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我老寡妇?打脸众人登凤位》 第一卷 第1章 克死夫君的丧门星 寒冬腊月。 破旧的小院里积满了厚厚的雪层,只院门到正屋才有一条狭窄的小道。 天色蒙蒙亮,穿着深红旧袄的婢女小心提着食盒,顺着小道步入正房。 “夫人,用膳了。” 婢女芍药将食盒放到内室的方桌上,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 架子床旁边的梳妆台前,坐着一位身穿素服的纤瘦妇人,正为盘好的发髻插上一支如意银钗。 “嗯。”萧岚语浅淡的应了一声,缓缓起身。 芍药小心翼翼的从食盒里端出四只碗盘,语气略带兴奋:“今日大厨房里熬了浓粥,热乎着呢,夫人多吃些,暖暖胃!” 萧岚语怔怔的看着桌上的四只碗盘。 两碗还冒着热气的粥,盘子里放着2个白面馒头,剩下那只碗里是满满的咸菜,油乎乎的散发着咸香味。 萧岚语低低叹息一声,“芍药,你使银子了?” 自从夫君过世后,婆家视她如眼中钉。公中不给她院子里发放份例,在其他方面更是极尽苛刻。 她和她院里的丫鬟一律不许出府。嫁妆铺子、庄子,均被婆家‘掌管’。 院里最初有十几名奴仆,到如今,只有芍药不愿离开,一直陪伴她左右。 这两年来,主仆两人无一件新衣。 夏食嗖饭,冬食冷饭。 除非府中有大喜事,否则只能悄悄贿赂厨房的管事,才能吃上一顿正常的饭食。 齐府的主子不想叫萧岚语好过,底下的人见风使舵,自然不敢轻易违背。 所以,她们想要任何东西,都只能靠重金贿赂。 这两年能在齐府活着,全靠手中的现银。 但这些都是有数的,这般大手笔贿赂,能坚持到几时? 娘家只是商户,且她爹唯利是图贪生怕死,惧怕齐知府。只要能维持萧齐两家的表面关系,又怎会关心她这个女儿过的什么日子? 芍药脸色一僵,低头轻轻应了声:“是。夫人的胃疾越来越严重,要吃热乎软绵的食物...” “齐府轻易不会让我死。”萧岚语轻声道。 齐府贪图萧家的钱财,轻易不会让她死掉。 就如去岁隆冬,她病的快死了,还是有大夫来为她瞧病。 芍药抬头,倔强的望着萧岚语:“可是,夫人胃疾绞痛难忍!” “傻芍药...”萧岚语端起桌上的热粥,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去。 主仆两人沉默吃完桌上早膳。 芍药给萧岚语膝盖上绑上厚实的棉垫,披上半旧的厚斗篷前往福寿院。 今日是夫人给老夫人请安的日子。 萧岚语在芍药的搀扶下,走到福寿院。 守院门的婆子们只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并未阻拦,也不请安问好。 萧岚语习惯了仆人的无礼,径直走到连廊的尽头缓缓跪下。 她双手交叠放于额下触地,“不孝媳萧岚语给老夫人请安。” 齐老夫人不待见萧岚语,但初一十五还是要她去请安。为的自然不是看她,而是羞辱她! 最开始还让她跪在屋内,后来厌恶到连面都不想见,只想折腾她。 这半年,只肯让她跪在廊下。 若不是怕她跪死在雪地里,恐怕露天的雪地才是她该跪的地方。 萧岚语曾经反抗过多次,不想乖乖听话。但孝字大于天,忤逆二字,她压根担待不起。 轻则被掌嘴罚抄书。 最重一次代价...就是失去了忠仆芙蓉。 因为她发狠,想要逃出齐府,结果自然是失败。 她的大丫鬟芙蓉替她接受仗刑。 三十仗,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奴婢命贱,更何况是她萧岚语的丫鬟? 萧岚语花了五十两黄金,才求得几幅药。 芙蓉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去,死了。 齐大夫人路过跪着的萧岚语,狠狠啐了一口:“丧门星!你克死了二弟,成天叫母亲不顺心,怎么还不死?!” 年轻时的萧岚语容貌绝美。当初在认亲的时候,齐大老爷当场看呆了。 身边仆人唤了几声才清醒。 大夫人在众人面前丢了大脸,至此便狠狠记恨上‘狐媚子’萧岚语。 三、四两位夫人则是目不斜视,一脸冷漠。 明哲保身,是后宅之道。 直到小辈们陆续前来。 有说有笑的孩子们,在看到廊下跪着的身影时瞬间噤声。 下一刻。 一道欢快的声音响起:“哎呀,我都忘了,今个是初一!二伯母也要来请安呢~” “哈哈,四姐,你母亲比我们孝顺多了!每次都那么早来跪着,一跪一整天,替祖母祈福,实在是太孝顺了!” 长房大小姐不耐烦的呵斥:“什么祈福?你们也太能给这贱人脸上贴金了。二叔是被她克死的!她跪在这里,是在忏悔!” 一名少年瞪着萧岚语:“大姐说的是!要不是她无用,我们齐府怎么会沦为整个沛城的笑话?” 说罢,甩了甩衣袖率先路过,还特意碾了碾萧岚语的裙摆,“不下蛋的母鸡!” 一群少男少女,神色各异的路过萧岚语。 唯有一名十二岁的少女落在众人身后。 她神情羞愤,之前听着兄弟姐妹嘲讽的声音,只唯唯诺诺的低头不语。 直到路过萧岚语时,才低声恨恨道:“你怎么还不死?!丢人现眼的东西!” 说罢,小跑追上前面的少爷小姐们,生怕进去晚了,会被兄弟姐妹们群嘲,更怕祖母责罚。 萧岚语痴痴的望着少女的背影,心如刀绞。 这就是二房唯一的子嗣,庶出四小姐齐玫。 也她精心养在身边七年的孩子,竟然有一天叫她去死? 芍药心疼的低唤:“夫人...四小姐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不是亲生的,养不熟!” 萧岚语垂眸,“我知她恨我,但她不该恨我。” 她十六岁嫁予齐衡,如今已三十岁。 两年前,正值壮年的齐衡照常在沛城最大的妓院留宿,却死在女人肚皮上。 妓院人多口杂,不消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沛城。 齐知府的嫡次子死于马上风,这是何等惊天丑闻?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因此,齐府家眷觉得丢脸,皆厌恶二房。 哪怕是疼爱幼子的老夫人也觉没脸,但她不会记恨自己的儿子,只会记恨儿媳管不住儿子。 第一卷 第2章 让她知道什么是真的虐待 齐衡本性风流,喜爱美人。当初无意间见过容貌绝色的萧岚语一面,就死活要娶。然而,与美人成亲半年,就腻了。 开始寻花问柳,妾室一房又一房的抬回来,甚少来她房里。 这么多年,齐衡夜夜笙歌,受用的女人不少,却只得一女。 老夫人怨恨她管不住夫君,又生不出孩子,这才狠狠磋磨她解气。 可是,她没有夫君,如何生的出孩子?! 她曾经闹过,也管过。 但老夫人次次都护着夫君,说男人风流是常事。 在她断了齐衡花销的时候,还私下填了不少银钱给儿子出去鬼混。 但老夫人不怪自己无底线的宠溺,只会把过错全部推到她身上! “芍药...我真的该死吗?” 萧岚语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院中。 吃不饱,睡不好。 挂念的孩子,巴不得她立刻去死。 兴许,一根白绫,走的体面,总比挨这些欺辱要强? “夫人!”芍药急了,“这些都不是您的错啊!” 她跪下,身体紧紧贴着萧岚语,低声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您再等等,舅老爷这次也许就中举了!” 芍药口中的舅老爷,是萧岚语的亲弟弟萧岚森,两人相差十岁,感情甚好。 “嗯...”萧岚语感受身边的温暖,缓缓闭上眼。 齐家这样虐待自己,公公齐知府,真的会让她亲弟弟有出头之日? 齐岚森一心扑在读书上,年过二十还未娶亲。就是为了出人头地,给她撑腰。 是她...连累了弟弟。 萧岚语掩住忧愁,不再开口。 二人无话。 萧岚语除了用膳和小解,一直从清晨,跪到夜幕降临。 神色冷漠的老嬷嬷走到两人面前。 “行了,老夫人已经歇下,让二夫人回院子里给二爷抄经祈福!20遍金刚经,三日后呈上来!” 说完转身离去。 芍药将萧岚语扶起,低声道:“看来今日老夫人心情不好。” 一般跪完就能走,但如果加上抄经,或者其他的惩罚,就昭示着老夫人心情不佳,拿她撒气。 “嗯。先回去吧。” 芍药背起双腿麻木的萧岚语,踉踉跄跄的回到院子里。 她把萧岚语放到软塌上,连忙取了些炭,去耳房烧热水。 炭很精贵,一般芍药都不会去动用,但萧岚语今天跪了一天,必须要用热水敷一敷膝盖,烫烫脚。 她咬咬牙,夹了五块长炭。 萧岚语拥着被子,神情迷茫的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等缓过神来,芍药已经在帮她脱鞋袜了。 冷如冰块的惨白双脚,被放置刚刚漫过脚背的温水中,一股热意通过脚板传至全身。 待她适应片刻后,芍药拿着木勺沿着盆边,时不时就加一勺开水。 微烫的水,很快让萧岚语冰凉的身子暖和起来。 “呼...” 直到木盆中的水盖过萧岚语的脚踝,她轻声道:“芍药,把你的脚也放进来烫烫。今年的冬天太冷了...” 这是萧岚语在丧夫后,经历的第二个冬日。 “好嘞。”芍药也不忸怩,喜滋滋的褪了鞋袜:“夫人,快把脚放奴婢的脚背上!” 接触到热水的瞬间,芍药也发出长长的喟叹声:“好舒服~希望明年秋日舅老爷中举,等到了冬日我们就不缺炭啦!” 在她的心中,只要萧岚森中举,萧家有了举人老爷,齐家就不敢这般虐待夫人了。 “是啊。” 萧岚语踩着芍药冰凉的脚,莞尔一笑,眼中却泛起晶莹的泪花。 烫了脚,敷了膝盖,萧岚语又重新穿好衣衫,坐到书桌前。 萧岚语跪了一日,却不敢立刻去睡。 让芍药多点了盏油灯,又给双腿裹上一层棉被,开始默写经书。 ‘金刚经’她这两年,抄了不下千遍,就算没有刻意去背,也刻在脑海中。 三天要抄20遍,并且要字迹工整,她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尤其是老夫人心情不好,更要谨慎,必定不能让她找到发落自己的由头。 “芍药你先去睡。” 明天芍药还要早起去领早膳,肩负着院里扫洒,挑水等活计。 “是。” 芍药离开没一会,却又笑眯眯的端来一壶滚烫的红枣水,倒了一杯放在旁边,“夫人冷一会再喝,仔细烫着,奴婢先去睡了。” 天冷,她们又没有多少炭火,为了节约铺盖,现如今睡在一个床上,算是抱团取暖。 “去吧。” 萧岚语看她进了内室,端起那杯红枣水,反复吹气过后轻轻抿了一口。 甜滋滋的热红枣水,瞬间洗涮了口中的苦涩。 她望着这杯冒着热气的水,勾起清浅的笑,“难怪神神秘秘,原来是加了糖。” 日子一晃三日过去。 萧岚语按时交上了罚抄的经书,由芍药小心装裹好,送去福寿院。 不多时。 芍药一脸轻松的回来了,还对着萧岚语眨了眨眼:“夫人,无事了!” 两人均松了一口气。 福寿院。 “就没一点错漏?” 主位上的老夫人阴沉着脸,一副山雨欲来之势。 “是。”老嬷嬷佝偻着背,低头道:“奴婢检查了好几遍,没有丝毫错处。干干净净,字迹工整,也没有错字漏字。” “贱人!”老夫人气急攻心,挥手将案几上的茶杯全部一挥落下。 她胸口剧烈起伏:“查出来没有!到底是谁在外面乱嚼舌根子?!” 四天前,沛城里隐隐传出一些风声。 齐府老夫人虐待寡居儿媳! 扣押嫁妆,撵走奴仆。不给饭吃,不给衣穿。每天家法伺候! 老嬷嬷的背弯的更深了,“没有查到!府中奴仆均下了封口令,流言不是从府中传出的。” 老夫人眼中划过一抹狠厉:“肯定是萧岚森那小子干的!这两年固执的频繁来找他姐,肯定是察觉出端倪了。” “听说他学问还不错,十六岁就考到了秀才的功名...” 老夫人不屑:“呵,区区秀才?沛城里一抓一大把!翅膀还没硬呢,竟然敢和我们齐府作对!” 老嬷嬷缓声安抚:“老夫人不必着急上火,二夫人好好的,无伤无疤。就是因病瘦了些,怎么能说是您虐待她?” “就算流言压不住,闹的凶了,届时让亲家老爷出面澄清一番,也就安然无事。” 老夫人双眼一亮,胸口的郁气散去小半,“是啊,想必萧老爷比我们更加着急!” 她眼神扫到案几上,就见刚刚送来的经文,被茶水浸湿,黑墨已然晕染开。 “哼,既如此,那就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虐待!” 老夫人伸出手,在老嬷嬷的搀扶下,带着院里一众奴仆,气势汹汹的前往萧岚语所居院落。 第一卷 第3章 现成的针,给我扎! 彼时。 萧岚语正和芍药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做针线活。 她们已经两年没有置换过新衣,衣衫浆洗次数多了容易破。 幸而厢房里之前存了不少布匹,也足够她们几年不缺布料,只是要幸苦自己裁衣缝制。 ‘嘭’ 突然传出的巨响,将两人吓了一跳。 萧岚语扭头一看,院门被踹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入了院子。 壮实的婆子迅速将她们两人围了起来。 芍药惊怒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她立刻丢下布料,护在萧岚语身前。 苍老的怒喝声响起:“污蔑婆母,忤逆不孝的贱人!” 人群分开,老夫人在身边老婢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满面怒容。 “萧岚语!老身看你这半年表现不错,以为你学乖了,没成想只是表面功夫!竟敢在背后让老身背负骂名!” 她知道萧岚语被软禁在府中,做不到与外面通气。 但不妨碍她撒气。 萧岚语满头雾水,但面对暴怒的老夫人,尽量保持镇定,“母亲,是不是您误会了什么?” 老夫人冷笑:“误会?现在整个沛城都骂老身虐待儿媳。你是觉得老身虐待你了?谁家媳妇不立规矩?不孝顺婆母?让你抄抄经文,跪地祈福,就这点事情你都叫屈?谁家媳妇像你这般目无尊长,忤逆成性!” “没有的事!母亲明鉴,不是儿媳做的!”萧岚语立刻反驳。 虽然她不知道这事因何传出,但绝对不是她让人做的。 她根本没有能力反抗齐府的势力,自己在别人的地盘上,就是粘板上的肉,又怎敢轻举妄动? 老夫人不再跟她废话,直接下令:“现成的针,给我扎!” “不是说老身虐待你?看来我对你这个贱蹄子,还是太过仁慈了!” 五大三粗的婆子们,立刻配合着,伸手去擒萧岚语。 芍药紧紧搂着萧岚语,惊慌不已:“你们住手!别动我们夫人!” 有婆子拉不开芍药,就去掐芍药脖子,也有大力去扯她发髻的。 芍药的头发瞬间凌乱,在大力之下,还被生生扯掉一缕。 对待主子,她们不敢这般狠,但对个没有地位的奴婢,那是下了死手。 萧岚语连忙大喊:“芍药你让开!到一边等着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目前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也没有靠山依靠。今天不让老夫人把气撒了,只会牵连到芍药。 “夫人!” 芍药身痛,心更痛! 亲眼看着婆子们,粗鲁的扯着自家主子的胳膊、腰身,就觉绝望袭上心头。 怎么会这样? 她眼泪不自觉的哗哗落下,“夫人!” 芍药冲到老夫人身前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喊:“老夫人明鉴,不是我们夫人做的!不是夫人!我们一直都安静的待在院子里,从不敢惹是生非啊!” 老夫人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又畅快的看向萧岚语。 她身边的老嬷嬷伸腿踹向芍药,“滚一边去!”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猝然响起。 芍药顾不得身上的痛,回头一看,瞬间目眦欲裂。 “夫人!!!” 两个婆子按着萧岚语的肩膀,强迫她跪在地上。 另外两个婆子分别捉着她的两只手。 剩下两人,同时捻着针,一左一右,往她的中指深深刺去。 十指连心,长针刺入指尖缝隙里的嫩肉,该有多痛? 萧岚语清瘦苍白的面庞上,神情痛苦,五官瞬间皱成一团,身体扭动着想要挣扎,脱离束缚。 然而,瘦弱无力的她,怎么可能挣脱四个壮硕大力的婆子? 长针抽出,殷红的血珠滚滚而落。 “夫人!”芍药惊叫着,转身想扑向萧岚语,却被另外三个丫鬟死死压住。 老夫人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再扎!” “不要!不要!老夫人求您放过夫人!”芍药哭着求饶,“老夫人!求您看在萧家的面子上,放过夫人吧!” “呵,若不是看在萧家的份上,她此刻已经被我齐家休弃!” 萧岚语再次被扎,但她死死咬着嘴唇,只有破碎的声音从口中溢出。 她抬眸,死死的盯着老夫人。 心中暗暗发誓:若有朝一日能翻身,我定百倍千倍还之!!! 血珠从萧岚语的指尖滴落,一滴又一滴。 看的芍药双目充血。 “老夫人放了夫人!是奴婢!是奴婢做的!” 曾经萧岚语交代过很多次,如果她被为难,让芍药千万沉住气,在一边等着,不要跳出来。 否则,救不了她,还会搭上自己。 但芍药此刻已经精神崩溃。 看着萧岚语受刑,她心如刀割,哪怕是死!今日也要替主子挡一挡! 芍药喊出这话,脑袋似乎前所未有的冷静:“老夫人!事情都是奴婢做的!夫人毫不知情!若是您对无辜的夫人滥用私刑,岂不是坐实了虐待儿媳的罪名?!” 老夫人终于舍得将目光移到这个瘦小的婢女身上。 “哦?你做的?奴婢诋毁污蔑主子,可是要杖毙的!想好了?” 萧岚语瞳孔猛缩,被疼痛麻痹的大脑瞬间清醒几分:“不要!芍药不要管我!不是我们做的,不要认罪!!!” 她毕竟是名义上的主子,是老夫人的儿媳,阵仗在大,也不过是为了教训她,驯服她。 老夫人碍于名声,终究不会太过。 可如果是芍药... 萧岚语想到芙蓉的下场,心中恐慌蔓延。 不!她不能失去芍药! 芍药噙着泪,看向萧岚语:“夫人,是奴婢做的。芍药对不起您,是奴婢忍不住府里的刁难,以为传出去老夫人就会忌惮,对我们好...” 其实,她们早就想过这个法子,可是重金只能贿赂来一些吃食和物品。绝对没有奴仆敢放芍药出门,更不可能带这些话出去。 毕竟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全家发卖,男卖苦窑,女卖娼妓。 谁敢冒这个险? 加上萧岚语也不赞同,她根本就没做过。 此刻承认,不过是为了让老夫人放过萧岚语。 “既如此,放了二夫人。” 老夫人眼中闪过阴狠,“来人!贱婢芍药,施以杖毙!” “即刻行刑!” 第一卷 第4章 你们这对狗男女 萧岚语身边的婆子得令,瞬间将她松开,改去抓芍药。 老夫人本就是有备而来,院外候着的粗使婆子,立即搬着长木凳进来。 婆子们将芍药架着,按在了长凳上趴着,开始用绳子捆绑她的背部和双腿。 “芍药!”萧岚语慌张的从地上爬起,伸手去推搡她身边的婆子。 不消对方反抗,受伤的手指刚刚碰到婆子,她就钻心的疼,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抓住二夫人!不要让她扰乱行刑!” 立刻有两个婆子将萧岚语死死控制住。 疼痛刺激间,萧岚语刚起的慌张褪去,大口大口的喘息,脑中快速思考对策。 她知道,只要老夫人不喊停,这些婆子不管怎样都不会停。 该怎么救下芍药? 以身去挡?不可能,她摆脱不掉这两个婆子的钳制。 那就只能去求老夫人,让对方看到她更狼狈更不堪的模样,这样就不用要芍药的命来撒气。 难吗? 要是以前,萧岚语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但...这两年的相依为命,芍药已经不仅仅是她的奴婢,而是家人了。 她在这世间,只惦念三人。 除了弟弟萧岚森和那个人,就剩芍药。 如果芍药死去,她不敢想还熬不熬的下去... 萧岚语闭了闭眼,身子一软,滑跪在地。 她高喊道:“母亲!儿媳知错了!求您高抬贵手!” 萧岚语今日,要自碎了这一身傲骨,去换芍药一条命! 老夫人为什么总拿她撒气? 除了因齐衡的事情厌恶她。 更是因为最初她不肯屈服的倔强,而记恨她! 萧岚语仰起头,朝着老夫人展现自己泪如雨下的面庞。 “母亲饶了芍药吧!儿媳身边就这么一个丫鬟,没了她,如何一个人过活?求您看在已逝二爷的份上,就怜惜怜惜儿媳!” 她头上固发的银簪,早就在挣扎时掉落,此刻凌乱的长发披肩。 后背被冷汗浸湿,额间的发丝全部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的落下。 加上衣衫不整,满脸都是泪痕,好不狼狈。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劝阻二爷!是我没有诞下子嗣令二爷收心,是我让二房绝后!母亲,您看在儿媳嫁进齐家多年的份上,饶了儿媳好不好?” 她噙着泪,满眼都是绝望和祈求:“从今往后,您让儿媳做什么都可以!” 齐老夫人看到此时的萧岚语,瞬间如夏日饮冰一般爽快! 她终于将这个面上温柔乖巧,骨子里叛逆高傲的儿媳驯服了! 从娶萧岚语进门,她就不喜这个过于美貌的二儿媳。 认亲当天招惹大伯哥,害的大房夫妻失和。 她一共就两个亲生儿子,这一闹,两个儿子之间也有些不愉快。 哪怕是庶出的老三老四,她都不会这般生气。 后来,这儿媳竟白瞎了一副美貌,笼络不住二儿子! 她让萧岚语管住老二,早日生个嫡子,却一直无果。 到后来,萧岚语更是话里话外,暗示是她宠溺幼子,才导致管不住,也生不出。 萧岚语这个不下蛋的商户女!竟敢指摘她?! 谁借她的熊心豹子胆? 为什么其他出生官家的儿媳,对她都是小意奉承!偏偏你一个不下蛋的商户女不识时务的假清高? 如今看到萧岚语狼狈的跪在地上,看向她的目光全是惧怕和哀求,着实舒爽! 老夫人故作矜持的清了清嗓子,“你真的知错了?” 萧岚语伏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儿媳知...” “谁说你错了!” 随着一道带着怒气的低沉男声响起,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 院外,匆忙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萧岚语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有一瞬间恍惚。 恍惚间,她看到一道熟悉身影发着光,朝她走来。 直到眼前出现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视线这才聚集。 迎着光,她看到男人头顶精致的镂空金冠,身披华贵的纯白狐裘。 还有那.... 在梦里曾多次出现的面庞。 长眉入鬓,一双瑞凤眼贵气十足,鼻梁宛如山峰般挺立,红润的嘴唇似笑非笑。 他的相貌好像一点都没变,只是褪去了青涩和稚嫩,更加成熟内敛。 尤其那双黑眸,朝她看过来时,像是深不可测的深渊,只一眼就能将她吞噬。 “陆...渊?” 男人冷硬的轮廓柔和几分,语调低沉的开口:“是我。” 萧岚语得到了回应,瞬间瞪大双眼。 他...来了。 在她最狼狈不堪的时候... 猝不及防的再次相见,却,是在十四年后。 在...齐府内宅! 想到曾经那个被萧家当众退婚后,悲愤离去的少年。 难道...这次老夫人竟是想干脆整死自己?! 给自己按上一个偷奸旧日未婚夫的罪名? 萧岚语想到后果,本就身体虚弱,又连连受刺激的她,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陆渊闪电般出手,接住萧岚语,将她半搂在怀中,急声道:“岚语!” 事情发生的太快,又太令人匪夷所思,院里的众人都惊呆了。 尤其是看到自家二夫人,被一个陌生外男搂在怀里,‘深情’呼唤。 最后!那野男人居然还触摸了二夫人的脸!!! 在场所有人瞪圆了眼。 尤其是奴仆们,恨不得自挖双目! 他们看到这种惊世骇俗的内宅阴私,还能活下来吗? 一时间。 竟没有人去想,为什么这个‘野男人’能入无人之境般,进入齐家内宅。 老夫人终于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指着两人,大吼道:“放肆!放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对狗男女....” “夫人住口!!!”一道比她声音还大的苍老男声阻止。 因过于害怕,尾音明显颤抖。 齐知府迈着年迈的老腿,抖着肥胖的身体,跑的满身是汗。好不容易赶到,却听到自家老妻大逆不道的辱骂,差点吓得厥过去。 他双膝一软,提着一口气,硬是没让自己厥过去,五体投地道:“微臣,沛城知府齐忠年拜见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第一卷 第5章 童养夫变九五至尊 院内瞬间一片寂静。 齐知府看到傻愣的众人,恨铁不成钢的压着声音怒吼:“还不跪安!!!” 老夫人看到平日威风不已的丈夫,变得诚惶诚恐,眼中甚至是罕见的惊惧。 ‘圣上’? 他竟然是皇上! 老夫人脑中只觉嗡嗡作响,膝盖一软,倚着老嬷嬷跪下去,“臣妇,拜见,圣上...” 瞬间,院子里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奴,奴婢,拜、拜见圣上...” 皇上? 九五之尊的帝王,竟从百里外的京城来到此处? 他们卑微如尘的奴仆,竟有一睹龙颜的机会!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齐岚森跪在离陆渊一米之外。 他看到瘦弱又狼狈的姐姐,只觉心脏抽痛。 果然,他的姐姐在齐府受苦! “圣上,让草民抱着姐姐回去吧!” 虽然皇上准备纳姐姐入宫,但在入宫之前,还是要保持距离,这样才不会再为姐姐添上一层骂名! 他已经预料到,姐姐逃出狼窝,却又要进入虎穴。 已满三十岁的寡妇,寻常人家都快做婆母的年纪,竟然被皇上接入后宫!这是何等奇闻? 不知道有多少难听的辱骂,朝着自家姐姐袭来。 可...他没办法改变这个结局。 能做的,依旧是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成为姐姐的依靠。 陆渊看了一眼怀中变化颇大的萧岚语,心中涌起一股心疼,他淡淡道:“你先带人回萧宅,朕晚些过来。” “是。”箫岚森行了一礼,躬腰从陆渊手中接过萧岚语。 他刚准备走,又看向趴在长凳上,目光呆滞的芍药,“芍药,跟上!” 芍药还没来得及挨板子,只是被捆绑住。 箫岚森一开口,就有一位极有眼色的御前侍卫上前,割断了芍药身上的绳子。 芍药失去束缚,一骨碌从长凳上滚落。 她挣扎着爬了起来,神情迷茫的跟在箫岚森身后,犹如一具失去思考的傀儡。 刚刚的一切,对她的冲击力太大了。 箫岚森三人离开,自有一名面容严肃的宫廷嬷嬷,和两名御前侍卫跟上。 这是陆渊安排保护萧岚语的人。 陆渊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齐忠年,却吩咐侍卫道:“在场所有奴仆,冲撞主子,以下犯上,立即处死!” “遵令!” 周围十名侍卫长剑出鞘,冲向院中的仆妇们。 瞬间,破旧的小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只是霎那间又消失。 重回寂静。 齐老夫人只觉白光闪过,被温热的液体喷溅了一脸。 她哆哆嗦嗦的抹了一把脸,低头看向自己手,满目猩红。 “啊啊啊————” 她倚重了大半辈子的老嬷嬷,已经被一剑封喉,死的悄无声息。 这,便是来自于九五之尊的报复。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老命休矣! 瞬间,空气里弥漫起尿骚味,老夫人腿抖的厉害,再也撑不住。两眼一翻,身体重重的砸在地上。 整个小院里,齐家还活着的只有齐家老夫妇。 齐忠年不敢去扶老妻,只不住的磕头:“求圣上宽恕!求圣上宽恕!” 陆渊手指微动,示意侍卫们退下。 奴仆们可以随意杀,身怀诰命的老夫人,却不能这般随意处置。 他要接萧岚语入宫,即将迎来新一轮的暴风雨,不易多惹事端,以后再来慢慢折腾齐家。 陆渊冲着齐忠年扬了扬下巴:“你代替死了的齐衡写放妻书!” 他要正大光明的接萧岚语入宫,自然不是夺人妻,哪怕是亡妻也不行。 “是!微臣遵命!” 齐忠年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别说是寡居的二儿媳,就算是大儿媳!只要圣上想要,他也得麻利的放了! “把这里处理干净后,封院。除了院子的主人,谁都不许进。明白吗?” 陆渊不屑于要萧岚语的嫁妆,但保不齐萧岚语需要。 “明白明白!微臣一定办好!” 陆渊抬脚离开,只剩齐忠年瘫软在地,看向已经昏厥的老妻泪流满面。 韶华已逝的寡妇,竟值得皇上纡尊降贵的来亲迎,这是何等的荣宠! 但,他是知道老妻怎么对待二儿媳的。 倘若萧岚语在齐府过的好,对齐府有感情,萧岚语得宠,念着旧情他们还能得利。 可偏偏! 他那心眼比针还小的老妻,早就得罪了萧岚语,现在还得罪了皇上。 这叫什么事啊! 他已经预料到齐家的未来,风雨飘摇.... 马车上。 萧岚语在摇晃中醒来。 她睁眼就看到蔫蔫的芍药,以及...两年未见的弟弟。 “小森?” 萧岚森紧紧握着她的手,眼中水光浮现:“姐姐受罪了,是弟弟来晚了...” “小森...”萧岚语惊喜过后,意识到不对,自己怎么在马车里? 她好像在昏迷之前看到了陆渊,难道是因为太过想念,这才认错了? “我们去哪?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齐府怎么会放我出来?” 萧岚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思绪纷乱,脑袋也隐隐作痛起来。 “姐先别着急,我慢慢解释给你听。”萧岚森安抚道。 “昨天,圣上找到我...” “等等——”萧岚语连忙打断,“圣上?皇上怎么会找你?” 弟弟不过一个小秀才,萧家只是普通商户,怎么值得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垂问? “姐,先别打断我,容我讲完,之后有什么疑问再提好吗?”萧岚森无奈,他知道姐姐有许多疑问和震惊,就如昨晚的他一般。 萧岚语在短暂失神后,点点头,抿唇不语。 萧岚森接着解释:“圣上找到我,但我并不认识他。” “他说,他是陆渊,是你曾经的未婚夫...” 他和姐姐年龄相差大,姐姐曾经有未婚夫的事情,还是以前母亲身边的老嬷嬷偷偷告诉过他的。 萧岚语倏地瞪大了眸子,陆、陆渊是皇上? 这...究竟是什么天方夜谭! 第一卷 第6章 还能再嫁给他? 原来,陆渊是遗失在民间的龙子。 先皇在民间微服私访时,宠幸了一女子,女子诞下陆渊不久后就撒手人寰,后被一老镖师抚养长大。 随着陆渊长大,老镖师越发年迈,在他十三岁时逝世。因他读书展现出天赋,再加上相貌不凡,被镖局的常客,富商萧金宝看上,接回府中培养。 萧老爷自愿供陆渊读书,后来更是把自己的嫡长女萧岚语,许配给陆渊。 但,天有不测风云,知府老爷的幼子看中了萧岚语,要娶她为妻。 能和从四品的官老爷做亲家?还不是为妾?! 萧老爷对于陆渊本来就是投资,有更好的选择,自然欣然允诺齐家。 于是,不顾萧岚语的意愿,强势退婚! 陆渊当众被退婚羞辱,羞愤不已。 离开萧家后,竟弃文从武,独自前往北境参军。 后来立了些军功,因为长相极其肖似先皇,被镇守北境的长阳侯察觉端倪。 最后认祖归宗,登基为帝。 等萧岚森说完,马车内是长久的沉默。 半晌后。 萧岚语不可置信指着自己:“他...要纳我入宫为妃?” 她勉强接受了陆渊的真实身份。 但!她一个三十有余的寡妇,还能二嫁入宫? 陆渊,疯了吧! 他不怕被群臣口诛笔伐? “是真的。”萧岚森艰难的点头。 他看出了陆渊的势在必得。 帝王想纳妃子,能有多难?直接带回去,谁还能真的违逆帝王,把人赶出皇宫吗? 既然为难不了皇帝,那就只能为难这个‘红颜祸水’了。 姐姐未来的路,依旧难行。 “真的...”萧岚语忽然有些晕眩,捂住胸口只觉心跳的厉害。 ‘砰砰砰砰砰’ 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冲破胸膛。 她是真正爱过陆渊,当初为了不嫁给齐衡,还闹过几天绝食。 可惜,狠心的父亲直接用母亲要挟她,她也只能妥协。 后来...只能说时间能冲淡一切。 她虽然一直惦记着陆渊,时常想起那个耀眼夺目的少年,但却早就没了当时的激情和热切。 没曾想,时隔十几年,她还能再嫁给他? 能重新开始? 萧岚森见萧岚语愣住,苍白的两边脸颊都多了红晕,似是动心。 他不由小声提醒:“姐姐,后宫佳丽三千,不论出身高低,没有一位是二嫁妇...” ‘噗’ 就似一盆冰水兜头泼下,把她拉回了现实。 话虽真实,但却格外残忍。 萧岚语瞬间清醒,她羽睫轻颤:“让我冷静冷静。” “好。”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 萧岚森小心翼翼的扶着萧岚语下车,尽量避免碰到萧岚语受伤的双手。 萧岚语看着眼前陌生的宅院,“这是哪?” 她仰头去看,上面挂着门匾‘萧宅’。 “萧家换宅子了?” 萧老爷会做生意,加上为人精明。自从攀上齐家,齐知府调任,他都会屁颠屁颠的跟着搬家。 齐知府已经在沛城连任过一次,明年肯定会调离沛城,怎么还换宅子? “不是。”萧岚森摇头,“进去了和你解释。姐你的手需要上药,府中有御医。” 一行人绕过影壁,视线豁然开朗。 只看这宽敞的院子,和两边的抄手游廊,就知这宅院不小。 萧岚森整理了下措辞,“圣上知道咱们萧家的情况,怕你在萧家受委屈,特意置办了新宅子让你住。” 他身为萧家五爷,在萧府却连一个单独的院子都没有,只在前院有三间房。 至于萧岚语,身为齐家二夫人的她,在娘家之前是有独立小院的。 但自从姑爷齐衡过世以后,就没有了。 所以,陆渊置下了这套宅院。 萧岚语眼中闪过惊愕,看着门匾上的‘萧宅’,久久不语。 芍药在旁小声道:“夫人,圣上真的好体贴,置办的新宅,居然是以夫人的姓氏命名。” 她一直陷入在自己的情绪里,安安静静没有出声。 直到听到萧岚森的解释,就止不住的兴奋起来,暂时忘记了早上经历的生死危机。 芍药双眸亮晶晶的:“夫人,我们有家了!今天不用吃残羹冷饭了!对吗?” 自己的家,自己做主。 不用再被人强行软禁,手中有钱却还要仰人鼻息! “嗯,中午让你吃珍馐阁的席面。”萧岚语心底升起暖意,不由展颜。 萧岚森却眸色微沉,“姐,你在萧家吃剩饭?” “是...” 萧岚语直接打断:“好了芍药,我手疼的厉害,咱们快些走吧。” 齐府的日子已经是过去了,没必要说出来让弟弟心疼。 她看向自家弟弟,“小森,一会让你的小厮去珍馐阁定一桌席面。” “夫人不必担忧,府内已经安排好一切。” 身后传来一道沉稳女声。 萧岚语转身去看,这才注意到身后还有一位约莫四十岁的端庄嬷嬷,和两位气势不凡的侍卫。 接到萧岚语疑惑的眼神,她半垂着眸恭敬道:“奴婢姓李,是尚仪局司赞女官,今日起,奴婢负责教导您宫规和礼仪。” 她接着道:“另外两位是御前侍卫,圣上暂时调来保护您。” 萧岚语点头,“幸苦你们了。” 沛城是个普通府城,她从未接触过宫廷,见过地位最高的女眷,就是老夫人... 加上出身商户,礼仪规矩自然远远不如京城的夫人小姐们,更别说宫规,她更是从未听闻。 李司赞微笑:“夫人言重了。” 就如李司赞所说。 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诊治,梳洗,更衣。 在温暖如春的暖阁里,萧岚语身穿柔软寝衣,坐在软塌上,在芍药伺候下小口小口的喝着燕窝。 萧岚语撇开脸,“饱了,剩下的你喝了吧。” 小丫头在旁边看着,馋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可不得给她留一碗。 “夫人才用了一小碗?” “手疼,没什么胃口。”萧岚语无奈举起包扎严实的手指,说的确实是真话。 那些婆子下手狠辣,长针几乎贯穿整个甲床,钻心的疼。 芍药余光瞥了侍立在旁边的李司赞,只好规矩谢恩:“谢夫人赏!” 如果是以往,她定要使出十八般撒娇技艺,让夫人再多喝一点。 但现在,屋内有外人,她就不能越矩。 芍药端着碗坐到脚踏上,专心的往嘴里喂。 恰好此时外面响起请安声。 “参见圣上!” 第一卷 第7章 阿渊,我不想入宫 “皇上来了?” 芍药‘腾’的站起来,惊慌失措的看向萧岚语。 她今年才20岁,根本没见过曾经的准姑爷陆渊。只要一想到对方竟然是皇上,她就觉得害怕心慌。 萧岚语柔声安抚:“别怕,先扶我下榻。” 芍药把碗放到案几上,转身就已经看到李司赞在帮萧岚语穿鞋了。 外间厚重的帘子掀开。 一道颀长身影走进来。 萧岚语不敢去看,垂眸福身道:“拜见圣上...” 李司赞和芍药同样敛目福身。 “和朕不必多礼。”陆渊伸手去扶萧岚语。 一股淡淡的木质清香扑面而来。 外男的气息和触碰,让萧岚语下意识的闪躲。 但想到自己即将入宫,又僵硬住,尴尬的抬眸看向陆渊。 陆渊眸深似海,看不出喜怒。 他松开萧岚语,指了指软塌,“坐。”视线又扫过李嬷嬷和芍药,“你们两个出去。” “是。”李嬷嬷躬身离开。 芍药福身的同时,悄然看向萧岚语,得到示意后快速退出。 萧岚语侧坐到软塌上,陆渊在她对面坐下。 两人隔着案几,心思复杂,皆垂眸不语。 沉默片刻。 “你受苦了。” “你不恨我吗?” 两人同时开口。 男声饱含怜惜,女声疑惑微颤。 萧岚语愣了愣,悬着的心落下来,唇边漾开一抹笑意,“阿渊。” 当年是萧家不守信诺悔婚,她以为陆渊是想要报复她,羞辱她,没想到陆渊真的不恨她... 陆渊听到熟悉的呼唤,又见萧岚语笑,不自觉跟着弯了弯唇,深邃的双眸划过一抹光亮,“我知道,你身不由已。” 他情不自禁的没有自称‘朕’。 两人默默对视着,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微微加速,恍然间好像回到了当年。 最青涩懵懂的年纪,遇到了互相喜欢的人。 情窦初开,记忆自然深刻。 那些美好的回忆,随着这一刻再次在脑海中快速闪过。 陆渊只觉喉头发紧,放在腿上的双手悄悄收紧,暗哑道:“岚语,你愿意入宫吗?” 他顿了顿,“我暂时,只能许你贵人之位。” 萧岚语闻言,心中的悸动立刻消散。 她沉默片刻后,看着陆渊神色复杂的低喃:“阿渊。我是嫁过人的妇人,你会因我而染上污迹...” 她在马车上就开始思考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陆渊让她入宫,她去还是不去?她心里似乎有了模糊的答案,只是还需试探。 陆渊摇头,语气不由自主硬了几分:“我既来迎你,自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只需告诉我,愿意吗?” 萧岚语哑然。 她愿意吗? 陆渊,他究竟知不知道,此刻他的眸子里,满是霸道的占有欲,周身更是萦绕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便是帝王吗?哪怕刻意收敛,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强势。 萧岚语垂眸,声音轻若羽毛,“阿渊,我害怕。” “我不洁且身份低微,后宫的娘娘们未必容得下我。” 我更怕,你只是因为执念才想得到我,等腻味了之后,会将我抛弃。 但这句话,萧岚语没有说出口。 倘若真如猜测,困在深宫中的她,肯定比现在更惨。 陆渊眉头微蹙,“你不必害怕,贵人的身份只是暂时的,朕会许你高位,不会让你在后宫难过。” 他顿了顿,“也会护着你。” 她终究是变了,像后宫的女人一样,换着花样的邀宠,求位份求许诺。 不过...她始终是不同的,便允了她这次。 萧岚语似是没有发觉陆渊的变化,只轻轻摇头,“阿渊,我不想入宫,我承受不了那些压力。” 陆渊误会她在要位份,连自称都改变了。 她只是稍微试探,就明白陆渊对她的情谊,已经少的可怜。 不过是想找回年少时的遗憾。 那就更不能让他轻易得到! 陆渊脸色明显阴沉下来,他倏然起身,躲避萧岚语的视线,“朕明日一早便启程回京,你在此处学一个月的规矩,年后朕会派人来接你。” 岚语,我等了整整十四年,这次还是由不得你。 就如当年你想嫁我,却因家中阻拦,只能另嫁他人一般。 不等萧岚语回答,陆渊大步流星的离开,连头都没有回。 两人各怀心思,第一次相处,不欢而散。 萧岚语看着陆渊离开,身体放松下来,靠在软枕上喃喃自语:“我是愿意的。” 他想圆梦,她亦然。 只是,他们之间存在着巨大鸿沟。 她也不是单纯少女了。人生过半,男女之情已然不是必需品。她需要考量的更多。 哪怕只是为了弟弟萧岚森,这宫她也非入不可! 但是,为了在宫里站稳,她必须紧紧抓住唯一的倚靠。 ‘欲拒还迎’,以前她不屑于用的手段。没成想,人生过半时,会在陆渊身上使用。 芍药匆匆步入内室,低声道:“夫人!圣上好像很生气,把李姑姑喊过去了。” “嗯。”萧岚语在情绪大起大落后,有些懒洋洋的,“大抵是让李姑姑劝我好好准备入宫。” 芍药听出了话外音,“夫人,您不想入宫?” “想或不想,都由不得我。” 萧岚语认真的看向芍药,“入宫的日子不一定好过,你还跟着我吗?我可以把你留给小森。” 芍药立刻跪下,抱着萧岚语的腿,急道:“夫人您在哪,奴婢就在哪。别说是入宫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要跟着您!您别丢下我!” 萧岚语摸摸芍药的脑袋,“傻芍药。我自然是舍不得你的,只是给你选择的机会。” 芍药笑弯了眼,“明白。曾经您就让我选过。” 五年前,萧岚语院里新进了几个小丫头,其中以芍药的容貌最为出众。 齐衡好美色,只见过一面,就想从萧岚语手中要去做通房丫鬟。 这样的事,自然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萧岚语都会征求丫鬟本人的意愿,芍药却是第一个拒绝的。 萧岚语守诺。 为此,和齐衡闹了一场。齐衡气狠了,足足一年都没有入过正院。 萧岚语还被老夫人狠狠训斥一顿,连着立了一个月的规矩。 第一卷 第8章 齐忠年,你审犯人呢! 芍药不好意思的抠着手背,“奴婢当时年纪小,不知道您顶着多大的压力。后来明白过来,一直很感激夫人。” “我很庆幸当时坚持。”萧岚语笑道:“今后,李姑姑教我规矩礼仪的时候,你跟在旁边好好学!知道吗?宫里规矩肯定比齐府严上百倍!万一出了差错,肯定是要受罚的。” “还有。”萧岚语脸色变得严肃,“以后不要再胡乱认罪!” “你这条小命对我来说很重要,明白吗?我为了保你,只会陷入更大的危机。以后还是老规矩,我受罚,你在旁边等着。不然我受伤,谁照顾我,守着我?” 芍药不笨,反而十分聪慧机敏,只是太过重视她。 芍药瞬间红了眼,“奴婢知错!” 当她看到一向傲骨铮铮,宁愿受罚也不肯求饶讨好老夫人的主子。却为了她卑贱的性命低头,心都碎了!也深知自己犯了大错。 她保证道:“以后奴婢再也不鲁莽了!” “起来吧。以后再犯,就把你送走!”萧岚语故意凶巴巴的恐吓她。 芍药看着主子夸张的表情,破涕为笑,“嘻嘻,奴婢不会给夫人机会的~” 翌日一早。 陆渊便启程离开,没有来和萧岚语告别。 除了李司赞,他还留下了太监魏文献、女官单月婵、御医江城、以及一支保护她的禁军。 “奴婢魏文献/单月婵,拜见主子!” 当萧岚语看到跪下行大礼,称呼她为‘主子’的两人,还有什么不懂呢? 这是陆渊的诚意,怕她在宫中艰难,贴心送了两个人。 “魏公公,单姑姑,二位请起。”萧岚语温和道。 “谢主子。” 两人面上毫无异色,恭敬起身,垂首侍立在原地。 魏文献虽是去势太监,却长得人高马大,谦卑的姿态都盖不住那副凶蛮长相。 单月婵身量中等,容貌清秀。但皮肤细腻白皙似发着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也格外醒目。 一点也不像是宫女,倒像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小姐。 两人皆二十岁出头的年纪。 萧岚语打量片刻,好奇道:“你们之前在宫中任何职位?” 魏文献躬身道:“回主子的话,奴婢之前乃御前太监,擅拳脚。” “奴婢之前是乾清宫司膳房掌事女官,擅长药理。”单月婵恭敬回道。 两人都是陆渊跟前受信任,且有本事的宫人。 萧岚语也确实有些动容,陆渊挑选他们两人,着实是为她花了大心思。 只是...这两人从前途无量的乾清宫,到根基全无的二嫁妇身边,他们甘心吗? 不过,这就是自己的事了。 如果陆渊主动送了人,她都收服不了...还入什么宫? 萧岚语沉默片刻后,长叹一声,道:“跟着我,委屈你们了。” 两人闻言大惊失色,立刻再次跪下。 “求主子留下我们!” 皇上御下从不留庸人,若是他们连留下的能力都没有,也再回不去乾清宫。 能在乾清宫任官职,两人都不简单,在怎么谨慎也会树敌。一旦失势... 假若萧夫人不要他们,等待他们的,恐怕只有一个死字。 萧岚语笑的温柔,轻声轻语:“别怕,我不会赶你们走。阿渊...圣上让你们拜我为主,自是不会再要你们。我若矫情不收,岂不是害了你们?只是要委屈你们,跟我过一段苦日子了。” 两人脸上目露感激,“多谢主子怜惜!” “奴婢愿意跟随主子。” 萧岚语笑容加深:“既如此。日后,你们和芍药一样,便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不管往后如何,都是一家人。万不可背弃家人,明白吗?” 两人郑重道:“奴婢明白!必定誓死效忠。” 芍药适时的给两人送上轻飘飘的荷包。 各装着一百两的银票。 “这是见面礼,安心收下吧。” “谢主子赏!” 两人谢完恩,原本心中积压的不忿,已消散大半。 新主子不是无知妇人,他们都十分庆幸。 主子年纪虽大,但成熟聪慧,又和圣上有旧情存在。这让他们对未来难走的路,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被迫绑定的主仆第一次见面,双方暂时都比较满意。 毕竟,同舟共济,谁都不愿被拖后腿。 就如齐知府。 他深深感受到自己被扯后腿,难受极了! 齐忠年一夜辗转反侧,越想越心慌。 大清早就跑到福寿院。 刚进正房,就迫不及待的大声问道:“你除了给二儿媳做规矩,还对她干了什么?如实说来!” 老夫人当时吓得魂不附体,晕倒后很快就发起高烧,在大夫诊治过后,半夜才退了烧。 等她清醒时,除了三个儿媳,屋里连个熟悉的丫鬟婆子都没有。 她浩浩荡荡带走了福寿院里的丫鬟婆子,都已死在二房。 她的院子,几乎空了。 齐大夫人连夜给她配了丫鬟婆子,但却用不顺手。 儿媳孙女们虽说是来侍疾,对她嘘寒问暖。 但更是不留余力的打听,昨日上午二房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夫人不高兴的歪在暖塌上,正心烦,猛然听见不客气的问询,不满道:“齐忠年!你审犯人呢?” 当着这么多晚辈,被下面子。 她委屈极了,带着哭腔:“你是不是忘了,你最落魄的时候,是我不离不弃的跟着你,是我娘家无怨无悔的帮你?” 齐忠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哪有空听老夫人胡搅蛮缠? 也顾不得内室里其他的女眷。 他扬手就甩了老夫人一耳光,大喝道:“李翠花!!事关我齐家生死,你别跟老夫东扯西拉!” 李翠花不可置信的看着丈夫,一时都忘了哭。 他、他竟然喊我李翠花? 多少年了,根本无人再敢称呼她不体面的本名! 齐忠年看向床边侍立的几个儿媳并孙女们,脸色阴沉至极:“其他人都出去!福寿院不留人,阿大你带人守住院门!” 齐家家主发话,不论众人心中有多少疑惑,都只能乖乖退出。 孩子们不明所以,有年幼的小家伙,被齐忠年骇人的脸色吓得眼泪直流。 第一卷 第9章 病根落下,难治愈 齐玫更是瑟瑟发抖。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她嫡母而起。 府里人都道,她嫡母的弟弟攀上了高官,仗势把在齐府中受虐待的姐姐带走了。 她又怨又期待。 怨嫡母惹事,总会牵连到她。又期待嫡母和舅舅能把她也接走... 一行人还未走出院子,就听见隐隐约约的哭嚎声响起。 “老天爷...” 屋内。 李翠花在床上打滚,拒绝回答齐忠年的询问。 “老天爷啊!你睁眼看看!都欺负我一个老婆子!黄土都埋了半截脖子,还被儿媳骑到头上拉屎拉尿,我就是浅浅教训一下,还被怨恨!” 她越说越委屈,干脆放声哭嚎:“丈夫也不体谅我!我不活了不活了!” 李翠花真的听不懂齐知府想知道的内情吗? 她听得懂,也隐隐明白后果,所以她不敢说。 只能掩耳盗铃般的逃避现实。 齐忠年耐心尽失,脸色发青捏紧了拳头,“那你趁早死了干净,免得带累阖府!” 做了近四十年的夫妻,他还有什么明白? 已无转圜的余地。 最后一丝幻想终于破灭。 李翠花哭声骤停,看到丈夫眸中的杀意,惊骇不已,“你、你真的要杀我?” “皇上要纳萧岚语入宫,只要她以后吹吹床头风,我们齐家就没有好日子过。” 圣上下令暂不许宣扬,但他是知道内情的,所以才心急如焚。 齐忠年看着老妻惊恐不安的表情,也冷静下来。 他坐在床沿,尽量平心静气的说:“翠花,我们夫妻三十多载,扪心自问,我待你不薄。如今,你惹出来的祸,却要全家为你承担。” “翠花,牺牲你。换得齐家平安...” 李翠花忙道:“我...我也没对她做什么,也就‘偶尔’罚跪抄经,让她吃点剩饭?饿一饿,冻一冻,也不算什么吧?穷苦人家的媳妇还要干活哩?她不用干活,还能住好房子...” 她越说,齐忠年脸色越差。 李翠花最后强撑着改口:“萧岚语一向温婉大度,应该不会记恨我的...” “不记恨?”齐忠年被她最后一句话气笑了。 他累极了,只觉说了半天鸡同鸭讲。 “你病重,从今天开始,就在福寿院养病吧。” 病上一段时间,病逝就不招人眼了。 看着齐忠年拂袖离去,李翠花终于撑不住瘫软下去,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完了’... 她深知自家丈夫的手段,想到自己恐怕命不久矣,绝望涌上心头。 不行,她要自救! 李翠花忙不迭的下床,想趁早逃出去,去外面将此事捅破。 可走到门口,却只见几个陌生彪悍婆子守在门口。 “老爷吩咐,老夫人在病愈前不准出门!” “...” 萧宅,主院暖阁里。 御医江城坐在杌凳上给萧岚语诊脉。 “夫人手上的伤倒是小事,换上两次药也就差不多了。倒是夫人体寒体虚,需要好好调养才是。” 芍药迫不及待的倾诉:“江大人,我们夫人经常胃痛腹痛,腿也是,夫人说骨头缝里疼...” 江城收起手枕,点头道:“脾胃虚寒,下官给夫人开个方子,抓几幅温和止痛的药调理一番。以后还需好好温养,按时用膳,以后莫食冷硬油腻之物。” “至于风寒湿痹导致的膝关节疼痛,可以针灸止痛。但平日里也要好好保养,注意保暖。” 说到这,江城长长叹息一声:“这些病根落下,都很难治愈吶...” 女子体质本就偏寒,再不注重保养,就容易落下病根。 但他清楚明白,女子的不易。 后宫的宫女、一些不受宠的宫妃,或轻或重都有这些毛病。 都是生活环境艰苦所致。 “多谢江大人。”芍药接过方子,恭敬道:“奴婢记下了。” 江御医提着药箱离开。 “恶毒的老虔婆!!” 芍药狠狠啐了一口,“要不是她,我们夫人怎么会落下病根!奴婢真是恨不得她立刻去死!” 夫人从小金尊玉贵的养着,从不缺银钱花销,身娇但不体弱。 自从成亲以后,常常被立规矩,因约束不了荒唐的二爷,被罚跪、面壁、抄书。 这两年更是被虐待的吃不饱穿不暖,身体彻底垮了。 萧岚语淡淡道:“芍药不用气,她报应很快就来了。” 她的前公爹齐知府,是个‘聪明’人。 芍药想到什么忽然展颜:“对了夫人,待您伤好了,可亲自去齐府拿回自己嫁妆。这是圣上说的呢!” 放妻书等于平等和离,女子可以带走嫁妆。 圣上默许他们夫人可以再去齐家,这不就可以去找那老虔婆算账? 萧岚语摇头,“不必,你带着一队护卫前去即可。” “一些旧物和笨重物什不要,把金银细软带回来即可,到时候方便带着入宫。” 其实她不缺银子了,陆渊在走的时候,差人给她送了一匣子银票,足足有五千两。 只是,她不想便宜了齐家,哪怕嫁妆所剩无几,也要拿回来。 芍药笑容消失,疑惑的问:“夫人?不趁机教训一番那恶妇吗?” “我即将入宫,不便惹是生非,平添把柄。”萧岚语耐心解释道。 齐老夫人毕竟是她的前婆婆,她一得势,便转头教训前婆婆,传出去于名声有碍。 自古以孝为先。 众口铄金,哪怕她占理,最后也成了无理。 “还有,我的嫁妆铺子和庄子的契书都拿回来,到时候留给小森。” 萧岚语想到什么,又嘱咐道:“我的嫁妆大多都填补给齐衡花销了,如果齐知府给你补贴银子,直接收下便是。” 齐知府这些年,不知道在萧家捞了多少银钱,家产颇丰。 为了讨好补偿她,会吐出多少来? 侍立在一边的单月婵眼中流出赞赏之色。这位主子,比她预料中的更加沉稳心细,有谋算。 单月婵主动请缨:“夫人,这事奴婢可同芍药一起走一趟。” 萧岚语瞬间看过去,眼中染上笑意:“好。” 芍药虽忠心,但心眼不多。地位也还不够格给齐知府施压。 单月婵就很合适了,她能主动揽事,也是在向自己献忠。 “芍药,你仔细跟月婵说一说齐府。” “好的夫人。” 第一卷 第10章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过了几日。 单月婵和芍药带着数名婢女,与一支护卫前往齐府。 前一日给齐知府递了贴子,齐忠年便沐休在家中等着。 单月婵浅浅行了个福礼,面无表情道:“齐大人,下官乾清宫掌事女官单月婵,来替夫人取回嫁妆。” 圣上虽是把她留给了萧岚语,但正式调令并未下来。 她依旧是正六品女官。 齐忠年客气的回了揖礼,热情道:“单姑姑放心,老夫已经准备好了。” 单月婵品级比齐知府低,又是内官。但耐不住她是御前之人,齐府又风雨飘摇,自是要巴结讨好。 一行人前往二房院子。 期间齐忠年一直出言试探,但单月婵都回答的滴水不漏,让他猜不到萧岚语的态度或未来。 芍药则是带着婢女们,把正屋里所有的金银细软打包好。 最后,她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屋内所有摆设,这才离开走到院子里。 “齐大人,单姑姑,奴婢已经收拾完毕。” “嗯。”齐忠年转头对着单月婵笑道:“说来惭愧,老夫也是才知晓,萧夫人的嫁妆大多都贴补了二房。老夫按照原本的嫁妆单子折算了银子,还望单女官替萧夫人收下。” 单月婵朝着芍药使了个眼色,芍药立刻上前。 她鼓起勇气道:“多谢齐大人明察秋毫。” 齐忠年扯了扯嘴角,“这是应该的。” 这贱婢,是趁机在内涵他之前不明是非吗? 罢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现在哪怕一个小小奴婢,他也不敢得罪了。 齐忠年对着身侧的管家挥手,管家立刻捧着大匣子上前。 “单姑姑、芍药姑娘请过目。一共是五万两银子。” 萧岚语最初的嫁妆,折合银子顶天也就二万两。 多出来的自然是齐家用来赔罪的。 齐忠年拱手,有些谄媚道:“麻烦单姑姑转达鄙人的歉意,望萧夫人能宽恕齐家的怠慢之罪。” 萧家这些年给他带来的收益不少,但齐府开支同样巨大。 这些天,齐忠年命人悄悄典当了不少贵重家资。五万两是齐家目前凑出来的所有现银,可谓诚意十足。 “我们夫人,最是和气不过的人。只是,贵府老夫人让咱们夫人受了不少罪,如今更是落下了病根,疼痛难忍。” 单月婵端着和气的笑,却不达眼底,“御医说无法治愈,只能小心将养着。听闻老夫人也病了,难道是和咱们夫人一样吗?” 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盯着齐知府,半点不露怯。 单月婵虽说只是低阶女官,但在乾清宫当值,平日里接触的都是这个皇朝最顶端的那拨人物。 蕴养出来的气势,唬的齐忠年冷汗涔涔。 “是是,单姑姑说的是。正是和萧夫人一样的病症,要好好将养呢...”齐忠年抹着汗,加重了‘将养’两个字。 单月婵笑容立刻扩大:“那就劳烦齐大人替我们问候老夫人。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去伺候夫人了。” “是。”齐忠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笑道:“单姑姑慢走,芍药姑娘慢走。” 芍药捧着匣子坐在马车上,都还是晕乎乎的状态。 齐衡去世前,她只是萧岚语身边的二等丫鬟。去世后更是和萧岚语一起受罪,哪里被这么尊重对待过? 尤其那人还是齐府的一家之主,从四品大官知府老爷? 以前见了她都没资格说上一句话,对方更是不会给她这个小婢女一个眼神。 刚刚却被客气对待! 知府大老爷...喊她什么来着? ‘芍药姑娘慢走’? 天呐!她怎么觉得身体都轻飘飘的,像是醉酒了! 单月婵忽然发问:“芍药,最后听懂我和齐知府在谈什么吗?” 芍药立刻从恍恍惚惚的状态醒来。 嗯?他们刚才谈什么了?不是在互相客套,问候老夫人吗? 但肯定不是,不然单姑姑干嘛多此一举的问她。 她老实摇头,“不知。” “齐知府答应我,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单月婵笑盈盈的道。 简单来说,就齐知府答应,让老夫人体验曾经萧岚语受过的罪。 这对单月婵来说,才是来齐府的重要目的。 光赔点钱怎么能够?主子受的罪,是钱能买回来的? 直接死掉也便宜她了,必须要她承受主子曾经受过的苦难! “原来如此...”芍药茅塞顿开,在短暂惊诧过后,只觉背后浮起一层冷汗。 两人当着她的面,三言两语就定了老夫人的未来,她却毫无所知。 这就是宫里的人吗? 谈笑风生间,就定下了一个人的命运。 太可怕了... 忽然间,芍药对未来的宫廷生活,又增添了几分惧意。决定以后行事要更加谨慎,不给主子添乱。 转眼就到了除夕这日。 大雪纷飞。 今日沐休,萧岚语用了早膳便趴在窗边赏雪发呆。 芍药拿了件披风盖在她身上,“夫人当心着凉。” “夫人,今个晚上府城里有花灯会,舅老爷问我们要去游玩吗?” 年后就要入宫,这应该是她们最后一次自由的出门。 萧岚语想了想,“你去问一问李姑姑。”因为身份敏感,她现在不一定是自由的。 “是。奴婢这就去问。” 没一会,芍药就带着李司赞过来了。 李司赞笑容可掬:“夫人若是想出去,我们多带些护卫便是。” 圣上走之前确实吩咐了让她看护夫人,只要夫人不过分的条件都可以满足。 更何况这些天相处下来,她观萧岚语并不是简单妇人,未来一个妃位总是跑不掉的,她自然不愿意得罪。 “那成,晚膳过后我们一起出去赏灯。”萧岚语眸中染上喜色,嘴角边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 芍药痴痴道:“夫人笑起来真好看。” 萧岚语每日除了和李司赞学宫规,学礼仪。 还按照单月婵的安排,食美容养颜的药膳,泡养身药浴。 精心调养了半个多月,终于长了肉,原本憔悴苍白的面庞也逐渐恢复。 她是标准的鹅蛋脸,柳叶眉。眼尾上扬的丹凤眼,在双眼皮的加持下略显圆润,长睫卷翘,鼻峰高挺,一张樱桃小嘴微微上扬,显得清纯又温婉。 “夫人底子好,至多三个月,奴婢必能让您重现风华。”单月婵打心底的高兴。 说实话,最初看到萧岚语时,她有点失望。 看惯了后宫的各色美人,一个干瘦憔悴的半老徐娘,如何争宠? 但这些天,她看着萧岚语几乎一天一个变化。 不仅仅是相貌上,更是周身的气质。在快速掌握宫廷礼仪之后,竟自带一种恬淡的雍容。 萧岚语捂嘴轻笑,“一个个的小嘴真甜。” 第一卷 第11章 她萧岚语还敢弑父不成 华灯初上。 萧岚语在众人的拥簇下,前往花灯集市。 远远看去,只觉街道亮如白昼,人头攒动,嘈杂声远远传来。 李司赞和单月婵下意识的蹙眉。 “夫人,人太多了,我们要不回...” 芍药已经欢呼起来,“夫人!好热闹!” “是啊。好热闹...”萧岚语双眸亮晶晶的,不由加快了脚步。 萧岚森护着她,亦步亦趋的跟上。 李司赞和单月婵对视一眼,只好默默闭嘴。 走的近了,嘈杂声越盛,人流熙来攘往。 沿街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各式各样的花灯,更是让人目不暇接。 芍药十分兴奋,小嘴一直没停过。 “哇!是糖人~夫人,奴婢想要!” “这个兔子花灯好可爱。” “驴打滚夫人吃不吃?奴婢去买来~” “夫人,快来猜灯谜!奴婢想要那只蝴蝶花灯~你帮奴婢赢来好不好~” 单月婵和李司赞一直紧张戒备的围着萧岚语。 随着时不时就能看到官家小姐夫人,加上百姓们也下意识的,会与这些大户人家的女眷保持距离。 她们渐渐放松了下来,也分出些心思赏灯。 民间的花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真正是有趣极了。 萧岚语一行人走着走着,手中都提了一只花灯,还各拿着自己属相的糖人。 一起赏灯,猜灯谜,看诗会,做对联,看杂耍,看舞狮,买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还有府城内最大的青楼,在门口搭了展台。 平时难见一面琴师,坐于高台,围着面纱抚琴,纤纤玉手,流出动人心弦的乐声。 头牌舞姬妆容精致,身着清凉,轻盈旋转间一展曼妙身姿。 看的男人们直了眼,女子们脸红心跳。 一直到深夜,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笑容。 “嘭” “嘭” “嘭” 巨响突起,人们不约而同的驻足,却是带着惊喜的笑容仰头去看。 只见护城河边,一道道绚丽的烟花绽放。 “迎新年啦~~~” “辞旧迎新~” “新年好!” 灯会再次迎来高潮。 成人们的欢呼声,孩子们激动的尖叫声,婴孩受惊的啼哭声。 交织成热闹非凡的人间烟火。 宫中的除夕夜... 虽也热闹,但少了几分烟火气。 皇帝设家宴,邀请皇室宗亲与后宫嫔妃们共度除夕。 虽然皇帝让众人不必拘束,但无人敢真的放肆,就算是欢声笑语,也带着几分拘谨。 教坊司的舞姬身段柔美,歌姬音色不同,纷纷展现着自己苦练的技艺。 与宫外一样,同样载歌载舞,但认真欣赏的人并不多。 下方。 嫔妃们推杯换盏间,低声交谈着。 沈容华脸色微红,已有些醉意。 她偷偷瞧了眼上首,不忿道:“影贵妃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欺负我们这些低位妃嫔也就罢了。于姐姐你瞧,她在宴会上都摆着张臭脸,真不怕惹怒圣上?” “妹妹真可爱,影贵妃盛宠自然是不同的。”于婕妤掩嘴轻笑,“至于影贵妃不高兴的缘由...你难道不知,自圣上回宫后,就下令修缮瑶华宫?” 沈容华愣了愣,“知道啊,怎么了?” “你就不想想,圣上好端端的作甚修缮瑶华宫?” “就是突然想修?” 于婕妤一噎,缓了缓,好声好气的解释:“自然是为了迎新人!不然怎会只修缮这一座宫殿?” 圣上登基才两年,宫中妃嫔不多。 东西十二宫,还有五座宫殿空着,没有入住妃嫔。 “不是吧!”沈容华惊的差点没端稳酒杯,“不是还有两年才选秀?” “谁说非要通过选秀呢?”于婕妤眼中羡慕和嫉妒交织,“那可是瑶华宫啊!西六宫里离乾清宫最近的宫殿。可能和影贵妃抗衡的宠妃即将出现,妹妹觉着...影贵妃能高兴?” “是外面的女人?圣上这次出宫,被外头的女子勾引了?!”沈容华终于反应过来,面容嫉妒的扭曲,她攥紧了杯子:“不知廉耻的贱人!” 于婕妤睨了沈容华一眼,端起茶盏不再多言。 .. 这个年。 是萧岚语十几年以来最轻松的年。 萧宅里的悠闲,一直持续到正月初八。 京城浩浩荡荡来了人,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来公公带了太后懿旨。 册封萧岚语为从五品贵人,加赐封号‘纯’,赐住瑶华宫。 由圣眷正浓的从二品副指挥使,护送‘纯贵人’萧岚语入京城。 可谓是风风光光。 萧宅内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进京事宜。 直到临近傍晚时,萧宅来了客人。 萧宅大门。 “我是萧岚语的亲爹!难道还不准看望自己女儿了?” ‘移动金塔’萧金宝叉着水桶腰,暴躁的指着大门口守着的禁军大吼。 当然,守门的都是之前作成普通护卫打扮的禁军,不然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指着对方骂。 “老夫今天还非进不可!难道萧岚语还敢弑父?!” 萧金宝说着作势就往大门里面冲。 其实一个月前,萧金宝就听闻他那不孝子攀上高官,仗势把长女接了出来。 他携重礼去齐府赔罪,想打听消息。 但却被告知萧岚语已不是齐家妇,多的却不肯说,态度客气疏离,被连人带礼的请了出去。 他便一直派人去萧宅问事情原委,却一直被拒。连门都进不去,更别说打听消息了。 就这么惶惶不安的过了一个月。 直到今天上午,他收到消息,萧岚语被封为纯贵人,即将入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直没等来萧岚语姐弟的的解释,他终于坐不住了,放下长辈的面子,主动登门求见。 可惜,萧岚语压根不愿见他。 年轻禁军面无表情的拔出腰间佩剑,拦在萧金宝面前:“擅闯者,杀无赦!” 皇上曾经吩咐过,不论是谁强闯,都可先斩后奏。 就在此时,一位妇人疾步走来。 她提着裙摆三两步跨上台阶,伸手就扯萧金宝,“老爷跟妾身回去。大姑奶奶不让你进门也情有可原。之前不闻不问,现在想来攀关系,自然是晚了!” 叶氏是萧金宝的继室夫人,是在萧岚语母亲去世后续娶的。两人岁数相差无几,也没有见过几次面。 她对萧岚语没有什么感情,以前自然不会违抗一家之主的禁令,去闯齐府看看萧岚语到底过的好不好? 但她心态好,凡事有取舍,既然已经放弃了的东西,就别再妄想找回。 缩着脖子做人就好,出来蹦跶找存在感岂不是更惹人厌? 第一卷 第12章 老寡妇干不干净? “她敢!!!” 萧金宝气的脸红脖子粗:“我如珠似宝的将她养大,哪里亏待她了?她一个商户女能嫁入官家那是烧了高香!更何况,民不与官斗,那时也是没办法!她怎能记恨我?” “父亲!”萧岚森从府中走出。 姐姐不方便出面,他就来做这恶人。 他没让萧金宝进门,只淡淡道:“圣上就是姐姐曾经的未婚夫,您亲自退婚的那位。” 圣上既然大张旗鼓的迎姐姐入宫,就没有想瞒着旧事。自是可以告知父亲。 ‘轰’ 萧金宝只觉浑身血液都往大脑涌去,头皮发麻。他骇然道:“怎么可能?!” 萧岚森不多解释,只道:“就凭父亲做下的事,圣上不杀父亲,就已经是念了旧情!” 若不是萧金宝将陆渊接到萧家培养,当时失去养父,举目无亲的陆渊,别说读书了,连温饱都是问题。 更可怕的,是陆渊出众的长相,很有可能被人拐去做小倌。 陆渊怨萧金宝毁诺,但念此大恩,从未恨过。 就从这么多年,他从未报复过萧家,便可知。 萧金宝闻言,惊惧交加,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边拍大腿边道:“造孽啊!造孽啊!若不是齐家虎视眈眈,老夫又怎愿做那恶人!!!” 如果当初他能坚守信诺。 他不仅是国丈,更是皇上的恩人! 萧岚森平静的戳穿:“是父亲舍不得看到的荣华富贵,若是当时肯舍了家财,举家搬迁,齐家不会强抢。” 齐忠年只是一介寒门,能做到知府已是不易,根本不会冒着大风险,为幼子强抢一有婚约的小娘子。 只要萧金宝舍得。 可他不舍! 毕竟,搬迁不难。萧金宝这些年,随着齐知府搬家也没嫌麻烦。 难的是他舍不得家业和眼前的‘绝妙机遇’。 “你...你!”萧金宝颤巍巍的指着萧岚森,只觉遮羞布被一把扯开。 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儿,就置全家于险境? 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前途可能不错的‘童养夫’,就放弃苦心经营多年的家业? 叶氏叹息,去搀扶萧金宝:“老爷走吧,大姑奶奶已经是贵人了,非要闹的不体面吗?” 只要看在萧岚语是宫妃的面子上,萧家能在沛城横着走! 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萧家父女不和吗? 萧金宝双目充血,像是一个失去理智的赌徒。他大力推开叶氏,“她敢不见我,是个不...”孝女 “父亲!!!” 萧岚森见他就要口不择言,立刻打断:“父亲,你既已经舍弃了姐姐,就不要再纠缠。她为你,为萧家,已经做出牺牲,她已经尝还了你的养育之恩。” 不孝的罪名太大了,他父亲当真是一点慈父心肠都没有,还没有继母活的通透。 他靠近萧金宝,低声道:“父亲,若是你依旧胡搅蛮缠,只会让姐姐厌恶你,厌恶萧家。圣上本就态度暧昧,若是姐姐也厌恶萧家...您猜,圣上会怎么对萧家?保留几分体面,毕竟我们是血肉至亲,还有转圜的余地。” 最终。 萧金宝失魂落魄的离开萧宅大门。 陆渊高调的行为,不仅仅是整个沛城震动,京城消息灵通的上层贵族圈更是沸腾。 原本暗潮涌动的后宫,直接闹到明面上。 坤宁宫。 后宫佳丽齐聚于此。 沈容华沉不住气,急道:“皇后娘娘,圣上要接个老寡妇进宫,您怎么也不拦着些?谁知道她有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病!那老寡妇的亡夫死的不光彩,常年逛妓院,脏的要死!” 陆渊21岁认祖归宗封为瑞王,22岁时娶年十六的侧妃苏氏。所以,整个皇宫,年龄最大的影贵妃,今年也才25岁。 陆渊25岁时,娶年十七的正妃朱氏,皇后今年23岁。 沈容华是去年入宫的,刚满十七岁。 萧岚语虚岁已经31,在她看来,都快可以做她母亲了。丝毫没有想起陆渊比萧岚语还大半岁。 朱皇后端着和气的笑:“圣上自是查验过,沈容华不必担忧。” 入宫哪有这么简单?皇上也不傻,首先就会检查萧岚语的身体是否健康,绝对不会带病。 朱静姝说着,朝着右下首看了一眼。 良妃收到皇后的暗示,看向沉默无声的苏锦瑟。 她故意挑衅的扬高了语调:“影贵妃,您怎么看?” “看你妹!”被点到名字的苏锦瑟,就像是被点燃的炮筒。 良妃笑容僵硬,“臣妾只是问问,影贵妃生气,也不该拿臣妾撒气啊!” 她虽不知道怎么突然看她妹,但知道不是好话。影贵妃这人就是奇怪,偶尔会说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反正她的任务完成了,也不在意被影贵妃呛声。 朱皇后适时大度宽慰:“影贵妃不必担忧,圣上一直宠爱于你,就算是宠爱纯贵人,也不会冷落你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是为了戳苏锦瑟的肺管子。给她按个善妒罪名,顺便激怒她,让她去找纯贵人麻烦。 谁让她是宠冠后宫的影贵妃呢? 苏锦瑟又何尝不明白她们的恶毒心思,不就是想让自己做那出头鸟,去找皇上闹腾? 她本就压着怒火,此时冷笑一声,开始无差别攻击。 “良妃这看眼色的本事真是越发精纯了,指哪咬哪,本宫的雪团儿都没你听话。” 雪团是苏锦瑟养的一只哈巴狗。 “还有皇后娘娘,与其担心臣妾,不如担心自己。那位可是圣上年少时的未婚妻呢。说来,要不是阴差阳错,她合该才是一国之母!” 说着,径直起身,对着朱皇后敷衍行礼后离开。 踩人痛处,谁不会呢? 第一卷 第13章 早知道我就不嫁给陆渊了 苏锦瑟潇洒离开,独留一群呆若木鸡的妃嫔。 这影贵妃也太敢说了吧?!她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 又不约而同看向良妃和高位上的皇后娘娘。 果然,良妃常挂在嘴边的笑容消失,眸色沉沉。 平时温和端庄的皇后娘娘,也已经罕见的满面怒容,看着大殿门口的方向目光森然。但也只是转瞬。 她微笑对众嫔妃道:“本宫乏了,都回吧。” “是。嫔妾告退。” 众嫔妃不管都是什么心思,她们没有影贵妃的胆量和底气,谁也不敢在这会触霉头,只能起身行礼离开。 片刻后,大殿上只剩坤宁宫人。 袁绣虚扶着朱皇后进了内殿,“娘娘,苏锦瑟这是故意激您呢。” 她是坤宁宫宫令女官,兼尚宫局尚宫一职,乃朱皇后的心腹。 “我知晓。”朱皇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疲惫道:“但她说的也没错。圣上...这是在打我的脸呢。” “娘娘,您别想太多了。那些旧事您不是都了解过吗?圣上就是因为没有得到那女人,所以心心念念。等入了宫,泯然于众,圣上反而不会再放心上了。” “您有太子和二公主傍身。奴婢想,沈容华那句形容的十分恰当,一个‘老寡妇’而已,不足为惧。” 朱皇后眉宇松了松,“但愿如此吧。” 袁绣提起另一事,“倒是影贵妃,手伸的太长了些,奴婢收到消息,她在笼络谭尚宫。” 整个后宫以六局一司运转。 宫正司,掌管后宫司法与执法,维护宫规。独立与六局之外。 六局为:尚宫局、尚仪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寝局、尚功局。 六局下又设二十四司,一局各辖四司。 其中,以引导中宫,管理后宫各类事物的尚宫局为尊。 尚宫局,由2名尚宫统管,一名按惯例由皇后身边的宫令女官任职,另一名则是由宫内女官担任。 朱皇后刚松开的眉宇再次拧紧,“她不是不爱权柄?在王府时就不爱管事,去年我生病,圣上让她协理都不情愿。后来不情不愿,才接下了最清闲的尚食局。” “谁人不爱权柄?”袁尚宫叹息,“更何况,人是会变的...” 影贵妃苏锦瑟家世显赫,脾气火爆,但骨子里透着不问世俗的清高。 从前在王府,便是如此。皇上登基以后,给她封了贵妃之位,她还是如此。 虽然苏锦瑟极其受宠,脾气不好又有一双儿女傍身。但朱静姝还真没有担心苏锦瑟会觊觎自己的凤座。 因为那就是个喜欢坐享其成的懒货! 难道,开始变了? 琅华宫内殿。 价值不菲的瓷器碎了一地。 苏锦瑟胸口剧烈起伏着,“我***,竟然跟老娘玩‘白月光回国’这一套!恶俗!狗血!!!” 陆渊曾经有个未婚妻的事情,她未嫁之前,就已经知晓。 在她看来,不嫁是因为萧岚语本身就不想嫁。 所以,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她根本没当一回事。 “为什么!哪怕对方不守承诺退婚,他还惦记着?” “小说里的男主被嫌弃退婚,不都是记恨着等到达巅峰了回来报仇,再不济也得狠狠打脸,偏偏他不一样?!” “还封号纯!纯纯纯,纯洁善良?已经嫁过人的失身女子纯洁?拜高踩低的势利眼善良?有病吧!” “啊啊啊————” 她发泄似的跺脚,然后一屁股坐到软塌上:“气死我了!不是说古代结婚了的女人不能再嫁吗?!” 苏姑姑对她的‘奇言怪语’已经习以为常,只平静的侍立在一边。 等她发泄完才道:“主子。您刚才不该和良妃和皇后起冲突。” 她是苏府的家生子,因奶大苏锦瑟,深受苏锦瑟信任,现在是琅华宫掌印女官,兼任尚食局尚食女官。 苏锦瑟不屑:“怕什么!她们早就想将我除之后快。我老老实实,就能放过我了?我有圣上宠爱,有苏家做靠山,她们就算气死又能耐我何?” “看她们虚伪做作的脸就烦!反正我也没骂皇后,说说实话还能罚我不成?” “倒是那可恶的纯贵人,真真是恶心死我了!” 苏姑姑无奈叹息:“纯贵人不过是个半老徐娘,不足为惧。” “你不懂白月光的威力,至少能让我和陆渊之间的关系虐上一阵子。”苏锦瑟烦躁的摆摆手,“算了。反正最终也只是我和陆渊y的一环。” 苏姑姑又劝:“娘娘,莫要呼唤圣上尊名。” “我当他面也喊!怕什么!” 苏锦瑟翻了个白眼,想到什么,又暴躁的挠了挠头发:“早知道我就不嫁给陆渊了!烦死了,说好的做个闲散王爷,与我一世一双人,幸福逍遥余生,怎么就称帝了!” 华丽的发髻瞬间被抓的散乱。 苏姑姑无奈上前,替似乎还没长大的主子卸下钗环。 “主子万不可总是将这些挂在嘴边,万一圣上听见,又要与您生气了。” 之前主子当着圣上的面说出来时,她吓得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 幸好,圣上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并没有怪罪主子。但后面有几日没来琅华宫,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苏锦瑟闻言委屈极了,漂亮的桃花眼里瞬间蓄满泪水,哽咽道:“本来就是!当初就说好了的啊...” 她胎穿到历史上不存在的大楚朝,出生就是军功显赫的长阳侯嫡幼女。 拥有五位嫡亲兄长,五位庶兄。 长阳侯府主母和善,小妾安分,后宅无比和谐,她从小被全家捧在手心里宠溺。 这不妥妥就是小说里的女主吗? 虽然没有金手指,但家世何尝不就是她的金手指。所以她坚信,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这一生就是来享福的。 她想嫁给陆渊。 父亲最初不同意,最后也还是依了她。 但先皇莫名不喜她,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勉强同意她嫁给陆渊,却只肯给侧妃的位置。 不过,在看她看来,只要陆渊不娶正妃,也就没什么关系。 苏锦瑟真的过了极为幸福的三年,都道瑞王痴情,后宅干干净净,只独宠侧妃苏氏。 第一卷 第14章 一个老寡妇而已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太子突然薨逝,在此后陆渊莫名其妙得了皇恩。 先皇给瑞王陆渊,赐下首辅嫡长孙女朱静姝为正妃。 苏锦瑟闹过,但她也明白皇权大于天,又有陆渊哄着,只能妥协。 然后,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名又一名女子进入瑞王府。 她早就后悔了... 苏锦瑟负气道:“嬷嬷,早知道我就不嫁给陆渊了!嫁给陆真,做...唔...” 苏姑姑满脸惊慌的捂住苏锦瑟的嘴,急道:“主子可别再语出惊人了!这要是让圣上听见了,可不是撒撒娇就能过去的!严重了会带累侯府满门!” 陆真是陆渊的三弟,曾倾慕于苏锦瑟。 后来,被先皇封为康王,早已就藩。 幸好内殿只有她主仆二人,外面守着的又是心腹宫女,否则真是要夭寿了! 苏姑姑揽着苏锦瑟低声解释:“已逝的太子爷性子宽厚,您嫁给还是瑞王的圣上,确实可以安逸一辈子。可偏偏太子没了。” “其他王爷都有争储的机会。怎么可能容忍拥有长阳侯府做后盾的瑞王?侯爷当时为了您,也是不得已才站队。若是...也是一样的结局。” 就算是嫁给康王,也是一样的。 侯爷为了爱女,不管是哪个皇子为女婿,都会替他保驾护航。 苏姑姑狠狠心,道:“除非,您当年愿意听侯爷的安排,择一寒门子弟。侯府能保您一生富贵无忧,偏偏您不听...” 她知道说了自家主子会难受,但必须让主子知道,侯府到底耗费了多少心血,才让她拥有现在的一切,万不能再任性胡来。 “姑姑...”苏锦瑟猛然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她。 眸中的泪水盖住的不知是‘悔怨’还是‘茫然’。 陆渊是她见过最优秀的男子,文武双全,长相性格也都在她的审美点上。 她有着成年人的灵魂,幼年时在北境和陆渊相处了二年。她早就动心了,怎么可能愿意嫁给其他男人? 要怪,怪....谁呢? 她一时也不知道,是该怪自己恋爱脑?还是怪陆渊太勾人?亦或者怪父亲太宠她? 苏绣心中一软,温声劝慰:“娘娘,事情已成定局。不要抱怨,要往前看。宫中复杂,您有大公主和二皇子,还是要趁早为孩子们打算才是...” “...” 钟粹宫。 良妃唐婉清一回到寝殿,就有奶娘抱着七八个月大的雪白团子上前。 “娘娘,三公主可想您了。” 良妃顿时眉开眼笑,接过襁褓中的婴孩,“乖圆圆,母妃也想你!” 她逗了一会孩子,这才挥退奶娘,“你们都下去吧。” 两位奶娘躬身退下。 张姑姑满面愁容,“主子,皇后娘娘似乎很在意这个纯贵人。以后安稳的日子,怕是没了。” 她们主子早早就投靠了皇后,皇后不喜纯贵人,但要保持贤惠端庄,她们娘娘就得出手打压。 可,圣上亲自点进来的人,还特殊对待赐予了封号,是她们能得罪的起的吗? 要知道,再此之前,整个后宫只有影贵妃有封号,纯贵人是第二个。 良妃抚摸着婴儿白嫩的脸庞,面色淡了下来,“且看吧,那纯贵人,不一定翻的起浪。一个个的如临大敌,岂不可笑。” 影贵妃如此盛宠。皇后虽不喜,但并不厌恶。她不理解,为何皇后放着心腹大患不防,非得忌惮这么一个小小贵人。 就因那可笑的过去? 别说那纯贵人是个老寡妇,就算曾经真的嫁给了圣上,那又如何? 本朝宫妃是不论出生,凡良家女(非医、非巫、非商、非匠)都可入选。 平民女子都有为后的机会,但商贾女...呵呵,先皇怎么可能容许商贾之女为正妃?! 哪怕是现在,圣上想改立皇后也不可能。 既如此,何必忌惮? 在她看来,还是皇后的嫉妒心在作祟。 各宫各院,不同的情景上演。 有忌惮,有排斥,有轻蔑和不屑,也有看热闹的。 可谓是给本就暗潮涌动的后宫,增添了不少新趣。 不论她们是何态度,萧岚语已经顺利抵达皇宫。 瑶华宫。 萧岚语一行人到达瑶华宫后,带路的宫女便要告退。 “等等。”单月婵叫住了宫女,温声询问:“我们纯贵人赐住哪个偏殿?” 嫔位以上才可住主殿,萧岚语的位份只能住偏殿。懿旨上之说赐住瑶华宫,但没有指明偏殿。 宫女原本弯着的腰,更是低了几分,有些惶恐的回答:“奴婢不知。” 她是被临时叫来引路的,根本不晓得。 单月婵目光一闪,也不多做纠缠,淡淡道:“那你下去吧。” 她在后宫待了这么久,哪里不懂这是被皇后做了下马威。 萧岚语静静的看着,芍药在人离开后才小声问:“单姑姑,我们夫人住哪,宫里还没安排好吗?” 她十分不解,圣上大张旗鼓的接夫人入宫,怎么连宫室都没安排好? “以后切记称纯贵人为主子。”单月婵知道芍药想问什么,也不多解释,只道:“我们就在此处等着,很快自有人来。” 单月婵可不会带着萧岚语乖乖进瑶华宫里等。 但凡进去,还不知道要被晾多久。 一行人就这么大喇喇的站在宫巷里,宫女太监们路过都能瞧见,等传出去看谁丢脸! 果不其然。 不多时,就有一行宫人快步走来。 为首的女官微微福身,“见过纯贵人,奴婢乃坤宁宫大宫女霜降。” 她本来是想给萧岚语一个下马威,但不好闹大,否则自家皇后娘娘要被圣上责怪。 所以只好迅速出来救场。 萧岚语颔首,客气道:“霜降姑姑不必多礼。” “奴婢...”霜降抬头,这才认出萧岚语身后的单月婵和魏文献,眼中划过诧异,“单姑姑?魏公公?你们怎么在此。” 作为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自然认得乾清宫里的掌事女官和御前大太监。 她们收到的消息里,可没有关于单姑姑和魏公公的事情。 第一卷 第15章 去宫正司领十板子 单月婵笑着点头,“圣上派我们伺候纯贵人。” “!”霜降心中震惊。 大宫女是正七品,乃末等女官。而掌事女官为正六品,御前大太监正七品。 怎么会给她一个小小贵人? 宫里等级分明。 按规矩,从五品的贵人只能有2名无品级的宫女伺候。 从二品的嫔位以上,才可入住一宫主殿。设立正六品掌事女官一名,正七品大宫女两名,宫女8人,太监2人。 正二品的妃位。设立正五品掌印女官一名,正七品大太监一名,正七品大宫女四名。宫女10人,太监4人。 这纯贵人...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全都远远超制! 圣上,在她身上破例太多太多! 娘娘担忧的没错,纯贵人乃心腹大患。 霜降只一瞬便掩下情绪,不动声色的将萧岚语上下打量一番。 只见眼前的美人素面朝天,内着月白色织锦宫装,外披素锦织镶银披风。乌压压的长发梳成高高的云髻,发饰唯有一只鎏金蝴蝶步摇出彩。 蝴蝶翅膀颤颤巍巍的抖动着,给她温婉恬淡的气质里,增添几分灵动。 虽年过三十,但保养得宜。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而且,这容貌,似乎有几分眼熟?在哪里见过呢? 霜降的打量只是一瞬,她隐晦了看了眼单月婵,开口就多了三分客气。 “纯贵人。瑶华宫全部修缮过,都能住。皇后娘娘让您自己选个喜欢的偏殿,选好后遣宫女来坤宁宫交代一声即可。” 皇后让萧岚语自己做主选偏殿,也是想试探一下萧岚语的脾性。 萧岚语闻言,态度恭敬道:“多谢皇后娘娘仁慈,嫔妾不好自主主张,但听娘娘安排。” 她初来乍到,就自己选住处,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猖狂。 刚刚进宫,先是被故意晾着,后又被下绊子。 真是到处都是心机... 霜降看她态度恭谨,眼中划过一丝满意,“无事,纯贵人不必推辞,皇后娘娘金口玉言,自是算数的。” 再多说,就是不尊懿旨。萧岚语只好定下,“嫔妾喜静,就选后殿吧。” 她刚进瑶华宫,还没有参观,就直接选定,并没有做出挑三拣四的姿态,也算是恭顺。 “是。奴婢这就回禀皇后娘娘。”霜降扯了扯嘴角,浅浅福身后告退离开。 看着霜降带人离开,萧岚语一行人往瑶华宫内走去。 等入了瑶华宫,单月婵抿嘴偷笑,“瑶华宫除了离乾清宫近,还大。向来是宠妃居住的寝宫。而主子选的...是最好的偏殿!” 她没料到皇后会明着来这一招,之前没有告诉萧岚语该怎么选偏殿。但没想到,萧岚语无师自通。 “嗯?”萧岚语疑惑。 单月婵解释:“瑶华宫是两进宫殿,前殿的东西偏殿、后殿的东西配殿都只有三间房。霜降以为您会在这四个偏殿里选择。” “没想到您选了后殿,后殿有五间正房呢。” 她笑道:“以您的贵人的品级,其实住不上后殿。只能在偏殿或配殿居住。谁让皇后金口玉言让您自己选呢?” 萧岚语也笑了,“那不是巧了么。” 一般宅院里的后罩房不如厢房,她想着后面清净,也显谦卑不惹事。 可谓是阴差阳错了。 但她也知道,这会再提换寝殿,传出去又得变成挑三拣四。 那这后殿,她就安心入住吧! 等绕过正殿,萧岚语才知,后殿为何好。 正殿和后殿隔着很宽阔的地带,两侧是东西配殿。 空地两边还各种着一颗桂花树。 后殿名唤‘重明阁’,一共五间正房。 东西两边各有一间耳房。 虽没有主殿那般豪华气派,也略微低矮,但十分宽敞干净。 至少,比她在齐府居住的院子要宽阔富丽,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后殿正中开门,正中间乃厅堂。东边两间,分别是卧房和起居房。西边两间是书房和休憩房。 屋内一应设施齐全,已经全部打扫干净。他们只用把自己带来的包袱规整好便可入住。 “主子,您先在门口坐一会。奴婢和芍药先进屋检查一遍。” 看着干净,但不一定藏了多少龌龊,自然要细细检查。 魏文献默默的从厅堂搬了一把椅子出来,“主子,您是想晒太阳?还是坐树荫下?” 萧岚语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意外,“椅子背光放在门口吧,我晒会太阳。” 没想到魏文献一向少言寡语,还挺贴心。 萧岚语背对着太阳坐下,没一会后背就被晒的暖融融,困意也随着席卷而来。 陆渊到的时候,就看到萧岚语支着脑袋,靠坐在梳背扶手椅上。 阳光洒在她身上,鎏金蝴蝶步摇闪闪夺目,却抵不过那白皙透亮的耳廓更吸引他的目光。 那道令他魂牵梦萦的背影,真实的出现在眼前,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皇上驾到!” 随着高声唱和,萧岚语瞬间惊醒。 她下意识扭头去看,只见身着明黄常服的陆渊,已经站在东小门处。 陆渊面无表情的看向大声通传的小太监。 总管太监来福立刻斥道:“没眼色的东西!一会去宫正司领十板子。” 小太监被吓得直接跪地,却不敢出声求饶,“是...” “嫔妾参见皇上。”萧岚语起身,对着陆渊行礼。 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女子皮肤白皙细腻。 萧岚语低垂着头,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细细的毛绒碎发在阳光照耀下格外清晰。纤长卷翘的睫毛微颤,鬓边的步摇晃动间,夺人心魄。 陆渊眼中闪过惊艳之色,“岚语,以后看到朕不必多礼。” 他上前握着萧岚语的手,微微用力将人带起,声音柔的几乎要化成水:“怎么坐在外面睡?” 男子灼热的手掌,触碰到女子略微冰凉的手。 两人都觉一股酥麻之意,从指尖快速蔓延至全身,都觉身体有一瞬间发软。 陆渊没有放开她,反而握的更紧,“手这么凉,怎么不抱个手炉?” “嫔妾不冷。”萧岚语悄悄用力,却没能将手抽出来。 她垂眸解释:“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嫔妾想晒会太阳,结果睡着了。” 第一卷 第16章 你在为他守洁? 陆渊似没察觉她的抗拒,展颜道:“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贪玩。朕记得,你十四岁那年,在秋千上坐着都能睡着,然后摔了一嘴泥,哭的可伤心。” 身后的来公公,终于放下揪紧了一上午的心。 同时也十分震惊。 圣上因为纯贵人简单的一句话,不仅笑了,连整个人都放轻松了! 要知道今日朝会,一帮固执的大臣们换着法的,谏言圣上不该迎寡妇入宫。 圣上面色冷若寒霜,只静静的听着下方如闹市般争吵。 下朝的时候连饮三碗茶,眉头拧的都快打结了。 即便如此,在忙完公务的第一时间,就前往瑶华宫。 方昭仪摆弄小机灵,猜测圣上要来探望新入宫的纯贵人。便守在通往瑶华宫的宫道处,仗着肚子里的龙嗣想截宠。 方昭仪有孕,以往也算受宠,连乾清宫都去得... 结果还是被圣上迁怒,不留情面训斥一顿,以冲撞圣架之罪连降三级,变成方婕妤。 “是啊。”萧岚语随意应了一句。 其实,她也还记得。当时摔得很痛,直掉眼泪。抽噎的时候还不小心咽了些泥土,把芙蓉吓坏了。 想到芙蓉,她眸色黯淡几分,看向那跪着发抖的小太监,试探劝道:“圣上不必怪这小太监,是我失礼了,没能及时迎驾,他也是在提醒我。” 陆渊不置可否,余光瞥了眼刚刚起身的魏文献。 这家伙见他过来,没有出声叨扰自家主子,只默默的跪下见礼。 他心里清楚,还是因为这小太监,轻视萧岚语。如果换做其他宠妃,定不敢如此高调提醒。 该罚! 岚语还是太善良单纯了。 “奴婢参见圣上。”单月婵和芍药疾步从屋内走出。 “圣上,纯贵人,屋内已经收拾妥当。” “我们进去看看。”陆渊霸道的牵起萧岚语的手,慢慢往屋内走。 其余宫人守在屋外,单月婵和来福跟在两人身后。 单月婵看着两人挨在一起背影,连步伐节奏都一样,只觉赏心悦目。 般配极了! 等进了屋,一股淡淡的桐油味充斥在整个屋内,又让陆渊又蹙起眉。 “修缮仓促了些,味道还没散完。若是觉得难闻,便让宫人用熏香盖一盖。” 看着屋内窗户都已经打开在散味,他又打量起屋内摆设。 “素了些,回头朕让人送些好看的摆件来。” 萧岚语还是忍不住多了几分笑意,“谢圣上。” 他好像又没变。 记得年少时,他就像是个唠叨的小古板,经常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就如此时。 只不过,曾经的自己,只会不耐烦的打断他,再瞪他一眼。 陆渊本来有些恼怒萧岚语的冷淡,但目光触及到她唇边的小梨涡,只觉甜丝丝的。 恼怒的心思瞬间消散。 他垂眸深深望着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嘴角不自觉上扬。 萧岚语有些不自在,移开视线:“味道散几天就好了,我不太喜欢熏香。” “嗯。朕知道,你喜爱花香、果香。” 明明已经过去十几年,早就忘却的记忆,在见到她时,慢慢复苏归拢。 陆渊偏头吩咐来公公,“让司苑司每日给纯贵人送一份鲜花和瓜果,份例从乾清宫拨。” 鲜花倒还好,冬日腊梅香气馥郁。倒是瓜果精贵,哪里是小小贵人能日日享用的。 这是来自帝王的宠爱。 “是。”来公公忙应了。 萧岚语既没有谢恩,也没有阻止,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 两人闲话家常,多是陆渊在说,她偶尔附和。 陆渊感受到她的冷淡,但却不生气。反而乐此不疲的,一直试图用曾经的回忆温暖萧岚语。 直到用了晚膳,陆渊都没打算走。 “圣上?”来公公小心翼翼的提醒:“时辰不早了。” 按宫规,除了皇后,宠幸妃嫔都要在乾清宫的承恩殿,且嫔妃们不能过夜,行房后就得送回。 当然,这宫里有一位特殊的,那就是影贵妃。 皇上会在琅华宫宠幸影贵妃,并留宿。 难道今日又要多添一位? 这纯贵人还什么都没做呢?不仅没有媚上,反而看着十分冷淡。 这就盛宠了?! 陆渊沉吟着还未开口,萧岚语便劝道:“圣上,规矩不可破,您回乾清宫罢。” 李司赞和她说过宫规,但单月婵私下也和她说过,影贵妃这个例外。 如此,她必须是第二个例外。 陆渊眸色一沉,立刻扬声吩咐:“朕在瑶华宫留宿。” 萧岚语神色无奈,“阿渊...” 果然,陆渊就吃‘欲拒还迎’这一套。 “来福。”陆渊冷冷唤了一声。 来公公掩下惊异,躬身道:“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屋内的气氛,因陆渊的不悦冷凝下来,萧岚语只当无所察觉。 直到洗漱后。 陆渊大开大合的坐在床沿,萧岚语披头散发,穿着寝衣站在一丈之外,这才显得有些无措。 “过来。”他无声的注视良久,终于忍不住了。 萧岚语低垂着脑袋,慢吞吞的挪了一步,脸都红了。 陆渊眸色深了深,耐心尽失。起身走向萧岚语,将她拦腰抱起,朝床榻走去。 他将萧岚语放下,低头去看那张含羞的脸。 一双美眸湿漉漉的带着惊慌和恼怒,唇瓣殷红饱满,傲人的身材在单薄贴身的寝衣下若隐若现。 比起寡淡的少女,眼前的成熟女人,似透着浓郁香气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的想咬上一口。 陆渊想到便做,倾身覆了上去,想去掠夺那张娇艳的红唇。 “不要,阿渊...”萧岚语连忙避开,抬起双手抵着陆渊的胸膛,面色涨红,眼含祈求的摇头。 瞬间,陆渊心中涌出疯狂的嫉妒,他尽力压着怒气,眸色幽深如渊,“那个人,值得你守洁吗?” 原来,她不肯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对自己处处冷淡,就是为给那人守洁?! 那个风流成性,不尊重她的男人。就算死了!在她心里依旧占据重要位置吗? 那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筹划,算什么! 滔天的怒火,即将将他吞没。 第一卷 第17章 统统都成了笑话 萧岚语连忙否定:“我不是在为他守,他不配。” 她含羞恳求:“阿渊,给我点时间好吗?我,还没准备好...” 不能轻易让陆渊轻易得到自己,但也绝对不能让他误会,自己是在为齐衡守洁。 陆渊闻言欣喜若狂,“好,我等你。” ‘那人不配’,也就是说,她从始至终心里都没有那人。 那...她一直在惦记自己? 再嫁,重新委身另一个男子,对于含蓄保守的女子而言,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只要你心里无他,我能等。”陆渊紧紧的拥住萧岚语,只觉她身上的香气格外好闻。 陆渊将整张脸埋在萧岚语脖颈处,“小鱼儿,你知道不知道,我等这一刻多久了...” 从年少初见,我就觉得你该是我的妻。那些年我努力读书,就是为了有资格娶你。 只是后面这些话,过了许多年,让他难以启齿。 男人滚烫的气息,让萧岚语身体微颤,他说出的话,更是令她心中震撼。 小鱼儿,多少年没听到如此亲昵的称呼? 还是幼时母亲对自己的昵称。 陆渊他真的什么都记得。他真诚以待,自己却对他使心机。 算计他...真的对吗? 萧岚语心中感动,“阿渊,我...” 当她想吐露真心时,脑海中忽然响起单月婵曾说的话。 ‘后宫高位嫔妃一共5位,低位嫔妃12位。影贵妃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曾独宠三年。家世显赫,脾气火爆,不好相与。’ ‘您和她的相貌看起来有几分相似,免不了会有冲突。届时尽量避开锋芒,徐徐图之。’ 陆渊早就不是原来的陆渊。 他有许多后宫佳丽,有皇后,有宠妃。 先不说陆渊会不会腻。只说自己毫无根基,一入宫就盛宠,将是人人想除之后快的靶子。 所以,必须韬光养晦。 刚高调入宫的她,需有宠但不能盛宠。 “嗯?”陆渊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有些懒洋洋的,“小鱼儿想说什么?” “别喊小鱼...”萧岚语呐呐道:“我已经不小了...” 都一把年纪了,还被喊乳名,着实有些尴尬。 陆渊却是闷笑出声,“嗯,确实不小。” 他都不消上手,只一眼就能判断。更何况此时他覆在她身上,能清晰感受那片丰腴的柔软。 “你!” 萧岚语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懂得这调戏之言。 她羞恼不已,“我是说年岁!” 陆渊慢吞吞的说:“嗯...都不小。” “陆渊!”萧岚语哪听得这些虎狼之词,臊的伸手就推他,“我想睡觉了!” “好,我哄你睡。” “不需要!” “那我能抱着你睡吗?” “不行,我喜欢独睡。” “你身体好冰,我身上暖和,帮你暖暖被子总行吧?” “...” 年过三十的两人,像是闹了别扭的新婚夫妻,闹腾起来。 原本陆渊汹涌的欲念、萧岚语刻意的疏离冷淡,在此刻全都快速消融。 锦被下捣腾半响,才静下来。 最后。 陆渊心满意足的拥着萧岚语沉沉睡去。 毫无杂念,一觉好眠。 难得的安逸。 “圣上...圣上...” 直到来福小声唤他,他才醒来。 陆渊掀开帐幔,轻声询问:“什么时辰了?” “卯时一刻,圣上该去上朝了。奴婢唤纯贵人起来伺候您更衣?” “不必,你来伺候吧。” 他知道萧岚语今日要去坤宁宫请安,也不轻松。 多睡会,一会也能精神些。 陆渊声音放的很轻,窸窸窣窣的声响持续没多久,内室再次沉寂下来。 萧岚语这一觉也睡的格外香甜。 陆渊的怀抱比暖炉更温暖舒适,当他起床后,萧岚语便很快察觉。但在听到不用伺候的时候,就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芍药唤她起床。 芍药面色有些发白,“夫、主子,您昨日和圣上...?” 昨日,记录彤史的女史在隔间,一直等到圣上早起离开,这才面色古怪的抱着册子走了。 圣上昨晚没有宠幸主子!到底为什么,明明都破例留宿了。 昨晚陆渊和萧岚语都十分有默契,说话闹腾的声音都比较小,在外候着的女史和芍药根本听不清。 萧岚语也从来没有,向身边人透露过自己的想法。 “主子,您没有承宠的事情,恐怕此时已经传遍后宫了。”单月婵端着养身的汤药走进内室。 萧岚语一夜好眠,气色很是不错,“无事,我的圣眷已经足够,这样多少能轻松些。” 她已经预料到会被众人嘲笑了。 但总比一个个嫉妒到疯狂,给她下绊子强。 单月婵笑道:“昨日主子没去坤宁宫谢恩,想来一会皇后也不会跟您生气了。” 因着陆渊一直留在重明阁,萧岚语根本没有时间去坤宁宫谢恩。 若是此前,皇后不会明面上怪罪,私下肯定暗自憋着气。 有这么一出,气肯定消的差不多了。 萧岚语梨涡浮现,“嗯。我这么可怜,她也不好和我生气。” 芍药看两人神色自然的说说笑笑,也不再慌张,专心给萧岚语梳头。 今日萧岚语打扮的淡雅,刚刚好符合她贵人的身份,不张扬也不一味低调。 用了早膳萧岚语带着单月婵,前往坤宁宫请安。 她去的时候,坤宁宫正殿已经坐了不少嫔妃。 女子们的娇笑声,远远在殿外都能听见。 “那老寡妇竟然没承宠,真是笑死人了!” “就是就是。叙旧了大半日,晚上还是盖棉被纯聊天呢~” “圣上说不定还当她是幼年时的玩伴!只有叙旧的感情,没得其他兴致。哈哈...” “那话怎么说来着,嗯...促膝长谈?” 什么从宫外声势浩大的接进来。 单独修缮宫殿、赐独居、赐女官太监、破例留宿。 在这一刻,统统都成了笑话。 只因阖宫上下,与圣上过夜却没承宠的,只有纯贵人一人。 “听闻她亡夫家对她不好。圣上不过是看她可怜,顾及儿时的情谊,接进宫里,给她一个安生之所罢了。” 于婕妤怜悯的看着即将步入殿内的人,“瞧,说曹操曹操便到。” 众人陆续看过去,说话声戛然而止。只脸上还带着嘲讽的笑意,表情各异的看向萧岚语。 第一卷 第18章 难怪昨夜清心寡欲 萧岚语目不斜视,半垂着眸步入殿内。 行完礼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似没听到刚刚的讥讽之言。 沈容华不怀好意的打量完,率先开口:“老...纯贵人,你真的已经满三十岁了?看着还怪年轻的,一点也不像寡居妇人。难怪圣上心心念念的惦记着。” 这话既是嘲讽萧岚语年龄大,也嘲讽她守寡还不安分,勾引皇上。 其他人都笑了,有大胆的甚至直接笑出声。 “这位是沈容华。”单月婵在身后低声提醒。 容华是正五品,位份比贵人高。对方询问,不能不理睬。 萧岚语垂眸回道:“嫔妾确实年满三十。” 她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这些也不以为意。 她这两年听了太多侮辱人的话。 在她看来,这些都算不得难听。 果然,宫里的妃嫔嘲讽人都拐着弯,半点都放不下身段。 沈容华看她一副淡然的模样,既没有怒容,也没有难堪之色。 她越发觉得窝火,冷笑道:“真不愧是老姐姐,心态就是好!” 在场敢像沈容华这样,明目张胆讥讽萧岚语的,还真没有几个。 毕竟,圣上眼瞧着是惦记旧情的人,且才接进宫新鲜着。万一被这老寡妇告上一状,在圣上面前印象就差了。 坐在萧岚语对面的吴才人眼珠一转,捂嘴轻笑。 “纯姐姐的美丽不受岁月侵蚀,真叫人羡慕。我母亲三十三岁,眼角都长好几条皱纹了。真希望十四年后,我能像纯姐姐一样,保持如此美貌。” 她品级比贵人低上一级,不敢明目张胆的嘲讽,但也能过过嘴瘾。 沈容华像是找到了盟友,立刻笑着附和:“可不是吗?吴妹妹你得好好找纯贵人取取经,讨要保养容貌的良方,好孝敬你母亲。” “哎?姐妹们你们瞧,纯贵人看着是不是有些眼熟?”于婕妤突然道。 大家基本都在看萧岚语,被这么一提醒,还真是觉得眼熟。 “是呢。” “像是之前见过一般。” “是影贵妃!” 提到这个三个字,众人瞬间噤声。 默契的没有再说,只是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祸。 有人反应特别快,结合两人有些相似的长相,瞬间联想到影贵人的封号。 影...似乎有点意思呢。 影贵妃苏锦瑟,可是个不受委屈主,连皇后都敢挑衅。 影贵妃对高位嫔妃还收敛些,对嫔位以下,那是敢直接教训的! 她们哪里敢冒犯半分? 眼看着请安时辰快到,高位嫔妃们也快来了,遂不再提。 只等着看盛宠的影贵妃,知道自己的宠爱很可能是因为他人....该如何发作? 今天可有热闹的好戏看了。 恰好此时,有三位美人联袂而来。 众嫔妃起身行万福礼。 “参见齐嫔娘娘、常嫔娘娘、谢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齐嫔是潜邸时的侧妃,常嫔育有三皇子,谢嫔家世好,父兄圣眷正浓。 即便如此,三位嫔位娘娘都没有封号。 “哟,今日妹妹们来的都挺早。” 齐嫔目光快速扫视一圈,目光定格在萧岚语身上。 “这便是新进宫的纯贵人吧?瞧着怪亲切的。本宫是你隔壁懿祥宫的齐嫔,闲了来找本宫说话。” 后宫等级分明。从二品‘嫔’位以上,可入住一宫主殿。对下自称本宫,对上自称臣妾。 且位份都有定数。 六嫔,四妃,二贵妃。 齐嫔是第一个对萧岚语抛出善意的嫔妃,且还是一位高位嫔妃。 这让萧岚语颇有些惊讶。 她再次起身行礼,“多谢齐嫔娘娘相邀,嫔妾改天定去叨扰。” 齐嫔笑容加深,满意的点点头,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陆渊未登基前,她是侧妃,明面上与苏锦瑟平起平坐。 良妃原本只是唐庶妃,在王府见到她是要问安的。 但唐婉清早早投靠皇后,生育三公主后,倒是率先爬到了妃位。 她现在每每给唐婉清请安行礼,都觉得扎心难忍。 不过,她机缘巧合下,知道皇上心中另有其人。 如今,在众嫔妃皆排斥萧岚语时,她反其道而行,与其交好。就是为了获取皇上的好感,以谋妃位。 常嫔和谢嫔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原本想嘲讽萧岚语的话语,咽了回去。 齐嫔在潜邸时就是侧妃,虽不受宠也无子嗣,但贵在稳定。 皇上每个月雷打不动,都会去她的懿祥宫至少两次。 她一向自持身份,对一个刚入宫的小小贵人示好,那必定是有原因的。 “皇后娘娘到!” 随着唱和声,大家都收敛心神,起身跪下,行半叩礼。 “嫔妾/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恭祝娘娘凤体安康。” 朱皇后俯视众人,端庄抬手:“平身,赐座。” 朱静姝生得一张圆脸,浓眉大眼,端庄大气,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 当初先皇极为喜爱这个儿媳,大力为她造势,才让她压住苏锦瑟,坐稳正妃之位。 朱皇后端着和蔼的笑,看向萧岚语:“纯贵人刚入宫,可住的习惯?” “托娘娘的福,嫔妾一切安好。”萧岚语恭敬回道。 她再次跪下行礼谢恩:“多谢皇后娘娘仁慈,让嫔妾自选住处。” “不必多礼,平身吧。”朱皇后声音柔和:“日后好好伺候圣上,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这话本是训导初次承恩的嫔妃,但放在萧岚语身上,便是带着嘲讽了。 毕竟,她都没侍寝,如何开枝散叶? 此话一出,不少嫔妃们捏着帕子掩嘴轻笑。 萧岚语神色未变,起身恭敬道:“是。嫔妾谨遵娘娘教诲。” 霜降连忙在朱皇后旁边耳语一句。 朱皇后面色变得惊讶,“哦?有这事?怎么不早点报来。” 随即,她看着萧岚语的眼中全是怜惜:“纯贵人不必多想,往后还长,多的是机会。” “嫔妾多谢皇后娘娘提点。” 萧岚语面上恭敬的回答,心中却暗暗警惕。 阖宫都知道的事,皇后身为后宫之主能不知道? 看来,皇后并不像明面上的贤惠大度。 “坐吧。” 朱皇后看她木讷的样子,只觉喉头一梗,实在没趣,也失去了和她说话的兴致。 不管说什么,对方都是古井无波,像一潭死水。 难道她和皇上也是这么讲话的?这和面对尼姑又有什么区别? 这纯贵人守寡期间,是在修佛法吗? 难怪皇上昨夜清心寡欲,面对尼姑能有什么兴趣? 盘腿对坐,探讨经文倒挺合适! 一想到昨日,自己听闻皇上留宿瑶华宫而大动肝火,就觉白费功夫。 圣上留宿都没能成功侍寝,她还气个什么? 只不过,圣上确实念旧,还是先看看吧... 第一卷 第19章 你也配和我长得像?! 朱皇后正准备按例关心皇子皇女们,就看到左下首的位置是空的。 她脸色微沉,看向身边的霜降,“影贵妃今日告假了?” “琅华宫今早没有遣人来,今日只有方婕妤告了假。” 方昭仪降位成方婕妤,气的动了胎气,在卧床休息。 朱皇后眼中闪过不满,整理了表情又看向众人,“想必影贵妃昨夜难眠,今日起晚了,咱们等等她。” 影贵妃虽然脾气不好,但往日都会按时来请安,偶尔迟了也会差人前来告知一声。 果然人是会变的。 她整理了心情,和蔼的看向良妃,“良妃,三公主可还安好?” 皇后育有已封为太子的皇长子与二公主,影贵妃育有大公主和二皇子,良妃育有三公主,常嫔育有三皇子。 加上方婕妤肚子里的孩子,后宫子嗣算不得少。 朱皇后贤惠大度之名,便是因此而来。 就连宠妃都有一子一女,可见皇后胸怀。 她也一向重视关心子嗣,彰显自己身为嫡母的慈爱。 “三公主一切安好。正在学爬呢,乳母说她小腿有力,应该很快就能学会了。”提到孩子,良妃脸上笑容真切几分。 三公主快八个月,正是好动时候。撑着上半身,在榻上胡乱蹬着小腿,可爱极了。 朱皇后含笑点头,“那是快了。璇儿也是八个月学会爬。” 二公主陆予璇快满三岁,太子已经五岁,她还颇有些怀念两个孩子婴孩时期的模样。 想再生一个,只是调养的汤药没少吃,却一直都怀不上。 她转头看向常嫔,“常嫔,三皇子吐奶的症状可好些了?” 三皇子才两个多月,体弱瘦小,最近频繁吐奶,常常闹得朝阳宫人仰马翻。 常嫔忧心忡忡的摇头,“未见好转。” 朱皇后叹息一声,“这几日你便不用来请安了,好好照顾三皇子罢。” 常嫔连忙起身行礼:“是。臣妾多谢皇后娘娘仁慈。” “...” 其余妃嫔听着皇后与良妃、常嫔开始聊育儿经,完全插不上话,皆是满眼羡慕。 她们也很想拥有自己的孩子,这样不仅能升位份,后半辈子也有依靠了。 可惜,孩子这事,不是想有就有的。 需得先争宠。 不然没有君王临幸,如何怀的上孩子? 半晌后。 朱皇后端起茶盏润了润喉,看向其他人:“你们也需得好好伺候圣上,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才是。” “臣妾今早有些不适,来迟了,望皇后娘娘莫怪。” 就在此时,影贵妃姗姗来迟。 身着绯色宫装的美艳女子,提着裙摆大步跨进大殿,一点都不像是身体不适。 她敷衍的行了个万福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身为盛宠不衰的宠妃,她有太多特殊。 包括请安免跪。 朱皇后看她敷衍的礼节越发不虞,假笑道:“既是不适,遣个人来告假便是,何苦急匆匆赶来。” “臣妾也想见一见传闻中的纯贵人,是何等风姿。” 苏锦瑟说着,也没耐心等朱皇后喊起,便直起身体,转身朝后方看去。 她昨晚一宿没怎么睡,直到卯时末,听到萧岚语未侍寝的消息,这才放松心神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有些迟了。 苏姑姑是准备遣人来坤宁宫告假,但被她拦了下来。 那‘白月光’第一次请安,她就告病不去,岂不是示弱?让其他嫔妃笑话? 那必须是要去请安的! 她熬夜气色差,梳妆用时便久了些。 再加上琅华宫离坤宁宫有些远,就迟了许多。 苏锦瑟一点都不在意皇后不虞的脸色,视线锁定萧岚语后,大步走了过去。 萧岚语见她来势汹汹,连忙起身行礼:“嫔妾萧岚语,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 “抬起头让本宫看看!”苏锦瑟扬着下巴命令道。 “是。”萧岚语咽下未说完的话,缓缓抬头。 她从始至终,一直低垂着头,此刻终于抬起来让众人看了个清楚。 朱皇后目光一闪,惊讶道:“哟,真是巧了。纯贵人瞧着似乎和影贵妃有几分像?” 她其实一点都不惊讶,昨日霜降在路上终于想到萧岚语为何脸熟,回到坤宁宫就禀告给她。 早就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这一幕了。 良妃是真的惊讶,仔细看后说:“还真是,鼻子和嘴巴一模一样,连身形都很像呢!” 其他嫔妃不敢得罪影贵妃,只小声议论起来,眼中的幸灾乐祸是掩都掩不住。 齐嫔见势不对,连忙打圆场:“美人自是有些相似的,哪有你们说的这般相像。脸型和眼睛都各有特色。” 其实,两人相像的只有鼻子和嘴巴。 苏锦瑟是瓜子脸,桃花眼。 萧岚语是鹅蛋脸,丹凤眼。 两人身高差不多,但气质迥异。 整体看起来只有三分像。 但是,抵不住其他人火上添油,说的两人跟孪生姐妹似的。 苏锦瑟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在看清萧岚语容貌时,脑袋中迅速划过四个字。 ‘替身文学’! 她和陆渊的白月光,长相竟然也有几分相似! 恶心的她差点当场吐出来! 她瞬间想到与陆渊初见时,对方的恍惚。以及后来相处的点点滴滴,陆渊经常情深意切的凝视她的唇瓣... 原来,陆渊以前都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人吗? 那她算什么?只是萧岚语这个老女人的替身?! 思及此处,她大脑嗡嗡作响。 耳边的窃窃私语,所有人的言语,在此刻似乎都化作了讥讽! 苏锦瑟下意识扫视周围一圈,触及到她们来不及收敛的神色。 她们似乎在说:‘宠冠后宫经久不衰的影贵妃,深受圣宠,原来是偷来的!’ 她的理智瞬间被滔天怒火烧烬,“你也配和本宫长得像!!!” ‘啪’ 苏锦瑟扬手就是一巴掌。 萧岚语猝不及防之下,结实的挨了一耳光。 她什么都没做,甚至为了不激怒影贵妃,连自辨都不说,尽量做个透明人。 可没料到,影贵妃跟个疯子一样,呆呆看了她片刻就动手。 第一卷 第20章 坤宁宫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单月婵立刻从座椅后面绕出来,伸手拦在萧岚语身前,肃然道:“影贵妃!纯贵人毫无冒犯之处,您无缘无故动手,恐怕不妥吧?皇后娘娘在此,您当真是一点都不顾忌?” “滚开!贱婢!凭你也配给本宫说教!” 已经失去的理智的苏锦瑟,不顾苏姑姑的阻拦,伸手将单月婵用力推开。 单月婵被推的一个踉跄,萧岚语伸手将她扶住才站稳。 “影贵妃住手!”朱皇后终于开口了。 其实,朱静姝内心兴奋至极,她要等的就是这一幕。 苏锦瑟犯错,她终于有机会灭一灭宠妃的威风! 还有这老寡妇,进宫打她脸,活该被教训。 两人斗起来,她看的浑身上下都舒畅了。 只是,两人当着她面闹起来,单女官又点了她,不好不管。 她倏然站起身,神情严肃:“影贵妃!纯贵人态度恭敬,并未冒犯你,你为何私自动手!一宫主位形同泼妇,成何体统!” 苏姑姑满脸急色,半抱着苏锦瑟低声劝慰:“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啊!莫要冲动!” 苏锦瑟气的面红耳赤,她看向上首的朱静姝,知道自己今日确实冲动了。 但,那又怎样?她就是要出了心中这口邪气! 白月光归来,她这个替身就要乖乖退出? 惨兮兮的虐待自己,等着陆渊幡然醒悟? 亦或者是放下身段,和这老寡妇争宠? 反正都是要和陆渊虐起来,那不如先让自己爽一爽! 她苏锦瑟,今日非要把这后宫的天,捅上一个窟窿! 让陆渊也知道痛! 她缓了口气,斜睨着萧岚语:“小小贵人,本宫打就打了,还要什么缘由?” “皇后娘娘,臣妾只是宠妃,可不是贤后!做坏事,哪里还用找借口?” 苏锦瑟说着,在众人卸下防备之时,再次冲出,一巴掌扇向萧岚语。 ‘啪’ 又是一声脆响。 苏锦瑟是武将之女,年幼时曾习武,力气比寻常女子要大许多。 她故意蓄力之下,力度也随之加大。 单月婵惊呼:“主子!” 萧岚语再次狠狠挨了一耳光,头上的金簪掉落,长发瞬间散落,好不狼狈。 她讶然抬眸,只看到苏锦瑟那张明艳的脸上,全是得意。 苏锦瑟扬着下巴,“瞧,这巴掌印对称了才好看!” 众人哗然。 影贵妃的嚣张跋扈,再次颠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 萧岚语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冷芒乍现。 虽然当众被羞辱,但并未踩到她底线,心中还算冷静。 她快速思索应对之策。 想了想,便不打算和苏锦瑟硬拼。 对方手劲这么大,结合将门出身,恐怕习过武。 她就算动手也打不过,反而会白白挨打。 如今她还是小小贵人,又还不清楚苏锦瑟在陆渊心中的分量。 示弱,才是最佳选择。 萧岚语拨开遮挡面颊的长发,让众人看清她脸上的痕迹。 一张清丽的白皙面庞上,除了掌印,还有因疼痛刺激下溢出的泪水,看起来颇有些楚楚可怜。 “啧,果然还是朵白莲花。” 苏锦瑟没忍住,嗤笑出声:“真是小说照进现实。” 她盯着萧岚语脸上的红肿,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不过你求错人了,皇后怎会怜惜你?你应该去求陆渊。等脸上的巴掌印肿起来了,再去楚楚可怜的告状呀!” “苏锦瑟!”朱皇后气的脸色铁青,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端庄和蔼。 后面这一巴掌虽不是打在她脸上,但也无甚区别。 这苏锦瑟当真是猖狂!竟敢无视她,在坤宁宫撒野! 瞧瞧她都说的什么话,简直不知所谓! “苏氏!你竟敢直呼圣上名讳,无视凤令!本宫要让你知道,坤宁宫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朱皇后高声呼唤:“来人!” 殿外,涌进十几名太监宫女。 朱皇后指着苏锦瑟,怒声道:“影贵妃殿前失仪!无故虐打宫妃。即刻将她押送回琅华宫!等待圣上发落!” 她这个皇后也是做的窝囊,都被嫔妃骑到头上来撒野了,还不敢真的直接处置。 只因对方深受圣宠又家世显赫。 苏锦瑟昂首挺胸,对着朱皇后挑眉道:“大可不必!本宫自会回琅华宫。” 她从始至终都瞧不起朱静姝。 这么个装腔作势,又胆小如鼠的女人。 若不是先皇赏她正妃之位,她凭什么能做皇后? 但她也喜欢看对方这看不惯自己,却干不掉自己的样子。 爽极了! 苏锦瑟昂首挺胸,转身离去。 苏姑姑匆匆对朱皇后行了一礼,也追了出去。 她有心告罪,但又怕主子回头发疯,只能改日再找补了。 坤宁宫内快速安静下来。 朱皇后走下高台,纡尊降贵的看了看萧岚语脸上的伤势。 当看到她两边脸颊上清晰无比的五指时,也有些惊讶。 苏锦瑟下手真的太重了。 她温声道:“纯贵人,你受委屈了。先回瑶华宫吧,本宫让宫人去给你请御医。” “你才入宫不知晓。影贵妃盛宠,连本宫都无权处置她。此事,也只能等圣上裁定,暂时只能委屈你了。” 萧岚语行礼:“多谢皇后娘娘护着嫔妾。” 朱皇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可怜见的,脸都开始肿起来了。快回去吧。” “是,嫔妾告退。” 萧岚语在单月婵的虚扶下,率先离开坤宁宫。 朱静姝看着萧岚语的背影,眼中划过忌惮之色。 这老寡妇,太沉的住气了! 她收回目光,对着其他妃嫔摆摆手,“你们也都散了吧。” “是。” 众嫔妃告退离去。 三三两两的走出坤宁宫的宫巷,这才兴奋的议论起来。 “老天爷啊,今个可算是长见识了!” “可不是吗?原来平日里影贵妃还是收敛着的。” “那是你才进宫不晓得。” “我听说啊,以前还在王府时,有一位李侧妃因嫉妒当时的苏侧妃,在苏侧妃怀孕时,故意推搡她。” “苏侧妃当场就见了红,气的命令身边的武婢,将李侧妃立即打杀了!那武婢最后只判了流放北境,这岂不是回老家了吗?” “这还不算完呢。后来,苏锦瑟的两位兄长,找了个由头,把李侧妃的亲弟弟双腿打折!” “李家闹到先皇面前,先皇只是斥责苏家儿郎几句,罚了银钱了事。” “可怜那位才华横溢的李公子,原本锦绣前程,因坏了腿不能入仕。李家更是在那事以后,举家搬出了京城。” “苏家不缺忠心耿耿的武婢,影贵妃的四个大宫女里头,锦绣和金玉都是会武的。” “今日锦绣就在正殿外,要是纯贵人敢反抗动手,恐怕就是第二个李侧妃!就算圣上事后杀了武婢给她偿命,那有又什么用?” “天吶!这事我还真不知道,要是我被这般当众羞辱,肯定就忍不住还手了。” “纯贵人年龄大归大,还真的挺沉得住气,保了一条小命。” “...” 平日里互相防范的嫔妃们,在此刻成了爱说闲话的宫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好一会才散。 第一卷 第21章 我只要你,难道还要让吗? “陛下突破炼神大境失败驾崩,齐王继位天命所归!”刘元明听到陈豪南的话语,没有丝毫气愤,冷声说道。 凌云峰返回天道圣宗,当目光看到天道圣宗一如既往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班的人动了,只见他们排着队伍开始跑圈。 听到她的话,沈墨琛的心里猛地滞停,随后,一下一下,猛烈地跳动。 “秦少将,请跟我来。”随后下车的萧易天,喊了一声秦起,就往场地中央走去。 如果那两个高手真的不顾一切冲上来,以他们的速度和反应,自己拿着枪真的能打中吗? 通过为数不多的几次联系,池潇潇知道慕容凌天那边已经处理好了内乱,继续做起了l城及周边几座城市的地下皇帝,所以让他帮忙也不是什么难为他的事。 时令的肩膀抖了一下,然后慢吞吞的走了出来,他的头垂的低低的,不过就是这两步,耳朵都已经红了。 那是怎样冰冷的眼神,只一眼,她就脊背发凉,愣是不敢再动一下,仿佛与美杜莎对视后,彻底石化了。 用余光顺便瞥了眼洛漪澜,看她幸灾乐祸的朝她点头微笑,傅明靥更郁闷了。 孟海给老刘转了五百块钱,一手拎着玩具车,然后开着摩托车离开了。 到今天,日军在各区域的作战进展缓慢,甚至已经出现败相,战略的相持阶段已经在悄然之中转变。 霎时间,数十只手腕像是拉长的橡皮泥,又像是长鞭,或是长长的触手,朝着他抽打缠绕过来。 没多久,他们就看到,在孟海说的地方,真的有好几只野生的大熊猫,在竹子林里玩耍。 支仓冬夜怀疑对方可能是某个秘神的信徒,也有可能是研究“无形之术”的人。 江竹也有些不确定道:“或许八路军用了什么手段,让咱们县城里的物资,特别是一些必需的生活物资,源源不断地向他们的根据地流去。 这些机器与外界隔着一层铁栅栏,似乎是为了区分开步行的走廊与机械装置的区域而设置的。 做为世界上第一款采用四缸引擎的与盘式刹车的车型,在这个年代就能达到200km/h的时速。 良久,陆致远收好衣裙放入礼物袋,准备回去报社,却发现自己身处梳士巴利道,往东不远就是康庄道,吴老三的店面正在这条街道上。 凡林必须展示出足够的善意,至少,让眼前的这只人鱼安静下来,能够平稳的交流才是正经事。 “一郎,将死囚的灵魂放进死囚分裂体的身体中吧!”猿飞日斩道。 “就知道胡说八道,满大桌美食塞不住你嘴巴!”蓝冰妍瞪了她一眼,夹一个鸡腿塞到方淑雨嘴里。 凡林在霍格沃兹见过,死神一种躯体的血肉。虽然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是那种强烈的感受,就好像是……活体? 周围那些显魂期金丹期的修行者,一个个大惊失色,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显魂期,仅仅比灵气量,哪怕天人境初期也最多如此,甚至可能还稍有不如。他们身形不稳,下意识退后数步。 把口袋里的解毒丹全部拿出来,先放进嘴里一颗。以防意外。然后,苏杭又摸出一些玉针掰断,插入药丸当中。最后才找老汉要来镰刀,割开自己的手臂,把灵血滴在那些药丸上。 “无为道友,这个魔头残害苍生无数,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今日做出的决定!”扔下一句话,袁天罡转身飞向清明酒坊。 韩轩信上说,原参军临死前请他亲自照顾他的妹妹。韩轩知恩图报,何况救命大恩。 大黑猫翻眼:“我不是精怪,记得带我去四合院。”说着跳下沙,跑着出门。 “谢谢您,我的意思是,我们刚来,有些冷……”凡林说着,把咖啡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顺手就把靠墙包厢的帘子放了下来。 风无寒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落英缤纷学院的外城,远远的看到了五家学院校服,除了那两个顶尖势力其余三个都是大陆上能排的上号的名校。 只能说,还好韩宥不是强迫症,要不然让他看着对方接连漏掉炮车,怕是得把自己给活活殴死。 雷伊修着修着,一股热水直接从喷头里喷了出来。雷伊觉得水有点烫,然后就发现布莱克一直没关热水的开关。但是,管道应该是修好了。 扑倒孔雀后,王南北就势一滚,滚回了缓冲区的斜坡之下,然后一直滚到了最开始藏身的地方。 突然,“咣当当”几声响。接着,李俊熙的身体摇摇晃晃起来。他瞪着眼睛,捂着自己的咽喉,“噗噗噗”的从嘴巴里喷出几口血来。 沙冷之所以震惊,是因为自己即便没有了火焰超能,他的外体力量同样是已经练到了接近极致了,可以说到达了一个肉身力量的巅峰。 两人互相看了眼,没想到这里已经被废弃了,居然还能保持正常运行,这一点倒是挺耐人寻味的。 这几天在医院,可是让闲不住的王南北浑身感觉不自在,感觉伤势没有什么大碍时,王南北坚决出了院。 然而,他们却要搞到妖城的军事部署图,这不能不让人感到奇怪。 想知道吧,就要发下大道誓言。大道誓言可不是随便乱发的。搞不好就会让人身死道消,神魂俱灭。 第一卷 第22章 朕希望你们和睦相处 天梵帝玉也叫龙鳞宝玉,那这里又叫龙鳞成,我想这一切应该不是巧合。 “琛……”娇媚的声音震醒了满怀迤逦,如冷水扑下,浇灭了他所有的兴致。 程安雅,宁宁,叶薇和十一,全部失踪,宁宁那套最精密的搜索系统只要输入人名就能透过第一恐怖组织的卫星追踪的系统都查不出人的下落。 江遥身影一闪,越过迎头拍来的另一只佛陀手掌,双脚一蹬一纵,电驰而至佛陀肩上,仰面急瞥,那颗庄严而诡异的佛主头颅下巴遮住了大半视野,近在眼前。 叶少迅速走到后面,拉开窗帘看出去,果然看到一辆悍马车以一百多公里的时速朝他们追了过来。 林飘冷哼一声,脚步移动就往左边挪开,当他避开李兴峰的攻势后,正要反击,却见李兴峰隔空对自己打出一拳来。 “不对!她就是在哭!”自己的言论被怀疑,希宁很不高兴地抿紧嘴唇。 叶少嘴里虽然这样说,脑子却马上又回想着在战狼特战队的生活。 叶少摸了摸鼻尖,心想,这些三九教流的东西,自己怎么可能不会。 六道门在几名金袍长老的带领下,一路屠宰幻兽,在六道门据点周围几里地的幻兽几乎被屠宰一空,最辉煌的时期更是杀了几头兽王,导致惊动了大兽王。 江夏在床上摸着nana,没有开灯,房间里的机器也已经停止了运转。 或者说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应该这个样子才对吧?毕竟现在的樱,也就只是个喜欢跟在姐姐的屁股后面跑的跟屁虫而已。 杀了这些野人之后,林逍遥大手一挥,就把他们身上的物品收了起来。 这就是齐万道一直心心念的北海墓地,虽然都知道这个名字,但是确实找不到这个地方,这里周围都是被阵法覆盖,你若是没有实力,就算是走到这北海墓地的面前,你也是看不出来。 树精的法术形成,众人脚下变成了软绵绵的泥潭,尤其是罗生,一身重装,瞬间稀泥就陷到了膝盖。 “诶打不着。”士兵一个利落的滑步,躲开这一击,并抬手一枪,可惜忘了上子弹。 旁边其实还有另外几个选项,包括“选择对手”,但那些选项都显示“正在建设中”,暂时不可选择。 唯有机械,看上去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望安也理解、实现空间技术的类别。 法术先后被跳起的两位魔物战士阻挡,法术破碎了一半,却未将两位魔物战士击杀,反而是另一半法术才给两位魔物战士带来些许伤害,加上随之而来的箭羽,两位魔物战士顿时受到重创。 随后若是有时间的话,他准备去找那汽车行的王总买几辆跑车开开。 “可我现在又不疼了!”宁宝贝用被子把自己唔得紧紧的,生怕欧阳若曦会对她用强的,那她的身份岂不是会暴露了? 众人的注意力,立马被我吸引了过来,而那些死士,看到他们的少主在我的手上,也都不敢什么动作,齐齐的停在一边,手扶在武士刀上,杀气腾腾的看着我。 不过,他也好好奇,南宫敏敏他的未婚妻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连他三弟一时都打不过。 剧辛就被骗住了,他亲眼见到过荒国陆军的强大,而且据乐毅所说,荒国所有陆军都是制式装备。步兵、骑兵和水兵的装备各不相同,但是在各个兵种里都是一样的。而剧辛所见到的也是如此,整个荒国军队都是披甲之士。 可是今天的事情确实不是她所愿,她哪曾想过会发展到这地步?要是早知道的话,她情愿不去动害苏暖暖的心,其实一直以来,不也是相安无事的吗? “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了……人家亲手煮了那么多的好菜。”今晚能够看到他的身影,真是太高兴了。心里的压抑终于释怀了。 手机再一次响起,段承煜却视若无睹,启动车子,再不看一眼楼上,驱车离去。 大蟒蛇慢慢地将她拱起来,一圈一圈地缠绕着她,把她移动得很高很高,却又忽然把她甩下来,屁股接触到地面的疼痛让她几乎疼出眼泪,挣扎着起身,才站稳,脚心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想必她刚才摔下来扭到脚了。 “回太后的话,那摆瓶比妾身还要高一点,实在沉重,妾身打从住进含光殿起就不曾移动过的,平常也只是使宫人拿拂尘将外壁擦拭擦拭。”焦蔚娘怯生生的道。 “告林!是告林!这脚补射非常关键!现在比分扳平了,优势又重新回到了德累斯顿一边!”,段宣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用乍听上去有些类似于黄建翔的嘶哑声调大喊道。 前方,一个奇形怪状的飞船摇摇晃晃的朝这飞来。船身之上已经爬着许多之前路上的见到的机械乌贼。 “我的名字?你们可以叫我时辰道人又或者时空之神。”未来浅悠凉神秘的笑了笑。 周泽涛体质特殊,修炼一门上古魔功后,居然可以隐藏自身的魔气,不被人察觉。仗着这一点,这个胆大的家伙摸上太宵七真宗,当起了让人最不齿的卧底。 “毅,究竟什么事?你现在必须给个解释。要知道我可是在享受着加州的阳光就被叫回来了!”托尼不满的说道。 不过,难就难在,玄门到底不是魔宗那样赤果果的力量为尊,很多时候,玄门之中都有规则和秩序,以景幼南现在的地位,还没有资格无视这些规则秩序。 毫无疑问,这是一门高明的障眼法,普通的修士遇到后,肯定会惊慌失措,从而让对方逃之夭夭。 第一卷 第23章 不过妾室尔 这,估计将会一场腥风血雨的战役。自己指不定会被问得七窍流血。 “那就是完整。”金泰妍的笑容牵拉起她明媚可爱的面颊,眼泪却同一时间萦绕着一个舞台上的光圈低落而下。 慧心种相思,水剑终缥缈;叶隐知心突然想到水月流至高奥义上的一句,一种奇妙的感觉萦绕心头,似乎领悟到什么,但是稍纵即逝的顿悟却又捉迷藏般遁去,这让她懊恼不已。 任何的组织时间长了自然会生出一些蛀虫,这个是没有办法完全制止的,不过这么一来,至少雷斯安博里教会内部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了。 “教白,怎么回事,是谁吹响了召集口号!?”教青风转向敖白问道。 这片潭水是梧桐山有名的寒水潭,普通人跳进去坚持不了几秒钟就会冻僵。 对于众多的恶魔领主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挑衅,但恶魔领主之间并没有任何合作抗敌或者是信任可言,彼此之间都期望着借这神明之手将自己的敌人铲除,这也是为什么无深渊那么多的恶魔领主也无法冲出无深渊的原因。 “请叶少稍等片刻。”叶无道在来到一间办公室后,那名服务员就微笑着离开,抛向叶无道的眼神也是极富挑逗,只不过叶无道暂时没有那个心情跟她来什么“脉脉深情”。 惊魂未定的吴三桂才知道。海都的援军来了。不但来了。而且给他设置了一个圈套。定北军在此故意拖住自己。让自己与定北军在此决战。而海都的援军突然袭击自己的腹背。两相合击之下。自己竟连退路都没有了。 只是腰牌是身份的象征,想要拿到夜一的腰牌,还不能违反了暗影楼的规矩,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 她羞窘得厉害,脸如火烧,一直烧到了耳垂,红得像是要滴血了。 撕掉贴在门上的封条,一脚踹开门,洛寒一行人走进宿舍楼内,发现里面的血腥味跟教室的浓郁程度差不多,有过之而无不及。 恰是这时,贺赢召集了很多御医,还下旨延请全国医士进宫为他治病。 随着洛寒、余黎等有潜力新人的到来,第三组的实力也有所恢复,严翼飞也有了振兴第三组的想法。 “竟然会有黄金打造的针,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张玲珑说着,拿起了一根,夹在了手指间。 突如其来的赞美让洛寒有些无所适从,只能以官方式回复回答道。 卓一男的话还未说完,但见深渊之中,忽然又蹿出一条黑色的巨大蟒蛇,张口再次吃掉一个盗墓贼,只剩下一人,惨叫着,发疯着,拼命的向这边狂奔。卓一男睁大着双眼,此刻似乎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跟云俏都准备睡了,就听到了动静,打开窗户一看,就看到了皇帝的仪仗,立刻穿了衣服,过来传达。 关键留她就算了,送她也行,但用辇车送她,是不是“过分”了? 反正,都是人族打来打去的,跟哪个诸侯不是跟,信仰和大义,与普通百姓和军士,那是没有关系的。 林正阳身为宴会的主角早早抵达会场,正和一些机关要员谈笑风生呢,风光无限。 “不用预约,你就说今天早上关于他的报道是我找人发的,他自然会见我了。”萧晴一向最恨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了,看来自己不使出点儿手段是见不到那个渣男的。 难道这位死者先生还和毛利大叔一样是追星一族?居然在公司里面悬挂这种画报,肯定是狂热粉。 此刻,苏晟迎来冰火大战的白热化阶段,精神和肉体作为战场和容器,前所未有的复杂剧烈疼痛齐齐席卷而来。 在楚云秀的指引下,二人来到一家中药房,宁川心中有些疑惑——为何之前都没有听说过这家中药房?按道理来说,有药王谷在背后支撑,医术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她没有多问,深知这是宁师兄的秘密,自己也不适合问。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留在原地,等待宁师兄回来。 如今全真派虽然还是天下第一大派,但是,自从重阳真人过世之后,已经很是出现了青黄不接的征兆。 宋沧海和陈由检神色也变得肃然,该来的依旧会来,宁芝林之前的一切隐忍或许就是为了此时此刻吧?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眼皮沉重得很,最后她也不斗争了,就那么睡了过去。 但,有一只胖胖的、圆圆的东西,摇摇晃晃着身子,从不远处走来。 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没有,反而是淡淡的清香,微微的酸中透露着一丝甜味,回味时却是满嘴的清香。 池妖月觉得这简直是宿命的对决,说实话,她和林珊珊不对盘到了极致,她现在对逆凰势在必得,可是逆凰那混蛋竟然还要主动去撩拨林珊珊? 就算他一身青白色僧衣,光着大脑门儿,烫着奇丑无比的戒疤,也一点儿都没折煞他的好看,反而的让他多出了不食人间烟火的高洁清冷。 “放心,你就是把天捅破了你相公也能替你顶着,你别受委屈就成,按只要记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回来告诉我,你相公亲自帮你去揍!”云昊天霸气十足,眼里的神色温柔。 她是晋升到灵君级别的时候,第一道暗棕色巨门便就被打开,而她现如今是四级灵尊,第二道暗棕色巨门也被打开。 气柱所到之处,整个周围的空气都被生生地扭曲,形成了强横的漩涡,带来令人骇然的可怕气势,就这么冲向了巨兽的后背。 许久没有呼吸外界空气的钟星月,也不管这里空气好不好了,大大的吸了一口。 “怎么可能。”江止嘟囔了一句,余光瞥了一眼安安静静的子瑜。 最后,她只有无奈的盘膝坐在那里,双手托腮看着打坐的达无悔,开始迷迷糊糊的思考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一切事情,对于他來说,这一切简直就是梦境一般,眼花缭乱、难以相信。 第一卷 第24章 又是莫名其妙树敌 第二天一早,符筝筝顶着一双熊猫眼起床的时候,韩思齐已经离开,心里堵堵的她决定去找田欣聊聊天。 “那么三哥可曾算过,老四有多少妾室姨娘?”荣郡王淡淡的问了一句。 满儿刚出门,听雪就端着铜盆进来给秦玉暖梳洗,心里似乎藏着事,有些心神不宁的。 只见郭嘉拿两根手指塞着耳朵,怏怏嘀咕两句,浑不在意。一直等到荀爽在外面咆哮不断,他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出了屋外。 比战力,他们一位真人,数位战神,对方也就疑是真人,相比起来,悬殊太大了。 “别人的棋子?你是说……哎哟!”正说着话的符筝筝突然抱着一只脚痛苦出声。 “康先生,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荣乐思好不扭捏,直接开‘门’见山就问。 此刻的秦玉暖安安静静地跪在地上,一旁是与秦家关系密切的陈老大夫为其诊脉,陈老大夫蹙眉把脉,看起来十分谨慎。 她的生命之火本已经熄灭,她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人终究不能逆天,她还是离去了。 如果说沧澜剑是正义的化身,那琅琊剑就是光的存在,它可以扫除世间一切邪恶的东西。 刚要说话,余光看到同样追出来的傅璇,她心中无奈叹息,怎么还没有知难而退呢? 白薇薇站在窗帘边,她肤白似雪,这些天养出了一点肉,脸颊多了点血色。 他的大腿上,被她的娇软的身体压着,如愿的重量让他忍不住满意眯一下眼睛。 走在滨江大道上,微微的凉风拂面而过,并不是很冷,反而让刚才气氛热烈的空调包房里出来的三人感觉很舒服。 负责指挥掷弹兵的一名军官大声下令道,二百来号掷弹兵,纷纷将手榴弹尾部的引线点燃。 面对哭的伤心欲哭楚楚可怜的秦依然,林嘉歌的脸上不但没有半点的动容,反而眉眼间流露出的神情,更加薄凉了,就连他开口的语气,都冷得让人心惊。 “你干什么?”刘伶栽了一个大大的跟斗,毫无防备的他重心不稳,摇摇晃晃地一头磕到了墙角上。 “我就不信你能杀得死我。”梁鹏飞再次网前挑球,然后回中准备接杀。 边东海、赵瑜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玻璃是没有了,这个窗户采用活动设计,睡觉时装上铁板,白天则摘下来,三人正聊着天。 “试过了便好,若是出了事情,你可知道后果?”皇后娘娘的美眸,不知为何带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杀气。 而这些奴隶入国,或因曾经的瘟疫,本国的人会坚决反对,而奴隶的身体恐留下隐疾,价值也会大打折扣。 因为他们boss上午的时候说了,今天的热搜撤与不撤,要先经过他首肯。 而蓟州府乃至辽东滞留于此的难民,也都收到了宫里来人召回琅国公的消息,一股脑的都聚集在知府府衙来,想要将王琦留下。 两辆越野车左右包抄,一脚急刹车,下来了八名黑衣猛汉,人手一柄砍刀,来势汹汹。 此言出,不至于让褒国太过为难,只是将褒国摘出此战,天子也保存了一定的出师之名。 这里的悟性并不是指领悟能力,而是说周游施展出来的各种手段,都会增强三到五成的效果。 他调查过,这家义体实验室位于天车市,权限级别远高于其他卫星市的西拓公司分部,与行星城分部权限同级。 二长老望向风允的身影,似乎明白为什么他们九黎部族被炎黄之地的人驱逐,还无力反击了。 随着不断前进,赛道越来越窄,从起初的八车道,变为了三车道。 一碗清淡不腥的鱼汤下肚,墨扶只觉得身上暖洋洋的,胃口也开了。 他需要在中原最发达的城市,得到最大的资金链,然后聚集天下灵物,开启始皇帝陵墓。 他顶多能看得出来万谨芝在做什么大事,而这件大事还大到了连张宗尧都能忍住不去打扰她的程度。 季子璃踉跄着还没动就要向左边倒去,紫千夜一把将她抱入怀中,软玉温香在怀,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别提心里有多愉悦了。 这天夜里,刘才人服侍完太后歇下,乘步撵回寝宫。夜里无星无月,要下雨了,没有一丝风,空气有种令喘不过气的燥闷之感。沿途中知了叽叽吱吱地乱叫,一阵阵,此起彼伏地,让人听着有些昏昏欲睡之感。 墨白夜烦躁地揉着眉心,这种烦躁来的很奇怪,并不是因为敬亲王知道了这件事,还以此责怪他。还因为更多其他的原因,只是,他也说不清楚。 林老大生在这,长在这,换做是谁,离开生长的地方,都会有留恋。 “修炼魂识,也就是灵魂力量,只要灵魂力量强大了,你日后的修炼就会事半功倍。”,这确实是灵魂力量的一大优势。 如今一落了墨扶的怀里,垂头丧气的低吼几声,一脸委屈的模样看得墨扶心都要化了。 墨宇擎天坐在高位上,龙韵儿坐在他身边,而皇后木月菱则被安排在他们旁边,季子璃看见她望向龙韵儿眼里的愤恨勾起唇角。 两人刚到大厅之中就已经是看见上官宇不知道在跟律师窃窃私语什么,当看见他们出现之后立刻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似乎刚才那一幕并没有发生一般。 第一卷 第25章 你个老寡妇,都没承宠得意什么 陆母听出他不想多言,便没再说什么,叮嘱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把分寸感拿捏的很好。 这是他的最后一击,并且也是最强一击,逐渐模糊的视线望着前方那依稀可见的身影,试着忍痛站起身来,全身如断节一般,丝毫支撑不住他的动力,一击便溃散。 毕竟,四年前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呢,裴宗廷可不希望自己妹妹再次跳进火坑去。 期间姜子渊和温承简上演了各种“晕船,难受,姐姐抱抱”的大戏。 “呵呵,就你?还想和我闹绯闻?等你真成明星那天再说吧”她撇着头,语气中满是不屑。 “皇兄,我怀疑南荣世知道这一点,不然他怎会与扶桑部落勾结?”接下来的话姜清酒没说。 结果不知怎么撞掉了摆在高处的瓷瓶,严严实实砸在了沈妗脑袋上,她当场就失血过多昏迷了。 看来这是想一次性吞掉大秦不少的有生力量,可再等下去,秦军能守住河滩时他们真的还有机会吗? 就在这时,黑甲队中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其余人反应过来顿时落荒而逃。 显然,他的反应取悦了程雯,隔着电话,沈妗都能感受到她的开心。 楼层拐弯处的透明会议间中,慕莎一直跟她们新项目组的部门经理在交涉这次项目组建的基层员工招聘情况。 一路上,眼睁睁的看着哥的情路一年比一年坎坷,而曾经也是始作俑者中的一员的赫晓琪。 解决了那数十人,泠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战利品,刚准备催动遁光往远处飞去。 “去一个能登上山顶的地方……”男孩拉着唐琪的手,离开了酒吧。 火羽轰击在玄水界壁上爆开,强大的威力让蓝色光罩剧烈的摇晃起来,一阵阵涟漪蔓延开来,宛如水波。 上隔午饭时间许久,下不接晚饭饭点,一行人无法拗过孟宝意,便在商场里找了家茶餐厅坐下。 想着那个曾经长期跟在黎姿身边的副管家,秋芷璇狠狠的蹙起了眉头。 崔氏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就答应了柳氏,看着柳氏风风火火地走了。 他恢复原来的模样,飞到武悠然和呼延庆身边,微微扭头看了天柱峰外的某个方向一眼。 “解释一下吧。”周子蔚端坐在沙发上,像是家长准备训斥孩子一样。 “!?”洛清寒现在可真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他手忙脚乱地重新搂住她,将她的两条胳膊皆束住。 一听到这话,叶母的眼睛也亮了,把刚刚的男人哪家强的问题给丢到九霄云外了。 而就在安若不想让路凌摸自己的脸而伸手去抓路凌的手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路凌的手,透着一股寒意,一直延续到他脱手的那一刻。 修岩看着李云牧的身影在空中变成黑点消失不见,立刻松了一口气。刚才轻轻看了一眼那掌中世界,他在裂缝中感受到十五位神邸的气息。联想到四族长派出来的十五位神邸,车修岩的心中就有一种恐惧感。 上午刚刚言辞拒绝了那人的好意,还将他痛骂了一番。这才下午就死乞白赖的跑来找他。 “将军,不能再打了,敌军早已有了准备,就等着我们一怒之下杀上去,再打下去,最先输的,反而是我军!”许攸拉着颜良的衣甲苦涩道。 萧羽音看着这场景,突然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她说过不和他见面的,又是这种语气,又是这种神情。这么理直气壮,她欠了他什么吗? 另外四百佣兵还是紧张,不过他们身上也装备了魔法火枪,另外有平日最趁手的武器,全部附魔加固了。他们训练不多,不过都是老佣兵,弓箭是一流的,火枪的准头都在。 这就是传奇机械人的用途,反正李安娜等人,是轻松了,这样的遭遇战,根本不用理会。机械人哪怕击杀本世界的人,都没什么反噬。 “听到嫂子的话了吗?一人一下吧!”冷鹰仍然埋头于温柔乡,仿佛眼前的事压根就微不足道。 可就在这时,哗的一声,平静的河面突然起势,一道浪花卷起老高,一下拍在了我身上,打的人生疼。 叶枫扫了一眼,发现是此前跟着他,叶枫还传授不少军事指挥指示的梁龙。 马场那边的事情,有着胡伟正来处理,倒是不需要他们继续留在这边。 刚才还凶煞无比的僵尸,变成了一具动弹不得的尸体,这变化,不过一个呼吸。 有蒸腊肠,炒腊肉,烧鱼,卤肉、炒白菜,鸡汤,主食做的是荠菜肉馅的包子。 第一卷 第26章 良妃娘娘,救救我们主子吧! 他们是伊志明的老同学兼好友陈国华一家,孩子叫陈淼柯和人一样可爱美丽的名字,是一个高中生不过很显然比较内向不太喜欢话。 “好了,别哭,这解除朱雀印记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危险是随时存在的,你要有心里准备。”楚林峰很温柔的说道。 “前辈,莫非看不上这些睚眦兽?这次饶过它们,它们也同样会记恨我们。”忽然间,方言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他的身体还没有稳住,那巨大的飞龙一个摆尾,硕大的头颅转向他,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向他撕咬过去。 苏菡梦原本想转移话题,这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差点惊叫出声。 “天天打打杀杀,这里是雷神宫!”朱倩花白了铁汉一眼,又与冷梅相视一眼,当先朝着沈凡走去。 司马南的眼力比叶术那个老头子强得多,眼见得东岛一街的人比过去十年要嚣张得多,很明显有了对抗南岛一街统领府的本钱。 凝玉点了点头,带着凝香上了月光兔,韩宁又看了看金碧辉煌的仙府。他实在眼馋的很,但是又没有办法进入,只能干瞪眼。 楚林峰的这事情上官如火肯定会告诉上官洛阳的,自己亲自告诉他事情还会有转机,如果他上官洛阳要求自己与他立即成亲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除非以死相逼。 这种建筑风格的的确确在罗斯洛立安大陆上存在,并且许多领地内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就有着这种风格的影子。 一条山大山,仿佛是连绵不绝的高峰被削平一般,纵横几十公里远,有诸多擂台。外围没有任何围墙,但是用结界隔开。 所罗门脸色一变,立刻举起铁球,“洪尊,我们的对战者是索罗大人”。 不过,很显然,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没能找到他们所寻找的东西。 中国对于枪支的管控号称是世界上最严厉的,这样做的好处就是给人民营造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生活环境。 没错,杨家是一个商业巨鳄家族,而杨家则是一个将军世家。两家的交集并不多。风落羽实在是想象不到,是因为什么关系,才促使的两个家族之间的联姻。 像这样的实力型人才,怎么可能会在国外混不下去,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国内好医院的工作? 而且他还注意到了更多的细节,傅老头和沈老头两人从头至尾,都没有和那个洋鬼子打招呼,他们两人不时地瞄向那个洋鬼子的时候,眼神之中更多的是愤怒和着急。 终于,在十颗黑白果实更高一层的位置,开出一朵硕大的黑白之花。 在刚刚踏进防御塔攻击范围的时候,防御塔就开始了怒吼。一道接着一道的能量炮开始朝着风落羽身上轰了过去。 “来吧,今日的战斗不为王器,只是为了看你我究竟谁才是第一。”萧河说完,手中青绿长剑一抖,人以高高的飞起,率先冲了过来。 但是在这一刻,不管是谁都感到了绝望,因为眼前的少年简直是太强大了,只是瞬间便斩杀了两名飘渺宗的祖师爷。 赵强心底的不安感越发的强烈。为了排解这些不安,赵强几乎将这幢大楼搜索了一个便,终于,赵强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两人心中顿时大惊,不知道这一刻眼前的黑衣少年在说什么,毕竟他们知道想要离开这里根本不可能,一定会付出什么代价。 “师尊,弟子惭愧。弟子感觉的出那庞越应该还有余力没有施展。”诸星道。 “萧慕雪,你大胆!”断臂师叔怒吼,力量丝毫不让的镇压下来。 听了阿兰克斯的话,我不由计算了起来,如果按照一万名的战斗编制的话,那么光是安家费用,就得一百万金币,每个士兵每个月10金币的工资,那么每个月的工资发放就得十万金币! “有些时候,为了活着,人们不得不放弃一些他们认为非常重要的东西。”杨子宁似乎没有注意到赵强的举动,只是右手的食指不自觉的微微跳动了一下。 作为一名火力支援人员,陈二狗更多的是负责外围的警戒任务,因此他在确定了众人的位置之后,便独自一人在集装箱码头寻找了一处狙击阵地,默默的潜伏下来。 庆白烈抛弄了下手中的匕首,冷笑说:“你刚刚那一手,真是吓了我一跳,老子还以为你是什么大势力的少爷。但现在……呵呵……如果你骗骗我,或者还有机会捡条命。可惜,现在什么都晚了。”说着,他迈出了一步。 闻言,同天微微有些吃惊,这次的战斗他为的就是打一个对方措手不及,只有这样对方才有可能被他们全灭,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对方集合兵力的速度有点超乎他的预料。 典风心中大定,只是这里的几家,就已经有后手了,更别说整个仙遗了。 当我再次遇到你的时候,你却变成了鬼魂,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我来爱你,我选择了阴阳师只为能够跟你在一起,可是我终究斗不过苍天,你还是离我而去,我还是没能抓住你的手。 在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阿威是清醒了过来,而此时他的额头、脸、鼻子,皮该破的都破了,骨该断的也都断了,一张脸已经被血染红,加上他那吃疼的表情,此时的他看上去是格外的狰狞。 第一卷 第27章 我要杀了她! 是日夜里,麒麟山脉深处,一道裹在长袍下的身影,行走在漆黑的密林之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各地区不断的频繁出现远古世界才拥有的植物,这显然就是一个前奏,如果远古世界和本世界重叠的话,那么将会使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但愿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母后,儿臣也与你同去,也好第一时间看看,云儿的风采!”慕容离上前扶着皇太后。 “龙之领域??”秦峰其实也有些知晓,只不过他对于仙界的概念还不是很足。 那一丝冷笑,却是无比的森然,看在那红袍老者眼中,竟是那样的恐怖,这令他的兽心的都是多了一丝的冷汗。 这次因为工作的关系,考察了7天,也从国外带回不少样品要拿回单位的,因此行李一下子多出了许多。 但是叶尘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他们却是不太清楚,他们却是不清楚,叶尘的那些天眼之力,到底是达到了怎么一种地步。 然而就是他这段时间的退让,让流年忘记了他有他的骄傲和固执。 果不其然,陈清凡再一询问,就得到了德国队的亚洲行计划没有改变,但是他们把练习的第一个对手换成了俄罗斯的消息。 穆逸寒扬扬眉,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头,把唇贴上了她的脚背。 “这叫以毒攻毒,以美色压制美色。”楚阳刚刚说完,就感觉脚下一震,好像船只撞到了什么,然后惊愕发觉整个船队都停了下来。 花继祖既然都已经被荣亲王从牢中捞了出来,看在荣亲王的面子上都不会有人再把他送进去,所以花继祖应该和袁茹他们一块儿来了钦州府才对,又是出了什么事需要袁茹求上自己,让自己救花继祖? 不过依着她对宫壑丘的了解,他不是那种爱说大话的人,这话也不会无缘无故脱口而出的,他应该在筹划着什么? 杨钊也知道杨銛不待见他,和颜天佑说了两句家常,就告罪一声进府了。 清颜的眼泪莫名的流了下来,其实这些年来,这个男人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但那是建立在他先毁掉了自己的幸福之后又强行给了她所谓的疼爱,并没有问问她想不想要。 隔着透明袋子,楚笑晨和洛峻都是清楚地看到袋子里那本户口本。 她天真的以为任静姝是真心的为自己好,却想不到她最信任的姐妹却想要让自己当垫脚石,一步步的达到她的目的,任静姝想要飞上枝头,已经想疯了。 其余人都是忍不住暗骂了一声,然后急匆匆地紧跟而上,生怕被那个家伙给抢了功劳。 “丫头这酒可是你们酒庄的新酒?还有多少?全都卖给姨奶奶!”太皇太后一排桌子就要掏银子买酒。 “怎么不一样了?白素你可别‘逼’着本太子吃自己的醋!”凌司夜坏笑着,低声说道。 要知道这次种族消灭战,行会所有人全部都装备的是自己最好的装备,听胖子说除了掉了几件白银装备和黄金装备之外,所有的装备都被拣了回来,这时,傲天才把担心了半天的心,重新放了回去。 辰年咬紧牙关不语,只抬眼恨恨地瞪他,心中却是想着如何趁他不备给他一刀。她在飞龙陉与他交过手,知道此人武功远在自己之上,若是硬拼定无胜算,当下之计唯有先示弱于他,然后再攻其不备。 观众沸腾了,现在此时此刻几十万诸侯国众人都注意到雷雨了,当然金字塔上的根本不在意,但是八九等诸侯国可就胆战心惊起来了。 流光满意的笑笑,也没有再过多为蔷薇添菜,又添了两筷子就罢手,坐在一边慢慢的吃着自己的东西,时不时的看一眼愁眉苦脸努力往嘴里塞东西的蔷薇。 “什么,你再说一遍!”肌肉辉一下子还缓不过神来,连忙问道。 她的手下的很重,当真有种要断了他的命根子般的狠劲,洛尘扬抱着她,将头埋在她脖子里粗喘着。 “你惊讶什么,难道这不是必然的,你还有什么期待不成?”看着一脸震惊的玲花,玲珑一脸嘲讽的反问道。 郑纶张口想答“能”,可那一个字都到了嘴边,却沒了勇气说它出來。就好似那是一只被他禁锢了许久的怪兽,放出來便要食人,他不能,也不敢将它放出來。 “求你救救水火之中的百亿黎明百姓吧,只要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就和你隐居山林再也不问世间事情…………”她回想着范蠡的话语,双眼不自觉的留下泪水。 门却突然在身后拉开,靳光衍诧异地转身,颜萧萧已经站在门边。 “道上还分南北东西呢!”云瀚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拉着老先生就叫他先离开,但是老先生却说天地就这么宽,人家要找你麻烦,走能走到哪去?反叫云瀚无言以对。 颜萧萧百无聊赖在庭院中闲逛,景色新鲜而陌生,某种奇特的情绪瞬间侵袭了她。颜萧萧只觉得惘然,人生该是这种模样吧? 当然这个事也不算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现在长门来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有何用意才是,他现在不能够理解,没有想清楚的事情。 应鸿可也微微有些迷茫的样子,若馨看向跟在她身后的几名丫鬟,那些丫鬟都低着头,有些为难的模样。 黑袍男子接过她手里的剑,却不敢使出力道,害怕剑身真的没入了她的肌肤。 正当他准备踏步过去仔细研究那颗金色圆球的时候,原本黯淡的圆球骤然动了数下,之前停止流动的金色光芒再次甚起,镜子上一龙一凤的影子再度隐现。 清让看着他,眼里有含泪的笑意,她知道那一句“与帝同尊”已经是事无先例的恩宠。 但是这背后的原因确实是十大金乌在洪荒之中自有的行走,然后就自身的大日金焰完全的释放,使得洪荒之中很多的地方出现了一系列的火灾,使得大片的土地变得荒芜,因为这大日金焰的火焰实在是太强了。 第一卷 第28章 脑子本就不正常 刘院判皱眉,“负责方婕妤龙胎的御医和女医,难道没有告诉你们,有孕的妇人不可食用大热大寒之物吗!” 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孕妇禁忌,怎么会没有告知? “说、说了...” “什么?”还未等胡顺唐说话,莎莉就赶紧凑过去,发现冰层里面果然是彭佳苑,她张大双眼,一脸的苦相。 公子墨回过头眸子变得幽暗无比,紧盯着老伯离开的背影,薄唇轻抿,白皙的手指紧握成拳,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公子墨把目光转移到熟睡的苏瑾身上,眸光才变得柔和。 换言之,这座高楼大山,是由至少四座以上,每座使用面积100平方米的大楼组成。 史官瞪圆了双眼,如同看到怪物一般,张着大嘴,一口黑牙突显在空中。 说话声最终被咳嗽所打断,没听到最后可能会怎么样,而听说话的声音床上那人似乎很年轻。 笑声、惨叫声、狞笑声、嘲笑声、哭声在整个雪村之中穿梭。胡顺唐的脑子也无比混乱,甚至都不知道周围到底是什么模样,眼前不断变化的总是一张又一张雪人的脸。 苏音音也是一脸打击,不过沒有莫浅夏的打击大,她对萧逸辰的感情是真的,但是却沒有莫浅夏來得深刻,那是经过时间沉淀累积出來的感情。 失落感尚未褪去,马上又紧张起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展修出去时又没跟她解释。 趁着月色,梵雪依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庄园,这个地方,便是她的家吗? 而心鲁在空中被龙拳的雷霆枪阵困住,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地面战场的情况。 “呵,我信你个鬼,你的节操呢陆悠悠。”霍北琛忍不住被眼前的这丫头给逗笑了,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秦轩继续道,语气有些冷淡,此人直接出手入侵他的脑海,如果他实力不够强,恐怕此刻已经被对方控制了。 如果可以不动手,静等对方毒气攻心而死的话,那自然是极好的事情。 只要不笨,都能听懂方逸这话里的含义,郑断刃更是明白,眼中冷意越来越浓。 童彪的身家不及楚枫,但是也是一位千万家产的富二代。在他们的班上,童彪修为排行第四,境界仅次于杨雨彤、楚枫以及李诗琪。 “哈哈,不管啥名字,咱们得先找风水先生看看。看看这个池子能不能挖。”林羽一本正经。 就有了回复,可看到上面的信息时,刘木磊大感到头痛,果然还是不要知道更加好一些。 身上一股炙热的气息爆发,化为火浪席卷天地,继而他一掌印出,火浪顿时掀起吞噬而去。 楚妙妙不用问都知道为什么,既然灵兽契约能够让她跟霍辰衍生命相关,那么如果把她杀了,霍辰衍也会死。 霍北琛闻言,将陆悠悠的双手给牢牢钳制住,然后一把扯下西装领带,直接将陆悠悠的双手高举过头顶绑了起来。 李丹若弯腰抱住李雨菊,泪如雨下,李雨菊头抵李丹若怀里,喉咙里咯咯作响了好一会儿,突然死死搂住李丹若,号啕大哭起来,李丹若心底微松,她这一哭出来,化了那份郁结就能好些了。 第一卷 第29章 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直到戌时末。 萧岚语穿着寝衣刚上床榻,外头就传来传唱声。 此时已经很晚了,她还真没想到陆渊会来。 萧岚语下榻行礼,“嫔妾参见圣上。” “平身。”陆渊嗓音低沉。 他脚步急促,越过萧岚语,径直坐到床榻边。 “就像这样,凡事要有理有据,从不添油加醋,也从不刻意讨好或是哄骗,还……”木悬铃越说越不对劲,这些,那算是有问题,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一个不讲谎话的人奇怪,好似人,都应该是会说谎的。 且如今那药粉的价格买的很高,也仍是供不应求。来定买药粉的都是繁华地的富贵户。至于怎么就名满到那么远去了?却是因为罗家将此药粉送去了京都,给了宁家二公子后的事。 颜颜里推门而入,将两枚黄金丹交给了浮生,浮生毫不犹豫得就将那丹丸吞进了肚子里。 既然都有信心了,那还这么担心干嘛?梁雨博依旧在旁边没心没肺的喝茶,玩手机。 “你停会,我听得有点头晕。”我扶了扶额,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这尼玛说的都触及我的知识盲区了。 王家三兄弟见状,似是早有预料一般,三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眼底深处同时掠过一抹嘲讽。 从进入天神学院起,裴少卿对陆尘一向都很照顾,若无前者,陆尘初入天神学院时,麻烦必然不少,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帮助前者一把,若是能因此侥幸杀入前百,也算是一件好事。 一株准王药,陆尘根本不在意,被人捷足先登便捷足先登了,但是,他却不会轻易让那老者安然离开,因为后者触犯了他的底线。 王鸿举含泪点点头,虽然心疼琴儿,但这其中的利害他还是明白的,只是心里更将秦茜娘恨上了几分,若不是她一味胡闹,怎么会好端端的搭进去两条人命? 如今看着她哭成一个泪人,她也能理解,也知道这个丫头的不容易。 夜叉王脸色一沉,转身就要走,胡顺唐又一次将其拖了回来,夜叉王这次没有任由胡顺唐“胡闹”,抬手就抓住胡顺唐的胳膊向旁边一扔,怒视着他。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这两句话还配着几张模糊的图一时间传遍了盛泽几乎所以员工的邮箱。 “钱的事我跟顾祎说,安心先住着,等腿上的伤口好了再出院。”沈心怡进了病房就说要出院的事,没必要非要住院,周博朗死拉着说不行,两人就在医院病房里说了起来,结果周博朗硬是没有答应。 英雄救美向来是展修最爱的桥断,何况这次还是去ji院,前世想去一没钱二没胆,这次怀揣一堆勒索来的钱贝,又名正言顺,似乎应该是一件很得意的事情。 “是的,将军属下还说,在野狼坡发现了二公子和妲己公主的战马尸体,尸体已经被野狼啃得只剩下骨头,独留马鞍马蹬,但是没有见着二公子和妲己本人,只怕……”,散宜生没有接着说下去。 光头看到自己的手下全部被一个酒疯子收拾了,心里即是愤怒又是惊恐,准备打电话叫一批人过来干倒林墨寒。 对于他的话,莫浅夏当作没听到,回到宿舍,她全身湿透了,赶紧洗了个热水澡,这个时候刘晓燕还没出去,她屋里煮着面条。 第一卷 第30章 莫要被那疯女人冲撞了 翌日,陆渊又是神清气爽的去上朝。 芍药暗暗觑着萧岚语面色,发现她面色正常,也放下了心。 昨夜,记录彤史的女吏,又是熬到皇上上朝去才走。 远处正在犹豫要不要下车解围的人重新坐稳,拿起电话向凌大少报告。 听到天帝的这句话,这些天神全都愣住了,只见天帝手轻轻的一挥,这些黑甲天将身上就暴发出了阵阵光芒,魂飞魄散消散在了他天地间。 男子的话语中带着钦佩之色,显然,看到了现在浩云峥这浑身血迹,狼狈不堪的摸样,他不止没有看不起浩云峥的意思,反而对于浩云峥更为看重了。 谢妨轻咬了咬牙,“是么。”之后,她的目光转向远方,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这一次,反倒是离阳搞不懂了。他似乎很难理解,从这些天来的表现看,万朋不是非常想提升实力么? “夫人,布禅无能,并未能替夫人取回守护石。”布禅守护石的碎片到了艾雯的面前。 “怕。”他靠着马车,闭上了眼睛,想如果,死亡是突然降临的,那他可以不负责任地离开,就不必经历这些痛苦和煎熬。 金大少皱眉看了唐继新一眼,此人看起来虽然惨却似乎只是皮外伤,就算有脑震荡,去医院一万元大概也能解决。 “玥儿,这件事你怎么看”说实话,他现在真的有些后会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 幽兰牧想起了还在野人部落营地内的大黑鸟和柳玲,不由担心起来,但想到他现在自身难保,竟然还在担心其他人,不禁摇了摇头。 他对于刘建明这种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感,又怎么可能会帮忙,他也不是个傻子,怎么也不可能会帮着这种饶。 “你居然开始万花筒写轮眼,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这不公平,难道天照大神放弃了我们。”回答他的事一股更为强横的瞳力刺进了他的大脑。 望着掉在灵魂契约上的血滴,冷潇寒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容易与顺利,主要还是因为冷潇寒忽略了生活在黑暗中的痛苦。 凤行惊呼一声,有些屈辱,有些愤怒的举起了自己的法宝来抵挡。 从三人之间的谈吐与表情,冷潇寒也看得出来,三人都属于那种比较腼腆的人。而王星同与边荣静的关系,并不一般,看样子有向道侣发展的意思。 都想要风风光光的走出去,以后缝人就吹一句“老子去过昆仑。”。 有句话说,真正的浪漫,不是站在冰天雪地里的拥吻,而是牵起手,紧挨着肩,安心地知道家的方向,就在那里。 “商量个鬼!以后积分你自己看着办,老子不伺候了!不就是临时工干到底吗?!”系统语气依旧坚挺,没有一丝要放弃的意思。 他身后的也全都是穿着黑色的衣服,看过去大约二十多人,听语气看来潘敏跟他关系还挺好的。 一大早,孔老爹就带着翔哥儿起了声,翔哥儿兴奋的笑闹声比邻居家的炮仗声都要大,吵得屋里的苏晚娘一阵火大。 战争结束了。它所掀起的乱世狂潮也同时落幕了,北疆和大明重新安定下来。就像是一场突起的大风暴又突然平息了。但是在这大风暴后的平静下似乎隐藏着另一股风暴。 第一卷 第31章 这么大五间寝殿 “多日没瞧见影、苏贤妃,还怪不习惯的。” 良妃看着两人一来一去,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浅笑,提起了另一个话头。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李建军竟然将头偏向了别处,明摆着不愿意帮忙。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已经老了,脸上已经有了皱纹,因为思念和担忧寒雪的缘故白发早就已经布满了头。 凤舞微微皱眉,菲雯说得一点也没错,可为什么她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不用多说了,如果你不嫁人,我永远都不会让你见到他!”男人手中的金龙头柺杖重重的敲击了一下地面。 “我当然是想让你回答我了,二叔,可你这回答,分明就属于一问三不知嘛!”俞音不满地回应百里濡道。 正常人被这么盯着,就算是睡着了也是会有感觉的,更何况白黎对外界更加的敏感,所以就自动的醒过来了。 “怎么了?这么想我吗?”钟铭惊讶了一瞬,随即调笑的看着她。 “完了,我还以为太阳出来了我们就可以出去了,今天的课上不了了,怎么办?”作为从来不逃课的好好学生,傅雅怡满脸的担忧,而且她昨天晚上都没有回家,虽然母亲也有可能没有回去,但是她还是怕母亲会担忧。 他是真的高兴,离开江家村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踩在云端一样飘飘然的。 陆麒让欺负她的人跪在这里,算是给她报仇,但是也是在给她招黑,这个杨梅梅敢在公众场合打人,甚至还敢口出狂言,肯定是个狠角色。 严峻四周观察了一下,确信没有任何危险,这才迅速解开打结的衣服从树上滑了下来。 “哪来的苍蝇!”杨易脸的冷然,别过了脑袋,和秋霞仙子交谈,完全视金刀无敌为空气。 古锋这段时间一直游走在危险与死亡的边缘,精神无时无刻都在紧绷中。 而且法宝也分上、中、下品三级,就是不知道这个法宝是什么等级的法宝。 凌霄的元神想要进入到金身的识海之中,顿时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排斥,他神色平静而淡然,周身气息缥缈而神秘,一道道佛光弥漫开来。 在白色光芒一落下,仿佛清脆的钢铁摩擦声,只见悬崖谷内那片结境敛迹当中。这时如水波一样的散开,慢慢的一点点的拉开,从里边露出灿烂如春的光芒,随即伴随着光芒扩大。可以看清楚下面的世界。 酒楼之中的客房,早就住满了,所以杨易将目光转向了民居,或者一些府邸。 曼莎巨大怪物的身体终于形成,上半身人类外形的她张开双手,无数道蛛丝一般的出手从地盘中疯狂伸出,涌动扎向某个百货大楼之内。 现在刘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选了许依依,肯定做不了假了,这件事情真的不能再真了。 “不过话说回来,在你这个年纪里,你会接受相亲吗?”辰光和夏温暖聊起天来很自然。 希思黎果然眉头蹙了起来,眼神有些复杂,道:“路西法……别太自傲了,维尼亚对你施展碎空之门,并不代表他正面无法击败你”。 茫茫星河,广袤宇宙,一颗恒星中央,一艘飞船横空而过,带着光芒,朝着远方疾驰,在这黑暗的宇宙中,显得格外耀眼,正在此刻,一个青年,凭空出现在这飞船左侧。 第一卷 第32章 不嫉妒宠妃,不戕害子嗣 萧岚语温和笑道:“等你们晋了位份,也有机会住上。” 林婉儿摇头,“嫔妾现在已经很满足了。才入宫时,嫔妾只是最低采女,没有宫女伺候。现下已是很好了。” 王美人点头赞同:“嫔妾也是这般想。” 尽管他的眼前是一碗刚刚煮好的馄饨,热气袅袅而上,香气扑鼻,但他心中那份怀疑却难以消散。 哗然声不断,从最开始的讥讽,到最后的谩骂,各种污言秽语不断传出,所有人,皆是对叶辰嗤之以鼻。 还和上次一样,孟毅与大姐坐在牛车上,陪着孟之兴去公路,这次客车来的挺及时,他们刚到没一会,客车就到了跟前。 笑到了肚皮开始发疼了,这才一个仰卧起坐,单手抓住捆住她脚腕的绳子,割断后,去拯救被屁熏的已经生无可恋的吴邪。 “所以说,你要考虑清楚,可不能看着肖大力长的好看,就想嫁给他。 天级区域,叶辰躺在地上,脸色有些苍白,大口喘息。因为最后的爆发,让他受了一些伤,然后禁锢形成,更是让他的伤体难以承受。 刘丧咬了咬嘴唇,刚刚被揍的时候,裤子彻底的开档了,这会就剩下个裤腰在身上了。 听到这个话,其他人此刻已经有些发懵了,纷纷开始指责那步闻。 “他娘的,这个怂货!”火魔骂骂咧咧,非常看不起霸天这种人。 叶辰刚进来,顿时脸色一变,他脸色逐渐涨红,额头汗珠密布,双脚如同灌了铅般,无法移动丝毫,四面八方传来恐怖的挤压之力,就好像有座大山正在缓缓落下一般。 萧然也没想到这阮馨如竟然争强好胜到如此地步,一万金币具体能用来做多少事虽然不清楚,但也知道一两枚金币打赏任何人都足可以让对方开心好几天了。 还沒等明诗韵想清楚,耳边就传來急促又惊喜的呼喊声,那声音正是她最熟悉不过的,梓菱与绿蕊。 吃过晚饭,凌宝鹿回房间做作业,宁远澜陪凌回暖在儿童区玩游戏。 “职业级中段?也很好了……什么叫才!?”陆老头吹胡子瞪眼,却忽然想到胡子早就没有了。 时间帧帧流逝,奇妙玄奥的是,第四步不朽的存在,宛若是静止画卷中的画迹。 “你不明白!”我急的直跺脚,情急之下只得一个背摔,把苏辰摔倒在地,得以脱身。 “不要担心,她会好的。”凌墨安慰着,知道向田田是有自己的理由才不联系她的,其实他猜得出来,向田田很有可能没回老家,但是为了不让她担心,他决定不把这一点告诉她。 “好吧!”林心洁看着外孙懂事的样子,突然就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所以御气车的驾驶者,一共需要三十六位,内息达到了清武九品左右的武者,分作十二人一组,轮番灌入内息,才能运行推动,这个十节一列的御气车。 好吧,桐桐觉的这样的回答她还是能接受的。爸爸一定不会不要她的,可是为什么爸爸突然之间对她更好了呢?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不可能!”纳多宛如见鬼,虽说十字军团之间不存在什么虚无缥缈的友情,但费莱的实力纳多乃是心知肚明的,可以一击将费莱轰得吐血,那个佛宗传人难道真的是真货? 第一卷 第33章 我等的好难受 陆渊忽然握住萧岚语的手,语气有些暧昧:“岚语何时能给朕生个皇儿?” 他早就问过江太医,萧岚语的身子虽然偏寒,但调理一番,也是能生的。 他子嗣虽不少,但更期望萧岚语能为他诞下孩儿。 只要想到,萧岚语以后诞下的孩子,像她又像自己,就觉得无比期待。 萧岚语避开他的目光,“嫔妾这个年龄,未必还能生...” “那你倒是过来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短信后面,带着一个挑衅的表情。 这时,萧老爷子从里面缓步而出,也不知是不是萧天的错觉,怎么觉得老爷子似乎年轻了一些了,连原本头发的花白都黑了不少。 而凌月灵和狂剑两人此时也仔细的打量着这前方看似没有任何特殊的石壁,神色凝然。 青色灵力凝结成云朵般笼罩秃头老者身,犹如膨胀了似的,进而形成盔甲样子,令他身形变得特别巨大,俨然是非同寻常的防御系统。 眼看着越发的接近那散发出阵阵红光的地方,万宝儿屏住了呼吸,不停的猜测着,到底传说中的鬼门关长什么样。 旁人都不知她的实力已经是分神级别,因为她是在空间中修炼的,连紫依都不知道,而他,却是一眼便看出来了,哪怕她原本就隐藏着实力。 那影子却不是奔它而去,而是猛地扑在了前面的草地上,一只草原野兔发出半声惨叫,便没了声息。 只见得这个时候侯虹斌嘴巴上带着一些微笑,脸上的面容虽然很是严肃,但是却是带着一些解脱。 法阵力量已经被削去百分之八、九了,真晚些时候来,说不定它都跑了。 李铭在这片空间之内肆意游荡,可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见到一只怪物,这明显是不符合常理的,可是现实就是这样,让李铭百思不得其解。 或者说,强行修炼韩家的高等级功法,本来就是韩林求死的想法,因为他知道以他的修为必死无疑。 其实李师师在听到上边有毛,下边也有毛,黑乎乎的,有的人很浓密,而有的人稀疏的时候就开始皱眉了。 在这,还有张扬那上百的风刃。这些风刃在张扬看来威力不怎么样,可是在丹峰弟子看来,威力十足。 而他现在是半步造化的修为,张扬只有金丹后期的境界。二者只见有这滔天的力量上的差距,只要他出手,斩杀张扬只在顷刻之间。而到时候在去营救鲁家老祖也是赶得及的。 他没来上班的这些天,就连陈珂都感觉到了,工作气氛没有活力。 三号马自然输,然后第二局,对手用二号马,这个赛马人就用一号马,跑赢了第二局,紧接着,第三场就剩下赛马人的二号马,对阵对手最弱的三号马,不出所料,再次赢下比赛。 他昨天下午可是刻意的计算过这些种种的,否则今天的会议恐怕就会傻不拉叽的进行,而身为总裁的他,估计是一点插话都插不上。 对面的醉汉虽然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但是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菜。至于另外一名修士,仅仅只有筑基中期而已。 同时也非常的好奇,为什么这称号奖励会是一个瓶子,难道说这个瓶子是一件超级武器不成?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人的意识慢慢被反过来压制了下去,所以他才会表现出疯疯癫癫的样子。而经过了差不多一年的抗争之后,他最终只能遗憾落败,彻底变成了凶兽残魂的养料,从此烟消云散。 第一卷 第34章 当晚要了三次水 陆渊已经陷入情欲中。 直到额头上被冰凉的液体砸中,他才微微清醒。 抬头便看到萧岚语满脸的泪水,以及一双惊慌失措的眸子。 陆渊眸色沉了沉,“哭什么?” 无论是大圆满的混沌大道,还是李佑那早已大成的混沌体血脉,都可以吞并八荒,容纳一切宇宙法则。 “这是雷电吗?”赵国邦忍不住问道,粗粗的雷霆闪着电光,不像是幻像。 “也不知道现在的歌迷是怎么了,一个写真模特出身的人也能拿到周榜第一。”正在高木拓跟坂井泉水聊的开心的时候,一个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前不远处响起。 二月三十号,他们连里的指导员和副连长休探亲假回来,黄泽仲交接嘱咐一番就收拾东西回市区,搭乘飞机回燕京,下飞机已经是深夜两点。 这道奏折实在是诛心,明摆着是要拿萧欣荣开刀的,只是这个时候能出来为萧欣荣求情的寥寥无几。 覃龍长老一大早,看到街上的人。一个个恐慌,为了一点粮食你争我夺,就猜到了。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哈。”李牧说完落荒而逃,留下伤心的聂超,这个聂超一直以来时不时的接近李牧就是因为有些喜欢他,没想到居然被李牧当作是男生了。 “先坐下喝茶,马上就摆好菜开饭。”郑美芝端着泡好的茶和杯子过来。 因安妃有孕在身,她这个孩子可是离王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孩子,所以格外的重视,忙问了些安妃的情况。听着前来禀报的宫人说的是安妃不知怎么的,晚膳过后便晕倒了。 不过,阿凉还有杀手锏没有使用出来,那就是斩破决,再加上阿凉的四玄刀,想必威力十分了得。其实阿凉不想现在就使用杀手锏的,不过没办法,若是不使用,今天自己很难活着离开的。 但科举,目前来说,还属于比较遥远的事情,所以,李显略一思虑,便在科举下面,写上了学堂两个字,想了想,又加上造纸,活字印刷术这两样东西。 刘世杰点了点头,当下也不答话,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刀,纵身就向林阳冲了过来,气势惊人。 阿凉此时已经准备呼唤师傅救命了,如今只有轩辕懿,能与之一战了!虽然阿凉心中十分不愿意请十分出手,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不能再拖了。 不过雄哥为什么要自己不要把这个侯爵的贵族给公开呢?要得到他的允许了之后才能公开呢?现在只能是私下里面传传呢? 解决了心中的饥饿,林逍的思维也敏锐不少,身上多多少少生出几分力气。 “那我去。”胡会永说道。他的话不多,但是每一句话都非常坚决。 “就一百,不要的请离去。”老者很决绝,干枯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如死人脸一般难看。 帝与王卧于草畔,几息之间便沉沉睡去。郭胜和数甲士则围坐二人四周,闭目将息。 那头队长独眼狼就被那根银死死的钉在了大地之上,他正在发现‘呜呜’的悲鸣这声。 “咱们瀚海并不缺少人才,而且又有好处,为何非要叫上我?”秦川可不相信这些大佬是活雷锋。 第一卷 第35章 纯婕妤可有什么擅长 萧岚语淡淡一笑,“自是比不上沈婕妤这一身华贵的金饰珠翠,耀眼夺目。” “不回来干什么?”李慎没好气地道,公是共,私是私,李慎还不想要将私人的生活,让处理公事的人掺和进来。 “大帅的话,要是让兄弟们送死,也必须要服从大帅的命令?”一名满脸胡须的壮汉淡淡地说道。 他这样,周围一众人却是就像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一般,一个个的自己忙活着自己的事。 李慎属于乐天派的人,话说明白了,他的心也跟着舒展开来了,这辈子他只想陪伴在她们的身边,就这样过一辈子。 要知道,战败的国家,如果在指定的时间里没有离开的话,那么别的国家会给他们制裁,一起攻打他们的国家。 李慎看着迅速消失的李崇义,微微摇了摇头,跟着冷笑了一下,这帮秃驴还真是找死,本以为此事就这样算了,他们也妥协了他的安排,既然要玩,他就要玩死他们。 纳兰明珠这个时候给老族提出的条件是依外蒙故事,那么就等于说只要一个名义上的臣服。清朝无意于插手老族内部的统治结构,完整保留老族独立性的同时接受清王朝的册封,从而达到孤立准噶尔的目的。 可是想了想,他也不知道做什么比较好,突然之间感觉过去学习的那些知识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用处。 周森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能劝说什么,林下帆有自己的注意,或者说他有自己的打算,并不需要别人多插嘴,及时旁观者清。 “这些是什么!?”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瞪大了眼睛,刚刚他再飞船上休息,倒也没有从飞行船上看到这天台的情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看着这周围和他们脚下,都是那些丧尸的残肢,不由得满脸震惊。 可是,成心晨为什么要这么做?成母又为什么会允许她代替妹妹呢? “哼!如果流云派的掌门弟子竟然是乾坤神教的间谍,这件事暴露出来的话,某人一定会身败名裂的。”向飞羽开始威胁厉长生。 按照萧毅老家的习俗,饺子是在大年初一早上吃的,不像其它地方是在年三十晚上吃。 “也对,可怜她的父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法医摇头叹息。 大魏国的元宵节是要狂欢三日的,从正月十四一直热闹到正月十六,过完之后也就意味着新的一年正式开始了,一年之计在于春,大家也就该忙碌起来了,农民们就该开始春耕了,而学子们也要开始准备三月份的童生试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蚩灵为了这个结果努力了一整个晚上,而昨晚他是喝多了倒头就睡。 虽不知即将面临的对手是谁,何等模样,数量多少,一切都犹未可知。 难到大家在每天劳作后,拖着疲乏的身躯,不会思量自己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童若云想了想,决定用两天时间来试着化解,实在不行,就去那个苗寨吧。 卡加兄弟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下一刻也许就会被六大分支首领诛杀。 第一卷 第36章 奴婢该死 “她呀...”陆渊陷入回忆。 萧岚语幼年时天真烂漫,贪玩极了。但萧金宝对她要求严格,可以不读书,但必须学习看账和琴棋书画。 那一手算盘,拨得经年的老掌柜都惊叹不已,把毕生本事都传给她。 琴棋书画,也强按着学了,都还算看得过去。 话说回来,若不是今天回收衣物的d级人员明察秋毫,这个破绽也就这么过去了。 那窝老虎这次立了大功劳,她暂时没什么可以表达心意的礼物,就先借花献佛,用蛇肉相赠。 “那不行!双拳难敌四手,你忘了咱俩在楼顶是怎么被人教育的了!”夏月雪有些不满的说道,轻狂也不是个好事。 点上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两口,抬头望天,烈日当空。又看了看周围,车来人往,一切都那么的正常。 “没有……”众人摇了摇头,他们并没有察觉到昆仑山暗中隐藏的威胁。 回家前,楚辞单枪匹马的将之前挑衅过他的人再次教训了一遍,直到他差不多可以克制住情绪时才回了家。 “莽哥,虎子,兄弟我就先走一步了,你们两个可别太早下来,老子代表阴曹地府不欢迎你们。”话音刚落,舔食者的身躯已经盖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双手慢慢的拉开保险环。 她扮演的这个角色,跟蝴蝶夫人,难道不止是心腹和上下级的关系?管家,管家,最后管到枕头边儿了? 孙少禹不屑的瞥了赵天一眼,自顾自的向前走去,眼中没有一丝惧意。 等三人彻底放下电话,电话也再也不响的时候,已经要吃下午饭了,他们却不约而同的坐在电脑前,脸色复杂,甚至露出了些许苦涩。 “你别说那么多废话,赶紧想,今天赢不了你就别想在我家吃饭。”陆老头嚷嚷道。 军人就是如此,明知不可为,可是到了国家生死关头,就算是死也要冲上去。 “好了,不要悄声说话了,继续押,继续押……”赵四说着说着,说道继续押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嗓门。 “姐姐,结果未定,我会拿出我最好的舞蹈去打动观众。”翩跹有些倔强的说道。 哈佛大学商学院毕业,曾就职于施罗德基金公司,典型的高材生。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这件事了,她会恨你。”冷乾申愤怒道。 “建楠,雨停了,切好肉,待会直接到外边生火,今天中午我们就吃铁板烧豹子肉,我们好好吃一顿。”叶天一脸高兴地说道。 屠琅以自贡赎人破题,明的是说步安前后矛盾,实则是在暗示步安,可以借此典故,为敛财开脱。 “今夜……七司捉鬼!闲杂人等莫要出门!”他忍不住也跟着喊了一声,嗓音嘶哑,却掩盖不住蕴含其中的豪迈。 躺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她觉得特别安心,这种感觉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 薛混口中念出一连串玄秘古朴的符咒,随着薛混的咒语声,从那深邃幽深的空洞中,陡然出现了一只遮天蔽日的眼睛,这是一只独眼,是一只竖着的眼睛,遮蔽了天日。 东宫千笑哈哈一笑,但也倍显无奈,祀命帝子说的没错,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所以她的想法,她的决定都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这件事早已不能更改。 第一卷 第37章 你放开我们家主子! 村东头有一户人家,户主姓余。老余有膝下有三个儿子一个姑娘,老伴儿死的早,他一手靠着自己的篾匠活拉扯大了四个孩子。 “不,当然不是,我们只是来劝说的,我们大家都是变种人,我们为什么要为那些看不起我们,害怕我们的人类而自相残杀?”黑皇看着林一峰说道。 希娜有些语,不过这种省去控制的使用技巧还是蛮适合现在的自己,她随意凝结了火球,还在手上掂了一下份量,随后摆好姿式一个冲步大力扔出,火球的冲击的加速度并不亚于高阶法师所发出的速度,而且正靶心。 黑墨镜用手捏起那只蜈蚣瞅了一下道:“这下差不多了。”接着他按着那蜈蚣的头往超子裂开的伤口山一顶,又把那手上的香往它脑门上一放。那蜈蚣一吃痛,急得张口就咬,一对锋利的螯钳狠狠得夹住了超子的伤口。 就在两人为眼前景象而震惊的时候,视线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原本在十几米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等到他们两个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那道身影已经追上了逃窜的两人。 林白云听的心胆俱碎,撒开了脚丫子拼了命跑,甚至是连飞行法宝也根本来不及祭出。 在10年年初的时候徐辰骏就已经着手准备了,无论是剧本、台词,基本都已经完成了,就剩下最后选角的问题了。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关系着他们最终的命运,输了,也许意味着一所有,赢了,既将有很大的可能击溃一直法憾动的圣城军队。 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五种风格,有青色的生机,红色的热情,白色的高雅,黑色的沉稳,及金色的贵气,仿佛代表着五方天帝的五种与众不同,却又都洋溢着惊人的皇家气派。 “其实,我还是希望和以前一样,做你的男伴,”希娜如是答道。 当雷劫过半之后,裘家老主的神智稍稍有了一些恢复,在意识到自己在三圣城上空历劫时,他立即离开了。 刚刚庭上那个因为排除了一个非法证据就有些盲目乐观的自己,现在看来着实幼稚得可笑。 “她是我的族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请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她。”托尔笑着道,转身朝汤姆家走去。 就在叶灵卉在想,要不要打电话给黎墨琛的时候,突然走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保镖,对林洵美几人礼貌的说道。 大家纷纷朝前挤,目光全都取在了南星舞身上,而不是海陆等人。 慢慢的,在这里的一些冒险队发觉阿路发平原里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总觉得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出不一样在哪里。 “你现在做什么呢?”林樾和他轻碰了一下杯,两人各自浅酌了一口。 它们不是在单纯地叫嚷,而是有节奏有韵律地喵喵歌唱着,唱起了各种旋律简单、人们耳熟能详的童谣。 说道这里,秋上佳音拿起自己怀中的所谓的仅仅是一把短佩刀,但田野经过自己刚刚和佐藤单挑之后就知道以后不可以以貌取人了。 点了点头,算是回复了林田,秦羽就再一次恢复之前的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而看着这一幕,边上的林惋曦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本来他还以为秦羽会介意那。 短短数秒之后,数十个天门成员死于雪层内,犹如重型铁块压下一般,七窍流血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渗出的鲜血染红一大片。 “我叫陈羽,夫人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秦羽直接开口道,依旧没有告知对方真名,毕竟当初他和魏霆也没有说自己真实的名字。 叶萱看到叶天生气,立即就得答应下来,要不然叶天以后不理他就麻烦了。 今天的阳光似乎要比以往还要明亮,阳光照射在秋上佳音的脸上让他的脸暖烘烘的。 要真的到那个时候,山洞内有别的出口还好,要是没有,给堵死在洞子中,那么就不好了。 “明白,我二人还是赶紧去与柳明道友会合吧!”玄辰应了一声,率先朝那座法阵冲了过去。 “那你觉得我这些电脑能值多少钱?”网吧老板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李勋。 本以为转过山脚就能够看到火狐和那个黑影,可是看了半天却并没有看到。心里正纳闷的时候就听到周瞳在大声的叫我的名字,跑回去一看才知道他是想和我要一颗蜜糖丸。 这时候,很多发送短信支持林默和陈紫涵的,都不是他们的粉丝。 “将沈一贯,押赴诏狱,严加问罪。”嘉靖看也不看沈一贯,仿佛这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辣鸡。 升龙饺第一步,虾仁去泥线!【泥线就是虾仁身上那条黑色,紫色的线,这东西不能吃】。 王石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脚背上被什么东西踩了一下。穿着帆布鞋的他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一抬头,看到蜜蜜正目光含煞的看着他,眼里那警告的意味十足。 第一卷 第38章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汤姆,那为什么那贱人让我们来敲诈富豪,这不是得罪他吗?”黑佐不解的问道,他口中贱人就是那大胡子,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由于他的强大,很多人都在私底下叫他贱人。 翻开相册,虽然看相册的目的并不是此,可是每当看到夏方媛的照片,他的目光都会情不自禁的在上面多流连几眼。 那把剑可是经过特殊技工,模仿的惟妙惟肖,就算剑圣本人在场,都不可能发现其中奥妙。 “我去查查怎么回事,你好好处理你的国事即可。”秦先生头也没回地走了。 别墅内不断的响起类似的充满压抑的怒吼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安和怨恨。 况天佑神色一怔,一来林飞就问出这个他身上最大的秘密,让他不知道怎么应答。 夜色朦胧,但是明亮的车灯和车辆的轰鸣声,打破了这个夜晚的寂静。 那是一片流光溢彩的金色,当这片金色破开房顶之后,在半空中短暂停留,然后借着脚下砖石的反震,再一次腾空而起,转瞬间便冲至最近的一只丧尸身前,手中的长剑斜斩而下。 这一次,他没有背着赵琦和辛月,直接当着他们的面施展了召唤术,然后在他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随着白烟升腾而起,一个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机械人突兀地冒了出来。 这一点并非是问碑灵了解的,而是他千方百计从手表那里得来的消息。 那年的冬天,徐秋萍去探望丈夫,看到楚明春的惨状,精神彻底崩溃了。 结果,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春节档,除了这三部大片之外,其他的电影居然纷纷避让。 这无影仙剑极是锋利,在分身骤然发力之下,却是猛然将沙萧瑟的右臂斩落下来。 她的手应该是滑滑嫩嫩的,为什么现在握着我的手,粗糙的像是枯树皮一样。 果然,这次虽然还有人十分好奇的关注杨薇,但却没之前那种时刻都望向她的眼神了。拉着身边哥哥去了咖啡厅点了甜点,坐下后有说有笑的讨论着。 却原来这杜云峰离去之后,虽然让赵龙盛瞳孔一缩,不过这赵龙盛却并没有管他,而是继续追着东方茂才。 “轰轰”两声巨响后,两挺mg-42立刻对着被炸出的大洞猛烈射击,校舍内瞬间血肉横飞。一排长马上带队冲向了校舍,利用己方强大的火力打的鬼子连头都不敢冒出来。 他想起那封只看了一行的密信。信里所说的旧情郎,会不会就在朝堂之上? 乔舒对若水已经无语了,你说你压根不懂赌石还凑什么热闹,非要跟人赌,还下那么大的赌注,要知道,这不仅仅是丢你自己的脸,你现在可是跟我们一伙的,你输了被人带走,我和我兄弟以后也没脸做人了。 “昨晚你不是喝醉了,老公用手好好丈量了一下!”唐憎伸出五爪,笑眯眯地道。 张筠竹瞪大了美眸,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听到的,自己爷爷今天中午才跟她说,要把她嫁给秦洛,现在自己爷爷还让自己跟林梦瑶学习,自己爷爷是不是老糊涂了,她就不知道林梦瑶是她的情敌吗? “狐王不必客气,你扬善积雷山,福泽苍生妖魔,自当仙福永享。”王昊说道。 大罗天仙又如何?他齐天寿手底下本就有着不止一个大罗真仙,大罗天仙不过是补充他手底下的‘中层力量’罢了,死掉几个根本不值得疼惜什么。 张筠竹跟着秦洛绝不会吃亏的,这一点张老爷子万分相信,林梦瑶只不过是在东方集团帮助过秦洛而已,结果秦洛在得知林梦瑶弟弟出事之后,直接赶往了吴江市中心人民医院。 “不是,他不是我们飞虎镖局的,不是!”郭正第一反应说的是这样一句话,而且他说话的时候一脸坚信的眼睛里又有些躲闪的看着那附近的韦仁义,莫天等人。 雪玉龙顿时想起来了,当初他还在染天魔法学院学习时,白芷是他的学姐。 莱因哈特实在想象不出,这个家伙怎么可能把他自己当做当代凯撒。 看他这副样子,刘长生一时之间就来气,一把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又敲了敲他的脑袋。 现在将这么多的人邀请过来,然后派人进入世界进行杀戮,让世界的人再次进入恐慌,甚至灭绝。 是的,天使们似乎并不喜欢用自己的双脚踩踏在它们认为肮脏的土地上。 这时她早已忘记了自己与张明之间身份的差距,她觉得下一刻,这张明真可能就会暴起杀人。 过了足足有一分多钟,布莱克恩河上的喧嚣才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 “哎呀,兴叔,都这个时候了,你有什么办法直接说,还顾虑什么,如果能直接杀了这鬼,我也安心了。”玲玲倒是很大方的要矮子兴说出来。 这句话直接打破了于承和李颌两人的世界观,他们瞪大双眼看着连老脸都丢弃了的谷太傅。 何鹏开启黄金眼扫了一眼,这应该是一个很深的缝隙,在往里三米外缝隙一拐就不知拐向哪里去了。 如果我听的没错的话,这是吴秀春的声音。我转过头向身后望去,果然是吴秀春。 第一卷 第39章 你的家教何在? 学姐有忙那肯定是要帮滴!寂寞空虚无人领的楚晓夜立马就来精神了。 宋宁想起了自己兜里的那枚能够治疗百病的药王丹,唯一的机会就只能寄托在上面了。 獠牙虎兽和坚甲虫兽,见又来了一人救援,更是碾压杀了紫瞳蛛王,不由得心生退意。 二人返祖的祖灵相同,穆凌雪的了解自然深入,有穆凌雪手把手教,再加上叶樱的天赋,各种战斗技巧信手捏来。 她该不该誓死抵抗。可如果她的抵抗让燕煜修不高兴了,她该怎么办? 楚晓夜猛然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装饰精美的天花板,第二眼看见的,是一双熟悉的眼睛。 陈尚武抬头把报纸重新仍在茶几上,又喝了一口汽水,激动的心情才逐渐平复。 这城郊离市中心的距离太远,说是农村都有人信,也就是比普通的农村强上一点。 傅景翊以前只当理应如此,后来才觉得那都是秀月一一帮他拦了下来,才叫他不至于经历那么多烦心的事。 王晨刚说完了,接着看向了李一牧,没有看到对方懊悔的表情,反而是在看笑话一样的看自己,顿时一阵无语,额,你怎么就不懂哥哥的良苦用心呢。 老头子落寞的离去,江胤也有点无力,这尼玛太扯淡了,今天没带钱出来,结果就发生了这么逗的事情。 老道士立刻跳进先天八卦阵里合掌打坐,两名徒弟也紧贴在师父身旁。王中兴欲进“先天八卦阵”中躲避。玄远伸手阻止,于是两人便慌忙躲进旁边密林里。 “五弟先别动怒,听她说完。”王不归止住兄弟的怒意,但他神色也是无比森寒。对于这种人间恶魔,在他眼中甚至比吸血鬼还痛恨。 孙坚不客气的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我是在想,盟主少帝毕竟年幼,根本无法好好管理全校盟,导致了前有张角的黄巾高校到处作乱、后有董卓的河东高校以下犯上,胆敢携掳少帝,而少帝却不敢言声。 “那还愣住干嘛,都走到这儿了,谁不想看看里头有什么东西。”王袁双臂抵住铜门,他牙齿紧咬,吱嘎一声,门被缓缓推开了。 zg850的威力他早就尝试过,没有人能在中弹之后还活下来,不过最近不寻常的事情实在太多,李斯还是敬业地蹲下,伸手将要探一探眼前的这人的呼吸。 这时,只见上方的幽蓝之气一阵阵滚动,恍如沧海中波澜滚动的海水。 然而,暗夜可是巅峰地皇的天才,根本不是三方夹击就能够对抗的。 登记完,走到后面,就有人送来了两套沙弥的衣服。毛雪尚和肖扬也是神情激动,这俩货貌似在进行一场很是刺激的极限运动一般。 从他儿时就能看出,但凡有骂花江千樱怪物的人,他都把那人送进了急救手术室。她喜欢喝红酒,那王不归就去偷家族里的酒给她。 “对。”初一不像别人一样,会把不好的事瞒着孩子,他不觉得打仗有什么不好,不就是杀人吗?秦家的兽场还每天要杀很多牲口。人跟牲口对初一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同时,已经失去职位赋闲在家的邹彬得知宫变也是带着府兵闯宫门救主。 “这、这”郭弘磊抖了抖信,俊脸发红,怔怔目送妻子背影远去,霎时语塞。 “请宿主在阵亡之前”——说明自己是会阵亡的,而且阵亡的可能性不低,这不是游戏,而是真正的生死存亡。 心里想着,她生二皇子的时候,也没见谢太后这么高兴过,这会了,却对一个妾室生的皇子,这么喜欢,也不嫌掉价。 那么问题来了,贰诗很尴尬的表示,为了节目效果,他要不要配合这些工作人员,假装被吓到? 如果说这些人从来不干坏事,当头棒喝对他们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相反,干了坏事,就能最大程度的激发他们的羞耻心。 “诶?鸣人竟然有爸爸妈妈?”她下意识喊了出来,然后猛得意识到什么,忙不迭迟的给鸣人道歉。 林良燕来到校门口,视线中看到那几张厌恶的脸以及鼻青脸肿的男孩,心中顿时感到不妙。 青衣人闻言,犹豫了片刻,抬眼望了望观音禅院的方向,身形猛然一晃,就此消失在了原地。 人若装的清高,碰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很多时候只是装的高雅,内心却看低其他人一等麻木不仁了。 当时的她还曾要求和亚当注册结婚,可是由于没有人机结婚的先例,所以一直没有被通过,眼看大明首例人机婚姻就要在她百子英的头上诞生时,亚当却为了保护她而牺牲了。 而与此同时,张猛飞身体周围的血气光焰,现在已经彻底沸腾燃烧了起来,一种神秘的力量笼罩着这个张猛飞,让他的战斗力正在疯狂地提升着,从一开始的三十六七万斤已经逼近五十万斤。 虽然退出了有数丈,但九尾妖尊几人还是第一时间,被一股强横的力道狠狠撞击了一下,目光骇然地再次朝着远方退去。 尽管有些言不由衷,我愿意相信没人想要永远留在这种环境下吧,可偏偏他们还是目光短浅到如此地步,只是单纯的想要活下去,盲目的躲避追杀,而不是试图做点什么改变整体的大局势了。 第一卷 第40章 做事留一线,莫要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不错,不错,有得有舍,才能走得更远。”人影再次出现在几人眼前,原来这次又是一个新的大殿,大殿中央依然是一堆法宝。 但是miss宁肯定不会无凭无据地对我们说这些的,如果德聚没有答应她,到时答应我们的兑现不了,她又怎么脱得了干系呢?”清欢怔了怔,忍不住开口说。 他这一出拳,中年男子顿时脸色剧变,似乎没有料到凌风的实力竟然也是一位地境武修者。 没办法,谁让先前,奚梓麟将人家打得这么惨,若非迫于奚梓麟灵识的威势,只怕现在已经是陷入滔天巨浪,更何况,现在的交流也都是被迫的。 可没有人烟就容易搞不清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否已经远离了徐城?或者还在徐城附近。 在这个丛【屏蔽】林墓碑的世界里,只有呼吸才能证明人类还苟且活着,然而除了呼吸,又有什么能证明他们还活着? “你听说过我们七色门有敌对势力对吧?”清乐真人转了话题,问的江平一愣。 方素道:我知道,你岂吩咐就好只要是名剑山庄做得到的,我方某绝不推辞。 不过老和尚千叮万嘱过,千万不能将自己是大劫之人的消息说出去,否则会引起杀生大祸。 “温迪,要不我去买吧,你先过去坐着。”唐糖有些不好意思让大老板替自己服务。 众人看在眼里,也包括满宠在内,都知道荀彧的车驾怕是搜查不得了。 白雀儿腼腆内向,此时气血翻涌,面色红晕,也不赘言,只是坚定的点点头。 张元昊从功勋令中了解到青碧蟒鲨的准确信息,顿时发出一声冷笑。 他也不在留手,果断开启自己的血脉力量,背上长出一对翅膀,身上的战甲也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变得更为灵动,更具备气势了。手中的骑士剑,也喷出惊人的烈焰,温度极高,就连剑身周围的空气都有一丝的变形了。 李昀辉点了点头,煜走了之后他也就离开了妖界,李昀辉回到了家中,赵麟还在等着他。 这是三个绝不可控的区域,虽然白骨山已经被封印,但没人能肯定这个封印,究竟会持续多久。 远远望去,就像是两道神光从天而降,恐怖非凡,这是道行的体现。 这一刻,地球上的修士都有所感应,那股蓝光带给他们很不好的感觉,毛骨悚然。 “哎?!岂敢岂敢,史某可不敢在天子脚下公然杀人!”史阿笑了笑。 佑敬言马上岔开了话题,他之所以问这么一嗓子,那也完全是客套一下,至于到底是如何受的伤,那根本就不在佑敬言的关心范围之内。 但在黄晓馨看向克利托的时候,眼神却很冷漠,甚至连刚才交谈时的善意,都荡然无存。 她暂时也没有法子来得到这五万两银子,哪怕有法子得到,她也根本就无法搬动这些银子。 这就是青髯虎的妖系觉醒【钢化】,使自己的身躯坚硬如钢铁,而且每一根毛发都竖立如钢针,好似棘刺一般,令人无法轻易接近。 用「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来形容这一情况,有些微妙,但也不失恰当。 闻言,这名学生微微一怔,旋即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苏雨,走上了通往挑战之塔的石阶。 “哼,知道就好,想好怎么报答我了吗?”欧阳雨菲娇声道,虽然忙碌了一阵的确挺累的,但她却很开心,哪怕身上有鱼腥味也不在意,能和李林一起做事,她很高兴。 从今天开始吐蕃将正式成为大唐的领地,大唐通往西域将成为安全的通道,而且周边再也没有敌人环伺,百姓们可以安稳的生活在这片大地上面。 如果说那两重梦境是被“某一位”安排的结果,那是否意味着他和郭大路的“秘密”早已经被发现? 陈到微微皱眉,司马,我们的兵力本身就捉襟见肘,这么做会不会出身乱子。 “不承认了?”姜明哲似是不想让初珑知道自己心里的烦闷,于是转而调侃道。 半藏半露的说了一通,山膏成功的勾起了沰围的兴致,不怀好意的问道。 沈梦春嘴唇紧抿着,保持着极度的沉默,她慢慢踱步走到了军部,她背负双手看着眼前的卫星地图。 “哈哈。要不是我们把这个电视剧发给你,你哪看的到!”齐天大圣笑道。 事实上,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要道歉的,无论愿不愿意,都要道歉,迟早的事。 因为在这连绵三日的战斗之中,泰一已然明了眼前这庞然大物是何等的怪物,那巨大身躯中蕴含的生命力,就算是所谓的虚空魔族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第一卷 第41章 你在坤宁宫还挺威风的 萧岚语和单月婵一路沉默的回到重明阁。 “这计策也太下流了!” 单月婵气得不轻,“这种事没有人会去查,就算查了,也是不了了之。造成的伤害却能一直影响。” 自古赴宴之人,谁能像他这么不要脸?主人还没宣布开宴,客人动手抢菜,这种事除了老程估计没人能做得出来。 体会着这样感觉并慵懒得伸着懒腰的她,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导致重心不稳。 东面只有半堵花墙,嵌着八仙过海人物雕花窗棂,翠绿嫩黄的迎春花,从没有窗扇的窗棂上垂下,尚未散去的露出,在刚刚露出头的晨辉中,折射着五彩的光芒。艳红的杜鹃上头,早开的含笑散发着幽香。 “是吗,谢谢了,不好意思芙兰突然提出这么麻烦的请求。”罗伊德说。 “不,毕业前后根本忙的一团乱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吧。”林潇说。 “提督有什么事吗?居然要通过系统来通知我们。”海伦娜不客气地坐下来后,问向了李华牧。 此次沈兴南带着李云宝是一路往南而行,准备收购粮食的同时还去沿海的城镇逛逛,顺道买些盐与海货存放着。 有时景蕴也会恼火,便会搂紧熟睡中的洛娉妍,狠狠地在耳垂或是肩甲是吮吻一口,甚至轻轻咬一下,以泻心头火。 张仲先跪地俯身磕头,得了圣德帝准起平身后,张仲先双手交叠身体微躬恭敬的禀报。 “都怪我,刚才我要是突前两步,就能将那个家伙包围住了。”瑶姑娘颇为懊恼的说道。 他想得到什么?他或许只想得到一个机会,得到一个对方承认的机会,或者得到一个成为职业球员的机会? 萧洛望向那因为自卑和被自卑催化的冲动而挡于他的身前,脸色犹自带着失落与不甘的方雨寒。 可他转念又一想,现在上海滩风声鹤唳,自己是最大的帮会头子,外出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似乎也没什么不妥的。想到这里,他才决定带上燕神武。 杜月笙的脸冷了下来,十分钟,说得轻松。可对于王亚樵这样的刺客来说,几秒钟就能办完自己想办的事情。 “怎么不一样?”,向大年边问边朝袁海鹏丢个眼‘色’,示意他带着庆达和康先生先走开这里,避上一避。 血狼在此时也是真的看出了沈锋确实犹豫,并不是要玩猫戏耗子的游戏。思量了一下,血狼这个将死之人反过来替沈锋出主意。 阖宫请安时,郑贵妃眉目间的憔悴难以掩盖,经历了母族巨变,只是短短几个月,她再也没了从前的风华,似乎连眼角的皱纹都深刻起来。其余的妃嫔更是默默无闻,以往的‘唇’枪舌剑反而让我有些想念了。 但让萧洛疑惑的是,这陵墓深处原本应该更加恐怖的阵法与禁制,竟是一个也没碰上。 看着尹月惜的神色,霍宸想了想,霍宸本來是让尹月惜和莫言一同策划劫狱,但是狱还未劫,木家就无缘无故赦免了死罪,紧接着便是木役旭被杀。 所以两大神皇认为,叶天之所以要对付天道掌控者,并不是完全为了自己,而是另有隐情,不过两大神皇全部选择了沉默,并没有多问一句。 第一卷 第42章 要经过风雨才能成长 “怎么?还害羞?” 陆渊见那嫩白的耳垂就想轻轻咬上一口,但此时那耳垂上,还挂着一串红玛瑙葫芦耳坠。 陆渊觉得碍事,正想帮她取下来,眼神触及到某处却是一凝。 大姑奶奶的武其实就是武生的那些基本功,看着简单,可是折腾人呀。 看到那个炸鸡的地方,孙思妙感觉自己可能对时代有些误解,看看那炸鸡,再看看可乐。 这句形容大秦帝国,始皇帝营造的阿旁宫的句子,用在这里,秦帝觉得珠联璧合,一点也不过分。 幸好只是超凡中期,就让他拿个第一好了,剩下超凡后期、超凡圆满才是重点比试,所幸没他事了。 秦枫右手一挥道:“陈盟主,下方还有个洞,咱们不如先下去看看吧”。 “他那么牛比,还能是谁,桃山老大呗!“纪云鹏阴阳怪气说道。 房昊挺惊讶的,他打量了下李兰,发现其实并不好看,脸型有些方方正正的,看上去太硬朗了。 林舟感觉强烈的失重感传来的第一时间,就摸到精灵球把长尾火狐放了出来。 但即便如此,污水就是污水,处理后的再生水其实还是有污染的,但排到河里问题不大,因为河本身有泥沙,又是流动的,有自净能力。 而岑老太君的这个目的,作为最大的受益者——荣国公岑远章来说,不会什么都不清楚。 这青帮堂主的儿子,还真有两下子,飞起一脚,向凌天的脸部踢去,凌天右脚一扬,王磊再次飞了出去。倒地哀嚎。。 “黑子,我们先回家看看。”冷雨柔冷静的吩咐黑子,黑子其实早已如此提议,只是白亚楠不同意,闻言便掉转方向,朝白家别墅开去。 寒月刀冲着两名冲上来的樱花成员其中一名,一挥而下,樱花成员抬起武士刀抵挡,寒月刀与武士刀一接触,武士刀“当”的一声断成了两截,寒月刀速度不减,刀身眨眼穿透了樱花成员的胸口。 陈奶奶,林秋雅,安详的躺在大厅沙发上,身上的血迹赫然在目,陈老爷子坐在一旁,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但是全身都在颤抖,凌天进来都好像没有看见似的,片刻间仿佛老了十多岁,头上已经冒出了不少的白发。 至于锦湖苑,夏明倒是真心不想为难,毕竟那里是夏明珠的起底之处,一并否决,那是不想让人看出来她有厚此薄彼之心。 二月中旬,春天来的特别早,万物焕发生机。而原本死寂的皇室狩猎场,现在也能听见动物的声音。 “在哪?”天鹰下意识的歪过头凑到老铁的近前,想要从他的视线角度去寻找对方狙击手的所在。 与此同时,在医院里面被急救醒了过来的梁正撑着颤抖的身体咬着牙齿走出了病房,不顾医护人员的阻拦,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医院。 林建看着凌天缓缓的向他走来,心里奇怪,怎么可能凌天会没事。凌天又一脚把林建踹了出去,撞倒包间里的茶几才停下。吐了口鲜血。 “就是我了,你想怎么样,我接着!”一声冷哼,艾丽斯冷冷的说道。 宋春花却是吓了一跳,丹凤眼又往她的婆婆瞄,还好,旁边没有别的村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