小怪的,站起来,就一些平常不过的问题。”神医又灌了口酒,抬抬手示意侍女们站起来。云海 而这时欧阳淮煜出声了:“我,我想我可能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等着吧,我不想看到她伤心……”没想到欧阳淮煜竟然还真的认真思考了并回答,两名侍女的表情都很古怪。 王爷失忆,难道连脑子也失了? 两名侍女赶忙将这想法从脑子内甩出去,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肯定是要杀头的啊! 而欧阳淮煜话里的她自然就是夏知雪了,虽然失忆了,但是这几天都是夏知雪在他身边照顾他,而欧阳淮煜心中油然而生的对夏知雪的亲切感,也让他对夏知雪很是喜欢。 “诶,那你刚刚吃饱了没?”这神医开始乱七八糟地询问一些有的没的了,两个侍女已经麻木了,任由这个神医随便说了。 欧阳淮煜摸摸肚子,皱着眉头摸了好一会才道:“应该还没,似乎有些空空的。” “来几颗?”神医将手中的花生米递了过去,嘴巴里还在吧唧吧唧地嚼着。 “谢谢。”欧阳淮煜也不客气,直接捏起几颗放进了嘴里咀嚼了起来。 身边的侍女连忙上前道:“王爷,需要我们那御膳房拿写吃的么?” “快去快去,嘿小丫头,还真是不上道,快点去拿吧。”神医一听便是赶忙催促起来。 “是。” 侍女快步走远,留下一侍女仍旧听着那神医对欧阳淮煜问的莫名奇妙的问题。 而此时,皇宫后山森林内。 夏知雪正和荷花趴在一块石头后面,屏住呼吸看着远处的一只巨、物。 黄白相间的花纹使得它很是威武,额头上的王字彰显着它的身份。 它悠闲地漫步在夏知雪她们的不远处,慵懒地打着哈欠。 夏知雪她们已经在这边趴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而那老虎仍没有要走的意思,在这附近一只转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荷花不由得握紧了夏知雪的手,夏知雪一转头便是看到了她那坚定眼神。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荷花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为夏知雪争取逃跑时间。夏知雪知道荷花的性子,她知道荷花绝对会这么做的。 两人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手心也是黏糊糊的。 总算,那老虎掉了头,往和她们相反的方向一步步走远。片刻后她们两个才是瘫坐靠着石头,一口一口地喘着气。 荷花甚至已经做好了为女主而去死的准备了。 “小姐?我们还要继续找么?”荷花不确定地问,这后山里还有这么危险的存在,她们两个女子要怎么扛得住? “找!一定要找!”夏知雪咬咬牙,坚定不移地说着,拍拍手站了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土。 荷花也是站了起来,看着坚定的夏知雪握了握拳头,她知道夏知雪是为了欧阳淮煜,她能理解,所以接下来她一定要保护好夏知雪,哪怕付出生命! “要是那个神医敢骗我们,我就将他碎尸万段!”荷花恶狠狠地说着,对神医很是不满。 也难怪,试问天下哪个神医脾气这么怪?还要来着危机重重的后山找风筝?别是毛病吧! 夏知雪叹了口气,又开始了搜索,刚刚老虎去的地方正好是她们找过的,这也算是好事了。 第六百零九章 套话 “吼!”远处传来野兽怒吼声,荷花和夏知雪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安蔓延在两人心中,她们不由得蹲下身子隐藏自己。 这怒吼很可能是刚刚走了的那老虎的吼声,也不知道这老虎是发了什么疯。 片刻后,后山重归平静,围绕在两人耳边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继续找。”夏知雪咬咬牙,开始移动身子。 荷花跟上,时刻警惕着身后的情况,以防着身后的突发情况,比如老虎什么的。 她们两人现在都是已经开始怀疑这个神医所说的红风筝的真假了,会不会就是那个神医在糊弄她们?所谓的红风筝根本不存在? “嘶。”夏知雪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脚踝处刚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伤,现在正缓缓地淌血,荷花不由得惊叫一声,扶住夏知雪。 两人就地坐下靠着一棵树,荷花直接就是从自己身上的衣服私下一块,包在了夏知雪的脚踝,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小姐,要不你在这休息,我自己去找?”荷花看向夏知雪,却是对上了夏知雪那灼灼的目光,荷花知道自己的劝阻没用,便是叹息一声。 休息片刻,荷花将夏知雪扶起,开始向着远处走去。她们差不多在这后山翻了个遍,大半个后山都已经被她们搜索过了,但是依旧不见那红风筝踪影。 一阵微风拂过,将两人的疲劳也带走一些,寂静的森林里是不是响起一两声鸟叫,要不是着急着救治欧阳淮煜,夏知雪还真的想要好好地停下脚步欣赏一番这寂静的美景。 脚上的刺痛也这无时无刻地涌向夏知雪,不过她依旧强忍着没有停下来,目光始终张望着周围,心中有感觉应该离红风筝越来越近了。 毕竟这整个后山都快翻完了,要么是这个红风筝根本不存在,亦或者是这个神医藏的太深? 藏的太深? 夏知雪愣了一下,随即便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抬头向上望去。 “小姐?你咋啦?”荷花一愣,看着小姐这幅模样瞬间就是紧张了起来。 难道小姐压力太大,所以就? 呸呸呸,瞎想什么呢,小姐才不会有事呢!荷花将脑子里的念头扫干净,也是跟着夏知雪四处张望了起来,想要知道夏知雪这么做的目的。 “荷花,我们继续走,注意头顶。”夏知雪冷静地说着,她刚刚已经意识到了这个红风筝的特殊性。 荷花还是不解,问道:“小姐?到底咋回事啊?” 夏知雪依旧是张望四周头顶,瞄着那些高高的大树缝。 “要是这个神医说的话是真的,红风筝真的存在,那么红风筝的唯一可能性就是飘进的后山中,他不可能真的闲得没事跑来危险的后山内藏下一只风筝。后山树林茂密,那么就是说风筝会有很大的可能性落在树上,我们一直是关注地面,树上却是没怎么关注,我们还得再把另一边也找一遍。”夏知雪为荷花解释着,似乎已经忘却了脚上的的刺痛。 不知不觉,天水色已经逐渐暗淡了下来,又是一个黄昏降临,夏知雪和荷花已经将剩下的那一些区域探索完了,完全没有发现红风筝的踪影看样红风筝真的就是在前面被她们所遗漏掉了。 “小姐,先走吧。”荷花依旧扶着夏知雪,虽说夏知雪逐渐遗忘了脚上的刺痛,但它还是依然存在的,没有消失。 “嗯,我们先走。”夏知雪咬牙,夜晚的后山不可久留,而且她还想回去套一套神医的话。61文库 两人疲惫地走会皇宫,到了皇城门口的时候,门口的士兵自然是认出了她们,马上就是安排了马车将夏知雪还有荷花送回。 到了皇宫欧阳淮森亲自出来,看着夏知雪一瘸一拐的走路方式,心中顿时就是升起了一团火。 “知雪?怎么回事?脚怎么伤了?红风筝找到了么?”欧阳淮森强忍下心中的怒火,关心地询问夏知雪的情况。 “多谢陛下关心。我没事,就是腿伤了而已,那个神医呢?”夏知雪问道。 这时欧阳淮森脸上色就是不好了,神医?这算是哪门子神医? “我觉得那家伙可能真就是骗子,哪有神医会让人去找什么红风筝!”欧阳淮森很是不爽了。 欧阳淮煜已经出事了,要是夏知雪再出事,他要怎么跟欧阳淮煜交代? 而似乎夏知雪很是相信那个神医?这让欧阳淮森很是不解。 夏知雪自然是看出来了他的心情,她叹息一声:“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要的错过这次还不知道下一次能够到什么时候淮煜才能恢复记忆,所以,我必须放手一搏。” 欧阳淮森叹息一声,道:“他现在人在后花园,去看看吧,似乎正在和皇叔聊天。” 一听到欧阳淮煜也在,这让夏知雪的心情不由得稍稍好了些,她在荷花的搀扶下缓缓走向后花园去。 欧阳淮森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再次叹息。 有了这样的女人,皇叔这辈子算是没有遗憾了。欧阳淮森勾勾嘴角。 花园中,那神医一只手撑着脑袋在桌子上,一颗一颗地往嘴里扔花生米,和欧阳淮煜说着一些有的没的,而欧阳淮煜也是一脸的认真,有些很弱智的问题他也是很认真的思考后再回答了这神医,夏知雪不由得苦笑。 “神医,我们回来了。”夏知雪出了声,欧阳淮煜扭头看去,只看见了一脸疲惫的夏知雪被荷花搀扶着。 “怎么样?找到了么?”神医灌了口酒,眼神飘向夏知雪询问今天收获。 “抱歉,还没找到。”夏知雪神情有些失落地回答。 “没事,明天最后一天了,好好加油。”神医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似乎并不在乎找不找得到红风筝。 而夏知雪则是微眯起了眼睛,道:“这红风筝真的难找啊,也不知道是怎么飘到后山去的。” “对啊,我也不清楚那……你这女娃娃套我话?”神医呛了口酒,看着夏知雪的眼神很是怪异。 “神医,你也别怪我,我这不也是难找呢嘛。”夏知雪狡黠一笑。 这时欧阳淮煜却是靠上来了。 “腿伤了么?痛吗?” 听到这声音夏知雪心中的疲惫瞬间被扫空,道:“没事没事,小伤而已。”说着便是松开荷花的搀扶,直接靠在了欧阳淮煜的身上。 荷花不由得撅起来嘴,心里也是想起来华呈。 第六百一十章 寻得红风筝 “喂喂喂,你们两个冷静点,这边还这么多人呢。”神医带着搞怪的语气说着,使得夏知雪直接将头埋进了欧阳淮煜的胸膛。 “行了行了,女娃子你过来,我帮你上点药。”神医叹息一口气,似乎对于他们两个很是无奈,招了招手示意夏知雪过来。 夏知雪这才是从欧阳淮煜的胸膛出来,脸上微红。 坐下后夏知雪露出了脚踝处的伤,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上结着一层淡淡的血痂,似乎一不小心血就会再次涌出来。 “啧啧啧,蛮阳棘伤,这毒还是隐性的,你这还好运气好遇到了老夫,不然你这想治好就难咯。”神医不由得赞叹夏知雪运气好,说着说着从刚刚让侍女去拿来的医箱里拿出了一罐瓷瓶。 而荷花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这还运气好?要不是你这神医让我们去后山找什么红风筝,小姐能受伤么?真是脸皮厚! 心中吐槽的同时荷花也还是担心夏知雪的,也还好这个神医在,不然夏知雪还真是凶多吉少啊! 一旁的欧阳淮煜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夏知雪,虽然他失忆了,但是夏知雪依旧是牵动着欧阳淮煜的心。 药粉撒在了伤口处,只觉一丝清凉从伤口处缓缓向上蔓延,使得夏知雪这一整天的疲惫消除去了大半,这神医还真是神了! “侬,这个药丸在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服用,身体内的毒素就能完全消除。”神医又是掏出一颗药丸塞给夏知雪,抓起酒葫芦又喝了起来,随手将药箱关上一脚踹向了一边。 众人不由得嘴角一抽,就连失忆的欧阳淮煜也例外。 喂!这药箱里还有很多珍奇妙药的吧!别这么随便啊!众人的心里皆是如此吐槽,对于神医这样的行为很是不满。 夏知雪深呼吸,吐出一口气后对着神医行礼道:“多谢神医,明天当我寻来红风筝之时还请神医为淮煜治疗。” “那是当然,我说的话,一言九鼎。”神医笑眯眯的,一双眯着的眼睛很是让人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不过至少夏知雪是信了,她现在心中已经是相信这个神医了。 欧阳淮煜扶着夏知雪走回房间,而荷花也是走回去找华呈。 只留下那一个神医仍旧坐在花园里,月光撒在花丛内,只觉一丝寂静神医叹息一声拿起酒壶想要再喝一口,却是一滴也滴不出来了。 “啧,明天再去弄点好酒。”神医骂骂咧咧的,提起药箱便是缓步走远,打算找个地方睡觉。 虽然欧阳淮森有给他安排了房子,但他似乎并不太想去住。 清晨,夏知雪醒来后服下了神医所给的药丸,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脚上地伤已经没了疼痛感。 “荷花,走啦。” “好的小姐!等会我。”荷花脸色羞红,踮起脚尖迅速地在华呈脸上点了一下,随后又是迅速离开,留下懵逼的华呈。 而一会后华呈才是意识到了什么,摸着脸傻傻地笑着。 进入后山,现在的夏知雪和荷花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红风筝有着极大的可能性是在树上,今天她们就要探索上次探索过的地方,虽然那里还居住着一位后山霸主。 夏知雪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在这后山内,显得极为小心,她清楚要是一不小心可能就会丧命。 她昨天和荷花并没有和其他人说了这后山的情况,就是怕他们会担心,夏知雪相信只要她们再小心一些就一定能够平安回去的。还有找到红风筝。 不过就算是有了目标,现在在一天内找到红风筝这个任务还是很艰巨的,尤其是在知道一只老虎的存在的情况下。世纪 这潜伏在森林中的老虎便是最大的不定因素。 “小心!小姐趴下!”荷花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连忙示意夏知雪趴下,将身形隐藏在草丛内,两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从草丛的缝隙中,一只老虎正缓缓地从左前方远处走向她们的左后方,似乎并没有发现她们? 待到老虎走远,她们这才是松口气站了起来,现在形势大好,老虎离开了之后就意味着这片区域暂时算是安全了,她们能够放心地搜索。 但是不排除老虎再掉头回来的情况,所以她们得加快速度了,越早找到红风筝她们就越安全一分。 昨天的脚伤有着神医那药物的帮助,恢复神快,现在夏知雪小跑一段时间都是完全没问题的,所以她们便是加快脚步搜索。 “也小心脚下,万一掉下来啥的。”夏知雪提醒道。 “嗯嗯。”荷花点头,在搜索的同时也在时刻警惕周围。 一抹红色猛地窜入眼帘,夏知雪停下脚步目光一凝,却是没有发现那刚刚的红色。 是错觉么?夏知雪不由得皱皱眉头,开始担心自己的精神状况了。 正当她想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便是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往后倒退了几步,随后眼神瞬间就是亮了起来,看着远处树上的红风筝长大了嘴巴,对着荷花喊道:“荷花!荷花!快来!我找到了!” 荷花一愣,连忙对夏知雪摆出小声一点的手势,随后连忙从不远处跑来。 随着夏知雪手指的方向眼睛也是猛地一亮。 果然是挂在树上! 红风筝正安静地挂在树上,微风拂来轻轻地将其摆动,可惜那红风筝并没有落下来的意思,牢牢地卡在树上。 “小姐,你在下面等我,等我上去把它拿下!”荷花嘴角上扬,撸起袖子便是往树上爬。 “小心点啊!”夏知雪就站在荷花的下面,以防她失手掉下来。 这棵树也算是有些高度了,红风筝挂在中高度的位置,还好荷花身手够好,要是平常人说不定爬都爬不到那里。 “嘿!”荷花紧紧地抓着树干,一双手向着不远处的红风筝够着,这还真是手到用时方恨短啊! “小心啊,荷花。”夏知雪不由得开始揪心,毕竟那么高的高度,是谁都会担心的。 “没事小姐,我快够到了!”荷花咬牙,猛地牵伸,将风筝够到,但是上半身却是已经松开了树干。 夏知雪不由得惊叫一声,张开双臂就要接住荷花,但是等了几秒后,以及没有东西掉落在她的手臂上? 没接住么? 夏知雪一愣,抬头望去…… 第六百一十一章 惊险时分 惊险的一幕并没有发生,此时的荷花手中已经抓着那红风筝了,一身衣服也因为爬树搞得有些脏。 荷花的上半身前面已经脱离树干,背靠在树干上,两条腿稳稳地夹在树干上,脸上洋溢着笑容。 “小姐!我拿到了!等我下来!”荷花开心地喊道,说着将手中的红风筝向下方的夏知雪扔去。 红风筝向下滑行了一段距离,宛若翩翩飞舞的红蝴蝶,落在了夏知雪身后不远处。 “荷花小心点啊!”夏知雪没有第一时间去拿红风筝,则是在下面为荷花看着,生怕荷花手一滑又出了什么意外。 还好荷花的身手够好,不然就算是下面有夏知雪在接着也会伤得不轻。 毕竟要是身手不好也不可能来做夏知雪的贴身侍卫了。 “砰。”荷花落到地面,拍了拍手上的脏物,脸上洋溢着笑容,兴冲冲地抓着夏知雪的手:“小姐!我们成功啦!” “嗯嗯!”夏知雪也是有些激动,这几天的努力还是没有白费,她们成功找到了红风筝! 夏知雪转头,看向了身后那正安静躺着的红风筝,赶忙是小跑过去将其捡起来,生怕再出了什么意外。 “吼!” 一声怒吼将正沉浸在喜悦中的两人拉回现实,她们不由得脸色一变,她们这才意识到她们所在的森林中还有着一只老虎,一只恐怖的生物。 “快躲起来!”荷花赶忙拉住夏知雪的手臂往远处的一块巨石跑去。 这是她们第三次遭遇到这只老虎,运气可能不会像之前那么好了。 远处两人的身后一只老虎正缓步走来,微张的嘴巴还在滴着口水。 “小姐,您必须得跑,要是一会那畜生来了我就拖住她,你带着红风筝马上跑,不用管我。”荷花咬牙,握紧了抓着夏知雪的手,眼神之中带着恐惧,但是更多的还是决绝之意。 “不!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夏知雪也是极为倔强,到了如今,她们两个早就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更像是姐妹,情同手足的姐妹。 真要让夏知雪将荷花抛弃而自己跑路,这种事她做不到!要走就一起走! “小姐!你那还有王爷!王爷不能没有你!”荷花压低了声音,生怕那老虎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 “那你呢?华呈那边你就不在意了?”夏知雪反问道,她知道荷花与华呈的事,知道荷花心中还有华呈这个执念,要是荷花今天留在了这里,那么她该怎么跟华呈交代? “我……”荷花还想说什么,但是眼中的决绝已经褪去一些了。 是啊,她心中还有着华呈的存在,她终究还是舍不得华呈。 而那老虎已经缓缓靠近夏知雪和荷花藏身的石头,不由得发出一声低吼,似乎是在警告着藏在石头后面的猎物? 荷花咬咬牙,看了眼夏知雪,道:“抱歉了,小姐告诉华呈,我荷花如果有下辈子,还和他在一起。”说完便是掏出怀中的匕首,从巨石的另一侧快步跑开,想要与石头拉开距离,让夏知雪有时间能够逃跑。 老虎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了荷花,迈动步伐便是如疾风般冲向荷花,踩得脚下的草丛沙沙作响,像是对荷花的催命曲。 夏知雪一愣,根本就是来不及抓住荷花,便是看着荷花向着远处跑去。书香 荷花轻功不错,迅速拉开了一段距离,但是老虎的速度更厉害,几个呼吸间便是迅速拉短了距离。 “该死的畜生。”荷花不禁叫骂,手中的匕首更加握紧了几分,看着不远处的老虎携着狂风而来,心中的恐惧也是在不断加深。 脑海里猛地浮现出了华呈的身影。 “对不起,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嫁给你。” 荷花猛然下蹲在老虎即将袭来的时候高高跃起,接着一旁的树干一蹬跳到老虎的正上方,手中的匕首寒光乍现,似乎要将那老虎撕裂开来。 “啊!”荷花一声怒吼,猛然地将匕首刺入了老虎的背部,一声怒吼夹带着悲壮的气息响起,震得森林似乎更加寂静了几分。 成功了么?夏知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很是不可思议。那恐怖的老虎就这样被打败了? 当然是不可能的,老虎猛然摆动身躯,想要将身上的荷花甩下身子,荷花抓不稳便是摔到了一旁。 老虎转过身子,一股腥臭气浪从老虎鼻子里呼出,一双眼睛似乎泛起了血光,很明显荷花彻底触怒它了。 匕首还插在老虎的背上,不过说到底也只是皮肉伤,根本不能够真正地伤到着只巨、物。 眼看着那老虎要扑向荷花,一块石头准准地砸在了老虎背部的匕首上,老虎不由得一震,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夏知雪。 夏知雪也是一愣,她本来就是想吸引一下注意力,没想到歪打正着直接砸在了匕首上,给这老虎来了次二次伤害。 “吼!”怒吼再一次响起,百兽之主的威严可不容冒犯,那老虎放弃了荷花直径冲向夏知雪,一双大嘴张开,欲将眼前的猎物彻底撕碎。 而夏知雪早就是吓得迈不动步伐,整个人楞楞地呆在原地,远处的荷花不由得惊叫:“小姐!快避开!” 这话似乎震醒了夏知雪她赶忙迈动步伐,不过现在还想再跑早已经是来不及了,她只能是纵身一跳爬上巨石。 可惜这一块巨石难不到老虎,这一块巨石自然轻轻松松。 瞳孔睁大,夏知雪此刻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看着那老虎不断在眼前放大,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身影,那个让她幸福开心的身影。 “淮煜,对不起,我先走了。”夏知雪眼眶红了起来,用出最大的力气将那红风筝扔向远处的荷花。 “把它带回去!”夏知雪用尽全力大喊,一阵微风拂过,那红风筝在风的助力下飞得更稳,似乎也更鲜艳了几分…… “不!小姐!” 老虎已经在眼前了,夏知雪绝望地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一阵风刮过,还带着老虎的腥臭气息夏知雪只觉身体一沉。 这是?掉下地府了么? “哎哟!”一阵疼痛感传来,夏知雪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巨石的下方,而那老虎扑不到夏知雪,已经落在了远处。 原来是脚滑了么?夏知雪一愣,不由得感叹自己这运气还真好。 不过接下来她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 神医出手 虽然暂时逃过一劫,但是并不代表危机就此解除,眼前的老虎依旧眼露凶光。 眼前的两人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它,它可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们。 一身低吼后,老虎再次冲刺冲向夏知雪,现在夏知雪的背后已经是巨石,可以说是没有退路了,远处的荷花正在奋力跑来,不过也是无济于事了。 几秒后,夏知雪的身上便是会有一只巨虎在撕咬着,将她的身躯撕碎。 “这次是真的永别了……”夏知雪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死亡。 “嗷!”一声闷响响起,随后便是传来了老虎的悲鸣声,随着老虎身躯砸落在不远处,夏知雪睁开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一人,嘴巴不由得张开。 老虎翻身过来,甩了甩脑袋,很明显刚刚的一击是命中在它脑袋上,而且力道还不小,直接就是将它打懵了。眼中露出了畏惧感,连忙是躲进了身后的草丛,迅速溜掉。 “你,你怎么来了?”夏知雪不由得出声问道,随后红了的眼眶更红几分,直接扑在了来人的怀里。 没错,这人便是欧阳淮煜了,此时欧阳淮煜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面对哭泣的夏知雪他根本不知道该咋办。 但是看着夏知雪这幅模样,虽然他没有记忆,但是他还是依旧忍不住地心疼,一双手搭上了夏知雪的后背轻轻地拍打着。 这时荷花也是赶到了,不由得喘着粗气,她刚刚便是看到了一旁的欧阳淮煜赶来,心中便是觉得夏知雪有救了,但是依旧迈动步伐赶来,也好有个照应什么的。 “小姐没事就好。”荷花喘着粗气,手上还拿着刚刚的红风筝,笑容不由自主地露出来,还真是有惊无险啊! 辛亏欧阳淮煜及时赶到。 荷花不由得张望四周,既然欧阳淮煜到了,那么…… “在找我么?”华呈的声音从一旁响起,看着满身脏兮兮的荷花心中不由得揪了一下,随后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双手前伸直接将眼前的女人拥入怀中。 感受着强有力的心跳,荷花不禁一阵安心,双手也是搭上了华呈的腰间,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 片刻后,荷花便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怎么就这样进了别人的怀里了? 她连忙将华呈推开,脸上已经红得要滴出水来了。她不禁捂住脸跑开了。 而巨石旁的夏知雪那边也是停止了腻歪。 “你怎么来了?”夏知雪不禁出声问道,不过心中也是开始有些担心了,欧阳淮煜出手了,那么就是破了之前神医所说的只能两个人寻找红风筝,那么这么一说她们可能就前功尽弃了,万一神医不出手…… 夏知雪咬咬牙,看着眼前俊朗的欧阳淮煜,不禁一阵后悔。 要是她能够在小心一些,那么老虎或许就不会发现她们了,欧阳淮煜也就不用出手。 “是神医叫我来的,说是帮你们。”欧阳淮煜地声音响起,将夏知雪从悔恨中拉出来,她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欧阳淮煜。三k “你说?是神医叫你们来的?那么意思就是说他还愿意帮你医治么?”夏知雪不确定地出声,心中却是镇定了许多。 这么看来神医还是愿意出手的,不然也不会叫欧阳淮煜他们来帮忙。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夏知雪已经明白了神医的用意,对着欧阳淮煜以及靠过来的荷花华呈说道,嘴角却是在忍不住上扬。 欧阳淮煜心中也是莫名地开心起来,似乎眼前的女人开心,他也会跟着开心。 四人带着那红风筝出了后山,便是连忙赶去皇宫内,这时已经是下午了。距离神医所说的期限还有几个时辰,虽然知道赶得上,但是夏知雪的步伐还是忍不住地加快,生怕慢了一步那神医便是会溜掉。 回到皇宫内,夏知雪便是火急火燎地询问神医现在在哪,带着欧阳淮煜便是赶了过去,甚至连给欧阳淮森行礼也没有,只是简单打声招呼。 当然欧阳淮森自然是不会在乎这一点的,也是跟着赶往后花园去。 “嗝,年轻人毛毛躁躁地干啥子嘛。”神医灌了口酒,看着远处赶来的夏知雪和欧阳淮煜不由得出声说道。 “神医前辈,这是红风筝。”夏知雪站在了神医面前,双手将那红风筝递了上去。 “诶,干得好啊。那么我便是先履行承诺,给你这心心念念的王爷医治一下。”神医看到红风筝,心情很是好。 接过红风筝一脚将旁边的药箱拉拉过来,在里面翻翻找找,找了一会便是拿出了一颗小药丸让欧阳淮煜服下。 “先吃药,明天早上给你针灸,大概过几天就差不多了吧”神医笑嘻嘻地说着,手上拿起了几颗花生米便是扔进嘴里,随后咕噜咕噜地又是一口酒。 喝完嘴里还在嘀咕着:“这皇宫的酒也就这样了,还是没有外面的酒好喝。” 欧阳淮煜服下药丸,瞬间便是感觉到了脑子清醒了许多,眼前的女人似乎也更加熟悉了几分,不过并没有想起一些其他的记忆。 “感觉怎么样啊?”夏知雪很是揪心地问,生怕再出什么差错。 欧阳淮煜笑着摇摇头,随即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脑子里的清凉,也在试图想起更多的记忆。 “我没事,感觉很好。”欧阳淮煜睁开眼睛,笑着对夏知雪道。 夏知雪放心了下来,看向了神医道谢,随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神医前辈,那个为什么会让我们找这个红风筝呢?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夏知雪最不解的就是这一点了,为啥非要是这个红风筝? “啊啦,也没多大事,就上次看见一个小女孩风筝丢了,哭了蛮久,是看那风筝飘进了后山里,我这老骨头哪经得起折腾,自然得是找人来帮忙了。”神医笑了笑,只是这笑没有之前的搞怪。显得有些可爱…… 第二天神医为欧阳淮煜做了针灸,一些记忆碎片已经逐渐在欧阳淮煜脑海里浮现出来了,再多休息几天便是能完全恢复过来了。 而那红风筝也是被神医带走了,似乎是去还给了那个小姑娘。 当然,神医还是回来了,蹭了个几天的酒虽然嘴上说着不好喝,但是嘴巴真正的感受还是很诚实嘛。 第六百一十三章 海贼肆虐,镇压 过了些许时日,欧阳淮煜经过神医的治疗之后,记忆开始逐步恢复,断断续续的想起了些许关于夏知雪的片段,却也并没全然恢复。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能记起我了?”夏知雪十分震惊,一双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激动,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看着夏知雪这幅模样,欧阳淮煜不知为何,他的双手不受控制的来到了夏知雪的脸上,替夏知雪擦干了眼泪,叫出了一直出现在自己脑海的那个名字:“雪儿。” 夏知雪紧紧的握着欧阳淮煜的双手,丝毫忘记了男女有别这句话,许是很久没有听闻欧阳淮煜如此叫过自己,夏知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知雪,皇叔在叫你。”这是旁边的欧阳淮森提醒了夏知雪。 “淮煜,你总算记起我了。” “对不起,我……”还没等欧阳淮煜将话说完,夏知雪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我都明白,你不必自责,我也从未责备于你。” 欧阳淮煜和夏知雪含情脉脉的模样,看得欧阳淮森心里羡慕极了,于是欧阳淮森不解风情的破坏了这个氛围。 “皇叔,你的身体无碍吧,朕还是去找神医来替你瞧瞧,否则朕与知雪都不会安心的。” 欧阳淮煜本觉得自己身体并无大碍,不想再去劳烦神医,但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夏知雪道:“对,你的身体最重要,其余的事以后再谈。” 欧阳淮森看向欧阳淮煜,发现他正一脸宠溺地望着夏知雪,便知道他不会拒绝夏知雪的请求。 “来人,宣神医。” 神医本以为欧阳淮煜嗯身体出了问题,急急慌慌的就到达了,却发现欧阳淮煜精神丝毫瞧不出有什么问题。 “神医,皇叔的病如何?”虽然知道欧阳淮煜的身体也许并无大碍,但欧阳淮森依然忍不住担心。 “皇上,臣真的并无大碍,过些时日便可恢复,无需劳烦神医的。”许是看着夏知雪担忧的模样,欧阳淮煜心里不由自主的心疼,所以反而安慰着他们。 “不管如何,皇叔还是让神医细细查看才好,如若真的并无大碍,那也算是宽了朕与知雪的心。”欧阳淮森知道,不管欧阳淮煜能否恢复记忆,但是他对夏知雪的情感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夏知雪一直注意着神医,自然没有听清楚他们二人的对话,神医静静的坐在欧阳淮煜的床边,替欧阳淮煜把脉。 随后,神医缓缓地站起身,转向欧阳淮森道:“启禀皇上,王爷的病并无大碍,只需多加休息,自然可以康复,但切记不能过于劳累。” “多谢神医,来人,赏!” 而神医却对着欧阳淮森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皇上,老夫不需任何赏赐,既然王爷的病已无大碍,那老夫也应当告辞了。” 听闻神医将要辞别皇宫,欧阳淮煜他们三人心中都是满满的不舍,这些时日多亏神医处处照料欧阳淮煜,他才能恢复的如此之快。 所以欧阳淮森开口道:“神医,为何不愿留在宫中,难不成是皇宫招待不周?” 听闻欧阳淮森此言,神医即刻说道:“并不是皇宫招待不周,而是老夫喜欢云游四海,过惯了无规无矩的闲散日子,不愿待在宫中。”清华 夏知雪知道神医向来都是云游四海,所以也不便强求留在宫中,但也希望神医能够拨留些许时日:“神医,那您为何不多呆些时日,过段时日再行离去。” “老夫呆的时日已经很久了,也不愿继续留在这里添麻烦,所以不必相劝了。” 见神医如此执着,他们也不便强行阻拦,只能同意神医离去,神医离开之时,对着夏知雪道:“小丫头,老夫与你有缘,此次离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这颗百毒丹就赠送于你了。” 得到神医的礼物,尤其还是一枚能解百毒的解毒丹,让夏知雪略微惊讶,然立刻说道:“多谢神医,我们有缘再见,若有机会,还望神医前来游玩。” “好,老夫现就离去,你们不必相送。”说完神医扭头就走了,看着手中这枚解毒丹,夏知雪思绪早已飞走了。 就在此时,欧阳淮森突然收到了一封急讯,信中写到。东方海边有大量海贼作乱,仅仅一日,占领了沿海一带的所有地区。 见欧阳淮森脸色突变,夏知雪与欧阳淮煜都明白,欧阳淮森可能遇见了大麻烦。 “皇上,信中写的所为何事?”欧阳淮煜问。 “东方海边海贼作乱,占领了沿海一带的所有地区,这些海贼真的越发猖狂了。”欧阳淮森震怒? 这件事确实棘手,一般的大臣根本无法解决,这也是最让欧阳淮森头疼的事情。 就连欧阳淮森都皱紧了眉头,随后欧阳淮森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望了夏知雪一眼,夏知雪自然明白欧阳淮森此举的用意,虽然不舍,却也点了点头。 “皇上,臣愿意前往东方海边,收拾这帮猖狂的海贼,还请皇上下旨。” 可是欧阳淮森如何能够同意,直接拒绝了欧阳淮森的请求:“不可,神医说过,你现下最重要的是休息,不宜过度劳累,朕是不会同意的。” 欧阳淮煜知道欧阳淮森不会同意,但也不恼,仔细的向欧阳淮森分析:“皇上,臣认为朝中上下无人比臣更适合前去,臣自认比其他大臣更了解海贼,所以还望皇上成全。” 欧阳淮森确实被欧阳淮煜一席话打动了,但是看着欧阳淮煜旁边的夏知雪道:“你此次前去,短时间内是绝无回来的可能,你忍心丢下知雪一人吗?” “皇上,臣女并无大碍,国家大事乃重中之重,儿女私情定然应当放在一边。”夏知雪十分善解人意的替欧阳淮煜回答了。 见夏知雪都同意欧阳淮煜前去,欧阳淮森也不好继续阻拦,只得同意欧阳淮煜前往镇压。 “那此事就劳烦皇叔了,你不在的时日,朕定当护好知雪。” 听闻欧阳淮森的诺言,欧阳淮煜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随即,他收拾收拾便是准备前去东方了。 而夏知雪自然是不甘留在皇宫和欧阳淮森申请了一下便是打算跟着欧阳淮煜一起去了。 “你咋跟来了,好好留在皇宫不行么。”欧阳淮煜有些无奈,不过眼神之中满是宠溺。 “嘿嘿,我就喜欢跟着你嘛。” 第六百一十四章 遭遇海贼 行军已经逐渐靠近东边沿海,欧阳淮煜安排夏知雪躲在队伍的后方,并派人保护她,而出来本意就是要照顾欧阳淮煜的夏知雪自然是不同意了。 虽然最后她还是待在了后方,但是还是偷偷地混进了军队里面。 作为领军的欧阳淮煜对于部下当然是严厉的,士兵们也都是听命欧阳淮煜的,但是夏知雪和欧阳淮煜的关系大家也都晓得。 夏知雪也是命令他们不要让欧阳淮煜知道,士兵们很是无奈,只能是顺着夏知雪的意思,不过也是将其保护得好好的。 好不容易带着军队到的时候刚好遇到海贼在作乱,看着一群海贼对着百姓烧杀掠夺很是气愤,带着军队就行一旁杀了出去,海贼对付的都是老弱妇孺,对于突然出现的军队很是惊慌,但是因为是贼总会有些精明的。 没反应过来的都被欧阳淮煜冲锋陷阵的杀了,反应过来的,抄起身边的东西能带多少就带多少撤退。 欧阳淮煜追到半途,看到有个海贼再对着一个孩子施暴,快速扔出手上的刀,把那个海贼一刀毙命。 拎起那个小男孩儿的衣领,看着他满脸脏污,还有血迹:"没事吧,就你一个人,你家人呢?" 小男孩儿还处于大脑空白的状态,呆滞的目光看到倒在地上的海贼尸体,刚刚他还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这个海贼就到了下来,杀死他的刀还插在他的脖子上,鲜血直流,回过神看着把自己提起来的男人。 抹了把脸上沾染的脏东西:"大侠,我不是这个村子里的,我是从别的村子里逃出来的,这个村子算是比较安全的一个村子,但是没想到海贼还是打了过来,我的那个村子恐怕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早就被还贼洗劫一空,我的父母为了掩护我也已经被海贼杀。" 说完猛吸了一口气,他是个男子汉,父母的仇还未报,既然大难不死被人救了他就不能哭。 "该死,还是来晚了一步,小子,既然救了你,那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我们会在沿途遇到好的地方就找个好人家好吧放下,你安心住着,海贼有我们来消灭!"欧阳淮煜很是气愤,这个孩子的经历也是众多人的经历,他救不了那么多,能救一个是一个。 "我不要,我不要留下来,我要跟着你们,我要杀海贼,为我父母和乡亲们报仇。"男孩儿挣扎着说道。 欧阳淮煜也不管他,把他放到马上带着和大部队汇合。 众人见欧阳淮煜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孩子:"将军,这个孩子?" "哦,这孩子是我救下的,村里的情况怎么样,还有多少活人?"这么问欧阳淮煜已经是最好心理准备了,毕竟没想到刚来就碰到了海贼肆意屠杀,能从虎口逃脱的已算是万幸,救下来的人也是少数。 解决海贼的同时众人也对村里的情况大致统计了一下:"村里的情况很是不容乐观,活下来的只有四五口,壮丁几乎没看到,都是身残体弱,老弱妇孺占多数,还有就是有一处地方,我们不敢去看。" 这个士兵说的话很是委婉,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有话就说,遮遮掩掩的像什么话,再不好的事也只能如此,我们还是想好以后怎么杀海贼!"美丽书吧 "将军,您还是跟我去看一看吧!"士兵为难的说着,并且带着欧阳淮煜前去。 小男孩儿一直盯着欧阳淮煜,当听到那个士兵叫他将军的时候眼睛就亮了,再去的路途上小心翼翼的问:"你是将军,那你一定很厉害吧,能不能收我为徒,我知道我还小,但你要是教我的话我一定能学会,只要能给我父母报仇,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请您相信我!" 欧阳淮煜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男孩子坚定的目光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小子,有志气,有替父母报仇的心是好,可你的父母保护你出来就一定不希望你走上杀人的道路,报仇是好事儿,可杀人的事儿还是交给我们吧!" 之后找到一处空地,军队的人都在这里集合整顿,士兵带着欧阳淮煜去看了看那个让人无法言说的地方。 看到面前一个茅草屋的时候欧阳淮煜皱了皱眉,这里面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这里面关的是人?" 试探性的问了问,看守的士兵点了点头,有些哽咽:"将军,这里面不仅关了人,还是一些年轻姑娘的躯体,她们都,将军,那些海贼都不是人,我一定要把他们都杀光,这里的人都太可怜了!" 说到这里欧阳淮煜还有什么不懂得:"把这个烧了吧,为她们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吧,也让她们能够安息!" 说完转过身,直到感受到熊熊烈火燃起,欧阳淮煜才转身,火光在眼眸中闪烁,欧阳淮煜坚定的说着:"你们好好上路吧,那些侮辱过你们的海贼,我欧阳淮煜指天发誓,若不除尽海贼誓不为人!" 就好像感受到了欧阳淮煜的内心,火烧的更加旺盛,似乎伴随着这些曾经鲜活生命的祈祷。 站在不远处的夏知雪看着熊熊烈火,在看着欧阳淮煜挺拔的身姿。 离开之后欧阳淮煜感受到了有人跟着自己,于是放慢了步伐,趁其不备抓住了悄悄跟着自己的人,结果看到是夏知雪:"你怎么跟过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后方的?" 挣脱开欧阳淮煜的控制,捂着被弄疼的手臂:"咳咳,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嘛,再说我要是不跟过来怎么可能放心呢,你本来就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要是再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办?" 那夏知雪没办法,欧阳淮煜只好带着她回去,但夏知雪不想再待在后面那么就得乖乖地不乱跑,欧阳淮煜也随她去,让她就跟在自己身边。 让军队的人休息了会儿,整备好之后开始向沿海地区进军。 因为欧阳淮煜的出现,此时正从刀口下逃脱的一个海贼正在跟海贼头头汇报,"老大,朝廷拍了军队过来,怎么办?" 海贼头头这时怀中还搂着一个美娇娘,她很是害怕的缩在海贼头怀中给他抵着水果。 "朝廷,来的好,当老子怕他们,正好老子最近手痒,杀杀人放放血,而且……"兴奋的说着。 便让手下做好准备,将朝廷派来的废物通通杀光。 第六百一十五章 火攻海贼 虽然说救下了小男孩,但是现在的情势欧阳淮煜根本找不到一个能让他放心住下的地方,只能带着他进军。 没有丝毫的耽误,欧阳淮煜让大军继续出发沿海村庄,自己坐在马上,将救下的小男孩放在自己的面前,走在了大军的中间。 “报~老大,欧阳淮煜他们就快到了!”海贼头子还在床上坐着,一脸严肃的模样等待着。 听到了哨兵带来的消息,他脸上的严肃之意瞬间烟消云散,换之满脸的笑容,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地上跪下的人,眼中满是欣喜,举起自己的手。 “好!小的,立刻检查所有地方,有没有露出破绽,我们要好好的招待一下这个贵客!”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嘴角勾起,满脸的阴险模样。 哨兵走后,他又回到了床上坐着,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眼中也满是欣喜还有一丝得逞一般的模样,眼底游过一丝诡异,笑容也让人觉得捉摸不透,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计划成功,他的脸上更多的是胜利的微笑。 大军一路上都非常的顺利,而且路上安静得让人觉得有些诡异,欧阳淮煜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皱起眉头,仔细的打量着周围,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注意。 “你派人去前面查看一下,我们现在离最近的村子还有多远。”他的眉头紧皱着,话语中也是一丝不苟,冰冷得拍让人直打寒战。 说完,打量着四周还有跟在身后的军队,目光眺望着远方,捉住缰绳的手紧了紧,发出了骨头错位的声音,目光中满是冷漠还有一丝疑惑,似乎忘记了自己面前还有一个小人。 听到他手上发出的声音,小男孩脸上的表情紧绷着,身体也是十分的僵硬,虽然背靠着的是身后人温热的胸膛,但是他却觉得自己的背脊发凉,好像自己靠着的是一块百年寒冰。 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微微的颤抖着,还有一些僵硬,感觉到他的紧张还有恐惧,欧阳淮煜把自己冰冷的目光收回,伸出手握住了他放在马背上的小手。 “夜里是冷了些,不过我们很快就到了。”好似安慰一般的说着,欧阳淮煜收回了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一脸柔和的模样看着前方,把怀里的人稍微往胸前带了带,还把自己的外衫拉过来包住了他小小的身体。 听到他温柔的话语,小男孩的心里才不是那么恐惧,但是神经还是紧绷着,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任由他温热的大手把自己冰冷的小手包裹起来。 “启禀王爷,只有一公里就可以达到最近的村庄了!”前去探路的人回来了,看着马背上一脸柔和的人,满脸严肃的模样说着。 将男孩的手放开,看着面前满脸严肃的人,微微点了点头,抬起自己的手做了一个“出发”的动作,大军继续前进。 一公里其实也不远,但是足够让马背上的小男孩睡着,他靠在欧阳淮煜的怀里,紧闭的眼睛上面附着长长的睫毛,微微得颤抖着,嘴里还在念叨他的爹娘。 听到怀里人的梦话,欧阳淮煜的脸色有些难看,海贼突然屠杀村庄,看着自己的父母惨死在自己面前,以后会是这个孩子一辈子的阴影。 将自己的外衫直接脱下来,放在他的身上,马儿似乎能感觉到背上的人睡着了,走得异常的平稳。 “王爷……” 一个人来到了欧阳淮煜的面前,大声的说着,好像是在汇报什么事,但是却看到了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将想说的话憋住了。 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刚才的声音只是让他微微皱眉,并没有醒来的意思。速递 “王爷,我们快到了,是不是先进去休息一晚?”他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看着欧阳淮煜怀里的人,也害怕吵醒他。 把怀里的人轻轻的抱起来,递给地上的人,随后翻身下马,慢慢的走到了最前面。 他们此刻正在村庄后面的山上,可以很清楚的看着村庄里的一切,现在是深夜,村里一片寂静,甚至听不见狗叫声。 欧阳淮煜皱起眉头,俯视着面前的村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没有说话,眸子暗了暗,脸色也有些难看,低下了头,好似是在沉思。 挥手示意一个人走过来,说着:“这里好像有些不对劲。” “什么?” “太安静了!” 欧阳淮煜的话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面前的村庄,确实很安静,但是现在天色已晚,村民也该睡了,安静不是不正常吗?正想说什么却听到了他直接下达了命令。 “先用火箭查探一下。”欧阳淮煜皱着眉头,说了这句话之后没有再说其他,将自己放在下巴下的手放了下来,眼眸微眯,注视着前方。 虽然心里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但是他才是老大,只能按照他的话来做,立刻安排了人准备了弓箭,随后在上面带上火药,点燃之后往村庄射去。 “啊……” 火箭纷纷的往村庄射去,很快就传出了有人的哀嚎声,欧阳淮煜眯起眼睛,看着很快闹成一片的村庄,嘴角勾起,脸上露出了阴狠的模样,挑眉,吩咐继续射。 很快本来安静的村庄就热闹了起来,在火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很多人在逃窜。 “你派先锋兵去前面探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埋伏我们,还有两边也带人去看看。” 看着村庄里逃窜的人群,欧阳淮煜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但是自己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直接让下人去探查,自己好好缕缕思路。 “王爷,那些可能只是村民。”那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哀嚎,心里不禁觉得有些难受。 欧阳淮煜冷笑了一声,有些嘲讽的看着面前的人,看他一脸担忧的模样,知道他是个好人,但是太粗心了,有些责怪的说着:“村庄里不可能没有狗,狗鼻子很灵的,闻到我们的味道怎么可能会不叫。” “再者说,村里着火了,正常人的反应是什么?”看他还有话说,欧阳淮煜也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接着问。 “大喊救火!”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看着村庄,眸子暗了暗,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说着:“但是你看他们,只顾自己逃窜,没有半点救火的模样。” 似乎明白了欧阳淮煜的话,那人点了点头,立即带兵出发。 第六百一十六章 迂回攻击 在欧阳淮煜有条不紊的安排下,整支军队在原地休息整顿。 入夜以后,四周安静得连虫叫的声音都听得见,守夜岗的士兵们却站得笔挺,丝毫不被这怪异的氛围所影响。 不过,军心之所以如此能统一镇定,自然是因为有了欧阳淮煜的指挥和坐镇。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安然入睡,像知雪,她整个人的状态并不好。 她在营帐前不安得来回走动着,其实知雪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今天一整天她的右眼皮都在狂跳,整个人都没办法好好得安静下来。 等到欧阳淮煜回到营地的时候,入目的就是知雪正在营帐前面焦急的来回走动着的身影。 一见她这一副样子,他顿时朝着知雪小跑过来。 出乎欧阳淮煜的意料之外,一听到脚步声的时候,知雪却是顿时浑身一震,下意识得就想要往营帐里面缩,可是等到那人跑得越来越近时,她忽然红了眼眶。 “你、你没事吧?”知雪支支吾吾的说道,看着欧阳淮煜因为小跑而脸色有一点微红,她这时候眼睛里面满是心疼。 欧阳淮煜又何尝不心疼知雪,毕竟一开始他就不允许知雪跟着自己到东部海边这边来剿匪了。 但是他无论如何,却耐不住知雪的软磨硬泡,如今当他真正的看见知雪为自己担惊受怕的样子时,他整个心却像是被一只手掐住了一样难受。 看着欧阳淮煜满脸的汗水,知雪几乎是下意识得就想要伸手去帮他擦掉,却没有想到欧阳淮煜忽然抓住了她的双手。 在知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欧阳淮煜忽然猛得将她紧紧的抱住,她心里顿时一怔,竟然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等我将这些沿海的海贼全部剿清之后,我一定会带着你隐退江湖,从此不问世事。” 男人在知雪的耳边郑重说道,听着这话,知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她紧紧得回抱住欧阳淮煜。 毕竟他身为一个皇室子弟,身份自然是有别于普通百姓,做事自然也是诸多考虑,她从来没有怪罪过他,让自己牵扯进这么多的事情中。 她唯一希望的,不过是欧阳淮煜可以一生安康无忧而已。 这个夜注定漫长,每一个人都各有心事。事实证明,知雪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 第二天凌晨,士兵们带来的消息彻底让欧阳淮煜明白了,当前的局势对于他们并不是很有利。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满身疲惫却仍是坚持着汇报着消息的侦查兵。 欧阳淮煜显然是不敢相信的,所以不得不让他们将打听到的消息再多说一次。 其实看着这样震惊不已的欧阳淮煜,侦查兵也是有一些诧异的。 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欧阳淮煜,不过他还是按照欧阳淮煜的要求,将自己侦查到的消息再完整的汇报一遍。 “在我们左右两边的村子,其实都被海贼给霸占了,只不过海贼们一直都装扮成是百姓的样子而已。” 在小心翼翼地说完之后,侦查兵有一些担心的看了欧阳淮煜一眼。 然而就在欧阳淮煜正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却见营帐外面又是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他这时候顿时皱紧了眉头,想必是跑去前面村庄打探消息的先锋兵回来了。 果不其然,只见先锋兵走进营帐之后,立刻迅速且有条理的将自己所打探到的消息汇报。 “报告将军,我们前面的村庄也被海贼给霸占了。” 一听见先锋兵带来的消息之后,欧阳淮煜终究是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他猛地站了起来,铁青着脸色。 要知道,如今的局势对于他们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 “看来这一次的海贼攻击沿海事件并不简单!”过了很久以后,只听见欧阳淮煜低沉着声音说道。十二文学网 不过不管事情多么困难,他也一定要把这一群海贼彻底剿清,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海贼侵犯百姓的土地一分一毫的! 在欧阳淮煜的示意下,侦查兵和先锋兵纷纷退出了主营帐。 整一个营帐里,只剩下了欧阳淮煜还有忧心不已的知雪。欧阳淮煜一转身的时候,就望见满脸担心地望着自己的知雪。 他的心里一个咯噔,顿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等他走近几步,靠近了知道雪的时候,只是默默将知雪拥入怀,并且贴心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知雪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欧阳淮煜的话给打断了。 “放心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在。” 虽然欧阳淮煜的话不多,但是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样,知雪整个人顿时镇定了不少。 经过了一番思索之后,欧阳淮煜才将自己的计划缓缓的告诉了知雪。 听着欧阳淮煜的话,知雪的脸上却满是担忧的神色,但是她也明白,欧阳淮煜一向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不多时,欧阳淮煜就召见了军队里面的送信兵。 “迅速将消息带回去告诉淮森。这一次海贼攻击沿海地区,事情必有蹊跷,恐怕还有幕后黑手在操纵。”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满是震惊的送信兵,欧阳淮煜这时候一字一句缓慢的说道。 他自然是明白送信兵此时此刻的心情,但是如今局势这样,报信的事情却不能再继续拖延了。 送信兵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匆忙接过信之后就赶紧启程了。 当然,欧阳淮煜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半个时辰之后,军队的号角声忽然响起。 一听到这声音,所有士兵几乎都在第一时间赶紧集合。 “传令下去,一路向北,从侧面袭击海贼,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面对着浩荡的军队,欧阳淮这时候煜掷地有声的说道。 哪怕是局势再困难,看见如此坚定而且有魄力的主帅,士气们顿时高昂。 听着营帐外面的声响,知雪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毕竟欧阳淮煜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好,而且他的记忆才刚刚恢复不久。 之前医师一直吩咐他要好好休息,谁能想到沿海地区居然会有海贼来侵犯。 “知雪,你怎么了?” 一进入营帐的时候,欧阳淮煜就看到了知雪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冲到知雪身边,焦急的问道。 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知雪这时候才猛的反应过来,她紧紧的拉住了欧阳淮煜的手。 “淮煜,我们过几天再去攻打海贼行不行?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啊,怎么能够如此操劳!” 可能是因为担心的原因,知雪这时候絮絮叨叨的说道,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这时候的自己看起来是那么慌张不已。 看着这样着急的知雪,欧阳淮煜顿时有些心疼不已。 如果局势允许,他自然也不会这么着急,但是如今的情况,实在是没有办法再继续等下去了。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看着面前被自己攻击得一塌糊涂的海贼们,欧阳淮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将海贼全部剿灭,彻底将他们赶出我们的家园!” 夜色中,只见欧阳淮煜一声高喊,全军士气顿时锐不可当,经过一番厮杀,北方村子的海贼全被一一拿下! 第六百一十七章 幕后黑衣人 “什么?你是说欧阳准煜连夜带人剿灭了我们在北方一整个村子的部署?”听着从自己手下口中传出来自北方战线的情况,海贼首领不禁勃然大怒了起来,拍着桌子喝道:“我们的人在北方的势力是吃干饭的么?难道连区区一队人马都抵御不住?还是我们这边实在无可用之人了?每年围剿的粮草与军饷全拿去喂那些饭桶了么?” “大人,恕我直言,这欧阳准煜用计之老辣谋略之高超属实乃小的平生所见,不妨大人亲自到前线一看便知,单是面对朝廷那边的主力势力我们就已经心力交瘁,若是再对上欧阳准煜散兵带连夜进行着偷袭,我们实在是有心无余力啊。” 海贼头领面前的下属说道:“现在前线战况紧急,物资和粮草都很吃紧的情况下,我们大部分的粮食还都是靠着屠戮平民百姓的村庄所掠夺的,但现在有欧阳准煜这尊守护神在,他不但派人驻扎在村庄的粮食库让我们无机可乘,甚至还会将军营内多余的军饷发赏给平民百姓,我们恐怕..”下属没说完,话音便被海贼头领打断了。 “恐怕什么..?区区一个民意的支持,即便他身后是整个朝廷那又如何?难道有我们驻扎在这片海域拼了那么多年的家底,还斗不过一个小小的欧阳准煜么?每一代王朝都会有改革换代的时候,这次有了欧阳准煜,下次又会是谁?还是说你想让我们这辈子都要蜷缩在阴影中的海平面下苟且地度过这一生么?” 海贼首领看着自己下属谈及欧阳准煜就一脸色变,在自己面前露出无可奈何的颓态,怒喝道:“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这次还不如让我亲自去北边战线上上阵指挥,去与那欧阳准煜斗斗法,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能耐能让我们这些海贼如此的忌惮!” “不必了,你的任务已经到此结束了”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雄浑的声音,让海贼头领与下属瞬间警觉了起来,抄起桌上的屠刀指向门口的方向。 那是一个披着袍子的黑衣人站在门前,缓缓开口道:“都是故人,何必舞刀弄枪的尽伤和气。” 还没等下属开口反驳,海贼头领看着眼前的来客略有欣喜地拍着马屁道:“大人,您怎么来光顾这穷乡僻壤了?快快,请坐。”说着,海贼头领放下了手中的屠刀,在自己的下属疑惑的目光中将眼前的黑衣人请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海贼下属这才意识到面前的黑衣人也许正是海贼首领一直以来在身后扶持效力的金主,连忙在一旁收起刀毕恭毕敬地道:“小的无能,对大人冒犯了,还望大人宽宏大量饶小的一回。两位大人在此先商谈要事,小的先行告退了。” 对着海贼下属摆了摆手,海贼头领回过头继续阿谀道:“不知大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是来打探这边的情况还是..” 一想到目前节节失利的战果,海贼头领就有些紧张起来,不过还是对着眼前的男人如实地说道:“我们这边虽然在战场上尚处于失利阶段,但还请大人放心,假以时日,定会拿下北边朝廷的命要。” “不必。”黑衣人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我来只是想来告知你,无需再去顾及北边战事的状况,你就这样留在这里就可。” 海贼头领听完有些疑惑,连忙发问道:“为什么啊大人,虽然我们在战场上确实是吃力不讨好,目前牺牲的数量也是相当惨重,但是这么久一来坚持的战争也确实给朝廷制造了不少混乱,消损了相当一部分武官在边境驻扎的势力,我们也顺利成了朝廷上文武百官们议事儿的眼中钉。这对大人来说不是好事儿么?”第八书吧 没等到自己臆想中黑衣人能给自己提出的发问所带来的解答,对应的,反而是一只厚重的手将自己喉管锁住,死死的架在墙上,海贼头领只感觉整个世界仿佛天旋地转,由缺氧造成的强烈的窒息感在海贼头领脑中涌起,海贼头领忽然有种自己今天要命丧与此的想法,连忙用力拍打着眼前黑衣人的手腕试图去挣脱这道枷锁,但不论怎么努力,这只手依旧是纹丝不动。看的出,黑衣人单论握力也相当不俗。 “大人..大人..快放开我..求求你..我快失去呼吸了..”海贼头领吃力地拼命叫喊挣扎,但眼前的黑衣人却无动于衷,只是将头凑到海贼头领的门面前冷冷地沉声说道:“现在你清楚了吧,我想要除掉你,让你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只要乖乖依照我的命令行事就可以,无须问那么多理由...” “我听懂了我听懂了!求大人放开我..好难受..”海贼头领叫喊道。 忽然,黑衣人猛地张开手臂,海贼头领瞬间有种从地狱回到人间的感觉,大口大口吐息着氧气进行气体交换,喘着粗气说道:“感谢大人不杀之恩,小的已经谨记大人指示。” “记住我说的话,北方之事你无须再插手,好好呆在这里给朝廷和官兵引起骚乱即可,至于欧阳准煜那边,我另有打算。”说完,黑衣人转身离开了屋内。 “什么狗屁大人!明明就是一强压的地头蛇!”看着黑衣人的背影彻底的离开屋内,海贼头领摔着桌子上的帛书怒骂道,不过泄愤归泄愤,骂完后,海贼头领还是认为思考起如今的利弊来。 黑衣人既然不希望自己插手北方的战事让自己将势力驻扎在这里,说明自己有相当一部分时间不用再受命于黑衣人的管辖,仅仅在自己身下的这片一亩三分地精于发展即可。 到时候等自己能伙聚出一股不小的势力之后,便可再杀回北方对那欧阳准煜进行打击性的报复。 这的确也不失为一个绝妙的算盘。 想到这里,原本被架着脖子命悬一线的坏心情彻底被一扫而空,海贼头领传呼过来了刚才离去的海贼下属。 “什么吩咐,大人?”海贼下属抱着拳问道。 “传我命令,从今天起我们的势力将不再派生到北方战线上进行与朝廷的胶着,而是在咱们现在脚下所在的地理环境内掠夺周边的一切可以入手的资源,待咱们金戈铁马之时,便是重回北方战场一洗前仇之时。”海贼头领下令道。 “是!大人!”海贼下属回道。 第六百一十八章 异样感 沿海北边地带 欧阳准煜一边率领着大部分自己身后的人马将侵占村庄的相当一部分数量的海贼清扫干净,同时命令自己的手下们封锁在每一个村庄的出入口上,势必不让每一个在这座村庄犯下罪行的任何一个海贼从这里窜出逃脱。 同时,欧阳准煜还部署了一小部分人马镇守在每一个村庄通道口的土城墙外,一旦从四面八方的海贼接壤到自己围剿着这边的线报派部署来支援的时候,自己便设下埋伏将这一端引来的海贼按流水线作业的方式彻底一窝端。 但令人奇怪的是,自己从没有封锁过消息的流通,按理说其他三个面的海贼应该及早就收到消息派兵来支援了才对,但现在自己率领人马所抓捕到的只有来自本地势力复仇的海贼们,至今也没有任何关于其他三个方向的海贼遣兵的信报。 这很不正常。欧阳准煜心里盘算到,兴许沿海已北这边被海贼势力上面的大人物所抛弃了,或者实际上这就是个将自己这部分兵力引诱到这个小地方的饵,实则他们的目标是进攻其他朝廷部署的其他地区。不过仔细想想以目前海贼与朝廷数次交手的胜率和这么行动的可行度执行力与成本,欧阳准煜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先不提其他地段的防守在兵力上远超自己率领的这队人马,像自己这种只能三番四次的打着小规模的游击战埋伏起来打击这波海贼都能在沿海以北的战场战役中大获全胜,又何况朝廷那边直属的骑步兵军队呢? 毕竟,无论规模装备亦或是兵法上,在自己身后支援着自己的朝廷势力可不是一般的海贼货色能吃的进嘴的。现在需要考虑的是,那帮海贼们到底在盘算些什么,难不成真的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舍弃了沿海以北的这地域?还是另有其他计划? 欧阳准煜坐在干草与木板搭以极其简易的构造建成的兵营里,看着眼前手下送上的来信连忙问道:“怎么样了?消息确认过了么?那边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外来势力或者小规模军事武装海贼进行着支援?” 眼前刺探情报的先锋兵是在自己围剿海贼下令以前,就先派去敌方老巢那里探底进行情报交易的卧底,可以说,欧阳准煜之所以能连夜在短短的时差内击溃这波沿海以北的驻扎海贼,这帮情报分子所带来的信息是不可或缺的。也正因为这样,欧阳准煜才敢直接冒着这个风险对这帮海贼们进行着大规模覆灭式的围剿。结果当然可想而知,这次战役大获全胜。 听着欧阳准煜的询问,先锋兵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确实没有来自任何一方的海贼势力们沿海往上向着这边进行着战力支援,甚至这边海贼势力运输的粮草线的联系也已经完全被那边截断了。可以说,在我们手中所掌握的这片地域,这里的海贼已经如同大海中的孤岛一般与世隔绝了。”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欧阳准煜仔细的想了想,仅仅只能感受到些许异样感,却捕捉不到有任何关于敌方势力的风吹草动。最新 生怕会因为时间长而再生变故或者引起什么事端,欧准煜连忙对着身下与朝廷那边与战线进行实况衔接,并进行双方战事沟通的下属说道:“你们立刻就去告知朝廷,让他们迅速派遣兵力进行军事上的支援,也联系大批军粮与器具过来,我想我们这次也许会打一场相当久的持续战。但也转告他们定要当心是否会有海贼会对其他地域进行着反围剿。至于这边,当朝廷那边派遣的兵力过来后,我们这边同时会进行着交接,也会将南下的计划彻底进行到底,去扫平其他位置的海贼,直捣那些海贼所在的心腹处,这次,定要彻底还百姓们一个安定的江山,这就是我们活在这个乱世之中义不容辞的使命。” “是!”自己的下属与先锋兵在听到自己下出的指示后纷纷退去。而欧阳准煜继续钻研起桌上的作战部署图来。 .... 深夜营帐内 连看着一整日手中自己的南下计划的部署图,隐约之中,欧阳准煜忽然感觉到从大脑深处传来了一阵阵眩晕感,接着蔓延到每一个细枝末节的血管神经中,向着整个颅内扩散开来。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症状,只不过痛苦的程度相比之现在要轻上许多,持续的时间也远远没有那么长。 想来应该是自己近日内劳累过度,步步为营小心地控制着战事局面,而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了吧。不过也难怪,很多事情上一全身心的浸入后便会无意识的去忽略对自己来说价值没那么高的琐事儿。 一想到这里,欧阳准煜忽然叹了口气,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自己这一身戎马显赫的将军地位自己放不下就不说了,自己今后的打算也尚且没考虑过,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剩多少个年头可活,一切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得一步,被这个时代的发展所推着向前..兴许这次战争结束之后便可解甲归田过上娶妻生子的好日子吧.. 当然..对日子有个盼头也是好的,因为只有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那些美好,才能让自己从反复剧烈的痛感挣扎出来。感受着额头神经如崩裂般带来的巨大痛楚,欧阳准煜身上冒起了一层冷汗,用力地喘着粗气试图压抑那份犹如世界割裂般的痛苦。 忽然,一双手递过来一味药引让自己服用了下去,顿时头上的痛觉弥散开来,欧阳准煜这才缓缓抬起头,神情有些溃散的看着眼前这双手的主人那抹俏丽的声音,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过来的,每一次都会。” “瞎说什么傻话,又让自己拼命的劳顿了吧,连神医开的恢复药叮嘱你每日按时吃都不去做,再这样下去我可不管你了。劳累成疾可怎么办?你的身子骨可是会撑不住的。”夏知雪看着眼前刚从痛苦的生死线上脱缓过来的欧阳准煜,皱着眉头说道。 “无妨。我的身躯本就献给了这个生我育我的国家,现在为了大义去牺牲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欧阳准煜说完,对视着夏知雪的目光,略微有些吃力地笑了笑。 第六百一十九章 怕是有诈 他们一路向南去,都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 不过并没有让他们卸下心中的防备,反而也更增加了心中的警惕,毕竟之前遇到了那么多的海贼,现在却是一个都没有了,不得不让人防备。 因为一路上太过于奔波了,后面的士兵也已经渐渐的有一些跟上吃力了,所以欧阳淮煜便打算先就地休息一会儿。 他吩咐下去,后面的士兵一个个皆是原地坐了下来。 夏知雪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旁边有一湖水,便拿着水壶去接了水,递给欧阳淮煜。 “喏。” “嗯。”欧阳淮煜看了一眼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就接过了水,仰头一饮而尽。 因为是在沿海地区,所以压根也不用担心缺水的问题。 “我们之前碰到了那么多的海贼,现在却一个也碰不着了,这些海贼生性狡猾,他们是不是正在暗地里算计我们。”夏知雪眉头轻蹙,担忧的问道。 她可不觉得海贼真的这么容易就被他们的威压所吓退,毕竟他们在这片区域潜伏了多年,比他们还要了解这里又怎么可能真的因为他们这些“外来人”而害怕呢。 正是因为这样是不知根知底的,才让夏知雪心中更加的担忧,因为他们正处于被动的位置。 他们在明,敌人在暗。 难以保证海贼们会不会暗放冷箭,要不然到时候就真的想要再防,就已经晚了。 “你不必太过担心,就算他们真的来了那又如何,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欧阳淮煜声音不大,但是每次每句都带着他独有的气势,让人心中就感到了安定。 夏知雪看向男人,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个笑,她听欧阳淮煜那么一说,心里的确是感觉安定多了。 又是过了半晌的时刻,欧阳淮煜便让大家起来了,开始重新赶路。 夏知雪也已经休整好了,跟着便一起上前,谁知在这是一群模糊的人,就从前方向他们这边奔了过来。 夏知雪也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看这群人看得不是很清楚,黑压压的一片,感觉人还挺多的,该不会是海贼吧? 士兵们也纷纷拔刀,警惕地看向那群人。 欧阳淮煜也同样是眯起了眼睛朝那边看去。 “好像不是海贼啊。”站在欧阳淮煜最近的人,喃喃的道了一句。 那群人越靠他们越近,发现的确不是海贼,而是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们,夏知雪也忍不住的蹙起了眉头,透露出了疑惑。 那群人看上去打扮的确不像是海贼,只是一些穿的破烂的百姓,他们一到他们面前就直接下跪在地,哭喊着祈求: “官爷,官爷,救命啊……” 欧阳淮煜并没有对此放松了警惕,只是出声问道:“你们是何人?” 那在最前方的一名老者村民高声回答:“我们是从梨花村那边逃过来的,海贼将我们的家园迫害了,我们一路逃到了这边,看见了官爷我们就看见了大救星一样的奔了过来,官爷,救命啊。” 震后的人也纷纷跟着喊救命。 这群人有老有少,他们来看一下欧阳淮煜他们的时候,的确是像把他们当成了救世主一般。 夏知雪在对上一双孩童天真无辜的眼睛的时候,心也被蒙猛了一震。乐文 这些只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而已,却被海贼们逼迫如此,不得不逃离自己的家乡。 她扯了扯欧阳淮煜的袖子,似乎在问是不是应该要帮他们? 其实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要帮一下的,毕竟这其中还有孩童,不管大人怎么样?孩子还是无辜的,他们又懂得多少。 欧阳淮煜看了夏知雪一眼,最后大手一挥的道:“你们就跟在我们队伍的后面,会有人保护你们的,如果你们饿了的话也可以吃东西。” 他说完以后,对旁边的副官低声吩咐。 那些百姓们更是感激涕零地看着他,朝着他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这才被士兵带到了队伍的后面走去。 虽然夏知雪刚才有那么一丝的心疼,不过回过神来之后,又有一些担心,怕那群百姓当中又没有会是被海贼派过来的人。 他们现在已经行进到如此了,必须对什么都要小心翼翼。 似乎是知道夏知雪在想什么,欧阳淮煜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头: “好了,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已经派人盯着他们了,若是有什么异动的话会有人告诉我们的。” 欧阳淮煜办事向来谨慎而小心,也根本就不需要夏知雪操心,她笑着点了点头。 对于收留这些百姓,身为朝廷代表的欧阳淮煜,心中就算是有怀疑,他也必须要收留。 毕竟,他代表的是朝廷,若是对这样一群百姓不管不顾,被传出去的话,对于他本人的名誉也是有极大的伤害,更何况是朝廷呢。 现在最好的办法也只能带着他们,然后再派人加紧盯着。 耽误也有好一会儿的功夫了,他们继续向南前进行着…… 夜晚,灯火通明 海贼们早就已占领了大部分的沿海地区,所以靠岸的地方基本上也停着他们的船,时时刻刻有人在这放着哨。 在其中一艘较为奢侈的船上,走下了的正是海贼的老大。 他笑意盈盈的上前迎接对面走来的人,想要与他握手,可是却直接被无视了。 海贼老大的脸上有一些不太好看,可是却又无可奈何,看了看黑衣人的身后站着更多一批的黑衣人,心中明了。 “嗯。” 黑衣人也没有和他多言,借用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手下,剩余的黑衣人全部都有条不紊地进入了各个的船上。 虽然刚才还灯火通明,但是还略显的寂寥的船上又新增了一批的人,顿时也变得不一样了。 这群黑衣比这些海贼训练有素,气势也有很明显的对比,再加上数量上的对比,一下子就凸显了出来。 海贼们占领了这么多的沿海地区,可是人手却不够,但黑衣人恰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海贼们也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了。 “就这样吗?” “难不成你还想要怎么样,我的这些兄弟你可要好好对待,可别惹他们不高兴,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他们可比你那些只会些花拳绣腿的手下要好多了。” 黑衣人凉凉的警告。 海贼们自然不敢,先不说从数量上拼不过,就单凭他们身上的功夫也不是他们能比的。 第六百二十章 支援 皇宫大殿内,只见一个士兵急急忙忙的狂奔进去,看着士兵那焦急的样子,欧阳淮森顿时皱了皱眉头。 他有些不悦的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一副样子?” 被提问到的士兵颤巍巍的抬起头,看得出来他的脸上满是疲惫,想必一定是经过了一番波折才赶到皇宫的。 过了一会儿,士兵从怀里小心翼翼得拿出一封已经被压得皱巴巴的信件。 当看见士兵掏出来的东西时,欧阳淮森的脸色顿时变了。要知道,如今的局势中,也只有皇叔欧阳淮煜身处沿海地区。 除了他,还会有谁给自己写信?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欧阳淮森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皇叔从来不会这个样子匆忙差遣人来给自己送信。 毕竟皇叔一向都习惯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肩上,欧阳淮森捏着手里的信件,整颗心都开始忐忑不已。 “但愿大哥和知雪安然无虞!”欧阳淮森一边开启着信封,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只是世事难以如人愿,看着信上遒劲有力的笔迹,欧阳淮森却忍不住开始担忧起来。 送信的士兵这时候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是静静得跪在地上,等候着命令。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欧阳淮森这时候也陷入了纠结之中。如今剑凌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他一定不能将所有的御前侍卫全部带走。 欧阳淮森紧紧得攥着信封,浓眉紧锁,局促不安的在大殿之内走来走去。 远远已经快要到达大殿的剑凌便看见了这一幕,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随后便轻轻用内功一提,刹那间,整个人就到了欧阳淮森面前。 “皇上,您怎么了?” 剑凌拧了拧眉,看着焦急不安的欧阳淮森,心里顿时便明白了几分,只是没有说出口罢了。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欧阳淮森顿时回过神来,他看着担忧得看着自己的剑凌,心里顿时闪过一丝激动。 可是等他再看向剑凌苍白的脸色时,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剑凌看着脸上总是变化莫测的表情,他自然也是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剑凌始终是将保护皇室中人的职责作为己任,他立刻发现了欧阳淮森手中的信封。 等他看清楚了上面的‘恐有变故,请求支援’这几个字之后,他猛地抬头看向了欧阳淮森,这时候也终于明白了刚才剑凌奇怪的表情。 “皇上,让我去帮王爷的忙吧。”没过一会儿,剑凌郑重地说道。 一听到剑凌这话,欧阳淮森震惊得张大了嘴巴,他的脸上满是激动,却又带着一丝愧疚。可是他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知道皇叔一向敬重剑凌前辈,要是让皇叔知道,剑凌冒着身体还没有痊愈的情况去救他,想必一定会自责不已! 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剑凌这个时候一眼便看穿了剑凌的心思。 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剑凌忽然缓缓得跪了下去,欧阳淮森也没有想到剑凌会有这样的举动。追哟文学 他伸出手刚想要将剑凌前辈给扶起来时,只见剑凌前辈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 “皇上,我的身体已经痊愈了。请允许让我跟着去帮助王爷吧。”对于剑凌来说,身为龙的组织中的领头者,保护皇室中人被他认为是一生的职责。 整个大殿里,只听得见剑凌的声音掷地有声,过了好一会儿,欧阳淮森仍旧是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无措地僵在原地。 “请您答应让剑凌前辈去沿海地区帮忙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殿内另外一个声音这时候急促得响了起来,欧阳淮森一转身才发现,原来是刚才的送信士兵在说话。 在一番思考之后,欧阳淮森终究是答应了剑凌前辈的请求,实际上他也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 如今的情况自然是不能再拖延下去,毕竟他不能够让皇叔一个人独自在沿海地区孤军奋战。 不管怎么说,剑凌的功夫在江湖上始终都是赫赫有名的。虽然他也并不想要让还没有彻底痊愈的剑凌跟着自己去沿海地区支援。可惜如今情况特殊,他不得不这么做。 在简单的收拾之后,他们一行人就踏上了去沿海地区的征途,然而欧阳淮森和剑凌不会想到的是,在他们到之前海贼们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沿海地区,海贼们新的盘据地上。 只见海贼们的头儿这时候恭敬的向一个黑衣人请示着什么,不知黑衣人在海贼头头的耳边说了什么。 海贼们的头儿这时候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精光,他毕恭毕敬的领命下去了。 没多久,海贼们的头儿便将所有的海贼都召集在了一起,要是让百姓们看见这声势浩荡的海贼们,只怕他们会心惊不已。 “怎么忽然把大家召集起来?” “不知道啊,是不是又有大事了?”海贼们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得说着,没有半点儿规矩可言。 毕竟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远远得看着这一群惊诧不已,甚至有一些吵闹的海贼们。黑衣人的眼中满是嘲讽。 经过一番镇压之后,海贼们这时候才安静下来,但是这样依旧是没有办法遏制住他们的好奇心。 “兄弟们,今天晚上我们要去干一票大的,一旦成功了,我们以后就吃穿不愁了!”一听见这话,海贼们个个露出贪婪的眼神,个个都激动得开始搓手了。如果他们知道最后的结果,想必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激动不已了。 “现在所有人开始收拾,我们今天晚上连夜赶往南方。”海贼头儿眯着眼睛说道,嘴角划过一丝笑意,仿佛一切已经胜券在握。 “头儿,我们这是要赶去埋伏吗?”只听见一个海贼突然大声的问道。 一听见这话,海贼头儿只是得意得点了点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倒是没有想到这帮兄弟中还藏着一个明白局势的! 要知道,黑衣人对自己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埋伏之事一定要小心为上,不可以轻易泄露。 不过既然要让兄弟们一起去帮忙,就没有瞒着兄弟们的道理。海贼头儿在心里默默想到。 经过几天的跋涉,海贼们通过抄近路的方式,终究是赶在欧阳淮煜之前,埋伏在他们的必经之路。 加上埋伏之路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一旦袭击成功,必定是对欧阳淮煜一行军队的一个重大打击! 第六百二十一章 识破埋伏 因为知道前方的路比较凶险,所以欧阳淮煜一直走的比较小心。 他们一直马不停蹄地向前进着。 “我们难道要一直都要向前进着吗?”夏知雪也一直陪在欧阳淮煜的身边,忍不住的问。 他们都已经赶了那么久的路,而且一直往前走了,一直也在清除那些海贼。 可是,他们一直这样子走了,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毕竟士兵们的粮食以及体力都会跟不上的。 而且这些海贼们好像清楚不尽一样的,他们不管灭了多少就会有更多的蹦出来,并且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看上去特别训练有素的“海贼”。 这些海贼大都是落草为寇,其中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心里有数的人呢,所以最大的可能性还是有人在背地里帮助他们。 要不然也不会发展到现如今的这个样子,可是就算是知道,他们却也无法得知这其中的门道。 他们一路向前进着,一路清了这么多的海贼,可是那每次又有大批的人又蹦出来,实在是让人头痛。 欧阳淮煜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也已经猜出了海贼肯定是有人在帮着他们,所以才会知道他们向前进着的路线,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们就算是再聪明,也总会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时候,你且耐心等着吧,他们的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欧阳淮煜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也让夏知雪忍不住的多看了他一眼,有一些不太明白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有别的心思在里面。 两个人正在谈话之间,一声“报”匆匆的传了过来。 他们也同时向前看去,就见一名士兵匆匆地向他们跑来。 士兵到了他们的面前,然后单膝跪下,双手作揖:“报,王爷,前方我们派过去的前锋不知为何与我们断了联系。” 断了联系,欧阳淮煜的眼睛也眯了起来,也是没有想到。 “你确定吗?是和我们断了联系?”夏知雪立刻一次确认的问道。 “是已经断了联系,我们已经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就是没有联系到之前所标记的记号,也在前面的不远处中断了。” 听此,夏知雪的眉头紧蹙,派去的前锋就是去开路的,并且一路上留下专属的记号就可以让后面的确定安全的往前走。 可是现在怎么可能和他们断了联系呢。 除非……除非他们是遇上了什么不测之事。 两个人好像想到了一块似的,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担忧。 “你再去前面仔细的查看,你发若是真的没有记号的话,只有再向我禀报,切记,每个地方都要查看一遍,切勿漏了哪里。”欧阳淮煜沉声吩咐下去。 “是。”属下也很快的应下,有立刻带人去找记号去了。 路上本来记好都是畅通无阻的,可是现在却是中途断了,这能不让他们担忧吗?还是说那些海贼们也终于忍不住要开始动手了。 也没过太长的时间,士兵就带着人重新回来了消息,还是之前的那个消息。163 他们已经在四周确定的查看了,并确定了没有记号,也使用过特殊的方法去联系先锋兵,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记号也没有了,人也突然不见了,这也不得不让他们变得警惕起来。 “知雪,你在后面跟着,我带人去前面查看一番。”得到了消息之后,欧阳淮煜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吩咐下去。 他这是要自己当前锋了,夏知雪是第一个最担忧的:“你难道一定要自己去吗?不能派别人去?” 欧阳淮煜虽然也是知道她心中的担忧的,便轻声的安抚着她: “你就放心吧,我的实力你还不相信吗?对这些海贼绰绰有余,若是到时候真的事情变的话,我至少也能跑回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欧阳淮煜笑的眉眼温柔,都是对夏知雪的宠溺。 夏知雪知道自己跟他说再多也是无用的,最后也只能点头同意了:“好吧,你可以去,但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绝对不能让自己出事。” “嗯,你就放心吧,只我是去前面打探消息,又不是要豁去自己的性命,你放心。” 欧阳淮煜一连着说了好几个,让他夏知雪也不得不放心了,最后还是眼神担忧的看着他带着两个小兵就往前面赶去了。 欧阳淮煜当然也不是傻的,怎么可能就这样一直往前走呢,想必前面就有什么埋伏在等着自己,所以他选择了一条比较迂回的路,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东西。 “你是不是傻,怎么下手这么快就杀掉了他们的先锋兵,你是不是存心想要暴露我们,我看你就是他们派在我们这里的卧底吧。” 海贼老大特别暴怒的正在教训他的手下,手也毫不犹豫地就拍在了他光溜溜的脑袋上。 “老大,冤枉啊,我真的不是卧底,只是看见那几个先锋兵,下意识的觉得他们对我们不利,所以就把他们给杀了,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求老大饶命。” “饶命,让我怎么饶得了你,你真是要害死我们大家你知不知道,我们好不容易得到可以弄死他们的机会,你就这样的白白给我浪费掉了,你当他们是傻的,你杀掉了他们的先锋兵,他们能不察觉到。” 海贼老大十分的暴怒,额头上的青筋都非常的明显。 “那现在该怎么办啊,老大。”旁边的手下也暗搓搓的问道。 “你说现在能怎么办啊,当然是撤喽,要不然等他们发现了来打我们不成。” “这……” 他们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们的确是已经先暴露了。 欧阳淮煜是听到了自己想要听的话之后,也便毫不犹豫的就这样悄声离开了。 夏知雪看到欧阳淮煜竟然回来的这么快,而且还平安无事的,心上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怎么样?”她疾步上前问。 “我们之前猜测的没错,的确是这群海贼在前面设有陷阱等着我们,现在应该是知道我们察觉了,所以正在撤。” “那我们……”夏知雪下意识的问。 “追。”欧阳淮煜的眼眸中闪过了一道光。 第六百二十二章 落荒而逃 计划被打乱,海贼头子立即定制另外一个计划,准备绕开欧阳淮煜直接去了他前面的村庄进行埋伏。 本来以为计划是天衣无缝,吩咐所有的海贼准备撤离,却不知道他们在赶路的同时,欧阳淮煜也是安排的队伍紧跟其后,准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离村庄还有多远?”赶了好久的路,海贼头子毕竟有些养尊处优,身体有些吃不消了,脚步也是慢了下来,直接坐在一旁休息了。 见他休息,其他人也是直接坐在地上开始休息,他们其实也受不了这样的奔波,只是没办法而已。 “老大,没多远了,就快到了。”一个查看路线的人看到了他的面前,一边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汗水,一边说着。 海贼头子也是抬起头,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顺着小路看过去,小路虽然崎岖,但是比较近,他们一定可以在欧阳淮煜他们到之前做好埋伏。 没有多加停顿,直接站了起来,看着瘫坐成一片的人,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抬起头看到了天上的太阳,今天的太阳真的是太大了。 “快起来,准备赶路了,等到了村庄,我们再好好的休息一下,等待欧阳淮煜来自投罗网。”海贼头子大声的喊着,慢慢的走到了瘫坐的人群里,踹了几脚不肯动的人,准备接着赶路。 天气实在太热,海贼们就算是拼了命的赶路,还是觉得身体很是疲惫,走的有些缓慢。 欧阳淮煜这里也是这样的,不仅是士兵,就连他都有些受不了这炙热的太阳,直直的照射在他的脸上,让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但是好在士兵都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没有海贼那般的懒散,所以他们虽然后来了一步,却离海贼的大部队越来越近。 终于看到了一个村庄,海贼头子立马让所有人先进村,想着欧阳淮煜他们现在肯定还没有来,准备让兄弟们先休息片刻,以逸待劳。 刚刚走进一个房屋,突然听到了有人放箭的声音,随即身后传来了一阵哀嚎,吓得他有些脸色的苍白的转过身,看到了后排的兄弟一个个倒了下去,他们的背上插着几只箭。 没想到欧阳淮煜居然来得这么快,海贼头子被他打的有些措手不及,赶紧带着其他的海贼往屋子里撤去,想要减少伤亡。 “快把门关上!” 看着满天的弓箭齐刷刷的掉了下来,似乎是被瞄准的一般,每一只箭都射中了一个人,要么是胸口,要么就是腿,即使他们想要关门,弓箭的繁多让他们根本不敢靠近大门,只能节节后退。 周围的人被吓得有些乱了阵脚,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人走到了海贼头子的身边,拿出自己的刀在面前抵挡着弓箭射中自己,看着一样挥舞着手中刀的海贼头子。 “老大,现在怎么办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一些紧张,手里的动作在加快,可以看出他现在有多紧张。 正想回答,却突然听到了他一声哀嚎,海贼头子侧过头,看到了他满是惊慌的眼睛,目光往下是射中他胸口的一支箭。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了一声巨响,他的身体应声倒下,直直的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着他睁大的眼睛,海贼头子的张大了嘴巴,目光呆滞的看着他,想要蹲下去查看一下,却看到了一支箭向自己射来,感觉躲不过了,索性就直接闭上了眼睛。v5 没有传来预料中的疼痛,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身体挡在了自己面前,有些惊讶的模样看着他,心里不再那么慌乱。 “老大快走!” 海贼头子闻言,让海贼过来挡住欧阳淮煜的攻击,自己带着几个人独自逃跑了。 欧阳淮煜站在村庄的制高点,将整个村子尽收眼底,听到了海贼哀嚎,嘴角勾起,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却没有注意到一个角落悄悄的离开了几个人。 弓箭手在后面掩护,欧阳淮煜亲自带人下去,准备查看一下那栋房子里到底还有多少海贼。 由于弓箭密集,海贼根本来不及关门,所以他要看里面还有多少人,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看到里面的人已经不多,欧阳淮煜抬起手,示意弓箭手停止射击,随即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跟在后面的人围了上来,将那栋房子团团包围。 没有了弓箭的袭击,海贼以为他们还离得很远,准备逃离,刚准备抬脚离开,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欧阳淮煜,他的眸子阴暗,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王者的气息,让他们觉得有种窒息的感觉。 慢慢的退后想要从后门离开,欧阳淮煜也没有准备追上去,只是站在了原地,嘴角勾起,冷笑一声。 “啊……”听到海贼的哀嚎,欧阳淮煜脸上的笑意更甚,随即看到了刚刚离开的海贼慢慢的退了出来。 “现在怎么办?”一个海贼询问着身旁一个比较年长的人,想必这个人应该是他们的老大。 “冲出去!” 一身怒吼,欧阳淮煜看到了一把刀直直的朝自己砍了过来,一个侧身躲过了他的攻击,看着他憋红的面,忍不住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的模样。 听到他的冷笑,还有他眼中的轻蔑,海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眸子阴暗着,刚刚落空的刀一下子被他抬了起来,直直的向欧阳淮煜的脖子砍去。 周围的海贼已经全部消灭,只有这个海贼还在跟欧阳淮煜纠缠着,一个士兵想要上去帮忙,被拦住。 看着扑过来的海贼,欧阳淮煜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看着他重重的摔在墙上,示意士兵上去把他押过来。 捂着自己发闷的胸口,他没想到欧阳淮煜居然那么厉害,这一脚差点要了他的命,忍不住的剧烈咳嗽了几声,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随身佩戴的刀也被刚才丢在了地上。 任由士兵拖着自己无力的身体来到了他的面前,现在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我问你,你们老大呢!”欧阳淮煜看到了周围海贼的尸体,并没有看到那个海贼头子,知道他趁乱逃跑了,而且也看出面前的人肯定是一个高层的海贼。 本来他还不想说,被欧阳淮煜百般逼迫,如实的供出来,但是欧阳淮煜并没有准备立马追击,而是选择了原地修整。 第六百二十三章 暗涌 海贼头头一下子丢失了众多海贼,更是像个落水狗一样落荒而逃,气愤的对着几个海贼破口大骂。 “你看看你们,杀了人家一个先锋,现在搞得自己全军覆没了!一群废物!” 剩下的几个海贼面面相觑,都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谁都能看的出来海贼头目此时的心情不好,此刻要是往枪口上撞,那就是自己找死! 他们此刻心里委屈的犯嘀咕。 又不是他们杀死了那个先锋,而且谁也不会想到欧阳淮煜一行人会突然杀进来啊! 要是知道他们会杀过来,说什么也不走这条路撤离。 现在倒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虽然成功的逃了出来,但是损失太多的兄弟。 “老大,要不我们撤离吧!”其中一个海贼显然是经历此事心有余悸,颤颤巍巍的小声说着。 他话音刚落下,其他几个海贼也纷纷点头附和。 “是啊老大,我们都损失了那么多人,再这样下去,我们几个都得死在这里了。” “对对对,我们从村子里抢来的钱够我们花一辈子了,还是找个地方好好的生活吧,要不就去其他的海域,这里太危险了。” 以前他们不是没有遇到过敌人,但那些跟欧阳淮煜那些个军队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可是真枪实弹,要不是他们跑得快,恐怕现在就成了一具尸体了。 事到如今,这些作恶多端的海贼才感觉到了害怕。 在他们的眼中,欧阳淮煜俨然成了来索命的死神,带着死亡的气息逼近他们。 在死亡面前,任何人都是恐惧的。 听着几个小海贼的哀求声,海贼头头也开始犹豫。 他们说的不无道理。 自己现在的钱财足够挥霍一辈子了,就算他们想要得到更多的钱,也可以去其他的地方抢劫,不用非得在这一个地方跟欧阳淮煜耗死。 如果在这里把命交代了,那所有的一切就都完了。 这样想着,海贼头头眼睛一闭,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好,那我们……”先撤! 最后两个字还没有说完,眼前一黑,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见到黑衣人,海贼头头眼睛收缩了下,透露出深深的恐惧。 这黑衣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竟然没有发现! 那个欧阳淮煜该不会也是这般厉害吧! 若是他想杀他的话,那自己根本就躲不过! 这样想着,海贼头头更加的害怕。 “你这个废物!” 那黑衣人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骂他,当着几个海贼的面一点面子也不给海贼头头留,但偏偏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海贼们,此时都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句。 眼前的人一看就实力非凡,可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 “那么多人,连一个军队都打不过,还被人打的夹着尾巴逃跑,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黑衣人毫不留情的讽刺,海贼头头一个劲的谄笑着点头。 “是是,你说的对。” 他现在对这个黑衣人可是不敢生出丝毫的叛逆之心,因为这个人的实力实在太过可怕,他在这黑衣人面前就是小蝼蚁,只要他动动手指就能杀死自己!伍九文学 冷眸瞥了他一眼,黑衣人充满了不屑。 海贼头头的心里是敢怒不敢言,只好不断的讨好黑衣人。 一眼看穿他心里的不服气,那黑衣人倒是也不恼怒,只淡淡的警告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拿下欧阳淮煜的人头,要么,就把你的人头留下!” 他话音落下,海贼头头只感觉一阵阴风从身后吹过,吓得他颤了下。 赶紧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生怕脑袋分了家。 他相信,这个黑衣人绝对是说到做到的! 留下那么一句话,黑衣人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望着底下剩的不多的海贼们,叹了一口气,海贼头头知道,他们现在是无路可退了。 如果不杀了欧阳淮煜一行人,那么死的只会是他们。 前有狼后有虎,他们现在是不管怎么样都是死路一条,如果跟欧阳淮煜一战,或许还有胜利的可能,大不了落个两败俱伤,但要是现在退的话,那就只有死! 下边的几个海贼此时都看向他,等着海贼头头说话。 他一咬牙,狠绝道:“将所有的人全部都聚集起来,准备晚上偷袭。” 正面对抗他是肯定赢不了欧阳淮煜的,就算能赢,那也是险胜。 今天已经丧失了很多的弟兄,他真的伤不起了。 再这样下去,自己这些手下都得死光。 所以他们只能动点脑子,从暗处下阴招,才有可能杀了欧阳淮煜。 听到他的命令,几个海贼面色沉重的立刻就分散开,去几个村子将占领村落的人都召集了回来。 刚才的话他们都听到了,不战,只有一死! 夜,漆黑如墨。 只有一轮皎洁的弯月挂在天空,散发出些许的亮光。 一个村庄里,欧阳淮煜坐在房顶上,怀中躺着一个女人,画面异常的美好。 望着那轮弯月,沉默的空气中传来欧阳淮煜的声音,带着叹息,还有无奈和无尽的愧疚。 “对不起。” 夏知雪动了动,错愕的皱着眉疑惑的抬头看着他,似是不解。 紧接着就听到欧阳淮煜解释的说道:“好几次说带你隐居,结果却是一拖再拖,到现在也没有兑现承诺。” 他心里真的很愧疚。 身为皇族,欧阳淮煜有太多的苦衷和无奈了。 为了国家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他只能挺身而出。 而夏知雪一直跟在他身边,受尽了委屈。 打仗这些事情分明是他们这些男儿该做的,可是她却执意的陪着他。 夏知雪清晰的感觉到欧阳淮煜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忧伤,就连抱着她的臂膀都不自觉的收紧了。 扯了扯嘴角,她抬起头望着这个男人。俊朗的脸上难掩疲惫之色,比起她来,他更加的辛苦。 “你不用道歉,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夏知雪笑着摇摇头,从一开始选择跟欧阳淮煜在一起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两个人之间不会那么顺利。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国家竟是如此的混乱,以至于两人的婚事一拖再拖。 但是她从来就没有埋怨后悔过跟欧阳淮煜在一起,如果他一心只想着儿女情长,反倒是将国家的安危,以及黎民百姓抛诸脑后,那夏知雪才该后悔。 第六百二十四章 整装待发 身为一国的王爷,为百姓们除忧解难,保卫国家,这些本就是欧阳淮煜分内之事。 夏知雪庆幸自己选对了人。 “谢谢。” 欧阳淮煜将她抱的更紧了些。 他是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夏知雪的爱。 这一句谢里边包含了太多的感情,谢谢她的包容,谢谢她的体谅,谢谢夏知雪对他所做的一切。 一段好的感情是需要两个人共同去用心的经营,而不是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 虽然讨伐海贼或者是抵御外侵,都是危机重重,但是只要有夏知雪在他的身边,那欧阳淮煜就能突破重重困难。 因为他知道,有一个女人一直在等着自己。 “我此生都不会负你,相信我。”欧阳淮煜将头放在夏知雪的颈窝里,感受着她的温度,一阵的安心感传来。 暗自在心里决定,他一定要保护好夏知雪,给她一个家。 夏知雪感动的点点头,这个男人给过她很多的承诺,虽然两人一直没有成亲,但在她的心里,已经把欧阳淮煜当做了自己的夫君。 他们之间少的,只是一个婚礼的流程,但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两人在一起的事情! 夏知雪回抱住男人的腰杆,将头埋到他的胸膛上,听着欧阳淮煜有力的心跳声,点点头,“我相信你,等处理好了这些事情,我们就成亲。” 这句话两人说过无数次了,但是却一直都没有实现。 不过他们相信,有朝一日,他们一定能够让这个国家恢复安宁,成功的举办婚礼。 心里一丝异样划过,欧阳淮煜有些感动。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的安慰着他,这样的夏知雪,他怎么能不爱? 暗暗下定决心,此生,他绝对不会辜负她! 一阵冷风吹来,夏知雪下意识的打了个寒蝉,欧阳淮煜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住了夏知雪的身体,抱着她。 感受到男人这一个细心的举动,夏知雪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心里的温暖,远远比身体上的更多。 虽然没有多少的话,但是两个人之间无声的交流,远远超过了那些个话语。 有些事情,并不是嘴上说出来的,而是实际上行动的。 如今的夏知雪,没有过多的愿望,只想要他的身体健康,两个人在一起长长久久,那便是最好的了。 “等以后欧阳淮森的这个天下稳定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欧阳淮煜说道,看了眼怀里的女人,呼吸平稳,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欧阳淮煜哑然失笑。 以后,我会昭告天下,让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你夏知雪是我欧阳淮煜的女人! 夜晚的风有些凉了,担心夏知雪会冻感冒,欧阳淮煜就抱着她飞了下去,整个过程轻微,没有一丝动静,生怕吵到了她。 怀中的人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向上顷了顷,露出喜悦的弧度。 与此同时,昏暗的海面上,一个巨大的船只正朝着大陆沿岸驶来。 一个脸上刻着刀疤的男人,站在甲板上,任由刺骨的海风吹动着肌肤,眼中闪过狠辣之色。尤其是脸上那道深深的刀疤,狰狞可怕。 望着岸上的村落,男人一字一句的道:“欧阳淮煜!”看书屋 船上一群服装各异的人,皆是望着即将抵达的岸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第二天早上,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一处沿岸的海盗船上,海贼头头望着底下跃跃欲试的海贼们,冷酷的问道:“人都到齐了?” 一个海贼站出来点点头。 “所有村落的人全部召集回来,都在这里。” 海贼头头满意的点点头,扬声喊道:“今天我们必须拿下欧阳淮煜的人头,不然,死的就是我们,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话音落下,下边的海贼都扯着嗓子喊道:“杀了欧阳淮煜!杀了欧阳淮煜!” 这些海贼都分散各个村落,因此并不知道有兄弟被杀了。在被召集回来的路上,已经从其余的人口中听到了欧阳淮煜将他们兄弟杀得只剩下几个的事情,因此现在是满腔的愤恨。 一群人现在只想着要报仇,可谓是干劲十足。 他们所有的兄弟们都在这里了,肯定能杀的了那个什么欧阳淮煜。 这些海贼都没有见识过欧阳淮煜的军队,因此仗着人多,信心十足。 一行人整装待发,朝着欧阳淮煜驻扎的地方前进。 他们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即使欧阳淮煜再如何的厉害,也不可能会有通天的本事,这时候他们突然出击,定能打他的他猝不及防,一击歼敌! 此时,欧阳淮煜也早就收拾好。 看着下边的士兵们,冷声问道:“都修整好了吧。” “休整完毕!” 昨天将那群海贼们打得屁滚尿流,晚上又睡了个好觉,这些士兵们此时士气大振,整齐划一的声音惊得树上的鸟都被惊了起来。 欧阳淮煜满意的点点头,气沉丹田,一嗓子吼了出来,“既然都休息好了,大家稍作调整,准备出发!” 跟以往一样,在士兵里边挑了一个人出来,作为先锋兵前去探路。 毕竟这一路凶险,谁也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样的未知。他必须处处小心谨慎,不然一个失误,就可能会导致所有的士兵全军覆没。 夏知雪从始至终陪在欧阳淮煜的身旁,几个人坐在原地等着先锋兵的消息。 “马上就能结束了。” 男人暗中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不动声色的跟欧阳淮煜对视一眼,夏知雪回握住他的大手,点点头。 这样的安逸没有持续多久,就听到一声拉长的“报!” 紧接着那个前去探路的先锋兵焦急的快速跑了回来,看着欧阳淮煜赶紧的禀报着。 “报告,海贼大部队正在靠近!” 什么? 欧阳淮煜跟夏知雪对视一眼,两人的眉头皆是皱了起来。 昨天他们之所以能够一举击杀海贼,一是他们涣散,人少。二是他们没有防备,正是借着这个,他们才能够打他个措手不及! 经历昨天的损失,那群海贼显然是全部都汇集了起来,制定了万全之策来报仇了! 没有过多的犹豫,欧阳淮煜立刻就下令:“全军听令,立刻撤退!” 他现在尚且不清楚那群海贼的实力,当务之急是先撤退,再另做打算。 第六百二十五章 刀疤男,是敌是友?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想办法查探那群海贼的实力,并制定具体的进攻措施。 对付这帮子无恶不作的海贼,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 毕竟,这些海贼可都是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自然是残暴嗜血的。 他现在带着的是一整个军队,必须万事谨慎。 最重要的是,夏知雪也在。 保护好这些人的生命安全,是欧阳淮煜的分内事。 身为带军将领,他要做的,就是不让任何一个人命丧于此,争取让所有人都能平安的返京。 下边的士兵们对于欧阳淮煜的话没有半分迟疑,立刻整齐的朝着安全的方向撤退而去。 一行人刚离开,海贼头头就领着一帮人赶了过来。 “人呢?” 他疑惑的望向其中的一个海贼。 那海贼是之前探路的,此时见不到欧阳淮煜一行人,疑惑的挠挠头,不确定的说道:“刚才我分明就看到他们在这里,大家附近再找找。” 听到这话,所有的海贼都分散开,寻找军队。 将这附近都寻找了一遍,一群海贼聚集到一起,将查探的消息汇集到一起禀报给海贼头头,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欧阳淮煜可能是像北边的沿海地带去了。 大手一挥,海贼头头招呼着喊道:“所有人,跟我来!” 一群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着沿海方向走去。 这一次,他们势必要将欧阳淮煜的军队给一窝端! 毕竟那个黑衣人可是给海贼头头下了死令,即使再不情愿他也得硬着头皮上了,跟欧阳淮煜一战或许还有生还的希望,可若是不战,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其余的海贼都不知道其中事情,只知道弟兄们被杀了,一心想着复仇。 另一边,一艘巨大的船队逐渐靠近岸边。 最醒目的就是站在甲板上的刀疤男了,不用想就知道,此人就是船队的老大。 他收到消息得知欧阳淮煜在此,可是连夜赶了过来。 将船驶到岸边牢固住之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下了船。 “老大,欧阳淮煜真的在这里吗?” 其中的一个属下不解的问。 张了张口,刀疤男正欲开口,忽然眼前一晃眼,赫然多了一抹黑影,正是一直控制海贼头头的黑衣人。 皱了皱眉,刀疤男似乎是很反感这黑衣人。 还没有等他开口,黑衣人就冷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听这话音,两人显然是认识的。 那刀疤男也不是吃素的,毫不客气的撂下一句。 “少多管闲事!” “你!” 那黑衣人气急就要动手,见此,刀疤男身后的一众人纷纷虎视眈眈的瞪着他,这架势,大有动手之意。 他们就等刀疤男一个手势,随时准备开打! “我告诉你,欧阳淮煜是我先盯上的,你别坏我事!”黑衣人露在外边的一双眼睛渗人的盯着刀疤男。 他的身后也是一行人,两方人马虎视眈眈,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只是黑衣人和刀疤男都没有下命令,谁也不敢先动手。 不屑的弯了弯嘴角,刀疤男脸上一片冷然之色。一品书吧 “你别坏我事情就行,给我滚!” 话音落下,黑衣人一掌挥起就朝着刀疤男袭击而来,其动作快的其他人根本招架不住。 刀疤男迅速的移动身形,同时将力量凝聚到了掌上,直接迎了上去。 “砰!” 两股力量碰撞,直接爆炸。 刀疤男身后的那群人被这强大的余波危及,纷纷抬起胳膊护住了头部。 “这次就先放过你!” 黑衣人森然的实现直勾勾的盯着刀疤男看了一会之后,才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这次就先放过他! 现在还是对付欧阳淮煜要紧,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刀疤男起了争执,不然只会伤了元气。 刀疤男身后的那群人纷纷移动,将两人围到了中间,打算随时偷袭,等他们回过神来才发现,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警惕的环视一圈,他们也没有发现黑衣人的影子。 一时间众人心里打起了十万分的警铃。 一眼看穿众人心中所想,刀疤男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 “没事了都散开吧,他走了。” 听到这话,其他的人面面相觑,心中对于黑衣人的实力感到骇然的同时,也都放下了警惕。 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又无声的离开,那人的实力该是多强横?! 对于刀疤男的话他们自然是不会怀疑的。 刀疤男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听刚才黑衣人说话的语气,看来欧阳淮煜的确是在这里没错了。 这也是黑衣人不敢跟他动手的缘故。 想必那家伙现在可是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对付欧阳淮煜上边,不然也不会轻易的离开了。 刚才他只是在试探那黑衣人,就算真的动手他也不会怕,他只是想看看那黑衣人是否真的会跟他打起来。 不过最后他收手了。 看来黑衣人是担心他会从中阻隔,所以刚才才没有跟他动手。 他跟那家伙一向不对脾气,换做以往黑衣人早就控制不住跟他打了起来,这次却是主动的撤退了,看来是有好戏了。 想到这里,刀疤男的脸色冷了下来,他头也不回的说道:“留下一部分人看着船只,其他人跟我走。” 身后的一群人自发的走出来一部分回到船上驻守,剩下的人则是跟着刀疤男朝内陆赶去。 另一边,剑凌带着一批军队也在朝着这边赶过来。 看了眼不远处若隐若现的村庄,剑凌说道:“大家加快速度,马上就要跟王爷汇合了。” 也不知道现在情势如何,那群海贼一向是残忍暴虐,不知道欧阳淮煜带着的那些人现在还剩下多少。 只有早点跟他汇合,才能够避免更多的伤亡。 与此同时,欧阳淮煜一行人撤退到了一处沿岸边,看了眼身后的方向,沉声说道:“应该暂时把他们甩掉了。” 现在的情况不能跟那群海贼硬碰硬,只能先用缓兵之计暂时拖延着,等剑凌的军队过来支援,再与那群海贼开战! 夏知雪皱皱眉,自然是知道现在的情形对他们很不利。 只是那群海贼看来也不是什么没头脑的,若不是他们习惯性派去先锋兵,恐怕这次还真有可能遭遇突袭。 “派几个人去看看那群海贼现在在哪里。”夏知雪对欧阳淮煜说道。 他们要随时注意着海贼的动向,以便能够迅速的找出解决方案! 第六百二十六章 战局 北边沿海,一大群人马浩浩荡荡地在海岸边上严阵以待,看上去显得有些散漫,但是其实个个体内都藏着嗜血的气息。 正是欧阳淮煜的军队。 为了更好地备战海贼们,欧阳淮煜特意让军队就地休息当然也不会是完全放松的状态,一方面是为了整备,另一方面是能够更好地观察周边的情况。 通过先锋兵陆续几次的观察和刺探,欧阳淮煜已经基本了解清楚了那些海贼的动向。 正在小丘观察的欧阳淮煜忽然觉得有些凉意,打算回到军帐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自己后面的夏知雪。 “你还在想对敌的策略吗?”夏知雪看着欧阳淮煜眼底的乌青,觉得很是心疼。 欧阳淮煜看出了夏知雪的担忧,摇摇头笑道:“我只是出来透透气,海面上还是挺冷的,你出来多久了?怎么不在军帐里休息?” “没什么,我只是看你这么久没回来所以出来看看。”夏知雪说着就要拉着欧阳淮煜的手往回走,“我们还是回去吧,你多日劳累,要是身子垮了可不行。” 欧阳淮煜哑然,没想到自己劝慰夏知雪的话反而成为了她拉自己的理由了。 周围的人在欧阳淮煜看过来的时候都摆出了严阵以待的模样,实则心里都激动不已。 等到欧阳淮煜和夏知雪都走进军帐里面之后,那些士兵才一下子炸开了锅一般讨论起来。 “我们王爷实在是玉树临风,又有美人在怀,实在是让人羡慕啊!” 周围的人深以为然。他们这些大老爷们,这么多年奋战沙场,都是天天承受着“早起之苦”的男人们,忽然出现一个像夏知雪这般模样的美娇娘,结果还是有主的,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实在难受。 当然,这些想法也只是他们腹诽而已,要是让王爷知道了这件事,被打一百大板都是轻的。 “你别说,我娘亲已经在家书里面告诉我,这一仗打完之后我就可以回去娶亲了!也不知道隔壁那小翠现在是什么模样。” 说出这句话的人被周围的人给围殴了。、 和欧阳淮煜的军队不同的是,另一边,海贼们正在气势汹汹地往这边靠近。 海贼头头正在前头上给他的手下们提升士气:“兄弟们,大家都加把劲儿,只要干翻了朝廷的军队,我们以后就不用愁再被抓着了,剩下的日子你们跟着爷横着走都没问题!” “干翻朝廷!” “吃香喝辣!” …… 除了海贼之外,知道他们计划的刀疤男也领着一些人,打算直接与欧阳淮煜的军队正面交锋,气焰极其嚣张。 但是欧阳淮煜会束手就擒吗? 他早在一开始观察战局的时候就派了一个人往朝廷增援的军队那边接应,等着真正和海贼打起来的时候,能够在战局中获得更多先机! 海面上的天气说变就变,很快,墨色的乌云就遍布了天空,海风也开始呼啸起来。 “全体警戒起来!” “是!”一八 海贼们看着这样的天气心中雀跃起来,他们在海上嚣张这么久自然知道如何利用天气情况的变化来改变计划。 天气这样的变化,相信那些并不擅长这样天气的朝廷军队肯定措手不及,到时候就是他们彻底把那些人打败,然后横行海上的时候就到了! 欧阳淮煜站在军帐上,目光冷凝,脸上都是严峻。 他心里清楚,像这样的天气绝对不适合再继续战斗,如果那些海盗还是打算迎难而上,他也不会退缩。 之前为了做好这种水战的准备,欧阳淮煜曾经在书上找了很多类似于这种变化的应对方法,以及军队的骁勇善战,以及即将到达的援兵,相信就算情况再恶劣一些,他也能有赢面。 海贼们气势汹汹地向前出发,但是忽然被自己的头儿叫停了。 “先别动!我们静观其变。”海到头儿在前天上完这句话,就急匆匆地往一旁的树林走去,留在了在原地一脸茫然的海贼们。 他们老大之前还那么信誓旦旦,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突然退缩了呢?而且现在已经距离朝廷军队那边已经不远了,只要再往前走几里就可以把那些军队打的措手不及! 海贼们还在沾沾自喜以为欧阳淮煜他们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而在小树林里面,海贼头儿已经快要恼羞成怒了。 黑衣人又悄无声息地找上了海贼头头,并且在他的身边威胁着他,要是不按照他说的做,海贼头儿能够猜得到自己的下场会是怎么凄惨。 因为久经暴晒而肤色黝黑的男人握紧了拳头,心里都是不满。 他堂堂海贼头儿面上如此风光,但是居然还制不住一个来路不明的黑衣人! 忽然,他眼珠子一转,摸了摸怀里的酒葫芦,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那大人,现在除了静观其变还要怎么做?”海贼头儿脸上的表情几经变换,摆出了一副讨好的笑容。 黑衣人冷漠地说道:“你就照着我给你说的做,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那大人,您要不要来点酒水?”海贼头儿咽下一口恶气,悄悄在捏葫芦口的时候放了一些无色无味粉末,心下得意,面上却半点不显。 黑衣人没有动作,但下一秒,海贼头儿就觉得自己的手掌一痛。 “啊!”海贼头儿惊恐地举起自己的手一看,上面的大洞让他内心的恐惧到达了极点。 “下次如果还打算用这种心思,失去的就不会只是一只手了。”黑衣人语气冰冷,看着海贼头儿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多谢大人饶命!”海贼头儿强忍着手上的剧痛,直接在黑衣人的面前跪了下来。 黑衣人冷哼一声,消失在了房间里面。 海贼头儿不敢声张,要是手下知道了自己被人压制着,保不齐会有什么别的心思,只自己拿了药包扎好,走回了海贼们的行列中。 一开始那黑衣人说要拿下那欧阳淮煜的项上人头,他因为黑衣人的武力碾压而同意了,毕竟他们海贼本来就和朝廷势不两立,现在又在这种关键时候说静观其变,这是拿他一个堂堂首领当成了什么,呼之即来的佣人? 他把自己的手藏在衣袖底下,叫来了一个喽啰。 “你去朝廷军队那边打探一番,看看有什么情况。” 第六百二十七章 又遇强敌! 欧阳淮煜带着一批人马悄无声息的接近着海贼,随时准备开战。 就在这时候,前边忽然一阵尘土飞扬,尘沙散去之后,一个脸上刻着刀疤阴狠的男子率领着一个军队出现在众人面前。 见此,欧阳淮煜身后的人心神一凛,立刻警惕起来。 夏知雪也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欧阳淮煜,眼前的人不知是敌是友,还是先静观其变。 她双目紧紧的盯着这一行人,随时关注着刀疤男的举动,只要他一动手,随时准备开战。 “在下欧阳淮煜,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观察了一番之后,欧阳淮煜作了一揖,率先出声。 他们现在尚未与朝廷的援军汇合,加上那帮海贼又是来势汹汹,在敌友未分的情况下,实在不宜开战。 不然,他们要面对的可就是两帮人了。 以自己现在的军力,对付那帮海贼尚且吃力,更别说再加上刀疤男这一行人了。 刀疤男如鹰的瞳孔死死的看着欧阳淮煜,像是蕴含着巨大的恨意。 开口的声音沙哑晦涩,让人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蝉。 “欧阳淮煜,你可还记得我?” 这个人? 皱皱眉,欧阳淮煜眼中一抹疑惑一闪而过,他没有去理会刀疤男,而是转头望向身旁的女人,两人悄无声息的进行眼神交流。 你认识他吗? 夏知雪对着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 从面相来看就知道这刀疤男铁定不是什么好人,就算见过也应该印象深刻才是,但夏知雪却是没有丝毫印象。 只是从刀疤男的话里敏感的察觉出,这人,或许跟欧阳淮煜有什么过节。 听他的话,明显是跟欧阳淮煜认识的。但是看欧阳淮煜的反应,却是不认识这个人。 刀疤男,究竟是敌是友? 欧阳淮煜想了下,脑海中对于刀疤男全无印象,于是沉声说道:“我并不记得阁下,不知阁下可有在什么地方跟我见过?” 他现在也只有先周旋着,争取等待援军过来。 暗中对夏知雪使了个手势,示意她先带着军队撤离。 刀疤男见欧阳淮煜如此无辜,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他的面容愤怒,在刀疤的衬托之下,更加的狰狞起来。 “你竟然不认识我?!” 他这脸上的刀疤可是拜欧阳淮煜所赐,现在他竟然将这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这么长时间以来,刀疤男都一直带着恨意存活。 每每想起对欧阳淮煜的仇恨,总是能使他支撑起来! 他发誓,一定要报仇! 那刀疤男话音刚刚落下,就凝结着功力跃身而起,朝着欧阳淮煜袭来。 与此同时,夏知雪小手一挥,清脆的声音传递到每个人的耳中。 “大家保护王爷!” 欧阳淮煜可是全军将领,更是歼灭海贼的重要人,于公于私,她都不会丢下欧阳淮煜离开的。 身后的军队瞬间就动了起来,两方人马瞬间打到一起。 见夏知雪竟然没有离开,欧阳淮煜不由得恼怒。 “你快走!” 他现在尚且自顾不暇,无法保证夏知雪的安全,所以只能让她离开。 那知,夏知雪也是个倔脾气,冷声道:“我是不会丢下你的!”16 两人这一问一答之间,欧阳淮煜一个分心,那刀疤男的攻击就到了眼前。 “小心!” 夏知雪大叫一声,飞快的就要跑到欧阳淮煜身边替他挡下。好在欧阳淮煜反应也够迅捷,一个闪身险险躲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夏知雪也到了欧阳淮煜身边。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真的是太险了! 刀疤男见自己的攻击竟然被躲了过去,倒是也不意外,只是狠辣的笑笑,阴阳怪调说道:“竟然被你给躲了过去,不过,下一次,你可就不会那么好运了。” 说着,刀疤男以更加凌厉的攻势袭击而来。 两人不容迟疑,迅速迎了上去。 “我来帮你。” 夏知雪喊了一句之后,也飞快的上去攻击刀疤男,两人联手,一时间倒是跟将那刀疤男打的逼退了些。 不过也只有欧阳淮煜和夏知雪自己知道,他们现在是多么的吃力。 这刀疤男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两个人联手对付他都吃力,险险打成平手。 无法想象,要是一个人对付刀疤男的话,欧阳淮煜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心中一个不好的预感出来,这个刀疤男,该不会就是那群海贼的幕后黑手吧?! 这样想着,欧阳淮煜越发的心惊。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可就危险了! “雪儿,你快带他们撤退!” 如果那群海贼一会赶过来的话,那他们恐怕得全军覆没。 夏知雪一眼看穿欧阳淮煜心中所想,一边攻击着刀疤男,一边吃力的扬声喊道:“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现在的情况可不是他们撤退就能没事,而是根本就撤不了。 自己的军队跟刀疤男带来的人打的难舍难分,若是此刻撤退,不但会损失惨重,更有可能会让欧阳淮煜丧命于此。 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拼一把! 欧阳淮煜感动的同时,一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夏知雪。 “我怀疑这刀疤男跟那群海贼是一伙的。” 他话音落下,又是堪堪躲过刀疤男一击,夏知雪一直关注着两方人马的交战,自然是知道欧阳淮煜的顾虑。 立刻说道:“不,他们不是一伙的!” 因为刀疤男带过来的那群人出手凌厉而狠辣,一看就是经过专门的训练,跟那群只会为非作歹的海贼们明显就不是一个等级。 虽然知道了他们并不是一伙,但欧阳淮煜悬着的一颗心并没有因此放下来。 不管是不是一伙人,但这两方人马的目标却都是一样的。 “欧阳淮煜!你竟然还有闲心打情骂俏?” 那刀疤男见两人跟他对打竟然还有闲功夫说话,不由得恼羞成怒。 这欧阳淮煜,分明就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心神一凛,两人明显的感觉到这刀疤男发怒了,不敢再过多言语,立刻专心的去对抗刀疤男了。 两方人马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不分上下。 没有人注意到,暗处藏着的一个人影悄然离开。 这个人就是海贼头头过来查探消息的小海贼了,如今看到他们打到一起,立刻就兴奋的跑回去禀报情况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黑贼头头沉着脸问道,下边的小海贼笃定的点点头:“千真万确!” 第六百二十八章 使计 那海贼头头闻言大喜,猖狂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啊!” 没想到那欧阳淮煜做人这么失败,竟有无数的人想要杀他,看来这一次是真的连老天爷都帮不了他了! 俗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海贼头头兴奋的瞬间就忘记了黑衣人的话,大手一挥,扬声道:“大家跟我一起去会会这欧阳淮煜!” 原先他被黑衣人逼的不得不对付欧阳淮煜还有些没底气,如今既然得知这欧阳淮煜不止他这一个敌人,那这海贼头头可就不会坐以待毙了。 他要拿下欧阳淮煜的人头,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那两方人马此时恐怕是打的难舍难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到时候等他们打的差不多了,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不得不说,这海贼头头的确是有些头脑的。只是可惜的一点,是他碰上了欧阳淮煜! “老大,我们一会就等到那欧阳淮煜被人打的快死了,到时候再出手。” 对于这帮子人来说,只有欧阳淮煜是个硬茬,只要杀了欧阳淮煜,那么他手下的那些军队立刻就会溃散。 瞥了眼说话的小海贼,海贼头头此时心情很好,“算你聪明。”下边的一群海贼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 就好像此时已经将欧阳淮煜打败了一般。 此时,欧阳淮煜跟夏知雪两人正跟那刀疤男打的难舍难分。 双方实力相当,一时间难分胜负。 但长期这样持久的打下去,即使是铁打的身体也会承受不住。 就在这时候,欧阳淮煜只看见刀疤男的身后又一波人马在逐渐的靠近,其中领头的便是海贼头头了,由于刀疤男是背对着他的,因此并不知道。 欧阳淮煜心下一惊,额头渐渐冒出虚汗。 光是一个刀疤男都够他应付了,现在这一帮海贼又来,难不成他今日真的就要…… 脑海中刚升起这个想法,转眼看到身侧面容坚毅的女人,欧阳淮煜立刻就将这个想法给收了起来。 不!他不能死! 他还没有履行承诺,还没有跟夏知雪成亲,他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了。而且现在全军的性命都托付在了他的身上,因此欧阳淮煜绝对不能退缩! 这样想着,欧阳淮煜不知道从那里升起一股子力量跟刀疤男打了起来,眼看着那群海贼就要到跟前了,他眼前一亮,忽然心生一计。 欧阳淮煜气沉丹田大声喊道:“援兵赶来了!” 那刀疤男心下一惊,赶紧扭头朝身后看去,趁着这个空档,欧阳淮煜凝聚着力道重重的一击袭去,并拉着夏知雪飞快的抽身。 刀疤男受到重创,还想要去跟欧阳淮煜对打,结果却看到海贼头头赶过来,立刻就转移目标朝着他袭击去。 同时,刀疤男的军队也迅速的撤离开始跟海贼们打到一起去。 见此欧阳淮煜赶紧的招呼手下的人撤退。 “还是你有办法!”夏知雪赞赏的说。 一行人没有过多的停歇立刻就马不停蹄的朝着安全的地方撤退。就让刀疤男跟海贼们打一会吧!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根本就追不上他们了! 正好这两方人马打到一起可以给他们撤退制造时机,这样说来,还得感谢那海贼了。 “我也是突然想到的。” 欧阳淮煜笑了笑,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幸亏他反应快,要不然现在遭罪的可就是自己这帮子人了。361读书 不管怎么样,他们总算是逃过一劫。 那海贼头头也没有想到这刀疤男会突然转移目标来打自己,一时间慌了神。 怎么回事? 这刀疤男不是应该跟他一起去进攻欧阳淮煜吗? 为什么现在却开始把他当做攻击目标? 一帮海贼们本想着过来捡了便宜,没想到这刀疤男突然袭击,一时间躲避不及,损伤惨重。 好在他们人多,迅速的就跟刀疤男那帮子人打了起来。 “给我杀!” 那海贼头头突然被袭击,心情不爽到了极致,大吼一声,两方人马立刻就混打到了一起。 不管是谁突然被人这样打心情也不会好的,更何况海贼可是完全的把刀疤男当成了自己人,因此心里落差可是极大的。 不远处的黑衣人望着这一幕,气的破口大骂。 “愚蠢!” 那海贼头头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耳中,现在倒好,让那欧阳淮煜又给逃了。 他原本是想要等着刀疤男跟欧阳淮煜一战之后,借刀杀人,没想到自己的计划最终竟然是被海贼头头这个废物给坏了。 要不是他自作聪明,欧阳淮煜现在早就被刀疤男给重创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落下这么一句,黑衣人消失在原地。 另一边,夏知雪跟欧阳淮煜带着军队一直撤离到看不见海贼头头和刀疤男一行人,这才停下来喘口气。 “他们应该追不上来吧?”夏知雪喘着气望着身后问道。 欧阳淮煜点点头,胸有成竹的道:“估计会打上一段时间。” 望着夏知雪有些苍白的脸色,欧阳淮煜一阵的心疼。 跟着他,真的是让她吃了不少的苦。 别的女人都在坐享清福的时候,夏知雪却是整日跟着他四处颠沛流离,整日里提心吊胆的,还要防止敌人的偷袭。 在这种环境下,根本就不可能会休息好。 将她搂入怀中,一向硬朗的欧阳淮煜此时却有些哽咽了,声音中清晰可见的疲惫。 “辛苦你了。” 夏知雪抬头望着男人的下巴,笑着摇摇头:“不辛苦。” 对于她来说,只要能够跟他在一起,就算吃点苦也没什么的。 虽然两人一直都在商量着隐居的事情,但是夏知雪的心里清楚,若是国家一直混乱,无法安定下来,那欧阳淮煜就算是跟他隐居也不会开心的。 相反的可能会一直挂念着国家百姓。 与其那样,她还不如帮着他一起恢复国家的安定,早一日成功的平定混乱。 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的抱在一起,周围的士兵们都很有眼色不去打扰两人,自发的去附近观察周围的环境,同时注意着刀疤男和海贼的动向。 欧阳淮煜对这个国家付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同时夏知雪的所作所为也是让众人佩服。 跟两人比起来,他们所做的根本就不算什么。 第六百二十九章 调虎离山 刀疤男军队正和海贼军队正打得水深火热,欧阳淮煜带着自己的军队悄悄地撤离了。当他们跑远后,副帅连忙跑到欧阳淮煜身旁,兴奋地说道:“王爷,您这招调虎离山真的用得太好了。”欧阳淮煜笑而不语。 看着赶来的援军,刀疤男开始但有些担忧起来,看着现在他们的人数和他们差不多,想要取得胜利会很难,最后会两败俱伤。但他也没管那么多,依旧带着军队浴血奋战。 一开始双方都打得很猛,但因为之前刀疤男与欧阳淮煜的军队交过手,战斗力明显低于海贼他们。 沙场上只剩下刀剑的碰撞声,士兵的叫喊声,还有马蹄声,随着微风越飘越远。 看着战场上的人减少了许多,刀疤男心里瞬间就骄傲起来,“欧阳淮煜,你始终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接着,鼓足士气,下令道:“给我杀!” 战火再次蔓延开来,看着被自己杀死倒在地上的人,刀疤男心里的杀意越来越重。 但是刀疤男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发现人数骤然减少,而且欧阳淮煜的和他的那几个副帅都不见了,甚至发现好像他的整支军队都不见了,现在和他们交战的人不管是从服饰上还是从兵器上看都不是欧阳淮煜的军队,就算是援军,盔甲装饰也应该一样,心想:糟了!中计了! 刀疤男愤怒地杀掉冲向自己的人,立刻跑向高处,大声命令道:“都给我停手!”正在拼命奋战的士兵们纷纷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就连刀疤男手下都疑惑地看向刀疤男。 刀疤男手下愤怒地走出来,质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两头都攻击?你们的敌人不是欧阳淮煜吗?” 刀疤男没有吭声,他的手下跑了上去,附在他耳边小声地汇报着,下面的人好奇地望着他们。 突然挂起了大风,吹起了地上的沙子与灰尘,整个战场笼罩在封杀中,两队军队都警惕地看着对方,生怕对方来个突然袭击。 刀疤男听完手下的汇报后,很是不爽地瞥了一眼刀疤男手下,举起右手往下一挥,命令道:“走!”刀疤男带着自己的军队就这样浩浩荡荡地从海贼面前走过,他们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的头头。 他们只是路过,看见欧阳淮煜的军队,本想帮刀疤男他们一把,一起灭了欧阳淮煜,但是没想到,他们还没靠近,刀疤男的人就提着刀朝他们冲了过来,刀疤男手下越想越觉得憋屈,这笔账一定要讨回来。 欧阳淮煜带着军队撤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然后带着他们拐了一个弯,去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这地方是他以前打仗的时候发现的,他觉得刀疤男应该不会找到这里,便下令就地安营扎寨,天亮后再继续作战。 海贼看着刀疤男就这样带着自己的军队离开了,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心里怒气十足,打算追上去,但是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声音冷漠,命令道:“站住!如果你追上去后果自负!” 海贼追上去的动作瞬间就停住了,都很疑惑地看着黑衣人,只有刀疤男手下低着头,不敢看他。 虽然黑衣人蒙着面纱,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海贼对上他的眼神的时候,身体不由地打了个寒颤,看着自家头头都不敢出声,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纷纷都低下了头。暧昧43 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走后,海贼好奇地走上前去问刀疤男手下那人究竟是谁,刀疤男手下没有回答,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立刻下令让士兵们撤退,现在他想想都觉得后怕。 但是有些海贼心里很是不服,怨恨道:“老大,从来就只有我们海贼偷袭别人的份,还没有人敢偷袭我们,何况我们是打算帮他们的,他们却突然对我们出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 刀疤男手下,一巴掌打在他头上,怒道:“你想去送死就去,别把我的弟兄们都带去,你没听见刚才黑衣人的警告吗?我告诉你,他,我们可惹不起。”说完,刀疤男手下就带着自己的军队撤退了,留他一个人愣在那。 黄昏,微风习习,欧阳淮煜独自一人坐在外面,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和随着微风摆动的小草,不禁想起了与夏知雪的过往,零碎的记忆开始慢慢地拼凑了起来,但他还是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没想起来,正当他打算起身回去的时候,副帅走了过来。 “参见王爷!” “免礼!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爷,明天的仗你打算怎么打?今天您使用的调虎离山简直发挥出了它的精髓。”副帅再次夸赞道。 “我们不可轻举妄动,等援军来了我们在从长计议。刚才有人来报说刀疤男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诡计,现在他们应该在到处寻找我们,你吩咐下去,叫他们加强戒备,小心一点,尽量不要弄出太大动静,以免让他们发现了。”欧阳淮煜吩咐道。 “好!”副帅退下后,欧阳淮煜继续在那坐着,思索着明天的仗应该怎么打。 刀疤男带着自己的军队分两队去寻找欧阳淮煜的下落,“你们都给我收仔细了,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 士兵们拿着自己的刀在草丛里到处戳,但是依旧没有发现欧阳淮煜的踪迹。刀疤男望了望四周,问道:“你确定看到他们是往这边走了?” 他的手下战战兢兢地回道:“是!”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而人头不保。 “继续给我收,我就不信了,他欧阳淮煜难道有翅膀不成,能贫空消失。”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在荒野了四处收寻着,而欧阳淮煜的军队则在帐篷里喝着酒吃着肉,正在享受着,欧阳淮煜提醒道:“大家吃饱了就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士兵们异口同声地喊道:“好!明天必胜!”接着又是一阵欢笑声。 欧阳淮煜和他们喝了几杯酒,就独自一人出了帐篷,夜色渐渐降临,黄昏的云彩格外的好看,这里十分安静清幽,是不是还伴随着鸟叫声,简直是人间天堂,欧阳淮煜心想:真希望这里永远都能看到房子里有袅袅炊烟地升起,真希望这里永都没有战争。他俯视着下面房子。 第六百三十章 神秘东方群岛来客 而另一边。 休息过后,刀疤男便是带着人马离开了,似乎还打算再和欧阳淮煜干一仗。 远处停留在原地的刀疤男手下依旧是在休整,心中的愤怒却是在不断爬高。 另一边刀疤男心里也是极为郁闷 这么庞大的军队,虽然撤远了但是在短时间内还是能看到大概位置的。但是也只是大概位置而已。 欧阳淮煜的军队一旦撤远了,再想找到蛛丝马迹再次追上便难如登天。这个概率可以比喻成在湖里捞针,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准确的位置,那么又谈何发动进攻呢? 而原本凭借实力,他们也许是有一半的机会赢的。想想曾经的机会,刀疤男心里郁结的很,可是又不能让底下的兄弟看到他这副表情,很是为难。 “头儿,这兄弟们连夜攀山涉岭地找,这么久的时间,别说热乎饭了连口冷干粮都没啃上。底下的人一个个叫苦连天的……”刀疤男手底下的人过来小心翼翼的汇报,后面的话虽然没有再说,但是意思也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这没日没夜的,又要赶路,又要找人,不但没有休息,甚至没有吃一口东西,就算不是人是畜生也受不了啊。底下这些人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有怨言。 “没用的东西!” 刀疤男其实只是心急,大好的机会就那么摆在眼前,却没想到被另外一伙人给搅和了。想了想的确也是自己这段时间太过着急,如果这个时候欧阳淮煜突然拐了个弯儿偷袭,他手底下的这些兵是没有精力再去抵抗的。 所以虽然嘴上说着难听的话,但他还是下令让军队再次q全部原地休息。权衡利弊之下,他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去选择对自己没有利益的结果。 虽然心底还是不怎么高兴,但还是自己冷哼了一声直接原地坐下闭目养神,也算给底下这些人吃了一剂定心丸。眼看着头儿都休息了,一个个才开始狼吞虎咽地吃干粮休息。 当然,他们也因此更错过了找到欧阳淮煜最好的机会。 因为他们当然想不到,欧阳淮煜并没有一直向前,而是在后面连夜赶路一段时间,确定后面的人吃不消原地休息之后就拐了个弯儿和他们近乎“擦肩而过”,一个迂回和朝廷油剑凌带来的援兵会合了。 这下他们的胜负率可就不是一半一半了,有了这支援兵欧阳淮煜如虎添翼,接下来只要想好一个万全的应对战策,对付刀疤男就完全可以放开手脚。 深夜,营帐内仍然灯火通明。夏知雪抱着一件厚实些的外套悄咪咪的钻进了欧阳淮煜的营帐。天气逐渐冷了,这里必定比不得皇宫,欧阳淮煜这个人不仅仅只是平日里表现得那么无羁,他并不太懂得照顾自己。零零书屋 “你怎么来了?这深更半夜的,该不会找我联络感情吧?”营帐微微动的时候欧阳淮煜就知道他进来了,但是忍住了没出声想等夏知雪主动开口,谁想到这个女人也不出声。 夏知雪故意装作没好气的把自己抱着的衣服丢了过去,学着欧阳淮煜的语气有样学样:“我这不是怕你冻死了,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你说你以前到底有没有行军打仗过,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呢?你是总指挥,照顾好自己,底下的将士才能安心。” 表面上装作出不屑的样子,欧阳淮煜手上却乖乖的赶紧把外套披了起来,挥手示意夏知雪坐过去,随后非常霸道的把她圈在怀里。 “这一仗,我相信你也有耳闻。虽然现在援军已经到了,不过那个刀疤男狡猾的很,我们还需要小心对付。现在在我手上的是大军生命,马虎不得,自然也没有多余的空隙来看看我自己了。”欧阳淮煜笑得特别欠揍,“所以这个任务就得交给别人啦。” 夏知雪当然知道。不过他现在并没有心情和欧阳淮煜开玩笑,有些事情他是需要亲自确认一番的,比如说……… “你们交战,对面那个刀疤男似乎对你的出兵套路有些详知,所以你们才会打成平手。有没有可能你们以前是交过手的?” 欧阳淮煜曾经也这么怀疑过,可是他认真的想了一会儿,从来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跟自己交过手。但凡像刀疤男这种有些能力跟他抗衡的人,他脑子里都是记得的,可是唯独现在,他的确不记得有这个人了。 想到这里,欧阳淮煜十分认真的皱眉摇头,显然是真的不记得有这个人。可是在夏知雪的记忆力,发生的又好像和这些不太一样。 “距离你上次,忘记自己的地图放在哪里了好像也没过多久。会不会是你的失忆症没有好全,也许是有和这个人交过手的,可是因为失忆症发作,虽然你后来想起来了,却并没有想全。” 欧阳淮煜沉默,这点他倒是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可是如果是失忆症发作,为什么会一点点的印象都没有呢?在他后来所想起来的事情中,都是有一点点事情的由头,才想起来整件事的。他既然已经跟刀疤男交过手,就没有理由不回想起来。 他沉默,夏知雪也只好趴在他怀里跟着一起沉默。近发天气越来越凉,白天和晚上的温度差特别高,可是两个人蜷缩在一起却是温暖的。欧阳淮煜认真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严肃正经的表情也和平日里是两幅模样。 他可以是放荡不羁的十九王爷,但同时承担起的,也不仅仅是一个个王爷的一条生命。没有正型并不代表心底就不清楚这个责任的分量,带兵之后,只要一出现在将士面前欧阳淮煜就永远都是一副严肃且令人信服的样子。 就这样过了良久,安静的只能听到营帐内的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夏知雪被这样温暖的怀抱包围,听着篝火的声音快要睡着了,欧阳淮煜突然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刚才我倒是想通了一些事,不如我明天带兵去沿海地带看看,通过今天的战事,如果明天有发现的话也许以后会有帮助。” 沿海?夏知雪垂下了眼眸,轻轻推了推欧阳淮煜:“那今天就赶紧早点休息吧,如果有消息,可千万不要忘记跟我提,我可是你的首席军师的。” “嗯。” 第六百三十一章 占领刀疤男船队 接下来的这几天天气却是不大好,欧阳淮煜带着军队向沿海没走几步就要因为下雨而停下来。 欧阳淮煜本想冒着大雨进军,夏知雪劝住了他。 “我知道你心急,但是也得顾及战士们的身体,别染病了遇上她们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欧阳淮煜听完想到现今季节容易生病,也就采取了夏知雪的建议。 接近海边的时候,欧阳淮煜让军人都脱下身上的官服,免得被不怀好意的人通风报信。 当他们来到海边的时候,果然看到海平线那边停靠着几条海盗船。 欧阳淮煜没记错的话,那几条海盗船就是上次他遇到的那刀疤男的,船上还有他们独特的标记。 为了不让目标那么大,欧阳淮煜把附近渔夫的渔船都租用了,伪装成渔民接近那几艘船。 再说刀疤男虽然往北边去追击欧阳淮煜了,可是却没有把所有人都带走,加上还有一部分的海贼,那几艘也有将近五十来人。 大概是都确信欧阳淮煜往北逃走的缘故,刀疤男留下的人虽然比那些海贼要强得多,但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他们也就放松起来。 船上的人并没有巡逻,所有人都处于一种很放松的状态。 当欧阳淮煜的人破船而入的时候,大多数人连武器都找不到,等他们找到的时候士兵的刀剑已经来到脖子前。 当然也有一些反应快的,比如刀疤男那边的人,他们飞快拿起刀剑和欧阳淮煜的人拼杀。 欧阳淮煜并没有参与厮杀中,他站在船头,看着里面的情况,华呈站在他的身边。 “所有人听令,现在放下武器求饶的,我可以就你们一命,继续抵抗的,那就别怪刀眼无情了。” 欧阳淮煜朗声高喊,此话一出,那些跟着刀疤男的人立马当下语气跪地求饶。 “王爷,你打算怎的处理他们?要我说啊,还不如杀了算了。” 华呈看到欧阳淮煜这个做法,有些不解。 “只是留他们一命,他们会为以前做过的坏事付出代价的。” 虽然有人求饶了,但也有人誓死抵抗,最终死了士兵的刀剑之下。 眼前尸体遍布,鼻息尽是血腥味,欧阳淮煜不禁庆幸,幸好刚才没有让夏知雪一起过来,不然她若是看到这个场景,怕是要做噩梦了。 等到船上抵抗的人只剩下刀疤男的一个手下后,他终于明白无力回天了,看到欧阳淮煜脸上嗜血的神情,终于束手就擒。 “天杀的欧阳淮煜,有本事你放了我,偷袭算什么行为?” 被绑住的刀疤男手下不服气,大声叫唤起来。 还没等欧阳淮煜出声,华呈一拳往那个刀疤男手下挥去:“我家王爷的名字是你可以喊的?” 本来还想继续殴打那个手下,但后来欧阳淮煜拦住了。 “问你几个问题,要是答得好的话,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欧阳淮煜上前,用脚抬起刀疤男手下的头,冷漠说道。 “呸”那手下挣脱,向旁边啐了一口唾液。 欧阳淮煜向后退了一步,华呈立即领会,上前对着那个刀疤男手下就是一阵踢。 刀疤男手下被踢得疼得弓起了身子,大喊:“别踢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爱我吧 “还以为你有多硬气呢,不过如此。” 在欧阳淮煜向他比停止手势后,华呈一边踢多一脚,一边讽刺道。 “说吧,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欧阳淮煜冷冷地看着地上像条狗一样的海盗,语气没有一丝感情。 “我是从这片海东边的那个小岛过来的” “哦,那么远,你们的目地并不仅仅是劫持渔船吧?” 那个海贼听了这句话,抬头看了一下欧阳淮煜,最后战战兢兢地说:“你可是答应要放过我的,我要是都说出来,你记得说话算数。” “说吧,我绝对说话算数” 欧阳淮煜并不打算杀他,反正把他放回去,他想刀疤男也不会放过他的,而且他还要利用一下他来找到刀疤男。 “我们这一次的目标就是你,有一个莫名其妙的黑衣人找到我,威胁我让我把你杀掉,谁想到这一次阴沟里翻船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那个海贼语气竟然有些愤愤不满,他本来只是简单求财,现在反而命都快要没了。 欧阳淮煜想到上次遇到的那个刀疤男恨恨看着自己的表情,虽然早就知道这一件事不简单,看来挺多人想要他的性命。 “那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欧阳淮煜记得上次刀疤男看到他后还莫名其妙问了他是否记得他,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同一路的人。 “我哪里认识你啊,我要是认识你,我就不会有眼不识泰山还和你反抗了。 欧阳淮煜看他说得也不像说慌的样子,又问了其他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就把他放了。 刀疤男手下被放掉的时候,还有点不相信,再三确认,直到看到欧阳淮煜点头,才真的相信他真的被放了。 欧阳淮煜问完问题后就匆匆地回了岸上,夏知雪早就心急如焚了,一看到她们回来,赶紧迎上去。 “你没有受伤吧。”夏知雪关心地问道。 夏知雪靠近欧阳淮煜,仔细察看他的身体,只见整套衣服衣服只有些微凌乱,其他并没有异样。 “我没事,你不要靠近我,我身上都是血腥味。”说着,欧阳淮煜把夏知雪拉远了一点距离,怕她沾染上血腥味。 夏知雪早就闻到那个味道了,所以才会以为他受伤了,没想到这些竟然都是沾上的。 夏知雪看向远处的海盗船,茫茫大海不可知,或许那里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欧阳淮煜看到夏知雪后退的动作,有些许受伤,问道:“你会觉得我很残忍吗?” 夏知雪知道欧阳淮煜开始乱想了,赶忙解释道:“怎么会呢,他们做这种事的,你现在不处理掉他们,他们终会祸乱一方,我只是有点同情她们的家里人罢了。” “夏小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那些海盗大多数都是没有人性的,我遇到过有一个海盗把自己的女儿卖入怡红院的,对于她们亲人来说,或许还是解放呢?” 华呈心知自家主子说不出解释的话,冒着以下犯上的罪说了出来,幸好欧阳淮煜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惩罚。 “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 夏知雪听了这些话,有些羞愧,低下头没有说话。 欧阳淮煜也没有说话,拍拍夏知雪的头,然后就去附近的渔民那里洗澡去了。 再说刀疤男带着他的人一直往北越走越不对劲,发现北边根本没有欧阳淮煜来过的痕迹,立即下令让人掉头回到当初停船的地方。 第六百三十二章 双方厮杀 守卫的前哨发现了刀疤男带着人马赶来的踪迹,及时回去汇报。 欧阳淮煜皱了皱眉,留下一部分人在船里,大部队迅速撤离到远处,准备进行偷袭。 而刀疤男一心想着自己的船只,没有注意周遭的环境,刀疤男赶到后发现船只无碍,倒是松了一口气。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属下对着刀疤男询问道。 "先上船,之后的事情再说!"说完便是带着一些人登上了船只,其他人自然是留在外面了。 上了船之后,刀疤男感觉船只里面的东西变了很多,在船身观察了一番。 欧阳淮煜躲在暗处看着刀疤男的一举一动,周围的小部分人也有些紧张,都在等着欧阳淮煜的手势动作。 "快,全体戒备!"当看到船缝隙里夹杂的血迹,意识到不对,刀疤男迅速出声警戒。 可惜晚了,大量的脚步声传出来,这时欧阳淮煜的军队已经赶上来将他们以及在外面的人马包围起来。 刀疤男看着欧阳淮煜带领的人不甘心:"你真的要把我往死路上逼么!" 听着刀疤男这么质问,欧阳淮煜很不解:"若不是你先对我动手我何至于要逼你,既然你们和海贼一样都针对这个国家,那也别怪我赶尽杀绝,海贼还有你们都要为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付出代价!"军队随着欧阳淮煜说的话增长了气势,重复着欧阳淮煜说的话。 刀疤男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你真的不认得我?" 对于刀疤男的问话欧阳淮煜简直是听的莫名其妙。 "简直是莫名其妙,我说过,我对你我毫无印象。" 刀疤男被欧阳淮煜说的一噎。 他握着大刀的手紧了紧,看了看海岸边上欧阳淮煜的军队,思索着自己的胜算有多少,双方人马都陷入了僵局,准备蓄势待发。 紧张的气氛充斥在两方之间,刀疤男看着欧阳淮煜,背在身后的手做了几个手势,刀疤男的属下神色一暗。 欧阳淮煜一直提防着刀疤男的动向他的小动作根本没有逃过他的眼,在刀疤男属下发射暗器的时候,也向军队的副将使了个眼色。 "兄弟们,上啊!" "将士们,冲!" 随着两方的呐喊声响起,双方战事一触即发,刀疤男和欧阳淮煜直接瞅准对方的弱点攻击,谁也不让谁。 船上和船下分别开战 "老大,闪开!" 对战的刀疤男听到声音迅速错开身子,一道银光闪过,欧阳淮煜虽有准备也差点躲闪不及。全本 "噗嗤!"一声,刚刚偷袭的属下被欧阳淮煜的副将一剑穿心。 "欧阳淮煜,你还我兄弟命来!"刀疤男看着对着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对着欧阳淮煜简直是两眼喷火,不顾一切都举起大刀砍向欧阳淮煜。 对于已经红了眼的刀疤男,欧阳淮煜对他这种拼了命想要杀了自己的方式有些招架不住。 "将军!"副将抽开身想要上前帮助欧阳淮煜。 "退下!"说完,挡下了刀疤男一击,没反应过来就被刀疤男突然从腰间抽出的软刀,击中欧阳淮煜的腹部一侧 随着"砰"的一声,刀疤男的身体飞了出去。 副将连忙上前扶着欧阳淮煜,捂着受伤的肚子靠在副将身上,稳住了自己。 士兵制服住了刀疤男的手下,三四个人缓缓上前围住刀疤男所在的位置,被击中的刀疤男从断裂的木屑中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束手就擒吧,你是杀不了我的,与其让你的手下们一个一个赴死,不如投降,至少我可能从轻发落!"欧阳淮煜说着。 刀疤男听着他如此轻松的说着判决方法冷笑,看了眼自己的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悲愤交加,手伸进了衣兜,周围的人纷纷止住脚步,不敢上前。 "何必在做无谓的挣扎,你真的就不管你的手下了,我可以想你保证,只要你放弃抵抗,告诉我海贼的藏身之所,我就不会为难你们!"欧阳淮煜试着说服刀疤男,毕竟跟他交手的时候,还有看他对于手下的在意,至少是个讲义气的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要跟海贼为伍,只要他们还愿意回头,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刀疤男确实犹豫了,他还是在意他的兄弟们的,握在手里的炸药弹紧了又松,看着欧阳淮煜:"你真的会放了我的兄弟们?" "老大,别听他废话,他不会放过我们的,老大,你绝对不能屈服,我就是死也不会拖累你!"或者便口吐献血倒了下来。 "是啊,老大,不用管我们,我们绝对不会屈服这些狗日的朝廷的,他们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你忘了我们的家人,亲友都是怎么是死的么?" 之后还有好几个这样的人,刀疤男彻底绝望了,他的兄弟都这样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是啊,他们是朝廷派来的人,他们跟朝廷的仇都是不共戴天,他竟然还奢望着他们能够放过自己。 "欧阳淮煜,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爆炸声响起,烟雾四散,众人挥了挥面前的烟雾,一阵风起,看到原先甲板上的大坑里已经没有了刀疤男的踪迹。 "将军!"欧阳淮煜咳了一声,单膝跪倒在甲板上。 "咳咳,清理船上的人,我没大碍,小伤而已。”欧阳淮煜缓缓站起,似乎体内的伤只是小事而已。 不过还好没有伤得太深,副将接过一旁士兵递过来的布为男主包扎,防止血液流过多。 “速度安排下面的兵力加紧收割,那个刀疤男逃不走的,现在周围都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欧阳淮煜如此推测。 而事实就是如此,刀疤男现在想逃也逃不远,还不如来到下面战场加入战斗,说不定还能有机会突围。 可惜,机会渺茫,实力差距太大,欧阳淮煜的军队几乎是以压倒性的实力在与刀疤男的人马对抗,伤亡大部分还是刀疤男子的人马。 欧阳淮煜已经包扎好了伤口站在船头看着下面的战场,要不是刚刚夏知雪拉住了他说不定他现在还会在下面战场中厮杀。 欧阳淮煜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中寻找刀疤男的踪影,果不其然他找到了刀疤男子的身影。 第六百三十三章 穷途末路 刀疤男子率领着下面剩余的人马跟欧阳淮煜的大军厮杀在了一起。 战争无情,没有人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死。 战争有情,不然那刀疤男又为何会冲在最前面呢? 不然为什么刀疤男在看见自己的兄弟们死时发出怒吼,眼中喷吐而出的怒火能仿佛要将欧阳淮煜杀死了一般呢? 这台绞肉机的运转从来不是默默的,因此即使现在没有亲自上战场的欧阳淮煜也能听见人死的声音,也能听见来自这四面八方的,来自未来的,无数人心碎的声音。 那是战士们的妻子儿女们心碎的声音啊。 那是战士们的父母情人们心碎的声音啊。 欧阳淮煜闭上了眼睛,向站在一旁的人开口说道:“全面进攻吧。” 这是战场上最残酷的命令。 因为这个命令背后代表着的,是人命啊。 是一条条愿意为了国家、为了欧阳淮煜、为了刀疤男抛下妻子儿女的汉子们的命。 但是欧阳淮煜还是下了这条命令。 海岸上,喊杀声突然变得愈发聒噪了。 聒噪得经历过无数战争的欧阳淮煜都已经被吵得心神动摇了。 因为奇迹,是不管见多少次都不会感觉厌烦的东西。 “我必杀你——”战场上,刀疤男看着一位又一位倒下的兄弟,双眼通红,睚眦欲裂,最后紧咬着牙冠,砍倒了挡在自己身前的一个士兵。 回头望去,自己的部队被打得节节败退,完全没有可以翻盘的余地。 于是,刀疤男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朝着与战场相反的地方奔了过去。 他不是怕死,他一生从来都没怕过死。 他走了,能让知道自己用意的人跟着自己一起走,让那些不知道自己用意的兄弟们只会成为俘虏,而不至于全部战死。 果然,伴随着刀疤男这看似奔逃的行为,有越来越多的士兵们也散开了。 而留在原地的士兵们则是一脸迷惘,不知道战场的情况为什么变得这么快。 战场变化最是莫测啊。 欧阳淮煜看着远处的那一支逃跑的队伍,笑着对旁边的夏知雪说道:“人生如戏,这前一刻还在战场上厮杀的战友,可能下一刻便跑了个无影无踪。” 夏知雪静静地听着,没有多说什么。 “就如同天下第一神剑打架的时候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剑为什么会突然断折。”欧阳淮煜的心情不佳,因此连开的玩笑也是如此无趣。 “把剩下的那些人都俘虏起来吧。”欧阳淮煜对着副将吩咐道。 “然后再来一队人马,随我追那些逃兵吧。”欧阳淮煜下了船只,翻身骑上了战马,对副官说道。 不久,欧阳淮煜整队朝着刚刚刀疤男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刀疤男身下的马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再加上刚才在战场上受的伤,早就已经坚持不住了。 到最后,这千里马一步都跑不动了,昏倒了过去。 这一昏,就醒不来了。 刀疤男回头看着自己的下属们,脑海中回忆起了自己当初看的地图。 前方依旧是一片海,他们不可能逃得掉的。 既然逃不掉,那就只能不逃了。 不逃的意思是让不用死的人不去送死,而不是让想死的人不去死。 刀疤男看着自己的手下,看着他们脸上担忧的神色,听到了远方传来的飒飒的马蹄声。 他突然只觉得豪气万丈:“老子今生有你们这帮兄弟,值了!”电子书坊 他想要拿酒来喝,却突然想起来自己在战场上,没有酒喝。 他将那几个兄弟一一打昏。 然后他骑上了一匹马,向远方跑去。 当这匹马也累死的时候,刀疤男已经到了海边。 他的身后是一路上追着他的欧阳淮煜等数十人。 看着欧阳淮煜他们,刀疤男露出了憎恶的神情,指着他们一个个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小王八犊子,今个想要来要你爷爷我的命?我呸!” 说着,向地上吐了口痰。 “老子这辈子没打过你们,被你们这群兔崽子给逼成了这样,下辈子——或者哪怕是老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等着吧,老子迟早有一天会亲手取了你们的狗命。” 说罢,刀疤男便是要拔刀自尽 听着刀疤男骂的这些话,欧阳淮煜沉默了。 “他是个汉子。”欧阳淮煜指着他,对旁边的人说道。 “但是有一个问题,”欧阳淮煜环视一圈,随后盯着那刀疤男道:“你到底是谁,我的记忆中没有你的存在……” 这个一身傲骨,又有着江湖气息的刀疤男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一见面就是这幅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样子。 “啧,到现在你还要装傻么?行!我无话可说!”说罢刀疤男一咬牙便是悍然挥刀。 血撒落在了海上,显得很是妖冶。 欧阳淮煜很纳闷,但是还是走到刚刚刀疤男自尽的地方。 他轻轻地给那匹累死了的马合上了眼。 “这马很惨,但是这刀疤男在感情上来说,更惨。”欧阳淮煜说道。 然后,他拨转马头,朝着刚刚打仗的地方骑回去。 到了刚刚打仗的地方,欧阳淮煜看着那些一片片的俘虏,有些头疼。 揉了揉太阳穴,他吩咐下去:“带着这么多俘虏不好行路,眼看马上黑天了,这样吧,今天原地扎营,等明日天亮再做具体商议。” 伴随着欧阳淮煜的这一句话,这一座战争机器就开始飞速地运转开来。 皇城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建造起来的。 但是一座自带防御与住人的工事要建起来,只需要不到三个小时。 在夜幕彻底到来之前,最后一块泥土也已经堆积上了。 营地里最后一块可能变黑的地方都被篝火覆盖了。 所以欧阳淮煜和夏知雪不在营地里。 他们在营地外的海岸边上。 夏知雪歪着头,看着远方的一片苍茫大海道:“淮煜,你说战争结束之后,咱们会去哪?” “社会不稳定的持续时间可能比你活的时间还要长。”欧阳淮煜一本正经地说道。 夏知雪突然有点感伤:“淮煜,你说当未来整个社会安定和谐下来咱们再出生会不会更好。” 如果他们两个相遇在太平盛世的话。 也许他会一往情深地追求于她,她会刚开始时不愿见他,然后渐渐敞开心扉,和他共度余生。 也可能他们不会见面,过着彼此的生活。 想到这,夏知雪的感伤又加重了几分:“听说海上有座岛,叫做蓬莱岛,那上面是人间仙境。等社会安定下来,我们去蓬莱岛上定居吧。” “听说有个地方四季如春,开满了桃花,在那里的人们不用担心任何事情。”她又接着说道。 “听说天上有种巨兽,叫做龙……”说着说着,她便是靠在了欧阳淮煜的身上。 看着月光下夏知雪动人的容颜,欧阳淮煜不由得醉在了月色下。 第六百三十四章 谋划 “我们,到底定居哪里呀?”夏知雪喃喃道。 晚上的海风柔和,黑布一样深邃的夜空中装饰着几颗闪烁的星辰,周围一片宁静,连沙滩上的沙砾滚动,海浪击打在坚硬的碎石上,一遍,又一遍。 太安静了,一切都好像是为他们的商讨安排。 夏知雪的脸庞微微泛红,身子也有点热热的,她的手上,叠着欧阳淮煜的手,二人就这样,轻轻浅浅地交流着,言语中温柔的也快要从嘴里溢出来。 欧阳淮煜的发丝在空中轻轻飘动,他瞥了一眼满脸期待抬头望向星空的夏知雪,心底里有一股暖流向上涌动着,想要言语,却又被一些激动过头的情绪堵住了言语。 夏知雪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然后就激动地说:“淮阳吧!” 欧阳淮煜笑着,温柔无比。 “其实,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你一起...” 欧阳淮煜抓紧夏知雪的手,然后牵了起来,二人四目相对,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安静... 忽然,一阵强烈的旋风和气息扑面而来,欧阳淮煜反应灵敏,习武之人惯有的警惕之心,一下子绷紧了那根神经,猝不及防! 欧阳淮煜猛地推开了坐在一旁的夏知雪,然后双手挡住了脸,站起身用肘部挡住了对面的攻击。 原来,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也不知道是哪里出现的,一时间让欧阳淮煜好不痛快,还好反应够快,不然就要被恶人偷袭了。 欧阳淮煜脑子里开始思考,这个人是什么情况,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袭击他们。 想着想着,难免心里不生出一些强烈的疑问。 欧阳淮煜一拳击打了过去,对面的黑衣人伸出手掌抓住了欧阳淮煜迎面而来的大拳头,二人开始僵持。 这个黑衣人,双目凌锐,满满都是寒意和杀意,二人青筋暴起,蛮力对蛮力。 欧阳淮煜开口了:“谁。” 对面的人轻笑着,却不说话。 欧阳淮煜一脚提了过去,正中黑衣人下怀,黑衣人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站起身捂住肚子,对着欧阳淮煜一脚踢了过去,欧阳淮煜跳了起来,躲过了黑衣人的攻击。 乘胜追击,找到空隙,欧阳淮煜一直用着拳术,步步紧逼,黑衣人一直在防守,处于劣势,欧阳淮煜跳了起来,黑衣人不说话,只是承受着一招又一招。 慢慢地,局势开始偏向欧阳淮煜那一方,黑衣人有些着急了,呼吸紊乱,打法也开始变得愈发蛮横起来,长长的指甲也扣破了欧阳淮煜的手。 二人扭打在一起,欧阳淮煜欲锁住黑衣人的双手还有脖子,欧阳淮煜双手钳住了黑衣人,黑衣人挣脱未果。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 欧阳淮煜满头大汗,怀里锁住的弯着腰的黑衣人咳嗽了几声。 眼见着黑衣人不说话,欧阳淮煜加大了锁紧的力度:“你!” 此时,黑衣人忽然拿出一把利刃,欲刺向欧阳淮煜的腿,欧阳淮煜感觉不对,马上把黑衣人扔了出去,黑衣人滚落在地上,然后气喘吁吁地爬了起来。 黑衣人笑着,然后说道:“不重要。” 欧阳淮煜生气地说道:“噢?你,要不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吧!” 黑衣人摇摇头:“呵呵。”零久文学网 欧阳淮煜伸出手指指向黑衣人:“你什么意思。” 黑衣人双手叉腰,然后说道:“海贼那一拨,确实是鄙人‘安排’着的。不过,你可别一股脑儿打死我,那个刀疤男,可与鄙人一丁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你们这不是好好的吗,有这个必要抓住我死磕吗?” 欧阳淮煜怒火中烧,看着黑衣人吊儿郎当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自己没一点责任还带着戏谑的样子,自己特别不爽:“你说什么,抓住你?不应该?你做的‘好事’,‘安排 的可真是‘太妥当’了啊!” 说着说着,欧阳淮煜一步起步,一下子冲了上去,这一次,攻势更加猛烈,拳法变换地愈加厉害,还都是连击,中途没有一片刻休息,都在用拳头击打对方的防守空隙,黑衣人抵挡着,咬牙坚持着这一波猛烈的攻击。 “我要你,好好认清楚自己的错误!” 欧阳淮煜冲了上去,一手抓住黑衣人拿着刀刃的手,一手抓住了黑衣人的脸庞,然后一脚踹在了黑衣人柔软的肚子上。 黑衣人猛烈地咳嗽了一声,嘴巴里开始渗透腥味... “混蛋!” 黑衣人急躁地从怀中掏出另一把刀,然后捅向了赤手空拳的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只好躲开,黑衣人此时已经受伤,欧阳淮煜躲开之时,手中已经拿到了黑衣人之前袭击自己的小刀。 二人手上都拿到了刀,此时,已经不是赤手空拳的战斗了。 黑衣人喘着粗气,看着眼前并不好对付,而且斗志满满的欧阳淮煜,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应对,但就在自己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刺他的时候,欧阳淮煜却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奔跑,朝着自己不断攻击过来! 黑衣人一下子冷汗沁出,这种体力,惊人不已。 吃力地抵挡了一下之后,欧阳淮煜再一次跳起来,踢中了黑衣人的胸膛,这一击,让黑衣人挫伤不已! “呃啊!” 黑衣人叫了一声,胸前一阵震动一般,欧阳淮煜降落,一脚踩在了黑衣人的胸膛之上。 眼见着吃不到好处,他站了起来,却又被欧阳淮煜一脚踢进了海里! “你!好啊,这一切,这一切都不会那么轻易地结束!!” 黑衣人咳出了血,然后随着波浪,慢慢消失在海面之中... 一旁吓得不轻,躲在礁石后面的夏知雪不敢说话。 欧阳淮煜松了口气,然后叫唤着:“知雪!出来了!没事了!” 夏知雪这时才敢探出一个小脑袋,欧阳淮煜走过去,一个公主抱把夏知雪抱了起来:“走,回军账了。” 回到军账以后,一切都安置下来。 次日,欧阳淮煜派去几队先锋兵去查探海贼头目现在人马在哪。 “如有遇见,必定斩杀,不留活口,剿除恶贼!” 欧阳淮煜对着跪拜的先锋兵队长们,鉴定地说着。 而手底下的队长们也是斗志满满,低着头再一次回应道:“是!主公!” 主动出击将其灭掉的攻势,也开始展开... 第六百三十五章 剿杀海贼 欧阳淮煜派出去的人终于找到了海贼的具体位置,回来禀报给欧阳淮煜,于是欧阳淮煜就看着筹备计划,打算一举灭掉这群为非作歹的海贼。 欧阳淮煜打算派出去作战的人是精锐之师,这样即使那些海贼能力再大,也不过是瓮中之鳖,撑不住多久的。 …… 夜深人静的时候,海边刮着带着咸味的海风,高大黑幽的蛟石任凭海水的拍打,仿佛心甘情愿的人一样,默不作声的受着这一切,也管不了疼痛与否。 夏知雪知道欧阳淮煜明天早上就要出发去攻打海贼,哪怕明明知道一定会凯旋而归,但心里就是放不下,安心不得。 欧阳淮煜屋里面的灯还在亮着,他现在睡不着,这里的海贼闹得百姓民不聊生的,不全部除尽他不安心。 于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依旧还在看这些撩人的地形图,然后准备明天的排兵布阵,用来避免明天的灭海贼行动万无一失。 夏知雪在他屋外站了好久,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等他。 欧阳淮煜因为太专心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屋外站了好久的夏知雪。 欧阳淮煜埋着头,。不知道过了多久,腰酸背痛得难受,才不紧不慢的抬起头来。这才看见了屋外站着的夏知雪。 欧阳淮煜这才知道夏知雪在外面站了好久心里面感觉到对她有些愧疚。 “这么不让夏姑娘进来坐着啊。”欧阳淮煜怒气冲冲的看着门外的两个侍卫。 这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又不知道该怎么和欧阳淮煜解释。 夏知雪踏进了屋里,笑着:“不要拿他们两个出气了,是我不想打扰你,才没有让他俩去通知你的。” 听了夏知雪的解释,欧阳淮煜才放过这两个侍卫,转身跟着,夏知雪进了屋。 外面天气确实有些冷,这里不似内地,晚上会特别的潮湿寒冷,风也会特别的大。 欧阳淮煜看着夏知雪被冻得通红的手,心里隐隐作痛。 想起来他当初对夏知雪根本没有在意,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就这么在一起了。欧阳淮煜发现夏知雪确实和其他家的大小姐不一样,她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脾气。但也不是逆来顺受的,反而有点桀骜不驯的性子。 “你也累了,先吃点东西吧。有些事情急也不是办法慢慢来,而且这个事情是势在必得的吗。”夏知雪把那个粥碗放在桌子上。 欧阳淮煜看着桌子上的那个粥碗,他心里面竟然有一点说不出来的感动。有些人相处久了就会有一些莫名的感觉,是那种说不出也道不明的。 “明天我出站你就不用去了,留在家里面吧,毕竟那里也危险。”欧阳淮煜端起了碗,便吃了起来。 “有危险怕什么?我又不是没有遇到过。”夏知雪见欧阳淮煜不让自己去,心里面有点郁闷。 这样的场面夏雪见见的也不少,有什么害怕的,倒是欧阳淮煜担心这担心那的。 夏知雪看着喝粥的欧阳淮煜,不满意的嘟囔着嘴。满脸都写着不满意。 “你也别不乐意嘛,叫你留在这自然有留在这里的理由,如果我在那里出了什么事情,我会派人过来通知你,嗯,到时候你再赶过去,不也行吗?”欧阳淮煜连哄带骗的对夏知雪说着。花恒书院 夏知雪脸上虽然不乐意,但是她也知道这是为她好,如果自己去了,怕是也会添些乱子。 “这个当然是可以的了,我就是怕,留在这里没什么事,到时候也是过意不去的。”夏知雪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自己,一点事情都做不了,绵薄之力都尽不了。 “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应该做女孩子该做的事情,整天都是喊打喊杀的,不是去这就是去那儿,能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吗?”欧阳淮煜看着夏知雪忍不住笑出来。 其实说,她还是挺喜欢这样的夏知雪的,如果她变成了一个模样,变得乖巧温顺,或是对她还没有这样的感觉呢。 夏知雪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一脸不屑的看着他。 “我也不过是看你为民除害的份上才给你做了美味的粥,要不然让我做粥想的美。” 欧阳淮煜吃好了东西,夏知雪就端着碗出去了,也没有打扰他休息,毕竟明天欧阳淮煜是要出战的,留在这里,一直打扰他休息,也不是什么好事。 欧阳淮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面暖暖的,突然间有个人对你这么好,怕有一天不在了,会突然间有点不适应。 …… 天还没有怎么亮,欧阳淮煜就带着军队出去了。这次除海贼的行动他势在必得,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成功,这些海贼太猖狂了,对百姓肆意骚乱。 夏知雪即使是知道这一次除海贼行动一定是成功的,但是心里面还是有点担忧。 夏知雪之所以说它是成功的,因为这一次剑凌跟着欧阳淮煜一起去除海贼。哪怕这些海贼再厉害再猖狂,有剑凌在也撒野不到哪里去。 …… 这些精英部队一出征,这些海贼到处乱窜,将欺软怕硬体现得淋漓尽致。 看着是尸横遍野的地方,欧阳淮煜表示很满意,海贼死了也就不能猖狂起来了,黎民百姓也就有了好日子可以过。 欧阳淮煜将这些尸体堆起来,一把火全部烧的一干二净。 海贼的事情倒是没有问题了,但是,剩下的也不太好解决。毕竟黑衣人还没有被消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 欧阳淮煜和剑凌带着军队返回,接下来的事就是帮助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建立房子,安抚他们的心情。 如果黎民百姓闹起来,这个事情也不太好处理。 但是去重新建立屋子也用不到那么多人,留在这里反而会碍手碍脚的。 回去之后欧阳淮煜,给这些精锐部队,摆了一个庆功宴,然后告诉剑凌说先带他们回去,留下他自己和夏知雪就可以了,如果有什么事情自然会通知。 剑凌听了要欧阳淮煜的话,也知道这么多人都在一个地方的话,反而会特别的起眼,做什么事情也不方便。 毕竟现在黑衣人身在何处,他们一无所知,留下这么多人的话,反而帮的会是些倒忙。再加上欧阳淮煜说不用就应该用不着。 于是剑凌第二天一早就带着部队,离开了这里。 第六百三十六章 重建家园 欧阳淮煜除了留下夏知雪还留了两个贴身侍卫在身边。 如果只单单留下了夏知雪的话,生活起居还需要人照顾,夏知雪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这么多。 再怎么说,夏知雪还是个大小姐,也不能这么委屈她。 这些朴素的百姓们,知道欧阳淮煜,帮他们把海贼的事情解决了,也知道,欧阳淮煜是他们的大恩人,自然是感恩戴德,现在欧阳淮煜还答应帮他们留下来重建家园,更是感激的很。 百姓们都来给欧阳淮煜送了些东西,有土豆啊,鸡蛋啊,各种各样的小土特产,欧阳淮煜没有接受,他知道这些黎民百姓过得不容易,要是要了他们这些东西,堪比什么金银丝绸了。 但他也没有直接的拒绝,而是将这些东西以另外一种方式保存起来,告诉百姓们,如果有一天粮食不够了,自己过来取。 夏知雪看到这样的欧阳淮煜,心里面还是有点触动的,她没有想到一个铮铮铁汉,一个拿大刀出征沙场的人,竟然还会那么为人着想,体恤百姓。 欧阳淮煜让那两个侍卫送走一批百姓之后,然后又安排他们把百姓们送来的东西拿去储存好。 一大早上起来就开始在忙碌,确实有些累了,现在的确是腰酸背痛的,想休息休息。 欧阳淮煜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欧阳淮煜转过身来的时候,看见夏知雪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袭蓝衣,好不飘逸。 夏知雪微笑着给欧阳淮煜竖了一个大拇指:“没看出来呀,你才是这样的人。” 欧阳淮煜对着夏知雪笑了笑:“哦,是吗?那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十恶不赦。还是温润如玉啊?” 夏知雪邪魅一笑,对他摆了摆手指:“都不是,是地痞流氓啊。” 欧阳淮煜假装很失望的看着夏知雪:“看来我还得再努力努力呀。” “那不是。”夏知雪耸耸肩膀。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一起进了屋子,喝了些茶暖暖身子。 夏知雪端着茶水在自己唇边晃了晃,就是没有喝下去,眉头紧紧的蹙着。 欧阳淮煜看得出夏知雪有心事,于是试探性的问道:“想些什么呢?可否说与我听听?” 夏知雪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在想,被海贼毁掉的村庄有十几个,如果单凭我们这样,慢慢一点一点的帮他们重建,那得耗费多少人力和物力呀?” 欧阳淮煜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夏知雪:“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呀?才十几个村庄,要钱才不是问题,人力自然也不是问题,不过时间得话是得需要的。” 夏知雪突然间才反应过来,是啊,他是谁呀?他是欧阳淮煜哎,这么点人力和财力能难得到他。 夏知雪都被自己给逗乐了,都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回事,蠢得特别厉害,连这个都能忘记,还在这里忧心重重的。看齐 欧阳淮煜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给百姓们重建家园,倒不是我担心的事情,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个黑衣人,到底什么时候会出现?我现在对他是一无所知,怕到时候真的特别难对付。” 哪怕现在海贼的这个事情,倒是已经解决,但是欧阳淮煜心里面就是隐隐不安,感觉还会有事情发生,而且不会是什么小事。 夏知雪知道,欧阳淮煜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也认定他说预料的事情,应该也会发生,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先喝些茶吧,剩下的事情,后面再慢慢想,明天早上的话,还得去看看最近的这几个村子怎么样了。 欧阳淮煜给朝廷写了信,没多久,那些用来重新修建村子的钱财,还有用来修建房屋的工人都全部到了,就等着欧阳淮煜的安排,从哪里开始修复。 百姓们看到欧阳淮煜从朝廷里找的人,心里面对欧阳淮煜更加爱戴尊敬。 虽然说,用来重新修建村子的钱财,还有人力,都已经全部找齐了,但是,一下子修复十几个村庄的话,并不是一件小事,接下来的事情,也让欧阳淮煜头疼,整天都在想着,如何快些让这些百姓安居乐业,居有定所。 夏知雪知道,这几天欧阳淮煜确实身心疲惫,能帮到他的,她都尽力去帮忙,平日里欧阳淮煜会和那些修建屋子的工人一起出去,夏知雪要么在家做着饭等着欧阳淮煜回来吃,要么也跟着他一起出去,能帮点是点吧。 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哪怕是十几个村庄,加上朝廷派来的那些人,再加上村子里面的百姓,大家一起齐心协力,没有多久的功夫,也是修建的差不多了。 欧阳淮煜看着废墟里面,慢慢成形的屋子,心里面也和那些百姓一样高兴,这样的感觉仿佛还是第一次呢。 百姓的欢呼声,鞭炮声,锣鼓齐鸣,让欧阳淮煜觉得这几天的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那些脸上洋溢的笑容,仿佛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花朵。 …… 百姓们的庆祝,到了晚上才结束,夏知雪给欧阳淮煜热了水,想让他泡个脚,洗个热水澡,毕竟是几天他也真是累坏了。 欧阳淮煜,有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这样的开心,仿佛还是很久很久之前的。 夏知雪看到欧阳淮煜回来了,今天竟然难得露出了笑容。 “水我让侍卫们热好了,你休息一下,出去洗个澡,泡个脚吧,这样的话,有利于身体呢。” 夏知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水是自己热的,却偏偏让那两个侍卫领了功。口是心非,还真是不好。 欧阳淮煜狐疑的看着夏知雪:“确定是那两个是温热的吗?不是你?” 夏知雪有点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却还是一脸傲气:“都说了不是我热的了,我哪有那个闲工夫,我会对你好吗?想得美。” “哎,我还以为是你热的呢,本来打算给你些奖励呢,看来,现在不给了。”欧阳淮煜知道这个热水就是夏知雪弄的,既然不想承认,那就别拆穿了。 …… 欧阳淮煜看着傻呆呆站着的夏知雪,一脸戏虐的说道:“不打算走出去吗?是想给我宽衣解带,替我沐浴吗?” 夏知雪红着个脸,跑了出去。欧阳淮煜看着夏知雪的背影,会心一笑。 第六百三十七章 不谋而合 此时,上位面。 星雷自从被剑凌砍断了一只手臂以后,更是耿耿于怀,复仇的心愈演愈烈,巴不得将欧阳淮煜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但是奈何他现在不能,所有的怨恨都只能苦埋在心里,要是有机会去下位面,他一定要亲手了结欧阳淮煜。 星雷每当看到自己断掉的手臂,就巴不得欧阳淮煜立即出现在他面前,然后让他灌心而死。 但是现在他只能在上位面,又加上有星的牵制,去下位面的机会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哪怕星雷找出了千万个理由,就是不能去下位面。 星还能不明白星雷心里那点小心思,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一个眼睛里满满都是狠戾,杀戮的人,根本是藏不住的。 现在只要星雷还在上位面,再加上星自己的牵制,他去下位面的机会就更加不可能了,这样对欧阳淮煜也不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事情也不会发生到不可逆转的地步。 星雷因为星对自己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他的心里开始对星产生了抱怨。但又拿他无可奈何,毕竟功力不及他人,正所谓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欧阳淮森知道欧阳淮煜解决了海贼还有帮助村民修建了十几个村庄全部建好,对欧阳淮煜的能力,更是赞赏有加。 欧阳淮煜做这些并不是希望得到谁的认可,他的能力有多大他自己知道,用不着别人来肯定。 有些东西明明是自己力所能及的,却还要避之远之,欧阳淮煜并不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这样帮助别人做一些事情,哪怕没有得到回报,问心无愧而已。 而不是说,因为我去做了,然后得到这件事情的回报。这样才会使得我下次去做。如果因为我这次做了,没有得到回报,那么下次就不做。 这样的思想让欧阳淮煜一直都很奇怪,觉得不可思议,与其说,这是在帮助别人,还不如说,这是一种变态的交换。 东方沿海地区的天气时好时坏,今天,竟然出了太阳,微风也是从未有过的暖。 夏知雪换了一身比较轻薄的衣裳,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吹着微微泛咸的海风,感觉身心特别的轻松,特别的愉快。 “重新修建村子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海贼也灭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欧阳淮煜看着夏知雪干干净净的脸庞:“先不急着回去吧,现在,我还想知道这个黑衣人,会不会来,他究竟是谁?想做什么?我都想搞清楚。”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不是这个黑衣人的对手,如果你不要去追究这个事情,你就不会出事,你还会一直对这个黑衣人这么好奇吗?”夏知雪的脸上浮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担忧。 夏知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明明都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但是心里面就觉得很不安,感觉一定会出事情的。 “我能将你这个如果,猜想成是在担忧我吗?”欧阳淮煜一脸邪魅的笑着看着脸上微微泛红的夏知雪。 “我怎么突然间觉得最近这几天你很得瑟,脸皮厚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夏知雪皮笑肉不笑的怼着欧阳淮煜。 …… 两个人迎着海风吹了很久,都默不作声,心里想着各自的事情。 ……悠悠书盟 星雷最近听说家族里面的人要到上位面去采集特有的矿石,于是心生一计,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那个去下位面采矿的人,偷偷摸摸的混出去。 星最近这些天都没有看见星雷,又不知道那家伙又在搞什么鬼,或许在想些什么坏主意。 星经过多方打探询问,才得知星雷现在竟然在闭关。 而且,听家族里面的人说,星雷这次闭关的时间好像有点长,但是星就是觉得说不上的不对劲,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也不知道,反正在他的意识里面,星雷不像是这样的人。 但现在星又看不成星雷,想要证明他不在闭关啊,又没有办法,只好等他出关了,再看看究竟吧。 星的计划,果然天衣无缝,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那个去下位面采集矿石的人通毫无阻碍的通过了位面门。 被位面之门传送到下位面的星别提有多开心了。 一来到下位面的星,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找出欧阳淮煜的位置,想将他碎尸万段。 在茫茫人海的下位面,想要找到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哪怕是星想要找到欧阳淮煜,都得耗费些时日。 星雷正在寻找欧阳淮煜住在什么位置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身后藏着一个人。 “哪位高手就别这么偷偷摸摸的了,光明正大的走出来些,我还佩服你是条英雄好汉。”星雷一脸的不屑一顾。 “果然是高手,我刚刚藏着就被你发现了。”黑人拍着手,不急不慢的从树林后面慢慢的走不出来。 星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阁下既然能知道我,想必也知道一个人吧。” 黑衣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星:“不妨将你要找的那个人的名字说来给我听听,或许还真知道。” 星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欧阳——淮煜。” 黑衣人的脸上立即露出了一副看好戏的笑容:“我还以为阁下要找谁呢,不过是个蝼蚁罢了。” 星雷听见黑衣人这自信的回答,想都不用想,都知道眼前这个黑衣人,一定是认识欧阳淮煜,并且,还有些纠葛。 “不瞒你说,我与这个欧阳淮煜,确实,有些账是得好好算算了。”黑衣人眼睛里面透露出了令人心惊胆战狠戾。 星雷听了黑人讲述他和欧阳淮煜的事情,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跟自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不如一起联手,好好对付这个欧阳淮煜。 黑衣人也意识到了星雷的目标就是欧阳淮煜,与其说是星雷看透了他,还不如说是他看透了星雷。 “既然阁下和我有同样的想法,不如就按我的主意来说,我们两个强强联手,好好的对付这个欧阳淮煜。”黑衣人笑笑,对星雷他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两人一拍即合,星雷答应了和黑衣人联手,毕竟多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 “我希望你到时候,别丢了船,留我一个人便好了。”星雷看着黑衣人说道。 “合作愉快。”黑衣人满意的看着星雷,眼中满是狡猾的意味。 第六百三十八章 回皇都 欧阳淮煜和夏知雪在这里也耽搁了好几天了,本来想等黑衣人现身的,但是就是迟迟不来。 欧阳淮煜也不知道在这样等下去会不会等到,万一时间过去了人没等到,那岂不是白费功夫。 于是欧阳淮煜决定先带着夏知雪回皇都。 百姓们知道欧阳淮煜他们要回去了,都前来迎送。 微风荡漾,微雨朦胧,给人一股子阴沉沉的感觉,心里仿佛也跟这天气放起了惆怅。 夏知雪再一次整理收拾好的包裹,即使收拾起来的东西没有多少,但是夏知雪却弄了很久,仿佛是在这里呆了太长时间,竟然也有点舍不得。 夏知雪拿东西的那两个侍卫看着她的眼睛有些泛红,便知道她一定是哭过了。 无论如何,人都是有感情的,只要在一个地方呆太久了,你就会眷恋,就会舍不得,就会不想离开,这也许是一种习惯。 收拾好了东西,夏知雪走去了大厅。 欧阳淮煜坐在桌子前,桌上还有几杯冒着热气的茶水,那边上还有水迹,应该是喝了几口。 “怎么,在这里呆太久了,不想回去了呀?”欧阳淮煜微笑着看着眼眶泛红的夏知雪。 “我说你这个人有没有感情啊?都不会有些舍不得的嘛,毕竟在这里也呆了那么久,我就很舍不得。”夏知雪说着忍不住看了周围,看了很久。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天空上的太阳,大海里的游鱼,微微泛咸的海风,还有百姓们热情洋溢的笑脸…… 太多的太多,是从未见过的真挚。可能是接触人心太久,知道人性薄凉,很难一次看到这样真情实意的东西。 “要是真舍不得,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的,我陪你啊。”欧阳淮煜认认真真的看着夏知雪。 夏知雪不紧不慢的靠近,坐到了桌前,抿了几口茶。 “算了吧,有机会再说,现在你还处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办,不能一味的在这里耽搁。” 夏知雪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任性。 “你相信我说的话吗?”欧阳淮煜忍不住伸手握着夏知雪的手说。 “你想说什么就说,在我面前不用避讳,要问我相不相信你,这样的话,说了也是废话。”夏知雪瞥了欧阳淮煜一眼。 “我是说真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这样的地方一次。而且一次就是很长很长。”欧阳淮煜说得认认真真的。 “你这样的风流浪子,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夏知雪假装不相信欧阳淮煜。 这事其实不得不承认,就是夏知雪相信欧阳淮煜这件事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成了根深蒂固的了。哪怕脸上总是表现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但无非都是口是心非罢了。 欧阳淮煜宛然一笑:“我是说认真的,没有骗你的那种。” 夏知雪明显感觉到他握着自己手的力度在增加,也明白了欧阳淮煜是有多在意自己对他的信任。 “那就勉强信你一次嘛。”夏知雪收回了手。 当欧阳淮煜和夏知雪走出去的时候,十几个村子的村民全部围在路边,成千上万的人将路围得好好的。三号中文网 欧阳淮煜也明白了夏知雪的那种舍不得,现在看到这样的场景,确实还真有点不想走。 一个老婆婆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走了上来,泪眼婆裟的握着夏知雪的手说:“姑娘来这里这么久了,我们却没有什么好礼相赠,确实委屈了姑娘。” 夏知雪对待婆婆的态度很温和,仿佛像是自家的奶奶一样,那种仁慈,让夏知雪心里很暖。 村民们都知道,眼前这个小小的姑娘,为了他们的村子尽了不少的绵薄之力。 伤害他们的人他们忘不了,但是帮助了他们的人,他们也忘不掉。 “婆婆不用这么说,自从来到这里,大家都对我很好,我都很感激。”夏知雪竟然也跟着婆婆哭了起来。 “我这次走了,要很久才会回来,你冬天的时候多穿点衣服,有什么困难就叫村民去帮您,不要一个人苦了自己,毕竟年纪大了,您要好好休息……” 夏知雪千叮咛万嘱咐,就是觉得说不够,总是担忧着婆婆。来这里这么久了,这婆婆倔强不倔强,她能不知道吗。 欧阳淮煜看着车来了,只好拉着夏知雪上了车。 夏知雪她知道再怎么舍不得,都是要离开的。 明明来了两辆车,但是欧阳淮煜就偏偏硬是要和夏知雪挤在一块。 这个马车是一个人坐的,两个人坐在一起确实要挤了一些。 随着车夫的马鞭挥马车缓缓的驱动了,路还算平滑,也没有那么崎岖,一路上没有多少颠簸。 本来天气也不算热,但是两个人坐在一块就是特别的热,下了马车夏知雪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一路上你都不说话啊,是害羞呢?还是心情郁闷啊。”欧阳淮煜一副欠揍的表情。 夏知雪默不作声的别过头,这个欧阳淮煜明明知道自己是因为害羞才会是这样的,竟然把这样的话说出来,是在逼自己收拾他? 无论如何都要临危不乱,守住堡垒。 “你是不是很久没有洗澡了,跟你坐在一块儿,一路上我总觉得有点异味,但是又不好意思说,怕伤你自尊心。” 夏知雪摇摇摆摆的从欧阳淮煜面前走过去,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 欧阳淮煜站在那里,看着夏知雪蹦蹦跳跳的样子,心里面想是上辈子做了什么事情才会换了这么一个人。 不是说她不好,是特别好。 欧阳淮煜想夏知雪跟了自己这么久了,现在自己身边又变得安宁了很多,婚姻之事,怕是要得提前,要不然,让他名不正,言不顺的跟在自己身边,确实是吃亏了她。 如今这黑衣人到现在还都没有踪迹,怕是也不会出来捣乱了,还不如趁着这个时间,把婚姻的事给办了。 欧阳淮煜当然是说一不二,他想娶夏知雪,已经不是一时冲动,是很久堆积起来的执念。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不讨厌这个人,并且想娶她为妻,想一辈子把她留在身边,好好的呵护,想跟他儿女成群。 欧阳淮煜将婚礼的事情安排下去,皇都的黎民百姓都为这门亲事感到喝彩和欢呼。 第六百三十九章 撮合 一夜之间,整个皇都的大街小巷都张灯结彩的,映入眼帘的红色让整个喜庆的气氛更加突出。 夏侯府三小姐和十九王爷的婚事在大家眼里看来,都是天作之合。 欧阳淮煜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确实是吓到了夏知雪,夏知雪是喜欢上了欧阳淮煜不假。 想当初欧阳淮煜对和自己这门亲事都是不在意的,如今两个人竟然成了两情相悦,还将要成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夫妻。这让夏知雪感到太突如其来了,突如其来到感觉到不真实。 夏知雪害怕的是,眼前的美好一下子成为过眼云烟。 但是夏知雪感到却很欣慰,因为毕竟等了那么久,她想要的也不过是这样,一个名正言顺可以陪在他身边的机会。 可夏知雪不知道是欧阳淮煜也是这样想的,下半生就拥她夏知雪一个人入怀,一世一双人罢了。 夏知雪站在楼台上看着,王爷府的红绫,终于是属于自己的了。 夏知雪在楼上站了很久,她不想眼前的这些东西消失,能多看一会儿,就多看一会儿。 “是不相信我,还是怎么的。都说了这些东西,从今以后就属于你一个人,也就只能属于你一个人。”欧阳淮煜握着握着夏知雪的手。 “我问你一个事,你认真的回答我。”夏知雪郑重其事的说着。 欧阳淮煜点点头,示意夏知雪继续说下去。 “欧阳淮煜,你这次娶我是因为别的,还是只因为我是我?”夏知雪说话的时候眼眶微微泛红。 欧阳淮煜能明白她的担忧是什么,毕竟,这是一门众所周知的婚事。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你是你,因此而已。”欧阳淮煜一把将夏知雪搂在了怀里。 这个回答是夏知雪想要的回答了,等这么久等的是这个回答,足够了。 欧阳淮煜感觉到怀里的夏知雪奋力的挣扎。 “怎么?不愿意吗?”欧阳淮煜又加重了一些力度。 夏知雪奋力的一把推开他:“你要是把我勒死了,谁跟你成亲啊?” “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打的是这个坏主意,想把我勒死了,然后在妻妾成群是吗?”夏知雪嘟囔着嘴瞥了一眼欧阳淮煜。 “原来在你眼里你是这样想我的呀。”欧阳淮煜邪魅的勾了勾嘴角。 …… 今天晚上的微风特别的温柔,温柔得不像话,吹过脸庞的感觉就像在亲吻你。 夏知雪突然间双手抱怀,慢慢的逼近欧阳淮煜:“你说如果有一天,你负了我该怎么办?” 欧阳淮煜看见夏之雪有点吃醋的样子,不怒反喜。 “那……那我发誓,如果我有一天负了你,我断子绝孙。”说完欧阳淮煜忍不住哈哈大笑。 夏知雪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后知后觉才知道,他这话中话的意思。 “你这是在对我发誓,还是在变相的整我哦。”夏知雪气呼呼的。 我依然选择了夏知雪,自然不会负她,他爱她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伤害她。 第二天,夏知雪就带着荷花,一起去了绣娘坊,她想看看自己的嫁衣是什么样子的,毕竟一生只有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怎么可能马虎呢?迅读网 荷花知道夏知雪即将成亲,自然替她高兴。 于是兴高采烈的跟着夏知雪一起去了秀娘坊。 一个绣娘亲见夏知雪走了进来,热烈的将它引入房内。 夏知雪看着挂在模型上的嫁衣心里面特别的喜悦。 喜服是传统的大红色,衣领处,用了金色的镶边秀着鸳鸯,还有那盖头处的流苏都是上乘的布料,喜服后面的衣摆大概有两三米那么长,是特制的蚕丝做的,很飘逸,没有那么厚重,只要一点点微风,便可以吹起。 荷花站在喜服的面前看了很久,那眼神比夏知雪还要复杂,又向往。有期待,又有失望。 荷花从小陪着夏知雪,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成为了她的左膀右臂。夏知雪自然能看出荷花心里面的所思所想。 夏知雪慢慢靠近荷花说:“我们荷花打算什么时候跟华呈成亲呢?” 荷花害羞的红着脸,默不作声。 夏知雪决定要去帮帮荷花,毕竟荷花和华呈两个人是两情相悦的。 夏知雪秀娘坊返回来以后,就去找了欧阳淮煜,将这件事情跟他说了一个遍,欧阳淮煜也知道华呈喜欢荷花的事情,于是也想去促成这件事情。 欧阳淮煜得知后就去找了华呈,跟他说了这件事情。 “你觉得荷花怎么样?”欧阳淮煜似笑非笑的看着一本正经的华呈。 “荷花?她……她很好啊。”华呈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将头向一旁撇了过去。 这下欧阳淮煜更加确定,华呈真是喜欢荷花的。 “你看看,我都快要和夏知雪成亲了,你看看你和荷花的婚事是不是也得有个着落了?” 华呈突然间就不说话了。 欧阳淮煜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你就不怕你的再等等,不着急,人家荷花就不要你了,等着等着就成为别人家夫人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华呈想了想,觉得也对,于是决定去和荷花说这件事情。 夏知雪也找了荷花,按照他们两个这个不温不火的速度,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呢。 “荷花呀,你也到年纪了,成亲都是迟早的事情,并且你对华呈也是喜欢的,还不如跟他在一起了不是。”夏知雪对着埋头红脸的荷花说道。 荷花的脸红的像个猴子屁股,对于这个事情她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这层窗户纸,谁也不愿意捅破,都害怕捅破了,又不是对方想的那样,那岂不是很尴尬。 万一她这样想,而华呈不是这样想的呢,华呈也没有说过要娶她的这件事情。 “你是怎么想的?你倒是给个话呀。”夏知雪拍了拍荷花的肩膀。 荷花突然站起身来,捂着红扑扑的的脸蛋:“我……我再想想。” 夏知雪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荷花就害羞的跑了出去。 夏知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还真不知道这个荷花这个姑娘怎么办。 现在的夏知雪还真有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受到欧阳淮煜怂恿的华呈决定去找荷花,想当着荷花的面,像这些藏在心里的事情,全部告诉她。 第六百四十章 婚礼的中意外 华呈一路上走着,自言自语说了很多遍,想着一会儿见到荷花,应该是什么样的表现,该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动作,什么样的表情…… 现在的华呈都感觉到现在的自己紧张的不成样子,紧紧握着的双手,不停的发汗,既紧张,又喜悦。 原来有一天,当他和荷花面对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他竟然是这个样子。 华呈不停的想着一会儿讲和荷花这些话,荷花会不会被吓到,是会同意呢?还是会拒绝? 华呈觉得自己鼓起勇气的样子,还真傻。 他想过好的,也把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如果,荷花决定跟他成亲,那么,他们就一辈子好好的在一起。如果荷花拒绝了,那也没关系,他可以等,等到荷花有一天答应为止,反正他已经认定了,这一辈子非荷花不娶。 院子里的桃花开得正艳,香味被微风带进了鼻子里,再加上夏知雪和欧阳淮煜的婚事,王爷府被打扮得焕然一新。 一改往日威严的样子。 华呈正打算往前走,却碰见了向他这个方向,急忙跑过来的荷花。 荷花打算跑出来自己找个地方静静,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碰见了华呈。 “荷花,你怎么在这里?”华呈正经的看着红着脸的荷花。 荷花刚刚抬了眸子,却又害羞的低下头去。 她可没有想过,在刚刚经历这样的事情之后会遇见华呈。 荷花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吭,呆站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脸红的更加厉害了,于是想撒腿就跑。 华呈不知道突然间哪来的勇气,一把从荷花的身后将她搂在了怀里。 荷花被华呈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坏了:“华呈,你……你干什么?” “荷花,你别害怕,你听我说,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要说,就听我说。”华呈说道的时候带着微微的哭腔。 荷花很快镇静下来,就在华呈的怀里,听华呈说。 “我觉得王爷说的极是,以前是我胆子小,不敢跟你说,今天王爷和我说了,如果这次把你放开了,那以后的以后,你不是我的了。” 华呈又搂紧了荷花:“我仔细想了想,我接受不了你是别人的,所以,你嫁给我吧,荷花。” 荷花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害怕,紧张,还是太开心了,真的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华呈没有听见荷花的回答,心里面又慌了:“没关系的荷花,如果你现在不愿意,那我可以等,等到有一天你愿意嫁给我了,我再娶你。” “谢谢你,华呈。” 华呈听不明白,荷花为什么要对他说谢谢。 “谢谢你,可以娶我。”荷花忍不住流了眼泪。 华呈没有想到荷花会是这个回答,荷花刚刚说完,华呈又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 华呈有想过这个结果,但是没有想过,荷花竟然答应的这么干脆,不带一丝犹豫的。 荷花和华呈这件事情算是有着落了。 在夏知雪和欧阳淮煜婚事的第二天。整个皇宫都是喜气洋洋的,即使不是成婚的当天,也已经有很多人到了现场。 夏知雪虽然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但是这样盛大的婚礼,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呢。 夏知雪接丫鬟们送来的喜服,就有一些迫不及待的去换上。3800 “王妃呢?”欧阳淮煜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子,四下环顾着没有看到夏知雪的身影。 一个精明的丫鬟迎了上去:“还请王爷多等一会儿,王妃刚刚进去换喜服去了。” 欧阳淮煜随便的坐在了桌子前,今天早上还没吃东西,他确实有些饿了,拿了桌子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 夏知雪不知道欧阳淮煜的到来。 “荷花,你看怎么样?”夏知雪掀开帘子慢慢的走了出来。 夏知雪一出来便看到了目瞪口呆的欧阳淮煜,脸上微微泛红,竟然有些害羞。 荷花识趣的退出了房间,把门轻轻地关上。 夏知雪穿着喜服在欧阳淮煜的面前转了个圈:“怎么样?是不是觉得特别的好看?感觉这就没吃亏吧。” 欧阳淮煜心里一阵荡漾,第一次发现其实夏知雪除了调皮捣蛋之外,还有特别女人的时候。 欧阳淮煜立即收了目光,他可不能保证他再看下去会做出什么奇怪的行为呢。 “确实没有吃亏呢。”欧阳淮煜忍不住抿了抿干燥的嘴唇。 夏知雪嘴上说的不惊不慌的,但是心里已经慌得不成样子了。 “好啦,明天都要成亲了,你现在能早点回去就赶紧回去吧,在我这里耽搁太久也不好。”夏知雪见欧阳淮煜没有反应,便自己催促了起来。 “嗯,那好,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毕竟明天可能会弄得很晚。”欧阳淮煜走上前轻轻的抱了一下夏知雪。 “快点走啦。”夏知雪害羞的推攘着欧阳淮煜。 第二天,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王府里的人和百姓们都在以各自的方式做着庆祝。 准备从王爷府前往皇宫。 欧阳淮煜一袭红衣的骑在白马上,身后是夏知雪的花轿。 夏知雪坐在花轿里,双手放在腿上,鞭炮声和吵闹声让她觉得很真实。透过花轿的门帘和头上的盖头,还可以隐隐约约看见马背上的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虽然走在前头,但是会时不时的掉过头来看身后的花桥,哪怕根本看不见花轿里面坐着的那个美人,他也还是会温暖的笑了笑。 …… 突然间,夏知雪就听到一阵爆炸。,紧接着便是四处逃窜和尖叫的声音,抬花轿的轿夫不知道跑哪去了,花轿整个重重地跌在地上。 坐在花轿里的夏知雪,都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头部被花轿的杠杆撞了一下,顿时感到头昏脑胀的。 欧阳淮煜看着到处乱窜的人,下意识的转头去看了一下花轿。 欧阳淮煜看着满大街的黑烟,知道大事不妙了。 他急忙跳下马,一把扶稳歪斜的轿子。花轿稳定后,夏知雪掀开盖头走了出来。 欧阳淮煜看见黑衣人站在他们的面前。 欧阳淮煜才意识过来刚才引起爆炸的是爆雷。 眼看黑衣人就要攻击,欧阳淮煜下意识的将夏知雪护着身后,以至于背部受了重伤。 夏知雪扶住缓缓倒下的欧阳淮煜,眼睛里全部都是泪。 第六百四十一章 危机重重 黑衣人看着欧阳淮煜受伤倒了下去,笑得满目猖狂。紧接着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扔出去几个爆雷。 场面再次陷入混乱,躲着的百姓看又有爆雷,又开始四处逃窜。 黑衣人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极了,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喜欢看人苦苦求饶的样子。 原本喜气洋洋的大街都变成了一片废墟,那花轿被炸得四处飞溅,商贩拿出来摆卖的东西也不知所踪。 “不是喜欢和我斗起来啊。怎么这么快就倒下去,不行了吗?”黑衣人对着夏知雪怀里昏迷不醒的欧阳淮煜怒吼着。 现在的夏知雪她毫无办法,本来傲娇的她现在除了流眼泪,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黑衣人或许在欧阳淮煜这里根本不足以为惧,但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夏知雪说却是无法对付的。 夏知雪看着周围受伤的百姓,心里就忍不住的泛疼,再看看自己现在身上这一身喜服,感觉面对这样的场景真的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是啊,夏知雪差点儿忘了,今天可是她的大婚啊,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夏知雪怒吼着。 “你可知道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夏知雪泪眼婆娑的看着一脸坏笑的黑衣人。 面对这样的情况夏知雪真的是破溃了,夏知雪轻轻的放下怀里昏迷不醒的欧阳淮煜,缓缓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逼近黑衣人。 现在为了保护自己被打伤的人可是她夏知雪的丈夫,怎么可能在他倒下的时候弃他于不顾呢? “是时候给你这场盛大的婚礼画下一个浓墨重彩的谢幕了。”说着黑衣人邪魅一笑。 黑衣人要打倒夏知雪,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夏知雪就被黑衣人一掌打倒在地。 夏知雪本来还想努力的撑起来,可是身体上受的伤却不容许她这样做。感觉到喉咙有股腥味,紧接着便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夏知雪抬手抹掉嘴角的鲜血。 眼看着黑衣人就要对欧阳淮煜动手,夏知雪怒目圆睁:“不要。” …… 就在关键的时候剑凌突然从天而降,抬起剑便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击。 夏知雪看见是剑凌来了,心里面便安心的太多了。只要有剑凌在欧阳淮煜就不会受伤,他相信剑凌的实力能够保护着他们。 剑凌的武艺确实是在黑衣人之上,只见剑凌轻轻弹起,双脚蹬着一下柱子,提剑便直冲冲的对黑衣人。 黑衣人一个快速的闪躲,便躲过了剑凌的攻击。迅速的从腰间掏出了几个爆雷,就往剑凌的方向扔去。 剑凌自然是眼疾手快,不出意外的躲开了攻击。爱啃书吧 等着剑凌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的东西已经被炸得四处飞溅。几乎是几个手无寸铁的百姓,已经被炸到血肉模糊。甚至连死的人是男是女,都已经分不清楚了。 夏知雪努力的撑坐在地,一点一点的挪到自己左边的欧阳淮煜身边。 “你们先走,我断后。”剑凌别过头对着夏知雪说到。 跟着剑凌一起来的那几个侍卫,看着情况不妙,急忙的跑到夏知雪和欧阳淮煜身边,将他们死死地护住。 “你们几个,但是夏姑娘他们先走,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安全。”剑凌对着那几个侍卫说完,提着剑又去阻挡着黑衣人的攻击去了。 黑衣人看着那几个侍卫一点一点护的欧阳淮煜离开,更加死死相逼,好不容易遇到了欧阳淮煜,结果只是差了点,就可以结束他的命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开。 剑凌那明显的感觉到黑衣人攻击的力度更加狠戾了,招招致命,不留丝毫余地。 但是剑凌还是占了上风的,毕竟黑衣人的功力远远抵不过他。 黑衣人看着渐行渐远的欧阳淮煜,心里面更加急了,慌忙的从腰间掏出了爆雷,使劲的往欧阳淮煜的那个方向扔过去。 剑凌狠狠的瞪着黑衣人一眼,一个转身,用脚尖将地上的一块小石子踢起,石头受到了力度以后,直直的往空中飞去,对准黑衣人扔出去的那个爆雷撞击在了一起,瞬间在空中炸成了一朵花,黑衣人扔出去的爆雷就这么被那块小石头,拦了下来。 黑衣人看着自己的计谋没有成功,变恼羞成怒,恶狠狠的盯着剑凌。 “有我在,你今天能伤他分毫,算我输。”剑凌提剑直逼黑衣人。 “那就来试看看。”黑衣人似乎没什么底气,但是已经正面刚了上去。 …… 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明显不是剑凌的对手,剑凌一个转身,以掩耳盗铃之势逼近,快速的划破了黑衣人的肩膀,黑色的衣服被划破了,白皙的皮肤露了出来,瞬间,一股殷红涌了出来。 黑衣人出着眉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这才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剑凌的对手,再这样下去,哪怕不死,也一定会是个重伤,于是,黑人一个转身,又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爆雷,往剑凌的方向扔去。 剑凌当然是躲开了的,等那个黑烟消散过后,再去看看黑衣人,却已经不见踪影了,黑衣人扔出去的那个爆雷呢,是伤不了人,但是那确实可以帮他逃命的。 今天,剑凌本来想置黑衣人于死地,但却不知道黑衣人竟然会耍阴招,让他从眼皮子低下,逃走了。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剑凌还是忍不住紧紧蹙了眉头,原本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却不料因为黑衣人一个人的出现,让这喜庆的日子变得那么悲凉。 原本来为十七王爷封婚礼庆祝的黎民百姓吗,也因此受了重伤,有的甚至已经死了。 但现在让剑凌担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欧阳淮煜的伤,刚才剑凌没有仔细看,但能感觉到,欧阳淮煜背负的伤一定不轻,也不至于让他昏迷到现在。 剑凌命令后来赶到的人收拾一下现场,帮助一下这些黎民百姓,受了伤的百姓给予救助。至于那些已经死亡了的,自然会安排后事。 剑凌当然知道,这一点点赔偿是微不足道的,毕竟那是一条命,但是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剑凌看着自己剑上站着黑衣人的鲜血,他想,这个黑衣人现在虽然被打退了,但是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一个适当的机会再一次出现,那么欧阳淮煜也就存在着潜在的危险。 第六百四十二章 宣战的纸条 欧阳淮煜被侍卫,还有夏知雪送往了了皇宫,因为他们觉得现在将欧阳淮煜送往十七王爷府,并不安全,那样不但可能还会被黑衣人再一次盯上,也可能会因为医治来不及的原因,而导致欧阳淮煜的伤更加严重。 然而将欧阳淮煜送往皇宫,皇宫那里戒备森严,到时候哪怕黑衣人再一次攻上来,也还能再抵挡。再加上皇宫里面的太医,皇宫里面的太医自然是医术精湛的,这样的话也不会耽误欧阳淮煜背上的伤。 欧阳淮森本来还在偏厅,避开今天的公文,但是门外突然有公公前来禀报。 “禀告皇上,十七王爷身受重伤,被送来了皇宫,现在就在门外,是否要开门?”前来禀报的公公,恭恭敬敬的跪在殿下。 欧阳淮森一脸的不解,他想,今天不是应该是欧阳淮煜的大婚之日吗?怎么突然间弄了一个身受重伤? “到底是怎么个回事?跟我说清楚。”欧阳淮煜一脸威严的看着殿下跪着的公公。 “禀告皇上,小的听前来的侍卫说,今天十七王爷在迎娶王妃的时候,在途中遇到了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武艺高强,十王爷为了保护王妃,一不小心,被那黑人给重伤了,现在还昏迷不醒。” …… 欧阳淮煜听那公公的一番诉说,受理的公文,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 “我先去看看,你快去太医院,带上最好的太医过来,哦,不,是所有太医”欧阳淮煜急急忙忙的冲出了偏厅。 欧阳淮森和欧阳淮煜的关系从小最要好的,以前在皇宫里面的尔虞我诈,兄弟反目,在他们两个这里,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现在听说有人伤了他欧阳淮森的十七弟,他怎么视而不见。 若是伤了他十七弟的这个黑衣人落在他手中,他一定要将他,剥了皮,下油锅。让他生生世世,永无轮回之日。 当欧阳淮森赶来的时候,欧阳淮煜已经被安置在了殿内。 夏知雪看见欧阳淮森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知雪见过皇上。” “十七弟怎么样了?严重吗?”欧阳淮森紧张的看着夏知雪。 夏知雪摇了摇头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是不给他下的毒,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的,皇上可派太医过来了。” 欧阳淮森点了点头说:“朕让公公去请太医了,现在应该就在来的路上,不急,你也不用太担心,朕已经吩咐了让他叫太医院所有的太医过来,如果还是解决不了。朕会重金悬赏有能之士。” 夏知雪看着床上安安静静躺着躺着的欧阳淮煜,她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夏知雪不知道,她不知道他欧阳淮煜会爱到了这样的地步,当危险来临的时候,欧阳淮煜第一个人想起的竟然是她,而不是欧阳淮森他自己。 现在,夏知雪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人,那是怎样何德何能才能与他结为夫妇,今天的磕头礼虽然还没有成,但在夏知雪的心里,欧阳淮森就是她的丈夫了,她也就是他的妻子了。 若是欧阳淮煜能安然无恙的醒过来。夏知雪就对他说,谢谢你。 太医们很快被那个公公带了过来,果不其然,真的是把所有太远的人都叫来了。 一个有些年纪的太医,最先走了出来,他慢慢的走近欧阳淮煜的床,拿着欧阳淮煜的被子,慢慢的掀开,然后用刀片划过它背部的衣服。书袋网 夏知雪在一旁紧张的拽着自己的手。 欧阳淮森看见欧阳淮煜的伤口,一道长长的口子,外皮都已经发黑了,艳红的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流,那些浓汁将衣服和肉连成了一体。 那个年纪大了的太医果然老练,拿了一张白色的手绢,蘸了一点热水,慢慢的抚过伤口,那些原本沾着肉的衣服,一点一点被轻轻的扯开。 …… 经过一段时间后,那个老太医终于完成了他的救治。 然后又是另外一个年轻一点的太医,走了上去,给欧阳淮煜把了脉。 欧阳淮森见太医松了一口气:“王爷的伤势如何?” 那个太医转过身,对着欧阳淮森做了一个礼:“十七王爷的伤势已无大碍,好好的静养些日子,便能恢复,但是醒来,可能还需要些时间,还请皇上和王妃不要太急。” 夏知雪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慢慢的走进欧阳淮煜的床边,坐在床沿上,紧紧地拽着欧阳淮煜的手:“你可要快点醒过来呀,我可就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嫁给你,磕头礼都还没拜呢。” 欧阳淮森也松了一口气:“既然没事了,就你在这里守着,朕就先走了。” “知雪代王爷谢过皇上了。”夏知雪礼貌的将欧阳淮森送出了房间。 送走欧阳淮森之后,夏知雪又十分担心地跑回了欧阳淮煜的床边。 夏知雪看着欧阳淮煜苍白无力的脸色,心里面难过极了,那个活蹦乱跳的欧阳淮煜怎么可能说倒下就倒下了呢。 夏知雪紧紧的握着欧阳淮煜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 欧阳淮森离开欧阳淮煜的房间后便吩咐下去,全城戒备,一只蚊子都不让过。他欧阳淮森可是一国之主,难道这一点能力都没有吗? 他要让别人知道动了他欧阳家的人,后果有多严重。 现在整个皇宫的氛围和之前的氛围截然不同。原本死气沉沉的样子,变得现在阴沉沉的。 皇宫里面的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十分警惕的表情,一刻也不敢松懈。 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十七王爷在成婚的那一天,被黑衣人打伤了,现在昏迷不醒。 到了晚上夏知雪确实有些累了,现在才觉得皇宫守得那么森严。连苍蝇都不可能放过,欧阳淮煜这里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于是,夏知雪给欧淮煜盖了被子,放了床帘以后就打算回去休息了。 夏知雪离开的时候依依不舍的看着欧阳淮煜,她现在都想如果明天早上一起来就能看见他活蹦乱跳的,那该有多好。 哪怕明天的欧阳淮煜还是那个说话特别欠揍的人,她也会很开心,只要他能醒过来,他想说什么都行,怎么损她都行。 “快点醒来吧,我没有你不行。” 第六百四十三章 游戏才刚刚开始 皇宫里面,一到这个时候就特别的安静,哪怕看着这些宫殿里面的灯都还没有灭掉,但一点声音都听不到,除了听见从森林里面穿来蝈蝈的叫声。 这样的气氛,再加上被风吹得四处飘散的红绫,还真是让人感觉到有点毛骨悚然。 夏知雪回了屋子以后,便打算沐浴更衣。 吩咐丫鬟们将水准备好了以后,夏知雪看着热腾腾的热水,看了很久。刚刚把身上的衣服滑下来,就听见门外传出了一些动静,于是警惕的一件衣服拉了回去。 “谁……谁在外面?”夏知雪蹑手蹑脚的慢慢靠近门前。 “有人在外面吗?”夏知雪心里面感觉到有点恐慌。 …… 夏知雪连连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答,连丫鬟也不在了。 夏知雪心里面泛起了嘀咕,这大晚上的,还有谁会在面外面弄出动静,可能是动物吧,但万一不是呢? 夏知雪犹豫了很久,还是蹑手蹑脚的将门慢慢的打开了一个缝隙。 从门缝里钻出来的,除了寒风,也只剩寒风了。根本没有一个人,夏知雪现在在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着夏知雪雪慢慢的走了出去。夏知雪理了理衣服,将双手怀抱在胸前。 在这门外看了好久,夏知雪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到。 就在夏知雪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就看着门梁上有一枚新镖,上面还钉着一张纸条。夏知雪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这个东西是不在的,是不是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个传来的,那么就说明,有人已经潜入了皇宫。 夏知雪垫着脚尖,将那枚镖上的纸拿了下来。现在她心里越来越害怕,如今皇宫戒备那么森严,这镖却能悄无声息的,钉在她的门前,这说明那个钉镖的主人,到底有多厉害,她无从得知。 夏知雪将那层纸打开,上面仅仅只有短短几个字——这个只是开场戏。 这雪几个字仿佛是幽冥鬼爪一般,一点一点的剜着夏知雪的心。 本随便穿了衣服来说,带着欧阳淮煜回到皇宫的话,就会变得安全一些,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根本无处可躲。 夏知雪拽着纸团,一夜无眠。 …… 第二天天一亮前来通报的丫鬟,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夏知雪的房间。 叮叮咚咚的敲门声急促的响起,夏知雪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去开门。 “皇上让奴婢前来禀告王妃,十七王爷已经醒过来了,现在正和皇上一块用早膳。” 夏知雪瞬间喜极而泣,所有的烦恼已经烟消云散了。提着裙子便对着欧阳淮煜的房间跑去。 夏知雪满头大汗的跑到的时候,便看见了欧阳淮煜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欧阳淮森知道现在夏知雪和欧阳淮煜一定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只好默不作声的退出了房间,让他们两个人单独叙叙旧。 “你还知道醒过来啊,怎么,阎王爷不收你吗?”夏知雪没好气的说着。 “没有你的命令我敢死吗?”欧阳淮煜又是一副欠揍的表情。追书看 夏知雪呆呆的站在那里,眼泪一个劲的往外流:“也是,你要是敢死一下你试试。” 欧阳淮煜也红了眼眶,他知道在他昏迷的时候,夏知雪一定是非常难过的。 …… 夏知雪将那个自己带来的东西,喂了几口给欧阳淮煜:“吃好东西你就好好休息,我……我有点想休息,先回去了。” 欧阳淮煜本来打算再多留夏知雪一会儿,但是想想昨天晚上一定是夏知雪守了自己一夜,现在可能都还没得到休息,也就没有再留了。 “嗯,也好,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欧阳淮煜冲着夏知雪宠溺的笑着。 夏知雪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碗,就出去了。 夏知雪其实不是要想去休息,就是关于昨天晚上那个纸条的事,她本来想告诉欧阳淮煜的,但是想想他现在身受重伤,让他担忧也不是好的,还不如直接去告诉欧阳淮森,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国之主。 夏知雪出来以后就直奔大殿,门外的公公将她拦了下来,然后夏知雪就说有要事要禀,于是公公便去通报了。 “知雪来我这里所为何事?”欧阳淮森看上去有些疲惫。 夏知雪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条,然后这个欧阳淮森说:“昨天晚上,被人给送来的,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本来想告诉王爷的,但是想想,他现在身受重伤也无能为力,于是想来告诉皇上,想看看皇上有什么办法。” 欧阳淮森接过纸条脸色变得很难看,这偌大的皇宫戒备如此森严,却还是让贼人自由进出。 “接下来的事情,我回去想想办法,这个事你也先别急着告诉十七弟。”欧阳淮森挥了挥手让夏知雪先回去。 现在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局面对他们好像也没有什么有利的地方。 现在他们在明,敌人在暗,要想抓住,谈何容易啊。 …… 黑衣人回来之后,就去见了星雷。 “如何?”星雷问道,不过看着黑衣人这模样心中却是已经有了答案。 星雷本来会认为黑衣人这次行动会是成功的,但是,这个意外还真的是意外意料之外的事情。 “本来是有机会解决欧阳淮煜的,但是,谁知道那天剑凌会突然就出现。”黑衣人越说越气。 星雷觉得他就是为自己的能力不足,他觉得这次行动如果出去的是他星雷,他一定会成功的,不会这样,被打伤了,落荒而逃。 “这次行动失败倒也无妨,不过,下次如果再出现这样的问题。”星雷虽然失去了,但是也没有太多责怪。 毕竟现在两个人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自相残杀,只会给对方带来利益。 “不过接下来我们的行动要更加紧密,不可再大有出入。”星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情况对他们还是有很大的利处的,毕竟,欧阳淮煜和欧阳淮森对他们还是一无所知,哪怕身边有个特别强大的剑凌,只要避开他,事情也不会,有太多意外。 只要他们按着计划进行下去,报仇雪恨的事情很快就可以办到。 “接下来该到你上场表演了,是吧?”黑衣人一脸奸笑。 星雷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头笑了笑:“接下来,你就等着看我好好的表演吧。” 第六百四十四章 欲完婚 欧阳淮煜虽然是醒了,但是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背部的伤口不容许他做些惧烈的运动。 欧阳淮煜几乎这些天都是唐在床上的,但偶然也会被皇宫的婢女带出去走走。 这天中午,欧阳淮煜吃好了早饭,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确实是无聊得很。可现在这个时候婢女刚刚收拾好离开。 欧阳淮煜无聊的把玩着手里的被子,现在他觉得空气都能够让他很容易愤怒。 “想出去吗?你求我,我就带你出去。”夏知雪一脸傲娇的看着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眼睛亮了,好不容易有个人过来陪他,怎么可能把人家呛走了,那不得好好哄着。 “确实是想出去走走了。”欧阳淮煜脸上但是满满的渴望。 “所以呢……”夏知雪嘟囔着嘴巴。 欧阳淮煜似笑非笑的看着夏知雪:“所以我求求娘子,求求娘子带为夫出去走走呗。” 夏知雪感觉自己还是不怎么适应这个称呼,但后知后觉过来才发现自己和欧阳淮煜已经是夫妻了,只是婚礼没有完成,一想到这里,夏知雪便悲从中来。 欧阳淮煜从她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丝忧伤,欧阳淮煜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难过,毕竟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就这样被搞砸了。 夏知雪知道这个事情也不能怨欧阳淮煜,夏知雪想想现在竟然自己会因为这个生闷气,再看看床上身受重伤的欧阳淮煜,那不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的伤吗?于是就先埋怨自己,觉得自己太过于小气了。 “今天想要到哪里走啊,我就勉为其难,带着你出去吧。”夏知雪笑得特别的温柔。 “娘子说东那就往东娘子说西那就往西,我都听你的。”欧阳淮煜今天意外的乖。 “那好吧,那今天就勉为其难带你出去了喽。”说着,夏知雪便走到床边将欧阳淮煜扶起。 屋外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栀子花的香味,沁人心脾。哪怕心情再差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应该会舒服很多。 夏知雪没有将纸条的事情告诉欧阳淮煜,也没有告诉他自己将这件事情都是欧阳淮森了。 如今,不让他心乱才是最好的,这样有助于伤势的恢复。 现在哪怕欧阳淮煜醒来了,但是伤势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 欧阳淮煜知道,哪怕夏知雪半字不提,欧阳淮煜就是知道夏知雪对婚礼的事还是有点耿耿于怀的。 所以欧阳淮煜想把这个对她婚礼的亏欠给夏知雪补上。 …… “我现在给你一个许愿望的机会,你想要什么,我一定一定会满足你。”欧阳淮煜看着坐在栀子花树下的夏知雪。 夏知雪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我要你,一辈子不准纳妾,只允许有我一个妻子。” 欧阳淮煜以为夏知雪会提什么特别的要求,没想到是这个,如果说是其他特别的要求,那可能还有点难办,但如果说是这个,简直是易如反掌了。 欧阳淮煜从决定娶夏知雪的那一刻,就没有打算,再娶其他女人,他只有一颗心,自然也只能爱一个人。西西 “怎么到现在都不回答?是办不到吗?那办不到就算了。”夏知雪假装特别的生气。 欧阳淮煜看着夏知雪气呼呼的样子,就特别的开心:“重新许一个愿望吧。” “好你个欧阳淮煜,还真的办不到啊。”夏知雪拿下一片栀子花,就往欧阳淮煜那个方向扔过去。 欧阳淮煜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不是,是你这个根本就不算是愿望啊,这个是我本来就能够做到的事情,算不得愿望的。” 夏知雪不知道欧阳淮煜原来想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夏知雪还以为,他欧阳淮煜真的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那以后等我们老了,一起去个山清水秀,土地肥沃的地方定居好不好?”夏知雪满眼都是向往。 他不太喜欢这繁华的皇都。这里有太多的黑暗,太多的尔虞我诈,太多的薄凉人心。 从以前到现在。夏知雪向往的都是那种,采菊东南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嗯,那等我伤好了,我就带你去好不好?”欧阳淮煜对夏知雪满满的都是宠溺。 现在,哪怕夏知雪想要天上的星星,欧阳淮煜都会满足她。 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夏知雪,是最特别的那个人。 “君子一出,驷马难追,说了可是要做到的,不许反悔哦。”夏知雪开心极了。 现在哪怕他们两个已经是夫妻了,但是完全没有老夫老妻的样子,就像是正在甜蜜的恋人一样。 一个人和一个人在一起最开心的样子,莫过于你在闹,他在笑。 然而夏知雪和欧阳淮煜,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在欧阳淮煜的眼里夏知雪永远是如同孩子一般的存在。 他会将他身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与她分享,将所有的宠溺都只拿来对待她一个人。 所以,这个迟到的婚礼,没有来得及完成的婚礼,不论如何,欧阳淮煜都会给夏知雪补上。 “这几天外面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欧阳淮煜问着夏知雪。 欧阳淮煜最后用的这个事情,总是不放心,就是觉得不知道这个神秘人什么时候又会再一次出现,出现的后果会带来什么。 夏知雪愣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不如实奉告,还是继续隐瞒。 夏知雪咬着薄薄的嘴唇:“这里是皇宫,能会有什么事情,皇上会将这些事情处理好的,而且现在皇宫里面到处都是侍卫,戒备森严的。想进来怕都难,要是能进来的,那也如同瓮中之鳖插翅难飞了。” 夏知雪其实也不知道,最后到底会怎么样,现在这么说,就是想让欧阳淮煜能够安安心心的养伤,不要为别的事情担忧,那样伤势又会很难以恢复。 “没事情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但是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如果全部让皇兄去解决,他是很难对付的,哪怕现在这里是皇宫,但是,我们对对方的情况还是一无所知,所以还是警惕一些比较好。”欧阳淮煜认认真真的嘱咐着夏知雪。 夏知雪突然间感觉到特别的心虚,他也知道黑人的目标是欧阳淮煜,但是现在仿佛也在欧阳淮森牵扯到了其中,的确,本来也不关他什么事,现在却让他身处险境。 第六百四十五章 意外之外 “这些我都知道,放心吧,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跟你说的,不会瞒着你。”夏知雪安慰着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自然对夏知雪十分信任,根本不带一丝怀疑的,毕竟他们经过这么多事了,早就是不分彼此的了。 夏知雪又将欧阳淮煜回了房间,虽然外面有阳光,但是微风还是有点凉,她害怕欧阳淮煜伤口因为这样的发炎。 夏知雪将门轻轻的关上以后,要回去休息了。 夏知雪刚走过后没有多久,欧阳淮森就走了进来。 “看来知雪来看一下,就好比神丹妙药了,今天你精神了不少呢。”欧阳淮森打趣着欧阳淮煜 “皇兄这是说哪里话,你能来我才是开心的呢。”欧阳淮煜都被自己说的话给逗乐了。 欧阳淮森对欧阳淮煜这个弟弟真是没有办法,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让人头疼。 欧阳淮煜犹豫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面这个想法,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欧阳淮森看得出来欧阳淮煜心里面有心事,于是便追问道:“有什么事就跟皇兄说,不必扭扭捏捏的,这可是对不起你那那张厚脸皮呢。” 欧阳淮煜乐得拍打了一下欧阳淮森的肩膀:“还是皇兄最懂我。” “不要在这里夸我,有什么事就直说。” …… “我想说的是,上次我和知雪成婚的时候,不是出了点意外吗,拜堂礼都还没成呢,所以我想把那个补上,希望皇兄在给我置备一下呗。”欧阳淮煜一脸奸诈的说道。 欧阳淮森无奈的摇摇头,但是他也觉得这个东西还是不能欠着,该补上的还是得补上。自然也会答应去帮他准备些东西。 第二天清晨,雾气还没有散去,夏知雪就急匆匆的跑来了欧阳淮煜的房间。 欧阳淮煜都还没有起床,就被夏知雪动静给惊醒了,看见是夏知雪,他就急忙的爬起来。 “怎么?才一大早上,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见我呀。”欧阳淮煜笑眯眯的靠近夏知雪。 夏知雪红了眼眶,慢慢的扑在欧阳淮煜的怀抱里:“我知道你心疼我,我也承认我确实委屈过,但是,真的不用这样的,现在你身上还有伤,要是觉得亏欠我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再把拜堂礼行了,不就成了吗,真的不急于一时。” 夏知雪确确实实很心疼欧阳淮煜,他太为自己着想了,以至于哪怕是现在,连起来都是困难,都还是想要把这个婚礼,给自己补办好。 欧阳淮煜执意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这个是属于她的,那就要给她最好的,这堂堂王妃,怎么能婚礼办得那么寒酸呢。 欧阳淮煜这个人很执拗,夏知雪是知道的,但是再怎么倔强,也不能任性,这一次,夏知雪想站在他的角度,为欧阳淮煜做点什么。珑珑 “你听我说,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成亲好不好?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真的一辈子不理你了。”夏知雪极为认真的说着。 欧阳淮煜本来还要想坚持自己的想法,但看着眼神坚定的夏知雪,他还是动摇了。那也是,现在自己受着伤,可能也办不好,那还不如等自己好了,再重新置办一次。 最后,欧阳淮煜才勉勉强强的答应了夏知雪的请求,打算等自己好了,再重新娶她一次。 夏知雪听见欧阳淮煜答应了自己,于是,心里面感觉很开心。 “婚礼不能办,嗯……那这么说,我们现在是夫妻呢?还是不啊。”欧阳淮煜盯着夏知雪,想听夏知雪的回答。 夏知雪拧了一下欧阳淮煜的耳朵:“哎呀,不就是跟你说婚礼要延后,你现在就不认了是吧?” 欧阳淮煜疼得轻轻拍打了一下夏知雪的手背:“疼……疼……疼,我不是说不承认,我这不是就怕你不想承认嘛。” 坐在大殿上的欧阳淮森安排着军事将领。他觉得,只在皇宫里面做防御,可能还不算太安全。若是安全的话,那枚镖也不会神不知鬼不觉进皇宫了。 于是欧阳淮森便在皇宫外的一些地方,安排了巡逻队伍。城区内巡逻的人,又增多了,然而城外的郊区也增派了一些驻守部队。 这样就可以将整个皇宫里里外外的防御着,那样哪怕那个扔镖的主人再来,也会多少会有一些顾忌。 欧阳淮森对黑衣人也算是一无所知,对方的身手,欧阳淮森应该也知道了不少。 毕竟上一次,欧阳淮森派出去守夜的人,可都是一些精锐的部队,但那个黑衣人却可以来无影,去无踪,就可以说明这个黑衣人,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欧阳淮森他说,绝对不可能再让这件事情才发生,毕竟自己是天下之主,如果自己的弟弟,在自己的地盘上受了伤害,那怎么可以做天下之主?怎么可以威严于天下? 这对欧阳淮森来说不仅仅是为了保护欧阳淮煜,还可以树立一下自己的威严。 欧阳淮煜将夏知雪的想法,告诉了欧阳淮森,于是欧阳淮森也就同意了,就将婚事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 这样的话,也可以减少一些麻烦,毕竟现在对付黑衣人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如果婚礼在这个时候办的话,可能还会引来黑衣人的注意,再加上欧阳淮煜现在身受重伤。到时候怕是只能让他再一次陷入危险。 毕竟黑衣人在暗,他们在明,一不小心便是会陷入险境,两人都可能因此而丧命。 其实这一次黑衣人来搅局的,不光光只是影响了夏知雪和欧阳淮煜婚礼,就连荷花和华呈的婚礼也出了一些意外,最终也还没有完成,于是只能将婚礼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 夏知雪因为这个对荷花还是有点愧疚的,本来自己和欧阳淮煜是想撮合一下荷花和华呈的,可是到如今就乱成了一团。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说,想要外出办事的荷花早点进宫来陪一下自己,现在欧阳淮煜受伤了,很多事情自己忙不过来,如果有荷花在身边的话,那要做什么事情也要方便一点,晚上还可以有一个人陪着说话,也不会太寂寞。 欧阳淮森自然是允许荷花进宫来陪一下夏知雪的,现在是紧急情况,多一个人当然是最好的了。 第六百四十六章 再一次入宫 荷花一进宫就急急忙忙的去看夏知雪了,上次,因为他们在途中遇到衣黑人,然后就直接被送进了皇宫,到现在荷花都还没有见到夏知雪,自然是很担心他们的情况。 这次不光光只是荷花进了皇宫,就连华呈也跟着进来了。 华呈听说了欧阳淮煜受伤特别严重的事情,也知道了欧阳淮煜现在根本就动不起武力,于是想要进皇宫。在他左右侍奉,到时候万一遇到了一些危险,自己还能替他挡两下,也不至于像上次那样,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昏迷不醒的。 欧阳淮森自然知道华呈是欧阳淮煜的左膀右臂,所以也就同意了他进宫。 夏知雪正在房间里梳着头发,突然间门被推开了,转过头一看,荷花呆呆的站在门口,热泪盈眶的。 荷花扑倒在夏知雪雪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我这些天好担心你,但又没办法见到你。” 夏知雪被荷花的哭声感染了,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夏知雪用手轻轻地拍打着荷花的背部,安抚着荷花。 “荷花,听说王爷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荷花止住了哭啼。 夏知雪抹掉了脸上的眼泪,这些天,实在是经历太多事情了。 “王爷现在没事了,之前背部受了伤,昏迷不醒的,现在好了,就是行动没有那么方便罢了,太医院的太医说还要再养些日子。” 荷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叹气的是,大喜的日子,怎么就成了这样?婚礼被破坏了,夫君身受重伤,没有什么,比这个带来的打击更严重了。 “小姐命苦,但是现在没事,现在都好了。”荷花安慰着夏知雪。 夏知雪本来想安慰荷花的,没想到反过来却是荷花安慰了自己,她的婚礼也被中途给打断了,但是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夏知雪当然知道,荷花有多么想嫁给华呈,但是现在这样的结果,谁都没有想到,谁也不会愿意去这样想。 “荷花,我没想到你跟华呈的婚礼……”夏知雪瞥了荷花一眼,还是忍不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荷花还真的像个没事人一样,大大咧咧的,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婚礼停了也可能是好事,或许是上天让我再继续考考他,考考华呈到底爱不爱我呀。” 夏知雪用手指头戳了一下荷花的脑门儿:“就你心大,这样的坏事都能被你想的那么好。” “小姐别不信,荷花可是认真的说,嗯,现在你和王爷的婚事也停了,那小姐要好好的看看王爷哦。” 夏知雪心想,欧阳淮煜还用得着看吗?他现在满眼都是她,满心都是她,全世界都是她,也只能是她。 欧阳淮煜这个人夏知雪这辈子就认定了,她夏知雪的夫君只能是欧阳淮煜,谁都不行。 …… 星雷找了个地方好好休养,他他从上位面带了一个手臂的假肢。 毕竟一只手无论是干什么,都还是有太多的不方便。 这假肢安装上去以后,虽然还可以用,但是,还是有些不太灵活,可能是没有习惯,有这样的感觉吧,总的来说,还是比空落落的手臂感觉好多了。 星雷看着看着自己拿东西的假肢,刚刚拿起的东西,一个没有反应,就又掉到了地上。 多次尝试都没有成功,星雷心里面的那口怨气又开始在翻腾。无限 他现在真的想将剑凌和欧阳淮煜千刀万剐。 失手之痛,他们能明白吗? 星雷对欧阳淮煜和剑凌的怨恨越积越多,多到只要一想起,就可以咬牙切齿的。 忍无可忍的星雷决定今天晚上就去行动,哪怕现在皇宫戒备森严,他还是坐不住了,这样下去的话,他怕自己迟早被自己的怨恨,弄得浑身难受。 还不如早点将欧阳淮煜解决了,这才是真的。 夜晚,星雷果然去了皇宫。 星雷穿着夜行衣,站在皇宫的屋顶上,他看着时不时就会有一批巡逻的侍卫。这些侍卫看起来,个个都是特别的精锐。 星雷心里开始犹豫是不是还要继续潜入,就在犹豫的时候,星雷就看见了夏知雪。 星雷认得夏知雪,他知道只要跟着这个夏知雪,就一定能找到欧阳淮煜的下落。 夏知雪本来是打算去和欧阳淮煜洗个热水脸来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星雷在屋顶来去自如,动作很轻,轻到屋顶下的侍卫根本就没有发觉屋顶上有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人。 星雷透过打开的窗户,星雷果然看见了穿着白衣的欧阳淮煜。 兴奋一怨恨交织在一起,星雷抬头看了一下明晃晃的月亮,自言自语的说道:“今天晚上的月亮很亮,明天的也应该差不多,只是可惜了,你欧阳淮煜怕是看不到喽。” 看了一会儿,星雷决定动手了,他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威力更加强大的爆雷。 这个爆雷不比其他的,威力强大无比,哪怕距离再远,也会让对方非死即伤。 这是星雷特意给欧阳淮煜挑选的死亡礼物。 星雷把玩着手上黑色的爆雷,星雷想,只要手里的这个东西扔出去,今天晚上欧阳淮煜即将命丧于此,星雷就忍不住的想笑。 就在新雷准备扔爆雷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些不对劲,他站在那里愣了好久,才缓缓的转过身去。 刚才星雷就感觉自己身后跟了一个人,但是转过身的时候空空如也,于是就怀疑是自己多心了,但是现在,还真的有一个人。 星雷忍不住叹息着,无奈的看着与自己面对面站着的剑凌:“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走哪哪都有你,怪不得我今天出门的时候,觉得有些恶心。” 剑凌笑而不语,二话不说的就提着剑,往星雷在的方向刺过去。 星雷巧妙的躲开了剑凌的攻击,星雷看着剑凌招招致命,于是只能攻守相用。 虽然星雷现在给自己安装了一个假肢手臂,但是这手臂毕竟是假的,他也不是真正的手臂,所以在用剑和武功的时候,还是有很多的不灵活。 剑凌注意到了星雷的假肢,他看得出来,少了一条手臂的星雷,功力还是大不如前,弱了不少。 现在这个星雷,对剑凌来说,想要对付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第六百四十七章 逼退星雷 两人交战许久,星雷渐渐的有些招架不住了,假肢始终还是不如真手臂来得灵活。 两人实力不相上下,可是在星雷失去手臂后,动作迟钝了许多,相差不大的两人一下子就拉开了差距。 奈何剑凌并没有减轻攻势,反而愈来愈猛。 不下几招,星雷额头就冒出了几丝薄汗,更甚。那只假肢牵动着身体,他知道要是在这样与他死战下去,对自己毫无好处,说不好,还可能被生擒住。 思及此,星雷脚尖一点,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见他如此,剑凌也停下了攻势。 两人立与屋檐两侧,衣摆被风吹起,仿佛在昭示着什么一样。 “怎么,这就不行了?看来你的假手臂果然是不中用。” 剑凌淡淡开口,还略微有些讽刺的意味,眼角堆起了笑意。 刚刚的交战,剑凌还没有用尽全力,现在的星雷大不如前,实在不需要他全力以赴。 语气是够轻够淡,可每字每句都像一根根针狠狠的扎在了星雷身上。 他恶狠狠的看着剑凌,手掌握成了拳,牙齿也咯得生疼。 星雷如何能忘,这只手臂,就是剑凌亲手砍下来的,那要命的疼痛星雷到死都不会忘记,也是因为失去了这只手臂,他再不如从前。 所以星雷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一次遇见剑凌,一定会报仇雪恨。 可是…… 现在的目的,不在这里,欧阳淮煜,这个人才是他星雷此生必杀之人,这次若是失败,怕是回去了定要让人耻笑,他星雷受不得这般侮辱。 君子之仇,来日再报! 星雷心中暗想,可是现在要如何摆脱这个大麻烦,在这里浪费时间实在不该。可是他现在确实是敌不过剑凌。到是继续硬战下去,到时候他绝对占不了什么便宜 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星雷强装镇定: “今日前面是狼也好,是虎也罢,都休想拦我!这欧阳淮煜的命,我星雷要定了。” 这般口出狂言,让剑凌不禁发笑: “呵,年轻人,先别说大话了,往日你尚且取不了他的性命,今日我剑凌在此,你又失去了一只手臂,你倒是说个明白,你要如何取他性命?” 话虽片面,倒是把星雷现在的处境道得明明白白。 不等星雷思考回神,对面的剑凌腾空而起,不出片刻就到达了离星雷一尺之地。 他扬起手中的剑,就刺向星雷,出于无奈,星雷只得闪躲,剑凌随即而上。 不久,兵器互相的碰撞声就引起了华呈的注意。 “这难不成是有刺客?”亲亲 华呈心想道,他回望了一眼欧阳淮煜所在的房间,环顾四周,确认无误后,就手紧握着剑寻声而去。 不少时,就看见了在屋顶上交战的剑凌和星雷。 华呈脚尖点地,一个璇身就上了屋顶,随即加入了激战。 方才剑凌一个人,就让星雷有些抵架不住了,现在又来一个华呈。 这不用说,就知道战况如何, 黑衣人看到现在这个样子,对自己很不利,如果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到时候一定是非死即伤。 华呈和剑凌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十分有默契的一起攻打黑衣人。 现在,黑衣人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再加上自己手臂的问题,功力已经大不如前,功力完全削弱了一半,所以,大多的时候都全部是守着,完全攻不了。 剑凌和华呈看着黑衣人这个架势,便想相乘胜追击。 可是黑衣人不傻,狡猾的很,他从腰间又掏出了几个爆雷,狠狠的往华呈和星雷在的地方扔。 剑凌反应又快一些的人过来的爆雷,他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华呈。,被推开了的华呈这才很快反应是怎么回事,然后就在要继续攻击黑衣人的时候才发现黑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黑人消失了,现在要去找,怕是已经找不到了。 “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情况?”剑凌对着华呈说道。 “刚才本来是想去王爷的房间看看的,但是在路过的时候听到这里的动静很大,没事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就看见你在这里和黑衣人在这里打斗,所以就想上来帮你一块解决他。”华呈回答道。 “我猜想这黑衣人也不会善罢甘休,这几天,你呆在王爷的身边,好好守着,我在暗处保护,这样也可以加强一下防御。”剑凌说着。 华呈觉得剑凌说得有道理,的确如此,他防明,剑凌防暗,到时候,黑衣人要想攻进来的话,更加难上加难。这样,我也得安全,更加得到保障。 剑凌还是相信华呈有这个能力,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务。 商量完以后,华呈就回去了。他现在还是担心,万一以后黑人又中途返回来,欧阳淮煜那里又没人照顾,到时候,黑衣人来个声东击西可就不好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不过现在我得先回去了,王爷那里没有人守。”华呈说着。 “确实如此,那你回去就早点回去,万一出什么状况就不好了,如果你发现什么情况就通知我,我这几天应该不会现身。这样的话,也可以降低黑衣人的警惕心理。”剑凌收拾了一下便也离开了。 剑凌意识到现在皇宫虽然守卫森严。但是,对于黑人,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要是真的想找出黑衣人,全靠皇宫的守卫,根本是行不通的。 黑衣人的狡猾,阴险,奸诈,他今天算是知道了。有这样的人一直在身边,而且还是来无影去无踪,这样还真不知道,像个定时炸、弹一样,有多危险。 华呈回来的时候欧阳淮煜屋子里面的灯已经熄了,周围只剩下继续巡逻的侍卫,今天晚上相对来说应该算是安全了。但是这个事情不知道明天,还不如继续发生,他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还会再来,真的是太危险了。 华呈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件事情,说给我欧阳淮煜听,不过他现在身受重伤了,说了以后又会害怕她担心,到时候,他是真的会有损身体的恢复。 华呈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暂时先压下来,等欧阳淮煜身体恢复了,再告知也不迟,到时候再看看他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现在星雷和黑衣人终究是一个隐患,要是不彻底排除的话很难保证欧阳淮煜的安全。 第六百四十八章 打算出游 华呈最终还是没有将事情告诉欧阳淮煜,不过倒是给欧阳淮森说了一些大体的情况,让欧阳淮森再加强一下防卫,虽然不起多大的作用,可是防御准备一些还是好的。 欧阳淮森怎么可能会想到自己派出去的精锐部队,竟然连一个人都守不住,于是就对着那些侍卫大发雷霆,但是,生气归生气,最后还是得把皇宫给守好。 因为这个欧阳淮森还对外招了一些能人异士,让他们来替换一下那些毫无用处的士兵。 夏知臣多少还是从荷花那里听到了一些消息,华呈会瞒着欧阳淮煜,但是不可能会瞒着荷花。 “王爷也是这几天可真是倒了大霉,走哪儿都甩不掉这些苍蝇。”荷花替夏知雪梳着头,嘴上忍不住埋怨起来。 夏知雪心里面自然也很不舒服,但是这样的情绪,她可不敢,表露出来。 如今外面有大多人都在等着这出戏上台呢,如果她夏知雪也跟着一起慌乱,那个成何体统,丢了皇家的颜面,乱了她王妃的规矩。 “这件事暂时不要声张,暂时先这样,皇上那里知道了吗?”夏知雪心里面还是有些担忧的。 荷花仔细想了想:“估计是知道了吧,我想华呈应该会告诉皇上的,毕竟这里是皇宫,不告诉皇上,也不成体统。” “事情就这样吧,现在暂时先让皇上知道,王爷那里,你也不要透露半分,我不想让他再因为这个忧思成疾。”夏知雪揉了揉太阳穴。 事情还真是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乱。偏偏还是这几天,这些要命的事情蜂拥而至,简直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还有现在,辛苦去了,我原谅你,还需要人照顾,发现华呈那里有什么消息,你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让我知道,这样大概什么情况?我也好有个分寸”夏知雪对着荷花说着。 “放心吧,这个我还能瞒你不成,到时候我就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王爷那里你就先好好照顾吧。”荷花说完,拿了东西便出门去了。 “对了荷花,最近这几天,我和王爷打算出去一趟,你带着华呈和你一块去,这样的话华呈可以留在王爷身边,好好保护吧。你们也好有一个时间好好相处是。” 荷花站在门外仔细想了一下,最后觉得还是不错的,于是便答应了夏知雪。 好好想了想,这些天确实很忙,都没有时间好好跟华成怎么相处了。倒不如趁这个机会,两个人好好出去玩一玩,放松下心情,还可以联络一下感情。 夏知雪等着荷花出去以后,便推门离开了,他还是想去看看欧阳淮煜的具体情况,这不看吧,心里面还是很不放心。 夏知雪特意带了些自己弄的糕点,然后拿过去看看欧阳淮煜,让夏知雪就觉得奇怪的是,她和欧阳淮煜才一个晚上没见,这竟然莫名其妙的有点想他。 有些感情还真是越来越奇怪,吃不到让人琢磨不透。现在夏知雪和欧阳淮煜就是这样的感觉。 在一起久了,就会特别想他,没有人和人其实是不一样的,遇见对的了,怎么样都不会觉着腻,遇见不对的了,怎样都有理由,说不喜欢。 两人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早就是共存的情况了,可以说没有了欧阳淮煜夏知雪就活不下去。 而对于欧阳淮煜来说,没了夏知雪他也活不下去了。 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吧。123看书网 欧阳淮煜不知道夏知雪要来,等夏知雪来了的时候,他都还躺在床上睡觉。 “你还真把自己当老佛爷,躺到这时候了还不起来吃饭。”夏知雪把自己带来的糕点一一摆在桌子上,任由他选择。 “我这不是知道你要过来了嘛。你说这我们两个这算不算叫心有灵犀啊。”欧阳淮煜笑起来的样子特别贱。 夏知雪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现在面前这个傻子的。 “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你这个样子改一改啊,这要是拿出去,谁会相信你是一个王爷。都不嫌丢皇上的脸的吗?”夏知雪忍不住的想要打趣欧阳淮煜。 “我怕丢他的脸干嘛,你不嫌丢脸就行了呀。” 夏知雪更是对面前这个脾气像孩子一样的人,嫌弃得很。 但此嫌弃非彼嫌弃,这个嫌弃是喜欢。 欧阳淮煜咕噜咕噜的吃完了夏知雪送过来的东西,夏知雪开心的看着欧阳淮煜一脸满足的样子。有时候,在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快乐是很简单,有可能是一个弯腰,是一个微笑,是一个转身。 “我这些天都躺在床上,不能陪你出去走走,是不是都把你闷坏了?”欧阳淮煜脸上满满的歉意。 夏知雪伸手替欧阳淮煜将嘴角的一米粒抹掉:“所以说,我的夫君真要快快好起来。这样就可以到时候带我去玩了,也不会因为自己生病而感到抱歉。” 欧阳淮煜真的是,越来越喜欢夏之雪,以前是好奇,是一点点想深入了解,现在是想守护,想好好爱她。 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会让他有这样的感觉了,以前或许是逢场作戏太多,都不知道自己对他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实感。但现在知道,也不晚,是真情实感。 “想什么呢?都发呆了。”夏知雪用手指头轻轻戳了一下我要怀孕的老门儿。 欧阳淮煜回过神来,快速的将她的手握在手中:“真幸运,上天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了我。” 夏知雪心里面感觉到特别的暖,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还冲着欧阳淮煜翻了一个白眼:“你这是在说我的手指头了。” 欧阳淮煜忍不住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那么好玩啊?” 夏知雪要是我就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 “我想明天出去走走,我带你一起去吧,去外面晒晒太阳。”夏知雪认真的看着欧阳淮煜。 “晒太阳?外面?院子里不可以吗?为什么一定要出去?”欧阳淮煜不知道为什么夏知雪突然会这样想。 现在外面的情况还是不太能稳定的,谁也不知道黑衣人会不会发动下一次进攻。 夏知雪冲着欧阳淮煜撒撒娇:“你知道个鬼呀,感觉不一样嘛,换个心情嘛。去不去,就说一句就是了。” 第六百四十九章 矛盾开始 欧阳淮煜虽然觉得外面很危险,但是现在夏知雪想去,那就同意陪着夏知雪一起去吧,大不了顺便多带几个人,把剑凌,华呈一块带去就行了。 “去的也可以,到时候让剑前辈,华呈一块去。”欧阳淮煜对着夏知雪说话的声音特别特别的温柔。 夏知雪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下,觉得其实外面还是挺危险的,那就听欧阳淮煜的话,多带几个人,这样的话不光是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他,如果就因为出去晒晒太阳,到时候又是身受重伤的回来,可真是不划算了。 本来这次出去第一个目的,也是打算让欧阳淮煜出去散散心,顺便培养一下荷花和华呈的感情。 不过带着黑衣人去,确实太过显眼了一些,到时候怕是再怎么乔装打扮,还是会被黑衣人认出来的。 “带剑凌去的话,我我希望可以让他在暗中保护,不要现身,毕竟剑凌太引人注目了,这样的话,可能会更加危险。” 欧阳淮煜认真的想了一下,觉得夏知雪说得很对,于是答应了夏知雪这个要求。 …… 星雷回来的时候十分不巧的便碰见了站在门外等他回来的黑衣人。 黑人靠在门栏上,叼着一根吃狗尾巴草,挑着眉。看着狼狈不堪的星雷。 “怎么?你这场霸王别姬唱的不精彩吗?”黑衣人心里面明明知道星雷这次现在并没有成功,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要挑他的毛病。 黑人还记得上次自己狼狈不堪回来的时候,星雷也是冷言冷语的,那种感觉黑衣人就是想让星雷尝尝。 星雷心里面现在已经都不发冲冠了,但是表面还是一副镇定的样子,星雷不想让黑衣人,看到他这么狼狈。 他们两个人虽然算是合作伙伴,但是心里面不是,打心底根本从来没有服气过。 “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吗?我这次出去我得多大的成果你知道吗?”星雷一脸傲娇的,对着黑衣人说。 黑衣人本来想一脸看破不说破,但是现在看星雷这个样子,黑衣人并不想这么做了。 一味的忍让着星雷,只会让他得寸进尺,不知道天高地厚罢了。 要不是因为需要星雷的帮助,黑衣人才不会这么忍气吞声的,受不了他这样的脾气。 “哦,获得的成功很大吗?要不要我为你,放点鞭炮庆祝庆祝。”黑衣人满脸全是讽刺的味道。 怒气冲冲的醒来,星雷本来想发脾气来的,但是周围尴尬的气氛将他死死地包围住,也将星雷那点脾气全部压了下去。 …… 星雷傲娇的样子,没有消散半分。 “你觉得这样的滋味感觉如何?不好受吧。”黑衣人还是将上次藏在心里的脾气发了出来。 上次看着星雷那个模样,她根本就坐不住了,谁会喜欢别人这样故意刁难自己。 “我劝你,不要没事找事,要不然我跟你不客气。”星雷的拳头握得咯吱咯吱的响。 黑衣人脸上的表情突然间哭了,仔细的想了一下,那表情才慢慢的缓和。,最后变成了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广西 星雷正在打算如何一人再继续说下去,黑衣人保不定自己会要了他的命。 “只不过是这样说着玩罢了,你还真当真了,我们两个是伙伴,我怎么可能会故意刁难你呢?说笑呢。”黑衣人微笑着看着星雷。 “你还记得我们是合作伙伴,这个还真是为难你了,我想着如果你再说几句,我是不是要表示表示,要不然我这样一声不吭,会给你带来荣耀感呢。”星雷气愤的推门进了屋子。 有些东西黑衣人还是知道的,现在哪怕自己再不喜欢星雷,但是他知道,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这样抛弃了星雷,到时候对负欧阳淮煜和星雷,那岂不是难上加难。 “今天说的话只是玩笑话,别放在心上。”黑衣人冲着星雷大喊道。 “放在心上,怎么可能?那得要记一辈子,迟早都得还回去。”星雷都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火药味。 黑衣人当然知道星雷对自己也有不满,虽然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但是两个相互讨厌的人,,死都不可能成为朋友。 他们两个这次真是闹开了,但是幸运的是,没有闹起来。 …… 第二天一大早上,夏知雪就和荷花一起准备今天要外出带的东西,各式各样的糕点,水,还有一些小玩意儿。 果然今天没有看见剑凌。 夏知雪看着突然间来了精神的欧阳淮煜,这些天心里面所有的埋怨和不满,现在是都散得干干净净。 夏知雪慢慢的走近欧阳淮煜:“剑凌是来了还是没有来?” 欧阳淮煜很调皮的耸着肩膀:“必须带着啊,不带来我怎么可能放心,只不过现在你们看不见他,他在暗处。到时候只要出了什么危险,他会第一个知道。然后保护大家。” “我就是害怕你不带来吗?那样到时候出事了怎么办?万一你这次是胸口受伤啊,谁管你?”夏知雪嘟囔着嘴。 欧阳淮煜知道夏知雪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嘴上说着不,心里面确是比任何人都还要关心自己。 “你是那么傻,看我胸口受伤了,不需要受伤也能看到,今天晚上你过来,我让你看看。”欧阳淮煜一脸的流氓样。 夏知雪的脸红成一个红苹果,不好意思的跑到荷花后面去。 欧阳淮煜看着这样讨人喜欢的夏知雪,还真是感觉怎么看都看不够。 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微风不燥。太阳不热。还真是一个出门踏青的好时节。 欧阳淮煜确实这几天没有谁比他更闷了,整天看到的,除了自己房间里面的那几个摆件,其余的就是天天送饭过来的宫女。心里面早就腻味了。 有时候夏知雪过来陪他走走还好,下次学不过来,他就只能在床上一直躺着,太医又不让他乱动,什么好吃的又不让吃,说是会引起病,又会引起那了。 早就想出来走走了,但是一想到最近是这种情况,于是觉得出来特别的危险。所以这也就成了一个想法,没有跟谁说过了。 这么多人没有人看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唯独只有夏知雪明白他的所思所想。你才会记住这么一个意见,带出去晒晒太阳,散散心,呼吸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娘子,你过来看吗,这向日葵怎么不向日啊!”欧阳淮煜蹲在地上,看着地上一朵矮矮的小黄花。 夏知雪好奇的走过来看了一下,然后愣怔住了,忍不住对着欧阳淮煜翻了一个百眼,这哪是向日葵啊,明明就是雏菊。 第六百五十章 来自剑凌的助攻 “知雪,推我回去吧。” 只听见欧阳淮煜低低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一听到这话,知雪开始怔怔得发呆。 她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欧阳淮煜也不会伤得这么严重。 因为许久都没有听到知雪的回应,欧阳淮煜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他焦急的转过身来,半点儿不顾及自己的后背还有伤。 “啊,你这是干什么?!” 亲眼见到欧阳淮煜后背的伤口又渗出一丝丝血迹来,知雪满是紧张得说道。 这时候她急的皱了皱眉,也终于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 “主子,您没事吧?” 华呈快步上前,他紧张的看着欧阳淮煜说道。 然而这个时候,欧阳淮煜却像是没有听到华呈担心的问候一样,他这时候只是t紧紧的盯着知雪,那样子似乎是生怕知雪出了什么差错一样。 “你没事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淮煜才缓缓的说道,只是他的眼神却不曾离开知雪一分一毫。 哪怕知雪再迟钝,她这时候也明白了欧阳淮煜刚才是因为担心自己。 她强忍住心里的苦涩想要说什么,然而等她张了张口,却是依旧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满满的愧疚。 “回…去吧。” 过了很久之后,知雪转过身,红着眼眶,哽咽着说道。她并不想要让欧阳淮煜看见自己的窘态。 毕竟她已经给欧阳淮煜添了太多的麻烦了,如果不是因为要保护自己,他大可不必受到这种伤害。 而且欧阳淮煜为了给自己幸福,甚至愿意放弃当今天下至尊之位。哪怕就在刚刚,他甚至害怕自己出事,而不顾自己的伤口。 她有的时候甚至在想,自己何德何能能够配得上欧阳淮煜的这一份爱! 看着自己的主子这一副自责的样子,荷花抿了抿唇,她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瞥见知雪对她眨了一下眼睛。 毕竟主仆多年,她自然是知道知雪的意思,就是让她不要多说话。 没有欧阳淮煜在场的时候,她曾经无数次的听知雪说过,自己真的不想要再给欧阳淮煜惹任何的麻烦了。 场面顿时有一些尴尬,哪怕知雪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欧阳淮煜的心里却像明镜一样。 只听见欧阳淮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便牵着知雪的手往回走。 华呈和荷花也不是第一天做他们两个人的跟从了,他们自然是懂得知雪和欧阳淮煜之间的感情与波折的。 奈何他们的身份摆在那儿,自然是没有办法多说些什么的。 可是有了刚才的那一番波折,华呈这个时候更加重了警惕性,他时不时的张望着周围。 哪怕现在是在皇宫里面,但是他也要防止黑衣人再来袭击。 在他们的返途中,知雪和欧阳淮煜一直沉默不语着,只是两只手一直紧紧的牵着。 荷花自然也是不敢去打扰他们的,但是她却忍不住偷偷的在华呈的耳边说着悄悄话。欧欧电子书 “华呈,我觉得主子和皇上好辛苦,他们之间总是有那么多的曲折。”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着知雪和欧阳淮煜之间的状态,荷花也会跟着悲伤起来。 可是过了很久,她却发现,跟在自己旁边的男人,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这不像是华呈的风格。 等荷花讶异的回过头时,果然发现华呈这时候皱着眉,正站在原地警惕的寻找着什么! 一想到上一次欧阳淮煜因为救自己的小姐而被袭击的事情,荷花这时候顿时有些紧张的小跑,快步跟上了知雪和欧阳淮煜的步伐。 她和华呈之所以迟迟不跟上两位主子,就是为了给他们两人单独留下一些空间。 虽然说她并没有武功,但是关键时候她还是愿意可以给小姐和皇上挡刀的! 只是出乎荷花的意料之外,不一会儿,她的身后忽然出现一双大手,将她拉回到了身边。 荷花回过头,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华呈这样放浪的行为,忽然有一些茫然不知所措。 一时之间,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无措的看着华呈。 这时候的荷花,早已经被吓得什么都忘记了,哪里还能知道自己应该要说什么? “额……”华呈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过于孟浪,他慌忙的撒开了手,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荷花,你看那边。”顺着他的手指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荷花这时候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只见剑凌前辈这时候正朝着欧阳淮煜的方向走去,他对华呈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看来剑凌是要和欧阳淮煜单独谈话。 可是一想到自己刚才心中龌龊的想法,荷花这时候的脸顿时红的滴血。原来一切都是她自己刚才想多了,她还以为华呈是想对自己不规矩。 “我、我没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荷花率先打破了这一份尴尬,可是一说完她自己就跑开了。 等到看见剑凌前辈和欧阳淮煜已经开始慢慢得继续返程,而不是在原地谈话时,她这时候才敢小跑着想要跟上去。 也只是在这个时候,华呈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实在是太唐突了。 无论如何,荷花始终是一个女孩子,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是让她打破刚才那样沉默的僵局。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华呈这时候终于鼓起勇气,他上前拉住了荷花的手。 当自己的手被华呈紧紧拉着的时候,荷花只是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住了一样,她脑中一片空白,顿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看着荷花这一幅可爱的样子,华呈终究是忍不住笑了。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终于是缓和了一些。 “等过了这一阵,将黑衣人和星雷都击杀以后,我们再次成亲可好?”风中,传来华呈低沉却坚定的声音。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说完之后整个脸都变得通红,还时不时的偷瞄一眼站在她旁边的女子。 虽然知雪和欧阳淮煜对他们两个一直都很好,但是作为下属,他们始终是没有太多的时间相处的。 今天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华呈想要把自己这些心里话说给荷花听。 其实他心里是憎恨黑衣人和星雷的,这其中不仅仅是因为主子的关系。 如果上一次不是他们出现搅乱了这一场婚宴的话,恐怕他和荷花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 主动出击 华呈一边在心里默默想着,一边焦急得等着荷花的回答。然而他左等右等,却始终等不来荷花的一句回答。 他这时候心里也开始反思,莫非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自己没有主动找荷花解释这件事情。随意她生气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华呈这时候紧张的将荷花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他正着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却见荷花只是娇羞的点了点头。 另外一边,剑凌和欧阳淮煜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可是看得出来,欧阳淮煜的脸色看起来却不是很好,华呈和荷花这时候不敢再多犹豫,因为他们也已经快到了寝宫门口了。 远远的,他们只见剑凌前辈恭敬得送欧阳淮煜进入寝宫休息。 就在华呈正想要上前几步的时候,却发现剑凌前辈这时候正急匆匆的赶往的欧阳淮森的寝宫方向而去。 他这时候脸上满是疑惑,毕竟只要自己主子在的时候。基本上剑凌前辈都很少会去找欧阳淮森。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隐隐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华呈不知道的是,此时他的猜测全部应验! “剑凌前辈,您不要再说这句话了!”寝宫内,只见欧阳淮森烦躁的说道。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剑凌前辈居然跟自己申请说要主动出击黑衣人和星雷!其实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要说,不恨黑衣人和星雷是不可能的,毕竟,如果不是他们来搅局的话,大哥和知雪早就完婚了。 而不是像今天这样,皇叔居然受了如此大的创伤,甚至朝野上下都开始动荡! “主子,请您允许我带着龙组织的一部分成员主动出击吧!”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说,剑凌的阅历和经验都比欧阳淮森要多得多。 如果他们现在不主动打击黑衣人和星雷的话,只怕后续欧阳一族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接踵而至。 “砰!”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剑凌前辈毅然决然地跪在了地上。无论如何,他今天一定要让欧阳淮森答应让自己主动出击。 不然日后到了阴曹地府,叫他如何去面对先帝呢?要知道,龙组织之一直都是以保护皇室中人为己任的。 “剑凌前辈,您这又是何苦呢?”一见这场景,欧阳淮森匆忙几步跑到了剑凌的身边,他伸出手想将前辈给扶起来,却被拒绝了。 他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如今朝廷大势不稳,也只有剑凌前辈还会如此维护他们欧阳一族。 “既然剑凌前辈如此执意,那本王就遂了你的心意吧。”欧阳淮森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分开了又握紧,最终只是无奈的说道。 “谢主子成全,属下明日即刻启程。”剑凌前辈头也不抬,一字一句紧接着坚定的说道。 说完之后,他就匆匆的离开,不给欧阳淮森半点儿犹豫的机会。 毕竟如今局势混乱,他自然是一刻也不敢耽误的。 入夜以后,知雪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眠。 她静悄悄的披衣出门,慢慢的朝着欧阳淮煜的寝宫方向走去。 兴许是因为无法忘记上一次他们被袭击的恐惧,这些天来她总是没有来的担心欧阳淮煜。 可是等距离几步就到了欧阳淮煜的寝宫时,知雪却忽然犹豫不决了。 “你现在怎么犹如一只惊弓之鸟呢?!”知雪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着,说完又自嘲的笑了笑。 她眼尾扫向了欧阳淮煜寝宫外面站着的两名侍卫,还有躲在暗处的暗卫,她这时候顿时觉得自己是有些担心过头了。 就在她正想要转身离去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知雪,你怎么还没睡?”被叫住的知雪忽然浑身僵住,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来欧阳淮煜也是彻夜难眠。搜搜 看着那一抹高大的人影,知雪的心里难掩激动,她不由自主的朝着欧阳淮煜跑了过去,怔怔地撞进欧阳淮煜的怀里。 只听见一声闷哼,知雪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他的身上还有伤。知雪慌慌忙忙的正想从欧阳淮煜的怀里出来,却顿时被男人紧紧的抱了一个满怀。 就在知雪刚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却被男人的话给打断了。 “知雪,不要说话,陪陪我。”她的耳边传来了欧阳淮煜无奈的话语。 女人的心里这时候只剩下心疼,哪怕欧阳淮煜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也能够感觉到他位居高位的不易。 次日清晨,欧阳淮煜的寝宫外,响起一阵阵敲门声。 男人不悦地皱了皱眉,他颇有一些紧张的看向了趴在桌子上,早已经睡着的知雪。 整整一夜,他都无法安静入睡,倒是连累了知雪,不得不待在寝宫里陪着自己,最后甚至累得在桌子上睡着了。 看她睡的那样深沉,欧阳淮煜半点不敢去打扰她。 他阴沉着脸色打开了寝宫的大门。可是等他看清楚了来人之后,脸色却越发难看起来。 “主子,属下即刻就要带领一部分龙组织的成员出发,但是依然会有一部分人保护皇宫。” 在一见到欧阳淮煜的时候,剑凌就对他行了一个正式的叩拜礼。那是一个臣子对当今天子该有的礼数。 欧阳淮煜转过头不去看剑凌前辈,只是徒劳一声叹息。 “去吧,一路上还请前辈多加小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淮煜缓缓地说道。 他知道剑凌前辈的心意已决,哪怕他再多说什么,只怕前辈都是不会改变心意的。 剑凌前辈匆匆的和欧阳淮煜告别后,正欲离开时,却正好碰见了刚走进大门没几步的华呈。 “我…一定会记住前辈您的吩咐的!”华呈将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吞了下去,最后只是向剑凌前辈保证自己一定会做到承诺的事情的。 他怎么都不会忘记,昨天三更半夜,剑凌前辈居然特地去找自己,并且还嘱咐自己,在他离开皇宫的这一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欧阳淮煜! 望着剑凌前辈远去的背影,华呈的心里满是感慨,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辜负了剑凌前辈的期望的。 其实早就在出发的前几天,剑凌前辈就已经派人陆陆续续的去追踪黑衣人和星雷的位置了。 而且这一次,剑凌前辈之所以这么匆忙的想要出来,也是因为他手底下的探子已经查询到了黑衣人和星雷的具体位置了。 “你是说他们现在有可能在东边方向?”剑凌一边听着探子的回报,一边开始慢慢分析,他们应该要从哪一条路赶往东边最合适。 毕竟在特殊的时刻,时间就是决定一切胜负的因素。要是他不能够将黑衣人和星雷打一个措手不及,只怕皇宫之内将永远处于危险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估计欧阳淮煜两兄弟的挽留,不愿意继续留在皇宫里面坐以待毙的原因。 然而剑凌不知道的是,他才刚刚出发不久,皇宫里面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之客。 皇城之外,一个穿着斗篷的中年男子抬头望了一眼城门,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然而他还没有走进城门时,却被守城的侍卫给拦住了。 毕竟如今情况特殊,皇宫的守卫比平时更加森严。他们自然是不敢随便放人进去的。 “去汇报,就说我要见欧阳淮煜。”斗篷下的男子,一字一顿对着守城的将士吩咐道。 一听见这男子居然敢直呼王爷的大名,守城侍卫顿时怒不可遏,他正想要动粗时却被自己的同伴给拦住了。 另外一个侍卫这时候眯了眯眼睛,谨慎的看向了中年男子。 在经过一番思想争斗之后,他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随后匆忙进去里面汇报。 第六百五十二章 讨说法 众人在这之前还是激烈的商量了一会儿,因为并不清楚对面的实力是处在暗处的,而他们则是处在明处的,一不小心欧阳淮煜就有可能会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险。 但是毕竟这是一个非常宝贵的机会,所以不管怎么商量都没有结果。欧阳淮煜从头到尾并没有说太多,一直在听大家讨论。 “我知道大家都在为我考虑,说的也都很有道理,那么接下来我就说一下我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 欧阳淮煜慎重考虑了一段时间认为还是可以见这个中年男人的,只要到时候小心保护自己就好了。毕竟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大概知道来龙去脉,之前所有疑惑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我觉得这个人目前对于我们来说非常的重要,他既然已经主动,那么我们就更没有放弃这个宝贵的机会的道理。”欧阳淮煜沉声,“至于你们之前说的关于我的安全的这个问题,首先我是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的,这一点大家不用担心。至于对方可能会带人埋伏的话,只需要我们这边带更多的人,做好预防万一的准备就好了。” 欧阳淮煜的决定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他自己一旦决定了这么做就一定会这么做,其他人不管再怎么劝都没有办法。除了欧阳淮煜自己的人,欧阳淮森也格外派了人手来保护欧阳淮煜,队伍一下子就壮大了起来。 不过这个中年男人可以把消息传递进来,就表明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一切都要小心为上。欧阳淮煜带着人提前一天到了约定好的地方,该埋伏的人埋伏他则是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第2天好有充足的精神。 “王爷,外面来了一个穿着斗篷的中年男人,想来就是我们要等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一直守在外面的侍卫进来通报,那个穿着斗篷的男人远远的,一看就很有气场,不由得自己都有些紧张,就赶紧进来通报了。 欧阳淮煜淡淡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好像一副并不是有所谓的样子,实际上越是这样,越是充满了戒备。他当然知道今天来的人不简单,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硝烟,但是实际上才越是危险。 地点约在了一个比较僻静的竹林当中,小木屋里很简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木质的桌子,放着两盏刚刚泡好的茶。面前的中年男人在层层防备之中一个人进来,似乎并没有害怕的意思,进门之后,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屋里其他的人随后就摘下了斗篷。 如果说这个人的相貌实在是没有什么看点,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但是他的脸上却有一个非常醒目的刀疤。 其他的可以说不熟悉,但是这个刀疤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个刀疤跟之前他们在东部沿海遇到的刀疤男一模一样,但是那个时候他们遇到的刀疤男已经死掉了,跟眼前的这个肯定不是同一个。爱啃书吧 “之前有传递消息,却并没有明说目的到底是什么。想必你就是想到这里与我见面之后的明说吧,我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欧阳淮煜植入主题并没有拐弯抹角,这个周年男人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就好像是看什么仇人。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抱有非常大的第一,但是我并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今日你我在这里见面,我也希望大家能把话说开。” “把话说得爽快些也好,我并不喜欢跟你们这些人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来客套,既然你话说的这么直,那我也就直说,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好了。”刀疤男摘下斗篷之后直接在欧阳淮煜对面的位子上坐下,对于茶杯里茶水的味道,他似乎并不是很喜欢,直接就推在了一边。 华呈在暗处看着眼前这个刀疤的男人,觉得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但是自家主子都没有说什么,他就一样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一直警觉着,只要刀疤男有什么动作,他就立刻冲出来。 “也许你们很奇怪,我今天为什么来这里吧,但是我想如果换成了另外一个人,是我这样的身份,今天都一定会来,哪怕是单枪匹马的来。”刀疤男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激动,手紧紧地握成拳,隐隐约约的能看到青筋浮现,“不久之前我的儿子死在了这个国家,不知道眼前这位小王爷还记不记得这个人,据说我的儿子可是死在你的刀下。” 儿子?华呈第一反应就是那个不久之前在沿海处死掉的那个,毕竟两个人的刀疤如此想象,说不定就真的是父子。万一眼前这个人就是来找他们家王爷寻仇的,那该怎么办? “你说你的儿子,那么你的儿子到底是哪个?可是脸上跟你有着一样的刀疤,并且驻扎在沿海一带的?”欧阳淮煜听了中年男人的话倒是还算镇静,还记得主要是问关于这件事的具体方面。 华呈觉得眼前这个形势对自己家的主子非常的不利,虽然这个中年男人好像真的只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可是说不定他在外面还有埋伏或者是有其他的什么杀手锏,想着就带着自己底下埋伏的侍卫,拔着剑冲出来围在了欧阳淮煜四周。 “不必。”欧阳淮煜却出其意料的十分平静,好像认定了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并不会把他怎么样,示意华呈让其他人全部都把剑收起来,好好说话。 “如果你今天是来找我寻仇的话,我乐意奉陪,但是我却出于原则必须要解释。当时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令尊的儿子他自己带着一群人冲进来。”欧阳淮煜皱眉,觉得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只不过他和眼前这个男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到底有多不简单而已。 “在下说到底也只不过出于自保,就像现在我这一屋子的人,如果全部都拔剑砍你,你难道不会还手?”欧阳淮煜皱眉,“我想我们之间或许是有什么误会,或者说令尊的儿子从头到尾就是被利用的。” “如果你现在寻仇如果你现在寻仇,或许就给了利用你儿子想要杀死我的人逍遥法外的机会。”欧阳淮煜吸气,十分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犹豫的刀疤男人,“不知道,你觉得呢?” 第六百五十三章 东岛 中年男人眼神凌厉的打量着欧阳淮煜,却不见他有任何心虚的表现,心下暗自掂量着点什么。 “你确定不认识我儿?”中年男人又像增加威压,却发现好像对面前的年轻俊男没有什么用,心下一凛。 欧阳淮煜身后的侍卫不爽的看着中年男人,可是被欧阳淮煜压制着不好发作。 欧阳淮煜缓缓点头,也毫不在意释放威压出去,对方似乎感受到强烈威压,率先收了,欧阳淮煜也跟着收了势。 中年男子眯着眼睛,思索着什么,欧阳淮煜正想一问,忽然男子醒悟一般,好像忽然想通了什么,猛然一扬眉问道:“那你可曾去过东岛?” 东岛? 欧阳淮煜不知道多少次听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心下已经起疑。 于是他摇了摇头,干脆利落的看着对方:“根本没听过。” “没听过?不可能!以你这样的年纪,有着这样的修为却没有听说过东岛?即使你没有到达过也不应该没听说过啊?怎么会…… 他清楚自己儿子的修为,虽然称不上武林高手,但也绝对不至于就那么忽然死在一个地方。 中年男子渐渐离奇皱紧了眉头,看起来比刚来找欧阳淮煜儿子报仇时候还要纠结。 看的在场的人都莫名不已。 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欧阳淮煜心里已经是警铃大作,这男人反应太过真实,如果不是有人暗中给他下套,那就是这个地方,可能真的跟他有些渊源。 还没等他再详细询问,对面那个一袭黑衣的中年刀疤男子忽然动了,他用了最快的速度,最凌厉的攻速和刁钻的角度袭来。 欧阳淮煜看着他的表情摆手制止了身后蠢蠢欲动的侍卫,华呈上前应战。 两人攻势猛,攻速快,你拳我掌,你腿我手的对上了。 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对上了好几招,攻势迅猛的没等众人看清,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但是因为欧阳淮煜下过令不让他们插手,他们也插不进去,只能警惕的盯着二人,只等有机会一把擒住男人。 还没等他们动手,混战的两人各退一步站定。 中年男子虽然还站着,但气喘吁吁,靠近脖颈的衣领口上有了几道锋利的口子,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似乎如果华呈真的起了杀心,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但也因为他一袭黑衣,脸上渗人的刀疤,看起来凶恶异常,让人轻视不起来。 相比之下,坐在椅子上欧阳淮煜就看起来气定神闲很多,依然是优雅的站直身板,身上一点脏污都没有,神情淡淡恍若神人下凡。 华呈的脸上也是出现了这个人好弱的意外的表情 高下立见! 中年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从东岛直接赶来这里是他大意了,没有好好休息便是直接来找上门来。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欧阳淮煜,又一次重复那个问题:“你确定,你没有去过东岛?有没有可能你去过但是自己不知道?不会……” 东岛是什么地方啊? 在这个大陆的去过的人出来以此为荣到处嘚瑟,就算不嘚瑟的也有实力傍身,不至于否认。 一般总不会有人从那里出来,却不知道吧? 男人眉头皱成了山字形,喃喃自语又自我否定。 欧阳淮煜静静看着他,等他下一步动作。 一阵风过,扬起他长发和衣衫,男人盯着这个玉树临风的男人,有一瞬间觉得刚刚那强势的气息是不是他发出的。三月中文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慌神,他定定的盯着欧阳淮煜,想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来。 就在身后侍卫以为他们要这样对视到日暮西沉的时候,中年男子动了。 他长长叹出一口气:“打扰公子,在下告辞。” 欧阳淮煜不想错过这个了解东岛的机会,他试图追问:“东岛……” 中年刀疤男人摇摇头,只留下一句:“你以后自然会知晓。” 男人轻点地跃上房檐,又点几下就走远了,只能看见一个黑点消失在尽头。 “王爷,是否需要追击?” 欧阳淮煜目送他离开,身后侍卫请示是否需要追,欧阳淮煜摇摇头。 以中年刀疤男的实力,他们不容易抓到他是其一。 其二,就算是抓到了又如何,人家不愿意说,抓到也于事无补。 更何况,欧阳淮煜并不是没有能力查到,也没到非要靠人的地步。 正这么想着,欧阳淮煜便准备让侍卫带着他离开。 “淮煜!”夏知雪心急担忧的声音传来,人未到声先至。 欧阳淮煜敛了刚刚自己周遭的威压气息,不自觉勾起唇角。 他转身,朝着声音方向张开双臂,不多时怀里扑进柔软的一团。 欧阳淮煜抚摸着她的头,心里软暖,好像有一角,要暖化掉了。 夏知雪不管在场的人,习惯性在他怀里蹭蹭,深深吸了口气才从他怀里钻出来,打量着他:“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啊?” 欧阳淮煜笑着安抚她:“本王能有什么事?信我,勿忧。” 众侍卫也习惯性低头找地缝,头也不抬等着他们恩爱黏糊完。 夏知雪不是个傻的,她刚刚抱着欧阳淮煜,虽然看出他身上即使敛去气息,却也还是能感觉得到他有些不一样。 这不需要什么物证,她的直觉和对他的了解都能告诉她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 她认真的抓起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把脸靠在他怀里,无声的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她在。 欧阳淮煜嘴角弧度越来越大,环抱着她,身后华呈推动椅子。 夏知雪没有准备,被吓得轻呼一声,紧紧攀住他的脖颈。 后面众侍卫走也不是跟着也不是,很想开口请示一下他们该去哪,可是这氛围似乎不好开口问什么。 面面相觑后,索性由侍卫长报了一声所有人都撤了。 打扰主子谈恋爱是不道德的。 这是众人不约而同的共识。 次日一早,身体好些了的欧阳淮煜到了书房处理着事务,顺便找来了心腹。 “你带人去东边沿海,再乘船沿路往东走,查勘关于东岛的情报信息。注意隐蔽,如无例外,不要随意发生冲突。” 东岛,很多人都反反复复在他眼前提到的地方,他终究是要查清楚的。 只是看他们所言,这又是个高手如云的险地,最好还是不要硬碰硬的损兵折将了。 心腹点头称“是”,眨眼睛又消失不见。 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第六百五十四章 森林探索 另一边。 “如何了?” 一看见探子急匆匆的回来禀告,剑凌这时候迫不及待得问道。 毕竟他已经等待太久了,如果再不能迅速将黑衣人和星雷他们一网打尽。恐怕事情就会超出他的掌控范围,这也是为什么剑凌那么紧张的原因。 而且他和龙组织的其他成员已经在这附近蹲点很久了。 “我们已经能确定目标就在森林里。” 看见剑凌前辈前辈这一副紧张的样子,探子半点儿不敢耽搁。作为龙组织的一员,他自然也明白如今局势的严峻。 听完探子的汇报,剑凌忽然陷入了沉思中。 他拧了拧眉毛,看着周围已经蓄势待发的其他成员,顿时下定了一个决心。 “全部戒备,今晚准备进入森林袭击!” 随着一声令下,龙组织的成员们的眼中都发出一种尖锐的光芒,他们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你们就等死吧!”剑凌咬牙切齿的说着,他恨不能将那些乱臣贼子碎尸万段。直到现在,他还能回忆起之前欧阳一族们被袭击的惨况。 身为龙组织的人,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好皇室中人。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因为他的疏忽,皇室中人却屡次受到伤害。 “主子,您无需担忧,今天势必会有一个结果的。” 一个龙组织的暗杀成员看着剑凌忧愁不已的样子,他不由得劝说道。虽然主子一直都没有说什么,但是大家的心里却跟明镜一样。 要不是因为龙组织的失职,加上组织内部的力量大不如前,皇室中人也不会遭次重创。 “你先去休息吧。”剑凌淡淡的说道,随后无奈的摆了摆手,其实一切的情形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虽然他嘴上依旧安慰着自己的属下,然而谁都无法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在欧阳一族的先祖还在的时候,他曾经向他们许诺过,一定会好好的守护欧阳一族的。 可是如今,欧阳一族的子孙却已经接连受到了伤害,叫他如何不愧疚? 所以哪怕今天他能够做出其他的弥补,也是无法过去只心中的那一道关。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今天一定要将黑衣人和星雷拿下,绝对不会让他们再一次有机会再祸害欧阳一族。 对于这一点,剑凌还是很有自信的,因为龙组织的情报,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精准。 之前只不过碍于最近皇宫里面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一直没有办法调动探子去查看消息而已。 入夜,剑凌率领着大队人马缓缓的潜入森林,然后他们仅仅是摸索到了十几米的时候,剑凌就发现了山林中的异样。 凭着多年的经验,他临时改变了策略,他让之前已经散开的四队人马全部集合到一起,最后只是分成了两队人马。 “主子,您这是?” 龙组织的暗杀小队疑惑不已的看向了剑凌,因为早就在进入森林之前,他们就做好了战略准备。 谁都没有想到会忽然改变战略,这一次的任务事关重大,所以他们这时候也不得不越位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毕竟森林地域广袤,如果不进行分散处理,到时候只怕会被敌方全部包围,变成被一网打尽的局势。 要是真到了那时候,恐怕不仅仅会袭击失败,而且还有可能会全军覆没。可是无论龙组织的其他成员怎样劝说,剑凌却依旧坚定的不改变自己策略。 经过一番无效的沟通之后,最后所有的人马还是被分成了两队。 “全部不要散开成队,千万不要距离太远!”缘分 在剑凌有条不紊的指挥下,龙组织的所有成员在这一座辽阔的森林里面慢慢的搜索。 对于他们来说,在暗夜中行动并不是难事,难的是他们现在并不能够准确的得知敌方是不是就在这一片森林里。 毕竟兵不厌诈,一旦要是陷入了埋伏中,他们将会没有任何退身的余地。 剑凌不知道的是,他们此时此刻的行踪已经被人发现了。而且发现他们的,正是他们一直苦苦找寻的那队人马。 “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自己来自投罗网了,看来这一次真的是天助我也!”此时此刻正躲在树上的星雷,看着下面正在森林里摸索着的龙组织的成员。 他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心中顿时闪现过一个恶毒的想法。这可是一次击杀欧阳一族身边得力助手的绝佳好机会。 奈何这时候,星雷只是孤身一人来到下位面,所以单靠他自己的力量,还是远远不敌龙组织的。 看来他还得要借助其他人的力量才能够彻底把龙组织中的所有人全部消灭掉。 一想到这个想法,星雷立刻抬头,遥遥的望着前方的一个目标点。 作为上位面的人,他自然是有区别于向外面其他人的能力的。 就在不久前他便是和黑衣人兵分两路,黑衣人去召集人手,而他则是恢复伤势。 虽然说黑衣人隐蔽的很好,但是他一早就知道了,黑衣人一行人也正在这一片森林之中。 俗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怎么样?人手召集得够么。” 只不过一个转身的瞬间,阴阳怪气的星雷就出现在了黑衣人的身边。他这出场的方式将黑衣人身边的手下都给吓了一大跳。 那些手下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犹如妖孽一样的男人。 毕竟他们也是见过一些大场面的,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像星雷这样神出鬼没。 相对于自己手下们的惊慌失措,黑衣人就要显得淡定许多。 “别来无恙啊,星雷!” 只见黑衣人只是轻轻的抬了一下眼皮子,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星雷说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星雷听着这颇有深意的话,他危险的闭了闭眼睛,顿时生出了防御的心理。 果然,不出黑衣人的意料之外,星雷果然是一个暴脾气。 其实早就在追踪欧阳淮煜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欧阳淮煜这些日子经历过的事情都打探的一清二楚了。 所以他认识星雷也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当然,对于刚才星雷异样的出场方式,他还是有一些震惊的,只不过他没有明说出来而已。 “没有什么意思,星雷,怎么现在来找我干嘛?”明眼人面前不说暗话,其实他们彼此都明白的很。 “如今龙组织的人就在这里,只要你我联手,势必可以将他们全部击毙!” 这时候的星雷也不绕着弯说话了,他眼神中带着弑杀,决绝得说道。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回应他的是黑衣人的一阵冷笑声。 一听见这带着轻视意味的笑声,星雷顿时红了眼,他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找黑衣人合作的意义了! “你先别着急,不是我不和你合作,只不过我的目标是欧阳淮煜,要是一旦这一次没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不就是打草惊蛇了?” 黑衣人一字一顿得说道,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的笑容,反正他是绝对不允许到头来自己功亏一篑的! 第六百五十五章 诱敌深入 星雷听着黑衣人的话冷笑出声:“打草惊蛇?你不会就单纯的想告诉我,现在你不动他,真的就没有打草惊蛇吧?” 黑衣人皱眉:“什么意思?” 星雷翻了白眼终究还是说道:“意思就是对方没那么简单,再不济也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的第一强者,你以为这名头都是吹出来的?更何况他是皇家背后的势力,你以为他没有实力和警惕感能走到今天?天真。” 黑衣人不耐烦地说道:“那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办?” 星雷继续说道:“如果你要动欧阳淮煜必须先斩杀拦路虎,这剑凌就是第一个。他对于皇室忠心耿耿,想越过他直接杀了欧阳淮煜,那是天方夜谭。” 黑衣人不爽的看着星雷:“你耍我?” 说到底,还不是让他先处理了那个剑凌? 这毫不掩饰赤裸裸的利用,让他很不爽。 但随着他也渐渐冷静下来思索,终于理清思路了解,星雷似乎说的很有道理。 星雷是个人精,看他表情自然洞察了他的想法,于是又劝说道:“以后你多打交道就会知道,欧阳淮煜看着年轻,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身边防卫森严,想下手必须先处理他身前的狗,那样下手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黑衣人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同意了。 “可以,但是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少对我指手画脚,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这暴脾气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星雷看着黑衣人不加掩饰的血腥残忍,赞同的点点头。而黑衣人转身后,露出眼中更加不屑不耐的情绪。 身后人看着他的表情也是知道一二,附耳说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太碍眼,事成以后……咔” 黑衣人看着身后的人做出嗜血斩杀的动作,不动声色点点头。 星雷转过身子来,冷哼一声迈步跟上黑衣人,本来以为可能得赶一阵路,没想到黑衣人根本没走多远。 前面的黑衣人心下一凛,如果刚刚他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星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欲上前说点什么,黑衣人先做了个让他们闭嘴的动作,眼睛直勾勾盯着前面,注意力几乎全部集中在前面。 摆着这样的姿势,黑衣人又想到他们刚刚说话声音那么小,应该无碍。 后面的星雷顺理成章地也给后面的黑衣人的手下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安静。 但是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呆了好几柱香的时间,只是傻傻的看着剑凌他们的行动,可是黑衣人都没打算动手。 星雷看不下去,轻轻拍了一下黑衣人,却发现黑衣人很有警觉差点反手扭断他的胳膊。 “不要乱动。”黑衣人眼中冒火。 星雷已经等不及了:“你在干什么?等待时机也不是这么来的吧?再等下去,弟兄们一直高精度看着他们几个,精力容易疲乏。” 打斗中,精神力自然是最重要的因素。 判断,凝神都需要精神力。 黑衣人忍住要掐死他的冲动:“我说了,听我的,不要试图对我指手画脚。而且你自己也知道等待时机,那到什么时机合适,是我说了算吧?” 星雷现在有求于人,不能直接弄死黑衣人,焉知黑衣人又何尝不想弄死他呢? 就在他们轻声争执的时候,剑凌他们走远了。 黑衣人立马跟上,星雷他们面面相觑,却也只能跟上。 等剑凌他们再次停下检查周围时,黑衣人嚣张的站在树梢,往下找了个角度扔下一颗石子丢远,随后极快的的下来了。 星雷看着都觉得惊险刺激,剑凌的人听见石子声响,连忙摸索过去,却没有注意到他们头顶上的穿梭树枝的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确实有一手!爱文学网 发现石子的几个人连忙通知其他人,剑凌闻声赶来,警惕的四处打量以后,留下几个人继续搜索原地保持警惕,亲自带着剩下的人,跟上发现石子的人追过去。 黑衣人星雷他们等了几息时间,也跟了过去。 星雷背后发凉,想到一个古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是他们想不到,这个蝉,根本就是假的。 心里对这个黑衣人又是警惕几分,斩杀他的机划,还得重新划定。 毕竟,能对剑凌成功实施这个计划的人,为数不多。 哪怕不是直接对剑凌实施的,但是却成功达到了目的。 这一点,他自问做不到。 他们跟着黑衣人走,黑衣人耳朵竖起听着风声来判断剑凌他们的位置。 他知道不能小看这个高手,自然没有跟的太近,听不见高手的脚步声,但是风声却很容易听见。 只是跟了一阵后,他们渐渐发现不对。 一开始,他们还能看见几个剑凌的人,可是越往后,能看见的人越少。 直到最后,他们根本听不见一点风声,看不见任何一个剑凌的人,星雷看见黑衣人慌了。 他心下一凉,果然还是不行吗? 第一高手,果真不是吹出来的。 黑衣人估计很少遇到这种情况,从不同刁钻的角度扔出石子以后,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他沉不住气了。 率先出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星雷跟着他出来,后面人也乌压压跟了出来。 “终于忍不住了?” 黑衣人听到来自头顶的声音,下意识避开了。 等他避开以后,发现刚刚他站的地方被剑气劈出一个坑,他身后没来得及躲开的人被剑气所伤,血珠横飞,惨叫不止。 其实疼根本在他们忍受范围之内,但是这种恐怖的实力叫他们害怕! 随着剑凌落下,他身后陆陆续续跟着刚刚跟出去的人。 黑衣人看着面前负剑而行的老者,目露威胁。 明明是有所防备,将计就计! 原来他们自以为是的螳螂,也不过是作了黄雀的食物。 星雷觉得内心很是绝望,但是他坚持站在黑衣人身后,不能掉面子。 黑衣人一脸戒备,掩饰不了的紧张:“你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发现你们的?就你们那轻功实在在不堪入目,尤其是身后那一堆累赘,不必我出言他们都听出来了。” 黑衣人无语的怒盯着星雷及他身后的人,星雷也无语回望。 他是能保证自己不掉链子,但是他又不能保证每一个人都不掉链子,毕竟他们又不是依靠轻功长大的。 黑衣人脾气很冲,一看暴露也不躲了,提剑就要看剑凌。 剑凌一笑:“倒是有血性,只是今天,你们的命都要留在这里了!我必取你们性命!” 第六百五十六章 活捉黑衣人 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黑衣人这边便是损失惨重。 “杀了剑凌这个老匹夫,回去以后本座重重有赏!”看着战况忽然有些不妙,黑衣人赤红的眼睛说道。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龙组织的战斗力居然会如此强盛。 “主子,我们有不少兄弟伤亡惨重,您看,我们是不是要先撤退?”在这场接连不断的厮杀中,黑衣人中有人低低的喊道。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足够让剑凌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这群乱臣贼子,这一次休想要活着离开这里!” 空气中满是血腥味儿,剑凌掷地有声的话迅速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中。 听着这满是挑衅的话语,黑衣人气得磨牙。他这时候哪里还能够再说出什么撤退的话? 身为首领,他这时候只能带着弟兄们咬牙厮杀,他不禁开始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毕竟他可是动用了自己的全部手下,但是星雷却只是孤身一人。 无论这一场敌对是败是胜,他始终是占不到好处的,但是如今看来,却也只剩下拼死反抗的机会了。 看着自己的手下接连不断的倒下,黑衣人这时候连杀了星雷的心都有了。 奈何如今情况紧急,他也没有办法再多和星雷计较。 然而黑衣人不知道的是,刚才还和他一起称兄道弟,声称想要一起杀了剑凌的人。这时候正在处心积虑的想要逃跑呢。 “真是一群废物,看来我还是早点脱身为妙,我可不想要和这一群废物死在一块儿。” 经过心里的一番暗暗比较,星雷早就知道了最终的胜负如何了。 他自然是不会想要做一个无谓的陪葬品的,毕竟他的身份可不是这些下位面的蠢才可以比得上的。 当黑衣人在拼命厮杀的时候,星雷已经远远的锁定了远处的一棵高树。 毕竟现在身处广袤的森林,除了树木,他别无所依。 而且看得出来,那那高树正在人们戏剧中的盲区。 这绝对是自己逃跑的一个绝佳机会,星雷在心里暗暗想道。 “哪怕到了最后一秒,你们都要给我撑住,谁要是敢后退一步,我就杀了他!” 亲眼目睹着自己的手下已经渐渐不敌龙组织的暗杀杀手,黑衣人狠下心来,下了狠命令。 毕竟要是今天自己和手下仓皇逃窜的话,恐怕今后黑衣人组织在江湖上将难以立足。 一听见自己的主子说这话,黑衣人组织的其他人这时候顿时心有戚戚。他们这时候哪还敢退缩,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 要知道在以前,他们可是暗杀还有突袭的好手,但是如果是面对面的战斗的话,他们的实力恐怕难以和一直以来闻名于江湖的龙组织对抗。 “星雷?星雷呢!”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黑衣人这时候忽然愤怒的咆哮道。 可是这时候由于战斗的激烈,黑衣人的手下和暗杀组织的成员早已经厮杀为一团。 更加不用说要从这一帮人中间找出一个星雷来,那简直难如登天! “啊!” 只听见一声声惨叫声传来,随后又是接连不断的倒地的声音。 黑衣人深深的凝视着面前自己属下们的惨烈状况,他狠狠的握紧了手中的利剑,眼中满是弑杀。百汇 “呵,老夫看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剑凌用轻功轻轻一提,随后整个人就到了黑衣人的面前,他冷笑着说道。 然而不过转瞬之间,他的利剑就已经快指到黑衣人的脖子了!黑衣人刚才被自己属下的惨烈状况给刺激到了,他这时候险些就要中招。 等黑衣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紧急后退,随后用内功稳住了自己。没过一会儿,他立刻反击,手中长剑直指剑凌。 那样子看起来竟然是要和剑凌比一个你死我活。 “主子小心!”龙组织的其他成员一看见这一状况,他们赶紧提醒着剑凌说道。 要是放在之前他们一定会相信黑衣人绝对不会是剑凌的对手。但是如今的状况不同,毕竟之前主子受过重伤。 加上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外奔波,有的时候甚至连夜赶路,自然是比不上一直养精蓄锐的黑衣人。 “不碍事,老夫倒要看看这小兄弟的功夫如何!”虽然如今战况激烈,但是剑凌依旧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儿,身为龙组织的领导者,他自然是有着过人之处的。 只听见利剑与利剑之间锵锵相撞的的声音,黑衣人和剑凌的身影快得几乎难以用肉眼看清。 实际上当亲眼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时,龙组织的暗杀杀手还是有一些震惊不已的。 虽然他们一直知道自己主子的厉害。 但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经过了这几天的波折,加上之前的重伤未愈,剑凌居然还能够如此强大。 想必,剑凌的武功应该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地步。 “你这个老匹夫,倒是有两下子!”黑衣人眯了眯眼睛,满是邪气的说道。 实际上,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如今这局面对对自己这一方是很不利的。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想必这个时候的星雷早就逃之夭夭了。 “黑衣人你还不快点束手就擒,你的属下已经全部被歼灭了!”广袤的森林里,只听见剑凌满是威胁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唱来。 “不可能!” 这时候的黑衣人一听见这话,他猛的睁大了眼睛,怒不可遏的说道。 趁着转过身的功夫,他一眼看向了身后的状况。 但是当他看见所有的黑衣人全部都浑身是血的躺在了地上时,他的瞳孔猛的一缩,这时候一颗心瞬间低到了悬崖底。 然而也正是黑衣人这一个分神的瞬间,剑凌的脸上划过一丝得逞的笑容。 随后他的利剑犹如破空一样直接刺向了黑衣人的胸口中。 黑衣人这时候立刻反应过来,然后也已经太晚了。他猛的用力捂住自己的胸口,但是口中却依旧喷出一口鲜血来。 “砰!” 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剑凌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精光。 “迅速追,不要让星雷跑了。”剑凌迅速说道,然而那几颗暴雷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 整一片森林都处在了一片雾蒙蒙的状态中,根本就无法看清楚方向。 只听见一阵阵怪异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剑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瞬间便返回之前的地方。 他皱了皱眉,一个用力将正伺机逃跑的黑衣人打压在地。 无论如何,总不能让两个都逃了,至于星雷,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没有受伤的的人迅速带着黑衣人回去皇宫复命,至于星雷那边我亲自去追!”剑凌望着浓雾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森林,他握紧了拳头说道。 第六百五十七章 返回皇城 虽然这一场战斗,龙组织的人终究是赢了,但是还是有不少的手下受伤了。而且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居然让星雷给趁机跑了,一想到这件事,剑凌的心里顿时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些带着巨大威力的爆雷出现了。所以眼下之急,便是快快将狡诈不已的星雷活捉灰回来,不然他将会是一个无法预料的定时炸、弹。 剑凌出发,朝着刚刚星雷溜去的地方极速前进,一路上还能看到一些星雷逃跑时留下的踪迹,而过了一段距离,这些踪迹是越来越少,使得剑凌根本没有办法继续追踪下去。 迫于无奈他只能是原路返回,在路上与还没到皇城的龙组织人马汇合。 “速度快点,争取早点到达皇城!”剑凌对着一众人命令道,手上将黑衣人绑得更加严实了几分。 “没必要这样吧,我都被你们抓起来了都。”黑衣人很是无奈地说着,一双眼睛却是在滴溜溜地乱转,似乎有什么歪点子? “闭嘴。”剑凌眉头微皱给了他脑门啪拉一下,并没有多少什么。 而黑衣人也是识趣地闭上了嘴。 “终于到了。” 远远的当剑凌看见了那巍峨的城墙时,他这时候顿时满怀激动的说道。 经过这一路的跋涉,剑凌想了很多。 虽然这一次,他没有办法将星雷也一起绳之以法。 但是至少将黑衣人给带回来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收获。 “剑凌,我说,你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高手,倒不如和我们一起合作。你也不必再给那欧阳一族受气。” 一看到前面戒备森严的皇宫城门,黑衣人这时候绞尽脑汁的说道。 毕竟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要是他当真被抓进了那皇宫之内,恐怕难以再以有回旋的余地。 加上自己已经折损了黑衣人组织里面太多的人手了。 如果自己无法再无法将功补过,恐怕自己真的会被上面的人放弃。 “闭嘴,皇城下你这个乱臣贼子还敢胡扯。当今天子圣名无比,如若不是欧阳一族的大赦天下之计,处处为民着想。百姓如何能有这安康的日子?” 剑凌实在是无法忍受黑衣人这样没由来的污蔑,毕竟如今正在皇城境内。 处处可见皇城的老百姓,一旦一些无妄之言被无知的老百姓听了去。恐怕又会给欧阳一族以及当今圣上带来不可挽回的局面。 听着这蛊惑人心的话,剑凌顿时满腔怒火,他义正词严此言的说道。 “你们两个,迅速把这一个贼子指给我押进去,让圣上亲自决断。”百姓们熙熙攘攘的围了一圈,这时候只听见剑凌掷地有声的话。 他们虽然不知道黑衣人是什么来历,但是一听到‘贼子’这两个字,他们都瞬间明白了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这时候一听到剑凌对他的处罚,他们立刻兴高采烈的鼓起了手掌庆贺。 但是哪怕听到了这样的庆贺声,剑凌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撇了一眼黑衣人,眼中满是担忧 要知道他们真正的对手,现在仍然逍遥法外。 更何况星雷背后的势力可是上位面的人。这绝对不是一个龙组织就可以抵抗得了了。 “哎……” 人群中夹杂着百姓的声音,还有黑衣人愤怒的咆哮不已的怒吼声,但是谁都没有听见剑凌低低的叹息声。 大殿上。 欧阳淮森看着被押进来的黑衣人,他激动的从金銮殿急步跑下来。听书包 他围着黑衣人走了几圈,在经过几番确定之后,他猛地拔出了侍卫的佩剑,就要往那黑衣人的致命处刺去。 在这关键的时刻,却见剑凌伸手挡住了激动的欧阳淮森。 看着忽然横出一截的大手,欧阳淮森顿时有些怒不可遏的看着剑凌。 毕竟他怎么都没有办法忘记自己大哥所受的重伤。 要不是黑衣人和星雷一起破坏婚礼,如今大哥也不会受这重伤。还不能和知雪完婚 “皇上,请听属下一言,属下觉得应当将此贼交给王爷处置!”只见这时候的剑凌忽然猛地撩袍跪地,坚定地说道。 毕竟之前黑衣人和星雷伤的是欧阳淮煜,他觉得应当将此人交给欧阳淮煜处置最为合理。 刚才还怒不可遏的欧阳淮森这时候顿时有些明白剑凌的良苦用心了。 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他立刻命令侍卫押解着黑衣人去见欧阳淮煜。 “剑凌前辈,朕想请您也一起过去帮皇叔审讯这贼子意思,不便之时也可以帮忙照顾皇叔。” 当剑凌即将要退出大殿时,欧阳淮森突然下命令说道。 哪怕如今欧阳淮煜的伤势已经恢复许多了,但是他仍然要避免狡诈不已的黑衣人突袭。 如今他可不想再出什么状况了,他真的无法再忍受自己的亲大哥再受到任何伤害。 其实这也是剑凌心中所想要做的,只不过他没有明确说出来而已。 欧阳淮煜的庭院内。 在剑凌把黑衣人带过来找欧阳淮煜的时候,此时的欧阳淮煜正在和夏知雪在一处庭院呆着。 经过了这几天的修养,欧阳淮煜的伤势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也完全是因为夏知雪照顾有加的原因。 庭院的周围种满鲜花,所以他们待在这里,一是为了修身养性,二则是为了赏花。 二人虽不怎么言语,可是情意却也皆在不言之中,让人看的忍不住的脸红心跳。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匆匆的跑进来一下属,对着他们单膝下跪,双手作揖道: “王爷,剑凌回来了。” 两人本来还是在赏花的,听见他这么一说,同时对视了一眼,随即兴奋地道:“还不快快请剑前辈进来!” “是。” 那名下属应声退了下去,匆匆的去把剑凌召进来了。 很快,剑凌来了,欧阳淮煜并没有先问其他,而是先关心地道: “剑前辈可有受伤?” “没有。”剑凌摇了摇头,表示道:“只不过龙组织其中有几人受了点轻微的小伤。” 欧阳淮煜立刻沉声道:“那找太医赶紧给他们治疗。” “回王爷的话,已经找过了,王爷不必太过担心。” 欧阳淮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再次沉声地问道:“此次去,有什么收获?” 第六百五十八章 审问 “回王爷的话,此次追去的确是抓到了那个黑衣人,一路上我们也向他审讯过了许多,却是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现如今为了不惊扰到王爷和王妃,所以未把他带到这里,现已经被关入了大牢。” 既然人已经抓到了,那说明还是有一点用处的,反正人都已经在他们的手上了。 “他没有一点的反抗吗?”欧阳淮煜又问。 剑凌答:“回王爷的话,有,这个黑衣人本来是打算服毒自尽的,毒药就在他的牙齿里,不过好在的是我们及时发现,阻止了他,所以才能将他顺利的带回来。” 所以他们到现在为止还能苟延残喘下去。 欧阳淮煜听此,便更是满意了,自然对剑凌的做法也向来是较为放心的。 “对了,星雷呢?他没有抓到吗?”夏知雪在旁边也忍不住的问道。 “回王妃的话,属下无能,未能。” 本来他们也快要抓到心里的,谁知道他这么的狡猾。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虽然未能成功的成亲,但是在大家的心目中也早已是他们的王妃了。 “星雷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上位面的人,若是真的这么轻易抓住他的话,我们也不需要费那么大的劲儿,此事不怪你。”欧阳淮煜低声安抚着剑凌。 他却感觉更加的愧疚,低下了头。 “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从自己的黑衣人的口中撬动一些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们到底是谁又为何要和星雷合作,这一切都是疑点,既然你们撬不动的话,那本王亲自去。” 剑凌回了一声:“是。” 两人竟然要去大牢里审问黑衣人的话,夏知雪却是心已不能动:“要去的话,还是你们去吧,我就不必了,我去御膳房帮你看看今日为你准备的药膳汤怎么样。” 欧阳淮煜也正有此意,所以点了点头,毕竟那大牢的地方阴冷潮湿,实在是不适合一个女子常去。 虽然,夏知雪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但是欧阳淮煜到底还是心疼她。 目送夏知雪离去的身影,把视线收回来的欧阳淮煜便对着旁边的剑凌直接的道:“走吧。” “是。”剑凌恭敬应声。 欧阳淮煜大跨步的向前走去剑凌在后面跟着,亦步亦趋。 两人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地下大人,果然发现那名黑衣人都已经被绑在了木头做的十字架上,嘴硬的很是厉害,看见欧阳淮煜进来了,也只是狠狠的瞪着他。 那么这些黑衣人都很认得他啊,欧阳淮煜挑了挑眉,并没有太过的惊讶。 “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会和星雷扯上关系?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欧阳淮煜而且就问出了三个问题,可是黑衣人却是高高的仰着脖子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旁边的侍卫看不下去了,忽然鞭子就直接抽到了那黑衣人的身上,瞬间皮肉绽开,他大声的吼道:狗狗 “贱奴,王爷在跟你说话呢,你胆敢不听,不要命了。” 这黑衣人也真的是有骨气的,只是闷哼了一声,却还是不为所动。 旁边的侍卫一连着都抽了好几次鞭子,都还是迟迟的见这黑衣人有开口的动静。 这嘴硬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嘴硬。 “王爷,我们在路上的时候也使用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去逼迫他,可是他就是不开口嘴硬的厉害,要不然的话,就直接上大刑吧。”剑凌在旁边建议道。 欧阳淮煜挑了挑眉,唇角勾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本王就不相信了,你们的皮肉当真就这么硬,就算是再硬,还不是血肉之躯,要是你们还是迟迟的不肯说的话,那么我也不建议上大刑了。”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尽然我已落入你的手上,自然也没能想着活着回去。”黑衣人开口,声音颤颤,却还是嘴硬。 欧阳淮煜看向那黑衣人一会,最后还是嗤笑了一声,冷漠的道: “还真是死鸭子嘴硬,既然你们不说,那可就真的得多受一些皮肉之苦了,你们继续抽着,不要停,只要人不弄死就行,到时候再拿一盆盐水往他的身上倒,龙组织的人受伤可不能白受。” 他语气轻松的就好似在说“今天的天气如此好”这般,听得人心尖发颤。 那被绑回来的黑衣人显然也是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了两下。 盐水抽身,他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怎么能受得了呢? 可是欧阳淮煜却不管那么多了,说完了之后转身便离开。 剑凌也一直跟在身后,两人出了大牢,剑凌忽然问: “王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这次星雷没有抓住,恐怕他们难以相安。 “如今只剩下星雷一个人,他已经不成气候了。至于上位面,还有一个更加神秘莫测的神歌家族牵制着星雷的家族,短时间内,他必定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 阳光下,只见欧阳淮煜盯着剑凌的眼睛,他满是自信的说道。在听到这一番分析之后,剑凌顿时将心放回肚子里。可是没过一会儿,却又见欧阳淮煜忽然皱着眉头,那样子看上去竟然是有几分落寞。“主子,你这是有心事?” 虽然说身份上剑凌是欧阳淮煜的属下,他肩上有着保护皇室中人的职责。可是实际上,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亲如父子,自然是无话不谈的。 这也是在星雷和黑衣人伤了欧阳淮煜之后,剑凌之所以会那么愤怒的原因之一。“剑凌前辈,实不相瞒,我心中确实悬挂着一件事情。”只听见欧阳淮煜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看到他这一副样子,剑凌瞬间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样,毕竟欧阳淮煜亏欠的也只有那么一个人而已。“莫非您是在担心知雪姑娘?”剑凌缓缓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出乎欧阳淮煜的意料之外,他怎么也没能想到,剑凌前辈居然一语就猜中了自己的心事。哪怕低调如他,这时候却不避讳着自己对知雪的感情。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知雪何必留在这一个危险丛生的深宫之内?既然她可以为了自己放弃浪迹天涯的机会,他自然是会不会辜负知雪的。“剑凌前辈,我想重新再选一个黄道吉日,和知雪完婚,真真正正给她一个名分!” 风中,满眼深情的男人低缓却坚定的话传来。 第六百五十九章 救援与救援者 有人欢喜有人愁。 在距离皇城千米之外的地方,满身狼狈不堪的星雷,这时候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各种办法。 无奈,他在下位面也没有什么熟悉的朋友,可是上位面又有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星,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经过几天彻夜思考,无计可施的星雷终究还是将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家族上。 无论如何,他终究星月家族的人,想必他们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站在辽阔的森林之中,星雷皱眉望向了那遥远的天空,他手中的信号弹却迟迟没办法发出去。 哪怕他的家族就在上位面,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确定他们会来救自己。 手里的信号被他紧紧握着,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整片森林寂静无声,忽然一阵冷风从他的身后呼啸而过而过,他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算了,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星雷在心里对着自己劝说道。 随后手上猛地一松,那信号弹顿时犹如利剑一样飞到了上空,那是星月家族专门用来联系的信号。 除了他们自己家族的人,哪怕是上位面的神歌家族也无法截获到他们的信号弹,更加不用说下位面的人了。 不过星雷担心的是,若是被星拿到了这信号弹,恐怕他真的会将此事隐瞒下来,到时候他便真的是无路可退了! 然而,星雷却是出乎意料的幸运,他的消息迅速的被带到了家族族长的手中,当族长见到手底下人拿着星雷的信号弹时,他顿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在星月家族中,星雷的能力超群。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也总是给星月家族带来各种各样的麻烦。 就拿最近的事情来说,如果不是因为星雷惹恼了神歌家族的人,他们星月家族也不必受到神歌家族的牵制。 但其实上次的事他这个族长也有着很大责任。 踌躇不定的族长在大厅中来来回回的走着。 刚才来报信的侍从这时候困惑不已的看着族长,他不由得多嘴的问了一句。 “族长,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那侍从小心翼翼的看着族长的眼睛,低声的问道。 也是在这个时候,族长才注意到自己的焦灼不安。 他张了张口,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猛地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下去。 只见族长无奈的摆摆手,侍从不得已,只好恭敬告退。 “族长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神神秘秘的?” 谁知道的是,侍从也是一个多嘴多舌的人,他一路嘟嘟囔囔着。这时候却没有发现,迎面走过来的敏锐男人。 星刚想要开口问什么的时候,他忽然拧了拧眉,随后迅速的往旁边一闪。 结果出人意料的是,心不在焉的侍从,这时候忽然撞上了旁边的一个小花坛。 当他跌倒在地上的时候,才赫然看见站在自己面前,此时正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的星 “主子,我……” “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 敏锐如鹰的星早就察觉到了什么,他半蹲下身子,猛地打断了侍从的话,紧紧的盯着侍从的眼睛。 一脸呆愣的侍从这时候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看着他这一副样子,星心中顿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星一脸凝重地走向了大地殿的方向。 “果然是年轻气盛,我都吩咐过他多少次了,千万不要再到下位面去。可是这个混账东西怎么还是如此执意报复!” “这些年轻后辈,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族长背对着大门,他猛地将手拍向了桌子。书屋 兴许是族长用了力道的缘故,那桌子忽然应声而裂。 刚刚跨进大殿一步的星正将这所有的情景目睹的一清二楚。 “下位面?报复?” 虽然星并没有完全听得清清楚楚,但还是隐隐抓住了几个关键词,他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 一想到有可能是这个事情,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无论如何他要向族长亲自验证这个事情。 为了让族长察觉自己的到来,星将手放在嘴边,轻咳几声。 果然一听到响动,族长立刻紧张的瞄向了大殿的门口。然而当他发现是星时,他忽然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刚才说的那些事情,最好是不要让家族以外的其他人知道。 要知道如今整个上位面都知道,整个神歌家族处处在牵制他们星月家族。 哪怕他们最近一直低调行事,但是还是免不了成为众矢之的。 如果一旦要是星雷继续到下位面去惹麻烦的事情被传扬出去,恐怕又会给星月家族带来不小的麻烦。 “星,是你呀。你怎么突然来了?”族长强装着镇定,他缓缓的问道。 只是他不知道是,自己脸上烦躁的表情早就出卖了他所有的心事。 “看来族长,您是很不希望见到我。”星双手抱胸,他一脸慵懒的说道。 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时候心中早就开始怒火腾腾,要不是碍于面前的族长是星月家族的族长,他早就发脾气了。 想必面前的族长号是想要彻底隐瞒星雷的所作所为了。 “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可一向是把你当成家族未来的继承人来培养的。” 不知道为什么,族长总觉得星话里有话,他这时候不得不谨慎的说道。 等了许久,却没等来星的回答,只听见一阵冷冷的笑声。 “族长,你果然是偏袒星雷的。这我倒不计较,但是您真的要置整一个家族于水火之中吗?” 星皱着眉头,他实在是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这时候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质问道,被说中心事的族长这时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气得颤抖着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没过一会儿,整个大殿只传来了族长悠长的叹息声,他这时候才明白原来星是已经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星啊,不是我要偏袒星雷。如若他真的死在了下位面,对我们星月家族一定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到时候其他家族势必也会趁乱攻击我们!这也是我为什么迟迟没有处置星雷的原因。” 大厅里,族长无可奈何的说道。 “呵呵,既然族长如此为难,那我便亲自下去下位面处理此事!”只见这时候星铁青着脸色说道。 无论如何,他势必不会让星雷继续祸害欧阳淮煜他们一行人的。 哪怕是要了星雷的命,他也在所不惜! 他最痛恨的就是自私自利的人,何况如今这事关星月家族的发展。 作为星月家族的一份子,他势必不会让这一个叛徒毁了整一个家族的。 看着满身杀气的星转身就想要离开,族长心里顿感不妙。 他猛的一个瞬间移动就到了星的面前。 “无论如何,星雷始终是星月家族的人,你势必要把星雷给我带回来,不要妄自下杀手。” 哪怕知道星这时候是为了家族着想,族长依旧是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族长终究是长辈,星深深得呼了一口气,他僵硬着点点头,任谁都看得出他这时候心中的不爽。 第六百六十章 寻找星雷 对于能力超强的星来说,从上位面到下位面,其实也不过就是短短一会的时间。 然而等他到了下位面的时候,他却开始犯难。 要知道星雷这家伙一向喜欢隐匿踪迹。 如果他不想要被谁找到的话,恐怕自己还真得下一番功夫,才能够找得到星雷的所在之地。 “看来只得先去找一个人探探线索。”经过一番分析之后,星立刻启程赶往他想要到达的目的地。 虽然星拥有着强大的能力,但是他毕竟是在下位面。所以在白天的时候,他便隐藏了自己所有的能力。 一旦被下位面的人发现他的特异能力的话,只怕到时候他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便难以脱身了。 不得已的情况下,星只好选择在夜间进行赶路。 经过接连两天的波折,他终于到达了皇城境内。 “站住,你是谁?没有令牌不能够进皇城。” 当星想要偷偷混入皇城时,却猛的被守卫森严的侍卫给拦截下来了。 一看见这一副场景,星这时候更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想必星雷一定是偷袭过皇城了,不然皇城不会如此加紧防范。 “多有得罪,刚才是我走得太急,忘记了我是要往那个方向去的。”这时候的星也不着急,他抬起头歉意地对着守城的士兵说道。 随后大大方方的朝着与皇宫相反的方向走去。 既然皇宫守卫如此森严,他也没有必要在下位面的老百姓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 反正如今他已经到了皇城脚下,不怕没有见到欧阳淮煜的机会。 入夜,皇城的四周依旧有士兵巡逻轮岗。 看着皇城士兵个个精神抖擞的样子,星倒是意外的挑了挑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当然,哪怕这些士兵再多么精锐,也无法阻挡他进入皇城。 几乎是眨眼之间,身形与鬼魅一样的星顿时闪现在了皇宫大殿的屋檐之上。 哪怕现在是深夜,但是他还是能够根据记忆中的残存印象,找到欧阳淮煜所在的寝殿。 在皇城宫里面,星无声无息的在各式各样的屋檐之上游走着。 哪怕皇宫里面布满着暗卫,奈何,他们的实力终究比不上能力卓绝的星。 没过一会儿,星猛的在一座低调却奢华的寝宫上的屋檐上停了下来。 “谁?” 忽然只听见一阵低醇的声音从寝宫里面传出来。 正想要翻开屋檐瓦片的星不禁微微一笑,欧阳淮煜现在的实力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不过是一个下位面的人,既然能有如此准确的耳力,所幸的是他这时候也不怕隐藏自己。 随着一个轻巧的落下,星便稳稳的坐在了欧阳淮煜寝宫的椅子上,寝殿的欧阳淮煜这时候一脸戒备,正手握着一柄利剑。 可是在看清楚来人是星时,他顿时满脸错愕,就连打招呼都给忘了。 看着这一副样子的欧阳淮煜,星顿时觉得有一点好笑不已。不过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到下位面来的正事。 要知道,如今整一个上位面都对星月家族虎视眈眈。 他势必要稳住大局,不能再让星月家族出现什么事情了。 “你怎么会忽然来这?” 没过一会儿,欧阳淮煜顿时纳闷不已的问道。 毕竟在他的心里,星一向是一个忙碌不已的人。乐乐文学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轻易到下位面来的。 “你倒是挺了解我。我这一次下来是为了将星雷给抓回去了,想必你一定见过他了吧?” 一回想起刚才皇宫那守卫戒备的样子,星这时候不禁大胆的猜想到。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欧阳淮煜这时候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剑凌前辈也一直再跟踪星雷的下落。” 在欧阳淮煜的心里,他丝毫不怀疑星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利之举。所以这时候他也没有半点隐瞒。 听到这话的星顿时有一些震惊不已,他倒是没有想到,就连欧阳淮煜居然也不知道星雷的踪迹。 然而欧阳淮煜的下一句话却是猛地点醒了星。 “之前剑凌前辈曾经在距离皇城千米之外的森林见到过星雷。奈何星雷手中有着从上位面带下来的炸雷,所以让他溜走了。”欧阳淮煜自然也知道,星这时候纠结不已的心情。 他一股脑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毕竟他一直没有忘记过,当初在上位面的时候,如果不是星处处帮助自己,恐怕他和知雪都没有办法安全的回到下位面来。 果然。 当星听到这里时,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星光。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想必星雷依旧在那片森林附近。 要知道,星雷如果真的有逃脱的能力的话,他也不必向星月家族族长求救了。 在心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顺之后,星已经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干什么了。 “多谢你,将这一些事情告诉我,如果之前星雷有什么冒犯,你们欧阳一族的地方,我带他向你们道歉。”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星满怀歉意地说道。 无论如何,他势必不能让星雷抹黑了星月家族。 “只要你带着星雷带回去,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欧阳一族绝不会追究的。”欧阳淮煜淡淡的笑着说道。 不管是对于他,还是对于他身后的欧阳一族,现在都不能够在多增加上其他仇家了。 如今天下局势不稳,一旦再乱起来的话,欧阳一族怕是占据不了上风。 “多谢。”星拱手谦让的说道,当他转身正想离开的时候,脚步却忽然硬生生的停下来。 “不知道现在你和知雪姑娘如何了?”星带着好奇心随口问道。毕竟当初欧阳淮煜和知雪姑娘的感情他也是亲眼见证过的。 “还好。” 等了许久,却只听见欧阳淮煜硬邦邦的憋出了这一句。 星是多么敏锐机灵的一个人哪,他顿时明白了什么,但是他也不戳穿。 当星使用上位面的能力找到了欧阳淮煜所说的那一片森林时,他顿时察觉到了一丝怪异的现象。 他这时候心里更加确定了一个想法,星雷一定在这附近。 经过一个半时辰的追踪,他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猛的停住了。 只见星眯了眯眼睛,远远的望向了前方的一个小点。 其实那是一个洞口,此时在洞中极力隐藏着自己的,不是星雷又是谁? 亲眼看见如此浑身狼狈的星雷,星不禁冷嗤一声,不过他可没有那个耐心到里面去寻找星雷。 不一会儿,却见星身上拿出了一个小巧的东西。 随后他只是轻轻把那东西往空中一抛,那东西竟然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是星月家族的专属信号,看来一定是族长派人来救我了!” 此时此刻躲在洞中瑟瑟发抖的星雷,一瞥见那转瞬即逝的光芒时,他不顾着自己邋遢的样子,眼神中满是兴奋不已。 第六百六十一章 参加婚礼 星雷一脸欣喜的从山洞里钻了出来,远远的看到了有个人影,有这个信号的人一定是家族的人,他这些天被追着打很是狼狈,因此看到人了之后格外的兴奋。 “总算来了,总算来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星雷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飞快地跑向星,原本以为是家族的人,谁曾想走进了之后觉得这个背影好像越来越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是谁,终于等到凑近了,那个人才突然转过身一看却是星那张冷漠的脸。 “怎么是你?”星雷诧异及了,但是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暴露了自己,就算现在想逃也来不及了,不由得暗中咬牙心想自己刚才怎么那么大意。“可真是好笑,该不会是为了捕捉我,你亲自来到下位面吧?” “为何不能是我,下位面好玩吗。”星很是冷漠,一脸淡然的把剑抽了出来,“你的好日子在我这里就算是到头了,近日来没有别的目的边是带你回去的,如果你想反抗,那么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你说的倒是十分的轻巧,我在这里逍遥快活的很,为何要听命于你?能不能抓得到我,大家各凭本事!” 这人亲自来抓他,又能有多少的几率能逃出升天?星雷虽然嘴上仍然很硬气,但是心里对于这可清楚的很,只能尽可能地争取逃跑的时间。 “别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能把你从现在这个位置拉下来,能力比你强的人要多得多!”星雷说着趁星不注意,直接就往地面上抛出了两枚什么圆圆的东西,星下意识的做以为是什么毒药连忙用袖子遮挡,可是什么都没有,反而让星雷抓住这个时间跑出了好远。 “雕虫小技,在我面前也敢玩这些下三滥的东西。”星十分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很快就追了上去,星雷原本以为刚才已经争取了那么长的时间,自己又尽了全力,那个人应该是追不上,可是谁知道回过神来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就看到自己身后有个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显然并没有想到星的速度竟然这么快,立刻就掏出自己的武器,想着反正跑也跑不掉了,不如拼尽全力试一试,可是即使是尽全力两个人缠斗了一番,也很快就败了下风,直接就被星一脚踩在后背趴到了草地上。 “下次记得在我面前不要玩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既然看到我来了,就直接束手就擒就好,大家也省去了些麻烦。”星说着就像老鹰抓小鸡儿一样的,一只手揪住了星雷后脖颈的衣服直接提了起来,另一只手麻利地用绳子把星雷的手绑上,顺便把嘴也给堵住了。 “放心吧,等到回来上位面自然不会像现在这样为难你,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只能暂时让你受受委屈了,不过也不能怪我,想你曾经应该也是个光明磊落的,竟然玩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星说着好像挺客气的,但是表情明明表达的就是,反正你也打不过我,老子想把你怎样就把你怎样。 说完就拎着星雷直接就赶往东南方向,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一路上速度很快。本身星雷就被绑住了手脚,还堵住了嘴,像被拎小鸡一样地拎着一路上晕头转向的。梦岛书库 至于为什么没有立刻回到上位面,星是去找欧阳淮煜的。这趟来的时候添了不少麻烦,日后倒是也没有什么要来下位面的,这次把该抓的人抓回去,以后说不定也就不会再见到了。 因为经过了前几天的风波,皇城内如今更多的人正在打扫,重新张贴红喜字,看起来倒是没有从前那么热闹喜庆,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如今看起来格外隆重。 星这次因为要回上位面了,并没有打算太招摇,直接就到了欧阳淮煜的府上。因为临近大婚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欧阳淮煜正在亲自监督自己府底下的人用红色的绸子装点,冷不丁的就看到星手里拎着一个什么东西的从屋顶上跳下来。 “我还以为该抓的人抓到了你就会直接回去,没想到你当时还有良心也知道来看看我。”欧阳淮煜认出来是星打趣。 “没有太多的话想跟你说,这次过来主要是给你辞行的,该抓到的人我也已经抓到了,马上就要回上位面去了,并没有太多时间想要耗在这里。”星话说得一如既往的好像并不是很好听,但是他特意过来辞行这个举动就已经能让欧阳淮煜明白他的心意了。 “你有你要做的事,我有我要做的事,你今日特意来向我辞行,我便已经很高兴了。”欧阳淮煜说着指了指贴在墙上的喜字,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星雷一眼仿佛那个东西只不过是一个什么不起眼的垃圾一般,“马上我就要大婚了,不知道作为一个让你敬佩的对手亦或是朋友,有没有资格要求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星是欣赏欧阳淮煜的,哪怕是对自己家族里的人恐怕都没有现在对欧阳淮煜说话这么客气,他是未来的少主,但是此时此刻也很简单的,只不过是欧阳淮煜的朋友。 本来两个人应该是没有交集的,谁也没想到会阴差阳错的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两个人虽然嘴上都没有明说,但是心里都是欣赏,彼此把彼此当做朋友的。 “既然是你大婚,到时我一定会来捧场。今日便不在这里多留了,即刻带着这个败类回上位面复命,不过离你大婚也没有几日了,到时候再见。” 一直到星带着星雷回了上位面,最近一段时日的风波才算是彻底过去。小王爷大婚是多大的喜事,整个帝都又开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甚至有不少外地的人听说之后专程过来只是为了讨杯喜酒喝。 但是同时为了避免类似于之前的事情再次发生,这次格外添加了不少的守卫。欧阳淮森又格外从自己亲自训练的暗卫里边播了一些人混迹在普通的平民中,为的就是保障安全,生怕一个不小心发生什么混乱。 之前的事情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教训,一直到这次调来的守卫才算是真正的能让人安心,哪怕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也不会手软了。 第六百六十二章 华呈失踪了 夏知雪看到整个皇宫都在为明天他们的大婚而张灯结彩,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她看着桌子上欧阳淮煜派人送来的凤冠霞帔,感觉特别的满足。 从来没有想到两个人会走到结婚的地步,这一路走来两个人都极其不容易。她把凤冠带在了头上,来到了镜子的面前。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觉得这一切真的好不真实。明天以后她和欧阳淮煜就是夫妻了,从此荣辱一体。两个人就再也不会分开,她突然在此刻好想见到欧阳淮煜。 明天两个人就要成亲了,感觉有好多话都没有和他说。她想把心里的爱意通通都告诉欧阳淮煜,在成亲前把所有的话都告诉他。 只要一想到明天的成亲,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她摸了摸有些发烫的小脸,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害羞的一面。 想嫁给欧阳淮煜是她许久以来的心愿,她终于如愿以偿了。不知道现在欧阳淮煜是不是和她一样,也这般的紧张和害羞。 他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害羞,而且他见惯了大场面,应该也不会紧张。但是他应该会很激动,因为两个人都非常重视这次的婚礼。 这场婚礼是他们两个人期待已久的,就连成亲时用的花,都是欧阳淮煜亲自准备的。她真的很想去婚礼现场去看看,可惜麽麽说有习俗,新娘不可以去。 说如果不听的话,两个人成亲后不会幸福的。为了他们以后幸福的生活,她还是老实听话一些比较好。 她把凤冠放回了原地,想想明天的场景,就忍不住的想笑。也许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嫁给欧阳淮煜之后,她相信会更加幸福的。 “小姐,我……我……” 夏知雪被突然推门进来的荷花吓了一跳,看到荷花哭的都抽抽了,更是惊吓住了。她想到明天也是荷花和华呈的婚礼,按理来说荷花现在应该是特别开心的,怎么会哭泣成这样。 难不成荷花和华呈吵架了,要不然怎么能哭的这么伤心。从进门开始我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荷花哭的根本就停不下来,她拿起手绢给荷花擦下眼泪。想着荷花哭成这样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等荷花冷静冷静,或许会主动把事情给说出来。 “你别着急,慢慢说。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你和华呈吵架了吗?” 荷花听了夏知雪的话,使劲的摇了摇头。可是因为实在太悲伤了,这一时半会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就算说话,也是不清楚的。 她想使劲的把事情告诉夏知雪,可是除了抽抽根本就听不见一个字。她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可越是着急,越无法说清楚话。 因为着急找夏知雪商量怎么办,一路小跑着过来的。再加上哭泣的原因,所以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狂躁。 夏知雪倒了一杯水,让荷花喝了下去。荷花喝了水以后,整个人的情绪就好了很多。荷花稍微缓解了一下,才开口说话。 “小姐,华呈不见了。明天就要大婚了,他消失了,是不是后悔了?” 荷花今天刚才去找华呈,想商量一下成亲之后,两个人住哪里的问题。虽然知道夏知雪会跟着欧阳淮煜住在皇宫,她也很想陪着夏知雪,这样也方便她照顾夏知雪。燃文网 可是这皇宫的规矩太多,她一时半会还真的无法适应。想着成亲之后,两个人可以有自己的府邸。也不会住的太远,肯定离皇宫比较近。只要夏知雪想她了,她也可以随时进宫陪伴。 这段时间跟着夏知雪学了很多皇宫的礼仪,她真的吃不消。她更加知道华呈只是一个侍卫,是没有理由住在皇宫的。 两个人身上都有一些积蓄,所以她才有了这样的想法。没想到她走进华呈的房间,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开。 她撞着胆子把门给打开了,发现屋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一开始她也没有想太多,以为华呈是哪里玩了,或者去找相识的朋友了。 她就去了几个华呈经常去的地方,可是都没有发现华呈。她也问遍了宫里认识华呈的人,今天都没有人见过华呈。 这下她没有了主意,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里蔓延开来。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从和华呈互相确定了心意以后,就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她顿时六神无主了,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她想了半天,只能来求助夏知雪。向来夏知雪的主意多,肯定能找到华呈的。 “我该怎么办?他要是真后悔了,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不嫁给他,也不希望他玩消失。” 夏知雪听了荷花的话,才明白这件事情。明天就大婚了,华呈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失踪。华呈不是不靠谱的人,如果去了哪里,肯定会告诉荷花的。 感觉荷花好像误解了华呈,荷花以为华呈不见了,是因为想悔婚。可是她看到的华呈,却是全心全意的爱着荷花。虽然没有太多的语言,但他的行动却是那么实在。 华呈和欧阳淮煜是一类人,都是那种只会用行动表达感情的人。他们嘴上不会把我爱你之类的情话挂嘴上,可行动起来比任何人都细心。 她突然想到荷花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那就是欧阳淮煜那里。想着应该是欧阳淮煜把华呈给叫走了,要不然偌大的皇宫怎么可能找不到华呈。 “荷花,你先别着急。我们现在就去找欧阳淮煜问问,看看是不是他把华呈给叫走了。” 荷花听了夏知雪的话,眼神都充满了希望。她们两个人也不在耽搁,一起来到了欧阳淮煜的书房。 夏知雪敲了敲门,然后推开了门走了进去。看到欧阳淮煜正在认真的看着奏折,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一想到荷花和华呈的事情,她就不在花痴欧阳淮煜了。 “你今天有没有见到华呈?” 欧阳淮煜看到夏知雪的到来还挺意外的,他听到夏知雪的话感觉一头雾水。因为大婚的事情,他已经给华呈放假了,又怎么可能去找华呈。 夏知雪见到的把华呈失踪的事情,告诉了欧阳淮煜。欧阳淮煜听到华呈失踪了,直接二话不说就派出了龙组织去寻找华呈,但是要低调行事,不准惊动任何人。 可是找寻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华呈的消息。夏知雪看到荷花伤心的瘫坐在椅子伤,有些于心不忍,忍不住的安慰着荷花。 “你也别太担心,万一华呈只是有急事临时出去了。” 夏知雪叹了口气,不由得盼望华呈快点出现。 第六百六十三章 暂缓婚期 几声鸡鸣破晓,天色微亮,些许亮光顺着前夜未关好的窗棂透了进来,照在对面绘着鸾鸟的铜镜上。 夏知雪坐在妆镜前,手里拿着牛角发梳,动作僵住。 手边金灿灿的发饰夺目,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明日,便要大婚了。 不得不说,这个时间点选的极为不好。思及此,她没了梳妆的心情,悻悻地放下发梳:“若是找他说暂缓婚期,会不会惹他生气?” 从现下的状况来看,她似乎只有这一种选择了。暂缓婚期,去帮荷花寻找华呈。 夏知雪轻叹了一口气,头疼地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在欧阳淮煜的角度看算什么,更不知道,这个决定会不会让他误会自己。 越想越发烦躁,重新坐下来,看着铜镜中皱紧了眉头的自己,夏知雪无奈地摇了摇头。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夏知雪的思绪。夏知雪诧异地看了看墙角的漏刻,想不明白有谁会在这个时间来敲她的门。 “何人?” “小姐,是奴婢。”丫鬟乖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十九王爷来访。” “什么?” 十九王爷?欧阳淮煜! 这种时候为什么偏偏他来了?她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和他开口,他便提前过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个时候来找她做什么? “怎么,不想见我?”欧阳淮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厚重的门被人推开:“来找你商讨些事情,我想你会乐意的。” 说着,欧阳淮煜寻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抬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饮了下去。 夏知雪勉强地勾起唇角,问道:“何事?” “暂缓婚期,如何?”欧阳淮煜说着,脸上是一副看穿一切的浅笑:“华呈失踪,就算我不来提这件事,你也会来找我说的吧。” 夏知雪闭上了眼睛,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两个和我们同一天的婚期,这会儿华呈不见了,我们不管他们自己大婚,似乎不大好。” 闻言,欧阳淮煜的笑声再也抑制不住:“我让淮森想办法去找了,你不用担心。” 得知欧阳淮森已经介入此事,夏知雪松了一口气,红着脸说道:“委屈你了,暂缓婚期这件事情。” “无妨,反正你跑不了。”欧阳淮煜说着,起身走到夏知雪身边,拿过她手中的发梳,手法轻柔地梳理着夏知雪的一头青丝。 夏知雪被他的动作弄的更加脸红,垂着眼帘不好意思去看镜中的自己。 彼时,欧阳淮森已经开始行动。 “不必局限于这座城池,周边的城池重点搜查一下。”欧阳淮森坐在桌前,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对跪在前面的暗卫说道:“多带些人手,尽快找到。” 暗卫答应了一声,迅速离去。 欧阳淮森向后靠了靠身子,笑着喃喃自语:“真是,这么早就被叫起来忙前忙后。”说着,他合上了眼睛,闭目养神。为尊书院 许是过早被人叫醒,精神太过疲乏的缘故,欧阳淮森很快就睡了过去。但他向来眠浅,暗卫推门时地声音不可避免地将他叫醒。 “找到了?”说着,欧阳淮森揉了揉眼睛,朝窗外看去,天色已然大亮。 “属下无能。”暗卫低垂着头,道:“周围的城池已经全部搜查一遍,并未发现华侍卫的踪迹。但若是消息准确,华侍卫不该走得太远才是。” 欧阳淮森的头疼了起来,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继续查,带人盯紧城门,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人。” 想着欧阳淮煜今日找到他时的急切,欧阳淮森无奈地笑了笑,站起身披上外衣,朝欧阳淮煜的住处走去。 夏知雪正在池塘边喂着鱼,见到欧阳淮森走进来,心中大喜,只当是他那边已经有了进展,此番是带来了华呈的行踪的。 没想到等着欧阳淮森走进了,居然发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当即暗自提起一口气,上前搭话道:“陛下,华呈他找到了吗?” 欧阳淮森摇了摇头,道:“并未。” 欧阳淮煜正巧走过来,闻言皱紧了眉:“怎么会?一个活人还能从这世上消失了不成?” “若是被奸人所劫,恐怕此时还在某处藏着。”欧阳淮森见欧阳淮煜一脸紧张,安慰道:“我已经派人看守城门,不会放走任何行踪可疑的人。” “王爷!”王府的丫鬟跑了过来,到欧阳淮煜面前停了下来:“荷花姑娘求见。” 听到荷花的名字,夏知雪挑了挑眉:“难道是荷花发现了什么吗?” 欧阳淮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挥手让丫鬟令人过来,自己带着夏知雪寻了处地方坐下歇着。 荷花随着丫鬟的步子来到欧阳淮煜面前,手里掐着一张字条,发上珠钗凌乱,似乎是不久前步跑过。 见荷花的样子这般狼狈,夏知雪心里翻了个面,抢先问道:“华呈那件事情有进展了吗?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荷花摇了摇头,将字条塞进了夏知雪的手里,道:“适才我去华呈屋子里坐,在地上发现了这张字条。之前没发现,许是着急时被扫到地上了。” 字条上,属于华呈的字迹触目惊心——切莫牵挂,处理好事情后我自会回来。 夏知雪的眼神渐渐变得恼火:“现在是什么时候,他这么一走了之,怎么可能放得下心不去牵挂!” 因着角度的问题,欧阳淮煜没看见字条上的字:“上面写了什么?” 夏知雪咬着牙,将字条拍到欧阳淮煜的手上,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看清楚了那行字,欧阳淮煜的目光严肃了起来。半晌,道:“或许,是他打算独自一个人面对困难吧。” “明日便是他和荷花的大婚之日,有什么困难非要这个时候去面对!”夏知雪气急,站起身来抓住荷花的手:“荷花你也别急,我不信他这一走就不回来了。” 欧阳淮煜的想法却和夏知雪大不相同:“可能这件事很紧急,容不得耽搁。”他细细想着这件事,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在理:“这样,你们留在王府等我,我出去找找看,若是能帮到他最好。” 听着这话,夏知雪有些不悦:“华呈说了不要牵挂,你还要跟着去么?” 欧阳淮煜沉默,表示这事再说便是独自走了出去。 第六百六十四章 一同前去 而没过一会欧阳淮煜便是又开始急了。 如此坐以待毙下去不是办法,欧阳淮煜才刚刚要带人出府外,就被恰巧经过的夏知雪看见,急忙的阻止道:“你做什么去。” 见被她看见了,欧阳淮煜也不隐瞒:“本王现在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找华呈了。”他说话之间,语气中也已经透露出了些许的不耐,不过当然不是对夏知雪的,还是因为华呈失踪的事。 夏知雪心里也清楚,直接的道:“你现在能去哪里找他,没有一点的线索,你就算是出去了,也是胡找一通。” 这也的确,可是……坐以待毙也不是欧阳淮煜的风格。 华呈突然不见,最为担心的还是荷花。 而且她压根完全一点都不知情,他信中所说的“有事要做”又到底是何事。 他们都即将成为夫妻,怎么就不能如实告诉她呢,越想,荷花的心中便越恼。 旁边的夏知雪也没有注意到,只是对着欧阳淮煜继续安抚着他: “好了,你就安心些吧,你不是已经派龙组织的人出去找了,你还不相信你手下那些人的实力,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一定能带回好消息的,你且随我一起安心候着先吧,更何况,华呈也并非那种没有自保能力的人。” 话也的确是这样子的,欧阳淮煜没有办法,只能勉强地点点头。 华呈毕竟当自己的贴身侍卫当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呢。 他总算是有些安分下来了之后,夏知雪又看了一眼跟在身旁的荷花,也同样是轻声安抚她:“你也莫要太担心了,他一定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荷花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的应声。 随后,荷花跟他们一起在大厅候着,果然不出多久,便有龙组织的人进来汇报。 “王爷,我们已经打听到了消息,华呈很有可能是往北边的极寒之地去了,我们的眼线打听到了一个与他十分相似的人。” 龙组织的眼线遍布全国,只要是他们查到的消息,基本上都是十成,有九成是真的。 欧阳淮煜也没有多停留片刻,径直就站起了身,对着身旁的侍卫直接吩咐:“快快为本王备上马车。” 他这是要亲自去打算找人了,旁边的下人虽然有些许惊讶,不过很快郑重地应下了一句“是”。 看见下人去收拾行囊的时候,夏知雪忍不住抓住了欧阳淮煜的袖口,看着他坚定的道:“我也要去。” 欧阳淮煜顿时蹙起了眉:“那地方你去作甚,你在这里等着我便是了。”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荷花一眼,也一起的道:“荷花,你们就安心在府中等着吧,本王定会为你们将人平安带回来的。” 本以为荷花会同意的,谁知道她下意识的就拒绝了:“不。” 欧阳淮煜拧眉。 可是荷花现在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上前一步,跪在了欧阳淮煜的面前: “王爷,还请让奴婢跟着一同去吧,奴婢虽然不知他到底要做的是什么事情,只不过不管他做什么,奴婢也一定会无条件的支持他,更何况,奴婢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在府中干等的话,更会让奴婢受不了,还请王爷准许奴婢能够一同前去,虽我是华呈未过门的妻子,但是我宁愿生同衾,死同穴。”168书库 荷花平时一直都跟在夏知雪的身边,不怎么起眼,但是今天她所说的这一番话却是让在场的人,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夏知雪都忍不住的多看了她一眼,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两人的感情既然深到如此,竟然让荷花说出这样一番话。 可是,惊讶过后剩下的便是满满的感动。 欧阳淮煜果然也一样动容了,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点头同意了:“既然你想跟着一起去的话,那便一起跟着吧。”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见欧阳淮煜同意了,荷花忍不住的连连叩谢。 旁边的夏之雪也忍不住出声问道:“既然荷花能去的话,那么我是否也能跟着一同前去呢?” “自然是不行的,你跟着去做什么。”欧阳淮煜下意识的拒绝。 “什么叫做我跟着去能做什么?你想让我留在府中,才该问我要干什么吧,难不成让我日日待在府中,替你们担惊受怕,这种感觉,我可受不了,如果你当真不让我去的话,在你走后不久我也照样能够跟得上去,你也是知道的。” 夏知雪说着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不带任何开玩笑的意味在其中,她就是这么想的,如果欧阳淮煜不让她跟去的话,那么她自然也有其他的办法跟着。 说不定他们前脚就走,后脚夏知雪也能跟在了后面。 欧阳淮煜看着她,最后也只能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好吧,若是这样子的话,那你也便跟着吧,要不然你跟在我们的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那才让我更加的担忧。” 欧阳淮煜心里很清楚,夏知雪是能够说到做到的,让她与其自己一个人单独上路,还不如现在就成全了她,让她一起跟上也罢。 “好了,你们也赶紧去收拾东西吧,北边是极寒之地,多带一些厚棉的衣物才好。” “嗯。”夏知雪眉眼顿时笑开,立刻拉着荷花的手出去收拾东西了,不过她又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恶狠狠地看向了欧阳淮煜: “你可千万莫要趁着我们在收拾行囊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悄悄的走,若被我发现的话……”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也不言而喻。 欧阳淮煜也只是挥了挥手:“好了,放心吧,不会的,赶紧去收拾,不要耽误时间。” 夏知雪这才满意了,带着荷花回了屋之后就快速地收拾起了东西,然后坐上了马车,匆匆地向城外赶去。 他们表面上看起来人丁稀少,但是却不知道是在他们的身后也跟着一大批的龙组织高手。 他们就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自然也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连着赶了一天的路,欧阳淮煜也对荷花和夏知雪讲起了华呈的身份。 “他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本王其实也是在一个离北边很近的城镇见到了他,然后他一直跟随到了现在。” “那……这次他去北边又是做什么?”荷花忍不住的问。 到底要做什么样的事情才会瞒着这么多人? “本王也不知。”欧阳淮煜黑眸闪烁了一下,看向了窗外。 其实他的心中也已经有了猜测,这次华呈去那边很有可能是为了……亲生父母的事儿。 第六百六十五章 极寒之地中的华呈 此话一出,身旁的两女陷入沉默,随后似乎更加心急地想要找到华呈,尤其是荷花。 看着大家心急的样子,欧阳淮煜只好安慰她们说:“至少我们知道他的大概方位,不至于手忙脚乱了。” 两个女人牵着手点点头,这时候也只能这样,往好的方面去想了。 欧阳淮煜知道她们担忧得紧,带着她们向极寒之地出发。 其实,欧阳淮煜自然是不想两个女人跟着去的,主要就是心疼。 极寒之地,顾名思义气候非常恶劣,还时不时会有风暴雪,风暴雪一过万物皆被覆盖,没有活物。 更何况,女人本就阴寒气重,受不起这种环境的折腾。 奈何夏知雪不愿意让他一人前往,非要生同裘死同穴,荷花担忧华呈,更不必说。 换位思考以后,欧阳淮煜觉得自己应该试着理解她们。 她们想去,那就去吧,大不了他再费些心力,一定护住她们就是。 第一天由于遇到了大雨于是就休整,半夜雨停了,于是次日一早天没擦亮,他们就出发了。 连续快马加鞭行军三日,两个女人情况算不得好,有过一次晕吐,现今二人面色不太好,神色也恹恹的提不起劲。 欧阳淮煜看在眼里心疼她们,想让她们原路返回,谁知道二人犟的不行,一提到这件事直接有翻脸的架势。 看她们这么坚持,欧阳淮煜也只好多照顾她们,速度放慢了很多。 此时的极寒之地,刚经过一夜的风雪,一片茫茫冰原上,一群狼缓缓在山坡上蓄势。 等到某一时刻,它们得了头狼的命令,齐齐一声长号,杀气腾腾气势震天,同时冲向冰原下,那个眼神肃杀的提剑年轻人。 好像只有一瞬,又好像过了一世。 它们冲到年轻人面前,却谨慎的停下了,像极了一群极有耐心的狩猎者,想看它的猎物什么时候能上钩,有没有能耐逃跑。 战争,好像一触即发,又好像僵在原地。 毕竟,冰原上活物少,它们很久没有果腹了呢。 他也是。 狼群走近以后,年轻人才在它们幽绿冰冷的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贪婪和饥饿,他却不敢轻视。 毕竟,在这茫茫冰原不知生存了多久的狼群,怎么可能会弱呢? 狼群冰绿色的眼睛里,印着年轻提剑男人的影子,正是大家担忧搜索的失踪的华呈。 他冷冷的盯着狼群,提着剑,忽然手一震,剑出鞘了! 响亮的一声,在呼啸的寒风里似乎微不足道。 但就是这么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声响亮,像是个无声的宣战符号。 冰狼群动了,它们迅速结成一个古老又诡异的阵,朝着华呈的方向逼近,同时缩小着它们的包围圈,发出威胁的低吼。 华呈扫视着它们,忽然他趁着包围圈围紧的前一刻,提剑冲向最前方的头狼。 头狼幽绿色眸中寒光更甚,凶野的嗷叫着张开血盆大口,口水大刺啦啦的流着,寒风一过,瞬间成了冰柱,头狼迎剑往前一跃,冰柱瞬间碎裂。 华呈侧脸躲过了冰柱碎裂后的碎冰,直接把剑一横,些许碎冰反弹回了头狼口中和身上,华呈趁头狼一偏头的功夫,狠狠拔剑插进头狼的后脑勺又狠狠拔出,剑出时血珠瞬间成冰,随着倒下的头狼一起落下,在冰原上滚滚而开。 等他抬眼,眸色中全是嗜血残忍的光芒,他提剑朝着狼群逼近,狼群面面相觑,应该是在商量怎么办。 等了一阵以后,一狼大嚎其余狼呼应一声,飞速转身齐齐退下来了,飞奔而去。追哟文学 一头母狼悲伤的冲来,逆着它们的狼族,想叼起头狼还没冷僵的尸体。 华呈走近,半步不让。 在这样的冷天气里,他需要吃肉,也需要狼皮做裘,这是最基本的生存需求。 之前猎的雪狐皮已经破掉了,他急需再要一个动物皮毛。 没什么别的原因,就只要活着。 母狼悲伤的不顾一切,看样子是要和他同归于尽,华呈眼一眯,躲在头狼身后。 母狼扑过来的攻势,全数被已经冷的没多少温度的头狼尸体挡了去。 又几个来回后,母狼眼中居然出现了眼泪,华呈擦掉被抓出的血,细细一看才发现母狼肚子有了起伏。 “你有孩子,走吧。”华呈皱了眉头。 他之所以敢拿头狼挡住,是因为他知道,在狼群中,母狼其实是很纯情很专一的,它们对于公狼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头狼受伤它也会伤心不已。 但是母狼怀孕,他不想动它,他又多次威胁以后,母狼痛苦的嘶吼,看着头狼的尸体,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和背上的伤,不情不愿的走了,只是走之前狠狠甩了华呈一脸口水。 等结束了这一切,华呈拿着做好的冰狼皮裘披在身上,拷着火吃着狼肉。 他应该很庆幸这种屁地方居然有火石这种东西。 稍后他收拾了东西,又在雪地狠狠搓了搓脸,母狼留了口水表示它还会找机会来报仇的,他需要先清理干净,继续往冰原深处走。 欧阳淮煜他们这时候已经到了冰原的边缘,只是看着这明显与外不一样的冰雪覆盖,又回头看着披着加绒加厚皮裘还是瑟瑟发抖的两个女人,担忧得很。 “冰原里面凶险异常,温度也会更低,未知风险大的多。这样,你们就在外面找地方安营扎寨,本王带人进去探个路,没有异常再出来接你们。” “不要。”没想到夏知雪很快就拒绝了。 她怎么可能不了解欧阳淮煜? 这个人嘴上什么也不说,可是实际上一直在悄悄保护着她们。 别看欧阳淮煜他说的是“探路”,但是肯定不带出华呈,他不会轻易出来的。 他就是这样一直想一力保护他们,扛起所有的责任和危险。 这样想着,夏知雪心里全是感动自豪还有小骄傲,这样的男人,是她的。 她抱着欧阳淮煜:“生同裘死同穴。” 欧阳淮煜还想劝什么,却终究是在她诚挚的目光中消散了。 可是这确实不是开玩笑,他狠了狠心说道:“你想让本王分心吗?” 夏知雪艰难的皱了眉:“我不想,可是我舍不得。” “相信本王。” 夏知雪眼泪漱漱留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在外面多坚强,关于这个男人的事情,她就是怎么都舍不得,怎么都心疼担忧。 最后还是看见荷花担忧的目光,放他们进去了。 欧阳淮煜下令几个人守在这里保护两个女人,剩下一半的人马跟他一起进去了。 这里不停在下雪,欧阳淮煜他们现在靠近口边的一个山洞里躲雪。 山雪一结束,他们又立马想着极寒之地的深处走去。 第六百六十六章 华呈留下的记号 见所带领的队伍大约都休息好了之后,欧阳淮煜便站起身来气势高昂地说道:“在边缘之处并没有发现华呈经历过的痕迹,不出我所料,华呈应当是已经进入中心地带了,我们一鼓作气,直接进入中心地带去寻人!” 跟着欧阳淮煜的一众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听了欧阳淮煜的话之后,都立刻站起身来,表达出自己随时待命的状态。 欧阳淮煜见自己带领之人都站起身来,清点了队伍的人数之后,便带领着众人向极寒之地的中心走去。 极寒之地,顾名思义便是极为寒冷的地方,在极寒之地的边缘地带之时,因为欧阳淮煜早已经有所耳闻极寒之地的寒冷,便早早的做了准备,再加上欧阳淮煜所带领之人,都是经过长期训练的军人,体质不同于常人,以至于军队的大部分人都没有感到过分寒冷。 这种情况随着军队的逐渐深入中心地带,便开始发生了变化,越向极寒之地的中心地带前行,气温便越来越低,不仅气温低,还伴随着冷风的不断呼啸,寒风丝毫不客气地刮着人的脸庞,不断的消磨着军队的意志力。 欧阳淮煜乃习武之人,身体素质自然是比军队的人还要更好一些,低温对于他的行进并没有产生过分的影响,但对于军队的人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可跨越的障碍了。 欧阳淮煜在前方打头,所以并不知道后边发生的事情,随着队伍的不断深入,陆陆续续的便有官兵扛不住严寒而落下了队伍,虽然队伍还剩下大部分的官兵,但却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仅靠一股信念支撑着前行了。 “报!”本来应该洪亮的声音因为夹杂着寒风的洗礼而变得些许嘶哑。 “何事?”欧阳淮煜询问道。 “回禀王爷,此处气温极低,已经有不少官兵落下了队伍,草民请求休息片刻,稍作调整之后,再继续前进如何?” 欧阳淮煜回过身去看了一眼队伍,发现果然正如这人所说,确实是已经有不少人落下了队伍,沉思了片刻之后,他说道:“准!” 听到了欧阳淮煜的回答,前来禀报的人面露一丝喜色,赶紧向后方跑去传达这个命令。 可是事不遂人愿,就在军队调整完毕之后,刚刚出发之际,欧阳淮煜的队伍便遇上了罕见的风暴,在之前所搜集到的情报之中,虽然也提到过极寒之地有风暴发生,但却被人注明了是少数的情况。 没有想到欧阳淮煜一进入,便遇上了这罕见的风暴,本来因为气温过低,导致的队伍前进速度并不是太快,甚至还有向渐渐变慢的趋势。 现在加上风暴这一层障碍,欧阳淮煜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回过身去看向身后的队伍,果然不出他所料,在风暴之中,每个人都需要扛着风力前行,这样便导致了队伍的拖沓。 欧阳淮煜深知这种情况并不可行,需想出一个对策,看着身后参差不齐的队伍,欧阳淮煜发现了一点不同之处。 虽然军队的人也经过训练,但到底没有龙组织的人强,在自己身后参差不齐的队伍中,便可以清楚的看到,军队的人都是强弩之末,只是凭着心中一腔信念在行走而已,其实行进速度并不是很快,而龙组织的人却是依旧如行走在平坦大路,所受影响并不大。爱中文网 照现在这个情况下去,即便是队伍真正进入了极寒之地的中心地带,军队的人也会不堪重负,最后零零散散剩不了几个人,倒不如现在就将他们留在这里,或者退回到边缘地带去保护知雪,这样也能让自己安心不少。 思及如此,欧阳淮煜便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身后的一众人等见欧阳淮煜停住了,也都停下了自己的步伐,等候着欧阳淮煜施发命令。 “所有人听令,除了我身后几个龙组织的人之外,其余人等全都退到边缘地带,保护留在边缘地区的人,等候命令!” 听了欧阳淮煜的命令之后,虽然军队之中也有不乏想要继续追随欧阳淮煜之人,但碍于自己的身体素质,亦或是不能违反军令,军队之中没有一人提出质疑,而先前上前去禀报之人,此刻则是充当军队的首领,将军队剩下的人员组织起来,计划带领着一众人等返回边缘地区。 “原路返回,将落下队伍之人一一寻回!”欧阳淮煜见军队已经组织完毕,又将那个暂时充当首领的人叫到自己面前,对着他吩咐道。 “王爷请放心,定不辱命!”那人回答道,语气铿锵有力。 欧阳淮煜看着军队掉头,向边缘地区前行,也便组织了剩下的人,清点了人数之后,继续向极寒之地的中心地带前行。 人数变少了,却并没有减小这个队伍的杀伤力,龙组织的高手个个都不可小觑,欧阳淮煜带着现在的队伍,行进速度如一开始计划一般。 队伍无声的前进着,没有一个人发出怨言,也没有一个人落下队伍,这让欧阳淮煜也放心了不少。 因为长时间在雪地中行走着,再加上严寒对于暴露在外面皮肤的刺激,欧阳淮煜的视线之中已经出现了盲点,所看之处几乎是一片雪白。 但就是在这样一片白茫茫的荒原之上,欧阳淮煜发现了不远之处的一抹红色,虽然不知道这红色是为何物,但这终究也是一个不小的突破。 欧阳淮煜带领着队伍向红色出现的地方前进着,因为有了动力,前进的速度仿佛也提高了不少。 因为前面之景都是同一个颜色,所以这也给欧阳淮煜产生了一个错觉,等到真正到了红色出现的地方的时候,众人才察觉距离如此之远。 欧阳淮煜向红色的地方探手抓去,风暴的原因,使欧阳淮煜近距离才能视物,他这才发现,在自己手中拿着的是一面红色的旗子。 极寒之地鲜有人出没,况且从这面旗子的表面来看,应当是刚进入极寒之地不久,那么就说明,这面红旗子极有可能是华呈留下来的作为返回路线的记号,欧阳淮煜在心中想道,便带着队伍向红旗子指向的方向前进。 风暴依旧持续着,但却阻碍不了这个队伍分毫,等到风暴逐渐退去,呈现在欧阳淮煜面前的不再是一片白茫茫的荒原,而是站在他们面前虎视眈眈的一群冰狼。 第六百六十七章 雪域冰狼 极寒之地被称为“死亡之地”所传并不虚。 在这里,除了会遇到常人不能抵御的严寒之外,还有这种在恶劣环境中生存的猛兽。 眼前的冰狼也属于其中的一种。 高大的身躯,长长的獠牙都预示着这种动物的凶猛和血腥。 而且看着头狼来势汹汹的模样,很有可能是将欧阳淮煜他们当做是“晚餐”了。 很快,那群冰狼在观察过欧阳淮煜一行人并不多之后,便猛地发起了攻击。 没等欧阳淮煜多吩咐,他的手下们就一个个开始往冰狼的方向进攻过去。 他们已经在这极寒之地走了这么久,忽然上来一群冰狼,还能让他们好好的热一热身子。 “嗷呜——”头狼死死地站在最面前的欧阳淮煜,对着他发起了挑战。 欧阳淮煜身形一动,飞快地对着那冰狼的身体飞出一脚。 头狼险险地避开,对着旁边叫了一声。 很快,有两只冰狼来到了那头狼的身边,隐隐形成一个“品”字。 欧阳淮煜一边小心地应付,一边还有些奇怪。 他和手下们都知道没必要下狠手,在这里浪费多余的体力完全是没必要的,毕竟气温太低,没有充足食物供应的话对身体的保暖并不好。 除非,它们是遇到了别的事情。 想到这里,欧阳淮煜挑起了眉头,没有犹豫地直接用上了自己的实力,轻松将面前的三匹狼给打跑。 剩下的狼看到自己家的首领都跑了,也一股作鸟兽散,只剩下两三只还在负隅顽抗着不肯离开。 其他本来还想要热身的手下们看到欧阳淮煜利落的动作,也纷纷不再拖延时间,对着剩下的几只狼下了手。 欧阳淮煜看着情景下来的四周,对着手下们问道:“你们刚刚有没有注意到,那群冰狼身上原本就带着伤口?” 那样如同惊弓之鸟的模样,也难怪那些狼一看到他们就那么凶狠了。 “看到了。” “的确有,刚才我还以为是和其他什么动物干架过。” 见手下都是和自己一样的结论,欧阳淮煜便道,“我们现在便继续前进。” “我们不把这狼的皮毛剥下来吗?”一个人指着倒在地上的冰狼尸体,语气有些惋惜。 “既然它们身上有伤口说不定是遇到了华呈,我们加快步伐应该就能见到他了。”男主说道,“你若是想要冰狼的皮毛,留在这里也无不可。” 那手下顿时就讪讪,喏喏道:“只是开个玩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被身边的人推了推,显然是知道他是什么性子。 欧阳淮煜不做计较,带着他们继续往极寒之地的中心赶去。168书库 不说荷花还在担心着华呈,他自己也是有家室,被牵挂的人——所幸就不跟这些光棍计较了。 “先往里面看看情况罢,最好早点找到华呈。”欧阳淮煜说道,毕竟夏知雪还在外面,要是这么耽搁着过几日也不知道她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另一边,极寒之地的边缘。 和欧阳淮煜高深的内力不同的是,留在这里的人虽然只是停在外围,但也被这里寒冷的温度给冷得阵阵发抖。 一个穿着一身厚厚衣服也难掩美貌的艳丽女子站在那里,看着极寒之地中心的方向心急如焚。 她的身边,站着一直对她忠心耿耿的荷花。 “荷花,淮煜他们已经进去多久了?”夏知雪看着几乎看不出天时的天空,再看看面前茫茫一片白色的大地,感觉自己担忧的心都快要跳出喉咙。 虽然她对欧阳淮煜很有信心,但这么久都没有动静,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来…… “我也不知道,这里完全没有能计时的工具,不如我进去看看?”荷花满眼都是担心,对着夏知雪提议道。 夏知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要是进去当然最好,但是你怎么想要自己一个人而不是和我一起?” 荷花听了夏知雪的话很是感动,但还是拒绝了,“不可以,小姐跟我怎么是同样的人,再说这次也是因为要找华呈所以才牵连着小姐你们一起过来,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 她不敢轻易让夏知雪也一起进去,这“死亡之地”的名声并不是随便叫叫的,她们现在只是在外围就要穿着那么厚的衣服,更何况是已经往中心方向前去的欧阳淮煜、华呈他们。 “你可不要忘了,现在进入里面的除了华呈,还有未把我娶进门的丈夫。”夏知雪摇头坚定地说道。 她拿出了一个包裹,趁着副官那些人没有注意到时候就拉着荷花的手。 “如果你已经做准备,那就跟我一起去吧。”夏知雪没想让他们身边的人知道她的打算,欧阳淮煜肯定吩咐过不让她们往里面走了。 荷花回身往自己的帐篷那边走去,她也早就准备好了要往里面看看究竟,不然实在放心不下。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趁着副官没注意这边的时候直接往极寒之地的中心方向跑去。 “主子!”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直接走掉的夏知雪二人看着忽然从暗处涌上来拦住她们的人们,一时间很是气愤。 “你们不要拦着我。”夏知雪语气冰冷,“你们不担心无所谓,但我可是即将称为王妃的人,想要让我秋后算账都没问题。” 荷花站在夏知雪的身边,一副要和夏知雪共同进退的模样。 手下们面面相觑。一开始欧阳淮煜还说过要是夏知雪想不开,荷花估计能劝一劝她,没想到这一次荷花自己都不打算听王爷的命令了。 “恕属下难以从命!”副官拦在两人身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若属下放了您进去,到时候就是王爷要找我们秋后算账了。” “恕属下难以从命!” 剩下的那些人看到副官的举动也纷纷效仿,一时间满地都是噗通跪地的声音。 夏知雪被副官噎住,知道自己再想要私自往里面走是不大可能了。 “要是他出了事,你负责吗?”夏知雪眼眶通红地说着,“他已经进去了这么久,要是真的出现了意外……”夏知雪已经说不下去了。 “王爷身上带着信号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在这里过去能来得及赶到,可若是您要进去,我们到时候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副官语气诚恳地道。 第六百六十八章 极寒城堡 当看到副官那满是为难的表情时,知雪这时候不由得紧紧地抿了抿唇,小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时候自己已经害怕的浑身发抖。 奈何情况实在是太紧急,大家都专注的观察着前方的状况,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状态。 “好吧,那我就再等等。” 不知道过了多久,知雪皱着眉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然而在她刚说完之后,却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怪异的嚎叫声。 她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脸上更是难看的不行。 “我刚才就不应该让淮煜一个人进去的。”只见知雪紧张地搓着小手,在心里默默的暗自想道。 她甚至都没有发现荷花已经在她的耳边喊了她好几句了。 望着这个时候已经紧张的无法自已的主子,荷花的心里也并不好受。 毕竟欧阳淮煜那么武功高强的一个人,大家都还那么忧心忡忡。 可想而知现在华呈的状况,想必一定是寸步难行。 只是荷花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华呈也不告诉自己,他要去哪里呢?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把自己放在他的心上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荷花的心里就犹如一万根针扎过一样。 如果荷花知道,华呈其实是害怕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才不告诉自己的。她必定就不会是这一副模样了。 与其同时,华呈正步履艰难的朝着极北方前进着。 望着白雪皑皑的天地,华呈心里顿时划过一丝茫然,只是他一直告诉自己,为了心中的期盼他一定要咬牙坚持下去。 半个时辰过去,华呈才惊讶发现自己还在原地打转,他这才知道自己是迷路了。 “莫非我是陷入迷局了?”华呈心里咯噔一声,默默想道。 广袤的天地之中,华呈脸色凝重地看着远方,他忽然陷入了沉思。如果再继续盲目走下去的话,也不是一个办法。 没过一会儿,只见华呈忽然朝着刚才原路的方向又退了回去。 随后,他眼睛猛的眯了一瞬间,随后迅速的拿出了包袱里面早已准备好的一面小红旗。 在四处巡视之后,他猛的朝着一块坚硬的土地,飞速的将那一面小红旗插了下去。 漫天白雪中,唯独这一面小红旗格外的引人注目,好像成为了一个引路的指标一样。 顺着小红旗的方向,华呈这时候一边沿着路向前慢慢的探索着,一边不停的寻找着一个合适的地方。 每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就在上面插上一根鲜艳的小红旗,以此来警示自己,那是已经走过的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华呈气喘吁吁的望着前面雾蒙蒙的一片。 其实他也是凭着一腔意志力走到这儿的,事实上他也并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再坚持多久。 “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找到一点线索!” 寒冷的风中,只传来了华呈缓慢却坚定的话语。 他固执的看着前方,好像已经看到了一丝希望一样。 哪怕漫天的白雪中,他只是孤身一人前进着,这时候却好像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一样勇往直前。书屋 三个时辰之后,被冰雪覆盖的极寒之地的中心,这时候忽然出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堡。 远远看着的时候,只是觉得那城堡非常豪华宏伟。 等到再靠近了的时候,才猛的发现那城堡的最上面,居然雕刻着一条条活灵活现的游龙。 游龙之下,又装饰着栩栩如生的四大神兽,那些神兽看起来凶猛异常,就好像是特地为守护这一座城堡而存在一样。 看着面前的这一副盛况,华呈不由得惊呆了。 他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忽然反应过来,随后脸上瞬间露出了激动的表情。 经不住眼前美丽的景象,再加上心中对着城堡的疑惑之情,兴奋不已的华呈几乎是飞跑着冲进了城堡。 他甚至都忘记了,这时候自己只一人身处这一片极寒之地的中心,是多么的危险。 出乎华呈的意料之外,当他刚刚靠近城堡一步时,却忽然听到咕噜噜的一阵奇怪声响! 正是在这个时候,华呈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幸亏华呈也是武功不俗的人,他这时候警惕的后退了几步。 然而当他看见城堡之门缓缓打开时,随着大门的打开,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妪款款走出来她看着华呈,笑的异常诡异。 毕竟华呈是见过世面的,他这时候只是有些迷惑不已的看向了看起来并没有恶意的老妪,心里却有着太多的疑问。 “您是?” 毕竟前面站着的是一个长辈,华呈不得不先开口打破这一份沉默。 当听到华呈这充满尊敬的话语时,老妪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她不由得默默的点了点头,浑身疲惫的华呈却被她搞的有一些糊里糊涂,这时候刚想要开口问什么的时候。 却见老妪忽然侧身让开,随后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哪怕华呈心里有太多的疑惑要问,但是当他看见城门洞开,一眼朝着里面望过去,却是望不到边时,好奇心顿时便油然而生。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不受控制的朝着里面走进去,全然忘记自己如今身处他人地盘的危险。 走了几步时,华呈顿时觉得事有蹊跷。 他猛的朝后面一看,当发现慈眉善目的老妪还在原地站着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您到底是谁?”只见华呈皱着眉问道,眼睛里面全是警惕。 他发现自己似乎太掉以轻心了,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默默的牵引着他向前走。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过了很久,老妪依旧只是面无波澜的打量着华呈,那样子就好像在看着一只已经被网住的猎物一样! 一想到这里,华呈后背忽然冒出一丝冷汗来。 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心态’,华呈这时站在正对着老妪的地方,他拧着眉看着对面的老妪。 既然老妪什么都不愿意说,他自然也不会再傻傻的受她牵引了。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进来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站在城堡门边的老妪无奈的笑了笑,她意识到华呈正在和自己僵持不下时,她顿时笑开了。 兴许是由于气氛沉默太久的原因,一听见这忽如其来的笑声,华呈顿时紧张的眯了眯眼睛,浑身进入戒备的状态。 当老妪一步一步缓缓向华呈走过去时,却见男人这时候也在慢慢挪动着,其实他是在暗暗后退着。 毕竟老妪来历不明,是敌是友这时候也尚不清楚,所以他自然得加强防范。 第六百六十九章 欧阳淮煜找上门 出乎华呈的意料之外,老妪却只是对他擦肩而过,自顾自得往前面走去。 困惑不已的华呈见她不说话,不得不慢慢在后面跟着。 诺大的城堡中,只有他们两个人轻到听不见的脚步声,华呈心里总觉得满是怪异不安。 可是越往里面走的时候,华呈心里却不由得惊讶不已。 虽然城堡修建在这极寒之地,然而却温暖如春,和外面的寒冷相比,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一样! “请问您可知道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过了许久,华呈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疾步跑到老妪面前问道。 然而老妪却好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样,依旧缓缓朝前面走着。 面对老妪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华呈心里满是挫败不已。 “这是为你准备的。”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前面忽然出现一间装饰讲究的房间,老妪转过身来,对着华呈说道。只是她的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那样子看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敏锐的华呈一眼朝看到寝室里面还有袅袅升起的热汤,他却依旧没忘记问出自己的疑惑。 “是的。” 这一次,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妪倒是回应了华呈一次,并且告诉华呈,里面的热汤就是为他而准备的。 面对如此盛情款待他的老妪,不知为何,华呈的心里反而更加惴惴不安! “主子,我们似乎一直走不出去。” 龙组织的暗杀杀手皱了皱眉,他恭敬的向欧阳淮煜请示道。 “不是走不出去,是我们一直在绕圈子。” 站在极寒之地中,只见欧阳淮煜阴沉着脸色,掷地有声的说道。 一听见这话,暗杀杀手们的脸色顿时也难看起来。 要知道,如今他们身处极寒之地,一旦被困住,那么等同于他们只有等死的机会。 “全体休整。” 显然欧阳淮煜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与其这时候大家一起白白耗费体力,不如先保存体力。 当然,欧阳淮煜并没有在原地坐以待毙,他缓缓的朝着北边的方向前进着。 实际上,欧阳淮煜看着似乎在找方向,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一直在找线索。 毕竟华呈跟在他已经很多年了,他还是很了解华呈的。 果然,在经过一番细致的观察后。 细腻入微的欧阳淮煜顿时发现,远处似乎有一抹红点。 不知道为什么,欧阳淮煜总觉得,那就是线索的所在! 他这时候没有半丝犹豫,轻轻一个跃起,随后整个人便用轻功行走了几里。 原本还在原地休息的暗杀杀手一见这一幕,他们果断的跟上了欧阳淮煜。 “主子,您是否要去探索消息,让属下们去吧。” 只见龙组织的成员们这时候恳求道。 “无事,毕竟我比较熟悉华呈。”却听见欧阳淮煜只是淡淡的摆摆手,低沉着声音说道。 龙组织的其他成员这时候不由得对欧阳淮煜充满敬佩之情。 要知道,哪怕是身为专门暗杀杀手的他们,在这极寒之地待久了,也感到浑身不适。 更不用说之前遭遇过黑衣人和星雷偷袭的欧阳淮煜了。 不过,身为龙组织的成员,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职责就是照顾好皇室中人,也就是如今的欧阳一族。 “主子,至少让属下们跟着您一起去吧。”只见所有手下忽然齐齐跪地,那样子似乎要告诉欧阳淮煜。 如果不能让他们一起跟随,那他们绝对会长跪不起。毕竟他们实在是无法让欧阳淮煜独自一人,前往危险的境地。 看着属下们如此执意跟随的模样,欧阳淮煜终于沉默着点了点头。 但愿一切如他想象的情况发展,不然只怕他们此行一去,必定会损伤惨重,甚至有可能一去不回! 他们一行人在红旗的指示下一路前进着。 “主子,您快看,那有一面小红旗。” 过了约半个时辰,却只听见一个手下忽然激动的叫了起来,脸上满是欣喜的神色。 一听见这话,欧阳淮煜脸上也闪过一丝雀跃。 如果他猜的没错,想必那就是华呈特地给他们留下的线索。爱我吧 要知道,华呈从来都是一个做事细心的人。 “迅速沿着红旗的方向接着走,看看能发现什么。” 不过这时候的欧阳淮煜却半点不敢停歇,他迅速的对着身后属下吩咐道。 毕竟如今他们身处极寒之地的中心,只有尽快找到出路,他们的生命才能够得到保障。 随着欧阳淮煜的一声令下,其他属下的这时候纷纷志气高昂的往前探索着。 有了沿路的小红旗作为指示图标,他们这一次终于顺利的走出了刚才的困局。 “这是?!” 当眼前忽然惊现那一座辉煌不已的城堡时,欧阳淮煜顿时被震撼得呆住了。 毕竟他也是一个皇室子弟,自然是见过许多巍峨壮观的宫殿了。 然而他却从来没有想到,在这一片极寒之地,居然会有如此华丽非凡的城堡。 “莫非,我是出现幻觉了?” 在经过一番分析之后,欧阳淮煜忽然想到有这个可能。 他顿时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住了,毕竟眼前的城堡是如此的真实。 不过是真是假,总要看一看才知道。欧阳淮煜在心里默默的想到。 随后,他带着几名武功高强的手下慢慢朝着城堡的大门靠近着。 当他越来越靠近那座城堡时,却忽然发现这居然是一座真实存在的城堡。 “主子,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只听见欧阳淮煜身后的几个手下这个时候也困惑不已的问道。 其实身为龙组织的成员,他们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事情。 毕竟又想要在这极寒之地建立一座城堡,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是如今这一座宏伟壮观的城堡,却是活生生的矗立在他们的眼前。 “分成两队,迅速靠近城堡,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经过一番犹豫,欧阳淮煜淡淡的下着命令。 无论前面是怎样的艰难险阻,他也势必要将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在江湖上,说起龙组织,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见里面的每一位成员,都是实力不俗的。 但是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们才刚刚接近城堡,里面的人就已经敏感的察觉到了。 城堡,寝室里。 “有人来了。” 当到华呈和老妪交谈到一半时,却听见老妪幽幽的说道。 一听见这话,华呈顿时奇怪的眯了眯眼睛。 毕竟他在这一片极寒之地,也走了很久了,但是却都从来没有遇到过其他人。 为什么在他刚刚进入这一座城堡不久之后,立刻就有人也同时赶了过来呢。 华呈一时之间有些想不透这其中的关系,他只是疑惑的低着头,皱着眉头,慢慢想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想必这极寒之地一定藏着许多机关,说不定后面那些人正是因为被机关所累,所以才一直迟迟没有遇上他的。 要是之前他不幸碰上了那群人,也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又如何能够挨到见到城堡的这一刻? 一想到这里,华呈顿时有一些后怕不已。 此时正命令手下打开城堡大门的欧阳淮煜,并不知道老妪已经缓缓的朝着城堡的大门方向去了。 “砰!” 只听见一声巨大的声响,但是城堡的大门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松动。 此时此刻,四名正在合力想要打开城堡大门的龙组织的成员,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要知道,他们刚才四人合力,内功早已远超江湖各大高手,然而却依旧没办法将这城堡的大门撼动半分。 可想而知,这城堡的大门是多么的坚固不已! 就在城堡大门外的人正绞尽脑汁想要进去时,却忽然听见咕噜噜的一阵奇怪的声响。 门随后被缓缓的打开,只见一个老妪晃晃的从里面走出来。 其他手下们顿时警惕的团团包围住了老妪,随后又时刻防备着她偷袭伤害欧阳淮煜。 “无妨。” 这时候却听见欧阳淮煜掷地有声的话从后面传来,他脸上充满了笃定的神色。 第六百七十章 愤怒的欧阳淮煜 “公子,请进。” 老妪缓缓的对着欧阳淮煜说道,眼中却充满欣赏的表情。 毕竟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欧阳淮煜是如此的风轻云淡。 那样子一看就是大将风范,老妪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一听见这话,欧阳淮煜只是轻轻的抬了抬眼皮。 随后他什么都没有说,正当其他的手下以为欧阳淮煜是并不想要听这老妪胡说八道时。 他们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主子慢慢朝着城堡的大门走进去 “主子,千万不要听这老妪的胡言乱语,小心其中有诈。” 只见其中一个手下猛的挡在了欧阳淮煜的前面,他殷切地看着欧阳淮煜说道,眼睛里面满是着急。 不一会儿,几名手下忽然整齐的拦在了欧阳淮煜的前面。 毕竟他们的职责就是誓死保护欧阳淮煜,所以他们绝对不会让欧阳淮煜冒半点儿风险的。 “退下!” 可是这时候的欧阳淮煜却是坚定的很,他忽然铁青着脸色说到。 手下们这时候着急得面面相觑着,无奈之下,他们不得不朝着两边退开,为欧阳淮煜退出一条路来。 看着面前的男子半点没有慌张的样子,老妪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表情已经完全全落在了欧阳淮煜的眼中。 “走吧。” 当欧阳淮煜走过老妪的身边时,他淡淡的出言提醒道。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老妪才叫惊觉自己居然在出神! 随后老妪不敢再有半丝耽搁,她迅速的将欧阳淮煜带到了里面。 在欧阳淮煜后面的几名手下,这时候也亦步亦趋的跟着。无论如何他们一定不能让欧阳淮煜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不然他们是没有办法回京城复命的。 此时此刻的华呈,听着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时,他心中顿时警铃大响。 他迅速的闪到了寝室的一边,然而等到看清楚来人时,却不由得愣住了。 “主、主子,您怎么会来这?” 只看见疑惑不已的华呈这时候支支吾吾的问道,他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表情是多么的震惊不已。 毕竟当初他自己可是在欧阳淮煜和知雪姑娘即将大婚的前一天离开的。 但是如今,主子却能够如此迅速的赶来和自己会合,那么想必他们的大婚,一定也是往后拖延了吧。 过了许久,华呈却依旧没有等来任何回答。 他这时候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有些奇怪不已的看向了欧阳淮煜。 却看见欧阳淮煜这时候正铁青着脸色,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自己。 华呈毕竟也跟在欧阳淮煜的身边很久了,他自然知道,这是自家主子生气时的样子。 “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有多严重,华呈这时候低着头,缓缓的说道。 “说吧,你为何事,进入这极寒之地。” 城堡中,静得却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其他手下这时候都安静的不敢说话,只听见欧阳淮煜的声音这时候格外的清晰。 然而,一向快人快语的华呈这时候却忽然抿了抿唇,什么也不说了。 只见他紧紧地拧着眉,那样子看起来居然是十分的纠结不已。 过了一会儿,华呈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属下是为了亲生父母的事情而来。”搞笑 虽然华呈这时候只是低声的说着,但是他的话却是一字不差的落在了欧阳淮煜的耳 “果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欧阳淮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 实际上,当他得知华呈离开的那一天,他便猜到是这一个结果了。 华呈跟在他身边已经很多年了,他自然是知道华呈过去所有的事情的。 包括他亲生父母的事情,只是欧阳淮煜怎么都没有想到,华呈居然会冲动到这一种地步。 “你们都退出去!” 脸色并不好看的欧阳淮煜对着身后的其他手下吩咐道。随后整一个房间里只剩下了欧阳淮煜和华呈两个人。 “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欧阳淮煜坐在桌子旁,他紧紧的盯着华呈的眼睛,丝毫不想要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那天晚上,属下得到消息后便立即出发,由于时间匆忙,便没来得及和您解释。” 虽然室内不如外面寒冷,但是终究还是有一丝凉意,但是为了获得欧阳淮煜的原谅,华呈这时候却丝毫不介意。 他笔直的跪在地上,慢慢的说出了事情的因果。 “属下本想着,事情处理完之后,便任由主子您处置,没想到……” 说到这儿的时候,华呈顿时满是愧疚地低下了头,随后便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砰!” 只听见了一声脆响,一个石杯应声而裂。那杯子正好砸在了华呈的额头上,他的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其实早就杯子砸过来的时候,华呈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毕竟身为欧阳淮煜的贴身侍卫,他的功夫自然是不低于龙组织的成员的。 只是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确实是做得不太妥当,所以便硬生生的承受着这一切。 然而哪怕是华呈已经知错,但是欧阳淮煜却依旧没有办法不生气。 “如此大事,居然不和我商量,甚至一人独自前来,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宽阔的房间里,只听见欧阳淮煜低沉着声音说道。 哪怕他一直强忍着怒意,但是还是可以从他的语气中听得出他的愤怒。 “属下知错,这就自罚!” 其实华呈也深知自己这一次真的是将欧阳淮煜给惹急了,身为欧阳淮煜的贴身侍卫,他深知欧阳淮煜的规矩。 只见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抽出随身带的配剑,就要往自己身上刺去!只是这时候他手中的利剑却猛被一颗小石头给打偏了。 猝不及防的华呈顿时有一些疑惑不解的看着欧阳淮煜,虽然他跟着主子已经多年,但是他深知主子一向都是赏罚分明。 哪怕是自己犯了错,自然也不会因为多年的情分而被免去惩罚,华呈有些困惑不已的看着自家主子。 “看来你是连荷花也不在乎了,所以这一次前来,才没有跟她说?” 一听见欧阳淮煜提及荷花的名字,华呈脸色顿时大变。 他脸上闪过几份惊恐的神色,深怕欧阳淮煜将自己的过错连累到荷花身上。 “都是属下的错,请主子惩罚属下一人就好!” 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他这时候猛地丢开了手中的利剑,猛地磕头,企图请求欧阳淮煜的原谅。 “起来,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其他事情回去再说。”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欧阳淮煜终究是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无奈的说道。 毕竟华呈跟在他身边已经很久了,他终究是了解华呈的。 只不过这一次华呈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大胆了,必须予以惩戒! 听着欧阳淮煜对自己最后的处理,华呈不由得欣喜的说道。 随后在欧阳淮煜的有意压迫下,无奈之下,老妪不得不惨白着脸色,将他们一行人带进了一个神秘的密室中。 第六百七十一章 城堡故事 整个密室暗淡无光,弥漫着一股腐朽味,让人禁不住暗自作呕。 “这是哪里?” 华呈皱着眉头,细细的观察着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心中满是疑惑不已。 别说是华呈了,就连欧阳淮煜此时也是讶异地挑了挑眉。 他倒是没有想到,在这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极寒之地中,居然还有这种鬼斧神工的建筑! 此次极寒之地之行,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收获。 当然,他也存在着和华呈同样的疑惑。 毕竟有谁会想到,要在这极寒之地中建立这么一座气势不凡的城堡呢? “这里就是城堡的密室所在地。” 正在这时,老妪缓缓转过身来,慢慢的说道。 在油灯的照映下,她的脸上纵横交错着许多皱纹,一看便是一个经历过风雨沧桑的人。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其实华呈已经听了太多不切实际的话,他这时候有一些不耐烦的问道。 毕竟从他刚进入到城堡到现在,面前的老妪就没有向他透露过半个字有关于真相的话。 叫他如何再继续相信这一个来路不明的老妪? 何况如今就连欧阳淮煜也一起赶过来了,华呈更是希望事情越快解决越好。 “华呈,无妨。” 作为华呈的主子,欧阳淮煜自然是明白华呈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不过他更懂得,如何与他人斡旋的道理。 如今他们身处陌生不已的极寒之地,要是没有这温暖坚固的城堡抵御严寒,只怕他们想要活着走出极寒之地都十分困难。 不知道为什么,欧阳淮煜发现,老妪总在有意无意的注视自己。只不过他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我知道你叫做华呈。” 过了许久,只听见老妪紧紧的盯着华呈的眼睛,缓缓的说道。 一听见这话,华呈忽然冷笑一声,他脸色不善的看着老妪。 要知道,身为欧阳淮煜的贴身侍卫,难免会被江湖上的人所熟识。 所以当老妪仅仅是说出了他的名字,这根本就不能够足以证明什么。 可是当老妪准确无误的说出了自己父母的名字以及他小时候的事情时,华呈顿时浑身一震。 他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依旧风轻云淡的老妪。 如果不是熟悉他父母的人,怎么能如此准确无误地了解到他们一家的信息。 “你到底是谁?” 也许是听到了关于自己的父母的事情,华呈顿时有些激动地上前几步,他赤红着眼睛逼问老妪。 一旁的欧阳淮煜早就察觉到了华呈的失控,他疾步上前拦住了华呈。 看着面前皱着眉头的主子,华呈顿时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不当。 他不再说什么,只是惭愧的低下了头。一旦遇上自己父母的事情,他总会失去所有方向。 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老妪却没有因此生气,反而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此情此景,一一落入欧阳淮煜的眼中,他和华呈面面相觑,心里闪过千万种想法。 正在他们两个困惑不已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一道苍老的声音说道。 “很久以前,这里是极其热闹的,不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 昏暗的密室中,老妪脚步蹒跚,她慢慢地朝着里面摸索进去。 随着她幽幽的话语落下,一阵风吹进密室,在场的几个人都冷的打了一个哆嗦。 听着老妪的话,欧阳淮煜的嘴角微微勾起。他深知面前的老妪话里有话。绝世唐门fo 只看见欧阳淮煜对华呈使了个眼色,后者得令之后便迅速朝着老妪走去。 “那后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华呈紧张的追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一定和他的父母有关。 当他们以为老妪还会继续说些什么时,这时候却只是听见老妪一直在不断的叹气。 她一直在密室中来来回回的走着,似乎陷入了某一种沉思中。 过了很久,当华呈已经开始不耐烦,欧阳淮煜也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才看见老妪慢慢的向他们走过来。 “有人攻入了城堡,入侵者杀光了的这里所有的人。” 当一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妪的瞳孔猛地一缩,好像陷入了一种痛苦的回忆中。 她的脸上满是悲伤的神色,就连提着油灯的手也在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哪怕是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一场毁灭性的伤害,仅仅是听着老妪的话,欧阳淮煜也能够想象得出当时的悲惨景象。 反应过来的华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猛的捉住了老妪的肩膀,声音颤抖的问道。 “那我的父母呢?他们怎么样了?” 这时候的华呈哪里还有半点镇定的样子,他都没有意识,就连自己说话都是哆哆嗦嗦的。 “除了我,还有其他外出的几个人,这里的所有人都被杀光了,包括你的父母。” 说到这里,老妪有一些悲悯的看了华呈一眼。 果然。 当亲耳听到自己父母早已被杀身亡的消息,华呈整个人都开始摇摇坠坠的,看起来好像失了魂魄一样。 “爹,娘,你们为什么不再等一等我呢?” 精神恍惚的华呈一个人喃喃自语着,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此时此刻的悲伤。 “你们可知道入侵的人是谁?” 寂静的密室中,只传来欧阳淮煜掷地有声的话,奈何他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听的答案。 一脸彷徨的老妪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过一会儿,她才犹豫的开口说道。 “我们只知道那些人是来自于东岛,而且实力强大。” 此时此刻,哪怕是再细微的一点儿线索,都能够成为整一件事情的突破口。 正在欧阳淮煜冷静的分析着其中的来龙去脉时,他的眼尾却瞥见华呈沉默不语着。 就在欧阳淮煜以为华呈会一直消沉下去时,却听见他忽然低低的开了口。 “为什么我的父母都不来找我呢?”华呈的眼中充满着疑惑,他痛苦地看向了老妪,期盼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不是没有找过,只不过一直找不到而已。是幸存下来的那几个人出去,一路波折,才打探到了你的消息。” 老妪沧桑无奈的话语一遍遍地回旋在耳边,华呈只觉得整个人的耳边都开始嗡嗡作响。 如果不是老妪辗转将消息告诉自己,恐怕如今自己依旧蒙在鼓里!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哪怕自己在江湖上名气不小,可是在千里之外的父母,却死的如此惨烈。 这叫他如何镇定? 哪怕华呈这时候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早就泄露一切的心事。 “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以后,欧阳淮煜终究是斟酌着话语问道。 哪怕他再如何理解华呈,但是时间上却不允许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这里耽误下去。 这些事情必须得有一个了断。 “主子,请让属下为自己的父母报仇雪恨!” 只听见砰的一声,华呈猛的跪在了地面上,毅然决然的请求道。 过了很久,欧阳淮煜终究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第六百七十二章 早点成亲 华呈很是感动,他以为自己这样的决定是会被人所不理解,甚至是有可能遭到欧阳淮煜的反对或者是其他的一系列举措。 但是并没有,欧阳淮煜并没有很多话,只是简单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是支持他的决定的。华呈瞬间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来的坚持是有必要的。 “目前还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但只只要在我有生之年,只要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 “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跟我说这么多,还有爱你的人等着你回去。”欧阳淮煜也只是表达自己的观点而已,对于华呈他所做的这一系列事情都可以理解。 “荷花还在等着你回去成亲,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早点解决,就赶紧回去成亲吧,他还在饥寒之地的边缘。” 不仅仅是荷花,还有夏知雪。欧阳淮煜知道那个小东西此时此刻也一定和荷花等着华呈一样,正在夜以继日的等着自己。 夏知雪还算是比较急性子的那种人,他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说不准就按耐不住带着大军进来。两个人必须要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往极寒之地的边缘,以免发生没有必要的意外。 欧阳淮煜带着华呈出了极寒城堡,两个人都知道接下来是什么等着自己,都很默契没有耽误时间,一路上直往极寒地带的边缘前进。 其实在路上的时候,华呈也有过想问问自己身边的欧阳淮煜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才这么支持自己,毕竟之前的事情在他走之前并没有及时告知欧阳淮煜,给他们带来了不知道多少的麻烦。 但是想了想,最后都还是放弃了。欧阳淮煜是一个对于自己身边的所有任何事都有极度的掌控的人,如果说这个人和这件事并不值得他去花太多的精力,那么对于这些他就会连看都不屑于多看一眼。 华呈希望自己以后和欧阳淮煜还是会有联系有交情,有些话问得太明白反而不一定是件好事,不如就这样让这件事留在自己的心底,等到哪一天想明白了再拿出来。 两个人迅速赶路,但是一直等在边境的荷花和夏知雪可以说是心急如焚。对于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并不知情,谁也不确定会不会发生意外,如果一旦发生意外了,他们又怎么去承担这个后果? “这都已经进去这么久,按照道理来说如果已经看到人了,就应该很快已经把人带回来,怎么会都这么久了还没有人出来?”极寒之地环境到底有多恶劣,即使是他们在边缘都能明显地感受到,夏知雪担心欧阳淮煜的安危。 这样的地方即使是天生比较耐冷抗寒的动物都没有办法生存,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进去了。 “之前不是已经说得好好的,主子进去的时候是带着烟雾弹的,到时候只要他遇上了危险就会立刻发信号让我们进去。”副官极力劝阻两个人。 “如果我们这样贸然进去,但是他却出来了。极寒之地到底有多大,谁也不知道。到时候如果我们两对人就这样错误的擦肩而过,里面的人出来没有外面的人接应,外面的人进去也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人人 副官说的话句句在理,他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的确就是在原地好好等待,等着里面的人放心好,或者是等着他们出来。 但是世界上最磨人的事情就是等待,谁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在经历什么,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还没有来得及放信号弹? “不管怎么样,保证里边的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现在没有有地的话,能够说服我他们在里边是安全的,那么你就没有阻拦我的理由。”夏知雪皱眉,他的耐心马上就要被折磨殆尽了。 同时也已经没有多少耐心的,还有在他另一边的荷花。别人不能理解他们两个的这种感觉,但是他们两个彼此却是最能理解的。 如果不是因为两个人实在是没有尽了极寒之地还有能自保的能力,他们两个早就进去了。但是他们现在只能在外面苦苦等待,尽量不给这个队伍拖后腿。 就这样时间1分一秒的过去,可是还是迟迟不见里边有任何消息。夏知雪已经怀疑欧阳淮煜是不是已经在里边遇到了危险丧失了放信号通知他们的能力,或者是遇到了极其恶劣的风暴之类的失去了知觉呢? “我已经不能再在这里继续等下去了,这次不管你用什么样的理由来阻拦我,我都必须要进去亲眼看一看。”夏知雪在原地来回夺步了半晌最终还是沉声说到。 “你之前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一旦他们出来并没有看到接应的人会更加糟糕。所以这次就我进去,想要跟着我的人可以一并跟着,不想跟着我的别扭在这里等待。” 副官急得简直想要跺脚,这地方那哪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如果真的是说进去就进去,说出来就能出来,那他们底下这些军队是干什么吃的,一起进去不就好了,还用得着在外面等到现在吗? “你可千万不能冲动啊,极寒之地凶险异常人尽皆知,那就不是一个说去就能去的地方,如果你这一去结果就出不来了,到时候我又该怎么跟其他人交代?” 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底下的士兵突然惊喜地叫道,说饥寒之地好像远远的有两个人影正在朝这边过来。 夏知雪赶紧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两个人影越来越近,其他人有可能认错。但是欧阳淮煜的身影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熟悉,是绝对不会认错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华呈跟在欧阳淮煜身后也到了,几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完全确定就是对方了,华呈却突然有些犹豫,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荷花,他做的这些是对不起大家的。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荷花也一下子眼睛就变得通红通红了,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到了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他们的心情却如同生之极寒之地一般饱受折磨。 荷花直接就扑过去猛地抱住了华呈,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第六百七十三章 前往东岛 抱着怀中的荷花,软香如玉,华呈的心中很是内疚,手上的力度也不禁大了起来,紧紧地抱住荷花,生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来,沁人心脾,正是荷花身上独有的香味,熟悉的味道让他不禁有些上头,小心翼翼地品味着这香,好似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散。 “荷花,对不起。”回过神来,他忍不住开口说道,“让你担心受委屈了。” 随即,他松开了手,轻轻地抚摸着荷花的脸,满脸愧疚:“放下第二天即将新婚的新娘,还让你来到这种鬼地方,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这种事情,换成任何一个姑娘,都不可能接受。 毕竟在自己新婚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新郎不见了,这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是很大的打击。 最关键的是,她还要过来找新郎,而且还是这种鬼地方,换成谁都不可能没气的。 荷花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双眼饱含了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蹭了蹭华呈粗糙的大手。 “没关系,只要你人没事就行了,其他的我不在乎。” 当知道华呈不见了的时候,她的确是有所沮丧和难过,但随后转念一想,他这么爱自己,又怎么可能抛下她呢? 他们好不容易兜兜转转在一起了,她怎么可能就因为这件小事就放弃他。 “真的吗?你不生气吗?”华呈有些不相信。 毕竟这件事情换成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接受的,包括他自己。 荷花点点头:“真的。” 话音刚落,她就被华呈拥入怀中,紧紧抱住,没有一丝缝隙。 “谢谢你,荷花。” 包容他,体谅他,他真的很感动。 一旁的夏知雪和欧阳淮煜看着他们两个,都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 “他们两个终于在一起了,真不容易。”夏知雪忍不住开口。 荷花跟着她这么长时间了,看着她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她是真的感到非常的开心。 虽然对于华呈临近婚礼,突然就没人了,这件事情感到有些不满,但毕竟事出有因,而且现在华呈也道歉了,这件事情自然也就过去了。 更何况,荷花都没说什么,她虽然是荷花的主子,但始终也是旁观者,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嗯。”欧阳淮煜点点头。 随即,他伸出手,牵着夏知雪的手,大手紧紧地包围着小手,细腻柔软,嫩白舒服。 而后,他转过头,深情地看向夏知雪,眸子里似乎有星辰大海,漩涡一般地吸引人。 他一直都知道夏知雪长得好看,是个美人,这也是大家公认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再看她,虽然脸上有些风尘仆仆的沧桑感,脸色些许苍白,并没有以前的妆容精致,他却感觉,她多了一些味道,更让他忍不住想要向她靠近。 “对不起,这次的婚礼可能又要拖延了,我现在得帮华呈解决家族仇恨。”满脸的歉意。 他和夏知雪的婚礼本来早就应该办了,可是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拖延,这要是换成其它女孩的话,估计此刻早就怒了,说不准还会退婚。 然而,夏知雪并没有,还是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支持他的所有决定,包容他的一切。 得此女子,夫复何求? 而夏知雪则是眨了眨好看的眸子,睫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热搜 “没事,我不在意,只要你在我身边,多久我都愿意等。” 华呈和欧阳淮煜的关系,众所周知,他是因为要帮他解决事情才会拖延婚期。 若是此时换成荷花有事需要她帮忙,他肯定也会拖延婚期的,都是同一个道理,她又怎么可能会怪他。 更何况,荷花都可以原谅华呈,那她又有什么理由怪罪欧阳淮煜呢? 闻言,欧阳淮煜握住她的手也越来越紧,双眼死死地盯着她看,眼中尽是深意。 四人重逢叙了叙,就开始正式面对眼前的问题。 “华呈。”欧阳淮煜开口,“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帮你先解决事情,之后怎么办就再说。” 大家过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若是不解决就这么回去的话,心中肯定都是有梗的,倒不如将根源解决清楚了,再探婚礼以及其他的事情。 一听这话,华呈不禁有些感动:“王爷,你真的要帮我吗?” 这原本就是他自己的私事,他虽然是欧阳淮煜的贴身侍卫,却根本就没有必要管这件事,毕竟他只是一个侍卫。 而他……可是王爷,完全就可以置身事外的,毕竟他的事情并不好解决。 “兄弟之间,何需客气?”欧阳淮煜反问。 华呈跟着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虽然说只是以贴身侍卫的身份存在着,但他早就把他当成兄弟了,从来都不是下属。 “谢谢。” 两人对视,其中的内容不言而喻。 随后,欧阳淮煜来到军队副官的面前,薄唇轻启:“你先带着军队回去,本王和他们几个还有事要办,等会本王会写封信给你,皇上问你怎么了,你就把信给他看就行了。” 副官虽然不解,毕竟这个鬼地方,平常人来了一次就不会想要再来了,可欧阳淮煜却…… 不过,这些都不关他的事,毕竟他只是个副官,而欧阳淮煜却是王爷,当今皇上都得给他三分薄面,更何况他一个副官。 “是!属下领命!”他也就只能接受了。 欧阳淮煜写好信给他之后,副官就带着军队离开了,就只剩下要去帮华呈的人了。 众人围在一起,开始商讨了起来。 “我对这里其实不是很熟。”华呈主动开口道。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在以前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个地方的名字,完全就是陌生的。 随后,他看向龙组织的那几个高手,问道:“不知各位前辈可否知道怎么走?”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威猛的男人,耷拉着大胡子,开口:“我知道。” “请讲。” “我们先往东部沿海走,那里有船,可以去东岛。” “嗯……” 华呈犹豫片刻,看向欧阳淮煜:“王爷,你看怎么样?” “嗯。”他点头,表示同意。 这里面身份最高贵的也就是他了,地位也是最重的,他都点头同意了,其他人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 随即,众人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往东部沿海走去。 第六百七十四章 借船 “主子,前面就是东部的沿海地区了。”侍卫恭敬的向欧阳淮煜请示着,这时候他的心里也有些雀跃不已。 他们一行人赶路已经走得有些日子了。 一听见这话,欧阳淮煜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他轻轻的摆了摆手。 在他的示意下,侍卫得令之后迅速退了下去。 果然,在经过一刻钟之后,他们就远远的看到早已今非昔比的东部沿海地区。 “看来这里恢复的不错。”欧阳淮煜欣慰的喃喃自语道。 虽然还没有近距离查看,但是他们竟能感觉得到东海地区的繁华。 如果当时朝廷没有介入海贼对这片地区的侵略,只怕如今就不是这样的景象了。 等他们真正到了东海地区时,才发现那繁华的景象竟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然而等欧阳淮煜一行人靠近时,面前的一幕却使他们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侍卫眯着眼睛,扫视了一遍此刻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的百姓。 百姓们此时有的拿着棍棒,有的拿着刀枪,一脸戒备的盯着龙组织的几个高手。 那样子看起来竟然是有几分想要进行大干一场的架势。 “怎么了?” 最后缓缓走出后方的欧阳淮煜满是疑惑地问道,他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大对劲。 在走了几步之后,他才看清楚了面前的情况。 就是他刚刚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却见刚才还赤红着眼睛的百姓们顿时一阵惊呼。 “大家快看,不是海贼来了,是我们的大恩人来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一句,紧接着便有几个人探头探脑地朝着欧阳淮煜这边的方向望过来。 在百姓们看清楚欧阳淮煜的样子时,他们脸上顿时涌上了激动的神色。 随后一大群人朝着欧阳淮煜的方向一拥而上,一见这情况,侍卫赶紧团团包围住欧阳淮煜,避免他受到伤害。 侍卫们不知道的是,百姓们并不是想要伤害欧阳淮煜。 他们刚才是误把欧阳淮煜当成了入侵的海贼而已。 “不得对主子无礼。” 因为考虑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都是一群百姓,龙组织的几个高手们这时候只是怒喝一声,让百姓们纷纷后退。 孰料,他们的恐吓并没有起效果,百姓们只是兴奋地看着欧阳淮煜。 那样子完全没有任何恶意,看起来反而更像是一种热情。 龙组织的几个高手们顿时被弄的有一些糊里糊涂的。 不过他们可以确定的是,看得出来面前的这些百姓们,并没有伤害欧阳淮煜的意思。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欧阳淮煜也早就认出了其中的几位百姓。 “无妨,都退下吧。”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传来了欧阳淮煜掷地有声的话。 当听到了欧阳淮煜的话之后,几乎是同一时间,百姓们顿时也安静了下来。 他们犹如看着神祗一样看着欧阳淮煜缓缓地后方走上前来。 龙组织的成员们这时候也只好纷纷侧开,不过他们依旧紧紧的伴随在欧阳淮煜两边。 生怕欧阳淮煜再一次出现什么意外,不过这一次,倒真的是他们多虑了。 “欧阳先生,您终于来了,村民们已经等您很久了。”在线电子书 人群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踱步走了出来。 他满是激动的看着欧阳淮煜,本来打算上前握住欧阳淮煜的手的。 但是当他看见站在欧阳淮煜两边表情严肃的侍卫时,老者顿时又把伸出的手呐呐收了回去。 当然这一切并没有躲过敏锐如鹰的欧阳淮煜的眼睛,他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随后淡笑着走了出来。 当欧阳淮煜亲民地站在了百姓们的中央,并友好的向他们询问着最近东海地区上的情况时,百姓们顿时有些乐不可支的开始娓娓道来。 “欧阳先生,自从上一次您带着我们消灭海贼,并且重建家园之后,大家的生活都改善了不少。” 一个年轻人大声的说着,言语之间全是感激之情。 如果不是当时欧阳淮煜的及时到来,恐怕如今他们都不知道在哪儿颠沛流离。 “这一次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大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 抱着孩子的妇女紧接着说道,她看着欧阳淮煜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恩的神色。 想当初,要不是欧阳淮煜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们母子救下。恐怕她们孤儿寡母的,现在都已经是两个孤魂野鬼了呢。 听着旁边村民们发自肺腑的一句句感恩之情,龙组织的几大高手这时顿时有些吃惊的望向了欧阳淮煜。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想到,平日里那么冷静寡言的一个人,居然默默的为这边远地区的百姓们做了这么多善事。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对欧阳淮煜又多了几分崇拜之情。 果然。 剑凌前辈的决定是正确的,只有誓死保卫欧阳一族,天下百姓才真正的有好日子,各地才不会再起战乱。 一直被百姓们恭维着的欧阳淮煜,他只是静静的听着百姓们说着安居乐业的日子。 对于他来说,只要面前的百姓们能温饱不愁,不至于无家可归,他便心满意足了。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真的需要百姓们的帮助。 “不瞒大家所说,这一次我是因为有事,所以才到这来的。” 经过一番思考,欧阳淮煜还是缓缓地向百姓们说出了此次的目的。 当百姓们听闻欧阳淮煜需要一艘船只时,他们立刻找到当地最好的木匠。 木匠一听说是上一次帮忙剿灭海贼的恩人需要船只,他立刻奉献出了祖辈传承的船只。 那船只是由上好的沉香木打造,经过几十年的传承,却依旧固若金汤。 要不是因为欧阳淮煜是东海地区上所有百姓的恩公,木匠肯定是不舍得拿出自己的传家宝的。 一开始百姓们以为欧阳淮煜是要去出海,他们便叫上了当地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以及一个有着三十年出海经验的中年男子一起跟随。 “不知道欧阳先生是打算朝着哪个方向去呢?”中年男子以为欧阳淮煜是想要去观赏这一片海域,他笑呵呵的问道。 “我们要去东岛。”看着面前友善的中年男子,欧阳淮煜并没有半点隐瞒。 毕竟他们人生地不熟,而且航海经验也不够,这时候自然得依靠面前的航海高手。 然而,当欧阳淮煜说完之后,却看见中年男子只是猛的皱了皱眉,低下头一阵沉思。 过了很久,却见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欧阳淮煜,那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怪异。 莫非百姓们都知道东岛是一个穷凶恶极的地方,不然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欧阳淮煜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然后中年男子的下一句话,却让欧阳淮煜也僵在了原地。 “我在这一片海域出海十几年,却从来没有听到过东岛这个地方,不知道先生您会不会说错了?” 中年男子斟酌着话语说道,眼神中满是不解。 一听见这话,众人都有些也有些讶异的抬了抬眼皮,华呈缓缓的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老妪给自己的海图。 第六百七十五章 风暴 接过了那看起来已经有了一些皱皱巴巴的海图之后,中年男子开始细细的研究起来半个时辰之后,只看见中年男子不停的地摇着头,嘴里还喃喃自语着。 “可是这海图有什么不对劲?” 一见中年男子这个样子,欧阳淮煜有一些担心的问道。 要知道,如今他们已经在海上行驶一段时间了。 如果这时候海图再出现什么错误,那后果一定是后患无穷。 “我出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绕着这奇怪的线路走。”没过一会儿,却听见中年男子慢慢地解释道。 毕竟现在整一艘海船都听着中年男子的指令,他自然得斟酌了再斟酌。 其实,早在听到中年男子说不认识东岛时,欧阳淮煜的心里便有一些惴惴不安。 哪怕他并不是航海高手,却也明白一个道理。 一个许久未被人发现的地方,如果不是龙潭虎穴,那么肯定就是不存在的。 当欧阳淮煜想到了这两种可能之后,他的心顿时跌到了谷底。 哪怕欧阳淮煜的心情再复杂,他脸上却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作为这整一艘船只的首领,一旦他开始自乱阵脚,只怕这船上的所有人都会陷入恐慌中。 “无论如何,我都会帮助您,找到您需要到达的地方的。” 只听见前方一直在指引着船只走向的中年男子坚定的说道,他这时还回过头来,朝着欧阳淮煜友好的笑了笑。 毕竟,要不是欧阳淮煜替他们消灭了海贼,他都不敢想象,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一听见这话,欧阳淮煜顿时也有一些震撼不已。 看着这样为自己拼死拼活的中年男子,欧阳淮煜的心里满是感动,他顿时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不管这一次能不能够找得到东岛,他势必要将船只上的所有人都安全地带回去! “不好!” 正在欧阳淮煜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前面忽然传来一阵低喝声。 不知道为什么,欧阳淮煜的心里顿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就在欧阳淮煜刚想要开口问些什么的时候,却忽然感到船只正在剧烈的摇晃着。 敏锐的欧阳淮煜立刻便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迅速地朝着四周巡视一遍,随后当他看见的不远处有一片小小的岛屿时,几乎没有任何半点儿犹豫,欧阳淮煜指挥着船只上的所有人朝着那一片岛屿靠近。 看着如此临危不乱的欧阳淮煜,中年男子的眼神中满是错愕不已。 哪怕是有着三十多年航海经验的他,都未必有欧阳淮煜的这一份镇定。 不过,中年男子这时候也有些惭愧不已,刚才如果不是欧阳淮煜紧急指挥,让所有人 离原本的航行方向。 只怕这时候他们都葬身海底了。 “大家不用害怕,刚才只是一场风暴而已。”一番叹息之后,中年男子这时候才缓缓的说道。 他这时候自责到连看都不敢看欧阳淮煜一眼,起先自己还想要带着欧阳淮煜找到那一片岛屿。 谁能料到,今天居然会发生如此大的风暴,也不知道他们今天究竟能不能够到达目的地。 静静望着远处海平线的欧阳淮煜,其实早就瞥见了中年男子脸上的神色。芦竹林 他本来想要安慰中年男子,然而话刚到了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也不知道这场风暴到底要多久才会停歇?” 没有人知道的是,脸上一直没有半点波澜的欧阳淮煜,心里却早已想过多种可能严重的后果 碍于不想而让大家都陷入慌张之中,欧阳淮煜一直没有明确说出来而已。 “主子,船只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侍卫的汇报声忽然打破了欧阳淮煜的沉思,他这时候才缓过神来。 幸好目前这一艘船只还是坚固如初,不然他们恐怕真的要被困在这一片茫茫大海上了。 经过一个多时辰,海面上的狂风终于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欧阳先生,一刻钟过后,如果没有再继续起风的话,我们就可以重新出发了。” 看着面前终于缓缓归于平静的海面,中年男子这时候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他激动的说道。 幸运的是,一刻钟过后,风暴已经慢慢趋于平静。 “出发。”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欧阳淮煜拧了拧眉,郑重的下令道。 希望这一次他们能够安稳的到达东岛,欧阳淮煜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在中年男子的严密指挥下,船只又缓缓地朝着海面上呼啸而去。 但是,就在刚出发了没一会儿之后,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船舱正中央而来。 一听见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几乎是同一时间,欧阳淮煜赶紧从船舱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了?” 当欧阳淮煜看见中年男子苍白的脸色,并且因为跑得急,还有一些气喘吁吁时,他皱了皱眉头,顿时有些不安的问道。 “先生不好了,用来指明方向的司南坏了,我们的方向早就偏离了原本的航道了。” 只听见中年男子紧张不已的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担忧的擦了一把汗。 要知道,这是在茫茫的大海上,一旦他们没有司南来指明方向,他们将没有引路指标。 最终他们只能像一片孤舟一样迷失在这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中。 哪怕中年男子的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船只上的所有人都听清。 就连龙组织的几大高手们,顿时也陷入了迷茫之中。 在陆地上,他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 可是在这陌生的大海之上,没有半点航海经验的他们,也如同凡夫俗子一样。 那些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能力与武功,在此时此刻却派不上任何一点用处。 一发现船只上所有人低落的心情,欧阳淮煜暗自握紧了拳头。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欧阳淮煜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无论如何,他势必不能让所有人都丧失了信心。 不然,哪怕他们还不至于被淹没在这大海之中,却会先陷入无法自控的恐慌中。 这恐怕才是最致命的一击! “不必慌张,我自有办法。” 一阵寒冷的海风刮过,欧阳淮煜的话也随之便散落在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欧阳淮煜那低调却沉稳的话语时,大家忽然像是拥有了某种坚定的力量一样。 第六百七十六章 来者不善? 一刻钟之后,船只的周围忽然渐渐的起了一层层白雾,而且隐隐的,似乎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响起。 “全体戒备,龙组织的所有成员,听我号令,做好攻击准备!” 随着欧阳淮煜一声令下,龙组织的其他成员迅速有序的各就各位,他们紧紧屏住呼吸,敏锐的观察着四周的动向。 只看见船只周围忽然冒出的陌生小船,大家的呼吸猛地一窒! “糟糕,海贼又来了?!”中年男子一阵惊呼,随后被吓得瞳孔一缩,不停的颤抖着身子。 欧阳淮煜的船只已经在海上漂泊了有段时间了,在这片不熟悉的区域内他们不得不警惕。 “全部警戒,守护好船只。”欧阳淮煜冷静地发出命令。 出了船舱,欧阳淮煜环顾四周的看着这片海域头有点发疼:华呈家族的仇还没报,他就被困在这里好久了,也不知道如何走出去。 想着想着,欧阳淮煜忍不住叹了一空气。 就在欧阳淮煜思想之际。渐渐的,迷雾中出现了欧阳淮煜暗卫口中的不明船只,待那船只靠近,欧阳淮煜才发现船上有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子。 “来着何人!”他看着对面的人冷声喝道。 不管来人是何意,欧阳淮煜都十分的警惕,这也养成了他敏感的意识。 船上那男子看着欧阳淮煜露出了友好的笑容,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胆怯。 “兄台可是被困在了这里?”对面的男子没有给欧阳淮煜一点反应,直接开门见山道。 言毕,欧阳淮煜才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男子,发现他身穿着一身白色衣袍,腰间系着一个真龙腰带,旁边挂着一副翡翠的玉佩,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又不失温柔。 “阁下是如何知道我们是被困在这片海域的。”欧阳淮煜疑惑的看着他道。 似是知道欧阳淮煜的疑惑,男子笑了笑解释道:“这片海域是属于我们境内的,这里地质悬殊,常常有过往的船只不知道如何走出去,在岛上漂泊一个月的都有。于是我家殿下就派我来掌管这片海域,保证过往船只的安全。” “我们并无恶意,兄台尽管放心。”说完,他又多加了一句。 “原来如此。”欧阳淮煜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他也不在隐瞒,向那男子说明了来意。 “我们如今想前去东岛,却不想遇上了风暴迷失了方向,这不,刚刚就遇到了阁下。” 见到有人带领他们走出这片区域,欧阳淮煜也放低了语气。 那男子看着欧阳淮煜的打扮,便知道他的身份肯定是非富即贵,虽然他与和自己说话的语气与平常人一样,但他身上那种属于帝王般的气场还是掩盖不住。 那男子收回了目光,听闻欧阳淮煜的阐述,讶异了一声道:“兄台是要去东岛吗?” “正是。” 听闻那男子哈哈大笑道:“这片海域正是东岛的地盘。” “哦,是吗?我还以为我们走远了。”欧阳淮煜惊讶的看着他。 他自小待在宫中,很少出去过,如今也还是第二次离开大陆。 片刻之后,那男子停止了笑声,询问道:“兄台不知道这片海域是属于东岛的? “不知。”欧阳淮煜摇了摇头,如实的回答道。 见此,那男子又继续追问:那兄台为何要去东岛?” “我有一个兄弟在东岛当差,过几日便是他的生辰,我想给他准备一个惊喜。”欧阳淮煜那性格的薄唇冰冷的吐出了几句话。看书屋 他没有说出他来的正在的目的,因为他不确定面前这个男子是敌是友。 而华呈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你兄弟可真是幸福。”那男子听了之后一脸的羡慕。 “是啊,他就是太幸福了………”欧阳淮煜没有在看他,撇了眼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华呈。 华呈,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回你一个公道 看向不远处,欧阳淮煜的唇边勾起一丝冷笑,握在袖子里的拳头也微微收紧着。 思想至极,择日不如撞日,今日碰见了他,不如就让他带他们出去吧。华呈的死不能再拖了,弄不明白事情的真相,他是不会安心的。 欧阳淮煜收回了思绪心想着,而他实际上也是这样做了。 “阁下可否带我们走出去?”欧阳淮煜看着那男子说道怕是他不答应,欧阳淮煜承诺道:“阁下若是能让我出了这片海域,阁下出的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听闻,那男子听了连忙解释:“兄台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这片区域就是归我管,哪有什么条件不条件的。” 听到那男子的回答,欧阳淮煜也放心了,他面带笑意道:“那就多谢阁下了,他日若有需求,尽管跟我说。” 欧阳淮煜摸了摸自己的身子,正想把他的玉佩递给那男子,却发现男子在他的船上,他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要不,等到岸边我在给你。” 而欧阳淮煜身后的暗卫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这,还是他们家王爷吗? 那个暗卫的嘴角抽搐着,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 而欧阳淮煜才不管他有什么样的变化,他现在只想快点解决华呈的事情。 “也不是不行,不过,到时候兄台可是要与我好好的喝上几杯。”那男子笑着回应。 “那是自然。”见男子答应了,欧阳淮煜心里的那块大石也落下了。 欧阳淮煜望了望天空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兄台赶紧进船舱内吧,这海上的风大,着凉了就不好了。” 那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点点头:“多谢阁下提醒。” “谢到不用,只是还要麻烦你了,要不是你,我们都不知道又要停滞多少天呢。” “哈哈哈,那倒不至于,这本身就是我的工作。” 男子哈哈大笑着。 半个时辰后,欧阳淮煜和那男子寒暄了几句,便转身弯着身子进了船舱。 那男子目送着欧阳淮煜的背影,直到他进了船舱内,他才离开。 欧阳淮煜的暗卫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和别的刚见面的男子聊的这么欢。 “那个,王爷真的就信了那人的话会带我们出去吗?” 他那一张成熟的脸疑惑道。 “不然呢?你走的出去吗。”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欧阳淮煜那深邃而幽远的眼眸看向他。 “若是能走的出去,本王也不必和他周旋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 到达东岛 “对了,我姓皇,名华田,皇是皇帝的皇。” 也许是因为一路上的气氛有些尴尬,皇华田主动开口说道。 一听见这话,欧阳淮煜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不过很快就被他隐藏了下去。 要知道,普天之下,姓‘皇’的人可不多见。 而且他们如今身处这陌生的地方,这一切都实在是太过于巧合。 加上欧阳淮煜本身就是一个敏感的人,他不可能不多想。 “你为何如此看着我,我脸上可是有什么脏东西?” 当看见欧阳淮煜一副打量自己的样子时,皇华田满是疑惑的问道。 正是在这个时候,欧阳淮煜才发觉自己的失态。 随后他只是大方的笑了笑,然后轻松用一个笑话揭过。 然而,在皇华田看不见的地方,欧阳淮煜意外地眯了眯眼睛。 面前的这一个年轻男子的警觉性,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看来,他必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欧阳淮煜在心里默默的想道。 但是欧阳淮煜不知道的是,其实皇华田也很介意刚才欧阳淮煜对他的打量。 他这时候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缓缓的开始揣测欧阳淮煜一行人来东岛的目的。 “对了,不知足下名讳是?” 过了一会儿,只见皇华田笑着问道,但是他却是紧紧盯着欧阳淮煜的眼睛。 华呈一见皇华田对欧阳淮煜如此无礼,他顿时有些不悦的看着皇华田。 不过华呈犀利的眼神并没有躲过皇华田的眼睛,皇华田这时候更加对欧阳淮煜的身份疑惑不已。 他径直挡在了欧阳淮煜的前面,虽然脸上依旧是笑嘻嘻的,但是看得出来,他的态度很坚决。 出乎欧阳淮煜的意料之外,他也没有想到,皇华田竟然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你又何须如此介怀?” 哪怕皇华田的态度如此强烈,但是欧阳淮煜却只是淡淡笑着说道。 他的淡定从容和皇华田的浮躁冲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的不妥当之后,皇华田只是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既然仁兄不想说,那我倒也不强求了。” 也许是为了挽回面子,皇华田最后无奈的说道。 其实早就从一开始皇华田的穿着来看,欧阳淮煜就深深感觉,他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 加上经过刚才的那一番交谈,此时此刻的欧阳淮煜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仁兄打算在这东岛逗留几天呢?” 当皇华田看见欧阳淮煜所在船只上的一系列行李之后,他有一些故意的问道。 毕竟,只要是有过航海经验的人一看那些物品,他们便知道这绝对是一场准备已久的航海计划。 果然。 当欧阳淮煜一听皇华田这问话时,他一瞬间便明白了什么。不过他也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和皇华田多说些什么。 看得出来,皇华田一直对他们一群人很好奇。 但是欧阳淮煜越是这样隐秘不说,皇华田便更觉得他们一定是来意不简单。 他这时候心中顿时萌生了一个计划,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探出欧阳淮煜一行人究竟为何而来? “仁兄,前面就是东岛了。” 半个时辰之后,皇华田指着前面的一片岛屿说道。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东岛,欧阳淮煜的心中满是震撼不已。 要知道,在城堡之中,当老妪第一次向他提起东岛时,他心里是不太敢相信的。起点 要不是为了帮助华呈报父母之仇,恐怕他都不会踏上这一片征途。 谁能料到,横跨了东部沿海地区,居然真的能找到名叫东岛的岛屿。 “到了到了,前面真的有一个岛屿!” 只听见一声激动的男声传入耳朵,欧阳淮煜不用回头看,也知道那是华呈的声音。 毕竟,这十几年来,华呈一直在寻找自己的父母。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父母居然早就惨遭杀害。 如今他能够亲自来寻找杀父杀母的仇人,换做是别人也一定会激动的。 一直激动不已的华呈自然不知道,在他身后的荷花这时候正心疼地看着他。 虽然她和华呈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她也知道华呈的心愿就是希望今生能够再见到父母。 但是往往人算不如天算。 “到了,仁兄请。” 一看见这一片熟悉的土地,皇华田的脸上涌上一丝激动。 他这时候热情友善的邀请着欧阳淮煜下船,好像是一个主人一样。欧阳淮煜这时候倒也没有再继续客气什么了。 “主子,您小心。” 可是就在欧阳淮煜刚想要下船的时候,却猛的被身后的华呈给喊住了。 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欧阳淮煜狠狠的皱了皱眉,他心中顿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等他回头看的时候,却见华呈这时候也紧张的看着自己。 只见华呈神是怪异的瞥了一眼岸边上不远处的一处小摊,上面插着一面大大的旗子,写着‘酒’字,显然是一个酒摊。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欧阳淮煜瞥见了一个男人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男人似乎眼熟的很。 与此同时,华呈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欧阳淮煜的身边。 “皇宫,刀疤男,中年男子。”华呈极其谨慎的在欧阳淮煜的耳边说道。 一听见这几个关键词,欧阳淮煜立即便明白了什么。 难怪刚才华呈会如此突然的叫住自己,原来是遇到了熟人了。 只是,欧阳淮煜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当时强闯皇宫的中年男人这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属下立刻派人去跟着他?”华呈慢慢的提议道,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紧张的注意着前面的皇华田。 因为皇华田一直走在最前面,所以他并没有听见华呈与欧阳淮煜之间的谈话。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欧阳淮煜却是淡淡的摆摆手。 “切记,不可轻举妄动。”只听见欧阳淮煜缓缓的说道。 如今他们身处东岛,一旦他们要是惹出什么祸端来,只怕到时候连欧阳淮森也救不了他们。 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 “仁兄,不如到我的府邸做客,你意下如何呢?” 走了许久之后,皇华田忽然停下脚步来,回头一脸期待地看着欧阳淮煜说道。 不过欧阳淮煜却是拧了拧眉,毕竟他们现在并不了解皇华田。 可是当欧阳淮煜看见了略微有些疲惫的知雪以及她的侍女荷花时,他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毕竟她们两个终究只是女孩子,又跟随他们几个大男人在这海上奔波了几天,是该找一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既然你如此热情好客,那我便盛情难却了。” 微风刮过欧阳淮煜的脸庞,他掷地有声的话语传入皇华田的耳中,后者脸上顿时涌现出一丝欣喜。 在皇华田的有序带领下,他们一行人陆陆续续地朝着皇华田的府邸方向而去。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满脸狞笑,此时鬼鬼祟祟的紧随在他们的身后,正是片刻前还在酒摊装醉的中年男人! 第六百七十八章 岛主儿子 他们这一路过来,发现东岛上的氛围非常好。百姓们或者三三两两的在街头谈论趣事下棋,或者有许多正在表演杂耍的,吸引了很多人观看。 很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特别幸福快乐的笑容,证明他们在这里生活的还是很不错的。而对于治理这里的人和这座岛屿,欧阳淮煜心里已经大概有了个数。 皇华田带着他们穿过了人群,一路没有停顿的直接去往岛的中心。东岛的中心是一个非常好的位置,想必眼前这个人应该在这座岛上非富即贵,但是等他们到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眼前的这座府邸虽然规模并不是很大,但是即使是跟皇宫相比,气势好像也没有差到哪里去。如果只是普通的富贵,人家肯定是不可能做到这样地步的。 “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一路上过来我们看到的和现在所看到的好像已经能够确定,这里不是身份一般的人能住的呢。” “各位不必着急心慌,我也从来没有想过隐藏自己的身份,这次也只是带着诸位去自己家里做客而已。”皇华田笑着解释,“有些事情三言两语的是说不清楚的,诸位不如先进去吃个饭。” “到时候如果还有什么疑惑,我自然会亲自为你们解答,到时候大家也就都清楚了。” 接着皇华田就带着他们走进了府邸,一路上遇到了各种各样服饰应该是跟皇宫一样,代表着各自等级的下人,每一个都对皇华田十分恭敬。 那么也就排除了眼前这个人可能是这座府邸的侍卫之类的,但是如果排除了这些身份的话,似乎按照这个年龄就已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欧阳淮煜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可能是想错了,所以在他们还没有到餐厅的时候,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一直等到他们到了吃饭的地方做好,皇华田亲自吩咐底下的人,把东岛的特色菜都拿上来。 东岛的人看起来好像非常善于抓捕鱼类和海鲜,虽然制作方法相对来说好像有些单一,但是却非常的有特色。 欧阳淮煜没有多吃,只是出于礼貌象征性的尝了几口,现在对于他来说更感兴趣的是面前这个人的身份。 “大家如今饭也吃上了,这一路上过来也看到了不少。”欧阳淮煜心里有个答案,不过不能确定,“不知道现在能否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呢?”“我的身份本来也不是有意向你们保密的,就像诸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些一样,这里是东岛岛主的府邸,而我就是岛主的亲生儿子。” 皇华田说着喝了一口,不知道是用什么特殊的水果酿制成的果酒:“我是他的亲生儿子皇华田,差不多也算这里的半个主人,不然就不可能能在这里款待你们了。” 欧阳淮煜之前大概就有猜到过,可能真的是这个身份,只不过是不敢确定而已。皇华田现在已经亲自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却让他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东岛派人去杀极寒城堡里的人,那么会不会就代表着这件事跟东岛的岛主是有关系的呢。如果跟东岛岛主是有关系的,那么他的儿子轻易就不能逃避这个责任。小作文 “怎么大家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都变得怪怪的不说话,虽然并不知道在座各位之前跟我说的身份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我想也非富即贵。”皇华田并不知道下边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 “往后大家便是互相照顾的朋友,今天既然已经决定了在这里请你们吃饭,那为什么不放开手脚,该做的事去做,该说的话赶紧说呢?” “的确是这样没错,只不过是这一路过来多多少少有些劳累。路上也看到了不少新奇有意思的玩意儿,心思在那边还是有一些的。”欧阳淮煜有的没的说一些客套话,心里却已经警惕了起来。 不知道这位东岛岛主的儿子到底是心理素质过硬,在他们面前装的比较好,还是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呢? “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派了府里的下人去通知我的父亲,说了府里有贵客到访,想必我的父亲东岛岛主用不了多久也会赶过来的。” 皇华田对这些人当中主要还是比较欣赏欧阳淮煜,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在场其他人状态的异样。 “我的父亲到了少不了就要说一些客套话,我们几个还不如现在就敞开了喝。这些菜都是我们这里比较有特色的下酒菜,我猜你们以前肯定都没有吃过所以不如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皇华田说着站起身,指的只离自己最近的一盘,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螃蟹炒的什么不知名的水果:“这道菜是香辣梭子蟹,虽然跟螃蟹一起炒的东西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但是其实跟辣椒差不多都是辣的。” “我们岛上就跟极寒之地一样,总是会长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些东西虽然外貌看着跟正常的东西不太一样,但是内里都是一样的。” 皇华田介绍起这些东西的时候非常自豪,毕竟东岛岛主死了之后,位置定然是回传给他的。这座繁荣富饶的小岛将来就是他的所有物。 “另外一道菜呢是考虑到了你们当中可能有人并不是很能吃辣的,比如说女孩子。”皇华田说着还笑了笑,“所以就特地准备了一些甜的东西,都是这里的特色水果做成的,我们岛上的女孩子都很喜欢吃,所以个个皮肤都很白。” 就这样一个个介绍着,众人都心不在焉地听着,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吃,冷不丁的却好像突然听到了筷子被折断的声音。 欧阳淮煜心里暗道不好,看向华呈果然看到他整个人的脸色都非常不对,手里还掐着两截刚刚不小心被他掰断了的筷子。 皇华田也立刻向他这边看了过来,不过并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华呈的脸色看起来就好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的难看,想着自己应该没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吧? “是饭菜不合口味吗?我们这里的饭菜的确是更适合本地人的口味,如果你们吃不惯的话,我也可以让我们底下的厨子去做一些比较正常的。” 华呈的手是抓着两节断了的筷子藏在桌子底下的,所以坐在他对面的皇华田并没有注意到。 第六百七十九章 真正的凶手 到了这种时候就更不能轻易出乱子,他们现在可以算是说误打误撞地打入了敌人内部,一旦一个不小心暴露自己就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只是华呈一时半会儿的真的是不能轻易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皇华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他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个人有可能就是在极寒城堡里杀了自己父母的其中一人。 面对杀了自己父母的人,又怎么可能冷静呢?华呈刚才已经是使劲的抓着筷子,想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可是谁想到因为太用力,即使只是紧紧握着筷子,竟然也碎成了两截。 “那肯定不是,我们之前从来都没有吃过这种新鲜菜肴,偶尔换换口味心情都很不错。”夏知雪意识到几个人之间的氛围不对,所以赶紧跳出来打圆场,“大概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有事情要忙,所以累了。” “是这样啊,那倒是我之前没有考虑好,早知道就应该给你们准备好房间,让你们先休息休息,再决定一不一起吃个饭。” 趁着夏知雪转移了皇华田的注意力,两个人正在说话的功夫,欧阳淮煜赶紧使得个眼色给华呈,示意他之前因为自己大意已经失误了一次了,那么绝对不能有第二次。 华呈当然也知道自己这样不能及时的收敛情绪是一个非常致命的事情,但是一时半会儿的他真的做不到,立刻对有可能杀害了自己父母的人笑脸相迎。 想着刚才夏知雪有提到过,可能他们只是因为被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忙得冲昏了头脑,就装作一副很疲惫的样子,闭上眼睛像是在假寐。 等到皇华田跟夏知雪客套话说的差不多了,注意力重新回到欧阳淮煜这边,只看到欧阳淮煜好像真的对当地这些特色菜非常感兴趣,一样正在埋头吃菜。 而刚才那个不知道是因为碰到了什么东西,制造出响声的人好像很累的,闭上眼睛像快要睡着了一样。 “如果真的特别累的话,我现在就吩咐人带你们下去休息吧,跟你们一路过来也走了挺远的。”皇华田站起身想要招呼在底下候着的人,带这些人下去休息。 “毕竟身体才是第1位的,咱们以后还有的是时间,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不如就等到大家都有精力的时候。” “你有什么问题需要请教?你这小子明明一直笨得很,就算有再聪明的师傅,也未必教得会你这个笨徒弟。”冷不丁的另一个沉着些的声音从后背穿来,众人都齐刷刷的回头看过去。 这个人看年龄应该是已经到了耳顺的年纪,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只要跟他有对视就不留情的看穿你这个人一般。 毕竟在这里东岛岛主就算是一个土皇帝一样的存在,统治这个岛屿的人有更多的事情比有规矩的国家需要考虑,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就已经是个人精。 “这便是我的父亲东岛岛主,之前跟父亲提到过,父亲就说过他一定会来的,也有跟我说,一定要让我好好招待你们。”万书楼 皇华田过来先是非常恭敬的冲自己的父亲行礼,随后才向众人介绍。 “我跟你们这些年轻人现在已经不一样了,现在也只是按照自己的本分,尽地主之宜而已。我这个儿子没有什么天分,不知道诸位是怎么与他结识的。” 这个东岛岛主几乎就是变着法的套话:“诸位看起来都是英年才俊非富即贵,不过应该不是我们东岛的人吧?不过不管是不是,到了我们这里便一视同仁,都是我们尊贵的客人。” 东岛岛主这个人,虽然说的都是一些听起来非常客气的话,但是还是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人身上透着一股阴森算计。 华呈看到东岛岛主之后,整个人的表情就更不对了。如果皇华田好歹还能糊弄一点,但是面对这个东岛岛主就绝对不能继续马虎下去了。 荷花故意往前多走了两步,是小步小步的挪过去的,一副非常不经意的挡在了华呈前面,希望这个岛主不要轻易的注意到华呈的状态。 “刚刚还没有过来的时候,老远就听到你们正在说话,好像是正在讨论,说是这一路过来劳顿有些累了。”东岛岛主一副自己的儿子好像并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我这个儿子在各个方面虽然并不是特别出彩,但是也还排得上名次,只是不知道为何到了交际方面却成了废材一个。” 皇华田听了这些话立刻一副觉醒的样子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的确是我之前带大家过来的时候考虑不周,没有考虑到这么多,并没有照顾到所有人的情绪。” “不如我现在就安排人带大家去休息,等到明天大家都休息好,再好好聚一聚。正好明天我父亲似乎岛中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咱们可以一起聚一聚,说不定会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跟这种人打交道别说真的是挺累的。不说是本身就跟他们有仇的华呈,夏知雪还有欧阳淮煜两个人隔空对视了一眼随即又分开,不过都已经清楚了,对方对于这场谈话是非常不耐烦的。 这父子两个人到底哪个是真心的,或者只不过是对着演而已。但是不管到底是哪一种,都让他们从心底里觉得有些恶心,希望这场谈话能够赶紧结束。 “也不要说太多了,咱们两个不愧是父子俩都有相同的毛病,总是话多,来耽误大家的时间。”东岛岛主挥手叫来自己的管家,吩咐了几句。 “刚才我已经告诉了我的管家,我这岛上虽然一般没有什么来客。不过,偶尔接待底下的贵客,还是有几间上好的房间备着的。” 管家立刻在旁边形了一个,应该是他们这边特有的礼:“一会儿就会由我来带领诸位贵人去自己住的地方,如果在这里住的时候,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可以尽管吩咐我。” 就这样管家带着一行人下去休息了,天气冷了之后入夜变得格外的快。夏知雪,欧阳淮煜,华呈还有荷花正在一个房间里,说了一会儿话欧阳淮煜准备带着他们出去。 第六百八十章 东岛夜市 “你看,前面有卖灯笼的。” 夜色中,街上五彩斑斓的灯笼随风飘扬,看着面前的美丽景象,知雪忍不住激动的大声喊道。 当看见知雪如此开心时,欧阳淮煜的心里顿时也好了不少。 在来东岛的一路上,如果没有知雪的伴随,恐怕一定会百无聊赖。 另外一边的华呈和荷花也在集市上饶有兴趣的逛着。 其中最开心的莫过于荷花了,毕竟她始终都是奴婢的身份。 哪怕知雪对她一直不错,碍于规矩摆在那里,她很少有机会能够出来走动。更不用说有可以和华呈独自相处的时间了。 但是这一次东岛之行,却着实让她有机会好好的和华呈在一起。 只见荷花和知雪此时正开心的在一个饰物摊前挑选一些小东西。 而华呈则是跟在满脸淡笑的欧阳淮煜后面,紧紧的守护在两个小女人身边。 虽然现在是夜晚,但是集市上却依旧人群涌动。 看得出来,东岛这里和他们的国境内其他地方还是有一些不同的。 “走吧。” 过了一会儿,只见知雪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欧阳淮煜的身边,她眉眼弯弯,笑着说道,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不错。 看着知雪这喜上眉梢的样子,其实欧阳淮煜的心里也闪过一丝雀跃。 然而就在他刚想要习惯性的摸上知雪的头顶时,却猛地扑了一个空。 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知雪调皮的躲开了欧阳淮煜的大手,一转身,挤入了茫茫的人群中。 惊诧不已的欧阳淮煜立即抬了抬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活泼的知雪。 想必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忙了,他都没有办法好好的陪知雪放松一下。欧阳淮煜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他终究是连累的知雪要四处奔波。 “淮煜,你没事吧?” 远远的站在人群中的知雪,当她看见了紧紧皱眉的欧阳淮煜时,还以为是出现了什么事情,她这时候也不再嬉笑打闹,赶紧回到了欧阳淮煜的身边。 在知雪焦急的追问下,欧阳淮煜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其实他一直没有说出来的是,只要知雪能够一直这样快乐下去,哪怕要他付出再多东西,他也在所不惜。 就在欧阳淮煜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的瞳孔猛的一缩,像是遇见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 “到底怎么了?” 一看见欧阳淮煜这样子,知雪心里更加惴惴不安了。 “没事。” 虽然欧阳淮煜嘴上说了没事,但是他的手却立即将知雪护在了身后。 与其同时,华呈也紧紧地拉住了刚才还走在他前面的荷花。 哪怕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两个女人都不约而同的感到了气氛的紧张。 她们这时候更是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跟在男人旁边。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果然,这时候只听见一个生硬的声音阴阳怪气的问道。 当看见面前那行踪诡异的中年男子时,欧阳淮煜顿时有些不悦地拧了拧眉。 就在欧阳淮煜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这时候却又硬生生地把话给吞了回去。 满脸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看着欧阳淮煜这一副温温吞吞的样子,他顿时有些鄙夷的嗤笑道。 “你们是不是来这里找我寻仇的?”奇书电子书 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中年男子忽然挑了挑眉,他带着挑衅的口气说道。 那样子完全不把欧阳淮煜一行人放在眼里。 一见中年男子如此嚣张的样子,华呈的手缓缓的握上了自己的配剑。 他的暗示已经不用大家多说,那样子看得出来,他是随时打算和面前的中年男子开打。 同一时间,欧阳淮煜也预感到了身边华呈的焦躁不安。 他这时候只是轻轻地出手拦住了正要向前几步的华呈,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阁下想多了,我们只是来找朋友的。” 在双方都处于剑拔弩张的形势中时,欧阳淮煜却只是危险的眯着眼睛,他警惕的说道。 哪怕现在中年男子只是孤身一人,但是他们也绝对不能够轻敌。 毕竟,他们如今身处陌生不已的东岛上。 再者,他们也并不知道皇华田究竟对他们是怎样的态度。 一旦和中年男子发生了激烈的矛盾,只怕事情会难以收场。 兴许是中年男子没想到欧阳淮煜居然会如此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他这时候有些意外的多瞄了欧阳淮煜一眼。 随后,中年男子只是冷笑一声并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当看见中年男子这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时,欧阳淮煜的心里总有一些不安。 他总觉得后面的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淮煜,你在想什么?” 只见知雪用力地在欧阳淮煜面前挥着手,但是欧阳淮煜却只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但他看见知雪满是担心的看着自己时,他顿时有些心疼起知雪来。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他必定不会让知雪卷入这一些复杂的事件中。 如今看来,只怕他们想要帮华呈报父母之仇,并且安全的脱身离开东岛,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就让他们想要转身去别的地方逛逛时,却见一个穿着朴素的男子匆忙的朝他们跑来。 就在那男子刚刚快要撞到知雪的时候,欧阳淮煜将他紧急的拦截在了前面。 “你是何人?” 身手快如闪电的华呈,迅速抽出了自己的配剑,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 经过刚才的那一番波折之后,他早已经加重了心中的警惕。 “大、大侠饶命,我是少爷派过来的。” 那男子哆哆嗦嗦的说道,一边说着还不忘一边悄悄的向旁边挪开,生怕那锋利的剑伤害到自己。 “少爷,哪个少爷?” 不过华呈这时候却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他谨慎的追问道。 在华呈的接连逼问下,男子才恍恍惚惚的说出了,原来是皇华田派他们来给欧阳淮煜一行人引路的。 最后还是男子颤抖着拿出了自己身上的腰牌,欧阳淮煜一行人才决定暂时相信他。 考虑到天色已经不早了,欧阳淮煜这时候索性让男子立即带他们志杰回府邸。 “大、大侠,您能不能先把您的利剑放下。” 只见男子苦着脸哀求道,当他的眼睛瞥见那锋利的剑时,他顿时有些晕眩的吞了吞口水。 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只见欧阳淮煜给了华呈一个眼神暗示,后者会意以后立刻用右手把着男子的脉象。 第六百八十一章 互相试探 片刻之后,只见华呈对着欧阳淮煜摇了摇头。 出乎欧阳淮煜的意料之外,他倒是没有想到,皇华田会派一个没有任何武功的人来给他们引路。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个道理,看得出来,至少目前皇华田还没有把他们看成眼中钉。 不然他就不会派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来给自己引路了,甚至他们可能今晚都没办法活着回去了! “前面带路吧。” 一脸警惕的华呈在得到了欧阳淮煜的命令之后,他才松开了对男子的束缚,随后让男子在前面带路。 只是欧阳淮煜不知道的是,虽然皇华田没有把他们看成眼中钉肉中刺。但是皇华田的父亲却不是这个样子看待他们的! 东岛上,岛主府邸。 大厅中,一脸凝重的岛主正看着低头沉默不语的皇华田,他再一次语重心长的说道。 “华田,我刚才告诉你的,你都记住了吗?” 过了许久,岛主却始终没有听到皇华田的回应,他顿时有些烦躁的拍了拍桌子。 “爹,你这么把我紧急叫来,就是为了说这一件事情吗?” 诧异不已的皇华田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父亲那么焦躁的样子,他有些不可思议的再一次问道。 兴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岛主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毕竟如今他已经老了,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东岛上的事情了。 但是只要他活着的一天,他必定不会让外人侵犯东岛。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第一眼看见敏锐如鹰的欧阳淮煜时,他心里总有一些不祥的预感。 “华田,你要记住我的话,切记要小心那一行人。”只见岛主紧紧的盯着皇华田的眼睛,他一字一顿地慢慢说道。 哪怕皇华田什么都没有说,其实岛主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猜测的到欧阳淮煜的身份并不简单的。 其实早就在爹叫他来之前,他已经暗自派人去打听欧阳淮煜的来历了。 如今,当他看见自己的爹也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他顿时觉得事情更加有趣了。 “放心吧爹,我会小心他们的。” 在自己父亲前面的皇华田倒是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想过了许多种可能的结果。 碍于自己的父亲一直絮絮叨叨的,他便没有多和父亲多说的心思了。 “你退下吧。” 大厅中,只传来了岛主满是无奈的一句话。 在他的眼中,他总觉得皇华田是一个只懂得嬉笑玩乐,并不会为东岛着想的纨绔少爷。 然而,此时忧心忡忡的岛主绝对不会想到,其实心口不一的皇华田,早就暗暗的计划好了一切。 半个时辰之后。 在男子的指引下,欧阳淮煜一行人也终于回到了府邸。 当亲眼看着男子将他们带回了府邸的时候,欧阳淮煜却忽然停在了原地,没有立刻就进去府邸。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充满警惕性的华呈立刻便发觉到了欧阳淮煜的不对劲,他小声的询问着欧阳淮煜。 生怕一不小心,他们之间的对话会被前面带路的男子偷听了。 “入府邸之后,一切小心。”欧阳淮煜抬头看了一眼府邸的牌匾,他意味不明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欧阳淮煜总感觉皇华田的府邸犹如龙潭虎穴,所以这时候他们必须小心为上。 哪怕不知道欧阳淮煜的心里有什么计划,但是华呈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对于华呈来说,他的职责就是照顾好主子,并且服从欧阳淮煜提示的所有命令。唯一中文网 事实证明,欧阳淮煜的预感是正确的! 在他们刚刚回到府邸不久后,皇华田便急匆匆的找上了欧阳淮煜。 当欧阳淮煜在下人的带领下,一见到对自己满脸打量的皇华田时,他只是轻笑着问道。 “华田,你如此急匆匆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我吗?”兴许是不想要再继续浪费时间,欧阳淮煜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 一听见这话的皇华田,他倒是有一些奇怪的看了欧阳淮煜一眼。 无论如何,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欧阳淮煜不过是出去了一小会儿,一回来之后,他的态度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要知道,在离开府邸之前,欧阳淮煜对自己一直都是敷衍的态度。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想要问问,你是来这里寻找哪个朋友呢?”皇华田笑着说道,他的眼睛里面满是真挚。 看着皇华田这一副乐于助人的样子,要是换作了其他人,一定会感动不已。 奈何皇华田遇上的是十分谨慎的欧阳淮煜,他意外地看了皇华田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 “仁兄,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 当意识到了欧阳淮煜对自己的防备之后,皇华田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明天就要出发去找那个朋友了。”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皇华田满嘴仁义道德说要帮助自己,欧阳淮煜这时候也不好直接置之不理。 一听这话的皇华田,顿时明白了欧阳淮煜的意思,他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一阵无聊的寒暄以后,欧阳淮煜不得不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起身告辞离开。 欧阳淮煜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的皇华田正一脸阴险的盯着他! “淮煜,没事吧?” 当欧阳淮煜一推开房门时,只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焦急的传来,他的心里划过一丝暖流,将知雪猛的拥入了怀中。 “没事,不必担心,只是……”当欧阳淮煜话刚说到一半时,却又忽然的打住了。 “不要瞒着我好吗?我也想替你分担。” 聪慧的知雪自然明白,很多事欧阳淮煜是不想让自己太过于担心,只是她不想要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看着如此执着的知雪,欧阳淮煜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最终将自己的担心缓缓地说了出来。 “恐怕我们还是不能够太相信皇华田,毕竟他是东岛岛主的儿子,只怕他和屠杀极寒城堡的东岛高手一定有关系。” 只听见欧阳淮煜一字一顿的说着,说完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毕竟事关华呈,他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然后欧阳淮煜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刚刚走出大厅不久之后。 一个伸手矫健的探子忽然跃进了大厅中,随后恭敬的向坐在大厅中的皇华田请示着。 “查的如何了?” 只见皇华田头也没有抬,他一脸凝重的问道。 “禀告少爷,姓欧阳的是大陆的王爷。”探子恭敬的汇报着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一听到这话的皇华田忽然轻笑出声,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必定不简单! “没有别的了?” 等了许久,却依旧没有等来探子的下一句话,皇华田忍不住奇怪的问道。 却只见到探子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皇华田顿时有些奇怪地站了起来。 “也就是说,他们是不是来东岛上找朋友,这一件事就没有办法确认了?” 大厅中,只见皇华田疑惑的来回踱步,他紧紧地拧着眉头,陷入了苦恼中。 第六百八十二章 神秘的塔 竖日清晨。 几人因为昨日的事情,最终还是决定一早离开。 “你们这是打算去哪?” 本就得了自己父亲的吩咐,多加关注这几人,于是他们这才打算离开,皇华田便得了消息急忙走了过来。 “多谢昨日的款待,朋友那边还下落不明,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 欧阳淮煜看了一眼皇华田带来的人,悠闲地说道,似乎就像是平时要准备出发去游玩一般。 “我们这岛屿很少会有外人来此,若是你们的朋友果真来了这边,我们定会知晓的。” 皇华田也犹豫了一下说道。 几人都说是故友,可是也除了故友就不能在说出个所以然来,是以这是真是假还有待证实。 “如果真在这岛上的话,那你们此时离开也估计找不到那人,不如就此住下,让我的人留意一些,到时候有消息了再告知各位。” 既然他们之间有猫腻,那必定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离开。 “可如今朋友也是生死未卜,我们若是在此留下,那在道义上也有些对不起朋友啊。” 夏知雪见欧阳淮煜似乎有些不好开口,想也没想就直接说到,在皇华田看不到的地方对着欧阳淮煜眨了眨眼。 “无妨,你们本就在此等候朋友,在者我也会尽力帮忙,所以还是先留下吧。” “其实我们也只是知道了故友好像是到了这里,其它我们也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就不必劳烦公子的属下了,若是有缘自然能再见。” 夏知雪想了想说道,期间不由得拉了一下欧阳淮煜。 “这倒也是一个好办法。” 犹豫了片刻,欧阳淮煜也答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行离开了,我府上还有些事,一会儿再来寻各位。”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皇华田倒是离开的干脆,不过刚刚带过来的人却没有随同皇华田离开。 “似乎他们也察觉到了什么,否则不会我们一有动静就出现。” 直到人全部离开,夏知雪这才说道。 刚刚他们不过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况且在来的时候已经摸清了皇华田的府邸,两者之间的距离可不算近呢。 “想必自从我们踏入这间屋子就被监视了。” 没有答话,夏知雪也没有在为难,继续自己的话语说道。 “待晚上我在出去探查一圈。” 几人闻言皆没有反对,毕竟以欧阳淮煜的身手探查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我们可否出去转一转?初来乍到对什么都毕竟好奇。” 夏知雪径直走出来对着门口守着的侍卫说道。 “自然是可以的,公子并未阻拦。” “多谢了。” 而此时的欧阳淮煜几人却不知道,方才急冲冲的从他们那里离开似乎真的有急事需要处理的皇华田转身便走进了紧邻的屋子。 “公子,就放任他们在此闲逛,不必严加看管吗?” 方才夏知雪得知了皇华田并未软禁她们几人,于是也顾不得其他,随意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门了。 东岛百姓到底都是一直生活在岛屿上的,百姓都淳朴的紧,只是瞧着欧阳淮煜几人的着装有些奇怪。伍九文学 夏知雪是个喜好吃的,此时出了门闻着香找了个店面就做了下来。 “小二。” “哎,来嘞。” 来的店小二瞧着年纪还小,满脸的稚嫩,夏知雪看着不由得心生欢喜。 “店小二,你们这有什么招牌菜?我们这初来乍到,也不知道你们这里什么菜肴好吃。” 本就生的美丽,更何况夏知雪因为对店小二心生欢喜,说话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娇憨。 “哎,姐姐你这可算是来对了,我们店的菜肴算是东岛最好的了,我们这儿的大厨最拿手的好菜就是太白鱼头、白切鸡了。” 那店小二也是个活泼的,急忙将自家电内的招牌菜一一说了出来。 “哈哈,够了够了,那么多我们也浪费,不如你瞧着上几样就好。” 这菜名听得夏知雪有些晕,急忙打断,那店小二得了夏知雪的话语之后就急忙去张罗了。 “我们来此作甚?不是出门才用过早膳?” 欧阳淮煜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酒楼人来人往,打听消息最好的场所就是这里了,且小心观察吧,总有我们想要的线索。” 夏知雪看了一眼欧阳淮煜说道,不过那眼神中似乎还有一些欧阳淮煜没有看懂的东西。 果不其然,还真的被夏知雪几人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我听说啊,岛主似乎前些日子出去了一趟。” “是啊,是啊,这个我知道,岛主好像是出去做了一件大事。” “你们知道的都不准,岛主啊,其实是去大陆了一趟呢。” ...... 岛主若无大事绝对不会出行,况且还是大陆!几人对视了一眼,想必这岛主的身上定是隐藏着什么。 菜上的差不多,方才还在说话的几人不知道是想起来了什么,竟是没有在提半点方才说的话题。 酒足饭饱之后,几人也没有心思再去别的地方逛一下,于是便打道回府了。 夏知雪许久没有碰酒,今日却不知为何竟是小酌了几杯,自回来之后便寻了个床榻就去休息了。 从未照顾过人的欧阳淮煜任由夏知雪闹腾了一会儿这才将夏知雪哄下。 夜色渐深,欧阳淮煜换了一身黑色的衣裤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寻着白日里看好的路线正要上前,一个身影让欧阳淮煜停住了脚步。 看了一眼那人身后跟着的侍卫,犹豫了一会儿又跟了上去。 那人正是前些时日见过的东岛岛主,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看着那人走进了一塔,欧阳淮煜这才停了下来。 那如同寺塔一样的建筑让欧阳淮煜有些疑惑,这岛主半夜出行来此必定有蹊跷。 早些时候夏知雪还有些疑惑为何一个岛屿会有什么寺塔,况且似乎没有什么人来此一样,谁知半夜这岛主竟然亲自来此。 里里外外早已被人包围,就算欧阳淮煜身手再好也不敢保证可以全身而退,寻了颗高大的树便藏了上去。 倒也没有让欧阳淮煜等多久,那岛主就急冲冲的出来,若是细看还能在那人的面上看到一丝慌乱。 侍卫也随同一起无声无息的离开,似乎被重兵把守的模样是错觉一样。 直到看不到人影,欧阳淮煜这才从树上跳下,寻了个漏洞便闯了进去。 第六百八十三章 地下密室 欧阳准煜走进塔内,发现一个很高很大的架子,上面摆满了东西,用黑色的布罩着。 他慢慢走近,觉得很是奇怪,不会是什么机关吧,他小心翼翼的扯开黑布,发现是一个灵牌。 陆续掀开了几个都是灵牌。这里又不是寺庙又不是宗堂摆这么多的灵牌干什么。 他不由得奇怪地想,但是还是想不明白。难道是祭祀的地方? 抬头看见还有二楼,便抬步上了二楼。 二楼有些空旷,但是靠着墙面的架子上摆满了书本。 这面墙这可真的是大啊,整整一整面都放着书。 看着那一堆书,欧阳准煜走过去,随手抽出一本,就是市面上已经失传的武林秘籍。 放眼望去,还有许多的草药大全,稀缺的练功秘籍,这些就算是普通人拿着连,也能成为一代英雄啊。 真是可惜了,被放在这里,无人问津。 欧阳准煜可惜的摸了摸这些书,接着往三楼去了。 到达三楼,入眼便是一排排的兵器架,里面插放着各种各样的兵器。 有大刀,有弯刀,有剑,还有鞭子…… 各种各样,应有尽有,这里面的兵器都能够武装一个军队了。 他走进抽出一把大刀,在空地上耍着,这触感,这质量,可以啊。 这刀的做工和选用的材料也不一般,这里还真是个藏宝阁啊,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欧阳准煜满意的掂了掂手里的刀,把它扔回兵器库里了。 上面还有一层楼,欧阳准煜准备接着往上去看看还有什么。 结果到了门口,发现是一扇锁着的铁门。 “啧,我还就不信了。”欧阳准煜不信这个邪了,硬是想进去看看,他推了推门,这门被锁的很牢固,这一推,还不停地落灰。 看来是很久没有被打开了。 实在是没办法,欧阳准煜决定从旁边下手,看看有没有进去的方法,结果在旁边绕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怎么进去的办法。 而欧阳准煜有些郁闷,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啊,还锁着门,而且好像又很久没有人进去了。 真是奇怪的很。 按照这个逻辑,第四层,是不是应该是金银珠宝了。 将身子贴在门上,欧阳淮煜想扒开门缝看一看,结果发现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啊,怎么到了第四层了还锁着啊。 “算了,还是走了。”欧阳淮煜郁闷地踢了踢门,转身想离开。 很快就下到了一楼,正准备出去时,听见外面传来阵阵的脚步声,还有隐隐的说话声。 一听到外面穿进来了的声响,欧阳准煜赶紧找个柱子,躲了起来。 脚步声渐渐地近了,往塔里走过来了。 欧阳准煜全神戒备,准备等他们走过来,来一个出其不意。 结果脚步并没有往他这边来,反而转了个弯。 听到脚步没走来,欧阳准煜偷偷的伸出头去,看见原来是东岛岛主和皇华田。 他们俩开心的聊着些什么,但是欧阳准煜离得太远了,听不清。 只看到他们俩在说着什么,然后,东岛岛主移动中间的灵牌,出现了一条暗道。 于是东岛岛主便带着皇华田往暗道去了。 这就让欧阳准煜有些奇怪,刚刚离开的东岛岛主和皇华田现在怎么在一起。 这大晚上的,还在一起聊天,还来这么诡异的塔里,进了暗道,真是太怪异了。 欧阳准煜一边奇怪着,脚步也没有停下。赶紧跟了上去。123看书网 而前面的东岛岛主和皇华田还在顺着暗道一直往下走。 身后,欧阳准煜就偷偷的在后面跟着他们。 这暗道很长,里面很阴暗,而且好像还有点潮湿。 感觉到了身上的异样,欧阳准煜嫌弃地拿开身上缠着的蜘蛛丝。 密道不远处东岛岛主和皇华田在前面一直聊天,一边往下去。 将身上的脏东西清理干净,欧阳准煜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两,脚步轻轻的跟在他们后面。 这暗道里只点了几根蜡烛,显得很昏暗。 而且好像还有奇怪的声音。 突然欧阳准煜抬头一看,天啊,还有蝙蝠。 黑黝黝的暗道里,蝙蝠倒挂在上面,与欧阳准煜只不过一手之隔。 不由得欧阳准煜打了个寒战,看着前面的东岛岛岛和皇华田。 腹诽“这两人怎么这么变态,这么昏暗,而且还有这么多的蜘蛛,还有倒挂的蝙蝠,竟然一点都面不改色,还在快乐的聊天。” 前面两人完全不知道欧阳准煜的心理活动,而且还很开心的在聊着天。 由于怕被发现,欧阳准煜并不敢跟的太近。 而是隔了很远的一段距离慢慢的跟着他们俩往前走,所以一直没有听清东岛岛主和皇华田在说什么。 这时的欧阳准煜郁闷的要死,他们两到底在说什么啊,而且还这么开心。 肯定跟这么晚来这里有关系,而且还是那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自己一定要跟紧他们俩,看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 于是欧阳准煜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便一直跟着他们往下走了。 这暗道也是挺长的,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底,到底是挖了多深啊。 到底有什么秘密,要他们俩大晚上的来此呢。 这让欧阳准煜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并没有纠结,等会看到就知道了,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而东岛岛主和皇华田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已经习惯了,二人速度很快。 不像欧阳准煜,一不小心,又被一个奇怪的东西吓一跳。 但是他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没有发出声音来,东岛岛主和皇华田也没有发现欧阳准煜一直跟着他们。 这昏暗的环境也是有好处的么。 欧阳准煜一边想着,一边继续跟着他们俩往下走去。 隔两三百米才有一个火炬照在墙壁上,靠在墙壁上听,隐隐约约的好像还有流水声。 这暗道挖的如此深,难不成已经到了水渠附近了。欧阳准煜暗暗的想,但是还没有证据。 这暗道为何要挖的这么深,还一定要挖到水渠这里,真是令人费解。 眼看着那两个家伙走远了,欧阳准煜又赶紧停了下来,追上去了。 如此深的暗道,肯定动用了很多的人力物力,却没有听说过。 真是奇怪了,难道修建这条暗道的人都被封口了么。 欧阳准煜这么想着,把二斗放在墙壁上听一听,好像那流水声变得更加的清晰了。 难道这个暗道就就是为了靠近水渠才建的这么深的嘛。 那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建呢,暗道里又会是什么呢。 怀着这样的疑惑,欧阳准煜继续跟着他们俩,一刻也不敢松懈。 就怕自己错过什么,到时候就解不开这个谜团了。 但是那二人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怪异的地方,好像真的只是纯聊天。 第六百八十四章 静观其变 后方欧阳淮煜隐蔽得很好,他不远不近的跟着,既能听到两人的谈话,又不会暴露自己。 “吾儿,今日可有好好修炼?”东岛岛主语重心长。 皇华田自是谦然自若:“不曾忘记父亲训导,每日都回温故招,以图新变。” 说话间,他们二人走得快些,欧阳淮煜听得有些不真切,他侧耳倾听,耳朵随着两人脚步声一动一动。 不一会儿,他转眸动身,行走间速度与脚步大小都与那二人无一,完美的将自己的脚步声融入进两人的脚步声中 但凡功夫好点的人,隐匿行迹不是难事,各有各的本领,欧阳淮煜有一十八种办法不让自己被发现,可他却选择了一种全新的方式。 此时他身形灵动,在暗道里如入无人之地,淡然自若。 可好景不长,跟了一段距离,东岛岛主与皇华田的脚步便慢下来,欧阳淮煜及时藏在石壁死角里,探出头看二人动作。 原来,他们是到了一扇门前,欧阳淮煜屏息凝神,眸中的光闪了闪。 那门看上去无甚特殊之处,门上刷红漆,东岛岛主一推便开了,皇华田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而后,伴随着吱呀一声,门又被关上。 欧阳淮煜从是石壁上下来,贴着暗道靠近门,隐隐约约,有门阀落下的声音传来,门被锁上了。 警惕的家伙。欧阳淮煜伸舌头舔一下白牙,兴味,冷静,沉稳的靠近门,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可偏偏,这一扇其貌不扬的门隔音能力不错,让他的意图落空,欧阳淮煜也不恼不怒,眯着眼扫视周边,试图寻找一个突破口。 东岛岛主和皇华田行为怪异,若是能偷听,也许会给他们的行动带来很大的帮助。 重望之下,无所得。寻不到突破口,又听不到里面的动静。欧阳淮煜当机立断,为防东岛岛主和皇华田发现他,先行离开为上上之选。 一路静默,只有海风在身边喧嚣。欧阳淮煜回到住处,洗漱一番,换下风尘仆仆的衣服,沉入桶中,以水相掩。 注视沾了沙土的靴子,欧阳淮煜轻呵一声,贵气天成。 夏知雪进来,欣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没有受伤吧?”欣喜转为担忧,她发现欧阳淮煜沐浴了。她先前去找了荷花聊天,没能及时发现欧阳淮煜回来。 欧阳淮煜微微一笑,招手间移形换影,霎时间来到夏知雪身边,长袍微动,她只觉眼前一花,随后便坠入温暖的怀抱。 袖袍暗纹浮动,绘制鎏金线条,在她眸中,汇成天河碎星,夏知雪眨眨眼,抿嘴笑了。 沏茶,端坐。 夏知雪催促欧阳淮煜:“你别卖关子了,告诉我,有没有调查到什么?”她已关心完欧阳淮煜身体,见他没有受伤,心神就转到这古怪的岛上来。 这儿看似繁荣宁静,可她总觉得不真实。如玉盖帛,叫人生疑。 看她这样急切,欧阳淮煜只手撑桌,前倾望她,俊气魅惑,还带着两分诱惑:“你想知道?” “当然。”夏知雪抿茶,不看他。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欧阳淮煜放声大笑,薄唇吐出让夏知雪无奈的话。微书吧 将茶壶高高举起,斜放在欧阳淮煜头上,夏知雪作势要倒,神情凶恶:“你说不说?!” 在夏知雪看来她这表现已经是穷凶极恶姿态,可是在欧阳淮煜看来,她就如同一只炸毛的小猫,朝他舞着柔软的猫垫子。 被自己的想象逗笑,欧阳淮煜笑得花枝颠倒,趴在桌上:“我说。” 夏知雪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自己的反击起效,如愿坐下,静待欧阳淮煜下文。 媳妇不能逗得太过,欧阳淮煜坐好,一本正经弹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压低声音道:“我在后院看到东岛岛主出现,暗中跟着他,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他对极寒城堡动手的证据?”夏知雪凑近,轻声,语调却沉重。 轻晃了晃头,欧阳淮煜谨慎看向四周,这才神秘兮兮的道:“我跟着他,到了一处塔,那塔中有灵牌有藏书阁,还有铠甲兵器,地底下还有个密室。” 他将自己出来时碰到东岛岛主和皇华田并跟着他们去了地下密室的事情也给说了。 “她们应该是在密谋什么?”夏知雪觉得不对劲,一对父子,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偏偏要跑到一个见不得光的密室中去? 这只能说明,他们所谈论的事情,大抵也是一件见不得光的事。 欧阳淮煜幽幽叹息了一声,他的想法和夏知雪相同,也有心要窥探那父子俩谈论的话题中心,只是天不遂人愿,没能让他找到突破口。 这一晚上,折腾这么多,虽然有所发现,但是有关极寒城堡的事情,却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日后,也只能静观其变了。二人商量好对策,夏知雪说起荷花来,“她等华呈已经等了很久了。”一个姑娘家家,为了心爱的人到处奔波,现在还没有个名分,夏知雪很是为荷花心疼。 “等这件事情了结,我们就为他们两个举办婚宴。”欧阳淮煜揽住夏知雪,凑在她耳边温声细语。 夏知雪微微颔首,与他说些无谓的见闻,说着说着,就在欧阳淮煜怀中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欧阳淮煜出外练剑,皇华田造访,他没叫人通报,也没带下人,只身一人前来。 二人坐在亭子里欣赏清晨的美景,皇华田问欧阳淮煜在东岛上感觉如何。 “这里的子民生活得很自在。”欧阳淮煜随口即道。他回复得很快,就好像这想法没在他脑子里转过几圈就被主人吐露出来了。 皇华田微笑,很是满意,他是这儿的少岛主,最乐意听到的就是这样的话。 “对了,你们找到你们要找的朋友了吗?”皇华田突然想起来这件事,随即问欧阳淮煜。 夏知雪一出来,便听到这话,她远远的顿住脚步,望向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轻轻摇头,“还没有。”他说得简略,明显是不想告知皇华田太多,皇华田知晓他的意思,却还是含着笑:“不如让我们来帮你们,我们在这东岛上生活很久了,找起人来肯定比你们方便。” 这可是一番实实在在的好意。若是欧阳淮煜等人真的是为了找人,那么此时定然对他感恩戴德。 可他们偏偏不是。欧阳淮煜遥望夏知雪,眸中不自觉沾了笑意,皇华田侧目看去,顺着欧阳淮煜的目光看到她。 他轻咳一声,拉回欧阳淮煜的注意力,欧阳淮煜歉意的笑了:“抱歉,刚刚失神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愿意帮助你们找人。”皇华田重复自己的话。 第六百八十五章 岛主的心思 现在还不确定敌友的情况下,欧阳淮煜依然不能放心皇华田的用心,于是婉拒:“多谢兄台好意,不过在下自己可以找到,便不多情叨扰了。” 即使他没有坏心,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欠下人情,却也是不好的。 “既然如此,您请便。”皇华田看似善解人意的点头。 告辞后,欧阳淮煜带着夏知雪他们一行人走了出去,边走边不动声色地观察。 因为了解欧阳淮煜,也知道他谨慎,夏知雪也不多说什么关键,只是闲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皇城一家店铺也有卖相关饰品的,不过啊,成色不太一样。这边的比皇城稍微有特色一点。” “你们到外面带兵打仗,会不会收到什么礼物啊?比如说,百姓感恩戴德送个匾额什么的?” “有啊,我换了粮食给他们发回去了。” “这儿姑娘长得很好看,不过她们眼睛深邃过度哦。” 被问及一些事情,欧阳淮煜也时不时地应和几句,只是应和的时候,一直漫不经心地看向身后某个方向。 几次之后,他脚步慢了下来,其他人没什么太大的察觉,夏知雪却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牵起欧阳淮煜的手:“何事?” 面上却是言笑晏晏:“这儿环境真不错呢,挺安然。” “嗯。”欧阳淮煜反抓住她的手,画了个“被跟踪”的标志符号,然后安抚般地紧紧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 其实他还没画完,夏知雪就已经知道了什么,感觉到他的安慰,夏知雪朝他一笑,抽出被紧攥的手,以十指相扣的姿势重新插进欧阳淮煜手中。 她不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累赘而已,她想要和他并肩。 欧阳淮煜忽然抱住她,喷薄的气息绕在她的颈间,痒痒的,像是轻轻的鸿羽在挠人心肺。 好像只有一瞬,就重新松开,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在那一瞬间,欧阳淮煜觉得自己知道夏知雪在想什么。 他也确切而清晰的知道,夏知雪于他,就是一个温暖放松,又要用心护着的心里底线。 一个可以给他力量,也可以让他软化的例外。 时间一长,他们身后的人也隐隐发现了不对劲,正想提醒欧阳淮煜的时候,才忽然察觉他所走的路已经不是单纯的直线。 而是颇有技巧的绕圈,借助周边的建筑和小道,弯弯绕绕。 因为要甩掉身后的尾巴,他们绕了很大一阵路,也绕出了很远的距离。 所幸他们最后的地方,是一个比较热闹的集市,周遭百姓较多,可以多了解点东西。 比如说: “大哥好,在下乃自岛外而来,对东岛的岛主颇为敬仰,不知您可知其一二否?” “不知不知不知。” “大娘,您在这里生活多久?生根在这里吗?” “对呀,老身生来就是这的人。” “那您的见识广博,有没有听说过关于岛主的什么事啊?” “啊?你说什么?没听见?年纪大了,耳朵一阵一阵的。老了,不中用了。” 谁知道被问到的人不是一脸诧异的盯着他,就是故作无视。 好不容易逮住一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女娃娃,操着一嘴独特口音的娃娃音:“漂亮哥哥,你问我们岛主啊,他……唔” 还没说出关键,就被身后一脸惊慌的妇人捂住了嘴:“宝儿,不可胡言!”27kk 娃娃好看的大眼睛茫然的忽闪忽闪,看着他们又看了看妇人,一脸不解。 没等欧阳淮煜阻止,她们就已经飞速撤离了原地。 身后人似乎不甘心,欧阳淮煜冲他们摇摇头。 初入陌生之地,最忌讳的就是得罪当地人,“不可鲁莽,慢慢查。” 身后人很是无奈的点点头。 于是,大家先疲乏的找了家客栈,安置了下来,检查了周遭的环境。 接下来,他们耗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找关于岛主的信息,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结果。 好像,这对于岛民来说,是禁忌似的。 看着渐黑的天色,欧阳淮煜安排大家先入宿休息,轮流值班,提高警惕,次日再做打算。 同一时刻,在岛屿神秘的一边,岛主在一华丽房内中间端坐,面色肃杀,他下面坐着皇华田及几个幕僚,都是自己人。 看起来,是在做什么打算。 “想必你已经见过他了,我便不多言了,杀了他。” 岛主面色沉沉,看起来很有威严。 相比之下,皇华田则是散漫的多:“杀了他?” 什么原因,至于岛主还没见人就要杀? “杀了他,”岛主又重复道:“以为父之见,他们极有可能是来自极寒城堡,点兵遣将不可轻敌。” 极寒城堡? 那个身处极寒之地,却因为杀戮,而一夜之间血流成河的城堡? 皇华田一下子面色复杂起来。 “父亲,此人是儿子亲自带到岛上的,说是为了寻找故人。自然,我不轻信,找人查了他的背景。” “哦?你想说什么?”岛主眯了眼睛,略带压迫。 紧张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皇华田先行了一礼,然后解释道:“这一路相处,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以我之见,他却也绝不是那种心思不正之人。” “呵,轻鄙之见。年轻人,就是要多加锻炼。” 听到这话,皇华田自然不服气:“我的人给我的消息说,欧阳淮煜来自大陆,是一个极有权势的王爷,查有此人。” 岛主看着他神色沉沉的,忽然展眉一笑:“有点进步,但是只是进步而已,有待进步。” “您的意思是……”皇华田还是不相信,一个大陆的王爷,怎么就在千里之外的极寒之地? “即使他不是极寒之地的人,也必然跟那里有关系。儿啊,你需要见识的不仅仅是他为人如何,更要清楚他是不是站在你的对立面。因为一个有能力的敌人,远比一个为人正直更加具有威胁力。” 没等皇华田再多说什么,岛主又补了一句。 “还有,记住两句话。一句『先下手为强』,一句『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皇华田楞了楞,低头思索着什么。 岛主语重心长的说道:“孩子,有时候不是你不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是啊,你拿起了刀,没那么容易能放的下。” 看着皇华田张了张的嘴,岛主有些不耐烦了,索性留下一句。 “别再管那么多了,先把人杀了就是了。” 第六百八十六章 全岛追杀 “是。“皇华田拱手应了岛主的话,心里虽然依旧是满腹疑惑,但却不敢再过问,不过是杀人而已,又能有什么呢? 不过要想要悄无声息的将欧阳淮煜杀了,还是要费上一番功夫。 “主子,您打算怎么做?”属下看着皇华田面色多有愁容,开口相问。 眸色落在了远方,心里的思绪千转百回,贸贸然出手,恐怕只会失败,沉吟了片刻后才开口:“带上人马,我们在回去等,等到他们回来杀,他个措手不及。” 伏击倒也是个好办法,属下听从了安排,带上了一队亲信,便跟着皇华田一同出发,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脚步声阵阵,带出了满身杀气,危险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蛰伏了下来。 本以为能瓮中捉鳖,却不料在外办事的欧阳淮煜改变了主意。 脚下步履匆匆,欧阳淮煜心里起了疑惑,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自己:“你可有感觉到?”压低了声音在夏知雪耳边说着话,远远望去,似乎是二人做着亲密的动作。 闻言,夏知雪余光瞥了身后一眼,眉眼之间带了冷烈的风锋芒:“有,看来我们又被盯上了。” 二人浅浅对视一眼,随即便恢复了如同之前的态度,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躲在暗处跟踪的人,见着他们停下说话,便将自己的身形隐匿的更加小心,仔细观察着他们的神色,到底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便以为自己未曾暴露。 “看来这岛上还真是危机重重啊。”欧阳淮煜面上依旧如往常一般,言语之间也是笑意浓厚,环顾一周,寻找着可以随时脱身的地方。 夏知雪无奈的笑了笑:“没办法,身在高位便只能如此。” 二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如同平日里来逛街一般,一派轻松模样。 这样的态度,自然是麻痹了身后跟踪的人,行动之间不免也多了几分大意。 为首之人混在人群中,眼神如鹰,死死盯着前方,只害怕一个不小心,便将人跟丢了,自家主子可不是好惹的,如果任务失败,只怕也会过的极为艰难。 “我们还是不要回去了,说不定回去也是有人在等着我们。”脚下步伐微微加快了几分,总不能如此坐以待毙,总要想办法甩了身后那帮狗皮膏药,眼里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杀机,一闪而过。 被人跟踪自然不能回头,夏知雪知晓他的想法,顺应着点了点头:“言之有理,他们倒也是跟的紧,今日恐怕不能善了了。”耳边发丝微动,春风拂过,倒是宜人的好天气,却不想遇到了这般难缠的事。 而另一边皇华田并不知晓岛主派的人去跟踪,迟迟不见人回来,心里也是等的焦急,日头一点一点的升了起来,阳光逐渐变得明媚,皇华田心里却是明媚不起来。 说回欧阳淮煜,为了摆脱后面那帮人,心里头思绪复杂,本以为可以轻易甩掉,却不想此次岛主派来的敌人个个警惕性极高,且武功高强,亦步亦趋的跟着,实在是难缠至极。186中文网 于是,只能挑了些七拐八绕的小路走着,但面上却依旧是无事的模样,不时还特意停下来对一些物件评头论足,让后头跟踪的人停下的猝不及防。 见到欧阳淮煜这帮做派,跟踪之人也怀疑自己是否已经暴露,但是仔细观察几人的神色,却并无不妥之处:“他们到底想干嘛?”压低了声音问身旁的手下,心中无法断绝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手下自然也是看不透,无奈的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无辜的神色落在眼里,领头人自然也无法再继续追问,只能静观其变,只觉得跟踪难度上涨了一个层次。 这边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皇华田在那边等的着急,左顾右盼,始终不见人回。 “主子,他们是不是察觉到什么,然后提前溜走了?”手下也是等的心里发苦,说好的伏击却始终不见人回,伏击个空气吗? 皇华田又如何未曾想到这一点,只是心里否决了无数遍,自己行动隐秘,而且这个命令刚才下了未曾多久,怎么会如此轻易被发现:“不会,再等等。”若是如此简单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未免也太失败了。 不过心里还是起了一丝侥幸之意,他本就不愿要了欧阳淮煜性命,若是他真的已经离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指尖敲击着桌面,随着时间的流逝,有节奏的响着,长久的不见人来,手下众人也有些麻痹大意,不再死死的盯着远方,起了惫懒之心。 周遭的落叶,在寂静无声之中,悄然飘落。 看着自己主子苦苦等候,终究还是看不下去,再次上前提醒:“主子,若是他们该回来早就回来了,已然等了这样多的时辰,却还是不见人影,说不定再等下去,依旧是白费一番功夫。” 懒懒的挥了挥手让人推开,皇华田面上没有反应,心里却起了万丈波澜:应该是走了吧,若一炷香过后,你再不回来,这次便算了。 心里给自己许下了承诺,静等着一柱香缓缓而过。 前方依旧是空无一人,皇华田心里倒多了几分轻松之感,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一抹浅笑,挥手对着众人道:“这帮狡猾之徒,恐怕已经临阵脱逃,苦苦等待亦是无用,撤退。” 如此,皇华田便心安理得的回去,将自己的等待的情况汇报给了岛主。 “哼,没用的东西,等不到人不会去找吗?你按的什么心思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将来是我的继承人,心慈手软不能成大事,优柔寡断更是万万不可,我与你说过多少次?”岛主面色铁青,一向知晓他这个继承人心存善意,可是如今事到临头却还将敌人放走,实在是惹不满。 挨了训诫的皇华田,低着头不敢回话,自己的确包藏祸心,眉眼之间带了几丝无奈,只是认命的听着。 却不料接下来的话,令人震惊:“我知道你不成事,本来安排着你去做一波伏击,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没想到,你却如我所料优柔寡断,如今还班师回朝,如今整个岛的人都在追杀他们,你觉得,你一时心慈手软放过他们有用吗?” “是我错了。”消息虽然震惊,但错还是要认的,毕竟是自己和欧阳淮煜站的是对立面。 第六百八十七章 中年刀疤男相助 于此同时,另一边。 “我们现在是安全了吗?” 只听见知雪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欧阳淮煜听见知雪这紧张不已的话语时,他的眼神顿时暗淡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跟着他,知雪也不必遭遇这些危险的事情了。 哪怕知雪并没有埋怨他,但欧阳淮煜的心里却很不好受。 等了很久以后,知雪都没有等来欧阳淮煜的回答,她这时候慌张地朝着男人望过去。 却发现欧阳淮煜正满脸愧色地看着她,聪慧的知雪自然是明白了什么。 她只是笑着对欧阳淮煜缓缓的摇了摇头,并坚定地握住了欧阳淮煜的手。 “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知雪轻柔却掷地有声的话传来。 听见这话,欧阳淮煜浑身一震,他张着张口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知雪。 “等一切事情完结之后,我一定会带你远走高飞的。” 男人在知雪的耳边郑重地说道。 可是,世事总是难以如人意。 正当欧阳淮煜打算带领着手底的人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隐蔽起来时,他却猛地发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欧阳淮煜在心里暗自说道,他往后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知雪,顿时有些心疼不已。 就在刚刚,他还向知雪许诺会尽快带她远走高飞。 可是如今,只怕一切事情都没那么容易了。 看着迎面走来的面无表情的男人,欧阳淮煜的脸色猛地阴沉下来。 他这时候紧紧地将女人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机灵的知雪立刻便警觉地发现了什么,她在欧阳淮煜的后面偷偷地探头出来。 当知雪发现了对面凶神恶煞的男子,她顿时有些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他怎么会在这里?” 经过了很久,知雪才不可置信地低声说道。 然而她的话,却被中年男子的话给给盖了过去。 “别来无恙啊!” 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他阴阳怪气地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一行人。 一听见这不带善意的话,欧阳淮煜顿时拧了拧眉。 不过他只是轻轻嗤笑一声,随后挑了挑眉,却什么都没说。 中年男子显然没有意料到欧阳淮煜会如此淡定自如,他狠狠地皱了皱眉。 兴许是想到了之前他对欧阳淮煜的态度不好,中年男子忽然陷入了沉思。 “我能给你们提供帮助。”过了一会儿,中年男子才缓缓得说道。 说完之后,中年男子抬了抬头,他极度认真地看了一眼欧阳淮煜。 出乎欧阳淮煜的意料之外,他倒是没有想到中年男子会居然是为此事而来。 一想起如今的情形,欧阳淮煜顿时有些心烦气躁的皱了皱眉。 毕竟如今岛主的人在不停地追杀他们,而且他们对这边地方又不熟悉。 要是继续耽误下去,恐怕他们一行人真的是生死难料。 当然他也不敢完全地相信面前的中年男子,他可没有忘记,之前中年男子还曾经擅自闯皇宫呢。 “不劳你费心。”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欧阳淮煜终究是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中年男子的援助。 实际上,他根本就无法判断清楚中年男子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 所以这时候他自然不敢随便地轻信中年男子的好意。搞笑 “呵,你会后悔的。”当听到欧阳淮煜的决定时,中年男子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望了他一眼,随后自信满满地说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敏锐如鹰的欧阳淮煜自然是听出了中年男子的话别有深意,他不得不紧张地追问到。 然而中年男子却只是莫名其妙地朝他笑了笑,最后转身离去。 看着中年男子远去的背影,欧阳淮煜不禁陷入了苦恼中,毕竟现在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除了找一个地方隐蔽起来,他们一行人根本就没有更好的抉择了。 “淮煜,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选择相信你并且支持你。” 也许是因为欧阳淮煜的脸上太过忧愁,知雪不得不紧紧地握住了欧阳淮煜的大手。 她温柔地安慰着欧阳淮煜。 一刻钟之后,只听见欧阳淮煜一声令下,随后他手底下的所有人立刻准备出发。 毕竟他们已经在这个小地方隐藏太久了,只有找寻到一个真正可以藏身的地方,他们才能算是解除了安全隐患。 然而就在欧阳淮煜的手下刚刚走出来没几步,却猛地发现后面有人忽然大吼一声,朝着他们一群人奔过来。 站在了弯角处的欧阳淮煜正好瞥见了这一幕,他立刻感到了不对劲。 “撤退,全部隐蔽。”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欧阳淮煜朝着身边的手下吩咐道。 幸亏欧阳淮煜的手下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立即分成几部分,散开了岛主派来追杀的人马的注意力。 哪怕在紧张的时刻,欧阳淮煜也依旧没有忘记自己身边的女人。 他朝着华呈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早已意会一切,华呈立刻带着知雪和荷花离开,想要把她们带回到安全的地方。 无奈知雪就是紧紧地拉着欧阳淮煜的手,始终不愿意和他分开。 “你先跟华呈离开,等一下我再去和你们一起会合。”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欧阳淮煜猛地握住了知雪的肩膀,他紧张不安地盯着知雪的眼睛说道。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知雪只是紧紧地抿了抿嘴唇,泪花在她的眼睛里面打转。 “好,那就不走,但是你得紧紧地跟在我身后,知道吗?” 其实欧阳淮煜是了解知雪的,他也知道知雪是一个执着的人,最终他不得不无奈地妥协说道。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隐蔽,由于地方太小,空间有限,追杀的人马早已察觉到他们的身影。 就在华呈和欧阳淮煜互相对视一眼,正打算拿出配剑,拼一场你死我活的时候。 眼尖的欧阳淮煜却忽然发现角落里窜出了一个人,正是刚才想要帮助他们的中年男子。 “快跟我走!” 只见中年男子紧张地瞄向正朝他们越来越近的追杀的人马,他果断地说到。 随后他也没有欧阳淮煜一行人是否有跟上来,便猛地拨开了一堆杂草,然后扎进了一个不易发现的小巷子里。 “走,全部跟上他。” 只听见欧阳淮煜一声令下,随后他们一群人迅速地躲进了中年男子找到的那个小巷子里。 谁知那幽暗的小巷子之后,居然直通一间简陋的房屋。 但是碍于巷子的位置偏僻,如果不注意观察,基本上很难发现这个地方。 “这是我平时用来喝酒的地方,很隐蔽,不会有人发现的.” 中年男子转过身的时候,正好看见欧阳淮煜一脸诧异地打量着这个屋子,他不得不慢慢地解释道。 哪怕听到中年男子这样说,欧阳淮煜却依旧没有办法放下心来 要不是刚才出于无奈,他必定不会跟着中年男子进到这诡异的房屋里面来。 “我当初杀了你的儿子,难道你不生气吗?” 空气中传来了欧阳淮煜疑惑不已的问话。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事,一听到这话的中年男子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就在欧阳淮煜以为他还会继续说些什么事,中年男子却是自顾自的地坐在了潮湿的地上,随后什么也不肯再多说。 第六百八十八章 旧闻 环顾了一周,欧阳淮煜认为虽然中年男人这儿算不得安全,但比外面追杀的稍微安稳点。 和华呈检查了周遭,确定无人跟踪以后坐了下来,讨论着东岛岛主。 “撇开私人恩怨,以属下之见,这个东岛岛主恐怕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所言有理。呵,说来有趣。不过是光明正大打听他的事情,并无遮掩,这四周就多了许多跟踪暗杀的人。此人心胸之狭窄,可见一斑。” 中年男人看着他们讨论,去地窖拿了几坛酒上来:“喝几口热乎一下。” 还没等他完全放下酒坛,脖颈已经有了冰冷锋利的金属紧紧贴着:“居心何在?” 男人皱起了眉,欧阳淮煜拿起酒坛顺路隔开了华呈的手:“要是想在这里下手,他不至于在酒里动手脚,太过低稚。” 说完直接拨开塞子,往嘴里灌着。 酒清澈烈性,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大部分稳稳的进了他口中,些许却因随性的姿态顺着脖颈流入衣襟里,魅惑妖孽。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也拿起一坛,跟他一撞,也随性的喝了起来,倒是华呈在一旁略显尴尬。 思量片刻,还是拿着坛子一灌,闷了一口后大喝一声:“好酒!” 三人就着中年男人简易的小菜,边喝边聊,氛围渐渐和缓。 他们已经聊的有些深了。 华呈又开了一坛,狠狠灌了一口重重呼出口气,跟中年男子低头示意:“好久没有这么喝过了,舒坦,兄弟敬你。” 男人也不记仇了,跟他碰了一下。 他看着华呈自言自语似的开口道:“我啊,脑子里真是对父母毫无感觉,他们叫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身处何方做过何事,我统统一无所知。” 年轻人身影落寞,可是持剑的手很稳;眼神飘忽,但却坚定的站在欧阳淮煜身后。 “华呈,无论如何,你站在了这里。”欧阳淮煜不紧不慢的说了这么一句。 “站在这里?”华呈颓了一瞬:“站在这里改变不了什么,父母丧身异地,可我被人围追连仇人都找不到。” “至少我们知道,屠杀城堡的,跟东岛跟东岛岛主都离不开关系。” 中年男人看着他们,目光挣扎,最终开口:“我倒是听说一些关于岛主的事情,不知你们所说的,是何事?” 看了眼华呈,欧阳淮煜规规矩矩朝中年男人点头,吐出了四个字:“极寒城堡。”搜搜 男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斟酌了下用词,他问问开口:“关于岛主和极寒城堡的事情,老夫知道一些。” 什么?! 二人面面相觑,齐齐看着中年男子,看着他脸上的刀疤都好像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还是华呈先开口:“能否请您说说?” “老夫既然开口了,自然要说,不过这个事我也只知道个大概,毕竟参与其中的人,最终都不见了。” “不见了?”华呈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那场屠杀,不是战死就是逃回去了,怎么还能不见呢? 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怎么就不见了?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先问道:“你们听说过海域至宝吗?” 海域至宝? “那是什么?” “老夫也解释不清楚,不如从头开始吧。极寒之地有着一年一度的选拔,每年都会选出一批优秀的人出去历练见识世界。据说那一年,极寒之地选出的人都很优秀,是历届之最,他们走的更远见识的更多。走出了极寒之地,走进入其他领域。在东岛海域,他们救下了一对东岛渔夫,通过他们,极寒之地的人偶然间得到了海域深处的至宝,这就是事件的开始。” 他看到华呈默默捏紧了拳,有了不好的预感。 自古利益多纷争,不是外争,就是内斗。 只听这个开头,就是血的味道。 果然,中年男人闷了口酒继续开口:“那至宝不仅数量不少,关键是作用很大,非常有利于一个部落的飞黄腾达。毕竟,要发展首先需要金钱的支持。东岛的人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因为极寒城堡的人很有戒心,让渔夫他们做了掩护混在海产中混了出去。本来已经快要离开东岛的范围,却忽然间被东岛的战舰围住了,要求搜船。” “最后自然是没躲过去,东岛的人说想看没问题,但是要拿走东岛海域的东西,不问自取是为偷。这话自然激怒了极寒城堡的部分人,不过为了避免大的冲突,双方派出了人进行谈判。东岛自然是贪婪要留下,极寒城堡的人也不愿意放过,说放在这里数千年没人管,他们拿走又不许。最后到底是历练的人太过年轻,受了挑拨开战了。据说海域数里全被染红,尸体沉落在海域,快积成尸山。不过到底是东岛的地方,没多久就来了援兵,极寒城堡再精英,人数到底是有限。” “他们决定牺牲大部分人,把这东西由少部分人悄悄运回去。留下的人视死如归,来了几波东岛人,竟然无一人归,剩下的都跑了。胜利没坚持多久,严刑拷打的结果爆出了少部分人的行踪。东岛的人暂时没有冲动,而是慢慢培养了一群高手,时机一到,选在极寒城堡家家欢乐疏于防护的庆祝日子,进行了屠杀。尸山遍野,惨叫哀嚎不绝于耳,那时候的极寒城堡,冰雪都被血液浸染透了,成了人间烈狱,比最严重的狼灾还要可怕。那场战斗,基本没留下几个人。” 欧阳淮煜抿紧了唇,按着红了眼睛的华呈,开口问道:“那您说的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暂停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这事自然引起了两个地区的不愉快,眼看大战在即,双方又派出了人进行谈判。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故事大家都懂,他们拼杀消耗,也正是给其他虎视眈眈的部落甚至狼群一些机会,他们不想灭族就要停止无休止的消耗。谈判,自然有条件,极寒城堡限制了进出,外人不得随便进入,里面的人也不能随便出去,一年一度的选拔也取消了,算是牺牲了世世代代的自由。东岛则是推出了替罪羊,那些人活没见人死没见尸,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华呈沉默的看着窗外,怒火不断的在胸腔中激荡,像是要冲出去肆意发泄。 他那还未见面的父母,是死在哪里? 第六百八十九章 部署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子!实在是太恶毒了。”荷花愤怒的骂着,脸颊因为生气而变得红彤彤的,紧皱着眉头,一副被气到极致的样子。 华呈更是气愤,双目圆瞪,面目扭曲,紧凑的眉头无一不在宣泄此刻内心的愤怒,手紧紧的捏成拳头,手背上面青筋暴起。啪的一声,华呈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硬生生的将桌子砸出了个洞。 荷花被华呈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荷花害怕华呈会被愤怒给冲昏了头脑,于是立马伸出手拉住华呈。华呈突然转过头来,荷花被吓的一颤,哆嗦着对华呈说“你要冷静,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华呈看见荷花被自己吓到了便立马调整了一下心情,深吸了几口气对荷花轻声说道“我没事,让你担心了。”荷花见华呈冷静下来,心里的担忧瞬间就消失了,朝华呈点了点头。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华呈转头询问着旁边坐着的欧阳淮煜,欧阳淮煜皱了皱眉头就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仿佛没有听见华呈说的话似的,呆坐在那里。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欧阳淮煜突然站起身来,露出一个无比骚包的笑容。旁边的荷花被一惊一乍的欧阳淮煜给吓了一跳,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心脏,安抚了一下自己受到惊吓的心灵。 “你打算怎么做?”华呈被欧阳淮煜的自信给吸引到了,便没有在意旁边受到惊吓的荷花开口对欧阳淮煜道。“我先找机会潜入岛主府,然后。”欧阳淮煜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华呈打断了。 “现在岛主派人四处追杀我们,潜入岛主府谈何容易啊。”华呈担忧的对欧阳淮煜说。华呈一说完大家就转头担忧的盯着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刚刚放下的眉头此刻又皱了起来,是自己想的太过于简单了,要潜入岛主府谈何容易啊!欧阳淮煜失落的低着头继续思考着其他办法。 不对啊,有什么好害怕的。之前和自己一起来的那些龙组织高手不是已经分散在了东岛的各个位置了吗?他们随时可以赶到岛主府来支援自己啊! “华呈,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不过之前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些龙组织高手现在已经分散在东岛的各个位置了,他们随时可以赶过来支援我。”欧阳淮煜开口说道。 “不行,你要是潜入岛主府生死不由己,万一他们没有及时赶到呢?那你怎么办?”华呈出声阻止欧阳淮煜独自前往岛主府的想法。旁边的荷花听了也是附和华呈阻止欧阳淮煜。 “你们放心吧!我一定可以的,再说了龙组织的人又不是吃白饭的,更何况是一堆高手。”欧阳淮煜自信的对华呈和荷花说道。荷花虽然愤恨岛主参与了当初的事情却依旧不愿意欧阳淮煜去冒险。 “谁不是吃白饭的,难道你欧阳淮煜吃的是黑饭吗?”夏知雪开口抬杠道。荷花和华呈看见夏知雪走了过来便说了句“十九王妃好。”就齐刷刷的退下了,倒不是说他们随便欧阳淮煜去不去了,而是他们相信夏知雪。 “知雪你说的都对,大家都是吃白饭的。”看着欧阳淮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夏知雪不经怒从中来,把桌子上的茶杯往地上一甩,听着杯子哗啦哗啦碎成小碎片的欧阳淮煜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河源书吧 可还没有等欧阳淮煜开口说话,夏知雪便开口对旁边的中年男子呵斥了一句“滚!”男子为难的看了欧阳淮煜就转头走了出去。 “知雪,你怎么了嘛?”欧阳淮煜明知故问的对夏知雪说道。夏知雪看见都已经这个情况了欧阳淮煜还明知故问就气不打一处来。 “王爷可是忘了答应过知雪要保证自己平安的?”夏知雪楚楚可怜的问着欧阳淮煜。“知雪,你放心。本王一定会保证自己的安全的,毕竟知雪还离不开为夫呢。”欧阳淮煜开口打趣着夏知雪。 夏知雪被调戏的红了脸,睁大漂亮的双眼疑惑的对欧阳淮煜说了句“你真的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吗?”欧阳淮煜知道夏知雪已经松口了便立马点头保证自己可以。 夏知雪看着这一幕心里还是非常的担心,无论欧阳淮煜怎么保证自己一定会没事,夏知雪都感觉心里有一块大石头高高的悬了起来。 她担忧的看向欧阳淮煜,而欧阳淮煜则是回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夏知雪知道自己应该放任他去做,应该让他自己去闯荡一番,可是心里却依然放心不下。 过了许久,夏知雪终于开口对欧阳淮煜说了句“你要是没有平安的回来,我这辈子,下辈子你都见不到了。”夏知雪凶狠的对欧阳淮煜说道。可在欧阳淮煜的眼里夏知雪却十分可爱。 这才是夏知雪,明明知道前面十分困难,却还是选择相信我,让我凭自己的实力去闯荡。欧阳淮煜用温柔的可以掐出水的眼神看着夏知雪,夏知雪小脸一红,扑进欧阳淮煜的怀里。 “你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欧阳淮煜轻声细语的对怀里的夏知雪说道。夏知雪听后闷闷的回了一句嗯,两人就这样贪恋的享受着短暂的幸福。 晚上的时候欧阳淮煜把大家召集在客厅里进行讨论。“明天我先找机会潜入岛主府,龙组织的高手就散落在东岛的各个地方,我要是发生了事情就发射信号让他们赶过来支援。”欧阳淮煜开口对大家说道。 而华呈和荷花则是把目光转向了夏知雪,眼里带着疑惑。当初夏知雪那么凶狠的过去,他们还以为夏知雪会阻止欧阳淮煜呢。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 夏知雪接受到荷花的目光便对荷花点了点头,示意荷花不用在对欧阳淮煜进行劝解了。荷花和华呈了解的点点头,继续听着欧阳淮煜的发言。 看欧阳淮煜谈起计划胸有成竹的样子,让荷花和华呈心里的担忧渐渐的放了下来。竖着耳朵听着欧阳淮煜的计划,没过多久欧阳淮煜就讲完了,大家也都表示这个计划非常的好就准备解散了。 欧阳淮煜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躺在了床上。闭着眼睛期待着明天的计划,就开始思考了起来,脑子里突然想起来再岛主府上的那座塔,东岛抢来的东海至宝会不会就是在那上了锁的第四层…… 第六百九十章 隐隐不安 岛主府中 外头正是浓得化不开的黑夜,皎洁的月光如水一样倾泄在岛主府的大门上,看守着的两个侍卫忍不住困意便打起了盹。 他们这几天都战战兢兢,为了抓住逃走的那一拨人,府里上上下下的侍卫都出动,至今还没有好消息传回。 “嘿!别睡太死了!小心那些人趁着夜黑风高杀回来!” 站在右边的守卫突然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一个哈欠,他伸手猛地摇醒自己的同伴,拿好靠在门边的武器站得笔直。 最近这里都不太平,岛主也被弄得睡不着觉,前些日子岛主和小少爷在府里发生了争执,弄得府里上上下下的仆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大概又是关于那个十九王爷的事,据说他们跟极寒城堡有很大的关系,要知道这四个字可是岛主的心头尖刺,一般人都不敢随随便便开口提及。 如果对方真的是从极寒城堡过来的人,一定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然为什么会跟小少爷交往甚密呢? 作为下人没什么资格了解上头的事,他们只管保住自己的饭碗就够了!两个侍卫又忍不住打了一个打哈欠,身后的门突然传来一阵闷闷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敲着。 他们倏地收紧了呼吸,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样,战战兢兢地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岛主!现在都已经三更天了,他怎么还没有入房休息呢? “岛主好!” 两个侍卫急急忙忙行了一个礼,时刻准备着听候差遣,而东岛岛主没有了白天的严肃冷酷模样,他的眼神带着些许忧愁,淡淡地扫了他们两眼。 这个时间段是最容易出岔子的点,他准备到府里的度宝塔看看,顺道过来提醒他们加强防卫。 “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度宝塔。” 岛主的声音低沉,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让这个清冷的夜晚多了几分肃穆之意。两个侍卫频频点头,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目送岛主往度宝塔的方向走去。 度宝塔承载着东岛厚重的历史,所有对东岛做出杰出贡献的人都会以灵牌的方式被记住,不少岛民会在特定的开放日进入度宝塔祭拜那些先杰,再者是东岛的文化,岛主一家负责整理历代的族谱,并且把这些族谱装订成书,留在第二层的藏书阁中作为世代的纪念。度宝塔的第一层和第二层只会在特定时候开放,而且每次开放都会加强戒备,不会让任何人逾越。 从第三层开始就是岛主的私人领域,他喜欢收集冷兵器,还有各种作战专用的圣器神器,据说每一件都是世间少有的宝贝,随随便便一件就价值连城。至于度宝塔的第四层,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永生永世都无法解开的谜团,岛主只允许自己的直系亲属进入,连平时自己进去也要警惕一番。 侍卫们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度宝塔的入口,才放下心来继续自己的工作。而进入了度宝塔的内部,东岛岛主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只有这里才是能够给他真正安全感的地方。 掌管东岛的这些年,他经历了太多的变故和暗算,看透人世间冷暖,才会在第四层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他背着双手脚步轻缓,好似担心会惊动第一层里诸位先杰的安宁一般,蹑手蹑脚地站在第四层的楼梯处。 这里并没有过多高贵典雅的装饰,而只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类似于岛主家的书房,在墙壁上悬挂着各式各样的灵玉,每一块都在月光下泛起光泽,让他爱不释手。无限 岛主这才想起了正事,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正想要把它挂在空白的位置,却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沉思。 这个玉佩是东岛诸位高手去屠杀极寒城堡后得到的战利品,幽绿的光泽下还带着一股血色,应该是沾上了前任拥有者的鲜血。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紧抿着嘴唇下了一个结论。 那群人就是极寒城堡的人,他们费尽心思过来就是为了报屠城的血海深仇。就在那天他看到华呈的玉佩后,本能地联想到了这一块,世间很少有一模一样的玉佩,除非它们本来就是一对。 华呈貌似不知道那些往事,一开始并没有表现出愤懑的神色,但岛主还是放心不下,当时不知道不代表永远不知道,等到对方反应过来,或许自己的死期也随着到来。 他从来都是防患于未然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冒险去做任何事,特别是拿着整个东岛的安全去冒险。 “不要怪我绝情,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他骤然捏紧了手中的玉佩,力度大得差点把玉佩给捏碎。如果对方执意要寻仇,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追杀十九王爷的人还没有传来确切的消息,让岛主彻夜难眠,他踱步到窗边,抬起头来欣赏着皎洁的月亮,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寒意。 第二天一大早,欧阳淮煜跟夏知雪肩并肩走在前头,身后跟着荷花和华呈,他们四个人商量了一个晚上,准备杀回东岛府,给那些人一点颜色看看。 “你们要特别小心,这附近潜伏着不少追杀你们的人。” 那个中年男人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袍走到他们面前,手里还端着两大盘肉包子。这是他们的早饭。华呈和荷花都站起身来接了过去,还给大家泡了一大壶热茶,准备在用过早饭后才动身。 欧阳淮煜的脸色不太好看,他静静地凝视着坐在太师椅上品香茗的男人,总觉得他的身上还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或许其中的一些秘密跟自己有关系,他一联想到初次见面的时候,男子对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再加上他们被人追杀,居然又如此凑巧被接济。 夏知雪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色,又顺着他的目光转移到男人的身上,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没事的,有我陪着你呢。” 她的小手轻轻地覆在他的宽厚手掌,像是十分贪恋掌心的温暖一样,两个人的手在八仙桌下紧紧地牵着,欧阳淮煜才挤出一个笑脸,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半个时辰过去,他们才把两大盘肉包子彻底消灭干净,中年男人抬起头来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点点头说了一句。 “几位好走不送了。” 第六百九十一章 成功逃脱 这反应倒还挺出人意料的,华呈和荷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四个人异常平静地走出房子,警惕地躲避着周围的眼光。 中年男子给他们准备好了斗笠,还嘱咐他们伪装成江湖术士的样子,混迹人群行动比较妥当。带着黑色斗笠的四个人并没有集中起来,而是分散在江湖商贩的队伍中,他们特意不去寻找那些人,而是静默地走自己的路。 这个计谋得到了不错的效果,那些前来追杀的人只把注意力集中在衣着华丽的人身上,完全没有料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对手已经成功逃脱,并且往岛主府的方向越靠越近。 等到他们离开监视范围,走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荒郊野岭时,不巧遇上了正面走来的皇华田。 欧阳淮煜骤然皱起眉头,他对眼前的男人有着复杂的感情,在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几个人还是交好的朋友,可是谁知道,现在皇华田居然帮着他的父亲一起针对他们。 不过想想也没有什么毛病,父子都是东岛里赫赫有名的人物,要是他们不联手才有大问题呢! “没想到你们居然会在这里。” 皇华田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之前被父亲狠狠地训斥一番,他也认清楚现实,没有谁可以成为永远的朋友,他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权势和父亲的名头。 其实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十分痛苦的,好不容易认识了年龄相仿的知心人,却发现对方很有可能是极寒城堡里的仇人,皇华田不能拿着岛民们的安全开玩笑,也屈服于父亲的残酷命令。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这是父亲说过的话,既然他们有可能是仇敌,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把对方报仇的苗头掐死在摇篮里。他也思考过一个比较温和的方式,如果欧阳淮煜可以束手就擒,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在父亲面前帮忙求情,到时候保他们一命也不是问题。 “嘿!你给我听好,如果你们四个可以直接投降的话,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一根汗毛,等回去给我的父亲低头认罪,他一定会放过你们的。” 皇华田还在做最后的努力,但是这个要求对他们来说纯属废话。如果要投降的话,早在他们被追杀的时候,欧阳淮煜就会做出选择。 华呈挤出一个冷冰冰的笑容来,他没好气地注视着慢慢围过来的侍卫,发现这家伙居然还带来了这么多精兵。 真是该死!这家伙跟他的父亲一样,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带着这么多人围剿他们四个,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吗? “皇华田,你就是你父亲养的一条狗!” 华呈一想到自己的父母被残忍地虐杀,心头的愤怒和怨恨犹如滔滔江水一般袭击过来,这是他跟东岛之间的仇恨,必须让他亲手来了结。 被他平白无故怒骂了一句,皇华田脸上的表情骤然僵住,他咬紧后槽牙静静地盯着欧阳淮煜,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对方不给自己留情面的话,他也没有必要继续拖延时间了。 “好,这是你们的选择。” 他的眼眸顿时布满阴郁,慢悠悠地挪动脚步往后退去,等到他退到跟侍卫们肩并肩的位置,再大手一挥,示意他们一股脑冲上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父亲下达的命令必须完成。皇华田所剩的时间不多,他必须赶在天黑之前把这四个人带回岛主府。蝶侠 “都给我上!” 随着他的一声怒吼,几十个五大三粗的侍卫抄着武器便冲向欧阳淮煜和华呈,他们两个也不甘示弱,攥紧拳头一股脑地冲过去,而站在身后的荷花紧紧地抓住夏知雪的手,两个娇弱的女人身手灵活,巧妙地躲避开了那些袭击。 “荷花,快点带知雪离开!” 华呈和欧阳淮煜都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句,继而又对彼此露出一个默契的笑容来。一路上他们都是并肩作战的好伙伴,估计今天要熬过去需要更加默契的配合了! 其实在东岛的各个角落里隐藏着无数个龙组织的高手,他们受命要保护欧阳淮煜的安全,之前还跟他接过头,表示只要遇上了危机事件,可以用信号烟提示他们。 “算了,还是不要了。” 欧阳淮煜摸着怀里的信号烟,面前的那些人虽然杀气腾腾,但下盘明显暴露出修炼不端的问题,要是用点心还是可以成功逃脱的。 他暂时还不想要过早地暴露龙组织,是考虑到了不久的将来,他们一行人进入东岛府,可能会需要外部的紧急支援。 东岛府的度宝塔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凭着欧阳淮煜的灵敏直觉,岛主一定在第四层藏了不少惊天动地的秘密。 一想到要去解开谜团,他便不由得兴奋起来,胸腔里升腾起一股血气,对眼前的这些小喽啰满是不屑。旁边的华呈眼眸一沉,从腰间拔出一柄灵剑,锋利的刀尖一下子刺中了即将扑过来的黑衣人,鲜血从他的衣服里渗透出来,滴在地上变成了斑斑的血迹。 旁边的侍卫看到他居然直接动手杀人,顿时怒上心头,不管不顾地拿着匕首开始张牙舞爪。 “不妙!华呈,走为上计!” 欧阳淮煜深吸了一口气,他咬紧后槽牙抵挡着这些豺狼虎豹的进攻,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华呈不愧跟随自己多年,只要一个眼神便了然于胸,他也点点头,两个人且战且退,慢慢地转移到了荒郊的一个大湖泊边上。 皇华田看到他们的身后已经没有退路,便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来。 “还是束手就擒吧,可以保你们不死。” 他自以为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欧阳淮煜和华呈都面无惧色,似乎走到这一步是他们早就预设好的。 “切莫小人得志!” 欧阳淮煜突然扭过头去,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两个人直接跳进了冰冷的湖水中。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他们会用这一招逃脱,纷纷吃惊地愣在原地,傻乎乎地转过头去看脸色由白转青的小少爷。 “少爷……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啊?” 一个侍卫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彻彻底底把皇华田的怒火给勾起来,他狠狠地跺了一下脚,伸手推了好几个侍卫下手,恨不得把逃走的人给抓回来! “真是该死!” 第六百九十二章 重回岛主府 皇华田注视着已经变得平静的湖面,眼神中闪现着愤怒的火苗,推下去的侍卫都纷纷游上来,他们在湖水中没有发现任何踪影,或许是这些人找到另外一条水下通道离开了。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里有水下通道?” 他诧异地皱紧眉头,这里可是东岛的地盘,欧阳淮煜再怎么说也是从外边来的人,能够对东岛的地形如此熟悉,究竟是误打误撞还是早有预谋呢? 这一行人在他的眼中俨然成为了有嫌疑的敌军,万一真的跟父亲所说的那样,他们是极寒城堡派过来的人,东岛将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一想到这里,皇华田的太阳穴止不住地抽痛起来,他咬紧下嘴唇来回踱步,心乱如麻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旁边的侍卫抱拳作揖,特点上前走了几步,凑到小少爷的嘴边说道:“少爷,依我看,我们还是继续搜捕,他们再怎么逃也离不开东岛,岛上的船只已经严加管制,那些渔夫都收到命令,一旦发现可疑的人会立刻扣留。” 父亲为了抓住这群人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皇华田静默地点点头,背着双手就走在最前边,他准备往其他的地方继续搜捕,势必要把欧阳淮煜给活捉起来。他倒要看看,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 跳入湖水中的欧阳淮煜睁开眼睛,像一条灵活的游鱼在水中肆意移动。他的水性一向不错,小时候跟着几个小王爷一起比赛游水,他都是拔得头冠的。 但是华呈跑到哪里去了呢?欧阳淮煜在水里潜伏了大半天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便不自觉地担忧起来,加快摆臂的速度继续往远处游去。 虽说华呈是自己的贴身侍卫,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有所缺陷,这也是人之常情。他回忆起之前一次意外落水,华呈在大冷天直接一头扎进冰冷的湖水中,费劲九牛二虎才把他给捞起来,后来还因此染上了一个多月的风寒,想想就让他十分愧疚。 东岛的湖水比起大陆上的要冷得多,欧阳淮煜也是一个心软的主子,他努力憋气,想要尽快确定华呈的安危。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右手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背影,正是悬浮着不动的华呈,他正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一个黑色的洞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突然,华呈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他惊慌失措地转过头去,确认是十九王爷后才静下心来。 在水中的两人没办法对话,只能够用眼神来传达彼此的意思,欧阳淮煜也想要看看水中洞穴的另一边连接着何物,便扯着他的手臂往洞穴、里游去。 经过一条漆黑的隧道后,浸泡着他们的水逐渐减少,不远处出现了一团耀眼的光亮,好像是太阳。 “呼呼!王爷,我们终于出来了!” 华呈憋着的最后一口气差点要用光,幸好他抓住时机从水中探出脑袋,看到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里东岛比较偏僻的地方,也是一条意外的捷径,从东岛的上方俯瞰的话,可以发现从这里抄近路,可以赶到岛主府的后门。 欧阳淮煜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运气会这么好,居然误打误撞就成功逃脱。他把身上的外袍脱下来,跟着华呈一边走一边拧干。 “不知道荷花和知雪那边怎么样了。”爱你电子书 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心头涌起一丝忧愁,刚才为了抵挡那些侍卫的攻击,他们不得不分道扬镳,荷花和知雪两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万一被皇华田的人给找到了可怎么办才好? 两个大男人都忧心忡忡,他们心爱的女人不知去向,顿时没有了继续前行的欲望。 突然,一声清脆的叫声从不远处传过来,是夏知雪那银铃般的声音,让欧阳淮煜不由得精神恍惚。 “你们两个怎么衣不蔽体啊!要是传出去让人知道了多不好!” 她半是戏谑半是欣喜地说着,急急忙忙牵着荷花的手走到两人面前,四个人欣喜地注视着彼此,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荷花还以为自己要跟华呈分开很长一段时间呢!她带着主子逃走后就迷了路,在小道上随意乱窜,那些追上来的侍卫终于被她们给绕糊涂,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我们跑着跑着就落入一个陷阱里,在里面走了好久才走到这里来!” 夏知雪伸手擦了擦小脸沾上的泥土,像是小孩在跟双亲抱怨一样,让欧阳淮煜止不住笑了起来。 没事就好!他笑盈盈地拿出绣花手帕擦拭着她的小手,顺势一牵就往前方走去。 他们所剩的时间不多,必须想办法从这里离开,还要往岛主府继续进发。 “刚才我跟荷花巡了一遭,发现这里有一条小路,可以往岛主府的后门去!” 夏知雪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双好看的杏仁眼洋溢着光彩,看着让十九王爷和华呈都微微怔住。 他们听到岛主府三个字差点叫出声来,又十分克制地异口同声道:“此话当真?” 要是能够成功进入岛主府,他们可以赶在天黑的时候行动,天时地利人和,到时候进入度宝塔探索秘密不成问题。 两个女孩子都兴奋地点点头,忙不迭地往小路的方向走去,一行人顿时热情高涨,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而在东岛各个角落里继续搜捕的皇华田根本就没有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以为欧阳淮煜没有胆量往岛主府去,谁知道这些人不是普通的角色,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等到黄昏时分,欧阳淮煜等人已经走到小路的尽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整排布满荆棘的篱笆围栏,这里就是岛主府的后门。 别看岛主府的前门光鲜亮丽,富丽堂皇,后门可是天差地别。岛主喜欢养花种草,就让仆人把自家的后院变成一个围场,岛上各种珍稀的树木和花卉都被移植在此处,故而变成了东岛出名的后花园。 在一片绿油油的掩护下,四个人暂做休整,蹲下身子偷偷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来来往往的仆人逐渐散去,他们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诱人的饭菜香气勾起了华呈肚子里的馋虫,四个人都不好意思地咽了咽口水。 第六百九十三章 召唤龙组织高手 折腾了一整天,他们还只吃了两个肉包子,欧阳淮煜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起身打头阵,他需要速战速决。 “我现在就去度宝塔,你们在这里盯梢,有什么急事记得相互照应!” 他低沉的话音一落,华呈下意识地警惕起来,他的眼神变得犀利,紧抿着薄唇跟荷花对视一眼。 “掩护好自己,我跟王爷去去就回。” 两个大男人猫着腰离开了后花园,正打算用分散注意力的方式来引开那些侍卫,谁知道正当欧阳淮煜要进入度宝塔的时候,迎面遇到了走出来的岛主。 他在里面待了整整一宿都没有睡意,无神的眼睛静默地注视着面前的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 “你……” 岛主低声沉吟了一句,眼珠子突然泛起光泽,激动得手指头都开始颤抖。欧阳淮煜怎么会出现在府中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反应过来的岛主放声大呼,还从腰间拔出了一柄锋利的灵剑,扬起手臂作势就要砍过来 “快点来人啊!把欧阳淮煜给我活捉了!” 岛主的声音十分洪亮,被他这么一嚷嚷,府中上上下下所有的侍卫都警惕起来,抄起家伙直接赶到了度宝塔的周围。 与此同时,华呈也听到了声音,他心头不由得一紧,攥紧拳头就急急忙忙赶过来支援。 这未免也太倒霉了吧!才走到门口就跟岛主撞了正着!欧阳淮煜撇嘴表示自己的不满,总觉得是老天爷在戏弄他! 被迫战斗的十九王爷攥紧拳头,气沉丹田,调动起全身的血气并施加在股掌之间,发功直接挡住了岛主的正面袭击,还在背地里给他来了一个双龙戏珠。 “可恶!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居然还有胆子擅闯岛主府!” 被挑战了权威的岛主怒不可遏,连给敌人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转动剑柄,锋利的剑带着一声呼啸,四两拨千斤地划破了欧阳淮煜的黑色长袍。 没想法才短短几天不见,岛主的功力大有长进,要是没有借助一些外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这让欧阳淮煜陷入困惑,他从度宝塔里走出来,说不定真正的答案就藏在宝塔的第四层。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间,那把锋利的灵剑冲着他的脑门砍过来,欧阳淮煜下意识地怔住,视野里突然多了一道黑色的影子,是华呈的独门飞镖。 他眼疾手快地扔出去,一把击中了灵剑,两种冷兵器的力量旗鼓相当,强大的反作用力让岛主的灵剑直接甩出去。 “王爷!您没事吧?” 华呈缓缓地吐了一口气,一把就把欧阳淮煜拉到自己的身后,准备用肉身之躯跟岛主搏斗一番。 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卫,要是没有些本事还真的说不过去,只见华呈使出连环飞镖,锋利如刀削的飞镖不断旋转,直接击中岛主的手臂,只可惜他早有防范,提前穿好了护甲。三九中文网 看着局势不太对劲,欧阳淮煜不由得紧张起来,整个岛主府的侍卫都围了过来,他们却只有两个人,要是荷花和知雪被找出来,岂不是让自己处于极端的劣势之中?为了改变这一处境,他伸手摸出了藏在怀中的信号烟,终于还是选择了寻求龙组织高手的帮助。 就在信号烟被拉响的一瞬间,漫天的迷雾在半空飘散,飞到最顶端的红色光亮比烟花还要动人心魄。 巨大的声响让整座岛主府的人都吓了一大跳,他们吃惊地抬起头来看着外头的天色,已经是红云密布的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啊?” 好几个仆人围着议论起来,那些侍卫都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暂时还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信号弹是龙组织内部特别制作的,一旦引发,即便是在方圆十里之外也可以受到信号,潜伏在周围的龙组织高手马上聚集起来,他们动作敏捷,手脚轻快且灵活,在半个时辰之内全部汇聚,开始强攻岛主府。 而在远处傻乎乎地搜捕的皇华田也听到了声响,他吃惊地抬起头来往家里的方向看过去,还诧异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应该不是府上特制的信号烟吧?” 他缓缓地吐露了一句,后知后觉的脑子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欧阳淮煜的信号弹! 他们居然敢闯进岛主府!这不是明摆着要找死吗?意识到问题不妙后,皇华田马上带着自己的人往岛主府的方向赶过去。 “不好了!不好了!岛主!” 外头的看门侍卫突然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手臂上还挂着几道血淋淋的伤口,本来在岛主府门口守着的侍卫小队现已经全部被剿灭,那些凭空出现的黑衣人手段毒辣,几乎一出手就带走一条性命。 他也是侥幸才死里逃生,慌张的神色让岛主倍感丢人现眼。看着架势,欧阳淮煜是有备而来,不过岛主还不至于太担忧,他不屑地扭过头去怒视着侍卫,嘴里吐出一句冷冰冰的话来。 “没有的东西!” 幸好他早有准备,在东岛的一个隐蔽的训练基地里训练出一批支援精兵,一旦岛主府有什么动静,他们就会赶过来。 刚才的那声巨响也给他召唤了支援,现在只要把欧阳淮煜给拖住,明年的今天就会是他的忌日! “哈哈哈!臭小子算你有脑子,知道寻求支援,不过现在已经晚了,我这里有这么多人,难道还没有办法把你们两个给抓起来吗?” 都说擒贼先擒王,只要把欧阳淮煜控制住,剩下的人自然会举手投降。岛主的小算盘十分明显,他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奸诈阴险的弧度,侍卫队的人马上赶过来,愣是把欧阳淮煜和华呈给包围在大圈之中。 外头的龙组织高手还没有办法走进来,里面的人也被困得出不去,欧阳淮煜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的一双鹰眼犀利地扫视四周的侍卫,扭过头去给了华呈一个眼神。 现在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等到东岛的特训精兵赶过来,他们只能够任人宰割! “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华呈不屑地撇起嘴角,他下意识地往荷花和夏知雪的藏身之处看去,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们两人身上,没有人去留意后院的动静,他们的赢面还是在的。 第六百九十四章 挟持 只要能够确保两个女人的安全,他们做起事来才不会束手束脚。华呈和欧阳淮煜相视而笑,默契十足地合力,联手给岛主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攻击。 他们比岛主更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尤其是心中已有主意的欧阳淮煜,他打算直接把岛主打伤,再利用他作为人质要挟,给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 就在这个时候,无数个黑影翻越了高高的岛主府围墙,他们听从一个黑袍男子的命令,便是东岛岛主。 来的这些人都是他在其他地方暗中培养的精兵,每个人都长得五大三粗,个头一个比一个健硕,看着就让人生畏。 华呈紧紧地攥着拳头,这些人都是杀害过他的父母的仇人,要不是因为当下的情况不乐观,他势必会站出来跟他们来一个鱼死网破。 “我还以为你们会有什么招数呢!有本事就跟我单挑!” 为了扭转局势,华呈开始耍起小心思,旁边的欧阳淮煜露出一个不经意的笑容来,他已经隐隐约约能够猜到华呈想要干什么。 被挑衅的岛主背着双手悠悠一笑,他吃过的盐可是比这两个臭小子吃过的饭还要多,居然要求单挑,不是明摆着有问题嘛! “臭小子,这点小伎俩是骗不过我的。” 岛主仰起头来大笑一声,就在他一时疏忽的时候,脖子上赫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是嘛,只是一些小伎俩罢了。” 兵家最忌讳的就是一时大意,华呈赌的就是岛主放下警惕心理,他趁着对方仰头大笑的时候直接点穴,旁边的欧阳淮煜心领神会,合力击中他的任督二脉,封住他的血气,让他暂时没有气力反抗。 “绳子。” 欧阳淮煜看了一眼华呈,示意他把腰间的麻绳解开,趁着岛主已经没有了气力,那些侍卫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必须把擒贼先擒王这个计策贯彻到底。 等到他们把岛主用绳索捆起来后,皇华田已经带着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岛主府的门口,却看到了好几个身手敏捷的高手。 “这几个是什么人啊?” 他扶着墙壁时刻注意隐蔽,眼神久久地停留在那些陌生面孔上。一看就不是东岛内部的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欧阳淮煜的帮手。 从他们训练有素的身手来看,应该潜伏在东岛很久了。他还不知道这帮人的真实身份,只是从气场能够隐隐约约感觉出来。 对手能力出众,要是正面硬刚只会暴露自己的弱势。皇华田不是一个蠢材,他选择从后门闯进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当他沾沾自喜的时候,一翻墙就看到了父亲被五花大绑的样子,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欧阳淮煜和华呈都冲着他的方向看过来,似乎完全不惊讶。 “你们……你们打算要干什么?快点放开我父亲!” 皇华田的脸倏地红起来,他一紧张就有这个毛病。被绑起来的岛主也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只能用怒视来表现自己的不满。 围在旁边的侍卫们面面相觑,时刻等候着小少爷的命令,其中有几个忍不住悄悄靠近,却被华呈拿着匕首比划了两下。17 “不想看到你们岛主血肉模糊的话就给我退后!” 他的声音十分响亮,完全是从嗓子眼里硬扯出来的,架在岛主脖子上的匕首也逼得更紧,一丝殷红就顺着匕首边缘留了下来。 皇华田看到了父亲备受折磨的痛苦模样,他完全不敢轻举妄动,伸手示意自己的侍卫队,让他们全部往后退。 正门外头的龙组织高手也闯了进来,顷刻之间就把皇华田的人都包围起来,局势出现了明显的扭转,躲在大堂后头的仆人们透过窗户的糊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一切。 欧阳淮煜本打算进入身后的度宝塔,看看第四层中究竟有什么乾坤,但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想要进入只会引起更多的纷争。 他只能够搞清楚一件事,便是东岛和极寒城堡的过往。根据那个中年男人的描述,极寒城堡的人因为东岛的一时贪欲,才会惨遭屠城,华呈还没有来得及认的父母也成为了无辜的受害者。 说到底都是东岛岛主酿成的大错,他能够享受此刻的荣华富贵,就因为他的手中沾满了无数无辜百姓的鲜血。 欧阳淮煜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不管是皇室还是平民,但凡是鲜活的生命都应该被平等对待。无奈人世间的贪欲太多,多少人完全没有看清楚眼前和长远的利益,硬生生做出错事。 他静静地看了一眼华呈,知道真相之后的他应该十分恼火才对,却能够沉住气坚持到今天,他也需要给华呈一个交代。 “说!是不是你策划屠杀了极寒城堡的人?” 欧阳淮煜深吸了一口气,抓着岛主的衣领愤怒地质问着,他的眼眸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岛主早就料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这不就证明他们就是极寒城堡的余孽吗?处心积虑靠近皇华田就是为了从背后捅刀子! 他回忆起自己当初没有提高警惕心,居然让这帮人进入岛主府,说不定对方还掌握了不少高级机密! “呵。” 他非但不回答,还心高气傲地挤出一个阴森的冷笑,嚣张跋扈的嘴脸让华呈怒上心头,一个没绷住直接扇了他几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大家面前传开,岛主府的人都吃惊地看着自家的主子被人如此羞辱,皇华田的脸色由红转白再变青,父亲被他们如此对待,自己却没有办法处置他们,想想就是一件多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啊! “你们给我住手!” 皇华田压抑不住心底的愤怒便大吼了一句,双方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僵持不下。 被扇了巴掌的岛主依旧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坚信只要自己不说出口,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在东岛里到处是他的人手,只要不离开这座岛,一切还有转机。 “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吧!” 欧阳淮煜看着天色不对,要是不快点离开,估计对方还会有后招。现在好不容易找回了一点优势,他绝对不会白白地浪费这个好机会。 两人挟持着岛主谨慎地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龙组织的高手们殿后,警惕着皇华田的人反咬一口。 第六百九十五章 栖身之处 欧阳淮煜和华呈押着岛主离开岛主府,周围的侍卫都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眸中饱含着复杂的深意。 在他们看来,岛主的实力并不输给这两个人,再加上身边还有那么多侍卫守着,为什么岛主还会被五花大绑起来呢? 这一切只有一个解释,或许岛主是故意而为,他想要搞清楚对方的真实目的,不惜用自己作为筹码。 这无疑是一种以身犯险的做法,也就只有敢对自己下狠手的岛主才能够做出来。 皇华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如此凌辱,他的心头也焦躁不安。要是让欧阳淮煜真的把人带走,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上纲上线,到时候逼迫他们开放港口,允许船只出岛,他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绝对不能由着事态继续恶化,他暗自攥紧拳头,注视着那些神秘组织的高手渐行渐远,才转过身来把侍卫队的人都集合起来。 “刚才的一切我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欧阳淮煜和华呈不是好惹的主,大家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尽管岛主被挟持离开,但东岛的管理事务还是要继续。皇华田主动扛起了重任,背着双手坐在大堂的太师椅上,一脸严肃地扫视着众人。 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父亲暗中训练出来的精兵,现在正是派得上用场的时候。 “你们几个都给我去暗中跟踪欧阳淮煜,时刻留意岛主的安全,还要跟我报告!” 他大手一挥,直接安排一小波人组织起来,火急火燎地跟在敌方的背后。另外留下来的一部分侍卫将会在东岛里继续分散式的搜捕,势必要把欧阳淮煜给押回来。 “我就不信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可以跑到什么地方去!” 皇华田重重地捶了一下梨花木桌,毫不克制地表达着自己的怒火。 而在龙组织高手们的保护下,欧阳淮煜顺利地离开了岛主府,他注意到身后有一些流窜的黑色身影,顿时明白这些人就是皇华田派过来的侍卫。 “王爷,荷花和知雪都还没有跟我们会合,我担心她们两个被困在岛主府上。” 华呈时不时转过脸去看向岛主府的方向,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们两个女孩子也没有给信号,万一真的被皇华田给抓住了可怎么办? 身后龙组织高手中的一个妖艳女子含眉冲着他笑了笑,特意走上前来报告了两个女人的安危。 “刚刚我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知雪小姐和荷花小姐从后门离开,估计这会儿已经到了客栈,请王爷不用担心,我们的人会守护好各位的。” 她说起话来倒是挺上道,让华呈和欧阳淮煜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放下,被押着的岛主已经移交到龙组织的手中,他们暂时负责看管好。 说起潜伏在周遭的帮手,欧阳淮煜这才想起来,他扫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大多数都是生面孔,看来剑凌先生收了不少新徒弟。 “你们的师傅现在还好吧?这些日子你们都在客栈落脚吗?” 自从他们四个人来到东岛,就被各种突发事件纠缠着,没有机会跟岛外的人取得联系,大陆上的局势也不容乐观,他需要尽快搞定这一切,好带着知雪回去成亲。 妖艳女人勾起薄薄的红唇微微一笑,温柔动人的模样让人挪不开视线。她叫做阿清,是剑凌先生最得意的女弟子。乐乐文学 虽然才刚刚加入龙组织,但执行的任务又多又好,比起龙组织中的其他人要更显锋芒。 这次她收到的任务是保护十九王爷的安全,只是没想到进入东岛之后,几乎整个岛的人都是敌军。 他们听从岛主的命令,时刻留意着十九王爷的动向,居然还在客栈被他们抓到几个想要去通风报信的。 幸好自己眼疾手快及时封住他们的嘴,否则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举起双手做成抱拳状,恭恭敬敬禀报了自己所掌握的消息。 “王爷,现在全岛都是他们布下来的眼线,客栈那边也不安全,依我看,您还是去找之前那位神秘的中年男人,或许他有解决的法子。” 龙组织的高手也知道中年男子的存在,在他们顾不到的地方,这个男人似乎有某种奇特的能力,能够让东岛的人察觉不到十九王爷的行踪。 对于对方是敌是友这回事,他们也没办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只知道按照目前的局势,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 听到她给出的建议,欧阳淮煜顿时犹豫起来。其实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那个神秘的男人有种超然的洒脱和淡定,也没有屈服于岛主的淫威,他很有可能就是世外高人。 再想想周围都是岛主的人,局势对他依旧不利。是时候去找男人好好谈一谈。 “我知道了,华呈,我们兵分两路,你把那些侍卫甩开,到时候在老屋碰头。” 他所说的老屋便是今天早上出来的地方,具体路线早已经被欧阳淮煜给刻在脑海里,想要在东岛甩开几个人,对他来说不成为题。 大家商量清楚后,龙组织给岛主套上了麻袋,他们跟在十九王爷的身后,急急忙忙往老屋的方向赶过去。而华呈则走向了另外的方向,他需要在天黑之前转移侍卫队的注意力,尽量给王爷争取逃脱的时间。 等到夜幕降临,家家都点亮了油灯,烟囱里也冒出了缕缕炊烟,欧阳淮煜推开了老屋的门,咯吱一声惊动了里屋睡觉的中年男子。 “是谁?” 他侧躺在床榻上问了一句,声音清冷得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屋子里没有点亮油灯,龙组织高手们为了掩人耳目,直接押着岛主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是我,我需要在你这里避上一阵子。” 欧阳淮煜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去,拿起火石便点亮了蜡烛。整个屋子顿时亮堂起来。 中年男子收拾好长袍便从侧室走出来,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翠烟阁的招牌烧鸡。 “专门等着我要吃晚饭的时候过来,你这是安的什么心啊?” 他也没有太留意欧阳淮煜的脸色,十分自然地坐在八仙桌上,把冒着香气的烧鸡拿了出来。 这个时候要是有一坛酿了十八年的女儿红就好了,只可惜酒铺里没货,他只能用点竹叶青来代替。 第六百九十六章 针锋相对 突然,一阵熟悉的酒香传到他的鼻尖,中年男子不由得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个会心的微笑。 “还是你小子上道,连十里堡的女儿红就能拿到手。” 他就知道欧阳淮煜不是平白无故回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这间破屋子一定也带着某种目的。 也罢也罢,有好酒好菜,管他要做什么都可以。 两个大男人就着女儿红开始吃烧鸡,香甜的气息在屋子里弥散开来,欧阳怀疑看到他的脸色变得柔和,才把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我把岛主给抓起来了,现在就在后院里。” 这句话犹如平地炸起的一声响雷,吓得他直接把酒杯摔在地上,女儿红的香气变得更加浓烈。 这小子居然把岛主给抓了?还在自己的后院里!中年男子目瞪口呆地站起身来,将信将疑地往后院的方向看过去。 站在后院里的阿清好奇地围着岛主转,她一开始还以为什么样的人会有这种本事,居然能够调动起整个东岛的人的战斗力。 要知道他们在客栈里躲躲藏藏得有多么辛苦,在外头的侍卫成天拿着武器挨家挨户地找人,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火急火燎,弄得龙组织的人也束手束脚。 “我劝你这个糟老头还是束手就擒吧,不然就算是王爷好心放过你,我们整个组织也不会放过你!” “组织?你们这些余孽还挺团结,居然还弄了一个组织?看来极寒城堡有席卷而来的气势啊!” 岛主虽然被束缚住手脚,但他的听力依旧很敏捷,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对自己出言不逊,他并不是很在乎,而他的关注点全在她说的话上。 他一直以为极寒城堡的余孽只是一个两个,谁知道还有一个组织,这样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东岛将会面临巨大的危险。 作为岛主,他却被人抓住束缚在这里,确实是一件丢人现眼的事情。但也有一定的好处,他可以深入敌人内部,搞清楚他们的真实目的。 阿清诧异地皱起两道细眉,她怎么没听说什么极寒城堡的事情?或许是因为他她是新来的,对这些渣滓跟王爷之间的纠纷完全不知晓。 也罢也罢,她只是一个守卫罢了。 随着欧阳淮煜的一个响指,龙组织的人把岛主给押进来,一把就掀开了盖在他头上的麻袋。 “是你?” 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光亮的岛主一眼就对上了中年男子的眼眸,他的脸上也显现出同样的诧异。 明明这个人不应该出现在东岛的地盘内,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过来呢?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欧阳淮煜也感到十分意外。 看样子,他们两个还有一段自己所不知道的渊源。不过现在这个局势,中年男子应该不会轻易告诉自己。 站在旁边的阿清皱紧眉头注视着他们,总觉得这两个中年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都是十九王爷的事情,她只管完成师傅交代好的任务就成。 突然,后头的手下跑过来低声说了几句,她才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抱拳作揖道:“王爷,知雪小姐和荷花小姐已经被组织的人保护起来了,她们现在在客栈里躲着,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让人把她们请回来。”49电子书 既然她们安然无恙,欧阳淮煜也不急于一时见面,他需要搞清楚一些细节,才能够做出最终的决断。 “阿清,你可以带着手下先走,去把华呈给叫回来。” 欧阳淮煜大手一挥,阿清便点点头从后院离开,留下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 知道屋子里有一个大名鼎鼎的人质,中年男子也没有喝酒的心思,他下意识地收敛了自己吃惊不已的表情,无可奈何地深叹了一口气。 “你说你又是何必呢?东岛有那么多地方可以藏身,偏偏要到我这里来!” 他无力地扶着八仙桌坐了下来,抬起头来静静地注视着欧阳淮煜的眼眸,似乎充满了失望。 岛主看着两人的互动,总算有了一些头绪,难怪自己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都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原来是背后有人在接济指点!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冷冷地憋出一个问题,两道剑眉紧紧地拧成一条线,尽管自己的手脚被绑着,他还是努力维持着岛主的严谨形象,杵在原地像是一尊铜像。 要是问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中年男子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平静,屋子里的气氛也急转直下,让欧阳淮煜不解的眉头皱得更深。 这算是什么对话?他们都在打算在这里打多久的哑谜啊? “你们两个是认识的吗?” 他拉着岛主坐在了中年男人的身边,两个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有些尴尬,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只有之前有过芥蒂的人才会露出这种表情,欧阳淮煜心中已经有了准数,他需要进一步确定。 “先不提这回事,我有几件事要问你,极寒城堡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他想起了华呈的父母,那两位可怜的老人家,确实死得很冤屈。 趁着现在华呈还没有回来,欧阳淮煜必须搞清楚当时的真相,否则他也无法控制住华呈的暴脾气。 杀父杀母本就是无法赦免的大罪,更何况是为了一时的利益而动手。东岛的人利欲熏心,全是被岛主给惯出来的。 欧阳淮煜直勾勾地盯着岛主的眼睛,他却摇摇头硬着嘴皮子回答道:“我不知道,都过去那么久了,谁还记得那些琐事!” 他居然说这是琐事!这可关系到一整个城堡的生死存亡问题。这句话让欧阳淮煜的脸色由白转青,他最痛恨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特别是高高在上的东岛岛主。 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他直接站起身来,拿出怀里的毒针凑近岛主的脖子,作势要一针见血让他死得痛快。 “呵呵,小子,你这招对我来说没有用。” 岛主冷不丁笑了起来,还是仰起头来放声大笑,他知道这些年轻人都沉不住气,自己才说了几句就要动手,血气方刚的样子跟年轻时候的自己还是有几分相似。不过他还是愿意透露一个消息,算是给他的一点甜头。 第六百九十七章 无法忍受 “我只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之一,更深层次的事情我并不了解,或许你可以问问知情人士。” 他的话一说完,便扭过头去注视着中年男子,嘴角还挂着一丝古怪的笑容。 明明知道真相的人就坐在他面前,这个臭小子还反应不过来。岛主自认为是欧阳淮煜的敌人,但他却没想到,他们之间的敌意并没有那么深。 “知情人士?你的意思是……” 岛主进屋之后的异常反应一直在暗示着他,这背后一定存在更多的猫腻。欧阳淮煜开始警惕起来,默默地松开了拿着毒针的手,反倒是注视着沉默不语的中年男子。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有告诉我?” 他还是保持着沉默是金的状态,自顾自地品着醇香的女儿红,像是在吃最后一顿一样。 过了好久,岛主才忍不住笑了起来,既然有些话他不愿意说,那就交给自己来处理! “没错!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他也是屠城的参与者之一,而且他做过的坏事可不比我的少啊!” 为了保全自己,岛主也不怕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他只是想要跟这些年轻人好好玩一玩,毕竟太久没有人有本事把自己给绑过来了! 谁都没有事情会来一个惊天大反转,欧阳淮煜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把敌人当做朋友。或许在场的两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摸索出自己怀里剩余的毒针,进入了高度防御状态。此时老屋的门发出一声咯吱的声响,原来是华呈赶回来了。 “王爷,那些侍卫已经被我甩掉了,他们暂时还没有办法跟过来。” 他笑盈盈地拍了拍双手,暂时还没有感觉到屋子里的诡异气氛,还闻着满屋子的香气,悠哉悠哉地踱步到八仙桌前。 但是,当他的眼神转移到岛主的位置时,五官顿时凝固起来。 岛主点点头跟他打了一个招呼,让华呈心中的火苗顿时窜到嗓子眼。 “王爷,你怎么可以让他坐在这里呢?这家伙应该下地狱!” 他张牙舞爪地想要把岛主抓起来暴揍一顿,却被欧阳淮煜及时地拦下来。 现在还不是报复对方的时候,他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谈,把过去的事情都给捋清楚。 “华呈,或许我们的敌人不只是东岛岛主,还有那个坐着的中年男人。” 他刻意凑到华呈的耳朵边透露了一句,让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吗? 岛主下令让东岛的人去屠城,他的父母就是无辜的受害者。他们惨死在东岛人的手下,现在华呈有了足够的能力,他应该亲手杀了东岛的人为父母报仇雪恨。 “你就是华呈吧?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你的父母,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杀父杀母仇人可不要胡乱认,小心后悔莫及。” 岛主是含着不可一世的笑容说出这番话,让华呈的后背骤然发凉,手臂上冒出了一大堆鸡皮疙瘩。 这话里的意思是,他并不是自己的真正仇人?19楼文学 华呈吃惊地看着中年男子,攥紧的拳头顿时暴起青筋。旁边的欧阳淮煜一直按着他的肩膀,示意他要冷静一下。 “我是不会动手的,随便你们想要怎么样都行,先让我吃完这只烧鸡。” 中年男子的表现是一如既往的坦然淡定,似乎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能够使他发生情绪上的波动。这一点让欧阳淮煜甚是困惑。 为什么事到如今,他还是可以摆出如此从容的模样呢?难道就不担心被一剑杀掉吗? 都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相比较于岛主而言,这个中年男子还是比较值得信任的。 “华呈,听我一句劝,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他们两个怎么说。” 欧阳淮煜伸手把华呈拉到一边去,他担心要是继续僵持下去,这件事会得不到任何解决。这两个知道当时真相的人要是不肯说出来,只会让他们陷入迷茫和困惑中。 他一向嫉恶如仇,但也不会滥杀无辜,只会杀最该死的人。被王爷好言相劝,华呈也不会固执己见,他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静默地拉了一把凳子坐在八仙桌边上,四个人的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岛主没有想到,事到如今这两个人还是执迷不悟,他需要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好让侍卫们顺藤摸瓜找过来。 而且,要不是因为这个男人,他也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岛主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陷害过自己的人,他咬咬牙,一双鹰眼久久地凝视着华呈身上的玉佩。 “你身上的玉佩是你父母给你的吧?” 那块玉佩冒着幽绿色的光泽,显得十分珍贵,岛主平时又是喜欢玩弄玉石的人,他能够一眼就看出这块玉佩的价值所在。 华呈低头摸着自己的玉佩,这是父母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他还没有来得及用玉佩跟他们相认,居然收到了他们被残忍杀害的消息。 此刻的他需要真相,最好是亲身经历过的人说出来的真相。 “你怎么知道?” 华呈咬着下嘴唇质问了他一句,眼眸中充满了怀疑,他还是不能够相信这个男人说出来的话,东岛岛主野心勃勃,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要是他刻意弄下什么陷阱给自己跳,他根本就无从察觉。警惕万分的华呈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随时准备收拾他一顿。 “我告诉你一个事实,这个男人曾经从极寒城堡那边带回来一对一模一样的玉佩,现在就放在我府中的度宝塔里。” 岛主突然勾起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这就是他最后的王牌,当时他也是看中了这对玉佩才会出手收藏下来,没想到会在今时今日成为自己的一个把柄。 欧阳淮煜和华呈都吃惊地怔在原地,这可是一个铁证。 如果中年男子真的拿回了玉佩,那么他极有可能是杀害华呈父母的凶手。没想到这个人藏得这么深,还把他们一直蒙在鼓里! 此刻的华呈满脑子都是父母的样子,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却在无数个梦中设想过他们的模样。 父母明明可以带着笑脸跟自己相见,这一切的美好幻想都被他们的贪欲给毁掉,他完全无法忍受。 “我杀了你!” 华呈突然暴怒而起,拿起腰间的剑就我那个中年男子的脖颈处刺过去。 第六百九十八章 愤怒与冷静 “砰!” 一声巨响响起,只见华呈手中利剑直直地砍在了木椅上。 木椅顿时碎成了木屑,华呈眼中赤红,他右手高高地挥了起来,利剑在空气中一个利落旋转。 眼看着前面的利剑就要刺到自己身体,中年男子这时候迅速地往后退开几步。 哪怕中年男子一直在不停地避开着华呈的攻击,但是后者却像是失控了一样。 只见华呈浑身杀气腾腾,所行之剑毫无章法,只是一味地想要将中年男子杀之而后快。 然而此时此刻被华呈无情追杀着的中年男子,却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只见他左躲右闪,总是能够微妙地避开华呈的招数。 “你去死吧。” 目眦欲裂的华呈忽然失控地咆哮道,他双手紧握着手中剑柄,朝着中年男子所在的方向狠狠霹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看见中年男子猛地皱了皱眉,随后用轻功一提,整个人轻轻地跃起。 他整一个人立刻便落在了一个安全的范围内。 出乎华呈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面前的中年男子轻功居然如此了得。 哪怕是欧阳淮煜,恐怕他的轻功都不能够盖过面前的中年男子。 然而,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父母曾经惨遭中年男子的毒手,华呈势必不肯就此罢休。 令人更加意想不到的是,欧阳淮煜只是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场战斗。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掺合进去,就好像这件事与他无关一样。 其实别人不知道的是,欧阳淮煜一直在心里暗暗地想着一个奇怪的事情。 除此之外,他也确实并不打算阻止华呈。 要知道,华呈跟随自己已经多年,他自然是了解华呈的性格的。 倘若今天不能够让华呈发泄完心中的怒火,恐怕之后他必定会因为自己无法替父母报仇之事,而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然而,就在欧阳淮煜依旧沉思在自己所想到的事情中时,却忽然听到一阵嘲讽的笑声传来。 他转过头凝视着挑起这一场斗争的始作俑者,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 “你笑什么?”欧阳淮煜没有半点好气地问道,他一步步靠近不怀好意的岛主。 随着欧阳淮煜逼人的气势靠近,岛主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悦。 如果不是面前的这个所谓的王爷将自己囚禁,他又何须在这里浪费大好时间。 “呵,一群乌合之众,你们也只配内斗而已。” 没过一会儿,岛主忽然阴阳怪气地说道,随后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依旧在挥剑乱砍的华呈一眼。 然而岛主不知道的事,正是他这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彻底地将欧阳淮煜激怒。 在冷嘲热讽的岛主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只感受到自己的鼻子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而出手攻击他的男人,却是刚才还一副书生模样的欧阳淮煜。 只见欧阳淮煜这时候一脸鄙夷地擦了擦自己的右手,就好像他的右手刚刚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一看到面前满脸嫌的欧阳淮煜,再摸摸自己已经流了满手血的鼻子,岛主顿时有些怒不可遏。 无奈他这时候只是被抓过来的一个囚犯,哪里有什么尊严可言。 何况现在在场的人几乎都是欧阳淮煜的人,要是岛主有丝毫的的轻举妄动,恐怕他甚至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欧阳淮煜,今日之仇,他日我东岛岛主必定双倍奉还。” 满脸憋得通红的岛主在心里暗暗地想道,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似乎下一秒随时随地都会控制不住自己一样。 “如果不想死,就给我安分一点。” 不过,欧阳淮煜可一点并不忌讳自己打的人是东岛岛主的身份。 他这时候阴森森的说道,眼睛里满是弑杀的眼神。 “欧阳淮煜,我说有种你就杀了我!” 一脸狼狈不堪的岛主忽然恶狠狠地说道,随后甚至挑衅地朝欧阳淮煜走近了几步。 其实,自从自己被抓进来的时候,他就一直不停地在揣摩着欧阳淮煜一行人的心思。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已经知道,欧阳淮煜一行人并不敢真的对自己下毒手。 正在岛主以为欧阳淮煜会勃然大怒时,却只是看见欧阳淮煜只是一脸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最后像是看可怜虫一样看着岛主,那样子好像岛主早就是一个手下败将了一样。 不管怎么说,东岛岛主身为一岛之主,他何曾被人这么轻视过? 东夺岛主的胸膛顿时满是怒火,他颤巍巍地用手指着欧阳淮煜,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哪怕刚刚欧阳淮煜还毫不留情地给了自己一拳,但是他这时候却没有任何反击的力量。 就在欧阳淮煜分神的这一个瞬间,荷花忽然猛地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失控不已的华呈。 当荷花尖锐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欧阳淮煜立刻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华呈,不要再打了。” 当浑身颤抖的荷花一边紧紧抱住自己,一边害怕地哭着的时候,华呈才稍微冷静了一点点。 可是,只要一想起自己素未谋面的父母被无情杀害,华呈太阳穴就突突地疼。 “荷花,你放手,我今天势必要把一切都给了结掉。” 经过一番思想的挣扎,华呈最终还是被自己内心的仇恨给打败。 他真的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仇人在自己的面前安然无恙,那样叫他日后怎么去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 “不,我死也不放手。华呈,你就听我一次吧,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 也许是意识到了华呈的情绪一时间无法稳定下来,哭得满脸泪痕的荷花紧紧地注视着华呈的一举一动。 生怕等一下华呈会再度失控,要是真到了那一步,恐怕所有的局面都无法挽回。 毕竟他们如今身处险境,要是再继续纠结于个人仇恨,甚至会连累到欧阳淮煜与知雪主子。 “难道你真的要让我们一行人全军覆没吗?” 在意识到华呈已经有一点触动之后,荷花借势,赶紧急促地说道。 其实荷花一方面是为了他们全部人,另一方面他真的不想要看到华呈把自己变成这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我……” 果然,当荷花提及他们全部人的时候,华呈顿时面露难堪,支支吾吾地说道。 要知道,欧阳淮煜是为了帮自己报父母的血海深仇,才让龙组织的其他成员到东岛上来的。 但是要是因为自己连累了所有人都丧命在东岛上,那么他肯定会生不如死的。 第六百九十九章 信任 “啊!!!” 一阵怒吼声忽然响起,几乎可以震破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就连岛主此时也一脸惊恐的看着好像疯了一样的华呈。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他却邪恶地勾了勾嘴角。 “呵,只要这里内部人乱成一锅粥,那么他一定有机会逃脱出去。” 岛主在自己的心里暗自地计划道,随后他警惕地扫识了一下周围。 虽然他对这片地方并不是很熟悉,但是慌乱之中必定会有机会可以让他趁机溜走。 “在我看来,你都不能替自己的亲生父母报仇,也不过就是孬种一个。” 空气寂静的可怕,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不怀好意地嘲笑道,正是刚才还在策划着一切阴谋诡计的岛主。 果然。 当仇恨未完全退去的华呈一听见这话时,他手上顿时青筋暴起,一脸冷意地看着中年男子。 无论是谁,这个时候都肯定看得出,岛主明显就是在添油加醋。 站在距离华呈十几米外的中年男子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转过身来,一脸诧异的看着非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岛主。 场面忽然有一些失控,欧阳淮煜拧了拧眉,看着面前乱成一锅粥的一切,他忽然有一点找不到头绪。 正在大家都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听见一阵阵坚定的脚步声传来。 当大家发现那声音的来源时,他们顿时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此时此刻,一脸无所畏惧的中年男子缓缓地朝着华呈的方向走过去。 眼看着华呈手中的剑就要刺到中年男子了,但是他却依旧缓缓地往前走着,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一样。 “叮。” 看着中年男子这一副自投罗网的样子,华呈被弄得有一些莫名其妙。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忽然将利剑偏开一点儿,才不至于将中年男子杀死。 但是华呈依旧是晚了一步,他的利剑上,一滴滴鲜红的血不停的滴落下来… 而手上正汩汩流血的中年男子却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的手一样。 心细如尘的欧阳淮煜盯着面前这诡异的一幕,他顿时有些明白中年男子的所作所为了。 果然,不出欧阳淮煜的意料之外,中年男子清晰却坚定的话语落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我确实与杀害你父母的事件有关,但是此事并非我所愿,我自己也深感后悔。”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中年男子带着懊悔语气的话一字一顿地传来。 其实,中年男子不知道的是,他每说上一句话,就好像在华呈的心上狠狠地划上一刀子一样。 “你无需说太多,既然你已承认了你与此事有关,那就一命抵一命。” 在欧阳淮煜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华呈咬牙切齿地说了这样一句话,欧阳淮煜不得不把刚到嘴边的话语吞了下去。 哪怕他身为华呈的主子,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他为自己的父母报仇。 站在华呈的角度想,如果自己是华呈,恐怕他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哎……”欧阳淮煜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由于此时此刻气氛紧张,纠结不已的欧阳淮煜以为谁都没有注视到自己。 过了一会儿,他的大手却忽然被一只柔荑给紧紧牵住。 一瞬间,欧阳淮煜的心里像是划过似暖流一样。 “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女人的柔声柔语在自己耳边轻轻响起。 当听到知雪这善解人意的话时,欧阳淮煜的心里顿时满是惭愧不已。 要不是因为自己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知雪也不必跟随自己一路吃苦受罪。 不过细心的知雪和欧阳淮煜此时都明白,现在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他们一起紧张地看向了仍旧剑拔弩张的中年男子和华呈。 其实,在听过了荷花的一阵分析之后,欧阳淮煜是有心思想要让华呈住手的。 虽然说他们人多势众,但是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他们如今深处偏僻,而且交通又不便捷的东岛。 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恐怕会全军覆没。 至于朝廷那边的力量,只能说远水救不了近火。 然而,在欧阳淮煜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有人倒是率先打破了最尴尬的局面。 “我会一命抵一命的,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完成。我希望你能够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在华呈的仇恨注视下,中年男子才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赎罪方法。 众人这时候才明白,原来中年男子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逃避责任。 只不过他还有心事没有完成而已。 “多给你一些时间?” 当听见这话的华呈却是疑惑地皱了皱眉,他有些奇怪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说句心里话,他自己确实很讨厌面前的男人。 但是当中年男子说出愿意以死谢罪的时候,他总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而且,在经过刚才的冷静之后,华呈也顿时发觉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冲动了。 就在华呈以为中年男子还会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中年男子却是紧紧地看着自己,那样子好像在恳求自己多给他一些时间。 一时之间,华呈顿时有些迟疑,他转过身来,有些犯难地看着荷花。 迷惑不已的华呈现在早已没有了精准的判断力,他希望荷花能够告诉自己,他应该怎样选择。 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不是中年男子的中途帮忙,恐怕他们一行人早就不能继续活着待在东岛。 可是华呈也无法完全地相信面前的中年男子,毕竟杀双亲之仇不共戴天。 这一切都让平时精明果敢的华呈陷入了矛盾中。 奈何,毫无主张的荷花却也是一脸龌龊的看着华呈。 他这时候除了紧张华呈以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前的情况。 “主子,我……” 思考无果,华呈不得不求助似的看向了欧阳淮煜。 毕竟在他的心里,欧阳淮煜一直都是一个冷静并且果断的人。 而且身为人上人,又是一位深谋远虑的主子,华呈一直都是很崇拜欧阳淮煜的。 然后,令华呈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敏锐如鹰的欧阳淮煜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华呈,我想这件事情应该由你自己来决定才是最好的。” 一阵掷地有声的话语从欧阳淮煜的嘴中发出,他一脸郑重地看向了华呈,那样子看起来是绝对的信任。 第七百章 选择信任 其实对华呈了如指掌的欧阳淮煜早已深知他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淮煜,你就帮帮华呈吧。”知雪踮起脚尖,在欧阳淮煜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当她看见荷花哭得泪眼婆娑的时候,她的心里也是分外难过。 毕竟她和荷花主仆一场,自然是不愿看见荷花这么伤心的。 加上华呈又跟随欧阳淮煜许多年,知雪不相信欧阳淮煜会这么无情无义,不打算帮他。 “别着急了,有些事,注定得他自己去扛。” 亲眼看着知雪着急地脸色都通红了,欧阳淮煜有些心疼地说道。 其实并不是他不愿意帮助华呈,只是他明白那是华呈心中的一个坎。 如果他过不了自己心中那一关,只怕以后华呈会懊悔终生。 “你这是什么意思?”疑惑不已的知雪顿时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欧阳淮煜一眼。 奈何,欧阳淮煜却只是爱抚地摸了摸她的头顶,然后再也没有多说其他的什么。 在听过欧阳淮煜的一番话之后,华呈顿时明白了主子所指的意思。 毕竟,是他自己的亲生父母遭受中年男子的毒手。 这个时候想必谁都没有办法替他做决定。 除非他自己愿意暂时相信面前的中年男子,并且接受他的建议。 在经过一番痛苦的左右衡量之后,华呈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毕竟,如今不只是他一个人在东岛上,就连主子再加上龙组织的几大高手也在这座岛上。 要是一旦他们全军覆没在这只小岛上,势必会连累到朝廷那边的政局权衡。 “我答应你,再给你一点时间,但是父母之仇我一定会报的。” 果然不出欧阳淮煜的意料之外,华呈低沉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浓烈的不甘。 在得到华呈的承诺之后,中年男子沉默地点了点头。 哪怕当时他并不是有心要杀害华呈的父母的,但是他们二老确实是因为他而死。 他有必要负起这一个责任,当然在此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这也是为什么他迟迟躲避华呈的击杀,却不还手的原因。 “你居然敢相信自己的杀父杀母仇人,你还配做一个儿子吗?。” 在意识到情况已经没有朝着自己心中所想的发展之后,岛主顿时怒不可遏地说道。 他伸出手指来,颤巍巍地指着华呈,满脸是不甘心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他始终都没有料到,刚才还暴跳如雷的华呈居然答应给中年男子多一点时间。 在岛主气愤不已地说完之后,欧阳淮煜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他转过身来对着岛主威胁到。 “东岛岛主,我希望你不要再挑拨离间了。” 从一刚开始的时候,欧阳淮煜就发现岛主一直在不断地激怒着华呈心中的怨气。 加上岛主如今被他们囚禁着,一旦他们内部发生了暴乱,最有利的莫过于岛主了。 哪怕中年男子之前确实和攻击极寒城堡的事情有关,但是如果这一次不是中年男子出手相救。 想必,他们一群人,早就丧命在岛主派过来的追杀人的手中了。 其实只要一冷静下来思考,孰是孰非,立刻便能分辨清楚。 在欧阳淮煜的言语暗示下,华呈顿时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是中了岛主的圈套了! “如果你再多说一句,今天我拿你先开刀!”阅读书吧 本来心情就郁闷的华呈此时对着岛主低声吼道,他的脸上满是阴森的神色,样子看起来可怕极了。 就连自诩很了解华呈的荷花,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华呈。 荷花睁着大大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她的心里全都是心疼。 闻言的岛主却只是冷哼一声,他鄙夷看了华呈一眼。 谁知,华呈此时正在气头上,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随后手中紧握着利剑朝着岛主一步步走过来。 当看见华呈气势汹汹地就要举起手中的利剑时,惊悚不已的岛主哪里还敢再多说些什么? 他紧张地一步步往后退着,整个人都要贴近墙了。 “华呈你冷静一些,留着他还有用。”欧阳淮煜用双手紧紧地捏住了锋利的剑刃,他凝视着双目赤红的华呈,心中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今天发生的一件事情,都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他必须要将事情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不然只怕事情最后会难以收场。 只见华呈抬头望了望前面的主子,他这时候才狠狠地丢掉了自己手中的利剑,却不忘紧紧地盯着岛主,眼中满是警告。 就在岛主以为自己已经逃过了一劫的时候,他却猝不及防被踢倒在地。 随后铁青着脸色的欧阳淮煜在他的身上一阵搜索。 只听见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随后一把铜制的钥匙掉落在地上。 当欧阳淮煜一脸笑意地拿起那钥匙时,岛主一脸震惊地看着欧阳淮煜。 他没有想到原来是欧阳淮煜竟然是就知道他身上藏着东西! “说吧,这是什么?” 只见男人低下身子,他拿着钥匙在岛主的面前晃了晃问道。 谁知岛主只是仇视地看了欧阳淮煜一眼,随后紧紧地咬住了牙关,什么也不肯多说。 “我想这个是你府邸内塔中第四层的钥匙吧?” 在看见岛主誓死不说的样子时,欧阳淮煜忽然笑了出来。 他手中不停地掂量着钥匙,随后满是自信地说道。 一听见这话的岛主顿时瞳孔一缩,不过幸亏他还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他这时候开始装聋作哑。 精锐的欧阳淮煜察觉到岛主是绝对不会再透露什么信息了,他也没有心思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但是目前怎样处理岛主却成了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先把他扔进地下室关着吧。” 就在欧阳淮煜犹豫不已的时候,身后一阵突兀的声音忽然响起。 一听见这话的欧阳淮煜立刻转过身,他望了远处的中年男子一眼,最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毕竟这里是中年男子的住所,他自然知道,哪里才是最隐蔽的地方。 何况,既然他手中已经拿到了钥匙,自然是要亲自再到岛主府看一看的。 因为欧阳淮煜始终没有忘记自己那一天偷偷看到的场景,他势必要知道塔中被锁着的第四层里面到底有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淮煜,你一定要小心,知道吗?”在得知欧阳淮煜要孤身一人前往岛主府邸的时候,知雪满是担忧地对欧阳淮煜说道。 “我知道,你只要好好的等我回来就行。”只见欧阳淮煜宠地摸了摸知雪的脸,眼神中是舍不得。 在欧阳淮煜即将出发的时候,他还特意叮嘱华呈一定要照顾好知雪和荷花。 半个时辰之后。 躲过一路重重守卫的欧阳淮煜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岛主府的塔前,他眯着眼睛凝视着面前充满着疑团的塔! 第七百零一章 神秘的第五层 欧阳淮煜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凝聚浑身的力量,他准备去做一件大事。这座宝塔蕴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从目前来看,只有走进去了解全部的细节,才有可能解开那些谜团。 东岛岛主对宝塔过于重视,这一点让他感到可疑。欧阳淮煜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便往旋转的楼梯走去,脚步轻缓又谨慎。 之前他已经看到了前三层,那些东西散发着古朴的气息,让这座宝塔显露出了历史的厚重感。 半个时辰过去了,他终于走到了第四层,拿着钥匙便打开了这扇厚重的铜锈大门。 里面并没有点灯,却不显得晦暗。这让欧阳淮煜吃惊地怔在原地。 “怎么回事?这是何物?” 他愣愣地站在门口,探出头来打量着里面的模样,原来发出光亮的是四周的墙壁,这里的墙壁不同于东岛的土墙,而是用和田玉堆砌而成的玉石墙壁,正对着他的四扇窗户大开着,皎洁的月光如水一般倾泄而入,给整个屋子涂上了朦胧的色调。 没想到东岛岛主的生活过得如此奢靡,居然用高级玉石打造了两堵墙,这也间接地说明,岛主对第四层有多么的重视。 越是重视的地方就越有猫腻,欧阳淮煜深知这个道理,他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走进去,悄然无声地把门给掩上。 等到他踱步到一张紫檀木桌前,才发现这里被堆满了杂乱的物品,大多数都是金银珠宝,还有一些银票,看着就十分奢靡。 前三层看着都是中规中矩的东西,谁知道第四层还别有洞天。岛主之所以会把这里封锁起来,估计也是害怕被岛上的人发现他的本性吧! 现在想想也正是讽刺,表面上光风霁月,背地里却做尽了丧尽天良的勾当,这样的人还配做一岛之主吗? 欧阳淮煜冷冷地挤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又继续搜寻着桌面上的物品,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突然,他的手指触摸到一块冰凉的东西,就被一块绸缎遮掩着,隐隐约约散发出了幽绿色的光泽。 “这个应该就是华呈父母的玉佩了。” 他伸手把玉佩从绸缎底下抽出来,拿到光亮处仔细端详了一番,上面还刻着一个华字。 确实不错,华呈身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看来岛主并没有骗人,他说这是那个中年男人从极寒城堡带过来,也即是说,这是属于战利品之一。 就在这一瞬间,欧阳淮煜才焕然大悟,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注视着满桌子的金银珠宝,还有被悬挂在两边墙壁上的各种奢华物品,这么说来,这些都是东岛从别处搜刮而来的战利品吧! 其中还有不少珍稀财物,远远超过了东岛岛民所拥有的,这么说来,东岛岛主不只是带兵去屠杀极寒城堡这么简单,他还带兵去伤害过更多无辜地方的人! “真是败类!渣滓!” 欧阳淮煜顿时愤怒起来,他攥紧拳头在玉石墙上重重砸了一拳,眼神中闪现出愤怒的火苗。终归自己没有抓错人,东岛岛主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贪婪小人。 在第四层逛了一会儿后,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收获,这里的东西虽然价值连城,但不至于说得上是东岛的至宝和秘密,顶多是岛主见不得人的贪欲罢了。微书吧 既然这样,他必须前往第五层,或许在那里才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欧阳淮煜从半掩着的门走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栏杆,猫着腰慢慢地移动,生怕把底下的那些侍卫给惊动。 每过两个时辰就会有侍卫进入宝塔查探,这是岛主设立下来的规矩,他们会在前三层搜寻,等到确定没有岛民或者是闯入者后才会离开。 此刻正是他们的搜寻时间,这也给欧阳淮煜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他必须从唯一的楼梯走上去才能够进入第五层,可是这是旋转楼梯,一旦上头的人发出什么动静,即便是一点点声响都会触发警报,到时候自己是吃不了兜着走! “呼。” 欧阳淮煜低着头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他气沉丹田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努力调整好平缓的呼吸,伸出的脚步也缓缓地落在地面,踩着楼梯一步一脚印地上去。 终于熬过了安静的两个时辰,那些侍卫也满意地点点头离开,他才走到第五层的大门面前,对锁上的银质大门诧异地支起下巴。 明明第四层还只是一扇铜锈大门,为什么第五层就换成了银质大门呢?难道正如自己所设想的那样,这一层里就放着东岛至宝吗? 欧阳淮煜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又把目光停留在门上的锁头,这个锁头看着跟第四层的不太一样,或许并不是能够匹配上的。 只见他拿出怀里的钥匙便插了上去,可是插到一半的时候钥匙就卡在锁孔中,让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拔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能够从岛主的身上搜出来的也只有这一把钥匙,如果连这个都无法打开第五层的大门,那么第五层的钥匙究竟会在谁的手中? 正当他对着大门疑惑不解的时候,楼梯处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是一个男人。 欧阳淮煜下意识地寻找能够躲避的位置,他刚才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完全忘记注意楼下的侍卫。 都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还没有搞清楚宝塔的秘密,绝对不能在这里被人生擒活捉。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欧阳淮煜已经找不到地方躲藏,第五层没办法进入,他也没有任何退路。 就在这个时候,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带着一声低沉的笑声,让他收紧了呼吸。 “不要再躲了,你是躲不过的。” 皇华田像是一个鬼魂一样出现在旋转楼梯处,他的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让欧阳淮煜倍感不痛快。 毕竟这里是对方的地盘,他熟悉宝塔里所有的通道和路线,想要把欧阳淮煜给困住并不是什么难题。 “我没想到你有勇气来宝塔,这里是东岛的重中之重,戒备也是高度的森严,你只身前来,估计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吧?” 他勾起薄唇幽幽一笑,好看的眉眼轻轻挑起来,看着面前这位自己曾经的好朋友。 第七百零二章 无奈被抓 如果当初他可以听他一句劝,乖乖举手投降,或许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谁知道老天爷喜欢造化弄人,他们的缘分也到此为止。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欧阳淮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他的眼神犀利又毒辣,直勾勾地注视着皇华田。才几天没有见面,他总感觉对方的气势变得强悍,没有了岛主的指点,他也开始有自己的主意,还学会管理东岛上上下下的事务,俨然就是下一任的岛主。 皇华田淡淡地露出一个笑容,他并没有急着把十九王爷抓起来,而是伸手翻动着挂在走道边上的东西,这里大多数是记载着东岛历史的古书,发黄的纸张渗透出一些陈旧的味道,让他闻着很安心。 在小的时候,他也喜欢跑到宝塔里面玩耍,不过父亲的要求一向很严格,他不能触碰这里的任何东西,也无法进入三层以上。 但是等到他长到十八岁,完成了成人礼之后,父亲便把钥匙交给自己,还带着他进入了第四层和第五层。 这里面的东西对东岛来说至关重要,如果被外人拿走的话,东岛将会遭受灭岛之灾。从小父亲就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太相信人,不管对方跟自己有什么样的关系。 “必要的时候,连我都有可能会捅你一刀,所以儿子,你要擦亮你的眼睛,不要被别人给利用了!” 父亲的教导一直在他的脑海里萦绕着,皇华田也小心谨慎地遵守着,他一直跟外人保持距离,谁知道还是被欧阳淮煜给坑了一次。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进入东岛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当初为什么要骗我?你真的是极寒城堡的余孽吗?” 他把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都一股脑地问出来,让欧阳淮煜一时间答不上来。 如果硬是要说清楚的话,他们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好好谈谈。可是现在火烧眉毛,他们又代表着两个不同的立场,实在不适合多做解释。 “我只能说,你被你的父亲给诓骗了。” 欧阳淮煜淡淡地说了一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遗憾和失望,双手环胸地靠在第五层的大门,还时不时留意周围的情况,准备找个好机会逃走。 注意到他的轻微动作,皇华田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现在在宝塔的周围已经聚集了一大堆侍卫和精兵,就算是给他机会也没有办法逃出去。 “不要痴心妄想了,你是没有机会离开的。” 他把手中的古书又放回原位,如果欧阳淮煜不识趣的话,他也没有办法继续好好聊下去。 这次进入宝塔,皇华田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自己的父亲安然无恙地回来。 对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招来了一堆高手,他派出去的侍卫居然被带到了迷雾森林,在里头绕了大半天才绕出来,出来的时候发现欧阳淮煜等人没有了行踪。 这也直接说明了十九王爷的能力,他确实不能够小看这四个从大陆过来的人。波波 “你把我的父亲带走究竟有什么目的,快点把他给放了!” 皇华田捏紧拳头怒吼了一句,他的声音很大,在底下三层的侍卫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受到小少爷的吩咐,只有在他发出信号后才可以上去抓人,现在必须静静等待。不过岛主被带走对整个岛主府的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四个外来的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和本事,居然敢把一岛之主给掳走! “对于岛民们来说,我们是整个东岛的守护者,你没有资格能够欺负岛主府的人,尤其是我的父亲。” 皇华田指着他高挺的鼻梁怒斥了一句,如果当初没有带他们过来,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些破事。现在想想就是自己考虑不周。 而在欧阳淮煜看来,他就是愚孝,被岛主用言语洗了脑子,才会对自己如此不信任。 “呵呵,你会这么针对我,不就是担心我是从极寒城堡过来寻仇的吗?关于当年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 他也郑重其事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彼此的眼眸中都闪现出了愤怒的火苗,一个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一个是为了替华呈报仇雪恨。 当年的真相一直被岛主和中年男子遮遮掩掩,他们一行人完全被蒙在鼓里,就算是想要了解真相也无从下手。 被掩盖得越厉害,就说明背后的真相越残酷。欧阳淮煜不想要让华呈承受突如其来的痛苦,他想要提前了解一切,再帮助他的好友一起报仇。 听到他问自己关于极寒城堡的事,皇华田不由得皱起眉头,这算是什么问题?他不就是从极寒城堡过来报仇的余孽吗?为什么会不知道当时的真相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听我的父亲说起过,甚至我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派东岛高手前去屠城。” 当时的皇华田被父亲要求留在圣地里闭关修炼,他才没有时间去理会外头的纠纷,不过等自己出关的时候,手下的人提了几嘴,貌似还闹得十分激烈。 从那之后,父亲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他躲进宝塔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很少跟皇华田谈天说地。 没想到从岛主的儿子嘴里也撬不出有用的消息来,欧阳淮煜无可奈何地吐了一口气,他静静地站在原地,这才开始思考自己的安危问题。 楼下的侍卫已经收到了皇华田发出来的信号,他也没有逃出去的可能,在一个时辰之后,欧阳淮煜被五花大绑起来,直接绑到了岛主府的大堂里。 外头的月色很好,皎洁如圆盘的月亮引起了荷花和夏知雪的思乡之情,她们多么想要回到大陆上,好好享受一下安宁的时光。 可是现在她们却处在水深火热当中,华呈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没有好脸色,荷花给他泡好的荷叶茶也早就变凉。 坐在另一把太师椅上的中年大叔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女儿红可以浇愁,他连好好思考后路的想法都没有。 “不知道淮煜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夏知雪担忧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她仔细算算时间,距离欧阳淮煜离开已经超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明明说好在天黑的时候就会回来,谁知道到现在都了无音讯。 第七百零三章 前去救援 该不会是被抓起来了吧?她的内心突然萌生了这个不好的猜想,可是她又不敢说出口,因为这样只会让大家变得更加焦躁不安。 荷花也沉默不语地坐在椅子上,她想要说点什么让知雪安定下来,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只能够静默地陪伴他们左右。 “我去地下室看看。” 华呈忍不住说了一句,他无法忍受在这里的局促不安,不如去地下室里审讯试试,看看能不能从岛主的嘴里撬出有用的消息来。 这座老屋的地下室十分潮湿,空气中还带着一股酸臭味,据说之前是酒窖,嗜酒成性的大叔把这里弄得一团糟。 被关在铁笼子里的岛主憋着气,他不敢多加呼吸,生怕自己会受不住这个味道而提前死去。 “呦,捏着鼻子有什么用吗?要是把你给憋死了,东岛的人岂不是要找我们算账?” 华呈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他大概也能够知道岛主跟自己父母的死逃不了干系,便没有任何好脸色,拿着一手的毒针走到他面前。 本来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对方,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一眼识破。 岛主捏着鼻子笑盈盈地说了一句,还站起身来往铁笼子的一个角落走去。 “年轻人,你不要想着严刑逼供,我是不会屈服的,要是想要知道更多真相,你就去问问那个酒鬼,看他会不会告诉你。” 岛主已经搞清楚他们四个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替极寒城堡的人报仇,不管他们跟极寒城堡有什么样的关系,只要是想报仇,就是东岛的敌人。 作为一岛之主,他也不是主动暴露自己知道的一切,毕竟这才是他能够拿在手中的唯一把柄,吊着对方的胃口就能够让自己获得更多时间,还可以在这里偷听他们的计划。 那个酒鬼也是带着一样的心思,岛主只是没有想到,欧阳淮煜和华呈会对他如此信任,明明比起自己,那个酒鬼才是坏人! “我不跟你多废话,我问你,宝塔的第四层里究竟有什么,东岛至宝究竟在哪里?” 千算万算,岛主没有想到他们会把目光转移到宝塔上,看来这些年轻人的眼光不容小觑啊!居然会如此敏锐地察觉到了宝塔的重要性。 “第四层里装着的都是我的秘密,你们想要知道的话就亲自去看看啊!看看有没有本事进去。” 他都差点忘记,自己身上的钥匙早就被欧阳淮煜给搜刮走,不过还好,第五层的钥匙被他藏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即便这群年轻人再有本事也没办法找到。 华呈最讨厌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他拿着毒针直接扎上了岛主的手指,想要从最轻微的发病位置下手,这个部位中毒并不会让他痛不欲生,反倒是会让他在铁笼子里头痛一阵子。 利用身体上的伤痛来折磨人是最好的报复手段,其实这些毒针中有一部分是给那位大叔准备的,他已经下定决心,一旦确定是谁杀害了自己的父母,华呈会使出毕生绝学来报仇雪恨。 有时候触碰到一个人的底线的后果就是如此恐惧,中招的岛主开始出现身体反应。只见他痛苦不堪地躺在地上直打滚,完全没有了作为岛主的威严和庄重,反倒是像路边的叫花子一样。 这种样子让华呈看了心满意足,他曾经无数次地设想着父母惨受折磨的模样,那是他前进的动力。德德 唯有给父母报仇,他才算是活得有价值,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华呈早就做好了把性命豁出去的准备。 在地下室里盘问不出有用的消息,华呈拿着毒针折回去,牵着荷花的手就坐下来。 “现在已经过了两炷香的时间了吧,我想要去看看王爷。” 终于华呈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来,他忧心忡忡地盯着荷花和夏知雪看,心里对她们也是放心不下。 如果把她们留在这里,说不定会被那个中年男人反咬一口,现在对方是敌是友还不能够完全确定,再加上夏知雪是王爷心爱的女人,还有荷花是自己的挚爱,他不能拿着两个人的性命去冒险。 一时左右为难的华呈犹豫不决地站在原地,他咬紧下嘴唇的样子让荷花不由得想要笑出来。 自己的夫君就是如此讨人喜欢,连一个表情都极其有趣。她自然明白华呈的心思,一边担心着王爷的安危,一边记挂着她们两个弱女子。 不过有自己在一边看着的话,出事的几率应该不大。 “华呈你大可放心,我们会躲起来的,而且我有身手,完全可以照顾好知雪!” 荷花伸手轻轻地捏着他的手背,还贴上去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最近为了寻找自己的杀父杀母仇人,他也吃了不少苦头。 如果这件事没有得到解决的话,恐怕会成为华呈一辈子的遗憾。为了让他也能够了解当年的真相,荷花咬咬牙就决定让他离开。 “是啊!我跟荷花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还是快点去帮淮煜吧!” 夏知雪同样担忧着自己的夫君,她还等着跟他一起回大陆拜堂成亲呢!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证他的安全! 被两个通情达理的女人给劝着,华呈这才点点头下定决心,他必须去看一看,万一王爷真的被皇华田给抓起来,他也好联系龙组织的各大高手前去营救。 就这么商量好后,他收拾好包裹准备出发,在一旁久久没有说话的中年大叔终于清醒过来,他端起桌边的荷叶茶便一饮而尽,像是下足了很大的决心后才站起身来。 “我也要一起去!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 这句话让他们三个年轻人都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毕竟他们还不能够确定大叔是好人。但此去必定要遭遇波折,还是有个人陪着比较合适。 “走吧。” 华呈终于背上行囊往门口走去,两个人换好夜行衣后蹑手蹑脚地靠近岛主府,这时候华呈才发现了大叔的价值。 “我在很久以前来过这里,对这里的地形熟悉得很,不如还是去监牢里看看情况吧?” 酒鬼大叔扭过头来说了一句,他不是在询问华呈,而是给出自己最中肯的建议。如果岛主府的人真的抓住了欧阳淮煜,唯一能够关住他的地方只有监牢,那里对他而言可是一个生不如死的地方。 第七百零四章 偷袭皇华田 此时此刻,在岛主府最西边的底下监牢中,欧阳淮煜坐在牢房的角落里,一双鹰眼犀利地观察着周围的局势。 看守自己的只有两个侍卫,他们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木桌边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自从皇华田把自己从度宝塔绑过来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他也搞不清楚对方的意图所在。 按道理说,他应该被施以酷刑,这样才有可能从他的嘴里知道岛主的藏身之处,可是皇华田什么都没有做,由着他在监牢中待着。 不仅如此,他还可以吃想吃的饭菜,每餐都会有府中的厨子做好香喷喷的饭菜送过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被俘的人会受到的待遇。 “快点把你们主子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欧阳淮煜攥紧拳头怒吼了一句,可是那两个侍卫权当做没有听到。 小少爷已经下了死命令,就这样把他晾在这里就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其他什么都不允许做。 “来!喝酒!” 一个带刀侍卫端起一个黑色的酒碗就一口饮尽,另外一个也毫不示弱,拿着一个酒坛子就直接干掉,两个人还真的把这里当做是休息的地方了! 欧阳淮煜气得咬紧后槽牙,他最讨厌自己被人忽视。皇华田无疑是要消耗他的时间,或许这个小人已经考虑到了华呈的问题,他是自己的贴身侍卫,如果欧阳淮煜消失的时间太长,藏在暗处的人也会出动,这样他就可以一劳永逸,把欧阳淮煜的人都给抓起来。 “真是不要脸的小人!” 他又狠狠地怒骂了一句,没有了岛主父亲的风头欺压,皇华田已经展示出了自己的独特能力,他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少爷而已。 被当做是诱饵的欧阳淮煜无可奈何,他还没有想到能够离开的办法,只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华呈和中年大叔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只是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大群侍卫。 华呈匍匐贴在屋顶的瓦片上,他每移动一下都极其小心,生怕会惊动到下面的人。而走在他前面的大叔显得十分紧张,好似是第一次来做这种事。 “你之前怎么会来这里?” 看着他对岛主府的地形如此了解,这也说明他跟岛主的关系并不简单。在老屋的时候他们两个显得势不两立,莫不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才闹翻了脸? 华呈一个人净在脑子里胡思乱想起来,中年大叔却抿了一下嘴唇,挑了一个可以好好说话的地方跟他暂做休息。 想当年自己效命于岛主,也帮着他处理了不少俘虏,他就是拿着刑具逼问对手的人,也是这些侍卫的头头。 不过中年大叔才不会跟他透露太多自己的过去,只是点点头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我可好心提醒你,能够在监牢里混口饭吃的都不是正经人,他们的心肠硬着哩!” 在岛主府里效命的侍卫也是有分三六九等的,一些只是看门的普通侍卫,一些是从岛上各个角落里召集而来的岛民,里面大多都是犯过事,跟岛主签下了卖身契,为了保自己一命才会留在岛主府里的。 那些负责看守监牢的人正是这些来头,中年大叔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严肃,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跟手下人针锋相对的一天。 都是被岛主给害的!华呈诧异不解地听完他的话,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正他跟岛主府的过去与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只管把王爷安全带回去就行!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591网 华呈突然低下头去揭开一片房瓦,看到的都是黑漆漆的颜色,原来他们脚下的这间屋子并不是通往监牢的房间,而是一个放置刑具的地方。 很明显,中年大叔是知道这一点的,难怪他会如此淡定从容!居然也没有知会自己一句! 华呈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才暂时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继续跟他在屋顶待着。 “把这个衣服给换上!” 中年大叔突然从背上的包裹中拿出两间深蓝色的袍子,看着就让他觉得眼熟。 这……这不是岛主府里的侍卫衣服吗?他又是从什么地方搜刮来的? “你怎么拿得到手的?听说这些侍卫的袍子都是岛主府上的裁缝定制的。” 说起裁缝,中年大叔才幽幽一笑,显得十分暧昧不清。 “那个裁缝喜欢我好多年了,想要搞到两套袍子不算事。” 难得自己还可以听到一些关于他的风流韵事,华呈并没有什么喜色,直接拿着袍子往身上一套,看着还挺像模像样。 要是他们有了袍子就可以潜入侍卫队伍中,到时候行动会比较方便一点。但让华呈倍感忐忑不安的是,他们的脸都被岛主临摹下来贴得全岛到处都是,如果没有易容的话一眼就会被认出来。 “这里守卫众多,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等到夜再深一点的时候再行动会比较好。” 这是中年大叔积累多年的作战经验,他熟悉侍卫队的行程安排,只要等到子时再动手,能够救回欧阳淮煜的几率大大提高。 华呈微微站起身来观察了一下周围,其中靠南边有一间点着灯笼的屋子,外头没有侍卫,看上去还古色古香。 “那里是什么地方?” 他顺势指了一下,中年大叔扫了一眼才给出回复。 “那是岛主府的书斋,平日里都是小少爷一个人在用。” 岛主想要看书的话只会去度宝塔里,他们两父子的相处有些古怪。 原来如此,华呈支着下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都说擒贼先擒王,或许他们可以从皇华田下手,把这个人直接给绑起来。 “不然我们先去把皇华田绑起来吧,到时候借此威胁那些侍卫把王爷给放出来!” 其实他也不想要做得如此无耻,可是对手不要脸,他也没有给面子啊!中年大叔也若有所思地考虑他的建议,过了好一阵子才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走!” 在老屋的地下室里,东岛岛主闻着难忘的酸臭味道,恨不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欧阳淮煜等人。 这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敢如此招待自己!他好歹也呆在自己的地盘上,却惨遭这般凌辱,不管谁看了都会感到可笑又可怜! 第七百零五章 企图收买人心 岛主想起自己的初心,他会被抓过来其实也是想要搞清楚对方的真实目的,现在看看收获并不大。 “不管了!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岛主突然扭动着身体,他的双手被打了一个很复杂的结,不过因为自己在私底下受过训练,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就可以挣脱开。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他还在跟绳结做着最后的抗争,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是荷花和夏知雪两个人走下来了! 岛主下意识地收紧呼吸,身子骤然僵住,整个人杵在原地不敢挪动半步。 他被关在一个逼窄的铁笼子里,像是被关起来的老虎一样。 “小姐,你看他很老实吧,我都说没有什么问题的。” 荷花大大咧咧地笑着说了一句,她们两个在上面待着无聊,夏知雪突然心血来潮,说是要下来看看情况,生怕出什么幺蛾子。 如果被关起来的岛主反咬一口,她们两个弱女子可谓是在劫难逃。荷花有的也只是皮毛功夫,她们两个联起手来是抵不过身手强悍的岛主的。 “是嘛……我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啊!” 夏知雪的眼睛一向是最雪亮的,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岛主的位置跟之前的有些不同,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会做出这种反应只有一种可能性,他在酝酿着如何逃走! “荷花,给我钥匙和绳索。” 她突然伸出白皙的手掌向身边的荷花摇了摇,对方不解地盯着她看了一会,才把腰间的东西都递过去。 此时的岛主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干渴的嘴唇龟裂开来。他眼睁睁看着夏知雪走到自己的背后,拿着一把匕首顶着自己的后脑勺。 “呵呵!真的在想办法逃走呢!岛主你的运气不太好啊!” 她突然发出银铃一般的清脆笑声,让荷花也好奇地走进来看。那个绳结已经松了一大半,要是她们再晚来一点点,岛主就能够从铁笼子里逃脱出去了! 看到这一幕,荷花不得不佩服夏知雪的敏锐直觉,对不安好心的岛主更是厌恶。 她直接抢过绳索在他的手腕上捆了好几圈,还不忘打上三四个死结。 “我看你这下子还怎么逃!” 两人差点就把岛主给捆成一个粽子,再拍拍手走到他的面前,硬生生给铁笼子加上好几个锁头。 这下子想要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岛主咬紧后槽牙看着这两个女人,顿时又冒出了另外一个念头。 “你们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们无尽的荣华富贵,跟着那个臭小子只能过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对女人来说多不划算啊!” 他最擅长的就是靠油嘴滑舌来迷惑人心,现在在这里也是故技重施。两个女人静默地注视着他,权当他说的都是废话。 这个岛主的眼光短浅,他居然没有看出欧阳淮煜的真实身份,回到大陆过着的可以说是最奢华的生活,他居然说她们两个是在过苦日子? 跟在欧阳淮煜身边确实会吃点苦头,但都是暂时的。夏知雪深知自己想要的是陪伴在心爱的人身边,并不是那些虚头巴脑的荣华富贵。我爱 荷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她才不允许一个外人来评价自己的选择! “你算是什么狗东西!不要逼我们两个发火啊!” 在恬不知耻的小人面前,她们也没有温柔贤惠的必要,回忆起岛主之前害得他们吃了不少苦头,荷花和夏知雪只想要狠狠地揍他一顿。 说干就干,两个女孩子撩起衣袖就把他给暴打一顿,叫苦不迭的声音顿时在地下室传开。 等到子时,华呈和中年大叔相视一眼,掐着时间点就跑到皇华田的书房屋顶,他们打算从房梁下来,偷袭皇华田并将他一举拿下。 可是正当他们已经要得手的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男人,他的手里拿着一柄发出幽光的灵剑。 “呵呵,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过来,没有想到我会留有后手吧。” 华呈吃惊地看着自己所要偷袭的对象,居然只是一个长相和身形都酷似皇华田的侍卫!他们两个被骗了! 该死!中年大叔也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吃惊地往后退了一步,正准备翻越窗户逃之夭夭,无数个侍卫就从窗户另一边扎进刺刀和利剑,作势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现在你们已经无路可退了,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把我父亲交出来,要么看着欧阳淮煜在你们面前死去!” 皇华田拿着灵剑走到华呈的面前,径直架在他的脖子上,眼神中闪现出了坚定的寒意。 他作为岛主的儿子,也是东岛未来的接班人,要是没有了父亲的亲口下令,恐怕自己是登不上岛主之位的。 为了他的未来,也为了东岛的未来,皇华田不得不下狠心出手! “要是我把你父亲给放了,你就会放了王爷吗?” 华呈的眼神犀利,直勾勾地怒视着他,两个人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看着就让旁边的中年大叔捏一把冷汗。 这么看来还是可以有商量的余地的,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伸出手打算安抚他们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先不要动刀动剑的吧,大家有话坐下来好好谈。” 难得他也会有温和的一面,皇华田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充满寒意的弧度。 “前任侍卫队队长,大叔我们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他赫然把他过去的身份给暴露出来,在窗户另外一边候命的侍卫们也吃了一惊。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老师傅会重新回归。 屋子里外的气氛都变得严肃起来,大家都没有好脸色,板着脸面面相觑。 华呈不想要卷入那些无谓的纠纷,他陷入了无限的纠结当中,在杀父杀母仇人和十九王爷之间,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这对华呈来说再痛苦不过,要知道他毕生的心愿就是跟父母相认,再陪在他们身边好好地尽尽孝道。 谁知道老天爷造化弄人,他还没有来得及实现自己的梦想,父母就惨遭岛主的残害,现在要是让王爷为了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选择王爷,我先回去把你父亲带回来。” 第七百零六章 突然的反转 华呈在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挣扎后才咬咬牙,下定决心地点点头,他的样子让皇华田不满地蹙起眉头。 虽然一切跟自己所设想的一样,但他并没有丝毫的喜色。把父亲救回来是职责所在,他更想要做的是让欧阳淮煜顺利离开东岛。 或许是因为太寂寞了,他都没有什么知心好朋友,欧阳淮煜等人的出现对他来说就是上天的恩赐,只是没想到他们注定要分道扬镳。 其实皇华田在暗中为欧阳淮煜安排逃离的船只,他正打算带着华呈先去监牢里领人,到时候再把他们送到渡口去。 不过这一切必须悄然无声地进行,特别是不能够让岛主府上的人看到,否则他们会在岛主的耳边嚼舌根。 皇华田会设下这个圈套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一个时辰后,他带着华呈和中年大叔进入了监牢,脸色阴沉得叫看守的侍卫一脸惊慌失措。 “少爷,这是……” 他们都没有搞清楚小少爷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明明岛主府冯戒备森严,对付这几个人也不是什么问题啊! 难道是小少爷刻意放水吗?这也说不过去,岛主的亲生儿子怎么会做出不利已的行为呢? “把门打开。” 皇华田淡淡地说了一句,站在旁边的华呈紧张兮兮地注视着牢狱之中的王爷,才半天不见,他好像瘦了一点。 不过幸好皇华田并没有对王爷严刑拷打逼问。或许他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坏! “华呈!大叔!你们两个怎么会过来?” 他上一秒还在思考着自己的去路,下一秒就看到他们两个,这一幕显得不太真实。皇华田会如此好心不对他们三个仇人下手,莫不是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侍卫听话地把监牢的大门打开,欧阳淮煜便顺势走了出来,他静默地注视着皇华田,脸色看着很不对劲。 “我和华呈已经达成了协议,待会我就跟着你们一起离开,到时候要是没有把我父亲放出来,不只是我,还有东岛的人都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皇华田对着他的脸说了一大堆狠话,乍一听确实叫人心惊胆战,但他的眼神不会骗人,居然没有暴露出任何的恶意。 欧阳淮煜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皇华田,跟自己在度宝塔见到的那个城府极深的人不太像。面前的他看着比较纯真。难道皇华田还有什么孪生兄弟吗? “可是华呈,你可想清楚了?” 他扭过头去注视着自己的贴身侍卫,如果华呈真的答应了皇华田提出的条件,也就以为着他必须放弃自己的血海深仇。 这对一向正直不阿的华呈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折磨啊! “王爷,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我都已经考虑清楚了。” 他出手及时制止了王爷的好心,一路走来已经了解了不少过去的真相,这对他来说足够了,如果继续跟岛主府的人纠缠不清,恐怕他们一辈子都不要想着回到大陆上去。 或许在天堂的父母会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已经把命卖给了欧阳家族,自然会有始有终跟随保护着十九王爷。 “既然这样,那好。”600 欧阳淮煜看出了他眼神中的决绝,顿时明白过来,点点头走到皇华田面前。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相信对方不会有反叛的可能。 又一个时辰过去,欧阳淮煜被皇华田从监牢里拎出来,后头的侍卫正想要上来支援,被小少爷给冷冷地拒绝。 “我跟他们去就好,难道你觉得我没有能力把岛主带回来吗?” 小少爷的举动确实叫人心生疑窦,可是侍卫人微言轻,自然也没有办法说什么。 他点点头往后退了几步,便带着其他的侍卫离开了房间,眼睁睁地看着小少爷和他们三个人一起离开岛主府。 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不语的中年大叔一直紧紧地盯着皇华田的动作,他从小看着小少爷长大,早就看穿了小少爷的心思,今天一事确实有古怪之处。 离开没有多久,皇华田就走上了一条偏僻的小路,欧阳淮煜被他绑着,麻绳还被他紧紧地抓住。 “这里是哪里?这不是要去老屋的方向!” 华呈的记忆力一向很好,他早就把自己去过的地方和路线记得清清楚楚,这条路并不是通往老屋的,而是通往渡口的。 旁边的中年大叔也蹙起眉头,他隐隐约约能够猜到小少爷的心思,呼吸和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 皇华田这是准备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我告诉你们,离开岛主府之后就要马上离开东岛,船只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拿出一个荷包,里面装满了打点船夫的盘缠,有了这些钱,他们就可以顺利地离开东岛,到时候不会有人问起这回事。他也可以借机混过去。 身后已经没有了侍卫的跟从,他也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开始摘下假面具来表达自己的真心。 “可是,你为什么要怎么做呢?你之前不是……” 面对突然变脸的皇华田,欧阳淮煜不解地歪着脑袋,他站在原地始终不肯挪动半步,谁知道在渡口等着自己的是生还是死?在没有搞清楚对方的真实目的之前,他是不会拿着大家的生命作为赌注的。 其实华呈和中年大叔也吃了一惊,他们没有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岛主的儿子居然胳膊肘往外拐,这要是让岛主知道岂不是会被气得半死? “从一开始,我根本就不想要跟你们为敌,因为你们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而且我知道你们并没有父亲所说的那么坏。” 他侧过身子惆怅地看了一眼岛主府的方向,内心涌起了对父亲的愧疚。他教导自己那么多年,最终还是亲手养育出了一只白眼狼。 皇华田一时间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他只知道要凭着直觉,把能够说的话都说出来。 “我会听我父亲的话,是因为他是岛主,我必须服从岛主的命令,对于你们所遭受的一切,我也感到十分抱歉,希望你们可以原谅我父亲所犯下的罪行。” 他一本正经地开始道歉,还特意给华呈深深地鞠了一躬,态度极其诚恳,让他们都愣愣地杵在原地。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欧阳淮煜心里还是充满了困惑,却被他的真挚所打动,点点头选择信任他。 第七百零七章 回来押人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回去之后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 欧阳淮煜冷冰冰地问了一句,他总觉得皇华田这番举动着实冒险,或许会失去作为东岛下一任岛主的资格。 把东岛的敌人给释放出去,还暗中帮助他们离开,这本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皇华田明显低估了岛主手下的力量,他们不可能察觉不到猫腻。 “你是不是太小瞧我的能力了?我可是岛主唯一的儿子,虎父无犬子的道理你应该也听说过吧。” 皇华田骤然板起脸来,他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如果对方能够乖乖配合,这些事情就可以烂在你我的肚子里,没有人会注意到异常。 他从言语之中表现出来的不可一世让华呈和中年大叔都极其无语,他们面面相觑过后才收敛了表情。 不管怎么说,只要回去把岛主给带回来,他们一行人就可以顺顺利利地离开。 这也是双方能够共赢的办法,何乐而不为呢? 就在他们都商量清楚后,从小路的拐角处跑来一小队侍卫,他们的手里都拿着弓箭和利剑,像是进入了高度紧张的作战状态。 “小少爷!且慢!” 一个侍卫头子跑在最前头,远远地就向皇华田的方向伸出手来。 事实证明,他确实低估了父亲培养出来的三千精兵,他们是个顶个的人精,甚至把对方有可能逃出东岛这一点也考虑到了,准备前来支援小少爷,帮助他完成这场交易。 “少爷!依我看,我们还是跟在你身边一起过去比较妥当,万一他们出尔反尔……” 侍卫头子下意识地往华呈和中年大叔的方向瞥了一眼,他们身上可还穿着侍卫队的衣服,这就是赤裸裸的铁证。 这些贼人不安好心,连混入侍卫队一事都做得出来,出尔反尔对他们来说更是小菜一碟。被盯着看的两人也自知羞愧,尴尬不已地低着头干咳了两嗓子,摆摆手示意他们随意就好。 不过,皇华田所担忧的是父亲的眼神,如果被父亲看到他的目光,应该会读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到时候不但是欧阳淮煜吃不了兜着走,他也会失去自己要的宝座。 “不如这样,华呈去把岛主带回来,我们就在岛主府上交换人质。” 这是他在危急关头能够想出来的唯一有效方法,很明显,侍卫头子并不是十分赞同,但他也不能够提出任何的异议,便点点头应承下来。 被绑着的欧阳淮煜被好几个侍卫精兵围着,他们紧随着皇华田的脚步,大家一起回到了岛主府。而华呈按照约定,跟着大叔一起回到老屋,两个人在路上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地低头赶路,心中积压了许多不好的情绪。 “咯吱”一声响起来,老屋的破门缓缓打开,屋子里并没有点亮蜡烛,两个女孩子也不知去向。 “荷花?知雪?你们两个在哪里啊?” 华呈走在前面问了一句,里边并没有人回应,他才想起来有可能是在地下室。中年大叔气喘吁吁地坐在太师椅上,他好不容易从岛主府里捡回一条命,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跟着一起去了! 交易人质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但是要是被岛主府里更多的老侍卫看到,自己可就晚节不保了。 “你去地下室看看吧,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学府 他大手一挥把腰间的钥匙递给华呈,这是关押岛主的铁笼子的钥匙,还有一把是地下室的。 华呈做事从来都不含糊,他急急忙忙拿了钥匙就往地下室跑,那里的门半掩着,里头传出了两个女孩子的谈笑声。 幸好不是岛主出逃,不然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华呈心里的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来,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走进了地下室,还不经意地咳了两声来示意自己的存在。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呢?多危险啊!” 他好像抱怨又好像是在担忧,说出来的话让荷花忍不住露出一个笑脸。 总算是赶在天黑的时候回来了,不过十九王爷呢?他们两个不是过去救人了吗? 荷花好奇地盯着华呈的身后,夏知雪也是如此,两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期待,让他不由得羞愧起来。 “我们没有救回王爷,他被皇华田抓起来了。” 他无奈地说出真相,还忿忿不平地怒视着岛主,眼神中闪现出愤怒的火苗。如果不是这个人作恶多端,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过为什么从这个角度看,岛主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呢?华呈微微吃了一惊,加快脚步走到岛主的身边,仔细端详了一番才发现是被人给暴揍了一顿。 “这个……该不会是你们两个做的吧?” 他好奇地盯着荷花和夏知雪,两个人的脸色平静如常,尤其是荷花,四两拨千斤地点点头解释道:“还不是因为他在背地里骂你们两个,我们也是稍微教训了一下。” 这也叫稍微?华呈顿时哭笑不得,难得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来。 笑过之后,他才换上一副正经的嘴脸,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铁笼子里的岛主。 “我和皇华田做了交易,把岛主送回去,换王爷安然无恙地回来。” 他的一番话不只是说给她们两个人听,还是说给岛主听。对方果然露出一个洋洋得意的笑容来,看着叫自己的拳头开始发痒。 荷花和夏知雪顿时没有好脸色,不用多加解释,她们也能够搞清楚这件事背后的严重性。如果是交易的话,意味着华呈一辈子都没办法为亲生父母报仇,他的心该有多么不甘愿啊! “华呈,你没事吧?” 两个女孩子担忧地走过来问候了一句,他并没有太多心思去理会这些琐事,而是直接打开了铁笼子,粗暴地揪住岛主的衣领往外头走。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斩钉截铁,他不能犹豫,犹豫造成的结果是危及王爷的性命安危。这个责任太大,他无法承担。 “等等,我们跟着你一起去!” 夏知雪突然背着包裹就跑上前来,手边还紧紧地牵着荷花,她们明明说好要同甘共苦,怎么会舍得让他们两个大男人出生入死呢? 反正都是交换人质,就算是有陷阱也要一起去!华呈并没有拒绝,他点点头默认,带着她们一起赶去岛主府。 第七百零八章 交换人质 在皇华田的嘱咐下,欧阳淮煜被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他正坐在中堂的梨花木凳子上,桌前摆着一大堆山珍海味,都是皇华田的晚餐。 “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吃得下去!” 欧阳淮煜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皇华田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一个卤猪蹄,油腻腻的手指捏着一块帕巾,不以为然地盯着他看。 现在自己才是岛主府的主人,他充其量就是一个有价值的人质,什么时候轮到他说话? “你真的不吃?待会要是离开东岛可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这可是最正宗的东岛卤猪蹄。” 皇华田像是在炫耀一样,硬是往他的碗里夹了一个小山包大小的饭菜,让欧阳淮煜有些哭笑不得。 “皇华田,我告诉你,就算我会按照你的要求离开,但是华呈的仇我也还是会报的。”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欧阳淮煜把华呈一家受到的伤害都牢记于心,他在等待着一个机会能够顺利反击,到时候那些残害过极寒城堡的人都难逃一死。 皇华田听到他说的这句话,顿时沉默不语,脸上也涌现出了阴郁。 该来的总是会来,父亲当初究竟做了什么孽,作为儿子也完全不知晓。不过他了解欧阳淮煜的性子,这个大陆王爷一定会说到做到。 果真是给自己招惹了大麻烦啊!他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转念一想,这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如果欧阳淮煜能够听自己的话离开东岛,他要回大陆筹备军力也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那股恨意会减轻一点。 既来之则安之,这是父亲教导给皇华田的道理之一。 正当他准备拿起筷子继续吃的时候,侍卫从外头匆匆忙忙跑进来,双手抱拳作揖道:“小少爷!华呈已经带着岛主回来了,他们的身边还跟着两个姑娘!” 听到姑娘,欧阳淮煜这才蹙起眉头,他知道是荷花和夏知雪两人,这么一来,要是在交换人质的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他们成功逃走的几率会大大减小啊! 华呈还真是糊涂,怎么会答应让她们一起过来呢? “我知道了,把他们带到大堂去,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皇华田站起身来擦了擦手指,便扯着欧阳淮煜手腕上的麻绳往外头走去。两个人在走道上来来回回转了一圈,才终于见到了岛主和华呈。 就在华呈押着岛主准备到岛主府的时候,他们路过了一家叫做福来的客栈,依靠在门口的阿清换上了普通姑娘家会穿的罗裙,好奇地歪着脑袋注视自己。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笑盈盈地走过去打了一声招呼,虽然说龙组织一直都是效忠于欧阳家族,但跟华呈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她的等级比华呈的略低一筹,这也不妨碍大家都是为欧阳家做事的事实。 荷花看到有娇艳的姑娘跟她的夫君打招呼,顿时板起脸来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捏紧夏知雪的手机凑上前去。 “你想要干什么啊?” 她主动替华呈问出口,阿清敏锐地意识到对方是误会了什么,勾起一个冷艳的笑容来,摆摆手说道:“你们这是要准备去救十九王爷吧!我马上带人过去支援!”第一读书网 龙组织的高手们也知道十九王爷被人囚禁一事,只是他们碍于东岛岛民的毒辣眼神,所以一直憋着没有行动。 现在都要交换人质了,他们自然不会躲在暗处不出声。华呈站在原地考虑了一番,阿清的建议确实不错。 如果龙组织的人能够陪同,他们被人伏击的几率会大大减少。 “好,你带着人过来,不过不要靠得太紧,免得被人察觉。” 华呈点点头嘱咐了一句,对方比了一个手势就走进客栈,换了一身行装开始动手。 一前一后两帮人浩浩荡荡地往岛主府的方向走,路上有不少岛民都在窃窃私语,他们看过欧阳淮煜的画像,也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间回到皇华田出来会见华呈一幕,他笑呵呵地注视着对方的架势,居然还带来了两个累赘。 “你这不是明摆着要给我趁虚而入的机会吗?” 华呈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没有过多辩解,只是挤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虽然他们只有三个人,但此时此刻在岛主府的周围已经被龙组织的人布下天罗地网。若是皇华田要临时变卦,他一个口哨就可以召唤出全部的龙组织高手,到时候打起架来也不会输掉气势。 “淮煜,你没事吧?” 夏知雪忍不住问出声来,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果真如此。 幸好皇华田并没有对他严刑拷打,除了脸色不太好看,其他看上去还是十分正常。 一帮人在大堂里四目相对,皇华田紧紧地抓住绑着欧阳淮煜的绳子,岛主也是在华呈的掌控之中,双方顿时僵持不下,沉默地注视着彼此。 在屋顶潜伏着的阿清给身后的几个高手打了一下手势,示意要等待信号,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下去支援。 龙组织高手都被聚集起来,他们通过屋顶的瓦片窥视到了王爷的模样,幸好并没有任何大碍,否则他们一定会被师傅给痛批一顿。 华呈此刻最担忧的就是皇华田会反悔,若是真的出现这种情况,他会选择强行救出王爷,大不了跟岛主府的侍卫火拼一场。 被五花大绑起来的欧阳淮煜早就在私底下跟皇华田商量清楚,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为了欺骗岛主,只有他不怀疑,他们才有顺利离开的可能性。 “哈哈哈,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啊!” 岛主果然还是被自己儿子的精湛演技给骗过去,他仰起脸来大笑出声,得意的样子让荷花看着就心烦意乱。 她们完全不知道背后的深层交易,还傻乎乎地担忧着两个男人的安危。 皇华田装出一副阴郁的样子,他抬起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华呈,打算借此料及了一桩心事。 “我劝你还是尽早放下仇恨吧,你父母的事情已经是过去的事,不值得你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其实他并不能够理解为了报仇而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的人,这样岂不是白费了亲人的心意吗?他们之所以会死,不都是为了保护好他们的血脉? 第七百零九章 离开东岛 华呈最讨厌听到有人劝阻自己,他明明没有经历过失去父母的痛苦,怎么有资格教训自己呢? “你给我闭嘴!快点把王爷交出来!” 他终于忍不住怒吼了一句,咆哮的声音吓到了在屋顶的阿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华侍卫如此愤怒,看来背后的仇恨很深啊! 也罢也罢,反正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不管他说什么,对方都不会点头顺从的。 皇华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如果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可怎么办?到时候知道真相的父亲一定会火冒三丈,甚至把自己给杀了也有可能! 他不敢想象未来有可能要遭受的一切,只能够把目前的戏给演好。 就在他下定决心之后,欧阳淮煜才被他亲手交到华呈的手里,岛主也安然无恙地回到府中。他们急急忙忙地撤退,被解开束缚的岛主顿时换了一副嘴脸。 他像是一只老虎一样怒吼了一句,直接抓起挂在墙上的灵剑,带着侍卫队便追上去。 “都给我抓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走!” 就在这个时候,潜伏在屋顶的龙组织高手们立刻出动,跳下来挡住了侍卫的路,跟他们刀光剑影地打了一场。 欧阳淮煜马上跟华呈迅速离开,他们顺着皇华田给出的地图走,很快就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淮煜,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呢?” 夏知雪被蒙在鼓里,她好奇地扭过头来注视着殿后的欧阳淮煜,前面是华呈在开路,荷花隐隐约约能够猜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们该不是是跟皇华田一起联合起来演戏吧?” 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华呈满意地点点头承认,还把准备好的包裹塞给他们。 这里装着的都是盘缠,只要他们见到船夫,就可以顺利地离开东岛这个鬼地方。 “其实,皇华田并没有我们所设想的那么坏,他想要放我们走,也不想要让岛主发现。” 欧阳淮煜淡淡地解释清楚,他还把皇华田在私底下跟自己提到的事情都给说出来,引起两个女孩子的一阵惊呼。 谁会想到之前那个喊着要追杀他们的人会是好人呢?她们之前还对皇华田百般讽刺,现在想想就让人愧疚难当啊! “这是真的吗?你确定他没有在那里埋伏吗?” 夏知雪皱紧两道柳叶眉,她在东岛里见识到了太多的奸诈嘴脸,如果皇华田联合起父亲在那里潜伏,他们可就是羊入虎口了! 这一点大可以放心,欧阳淮煜完全没有怀疑过。他向来都有精准的看人眼光,皇华田说话的时候所带着的眼神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说到底,他还是相信人性本善,不想要去做其他的怀疑和猜测。 “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欧阳淮煜紧紧地牵着夏知雪的小手,他的目光如炬,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等到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知道了皇华田早就为他们安排好的船只,那个船夫是一个哑巴,并不会向任何人高密。飞涨中文 “做得还挺周到。” 华呈露出一个幽深的笑容来,牵着荷花的手便走上船,还塞给船夫一大笔钱,要求他马上划船离开。 看着船只开始移动,他们两个大男人心里的大石头才终于放下来。欧阳淮煜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的眼神有些深沉飘忽,似乎是注视这渐行渐远的东岛某处。 两个女孩子也开始接受这个现实,她们终于要回到心心念念着的大陆,这一路走来确实经历了一番艰难险阻,幸好他们还是他们,大家都初心未变。 “对了,龙组织的高手们怎么办啊?我们总不能把他们扔在东岛吧!” 夏知雪突然拍着后脑勺问了一句,那个阿清看着尖牙利嘴,出手又不俗,应该可以从岛主的手下成功逃脱吧! 倒是等到他们离开之后,东岛一定会进入全面戒备的状态,到时候他们要离开可没有船只和渡口了! “不用担心,龙组织的人水性都很好,就算是用游水离开,他们也会有办法的!” 华呈似乎对龙组织内部了解得十分透彻,笑嘻嘻的样子让荷花不满地吃起醋来。 这家伙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叫做阿清的姑娘了吧!她不满地撇着嘴角,径直站起身来拉着夏知雪往其他地方走去。 女孩子家的心事就是让人摸不清头脑,华呈和欧阳淮煜也没有太在意,他们两个静坐成一排,感受着船只的浮动。 “王爷,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 突然,华呈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他的两道剑眉紧紧地皱起来,差点就要拧成一条线。 平日里他也不是喜欢欲言又止的人,欧阳淮煜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对方却抛出一个叫人难回答的问题。 “为什么你要顺从皇华田的要求离开呢?” 这……他总不能够说这是他的直觉吧?欧阳淮煜也有着自己的考量,他沉思了一阵子才给出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东岛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先离开,等回去查清楚了再回来。” 对于王爷给出的解释,华呈也算是点头默认了他的行为,但心里依旧存在不解。 王爷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退缩,从来都是前进,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来了东岛之后,王爷的处事手段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连夏知雪也看出了这一点,她挣脱开荷花的手,轻手轻脚地凑到欧阳淮煜身边,靠着他结实的胸膛问了一句。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可以告诉我吗?” 她最担心他憋着一大堆话在心里不说,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憋出病来,大家已经度过了太多的艰难困苦走到今时今日,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把他们分开了吧! “我没事,不用记挂。” 欧阳淮煜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犹如此刻的阳光一般,让她心醉。两个有情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嘴角都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能够这样度过余生也不错,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种窘迫的情况下离开东岛,忍不住感慨了一番。 等到船夫把他们引渡到一个渡口,欧阳淮煜才用盘缠,买了一艘小船,由华呈来掌舵,一行四人开着船根据海图的指引往大陆方向而去。 第七百一十章 回到皇都 一艘大船在蔚蓝的大海上肆意漂移,掌舵的华呈一直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路线,在他的左手边摆着一幅海图。 “王爷,再过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就可以顺利地抵达大陆了!” 他突然露出一个欣喜万分的表情,想当初离开大陆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那时候他们还没有想过,会在东岛经历如此多风波。 幸好一切都暂时回归平静,他们需要休整一段时日才可以重整旗鼓。 在后边坐着的荷花和夏知雪给他们端来了一些小点心,脸上挂着灿烂明媚的笑容。 “没想到皇华田做事还挺周到的,在包裹里给我们准备了充饥的干粮,足足有三天的量呢!” 这件事之后,她们也对皇华田的印象有所改观,虽然他是东岛岛主的儿子,但浑身散发的戾气并没有那么重。或许之前真的是迫于无奈才会对他们残忍出手。 荷花至今还在记挂着华呈未报的仇恨,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还记恨着东岛人,如果回到大陆,筹备一支军队再过来复仇也不是不可能。 “华呈,这是你喜欢的桂花糕,快点尝尝。” 她勉强自己挤出一个笑脸来,眼神中闪现出了心疼和担忧。他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微妙变化,伸手就抓了一块往嘴里送去。 真香!但是华呈不会对皇华田有所感激,他会做出一个违背良心的交易,纯粹是为了报答我王爷的恩情。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一定会回去血洗东岛! 对于华呈的心思,跟他朝夕相处的欧阳淮煜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眼神幽深,久久凝视着他的背影,扭过头去问了夏知雪一句。 “皇华田有没有在包裹里留下只言片语?” 被他这么一问,她才意识到了什么,急急忙忙走去把剩下的糕点都拿过来。 经过两人仔细地研究,发现皇华田在糕点的正面上印下了好几个字,连起来就是一句话。 “不要回来复仇。” 看来这家伙急着让他们离开,就是害怕日后自己接管了岛主之位,大陆上的人会以此为由奋起报复,到时候东岛将会成为一个消失的历史。 欧阳淮煜幽幽一笑,眼神中满是寒意,果然他还是有些小伎俩在的,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对别人施加善意,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就是说的这个道理。 即便是受到了皇华田的恩惠,他也不打算回报这份恩情,人命关天的杀父杀母仇恨永远都不可能被抵消,他势必要帮助华呈讨回公道。 “把这些糕点都扔了吧。” 他大手一挥,端起那个好看的瓷盘子就投入海中,夏知雪也不觉得可惜,只为了华呈感到十分心疼忧伤。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等到华呈把船只停泊在岸边,几个船夫走过来看了一眼,才发现是十九王爷回来了! “恭迎十九王爷!皇上下令只要找到了王爷的踪迹,必须立刻向朝廷禀报!” 那些船夫日夜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欧阳淮煜的船只回来,只要是找到了他的踪迹就可以领取丰厚的悬赏。 这些人热情地招待着欧阳淮煜一行人,还准备了好酒好菜候着,等待王爷发话。59书库 “行了,准备车马,等吃过这一顿后,我们就会回皇都。” 欧阳淮煜心满意足地大手一挥,交代那些下人都出去张罗,等到在靠近渡口的客栈中吃过晚餐,他们才骑着宝马往皇都的方向赶过去。 这个时间点,皇帝应该在前殿里批改奏折,他还没有想到皇叔会回来,拿着毛笔抬起头来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皇叔离开大陆多久了?龙组织的高手们怎么不汇报啊?” 在旁边磨墨的公公吃了一惊,好像仔细算算日子,龙组织的人好久都没有回信,莫不是在东岛那边遇上了什么差池? “奴才这就下去问问清楚,请陛下稍安勿躁。” 公公急急忙忙摆手作揖,放下手中的墨块就要往外头退去,就在这个时候,欧阳淮煜直接推开了前殿的大门,旁边的华呈手里还捧着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从客栈里带回来的脆皮鸭。 油纸包一打开,整个宫殿都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气,让欧阳淮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皇叔!您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你们都没事吧?” 他急急忙忙扔下手里的毛笔就冲了过来,一把按住皇叔的手臂,还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幸好没有缺胳膊少腿,他这几日睡得很不安宁,总是做噩梦梦到了皇叔出事。 果然梦都是反的,欧阳淮森一脸兴奋地拉着他们几个人坐在紫檀木椅上,还问了许多在东岛的事情。 “不知道皇叔此番前去有没有什么收获呢?” “收获倒谈不上,就是结下了不少恩怨,或许日后还要麻烦你借给我一些精兵……” 欧阳淮煜坐在椅子上,伸手就递给他那只香喷喷的脆皮鸭,周围的侍卫和公公都已经退到门边,欧阳淮森也放下了皇帝的架子,只手拿着就吃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前殿的侧门里走出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妪,她深吸了一口气后就咳了两声,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 “这是哪位啊?” 夏知雪在旁边动作娴熟地沏起热茶,不经意地往侧门的方向瞥了一眼,总觉得这个老人家不简单。 华呈和荷花也顺着声音看过去,跟那个老人家四目相对的时候,她显现出了十分明显的惊慌失措。 “是……华呈吗?” 老妪愣愣地杵在原地,皱巴巴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停在半空似乎是想要摸一摸华呈的脸。她的脸色十分苍白憔悴,像是一个时日不多的老人家。 这种样子给华呈莫名的亲切感,他在隐隐约约中能够感受到,毕竟,老妪可能算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吃着鸭腿的欧阳淮森淡淡地点点头,捻着一块帕巾便擦了擦油腻的手指。 “这位老人家声称是从极寒城堡里来的,也是前两日在城门被侍卫拦住,她说是要找华呈,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 他一边说着一边凝视着站起身来的华呈,或许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这次的老妪可以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不然她也不会过来。 毕竟华呈也为了欧阳家族付出了不少,作为家族中的一份子,也是整片大陆的统治者,他能够帮一把是一把。 第七百一十一章 发现内鬼 听到皇上的解释,华呈才反应过来,老妪这次来很有可能跟自己的父母有关系。在他身边的荷花也紧张起来,像是要见证什么重要事件一样,急急忙忙跑过去扶老人家过来。 “不知道您这次找我有什么要事吗?” 华呈难得温柔起来,轻声细语地问了一句,对方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 这次跋山涉水地过来,老妪经历了太多的风波,本就羸弱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幸好皇上宅心仁厚,允许她在宫殿里安心休养,静候十九王爷等人的归来。 老人家跟华呈的父母交情匪浅,她也是好不容易从屠城的暴动中捡回一条命,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隐居在极寒城堡之中。 这次她来,要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就是把华呈父母的亲笔信带到他的面前,劝他忘记过去好好生活。 “华呈,我这次过来是是想要劝你放下仇恨的,这是你父母留下来的信。” 老人家颤抖地递过一份发黄的信,信封上面赫然写着华呈亲启四个大字,这是他的亲生父母在极寒城堡的密室里写的,也是被老人家给找到的。 这……这是真的吗? 华呈吃惊地注视着面前的信封,却一直没有勇气伸出手来接过去。他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向他笑盈盈地招手,可是如果自己打开了这封信,那些所设想好的美好画面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华呈?你在发什么楞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荷花诧异不解地盯着他的侧脸看,他的鬓角处居然渗出了好几滴豆大的汗珠,看着就叫人担忧不止。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紧张的华呈,或许他还没有准备好。 “还是让我来吧。” 荷花主动地接过老妪手里的信,抽下一把簪子就把封口小心翼翼地划开,生怕把发黄的信纸给弄碎。 好奇心起的夏知雪和欧阳淮煜都围过来看,他们几个人围着一张八仙桌,静默地默读着信件上的文字。 那些娟秀的文字是华呈的母亲亲手写下来的,结尾处还有华呈父亲的签名,两个人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有一个美好的人生,刻意不提及他们所遭受的痛苦,也忽视了东岛跟极寒城堡之间的恩恩怨怨,他们只有一个简单的愿望,就是让华呈能够放下仇恨,好好生活。 “挚爱吾儿,爹娘没办法陪在你身边,看着你长大成人,实为不得已而为之,切莫责怪爹娘,日后人生坎坷,吾儿应当心怀坦荡,好好生活。” 在信纸上的寥寥数语看着叫人感动得落泪,欧阳淮煜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用心的父母,即便华呈还没有跟他们相处过一天,也应该可以感受到背后的爱意。 当年的许多事情都被有意无意地隐藏起来,老妪能够知道的也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她知道华呈的父母在遗弃孩子后一直过着愧疚难当的自责生活,他们多年来都没有要孩子,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找到华呈与其相认。 可是谁知道东岛的人会如此残忍无情,为了一点利益就屠杀了整个极寒城堡,当初他们在密室中走投无路,所写下来的文字中却没有透露出半点痛苦。 如此用心的父母着实叫人潸然泪下,老妪回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心里不自觉地抽痛起来。顶点 感性的夏知雪和荷花早就红了眼眶,哭得不成样子,三个大男人没有流下半滴眼泪,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叩击着,浑身涌起一股热血。 “华呈,你的意下如何?要是需要我出手只管说一声就好。” 欧阳淮森颇有几分皇帝的派头,他背着双手脸色严肃,似乎从来没有如此忿忿不平过。 东岛的人做得确实不地道,他们也有充分的理由带兵过去讨伐。只要是华呈开口,他一定在所不辞。 欧阳淮煜的眼神也幽深起来,他伸手轻轻地拍着华呈的肩膀,示意他要学会排解自己的情绪。 与其憋着不说,还不如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发泄一番。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贴身保护自己,现在也该让自己尽一份力。 “华呈,如果你想要报仇,多少精兵都不是问题,但你要想清楚,你爹娘的心愿是让你好好生活。” 他淡淡地提醒了一句,伸手牵起了夏知雪的手,两个人站在一起,惆怅又担忧地注视着华呈。 老妪完成自己的任务后便无可奈何地退下去,她已经能够猜到故事的结局,对于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来说,报仇雪恨才是唯一行得通的路。 将来的东岛势必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她并没有为此感到解气,而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同胞感到不值得。 人心的贪欲是一个无底洞,不管做什么都无法将其填补好。 看完信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华呈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显得十分低沉沙哑,似乎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 “王爷,给我三天时间好好想想吧,到时候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回答的。” 他说完之后便牵着荷花的手冷冷离开,两个人的背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十分落寞忧伤。本以为回到大陆之后将会是美好生活的开始,谁知道会是如此令人伤怀呢? 夏知雪也走过来安抚着欧阳淮煜,他们决定给华呈更多的时间,唯有让他考虑清楚才不容易做出傻事。 此时此刻,在另一端的东岛,岛主愤怒地拿着鞭条站在中堂,眼睛里闪现出了要杀人的欲望。 派出去的侍卫队都被龙组织的人击败,还被打得溃不成军。那些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来无影去无踪,把自己的人都给打趴下后就消失不见,岛上没有任何人见过他们。 “派出去追杀欧阳淮煜的人有消息了吗?他们到底干什么吃的!” 岛主忿忿不平地挥了一下鞭子,直接在八仙桌上留下了一条清晰可见的鞭痕,让上来禀报的侍卫队队长脸色尴尬。 因为他要报告的事情关乎到岛主和小少爷之间的感情,要是弄不好,岛主府可是要起大乱子的! 这个时候的皇华田已经在书房里待着,他不想要去理会欧阳淮煜一事,只担心自己的计划是否会败露。 第七百一十二章 剑走偏锋 “派出去的人说看到了欧阳淮煜等人上了一艘船,那个船夫已经逃之夭夭,没有人能够作证。” 居然还找到了船!岛主咬牙切齿地怒吼了一句,他明明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严加管制周围的渡口,绝对不能让任何一只船离开东岛! “是谁下的命令?我不是说过任何船要出岛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吗?” 岛主气呼呼地坐在凳子上,抬起头来怒视着侍卫,对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才说到了最关键的一点。 根据渡口的看守侍卫记录,是小少爷亲自下达命令,允许开放那一个渡口,正好就是欧阳淮煜离开的渡口。 这个发现着实让人吃惊不已,岛主的亲儿子居然会吃里扒外,连他们这些跟在小少爷身边的人都无法理解背后的原因。 “岛主,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侍卫突然紧张兮兮地看着门口,确定没有什么人之后才把门给关上,小心翼翼地凑到岛主面前,装腔作势的样子看着就叫人心烦意乱。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岛主按奈不住内心的愤怒便咆哮了一句,吓得侍卫直接跪在地上,额头一个劲地叩击地面。 “其实这些都是小少爷安排的,管理渡口的侍卫都可以作证,我们也没有想到小少爷会做出这种事。” 混账东西!岛主听到他说出来的话后便愤然起身,大手重重地拍着桌面,直接拍出了好几条裂缝。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还养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好不容易把儿子培养成人,还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居然把手伸向了外人,还是自己未来的仇敌! 岛主不满他所遭受了一切,这是对他人格的最大侮辱!如果当初没有让欧阳淮煜等人进入东岛,或许根本就不会出现这些闹剧! 现在的他正在气头上,只能够找到一个发泄口好好挤兑一番,便是他的儿子皇华田。 “带上几个人跟我去书房!” 岛主冷冰冰地下达了一条命令,攥紧着手里的鞭条就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就在半个时辰后,他带着人马把书房给包围起来,侍卫拿着岛主府的家法,也就是那一根碗口粗大的杖子,跟在岛主的身后走进了书房。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凝固起来,坐在书桌边上看书的皇华田不慌不忙,他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计划会有败露的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父亲果然不是一个可以小瞧的人物。 “给我打上一百大板!孽子!” 岛主愤怒地吼了一句,手里的皮鞭径直往皇华田的脸颊上甩过去,他自知理亏也没有躲避,硬生生地接下了鞭子的拷打。 白皙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一个血淋淋的印子,皇华田被几个侍卫按在地上,后背被杖子打了好几下。 他躺在地上发出一声又一声闷哼,吃痛地经受着家法的惩罚,坐在太师椅上的岛主依旧怒气未消,他憎恨自己没有早一点看清楚儿子的真面目,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谁知道欧阳淮煜给皇华田灌了什么迷魂药,居然能够让他死心塌地地帮助他们!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这个当爹的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吗?” 岛主自持对儿子的教导和关注还算过得去,他也没有让他受到过什么歧视和委屈,凭什么要被如此对待啊! 被处罚的皇华田闭口不提,他也知道自己骑虎难下,现在再说什么都只会让父亲更加愤怒罢了。518中文网 等到一百大板全部打完,皇华田已经倒地不起,奄奄一息的样子让岛主看着有些心疼不已。 算了,还是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要是你答应去大陆把欧阳淮煜抓回来,这件事我就可以不计较,要是你不答应,就算你是我的儿子,我也会继续折磨你的。” 岛主端起旁边的热茶抿了一小口,他的眼神中闪现出些许的狡诈,此刻的自己已经不是皇华田的父亲,而是东岛的岛主,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仇人在外头蓄力,等待有朝一日杀回来的! 被押起来的皇华田没有任何选择,他的身体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折磨,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 “那就好,我会带几个人跟着你一起去,要是你没有完成任务就提头来见吧。” 岛主也不跟他多说废话,直接大手一挥就离开了书房,还让侍卫关他三天,让他在里面好好地反思反思。 等到回到中堂,岛主才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忧愁的模样让侍卫忍不住问了一句。 “岛主是不是在担心小少爷会执迷不悟啊?不如让我带着几个人一起跟着去吧,也可以暗中监视小少爷的一举一动。” 仔细想想他说的话也不错,侍卫队队长毕竟也是有实力的人,他比起自己的儿子还要信得过。 岛主发现自己也没有任何退路,便拿出腰间的信号烟,塞到了侍卫的手中。 “你在三天之后就跟着他一起出发,注意随时跟我联系。” 等到三天时间一到,皇华田便坐船离开了东岛,船上都是父亲派过来的人,说得好听是保护自己,实际上是监视。 他心里明白父亲再也不会信任自己,也不打算去争取任何信任,此刻的皇华田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在暗中保护欧阳淮煜。 那可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啊! “但是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他独自一人忧愁地坐在靠边的位置,故意远离那些侍卫,一脸惆怅地注视着平静的海面。 此时此刻在上位面,被星月家族流放的星雷皱紧眉头,他知道星正在监管着自己,即便他没有公开出现,但那种压迫人的气势时刻跟随左右。 想想星跟欧阳淮煜的交情匪浅,这将会成为自己复仇路上的最大阻碍。 “真烦人!” 星雷不满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端起桌边的酒坛子就一饮而尽。 被流放的日子实在是无趣,一眼望去都是沙土,连一点乐子都找不到! 那个神出鬼没的星究竟在做什么,还有他的心思又是如何,完全没有人摸得清楚。 对于星雷来说,他就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如果自己一直被监管着的话,就没办法去下位面找欧阳淮煜复仇。 事到如今,他只能够剑走偏锋,暗中找一些考得过的手下去寻欧阳淮煜的麻烦。 第七百一十三章 准备成亲 华呈牵着荷花的手坐上马车,车夫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动作熟稔地把他们载到了华府,这是华呈为了他们的未来而买下来的府邸,虽然比不上十九王爷的宅子,但好歹也是一块落脚安身的地方。 荷花全场没有说话,静默地注视着他的侧脸,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着刀削一般的英俊侧脸,可他的两道剑眉一直紧巴巴地拧在一起,看着叫人伤心不已。 自从从前殿离开,他就一直保持着沉思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变化,若是华呈愿意开口说话,她还有几句暖心窝的话可以安慰,但他闭口不言,自己也无济于事。 “华呈,你打算考虑到什么时候?” 荷花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甲,眼神中闪现出些许不安,生怕他们两人的美好未来会因此消失不见。 报仇雪恨固然重要,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为了死者痛苦不堪,甚至毁掉自己的安生日子,这是最不可取的。 华呈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只是爹娘的信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他必须独自一人好好想想。 “别逼我好吗?我会做出一个让大家都心满意足的选择的。” 他半是恳求半是悲伤的语气让荷花更是心疼,恨不得自己也可以站出来为他承担一部分痛苦。但是老天爷不让。 其实,她也不是在逼迫他尽快做出决定,而是希望他可以听听自己的建议。 “我希望你可以遵从父母的遗愿,放下仇恨好好过日子。” 荷花突然紧紧地牵着他的手掌,轻轻地依偎在他的宽厚肩膀,嘴角挂起一个淡雅的笑容来。 这是华呈爹娘生前的心愿,如果他是孝子,应该不会违背父母的命令。要是执拗地要带兵攻打东岛,很有可能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于公于私,荷花都不愿意看到华呈有任何的不测。 “以后的路有我陪着你一起走,所以答应我,不要执着于过去好吗?” 她抬起小脸来定定地注视着那双深邃的眸子,外头的车夫冷不丁咳了两声,示意他们已经到达了华府。 华呈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咬紧下嘴唇,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会仔细想清楚的。” 这件事到此为止,他扶着荷花一起下车,两人在华府里打点一切,好不容易才开始了一段安静美好的生活。 这几日,王爷一直没有传召华呈,是想要给他更多的时间去思量。而华呈则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对着爹娘留下来的唯一一封书信看了又看,时不时洒下热泪。 他差人把信给裱起来,摆在书房最显眼的地方,在几番痛苦和纠结之后,他才决定听从荷花和爹娘的心愿,主动放下这段未报的仇恨。 这不只是为了自己,也为了荷花。他不希望自己的女人生活在担忧和悲伤之中,想要用余生去呵护爱惜她。 翌日,华呈便换上了贴身侍卫的黑袍子,带着一柄灵剑来到了十九王爷的宅子。 欧阳淮煜已经在府里等候多时,他早就猜到华呈会过来,给自己一个心满意足的回复。 “王爷,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和荷花打算在大陆上好好待着,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爱 他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完全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说完还伸手作揖,表示对他的感谢。 “很好,你愿意放下,背后少不了荷花的功劳吧,看开了就好。” 欧阳淮煜笑盈盈地点点头,背着双手就带他走进侧室,这是他离开之前派人修建的暗室,里面装着的都是上等的兵器。 在东岛岛主府见识过度宝塔的厉害后,欧阳淮煜才想到也要为自己防患于未然,他需要在太平的时候勤加修炼,再让华呈训练出一支精英队伍,等待某个时刻派上用场。 “这把破军长剑就当做是我给你的新婚礼物。” 他从满墙壁的兵器中选出了最有价值的一把,这可是连皇帝都吵着想要得到的,他硬是没有给出去。 华呈受此大礼,他吃惊地伸手接住,眼眸微微颤抖了两下。十九王爷待自己不薄,他把性命献出去也是心甘情愿的。 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都是在无言之中表现出来,东岛的风波仿佛在他们的相视一笑间彻底结束,一切都好似梦一场。 在大陆的安生日子过得极其惬意,荷花时不时就会跑到王爷府,找夏知雪商量起她的婚事。 当初说好要一起成亲,结果遇上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琐事,幸好现在已经雨过天晴,她们也打算做最美丽的新娘。 “小姐,你为什么看上去愁容满面呢?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荷花是夏知雪的左膀右臂,她的心思缜密,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快和忧愁,难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十九王爷闹起矛盾了吗? 两人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荡来荡去,夏知雪紧紧地抓住绳子,脸上没有任何喜色。 回到大陆后,她一直在暗中调查东岛的动静,生怕他们会跋山涉水过来寻仇。 龙组织的高手们还没有归来,剑凌长者示意她不用操心,欧阳家族的安危一直是他们努力的目标。 即便有了实力强劲的龙组织,她也难以安定下来,每天都要确定欧阳淮煜的动向,担心他会遇上偷袭。 “我觉得成亲一事可以拖一拖,反正淮煜也有公事在身,国家比我跟需要他。” 她低头弱弱地说了一句,声音小得跟蚊子没有两样,这明明就是口是心非的话! 哪个姑娘家不希望寻到一个如意郎君后风光大嫁,要是再继续拖下去,她就要变成老姑娘了! 荷花当然明白她的小心思,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而是在背地里跟华呈商量,想要暗中推波助澜,帮一帮这对有情人。 次日,欧阳淮煜在用早餐的时候主动提起了成亲事宜,让她的筷子停留在半空。 “我们成亲的事是要交给宫廷里的人来操办,还是我们自己着手?我担心琐事太多,你的身子会受不住。” 他对夏知雪一向都十分关怀,尤其在认定她就是自己一生一世的女人后,表现得更是明显。 在旁边伺候着的丫鬟们也听到了这个好消息,顿时眉开眼笑,等待着未来王妃的反应。 第七百一十四章 进入内陆 谁知道她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而是默默地收回筷子,没有食欲地叹了一口气。 “我担心东岛的人会过来寻仇,你也知道皇华田暗中帮着我们离开,这件事很容易就会败露。” 在她眼里,皇华田做事的手段并不高明,他显然比不上那个世故老道的岛主,这次出手帮助他们离开,只会引起东岛人的怀疑和不解。 人在江湖飘,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她深知他们欠了皇华田好大一份人情,如果不还,心里自然不得安宁。 被她这么一说,欧阳淮煜也默默地放下筷子,心里变得烦躁不安。 回到大陆之后,皇帝也找他谈起这件事,即便是华呈愿意放下东岛的仇恨,但为了领土的扩张,大陆迟早是要向东岛发起进攻。 皇帝的意思是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借着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挑起战争,到时候就可以将东岛一举拿下。 但是这也是未来的事情,压根就不妨碍自己成亲啊! “淮煜,答应我,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在朝廷上或许也会有闲言碎语,你绝对不要意气用事。” 夏知雪突然抓起了他的宽厚手掌,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去此生的挚爱,一遍一遍地跟他重复着,还要求他发誓做保证。 让自己的女人如此没有安全感,欧阳淮煜突然感到了一丝挫败和颓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开口说服她安心跟自己成亲。 “即便是东岛的人追到这里来,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龙组织的高手们早就在暗中加以修炼,淮森那边也已经培养出好几支精英队伍,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他站起身来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想要给她更多温暖和依靠,若是他的能力能够更加强悍,说不定就不会惹得她忧心忡忡了。 说实话,欧阳淮煜也有自己的弱点,只是外人不可见,他只会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表现出来。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梨花木凳上,彼此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直到夏知雪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明媚如阳光的笑容来。 “好吧,成亲就成亲,不过婚服的款式可要听我的安排!” 她突然伸手往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像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姑娘,弄得欧阳淮煜哭笑不得。 没办法,自己选的王妃就算再调皮捣蛋也要努力宠着! 两个人在王爷府中商量得热火朝天,还召集了整个府邸的丫鬟过来一起出主意,荷花和华呈看到之后也眉开眼笑,拉着他们这对有情人开始挑选婚礼需要的首饰和装点。 很快,十九王爷要成亲一事在皇都里传开,不少百姓都为之啧啧称奇,他们还以为十九王爷就是一个不近女色的翩翩君子,没想到还真的有女人会走进他的内心。 在宫殿里被奏折折磨的欧阳淮森也找到了一些乐子,他大手一挥就派出了宫廷里的礼部官员,让他们也帮忙着手操办婚礼,势必要让欧阳家族的喜事办得风风光光。 此时此刻在大陆的另外一边,最靠近海岸线的地方,好几艘船只慢慢地朝着内陆方向移动过来。华夏中文 这些都是东岛派出来的船只,其中最大的一艘上就坐着皇华田,还有岛主的心腹们,大名鼎鼎的侍卫队。 他们已经在大洋里漂泊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才抵达了东部沿海,全部的东岛人都提高了警惕心,进入了全副武装状态。 就在侍卫队队长把船只停靠在岸边,凭空赫然出现了一支队伍,他们都是赤手空拳的船夫,五大三粗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生敬畏。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船只?” 带头的船夫撸起袖子靠近侍卫队队长,脸上的蜈蚣疤微微抖动,皇华田站在边上静默地注视着他们,还在思考着要如何打点。 岛主在他们临走之前就特意嘱咐过,一定不要随随便便暴露自己的来意,就算是编瞎话,也一定要编得合理,让他们都能够信服。 当然,这种事对于侍卫队队长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他才不想要跟这些莽夫多说话,而是动动手指,让手下的人把船上的大箱子扛下来。 “诸位别见怪,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我们绝对没有恶意!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 侍卫队队长巧妙地拍了一个大皮球,直接把目光投掷到皇华田的身上,示意那些船夫这就是他们的主子。 该死!居然还把屎盆子扣到自己的头上!明明他才是被逼迫过来的! 皇华田不满地咬紧嘴唇,努力克制自己想要爆发的情绪,勉勉强强挤出一个淡然的笑容来。 “没错没错,我就是他们的主子,我从东岛过来,想要找一位叫做欧阳淮煜的王爷,不知道诸位知不知道他的下落,要是能够给我指点迷津,定当有厚礼奉上。” 他双手交叉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脸上表现出来的善意清晰可见,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是皇华田最擅长做的事情,扮猪吃老虎,把这些船夫给骗得团团转。他们一听到是十九王爷的名头,又把对方给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才露出灿烂的笑脸来。 要知道欧阳淮煜在他们这一带具有很高的威望,十九王爷为人厚道,又对手下的人那么好,多少人都心甘情愿地为欧阳家族卖命,几乎没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欧阳家族的不是。 “原来诸位是过来找十九王爷的!我们差点都误会了,真是有失远迎!” 十几个船夫顿时变了脸色,恭恭敬敬地对他们表示欢迎,还热情好客地带着他们去附近的客栈里歇歇脚,置办了一大桌好酒好菜招待着。 客栈被这两大帮人给塞得满满当当,他们喝酒聊天,气氛逐渐变得热络。 沿着渡口的客栈都是这些船夫合伙开的,他们不只是为了挣点小钱过日子,也是为了保卫大陆的安全,时刻在这里守卫着。 皇华田坐在席间了解了内陆的大致情况,又听说了关于欧阳淮煜的许多光辉事迹,不由得对这位声名远扬的十九王爷涌起敬佩和欣赏的感情。 他果然没有看走眼,欧阳淮煜是一个实力强劲的好人,如果不是父亲做错事再先,他们也不会出手。 第七百一十五章 神秘男人 可是那些被岛主洗脑成功的侍卫队却不以为然,俨然在席间装出和和气气的样子,背地里商量着如何才能够从船夫的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消息,他们打算来一场突袭,把欧阳淮煜给直接活捉起来,押送到岛主面前。 “不知道各位大哥是否知道十九王爷的住处啊?我们着急想要见他一面,有要事相告。” 侍卫队队长说瞎话也不打草稿,他表现得极其自然,连皇华田都差点被蒙骗过去,吃惊地注视着他的脸,还误以为他是转性子了。 不过事实证明,骗子永远都是骗子。 船夫傻乎乎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完全没有任何遮遮掩掩就直接透露了欧阳淮煜的住处。 “听说十九王爷正在着手操办成亲大事呢!他们就定居在皇都,继续往东走,等过了一个驿站就进入皇都的地盘了!我们哥几个也想着要去皇都凑凑热闹呢!” 这些船夫十分热情,还主动要求给他们带路,但为了大局考虑,侍卫队队长委婉地拒绝了说是想要自己摸索一番,顺便来内陆游玩一番。 夜幕降临的时候,皇华田在客栈里歇脚住了一晚,他的房间就在侍卫队队长的隔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个人坐在八仙桌前,对着内陆的地图做了一番研究。 “小少爷,依我看,我们还是从这里出发,绕过这个驿站就可以进入皇都,到时候分头行动,敌在明我们在暗,势必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侍卫队队长的脸上毫无困意,他兴奋地着手部署,早就想好了未来的偷袭计划。而皇华田却无精打采地点点头,完全就是一副敷衍了事的模样。 对他来说,偷袭并不是最重要的任务,他要做的是如何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欧阳淮煜,警惕他要注意做好防备。 看到小少爷的样子,侍卫也无可奈何,他看得出皇华田的心思,但彼此的身份和立场都不同,若是小少爷执迷不悟,他只能够为了东岛的安危做出些以下犯上的事情了! “小少爷,我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之前的事情岛主虽然不计较,但在东岛的岛民看来,你做得可不地道,如果这次不能把欧阳淮煜给活捉回去,我们都会受到牵连,到时候可能无家可归。” 岛主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要是他们没办法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后果极其严重。很显然,皇华田并没有考虑到他们这一支队伍的安危,全然就是一副吃里扒外的样子。 “我知道了,夜深了,你还是早点去歇着吧。” 皇华田烦躁地站起身来,背过身子就往窗台走去,无疑是在给他下逐客令。 今夜注定是无眠的一夜,他静默地注视着皎洁如玉盘的月亮,总觉得周围的气氛十分清冷,比起在东岛看的月亮,内陆的月亮要显得更加圆满。 在东岛,他感觉不到快乐,唯一交到的知心朋友便是欧阳淮煜,父亲和岛民都不是什么好人,他迫于无奈才与恶势力为伍,如果欧阳淮煜能够明白他的苦衷,或许能够主动出手促进两方的友好往来。 但这些都只是未来的幻想罢了,他要做的是如何通风报信,而不是在这里虚度光阴。 东岛的小分队在客栈里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动身赶往皇都。 那些热情的船夫还把他们送到了好几里之外,指点了一些路上的注意事项才笑盈盈地离开。 他们并不知道,这是给欧阳淮煜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烦。 这一波人浩浩荡荡地赶到驿站,已经是午时,正好可以在驿站歇脚,顺便饱餐一顿。零零书屋 在吃饭的时候,隔壁桌的一位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的男人站起身来,拿着一柄灵剑就架在了皇华田的脖子上,二话不说就拉着他站起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快点放下我们主子!” 侍卫队队长也吃了一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大胆的正面袭击,居然趁着大家把酒言欢吃得正开心的时候出手!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方并没有言语,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皇华田的脸,总觉得似曾相识。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吗?” 皇华田吃惊地注视着对方的脸色,他并不认识这个男人,却隐隐约约感觉到对方强大的气场,势必是一个功夫高深的奇人。 他手里的这柄灵剑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兵器,而是一把叫做如风的短剑,这可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好宝贝啊! 星云紧抿着嘴唇,他的眼神中浮现过一丝阴影,这是在施展透视功法时才会出现的。 被流放的星雷特意联系上自己,就是想要请他出马,过来报复欧阳淮煜。 看在星雷给出的条件还算诱人的份上,他才下定决心带着自己的宝贝如风出山,谁知道一下来就迷路了! 星云都被自己的无知给逗笑,他坐在驿站里休息了整整一天,还打听到关于欧阳淮煜的不少消息,听说他准备搞定自己的终身大事。 要是能够在婚礼上大闹一场,效果势必会让星雷满意,到时候他可以趁机要多一点报酬。 星云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他还刻意多留了一阵子,想要丰富自己的计划,谁知道就遇上了一群喝酒聊天的莽夫。 在上位面待久了,他早就习惯了安静的生活,突然来到如此吵杂的环境还不太习惯。就在星云不经意的一瞬间,他本能地反应过来,坐在隔壁桌上喝酒的并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东岛岛主的儿子皇华田?” 他用读心神通一眼看穿了他们的全部计谋,包括皇华田脑海里的画面,那些带有欧阳淮煜的记忆。 没想到这个男人还富有心机,他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真实目的,就是害怕会被其他人给看穿。 侍卫队队长吃惊地注视着这位神秘男子,从他散发出来的气场来看,不像是内陆的人,反倒有几分仙人的气质。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下意识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跟身后的几个侍卫进入了戒备状态,对方丝毫不怵,只想要让皇华田回答自己的问题。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皇华田倒也是倔强脾气,引得星云勾唇一笑,直接把如风收回来,眼神幽深地剜了他一眼后才转身离去。 第七百一十六章 向他宣战 神秘男人不说一句就直接离开,被他挑起的怒火依旧在皇华田和侍卫队的心中窜动。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凶悍的对手,明明没有过招,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足以叫人敬畏。 “小少爷,依我看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内陆人心凶险,要是被他们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可就不妙了!” 侍卫队队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可不希望走到这里还没有动手就被识破。岛主那边催得急切,若是不早点完成任务,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皇华田愣愣地杵在原地,他总觉得刚才那个男子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好似自己的心思已经被他一眼看穿。 “我知道了,赶紧收拾行装准备启程。” 纵使他的心里是百般不愿,但为了糊弄父亲安排的眼线,皇华田不得不点头答应。 大家把剩下的饭菜都消灭干净后,侍卫队便整装待发,按照早就设定好的计划往东边移动。 一路上,侍卫队队长沉默不语,一双鹰眼犀利地盯住小少爷,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危害到集体的事情来。 之前在东岛里闹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岛民们对小少爷颇有微词,甚至还集体写状书上报给岛主,要求他大义灭亲。 在私底下,岛主也左右为难,他把侍卫队队长招到度宝塔,还给了他一把锋利的短剑。 “要是去内陆的路上发现小少爷有吃里扒外的嫌疑,你就直接替我好好收拾他!” 这是岛主的家传之宝,用九九八十一种毒药淬炼而成的短剑,一般人只要被轻轻一划就会一命呜呼,就算是有身手的小少爷也不是它的对手。 “这……岛主您可真的考虑清楚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而岛主的心肠比石头还要硬,为了整个东岛的安危,他没办法拘泥于父子亲情。 侍卫队队长摸了摸系在腰间的短剑,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不忍和愧疚。但愿这把短剑永远都不会有出鞘的那一天,他希望小少爷能够回头是岸,专心地完成岛主交代的任务。 紧赶慢赶,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皇华田骑着汗血宝马走在最前头,他抬起头来眺望远方,正好有一个瞭望台,说明距离船夫们说的驿站不远。 但是内陆的路线有些古怪,明明是最繁华奢靡的皇都,却靠近沿海边,他们必须穿过一片荒郊野岭才能够进入皇都。 “小少爷,我们就快要抵达驿站了,不如在那里休整片刻吧。” 侍卫队队长终于走上前来跟他请示了一句,皇华田静默地点点头应承下来,他的心里却乱成一团浆糊。 要是进入了驿站,说明离见到欧阳淮煜等人不远了,他还没有找到机会跟对方通风报信,若是真的正面硬刚起来,一定会伤害到对方的人马。 皇华田依旧执着于他跟欧阳淮煜的交情,对战是迫不得已的下下策,一定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正面交锋。 一帮人马终于走进了设立在郊外的驿站,店小二盯着这些陌生的面孔不由得愣在门口,店里的老板娘笑盈盈地走出来招待,还热情地给他们安排好一桌饭食。 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下来,侍卫队队长并不知道是走是留,他坐在八仙桌上打量着店里的环境,思考了一番后才说出口。唯一中文网 “小少爷,不如我们还是直接走人吧,趁着大家都还有点精气神,再走一段路就可以进入皇都了!” 在他看来时间才是最宝贵的,他们已经在路上浪费了整整三天光阴,也是时候跟岛主汇报一下最新的情况。 再者说,侍卫队队长还想要试探试探小少爷的心思,他要是刻意拖延时间,只能够说明他无心作战,到时候让自己带着剩下的人手去攻打欧阳淮煜也比较痛快。 可是谁知道小少爷跟他玩了一招小计谋,不说清楚接下来的部署,反倒是强行扯开话题,好似早就忘记了任务。 犹豫不决的皇华田没有正面回应,他叫来店小二给手下的人上好酒好菜,自己也悠哉悠哉地开始享受,一时间驿站里充满了他们的欢声笑语,让队长倍感无奈。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皇华田让他越来越不耐烦,终于在三个时辰后,队长才站起身来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眼神犀利地环视着周围。 “都差不多就给我收敛了!时间紧迫,我们马上赶路!” 他的霸道指挥也让皇华田无话可说,只能够默默地配合,一群人从驿站出发,逐渐往皇都靠近。 天边挂起了皎洁的月亮,山间的冷风呼呼地吹过,让皇华田的后背不由得发凉,他找了一件黑色的披风裹起来,只露出一张阴郁的脸。 “这里阴风阵阵,叫兄弟们都注意一下。” 他们早就听说过内陆的夜晚不宜出行,不少土匪和山贼都会选择这个时间出没,专门挑生面孔下手,以此来谋求生计。 皇华田不愿意大战,但他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侍卫队队长板着脸不说话,带着小分队留心周围的环境,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气息,在短短一瞬间飞过他们的头顶,那好像是一个矫健的男人身影。 “有点眼熟啊,是不是在客栈见过一面的那位?” 皇华田也吃惊地抬起头来留意了一下,他跟对方近距离接触过,对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十分熟悉。 这位神秘男人是进入内陆后第一次给他压迫感的人,说明他的来头不小,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侍卫队队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句。 “内陆人多眼杂,我们暂时不熟悉情况,小少爷还是要跟着自己人行动比较安全。” 他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暗示皇华田不要胳膊肘往外拐,两人心照不宣,他的脸上也出现了窘迫的神色。 等到他们看到皇都城的时候,眼尖的皇华田一眼就看到了之前遇到的男人,他拿出那把冒着亮光的长剑如风,背着双手跟守城的两个守卫僵持着。 “注意隐蔽!” 侍卫队队长压低嗓子喊了一句,全体猫着身子潜伏在两边的杂树林中,一双双幽深的眼神关注着远处。 比东岛人先赶到皇都的星云露出一个奸诈阴险的笑容,他留意到面前的这两个守卫不过是小喽啰,对自己完全构不成威胁,便玩心大发,想要跟他们好好聊一聊。 第七百一十七章 仇人相见 “你究竟是什么人?来皇都到底有什么目的?” 两个守卫被他身上的强大气场给震慑住,他们都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拿着长剑进入了防御状态。 而星云不屑于让自己的宝贝如风沾上这些小喽啰的血,他直接收好了武器,大大咧咧地回答了一句。 “识相的就把欧阳淮煜叫出来,我可以保你们不死。” 没想到这个男人说话的口气如此猖狂,两个守卫顿时怒上心头,他们才不会甘心忍受这种侮辱。 “放肆!” 随着他们的话音一落,迅猛的身手就冲向了毫无防备的星云,可是就在下一秒,那两个守卫应声倒地,一命呜呼。 “呵呵。我不是都说过了吗?是你们要上来找死的。” 星云百无聊赖地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土,现在已经没有人拦着他,但皇都的城门依旧紧闭,必须从里面打开才行。 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他干脆扯开嗓子,仰起头来怒吼了一句。 “欧阳淮煜!我要向你宣战!” 此时此刻在皇都城中的欧阳淮煜并没有听到动静,他还在中堂里跟夏知雪共进晚餐,两个人情投意合你侬我侬,谁知道华呈掐着最关键的时候闯进来,额头上还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怎么如此浮躁?欧阳淮煜皱紧眉头看了他一眼,收敛了被打扰的不悦表情,才淡淡地问了一声。 “发生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但是华呈可管不了这么多,他跟荷花在护城河边上放花灯祈愿的时候,凑巧就听到了城门外有人在大声嚷嚷,还派了几个小卒去打探一番。 原来是一个神秘的男子向十九王爷下了战书,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对方的来头,以防万一才火急火燎赶过来报告。 听到大致情况的欧阳淮煜的眉头皱得更深,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毛头小子有胆量来跟自己宣战? 他的名声在外,老百姓也知道十九王爷的实力强悍,一个男人单枪匹马地过来,莫不是背后有阴谋? 欧阳淮煜支着下巴沉吟了片刻,才站起身来披了一件外袍,拉着华呈大步流星地离开王爷府。 在城门外等候的星云双手环胸,满脸写着对欧阳淮煜的不屑和对皇都的不满。在他的观念中,下位面的人从来都是不堪一击的蝼蚁,他们生活的地方本就比不上奢华高贵的上位面,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看着愚钝,根本就没有练武的天赋。 星雷之所以会屡次受创,就是因为他们太狡猾,设下那么多圈套引诱他跳进去。虽然说星雷的资质不错,只可惜他做事过于急躁,失败也是迟早的事情。 他自持不会跟星雷一样大意,此次前来一定会把欧阳淮煜的人头给带回去!与其搞迂回偷袭的那一套,还不如直接了当一点,现在跟他们正面应战最有利。 欧阳淮煜快马加鞭地赶到城门口,他并没有急着打开城门,而是从高处的瞭望台上观测一番,果真只有一个男人,看着还挺瘦弱。 “他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爱中文网 华呈忍不住在旁边讽刺了一句,十九王爷的脸上并无笑意,他总觉得神秘男人的背后有人在支撑。 不管怎么说,敌寡我众,他应该下去问问清楚对方的身份。 “随我下去。” 他背着双手就走下瞭望台,看着赶过来的守卫兵打开城门,正抬起头来的瞬间就对上了来者的眼眸。 星云还是第一次见到欧阳淮煜,那张俊朗刚毅的脸在他看来属于人中龙凤,难怪星雷会那么不喜欢他! “你究竟是什么人?” 欧阳淮煜不喜欢说废话,他开门见山地问了一声,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得更加嚣张跋扈,用极高的音量叫了起来。 “我就是来取你人头的人!” 这句话被躲在暗处的侍卫队队长听得真真切切,他忍不住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看来连上天都在暗中帮助东岛啊!派一个神秘的人出来跟欧阳淮煜交手,要是他可以得手,东岛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要是不得手也可以削弱欧阳淮煜的实力,到时候他们再抓住时机冲出来,明年的今天就会是欧阳淮煜的忌日了! “小少爷,你也听到了吧?真是天助我们啊!” 他笑盈盈地转过脸去看着皇华田,对方并没有表现出真心的欣喜,只是木讷呆板地挤出一个笑脸来敷衍了事。 怎么会这样呢?皇华田不敢相信地盯着那个神秘男子,还有好几天不见的欧阳淮煜和华呈,他们三个人僵持不下,皇都城门外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看着对方迟迟没有动作,星云颇有些不耐烦,他伸手慢慢地摸上了系在腰间的如风长剑,还口出狂言来分散敌方的注意力。 “你们这些低等的下位面人,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现在举手求饶的话,说不定我可以给你们两个留一个全尸!” 对方说出来的话不过是花拳绣腿,华呈不屑地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他一直在留意着对方的武器,如果是大名鼎鼎的如风长剑,对方的身手不差。正好自己也从十九王爷手里拿到了破军,两把传奇兵器也可以来一场较量。 “王爷,你先往后退,等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再说。” 随着破军的出鞘声响起,空中闪现出一道刺眼的白光,两个一流的剑士针锋相对,眼神中满是犀利和决绝。 就在这个时候,欧阳淮煜才出手拦住了华呈,他淡淡地注视着星云,颇为自信地说了一句。 “原来你是上位面的人,估计跟星雷逃不了干系吧。” 他一针见血地说中了对方的来意,让星云有种被识破的局促不安。他咬紧下嘴唇瞪着欧阳淮煜,拳头的力度攥得更紧。 幸好欧阳淮煜早有准备,他在过来的时候就召集了龙组织的高手们,由阿清带头在城门周围潜伏,一旦发现什么不好的苗头立刻出动。现在他们已经在附近躲藏起来,时刻准备着出动。 华呈一听到是上位面的人,他不由得后背发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要是他果真跟星雷有关系,岂不是意味着十九王爷有危险吗? 上位面的人身手了得,这从星雷身上就可见一斑。 第七百一十八章 出手相助 他们会过来寻仇的话,派出来的也一定是世外高人,他必须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迎战。 “王爷,你快点走,这里让我来守着!” 他担忧地扫视了四周,生怕还有其他的上位面人埋伏,也担心龙组织高手们集体出动也挡不住。 看着对方开始发怂,星云的虚荣心顿时膨胀起来,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把注意力集中在欧阳淮煜身上。 就算是有那么多人要守着他,星云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攥紧如风长剑就刺向十九王爷,眼眸中闪现出嗜血的快乐和兴奋。 被人保护久了,欧阳淮煜的身上并没有丝毫的杀气,乍一看还有几分文弱书生的气质,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老话摆在他们面前,没有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还真的以为自己很厉害吗?” 他纵身一跃就从对方的利剑下逃脱,迅疾的身手叫人吃惊不已,就在刀光剑影的一瞬间,欧阳淮煜翻越了城门,站在瞭望台上跟星云对峙起来。 如风是出鞘之后必定要见血的兵器,星云被他扮猪吃老虎耍了一招,两颊顿时恼怒地红润起来,暗暗在心底发誓,一定要把他的人头给割下来。 “呵呵,你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你手无寸铁,难道我会打不过你吗?” 星云咬紧后槽牙就甩出一句狠话,手里的如风也顺着他的气功微微颤抖,两人之间冒出了战斗的火苗,腾腾的杀气看着就叫人生畏。 在不远处的华呈暗中观察着神秘男人的出招规律,他需要在短时间内摸清楚对方的套路,才能够出奇制胜,关键时刻跳出来帮王爷一把。 可是他们出手的速度太快,快到连他都无法看清楚背后的功法和神通,只能够在旁边干着急,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看到王爷处于下风。 在暗处观察着的阿清也无奈地摇摇头,她看得出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货色,出手不仅阴险,每一个身法都是险招,唯有十九王爷才能够摸得清楚对方的套路,他们只是局外人罢了。 手无寸铁的欧阳淮煜努力抵抗,随着时间的流逝,双方的差距很快显露出来,他正处于颓势,而看准时机的华呈急急忙忙冲上来出招,才勉强能够跟星云打成平手。 “王爷,您真的没事吗?要不要让阿清也一起出来?” 他趁着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间隙就回过头问了一句,中了星云一掌的欧阳淮煜执拗地摇摇头,对方是冲着自己过来的,就算龙组织的高手们一拥而上也拦不住。 这次打斗他必须参与,还要取得胜利。 “我没事……小心!” 就在他回话的时候,怒火中烧的星云把自己毕生所学都给发挥出来,他毫不客气地施加对他们的报复,举手投足都闪现出了杀气和怨恨,好似两个人就是待宰的羔羊,在他面前一无是处。 “受死吧!” 他举起如风就要砍下来,幸好暗中潜伏着的龙组织高手一个箭步冲出来,扔出了几只毒镖把他给暂时压制住。 没想到还有救援!这么多人对付他一个,这就是下位面人会做出来的事啊! 星云愣愣地看着把自己包围起来的龙组织高手们,带头的还是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姑娘,她的手里紧握着一把毒针,每一根都在月光的投射下冒着铮亮的光芒。读书祠 “想要取十九王爷的人头,就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阿清在关键时刻从来都不会掉链子,她咬紧牙关抵挡着对方的攻击,努力守卫着华呈和欧阳淮煜。 这是龙组织的使命,他们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保护好欧阳家族的人,这让欧阳淮煜再也看不下去,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绝对不能够靠着几个手下来保护自己。 他艰难地站起身来准备加入战斗队伍,在旁边的华呈也出手牢牢地扶住他,两个人联合起来正准备发动一个大招,星云突然邪魅一笑,得意洋洋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圆球形状的东西来。 这就是上位面特别制作的武器之一,它叫做爆雷,顾名思义就是比火药还要震慑人心的炸药,一旦触发,威力比天雷还要惊人。 在上位面的时候,他经常用这一招来对付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对手,他们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欧阳淮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带着你的这些救援兵一起下十八层地狱吧!” 他伸手往空中一挥,爆雷就顺着他的手飘到空中,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后重重地落在欧阳淮煜的脚边,大家都吃惊地注视着地面的爆雷,就在触底反弹的一瞬间,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来,引起的震动让地面摇晃不已。 糟糕! 阿清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她往旁边的安全区域跑去,等硝烟退散一大半,她才冲进来确定十九王爷的安危。 “不要管我,快点把华呈带走!” 欧阳淮煜并没有倒下,他只是被炸伤了一条腿,素净的外袍已经被烧焦了一大片,在爆雷爆炸的时候,眼疾手快的华呈一把把他给扑倒,用血肉之躯来做他的挡箭牌。 真是一个傻子!他难道不知道他们站在的位置所受到的影响都是一样的吗? 欧阳淮煜好气又无奈,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华呈已经昏迷不醒地倒在旁边的沙土地上。 阿清点点头就把华呈给拖走,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凉风拂过,吹散了那些灰尘,显露出了星云得意猖狂的笑脸。 “居然还不死,让我给你做一个了结吧!” 他高高地举起手里的如风,一个亮影在欧阳淮煜的脸上一闪而过,他的鹰眼直勾勾地瞪着对方,完全没有萌生任何怯意。 “锵!” 就在星云的长剑落下的瞬间,三支飞镖从某个方向飞过来,直接刺中他的手腕,让如风失去支撑力,直接落在地上。 “什么人?” 星云恼火地怒吼了一句,皇华田才冲了过来,站在欧阳淮煜的面前像是一只护食的老母鸡。 躲在暗处的侍卫队队长猛地一拍脑袋,早知道他就应该把小少爷给绑起来,居然一个不留神让他出手了! “该死!该死!” 他气急败坏怒骂自己,攥紧的拳头重重地捶着地面。 第七百一十九章 抢占上风 被护在身后的欧阳淮煜下意识地瞪大眼睛,他完全没有想到皇华田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仿佛就跟做梦一般。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东岛吗?” 欧阳淮煜愣愣地问了一声,对方并没有回答,而是专心致志地抵抗着星云的进攻。 现在正是危急关头,阿清抓住时机带着华呈远离的硝烟四起的战场,而星云看到又有不要命的出手,心里自然是忿忿不平,咬紧后槽牙便开始发起狠来。 刚才那些都只是清粥小菜,真正的饕餮大餐还没有上来呢!在上位面闭关修炼了那么久,星云早就想要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来较量一番,谁知道走了这么多路,遇上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我果真没有看错你,你就是东岛的小少爷吧,居然还护着内陆的人,看来岛主养了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啊!” 星云毫不客气地讽刺着他,嘴角勾起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来,看着就叫人恼火不已。 皇华田被四两拨千斤地激怒,他紧紧地抿着嘴唇,两颊上浮现出了些许的羞愧。对方确实没有说错,他也没有理由多加反驳。 但是这些都是个人的选择,要帮理还是要帮亲,现在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多嘴! “你给我去死吧!” 皇华田捏紧拳头就站起身来,气沉丹田地凝聚全部的血气,浑身的血液都往他的五脏六腑中汇聚,在一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东岛的人一直都知道小少爷是有实力的天之骄子,否则岛主也不会一直把他当做是未来的继承人来培养。只是小少爷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容易冲动行事。 “臭小子,你的天赋确实很不错,但下盘不稳,心气不定,想必被我看穿之后很慌张吧!” 星云微微眯起眼睛,他运用了读心功法,直接把对方的下一个招数看破,很快地做好了防御动作,还化被动为主动,成功抢占了上风。 出手落空的皇华田吃了一惊,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躲过他精心设计的大招,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你……” 皇华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白皙的脸涨红得像是一个烂番茄。此时阿清已经成功地把华呈安顿在安全的地方,她伸手从腰间掏出一条长鞭,纵身一跃就跳到了星云的身后,打算来一个两面夹击。 如果对方能够读懂自己的心思,一定会及时作出配合反应。她紧张得咽了咽口水,眼神久久地凝视着不远处的皇华田,直到他微微点点头后,她才敢采取行动。 欧阳淮煜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他捂着被炸伤的手臂站起身来,略显颓废的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会成为他们的累赘。 就在他往后退的时候,一个男人牢牢地扶住了他的后背,还关切地问候了一声。 “王爷,您没有大碍吧?” 这个男人是龙组织里的第二大高手,也是备受剑凌老者重视的徒弟之一,他跟阿清差不了几岁,为人处事老练周到,一直都跟随着剑凌长者做事。蛋疼 在旁边的一个小师弟举起手来向着欧阳淮煜作揖,面露愧色地解释了一番。 “我们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日,实在是抱歉,王爷请让我们戴罪立功吧!” 他的话音一落,身后的几个人也抱起拳头鞠了一躬,再拔出长剑一股脑地冲向星云,俨然一副要跟对方决一死战的模样。 这些龙组织的高手们还跟从前一样忠心耿耿,他还以为经过了几轮大换血,新加入的成员对欧阳家族不够忠诚,原来是自己多虑了。 阿羽扶着他走到了一个凉棚下,还从怀里掏出了一瓶金疮药,示意欧阳淮煜自己先处理一下伤口。 “属下去去就来,还望王爷多多保重!” 他伸手作揖后就转身离开,迅猛的身手在空中划过,没几秒的功夫就加入了阿清的队伍,跟皇华田一起对抗那位神秘男子。 星云永远都不会想到,一个十九王爷背后居然有那么多帮手,这些人未免也太恬不知耻了,居然明目张胆的以多欺少。 “好啊!有本事你们都给我上来!我就不信我一个人还搞不定你们了!” 他也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气势,攥着如风的手臂突然一酸,手掌也开始不听使唤。这就是如风出鞘之后一直没有尝到鲜血血液的后遗症,它是用鲜血淬炼而成的灵剑,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出鞘,唯有在大型作战上才能够成为制胜的利器。 星云也没有想到要取欧阳淮煜的人头会如此困难,狠话都已经发出去了,要是临阵脱逃多丢人啊!他只能够咬咬牙硬抗。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龙组织的其他高手纷纷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从几个人变成了十几个人,牢牢地把星云给包围在圆圈当中,强行扭转了劣势。 “该死!你们都给我滚开!” 恼羞成怒的星云直接把目标转向了皇华田,要不是他半路冒出来,自己早就得手了! 既然要死,他也要抓一个去当垫背的!星云的眼眸中冒出了杀戮的红血丝,他一个箭步就冲向皇华田,强行要把他抓到手边作为人质。 在暗中观察着的侍卫队队长自然不会答应,他绝对不能够看着外头的人欺辱东岛的小少爷。就在星云差点要得手的瞬间,一阵阴风刮过,等到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侍卫队队长已经牢牢地抓住了小少爷的胳膊。 “少爷,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这些事情都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最讨厌主动暴露自己的行踪,小少爷刚才没忍住跳出来就已经让人够麻烦了,要是再跟欧阳家族牵扯上关系,他们的任务恐怕是完不成的! 过来支援的龙组织高手已经将欧阳淮煜和华呈都给保护起来,他也没有必要担忧。但固执的皇华田就是赖着不肯走,他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混到十九王爷的身边,再抓住时机透露东岛的作战计划。 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他怎么可能顺从侍卫队队长的心意呢? “我不走,我要跟他决斗!” 他努力装出一副不甘心的样子,让外人误以为他恋战,被对手挑拨得失去理智。而星云也是稀里糊涂地被利用了一句,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丝毫不发怵的笑容。 第七百二十章 凭空出现 不就是打架嘛!只要对方有胆量,他就不会退缩。 “来!我跟你一决高下!” 星云果真是铮铮铁骨的一条汉子,他毫不留情地出手,在刀光剑影之间消磨掉不少时间,这也无意中让龙组织高手们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 就在阿清和阿羽准备联手发动法阵来围住他们两个的时候,一位负剑老者从天而降,他的鬓角有些花白,慈眉善目的模样让人起不了警惕心。 “师傅!您怎么会过来?” 两个徒弟异口同声地问着,他们都不解地面面相觑。明明师傅说好要闭关修炼的,这种小事又何必惊动他老人家呢? 剑凌长者把身后的灵剑抽出来,他也不想要跟这些年轻人胡闹,但连上位面和东岛的人都过来挑事,他又怎么能够安静地闭关呢? “原来是上位面的星云啊!当年被老身扇的那一巴掌的教训还不够吗?” 仔细算算,他跟这个不可一世的臭小子还有一段过往,那时候他们狭路相逢,对方初生牛犊不怕虎,硬是要跟自己比试一番,说好点到为止还耍诈,剑凌长者也是第一次认真地跟一个小屁孩对打。 没想到时过境迁,他们还能够在皇都城里相逢。 星云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些支援兵都是剑凌长者手下的徒弟,他的脸顿时羞臊起来,局势也逐渐往对手的方向扭转。 不好!再这样下去他必死无疑! 敌众我寡,星云不是傻子,他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眼看着剑凌长者的气场快要压过自己的风头,他伸手从怀里摸出几颗黑色的丸子,皱紧的眉头差点拧成一条线。 “小心,这是爆雷!” 皇华田并不清楚这些黑色丸子的真面目,他只是本能地受到了刚才爆炸的影响,下意识地往旁边闪躲开,还强行把剑凌长者也一起拉开。 可是谁知道这些只是迷雾弹,随着黑色丸子触底反弹,好几缕浓烟从地面升起来,把大家都呛得没办法呼吸,眼睛变得极度酸涩难忍。 等到剑凌长者利用剑气把这些浓烟都驱散后,星云已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成功逃脱,大家都无奈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抽了魂魄的木偶一样不知所措。 “也罢也罢,就算打赢了也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 剑凌长者看得很开,星云毕竟是上位面的人,如果把两方的关系闹得太僵,到时候只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倒是这位从东岛来的客人,他能够看穿对方的心思,一个不想要屈服的灵魂,想必很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 “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却很有魄力,老身着实佩服,多谢你对十九王爷出手相助。” 他大大方方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又转过身去跟几个徒弟耳语一番,才拿着长剑拂袖离去。 收到消息后赶过来的夏知雪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她完全没有料到会遇上皇华田,还看到了遍体鳞伤的欧阳淮煜。搜搜 “快点跟我回去处理伤口!” 她紧张兮兮地走过来扶住他的手臂,带着荷花快马加鞭赶回王爷府,顺带着邀请皇华田和手下一起进去。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但毕竟他出手相救,是欧阳家族的一大恩人。 “不要拘束,就当做是自己家一样。” 夏知雪淡淡地说了一句,派管家去请太医,还打了一盆热水走进睡房,关切地伺候着受伤的欧阳淮煜。 侍卫队队长和皇华田局促不安地落座在大堂里,他们抬起头来打量着富丽堂皇的王爷府,不由得暗暗感叹,原来欧阳淮煜的实力如此强劲,他住的地方跟岛主府比不相上下,想当初他们也是鼠目寸光,居然会把对方想得那么不堪。 但公是公,私是私。岛主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侍卫队队长是坚决不会放弃的。 “小少爷,我们来这个地方干什么啊?到时候撕破脸皮多难看啊!依我看我们还是跟欧阳家族的人保持距离,到时候趁着月黑风高再过来偷袭……” 事到如今他满脑子还都是这些复仇的琐事,皇华田无奈地翻了一个不经意的白眼,他依旧想要找机会跟欧阳淮煜报备,为了稳住侍卫队的心,他不得不编造一个谎言。 “你不懂,我这是为了博取他们的信任,现在我可是欧阳家族的大恩人,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还有啊,这里是皇都,毕竟是他们的地盘,还有那个凭空出现的负剑老者的实力强悍,你我也是有目共睹,不然留下来看看情况,免得日后出现差错。” 皇华田一向巧舌如簧,他把自己的理由说得一套一套的,成功唬住了侍卫队队长,他沉吟了许久后才点点头,勉强相信了小少爷说出来的话。 但是要是在这里待下去,他们也没有明显的收获,只不过是找到一个免费的落脚住处。 管家火急火燎地跑到皇宫里的太医院,跟好几个熟识的太医说了大致情况后,他们才赶着马车来到王爷府,带着好几箱工具走进了王爷的睡房。 华呈也被转移到这里,他已经失去意识,脸色苍白如纸。而欧阳淮煜还在坚持,他的伤口淌着鲜血,过分的痛苦让他紧闭双眼,整个人无力地躺倒在病榻中。 “淮煜,没事的,你再坚持一会,太医很快就会把你治好!” 守在旁边的夏知雪欲哭无泪,她的心像是被人紧紧地揪起来一样,欧阳淮煜还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谁会想到才过去一炷香的时间,他会被对手打成这样。 对方一定别有用心,她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始作俑者。 几个太医做了初步的检查,他们都面露难色,开始让管家维持秩序,把不必要的人都给请出去。 “王妃,我们会尽力处理好的,有劳您在外头等一会吧。” 一位太医好声好气地劝着,在旁边同样担忧的荷花也清醒过来,越是这种危急关头,她们越不能够乱了阵脚。 两个大男人倒下去了,这个家还是要有人主持大局,外头还有皇华田的人,他们可是从东岛过来的,一旦闹出什么幺蛾子,十九王爷和华呈可没办法站出来做主。 “我们出去等等吧,小姐。” 第七百二十一章 顿起杀心 荷花收敛了脸上的忧伤,她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晶莹泪花,搀扶着夏知雪就走到门外的廊道,两个人相视无言,只能够无奈地叹气。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经过太医们的极力挽救,欧阳淮煜和华呈的伤势得到控制,两个人的苍白脸色已经恢复过来,伤口也被处理干净,剩下的只能够交给时间来安排。 在大堂里等得百无聊赖的皇华田打了一个哈欠,他带过来的侍卫也被困意包裹起来,大家静默地坐在太师椅上,等待着管家走出来跟他们报告。 谁知道一个时辰过后,走出来的并不是管家,而是夏知雪和荷花。 她们的脸色有所缓和,太医院的人已经坐上马车离开,还留下了好几个药方子。 “今晚你们就在这里住下来吧,王爷府里空房间多得是,具体有什么需要就跟管家说。” 夏知雪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她最近忙着婚礼的事宜,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谁知道等到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欧阳淮煜就遇上了这种事!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给他们两个的考验,只有携手度过难关,才可以品尝到幸福和甜蜜。反正她也认了,成为十九王妃是她的宿命。 荷花并没有说话,而是注意着站在皇华田身边的侍卫队队长,这个人的面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次性带着这么多人过来,皇华田肯定隐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还是要谨慎行事比较好,华呈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整个王爷府里说话算数的人只剩下夏知雪。就算男人们不在,她也相信自己可以守护好王爷府。 “我们还要去抓点药,管家你先带着二位去看看厢房吧。” 夏知雪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指挥着手下的人开始张罗。皇华田带过来的侍卫队足足有二十多号人,顿时让平日里幽静的王爷府变得热闹非凡。 这个夜晚注定是无眠之夜,荷花和夏知雪从大药房里抓了一些药,还顺路买了一壶桃花醉,两个娇弱的小女人坐在灶台边上熬制草药,还端起小碗就开始喝酒。 “没想到还是这么坎坷啊!看来成亲一事要往后拖延了。” 夏知雪无奈地扬起小脸来自嘲了一句,她还真是好运气,成亲一事能够引出这么多风波。荷花一脸心疼地注视着她,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华呈这个榆木脑袋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到现在都没有清醒过来,她的心犹如被锋利的小刀一下一下地扎进去又拔出来。 幸好,太医院的人说过没有大碍,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们伤及的是五脏六腑,需要的休养时间会更长。 在厢房里安顿下来的皇华田也一脸惆怅地注视着今晚的月亮,就算披着外袍也感觉到十分清冷孤寂,侍卫队队长的眼力一向很尖,他处处提防自己跟内陆的人来往,无非就是对自己不信任。 当然,他也不屑于获得东岛人的信任,过往的罪责还没有清算干净,他这次过来是想要给华呈和欧阳淮煜一些补偿,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他们。 “至少要让华呈了结了心愿吧。” 父亲带人去屠杀极寒城堡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华呈的父母也是死在东岛人的手下,这个孽缘如果没有被消解,东岛和内陆的裂痕只会越来越大。 那些鼠目寸光的东岛人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是如此,皇华田才是最孤助无援的一个,他像是一个苦行僧一样在坚守底线原则。 一夜的时间极度漫长,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欧阳淮煜在床榻上缓缓睁开眼睛,过了好久才听到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是知雪吗?” 他的声音变得十分低沉,由于伤口还在抽痛便不敢大声说话。夏知雪起初还没有意识到,她端着苦涩的草药走到床边,捏着毛巾就给他洗了一个脸,还说了一些动人心弦的话,让欧阳淮煜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热点书 “你……你醒了吗?” 她吃惊地看着面前的一幕,太医明明说过要静养好几天的,现在他就恢复过来了? 欧阳淮煜对自己的身体一向十分自信,他从小练武,天赋过人,又有后天的训练,体格本来就跟一般人不同。 “我没事,快点扶我起来。” 他笑盈盈地说了一句,身上的伤口不太发痛,而是他的心里在隐隐约约地抽痛起来。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记得自己是被皇华田给救下来,该来的总是要来,他没想到东岛的人速度这么快。 “我要见皇华田,麻烦你把他叫过来吧。” “我也要见他。” 华呈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冷不丁地吓了两人一大跳。他平躺在病榻中像是一具刚刚死去的尸体。 其实他是不想要打扰到十九王爷和王妃你侬我侬的美好场面,谁知道他们说着说着会提到皇华田。 按照他们的要求,夏知雪负责把皇华田叫到睡房中,好声好气地跟他说了他们苏醒过来的事实。 “谢谢你救了我。” 欧阳淮煜盖着一匹绸缎真丝锦被,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了喜色。之前在东岛也是欠下了大人情,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报答对方呢? 在一边的华呈嘴硬,在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才点点头道谢,让皇华田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至少他还愿意跟自己对话,说明一切都有挽留的可能性。 “你这次带了这么多人过来是为了什么呢?” 夏知雪好奇地蹙起眉头,站在欧阳淮煜身边做一个贤内助,皇华田支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才给出一个答案,在在场的所有人都瞪目结舌。 “我是来投奔十九王爷的。” 好好的在东岛里做一个小少爷,日子过得舒服滋润,为什么偏偏要到皇都里来投靠欧阳淮煜呢? 夏知雪并没有提出自己的疑问,她半信半疑地观察着初来乍到的皇华田,把更多的困惑都放在他带过来的那些侍卫身上。 由于欧阳淮煜体力有限,这件事也没有商量下来,夜深人静的时候,侍卫队队长潜入了皇华田的房间,还跟他聊起了之前的计划。 “依我看,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欧阳淮煜给干掉,提着他的人头回到东岛!” 他说得起劲,眼神中闪现出了嗜血的光芒,而皇华田保持沉默,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唯有把侍卫队队长给杀了,这件事才走向尾声。 第七百二十二章 无眠之夜 “好的,你就放心吧,等我们在这里安定下来,他们也会放下戒备,到时候趁着欧阳淮煜不注意,我就亲自把他给绑起来!” 皇华田开始信口胡诌,他暂时还没有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只想要拖延时间,等到时机成熟,他就会把侍卫队队长直接杀掉。 谁都不愿意自己的身边有一个隐患存在,他也清楚地意识到父亲的心狠手辣,那一把一直挂在侍卫队队长腰间的匕首,将会是杀害自己的利器。 在度宝塔的时候,他见识过父亲使用这把匕首,用它杀害了一个来自极寒城堡的奴隶,当时父亲还十分得意,说这把淬毒的匕首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宝物,是属于东岛的,要求世代岛主都要用心守护。 谁都没有想到今时今日,它会成为杀害自己的武器。 皇华田一想到这里,眼神中浮现出了些许的悲凉,五大三粗的侍卫队队长根本就没有察觉,他大大咧咧地站起身来走出房间,准备回到自己的睡房里呼呼大睡。 剩下一个人的厢房显得十分寂静,皇华田并没有睡意,他坐在床榻上研究皇都城的地图,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内陆皇帝所居住的皇宫正好是一个高度隐蔽的地方,如果他可以进去,就可以把消息传递给皇帝,到时候即便侍卫队队长再有能耐,也抵不过内陆的几万精兵。 可是欧阳淮煜还在王爷府中休养,他担心这会成为一个漏洞,保不齐哪一天侍卫队队长沉不住气,到时候他暗中出手偷袭十九王爷呢! 仔细想想王爷府还是危机四伏,他必须找一个机会让夏知雪安排一番,把欧阳淮煜也一起弄进皇宫里去。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呢?” 今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打起精神来继续研究战略。 在欧阳淮煜的睡房中,夏知雪强忍住困意,捏着一条绣花帕巾擦拭着他的额头,上面一直冒着豆大的汗珠,苍白无力的模样看着叫人心疼不已。 自从他苏醒之后,精神状态一直不错,可是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服用了太医开出来的药方子后就开始冒冷汗,整个人变得虚弱无力。 一天之内经历了大喜大悲,连她都摸不清楚头绪,究竟是在哪个环节出现了差池。 “淮煜你快点醒醒啊!” 要是让他继续睡下去,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情来!夏知雪伸手使劲摇晃着他的身体,企图把他从噩梦中叫回来。 冒着冷汗的欧阳淮煜紧闭着嘴唇,他小声地嘟囔着什么,脑海中正在做着过去的梦。那时候他带兵征战沙场,所向披靡的样子依旧清晰可见,但后来被皇位所折磨,身边多少亲人都变成了为功名利禄所折服的傀儡。 幸好老天爷赐给他一个心爱的女子,只有夏知雪陪在身边的时候,他才能够感受到属于家人的温暖和幸福。可是他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就在他跟夏知雪大婚当天,有人闯入婚礼现场,还强行掳走了知雪,让他们这对有情人天人永隔。 不行!绝对不行! 在梦里的欧阳淮煜抱紧夏知雪的尸首哭得撕心裂肺,完全没有一个男人的样子,他怨恨那个不要脸的神秘人,也心痛这场美好的爱情最终走向了悲剧。 “知雪!知雪!”安卓 他又忍不住叫唤了几声,紧闭着的眼睛也在一瞬间睁开,对上的正好是夏知雪的一双杏仁眼。 她正焦躁不安地注视着自己,白皙的小手捏着手帕不断擦拭自己的脸颊,还忍不住絮絮叨叨起来。 “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梦?我叫了你好几遍都没有反应呢!差点吓坏我了!” 幸好在最要紧的关头,他还是安然无恙地清醒过来,吃过太医的药就出现这样的癔症,看来是太医院的人出现问题。 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夏知雪还想着要跟他举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若是被宫廷里的某些有心人动了手脚,到时候伤害到欧阳淮煜可就麻烦了! “来,把这颗定心丸吃下去,明早我们就去皇宫里找太医院的人对峙!” 夏知雪从檀木药盒中取出一小颗黑色的药丸,陪着一杯热水就给他服下去。这是她的独家收藏,没想到却在这里派上用场。 吃过药的欧阳淮煜依旧十分虚弱,他无力地躺在大床上,身上被好几层锦被给包裹起来,像是一大颗肉粽子。 想必自己刚才的模样把她给吓坏了,夏知雪执拗地坐在床边不肯离开,也不肯去旁边的床榻上休息一会。 “你不用守着我,我没事了。” 欧阳淮煜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说得真切,但她并不相信,反倒是更加大胆,直接掀开他的被子就躺在他的身边。 “有我陪着你就不会做噩梦了,安心睡觉吧。” 还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女人呢!他也没有抗拒,伸手紧紧地搂住她的雪肩,两个人相拥而眠,直到第二天荷花送早点进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管看了多少次,他们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等到大家都用过早餐,夏知雪也梳妆打扮好,搀扶着欧阳淮煜便坐上马车。 “小姐,你打算带王爷去哪里啊?他的身子骨弱着呢!” 荷花忍不住叫唤了一句,华呈还在屋子里休养,她一个人完全顾不了两边,而皇华田也走出来查看情况,却被夏知雪招招手叫过去充当车夫。 太医院开的药有问题,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赶到皇宫里问问清楚,为了让荷花能够安心地留在王爷府,皇华田也必须被她带着走。 “我们去一趟皇宫,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也要注意安全,照顾好华呈!” 夏知雪的话音一落,车夫便扬起鞭子抽打着两匹黑马,马车一个劲地往皇宫的方向驰去。 坐在马车里的皇华田一脸欣喜,他也没有想到要什么来什么,要是真的能够进入皇宫,他就逃脱了侍卫队队长的束缚,到时候还可以加入欧阳淮煜这边的队伍。 可是他想归想,内陆的人依旧对他抱着怀疑的态度,尤其是夏知雪,她有一种直觉,总担心皇华田此次前来的目的并不是投靠欧阳家族这么简单。 第七百二十三章 进入皇宫 论起实力,东岛跟欧阳家族比不相上下,他们占据了一个小岛,相当于有了一片属于自己的疆土,这跟在内陆做皇帝没有什么区别。皇华田也可以算是太子,他位居高位却要来投靠,这不是明摆着有猫腻吗? “你可以随我进入皇宫,不过你的手下都要去城外的练兵营,这也是内陆不成文的规定。” 夏知雪扭过头去淡淡地说了一句,她在等待着皇华田的反应,只不过他好似毫不在意,淡淡地点头应承了一句。 这些不过都是小事,他真正在意的是如何阻止东岛和内陆间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唯有让欧阳淮煜出面处理,东岛才有存活的可能性! 知道小少爷跟着十九王爷和王妃一起进去皇宫,侍卫队队长顿时心生欢喜,他误以为小少爷终于要采取行动,便听从王爷府的安排,带着剩余的人手驻扎在练兵营中,还跟内陆的不少士兵成为了好朋友。 “只要小少爷能够得手,我们在这里消耗一些时间也算不上什么。” 侍卫队队长吩咐下去,要求他们不能够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一定要装出极度和善的样子,等待小少爷的差遣。 现在他就相当于是放手任由皇华田安排处置,这也给了对方很大的自由,进入皇宫后,皇华田便开始寻找机会来实施自己的大计划。 从皇都城里逃脱出来的星云并没有着急回去,他躲藏在荒郊野岭当中,还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给自己疗伤。 谁都没有想到剑凌长者会出手相助,害得他连准备都没有做好就被划上了几个口子,星云找到一个废弃的小木屋就住下来,准备闭关修炼一阵子,好养精蓄锐等待机会攻打回去。 “我是不会放弃的!” 他暗暗咬紧牙关下定决心,没有取到欧阳淮煜的人头,他绝对不会回到上位面去。因为这不只是一个有丰厚报酬的任务,还关乎到自己的职业杀手生涯,星云在星雷面前夸下海口,他势必会让皇都内部大乱。 但是按照目前的局势来看,对方完全抢占了上风,他只有一个人,没办法对付一整个龙组织。 “嘶嘶。” 星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脱下自己的内袍就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胸膛,别看剑凌长者每次出手都没有见血,实际上每一招都带着锐利的剑气,这股剑气会钻进中招者的皮肤深处,像是潜伏其中的毒素一般,等一个时辰过去才会发作。 过了这么多年,剑凌长者还是宝刀未老!他在长者面前始终都是一个无知的孩童。当年结下来的梁子也没有解决,星云感到极度挫败,他恨不得直接偷袭欧阳淮煜,把他的人头割下来带走了事! “要是没有那些麻烦的干扰就好了!” 外头已经是静默的黑夜,他在小木屋里自言自语,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带来了一股缥缈的声音。 “星云,你已经处理到哪一步了?” 这是星雷从上位面传过来的声音,他用了密音传书大法,只有上位面的人才能够收到这个消息。 早就知道他会按奈不住过来催促自己!星云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他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努力调整好情绪后便跟他联系起来。飞卢吧 “我还没有采取行动。” 其实这是一句谎言,他不愿意说出实情,这样只会让他有机会嘲笑自己罢了!反正在上位面接受流放的星雷没办法抵达下位面,他还有充足的时间可以行动,不急于一时。 此时此刻在上位面的星雷忍不住诧异起来,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五天,就算是乌龟也能够进入皇都了!他居然还没有采取行动。 “难道是我给的报酬让你不满意吗?为什么还不行动!” 星雷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蒙在鼓里,他怒火中烧地咆哮了一句,吓得过来服侍的仆人愣愣地杵在原地,迟迟不敢走上前去打扰。 星云烦躁不安地翻了一个白眼,他是拿钱办事,但也没有提前说好要什么时候交付任务啊! “我难道就不可以慢慢来吗?你要是有本事就亲自下来处理算了!” 他也没有憋住心口的火气,对着空气就跟他吵了起来,两个人有过不错的交情,只是后来星雷跟他分道扬镳,他们才好久没有联系。 毕竟是老友之间的交易,星雷憎恨自己的实力不够强悍,否则也不会被困在这里。迫于无奈,他也只能够答应星云的要求,给他足够的时间去行动。 “还是要抓紧时间!要是被欧阳淮煜给发现了,我相信你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嘱咐星云下来办事的时候,他把所有关于欧阳淮煜的事迹都说了一遍,还不忘提醒他这个十九王爷不一般,他有着超人的天赋和直觉,如果不小心被对方看穿心思,全部的计划都会泡汤。 当时他心高气傲只是当做一个笑话听听,谁知道事实确实如此,现在除了后悔二字,星云也找不出其他的词语可以形容。 “我知道了!你就安心吧!” 顾及到自己的面子,他随口打了两句哈哈便敷衍了事,强行结束了跟他的密音传书。 直到现在,星云才开始打起精神,他想要跟欧阳淮煜来一场正儿八经的较量,看看这个人是否真的那么天才了不得! 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后,星云找了一些干粮垫垫肚子,顺便想想接下来的计划。单枪匹马硬刚是肯定行不通的,他准备采取迂回的方式,也就是偷袭。 这对星云来说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必须放下多年来的骄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其实这违背了自己作为职业杀手的初衷。 在上位面里当一个有格调的人当久了,对于卑微的下位面人,他连正眼都不想要瞧一眼,可是正是这些人打破了他的不败记录。 “你们做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 在昏暗的小黑屋里,他的眼睛散发出了犀利的光芒,整个人的气场都开始变得诡异恐怖。 在皇宫里跟太医院的人闹起来后,夏知雪没好气地住在欧阳淮森安排好的寝宫里,忍不住就开始嘟嘟囔囔。 “要不是因为那些太医写药方的时候不注意,你也不会中了癔症的毒啊!这种人就应该抓起来打上几十个大板才会长记性,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嘛!” 第七百二十四章 决心下手 她不满地嘟起小嘴,又拉着他的手撒起娇来,睡在床榻上的欧阳淮煜无奈地笑了笑,他还真是好运气,娶了一个娇滴滴的王妃。 不过有她在身边吵吵闹闹,日子也算过得不孤单。虽然这里没有王爷府里比较熟悉亲近的仆人和侍从,但他们都把自己当做重要的人,凡事都会多加留意。 尤其是皇帝,这几日忙于朝政还不肯休息,三天两头就跑到寝宫里看望,还派人送来了不少珍贵的贡品。 “听说皇上还派人加强了皇都城的戒备,说是绝对不能够放过任何一个可疑分子。应该是担心这段时间会有人造次,我们虽然在皇宫中住下来,还是要多加小心才行。” 夏知雪特意给他熬制了一碗天山雪莲羹,正端起小碗一口一口地喂他喝下去,看着在自己的精心照料下,他的气色逐渐变化,她心里也感受到了莫大的满足和成就。 作为一个立志要成为贤妻良母的人,这还只是第一步。 可是欧阳淮煜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的个人安危上,他更加关注的是婚礼的大事。 “我们本来安排好的婚礼也只能够无限期延后了,这件事没办下来,我的心里总过意不去,知雪,你会不会怪我啊?” 欧阳淮煜温柔地牵着她的小手,搁在自己的胸口处,眼神中闪现出了柔情蜜意的涟漪。他心存愧疚却没有办法弥补,想想都觉得对不住这么好的姑娘。 而夏知雪全然不在意,她跟欧阳淮煜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困难险阻,他们的心早就紧紧地绑在一起,成亲只不过是一个仪式而已。 “没关系啊,难道不成亲你就不喜欢我了吗?” 她笑盈盈地抚摸着他鬓角冯碎发,还不忘逗他高兴,两个人躺在床榻上聊了许多关于未来的计划,寝宫里的气氛温馨又甜蜜。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锦衣卫急急忙忙地敲门报备,说是有人在外头求见。 “他说他叫做皇华田,是十九王爷的朋友。” 锦衣卫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夏知雪和欧阳淮煜的脸色一变,马上收敛好脸上的笑意,点点头允许他进来。 这个皇华田一直住在皇宫里,也没有见到他有什么特别的动作,难道果真如同他说的那样,此次前来内陆就是为了寻求靠山? 在东岛蒙受了对方的恩惠,又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救了一命,不管怎么说他都无法给对方脸色看。 欧阳淮煜被夏知雪扶着靠着床头,他的脸色好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苍白无力,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提上来。 过了一会儿,锦衣卫推开门走进来通报,他扭过头去静默地注视着走进来的皇华田,谁知道他的身后居然还跟着那个侍卫队队长。 他们手里的武器都被锦衣卫暂时扣留下来,手无寸铁的两人伸手恭恭敬敬地作揖,才被赐座。 “这是东岛的一点心意,还请十九王爷笑纳。”必读书屋 侍卫队队长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大红色的盒子,里面装着的正是东岛的稀世珍宝灵气珠,据说这个珠子能够吸取天地的精华灵气,要是能够随身携带可以增进血气,使浑身的功法变得更加精进。 欧阳淮煜略显不自然地点点头,其实他早就在度宝塔里看到过这颗灵气珠,当时还差点动起偷走的念头,幸好被自己及时地克制下来。 谁知道到头来还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有些哭笑不得,便点点头示意夏知雪收下来。 “不知道两位此次前来还有什么要事吗?如果没有的话,还是给王爷多一点休息的时间。” 夏知雪并不想要看到他们继续聊下去的画面,想当初东岛的人是如何对待他们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在这里矫揉造作地演戏又算得上什么呢? 只要他们乖乖地听从安排,在皇都城里保证不闹事,她也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我们这次过来也是想要表达对王爷的关心,还有对之前造成的误会的愧疚和歉意。” 皇华田十分官方地说了一大堆话,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些话的诚意,本来应该是自己过来跟欧阳淮煜聊聊私事,谁知道侍卫队队长铁了心要过来,他也无计可施。 不仅如此,侍卫队队长还暗中准备好了一堆偷袭的毒针和毒镖,既然武器都被扣留,他也只能够用这样的方式。 就在皇华田跟欧阳淮煜聊起皇宫内部的一些琐事时,他悄悄地拿出袖口处的毒针,作势要射出去的时候,被皇华田不经意地出手打断。 一开始,侍卫队队长还以为是自己把握的时机不够对,小少爷也只是好心提醒了一番,也算是对自己的掩护。可是三番五次的试探之后,他发现真相并非如此,小少爷完全站在欧阳淮煜的立场上,他的心一直都没有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了皇华田的计谋,现在他才是单枪匹马作战的人,面前的欧阳淮煜和小少爷是同一条船上的。 “呵呵,小少爷,你可真的想好要背叛东岛了吗?” 他趁着欧阳淮煜在换药的时候附到皇华田的耳边说了一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僵住。 没想到侍卫队队长也不是纯粹的榆木脑袋,他还是拎得清楚当前的局势。这也给皇华田敲响了警钟,他必须尽快杀了父亲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否则全盘计划都会打水漂。 “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呢?你可不要胡乱臆测我的心思啊!” 皇华田又开始打起哈哈,恰好这个时候夏知雪回过神来,还给他们准备了一点点心作为招待。 “这阵子练兵营里多了不少新招的士兵,有可能会影响到你们的人,要是过得不习惯可以回王爷府住,我们也很快就会回去的。” 为了顾全礼数,就算她不喜欢东岛的人也要硬着头皮应付着,侍卫队队长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便站起身来作揖道别。 皇华田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也跟着站起身来,客客气气地说了一些话,打算把他送到宫门口。 或许到了宫门口,他就可以撕开伪装的面具,跟对方一决高下了吧!事成之后,皇华田打算返回来,跟欧阳淮煜说明自己真正的来意。 第七百二十五章 说明来意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宫廷的廊道上,侍卫队队长静默地走在前头,总觉得小少爷憋着很多话没有跟自己说。 他在欧阳淮煜的寝宫里冲着对方眉来眼去,有点眼力见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之间有猫腻。 或许连欧阳淮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皇华田的心思,小少爷在他的眼里一直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要是哪天真的拿起武器剑拔弩张,说不定自己下不了狠心动手。 侍卫队队长犹豫不决地摸向自己腰间的淬毒匕首,刚毅的脸上浮现出了寒气和杀意。他开始有种预感,小少爷的心已经跟东岛渐行渐远。 发给岛主的飞鸽传书也应该差不多要到了,侍卫队队长在等待一个好机会,一旦发现小少爷有反动的苗头,马上动手大义灭亲。 想想就是极度的不忍呢!他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今晚的月色,皎洁如水的月光洒在前方的大道上,给人一种无比清冷的悲凉之感。 “你回去之后就告诉手下的人,暂时在练兵营里继续待着,看看内陆的人有什么动作。” 皇华田为了不引起其他手下的怀疑,煞有其事地下达了一个命令,看似是在为了日后的偷袭做准备,实际上也只是在变着法子拖延时间罢了。 他已经想好了大概的计划,若是侍卫队队长开始不耐烦想要对欧阳淮煜出手,他必定会痛下杀手给对方来一个痛快。 两个人都各怀鬼胎,等到他们快要走到宫门的时候,守夜的两个门卫已经备好了马匹,这是十九王爷特意吩咐下来的。 不过他只准备了一匹马,这明摆着就是留给侍卫队队长的。 “那我就送到这里了,在练兵营要注意隐蔽,不要让手下的人做出什么不符合礼数的事情来。” 皇华田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转身回去,而侍卫队队长并没有想要离开的念头,他侧着身子注视着小少爷的背影,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袭来。 不行!他必须跟上去看看究竟,谁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小少爷跟欧阳淮煜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现在对他来说就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他咬紧嘴唇下定决心,上马就向某个方向奔驰过去。 守门的人诧异地盯着男子离去的背影,顿时面面相觑道:“那个好像不是去练兵营的方向吧?” “谁知道呢!”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皇华田已经走到半路,他看着周围高高的宫墙,还有上面浮华奢侈的鎏金画像,忍不住感叹起来。 没想到内陆皇帝的生活如此奢华,这里的装饰比起度宝塔要高调太多倍,还有那些陈列在寝宫之中的墨宝和书画,全部都是价值连城的收藏品。 东岛毕竟也只是一个小岛,就算父亲呕心沥血去掠夺极寒城堡的稀世珍宝,所获得的价值远远没有大家进贡给内陆皇帝的多。 不过这也让他更加好奇,欧阳淮煜为什么对这些金银珠玉不动心呢?他好像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世外高人一样,让人摸不清楚头脑。 身居高位却没有奢靡的欲望,对于皇亲国戚来说是多么难得的高贵品格啊!皇华田一边走着一边沉思,完全不知道身后的城墙上已经探出一张熟悉的脸,那就是特意跟踪过来的侍卫队队长。 他早就在宫廷外找到了一些捷径,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皇宫,这里的戒备并不是很森严,看来那些内陆的警备队都是半吊子出家。请网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侍卫队队长的眼神紧紧地跟随着皇华田的脚步,眼睁睁看着他回到了欧阳淮煜的寝宫中,那间厢房只点着一整排蜡烛,把整个宫殿都照得亮堂堂。 这可不是准备就寝的征兆,他猜的果然没错,小少爷跟十九王爷之间有约在先。 走进寝宫的皇华田把外袍脱下来挂在手边,大步流星地走进内室,夏知雪正站在檀木书桌前为欧阳淮煜磨墨,他拿着狼毫毛笔运筹帷幄,似乎是在写一幅大作。 “不知道你这么晚了还过来做什么啊?” 欧阳淮煜并没有抬头,他继续手头的动作,把全部的注意力都倾注在宣纸上,两道剑眉微微皱起来,脸色并不是十分好看。 夏知雪都不由得惆怅起来,他的身体才好了一点,居然还费尽心思起来练书法,如果不是为了等待皇华田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他也不会大费周章啊! 真是的,两个大男人就是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难道就不可以直接往挑明了说吗? 皇华田深吸了一口凉气,他把手中的外袍往旁边的八仙桌上一放,伸手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 “十九王爷在上,请受我一拜。” 这是臣子见到皇室的礼数,但他好歹也是东岛岛主的儿子,应该没有必要施大礼,这究竟是准备闹哪样啊? 看到他的举动,夏知雪和欧阳淮煜都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 “起来吧。” 欧阳淮煜淡淡地挥挥手就让他起来,他看得出对方眼神中的决绝,或许这次过来是有要事相告。 自从他回到皇都,身边有不少大臣都在议论东岛一事,甚至连皇帝都亲自出动跟自己商讨了一番。 其实欧阳淮煜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要带兵攻打东岛,这不就是跟他们对极寒城堡做出的事情没有什么差别吗? 他不愿意做一个坏人,所以一直在思考用和平温和的方式来处理这两方的纠纷,无奈东岛岛主对自己杀意极深,他不仅派皇华田过来,还是他的那些侍卫精英,明摆着就是要取自己的人头嘛! 夏知雪还特意做好了准备,此时此刻这个寝宫里不只有他们三个人,还有一批躲藏在暗室里等候命令的龙组织高手,他们收到了剑老的命令,时刻都要准备好出来救场。 “十九王爷,要是你觉得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以让那些高手听到,我不介意他们在场。” 皇华田也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得到对方的信任,居然还安排了那么多人在暗室里等候差遣,这对他来说是再讽刺不过的事情。 自己千里迢迢还背负了那么多的压力赶过来,无非就是要警惕他注意防御,谁知道对方还把自己当做是头号敌人了! 第七百二十六章 投靠成功 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吧!自己的父亲对欧阳淮煜和华呈做出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他作为儿子也要受到牵连。 “你的眼力见有长进啊!好,知雪,你去跟他们说说,让我在这里跟他单独待会。” 欧阳淮煜笑盈盈地把手里的毛笔放下,扭过头去冲着她挤出一个笑脸,这才让她揪起的心慢慢放下来,便点点头离开寝宫。 两个大男人终于坐下来好好对话,皇华田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不经意地咳了两声后才说明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其实,我并没有站在我父亲这一边,我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庇护,今后我会投靠在内陆这边。” 他倒是直截了当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让欧阳淮煜听得一愣一愣。 这并不是一件符合常理的事情,他想不出一个投靠内陆的理由,难道这又是东岛岛主的一个阴谋吗? “为什么呢?你不是一直都支持着你的父亲吗?他让你做的那些事,你不也是一件一件做得不错吗?” 之前在东岛里受到了皇华田和侍卫队的双重夹击,他跟华呈可是平白无故吃了不少苦头,这次来到自己的地盘,他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要不是看在皇华田救过自己两次的份上,他所带来的侍卫队精兵也活不到今时今日。 被问得无话可说的皇华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们抢着自己挤出一个笑容来。 “那些都是不得已,你要相信我,当初我迫于无奈,父亲向来都是强势的。” 他的解释显得极其苍白无力,欧阳淮煜并没有急着表态,他打算再观察一段时间,以后再看看两方的机缘有多深。 “那好吧,你还是在寝宫里休息一阵子,等我病好了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欧阳淮煜也是把拖延计用得出神入化,他的内心依旧保持着警惕。 既然这样皇华田也没有强求的必要,他明白对方对自己依旧抱有疑心,一个做过错事的人在其他人的心里已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是没有办法去改变背后的成见的。 “好吧,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皇华田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来,收好自己的外袍就转身离开寝宫。 夏知雪本来还准备好了一点燕窝点心,她端着木盘子走在门口,跟欧阳淮煜并肩站着。 “这是怎么回事?你确定他没有问题吗?” 她在不久之前也跟他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欧阳淮煜表示赞同,内陆的情况并不乐观,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来更多对手,会给皇帝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等等看吧,要是他真心想要投靠,自然会用心一点的。” 欧阳淮煜伸手揽住她的香肩,慢悠悠地走进寝宫准备休息。龙组织的高手受命跟在皇华田的后头查看究竟,他们意外地发现了侍卫队队长的存在,还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阿清给手下的师弟师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们都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静默地潜伏在暗处看看情况。 侍卫队队长知道皇华田在寝宫中跟欧阳淮煜聊了很重要的事情,他忍不住心头的好奇,急不可耐地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小少爷,你究竟跟他说了什么?”书荒啦书屋 他冷不丁地出现在皇华田的身后,一手重重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神情阴沉难看,完全不像是平时的样子。 小少爷也吃了一惊,他不是已经回到练兵营了吗?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出现? “你……是在跟踪我吗?” 后知后觉的皇华田一脸错愕,除了震惊之外,他还感受到了背叛和猜忌,能够让对方做到这个份上,想必对自己已经没有半点信任可言了! 他在东岛生活了那么久,可以说跟侍卫队的人同吃同住,没想到会在今时今日演变到这种下场,想想还真是叫人心生悲凉。 “小少爷,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跟欧阳淮煜在私底下商量什么?” 侍卫队队长不想要再重复一遍,他已经快要把全部的耐心消耗干净。如果没有说清楚,保不齐他会直接抽出腰间的匕首要了他的命。 现在正是危急关头,皇华田攥紧拳头便打定决心,一不做二不休,他必须把侍卫队队长彻底解决掉。 “你想要知道吗?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还是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吧。” 皇华田四两拨千斤地说了一句,眼神飘忽不定地打量着周围,确定了某个角落后才让他跟着一起过去。 走到角落里没多久,侍卫队队长就开始不耐烦,他咬紧嘴唇怒视着小少爷,似乎是用无言的愤怒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和愤慨。 就在眨眼的一瞬间,皇华田一个箭步就移动到他的背后,顺手直接抽出了那把淬毒的匕首,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寒冷的杀意。 “别动!” 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人出手,皇华田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那把锋利的匕首差点就划破侍卫队队长的脖颈。 这……他是被反杀了吗? “小少爷,你这是打算要做什么呢?我做错什么了吗?” 他开始装糊涂,而皇华田并没有收敛自己的动作,而是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寒冷的笑容。 有没有做错就要问问他自己了! “你觉得我一刀划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在岛主府里待了这么久,你以为我会不认得这把匕首吗?” 他的话一针见血刺中了侍卫队队长的心脏,既然自己的心思已经败露,他也没有必要顾及脸面,急忙做出反应,在角落里跟小少爷搏斗起来。 可是输赢早就有了分晓,皇华田手起刀落就把他的头颅割下来,鲜血的味道顿时在空气中弥散开来,连带着脖颈处的断口也在汩汩地流出鲜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下。 “呵呵。” 皇华田冲着他的尸体露出一个冷冰冰的笑容,便拎起头颅往欧阳淮煜的寝宫方向走去。 躲在暗处的龙组织高手都吃惊地张大嘴巴,这些大多数都是剑凌新培养出来的一批徒弟,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凶残的画面。 阿清倒是见怪不怪地点点头,双手环胸地注视着皇华田离去的身影。这个男人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料子,他的身手敏捷迅速,做事的时候也不会有所犹豫,跟很多练武的人都不太一样。 第七百二十七章 逃之夭夭 不过从外表上看,皇华田没有任何攻击性,他老是在十九王爷身边晃悠,怕不是别有用心啊! “都给我回到寝宫暗室去,一定要保证十九王爷的安全!” 她顿时打起精神来赶回寝宫,还悄悄地从后门钻进去查看究竟。 这个时候欧阳淮煜还没有休息,他坐在窗台就听到了皇华田的脚步声,顿时站起来开门,还看到了他手里的人头。 “这个是……” 他被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得怔在原地,尽管自己征战沙场见过许多大场面,但如此赤裸裸的一幕还是难以适应。 莫不是他跟侍卫队队长发生了什么冲突? “我已经把闲杂人等给处理干净了,你这下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皇华田直截了当地把手中的头颅往地上一扔,发出的闷闷声响惊动了床榻上的夏知雪,她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死不瞑目的侍卫队队长的眼睛,一下子没忍住叫出声来。 他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东岛继承人而已,能够做出这么决断的事情来,背后的实力和毅力可见一斑。对方已经表现出了充分的诚意,欧阳淮煜也不会端着,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伸手轻轻地拍了拍皇华田的肩膀。 “欢迎你加入欧阳家族。” 自从侍卫队队长被杀掉之后,皇华田的耳根子清净不少,他听从欧阳淮煜的安排在寝宫里住了下来,还把剩下的侍卫都交付给练兵营的人管理,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小少爷已经投靠了内陆,傻乎乎地听从组织的安排。 一切看似已经尘埃落定,他们都开始享受着平静美好的生活,尤其是夏知雪,为了更好地照料欧阳淮煜,她还拉着荷花去御膳房里学习做菜,拿着锅铲都亲自动起手来。 此时此刻躲在暗处的星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乔装打扮成了宫里的人,不仅跟几个宫女侍卫混得不错,还能够自由出入宫廷,在坊间收集了不少自己需要的情报。 在百姓的眼中,十九王爷似乎只有一个软肋,便是将要娶进门的王妃夏知雪,他们两个似乎还有十分坎坷的过去,要是说起来还要说上三天三夜。 不过这也给星云一个灵感,他可以从夏知雪身上下手,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或许等到他成功绑走了夏知雪,欧阳淮煜会心甘情愿地落入自己的圈套。 到时候应付星雷也不成问题,他还在想着要为自己之前受到的屈辱报仇雪恨。 躲在暗处的星云一路尾随着荷花和夏知雪,她们两个女人提着准备好的食盒,正笑盈盈地往寝宫的方向赶过去,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就在背后悄悄靠近。 就在这个时候,带着徒弟在皇宫里巡逻的剑老一眼就发现了鬼鬼祟祟的侍卫,他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并不属于内陆,而像是从上位面来的人。 “是星云吗?” 剑老煞有其事地嘟囔了一声,旁边的阿清和阿羽顿时严肃起来,认真地朝着他的视线方向看过去,果真看到了一些猫腻。 如果是一般侍卫的话不会单独行动,他们都是有组织有纪律的集体出动,会在外头鬼鬼祟祟走着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师傅,要不我现在就过去看看?”八一中文网 阿羽伸手作揖请示了一句,剑老却大手一挥,背着双手走上前去,他准备好好会会这个冤家。 之前在皇都城门口的较量戛然而止,要不是他在紧要关头使出迷雾弹,或许他已经被抓到皇宫里的地牢关着呢! 要是不让自己出手摆平,星云迟早会在皇都里闹出大事来!他想起自己所肩负的使命,一定要更加用心才行! 自古老话说得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当星云准备出手的时候,他的肩膀上多了一张苍老有力的手,正是剑老出手制止了他。 “小伙子,你怎么又来了?之前的伤已经养好了吗?” 他淡淡地问了一句,手中的力度不自觉地加重了一些,让星云吃痛地皱紧眉头,眼神中满是怒意。 又是这个死老头!三番两次都过来坏他的好事! 在前方走着的夏知雪和荷花也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两人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来,却不料正中对方的下怀,夏知雪被一把匕首抵住了脖颈,成为了一个人质。 “你不要过来!要是敢过来的话,不要怪我直接弄死她!” 事到如今也只能够破罐子破摔,他无法忍受被人欺辱的感觉,之前的恩怨情仇必须要在今天有一个了结! 被挟持住的夏知雪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的心里已经乱成一团浆糊,而旁边的荷花马上做出反抗的动作,却被星云四两拨千斤地化解掉。 “不要费力气了,就算你们一起过来我也不在话下,识相的就快点放我离开这里!” 他紧紧地抠住夏知雪的肩膀,忍不住发出一声怒吼,要不是有这个死老头跑出来捣乱,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自己的底线。 想当初在上位面的时候,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他连看都不看一眼,根本几不屑于做,结果现在自己已经被逼得不择手段,他都感觉十分恐怖。 “你……你不要激动,我现在就答应你,只要你保证不伤害王妃一根头发!” 大家都知道王妃对王爷的重要性,要是一不留神就把王妃给搭进去,未来欧阳家族还要举办的婚礼可怎么办? 剑凌迫于无奈只好点头答应,在背后的龙组织高手也意识到了局势的不乐观,尤其是眼疾手快的阿羽,他马上跑到皇帝所在的前殿请示,还把具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什么?真的有人如此胆大包天吗?完全没有把我的存在放在眼里啊!” 欧阳淮森忿忿不平地把手里的奏折给扔下,他攥紧拳头下达了一个命令,把皇宫上上下下的精兵都调遣过来,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不要命! 就在半个时辰后,欧阳淮森带着士兵赶到了剑老的身边,可是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一片。 “剑老,夏姑娘人呢?” 他吃惊地看了剑凌一眼,对方也无可奈何地摊开手掌摇了摇头。 早在他带人赶过来的时候,星云就靠着挟持夏知雪离开了皇宫,成功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 第七百二十八章 隐瞒 “该死的!”欧阳怀森低声咒骂,眼睁睁看着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自己却无能为力。 一旁的侍卫正欲开口,被他拦下,“你们先回去,切记,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你们什么都没看到。” 话落,众侍卫心里疑惑,却没资格过问,低声应下,有秩序的排成两列依次离开。 人都走完了,只剩下他一人在这出空旷的地域站着,心里纠结的很,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夏知雪被带走,他自然是不愿看到如今的局面,可真让他去追……就怕惹急了星云,到时可不只是被带走这么简单了。 这边,欧阳淮煜仍旧在床上躺着,神色焦急,频繁抬眼向门口张望。 “按理说,知雪该回来了,可如今皇上没回,她也没回,荷花,你家主子去哪了?” 过了许久,没有回应,猛的一抬头,荷花的视线和他对上,随机慌忙的瞥开目光,用力摇头。 她跟着主子一同出去,可她回来了主子却没回来,皇上吩咐过这事一定要咽在肚子里,绝对不能让王爷知道。 这边,欧阳淮森与剑凌两人确定好方位后,即刻召集龙组织的一众高手。 “剑老,夏知雪十分重要,此事,还要麻烦了。” 剑凌微微躬身,神色严肃,“皇上此言差矣,这乃是臣的指责。” 话落,当即便带着龙组织的成员顺着他指的方向找,一丝的痕迹都不放过。 他们的办事效率欧阳淮森绝对相信,心里虽还隐隐担忧,面上却是和平常一般都平淡。 她此次出来时间不短,再留一会儿皇叔定会生疑,夏知雪——只能拜托剑老等人了! 剑凌带的一众高手顺着追查,所幸星云走的匆忙,没有多加耗费时间遮掩他留下的痕迹。 此时,星云并不知晓自己被这么多高手追查,只觉得懊恼。他下来的任务还没开始,就这么快被扰乱了计划。 原本偷偷潜伏在宫中,趁着欧阳淮煜身上有伤,轻轻松松就能完成任务,谁知这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 星云愤恨的盯着她,有些恼意,加快脚上的速度,刚才隐隐约约能看到这里有个山洞,位置不太容易被发现。 他带着夏知雪进去,匆忙中抓了几把干草把洞口遮挡一二,确认无误后才过来。 许是他的视线过于明显,夏知雪凶狠的瞪回去。 “看什么看!你敢抓我,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 星云被骂的摸不着头脑,默默收回只出鞘一半的剑,继续盯着她。 “不就是一个官家小姐,我就是杀了你也没人知道,到时候你横尸荒野,等人找到你的时候估计只剩下一副枯骨了!” 夏知雪噤了声,她能看出来他眼底的杀意,只不过他的目的好像并不是杀她,那就证明还有转机! 她冷笑,“整个皇宫,唯有欧阳淮煜身份地位高且受了伤,你……”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星云的面部表情,确实,瞳孔收缩了两下,既然如此,好办多了。 “你怕不是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吧?我要是出了事,你肯定没机会再下手,相反,如果你留下我,我还能给你带来转机。” 她也不管对方信不信,说的一脸诚实,星云思考过后,同意了。快 他见过这个女人在欧阳淮煜跟前晃,自是知道她的分量在他心里定然不低。 留下夏知雪他到时候带着她让欧阳淮煜一命换一命,看看到底是自己重要,还是心上人重要,想想都觉得刺激! 暂时保住性命的夏知雪微微松了口气,只要还有余地,她就能从中找到转机! 星云却是在想:若是这女人没了利用价值,到时候再杀了也不亏! 两人心思各异,就那么静静的待在气氛诡异的山洞中。 这边,欧阳淮森刚到门口,就听到他皇叔在问荷花,步子微微顿住,确认身上没有遗漏任何痕迹后才踏步进去。 “皇叔,朕来了。” 他负手看着前方,不与他对视,怕被他发现破绽。 欧阳淮煜仰了仰脖子,用力看向他身后,没有见到相见的人,眼里的光瞬间暗淡。 见此,欧阳淮森一愣,随即走过去,笑着打趣道:“皇叔这是怎么了?见到是朕这么不开心啊?”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抽空观察他的神色,见与平常无任何差异,放下了一半的心。 欧阳淮煜笑了笑,只是那笑在脸上有些碍眼,看的比哭还难看,一双凌厉的剑眉拧在一块儿,眉间是化不开的愁绪。 他刚才便想再问荷花知雪的去向,皇上突然过来,到是一下子打乱了他的思绪,一时间还没意识到。 “皇叔身体感觉怎么样啊?”欧阳淮森冷静点问道,语气欢乐了些。 “还行吧,不过一时半会可能也好不了。”欧阳淮煜叹了口气,这是让他最为无奈的事情。 两人闲谈着说了几句,欧阳淮煜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要说的话。 “荷花,你家主子到底去哪了?本王只想知道她的行踪,确认她的安全。” 闻言,荷花低下头,求救般的的看着欧阳淮森,这事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是皇上知道啊! 欧阳淮森顿了顿,想了想在路上准备好的说辞,轻轻抿了抿茶杯。 “皇叔别为难荷花了,知雪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整日跑来跑去都不见踪影,倒是朕,方才来时看到她了。” 欧阳淮煜暗淡的目光亮了一亮,“她可是有什么事?” 他摇头否认,“朕多嘴问了一句,说是身体不适,此时应该已经在房里躺着了。” 没等欧阳淮煜问他夏知雪身体情况如何,欧阳淮森先一步抢在前面。 “皇叔您也知道,您受了伤,知雪最近更是忙的不得了,平时在这里照看,休息的时间少,多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他暗示性的看向荷花,荷花连忙点头。 欧阳淮煜还是有些疑惑,但是碰上他们诚恳的目光,也不好再问,将信将疑的继续躺着。 最近确实,他受伤之后都在床上躺着,照顾的事也都是夏知雪在做,虽说之前他也劝过,可是都被她回绝了。 他承认这段时间对夏知雪的关注少了不少,甚至有时候长时间都见不到她,可这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只是如今自己这虚弱的身体…… 欧阳淮煜还是不放心,硬撑着半坐了起来,手臂力量不够又躺了回去,他不甘心又试了两次,还是不行,这才放弃了要去看她的念头。 第七百二十九章 瞒天过海 把夏知雪带回去后,星云将她双手双脚都困在了一根粗大的木桩上面,极为结实,勒得夏知雪的手腕与脚腕处有了些明显的红印子。 星云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夏知雪逃跑,不知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还是认为夏知雪太弱了,竟自己拿了一坛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夏知雪不禁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开始与星云谈天说地起来。 “我说,你把我绑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你松开我,咱俩一起喝!” 将要把酒碗送到嘴边的星云从碗中抬起头来,瞥了夏知雪一眼,没有说话,又咕咚一口干掉了碗里所有的酒。 夏知雪眼角露出了笑意,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人会在别人说话中闲不住手脚,既然星云喝酒,那他自然就会一直喝。 抓住这个小技巧,夏知雪一直不停的在跟星云说话,从祖国的大好山川再到皇上手下的黎民百姓,说的那叫一个有理有据头头是道。 夏知雪见星云喝得差不多了,偷偷的转了个身,将藏在袖中的小匕首拿了出来。这匕首不过才一根小拇指的长度,难怪星云没有发现。 她小心翼翼的用这把精巧的小匕首割着绳子。 许是夏知雪的动作太过于明显,即使喝了整整一坛酒的星云也发现了,快步走上前一掌拍晕了夏知雪,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这绳子我可是用猪油泡过的,就凭你这把不起眼的匕首还想逃走?” 拍出去这一掌,催动了星云体内的真气流动,酒意瞬间就上来了。星云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打算先回去休息一晚,这个时候说不准欧阳淮煜还没发现夏知雪失踪了,如此挟着夏知雪去要挟欧阳淮煜还不是时候。 临走前,星云还不忘将所有的窗户和大门锁的严严实实。 这一边,荷花去往华呈的房间去看望同样受伤了的华呈。 华呈一看见荷花提着饭篮子来看望他,原本疼痛难忍的伤口似乎没那么疼了。他一双热切地眸子紧紧盯着荷花的身影,生怕一个眨眼就错过什么。 荷花温柔地打开饭篮,一股浓郁的饭香味飘了出来。 “我给你做了些你平日爱吃的饭菜,趁热多吃点或许伤会好得快一点。”一边说,荷花一边给华呈端饭。 “辛苦你了,你有心了。”天知道华呈此时此刻多想跳起来欢呼雀跃。 华呈接过荷花手中盛了饭的碗,却见荷花有些心不在焉,拿饭的手抖了一抖,险些掉落。 “荷花,你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令你不舒心的事情了?”华呈借着零星的烛光才看见了荷花一直皱着的眉头。 荷花看着华呈欲言又止。 “荷花,别叫我看见你这副模样,太令我心疼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也好。”华呈不忍心看着荷花如此愁眉苦脸的样子。 思虑再三,想到这件事情事关夏知雪的安慰,荷花还是对着华呈说了出来。 “你有所不知,你可还记得星月家族的星云?”荷花问道。 “自然记得。”搜读电子书 “星云前日里闯进皇宫,为了自己脱身,挟持我家主子要挟剑凌放他走。剑凌不得已,让星云挟着主子跑了。到现在,剑凌还一直带着他的人在找寻主子的下落,至今还杳无音信,我怕......”说着,荷花声音里已经隐隐约约带了一些哭腔。 听到这番话的华呈自然十分震惊,他一直在屋里养伤,未曾出去过,不曾想外面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那此事,王爷可知晓?” 荷花摇了摇头,说道:“不曾知晓。”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王爷近来事情较多,我们都怕说出去之后惹得王爷情绪波动伤者身子,等我家主子回来之后看到王爷,怕是又要心疼了。” “此事,你可否先帮我保密?先让剑公子他们搜寻一段时间,若星云再不带着主子出现,你再把这件事情告诉王爷,可否?” 面对荷花如此楚楚动人的请求,华呈难以不接受,但一面是自己爱的人,一面是自己忠心耿耿的王爷。 “好,我答应你。”华呈做出了选择。 华呈知道,如若几日过后,剑凌还未找到夏知雪,而夏知雪一直还未露面,王爷定会怀疑,到时候再说,王爷怕是会大发雷霆。如若星云带着人前来要挟他们,王爷到时候一样会知道他们瞒着他,依旧会大发雷霆。 左也一样,右也一样,那华呈便选择荷花吧。 翌日清晨,欧阳淮煜起了个大早,命人给自己好好梳洗打扮一番。 没错,他要去找夏知雪,当然,身后还跟着剑凌。自然不是欧阳淮煜要求的,是剑凌主动要跟随,欧阳淮煜对剑凌一向尊敬有加,见他执意跟着,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由于身上还有着伤,欧阳淮煜只能是坐着轿子前去的,不得不说星云的实力是真的强,男主心里开始担心星云的去向了,留着这么一个炸弹在暗处,是谁也不会安心的。 剑凌之所以跟着欧阳淮煜,自然是怕其他人,尤其是荷花露馅。所有人,只有欧阳淮煜还被蒙在鼓里。 大抵是要去见夏知雪,欧阳淮煜一路上心情都还算不错。进了院子,便迎面撞见了做事的荷花。 荷花看见欧阳淮煜,脚步一顿,恭敬的行了个礼,手心却在止不住的冒汗。 “王爷好,王爷可是来找小姐的?”荷花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语调都有些颤抖,看到欧阳淮煜身后的剑凌,更是有些紧张。 剑凌微微的对荷花摇了摇头,示意别紧张,正常一点。 “她人呢?怎么昨日没见到,今天也都没见着?”欧阳淮煜问道。 “回王爷,小姐最近不是生病了吗,晚上一直睡不好觉,我就叫郎中多抓了几味安神的药,合着一起给姑娘喝下去了。这时候,姑娘才刚刚睡得正酣,王爷要不先回去,莫要开门再让姑娘受了凉,等到姑娘好了,自然会第一时间去找王爷的。”荷花一番话下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既然荷花姑娘这么说了,王爷我们就先回去吧。”剑凌在旁边加了把火,欧阳淮煜没办法,也不想真的再让夏知雪受凉,此行只好作罢。 要是我的话,我就算生病也会叫人背着去见夏知雪的,果然还是我好。欧阳淮煜自己在心里这样想。 荷花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不禁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被王爷怀疑。” 第七百三十章 救人 而第二天,直到快中午了欧阳淮煜也不见女主前来,心里也是开始担心,他望着窗外不由得喃喃道:“这都什么时候来,她还没来,莫不是病得严重了。” 要是在平时哪怕是生病了夏知雪也一定会来看他的,但是这次竟然是到现在还没来,也难怪欧阳淮煜会担心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欧阳淮煜终究是放不下,朝着门口的丫鬟道:“来人,帮我去弄来轿子。” 身上还带着伤的他行动不方便,只能是再次借助轿子了。 欧阳淮煜心里有着担忧,半路上却是碰到了欧阳淮森,“你这是要做什么?”欧阳淮森见欧阳淮煜居然受着重伤出来,心里有些的惊讶。 “去看看夏知雪,她今天没来见我,所以想要去她住所那边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欧阳淮森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想着能瞒住一时是一时。 他斟酌着开口,“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去找她。不如你先回去歇息,我派人过去看看。不然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有个照应。” 欧阳淮煜觉得他有些古怪,当即否定,“不行,我要亲自过去看看。”这牛脾气,也就夏知雪能够管得住。 欧阳淮森有些无奈,他神色纠结,就要开口时,一个士兵跪在二人面前。 “禀报皇帝,前面探子来报说是逃走的星云带着夏知雪在皇城门口出现,请指示。”这话一出,直接是撕破了欧阳淮森的伪装。 欧阳淮煜的身子差点从仆人的身上摔了下来,他大惊失色,急忙的就开口问着,“这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无奈,就感受到欧阳淮煜质问的眼神。 “你先下去。”欧阳淮森冲着士兵摆摆手。士兵领命,恭敬的退下。 欧阳淮煜心急如焚,他想要从仆人的身上下来,却被欧阳淮森制止。 “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是不要去的好,我去。”欧阳淮煜哪里还听得进去,闹着要从轿子上下来。 见状,欧阳淮森也拿他没有办法,命人备好马车,就去了城门口。 这欧阳淮煜自然也是强制跟了上去。 一路上,欧阳淮煜都阴沉着脸,让欧阳淮森有些尴尬。这件事情,是他隐瞒在先,若是以往,皇叔肯定要大发雷霆。 不过现在这样子比发火还要可怕。“夏知雪被星云掳走,你为什么不喝我说?” 此时欧阳淮煜的脸上还有着重伤后的苍白,一双嘴唇已经有些干裂。 他黑着一张脸,就质问着欧阳淮森。若不是现在他身受重伤,不好多动,他一定要给欧阳淮森一点教训。 “皇叔身体重要,皇侄知道皇叔心系夏知雪,自然不敢让皇叔知道了。原本是想隐瞒皇叔先把夏知雪救回来再跟皇叔解释的,哪知道半路就跟皇叔碰面了。” 欧阳淮煜见欧阳淮森是为了他着想,面色缓和一些。但是这字句的对夏知雪的不重视还是让欧阳淮煜不爽。 见欧阳淮森的态度诚恳,欧阳淮煜只能冷哼一声。 一路上,欧阳淮煜都在催促着马夫快一点。 到了城门口,欧阳淮森让马夫把马车停在相对稳定又能看到城门口的地方。 两个人透过帘子就看到了那城门口,星云抓着被绑住的夏知雪。请网 欧阳淮煜心里紧张万分,就算是他自己被掳走也没有这么害怕过。 夏知雪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他真的要揪心死了。 一向自信大胆的欧阳淮煜,此刻却突然害怕起来。 他看到夏知雪极力的掩饰脸上的慌张,那英气的模样就是他也不得不佩服。 而一见到欧阳淮煜出来,远处的星云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看了眼夏知雪,道:“你说他会不会为了自己而放弃你呢?” 而夏知雪却是满眼都是对其的鄙夷,欧阳淮煜的选择她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会害怕,她不怕自己死亡,但是就怕欧阳欧阳淮煜出事。 当初她可曾是拼了命救了他,而欧阳淮煜也就过她多次,两人能说是已经不分彼此了。 “好了,现在看看你那夫君的表现吧。”星云轻蔑地笑了笑,随后抬起头来对着远处的欧阳淮煜。 “该死的,皇宫的护卫都是吃屎的吗!”欧阳淮煜不由得狠骂,一旁的欧阳淮森叹了口气,这件事上确实是他的责任。 不知为何这么多次皇宫的士兵总是会让一些人溜进来,也不知道是他们太强了,还是士兵们太弱了。 “欧阳淮煜,好了现在我们来谈条件吧!”星云冲着城门口大喊。 欧阳淮煜咬牙,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既然他要谈条件那么就没撕破脸,女主就还有救! “你说!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只要你放了知雪!”欧阳淮煜回答道,一双拳握紧,身子紧绷导致伤口裂开,缓缓流出了殷红的血液。 而欧阳淮煜只是死命地盯着前方,丝毫不顾身上的伤口。 这次换成星云惊讶了,他不由得转头看了眼夏知雪,随后笑了笑冲着欧阳淮煜喊道:“很好!那就把你作为交换来换你的女人。” “好!我答应!你要放了她!”欧阳淮煜想都没想便是回答。 二星云像是听见了什么震惊的事,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不可思议。随后便是大笑出声,其中戏谑的意味让夏知雪不由得呸了口口水。 而皇华田这时也出来了,恰好听到了男主的话,愣了一下,随后苦笑。 他没交错朋友,欧阳淮煜是个重情义的人! 皇华田叹气,从旁边绕道,打算找个机会救下女主。 而欧阳淮森连忙制止男主,紧张道:“皇叔三思!夏姑娘朕会找办法就下来的,你不能这么做!” 欧阳淮煜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道:“知雪是我最最重要的人,哪怕是用我的生命,我也要保护她!” 欧阳淮森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劝不动男主,只能是干看着了么? “你过来,从城边带着一小队人马从郊区经过绕去前面男子地身后,随时准备偷袭。”欧阳淮森吩咐道。 现在他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女主被挟持一部分来说是他的锅,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弥补! “那你就过来吧,顺便带个人把这个女的带走。”星云的笑容越发灿烂,似乎正在等待着男主的行动。 第七百三十一章 交换人质 欧阳淮煜坐在马车上,前面有两个侍卫帮忙抬着,他们大步流星地往星云所在的方向走过去,眼神中透露出了坚定和决绝。 大家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谁都知道夏姑娘就是未来的十九王妃,皇室上上下下为了十九王爷的婚事在大操大办,谁知道会在重要的关头遇上这些烦心事呢! 据说敌人还是从上位面来的人,这下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十九王爷有重伤在身,要是被对方抓住机会作恶多端,到时候十九王爷只会更加危险。 “王爷,要不我们还是想想其他的办法吧?您要是过去了,对方又不肯把夏姑娘换回来怎么办啊?” 赶车的侍卫回过头来请示了一声,他一脸为难地看着十九王爷的脸色,那张刚毅俊朗的脸上写满了坚毅,恐怕自己是劝不动了。 欧阳淮煜此刻已经心乱如麻,他的脑海里满是夏知雪的音容笑貌,两人一路走来征服了多少艰难困苦,明明都快要修成正果却遇上这么一遭,他只想要换回夏知雪的平安。 “不用多言,就往前走吧。” 他淡淡地下了命令,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似乎是为了接下来要发生的冲突做准备。 星云跟剑凌长者交过手,他的能力出众,又是星雷派过来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上位面的人大多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如今优势并不在自己的手中,他能够做的就是顺从对方的要求,把伤害降到最低。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欧阳淮煜被人推着往前走,夏知雪的脸也逐渐变得清晰,她被折磨了一段时间,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一大圈。 这个星云还真是一个不得好死的小人,对姑娘家也敢动手!欧阳淮煜忿忿不平地怒视着他,拳头不自觉地攥得更紧。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为了她不惜一切代价,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十九王爷,不要胡思乱想了,乖乖地做我的人质吧!” 占据优势的星云变得嚣张跋扈,这才是他应该要受到的待遇,为大家所畏惧的强悍实力让他变得粗心大意,就在他得意洋洋地准备交换人质的时候,剑凌长者正在暗中潜伏,他背后的龙组织高手们也在观察着局势,准备寻找一个好时机出手把十九王爷也救下来。 再靠近一点,他就可以把欧阳淮煜给带回上位面交差了!星雷那边也可以有一个交代! 一想到这里,星云忍不住兴奋起来,眼眸也冒出了欣喜的光芒。 “好了,我已经在这里了,现在可以放她走了吧!” 欧阳淮煜艰难地从马车上走下来,他眷恋地注视着受苦的夏知雪,柔情似水的模样看着就叫人唏嘘不已。 被束缚住的夏知雪忍不住红了眼眶,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凄苦,这一切都是该死的星云给搞出来的幺蛾子!要是可以反抗的话,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大坏蛋! “行行行,你们两个把她带走吧。” 星云放手直接把夏知雪推向马车,正好被两个眼疾手快的侍卫牢牢扶住,交换人质就这样结束了,欧阳淮煜像是一只待宰的羊羔一样落入星云的手中,他也表现得十分淡定从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平安过来的夏知雪并没有任何欣喜的神色,她紧紧地蹙起眉头,无比眷恋地注视着在星云手中的欧阳淮煜,忍不住流下了热泪。 “你们快点想想办法啊!他的身上还有伤呢!”爱网 她含着热泪不断哭喊着,还拉着皇帝的手臂苦苦哀求,让他快点派人把星云给制服。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要是欧阳淮森可以为所欲为的话,局面也不会变得如此尴尬。 “来人啊,把夏姑娘带回去好好治疗。” 他大手一挥就让身后的几个侍卫扶着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专心致志地思考着如何才能够救回皇叔。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星云给抓回来,让皇叔过去当人质有一个隐藏的好处,他懂得观察局势,也能够跟自己人里应外合。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是星雷派你过来的吗?他究竟给你多少酬劳?” 欧阳淮煜也开始拖延时间,他想要了解更多的内幕,包括所有关于星雷的细节。这个人虽然在上位面上被流放,但还是可以把手脚伸到下位面来,说明背后的手段和靠山都不简单! 这就像是平静湖面下的暗流涌动,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事情。 星云还是第一次看到作为人质废话还这么多的,他不满地剜了他一眼,从鼻孔里冷冰冰地哼出两个字。 “闭嘴。” 他现在只想要把欧阳淮煜打晕,直接带回上位面堵住星雷的喋喋不休,不然他的耳朵都要被唠叨得起茧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皇华田从背后突袭,他拿着那把淬毒的匕首就刺向了星云的后背,可是明明下一秒钟就可以得手,星云猛地侧身躲避开,好似他的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 没想到东岛的未来岛主也会来偷袭这一套啊!星云暗暗地吐了一口气,立马换上一副严肃正经的嘴脸,狠狠地瞪着皇华田 “你想要出手逞英雄吗?是不是太嫩了一点啊?” 即便他承认皇华田有超强的天赋,但缺乏后天的坚实基础,所有招数在他面前都是具有漏洞的,想要搞定皇华田只是小菜一碟。 被发现了的皇华田也没有慌张,他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便提起手臂刺了过来,嘴角还挂着嗜血的笑容。 为了接下他这一招,星云不得不暂时松开抓着欧阳淮煜的手,成功地把注意力转移到对方身上。 其实这也是欧阳淮森的主意,他派出来的支援小队也正式登场,成功地把欧阳淮煜带离战斗现场,让皇华田全神贯注地拖住星云。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个臭小子还有几把刷子啊!就让老身过来会会你吧!” 上次他们两人还有一场没有打完的决斗,要不是星云用迷雾弹来逃脱,他根本就没有站在这里的机会。 剑凌长者的出现让星云头皮发麻,怎么走到什么地方都可以遇上这个糟老头子!他已经厌恶跟对方较量,因为知道自己的胜算并不大。 “臭老头子你快点给我滚开!小心待会我要了你的狗命!” 第七百三十二章 制服星云 星云的脑子已经被愤怒给全部占据,他开始失去理智进入狂暴状态,这也是他的悲哀之处。 一个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控制好的人是完全没办法走得长久的,剑凌长者很高心可以看到这一幕,对方的心绪已经混乱,接下来要是受到了攻击,必定会处于颓势。 皇华田依旧不依不饶地继续进攻,他早就跟剑凌长者和龙组织的人高手们商量好对策,只要负责把对手的怒火给挑起来,决斗一事就交给德高望重的剑凌长者来负责。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星云并没有到自己已经处于弱势,他咬紧牙关不断地抵挡着皇华田的攻击,还要抽出一部分精力来防着剑凌长者,很快就吃力地大口喘气。 “要是撑不下去就投降吧,至少你还可以有个全尸。” 剑凌长者淡淡地说了一句,四两拨千斤地拔出灵剑,直接往他的后背划过去,一时间没有挡住的星云直接中了招数,他吃痛地怒吼了一句,从怀里拿出了一大把的爆雷,一个劲地往剑凌长者的脚边扔过去。 要是让自己在这里死去,他一定要拉几个当垫背的! 这是属于职业杀手的骄傲,星云执拗地继续战斗,把怀里的爆雷都给拿出来,一个一个地扔向这些仇人,额头开始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眼看着自己手里的爆雷快要丢尽,对方居然还有战斗力,那些人犹如蝼蚁一般涌上来,很快就让星云束手无策。 他的体力也消耗殆尽,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跪在了剑凌长者的面前。 “哎,我不是之前说过了吗?要是你肯听我的话,说不定可以留一个全尸呢。” 剑凌长者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淡淡地挥挥手交代下去,让龙组织的高手们把他给抓进皇宫的地牢中。 被成功救下来的欧阳淮煜意识涣散,他努力睁开迷离的眼睛,身体不自觉地摇晃起来,让皇华田紧张得上前扶住。 “你没事吧?太医呢?太医!” 他着急地叫喊了几句,欧阳淮煜也终于忍不住失去了意识,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一个时辰后,太医院的人才处理好十九王爷的伤势,走出来跟皇上做了简单的报告。 “十九王爷只是先前的伤口裂开,好在并没有引发什么伤势,只要继续静养就可以恢复过来,请皇上和夏姑娘不要担心。” 太医们毕恭毕敬地说明后才离开,让十九王爷在寝宫里继续休息。 剑凌长者带着几个徒弟在皇宫中继续巡逻,他担心上位面不只有星云过来,或许有人潜伏在背后,等待着出来闹事的机会。 在床榻上的欧阳淮煜做了一个噩梦,他又梦见了死去的夏知雪,忍不住冒了一身冷汗,从尖叫声中苏醒过来。 在旁边守候多时的夏知雪急急忙忙拿着手帕凑过来给他擦汗,忧心忡忡的脸上写满了关切。 “你没事吧?现在好些了吗?有没有觉得身子哪里不舒服?” 她一下子问出那么多问题也不嫌累,欧阳淮煜缓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她的小脸。 幸好这都是真实存在的,她并没有在自己的怀里死去,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相守相爱。巴山书院 “我没事,只是伤口还有点痛。” 其实说有点只是客气,经历这么多事情后,欧阳淮煜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夏知雪看着心疼不已,急急忙忙扶着他睡下来,还拿出了一些药膏轻轻地涂抹上去。 “太医说只要继续休养就可以恢复过来,你不要着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她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红了眼眶,要不是因为自己被挟持住,十九王爷也不会弄成这番颓废狼狈的模样啊! 要是她能够跟龙组织的阿清一样身手了得,也不会被星云给盯上,说道底都是自己给皇室拖了后腿。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夏知雪柔声嘟囔了一句,小脸上堆满了自责和悲切,看着就让他心软。 其实这都不是她的错,要怪也只能够怪星云作恶多端! 欧阳淮煜强忍住疼痛不断安抚她,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温馨起来。 而在寝宫外,欧阳淮森背着双手,他一脸惆怅地抬起头来盯着今晚的月亮,明明是圆满的一晚,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波折和风雨呢? 幸好一切都尘埃落定,星云也被押到地牢里严加看管,大家经历了这么多事后都显得疲惫不堪,连自己也没有心思去处理朝政。 剑凌长者在外头巡逻一圈后恰好走到寝宫,他伸手作揖致礼,又向皇上请示了一个问题。 “不知道皇上打算要如何处置星云呢?他可不是一个好管教的人。” 跟他交手多次的剑凌长者已经有了经验,要是没有处理好星云一事,必定会引发上位面跟下位面之间的更深层次的矛盾,这个责任太大,没有人可以肩负得起。 说起如何处置,这可不是他一个人说得清楚的,欧阳淮森淡淡吐了一口气,默默地收敛好脸上的惆怅之意,才给他一个答案。 “等我去请示皇叔后再做决定吧,现在先把他给稳住,有劳长者多加看管,尽量不要出现问题。” 欧阳淮森伸手向他作了一个揖后才转身离开,略显孤单寂寞的背影看着叫人难受。 看来皇上也承受了太大的压力啊!剑凌长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上了相反的方向。 皇华田回到厢房后便瘫倒在雕花木床上,他并没有任何睡意,而是在思考一个严重的问题。 内陆的欧阳家族跟上位面究竟有什么样的关系,他之前只是调查过一些关于内陆皇室的事情,对上位面的人完全没有头绪,这个星云的能力非凡,对追杀欧阳淮煜一事也是十分执拗,想必是有非杀不可的理由。 连东岛跟内陆之间的纠纷都没有搞定,现在又来了一个上位面的人,他已经投靠了欧阳淮煜,确实应该多花一点心思在表示忠心上面。 今夜又是一个无眠之夜,欧阳淮森吹了一会冷风后精神抖擞地走进皇叔的寝宫,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床榻边上,把星云被抓一事简单地说了出来。 “不知道皇叔是如何打算的呢?” 第七百三十三章 暗中商量 “把他杀了吧,他在这里闹出的动静太大。” 一说起星云做过的坏事,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杀意,要不是因为星云的胡作非为,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欧阳淮煜从来都不是嗜血成性的人,他做事讲究分寸,希望可以给彼此留有余地,而星云的这番作为挑战了他的底线,尤其是知道他绑走了夏知雪,在私底下折磨了她一通之后,欧阳淮煜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看到皇叔面露狠色,欧阳淮森也默默地攥紧拳头,毕竟夏知雪早晚都是欧阳家族的人,他不能够让家族的脸面蒙羞。 “好,皇叔,我一定会给你和知雪一个交代的!” 明白他的意思后,欧阳淮森当即下令让手下的人动手行刑,龙组织的阿羽和阿清一收到命令,立刻拿起淬毒的毒箭把星云乱箭射死,还把他的头颅割下来悬挂在城楼之上,让内陆的百姓都唾弃这个恶人。 荷花一直在用心照顾华呈,还时不时抽出时间过来陪伴夏知雪,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也开始看清楚局势,上位面和下位面之间的矛盾一直存在着,如今皇华田加入了欧阳家族,也是为日后东岛岛主过来寻仇埋下了一个契机。 大家都没办法感到真正的欢愉,因为最危险的还在黑暗深处酝酿,他们迟早要去面对那些残酷的事实。 “小姐,我总觉得你和十九王爷成亲一事必须尽快定下来。” 荷花只是好心提出一个建议,谁知道未来和意外哪一个会先出现呢?要是继续拖延下去,这对有情人只会面对更多的困难险阻。 这个提议也让夏知雪陷入沉思,不过欧阳淮煜的身体还没有养好,她不想要让任何事去打扰他的清净。 “再说吧。” 她淡淡地应付了一句,又端着煎好的药走进寝宫,细心地照料着十九王爷。 星云被杀的消息一直没有传到上位面,星雷也连续好几天都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不管自己用多少次密音传书都无法寻到他的行踪,这一点引起了他的疑心。 “星云这个臭小子究竟跑什么地方逍遥去了?他可不是这种人啊!” 他每天都忍不住要嘟囔几句,如果这个秘密任务失败的话,家族很有可能会知道他在背地里做出来的小动作,到时候一定会找上自己! 星雷已经因为欧阳淮煜吃了大亏,他才不想要白白地赔上自己的下半生!着急不安的情绪一直在他的心头萦绕,就这样又过了几天,他才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星云已经整整十天没有联系自己,只有一个可能,不是被抓起来就是被杀害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都让星雷默默捏了一把汗,他可不想要听到叫人绝望的消息。 但是越害怕什么就来什么,突然有一天,一个声称从下位面回来的仆人找上星雷,说起了悬挂在皇都城楼上的人头,貌似是职业杀手星云的头颅。 “没想到下位面的人胆子这么大,居然把我们的人给残忍杀害了!看样子日后一定会闹出更多矛盾!” 仆人站在边上报告了一通,让星雷的脸色由白转青,这个臭小子口口声声跟自己说不会有任何问题,到头来还不是被欧阳家族的人给弄死了!51 “真是一个废物!” 他攥紧拳头怒骂了一句,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想当初他跟星云还是交情不错的好友,否则也不会让他下去处理欧阳淮煜,谁知道依旧抵不过欧阳家族的狡诈! 旁边的仆人愣愣地看着他的表情,大家都不知道星雷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无语不解地摇摇头离开。 确定星云死亡之后,星雷并没有放弃报仇雪恨,他跟欧阳淮煜之间的仇恨积累已久,如果没有亲自看到他死在自己面前,恐怕星雷会死不瞑目。 “没办法了,我只能够剑走偏锋。”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给这段孽缘一个了结。 这一天,星雷收拾好自己的行装,趁着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溜进了族长的书房,他知道族长在午时会来书房里消遣消遣,便提前做好了准备在这里等候。 果真到了午时的时候,族长穿着黑色的长袍慢悠悠地走进来,两脚刚刚踏入书房就感受到了屋子里的怪异气息。 “你特意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我不是之前跟你说得清清楚楚,尽量不要跟家族的人来往。” 族长顿时板起脸来,转过身去把书房给关好,星雷才放心地从屏风背后走出来,脸上挂着讪讪的笑容。 虽然之前说好,但为了让自己心头的疙瘩解开,他不得不选择这个方式。 “族长,此番前来,我是有要事相告。” 族长的眼神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最近这段时间星雷也算安分守己,答应自己要假流放,在外头也没有惹出什么事端。即便是如此,下位面依旧不平静,上位面也闹出了不少风波。 他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示意让星雷坐下来说话,两个人落座在八仙桌边上,族长还好脾气地给他沏了一杯热茶。 “族长,我愿意真正的退出家族,而不是之前说的假退出,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想要暗中溜进下位面,等到把欧阳淮煜给击杀之火,我自然会隐姓埋名,在家族里彻底消失。” 星雷说话说得十分真挚恳切,让族长愣了半晌。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不过最近欧阳家族那边闹得很凶啊!据说星云也被杀害了。 作为一族之长,他要顾及到的人和事太多,几乎没办法做到面面俱到,纯粹就是一个在收拾烂摊子的,难得星雷有自己的想法,要是他退出家族,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可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万一没有成功的话,下位面的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到时候牵扯上的也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在上位面上的无辜百姓。” 族长板起脸来跟他说了一通,自古都有丑话说在前头的道理,星雷有本事做出决定,他在私底下自然也是想得清清楚楚。 “族长你放心,要是我不成功,我也不会拖累上位面的任何人,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有这个信心!” 他郑重其事地宣布了自己的决心,自信满满的样子让族长不得不点头同意下来。 第七百三十四章 从长计议 而此时,遥远的东岛。 东岛岛主自然是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他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收到他派去的亲信的回信了。 不知道皇华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得手,东岛岛主不由得怀疑他们在那边的行动。 “怎么可能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岛主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按照皇华田和他的亲信的行动力,应该早已得手才对,怎么到现在还了无音讯。 这其中莫不是有变故,岛主皱了皱眉,看着院子里的花草。 而此时的欧阳淮煜身子已经比前几天好了很多,星云也不愧是上位面下来的高手,身手果然了得。 还好欧阳淮煜常年练武,身子骨还算强健,所以他的伤恢复的挺快,身上的许多伤口都已经结痂了。 “你怎么下床了?赶快回床上躺着去,万一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看到欧阳淮森居然下床走路了,夏知雪连忙把手中的碗放到桌子上,走上前去,又把他强行按回了床上。 她刚在小厨房里亲手为欧阳淮煜炖了一碗燕窝粥,想给他补补身子,谁知道自己才刚刚推门进来,就看到欧阳淮煜居然从下地走路了。 “其实我的身子已无大碍了,你不必如此紧张。”欧阳淮煜看着夏知雪担心自己的模样,心里觉得暖暖的。 “怎么可能不担心,那日的情形凶险万分,你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这才几日啊,赶快回床上好好躺着去,不能再乱走动了。”虽然欧阳淮煜的脸色看上去的确比前几日红润多了,但夏知雪还是很不放心。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身子,但我常年习武,这点小伤在我看来不算什么,不信你看。”说话间,欧阳淮煜又从床上坐了起来,不顾夏知雪的阻拦又下地了。 “你真是太胡来了,伤口痛不痛?”这可把夏知雪给紧张坏了。 “我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一点都不痛,你整日让我在这屋子里闷着,反倒是会加重我的病情,不如你陪我去花园走走吧。”欧阳淮煜拍了拍夏知雪的脸蛋。 他的确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但还没夸张到如此地步,夏知雪是担心过度了。 看着欧阳淮煜的神情和表现不像是撒谎,夏知雪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要他的身体能快点恢复,没什么大碍就好。 “既然如此,那走吧,我陪你去花园里散散步,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再做大幅度的动作。”还没有出门呢,夏知雪就开始对欧阳淮煜约法三章了。 一副他不答应,就绝对不出门的架势,欧阳淮煜哭笑不得地答应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们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单独的相处了,这种现世安稳的感觉,让夏知雪很满足。 不知不觉间春天已经到了,花园里的花又开始争妍斗艳起来,许多树木也已经抽出了嫩绿的枝芽。 看着花园中欣欣向荣的景象,欧阳淮煜吸了一口气,似乎是鼓足了自己的勇气,他决定说出藏在自己心中已久的话。 “知雪,我们成亲吧!”明明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被欧阳淮煜说出了万种风情的感觉,这短短的一句话,饱含了他对夏知雪的情意。搜书吧 而夏知雪没想到欧阳淮煜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这让她很是吃惊,同时更多的是开心和激动。 毕竟他们两个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了今天,如果真的能成亲,那该有多好啊。 而前几次的婚礼,皆是被破坏,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或者事件,让他们不能够如愿,这莫不是老天爷的故意捉弄。 不过好在,不论是什么困难,她们终将还是会在一起,没有什么能够将他们分割了。 可是欧阳淮煜现在有伤在身,就算是成亲,也不能急于这一时,夏知雪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被一时的情绪冲昏了头脑。 “你现在浑身是伤,咱们可以从长计议,不必如此心急。”夏知雪扶着欧阳淮煜的胳膊,两个人在花园里缓缓地漫步。 “那你这算是答应我了,是吗?等我伤好些了,我立马就让王府的下人们开始布置,咱们尽早成亲!”欧阳淮煜激动不已,夏知雪这算是答应了他的提亲了。 他非常期待着夏知雪为自己穿上嫁衣的样子,更期待着他们两个大婚的日子,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如果不是发生这么多的变故,他真想立马把夏知雪娶进王府,让她做自己独一无二的王妃。 当初第一眼见到夏知雪,他就觉得很是惊艳,在后来的接触中,他越来越觉得夏知雪真是一个奇女子。 从来不相信男女之情的欧阳淮煜,觉得成亲只不过是帮助皇上巩固政权的手段罢了,但自从认识了夏知雪,他才渐渐的意识到原来男女之情如此的吸引人。 “现在先不要想这么多了,你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夏知雪面对欧阳淮煜如此炙热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羞红了脸。 “若是我没有受这一身伤,咱们两人今日就能完成大婚,受这个伤是值得的,至少换得了你平安。”欧阳怀钰有些遗憾,又有些庆幸,虽然他受伤了,但夏知雪安然无恙。 欧阳怀钰自然也是开心不已,他们两个人在花园里一边散步一边聊天,聊了很多对他们成亲之日的布置和打算。 他们两个在这里浓情蜜意,而另一边的欧阳淮森则是一身的肃杀之气。 这几次总是有外来人闯入皇宫,这让欧阳淮森非常不满意,看来侍卫们的日子过得是太悠闲了,整日聚众赌博,擅离职守。 所以欧阳怀森这一次不顾朝廷大臣的反对,亲自到军队里去操练士兵。 并且把皇宫的侍卫和锦衣卫们也都集中到了军营里,这一次他非要好好的训练他们一番不可,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军队和士兵应有的样子。 这下子可把那些侍卫们给训得苦不堪言,可他们又有苦说不出。 毕竟这几次的意外,的确是他们能力不够,才让欧阳淮煜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难怪皇上如此震怒。 而同时皇华田也归顺了欧阳淮煜,他将自己从东岛带过来的人马,悉数上交给了朝廷,最终编入了军 第七百三十五章 误会丛生 皇华田看着已经隶属于军队的自己的人马,觉得自己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而另一边的东岛。 “皇华田那边是什么情况!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我派去的亲信那边有关于欧阳淮煜的生死的消息吗?” 东岛岛主啪的一声拍在前面的桌子上,桌子上的杯子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咕溜溜滚了很远。 “回岛主,没有,欧阳淮煜没有任何的消息!”众所周知,岛主派皇华田去刺杀欧阳淮煜来将功赎罪。 可是,凭借皇华田的能力,现在没有消息却显得非常的诡异。 “小一,你现在立马带人去大陆,我要关于皇华田的最新消息,所有的!”东岛岛主粗犷而严肃的脸上,皮肤紧紧崩在一起,身体周围的气势不怒自威。 “是!岛主!”身着一身黑色紧身夜行衣的小一像鬼魅一样立刻出现,恭敬地跪下领命,转眼已不见了身影。 而在岛主旁边的大臣则是暗暗心惊,这便是传说中的岛主的影卫,看来,岛主是真的动怒了。 东岛四周都是海,要去大陆必须要乘船,而海上也充满了危险。 小一选择了一些水性极好的军队中人,立马上路,他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带回最可靠的消息。 “走那边!”小一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着风向,耳朵一动一动地好像可以听到千里之外的声音。 “遵命!”军队中人立马调转船头换了方向,他们都知道,影卫拥有着他们遥不可及的能力。 小一看着入眼可见的茫茫的大海,想着大陆是什么样子,为什么皇华田会久久逗留在大陆,到底是有着什么事情牵绊了他! 身为岛主的影卫,他对皇华田的性格了如指掌,那是个很有远见的男人!他也打心底佩服。 但是他也很清楚,他这次,仅仅是一位信使,他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在海上漂了将近五天,小一终于看到了大陆的。 远远的,便看到大约比岛国大了不止五倍的占地面积,还只是自己入眼可见的。 不禁暗暗感慨,怪不得岛主想占领大陆,小一很快到达了大陆,赶忙往皇城赶去。 他也是第一次到达大陆,但是一下船,他就发现岛国人和大陆人的长相不太一样,便让人给自己轻微易容了,看起来和大陆人没有什么不一样。 便一路打听到达皇城,然后小心翼翼地向人询问是否知道皇华田这个人,而意外得知,皇华田在皇城郊外的练兵营。 到了皇城郊外的练兵营,小一看到皇华田竟然在帮忙练兵,心中大惊,便是赶回去海边坐船回去。 由于东岛到大陆的距离太远,风浪还大,还有迷雾所以不用信鸽。 “王爷,臣最近刚收到消息,臣的父亲可能会在不久后带人过来攻打大陆,到时,将会是一场生灵涂炭!臣想回去,尽己所能不让父亲出兵!” 皇华田略微凸起的高挺的额头上,眉头紧紧拧成了川字,厚厚的嘴唇抿在一起,声音严肃。 自己这么久没有消息传给父亲,他肯定对自己充满了怀疑。 虽然见识了大陆的车队,但是,自己很清楚,岛国车队的肃杀性,那是父亲亲自培养出来的。 没有半分的感情,好像就是人肉绞杀机一样,他不希望,他们同处下位面,而互相残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大陆的军队不惧任何外来侵略者!”欧阳淮煜气势如虹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可质疑。 其实,在最近的交往中,他觉得皇华田是一个可以托付的可以当做朋友的人。他也不想皇华田处于自己和他父亲的争斗中,他,想护他! 华呈的房内。九九中文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来。 “华呈,我方便进去吗?” 只听温柔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从门外传来。“方,方便!” 门内传来因为紧张还隐约带着惊喜兴奋羞涩的声音怯生生地说道。 只见还靠着墙的华呈连忙手忙脚乱的躺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的脑袋。“咦?你捂这么严实干嘛?不热吗?” 荷花把手中的药碗小心翼翼地放在木桌上,扭头看向床上。“我,我觉得有点冷…” 华呈作为欧阳淮煜的贴身侍卫,平时不论说话还是做事,都是追求完美的。 但是,他只要遇到了荷花,就连说话有时候就会结结巴巴的,当初还因为这个,被其他的小侍卫而笑了好久。 “我看看!”荷花赶忙踩着小碎步走过去,摸了摸华呈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声音里充满了着急。 “咦,好像不烫啊。” 荷花把华呈的杯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华呈细细的白白的脖子。 “没有发烧啊,你这样不行的,捂这么严实,待会儿我请医师给你看看。” “好…”华呈一动不动地由荷花照顾着,听着她说话的柔柔的声音,觉得心底充满了温柔。 但是,他只觉得自己的脸烫烫的,自己这么黑荷花应该看不出来自己脸红的吧。“快把药喝了!诶?你身上的伤换药了没?” 荷花看了看呆呆看着自己的华呈,原来白皙的脸也有些发烫,赶忙起身去把药碗端过来,却忘了华呈身上带着伤起不来… “换了…” 华呈吃力地慢慢扶着床想要起来,因为动牵制了伤口,额头有着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诶!你别动,我扶你!”荷花嗔怪道,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情况啊。 华呈由着荷花扶着她,看着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精致的小小的略显粉嫩的耳朵。 “荷花,我喜欢你!”他轻轻地依偎着荷花,在荷花的耳畔说道,声音温柔的好像可以溢出水来。 “你!华呈!你你你…” 荷花好像炸毛的小猫似得,连忙退了几步,原本白皙的脸颊一下子红通通的,像红苹果一般。 声音中充满了恼怒,但是一想到他也喜欢自己,心里好像吃了蜜一般,甜甜的。“荷花,你,你不要生气!我…我再也不了!” 华呈看到穿着一袭粉色的广袖连衣裙的荷花,她精致的小脸上充满了恼怒。 顿时觉得自己犯了错,低着头向荷花认错,自己刚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就那样,情不自禁… “没…没事,其实,咱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说这种话。” 荷花想着之前小姐和自己讲的,要勇于追求自己的幸福,现在她已经得到了幸福了。 荷花便是想着再勇敢一次,不就是说说情话嘛! 然后,就只见呆呆的看着双方的两个满脸通红的人儿就那么傻傻的站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第七百三十六章 嫁衣 “咳咳。”华呈轻咳几声,打破了略显尴尬的气氛。 而这几声轻咳却是带动了他身上的小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荷花红扑扑的小脸上露出来慌张的神色急忙上前将其放平躺下去,减轻华呈的痛苦。 过了几天。 华呈的伤比欧阳淮煜轻一些,经过荷花这几天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华呈的伤渐渐好了起来,比欧阳淮煜好的都快。 荷花华呈好的差不多了,对他说道:“以后小心点,我可不想让你在受伤。”华呈笑了笑说道:“我以后一定注意,绝对不会再有有一次了。”荷花笑了笑,点了点头。 华呈紧接着对荷花说道:“我想带你出去玩,你愿不愿意。”荷花想不到华呈会这么说,她也想和华呈一起独处,荷花害羞的低下头说道:“当然愿意啊,可是王爷会同意吗?” 华呈笑着说道:“我现在就和王爷说,我相信王爷会同意的。”说罢,华呈就向欧阳淮煜的住处走去。 此时欧阳淮煜还在房间中休息,伤口还没有完全好,夏知雪在房间中照顾着他。突然房间门被人敲响了,华呈正在房间外站着。 欧阳淮煜说了声“进来”,华呈推开门走了进去,欧阳淮煜抬头一看竟然是华呈,笑着说道:“华呈,伤好了啊?有什么事吗?”华呈笑着说道:“臣确实有一件事相求,还请大人成全。”欧阳淮煜有些疑惑地说道:“你且说说是什么事!” 华呈不紧不慢的说道:“大人,我想带荷花去城里玩玩,不知可否?”华呈刚说完,夏知雪就开口说道:“我同意了,你带荷花好好玩玩。”夏知雪自然知道两个人互相喜欢着对方,她干脆做个顺水人情,何不成全了她俩。欧阳淮煜也笑着说道:“对对对,你好好和荷花出去玩玩,但是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华呈一听欧阳淮煜竟然同意了,顿时激动的说道:“谢大人”欧阳淮煜挥了挥手,华呈就退了出去。 欧阳淮煜笑着说道:“华呈这个人非常不错,我相信荷花跟着他是正确的选择。”夏知雪也默默的点了点头。 华呈一回去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荷花,荷花自然非常开心,于是两个人向着城中走去。 几日后,那个信使到达了东岛,岛内大殿中殿上面坐着一个人,那就是东岛岛主,周围散发着强大的气势,不怒自威。58读书 信使走进了大殿中,半跪着对着殿上的那个人说道:“岛主,少主最近和欧阳淮煜走的很近,我猜测他已经告诉了欧阳淮煜我们的计划。”岛主一听顿时大怒,说道:“这个逆子,想不到他会背叛我,所有人传我命令,整顿军队,准备向大陆进军,将欧阳淮煜皇华田全部杀死,一个人也不要放过。”此刻岛主已经愤怒了,哪怕皇华田是自己的儿子。 大陆这边,夏知雪正在房间内翻找着什么东西,旁边的欧阳淮煜问道:“你在找什么啊?”她急着说道:“我在找我以前准备的嫁衣,我明明记得在这儿放着,怎么找不到了。”欧阳淮煜疑惑的问道:“你找这嫁衣干嘛?” 夏知雪抬起头对着欧阳淮煜说道:“我想穿上给你看,本来咋俩都要成亲了,后来因为各种事情拖到现在。”说完就又低下头翻找着,欧阳淮煜觉得愧疚夏知雪,他决定要给夏知雪一个盛大的婚礼。 突然夏知雪说道:“找到了”,手里拿着一件红色的嫁衣,他对欧阳淮煜说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房间里换一下衣服。”欧阳淮煜默默的点了一下头,夏知雪急忙向着房间跑去。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夏知雪从房间走了出来,此刻夏知雪一身红衣,头戴凤冠,宛如仙女一样,好不美丽。 欧阳淮煜此刻更是目瞪口呆,他想不到夏知雪竟然如此美丽,简直和从前判若两人,夏知雪笑着问道:“好不好看?”欧阳淮煜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太好看了,简直就像仙女下凡。” 夏知雪一听欧阳淮煜这么夸她,心里像吃了蜜似的,娇真的说道:“哪有那么夸张” 欧阳淮煜看着面前的夏知雪,真的太美了,夏知雪被欧阳淮煜这么看着,害羞的低下了头,欧阳淮煜一把把夏知雪抱进了怀里,夏知雪被欧阳淮煜这么抱着,心里非常甜蜜。 欧阳淮煜对着夏知雪说道:“知雪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以筹备咱俩的婚事了。”夏知雪顿时就激动了起来,毕竟她也想要个婚礼,此刻听欧阳淮煜这么说,非常心动。 夏知雪躺在欧阳淮煜的怀里说道:“是不是有点着急了,东岛马上就要进攻了,这时候成亲是不是不适合!”欧阳淮煜笑着说道:“一点都不着急,东岛现在还没过来呢,婚礼的时间也不长,再说这个婚礼是我欠你的,我想给你一个难以忘怀的婚礼。” 夏知雪听欧阳淮煜这么说,也不说话了,她对着欧阳淮煜说道:“反正一切你安排就是了,我都听你的。”欧阳淮煜默默的点了一下头,紧紧的抱住了怀中的夏知雪。 择日,城门贴出了欧阳淮煜和夏知雪成亲的告示,城中的百姓对这件事高谈阔论着,毕竟她们见男女成亲许多次了,欧阳淮煜成亲肯定会很壮观,他们很期待这次的成亲。 而此刻夏知雪正在房间坐着,他听说了今天城门贴出的告示,她也很期待这次的婚礼,旁边的荷花笑着说道:“恭喜小姐,马上就要成亲了,我也好想要这样的婚礼。”夏知雪笑着对荷花说道:“你也会有的,华呈人也不错,话说你俩啥时候成亲。”荷花一听害羞的低下了头,对着夏知雪说道:“小姐,你就别调侃我了,我们俩八字还没一撇呢!” 夏知雪笑着说道:“那你也要加油啊,赶紧把华呈拿下,我可是等着喝你俩的喜酒呢!”荷花一听,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夏知雪调侃的说道:“看你脸红成啥样,是不是被我说中了。”荷花一听顿时就急了,荷花说道:“好啊小姐,你居然调侃我,看我不收拾你。”说完就向着夏知雪冲了过去,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打闹了起来,好不热闹, 第七百三十七章筹备婚礼 距离星云被杀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欧阳淮煜在寝宫中安心休养,每天都被夏知雪逼着喝下了各种十全大补汤,还额外地吃了不少的灵药,全部都是她在太医院里软磨硬泡逼着太医们研制出来的。 为了让欧阳淮煜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她可以说是不管不顾,使劲浑身解数才做到这一程度。 “十九王爷,太医院的人又来信了,他们集体上书抗议,要是夏姑娘继续骚扰,估计没有人敢过来给您看病了!” 管家不好意思地站在他身边提醒了一番,幸好现在夏姑娘跟荷花姑娘出去逛街,不然他也没有胆量说出这番话。 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的欧阳淮煜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一个爱闹腾的王妃悲喜参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除了让自己的身子争气一点恢复过来,他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罢了罢了,由着她吧,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彻底恢复了,到时候给太医院的人多加几成俸禄。” 他笑盈盈地摆摆手让管家去忙活自己的事,端起茶杯就走向窗台,华呈正好坐在门口的阑槛上,刚才的话也被他尽收耳中。 不仅是夏姑娘爱闹腾,连他的荷花也是如此。最近因为自己受伤,她便变着法子搜集各种偏方,还逼着自己一个一个去尝试,幸好折腾一番后还能够捡回半条命,看来做一个好郎君还真是不容易啊! 同病相怜的主仆二人无奈地相视而笑,他们静默地坐在门口的阑槛上,顺道商量起今后的安排。 “不知道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准备成亲呢?最近有不少好日子,改天让管家挑一挑黄道吉日,成亲一事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华呈难得会操心起这些事情来,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热闹气氛的人,只有跟荷花在一起久了才会被耳濡目染。 欧阳淮煜只是笑笑不做任何表示,他虽然期待着成亲大礼,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惆怅起来。 不管是东岛还是上位面,跟内陆之间的矛盾冲突日益加剧,他确实不放心让皇帝一个人去面对这么多对手。如果他要筹办成亲大礼,势必会分散掉一部分的注意力,到时候被对方趁虚而入,整个内陆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我自然明白时间急促,可是东岛岛主和星雷依旧活着,他们肯定在背地里思量着何时发动反击战。” 欧阳淮煜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蹙起眉头,其实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神经紧绷的日子,夏知雪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抹阳光射入自己的生活,让他再也舍不得放弃。 一个风风火火的婚礼是他唯一能够许下的承诺,他也不想要让她失望。 考虑清楚后,他打算硬着头皮上,不管东岛和上位面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他都不会轻易放弃,更不会低头妥协。 “这才是我认识的十九王爷嘛!王爷您大可放心,有我华呈在,没有人能够破坏您的婚礼!” 华呈自信满满地拍着胸口做出保证,他的伤势也尽数恢复,在空暇的时候也加强对自己的训练,现在他已经恢复到了八成的功力,相信再过不久就可以完全恢复。 从东岛回来之后,华呈也面临着人生中的重大选择,是放弃仇恨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卫,还是一辈子为了报仇而嗜血成性,对自己所爱的人不管不顾? 在荷花的帮助下,他已经认清楚自己的内心,也十分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打算陪着心爱的女人过长久的安生日子。020读书 两个人在廊道上讨论得正欢,屋檐上突然掉下一片碎瓦,华呈立刻意识到问题不对,拿出手里的短剑纵身一跃,站在屋檐上跟对方对峙起来。 “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困惑不解,龙组织的阿清姑娘怎么会出现在寝宫中呢?她不是应该跟着剑凌长者在皇宫内部巡逻吗? 对方被抓住后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其实她也是好奇,想要知道更多关于东岛的细节罢了。 在东岛执行任务的时候,阿清的心头涌起不少困惑,东岛岛主究竟隐藏着多少关于极寒城堡的秘密,还有他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阿清的心头,甚至让她茶饭不思,如果不能够亲自解开这些谜团,恐怕她没有心思去执行任务。 “我就是好奇,东岛和内陆之间有什么样的过去,难道一切的冲突来源就只是十九王爷吗?” 阿清问出的问题让华呈不好回答,他尴尬地带她下来,还把具体的情况告诉了欧阳淮煜。 没想到一个姑娘家还想要掺和这些琐事,十九王爷冲着阿清点点头,眼神中浮现出复杂的深意。 “看来你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他突然对着阿清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对方不解地皱紧眉头,完全搞不清楚十九王爷话里的含义。 其实他早就在酝酿一个计划,即便自己在内陆皇宫中战战兢兢也没有任何用处,说道底还是要做出一些实事比较妥当。 “这样吧,你准备一下行装,我派你去东部沿海,趁着这个机会你也可以寻找原因,一旦发现有任何异样一定要赶回来给我报告!” 欧阳淮煜大手一挥就把他这个艰巨的任务安排给阿清,后知后觉的她愣愣地点点头,仿佛接受了一个有史以来最艰巨的任务。 谁都知道东部沿海终日发生暴乱事件,那些野蛮人就好似打了鸡血一样起来暴动,谁都不知道过去之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 华呈静默地听完了王爷的安排,不由得为阿清即将面临的人和事捏了一把冷汗,放一个姑娘家过去是不是不太合适? “王爷,我觉得还是要多加考虑,毕竟阿清是剑凌长者看重的徒弟,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他抱着拳头说出自己的建议,阿清顿时板起脸来,她隐隐约约能够听出华呈的意思,不就是说自己的能力不足嘛! 哼!她倒要看看东部沿海有什么妖魔鬼怪! “属下遵命!请十九王爷大可放心!” 她顿时抱紧拳头接下命令,转身一个飞跃就离开了王爷的寝宫,准备向剑凌长者禀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华呈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刚才那一招该不会被误以为是激将法吧。 第七百三十八章危险靠近 此时此刻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一艘大船缓缓地向着某个方向移动,坐在船里的东岛岛主已经开始着手计划如何报复欧阳淮煜,他不仅把自己的儿子给拉拢过去,还抢走了一起跟过去的侍卫队,这可是东岛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势力啊! 一想到内陆人的狡诈阴险,东岛岛主就寝食难安,他的心腹眼看着只剩下管家一人,看来今后做什么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才比较安心。 “岛主,沿海边有人传来消息,说是内陆的人有出海的迹象,或许是冲着我们过来的。” 管家匆匆忙忙从掌舵手那边得知消息后赶过来报告,他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要不是知道了小少爷背叛东岛一事,他也不会意识到当前的局势如此紧张。 在东岛过惯了安宁的日子,如今急急忙忙跟着岛主一起出来作战讨伐,大家都有些不太适应,尤其是上船之后,他们思归的情绪更加浓重。 这件事并没有上报给岛主,管家担心他会火冒三丈直接出手公开处刑。现在正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东岛内部结构混乱,外部也受到了不少敌对势力的冲击,他们能够做的就是以进为退,化被动为主动。 管家也是深受岛主器重的心腹,他为了侍卫队队长的死感到无比心痛,内心比任何人都期待着报仇雪恨。 只是派出去的眼线还没有汇报,欧阳淮煜派出来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也让他们不好着手准备。 岛主早就预料到欧阳淮煜会派人在东部沿海区域等候自己,那块区域一向不太平,出出入入船只那么多,不仅仅是内陆的人,还有不少其他区域的人也会停靠于此,谁会认得出哪一些是欧阳淮煜安排好的人手呢?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并不打算在海域上跟对方硬碰硬,只有傻子才会拿着鸡蛋去碰石头呢! “无妨,我们就绕路往南部沿海区域靠近,到时候在从背后绕道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岛主有充分的自信心,他相信欧阳淮煜不会预料到自己的招数,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出来的,只有在战场上混久了的人才能够化险为夷,创造出一种全新的战术。 很明显,虽然欧阳淮煜有天赋也有能力,但他的经验远远没有自己的多! “这次我倒要看看这个臭小子还有什么好招数!” 他冲着海面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眼神中的侵略欲望在不断地燃烧。 住在皇宫里的皇华田一直忙于练兵营的事务,他为此感到十分激动。因为这样一来就可以说明欧阳淮煜对自己的信任,能够放心把士兵都交给他来管理,从侧面上说明了他早就把自己认定为欧阳家族的人,而不会因为过去的矛盾和冲突有所顾忌。 这正是皇华田一直以来的心愿,他不愿意与父亲为伍,只想要过着问心无愧的生活。尽管在许多人看来,他的举动完全没有道理,甚至是恬不知耻的行为,但只有皇华田内心清楚明白,他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此刻他就在练兵营的帐篷里阅读兵书,就在这个时候,手下的一个士兵掀开帐篷就走了进来,伸手抱拳作揖道:“小少爷,有一个叫做华呈的侍卫想要见您。”135中文 他毕竟是从东岛过来的侍卫,最近被编排到内陆的军队中,依旧没有改变对皇华田的称呼。 皇华田并没有在意,他更加关心的是华呈,他怎么会过来跟自己见面呢?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的事情。 “快去请他进来!” 他背后的东岛跟华呈一直是势不两立的关系,其实在皇华田决定加入欧阳家族之前,他考虑过自己跟华呈之间的关系,如今他们所服侍的都是欧阳淮煜,抬头不见低头见,早晚有一天需要把过去留下来的账做一个了结。 在帐篷之外等候的华呈被士兵恭恭敬敬地请进来,他淡漠地注视着皇华田的眼睛,完全把他当做是一个将领来看待。 十九王爷会答应让他进入欧阳家族自然是有所考量,华呈自认为在王爷身边待了有一段时间,完全能够摸清楚王爷的心思。 把皇华田留在这里还有一个隐藏的好处,要是岛主进入了内陆,在关键时候他可以把皇华田当做是人质,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就不相信岛主会如此残忍冷血! 相信让皇华田留在内陆大有好处,在关键时候他也可以派得上用场。进入帐篷后,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皇华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比较合适,他是华呈仇人的儿子,对方肯定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算数。 “你……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皇华田尴尬地开口问候了一句,端起茶壶就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正襟危坐地坐在他的面前。拿着短剑的华呈淡淡地点点头,十分稀松平常地坐下来,他早就放下了心头的仇恨,虽然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但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冲动的愣头青了。 “你自然一点,我这次过来是想要跟你讨论军队训练的细节,也带来了十九王爷的意思。” 他大手一挥示意对方放松下来,他把手里的短剑破军别在腰间,眼神中完全没有恶意,有的只是平静和从容。 听到他的这一番话,再配合上他的言语动作,皇华田也没有提出怀疑,他相信华呈不是言而无信的人,跟着他们在皇宫里生活了这么久,要是他想要对自己做点什么早就出手了!何必等到今时今日。 “好,有什么吩咐你就说出来吧,我会好好管教手头的军队,尽量做到不让十九王爷失望。” 皇华田顿时打起精神来,他想要用自己的能力做出力所能及的大事,而不是像一只提线木偶一般任由父亲摆布,这也是他会从东岛离开的理由之一。 急于实现自己价值的皇华田确实把军队打理得井井有条,他的能力和天赋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华呈心满意足地观察着军队的现状,点点头赞赏了他几句。 “不过我不能够盲目乐观,因为我的父亲很有可能会带兵前来,到时候又是一场硬仗!” 他低下头来淡淡地说了一句,父亲的为人作风他早清楚不过,没有人能够劝阻父亲放下仇恨,东岛的人也不会放过这个报仇的好机会。 第七百三十九章华灯初上 他们想要借着这次反动来获取更多利益,最好是能够占领内陆的地盘,到时候东岛不只是一座小岛,还有可能成为主宰者。 这些计划都是父亲在很久之前跟他提起的,当时的皇华田还懵懵懂懂没有开悟,如今仔细一想,原来父亲早就做好了预谋,他只是在等候时机罢了。 “我已经放下仇恨了,就算是你父亲前来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华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主要是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做出无法挽留的事情,可是他又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经历了这么多考验后,华呈早就清楚意识到自己的梦想。 正当两个人在帐篷里商量,当初在东岛里出现的中年大叔走进了欧阳淮煜的寝宫,他此番前来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说,或许过了这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坦露心声了。 “王爷,有一个声称是东岛的人求见!” 管家火急火燎地跑进来报告,坐在太师椅上的欧阳淮煜抬起头来,隐隐约约已经猜中了来人的身份。 果不其然,就是在东岛见过面的神秘大叔,他不是跟岛主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吗? “管家,看茶。” 欧阳淮煜大手一挥就让他坐下来,交代清楚自己的来意。自从从东岛离开后,他暗中派龙组织的高手去查清楚这位神秘大叔的来头,谁知道一直没有查到任何消息,这个人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不管是他跟岛主之间的微妙气氛,还是他自己暴露出来的过去,通通证明了一件事,中年大叔在年轻时候做过不少出格的事情,甚至牵涉上了不少人之间恩怨情仇。 坐在位置上的大叔端起一杯热茶抿了一口,深吸一口气后才鼓起勇气,把内心的想法通通说出来。 “我已经把我想要做的事情全部做好了,这次过来是找华呈谢罪的。” 居然会是这种事!欧阳淮煜吃惊地瞪大眼睛打量着他,这么久不见,大叔似乎消瘦了一圈,他的眼神中出现了罕见的决绝,之前一直是淡定从容的模样,怎么会挑在这个时候做出决定呢? “这种事跟我说没有多大的意义,你还是跟华呈说吧。” 欧阳淮煜表示并不想要蹚这趟浑水,他挥挥手就把管家叫过来,要求他快马加鞭去把华呈请过来,好解决这个突发事件。 一个时辰后,华呈从军队赶到了十九王爷的寝宫,他皱紧眉头注视着好久不见的大叔,眉宇之间写满了困惑和不解。 接下来对方说出的话让他从困惑转向了吃惊。 “要杀要剐任由你决定吧,关于你父母的事情,我罪该万死!” 大叔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摸出一把长剑,锋利的剑身冲着自己,剑柄已经递到了华呈的面前。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想要报仇雪恨的欲望。 华呈并没有伸手接过剑柄,而是杵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让大叔更加着急,甚至想要主动拔剑了结自己的性命。 像他这种手上沾满鲜血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意义,与其被人记恨折磨,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中年大叔的脑回路也算是清奇,华呈摇摇头便出手将其拦住,沉默了片刻后才说出自己的决心。必读书屋 “我已经放下当年的仇恨了,以后我会按照我爹娘的要求生活下去,你要是愿意留下来帮助十九王爷也行。” 他的决定让大叔吃了一惊,没想到才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局势会来了一个惊天大反转。这对他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没想到这两个年轻人有这番肚量,他备受感动地抹了抹眼角,一时间被愧疚和感慨的情绪所包裹起来。 欧阳淮煜含笑点了点头,他也意识到华呈已经不是从前的毛躁小子,大家都成长起来。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没有理由拒绝!” 中年大叔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应承下来,在十九王爷的安排下,他也正式加入内陆,帮忙管理着军队的事务。 就在这个时候,东岛岛主已经带着大批人马抵达南海。在南海附近的民众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他们只把这些人当做是普通的商人,本来操着热情的态度上前去接待,谁知道对方一上岸就拿起武器大打出手,还把好几个健硕的船夫给残忍地杀害。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了我们?” 一个老船夫吃惊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来势如此迅猛的神秘对手,走在最前面的岛主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他才不想要跟这些下贱的低等人做过多的解释,任何挡住自己去路的人都必须死! “都给我杀!一个不能留!” 他扬起手掌挥了一下,站在身后的精兵犹如潮水一样涌上前去,手起刀落就把这些无辜的民众杀个精光,还不管不顾地烧杀抢掠,最后用一把火把这里给破坏得干干净净。 在南海沿岸处理掉这些碍眼的人后,东岛岛主又开始思考着进入内陆的事宜,终于在三天之后出发往皇都的方向赶去。 一大波人马浩浩荡荡地在赶路,他们并不知道具体的方向,就连手头的地图也无法指明准确的位置。 管家为难地左顾右盼,好不容易才抓住一个路过的人。 “你给我过来!就是你!” 他拿着长剑抵住了对方的脖子,强势地胁迫他给自己指路。 “去皇都要怎么走?快点说,不然我要了你的小命!” 迫于对方的淫威,路人硬着头皮带着他们往皇都城的方向赶过去,巨大的危险正冲着皇都城慢慢移动。 在皇都城里的百姓完全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险,他们还在为风平浪静的生活感到无比满足。 最近正好遇上了万家灯会,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庆典,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地庆祝,整个皇都城都被一种欢乐的气氛所包围起来。 “淮煜,你看你的身子都恢复过来了,晚上就跟着我一起去灯会里逛逛吧!” 穿着红色罗裙的夏知雪挽着他的胳膊在后花园里赏花,眉眼之间透露出的俏皮和可爱让欧阳淮煜离不开眼睛。 “好,只要是你提的都可以。” 他宠溺地冲着她露出一个笑容,眼神中满是宠溺。等到华灯初上,两人才乔装打扮混入人群,打算在灯会上闲逛一番。 第七百四十章 中断 繁星满布 此刻京城大多数人家都已歇下,可王府却还紧锣密鼓的筹备着自家王爷的婚宴。 青瓷祥云打底的花瓶倒映着王府里来来往往形色匆匆的仆人,再过几日就是自家王爷迎娶王妃过门的时日,照自家王爷的身份到那时来的定都是些达官权贵,王爷又一向与当朝陛下交好,所以这场婚宴就更不能有半点差错。 更何况王爷对未来王妃是何等宝贝众人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这段时日全府上上下下不敢有一丝懈怠,狠不得就算是府里的一朵野花也要让它变成全京城最鲜艳的。 “哎呦喂…慢着点那个可是皇上御赐的可千万别碰坏了。” “等等,那个花瓶怎么能摆在那呢!应该放这,对方这。” “我说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平时吃太多撑得走不动道了,怎么一个个的干起活来动作比乌龟还慢。”忠叔在一旁小厮的搀扶下指挥着下人干活,见到手脚笨干活疵的狠不得翘着自己这条瘸腿亲自上阵。 对忠叔来说自己以前犯过错,可是王爷和即将过门的王妃未将自己治罪,还肯让自己留在府中。遇到这样的主子是自己三世修来的福分,所以比起以往忠叔做事更加谨慎细心,主子的这份恩是无论如何都要报的。 残风打落枝杈上摇摇欲坠的树叶,叶子在空中打了个旋,夏知雪顺着飘落的树叶望去入眼皆是一片大红色。 自己要成婚了。 嫁人、生子,然后相夫教子,与一人相融以沫白头偕老。这些夏知雪前世待字闺中的时候也是畅想过得,可是没想到就算自己在母亲死后活的那般敬小慎微,还是躲不过小人算计,下场凄惨。 “滴答滴答”不知何时下起了毛毛细雨,听着耳边不停的喧哗声,夏知雪伸出白葱如玉的手感受着雨滴击打在手心的感觉。 感受着这一切都不是一场梦,自己重新活过不是梦,与欧阳淮煜相知相爱不是梦,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也不是梦。 “更深夜露,怎的在这听雨。”办完功迟迟未找到人欧阳淮煜,见着自己心爱的姑娘愣愣的站在亭子下。步伐轻便的靠近,然后将手中的外套披在夏知雪的身上,自己则环抱住面前的可人,拿自己的身体给予对分温暖。 依赖的靠在来人的怀里,夏知雪轻声回到:“没有么,只是感觉这一切都像是庄周梦蝶一般。” “如若当真是庄周梦蝶,该庆幸的应当是本王才是。”听到夏知雪的话欧阳淮煜回到。 曾经何时自己还对婚事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可是只从遇到了怀里的人之后,欧阳淮煜才真正的知道自己想要的。 “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至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本王是活生生存在的,我们会接发成夫妻这也是事实。”见着眼前人眼眸中的真诚,夏知雪忍不住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某处接近皇城的客载里 东岛岛主听到面前手下的密保,不由得想着自己是该称赞欧阳淮煜心大呢还是过分自信呢,自己这个隐患都还在,尽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成亲。当真是赐给自己的良机呀。 “来人,十九王爷成亲好歹相识一场本岛主怎能不送上贺礼,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出其不意吗,通知手下的士兵天亮咱们给给十九王爷来一个大大的贺礼。”说着眼里带着胜却在握的喜悦,好像整个京城都被他那在手里了。 东岛岛主依稀间已经预见自己拿下这整个国家后,欧阳淮煜等人折服在自己脚下求生的画面。 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畅快的笑出声来。 “噼里啪啦…”炮竹声打破清晨的宁静,婚宴开始了。 一大清早的就被唤醒,上妆换喜服,一系列事情下来搞得夏知雪有些疲惫,以至于她现在坐在喜轿上昏昏欲睡。 倏然伴着一阵冷冽的风袭来,夏知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顿时瞌睡虫什么的都没了。 只见自己面前伸着一只手,那个即将成为自己夫婿的人逆着晨曦笑的举世无双对自己说道“娘子,该下轿了。” 娘…娘子! 虽然,他这么叫一点都没错,可是盖头下的夏知雪还是悄咪咪的没忍住红了脸颊。 接下来就是跨火盆等等… 虽然活了两世可是对于成亲这种事情,夏知雪正可谓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以至于她现在越往前走,步子就越虚,小腿肚也开始轻微的打颤。最新 遭了! 脚下一滑,夏知雪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倒。就当她以为自己要当众来了五体投地的时候,一双沉稳的手扶住了她,也免了她在众宾客面前出糗。 “别怕,有我呢!” 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夏知雪也没有原先这么紧张了。 “一拜天地。” 第一拜,拜老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让我可以和你相知,以后也愿与你相守白头,荣辱与共。 “二拜高堂。” 第二拜,拜娘亲在天有灵,愿娘生生世世富贵绝伦。 “夫妻对拜。” 第三拜,拜你过往保我,护我,从此以后无论刀山还是火海誓死不离。 “等等,王爷…,小人有事要禀。”正在欧阳淮煜要牵着夏知雪去新房的时候,突然响起不和时宜的声音。 不知为何一个盔甲破烂的士兵在这时冲了过来。 在这种时刻突然出现打断,引的众宾客纷纷望去,而后议论不休。 顶着这么多人的视线尤其是王爷的,更是让这个士兵如芒在背。 然则,事态紧急不得不报呀! “报告王爷,京城北门边防今日突有奇兵攻陷,将军不敌。故,派小的来请将军前往镇压!”艰难的吞了口口水,那个负伤的士兵才说道。 话音刚落,一时间大厅内议论声不断。 有的觉得婚宴进行一半此时如若离去,就是叛经离道行为。 有的觉得大男人不拘小节,国家大义在先不应该畏手畏脚,被所谓的礼节所束缚。 但更多的是对于夏知雪,丈夫在新婚的时候丢下自己跑去战场,以后夏知雪在这个京城圈内,恐怕会落人话柄。 相反而言不去的话,置天下百姓与不顾的话,欧阳淮煜就是一个忠于儿女私情的逆臣。 “去吧,我们拜过了天地,你欧阳淮煜这辈子都注定是我的丈夫了,跑不掉的。所以去吧,不必为我担忧。”夏知雪轻声道。 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丈夫可他也是这个国家的王爷是一个,保护黎明百姓捍卫国土的将军,夏知雪不想要因为他做了自己的丈夫就畏于其它。 欧阳准煜深深的看着面前的人,如若换做通常的妇道人家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夫君去的,因为那样自己会被别的贵妇人当做茶余便饭一样议论。 可,她不一样。她不会为了未来的名声,枉顾他人生死。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己才唯独爱上她呀! “忠叔,将先皇御赐玉牌拿来。”欧阳淮煜厉声道。 “尽诛宵小,得而诛之。”将玉牌留给夏知雪后,欧阳淮煜转身离开说道。 有了先皇御赐的玉牌傍身,如若再有人说她半分就是不敬先皇,这论罪当诛的罪名,可没有蠢货会主动背上。 一赶到战场,入眼就是受伤的士兵,和无助哭泣的妇孺儿童,欧阳淮煜只觉自己这满腔的怒火都好要从胸腔中窜出来了。 “再说最后一遍,我们岛主可是格外开恩的说了,只要你们交出欧阳淮煜等人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听到这句话欧阳淮煜忍不住握紧拳头。 很好,这满腔的火总算有地可发泄了,他如是想到。 第七百四十一章 东岛岛主来犯 “弓箭手!”城墙之上,欧阳淮森散发出威严,喝令身旁的弓箭手。 “是!” “给我把前面那令人作呕的旗子给我射下来!”冰冷的语气使得弓箭手也不由得一震,随即便是操弓,一声破空声响起,远处的旗子缓缓倒下。 东岛岛主见到欧阳淮森命弓箭手将自己的人马旗帜射了下来,他顿时万分愤怒,他脸色因为愤怒而涨的通红,气喘吁吁的,嘴边的胡子被鼻子从冲出的气震的一抖一抖。 他如此生气,是因为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人马旗帜是一个国家的象征,就像出海时的航帆,是引路人。它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兴衰荣辱。而现在,欧阳淮森竟然命弓箭手射了他的人马旗帜,他不能容忍他们这么侮辱自己的国家。 他冲着城墙上站着的欧阳淮森一行人怒吼: “欧阳淮煜,你岂敢如此嚣张,我定要破你的城门,杀你的百姓,将整个皇城夷为平地。”说完挑衅的瞪着城墙上的人。 站在城墙上的人看到这一幕,都觉得东岛岛主实在是口出狂言。看着眼前发生的情况,欧阳淮煜觉得甚是心烦意乱。这种情况下,他定是无法跟夏知雪再办婚礼了。他侧过头,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夏知雪,抱歉的对她说: “知雪,是本王对不住你,现在此种情况,我们怕是无法举办婚礼了,可能得拖延。”说完,他轻轻握住夏知雪的手。 夏知雪的手有些冰凉,可能是因为站在城门上,风大吹的。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欧阳淮煜忍不住,又紧紧的握了握。 夏知雪被欧阳淮煜的话跟举动吓了一跳,她轻轻的扯开嘴角,露出安慰欧阳淮煜的笑容,说: “无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要拖延的,我不怪你。等这些事情解决完,我们再成亲便是。到时你可不准反悔。”说完还调皮的朝着欧阳淮煜眨了眨眼。 “好,那我们便把婚礼延迟吧。你放心,我有多想娶你为妻,你定是不懂的。”欧阳淮煜信誓旦旦的对夏知雪承诺。 “嗯嗯。我们说好的,你可不准失约。不然我就杀了你,然后把你的头割下来挂在城门上,让大家看看你这个负心汉。”夏知雪笑着说,她想多说几句,来缓和现在紧张的气氛。 欧阳淮煜被她的举动逗笑了,他就知道,夏知雪一向是个特别懂事明大理的女子,不矫情不做作。从自己见到她开始,自己便一点一点的被她沉迷,她的聪明机智,大气的体,她的这种性情,真的是特别吸引人。 夏知雪也感觉到欧阳淮煜看着她的眼神,那眼神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于是她也朝着他微微一笑,脸色转红,她有些害羞了,毕竟也是第一次用这个语气跟欧阳淮煜说话,她觉得很是羞涩。欧阳淮煜看到她微红的双颊,知道她是羞涩了,于是也便伸手手指,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子。 欧阳淮森看着他们二人的模样,心里很是无语,这种情况了,这二人竟还能在这边卿卿我我。他轻轻咳咳,打断了二人的浓情蜜意。 “咳~咳。来人,东岛岛主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我们也定要做好作战的准备。”说完,他挥了挥手,命令守门的将军出来接旨。第八书吧 “来人,将军你先带领两队人马出城门,在城门百米处做好作战准备。然后再叫两队人守在城门旁,只能他们敢攻进来,立马给我杀无赦。”说完,他霸气的甩了甩自己的衣袖,宽大的衣袖因为他的甩动,在空中扬起了一到肃杀的弧线。 这时,还没等将军领命出去,皇华田已经从队伍后面站了出来,他走到了欧阳淮森的面前,跪了下来,开口道: “启禀皇上,我皇华田愿意领命出战。” 欧阳淮森被他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他本是不太放心皇华田的,毕竟,他是东岛岛主的儿子。他疑惑的朝着欧阳淮煜看了看,用眼神询问他,这个人靠谱吗?我们能信他吗? 欧阳淮煜看着皇华田,然后轻轻的笑了,他抬头向欧阳淮森点了点头。欧阳淮森看到他点头示意,便放下了心来。于是,他对着面前跪着的皇华田点了点头,开口吩咐: “好,皇华田,那朕就命你为前锋,带兵出战,还有,华呈,你也带一队人马再皇华田后面,辅助他。” 华呈听到欧阳淮森的命令,立刻从欧阳淮煜的背后往前走了几步,在他面前站定后跪下: “是,臣领命。” “是,臣领命。”这时得到了欧阳淮森的旨意的皇华田也跟着领命。欧阳淮森看着眼前跪着的二人,伸出手来扶了扶他们,让二人速速去做准备。 二人准备好作战计划后,带着两对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城门下面的东岛岛主看到城门开了,有些惊喜,他连忙往城门口看去,发现出来的人竟然是皇华田与华呈。 他玩味的朝着他们二人笑了笑,不知道欧阳淮森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会派皇华田出来迎战。突然,他心生一计,便朝着停在他两百米前的二人喊到: “皇华田,为父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投靠欧阳淮煜。你可是忘记了,你是什么人了?” 皇华田听完东岛岛主的话后,发出了一声冷笑。他不想去理会眼前的人,他不会忘记,眼前的男人是怎样对自己的。东岛岛主看到皇华田还是沉默不言,但他也还是不疾不徐的再次开口挑拨: “皇华田,为父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立刻杀了你旁边的华呈,为父就原谅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只要你杀了他,然后回来,为父可以既往不咎,重新接纳你。为父也向你保证,你还是东岛的继承人。” 东岛岛主说完,却又在心里冷笑,只要皇华田真的杀了华呈,再帮自己一齐除掉欧阳淮煜,那么,自己还能留他一个全尸。 “你休要在挑拨离间了。我是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的。”皇华田想也没想,便开口怼回去。 而华呈,他听完东岛岛主的话后,不禁大笑出声。他觉得东岛岛主甚是可笑极了。他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的皇华田,皇华田似乎也感觉到他的注视,也回过头来看着华呈。 华呈看到他回头回望自己那刻,他就明白,自己一向是相信皇华田的,他十分信任皇华田,所以,他从不对皇华田有所防范,只因为他觉得,皇华田值得信赖。 第七百四十二章 开战 皇华田不由得笑了笑,他和欧阳淮煜是好朋友,而且欧阳淮煜也把当做真正的朋友,对他也很是照顾,不像他父亲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连他的命也不要,,他已经对这个父亲非常失望了。 皇华田站出来愤怒的说道:“这件事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欧阳淮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是不会允许你伤害他的,至于什么东岛继承人,我才不稀罕,你愿意给谁给谁,还有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父亲,咱俩断绝父子关系。” 岛主想不到皇华田会这么说,顿时火冒三丈,为了一个素不相干的敌人,竟然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这何不让他生气,他已经对皇华田彻底失望,他指着皇华田说道:“你这个逆子,竟然和敌人做朋友,还不惜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我怎么会生出你这逆子,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岛主转过来对着欧阳淮煜说道:“今天看来这一战在所难免,我们不如公平决斗,双方各派一个人单挑,你敢不敢应战。” 欧阳淮煜不屑的说道:“有何不敢!”岛主想不到欧阳淮煜这么爽快,于是他派出了自己的得力部将去应战。这位部将手拿大刀,一脸凶恶,看着对面的欧阳淮煜说道:“你们这些下贱平民,快快出来受死。” 欧阳淮煜眉头紧锁对着身后的部下说道:“谁去应战,给我去灭灭敌军的士气,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身后的部下纷纷请求出站,这时皇华田站出来说道:“欧阳兄,这第一战让我来,让我灭灭他们的威风。”欧阳淮煜对着皇华田说道:“好,皇华兄一定要小心。” 皇华田默默的点了点头,骑着马向着前方冲去,东岛的那位将军见皇华田向自己冲了过来,他也向着皇华田冲了过去,两人的武器交叉到了一起,火光迸裂,好不激烈,俩人大战了十个回合,不相上下,看东岛的那位将军此事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再看皇华田谈笑风生,面不改色,一脸轻松的看着他,就好像刚才没用力一样。 其实刚才皇华田没有用尽全力,他只不过是试探那位将军的实力,从刚才的大战中,他已经试探出了敌方的实力,现在他要用尽全力应战了。 皇华田骑着战马向着敌军飞奔而去,一枪直指敌方要害,那位将军见皇华田来势汹汹,急忙进行抵挡,他以为可以挡住皇华田的攻击,可是他想错了,他刚才的战斗已经让他体力不支了,哪能抵挡住精力旺盛的皇华田全力一击,皇华田那枪像一道疾驰的风,无情的撕裂着周围的空气,异常凶猛,那位将军武器直接被弄碎,心脏那块被插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那位将军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欧阳淮煜这边的军队见皇华田胜了,顿时欢呼起来,士气大增,欧阳淮煜也笑了,他想不到第一站就把敌军打了个落花流水。 岛主见自己的部下被斩杀,顿时脸黑了,他想不到自己被活生生打脸了,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还说和敌方单挑,现在第一战就败了,真是丢人啊! 欧阳淮煜嘲讽的说道:“倭贼,怎么样,还来不来,你们不是号称无敌吗?,怎么第一战就败了。”岛主哪受过这样的耻辱,愤怒的说道:“你们不要得意的太早,战斗还没有结束,有本事再来。”欧阳淮煜不紧不慢的说道:“来就来,怕你不成。”全本 岛主脸上闪过一次冷笑,说道:”现在我改变游戏规则了,不再是一对一单挑,而是全面开战。” 欧阳淮煜想不到岛主这么卑鄙,对着岛主说道:“你怎么这么卑鄙,难道东岛的人都是小人吗?” 岛主笑着说道:“只要能赢得胜利,做小人又如何?我说过只要敢阻挡我的人,我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斩杀。”说罢,岛主挥了挥手,身后的军队就向着前方冲去,欧阳淮煜眼看敌军就要向自己冲来,只好应战,他对着后面的部下说道:“大家冲啊”说罢身后的军队气势汹汹的向前方冲去。双方交战到一起,好不激烈。 而另一边东岛见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偷偷的带着一些东岛的高手像欧阳淮煜冲去,他决定要趁欧阳淮煜不备,将其斩杀。 欧阳淮煜早就想到东岛岛主一定会趁现在偷袭他,他早就想好了应对的办法,他把旁边的剑凌叫了过来,叶凌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龙的第一强者,龙组织是皇室被后的势力,剑凌对欧阳家族忠心耿耿,欧阳淮煜对其非常尊敬。 剑凌走到了欧阳淮煜的身边说道:“皇子有什么事吗?”欧阳淮煜急忙对着他说道:“剑爷爷,我担心东岛岛主一会带着人来这边偷袭,还请你带龙组织去前方埋伏,以防有备无患。” 剑凌觉得欧阳淮煜说的在理,默默的点了一下头,带着龙组织去前方埋伏了。东岛岛主这时已经离欧阳淮煜不远了,脸上闪过一丝嗜血的表情,就在他离欧阳淮煜不到十米距离的时候,突然跳出了一群人,气势汹汹的看着东岛岛主,领头的是一位老者,双手负在背后,傲然立在山头,好不威风,这群人正是剑凌领导的龙组织。 东岛岛主已经猜到了这群人的身份,双眼凶恶的看着剑凌,双方对峙了起来,突然东岛岛主向着剑凌冲了过去,剑凌见东岛岛主向着自己冲过来,也向着前方冲去,双方交战了起来。” 此刻战场上尸地遍野,血流成河,好不激烈,不过战场上大多是东岛人的尸体。 再看东岛岛主和剑凌这边,两人拳脚相碰,双双后退几步,东岛岛主顿时气血翻涌,他想不到大陆竟然有如此强人东岛岛主冷冷的说道看着剑凌,他决定一定要速战速决,不然必败无疑,自己今天就要葬送在这里了。东岛岛主再一次向剑凌冲了过去。 欧阳淮煜自然听到了这边的战斗,他想要上场帮忙,却被夏知雪拦住了,夏知雪对他说道:“你现在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能进行激烈的运动,战场上交给剑爷爷和华呈就好了,他们一定可以的。 第七百四十三章 双方停战 剑凌长者拿着一柄灵剑走上前去,伸手冲着东岛岛主作揖,毕竟他也是习武之人,即便是上了战场也不能够失去礼数。 这是内陆战士的规矩,东岛岛主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狡诈的微笑来。 “死到临头还装什么装,我可不会因为你的这点风度而心慈手软!” 他扬起手中的长刀就往剑凌长者的正面砍过去,他最喜欢用的招数就是攻其不备,以往每一次带兵出战,岛主总是能够凭借一把长刀大获全胜,这不是运气使然,而是他所设计好的战术。 这次跟随岛主过来的都是在东岛内部秘密训练好的精英,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超强的作战能力,跟内陆的龙组织完全不相上下。 剑凌长者也敏锐地观察到这一点,对方的能力出众,他才刚刚培养出来的一拨新徒弟未必是对方的对手。现在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内陆只会处于弱势。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看招!” 他的眼神中闪现过一抹寒冷的杀意,剑凌长者从来都是靠练功来修身养性,他并不喜欢杀戮,之所以要动真格,全都是为了守护好欧阳家族的一草一木,一兵一卒。 在战场上顿时浮现出刀光剑影,不仅仅是剑凌长者和东岛岛主,还有他们各自的手下,几乎全部的龙组织高手一拥而上,跟东岛的精兵们打得如火如荼。 他们挥斥着各自的本事,拿起武器就冲着对方的要害袭击而去,手起刀落的干净利落让欧阳淮煜看着微微怔住。 他仿佛回想到了自己的过去,那段浴血奋战的美好往事。只可惜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否则他也一定会拿起武器冲上前线,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教训对手的好时机。 在他的身边待着的夏知雪注视着战场上的杀戮,不少精兵都吃疼地倒在地上,当然也有龙组织的高手,一个一个横七竖八地倒下来,把战场变成了一片血泊。 这就是人世间的残酷和无情,她忍不住心头一紧,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紧紧地束缚住。 “不好!剑凌长者有危险!” 观察局势的欧阳淮煜忍不住叫出声来,他的目光所到之处便是剑凌长者,东岛岛主的长刀过于锋利迅猛,居然轻轻一划就划破了剑凌长者的长袍,还入木三分地刺中了他的手臂。 中了招数的剑凌长者咬紧牙关,他好歹是数百个练武好手的师傅,怎么能够被区区几刀占了便宜呢? “呵呵,没想到东岛岛主宝刀未老啊!” 他勾起嘴角发出一声轻笑,转而抓住机会直接击中了岛主的腹部,血淋淋的伤口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这一剑可不比自己中的要轻,两个人都露出一个得意猖狂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了嗜血的本性。 几番较量之下,剑凌长者和东岛岛主都倒地不起,他们身负重伤却仍然坚持着继续作战,最终还是被欧阳淮森出手喊停。九桃 “我们先停战!不然照着这个局势打下去,剑凌长者非出事不可!” 欧阳家族向来最敬重这位负剑老者,他为皇室做出的贡献人人皆知,绝对不能够让他出事,这也是欧阳淮煜的原则和底线。 就这样,双方暂时停战,而东岛过来的人马实力比较强大,龙组织中的高手们几乎都挂彩,他们被转移到了练兵营中接受治疗,欧阳淮煜和皇帝正在宫中商讨着如何部署接下来的战局,好改变他们的颓势。 “我们的致命之处就是没有足够的支援兵力,不如从周围的区域多调遣一些兵力,到时候也可以防患于未然。” 欧阳淮煜的眼眸深邃,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作战地图上比划了两下,运筹帷幄的样子让皇帝看着有些自惭形秽。 过了这么多年,皇叔依旧带着将军气势的魄力,在危急关头还是他的方法比较靠谱。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东岛岛主带来了全数兵力,他们才能够在内陆占据一定的优势,可是这也暴露了他们的弱点,一旦这些兵力都被消耗殆尽,即便是东岛岛主再有本事也无法抵抗他们的攻击。 “我明白了,皇叔,我现在就让人去调兵过来,再把东岛的阵营包裹起来,形成包围阵型进攻!” 欧阳淮森说中他的心思,两个人相视一笑便站起身来准备做事,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的士兵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请示,说是沿海边有急报。 “究竟是怎么回事?快点说!” 欧阳淮煜一听是沿海顿时紧张起来,他可是派出龙组织的阿清去查探情况,莫不是她出了什么差错吧! 皇帝也着急地催着士兵把急报递上来,那张帛书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大致说的都是东岛的人在沿海区域的所作所为。 他们不仅派了不少人马过来支援,一路上还将沿路的村庄和百姓全部烧光杀光,所到之处哀鸿遍野! “这些人简直就是人间败类!他们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欧阳淮煜忿忿不平地怒吼了一句,旁边的皇帝也愤怒地撕毁了手中的帛书,两道剑眉紧紧地拧成一条线。 他们还是第一次遇上如此难缠的对手,除了达到目的之外还不够满足,残忍地杀害那些无辜的百姓,使得民不聊生,难道东岛岛主此次前来不只是报仇那么简单?其实他是想要吞并内陆!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考虑到这一点,他们紧张地面面相觑,大手一挥便吩咐下去,一定不能让东岛的援兵继续前进,必须派一部分精兵前去控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士兵们也提高警惕,他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应战,这次可是今非昔比,从来没有人胆大包天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来势汹汹的东岛人居心叵测,他们作为内陆人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毁于一旦。 众志成城的内陆百姓开始拿起武器进入高度防备状态,他们都相信着欧阳家族的领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犯我国者虽远必诛! 在皇宫中继续排兵布阵的欧阳淮煜突然想出一个不错的主意,他兴奋地看着来回踱步的皇帝,拍拍胸脯便说出自己的计谋来。 第七百四十四章 怒火中烧 “皇上,现在我们应该兵分三路,一部分士兵去周围城池中调动兵力,另一部分去围堵赶过来的东岛援兵,剩下的一部分留在这里继续等候战争打响,到时候他们没有了粮草和援兵,势必会军心涣散,我们可以坐等时机一到再用水攻火攻,对方一定会败下阵来!” 这些都是欧阳淮煜以往的作战经验,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皇帝深思片刻后便点点头应承下来,马上照着他的意思吩咐起来,让手下的士兵都严肃起来。 此时在另外一边的阵营中,东岛岛主拿出一瓶金疮药来涂抹自己的伤口,忍不住发出吃痛的叫声,让走进来的管家微微怔住。 幸好岛主的伤势不是十分严重,至少他还能够拿起长刀继续奋勇杀敌,不过对方一喊停战之后,东岛过来的精兵都有些倦怠,他们所带过来的粮草也所剩不多,要是没有了食物供给,以后的仗叫人怎么打得下去?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要总是进进出出的。” 烦躁不安的岛主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声,便把手里的金疮药放回原位,眼神冷漠地注视着帐篷里的作战地形图。 内陆的地势十分复杂,迄今为止他还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方案来改变局势,即便自己靠着人多势众获得不少优势,但他还是不能够乐观,要是继续停战,东岛的精兵都会被困死在这里。 带兵讨伐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岛主不得不摸着良心点头承认,他很欣赏欧阳淮煜这个对手,他比起自己的儿子要强悍得多,处事也足够谨慎。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居然是自己的仇敌! 管家完全没有意识到岛主的心思,他伸手作揖便清点好当前的人数,还报告了最新的战况。 “岛主安排在其他地方的兵力也在赶来,相信再过不久他们就能够跟我们会合,到时候再开战会比较合适。” 幸亏在刚刚抵达内陆的时候,有先见之明的岛主交代下来,务必要把东岛剩余的兵力全部调遣,否则他们赢不了内陆的欧阳家族。 那些受到命令的侍卫急急忙忙收拾好行装动身出发,按照岛主的吩咐在沿海区域胡作非为,不仅收集了大量的粮草补给,还成功地制造出恐慌和暴动,让内陆的百姓闻风丧胆。 这些都只是岛主辉煌蓝图中的一些小计谋罢了,他要的不仅仅是皇华田低头认罪,还要让欧阳家族在内陆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彻底消失! “来了就好,你现在就吩咐下去,一定要确保人数足够,绝对不可以浪费一兵一卒,减少任何不必要的伤亡。” 他的言下之意是让那些侍卫适可而止,纵使他们有能耐能够展示,也必须保持战斗力,留在关键的时候出手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内陆的百姓过惯了安逸闲适的生活,他们还处于巨大的震惊当中,虽然拿起武器准备作战,心里依旧是忐忑不安。 管家离开之后,东岛岛主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他清点着目前所剩下来的兵力,突然联想到了被儿子挖走的一部分精兵,那个该死的臭小子,居然把亲生父亲也给算计了!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一想到反叛的皇华田,岛主便愤怒地捏紧拳头,在桌子上砸出一个大大的坑。678 在皇宫中的欧阳淮煜一看到那些从沿海区域传过来的帛书,忍不住就咆哮起来。他从来都没有如此失控过,要不是因为东岛岛主的肆意妄为,那些无辜的百姓也不会面临巨大的危险,他们的家园也不会被强势霸占后被夷为平地。 多少年来内陆和东岛都是相安无事的,谁知道会因为自己而挑起一场江湖上的腥风血雨,一想到这里,欧阳淮煜忍不住自责,又羞又恼地伏在桌前,身体也险些被气坏。 “淮煜!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不是你的错,不要为了这些事情气坏身子!” 走进来送补药的夏知雪看到他吃痛地捂着自己的心口,好看的眉眼顿时皱得紧巴巴。她也知道十九王爷的心思,但凡是有血有肉的人得知了东岛人做出来的坏事,他们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再生气也改变不了现状,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加足火力反攻,绝对不能够让他们轻易逃脱。 “你的身上还有伤,还是快点喝完这碗补药吧!” 她无可奈何地抚摸着欧阳淮煜的后背,眼眸中流露出了心疼和悲凉,作为一个妇人,她能够做的也只是无时无刻的陪伴左右,时不时给他一点安慰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皇华田从练兵营里匆匆忙忙赶过来,他知道父亲在内陆的所作所为,并且为这层关系感到十分羞耻。 如果要做点什么的话,他应该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来挽回局面! “十九王爷!我有一计,不知道您想不想听听看。” 皇华田没有事先禀报便大步流星地走进寝宫,他的眼神坚定无比,走起路来风风火火,似乎是下足了决心要改变局势。 看到他如此认真,欧阳淮煜便挥挥手示意他继续说,端起桌边的汤药便一饮而尽。 “我想要去跟父亲诈降。” 他的话一说出口,夏知雪和欧阳淮煜都吃惊地瞪大眼珠子,两人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们确确实实是听到了诈降二字吗? 可是东岛岛主的杀心极重,就算是知道皇华田要投降也未必会点头同意下来。 “你可是考虑清楚了?东岛岛主居心叵测,你这么做不就是拿着自己的生命在做赌注吗?危险系数太大了,我不同意!” 欧阳淮煜抬起手来摇了摇,他的态度也十分坚定,如果让皇华田作为诱饵,只会显得欧阳家族之前收容他是带有目的的,这也会成为大家在背后诟病的一个谈资。 再者说,即便是他主动诈降也未必能够获得想要的效果,东岛岛主并不是傻子,他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手,皇华田的这点小伎俩在他面前很快就会败露。 “但是,我好歹也是岛主的儿子,这场战争有一部分是因我而起,要是我不做点什么,我的心里过意不去啊!” 第七百四十五章 前去诈降 皇华田纠结地说出自己的心思,他也考虑了好几遍,即便父亲急着亲手杀了他,只要能够保住内陆的安宁,就算是死他也是在所不辞。 夏知雪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英勇的男人,她也提出自己的建议,帮着皇华田一起劝说十九王爷。 “这毕竟也是一个机会,如果能够成功自然是好事,如果不成功,我们也会把皇华田给救回来的!” 相信皇帝也不会轻易放弃主动示好的皇华田,他必定会调遣龙组织的高手在暗处观察,要是东岛人有什么坏心思,一定可以保住皇华田的安危。 “那好吧,不过你万事小心,我有伤在身没办法保住你。” 在他的再三要求下,欧阳淮煜终于还是点头答应,还给了他想要的东西,在皇宫中静静等待皇华田的消息。 从十九王爷这里获得准许后,皇华田连夜赶到了东岛阵营的附近,在观察了局势之后,他穿上夜行衣便偷偷摸摸走进了岛主所在的帐篷,父亲还是跟在东岛的时候一样,入寝之前一定要阅读兵书,帐篷里还点着一盏白色的蜡烛。 “不要躲躲藏藏的,你这次过来是打算做什么?” 坐在桌前的岛主皱紧眉头,他的手边放着一把淬毒的匕首,跟之前侍卫队队长拿走的那一把恰好配对。 当时他怀着大义灭亲的心思交出匕首,没想到因此害了侍卫队队长惨死内陆,如今他又要做出一个叫人心疼的决定,用这把淬毒的匕首杀死自己的儿子。 从暗处走出来的皇华田一脸阴沉,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出错,父亲在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呢? 有时候连他也敬畏父亲的实力,作为一岛之主,他要隐藏的东西太多,完全不是皇华田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小子能够意会清楚的! “父亲。”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无边无际的羞愧情绪顿时涌上他的心头,这一句父亲似乎叫得不太恰当,他早就跟岛主貌离神合。 “你真的是我的儿子吗?” 岛主冷冰冰地问了一句,拿起匕首就走到他的面前,毫不犹豫地指向了皇华田的脖颈。 要是他不直接挑明自己的来意,说不定他会不耐烦地将其一把杀掉。没有价值的人是没有资格在自己面前废话,因为这简直浪费他的时间! “且慢,我此番前来是要给你看看这个的。” 皇华田忍不住出手制止了他,还从腰间掏出了一卷发黄的地图,这才是真正的皇城地图,也是岛主一直梦寐以求的。 自从进入内陆,复杂诡异的地形让他的人都摸不清楚头脑,东岛的精兵在路上花费了不少不必要的时间,否则他们的行踪也不会被欧阳家族的人察觉。 “你这是要做什么?” 岛主微微吃了一惊,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皇华田手中的地图吸引过去。要是能够获得这份地图,拿下内陆根本就不成问题。 这么深的夜,他又鬼鬼祟祟地闯进帐篷来,明摆着是有要事要相告。第一读书网 岛主不由得软下态度,他默默地把淬毒匕首收回腰间,背着双手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淡定从容的眼神久久地停留在皇华田身上。 “你该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你这次过来是投降的吧?” “父亲,我不是投降,而是诈降。” 皇华田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跟岛主平日里露出的表情如出一辙,两人有着血缘关系作为纽带,在某些角度上看确实十分相似。 居然是诈降?岛主顿时眯起眼眸,饶有趣味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之所以会投靠欧阳淮煜也是为了打入欧阳家族的内部,父亲你不是教过我兵不厌诈嘛!” 皇华田煞有其事地开始编纂故事,还能够把前因后果说得头头是道,让东岛岛主不由得放松警惕。 他确实一直把儿子带在身边,还有意无意的传授他作战的道理和技巧,没想到这个臭小子能够一一落实,貌似还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你跟我说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你从什么时候就想要诈降的?” 岛主拉着皇华田的手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还默默地沏了一壶茶,两父子相对而坐,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冲突。 皇华田顿时意识到自己的计谋开始奏效,他也不着急摆出自己的王牌,而是循序渐进的说清楚当时的想法,还有带过来的侍卫队的下落。 “我之前从东岛带过来的人马都在欧阳淮煜的军队中待命,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绝对不会猜到反叛一招,到时候可以跟你的人手来一个里应外合,一举歼灭欧阳家族,抢占内陆的地盘!” 他说得一脸兴奋,眼神中闪耀着的光芒让岛主心满意足,果真老话说得好,虎父无犬子,他还误以为自己养了一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没想到皇华田会有这番深谋远虑,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你说得不错!我带兵过来就是为了占领内陆,消灭掉欧阳家族!但是你光说不练假把式,我怎么能够轻易地相信你的话呢?” 就算是这个时候,岛主也没有放下最后的警惕,虽然他对自家儿子的说辞十分满意,但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他之前能够反叛东岛,也就意味着这一次也可以故技重施。 他可不希望发生在侍卫队队长身上的悲剧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姜还是老的辣,岛主并不会轻易地信任别人,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皇华田一听父亲的意思,明摆着就是心生疑窦,他愣愣地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脸来,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了两圈,终于想到一个应对的方法。 “若是父亲不信任我,我明天就会拿着欧阳淮煜的人头过来见你,到时候要杀要剐就任凭父亲的意思,我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他拍着胸脯说出自己的承诺,这一招一针见血地刺中岛主的心,他最讨厌的人就是欧阳淮煜,如果皇华田能够成功地带回他的人头,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皇华田也清楚地意识到父亲对欧阳家族的恨意,一时间眉飞色舞,弄得两人之间的气氛热络起来。 感到满足的岛主抬起头来放声大笑,原来他的儿子这么有魄力!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皇华田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许下承诺。 “要是你可以说到做到,等回去之后,你还会是东岛的继承人!” 第七百四十六章 演技 “多谢父亲成全!”皇华田露出了一副极为高兴的模样,演技不可谓不厉害。 “那么父亲我就先回去了。”皇华田告别一声,便是离开。 而第二天,战场上。 看着皇华田继续和华呈并肩的站在一处,东岛岛主眼睛微皱,随后一脸冷笑地用食指指着皇华田说道:“逆子还敢出来?那可别怪本岛主心狠。”说完,用力一挥宽大的袖子,对着后面的一位将领说道:“你去将那逆子抓回来!” 将领为难地看着东岛岛主,“这……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了少主……” “不用顾及他,只管将他抓回就好,到时本岛主重重有赏。”到底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忍痛下杀手。 将领领命,拔出剑鞘里昨晚刚磨锋利的剑,双手抱拳,对着皇华田说道:“少主,得罪了!”接着就挥起手中的剑朝皇华田刺去,但也控制住了力道,害怕伤到他。 皇华田上前迎战,他可没有想那么多,他的武功本就在将领之上,对于将领发起的进攻他见招拆招,步步紧逼,最后,将领打的实在有些吃力,便使出全力和他打。 皇华田见他使出了十成功夫,也认真起来了。 华呈双手环胸站在旁边看戏般,看着战场上的两人,他知道皇华田的实力,所以一点也不担心。而对面恰恰相反,东岛岛主和他的总将士们一脸紧张的看着吃力的将领,东岛岛主的脸色很是不好,将士们心里默默地再为将领助威。 一直僵持着的战斗终于要结束了,将领体力慢慢下降,开始抵不住皇华田的进攻了,最后,皇华田也是稍稍放水,没有将其斩杀,那将领成功退了回来。 对于这样的结果,也是在东岛岛主的意料之中,他很是满意皇华田的行为,而既然皇华田已经放水了,随时能够策反,那么这场战争他已经胜利了。 东岛岛主假装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双手紧握成拳头,心里十分不爽道:“本岛主不将这里夷为平地,誓不罢休。” “都给我上!”双方士兵大开杀戒,战场一片混乱,东岛岛主带着几个高手去和龙组织对峙,东岛岛主和剑凌展开了激烈战斗。 东岛岛主出招招招致命,但是剑凌一直是将一只手放在后背,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却能轻松地躲过东岛岛主的每一次攻击。 夏知雪和欧阳淮煜手牵手的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激烈的战斗。欧阳淮煜的目光一直落在剑凌身上,心里有些担心,转身想下去帮忙,但是手却被夏知雪拉住了,“你干嘛去?” “我担心剑凌应付不过来,下去帮帮他。” 夏知雪急忙将他拉住,“不许去,虽然你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是要多注意一点!你放心,剑凌能应付的过来的。” 欧阳淮煜眉头紧皱着眉头看着剑凌,但发现他好像几乎没费一点劲,只是躲着他的攻击,根本没有出击的想法,欧阳淮煜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虽然城角的角落战斗异常激烈,但是外边岛主的将士和欧阳淮煜的将士的战斗也异常壮观,但是由于欧阳淮煜的将士由于经过特别训练还是更甚东岛将士们一筹。53中文网 “你看,放心吧!我们绝对能胜过东岛的。”夏知雪看着墙外的战斗,安慰着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知道夏知雪担心他的身体,左手环着她的腰,勾着手指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翼,“你放心吧!别整天瞎操心了,我没事的,只要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夏知雪害羞地低下头,紧紧地回抱着他,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东岛岛主见剑凌迟迟不出手,攻击便变得越来越频繁,但剑凌始终不出手,只是微微一闪,轻轻松松地躲过了他的攻击。 渐渐地,东岛岛主的体力下降的很厉害,攻击慢慢变弱了,剑凌一挥手,东岛岛主身体后退了好几米,感觉到身体上传来阵痛,神经瞬间紧张起来,他看出了剑凌刚才是在等他消耗体力,再给他致命的一击。 正当他出神的时候,剑凌瞬间转移到他的面前,一掌将他击飞两米远。 夏知雪看着剑凌打败东岛岛主,心情有些激动,看来这场仗已经赢了大半了。远处的东岛岛主用双手撑着地板慢慢站起,喉咙感觉到一丝甜味,接着一口鲜红的血从口中喷出,但是还能坚持站起来。 剑凌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但是脸色却异常的苍白,东岛岛主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怪不得他刚才一直不进攻,这里面肯定有鬼。 欧阳淮煜清楚剑凌的身体状况,知道他已经硬撑了很久,心里非常担心,还是想下去看看,但夏知雪一直阻拦着,他只好罢休。 东岛岛主再次提起剑向剑凌发起了进攻,这一击他使出了全力,剑凌被震得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还是没忍住喷出了一口血,龙组织听到剑凌的声音,赶紧上前帮忙,但是东岛岛主在攻击剑凌的时候,剑凌趁他没防备也一掌打到了他的心脏的位置,再次喷了一口鲜血,两人身受重伤,外边的战场上的士兵也疲惫了,战斗力渐渐下降,皇华田将战场交给了华呈,赶紧走到东岛岛主身边将他扶起来,叫来一位将士,“快将岛主带回去,让他好好养伤。” 东岛岛主一把推开他,生气道:“你这逆子,本岛主用你管,你给我走,不然,本岛主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虽然东岛岛主嘴里说着一大堆气话,但是皇华田还是让士兵将他扶回营地里休息了。 看着东岛岛主离开了,皇华田命令道:“东岛的将士都给我住手,撤退!” 虽然皇华田站在欧阳淮煜那边,但是他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而且东岛岛主已经被人抬回去了,将士们只好纷纷撤退。 欧阳淮煜赶紧下楼查看剑凌的伤势,“快去弄个担架来,将剑凌抬回去,并且叫御医快点过来。” 等东岛岛主的士兵都走后,华呈也撤回了军队,由于东岛岛主和剑凌身受重伤,双方的战斗只好暂停,但是依照东岛岛主的性子,这事绝不会那么轻易就过去的,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到时再商量战略了。 而今天皇华田在战场上的表示也是成功地演了岛主一波,这一趟下来基本就是说 岛主已经信任他大半了,晚上皇华田便是带着准备好的,伪造的欧阳淮煜的头颅去找岛主。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我们这岛主的位置还只能是你的啊!”岛主很是高兴,拍着皇华田的肩部哈哈大笑。 第七百四十七章 反转 近几日皇华田的种种举动不似作伪,东岛岛主对他也愈发信任。皇华田看着已经坐回主位朗声大笑的他的父亲东岛岛主,单膝下跪抱拳道。 “那华田便先行告退,明日祝父亲一战大捷!” 皇华田恭维的话成功的取悦了东岛岛主,他伸出手拍着座椅两侧的木把手,笑声愈发豪放。 “好好好!” 从东岛岛主那里出来,皇华田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起来。他回过身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军营,头也不回的策马而去。 “王爷王爷,皇华田回来了!” 一位守在王府外的将士远远看见皇华田渐渐行近的身影,转身小跑着去向王府内的欧阳淮煜通报。 他话音刚落,欧阳淮煜便见皇华田满身尘土踏着夜色大步走进来。他抬眼看着面色带些喜意的皇华田,挑眉问道。 “情况如何?” 因已得到东岛岛主的信任,此时皇华田对于明日一战信心十足,回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大起来。 “回王爷的话,属下已取得东岛岛主的信任,定然没有问题!” “哦?这么笃定?可否保证万无一失?” 看着皇华田眉飞色舞的神情,欧阳淮煜心中也安定不少,也有了调侃他的心思。 听他这样一问,皇华田略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仍然目光坚定的看着欧阳淮煜。 “属下拿性命做担保,定会全力以赴!只是王爷,如今东岛所有人皆以为您已被斩杀,明日便不好出面了。” “这无妨,本王不出面便是。明日本王便在这王府中等你们的好消息!” 得到皇华田的回话,欧阳淮煜也对明日一战充满信心。他遣退皇华田,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便独身一人往皇宫中去。 此时的皇宫笼罩在夜色中,犹如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四处皆是一片寂静,唯有一处仍亮着微弱的暖黄色灯光。 欧阳淮煜一路上并未遭人阻拦,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那处黄色灯光所在的房门前。这处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御书房,欧阳淮煜直接推门而入,正对着门的大厅首位上,欧阳淮森正端坐案前挑灯静候。 “皇上。” 欧阳淮煜草草行以一礼,几步便走到欧阳淮森案旁。 “皇叔不必拘礼,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欧阳淮森见是自己皇叔,直直从案几后起身相迎。等到欧阳淮煜到他身旁时,两人才一同入座。 “怎么样?皇华田先前所说之计可否稳妥?” 不待欧阳淮煜开口,欧阳淮森便直直的看着他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明日之战即将开始,若是皇华田所言有一点不实,便可能造成千万将士的枉死,欧阳淮森不敢拿此事去博。 “皇上只管放心便是。” 看着欧阳淮森面上略带紧张的神色,欧阳淮煜伸手放于他肩上轻拍以示安抚,说出的话语气也十分轻松,仿佛是在话家常。 “明日皇上只管瞧着,这一战…”欧阳淮煜眼眸微微眯起,“必胜。” 得了欧阳淮煜这句话,欧阳淮森心中便安定不少,他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色,留道。电子书吧 “天色不早了,皇叔今夜便在宫里歇下吧。” “不必,知雪还在府中等我。” 话毕,欧阳淮煜直直站起身来,他又向欧阳淮森叮嘱几句明日事宜,离去的身影便渐渐隐入夜色中。 第二日一早,东岛的军队便已兵临城下。 皇华田站在王府门前,身后是他手下率领的几万大军。欧阳淮煜看着身穿盔甲的皇华田,眼睛又扫过他身后士气高昂的将士,沉默良久,才朝他们点点头,亲自送他们离去。 皇华田率领自己的军队从城门不远处的小道出城,士兵们各个脸上都是严肃的神情。皇华田回头看着他们,高声吩咐着。 “与东岛军队汇合之后,一切看我手势,一旦我做出这个手势,便杀!” “杀!杀!杀!” 士兵们高声回应着。皇华田看着气势十足的将士们,满意的点点头。这才率先策马向着东岛岛主所在之地骑去。 “父亲,华田来了。” 看着皇华田和他身后的大批人马,东岛岛主此时只觉着万分得意,他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赞赏,直直的看着皇华田,大声夸赞道。 “不愧是我儿子!” “皇华田叛逃了!皇华田叛逃了!” 一声一声的呼叫声在士兵间竞相传呼着,各个士兵脸上都带着慌张的神色,叫喊声也一声比一声高,就连城下的东岛军队都隐约听到了呼声。 看着他们慌张的神色,东岛岛主只觉着今日如有东风助力,顺利得很。一想到从今往后他便可以称王称帝,他的脸上便露出得意的神情,只觉着对皇华田这个儿子愈发满意,渐渐的也放松了警惕。 欧阳淮森沉默不语的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微微低垂眉眼俯瞰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大批人马,面上却丝毫不见慌乱。 眼下形势对于己方十分有利,东岛岛主心中愈发狂傲起来。他看着城墙上的欧阳淮森,满脸不屑,朝着城墙上的欧阳淮森大声挑衅。 “欧阳小儿!还不快快打开城门迎接爷爷我进去!若是你识相,本王还能赏你们欧阳氏人一条全尸!” 听着耳边如狗吠般的挑衅,欧阳淮森觉着十分好笑。还未称王便先自称本王,真不知是真蠢还是太过狂傲。 虽然心中不屑于此,可是欧阳淮森面上丝毫不显。他看着城下的东岛岛主,面上做出一个不屈的神色,皱眉呵斥。 “乱臣贼子,口出狂言。” 皇华田看着城墙上欧阳淮森捏起的手指,知是时候已到。他回头看一眼自己部下的将士们,手突然抬起,大声喊道。 “杀!” 一声令下,皇华田所带领的将士们迅速的手起刀落,将身旁还未来得及反应的东岛将士斩杀于刀下。 东岛岛主还沉浸在方才即将封王的喜悦中,便被眼前的变故搞了个措手不及。可等他反应过来时,他所带来的将士已经被杀的七七八八,只余十几人仍还活着围在他身边。 他看着横在地上七七八八的东岛阵营的士兵,心中的怒气汹涌而出,脸色也气的涨红,指着皇华田便破口大骂道。 “皇华田!你个叛徒!你不得好死!我一定要杀了你!” 皇华田并不将他的话记在心里,他毫不恋战,高喊一声便率领自己的军队策马归去。 此时东岛军队已溃不成军,只余东岛岛主一人仍高声咒骂着。 第七百四十八章 再度反转 东岛岛主眼睁睁的看着皇华田在自己的军队大开杀戒,不到半个时辰,东岛的军队就被皇华田杀了三分之一,岛主双眼血红,他就当初不该相信皇华田,现在造成这种局面,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而皇华田此刻哪能知道岛主已经对他的这种行为大发雷霆,他现在只顾得杀死面前的敌人,必要重挫东岛。东岛的军队见皇华田如此凶恶,手起刀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简直是天神下凡,一个士兵又倒下了,东岛的士兵已经被皇华田的凶狠吓怕了,谁都不敢上前一步,东岛一方已经显露败局。 就在战局向欧阳淮煜向这边倾斜时,突然东岛的援兵赶到了,数亿万千的军队气势汹汹的向这边赶来,局势顿时改变了,岛主见自己的援军到了,顿时大喜,他以为自己就要输了,想不到老天保佑,不让自己就这么灭亡,他高兴的指挥着军队,向欧阳淮煜的军队进攻着。 而欧阳淮煜眼见自己就要取得胜利,想不到东岛的援军趁机赶到,他千算万算,也没有会发生这种局面,但又无可奈何。 东岛的援军赶到,皇华田此时一个人难以抵挡,压力非常大,欧阳淮煜自然看到了皇华田的压力,也向着敌军冲了过去,他一个人一杆枪,如地狱的魔鬼,掠取着敌人的性命,所到之处,无一幸免,东岛的士兵纷纷向后退,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夏知雪在城墙上看着冲入敌军,把敌人杀的片甲不留的欧阳淮煜,因为这是他的夫君,身姿挺拔,穿梭在敌军之间,好不威风。 但是就算欧阳淮煜武功再高,双拳也难敌四手,敌军不断向他进攻着,欧阳淮煜有些难以招架,战局顿时陷入僵局。岛主看着面前的欧阳淮煜如此狼狈,对着身后的士兵说到:“谁能斩杀欧阳淮煜,我升他为大将军,金银珠宝无数。”身后的士兵哪有不动心的,这么大的诱惑摆在自己的面前,哪能不去争夺,哪还管自己的性命。说罢就向着欧阳淮煜冲了过去,他们已经忘了刚才欧阳淮煜大杀四方的样子,只顾向前冲着。 欧阳淮煜想不到岛主这么卑鄙,现在就凭自己一个人已经难以抵挡这些士兵了,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败了吗?他调取的援军怎么还没有来,他真的不甘心? 就在欧阳淮煜要绝望的时候,突然一伙军队冲了进来,气势磅礴,像一只凶残的猛虎,掠杀着东岛军队。 东岛岛主想不到欧阳淮煜也叫了援军,局面又一次反转,向着欧阳淮煜倾斜,东岛岛主不甘心,为什么自己就是杀不死欧阳淮煜。 此时由于欧阳淮煜的援军赶到,东岛这边节节败退,有的士兵直接扔下武器就跑了,如果不跑,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东岛岛主想不到这些军队这么窝囊,东岛的脸面都被他们丢尽了,此刻他看见了一个往回跑的东营士兵,直接一刀下去,就把那个士兵砍成两半,和他一起跑的那些士兵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杀了,都傻傻的站住了,脸上露出了惶恐的表情,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 东岛岛主愤怒的说到:“如果谁在敢退后一步,那么他就是你们的下场,你看看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东岛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给我往前冲,不要退缩。”士兵哪还敢再退后一步,只好硬着头皮向前冲去,但是此刻在冲上去又能怎么样,他们的士气低落,必败无疑。九饼中文 岛主此刻正在和剑凌交战,实在是抽不开身,他看今天这场站自己必败无疑,如果自己再不逃跑,恐怕自己就要葬身在这里了,他必须想办法先解决掉面前的剑凌,否则自己难以逃脱。 说罢岛主就向剑凌冲去,岛主双拳紧握,全身的气势提高了许多,剑凌见岛主要出全力了,严阵以待的看着岛主。 岛主气势凝聚,气势汹汹的向着剑凌拍出一掌,剑凌感觉这一掌异常凶猛,带有一点危险,剑凌也拍出一掌向着岛主而去。 两掌相碰,两个人面色苍白,互相抵挡着,东岛又加了一层功力,剑凌顿时被打退,退了好几步才稳定身形,岛主见剑凌被自己打退了出去,急忙向后逃,速度非常知快。 剑凌想不到堂堂东岛岛主竟然要逃,这要是被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剑凌那能岛主这么轻易逃跑,急忙向前追去,欧阳淮煜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他以为东岛岛主要誓死抵抗,想不到居然逃走了,着实让人好笑,欧阳淮煜自然不可能让岛主这么轻易离开。,他也向着岛主追了过去。 东岛岛主自然注意到了身后的追着的两人,他想不到自己堂堂东岛岛主竟然被人追着打,这是何等的耻辱,可是现在不跑不行啊,大陆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刻岛主把自己想成了君子,觉得这种做法非常对。 东岛岛主跑着跑着,突然发现前面没有路了,后面追着的剑凌和欧阳淮煜也赶到了 ,岛主阴狠狠的看着两人,欧阳淮煜对着他说到:“我劝你最好放弃抵抗,还能留你一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岛主愤怒的说到:“有本事就来,我死都不会屈服你们的。”说罢东岛岛主向着两人冲过去。 欧阳淮煜想不到岛主这么不识好歹,自己给他生路都不要,只好迎面而上,欧阳淮煜和剑凌相互配合攻击着岛主,岛主哪能抵挡住两人的攻击,身上伤口不计其数,显得有点狼狈不堪,哪还有东岛岛主的威风。东岛岛主决定要全力一战,他就是死也要拉着欧阳淮煜陪葬。 岛主站了起来,身上气势猛然提升,大风狂暴的刮着,周围气象剧烈的变化着,欧阳淮煜看出来东岛岛主要决一死战了,他对着身边的剑凌说到:“剑爷爷,看来他决定要拼命了,我们两个必须要使出全力,不能让他得逞。”剑凌默默的点了一下头,说罢双方就交战到了一起气浪把周围的大树都折断了。 这时岛主倒飞了出去,吐出一口鲜血,晕死了过去,欧阳淮煜检查了一下见岛主还有气息,便把他抓了回去。 而此时东营已是一盘散沙,哪还有抵挡之意,华呈带着军队将他们全部绞杀。 第七百四十九章 打探消息 欧阳淮森坐在龙椅上自在逍遥,他抬起眸子静默地看着走进来的皇叔,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微笑。 “皇叔,这次我们可是大获全胜,你都没有看到东岛岛主的颓丧样子,简直就跟丧家犬一模一样!” 他说得眉飞色舞,但欧阳淮煜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欢喜。现在才刚刚开始,虽然战场已经收拾完毕,但百姓的身心受到了巨大的伤害,这场战役并没有任何积极的正面意义。 站在皇帝身边的公公一眼就看出了皇叔的不高兴,十分自觉地退了出去,留给他们充分的谈话空间。 “不知道皇叔为何愁眉苦脸呢?难道这场战役还有什么差错吗?” 欧阳淮森不解地皱紧眉头看向皇叔,他一直以来都十分崇拜皇叔的作战能力,运筹帷幄的模样叫多少军营中的将军都自惭形秽,可是现在正是举国欢庆的时候,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有些扫兴。 既然没有闲杂人等在旁边,欧阳淮煜也不卖关子,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东岛岛主现在正被关押在囚牢之中,但东岛跟内陆之间的仇恨还在延续,只要背后的恩怨没有终结,战争只会永无止境。” 他说出来的话都掷地有声地砸在大理石地板上,每一个字眼一针见血地刺中皇帝的内心,让他完全高兴不起来。 没想到皇叔把目光放得如此长远,他的话很有道理,现在只是暴风雨过后的短暂平静,并没有达到雨过天晴的地步,内陆还有不少潜伏在暗处的敌人。 “那么依皇叔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呢?” 欧阳淮森暂时还拿不定主意,他颇为不安地盯着皇叔的脸看,似乎想要从他蹙起的眉眼中得到一点准确的信息。 可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想清楚,东岛的人究竟还有什么后招。欧阳淮煜摇摇头深叹了一口气,继而又露出一个寡淡的笑脸。 “皇上不要着急,要是君心不稳,民心势必也不会安定,我先去监牢里看看东岛岛主,到时候再给你消息。” 欧阳淮煜伸手作揖便转身离去,外头有龙组织的阿羽候着,他给对方使了一个眼色后,阿羽才纵身一跃潜伏在暗处,时刻警惕着有东岛的余孽靠近皇帝的寝宫。 他们正处于最敏感的关头,从东岛过来的精兵大多数战死沙场亦或是被华呈给绞杀,但保不齐在暗处有没有一两个贼心不死的小人作恶多端,这一点谁都没有办法打包票。 交代给龙组织保护任务后,欧阳淮煜才走进监牢里看看被关押起来的东岛岛主,对方显得没有了之前的锐气,反倒显得十分沧桑无力,像是某个角落里的流浪汉一般。 “不知道你在这里还住得习惯吗?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提,我们内陆的规矩是不杀战俘。” 欧阳淮煜淡淡地说了一句,他背着双手在岛主的面前踱来踱去,眼神中流露出了得意和同情。要是当初对方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说不定也不会闹成现在这个局面。 即便是成功地绞杀东岛的精兵,内陆的死伤惨重,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这一点让军营中的人陷入了痛苦和迷茫。 他们在等待着十九王爷的号令,一旦得到允许,他们必定会调整好兵力,带着人马粮草赶到东岛内部报仇雪恨,不仅是为了内陆,也是为了那些无辜战死的士兵们。天平 而欧阳淮煜并不着急,他需要搞清楚东岛岛主是否还有别样心思。 被关押起来的岛主心如刀割,他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信任该死的儿子,明明他应该警惕一点才对,皇华田已经不再是他的儿子,而是欧阳家族的一条走狗!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收买我儿子的心的,但我不得不佩服,你确实是一个天才!” 岛主勉强自己打起精神来,他的眼神疲惫不堪,似乎是对这个男人感到无比的绝望。在这个世界上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够做到让他不寒而栗。 欧阳淮煜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他早就应该在东岛的时候杀掉对手,才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一个祸患,现在想想只能够悔不当初,泪水直往肚子里咽。 “我这次过来不只是看看你这么简单,我有些话要问你,如果你可以好好配合,说不到我可以说服皇帝手下留情。” 尽管内陆有不杀战俘的规矩,但不代表东岛岛主就可以一辈子当战俘,只要随随便便找一个其他的借口,把他大卸八块完全不是问题。 岛主一听他的语气,顿时明白过来,果然兵不厌诈,欧阳淮煜到头来还是一个奸诈的人,他并不会对弱者表示任何的同情。 “我不想要跟你多说,走吧。”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东岛岛主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扯上一床棉被就盖住自己的脸,装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来。 就算他想要逃避,欧阳淮煜也不会让他如愿以偿。过了一会儿,他便拍拍手传唤皇华田,要求他跟自己的亲生父亲好好谈谈,最好能够从他的嘴里撬出一些有效的信息。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十分为难,不过既然你加入了欧阳家族,就必须抛弃自己先前的所有身份。” 欧阳淮煜板着脸表态,眉宇之间都是严肃认真的神色,皇华田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该遵守的规矩都有剑凌长者跟他说清楚,他选择了这条路就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一个时辰后,皇华田走进了父亲的监牢,他不经意地咳了两声来示意自己的存在,眼神静默地注视着父亲的身影,那个羸弱的人怎么可能是当初意气风发的父亲呢? 可是事实告诉自己,这就是真的。 一言不发的岛主听出是儿子的声音,他勉强自己露出一声轻笑,旋即从床榻上坐起来,眼神犀利地注视着他。 父子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欧阳淮煜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待着,大手一挥便带着手下的侍卫都暂时离开,等待他们谈话结束。 “父亲,不知道您是否还好?” 皇华田恭恭敬敬地伸手作揖问候,像是在岛主府的时候一样懂事,只可惜两人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岛主的眼神中流露出了痛苦,几秒钟之后,他才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第七百五十章 各自离散 “你走吧。” 岛主挤出一个寡淡的笑容来,对着皇华田淡淡地说了一句。 任何计谋在他眼里都是赤裸裸的,岛主已经不想要理会任何琐事,他宁愿在这里烂死成为一个废物。 离开监牢的欧阳淮煜已经没有成亲的心思,他收到了阿清从沿海区域传过来的帛书,每一张都是在痛斥东岛精兵做过的勾当,他们残忍地屠杀了村庄里的百姓,还放火烧杀抢掠,完全不顾及后果。 在帛书中,阿清还说起了百姓们人心惶惶,他们需要一个有权力的人去支援和管理,现在正是欧阳家族出手的时刻。 “我明白了,快快叫人备足粮食,连夜送到沿海的村庄去,一定要安抚好民心!” 欧阳淮煜把帛书紧紧地攥在手中,大手重重地往八仙桌上一拍,浑身散发出一股震慑人心的寒气。 这是被东岛精兵所刺激而起的愤怒,他不能够接受这种现实,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不管是敌是友,但凡伤害到内陆的百姓都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 同样得到帛书的欧阳淮森也一板一眼地发动命令,他甚至决定要亲自去安抚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作为皇帝的他不会不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 从监牢中出来的皇华田颗粒无收,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背着双手就走进了欧阳淮煜的寝宫,事到如今只能够采用极端的方式,无法得知东岛内部的具体安排,他只能够利用自己的岛主继承人身份赶到东岛,到时候见机行事。 在寝宫中伺候着十九王爷的夏知雪愣愣地注视着一脸沮丧的皇华田,看来收获并不大啊,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东岛岛主的情绪一直都十分低沉,想要从他嘴里撬出话来比登天还要难,更不要说是他亲自出马了。 “还是没有消息吗?” 拿着毛笔在挥斥方遒的欧阳淮煜抬起头来,脸上闪现出了遗憾的神色,看来是无计可施了。 他正惆怅不安的时候,皇华田才双手抱拳说出自己的心思。 “王爷!臣斗胆请愿返回东岛,现在东岛群龙无首,即便是岛主提前下达命令,他们也不会在短时间内采取行动,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接管东岛,以免造成更多的伤亡。” 皇华田也清楚地意识到内陆的局势不乐观,即便欧阳家族的人没有表露出来,从周围人的反应就可以看出端倪。 “你可考虑清楚了?此去必定凶多吉少,东岛岛民不会轻而易举地接受你的管理的。” 欧阳淮煜愣愣地僵在原地,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问了一句,每次皇华田提出的建议都让他无法适应过来,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拿着自己的生命安危在开玩笑啊! 虽然他能够明白皇华田想要表示忠诚的急迫心理,但也没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从这一次的大战中,大家都对皇华田的能力和忠心有目共睹,他们已经把他当作是自己人看待。 “王爷,臣也是为了大局考虑,斩草除根的道理十分浅显,如果不深入东岛内部处理危机,恐怕日后还是会引起战争,到时候对东岛和内陆都是重创!” 皇华田已经把自己的计划考虑得十分周到,并且他不是一个人回去,还要带上刀疤大叔,因为他是前任侍卫队队长,在东岛岛民面前具有一定的权威,说话的分量也比自己重一些。29gg 听到他说出自己的宏伟大计,欧阳淮煜和夏知雪都觉得不错,尤其是有刀疤大叔跟着一起,他们能够安心很多。 “既然这样你选一个好时候就出发吧,我们随时保持联系,一旦东岛内部有什么异动,你可以跟内陆请求支援。” 这是欧阳家族给予他的优待,皇华田已经是东岛岛主的继承人,他们必定可以借由这个机会建立一段良好的关系。 往日的暴动混战或许可以在不久的将来全部清除,唯有和平和安宁能够让两方的百姓感觉到幸福和欢愉。 跟十九王爷考虑清楚后,皇华田便作揖离开,可是没过多久,寝宫里便来了另外两人。 “我就说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入寝,你偏偏不信我的话。” 荷花一边笑着一边走进来,她的小手被华呈紧紧地牵住,有情人笑颜如花的模样让夏知雪不由得弯起嘴角。 收拾好战场后的华呈一直在军营中待着,他要负责安抚好受伤的士兵,还要清点兵力,去悼念那些战死的英勇士兵。这些都是需要他亲力亲为去做,也正是因为如此,华呈才会被军营中那么多将领所信任,他们还打算联名上书请求皇上把华呈设为都督大将军。 “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要事相告吗?” 欧阳淮煜已经从书桌边走开,端起一壶热茶就坐在八仙桌上,示意他们两人放轻松一点。大家已经是同生共死过的好友,没有必要拘束于阶级之间的礼数。 华呈也没有客气,大大咧咧地坐下来,端起一杯茶就抿了一口。 “王爷,我想要告假归乡,带着荷花一起去极寒城堡中祭拜我的爹娘。” 这个想法一直埋在他的心头,要不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事被耽误,他早就带着荷花回去了。 没有办法向爹娘尽孝道,至少要在他们的坟墓前上香,华呈至今为止还没有办法做到,是他人生中的一个缺憾。 不需要他做过多的解释,欧阳淮煜便拿出令牌交到他的手里,郑重其事地要求道:“要是你不在那里待上十天八个月就不要回来见我。” 这算是一个强制性的要求,他也希望华呈能够如愿以偿,毕竟他在外头漂泊流浪这么多年,是时候要认祖归宗。 在旁边牵着荷花的夏知雪顿时面露不舍,她才不愿意让荷花离开那么久,姑娘家的恋恋不舍让两个男人颇为无奈,只能够默不作声的听着。 “要是华呈过去之后敢对你呼来唤去,你就直接回来。” “小姐放心,只有我吆喝他的份。” 两个人的对话也让华呈哭笑不得,他们请示过后才肩并着肩离开寝宫,还欧阳淮煜一个宁静平常的夜晚。 没有了好朋友在身边的日子过得十分孤单寂寞,夏知雪和欧阳淮煜都在寝宫里待着,他们念诗作对腻了便约着出去走走。 第七百五十一章 联手作恶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管家传来消息,说是皇城的门口出现了一大波的灾民,他们都是从南部沿海地区逃难过来的无辜百姓,深受东岛精兵的迫害,跋山涉水才保住半条命,想要来皇都里寻求庇护。 “快快打开粮仓救济!吩咐下去一定要好生招待这些难民,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啊!” 欧阳淮煜心系天下,尽管自己并不是当朝的皇帝,但不妨碍他尽自己所能帮助周围的人。夏知雪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露出一个甜蜜温馨的笑容。 “还不如我们一起去救济灾民,这样你才能够心安。” 她果然是最了解他的人,两个人当即决定下来,利用空闲时间去皇都城门口救济灾民,对他们无微不至地关怀。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似乎一切都回归到平静状态,灾民的数量也被控制,他们心满意足地呆在皇都城中,好像忘记了之前受到过的伤害,打算开启一段全新的生活。 此时此刻在上位面的星雷已经下来,他从沿海区域一路赶来,一路上看到了太多惨绝人寰的场面,顿时意识到不对劲。 “这些村庄都被烧个精光,之前一定是出现过大型的战役!” 这是他的一个猜测,沿途走来没有人烟,连一个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都没有,星雷一鼓作气地赶到皇都城附近,趁着深更半夜的时候成功地潜入皇城,趴在一家客栈的屋顶偷听消息。 客栈一向是最好收集消息的地方,那些来来往往的旅人会在无眠的夜晚喝酒聊天,随随便便一个时辰就会暴露巨大的信息量。 星雷悠哉悠哉地坐在屋顶,他的手里拎着一个小酒壶,一口一口地抿着,等待着他们开口。 果不其然,有好几个旅人围成一桌,就着下酒菜开始猛喝,一喝醉了便说起胡话。 “皇都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当朝皇帝都亲自进入民间嘘寒问暖,我们真是遇上一个好君主啊!” “是啊!十九王爷也顾不上成亲大礼,带着未来王妃一起救济灾民,看来欧阳家族才是百姓们可靠的靠山啊!” …… 在客栈里到处都是赞美欧阳淮煜的声音,让星雷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他最讨厌的人居然会受到这么多人的簇拥,除了无知愚蠢,他已经找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这群人了。 不过听完这些废话,他还了解到东岛岛主至今还活着,被关押在皇宫中的监牢,说不定对方有足够的能力帮助自己。 “有意思,让我去会会他。” 星雷倏地勾起嘴角扬起一个邪笑,仰起头来便把酒壶中的女儿红全部喝光,随手往空中一扔,空空如也的酒壶就落在客栈的门口,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到了门口站着的店小二。 “呦呵!这是怎么回事啊?哪位客人扔的酒坛子?” 店小二诧异地捂着头,看着满地的碎片隐隐约约不安起来。第二中文网 潜入皇宫的星雷手脚迅捷,很快就摸清楚皇宫的内部结构图,三下五除二便确定了监牢的位置。不过在监牢的门口有好几个拿着武器的侍卫,他们都是受到严格训练的精兵,要是正面交锋的话对自己不利。 有着坚定信念的星雷双手环胸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才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里面装满了从上位面带过来的迷雾粉末,正常人碰到一点点就会晕过去,对付这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完全不是问题。 说干就干,他纵身一跃就冲上屋顶,趁着风向不错把粉末洒下来,让这些精兵都触碰到。配合着他灵巧的身手,没几下的功夫,这些守卫全数被他给打晕过去,顺手就堆在一起,在监牢门口变成一个叠罗汉。 进入监牢的星雷皱紧眉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富丽堂皇的监牢,这完全不像是监狱,反倒有种客店的感觉,要什么有什么,连刑具的影子都不曾见过,这种地方怎么能够称得上是监牢呢? “奇怪,东岛岛主人呢?” 他的脚步轻缓,一步一步地往里屋移动,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不相信碰到墙面上的一幅水墨画,发出的轻微声响让微眯着眼睛的岛主骤然清醒过来。 自从岛主进入监牢后一直睡不着,他无时无刻不在谴责自己的作为,还有当初的不果断。事到如今本以为大局已定,老天爷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谁知道会安排星雷出场,他暂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伙伴正在慢慢靠近。 “什么人?” 岛主警惕地问了一句,也就这样轻易地暴露自己的位置。星雷顺着声音找过来,终于依靠着梨花木门边看到了赫赫有名的东岛岛主。 “别紧张,我这次过来是跟你合作,请你帮助我一起杀死欧阳淮煜。” 他开门见山地表露自己的来意,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岛主兴奋起来,没想到居然还有机会,看来老天爷并不想要断绝他的后路啊! 不过这一次,岛主可不会傻乎乎地信任对方,他已经从亲生儿子那边吃尽苦头,更不要说是面前这个陌生男子。 “你说说你的条件吧,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呢?” 岛主一板一眼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眸,毫不在意的样子让星雷脸上的笑意更深,他也是在很久之前听说过东岛岛主的名头,如今一见果真如此,他还是宝刀未老,眼神十分犀利。 “条件都好说,我要的只有欧阳淮煜的人头。” 根据自己跟上位面族长说清楚的一样,他只是想要为自己报仇,别无其他心思,岛主淡定从容地点点头后便答应下来。 两个人顺利地从监牢里逃出来,纵身一跃便在皇宫的屋顶上潜伏,岛主从那些守卫的嘴里得知了不少消息,包括龙组织高手们的境况。 “剑凌长者现在身负重伤,龙组织并没有多少战斗力,你我两人一定会得手的!” 岛主抬起头来看着龙组织的所在位置,他的眼神中冒出了愤怒的火苗,如果不是剑凌长者出手相助,他也不至于输得这么惨。 看来欧阳家族是养了一群职业杀手啊!他们有圈养走狗的本事,东岛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力量。 星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东岛岛主的信息无误,他们便可以更加有恃无恐。 第七百五十二章 弱势危机 星雷及岛主两人在监狱里边如此也就算是商量好了,想着对方现在处于弱势,于是也是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已经商量好了,与其再继续无所事事消耗时间浪费时机,不如现在就去实施计划,毕竟谁也保不准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不是吗?再说了,这个不能算仅仅只是一个玩笑话说来听听的,要知道,如果错失了这次良好的时机以后还是想再收拾对方那群人,那可就不太容易了,虽然说君子不趁人之危,但想来也是啊,这句话在仇恨面前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东西,但这两人也没有谈到这一点,毕竟心里都是明白自己根本算不上君子的。 于是星雷两人也是立即想好了策略,由星雷直接去皇宫里,然后岛主看准时机,再进入战斗,在这一点上两人的契合程度也是很大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这个节骨眼上总不可能非要有一个人去抢个主导权来布置策略吧,时间本就紧急,能够在这样一个紧急的时间下相处这样一个策略,虽然说不是特别的,有才华或者说巧妙,但这样也算是一个很不错的策略了,于是两人也都不打算再细细思考下去,就这样定下来了。 星雷直接来到皇宫里,现在正值战争期间,皇宫里面自然是人手不足的,于是对于星雷这样的一个在普通人面前可以算是强者来说,在这个时间点上出入皇宫自然也是没有以前那么困难了,反而可以直接用轻而易举来形容。 "啧啧啧,真是好久不见啊,十九王爷,没想到这么一小段时间之内,这以往繁华富贵的皇宫,居然已经变得这么可怜了吗?怎么附近连个侍卫都没有啊,这样多危险啊,要是放了什么人进来,恐怕对十九王爷的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了吧?哈哈哈哈哈哈,诶?咱们十九王爷身边的怎么没有一个仆人在侍奉着呀,怎么就这么不同的规矩呢?真是可怜啊。" 星雷也是直接找到欧阳淮煜,他此番来的目的本来就是行不轨之事的,虽然这事儿嘛,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事儿,但是现在这事儿是不是正大光明的事儿已经不重要了,反正现在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他,他来这儿本来就是寻仇的,自然不会躲躲藏藏悄悄的进来,此番来到这偌大的皇宫也是比以往都要显得嚣张。 欧阳淮煜微微皱眉,不管怎么说,他的确是有预感,最近会发生特别不好的事情,自然是会想到有人会趁虚而入,趁这个皇宫虚弱的时候攻进来,但是没有想到这样来的这么快,而且对方还是星雷?!而且还是独自一个人来的,就算这边再虚弱,也不应该有这么大胆的人闯进来吧? 不对劲。 "你来干什么?" 其实知道对方来的目的是什么,但他还是宁愿这样问一句,不只是真的想要得到答案,更想是想要从对方嘴里套出什么话来。 欧阳淮煜虽然表面上非常淡定,但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发虚,这便是他一贯的作风吧,尽管心里再觉得难受憋屈,或者说不能应对,表面上还是显得平静,这样才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安全感,但是这也算是苦了他自己了吧,一个人要承受很多。 现在皇宫里面本来就缺人,部分是放到战场上去英勇杀敌去了,部分是派出去救灾去了,毕竟外面灾民那么多,若是不再去做事,只怕是要集体攻上皇宫来,这样他也是非常不好做,而华田华呈两人之间也是请命出去了居在外奔波,现在这皇宫也只有他能够应对星雷了,但是毫无意外的,他现在身体也是虚弱的很,想来也是抵不过他。 但星雷似乎已经并不想要说什么了,眼神突然发狠,手中也是实力直接攻上来,这一招猛得很,也凶得很,欧阳淮煜也是惊了一下,没有想到对方刚出手就是如此之狠,也是赶紧躲避。 碰巧夏知雪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他躲开了那狠招,但夏知雪却是蒙在了原地,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欧阳淮煜心中也是一紧,生怕她出什么问题,这完全是紧急状况,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背后居然会出现一个人,而且还是夏知雪。 该死! 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勾股书库 "笨蛋,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跑出来了,不是告诉你要好好休息了吗?来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一天到晚瞎跑,你要是出什么问题,我可怎么办?!!" 也是眼疾手快,一把把夏知雪拉过,嘴上却是非常不饶人的,开口骂的虽然语气有些狠,但话中却是处处透露着真情,尽是担心的语气。 最近黄山中变化很大,国家存亡重要,每个人身心都是疲惫的,他难受,夏知雪一个女儿家家更是难受,每个人的身体状况都不很乐观,所以他也时常让夏知雪,没事就往床上躺着,多保重身体,才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 但是夏知雪现在居然又不听话跑出来了,而且还是不明状况,这样早早的流到他背后了,真是不听话!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夏知雪也是被吓懵了,虽然说她本来就不是那种会被一些东西吓得慌乱的人,但是此刻的情况也的确是非常危急了,差一点她这条柔弱的小命可就不保了,所以到现在也是还没有回过神来,也说不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星雷接着两人偷偷过了自己发狠的一招,而且还在旁边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心中也是愈发郁闷,这两人难道真的搞不清楚状况吗?现在居然还有时间在这调情! 真是欺人太甚!! 默默的又是甩出了很重的一招。 欧阳淮煜眼疾手快,有时将这一招逼过了,虽然说他现在身体不太行,但是不出手至少也能度过这些招数吧。 只怕夏知雪不行。 于是也是赶紧拉过她开口:"赶紧走,赶紧走,走得越快越好,这个地方交给我,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你只能跑,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跑得越远越好,我会来找你的!" 夏知雪心中有些不忍,却也明白,自己如果爱在这里也算是他的一个累赘,也是点了点头。 岛主却突然出现:"一个都别想跑,今晚都留在这里陪葬吧!!" 第七百五十三章 下风劣势 欧阳淮煜剑眉紧皱,这也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居然在这个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岛主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确是他们提前商量好了的,算是找对了时机成功的帮助了星雷,这也的确是让夏知雪和欧阳淮煜稍稍乱了阵脚。 看来想要先让夏知雪提前赶紧离开的计划是行不通了,本来现在两人的实力都因为身体原因没法全部发挥出来,再加上对方人多,而且是厉害,现在想要逃出去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硬拼! 这也是没有完全没有办法中挤出来的一个办法。 "果然还是太高估你了,还是像以前那么狡猾阴险啊,堂堂正正的比上一场原来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学会该怎么做,现在又找了一个人来对付我们,看来真的是小瞧你了。" 现在激怒对方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是总不可能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吧,与其只有这样一直在这个地方僵持着,还不如前者,所以欧阳淮煜也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前者,准备赶紧结束这场战斗,就算是硬拼也一定要给夏知雪拼出来一条生路才好。 就因为这句话,三个人迅速进入战斗阶段,如果说放在平时,欧阳淮煜恐怕也是毫不逊色的,但是前面也已经提到多次了了,这段时间欧阳淮煜的身体一直不如以前,可以说是大大削弱了自己自身的实力,就算是只看这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的话,他也都不一定有胜算,那么毫无悬念地跟着两人一起来,又怎么可能会胜利呢?但他就愿意去去战一场啊,男人怎么可能轻易认输呢? 很快的败下阵来,情势危急。 "啊----" 忽的,一声惨叫传来,是夏知雪! 瘫倒在地上的欧阳淮煜瞳孔猛得一缩,利用史上最坚固的佩剑才能够勉勉强强让自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中布满血丝。 想要做些什么却被星雷一脚踹倒下了。 就是这种特别想做却无法做的事情,让他心里非常难受,而且对方手里抓着的是自己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啊,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救不出来,他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男人,但是他这个时候是真的做不到了,心里有些绝望了,但连这个国家都还没有守住,难道就要在这个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了吗?他不愿意他不甘心了,他还要把他的恋人救出来啊! "你们都给我出手!!" 从天而降一道身影,是少年晴朗明亮的声音,但是此刻却显得有些压抑,似乎在克制一些什么怒气。小小书屋 是星! 夏知雪眼前一亮,还好,还好他来了。 星下来一脚想到处踢到一边去,将欧阳淮煜救下来,欧阳淮煜也是回以淡淡的感激一瞥,现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出现的人居然会是星,特别是星雷,他完全没有想到他就会跟他在这个地方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心中缓缓也是慌乱的一瞬间,但是这一瞬间一过他又恢复了自己的嚣张气焰,他今天过来就是来收拾人的,可不是过来跟谁讲道理的,现在的一切对他都不重要了,他只想除掉了这里的这两个人而已,仅此而已。 "哟,这不是我们的星月少主吗?这星月少主的位置做的还舒服吗?这些年过得很舒服吧,应该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吧,族人们啊对你可都是毕恭毕敬好好招待着的是吗?你这一天小日子过得很好,我在外面过得都没有那么舒服了,早就看你这个人很不爽了,总之今天这两个人我收拾定了,你来也没有用,我觉得你最好不要来阻止我,我和岛主这两个人,你一个打不过吧?所以我劝你还是继续回去过你那个舒适的小日子吧,一天到晚不要在外面到处跑,不要什么闲事都管,到时候刀剑无眼,可就别怪我连着你一起收拾了!" 此时岛主也是赶紧站了起来,就这样突然被一个人踹翻在地上,他也是很没面子,但是随即也是将这些放下了,反正现在这里也就这几个人,把要消灭的给消灭了,他今天这些事情不也就没人知道了吗?这样下来也是缓缓勾了勾嘴角。 也是站在众人的身后,从衣袖里面拿出来一颗药丸,塞进嘴里,周围也是爆炸起了一身灵气,这是星雷在他们来之前专门给他的宝贝,说是一个战斗可以用到的好宝贝,,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还能赶紧将身上的伤给恢复了,总之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宝贝呢。 这样他身上的伤也是尽数恢复了,场面再次一度混乱,进入了混战。 夏知雪不忍心看着星和欧阳淮煜因为她被绑住了,而这样她真的是完全看不下去了,那两人一个是他的好友,一个是他最爱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坦然的看着他们为了她不要命呢?他可不是这种能够心甘情愿认命,而且这样坦然接受别人,对她好的人,她不能忍。 "你们不要管我了,赶紧走吧,真的不要再管我了,我的命不值得你们这个样子,你们都有自己的使命啊,细水长流啊,赶紧走吧,你们走了他们不会对我做什么的,你们还需要对这个国家对你们自己的民族负责任啊,真的不要管我了,快走吧!" 她哭了,她真的哭了。 她真的是一个非常坚强的女子,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居然哭了,不是因为害怕了,根本不是因为懦弱,而是因为不忍心看着别人,因为她而付出宝贵的生命,他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欧阳淮煜咬咬牙,他怎么可能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呢,虽然就像话里说说的一样,也许他们真的不会对她做什么,但是感受的苦心一定还是会降在他身上的,他怎么忍心看着她受苦呢,就算是把自己的命豁出去了,他也不愿意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苦啊,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原则,至于国家,国家还有其他人来救,可是她只有他了啊! "不要泄气,凝神。" 星察觉到了身旁的人情绪的变化,他也很担心旁边那个他认可的女生,但是他知道他今天来就是来帮助他们的,他也不可能把他真心喜欢的一个女生丢在这里,当然,喜欢是朋友间的喜欢。 第七百五十四章 天大的屈辱 目前这个局面让星很是恼火,他就知道,星雷这个人早就有异心了,他三令五申谁都不许伤害欧阳淮煜。 他还是背着自己偷偷下来,如果不是顾忌夏知雪在星雷手上,他真想上去立马把星雷大卸八块。 “你最好赶快把夏姑娘给放了,在上面时你不如我在这,你一向也比不过我,不要抱任何侥幸心理了。”星手执长剑,一副时刻准备出招的架势。 “你若是有能耐,现在便来杀我呀,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冲我动手,只要你们两个人再往前一步,我保准会把她的脖子给扭断!”星雷此时面容狰狞,他把夏知雪抓到自己的面前,用手紧紧的捏着夏知雪的脖子。 这让夏知雪很不舒服,她的脸色瞬间就涨红了,呼吸困难,夏知雪这副样子自然也是落到了星和欧阳淮煜的眼中,他们两个人立马就不敢动了。 “你这个卑鄙小人,若是真的不服,便来于我战一场,拿一个女子当筹码,算什么本事?”看到夏知雪如此痛苦的模样,星愤怒极了。 没想到星雷这个人居然还如此的卑鄙,拿一个无辜之人做挡箭牌。 “有如此好用的一个挡箭牌,我为什么不用让我跟你打架,那不是让我自寻死路吗?我又不傻,再说了,今日有岛主在这,也不见得我打不过你。”星雷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 如果他因为星的几句话,就把夏知雪给放了,那他就不是星雷了,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他什么手段都可以用,更何况是把夏知雪当做人质呢。 “真是卑鄙!若是今日之事能圆满了结,我回到上位面,定然要废了你的地位!”星咬牙切齿地说道。 “今日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若是你这个当家少主在这里死于非命,那我星雷就能继承少主之位了。”听到星要废了自己心里更加生气了,他被星压制了这么久,早就已经受不了了。 就凭他也想废了自己,今日他定要欧阳淮煜和星两个人都为夏知雪陪葬,那么自己就高枕无忧了。 欧阳淮煜则是一脸隐忍愤怒的样子,他紧紧的盯着星雷掐着夏知雪脖子的手,却不敢动弹一步,生怕星雷受到刺激,会让夏知雪受到更多伤害。 “前几日你不还是猖狂的很吗?怎么今日怎么不敢说话了?”看到欧阳淮煜担心的表情,岛主开心极了,开始狂笑。 岛主觉得太解气了,几日前自己战败,欧阳淮煜不知道有多得意,现在夏知雪在他们的手上,就等于是抓住了欧阳淮煜的命门,想让他干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欧阳淮煜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他饱含愤怒地瞪了一眼岛主。 “你瞪什么瞪?给我跪下,你要是不下跪,我就让这个女人死在你面前。”没想到都已经现在这个局面了,欧阳淮煜居然还如此猖狂,居然敢瞪自己,岛主立马就不爽了。 “淮煜,你别听他的,你可是堂堂王爷,怎么能像如此下贱之人下跪,你若是下跪,我此生都不会再嫁你,我宁愿去死!”听到岛主这样说,夏知雪立马着急了,她用手掰着星雷的手指艰难地呼吸,费劲地说道。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给我闭嘴,现在有你说话的份吗?”岛主一脸发狠的瞪着夏知雪,如果不是要用夏知雪当人质的话,他早就把这个女人给碎尸万段了。哈哈文学网 听到夏之雪这样说,欧阳淮煜心头一暖,没想到到了这个关头,她还在担心自己自己。 他作为王朝的王爷,自然不能轻易地向这个人下跪,如果真的下跪的话,那他也无言在这世上活着了。 “我让你下跪,你没有听到吗?还是说你不想要这个女人的命了?”岛主威胁道。 “就凭你这个小喽啰也配让我下跪,也不拿个镜子照照你什么德行,别以为你们把知雪给抓走,我就任凭你们处置了。”欧阳淮煜忍无可忍了,他眼睛发红的瞪着岛主。 “死到临头了,你居然还如此嘴硬,今日我便要把前几日你给我的羞辱全部还给你。”岛主迅速的几步跨到了欧阳淮煜前面,给了他两巴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欧阳淮煜和星雷都傻了眼,他们没想到这个岛主居然如此猖狂。 欧阳淮煜立马就愤怒了,他提起剑想要把岛主给杀了,结果还没有动手呢,星雷又开口了。 “我警告你们,不要再轻举妄动了,否则这个女人的脖子就会被我掐断。星雷微抓着夏知雪的脖子又捏紧了几分。 欧阳淮煜和星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这让欧阳淮煜非常恼火,若不是为了夏知雪,他绝对不会隐忍到如此地步,想他堂堂王爷,何曾受过这样的憋屈。 欧阳淮煜紧紧的捏着手中的剑,手上青筋爆出,脸色阴沉的可怕,星也是气愤不已,他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威胁。 “你不是嘴硬吗?如果你不下跪,我也让你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看着欧阳淮煜果然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动了,岛主更加猖狂了,他又紧接着打了欧阳淮煜好几巴掌。 “欧阳淮煜!你还手啊,你怎么不还手?不用管我啊,你可是王爷呀,怎么能这样被他给欺辱。”夏知雪着急的眼睛通红。 她知道欧阳淮煜都是因为自己才受到这么大的屈辱,她的眼泪不争气地大滴大滴往下落,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总是拖累欧阳淮煜。 “别担心,我没事儿,就这几巴掌还伤不到我。”欧阳淮煜强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想要安慰夏知雪。 “伤不到你是吧,那好,那你再来尝尝我这一掌,我非要让你知道这一掌什么滋味!”岛主又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手,他蓄满了十足十的内力,这一掌下去,欧阳淮煜肯定得被打成重伤。 但如果欧阳淮煜还手或者是躲避的话,那夏知雪又要危险了,正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一个药囊,正好打中了星雷的手。 星雷猛地吃痛,抓着夏知雪的手下意识就松开了,夏知雪猛的一下瘫软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星看准这个时机,立马飞身上前和星雷缠打到了一起,夏知雪趁机赶快跑远了。 欧阳淮煜看到夏知雪已经远离了这里,立马就跟岛主缠打在了一起,刚刚自己受的屈辱,他定要这个人加倍奉还。 第七百五十五章 星雷的疯狂砍杀 夏知雪刚刚趁着星雷的手一松时,立刻往前挣脱。她吓得浑身无力,背上一片的冷汗快把她的内衫给湿透了。她往前一躲,跑到离星雷有二十米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她回过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星雷怎么会突然放松了手。 回头看了看,她才发现,原来,是神医出现在了皇宫里。他还是穿着与平时一样的青布衫,脚下的老布鞋有些磨、花了。夏知雪看到时他,顿时觉得有点宽心。毕竟,现在的情形,多一人,就能多一份胜算。 星雷吃痛的收回刚刚掐住夏知雪的手,一看,有点红肿,他愤怒的瞪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他看得出来,是眼前的人用了什么东西,伤到了他。神医回过头去看了看夏知雪,关切的问: “夏姑娘,你可还好?” “我无碍,神医还请自己小心。”夏知雪感激的回复道。 这时的星雷彻底被激怒了。他又是一个起身,往神医的方向冲去,神医看到他冲过来的瞬间,也赶紧往旁边躲。于是,二人便开始角逐起来。 而这时,这边的欧阳淮煜和星看到夏知雪脱离了星雷的掌控,见机,便二人全都一涌往岛主方向打去。东岛岛主连忙提起万分的警觉,与他们二人开始缠斗起来。 因为不用担心夏知雪,没有被星雷的牵制,欧阳淮煜和星也打得全无顾忌。二人本来实力就强,他们二人的武功,放眼皇城里,还没有几个对手能与他们打上几招。于是,欧阳淮煜把岛主打得步步退让,星这时便从岛主的后面包抄过来,二人把东岛岛主给围在了一个圈里。 等到东岛岛主发现自己的劣势时,已经来不及了。欧阳淮煜趁着岛主应接不暇之际,抬手便用心给了他一拳,这一拳的力道绝对是有的,岛主被这一拳打得连后退了十几步远,然后摔在了城墙上,倒下时,有鲜血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星看到这一场景,也连忙跑上前去,一把把东岛岛主给像抓犯人一样压在了地上,迫使他脸贴着地面。 这时,星雷与神医也正打得欢实,突然觉得后面的情况不对,于是停了脚步,回头一看,便看到了星把东岛岛主压制在地上的场景。他顿感不妙,局势已经往他自己所想的另一种形式发展了。他知道,现在他必须得速战速决,不然,凭他一人是绝对干不过他们几人的。于是,他想到了自己还有东西没有用,能救自己的,就只有它了。 就在这时,他伸手拔出了别在腰间的一把长剑,长剑出鞘时,剑身上的寒光一片,令在场的其他几人全都惊呆了。他拔出剑,直指着眼前的神医。 看到剑身的那一刻,星就惊呼出声了: “啊,那是……那是星月家族流传已久的宝剑啊,据说削铁如泥,以前只是听传闻说过,我还从未真正亲眼见过呢。”说完,星眼神赤裸裸的盯着星雷手中的宝剑,欧阳淮煜听他这么一说,也抬头仔细瞧了瞧星雷手中的那把剑。星雷看着他那模样,顿时笑出了声:久久书阁 “臭小子,还挺有眼力。没错,这把剑就是星月家族的镇族之宝,今天,我就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这把剑的厉害。”说完,他便朝着眼前的神医砍去。 神医看他冲着自己砍来,立马往旁边一绕,试图躲开星雷的攻击。星雷手握宝剑,加上被神医给激红了眼,他不管不顾的往神医的方向胡乱挥剑,神医被他密集的攻击打的促手不及,突然一个躲闪不及,便被他砍了一剑在左手上。 欧阳淮煜看到星雷发疯似的攻击神医,于是便想要上前去帮忙,星看到这一幕,也想要立刻跑上去帮忙,但是他压制住的东岛岛主还在他的手下气喘吁吁的,于是他便不再动,只敢继续压制着手下的岛主。他看着欧阳淮煜跑到星雷的后边,但是他却根本无法靠近星雷与神医二人。 星雷看见神医已被自己砍伤,于是便又提起一口气,疯狂的往神医身上挥剑。神医被他打的退了又退,退到了城墙上,他回头一看,已经没有后路了,还没反应过来是,星雷已经将手里的剑一把刺穿了他的肩膀。 夏知雪被这一幕惊的忍不住捂住了嘴,她怕自己惊呼出声,引起星雷的注意。但是,看着星雷剑下的神医,他胸口已经溢出了血,瞬间把他的衣衫从青色染成了黑色,他嘴角流出了一条血河,双眼直瞪着他眼前杀红了眼的星雷。 星雷一把把剑从神医的肩膀上抽了出来,鲜血顺着抽出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了一条血路。鲜血直溅,有些还落在了星雷的脸上。神医没了宝剑的束缚,一下脱力般的从墙上滑了下来,倒在了墙边,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想要恐怖肩膀的血的流速。 夏知雪已经忍不住了,她惊呼出声: “不……不……”她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不忍心再看下去。这时的星雷被她的惊呼声吸引,他回过头来,看了看一脸痛苦的夏知雪,他轻轻的扯动自己的嘴角,嘴角很干裂,被他一扯动,感觉有血丝快流下来了,但他自己似乎感觉不到嘴上传来的痛感,他拿起剑,一步一步的朝着夏知雪走了过去。 夏知雪被他这样的神情吓得有些恍惚,她从没见过一个人真的癫狂疯魔。她下意识的慢慢的往后退,欧阳淮煜见她这副吓傻了的模样,连忙朝她喊了一句: “知雪,小心。”这时夏知雪听到这声惊呼,才慌忙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连忙撒腿就想跑,她朝着欧阳淮煜和星的方向冲了过去,但是星雷是绝对不会让她逃掉的,他也连忙跟在了她的身后追上去。 他反应极快,跑的也极快,他没几步就已经碰到了夏知雪跑动时扬起的宽大袖子,于是他一鼓作气,奋力一跑,这次终于能伸手把夏知雪的后颈一把捏住了。 夏知雪吓得回头伸手打星雷抓她后颈的手,但是,很可惜她不但没有挣脱开,还被星雷一把扯到身前,星雷立刻抬手把宝剑架在了夏知雪的脖颈上面,夏知雪看着自己脖子前的宝剑,立马就不在动弹了。 第七百五十六章 神医被杀 欧阳淮煜和星看到眼前的场景,再次陷入了死寂。没有想到,夏知雪在逃出一劫后,竟然再次被星雷给挟持住了。欧阳淮煜紧张的盯着星雷,怕他真的动手杀了夏知雪。 星雷看着眼前万分紧张的欧阳淮煜和星时,露出了大胜在望的奸笑。他伸手一把扯过夏知雪,收回了剑后,又用一只手再次捏住了她的喉咙。夏知雪吓得脸色惨白,再次陷入困境的她,已经无法再思考眼前的情形如何了。 星雷掐着夏知雪,一步一步的移到了瘫坐在墙边的神医面前。神医艰难的抬头看了眼星雷,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星雷走到了神医面前后,后面传来了欧阳淮煜的怒吼声: “星雷,你要做什么?”欧阳淮煜看不出来星雷的所作所为,但他敢确定,此时的星雷已经疯了,他难保回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星雷听到他的怒吼声后,更加的兴奋起来,他抬起拿着宝剑的手,利索的朝着神医砍了两剑,剑在空中挥出的声音在夏知雪的耳边响起,夏知雪心中警铃一动,她刚想伸手推开星雷,但已经来不及了。 “啊……”神医痛苦的发出了一声声痛吟,他的两条手已经被星雷两剑给砍掉了,随着剑身离开,两只手也从神医的手臂上掉落了下来,摔在了神医腿旁。鲜血淋漓,快把神医倒着的地方染成一片血河。 “哈哈哈哈哈……”看着眼前的一幕,星雷痛快的笑出了声。 “不……不……”欧阳淮煜的怒吼声再次从星雷的背后传来。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心痛到极致,他也快被眼前的场景也激疯了,嗜血的双眼睁地通红,他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疯子,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碎尸万段。 夏知雪也被这一幕吓得发不出声音来,她眼睁睁的看着在地上痛的打滚的神医,却无能为力。她痛苦的摇了摇头,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发现。 星雷看着眼前的惊慌失措的夏知雪,转身又看到一脸愤怒的欧阳淮煜和星时,心情更是无法言喻的痛快舒畅。他就是要看到他们痛苦,就是不想让他们好过,只有他们痛苦了,自己才能开心的起。 于是,为了让他们加倍的痛苦,让自己加倍的愉悦,星雷再次举起了拿着宝剑的手,往在地上打滚的神医身上狠狠的一剑刺去。在地上痛不欲生的神医突然觉得胸口一闷,还未做出什么反应来,就已经全身无力,倒在了血泊里。那瞬间,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身上的伤仿佛从未有过。 夏知雪再次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的腿软,她咚的一声,整个身体软软的往下倒去。 欧阳淮煜和星这次真的被刺激到了,而这时,因为神医的死,让星的注意力分散了一些,他手下的东岛岛主感觉到星的大意,于是一把推开了压制住自己的星,便踉踉跄跄的准备逃跑。 星被东岛岛主一推,也顿时清醒过来,他立刻又冲上前,一把拉住逃跑的岛主,将他的双手反扣在身后,岛主一吃痛,意识到他自己是斗不过星的,便再次老老实实的不动弹。 欧阳淮煜看到神医被星雷杀死,他气的眼眶通红,发现岛主竟然还想着要逃跑,于是便往岛主面前走过去,既然星雷敢杀了神医,那他也要杀了岛主。 他走到岛主面前,再次伸手一拳,便把岛主再次打的吐血。星雷看到欧阳淮煜的所作所为,于是十分生气的再次把宝剑架在了瘫坐在地上的夏知雪脖子上。 他决定还是杀了夏知雪,以绝后患。欧阳淮煜看出了他的意图,紧张的朝着星雷的方向看着,他很害怕,因为这时的星雷疯狂的让人心生惧怕。他怕他真的会不顾岛主的安危,动手杀害夏知雪。 星雷盯着夏知雪露在外面的白皙的脖颈,他眯了眯眼,然后突然猛的举起宝剑,他本准备一剑抹了夏知雪的脖子。 夏知雪感觉到了他的眼神,她知道星雷是抱着必杀的心了,她惊恐的睁大双眼,屏住了呼吸,看着星雷手里的剑离她的脖颈越来越近。但是当他猛的举起剑时,突然感觉手上使不出半分力,他手一软,宝剑便从他的手里掉落到了夏知雪的身边。 接着,星雷再次发现,手里的无力感加剧,还往全身蔓延,他扑腾一声,全身麻痹无力的跌倒在地上。夏知雪看到他着副模样,突然感觉之前僵硬的身体突然一下就软了,她提到了嗓子眼的心也一下就从嗓子眼落回了胸口处。 她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顿时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回笼了,她不能再呆在星雷的旁边,不然,她不知道星雷什么时候会再次发疯,于是,她便立刻从地上手忙脚乱的爬出来,还顺便一把踢开了星雷旁边的宝剑,做完这个举动后,她便赶紧又朝着反方向往前跑去。 星看到夏知雪再次挣脱了星雷的控制,于是便觉得这个时候是除掉东岛岛主的最佳状态,他抬头朝着岛主看了一眼,便伸出手来,朝着东岛岛主的胸口打出了几拳,将岛主给打飞了好几米之外。然后他便将朝着自己跑来的夏知雪一把拉住,把她带到了欧阳淮煜的面前。 夏知雪来到欧阳淮煜的面前,两人立刻相拥,欧阳淮煜一把揽住微微发抖的夏知雪,他轻轻的安抚着夏知雪的后背,试图让她安心,让她冷静下来。夏知雪扑在了欧阳淮煜的怀里,便开始不断的流泪,她太害怕了,她刚才差一点就死在了星雷的剑下,差点就无法再次拥抱眼前的男人。 第七百五十七章 星雷死亡 欧阳淮煜和夏知雪还在紧紧的抱着,他们都害怕再次失去对方,害怕对方再次陷入危险的境内。而这时的星雷,他软软的跌倒到地上,他想抬起双手,却觉得不管怎么使劲,双手终究没有半分的力气。 突然,他觉得身体更加的不适了,他的身体好像被火灼烧着,他痛苦的呻吟出身,在地上缓缓的扭动着。欧阳淮煜和星被眼前的星雷的反应吓了一跳,于是,他们便慢慢的往前走去,打算看看星雷又在使什么花招。 但当他们走近几步时,星就被眼前的星雷吓得轻呼出声: “咦……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说完,他转身抬头朝着欧阳淮煜问出了他的疑惑。 欧阳淮煜也看到了眼前的星雷,他脸上的皮肤已经在慢慢的溃烂了,身上露出的皮肤也是,在一点点的溃烂,甚至发出一股恶臭。欧阳淮煜眉头一皱,他有些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在远处的夏知雪听到了星的疑惑,于是便也上前来察看。还没走近时,欧阳淮煜拉住了她,他不想让夏知雪见到这样的场景,实在太脏了,他不想让她的眼睛受污染。 夏知雪轻轻的拂了一下欧阳淮煜拉住她手,朝他微微一笑: “没事,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说完,她又往前迈了几步,在星雷的面前也停了下来。她看着眼前溃烂的星雷,也被吓了一跳,她连忙退回欧阳淮煜和星的旁边,朝着欧阳淮煜摇了摇头,她也不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刚才的星雷还气势汹汹的举起剑要杀了自己,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就在他们三人面面相觑时,突然又有一股恶臭随风飘了过来。欧阳淮煜立马转过头去,突然发现远处的神医的尸体也有些异样,于是他们三人相对看了看,便又朝着神医的尸体跑去。 就在神医尸体面前站定时,他们发现眼前的尸体也已经开始溃烂了,而且溃烂的情形与星雷发生的情形一模一样,他们三人顿时觉得更加的疑惑。 这时,夏知雪突然发现,在神医的尸体旁有一个小的药盒子,盒盖有些微微的开着。夏知雪觉得眼前这个小药盒有些蹊跷,于是她便蹲了下来,伸手拿起了这个小药盒。 欧阳淮煜和星看到她的举动,于是便也探过头来看着。夏知雪把小药盒放在手里,打开了药盒的盖子后,发现小药盒里有一些白色的粉末,她疑惑的抬头看了看欧阳淮煜和星: “这是神医药盒子,我曾见过他拿出来过。但是,着里面的粉末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欧阳淮煜和星也摇了摇头,他们连这个药盒子都没见过,更别说知道里面的粉末是什么了。这时,夏知雪突然脑海中一闪,她想到了,刚才神医在与星雷打斗周旋时,她有见到神医从怀里掏出了这个药盒子,他的手好像从里面弄了什么出来,往星雷的身上挥了挥,但是夏知雪当时太紧张的,便忽略了这一细节。 她抬头看着欧阳淮煜跟星,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欧阳淮煜顿时感到诧异,原来是这样,这种粉末应该是能让人身体溃烂的毒粉,神医当时把粉末挥在了星雷身上时,他自己也沾到了粉末,神医明明知道,这样,他自己也会死的啊。 突然他们三人相望了一眼,顿时明白了神医的意图,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是打算跟星雷同归于尽的了,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是伤不了星雷,所以便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过来帮他们的。 欧阳淮煜恍然大悟后,他沉默无言了,他不知道此时该怎么开口。夏知雪也明白了神医的用意后,再次红了眼眶,眼泪扑簌簌的从她的眼眶里落了下来,她抬头看着欧阳淮煜,哽咽的开口: “神医他……他怎么这么傻……他干嘛这么牺牲自个……”还没把话说完整,她便泣不成声了。 欧阳淮煜轻轻的揽住了她,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里,他轻声开口安慰夏知雪: “乖,别哭了,神医为我们做的一切,我们要好好记住,好好活着,别糟蹋他的心意。”说完,他抬了抬头,看了看天。 星看着眼前的一幕,也轻轻的叹了叹气,虽然,他认识神医的时间不多,但是就神医今天的所作所为,足够让星佩服尊敬了。他上前轻轻搭在欧阳淮煜的肩上,拍了拍后,开口安慰眼前的二人: “别难过了,节哀。”说完也跟着欧阳淮煜抬头望着蓝蓝的天空。 就在这时,东岛岛主已经从地上不声不响的站了起来,他微髅着背,小心翼翼的顺着墙根,准备逃出去。而这时,他不小心踩到了一片落叶,落叶发出了非常细微的声响,吓得东岛岛主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连忙转过头去看欧阳淮煜他们的方向。 就在他们三人感慨时,听到了踩住落叶的声响,于是,星第一个便看见了一脸做贼心虚的东岛岛主,他立刻反应过来,便拔腿冲过去,要抓住准备趁乱逃跑的岛主。 欧阳淮煜和夏知雪也适时的反应过来,跟着星跑过去追岛主。岛主看着眼前朝他冲来的三人,吓得撒腿就跑,他知道能逃跑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想要试一试。而星他们,完全不费任何吹灰之力便把岛主给再次压制在了地上。星恶狠狠的一把踢向岛主的膝盖,岛主膝盖一痛,便又跪了下来。 “放开我……”东岛岛主被星一把拖住了后颈,一下往后栽倒,他屈辱万分,还虚张声势的朝着他们怒吼着。 星看着眼神该死的东岛岛主,于是便愤怒的把神医的死撒在了岛主身上,他恶狠狠的一把揪住了岛主的领口,挥手便给了他一拳,岛主被他这阵势吓了一跳,转过头去想要躲闪,但还是躲闪不及,便被星一拳打在了右脸上面。岛主被他这一拳打得头歪向了一边,星于是再次抬手挥拳,又一拳命中岛主的面门。岛主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每次在他开口想要求饶时,偏偏星又不给他机会,一次又一次的挥拳。 就在星挥拳要再次落下时,欧阳淮煜看到岛主垂死的低下头,于是他便赶紧制止住了星,怕他真的把岛主一拳一拳的打死了: “星,快住手,你可别把他打死了,留着他还有用。” 星听完欧阳淮煜的提醒后,也知道接下来,留着岛主还有大用,如果把他打死,接下来的事情就会比较难办,而且他也觉得心中的怒火发泄的差不多了,于是便听劝的停了手。 就在这时,他们发现星雷的的呻吟声突然戛然而止了,他的身体也已经不再动弹了,于是便又上前去察看。他们上面一看,才发现,星雷的身体已经僵硬的平躺在地上,他也已经没有呼吸了,他的身体已经溃烂的完全认不出来。 第七百五十八章 再受重伤 被放开了的东岛岛主已经被好几个侍卫给团团围住,他在大战中弄得遍体鳞伤,全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着唯一的帮手星雷已经死去,肉身还在地上不断地冒出血污,他的心也凉了一大半。 谁都没有想到老天爷给过他希望,如今还是要狠狠地夺走。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让他成功地越狱呢? 岛主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抬起头来仰天长啸,他并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反倒是想要让欧阳淮煜给自己一个痛快,让他死了算了! 可是欧阳家族的人才不会轻而易举地满足他的心愿,一个带给内陆百姓如此多苦难的人想要一死了之,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他们要用极刑一点一点地折磨他,直到他奄奄一息地咽下最后一口气,唯有这么做才对得起被无辜杀害的百姓和士兵们。 “速速把他押到监牢里关起来,三天三夜都不要给任何饭食,连水都不能给!” 欧阳淮煜被气得七窍生烟,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不识好歹的战俘。要不是他一时疏忽没有多加看管,或许根本不会闹出这样的结果。 现在想想就是悔不当初,他沮丧地低下头来,盯着死去的神医遗体,心头突然涌起一种绞痛的落寞感,神医死得太冤屈了,他不应该就这么白白牺牲。 “侍卫队听令,速速打扫战场,及时修复皇宫的破损之处,派礼部的人过来把神医的遗体带回去厚葬!” 他咬紧后槽牙便抬起头来,眼神中闪现出了久违的坚定和决绝,浑身散发出了作为皇室成员的魄力,让站在不远处的星看着有些痴呆。 虽然他也贵为星月家族的少主,但还是没有欧阳淮煜的刚强硬气,这个男人确实是他要继续学习的榜样。 “十九王爷,我想要把星雷的尸体带回去,这样也能够给星月家族的各位长老一个交代。” 他们应该也知道星雷来到下位面的事情,要是被他们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局,势必又会在上位面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作为少主,星也无可奈何,长老们众说纷纭,彼此之间又有那么多的小心思,到头来也只会把皮球扔到他的手里。 屡教不改的星雷死有余辜,他并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出手维护自己的好友十九王爷。 “本来我不会答应的,像是他这种罪不可赦的小人,就应该死无全尸,但既然你都主动要求,我也不会驳你的面子,带走便是。” 欧阳淮煜背着双手淡淡地说了一句,他满脸不屑地瞥着已经腐烂一大半的星雷,对那一堆模糊的血肉恨不得大卸八块。 如果不是他胡作非为,或许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人间惨剧。星雷可以一死了之,但被破坏和伤害的人和事很难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在旁边站着的夏知雪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安生日子没过多久,又被老天爷给戏弄了一遭,她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十九王爷的后背,似乎是想要让他放宽心,一切都会得到一个好的解决。 “王爷,死者已逝,切莫气坏了身子。” 她在记挂他身上的伤势,本就没有完全恢复的身子,再加上今天这么一闹,肯定会落下病根。别看欧阳淮煜外表刚强,他的身体和心理都容易受伤,让夏知雪心疼不已。 跟星说了一堆琐事之后,欧阳淮煜才点头同意回到寝宫中继续休养,太医院的人也早早地坐在那里等候,他们知道这起风波造成的危害有多大,也意识到了十九王爷身受重伤,肩膀上的担子顿时重了不少。 “为了让王爷可以安心接受治疗,各位还是请出去一阵子吧。” 太医拱手向夏知雪和星作揖解释了一番,还叫手下的徒弟做好治疗的准备,他们要搞一个大动作。 没有哪一位王爷会跟太医院之间的来往如此密切,想起当初十九王爷带兵出征,他的英姿飒爽背后全是血淋淋的伤痕,如今时隔多年,他还是老样子。 被关在里面接受治疗的欧阳淮煜发出好几声呻吟,他吃痛地咬着手帕,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后背完全裸露出来,显露出一道又一道伤痕。 这些都是他的过去,带着内陆的荣耀兴衰。没有想到星雷和东岛岛主联合起来会如此强悍,再加上他们险招迭出,自己差点处于弱势。 幸好老天爷还是站在他这一边,一直以来都眷顾着他,果然正义的人还是有好报的。 在寝宫外头等候的夏知雪忍不住心浮气躁,她揪着手指在门口来回踱步,旁边看着的星也跟着烦躁起来,刚刚在战场上也看得一清二楚,星雷和岛主会对神医下手,他们也是有备而来。 十九王爷中的伤势不容乐观,要是一不留神没有处理好,恐怕他的命也保不住。 “夏姑娘稍安勿躁,十九王爷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是不会出问题的。” 仔细算算日子,星已经好久都没有来到下位面,也好久没有跟自己的老朋友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没想到每次见面都如此凶险,幸好他出现得及时,否则谁都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听到他这么一说,夏知雪才收敛住焦躁的神情,心头涌出一个困惑。 “难道你不觉得星雷过分自信了吗?他会肆无忌惮地进入下位面,还跑进皇宫帮助东岛岛主,背后一定有人在暗中帮助他。” 如果说没有靠山的话,星雷怎么有胆量过来寻仇?夏知雪并不是傻乎乎的妇人,她有着自己的眼光和考量。 被夏姑娘这么一提,星才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认在星月家族中有些许猫腻,但他作为少主也很难顾及到全局,只能够着眼于小处。 “我会回去好好调查一番的,事不宜迟我就先赶回上位面了,要是十九王爷有什么情况,请务必让我知晓。” 星顿时变了脸色,匆匆忙忙作揖后才悄声离开,在漆黑的夜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挂在空中的一轮明月,夏知雪踌躇不安地深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风风雨雨,她才能够牵着十九王爷的手过上真正的安生日子。 此时此刻在皇都城门口,欧阳淮森的马车徐徐而入,他坐在马车上撩起帘布,吃惊地听着车夫的报备。 第七百五十九章 大局已定 听说是上位面的星雷过来闹事,还把东岛岛主从监狱中劫出来,现在已经让十九王爷给控制住了。” “那皇叔有没有怎么样?他的身体还好吧?” 欧阳淮森并没有想到,自己才离开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皇宫里居然闹出这么多事情来!看来上位面的星雷依旧贼心不改,这样一来也好,把星雷消灭之后,他们还可以借着这个理由去跟上位面的人挑明。 若是对方不想要过安生日子,他们倒是可以派兵出战成全对手! 欧阳家族的人从来都不会屈服于淫威,不管是什么人来犯,只要伤害到了内陆的任何一个人都是跟欧阳家族的势力发起挑战。 “十九王爷受了重伤,现在还在接受太医们的治疗,皇上您还是赶回去看看,现在大局混乱,正需要您的主持!” 车夫一边说着一边扬起鞭子,下意识地加快了马车的速度,车子在大道上一骑红尘,很快就进入皇宫,出现在十九王爷的寝宫门口。 听到声音的夏知雪顺势看过去,就对上了欧阳淮森的眼眸,她如释重负一般地吐了一口气,似乎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身边的荷花和华呈都已经离开,她心中有苦也找不到任何人诉说。如今看到了皇上,自然会打开话匣子。 “皇叔情况如何?他还好吧?” 欧阳淮森也紧张兮兮地凑到门边听动静,里面依旧是太医们的絮絮叨叨和欧阳淮煜的闷哼声,听上去局势并不乐观。 “十九王爷的伤势本来就没有痊愈,现在又受了这么重的打击,我担心他会出事。” 夏知雪惆怅不安地捂着自己的心口,一想到心爱的男人在里边受尽苦头,她恨不得自己也能够主动分担痛苦,可是偏偏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够在旁边干着急。 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欧阳淮森也放下了作为皇帝的架子,一个劲地拍着她的肩膀,柔声细语地劝说着,还让手下的人去药房里把最好的药都拿过来,务必要让皇叔的身体恢复到原样。 在门口等候的人坚持到了三更天,里面的太医才端着一大盆血水走出来,里面的人已经在忙活。 “怎么样?” “十九王爷的伤势太严重,两次的伤势加在一起,他差点失去双腿,幸好臣等已经尽力挽救,暂时能够保住性命,不过两位还是继续等待,王爷情况不乐观,今晚还是让太医院的人守着比较妥当。” 太医恭恭敬敬地解释一番后才端着血水离开,又有一批太医一窝蜂地涌进去帮忙处理局面,偌大的寝宫顿时变小,夏知雪和欧阳淮森这次稍微安心一点,坐在门口的阑槛上聊起了战争的细节。 他并不知道岛主是如何跟星雷勾结在一起,按照常理,东岛的人跟上位面的人应该没有交集才对,他们一定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才会联合起来。 “看样子上位面的人也想要抢占内陆的地盘,不然也不会贸然出手,星雷的所作所为只能够说明一件事,他背后有足够强硬的靠山。” 欧阳淮森的想法跟夏知雪的不谋而合,她也赞同地点点头,主动请求要增派龙组织的高手前去查探,务必要确保欧阳家族在内陆的安全。 不用她多说,皇帝自然会把内陆的安危记在心里,他点点头应承下来,转身便交代给旁边的公公,让他快马加鞭地去宣布圣旨,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贼心的小人。 “今后还需要你多多照顾皇叔,他的身体虚弱,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跟我提。”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仰起头来注视着清冷皎洁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圆,本应该是一家团聚的好日子,却被星雷和东岛岛主给弄得七零八落,作为皇帝,他一定不会轻易绕过这些罪人。 但是转念一想,现在处置东岛岛主为时过早,他想要让皇叔亲自开口处置,这才是对他的补偿,也是对内陆权威的展示。 经过太医院的人的不懈努力,再加上灵药仙丹的加持,欧阳淮煜的伤势终于被控制住,他躺在床榻上气若游丝,眼神空洞又无神,满脑子都是夏知雪的笑脸。 人在最痛苦的时候只会想起自己最爱的事物,他此生的挚爱便是夏知雪,一想到两个人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后还不能够水到渠成,他的心忍不住绞痛起来,眼眶居然有些湿润。 “十九王爷是想要见见夏姑娘吗?臣这就去把夏姑娘请过来!” 在一边伺候着的仆人顿时明白过来,平日里两人都是形影不离,现在已经过了半天功夫,要是十九王爷没见到她,一定会浑身不自在的! 在门口守候着的夏知雪终于被准许进入寝宫,她坐在床榻边上静静地盯着十九王爷的侧脸,拿出手帕细细地擦拭着他额头上的细汗,汗水止不住地冒出来,苍白无力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她半是责怪半是欣喜地说了一句,欧阳淮煜没有气力回话,而是笑得更深,明摆着就是不想要让她担忧。 这些都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她心领神会也不多说话,仅仅是静默地陪在身边帮忙打理一切,像是正儿八经的王妃一般。 过了几天,欧阳淮煜的身体才缓缓恢复过来,他已经能够从床上下来走走,但还是需要旁边有人搀扶,生活起居也需要夏知雪的照顾。 她并没有什么怨言,反倒是十分珍惜跟十九王爷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一刻不见就分外思念,让周围的仆人看着也备受感动。 “不知道皇上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他有提到如何处置东岛岛主吗?” 欧阳淮煜心里毕竟记挂着内陆的安危,他扭过脸来问了一句,夏知雪才淡淡地说了皇上的意思,她并不想要让他在这种时候掺和进去。 这些毕竟劳神伤心,他还是需要更多时间安心休养才比较妥当。 欧阳淮煜也看得出她的心思,忍不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揉着她的秀发便解释道:“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帮忙打理一些政事完全没问题,倒是你不要一直愁眉苦脸,这样是会变老的啊。” 他居然还有心思调侃!夏知雪笑骂了几句后才点头答应,搀扶着他便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皇帝所在的前殿,他正好在跟几位大臣商量着如何处置岛主一事。 第七百六十章 各自安定 当然是拉出去问斩!” 欧阳淮煜掷地有声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让皇帝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他已经好久都没有听到皇叔有精气神的声音了!现在想想就是怀念! “皇叔,你怎么会过来?” 他三步做两步地迎上去,帮着扶住了欧阳淮煜的手臂,再叫人抬出太师椅让他就坐。 旁边的几个大臣自觉地退下,他们都听说了十九王爷的事迹,不由得对他表示赞服。 而欧阳淮煜等的就是皇叔的吩咐,他得到命令后便交代下去,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岛主。 命令传达得很快,岛主也终于能够如他所愿一死了之,不过他的尸首会被悬挂在城楼之上,直到七天七夜才会被拿下来。 由于皇宫受到重创需要重修,欧阳淮煜决定跟夏知雪一起回到王爷府里养病,他们两人收拾好了行李坐在马车上,途中看到了不少美丽的风景,夏知雪像是小孩子一样笑盈盈地望着窗外,津津有味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出口调侃。 “我们上次的成亲仪式举行到一半,我们也算是半个夫妻了,下一次我一定会找到机会跟你置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他一边说着一边捏着她的脸颊,宠溺的样子让夏知雪心满意足。其实不管有没有风风光光的婚礼,她只想要一辈子跟他相守,那些仪式都只是过眼云烟,只有细水长流的爱情才能够让她备受感动。 “不知道荷花和华呈究竟怎么样了,他们到现在都没有传消息回来。” 夏知雪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呢喃了一句,没有好友陪伴左右的日子确实孤单寂寞,尤其是在遇上大事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边连一个可以商量诉苦的人都没有。 欧阳淮煜也同样思念着华呈,他们两个好歹也是兄弟一般的关系,这次华呈去极寒城堡祭拜父母,恐怕他们都没有心思理会内陆的琐事。 还是顺其自然吧,该来的总会来,就算着急浮躁也没有任何用处。 此时此刻在遥远的极北之地,华呈和荷花裹着厚厚的衣服,两个人手牵着手往前方走去,那里正是一片废墟,是极北点的极寒城堡。 其实说是废墟并不准确,极寒城堡中还是有不少流浪者在居住,他们的家园已经被东岛的人破坏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小块地方可以勉强住人。 其中一个流浪汉一样就认出了华呈,他颤抖着双手指着华呈的脸,憋了好久才说出一句话来。 “你是华呈吧?我跟你的父母是老相识……” 一听说是父母的消息,华呈顿时紧张起来,急急忙忙扶着老人家坐下来,还把自己带过来的干粮分给他一半,在老人家的帮助下,两个人找到了华呈父母死去的地方,并且在那里设立了一块墓碑。 “你肯定有很多话想要跟他们说吧,虽然没有找到尸骨,还是用几抔黄土代替吧。” 荷花一向都是最明白华呈心思的人,她蹲下身子也丝毫不嫌弃,伸手就掏了几抔黄土堆在墓碑的后边,象征着华呈父母的尸骨,也正是她没有机会见面的公公婆婆。 两个人把行李中的纸钱都拿出来焚烧,还用毛笔在墓碑上留下名字,这些都是对死者的敬重和追悼。 华呈忍不住红了眼眶,自古就有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但在父母面前,他已经不只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儿子,一个没有来得及尽孝道的不孝子。 当初老天爷安排了这些坎坷的考验,他以为自己熬过去之后就会过上如愿以偿的生活,谁知道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幸好在这些不堪的生活中有一道阳光,荷花明媚灿烂的笑容一直是他记忆深处的美好。 “让我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吧。” 他抬起头来认真地看向荷花,她也点点头表示谅解,转身便离开了墓地,去准备给流浪汉的饭食。 他们能够在这里挥霍的时间还有很多,十九王爷为人忠厚善良,给华呈的盘缠也足够他们在这里过上一两个月。 看着荷花离去的背影,他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在爹娘的墓碑之前说了不少心里话,还有他的现况。 “爹娘,今后孩儿没有办法再尽孝道,孩儿要去报答十九王爷的恩情,请原谅孩儿……” 他一五一十地说着自己的成长经历,仿佛父母还在身边陪伴着一样,说着说着就落下热泪,在墓碑面前痛哭流涕。 而在东岛的又是另外一番画面,皇华田带着刀疤大叔一起回到了东岛,很快就开始接受岛主的事务,尽管手下的人中不服气的居多,但刀疤大叔一出手就简单地摆平,用实力镇压他们躁动的心。 “若是你们不服气,自然可以离开东岛另谋生路,但要是离开了东岛,从今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新岛主并不会跟前任岛主一样,你们要走要留自然是你们的选择,我们也有办法选择要不要让你们留下来!” 刀疤大叔有着前任侍卫队队长的身份,他说出来的话在精兵面前极具分量,大家面面相觑之后才做出决定,一部分人选择乘船离开,另外一部分人还是咬牙留了下来。 但是皇华田又遇上了一个全新的问题,由于前任岛主离开东岛,还带走了很大一部分的侍卫精兵,导致东岛内部引起不少势力的纷争,他们纯属于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状态,一个接着一个分割东岛的地盘,把整个岛都变成了四分五裂的局势。 “太过分了!我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 这些人恰好都是当初跟岛主走得比较近的人,他们仗着自己的势力在背后暗度陈仓,等到出大事后才会暴露出真面目。 有不少人还在背后教唆岛民起来反抗,要求皇华田罢任岛主一职,还说起了他对东岛做过的事情,强行引起人们的关注,弄得场面十分混乱。 在旁边伺候着的刀疤大叔不慌不忙,他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即便是这些琐事也自有办法。 “岛主,您可以直接一点,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没有人会拿着性命开玩笑,给他们一个选择之后自然会见分晓。” 皇华田一听便来了主意,急急忙忙开始出手摆平一切,而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东岛也逐渐恢复往日的繁华,一切似乎已经结束。 第七百六十一章 回到内陆 华呈和荷花在极寒城堡里待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他们把当年的前因后果弄得一清二楚,还找到了一些跟华呈父母相识的老人家,从他们的嘴里得知了当年的不得已。 “那时候极寒城堡里闹饥荒,不少有孩子的人家都想尽办法把孩子送出去,华呈你也是其中一个,那时候有专门负责照顾小孩的组织,他们把孩子运到了内陆寻到几个好人家,这才能够让极寒城堡的血脉得以延续。” 原来华呈的爹娘并不是有意要抛弃他,他也不是天生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隔着遥远的大海,华呈父母经常茶饭不思,一直痴痴地等待着孩子长大成人跟他们重逢的那一天。 谁知道意外来得比较早,他们还没有等到华呈就惨遭东岛人的毒手,死在了城堡的密室中。 “我知道了,谢谢您。” 华呈阴沉着脸淡淡地说了一句,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汹涌澎湃,在旁边看着的荷花没有多说话,只是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示意他要静下心来学会去接受现实。 逝者已逝,生者唯有好好活下去才能够不辜负他们的遗愿。华呈的爹娘在遗书中写得清清楚楚,一定要让他好好地活下去,并且要把人生活得像模像样。 “明日我们就收拾东西回去吧,十九王爷那边正需要我们帮忙。” 过了沉默的一个时辰,华呈便牵着她的手走在林荫小道上,他的眼神流露出了坚定的意味,要不是身边有荷花的时刻陪伴,恐怕他熬不到知道真相的这一天。 调整心态只是时间问题,华呈和荷花回到临时的住所收拾好包袱,把大部分的干粮都送给了周围的老人家,还帮助他们打理生活,等到离开的时候,极寒城堡里的所有幸存者都跑到渡口边送行,把荷花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们还会回来的吧?至少一年要回来祭拜一次。” 荷花紧紧地依靠在他的胸膛上,眼中闪现着晶莹的泪花,华呈也点点头表示同意,挥着手跟那些老人家道别。 大船在大海上缓缓地移动,扬起的帆指向了内陆所在的方向,两个人沉默地坐在船的正中央,他们已经好久都没有收到内陆的消息,心里开始忐忑不安,生怕自己不在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当时他们离开一切尚且安好,可是东岛岛主有着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地呆在监牢中,华呈提前做出预测,东岛岛主一定会做出让十九王爷头痛的事情来。 事实也证明他的先见之明是正确的,不过等到他的船只抵达内陆时,欧阳淮煜已经把东岛岛主给处置干净。 沿海的船夫认出是十九王爷的贴身侍卫便热情起来,还送上了一大堆垫肚子的糕点,邀请两人去客栈里面喝酒聊天。 “前一阵子皇上还亲自过来安抚民心,百姓们都特别激动,心心念念想着要一睹龙颜!” 好几个喝酒的船夫说起了皇宫内陆的暴动还有东岛精兵的进犯,不过一切都在十九王爷和皇上的通力合作之下被成功解决,这确实好事一桩,值得举国欢庆。 喝着酒的华呈愣愣地听着他们的话,不由得转过脸去跟荷花面面相觑,他们居然不知道皇宫内还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这对欧阳家族来说势必是一个考验,也是一个难过的坎! “多谢各位的盛情款待,不过我们两人还有要事要办,就先走了!” 跟荷花四目相对读懂彼此的心思之后,华呈便抱着灵剑站起身来作揖,很快就上马赶到了皇宫门口。 这才短短半个月不见,昔日的皇宫变得十分残破,城墙上到处是打斗的残留痕迹,好几个侍卫协助着工匠们在修砌城墙,其中一个眼力尖的认出了华呈和荷花,恭恭敬敬地上前作揖致意,还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十九王爷可还好?皇上现在在何处?” 华呈火急火燎地问了两个问题,他正为十九王爷的身体忧心忡忡,他们两人离开的时候,欧阳淮煜还在养伤阶段,在这期间又要经受东岛岛主和星雷的轮番夹击,势必会出现大问题。 荷花也不由得心头一紧,她咬着后槽牙攥紧拳头,偏偏挑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要是夏小姐出了什么差错,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十九王爷和夏姑娘已经回到王爷府上休养了,皇上还在前殿里照常处理朝政,不知道两位还有什么事吗?” 侍卫一五一十地全部告知,又看着脸色恭恭敬敬地退下去,让他们好思考一阵子。 没一会儿,华呈和荷花的车马便停靠在十九王爷府的门前,走过来的管家堆满笑容迎接两位进门,冲着里堂就喊了一嗓子。 “华呈侍卫和荷花姑娘到!” 这句话让里屋的夏知雪和欧阳淮煜都绽开灿烂的笑颜,他们在府里早就感觉到烦闷了,要不是碍于之前许下的承诺,他也不会憋着这么多天不写书信去打扰。 下了马的两人急急忙忙走进前堂,华呈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上,伸手作揖满怀歉意道:“十九王爷,臣来晚了,害得您受了这么重的伤,臣罪该万死!” 牵着夏知雪的荷花也面露愧色,他们毕竟早就许下承诺,一定会陪伴在王爷左右,拿着性命保护对方的安危。 夏知雪倒是毫无所谓地摆摆手笑了笑,努力调和着紧张的气氛。 “不碍事的,淮煜已经好了一大半,他现在都可以跟我一起出去救济灾民!” 最近两人在王爷府里也没有闲着,总是有不少人慕名而来,还有一些前来表忠心的男人,他们请求加入龙组织,誓死保护欧阳家族。 为了处理这些琐事,欧阳淮煜又费了不少精力,身体恢复的速度也有所下降。但一切都已经雨过天晴,大家都过上了安定美好的生活,这也说明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没事,起来吧,日后就有劳你多多费心,欧阳家族不能没有你们两个。” 欧阳淮煜笑盈盈地摆摆手让他起身,还吩咐着管家做一桌子丰盛的膳食,打算跟两人一醉方休。 王爷府里顿时热闹起来,带着以往的烟火气,管家和仆人们进进出出的时候还带着兴奋的笑容,他们已经好久都没有感受到如此欢愉的气氛。 第七百五十五章 星雷的疯狂砍杀 夏知雪刚刚趁着星雷的手一松时,立刻往前挣脱。她吓得浑身无力,背上一片的冷汗快把她的内衫给湿透了。她往前一躲,跑到离星雷有二十米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她回过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星雷怎么会突然放松了手。 回头看了看,她才发现,原来,是神医出现在了皇宫里。他还是穿着与平时一样的青布衫,脚下的老布鞋有些磨、花了。夏知雪看到时他,顿时觉得有点宽心。毕竟,现在的情形,多一人,就能多一份胜算。 星雷吃痛的收回刚刚掐住夏知雪的手,一看,有点红肿,他愤怒的瞪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他看得出来,是眼前的人用了什么东西,伤到了他。神医回过头去看了看夏知雪,关切的问: “夏姑娘,你可还好?” “我无碍,神医还请自己小心。”夏知雪感激的回复道。 这时的星雷彻底被激怒了。他又是一个起身,往神医的方向冲去,神医看到他冲过来的瞬间,也赶紧往旁边躲。于是,二人便开始角逐起来。 而这时,这边的欧阳淮煜和星看到夏知雪脱离了星雷的掌控,见机,便二人全都一涌往岛主方向打去。东岛岛主连忙提起万分的警觉,与他们二人开始缠斗起来。 因为不用担心夏知雪,没有被星雷的牵制,欧阳淮煜和星也打得全无顾忌。二人本来实力就强,他们二人的武功,放眼皇城里,还没有几个对手能与他们打上几招。于是,欧阳淮煜把岛主打得步步退让,星这时便从岛主的后面包抄过来,二人把东岛岛主给围在了一个圈里。 等到东岛岛主发现自己的劣势时,已经来不及了。欧阳淮煜趁着岛主应接不暇之际,抬手便用心给了他一拳,这一拳的力道绝对是有的,岛主被这一拳打得连后退了十几步远,然后摔在了城墙上,倒下时,有鲜血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星看到这一场景,也连忙跑上前去,一把把东岛岛主给像抓犯人一样压在了地上,迫使他脸贴着地面。 这时,星雷与神医也正打得欢实,突然觉得后面的情况不对,于是停了脚步,回头一看,便看到了星把东岛岛主压制在地上的场景。他顿感不妙,局势已经往他自己所想的另一种形式发展了。他知道,现在他必须得速战速决,不然,凭他一人是绝对干不过他们几人的。于是,他想到了自己还有东西没有用,能救自己的,就只有它了。 就在这时,他伸手拔出了别在腰间的一把长剑,长剑出鞘时,剑身上的寒光一片,令在场的其他几人全都惊呆了。他拔出剑,直指着眼前的神医。 看到剑身的那一刻,星就惊呼出声了: “啊,那是……那是星月家族流传已久的宝剑啊,据说削铁如泥,以前只是听传闻说过,我还从未真正亲眼见过呢。”说完,星眼神赤裸裸的盯着星雷手中的宝剑,欧阳淮煜听他这么一说,也抬头仔细瞧了瞧星雷手中的那把剑。星雷看着他那模样,顿时笑出了声: “臭小子,还挺有眼力。没错,这把剑就是星月家族的镇族之宝,今天,我就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这把剑的厉害。”说完,他便朝着眼前的神医砍去。 神医看他冲着自己砍来,立马往旁边一绕,试图躲开星雷的攻击。星雷手握宝剑,加上被神医给激红了眼,他不管不顾的往神医的方向胡乱挥剑,神医被他密集的攻击打的促手不及,突然一个躲闪不及,便被他砍了一剑在左手上。 欧阳淮煜看到星雷发疯似的攻击神医,于是便想要上前去帮忙,星看到这一幕,也想要立刻跑上去帮忙,但是他压制住的东岛岛主还在他的手下气喘吁吁的,于是他便不再动,只敢继续压制着手下的岛主。他看着欧阳淮煜跑到星雷的后边,但是他却根本无法靠近星雷与神医二人。 星雷看见神医已被自己砍伤,于是便又提起一口气,疯狂的往神医身上挥剑。神医被他打的退了又退,退到了城墙上,他回头一看,已经没有后路了,还没反应过来是,星雷已经将手里的剑一把刺穿了他的肩膀。 夏知雪被这一幕惊的忍不住捂住了嘴,她怕自己惊呼出声,引起星雷的注意。但是,看着星雷剑下的神医,他胸口已经溢出了血,瞬间把他的衣衫从青色染成了黑色,他嘴角流出了一条血河,双眼直瞪着他眼前杀红了眼的星雷。 星雷一把把剑从神医的肩膀上抽了出来,鲜血顺着抽出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了一条血路。鲜血直溅,有些还落在了星雷的脸上。神医没了宝剑的束缚,一下脱力般的从墙上滑了下来,倒在了墙边,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想要恐怖肩膀的血的流速。 夏知雪已经忍不住了,她惊呼出声: “不……不……”她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不忍心再看下去。这时的星雷被她的惊呼声吸引,他回过头来,看了看一脸痛苦的夏知雪,他轻轻的扯动自己的嘴角,嘴角很干裂,被他一扯动,感觉有血丝快流下来了,但他自己似乎感觉不到嘴上传来的痛感,他拿起剑,一步一步的朝着夏知雪走了过去。 夏知雪被他这样的神情吓得有些恍惚,她从没见过一个人真的癫狂疯魔。她下意识的慢慢的往后退,欧阳淮煜见她这副吓傻了的模样,连忙朝她喊了一句: “知雪,小心。”这时夏知雪听到这声惊呼,才慌忙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连忙撒腿就想跑,她朝着欧阳淮煜和星的方向冲了过去,但是星雷是绝对不会让她逃掉的,他也连忙跟在了她的身后追上去。 他反应极快,跑的也极快,他没几步就已经碰到了夏知雪跑动时扬起的宽大袖子,于是他一鼓作气,奋力一跑,这次终于能伸手把夏知雪的后颈一把捏住了。 夏知雪吓得回头伸手打星雷抓她后颈的手,但是,很可惜她不但没有挣脱开,还被星雷一把扯到身前,星雷立刻抬手把宝剑架在了夏知雪的脖颈上面,夏知雪看着自己脖子前的宝剑,立马就不在动弹了。 第七百六十二章 准备成亲大礼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门卫火急火燎地从门口跑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只飞鸽,那只胖乎乎的飞鸽腿上绑着一封信,正是从东岛内部送出来的。 “王爷!东岛那边来消息了!” 门卫急急忙忙地跑进里堂请示一句,夏知雪才站起身来代劳,伸手就把飞鸽腿上的信拿下来。 仔细看清楚之后,她的小脸才浮现出欣喜的神色,还冲着三个人露出神秘兮兮的微笑。 “怎么了?是皇华田那边有什么事情吗?有了刀疤大叔的帮助,他现在应该过得很顺利。” 欧阳淮煜淡淡地说着,在他的印象中,只要刀疤大叔一出手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之前在东岛跟对方相遇的时候,他就有一个敏锐的直觉,这个人的能力非同小可。 被看穿的夏知雪耷拉下嘴角便觉得无趣,还是把手里的信交出来给大家看。 原来是皇华田说明自己已经渐入佳境,他亲手接管了东岛,表示随时都可以将东岛变成内陆的一部分,只要十九王爷一声令下就可以行动。 “那真的太好了!这样欧阳家族的势力可以得到扩张,连带着东岛之前所占领的区域也会归为内陆所有!” 华呈的反应比欧阳淮煜还要激动,他从小到大都为了欧阳家族做贡献,能够看到自己的老东家越变越好,他也难掩欣喜。 欧阳淮森暂时还没有收到这个消息,他并不知道皇华田前往东岛一事,这也是身为皇叔的欧阳淮煜想要给他准备的一个惊喜。 “暂时不要禀告皇上,等到我的伤势再好一些,我会亲自进宫宣布这个好消息。” 他拿着书信笑了笑,郑重其事地把信纸存放在雕花木柜中,才回过神来跟大家继续吃吃喝喝。 一切正式回归平静,就这么过了一个月,欧阳淮煜的伤势彻底痊愈,他再次向夏知雪提起了成亲一事,对方似乎不为所动,权当这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 “我现在还不想要成亲,大操大办不太合适,再者说皇宫需要修砌,肯定要花上不少钱,有这个钱还不如拿出去救济灾民,皇都城里的流浪汉多如牛毛数不胜数。” 夏知雪一脸严肃地跟他解释了一番,伸手就挽着他的胳膊坐下来,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模样羡煞旁人。 在后花园里打扫的仆人们都忍不住扬起微笑,他们也听说了夏姑娘不拘泥于礼节一事,或许这个风风光光的婚礼是置办不成了。 “等到所有事情都结束后,我们就去归隐山林,去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只要有你在身边,我怎么样都可以。” 她抬起小脸郑重其事地说出自己的心声,这些都是她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决定。虽然在王爷府上不愁吃穿的生活过得十分滋润,但她还是期待着二人世界,只有深山老林才符合她的标准。 当然,她也要学着如何做一个合格的贤内助,不能够只会照顾他,还要学着打理生活。 听到她的话,欧阳淮煜只觉得自己找了一个傻乎乎的王妃,哪里会有女人不要风风光光的大婚仪式,却要到深山老林中呢? “你要的生活我一定会给你,而且这种日子迟早会有,但婚礼只有一次,我想要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入欧阳家族,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王妃。” 欧阳淮煜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这么感人的话,带着一股狂妄的霸道,让她有些不太适应,不过任何女人听到男人的郑重承诺都是无比感动的,她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点点头接受这个安排。 “那就说好了,具体的细节我会跟皇宫里的礼部官员联系,他们操办过类似的家族婚礼,应该不会让你失望。” 欧阳淮煜难得的像是小孩子一样伸出修长的手指,作势要跟她拉钩做一个约定,惹得夏知雪笑了起来,在夹竹桃盛开的季节,她就要成为真正的十九王妃。 皇宫里的人也逐渐安定下来,被损坏的城墙也陆陆续续被修补回来,不少侍卫精兵加强了兵力,他们都意识到了未雨绸缪的重要性,不仅变得更加自觉,还以此为传统,训练了一批又一批的新人兵力。 “这次敌人都已经被解决干净,相信短时间内不会有内贼来犯了吧,皇叔的婚事也要加快脚步了。” 欧阳淮森站在城墙之上背着双手淡淡地呢喃了一句,旁边的公公一一地用心记下来,还说起了王爷府最近的动静。 “华呈侍卫和荷花姑娘都已经回来了,他们开始跟礼部的人对接,这次十九王爷的婚事,十九王爷已经交给礼部全权操办。” 如今的内陆势力强悍,周边不少受过恩惠的区域百姓都送来了感激的礼物,说是祝贺十九王爷大婚,连边界处的首领也送来珍稀的礼物,全都是高等的药草和金银珠玉。 “皇叔一直都是心里有数的人,这次婚礼一定不能丢失了欧阳家族的脸面,只管用心去操办,最近最好让太医院的人也过去看紧一点,保证皇叔的身体无恙。” 一想到之前夏姑娘和皇叔一起吃过的苦头,欧阳淮森忍不住心疼起来,他作为至高无上的皇帝却没有能力保护好家里人的安全,确实是自己的能力不足。 为了补偿他们两个,欧阳淮森还出大手笔送了不少价值连城的礼物,还送上了一座城池。 收到大婚礼物的夏知雪愣愣地看着堆得满屋子的礼盒,忍不住蹙起眉头,她并不想要搞得如此隆重,但大家的盛情难却,要是把东西都送出去似乎不符合礼数。 “小姐,这些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要是你不喜欢我可就拿走了。” 荷花在旁边看着一脸羡慕,她确实不太能够理解小姐的思绪,但结婚是大好事,只要两个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一切都不成问题。 在书房里的欧阳淮煜再次拿出了一道传书灵符,这是星在离开之前留给他的联系方式,只要有了这条灵符,他就可以联系上上位面的人,这次出手并不是为了公事,而是想要让星过来参加这场来之不易的婚礼。 眼看着传书灵符在空中燃烧得只剩下一半,他屏住呼吸念了一个口诀,书房里就传来了星的笑声,他正在上位面上收到信号,急急忙忙赶到没有人的房间里跟十九王爷对话。 第七百六十三章 被刺中的心脏 难得王爷会主动联系我,这次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星作为星月家族的少主日理万机,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挥霍,欧阳淮煜也不多说废话,开门见山地说了自己要成亲一事。 “这可是好事啊!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出席婚礼,还会带上上位面的大礼过去祝贺!” “大礼就不必了,有心过来就好。” 听着他有精气神的声音,欧阳淮煜也觉得自己年轻不少,他跟对方寒暄了一阵后才说出自己的另外一个来意,这次他想要邀请的不只是星,还有上位面上的神歌家族,之前他也受到过神歌家族的帮助,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的道理一直烙印在欧阳淮煜的心中。 “没问题,我一定会把消息带到,到时候就在成婚大礼上见吧。” 星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又忍不住调侃了王爷几句后才断了联系。 第二天,星就亲自登上了神歌家族的基地,跟他们的族长聊了大半天,才把下位面上的十九王爷的心意转达。 “没想到十九王爷还记挂着当时的小事啊!这次大婚对欧阳家族来说是一件大喜事,我们也会过去沾沾喜气的。” 神歌家族的族长跟他的关系不错,说起话来也十分爽快,点点头便应承下来,跟星约好了一起出发,联手送上一份精致的大礼。 他们也没有想到时间会过得如此迅速,想当初欧阳淮煜还处于水深火热当中,如今一切都恢复宁静,这或许才是真正好的结果。 得到族长的点头同意后,星马上给下位面的欧阳淮煜传消息禀告。而在另一边,皇华田也收到了王爷大婚的消息,他在思考着要拿什么礼物比较符合礼数。 在旁边伺候着的刀疤大叔也由衷地替十九王爷感到高兴,他双手环胸露出一个开怀的笑容,支着下巴想了好久之后才提出一个建议。 “或许岛主可以试试去度宝塔看看,那里确实有不少稀世珍宝,送给十九王爷和夏姑娘的话,应该要送一些金银珠玉比较合适。” 他说出来的话倒是挺上道的,但皇华田依旧没有头绪,度宝塔里的东西大多数都是父亲在年轻时候带兵打战掠夺过来,不少东西的来头都不是很干净,要是送给成亲的有情人,岂不是伤了礼数? 不过被他这么一说,皇华田才想起了一件事,父亲说过度宝塔中有东岛的至宝,至于究竟是什么样的至宝只有岛主才见过。 父亲已经带着这个秘密进了坟墓,如今自己身为东岛的新岛主,他有必要去搞清楚所谓的东岛至宝究竟是何物。 “大叔,你跟着我父亲的时间最长,关于东岛至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华田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旁边的刀疤大叔身体骤然一僵,他已经好久都没有听到有人问起这个东西。 这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噩梦,想当初自己之所以会离开岛主府,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个。 “岛主,这……你该不会是想要把东岛至宝作为新婚礼物送出去吧?” 刀疤大叔为难地作揖问了一句,他绝对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出现,要是把至宝送出去,东岛就失去了存在的根本。 这对整个东岛的人来说都是沉重的打击! 皇华田显然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坚决,不经意地点点头,还从腰间拿出一大串钥匙。 “这个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据说度宝塔是有第五层的,这次我倒要看看什么才是东岛至宝。” 他感觉父亲和大叔都不愿意透露消息,这也无所谓,他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寻找。 一个时辰后,皇华田便拿着一大串钥匙走进度宝塔,打算在里面好好研究一番。 守到度宝塔门口的侍卫面面相觑,虽然他们已经接受了新岛主上任的事实,但还是不习惯看到小少爷进出度宝塔,这个地方应该只属于前任岛主的才对。 “你们两个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想要拦着我不成?” 皇华田拿出钥匙转悠两圈,他的眼神中浮现出些许的不满,对方明显招惹不起,便讪讪地让出一条路,让新岛主大大方方地走进去。 度宝塔的前四层已经公诸于世,前任岛主把所有的钥匙都藏在他的睡房中,但他是把各个楼层的钥匙分别藏在不同的位置,皇华田耗费了一大番功夫才收集到度宝塔的五层钥匙,还拿着一条麻绳把这些铜锈色的钥匙都给穿起来挂在腰间。 “父亲生前一直不肯让任何人进入三层以上,这就说明背后一定有猫腻。” 当初欧阳淮煜进入东岛的时候,他也没有机会了解到第五层的真相,现在已有机会,皇华田自然不会轻易地放过。 整个东岛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再也没有他无法触及的禁地。皇华田带着满满当当的自信,拿出挂在腰间的钥匙便插进那扇大门的门孔,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响起来,门被徐徐地推开。 本以为第五层会是别有洞天的宝地,谁知道一走进去就看到了空荡荡的一片,墙面上也没有任何光泽和装饰,像是一大片荒地一般。 “这不应该啊!度宝塔可是父亲下令按照最奢华的规格设计的,怎么会如此简陋?” 皇华田不解地皱紧眉头,他的眼神不经意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殊不知背后的危险正在悄悄地靠近。 就在他迈开脚步正要往某个方向走过去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又在一瞬间消失不见,继而皇华田的胸膛就感觉到一股钻心的刺痛感。 他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自己的胸膛上多了一个被刺穿的大洞,鲜红的血液从洞口中流出来,汩汩的样子让人心惊胆战。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皇华田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太不真实,可是疼痛感犹如电流一样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攻击。 可是,第五层中明明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是幽灵来刺穿他的胸膛吗? 即便是流出了鲜艳的血液,皇华田也不会瘫软地倒下,他像是一个稻草人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身后,无声无息地幻化成为一团黑雾,从背后缓缓地涌入他的身体,像是有神人在暗中帮助皇华田一般。 过了一个时辰,皇华田脚步笃定地走出了第五层,他胸口上的大洞也消失不见。 第七百六十四章 上位面来者 绮云,上一次我们的婚礼只进行到了一半,虽然说我知道你并不在乎这些世俗的婚礼,但是我陆敛还是想要给你一个风风光光婚礼,让你名正言顺的做我的王妃。让天下的人都知道,我陆敛把段绮云娶回了家。” 不久之前,陆敛和段绮云的婚礼只完成了一半,当时陆敛就允诺段绮云往后会补给她一场盛世婚礼,如今广发喜帖。两人婚礼在即陆敛忍不住说道。 轻轻靠在陆敛怀里,段绮云心中涌起一股子暖意。陆敛永远都是这样,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她处理妥当。这样的陆敛实在是让人放不下手啊。索性这一路走来,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分开过。 “明日便是我两的婚礼,想想这些时日过来还真的是白驹过隙,我还记得刚刚认识你的时候,就仿佛还在昨日,怎么今天就要结成连理了。”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段绮云在遇到陆敛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两人能走的这么远。 陆敛把段绮云的玉玉手握在了手心里,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的望着段绮云。 “对呀,明日便是我两的婚礼,所以不要在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了,从明天开起始,你就是我陆敛的妻子,是我要写到我陆家族谱的人。从今往后天上地下再也没有人能够分开我们了。” “陆敛……”段绮云紧紧的回握着这个把自己捧在手心的男人,但是眼泪在眼睛里打了几个转还是落了下来。陆敛伸手抚摸着段绮云的脸颊,轻轻的帮她把眼泪擦去。 “陆敛,我只是太高兴了,我,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能够和你在一起,能够守住往后悠悠岁月是这样幸福的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做。”段绮云抓住陆敛的衣服,满眼幸福的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 “傻瓜,说什么傻话呢。”谢谢你,谢谢你绮云,我也很幸福,有你在身边,我才感觉到什么是活着什么事温暖。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陆敛了。 “噢,对了,今天是不是星要回来了?”两人温存了好一会儿子段绮云才想起来之前听说过星是要回来的。 陆敛点了点头,星的确是要回来了,算算时间现在也差不多了。 “待会儿吃了饭,我们便出去看看,星也差不多还来了,他还得要参加我们的婚礼呢。” “好。待会儿我们过去。” 两人吃了饭,又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外厅,刚到了外面没多久,就听见一阵笑声传来。 “好一对佳偶天成,我这出来散散步就不小心散到了王爷府里。又不小心瞥到一对佳人啊。”嘴里调笑着,星却快步走来朝着陆敛和段绮云行了一个礼。 “哈哈哈,星来了,快快快,我和绮云在小厅子里背了茶,就等着你来呢。” “哈哈,能来参加王爷王妃的婚礼,星也是迫不及待的就在上面赶下来,这急走慢走幸亏是没有错过王爷的婚礼。”星生的本来就算是男人之中俊美无双的,这一笑更是令人瞩目。 “嗯,快去坐坐吧,我和王爷可是左等右盼了好久才把你等来。”段绮云赶紧上前两步,把人往府里面迎接。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小姑娘的声音响起。 “不知道我和哥哥可否来王爷王妃家里讨一杯喜酒喝?” 四下无人,只有悦耳的声音传过来。段绮云和陆敛相识一眼,陆敛便开口道:“可是神歌家族的客人来了?” “王爷聪慧。”女孩子的声音落下,便有一男一女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我们是代表神歌家族来参加王爷王妃婚礼的,我是歌灵这位是我妹妹歌云。”两人长得都分外出挑,男子在向三人行礼后便自我介绍道。 “这次贵客算是到全了,这是星,你们应该有所了解。”陆敛相互介绍了几人,便带着人往府里走去。 还未走到小厅,歌灵已经悄悄瞪了歌云好几次,这丫头别以为他没看见刚开始见到陆敛时眼睛里闪过的惊艳。只不过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在这下位面对一个普通人青睐有加。到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歌云年纪小,平常是受尽了家里的宠爱,做起事情来随心随性的不受约束惯了,看见自己哥哥登自己便吐吐舌头瞪了回去。然后再颇有兴趣的盯着陆敛看。 陆敛和段绮云在小厅里招待了三人,三人都被陆敛视为座上宾,好生招待是自然的,推杯换盏之间宾主尽欢。 “陆敛哥哥,你和绮云姐姐明天的婚礼是不是很盛大啊?”歌云多喝了些酒,如今脸色微微发红,甚是好看。 察觉到自己妹妹酒后失言,歌灵便出言道:“歌云,不许胡说,王爷王妃伉俪情深明日的婚礼自然也是盛世旷达。” 陆敛和段绮云相视一笑倒也没有多加搭理一个喝醉了的小姑娘。 陆敛举杯说道:“明日我两人婚礼,星和歌灵自然是我的贵宾,还希望到时候可别吝啬了祝福的话。” 星和歌灵自然是举杯,连声要来给陆敛二人送上新婚祝福。 星和歌灵三人被陆敛安排在了皇宫,只管等着第二天参加他们的婚礼,纵然几人开怀畅饮一番。歌灵和歌云也很快恢复了清明,看不出一点儿喝了酒的样子。 “歌云,今天你看陆敛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歌灵出声道,今天一见到陆敛自己妹妹眼睛都亮了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什么怎么回事?我只是觉得这个陆敛身上有一股奇特的味道,就像一种我很熟悉的气息,哥哥没有感觉到吗?” 奇怪的气息吗?歌灵想了一下否认了。他从来没在这个位面感觉到奇特的气息。更别说陆敛身上了。 看到自己哥哥否认,歌云遗憾的服了嘟嘴吧。他见到陆敛的第一眼就察觉到了这个跟身上有一丝奇怪的气息,细细感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遇到过这种气息。真是是奇怪极了。 看妹妹失落的样子,歌灵忍不住出声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陆敛了吧?” 虽然只是打趣,不过最后只得到自己妹妹投来怨恨的一眼歌灵就放心了一些。 “我就是觉得他挺有趣的,怎么会喜欢他?”歌云嗔怒,这个哥哥还真的是想的太多了,不过是感兴趣而已,也能让他往感情这事儿上扯。 第七百六十五章 变故 夜色渐渐深沉,月亮早已悄悄爬上云端,浅浅的月光笼罩着整个王府,一切如表面上一样静谧而安逸。 今日白天已来了许多宾客,欧阳淮煜吩咐王府内管家一一为他们收拾了客房,又将丰富的晚膳送进他们各自房间里,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明日便是他与夏知雪的大婚之日了,以前他精心准备几次却仍没能给夏知雪一个盛大隆重的仪式,因而欧阳淮煜将这次大婚看的十分重要,处处都要亲力亲为。 欧阳淮煜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候已经不早了,想来也不会再有人来了。思及此,欧阳淮煜站起身来,准备回自己房内休息。还未等他抬脚要走,守在门口的小厮便快步跑了进来。 “王爷,东岛岛主来了!” 前东岛岛主之前在之前一役中早已沦为败俘,此时小厮口中的东岛岛主必然是皇华田了。皇华田对于之前那一战的胜利有着不可磨灭的重要作用,若是没有他的助力,他们也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打下东岛,也不会这么快就恢复国家的安宁,必然还要再废些心思的。 听到这四个字,欧阳淮煜正欲迈出的步伐堪堪停住,他负手站在那里,面上难得带出一丝笑容来。 “快请。” 这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身形便在夜色中渐渐出现,还未看清他的人,便已听到他豪爽的声音。 “见过王爷,华田来迟了。” 看着皇华田不过几步便已走至身前行礼,欧阳淮煜几步过去伸手扶他,边引着他往正厅走去坐边同他交谈着。 “不必多礼,明日才是大婚仪式,来了便好。” 听着欧阳淮煜的话,皇华田微微低下头去,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不过只一刹,他便又抬起头露出笑容,低声说道。 “您的大婚,华田怎能错过呢?再怎样也必然要亲自来恭贺。” 皇华田的话令欧阳淮煜心中不禁感叹一番,皇华田既有谋略又有胆识,为人且讲义气,是个不可多得的可交挚友。他伸出手在皇华田肩上轻拍几下,又唤来小厮。 “现在时候不早了,明日一早便要举行仪式。你兼程赶来,路途定然辛苦,这便早些回去歇吧。你带着岛主去厢房歇息,吃食沐浴务必伺候好。” “谢王爷,那华田便在此先行告退了。” 皇华田又看一眼身前欧阳淮煜,双手举于身前作一礼,又寒暄几句后便转身随着小厮往厢房去。 第二日一早,整个皇宫便洋溢着欢喜的气息。皇宫上下到处挂着喜庆的红色灯笼,上好的红色绸缎做成的绸带系于房檐木与帐顶之上,一条红色绸布直直的从宫门延伸出去,指向看不见的地方。 此次欧阳淮煜与夏知雪的大婚仪式欧阳淮煜与欧阳淮森都看的十分重要,有幸能够亲自参与其中的皆是贵客,此时大典尚未开始,客人们之间来往言笑晏晏,觥筹交错间便摸清了对方的身份。 此时的欧阳淮煜正在宫门外静候着迎亲队伍的到来。他高高坐在骏马之上,目光遥遥的向远处看去。 长街上的迎亲队伍几乎要占满了整天道路,队伍前方那顶红色花轿中坐着的便是夏知雪,花轿后长长的的礼队几乎要长过整条大街。 今日十九王爷欧阳淮煜与夏候府三小姐夏知雪的婚事早在之前便已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因而大婚当日,许多城民都围在街道两旁凑热闹,他们好奇的伸着头往外瞧着,想要一堵十九王爷与候府小姐的面容。 长长的迎亲队伍以一种悠然的速度向着皇宫走去,很快便离皇宫越来越近。 一顶红色的轿子渐渐的从远处出现,映入欧阳淮煜的视线中。那条迎亲队伍因为挑着八礼,走的摇摇晃晃,一步三颤的向皇宫行进。 此时欧阳淮煜平时多是严肃神情的脸上也不住的露出笑容,他甚至有些急迫,想要纵马前去迎接花轿。但这明显不合规矩,欧阳淮煜按捺住自己的冲动,眼睛里什么都看不见了,只余下那顶渐行渐近的花轿。 正在这时,一声“王爷”唤回了欧阳淮煜的眼神。欧阳淮煜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低下头便看到皇华田正站在他马前,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皇华田此时的举动有些诡异,但是因为此前欧阳淮煜对皇华田积攒的信任,他并没有生出什么警惕心。他的眼神仍远远的落在那顶轿子上,低声问询道。 “何事?” 一时马前又静默下来,欧阳淮煜的问询并没有得到皇华田的回答。他心下渐渐生出些疑虑来,正要低头看去时,便感到一阵腿风扫向他身下的骏马。 欧阳淮煜迅速飞身跃下马匹,身子在空中旋了两圈才稳稳落在地上。他眉头紧皱着往那阵腿风传来的方向看去,是皇华田。欧阳淮煜不知皇华田为何如此,但他仍然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出声呵斥。 “皇华田!你知不知道你在做甚么!” 皇华田的眼神此时早已不像方才时那样平和,他的眼神中有着极其强烈的恨意,面色也渐渐阴沉。他看着不远处的欧阳淮煜,嘴角扯出一个邪笑。 “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的很。十九王爷,又见面了。” 这个声音比昨日低了很多,又很喑哑。听着皇华田变了音调,欧阳淮煜面色猛地一变,他紧紧盯着皇华田的脸,几经判断确认他就是昨日出现的府中的人,面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这不是皇华田,可昨天他便伪装成皇华田进了王府,那真正的皇华田此时到底去了哪?那他此次来定是有什么旁的目的,那他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困惑砸向欧阳淮煜,可是他此时并没有心思去想这些,欧阳淮煜双目紧盯着“皇华田”,生怕他接下来再有什么动作。 迎亲的轿子渐渐到了皇宫前,唢呐声悠悠扬扬的传过来,声势越来越大。 对,大婚!欧阳淮煜脑中灵光一闪,在这个时候来,必然是冲着他来的,可若是冲着他来,那知雪便有危险。想到这里,欧阳淮煜心猛地绷紧,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侍卫队,高声喝道。 “给本王护好花轿,若是花轿中的人出什么差错,本王拿你们是问!” 第七百六十六章 陌生的皇华田 皇华田看着眼前的阵势,眼神里却是 欧阳淮煜剑眉紧锁,眼前的皇华田像是从未见识过,现在的举止更是尤为陌生。 “皇华田,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你此次前来是非要毁了才肯罢休吗?”欧阳淮煜紧紧皱着眉宇,试探的说着。 因为他怎么也不相信皇华田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皇华田依旧依旧不为所动,站在娇子顶上俯瞰着欧阳淮煜。 轿中的夏如雪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欧阳淮煜,亏我平日里还很敬仰你,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真是愚蠢至极。” 皇华田嘴角轻蔑的笑意让欧阳淮煜无法忽视,正在冥想他话中的意味,突然感觉有股强大的内向自己袭来。 再看掩护自己的随从,一个个跌倒在地,根本无力起身,欧阳淮煜猛的抬起头,多亏动作敏捷,否则肯定会被皇华田一掌击中。 “皇华田,你……”还没来得及问话,皇华田不知哪来的一把利剑,直直的朝着欧阳淮煜刺了过来。 这次却没有那么幸运,闪身想要略过,却被利剑给划伤了手臂,献血瞬间浸湿了衣袖,顺着手臂往下流。 欧阳淮煜紧紧捂住伤口,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皇华田也挺住脚步,慢慢的转过身眼神异常冰冷的看着欧阳淮煜。“怎么?这两下就接不住了吗?” 皇华田满是嘲笑的语气说着,嘴角更是邪恶的上扬。 “说,你到底是谁?” 欧阳淮煜现在愈发确定这不是他认识的皇华田,外加满身的陌生内力,比之前的他高出很多,这几招的技法也从未见过,更加断定他是假的。 “成个亲,连我你都不认识了?也罢,既然我来了,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皇华田紧紧相逼,根本不给欧阳淮煜思考的机会。 受了伤的欧阳淮煜,行动力明显比之前缓慢了很多, 交过几招,欧阳淮煜几次都是占下风,想要靠武力战胜他,根本不可能,“欧阳淮煜,受死吧!” 皇华田好似也玩够了,最后一击汇集了比之前都强大很多的内力,足以至对手于死地。 欧阳淮煜已经有些虚弱,再也没有力气接下他这一招,双眼轻闭,也不在乎结果如何。 “慢着。”在最后一瞬间,一道响亮的声音止住了皇华田的进攻。 欧阳淮煜猛的睁开双眼,很是担忧的看着娇子的方向。 夏如雪早就已经跑到了外面,表情很是害怕的看着被逼到死角的欧阳淮煜,如果不是出来及时的话,还不知道要酿成什么样的悲剧。 “淮煜,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夏如雪看着欧阳淮煜再也不是平日高大强壮的模样,甚至有些虚弱。 “你出来做什么?快进去。” 欧阳淮煜知道现在的形势有多么危险,在没有搞清楚皇华田来这里的目的,不能让她卷入进来。 可谁知夏如雪不但没有听从,反倒是跑过去挡在了欧阳淮煜的面前,张开双臂,把他护在了身后。 一副倔强的表情看着皇华田:“皇华田,你胆敢伤害欧阳淮煜,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过吗?” 夏如雪来不及思考皇华田怎么会变成如此陌生的样子,只在乎欧阳淮煜的安危。皇华田从她出轿,就将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嘴角轻蔑的笑意并没有改变。 “你一个大男人还需要女子来保护吗?可真是不堪一击。” 皇华田讽刺的意味更加浓厚,就是要针对身后的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自然不甘被他这么看扁,伸手把夏如雪给拉到了他的身后,“我确实还没有沦落到被一个女人保护的地步,在一旁不要插手。” 欧阳淮煜微微偏头看着夏如雪,这样做也是想保护好她。 “不,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他。” 夏如雪这次就是要和他对着来,欧阳淮煜已经身负重伤,而且不久之前刚病愈,不能再有任何的闪失。 现在也只有她可以做到这一点了。“夏如雪……” “好,既然你这么自作多情,那我只好成全你们了。”皇华田嘴角嗜血的笑意一闪而过,周围的杀气更是扑面而来。 夏如雪心意已决,面对如此煞人的场面,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皇华田腾空而起,再次冲下的时候,利剑已指向了夏如雪。 极快的速度朝着她刺来。 身后的欧阳淮煜早已目瞪口呆,在要挡在夏如雪身前时,周围突然灵光乍现,在夏如雪的身前有一组内力形成的屏障,将他们包围在内。 皇华田也察觉到这股强大的内力,剑眉紧紧锁在了一起。却没有放弃,周身泛滥的内力已经达到极限,却还是没能冲破这层屏障。 两人早已震惊,不解的看着这道金光,欧阳淮煜率先反应了过来。 皇华田越发吃力,最终还是被逼退了,一切平静下来,原本三人的场地,却多了一位。 “参见剑凌前辈。” 欧阳淮煜毕恭毕敬的拜见来人,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触动剑凌前辈,若不是他前来救助,肯定难逃此关。 “十九王爷,但愿老身没有来晚。” 剑凌同样回礼。“来人是谁?” 皇华田很是疑惑此人的身份,这人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相助? 这让欧阳淮煜愈发怀疑皇华田的身份,他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剑凌前辈? 剑凌转身,一身圣贤之气,让皇华田更加的惊慌,“我是谁你不必知道,和王爷作对,老身不得不管。” 剑凌语气平常,却给人一种冷冽的感觉,皇华田看着突然插手的人,竟无力抵抗。 正想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是前来接驾的士兵们赶来了。 要是欧阳淮煜一人的话,根本不需要害怕,人一多,再加上这位来历不明的人,必然会输得很惨。 “哼,欧阳淮煜,这次没能把你消灭,下次我绝对不会轻易退让。” 皇华田冰冷的声音深深震在了欧阳淮煜的心上还不明白,平日对他忠心耿耿的人,怎么会突然以这样的面孔出现。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着皇华田离去,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要不是欧阳淮煜身负重伤,真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淮煜,你感觉怎么样?” 夏如雪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欧阳淮煜的身上,关切的询问着他的伤势。 第七百六十七章 被捣毁的婚礼 王爷!您没事吧?” 赶过来的管家吃惊地看着被大肆破坏的婚礼现场,他的身后还跟着从皇宫里紧急调过来的侍卫精兵,他们都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胆大包天,敢在大喜之日对十九王爷大打出手。 “我没什么事,你们快点去追!一定不要让皇华田逃脱!” 欧阳淮煜皱紧眉头捂着自己的伤口,他只是在逞一时之强罢了,不过身体上受的伤并无大碍,只是他的心被狠狠地插上一刀,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华田会对自己下手。 被剑凌长者护着的夏知雪穿着凤冠霞帔就赶过来,好看的小脸上浮现出来紧张的神色,她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生怕欧阳淮煜会出什么差错。 “淮煜!” 她三步做两步地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臂就红了眼眶,心心念念的成亲大礼恐怕再次打水漂,不过幸好他没有受伤,否则连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十九王爷,臣这就带着手下的人追击,请务必小心!” 剑凌长者成功地把王妃交付出去,又大手一挥带着徒弟阿羽和其他几个小徒弟一起离开了王爷府,朝着皇华田逃走的方向赶过去。 在维持现场秩序的华呈和荷花一脸难色,他们还是第一次处理这阵紧急状况。来到婚礼现场的都是内陆的达官显贵,还有一些从其他区域过来的使者,让他们看到了东岛新岛主和十九王爷之间的纠纷,确实有损内陆欧阳家族的颜面。 在场的客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即便是想要找点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无从下手,他们生怕会被牵扯到这趟浑水当中,便陆陆续续地站起身来,打算跟十九王爷作揖告别。 “看来王爷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们就不打扰了。” 好几个人带着尴尬的嘴脸悄然离开王爷府,一个时辰之后,大堂里只剩下王爷府中的仆人,还有几个一直保持警惕的侍卫精兵。 穿着婚服的欧阳淮煜已经带着夏知雪走进里屋,他们坐在太师椅上缓了好一阵子,才打算给出一个合理的决策,让手下的人去搞清楚东岛内部。 “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我总觉得皇华田像是变了一个人,要不然还是让我过去查探究竟吧!” 华呈自告奋勇地站出来,对着十九王爷提出自己的建议,其实摸着良心说,从皇华田进入王爷府的那一刻,他就敏锐地捕捉到一股邪气,这可不是之前的皇华田会显露出来的。 难不成是当上东岛岛主之后就目中无人了?背后的原因他还说不清楚,只能够听听十九王爷的主意。 “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贸然出手,我都已经把他当作是欧阳家族的人了。” 欧阳淮煜无可奈何地深叹了一口气,他的拳头紧紧地攥着,重重地往梨花木桌上一捶,发出的闷闷响声在屋子里传开。 荷花和夏知雪显得手足无措,姑娘家担忧的不只是皇华田出手捣毁婚礼现场的问题,她们还在担忧今后的内陆,这场婚礼已经办不成了,但皇华田肯定会再次进犯内陆,他只是借由婚礼作为一个宣战的契机。 “淮煜,依我看,你还是跟皇上商量比较好,皇华田一定还会回来,我们必须做好作战准备,才不会被动地防守。” 夏知雪的一双杏仁眼定定地注视着欧阳淮煜,她已经把成亲仪式抛诸脑后,唯恐内陆的安宁和太平盛世会被毁掉。 “属下认为皇华田很有可能是策反了,不如借着这个名头,属下带人去攻打东岛,把东岛彻底收服如何?” 华呈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两圈,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乍一听很有道理,但欧阳淮煜沉吟片刻后还是摇摇头,他并不认为皇华田有策反的必要。 如今的皇华田已经是东岛的新岛主,准确点说,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再加上之前他对欧阳家族表示过忠心,从这边获得了那么多的好处,要是简简单单地策反,反倒会损害他能够获得的利益。 “我看得出来,他的眼底有一团黑雾,或许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 他回忆着自己跟皇华田四目相对的画面,那双眼睛中已经没有了熟悉的血性,反倒显得十分空洞,像是一个被人暗中操控着的傀儡一般。这种感觉是欧阳淮煜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诡异,连带着后背的脊梁骨骤然僵住,联想到了一些隐晦的原因。 就在他们几个人商量无果的时候,剑凌长者从门口走进来,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全都是被皇华田给逼出来的。 “老身已经让手下的徒弟在方圆十里进行搜捕,一旦有消息会立刻汇报。” 剑凌长者一边说着一边把灵剑收回剑鞘,嘴边的胡子微微抖动,还说出了自己的见地。 就在皇华田想要从夏知雪身上下手的时候,他腾空出现挡住了对方的攻击,也在那个瞬间,剑凌长者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不像是自己所认识的皇华田,反倒是一个神秘人。 “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皇华田的内力提高了不只一个档次,而且他似乎不认识老身,出手的招数也换了花样。” 一个多年修炼的人是不会抛弃自己的基本招数的,尤其是东岛的皇华田,他继承了东岛岛主的身法和神通,跟这对父子打过几次的剑凌长者已经摸清楚对方的身手,对他的招数了然于胸。 但今天一战,他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招式,这可不是东岛内部所有的。 “那按照长者的意思,是皇华田本身出了问题。” 华呈听到之后也觉得惊奇,他愣愣地支着下巴得出一个结论,不经意地瞥向了十九王爷的脸色,那张俊逸刚毅的脸上浮现出了复杂的深意,似乎陷入了为难之中。 仔细想想也是叫人头疼不已,皇华田在前几次的战争中都为了欧阳家族赴汤蹈火,十九王爷也给予了足够的信任,没想到这次会闹出这么大一个笑话来,不仅伤了王爷的面子也伤了他的心。 夏知雪留意到了他手里的伤口,急急忙忙从腰间拿出一小瓶金疮药,用绣花手帕轻轻地擦拭血污,耐心细致地坐下来处理伤势。 第七百六十八章 设下陷阱 欧阳淮煜收敛了表情,过了一阵子才淡淡地说道:“我怀疑是他在东岛那边遭遇了什么大的变故,虽然皇华田看着跟之前没有两样,但大家都看得出来,他的心已经不在欧阳家族这边,或许背后的原因只有东岛的人才能够明白。” 他并不想相信皇华田会背叛自己这一点,而更愿意去相信他是无意为之,背后势必存在一些误会。 欧阳淮煜本没有任何头绪,就在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东岛至宝四个字,这可是一直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不解之谜。 当初进入度宝塔的时候,他就被困在第五层的门口,神秘的第五层里究竟有什么宝物?为什么前任岛主至死也没有提起过?这些都让他陷入沉思。 或许皇华田的异常就跟东岛至宝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欧阳淮煜向来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测,没有实际性的证据,他也没有办法去查证。 “要不我用飞鸽传书联系一下刀疤大叔,看看他会有什么高见。” 华呈的脑子一向转得很快,这次婚礼邀请了皇华田和刀疤大叔,可是他并没有跟着一起过来,或许真的是东岛内部出现了问题。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急急忙忙作揖暂时离开,准备去写信传话。 里屋暂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外头的婚礼大堂也被管家和侍卫们清理干净,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一是为了婚礼感到可惜,二是为了十九王爷和王妃感到不值得。 “那个皇华田真是人面兽心,居然挑在成亲这么一个大好日子反动!” “是啊!夏姑娘和王爷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他哪一天过来不好!偏偏要在今天!” 两个仆人一边收拾着喜桌一边唠叨起来,他们也为王爷府的遭遇捏一把冷汗,从东岛过来的人把府中的东西都给砸得稀巴烂,要是想要恢复原状,估计又要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天知道十九王爷想要置办婚礼会如此困难坎坷! 今天被邀请过来的客人陆陆续续走光,只剩下坐在东南宴会桌上的一男一女,他们百无聊赖地吃着碗里的菜肴,其中一个女的还挑起好看的丹凤眼,静静地盯着旁边的男人。 “你说我们就在这里坐着浪费时间吗?都已经到了这种危急关头,要是不出手岂不是显得很没有诚意?” 歌云看着一到关键时刻就默不作声的歌灵,两人好歹也是代表神歌家族过来表示贺喜的,现在喜事都差点变成丧事,他居然也不采取行动。 仆人们的闲言碎语都被她尽收耳底,歌云也没有想到这个婚礼会来得如此不容易,不由得为新娘子感到可怜和可惜。 要是她也遇上这种事,肯定恨不得把捣乱的人抓出来乱拳打死! “你还说你不是喜欢上十九王爷了?一看到他婚礼出事就这么兴奋。” 歌灵不合时宜地出口调侃她,胸膛立马被狠狠地捶了一下,发出的闷闷声响让他止不住地咳起来。 这个臭丫头出手还是跟以前一样没轻没重!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小心我一掌就封了你的嘴!” 她皱紧柳叶眉威胁了几句,小脸顿时堆满了不满和忧愁,夹着碗里的菜如同在嚼蜡。 不知道十九王爷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还有那个新娘子也是,她应该十分失落吧。 歌灵不慌不忙地吃完了最后一块桂花糕,拍拍手又端起一壶菊花茶抿了一口,才心满意足地说道:“不着急,现在才是我们表达心意的时候,跟我进去看看十九王爷。”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潇洒地拂袖便往里屋走去。在里面沉默着的三个人听着声音就回过神来,原来是神歌家族的人。 剑凌长者在很久之前跟神歌家族的人打过照面,他也认得歌灵,据说是神歌家族中的后起之秀,他身后的女孩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这次承蒙十九王爷的热情款待,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我们两个在所不辞。” 歌灵手脚利索地作揖,拉着旁边的歌云就给剑凌长者和欧阳淮煜致意,才被赐座坐在了他们面前。 听到对方的一番好心,欧阳淮煜也满意地点点头,抱着拳头就表示谢意,还送上了一点小礼物。 “多谢两位慷慨出手,这份情谊淮煜没齿难忘。” 有上位面的人出手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欧阳淮煜思考过后才做出一个决定,他必须派可靠的人去东岛内部查查情况,最好是能够一针见血地找出背后的原因。 至于可靠的人,想必只有华呈才符合要求。他静默地等待着华呈回来,手里的伤也被包扎得差不多。 剑凌长者被皇帝传唤回皇宫,只有歌灵和歌云留在了王爷府。 一炷香之后,华呈便匆匆忙忙地赶回来,他已经给刀疤大叔传了消息,手下的侍卫精兵也在加强防备。 “对了,华呈,这次你就去动身去东岛探探情况,皇华田暂时不会回到东岛,他的目标是我,没有完成目标就回去的傻事,他是不会做的。” 欧阳淮煜端起一杯清茶抿了几口才淡淡地下达命令,华呈静默地听着,眼神不经意地瞥向了神歌家族的两位,有他们保护十九王爷,他也能够稍微安心一点。 只不过皇华田的气势变得不同寻常,他生怕就算是龙组织的高手们联合起来也抵抗不住。要是自己动身前往东岛,内陆的情况就无法及时掌握。 “王爷,那您呢?” “我?我想想能不能亲自把皇华田引出来,毕竟他的目标是我,现在应该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潜伏着吧。” 欧阳淮煜的眼眸中涌现出了些许悲凉和哀伤,这是被信任的人所背叛的痛感,夏知雪看得出来,皇华田对欧阳淮煜来说不只是一个投靠者,还是一个来之不易的朋友。 当初对方还一个劲地表忠心,谁知道现在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她也倍感失落,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冷淡下来。 “不行,我不同意你去当诱饵。” 夏知雪突然抬起头来,她真是被忙得昏了脑袋,居然后知后觉,原来欧阳淮煜所说的引出来就是拿自己的性命作为诱饵! 第七百六十九章 明白背后真相 他的身体受到了接连好几次的重创,恢复了好几个月才彻底恢复过来,她绝对不会同意再让他置身于危险之中,不管用什么理由都不行。 执拗的夏知雪死死地拉着他的手臂,眼神中满是决绝和坚定,两道柳叶眉紧紧地拧成一条线,像是一个霸道的王妃。 “你放心,我不会拿我的生命去冒险,我只是设下陷阱让他来跳。” 为了安抚好王妃的情绪,欧阳淮煜无奈地露出一个苦笑,伸手轻轻地捂着她的小手,眼神中涌现出了宠溺。 他也舍不得为了一个不必要的人舍弃自己的性命,成亲大礼还没有完成,怎么说也要给心爱女人置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吧! 欧阳淮煜只是不甘心,皇华田带人来破坏自己的婚礼,他一定会加以百倍千倍的力度报复回去,要让他为自己的粗鲁莽撞付出血淋淋的代价! 他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绣花手帕,不自觉地收回了嘴角的笑脸,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犀利冷峻的寒意。 天边终于爬上了皎洁清冷的月亮,漆黑的夜晚挂起了一阵阴风,欧阳淮煜坐着马车进入皇宫,他已经有了一个好主意,势必会在今晚就把皇华田给引出来。 在皇宫前殿的欧阳淮森急急忙忙走到门口迎接皇叔,他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皇叔一番后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皇叔没有什么大碍。” “我这次过来是想要向皇上借御林军一用,龙组织高手们在皇都城里搜捕东岛余孽,我打算今晚就把皇华田给引出来。” 欧阳淮煜伸手作揖请示之后,才拉着皇帝走进前殿,毕竟在外头说话不太方便,他担心躲在暗处的皇华田会提前知道自己的计划。 两个人关上门就絮絮叨叨地商量起来,此时此刻在皇宫的一角,皇华田果真独自一人潜伏在屋顶上,他的一双鹰眼无比犀利,恶狠狠地剜着正在走道上巡逻的侍卫,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猖狂的弧度。 “我可好久都没有出来了,没想到内陆发展得这么迅速!” 在皇华田身体里的黑雾说了一堆没头没脑的话,还不忘从怀里摸出几枚淬了剧毒的飞镖,只用了一秒钟的功夫便把巡逻的士兵全部击杀。 果真是绣花枕头,这些侍卫精兵连给自己练练手的资格都没有。 皇华田笑盈盈地地从屋顶上跳下来,拍拍手就换上了侍卫精兵的衣服,大步流星地往欧阳淮煜的寝宫走去。 刚刚过来的时候,他就利用了真正皇华田的身份打听到不少消息,没想到这个身体的主人跟欧阳家族的人可以称兄道弟,明摆着就是丢东岛的脸! “欧阳淮煜,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皇华田摩拳擦掌地走向寝宫,那里的侍卫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两个人拿着武器打着哈欠,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出现在眼前的小兄弟。 “你……你是谁啊?三更半夜过来做什么?” 侍卫好奇地皱起眉头看着对方,谁知道他的下一句话还没来得急说出口,就被对方用淬毒匕首一刀封喉,鲜血滋到皇华田的脸颊上,散发出了浓重的血腥味。 有意思,他也好久都没有尝到人血了! 皇华田顿时兴奋起来,因为激动而瞪大的眼珠子中冒出了血丝,那张俊俏白皙的脸也浮现出了贪婪和野心。 把门口的闲杂人等给处理干净后,他大手一推就推开了寝宫的大门,里面并没有点亮蜡烛,也听不到任何的呼吸声。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欧阳淮煜不在吗? 皇华田在寝宫中搜罗了一圈后也没有找到半个人影,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亲眼看到了欧阳淮煜的马车进宫,不在这里会在什么地方呢? “糟糕!”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像是中了阴招,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正打算动身从窗户逃走的时候,外头已经被欧阳家族所培养的御林军紧紧地包围起来。 他们拿着火把照明,整整齐齐站成好几排的御林军眼神犀利,像是豺狼虎豹一样紧盯着面前的皇华田,站在最前面的欧阳淮煜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弧度,他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乖乖束手就擒吧,你是逃不过的。” 他骑在马上淡淡地宣布了一句,像是在宣布死刑一般,让皇华田不甘地咬紧后槽牙,他才不会傻乎乎地收手。 顽强抵抗是东岛人血液中自带着的精神,他攥紧拳头思考着如何偷袭,就在要挪动脚步出手的时候,真正的皇华田清醒过来,眼神恍惚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幕。 “这……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度宝塔的第五层,自己的胸口还被神秘力量给刺穿了。可是一转眼的功夫,他就出现在内陆的皇宫中,还跟欧阳淮煜对峙。 就在一瞬间,那些残酷血腥的碎片记忆在他的脑海里闪现,皇华田不敢相信自己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这才意识到身体不受控制,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纵这一切。 在马上的欧阳淮煜急急忙忙下来,他也看出了好友眼神中的迷茫和痛苦,或许跟自己所猜测的一样,皇华田一定是遇上了什么苦衷。 “你没事吧?” “十九王爷,你把我杀了吧,现在马上动手!”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皇华田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眼底的黑暗也逐渐褪去,那个他所熟悉的皇华田终于回来。 果不其然!他确实是被人操纵着!欧阳淮煜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由得后背发凉,咬咬牙扶着他站起身来。 “走!我们去太医院!” “不……来不及了,快点把我给杀了!” 皇华田挣扎着跟身体内的力量争夺起来,那股神秘的黑雾不断地攻击着他受伤的心脏,一下一下如同针扎一般刺中他的肉身,让皇华田感到苦不堪言。 这种锥心的痛苦还不如直接死去,他不由得抓紧了欧阳淮煜的手臂,仿佛要把他的血肉也抠出来。 周围的御林军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总觉得皇华田好像是魔怔了一样,急急忙忙给十九王爷让出一条路来。 就在他要上马的时候,眼底的黑暗再次涌现,皇华田扭着脖子呢喃自语,说出来的话让欧阳淮煜身体僵住。 “这个身体怎么这么不好用?我就应该选一个好一点的!” “果然是你!” 看着眼前的皇华田变回了残暴的模样,欧阳淮煜才下定决心攥紧拳头,他准备动手杀了他! 第七百七十章 强大的实力 皇华田已经是变了个人了,欧阳淮煜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无论是从行为亦或者是实力上。 “呵呵,欧阳淮煜,你无非就是这幅身体里的一个杂念罢了,等杀了你我还会更加强大!”皇华天面色狰狞地说着,一双眼睛贪婪地盯着欧阳淮煜。 欧阳淮煜皱眉,这样的局面难以控制,虽然现在主动权还是在他这里,但是真要打起来了欧阳淮煜甚至觉得全部御林军一起上也不是对手。 不过还好今晚皇华田果然如他所料,来到了皇宫内,虽然为此损失了一队巡逻兵这是在他们没察觉到的情况下的。而欧阳淮煜算准了皇华田自大的性格,若是以他自己为诱饵,皇华田定会察觉他的目的。 屋檐上蹲着的欧阳淮煜看着手持佩剑,小心翼翼挪动着步伐的警惕的皇华田,论武功和内力,欧阳淮煜是万万不及皇华田的,许是老天眷顾,这一次,他赢了。几乎是不可见的,欧阳淮煜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这一轮与皇华田的搏斗,实际上经过前面几次的交手,他根本毫无把握能赢得他。并不是觉得与他实力不相上下,而是感觉自己总是被他玩得有些团团转。 皇华田将几个上前来的士兵砸飞,一双眼睛泛出嗜血的气息,血腥味似乎使得他更加的兴奋了。 但涌上来的人马确实越来越多,纵使皇华田武功再强大,可是面对四面楚歌的境况也是无法控制时局的。 “真是可惜了,要是能够来具好点的身体,我也不会这样的被动了。”皇华田笑了笑,将双臂的手袖撕下来,看着周围包围住他的人握了握拳头。 而剑凌和星也是到达。 令人意外的是皇华田居然会向众人说他身体不好什么的,是以求怜悯吗?剑凌撇嘴,无语怎么会有这么磨叽的男的。 星便更是直接,夺过地上放置的宝剑便向皇华田刺去。不是说要欧阳淮煜杀死他帮他解脱吗?星直接用剑告诉他,她也可以帮他! 说时迟那时快,本还有些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看着随时都要驾鹤西去的皇华田突然气也不娇了,眼睛也有神了,整个人明明就精神极了。 剑凌见星在与皇华田打斗,与皇华田的狡猾程度,他担心星打不过他便也加入的战斗。 眼前的情况在笨的人也该看出来了,剑凌是想要利用人本能的同情心,借机杀了欧阳淮煜。用最简单的方法,不费自己一兵一卒,然后自己逃之夭夭。这样自己既不费心力又完成了任务。 不得不说,皇华田真的是抓住了人性的本能。若不是旁边有对他恨之入骨的人,必然皇华田是会得手的。 欧阳淮煜、剑凌、星和皇华田的这一次搏斗中,总感觉没有什么特别的胜点。老是在打出关键招数时能够被皇华田压制,也是有些心态没有刚开始那么好了。 只是抱着一定要打败皇华田的态度,几人才支撑到了现在。他们几人轮流使力,换遍了各个角度却发现皇华田的心思太过缜密,一招一式都是经过先前的演练,似乎根本就找不到他的弱点在哪里!! 过了一会儿,歌灵和歌云看着搏斗的三人怎么还没结果,不免有些想要吐槽。欧阳淮煜也没有想到原来这个皇华田还有这么狡猾的一幕,险些上了他的当,便也提起一旁的武器亮了亮剑眼加入他们三人的打斗。 欧阳淮煜虽是刚加入搏斗,但是他明显可以感觉得到他们是处于下风的。虽说刚他们三人坚持了很久,但可以感觉得到皇华田的内力也许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好。 皇华田一人对峙三人,也不惊不慌,将剑抛于空中随后接住,手脚并用。丝毫不减他自己的威风。 歌灵和歌云也是有感觉到趋势的不对劲,两人对视一眼便加入了战斗。而皇华田也是似乎感觉有点越战越勇的模样,丝毫不觉得累。也许他自己也觉着一人对峙五人总是会有落空之地的,便决心找找空档。 几个人皇华田一一去试了功力,发现都是练功多年的,都不是那么的好对付。于是他便将矛头转向了其中,功力最弱的欧阳淮煜。 有点尴尬,欧阳淮煜加入打斗后不久。就直接被皇华田得了空拍了他心脏位置,将他直接一掌拍出老远。 “欧阳淮煜“剑凌唤道,他有些担心他。他也实在是没有想到这皇华田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内力和武功。 “我没事“欧阳淮煜大喊:“小心!” 剑凌迅速回头,原是皇华田趁他得空之际想要旧手故施其招。剑凌的眼中几乎是本能的迸出几分凌厉,显然面对皇华田这样偷袭的行为是不齿的。他极速的将身子向下弯曲,当皇华田的刀剑处向他袭来时,他便向空中翻了个空翻将皇华田手中的剑踢到了欧阳淮煜身旁。 这也是让皇华田感受到了极度的侮辱,因为欧阳淮煜是他打伤到那边的。剑入其人,剑凌把他手中的剑打落到那么远的地方,可不就是在侮辱他。 皇华田此时的性格难以猜测,也没有人想到就因为这件事。他,居然,生气了! 欧阳淮煜也是有些感到吃惊,捂着心脏位置咳了几声,便吐出一口血。欧阳淮煜的战败也是让其余四人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面对眼前的敌人—皇华田,也不敢再小觑他了。 他们看着皇华田将欧阳淮煜打伤时都是一脸严肃的感觉,战斗的感觉也是这么渐渐涌了出来。 “吼哈哈,不过是一群废物罢了,怎么一群人轮着搞我都打不过么?”皇华田不由得出声,语气之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之意。 随后皇华田看了一眼地上的剑和欧阳淮煜,知道故技重施,兵不厌诈那个方法是行不通了。瞪了一眼剑凌,便继续打斗,一攻一受相换。 星偶然间趁皇华田攻击剑凌时,偷偷靠近偷袭。 将刀刺穿了他的手臂,另人吃惊的是里面竟冒出了袅袅黑烟。究竟在上面样的一个情况下一个人受伤了会流的不是血而会冒黑烟?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看向皇华田的眼神也是充满了震惊。 “为什么是,黑雾?”夏知雪不由得捂住了嘴巴,那一片黑色让她不住的心悸。 第七百七十一章 诡异的黑雾 看着面前人手臂上的伤慢慢愈合,眨眼的功夫便已经痊愈,光滑细嫩的皮肤好像没有受过伤一般,众人严重的诧异之意更甚。 “你是不是接接触过东岛至宝?” 欧阳淮煜从地上站起来,满脸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只手捂住胸口,刚才他的一脚让他现在仍旧觉得胸口有些疼痛。 见地上的人爬了起来,看着他一脸痛苦的模样,冷嗤一声,嘴角微微勾起,玩味的看着他,双手环胸抱起,却也没有说话。 “我问你是不是接触过东岛至宝!”皇华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轻笑,这让欧阳淮煜一下激动了起来。 捂住胸口的双手已经放开,抓住剑柄的手慢慢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眼中布满了血丝,薄唇有些微微颤抖。 听到他激动的声音,皇华田眼中的玩味之意愈加浓烈,勾起的嘴角更是放肆的笑出声来。 突然他的脸色暗了下来,眼中的玩味之意烟消云散,换之一副阴狠的目光,嘴角仍是往上扬,却看不出一丝笑意。 “保护王爷!”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扭打在了一起,他的动作之快也让欧阳淮煜有些诧异,在他出手的前一刻反应过来,冰冷的刀光照射在他的脸上,让周围的人心里一颤。 及时抬起手中的剑挡住了他的攻击,却因为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而被他突然进攻的力量震退了几步。 地上的泥土因为他的退后而飘舞空中,欧阳淮煜的脸色十分难看,尤其是在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刻。 “你告诉我!”手上还在抵挡他的攻击,对上他冰冷的目光时,心里却又不禁有些难受,质问着:“你到底有没有接触过东岛至宝?” 见他现在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皇华田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这根本不需要问,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欧阳淮煜明明知道,却还追问自己,难道自己亲口说出来,他才会相信吗? 周围的人看到他们扭打在一起,想要上去帮忙,却不想就在他们即将走到两人身旁时,皇华田的身旁突然爆发出许多的黑雾。 “王爷!”已经来到了刚才两人所在的位置,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影,安静得好似什么的都没有发生一般。 众人慢慢往后退,看到了面前的黑雾,所占区域不大,但是他们一进去就会迷失,感觉里面好像是个迷宫一般。 “啊……”黑雾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听出是欧阳淮煜的声音,众人的脸色皆是一白,楞在原地,木讷地看着面前的黑雾。 “怎么办?”星一脸担忧的看着剑凌,见他眼中同样的满是担心还有着急,心里不由得有些焦躁不安。 剑凌摇了摇头,眼中冰冷,露出一丝狠厉,薄唇微启,目光凛冽地看着面前的黑雾,面露难色,说道:“这黑雾就像一座迷宫,一进去就容易迷失,不能确定王爷的位置,要是……” 话还没说完,看了一眼一旁瘫坐在地的夏知雪,抿了抿嘴唇,微微有些为难的接着说:“要是不小心伤到了王爷,那可如何是好?” 听到他的忧虑,星点了点头,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也不能就这样看着他们两个打啊。 正在众人为难之际,黑雾中再次传来欧阳淮煜的惨叫声,虽然不是很凄凌,却能听出来他是强忍疼痛发出来的声音。 瘫坐在地上的夏知雪听到了惨叫声,脸上的泪水滑落下来,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作势就要往里面冲。 “夏知雪,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添乱!” 离她最近的星看到了她的动作,太阳穴一阵突突的疼痛,虽然知道她也是担心欧阳淮煜,却也不想让她受伤。 “我没有添乱!”夏知雪用力地甩开了他的牵制,转过身对上他那双满是为难的眸子,眼中的泪水再次滑落,“我只是想救他……” 她知道自己不是皇华田的对手,可是听到他的惨叫声让她心里疼痛不已,她只想跟他在一起,就算死也在死在一起。 “你怎么救?”看着星有些拦不住她,一旁的剑凌开口,声音平淡,更是有些冷漠,甚至还有些责备之意。 “你打得过皇华田吗?”见她不说话,剑凌冷嗤一声,询问着。 “你知道王爷在哪个位置吗?” 他的字字句句让夏知雪愣住,原本就有些铁青的小脸变得更加的难看,心里一阵落寞,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她怎么都不知道,怎么救他? 看着身后沙沙作响的树叶声,星突然计由心生,一下子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待到他回来时,手里拿着很多的树枝,上面的都是茂密的树叶。 “她也不是百无一用。”星看着还在黑着脸的剑凌,说着。随即将手里的树枝递给了夏知雪,一边说着:“你拿着。” “现在拦在我们跟王爷中间的只有一团黑雾,我们只需要将它打散,就可以了!” 本来众人还在疑惑他又在搞什么鬼,听到他这样说,突然明白了,赶紧走到黑雾旁,用力地挥舞这手里的树枝。 夏知雪反应过来,赶紧加入了队伍之中,不知道挥舞了多久,胳膊酸痛无比,小脸也因为疲劳而扭曲在一起,个个累得满头大汗,却没有半点想要放弃的模样。 正在黑雾中搏斗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举动,皇华田有听到树叶沙沙作响,却也没有在意,以为只是风吹树叶而已。 黑雾慢慢消散,他们已经可以看到黑雾中打斗的两人,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却也总比什么都看不清来得强。 欧阳淮煜再次落了下风,直接躺在了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胸口的疼痛却让他力不从心,一只手捂住了胸口,嘴角也流下了鲜血,俊脸有些苍白,眉头紧锁,满脸的痛苦之色。 看着对面坐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男人,皇华田脸上满是得意,正欲走过去,却突然发现周围的景物好像一下子清晰了起来,而且原本因为在黑雾中还有些昏暗,现在却突然变得十分的明亮。 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感觉后背传来一阵疼痛,随即身体受力向一旁倒去,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没有摔倒,却还是被震飞多远。 “唔……”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只是刚刚站稳,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脸色一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第七百七十二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黑雾刚刚消散,夏知雪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欧阳淮煜,看到他惨白的俊脸,还有身上的衣服已经刺破,猩红的鲜血从他的衣服地上浸透出来,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放下手里的树枝,不顾一切地往他的方向跑了过去,胳膊的酸痛已经消散,抱着他虚弱的身体,伸出手抚摸着他苍白的俊脸,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我没事……”感觉到脸上的温热,知道那是她的泪水,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想要把她擦干眼泪,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一点力气。 刚才他们两人的恶仗让他身体已经透支,没有想到皇华田居然厉害到了这种程度,无论他怎么伤他,都会在眨眼的功夫就愈合。 看着皇华田胸口插着的剑,众人松了一口气,以为他已经解决,甚至连剑凌都以为他可以死了,却没想到他居然这样都死不了。 皇华田看着周围的人一副得意的模样,嘴角微微挑起,方才脸上的痛苦之色消散,换而一副戏谑的模样。 剑凌见势不对,手中的力气加大,直接将手里的剑刺穿了他的胸膛,想着这样他应该就不可能再愈合了吧。 “啊……” 果不其然,皇华田胸口被刺穿后,脸上的得意之色消失,发出了凄惨的惨叫声,满脸的痛苦。 听到他声嘶力竭的叫喊声,换作之前可能夏知雪会于心不忍,可是现在她只会觉得他是活该的。 “什么情况?”看着皇华田的身体不断散发出黑雾,而且这个黑雾明显比刚才的还在浓郁,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站在他面前的剑凌就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星赶紧上前,好在皇华田的惨叫可以让人知道他的位置,所以他也不难找到剑凌的位置。 感觉自己手里的剑在慢慢地退出来,剑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的难看,想将自己的剑再次插入皇华田的胸口,却感觉他的胸口好像钢铁一般,让他只能退,不能进。 “那是什么?” 众人已经被皇华田身上散发出来的黑雾所包围,夏知雪抱着地上虚弱得近乎昏迷的欧阳淮煜,看着众人的身影慢慢变得模糊,突然看到了一处亮光,不禁惊呼出声。 听到她的声音,星打量着周围,果然看到了一处亮光,离开了剑凌身旁,直接飞身而起,将其拿下。 “这是……”看着手里的珠子,星疑惑不已,仔细打量着,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珠子是一个水晶做的,很容易破碎,但在这黑雾中还能散发出那么刺眼的光,让他有些诧异。 轻轻捏紧手中的珠子,皇华田惨叫的声音已经停止,却在他捏珠子的那一刻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还给我!” 皇华田突然发疯一般的怒吼着,星看到他激动的模样,还有刚才他脸上的异样,也知道了这个珠子就是他的心脏,嘴角轻挑,满脸的玩味。 “想要啊?”将握住珠子的手慢慢打开,珠子好像知道了自己快要破碎,亮光已经没有那么刺眼。 “嘭……”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星手里的珠子一下子碎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星用力地将珠子捏碎,随即一副为难的模样看着嗔视着自己的人,脸上的戏谑之意更甚,将手里的粉末撒向了空中。 珠子破碎后,黑雾消散,嗔视着星的皇华田脸上也慢慢露出了痛苦之色,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倒在了地上。 一个月后,欧阳淮煜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却还是被夏知雪押着喝药,百般无聊地坐在书房中,等候华呈回来。 “王爷!” “查出来了吗?” “王爷,果然不出王爷所料,皇华田之所以伤口愈合那么快,就是因为岛主父中第五层塔的东岛至宝夺了舍。”华呈跪在地上,有些不敢相信地说着,他刚刚查出来的时候还有些诧异。 欧阳淮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直接抬手示意他先退下。 华呈会意离开,留下了他一个人坐在书房中,看到他脸色不太好,也知道他是在为皇华田感到惋惜,毕竟之前他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刚刚出门,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夏知雪,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王妃!” 听到他唤自己王妃,还有些不太适应,想让他先不要这样称呼自己,正欲开口却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随即自己的腰上多了一只手,抬眸对上了欧阳淮煜那张玩世不恭的俊脸,将他的手拿开,小脸红得有些滴血,嗔怪着:“谁是王妃啊!” 说罢直接转身跑开,看着跑远的身影,欧阳淮煜的眼中满是宠溺,轻笑一声,勾起的嘴角满是柔情。 “王爷,看来你得加把劲儿啊。” 听到他的小声,华呈抬头看到了他眼中的柔情还有宠溺,不禁调侃着。 “哎哟……”突然脑袋被他狠狠地敲了一下,华呈吃痛出声,看到他耳根子有些泛红,知道他害羞了,忍住自己的笑意,悄悄离开。 “荷花,你跟华呈……”回到房中的夏知雪看到荷花坐在桌子前,一副娇羞的模样,显然刚才见过华呈了。 知道他们两个是暗许终身,夏知雪也想着成全他们,所以想要询问她的意思。 “小姐……”听到她的声音,荷花抬起头,眼中有些不舍,她也知道夏知雪不会为难他们,可是有些舍不得离开。 夏知雪也知道她心里不舍,坐在她的旁边摸了摸她的头发,宠溺地说着:“傻丫头!” 过了几天,欧阳淮煜再次提亲,日子也已经挑好了,荷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夏知雪,却不想她接下来的话让她有些始料不及。 “什么?一起办?这不行……”荷花面露难色,直接拒绝了她的要求。 “为什么不行?” “你是主子,我是奴才,怎么可以……” 知道她担心外面的闲言闲语,但是夏知雪从来没有把她当过下人,只能开口劝她。 经过她的软磨硬泡,荷花答应了她的要求。 欧阳淮煜大婚之日,因为他的身份来了很多的皇亲国戚,更是因为主仆一同出嫁,更是引来很多的百姓围观。 一个月后,深山竹林之中。 只见两道身影正在缠绵,欧阳淮煜看着怀中的伊人不由得笑了笑,靠近她呼了一口气。 “你干嘛,啊。” 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一阵娇嗲的声音,幽静的竹林里一阵窸窸窣窣,昏暗的夜色中两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