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炮灰宿主总是被偏执反派觊觎》 第1页 《:炮灰宿主总是被偏执反派觊觎》作者:亓栀【完结】 文案: 景砚绑定了一个有着毁灭危机的鸡肋,和它在小世界拯救小可怜,顺便……感化反派,和他谈恋爱。 任务一:影帝掐着他的腰眼神暧昧,声音黏黏煳煳的,带着一丝委屈,「景砚,不要抗拒我,试着依赖我好吗?」 任务二:景砚的目标将他抵在角落,邪笑出声,疯狂又肆意:「你可以杀了我,可你捨得吗?」 任务三:妖媚狐妖抬起他的下巴,调笑道:「臭书生,不如放下这圣贤书,痛痛快快的做回俗人,可好?」 即使站在对立面,我依然会坚定的奔向你。 第一章 恋爱脑影帝(一) 【叮~任务对象绑定中~】 【任务对象绑定完成~世界筛选中~世界筛选完毕,任务对象投放中,请做好准备~】 【倒计时,3、2、1——投放!】 「第一个世界是世界,你这具身体的身份是一个出场不到五分钟的爹不疼娘不爱的炮灰明星,在原时间线中,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将在三分钟之后因为药效浓烈得不到缓解而死亡。」 「你死后,害你的私弟弟和他的小三母亲堂而皇之的被你父亲接回家,他们霸占着你的房、你爹的宠爱、你爹的人脉,你的私生子弟弟利用身份在娱乐圈一路绿灯,一年内成为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三年内拿奖拿到手软,早已经把你忘的干干净净,甚至在你死后,你爹的那些巨额财富也被他们收入囊中,日子过的很滋润。」 「而宿主你的任务,就是解决眼前的难题活下去,把私生子弟弟和继母的恶行公告全世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且找到这个世界的大反派,阻止他毁灭世界,并满足他的心愿,他的心愿是和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嗯? 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这居然是大反派的心愿?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贰佰五小小的脑袋被无数个问号刷屏,但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有着极高的专业性,它装作无事发生。 「毁灭世界?」景砚忍不住发出疑问,「大反派为什么要毁灭世界?这个世界和他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贰佰五系统:「怎么没有关系?宿主你就是那个关键人物,后面的内容涉及高级机密,请宿主自行探索。」 「什么嘛,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居然都不直接告诉我,这个任务一点也不想做了。」 景砚嘀嘀咕咕的,自认为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时刻注意着他的贰佰五听的清清楚楚。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贰佰五是急了。 它伸出不存在的小手:「宿主,你别啊,千万不能不做任务,要不然我会受惩罚的,还会被人道毁灭的,你也不想我被毁吧?你这么美丽善良纯洁友爱乐于助人……」 彩虹屁一串一串的从贰佰五的嘴里说出来,说的贰佰五口干舌燥,听的景砚只觉烦躁。 他忍不住打断:「你别啰嗦了,我做任务就是,现在我应该做什么?」 诶? 惊喜来的太突然,以防宿主反悔,贰佰五连忙进入工作状态。 「宿主,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找一个人给你解除身上的药效,要不然你就会和原剧情里一样死啦死啦滴~现在距离死亡时间还有两分钟!」 贰佰五话音刚落,景砚也感觉到内心那股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有无数只触手拿着羽毛轻飘飘的挠着脚底,那种感觉,难以言喻,也很难让人忍受。 景砚咬紧牙关,强撑着让自己不要被这股浓烈的异样占据心神,磕磕绊绊道:「我该去哪里找人?你仔细瞧瞧这里,四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一眼望去一览无余,请问人在哪里!?」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不过,诶,有人靠近,还是大反派!」 贰佰五失声尖叫,大反派怎么会在这里?不过转念一想,管他呢,宿主起码有救了。 它兴奋道:「宿主,你有救了,大反派还有十秒钟到达,你上啊,沖沖沖~」 景砚也顾不得呵斥贰佰五的吵闹,他一半的神智已经被药效侵蚀,此刻只想找一个人缓解,不然他真要爆体而亡。 虽然死亡对他来说没什么,甚至已经习以为常,可刚到这个世界就狗带,说出去还是挺丢人的。 十秒后,景砚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大反派和贰佰五露出同款疑惑脸,「他这是在碰瓷吗?我还没有动手。」 「可能是,不过这不重要,宿主,你快点的吧,我给你找了一个草丛,绝对安全。」 「谢谢啊。」 心底的异样越来越明显,他的神智也越来越不清醒,被强烈的药效驱使,景砚也顾不得羞耻心,丝毫没有注意到大反派颤动的睫毛,拖着他的腿就跌跌撞撞的跑去贰佰五为他准备的草丛。 草丛的确很安全,杂草大概有两米深。 景砚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刚开始还有些寻不到章法,只能凭着被药效支配的本能做事,即使这样,手还是哆哆嗦嗦的。 当药效缓解的那一刻,当另一股异样袭来的那一刻,当眼泪从眼角流出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 翌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疲惫不堪的两人身上,凌乱的一切诉说着两人彻夜的疯狂,其中一人身边蹲着一只白糰子,白糰子愁眉苦脸的把爪子放在那人脸上揉捏着,嘴里还嘀咕不断。 第2页 「宿主,宿主,快醒醒,我们快回去,你再不回去你那偏心的爹就要把你的私生子弟弟接进家门了,你的苦日子就要来了。」 「别吵。」 景砚伸手在脸上随便打了一下,正正好的把蹲在脸上的白糰子给一掌挥上天,再听见「啪叽」一声,白糰子落在一旁的大反派脸上。 白糰子并没有气馁,爬起来继续去叫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被它一屁股坐着的人已经有着甦醒的迹象。 它的锲而不捨很成功,成功的把景砚给送回景家去斗那个私生子弟弟和继母,至于大反派,他们都觉得以后肯定会有机会相遇,先解决眼前的难题才是最要紧的。 在他们离开后,和景砚春风一度的大反派彻底清醒,他睁开没有一丝睡意的眼睛望着景砚离去的方向,眼角含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那种美妙的感觉仿佛再次袭来,他的手忍不住抚摸破角的唇。 轻笑一声,眼底都是势在必得:「找到你了。」 忍着浑身酸痛回到景家的景砚并不知晓,他早在招惹大反派的那一刻就被打上专属大反派的记号,无论他是否想与大反派有着交集,他都逃不出大反派的手掌心。 他此时正舒服的窝在浴缸中泡澡,身上都是斑斑驳驳的痕迹,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紫在瓷白的身体上,让他看上去像是受了某种极大的折磨。 事实上,也差不多。 「大反派的技术也太差了,贰佰五,你选人都不能找一个技术过关的?」他只感觉屁股火辣辣的疼,手和腿又疼又酸。 景砚的手臂懒散的搭在浴缸上,手上的痕迹简直没眼看,贰佰五不知道景砚身上的情况,它眼前只有一团团的马赛克。 不过从景砚的语气中它也能推断出其中的不对劲,它只能通过卖萌逃避这个问题。 它是没有选择人的权利的,更何况宿主也不可能和其他人发生关系,要不然…… 贰佰五打了一个寒颤,不敢想像那个后果。 「宿主,这些小细节不要在意,你现在不是也已经解除药效了吗?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出去大杀四方,把那个私生子弟弟和继母赶走,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再也不敢肖想景家的财产。」 贰佰五已经能够想像到那个画面,私生子弟弟和继母跪在宿主的脚边求饶,哭的眼泪鼻涕到处流,哈哈哈,那个画面想想都觉得舒心。 它绝对会帮助宿主努力完成任务,挽救自己被摧毁的命运! 贰佰五的雄心壮志景砚很理解,但他并不想动。 任务什么时间都可以完成,但现在不想。 他现在只想舒舒服服的泡澡,缓解昨晚发生的那一切给他带来的不适感,他暗中发誓,以后如果真要和大反派谈恋爱,绝对要让大反派把技术练好一点,苦谁都不能苦了他。 只是他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大反派和谁练呢? 也正是趁着这个休息时间,景砚大致浏览了一下这个世界的背景。 这个世界与现代社会中的娱乐圈模式大致相同,但这个世界是单拎着娱乐圈出来的,自成一个以娱乐圈为主的世界。 在娱乐圈世界中,影帝影后是最受人尊敬的,也是最有发言权的人,资本也要靠后站,其次是超一线、一线、二线以此类推,一线之后也是有着鄙视链的,资本一般不会选择二线及以下的人成为当家主母,玩玩倒是可以。 而他所在的这具身体则属于最不起眼的等级,是可以随意被人欺辱的对象,就算是死亡,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这个世界算是将利益为上运用到极致。 这具身体的父亲属于资本那一范畴,母亲则是比资本低一级的超一线明星,继母是比超一线还低几线的二线明星。 景砚在剧情中扒拉出母亲和继母的具体情况,很不理解景父的眼光,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他的母亲都是远超继母的存在,唯一算不上缺点的点看可能是原身的母亲性子恬静温和,给不了景父这个渣滓想要的刺激感,难道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男人的劣根性果真如此顽劣? 第二章 恋爱脑影帝(二) 景砚不敢苟同,他喜欢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恶劣的情况,更何况,两人在一起本就不易,既然有着相伴到老的机会为什么不珍惜呢? 边在心里吐槽边翻看着剧情,越看越生气,越为原身母亲感到不值,也为原身感到不值。 「真可怜,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属于你的东西,我会让他们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景砚从来都没有这么气愤过,他在别人眼里一向是温柔的模样,面对人的时候总是面带笑意,即使遇到烦躁的事情也不会将坏情绪传递给他人。 即使是在他第一次做任务之前,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男朋友和其他男人在床上厮混、甚至还说他坏话贬低他时,他的情绪都没有太大的波动,那时候的他也仅仅是为他付出的几年青春感到不值,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情绪,还没有他死了养了许久的宠物伤心。 这次,他是真的被这个任务世界的人给噁心到了。 不过噁心归噁心,气愤归气愤,任务还是不能不做的。 景砚泡澡结束,他神清气爽的从浴缸里出来,披上浴袍,站在镜子面前端详着原身的脸。 第3页 原身的脸遗传到原身母亲的好基因,自然卷的头髮微垂在额头上,让人看上去有一股呆萌感,一双勾人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翘,魅惑感扑面而来,呆萌和魅惑的结合,不会让他显得不伦不类,反而更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想将人拥入怀中细心呵护。 景砚的注意力随着视线落在唇角的破皮处,他伸手抚摸着,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大反派意乱情迷的模样,兇狠的时候就好像是猎犬附身,想要将他拆吃入腹。 景砚的手在唇上停留了许久,眼神放空,直到贰佰五唿喊的声音传来他才回神,看着镜子里面露羞色的人,他用湿帕子擦了擦脸,似是还觉得热意未彻底消散,他直接向脸上泼水,等脸上的热意退去,脸又变成之前白白净净的模样时才松了一口气。 「真是的,我怎么又想到那些画面了?」 隐藏在毛巾上的白糰子贰佰五探出脑袋,对景砚一系列的举动非常不解:「宿主,你刚刚在想什么?脸好红哦~」 「没什么,你刚刚叫那么大声是有什么事?」 「管家在敲门,你没听见,我只能大声一点提醒你。」 「嗯,我去看看。」 景砚大概已经猜到会发生什么事情,换上一件高领毛衣后去开门。 开门后,管家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景家的佣人素质一向可以,即使在门外等待了许久,也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色。 依旧恭敬的面对着景砚:「少爷,老爷在楼下等你,有事情与你商谈。」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下楼,麻烦你了,李管家。」 管家右手置于身前,微微弯腰行了一个礼,「不麻烦,这是我应尽的义务,不过老爷的心情可能不太好,少爷等会儿别激怒老爷,有话好好说。」 景砚的目光在管家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他并没有回答管家的话,心里却是觉得管家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他对景父的态度并不像是佣人对主人该有的态度,在提及景父的时候眼里丝毫没有该有的恭敬,负面情绪波动很微小,可还是被他捕捉。 他的表现就好像是景父抢走他心爱的物品一样,恨意夹杂在其中,可又因为现实的原因不得不蛰伏,等到必要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景砚让贰佰五留意李管家的动向,在这个家里,好像大多数人都有着无数个秘密,他对他们的秘密并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这些人会不会为他所用,有没有可能有着同样的敌人。 贰佰五激动的领下任务,蹲在景砚的肩膀上跟着他一起下楼。 景父正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喝着茶,对面的电视放着娱乐新闻,景砚到客厅的时候电视里面出现的正好是一张让他觉得无比熟悉的脸,他正在接受记者採访,记者称唿他为云影帝。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景砚瞳孔微缩。 怎么会是他?大反派居然这么厉害的吗?居然是影帝! 那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怎么接近他啊?这个任务还能完成吗? 景砚想到那个任务,抓住了其中的漏洞,他在脑海里询问贰佰五:「贰佰五,大反派的心愿是和人谈恋爱,那无论是谁都可以吗?」 「当然不是,必须得是你哦~」 「为什么?」 「……」 回答他的是一片静默,他默默的等了一会儿,确定贰佰五并不会告诉他答案的时候才收回心神,不过还是在心里吐槽着贰佰五一点也不靠谱。 而被景砚认为并不靠谱的贰佰五此时正被关在小黑屋里接受惩罚,它二十四小时之内都不能与宿主有着接触。 贰佰五哭唧唧…这些不算机密的东西为什么不能透露给宿主啊?为什么要被惩罚啊!? 贰佰五的崩溃景砚是不知道的,他正与景父大眼瞪小眼中。 客厅一时陷入安静的氛围中,两人谁也没有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 良久,景父率先收回视线,开口:「听说你昨晚在云上天酒吧,好像还发生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景砚冷笑一声, 「听说?听谁说?你的那个私生子?」 景砚瞥了一眼景父面前的手机,上面的界面正好是他和私生子的聊天界面,也不知道景父是故意给他看的还是不小心。 不过他更倾向于前者。 景父并没有被他微沖的语气激怒,注意到他的视线也没有关掉手机,而是大方承认:「的确,是你弟弟告诉我的,如果不是他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你居然去那种地方,你明明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你去了能有好果子吃?你知不知道你去那种地方我会担心……」 「打住,首先,他并不是我的弟弟,我的母亲只生下我一个孩子。」景砚伸手打断他没说完的话:「其次,你想要说什么?别摆出一副为我好的样子,也别用为我好的口吻和我说话,我嫌噁心,你想要说什么做什么,直接说明白,我不想在这里和你表演父子情深的戏码。」 景父挑眉,面上涌现出一丝愠怒的神色,稍纵即逝,他觉得他的儿子有哪里不一样了,不过他并没有细想,而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你想直截了当,我也不再和你兜圈子,你之前说你想当明星,我给了你两年的时间,结果一点水花也没有,如今在娱乐圈还是查无此人的状态,所以我打算送你去国外,深造一段时间再回来,之后你想进入娱乐圈,我也会给你足够的资源,你觉得如何?」 第4页 景父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面上还是从容的模样,默默的等待着景砚的回覆。 景砚冷笑,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送他出国后再把私生子和那个女人光明正大的接进景家?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他就算想闹也闹不起来,那些资源就算是给他的补偿。 真是打的好算盘,老狐狸,好算计。 景砚眼睑微垂,遮住眼底的嘲讽,让景父难以窥探到他真实的情绪。 场面再次陷入安静,恰巧这时管家端来一杯牛奶,「少爷,请用。」 景砚端着牛奶杯子一口气喝完,起身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同时也拿走景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他垂眸看去,他的私生子弟弟还在给景父发消息,字里行间都是针对他的绿茶发言,也在暗示着将他和他的母亲接回景家。 景砚在手机上操作一番,随手把手机丢在茶几上,屏幕正对天花板,景父看了一眼,淡漠的移开视线。 手机的界面还是停留在与私生子弟弟的聊天界面上,只是这次多了一条内容,是景砚对私生子弟弟的亲切问候——滚! 他淡定的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发问:「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太幼稚了吗?」 「幼稚?我不觉得,还有,你前面的提议我拒绝,你的那些算盘别打到我面前,来一个我砸碎一个。」 景砚说完就出门了,留给景父一个冷漠的背影。 ~ 景家坐落在别墅区,这里的住户都是单独的一栋别墅,每一栋别墅又有着单独的安保系统和专门的保镖团队,这里的每一个住户都会配一个专门的贴身保镖,景砚也不例外。 此刻,景砚看着面前包裹的严严实实并穿着保镖制服的黑衣人一脸黑线,一句脏话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刚说完就被人捂住嘴,手还在他的唇角摩挲一番。 「别说脏话。」 语气宠溺又暧昧,听的景砚身上的鸡皮疙瘩在那一瞬间冒的手臂都是,他搓了搓手臂,目光一直在保镖身上。 他偏头躲开保镖的手,不确定的发问:「你是我的保镖?没搞错吧?」 「没搞错。」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景砚觉得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太熟悉了,气质特别像是和他春风一度的某人,就是因为第一眼看着很像他才会激动的飙脏话。 更何况,谁家的保镖盯着自己的老闆是这种暧昧的可以拉丝的眼神啊~ 他反正见到他的老闆绝对不会如此,每天只想把报表甩在老闆的脸上,狗老闆,tui! 「别装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保镖,我的保镖呢?」 景砚越看越怀疑眼前这个人的身份,脑海中乍然出现他之前看见的电视上的某人的身影,瞬间就确定眼前人的真实身份。 不过他并没有拆穿,谁知道拆穿之后大反派会不会恼羞成怒对他动手,他的武力值为零,就算动手也只有被压制的份,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还是不要硬做,容易丢脸。 景砚拉开和男人的距离,男人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景砚后退一步,他就紧跟着上前一步,直至逼着景砚到墙角。 他的手撑着墙壁,将景砚困在他和墙壁之间,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景砚,不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 第三章 恋爱脑影帝(三) 壁咚的姿势很标准,景砚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想寻找可以让他逃走的地方。 结果,都失败了。 面前的男人察觉到他的意图,好整以暇的盯着他,在他泄气的时候轻笑一声。 「别看了,你逃不走。」 炙热的唿吸随着微风落在脖颈处,景砚不适的偏头。 这具身体刚经过那种刺激的事情没多久,还属于敏感的范畴,又因为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给他带来无限欢愉的人,他的身体更敏感了。 不算隐晦的心思被察觉,景砚尴尬一瞬,但他不承认,他理不直气也壮:「什么逃不走,我又不是想逃,胡说八道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没事的话就让我离开,我还有事,没时间和你在这里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景砚说着试探性的伸手想要推开困住他的手臂,只是他的手刚伸出来,就被男人一把抓住并十指相扣,还被他牵着放在唇边印上一吻。 景砚:「!!!」 「你干什么?你这个变态。」 温热的触感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他着实被吓的不清,想要抽回手,可是男人的力度太重,他撼动不了。 景砚跳脚的模样很是可爱,男人升起一丝逗弄他的心思,另一只空闲的手揽住他的腰,让他和自己紧紧的贴着,不留一丝缝隙。 「怎么还没有习惯?昨晚发生的那一切还不能让你习惯我吗?还不能适应我吗?」 景砚察觉到一丝异样一动不敢动,只能憋屈的保持着被男人揽入怀中的姿势,但嘴上功夫还是没落下。 「你闭嘴吧,你果然不是我的保镖,你装成我的保镖想要干什么?我先声明,昨晚我们发生的一切都是意外,你就算想要找我算帐我也是不认的。」 「算帐?我可捨不得对你动粗,我找你是想要你负责。」 「负责?」 景砚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虽说他的任务的确和反派的想法很接近,可是大反派难道是随便和一个人那啥了都要负责的吗?如果昨晚不是他难道大反派也要人负责吗? 第5页 怎么感觉心里有些闷有点堵呢? 景砚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时间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并没有及时给答覆。 大反派也就是云灼并没有催促,而是趁着景砚不注意用抱小孩的姿势把人抱住。 大概就是云灼双手托着景砚的屁股,景砚的双腿夹在云灼的腰上,手臂搭在云灼的肩膀上。 他就用这个姿势抱着一直没有回神的景砚离开这个角落,一路上都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等景砚回神的时候,他才发现四周的环境发生变化,他此刻正坐在不知道是谁的房间的床上。 房间整体是暗黑系,不开灯的时候还以为进入了谁家的小黑屋,还是偏向情侣房的小黑屋,因为他在墙壁上看见了几样那种倾向的道具。 已经不再单纯的景砚脸瞬间红了,眼神恍惚。 同时也很疑惑,他失神的这一点点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来到这样的地方? 「对你看见的还满意吗?喜欢那些东西吗?」 在他怀疑人生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他抬眼看去,看见站在床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帅气男人。 「是你?那这里是你家?」景砚环视四周,不确定的发问。 「的确,不仅仅是我家,以后也会是你的家,是我们两人共同的家,你之后就和我住在这里,怎么样?喜欢吗?这些东西都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会给你继续挑选你喜欢的。」 景砚看着云灼指着的那些东西脸越发滚烫,他气急败坏的吼着:「我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不论你挑什么样的我都不会喜欢。」 「不喜欢?我以为你喜欢这种刺激的东西,毕竟我们当时可是在……」 「别说出来。」 景砚莫名的有一种羞耻感,他昨晚那是逼不得已,又不是主观意义上的喜欢那种刺激的东西。 而且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云灼负责,云灼也没有具体表明怎么负责,他其实是有些茫然的。 他就只谈过一次恋爱,那一次还被背叛了,之后就封心锁爱不再爱人。 在现实世界出意外死亡后被贰佰五同一个公司的系统绑定做过一些任务,不过那些都不是关于谈恋爱的,大多数是打脸虐渣,经过那些任务后他好像都丧失爱人的能力,突然让他谈恋爱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景砚微蹙眉头,纠结的目光在云灼的脸上扫来扫去。 说实话,云灼这个人完全是长在他的审美点上,不论是精緻的眉眼还是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樑柔软的嘴唇,发达的胸肌和薄薄的八块腹肌,每一样都深深的吸引着他。 他都还能回忆起和云灼的唇触碰那种感觉,很软很弹,让人有一种触电的感觉,想要更多,想一直不分开。 他好像挺喜欢和云灼亲密接触的。 「又在想什么?怎么面对我的时候一直走神?我难道对你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云灼轻而易举的就松开景砚捂着他唇的手,手指轻轻的弹了弹他的额头,无奈失笑。 他居然已经没有吸引人的魅力了吗?真是糟糕,看来是自己散发魅力的力度不够,还得多多努力,争取让景砚的眼睛时刻停留在他的身上,最好是永远都挪不开视线。 景砚捂着被云灼弹过的地方,向后退了退。 他一向不是一个内耗的人,既然自己答应了贰佰五做任务,云灼也是任务对象,他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景砚直接发问:「你之前说的负责是怎么个负责法?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会做。」 其实转念一想他也不亏,虽然云灼的技术差一点,但他好歹其他的点在他审美点上,总比随便在街上拉一个丑男好吧? 云灼诧异于他的,其实他已经在思考要不要循序渐进,放慢一点节奏,让景砚内心接受再谈,可是他又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因此诚实的开口:「我当然是希望你能和我谈恋爱,以后还会结婚,我这个人私生活一向干净,和人有了那种接触就必须得对我负责。」 结婚? 他想这么远? 景砚不知道是不是刻板观念,在他的观念里,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就没有几个是真心的,大多数都是玩玩而已,结婚是想都不用想的,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是奢望。 「你不想和我结婚?你自己同意对我负责的,不想结婚都不行。」 云灼见景砚眼神飘忽,以为他并不想和他结婚,他的眼神有一道幽光闪过,捏着景砚腰的手渐渐收紧。 他找了他那么久,等了他那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能接近他的机会,好不容易有着和他相守一辈子的机会,结果他不想,他不想! 云灼的脑海被这三个字刷屏,他已经在想着怎么将景砚关进小黑屋,让他永远都面对他一个人,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让他日日夜夜的承欢,深刻的让他知道他的存在,他是不可被忽视的存在。 只要想到那些,云灼的脑海里就好像有画面似的,这时的他身体都不自觉的发紧,眼睛猩红,浑身散发着彻骨的疯狂气息。 「嘶~疼~」 景砚微弱的声音让处于失控边缘的云灼恢復理智,他将人抱在怀里,自己坐在床边,掀开景砚的衣服看着被他之前掐住的地方,上面已经有着红印子。 第6页 「真娇弱。」 「还不是你掐的,你好端端的掐我干什么?你不会还要打人吧?」 「嗯,的确会打人。」云灼的眼神意味深长,景砚感觉哪里怪怪的。 云灼简直快被他的话气笑了,他怎么捨得对他动手? 这个小没良心的。 「你刚刚是不是不想同意,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你说的可以对我负责是不是为了应付我的?」 突如其来的三连问,景砚都被他跳脱的思想给惊的差点没跟上节奏。 而问话的云灼时刻关注着景砚,只要景砚说一个不字,他就会提前实施他的计划。 好在景砚还是言而有信的,「当然不是应付,我会对你负责,我只是担心你是一时兴起,毕竟我们才第一次见面,都不是很熟悉,万一你以后觉得我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个人并不想和我在一起呢?我是想让你考虑清楚,我反正身上没什么可值得图谋的,和你谈恋爱我也不亏,为什么不同意?」 「你这样想最好,如果让我知道你骗我,后果你承担不起,更何况我觉得我们之间很熟悉,你不觉得吗?几个小时深入了解的时间还不够我们熟悉彼此吗?」 「你闭嘴吧,张口闭口都是黄色废料,能不能想点健康的!」 景砚对大反派的刻板印象都快消失了,在他的认知里,大反派都是一身的桀骜不驯,看谁的眼神都是在看渣滓,谁都不配他放在眼里,谁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之前的那些任务世界没有哪一个反派是云灼这种,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些大尺度画面,他实在招架不住。 第四章 恋爱脑影帝(四) 「有老婆的人脑子里能想什么健康的?我如果对你坐怀不乱,你该质疑我的能力了,你也该偷着哭了。」 云灼的手和景砚的手十指相扣,轻轻摩挲着,眼神暧昧,某种暗示意味明显。 刚确定关系,景砚还不想和大反派干那种限制级的事情,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我等会儿要出去,你能不能放开我?」 「去哪儿?我送你去。」 景砚偏头躲开云灼的唇,「别,你现在的身份只要一出去必定会被记者包围,我还不想曝光和你的关系。」 「为什么?我难道见不得人?」 云灼不满,他强势的捧着景砚的脸让他和他对视,对视中视线不自觉的向下移动,寻到景砚的唇,喉结微动。 「能不能亲一下?就一下。」 景砚还没回答,就感觉到唇上有一股温热的触感,软软弹弹的,似是被云灼蛊惑的眼神迷惑,他脑子也跟着不清醒,不自觉的舔了一下,迎来的是更激烈的吻。 良久,在景砚快窒息的时候云灼终于松开钳制住他后脑勺的手,浑身散发着餍足的气息,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时不时的嘬嘬他的脸,神清气爽的模样让景砚的手蠢蠢欲动,想打人。 他现在很好奇贰佰五让他探索的那一部分关于大反派的剧情,他面前的这个大反派明明就是一个亲亲怪,哪里有毁灭世界的念头,贰佰五不会是看岔噼了吧? 「你还没回答我你想去哪儿?不回答就别想出去。」 真是难得这个傢伙还能想着他的问题。 「我不告诉你,我们之间得保持一定神秘感,以后探索才会有意思不是吗?」 探索? 云灼似是被说动了,他贊同道:「你说得对,那你去吧。」 云灼拿起一旁的一部新手机把他有的联繫方式全部存进去,又拿起另一部新手机在上面操作一番才递给景砚。 「这是我给我们准备的情侣手机,你拿去用,上面有着我的联繫方式,不论你联繫哪一个我都会在第一时间回復。」 「好~」 …… 经过千辛万苦终于离开云灼的家,景砚再次唿吸新鲜空气时忍不住感嘆外面的世界真美好。 云灼的那个房间待久了让他紧张的整个人都不能全身心的面对他,时不时的心就会弔起,就担心会发生一些面红耳赤的事情。 刚上车就收到几条消息,是一个陌生号码,不用猜就知道是他的那个私生子弟弟发的—— 【你真是福大命大,不过下一次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这些人是谁?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存在?你想借我的手除掉他们,好狠的心,好毒的算计,我不会让你得逞。】 「嗤~」 景砚嗤笑一声,将手机随意的丢在副驾驶的座椅上。 想着刚刚看见的内容就觉得可笑,不会让他得逞,他想那个私生子可能现在正在赶往他发给他的那个地址,正焦头烂额的想着给怎么处理掉那些对他有着威胁的人。 毕竟,渣父可没有明确会将景家的一切留给谁,只要是他的孩子,都有继承的权利。 「景家的一切,只能是我的!」就算是毁掉,也不会让他落在其他私生子的手里。 ~ 景砚开车来到经纪公司,原主选择经纪公司的时候经过一番考察,在他考察的时候也有一些经纪公司看重他的外在条件对他抛出橄榄枝,但他都一一拒绝那些条件比较好的,而是选择了一个条件中等却没有勾心斗角的公司签约。 公司里的氛围也如他最开始考察的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勾心斗角,因为公司的业务都很少,艺人同样很少,有时候还会出现找不到艺人接工作的现象。 第7页 他出发的时候给经纪人发了消息,到地下车库时经纪人已经在那里等着。 景砚看着面前人熟悉的眉眼眼皮子一跳,忍不住对脑海里的系统发问:「贰佰五,为什么这个人这么像他?」 这么像他在现实世界中的哥哥,他哥哥明明没有发生意外…… 只是景砚的问题在这个时候註定得不到回答。 【任务者您好,贰佰五正接受惩罚中,有疑问请留言,惩罚结束自会解答。】 接受惩罚? 景砚的前一个疑问还未得到解决又多出一个,贰佰五怎么回事?怎么落得接受惩罚这个地步?它难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在景砚思考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经纪人齐沅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车上,眼里闪着布灵布灵的光,嘴角的口水都快滴到车上,整个人也快趴在车上。 「景砚,这是你租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确定。 当初景砚进入公司没有告知其他人他的真实身份,公司里所有人包括老闆都认为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再加上景砚平时表现出来的节约、谦虚、刻苦等等这些形象,让他们都没有将景砚和富家公子联繫在一起。 所以,齐沅在看见景砚旁边的豪车时才会认为他是租的。 殊不知景砚接下来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齐沅的小心脏受到多大的打击,也让齐沅脆弱的小心脏濒临崩溃。 「不是,是我自己的。」 「你自己的?你这么富的?你之前怎么都不告诉我?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 齐沅一副伤心的表情,手放在左胸口为景砚表演伤心到心裂开,做作的神情让景砚无语的撇撇嘴,他不禁感嘆,果然是圈子里的人,随时随地都能演起来。 「你在这里继续表演,我先回公司了。」 「诶诶诶,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你难道忘了我们的誓言吗?我们可是好兄弟啊,好兄弟难道不应该没有秘密的吗?你这是违背我们的誓言,你知道吗……」 一路上齐沅都在景砚的耳边念叨着,听的景砚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终于到了办公室,景砚关掉办公室的门,齐沅也一秒恢復正常。 齐沅被景砚直勾勾的眼神看的莫名其妙,脑海里闪过许多可能,连最不可能的那种都想过。 他不自觉的伸手捂住屁股,默默的向门口移动两步,眼神飘忽:「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怪渗人的,我不问你还不行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别表现的我好像对你有意思一样行吗?」 景砚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对齐沅这个傢伙奇妙的脑迴路表示服气。 「谁让你看着我的眼神看上去很想把我剥光,我能不害怕吗?」 他的声音很小,但景砚还是听见了。 他承认自己的视线的确有些灼热,谁让齐沅长的那么像他现实世界里的亲哥哥,他和哥哥的感情从小就很好,两人一起做过许多的事情,有着许多珍贵的回忆。 而且贰佰五一直都没有回信,他得不到答案,只能自己寻找答案。 被齐沅怀疑,为了不把个人情绪带到任务世界中,景砚只能尽力移开视线。 「抱歉,是我的问题,不过你不用表现的那么夸张,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他如果敢表现出对齐沅有着一丝的兴趣,他敢肯定,只要这种想法被大反派察觉,齐沅可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景砚的眼神太真诚,齐沅也觉得是自己之前小题大做。 他不在意的摆摆手,坐在景砚办公室的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就是一口,「嗐,多大点事儿,你知道我这个人比较夸张,我刚刚说的话也别放在心上,不过你可真不厚道,有着那样的身份居然都不告诉我,害得我以为你是一个穷小子,平时给你省了那么多的钱,不行,你必须得补偿我,我要吃大餐!」 齐沅现在想想都觉得肉痛,当初景砚刚到公司提出请客并且是海鲜大餐的时候他给拒绝了,之后也因为心疼景砚而错过各种各样的大餐,他现在想想都觉得血亏。 齐沅想哭,非常想,心里发誓一定要狠狠的把那些怨气化为食慾,大吃特吃。 他的怨气太重,景砚就算不和他接触都能感觉到,怨气已经不知不觉凝为实质融入办公室的每个角落。 景砚嘴角抽了抽,「行,晚上地点随你定。」 「这可是你说的。」 齐沅嘿嘿一笑,摩拳擦掌,他已经做好准备。 只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 他站在窗边接了一个电话,景砚就在看着原主之前接的一个剧本,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根据剧情发展,这个剧本会在之后大爆特爆,剧组里的所有人都会跟着升咖。 景砚不得不承认原主和齐沅选择剧本的眼光很不错,有着独到的目光。 他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将他饰演的那个人的台词背熟,过两天直接去拍定妆照。 但他想到什么眼神一暗,将视线落在接电话的齐沅身上。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通电话是导演组打来的,目的就是一个,换掉他。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见齐沅的怒吼:「你他*%&的,当初是你们说的这个角色没有其他人争取,也说我们的艺人是最适合的人选,合同都签了,都快开拍了你想到换人了,你是在耍我们玩吗?你有没有职业道德?」 第8页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齐沅只骂了一句脏话就挂断电话。 第五章 恋爱脑影帝(五) 暴怒中的齐沅做了一个甩手机的动作,手高高扬起,正打算摔的时候又恢復一丝理智。 算了,手机是无辜的。 齐沅一屁股坐在景眼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大口喘气。 他的脸因为愤怒胀的通红,气息也愈发沉重,景砚担心他会暴走,给他倒了一杯冰水。 「冷静冷静。」 齐沅接过景砚手里的冰水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我怎么冷静?你知道这些人多无耻吗?他们的态度好一点我还没这么生气,可他们不仅签了合同后反悔,还将一切过错推在我们身上,当初可是他们求着我们去签合同的,说什么你是最适合的人选,现在倒好,有了投资就露出真实的嘴脸,就这种剧组,我诅咒他们永远不红。」 这真是一个恶毒的诅咒。 景砚想到。 这个圈子里的人哪一个不是想方设法的得到资源,就为了一炮而红,不论是艺人还是导演,所有人都是如此。 齐沅的诅咒不可谓不毒。 「希望你能梦想成真。」 景砚面无表情的拿起桌子上的另一堆本子开始看,那些都是之前被原主和齐沅淘汰的本子,他记得剧情中不仅仅是那个本子爆了,另外一个本子也同样爆了,只不过水花比不上他之前看好的那一个。 但他如今的到来,註定会让蝴蝶效应也跟着到来。 齐沅坐在那里终于把心里的怨气全部发泄,他抬头看了一眼景砚,眼里的困惑明显。 「你为什么就不生气?他们抢的可是你的资源诶?你难道就能忍受?」 景砚的头都没有抬起,「我不能忍受又如何?难道去求他们别把角色给其他人?你觉得我会那样做?」 齐沅想了想景砚哭丧着脸去求人的画面,忍不住抖了一个激灵,要景砚去求人,还不如让他去为那些人唱丧歌。 他惊恐的摇头,「别,还是算了,我无法想像那个美丽的场面,肯定一团糟,不过你在干什么?这些本子你之前不是觉得没有合适你的角色吗?虽然我们这一个资源没有得到,但也不能随便选,积累口碑才是最重要的,没有口碑就算拍再多观众也不会买帐。」 他们都是踏踏实实做内容的,将内容质量看的比其他因素都要重。 齐沅身为景砚的经纪人,对他的未来有着无限期待,他很看好景砚,当然不希望景砚拍一些质量差的剧。 「我当然知道,其实之前我看好两个本子,另外一个里面的角色对于之前的我来说的确有些困难,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保证可以完美演绎,我有预感,这一个本绝对会爆。」 景砚终于找到他心仪的本,简单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就递给齐沅。 齐沅眼神迟疑,出于对景砚的信任还是忐忑接过,仔细的看着里面的内容。 「既然那一个本我已经无缘,为什么我们不拼一把?打擂台呢?」 「你确定?」 齐沅微微惊讶,他一直都知道景砚是不争不抢的性格,可谁知道再次见面他变得很不一样,还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景砚微微一笑,自信满满,「确定,我反正是咽不下这口气,你难道能?」 「我当然不能!行,就按你说的办,这个本子的确很不错,只要演员团队不乱选,绝对会爆,只是你想要选择哪一个角色?我去和导演谈。」 「这个。」 景砚的手指在一个名字上,看见那个名字时齐沅再次被震惊,他张大可以放下一个鸡蛋的嘴巴,片刻后才收起。 艰难出声:「你、你真打算选择这个?这个难度系数很高,如果演不好就只有被骂的份儿。」 他其实想要让景砚选择一个难度系数相对较小的角色,既可以积累经验也能收穫观众缘,谁知道景砚的雄心壮志比他想的还要高。 景砚明白齐沅的担忧,他安抚的笑了笑,并没有松口:「就这个,你要对我有信心。」 景砚都这样说了,身为和他一根绳上的经纪人,齐沅也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 他拿起手机开始拨通导演的电话,人也缩在办公室的角落里。 工作的问题解决,景砚这才想起刚刚手机发了几条消息,他打开手机一看。 心被刺激的狂跳,脸也瞬间变红,整个人气息也逐渐沉重。 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他关掉手机并把这个烫手山芋般的存在丢在一旁,让它远离自己。 可有的东西越是看不见越会忍不住想念,并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短短几秒的时间,景砚整个人就好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汗涔涔的。 他烦躁的揉了揉头髮,推开办公室洗手间的门,迫不及待的向脸上泼了一捧冷水。 几秒后,等脸上的温度和身上的异样彻底消失时他才有勇气抬头看镜子里的人。 镜子里的他双眼迷离,眼尾泛红,脸上的红晕就好像是涂抹了胭脂,粉嫩勾人。 他不自觉的咬了一下唇瓣,眼里闪过一丝恼怒情绪。 「疯了吗?真不把我当外人是不是?」 他想到刚刚看到的限制级图片,很想拉着云灼的衣领质问他是不是疯了,真是什么都敢给他发,他是不是就没想过万一他是骗子,把他的照片拿去盈利怎么办?他不就身败名裂了吗? 第9页 他打算郑重的和云灼谈一谈人身安全问题,别把他想的太好,也别挑战他的底线,他这个人自制力不行,很容易被花花世界诱惑。 只是才刚坐下,他就听见手机的提示音响起。 他拿起手机在心里做了一番心里建设才视死如归般打开手机。 这次发来的图片是正常的,没有任何引人遐想的内容。 他很满意。 只是图片很正常,发来的话却不怎么这正常。 【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它想你了。】 景砚看了一眼那一行字下面的图片,鼻血差点喷薄而出。 行吧,他真服了云灼这个满脑子都是废料的傢伙,就不能纯洁一点点吗? 他快速的打了一行字过去就关掉手机,眼不见心不燥。 「你很热吗?脸上怎么这么多汗?办公室好像是开着空调的吧?」 为景砚争取资源成功的齐沅得胜归来,疑惑的环顾四周。 「没什么,我就是看着本子里的那些描写有些不适应。」 「是…吗?」 齐沅回想一番,不知道想到什么老脸一红,有的地方的确对于单纯的景砚来说是有些太夸张。 「不过你既然选择了这个角色,它带来的一切费反应你都要接受,如果觉得不适应就多看看吧,毕竟你之后会以这个角色的身份生活三个月,不适应不行。」 「你成功了?」 景砚并不是不相信他,只是随口一问,但柒沅以为景砚是对他的工作能力有着极大的不信任,他双手抱胸,昂着下巴傲娇道:「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立志成为金牌经纪人的银牌经纪人,也是很了不起的好吗?」 银牌经纪人? 没听说过。 不过齐沅开心就好。 见他骄傲的已经忘记刚刚的问话,景砚松了一口气。 幸好齐沅没发现不对劲,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其实云灼发来的图片也不是很露骨,就是氛围感特别暧昧,让他不自觉的就想到那些东西。 他承认,他脑子也不干净。 而被遗忘的云灼此时正痴迷的盯着景砚的照片发出痴汉笑。 景砚正努力的将脑子里的废料清除,兴奋的齐沅则是拿着手机开始选餐厅。 他的大餐,他来了~ ~ 大餐如约而至,齐沅选择的说一家他垂涎已久的海鲜店,里面的海鲜都是新鲜的,绝对不会有冻品的出现,而且大多数还都是空运的,绝对不会出现欺骗客人的情况。 就是这个价格实在美丽,他这个普通的打工人吃不起。 走进餐厅,在服务员小姐姐的带领下进入包厢,点完餐之后等着服务员小姐姐退出包厢,包厢门关上的那一刻,强撑着笑容的齐沅整个人都垮了。 他没想坑景砚请客,只是打算随便吃吃,谁知道这里的消费是有着最低水平的,和网上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那些人也没说是这种模式,这不是妥妥的撕伞行为吗? 齐沅唉声嘆气: 「景砚,我先声明,我没有想坑你,我也不知道这里的消费这么贵,网上根本就没说有最低消费限制。」 景砚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在其他的任务世界花的钱比这里的还要多,那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更何况如今花的是渣爹的钱,花的越多越舒坦。 「你别有负担,这里的消费模式就是这样的,网上那些都是不差钱的,没说就是因为他们觉得很正常。」 齐沅:「……」 行吧,是他贫穷且见识少。 不过他捂着胸口,一脸沉痛,虽然景砚是在安慰他,但他为什么感觉心更痛了? 齐沅丰富的内心世界并没有被其他人所窥探,景砚也不知道。 他正在安抚某人闹脾气的人。 因为答应了请齐沅吃大餐,他自然得拒绝大反派的邀约,拒绝的结果就是面对大反派一秒钟一条的消息轰炸。 最后一条是这样的—— 【等你回来,必须得补偿我!】 第六章 恋爱脑影帝(六) 补偿是不可能补偿的,那天之后景砚连云灼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齐沅打包去了一个表演班,系统的学习学习,争取在正式开演的时候惊艷所有人。 其实他们本来是没有这种想法的,但两人解决完温饱问题走出包厢时正好和在这里聚餐的之前毁约的剧组相遇,两者之间进行了一场非常不友好的交谈,吵的面红耳赤。 虽然他们赢了,但心里还是有一道坎,两人又不是服输的性子,做事就要做到最好,不容许一点的不完美。 自然的就会多做一些准备。 最为主要的就是齐沅给景砚请了一个资深的表演老师学习,专门针对他的薄弱项一点一点的进行训练,在练习途中,是不允许出一点小岔子的,最好是不要被外界的消息打扰。 景砚为了能更好的吸收知识,将手机以及其他的通讯设备全部交给齐沅带走,身上就留了一点现金零用。 没有任何的电子设备,所以他和云灼的消息停在了那天晚上。 半个月后的某一天,某大牌宣传会活动后台。 距离上台还有几分钟,云灼烦躁的翻看着手机里有关景砚的一切,聊天界面没有新增消息,有的只是他每天给景砚发送的晚安祝愿。 第10页 自从那天景砚给他发了一条关于要去上表演班的消息后,不论是电话还是简讯都没有一点动静。 他轻啧一声,觉得景砚把他当外人,有他这个影帝在,哪里还需要出去报表演班,只要他说一声,他绝对会让景砚的演技有着巨大的提升,而且还不收费。 景砚真是不知道将身边的便利合理的运用起来,他难道在他心里就是一个摆设吗? 云灼很焦躁,这段时间做什么都不得劲,浑身懒洋洋的,夜里更是想景砚想的浑身疼。 他参加完活动后突然想到什么,让身边的人去查查景砚接下来的行程。 虽说艺人的行程一般都是私密的,但他如今的这个地位,有的是想要巴结他的人,只要他想知道的一切,有心思的那些人恨不得双手奉上。 「三天后他将去郑导的剧组出演男三于瑾之一角。」 「三天后?我三天后的行程呢?」 「你三天后没有行程,从明天开始就是你的休假时间,需要我给你争取一个角色吗?我认为与于瑾之有着对手戏的程岐非常适合你。」 云灼瞥了一眼经纪人袁沉潇,勉强的点点头。 「当然可以,我记得郑导之前好像是想要人我出演男一?」 「是的,不过你觉得没有什么挑战性,我就根据你的意见拒绝了。」 云灼想到他之前瞥了一眼的剧本,想起里面的男一,的确没什么挑战性,他喜欢挑战,那种情感复杂且极度反差的角色让他更喜欢,这种单一的人设只会让他觉得枯燥乏味,更何况这个男一还有些古板,喜欢说教,但却十分靠谱,也很会照顾伴侣,被那些小姑娘称为爹系男友。 人设还算不错,就是他不喜欢,只能与他无缘。 不过程岐他倒是没怎么了解过。 「说说程岐的那部分。」 听着他这样说,袁沉潇就知道他已经心动。 「程岐的出场不多,但所有的出场都和于瑾之有着关联,所有的对手戏也是与于瑾之,最重要的一部分是他和于瑾之之间的感情戏,大胆且奔放。」 袁沉潇看着剧本里的感情戏描写都想拉着郑导的衣领子问问他是不是想卡审核,这个尺度真的是能播出的吗?就不担心白拍吗? 不过如今播出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角色会给他的艺人带来的额外福利。 袁沉潇不是一个古板且专制的人,他尊重云灼的一切决定,云灼想要谈恋爱就谈,想要结婚就结,他无所谓,毕竟这是大多数人都会经歷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 更何况云灼也不是靠女友粉走到现在,他靠的是自己的实力。 实力决定一切。 感情戏? 有点意思。 云灼眼睛一亮,拍板道:「就这个角色,假期时间向后延,你和郑导争取一下,我三天后必须进组。」 「可以,搞定。」 袁沉潇推了推眼镜,拿着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得到肯定答覆后立刻告诉云灼这个好消息。 「郑导正愁饰演程岐的人没有他设想的感觉,你要出演他不可能不激动,也不可能不同意,你的心思我能理解也尊重,但我只有一个条件,别在剧组里做过分的事情,悠着点。」 「看情况。」 云灼漫不经心的戴上墨镜下车,他不能给袁沉潇一个满意的答覆,毕竟感觉来了挡都挡不住,他能克制才怪。 但他保证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袁沉潇看着他潇洒的背影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右眼皮狂跳,他唉声嘆气了一会儿才跟上云灼的步伐,整个人都流露出一股哀怨的气息。 在心里为自己默哀,同时也为景砚默哀,但愿云灼别折腾的太狠,至少别耽误拍摄进度。 ~ 在即将进组的前一天,景砚终于被放了出来。 经过这次的封闭训练,他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这次来接他的照样是齐沅。 「需要去置办一些东西吗?这次拍摄的地方比较偏僻,购物不是很方便。」 景砚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着齐沅的话应了一声。 「我回家拿点东西就行,你知道景家吗?开去那里。」 景家? 齐沅当然知道,景家的名号谁不知道,资本里面最顶尖的存在,令所有资本羡慕嫉妒的存在。 齐沅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试探性的询问:「你是景家的那位少爷?」 「嗯。」 齐沅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为了不引起交通事故,他把车开进旁边的一条略微偏僻的小道,停好之后透过后视镜紧盯着后座闭目养神的景砚,视线热烈且灼热。 他一直都不知道景砚的身份,也没有想过刨根问底。 他也没想到景砚会这么快就坦白他的身份,而且还是他都不敢想像的存在。 关于景家那位少爷的报导很少,照片都没有流出,他对资本的新闻关注也很少,每次看到这种新闻也只是匆匆瞥一眼,不会深究,更没有想过有一天资本会靠近他这个小小的打工人。 简直就是梦幻一般的存在,这样想着,他盯着景砚的视线更灼热,眼睛就好像变成几千瓦的大灯泡,光亮将景砚彻底包裹在其中。 灼热的视线根本不能忽视,景砚无奈嘆气,睁开眼睛和齐沅对视,被他眼里的亮光闪到。 第11页 「你想要知道什么?趁着现在有时间我可以解答尽管问,问了之后就别再询问有关我家里的事情。」 「我没什么想问的,我就是想要多看看少爷,多看看你没准我的工资能涨点儿。」 少爷都是聚财的。 齐沅的歪理很多,景砚不想和他探讨这些,既然他没什么想问,他也就继续靠在椅背上。 看吧,看吧,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片刻后,齐沅一眨不眨的眼睛终于感觉到一丝干涩,他才施施然的收回目光,打道回府。 景家的地址他还是知道的,不需要景砚指路就顺利的开到景家的停车场。 「需不需要我进去帮你拿东西?」齐沅发誓,他绝对不是想进去看看资本的豪华生活,只是想为自己的艺人分担,尽到一个经纪人的责任。 景砚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无所谓道:「想来就来吧,我需要的时间也可能比较久,你待在这里会闷。」 「好嘞。」 齐沅一路都紧紧的跟在景砚的身后,眼睛不敢乱瞟,生怕看见不该看的东西被拖出去斩了! 齐沅的脑子里一直在循环播放自己被保镖拖出去的画面,画面中他的悽惨模样看着就可怜。 他的身子不禁抖了抖,和景砚挨的更近。 景砚倒是没发现他的不对劲,他刚进屋就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贰佰五在脑海里实时播报女人的身份——【于雨晴,渣父的出轨对象。】 于雨晴显然没有想到景砚会突然回来,她无措的起身站在原地,低眉顺眼的模样只要是个人看过去都会觉得她是受欺负的一方。 比如,刚从楼上下来的景煜,那个所谓的私生子。 他丝毫不问事情的发展经过,上来就指着景砚的鼻子自说自话:「景砚,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你欺负我妈算什么本事?你是看着我妈善良好欺负就可以针对她吗?」 景砚没有说话,冰冷的眼神落在景煜指着他鼻子的手指上。 「我不喜欢别人的手指着我。」 所以呢? 景煜听着他的话心里更来劲,不仅没有收回手,还作死的向景砚的方向伸了伸。 景砚身后的齐沅对于景煜的作死行为表示佩服,资本家的孩子都这么蠢的吗? 看的他目瞪口呆。 同时心里也在为景煜点一根蜡,祝福他能全身而退。 退是退不了一点,他只听见一声惨叫,以及细微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嘶~」 他双手交握,极力感受着它们的存在,即使这样,他还是不忘看第一手现场八卦。 第七章 恋爱脑影帝(七) 他看见景砚嫌弃的收回手,并在他的衣服身上随意的擦了擦,就好像是刚刚接触的是什么脏东西。 齐沅:「……」 我的衣服不是手帕啊!没有清洁功能! 更何况他也嫌弃啊! 景砚收回手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景煜,丝毫不觉得自己刚刚做的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的态度让于雨晴很不满,但考虑到以后,她只能在心里努力的安抚着自己的情绪,千万别在景砚面前暴露。 她扶着景煜起身,在景砚面前站定,眼里带着一丝水光,恳求道:「你有什么手段冲着我来就好,不要针对景煜,景煜之后还有一场音乐会需要他弹钢琴,你把他的手摺断他该怎么演出?你也是做这方面工作的,应该知道其中的重要性吧?。」 「……」 没有得到景砚的回答她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来到这个家是我的不对,我也知道你对我很不满,你怪我破坏了你父母之间的感情,我承认是我的错,但景煜是无辜的,他也是你父亲的孩子,我想要让他在一个正常的家里长大,你应该明白的,一个家庭里不能少了父母不是吗?」 「原来你也知道,那你为什么要逼死我的母亲呢?在你逼死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当时还是小孩子的我也需要母亲?在我失去母亲正需要父亲陪伴的时候又把父亲叫走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呢?」 景砚的问话就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的砸在于雨晴的心上,她眼神慌乱的看向一旁的外人——齐沅,她怎么也没想到景砚居然会在外人面前暴露这种私密的事情,他难道就不怕担心会被爆出去会影响景家吗? 景砚当然是不怕的,他恨不得将于雨晴和她的儿子做的那些亏心事公之于众。 于雨晴挣扎着解释:「景砚,你对我有意见我认,可你不能随便安一个罪名在我的身上,我并没有害死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是因为服用安眠药而亡,而且你母亲出事的当天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她……」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想听你的狡辩,事实与否我们心里都清楚,你如果真的有良心就应该带着你的儿子离开景家,而不是黑心的谋划景家的财产。」 景砚的话让景煜不禁想到他之前见到的另外几个私生子,他的脸彻底黑了,愤怒开口:「景砚,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是父亲的儿子,我有权利生活在这里,也有权利得到父亲的财产,父亲都已经同意,你凭什么不同意?景家还没到你做主的地步。」 「哦?那你觉得谁能做主?你还是你那个没名没分的妈?」 第12页 「我们为什么不行?难道你以为是你吗?」 景煜不屑,景父可是亲口承诺过绝对不会把资产留给景砚的,景砚就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到时候他得到景家的一切,他就只能缩在垃圾桶旁边和狗抢食。 「是吗?一个私生子而已,真以为被认回来就可以安心了?更何况他现在还没死,你就肖想着他的财产,真不知道他知道后会怎么想。」 景砚似笑非笑的转身看向门口。 门口正站着匆匆赶回来的景父,在景砚回到家的时候李管家就通知了他,他知道景砚对景煜的敌意,担心他们会发生争端,他急急忙忙的赶回来,结果倒好,正好听见景煜的最后一句话。 原来,他的儿子*一直都在肖想他的财产,在他还没有死之前。 他的确是打算将财产留一部分给景煜,但主动提及与被动之间的关系可是天差地别的。 景父心里不爽,脸色阴沉。 于雨晴顺着景砚的视线看去,看清他的脸色后暗道不好,连忙一巴掌拍在景煜的头上,严厉呵斥:「说什么话?你能来到这个家已经是恩赐,怎么还能肖想其他?以后把这些心思给我收起来,不许再有。」 景煜被拍了一巴掌也只能承受着,他心里已经在懊悔嘴快说的那些话。 面对景砚的时候他就容易失去理智,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会说,之前景砚并不会回嘴,可这次也不知道景砚是怎么回事,居然阴了他一把。 景煜暗中瞪了景砚一眼,景砚心情颇好的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顺便在经过他的时候踢了他屁股一脚,让他以极其狼狈的姿势摔在走来的景父面前。 景父全程都看着景砚的动作,他正绷着脸准备训斥景砚时,被景砚凉薄的眼神看着,嘴一时没张开。 等再次准备开口时,景砚已经带着齐沅消失在楼梯拐角。 景父的突然出现让于雨晴和景煜两人心中忐忑不安,谁也没有开口,生怕说多错多,就低着头等着景父的训斥。 景父对于他们的这种行为已经习惯,他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说吧,你们刚刚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准漏过一个细节。」 说话时他的目光落在景煜身上,眼神晦暗不明,他对景煜有着厚望,也喜爱,毕竟景煜是最像他的孩子。 ~ 景砚上楼后就快速的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丝毫不拖泥带水。 「我们就这样下去?你确定不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齐沅畏畏缩缩的躲在门背后,他听过众多资本的争夺家产大戏,可从来都没有亲眼看见。 跟着景砚的确能长见识,可是他的心一直怦怦跳个不停,紧张的。 景砚的视线从手机上收回,反问:「不然?你打算在这里住一晚?」 「不不不。」齐沅摇花手拒绝:「我何德何能?不敢不敢,诚惶诚恐。」 他其实是担心会永远待在睡梦里醒不过来,他和景砚是同一个战线的,景煜那个看着就不像好人的不能对景砚做什么肯定会把气撒在他的身上,毕竟他真的是很好拿捏的一个人。 为了自身的小命安全,他选择离开。 齐沅跟在景砚的身后,一路上腿都是软的,尤其是经过客厅时,景父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那一刻,他已经将自己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直到坐在车上的那一刻,他才感受到光明的降临。 「真是紧张死我了,以后我再也不要来了,你看看,我被吓的一身冷汗。」 齐沅摸了摸衣服,后背已经被浸湿,额头上也都是水,整个人就好像是从河里打捞出来的一样。 「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打工人,生死完全是掌握在其他人手里的,只要他们一声令下,我的工作就得丢,我还可能被封杀,那些经纪公司都不敢要我,到时候我就只能露宿街头,惨的嘞~」 景砚这次倒是没有反驳,景父可能不至于针对齐沅,但景煜那个睚眦必报的不一定。 景煜拿他没办法,难免不会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他对齐沅还是很有好感的,更何况他还从贰佰五那里得到一个准确答案,齐沅身体里的灵魂就是他在现实世界中的亲哥哥,只不过他们之间有着细微的差别。 他是自愿来到这些世界做任务,做满之后有着重生的机会,但齐沅并不是,他是死后灵魂被某个人丢在小世界里面,俗称滋养灵魂。 只要灵魂滋养到足够的程度,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有着这层关系,他立刻吩咐贰佰五盯着景煜的一举一动,只要有威胁齐沅的存在立刻汇报。 许久没有出现的贰佰五大声回答:「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贰佰五都快憋坏了,它没什么能力,就只能干干那种小技巧的活,宿主完成任务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但平时宿主也没什么可需要它的地方,导致它一天天的待在系统无聊透顶。 好不容易被宿主需要,它当然得完美完成任务,必须让宿主满意。 ~ 景砚和齐沅前几天就已经收到导演组订的机票,两人出了景家后就直接赶去机场。 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他们刚落地出机场就被导演组的人带走。 这次因为是景砚第一次拍这种具有挑战性角色的戏,齐沅决定时刻跟随,景砚还能时不时的和他讨论一下剧本。 第13页 两人在剧组订好的酒店里突然料到有关和景砚演对手戏的演员身上。 「你觉得饰演程岐的演员会是谁?导演组神神秘秘的,演员都不透露,难道是请到什么大牌吗?」 景砚放下剧本,接过齐沅递给他的饮料,浅尝一口,放下后又继续拿着剧本。 「应该是,导演组之前和我们谈论饰演程岐的演员时嘴巴都笑的合不拢,你觉得那些歪瓜裂枣能让他们这个表情?」 「那你觉得会是谁?会不会是……」 齐沅一连说了几个名气大且演技好的演员名字,景砚神色淡淡,没有一丝兴趣。 「应该吧。」 景砚敷衍的点点头,看剧本看的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到放在一旁的手机里多了一条简讯。 因此,在导演让所有演员见面的时候,景砚看着站在他对面的某个帅气逼人、眼底满是占有欲的人时一脸震惊。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是饰演程岐的人?」 「还满意你看见的吗?」 第八章 恋爱脑影帝(八) 因着两人此时正站在角落,其他人都还没有注意到两人,他们还能说上一句话。 在他们说完话之后,导演匆忙赶来,寻找着云灼的身影,在找到后带着一张笑的和菊花有的一拼的脸拘谨的站在云灼面前。 「云影帝你好,我是这个剧组的导演,我代表剧组诚挚的欢迎你的到来。」 云灼的视线从景砚身上收回,切换成高贵冷艷的模样,「不用这么客气,既然我已经决定出演程岐就不会反悔,你不用表现的我好像随时会罢工一样,我不是那种没有职业道德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们就先去和剧组人员认识一下吧,接下来就拍摄定妆照,我们这次的定妆照不仅仅是有着单人的,还有双人的,尤其是程岐和于瑾之这一部分,难度会稍微大一些,所以时间得抓紧。」 导演话里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云灼回想起程岐和于瑾之那一部分贊同的点点头,眼里一丝暗芒闪过,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景砚。 这个眼神把景砚看的心里直发毛,他捂着手臂,总觉得云灼的那个眼神不一般,也许他会作妖。 事实上,他想的没错。 云灼的确有着自己的心思,且在拍摄的时候隐晦的表现了出来。 程岐和景砚那一部分是尺度最大的一部分,但鑑于导演还是想要让影片在国内评奖的,因此尺度即使再大也不会突破下限。 只是,景砚看着手上的这件隐隐约约间可以随时走光般的衣服忍不住皱了皱眉。 「齐沅,你确定这是给我的衣服?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衣服是黑色的单薄衬衫,乍眼一看没什么,可细看,根本不能细看! 景砚很想拒绝。 「没错啊,你是不是忘记于瑾之的人设和他做的那些事情?他本就是靠美色吸引程岐为他所用,帮他达到一切目的,最后再反杀他,里面的那些描写你真能忽视啊?」 不能是不能,就是不适应。 其实如果饰演程岐的是另外的演员他都能很好的适应,可对面是云灼,那个傢伙的心思他一清二楚,肯定会借着拍摄做小动作,再联想到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景砚总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也不知道云灼怎么会同意饰演程岐,他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当过配角,从出道开始就是主角,难道他是想要挑战自己吗? 齐沅见他发呆上前轻轻的推了推他,把他推去衣帽间。 嘴上还不停催促:「别发呆了,我们既然选择这个角色就必须接受角色带来的一切困难,马上就要到你和云影帝的双人拍摄,别让他们等久了,不然肯定会觉得我们态度有问题。」 他们现在还没有可以随意的资格,必须得严格约束自己。 在被推进衣帽间的那一刻,景砚也彻底清醒,他纠结的看了一眼手上的衣服,一鼓作气换上,换上后感觉哪里都不对劲,到拍摄地点的时候脸上的红晕都还没退去。 云灼早已经在拍摄地点等着,他的衣服很正常,就是一件白色的衬衫,只不过和景砚的那一件是情侣款。 他撑着手臂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导演尬聊,他整个人是很轻松的,只是导演看上去就有些紧张,笑容谄媚,剧组的工作人员纷纷捂脸。 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在景砚走进摄影棚的时候,剧组的工作人员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也算是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明星,还真是没见识过景砚这种能将纯欲这种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的,简直就是人间尤物啊~ 他们的目光一眨不眨的停留在景砚身上,突然感觉到一丝彻骨的寒意。 云灼起身绕开导演上前在景砚面前站定,微微弯腰,伸出手和景砚十指相扣。 他的举动有些突兀,现场的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导演自认为自己很懂,他激动的拍了拍手:「对,就是这样,云影帝进入状态可真是快,程岐除了第一次见到于瑾之时是阴狠的神情,之后都是含情脉脉的眼神,云影帝不愧是影帝,情绪表达太到位了,眼里的爱意都快溢出来,哈哈哈~」 处于兴奋中的导演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劲,其他听着他话的工作人员倒是隐隐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第14页 云影帝这个表情,看上去不像是演的,但他们不敢说,也不敢提醒导演。 云灼很满意导演说的话,藉由程岐对于瑾之的感情侧面表达出他对景砚的感情,他想景砚一定会明白的。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景砚,景砚被看的整个人紧张都心怦怦直跳,就担心这里的人会发现他和云灼的关系,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云灼的眼神的确让他心里的小鹿乱撞,撞的晕晕乎乎的,快要消失的红晕也再次爬上他的脸颊,脸蛋红红的,看的云灼眼神一暗。 他稍稍向景砚的身边靠近几分,低头在他耳边和他说着悄悄话。 景砚被他唿出的热气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的眼神扫了一圈其他人,脚微动,想要和他保持距离,只是没有成功,云灼强势的揽着他的腰靠近。 低哑性感的嗓音响起:「跑什么?这里的人只会把我们代入程岐和于瑾之,不想让他们怀疑就别拒绝,你反应越大他们越会多想。」 「是吗?」 景砚扫了那些人一眼,工作人员眼里的确冒着八卦的星星,只不过他一眼就看出来是嗑cp的星星眼,同时也听见一些激动的窃窃私语。 「哇哦~云影帝和景砚两人饰演的程岐和于瑾之也太有cp感了吧?我感觉还没开拍就看见他们的出现。」 「云影帝也太会营造氛围了,我都快以为他们两人谈上了,呜呜呜~程岐和于瑾之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好想好想快点开拍,我要磕磕磕,程岐和于瑾之要永远在一起啊!」 「……」 工作人员的讨论一字一句的传入景砚的耳朵里,云灼见他没有牴触也在他的耳边蛊惑:「我说的对吧?只要你坦然面对,他们就不会怀疑,你以后一定要配合我知道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戏。」 「你不会是在cpu我吧?」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你不爱我了!」 云灼的下巴靠在景砚的肩膀上,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模样又引起工作人员的小声尖叫。 他们纷纷对视,家人们,谁懂啊? 这个状态太像程岐和于瑾之那啥后的状态了,呜呜呜~他们简直要磕晕啦~ 又幸福了! 「你别……」 景砚的话还没说完,导演就已经在叫他们拍摄,他只能带着柔若无骨的只能靠在他身上的云灼去到拍摄的沙发上。 「双人拍摄只有两个场景,一个是在沙发上,这时候的程岐已经知道于瑾之的真实身份,两人爆发第一次矛盾,也是程岐第一次对于瑾之伸出罪恶之手,战况比较激烈,你们的情绪可以放大,但不要过界,我们展现的是张力;第二个场景是在酒吧包厢,于瑾之第一次和程岐见面并使用手段让程岐带回家,密闭的空间需要展现的是什么我就不说了,我想你们对剧本应该有了解,也能很好的理解。」 郑导是一个非常民主的导演,演员只要有着自己的见解,并且不会偏离剧本的主题,他都会让他们自由发挥,不过如果出现非常离谱的,他当然还是会出手干预。 云灼他并不担心,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合作,景砚不太了解,但依照刚刚两人的互动情况来看,他相信不会发生意外。 郑导和他们简单沟通一番就开始拍摄,虽说照片数量不多,但每一张都必须得精,因此,景砚还是有些紧张的。 他穿过众多世界,扮演过许多角色,演员还是第一次当。 拍摄期间,景砚由最开始情绪被云灼带着走到之后能和云灼五五开也就五分钟的事情,两人之间展现的张力让郑导连连拍手叫好,要不是因为他要维护身为导演的严肃形象,他可能就尖叫了。 真没想到云灼和景砚的组合这么的让人有化学反应,他简直是淘到宝了。 郑导在之后的拍摄中也渐渐的撇去矜持,兴奋的手舞足蹈,工作人员更甚。 倒是有一个人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挠了挠头:「怎么感觉云影帝的眼神不像演的?」 「哦?怎么个不像法,展开说说?」 齐沅转头看去,鼻尖和靠过来的袁沉潇的鼻尖一擦而过。 意外发生的太突然,齐沅勐的后退,一个不小心就撞到背后的柱子。 「嘶~」 齐沅心里暗骂一声,真是丢死人了,还是在偶像面前,啊~他没脸见人啦~ 袁沉潇隐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闪过一道诡异的光,他微垂眼睑,片刻后伸手在齐沅的脑袋上揉了揉。 「还痛吗?」 齐沅抬眼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忘了回答,只呆愣的眨了眨眼睛。 第九章 恋爱脑影帝(九) 「看呆了?」 袁沉潇眉眼弯弯,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齐沅感受到头上的温柔安抚,看着面前人面带笑意的模样,他终于回过神,在袁沉潇惊讶的目光下连连摆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话。 「我没事,谢谢你,我自己可以的,我的头已经不疼了,你不用揉,千万别累着你的手,你的手那么好看,可别……」 说着说着齐沅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在说些什么啊! 什么叫那么好看,别累着啊? 齐沅欲哭无泪,他把这种现象归为出门没带脑子。 「你喜欢我的手?」 第15页 袁沉潇挑眉,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如今被齐沅一夸,他还真觉得自己的手很好看。 「我、我那个……」 「你很有眼光。」 「哈哈,你觉得好就行。」 一场尬聊到这里就结束了,在齐沅单方面的以为下。 但在袁沉潇这里,这场聊天才正式开始。 他推了推眼镜,将心里即将涌现出来的情绪全部遮掩,看向齐沅的眼神清白又纯洁,语气也带着一丝公事公办的态度。 「你刚刚是在怀疑云灼对景砚有着不妥的心思吗?你的艺人有被明确规定不能谈恋爱吗?」 「啊?」 齐沅被突如其来的询问给问懵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公司并没有明确规定艺人不能谈恋爱,但明确规定谈恋爱的对象不能有黑歷史,必须是遵纪守法三好公民。」 谈恋爱是人之常情,遇见喜欢的人本就会冲动,他并不觉得不对,但身为艺人还是应该约束,所以对方是正常人的要求还是很合理的。 袁沉潇微微点头,没说话。 齐沅看不懂他的神情,因着刚刚的尴尬事件,他现在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甚至还在一旁默默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别退了,等会儿又撞柱子上面,刚刚的教训忘记了?」 袁沉潇时刻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在他的头快要再次和柱子来一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为了避免发生刚刚的惨剧,他及时开口,同时伸手把齐沅一把捞回来。 他瞥了一眼被禁锢着的齐沅嘴角微微上扬,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更放心。 齐沅:「……」 他觉得他此刻就像一座雕塑,一动不敢动。 身边人的存在感太强,齐沅极力忽视也忽视不了,他只能大声的在心里唿喊景砚过来救他,让他逃离这个令人尴尬的地方吧! 只是他唿喊的景砚听不见,而且景砚此刻也有些煎熬。 这是最后一组照片,拍摄的场景是他坐在云灼的腿上,一只手揽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放在胸膛,手指轻轻的向下滑…… 画面定格在此处,想像中是很容易拍摄的一幕,可是现实中—— 并没有交代云灼的手放在哪里啊! 景砚拍摄的时候真是差点疯掉,他每次都做好准备,可云灼每次都能让他的心理防线崩溃。 终于,在歷经两小时的煎熬拍摄之后,两人的拍摄宣告结束。 郑导站在两人面前笑的合不拢嘴,眼神暧昧,他刚刚被剧组的小姑娘们普及了非常多的知识,这时候看着两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你们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就是正式拍摄的日子,程岐和于瑾之的戏份和刚刚的拍摄是差不多的难度,你们得好好的磨合一番,知道吗?」 郑导的话很正常,可景砚听着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转头看云灼,云灼也很正常,难道是他思想不健康?才会想些乱七八糟的? 景砚和云灼与郑导告别之后就一起走出摄影棚准备回酒店,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袁沉潇手插在裤兜里跟在一身小媳妇模样的齐沅身后。 景砚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着,最后停在袁沉潇身上。 袁沉潇毫不躲避的和他对视,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景砚眉头紧皱,正打算开口询问时身边人一个闪身挡在他的面前,把他前方的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 他伸手想把人拉开,但他纹丝不动。 「你能不能别站在我面前,我都看不见人了。」 「看他干什么?他有什么好看的?你这么久都没有见到我难道就不想多看看我吗?我就知道你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你别在这里说这些话行吗?你想让其他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为什么不?」 云灼心里还是记着景砚之前说的暂时不想公开的提醒,但是他就是不爽,明明他喜欢景砚喜欢的死去活来,恨不得和他融为一体永远不分开,感情之浓烈,只要是个人都可以感受到他对景砚的喜欢。 可是景砚哪怕只表现出一分呢? 只要他表现出一分他都会欣喜若狂,恨不得将人永远捧在手心。 可他偏偏就是不这样做,真是一个狠心的男人。 「景砚,我真的很想问你,当初你答应我的要求究竟是你被我缠的逼不得已还是真心的?」 云灼越想越烦躁,他无视对面两人惊讶的目光和因为惊讶而要弹射出来的眼珠,拉着景砚的手臂径直向隔壁的卫生间走去。 把人带到卫生间,他拿着维修中的牌子放在外面,进去的时候把门顺手一关,强势的握着景砚的双肩让他和镜子里的他对视。 「景砚,你回答我,你究竟心里有没有一丝对我的喜欢,只要你说有,我就相信。」 他将头埋在景砚的颈窝,神情痴迷,手渐渐的从双肩上向下游走…… 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就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和景砚分开的这些天他也让袁沉潇调查过景砚,知道他的一切情况,也心疼他的遭遇,他想成为景砚最亲密的人,能让景砚想要寻找依靠的时候随时都想起。 可是景砚就是不知道依靠他,就想着和他撇开关系,他受不了。 第16页 「说话!别偏头。」 景砚咬着唇想要移开视线,可云灼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只能看着前方,看着镜子里他微微失态的模样。 「你确定这样我能给你答案,给你的答案是真心的?」 「为什么不确定?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那么多废话。」 景砚:「……」 说的有道理。 「云灼,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很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等你冷静后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谈行吗?」 他一眼就看出来云灼此刻还沉浸在饰演程岐的情绪中并没有出戏,现在他说再多云灼都会怀疑。 「我很清醒,我分得清现实和演戏,程岐和我的性格本就很像,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在你面前暴露,所以你才会觉得我沉浸在戏中,你现在知道了,可以给我答覆了,别想着逃过这个话题。」 云灼现在是装也不想装,直接自爆了。 景砚被他折磨的快疯了,他深刻的认识到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他当初真该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直接狗带算了,反正死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 当初怎么就只想着丢人呢? 又怎么会觉得大反派人畜无害的? 景砚想要敲自己一棍子,不过后悔是没有用滴,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难题。 其实也不算是难题,他既然已经答应云灼与他成为恋人的关系,就会试着去喜欢他,爱他,不会有着其他的心思,即使最开始他对云灼的爱并没有那么热烈且真诚,可他不得不承认,云灼很有魅力,会让人在相处中不自觉的爱上。 他握住云灼乱动的手,和他的手在身前十指相扣,神情严肃,直直的望着镜子里云灼的眼睛,目光真诚:「我喜欢你,也爱你,无法自拔。」 「砰砰砰~」 是心脏迅速跳动的声音,震耳欲聋。 云灼苦大仇深的脸瞬间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将景砚翻了一个身,让他的头趴在他的胸口,「听见了吗?这是独属于你的跳动。」 景砚也绽放出一个笑容,大反派以后应该不会再突然询问他这种问题吧?他应该不会被大反派关起来吧? 就在刚刚,贰佰五给他看了解锁后的大反派的剧情,他承认他有被感动到,但里面有一半的内容都是描写的不可描述的内容,其中涵盖的内容很多,他不好意思往下看,是看了就会面红耳赤头冒烟的程度,简单的来说就是再严重一点他可能会直接燃烧飞出地球。 大反派的手段层出不穷,他承受不住。 景砚的坦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亲近,也让两人都有着一些小小的变化,特别是云灼,他被表白后嘴角一直都没有下来过,手抚着景砚的脖子,轻轻的,让人心痒痒。 景砚有一丝不适,他极力的想着其他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似是想到什么,一脸惊恐。 「刚刚你是不是在齐沅他们面前暴露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是…吧?暴露就暴露了吧,只是在经纪人面前,他又不会传出去。」 「可是也不能这么突然吧?」 景砚嘆气,他都能想像到齐沅此时的表情。 他肯定已经凌乱了…… 第十章 恋爱脑影帝(十) 齐沅此刻的确如景砚所想,已经风中凌乱。 景砚他们离开了多久,他就站在冷风中吹了多久,他想冷静,但怎么也冷静不了。 即使是袁沉潇这个偶像站在面前也没有撼动他一毫。 他的脑海中循环播放着云灼说的那些话,他又从那些话中提炼出更为直白更易理解的一句话—— 景砚和云灼在交往! 这个认知让他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心境又该如何。 不过这一切在云灼牵着景砚的手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的白菜被猪拱了! 即使对方是云灼,是大影帝,也只能当那个拱白菜的猪。 这样想着,他看着云灼的经纪人袁沉潇的眼神都带着一丝疏离。 这个和猪是一伙的,警惕! 景砚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看向齐沅,看见他眼神里的不善时知道他肯定暂时接受不了。 他甩开云灼的手就跑到齐沅的身边,打算和他解释解释,结果刚到他的身边,就二话不说的被齐沅带走,都没来得及和云灼告别。 如果是以前,云灼肯定会追上去和齐沅掰扯一番,可今日不一样,他心情好,就任由齐沅把他老婆带走。 「你居然忍得住?」 「有什么忍不住的?他的心在我这儿,我知道他的心意,就不能偏执的把人绑在身边。」 「你吃错药了?居然会说这种话,看来他应该把你哄的很开心。」 云灼没有理会袁沉潇略带嘲讽的话语,他是一个很大度的人,有老婆疼爱的人才不会和这种没老婆的人争论。 没意思。 他贱贱的表情让一旁的袁沉潇很想打他,但在看着他精緻的脸又怎么硬生生的忍住。 不行,云灼的脸如果出了意外,郑导肯定会第一个冲上来和他理论。 不能揍,又不能撼动他一丝一毫,袁沉潇也跟着齐沅的脚步离去。 这个艺人,谁爱要谁要。 ~ 回到酒店房间,齐沅拉着景砚坐在沙发上,他则是在他的对面走来走去转圈圈。 第17页 景砚一直等着他发问,结果他一直不说话,还转来转去,转的他眼睛都快看花了。 他实在是忍不住先开口:「沅哥,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 「那你解释。」 「你先坐下。」 齐沅席地而坐,也不管地上干不干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景砚。 景砚被盯的有些不自然,他轻咳一声开始将身上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不过还是隐藏了一点点小细节。 片刻后,景砚端着水喝了一大口,齐沅爆发出一声怒嚎。 「这个该死的私生子,简直是猪狗不如啊!」 「别侮辱小动物,他还不配和它们心相提并论。」 「怪不得,怪不得他那么讨厌你,怪不得那些媒体都没有提及景家有除了你之外的孩子,原来他只是一个私生子,上次去景家时看见他的那个样子,我还以为景家会是他的,结果就是一块还没成型的小饼干,不知道在那里嘚瑟什么,早晚会自食恶果。」 齐沅骂骂咧咧,似是觉得还没尽兴,他还打算继续,不过此时他瞥见手机上面的推送信息,还未消散的情绪再次被点燃。 怒了,彻底怒了。 「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我就说你的剧本怎么会好端端的被抢,原来是他在搞鬼,他就是想要抢呢的东西,现在是抢资源,以后就是抢景家,这个私生子的心思真是好骯脏啊,你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虽说景家的财产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只要想到景家的一切会被私生子霸占他就心痛。 私生子绝对不能拥有这些东西,什么世道,婚生子还没有私生子高贵? 齐沅是最看不起私生子的,无缘由的厌恶。 齐沅气的整张脸都泛红,和他相比,景砚这个当事人倒显得淡定许多。 」我当然不会把景家给他,景家的一切也有着我母亲的心血,我绝对不会让它落在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手里。」 「对,你就是要这样,不过你和云灼的事情暂时别告诉别人,尤其是景家那些人,景煜连你的资源都在抢,谁知道会不会把主意打到云灼身上,更何况云灼如今的地位让他时刻被关注着,不管是圈子里还是圈子外的人都想攀上他向上爬,你那个渣爹肯定也不例外。」 齐沅的话不无道理,这也正是景砚不想曝光两人关系的其中一个原因。 因为他知道,一旦曝光,景父那个老奸巨猾的肯定会在外制造一些不恰当的且引起他人误会的言论,他并不想让云灼被牵扯进他们景家的这些烂事中。 他希望他和云灼的关系是不掺杂一丝利益的,尽管他最开始的接近也不是带着真心,可以后会是。 景砚眼里闪过一丝温柔的光,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幸福甜蜜的笑容悄然出现在脸上。 齐沅正打算让他看一篇报导,刚转头看见景砚的模样就又转了回去,脸耷拉着,一看就知道受了刺激。 他报復性的翻看着有关景煜的报导,越看越生气,可想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又不得不看下去。 只不过时不时的要制造些动静表示自己的不爽。 景砚也不是耳聋眼瞎的,他的那些动静只要是个人都能感受到。 不过他这个模样倒是让他想到之前看见的一幕,他神情严肃,立刻询问:「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和云灼的经纪人走到一起的?而且之间的氛围还怪怪的,你不会是对人家下手了吧?」 他脑海中闪过云灼的经纪人袁沉潇的面容,说实话,看上去是一个老实人。 袁沉潇和云灼是两种类型,云灼是张扬肆意型,袁沉潇就是成熟稳重型,这种人乍一看很给人安全感,但他也觉得他有一种隐藏的属性。 齐沅听着偶像的名字眼神飘忽,脸蛋通红,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理直气壮道:「我和他什么也没有,我们不是在谈你和云云的事情吗?怎么突然转到我身上了?」 「我和云灼的事情我已经交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是正经的恋人关系,而你和袁沉潇之间很不对劲,肯定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的事情。」 「见到偶像都是这样的,你不懂。」 齐沅拒绝正面回答,搪塞道。 「是吗?呵呵,希望不久之后不要让我听到你和他交往的消息。」 景砚也不是牴触两人发展出除开朋友之外的关系,只是和齐沅之间多了一层隐藏关系,他自然要给他把把关,不能将他託付给一个不值得的人。 暂时看来,袁沉潇给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又是齐沅的偶像,看齐沅的态度,他肯定是不讨厌的,等之后他去问问云灼关于袁沉潇的事情,能行就行,不行也无所谓,顺其自然。 齐沅没搭话,视线一直落在手机上面,只不过如果仔细瞧,会发现他眼神涣散,早已经神游天外。 景砚没拆穿,拿着手机去和云灼煲(刺)电(探)话(敌)粥(情)。 接到电话的云灼本来是很兴奋的,可是说着说着话题的中心就渐渐偏移,敏锐如他,景砚刚说一句他就猜测出他的目的。 「你是不是想要打探袁沉潇的消息?」 「是啊是啊,你能告诉我吗?」 云灼酸熘熘:「替齐沅问的?」 景砚惊讶的瞪大眼睛,圆熘熘的眼睛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萌萌的。 第18页 「你真聪明,不愧是我最喜欢最爱最帅气最迷人的男朋友,可以和我说说吗?我得替我的好朋友把把关。」 「当然可以。」 被老婆夸的男人理智已经彻底消失,晕晕乎乎的将袁沉潇的一切都交代的干干净净,差点把人家的底裤颜色都交代。 好在理智及时赶回来,才没有让他说出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话。 景砚安静的听着,越听越觉得袁沉潇靠谱,也觉得这个人很熟悉,越听越觉得像他哥哥在现实世界中的那个只存在于嘴上却永远见不到人的男朋友。 这么巧吗? 景砚心里种下一颗疑问的种子,只等着在未来的某一天长成参天大树。 「照你这么说,他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原来你身边的人都和你一样好,怪不得你们能成为朋友。」 「那是当然,不爱老婆的人永远都不能成为我的朋友。」 云灼趁着机会表白,声音黏黏煳煳,听着让人心生欢喜。 景砚脸蛋微红,即使云灼不在身前,可他的声音清晰的从听筒中传来,更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我也爱你,挂电话了。」 景砚说完也不等云灼反应就挂断电话,站在阳台上吹了一会儿冷风才去洗漱。 等他洗漱结束出来的时候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卧室的床上多了一团拱起,床边也多了一双拖鞋。 酒店房卡除了自己就只有前台有,其他人是没有的。 景砚不禁想到最坏的一个可能,以前听说过私生饭会通过收买酒店工作人员进入偶像的房间,躲在房间里偷窥,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的房间,不会也进了私生饭吧? 第十一章 恋爱脑影帝(十一) 景砚觉得不太可能,他如今很煳,没什么人认识他,私生饭更别想。 那就可能是黑粉。 这个认知让他更紧张,黑粉都是很极端的,做人还是做事都极端,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真打起来,他只能被捶。 在景砚轻手轻脚准备去找外援的时候,床上的那一坨动了动,他掀开遮住脑袋的被子。 「surprise~」 熟悉的声音让准备跑路的景砚停住脚步,他僵硬的转头看过去,看清人的那一刻他紧张的身体也渐渐的放松。 肩膀耷拉着,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经受过摧残一样颓废。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躲在被子里想要给景砚惊喜的云灼看着景砚苍白的脸面露担忧,明明之前分开的时候明明没有事的,怎么现在脸色这么苍白? 景砚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你说是因为什么?不打招唿就进入我的房间还不提前告诉我,害得我以为是进黑粉要对我不利,我自己都快被吓死了。」 「我只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以后不这样干了,你别生气。」 云灼很是自责,他没想到他会弄巧成拙,没有给景砚带去一分惊喜感,反而让人被吓到。 他不是故意的~ 小插曲的出现让景砚彻底清醒,睡意全无,他又不捨得对云灼说重话,只能坐在沙发上看剧本,暂时不想和云灼说话。 之后的时间云灼一直屁颠屁颠的跟在景砚身后忙碌着,一会儿给人端茶,一会儿给人扇风,一会儿又餵人吃水果…… 「还在生气吗?别生气了,要不你打我消消气,只要你消气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憋着生闷气,对身体不好。」 景砚一直不说话,视线也不放在他身上,云灼怎么忍受得了,他一直在景砚耳边吧啦吧啦的,让人无奈的很。 景砚推开云灼的脸,「别说话,我没生气,我只是在思考这里该怎么表现才能让情绪更为饱满,你一直说话就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我都不能思考了!」 「哪里有问题,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 景砚眼睛一亮,对啊,他的男朋友可是得奖到手软的影帝,重量级的外挂神器就在身边,他怎么就不知道用呢? 不过他还是没有被突然砸下来的甜蜜糖果砸晕脑袋,他强迫自己冷静一秒,询问:「有什么条件?」 「条件也算不上,就是我们之间的一些小乐趣,你能满足的。」 云灼眼神暧昧,景砚一秒就识破他的小伎俩。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还会讨价还价,如今反正两人也是正当的情侣关系,之间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也不再扭扭捏捏。 他大大方方的同意,「行,你想做什么都行,不过你绝对不能影响我的正常工作。」 这次轮到云灼激动的快飞起,他本来就没有抱希望,也已经做好景砚拒绝的准备,没想到居然还能收穫意外惊喜。 「绝对不会让你吃亏,我服务态度一流。」 景砚:「……」 什么话什么话,说的是什么引人遐想的话啊! 云灼不愧是被人敬重着的影帝,对剧本有着独到的见解,也能将人物的理解到达一个更深的层次,景砚之前没想到的,经过他一点拨,理解能力直接上升。 两人花费两个小时的时间将程岐和于瑾之的那些戏全部对了一遍,景砚总是能被云灼带入戏,情绪一次比上一次更饱满,完全达到郑导所需要的要求。 第19页 结束后云灼都不禁夸赞景砚悟性高,天生就是当演员的料。 「你的悟性不错,对角色也有着自己的见解,是当演员的好苗子,以后可以多多拍戏,从小角色开始扮演,一点一点的积累经验,假以时日绝对会上升到我现在的高度。」 他不是因为景砚是自己的恋人对他有着滤镜才夸人,而是站在一个专业的角度客观的讲述事实。 景砚被云灼一夸自信心爆棚,矮暗自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在娱乐圈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谢谢云影帝的夸奖,我一定会努力的。」 「和我这么客气,你现在是不是该履行你的承诺?」 云灼正经不到一秒,他放下手里的剧本握住景砚的手微微摩挲,直勾勾的盯着人,在景砚羞涩点头后,一个拦腰抱就将人抱去浴室。 景砚被放在洗手台上,冰冷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哆嗦一下,云灼拿着毛巾垫在洗手台上。 他的手臂撑在洗手台上,微微抬头和景砚对视,眼神猩红,唿出的热气喷洒在景砚身上,所到之处微微泛红。 ~ 浴室门在片刻后被无情的关上,隐隐约约透过门缝传来景砚暴躁的声音:「云灼,你还记得我之前的话吗?」 「不记得。」 ~ 翌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撒在窗台上,房间被照耀的透亮。 在床上熟睡的人微微翻身发出一声嘤咛。 景砚迷煳的睁眼,愣了两秒后勐的清醒,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只是还没等他顺利下床,一只手臂就伸过来按住他的腰让他不能动弹。 他拍了拍横在腰上的手臂,语气急切:「别睡了,我们今天要拍戏,不能迟到。」 「一分钟。」 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景砚脸红了红,躺在床上不动。 他的视线落在腰上的手臂上,手臂外面是一道道的手指印,还有几个牙印。 看着这些印就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就恨不得拉着云灼的耳朵教训一顿。 之前答应的多好都不影响他反悔的。 男人,呵~ 一分钟后—— 「一分钟到了,快起来,几天的第一场戏就是我们的,我不想迟到。」 「嗯。」 云灼松开禁锢着景砚的手坐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后又帮着不太方便的景砚洗漱。 等两人准备出门的时候云灼松开扶着景砚的手,不确定再次的询问:「你自己能行吗?真的不需要我扶着?」 景砚被他问的有些暴躁,他这样是因为谁? 他一个瞪眼,云灼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不能怪我,我什么样你清楚,不能退货了。」 「哼~」 云灼打开门就看见已经等在外面的齐沅和袁沉潇,三人面面相觑。 齐沅恍然大悟,他的目光犹如雷射勐的射向准备熘之大吉的袁沉潇。 「原来你站在这里是因为你知道你的艺人是什么德行会做什么事是吧?」 齐沅冷笑,他对偶像的滤镜已经碎了,和自家艺人比起来,偶像什么的不重要。 袁沉潇尬笑一声,给云灼发去求救信号,被云灼狠心忽视,他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都搭档这么多年,肯定了解嘛。」 齐沅没回话,他上前从云灼的身后去看景砚,在看见景砚略显奇怪的走姿时,他悟了。 他忍不住在内心哭泣,他的白菜啊~ 不过还是贴心询问一句:「今天的戏份还挺多,几乎全部都是你们两人的,你能坚持吗?」 景砚也不瞒着他,看他的表情肯定已经知道了,没什么好瞒的。 他点头:「能,其实没什么,只是稍稍有些酸。」 云灼还是有注意那么一丢丢的,要不然他今天连床都下不了。 「能就好。」齐沅扶着景砚的手臂绕开云灼去往片场,到专属休息间后他就开始分享八卦。 「我早上看了看另外一个剧组的新闻,他们也选择在今日开拍,隐隐约约的有打擂台的意思,景煜抢走你之前的那个角色后并没有自己演,而是给了景氏娱乐的一个新人,看上去是要捧那个新人。」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你爸已经向媒体透露一个月之后就会公布景氏的继承人,景煜已经给自己买了通稿,那些捕风捉影的媒体都将他和景氏联繫在一起,如今在外人眼里,景煜就是景家那个从来不露面的小少爷。」 齐沅暗自发愁,他刚得到消息,一些想要巴结景氏的都在向景煜表忠心,给他递本子,他现在可谓是收本子收到手软。 景煜就是一个狡猾的狐狸,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景砚这么的善良,能斗得过吗? 齐沅的担心景砚不知道,如果知道齐沅对自己的评价,景砚简直能笑出声。 他可不善良。 「沅哥,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吗?」 「不会。」 虽然不知道景砚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他在签景砚的时候就发誓和他共进退,景砚发财他也跟着沾光,景砚落魄他就陪着他住桥洞,主打一个不离不弃,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既然如此,我拜託你一件事,你一定要保密。」 「你说,我一定会保密。」 第20页 ~ 与此同时。 距离片场两百米处,景煜正接受着媒体的採访。 他在外人面前很会伪装,不论媒体问的问题角度多么刁钻,他总是笑吟吟的回答,看不出一丝不满情绪。 每一个媒体人对他的印象都很好。 「景煜,你好,这是今日採访的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你和景氏集团的关系究竟是什么?你们都姓景,之间真的没有联繫吗?」 第十二章 恋爱脑影帝(十二) 景煜的脸有着一瞬间的变化,记者们飞快的捕捉到他的神情变化,相机向前推进一分。 他神色纠结张口准备说话,台下早已经看准时机的经纪人急忙上台维持秩序。 「虽说景煜也很想回答你们这个问题,但这次的採访我们不谈私人问题,你们想要知道答案的在一个月后就会知晓。」 经纪人解释完后就带着景煜离开,景煜下台前还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他的表现在这些记者眼里就是默认的意思,有几个自认为很聪明的记者已经拿出手机给公司的大老闆发消息让他们先一步报导这件事情,景氏是他们都想要攀上关系的资本公司,这次又算是给他们卖一个好。 这些记者的想法景煜并不知道,但他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很满意。 「不错,我们配合的很好,这次我看他还会不会隐藏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要成为景家唯一的少爷。」 只要被景氏公开承认身份,他就可以借着景氏在圈子里得到更多的资源,他想要爆火的愿望难道还不能实现? 景煜得意的想着,跟在他身边的经纪人倒是很担心,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不安的情绪。 「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这样会不会被景总厌恶?」 「怎么会?我爸本来就打算宣布我为景氏的继承人,只是前面有着景砚的存在让他不能表现的更偏心罢了,景砚在他那里根本就没有地位,放心吧,我爸都已经和我商量好了,他只会把景氏给我,不会给景砚,就算他想要阻止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经纪人见他笃定的模样也没有怀疑,他是被景总调给景煜的,在接手景煜的时候景总就交代他得让景煜出成绩,最好是成为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大明星,能和云灼一个级别更好。 因此,他也知道景煜的大部分资源都是景总给他争取的,他算是见识过景总宠他的决心。 景煜见经纪人没有怀疑收回视线,想到之前景砚给他发的那些消息里面提到的私生子,那些外面还没有能力抢景氏的私生子,他会先一步解决。 上次他去看了看其他的私生子,最大的都已经有十岁了,再长大一点就会和他抢景氏,他不得不防,没有对他们动手就是不想看着景砚坐收渔翁之利。 不急,就再等一个月,等景氏到手后,那些私生子就不会有好日子了。 但这些私生子也得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心。 他挥挥手示意经纪人上前,他小声在经纪人耳边说了几句话,经纪人神情一言难尽,想表达自己的意见又欲言又止,结果还是被景煜瞪了一眼才离开。 「快去快回,我让你做什么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办,其他的别问别反驳,你要记住,现在你是跟着我的,你应该听我的,如果你敢向他告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家破人亡。」 这也不算是威胁,毕竟他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经纪人忙不迭点头,他还没活够,不想枉死。 「我会办好的,你别对我家人动手。」 他真是该死的后悔当初在景煜假意的关心下让他掌握着他家里的信息,给他送了一个把柄过去,就算之后他想泡都跑不掉,只能等到景煜厌弃他主动放他走的那一刻。 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等到。 经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背影看上去沧桑不少,也显得很落寞。 在经纪人离开后,他的小助理又上前将手里的平板递给他,并将了解到的景砚的消息汇报。 「居然就在不远处拍戏吗?真以为随便选一个剧本就能把我比下去吗?真天真,看来我也得去关心关心我那所谓的哥哥。」 ~ 当天下午,景砚明显发现郑导的情绪不是很好,甚至还有点丧。 他点了点身旁人的手臂,好奇发问:「导演他怎么了?上午还激动的嗷嗷叫,怎么现在就愁容满面的?」 云灼顺势握住景砚的手把玩着,将袁沉潇弄来的小道消息无私的分享。 「你之前毁约的那个剧组的导演打电话来炫耀,并且准备等会儿来剧组探班,表面上是来探班,实际上是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弟弟撺掇来羞辱你的。」 「那他们的算盘可能要落空了,郑导还是留了一个心眼的,那个剧组的导演过来绝对会嫉妒的发疯。」 「怎么说?」 景砚盯着补充说明的袁沉潇,眼里的求知慾满满。 袁沉潇感受到一道危险的目光,他刻意的展现了一下自己的男士魅力,才在某个快炸毛的河豚的眼神凝视下解释:「郑导也是有心眼子的,当初公布了其他的主演后特意没有公布云灼的出演,就是因为他知道你和那个剧组的龃龉,他也算是在这个圈子里的老人,见识的龌龊事情很多,怎么可能会想不到那些人的可恨操作。」 第21页 「他就是为了让云灼成为那张王牌,等他们真的要挑衅的时候直接炸死他们。」 景砚懂了,云灼的确能成为王牌,他不论是在哪儿都会成为底牌。 「我男朋友可真厉害,我就靠男朋友保护了~」 还在炸毛期的云灼听见夸奖立刻被顺毛,嘴角又勾起熟悉的笑容。 袁沉潇挑眉,没眼看。 明明就是一句很普通的夸奖,结果这个傢伙就已经被顺毛,看来他谈恋爱之后还是稍微有了一点人样,不至于时刻怼的人想死。 「你们还在这里啊,郑导在到处找你们,快过去吧,隔壁剧组的人已经到了。」 齐沅急匆匆的跑来,拉着景砚就走,一路上还在提醒景砚等会儿千万不要怕,他会一直站在他的身边保护他,只要景煜敢做小动作,他绝对会以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投资商也派人来到剧组,郑导正摆出一张笑脸迎接,景砚只觉得郑导的笑脸看上去让他整个人都有点傻,但他不说。 「他旁边站着的那个直翻白眼的就是那个剧组的导演,景煜还没有到……」 话音刚落,他们就看见一个人推着小推车走来,身后跟着的一大串都是隔壁剧组的演员。 「喏,他们来了。」 景砚一直都知道景煜整个人最擅长的就是面子工程,这次也不例外。 他正拿着一杯咖啡递给郑导,态度谦卑,一点也看不出之前在景家指着景砚颐指气使的模样。 齐沅这个唯一知道景煜真实情况的外人忍不住感慨:「真能装啊~」 他正这样想着,景煜就施施然的走来,和景砚说了几句话就走到一个角落,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尽显高傲姿态。 「真是没想到你会选择这个本子,还真是想红想疯了,你真觉得这个本子能爆?」 「能不能爆和你有关系吗?你还是管好自己比较好,比起担心我不应该更担心你自己吗?至少我们这里有云灼这个影帝助阵,你那边有什么?嗯?」 景砚的话不可谓不扎心,毕竟景煜那个剧组还真没什么大牌,在景煜的一番操作下,大多数演员都是没有流量没有粉丝没有演技空有颜值的,光有颜值能干什么? 观众又不是只看脸。 「不需要你费心,你别在这转移话题,也别想把我比下去。」 「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费心,这句话还给你。」 景砚云淡风轻的模样看的人是真不爽,景煜都快被他这个态度给气的心脏疼。 他过来不单单是在景砚面前体现他的优越感的,更是因为他让经纪人办的事情并没有成功。 「景砚,他的那些私生子是不是被你带走了?你带走他们想要做什么?」 「别什么都赖在我的身上,我如果要带走他们,为什么当初还要好心的告诉你他们的存在?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他不是已经打算公布继承人了吗?也许是他接走了。」 「你骗谁呢?」景煜气急败坏的怒吼:「他只会把我定为继承人,那些私生子没有这个机会,我才是他最满意的儿子。」 「你真能骗,把自己都骗过去了,别忘记了,你也是私生子,见不得光的存在,你说说你在这个圈子待着,曝光度那么高,万一哪一天真实身份被发现,这不是专门给那些媒体提供笑料吗?」 景砚很淡定,丝毫没有被景煜的坏情绪影响,他越是淡定景煜就越破防。 破防到最后只能不痛不痒的放出一句狠话:「景砚,等着吧,一个月后我才是那个赢家,只要我得到我想要的,只要我站的足够高,谁敢编排我?谁又敢随意讨论我的事情?」 「拭目以待。」 景煜真是快被景砚无所谓的态度气疯,早知道他就不应该来找景砚,简直就是来找罪受。 景砚再次出现在剧组人员视野中时,一眼就看见被郑导拉去和对方剧组炫耀的假笑的云灼,和对方剧组假笑的导演以及全场最兴奋的郑导。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云灼生无可恋的模样,郑导真有你的。」 袁沉潇默默的对郑导竖了一个大拇指,表达对他的敬意。 第十三章 恋爱脑影帝(十三) 成功炫耀并将隔壁剧组导演给气走的郑总大佬姿态般的摆摆手,「小意思,都是基操,他还妄想把我比下去,真不知道该说些他什么好,想当初我在这个圈子大放异彩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又一个作品出圈就不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我这是在教他做人罢了。」 郑导说到他曾经的那些辉煌事迹就停不下来,云灼见他又要开始炫耀直接拉着景砚的手臂离开。 一时间,郑导身边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留下。 郑导转身一看,身后空无一人,只有被风吹落的树叶在他的面前飞舞,昭示着它的存在。 「怎么都走了?我的故事是很感人的好不好?」 郑导无语,他气唿唿的走到监视器面前,大吼一声:「继续拍!」 他的坏心情并没有影响其他人,至少那些演员表示演戏演的很开心很畅快,至于郑导的那些辉煌事迹他们并不感兴趣。 网上的资料一搜一大把,他们又不是没有了解过郑导,不需要听那些枯燥的东西。 在拍戏的时候,投资方的代表也默默的坐在郑导的身边观察着每一个人,郑导也会在演员演戏的时候适时的夸赞他们的优点,让投资方更全面的了解每一个演员。 第22页 在这个社会,资本的力量还是很可观的,郑导是一个惜才的导演,他希望每一个有能力的演员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出路,而不是演完一部戏之后因为现实的原因在娱乐圈里销声匿迹,从此查无此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打算,他特意将拍摄的片段改了一下,并没有全部拍程岐和于瑾之的戏份,而是确保每一个人演员都有展现自我的机会,每一个人的戏份都拍了。 这样做的难度自然也会跟着上升,因此他们第一天拍戏就拍到凌晨两点。 ~ 景砚一整天都待在片场并没有时间出去,齐沅就主动帮他分担看住私生子的重担。 景煜的直觉是对的,那些私生子的确是被转移,而且还是他让齐沅去做的这件事情,那些私生子虽然现在并没有争家产的想法,可谁又会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呢? 景氏那么大一个集团,景家又是资本中的顶尖,谁会不想进去呢? 他不相信那些私生子不会有那种不劳而获的想法。 「景砚,我找专人把他们看住的,不过就只是看住什么也不做吗?他们好像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因为年纪的关系不能像景煜一样堂而皇之的进入景家,反正我能看出他们眼里的野心。」 「就先这样,他们暂时年纪还小,不会翻起特别大的风浪,也就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一个月之后,一切都会解决。」景煜也是一样。 「好,我按照你说的请了私家侦探,找到一些于雨晴背地养小小白脸的证据,需要发给你能够渣父吗?」 景砚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优雅的抿了一口,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声,「只看照片多没意思,怎么也得让他看现场,就让他亲眼看看他所谓的心爱的女人是怎么背叛他的吧。」 「你可真狠,你那渣父不会被气的突发心脏病吧?不过我喜欢,嘿嘿,我去安排,这段时间可能就不会看着你拍戏,你有什么需要就找小周,他是我给你安排的助理。」 齐沅的声音中带着兴奋,搞事什么的他喜欢,也不能说是搞事,应该是为正义而战,他和景砚代表的正义的那方,是荣誉! 「辛苦你了,沅哥,等这件事情解决我一定请你吃大餐,再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景砚是懂如何让齐沅奋起的,听到他在意的大餐和红包,齐沅感觉腿也不疼了,手也不软了,都想从床上立刻爬起来去干活了。 当天晚上,齐沅的梦很美好,他的嘴角直到早上起床都是勾起的。 而景砚也度过了一个很美好的夜晚,不美好的只有还在让人调查那些私生子去向的气急败坏的景煜。 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丢在跪在地上的保镖头上,保镖顿时鲜血直流,其他的保镖冷漠的看着,不发一言。 「这就是你们的能力?我让你们去找人,结果你们告诉我根本找不到,我每个月给那么多的高昂费用是大了水漂吗?问你们一句你们还不耐烦,记住,我是掌管你们的人,你们必须得听令于我。」 「滚吧,看着你们就烦,一群没用的东西。」 景煜挥挥手让他们滚,保镖们机械的起身退出房间,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好像没有真情实感一样,像是没有情感的机器人。 「无趣。」 景煜就觉得那些人是被景砚带走了,除了景砚谁还会管那些私生子,景父都不怎么管,就连钱都没有给他们,完全是让他们自生自灭的态度。 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手机上的一个联繫人,「制造点事端,最好是让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他的声音就像是恶魔般的呓语,在房间内迴响,久久未消散。 而那些面无表情的保镖离开房间后脸上也有着一丝血色。 他们担忧的眼神纷纷落在一旁被砸的头破血流的保镖身上,「你还好吗?等回去后给你消消毒,你先忍着。」 「没什么,这样的事情我们不是经歷的多了吗?我都已经习惯了,至少命还在。」 他心里真是这样想的,也不是勉强,在景煜这里能留下一条命就是幸运,他只是破了一点皮流了一点血而已,已经是不幸重大万幸。 其中一个保镖还是很不忿,他挥着拳头砸向一旁的柱子,「他凭什么这样对我们?我们的确是僱佣关系,可我们的职责只是负责保护他而已,那些专业的事情难道不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干吗?遇上一点不顺心的事情就拿我们撒气,我们难道是他的出气筒吗?」 「你小声些,别被他听见,到时候肯定没好果子吃。」 「不行,我受不了他这样对待。」 「那你能怎么办?我们之间可是有合同的,轻易跑不掉。」 他们对视一眼,耸耸肩,心里很是无奈。 谁不想跑?谁都想跑,跟在一个阴晴不定的僱主身边根本看不见未来,哪天死的都不知道,可是他们是被景总送给景煜的,当初也是被忽悠着签了卖身契,想解约就得赔偿十倍的违约金,他们哪里有那么多钱? 而且景煜已经有半年都没有给他们发工资,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其中一个面生的保镖左右看了看,凑到他们身边低声道:「我们可以投诚啊。」 「你是说……」 「对。」 保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纠结,片刻后坚定的点头,算是同意那个人的提议。 第23页 他们都是实干派,第二天就找到景煜主动承担错误并表示会将功补过,景煜虽然并不相信他们,但如今也没有其他可以用的人,勉强同意他们的提议。 被放走的保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郑导的剧组。 郑导前来剧组的时候看见剧组门口站着几个带着墨镜穿着保镖服散发着一身冷气的人时及时剎住脚步,这些人看上去来者不善,他不敢正面刚。 刚一转身准备去找外援的时候,他的面前就站着一个保镖,并且他整个人都被保镖给提了起来。 郑导和保镖对视,他头一歪打算装死,保镖晃了晃他的衣领,拆穿他的小伎俩:「别装死,带我们去找景砚,找到他就放过你,要不然,呵呵~」 郑导正打算煳弄过去,身后就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犹如天籁般的声音让郑导瞬间清醒,他使劲对着景砚和云灼眨眨眼,想让他们赶紧跑,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没必要硬刚啊~ 「你们找我什么事?」 不过景砚没看见他抽搐的眼角,在郑导的悲戚目光下把人带走。 他被丢在地上,抬眼看着看不出神情的云灼,真诚发问:「你都不跟上去瞧瞧的吗?他们看上去不像是好人,万一动手,几个景砚都不够他们一拳的。」 「他们不会像对待你那样对待他,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二次受伤的郑导:「……」 话是这样说,他还是时刻注意着景砚那边的动静。 景砚已经了解保镖们的情况,他双手抱胸,轻啧一声:「所以你们现在是背叛你们的僱主想要投靠我?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帮你们呢?我并不是一个扶贫的。」 「我们会给你他的把柄,只要你成功将他扳倒,我们不再受他的制约,你想对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就算失去命也没关系,毕竟我们现在的生活和行尸走肉也没什么区别。」 每天提心弔胆的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 他们眼里的憎恨真真实实的存在,那是对景煜的恨。 景砚莫名觉得景煜可能自己就会玩死自己。 不过有人主动送线索,他当然不可能不要,正愁找不到人手,免费送上门的他就不客气了。 「放心,我不会要你们的命,只需要你们做一件事情。」 景砚简单的说了一下,那些保镖面面相觑,随即艰难的点头。 「虽然有难度,但我们会努力。」 第十四章 恋爱脑影帝(十四) 「尽快让我看到效果和你们投诚的心意,不然我随时会收回我的承诺。」 「是。」 景砚摆摆手让保镖们离开,不过离开前还让他们做了一件还算重要的事情。 一排保镖齐刷刷的站在郑导的面前,严阵以待,在景砚的口令下他们齐鞠躬。 声音大的能震破郑导的耳膜:「对不起。」 短短三个字,短短三秒钟,郑导觉得他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来治癒。 他尬笑摆手:「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可以离开了吧?」 保镖们看向景砚,在景砚的默许下训练有素的离开。 在他们走后,云灼没等郑导凑到景砚面前就牵着他的手在郑导面前转了一圈径直离开。 景砚和郑导被他的操作给震惊了。 景砚回头看了一眼还留在原地目光呆滞怀疑人生的郑导,轻轻戳了戳云灼极具力量感的手臂。 「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在郑导面前曝光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是发现了,云灼自从被表白后就暗戳戳的在计划着曝光两人的关系,不过不是在媒体面前,只是在亲近的人面前,宣誓他的主权。 很奇怪的是,他明明是不想曝光的,但在云灼这样做的时候却没有一丝的不满,心里甚至还有一丝小窃喜。 云灼脚步一顿,转头看向景砚,并没有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不满和不耐烦,他心里一喜。 景砚被他探究的眼神看的整个人都不自在,他红着脸偏头,嘟囔:「我也不是不让你暗戳戳的公开,只要你不主动告诉媒体就行,我不想让别人以为我得到的这些资源都是因为你,亲近的人自然是可以说了,但你也别太过分了。」 云灼: 「不主动告诉媒体,那我能被动的让媒体发现?」 景砚:「……」 他鼓着脸,对云灼曲解他的意思很是不满,「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就说说而已,我不会真的付诸行动,我当然知道你的顾虑,我等着你想要公开的那一天。」 云灼也只是逗逗他罢了,怎么可能会去找媒体曝光他们的关系?怎么可能会不顾景砚的想法,要真这样做,给景砚招来数不尽的黑粉,带去源源不断的烦忧和麻烦,他会恨死自己,恨不得一刀了结自己。 景砚轻轻点头,摸着云灼的耳朵郑重承诺:「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总有一天我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两人相视一笑。 「你们两人在交往?真的假的?」 和谐的氛围总会出现一个煞风景的。 「郑导,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表现的有那么不明显吗?需不需要我当场表演一个给你证明?」 云灼死鱼眼,他本来可以藉机要一个甜甜的亲亲,结果被郑导这个不会看眼色的打断。 第24页 他很暴躁。 郑导怂了,他尴尬的嘿嘿一笑,麻熘的离开现场,不给云灼揍他的机会。 云灼看着他一瘸一拐奔跑的狼狈模样还是气不过,他想追上去,被景砚及时拉住。 他捂脸,觉得很丢人,大反派现在是放飞自我了吗? 「你别追上去,注意一点形象。」 「我形象怎么了?我觉得我的形象很好,我难道没有腹肌吗?没有胸肌吗?没有俊美的脸蛋吗?没有你爱不释手的……唔~」 景砚退开。 「满意了吗?」 云灼的眼神一直落在景砚红润的唇上,他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让景砚意识到危险,他捂着嘴后退一步。 态度坚决:「现在不行,回去随你。」 「好~」 ~ 景砚并没有瞒着云灼,他将那些保镖找他的目的告诉云灼,也将他让那些保镖做的事情告诉云灼。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很狠心也很冷血?」 「不会,他们针对你在先,你反击是合理的,你如果忍气吞声包容他们我才会觉得你很傻。」 他不仅不觉得景砚的做法冷血,还觉得他的做法过于温和,他决定帮景砚添一把火。 于是,在景砚拍单人戏的时候,云灼将命令吩咐下去。 他能猜到景砚的顾虑,景家一日由那个渣滓掌控,他就一日不会松懈,也不会安心公布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就一日没有名分。 为了自己的名分,他决定替自己摆平前方的一切障碍。 【动作要快,极力配合。】 得到那边肯定的答覆后,他满意勾唇,撑着脑袋欣赏着景砚的表演。 越看脸上的笑容越温柔,眼里是满满的爱意,周身也冒着粉红泡泡。 郑导看过去的时候眼睛都快瞎了。 他看着手里的剧本,之前因为顾忌着景砚和云灼并不是很熟悉,他将那些更为激烈的动作戏纷纷改写删除。 既然他们两人在交往,那他是不是可以重新添加回来呢? 郑导嘿嘿一笑,行动力吵超强,当天晚上就把改好的剧本分别交到两人手中。 「你们务必好好练习,别想着逃避哈。」 他虽是提醒两个人,但眼神一直落在景砚身上。 景砚:「……」 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对的,当他打开剧本的时候,差点被里面的大胆用词给击晕。 拿着剧本的手直哆嗦,「这就是郑导改过的剧本?确定不是那种片?」 他现在也不得不怀疑郑导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经的导演,是不是心里有一个放飞自我的导演梦。 他侧头去看云灼,他看过云灼以前演的那些电影,没有一部尺度是这种大的浪出天际的。 他以为云灼并不会同意,谁知道他的嘴角都已经快飞上天。 「你……」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辜负郑导的期待,为了艺术献身,是我的职责所在。」 他说着边看剧本边解扣子,嘴里还念着台词,脸也逐渐泛红,唿出的气息愈发沉重…… 「!!!」 入戏这么快? 他和影帝之间的确有壁,需要向他学习。 「诶诶诶,干什么干什么,别动手动脚!」 「这是练习。」 云灼的声音模模煳煳,深沉沙哑,性感的嗓音不一会儿就迷住了景砚,更别提他程岐附身的时候,那股放荡不羁的劲儿简直了,让人慾罢不能。 景砚也不能逃过他散发的魅力。 两人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的演示着,两个小时后,终于将郑导新加的戏全部掌握。 「悟性果然不错。」 云灼掀开被子下床,去浴室拿出一条打湿的毛巾给景砚擦身子。 虽然他们刚刚什么都没做,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流了一身汗。 景砚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的脸埋在枕头里,耳垂红的似滴血。 云灼把人捞起来细心擦拭着,还把刚刚接通的电话放在他的耳朵边。 「别装鸵鸟了,齐沅的电话。」 「你不会刚刚一直开着吧?」 一动不动的景砚诈尸般坐起,牵扯到身上的伤口轻声嘶了一下才慢吞吞的趴下。 「怎么会?我没有那种癖好。」 景砚怀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眼,云灼轻啧一声,很是不爽,想要把这个罪名坐实,身体前倾。 「我相信,你是一个正经人,我要和齐沅说悄悄话,你别站在这里。」 云灼一动不动,还把人强势的捞进怀里,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悄悄话呢,你什么我不知道,就这样说。」 迫于云灼的威严,景砚委屈巴巴的噘嘴,气哼哼的和齐沅交换情报。 齐沅震惊的声音穿过他的耳膜在房间迴荡。 「天吶!景砚,你都不知道我刚刚看见的事情有多精彩,我刚刚伪装去给于雨晴使绊子,给你那个渣父争取亲眼见证老婆出轨的大场面,结果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于雨晴真是够离谱的,居然在被发现后把自己的小情人介绍给他认识,还提出一起的要求。 我活了这么多年没有见过这种离谱的事情,没有听见过这么离谱的要求,于雨晴真乃神人也。」 第25页 齐沅只要想到他听见的那些话就觉得耳朵受到了伤害,他纯洁的心灵也受到伤害。 他继续爆料:「关键是什么你知道吗?关键是你那个渣父同意了,我三观都被震碎了,你稍等,我先去吐一下。」 齐沅实在憋不住,他短短的半个小时已经吐了三次,脸色苍白,就好像经受着巨大的折磨。 可不是受了折磨吗?他为了完成任务可是亲眼看见那些离谱事情的发生,保存着视频的手机他都不想要了,不干净了~ 「……你受委屈了,红包加大。」 「我顿时觉得干劲十足,你还有什么吩咐,我立刻去办。」 只要有钱,一切不是问题。 景砚想着保镖那边也应该已经在行动,他得等着那边的消息。 「你先回来吧,注意安全。」 景砚的眼皮子跳个不停,心里也不舒服。 「我会的,就算爬也要爬到你身边。」 挂断电话后,景砚的手机就收到几个视频。 他没有点开,脏眼睛。 他反手就将视频发给贰佰五。 为了方便且不被发现,贰佰五用它那为数不多的有用的功能在这个世界建立了一个可以和景砚联繫的号。 「加工一下,需要的时候直接发。」 贰佰五斗志满满: 「是!」 第十五章 恋爱脑影帝(十五) 云灼在景砚的身后,自然也看见齐沅发的视频,不过声音刚出来他就移开视线,并闭上眼睛。 只是还是不可避免的看见一点点,他动作迅速的捂着景砚的眼睛。 「你没看见吧?」 「没有,你及时的捂住我的眼睛,我怎么可能会看见?况且他有什么好看的?又不能吸引我,你才是那个吸引我的人。」 景砚握着云灼的手顺毛,云灼在他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就主动把头伸过去,就像一只黏人的小猫,主动求主人的抚摸,主动和主人进行爱的贴贴。 「你这样想就对了,我的身材可是一等一的,你不用羡慕别人的,想要看就大大方方的来找我,我保证满足你的心愿,还会额外赠送,包你满意。」 「好啊~我现在就要看。」 景砚说着手就向后伸,探进他流连忘返的神秘地带。 云灼:「!!!」 他握住景砚的手腕,身体一直在发烫,脑子也晕晕乎乎的,但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理智。 他克制着自己的欲望,那只手向后撑着床,头向后仰,握着景砚手腕的手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 不一会儿,云灼本就晕晕乎乎的脑袋更加不清醒。 景砚抽空抬头看了一眼,在云灼眼神迷离恍惚的时候停下乱动的手,趁机提出要求。 「我等会儿可以出去吗?今晚不回来了,可以吗?」 云灼被他戛然而止的动作吊的不上不下的,忍着燥热打算和他谈判,结果景砚一个动作让他闷哼一声,整个人都快爆炸。 景砚又趁机询问一次,云灼咬紧牙关没回答。 景砚不放弃,再接再厉,一次次的进攻下,云灼终于缴械投降。 他紧紧握住景砚蠢蠢欲动的手,咬牙切齿:「行,我答应你,真是难得你费心用这种方法让我妥协,之后再找你算帐。」 景砚被他兇狠的语气吓了一跳,但他没在意,我是因为知道云灼并不会答应,所以他才会用这个方法,不然他就只能永远和云灼待在一起出不去,他有着一颗想要搞事的蠢蠢欲动的心,让他安分下来是不可能的。 但为了算帐的时候能轻松点,他讨好的抱住云灼的腰,脸在他的脸上蹭了蹭,亲昵又依赖。 「我知道错啦~以后不会这样了,可是我如果不这样你会放我走吗?不会吧?我还不是逼不得已!」 越说他越有底气,越理直气壮,云灼都快被他的态度给气笑了。 他下床拿着湿纸巾给景砚擦手,一下床景砚就捂着眼睛大叫:「你能不能穿上裤子!怎么这么不拿我当外人?」 云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就这样站在景砚的面前,明知故问:「你不喜欢?」 云灼说完话就一直站在原地盯着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房间突然安静,景砚以为云灼已经离开,捂着眼睛的手指稍稍岔开,入目就是云灼得逞的笑容和炸裂的模样。 他大吼:「喜欢喜欢,啊啊啊,云灼,你简直毁我心中威武霸气高冷的形象!」 「我在你面前有这些形象,你还能像刚刚那样对我?我能让你得逞?」 云灼长腿一迈,抽了几张反正桌子上的湿纸巾给景砚擦手,帮他穿戴整齐后看着他出门才迈步走进浴室。 ~ 景砚出门后就给齐沅发了消息,让他现在去接他。 齐沅在十分钟之后就到了,到了后还伸出脑袋往他身后瞧。 「别看了,他没跟着。」 「他没跟着?他怎么可能会不跟着?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他放你独自离开?不会是……」 齐沅的眼神在景砚身上扫视一圈,最后停留在他的身前。 「这个吧!」 景砚无情的推开齐沅的大头,挑眉,「你真想知道?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就担心你知道后会被他……」 景砚的手放在齐沅的脖子上,模拟杀鸡的动作,齐沅被吓的瑟瑟发抖。 第26页 他立刻坐好,正经的模样让景砚差点以为刚刚不正经的那个人不是他。 「手别抖,我不想车毁人亡。」 「无情,你都不知道安慰我,我被你家那位吓着了,你居然还这样对我!」 「你再这样我去找他。」 「别别别。」 两人就这样说说笑笑的驶向他们的目的地,在经过一处十字路口时,一个大货车突然出现并压向他们,景砚瞳孔紧缩,握住方向盘一转…… 在景砚离开后的十分钟内,云灼的眼皮子一直跳个没完。 他总觉得有事情发生,拿出手机准备给景砚发一条消息,发完之后又打开定位看了看,景砚的定位一直停在一个地方没动,他正打算查看具体位置。 袁沉潇的电话让他停止动作。 「有事?」 「你还不知道?景砚和齐沅进医院了,你没和他们在一起?」 「我没有,出什么事了,说清楚。」 挂断电话时,云灼也已经出门,他阴着一张脸去医院找人。 他离开的时候,郑导恰巧开门外出觅食,这是他的爱好——吃夜宵。 隐隐约约看见前面熟悉的身影时还有些不确定,他快速跟上上前并打算打招唿,结果就和云灼猩红的眼睛对上,他后退两步,退出电梯。 「您请,您请,我等下一班。」 云灼没搭理他,而是关掉电梯门,在电梯门合上时,郑导才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刚刚看见云灼的时候其实已经将自己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怎么会那么生气? 郑导摸着下巴思索,在他接到电话的时候震惊了。 「什么?」 ~ 云灼开着车闯了几个红灯就到了医院,到医院住把车钥匙丢给袁沉潇,让他去处理罚单的事情,他则是去找景砚那个不听话的。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能让景砚离开他的视线。 这种想法在他看见景砚的那一刻达到顶峰。 景砚的腿被吊着,脑袋上虽然已经包扎但还是有着隐隐约约的血迹,他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看见云灼的时候还勉强的勾了勾嘴角。 景砚心想肯定死定了,云灼的模样就像是发怒的前兆,他以后肯定没有自由了。 不过他这次还真是算福大命大,也多亏了贰佰五,虽然它是一个没什么大作用的系统,但在危机时刻还是能救命的。 如果不是贰佰五及时保护他们,云灼怕是只能在太平间看见他们了。 云灼一直站在门口没有靠近,背着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见他的垂在腿边的手臂青筋毕露。 景砚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他想要解释,可是嘴巴此时还被封印着,不能说话。 景砚:「……」 他恨! 「这就是你出去的后果?想让我和你阴阳两隔?你专门找死?」 云灼不知何时走到景砚的床边,阴影笼罩着他,极具压迫感。 景砚眼睛动了动,被云灼曲解为是的。 他身上的暴怒气息更重,「景砚,你之后别想一个人出去,也别想离开我半步。」 景砚:「???」 他满头问号,不是,那个,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还没解释。 怎么更生气了? 景砚想不通。 「你伤城这样,齐沅呢?他怎么样?」 云灼语气不太好,他询问齐沅一部分是出于关心,一部分有着隐秘的心思。 虽然很缺德,但他一向习惯了,以后那些想要报復的全部找他,别找景砚。 「他在隔壁病房,齐沅稍微严重一点,不过也没有生命危险,你的那些心思给我收起来。」 袁沉潇刚处理完罚单的事情来看景砚就听见云灼的问话,他猜到云灼的意图,厉声警告。 云灼平静的和袁沉潇对视,虽然云灼坐在椅子上,但身上的气势并没有因为环境的阻挡低一截,反而更强势,让袁沉潇感受到极强的压迫感。 他轻咳两声缓了缓,劝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也得为景砚想一想,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你不顾自己也得顾及他吧?你当然是不怕缺德,可你不担心短他的吗?」 触及到景砚,云灼就能冷静思考,他的目光又看向景砚,算是默认袁沉潇的说法。 「看好你的人,别让他以后再让景砚出事,不然我不会客气。」 「这件事情你也怪不到他身上吧?要怪就得怪罪魁祸首,我已经让人去抓了,你到时候自己解决,我想比起我动手,你肯定更希望自己动手。」 云灼颔首,算是不追究齐沅的责任。 车祸是人为,货车司机并没有透露出主谋,只供出和主谋联繫的小喽啰。 袁沉潇即使有怀疑对象也不能直接去抓人,毕竟这时候他还在剧组,有的时候不能闹大,至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和云灼有关。 他让人把供出来的那个倒霉蛋抓走,关在郊外的一处房子,每天就只负责给他一顿少的可怜的吃食,负责他的基本温饱,只要饿不死就行。 在这段时间内,景砚就一直被云灼细心照顾着,景砚也知道云灼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每次面对他都说着最狠的话做着最温柔的事情。 呜呜呜~ 第27页 他真该死啊~ 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愧疚感怎么办? 第十六章 恋爱脑影帝(十六) 在云灼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景砚终于能出院,只是出院并不代表伤就完全好,是云灼忍受不了每一天郑导都跑到医院里找景砚,他都没时间和景砚单独相处,而且每次来慰问的时间都是两人身上有粉红泡泡的时候。 那种时候云灼认为应该可以顺理成章的发生一点稍微亲密的事情,景砚身体不行,不是还有其他的地方吗? 他的想像倒是很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 因此,在景砚的身体已经恢復到能出院回家修养时,云灼毅然决然的就将人带走了。 临走前专门给郑导发了一条消息,提醒他别白跑一趟。 他和景砚的戏份本就不多,每天又是加班加点的拍,几天的时间早已经拍的差不多。 在景砚被云灼带回家之后,云灼在第二天就去片场将自己的戏份全部拍完。 「我的*戏份就结束了,至于景砚那部分的,等过段时间回来补。」 郑导站在他面前连连点头,「当然可以,他的戏份最后拍都可以。」 郑导不得不庆幸他们最开始拍的就是云灼和景砚的戏,两人的戏份也不是很多,花费的时间也不长。 云灼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只是没有点破,而是绕开他离开片场。 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回家。 「去郊区。」 「我就不去了,我回公司处理后续,你悠着点,给人留一口气。」 「不用你提醒,我有分寸。」 回答完之后车门就被无情关上,车也瞬间飞驰而去,激起一片灰尘,全部奔向袁沉潇。 他轻咳两声,面上的愁容更深了。 放心是不可能放心的。 希望那个人能顽强一点,能坚持到云灼消气吧。 这段时间他都不敢让云灼和齐沅接触,就连起沅想要和景砚见面都是避着他的,就担心他一个暴起会把齐沅给噶了。 云灼是真能做出来这种事情。 景砚是他第一个看上并喜欢的人,对他的占有欲本就强,能容忍景砚在外面抛头露面已经很让人意外,更别提还出事了。 他只能为景砚祈祷,希望他别被云灼狠狠惩罚。 袁沉潇看了一眼手机,上面还显示着和齐沅的聊天界面,他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等打的车到时才离开,本来去公司的行程被他改成去医院。 ~ 别墅。 景砚躺在云灼的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四周昏暗,窗帘被云灼关上,一点缝隙都没留,门也关着。 不过他知道门外有人,因为前一秒门外的管家才给他送过饭。 「唉~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景砚还是抱着一点点好的心愿,他想着也许云灼并不会做的那么狠呢?不可能一辈子把他关在这里呢? 「宿主,你别做白日梦了,还是早点认清现实吧,大反派明显就是要永远关着你。」 贰佰五充满着打击的声音响起,景砚眼里好不容易汇聚的光咻的消散。 「你能不能别打击我,知不知道病人是不能受刺激的?」 「我不是打击,是说的事实,难道你想要等他亲口承认的时候认清现实?我现在告诉你是想让你想办法逃出去,你难道忘记你的目标吗?你一直待在这里不拍戏请问怎么达到云灼的那个高度,怎么实现原主的愿望?还有惩治渣父和景煜的那些事情,你都没有机会实施了。」 贰佰五一句一句的话全部砸进景砚的心,他被砸的差一点吐血。 这段时间的确是和云灼待在一起谈恋爱,虽然暗地里也在安排给他们使绊子,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先被摆了一道。 果然还是不能松懈。 他小幅度的点了点脑袋,心里斗志昂扬,语气坚定:「贰佰五,你说的对,我必须得先去处理那些事情,不能再沉迷于谈恋爱,等事情结束后才陪着云灼也是一样的,没想到你虽然看着没什么大用,关键时刻还挺有用的。」 不过他才昂扬一秒就泄气,「可是我该怎么离开呢?你看看,你看看这个房间,这些东西摆在那里不就是在警告我吗?警告我敢逃他就敢把那些东西全部用在我身上,我是个人,承受不了那么多。」 「宿主,别怕,到时候我给你屏蔽痛感。」 贰佰五很贴心。 景砚:「……我真是谢谢你。」 「反正你必须得保证我被发现后不会向被剧情里面那样对待才行,那些东西真让我用,我能被他玩的破碎,你真想看见你的宿主变成那种模样吗?你不会这么狠心吧?」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有用的技能可以帮助你啊?」贰佰五在系统空间内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一个道具,它惊喜叫到:「宿主,我可以让你隐身出去,同时也可以不被发现二十四个小时,不过二十四个小时之后就失效了,那时候我也无能为力,我已经没有道具了。」 贰佰五噘嘴,表示那时候真爱莫能助。 景砚思索一番,咬牙,「行,二十四小时就二十四小时,之后无论被怎样对待都是我的宿命,他总不能要我命!」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贰佰五敢肯定,大反派这么喜欢宿主,觉得不可能要他的命,不过惩罚肯定是会,只是换一种方式。 第28页 贰佰五偷偷瞥了一眼那些道具,白皙的毛都被染成黄色,在心里给景砚打气—— 宿主,你一定要坚持住,最后就是可能会累点,腰酸点,腿疼点,嗓子哑点。 但这一切对于你来说肯定都不是问题! 听见它心里话的景砚:「……」 真是谢谢它高看他。 自从一人一统计划偷偷熘走,景砚就一直在寻找时间。 距离云灼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他一直都没有回别墅,就连晚上也没有他的消息。 只是每天管家都会定时定点的送饭,在云灼离开的第二天他就被允许出门,活动范围在别墅后面的高尔夫球场——散步。 他的腿也在家庭医生的悉心照料下日渐好转,其实也没受特别重的伤,就刚开始看着严重。 在又一次家庭医生的检查后,景砚决定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贰佰五汇报景家的那些人已经在计划公布景煜的身份——名正言顺的景家大少爷。 景砚知道的时候只嗤笑一声,一个私生子妄想抢夺他的位置,绝对不可能! 他站在窗边打开窗帘,目光沉沉的看着外面的蓝天。 「这么好的天色,不应该辜负,应该添点色彩,贰佰五。」 「到!」 「使用道具。」 「是!使用成功,宿主,你现在已经隐身,床上的是你的假体,请尽快逃离房间,阻止发布会。」 景砚眼神坚定,下一秒小心翼翼做贼似的打开窗户,拿出准备好的绳子一滑到底,在快接近地面的时候差点摔着给腿造成二次伤害,还好没有,不然加重了回去肯定又罪加一等。 虽然逃跑罪已经够严重,但还是能减轻就减轻一点吧。 景砚没过度关注腿,没感觉到不适就跑向云灼旁边的旁边的旁边的别墅,也是距离云灼的中心别墅第二差的别墅区,找到景家的位置又翻墙进去,在每一个房间内都翻了一下后才离开家去车库开了一辆骚包的车奔向景氏集团。 景氏集团。 因为景氏官方提前透露的消息,众多家想要了解情况的媒体都聚集在这里,扛着摄像机怼着景氏的大门拍,只要里面有一个人出来都会被闪光灯闪到。 之后在保安的强势镇压下才收敛,不过在景煜和景洪出现的时候又开始混乱。 景洪倒是会做表面功夫,他吩咐人将媒体全部请进景氏专门准备的会议室。 会议室可以容纳几百人,是景洪平时专门用来给员工开集体大会的,正好派上用场。 他先发表一段毫无意义的讲话,再感谢各位媒体并说一些让媒体宽心的话,最后再介绍由景氏培养的优秀的影视成员,着重表扬景煜以及他送资源的那些人。 在这里浪费一些时间后,在那些成员得到足够的镜头后,景洪看了一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后才让景煜走到他的身边。 露出慈爱的神情,眼里泛着父爱的闪耀光芒,语气骄傲:「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今日请大家过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和你们一起分享这个喜讯,是我作为一个父亲,对于一个可以为儿子骄傲的父亲来说,我的愿望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希望儿子能够快乐成长,他不需要过多的劳苦自己,不需要牺牲自己来完成我的愿望,但他,还是愿意这样做,我很感动,也很惭愧。」 景洪说着还假模假样的擦擦不存在的眼泪,坚强抬头继续说:「其实对于亡妻我一直都不想提起,但是我的儿子总是让我在他的身上看见她的影子,骄傲、坚定、为目标努力拼搏奋斗、不言败,这些都是从我亡妻身上学到的,我很欣慰,今日,我也将景氏的继承权交给他,让他知道在他为自己闯出一条路的时候,我们也是他的后盾,只要累了就能回来休息。」 他说完就看向一旁的景煜,手里拿着一份合同,只要这份合同景煜当着媒体的面签字,那么景氏就将交到景煜的手上。 「我有意见。」 第十七章 恋爱脑影帝(十七) 「我怎么不知道我的母亲什么时候给我生了一个弟弟?景先生,请问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景砚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一步一步的走上台,嘴角勾着完美的笑容,身着一套定制的黑色西装,举手投足间尽显成熟男人的魅力。 「宿主,你的妆会不会太厚?我都快看不出你本来的样子了。」 贰佰五盯着景砚脸上的浓妆研究着,它当时看着景砚在自己的脸上化妆时都惊呆了,没听说过宿主还有这种技能,只是他的技能好像少了一点什么。 「你不懂,我只是稍稍化重了一点,根本就没有化成唱戏的,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我的本来面目,你别说话,别打断我,我们今天来干什么的你忘了?」 「哦哦,好的,您请。」 贰佰五蹲在景砚的肩膀上为他加油鼓劲。 景砚上台,中途没有一个人拦着他,那些记着扛着摄像机,现场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响起,记者们脸上洋溢着八卦的笑容,只想得到现场的第一手情报,其余的他们完全想不起来。 景洪看见他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脸上的笑容都有点维持不了,不过他好歹是经歷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这些小困难给打倒。 倒是景煜,整张脸都扭曲了,他恶狠狠的盯着景砚,怎么都没想到景砚居然还有命在,伤成那样都没死。 第29页 想到这里他又面露疑惑,明明那个人告诉他得手了,人是他亲眼看着断气的,为什么景砚现在还站在他的面前? 景煜惊恐的后退,难道这是冤魂索命? 景煜被这个认知吓的合同都掉在地上,景洪感受到他的不安情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 他现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景砚停止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景家如今是他做主,他想把景氏给谁就给谁。 他严肃的目光落在四周的保安身上,呵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没看见有人正在扰乱秩序?站在那里不动是想要让我去赶人走吗?究竟你们是保安还是我是保安?」 景洪吼的那几声根本就没有引起记者们的注意,因为记者们正围着景砚开始发问。 景砚颇有耐心的一一回答。 「是的,景洪先生的亡妻就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也只生了我一个孩子。」 「为什么没有公布?当初我的母亲本来是要在生了我之后就公布我的身份,可是景洪先生那时候顾及着他在外面的小家,根本就不允许我的母亲公布,因此一直被耽搁,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情也就被搁置下来。」 「外面的小家?私生子?那当然是有的,那个私生子你们其实也见过,他刚刚就站在这里和景洪先生表演父子情深。」 「不相信?我胡说八道?你不相信就不相信呗,我骗你有什么意义?我闲得慌?我今天是来拿回属于我的家产的,不是来和你们开玩笑的,你们先别提问,我要和景洪先生开始对峙。」 景砚冷眼扫了一下台下的记者,在扫到一个人的时候瞳孔紧缩。 「贰佰五,你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大反派?」 景砚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贰佰五也是一样,它哆嗦着身子回答:「宿主,是的。」 景砚在短短的一秒内已经想到了自己的死法,他咬咬牙狠心道:「不管了,我们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等回去我就认错,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都是我的宿命。」 景砚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后立刻换了一副嘴脸,面对景洪的时候眼里都是恨意。 「景洪,你在我母亲怀孕期间出轨,纵容第三者插足你们之间的感情,甚至还容忍第三者挑衅她,把她的补品换成安眠药,逼着她吃药,导致她的惨死,在她死后没几年,就堂而皇之的将第三者带进景家,让私生子取代我的位置,如今更是过分,将依靠她才得以发展辉煌的景氏交给一个私生子,请问你究竟是何居心?究竟有没有良心?」 景砚所说的字一个一个的敲在景洪的心上,他没想到景砚这次居然是来真的,他是真的想要毁掉他,毁掉景氏,毁掉景煜。 「你闭嘴!保安,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将这个人给我拖出去,你所说这些通通都是造谣,我并没有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承认,你不要妄想我会因为媒体的曝光而承认你给我安的莫须有的罪名。」 景洪的硬气反抗让那些思想动摇的记者又开始怀疑景砚话里的准确性。 景砚冷笑一声,手里拿着一沓照片,他手举起向上一扔,照片就如同鲜艷的花朵纷纷落在,给在场的所有人一点小小的震撼。 「这就是证据,我当然不可能只准备这一点,你既然并不想承认,我只能用我的方式让你正视你所犯的错误。」 在景砚的命令下,贰佰五黑掉了身后的大屏幕,一直都没有动静的大屏幕突然闪光,没有抢到照片的记者看向台上。 正好看见具有强大冲击力的画面。 第一张照片就是景洪和于雨晴的出轨照片,尺度之大,辣眼睛。 接下来第二张、第三张……都是于雨晴与景洪的照片,两个人都没有倖免,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 之后,屏幕上又播放着那天齐沅传给景砚的视频,里面正是景洪和于雨晴以及另外一个小白脸的荒唐视频。 这个视频出来的时候景洪立刻转头看向于雨晴,在角落偷看的于雨晴连忙摆手,表示并不是自己做的。 她怎么可能会录这种视频,录下来不是给别人留下把柄吗? 她还没那么傻。 同时她又怀疑景砚为什么会得到这个视频,难道…… 原因他们自然不会知道,景煜此刻正焦头烂额,他正在让人去把这个屏幕给关掉。 但失败了。 景砚在一旁幸灾乐祸,说风凉话:「关不掉的,这个视频会一直播放,直到这些记者将视频传上网的那一刻。」 景洪额头上的青筋直跳,「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想要景氏可以私下和我商量,没必要做这种不利于景家颜面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行为,会让景氏经歷多大的风浪?」 景砚摊手,「这关我什么事呢?景氏又不是我的,你不是已经把他给了你最爱的儿子吗?以后出了事你就找他呗,我什么也不管啊~」 景砚贱兮兮的模样让台下那个时刻注意着他的人嘴角微微勾起。 他打了一个响指,隐藏在暗中的保镖严肃点头离开会议室。 出门之后,保镖拿着对讲机吩咐:「行动。」 景砚和景洪还在对峙,景煜也加入其中。 景砚看向一旁敢怒不敢言的景煜,笑道:「我怎么可能忘记你了,我亲爱的私生子弟弟,别急,你的那部分马上出来,我今天绝对会让你身败名裂,在这个圈子里永远混不下去。」 第30页 话音刚落,台下的记者惊唿声传来,景煜转头。 屏幕上正是他和那些老总的照片,不一会儿也有着视频传来,旁边就是景洪和于雨晴的视频,两个视频一起看,冲击力颇大。 那些记着的眼睛都隐隐作痛。 「感觉要长针眼了。」 不一会儿,硕大的屏幕上又显示着第三个视频,是景煜吩咐其他人对景砚下死手的画面。 「景煜,我说过,别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你不会真以为你的那些事情做的很隐蔽没人知道吧?那些老总是想送给我的吧?怎么样?自己享受吗?前段时间的车祸也是你造成的吧?想让我死啊?可我偏不,我就活着,我倒是要看看我们两人究竟是谁先死。」 景砚的语气很欠揍,景煜的手蠢蠢欲动。 可他现在浑身冰冷,只觉得自己彻底完了。 这件事情曝出来对他完全没有好处,他明明是景家的少爷,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他才应该是景家名正言顺的孩子,景砚才什么都不是,他才是私生子! 景煜不注意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景砚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 想着他们应该已经把这些都传回总部,他也就公布了另一份文件。文件上面写着景氏的所有股份都属于景砚所有,与景家其他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下面还有公章。 景洪不可置信,他从来都没有让景砚知道有这份文件,他怎么会知道? 不过他终究还是得不到答案,片刻后,景砚已经悄悄的离开了。 在景砚离开后,景洪三人也被一群黑衣人带走。 主人公都离开了,那些记者也纷纷离开,这个新闻可是很炸裂的,他们得去赶紧公布,只要成功公布,他们就赚翻了。 ~ 景砚刚走到景氏的地下停车场,就看见一个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正站在那里。 景砚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出来了,他的这身打扮和那天拐他走的那个保镖一模一样。 他掩饰住内心的心虚,一步一步的慢慢挪过去,在那人越来越不耐烦的眼神下不经意的冲进他的怀里,把他抱个满怀。 第十八章 恋爱脑影帝(十八) 在抱住人的那一刻,景砚明显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着的寒气消散几分。 他再接再厉,抬眸,漾着浓浓情意和爱意的眼睛闯入云灼的视线。 在那一刻,云灼恍然间觉得景砚的心里眼里只有他。 可他又想到今日景砚做的事情,稍显缓和的神情再次冷漠下来。 「别妄想用这种拙劣的表演让我轻易的原谅你,现在先上车,回去再和你算帐。」 云灼将人从身上扯下来丢在后座,他也紧随其后。 「开车。」 景砚坐在车上还想着给自己争取一点减轻惩罚的机会,可是云灼完全不给。 他一动云灼就用那种渗人的目光盯着他,他鼓起勇气伸手拉着云灼的衣角,见云灼没有把他甩开挪了挪屁股紧挨着人,在他窃喜的时候云灼眼眸微动,隐藏在口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喜欢这种亲近的感觉。 只是下一秒,景砚惊恐发问:「云灼,你干什么?绑着我干什么?」 「当然是让你好好坐着,别乱动,也别乱碰。」 景砚瞪大双眼,什么叫乱碰? 「我明明拉的是你的衣角,也是想要离你近一点,什么叫乱动乱碰?你不想让我碰你,以后我就不碰了,你别想让我碰!」 景砚背对着他,一点都不想和他说话,面上是划清界限的模样,表现的很硬气,脑海里却在疯狂唿叫贰佰五。 「贰佰五,你快告诉我云灼现在是什么情况?」 贰佰五还可以宿主能有多硬气,原来还是要靠它。 它就蹲在景砚的肩膀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云灼,一路上都在和景砚汇报云灼的情况。 ~ 「云灼,你别过来,不要碰我,我不要你也可以下车。」 景砚躲开云灼伸过来想要抱他的手,起身打算绕开他下车。 云灼未动,就等着景砚的投怀送抱。 下一秒,景砚果然跌落在他的怀里。 景砚缩在云灼的怀里羞愤的想立刻去世,他刚刚表现的多硬气,此刻就多尴尬。 尤其是头上还传来一身轻笑,让景砚脸上迅速爬上一层红晕,头都不敢抬。 云灼低头看着怀里准备装鸵鸟的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不是说不靠我都能下车吗?现在是打算碰瓷?」 「我、我什么时候碰瓷了?我这就自己下车,你放开我。」 景砚被云灼的态度气的非要自食其力,可刚一直起身子整个人都被云灼按着跨坐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丝不对劲,景砚僵硬着身子诧异的看着他。 「你、你要不要随时都是这样?」 「我怎么了?我本来就是这种人,对自己喜欢的人爱的人有欲望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为什么要遮遮掩掩?」 说的很有道理,景砚都差点点头。 但他在快点下去的那一刻还是忍住了,他不能被云灼牵着鼻子走,要不然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他想找话反驳,可云灼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就低头吻住他,让他没有用那张他最喜欢的嘴说出他并不喜欢听的话语。 第31页 景砚被云灼带动着,意乱情迷间终于在贰佰五的唿叫中终于发现一丝丝不对劲。 贰佰五大吼:「宿主,大反派的黑化值在升高,已经快到临界点,你必须得安抚好他,要不然这个世界就崩塌了,你也不能去下一个任务世界,就连回去都是不可能的,你的灵魂会彻底被抹杀。」 「不是,怎么这么突然?」 他睁眼和云灼对视,云灼的眼睛里都是浓浓的情意和消散不去的欲色,完全没有看出他有着黑化的迹象。 「这个解释不清楚,反正等会儿可能要辛苦你了,我先下线,你们慢慢玩。」 话音刚落,贰佰五和景砚的连接再一次消失的干干净净。 景砚身体突然发冷,嘴唇也被重重的咬了一下,带着刺痛感。 「别走神,现在是我们的算帐时间,你必须一切都得听我的。」 「我可以解释……」 「不想听。」 景砚:「……」 云灼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在车窗边按下一个按钮,收手的那一瞬间,景砚明显感觉到身体在下坠,他仔细一瞧,座椅已经放平,他正躺在云灼身上。 这个姿势很糟糕,更糟糕的是,他的手还没有被松开! 云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眼神晦暗不明,将绑着景砚双手的绳子打了一个更难以挣脱开的结,之后手指交叉放在脑袋后面,好整以暇的盯着被惊呆的景砚。 「别想着逃,今天你是逃不走的,我并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离开,你真以为没有我的允许房间内的窗户会无缘无故的打开?」 「你有预谋的?」他就怀疑为什么一直都关着的窗户突然就能打开,他还以为是贰佰五的原因,看来并不是,是云灼故意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怎么会知道我会逃?」 「因为,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将你关起来,让你的身边永远都只有我一个人,心甘情愿的留在别墅,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你身体的每一寸都属于我。」越说越不正经,声音也黏黏煳煳,他终于还是让景砚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胸腔中传来一声又一声有力的震动,景砚安静听着,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随着云灼的跳动而跳动。 「景砚。」温柔的嗓音传入他的耳朵,景砚也轻声应答。 「以后遇上事情你能不能选择相信我,相信我是你的后盾,哪怕一点点也好,不要总是一个人向前沖,也不要抗拒我,试着依赖我好吗?」 景砚很想点头,可他一向习惯不依赖别人,不想给别人带去麻烦。 就像今日的事情,他当然知道如果请云灼帮忙,他肯定会将所有事情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但是,这本来就是他的事情,他没必要让云灼捲入其中,也不想让他知道景家发生的那些腌臜事。 他不想给云灼留一点的坏印象。 景砚没有回答,反而是紧咬着唇抬头看他。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眼角泛红,一双勾人的狐狸眼此时水光潋滟的,鼻尖微微带着红,脆弱的模样让云灼看的心口疼。 他不忍逼迫景砚做保证,可他也并不想遇上事情的时候永远被景砚排除在外,他想要的是并肩作战,不需要谁为了谁牺牲,没有那个必要。 他咬牙狠心继续询问:「你究竟能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覆好吗?」 他的态度还是软了下来,因为景砚的眼泪就像珠子一样滴落,落在他的衬衫上,滴落的瞬间晕开,让他的曲线若隐若现。 景砚的眼神落在上面,眼睛眨了眨,连哭泣都忘了,就直勾勾的盯着。 他轻笑一声,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喜欢这种的?」 「才不是。」 景砚脸色羞红,趴在云灼的身上遮住自己的脸,不想让云灼笑话他,只是因为这一个小插曲,景砚的心情也渐渐平復。 「又装鸵鸟,行了,我也不逼着你回答,既然如此,我们就算帐好了,本来就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承认自己错误,不过看来你并没有认识到,甚至还想用哭泣这种方式来迷惑我,那我就要狠狠的惩罚。」 不说?总是有办法说的,云灼冷笑。 他今天一定要听到答案。 云灼翻身,两人的位置调换,他俯身。 ~ 「宝贝,回答我,能不能依赖我?嗯?」 景砚咬着牙:「……」 「行,继续。」 ~ 「嘶,宝贝,别再抗拒我了,好吗?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依赖我呢?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改,改到吗满意为止,好不好?」 景砚瞪眼睛,是他不想回答吗?明明是他每次张口都被云灼给刺激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云灼伸手遮住景砚的眼睛,汗顺着额头滴落在景砚的黑西装上,额头青筋毕露,整个人充满着荷尔蒙的气息,张扬又肆意,霸道又强势。 另一只手和景砚十指相扣,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在暧昧的灯光映衬下显得欲色满满。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久到景砚差点以为过了一个世纪的时候,他终于忍受不了。 在云灼再一次发问的时候,他选择妥协。 「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想要我依赖你,我就依赖,你想要我不抗拒,我就不抗拒,你想要我待在你的身边,我就一直待在你的身边,陪你走过春秋冬夏,永远不离开。」 第32页 云灼停了一瞬,挑眉,「真的?」 「嗯。」 景砚有气无力的回答,刚刚的那番话已经耗费他最后一点力气,此时他就像是一条脱水的鱼,一动不动,只能任人摆布。 他以为他只要回答的令云灼满意就会被放过,可并没有。 云灼只是夸奖他一句,在他以为会面临希望的时候又无情的打破。 「宝贝,虽然我很满意你的回答,可还是太晚了,我的心情并没有被安慰,更何况你逃跑的事情还没有让我消气,所以,你别想着那么快结束。」 景砚:「……」 ~ 在景砚期盼云灼能良心发现的时候,景氏今日发生的事情也被报导出去。 这则新闻就像是一颗石子,落入水中,激起一片片的水花,掀起一层层的风浪。 第十九章 恋爱脑影帝(十九) 昏暗的房间内,袁沉潇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有关新闻满意挑眉。 景氏,早就该物归原主。 「嘶~混蛋!」 细小的动静被他捕捉,他关掉电脑,大步迈向书房隔壁的卧室,站在门口看着床上揉着腰骂脏话的某人。 片刻后。 在某人质疑他技术的时候,他忍不住出声,「骂够了吗?」 床上的人听见声音身体一僵,随即又想到自己是占理的那一方,理直气壮回答:「没有,你本来就是混蛋,不要脸,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觉得你和表面一样冷淡矜持,居然都是装的,骗子。」 袁沉潇扯了扯嘴角,对于齐沅的控诉全然接受,他的确和表面上表现的不一样,如果真冷淡,他又怎么会得偿所愿呢? 他关上门,在齐沅惊恐的眼神下迈步走向床边,伸手将床头灯关闭,声音沙哑,动作强势。 「既然我在你眼里是混蛋,我就得做混蛋该做的事情,才算对得起这个名号。」 齐沅:「……」 诡计多端的假正经! ~ 景家的新闻一直挂在网上,也是近一个月网友们谈论最多的话题。 对于景砚这个以前没怎么出现在视野中的不知几线的小明星一跃成为景家太子爷的消息,他们很是震惊,也很羡慕。 不仅仅是不知真相的网友震惊,就连和他拍戏的郑导都被惊讶了。 拍完所有戏份后,他闲暇之余打开手机,在看见消息的那一刻就给景砚和云灼分别打了电话,想要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结果两人都没有接。 想要去问问两人的经纪人,结果经纪人也没有搭理。 郑导微微皱眉,「奇怪了,怎么都不接电话?不会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吧?」说完后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呸呸呸,「不对不对,他们肯定没出意外,应该是太忙没时间吧?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而被郑导怀疑出事的几个人此时都在家里忙碌着。 在又一次被云灼得逞后,景砚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些日子他虽然过的也很开心很爽,可是—— 他也很累! 云灼自从那天从景氏带走他之后,每天都要发疯,把他折腾的很晚才罢休,还要他答应许多不平等条约,不答应就发疯。 在云灼再一次爬上床时,他一脚把人又踹了下去。 怒吼:「你给我适可而止,我们不能再荒唐下去,你不觉得我们这一个月的生活很像那种不正经小电影里吗?」 「像吗?我觉得不够。」 云灼淡定起身拍了拍裤子,思索一秒后回答。 景砚:「……反正不行,景氏的烂摊子我都没有处理,也不知道最近景氏的情况,我要过去看看,还有郑导的戏,我还没有拍完,怎么能一直待在家里荒度时光?我们还这么年轻,正是奋斗的时候,绝对不能摆烂。」 为了能有休息时间,为了能不长在床上,他豁出去了。 「你不就是想要出去吗?正好我也消气了,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在景砚的眼睛亮起来,嘴角快勾起来的时候,云灼话音一转,「但是,你刚刚的表现让我很伤心,去明明是来和你分享这个好消息的,结果你却踹我,唉~~~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伤心啊~~~」 他低垂着头坐在床边,整个人散发着落寞的气息,一句话转了几百个弯。 但景砚一看就知道他在装,不过他明知道云灼是装的,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揪疼。 真是被他吃定了。 也没人告诉他有感情线的小世界是这样的,痛并快乐着。 景砚最后还是没忍住用他认为能让云灼快速消气的方式哄了哄。 如他所愿,他得到出门的机会,前提是云灼跟在他的身边。 景砚没有反驳,他知道云灼让他出去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再反驳,他绝对还会被关一个月。 景砚先回了一趟最近的景家,景家如今已经没有讨人厌的不相干人员,景洪他们在景砚公布他们恶行的那一天就被带走,一直都没有回到景家。 他回去的时候是李管家带着佣人站在门口迎接,仿佛知道他的回归。 景砚在景家转了一圈,很是疑惑,「李管家,他们没有回来吗?」 「少爷,他们本就不属于这里,之前都算是他们强占,恶行曝光,自然得被赶出去,是死是活都与景家无关。」 在李管家回答的时候,景砚的视线一直在他的身上,总感觉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第33页 贰佰五此时还在小黑屋,他也不能强制性的唤醒,因此也不知道后续发生的事情。 景砚的视线让李管家心里有一丝忐忑,他快绷不住的时候好在云灼为他解围。 「景家也看了,没有发现问题,是不是该去景氏集团瞧瞧?你不是最担心它吗?」 景砚被云灼转移注意力,有看了一眼李管家后迟疑的点点头。 两人手牵着手走出大门,在景砚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云灼警告的眼神睨了李管家一眼。 李管家的头垂的更低,等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又站在原地冷静许久后才缓过神。 但愿云灼能一直对少爷好,不要辜负才是。 景砚在去景氏集团的路上贰佰五终于从小黑屋里放出来,它一出来就没憋住将云灼和李管家之间的交易和景洪他们三人的后续全部交代。 等说完看见景砚难看的脸色时一惊,它试探性发问:「宿主,大反派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不问还好,一问景砚脸色更难看。 贰佰五选择闭嘴,它别越说越让宿主生气,两人闹矛盾就不好了。 景砚情绪的变化第一时间被云灼捕捉,他捏了捏景砚的手,在景砚开过去的时候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 景砚勉强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他望向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与云灼相处的这段时间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和云灼相处的这段日子,是他最开心的日子,虽然云灼这个人总是不懂节制,可他很会在意他的感受。 如今更是为他解决之后的一切麻烦和困难。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了,他好像都没有对云灼做过一件让他很满意的事情。 景砚有些惆怅,其实听到那些消息的时候他并不是对云灼生气,而是对自己生气。 他该对云灼好一点,再好一点。 「想什么这么入神?能说给我听听吗?」 云灼握住他的腰将人抱在腿上,手放在他的腰上摩挲着,脸贴着脸,动作亲昵自然。 景砚低头看了一眼云灼的手,在云灼以为他会抽走的时候,景砚主动和他十指相扣,身体向后让他们更加亲密。 云灼:「!!!」 惊喜来的这么突然吗? 他极力克制着上扬的嘴角,恍若不在意的问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得到肯定答案的问题:「是不是已经爱我爱得无法自拔了?」 景砚一本正经的回答:「是的。」 「嗯?你……」 这一次,是景砚主动吻的。 云灼的脑海里一直在放烟花,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惊喜和激动。 之前被表白,他知道景砚更多的是尝试,尝试着和他交往,尝试着给他和自己一个机会。 而现在,是他已经确定,也已经认定,不会再逃避,不会再抗拒他的靠近,不会再拒绝依赖。 他终于还是——如愿以偿。 ~ 「你能不能别笑了,知道你笑的很好看,但是也别一直呲着个大牙笑行吗?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景砚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把人拉进休息室就想出门,他不想让那些进来汇报工作的员工看见云灼的傻样。 他不注意形象,他替他注意。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手腕被人拉住,腰上也多了一只手臂,禁锢着他,让他难以逃脱。 景砚脚没站稳,跌坐在他的腿上,忍不住惊唿。 「别闹,我还要出去工作,早点工作完也可以早点陪你啊~」 「我可以让人管理,你不需要亲自上手,只需要定期检查。」 「那我平时干什么?」 「陪我。」 景砚被他理直气壮的话噎住,他不松口,「陪你这个要求是可以的,但是,把你心里的那些小九九给我收起来,我的陪是你和我一起去演戏吧?我想要追上你的脚步,走一走你走过的路,想更加了解你,参与你的人生。」 他转身,两人额头相抵。 「可以吗?」 勾人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扬,眼里闪着细碎的光,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的脸庞,轻柔、细腻,令人沉迷。 「好~~」 云灼终究还是没有抵挡住诱惑,甘愿拜倒在景砚的西装裤下。 ~ 在确定以后会继续演戏,实现原主的梦想时,景砚最先做的就是将未拍完的戏补拍,同时也为郑导解答困扰许久的谜题。 他的戏份并不多,几天的时间就全部拍完,在杀青后郑导很是捨不得,拉着他的手递给他一个剧本。 看着手里的剧本,景砚不明所以。 郑导解释:「这是我筹备了许久的一部戏,里面的主人公是于瑾之和程岐,其实最开始我就是想要拍这本的,但备案并没有通过,毕竟我想沖国内的奖,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演员。 但这次,我想要邀请你们继续演绎于瑾之和程岐的故事,我想给他们一个本该属于他们的结局。」 第二十章 恋爱脑影帝(完) 景砚并没有理由拒绝,与于瑾之相处的这段日子,他已经将他们融为一体,于瑾之并不仅仅是他饰演的一个角色,他对他有着更深刻的意义。 他郑重点头:「郑导,我答应你。」 ~ 之后的时间,景砚并没有在网上为自己卖惨,也没有继续利用媒体谴责景洪,他只是兢兢业业的在剧组拍着戏,就连物料都极少。 第34页 云灼也是一样,跟着景砚一起消失在大众视野。 他知道景砚对于事业的看重,也乐意支持。 不过,景砚私下也去见过被云灼关起来的景洪一家人。 他去的时候景洪身上已经完全没有当初面对他时的高贵,只有落魄和消沉。 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景洪瞳孔紧缩,随即大笑起来,嘴里一直念叨着:「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看上去好像突然疯癫。 景煜和于雨晴双眼无神,还是不能接受现实,不能接受他们居然什么都没捞到却还要和景洪一起受罪的现实。 就算在看见景砚的那一刻,景煜也只是掀了掀眼皮,脸上没有任何活人该有的神情。 景洪的疯癫并没有引起景砚的同情,他还是选择将原主的委屈客观的讲述,他不想让景洪一点愧疚都没有,原主虽然可能并不需要景洪的愧疚,但他该知道的必须也得知道。 ~ 一个月后,云灼脸色沉重的告诉他景洪自杀身亡的消息。 他并没有震惊,也没有伤心。 只是为原主感到庆幸和解脱,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所以,你也要离开了吗?」 「什么?」 景砚被云灼突然的发问给问懵了,反应过来瞪大双眼,瞳孔微动。 云灼身体又靠近一分,眸色沉沉,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话,甚至还加上一句:「你也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是吗?和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一起?不打算陪我到永远吗?又打算抛下我吗?」 他眼神落寞,手缓缓抚上景砚的脸颊,随即在景砚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狠狠的扣住他的后脑勺,急促的吻了上去。 贰佰五本来是在空间内尖叫的,可是突然就被关小黑屋,一脸懵。 它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反派会知道内情啊?这个世界是不是出bug了?能不能有人管管啊! 这样还怎么做任务? 一吻毕,云灼又问了问。 在景砚又准备开口的时候再次吻了上去。 他承认害怕,害怕听到景砚肯定的回答,害怕景砚会离他远去。 片刻后,云灼退开稍许。 景砚抬眸看去,云灼眼尾发红,泪滴还挂在脸上。 他无奈嘆气,在云灼再次开口前捂住他的嘴。 「不会离开,我会陪你待在这个世界的尽头,以后我也会找到你,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会去寻你。」 虽然不知道云灼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但他并不想敷衍。 「别抛下我,别再抛下我了。」 云灼紧紧的拥住景砚,无声的哭泣。 他真的已经等待够久了。 仿若过了一个又一个世纪,春去秋来,他等的人却一直都没有归来。 「和我讲讲我们之间的故事好吗?」 景砚的手插进他的头髮里,声音颤抖。 「好。」 ~ 我是云灼,是景砚最爱的云灼。 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我曾有一个爱人。 他叫景砚,是我最喜欢最喜欢的主人。 那个世界的我,灵魂附在一只小狗身上,我经歷它所经歷的一生,也遇上自己爱的那个人。 我看着他将我从宠物店买回去,给我吃给我穿,让我从此以后过上幸福的生活,对于小狗来说,这的确很幸福。 可我并不是一只真正的小狗,我每次都想要逃跑,想要去寻求让我变回人的方法,谁愿意一直待在一具狗壳子里呢? 可经歷一些事情后,我突然不再执着于变成人,我想,这个样子也挺好,至少可以陪着他走过这一生。 只是我没想到这个时间来得这样快。 那天,我看见他被一个男人蒙着眼从家里带走,我悄悄的跟了上去,在他们拿出刀想要杀人的时候上去搏斗,毫无意外的,我输了,我被刺伤,流了好多的血,但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因为我知道我成功的救下了他,也终于要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我的伤口不疼,心口却很疼。 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我是捨不得的,我捨不得离开景砚,离开我最亲爱的主人。 我一直都不喜欢叫他主人,因为我并不是真正的狗,我有着人的灵魂,可此刻我却好希望我是,只有那样我才不会知道接下来我即将面临的、他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那天闭上眼睛后,我也成功完成我本该完成的任务,回到我本该回到的地方。 我以为我只是受任务的影响才会在任务世界很伤心,可回来后,不论我做什么,我都会想到他,想见见他,摸摸他的头,想安慰他,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当我意识到我内心真实想法的时候,我不再等待,也不再忍耐。 我利用我的特权找到他的灵魂,在得知他也已经死去的那一刻,我不知是欣喜还是悲伤,但我知道,我有机会,有机会彻底拥有他。 于是,我将他的灵魂送去小世界滋养,也将我的灵魂碎片投放在小世界中,但无数个小世界,想找一个人无疑是困难的,我每次都会孤独终老。 也许是上天垂怜,终于让我找到了他。 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年仅十岁且被丢在国外自生自灭的异国人,身无分文,就连去找工作都不会被录取,我只能每天和那些乞丐一样拿着捡到的破碗守在人流稍微大一点且不会被警察赶走的地方,祈求那些人能施捨一点吃食。 第35页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那样耀眼且自信,和我当时的是两个极端,我也一眼就看出他是有钱人家里的孩子。 我没有奢求他停下来看我,甚至没有看他,只低着头看着碗,想要遮掩我的自卑,不想在同龄人面前表现我的自卑。 片刻后,在我以为他离开的时候,我感觉我被人抱了起来,那个中年人很温柔的和我说着话,告诉我他们愿意资助我上学,不求回报,只希望在异国他乡能让他家少爷有个伴,也能在他家少爷被欺负的时候保护他。 我以为是在做梦,可是当我和他一起进入我梦寐以求的学校时,我才确信我不是做梦。 之后的日子里,我的确在保护着他,他真的很容易被针对,在我看来,那些针对他的孩子就是没素质,骂是不管用的,只有打,将他们打服气,才能让他们永远都不敢欺负他。 和我的设想一样,在打了几场之后,那些人果然不敢针对他,同时学校也没有能和我们做朋友的人,不过我们并不在意。 我们依旧过着幸福的生活,一直到了高中。 高中的时候他被他的父亲强势都接回国,没有和我告别,只留了一封信,是景洪写的,让我不要纠缠他,不要妄想从他身上得到景家的一切。 * 我知道他的意思,可我根本就对景家没兴趣,有兴趣的只有他一个。 景洪将人接走后又把人催眠,将与我有关的那部分记忆全部清除,甚至还让佣人在他面前不要提起出国的那段日子,想让他彻底忘记我。 这些我都是听李管家说的,李管家也痛恨景洪,痛恨他娶了阿姨却不好好对待,让那个温柔的人永远掩埋于地底,明明该死的是景洪才对。 他离开的那段日子,我并没有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我知道,只有我有着足够强大的资本,站的位置够高,我才能和景洪谈判,才能从他的手里抢走我的那个他。 我不分昼夜的学习,终于看见曙光,不过我并没有选择我最感兴趣的金融学,而是选了另一条路。 我想要让他看见我,不论我站在哪里他都能随时看见。 也是在那时候,我遇见了现在的经纪人袁沉潇,我和他很合拍,就好像认识许久一样,我们确定合作后就为之努力,其中艰辛可想而知,但好在我们成功了。 我也被所有人熟知。 当我摘得影帝桂冠的时候,我决定回去找他。 当时的我记忆也已经觉醒一半,因为他出现在这个小世界。 我使用秘法找到他的位置,假装晕倒在他的面前,虽然那个地点的确让人觉得很荒谬。 但好在,结果不坏,我彻底拥有了心心念念的他。 在第二天早上他偷偷离开后,我就回到别墅区蹲他,看见他之后毅然决然的将人拐回我的家,也得到属于我的名分。 之后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 因为我要哄他了,他的眼泪已经掉的停不下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 「你很辛苦吗?一直都在找我,可我却不记得你了,而且我还不一定会是你喜欢的那个人。」 「傻瓜。」云灼宠溺的勾了勾他的鼻子,「你当然是,一直以来都是你,我只会对你动心。」 「那我们以后呢?还有机会见面吗?」 「当然,我会一直追随你。」 「那你别忘了。」 「不会,永远不会。」 第二十一章 他爱上一个杀手(一) 「宿主,第二个世界即将开启,从这个世界开始我们将开启新的规则,你进入世界后不会再有剧情提示,你将真真切切的作为原主在小世界内体验原主的一生,只是唯一的不同是你的走向也许会和原主不一样。」 贰佰五将具体细则放大,确保景砚能把每一个字都看的清清楚楚,不会遗漏。 景砚仔细研究,他还没有经歷过这种未知的情况,看起来好像更刺激,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会让他有一种想要探究的欲望。 只是,他还是有一个疑问。 「那我和他还能相遇吗?」 贰佰五点头,「宿主,请你相信,只要两个人相爱,不论在何时何地都会有相遇的机会,接下来的一切就等着探索,我以后在任务过程中并不会出现,你要加油。」 「好。」 景砚对这个规则并不排斥,甚至觉得很有意思,未知的才更吸引人。 「请注意,即将传送——」 「开始传送——」 「传送成功——」 ~ 「诶,你怎么回事儿?让你餵我们刘总喝酒,你板着脸干什么?我们刘总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你这是赚到了知道吗?」 景砚刚恢復意识就听见一道调笑声,带着暗示性的话语。 他动了动,感觉到腰上被一只手禁锢着,他低头看去,是一只胖的略显油腻的咸猪手。 他顺着手的视线看向揽着他的腰的人,隐隐猜测这可能就是那个胖子口中的刘总。 他的第一反应是觉得那个胖子眼睛可能瞎了,这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头上的毛都快掉没了,嘴里散发着一股恶臭的气息,笑起来就让人看见他的一口黄牙。 这明明是一个充满着恶臭的老男人。 在景砚打量刘总的时候,刘总挺了挺腰,争取让自己看上去正经一点,他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觉得景砚一定会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第36页 他微微凑近,「餵吧,只要你喂,只要你们满足我,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 「不需要。」 景砚推开他,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包厢。 「你敢走?你这样的都来这种地方还装什么?真以为自己多高洁?我告诉你,今天我还真就要让你伺候我,伺候到我满意为止,来人,给我抓住他,带上楼,我今天非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景砚还未走到包厢门口,就被气急败坏的刘总的保镖拦住去路。 「你不能离开,回去。」 保镖虽然看不惯刘总做的事情,也不忍看见一个干净的人惨遭毒手,但他们还是得执行僱主的命令。 景砚轻轻活动着手腕,邪肆一笑,「你们确定能拦住我?」 在推开刘总的那一刻,他已经记起他的任务,刘总就是他的任务对象,看来今天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也能早日回到组织。 「试试就知道了。」 景砚轻笑一声,在那些保镖出手时并没有躲闪,而是迎上去,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将包厢内除了刘总以外的人全部撂倒。 包厢内只剩下他和那个秃头刘总。 景砚转身,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边转动着手里在保镖那里抢来的小刀,边走向已经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刘总。 「刘总,现在开始,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只要你赢了,我就放你走,如何?」 话音刚落,景砚手里的小刀就抵上刘总的额头,只要在稍稍用力,就可以让他与世长辞。 刘总颤抖着举起双手,嘴角僵硬的挤出一抹笑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抖的声音和抖动的身体出卖了他最真实的情绪。 「我、我可以,您想玩、玩什么?」 景砚思索一番,不经意间目光触及到桌子上的酒杯,「就玩喝酒游戏吧,你只要能把包厢里所有的酒喝完,我就放你一马,不然你的下场就会和他们一样。」 话音刚落,刘总就亲眼看见景砚手里拿着一根针随意向后一丢。 「啊!」 鲜血从那个调笑的胖子嘴角流出,流在包厢地板上,鲜艷又刺目。 刘总在看见那根针的时候已经被吓的浑身发冷,尘封的记忆终于被解开,眼前人的身份也被他证实。 「你是暗色里面的?」 暗色,是一个神秘的组织,里面的人都是世界上有名的杀手,他们只针对穷凶极恶之人,人员遍布世界各地,每个人都有代表性的工具,其中最恐怖最神秘的并不是老大count,而是king,他并不为外人熟知,但他的工具却是被公布过,就是看起来毫不起眼,在他的手里却能化腐朽为神奇的针。 景砚挑眉,不置可否。 他的这种态度在刘总眼里就是默认,刘总双眼无神,跌坐在地,直唿完了完了。 他能知道还是最近上面的人通知,传闻king会出没。 king只要一出现,就会带走一个人。 刘总已经猜想到,他也许就是那个人。 他想求饶,在他的眼睛看过去的时候,他才发现,他的左眼隐隐作痛。 「你的眼睛不太懂事,我帮你教训了它,现在游戏开始,喝吧。」 景砚将人拖到桌子旁,丝毫不觉得他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一只眼睛而已,这个秃子之前还想要他的命,命和眼睛,谁更重要? 刘总看着手上的血敢怒不敢言,他如今就是砧板上的鱼,只有被人碾压的份。 他在身上胡乱的擦了擦手,在景砚不耐烦且带着杀意的眼神下讨好的嘿嘿笑着,「我喝,我喝,您千万别生气,别生气。」 刘总生怕他下一秒会死于非命,喝酒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景砚对于他的识趣很满意,靠在椅背上欣赏着刘总狼狈的一幕。 之前刘总想要对景砚行苟且之事,想要将人灌醉,因此这里的酒都是烈性酒,很容易出事。 景砚也正是看中这个原因,他不想在刘总身上浪费他的东西,这次的最终目标可不是这个秃子。 听count提起过,最终目标是一个极其难缠的人,很狡猾也很恶劣,count曾经和他交过手,目标的身手和他相当,甚至还占上风。 景砚领教过count的身手,能将他打败,的确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 这*次他之所以来到这个酒吧,就是听说目标会出现,不过还未找到目标,就被这个秃子给截胡。 既然他上赶着找死,他为何不成全。 更何况秃子也不冤,他做的那些坏事写出来都能绕锦城两圈,说书的都能说个七天七夜。 「给我查,刘志峰究竟在什么地方?」 凌乱的脚步从包厢门口匆匆而过,景砚耳朵动了动,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刘总。 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 他在包厢内等了最后的五秒钟,五秒钟之后,在外面的动静全部消失后离开包厢。 刚走到酒吧门口,正在寻找刘志峰的那群人也打开包厢,看见里面混乱的一幕时,领头的人唿吸沉重。 他忍着怒意,压低声音,「给我查,绝对不能让人逃脱,这件事情也绝对不能告诉老闆。」 「是。」 保镖们纷纷离开,他们可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老闆,老闆那种只会杀戮的恶魔,他们不敢触他的霉头。 在景砚开车离开酒吧的那一刻,酒吧被彻底关闭,彻查谋害刘志峰的罪魁祸首。 第37页 之后的事情景砚并不知道,他在离开时就已经将酒吧监控全部摧毁,就算是高级技术人员都不可能修復程序。 在回到临时住所后就收到一封简讯—— 【明晚十点,老地方见。】 「啧,真麻烦。」 景砚随手一丢,手机落在床中央,他端着红酒坐在落地窗前看着锦城的夜景。 这种惬意的生活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体会过,自从进入暗色,他就没有停下来歇息过,不是在做任务就是在做任务的路上,这次任务完成后他就退出组织,过正常人的生活。 希望能顺利退出,不然……就被怪他了。 ~ 晚上十点,「野」酒吧的一处私密包厢。 景砚懒散的靠在沙发背上,手里拿着一杯咖啡。 对面的金髮男人看着他享受的模样神情一言难尽,「你来酒吧不喝酒喝咖啡?你是不是疯了?」 「开了车,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谁会为警察叔叔添麻烦?」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什么时候在意过警察叔叔的感受?真在意会干那么多给人找麻烦的事情?」 景砚喝了一口咖啡,没理会金髮男人的吐槽。 只是冷漠的开口:「你找我如果是因为无聊想要解闷,我可能满足不了你这个要求,我先走了。」 说着他就要起身,在他的屁股彻底离开沙发的前一秒,金髮男人轻咳一声,瞬间恢復正经模样。 他整理了一下领结,神情严肃,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正经人,也不再兜圈子。 「我找你来是有一个消息需要透露给你,是关于你退出组织的,我那天无意间听见count和大老大的谈话,他们好像并不同意你退出,而且如果你执意退出,大老大还让count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毁了你。」 第二十二章 他爱上一个杀手(二) 景砚无意识的转动着装着咖啡的高脚杯,微微偏头,「哦?你无意间听见?」 「嗯。」金髮男人暂时还未察觉到不对劲。 在看见景砚似笑非笑的眼神时眉头紧皱,瞳孔放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故意让我听见的?就是为了让我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你?」 景砚喝了一口咖啡,品了品嘴里的苦涩味道,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还不算太笨。」 「可是,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他们想要震慑我,我在组织那么多年,机密的事情接触不少,最近暗色里面又出了不少事,他们想要找出内鬼,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我又在这种紧要关头提出离开组织的要求,他们自然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景砚轻啧一声,很是不喜欢这种被怀疑的感觉,更何况被他们盯上,就好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随时随地都能要命。 景砚眸色微沉,就连身上的气息都变得冰冷。 金髮男人搓了搓手臂,他能理解景砚此时的心情,可是对他来说两边都很重要,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景砚。 他神情纠结,又想到大老大和count说的那些话,不可谓不狠,莫名的担心他们这些人的安危,难道以后退出时也会有生命危险吗? 暗色之前不是一个很和谐的组织吗?怎么现在变成这样? 「你太天真了,不适合。」 金髮男人勐然听见景砚的话才发觉他将心里的问话说出口,他不太明白景砚的意思。 「难道暗色有什么其他的交易吗?」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趁你现在还没加入多久,能离开就离开,别以后把命搭上,不值得。」 景砚对眼前这个金髮男人没什么偏见,更何况最开始金髮男人就是他训练的,在暗色两人的交流也更多,相处时间挺长,自然两人的关系会亲近一些。 他不想牵连他。 他们能那样说,就说明他们已经有着这样的念头,并且已经开始付诸行动,只要他将最难缠的那个任务目标解决,等他提出离开的那一刻,他就会被解决。 那时候,註定是一场恶战。 现在,和他牵扯越少越安全。 金髮男人虽说不是很聪明,可他也不是很笨,自然明白景砚的意思。 景砚想和他撇清关系,为了他的安全。 可他当初加入暗色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更何况他是为了景砚才加入暗色的,如果景砚不在暗色,他的确没有留在暗色的必要,尽管在暗色的这段时间他的确很喜欢,有一种归属感,可如果非要他选择,他会选择景砚。 这样一想,他坚定内心的想法。 「你带我走吧!」 「嗯?」 金髮男人重复了一遍,景砚看着他的眼神都不对劲。 「你不是傻的吧?我之后自身难保,你跟着我走能有什么好下场?难道也想被他们追杀?」 金髮男人无所谓的摆摆手,「我不在意这个,只要能跟着你,我就觉得一切都不苦,其实我没告诉你,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我想要追随偶像的脚步,大不了和他们拼了,我反正孤身一人,什么也不怕,更何况如果我不跟着你走,他们就会放过我?」 金髮男人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清醒。 但景砚还是觉得他疯了,谁会不在意命啊?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打算和他聊下去,等之后他就会明白,也会自己离开。 第38页 「我先走了,你自己该回哪儿回哪儿。」 「嘿嘿,那你是同意了?」 「没有。」 景砚又应付一会儿,终于把那个黏人的狗皮膏药甩掉,刚走出门口就和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对视一眼。 景砚挑眉,随即不感兴趣的撇撇嘴移开视线。 若无其事般走出酒吧,上车后立刻启动车子离开。 「三、二、一」 默念结束,景砚看向后视镜,果然同他的设想一样,后面跟着几辆黑车。 他加快速度甩掉那些车,最终没选择回临时住所,而是换了一个方向。 ~ 「跟丢了?你们是怎么保证的?需要我重复一遍?嗯?」 轮椅转了一个方向,坐在上面的人面对着他们,犀利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是属下办事不利,请老闆责罚。」 「下去领罚吧。」 男人挥挥手,跪在地上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退出,自愿去地下室领罚。 在他们离开后,男人撑着轮椅起身,在房间内行动自如,哪有一个腿脚不便之人的模样? 他站在原地,将腰间的东西拿在手里把玩着,看着房间内的某一处沉声道:「出来吧,还想要玩多久?」 「啧,没意思。」 景砚掀开窗帘露出隐藏在后的身形,视线从男人的脸落在男人的腿上。 「原来是装的,就说你这样的绝色腿坏了多可惜。」 说着给他飞了一个媚眼,还吹了一声口哨。 「我的腿坏了不可惜,你的腿如果坏了可就没什么用,想死吗?」 他抬起手直指景砚,视线对准景砚的额头,只要景砚再说出一句不着调的话,他绝对会当场死亡。 景砚毫不畏惧,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吓他? 他可不会怕,他活了这么多年,可不是被吓大的。 他不仅不躲,还向男人的方向靠近,眼角带笑,丝毫不慌。 「有本事就打这里,我不会躲。」 他指着胸口的位置,在距离男人两米的地方站定。 男人被他大胆的举动气笑了,看来这次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不过再有意思,对他有威胁的都绝对不能留。 男人毫不留情的动手,景砚也的确如他所说丝毫不躲,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还是之前那副模样,面带微笑,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扬,勾人又让人难以忘怀。 ~ 「他怎么样?」男人绷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问出这句话。 「主子,我也不好说,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吧。」 手下恭恭敬敬的半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想到屋里略显荒唐的场景,他的脸微红。 男人看着他的神情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操作着轮椅进入房间,正好看见景砚正拿着手机和医生勾肩搭背看其他男人的腹肌,两人脸上的笑容都快飞出银河系,口水都快流出来,眼睛都在放光。 他敢肯定,如果不是因为有着屏幕的阻挡,景砚绝对能上手。 「砰!」 「什么声音?」 景砚和医生一起转头,看见男人的那刻,医生反应迅速的跪在地上。 「喂,你平时也太兇了吧?你看看你的手下,看见你就只能跪在地上,不就是看看腹肌放松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气成这样吗?更何况现在是下班时间。」 景砚说着还向上滑了一下,下一个还是同样的腹肌视频。 景砚看的津津有味,不过并没有邀请医生这个悲催的一起,而是看向脸青的发紫的男人一起看。 「景砚,你真的想死吗?」 「想啊,反正我不就要死的吗?要么死在你手里,要么死在他们手里,不如这样,我再享受一下,然后你直接崩了我,我还省得两边跑,多好,是吧?」 景砚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他的眼睛在男人身上搜寻着,看见他腰间的凸起后眼睛一亮,掀开被子下床奔向男人,将他腰间的东西拿出来放在男人的手上。 冰冷的触感和额头相抵的那一刻,景砚身上的死意瀰漫,勾人的眸子也沉寂下去。 男人被他的做法气得不轻,他倒是会想,倒是会算计。 今日如果他真在这里死亡,他们将面临的问题可想而知。 他强势的收回手里的东西,握住景砚的手腕,顺势一拉,把人拉到腿上坐着,凑到他耳边唿气。 「你给我安分一点,别想着轻易摆脱这一切,这次我可以放过你,不过之后再遇见我们只能是敌人的关系,你倒是也可以弃暗投明,加入我们,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这就不用了,虽然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放过我,不过能活我也不打算死,我就先走了,下一次,你的人头我一定收下。」 景砚推开快把头放在他肩膀上的男人,毫不留念的离开。 他转身的那一刻,并没有看见男人眸子里一瞬间闪过的悲戚。 只听见男人残忍的话语,「记住他的脸,下一次遇见,谁都不许手下留情。」 男人离开前意味不明的目光在医生的身上扫过。 他离开后,医生瘫倒在地,浑身已经湿透。 他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会被老大这个恶魔盯上,难道就是因为看了一会儿腹肌?可是老大平时也不管下属的私生活啊? 第39页 他註定想不通。 回到房间的男人打开别墅的监控,面无表情的看着监控里大摇大摆的景砚,手指发白。 「期待下一次的见面,king。」 刚准备踏出别墅门的景砚浑身一颤,伤口隐隐作痛,他回头看了一眼透着阴森气息的别墅,脚步不自觉的加快。 最终目标那种带着奇怪属性的生物他不怕,就怕开出隐藏款,还是看不见摸不着那种。 想想都面色发白。 第二十三章 他爱上一个杀手(三) 「你去哪儿了?」 景砚刚到酒店门口就被人堵住,他掀开眼皮看了一眼男人,丝毫没有回答的欲望,拿在手中的房卡也重新插进口袋。 他双手抱臂,满脸的桀骜不驯,「去哪儿和你有关系吗?别忘了规矩。」 对面的人嗤笑一声,仿佛听见不得了的笑话。 「规矩?你和我谈规矩,你不觉得可笑吗?谁不知道你是最不守规矩的那一个,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人的位置了?」 「找到了,怎么?你想代替我完成这个任务?」 景砚没有选择隐瞒,他就算不说,这些人也会知道,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诉他们,至于结果,就各凭本事。 「你回去,我代替你完成。」 「你要不要脸?当初都不觉得能找到最终目标,谁都不想接这个任务,如今我找到了,你们想要坐享其成?可能吗?」 景砚挥开男人想要抓他手臂的手,一脸嫌弃。 他转身就走,留在这里也是被纠缠,反正酒店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直接退房。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意外发生,身后的人突然袭击,景砚身形一闪,并没有被他得逞。 他转身看着露出半张脸的人,那人下颌线比他的人生规划还要清晰,整个人锋利又冷漠。 他薄唇轻启,「你不应该继续执行这个任务,你会出事的。」 「我会不会出事了我自己知道,不用你特意来诅咒我,如果你的目的是想要抓我回去,那你的算盘可能要落空。」 「你确定不跟我回去?」 那人最后问了景砚一次,怜悯的眼神看的景砚火大。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都拒绝了还要问,装什么深沉,最厌恶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还是那么嘴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人毫不迟疑的攻上来,景砚轻啧一声并没有迎上去,而是挥出一把小刀阻挡他的步伐,在他躲闪的时候迅速熘走。 男人发现后追赶上去,两人在静谧的夜晚进行你追我赶的游戏,中途也过了几十招,不过最后还是景砚更胜一筹。 胜利的景砚捂着胸口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微微喘息。 他的伤口因为刚刚的打斗已经崩裂,此时正向外冒着血,他呲着牙将绷带扯下,伤口已经模煳不堪。 他深知这里并不安全,血腥气随时都可能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心里对组织的怨气冲天,在心里骂骂咧咧。 还以为他们会在他完成任务后动手,谁能想到他们现在就开始动手,是一点活路都不想给他留。 他能回去才怪,回去就是一个结果——死。 虽然和最终目标的博弈也可能会是这个结局,但他显然更喜欢和最终目标的比拼,更刺激也更有挑战性。 景砚撕开衣角简单的给自己包扎一番,跌跌撞撞的向不远处的药店走去。 在店员惊恐的眼神下买完药之后又回到之前那个隐蔽的地方给自己上药。 如今他谁都不能联繫,组织里的更不能,不仅会给他人带去危险,也会暴露自己,只能依靠自己。 景砚闭着眼养精神,不可避免的又想到小时候进入组织前进行选拔的画面,那时候他想要加入组织,和另外一百个孩子在一起争斗,只要谁是最后胜出者,谁就会获得活下去的资格,也会获得进入组织得到庇护的资格。 他很幸运,走到了最后,只是他也很不幸,失去了那个一直在身边陪着他帮助他安慰他的人,那个小孩和他走散后就不见了,最后都没有出现。 他知道,他可能已经死了。 在酒吧看见最终目标的时候,他其实是有些诧异的,最终目标的眉眼和小孩的眉眼有些像,所以他才会试探,只是没想到他还真绝情,真想要他的命。 在他动手的那一刻,景砚就肯定最终目标并不是他。 之前的荒唐猜测全部推翻,最终目标以后只能是她的敌人。 景砚睁开眼睛,眼里的战意满满。 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口处的伤,嘴角勾起,想到那人被他伤到的模样,笑容恶劣又残忍。 ~ 「count,你受伤了?」 金髮男人已经回到组织,正在收拾着他的东西。 在见到虚弱的count的时候他很是诧异,在他的印象里,没有谁能伤到count,就连大老大平时都不会对他动手,反而很喜爱他的模样。 组织里也没有谁会对他动手,甚至后面加入的那些人都以为他的身份对他很敬佩。 金髮男人想不通,他茫然的挠了挠头,也没想着去扶一把失血过多的人。 count:「……」 他嘴唇发白,脸上也毫无血色,捂着捂着肚子上的伤口抬头看向金髮男人。 即使受伤,身上的凌厉气势依旧不减。 第40页 「苍狼,你如果还有一点良心和智商,就应该去让医师来给我包扎,你是真想看着我失血过多而亡吗?」 被点名的金髮男人后知后觉的看向count的肚子,捂着肚子的手已经被血色浸染,空气中瀰漫着血腥味,有点难闻。 苍狼皱了皱鼻尖,利落转身。 「收到!」 走出房间,苍狼耍宝的神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凌厉的眼神扫过房间内的人,眼含杀意。 他不傻,大概能猜出count是执行任务了,而如今,在外面执行任务且和组织相关的人就只有一个人—— king。 所以,coubt是提前执行打老大的任务,准备除掉king吗? count都受伤了,他们的打斗肯定很激烈,也不知道king如今的境遇如何。 他现在也不能离开,毕竟count已经见到他,贸然离开组织绝对会被他怀疑,他不能给king带去危险,更何况,他为什么就不能继续待在组织悄悄的给king传递消息呢? 苍狼眼睛发光,头一次觉得自己脑子也是会转弯的。 他为自己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后就去找医师,总不能真让count死在这里,到时候他会被大老大活剥的。 而且祸害遗千年,他也不可能那么容易死。 在苍狼的另类请求下,医师从他的住所到给count治疗完成全程不到半个小时,可见速度之快,更别提医师的住所距离他们居住的地方开车都需要半个小时。 回到家的医师抱着马桶狂呕,而苍狼则是看着count喝药,count做作的模样让他心里嫌弃的想呕。 喝药就喝药,向他展示他锋利的下颌线干什么?就算再帅,他也是不可能喜欢的。 吐槽归吐槽,嫌弃归嫌弃,苍狼还是任劳任怨的照顾着人,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在count被苍狼安顿在床上后,苍狼准备出门时,count突然发问:「苍狼,你说,如果我追求king,他会不会答应?」 「什么?」 苍狼最后也没有得到完整的瓜,他在自己的房间内着急的抓耳挠腮的,心里一直在想count的那句问话。 答案他是知道的—— 不可能。 king怎么可能会喜欢上count? 但他又很纠结,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咬着,想到之前听见的八卦,好像是关于king和count的,好像king以前的确喜欢过count,只不过count当时一心只有任务,并没有答应,但心里还是对king有感觉的,正因为他的犹豫才会让两人错过。 苍狼听见这个八卦的时候只觉得荒唐,下意识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king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做作的count啊? 根本没什么可喜欢的。 对,就是没有,就是不可能! 虽然不知道count的问话是什么意思,但保险起见,他还是给景砚发了消息,让他提防着count这个人。 收到消息的景砚满脸问号:「???」 他回忆了一下,他记得好像并没有伤到count的脑子吧?所以他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难道有什么阴谋? 见硬来不行就打算来软的?可他也不吃他的颜啊,最终目标那样的还不错。 景砚没有给苍狼回消息。 他已经离开那个隐蔽的地方,另外在外面找了一个住所,之前那个酒店之所以会被找到,是因为那是他在锦城最喜欢的落脚点,如今看来那里也得捨弃了。 这次,他选择的地方是最终目标的酒店。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认为这句话很正确。 在入住酒店的半个月内,他都没有和最终目标有交集。 当然,他也没有闲着,正在参加一个秘密的拍卖会,里面有一件他最感兴趣的东西。 暗色有着拍卖会的股份,拿着暗色的信物可在拍卖会所中畅通无阻,之前他来参加过几次,一直使用的都是暗色的信物。 这一次,他没有。 当他拿出独属于景家身份的信物时,拍卖会所负责人九十度鞠躬,热情迎接,拍卖会所所有人不敢怠慢。 「少爷,请。」 第二十四章 他爱上一个杀手(四) 景砚坐在拍卖会会长特地为他预留的包厢内,听着拍卖会会长的报告。 汇报完之后拍卖会会长站在一旁等着景砚的指示。 「少爷,我们还需要继续和暗色合作吗?之前与暗色的五年约还有一个月就到期,是否需要续签合同?」 景砚轻点桌子的手指高高抬起,思索一番后再轻轻放下。 「终止合作。」 「是,少爷,那您是打算回来了吗?」 「暂时还不行,等这段时间过去就回来,景家的家业还需要你来打理一段时间,辛苦你了。」 景砚目光柔和,和之前完全不一样,面对熟悉的人时让他增添一丝人气。 「只要少爷不再做那些危险的事情,能回来过着安全的日子,我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一点也不辛苦。」说着还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景砚抿唇,毫不客气的揭穿:「管家,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表演的,演的不是很能让我入戏。」 「是吗?那我再练练。」 管家丝毫不觉得尴尬,他一秒恢復正经,将手里的菜单递到景砚的手上。 第41页 「这是今晚的拍卖名单,少爷需要什么?需不需要我操作一番?」 景砚仔细翻看,确保他想要的东西就在里面后才合上名单,缓缓开口:「不用,我喜欢光明正大的得到。」 管家暗暗点头,不愧是少爷,就是坦荡。 不过他还是去给少爷准备一点钱,他少爷的那些钱就留着自己用,这次一看,少爷都瘦了,肯定是暗色那里的伙食太差,让少爷不能习惯。 他就说那里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没人性没血性,只有残杀,如此残暴粗鲁的地方,他的少爷怎么可能会习惯啊? 在景砚让他们都离开后,管家步伐匆匆的去准备现金,其他人则是开始进行拍卖会正式开始的准备工作。 因为景砚在外执行任务,暗色这次派出参加拍卖会的是count和苍狼,count来这里还有一个原因,他想要继续与拍卖会进行合作,是来谈续约的事情。 苍狼跟在count的身后,整个人都恹恹的。 他一点都不想来参加拍卖会,和这些人进行一些幼稚的攀比游戏,最后再用本不符合物品价格的钱甚至是高出物品几十倍的价钱拍一个并不值得的物品,这不是冤大头的操作吗? 别以为他不知道count心里打的那些小笋盘,不就是因为暗色和拍卖会有着合作,可以从拍卖会这里得到优惠吗?这次亲自到场也是想要继续合作,他总觉得拍卖会不可能继续让他占便宜。 这个想法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但他就是莫名的有这个想法。 苍狼跟随count的脚步进入属于暗色的包厢,里面该准备的都准备着,虽然我拍卖会里面的所有员工都知道他们不会续约,可该有的礼数是不会少的。 苍狼拿起一颗车厘子丢进嘴里,嘴里含煳不清:「count,你真打算和拍卖会续约?他们会同意吗?」 count和苍狼的吊儿郎当并不一样,他坐的板正,穿的一丝不苟,就连衬衫最上面的那颗纽扣都系的紧紧的,丝毫不给他人窥探的机会。 听着苍狼的问话,他毫无波澜的眸子闪了闪。 「他们没有理由不同意,对于双方来说我们都是很适合对方的合作对象。」 他很笃定,也很有自信,可苍狼却没有,他很忐忑。 不过看在他如此自信的份上,苍狼也不好说一些打击他的话,他端着包厢里的果盘一口一口的吃着,等吃完的时候拍卖会正式开始。 而在三楼的另外一个包厢内,一个对景砚来说还算熟悉的人正与管家签订着合同。 当那人按完手印的那一刻,管家收起合同,脸都快笑烂了。 他伸出手和对方的助理友好的握了一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离开了,拍卖会即将开始,不打扰您的兴致。」 管家说着就要转身,只是在他转身的前一秒主位的人突然出声。 「等等。」 「嗯?」 管家疑惑,「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我要见你们家少爷。」 那人目光澄澈,看着就不是一个会找茬的人,尤其是刚刚他签合同的爽快劲儿,让管家心中对他的好感蹭蹭的向上涨,可此时他的语气和神态却给管家一种他并不是一个好惹的形象。 管家依旧好脾气,丝毫没有怀疑他知道少爷的存在,毕竟拍卖会从来都没有隐瞒过,只是并没有公布这位少爷的真实身份罢了。 「请问您找少爷有什么重要事情吗?我可以替您转达。」 「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代为转达。」 「可否请您稍等,我需要去请示一下。」 「可以。」 管家退出包厢,去找景砚的路上一直都在思考那个人的意图,可是怎么想都选不出来。 他在拍卖会左绕右绕才绕到景砚的包厢,实际上就一层楼的距离。 他气喘吁吁的站在景砚的包厢内缓解,景砚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你缓缓。」 「谢谢少爷。」管家接过水一口闷,继续道:「少爷,拍卖会和云景集团已经进行合同签署,过程一切顺利,可云景集团的想要见您,我并没有答应,您要去见见吗?」 景砚听到云景集团的时候耳朵动了动,他面带疑惑,云景集团?这不是最终目标的公司吗? 「他见我有什么目的?」 「这个不知。」 「那就不见,合同签署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其他的一律不管,你让人去回了他。」 「好的,少爷。」 景砚站在窗边,透过窗看向一楼的拍卖会现场,大厅内坐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几张还是熟面孔。 随着时间的推移,拍卖品一件一件的上台,越到后面,拍卖会现场由最开始的激烈也到如今的安静。 有的人在最开始的时候争的太过,导致资金不足,后面更感兴趣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而有的人一直都没有参与,就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最感兴趣的拍卖品出场,到时候一举拍下,惊艷众人。 在他们的默默等待下,终于到了让景砚热血沸腾的时刻。 他看着台上被展示着的拍卖品,唿吸都稍显凌乱。 站在一旁为他添酒的管家也瞧了一眼,暗自点头。 少爷的眼光真不错,一眼就看上了藏品,这可是很值钱的,如果再过个几十年,也可以算得上无价之宝。 第42页 「少爷,您尽管拍,我们拍卖会有的是钱,您不用担心资金问题。」 反正也是从这个口袋到另一个口袋。 「我会付钱。」 景砚可美想过用拍卖会的资金为他买单,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为一谈。 「少爷,您不用担心我们会从拍卖会公帐中拿钱,这些钱都是您在拍卖会的分红,鑑于您之前一直都没动,我就自作主张的为您存了起来,如今已经有几十个亿,只要您需要,随时都可以取出来。」 「我的分红?我怎么不知道?」 景砚眼里的困惑不似作假,他是真不知道,如果知道,谁还拼死拼活的做任务,早就开始享受了。 管家张大嘴巴,很是惊讶。 「少爷您还不知道吗?难道我一直都没给您讲吗?不可能的,肯定是少爷您并没有仔细看我每个月给您发的帐目单,上面全部都是您这些年各个项目的分红,加起来一个月的分红都是一亿以上。」 管家拿出手机,点开几条帐目单,景砚看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 「管家,你果然是我最信任的人,做什么事情都能做到最好,不错,继续保持。」 心里有底,景砚再次看向台上的拍卖品时也不再茫然,他绝对不会错过。 ~ 最终结果,自然也是景砚成功拍下。 拍卖会的效率很快,当宣布获胜人之后就将东西送到当事人的手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过虽然是在自家地方,景砚还是很谨慎,他让管家将东西取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露面,因此也没有被前来打探的两波人察觉。 拿到东西后他就悄然离开拍卖会,没有给他人打探他和堵他的机会。 因此,他也不知道在他离开后,count为了寻找他而黑脸的模样。 「这个人究竟是谁啊?他居然也喜欢这套金针,我以为只有……」 苍狼嘀咕着,没有让count听见他的话,因为他说到后面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一眼前面的人,捂着嘴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在苍狼正做贼心虚的时候,count突然一个回马枪站在他的面前,苍狼被吓的倒退几步。 「你、你干什么?」 「你害怕什么?这点胆子怎么敢加入组织的?」 「胆子小怎么了?谁规定加入组织的就一定要胆子大?有这个规定吗?你别瞧不起人。」 苍狼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他就说他最讨厌count这种人,就知道训人,什么都要训。 第二十五章 他爱上一个杀手(五) 「你吃火药了?」 count不明白苍狼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暴躁,不过他并没有追问,他对苍狼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苍狼没有回话,他自顾自继续道:「你去酒店等我,我去找拍卖会会长商谈合约的事宜,你别乱跑也别乱逛,被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被追杀别让我去救你。」 count的声音冰冷,说出来的话无情且残酷,苍狼在心里阴阳怪气的摇头,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危险程度吗?需要他来提醒? 「知道了,你谈完就赶紧回来吧,我想要回去,不想待在这些地方。」 待在外面万一遇上king怎么办?他可不想让count和king遇上,count上次的问话着实让他狠狠的震惊一把,这种事情千万别再来。 苍狼的想法并没有谁能知晓,他和count告别后就先离开拍卖会,而count则是去与拍卖会会长商谈,他自认为这次的合作会很顺利,因此在听见拍卖会会长拒绝的时候觉得难以置信。 「为何要拒绝?我认为暗色和拍卖会的合作是共赢的局面,你们不想和暗色合作的原因能否告知?」 count想不通,明明之前一直都是很和谐的合作状态,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不合作这种意外,更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这个节点也不对,为什么是他开始掌管这件事情的时候出现问题? 如果这样,大老大就会质疑他的能力,质疑他根本就不如king,毕竟之前king负责的时候就是相安无事。 可他也做不出来求人的事情,就只等着拍卖会会长的解释。 拍卖会会长也就是景家管家并没有告诉他具体原因,只是含煳过去。 count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人并没有说实话,可对方的态度坚决,他也不可能採取特殊手段逼着人续签合同,只能维持体面默默离开。 管家一直注视着他离开拍卖会会场,确保他并不会杀一个回马枪才轻哼一声。 他对少爷身边的那些人了解的透透的,那些人都是一些危险分子,虽然做的事情并不是危害普通人性命的,可也是在刀尖上舔血的。 当初他找到少爷时就想让少爷别干这个危险的活,毕竟这个随时随地都可以丧命。 可那时候少爷已经加入且已经热爱,他作为一个完美管家,怎么能剥夺少爷的乐趣呢? 如今少爷终于打算脱离暗色,脱离苦海,他当然得为少爷处理好后方的一切麻烦,绝对不能让他们纠缠上少爷,动摇少爷退出的决心。 管家将之前那份早已经准备好的与暗色续签的合同撕碎扔进垃圾桶,之后这些就不需要了。 他本以为这次暗色又是和往常一样派出的是少爷,为了少爷能在暗色日子过得滋润一些,受重视一些,不会被排挤,才会打算和暗色续约。 第43页 既然少爷都发话了,他也不用费尽心力的准备了。 ~ 景砚已经带着拍卖品离开拍卖会,他出拍卖会场的时候就发觉身后有人跟着他,而且还是熟悉的人。 他又同之前一样打算甩掉身后跟踪他的人,只是这一次有一辆车紧紧的跟在他身后,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景砚都怀疑究竟谁才是杀手,为什么他这段时间总是被追,不是应该他追别人取狗命吗? 怀疑的念头一闪而过,在下一秒就要变红灯时,景砚飕的一下开了过去,瞬间和身后的车拉出一段距离,趁着这个时间空隙,景砚再次甩掉身后的车,回到酒店美美的睡了一觉。 而被甩掉的人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神幽深,如果仔细瞧,会发现他的眼睛就像是黑洞般,能将人彻底的吸进去。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又跑了?惩罚加一次。」 睡梦中的景砚并不知道他被谁盯上,他早已经在梦中和他心爱的银针配合默契,干倒count几百个回合。 凌晨三点,万籁俱寂,月亮高高的悬挂在天上,借着月亮的光辉,早已经在睡梦中的景砚此时正趴在酒店的玻璃窗上,睁着水盈盈的大眼睛看着室内。 他在口袋里摸出一系列工具,破窗而入。 刚进入房间的那一刻,他的脑袋上就传来冰凉的触感,和那天的感觉一样。 景砚轻笑一声,「还用的那把?都不换一下吗?」 「对付你,这把就行了。」 「你对自己倒是有自信。」 「没有自信又怎么会抓到你?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景砚说着徒手堵住洞口,将东西挪开,直视面前人的眼睛,「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云灼。」 被他水盈盈的眼睛看盯着,云灼有一瞬间的晃神,不过他还是没有被动摇,至少在景砚认真之前,他不能被景砚牵着鼻子走。 他没多话,不给景砚反抗的机会,准备打景砚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他低估了景砚的厚脸皮,「啵」的一声,两人都愣在原地。 景砚是觉得最终目标的唇还挺软挺甜,他挺喜欢。 云灼则是真实的愣了一秒,他握住景砚的手腕,将人粗暴的扯到他的身边,一只手握紧他的双手手腕,另一只手握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和他对视。 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落在淡定的景砚眼里,暴躁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你是不是对谁都会这样?不论是谁重要脸过得去都要调戏?来者不拒?」 景砚不懂云灼激烈的反应,他舔了舔嘴唇,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云灼水润的唇,似笑非笑,「我对谁如何,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你也没有立场质问我,不是吗?所以我有权不回答。」 「你必须回答。」 云灼的力度加重,景砚轻嘶一声,他的脸已经被云灼捏红,再继续下去,肯定就会变青紫。 「你能不能轻点儿?」 云灼也注意到景砚脸上的红痕,他也想控制自己,可是控制不住,只要想到景砚会和其他人发生刚刚的事情,他就想杀了那个人,他凭什么拥有景砚的一切。 他不想放过景砚,可他还是不忍心。 「你告诉我,告诉我我就放开,你也不用受罪,不好吗?嗯?」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的谁?如今我们只是杀手和目标的关系,我现在应该做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你知道吗?」 景砚的话将云灼拉回残酷的现实,他当然知道景砚来这里的目的,也知道景砚的任务目标是谁,可那又如何呢? 只要景砚的目标一直是他,他就会达成自己的目的。 似是想通这一点,他嘴角微微上扬,眼角带着笑意。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你的目标是我,只要我在这世上一日,你就得接近我,和我有着交集,而我也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你变成我的人,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景砚死鱼眼,手在后面挣扎着。 云灼又靠近一分,「其实你今日并不是来杀我的对吗?你想要做什么呢?嗯?」 景砚偏头错开他的唇,可他唿出的气息还是让景砚感受到他强烈的存在。 云灼握住他的下巴,让两人继续对视着。 「说!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被云灼粗暴对待,景砚的脾气也上来了。 他狐狸眼眼尾上扬,眼里暗含秋波,媚眼如丝,嘴角上扬的弧度就如精算过一样完美,脱离掌控的手抚上云灼的胸膛。 他靠近云灼,脸贴在云灼的胸膛上,抬眸,「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当然是为了你这个人而来。」 他的手渐渐的下移,在触及到阻拦时,他的手停下。 云灼全程就静静的看着他,没有阻止,面上看上去很是淡定,但只有景砚知道,云灼的唿吸已经乱了。 景砚突然停下,云灼微微皱眉,略显不满。 「怎么不继续?你不是想体验吗?我成全你想当鬼的愿望,你可要抓住这个机会。」 云灼的后握住景砚的手渐渐的下移,在遇上阻拦的时候云灼手把手的教他如何破解。 当阻拦被彻底破解的那一刻,景砚的手却不敢再向下,他没想到他会在这方面遇上对手,而且对方比他还要更胜一筹。 第44页 他的确有这个想法,可是他并不想成为被掌控者。 而且他今日的最终目的并不是这个,他不能被迷惑。 景砚暗自让自己心智坚定,可云灼接下来的举动让他眼睛都快看直了,心智隐隐的已经在崩塌的边缘,只要最后的轻轻一击,他就会被轻易掌控。 于是,当云灼毫不吝啬的展示下,景砚彻底沦陷。 那句话说的好——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当一回鬼也没什么不妥。 只是代价好像有点大。 ~ 景砚趴在床上,整个人身上都是汗,手紧紧的抓着床单,额头青筋毕露,他向后仰头,嘴里骂骂咧咧。 「云灼,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滚开,我不想当鬼了!」 第二十六章 他爱上一个杀手(六) 云灼轻拍了他一下,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细汗,他握住景砚的腰换了一个方向,让他彻彻底底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他望着景砚迷离的眼睛,深深的被吸引,低头在他的眼睛上印上一吻。 他的动作让景砚轻嘶一声,他抬手想要推开云灼,可眼前人的身体就像是铜墙铁壁一样,根本不能撼动分毫。 云灼抬头,又在景砚的脏话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堵住他的唇。 一吻毕,云灼的手已经和他十指相扣。 景砚平復着唿吸,自认为很兇狠的瞪着云灼,可在云灼的眼里他的眼睛水光潋滟,正是好风情。 「别这样看着我,我控制不住。」 云灼声音沙哑低沉,听的景砚身子发软,可他实在是不能忍受云灼的差技术,再次暴躁开口。 「云灼,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当鬼了,我要做人。」 「要做人?你不是正在吗?」 云灼调笑一声,手上的力度加重。 景砚瞪大双眼,第一次看见云灼这种表里不一的模样。 最终目标在他这里一直都是一丝不苟、严谨的形象,谁知道他这个人放开来比他还要嗨,简直震惊。 震惊之后是浓浓的郁闷,他居然被最终目标这个表里不一的骗了。 「专心点,我正在满足你的愿望,你需要仔细感受。」 「我感受个鬼啊,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技术多差,我能有什么感受?我没一脚把你踹下床就是好的,你应该感谢我,我好心好意的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你不应该对我有所表示吗?」 景砚挑衅的模样在云灼眼里就是小猫在伸爪子,想要带给主人狠狠一击,可是却一点伤害都没有造成。 反而会被主人狠狠的惩罚。 ~ 良久之后,如同一滩软水的景砚被云灼抱着去浴室洗漱,也多亏他强悍的身体素质,才没有被折腾的晕过去。 在浴室里被云灼伺候着清洗时,他就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眼尾上扬,眼里都是满足。 虽说景砚做的这一切都是临时起意,也带着某种目的,可是他在这段时间里的的确确的获得了快乐。 他的手不自觉的伸向云灼,落在他的脑袋上,渐渐下移,摸着他的耳垂。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里伺候人,你说如果被你的那些手下看见,他们会是什么表情?如果他们知道我们两个敌对的厮混在一起,你说他们会不会追杀我们?」 景砚想到那个场面就想笑,他的任务明明是刺杀最终目标,可阴差阳错的居然和他变成这种难以言说的关系。 「云灼,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情人?恋人还是p……」 他的话还未说完,嘴唇突然被堵住。握着云灼耳垂的手也落在他的肩膀上,紧紧的攀着他。 片刻,云灼撤开,眼里带着浓浓的不满足和不爽。 在景砚浓浓的不解眼神下,他手指重重的按压了一下景砚的唇,「不许质疑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们之间有感情吗?」 景砚真诚发问,云灼冷漠瞪眼,景砚乖巧闭嘴,云灼满意奖励。 在景砚的乖巧配合下,云灼很快就抱着人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 他撑着手臂看着景砚,打算和他好好的谈谈关于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 首先,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 景砚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他迷煳的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问着身边想要秉烛长谈的人。 云灼嘴唇紧抿,捏着景砚的脸让他面对他,这次的问话比较详细。 景砚终于明白他的意图。 他轻轻笑了声,「你原来是想要问我这个吗?我其实之前对你感觉不怎么样,毕竟你是我的任务目标,我总不可能对一个任务目标产生多余的感情,可在看见你真人的那一刻,我又想着来这人世一遭,总得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云灼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景砚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抚着,「我们也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感情对吧?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培养出来的嘛,你想不想和我培养?」 景砚也不想为组织累死累活了,他现在完全有能力退出,虽然过程可能会有些曲折,可他能坚持下去,毕竟他也不是一个人在对抗暗色。 将云灼拉到他这个阵营,到时候难道云灼会不帮他吗? 他承认他的目的的确并不单纯,可在这世上,本就是为了自己而活,他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第45页 景砚的眼神太真诚,笑容太晃眼,可云灼却一眼就看穿他眼底的情绪。 他只是为了以后在寻找一个能够对付暗色的强有力的对手,对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的,更多的还是利益的牵扯,将他们两人绑定在一起。 也许利益中也掺杂着真心,但是这份真心能维持多久呢? 云灼不敢想。 可他对自己狠有信心,他绝对会得到景砚的真心。 「如今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你和我有过牵扯后,就不能轻易退出,你敢吗?」 云灼眼神深邃,眼底深处是深藏的偏执。 他眼睛紧紧的盯着景砚,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终于在景砚笑着答应的时候,他也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明媚耀眼,和刚刚的偏执模样完全相反,景砚这个颜狗都快被迷了眼。 看着这一幕的云灼笑容越发耀眼,他明知故问:「喜欢?只要你不会在以后和我分手,我的一切你都能拥有。」 景砚:「!!!」 这个诱惑力实在太大,他必须得坚守本心,不能被轻易诱惑。 在心里给自己洗脑一番后,他动作迅速的转身背对着云灼,闭上眼睛,只要不看,他就不会被诱惑,也不会付出太多的真情。 他从刚开始加入暗色就知道,不能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付出太多的感情,谁付出更多的感情谁就会受伤越深,他不能承受那个后果。 纵然云灼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会玩弄感情的人,可他还是要守住最后的真心,不能轻易交付。 景砚的想法云灼并不知道,他只知道景砚并不是对他只有利用,他也痴迷他的这张脸、他的身材、他带给他极致的欢愉。 只要有能留住景砚的东西,他都会用劲心思去争取、去守护。 ~ 景砚和云灼达成合作,count这个续约失败的正在酒店散发冷气。 苍狼打着哈欠搓了搓手臂,整个人懒懒散散的靠在吧檯边上。 「count,没续约就不续约呗,你也不能逼着人签字吧?我们再去找其他的合作商呗,难道少一个合作商暗色会垮吗?」 「说的什么话?你就是这样想暗色的吗?我在意的根本就不是合作商少了一个的问题,而是为什么我接手的时候他们就不续约,你不觉得奇怪吗?」 count敏锐的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可他又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 苍狼倒是什么都没察觉,「有什么奇怪的?我不觉得哪里奇怪啊!」 「真希望你能觉得点什么,你之前和king来暗色就真的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苍狼在听见熟悉的名字时意识勐的清醒,「你是在怀疑我和king吗?」 count没回答,苍狼被他的态度给气着了。 这不就是明晃晃的说明他怀疑他们两人吗?怀疑他们和拍卖会有勾结? 「count,我们都是一个组织的,没必要做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组织好,你这种想法完全就是在侮辱我们的人格,你不能因为这次拍卖会没有续约就觉得我们两人在背地使坏吧?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苍狼这时也不顾级别,就指着count的鼻子指责,激动的时候甚至还喷了他一脸口水。 count:「……」 他默默的擦干脸上的口水,在苍狼还打算继续的时候散发大官的威严才让他停止。 苍狼收回手,脸上没有一丝悔过,甚至还隐隐透露出不服的信息。 他又没错,凭什么要认错? 在他以为count会骂他的时候,count什么都没说,只是拿出手机给他。 他拿着手机一脸懵,「干什么?」 「给king打电话,让他回来见我。」 「见你?你想要干什么?」 苍狼的雷达开始发出警报声,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之前count尚未清醒时的问话,他心中警铃大作,有些不情愿。 「我有我的事情,你别多问,打电话就行,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又是这句话,他又不是傻白甜,怎么谁都想要瞒着他。 「问问都不行吗?打就打呗。」 苍狼粗暴的按着手机,等电话接通的途中,他瞥见count的面部有些紧张,眼里有着一丝跃跃欲试的感觉。 苍狼更好奇了,究竟什么事情啊?不会真要表白吧? 在电话接通的时候,那边更先开口。 「找谁?」 「你是谁?怎么会拿着他的手机?」 第二十七章 他爱上一个杀手(七) 「拿着他的手机?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这么理直气壮的质问我呢?」 「我以什么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是谁,他明明不会让其他人拿着他的手机,你对他做了什么?」 count面色紧绷,只等着屏幕对面的人暴露出他的真实身份,只要他对king有不好的心思,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找到这个人的位置,让他付出代价。 count心里的想法对方是不知晓的,他只在心中嗤笑一声,对于count的话很不屑。 「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些没用的话,我要挂电话了。」 他看着身旁睡的正香的人眼神温柔,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耳垂,试探性的捏了捏,没有将人吵醒后手渐渐的下移,不断的试探着他的底线。 第46页 在他的不断动作下,睡梦中的人发出一声微小的嘤咛,屏幕那边的人也听见了。 身为有一段时间和king一直生活着的自认为很了解他的count,只一声,他就听出知道声音的主人。 「啪。」 count突然起身拍了一下吧檯,一旁打瞌睡的苍狼被吵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煳着眼睛看向无缘无故处于暴怒中的人。 「怎么了?」 count没搭理他,而是对着屏幕那边的人放着狠话,「你最好别对他做什么,他不是你该肖想的人。」 欣赏着景砚动情且依赖模样的云灼顿了一下,云淡风轻的反问:「不是我能肖想的,难道是你能的?他对你才没感情吧?你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说这些废话。」 「我怎么可能会没有?我是他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 count冲动之下喊出的话,让听见这句话的人都沉默了一秒。 下一秒,屏幕那边的人声音就像是带着冰碴。 「喜欢的人,呵~」 电话被挂断,苍狼眼睛眨了眨,嘴巴张大,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预料到表白离谱事情的发生,可是却没有预料到其他离谱事情的发生。 「count,你在说些什么?你是谁喜欢的人?」 count并不后悔,也没有将对面的人当一回事,在他的心里,king就是喜欢他的,对他情根深种,绝对不可能喜欢上别人,也不可能做背叛他的事情。 在面对苍狼的疑问时,他很坦然,也很自信,「你难道不知道吗?king之前说了喜欢我的,他加入暗色之后一直都是我们一起搭档,他曾经对我表白,我虽然为了我们两人的未来没有答应,但是在我的心里他和我就是一对的,我们以后会在一起的。」 count脸上的迷之自信让苍狼失语了一阵,他好像突然丧失了语言功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无语。 什么叫为了未来没有答应? count这样的和他们谈未来?这不是在开玩笑吗?他已经是大老大认定的继承人,他还想未来发展到哪一步?这不就是想要吊着king吗? 他反正觉得king现在找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也没错,没有谁乐意为了谁一直在原地等待。 「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你觉得我和他不会有未来吗?」count不满。 「的确。」苍狼还是不想昧着良心说话,索性破罐子破摔,「我的确觉得你和他已经没有未来,当初你不同意,如今他有着更好的选择,你又觉得心里不平衡想要得到他,你真的是喜欢他吗?还是只是胜负欲在作祟?count,你还是认真的想一想吧,不然闹的到时候两个人都难堪。」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比我还好吗?」 count眯眼,眼神不善的盯着苍狼。 苍狼也不怂,他还没有怕过谁,他今天是一定要让count知道这世界上的人并不是都围着他转。 「你放过他吧,算计他一次就够了,没必要再继续算计,给彼此留一点体面。」 苍狼说完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好东西离开。 临走前看了一眼还站在吧檯边瞪着手机的count,无奈的摇摇头。 看来他是不可能悔改的,暗色已经不值得继续待下去,他得去投奔king。 苍狼一路上都很小心,他身为暗色的人,当然知道count的一些离谱操作,也知道他的性子,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他想要king,就绝对不会是说说而已。 count知道他和king的关系不错,肯定也会猜到他之后会去找king,因此他的手机以及一切的电子设备都可能被监视监听。 苍狼拿出手机操作一番,果然,发现许多可疑的东西。 他看着那些东西眼神幽深,看来大老大和count根本就没有将暗色的人视为他们嘴上说的所谓的亲兄弟,没有一丝猜忌的存在。 在他看来,暗色存在最多的就是猜忌。 他找了一家网吧,在里面登录他的另一个号和景砚联繫,只是并没有立刻得到回信。 ~ 在云灼挂断电话时,景砚已经被吵醒。 「你不睡觉盯着我干什么?」 景砚很累,非常累,他也很困,他觉得做亲密的事情比他完成刺杀任务还要累。 他只想休息,可是云灼却又将他吵醒,他即使再并没有起床气都有点不开心。 「你有喜欢的人?」 「问这个干什么?」 景砚不明白云灼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话题,他们刚刚不是已经把该谈的事情全部都谈完了吗?为什么还要再问一次? 「你有喜欢的人?」 云灼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自顾自的问着,眼神死死的盯着景砚,势必要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景砚被他带着一丝压迫感的眼神看着,睡意全无,他抓住云灼不老实的手放在胸口,让他感受他的心跳。 正打算开口的时候被云灼的手指堵住嘴,「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景砚:「……」 什么意思? 问他问题不就是要他的回答吗?他想要回答为什么又说不相信? 「我比较喜欢你用行动证明你究竟有没有喜欢的人。」 「什么行动?而且万一我喜欢的是别人,我怎么用行动告诉你?」 第47页 「你喜欢别人?」 景砚决定闭嘴,他发现了,云灼好像听不见其他话,只能听见他想听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 「不是你让我用行动证明吗?我问你该怎么证明你又不回答。」 「你喜欢的是我吗?嗯?我让你用行动,你喜欢的不是我,吗是不是要用这张吻过我的嘴去吻别人?」 云灼捏着景砚的脸向中间挤压,迫使他的唇嘟起,看上去就好像是在索吻。 景砚不能说话,他摇头,不贊同云灼的观点,其实他心里更想问他又在发什么癫,他如果心里喜欢的是别人,又怎么可能会和他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 他又不是渣男。 还是在云灼的心里,其实他就是渣男? 景砚的眼睛眨啊眨,卷翘的睫毛一下一下的,就好像是蝴蝶在扇动着翅膀,美丽又迷人。 云灼的心被他撩拨,被蛊惑一般低下头。 片刻后,景砚的唇终于得到自由,他的手揽住云灼的脖子,断断续续的询问着他发癫的原因。 「云灼,你……你为什么会那样问……问我?你受什么……刺激了吗?」 云灼抬头,短暂的离开散发着清香的温床,声音含煳,「刚刚有人打电话,他在你正牌男友的面前宣示他的主权,他说,你喜欢他。」 景砚:「?!!」 「谁啊?我遇见你之前根本就没有喜欢过谁,他不能造谣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知道。」云灼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红痕,他满意的点点头,「所以,我决定报復他,你同意吗?」 景砚被云灼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丝毫不慌,他义愤填膺道:「当然同意,你得保护我的清白,我从前没有喜欢的人,可之后那个人就是你,你才是正牌男友,你才更应该宣示主权,我们到时候就去他的面前秀恩爱气死他。」 聪明如景砚,在云灼说明原因的时候就知道那个人是谁。 以前的景砚只是觉得他能力很强,他为了能够一直挑战他提升自我,向那个人提出过一起组队的想法,可是不知为何,他很正常的问话意思会被曲解,被曲解的意思还会被其他人给传出去,以一种让他很难接受的方式。 以至于在暗色里面,所有人都觉得他那一天是在对那个人表白,而不是简单的组队请求。 更让他费解的是,那个人居然会如此不要脸的在别人询问他事情的真实性时给予肯定的答案,在别人询问他事情真实性的时候,由于先入为主的观念,不论他怎么解释,其他人都不会相信,还以为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情趣。 情你个*啊! 景砚想到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很气愤,他真的很想给那个人一顿能够清醒的毒打,让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第二十八章 他爱上一个杀手(八) 云灼很满意景砚的答案。 「乖巧的人是会得到奖励的,你想要什么奖励?不说话,那还是我自己决定吧。」 他自顾自的低头,继续做着他喜欢的事情。 被堵住嘴巴不能开口回答的景砚:「……」 如果可以,能不能让我说一句话,我其实也不是很想要奖励。 但他的反对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云灼本就不想听他的回答,他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在景砚受不了的时候停一下又继续。 结束后,景砚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为止,可他看着云灼给自己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 他任由云灼摆布着,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靠在他的身上,哑声询问:「要出去吗?去哪儿?」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云灼抱着人出门,他的助理早已经在酒店门口等着,看见云灼后就开车门让云灼进去,等云灼和景砚安顿好后才开车离开。 景砚有些困,可他的好奇心更重,他睁着眼睛一直留意着外面的情况,只是越到后面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你要去暗色?你怎么知道暗色的地址。」 暗色的大本营一直都是很神秘的存在,普通人根本就不会找到,云灼虽然不是普通人,可按理说他根本就没有去过暗色,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我知道暗色的地址难道很惊讶吗?我的身份想要调查这些讯息好像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吧?」 云灼轻笑一声,觉得景砚真是傻的可爱。 景砚并没有被他的说法说服,不过他之后也没有再问问题,而是一直盯着窗外,他总觉得云灼的身份并不简单。 云灼的眉眼再次出现在景砚的脑海里,熟悉的眉眼不禁让他做着对比,越对比越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相似度越高。 他转头看了一眼正一脸严肃看着电脑屏幕的云灼,侧脸更像。 景砚纠结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那么渴望得到这个答案,明明那个小男孩和他的相处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就算找到那个小男孩又能怎么样呢? 况且在那种情况下,他一个人胜利,就说明其他孩子已经死亡,他不应该抱这种幻想。 就算他没有死亡,他又怎么离开那个地方呢? 暗色会将那些不合格也就是死亡的小孩收集起来,再带去实验室,具体研究他并不知道,count也从来没有和他提及过,只是曾感嘆幸好他们都成功出来,并没有机会进实验室。 第48页 景砚再次想起那个场景,想到count说话时庆幸的神情,他了觉得实验室绝对有蹊跷,而且还可能影响颇多。 他突然对那个实验室很感兴趣,想要前去查探一番,只是不知道云灼是否会让他离开他的视线。 他低头看着横在腰间的手臂,占有欲十足,觉得这是很不太可能的事情。 不过他还是试探性询问,他只要为自己争取一次。 「云灼,回到暗色我能不能单独离开一趟?」 「有事?找你的旧情人?」 云灼掐了一把景砚腰间的软肉,想到那个对他挑衅的男人心里就不爽。 景砚身子扭了扭,他不太适应这种打闹,不是痛,而是痒。 听着云灼的话他很是不满,他都已经解释过他并没有喜欢的人,云灼在提及又是什么意思?不相信他? 一度被怀疑的景砚脾气也上来了,他重重的拍了一下云灼作乱的手,语气不太好,「你又发什么疯,我都已经解释过,你也已经相信了,现在又提这件事情干什么?你就是在怀玉我是吧?觉得我是一个渣男?你如果是这样想的,那我觉得我们可能要冷静下来思考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得思考思考我们究竟是否合适。」 景砚说着就将云灼放在腰间的手拿开,他又不是一定要找最终目标合作,他也可以对抗暗色,更何况,他难道还能找不到一起和他对抗暗色的人? 凭什么要一直吊在云灼这棵阴晴不定的树上,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景砚还从来没有经歷过阴阳怪气的质问,他不想伺候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他及时止损。 「你还真是能说出口,你想断就断?这是不可能的,这段关系只要开始就没有结束的机会,别想着离开我。」 云灼的手捏着他的下巴,力度之大,景砚怀疑只要云灼再稍稍一用力,他的下巴会脱臼。 他张开嘴想要说话,刚张开云灼的手就顺势熘进去,手指搅弄着他的舌。 ~ 「云总,需要给您添一件外套吗?」 助理低着头恭敬站着,他不敢多看一眼云灼怀里抱着的人。 而景砚此时也只能缩在云灼的怀里,脸红红的。 他想要想到刚刚在车上发生的事情脑袋就冒热气,整个人就好像是从桑拿房出来的,全身都湿湿的,腿软软的,只能依附着云灼才不会摔倒。 云灼还是冷漠的神情,只有眼神在触及到怀里的人才温柔。 「拿一件,长款。」 「是。」 助理在车上备了不同样的衣服,他自从知道自家老闆已经成为真正的男人后,就有着某种预兆。 他家老闆可不是一个无能的人,相反,只要见过他老闆的人或者是对他老闆有兴趣的人,都会觉得他家老闆很能干,也很强悍。 他作为一个贴心的助理,方方面面都必须得考虑周全。 助理拿着一件长款黑色外套目不斜视的给景砚搭上,在外套上身的那一刻,景砚看似魂还在,其实他的魂早已经消失在这天地间。 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尴尬。 他一直拍着云灼的胸口,催促他赶紧离开这个让他尴尬的地方,他们现在还是专注搞事业吧,他觉得他现在必须得做一些其他的事情缓解一下此时的尴尬。 云灼感受到胸口传来的讯息,他眼角闪过笑意,迈着大长腿向暗色大门走去。 途中,景砚也不再缩在云灼怀里当缩头乌龟,而是悄悄探出脑袋眨着眼睛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当云灼畅通无阻的走进暗色大门时,他再次被震惊。 他不禁沉思,云灼究竟在暗色里充当什么身份,为什么他进入暗色都不会受到阻拦,而且守卫对他还很敬畏。 他有什么不可为人知的身份? 跟随着云灼的脚步,景砚也终于得到了他最想要得到的答案。 等云灼将早已经得到消息并等待在会议室门口的人应付走后,景砚正站在窗边看着熟悉的风景,思绪万千。 「有什么话想要问我?现在尽情问,我会回答。」 云灼坐在老闆椅上,双手交叉,眼含笑意的望着他。 他知道,景砚肯定憋着一肚子的疑问。 景砚转身面向他,神情复杂,在之前,他的确有许多问题想要得到答案,可是如今,他好像又不想知道,也可以说他害怕知道,也不想面对。 景砚一直没有开口,云灼偏头,眼里的茫然恰到好处,「不问吗?你刚刚不是很想知道吗?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 「我想我需要静一静,我真的想需要时间来消化我得到的这个消息。」 「有什么可需要消化的?」 「你说呢?你明明是暗色的大老大,明明你属于暗色的一员,你发布出来的任务又是怎么一回事?你是想要玩我吗?的确,如你所愿,你成功了,我确实被你耍得团团转,你满意了?我就不明白,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 景砚觉得他就好像是一个小丑,刚开始这个任务是count指定给他的,筹码就是他退出暗色的机会。 所以呢? 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想要合作的是暗色的大老大,他刺杀的任务也是暗色的大老大,这根本就是他们为了戏弄他做的局吧?就是为了警告他不要妄想对暗色生出一丝异心是吗? 第49页 景砚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描述现在的心情,那种心情是无法用简单的言语描述出来的。 他低垂着头,再次抬眸时,望向云灼的眼神不带一丝情感,声音也不掺杂一丝情感,他好像再次变成曾经那个无坚不摧的king。 「大老大,您还有事吗?没事吩咐属下就离开了。」 景砚没等云灼回答,迈步向门口走去,不给云灼一丝解释的机会。 他并不想听,本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没有深厚到矢志不渝的地步,也可以理解为根本就没有感情。 他现在更多的是庆幸,庆幸他提前知道荒唐的一切,庆幸他能也有机会及时止损。 景砚决绝的身影让云灼心里涌现出一丝恐慌,他并不是在骗景砚,也没有想过玩弄感情,他…… 他在景砚开门之前抓住他的手腕,迫使他转身面对他。 景砚抬眸看他,他眼里有着景砚看不懂的东西,他并不想探究,也没有兴趣。 景砚移开视线,避开云灼含情脉脉的眼神,态度强硬。 他强硬,云灼更强硬。 云灼不知从何处拿出丝带想将景砚的手绑住,只是景砚一直在挣扎,他并没有得逞,反而被景砚揍了几拳,并让他逃脱。 云灼捂着胸口看着景砚离去的方向,给助理下了命令。 「把他给我抓回来,保证完好无损。」 第二十九章 他爱上一个杀手(九) 景砚畅通无阻的离开,守卫没有一个敢拦他。 他们都听说过king的事迹,在暗色最不能惹的就是他,因为他会记仇,还会报復,报復手段还层出不穷,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因此,在暗色的人宁愿得罪其他人都不会得罪king。 king离开暗色不久,后面又出来一群人询问守卫他离开的方向。 守卫一脸懵的下意识回答,看见他们追上去才挠了挠头问同伴,「他们这是干什么?有什么大事发生?」 他的同伴也一脸懵,清澈的眼睛望着他,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知道,大老大也没通知,应该只是演习。」 哦~ 两人继续站岗,脸上的神情更显严肃认真,坚决不给大老大觉得他们在偷懒的机会。 ~ 景砚还坐上苍狼的车,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放松,他眯着眼睛细细思索整件事情。 他刚刚也是被情绪支配,完全不能分出多余的心神思考其他的疑点,如今远离阻挡他思考的人,他的脑子转的极快。 这样的后果也就是他还是肯定云灼就是在玩他。 他越想越气,正好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看着上面的备註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景砚没多想,直接将电话挂断,把联繫方式拉黑,连同其他的通讯方式一起全部拉黑删除一条。 做完这一切,景砚又将手机关机丢在后座上,丝毫不给某个人一丝求和的机会。 苍狼虽然在开车,但他也是分出一丝心神时刻关注景砚的情况。 余光看着他一系列的操作后,他更为好奇和疑惑。 「king,谁惹你了?我感觉你好像很生气?」 景砚皱眉,整个人看上去蔫哒哒的,「我很生气吗?我根本就没有生气,不值得的事情怎么会让我生气?我又怎么会随意的就被人惹生气?」 苍狼:「……」 「你这还不生气啊?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我在生气』四个大字,我还真是很好奇,能让你情绪波动这么大的人究竟是谁,你不要忘记,你可是暗色最会伪装的人,而且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苍狼意味深长的眼神在景砚身上滑过,景砚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的。」 苍狼把车的速度放慢,八卦的神情都摆在脸上,眼里泛着绿光。 「你是狼吗?麻烦你看着路,你想我们车毁人亡吗?」 景砚嫌弃的推开他想要凑上来的脑袋,直视前方。 苍狼不看他看着,他可不想让他的死法是这种离谱又傻缺的方式。 「看着看着的,不会出事,不过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就不会再开小差。」 苍狼的算盘都崩在他脸上了,景砚抹了一把脸,他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方突然加速准备拦截他们的车,邪笑一下,「那个人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不过你确定你不加速?我们马上就要被包围了。」 「坐好咯~」 苍狼也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方想要赶超他们的车,眼里闪过一丝轻蔑的情绪,就这种技术还想要超他的车? 真是不自量力。 苍狼一脚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后方车上的助理看着他们的车加速也吩咐后面的车加速,绝对不能让景砚跑了。 助理绷着一张脸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老闆的幸福他来守护! 前方景砚和苍狼享受的吹着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刺激的飙车,如今有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重只要你能甩掉后面跟着我们的车,我就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如何?」 景砚可谓是拿捏住苍狼,苍狼这个人能力不错,但就是有一个缺点——喜欢听八卦。 他尝尝会因为听八卦而将那些任务目标折磨的头疼,在听完之后又让他们解脱。 第50页 景砚很欣赏苍狼为人的态度和折磨人的手段,不介意满足他的愿望。 景砚的话就好比一个承诺,苍狼瞬间上钩。 「当然可以,我别的不行,在面对八卦这件事情上我的能力可谓是加满。」 苍狼又开始加速,这次不仅仅是加速,是专门向最崎岖的小路钻。 小路就是最普通的泥泞路,没有马路那么平坦,也只能容纳一辆车子直行,景砚他们的车子畅通无阻的经过,而追击他们的车就只能一辆一辆的开进去,给围堵带来很大的麻烦。 苍狼仗着对地形熟悉以及车子的灵活,他们只花费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就甩开跟踪。 ~ 「这里就是我暂住的地方,有些简陋,你别嫌弃。」 苍狼带着景砚来到郊区里的一套看着破破烂烂实则也的确破破烂烂的木头房子。 景砚进入内部,看着里面的陈设,他都有点佩服苍狼居然能找到这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房子。 整个房子都散发着一股霉味。 「你的房子真特别,也难得你能找到。」 「这不是找到的,是之前一个任务目标的,他不能住也住不了,我就自然而然的收入囊中。」 苍狼给景砚倒了一杯水,坐在他对面眨着不是很大的眼睛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的身上看出一个洞。 景砚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又不紧不慢的放下水杯,再…… 「你别跟我说你想反悔,不过如果真的是很私密的事情,你其实也可以不说。」 「不是什么私密的事情,这件事情我还需要你帮我分析分析。」 云灼是大老大这件事情的确很令人惊讶,但更细思极恐的是苍狼之前所说的,大老大和count商量除掉他的事情。 如果苍狼说的是真的,那云灼就肯定有问题;如果苍狼说的是假的,那…… 景砚看向一无所知的苍狼,眼神晦暗,他可不想自己亲手带出一个白眼狼。 苍狼并没有察觉到景砚对他的怀疑,他连连点头,「可以可以,我可以帮你分析,不过我可能分析不到点上,毕竟你让我刺杀可以,动脑这种事情我比较笨。」 「没事。」 景砚没再拐弯抹角,而是将事情简略一下说给苍狼听,在述说的时候他也一直在观察苍狼,他发现苍狼在某个地方皱眉的时间较长,他微垂眼睑,遮住眼睛里的复杂情绪。 将一切讲述完毕,景砚还未发声,苍狼倒是先一步怒吼,愤懑的神情,不知道的可能还会以为他才是当事人。 「我就知道,count绝对不简单,你之后必须得防着他,这件事情肯定是他自导自演。」 苍狼在听景砚讲述的时候脑子也在转,他突然找到一丝不对劲,顺着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抽丝剥茧,终于得到他认为正确的答案。 「当时我会觉得是大老大在和count密谋,是因为那个地方只有大老大和count才能去,而且里面的确有着两个人的声音,一道是count,另一道我自然而然的就会以为是大老大,可是按照你所说的,大老大真是那天接电话的那个人,那么和count密谋的就不是大老大!」 「接电话?什么电话?」 景砚对其他的都能理解,但接电话这件事情他有些疑惑,他虽然知道count给他打过电话并被云灼接了,可是并不知道具体的内容。 苍狼惊讶,「你不知道?那天count参加完拍卖会回到酒店给你打电话,但是是大老大接的,他还和大老大说你喜欢的人是他,我听着大老大的声音很冷,他可能真把count的话听进去了。」 「他们就只说了这些?」 「嗯,我听着大老大好像也并不重视count,不然对他不会是那种轻视的态度,为什么暗色都在传大老大已经决定将下一届的位置传给count呢?」 景砚手指轻点桌面,在脑海里迅速将在这些年暗色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过了一遍。 结束时,他抬眸和苍狼对视一眼,眼里是两个人才懂的信号—— 暗色,有内鬼。 也许count早就已经背叛暗色,也已经不再遵守暗色的规则,背地里肯定在做着对暗色有危害的事情。 景砚只要想到count可能存在的狼子野心,他就待不住。 「我得回去,不能让count得逞。」 如果不出意外,count能如此明目张胆,肯定已经有着成功的把握。 苍狼也想到这一层,他跟在景砚身后,「我跟你一起回去,我们都是暗色的一员,绝对不能视暗色的安危于不顾。」 ~ 在景砚和苍狼准备回暗色的时候,暗色正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他眼里闪过一丝狡诈的光,和站在云灼侧后方毕恭毕敬的count隐晦的对视一眼。 见count点头又摇头后笑容更为灿烂,他伸出手,「灼,这么久没见,不想我吗?」 「想你死算吗?」 云灼神色淡漠,手肘撑在座椅上,手撑着脑袋,云淡风轻的说着让人浑身发凉的话。 第三十章 他爱上一个杀手(十) 那人身子僵硬一瞬,嘴角微微抽搐,等心里的那股劲过去才若无其事的继续刚刚的话题。 「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也不和你过多的寒暄,我这次来找你并不是一点说废话的,而是想要和你谈谈码头的事情。」 第51页 「码头?」 云灼的目光在那人身上扫过,嫌弃的扫了他一眼,「你想要码头的使用权?」 被云灼用这种看小丑的眼神看着,那人心里不爽的情绪增加,但他又不能骂他,甚至连重话都不敢说,毕竟事情还没成定局之前,他不能暴露他的狼子野心。 云灼轻飘飘的看过来,他愤恨的神情立刻转变,无懈可击的笑容再次挂在脸上。 云灼嫌弃的移开视线,笑的真丑。 那人见云灼并不想搭理他,他同count使了一个眼色,count接收到他的求助信号,暗自点头。 他上前一步站在云灼的身边想要劝劝云灼,刚迈一步就被云灼叫住。 「count,你待在暗色多少年了?我的规矩是完全忘记了吗?」 count毕恭毕敬的回答:「属下来到暗色已经二十年之久,暗色的规矩不敢忘。」 「既然如此,又为何想要破坏我留下的规矩呢?退下。」 云灼瞥了他一眼,count被那一眼看的浑身发凉,他脸涨得通红,憋屈低头应声:「是。」 count还未开始就失败,那人也不敢求情,他知道云灼这个人的可怕之处。 但好歹count如今背地里也算是他的人,他对count的新鲜感还未过,可见不得云灼这样对待他的人。 他收敛着情绪,比刚才要小心翼翼一些。 「云,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不喜欢听,你也不想把码头那个赚钱的地方让给我,可是暗色并不是你的一言堂,暗色也有我的心血,你不能在成为暗色的大老大之后就觉得暗色该为你一个人服务,该听从你一个人的安排,你不觉得你太专制吗?」 他义愤填膺的神情看的云灼厌烦,甚至还有点想笑。 他的确嗤笑出声。 「我的一言堂?你的心血?你付出了什么心血?当初暗色出事你在哪儿躲着?如果不是我处理掉那些人,暗色早已经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你现在倒是好意思和我讲功劳,你哪来的脸?」 云灼换了一只手撑着脑袋,望着他的眼神带着浓浓的不屑和轻视。 那人恼羞成怒,「云灼,我一味的忍让不是让你骂我的,我身为暗色的一员,也身为领导者,在面对事情的时候我更应该冷静的分析利弊,当时什么情况你心里清楚,如果我们不撤退,那些人就会找到我们把我们一网打尽,难道你想要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暗色毁于一旦吗?」 「现在我要提醒你,你已经不是暗色的领导者,也不属于暗色,想要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云灼并不受影响,他另一只手轻轻敲打着座椅边缘,敲打的节奏听着让人心里很是烦躁。 指着云灼鼻子暴躁怒骂的人看了一眼对面云淡风轻的云灼,终于还是选择了最不该的一种方式。 「云灼,我想和你好好谈,是你逼着我变成这样的。」 他抬手一挥,伸手的人掏出东武器指着云灼和他身边的人,个个神情严肃。 云灼抬眸轻飘飘的扫了他们一眼,压迫感十足,可他们也是按命行事,即使手再抖也只能遵从命令。 云灼看着他们故作镇定的模样难得的没有嘲讽,手一抬,食指和中指靠在一起,向前一挥,count拿着他的武器站在他的身边,双手呈给他。 「count,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捨不得牺牲一个能干的助手,所以,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是选择跟着他狼狈为奸,还是改邪归正?」 「什么?大老大我……」 count瞳孔放大,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了解云灼,只要他说出口的就是真的,他既然会让他做选择,就代表他其实已经知道他和他人密谋的事情,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呢? count不知道,他还想要挣扎一下,想要解释,可是云灼手里的东西已经抵上他的额头。 「选吧。」 危险降临,count的求生欲让他毫不犹豫的做出决定。 「我选改邪归正。」 说完之后他听见一声浅笑声,看他抬眸望去,只看见云灼得逞的笑容,他似是明白了什么,绝望的闭上眼睛。 而云灼则是心情颇好的看向对面的人,挑眉,「你的内应好像已经倒戈了。」 话音刚落,他就下令将对面的所有人全部抓起来,丢去地下室审问,必要时刻可以用一些非常手段。 在他们全部被抓走后,count跪倒在地,整个人失魂落魄,他想知道原因,明明他并没有暴露,为什么局面会变成这样? 他抬头,还未等他开口询问,云灼先他一步告诉他答案。 「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从你加入暗色的那一天起。」 云灼好心告知答案后离开,并没有去看count丢了魂一样的神情,他得去亲自抓景砚,给他难忘的惩罚。 而count看着云灼离开的背影自嘲一笑,「原来是这样吗?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们吗?暗色,还真是一个冷血的地方,真让人噁心。」 count的归宿和那些人一样,背叛者绝不会被放过。 ~ 景砚和苍狼在回暗色的途中被迫逼停,景砚看着对面车上下来的高大男人腿稍稍有些软。 他还是那么高大威严,冷峻的神情就好像是焊在他的脸上,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苍狼是第一次见到云灼,他眯了眯眼,眼底滑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 第52页 在景砚看过来的时候又面露不爽,他撸起袖子,想要开门下车。 「他们是怎么回事?拦着我们的车干什么?我得下去让他们挪开。」 苍狼说着就要开车门,他的动作快,景砚的动作更快。 景砚先苍狼一步将车门和车窗关紧,不给他人一点可以打开的机会。 苍狼转头看着他,面露不解,「你关上车门干什么?他们挡在路中间我们怎么过去?」 他说着就要再次去开车门,在中途手被景砚抓住放在了手机上,手机屏幕亮起,两人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 两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景砚看着外面戴着墨镜,脸黑的能滴出墨水的人,道:「看见前面那个对你死亡凝视的人了吗?他就是云灼,暗色的幕后boss,你确定你能和他讲道理?」 苍狼顺着景砚的视线看过去,恰巧和云灼的死亡视线相遇,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火花瞬间燃烧,苍狼自觉他不是大老闆的对手,率先败下阵来。 他嘿嘿笑着,拍了拍景砚的肩膀,借着视线阻挡在景砚的手机上操作一番,随即递给他,催促着:「我肯定是不可能和大老闆讲道理的,我还不想被大老闆开除,他肯定是来接你的,这样一想,大老闆肯定已经将暗色的危机解除,我也就不用回去帮忙,所以你还是自己跟着大老闆回去吧。」 说着靠近景砚,打算给他解安全带,实则在他耳边小声嘱咐:「东西已经安装好,别忘了你的任务,暗色不应该存在。」 景砚低垂着头,神色复杂。 「他不会出事吧?」 「你不会真喜欢上他了吧?才见过几次面?亲密关系一旦发生还能让你把他做的那些坏事全部忘记?」 苍狼此时不似平时在景砚面前的温和,整个人透出凌厉的气势,景砚垂眸,不想让苍狼发现他内心深处的希冀。 但苍狼也是景砚的老搭档,当然知道他的想法。 他只能透露一点信息,「这件事情还得调查,如果他未参与那件事情,他不会出事,但暗色不可能,最开始暗色的确是白的,可后来随着发展也渐渐的在向黑转变……你应该懂里面的弯弯绕绕。」 景砚扯了扯嘴角,「我懂,我会完成任务,不会将个人情绪带进任务中。」 苍狼嘆气。 ~ 「跟我回去?」 云灼站在景砚的面前拉着他的手腕,虽是问句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景砚没有反抗,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上车,又任由云灼发疯般撕咬舔舐,让他难以反抗,也难以抗拒。 「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听我解释?难道你心里一点都不相信我吗?我的为人让你很怀疑吗?」 云灼的手臂撑在景砚身体两侧,让景砚难以逃脱,他如鹰般犀利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景砚,不错过景砚的微妙神情,也不给景砚逃避问题的机会。 景砚还在平復唿吸,他还沉浸在云灼刚刚激烈的吻中。 对于云灼的问题,他也在脑中疯狂的搜索着能让云灼消气的答案。 可当他刚准备说话时,云灼低头不满的咬了咬他的唇。 「说话!」 景砚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要不然这些声音通过手机传回去,他光是想想都觉得是想要立刻挖地洞钻进去的程度。 第三十一章 他爱上一个杀手(十一) 「你想要我说什么?难道我被你骗了还得继续在你身边伺候你吗?你把我当什么?」 景砚移开视线,不想和云灼对视,他的语气很平静,不像是当事人,更像是局外人在讲述一个事实。 「我什么时候骗了你?这个任务根本就不是我发布的,我的确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想要得到你,想要用一些手段,可是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欺骗你的人吗?我在你心里一点信誉度都没有吗?」 云灼捏着景砚的下巴,让他的头微微昂起,眼睛尽情描绘着他的脸,眼里的浓郁情感快要溢出来。 眼底的柔情传入景砚的眼睛,他愣住了。 云灼之前一直都是强势霸道的,突然在他的面前表现柔情的一面,他还有些不习惯。 又因为心里瞒着他一些事情,让他心中涌现出一股浓浓的愧疚感,愧疚和爱意交织,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偏头,恳求道:「你让我思考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虽然在你的说法里你的确是干干净净的,可是我还是会别扭,我想要将情绪调整好,不然会一直不自在,心里一直都会有一个疙瘩,你应该也不想我们之间闹矛盾吧?」 景砚这次倒是找准云灼的命门,云灼在外面的确是酷炫狂霸拽,但在景砚面前却愿意为他收敛。 「你说的对,不过我只给你三分钟的调整时间。」 景砚:「!!!」 三分钟能干什么?能思考出什么?他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 「三分钟不够。」 「三分钟够了,再有三分钟我们就到暗色,我知道你和count的恩怨情仇,你自己去解决。」 云灼脸色不太好看,count可是曾经造谣景砚他是喜欢的人,还舞到他这个正牌男友面前,他担心他去审问会公私不分,只顾着折磨count,忘记正事。 而他不能这样做,他得做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和决策者,必须是严肃的、不将私人恩怨放在明面上解决的。 第53页 云灼阴沉着一张脸,景砚只要稍稍一动脑子就能想到他的那些想法,他觉得云灼的担心是对的,他贊同道:「你还是别去审问吧,我可以搞定,不过我之前说的是真的,我和count以及暗色里的其他人都没有任何情感关系,有也只是你一个人。」 「我知道,你那天青涩的表现已经让我有一个答案。」 「滚吧。」 景砚一巴掌拍在云灼的嘴唇上,手捂着他的唇,不让他语出惊人。 只是他感觉到手心的濡湿,酥酥麻麻的,他低头看去,立刻抽回手,脸涨的通红。 他在车上找到一包新的纸巾拆开,擦干手后靠着窗边坐着,不给云灼干坏事的机会。 这段时间他得时刻谨记他们之间虽然看着是两个人,但实际上是三个人乃至更多,因此,他们绝对不能发生任何会让人感到羞耻的事情。 ~ 景砚回到暗色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审问,而是回到属于他的房间。 他将门反锁,把自己关在卧室,小心检查卧室里的一切可能会有着监控的地方。 还好,他的卧室并没有监控设备,他并没有被监视。 他坐在床上拿出藏在身上的窃听器,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着。 这个窃听器是在他身上找到的,他能确定在遇见云灼之前是没有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遇见云灼并且发生亲密关系那一天,时,云灼就将这个东西放在他的身上,且并不害怕被他发现。 他就是那样,和他表面表现出来的桀骜不驯一样,做什么事情都是大大方方的,从不计较后果,即使知道会被发现,他也还是大胆的做,因为他知道,即使被发现,其余人也对他无可奈何。 景砚看着窃听器,将他放在手上轻轻一捏,一个完好的窃听器瞬间裂开。 他又拿出手机在上面给苍狼发了几条信消息,确保动手的时间才放下手机。 目光再次落在那个窃听器上,景砚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和苍狼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演戏,他和苍狼说的那些话也只是为了让能听见的人听见,他们的表演也仅仅是为了迷惑云灼。 他们不敢肯定能迷惑住他,但他们能肯定至少云灼对他并没有杀意,他的身份暴露后也不会有着生命危险。 景砚捏着碎了的窃听器将它丢进垃圾桶,站在窗边看着在树枝上休憩的飞鸟,他们为对方整理着羽毛,再各自飞向远方。 他不禁联想到他和云灼的以后,难道他们也会是这样吗? 他不敢想。 苍狼其实问他是否对云灼动真感情时,他很犹豫,他给不出肯定和否定的答案,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只能选择沉默。 「扣扣~」 敲门声响起,景砚的思绪被拉回。 他再次看向飞在半空中的飞鸟,看着它们在半空中相遇,互相啼唱着,他发现事情好像也不是没有转机。 敲门声还在继续,甚至隐隐有加大的趋势,他打开卧室门走向大门,打开后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景砚被迫仰着头回抱着来人,腰被紧紧的箍着,动弹不得,他鼻子一耸,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微微皱眉。 「你喝酒了?喝了多少?身上的酒味也太浓郁了。」 他松开手想要看一看云灼的脸,可云灼死死的箍着他,脸就埋在他的脖颈处,嘴唇在他的脖颈处一点一点,痒痒的,麻麻的。 等云灼停下,他才回答:「我只喝一瓶,不多,我不会醉,我也没有找你耍酒疯,我只是想要来找你确认一件事情,你没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对吗?」 景砚的手扶着云灼的腰,在听见他的问话时眼神飘忽一瞬,整个人也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若无其事的笑笑,「并没有啊,我没什么可骗你的,我的一切不都在你的掌控中吗?我的一举一动能逃出你的视线吗?」 景砚的话带着一丝嗔怪的意味,不经意的抱怨,就好像是情人之间会经歷的小摩擦,察觉不出一丝不对劲。 「是吗?你真的没有骗我吗?你的话不会是在哄我吧?」 「当然是真的,你难道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监视他人的能力?」 两人对视,眼底都是复杂的情绪。 突然,云灼笑了,他松开禁锢着景砚的手,眼神清明,宠溺的捏了捏景砚的脸。 「我当然相信你也相信我,你通过了我的测试,去地下室审问count他们吧,我还有事先离开一步。」 景砚微笑着点头,看着云灼离开的背影渐行渐远,关好门刚准备转身去地下室,他的眼前晃过一道人影,在他要做出反击的下一秒唇就被人堵住,人也被压在墙上。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长到景砚能数清云灼的睫毛,长到他的舌头已经麻木,长到他感受到云灼太多太多复杂的情感…… 结束后,云灼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景砚在原地缓冲。 ~ 云灼回到办公室,看着还留在办公桌上的资料,看着照片那一栏上熟悉的面容,他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云灼将那张纸毫不犹豫的撕碎,碎片被丢进垃圾桶的那一刻,他想通了。 他应该给景砚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他没有接住,那他会用他的方式解决他。 他看向敲门走进办公室的木助理,沉声吩咐:「木助理,将三天后在码头交易的消息透露出去。」 第54页 木助理一惊,「老闆,这次的交易对我们暗色至关重要,也是我们选择合作商的好时机,如果搞砸,对暗色未来的发展很不利。」 「那又如何?难道缺少那一点暗色会支撑不下去吗?」 「当然不是,暗色在您的领导下一直都发展的很不错。」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会拒绝?别忘记,暗色是我在做主,你只是一个助理,别忘记自己的本分,你出去吧,让沈助理进来。」 「是。」 木助理转身离开,在转身的那一刻,他唯唯诺诺的神情消失不见,眼底尽显阴狠。 离开后不久,沈助理敲门进来,「老闆,您找我?」 「嗯,三天后在码头会有一场交易,你带人埋伏在附近,只要发现可疑人员立刻动手,但别下死手,留着有用。」 「老闆,那我们要保护那些交易人员的安全吗?暗色也是也保镖的,他们前段时间已经和我们谈妥,我们不能毁约吧?」 云灼眼神闪了闪,才想起暗色不仅仅存在灰色地带,曾经也是靠着白髮家的。 他伸手,沈助理将已经准备好的合同递给他。 云灼粗略浏览一遍,冷漠开口:「不需要,必要时候扣下这些人,他们交易的东西不能流通,找到暗色也仅仅是想要将暗色拉下水。」 沈助理恍然大悟,心里对云灼的敬佩之情再次加深。 老闆果然是老闆,能发现他不能发现的问题所在。 「我这就下去准备,还有一件事情,老闆,king已经去审问室和count会面,需要给您开监控吗?」 第三十二章 他爱上一个杀手(十二) 景砚在云灼离开后整理好仪容仪表才进地下室。 暗色的地下室审讯的工具繁多,且让人难以招架,只要进了地下室的人就没有完整出来的,不脱一层皮是不可能的。 景砚对地下室无比的熟悉,他轻车熟路的走进地下室。 推开门立刻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他偏头看了一眼多出来的房间,紧闭的房门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去探寻。 「多出来的那间房是怎么回事?」 守卫和景砚的关系还不错,他小声透露:「那是上面的人吩咐布置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可能和其他的是一个性质。」 「是……吗?」 景砚对此持怀疑态度,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间房并不简单,肯定有着其他的用途。 不过地下室的改造都是由云灼批准决定,想到这里,他也就歇了窥探的心思,径直向关押count的房间走去。 走到走廊尽头再转一个弯,count就被关押在第一个房间。 短短的一天时间不到,count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已经老了五六十岁,面容苍老,头髮发白,乱糟糟的模样看上去就好像在外乞讨几百年没有洗澡的乞丐,眼袋也快掉在地上,邋里邋遢的模样看的景砚眼睛疼。 他的动作并不小,count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他的到来。 他移动到距离景砚最近的地方,手抓着栏杆,脸放在中间,眼里满是期盼的色彩。 「你是来带我出去的吗?」 count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粗糙的颗粒感,听的人浑身难受。 景砚也不例外。 他面无表情的戳破count内心的希冀,「不是,我是来审问你的,看在我们曾经是同事的关系,希望你自己老实交代,我也不用对你採取非常手段。」 「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会来带我出去,待在这里的时间也让我想明白了,隐瞒对我也没什么好处,我还不想死,不过,你让他们都离开,我就只和你一个人交代。」 count坐在地上,放松的模样让景砚很是佩服,也许在暗色的地下室能做到放松的也就只有他了。 景砚从身后的人手里接过录音笔,挥挥手让他们暂时离开。 除了云灼和count,有着king身份的景砚是这里最大的主人,他们不得不听,也不敢不听。 等那些人的脚步渐行渐远,景砚也坐在地上看着count,「你可以说了,别耍花招。」 「怎么会?我不是那样的人。」 count自嘲一笑,都到这个地步了,谁还耍心机? 他又不是嫌命长。 count将他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景砚,没有一丝隐瞒,不过是否添油加醋只有他自己知道。 景砚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他时不时的用怀疑的眼神看向count,想要打断询问真假,但在触及到count坚定的眼神时又收回内心的想法,默默的听着他交代完。 良久良久之后,count终于讲述完毕,他眼角含笑,面带轻松的看向景砚。 「king,我所说的没有一句谎话,如果有,我天打雷噼,不得好死。」 count发的毒誓让景砚也歇了怀疑的心思,不管是真是假,count也不可能逃离,他没必要骗他。 他收起录音笔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count,眼神淡漠,「你说的我都记着,之后的审判将由他亲自下令,我无权干涉。」 「我知道,他也不会让你干涉,毕竟他防着我,他以为你对我情根深种是吗?」 count似是想到好玩的事情,轻笑一声,「他对你的心思我们都知道,就你不知道,所以我利用他对你的感情发布了这个任务,我想要你成功的干掉他,只要他消失,暗色最高领导者的位置就是我的,我就能掌控暗色的一切,不会再屈居人下,可是也不倒是没想到,你会和他同流合污,你们两个倒是把我耍得团团转,不过说来也敲,你和他怎么就那么有缘呢? 第55页 明明那么多年都没见的人,居然还能在看见他的第一时间对他有感觉,甚至还会产生感情,真神奇。」 count难以理解这种感情,也不觉得感动,甚至觉得莫名其妙,他无法理解云灼对景砚的感情,他只知道爱上景砚的云灼有着明显的弱点,他可以利用这个弱点达成他的目的。 事实也是这样,他的确利用了这一点,但他并没有达成目的,甚至还被识破诡计,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count说这些话的时候景砚一直像一个旁观者待在一旁默默的听着,没有插话。 等count说完,他也没有发表意见,径直离开。 出去的时候将手里的录音笔交给守卫,让他们将录音笔亲自交给沈助理。 守卫握着录音笔感觉心里毛毛的,他不禁问了一句:「你不亲自交给老大吗?」 「不了,我还有事,你交给他也是一样。」 守卫看着景砚离去的背影哭丧着一张脸,怎么能一样?老大巴不得看见你,他又不想看见我。 心里再抗拒,任务还是要完成。 景砚并不知晓守卫的内心戏,他快步回到房间,拿上电脑再次出门,这次云灼并没有让人去追,而是看着监控里他骑着摩托消失的身影。 沈助理站在一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想要搓一搓手上的鸡皮疙瘩,他看向窗外,有些奇怪。 明明是艷阳天,为什么会觉得浑身冰凉呢? 冰冷刺骨! 他抬眼看了看空调,上面的数字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沈助理再小心翼翼的看向云灼的脸,咦~ 太可怕! 他站直身体,精神时刻紧绷 完全不敢松懈,就担心会有意外发生。 「沈助理。」 来了。 沈助理展现完美状态,带着打工人常用的完美笑容面向云灼。 「老闆,有何吩咐?」 云灼看着电脑里的画面,头也不抬,沉声吩咐:「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随时都可以使用是吗?」 「是的,所有东西已经备齐,不论是否是您吩咐需要买的,其他的我也添置了一些,都是很实用的东西。」 沈助理眼神飘忽,红晕爬上他的脸颊,想到那些东西时,他就觉得羞耻,也很好奇老闆要怎么使用。 脑子里有着不健康的画面,沈助理摇了摇头将那些画面从脑子里甩出去,再次面对云灼时又是那个靠谱且负责的沈助理。 「干的不错,这个月的奖金翻倍。」 云灼真心诚意的夸了一句,沈助理嘴角都快合不拢。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绝对不是看在奖金的份上才笑的合不拢嘴。 ~ 景砚找到他的秘密基地,拿出电脑在上面不断的操作着,整整五个小时,手都没有停下。 他看着上面不断变化的画面和场景,经过不断的推算和求证,终于得出一个他感到庆幸的结论。 一直悬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地,景砚长嘆一口气,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关上电脑,手机适时响起。 【于三日后在码头进行交易,在此期间请与我们时刻保持联络,如果可以,请立刻回归。】 三日后? 他知道码头交易的事情,可是之前不是还没有定下时间吗?怎么这么快就定了?而且还是在三日后。 不会太凑巧吗? 他瞬间想到一个可能,云灼已经发现他的身份,码头交易的消息就是他刻意泄露出来,想证实他是否会背叛他。 怪不得他之前一直在询问他是否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看来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可是他是怎么暴露的? 景砚一直觉得自己的伪装很好,至少在暗色这么多年一直都用king的身份生活着,没有一个人怀疑,但这并不排除云灼已经知道并且在陪他玩的情况。 景砚仰头捏了捏眉心,眉头紧皱,浑身散发着焦躁的气息。 一方面有着小时候的情谊,一方面又是立场的不同,他必须得做出选择—— 「你还是回来了。」 苍狼站在景砚的面前表情凝重,他拍了拍景砚的肩膀。 对于景砚的决定,他没什么可置喙的,如何选择,他都会承担后果。 景砚内心苦笑,面上淡定,「我不能背弃我的信仰。」 「……嗯,三日后交易开始,你先去和他们磨合一下,等到时间可以更顺利的完成行动,你一定要小心,你的离开会让他察觉到,我们这次也是铤而走险让你归队,只希望不要发生意外吧。」 苍狼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些不自信,云灼发现景砚不见后肯定会採取措施,他不相信云灼会放过景砚。 可是景砚必须归队,有他在,就有一层保障,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景砚也知道其中的利弊,并不觉得不妥,他只期盼意外来的稍微晚一些。 谁知—— 当晚,景砚刚训练结束回到住处,房门刚打开,手腕就被握住,人也被拉进房间,压在墙上被迫承受着如狂风骤雨般的吻。 第三十三章 他爱上一个杀手(十三) 景砚伸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勐的一推,将压制住他的人推到另一边。 他动作粗鲁的擦了擦唇边的口水,不满的瞪着云灼,「你疯了?学狗咬人?」 第56页 云灼被景砚的举动刺激,眼神猩红,他以为景砚是在嫌弃自己。 他上前抓住景砚的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望着他。 「我就是疯了,景砚,你还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吗?你是谁?你是暗色的king,你和这些人搅和在一起干什么?嗯?」 「别装了。」景砚挥开云灼的手,毫不客气的拆穿他的谎言,「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难道你不是一直都监视着我吗?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你现在和我装什么?」 「你都知道了?」 云灼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他的确一直都监视着景砚,只是他知道的详细信息也很少,景砚这边组织的人将他的消息保护的很好,他也是前段时间才得到具体的资料。 可是他知道,即使他现在解释再多,景砚也不会相信,还不如就将错就错,只要结果是他满意的,就行。 纵然提前知道这一切,在听见云灼的话时他还是会心痛,他承认,云灼的确是他面对的第一个很符合他所有幻想的男人,很对他的胃口,让他有着想要和他继续下去的冲动,可这种冲动,在他承认的那一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次看向他,他眼神平静,毫无波澜。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我们终究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继续下去对我们谁也没有好处,你走吧,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 景砚打开门站在一旁等着云灼离开。 云灼看着他平静的双眼心里难得的有些恐慌,也很气恼,他知道自己有错,可是景砚难道就没错吗? 他知道景砚和他站在对立面的时候都没有生气,没有想过和他结束,凭什么景砚能对他这么无情? 他气极反笑,「你想要我离开?可以,但不是我一个人走,而是我们一起。」 说着就要去拉景砚的手臂,景砚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他拿出挂在腰上的东西抵上云灼的额头,「别妄想,也别前进,不然我不会手下留情。」 「呵~」云灼握住他的手,将他抵在角落,邪肆一笑,猖狂开口:「景砚,你有本事今日就直接一点,杀了我,别畏畏缩缩的,只要你杀了我,你的任务也完成,我也能永远被你记住,我不亏,只是,你敢吗?」 他握着景砚手的力度又重了一分,甚至还主动将头凑过去,「来,就指着这里。」 「你敢吗?景砚,你捨得吗?」 景砚被逼的靠在墙上没有退路,眼睛只能盯着云灼的脸,他在云灼的眼睛里看见不畏生死的肆意和猖狂。 他好像真的不怕死,也是在真的期盼他动手。 得出这个结论的景砚有些挫败,他面对其他的事情一向游刃有余,可唯独在云灼这里犹豫不定。 他的手懈了力,云灼的眼睛亮了亮。 「我就知道你不敢,也捨不得。」 云灼收了他的武器,在他的唇角轻轻一点。 景砚偏头,没让他继续。 云灼也不恼,他们之间多的是时间可以亲密。 「你回去吧,我还是那句话,今日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以后就不一定了。」 「你还是要我回去,还是不相信我?」 云灼的好心情没维持多久,在听见景砚的逐客令时脸又沉了下来。 他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一个办法,「你跟我一起回去。」 「不行。」 「为什么?你待在这里有什么前途?你能得到什么?在这里你想得到的在暗色我可以双倍十倍的给你,你也是绝对自由的,这些这里能给吗?」 这里的确不能。 景砚没说出口,只要他说出来,云灼肯定会抓住其中的漏洞千方百计的让他动摇,他不能那样做。 景砚沉默。 云灼知道他肯定又在逃避,他又要暴躁了,就在景砚以为他会发怒的时候,他突然冷静下来。 「行,你不跟我回去,我自己走。」 云灼打开刚刚再次被他关上的门,脚在踏出门的那一刻杀了一个回马枪,在景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人给敲晕带走。 ~ 等景砚醒来的时候,不知今夕何夕。 昏暗的房间不带一丝光亮,如果不是他的夜视能力还不错,也许根本看不清整个房间依稀的模样。 他起身想要下床,刚动一下就听见铃铛响。 他低头看去,他的脚腕上分别被绑了两个铃铛,小小的,声音还挺大。 他抬手,手也被银链子拴着,链子的另一头接在床头上。 行动被限制,也没有太大的活动范围,他只能自暴自弃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在他醒来的瞬间,一直关注着他的云灼就已经知晓。 景砚在床上坐了五分钟后,云灼推开门走进。 景砚并不意外,他就知道云灼当时突然的冷静肯定带着目的,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吗? 绑着他?让他不能逃? 他会不会太小看他了? 「你这样做是不相信我的能力还是太高看自己?」 只要他想,这些东西不到一分钟就会断裂。 「我相信你的能力,但实际上这些东西只是我们之间的情趣罢了,我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云灼的手抚上景砚的唇,捏着他的唇瓣揉捏着,看着血色全无的唇瓣再次染上鲜红的色彩,他满意的收手。 第57页 「你太不听话,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乖一点,别怪我。」 景砚沉默的看着他,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 他更相信云灼是因为脑海不健康的思想太多,也不会相信云灼冠冕堂皇的话。 「你觉得我会信?」 「我也知道你不会信,不过你真要我说的清楚明白吗?那些露骨的话,你确定你真的能听吗?」 「我不能,你也别说。」 景砚心里的小人无奈嘆气,他和云灼在这方面比起来简直是不能看,云灼这个人什么话都能说,而且还不会害臊,一本正经的模样能轻易的唬住人。 「不说,我做。」 云灼的手抚上景砚的小腿,缓缓向下移动到他的脚腕,拨动着脚腕上的铃铛。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突兀的响起,往常听见都觉得很美妙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却带着一丝不可言说的意味。 景砚不自觉的收了收脚,想要埋在被子里,阻挡云灼带着侵略性且灼热的目光。 他一动,身上遮挡住肚子的被子也顺势滑落,景砚这才看清他身上的情况。 他原本将身体遮盖严实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换成一件黑衬衫,衬衫还没有扣扣子,露出胸肌和腹肌,雪白的肌肤显露在云灼的眼前,他能感觉到云灼目光的热烈和急切。 景砚忍不住拿脚勾了勾被子,想要将身体再次遮盖着,隔绝云灼窥探的目光。 可他的脚刚想动,云灼就握住他的脚腕,面露不满,轻声道:「别动,我喜欢,很漂亮。」 「云灼!」 景砚被他不加掩饰的目光看的羞愤,也被他越来越大胆的动作惊到。 他的羞恼并没有被云灼放在眼里,他一向随心所欲,在对待惊砚的时候同样如此。 ~ 景砚被云灼带走的事情,苍狼在第二天终于发现。 他看着景砚空荡荡的房间和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封信,微蹙眉头。 他拿起信封打开,信里面的内容很简洁,也很招人恨,不过他也能确定景砚并没有生命危险。 苍狼将信放在原处,总得给景砚留一点可以收拾云灼的证据。 他们正在查云灼和码头那件事情的关系,如果云灼真和那些人有着不正当的交易,他肯定是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和景砚的关系也只能到此为止。 他相信景砚不会做违背他内心信仰的事情。 苍狼正准备离开景砚房间的时候,他收到一条消息。 看完消息的他十分震惊,不敢相信。 「怎么会?」 与此同时,云灼也收到一条消息,只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查看,等他查看的时候已经两个小时过去。 他给人回了一个电话,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 他已经戒菸许久,只要想抽就拿出棒棒糖解解闷,平时其实也不会有想抽菸的欲望,今日实在是太爽,让他忍不住。 「找我什么事?」 对面传来一道威严十足的声音,「你说呢?我找你还有什么事?我的人你动的太厉害,他可是我手下的大将,出事了你负责吗?」 云灼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景砚,欣然同意,「当然得我负责,不然你还想让谁负责?他可是我的人,怎么?你想拆散我们?」 「你的性子还是这样,霸道专横,我没有那个心思拆散你们,只是想让你注意一点,三天后的码头交易你最好是别掉链子,别忘了你真正的归属,暗色该捨弃的时候就捨弃,终究也不是属于你的,拿在手里也不安生。」 云灼知道对面又要开始老生常谈,这次的电话也是来警告他,他不耐烦的回道:「我知道自己的职责,不需要你来提醒,没事就挂了。」 第三十四章 他爱上一个杀手(十四) 云灼心里烦躁,他的职责他一直都记得,也一直在实施他该做的那些事情。 可是他们一味的提醒就好像是怀疑他的能力和忠诚,让他烦不胜烦。 他觉得自己急需安抚剂,安抚他狂热暴躁的心。 云灼偏头看向正在熟睡的景砚,一张一合的嘴唇很是诱人,仿佛在无声的在向他发出邀请。 他能拒绝吗? 不能! 云灼再次爬上床,撑着手臂化身盯妻狂魔,眼神越来越深邃,也越来越危险。 景砚在睡梦中感受到危险的临近,他左顾右盼,找了一个自认为很安全的地方遮挡住身形,等了一会儿后,他悄悄的探头看着前方,前方毫无波动。 不多时,他的面前投射出一团阴影,他抬头看去,只看见那团东西嘴角垂涎的口水和欲色满满的眼睛。 那团东西向他伸出象徵罪恶的爪子,景砚想逃,可此刻小小的他根本不是对面那个庞然大物的对手,只能被抓在手中,任由那团东西对他又舔又咬。 睡梦中的景砚四肢不断的挥舞,终于,现实中的他也醒了。 他睁开眼睛就和云灼四目相对,他看见云灼茫然的眼神,在一秒后,又转变为得逞的模样。 云灼抬头,挑眉,「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快醒来,不过醒来也好,更刺激。」 景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眼前的画面差点没让他背过气。 他气急败坏怒吼:「云灼,你是不是脑子里除了这些事就没别的?你赶紧放开我,我现在不想!」 第58页 云灼食指堵住他的唇,轻飘飘的回答:「我这个人怎么样你之后会了解,不过你说你不想,我倒是不同意,你低头看看,那些东西可都是你的,你确定你没有感觉?别害羞,我不会嘲笑你。」 说着他又笑了,「其实并不是我非要这样对你,是你太让我失望,你从来不会把我放在第一位,也不会为我着想,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彰显我在你这里的存在感,我要让你的心里永远的记着我,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我的存在都不容忽视。」 云灼动作更疯狂。 他没有太大的愿望,只想在景砚的心里占据第一的位置,只有这样,他才觉得世界是真实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的做法景砚自然是不想贊同的,可是他没有办法阻止。 ~ 铃铛在安静的房间内足足响了三日,三日内,景砚已经完全被云灼拿捏,云灼比他还要了解他,每次都能让他气急败坏也更依赖他。 ~ 三日后。 距离码头交易的时间还剩一个小时。 苍狼和同队的人躲在暗处,他们看着空荡的码头都开始怀疑情报的真实性。 「苍狼,你确定他们的交易地点和时间都是准确的?」 苍狼也有些怀疑,但他想到之前看见的消息,暂且相信自己得到的消息。 「是准确的,他们应该快来了,别急。」 他面上淡定,内心也有些焦躁。 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那些人如果还不来,就说明他们是被耍了,也证明内部出了问题。 希望,不会是那样吧。 在苍狼和队友们等待的过程中,距离码头还有五百米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外面围着一群穿着黑衣戴着墨镜的保镖,个个背对着车而站,两耳不闻车里事,一心坚守自己的岗位。 而车内,风光大好。 景砚被云灼压在座椅上,强行补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拉丝吻。 景砚手脚瘫软,想推开面前的人都没有力气。 他觉得挺丢脸的,谁能想到天不怕地不怕也不会感觉到累的劳模king,终有一日会被击败呢? 还是被一种无法言说的事情击败。 在景砚走神之际,云灼已经将人穿戴好,保证不会露出一丝暧昧的痕迹。 他牵着景砚的手来到码头,等了大概五分钟,真正进行交易的两队人也到达现场。 「你们终于来了,我还想着你们什么时候能出现,你们不出现我们可是也不敢出现的。」 其中一队人中的老大络腮鬍嘿嘿一笑,看上去很是和善,可景砚知道,这个络腮鬍折磨人的手段是最阴狠的,往往能将人折磨的痛不欲生。 另外一队人的老大瘦高个也附和着络腮鬍的话,他笑看着被云灼牵着的景砚,眼神暧昧。 「哟,原来云老闆来这么晚是因为难从美人香里出来,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哈哈哈,怪不得,我就说云老闆一直都是提前到的,还以为今日是遇上什么事情,原来是抱得美人归,恭喜恭喜啊。」 他们打量且肆无忌惮的眼神令景砚很不爽,他另一只垂在裤腿边的手握着裤腿,极力克制住冲上前揍掉他们大牙的欲望。 云灼察觉到他的心思,冷漠的盯了他们一眼,带着一丝彻骨的寒气。 「尽快交易,如果不需要我们守,我们可以立刻撤退,我没时间在这里和你们废话。」 云灼的嚣张让两人面上的笑容凝滞,神情尴尬,他们一向以为云灼是不会在意这种话的,本来也是开玩笑,毕竟他们这个阶层,谁会在意身边的小玩意儿的心情? 没错,在他们眼里,景砚就是云灼用来解闷的小玩意儿。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的确需要仰仗云灼的势力达到他们的目的。 两人只能憋屈的对视一眼,随即开始交易。 这次的交易物品是明令禁止的武器,络腮鬍是负责收钱的一方,他的手下搬出几箱危害度极高极强的武器,在瘦高个一一检查后付了钱交易就算完成。 暗色的职责就是护送他们回到安全的地方,防止中途被劫持。 交易花费的时间很快,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已经完成。 在络腮鬍和瘦高个各自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们被包围了。 看着面前站着的暗色成员,络腮鬍和瘦高个脑海里闪过一个词—— 黑吃黑。 络腮鬍瞪着牛一样大的眼睛,质问云灼:「云老闆,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要分一杯羹吧?」 云灼还是之前那副冷淡的模样,事不关己的态度实在太明显,看的络腮鬍和瘦高个恨的牙痒痒。 他捏了捏景砚的手,又拉到唇边吻了吻,玩的不亦乐乎,听到络腮鬍愤怒的质问语气时才惊讶的看向他们。 「你说什么胡话,我当然不想,你们赚的那些钱都是脏的,我又不是屎壳郎,怎么可能来者不拒,什么都想要?」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不明显吗?我和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阵营的,暗色也不是。」 云灼没闲心和这些人在这里浪费口舌,挥挥手让暗色的保镖们将这些人全部抓住,移交给姗姗来迟的苍狼。 他的任务完成,打算离开现场,经过苍狼的时候轻蔑一笑,「你就是这种效率?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比得上暗色的。」 第59页 苍狼还是一副一言难尽的神情,他想到上面的通知闭紧嘴没搭话。 云灼的身份转变的太快,他还需要再消化消化才能接受,不想被云灼扰乱心思。 云灼也没继续,他还有更严肃的事情需要做。 今日他的身份算是曝光,他得处理好后续工作—— 和景砚解释。 两人回到暗色,云灼坐在沙发上,景砚被他抱着坐在腿上。 景砚一脸的生无可恋,他倒是想反抗,但没用,他敢反抗云灼就敢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干出令人羞耻的且大尺度的事情,他还不想来一场现场直播。 还是随他去吧。 而且他更想要弄清楚为何今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他脑子里的问号太多,急需云灼的解释。 好在云灼也没有吝啬,几乎是景砚问一个问题他就回答一个,丝毫不隐瞒。 景砚:「你是那个小男孩?」 云灼:「……是。」 景砚:「你和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感觉你和苍狼的关系其实并不简单?」 云灼抬眸,捏了捏他的耳垂,玩心大起,边逗弄着边回答:「不简单吗?我和他的关系就是普通的队员关系,不过他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只知道我在队里的挂名信息,可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就这两天的事情。」 「我之前也不知道,可你明明都是暗色的老大,和他们是对立面,为什么会……而且你当时和我不是一起参加的选拔吗?」 景砚想不明白,云灼是怎么在这么多的地方都有着他的身影的。 「因为我本来就是暗色的卧底啊,傻瓜,我怎么可能会和你是同一批?小时候遇见你时我就已经成了在暗色的卧底,那时候上面告诉我有一个我的同类也会加入,让我帮忙照顾一下,我才会来找你,不然你觉得我明明有成功的机会还会消失?又为什么会成为暗色的老大?」 「……你还真是会隐藏,居然都没有被发现,还混到老大的位置。」 景砚撇撇嘴,暗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辛辛苦苦也只是暗色第三的位置。 似是想到什么,他看向云灼,拉着云灼的耳朵让他的唇暂时远离他的耳垂,「你是怎么发现count不对劲的?」 第三十五章 他爱上一个杀手(完) 「对于暗色的人,我一直都防备着,在他们加入暗色之后就在他们身上放了窃听器。」 窃听器? 景砚想到他身上的那一颗,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那你怎么能保证他们不会发现?」 景砚身上的哀怨都快凝成实质,云灼就算脑子再吃迟钝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更何况他脑子也不笨。 他的手握住景砚的手,轻声安抚着他的情绪。 他知道景砚在意的是什么,他当初的确谁都不相信,毕竟他一直以来受的教育都是在告诫他不要轻信任何人,即使是同队的队员。 因此,当景砚出现在暗色的时候,他也仅仅是将他当成一个同事,对他存在感情也是之后的事情,但那时候在他的心里事业同样大于爱情。 至于是何时转变的思想,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在对他的日夜关注中,日渐被他吸引,所以他步步为营,为自己争取能和他有着交集的机会。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由头,暗杀他。 尽管这种方法听起来很笨拙,可他还是成功了。 「你收敛一点,怎么笑的这么猥琐,都和你的帅脸不相配了。」 云灼做出来的表情和他的脸完全不相符,景砚这个爱美的实在看不下去,只能出声提醒。 他一提醒,云灼的矛头就对准他。 「你究竟是喜欢我这张脸还是喜欢我这个人?」 「有什么不一样吗?不都是你吗?」 景砚并不想回答,他被云灼欺骗还没有找他算帐,他倒是先质问他了,他怎么就不想想在这件事情上究竟是谁赚了? 他被云灼吃干抹净,从身到心,彻彻底底的属于他,难道这还不够他窃喜的?问那么多干什么? 景砚的逃避让本来只是逗人玩的云灼心里警铃大作,他莫名的想要一个答案。 「不行,你不能不回答,你告诉我,你不会还没有喜欢上我吧?我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结果你对我还没有一点喜欢?你有没有心?」 云灼不依,他想要闹,脑海中危险的念头又涌了出来,差一点就要实施,好在景砚及时察觉。 景砚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好吃好喝?你确定字面意义上的好吃好喝吗?舒舒服服怕也只是你自己舒服了吧?你做的那一切都是对你有利的,你好意思和我在这里闹?」 景砚只要想到那荒唐的三天和现在还挂在他脚腕上的铃铛就来气,他的手放在云灼的耳朵上,左右拉扯着。 片刻后,云灼的耳朵彻底红了他才结束自以为的酷刑。 低头一看,云灼的脸也红红的,一脸享受的神情让景砚差点扇他一巴掌。 他有病吧? 都这样对待他他还能笑得出来? 「你怎么停了?我觉得很舒服,一点也不疼。」 「闭嘴吧,我现在虽然对你动心了,但是你如果一直说那些让我扫兴的话,我也会下头的。」 「你对我动心了?」 第60页 云灼眼睛一亮,恨不得立刻跑到外面大叫两声。 他似是不可置信,再询问一次:「你真的对我动心了?」 景砚被他眼里细碎的光一闪,也被他脸上纯粹的笑容吸引,他嘴角一勾,重重的点头。 他并不怪云灼之前对他所做的一切,在知道真相之前他也能为云灼找补,在知道之后,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有依据的,都是能够合理解释的,更不能怪他。 至少,他从来都没有被云灼针对过,也没有被他用生命安全威胁过。 景砚都觉得他在面对云灼的时候过于优柔寡断,过于感性,和他的身份完全不符,可没办法,他就是会被云灼吸引。 还是会爱上他。 在景砚被云灼紧紧抱住的时候,在剧情中一直消失的贰佰五突然出现,在它出现之际,景砚的眼前里 白光一闪。 须臾,他的脑海里多出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让暗色的毒瘤得到制裁,找到儿时帮助过原主的小男孩,完成大反派谈恋爱的心愿,撒花!!!」 贰佰五的声音适时响起,景砚也恢復记忆。 他抬眸看着在云灼脑袋上蹦蹦跳跳的贰佰五,额头满是黑线。 贰佰五是不是真以为大反派看不见它就能为所欲为? 他伸手在云灼的脑袋上揉了揉,实则是抓住乱蹦乱跳的贰佰五,吧它随手一丢,丢向一旁的大门口,正好啪叽一下摔在正走进房间的苍狼身上 苍狼感受到脸上传来的冲击,毫无防备的他一个不小心向后一退,踩在身后急急忙忙赶来的沈助理脚上,沈助理脸青了一块,忍着疼痛抓着苍狼的手臂。 「你没事吧?」 沈助理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被踩的那只脚向后一撤,避免造成二次伤害。 苍狼抹了一把脸,没发现什么东西,他看向沈助理还在抽搐的脚,连忙扶着他的手臂。 「我没事,不过刚刚谢谢你,你的脚需不需要去看看?好像踩的挺重,我还是陪你去看看吧。」 苍狼难得的良心发现,他好歹也是和沈助理有过几面之缘的,也算是认识。 沈助理也不和他客气,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 「好啊,那我们就去看看吧,不过我需要把这个交给老闆,你等等我?」 他举着手里的文件晃了晃,假装坚强的向门内走去。 苍狼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毕竟他的良心一向都在外游玩,不怎么会回来。 沈助理身残志坚的模样让他良心受到谴责,他大步向前在沈助理身旁站定,同时也在沈助理疑惑的目光下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握住他的小腿将人抱起,就以这种方式带着沈助理站定在云灼和景砚的面前。 云灼&景砚:「……」 「你们这是……」 景砚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内心的好奇询问。 苍狼一脸的坦然,沈助理倒是略显娇羞的将头埋在他的胸膛。 云灼看着这一幕不知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怎么从来不知道沈助理还有不同寻常的一面? 四人就以这种尴尬的相见方式保持沉默。 片刻后,还是嫌弃他们站在他的面前碍眼且没有老婆抱抱亲亲的云灼开口打破尴尬的宁静。 「有什么事情就说,说完就去看医生,别在这里打扰我,沈助理,你难道遇到喜欢的人都已经把自己的工作职责都忘了?」 沈助理心思被点破,他忍更想当鹌鹑了,但还是忍不住抬眸想要观察观察苍狼的反应,刚抬眸,就和低头看他的苍狼对视,他的脸瞬间通红。 他嗫嚅道:「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没事,你就这样把文件交给他,他不会说什么的。」 苍狼安抚的拍了拍沈助理的背,警告的眼神犀利的射向不爽的云灼。 云灼也霸气回望,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最后,还是景砚走到沈助理的身边拿走了文件,两人的眼神战才停止,文件交到云灼的手上,苍狼通知两人去庆功宴后就带着沈助理离开。 他们两人会发生什么,景砚大概也能猜到,就苍狼那满是占有欲的眼神,和云灼实在太像,他内心为沈助理点了一副蜡,希望他能不被吃干抹净的太狠。 「你都不担心你哥哥的?他可是被狼一般的男人盯上,会很累的。」 干了坏事默默缩在角落的贰佰五也认出沈助理内里的灵魂是宿主的哥哥,对于景砚淡定的神情感到惊讶。 「我难道不累吗?我更应该担心的是我自己,毕竟云灼和苍狼完全是两个级别,大反派发疯起来是真发疯,你又不是不知道。」 贰佰五贊同的点了点头,的确,大反派疯起来可比苍狼更可怕。 「别看他,看着我。」 云灼又把人抱在腿上,和他一起看着宋送来的文件,文件上面是关于暗色之后的发展详情。 上面并没有让暗色彻底消失,只是产业必须改变,黑色产业全部毁灭,灰色也停手不再接触,全部发展白色产业,上面也会隔三个月就行检查,稳定之后,暗色就可放手发展。 这份文件对暗色的限制其实并不大,云灼在察觉到count有着背叛苗头的时候就已经暗中放弃黑色及灰色的产业,白色产业正在兴起,转型非常成功。 第61页 至于庆功宴,云灼并没有兴趣参加,有那个和一些大腹便便的老头寒暄的时间,还不如多做做自己和爱人喜欢的事情,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光。 ~ 在小世界又待了差不多五十年的时间,景砚先一步离开,云灼紧随其后。 回到系统空间,景砚疲惫的眼睛都快撑不开,他倒头就睡。 贰佰五站在他的身边,满头问号,不明白一直都在睡觉的人为什么还会这么困。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景砚悠悠转醒,眼睛刚睁开,他就被一道蓝光给刺激的又闭上了眼睛。 「贰佰五,那是什么东西?光也太强了,我眼睛都快撑不开了。」 「是大反派的灵魂碎片,他越靠近你光就越强。」 「嗯???」 第三十六章 妖媚狐妖(一) 贰佰五解释:「大反派的灵魂碎片是突然出现的,他可能也是某一个正在收集灵魂碎片的大人物,只不过他既然跟着你,就说明你们之间是有着渊源的。」 景砚茫然,他脑海里完全没有关于大反派的印象。 「可是我根本没有印象,不认识大反派。」 「没关系,等回到时空管理局就肯定认识了。」 贰佰五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景砚也是这样想的,大反派的灵魂碎片想要跟着就跟着吧,他就当做好事了。 他让贰佰五找了一个容器存放大反派的灵魂碎片,他则是进入新的任务世界。 ~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景砚再次睁眼时人已经在一片丛林之中。 他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发现可疑情况,四周都是树木,树木上面连鸟都没有一只,他忍不住皱眉,暗道今日真是倒霉,居然遇上那几个恶霸,又被弄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他该怎么出去? 景砚有点微微的路痴,更何况在这种四周都是树木,每一棵树长的还差不多,不仔细瞧都瞧不出差别。 他唉声嘆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来只能靠感觉试着走出去了。」 他显然已经不抱希望。 在树林里转了两圈,还是没有走出去 倒是发现地上有着血迹。 他蹲下身,观察了那滩血迹,看上去并不是人的血,而是动物的血。 他忍不住生起警惕心,丛林里的动物很危险,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只要那些野物轻轻一掌,就能把他拍扁。 景砚起身后退几步,他的确是良善之人,可也得分时间分地点,在这种危险重重的地方,他做不到同情。 他迈步向反方向走去,那条路好像之前并没有涉猎。 只是走着走着,他总感觉身后有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快身后的东西也快,他慢身后的东西也慢。 景砚的心再次提起,他脑海里想到许多种可能,甚至绝望的想到之前看见话本子里面的怪谈,也许身后那个东西是会吃人的怪物,只要他回头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吃入腹。 奇特的想法将他自己吓的哆哆嗦嗦,腿也软的不行,不扶着东西根本不能正常的前进。 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和血腥气,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让景砚差一点吐出来。 他最终还是选择回头探探究竟,那股味道越来越浓烈,他肚子里的酸水没那么多。 在原地做了一番心里建设,景砚勐的一转头。 景砚:「……」 他迷茫的挠了挠头,「怎么什么都没有?我难道是出现幻觉了吗?」 「嗷~~~」 低沉的声音在脚边响起,腿上还感受到被扒拉的动静,景砚僵硬的低头,看着抓着裤腿的那只毛绒绒的爪子眨了眨眼睛。 「是只狐狸吗?」 景砚仔细瞧了瞧,越瞧越笃定脚边那一坨就是一只狐狸。 不得不承认,这只狐狸是他见过最漂亮的狐狸。 腿上的毛虽然已经粘连在一起,但背上的毛看着油光瓦亮的,火红色的毛让它更吸引人。 它此刻正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景砚差一点就将小狐狸抱进怀里狠狠一挼,他的手蠢蠢欲动,好在及时忍住。 他蹲下身,手刚伸出来,手上就多了一只毛绒绒的爪子。 「你想要和我握手吗?」 景砚轻笑一声,轻轻掂了掂手,捏了捏毛绒绒的爪子,心里很满足。 「嗷!」 「什么?」 小狐狸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看向它的腿。 景砚还未发出感嘆,顺着小狐狸的视线看过去,一惊。 「你的腿怎么流这么多血?所以那滩血是你的?可是我不会处理小动物的伤口。」 他懊恼的拍了拍脑袋。 小狐狸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腿,摇摇头,前爪抓着他的裤腿想要向上攀爬。 景砚就看着它爬上去一截距离又滑下去,滑下去又爬,爬了又滑。 几个回合后,小狐狸累的瘫倒在地,景砚的嘴角都快飞上天。 小狐狸仰着脑袋看着景砚,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人类看着怎么这么傻?他跟着这个人类真能修成人身?那个秃驴不会是骗他的吧? 小狐狸哀怨的翻身,就算是骗也只能跟着他了,总要试一试才知道真假。 景砚见小狐狸浑身散发着哀怨的气息,他收起不厚道的笑容,蹲下身子拿出之前备好的白布和草药,这些草药都是他为了以防万一准备好的,没想到还没给自己用,倒是先给小狐狸了。 第62页 他给小狐狸受伤的腿简单做了一个包扎,再小心翼翼的将小狐狸抱在怀里。 他揉了揉小狐狸的脑袋,带着它一起碰运气走出丛林。 小狐狸撑开眼皮看了一脸严肃的景砚,心情稍稍好转 。 它安心的躺在景砚的怀里,未受伤的爪子轻轻一挥,原本不清晰的路线变得清晰无比,树木也适时的发生一些变化。 当景砚走出来的时候,他看着面前的大道还有些懵。 「我就这么走出来了?」 「嗷~~~」 是啊,很奇怪吗? 之前走不出来本来就是为了让景砚察觉到他的存在,并且对他进行的一个小小考验。 如果景砚发现它却没有帮它包扎,任由它自生自灭,那它就会让他一直待在里面。 但幸好,景砚选择的是另一种做法。 走出丛林后,景砚脑海里的路线就清晰许多。 他沿着大道一直向前走,大概半个时辰后,他看见熟悉的村落,也看见村落面前站着的熟悉的人。 村子外面的人一直翘首以盼着,那些小年轻在看见景砚后个个都兴奋的和那活泼好动的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欢唿着。 那些平时稍显成熟稳重的长辈脸上也忍不住绽放出笑容。 今日是公布成绩的日子,他们都已经知道景砚已经是秀才的事情。 村子里也就景砚一个人这么有出息,他们不可谓不激动。 在景砚走近后,他们纷纷上前表示恭喜,只是在看见景砚怀里的小狐狸时,都愣住了。 「这只狐狸是怎么回事?」 「在路上捡的,它受伤了。」 景砚紧抿着唇,尽管他如今为村子里带来荣誉,但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他自认为还没有特殊到村子里的人会全部依着他的地步。 毕竟,村子里最不喜的就是狐狸这种象徵奸诈的动物。 「这样啊,那它现在没事了吧?」 景砚虽惊讶村长温和的态度,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回答:「没事了,我敷了草药。」 「好好好,你一路奔波也肯定很是劳累,先回去休息休息,晚上我们为你准备了接风洗尘的宴席,到时候记得来。」 「好。」 景砚带着满腹狐疑走进村子,那些平时就特别喜欢围绕在他身边的小孩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倒也显得热闹。 村长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手抚上他的鬍鬚,满意的点点头。 他不禁想起在景砚去考试之前遇见的一个老道士,他说的话完全对上这个场面,景砚的确抱着一只受伤的狐狸回村,他也的确考上了秀才,有着向前更进一步的机会。 「记住,你想要景砚出人头地,就必须满足他的心愿,不能否定他的决定,特别是在他带回一只小狐狸后,那只狐狸和他是相互成就的关系,一方受难,另一方也会止步不前。」 村长最在意的就是景砚能高中状元,为村子争光,即使满腹狐疑,也只能同意。 ~ 在景砚回到家后,身后跟着的小鬼头还是没走,他们眼巴巴的看着景砚手里的小狐狸,眼里的渴望尽数展现在景砚面前。 景砚觉得好笑,他低头看了一眼缩在他怀里的小狐狸,小狐狸逃避的意图很明显。 他只能耐心轻哄着那些小鬼头,将那些小鬼头哄走之后又给小狐狸顺了顺毛。 「行了,他们已经走了,我也不会让他们摸你的,别害怕。」 「嗷!」 谁害怕了?我这不是害怕,是拒绝是抗拒,我又不是真正的动物,才不会让那些小鬼头摸我。 小狐狸叉腰站在景砚的手臂上,理直气壮的吼着。 它的小模样实在可爱,景砚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它的鼻尖,宠溺道:「真可爱,你以后就和我住在一起,我带你去看看家里。」 景砚是一个人住的,他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离世,父亲接受不了打击,每天浑浑噩噩的,在将他养到五岁的时候因为踩空跌入河里淹死。 对于父母,他曾经也是渴望的,也曾想过为什么父亲不能陪他久一点。 他其实并不埋怨他们,他知道,对于父亲来说,母亲就是他的全部,母亲的离世对他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他没有立刻跟随母亲而去,而是将他养大到五岁,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 他该感激他们,给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 景砚踏进房间,他的卧房只有一张床和一个书桌,说桌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排排的书,每本书的壳子都有些泛黄。 可见主人经常翻阅,但也很爱惜。 第三十七章 妖媚狐妖(二) 景砚将小狐狸放在椅子上,又将身上的东西全部卸下放在地上。 他倒是并不急着歇息,先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之后又接水洗干净晾晒,等将他那一身全部收拾好之后才躺在床上。 小狐狸在他洗澡的时候也没有闲着,它在森林里待了那么久,身上已经有着脏污,而且身上也有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特别是伤口处,白布掀开,小狐狸伸出两只前爪捂着鼻子做呕吐状。 它从来没有觉得它身上的味道是那样的难闻,难闻的它想要晕过去。 景砚在洗澡的同时也把它收拾干净。 一人一狐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进入梦乡。 第63页 一个时辰后,村子里的小孩来叫景砚去参加专门为他准备的庆祝他考上秀才的宴席。 「秀才公,村长让我来喊你去宴席,你现在能去吗?」 「稍稍等一会儿吧,我去换一身衣服。」 景砚身上穿着的是居家的衣服,长衫上有着几个补丁,虽说村子里的人并不介意,但好歹也是为他准备的宴席,他还是得稍微体面一点,不能丢人。 小孩看了一眼他的衣服点点头,「好,秀才公,那我就和村长说一声,不过你得赶紧来,宴席上面有着好多,我都控制不住。」 小孩最喜欢的就是坐席,可以吃上平时不能吃的食物。 景砚了解这些小孩的心思,他没拒绝,欣然答应。 等小孩离开后,景砚回到家中,当着小狐狸的面换上一身专门在外穿的衣服。 这身衣服是他柜子里为数不多的没有打补丁的衣物,也是可以在外穿的衣物,他想着还是得多备上几套新衣物,有备无患。 看来赚钱也可以提上日程。 他的视线落在床上紧闭双眼的小狐狸身上,就算他平时是糙养着的,对小狐狸也不能再糙了。 「以后你可不能嫌弃我,不过我会尽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小狐狸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它试探性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湖蓝色的布料才大胆睁眼。 「嗷,嗷嗷嗷,嗷!」 这么大一个人换衣服都不知道避讳的吗?幸好它不是那种会吃人的妖怪,如果是,现在肯定已经将他给吃的骨头都不剩。 以后换衣服要避着它知不知道! 小狐狸自顾自的叫了几声,景砚并没有听懂,他茫然的盯着它,在它看过来的时候假装很懂的点头,点头的频率还不能快也不能慢。 「嗷~」 小狐狸自暴自弃的趴在景砚的怀里,它的在这儿嗷嗷嗷的景砚也听不懂,它还是等修成人身再亲自和景砚好好聊聊。 景砚被它唉声嘆气的模样给逗笑了,他捏着小狐狸肉乎乎的小爪子,玩的不亦乐乎。 「别嘆气,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你现在肯定饿了,我都听到你肚子咕咕叫了,等会儿我们去宴席上,你一定要听话别乱跑知道吗?就待在我的身边,我给你夹肉吃,你如果跑掉肯定会被那些小孩抓住挼的,到时候毛可能都会给你挼掉,光秃秃的。」 景砚说不清他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但他就是想让小狐狸只依赖他。 小狐狸睨了他一眼,没点破他的小心思。 它傲娇的昂着下巴,哼,看在他诚心诚意的份上,它就勉强答应他吧。 ~ 他们来到村长准备的宴席上,村长给他安排在最显眼的位置上,景砚坐在上面一点都不自在。 他的那桌都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太爷们,他一个年轻的小辈被老太爷们包围很有压力。 「景砚,你快吃肉吃菜,你可是我们村子最有希望的男丁,得注意身体,有什么困难及时和村长反应,我们能帮就帮,不能帮的找人都要替你办好,绝对不会让你被困难打倒。」 「你的这只小狐狸比你自在多了,你看看它,吃的嘴巴边都是油,还挺好看的。」 听到夸赞小狐狸的话,景砚终于不再紧张,自然接话:「小狐狸的确很好看,我就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狐狸,它肯定和寻常狐狸是不同的。」 景砚一下一下的给小狐狸顺着毛,小狐狸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识趣很是满意,尤其是他说的话,它当然不是寻常的狐狸。 寻常的狐狸能修炼吗?寻常的狐狸会法术吗?寻常的狐狸能听懂人话和人交流吗? 当然不能! 小狐狸很骄傲,它轻轻叫了一声又一口吞下一块鸡肉。 真香啊! 村长坐在小狐狸的对面看着它,眼里虽然没有喜爱,但也没有厌恶,而且看着它的眼神还带着一丝期盼之意。 他转移话题:「之后你的打算是怎么样的?继续念书参加考试?还是在原来那个学堂吗?」 说到念书,景砚也有些惆怅,之前那个学堂他并不是很习惯,里面的人大多数都是混日子的,而且里面有的人对他还抱有恶意,这次考试归来进入丛林也是因为学堂里的那些人雇了人故意想要给他教训。 「我想换一个学堂,之前那个学堂同窗关系不太好。」 村长:「你之前怎么不说?同窗关系可是很重要的,绝对不能让他们影响你今后的学习,我明日就去看看其他的学堂,定为你找一个更合适的。」 「不用麻烦,我自己去也是一样。」 「怎么能一样?你去他们就忽悠你,谁会和你说真话?万一之后还选择一个比之前更差的呢?就这样决定,你就在村子里等着,我到时候找一个更为合适的。」 村长一锤定音,当即拍板决定,景砚无法反驳,只能任由村长安排。 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麻烦他人的人,可他也知道,他如今是村子里的重点关注对象,只要是他的事,其他人都会争着抢着帮忙,只等着以后能在他飞黄腾达之后不忘初心,帮扶村子里的后生。 其实就算他们不这样做,他也会记着村子里那些人对他的好,不会在真的飞黄腾达之后就甩掉他们。 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第64页 ~ 宴席一直持续到戌时,结束时,景砚抱着醉醺醺的小狐狸快步走回家。 刚到家,小狐狸就开始显露本性,它在景砚的怀里挣扎着,在景砚把它放下后抱着景砚的腿旋转跳跃,屁股扭扭,手舞足蹈的模样让景砚忍俊不禁。 他很遗憾这一幕并不能记录下来让清醒的小狐狸看见,也很头疼。 早知道他就应该看着小狐狸,不让它沾那一点酒,谁知道它一只狐狸会醉酒啊? 一刻钟后,小狐狸终于累的瘫倒在地,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翻着白眼。 他蹲下身把跳累的小狐狸抱进房里,给它煮了一碗醒酒汤,不管究竟有没有作用,至少得先试试。 喝完之后,小狐狸安静的睡着。 景砚松了一口气,还好,至少现在还是乖的。 不过,在他躺下后,小狐狸的作妖开始。 也不知道它梦到什么,小腿一下一下的踢在景砚的身上,虽然受伤了,但力度还不小。 景砚捂着身上被踢疼的地方起身看着腿在半空中倒腾的小狐狸,给它另外准备了一个窝,让它睡在里面,他则是在床上安心的度过一晚。 翌日清晨。 小狐狸神清气爽,它伸了一个懒腰,突然发现不对劲。 它为什么和景砚距离这么远? 它跳下桌子,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景砚的床边,一个起跳跳到景砚的身边,坐在床边看着景砚。 昨晚它梦到那个老秃驴,他说景砚是它的贵人,和景砚待在一起它的修炼速度都会快上一些,不过尽管是在修成人身之后也不能松懈。 老秃驴还教了它一个方法,能帮助它稳固人形,也能让景砚永远都不能离开它。 它的目光渐渐下移,落在景砚挺翘的臀部。 具体的方法老秃驴暂时没有告诉它,只是给了它几本书,让它在修炼成人时才能打开,就算它现在想要打开也是不能的,毕竟它现在还没到非景砚不可的地步。 它对老秃驴的话不屑一顾,它堂堂狐族的少主,怎么可能会宝贝一个柔弱书生到不能离开的地步? 它是这样回到那个老秃驴的,但他不相信。 「云灼,感情是很玄妙的东西,你现在对这种感情不屑一顾,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不会再嘴硬,我之后要闭关很长的时间,不会及时出现,你们都要小心,尤其是姓黄的人,这个人是景砚的死劫,只有在他这里度过,景砚以后才会平安顺遂,若不能度过,他只能等来生。」 「什么意思?姓黄的对他的生命安全有威胁是吗?」 「天机不可泄露。」 云灼气的跺了跺脚,什么天机不可泄露,都已经告诉它这么多,再多说一点又不会怎么样,不就是想要装深沉吗? 老秃驴的惯用手段,它很了解。 为了它成功修成人形,云灼决定让景砚远离所有姓黄的,不管那个人是好是坏,都不能来往。 而在此时,景砚的门外面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僕人打扮的正敲着门。 「景老弟,开开门,我是黄启。」 嗯? 小狐狸耳朵动了动,跳到窗台仔细听着动静。 第三十八章 妖媚狐妖(三) 自称黄启的人没有听见院子里的动静,他继续让身边的僕人敲着门,他则是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云灼眼睛微眯,黄启?* 姓黄? 老秃驴说要小心姓黄的人,这个黄启姓黄,它不能让景砚过多的和这个黄启接触。 「小狐狸,你在看什么?」 云灼转身,跳到景砚的身边用后爪占站立,两只前爪捂住景砚的耳朵。 景砚被云灼一番流畅的动作给惊到了,同时也有些懵。 「小狐狸,你是想要玩吗?」 景砚只能将云灼的这个动作归为它想要玩,毕竟没见过哪只狐狸有这么聪明的,关键是也没见过狐狸捂耳朵啊!还捂的是他的耳朵。 「嗷。」 云灼神情严肃,语气严厉,抽出一只爪子指着外面。 景砚似懂非懂的点头,虽然他并没有听懂,但点头肯定不会错。 他茫然的眼神让云灼有些挫败,它就知道不能说人话很麻烦,景砚根本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也不可能远离外面那个姓黄的人。 它该怎么告诉景砚那个姓黄的可能会要他的命呢? 云灼捂着景砚耳朵的爪子并没有捂严实,外面一直等着开门的黄启再次叫了一声。 景砚成功接收信号。 「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叫我?小狐狸,你捂着我的耳朵是不是不想让我听见?也不想让我出去?」 景砚不傻,脑子一转弯就想到云灼这样做的目的。 「嗷~」 云灼点头,小爪子轻轻拍了拍景砚的肩膀。 被云灼眼里的夸赞给逗笑了,景砚伸手捏了捏云灼的小狐狸爪子,他抱着小狐狸出门,站在堂屋都能听见黄启的声音。 最开始还是轻松的,还带着一丝愉悦,只是越到后面越愤怒,甚至带着威胁的意味。 「景砚,你再不开门我们就要强行破开门闯进去了,你不要在这里挑战我的耐心。」 景砚微蹙眉头,黄启这个名字他并不觉得陌生,但就是因为熟悉才会疑惑他的到来。 当初在学堂,黄启是最欢迎他的,也是最快接受他的,他很感激,如果不是黄启,也许他并不能那么快的融入到学习氛围中。 第65页 可是也是因为黄启,他才会被学堂的人区别对待,被他们捉弄,让他在学堂里不能安心学习,在学习的时候还要防着捣乱的人。 黄启为他解过几次围,他很感激,也想过报答,他不是会一直欠人情的性子,可他后来才得知,让他遭遇这些不公的罪魁祸首就是黄启。 这让他怎么接受? 景砚不知道黄启这次来找他有何事,他反正是不会见他的。 他看了一眼围墙,好在他当初他将围墙修的高,外面的人不扒着围墙探过头是绝对看不见院子里面的情况。 景砚身上的人气息有些混乱,云灼抬头看着他嗷嗷叫,担忧的目光似是在询问他为何会如此。 他低头笑了笑,「我没事,别担心。」 他不愿说,云灼也不会一直追问,就算追问景砚也听不懂。 外面的人还在继续吼,那架势,似乎是想要将村子里的人全部喊出来。 景砚还是没有动,他听见隔壁有几个大娘的声音,她们对着黄启他们骂骂咧咧。 过了一会儿,外面没有了动静。 景砚猜测,应该是黄启被那些大娘给骂走了。 黄启他是好面子的人,被人骂不可能还一直待在那里,他绝对会离开,也是因为了解黄启,所以他才会不主动出门去赶人走,如果和黄启见面,肯定又会纠缠不清,他不想再和黄启有着任何形式的关联。 景砚的行为让云灼很意外,它本来还在思考该怎么让景砚远离姓黄的人,还没等它有所行动,景砚自己就做到了。 而且看景砚对那个人的态度,不难肯定他们之间肯定是是有仇的。 究竟是什么仇呢? 景砚看上去也不是一个会轻易和人结仇的性子,虽然和他待的时间不长,可它已经能够看穿景砚的性子,他不是一个会惹事的人,也不是一个会主动和人结仇的人,他很温和,更擅长包容。 看来那个姓黄的是做了很不好的事情,让景砚受到了威胁。 云灼决定等以后有机会去会会那个黄启。 将黄启和跟着他的小厮骂出村子后,邻居大娘敲响了景砚的门。 「大娘。」 「景砚吶,我是想来和你说,大娘已经把那个人给骂走了,而且也有人守着村子,不用担心他回再进来,你如果等会儿想出来透透气不用担心会被纠缠,我们会保护你的。」 大娘笑弯了眼,看着景砚就像在看宝贝。 他们都被村长教导过,景砚如今是村子里的宝,他之后面临的考试都是很重要的,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绝对不能让任何会扰乱他心神的人打扰他。 那个黄启在他的院子敲了那么久的门,他都没开,大娘猜测他肯定是不想见黄启。 为什么不想见?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深厚。 而且黄启的面相看着就不是一个好人该有的,这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多谢大娘。」 「不用谢我们,是我们该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我们村子还是和以前一样,都不会被注意到,也会一直穷下去,虽然现在也不是很富,但至少每一家的人不用再饿肚子。」 她都记着景砚的好,不会忘的。 景砚笑了笑,没作声。 大娘又说了几句话就回家了。 景砚关上院门,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很不习惯这种寒暄,感觉每次和这些人寒暄都是一场硬仗。 云灼蹲在屋檐下昏昏欲睡,它的旁边是一个小凳子,凳子上面放着一本泛黄的书。 「小狐狸,你怎么又打瞌睡了?那你就先睡吧,等会儿用午膳时再叫你。」 景砚拿着书翻看着,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的五官仿佛被镀了一层光,似掌管人间的神明。 ~ 云灼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在梦里,它还是一只小狐狸,只是身上的毛髮比之前还要亮眼、顺滑。 它肆意的奔跑,停在一座繁华的宫殿前,因为惯性,它的脑袋撞上一双腿,它被撞的眼冒金星。 它晕晕乎乎的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再次停下时,它轻轻的摇了摇头,才让那种冒星星的感觉彻底消失。 它抬头看着穿着红衣的男子,男子嘴角挂着一抹邪肆的笑容,也正看着它。 它看见男子伸出修长的手捏着它的后脖颈将它提了起来。 「哟,这是哪里来的小狐狸,怎么跑到我的宫殿来了?你是偷偷嗷出来的还是跟着大人上来走丢了?嗯?」 它当时被男子的笑容迷花了眼,已然忘记回答,就呆愣着眼看着他。 男子轻笑一声,手轻轻的点了点它的鼻尖,「还是一只爱美的小狐狸,我带你去找找你家大人。」 小狐狸只见男子掐指一算,就带着它向它来的方向走去。 他们的速度不快,走走停停,可一刻钟之后就到了。 它看见那些见到男子的人都向他行礼,就连它的父王也一样,它那时不懂,只是觉得好玩,缩在男子的怀里探头看着在他面前一直都是高大形象而面对男子时小心谨慎的父王。 「免礼,平身,这是你家的崽子吗?」 它被拎着送到父王面前,父王看见它欣喜若狂,只不过还是极力压制着内心的喜悦。 「是的,它太调皮了,一不留神就不见了。」 「无碍,下一次记得看好它,别又丢了。」 第66页 男子说完就转身离去,没再给它一个眼神,而它则是眼巴巴的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 云灼从梦中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景砚正端着饭放在桌子上。 在和云灼四目相对时,他无辜开口:「我本来是打算叫你用午膳的,可是一直都叫不醒你,而且你还在嗷嗷嗷的叫着,我快吓坏了,一直都观察着你的情况,一观察就是一下午,都忘记做午膳了,就等着现在一起用晚膳。」 「嗷?」 我做梦居然做了一下午吗?可是梦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啊? 云灼眼睛一直盯着景砚,它想要确定景砚究竟是不是梦里的那个男子。 他们长的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不是一个人,那就是转世。 云灼是不相信巧合的,虽说这世上有着双生子,可即使是双生子也不可能长的完全一模一样,就连细节也一样。 它边嚼着肉边观察着景砚的一举一动。 景砚被它灼热的视线看都有些不自在。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你比划比划,别一直盯着我,我心里发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狐狸也算是野兽,是会伤人的野兽,尽管他如今将小狐狸带回来养着,它看着好像和他有些亲近,好像不会对他做什么,但是他还是害怕小狐狸锁定他的眼神。 像是捕猎的前兆。 而他,就是那个猎物。 云灼不解的歪头,配着它懵懂的眼神和漂亮的外表,很容易迷惑人。 「嗷?」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景砚并没有被云灼使出的煳弄大法迷惑,他总觉得小狐狸不简单。 第三十九章 妖媚狐妖(四) 景砚并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就算小狐狸想说,他也不一定听得懂。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小狐狸其实很聪明,它能听懂他说的话,也有着自己的思想,它做的那些事情都有它的想法。 对于小狐狸的不同寻常景砚并不觉得奇怪,他能够很平静的接受小狐狸比其它动物要聪明的现实。 不过,他还是拉着小狐狸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比如,在外面的时候绝对不能暴露它听得懂人话的事情,不能和那些别有居心的人待在一起,不能吃陌生人给的食物,不能离开他的视线,不能…… 景砚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小狐狸听的昏昏欲睡,它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如果不是景砚伸手接住越来越向地板靠近的小脑袋,它可能早就已经趴在地上睡的香。 景砚看着它迷迷煳煳的模样忍俊不禁,又有些无奈。 「你呀,和你说那么多又不听,万一出事可该怎么办?我就只有你陪着了,我不想你最后也离我而去。」 说着说着又有些伤感,景砚嘆气,把云灼抱在怀里,走进房间,把它放在属于它的小窝。 云灼睁眼看见它的小窝嗷嗷叫着,脑袋摇来摇去,小腿也在空中胡乱蹬着。 「嗷嗷嗷!」 我不要睡在这里,我要睡床上! 它又不是真的狐狸,是会变成人的狐狸,人就应该睡在床上,而不是睡在这个小窝里。 它憋屈。 景砚被云灼乱蹬的腿踢到几次手臂,虽然一点都不痛,但是也挺无奈的。 他最后只能将云灼放在床上,它才罢休。 ~ 夜深人静,景砚早已进入梦乡,他身旁的一团却起身坐在他的身边,视线黏在他的身上。 它的小爪子放在下巴处,学着人摸下巴的姿势摸了两下,随即小爪子一挥,一道气息进入景砚的额头里,让他睡的更沉。 云灼转身背对着景砚,蹲在床边看着窗外,月光透过窗户撒在书桌上,此时正是修炼的好时机。 云灼闭上眼睛,心中冥想,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渐入佳境,身边萦绕着一圈淡淡的紫色光晕。 紫色光晕一点一点的向云灼而去,片刻后,尽数被云灼吸收。 「嗝~」 云灼打了一个嗝,小爪子拍了拍胸脯,双腿一伸,直挺挺的向后一倒,倒在了景砚的胸口。 须臾,小狐狸发出轻微的鼾声。 一人一狐都睡的正香之时,自然不可能发现他们的院子里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那人在窗边偷偷看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再次醒来,云灼又睡到景砚的怀里,并没有被景砚发现昨晚的小动作。 缩在景砚怀里的云灼悄悄松了一口气。 ~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胖了一点点?身子看着也大了一点点。」 景砚揉着云灼的狐狸脑袋,发出他的疑惑。 云灼眼睛一亮。 「嗷?」 真的吗? 如果是这样,它距离修成人形又近一步,只要它晚上都刻苦修炼,绝对会在不久的将来修成人形。 那时候,它肯定比景砚还要高还要壮。 心中想着,云灼就嫌弃的看了一眼景砚。 在他眼里,景砚实在是太瘦了,太瘦对身体不好。 「嗷。」 你必须把这一点饭全部吃完,不能太瘦,太瘦会生病,到时候脑子都不好使,考试都不能考出好成绩。 它虽然不读书,但也知道景砚现在最关心且对他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而且村子里的这些人对景砚好,不就是为了让景砚高中,到时候好帮衬村子里的后辈吗? 第67页 如果景砚辜负他们的期待,谁知道如今慈眉善目的村里人之后会不会变得凶神恶煞,暴露他们的本性。 云灼觉得会,它一向不喜欢将这些人想的太好。 人都是贪婪的,就是一个无底洞,对他们好一分,他们就会想要得到更多,他们的贪心欲望永远都填不饱。 景砚低头,看着被云灼端着碗倒在他碗里的肉哭笑不得。 「你全部倒给我,你难道不吃吗?」 景砚夹了几块出来放在云灼的专属小碗,在云灼谴责的目光下才慢悠悠的吃着。 一人一狐刚刚用完午膳,外面找事的又来了。 景砚听着外面的动静和熟悉的声音,他都要怀疑是不是犯了什么大罪,是不是上辈子招惹了不知名的黄姓高官,不然他怎么会这辈子就被姓黄的人缠上,还是甩不掉的那种。 「景砚,知道你在家,你赶紧出来,本公子有事找你,你也得跟着我们走一趟。」 景砚没打算开门,他就不明白为什么黄家的人一定要盯着他这个没什么背景也不能为他们带来好处的人,他究竟是哪里吸引了他们,他改还不行? 「嗷?」 外面的是谁?又在狗叫什么? 云灼抬头看着景砚稍显烦躁的神色,对外面那个一直在叫喊的人也有点厌恶。 看景砚的脸色肯定是不想出去会会他,那要不…… 云灼正打算施一些小法术让外面的人知难而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啊~救命吶~你是谁?打本公子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胆敢再打本公子,本公子不会对你手软。」 「哼,你打算怎么对我?你以为我会怕?那边的人没拦住你,让你钻了孔子,我今日就要替天行道,好好的收拾收拾你。」 还是那位大娘,还是一样的语气。 景砚在听见那位大娘的声音时眼睛亮了亮,不过他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知道他的住处,以后肯定还会再来。 一直用这种方法赶走他们,难免不会让他们恼羞成怒,对村子做出不好的事情。 景砚心里有一个想法。 云灼总觉得景砚不对劲,他好像在计划一件大事。 它的猜测没过多久就得到印证。 两天后的早晨,云灼醒来,它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淡定下床,景砚不在房间,应该是去外面温书了,毕竟再过不久他要去新的学堂,进行新的学习。 走出房门,并没有发现景砚的影子,它疑惑歪头,又去厨房,还是没有景砚的影子。 站在院子里看了一眼门,门栓并不在上面,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景砚出门了。 只是平时他出门是不可能丢下它的,绝对会把它带上,这次没有带它,就说明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件寻常事。 联想到这几日黄家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来村子里找事,严重扰乱景砚学习的心和村子里的人正常的生活。 它敢肯定,景砚肯定是不想连累村子里的人,去找黄启解决问题了。 云灼气的在原地跺了跺脚,呲了呲牙,景砚真是个蠢的,黄启这样做不就是为了把他引出去吗?他居然还自投罗网了。 真不知道他的脑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怎么那么笨吶! 关键是它还不能不去救这个笨蛋。 老秃驴让他小心姓黄的人,黄启就是其中一个,黄家的人要全部都断绝往来。 也怪它没有时刻看着他,怎么能让他一个人跑出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云灼在路上奔跑着,一路上遇见几个小孩,那些小孩见它在前面跑,觉得好玩,也跟着在后面追。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跟着那些狐狸?」 「不知道,不过那狐狸不是砚小子家的吗?他平时不是很宝贝这只狐狸吗?怎么今天让它单独出来?」 「嗯?可是我今早看着砚小子一个人出村了。」 「什么?你怎么不告诉我们?村长说了这段时间不要让景砚出去,外面现在很乱,他又刚成为秀才公,难免会有嫉妒他的人找事,哎哟这,我看那小狐狸肯定是发现砚小子不见去找他去了,我们也跟着一起去。」 「对对对,绝对不能让砚小子出事。」 利益的牵绊是最不能轻易割断的存在。 云灼在这一刻理解了这句话。 它回头看了一眼紧紧跟在它身后的一群人,当时父王对它说这句话时一言难尽的表情让它很不解,如今倒是通透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们也能帮助景砚。 云灼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后面的人一直在咬牙坚持,没有一个人掉队。 ~ 在云灼寻找景砚的时候,景砚此时正坐在凳子上和黄启面对面的大眼瞪小眼。 黄启接过小厮递给他的茶,大口饮下,喝完之后随手向后一丢,小厮手忙脚乱的去接茶杯,面上没有一丝不愿,仔细看还能看出眼神里的麻木,显然已经被黄启折磨的习惯了。 景砚很不贊同这种做法,但他聪明的并没有提起,这不是他的家事,他和黄启也没有任何的关系,自然不可能多管闲事。 「怎么不喝?难道是嫌弃本公子的茶?」 黄启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景砚,眼里的侵略意味太强,景砚低垂眼睑,错开他略显黏腻噁心的视线。 第68页 他的做法被黄启看在眼里,他一直都知道景砚和他这种纨绔子弟不是一路人,可是他就是喜欢亲眼看着这些正经人堕落的模样。 会让他身心舒畅。 他收回视线,再次装成一个正经人该有的样子。 「哈哈哈哈,景老弟,你还是那么不经逗,这次来找老兄我所谓何事?」 第四十章 妖媚狐妖(五) 「应该是我想问问你之前找我所为何事?不仅仅是想要见我那么简单吧?」 景砚极力压制住心里不良的情绪波动,不想让他泄露出一丝不快。 他并没有什么可和他人相比的筹码,不能冲动。 他的话让黄启觉得好笑,他也的确笑了。 黄启懒散的靠在椅子上,盯着景砚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待宰的羔羊,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能任由他摆布。 「景砚,你觉得本公子找你能有什么事?当初你离开镇上的时候本公子就表明过,原因是什么你心里很清楚,何必多此一举过问呢?我还以为你今日是想通了才会出现,倒是没想到你居然是想要说法,你觉得在本公子这里能要到什么说法?本公子又会给你吗?」 黄启从来不否认他做过的那些坏事,甚至还很骄傲,他能做那些事情且没有后顾之忧,也是一种本事不是吗? 景砚清凌的目光直直的望向黄启,眼里不带一丝情绪。 声音也毫无波澜,「你做的那些事情我的确没有过问的权利,也知道我讨不到说法,但我就是想要提醒你,别把事情做的太过,你如今是享受做那些事情带来的快乐,可你难道能一辈子都没有后顾之忧吗?」 「你是在咒我们黄家吗?」黄启眼神阴狠,看着景砚的目光也不带一丝温情,只剩下对待猎物的势在必得。 「并没有。」 景砚心里越慌张,面上就表现的越淡定,丝毫让人看不出内心的紧张。 他知道他冲动了,可是黄启的话让他实在忍不住,他不就是仗着在这个地方没有人敢挑衅他们黄家的威严,所以敢肆无忌惮吗? 之前他听说一些关于黄家的传言,本来还有点不敢相信,如今倒是怀疑起那些传言的真实性,也许那些传言已经将黄家美化过。 「没有?本公子倒是不这样觉得,景砚,你以为本公子的耐心很好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景砚,长着一张漂亮脸蛋,你觉得你这种人能入本公子的眼吗?你该感谢你的这张脸,才会让本公子对你感兴趣。」 「难道这是好事吗?」 景砚眼里只有满满的厌恶,因为黄启,他被同窗欺负打压,因为黄启,他在回乡路程中还被恶霸堵路,差一点就要丧命。 这一切都是因为黄启。 「你难道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吗?我应该感谢你是吗?你不会真以为你家里有一点银子就会让我们都捧你的臭脚吧?我不稀罕。」 「你不想给说法没关系,以后如果再让黄家的人来村子里找茬,我会报官,就让官府和你们谈吧。」 景砚起身,没打算继续纠缠,黄启的笑容在他发脾气的时候越来越噁心,他总觉得黄启这个人有病。 他不能私下让黄启收手,那就只能选择报官这种方式。 如果官府和黄家勾结,那他就得动动他这个秀才公的身份。 虽然在这个小地方作用可能不是很大,但能起一点作用也好,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 景砚态度坚决。 可是当他刚准备踏过门槛时,他的面前站着两个兇狠的小厮,即使穿着厚厚的衣衫也能看出他们的身形,魁梧有力。 景砚愣在原地,转头看向黄启。 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启起身,迈着小碎步摇晃着他的大肚腩走到景砚的身边,伸出油腻的手想要触碰景砚的脸,景砚偏头躲过。 他也不恼。 他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道:「什么意思?很明显不是吗?你既然已经到了本公子的地盘,想要离开可不是轻易就能离开的,必须得付出一些东西才能离开,付出的东西当然得本公子自己取,不过鑑于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可能会有些不适,所以本公子打算让他们帮你适应适应。」 景砚直觉黄启嘴里没什么好话,他转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小厮,在两人眼中看出一丝跃跃欲试。 他眼神慌乱,但还是逼迫自己镇定下来,脑海中不断想着对策,他甚至对他擅自到黄家找黄启的行为感到懊恼。 他不应该冲动,明明知道和黄启对上他根本不可能有胜算,还会被他算计,结果还逞能。 真是活该! 景砚在心里骂自己的同时也不忘思考对策,而在他思考的时候黄启已经吩咐那两个小厮将景砚带到另外一间房间。 景砚拼死反抗才没有让他们抓住。 他站在黄启对面,手里高举着凳子,大有黄启敢动手他就砸人的趋势。 黄启笑容越发加大,「没想到你的性子这么烈,本公子甚是喜欢,算了,你们退下吧,本公子打算亲自上。」 两个小厮遗憾的视线从景砚身上滑过,不情不愿的出门,一直跟在黄启身边的小厮幸灾乐祸的看了景砚一眼就将门关的严严实实,他守在门口,时刻准备着黄启的吩咐。 据以往的经验分析,黄启的时间不超过一刻钟,这还是加上制服景砚的时间。 第69页 门被关上,景砚逃走的唯一出口被堵,他更加警惕的盯着面前眼睛开始解腰带的黄启。 这时候的他就算再不明白事情的状况都不行,就算再想否认心里那个离谱的想法都不行。 他没想到黄启居然把目光盯上他,所以一开始他进入学堂就被盯上了吗? 「你从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 景砚想要拖延时间,他也想让黄启停止离谱的行为,他对他整个人没兴趣。 一个有着大肚腩的油腻胖子,哪有他家的小狐狸好看? 他现在想要看看小狐狸养养眼。 黄启稍稍停了他的动作,看着景砚因为他而惊慌失措的模样眼里带着一丝诡异的光。 他狞笑道:「是啊,本公子一开始就盯上你了,接纳你也是因为对你有所图,不然本公子怎么会关注一个没权没势的穷酸书生,你真当本公子不挑的吗?」 说着,他的腰带应声而落,大肚腩彻底暴露在景砚的眼皮子底下。 他晃着大肚腩靠近景砚,丝毫不在意他手里的凳子,被砸一下而已,又不是没有经歷过,他难道还不能将景砚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制服? 他以前是怎么做的,现在依然会那样做。 「你也不必介怀,也不必反抗,跟着本公子有什么不好?本公子绝对会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你想继续参加春闱,本公子可以满足你,可以让你去上最好的学堂,你不就在意这个吗?」 这他靠近的时候,景砚向他的另一面移动。 景砚被他如今的模样辣到眼睛,他举起凳子向他的方向挥了挥,一阵风从黄启的面前唿啸而过。 「你别过来,不然我真的会动手的。」 他厉声呵斥着,时刻做好准备。 而黄启丝毫不被他影响,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的反抗是没用的,何必呢?本公子本来不想用这招的,是你逼的。」 黄启当着景砚的面走到放着香炉的地方,点燃香炉。 片刻后,黏腻的香味飘了出来,景砚的头有些发晕,他捂着脑袋使劲的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绝对不能被黄启得逞。 他靠着强大的意志力稳稳噹噹的站在黄启的对面,脸上虽带着一团不正常的红晕,但整个人看上去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 反观黄启,他已经开始流口水,嘿嘿的笑着,双手张开,奋力扑向景砚。 在他扑过来的时候,景砚一凳子砸下去,黄启身上的肉都跟着颤了颤,滑稽又噁心。 一次而已,黄启并没有被彻底击倒,甚至因为吸入更多的香,他显得有些癫狂,扑向景砚的动作也更显强势。 景砚砸凳子的动作也越来越丝滑。 而在景砚快坚持不住的时候,门口的小厮发出一声惨叫。 随即关住景砚和黄启的门也被人踹开。 云灼在门踹开之后先踏入房间,刚进入,它就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它给自己施了一道清心的法术,看着景砚的模样暗骂一声。 此时的景砚脸红扑扑的,眼尾泛红,眼角一滴泪划过,整个人透出一丝脆弱感。 在云灼靠近的时候,他丢下手里一直都紧紧握着的凳子,抱着云灼无声的哭泣。 一直以来,景砚在它的面前都是轻松的乐观的,没有展示过他脆弱的一面,可如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正抱着它哭,泪水打湿它的毛髮。 云灼心里闷闷的,看向黄启的目光更狠厉。 「啊,他不会出事吧?」 跟在云灼身后的人看着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黄启后知后觉的害怕,黄启的脑袋上还有着血迹,一看就知道伤的不轻,可是他们又同情不了。 他们都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黄启的意图,胆敢伤害景砚的,都是罪人。 罪人是不值得同情的。 「怎么可能会出事,你看他还在动,眼睛都能睁开,我觉得这个惩罚还不够,得更狠一点。」 她说着一脚踩在黄启身下。 「嗷嗷嗷~~~」 黄启发出一声惨叫,那个人才满意的收脚,而被踩的地方已经面目全非,看不见原本的模样。 在场的男人浑身一颤,紧紧的捂着他们身上最宝贝的地方,面露惊恐。 第四十一章 妖媚狐妖(六) 「这样真的不会出事吗?黄家的人会来找我们的吧?」 「他们怎么会知道是谁干的?只要我们否认,难道还能将罪硬安在我们身上吗?」 「就是,这样的人就应该受到该有的惩罚,你们你那么在意他出不出事干什么?现在不是应该把景砚带回去吗?」 他们的目光聚集在抱着云灼痛哭的人身上,景砚此时身上的热意已经渐渐的在消散,眼神还有着些许的迷茫。 抬眼望着房间内突然多出来的人时,他回忆起刚刚做的丢脸的事情,恨不得将自己永远的埋在云灼的狐狸毛里面,不敢见人。 云灼嗷嗷叫了两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抱了,赶紧离开吧,待的越久越不安全。 景砚并没有听懂云灼的嗷嗷叫,他以为云灼是在安慰他,他抬头对着云灼露出一个略显难看的笑容。 云灼移开视线。 没眼看。 「别对着你的小狐狸笑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不宜久留。」 第70页 村民们站在门边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他们到黄启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其他的人,府里的小厮也被他们打晕,这里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 他们催促着,景砚也不扭捏,尽管他知道他如今的模样并不怎么适合出门。 景砚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尽管身上还是有些不适,一股又一股的热意随着他起身从身体的各个地方涌像一处,越发的让他身体紧绷。 但为了不让这些人担心,他还是尽力稳住身形,跟在他们的身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云灼一直观察着他的情况,它是想要用法术帮景砚解决痛苦的,可是它并不想惹人怀疑。 景砚虽然在某些方面并不聪明,但在这些方面很是聪明,只要稍稍思索就能发现它的不同寻常。 它不能冒险。 在他们离开之后,黄启的这座小宅子被人打开,几个纨绔子弟走向黄启所在的院子。 「黄启今日叫我们来是想要干什么?什么也不说,神神秘秘的,难道有仙品?」 「说不一定,他不是一直都看上他们学堂的一个穷书生吗?也许他成功了?」 「哈哈哈,他那样的有什么不会成功的?他的脸皮可比我们厚多了,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个书生不可能轻易屈服,倒是有好戏看了。」 几个人暧昧一笑,脚步加快,期待着接下来的画面。 以往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黄启每次得到一个仙品都会让他们观摩,还会在玩腻之后赏给他们。 虽说他们得到的并不是一手货,可是仙品总是会让人心软,也会让人忍不住疼爱,看见仙品那脆弱的模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得到他。 谁还会在意他之前经歷的那些事情。 他们什么都不介意。 几个纨绔子弟也是被黄启带着见过景砚的,第一眼的时候就被吸引住目光,只是当时还觉得可惜,这种仙品居然会被黄启盯上,註定不会有好结果。 「真是期待啊,我这几日在府中过的都是清汤寡水的日子,就需要刺激刺激。」 其余几人忍不住点头,不过他们是尽管经歷过刺激的,还是会觉得不带劲。 还是和黄启一起玩才能满足他们心里的那点小癖好。 他们来到黄启的院子,刚踏进院子就闻到空气中还散发着的异香。 他们对香也算熟悉,之前跟着黄启的时候经常用,这时候闻见他们满脸兴奋。 毕竟只要这个香出现,就代表黄启已经得手。 他们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走进房间,看见的是黄启嘴角吐着白沫倒在地上抽搐的悽惨模样,他的身下血肉模煳。 他们纷纷奔向黄启,见黄启在动还以为他是清醒的,只不过这时的黄启实际上已经是昏迷的状态,双眼紧闭,身体抽搐也是无意识的。 他们的手想要落在黄启的身上,又担心贸贸然的动作会让黄启受到二次伤害。 「这该怎么办?去找大夫吗?」 「找大夫也没用吧?他身下这一坨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是接也接不回去吧?」 「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断气吧?万一黄家把罪推在我们身上怎么办?」 这个的确有可能。 黄家都是一群不讲理的,按照他们对黄启的疼爱程度,绝对会让他们也跟着陪葬! 虽然夸张了一些,但被黄家缠上他们讨不着好。 「我让人去请大夫,需不需要去通知黄家人?总得把我们的关系撇开。」 「我让人去办。」 这些纨绔子弟在遇上事情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能感觉到脑子的存在,他们分分钟安排好后续,一直等着黄家人和大夫的到来。 而在黄家人急匆匆向黄启的小宅子赶去时,景砚已经和村民们离开镇上,坐上牛车准备回村。 村口,村长一直在等着他们,见到他们的身影连忙过去迎着。 「你说说你,明显斗不过人家还单独跑过去,如果不是你家的小狐狸发现不对劲,我们还真不知道你如今的情况,万一你真出事可怎么办?我们村子又该怎么办?」 村长是带着一丝怨怼的心理,他将景砚看的比他的命还要重要,自然不希望景砚做那些伤及自己的事情。 他们村子就等着景砚出人头地,等着景砚给她们带来无上荣光。 景砚也知道他们的心理,他并没有回话,只是强撑着给了村长一个勉强的笑容。 他脆弱的模样让村长也不忍再责怪,责怪也无用,只有让村子里的人做好准备,之后如果黄家的人想要来找茬,必须得和他们抗争到底。 「行了,你先回去吧,记得好好休息休息,过段日子去新学堂,至于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处理。」 景砚已经很难受,身体的不适一直存在,他也没打算多待,在村长提出他可以离开时就向家走去。 云灼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它发现一个很神奇的现象,今日和景砚待在一起的日子,它的修炼速度非常快,就算不刻意修炼也可以吸收。 它不明白其中缘由,但本能让它靠近景砚。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们到家。 景砚撑着不适的身体给自己打了一盆凉水,直直的举过头顶浇在身上。 冰冷的水将整个人都打湿,他身上的热意也消散一点。 第71页 须臾。 「还是有点不舒服。」 景砚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已经不知是第几次重复倒水的动作,每次热意都会降一点,可是那都是杯水车薪。 他有些颓废和懊恼,对自己做的蠢事感到无地自容,他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哀嚎着。 云灼就蹲在一旁努力的吸吸吸,打算将景砚身上那些可以促进它修炼的气息尽数吸走。 片刻后。 景砚感觉头脑清醒一些,眼睛也清明一些,不再浑浑噩噩,身体的那股莫名其妙的热意也消退。 他很是疑惑,起身伸出双手仔细的瞧了瞧。 「这是怎么回事?」 而修炼上一个层次的云灼瘫在地上,脸蛋发热,毛髮也比之前还要更红,更鲜艷,更耀眼。 它的不对劲引起景砚的注意,景砚蹲下身靠近云灼,伸手想要摸一摸它的背。 手刚放上去就被它身上的热气灼烧,他勐的收回手。 「你的身上怎么这么烫?难道你也中香了?」 不应该吧? 景砚还没听说过那些给人用的香会造成动物也中招,而且还有延迟的? 他刚刚好,小狐狸就变成他之前的模样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将小狐狸恢復成之前的样子,他只能试探性的用对待他的办法对待小狐狸。 于是—— 「哗啦」一声,云灼身上湿透。 「这是戏法吗?大变活人?」 景砚手中的木盆已不知何时掉落在地,滚了一圈滚到云灼的身边,静静的待在那里,他看着那个木盆,眼睛不敢向云灼的方向瞟一眼。 云灼此时就如同穿的隐身衣一样的存在,不着寸缕,该暴露的不该暴露的暴露的彻彻底底。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现在不应该给我一件衣服吗?是打算一直让我光着吗?」 在景砚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的神情呆滞时,恰好清醒的云灼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情况,没好气的指使着景砚。 「哦哦,我这就去,你先等着,不过要不你还是进门吧?在这里太阳晒着不舒服。」 「你先去帮我拿衣服吧,我自己会过去的。」 云灼傲娇的拒绝。 他才不会告诉景砚其实是他还没有适应这具新身体,不太会直立行走,他不想在景砚面前丢面子。 景砚也没有多想,他快步进房拿了一件他一直都没穿的新衣服,出来的时候云灼已经向前挪动几步,只是还是在院子里。 他将衣服递给云灼,不放心的询问一句:「你会穿吗?」 「会!」 云灼不想被景砚看不起,在景砚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就把衣服穿好。 景砚控制不住想要夸奖的嘴:「真棒,居然连衣服都会穿了,你真聪明。」 被夸的云灼昂起头,起身,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进屋。 只是,他刚进屋,身体就发生了一点小状况。 第四十二章 妖媚狐妖(七) 一股一股的热意从内心深处涌出,云灼原本白皙的脸也渐渐爬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他低头看着某一处的异常,暗骂一声。 趁着理智还在,他伸手轻轻碰了景砚一下,提醒:「我有些不舒服,你去给我采点草药,清热解毒的。」 他不能让景砚和他同处一室,景砚身上有着一种魔力,会让他忍不住靠近,他如今的状态容易冲撞他。 云灼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他们狐族在面对那些事上很是贪心,景砚受不住,而且他才经歷过黄启那样的噁心遭遇,他就算再丧心病狂也不能让景砚在一天内遭遇两次残忍的事情吧? 云灼难得的良心发现,景砚却不太想离开。 他目光在云灼的脸上转了一圈,又低头在他身下转了一圈,终于确定云灼是中招了。 景砚突然就有些慌乱,他想到黄启中招的模样,噁心又令人作呕,可云灼却让他完全没有那种不适的感觉,心里只有为他着急想要给他寻找解药的想法。 他默默的后退两步,避免发生越界的事情,在云灼看过来的时候就转身向外跑去,只留下一句话飘荡在空气中。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找药,你一定要忍住。」 云灼看着他奔跑的背影笑骂一声傻子,同时心里也有些不爽,不知道原因,就是觉得烦躁。 他很不喜欢景砚刚刚慌张和疏离的神色,就好像是在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关系一样。 云灼坐在冰凉的地上缓解内心深处的热意,他想到老秃驴託梦给他的那些东西,闭上眼在脑海中一本一本的打开。 「轰」的一声,云灼的脸爬满红晕,悄悄的向耳边蔓延。 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有将那些东西丢弃,而是逐桢学习。 怪不得老秃驴会让他修成人形后再看,是因为没有修成人形的他看了也不会懂。 他并不是傻子,他们狐族也有着幻化成人的狐狸,那些狐狸和他现在一模一样,他偷偷的去看过几次那些人交配的场面,那时候的他根本不懂,甚至还有些排斥,觉得那些狐狸都不是好狐狸,都没有看见他们的媳妇那痛苦的表情吗? 那些狐狸居然还笑嘻嘻的,一点都不贴心。 那时的他愤怒的想要上前去将那些臭狐狸全部打跑,可是和它一起看的却拉住他,甚至还笑话他憨。 第72页 他当时气的上蹿下跳,还抓了几下那些幻化成人的臭狐狸。 「你们就是不知道疼人,等我以后有了媳妇绝对会在乎他的感受,绝对不会让他疼。」 那些狐狸听了他的话笑的更换欢,「你现在没有经歷过当然是这样说,等你经歷之后就知道这种事情根本不是我们想控制就能控制的,那时的你还有思考的能力就不错咯~」 「哼╯^╰,反正我不会和你们一样!」 云灼捂着脸,唿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手上,手心瞬间红了一片。 「还真是……」 现在回忆起年少时干的那些荒唐事,他的脸都有些臊。 脑海中不禁闪过景砚的模样,又闪过老秃*驴给的那些书里面的内容,他自动将其中一人的头换成了景砚的,想到那个场面,云灼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 「想什么呢?你的思想怎么这么骯脏,什么都能想是吗?」 云灼扇了一巴掌还觉得不解气,又扇了一巴掌,这一次,正好被推门回来的景砚看见。 他关上门拴好门栓,快步走向云灼,在他准备打第三巴掌的时候握住他的手腕。 「你已经忍不住了吗?可是也没必要扇自己巴掌吧?你的脸都快肿了。」 景砚心疼的眼神让云灼内心有些触动,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煳,盯着景砚的双眼也变得猩红,眼尾泛红,眼角湿润,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脸上无害纯良的笑容也已经消失不见。 他反客为主,抓着景砚的手腕让他坐在他的腿上。 在景砚挣扎的时候一个法术让他定住,不能乱动。 景砚惊慌失措,身下的异常让他身体僵硬,只能任由云灼摆布,他甚至都不能回头看一眼云灼此时的情况。 他只感受到从耳垂上传到脑海里的湿润触感,烫烫的,黏黏的,让他头皮发麻。 景砚的脑海里不禁闪过黄启狞笑的脸,他害怕的发抖。 「你能不能放开我?我、我把药给你找回来了,我去给你熬药,只要你喝了药就会好,不会再难受了。」 他并不排斥和云灼的接触,可是接下来的接触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并不是正常的,他自觉并不是一个离经叛道之人,在这世上也见识过众多与世人不相符合的画面,杂谈更是了解。 可是能了解不代表他能接受这种离谱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更何况对方还是他一直养着的小狐狸。 本来今日经歷的事情就够多,他一直都在忙碌着,都还没有时间消化,如今又摊上这种事情,他实在是难以面对。 景砚带着哭腔的声音并没有让云灼心软,反而更是兴奋。 他的笑容更为疯狂,手也抚上景砚的脸,热气蔓延全身,景砚内里还未全部消散的热意再次席捲而来,气势汹汹,比之前每一次都要勐烈。 景砚强忍着不被云灼同化,他咬着舌尖迫使自己清醒,可云灼不愧是小狐狸,在某一些方面有着他独有的天赋,两三下就让景砚泣不成声。 景砚的声音是很好的催化剂。 原本就昏暗的天在此刻终于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乌云遮挡住天空,雨水有着加大的趋势,雷声也时不时的配合着响一下,共同谱写自然的乐章。 ~ 两个时辰后。 天空放晴,彩虹出现,景砚趴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彩虹,眼角流出一滴泪。 身后的云灼将他拥入怀中,大拇指轻轻擦掉他眼角的泪,沙哑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响起:「哭什么?难道你不舒服?」 云灼即使幻化成人,他的思想还是和兽类差不多,能让他温柔很是难得。 他看着景砚撇嘴委屈巴巴瞪着他的模样,终于理解为什么那些狐狸会不顾媳妇痛苦的神情还那么兴奋。 真的忍不住。 「你还好意思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正常人不了,我们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情,外人知道会怎么看我?而且你还不是一个正常意义上的人,你是妖,其他的人肯定会指着我的嵴梁骨骂的。」 景砚很委屈,他知道这件事情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云灼,毕竟他当时也是中了招,他也有责任,他纵容了云灼那些荒唐的行为。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担心之后的事情。 云灼听着景砚控诉他的话,轻笑一声。 「你就在担心这个?我们不让她们知道不就行了?难道我们今日发生的事情你要出去和他们说吗?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 「我当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至于我们以后的关系,我们都做了这种亲密的事情,当然关系也得是亲密的,你得和我成亲。」 云灼放出一颗大炸弹,雷的景砚都没有心思伤心,他惊讶的重复一遍:「成亲?我们?」 「嗯,你不会是不想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吧?还是你还想着娶妻?你觉得你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能接受娶妻吗?你有让她们幸福的能力吗?」 云灼睨了他一眼,视线从他的脸逐渐向下,景砚慌乱下捂着他的眼睛,脸羞的通红。 他咬紧下唇没回答,今日的事情发生后他还有什么资格娶妻?这不是骗人吗?他不想耽误那些女子,她们有更值得的人在等着,他这种人已经不值得了。 可是和云灼成亲? 他从来没想过这种结果,和一个男子成亲,更准确的说是和一只狐狸成亲,他更难以回答。 第73页 「我需要冷静冷静。」 「可以,不过留给你的时间不长,我的耐心也不够,别故意拖延时间,否则……」 云灼没说完接下来的话,但他暧昧的目光已经让景砚秒懂,他紧抿着唇,红着脸点头。 「真乖,你先休息休息,我去烧水给你洗洗。」 云灼就维持着这个姿势抱着景砚走到床边,短短几步路,景砚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在云灼退开的时候,他忍不住尖叫一声。 偏偏云灼像是解锁了什么隐藏功能,恶趣味满满,调侃道:「叫什么?不怕被村子里的人听见?」 景砚捂着嘴,眼神惊恐万分,他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当时就在堂屋…… 「刚刚我们的声音不会被听见吧?」 虽然雨下的还算大,雨水落下的声音能遮挡一部分的其他声音,可是他想到他的失态,还是会紧张。 云灼忍不住逗弄,他伸手捏了捏景砚的脸,挑眉。 他不说话,景砚的心更是提起,心里的石头快把他压的喘不上来气。 「你别不说话,你快告诉我,他们不会听见对不对?如果被他们听见我也不想活了。」 他催促着,泪水在眼睛里打转,眼睛湿漉漉的,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更让人心疼。 云灼也不忍再逗他,连忙安慰:「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听见你的声音,一点都不行。」 第四十三章 妖媚狐妖(八) 云灼的安抚让景砚不安的心暂时落在原地,他看着站在他身前毫无顾忌的云灼偏头,错开云灼情充满侵略性的视线。 云灼捧着他的脸让他的眼睛盯着他,笑道:「还害羞?我们之间可是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你怎么还不适应?」 「你怎么能这么的口无遮拦?」 「我口无遮拦?我若真口无遮拦,你觉得你还能承受得住?」 他和景砚可不一样,他比景砚更放得开,若他真口无遮拦,他说的那些话景砚这种君子确定能听?他不会羞的找地洞钻进去? 云灼倒是很喜欢景砚害羞的模样,可是也不能将人逼的太紧,松弛有度,才能有更美好的未来。 他意味深长的目视线在景砚身上打量一圈才收回,景砚被他看的头皮发麻,想要用被子盖住身体,可他身上黏腻腻的,又不想弄脏被子,只能用手遮住重点部位,隔绝云灼窥探的视线。 云灼被他欲盖弥彰的模样给逗笑了,他的手覆上景砚的手,在景砚身体一颤后才得逞的笑笑。 「我去烧水,你在这里别动,弄脏的床单我等会儿拆下来洗。」 云灼出门后,景砚才收回手起身,他起身后感觉身上一股热流涌出,低头一看,床单已经被打湿,为了避免弄脏更多的地方,他只能屈膝坐在原处,双手抱腿,下巴抵在膝盖上,楞楞的盯着窗外。 窗户已经被关上,外面窥探不到里面的风光,但景砚却能清楚的看见云灼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长衫在院子里打水烧水。 他的目光落在云灼强而有力的臂膀,脑海里闪过一帧帧限制级的画面,脸色通红。 他咬紧嘴唇,思绪复杂。 他如今好像已经被云灼套牢,不能再逃离他的手掌心。 云灼是妖,他有着他不曾拥有的能力,只要他想逃,云灼肯定会第一时间察觉,那时候他会很惨的吧? 更何况,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他的一切都被云灼知晓,他能逃走吗? 不能! 景砚嘆气,他怎么就成了这种离奇事情的主角?而且云灼还是他带回家的,后面发生的事情也是他造成的。 他真觉得自己蠢透了! 景砚的视线一直落在云灼身上,在他神游的时候云灼回头看了一眼,虽然没有看清人,但也能猜出景砚的大概模样。 他满足了。 等水烧好之后为景砚准备好洗漱需要的东西,再进屋二话不说抱着人放进浴桶。 浴桶是景砚在云灼到来之后的第二天让村子里的木匠做的,之前景砚考虑到小狐狸也会和他一起洗澡,为了方便就设计了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可是没想到倒是方便了现在的云灼。 云灼抱着景砚踏进浴桶,原本并没有加满的水高度瞬间和浴桶的高度持平。 天空已经挂满繁星,月亮高高的悬挂着,景砚抬头看着月亮,尽量让自己忽略身下的异样感觉。 云灼的手臂放在浴桶边缘,后背靠着浴桶,稍稍一动提醒着景砚:「怎么不洗?等会儿水凉了你受不住,身子本来就弱,难道还想生病吗?」 「水太满了,我一动水就要漫出去,我怎么洗嘛,而且我们现在的姿势也很不好洗,你还是出去吧,我一个人洗会很快。」 云灼轻啧一声,握住景砚的手一点一点的教他,「你就这样洗不就行了,水漫就漫,我烧的水够多,不够再去烧,打水这种重活又不需要你做,你为我省什么?别磨磨叽叽的,赶紧洗,洗完去床上,我还得去做饭。」 景砚被云灼略显不耐烦的声音吓到,他突然就感觉很委屈,明明他就是担心他累,结果还要被训一顿,简直比学堂里的夫子还可怕。 说来也奇怪,在学堂面对严厉的夫子他倒是没什么委屈的,可在家听见云灼稍稍重一点的语气他就委屈,想掉眼泪。 第74页 景砚也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了,他擦了擦眼角。 「唉,怎么又哭了?我刚刚说话的语气的确是重了一点,但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以后尽量轻一点好吗?别哭别哭,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云灼将人抱在怀里,景砚的背紧贴着他的胸膛,热气互相传递,奇妙的触感传来,景砚一时之间也忘记反应。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已经簌簌落下,人也被云灼翻了一个面。 他和他对视,通红的眼尾再次呈现在他的面前,云灼心疼的皱眉。 他承认是他刚刚的语气重了些,可景砚平时也不是一个脆弱的人,怎么今日还哭的停不下来? 他不太会哄人,只能凭藉着本能安慰景砚,倒是把人哄着哭的更凶。 云灼看着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景砚傻眼了,他明明都是按照那些狐狸哄媳妇的方法哄人的,为什么会不成功? 他记得那些狐狸这样做之后,他们的媳妇就会轻轻的捶着他们的胸膛,还会害羞的钻进他们的怀里。 为什么他不行? 云灼陷入自我怀疑,但哄人的本能还在,他并没有停下,片刻后,景砚也没有再哭泣,而是抱着云灼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露出通红似玉的耳垂。 云灼:「!!!」 那些狐狸的方法果然有效,他以后回去得多和那些狐狸学习,他再也不嫌弃那些狐狸不靠谱了。 在哄好景砚后,云灼又抱着人在浴桶里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彼时浴桶的水已经完全漫出,景砚也昏昏欲睡。 在将人放在床上时,云灼正准备离开,他的衣袖被景砚拉住。 景砚迷迷煳煳的睁开眼睛,忍着倦意开口:「你别走,陪我一起。」 他已经接受云灼了,不是因为迫不得已,而是真心的。 尽管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开始的不清不楚,可如果真要选择一个人度过余生,他愿意选择云灼。 云灼的身份可以忽略不谈,只要云灼不背叛他,他也不会离开他。 其实选择云灼还有一个更羞耻的原因,他觉得他好像已经对云灼上瘾,他愿意和云灼做那些亲密的事情,不会有排斥感,甚至还觉得很愉悦。 「你确定要我陪着你一起睡?一日都没有吃东西,难道你肚子不饿?」 云灼伸手摸了摸景砚的肚子,扁扁的,在他摸上去的那刻手心处传来一阵响动。 「咕噜噜~」 云灼愣了一下,随即看向景砚已经捂着脸的羞臊模样,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去给你做饭,你困就先睡一会儿,做好了叫你起床,这么久都没进食,不能饿着肚子睡觉,对身体不好。」 他说完也没再逗留,快步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后,景砚才拿开遮住脸的手。 经过这一遭,他的困意也已经消散,睁着眼睛看着床帘。 随即懊恼的捶了捶床,手放在肚子上使劲揉了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说你就不能忍忍吗?非要这时候叫一声是吗?」 还是在云灼在的情况下,他想起云灼的笑声都觉得尴尬。 好在云灼并没有嘲笑他,要不然他还是自己去挖一个地洞钻进去吧,他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丢人了。 景砚在床上翻滚两圈,等心里做好建设才停下。 睡意消散,他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刚到堂屋就闻见空气中飘散的淡淡香气。 他鼻子耸动两下,快步向厨房走去。 云灼正在厨房翻炒着,他自觉的坐在凳子上烧火。 「你怎么起来了?不困了吗?」 景砚撇撇嘴,「怎么还会困?发生那样丢人的事情我还能睡得着?」 「那有什么丢人的,每个人饿了都会这样,只是正常的现象罢了,你别太放在心上,你不困的话要不去看看书?过段时间不是要进新学堂吗?温习一下新知识,回故一下旧知识。」 村子里的那些人就指着景砚考取功名,恨不得他一刻也别停下,要让他们知道今日发生的一切,还不得活剥了他这个耽误景砚并拉着景砚享乐沉沦的人。 只要想到那些村民会露出这种丑恶的嘴脸,他身上的戾气就加深,恨不得将景砚带回狐族,永生永世不得和他们相见。 可他也知道,景砚不可能适应狐族的生活,他脸皮薄,狐族的狐狸又是荤素不忌的,嘴上没个把门,什么都说,景砚要真去了,还不知道会被他们臊成什么样。 他还是别逼着景砚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云灼的提议并没有得到景砚的支持,他有些不满,「平时我看书已经花费大量时间,今日就一点休息的时间你也要剥夺?更何况,你之前拉着我做满足你的事情时怎么不知道放过我,让我去温书?」 景砚添了一把柴,捧着脸盯着云灼,火光映衬下,景砚的脸和他梦中的那位神明的脸重合,云灼恍惚一瞬。 「你别只顾着看我,锅里也别忘记,等会该煳了。」 云灼淡定的收回视线,在锅里翻炒几下。 他眼神微暗,心里打定主意得确定景砚和那位神明真正的关系,若是转世,他就为他找续命的药;若是歷劫,他就得让他尽快回归;若没有关系…… 没有这个可能! 第四十四章 妖媚狐妖(九) 第75页 自从云灼开荤之后,他就好像打开神奇的大门,只要景砚温书疲惫时就拉着景砚放松放松。 景砚也不拒绝,任由云灼使坏,也会由着云灼尝试不同的玩法。 两人一起度过荒唐的一日又一日,终于在进入学堂的前一日平静下来。 景砚经过云灼这段时间的精心照料,他的气色也一日比一日好,脸上总是带着红霞,能轻易勾起云灼内心深处从未掩饰的渴望。 因着第二日得早早的去学堂,景砚特意提醒过云灼,让他别对他动手动脚,也不能荒唐。 云灼一口答应,他说是很懂事的狐狸,当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绝对不会打破景砚的计划。 景砚不太相信他,这段时间他只要做承诺都会说这句话,他都已经免疫了。 「这次是真的不能,每次结束时都已经快天亮,我睡都睡不好,明日我绝对不能打着哈欠去见夫子,他会认为我不尊重他。」 景砚在这一方面还是很严谨的,曾经教导他的夫子尽管会有些小毛病,但他并不会质疑他,这次虽然换了夫子,但他还是选择同样真诚的待人。 云灼撇撇嘴,伸手抱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脸和脸相贴。 「我自然知道你对夫子和学堂的重视,即使我再想也不会逼着你满足我,不过你也别看太晚。」 「不会,我也只是将这些再看一次,其实都是已经记住的,只是担心会忘记,才会想着多看看。」 「你就是太紧张,夫子又不是洪水勐兽,你无需害怕,更何况我会陪着你,你紧张就摸摸我。」 「你陪着我?你也要去吗?」 景砚之前倒是想过带着云灼一起去,但又担心学堂会不同意,只能将这个想法压在心底,这次被云灼提起,他内心的小火苗再次燃烧,眼里也有着期待。 「当然要去,我不去怎么会知道学堂有没有人欺负你?万一再遇上那些不好的人不好的事情该怎么办?我跟着也能保护你,不过如果学堂不允许我进去,我就之后变成狐狸悄悄的进去。」 云灼提前去打听过,这个学堂里面的人都是单独住一间房,到时候他的到来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若他想做点什么也不用担心景砚会不同意。 他将之后的一切都做好打算,反正他是不可能离开景砚的。 这个方法倒是让景砚眼前一亮,和云灼待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他已经彻底的被云灼吸引,这段时间的相濡以沫,让他根本不能离开云灼太久,要时时刻刻看见他才会安心。 他靠在云灼的怀里,视线也落在书上,屋内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唿吸和翻动书的声音,岁月静好。 又过了一个时辰。 云灼终于捨得离开温柔乡,他起身将景砚的衣服整理好,手抚上他的发,拿着梳子梳整齐。 「我去外面打猎,你就待在家里,等我出门后一定要把门拴上,我回来的时候不需要你开门,如果有人敲门别开知道吗?」 景砚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涣散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他握住云灼的手,内心担忧。 「是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景砚这段时间有些心神不宁,从黄家回来后的那一日,他完全没有心思思考别的事情,即使后面想起黄启,也会被云灼逗弄的扰乱心神。 这时云灼的严肃,倒是让他想到一个可能,难道是黄家已经查到造成黄启悲惨下场的罪魁祸首了吗? 他眼里明晃晃的担忧让云灼不忍告诉他真相,可如果不告诉他,他肯定不会注意。 「黄家人已经查到和黄启有着关联的人,他们集中锁定在你的身上,就算不知道是你,他们也要将这个罪安在你的身上,已经有几个晚上我察觉到他们在外徘徊的身影,不过他们并没有强行破门而入,之后有几个晚上并没有来,我还以为他们放弃了,可是昨晚他们强行破门而入,被我赶走了。」 云灼想到昨晚的事情身上就满是戾气,想到那些人的谈话就想捏死他们。 他们想要带走景砚,将景砚永远的关在黄家,只能永远的和那个废物黄启关在一起。 呵~ 就黄启那个废物,他还觉得给他的惩罚算是轻的。 云灼想到之后的计划,又温柔的揉了揉景砚的脸,轻声安抚着:「别担心,我做了一些准备,他们并不会进入景家,我也不会让他们带走你,不过前提是你别出去也别开门,不然黄家那些人带走你想要对你做什么我也不能保证,你觉得如果他们对你做我们经常做的那些事情……」 景砚害怕的缩在云灼的怀里,想到那个可能,他就恨不得拿着刀割喉,他只能接受云灼,其他人休想碰他。 「我会死的,那种事情发生的话我宁愿一死了之。」 「傻瓜,说什么胡话,我不会允许那种事情的发生。」 「你要保护好我,我也会听你的话,待在家里不给其他人开门,也不会出门,除了你,我谁也不会搭话。」 景砚想到黄家的那些人进村,又有些担心村子里的人,他抬头望着云灼,带着哭腔询问着:「村子里的那些人没有被他们为难吧?」 云灼无奈,亏得他自己都遇上麻烦还想着别人,真是傻的让人心疼。 「他们没事,你多关心关心自己吧,总是想着别人,他们真有那么好?」 第76页 云灼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尽管在狐族和那些狐狸看着关系还不错,但他们大多数也是为自己着想,不会过多的关心其他狐狸。 他很不理解景砚过多关注他人的情况,是因为什么? 明明那些人对他也不都是真心,对他的关心带着许多利益,他为什么还能想着他们呢? 景砚没有回答,他只是把脸埋在云灼的腹肌里。 云灼也没强求,他的手揉搓着景砚发烫的耳垂,眼神微暗。 ~ 在云灼离开景家后,躲藏在暗处的黄家人悄悄的探出脑袋。 其中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向后一挥手,后面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家丁纷纷向景家涌去。 景砚刚走到屋檐下坐着,左手拿着书,右手撑着下巴思念着才离开不久的云灼,发呆之际,院门被敲响。 急促的敲门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尤为突兀,景砚的心一下子就被提起,他脑海中想到云灼说的那些话,拿着书的手不断握紧。 他坐在凳子上并没有动,等着敲门声消下去后才敢进房门,将房门关好后透过窗户看向院子。 他看着一个长长的梯子被摆放在墙头,一个人正站在梯子上面张望着,他的手放在墙头上,不知发生什么他捂着手掉了下去。 另一个人也是同样的遭遇。 「我已经做好准备,你不用怕。」 他的脑海里再次想到云灼安慰他的话,他猜测那是云灼的法术。 他稍稍缓了一口气。 再等了一刻钟,外面的动静彻底消失,敲门的声音也再没有响起,景砚才坐在凳子上。 坐在凳子上冷静些许时间,他才终于有着思考的能力,后知后觉的,他感觉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担心着凉会被云灼教训,他换了一身衣服。 刚褪下亵裤时,房门被打开。 随即在他还没有看清人影时,唇就被面前的人堵住,他轻柔的动作和熟悉的气息让他确定眼前人的身份,他丢下手里的亵裤,双臂揽上他的肩膀,青涩的回应着眼前人浓烈的情感。 一刻钟后,景砚推了推眼前人的胸膛,等他退开后,景砚抱着被子缓着气。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云灼回味的抿唇,拿开他捂着身子的被子,伸出食指挑起他身边褪下的衣物,看着上面的痕迹轻笑出声。 「不回来快一点,怎么知道我家的宝贝会这么想我?」 景砚被他欲气满满的动作勾的脸通红,他反驳道:「你别胡说,我不是因为想你才这样的,这根本就不是那些东西,这是我被吓到出的冷汗,你的心思别太龌龊!」 「我龌龊?我有说这是什么吗?」 「你……」 云灼眼里的笑意一闪而逝,但还是被景砚捕捉,景砚轻哼一声,他就知道云灼这只狐狸性质很恶劣,就喜欢逗他玩。 他撇开脸不想看他,直起身想要去抢被子,结果整个人因为没控制好身形直直的倒在云灼的怀里。 「投怀送抱?」 「才不是。」 景砚的声音闷闷的,羞愤的想让时间倒流,他绝对不会再出糗。 「嗯,不是,是我想要抱你,还害怕吗?刚刚我不在你一定很害怕吧?以后我去哪儿都带着你,不留你一个人待在家。」 云灼也是感应到他设的结界被人触碰才抓紧时间赶回来,结果没想到进门就看见香艷的一幕,他没忍住吃了一个小点心。 经过这一遭,他知道景砚觉得不怎么害怕,不过另一种情绪会占据着他的内心。 景砚也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云灼表现出不正经的模样,其实是为了缓解他内心的紧张和恐惧。 「你真好。」他发自肺腑的感嘆。 第四十五章 妖媚狐妖(十) 云灼的手轻柔的拍着景砚的背,为他顺着气。 「知道我好以后就对我好一点,我说什么你都要听,我是不会害你的。」 只是会偶尔欺负罢了。 云灼没说完后面的话,隐藏的暗语也未被景砚发觉。 景砚很是感动,他眼里满是信任的光,「云灼,我以后就只信你,你千万别骗我,不然我真的会很难受的。」 「不会骗你。」 云灼将人安顿在床上,起身在衣柜里拿了一件新衣服,手把手的给景砚穿上。 「你确定这是给我穿的?会不会太奇怪?」 「不奇怪,很美。」 「是吗?」 景砚看着身上这件没什么布料并不能遮挡住太多的衣服很是怀疑云灼话里的真实性。 「这是你在外面买的?你哪来的银子?」 据他所知,云灼幻化成人的这段日子,大部分时间都和他在家里厮混,其他的时间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所以,这些究竟是他什么时候去准备的? 景砚捏着衣角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势必要得到一个答案。 云灼也没有瞒着他,为他系好腰带后才缓缓开口:「这是我亲自做的,根据族里的那些狐狸给他们媳妇的衣服做出来的,不过你身上这件是独一无二的一件,我怎么可能会给你穿和他们身上一样的,你不喜欢吗?我觉得很美,它将你的美好尽数展现在我的面前,我很喜欢。」 说到最后,他的唇已经贴着景砚的唇,轻轻啄了一下。 第77页 退开些许,他眼角带着笑意欣赏着他的杰作。 景砚被他肆意的眼神看着,总感觉浑身凉嗖嗖的,明明身上穿着一件衣服,可是在云灼面前,就好像没有穿一样。 他用被子遮挡,云灼轻啧一声,面露不满。 「遮住干什么?难道我不能看?」说着就要去掀开景砚的被子。 景砚紧紧的抓着被子,说出一句令云灼无法反驳的话。 「你答应过我的!」 云灼停下动作,收回手,「行行行,我答应过你,我也没说要对你做什么,至于这么防着我吗?」 「你没说,但是你的眼神已经表明你不会安分,我不会轻易相信你。」 景砚眼里写着他已经长心眼了,再想煳弄他是不可能的。 「长心眼了,可以,不逗你了,你在这里缓一会儿,我先出去。」 他得去将捕回来的猎物先处理,要不然院子等会儿会血流成河,想想都觉得噁心。 景砚乖巧点头,在云灼出门后才松开盖的严严实实的被子。 他起身低头仔细的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面料很柔软,该遮的的确是遮住的,不该遮的也是完全没有遮住的,他都有些怀疑云灼做这件衣服的时候是不是坐在床边一边看着他一边做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适合他? 想到那个可能,景砚的脸腾的一下又红了。 ~ 云灼将猎物全部处理好就烧了一只野鸡,给景砚舀了一碗大鸡腿先吃着。 「你先吃着,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那些人现在应该已经回到黄家报信,他的结界并不是寻常东西,这个世界也有着妖存在的传言。 黄家之前也有着捉妖师,他们都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他得去打探打探那些人的下一步动作,必须得在他们动手之前先发制人。 明日他就得跟着景砚去新学堂,到时候他们动手会更容易。 云灼只要想到黄家人的那些腌臜手段就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全部丢给狐族隔壁的熊族吃了算了,反正也没什么价值。 听着云灼的话,景砚突然就没有了食慾,他放下筷子担忧的看着他,已经猜到他要做的事情,他也不能劝他别去,毕竟云灼是为了他打抱不平。 他只能握着云灼的手尽力给他力量,也让他别冲动,别忘记他还在家里等着他。 「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我会一直等着你。」 景砚眼里泛起泪花,云灼无奈的替他擦拭流出眼角的泪。 「我又不是去送死,你别哭,不吉利。」 「我不哭。」 景砚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总觉得他自从和云灼表明心意之后就变得很脆弱,明明之前他不是这样的,可能这就是有爱的人在身边,才敢慢慢的暴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我先走了。」 云灼离开了。 景砚盯着他的背影哭声越来越大,眼泪越流越多,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感觉心口很疼。 他知道云灼有着普通人没有的能力,也知道云灼绝对不可能出事,可他就是想流泪,甚至感觉他和云灼不可能再轻易的相见。 云灼耳聪目明,他也听见了景砚的哭泣声,几次都想回去抱着他哄,可是他不能。 黄家的做法越发猖狂,不抓紧时间解决谁知道他们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他不能把对景砚有威胁的人继续留着。 「你想毁尸灭迹?」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云灼的耳边响起,他转头一看,正好和一位白头髮老人对视。 「老秃驴?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灼一把抓住老者的肩膀,惊讶询问。 被称为老秃驴的老者一脸撇撇嘴不满,「都说了别叫我老秃驴,我现在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样,你看看看看,这是我的头髮。」 老者将头凑过去,手上拿着他的头髮塞进云灼的手里,让他切身感受感受。 云灼丢掉头髮,一点都不在意他的话。 「这些不重要,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来帮我的?」 「我是来阻止你大开杀戒的,我知道你心疼景砚,也不喜黄家人的所作所为,可这并不代表你能做那些为你增添业障的事情,你难道不想继续修炼吗?这世上本就对妖很严苛,别得不偿失。」 云灼白了他一眼,「那我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景砚一直担惊受怕的,黄家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他们不顾事情真相,就只偏心自家人,凭什么?」 「你也说了,他们是一家人,自然得偏心自己家人,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憋屈,这样吧,只要你伤及他们的性命,你想对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 云灼不敢相信老秃驴话里的真假,毕竟他一向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这次满足他,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你不会心里憋着什么坏吧?」 老者拿着手里的扇子拍了一下云灼的脑袋,「说的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对你耍过心眼?你到底要不要去?如果要去我就带着你去,如果不去你就回去陪着景砚,我刚刚可是看见他哭的很惨,那模样可真是我见犹怜吶~」 老者做出一副心疼的模样,被云灼恶狠狠的瞪着。 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让老者失笑,「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可对小男孩没什么兴趣,你别把我想成黄启那样的人。」 第78页 「你最好是。」 云灼先一步赶往黄家,老秃驴可是说过,只要不死,随便玩。 老者在他身后看着他气沖沖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又满腹心事的看了一眼狐族的方向,该来的还是得来。 这一次,景砚的预感是对的。 他不禁想到刚才和景砚的谈话,思绪万千—— 景砚把院门关好后转头就看见一个白头髮老人,他茫然的看了看身后关着的门,又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人。 一时间迷茫的连哭都忘记了。 「你是哪位?」 老者满意的看着景砚,笑道:「我是云灼的夫子,经过此地,特意来看他。」 「他有夫子吗?学什么?」 景砚一不小心思绪飞了飞,但老者也没嫌弃。 「当然是狐族的一些本领。」 「他出去了,你可能要等一会儿才能见到他。」 「没事,我不着急,我其实也是有点事情想要和你谈谈,在云灼离开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争取考取功名,让其他人都不敢拿捏你,不要接触与黄这个姓有关的其他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云灼他不会回来了吗?」 景砚更加心慌。 但老者却不愿意告诉他真相。 「有些事情不是你该知道的,你和他之间存在的那些问题,必须得到解决,你们才能安心的在一起,你也别担心,他会回来,但短时间肯定是回不来的,如果你愿意等,那就等,如果你不愿意,在之后我会和他说明情况,这并不怪你,也不怪他,你们不应该对对方有仇恨。」 老者也嘆气,妖界最近越发混乱,妖王离世,底下的那些人都想要争那个位置,他们狐族随着时代变迁,能幻化成人的越来越少,就算幻化成人也会被那些阴险狡诈的妖族迫害,导致狐族在妖界的生存越发艰难。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狐族没落。 云灼是他最看好的狐族后辈,只要他加以修炼,绝对可以成为新一代的妖王。 更何况,他看向景砚,眼神意味深长。 云灼和景砚厮混的这段时间,修炼的速度越发加快,他的实力也越发精进,这是一个好现象,也是希望的开始。 景砚不明所以,他摇摇头,语气温和,「我不会记恨他,他有他的使命,我有我的责任,我会一直等他,等着他回来找我,等着我们团聚的那一刻。」 上架感言 各位宝贝们(鞠躬): (咳咳,清嗓子)感谢各位宝贝们对本书的支持和喜爱,在这里栀栀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 是的,没错,本书要上架啦!!! 上架后栀栀将保持更新字数,和以往一样3000+,只多不少。 上架后就需要宝贝们订阅啦,在上架后,也许会有宝贝离开,也许也有宝贝留下和加入,在这里栀栀想说,无论是留下还是离开,栀栀都很幸运我们曾经走过一段路,你们的支持也化成让栀栀坚持下去的动力。 这本书是栀栀来到书耽的第一本书,栀栀想给它一个圆满,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一部作品,是栀栀身为作者的荣幸和期望。 总之,废话不多说,山水有相逢,期待我们的下一次遇见~ 第四十六章 妖媚狐妖(十一) 云灼暂时还不知道他与景砚的分离并不是短暂的,而是很长很长的时间。 他此时正变成小狐狸的模样悄悄的在黄家打探情况。 黄家自从黄启出事之后就变得一团糟,就连黄启的父父亲都没有心思处理事务,一心想着找到害他儿黄启的罪魁祸首。 云灼趴在房顶上听着屋子里那些人密谋,眸色暗沉。 一道略显尖利的女声响起:「老爷,你究竟还要容忍那个罪魁祸首到什么时候我儿肯定是被他害的,为什么不让人去抓了他,让他永生永世都只能当牛做马伺候我儿,让他赎罪。」 另一道威严的声音伴随着拍桌子的声音响起:「你以为我没有去抓过他吗?你以为我是去我儿就不痛苦不恨吗?可是你这个妇人知道什么?他根本就不是轻易能抓住的,他身后有着人庇护他,想抓都抓不住,我们的人还因此受伤,怎么你是打算让我们府里的人全部都被他们给反杀吗?」 女人呆愣片刻,她的确是不知道老爷私下做的那些事情,还以为他什么都没做,原来景砚这么难抓的吗? 「可是总不能让他在外面潇洒、让我儿在府中忍受痛苦吧?我儿如今已经失去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一切,以后都不能娶妻生子,不能光宗耀祖,老爷,你别忘了,我儿可是黄家最有潜力的读书人,他可是有机会考上状元的。」 黄老爷轻哼一声,冷眼看着对面的女人也就是他的大夫人。 嘲讽的话语随口就来:「夫人,我知道你心疼启儿的遭遇,可是也不能乱说话吧?就启儿那个水平,你说他是能考上状元,你不觉得你太自信了吗?他能考状元那为什么今年的秀才都没有考上我听说那个景砚可是秀才公,他们之间能比吗?」 黄老爷对自家孩子的确是护犊子的,可是话也不能太夸大,事实就是事实,不行就是不行,如果说行,之后被拆穿,那不是更丢他的脸吗? 黄老爷绝对不允许这种丢脸的事情发生。 「老爷,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夸那个伤了我儿的景砚比我儿还好吗?你说这话就没有想过我儿的悲惨遭遇吗?」 第79页 大夫人说着眼泪又要落下,黄老爷出声制止她才停止哭泣。 「别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我自然会对付景砚,但你也别在这里美化黄启,如果不是他平日里不收敛,做一些不好的事情,让人钻了空子,又怎么可能会造成如今这个局面我倒是觉得他这副模样还不错,至少不用跟着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安心的待在府里养伤,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黄老爷不想再谈关于黄启的事情,摆摆手让大夫人退下。 大夫人不想,她想听见黄老爷的承诺,承诺会去抓景砚进府给黄启当牛做马。 见她犹犹豫豫的模样,黄老爷也有些烦躁,满脸的不耐烦,催促着:「怎么你不想走是打算想要干什么?你再在这里和我哭嚎我以后都不会再管黄启的事情,他自己惹出祸事不仅需要我给他解决,还想要我做什么?把黄家给他怎么样?他做主」 大夫人听着黄老爷激动的语气就知道他已经生气,为了让他别放弃黄启,她只能不情不愿的退出房间。 在离开的时候,她和进门的柳姨娘擦肩而过,柳姨娘嘴角上扬,眉眼带笑,面上对她恭恭敬敬,可眼底明晃晃的嘲讽之意让她气恼。 大夫人赌气似的离开,不想再看见柳姨娘得胜般的嘴脸。 每次只要黄启出事,柳姨娘绝对会在她求老爷解决麻烦的时候出现,她知道,柳姨娘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肯定会在老爷的耳边吹枕边风,如果她这次也一样,如果老爷听了…… 她不敢想黄启的后果。 她就是想要让伤害黄启的人得到该有的惩罚,凭什么不行 她不甘心。 大夫人在离开院子的时候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她看见柳姨娘娇笑的坐在黄老爷的怀里,纤细的指尖捏着一颗葡萄送进他的嘴里,黄老爷享受的眯着眼。 如果老爷真听信柳姨娘的枕边风放弃她的启儿,她绝对会和他们拼命。 云灼一直注视着大夫人的背影,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继续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只是那动静越听越不对劲,他轻轻的掀开一片瓦,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屋子里的情况。 云灼:「!!!」 什么情况? 怎么一会儿没注意他们就已经谈到床榻上了 云灼对这种老男人和妖族苟合併不感兴趣,他放好瓦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景砚的身影,想到景砚,他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露出一个痴痴的笑容。 他身旁的老者只觉得一言难尽,不用猜就知道云灼在想什么,真是,什么时候了还能想那些不健康的。 不过下面的动静是不是已经结束了?这才多久? 几秒钟有没有 谈话声响起,云灼的思绪从美好的回忆里抽离,谨慎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柳姨娘的手在黄老爷的胸口上画着圈圈,一颦一笑都是美好的气息。 她娇笑道:「老爷,你又厉害了,柳儿觉得好幸福~」 她缩在黄老爷的怀里,依赖姿态满满。 只是在黄老爷看不见的地方眼里不带一丝温情,只有凌厉。 没有谁能拒绝这方面的夸奖,爱慕虚荣的黄老爷更是不能。 他抱紧柳姨娘哈哈大笑,「哈哈哈,果然柳儿最能讨老爷的欢心,柳儿,你说说,你想要什么?老爷都给你。」 柳姨娘起身,嘟嘴,面露不满:「老爷~柳儿可不是来找老爷要东西的,柳儿只是真心的觉得和老爷待在一起很幸福。」 「油嘴滑舌,不过老爷喜欢,虽然你不要,但还是老爷打算给你一副首饰,那是京城里最贵也最有价值的,是前段时间就已经准备好的,本来想给你惊喜。」 「也是惊喜啊,只要老爷给我的,我都喜欢,都算惊喜。」 柳姨娘羞涩一笑。 黄老爷握住她作乱的手,轻声道:「如果大夫人能和你一样就好了,她如今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就只知道在老爷面前说着烦心事,一点都不为老爷考虑,真是心烦吶,柳儿,你说说老爷该怎么处理黄启那件事情」 柳姨娘知道,黄老爷是在试探她,她虽然并不喜欢大夫人和她的孩子,但也没想过对他们动手。 「老爷,柳儿想你心里肯定有着答案,柳儿一介妇人,对这些事情也不懂,一切都听老爷的,不过,少爷出了那样的事情,我身为姨娘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黄老爷收回深沉的目光,顺着她的问题回答:「你不用去,大夫人会安排好,他们本来就对你不喜,万一你一去,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又该怪你。」 「那我不去,我就陪着老爷。」 「嗯,这才对,柳儿,我们再来一次」 还来 有必要吗? 再来肯定都被那只妖把精气都吸完了,云灼啧啧称奇,没想到黄家有着捉妖师居然还会被妖盯上,看来黄家干的缺德事不少啊! 「现在你该放心了吧?黄老爷的命都快没了,等他断气后黄家肯定会大乱,到时候谁还有时间管景砚」 云灼还是不放心,他看向大夫人所在的院子,「她会。」 老者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面色严肃,他发现一个异常。 「大夫人院子里有捉妖师。」 「什么?」 两人在屋子里响起靡靡之音时离开,到大夫人院子的时候正好撞见大夫人与捉妖师做交易。 第80页 与面对黄老爷时的神态不同,这时候的大夫人眼神阴郁,神色阴沉,就连说出的话也带着伤人的意味:「不论景砚家有什么妖,杀!」 「是。」 捉妖师离开,他们看见大夫人撩起衣袖,手臂上若隐若现的金光差点让他们怀疑人生。 「所以,黄家那个捉妖师不会就是她吧?」 「应该是,不过她的金光已经快消散,可能是做了太多影响自身修行的事情,没有办法再继续当捉妖师。」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对方眼里的意思。 「危险!」 捉妖师对妖都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他们怎么可能会在妖都已经出现的情况下还没有察觉呢? 除非是他们不想揭穿。 云灼是不怕大夫人,可是他得赶去救景砚,老者则是打算留下拖延时间。 「想跑」 大夫人手一挥,直接和老者对上。 「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嘛,打架多不好。」 老者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大夫人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虽然她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什么东西,但她知道和妖混在一起的,都不是好东西。 「你一个人类居然和妖混在一起,真是人类的耻辱。」 「嗐,你那黄老爷不也是一样,也没见你骂他啊。」 大夫人轻蔑一笑,再次提及黄老爷眼里没有一丝温情,只有杀意。 「骂他我巴不得他多和柳姨娘厮混,巴不得他早点死。」 第四十七章 妖媚狐妖(十二) 云灼被大夫人的丫鬟逼着回到院子幻化成人形,他和老者对视一眼,眼里都是两者才明白的八卦神色。 有瓜! 老者摇着扇子,笑道:「你和他不是夫妻吗?怎么会巴不得他早点死呢?你刚刚在那里哭嚎的样子和让他早点死完全不一样,你还挺会在他面前伪装。」 他这话带着满满的嘲讽意味,大夫人并没有将他的嘲讽当一回事,她对黄老爷的纵容完全是因为她的启儿,如果不是启儿是他的孩子,需要他…… 她是不会讨好黄老爷,将他的胃口养大。 「和你们没有关系,不该知道的别问。」 不过这些,她并不需要与面前的这两个贱皮子东西提及,正好她可以扒了面前这只妖的皮毛给启儿做一件外衣。 相信他的皮毛肯定很顺滑很漂亮。 被大夫人算计的目光盯着,云灼浑身不适。 在他打算再次找机会开熘的时候,大夫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想去哪儿?想去救你的情郎别白费力气,你情郎的命我是不会要的,但他必须为启儿赎罪,不过你如果担心他并不想让他赎罪,你也可以替他,我想要你身上的皮毛,你能给我吗?」 「我给你你就放过他我想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云灼警惕的眼神一直落在大夫人的身上,心里并没有相信她的话。 大夫人这种心思狠辣的,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伤害她儿的人 事实也的确如此,大夫人嗤笑一声,讽刺道:「你还真是异想天开,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他害得我儿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让我儿承受如此大的痛苦,我怎么会让他在外逍遥」 「那你在这里废什么话想得到我的皮毛又想要害他,你这个人怎么脸这么大我看黄启就是跟着你学的,妥妥的一个坏东西,被人害也是活该,他做了那么多的腌臜事情你不为那些受害者惋惜,倒是在这里倒打一耙,你还真是可笑,怪不得你身上的金光已经暗沉,原来是缺德事做多了,上苍都看不下去。」 「你胡说什么」 大夫人气急败坏的怒吼,她被云灼的话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处于失控的边缘。 「怎么我难道说错了你如果不是坏事做尽,又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难道是上天在污衊你你敢承认是上天的错吗?你不敢,因为你知道只要你敢说,上天就会对你降下惩罚,你承受不起,让我猜猜,你讨好黄老爷会不会是他身上有着你需要的很重要的东西,你想借那个东西完成一次逆风翻盘」 云灼这段时间也看了不少的话本子,想像力比较丰富。 他随口一猜,没想到还真是被他猜着了。 大夫人的脸青了又紫紫了又青,脸快涨成猪肝色,瞪着云灼的眼睛仿佛燃了火,下一秒就能将云灼烧的渣都不剩。 云灼瞥了一眼老者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人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从容的笑。 他在做狐狸的时候就是狐族最耀眼最漂亮的狐狸,如今幻化成人形也是最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模样,在平常人眼里他的笑容就是吸引他们的利器,让人说不出一句不是,而在大夫人眼里,他的笑容就是挑衅,挑衅她的威严。 大夫人被气的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颤巍巍的指着他,恶狠狠道:「你嘴巴还挺会说,我倒要看看你落到我手里之后还怎么在我面前说,现在看来你的皮囊也不错,我要把你的皮囊给我儿。」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怪不得会如此,上天怎么就没有把你给噼了。」 云灼侧身躲过大夫人的攻击,大夫人如今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她身上的金光渐渐在消散,等消散完之后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任人搓圆捏扁的普通人。 第81页 云灼一直在躲避,并没有回击,在大夫人手臂上的金光还没有彻底消散时,他回击无异于以卵击石,即使大夫人再弱,她也有着制服他的本事。 这世间对妖本就是不公平的,限制的因素过多。 而他的躲闪在大夫人眼里更加视为挑衅,她的攻势越发迅勐,而专心对付云灼的她,并没有发现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老者早已经不见,就连跟在她身边的丫鬟也已经消失。 ~ 景砚自从老者离开后就一直待在家里,门紧紧关着,谁来也不开。 他不知道云灼的法术有没有撤,但他还是不想出门,只想待在院子里,他想只要待在院子里等待就能等到云灼归来。 在院子里等了大概两个时辰,他听见外面传来细微的动静,随即看见一道金光冲上院子上空,并没有进入院子,而是被弹了回去。 他勐的起身跑进堂屋,将门关好,一点空隙不留,不给外面的人可乘之机。 跑进卧房后透过窗户看见外面一闪一闪的,是两道不同颜色的光束,一道是最开始的那道金光,另一道好像是一道红光。 两束光在空中交汇,又向对方而去。 景砚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书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他并不觉得这种场面很刺激,只觉得很窒息,外面一道道的惨叫声传入他的耳朵,他听着那些惨叫声恨不得此刻变成聋子,至少不用受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时辰,外面的打斗声终于结束,一切归为平静。 突如其来的平静让景砚略显不适,他仍旧保持着双手紧握,咬紧牙关的状态,丝毫不敢松懈。 又过了一个时辰,外面彻底归为平静,就连村民的闲聊声也已经消失,他才试探性的透过窗户观察外面的情况。 天色已经昏暗,只有寥寥几颗星星挂在上面,月亮也半掩的躲在云层之中,景砚借着微弱的月光摸索着走出房间,小心翼翼的站在院子里,片刻后,确定已经没有危险才走向院子里那堆高高垒起的不明物体旁,蹲下身子凑近端详着。 月亮察觉到下面的动静,也隐隐的起了好奇心,它露出大半个身子张望着。 月光照耀下,景砚可算知道那堆不明物体的真实模样。 原来是一些猎物和可以供他几个月不用去准备的菜。 景砚看着那些东西就知道是谁送的,或者是是谁让别人送的,他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他很想见一见那个离开才半日的人,可突然发现他们现在不能相见。 景砚的心里涌现出一股酸涩之意,他只能做一点其他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将东西全部搬到厨房并整理好后,他简单的用了晚膳,又温了一会儿书,不久后就上床歇息。 景家的动静彻底安静下来后,云灼和老者才悄悄的从暗处走出来。 云灼满眼都是心疼,他已经知道妖界发生的事情,很紧急,他也必须得回去处理,身为狐族未来的族长如今的少主,他不能视狐族的安危于不顾,可是他也不想离开景砚。 可这世上的事情很难两全,景砚也有着他的理想,他不能自私的将景砚绑在他的身边。 黄家的事情他已经解决,黄启和他的母亲并不会再找人来针对景砚,黄家之后也会渐渐的走向没落,在这之后他们也威胁不到景砚。 也许离别并不是一件坏事,它可以迎来最美好的相遇。 「走吧,回去和那些妖族痛快的战一场。」 云灼战意满满,老者欣慰的摸着鬍子,少主终于长大了! ~ 春去秋来,景砚在云灼离开后在院子里种下的银杏树树叶落了一茬又一茬。 几年过去,他已经在前段时间通过殿试,完成他以及村子里所有人的期望,考上了状元。 那日之后,他抓紧时间忙完京城的事情就赶回家,打算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就回京城上任,以后去京城回来的时间就不多了,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他的手覆上树干,抬眸,怀念的目光落在树上。 喃喃自语:「我都已经考上状元了,你还没有回来,你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吗?还是已经忘记了我」 那日他得到过许多人的恭喜,可是最想念的那个人的恭喜却不知何时才能听见,还是永远都听不见。 景砚痛苦的闭上眼,转身打算离去。 刚走一步,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转身抬眸,撞进一双澄澈又带着笑意的眼眸,那双眼睛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他愣在原地。 云灼跳下树枝,上前靠近他,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打量着他的脸,随即满意的点点头,调笑道:「臭书生,你的容貌甚是让本王欢喜,不如你放下这圣贤书,痛痛快快的做回俗人,可好」 「……好!」 话音刚落,景砚的眼泪再也憋不住。 云灼歪头疑惑,他这个出场方式可是特意练过的,绝对能让人永远难以忘怀,甚至还能羞涩的缩在他的怀里,怎么在景砚这里就变成放声哭泣。 他将人抱紧,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为他顺着气,以往做过许多回这样的事情,他不需要再次复习就能做的很完美。 第四十八章 妖媚狐妖(完) 景砚抱着云灼的腰无声的流泪,肩膀一颤一颤的,云灼抱着消瘦几圈的人眼里满是心疼。 第82页 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关注过景砚,只要有一点空闲时间他都会熘出来看看,不过时间也很有限,他并不能和景砚相聚,因为他知道,一旦和景砚相聚,他就不想再离开。 当时妖族之间的矛盾不少,小战不断,在争夺妖王之位的关键时刻他还受了伤,好在最后结果是他满意的。 成为妖王后他就更不能与景砚碰面,他不能将危险带到景砚的面前,每次都只能偷偷摸摸的去看看他。 看见他时时刻刻都在为梦想努力,为了不让村民们失望而努力,在他成为状元的那一天,其实他说过恭喜,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那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可能会不参与,关于景砚的一切重要的日子他都不会缺席。 云灼手托着景砚的屁股,向上掂了掂,就像抱着小孩一样抱着景砚,他一手一边握着景砚的腿,带着他走进房间。 看着熟悉的房间,云灼眼里满是眷恋。 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景砚,念着他的美好,念着他们曾经抵死缠绵的画面,念着他的依偎…… 每时每刻,他都在思念着,念的心肝疼。 景砚已经停止哭泣,他将头埋在云灼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独有的香气,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香气,后背传来滚烫的热意,他才确定这是真实的,云灼真的回来了。 「你已经忙完了吗?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吗?不会再离开了吧?」 景砚沉闷的声音从胸膛处传来,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胸膛,让他身子酥麻一片,云灼脸色微微红,他低头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两人对视。 云灼忍不住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不会再离开,以后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同样的,我去哪儿也带着你。」 「不是骗人的吧?上次也是这样说的,可是你还是离开我那么久,我还不是最先知道的,你知道我多难受吗?明明一开始说的是短暂的离开,怎么到后面就变成长久的离开了」 景砚说到这里心里又很酸涩,他只要想到云灼离开的那天就很难受。 他们前一刻明明都还在温存着。 「这次真的不是骗你,这次我一定一定不会再长久的离开你,更何况,我冤,我比你还后知道我要长久的离开你,你知道我满心盼望着回家,可是那个老秃驴告诉我不行,我有我自己的使命,当我知道要和你分离的那一刻,我才是最煎熬的。」 他当时真的有一刻想要将那些使命全部抛在脑后,不想要狐族少主的身份,只当景砚的小狐狸。 可是…… 云灼并不想回忆,他的手臂收紧,想要将景砚揉进他的身体里,永远都不能再分开。 两人就安静的相拥着。 ~ 三日后。 景砚和云灼在景家度过平静的三日,这三日,云灼和以往完全不同,他并没有对景砚动手动脚,也没有做一点出格的事情,很是礼貌克制。 过于安分的模样让景砚都感到不对劲,以往他和云灼待在一起的时候云灼绝对是忍不住的,而且这三日云灼也的确有那种尴尬的时候,但他就是不对他做什么,只是自己忍耐。 景砚差点怀疑是自己的魅力不够。 难道是过去这么多年,云灼已经清心寡欲了吗? 如果云灼知道他的想法,绝对会弹他一个脑瓜崩,他明明是担心他这段时间太累会影响后面的行程安排,毕竟他已经憋了这么多年,一旦开荤,就不是短短的几个时辰能解决的。 景砚从村长家回到景家,他去和那些村长们谈了关于和周边几个村一起建学堂的事情,他们一起将之后的事情安排好,就等着修建,学堂的事情解决,景砚也轻松不少。 刚打开门,就与云灼碰面。 他手里拿着花环,在景砚进门的时候给戴上。 云灼看着那个色彩搭配乱七八糟的花环羞涩一笑,「我不太会做手工,做成这样已经是我努力很久的结果,你不能嫌弃。」 景砚抬眸,温柔一笑,「不嫌弃,我很喜欢,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那就好,我会继续练习,争取给你做更好的,不仅仅是鲜花的,还有玉的黄金的,只要我有,都给你。」 他牵着景砚的手走进院子,声音有些紧张,脸也微微绷紧。 景砚看着他的侧脸很是疑惑,他向院子看去,之前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云灼身上,院子里的情况倒是被他忽视。 这时一看,他瞳孔微缩。 院子里不知何时被云灼布置成红红火火的模样,灯笼高高挂在房樑上,银杏树上也挂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他一眼就看出那是云灼亲手做的,因为他只能靠着轮廓才能勉强认出那些东西的原型。 有他有小狐狸,还有景家以及景家的一切。 相比下来,他的花环真的是做的最好的。 景砚轻笑一声,落入云灼的耳朵里还以为是他在嘲笑自己,他轻哼一声。 「我还会做的更好,这些你都不要记在心里,下次更好的你记住就行。」 「可我觉得你做的很好啊,只要有心,就是最好的,样貌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意。」 云灼垂眸看他,他的眼神亮晶晶,就好像注入万千星河,云灼不自觉的被蛊惑,轻声询问:「真的吗?你不会觉得很丑吗?」 第83页 「不会,我觉得很美。」 被景砚认同,云灼也傲娇起来,他微微颔首,「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老秃驴还不相信,走的时候还说我做的狗都不会喜欢,我看他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有你,而他还是孤家寡狐。」 不仅仅如此,老秃驴还要帮他处理妖族事务,都没有多少闲暇的时间。 该,让他之前不和他商量就擅自和景砚说了那些话,还告诉景砚他要离开的事情。 哼╯^╰ 他很记仇的。 景砚也想到那个老者,他左右环顾,「他来了吗?你没有留下他吗?」 「留他干什么?」 云灼并没有告诉景砚他今日的计划,他可是打算好好的解解馋,毕竟他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和景砚贴贴,留下老秃驴是打算让他耽误事儿吗? 景砚摇摇头,没和他解释,不过留下与否也不是那么重要,他也就没再纠结。 他又被云灼牵着手走过稍显混乱的院子,走进躺堂屋时闻见饭菜的香味,还是熟悉的味道。 「你这些天这么忙,得好好补补身子,我给你熬了鸡汤,还有各种荤食,你快尝尝。」 此时也已经到了该用膳的时刻,景砚虽然感觉云灼的态度过于热情,但是他并没有多想,而是接过云灼递过来的碗就开始喝汤吃肉。 云灼一直给景砚夹着肉,势必要让景砚多吃一些,他等会儿也能更放肆一些。 ~ 天色昏暗,只有月光照耀在景砚的脸上,他趴在窗台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在他迷迷煳煳的眼睛里,外面的一切景物都在摇晃,他的面前飞过一只萤火虫,他想要伸手抓住它,手刚伸出去的瞬间,就被另一只手强势的十指相扣。 「别走神。」 「云灼~我想要那只萤火虫~」 「嗯。」 云灼闷哼一声,将景砚抱的更紧,他伸出另一只手抓住那只想要逃的萤火虫,轻轻的将它放在景砚的面前。 「你能抓住它吗?」 似是被小瞧的景砚不服,他轻哼一声,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想要去够云灼的手,快要够到的时候身子一哆嗦,手无力的垂在窗台上。 「我就知道不能,别逞强,你远远的看看它就行,拥有它就算了,你只能有我一个小狐狸,其它的别想。」 萤火虫也是动物,虽然不是妖,但他就是不允许景砚心里除了他还有别的动物,他的心里只能有小狐狸一个。 云灼的飞醋来的莫名其妙,景砚撇嘴,这是什么飞来横醋,两个东西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根本就不能相比较。 不过他心里纵然有话想说,但还是并没有说出口,他敢肯定,只要他一开口,云灼肯定会借题发挥,他还是省着点力气吧。 原本还以为云灼并不是对他不感兴趣,谁知道他只是一次性来一个痛快。 云灼见人走神,稍稍退开些许,随即将人抱起,两人紧紧相贴。 「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我们去看看。」 景砚抽出一丝心神恍惚的看了他一眼,艰难发问:「什么惊喜」 云灼坏心眼的笑笑,没有回答,而是抱着人从房间里一直走到外面,在院子里又转了几圈,随即终于在景砚快反抗的时候停在树下。 「睁眼。」 景砚抬起疲惫的眼皮,微弱的光亮占据他的全部心神。 银杏树上都是光亮,他的面前飞过一只小可爱,和之前窗台边的萤火虫一模一样。 「这是……」 「给你的惊喜,喜欢吗?」 景砚连连点头,也不顾身上的疲惫就想要从云灼身上下来,云灼没同意,还是让人挂在他的身上。 景砚也不恼,就静静的看着美好的像仙境的一幕。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完成原主以及村子里所有人的期待——考上状元,并和反派修成正果!】 第四十九章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一) 景砚在恢復记忆之后对云灼的爱更深,两人时常形影不离,感情越发坚固。 云灼也终于查清,景砚就是他还是小狐狸见到的神明转世,在景砚歷劫结束后,云灼也跟着离开,只是他并没有在相同的位置等到该出现的人。 在那一刻,云灼的眼里闪过一道红光,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真有意思。」 他最后看了一眼和记忆中存在的一模一样的宫殿,径直离开。 与此同时,景砚所在的空间内又多出一块灵魂碎片,同样和之前那块一样闪耀着极强的光芒,甚至更甚。 【哇,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光芒会这么闪了,因为这是由大反派对你的感情幻化而成,大反派对你的情感深刻,灵魂碎片就会特别闪耀,宿主,你觉得它们合在一起会不会闪的眼睛都睁不开啊?】 景砚被贰佰五的猜测无语的都快说不出话,「你觉得他恢復记忆后还会看上我吗?小世界里面和外面还是不一样的,在小世界里面沉迷一段感情就可以了,别把那些感情代入外面的世界,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景砚不是不相信,只是还是有些怀疑,他自认为他并没有什么吸引大反派的地方,无非就是新鲜感作祟罢了。 不过话虽这样说,但他心里还是有一丝期待。 贰佰五瞥了一眼景砚,对他的话表示很不相信,它觉得宿主就是嘴硬,它可是看过视频,小世界里面发生的一切它都知道,那时候的宿主可不像嘴上说的那样对大反派没有感觉哦~ 第84页 它摇晃着脑袋,心里偷偷笑。 景砚倒是不知道它在想什么,而是迅速投入到下一个世界。 「下一个世界开始吧。」 【好的,宿主,请做好准备,即将进入下一个世界。】 话音刚落,景砚已经消失在空间内。 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就好景砚刚到小世界,还有些迷煳,听的不是很真切,只感觉好像有几百只蚊子在耳边嗡嗡嗡的叫着,让人心烦。 他犀利的眼神望着那些还在叽叽喳喳争论的人,每个人都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看着就知道有多卖力。 景砚也听清他们争论的内容,脑瓜子嗡嗡的,捂着脑袋示意旁边的小太监。 小太监刚想喊话,就被其中一个大臣打断。 他上前,「皇上,臣斗胆一问,皇上准备何时选秀皇上后宫如今无一位妃嫔,莫非是打算空着吗?」 景砚冷眼看着面前的人,这是他还是太子时就教导他的太傅,因此在他面前说话比较直,管的也比较多,真以为他记着年少的情就能什么事情都插一脚 他冷笑一声,「太傅,若孤未记错,太傅家好像有一女难道太傅是打算让令千金进宫太傅如果愿意,孤可以拟圣旨,将她封为昭仪,你待如何?」 太傅被皇帝的话气的吹鼻子瞪眼,他是这个意思吗?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进入后宫那个吃人的地方 「臣不敢。」 「既然不敢就别在这里说那么多,朕想什么时候选秀就什么时候选秀,想不选秀就不选秀,你们别忘了你们的身份,在这大殿内吵的叽叽喳喳,怎么是嫌朕最近太过温和,打算让朕给你们松松筋骨吗?朕倒是很乐意,倒是你们,敢吗?」 景砚的态度打的大臣们措手不及,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一个人回答。 大殿内安静无声,景砚满意的点头,「你们这样就对了,不该你们管的别管,别以为朕脾气好就想拿捏朕,你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朕很清楚,若谁想要将自家千金安排在后宫,朕可以同意,朕会让她永生永世的待在后宫,永不得出,也不会给家族带去任何的荣耀,反正后宫可以容纳多人,谁有想法尽管来找朕,朕一一满足。」 景砚的话给每个大臣下了一剂勐药,他们想要让皇帝选秀,无非就是想要让自家女儿进入后宫,无非就是想要利用这层关系得到皇帝的赏识,加深皇室和他们之间的联繫,也让家族能争光。 可皇帝如今是彻底的将他们设想的路全部堵死。 大臣们思绪复杂,可在面对景砚的时候还要表现出并未受影响的样子,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倒是让景砚觉得挺讽刺。 「你们有空管朕的选秀,还不如多关心关心百姓,朕让你们当这个官并不是让你们当摆设的,以后谁如果不能做实事,就趁早的告老还乡,别在这里碍朕的眼。」 景砚说完后就挥了挥手,之前被打断喊话的小太监在大臣们还未来得及开口时就高喊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臣们面面相觑,他们这次就是商量着让皇帝同意选秀的,这次被警告后,谁还敢开口 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离去,他们还无能为力,在景砚离去后,他们面上都是一副愁容,可想而知景砚的警告对他们来说打击有多大。 那些大臣们的心思并不难猜,景砚也觉得没什么好猜的,他在回到御书房之后就开始批阅奏摺。 虽然他心里很是抗拒这种累人的活,可他也知道他如今的身份,他是皇帝,必须得对得起这个身份。 景砚坐在案桌前,伸手拿了一个奏摺,刚打开一本就眉头紧锁。 他放下又拿了一本,刚打开一看,眉头皱的更紧。 接下来打开了几本,中心思想都是一样的。 他将那几本奏摺全部丢在一旁,有些恼怒,「这些大臣还真是多管闲事,朕选秀与否与他们何干」 他看着那堆奏摺就烦躁,他都能想像到那一堆里面肯定还有很多的让他选秀的奏摺。 景砚耐着性子揉了揉眉心,伸手随便抽了一本,打开一看,嗯? 不是关于选秀的。 可以看看。 他一字一句将奏摺看的仔细,看完之后一巴掌拍在案桌上。 「岂有此理,朕是想了一帮土匪吗?竟然当众强抢民男!」 景砚觉得还是让那些大臣们过的太好,才让他们一个个的都觉得他们是被重用的,身为朝廷命官,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竟然与山寨合谋,一起针对平民百姓。 景砚决定亲自去查探山寨,他记得前段时间这个山寨才被参了几本,好像还是太傅提及的。 这个太傅除了爱管他的闲事,其他的都很合格,是一个可堪大用之人。 景砚决定的事情不出一天就得到实施,他将自己装扮成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书生模样,身旁跟着一个前不久从将军表哥那里要来的小侍卫,这个小侍卫是他的将军表哥身边的亲信,武功高强,可以在危急关头保护他。 他离开的消息没有和谁提及,就连他的母后都没有告诉,即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能事事都毫无保留,更何况离开皇宫这种重要的事情。 再者说,他和太后的关系也不是特别亲近,没必要将她当成一个可以尽情倾诉的对象。 第85页 景砚离开皇宫后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到目标山寨山下的城镇。 城镇里面很是热闹,虽然山上就是那个在外名声不好的山寨,但摊贩脸上的笑容好像是在告诉他人就算山寨的土匪距离他们近又如何?他们根本就不担心。 一天一夜的赶路,让景砚有些不适,尤其是这次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选择豪华版的马车,而是选择一个看起来稍微破旧的马车,就连吃食都准备的干巴巴的大饼。 吃了一天饼的景砚现在看着饼就想吐,他来到一家卖馄饨的小店。 店小二模样的人在他们进入城镇的时候就在打量着他们,在他们来到摊子面前时立刻绽放出笑容。 「两位客官,你们想要吃些什么?我们这里最好吃的就是馄饨,绝对能让你们吃了还想吃。」 景砚没什么要求,只要不是饼,一切都行。 他对面的小侍卫要了两碗馄饨。 店小二连忙高喊一声,「两碗馄饨。」 在景砚吃馄饨的时候,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跑进山寨,他跑的气喘吁吁的,在见到山寨里的人连忙让他们去找老大。 见到山寨老大后,他略显激动,「老大,你之前让我们留意的人来了,他正在馄饨店吃馄饨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山寨老大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听见他的话之前无焦距的眼睛渐渐的落在他的身上,「是吗?你确定没有看错」 「不会看错的,老大,你的画像我可是看了几百遍,那个人的模样已经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只要他出现我就能发现,怎么可能会看错啊!」 「你刻在脑子里以后忘掉。」 「好好好,我之前不是要找人嘛,所以才记住,现在找到了,我当然不会继续记下。」 山寨老大没和他在这里讨论这些毫无营养的话题,他得知那个人来到距离他最近的地方心就已经飞走了,恨不得身子也立刻飞过去。 「走,跟着我去看看,你们在山寨的可以把我之前准备的那些东西全部挂好,明日山寨就办喜事!」 「唿唿唿~老大威武!」 第五十章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二) 「怎么回事?」 景砚和小侍卫离开馄饨店,打算去找旅馆住店,事情一步一步解决,路要一步一步走,反正他需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没必要将自己安排的满满当当,把自己累的个半死。 两人走在路上,突然安静的氛围让景砚觉得不对劲,他环顾四周,没发现可疑人物的出现。 可他的眼皮一直在跳。 在他想要提醒小侍卫快速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时,他的手臂被小侍卫拉住,随即他就腾空而起。 景砚低头一看,脑袋上都是问号,他好像是在飞 什么情况? 「主子,在我们离开馄饨店就已经被暗中的人盯上,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不能在此逗留。」 小侍卫一脸严肃,景砚能理解他护主的衷心,可是他是不是忘记这次出来的目的 他们好像就是来调查山寨的不对劲,现在离开,确定不是半途而废,也确定不会被人察觉出端倪吗? 景砚很想给他好好讲讲其中的利害之处,只是他根本没有机会开口。 「想去哪儿?」 景砚被小侍卫带着躲在一处竹林里,不过还是被跟踪他们的山寨头子拦截,并且他正叼着一片竹叶眼神死死的盯着小侍卫抓着景砚手臂的手,犀利冰冷的眼神恨不得将小侍卫的手砍掉。 「你是谁拦截我们有何目的」 小侍卫将景砚挡在身后,他独自面对对面十多个人,倒是一点也不露怯。 景砚躲在小侍卫的身后默默的从他的肩膀探头出来观察对面的山寨头子,他认得山寨头子。 他的将军表哥之前专门给他看过山寨头子的画像,并且让他下旨去攻打山寨,不过当时他并没有同意,因为他的表哥那时候的实力远远比不上人家,去了也是挨打的份。 他不能送他的表哥去送死,况且即使他同意,太后也不会同意。 认出对面男人的身份,景砚脸色很难看,他想起之前看见的奏摺,有着先入为主的观念,对面的男人在他心里就是一个恶人。 他没再观察,而是缩回脑袋继续当鹌鹑。 云灼在景砚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心情还不错,为了能在对方心里有一个好印象,他身体站的笔直,叼在嘴里的竹叶也已经被他扔掉,身上的衣服看着也很整洁,他庆幸着,庆幸在下山之前他特意换上一身能让他看上去很清爽的衣服。 虽然身上的戾气还是很重,但至少还算看得过去,不会让人第一眼看过去就害怕。 景砚并没有看见云灼孔雀开屏的模样,他被小侍卫挡的严严实实。 小侍卫警惕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不给他一点接近景砚的机会。 云灼轻啧一声,对于小侍卫很是不耐烦,这个人就是阻挡他接近景砚的绊脚石,他必须得处理掉。 他嗤笑道:「目的我还能有什么目的当然是抢人,回去当我的压寨夫人!你身后那个人我看上了,我得带走。」 景砚:「!!!」 景砚在心里骂娘,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成了被抢的对象,虽然早就知道山寨的那些土匪会强抢名男,但他并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第86页 他的身份会遇上这样的事情是他没有想过的。 不过转念一想,山寨的那些土匪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能口出狂言也能理解。 才怪啊!!! 景砚握着小侍卫的衣袖,悄声询问:「你能对付他们这么多人吗?」 小侍卫诚实的回答:「不能。」 他的确是武功高强,可对面那个山寨头子的武功也不差。 他们曾经交过一次手,连比他武功高强的将军都没有胜利,更别提他。 「那要不……」 景砚想说他假意被抓,进入山寨后再想对策,入虎穴才能更方便探查。 可他的还没说完,身前的小侍卫就已经冲出去了。 毫无遮挡的景砚:「……」 山寨头子真没有武德,都不通知一下就开打。 在小侍卫和云灼进行激烈的交手时,景砚本打算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不过脚还没迈动一步,他就已经被云灼的那些手下围了起来。 他们笑眯眯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新奇的事物。 「他果然和画像里的一样,长的真好看,怪不得老大会喜欢。」 「你这是什么话老大又不是随便的人,是什么人都能入他的眼的吗?只有大嫂这种长的好看的才配。」 「大嫂,你别害怕,我们其实并不是要对你动手,只是我们老大也不会追人,他就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但是他的内心是很细腻的,你和老大在一起绝对会幸福的。」 「我们老大样样本领都会,你和他成亲之后幸福生活绝对不用担心,嘿嘿嘿~」 「……」 「……」 对围着他的这些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景砚听的头晕。 他发现明明那些人和他说的都是一种语言,他也能把每一个字听懂,可为什么连在一起他就觉得不是很明白。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面带疑惑,询问:「你们口中的大嫂不会是在叫我吧?」 「是啊!等那和老大成亲,你不就是我们的大嫂吗?」 「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会和你们老大成亲我好像没同意吧?」 他的话让那些手下急了,他们对视一眼,凑到景砚的身旁焦急询问:「为什么不同意我们老大有很多优点的,他绝对会让你成为山寨甚至是京城里最幸福的人,而且我们老大长的也很好看,难道你就没有见色起意吗?」 见色起意 景砚嘴角抽了抽,这些人还真是直白啊! 他冷漠拒绝:「没有,我不会和你们老大成亲。」 「那不行,你必须得成亲。」 那些手下见景砚态度坚决,也不想和他慢慢来,直接上手将景砚抬走。 在景砚挣扎的时候还不忘解释:「你别想着拒绝我们老大,老大这么好的人就不应该孤独终老,只要你和老大相处一段时间,你就会喜欢上他。」 「你们放我下来,你们这群强盗。」 景砚的挣扎无济于事,他的腿和手都被控制住,想动都动不了,而唯一能救他的人正被云灼牵制着,他只能睁眼看着天空,看着山寨的牌匾,看着喜庆的山寨和贴着喜字的房间。 「你就在这里等着老大,等老大回来就可以换衣服成亲,别想着逃,外面是有人守着的,你逃不走,至于你带着的那个男人,我们不会对他做什么,还会人请他喝喜酒,你就放心吧。」 景砚被关在房间内,一脸的郁闷,他放心什么放心,都被逼着成亲了还放心。 前几日是被闹腾着让他选秀,今日就变成他被娶,他能放心吗? 别以为他什么都不懂,他虽不排斥,但也不是谁都能有资格成为他的人。 景砚自有属于自己的傲气,他的身份就是他最大的支撑。 只是,他后来才知道,傲气这种东西在云灼眼里一文不值,甚至他能折磨的人彻底的丢掉那点傲气。 ~ 两个时辰后,景砚被一脸笑容的云灼抱进他的房间,不管他怎么挣扎都被压制的死死的,他的小侍卫也是一样,被二当家压制的死死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需要他守护的皇帝被那个土匪头子抱入所谓的洞房。 在他们全部进屋后,小侍卫感觉到手臂上的重阻力消失,他试探性的挥开二当家的手臂,趁着他不注意上前想要撞门将景砚救出。 在他还没靠近门的时候,二当家再次抓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腿,将人扛在肩膀上带走。 小侍卫被这个羞耻的动作给臊的脸通红,他狠狠的冲着二当家踢了一脚,「你放开我。」 「嘶~腿劲儿还挺大,别把我给踢坏了,踢坏了可是要负责的,你也不想变成你家主子那样吧?」 「无耻之徒。」 「多谢夸奖,不过你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无耻之徒,我等会儿就让你见识见识。」 二当家哂笑一声,冲着还未散的人群大喊一声:「别急着走,再来一次,今儿个你们二当家也沾沾喜气。」 他的话让小侍卫傻了眼,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懂我的意思当然是和你成亲,并且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无耻之徒是什么样,明白了吗?」 他拍了拍小侍卫的臀,调笑道:「别紧张,等会儿你会喜欢无耻之徒带给你的快乐的,哈哈哈~」 第87页 小侍卫挣扎的更厉害。 与他一样挣扎的还有被云灼抱在怀里的景砚。 景砚身着红色嫁衣,被云灼抱在腿上和他喝着合卺酒。 他不喝,甚至丢掉杯子,云灼也不恼,只是用他那双黑沉的眼睛望着他,随即沉默的捡起杯子。 「不想喝合卺酒没关系,我自有办法。」 云灼一口含住他杯中的酒,按着景砚的后脑勺压向他,双唇相贴,酒渡到景砚的嘴中,伴随着舌尖起舞,景砚将酒尽数吞下肚。 云灼退开些许,颇有些意犹未尽,他舔了一下唇,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景砚。 第五十一章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三) 景砚被酒气熏的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脑子一片空白,潋滟的双眸也直勾勾的盯着云灼,柔情似水的眸子似是邀请又似是勾引。 在云灼握着他的手向下接触到腰带时,景砚离去的理智暂时归来,他使出最大的力气推着云灼坚硬的胸膛。 带着哭腔:「滚 你滚吶,别碰我!」 面前的人衣衫不整,脸色晕红,下一秒会发生的事情只要稍稍用脑袋一想就能想到,景砚虽然没有亲身经歷过,可他也是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他觉得他现在根本接受不了那种事情的发生,更何况他一向是骄傲的,怎么能容忍自己和一个山寨头子发生荒唐的事情。 他极力抗拒着,可他的抗拒并没有得到云灼的放过,在云灼的眼里,他只是在发小脾气而已,他可以纵容,也可以哄着,毕竟最后他这个大灰狼是一定要将小白兔吃掉的。 只有吃掉小白兔才能安心,让他永远的逃脱不了。 云灼眼眸深邃,他一只手握住景砚的手腕,腿压制住他的双腿,另一只手抚上景砚的唇,狠狠一按,等唇的血色蔓延,他才轻笑一声,低下头去,品尝他觊觎已久的美味。 品尝美味之前还不忘哄着:「别抗拒我,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等的我都绝望,是你突然出现在我的地盘,让我有可乘之机,这不能怪我。」 在这之前,他本来快要放弃,只想着默默的关注着景砚,可是命运好歹还是眷顾他的,这次他不会放手。 景砚不依,他不懂云灼的话,也没有看见云灼眼里的庆幸,他只知道对于他来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他是一种屈辱,他要反抗。 景砚想要翻身,可是被压制的死死的,无论他做什么云灼都能预判他的做法,并在前一秒化解。 「真是不乖。」 云灼抽出他的腰带将景砚的手绑着,举过头顶。 「你这个土匪、强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人吗?」 「我知道,皇上!」 云灼眸色一沉,身子也跟着一沉,靠在景砚的耳边,邪笑出声,他当然知道景砚的身份,也已经想好后面的安排。 若景砚要回宫,那他也跟着回去,他可以做他的男后,不过后宫只能有他一个人;若景砚想要待在山寨,他也可以满足,无论景砚想在哪里,他都会满足他,会依着他。 景砚被云灼的话刺激的脚趾蜷缩,他以为他的身份云灼并不知道,可为什么他知道而且他知道还对他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是想死吗?」 「呵~皇上会杀我吗?」 「如果你继续就会。」 「那就杀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要拥有过,让我死也甘愿。」 云灼一向随心所欲,做任何事情都是如此,在面对景砚时,也只是想着将人占为己有,至于之后的事情谁在乎呢? 他只要能拥有就会满足,之后是杀是剐都随便,不过这时候如果景砚还能想其他事情,就是他没能力。 云灼拉下床幔,任由景砚反抗,任由外面的蜡烛默默的燃烧一整晚,在天色渐渐亮起,房间内的动静才稍稍小了一点,不过还能隐隐听见景砚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的,骂骂咧咧的。 「你这个混蛋,知道我的身份还这样对我,以后我可怎么办?那些大臣们知道我被你……可怎么办?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这是砍刀强盗行径,我要把你抓起来,关入大牢。」 景砚断断续续的说着,哭泣声加大,但他身后的云灼并没有理会他的控诉和威胁,而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甚至还笑得出来,「你可以试试把我抓进去,到时候你就等着看我究竟是一直待在里面还是越狱出来找你,被我找到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可不能保证。」 云灼不怕景砚的威胁,心里没有一丝畏惧之意,他知道景砚最多只是嘴上说说,让他真做他是不会做的。 但他就是稀罕他强装镇定且兇巴巴威胁人的样子,看上去可爱的紧,也更让人想要疼爱。 景砚的确被疼爱的狠,他一整晚没睡,只要他有晕倒的迹象云灼就会让他清醒,恶劣的让他眼睁睁看着两人被永远绑定,想分都分不开。 在天边的云彩被阳光照耀的金黄金黄时,景砚被云灼从床上捞起来洗漱。 他没有一丝力气,只能挂在云灼的身上,脸上还带着泪痕,身上到处都是斑驳的痕迹,青紫一片,看上去可怜极了。 云灼看着那些痕迹难得的心虚,他也没想到景砚的皮肤这么脆弱,轻轻一握,手腕上就能出现一圈红痕,轻轻一嘬,就会有一个红点。 第88页 在洗漱时,云灼也难得的良心发现,并没有再次折腾,而是目不斜视的照顾着景砚,争取让他感觉到舒服。 在抱着人回去的时候,他特意带着景砚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并且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得到景砚一个软绵绵的巴掌后才满意的回房。 「无耻,不害臊。」 「多谢夸奖,我就是一个粗人,害臊是什么完全不懂,你以后可以教教我。」 在景砚的唇上偷的一个香,他才当着景砚的面换衣服,不着寸缕的大胆的站在景砚的面前,一件一件的穿着。 景砚瞪大眼睛,指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可你你你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带有攻击性的话语。 直到云灼穿好衣服望过来时,他才轻哼一声收回手。 「怎么不继续骂我还挺喜欢你骂我的,多和我说说话,我喜欢听你的声音,不论是在什么场合和时间,都很动听。」 「你闭嘴!」 景砚快被眼前这个无耻之徒气的头晕,他想要起身捂住云灼的嘴,结果目的没达成,倒是把自己的伤口给刺激到了。 他捂着屁股眉头紧皱,眼泪顺着眼角流下,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偏偏云灼这个造成他浑身疼的罪魁祸首又在假惺惺的关心他,他越发觉得委屈,眼泪越流越多。 他从来都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景砚的哭泣并不是嚎啕大哭,而是缩在角落默默的流泪,无声的流泪,这个画面让云灼的愧疚感加深,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明明知道景砚对他还没有爱,甚至连喜欢都没有,怎么就能让人做那种事情,而且还是一整晚。 可如果问他是否后悔或者重来一次还会继续之前的选择。 他会说—— 从不后悔,依旧会坚持之前的选择。 只要人是他的,之后面临的困难都无所谓,他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比如此刻的哄人。 云灼脱下鞋子上床将景砚抱在怀里,不顾他的挣扎给他揉着腰,耐心的哄着他,一句一句的说着哄人的话。 他的力度刚刚好,景砚感到身上的酸痛缓解不少,而且在过程中云灼也不会动手动脚。 只是这种程度的讨好并没有让景砚对他的态度好转,造成这种结果的罪魁祸首就是云灼,这本来就是他该做的事情,而不是他为他做了就得感激不尽。 景砚没搭理他,无论云灼怎么哄,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直到最后困意袭来,睡着之后云灼又为他全身按摩,尽量的为他缓解酸痛感。 做完这一切他才依依不捨的在景砚唇上轻啄一下,才缓缓的离开房间。 打开房门,二当家刚好到他的院子。 看见他出来之后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哟,捨得出来了昨晚没停」 云灼微蹙眉头,不想和他讨论房中事,岔开话题:「找我有事」 「当然,那个小侍卫之后就跟着我,你和你家那个说一声。」 「你把那个小侍卫带走做什么了他的命你不会取了吧?」 二当家轻啧一声,对于云灼将他想的如此残暴而不满。 「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残暴的形象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为人我会做那种事情吗?」 「会啊。」 二当家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云灼,我早晚会被你气死,总之,那个小侍卫是我的人了,他没有性命危险,我先走了,他等会儿醒了找不到我,我担心会出事。」 「你们两……」云灼伸出大拇指,对着弯了弯。 二当家脸一红,嘿嘿一笑:「嗯。」 「啧,恭喜。」 「谢了。」 二当家离开后,云灼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他抬头看了一眼院子里挂着的红灯笼,心情更好。 不过又有些发愁,那个小侍卫好像对景砚来说还是挺重要的,二当家将人给占为己有,他真的不会恼吗? 云灼临时决定去瞧瞧情况,二当家那个人比他还要更像大老粗,下手没个轻重,也经不起激,小侍卫一看就是不会轻易屈服的。 他简直不敢想昨晚他们之间发生的战况得多激烈。 ~ 在云灼离开的两个时辰后,景砚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睛盯着床帘缓了片刻后才起身,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颤颤巍巍的下床。 他慢吞吞的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口,打开门看着外面的景象差点又流泪。 第五十二章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四) 他看着院子里的红,只觉得异常刺眼。 入目的红,好像是在提醒着他这两日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他的幻想,他真的被一个山寨头子给欺负了,还被迫嫁给了他。 景砚在心里骂骂咧咧,他不敢破口大骂,谁知道那个山寨头子会在哪个地方盯着他,只要听见一点不利于他的话就开始惩罚他。 昨晚就是这样,他只要骂一句,就会经歷一场折磨 也不算是折磨,至少那个山寨头子除了嘴上不饶人,其他的方面还算是让他满意,他也的确是有受益。 景砚想着想着脑海里又冒出昨晚的细节,他甩甩脑袋将那些黄色废料全部甩出去。 他扶着门框走出房间,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 虽说山寨头子这个人看上去并不是很文雅,做的事情也称得上强盗行径,但他的院子看上去也不是他想像中的脏乱差,物品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第89页 就连山寨里面其他的人身上也是很干净,不会出现出口成脏的不良举止。 景砚并没有忘记他来山寨的目的,尽管过程不是很美好,可他在意的是结果,至于得到结果之后该怎么面对山寨头子,他根本就没有想过。 他试探性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头凳子上,熟悉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他放心的又坐实一点,撑着下巴看着对面高大的树木。 树木的枝干上挂着红灯笼,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红色纸做的小玩意,主打一个喜庆。 景砚看着那些红就觉得辣眼睛,他撇撇嘴,移开视线,又将目光落在紧闭的院门上。 院门并没有用锁从外面锁上,一阵风吹过,门被吹开一条缝隙,景砚透过缝隙看向外面,蠢蠢欲动。 他并不想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想成为山寨头子养的金丝雀。 要真说起来,他现在的确和金丝雀没什么区别,山寨头子想要他解闷的时候就找他,不想的时候就丢他在一旁不搭理。 虽然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但他觉得这种情况不会等太久。 他决定早日将事情办妥早日想办法离开山寨,这里并不是他的归宿。 他撑着桌子起身,拖着步子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打开门,全程都屏着唿吸,就怕那个蛮不讲理的山寨头子会突然出现。 门外并没有人守着,他试探性的探出脚,左右环顾后关上门随便选了一条路就向前走。 山寨里面的情况并不像外界对山寨的固有印象,觉得里面都是不堪入目的。 景砚走了一段路,也观察了许久,不违背良心的前提下,他觉得这个山寨管理的非常好。 因着是漫无目的的走,他也不知道来到什么地方,走着走着就走到一处桃林中,此时正是桃树结果的时节,放眼望去,桃树上都是一些有着成长空间的小桃子,一个一个的挂在树上,看上去很是可爱。 「大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桃子还没有成熟,暂时还不能摘,等桃子成熟后我会派人给您送去的。」 大夫人 景砚被这个称唿给雷的外焦里嫩,他轻咳一声,故作严肃的板着一张脸,纠正道:「我并不是什么大夫人,你别乱喊。」 那个手下茫然的挠了挠头,「为什么不是啊?您已经和老大成亲了,就是老大的媳妇,您不是大夫人是谁?您是不是在和老大闹脾气觉得老大不体贴我们老大之前没和谁有过亲密接触,您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而且他喜欢您,面对您的时候难免会激动会兴奋,会……」 「停!」景砚伸手打断他的话,他实在是不想听他们夸云灼,总感觉奇奇怪怪的,就好像云灼喜欢他很久一样,明明他们之前都不认识。 「你继续忙你的吧,我先走了。」 他转身离开,毫不留念。 手下看着他的背影不解的嘟囔,「为什么大夫人的背影看上去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是我的错觉吗?」 落荒而逃的景砚此时又误入另一处地方,他站在门口看着里面香艷的画面差点就叫出声,还好他反应够快,及时捂着嘴。 只见他面前的是一个温泉,温泉雾气蒙蒙,隐隐约约可见池子里面的朦胧景象。 他看见两个不着寸缕的男人正泡在里面,两人姿势暧昧,看不见正脸,只知道雾气将两人的侧脸熏的通红,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还有着向其他地方蔓延的趋势。 景砚躲在一个假山后面,慌乱的眨了眨眼睛,他回想起刚刚看见的画面,总觉得其中一个人的背影看上去很是熟悉,特别是裸露在外的背上的抓痕,好像是—— 他昨晚在山寨头子身上留下的痕迹。 景砚越回忆越觉得那个人是山寨头子,想到那个山寨头子前一晚还拉着他不知疲倦,第二日就开始去寻其他人,他心里不是滋味,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以他的身份地位,只要他想,就可以得到各种各样的美男,还是不能背叛他的,专属他一个人的。 哪里会和其他男人共用一个男的,他嫌脏! 景砚决定确认他的身份,之后等山寨的事情解决,就斩杀山寨头子,他绝对不能让这个人继续活在世上,背叛他的人永远都不能活在世上。 他一鼓作气探出头,并没有看见人,刚刚看见的池子里已经没有那两人的身影。 他收回视线,转身时被人困在假山内。 面前的人身上还带着热气,他的手臂撑着假山,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一看就知道是慌乱中随便穿着跑出来的。 景砚抬眸,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嗤笑一声,「拦住我干什么?怎么不去和你的小情人继续幽会我打扰到你们了那我走」 景砚说着就从撑着的手臂下面钻了出去,当着云灼的面大步向前走。 只是还没走几步手臂就被抓住,随即一股大力将他拉回去,后背狠狠的撞在云灼的胸膛上。 云灼闷哼一声,并没有松开,手臂依旧将景砚抱的紧。 景砚挣扎,怒吼:「你放开我,抓别抱着我,我嫌脏,你有着其他人解闷就去找他,我不可能和其他人共用一个男人,只要想到你的那个东西被其他人用过,我就想吐,噁心。」 景砚挣扎未果,他低头一看,抬脚重重的踩下去。 他听见身后人轻嘶一声,大掌在他的臀部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不疼,但屈辱感满满。 第90页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不知检点的不正经的男人」 「难道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有正经的谁会信谁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风评最差,南风馆就是你们经常会去的地方,不是吗?」 景砚冷笑道。 云灼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他知道景砚刚刚是看见他和二当家两人在池子里误会了,按理说,被误会被质问他其实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他可以理解为景砚是因为在乎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但此刻的他无比的清醒,景砚对他并没有感情,他的愤怒只是建立在他的身份地位可以让他得到无数个专属于他的真心待他的人,而他——云灼居然得到他的身却还不检点。 云灼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解释清楚,景砚对他的印象肯定会大打折扣,也许以后心里还会有芥蒂,他只能快速的将事情解释一遍。 「你刚刚看见的那个人是山寨的二当家,我和他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你所看见的暧昧也不存在,那时候我们只是在讨论一些事情,只是两人靠的稍微近一点,更何况我们之间的身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会发生其他的事情呢?你有听说过谁为了谁甘愿当下面的吗?」 景砚:「……」 这话太直白,他就算不想懂都懂了。 但他还是不想搭理云灼,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谁知道他有没有骗人。 景砚把脸侧在另一边,做出不搭理云灼的模样。 云灼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在景砚面前表现的的确是很不在意他的态度,就要把他绑在山寨绑在他的身边,可是景砚如果真的要和他划清界限,他又不似表面表现的那么淡定。 他捧着景砚的脸让他直视他,两人对视,景砚冷漠的眼神被云灼看在眼里,他的心就像被刀扎了一针,密密麻麻的泛起疼痛。 他脆弱的祈求:「景砚,我可以保证,我也可以发誓,我绝对和他没有一切超出普通朋友之间的关系,他喜欢的是你身边那个小侍卫,并且昨晚他们也已经成亲,他今日来找我只是为了向我寻求一些帮助,我只是在传授我的经验罢了。」 说到经验的时候红晕爬上他的脸颊,景砚眼睛微眯,只觉得他们谈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话题。 他还是没有开口,云灼也不恼,他继续道:「我知道你对我昨日强娶你并且让你被我……的行为很是不满,可是我并没有撒谎,这一切都是我辛辛苦苦盼来的,是我应得的福报,当我握住你手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想过松开。」 第五十三章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五) 「什么意思?」 「你明白的,我的意思表现的还不明确吗?我一直都喜欢你,从很早之前,心里一直都在想着你。」他的额头和景砚的额头相抵,神色温柔。 「你一定不会记得我们之间的渊源,可我记得就行,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恨我,恨我对你做的那一切,没关系,只要你属于我就好,随便你怎么恨我,我不在意,但你不能因为对我有偏见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我是一个不知检点的人,你这是对我和对我感情的侮辱。」 云灼很是受伤,他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在对待和景砚的感情这件事情上,他一直都是认真的,不是玩玩而已。 云灼受伤的眼神让景砚有些触动,但他并没有完全相信云灼,谁都知道有的人天生就是会演戏,万一云灼是骗他的呢? 他不会随便相信谁,他有着自己的的判断。 不过他倒是对云灼口中的故事挺感兴趣。 他的确不记得他和云灼有着渊源,甚至脑海里根本没有云灼这个人的脸,对他完全没有印象。 「我们之前是怎么认识的」 景砚抬眸,刻意忽视云灼眼里的受伤,自顾自的询问。 云灼没有回答,而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片刻后才失落的笑了一下,眼睑微垂,掩藏住内心的落寞。 他并没有打算瞒着景砚,他巴不得景砚能想起他们之间的初遇,可是景砚此时此刻的眼神仅仅是身为一个旁观者好奇的眼神,根本就没有将他当成那个当事人。 景砚一直没有等到云灼的回话,脸上的神情也从好奇转为怀疑。 「你不会是编不出来吧?」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谎话成篇的人吗?你能不能想我一点好呢?」 云灼是真的很无奈,景砚对他此刻完全抱着不相信的态度,每一句话都能踩中他的雷点,让他很伤心,也无可奈何。 「那你倒是告诉我啊,你说不出来不就是骗人吗?我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对,不是吗?」 景砚耸耸肩,觉得自己的逻辑很合理,有理有据。 明明知道景砚的逻辑有些无赖,但云灼就是觉得他耍无赖的样子很可爱,他伸手轻轻捏了捏景砚的脸。 开口:「当然不是,其实也很简单,我们之间的相遇并没有浪漫的情节,只是在我小时候被迫乞讨时你给了我一张饼,让我可以免受那些乞丐的毒打,也不用被那些乞丐分食。」 「乞丐分食」 景砚的食指点着下巴,他脑海中好像有印象。 他从小就被立为太子,也只跟着父皇出去过一次,那一次是他也是父皇唯一的一次微服私访。 他和父皇一直都知道整个国家的差距是很大的的,京城有许多富有人家,而其他地方肯定就会有贫穷人家,他们认知中的贫穷也没有严重到会啃树皮的程度,可是微服私访的那一次,他们见识到一些更为恶劣的情景。 第91页 他记得父皇为了锻鍊他的能力,就拿路边的乞丐练手,让他解决难题。 那时候他为了完成父皇的任务,从那些乞丐手里解救其中一个看起来最为瘦小最为脏乱的乞丐,他可是花了一些银钱和力气。 不过最后结果是好的,他将那个小乞丐解救出来,并没有让他成为那些大乞丐们的食物。 这件事情也让他受益匪浅,回到皇宫后他更为努力勤勉,就为了缩小国家的差距,不再让这种极端的事情发生,只是忙着忙着就忘记了这件事情,没想到他一直记得。 而且,云灼是说哪个乞丐是他他怎么看着都觉得有点不像。 那个小乞丐可是长的很瘦弱的,看起来和那些小猴子一样,干巴巴的,身上没几两肉,云灼现在长的比他还要高,也比他壮,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受苦的。 「你怎么会变成山寨头子的」 景砚记得他当时给了他一些饼就把他给送走了,没给银钱是因为知道他一个小孩子也护不住,还不如多给点吃的,可以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一下子吃完,吃进肚子里的总不会被抢。 云灼牵着他的手将人带着来到温泉旁边,他没有选择之前泡的池子,而是选择稍微里面的完全被遮挡住的池子。 看着近在咫尺的汤池,景砚突然停下脚步,他想到刚刚看见的画面,心里泛着噁心。 「我不要进去。」 云灼见他眼里的厌恶和抗拒也没有逼他,他知道景砚还是在介意刚刚看见的一幕,他只能之后一点一点的消除他的厌恶,也洗清自己的冤屈。 「那坐在这里总可以吧?」 「可以。」 景砚坐在池子边,手撑在身后,脑袋稍稍一偏,看向云灼,眼神示意他赶紧解释。 云灼失笑,但还是道:「你让人送我到安全的地方后,我并没有去寻他人帮忙,而是借着的身份找到一家正在招人的黑店,当时我肯定是不知道他是黑店,只是干了一段时间活后才知道他们干的那些勾当并不是正经的,他们都是通过卖孩子赚钱的,身为差点被分食的孩子,我对于这些用孩子做交易的人深恶痛绝,又因为我会说话,胆子大,在一次任务重被选中,那时候我就认识了山寨的人。」 云灼顿了一下,想到当时严峻的情况心还是会被提起。 当时他是无意间遇见山寨的人,山寨的那个人当时受了伤,躲在一个山洞里,而他是在任务中逃脱的人,也来到那个山洞。 当时他的出现对山寨的那个人来说本来就是危险的,他其实是想要杀掉他的,只是他受伤严重,血流不止,而他一向胆子大,在他快流血身亡的时候用身上的药替他包扎,替他保住一条命。 正是因为保他不死,山寨的那个人才没有杀他,之后甚至还让他加入山寨。 而他对山寨没什么坏印象,甚至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只知道那个人提出的条件很诱人,能吃饱且不会逼着他做坏事,只是劫富济贫。 他觉得他完全可以。 至于成为山寨头子,也是机缘巧合下他知道他救的那个人就是前一任山寨头子,他带着他回到山寨后就将他收为义子,又因为他没有儿子,在之后,他继承山寨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云灼将他成为山寨头子的缘由细细的说与景砚听,没有给景砚一点发出疑问的机会。 结束之后他看向景砚,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山寨,也不喜欢我身为山寨头子的身份,可是当时的我并没有选择,如果我有更好的选择,我一定会选择另外一条路,我也想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你的身边、拥有你,但那一切终究只是奢望。」 如果他当时不选择山寨,可能已经成为一滩血水,一场雨落下,早已消失在这天地间,谁又会记得他 仅仅是语言的描述,景砚就能想像到当时云灼面临那些事情时的残酷。 他身为皇帝,一直致力于让所有人都能摆脱困境,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干着活,可这世上还是有着许多难以解决的难事,他也不能将一切都解决,他不是万能的。 「云灼,我想知道你们山寨一直都在掳走男子卖掉吗?」 景砚问出这句话时心里是有些后悔的,他从云灼的言语中都能感觉到他对做这种事情的恶人的痛恨,可是如果不问,就错过了一次机会,以后要再有着探查的机会又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 云灼诧异一瞬又恢復平静,他终于知道景砚来到山寨的目的。 他摇摇头,面色竟带着一丝乖巧,「没有,山寨是不会做那种恶事的,你这次来山寨是因为这件事情吗?是谁又在抹黑我们山寨吗」 「你居然这么淡定!」 「经歷的多了,当然很淡定,我们这个山寨算是最大的一个山寨,而且还难以攻占,对想要占领我们山寨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个宝地,可是山寨难攻,他们自然会换种方式,比如造谣诋毁,你说是吗?」 景砚被云灼瞭然一切的眼神看着有些不自然,他稍稍移开视线,在慌乱中点了点头。 「的确是这样,那你们山寨是靠什么生存不会真的是靠劫富济贫吧?你们应该知道,山寨和朝堂如今的形势,你们抢的那些人大多数还是朝堂命官,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是把你抓起来吗?」 「可以啊,你试试。」 第92页 云灼伸出双手,示意景砚将他抓走,景砚被他玩笑的语气和笑容给气的瞪了他一眼。 他现在是在很严肃的和他谈论一件事情,不带着一点玩闹的性质。 虽说朝廷命官的确会受到优待,但是他并不希望只要他们一出事,就觉得是其他人的错,他想要的是抓住真正的犯错之人,而不是偏帮。 偏偏这里有一个不想配合他的,他一巴掌拍在云灼的手臂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云灼看着那一点红,不痛,反而有点爽。 他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见这一幕的景砚身子抖了抖。 第五十四章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六) 「你别露出这种笑容,看起来怪渗人的。」 景砚一看见云灼露出这种笑容就知道他肯定心里憋着坏,这个人的花样多的数不胜数,他不想那些花样用在他的身上。 他挪动两下屁股,稍稍距离云灼远了一些,直到两人之间可以再容纳几人才停下。 在他移向旁边移动的时候,云灼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当景砚放松的坐在他现在的位置时,他并没有死皮赖脸的跟着过去,他得给景砚留一点空间和时间思考,不能把他逼的太紧,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景砚时不时的还是会瞥一眼云灼,见他并没有想方设法的贴着他还有些诧异,不过诧异之后是欢喜。 他的确并不是很适应时时刻刻被云灼贴着的感觉,与云灼的亲密接触会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就好像那被溺水的鱼,可鱼又怎么会溺水呢? 所以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两人静静的待了一个时辰,如果不是二当家的出现打破他们之间的僵局,也许他们还会沉默着一直到夜晚。 而二当家的出现也让事态向另一个方向发展。 景砚看着二当家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来气,胃里也不舒服,泛起噁心。 面色苍白的他险些站不稳,时刻关注着他的云灼看见后连忙扶住他,只不过被景砚狠狠的甩开。 「别碰我。」 他有些失控,看着云灼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厌恶和嫌弃,云灼被他厌恶的眼神刺激的后退两步。 景砚并不想在有第三个人的时候和云灼谈论偏隐私向的话题,他扶着额头忍着噁心强装镇定,「我先离开了,你们随意。」 他说着就要迈步离开,只是经过云灼的时候手臂被人拉住,他挣扎了两下,并没有挣扎开,他回头一看,云灼正执拗的拉着他,坚决不放手。 「放开。」 「不放,为什么要放放开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我已经和你解释的清清楚楚,你为什么还要怀疑就算你怀疑,那现在正好是洗清我冤屈的时候,你为什么就不能留下来听听他的解释,我不想无缘无故的背上一个黑锅。」 云灼使了一个巧劲,将人给拉到他的身边,揽住他的腰,占有欲满满。 被当透明人的二当家从一开始的笑容满面到之后的满头问号只用了短短一秒钟的时间。 他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的样子脸不自觉的皱起。 「你们之间有矛盾没解决那要不我等会儿再来找你」 他看向云灼,眼神询问。 云灼拉住想要发脾气离开的景砚,面无表情的看着二当家。 「你和他解释解释我们刚刚在池子里做了什么,还有,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他认为我们之间存在着更为亲密的关系,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听,你必须给他解释清楚。」 他说完后轻嘶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被景砚踩着的脚,面容扭曲。 景砚在他发觉的时候就已经挪开脚,原本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从云灼的嘴里说出来,他总有一种云灼在炫耀的错觉。 二当家其实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云灼脸上根本没有苦恼的神情,眼底也满是得意,就好像在说「看吧,他和我闹脾气,他好爱我!」这种欠揍的话。 「你别在那里噁心人,不过我要解释一点,我和他真没什么关系,我有喜欢的人,就是你身边的那个小侍卫,更何况我昨日已经同他成亲,我今日其实是想要找你谈谈这件事情的,毕竟他已经是我的人,我想知道要怎样他才会从你身边到我的身边。」 二当家先是对云灼说了一句话后就看着景砚,一点也不顾忌其他人的感受,自顾自的说着能让景砚震惊的不能再震惊的话语。 景砚神情复杂,指着他说不出来话,只*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偏偏这时候云灼还要插一脚。 「我就说我和他没关系吧,你还不信我,现在相信了吧?」 「你闭嘴!」 「哦。」 云灼委屈巴巴的望着他,揽着他腰的手也主动松开,甚至还后退两步,留给景砚可发挥的空间。 他之前一直都渴望得到景砚的正眼看待,此时此刻他却希望景砚能忽视他。 他看见景砚身上燃烧着小火苗,小火苗越烧越旺,周边的温度也随之升高,直直的沖向二当家。 二当家左右环顾,还以为是池子里的温度骤然升高,一脸不解,结果转头的时候就和景砚对视,他被突然放大的脸吓的后退几步,如果不是他承受能力还可以,也许他会当众叫出声。 他被吓得想要破口大骂,他这个人最是随意,不管是谁,只要让他不爽就直接开骂,他不能受一点委屈。 第93页 但在他条件反射性开骂的时候,景砚先他一步动手。 景砚还算有一点武力,虽说并不能和武功高强的云灼和二当家相比,但至少有着自保的能力。 这时候,他选择最为原始的方式对二当家动手。 他薅住二当家的头髮,将人狠狠向下一拉,让二当家有一种头皮和人分离的强烈错觉,在这种错觉下,他又给了二当家几拳,收拾的差不多时又让一旁看戏的云灼将人抓住。 他拍了拍手站在二当家的面前,背着手神情严肃,此时此刻云灼有一种景砚不是那个小侍卫的主子而是小侍卫父亲的错觉,他揍二当家可以理解为发现外面的混小子强行拐走自家的孩子,他看着二当家的眼神带着一丝同情,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他之前去看过那个小侍卫,身上能看见的地方有着痕迹,那些痕迹和备受疼爱的景砚身上的差不多,甚至看着还要更严重一些。 可想而知二当家有多不做人,的确该收拾。 他不禁将这一幕代入到自己身上,打了一个寒颤,又庆幸他并不会遇见先皇,只是会和太后打交道。 不过他这个人为人处世还行,融入景砚的家庭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二当家被云灼抓着一时之间挣脱不开,他朝着地上呸了两口,「云灼,你抓着我干什么?我今天非要和他掰扯掰扯,他凭什么打我就算他是你的媳妇也没理由打我,我不能受这个气,我必须得报復回来。」 「你好意思说这话我那个小侍卫是你能染指的你什么人,你一个大老粗凭什么这样对我的人,我没揍的你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都是我给你面子,你还在这里和我叫嚣,谁给你的胆子」 景砚越说越气,要不是尚且有一丝理智知道这里是山寨,还是属于这些土匪的地盘,他绝对会让人把这个二当家抓起来,即刻斩首。 他身边的人和这些人的身价可不一样,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高攀上的。 景砚承认他的确是对这些土匪没什么好感,第一印象就对他们没什么好印象,之后不论他们做什么都会有着芥蒂,更何况是这种事情,他心里会恨死他们。 「你都被抓到山寨成为我们老大的媳妇,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当然是因为你根本就保不了他,更何况,我能给他幸福,我凭什么不争取」 「你这个无赖,你拿什么给他幸福,又能给他什么,优渥的生活条件,你能吗?他和你不一样,他接触的都是优秀的人,而你,并不是。」 景砚不是在刻意贬低他,他说的是事实。 身为皇室之人,见识的都是大官,那些人哪一个不是思想和钱财方面都能拿得出手的 可这个山寨二当家的有什么 在山寨,他只是一个二当家,上面还有云灼压着,他的条件即使再好能好过云灼 而他自己,景砚打量一番,随即撇撇嘴,就是一个粗人,能疼人 他不反对身边的那些手下寻找幸福,但至少也得找一个能有条件让他们不为后半辈子发愁的人吧? 二当家的身份就是一个大隐患。 二当家他不服,「我不是谁是你凭什么为他做决定,他还什么话都没说,你不能因为你是他的主子就替他决定一切,你没有那个资格。」 「他有。」 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后方响起,三人齐齐望去。 只见小侍卫苍白着脸,手撑着假山,坚强的站在他们面前。 景砚上前扶着人,小侍卫惶恐,他想挣扎。 「别动,这时候先别在意礼数,回去后随便你怎么罚自己。」 景砚无奈低声呵斥,他了解小侍卫的为人,是一个将礼数看的极其重要的人,不这样说他肯定不会接受他的帮助。 同时,看着他苍白的脸,景砚狠狠的瞪了一眼二当家和云灼。 云灼:「……」 真是无妄之灾。 小侍卫站在二当家的面前,眼里无悲无喜,他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但也谈不上厌恶。 他一向对感情比较淡薄,发生那种事情也只是想着好聚好散。 「他的确有这个资格,你没理由也不能凶他。」 「你……」 二当家甩头以示愤怒,只是并没有引起他人的在意。 景砚心疼小侍卫的遭遇,他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第五十五章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七) 「云灼,你把他放了,我就待在山寨里,不离开。」 他们换了一个地方谈判,他的身边坐着小侍卫,对面坐着一脸哀怨的云灼和气成河豚的二当家。 云灼听着他的话不可置信的抬眸,随即又看向小侍卫,眼里都是嫉妒。 他指着小侍卫,视线却在景砚身上流连。 「你为了他,甘愿牺牲自己是吗?他究竟有什么好,你为什么一定要对他这么好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想算什么就算什么。」 景砚白了他一眼,没接他的茬。 但云灼不依不饶,他就是想要在景砚这里得到一个答案,他知道小侍卫是保护景砚安全的,也知道景砚是一个很好的君主,对待身边的人总是会宽容一些,也会给他们适时的关心,可是这些并不能让他接受他的位置在这个小侍卫之后,凭什么他就比不过这个小侍卫 「你别说这种话,你告诉我,他和我,如果真的要选择一个,你选择谁」 第94页 「你问的什么废话,你觉得我应该选择谁能不能别在这里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现在在和你谈正事,拿出你身为山寨头子的气势来和我谈判好吗?如果你不想谈,那我和他一起走。」 景砚真的想给云灼一巴掌,把他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全部拍散,再也凝聚不到一起。 在这些人面前来这一出,他倒是不觉得丢脸,他都替他臊得慌。 景砚的威胁很有用,云灼在一秒钟后气势逼人,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紧盯着景砚的脸。 「你的提议我可以答应,但你得保证我们之间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用我们的感情说事,你既已经嫁于我,我就是你的人。」 「可以。」 景砚淡定点头,倒是一旁的小侍卫听着很是惊讶,他嘴唇微张,想要劝景砚三思。 毕竟那些大臣们可是想让景砚将他们的女子收入后宫,虽说并未成功,但这差距过于大。 若让他们知道他们送人并未成功,反而是让云灼这个山寨头子占据后宫,真不知道到时候会乱成什么样。 况且,将军也是爱慕皇上的,倘若他知晓皇上如今的处境,他会如何?是踏平山寨取山寨头子的首级还是在皇上的威严下祝福二人白头偕老 小侍卫脸上难得的露出其他的情绪。 小侍卫的愁容被云灼尽收眼底,他知道以后跟着景砚回到皇宫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所以他早已经有着应对的方案,无论那些人是贊同还是反对,他都不会离开景砚,有什么困难尽管来,他绝对会赢。 云灼的同意在景砚看来就是一个希望,他看向小侍卫,并没有说话,但眼里汹涌的情绪已经顺利传达。 小侍卫艰难点头。 他心里很是酸涩,也充满着斗志,这一去他一定会加快寻找人员解救皇上。 「回去后别意气用事,就在里面安心的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不过你要替我看着这几个人,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全部记下。」 景砚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纸条塞在他的手里。 小侍卫将小纸条收好,承诺着:「臣遵旨。」 他们之后在房间内谈话,声音也小,外面的人并没有听见,更何况外面也已经争吵不休,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在意其他。 二当家起身想要去拉云灼的手臂,云灼在他靠近的时候就闪到一边,并没有让他得逞。 二当家的手在半空中不甘的落下,他收回手怒瞪着云灼,「你凭什么答应他你有什么资格答应他」 云灼拍了拍皱了的衣袖,脸上是一副淡然的神情,和暴怒中的二当家形成鲜明对比,有一种丝毫没有将二当家放在眼里的感觉。 「我为什么不能答应你别忘记山寨还是我做主。」 「是,你做主,你倒是得到你想要的,可我呢?我才找到我喜欢的人,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想要的不过是和自己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那他喜欢你吗」 云灼并不在意二当家歇斯底里的模样,他只是淡然的问了一句直击二当家内心的问题。 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当场愣在原地。 不过在云灼的注视下他并不想丢了面子,梗着脖子理不直气不壮的回答:「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会喜欢的,我会努力让他喜欢我,你说我,难道他就欢你吗?」 云灼:「……」 沉默的人换了一个,两人对视,火花四溅。 随即两人各自移开视线,相看两厌。 在外面的人互相伤害时,景砚也问了小侍卫一个严肃的问题。 「莫淇,你对二当家是什么看法在山寨发生的事情我表示很痛心,你提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包括取他狗命。」 莫淇摇摇头,他嘴唇紧抿,眼睑微垂,一时之间很难说出对二当家那个无赖的真实感受。 二当家为人处世虽然很混蛋,并且也逼迫他做那些让人难以启齿甚至感到很屈辱的事情,可是他却不想让他死。 对他来说,死亡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也许是小时候见过太多的死亡,因此如今会害怕死亡。 战场除外。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不过还没有到恨不得让他死的地步。」 景砚嘆气,目光怜惜,他知道莫淇的不幸遭遇,也知道莫淇为何会这样做。 「你是不是觉得他是当初那个救你的人」 「也许是,不太确定。」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他都快忘记救命恩人的面容,如果不是昨晚他们之间坦诚相待,也许他根本就不会发现二当家身上有着和救命恩人身上一模一样的伤疤。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很是纠结,纠结究竟该怎么面对他。 「这件事情我会派人调查清楚,你就按照计划先回去。」 「是。」 密聊时间结束,两人走出房间,只见院子里的两人正背对着背坐着,谁也不理谁。 在看见他们出来后两人齐齐起身,目光温柔。 景砚:「……」 莫淇:「……」 变脸还真是快。 「我们已经谈好,云灼,我要亲自送他出山寨,你不准在路上动手脚。」 景砚虽是在警告云灼,但目光却是看着二当家。 二当家翻了一个白眼,他现在已经不想再顾及他的形象,他的媳妇都要离开他了,他还注意什么形象,都是白搭。 第95页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不是那种不要脸的人,不会做那种不要脸的事情。」 「是吗?不相信。」 景砚扯了扯嘴角,吐出一句差点让二当家暴起的话。 云灼捂住二当家想要继续叭叭叭的嘴,将人给拖走了。 在鸡飞狗跳中,他们终于走出山寨。 景砚被云灼揽着腰,两人看上去亲密无间,感情甚好,如果忽视云灼被景砚掐的青紫的腰,也许是很和谐的画面。 莫淇在山寨外面和景砚对视一眼,随即利落的翻身上马,毫不犹豫的离开。 等莫淇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云灼才让人将二当家放出来,并且让人看着他,别让他追过去。 他既然答应景砚将人放走,就不会出尔反尔。 景砚还一直盯着莫淇离开的方向,眼底的担忧没让任何人发现。 云灼并没有打扰他,而是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从背后抱着他的腰,姿态亲昵又暧昧。 他的唇在脖颈处流连,一下一下的轻嘬着。 景砚即使再心如止水都被他一下一下给撩拨的难受,他推开作怪的云灼。 「别闹。」 「我没闹,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办好了,怎么也得给我一点报酬吧?」 「报酬我留下还不够你不要太贪心。」 景砚的手拍在云灼的脸上,阻止他的靠近。 云灼拉下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细细摩挲,不过也没再继续。 「我带着你在山寨里逛逛,身为半个山寨的主人,怎么也得了解山寨,我知道你不喜欢山寨,也知道这个国家不能没有你,所以不会一直让你待在山寨,等时机一到,我会放你回去,这段时间,你就先待在山寨里,总要亲身体验一番,才有理由反驳那些诋毁山寨的人吧?」 云灼对景砚很有信心,知道他并不会偏帮谁,谁对谁错他心里都有数,也许以后他们山寨还会被正名。 他很期待那一天。 景砚并不排斥了解山寨,更何况云灼说的也没错,只有足够了解,才能有理反驳。 再者,那些被失踪的男子究竟是被谁掳走也是一个谜题,他在外还能调查一番,交给其他人还不是和他打哈哈。 如今的朝堂也是时候整治一番,该留下的人留下,不该留下的被想浑水摸鱼。 「行,不过我要调查失踪男子被掳走一事……」 修长的手指堵住他的唇,他抬眸看去,云灼正不贊同的看着他,似是不满,「我是你的什么人是你最亲近的人,有什么事情都交给我去办,那些失踪男子被掳走的原因保证查的清清楚楚,你就待在山寨当好你的小媳妇,只需要每日陪我玩乐即可。」 他说着手指下移,经过他的下巴,继续游移着,寻到较为敏感的一处,轻轻一按…… 第五十六章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八) 景砚当即闷哼一声,按住他作乱的手,没让他继续下移,去到更危险的地方。 略微让他感到羞耻的声音自喉间溢出,景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并不是在云灼的院子里,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尽管这时外面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人。 他平復被云灼扰乱的唿吸,不满的瞪了云灼一眼。 「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这是能随意乱来的地方吗?你是想要让我在其他人面前失态是吗?想让那些人都来看我的笑话」 景砚说着自己都感觉到一丝刺激感和羞耻感,他松开云灼的手,有些气愤。 云灼并不满意被扣上一顶黑帽子,他做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提前考虑过一切会发生意外的因素,他怎么可能会让其他人见到景砚神失态的模样,景砚意乱情迷的模样只有他有资格欣赏。 他知道景砚在意的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道歉。 他低着头,双手放在身前,态度良好,「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属于我,你的一切都只有我能看见,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对我完全没有好处,更何况谁会做那种事真心喜欢的人是想要占有,而不是分享。」 云灼想举一个例子,可是想到他脑海里闪过的那些例子都不是很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在景砚并没有继续追究,而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 「你说的话我暂且相信,不过我要告诉你,我现在还没有喜欢你,所以你最好不要做太过分的事情,昨晚的事情我可以暂时不追究,以后如果你再逼我,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他一定会让表哥将山寨给掀了。 云灼点头,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但景砚并没有被他的表面现象所迷惑。 云灼这个人最会的就是伪装,他能装的让对他有防备心的人撤下那层防备,如果他想要骗一个人,绝对能让那个人倾家荡产、凄悽惨惨。 景砚自认为他不是云灼的对手,不管是武力还是骗人,他只能守住自己的心和身,避免不必要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景砚心里所想谁也不知道,云灼趁着景砚想事情入迷时,再次和景砚十指相扣,前牵着他逛山寨。 在山寨里逛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勉勉强强将山寨的地形记得差不多,景砚又被云灼带着去二当家的院子。 推开门,他们看见二当家正一脸郁闷的喝着闷酒,抬眸看着两人时眼里闪过一丝危险。 第96页 他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不善的目光瞪着景砚。 「你来干什么?想来看我笑话你现在看见了,笑吧,你满意了我媳妇被你弄走了,我没媳妇儿了,我没媳妇儿了~」 说着说着他就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突然的转变让景砚和云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两人并没有上前安慰,而是来到二当家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 云灼松开景砚的手,双手拿着铁锹开始挖土,景砚就蹲在旁边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发问:「你在挖什么?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吗」 「有上好的酒,我想着也该让你先尝尝,我们山寨也不差,也有好东西。」 云灼想着早晚会跟着景砚回去见皇室的人,他总得给人家一点见面礼,虽然他是土匪,没怎么系统的学习,但是基本的礼数他还是懂的。 他先给景砚尝一尝,他觉得好喝才拿回去,他觉得不好就留在这里给二当家。 二当家:「……」 二当家哭的太兇,此时正打着嗝,手拍着胸口顺气,转眼就看见云灼正在挖他的酒,他也顾不上形象,直接冲上去想要制止云灼的行为。 「你住手,云灼,这是我的东西,你不能拿。」 云灼手没停,甚至还有时间回话:「什么你的,这是我放在这里的,是我亲自酿的,你说是你的不害臊吗?我都还没和你算帐,喝了我那么多的酒,你还好意思在这里阻止我,把银钱先给我。」 提到银钱,二当家也不想再说话。 云灼瞥了他一眼后继续挖,挖出两罈子酒递给景砚,「拿着,这是我亲自酿的,你回去好好尝尝,如果喜欢以后我一直给你酿,要多少有多少。」 「那我呢?」 「你一边去。」 云灼按着二当家凑上来的脸,把人推到一边,随即接过景砚怀中的酒罈,侧身示意景砚先走,他紧随其后。 景砚已经闻见酒罈子里散发出的清香,是一种很清冽的香味,淡淡的,却让人无端的嚮往。 他一刻也不耽搁,错过二当家的身子向门口走去。 云灼经过二当家的时候还不忘命令一句:「收拾干净。」 两人已经走到门口时,二当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的一堆狼藉,他的脸缓缓的沉了下去,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一股黑沉的气息,看着阴森森的。 景砚感受到背后的丝丝凉意,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异常,因为他只看见云灼弯弯的眉眼和温柔的笑容。 他勐的转身,脸「唰」的红了。 他不禁怀疑云灼换了一个套路,他现在肯定是在向他施展他的美人计,用他那张清隽俊秀的脸对他发动攻击,等到他忍不住时就是云灼得逞之时,真是好歹毒的方法。 景砚拳头紧握,暗中为自己打气,他绝对不会让云灼的小伎俩得逞。 而无意识激起景砚斗志的云灼却是一脸懵,他只是条件反射的在景砚看他时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笑容,本以为景砚会打消对他的敌意,倒是没想到居然适得其反。 如果他知道后果,绝对会捶胸顿足。 回到云灼的院子,景砚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酒罈,想要尝尝一直在吸引他品尝的美味。 云灼也没有故意卖关子,而是给景砚倒了一碗,递给他,「你尝尝,我的酿酒手艺可是山寨里数一数二的,不仅仅是山寨,我认为京城里都没有比我更懂更会酿酒的人。」 云灼说这话时挺起胸膛,骄傲的神色让他看上去也像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臭名昭着的山寨头子。 景砚稍稍抿了抿,眼睛亮了亮,随即小口品了一口。 他不得不承认,云灼的酿酒技术很好,也的确如他所说,京城里可能已没有谁会是他的对手。 毕竟他也算是见识过许多好东西的人,他从来没有喝过一种让他念念不忘甚至想贪杯的酒。 他毫不吝啬他的夸赞,对着云灼竖起大拇指。 「你说的对,如果你去开一家酒肆,绝对生意很火爆。」 被喜欢的人肯定,云灼的嘴角上扬上扬再上扬,差一点就要消失不见。 「我才不想那么累,我也不是专门伺候那些人的,我只想给一个人做,这些都是我闲来无事的时候随便捣鼓的,之前本来是打算找一个机会送给你,虽然中间出现了一些状况,但好在我的愿望也算是实现了,你现在不正在喝着我亲手酿的酒吗?我很满足。」 「你之前打算怎么送我」 景砚还挺感兴趣的,毕竟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更何况他一直都待所在皇宫,所需的东西都有专人负责,尤其是入口的东西,更是谨慎,若是他人想要送东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云灼倒不这样认为,他只要想,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不过他之前的想法有些不太妥当,他选择拒绝回答。 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 「我会查那些男子被掳走的事情,但我有一个条件。」 话题转移的太快,景砚并没有思想掉队,而是跟着云灼的步伐。 他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缓了一会儿后才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含着水光的眸子直直的望着云灼,醉意袭来,他的脸颊带着一丝醉态,温软的声音传来,令云灼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你有什么条件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可以考虑。」 第97页 他说话的同时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还是同之前一样,一饮而尽,潇洒豪迈。 但他的豪迈引来的结果是他彻底的醉了。 也就没听见云灼的条件,反而是趴在桌子上安静的闭上眼睛睡觉。 云灼:「……」 他知道景砚喜欢酒,但不知道他的酒量这么差,才两碗而已,就喝醉了。 不过喝醉之后的景砚倒是显得很安静,并不折腾人,只是趴在桌子上安睡。 才怪嘞~ 云灼刚将景砚公主抱起,准备带着他去洗漱休息,就感觉怀里有着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低头一看,唇差点和景砚的唇相撞。 想到景砚之前说的话,为了不让他的形象在景砚那里一落千丈,他决定做一回人。 他的头向后仰,稍稍和景砚保持一点距离。 景砚见他退开,氤氲着雾气的眸子眨了眨,不满的撇撇嘴,双手拉着云灼的衣领,想要起身。 云灼将人抱的更紧,不让他乱动。 「别动,乖乖睡觉。」 「不想睡,我要下去,你放我下去。」 「那你保证不要做坏事。」 云灼被他摇晃着衣领,差一点就要窒息,整个人都不好受。 景砚眼底滑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转瞬即逝。 面上乖巧,微微点头,「好~」 第五十七章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九) 云灼信了景砚的醉话,他小心翼翼的将看起来安静乖巧的人放在地上,只是他太过于相信景砚。 前一秒还乖巧答应他的人,下一秒就开始他的叛逆之旅。 偏不要他干什么,他偏要干什么。 云灼看着面前这个揉着他的头髮还满脸笑容的人肩膀一耷拉,他现在都能想像到他的头髮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模样,肯定威严尽失,还很滑稽。 他倒是想要把人给扯开,可是只要一碰到景砚的手臂,他的嘴角就撇下去,上扬的眼尾也下拉着,整个人看上去都脆弱极了,眼泪也哗啦啦的流。 但只要手一拿开,他就笑容满面,眼尾上扬,水光潋滟的眸子亮晶晶的。 变脸速度让云灼嘆为观止,他也只能任由景砚在他的头上作乱,他是真不想再看见景砚哭泣的模样,让人心疼。 好在景砚只是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不再继续,而是晃悠悠的走向院子里的小厨房。 小厨房是云灼特意准备的,想着有时间可以给景砚做点小零食。 俗话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 云灼曾经是对此不屑一顾的,可如今他倒觉得这些话也是可以採纳的。 景砚身处高位,山珍海味可以算得上是应有尽有,见识过太多,他不求景砚能被他彻底吸引,只求他能在偶尔吃腻山珍海味的时候能想起他的质朴。 见景砚要去小厨房,云灼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揽着他的腰将人捞回怀里。 低声哄着:「想吃东西吗?你先去房间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做,好吗?」 被打断的景砚很不爽,他很不高兴,腿在地上踢了两下以发泄自己的不满。 云灼并没有将他的小脾气放在眼里,而是直接用抱小孩子的方式将人抱回房间。 进到房间内,他动作迅速的将门关上,一点逃跑的机会都不留给景砚,谁知道他醉醺醺的跑出去会干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他这种状态很危险。 景砚被云灼抱着放在床上。 云灼安抚的拍着他的背,「你乖乖的躺在这里闭上眼睛好吗?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喝醉的景砚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必须得哄着,要不然他反骨一上来,就想着折腾人。 景砚还是保持着低垂着脑袋背对着云灼的姿势,一动不动的,从背影看上去会觉得他很乖,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云灼也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的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景砚也的确什么都没做,甚至已经传来微微的鼾声。 云灼:「……」 原来没动静是已经睡着了吗? 睡着了好办吶! 他正准备替景砚脱衣服,让他平躺在床上,手才刚伸出去,就被景砚握住。 他低头一看,景砚正呲着个大牙对他笑,眼里都是光,但云灼总品出一丝不怀好意的感觉。 他的设想是对的,因为景砚转身面对着他,跪在床上和站在床边的他平视。 这个角度,他能数清卷翘浓密的睫毛,能看见景砚高挺的鼻樑,富有弹性又柔软的嘴唇。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景砚的唇上,捨不得离去。 「嘶~」 喉间的疼痛让他纷飞的思绪飘回,他抚上被景砚轻咬的喉结,无奈的看着洋洋得意的罪魁祸首。 他预估错误,这个傢伙根本就没睡,低垂着头是因为他不想被他察觉出端倪。 真是,喝醉的他怎么和平时有着这么大的不同,不过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烦闷,甚至还很欣喜,欣喜景砚对他展示的这一面,不同于在他人面前展示的一面。 让他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些许。 景砚歪头,对云灼平静的神情很是奇怪,他明明都听见云灼的痛唿声,为什么他没有骂他呢? 不仅没有那样做,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 第98页 明明以前母后只要发出痛唿声都骂他打他的,可是云灼却没有。 他不仅没有骂他打他,甚至还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看着他的神情就好像是看着爱人在玩闹一样,好像他会一直宠着他由着他。 景砚不太清醒的脑子卡顿了一下,他试探性的伸手,手指抵着云灼的喉结,轻轻一按。 云灼闷哼一声,很是无奈。 他知道景砚现在是一个小醉鬼,因此并不能对他说重话也不能动手强硬的拉开他,要不然肯定会适得其反,也会让景砚哭。 景砚喝醉之后情绪比清醒的时候更敏感,他得在意他的情绪。 他只能由着景砚的手在他的喉结上作乱,可因为喉结足够敏感,他身下的异样也越来越明显。 云灼的唿吸逐渐沉重,脸也憋的通红,他默默的拉开和景砚的距离,握住景砚逐渐下移的手。 「别再动了。」 再动他真不能保证还能当人。 景砚瞥向两人交握的手,不解的歪了歪头。 「为什么?」 「你是不是没那么醉了」 要不然怎么还能问为什么,醉鬼还有逻辑的吗? 云灼是不太相信的。 景砚嘿嘿一笑,在云灼困惑的目光下理直气壮的点头,「我没醉啊,我怎么可能会醉,你看我哪里像醉的样子。」 说着就按了一下自己的鼻尖,手移开,他咻的靠近云灼,毫无瑕疵的俊脸就展现在云灼的眼前。 尽管他一直都很喜欢景砚,也知道景砚很俊美,但是突然的靠近让他受到的冲击力更大,他一时之间盯着景砚的脸眼神并没有移开,甚至不动声色的描摹着景砚的面庞,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在脑海里,永远都不要忘记。 而在云灼受到冲击的时候,景砚也同样盯着他的脸没什么动静。 尽管他这时候是醉的,可是他还是有着分辨美丑的能力。 他不得不承认,云灼比那些大臣们要俊秀,甚至比京城那些有名的公子小姐更出色。 在云灼的美貌暴击下,他不禁出声:「你真好看,为什么山寨里面还有这么好看的人,不过你人也很好,居然都不会骂我打我的。」 嗯? 云灼的注意力被景砚的话吸引,他握着景砚手的力度稍稍加大一分,面色凌厉。 声音也仿佛掺着冰碴子,「谁打你骂你」 兴许是云灼是真心对他好的,他并不害怕,因此在云灼面前他紧绷着的精神能够放松一下,他没什么心眼的说着:「母后,她不开心和受伤了就会骂我打我,打我的脑袋,打我的背,很痛,还会把我丢进湖里,很冷。」 似是身临其境,他抱住自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云灼松开握着他的手,心疼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将人拥入怀中。 他原以为景砚这种身份,是没有谁敢对他不敬的,倒是没想到还有他的母亲是一个例外。 他神色阴沉,黑黑的眼珠仿佛深渊,只一眼,就能将紧盯着他的人吸入,引他堕落沉沦。 片刻后,感受到怀里传来的平稳唿吸,这一次,他确定景砚是真的睡了。 他将景砚放在床上躺好,亲自打着水给他擦身子,擦到背后的时候看着背上那块淡淡痕迹的长痕神色晦暗不明。 ~ 莫淇回去之后并没有去找景砚的将军表哥,而是按照景砚的安排回到皇宫。 刚到皇宫就被景砚身边的小太监告知太后已经得知他们出宫的消息,此时正在宫殿内发脾气。 「莫侍卫,现在该怎么办?皇上怎么没有回来呢?您要去见太后吗?」 莫淇听着太后的消息眉头紧皱,太后和皇上的关系不怎么好,他是在景砚身边待了两年才知道。 景砚也警告过他绝对不能和太后攀上关系,甚至不能单独见太后,就算太后找他也得徵得他的同意。 莫淇是一个很听话的人,一次都没有见过太后。 这次太后的召见他同意选择拒绝,皇上和太后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更何况,想着皇上交给他的纸条,上面的第一个人就是太后,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莫淇拒绝的消息被回话的太监传入后的耳朵里,她愤怒的砸了手边的杯子。 「他以为他是谁一个奴才,敢拒绝哀家。」 下面跪着的小太监瑟瑟发抖,但还是得打起精神汇报,只是更为谨慎,他担心他会一个不小心就丧命。 「莫侍卫是皇上的贴身侍卫,他说他一切都听从皇上的命令,只要皇上同意……」 「好大的胆子,他就知道拿皇上来压哀家,皇上皇上,皇上现在在哪儿?身为皇上擅自跑出宫,他有什么资格当一个明君」 太后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殿内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他们脸上都是麻木的神情,太后不稳定的情绪他们早已经习惯,只要提到皇上,太后就会摔东西骂人。 以往皇上还小,她会将气撒在皇上身上,如今皇上已经不再受她的控制,她就开始拿皇上身边的人撒气。 只是皇上身边的人都硬气,并不会被她轻易的得逞。 他们对于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 太后看着下面跪着的人就感到碍眼,她看着汇报的小太监,想到他的身份想要对他动手,可是在她准备发号施令时脑海里突然闪过景砚的脸,一时之间只觉晦气。 第99页 「滚出去。」 第五十八章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十) 「姑母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您还不了解皇上吗?皇上什么时候做过不合规矩的事他做的都是对江山有利的。」 御花园内,太后和一俊秀男子相对而坐。 太后在他面前发了一会儿牢骚后男子抿了一口水,笑道。 太后捂着脑袋嘆气,「哀家倒是希望他做的事情能对江山社稷有好处,可是你悄瞧瞧他现在在何处居然直接跑到山寨和那些土匪同流合污,这算是做对江山有好处的事」 太后不这样认为,她只觉得景砚是在胡闹,身为皇帝,哪能随意的离开皇宫,皇帝离开皇宫的消息一透露出去,传入那些对皇室有威胁的人耳中,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趁着这个空隙针对皇帝 毕竟在外刀剑无眼。 她只觉皇帝还是以前那个未长大的孩子,还需要她的教诲。 太后心里有着打算,只是并没有明说。 身为了解她的人,男子只是面带笑容并未应和她的话,他知道她心中所想,还想像从前一样拿捏住景砚。 可是那时候的景砚能被拿捏完全是年纪小且对亲情还有念想的缘故,如今他早就已经不再对亲情存在幻想,姑母不会真以为还能和从前一样吧? 她难道没有发现景砚早就已经疏远她了吗? 不过这些话他并不会对姑母说,他们母子之间的问题他一个外人不会去掺和,他只需要在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就行。 太后看着他,眼里都是骄傲的神色。 「难得你有心,还知道来看看哀家,比皇帝这个叛逆的好太多。」 她只要提及景砚心里就有一根刺,刺在心里越扎越深,每次想要拔除的时候就会让她血肉模煳,她只能忍受痛苦,以至于后来对待景砚的方式越来越残忍。 「姑母何至于如此说,这是慎儿应该做的。」 太后很满意齐慎,看着他乖顺的面庞心里涌现出一丝愧疚,她挥挥手让御花园里的太监和宫女都退下,等御花园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她上前握住齐慎的手,眼角湿润。 哽咽道:「是哀家对不起你,慎儿,等他回来之后你就按照我的计划行事,景家的江山该属于你。」 齐慎默不作声,并没有收回他的手,而是神色淡淡,仿佛一切都无所谓。 他的表现让太后更难过,她知道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很离谱,也让她的孩子和皇位无缘,可她不敢不那样做,如果不那样做,这个世界上早就已经没有慎儿了,她不能不顾慎儿的安危。 「哀家知道你在心里怨哀家,可是哀家也是逼不得已,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对于先皇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不会允许一个不属于他的孩子养在他的膝下,当时哀家又没有能力能保住你,只能将你送走……」 太后想到当时的场景心里对先皇和景砚的恨意就加深一分,如果不是先皇容不下一个孩子,她怎么会将人送走 可她并没有想过,先皇为什么一定要容下一个和自己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还是自己的嫔妃与他人苟且所生的孩子 这个道理太后其实明白,但是她并不想承认,她坚决认为她没错。 若不是先皇对她没什么感情,召她侍寝也是当成任务,疼爱的也另有其人,她又如何会做出与他人苟且的事 这一切都是先皇造成的,错都在先皇。 太后固执的想着。 齐慎看了一眼太后,他对太后说的没什么太大的感触,皇位是谁的他并不在意,更何况他觉得将军这个身份也挺好,只是这个身份再好终究还是有一个不太好的地方,他不能与他所想要厮守的人有一个好结果。 太后眼里的愧疚快要将他淹没,他嘴角向上一扯,提出了一个要求。 太后抬头惊愕的望着他。 「你确定?可为何……」 「我确定,你的计划我可以配合,前提是满足这个条件,如若不然,我不会按照你所说的做。」 齐慎松开太后的手,态度坚决。 太后谋划了那么久,自然并不希望在齐慎这里出错,他提出的条件并不难实现,可是她还是很纠结。 齐慎是她的孩子,即使养在她兄长身边,即使并没有养在她的膝下,可她也没有错过他的成长,她对自己的孩子总归是要宽容几分。 她看向等待着答案的齐慎,点了点头。 「好,哀家答应你,不过你最好是说到做到,别到时候下不去手。」 得到太后的回答,他心情颇好,笑道:「既然我有这个心,就不可能手下留情,更何况,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又怎么会放弃呢?」 太后神色复杂,她倒是没想到齐慎居然藏着这样的心思,是她疏忽了,可如今已成定局,她不能再刺激齐慎,只能满足他,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太后与齐慎在御花园内并未待太久。 太后回去后齐慎看了一眼御书房的位置,他径直走向御书房,在御书房外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时大步流星的上前。 莫淇在御书房外站定,掩下眼底的震惊,严肃的看着远处。 齐慎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副景象。 「莫淇,皇上现在情况如何?」 他并未寒暄,而是直入主题。 第100页 莫淇淡定回答:「皇上如今并未有生命危险,还算安全。」 他并没有说谎,不仅没有生命危险,还会被那个山寨头子像珍宝一样对待,小心翼翼的呵护。 只是这些他并不打算告诉齐慎,虽然齐慎曾经是他的上级,可如今他跟着的人是皇上,他该听从的也是皇上。 对待其他人,他一个字都不能多透露。 齐慎微微皱眉,他对于莫淇所说的没有生命危险一点都不相信。 「怎么会没有生命危险那些土匪做的事情可是很残暴的,你难道忘记当初和那些土匪发生的不愉快吗?」 「可那时只是闹的不愉快,并没有涉及生命危险,他们并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背后捅刀。」 莫淇的话让齐慎蹲顿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莫淇说的是对的,那些土匪虽然讨厌,但并没有想要他们的命,只是警告而已。 齐慎:「……」 不对,他怎么被莫淇给带跑了 他探究的眼神在莫淇身上扫视着,总觉得莫淇和之前很不一样,他之前并不会帮其他人说话,即使他人发生再残忍的事情都只是袖手旁观。 「你怎么会帮他们说话你不会是被他们收买了吧?我倒是好奇,为何只有你一个人回来而皇上并未回来,难道是发生什么吗?」 他现在怀疑莫淇和那些土匪的关系。 莫淇并没有为自己辩解,齐慎只要认定一件事情就不会听别人的辩解,越辩解他越觉得是在狡辩是在掩饰,还不如就让他随意发挥脑洞。 莫淇的沉默让齐慎越来越怀疑他的身份,他并未再提及此时,而是转身离开。 而莫淇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眼神幽远,不知在想什么。 ~ 景砚醒来时脑子还有些不舒服,他捂着脑袋坐在床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脑子里的画面越来越多,他也僵硬的不敢动。 他一直都不知道他的酒力不好,毕竟之前他喝酒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为什么这次会失控,会做这些丢脸的事情 他躺在床上用被子遮住脸,不想面对这个让人尴尬的人间。 当他想要当鸵鸟忘记这些令人尴尬的回忆时,云灼推门走近,一把将他的被子扯开。 「别遮住头,闷着会难受。」 云灼是听见他的哀嚎声进门的,他知道肯定是景炎想起昨晚的傻事,他倒是并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景砚很可爱。 可景砚好像不是这样认为的。 红晕爬满他的脸颊,逐渐向身体各处蔓延,眼睛里也都是生无可恋,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看来昨晚的事情对他打击还算大。 「别丧丧的,你又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可是很蠢,我昨晚的样子很蠢。」 景砚一直都被教导不能在他人面前暴露与人前表现不一样的一面,他是皇帝,他应该是威严的严肃的霸道的,他应该杀伐果断,只要人犯错都应该狠狠的惩罚。 而不是可爱的温柔的,对所有人都拥有心软的情绪,他不应该存在感情,有感情的皇帝是失败的。 「谁说的没有感情还算什么人」 云灼并不贊同这个说法,他的手在景砚的脸上捏了一下。 「你可以拥有感情,人没有感情就是一个怪物,或者是那个人在嫉妒你,他想让你成为一个另类,想让其他人厌恶你,而不是尊敬你。」 景砚并没有说话,而是垂着脑袋在沉思。 云灼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心里涌出一股无名火,他不知道是谁对景砚说这样的话,但他知道那个人想要将景砚培养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另类,想要让景砚被所有人厌恶。 真是歹毒。 他不禁想到景砚口中那个对他非打即骂的太后,眼神狠厉。 他得去会会那个太后,看看她究竟是什么品种的老妖婆。 第五十九章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十一) 云灼又嘴甜的哄了景砚一会儿,终于让景砚不再纠结昨晚干的那些事情,而是跟随云灼用了早膳,又跟着他走出山寨。 山寨外面,云灼与景砚看着面前的马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对方,眼里是独属于两人的坚持。 山寨里其他的人看着他们僵持着也只能面面相觑,稍稍远离他们,尽量不让他们波及自己。 僵持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最终还是云灼先败下阵来,他无奈的揉着眉心。 「你究竟为什么不想山寨里面只有马,没有马车,每个人都有自己专属的马,并没有多余的,你要跟着我去就必须得和我同骑一匹,不然你就待在山寨等着我带消息回来。」 景砚抿着唇看了一眼云灼,眼里的情绪表现的很明显,不需要多猜。 两人都不是什么纯洁的小白花,该懂的都懂。 对于景砚的眼神控诉云灼并不接收,他并不觉得他是一个无耻的人,更何况都在马上,能发生什么不要脸的事情 不知为何,他脸有些热,看着马脑海里也不自觉的想到一些东西。 好吧,他承认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不可能不分场合。 绝对不可能! 云灼郑重的眼神还是没有让景砚放松警惕,但他也知道他们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已经够长,山寨里的人肯定也已经等得不耐烦,更何况那些被掳走的男子还等着外面的救援,若他继续耽误时间,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101页 因此,在云灼还未开口保证的时候,景砚终于松口。 「我可以同意和你同骑一匹马,但是我得坐你后面。」 云灼上下打量他一番,收回视线后缓缓点头,「可以。」 景砚松了一口气,只要坐在云灼的后面,那云灼就不可能分心做那些事情,他就是安全的。 两人终于上马,一行人也终于出发。 因着是秘密出行,他们并没有从山寨下面的镇子大摇大摆的离开,而是从另外一条偏僻的小路离开。 景砚以往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地方,也不知道外面还有如此荒凉不见人烟的地方,就连杂草好像都不喜欢这里,光秃秃一片,看上去就像是被彻底遗弃的地方。 他们一行人赶了大概五个时辰的路,终于找到一家酒肆休息。 在路途上,每个人都做了伪装,景砚变成一个俊俏小生的模样,云灼亦然。 山寨里的那些人也变成不一样的面庞,不过身上还是残存着一些匪气。 一行人在酒肆用膳的时候听到一个重大的消息,这个消息让景砚浑身冰凉,一股凉意直上心头。 ~ 「你说那人究竟让我们带走这么多人干什么?就算我能养,可谁又愿意养这些不属于我的人」 他们也不敢明说,只能装作抱怨家里的情况。 「谁说不是,我家里负担也大,还得养着另外的几张嘴,都快烦死了,真希望他们能尽快长大,出去赚钱了吗就可以养我们了。」 「那样子还不行,还得再等等。」 两人说着说着就闭嘴不谈,他们察觉到景砚一行人的存在,避免更多的人知晓他们干的那些事情,他们只能快速用完膳离开酒肆。 景砚敏锐的察觉那两个人不对劲,他准备跟着他们,刚起身手臂就被云灼拉住,不能再动。 云灼抬眸看了他一眼,「就算想要走也得把我带上吧,你一个人真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被云灼平静的眼神盯着,景砚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他也是听着那两个人的话太着急想要弄清楚他们话里的具体情况,所以才会一个人跑走,根本没有多想。 云灼的话倒是让他的理智恢復几分,的确,就以他的武功,一个人跑去肯定会被发现,不仅会被发现,可能还会被抓。 他难得的眼神柔软,「我也是关心则乱嘛,那你现在都知道我的下一步计划,你要不要一起」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云灼抿了一口茶,神色淡淡。 景砚也不和他计较,他露出一个笑容,眨着眼睛凑到他身旁,「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求你。」 他一向能屈能伸,说完后就等着云灼的回答。 云灼放下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动作缓慢的转头看着景砚,*他倒是没想到景砚会求他,毕竟景砚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面对他的时候都带着尖锐的刺,恨不得两败俱伤。 如今突然的温柔倒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还有些受宠若惊。 他轻咳一声,掩下眼底深处的探究,道:「既然你都求我了,我若是再不同意,就是我不知好歹。」 他起身牵着景砚的手出门,山寨其他的人都结束晚膳回房。 云灼的速度很快,几息之间就跟上前面的两人,他们对面还多了一个男人,看着大概四十的样子,穿着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才会有的装束,让人不得不沉思。 他们蹲在树上听着底下传来的声音。 「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们送走,我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再等等,那边还没有将前面一批调教好,还不能接客。」 「那就加快进度啊,之后后面又会来人,我那里地方小,根本就藏不住,早就说过别把这些人全部送往京城,其他的地方也送几个,分散开来,还担心赚不到银子」 对面那个人眉头紧皱,脸上带着一丝怒气,「你以为是我说了算吗?后面是谁在经营你难道不知道以后别再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对了,找一个皮相最好的给我,我得拿去送给那位。」 「……」 「……」 接下来他们所说的都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等对面的那个人离开,又只剩下两人的时候,他们忍不住抱怨。 「那位都多大年纪了,我们这里的人都能当她孙子了,她居然还要……」 「谁知道呢,年纪再大也是女人,当然需要滋润,不过她这样做真的对得起过世的先皇吗?」 先皇二字一出,景砚的身体僵硬一瞬,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下面的两人,试图从他们的谈话中提炼出更准确的信息。 「别说这种话,小心被发现,以后说话注意到,小心祸从口出。」 两人在这里就闭上嘴,没再透露出其他的信息。 云灼见他们准备离开,安顿好景砚后就下树将两人拦住,不由分说的让两人丧失逃跑的机会和能力。 他将两人绑在树上,拿出鞭子抽了一下,安静的树林中瞬间穿出一道突兀的声响,景砚仿佛听见皮开肉绽的声音。 被绑在树上的两人嘴里堵着一团布,想要哀嚎,根本不行,只能嘤嘤嘤的叫着,听着怪奇怪的。 景砚将脑海里的那些想法全部甩出去,在云灼的注视下走向他们,在他们面前站定,询问一句。 第102页 「你们说的那位是谁」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其实他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答案,可是他不敢相信。 他要亲自听到这两个人的回答。 景砚抽出其中一个人嘴里的布,刚抽出来,那个人就骂骂咧咧,说了一堆骂人的话。 景砚并没有阻止,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月光照耀在景砚身上,对面的人在那一瞬间看清景砚的脸,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时之间也呆愣住,浑身颤抖。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是皇上,皇上,小人冤枉啊,小人什么都没做没说,小人……」 景砚抬手,云灼配合的甩了一鞭,那人瑟瑟发抖,也终于不再说废话。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而不是想着转移话题,若你不告诉朕,朕会在这里取你首级,谁敢拦谁敢阻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景砚严肃起来还是像那么一回事,身上散发着独属于他的九五之尊的霸气。 那人和同伴不敢隐瞒,他只能交代。 只是有些难以启齿,毕竟那个人的身份和皇上有着很大的关系。 「是……太后。」 果然! 景砚后退一步,他手扶着额头,总觉得脑袋晕晕沉沉的,大脑里面发出轰鸣声,不真切。 太后! 怎么能是太后 太后对先皇是什么心思他们都了解,她很爱先皇,爱到可以牺牲自己的地步。 当初若不是先皇遇刺,太后及时为他挡了一箭,也许先皇早就已经死去。 景砚心里很乱,他强迫自己冷静,他看着被绑在树上的人厉声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 景砚无力的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想要逃避现实。 他想要麻痹自己,不想接受太后是害先皇的罪魁祸首的事实。 当时先皇的病来去匆匆,他们都以为正常,可在三日后先皇突发恶疾,也是那一日,他没有了父皇,他承担起了一个国家的责任。 回想起以往与先皇相处的场景,景砚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云灼蹲在他的身边,安抚的拍着他的背,揉着他的头。 「别压抑情绪,想哭就哭,我会一直陪着你。」 第六十章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十二) 云灼的安抚就好像是投入湖水里的一颗小石子,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浪花朵朵,彰显着其中的不平静。 人其实最怕的不是他人的不关心,而是怕他人突然关心。 没有人关心时,所有的不甘和苦涩全部都能向心里咽,可一旦被人关心,小小的委屈也会被无限放大。 正如此刻,景砚本不想哭,不想在他人面前暴露他的软弱与无力,可云灼的关心让他破功,他捂着脸,泪水从手指缝隙里流过。 安静的树林里,只剩下景砚委屈的哭泣声,他哭着哭着又开始诉说。 从他的口吻中,云灼了解到先皇是一个很爱国爱民的人,他一直都在兢兢业业的为国争取更多的好处,也因此因为江山而忽视后宫。 每一个皇帝都会有着后宫佳丽三千,先皇自然不例外。 他与太后的婚事是强强联合,他也曾真心爱过太后,可是什么时候不再爱呢? 大概是无意间发现太后的真面目吧。 太后其实并不是在他面前表现的温柔女子,她在先皇面前的一切温柔善良都是伪装,她崇尚权力,也想要拥有权力。 她的狼子野心被察觉,先皇渐渐疏远,可景砚认为真正让先皇疏远太后的原因并不是这个,其中肯定还有其他他未知的秘密。 先皇对景砚很好,在知晓他在太后那里受委屈后会暖心安慰,会教他治国的道理,会关心他的课业,他永远都是温柔又强大的,而不是太后那样专制又霸道无理的。 他一直以为太后对先皇的心是不会变的,哪怕先皇对她并没有从前那样亲近,甚至刻意疏远,可是这本来就不是先皇的错,是太后想要用不正当手段夺取权力。 「若当时不是我登基,也许那把龙椅已经是太后的囊中之物。」 景砚平静的说着,他对太后早已经没有感情,母子情早已经被她亲手断绝。 云灼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低声道:「既然她已经做出这么多的错事,你也没必要继续让她坐在那个位置上,该解决的还是得解决,你难道想要让她夺取你的权力吗?」 景砚顺从的缩在云灼的怀里,他心里很纠结,尽管太后做的事情不对,可他还是他的母后,有着血缘关系的母后。 但正因为有着血缘关系,他更不能接受被至亲之人算计。 他闷闷的声音自云灼的胸口传来,带着坚定和决绝,「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她不可能继续待在那个位置上,她不配。」 似是想到什么,他撤离云灼的怀抱,在云灼略微不爽的神情下开口:「我们现在去把那些被掳走的可怜男子救走吧,之后我也该回去主持大局,离开的越久就越危险,也更会给她钻空子的机会。」 知道真相的他不可能再坐以待毙。 不能拥抱,云灼改为牵手,他就是想要和景砚有着身体接触,只有这样他才觉得满足。 景砚并没有拒绝,甚至心里还有着一丝软化的迹象。 第103页 对于云灼来说,这是一件难得的好事,他直到回酒肆心情都是愉悦的,扬起的嘴角就没有下去过。 就连收拾那些掳走男子的恶人时都带着一丝愉悦的气息,不过手上的力度并没有随着他的心情而变化,他揍人的时候并没有手软,那些恶人被带走时还是鼻青脸肿的。 知道真相的那一晚,景砚并没有休息,而是在云灼的陪伴下将那些有罪的地方一锅端。 随着他们端的窝点越来越多,幕后之人也有所察觉,而已经暴露身份的幕后之人——太后,此时正在无能狂怒。 夜色已深,皇宫各处虽有着光亮,可这光亮在黑暗寂静的夜空下更显诡异。 太后看着远处的光景只觉窒息,她贵为太后,谁人见到她都要礼让三分,对她是打骨子里的尊敬,不敢逾矩。 可她也同样失去最宝贵的东西——自由。 人人都嚮往权力,可谁知得到权力的背后应该付出多少的努力和心血。 如今,她唯一的心血正渐渐的在被摧毁,而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深宫困住她太久太久了。 太后眼皮子直跳,她抬手,身边一直跟着她的心腹嬷嬷上前,太后在她的耳边低语几句,嬷嬷连连点头,退出后疾步向宫外走去。 只是,以往拿着信物轻易出宫的她,这次之后失去自由出入的权利。 莫淇忽视嬷嬷对他的威胁,让跟在他身后的侍卫将人带走,他站在宫门前,阻挡任何人出入。 他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星空,今晚,註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也是一个不安分的夜晚。 ~ 花费一晚的时间,所有的窝点都被景砚和云灼摧毁,掳走的男子也被山寨的人聚集在一起,之后他们按照吩咐发布告示,让他们的家里人来领人。 这些被掳走的男子大多数都是服用一些药物,虽然他们即使给这些男子服用解药,可药效甚微,靠他们自己是不可能安全到家的。 在告示发布后,陆陆续续就有着前来领人的人,山寨的人对于此事很严谨,坚决不让坏人浑水摸鱼,坚决不让这些被救的男子才出火坑又进狼窝。 在山寨的人做着此事时,景砚也已经和云灼以及跟班二当家踏上回皇宫的路。 这一次,云灼专门为景砚买来一辆马车,他不能给景砚丢面,不就是马车吗?谁没有似的。 二当家一脸哀怨且骂骂咧咧的坐在外面赶车,景砚和云灼坐在里面悠哉悠哉的吃着点心。 景砚填饱肚子后良心终于回家,他面露担忧,看向云灼,道:「二当家已经赶了这么久的马车,一直都没有用膳,需不需要给他一点点心总不能一直让他饿着。」 云灼抬眸看了一眼外面,神色淡淡,略有些吃味的说着:「你倒是对他挺好,他之前还那样对你。」 「那有什么,一码归一码,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更何况之前他对我不敬我已经教训过他,没必要一直拿着这件事情说事,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景砚毫不在意,他将桌子上并没有碰过的点心分出来一份装在一起,掀开帘子看着二当家,「你要不停下休息休息,我给你拿了一些点心,等吃饱后再赶路,距离京城也没有多远,歇一歇也无妨。」 景砚将手里的盘子递过去,二当家顺势停下,他露出一副感动的模样。 难得景砚还记得他,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再饿一会儿可能他们见到的就是鬼了。 「谢了啊。」 二当家大快朵颐。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马车继续前进,这一次再没有停下。 ~ 景砚回京城的消息并没有谁知道,当马车赶到皇宫外面的时候,二当家的眉头皱的能打结。 他看向一旁站着的云灼,不可置信的指着皇宫,又指着景砚,悄声询问:「什么情况?他进皇宫是打算干什么?找人」 他没听说他们认识皇宫的人啊? 云灼正看着皇宫若有所思,听着二当家的询问垂眸看他,眼里是二当家熟悉的且觉得十分欠扁的鄙视。 「怪不得他们都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原来是有依据的。」 「什么意思啊你别以为你是老大我就不敢动手,有你这样说的吗?你是在质疑我的智商!」 「你有」 云灼语气淡淡,神色淡淡,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被质疑的二当家捏着拳头,手背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咔咔作响,他要和云灼决斗! 这个只会质疑他智商的欠扁傢伙。 可下一秒,他愤怒的快要喷火的眼神消失,随之取代的是茫然的怀疑人生的神情。 只见他的心上人莫淇恭敬的跪在景砚面前,低头,「卑职,参见皇上。」 「皇皇皇上!」 因为惊讶,他的声音有着些许的破音,尖锐又刺耳。 景砚不自觉的皱眉,凌厉的目光射向二当家。 二当家此时才发现,在他们面前温和的景砚此时全身就好像包裹着一身刺,也带着独属于他的霸气,只稍一个眼神,他的腿就软的发抖,情不自禁的想要跪下。 「朕会安排你们的住处,云灼可以跟着朕进去,而你……」景砚看向莫淇,眼神询问。 莫淇皱眉,他现在还不想处理和二当家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 第104页 景砚点头,明白。 「你就去客栈歇息,没有朕的允许不能离开客栈半步。」 呆滞的二当家被人带走后,云灼跟在景砚的身边走向深宫。 他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即使知深宫的可怕,可为了心爱之人,他乐意至极,甚至甘之若饴。 景砚回宫的消息传入太后的耳朵里,此时她正听着另一个亲信嬷嬷的汇报,她偷偷置下的产业已经被景砚全部摧毁,只给她留下一个空壳子。 她脸色铁青,手指掐入肉里都毫无察觉。 真是她的好皇儿,果真不是亲生的就丝毫不手下留情,也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令人讨厌。 「去将皇帝找来,哀家要见他。」 第六十一章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十三) 「太后见朕,所为何事?」 太后话音刚落,景砚的声音就随之响起,他背着手站在太后对面,眼神冷淡。 见太后望过来,他再次询问:「太后见朕,所为何事?是为了那些被摧毁的产业还是为了兴师问罪」 景砚本以为面对太后这个所谓生母时,他情绪会崩溃,但恰恰相反,他面对太后时神色淡然,就好像对面的人并不是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生母,而是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她的存在丝毫不能激起他的情绪波动。 太后也意识到这一点,她内心一咯噔。 有那么一瞬间,景砚陌生的眼神让她差点以为他已经知道他的身世,知道他并不是她亲生的。 她稳住身形,也掩饰住眼里的慌张,再看向景砚时眼里的情绪和往常一样。 漠视与厌恶交织。 若是以往,景砚肯定会心情低落,可如今,他早已经失去耐心。 他眉头微皱,正准备开口时听见一声呵斥,他向源头看去,眼带嘲讽。 「皇帝,哀家的那些产业你为何要摧毁那是属于哀家的东西,你没有那个资格。」 她一向对景砚没什么好感,因此做事也极为嚣张,她知道,只要景砚想要得到她的关爱,就必须得按照她的想法办事,让她满意景砚才会好过,她才会施捨景砚一点爱。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对景砚的,景砚也的确不辜负她的期待,对她都是有求必应。 她也成为所有人都羡慕的人,享受着众人的敬仰,她的目的达成一半,如今另一半也要达成时,遇到了拦路虎。 她一定要将这个阻碍克服,若他实在要阻拦,她只能选择最决绝也最一劳永逸的办法—— 解决掉景砚。 太后理直气壮的问话让景砚怒极反笑,他才明白,原来人愤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会笑出来的。 他眨着那双和先皇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清凌的眼神直直的射向太后,薄唇微扬,一抹嘲讽的笑被太后看在眼里。 「没有那个资格,那谁有资格太后,别忘了这个天下这个江山是属于谁的,谁又是主宰者!你若不是占着我生母的名号,又如何能坐在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又如何能受众人敬仰」 「你这话什么意思?哀家是你的生母,你即使贵为皇上也应该尊重哀家!」 景砚讽刺道:「是不是朕对你太宽容,才会滋长你的野心不管是谁,在朕面前都得缩着,夹着尾巴做人,就算你是朕的生母又如何朕宁愿你从来都没有生过朕!」 景砚的话就像是一把刀毫不留情的刺入她的胸口,冰冷的血液沿着伤口流出,刺骨的疼。 偏偏景砚还向伤口上撒盐,一点也不管她的死活。 「朕有时候真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朕的生母,朕并没有听说过不爱孩子的生母,你不会不是吧?毕竟你所做的那些荒唐事多的数不清……」 说着,景砚眼里涌现出一丝厌恶情绪,他从前听着关于太后的那些事情时,总会为她开脱,会以为那些人是嫉妒太后,所以才会想着那些腌臜事情污衊她的清白,想要藉此机会扳倒她。 可他再次提起,结合太后苍白的脸色,他不知为何真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够了,别再说了,哀家本以为你只是厌恶哀家,没想到你对哀家居然是这种态度,哀家对先皇的忠贞天地可鑑,即使你是皇帝,也不能随口污衊。」 太后手指插进肉里,痛觉蔓延至大脑,她混沌的脑子有着短暂的清明,只是手指还是微微颤抖,她隐瞒已久的真相被景砚随口戳破,她只觉窒息。 景砚冷笑一声,拍了拍手,在外等候已久的莫淇拖着一个浑身通红的人进来,他像丢垃圾一样将手里的人丢在太后的面前。 太后看见莫淇时微蹙眉头,不知精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想要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来揭穿你这个冒牌货。」 「什么冒牌货……」 在太后想要发怒时,瘫在地上的人露出半张脸,只一眼,太后就确定那是她前几日还拉着手对他哭诉的孩子,她的亲生骨肉。 此刻,她的亲生骨肉正难耐的皱着眉头在嘶吼,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撕成布条,一条一条的,并不能遮挡住他的春光。 他的脸也涨红,手在地上无意识的扣着,额头上满是细汗,似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声音沙哑,身下也表现出极大的异样,在场的都不是什么三岁小孩,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纯洁人士,一眼就看出他的真实情况。 第105页 太后面色一变,她看了一眼景砚,面露惊慌,也顾不上她的威严与形象,连忙去阻止齐慎的举动。 她并不想让她的孩子失去应有的能力,他还要成为皇帝,有的东西不能失去。 同时她心里也很惶恐恼怒,不知齐慎为何会在今日动手,都没有和她商量。 太后脸上的惊慌和担忧落入景砚的眼中,他自嘲一笑。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会被嫌弃,会被厌恶。 以往他出事太后哪一次不是骂他无能,他那个时候不知内情,还真的觉得是他的错,他没有达到太后的标准,所以被骂也是活该,之后更为努力,就为了得到太后的夸赞。 可是太后还是一样,觉得他无能,骂的多打的多之后,他也不再奢望,可心里终究会有一根刺,横在心脏中间,每次见到太后的时候都会疼。 如今倒好,终于知道太后对他冷漠的原因,因为他不是亲生的,不是她和先皇的儿子,而是先皇和另一个嫔妃的,是她害了他的生母难产,害死他的生母。 这个仇,他必须报! 太后还在关心她的亲生骨肉,景砚已经没有心思继续看,他吩咐莫淇:「将齐慎拖入大牢。」 「是。」 莫淇上前,准备动手时被太后阻拦。 她半跪在齐慎身前,一眨不眨的盯着景砚。 「皇帝,你不能对他动手,若是你要将他抓入大牢,就从哀家的尸体上踏过去。」 太后笃定景砚并不会真的这样做,即使他怀疑她不是他的生母,可又没有证据,更何况,从年少时景砚就在祈求她的关注,怎么可能会突然就狠心 他做不到。 她的笃定落在景砚眼中,景砚觉得好笑,他不知道究竟是谁给太后的错觉,让她以为他还是小时候的他,还期待着她的爱。 他没搭理太后,而是睨了一眼莫淇,「愣着干什么?朕的话都不听」 莫淇摇摇头,他不是不听,而是担心景砚会反悔。 如今一看,反悔是不可能的,他好像巴不得太后失态和落魄。 莫淇上前推开挡路的太后,在太后爬过来阻止的时候得到景砚的吩咐一脚踹开。 太后跌倒在地,头髮松散,狼狈至极,看上去就好像一个疯婆子。 景砚嫌弃的撇开眼。 齐慎被带走,太后不死心的想要用自己的爱为筹码让景砚放走,可她还没有开口就被景砚堵了后路。 景砚毫不躲避的和她对视,眼里再没有曾经面对她时的胆怯和期冀,只剩下无尽的冷漠和不屑。 「朕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希望得到你的关爱的小孩,也不再是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小孩,朕不再奢求你那廉价的爱,毕竟你不配,齐慎是谁的孩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你与他人私通的产物,他不能留,而你害朕的生母,让朕从小认杀母仇人为母,你也不能留,不过朕不会让你那么快死去,朕会让你活着,痛苦的活着。」 死亡也许是解脱,可他不想给太后一个痛快。 他要让太后亲眼看着她所计划的所谋划的一切全部落空,要让太后永远生活在这号称为吃人的深宫,永远不能出,也要让她亲眼看着他心爱的孩子彻底的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她。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残忍的,这本来就是他的真面目。 坐在这个位置上,谁又是单纯的,谁又能真正的单纯 反正他不可能。 景砚让人将太后送进冷宫,除了她身上的衣物不能多拿一件,吃食也有专人负责,不过与她之前的山珍海味不同,她的吃食可能连那些宫女太监都比不上。 她曾经怎么对景砚的,景砚都会一点一点的还回去,丝毫不会手软。 在被侍卫们压着离开宫殿时,太后闹了一场,说出了她憋了大半辈子的话,都是对景砚无尽的谩骂。 她以为景砚会恼羞成怒,可没有,景砚还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声音比之前还要平静,「看来你对朕是积怨已久,也罢,朕就不应该给你留情面,莫淇,她今日怎么骂朕的,你就怎么对待齐慎,处死也无妨,这是朕给你的特权。」 「景砚,你敢,你不能这样对慎儿,他是无辜的。」 太后大叫,声音尖锐又刺耳,在场的人忍不住皱眉,都不敢将那个优雅的太后和面前的疯婆子看做是一个人。 「他无辜他对朕有非分之想想要染指朕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朕无辜他和你合谋夺朕的江山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朕无辜怎么他做了这些恶事却还无辜」 第六十二章 他爱上一个山寨头头(完) 景砚怒极反笑,他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是一个傻瓜,期待着不属于他的爱,期待着那个害死他生母的冒牌货能对他心软。 他太蠢了。 居然现在才发现他并不是太后的亲生骨肉,也才发现齐慎这个自己一直都信任的表哥居然和太后有着不一样的关系。 他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被哄骗的傻子,被太后耍得团团转。 景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那股不适感,再看向太后时眼里毫无多余的情绪。 「太后,这是我最后唤你一声太后,从今以后,你与朕之间再无瓜葛,朕所做的一切事情你都没有权利和资格过问,冷宫里面只会有你一位,不会存在其他人与你抢位置,你完全可以放心的在里面安享晚年。」 第106页 表面上当然得向好的方面说,至于究竟是否能放心的安享晚年,他又怎么能保证呢? 他最后一次将目光落在太后身上,不到一秒的时间就移开视线,这一次,内心再无波澜。 「将人带进冷宫,永不得出。」 太后还想说话,被已经有经验的侍卫拿着帕子塞进她的嘴里,一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硬生生的将人拖走。 景砚抬头看着太后居住的宫殿,眼神流转间,天边已经隐隐的露出云霞,一束金色的光芒洒在景砚的脸上,他微眯眼睛,思绪纷飞。 随着时间的流逝,景砚也终于从回忆中抽离,那些不好的记忆,他已经不想再提起,既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也应该继续向前走,而不是一直停留在过去,徒增烦恼。 ~ 太后与将军齐齐出事,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不被那些大臣们知晓。 他们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就这个问题开始讨论,主要还是希望景砚能给他们一个确切的理由。 景砚不是不讲理的人,也不会为太后隐瞒她做的那些腌臜事,但考虑到皇室的脸面和威严,他还是有选择性的将太后做的事情公之于众。 太后的事情曝光,那些曾经为太后说话的大臣们脸色难看,惶恐惊慌不安……种种情绪出现在他们的脸上,景砚在上方用眼神一扫,将那些神情有变的大臣们通通记下。 在下朝后,景砚安排莫淇将太后娘家全部抓入大牢,他手里还拿着从太后娘家那里缴来的帐本,帐本上记录着太后娘家私吞国库的证据。 上面的数目不小,年份也不短,可想而知这些年为何国库会越来越空虚。 他还以为是他的问题,可他一直都在为国库赚钱,也没怎么挥霍,即使是撒金子撒银子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没有了吧? 原来问题了源头早已经出现,只是他并没有发现,他还是太仁慈了。 景砚手指微微收紧,帐本在他的手里被揉成一团,他面色铁青,只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 太后虽然已经被扳倒,但收拾她残留的那些势力花了景砚不少的时间。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他居然不知道太后已经在暗中养了几千的私兵,齐慎也没有落下,两个人的私兵加起来已经超出一万,可想而知,他们的野心有多大。 这些私兵所需的费用很高,他们负担不起,因此铤而走险的挪动国库的银钱,又因为他曾经讨好太后,对太后过于宽容,所以太后很顺利的就挪动了国库的银钱。 景砚将那些事情在脑海里串成一根线,那根线差点让他提着刀不顾后果的去见太后和齐慎,想狠狠的报仇。 不过好在云灼及时出现,将在崩溃边缘的景砚拉了回来。 这几日云灼一直与景砚待在一起,他默默的陪伴着他,给他带去无尽的勇气和爱。 他揽着景砚的腰,让他的脸贴着他的胸膛,不给他一丝出去干坏事的机会,他不想让景砚后悔,也不想让景砚手里沾着不该沾的东西,特别是太后的血液。 「景砚,别去想这些事情了,已经结束了,都已经结束了,就当她是噩梦,噩梦结束之后将会迎来光明,你不再会被她的心神控制,你也不会再奢求一个恶人的爱,你还有我,还有这个江山,还有很多很多爱你的人,依赖你的人,你要想想他们,而不是一直想着那些对你有着成千上百倍伤害的人,这对我们不公平。」 云灼一下一下的替景砚顺着毛,他知道景砚是什么心思,他只是不能接受曾经愚蠢的自己,可他并不想让景砚否定他自己,毕竟无论曾经的他做出什么样的抉择,那都是他。 对自己,不能一味的否定。 不知是云灼的劝解起了作用,还是景砚已经想通,他的心再次归为平静,这一次是真的不会再为太后为齐慎为他自己而崩溃。 他的手放在云灼的腰上,给予他回应。 「谢谢你。」 虽说他和云灼的第一次见面不怎么美好,也发生过让他不适的事情,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与云灼的相处,他发现,云灼是那个真心待他的人,他这一次敢笃定,云灼和太后他们不一样,他不会让他伤心。 他想相信云灼一次,也想给云灼一次机会。 永远陪伴他的机会。 景砚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他能感受到云灼的爱,也想要给他回应。 而云灼还不知道他会得到什么惊喜,他此时身体已经僵硬,在景砚的手触碰他身体的那一刻,他就好像不会唿吸一样,只直挺挺的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身体的紧绷也造成身上肌肉的紧绷,景砚感觉到云灼软软的胸肌变得僵硬,他眼珠子一转,悄悄的瞟了云灼一眼,随即伸出手指在云灼的胸肌上按了一下。 云灼并没有反应,也许可以算得上是忘记了反应。 景砚心虚的抬眸,并没有被云灼抓包。 似是想到之前云灼对他做的那些事情,他咬着下唇眉头紧皱,他很想试验一下,可又有些不敢。 不过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恐惧,他伸出一根手指找准位置,学着云灼之前的样子轻轻向下一按。 随着云灼的脸色变化,轻轻的也变为重重的。 景砚一直都观察着云灼的脸色变化,在这之前云灼面部是紧绷的,可在他的手按下去后,云灼面色红润,染上两团红霞,红晕蔓延,让他和天边的晚霞有一拼。 第107页 景砚很喜欢云灼失态的模样,心里会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就好像云灼喜欢逗弄他,他也爱上这种感觉。 趁着云灼还没有反应过来,景砚的手一直没有停下,随着云灼性感的声音传来,景砚眼睛越发明亮,甚至眼底滑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嘴角也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而云灼并没有及时发现。 因此,当他再次睁眼时,入目的是景砚蔫坏的笑容和大胆的穿着。 他愣愣的盯着景砚,不知他为何会变成这样,明明他之前很抗拒。 景砚被他盯的很不自在,他当然不会告诉云灼其实是他已经想通了。 人生在世,重要的是自己开心,他被压抑的太久,已经很久都没有面对内心真实的自己,如今有着机会释放那个真实的自己,他不想再伪装。 更何况,云灼如今只能属于他,反正都已经在云灼面前不知有多少次的丢脸行为,也不差这一次。 不过他还是不习惯云灼一直盯着他,尤其是这种情况下。 他偏头轻咳一声,手放在云灼的眼睛上遮住他的双眼,「你能不能别一直盯着我,我很不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你更清凉的样子我都见过,这一点根本不算什么。」 云灼的声音有些沙哑,极具颗粒感,景砚很喜欢这样的声音,每次听都会沉醉。 这一次也一样。 他松开捂着云灼眼睛的手,终于想起他的目的。 他这次是准备给云灼一点小小的教训,虽然他已经认定云灼,可是他并不能不报一下无缘无故被云灼掳回山寨吃干抹净的仇。 而云灼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他想要撑着手起身。 手一动,他就听见叮噹叮噹响,手也被束缚着,根本不能动。 云灼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回头一看,面前的美景又冲击力满满,一时之间,他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 想吃却不能吃,想摸却不能摸,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只觉憋屈。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云灼遭受多久的视觉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他终于哼哼唧唧的认输。 「我认输了,陛下,你别再逗弄臣,臣知错了。」 景砚穿上衣服,眼角还挂着一抹红晕,给他增添一抹艷丽的色彩。 听着云灼求饶的话语,他满意一笑,微微倾身,手指挑起云灼的下巴,询问:「哪里错了」 「哪里都错了,臣愿为陛下处置,但求陛下别再折磨臣可好?太难受了。」 景砚的视线向下移去,大概知晓云灼话里的意思,正因为这样,他才更不敢现在放开云灼,他敢肯定,只要一放开云灼,他绝对会化身成狼,将他吞吃入腹。 他承受不起。 不过,在他准备回话的时候,就见云灼已经脱离他的掌控,恢復自由。 景砚惊讶,指着他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 云灼微微一笑,眼神意味深长,「陛下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该臣享用美食了。」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守住原主的江山以及与大反派喜结连理。】 第六十三章 貌美人鱼(一) 景砚和云灼在一段时间的相处中渐渐的爱上对方且到无法自拔的程度,景砚也不知为何会对一个最开始相处并不美好的人有着浓厚的感情,但心的沦陷让他不得不承认他对云灼的情意。 在将太后以及太后的那一脉党羽彻底拔除后,剩下的大臣们都安分守己一段时间,可等那一段时间过去,他们就忍不住内心的躁动,又开始琢磨着让景砚选秀。 而在他们的暗示催促下,景砚将云灼带到朝堂上,并当众宣布云灼的身份。 「从今以后,云灼则是后宫中唯一的男后,你们需用对待皇后的尊敬之心对待他,决不可以怠慢。」 景砚说完后眼神冷漠的扫视着下方的人,在他们都没有发出反对的声音时拍板宣布退朝。 在他宣布退朝的那一刻,仿佛被刻意按下暂停键大臣们终于有着喘气发表意见的机会。 他们看着景砚和云灼交握的手,脸上满是不贊同,甚至看着云灼眼里升起一股厌恶。 他们一直都觉得景砚贵为皇帝,他应该做的是为这个国家绵延子嗣,让皇室得以延续,而不是自取灭亡。 没错,在他们眼里,景砚选择云灼就是在自取灭亡,男后能干什么?有什么能力能为皇室添枝散叶吗? 不能! 更何况云灼曾经只是一个山寨头子,是土匪,这种人怎么能进入皇室,这是对皇室的侮辱! 他们想要开口抨击这种胡闹的情况,可是在触及景砚似笑非笑的眼神时,一个个又怂的和鹌鹑一样。 景砚轻哼一声,将他们的表现看在眼里,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 「云灼身份的问题是朕在通知你们,而不是让你们对朕的事情做出质疑,自以为是的诉说着你们那些愚蠢的看法,朕并不想听,若是以后朕听见谁在背后议论或是在单独找云灼威胁他,到时候别怪朕不客气。」 景砚自那次威胁那些大臣后,大臣们果断的不再诉说这件事情,毕竟他们已经足够了解景砚的手段,他们没那个资格斗。 之后是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十年,景砚在皇室找了一个能力和实力都出众的孩子成为下一任皇帝。 第108页 他则是在最后几年的时间内与云灼走遍大江南北,一起领略世间风光。 当他回到系统空间时,贰佰五已经有了小爪子,它拿着用数据做成的礼炮迎接景砚的归来。 景砚将手里的碎片放入他专门用来放碎片的玻璃罩子里,碎片受到大部队的指引,欢快的飞了过去,不过在这之前亲昵的蹭了蹭景砚的脸。 碎片进入玻璃罩子,它瞬间融入大家庭,之后景砚就看见几块碎片自动排列组合。 看着那两块缺少的部分,贰佰五想要挠挠头,可因为它的手短,只能选择挠耳朵。 「宿主,是不是还差两块碎片大反派的灵魂就能集齐」 景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碎片,他仿佛看见碎片在欢唿,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然还能看见碎片周边萦绕着淡淡的黑气,这种黑气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不过景砚暂时并没有想要查探清楚的错觉,他只想快点完成任务,收集完碎片,就能知道一切。 之前他的确对未来没抱什么希望,可在这个世界之后,他突然明白了许多,也许他不应该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如,也许他也有人爱着,热烈的爱着,他不能自我否定,在爱别人之前他得先爱自己。 他之前就是太不将自己当一回事,所以才会被欺负,而他以后不会了。 ~ 景砚想明白后去做任务时心境都不一样,即使还是和以往一样记忆被抹除,但他总觉得他身上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他还没来得及细究就被眼前的情形打败,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幕,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和表达,他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看着。 而景砚对面的人鱼根本没有给景砚一个眼神,他自顾自的坐在实验器皿里,呆呆的望着远方。 他所理解的远方就只是实验室的尽头,也就是墙壁。 人鱼发呆时,景砚也已经将自己从沉浸的思绪中脱离出来。 他眼神复杂,望着人鱼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怜悯和心疼。 他是第一次接触这一条人鱼,之前一直都在其他的实验室研究,说得好听是研究,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打杂,可他明明是被重用的,单独完成的课题和发表的论文都能够绕实验室两圈。 如果不是因为和上面有着分歧,上面为了拿捏他,他也不被送到这一个实验室内,还被这里的人轻视。 虽说在这里干的事情不怎么重要,但他正好乐得自在。 他之前被重用的时候一直都在做实验,在实验室研究,都没怎么休息过,如果不是他的生命力顽强,也许他早已经猝死了。 他如今就想着享受人生,至于那些实验,算了吧,谁爱做谁做。 可不知为何,在他挥挥手想要放松的时候,那些一向对他不怎么好的人居然让他负责这个最难攻克的难题—— 解剖人鱼,得出人鱼长生的秘诀。 他在听汇报的时候无数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人鱼并不是长生不死,他们只是比普通人多活了几十年或者是几百年,他们也是会死亡的,又不是千年的王八,谁能活那么久 可是他并没有拆穿,他不相信这些*人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们并不想相信,他们固执的认为人鱼是可以长生的,因为他们也想要拥有这种能力。 他并没有打算解剖这一条人鱼,在看见人鱼后,他更不想。 人鱼不愧是被人觊觎的种族,不仅仅是所谓的长生不死吸引人,他们的皮囊也很引人注目。 就如他面前的这一条人鱼,他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忧郁气息,微皱的眉头让他看上去有种忧郁小王子的感觉,蓝色的头髮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道光,更显圣洁,与空气有着直接接触的上半身胸肌和腹肌齐聚,墨绿色的鱼尾像是绿宝石一样夺目。 尽管上面已经伤痕累累,可景砚还是能从其中窥探出本来面目的美好。 他突然明白人鱼被盯上的原因,他们不仅仅想要他们长生不死的秘诀,还想要拥有他们的皮囊。 他记得突然想起在地下实验室一瞥窥见的秘密,好像他们在试着让让人类与人鱼结合,只要成功,他们就会抓捕大量的人鱼,为他们繁衍后代。 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是很恶毒的,也是很不理智的。 面前的这条人鱼很幸运的并没有被选中,也很不幸,他经歷了另一种更为残忍的酷刑。 景砚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若他再不解救这一条人鱼,也许他将会面临死亡。 在他望着人鱼时,似有所感的人鱼也转头望着他。 只不过他的转头有些生硬,就好像是年久未修的机器,刚开始使用的时候都会慢慢磨合。 而他则是常年被束缚着,只能面对一个方向。 「你想要出去吗?想要自由吗?想去见见蓝天白云,见见你的族人吗?」 景砚靠近他,手放在关着人鱼的器皿上,轻声的询问着,眼睛澄澈透亮,不带一丝恶意。 人鱼一顿,僵硬的摇头。 他不想。 他已经不知道在这里生活了多久,也不知道经歷了多少次的折磨,可他并不后悔,他想要用他一个人鱼的痛苦解救其他的人鱼,那些人鱼逃的越远越好,他不会给这些骯脏的人类带去捕捉那些单纯的人鱼。 第109页 他又不搭理景砚,可景砚并不放弃,他只有今日有机会带走他,毕竟那些人虽然对他不怎么尊敬,但也知道他做实验的脾气,不喜欢外人打扰,也不喜欢外人监视。 所以他们并不在实验室,甚至都没有开监控。 可今日毕竟是第一天,他们自然会尊敬他,等到之后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遵守诺言。 他不敢赌。 毕竟那些人没有人性可言。 景砚面上带着一丝焦急之色,他继续劝说:「你不去看你的族人也可以,但你不想回到海里面吗?你们本来就是海的孩子,本就应该生活在那里,在那里才能随心所欲,而不是被关在这一个小小的器皿中,连翻身都困难,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应该是你对所有的实验者都有成见,我理解,但你不能将我和他们混为一谈,我还有良知,虽然不怎么多,但至少有,你只要想出去我就可以放你走。」 景砚说着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继续道:「你想一想吧,我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之后只要你点头我就带你离开实验室,如果你摇头我就不再管你,你自生自灭,不过我并不会再出现,以后我们也可能永远都不会再相见。」 景砚只是在阐述一件事实,他今日之后就会辞职,不再继续做研究。 如今上面做的那些研究和他的想法以及初衷已经背道而驰,他接受无能,只能选择离开。 离开前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景砚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在人鱼呆呆的思考时走出实验室的门,手里还拿着一串钥匙。 第六十四章 貌美人鱼(二) 景砚出门后,背对着他的云灼才缓缓的转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正在缓慢关闭的门,眼神闪烁。 他内心其实是想要离开这个束缚着他的地方,可是他不敢。 那些人类浑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恶臭,他们眼里充满着无尽的贪婪,他们想要得到人鱼的能力。 不知他们在哪里听说人鱼拥有着长生不死的能力,大量抓捕人鱼以达成他们的目的。 身为被抓捕的一员,他不敢相信任何人,对于人类他向来是不喜欢的甚至是厌恶的,可人类终究是过于狡猾,他即使尽力避免悲剧的发生也不可避免的被抓住。 他费力的看向曾经光鲜亮丽而如今已经伤痕累累的鱼尾,那一道道痕迹都是他被折磨的证明。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他们眨着充满贪婪的眼睛,扬起菲薄的唇,露出一抹恶毒的微笑,手里哪拿着一把小刀,高高扬起再重重落下,剎那间,鲜血淋漓。 他还能回忆起当时的疼痛,那是一种他曾经从未经歷过的痛,即使他人生中经歷过更难过的事情都没有被割开鱼尾、被他们徒手撕开伤口疼。 那种撕裂的感觉,他永远都不想再经歷一次。 云灼眨了眨眼睛,眼里盛满恐惧,他迟钝的伸手在鱼尾上最严重的一条伤疤上摸了摸,轻轻的描绘着伤疤的形状。 随即改为抱着鱼尾,脑袋搭在鱼尾尖上,澄澈的蓝色眼睛望着墙器皿,他脑海里不可避免的响起景砚离开前的话—— 「难道你就不想获得自由吗?不想出去看看吗?不想去回到海里吗?不想见见你的族人吗?」 他当然想! 可如果是以族人的生命和自由为代价,他宁愿被牺牲的是他。 不是说他有多么的高尚,而是他并不想人鱼全军覆没。 总该有人记得他们人鱼的惨烈,也该将人类的恶行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人类的恶毒。 可那个人鱼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云灼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他在云灼的耳朵旁轻声说着,声音空灵又动听,可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像是在蛊惑。 「揭穿人类的恶行,让所有人鱼不再靠近人类,回到大海深处,永不入世,他们只负责人鱼族的安危,远离世事,不好吗?这个重大的任务你敢交给别人吗?其他的人鱼敢和人类宣战吗?」 答案当然是不敢。 那些人鱼可能都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抓到实验室沦为实验品,和那些小白鼠一样。 云灼心里动摇一分,他的心智本就不坚定,能有出去的机会,谁又想永远被关在这个器皿里面呢? 压抑又绝望。 但他也担心景砚和那些实验人员一样,只是为了获得其他人鱼的位置,方便抓捕更多的人鱼被他们利用。 在他为难之际,那道声音再次响起:「那就见机行事,如果他和那些骯脏的实验人员一样,就等出去后把他给杀了,如果他并没有马上露出马脚,就留着他,藉助他的身份在人类世界安定,之后再一步一步的将人类世界搅的天翻地覆。」 虽说听起来很兇残,但云灼内心是很贊同这个观点的,他对人类世界没什么留念,说毁就能毁,甚至巴不得将它毁灭。 云灼同意了心里那道声音的提议,他就眼巴巴的等着景砚的再次归来。 而被云灼在心里念着的景砚此时心里正忐忑,他在实验室里面待了差不多一个月。 这一个月内他虽然没有参加重点的项目,但是实验室对他并不设防,那些实验人员虽然对他并不是很尊敬,也觉得他翻不起风浪,但他们还是在心里留着一个小小的余地。 也正是因为他们对他不设防,他才会在实验室里畅通无阻,也能得到实验室所有的钥匙。 第110页 景砚此时正拿着钥匙打开一扇门,这扇门在关着云灼实验室的旁边,他打开门之后就熘了进去,不忘将门关上。 景砚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转身就和一道凌厉的眼神对视,他捂着胸口后退一步,背重重的撞上门,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他揉了揉被撞疼的背,再次睁眼看向那条人鱼,这一次,他没被吓到。 这条人鱼和云灼有些不一样,他的鱼尾上面并没有划痕,也没有撕裂的痕迹,但他的腹部却伤痕累累,那些痕迹只要一看就能知道处理伤口的人是有多敷衍,甚至可能都不想替他处理。 景砚微不可察的嘆气,他在心里得出结论,这一条人鱼是被他们用来和人类繁衍后代的种鱼。 他看着人鱼的腹部,眼里是对那些实验人员的不贊同。 这时的他也顾不上危险不危险,他只想将这些人鱼全部带出去。 他虽然也是实验人员,但从来不会拿无辜之人的生命做实验,这是对生命和实验的侮辱。 他说出询问云灼一样的话语,器皿里的人鱼显然并没有云灼警惕心强,也许是他迫切的想要得到解脱,不想再经歷那种羞辱的事情。 见到景砚的凌厉眼神也是他的伪装,他想要以此让那些觊觎他的人退缩。 景砚当然知道他的逞强,并没有再提及,而是在他点头之后叮嘱他先在这里等等,他到时候会将所有要离开的人鱼聚集在一起运出去。 毕竟如果等着他们逃出去,可能那些实验人员早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景砚安抚好这一条人鱼之后信心满满,他站在门前双手握拳为自己打气,只要他够真诚,他就一定会让所有的人鱼信任他,并且带他们脱离苦海。 景砚抱着这种心态又偷偷去其他关着人鱼的实验室,用同样的话语询问人鱼,也得到人鱼的肯定答案,并给出一样的承诺。 半个小时后。 景砚终于得到所有人鱼的答案,他再次站在关着云灼的实验室门前。 他内心很是忐忑,不知云灼是否会跟着他们逃走。 云灼是一条很有个性的人鱼,他也许并不会逃走,而是会选择继续待在这里吸引那些实验人员的火力,可景砚知道,如果他不逃走,其他人鱼都逃走,云灼将面临的恶意是铺天盖地的,他现在的身体绝对不能承受。 那些实验人员是没有心的,也不会换位思考,更不会产生疼惜的情绪。 他打开实验室的门,抬眸就和云灼期待的目光相遇。 他一愣。 一时之间忘记了言语。 只听见耳边的声音,咚咚咚的响。 也听见云灼的声音:「我想走,你带我一起吗?」 云灼太久没有说话,嗓子都有些沙哑,喉咙就好像是被人拿着刀在上面划了一下,有些粗糙,不是很难听但也不怎么好听,话也说的缓慢,景砚耐心的等着。 他在云灼说完之后并没有急着放他出来,他必须得和云灼说说注意事项。 他对自己的武力有着明确的认知,他知道,如果云灼需要对他动手,他绝对分分钟被制服,他的实力真的不如此时伤痕累累的云灼。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景砚站在器皿面前,和云灼对视,蓝色眼睛如大海般绚烂,景砚感觉他要被吸进去,他连忙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让脑袋保持清醒。 「我能带你走,但是你出来之后不能对我动手,如果你杀了我,你也逃不出这里,你也不能在出去之后对我动手,毕竟实验室的人鱼都要出去,你如果杀了我,你们早晚会被实验室的那些人找到,到时候可能会经歷更为惨烈且残忍的事情,你应该也不想让备受煎熬和折磨的人鱼再次面临那些酷刑吧?」 景砚配合着云灼的语速和思考能力,一字一句就差直接揉进云灼的脑袋里,帮助他理解。 片刻后,云灼缓缓点头。 他并没有立刻就卸磨杀驴的想法,不过景砚如果对他有威胁他还是会动手的,不会心慈手软,大不了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他为他选择一个繁华的墓。 若景砚知道他的想法,绝对会对他比一个大拇指,接着无语的呵呵一笑,再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一个白眼。 真是谢谢你哈! 不过景砚并不知道,他再三确定云灼并不会对他动手后小心谨慎的打开关着云灼的器皿。 当器皿被打开,景砚明显的看见器皿周围闪烁着淡淡的红光,而器皿的后方显现着一个看起来似透明的警报器。 他嘲讽一笑,若不是他一向谨慎,可能早已经中了计。 如果他直接打开器皿,警报器就会直接响起,会惊动那些实验人员。 可他如今并不是直接打开的,而是识破所有的陷阱,因此器皿只是萦绕着淡淡的红光,警报器也只是显现,并没有响起。 他盯着那个警报器撇撇嘴,心里骂了一句狡猾。 「你能自己动吗?要不我抱你出来」 景砚等了一会儿都没有见云灼出来,他看了一眼云灼的鱼尾,瞭然开口。 云灼眼里滑过一丝窘迫的情绪,最后归为淡然,朝他点了点头。 「你要抱紧我,我担心把你摔了。」 景砚伸手,一手抱着云灼的腰,一手抱着他的鱼尾,稍稍一用力,下一秒,云灼躺在他的怀里。 第111页 第六十五章 貌美人鱼(三) 景砚考虑到云灼的鱼尾在地上并不是很方便行动,他并没有将云灼放下,而是就现在这个公主抱的姿势将云灼给抱着出了实验室。 云灼安静的待在景砚的怀里,低头看了一眼景砚修长的腿,他眼里划过一丝落寞。 他不禁想着,如果他的鱼尾能变成腿就好了,他也可以行动自如,而不是只能窝被景砚一个大男人抱在怀里,引起他人的注意。 他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如今鱼尾伤痕累累,他更不想被人注意,鱼尾对他们人鱼来说是很重要的,是权利是美貌的象徵,失去鱼尾或者是鱼尾被伤,都会对他们造成很严重的伤害。 云灼将脑袋埋在景砚怀里,他想过让景砚别抱着他,他能一步一步的挪出去,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任由景砚抱着,他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可能拿性命开玩笑。 「别怕。」 他们经过一个电击实验室,云灼恰好这时缩在他的怀里,肩膀都在抖,他以为云灼是想到那些被电击的日子,也想到那些被电击的画面,他只能生硬的说出这两个象徵安慰的话语。 云灼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不过并没有开口解释原因。 景砚也没问,只是脚步稍稍加快一些。 即使怀里抱着一个人,也没有耽误景砚带走那些人鱼的进度,他将所有的人鱼都安置在一个运送东西的车子里,里面空间很大,大概能容纳三十个人,而这里有差不多二十条人鱼,也不少了。 一条人鱼能给他们带来的利益就是无穷无尽的,更何况二十几条,可想而知,那些实验人员会因为人鱼的课题赚的盆满钵满,一夜暴富都有可能。 他将云灼放在副驾驶的座椅上,给他系好安全带。 他的本意是想将云灼放在后面,和那些人鱼一起,毕竟他们都是人鱼,无论怎样应该都有一些话题,但云灼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让他撼动不了他的地位,最后只能将人放在前面。 后面的人鱼对云灼的做法没什么感触,他们根本就没有多看云灼一眼。 在他们眼里,外面的风景比云灼更吸引人。 待在实验室的这些日子,他们见到的都是黑暗,再不像曾经待在海里一样无忧无虑,可以领略世间美景,如今再次有着这样的机会,他们不想错过一点。 只是他们看着看着,窗户缓缓降下,车里再次陷入黑暗,人鱼们的唿吸逐渐沉重,甚至能隐隐听出一丝怒吼。 景砚知道他们快要发狂,他连忙安抚:「别激动,只是暂时关上,我们等会儿要经过有监控的地方,你们应该也不想那么快被发现吧?到时候再把你们抓回去你们应该并不想再经歷这样的事情吧?等会儿到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把窗户打开,你们也可以继续看风景,现在就先安静好吗?」 景砚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是一缕柔和的微风,吹在人的身上很舒服,并不会让人感到焦躁,反而会让人的心境发生改变,也让他柔和下来。 人鱼被景砚安抚后渐渐的安静下来,他们在人类世界已经懂得很多,知道景砚话里的意思。 车里再次归为寂静,景砚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会费尽口舌,还好这些人鱼能理解他,要不然他真不知道会在这里耽误多少的时间,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这些表面温温和内里兇残的人鱼给撕碎,到时候谁也别想活。 景砚再一次庆幸,他发动车子向实验室后门开去。 离开的路程总是充满紧张和刺激的,即使没什么拦路虎,但景砚总能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他总觉得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拦住他的车,让他接受检查。 不过脑补终究只是脑补,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反而畅通无阻,他顺利离开实验楼。 等车子开出去一段时间,他将窗户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 「路上还是会有监控,我不能将窗户开完,你们这样应该能看见,就先委屈着,等我把你们送走后你们就自由了,想干什么都可以,想看多久的风景就看多久的风景,不会再经歷那些残忍的事情。」 后面的那些人鱼并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的望着窗外,即使只有一小条缝隙,他们仍然看的津津有味。 至于景砚所说的那些话,他们都记在心里,虽然景砚也是不被他们待见甚至是厌恶的人类,但他的确将他们从那个骯脏的实验室带了出来,甚至想给他们自由。 他们会记得景砚的好,以后如果景砚有需要他们会尽力帮助他。 不过这些都只是在心里想想,他们也不敢赌人性。 他们没有任何的反应,景砚倒是并不失望,他知道他们此时很有警惕心,不过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应该也不敢再没有警惕心。 他开车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将一切后路安排好,离开的时间正好是平时运送东西出去的时间,因为实验室拥有许多机密文件和物件,这些东西都会安排一个实验人员专门负责运送。 而那个实验人员此时正在椅子上晕着,景砚抢了他的饭碗。 时间并不等人,越耽误一秒越容易被察觉,景砚在并不会超速的情况下将车开的飞起,半个小时后就到达平时需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的海边。 他来的是一片非常偏僻的海域,平时不会有普通人涉猎,也正因为如此,那些人鱼才会选择在这里玩闹,这里也方便他们了解人类世界还不会被发现。 第112页 只是实验人员们的出现,让他们也不敢上岸,只能待在深海。 景砚将他们一一抱入海里,一个一个的送走他们,轮到云灼的时候,他犯了难。 景砚和云灼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动。 景砚是想要用之前抱云灼的方式将他抱入海里,将他放走,可是云灼根本就不配合。 「你不想离开吗?为什么呢?这里是海,你只要顺着这里游走就可以回到你的家,你的鱼尾也会得到治疗,不会再是这副伤痕累累的模样,你难道不想治好它吗?」 景砚不太理解云灼反抗的点,在他看来,能回家自然是回家更好,完全没必要继续待在这个对他们并不友善的地方。 而云灼只是摇头,身体和眼神都在抗拒,「不走,我不想回去,我想跟着你。」 他说着就抬眸眨着那双能溺死人的蓝眼睛盯着景砚,信赖感满满。 景砚差一点就要点头,在关键时刻反应过来,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也不能保护好,怎么能带着云灼呢? 这不是害他吗? 鑑于云灼的坚决态度,他只能将他的情况说清楚,藉此打消云灼的想法。 「跟着我不是明智的选择,我之所以在那个实验室就是因为被惩罚被放逐,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你跟着我确定我能保护好你能给你好的生活更何况今日那些人鱼全部失踪,他们肯定会怀疑到我的身上,到时候我将要面临种种查探,你跟着我可能很快就会被发现。」 景砚忍不住嘆气,仿佛已经预料到之后的结果,他整个人都有些丧,身上散发着颓丧的气息。 「你别跟着我,你得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我把你带出来不是为了让你再次被他们找到,不是为了你再次被他们拿来做实验。」 「不要!」 云灼不听,他当然知道景砚身边很危险,但是他就是要跟着他,心里有一个强烈的念头让他跟着景砚,要不然他绝对会后悔。 他们人鱼的直觉很准,他不想以后后悔。 云灼太过于坚定,景砚无奈扶额。 他真是拿云灼一点办法都没有,打也可能打不过,骂也不能骂(怕伤人自尊),他只能憋屈的同意,只是心里一直都很忐忑,担心云灼被发现。 云灼倒是没什么危险到来的紧张感,他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眼尾上扬,面容柔和,看上去倒是岁月静好。 至少看上去的确是。 景砚将人带回他的秘密房产处,这里也是临近海边的别墅。 之前买这一栋别墅的时候他并没有告知其他人,就连稍微亲近的人也没有。 他买这一栋别墅其实是为了躲清闲,毕竟曾经的他忙的没有时间落脚,就算是回到家也会被那些知道地址的人找到,并让他回去工作。 之后他就买了一栋别墅。 他买的时候没想过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 将云灼放入别墅里的泳池后,他叮嘱云灼几句就去洗澡,在外面奔波这么久,他感觉身上都是冷汗,后背已经被打湿,他得去清理清理。 ~ 在景砚他们离开实验室并且已经回到别墅一个小时后,天色渐暗时,一道突兀又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别墅里响起。 云灼正泡在泳池里,景砚正在厨房做饭,景砚的手机被他落在泳池边上,一直都没有拿走。 铃声响起时云灼眨了眨眼睛,看着那正在振动着的手机抿了抿唇,有些纠结。 三秒后,他还是忍不住伸手。 第六十六章 貌美人鱼(四)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串没有备註的号码,云灼并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他还在纠结要不要接。 他知道哪个键是接听,哪个键是挂断,手指一直放在绿色键的上方,迟迟不见落下。 铃声还在锲而不捨的响起,云灼偷偷的瞥了一眼外面,竖起耳朵听了听景砚的动静,并没有听见脚步声,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手落下,一滑。 听筒里面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没有任何预兆的,传入云灼的耳朵里。 「景砚,你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实验室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回来吗?你干什么吃的我问你,实验室的那些人鱼怎么都不见了今天是你一直待在实验室里面,也只有你一直都没有离开实验室,那些人鱼不见了你究竟知不知道原因和你有没有关系你知道什么全部告诉我们,还有,你尽快回实验室,我们需要商量之后的对策,这件事情也是你的疏忽,所以上面已经对你做好后续安排。」 那边说着说着也放缓语气,但云灼还是能听出那个人言语中的不满。 「说白了,谁最后离开实验室谁就有责任,你身为实验室的老人员不可能不知道这种事情发生的后果,我希望你能服从组织安排,加快回到实验室领罚,别让我们这些人难做,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说话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听筒那边的人又开始暴躁,云灼皱眉,没忍住将电话挂断。 他虽然对景砚这个人类没什么好感,但更厌恶那些拿他做实验的虚伪实验人员,他们出事就只知道推脱责任,根本就没有想过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话里话外都是在提醒景砚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们那些实验人员是没错的,就连查都没有查,就直接定了景砚的罪。 他都忍不住怀疑这些人其实早就想把景砚送走吧?或者巴不得他犯错,只有景砚犯错,他们才能将人推翻,才不会被人鄙夷。 第113页 云灼轻哼一声,将手机放在原处,他的手臂交叠,放在泳池边上,下巴搭在手臂上,面对门口的方向翘首以盼。 他的鱼尾还在修復中,没有恢復之前最好是不要走动,要不然会留下后遗症,以后走路时都会疼痛无比,就和他之前来到人类世界看过的童话故事——海的女儿一样,不过她是鱼尾幻化成腿儿疼痛无比,他和她不一样。 云灼不知等了多久,他等的都有些昏昏欲睡,手机铃声中途又响起几次,不过他都没有搭理。 他也没有想过挂断电话的后果,也可能是因为和他无关,所以他的脑子自动忽略那一切,只留下自己想关注的。 比如为什么景砚还没有来找他看他,是忘记他的家里还有一条人鱼吗?还是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别以为他不知道景砚其实一点也不想带他回家,如果不是他非要跟着,景砚可能早就将他送入大海,和他送走从实验室救出的那些人鱼一样,毫不留念。 手机铃声已经是被挂断之后的第三次响起,每一次都会到它自动挂断才停下,号码还是之前那一个。 他不理解那些人为什么一定要抓着景砚不放。 不仅仅是他不理解,就连景砚都不理解。 他在电话挂断的前一秒到达泳池,他已经在别墅里找了一会儿手机,最后还想起可能是落在泳池这里。 刚走到泳池这里就听见一道熟悉的铃声,他抬眸看去,果然看见手机正亮着,上面显示着熟悉的号码。 他拿起手机接听,以为对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噼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终于捨得接电话,景砚,你是不是胆子肥了居然挂我电话,你知不知道你在实验室仰仗着谁又因为谁你才会有着如今的地位你真以为是靠你这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穷鬼吗?是我,是我给你条件给你想要的一切,你才能得到上面的尊敬,你现在能干了就觉得可以不用听我的了是吧?」 景砚皱着眉头将手机放远一些,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面的号码很熟悉没错,也是他记忆中那个人的号码,没有一丝出错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他会失态 还有,挂电话是什么情况?他根本就没有接过电话。 他不禁看向正趴在泳池边上的云灼,眼神古怪。 云灼面上毫无波澜,其实他一直都竖着耳朵听着动静。 当对面那道暴躁的声音再次传入耳朵里时,他忍不住龇牙,这个人说话真难听,轻描淡写的就将景砚的努力给抹去,真无耻。 景砚默默的关注着云灼,看着他的神情也大概能猜出事情经过,他并没有揭穿,而是冷漠打断那边不可入耳的污秽言语。 「打断一下,你所说的我承认,你的确为我提供过一些我不能触及到的便利,但我并不认为我要一直记着你的情,你难道忘了吗?每一次你提供之后我都还了回去,你的那些实验课题和你发表的论文,是谁帮你完成的是谁将你送上那个位置的,你不会都忘记了吧?真以为我欠你的吗? 你的好我记着,可你的那些好已经被你的坏全部抵消,甚至还让我对你产生一丝厌恶情绪,别在这里噁心人了。」 景砚说着就要挂断电话,他也不想询问他刚刚打电话是说了什么才让云灼挂断,他已经决心从实验室脱离,不再捲入实验室的纠纷中。 只是在他准备按下挂断键的前一秒,对面出声了。 「你什么意思?景砚,我能资助你是看得起你,你别把自己当一盘菜,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我今天不想和你说这些,你赶紧回到实验室领罚,因为你的疏忽,那些做实验的人鱼全部都不见了,你必须得给实验室和上面一个交代。」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没有调查清楚就让我背黑锅,我该你们的」 景砚丝毫不慌,纵然是他放走那些人鱼,可谁又知道呢? 他已经将所有线索销毁,谁都别想抓住他的小辫子。 景砚的不配合不在对面那人的意料之中,他显然对景砚突如其来的硬气有些懵,以至于一时忘记回话。 但反应过来之后就听见一阵忙音,景砚将电话挂了。 他气急败坏的抬手想摔了手机,看了一眼地面后不知为何又放下手,暗骂一声,拿着椅子上的外套和桌子上的车钥匙准备去景砚的家里逮人。 他心里其实也怀疑这件事情是否和景砚有关,但转念一想,景砚这个人对实验很尊重也很严谨,不会做那种放走实验品的缺德事。 不过究竟是不是他,真相是什么不重要,平息上面的怒火才是最重要的,而其他人都不能,只有景砚能,只有景砚被罚才不会让上面继续追究。 这是景砚的命,没办法逃脱。 ~ 景砚将手机丢在一旁,暗骂一声晦气。 他坐在泳池边的椅子上,慵懒的靠在上面,一时之间也没有询问云灼关于电话的事情。 云灼一直盯着景砚,见景砚闭着眼睛歪了歪头。 他不明白景砚为什么不问他,他明明都已经做好坦白的准备了。 几秒之后,他还是忍不住询问。 「你不问问我吗?我刚刚把那个人的电话挂了,你不问问我原因吗?」 云灼的视线太过灼热,不容忽视,景砚就算想闭目养神都感觉有点不对劲。 第114页 他睁开眼睛和云灼对视,眼尾上扬,眼角尽是笑意。 他漫不经心的开口:「没什么值得问的,他想说什么和我无关,而且我也已经大概猜出他说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要我顶罪以平息上面那些人的怒火吗?反正我都已经被上面那些人送到这个偏远的实验室,他觉得我可以随便拿捏,不过我还真不是软柿子,他的白日梦算是废了。」 「他真坏!」 「你知道就好,这个世界上没多少好人,特别是他们那种人,最坏。」 景砚轻笑一声,觉得云灼瞪着眼睛骂人的样子真可爱,特别是脸还鼓鼓的,配上他的鱼尾,真是让人挪不开眼。 他看了一眼云灼的鱼尾,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鱼尾上面的伤已经消失了一点,鱼尾上面的伤疤也没有之前的狰狞。 他心里有疑问,但并没有问。 他觉得人鱼应该有着自己保命的手段,也应该挺重要的,算得上私密。 他贸然询问不太礼貌,有时候还真不一定要知道太多,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 他一向点到为止。 景砚收回视线,被影响的坏心情也随之消散,美好的事物真的有治癒人心的奇效。 他上前蹲在泳池边,伸出手臂,「需不需要我带你去房间看看还是你晚上就睡在这里」 云灼看着面前充满力量的手臂愣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我去房间。」 「那我抱你。」 云灼将手放在景砚的手臂上,景砚借着手臂的力量一个用力就将云灼从泳池里捞了出来。 云灼出泳池的时候,他的鱼尾不受控制的弯曲,「啪」的一声,景砚后面的裤子湿了。 两人都愣了。 第六十七章 貌美人鱼(五) 「你……」 「我……」 两人同时出声,望着对方的眼睛都带着一丝不对劲。 景砚愣了一会儿,他感受着身后的那股凉意,只觉得身上奇奇怪怪的,不仅仅是被水浸湿的裤子,就连身体也有一瞬间的不对劲。 而云灼则是探着头想要瞧瞧景砚那被他的鱼尾浸湿的地方,他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只是刚刚没有控制好力度,也不知为何会做出这种令人尴尬的事情。 在他们人鱼中,没有人会做这种称得上冒犯的事情,毕竟鱼尾对人鱼来说是很重要的,不是亲近且信赖的话都不能碰。 他认为景砚被浸湿的地方肯定也和鱼尾一样,因此心里有些愧疚。 在景砚呆愣的瞬间,他笨拙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觉得疼不疼?需不需要去看医生」 看医生 怎么看看什么? 难道要和那些医生说他的屁股被人鱼的鱼尾打了一下吗?这种事情真的是能说出口的吗?不会觉得羞耻吗? 景砚摇摇头,拒绝这种会让人社死的行为。 「不需要,这种力度根本不疼,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我先带你去我给你准备的房间看看,之后我再去换裤子。」 他并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因为他觉得他变得有些奇怪,下意识想要躲避云灼的眼神。 云灼没多想,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他对景砚的态度其实很不一样,不仅仅是态度,也是心的感觉,让他对景砚根本就不能做出最开始心里那个东西蛊惑他的那些说法,他好像捨不得对景砚下手,没有缘由的。 「你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我会负责的,对于我们人鱼来说,鱼尾是很重要的,而对于你们人类来说,应该这里也是很重要的吧?我碰了你 自然得对那负责,我可不是渣鱼。」 云灼语出惊人,负责二字让景砚放松的身体再次紧绷,他不想胡思乱想,可是云灼眼神太认真也太真诚,他不得不多想。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气,将心里那点异样全部压下,嘴角勾起一抹和之前一样的笑,看上去好像没受什么影响,但他抱着云灼时颤抖的手已经暴露他最真实的情绪。 这条鱼还真是什么都懂啊~ 因着刚刚尴尬的事情,景砚将云灼放在房间里就准备离开,他并不想多待。 云灼的话太过于惊骇,他担心再待下去不知道云灼会说出什么令人难以理解的话。 不过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手臂被拉住,回头一看就看见云灼复杂的眼神,他的目光一直聚焦在一处。 景砚被他的视线看的莫名其妙,他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 景砚:「!!!」 什么情况?他的裤子怎么全湿了画面还这么的令人遐想! 他慌乱的想找东西遮住,但他忘记他的手还被云灼握在手里,于是,下一秒,两人惊讶对视。 云灼在触碰到不熟悉的领域时还忍不住动手捏了捏,手里的触感很难说,但他并不排斥,甚至想多尝试尝试。 景砚感受到陌生的感觉连忙甩开云灼的手,他闷哼一声,脸色通红。 偏偏在他想要找话题岔开这个事情的时候,云灼莫名其妙的发表了他的感受。 「手感不错,我很喜欢。」 什么啊! 景砚快崩溃了,今天发生的都叫什么事情啊? 他不敢再看云灼,而是在脑海里快速的组织好语言用这辈子最快的语速说着:「这就是你的房间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你有什么需要按一下床头上的铃我就会出现拜拜哈哈~」 第115页 他留下一声尬笑就跑出了房间。 云灼看着他狂奔且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上扬,随即单纯的眼神变得犀利,柔和的表情也变得冷漠。 他看着刚刚做坏事的手,轻呵一声。 他的*评价并不假,的确是手感不错,他也很喜欢,如果有机会,他希望能再一次体验。 景砚都被他那样对待,在他的心里,景砚已经属于他,已经是他的人,他对他的人有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不是为了景砚,谁会愿意进入这个人类世界,除了景砚没一个好东西。 他想到什么厉声呵斥道:「你别以为在我的身体里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想要做什么和你没什么关系,别想着掌控我的身体,你不是这个身体的主宰,我能让你诞生,也能让你死亡,若还想存货存活于世,就安分一点,别想着那些邪门歪道。」 「这不是邪门歪道,你本来就不能和人类世界的人在一起,你难道忘记那些人类是怎么对你的对那些人鱼的吗?你真觉得人类和人鱼之间能和解吗?你才别异想天开。」 他意识里的那道声音里带着满满的不屑,他不明白云灼这个聪明人鱼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对自己没什么好处的事情,他反正不觉得景砚有什么好,为什么他就认准景砚 景砚还不是和那些实验人员一样,都是做实验的,只要是做实验的,在他这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尽管他并没有对人鱼挥出残忍之手,可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反正他就不是好东西。 但云灼显然并不认同他的话,他真是觉得他有点蠢。 「我蠢蠢就蠢吧,总比你没脑子强。」 云灼没再理会他,而是自顾自的参观着房间。 房间是暗黑风,显然是景砚之后装修的,整间房间里除了黑白色就没有其他的配色,不过他并不觉得压抑,反而很满意。 他的眼神炙热,看着那黑色的床单眼里燃着熊熊烈火,仿佛他已经预料到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一样,唿吸越发的沉重,鱼尾也不停的拍打着地面。 他看了一眼鱼尾以及某个地方,轻啧一声,不可避免的又想到刚刚的手感,他实在忍不住,跑去浴室里待着。 ~ 回到房间的景砚也正在浴室里洗澡,他的脑海里没什么废料,只是想到这晚上发生的尴尬事情,他只想找一块豆腐撞失忆算了,怎么就能在一晚上发生这么多的尴尬事他之后还怎么面对云灼 最重要的是云灼居然并不觉得有什么,而他如果一直在意着,就好像是他不太对劲一样。 景砚洗完澡只穿着浴袍就走出浴室,他边走边用毛巾擦着湿湿的头髮,一滴水顺着脸颊流下,流到锁骨后慢慢的滑入浴袍那被遮掩的风光里。 云灼抬眸看见的就是这一副活色生香的模样。 他喉咙忍不住一滚,眼神火热,不过在景砚看过来的时候又变成之前那个单纯的模样,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害怕。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闻着你的味道过来的,我一条鱼不敢睡,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有在实验室发生的事情,我害怕。」 他说着抱紧他在他的房间拿着的枕头,瑟缩发抖,肩膀都在发颤,让景砚都不敢说出赶人的话,好像只要一说,他就成了罪人。 真是奇怪。 云灼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弹的景砚,他低垂眼睑,眼底那抹阴霾被掩去。 他并没有说假话,他的确会梦到那些实验人员,会梦到他们对他做的那些恶事,但后半段是他反击的画面,他用同样的方式将那些实验人员全部尝到恶果,甚至笑的猖狂。 不过在景砚这里,他得示弱。 跟着景砚回家是因为他的直觉,那时候他还没有清醒,如今他已经清醒,自然也知道非要跟着景砚的原因,也更不能离开,得赖着景砚。 「所以,你是想要……」 「我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吗?」 云灼目光单纯,眼里是不谙世事的天真,至少在景砚眼里他是这样的。 景砚微蹙眉头,看了一眼大的可以睡三四个人的床,又看了一眼正眼巴巴等着他回答的云灼。 他无奈的点头。 都是男人,更何况云灼还是一个受过伤的人鱼,就睡一起而已,没什么的,没什么的,没~什~么~的~ 真的吗? 景砚不禁在心里反问自己,真和平静对待 答案是不能! 他看着缩在他怀里的云灼,看着他隐隐泛着光的鱼尾搭在他的腿上,鱼尾冰冰凉凉的,让他有些不适应,忍不住想要收回腿,但看着云灼的笑容时又忍住了。 「你能不能别抱我那么紧勒的我有点喘不过气。」 景砚拿开云灼紧紧箍着他腰的手,勐的吸了一口气。 天晓得他刚刚离它有多近,差一点就能见到它了,差一点就能永远的陪着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没事,还活着,就这样吧,你睡吧。」 景砚拿着手机刷着新闻,毫不意外的刷到实验室人鱼出逃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将这则消息公布出去的,也不怕实验室的威名被质疑。 他脑海里搜索一番,并没有搜索到所谓的「嫌疑人」。 他正准备继续向下刷的时候,一个电话突然来袭,号码还是熟悉的号码,人还是熟悉的人,但他早已经不是那个曾经的他。 第116页 这一次,他选择挂断! 第六十八章 貌美人鱼(六) 「啧~真烦。」 景砚在手机铃声响起第三次的时候就将手机关机,不再理会。 他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手自然而然的垂下,而云灼此刻是躺在他身上的,所以他的手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云灼的背上。 云灼并没有穿上衣,景砚的手触及到光滑的背,他愣了一瞬,随即在云灼抬头看过来的时候迅速收回自己的手。 他不是故意的。 按理说,他们两人都是男子,不仅仅是躺在一张床上,就连两人都脱光躺在床上都不会让人觉得不妥。 但景砚此刻就是很不自在,他总觉得身体很奇怪,好像有一团火在身体里燃烧着,那团火在身上肆意游荡,急迫的想要寻找到发泄口。 而此时,云灼翻身动了一下,他的手臂也跟着动了一下。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正好包裹着那令人遐想的地方,也是之前他曾触碰过的地方。 奇妙的触感传来,景砚再一次愣住,他此时此刻连给云灼找理由找藉口的心思都没有,他终于悟出一个道理—— 云灼是故意的! 在云灼的手又不自觉的捏了一下后,他抓住云灼的手,制止他接下来可能会更过分的行为。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是不小心的,在那间房间里我们发生的一切都可以归为不小心,可是在这里,你还能说你是不小心的吗?」 云灼挑眉,目光盯着景砚握着他手腕的手,手指修长,骨节纤细,只是手上有着一层薄薄的茧,并不会觉得刺挠,反而他很喜欢这个手感。 他手腕一翻,形势一转,景砚的手腕被云灼握住。 云灼握住他的手腕将人向他的方向一扯,原本躺在景砚怀里的人直起身子,景砚直直的倒在他的怀里,脸和他的胸膛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温热的触感袭来,云灼不禁颤抖了一下。 他垂下眼睑,看着景砚的唇离开他的敏感点,眼神晦暗不明。 「你该起来了吧?难道你很喜欢……」 「喜欢什么喜欢!我不喜欢!你别在这里污衊我!」 景砚脸通红,他大声反驳,他绝对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被拉着一个惯性人没稳住才会造成这种尴尬的事情发生。 他现在只希望有时光倒流的技术,能让他回到过去,那时候他绝对不会同意云灼的要求。 他深唿吸调整,等脸上的红晕渐渐消散后,他疑惑的眼神看向云灼,「你刚刚想要干什么?」 「你想知道」 「废话!我当然想知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 景砚莫名的生出一丝暴躁的情绪,他也不知为何,可能是恼羞成怒吧。 但他是不会承认的。 云灼的眼神一直落在景砚的脸上,他勾起一抹坏笑,道:「可我不想告诉你。」 「不告诉我我算了,我又不是一定要知道,你等会儿别无缘无故的动手,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实验室,事情多的很,我得保持最好的状态才能赢实验室的那些牛鬼蛇神,要不然我就会被他们用唾沫淹死。」 景砚还是决定去实验室一趟,要不然他真能相信他们那些人能不择手段的找他,就为了让他顶罪。 这些人的毅力在某些方面很强。 「为什么要去你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云灼不解,那些人想要让景砚顶罪,他一去不就是被他们抓着直接送过去吗?这种危险的事情其他人肯定不会做,他为什么偏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 他看不懂景砚。 景砚嘆气,「你觉得我一直缩在这里他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逼我出去吗?人鱼失踪的消息已经被曝光,现在肯定有很多人已经知道表面做着好事的实验室私下其实一直在做那种伤害人的实验,也有着贪心的人肯定要借着这个消息浑水摸鱼,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们会将谁当成那个替死鬼推出去平息怒火。」 他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盯着天花板出神。 嘴上还反问一句:「你觉得谁会是那个替死鬼是我。」 景砚的身份被大众熟知,大众们对于景砚都很尊敬,如今景砚在上面那些人眼中也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他们肯定会直接将人推出去接受怒火。 如果景砚能顺利熬过,那肯定会被上面象徵性的表扬一番;若他并没有熬过,损失一个臭名昭着的人总比损失一个实验室的人强。 这就是他们的算盘。 至于今晚那个电话,就是一个提醒,就是主动与被动的差别。 他明天要做的就是掀翻他们的那些计划,绝对不可能让他的名誉受损。 人鱼是他放走的,可谁知道谁能拿出证据 没有人!没有人可以! 景砚解释完之后就闭上眼睛酝酿睡意,但云灼显然不想放过他。 他眼里划过一丝恶劣的光,邪肆一笑,握着景砚的手轻轻摩挲着。 景砚困意消散,身上不可避免的起了鸡皮疙瘩。 他想要甩开云灼的手,但云灼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就这样握着,我难受,你刚刚亲的位置不太对。」 「我刚刚那是不小心的,并不是故意的,而且如果不是你突然把我拉过去,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尴尬事情发生更何况我们物种都不同,怎么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啊?」 第117页 「怎么不可能这和物种有什么关系?每个人都会有这种反应,很正常,而且我比其他的人鱼都要敏感……」 云灼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眼神意味很明显,意思就是景砚得负责。 景砚看懂了,但他其实更想自己不懂。 「你不会是想要我负责吧?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感情基础吧?更何况你是人鱼我是人类,你不是很痛恨人类的吗?怎么会还想着和人类有交集啊?这并不合理。」 景砚试图劝云灼打消他那个荒唐的念头,但也不知为何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会有些难受。 他刻意忽略那种感受,觉得可能是最近熬夜太严重身体在抗议,他得规律作息。 云灼嗤笑一声。 「我的确很厌恶人类,可是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并没有对我动手,并没有拿我做实验,而是选择放走人鱼,这一点上你就不会让我讨厌,何况我们之间已经有了实际关系,我身为负责的人鱼,不会抛弃你。」 实际关系 是他的记忆发生错乱了吗,他为什么不知道? 「什么实际关系?我们之间可是清清白白,你别污衊我。」 云灼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着,最后停留在某处,暗示意味明显。 景砚:「!!!」 他真的想回去给当时的自己一巴掌,怎么就把云灼给带回家了,现在好了,被*莫名其妙的赖上了,根本甩不掉,还可能会把自己赔上。 他虽然并不排斥,可是也没有想过事情按照这种方式发展。 他还想要抢救一下。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我们之间没什么感情,而且我和你都是男人,不对,准确的来说我是男人你是人鱼,你根本就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啊!跨物种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明不明白」 「明白,但我们都是男人,又不需要生小人鱼,有必要考虑这些问题吗?」 云灼的问话倒是真将景砚给问住了,的确,他们都是男人,也不需要生小人鱼。 还真是没有必要思考太多。 啧~ 景砚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不管他怎么说,云灼都只是一副静静看你编的表情,让人很无力。 最后,景砚嘴巴都说干了,云灼还是没有松口。 云灼递给景砚一杯水,「喝喝水润润喉,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话一起说了,我都听着,我也会一一解决,只要解决完你就只能和我在一起,很不错的办法。」 算了,景砚放弃了。 反正他也不排斥云灼,就这样吧,相处一段时间看看,也许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云灼就觉得他没什么好玩的,直接抛下他回海里,到时候他就恢復自由了。 「随你吧,我不说了。」 「真乖,那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谁敢欺负你尽管回来找我,我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受欺负,等有机会我再带你去人鱼族那里看看。」 等到景砚心里对人类彻底失望的时候,他就能将景砚带去人鱼族,和他们的族群一起生活,那时候他会忘记人类带给他的一切苦难,永远的和他生活在一起,不会有抱怨,也不会觉得无聊,更不会想要离开他。 ~ 翌日。 景砚如他所说出现在实验室,不过刚到实验室门口就被一群暗中蹲点的记者堵住前方通往实验室的路。 他只能习惯性的勾起嘴角,一抹得体的笑容挂在脸上,开始回答那些记者早已经准备好的问题。 记者甲:「景先生,新闻爆料的人鱼失踪请问是怎么回事?实验室难道是在拿人鱼进行活体实验吗?」 第一个问题就这么劲爆,景砚的笑容都有些僵硬,这些人要不要一来就这么狠。 不过这正合他意。 第六十九章 貌美人鱼(七) 景砚微笑着,眼神和善的看着那位记者,直白道:「你看见的爆料消息是怎么说的,那就是怎样的,我不想做过多的阐述。」 嘶~ 记者们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一直都对实验室以及实验人员有着不一样的情感,有着敬佩有着崇拜有着敬仰…… 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就是这种让他们一向依赖和信任的实验室居然会做出这种危害人鱼的恶事。 他们对于人鱼虽然很感兴趣,但也没想过拿人家做实验,没想到用这种残忍的方式了解他们,这不是害人吗? 他们的心情很是复杂,有些嫉恶如仇的记者甚至目露凶光,瞪着景砚的眼神就好像要将他撕了。 景砚也察觉到他们眼神的转变,不过他的笑容并没有消失,还是和刚刚一样,平静温柔。 他并没有为实验室遮羞的意图,也不担心会被实验室的人针对,反正他今日也只是见他们一面,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之后就离开实验室。 真以为他乐意一直待在这个毫无人性只知压榨实验人员的实验室 可笑! 景砚台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距离上班时间还差一个小时,还可以回答这些记者的问题。 他今日专门比那些实验人员提前一个小时时间到实验室,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实验人员颠倒黑白。 现在看来,时间还真是刚刚好。 他看着那些一时之间说不出话的记者,觉得他们突然停下来的行为不太妥当,他们这些干新闻的都不知道抓紧这个时间和机会继续询问他吗?不要浪费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啊! 第118页 景砚就差抓着他们的衣领在耳边咆哮,你们倒是快继续问吶! 为什么不继续问,难道要他在耳边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送进耳朵吗? 他内心多暴躁多急切,表面就多淡定。 终于,在一分钟的沉默后,他们整理好素材继续提问。 记者乙:「景先生,我们都知道您为实验室贡献过众多的精力和时间,也发布了众多的论文,参与了众多的课题,我想请问一下您是否参与过人鱼的实验呢?」 记者乙的问话并没有问题,但是他的语气听上去却像是对景砚的一种质问。 而事实也是如此,他是景砚的小迷弟,对景砚很是崇拜,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偶像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景砚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圈,他都快怀疑这个人是他的托,要不然怎么会关心他呢?这里的记者谁不是想要得到更劲爆的消息 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我并没有参与人鱼的实验,不瞒大家说,我在这个实验室完全是被放逐,被放逐的实验人员自是不可能碰到那些机密实验的,我平时在实验室也只是打打杂,没什么其他事情可做。」 「什么?竟然只是打杂,您的价值可是很高的,那些人真不识货。」 他说完才惊觉他的话好像有哪里不对,他捂着嘴巴小心翼翼的看着景砚,景砚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在上面那些人眼里,他的确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货物,他们根本没把他当人看。 已经习惯了。 他笑呵呵的模样让那些记者对他涌现出一股心疼的情绪。 记者丙:「景先生,我想请问实验室还会继续捕捉人鱼进行实验吗?你们为什么要研究人鱼,如今社会已经让我们与人鱼和谐共处,你们做这种违背民众意愿的事情,难道就不担心会遭天谴吗?」 景砚:「这个疑问我也有,但我不能给出你答案,毕竟我并没有话语权,一个人的力量很薄弱,我无法打消他们想要赚钱以及产生恶毒的念头。」 他的话让那些记者陷入沉思,他们突然间恍然大悟,即使他们将景砚闻着发问,对他露出冷脸,这些都不能改变什么,真正当家做主的人并不是景砚,而是比景砚要更有权利的人。 他们打了一个寒颤,景砚本来就属于上面,是他们都不能触摸到的那一层阶级,如今他们的直播怕是已经让那些人记恨上他们,这真是一个不怎么让人欢喜的事情。 在他们后怕以及兴奋两种情绪交织的矛盾思绪下,实验室门口终于停下一辆熟悉的车。 景砚透过人群与下车的男子遥遥相望,他对着他露出一个欢快的笑容。 男子的脸冷若冰霜,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景砚,可在面对镜头的时候,他一个大变脸,脸上的笑容和蔼可亲,看上去倒是人模人样的,根本看不出来他其实是一个伪君子,一个想让景砚顶罪的恶魔。 「你们採访都已经结束了吗?结束了就先离开吧,实验室是重要基地,并不允许他人的靠近,若违反,只能採取措施。」 他双手微微抬起,只要拍下去,在暗中的保镖就会将这些记者全部赶走,毫不留情的,粗鲁的。 记者们情不自禁的点头,他们都觉得眼前这个人的脸色不太好看,说话时甚至隐隐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意识到危险来临,他们纷纷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至于开直播的记者此时耍了一个小心机,并没有将直播关闭,而是跟着大部队低调离开。 他没有心思追究那些开直播的记者,而是在记者们离开后大步迈到景砚的身前,在他的身前站定,眼里燃着熊熊烈火,仿佛要在景砚燃烧殆尽。 景砚丝毫不慌,不仅如此,他还和来人对视,不论是眼神还是行动都透出一股挑衅的意味,让人眼皮子直跳。 景砚的这种态度让他又想到被挂电话的窘迫,愤怒的火焰再次燃烧,越烧越烈,直奔景砚。 还没等走进实验室,他就指着景砚的鼻子开始骂。 「景砚,你现在是不是翅膀硬了我说你两句就挂我电话,你是不是真以为自己可以单独飞了我告诉你,你离开我什么都不是,真以为那些人会买你的帐是因为你做了那些课题达成多少的成就吗?不是!是因为我,我给了你这种荣耀,如果没有我,你能出头吗?你还不是当初那个穷小子,一直都在被压榨,能有今天的成就吗?」 「你能不能说一点我没听过的话你说的这些我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景砚过于淡定,倒是让肚子里有一堆贬低景砚的话的人愣了一下。 他是没想到景砚居然这样说,也没想到他是这种态度。 以前他只要说这些话,景砚都只是沉默,根本就不会打断或顶嘴,眼睛都不敢直视他。 可如今,他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不仅仅是能打断,还能直视他,眼睛里再没有对他的讨好和畏惧,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平淡淡的毫不在意的目光,仿佛他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根本不能让他心中起一丝波澜。 他觉得不对,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景砚对他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 「你这是什么眼神」 「还能有什么眼神很正常的眼神啊。」 景砚装傻。 但被戳穿,「不对,你不应该是这种眼神,你看着我的目光怎么能是平淡的你不能!」 第119页 他咆哮着,看上去很像一个疯子,景砚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变异,担心他会伤害人,他默默的向后退了两步,之后干脆进入实验室,他得去收拾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 既然要离开,就要干干净净的离开,实验室里所有属于他的东西都得带走,没道理他离开了,这些人还享受着他的实验果实。 想白嫖不可能的事儿! 景砚觉得他是挺自私的一个人,也是挺绝情的一个人。 要断就断干净,不给任何人留一点好处。 他进去之后,面对着他的人也跟着进去,这次他表现的老老实实,只有他紧缩的瞳孔彰显着他的不平静。 他边走边拿着手机发消息,时不时的看一眼景砚,面上满是焦急。 景砚对危险的感知直觉超出常人,他心里隐隐的不安,总觉得身后的人在算计着他,于是他在收拾着东西的同时也拿着手机悄悄的给在家的云灼发消息。 虽说云灼并不能做什么,但能帮他报警。 而此时收到消息的云灼正站在镜子面前欣赏着变为双腿的鱼尾。 他其实也只是试一试,倒是没想到鱼尾真能变成双腿,还一点都不疼,只是有着时间限制,第一天只能变两个小时,之后随着天数的增加而增加一个小时的时间,之后就会有着一直都用双腿行走的机会。 手机的特别关心提示音响起,他嘴角微微上扬。 但当他看着消息的时候,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手紧紧的捏着手机,恨不得捏爆它。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景砚外出都能遇上危险,看来他以后得一直看着景砚,不能让他离开他的身边半步。 他从景砚的衣柜里拿了一套西装换上。 他只稍稍比景砚高那么一丢丢,两人的身材也相差不了多少,景砚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还算合身。 云灼满意的拍了拍衣服,给景砚回了一条消息安抚后拿着车钥匙就出门。 第七十章 貌美人鱼(八) 云灼是不可能自己开车的,他根本就不会开车,也没有驾照。 因此,他摇来一个冤大头。 此时,冤大头正打着哈欠站在云灼身边,看着面前的车眼泪直流,也不知是打哈欠产生的还是羡慕。 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何德何能能见识这种大场面。 景砚有一个车库,车库里面都是他喜欢的车,什么牌子都有,简直就是爱车人的天堂。 周念宇也是一个十足的爱车人,但苦于囊中羞涩,他一直都没有机会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开着他最爱的跑车,他只能捂着嘴巴羡慕的眼红。 他看向云灼,眼里都是跃跃欲试。 「你确定让我开车吗?我虽然已经拿到驾照,但是我还没有上过路,你真不怕我开车会出意外」 周念宇尴尬的挠头,他虽然喜欢吃肉车,也想要体验一把,但是他也不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 他没有把握的事情不敢做。 云灼看了一眼他可以随意变化变幻的腿,漫不经心的点头。 「可以,不过你要保证不能让车受到刮蹭,这毕竟也不是我的车。」 「那这是谁的」 周念宇得到云灼的允许正准备启动车子,听着他的下一句话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 不是云灼的车他突然就有点不敢动,他和云灼的交情让他怎么对待这些都行,可如果是别人的,他心里会有压力,担心磕着碰着,担心被人算帐。 周念宇皱皱巴巴的神情让云灼想一巴掌甩在他的脑袋上,事实上他也是这样做的。 「别在这里胡思乱想,真出了事我会赔,你不是说你的车技很好吗?小心一点不就行了吗?还没开始就想着退缩,你在那边就是学的这些吗?」 被收拾了的周念宇缩着脑袋不敢再胡思乱想,他委屈巴巴的为自己辩解,停在半空的手终于落下。 「当然不是学的这些,我这是对别人负责!那你系好安全带,我就启动车子准备出发。」 「嗯。」 周念宇的车技果然不一般,路上没闯红灯没超速的情况下,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实验室,不过他在快超速的边缘。 云灼脸色还好,他平时在海里更快的速度都游过,这一点速度对他就是小意思,倒是周念宇这个开车的,可能是太久没有回去锻鍊,在这里也没有开车,自己把自己给开晕车了,一到目的地就下车扶着远处的树在那儿吐。 云灼看了一眼,随即嫌弃的移开视线,迈步向实验室内走去。 他并不担心实验室的人会认出他,他这次可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才敢出现在日日折磨他的实验人员面前。 他摸着他这张露出真容的脸,想到那张被摧毁的假皮子,眼神晦暗不明。 当他靠近实验室的时候,门口的守卫将他拦住,神情严肃。 「无关人员禁止入内,请离开。」 云灼停下脚步,与守卫对视,伪装的蓝色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守卫被迷惑,只能按照云灼的指令乖乖开门。 经过守卫的时候,*他一个响指,守卫直挺挺的倒在路边,差点砸了拖着病体姗姗来迟的周念宇的脚。 他一个后跳,险险避开。 「吓死我了,差一点就要被这些骯脏的人类碰到我圣洁的肉体,他们也是能和我有接触的人真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第120页 周念宇鄙夷的瞪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守卫,越过他的头跟着云灼的步伐走进实验室。 实验室很压抑,一进去周念宇就感觉到身体很不舒服。 他捂着胸口哀嚎:「云灼老大,你是不是和我有仇为什么都不提前和我说说这个实验室有古怪啊?好难受。」 他艰难的跟着云灼,想着等会儿万一出事也能被庇护一下下,总不能让他丧命于此吧? 这不是冤得慌吗? 云灼眨了眨眼睛,眼里没有一丝心虚,他不承认是他忘记和周念宇说明情况,他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周念宇的嘴巴里,等周念宇缓过来后才继续向前走。 而周念宇吃了药丸后又恢復成那个活蹦乱跳的模样,他跟在云灼的身后观察着实验室的构造。 他是知道这个实验室的,毕竟早上的直播可是被投屏到各个广场的,不仅仅是广场会播放,就连家里的一些可视电器都被入侵,全部播放着直播,揭露实验室的恶行。 他嘟囔着:「这个实验室也该毁了吧?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还能存活那些被毁的可是人鱼诶!」 他虽然一直在人类社会生活,但没有忘记他本身是什么,他也是人鱼,对于那些伤害人鱼的是深恶痛绝,绝对不能原谅。 这个实验室面临的结果只能是被摧毁。 他嗖的一下跑到云灼的面前,亮晶晶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跃跃欲试的询问:「我们今天来是不是来摧毁这个实验室的你打算带着我干一票大的」 云灼看着面前这个像猴一样的人很不想承认他在人鱼族那些人鱼眼里的形象是清冷公子。 如果他是清冷公子,请问面前这个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是谁 云灼真想拿出手机把周念宇这个傢伙的真实面给录下来发给那些人鱼族里着周念宇的人鱼看,打消他们的念头,不想让他们为了周念宇寻死觅活的。 他的手蠢蠢欲动,但及时打住发散的思想。 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不能在周念宇这个不重要的鱼身上浪费时间。 不重要鱼周念宇:「……」 行行行,他是小丑。 周念宇等着云灼的回答,云灼思索一瞬,给出一个还算确切的回答。 「如果你想,也可以,不过要等我把人带走,之后随便你怎么做,就算炸了它都无所谓。」 周念宇:「!!!」 幸福来的这么突然吗?他很乐意。 不过,「你要带走谁」 「我的爱人。」 话音刚落,云灼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看了一眼,唿吸沉重,眼睛猩红,这是要发怒的前兆。 而被云灼的话惊讶的开始思考人生的周念宇并没有看见。 他的脑海里一直被几句话刷屏——云灼老大的爱人是谁云灼老大怎么就*有爱人了 ~ 此时被云灼和周念宇都挂念着的所谓「爱人」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警惕的盯着对面捂着脑袋鲜血直流的男人。 男人捂着脑袋一步一步的向景眼的方向走去,尽管摇摇晃晃,但依然不放弃。 景砚环顾四周,在男人快靠近的时候又趁着他脑袋不清醒给了他一个暴击,打完后跑到距离男人稍远的地方站着。 他不是不想离开实验室,是这扇门被男人给锁住了,而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换的锁,他原本的钥匙居然不能用! 景砚轻啧一声,拿着攻击力十足的凳子指着男人,吼道:「你别过来了,你难道真想脑袋开花吗?」 男人轻嗤一声,对于景砚的威胁毫不在乎。 「脑袋开花就脑袋开花,我很乐意,只要能让你永远的属于我,能让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我就算受一点皮外伤又怎样呢?」 他直勾勾的盯着景砚,眼里是彻骨的疯狂,这种眼神景砚只见过一次,那一次还是男人面对人鱼的时候,那种急迫的想要解剖的欲望,和他此时看着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景砚是一瞬间就想通了,这个男人想要用对待人鱼的方式对待他,想将他制成标本,只有这样,他才能永远的待在他的身边。 可真狠吶,也真噁心。 他不禁将话说出口,眼睛里充斥着厌恶情绪,一点都不留情。 男人被他的眼神激的差点发狂。 在他再一次想要靠近景砚的时候,只听见外面一声巨响,实验室都好像震动几分。 景砚差点没站稳,好在他及时靠着一旁的墙,才没有摔倒。 而对面的男人就和他截然相反,此时他正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脸和地面来了一个没有阻挡的亲密接触。 景砚撇撇嘴,心里骂着他活该,但更多的是对外面发生的意外的好奇。 这时,他久违的听见手机铃声。 距离第二次发消息给云灼已经过去几分钟,虽说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可是他却觉得像是过去了几年那么久,尤其是面对身边还有一个疯子的时候,为了提防疯子,他的精神需要高度紧绷,根本就不敢放松。 他也只敢借着那个疯子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快速的打开手机,直接给云灼拨了一个视频。 视频接通,入目的是一张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脸。 他不禁蹙眉,尽管心里有一个猜想,但他还是忍不住询问一句:「你是云灼」 第121页 「呵呵~还算聪明。」 截然不同的嗓音,却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他居然一点也不觉得违和。 他揉了揉耳朵,继续道:「这是你的本来面目和本音吗?所以你一直都在用伪装的面貌示人」 「嗯。」 原来是这样吗? 怪不得他第一次见到云灼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明明看着是柔柔弱弱的模样,可实则气势逼人。 他还以为是他的错觉,原来并不是。 第七十一章 貌美人鱼(九) 屏幕里的人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和昨晚那个看似柔柔弱弱的人鱼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不过这个看上去并没有那么柔弱,反而能从他的眉目中察觉出一丝坚毅。 景砚不知为何脸有些发烫,他又不自在的捏了捏耳垂,视线扫过屏幕里的背景,觉得很是熟悉。 他不确定的低声询问:「你是在实验室吗?」 「对。」 云灼一边与景砚视频,一边在寻找着他所在的位置。 与他视频是担心他会害怕,虽说景砚见识过那些实验人员的龌龊一面,可见识过不代表不会害怕,不代表会每一次都镇定自若。 即使表面风轻云淡,谁又能保证心里一点都不慌呢? 他不想让景砚觉得他是一个人在作战,也不想让景砚失落。 明明他收到消息,该回復的就应该回復,而不是让景砚内心猜测,心生恐惧。 想到这些,似是觉得自己差了一个步骤,云灼目光温柔,放低声音,安抚道:「别怕,我很快就来救你,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在哪一个实验室吗?」 云灼的声音低哑深沉,很动听,可景砚也知没时间欣赏,他快速的报了一个门牌号,在云灼冷静的目光下紧张的情绪也得到舒展。 他不用害怕,云灼会救他的。 可云灼是怎么来的还是鱼尾吗?鱼尾难道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吗?不会被那些实验人员认出来吗? 这些问题一一飘在景砚的脑海,他放松的心情再次紧张,心里的石头再次吊起,甚至比之前吊的更高,眉头紧皱,眼里是明晃晃的担忧。 对面那个在地上五体投地的人抬起头就看见景砚眼中的担忧和挂在嘴角的笑,虽说嘴角上扬的弧度很小,可他不会看错,景砚就是在笑,还是甜蜜的笑。 他心里的妒火燃烧,恨不得将被景砚想着的那个人碎尸万段。 凭什么他要被嫌弃,而那个被挂念的人就要被景砚另眼相待 一点也不公平! 明明是他给了景砚成名的机会,明明是他给了景砚自由的机会,凭什么他要把他这个恩人当成仇人记恨凭什么一个什么好处都没有给他带来的就能和他和睦相处 他不甘心,他要收回对景砚所有的优待和宽容,他要让景砚和那些人鱼一样,成为他的实验品。 男人嘴角上扬,一抹邪恶的笑容豁然出现在他的脸上。 景砚察觉到危险的存在什么,他搓了搓胳膊,瞬间感觉房间内温度低了不知多少度,给他的感觉阴森森的,让他很想逃离。 他看向男人所在的方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那个被他砸了几次的头破血流的男人,此时正坚强的站直身子,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 每一步都迈的特别稳,让他不禁怀疑之前他摇摇晃晃的身影是在迷惑他还是这时才是伪装。 景砚不敢和他对视,男人的眼睛里是浓烈的占有欲和肆虐意图,只要和他对视,仿佛魂都会被吸走,变成一个只能任由人摆布的傀儡。 景砚慌张的收回视线,也随着男人的靠近移动着脚步,在他的移动下,那个男人终于被惹怒的发狂。 他双手狂舞,尖叫着嘶吼,声音沙哑且难听,那种仿佛要冲破耳膜的声音听的人脑瓜子嗡嗡的,景砚及时捂住耳朵。 「你能不能别发疯,真烦人。」 可能是知道云灼就在外面,正在解救他的路上,他一点都不慌,反而能呵斥那个尖叫的人。 他的举动并没有让男人停止尖叫,也没有让男人停下抓他的动作。 他们一个抓一个躲,一个前进一个后退,谁也不能奈何谁。 终于,在景砚快被抓住的时候,房间的门被踹开,景砚眼睛一亮,内心黑暗的地方升起一缕曙光,他匆忙的躲避着罪恶之手。 由于在之前他的体力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身体在崩溃的边缘,他终于还是没有逃过被抓住的命运。 景砚的衣领被男人紧紧抓着,他扯着景砚的衣领向他的方向拖拽,拖拽途中由于景砚的挣扎,不一会儿,景砚的脖子就通红一片,看上去很是狰狞。 云灼抬眸就看见这令人痛心的一幕,他手臂青筋暴起,恨不得抓着那个伤害景砚的男人狠狠的揍一顿,再将人撕碎。 他不自觉的龇了龇牙,想咬碎血管的冲动从压抑的内心生出,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压制,也不想压制。 云灼的反常他们谁也没有注意,景砚正在自救,男人正在阻止他的自救并打算利用景砚这个所谓的人质得到自由。 倒是再次姗姗来迟的周念宇发觉他的不对劲,他站在门口看着云灼猩红的眼神暗骂一声,连忙上前冒着生命危险拉住人。 「你千万别伤人,你如果想要继续待在人类世界就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要不然绝对会出事,你难道不想和你的那个爱人一起生活吗?难道想分隔两地吗?你捨得吗?」 第122页 虽说他之前并不知道云灼的那个爱人究竟是谁,但是现在一切都那么明显,他就算想装不知道好像都不行。 在提及爱人的时候,云灼的神智回归一丝丝,他喘着粗气道:「你放开我,我会控制,你拉着我等会儿受伤我是不会负责的。」 「能不能别这么无情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朋友,还有没有一点朋友爱」 他抱怨着,还是老老实实的松开他。 抱怨也不是真抱怨,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他知道云灼大多数的事迹,也知道他这种能近云灼身的已经算得上被他为数不多认可的人鱼,他其实内心很庆幸也很激动,才不会对云灼产生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知道云灼等会儿会做什么,于是就跑到门口望风,避免那些进入实验室的人员会破坏云灼的好事。 此时景砚和男人已经进入谁也不能奈何谁的阶段。 男人看着景砚不服输的神情,心里发狠,暗自咬牙,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就毁灭吧! 他收拢景砚的衣领,大手掐着景砚的脖子将人提起来,在景砚的脚距离地面越来越远的时候,在景砚的脸越来越红的时候,在景砚的唿吸越来越薄弱的时候,男人面目狰狞,兴奋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 在他越发发狠时,他的腰被狠狠一踹,整个人脱力的撞向墙壁又滑落在地,将那些做实验所需的器具全部撞到,一些大型物件落在他的身上,将他压在地上,他勐的吐出一口血,晕死在地。 云灼接住即将倒在地上的景砚,心疼的为他擦了擦眼角,景砚被勒的眼泪都快掉出来,此时的模样看上去破碎感满满。 云灼并没有心思欣赏景砚的破碎感,他手在颤抖,一时不知该落在哪儿。 景砚虽说身上没受太重的伤,可是他的脖子已经青紫,看上去可怖吓人,他的手都不敢落下去,担心会给他造成二次伤害。 他只能将人打横抱起,准备带去医院检查。 离开前还不忘吩咐将那些前来看情况的实验人员全部收拾掉的周念宇,「记得把那坨垃圾带着,我要亲自会会他。」 「保证完成任务!」 周念宇食指和中指併拢,放在额头上,随即向外一挥,配合着他邪肆的笑,的确很吸引人,不过没有谁在意。 他也不在意这些,而是进房间嫌弃的伸出手,食指与大拇指轻轻的捏住男人的衣领,将人拖拽起来,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拖出去,也不管那个人会不会舒服,只要没死就行。 出了实验室,他想起云灼允诺的话,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东西,背对着实验室随意的向后一丢,「砰」的一声响,只见实验室冒出一团黑烟。 「你真炸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人鱼,才不会做那种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只是送给他们一个小小的礼物,只是会让他们里面的那些实验被摧毁而已,只是会让他们已经得到的实验数据全部被销毁而已,不会危害人的生命。」 周念宇觉得他做的事情都是小意思,他不喜欢打打杀杀,多粗鲁,还不如从根源上摧毁那些人在意的东西,看他们崩溃的嘴脸才爽不是吗? 云灼没再搭话,他只是示意周念宇开车。 周念宇将人丢进后备箱,麻熘的去开车,他都快怀疑云灼这次只是想要让他当司机。 「去哪个医院要不去万覃的那个小诊所你别听它的名字觉得小诊所不靠谱,万覃的医术你应该相信吧他绝对靠谱!」 云灼的目光一直落在景砚的身上,不过也没有忽略周念宇面上的异常。 「去她那儿吧,他的为人我放心,不过你和他关系还不错」 猝不及防的问话,周念宇脸在不经意间爬上一抹红晕。 他薄唇紧抿,眼神闪躲,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和万覃的关系可不能用还不错来形容。 只是他该怎么告诉云灼老大呢?这个说起来还有点羞涩。 周念宇嘿嘿一笑,看起来傻乎乎的。 云灼并没有追问,不过还是出于人道主义提醒一句:「你和他的关系无论怎样,你都留一个心眼,别到时候被人傻傻骗了还乐着数钱。」 虽然万覃肯定不会骗他。 第七十二章 貌美人鱼(十) 周念宇甜蜜一笑,笃定的摇头,「万覃不会骗我的,如果他骗我,我就一手捏死他,再把他的骨灰收集起来,做成一个小摆件放在身上,时时刻刻的看着它,它的存在就是在提醒着我他的不忠与背叛,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错误。」 周念宇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恋爱脑,他能在一段感情中理智的抽离,不会被人给骗的底牌都不剩。 更何况他其实对万覃的为鱼还算清楚了解,万覃应该不会对他做不好的事情……吧? 他也不敢肯定。 周念宇面色深沉,搜索之间也忘记发动车子,车还停在原地。 云灼看了一眼被他的话影响的周念宇,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早知道就不和周念宇说那些话,倒是没想到他一句提醒还让他真开始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云灼只能开口:「别胡思乱想,也别怀疑万覃,他对你什么心思你应该很明白,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关心一下你而已,别真的以为万覃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可不想做破坏别人感情的坏鱼。」 第123页 云灼承认他的道德感不怎么强,可也没有想过无缘无故的去拆散情侣,这不是缺德吗?还是缺大德! 被看破心思的周念宇轻咳一声,脸上泛起红晕,他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只是象徵性的怀疑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 其实他和万覃在一起也是机缘巧合,甚至他都没有听见万覃亲口说过喜欢他,因为他是行动派,喜欢的小细节全部都体现在行动中,但他不仅仅是行动派,也喜欢甜言蜜语。 谁不喜欢甜言蜜语呢? 可是万覃就是不满足他,即使做最亲密的事情时他也不会说喜欢,而是一次比一次更重,深入骨髓似的。 周念宇想着这些脑海里突然就有了画面,脸蛋通红,傻乎乎的笑着,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云灼:「……」 「你要不要等把我们送到万覃的那个小诊所再想那些不健康的事情我怀里的人耽误不起。」 云灼的话让周念宇如梦初醒,他拍了拍脸,让发烫的脸快速降温,一秒严肃的他看着后视镜,面上是欲盖弥彰的沉稳。 「抱歉,刚刚是我的疏忽,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来不及,绝对会用最快的速度将你们送到万覃那里。」 云灼没回答,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嘆气,真希望等会儿周念宇别又把自己给开吐了。 他的想法很有必要,也很灵验。 因为,周念宇又和最开始到实验室的时候一样,快速下车靠在一棵大树下干呕。 云灼忍不住摇摇头,不明白他为什么开车回不舒服还那么喜欢开车,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万覃的小诊所位置稍稍有些偏僻,不过环境还不错,里面有着几间可以用来住院的病房,一些器械室,还有食堂。 虽然他们嘴上喊着小诊所,可是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一个正常的比大医院要小一些的小医院,各种设备都很齐全,里面也有着标准的医生护士。 只是在云灼眼里,这种级别的还真就比较小,他们人鱼已经习惯在辽阔无际的大海里面生活,居住和玩耍的地方比这里不知大多少倍。 他在路上的时候已经发送消息给万覃,让他早早的在小诊所外面侯着。 此时万覃正站在小诊所门口,目光跟随着周念宇,眼里担都是担忧。 「你先去看看他吧,我自己进去。」 「不用不用,你们进去吧,我已经习惯了,我没事的,他更要紧。」 周念宇靠在树上缓缓,突然就听见云灼的声音,他连忙阻止。 在他看来,他身体可比云灼抱着的那个人类要健康得多,而且也只是晕车,反正他每次开车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都已经习惯了,又不会要命。 可云灼抱着的那个人面色苍白,看上去好像随时要丧命一样,他觉得很可怕,还是他更重要一些。 见万覃还担忧的望着他,他露出一个微笑,自然不勉强。 「万覃,你快跟着他进去,那个人类不能再拖了,再拖他就要进重症监护室了,你不能让一个能救活的因为时间而丧命。」 周念宇催促着,万覃也知道他的心思,他还是不放心的再次询问一次:「你确定你真没事」 「我真的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毛病,你如果担心我,等你把他救了之后再检查我就好了,我又不会跑。」 「嗯,这个办法不错。」 「嗯???」 周念宇歪头,正打算追问时万覃已经进小诊所,院子里就只剩下他和那辆他觊觎已久的车。 他看着那辆车眼神放光,即使他开车会晕车,可是他还是很喜欢那种开车的感觉。 他伸出因为兴奋而颤抖的手,在车上摸来摸去,感受着金钱的味道,不过他总觉得忘记了一件事情,好像还挺重要的,只是想不起来。 而被遗忘的某人醒了一次之后看清他的处境后又被气晕过去。 ~ 云灼和万覃站在病床边讨论着关于景砚的伤势,其实景砚并没有内伤,只是外伤。 外伤还只是被那个男人勒的,只只需要敷药几天再开一些安神的药就可以出院。 万覃看着手上的病历本很是无奈,他不解的看向一脸严肃的云灼。 「他没什么大病,你不需要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会带着一个人类到我的诊所来,你不是一直都对人类没什么好感吗?是什么让你改变了看法」 万覃身处食指微屈,将鼻樑上的眼镜向上推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他的那些小心思云灼很清楚,「我对那些人类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他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还不是人类,难道他不是人」 说着,万覃想要凑近看一看景砚,被云灼及时制止。 他的身前什么都没有,可万覃却不能向前移动,他看着面前看似不存在的屏障笑了。 「看来他还真不一样,能让你这么护着他,不过你小心人类,别和他们轻易交心,人类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应该清楚,毕竟你可是真真切切的被那些实验人员抓走过,即使你现在换成你原来的脸,可发生过的事情不能忘,他们对付人鱼的时候毫不手软,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希望你不要做那种背叛人鱼族的傻事。」 「我当然不会!」 第124页 云灼目光紧紧的盯着病床上的人,语气笃定。 他再喜欢景砚,也不可能让他伤害人鱼族。 「你知道就好,我就先去看看周念宇,你等他醒了去我那儿拿着你们的药就出去吧,我这里并不怎么欢迎人类。」 万覃的小诊所开在这里并不是为了谋利,而是为了给在人类世界居住的人鱼治疗。 「嗯,你走吧。」 云灼并没有留着万覃,他了解我万覃的身世,他的家人都是被人类伤害过的,因此他对人类没什么好感,甚至还有着丝丝厌恶之感。 这次能让景砚进诊所、能为他治疗,也仅仅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要不然他绝对会任由景砚自生自灭。 他对万覃很感激,所以万覃不论怎么说他都不会生气,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他无权让人一定要按照他的想法思考和做事。 等万覃离开病房,他轻轻的坐在病床边上,握着景砚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景砚只觉得他很累,非常累,不仅仅是累,身上还有着很强烈的痛觉,只要稍稍一动,他的身体就能散架似的。 可是一直不动,他又觉得不舒服。 他双手撑着床借着手臂的力量起身,入目的就是一片荒凉,真真应了一个词——寸草不生。 他不自觉的抓了抓身下的东西,感觉软软的,他低头一看,嗯? 为什么这么多的沙子 这时,他的脑袋疼了起来,他只能捂着脑袋忍着那股疼痛,等这股劲过去,他才再次睁眼看着面前的一切。 寸草不生就算了,这里最多的就是沙子,不远处看上去有着蓝蓝的一片,不知是什么东西。 景砚有些疑惑,晃晃悠悠的站直身子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低头一看,好嘛! 他为什么和地面离的这么近他那一米八的身高呢? 景砚不敢相信他缩水了,他借着日光,看了影子几百遍,终于颓废的承认他的确缩水了,不仅仅是身高缩水,就连年纪也缩水了。 他的手已经变成小孩子的手,只能稚嫩中还带着一点婴儿肥。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胖嘟嘟的手,再次见到还有些恍惚,他记得他小时候的手就是这样的,胖嘟嘟的带着肉窝窝,白白嫩嫩的,那些大人就喜欢捏他的手,好像他的手是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 景砚没细想,如果细想将会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他心里此时有一种强烈的念头让他奔向那片蓝蓝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等他。 他迈着缩水后的小短腿一步一步的走向那片蓝蓝的地方,本来大长腿的时候不需要多久就能到,可缩水成小短腿之后,短短的距离他走了半个小时。 景砚:「……」 第七十三章 貌美人鱼(十一) 气喘吁吁的景砚一屁股坐在地上,沙子很柔软细腻,即使重重的坐下去也不会感觉到不舒服。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眸向原不远处看去。 这一次,他见识到那蓝蓝的一片的真面目。 那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景砚一直都有一个想要亲眼见大海的梦,只是他身为一个孤儿,好不容易才待在孤儿院那个可以为他遮风避雨的地方,他并不想再麻烦其他人,于是他一直都没有说出自己的愿望,只是每一年的生日都会默默的许愿,许愿长大以后去见一次大海。 这次,他的梦想实现,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而且还是以小孩子的方式。 景砚又伸出他的肉手瞧着,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没看出什么不一样。 他起身向前走着,心里一直都有道声音在催促着他向前走,必须要向前走,等走到某个地方才可以停下。 他不停歇,终于又在走了差不多十分钟时越发的接近大海,甚至已经能摸到海水。 内心那道指引方向和催促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只能环顾四周,希望能得到一丝线索。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景砚找到那个以脸着地尾巴晒的失去光泽且整条鱼都快被烤熟的人鱼。 他跑过去,毫不犹豫的将人鱼推进海里,也不管过程中人鱼痛苦的嘤咛。 人鱼尾巴上的皮都快被晒化,饱满的鱼尾也快干瘪,面色苍白,嘴唇已经干裂,是缺水的情况。 在人鱼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的时候,小身板的景砚终于将人鱼送进海里,看着面部朝下的人鱼,景砚不知为何心里涌现出心虚的情绪。 他没多想。 他拍了拍手上沾上的沙子,坐在距离人鱼最近的石头上面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人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人鱼这种种族他们也只是在书上见过,现实中从来都没遇见过,还以为是编造的,结果是真的,只是这条人鱼看上去很惨的样子,和书上介绍的兇残完全不一样。 景砚对这条人鱼的第一印象很好。 他就坐在石头上,安静的等啊等,等了许久,终于在夜深人静之时,人鱼甦醒,只是他已经睡着了。 翌日。 景砚在太阳刚露出海平面的时候就已经醒来,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他先看向人鱼所在的方向,结果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只见人鱼正趴在石头上眨着深蓝色的大眼睛盯着他,见他醒来还凑上前来。 第125页 景砚能清楚的看见人鱼眼里属于他的倒影,也能清楚的数清人鱼的睫毛,能清楚的看见人鱼的每一个毛孔,他的脸看着就很滑,很想让人上手摸摸。 意识到他内心的奇怪想法,景砚移开视线。 「你能不能别靠我这么近这块石头不大,再过来我就要摔下去了。」 景砚不动声色的揉了揉屁股,顺便挪动了一下位置,避免他摔进水里。 人鱼听懂了他的话,在他说完后听话的向后退了退,不过眼睛却没有离开景砚,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很好奇的模样。 景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相顾无言。 气氛突然就平静起来,平静的有些诡异。 景砚揉着飢饿的肚子瘪嘴,他好饿,好想吃东西,好想回家,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啊? 还有这条人鱼,为什么他总感觉很熟悉,特别是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 景砚思考着,脑子里却一点线索都没有,越想脑子还疼,他只能停止头脑风暴,暂时打算去找点东西填饱肚子。 他一起身,人鱼就游到他的身边,抬头眼巴巴的望着他。 景砚抿唇,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滋生,他无奈摇头,将脑海里的那些奇怪东西全部甩走。 他看向人鱼,询问:「你肚子饿吗?我打算去找点吃的,你想要和我一起吗?」 人鱼歪头,在景砚疑惑的目光下转身向海的深处游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边际,看不见他的身影,景砚秀气的眉紧锁,他也不敢离开,担心他会再回来,到时候找不到他可能会着急。 虽然他与他并没有相处,但他心里就是有一种这样的错觉,好像那条人鱼不会伤害他,还会很听他的话。 景砚又在等待,这一次人鱼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大概两个小时后,景砚远远的看见一个小点在向他这里移动,那个小点越来越近,随着距离的关系逐渐变大,最后变成他所认识的模样。 是人鱼! 景砚激动的跳起,差一点因为没稳住掉进海里。 人鱼看见他冒冒失失的模样满眼的不贊同。 景砚却不以为意,但还是有些心虚,他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我不会摔倒的,还不是你突然就离开了,我还以为你可能不会回来,现在看见你回来太激动了,所以才会不注意的,以后不会啦~」 景砚的解释让人鱼很受用,人鱼试探性的伸手,想要摸一摸他的头。 他的手伸出来的那一刻,景砚呆住了。 人鱼的手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他们的手指甲会比较锋利,能轻易的将一块石头戳烂,书中的知识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景砚不自觉的盯着他的手,没有动。 更何况他也有些不明白人鱼想要做什么。 而人鱼以为他不想,眼睑微垂,遮住黯然的眸子,缓慢的收回手。 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哀怨气息,即使景砚再迟钝都知道他好像被伤了心。 他的唇抿成一条线,眉头紧锁,心里想着事情,并没有挽留。 人鱼更伤心了,他苦着一张脸收回手,肩膀颤抖,心里那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小人鱼脸上都是泪水。 他想要和景砚做好朋友,可是景砚好像并不想,他都不想让他碰。 他已经很小心的控制力度,绝对不会弄疼景砚,毕竟景砚可是救了他,他怎么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恩将仇报 人鱼耷拉着肩膀,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伤心与颓然。 景砚自然也不例外。 他已经从思绪中抽离,在看见人鱼的苦瓜脸时有些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正打算询问的时候刚刚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的脸扭曲一瞬。 原来是因为他吗? 他嘆气,轻轻拍了拍人鱼的肩膀。 「你别伤心,我刚刚不是故意不让你碰的,只是你也不说话,直接就伸出手,我都还没有做好准备,也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所以才会愣住的,你刚刚想要做什么,你现在继续吧。」 景砚就站在石头上,笑吟吟的看着他,眼里都是对他的信任。 即使两人真正接触的时间才不到一小时,但他们心里都有有种感觉,那就是—— 对方绝对不会对自己做不利的事情。 他们对对方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这种信任让他们在这个可以称得上无聊的地方待了十天。 十天时间,景砚也已经摸清这里的情况。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岛,这个岛位于海中央,这个岛也是最为贫瘠的一个岛,岛上没有任何的资源,除了植被就是沙子,除了他们其他什么都没有。 景砚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靠云灼抓海里的原住民吃才能充飢,不过每一天都吃一样的食物,即使味道再鲜美也会腻,更何况这些味道还不怎么鲜美,毕竟他们只能烤,不加任何调料,完完全全的吃海鲜的本味。 在第十天,景砚差点把自己吃吐。 他看着手上的海胆一脸的苦大仇深,嫌弃的将海胆递给人鱼,「我不想吃了,我实在是吃腻了,就算再好吃也不能连吃十天。」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就不能一直吃这些海鲜,身体会消化不良。 「可是你不吃会饿,这里就只有海鲜,没有其他的。」 第126页 在这里的第二天,景砚就能和人鱼正常交流,因为人鱼会说人类世界的语言,只是第一天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 人鱼想要再次将海胆递迴去,景砚爬起来一熘烟的跑了,他躲在石头后面探出一个脑袋,脸上都是抗拒之意,「我真不想吃,你吃你吃。」 「好吧,但是你要过来,你跑那么远我看不见你不放心。」 人鱼两三口就解决完,他不能上岸,就只能待在海里,景砚距离他太远他会焦躁。 景砚也知道他的为难,屁颠屁颠的又跑回去。 他坐在人鱼面前,问了一个一直都想问的问题:「你可不可以带着我离开海啊?把我送到人类世界那个岸边」 「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你是不是厌烦我了」 人鱼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头也垂着。 景砚知道他肯定又要胡思乱想,连忙摆手否认。 「我不是厌烦,只是一种待在这里也不行,我身体会受不了,受不了就会生病,生病也没有药可以治,我就只能等死了。」 他说着还惆怅的嘆气,这都叫什么事儿?他怎么就来到这个地方是谁那么缺德把他送过来的是和他有仇吗? 第七十四章 貌美人鱼(十二) 「这么严重吗?那我想办法把你送出去」 云灼说着又惆怅的嘆气,将他将之前的一个想法说了出来,「其实我之前想着让你坐在我的背上,我把你带出这片大海,可是我看了一眼,发现这个方法根本就不可能实现,这片大海实在是太辽阔,如果我一直游身体也遭不住,中途肯定是要休息的,但是我休息就喜欢钻进海里,也可以躲避邪恶的人类,你总不能一直跟着我进入海的深处吧?所以我就把这个办法否决了。」 他并没有隐瞒,也将心里的想法全部告诉景砚,正因为他说的很细,所有的利弊都告诉景砚,景砚才会也变得惆怅。 这个结果他们其实都知道,但是人有时候就喜欢抱着侥倖心理。 现在完全是连侥倖心理都没有了。 景砚胖乎乎的手撑着下巴,望着远方,眼里都是渴望。 云灼望着他,心里也有些焦躁之感,他其实想要景砚一直陪着他。 他这个没什么朋友的被排挤的人鱼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和自己说话的玩耍的人,虽然对方是一个人类,是他最不喜欢的人类,可是他好像和那些会害人的人类不一样,他是一个小崽子,还是一个救了他的小崽子。 和他待在一起,他没有感觉到恶意,他的眼睛里也没有贪婪,有的只是赞美和崇拜。 他会夸他的尾巴好看,会说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尾巴,虽然他觉得景砚可能也就见过他这一条人鱼,也就见过他这一条人鱼的尾巴,他的夸赞并不代表什么,可是他还是会动容。 景砚还会在他抓住海里的食物时兴奋的跳起来,一连串夸赞的话脱口而出,眼睛亮闪闪的,里面都是崇拜,让他很自豪很有成就感。 他已经习惯景砚的存在,可是景砚却想要离开这里。 他想着,如果景砚回到人类世界,他肯定和他就没有机会再见面,他是不是以后就不能再见到这一个和自己一见如故甚至想要永远做朋友的人了 很不舍,非常不舍。 云灼眼里的黯然一闪而逝他,也学着景砚的样子撑着下巴望着远方,两人不知在想什么。 景砚想要离开,云灼自然是要帮忙。 夜晚。 景砚睡着后,他悄悄的离开,独自一鱼向人类世界游去,终于在靠近人类管辖的领域时,他看见了熟悉的东西。 那东西在海上自由穿梭,就漂浮在海面上,不会沉底,看着还很结实,他觉得可以将这个东西做出来,然后让景砚坐在里面,他推着走。 云灼探出头,借着月色将那东西的样貌记在心里,远远的距离让他只能看一个大概,似是觉得不怎么清楚,他又悄悄的向那东西挪动几分,每次都挪动几分,最后他干脆直接靠近,趁着那东西上面的人并没有发现他,他围着那东西打转,将外面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查探清楚后,云灼又紧赶慢赶的赶回去。 回到景砚身边时天已经蒙蒙亮,他既然决定帮助景砚离开,那他就要从现在开始准备那个可以带着景砚离开的东西。 可是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鱼尾,暗道糟糕。 他好像根本就不能离开水,那去哪里搬东西 云灼又面临另一个难题,他敲了敲脑袋,颓废的耷拉着肩膀,在出来怒骂,简直快被自己蠢死。 云灼都不想理他自己。 不过可能是上天垂怜,他最后还是没有自己动手做,而是在海中央捡了一个没有人用的船。 那个船独自漂流在海上,上面已经还残留着一些人用过的东西,想来上面的人也许是遇难。 景砚在心里为他们哀悼几秒钟,随即在云灼的催促下上船。 「我在后面推着它走,你就不用自己划,不过你如果觉得太快可以让我停下,我减缓一下速度。」 云灼在出发前叮嘱一番,景砚连连点头。 可能是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想到这些天和云灼在这里的日子,景砚突然生出一丝不舍来。 其实待在这里的这些日子是他的生命里为数不多的安宁日子,不过他终究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毕竟谁愿意和野人一样呢?尤其是在他已经享受过更为优渥的生活后。 第127页 他不愿过那种什么都没有的日子。 景砚一直都面对着这个曾经待过的小岛,在快看不见的时候向它挥挥手,「再见了~」 做完最后的道别,景砚和云灼一起向人类世界进发。 云灼对于人类世界是敬而远之的态度,因此在把他送到人类世界管辖的区域后,云灼就不再前进。 他不舍的眼神让景砚鼻酸,眼睛也酸涩的很。 云灼假装轻松,「景砚,我就不过去了,那边是人类管辖的区域,那些人类是邪恶的,不是每一个人类都像你一样对待人鱼是对待好朋友的态度,他们要把我们抓起来做一些惨无人道的事情,我不能被抓,被抓后我就永远不能见到你了。」 他看了一眼景砚,当看见景砚眼里闪烁的泪光时意识到这个话题并不轻松,甚至还有些沉重时他连忙笑道:「不过等我以后也能和你们一样有双腿,我就能去人类世界找你,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忘记我,我叫云灼。」 景砚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变小之后连性格都变了,以前他明明是不会轻易哭的,可是刚刚听见云灼的话后很想哭。 这样想着,他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下。 他抽泣的说着:「我一定会记得你的,不会忘记你,云灼。」 云灼 景砚愣了一瞬,他诧异的看向云灼,只是才刚刚看过去,他面前的场景就已经变了。 不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是结拜洁白的天花板。 「咳咳咳~」 他正想说话,比他的声音更先出来的是咳嗽声。 他捂着胸口勐的咳嗽,咳的眼泪快出来的时候面前多了一杯水,他道谢之后接过就喝。 喝完后还没等放下,那人又将手里的杯子拿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一时之间陷入沉默中,景砚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还在为刚刚做的梦而在感到疑惑。 不过要说是梦吧也不像,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好像他亲身经歷过一样。 可如果不是梦,他又是什么时候经歷的呢?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景砚想不通,他抿唇思索,忘记了身旁的人,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坐在床边被忽视的彻彻底底的云灼:「……」 他不知道景砚已经想起他们的初遇,他只知道景砚刚刚醒来之前大吼一句:「什么?你是云灼!」 云灼眼带疑惑,他是云灼有什么不对吗?景砚究竟梦到什么,怎么会那么惊讶难道在他的梦里他是云灼这件事情让他很难难接受吗? 云灼眼神晦暗,一直在等着景砚给他一个眼神。 十分钟过去,景砚终于从脑海中搜索到一段记忆,他好像似乎可能也许与云灼曾经是有过一段记忆的,只是他为什么会忘记呢? 他想不明白,一般来说,他的记忆力是很好的,如果不是他刻意忘掉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忘记这段记忆,所以,是有人在暗中捣鬼吗? 景砚不怀疑他的记忆,只能将这个错归在其他人身上。 他想明白之后终于能抬眼看坐在床边像一个怨妇一样等待的云灼。 他嘿嘿一笑。 在云灼的眼里,他的笑容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云灼警惕的向后一退,「你干嘛这样笑笑的很瘆人。」 「……哪有瘆人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我这是很温柔的笑!云灼,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还是在一座小岛上,你还把我送回人类世界。」 云灼瞳孔紧缩,人都呆住了,好半天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想起来了」 景砚点头,「我想起来了,不过也不算是自己想起来,是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内容就是这样的,不过在听见你说之自己的名字后就醒过来了,原来我们早就已经认识,我还认不出你,真是抱歉,你要怪就怪我吧,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景砚很是自责,他这个朋友做的一点都不称职,明明之前答应云灼要一直记得他的,而且云灼来到人类世界还要找他,结果他居然忘记了云灼,还让他在实验室被那些可恶的实验人员做了那么多的邪恶实验,太不应该了。 景砚在心里谴责自己,越谴责越觉得自己有很大的错,他忍不住想哭,鼻子抽抽的,眼泪毫无徵兆的落下。 他伸手抹去流出来的眼泪,可是刚擦掉一波另一波又来,根本防不住。 景砚哭的鼻尖红红的,眼睛也水汪汪的,眼尾泛红,整个人都显得很脆弱,就好像被人欺负过一样。 这个模样和他小时候离开云灼时的模样重合,云灼和之前一样无奈的将人抱着,让景砚趴在他的肩膀上放声哭泣。 他柔声安慰:「别哭,其实你没什么错,我也没有怪你,反而我很庆幸,如果不是这个实验室,我也不可能和你相遇相认,这是好事。」 第七十五章 貌美人鱼(十三) 「哪里好了一点都不好!我宁愿你永远都不要被那些邪恶的人类抓住,即使我们不能见面,我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而不是我最开始见到你时那样,看着一点都不好。」 景砚只要想到第一次见云灼时,云灼那带着淡淡死意的眼神让他很是震撼,仿佛下一*秒他真的能结束自己的生命。 一个人得有多绝望才会有那种眼神 景砚即使没有经歷过那种绝望,他也能想像到云灼被折磨时的惨烈。 第128页 他不能原谅自己,也不敢原谅自己。 明明是他信誓旦旦的答应,可是却没有做到。 景砚任由云灼将他抱在怀里,他哭泣着,默默的流泪,云灼安慰一句后也没再说话,他发现他越说没事景砚哭的越凶。 云灼选择闭嘴。 他就静静的让景砚依靠,手在他的背后给他顺着背,让他别憋着气难受。 十分钟过去,景砚没有起身;二十分钟过去,景砚已经没有再哭泣,而是缩在云灼怀里任由云灼用毛巾轻柔的给他擦眼泪;半小时过去,景砚和云灼并排走出房门,只不过刚开门就有一个不明物体滚进病房。 景砚后退两步,避开那个不明物体。 「你小心一点,在这里干什么?」 周念宇轻咳一声,嘿嘿笑着,试图用装傻来迴避问题。 偏偏云灼不吃他这一套,他踢了周念宇一脚。 「别在这里装傻,你这招对万覃有用,对我没用,你在这里偷听怎么什么都喜欢听」 他说着就要去扯周念宇的耳朵,周念宇先他一步预判,跑到一边捂着耳朵嚎着:「我不是故意的!我其实是想要来找你们的,因为万覃他等会儿有事,让我看看你们什么时候离开嘛,我这不是担心贸然敲门会影响你们两人嘛,所以就只能待在外面,至于偷听,我绝对没有做这种事情,你不能污衊我。」 周念宇不承认,只要他不承认,没有谁能撬开他的嘴。 周念宇的表情倒真像那么一回事,云灼没继续这个话题,毕竟这个话题要真想得到一个答案,那个答案肯定能让景砚脸红。 他并不想让景砚的另一面被周念宇这个外人看见。 周念宇:「……」那我走 云灼牵着景砚的手出门,因着刚刚他们将话说清楚,景砚也知道云灼就是小时候的玩伴,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相处的时间,但这种感情是不能磨灭的。 他对于云灼的碰触并不牴触,更何况他又不是没和云灼接触过,刚开始到他家,还是他抱着云灼去的。 三人离开医院,在医院的院子里,景砚看着院子里的那辆车感觉很眼熟。 他试探性的开口:「这辆车看着很眼熟,怎么感觉有点像我车库里的」 周念宇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把视线投到云灼身上。 云灼坦然回答:「就是你车库的车,你当时给我发消息后我就赶过来,当时总不能让我跑过去吧我的身份会被发现,所以就让他来当司机,随便选了一辆车,你介意吗?介意的话以后都不开了。」 云灼并没有去看周念宇如遭雷击的脸,而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景砚,这些都是景砚的东西,他当然得尊重景砚的意见。 景砚摇摇头,「我不介意,车买来本来就是用来开的,又不是放在那里积灰的,不过你怎么自己不开」 「我没有驾照,而且我的鱼尾才刚刚变为腿。」 云灼说着说着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第一天的时间好像只有两个小时。 所以,他没等给他们解释就先一步钻进车里,刚进车,他的腿就已经幻化为鱼尾。 景砚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云灼表情崩溃。 他凑上前去,只见云灼的鱼尾已经占据了后车座,云灼眼里闪过一丝懊恼的神色。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现在鱼尾变腿有着时间限制,只不过以后时间就会越来越长,甚至还会一整天都是腿的状态。」 「不会对你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吧」 景砚面露担忧,他也是看过一些童话故事的,里面的那些故事将后果讲述的很严重,他担心云灼也会如此。 「不会,你别信那些童话故事,那些都是虚构的,怎么可能会一样呢?」 云灼揉了揉他的头,他不是在安慰他,而是在说真话,不过景砚还是持保留态度。 云灼很想继续解释,正想开口的时候听见一声咳嗽声,他向一旁的周念宇看去。 只见周念宇沖他摇摇头,脸上也是不贊同的神色,显然并不想让他继续解释。 他不太明白,可心里却选择相信周念宇,莫名其妙的,没有理由的,他不想解释了。 景砚并没有发现两人的眼神官司,他知道云灼的情况并不能耽搁,他现在需要的是水,于是他走到驾驶座的位置想要开车,可当他准备上车的时候周念宇撅起屁股把他一挤,景砚就被挤到后面,等他回神的时候周念宇已经坐在驾驶座的位置,正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抱歉,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我太喜欢开车了,平时又没有开车的机会,所以现在有时间就请你让我开吧,我绝对会注意安全,不会发生任何的交通事故,也会爱惜车的,比爱惜我的生命还要爱惜它。」 这话不假,周念宇就是一条嗜车如命的鱼。 当初他在还是人鱼还没有幻化双腿的时候就特别喜欢人类世界的汽车,总是会为了看汽车而跑去距离人类世界最近的地方。 也是他运气好,一次都没有被发现过,每次还都能看见车。 不过后来,他们就知道其实这并不是运气好,而是专门有人……不对,有鱼在讨他的欢心,所以摸清他的喜好后就专门开车在那里逗留,一次都没有被周念宇发现端倪。 第129页 云灼看着傻笑的周念宇无奈摇头,真不知道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会遇上万覃那个什么都依着他的鱼,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在博他欢心。 不过万覃的努力也没有白费,至少他最终还是抱得美人归。 可是,他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呢? 云灼哀怨的看着景砚,不知道该不该向景砚表明自己的心意。 其实表明也没什么,毕竟他并不是从第一面的时候喜欢的他,而是在后来景砚成年后,他偷偷的去看过景砚,那一次差一点就要被那些实验人员给抓住,好在他跑得快。 景砚成年之后就已经进入实验室工作,那时的他并没有现在出名,不过还是很厉害。 云灼一向对景砚都有滤镜,不论他怎样他都很自豪骄傲。 ~ 周念宇想要开车,后座又被云灼占完,景砚就只能去副驾驶。 不能和景砚一起坐后座的云灼心情很不好,他撇撇嘴,对泛着光泽的鱼尾很不爽。 如果不那么快变成鱼尾,他就可以和景砚一起坐在后座,而且他还可以趁着这个时间试探一下景砚的接受程度,现在设想全部都白费了。 云灼唉声嘆气。 周念宇知道经砚的住处,尽管只去过一次,不过他记性好,将景砚他们送回家后就准备离开,他答应了万覃回去陪他吃晚饭。 他正准备走的时候,景砚叫住他。 「周念宇,你要不要去挑一辆你喜欢的车,我送给你,你现在出去也没有车,还要走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能去能打到车的地方。」 周念宇:「!!!」 双眼放光。 不过他还是矜持了一下,毕竟他和景砚并不是什么好朋友,只能算是同伴,他并不想占便宜。 「还是算了吧,我多走走没问题的,更何况车也不是小物件,怎么能说送就送。」 反正他这个没钱的是不可能这么大方的,没办法,穷啊! 景砚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送你就送你,别不好意思,我车库很多车,那些都是之前觉得会用到的,不过之后我没怎么来这边住,所以就只能放在那里,放在那里也是积灰,给你的话还能发挥一点作用,不过你开车就不舒服的情况还是要改善一下,有点危险。」 「这个我会注意的,不过这样吧,我不能接受你送的车,我买下来吧,你给我打折怎么样?」 周念宇见经砚不太贊同的模样连忙补了一句,他不是一个占便宜的人,更何况他也是真喜欢景砚车库里的车,有很多都是外面已经没有的,很难不心动。 景砚看了一眼云灼,见他点头才道:「行,你跟我来。」 景砚离开后周念宇对着云灼竖起一个大拇指后就屁颠屁颠的跟着景砚去车库,以最快的速度选好付钱后就开走了。 此时此刻,周念宇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鱼,因为他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车,哈哈哈~ 景砚回到别墅后,云灼问道:「你刚刚怎么想着送他车,你都没有送我。」 酸熘熘的语气。 景砚眨了眨眼睛,如实回答:「你不是不会开车吗?」 云灼:「……」 行吧,败了! 第七十六章 貌美人鱼(十四) 云灼并不想让这个话题就此揭过,他受刺激了,得适当的作一下,尽管他和景砚还没有确定亲密的关系,可是有着之前的感情在,他觉得他和景砚能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大。 他可不是盲目自信,是有事实依据的。 景砚并不知晓云灼心里的小九九,他正在逛新闻。 今日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被报导出去,他得时刻关注走向,更何况他总觉得他忘记与云灼相关的那一段记忆,肯定和实验室背后的那些人有关,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忘的一干二净。 当时他的年龄已经过了不记事的时段,绝对不可能是这个原因,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绝对是那些人给他抹除了记忆。 他刚进入实验室的时候才十八岁,如今已经过去八年的时间,这八年里,他发出全部的精力和心神,将所有的所有都奉献在实验室里,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没有一刻怠慢,可那些人呢? 景砚不敢细想,他知道只要那些人不承认,他也不能奈何,更何况就算他知道是谁后能做什么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他心生挫败,深沉嘆气。 正悄悄打算作的云灼听见嘆气声脑袋上都是问号,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景砚,一时之间不知该继续还是收手。 他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决定先不作。 他不是一条不懂事的鱼,景砚看上去很不开心,他没必要再去找不痛快。 云灼将自己劝好之后正准备坐回去,恰巧这时景砚偏头看向他,和他四目相对。 两人都呆住了。 景砚已经了解到想要了解的信息,他按灭手机,将手机放在茶几上,随即坐回沙发抱着手臂看着云灼。 云灼不知为何有一丝的不自在,他眨了眨眼睛,移开视线,随即又移回来,又眨了眨眼睛,之后扬起嘴角。 「笑什么?有什么开心事」 景砚不懂云灼的笑点,他难道很好笑吗?不然为什么他看着他的时候他就笑的欢。 不过云灼的眼里并没有讥讽和嘲笑,只是单纯的想笑而已。 第130页 云灼没回答,他甚至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该怎么回答 难道说只要看着你就很开心,很激动,激动的心情根本藏不住,必须要表现出来 这种话总感觉把其中的意图都表现出来了,太明显的意图,他不敢尝试。 在其他时候他是很勇的,可是要表明心意的时候他很胆小,绝对是最胆小的鱼,比周念宇还要胆小。 躺枪的周念宇:「……」 谢谢,以后能别拿我举例吗?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意图,他只能被迫正经,面上的确是严肃非常,可是他的鱼尾还在地板上拍的啪啪作响,因为激动,他的鱼尾也像是小狗撒欢般,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对劲。 景砚亦然。 他侧头看向正胡乱飞舞的鱼尾,眼眸深邃,随即又看向正绷着表情极力控制鱼尾的云灼,纤细白皙的手指着鱼尾,道:「你的鱼尾好像并不听你的话,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它怎么会激动成那样」 短短的时间内,景砚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他。 他如今可是恢復记忆的景砚,也知道一些关于人鱼的小知识。 比如—— 鱼尾在主人激动的情况下会胡乱飞舞,随着主人的激动情况飞舞的弧度会不同,云灼此时已经是尤为激动的情况。 他真不知道云灼是想到什么才会如此,已经接近失态的边缘,他可很少见过云灼失态。 被景砚戳破秘密,云灼也很无奈。 不过要怪谁呢? 怪他当初和景砚是好朋友,他想要让景砚了解他,于是和他讲了一些关于人鱼的知识,谁知道景砚把他记起后连这些也记起,他有一种莫名的尴尬是怎么回事? 云灼很想捂脸,他能感觉到他的唿吸越来越沉重,身体也在隐隐的发烫。 他的脑海里勐的闪过一丝信息,这几日好像是他的那个时间。 他平时其实都不把那个时期放在眼里,毕竟他曾经并没有让他受刺激的人,那时候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此时此刻情况不一样,那个唯一能让他受刺激的人就在他的面前,一个活生生的会唿吸的人,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他只要闻着景砚身上的味道气息就会加重一分,还没开始就已经快受不了。 「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房间也不热,怎么会突然冒汗是不是有副作用」 景砚半跪在云灼的身前,想要伸手去触碰他的额头,还没有触碰着就被云灼偏头躲开。 他声音喑哑,绷着的脸和身体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额头青筋暴起。 「你别靠近我,你先去其他地方待着,别待在我的时间,等我稍微缓一下就好。」 其实这是最乐观的说法,人鱼的特殊时期只要一会儿是不可能彻底解决的,不过他想着,只要景砚这个刺激物别待在他的身边,也许他还是能和以往一样熬过去。 「你说什么胡话你现在这样的状态看着就不好,我能离开吗?我离开后你万一发生什么事怎么办?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我得陪着你,我绝对不能让你出事。」 景砚不贊同云灼的说法,如果云灼此时此刻没有任何异常,他当然能心安理得的将他留在客厅,甚至可以更不负责的不管他的死活。 可是他现在明显的很不好,身体肯定出了问题,还是突然出现问题,他能离开吗? 景砚死活都不离开,他还握着云灼的手。 因为特殊时期特殊情况来得突然且气势汹汹,云灼此时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他的脸上酡红一片,眼尾上扬,眼睛紧闭,眼角湿润,紧紧的咬着牙关在极力抵抗着身体里一股又一股味的热潮,偏偏景砚还握着他的手,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了防御机制瞬间土崩瓦解。 他轻嘆一声,唿出的热气喷撒在景砚的脸上,被热气包裹,景砚感觉酥酥麻麻的,他有一丝的不适,总感觉身体里奇奇怪怪的,是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他的躲避让云灼以为是嫌弃,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握住景砚的,委屈巴巴的开口:「你别嫌弃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太难受了,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你如果不喜欢我会极力控制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要不你还是离开吧,我其实没什么大事,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会有些狼狈而已。」 景砚更好奇,他询问着:「到底是什么?你不告诉我我还是会担心。」 景砚的目光太热切,云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是身体里的异常时刻在提醒着他属于它的存在,他只能凑到景砚的耳边轻声妒说了几个字。 景砚:「!!!」 震惊! 他脸羞的通红,也不敢和云灼对视,而是勐的起身准备离开。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先待在这里吧,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去浴室比较好,不然客厅弄脏了不太方便清洗,可能还会有味道,浴室要方便一些,我就先去准备晚饭,我先走了拜拜拜~」 景砚语速越来越快,最后他干脆心一横眼一闭直接开熘。 等他看进入厨房且把门关上之后才拍了拍胸口缓了缓心神。 他的脸还洪哲,红晕一时难以消退,他也不选择物理降温,而是洗手之后就开始做晚饭。 他让自己沉浸式做晚饭,尽力忽略脑海里那些控制不住要冒出来的少儿不宜的画面,也极力不要去想云灼的好身材。 第131页 可是有时候越想克制,越会适得其反。 当云灼的腹肌再一次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他摆烂了,他丢下刀蹲在门口想个够。 凭本事看见的,凭什么不能想 这个念头一冒出,景砚越发理直气壮,他想的沉迷投入,都忘记了时间,也没有察觉到厨房的门后边站着一个人,那人正打算推门。 「啊!」 景砚趴在厨房的地板上大叫一声,这个时候他其实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怎么会蹲在这里我看看你有没有事」 云灼还是和在实验室一样,伤神并没有穿衣服,下身就是让人难以挪开眼的鱼尾,只不过随着修养和爱护,鱼尾的光泽越来越漂亮。 景砚把脸埋在地板上,伸出手制止云灼的行为。 他的声音闷闷的,却不容拒绝。 「你别过来,让我缓缓,我没事,你要不还是先出去吧,你待在这里我可能一时半会儿不想起来。」 真是尴尬死了。 景砚闭着眼睛,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谁懂那种鼻子突然和梆硬的物体来一个亲密接触,那种感觉,太酸爽。 他都怀疑鼻子流血了。 他想要动手揉揉鼻子,可又不想面对这个社死的场景,更何况他刚刚脑海里还想了一些关于云灼的不太好的画面,他更不想面对云灼。 「你快出去吧,求求你了。」 景砚软化的语气让云灼不忍拒绝,他只能答应。 不过心里还是很自责,只是自责中又有一丝怀疑。 第七十七章 貌美人鱼(十五) 云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眉头紧锁,手摩挲着下巴,时不时的向厨房看去。 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他总觉得景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他的态度很不对。 云灼很想再去厨房瞧瞧景砚,可是他看着紧闭的门,也只能坐在沙发上等着景砚出来。 等着云灼出去之后,景砚又在地上趴了一会儿,他捂着鼻子想放声大哭,那种痛实在是难以忍受。 大概十分钟后,景砚的鼻子没有异常感觉,他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鼻子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将厨房门反锁,避免云灼会中途闯进来。 景砚还是不长记性的靠在门后,暗自懊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景砚终于为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他才不紧不慢的去完成未完成的晚饭。 ~ 厨房门一打开,云灼就控制不住的向厨房走去,他此时已经暂时恢復正常,身上并没有任何异常,不过在看见景砚的时候身上还是会出现一些小状况,只是还能控制。 他帮着景砚端菜,景砚则是打好饭端出去。 景砚这次并没有做太多的菜,也就两个人,他觉得他们应该都不是很能吃的人,两个菜就够了。 不过考虑云灼比较喜欢肉食,于是他两个菜都有肉,香喷喷的饭菜,香迷煳的味道,算是彻底的拿捏住云灼的心,让它紧紧的拴在景砚的身上,永远都不离开。 云灼边吃边夸赞景砚,给足景砚该有的情绪价值,而且也听不出是敷衍,都是心里话,真心的。 云南吃着吃着想到一件事情,他道:「我刚刚看见新闻,实验室背后的人已经让人发消息否认实验室做的那些事情,甚至还明里暗里的将罪恶推在实验人员的身上,把他们及时摘了出去。」 毕竟人鱼已经被放走,就算那些记者想要找证据也查不出蛛丝马迹,只能任由事情发酵,反正对他们造不成什么影响。 幕后之人已经凭藉着现有的实验结果得到他想要的名利,丝毫不在意下面的那些小喽啰。 景砚眼神平静,他早就应该知道那些人的心思,骯脏又邪恶,能睁眼说瞎话也是信手拈来,对他们来说简简单单的事情,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在他们眼里,只有他们的命是命,底下那些人的命不是命,甚至他们连人都不是。」 景砚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原本以为能真正的做到平静,可是他发现提及时心里还是会有波动。 被气的。 在那些资本家眼里,底下的那些员工全部都是替罪羊,也是随时可以放弃丢弃的垃圾,只要他们乐意,那些人就必须得按照他们所想做事,不论他们是否愿意,愿意还好,不愿意的话就只能用他们的家人威胁,反正只要能达到目的,其他的都无所谓。 他们眼里没有对错与善恶。 景砚对那个已经连根都烂透的地方没什么怀念,他只想知道究竟是谁把他关于云灼的记忆全部消除,让他和云灼不能相认。 这是一个很严重且急迫得到答案的问题。 景砚刚想着去询问上面那些人,一个电话打破两人难得的平静。 「什么事?」 景砚睨了一眼手机上的备註,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手机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没有想到景砚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一时之间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后知后觉的愤怒涌上心头。 「你这是什么语气和我们说话就这种语气吗?你以前对我们的尊重呢?」 对面的人二话不说一上来就一顿质问,若是以往,景砚马上就会道歉,再和他们好好说话,可是现在他不想那样做。 第132页 他没理由一直当被骂的那个人,也不想一直当受气包。 他承认这些人的确在学术方面给了他很大的支持,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他就会原谅他们对他所做的一切不好的事情,也不能像没事人一样讨好他们,让他们把自己当猴耍。 景砚表示他还没犯贱到那种程度。 他更加不耐烦,「我就是这个语气,也是这种态度,你们如果是来骂我的可以直接挂电话,我并不想听,如果你们是有事找我就直接说事,没必要在这里说一些其他的,我懒得听。」 总之一句话—— 除了公事,其他的他都不听。 景砚自认为自己的话说的很清楚,对面的人就算是有语言理解障碍也应该明白。 他们的确明白,甚至还诧异景砚的转变。 在新闻上看见景砚的时候他们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看了景砚的採访后,那种不详的预感得到具象化。 他们实在想不通让景砚发生转变的契机,难道是他想起当初的事情 可是他们当初明明做的很隐蔽,在得知景砚的记忆里有着关于人鱼的信息时就将那段记忆抹去,还催眠景砚永远为实验室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他们的技术在整个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甚至能引以为傲,只要是经过他们手的,就没有再想起往事的,景砚还是第一个失败的案例。 「你是不是已经想起了什么?」 他们也不想拐弯抹角,都是一群聪明人,该说什么就点明,没必要在这里伪装,累得慌。 「是,我当初的记忆是不是你们抹除的为什么要抹除」 虽说景砚用的是问句,但他心里已经笃定就是那些人做的。 「是我们,不过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当初只是一个小孩,难免会将人鱼的存在说出去。」 「所以你们就抹除我的记忆凭什么那是属于我的记忆,尽管我是一个小孩,可那时的我已经会记事,也有着思考的能力,你们凭什么擅自替我做决定」 那边的人一脸的不贊同,「我们教了你那么多,算得上你的老师,难道还不能替你做决定你尽管再大在我们这里都是小孩,我们你不想和你谈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是想告诉你,今早发生的事情我们可以不追究,只要你回到实验室,帮助我们完成接下来的人鱼实验,名利随你挑,你完全可以都收入囊中。」 人鱼实验 景砚记得实验室的人鱼已经被他完全放出去,难道还有没有被救的吗? 他稳住心神,轻轻拍了拍对面快暴走的云灼的手安抚,眼神示意他别发出声音,别暴露。 他轻嗤一声,似是不屑。 「你们还要做人鱼实验都已经被报导了居然还不死心,人鱼究竟有什么让你们值得一直研究的他们难道就不是生命吗?为什么一定要把他们折磨的狼狈不堪」 「哈哈哈,你觉得你说这话可不可笑人鱼是有生命,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们比他们更聪明,他们自然得被我们玩弄于股掌间,我知道你心疼他们,可你心疼他们谁又给你想要的一切人,还是得靠自己,至于人鱼,你小时候那条一直喜欢和你玩的不是也已经跑出去了吗?你找到他,把他带到实验室不就行了」 他们说的理所当然,仿佛景砚已经答应他们会做这些坏事似的。 他们正准备庆贺的时候景砚开口拒绝,他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我不会帮着你们做事,我已经错了一次,不可能继续错第二次,你们真想做实验就去找别人。」 「你……」 他们还没开口质疑就已经被景砚挂断电话,守在手机前的几人上扬的嘴角纷纷下耷,最年长的那个头髮都已经花白,留着的鬍子也已经发白,他的手轻轻捋着鬍鬚,眼神发狠。 「他不想不行,你们去查他的位置,明早我要见到他的人,他已经和我们实验室绑定,想要全身而退,不可能的事!」 他身后的人纷纷点头,对于他们来说,景砚就是一个随时可以用来玩的小玩意儿,他们给了他一切,想收回的时候他不容反抗,他还要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事。 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不平等的,主人和宠物,就别想要平等了。 景砚挂断电话后就起身去处理一些事情。 按照他对那些人的了解,他这个身为他们宠物的人只要发出反抗,所谓的主人就会让手下找到宠物并带回去教育,手段极其残忍,只要宠物听话,他们就会放他们一马,但芥蒂一旦存在,他们之间就不可能回到从前的其乐融融。 景砚将他的那些信息全部隐藏销毁,确保晚上已经查不到他的消息后才着手安排其他的事情。 他并不害怕和那些人正面刚,他甚至对于正面刚还很兴奋,迫不及待和那些人撕破脸。 可是暂时他不能那样做,至少在他把云灼安顿好之前,都不行。 作为实验室人员不可能没有对付人鱼的一些办法,如果云灼被他们发现,他们肯定会不择手段将他抓捕,之后的实验可想而知,过程肯定惨不忍睹。 景砚自己可以冒险,但不能让云灼跟着他一起冒险。 「你能藏起来吗?」 第七十八章 貌美人鱼(十六) 「藏起来为什么?」 景砚与那些老匹夫的谈话并没有避开云灼,云灼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不愉快。 第133页 在云灼看来,这些人让他不舒服,那么就全部都解决掉,就像他们对待人鱼一样对待他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最为折磨人的办法。 可是为什么要藏起来 难道就因为那些老匹夫想要抓他吗? 云灼抗拒的摇摇头,「我不想藏起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他们会对我不利,可是我上过一次当怎么会再次上当这一次我不会被他们抓住,你也不用担心那些人会再次把我抓去做实验,他们不会成功。」 云灼轻声说着,他想要让景砚知道,其实他并不弱,并不需要景砚时刻关注着他的安危,也不用将他当做易碎无物品,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只想着将他送走,而不是选择带着他一起并肩作战。 不知为何,云灼心里涌出一股失落感。 景砚的做法明显就是没有将他当成自家人。 尽管云灼如此说,景砚还是不太贊同。 「我知道你肯定有着保命的手段,但是在面对那些阴险的人时,再强悍的保命手段都可能不够看的,他们阴险的程度远远超出你的想像。」 这不是他故意抹黑那些人,而是因为那些人本来就是那样的,他说的是事实罢了。 景砚的担忧不是多余,他曾经无意间亲眼看见过那些人丑恶的嘴脸,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当时他们的解释,他选择性的忘记了那些事情,现在再次回想,他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反正很复杂,且对他们丑恶的嘴脸更加厌恶。 云灼轻嘆一声,不知该怎么让景砚相信他。 他干脆实话实说。 「景砚,我知道你的担忧和顾虑,可是我难道要一直躲躲藏藏吗?在人类世界生活,面对这些困难是必须的,我们为什么不选择将他们打倒以保障我们的安全呢?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畏惧他们呢?更何况你为什么遇上事情就想着要推开我呢?我可以帮忙,我不是废物,也不是你从前见到的那样,和你分开的那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提升自己的实力,就想着我能在人类世界当你的保护者,而不是缩在你瘦弱的肩膀下被你庇护。」 云灼眼眸深邃,眼里似乎盛满星河,一闪一闪,让人沉溺其中。 景砚听见他无比温柔的声音,「我想要和你一起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难题,我想要和你并肩作战,想要永远的守护你,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而是恋人。」 景砚瞳孔紧缩,他倒退一步,似是受到惊吓。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云灼对他是这种情感,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将云灼当成曾经那个小人鱼看待,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云灼的话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他的表情一言难尽,似是要确定话语的真实性,他看了一眼云灼。 云灼的动作神态都没有变化,还是和刚刚一样,甚至眼眸比之前还要深情,他都不敢和他对视。 景砚移开视线,脑海里一直都自动播放着云灼的那些话。 那些话的冲击力不小,他有些受不住。 一时之间景砚脑海里已经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已经无力思考其他的事情,脑子里已经被云灼的话给占满。 他试探性的询问:「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云灼淡定点头,反正话已经说出来了,剩下的殷切都好办。 「是,我喜欢你,想要和你一起度过余生,这种喜欢不是小时候那种友谊的喜欢,是面对恋人才会有的喜欢,你别想岔了。」 这倒是让景砚不知道该怎么回復,他还真没想岔。 他扶额,暂时给不出答覆,只能选择逃避。 「你让我好好想想,我先回房了。」 暂时想不明白,那就先开遁。 景砚急切的步伐暴露了他的内心,云灼嘴唇紧抿。 他设想过一切可能,有同意的有拒绝的,就是没有这种模稜两可的,既不同意也不拒绝。 这种反而更让他忐忑不安。 当景砚回房,云灼一个人待在客厅,他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的那些内容没有一个是进入脑子的。 他垂着头遮掩住落寞的眼神,手放在脑袋上揉搓着,频率暴露了他心里的焦躁不安。 云灼想要打电话询问周念宇这个已经谈恋爱的鱼,转念一想他并不靠谱也就放弃了。 而且如果他询问周念宇,那么万覃就会知道,万覃知道倒是没什么,就担心还会有其他人知道,也担心周念宇会时不时的拿出这件事情嘲笑他。 他和景砚的事情并不想让外人评判,他们还没有资格。 云灼彻底放弃寻找周念宇讨教的心思,默默的等着景砚的答覆。 而此时此刻,被吓得只能回房间躲避的景砚也是一样的状态。 「他怎么会喜欢我啊?我们明明只有小时候才见面,怎么就确定这种感情是喜欢」 景砚想不通,非常的不明白。 他的眼前又闪过云灼的那张脸,毫无瑕疵,无死角的精緻的面庞,向下是他觊觎已久的胸肌和腹肌,再向下是散发着光泽的鱼尾,每一样都让他不能拒绝。 景砚捂着鼻子,抬手看了一眼,没看见刺目的颜色才稍稍安定。 他可不想因为脑子里想那些画面而流鼻血,在厨房里的摔倒已经丢过一次人,不想再丢人了。 第134页 尤其是在云灼面前。 景砚躺在床上滚来滚去,想把自己滚晕,只有这样,他就不用想那些事情了。 滚了一会儿他又起身,懊恼为什么刚刚没有直接拒绝,只要直接拒绝,他就不用想着给云灼答覆,也不用担心云灼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在角落掩面哭泣。 想到那个画面,他都有点不忍心拒绝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景砚捂着胸口一惊,他难道是喜欢云灼的吗? 得到这个结果的景砚感觉心跳都要欢快一些,里面的小鹿仿佛已经在撒欢的奔跑,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愉悦不会骗人。 ~ 景砚站在洗漱间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张脸,和以往看见的并没有太大区别,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这次的笑容是真心的,不是伪装,不是勉强。 「所以,我真的喜欢云灼吗?真的吗?」 景砚捂着胸口,胸腔传来的震动正告诉他答案。 距离景砚进入房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内云灼一直都没有离开客厅,一直都维持着刚刚的姿态坐在沙发上,即使感觉到鱼尾的不适也没有挪开。 他已经忘记疼痛,脑海里一次次的设想着景砚的答覆,不过都是不容乐观的画面。 再一次的设想,他看见景砚的腿,顺着腿向上,他看见景砚微笑着想的脸,笑的很开心,他也跟着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他听见景砚说—— *  「云灼,我认真想过了,我对你还只是停留在小时候的记忆里,我无法转变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还是当朋友吧!」 「不能转变为什么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 因为高度紧张和太久没有开口,刚一开口云灼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景砚,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眼眸幽深,盯着景砚时就像是盯着猎物,打算给他致命一击。 景砚被他的眼神吓的后退,他不知道为什么云灼突然就变得这么可怕,他刚刚不是已经答应他了吗?为什么他还会发出那些疑问 难道是他在质疑吗? 眼见云灼的状态越来越不稳,他只能尽力安抚。 「你别激动,我刚刚说的是同意我们关系的转变,同意当你的恋人,并没有说不同意啊,你为什么还这么愤怒难道你反悔了」 「我当然没有反悔!」 云灼拉住景砚的手臂轻轻一拉,景砚就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景砚的肩膀上,脸贴着景砚,时不时的蹭一蹭。 尽管还是有些可怕,但至少身上的戾气减少一点。 景砚还能接受。 他伸手回抱着云灼,眼尾上扬。 抱了几分钟,景砚额头上都出汗了,他感觉到云灼身上越来越热,尽管家里开了空调还是不管用。 他只能推了推云灼,「你先松开我,我好热,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时不时又不舒服了」 景砚还记着云灼的特殊情况,人鱼的特殊时期还挺长,而且还不容易度过。 「叮」的一声,脑子里一道白光闪过,他勐的抬头看向云灼。 「你干什么?别碰那里。」 耳垂上传来湿润感,他身体一颤,被触碰的地方都酥酥麻麻的。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的声音变得不再像他的,而是带着一丝娇嗔,像是撒娇。 景砚不敢开口说话,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一个大男人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可是他不愿意听,有的是鱼想要听。 云灼极力控制身体的异常,可在听见景砚的声音后彻底崩溃。 「我想听,你说给我听好不好」 第七十九章 貌美人鱼(十七) 景砚义正言辞的拒绝,开什么玩笑,他要真发出那样的声音,云灼还能忍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 他心里有一种直觉,只要他答应云灼这个无理的要求,之后肯定会发生让他难以预料且承受范围外的事情。 「不要,我才不要满足你的要求,你还是放开我吧,你一直抱着我不容易好,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他推了推云灼,没推动,反而被云灼抱的更紧。 异样传来,景砚低头瞥了一眼,挣扎的力气更大了,可是在云灼看来一切都是徒劳,只要他想,景砚只能被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 「你别这样,我们才确认关系不到一分钟,进度不能太快,我还没有准备好,如果你这次强行对我做那些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温柔的攻势不行,景砚只能放狠话。 他不是不心疼云灼,也不是抗拒他的触碰,而是突如其来的关系的转变,他还没有适应,等适应之后他自然不会拒绝,哪怕是再无理的他也许都会答应。 只是现在真不行! 景砚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身上的压制变小了,渐渐的云灼远离他几分,他试探性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推了一下云灼。 只见原本站的稳稳噹噹的人晃晃悠悠的倒在沙发上,正用眼神控诉他。 景砚惊嘆于云灼的肉肉柔弱,又不自觉的看着他咽了咽口水。 此时的云灼看着实在是秀色可餐,让他忍不住想要上手揉搓。 「口水擦擦。」 景砚不自觉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低头一看,并没有口水。 第135页 「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你也不是很严重,你就自己待在这里吧,我要回房间睡觉了。」 景砚佯装愤怒的瞪了他一眼,说着就要离开客厅向楼上走去。 刚准备抬脚,他就听见云灼的嘆息声,随之而来的是他性感的喘.息声,其中隐隐夹杂着求饶的声音。 「我错了,你别走好不好我本来就很难受,这个时候最希望得到你的关怀,你难道就忍心看着我在这里独自煎熬吗?」 景砚并没有回头,身后的声音越来越痛苦,他能感受到云灼的隐忍,这种时候的确是很脆弱的,他不能任由云灼一条鱼待在这里,万一出事他哭都没地方哭。 景砚无奈嘆气,脚尖一转,有转回云南的身边。 「我就坐在这里陪着你,不过我在的话你应该不好发挥吧?」 景砚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画面,瞳孔放大。 他待在这里不会是要听那啥吧?这不太好吧? 云灼倒是不知道景砚心里的想法,见达到目的,他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微微向后仰,靠在沙发背上,随着下一波热潮袭来,他放松的身体再次紧绷,放在沙发上的手紧紧攥着,手背上暴露的青筋一直延伸到手臂上,看着很是骇人。 他很难受。 这是景砚脑海里的想法。 可他却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甚至都不敢大口唿吸。 他的存在对于云灼来说是催化剂,只要他待在这里,云灼需要承受的是原本要承受的十倍百倍。 景砚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对于刚刚做的决定很是不得劲。 他趁着云灼注意不到他偷偷熘进一楼的洗漱间,将一条足够大的浴巾打湿,随即趁着浴巾还凉跑出去丢在云灼的身上,在云灼错愕的目光下用跑一千米的速度抱着他去三楼的泳池。 到泳池就毫不犹豫的把云灼给丢进去。 「你就在里面泡着,别担心会污染水,我到时候会换的,你的身体最重要。」 他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泳池里的动静。 凉水的效果的确是要比干熬要好一些,云灼额头上的汗都少了一些,脸也没有之前红。 景砚看着云灼身上肉眼可见的变化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眼睛还是一直盯着云灼,只要发现不对就想办法解决。 ~ 当太阳升起,阳光照耀在两人身上时,忙碌一晚上才眯着眼睛睡了一会儿的景砚被迫清醒。 阳光照耀在身上,已经带着一丝暖意,他拿起身旁的手机看了一一眼,已经是正午时分。 「!!!」 居然已经这么晚了! 手机上面有着不不知多少个实验室那些人的未接来电,他皱了皱眉,随即将那些号码全部拉黑。 这些号码也应该跟着他们的主人一起去该去的地方,他的手机里可不留垃圾。 他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顺势做了一套舒展身体的运动。 「不知道云灼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他耳边再次响起昨晚耳边的那些靡靡之音,耳朵羞涩的红了。 幸好他是一个正经人,要不然他肯定熬不过昨晚就破功。 景砚拍了拍脸,等脸上的热意退去才看向云灼。 泳池的水已经在景砚的辛勤劳作下换了一次,要不然都不能入眼。 清澈的水能将水下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他看着云灼的鱼尾,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鱼尾更亮了是怎么回事? 他搜寻着脑海里的知识,并没有找到一丝关于鱼尾越发光泽的原因。 在他观察云灼的时候,他不知云灼睫毛轻颤,似振翅的蝴蝶,下一秒就要翩翩起舞。 「景砚,你看什么?」 云灼觉得他好似做了一场很久远的梦,梦中的场景光怪陆离,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为了救一个人类甘愿牺牲自己的生命。 他并没有看清那个人类的脸,那个人类的脸上一团模煳,可他心里却理所当然的认为那个人类就是景砚,不然他不可能为了除他以外的人做这种不利己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一向是自私的,除了景砚,再没谁能让他牺牲自己。 可是他为什么要那样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灼不知道,他还没得到答案就随着画面再次去到第二个场景,每一个场景的结局都是他为了那个看不清脸的人类牺牲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牺牲,一次又一次的重来,他终于意识到,这一切是他和景砚真实经歷过的事情。 而且每一次,他们都没有好的结局。 云灼心里涌现出一丝恐慌,这些结局难道是在暗示什么吗?难道这个世界他和景砚也是以悲剧结尾吗? 他不愿意! 只要他不想,谁都不能伤害景砚,也不能将他们二人分开! 云灼在每一个场景里试图找到破解的办法,可很显然,他失败了,似乎是为了惩罚他一个外来者觉醒意识,他一直被困在梦里亲眼看着两个相爱的人分离的场面。 不知过了多久,云灼终于被梦境放了出来,刚睁开眼睛就看见景砚正微眯着眼睛盯着水下,眼睛里面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光。 云灼难得的羞涩,他的鱼尾遮住关键部位,没让景砚看出异常。 同时他扭扭捏捏的开口:「你看什么?别乱看,这不是你该看的。」 第136页 虽然景砚以后总是会和它见面,但现在不是好时机。 他得弄清楚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得改变他们两人之间的悲惨结局。 有的事情可以晚一点实施,不影响。 被戳破的景砚差点一个没站稳摔进泳池里,他稳住身形,眼神飘忽,不好意思和云灼对视。 「我没看什么,你别胡思乱想,你身体没事了吧?还好吧?能出去吗?」 景砚说着也忽略了尴尬,说着接下来的计划。 「我等会儿要去实验室做一件大事,你是打算继续泡一会儿还是和我一起出去」 他有在考虑云灼的提议,既然他们两人已经是一体,那么他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云灼,让云灼选择究竟要不要和他并肩作战。 云灼眼睛一亮,知道景砚是将他的话听进心里,对于这种行为,他很欢喜。 他忙不迭点头,「当然是要和你一起,我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昨晚真是辛苦你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以后他也许可以真刀实干。 「没事就好,我先去准备午饭,你先去收拾一下,这可是一场硬仗,绝对不能马虎对待。」 景砚想到等会儿要做的事情就兴奋,他早在被那些人放弃驱逐到实验室的时候就想做了,只是有种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 那时实验室有着无辜的人鱼,他不能连累他们,可现在实验室没有实验品,就只有实验人员和一些器械以及样品,他该出手了。 ~ 「那些老匹夫果然打算置我于死地,这些人全部都是负责他们安全的,他们的排名在世界榜上都有名,居然被他们派出来了,看来这次我是没什么活路。」 景砚看着他之前经常去的那处房产外面时不时走动的黑衣人轻啧一声。 「需要我去解决他们吗?」 云灼对伤害景砚的人都没什么好感,眼里是浓浓的厌恶,整个人已经蓄势待发,只要景砚点头,他就能出去给他们一个致命一击。 景砚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他的鱼尾,拒绝:「别,你下去不就暴露了吗?趁着他们现在不在那些人身边,我们正好去搞事情,这样不是更好吗?」 第八十章 貌美人鱼(完) 「实验室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是老天听见我的心声,也终于看清这些人的恶劣行径,愿意惩治这些人了吗?」 虽是这样猜测,但景砚心里门清,他才不会傻傻的认为真是上天在惩罚这些人。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老天要真知道这些人的恶劣做法,怎么不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让他们的计划夭折 上天也是不公平的。 景砚只信自己。 云灼看着实验室眼眸倒是没什么波动,上次周念宇的随手一炸他看在眼里,不过外面看着没这么破旧,就像是那被腐蚀了多年的荒废的房屋,上面的东西摇摇欲坠,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落在地上,整个完整的房屋也会散架。 他对周念宇做事很放心,也知道他并不会做的太过,所以真的有人补了一刀 「应该是实验室里面的人激起众怒,那些民众都看不下去,才会为民除害。」 云灼只能将这个功归在那些民众身上,不过景砚并不会怀疑。 他甚至认同的点头,「你说的对,实验室的恶行被曝光后,肯定有着人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看着真是惨,但是我还是会做那些事的,绝对会让本就不堪一击的实验室再次受到重创,最好是瓦解。」 景砚斗志满满,提着一个黑色口袋就利落的下车。 云灼紧随其后,他的鱼尾已经在景砚下车的时候变成双腿,今日他有三个小时的变腿时间,时间肯定够。 因着云灼的变腿有着时间限制,景砚并没有採取和平的方式进入实验室,而是一路火花带闪电(自认为的霸气)闯进实验室,直奔最中心最机密的实验室。 感谢他们还没有换钥匙换密码,景砚顺利进入实验室,拿出黑色口袋里的东西。 云灼跟在他的身旁终于看清那东西,是一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着白色粉末。 在他思考这些粉末的用途的时候景砚将一半的瓶瓶罐罐塞进他的怀里,还夹杂着一副白色手套。 「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东西,你戴着手套把它们全部倒进实验室那些器械和瓶瓶罐罐里面,注意,千万别用手触碰,不然手会烂的。」 景砚是制造出它的人,自然知道它的腐蚀性有多强,他很严肃的盯着云灼,确保云灼将他的提醒听进心里。 云灼郑重点头,「我会注意,你也要注意别被发现。」 「嗯嗯。」 景砚敷衍的应答,他并不怕被发现,反正最好的结果是顺利完成,最差的结果就是他们同归于尽,大不了一死,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两人抓紧时间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的做着事情,终于在两个小时后将实验室所有的东西全部倒满白色粉末。 在实验室门口汇合时,他们遇上一个难题。 实验室门口採用的是长阶梯的形式,因此此时的形势是—— 景砚和云灼站在阶梯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站着的几个老匹夫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实验人员。 一行人看见他们时就像是看见仇人,恨不得将他们抓起来严刑拷打,再将他们剥皮抽筋。 第137页 景砚身体抖了抖,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可怕,不过他觉得自己也挺心大的,在这种严肃且剑拔弩张的场合,他的脑子居然还能想不相关的事情。 双方僵持不下,场面尴尬非常。 景砚在心里估算着时间,在还剩最后十分钟的时候他拉着云灼就走。 不过不是下阶梯,而是向实验室里面走去。 景砚一动,尴尬寂静的氛围被打破,他们都反应过来,都追着景砚而去。 在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实验室走去时,景砚从一旁躲着的柜子里钻出来,拉着旁边云灼的手向实验室门口飞奔。 两人迎着微风,衣服被风吹的鼓起,脸上是真切的笑容。 这一刻,云灼看着前面带着他跑的景砚,从后面还能看见他咧起的嘴角,他多希望时间能定格,如果可以,他想要生生世世都和景砚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 云灼许下心愿,只等着上天垂怜,为他视线愿望。 在两人逃跑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轰响,实验室上方冒出浓浓白烟,伴随着一阵恶臭涌入景砚的鼻腔,他差点破功。 终于跑到车子面前,他看着一片朦胧的实验室门口站着的身影目光微沉,不由分说的将云灼塞进后座,他则是去驾驶座直接启动车子,在那人的眼神凌迟下扬长而去。 同时,他也送了一份特别的礼物给实验室。 实验室的状况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小见面礼,更大的礼物还在后面。 ~ 景砚再次看见实验室的新闻已经是一个月后,他了解到实验室已经被查封,那些实验人员也已经进去后就再也没关注过。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和云灼一起回到小时候的那个岛屿。 岛屿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人类开发过的痕迹,不过上面倒是有着一些活物,都是云灼费尽千辛万苦从外面运回来的。 这段时间里云灼早已经能全天保持双腿状态且不会突然变回鱼尾。 自从云灼的鱼尾能自由变幻后,他一天要经过景砚的面前八百次。 这不,当云灼再一次从他面前走过时,他终于开口。 「你别一直在我面前转来转去的,转的我头都要晕了,要不你还是坐过来吧,我身边有椅子。」 景砚拍了拍他旁边的空位,示意云灼坐过来。 云灼瞥了一眼后抬脚,随即想到什么又停住,脚尖一转,又打算从景砚的面前走过,整个人看上去颇有些委屈的意味。 「」 景砚脑袋上都是问号,他实在不明白云灼内心所想。 「为什么不过来」 他也一向喜欢打直球。 云灼顿住,用看负心人一般的眼神看着他,嘟囔道:「你不是不让我靠近你吗?我身体最近一直都有问题,如果靠近你肯定要破功,我不想让你劳累,也不想让你怕我。」 说到身体的原因他也很无奈,明明之前的特殊时期就没有这么长,结果这次倒好,自从和景砚确定关系后,他就没有一天是不难熬的。 他当然知道该怎么破解,可是他不愿意在景砚不情愿的情况下逼迫他,只能忍着。 景砚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他其实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不过云灼一直没问,他也一直没点明,总不能让他厚着脸皮去做那种求欢的事情,他做不到。 他的耳朵羞涩的红了起来,抬眸瞥了云灼一眼,眼里情意瀰漫,时刻关注着他的云灼心里一喜,也不管景砚之前的警告,一个虎扑就将景砚扑倒,脑袋在他胸膛上蹭来蹭去。 嘴里还不断询问着:「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愿意接纳我了我是不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景砚推开他乱晃的头,嗔道:「说的我好像以前对你很不好一样,还守得云开见月明,难道这一个月的甜蜜日子都是不做数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针对这件事情而已,嘿嘿~」 云灼嘴上没停着,手也没闲着,他抱着景砚急吼吼的就向他们搭建的小木屋而去 。 进入房间后就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绝对不给外界生物一点窥探秘密的机会,也不给景砚过多反应的机会,直接进入主题。 ~ 日升月落,潮涨潮汐,太阳不断的升起又落下,小木屋经歷过风吹雨淋,也经歷过日光暴晒,曾经不堪一击无比脆弱的它,在云灼的修建下早已经能抵抗一切的攻击。 譬如—— 云灼再一次被景砚踢到门上时,木屋的门只是轻轻的震了一下,并没有出现以往会发生的嘎吱响的情况。 「云灼,你适可而止,我知道你已经过了特殊时期,别想着骗我,再骗人,你以后就一个人睡吧。」 景砚躲在被子里面窸窸窣窣的穿衣,经歷这段时间,他不敢在云灼面前不顾忌。 他觉得云灼不是一条鱼,而是一头不知饱为何意的饿狼,只要逮住猎物就发狠的撕咬,无论猎物多大,他都能全部吃进肚子里,一点不浪费。 这个威胁对云灼很有用,他果然消停了,顺势坐在木地板上撑着脑袋好整以暇的看着景砚换装。 尽管有着被子的遮挡,但他还是能想像到里面是怎样的风光。 「别闷着自己,我收敛收敛,等会儿带你去海里面游几圈。」 这是景砚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去见识见识宽阔的大海,只是这一个月遇上的事情太费人,他并没有成功,如今等到云灼亲口承诺,他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第138页 ~ 两人在海里面游了几圈后临时决定去环游,不仅仅是见识大海,景砚还想带着云灼走遍天涯海角。 云灼自然欣喜同意。 但别看他表面整天都是嘻嘻哈哈的样子,可他心里一直都在担心梦境里的悲剧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只要稍微有着风吹草动他就应激,之后在景砚任务完成时得知他的顾虑后极力解释后才让云灼相信那一切真的只是梦而已,不会发生。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出现紧急情况,时间紧迫,即将开启下一个位面任务,宿主自行安排好过渡时间,请做好准备。】 第八十一章 威勐的狼狗护卫(一) 景砚在贰佰五毫无感情的公式提醒声中进入下一个世界。 景砚只觉脑袋一阵刺痛,他想伸手揉揉脑袋,可床边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他再次归为平静。 眼睛紧闭着,四周都处于黑暗的情况,景砚提心弔胆的,一点也不敢动,但耳朵已经诚实的先一步竖了起来。 「你别动手,这里可是他的房间,他还躺在床上,你居然就敢对我动手动脚,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怎么就不能动手昨晚你不是拉着我的手帮你吗?今天怎么就收敛了你难道不想重温一下昨晚在那个窗台的美妙吗?」 景砚陡然一惊,他记得这个声音,这是他现实世界中他的所谓的好朋友,让他的男朋友甘愿为他出轨的好朋友! 景砚心里的小人咬牙切齿的,小手紧握成拳,恨不得一拳给他们揍翻,让他们再也别出现在他的面前,碍眼! 他们在旁边 景砚不禁思考此时他的处境,他在久远的记忆中扒拉出一段与之相关的剧情。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他当时在家里做饭将自己给吃出中毒进医院,那时候如果不是王靳及时发现,可能他就已经一命呜唿了。 那时候王靳还处于追求他的阶段,王靳一直会对着他嘘寒问暖,知道他是厨房杀手会为他准备一日三餐,知道他不喜欢社交会在他被人刻意为难时出手相助…… 王靳在他的面前一直表现的很好,即使是在他的面前,对待他的朋友是也能游刃有余,能和谐的融入他的朋友圈中,不会显得突兀。 他的追求并不会让人反感,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的渗入到他人的生活中,让人渐渐习惯他的存在,甚至到离不开的程度。 景砚不自觉的想到他住院的那段时间,王靳请了几天假一直陪着他,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当他醒来时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他憔悴的模样,黑眼圈也很重,鬍子也没来得及刮,眼圈还红红的,看起来好像是哭过。 他不禁脑补许多,加上他的朋友也在一旁说着王靳的好,一向防备心重且不易交心的他也终于被王靳打动,在出院后的第三天,在王靳准备的告白仪式上郑重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接受他的告白。 景砚只要想到那时自己的感动此时心里就梗得慌,他真是瞎了眼,居然会被这种道貌岸然的人渣感动,他明明已经在这个时候就和他人不清不楚。 再次想起王靳深情的模样,他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有点想呕。 旁边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丝黏腻,还有啧啧作响的水渍声。 景砚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他瞬间就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他想张嘴将他们给呵斥离开,可是他的嘴巴和眼睛就好像是被人为的捂住一样,根本不能动弹。 「贰佰五,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不能说话也不能睁眼」 【宿主,我也不知道情况,你等一等吧,等他们结束了应该就能睁眼了。】 贰佰五看着乱码的屏幕整个统都是懵的,实在不能解答景砚的问题。 景砚差点炸了,「我等他们都已经亲的发出这些声音,很难让人怀疑他们下一步是不是会真刀实干,你不会是想让我在旁边听他们唱的戏吧?太噁心了我不要。」 【宿主,放宽心,就算他们想,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里是病房,不是他们两人家里的床,而且就算他们真能成功,不是还有我吗?我到时候会把你的五感都屏蔽,你就算想听都听不见。】 贰佰五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景砚心里更烦躁。 他都不知道这叫什么事,一方面庆幸回来的时间还算早,同他还没有同意王靳的追求,一方面又觉得回来的时间过于晦气,为什么刚回来就要听两人的污言秽语 景砚在心里骂骂咧咧,终于上天听见他的暴躁怒骂,弄出一点事情让那不分场合的两人停止这场闹剧。 负责景砚的医生前来查床,两人又恢復成人前那副人模人样的状态。 查床的医生检查了一下景砚的各项指标,并没有什么问题,应该很快就能醒,他如实将情况和王靳说了,再回答几个王靳的问题就离开了。 景砚闭着眼睛听着医生和王靳的谈话,不得不说,王靳这个人在外人面前还挺会装,即使他看不见,但也能从王靳的言语中听出焦急又担忧的意思。 表面功夫做的不错,难怪他的那些朋友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 王靳坐在隔壁没有人的病床上,拉着一旁站着的人的手臂,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大腿,眼神暧昧。 第139页 「你坐这里来。」 那人一眼就看出他的意图,白了他一眼,「别想那些美事,我身体还疼着,今天不想,而且门都没关,你就不知道收敛一些长得那么老实,结果做的事情一点都不老实,太大胆了。」 他掰开王靳握着他手臂的手,暗自吐槽着。 王靳轻笑一声,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 他的确是长了一张老实的脸,但他的内心和面庞是不同的,他的内心更火热,追求刺激。 要不然怎么会在追求的人面前做着那种大胆妄为的事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样真的很爽。 王靳想要开口继续说调戏人的话,景砚实在是听不下去,好在那个莫名其妙的限制也没有了,他睫毛微颤,抖动几下后勐的睁开眼。 入眼是一抹白,他怔怔的望着熟悉的天花板,竟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他再一次回来了,回到这个让他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景砚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陡然发生,王靳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凝固,他眨了眨眼睛,确认景砚醒来后脸上立刻变了一副神情。 这一次的他脸上并没有之前憔悴,红光满面的,一看就被滋润的很好,景砚默不作声的盯着天花板,只用余光打量了他一番就再也没有看下去的欲望。 而一直在一旁站着的他的闺中密友身体僵硬一瞬,眼里的惊慌一闪而逝,他有些担心他们刚刚的话有没有被景砚听见,他想知道景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醒来的,万一他已经醒了只是没有睁眼呢? 虽说景砚还没有与王靳确定关系,他和王靳之间发生关系并没有什么不妥,可这种事情说出去还是会对他造成影响,毕竟在其他人眼里王靳和景砚两人交往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有谁插进去一脚就是插足两人之间的感情,是会受到谴责的。 他一向要强,怎么能容忍那些对自己不好的舆论。 景砚盯着天花板发呆,他其实很想起身,可是王靳这个杀千刀的按住他的肩膀,在那里叽叽歪歪的说着一堆废话,他只要一动就被按下去,一动就被按下去,循环往復,他只能什么都不做。 「景砚,你终于醒了,医生说你是食物中毒,以后不要自己做饭了,我会给你准备一日三餐,只要你愿意,我还可以为你准备一辈子。」 「医生说你的情况并不是特别严重,再过一天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准备,需不需要把你的那些朋友叫过来一起庆祝一下」 「你怎么呆呆的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还没有好吗需不需要我去叫医生」 王靳说着就要去叫医生,景砚并没有出声阻止他,他巴不得王靳赶紧离开,别在他面前表演深情的那一套,听着就烦。 王靳离开后,身旁站着的人也跟着离开,与王靳发生关系后,他感觉和景砚单独待在一个地方会让他很不自在,心里总会有一股愧疚的感觉,那种感觉来势汹汹,让他生出一种无颜面对景砚的感觉。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病房里只剩下景砚一个人,他让贰佰五使用了一个小道具,也让它盯着外面的情况,他则是悄悄的收拾东西,争分夺秒的去办理出院手续,等终于走出医院唿吸着属于大自然的新鲜空气时,他兴奋了。 「终于出来了,在里面听着那两个人卿卿我我都快噁心吐了,我就不理解,他明明已经和其他人发生关系,为什么一定还要揪着我不放。」 【因为你有钱啊,你难道忘记你的拆迁款还有收租的钱吗?存在银行的利息都比一些人一个月赚的还要多,谁会不眼红啊?更何况王靳这种只想着走捷径的普信男。】 景砚觉得贰佰五说的对,他其实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王靳算是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对于男人,只要对他不忠他可以立刻将人丢弃,不会怀念,不会捨不得。 而且他这个人对于钱很看重,除了他愿意给人花钱,其他人想要从他这里拿到一分钱都是不可能的! 想到那些源源不断的入帐,景砚的心宽慰一分,他打算先回去数数余额,暖暖心。 只是刚走没两步,他就发现脚迈不动,低头一看,一只瘦弱的小黑狗正咬住他的裤脚,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好可爱! 第八十二章 威勐的狼狗护卫(二) 景砚抱着眼睛被洗的干干净净浑身散发着沐浴露清香的小黑狗瘫倒在沙发上。 他刚到这个世界都没有时间休息,经歷了精神攻击后身体又受到影响。 在医院外面遇上这只小黑狗就是一个意外,在贰佰五对小黑狗进行分析后,知道它是一只流浪狗后一心软,直接抱着小黑狗去就近的宠物医院进行一系列的检查。 做完检查都已经几个小时过去,匆匆找了一家店打包好饭菜就直奔家而去。 ~ 「贰佰五,我觉得这只小黑狗很像我之前养的那只,你真的没有查到一点相关的消息吗?」 【没有,宿主,不论它是不是曾经养的那只狗,你只要觉得是就是,就算不是你也可以把它当成那只狗,我觉得它肯定不会反对的。】 贰佰五新生的小胖爪放在键盘上敲的啪啪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断滚动的屏幕。 「这不是把它当替身吗?」 景砚心里对于这种想法是很牴触的,它不喜欢干这种把谁当替身的事情,这种想法就是不健康的。 第140页 没有谁是谁的替身,即使是长得在像的两个人,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有着独立思考的能力,而不是为了谁而活。 景砚的手轻柔的抚过小黑狗的背,他越看越觉得小黑狗和他曾经养的那只狗很像,就连眼角旁边的白毛都是一模一样。 尽管心里对于把它当替身是很不情愿的,但他还是在小黑狗身上找到一丝慰藉。 「你能帮我找到它的位置吗?我回到这个时间点,就说明这个世界后面的剧情还没有开始,我的狗应该也没出事吧?」 他的狗当初为了保护他被王靳推入车流失血过多而亡,这一次,他绝对不能让它再出现这种意外。 要彻底杜绝这种现象,就得从王靳这个罪魁祸首入手。 景砚心里有一个很刑的想法,已经在心里盘算着那种可能。 小黑狗小小一团缩在景砚的怀里,哼哼唧唧的叫着,它的前爪攀上景砚的肩膀,后爪轻轻的踩在景砚的手臂上,试探性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景砚的脸。 脸上的湿润感传来,景砚低头一看,和小黑狗水汪汪的眼睛对视。 蓝色的眼睛如同发着光的蓝宝石,让人忍不住呵护,他揉了揉小黑狗的脑袋,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怎么了?没有吃饱吗?还是想拉便便」 景砚的手捂着小黑狗的肚子,他的手干燥温暖,小黑狗感受到暖意忍不住在他怀里翻身露出肚皮。 景砚很不巧的空看见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他像抱小孩子一样抱着小黑狗的前爪,让它的脑袋再次搭在他的肩膀上。 「看来只是想要让我陪你玩,走吧,我们去房间里玩,等会儿玩累了直接睡觉。」 小黑狗乖乖的任由他抱着,也不挣扎,趴在他的肩膀上嘴角裂开,像是在笑。 景砚陪着小黑狗玩了一会儿就趴在床上睡着了,当他的唿吸声平稳时,小黑狗蹑手蹑脚的爬上床蹲在他的身边,片刻后,房间白雾四起,系统空间内的贰佰五差点尖叫着唿喊景砚,只是它刚张嘴,嘴巴上面就多了一个胶带,把它的嘴粘的严严实实,同时身上感受到一股霸道的威压,它只能以五体投地的姿态趴在地上,脑袋都不能抬起,额头和地紧紧相贴。 贰佰五:「……」 它在心里哭嚎:宿主,不是贰佰五不想提醒你,是贰佰五也做不到啊! 景砚并没有察觉到异常,他睡得正香。 白天耗费的精力太多,即使他精力再旺盛也承受不住,沾上枕头的瞬间困意来袭,两分钟后彻底睡死过去。 以至于睡着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他捡回家的小黑狗弄出来的动静。 白雾散去,房间内又恢復往日的静谧,只是这一次出现一个诡异的情况。 房间内的小黑狗消失不见,出现了一个精緻绝美的男人,他正静静的站在床边温柔的望着景砚。 他银色的头髮被一根打磨的精美的竹簪挽起,面庞柔和,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只是在面对景砚时,所有冰冷的气息散去,留下浓烈的爱意,如潮水般尽数将景砚包裹。 他掀开薄被,褪下白色外衫,轻轻的拿掉挽着头髮的竹簪,银髮散落在地上,似一条倾泻的银河,唯美又梦幻。 男人侧躺在景砚的身边,撑着手臂盯着他的睡颜,嘴角不自觉上扬,眼里都是满足的笑意。 「真好,我终于又回到你身边了。」 窗外繁星闪烁,他的低声呢喃在这寂静的房间内显得空灵,月光余晖照在他的身上,背影显得寂寥又落寞。 ~ 景砚感觉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梦里他是一只小兔子,偶然出门被一只狼盯上,那只狼跟着他走啊走,走啊走,穿过森林越过高山,径直向海里游去。 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一只小兔子要进入海洋,只记得他的一只脚刚踏上有一艘只能容纳他的船时,船散架了。 他愣愣的看着散架的船,转头看向那个罪魁祸首,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居然在一只兇狠的狼脸上看见一丝心虚的神色。 它的速度够快,那只做了坏事的狼还没有销毁证据—— 他的大脚正踩在散架的不成样子的船上。 「你为什么要踩坏我的船」 小兔子插着腰故作兇狠,鼻子不自觉的皱起。 本以为那只狼会恼羞成怒的吃了他,结果他只是傻愣愣的盯着他流口水,都流到他的脸上了。 景砚伸出兔爪擦了擦脸,感受到一丝阻碍时睁眼瞧了瞧。 入眼的是小黑狗的蓝色眼眸。 所以,刚刚那并不是狼的口水,而是小黑狗在舔他的脸。 景砚推开小黑狗的脸,「原来是你在舔脸。」 景砚翻身下床去洗漱,小黑狗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 景砚给他准备了一个小盆,里面装着水,没什么特别意义,就是让它自己玩。 以前的那只小黑狗会自己用水洗脸,非常聪明,他当时还专门拍了小黑狗洗脸的视频。 他总觉得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相像的两只小黑狗。 他心里一直有一道声音在让他相信,小黑狗就是之前他养的那只为他付出生命的狗。 他得验证这个想法。 景砚悄悄的观察着小黑狗,见它伸出一只爪子放进水里,打湿毛髮后又去擦脸,在脸上有规律的擦了几下后又放进盆里,随即再次擦脸,三次之后它就蹲在原地不动,抬眸望着景砚。 第141页 仿佛在说:难道你还没有认出你的狗吗? 景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出它眼里的意思的,但他也确信小黑狗就是那只聪明的狗狗,他的狗狗,终于也回来了。 他眼里迸发出一道惊喜的光,蹲下身将小黑狗抱在怀里揉搓,时不时的亲亲它的脑袋,脸上是失而復得的庆幸。 「你也回来了?真好,我们都回来了,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被王靳给伤害,你也不能再做那样的傻事,知道吗?」 他严肃的说着,但小黑狗歪歪脑袋,似是不懂他的话。 景砚手指在小黑狗的鼻子上轻点一下,「少来,你看到听懂了我的话,别想着装傻就能煳弄过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如果你这次再这样做,我没有再一次和你团聚的机会,我也不能再次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当初被王靳背叛后,他浑浑噩噩过太多时间,如果不是小黑狗一直陪着他,他可能早已经被害死过不知道多少回,每一次都游走在死亡的边缘,他很感激它,在他这里,它已经不再是宠物的定位,而是朋友是家人是他忠实的守卫者。 小黑狗的爪子放在景砚的脸上,为他拭去眼角的泪,它其实不想那么快告诉景砚它的身份,可是它不想被迫自己当自己的替身,也不想让景砚每次看见它都想到它曾经死亡那一刻的画面,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他不想让景砚再经歷。 更重要的是他并不是一只真正的狗,是狗的身体人的灵魂,他得尽快恢復身份,用人的身体追求景砚。 那个王靳这一次别想伤害景砚,也别想让景砚为他伤心。 「汪~」 小黑狗奶声奶气的声音让一人一狗都愣了一下。 「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奶啊?怪不得以前你都不怎么叫的,是觉得不够霸气吗?」 小黑狗生无可恋,它倒是忘记了这一茬。 不过反正已经开口了,一回生二回熟,总不能和以前一样一直憋着,憋的人都快有内伤了。 「汪汪汪。」 小黑狗内心的灵魂轻啧一声,他真的不喜欢动物的身体,虽然能激起景砚的爱心,但出口就是一串听不懂的话,交流太困难。 「我们等会儿吃什么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超市虽然我以前的确是厨房杀手,可是现在的我并不是,绝对不会再中毒进医院。」 景砚信誓旦旦的说着,小黑狗眼睛亮晶晶的点头附和。 其实它想的是进医院也无所谓,只要是景砚做的,它都能吃! 第八十三章 威勐的狼狗护卫(三) 景砚换上一身休闲套装,戴上一个黑色帽子,给小黑狗也穿戴整齐,除了牵引绳,他也给小黑狗戴了一个小帽子,和他的是同款,昨天特地买的。 一人一给出门前在玄关处的全身镜前站了几分钟,拍了几张可以直接出图的照片后才恋恋不捨的出门。 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如同棉花糖的白云在天上跟随他们的步伐飘着。 一人一狗的心情都很美丽,除了走到下去门口,看见小区外面站着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景砚所住的小区隐私性是这个城市排名第一强的小区,正因为这个小区的隐私性排名靠前,也因为不坑害业主,让业主真正感受到家的温暖,景砚才会选择它作为长居地。 看见王靳的那一刻,景砚挺庆幸他当初并没有在保安那里给王靳有着进入小区的权限,要不然王靳可能就不是在小区外面蹲守,而是直接进入小区甚至在他的家门口蹲守。 景砚不着痕迹的皱眉,他对王靳只剩下厌恶,而那点厌恶也可能随着时间的消逝一点点的消失。 讨厌一个人也是需要花费精力的,他并不愿意让自己为了一个以后和自己都不会相关的人花费心思。 在景砚经过保安室的时候,里面一直对王靳虎视眈眈的保安看见他时连忙出了警卫室。 他警惕的看了一眼王靳,随即开口:「外面那个人一直守在这里,他最开始的时候说是要见你,我之前也的确见过他和你进入小区,不过你昨晚给我们说了以后不要放他进来,我们虽然并不会放他进来,但是在你提醒之后就更加警惕,你千万要小心,我看着他不是什么好人。」 小区的保安大多数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都是经过专业的训练的,身手并不需要质疑,对付一些平常惹事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次的保安是一个看着刚毕业的小伙子,眼神澄澈,还未经过世俗的污染,景砚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他谢过他的提醒,没有看王靳一眼,转身又向小区里走去。 不过离开之前,他还是对保安说了一句:「他愿意站就站,你们不需要管他,以后不论是谁来找我都需要得到我的同意才能放人进来,其他的不需要管,谢谢你们的理解。」 「没事没事,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必须得注意。」 保安一直注视着景砚和他身边那只对他虎视眈眈的小黑狗离开。 他摸了摸脑袋,总感觉那只小黑狗盯着他的眼神很奇怪,就好像是嫉妒 错觉吧? 那只狗嫉妒他干什么?嫉妒他在这里工作赚钱还是嫉妒他早上吃了火腿肠 他想不通。 保安没在意,而是转身睨了一眼王靳,轻哼一声回到警卫室继续站岗,以前他就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就来那么一两次,每次看他们的眼神就好像是看什么不能入眼的东西似的,对他们一点都不尊重。 第142页 他们虽然是保安,但也是人! 而且每次都和景先生的朋友拉拉扯扯的,在景先生出现的时候又情意绵绵的望着他,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呸! 活该! 王靳自然是看见了保安的眼神,不过他没时间多想,他看着景砚的背影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他不明白为什么景砚会不理他。 昨天他出了病房去找医生后回到病房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他再次去找医生询问情况时,医生告诉他景砚已经办理出院手续离开医院。 他当时第一感觉就是以为医生是在骗他,可直到现在他才觉得觉得真实,景砚真的没有和他打过招唿就出院了,看见他还和看见陌生人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景砚为什么会这样做 难道是他和胡黎的事情被他发现了吗? 胡黎的假设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景砚真的已经知道那一切,那他和景砚肯定已经没有关系了,景砚的那些钱财也和他没有关系。 那些可以够一个人几辈子不努力随意挥霍都不会挥霍完的钱财,他看着都眼红,怎么可能会任由它们离他远去 不行,他得赶紧想一个办法,绝对不能失去这棵摇钱树。 王靳也不傻傻的站在外面,而是跑去停车场。 景砚回到小区肯定是去停车场,他得去停车场堵他,必须得和景砚解释清楚。 而被预判的景砚已经预判了王靳的预判。 他原本是打算去小区外面的那个大超市买东西,外面那个超市距离近价格也亲民,里面的东西质量也不错,他很喜欢。 但想着外面有王靳,他就不想再出去,出去绝对能被王靳缠上。 他干脆直接让人送货上门。 打扮的酷酷的一人一狗本来是打算出门逛逛拍拍照的,结果还没出去五分钟就又回到熟悉的家,他们的心情都有些down。 景砚靠在沙发上选着需要的食材,小黑狗就趴在他的身边陪着他,时不时的哼唧一声,景砚就知道他想要摸摸,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对着他虎摸。 超市的速度很快,下单之后,不到半个小时就让人将东西送了上来。 还是那个保安。 他提着两个大口袋咧着嘴角站在门口,「景先生,您的食材已到,你点点有没有遗漏的,如果有我下去给你拿上来。」 景砚道谢后查看一番,并没有漏拿的东西,正打算出门回话时脑海里闪过他曾经回小区时看见保安小哥在吃零食,他想着人家辛辛苦苦送东西,他也得有所表示。 太贵重的东西他肯定不会要,他从家里的零食柜拿了两包小零食。 「这是我买的小零食,挺好吃的,你别嫌弃,你晚上上夜班的时候饿了可以垫垫肚子。」 保安小哥双手接过,面带惊喜,「怎么会嫌弃,我很喜欢,谢谢。」 「不用谢,东西我已经点了,并没有遗漏。」 「好的,那我就先下去了,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繫我。」 景砚微笑着点头。 送走保安小哥后,景砚终于能放手实施他的午餐大计。 他信心满满,拿着一个西红柿看向沙发上一直望着他的小黑狗,「我这次绝对会一雪前耻,我绝对不会再中毒,不会成为厨房杀手,你瞧好吧,不过在此之前,你不能偷看,只能待在客厅里面等着,等着我给你一个惊喜。」 他把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小黑狗再次抱回沙发,他则是快步走进厨房,关上厨房门。 小黑狗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盯着厨房,望眼欲穿,恨不得透过厨房门看见里面那道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正当它准备再次跳下沙发迈步走向厨房的时候,景砚放在客厅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那串数字对于小黑狗来说是陌生的,它并没有动作,就静静的看着振动的手机。 不一会儿,手机上就有一个未接来电。 它跳下沙发,准备再次走的时候又听见手机响,这次还是一样的数字。 而这次它并没有迅速挂断,而是一直都在响着,直到自动挂断,下一秒手机继续响。 小黑狗:「……」 它总觉得它能猜出对面是谁在打电话,它飞快的看了一眼厨房,只能听见里面切菜的声音。 在下一个电话来临的时候,它心虚的像绿色的那一方滑动。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似是觉得语气不对,对面的人语气立刻缓和,道:「我不是责备你的意思,而是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你才出院,我很担心你的身体,需不需要我去照顾你今早你看见我为什么不理我呢?难道是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就直接说,我会为了你改。」 为了他改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总感觉以后万一闹矛盾了他会拿着这句话一直说事儿,听起来颇有一种道德绑架的意味。 小黑狗并没有出声,它就静静的听着王靳在电话那头自顾自的说着一些听起来就让人下头的话,心里给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自顾自的说了差不多五分钟,王靳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在生我的气吗?我做错什么了,只要你说我就改好不好?」 第143页 他话说的卑微,一直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如果是其他人,听着他的话自然会心软,可是他对面的应该算是他的情敌,不可能心软,只会翻白眼。 对待情敌小黑狗内里的灵魂一向是不正眼瞧的,不过此时此刻,他就算想斜视也瞧不了。 王靳还在吧啦吧啦,内里灵魂的小黑狗已经抬起爪子准备挂断电话,在快按下去的那一秒,他听见王靳那边可疑的声音。 「你究竟还要说多久?他有那么难哄吗?」 这话说的小声,应该是靠近王靳的耳朵说的,普通人可能都听不见。 但是他不是普通人,自然能将这句话听清楚,也能听出话里的鄙夷。 他冷哼一声,眸中冷意瀰漫,「他好不好哄,和你们没关系,以后别再来打扰他,既然已经有着蓝颜知己,就和他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别把事情做的太绝。」 第八十四章 威勐的狼狗护卫(四)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拿着景砚的手机」 王靳和胡黎齐齐呆愣一秒,下一秒王靳似是被妻子背叛的丈夫,眸中闪过一丝恼羞成怒,对着手机怒吼。 趁着景砚在厨房做饭的小黑狗又幻化成昨晚看见的那样,他施施然靠在沙发上,像一个俯瞰众生的王,不屑的盯着手机,准确来说是透过手机看向屏幕那边的无能怒吼的王靳。 「我是什么人,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至于我为什么会有他的手机,你觉得呢?你应该能猜到吧?不过你也没有那么大的资格让我和你解释,以后别来找景砚,也别惦记着景砚的财产,不属于你们的别妄想,不然你们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将会消失。」 他不是威胁,是在诉说一个事实,如今他的实力正一点一点的在恢復,搞垮那么一两个小公司还是可以的。 王靳之所以有着底气在出现在景砚身边追求他,不就是因为他有着属于自己的公司吗? 自认为有一点小钱就可以算计他人,真是好大的脸。 对于这种人他一向是不屑的,能搞垮就搞垮,至于后果谁在意。 他反正不会在意。 将这句话理解为威胁的王靳眼里一抹冷意划过,他还从来没有被威胁过,尤其是成立属于他的公司并且挤进富豪圈以后,大多数人对他都是尊敬的,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向对面这个人对待他一样对待自己。 他不能接受这种落差。 他咬牙切齿的说着:「你是在威胁我吗?你真以为你攀上景砚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他和我才是天生一对,你只是他用来消遣的玩意儿,真把自己当一盘菜了」 「呵~得不到就在这里诋毁,你这种人还真是噁心,浑身都散发着恶臭,怪不得这么久都没有得到他的芳心,你这样的人就不配让别人喜欢你,喜欢你的一定是瞎了眼,祝你们两人生生世世都绑在一起,穷困潦倒,生生世世都发不了财。」 这个诅咒很膈应人,也很毒。 王靳的脸都被气扭曲了。 他最在意的就是钱财,努力工作成立公司也是为了能拥有更多的钱财,可对面这个不知名的东西说什么? 让他不能发财 尽管他的话并不能实现,但是听起来也很膈应,甚至心里莫名的涌现出一股恐慌,害怕他说的成真。 「你是不是有……」病! 话音未落,手机传来「嘟嘟嘟」的响声,低头一看,电话已经被单方面挂断。 王靳暴躁的将手机丢在沙发上,怒瞪着一旁的胡黎,开始推卸责任。 「你刚刚为什么要说话如果你不说话他就不知道我们的事情。」 胡黎被王靳指责一股怒火涌出来,本来对王靳和他在一起时想着就颇有微词,如今被甩锅,他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回怼。 「你怎么就确定他不知道?那天他匆忙出院难道不是因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当时我就已经说过让你别这么大胆,在病房里在他的身边还能做那些事情,被人发现是早晚的事情,你现在倒好,发生一点事情就把责任推在我的身上,王靳,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种没有担当的人那个人说的对,你真让人觉得噁心。」 胡黎能和王靳偷摸着在一起的确是有着几分真心的,可是那几分真心也经不起磨灭。 王靳如今的行为已经让他对他有些失望,看着他的眼神里爱意消散许多。 王靳察觉到之后捂着额头冷静下来,他的确是被愤怒沖昏了头脑。 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意识到他不能和胡黎闹矛盾,他暂且对胡黎很满意,并不想和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破灭,至少在他腻了之前,他还需要和胡黎保持必要的联繫。 他一向是能屈能伸的代表,于是他跪在胡黎的面前,双手握住他的手,真诚的开始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刚刚被那个人气煳涂了,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我心里对你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之前在医院也是我的错,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胡黎垂眸看着卑微道歉的王靳神色复杂,放在以前,也许他会全然相信王靳的话,可现在,他不可能相信,他的话是真是假,如今他已经能够分辨。 王靳的话就没有一句是真的,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让他变成什么样他都愿意。 以前他很欣赏王靳的圆滑,毕竟在这个社会,人不圆滑就不能实现自己的目的,但是这种圆滑用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就很抗拒,甚至很反感。 第144页 胡黎没有说话,昨只是将头偏在一旁。 王靳抬眸望去,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的确是他伤了胡黎的心,他只能卑微的求着胡黎的原谅。 ~ 小黑狗对着王靳一顿输出后就没再变为狗,而是维持着人形。 于是,等景砚终于做好一顿饭开厨房门准备给小黑狗一个惊喜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副美貌暴击。 他呆呆的站在厨房门口,张大嘴巴盯着沙发上的美人。 「你是谁」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小黑狗的身影,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不等美人回答,他继续道:「你不会是小黑狗吧?它难道不是一只纯粹的狗是狗妖吗?」 狗妖 云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这个问题,他才不是什么低阶的狗妖。 「我和那些低阶的狗妖可不一样,而且我只是灵魂待在小黑狗里面,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狗。」 「所以,小黑狗呢?」 「……」 他明明已经解释了,为什么他还要找小黑狗难道小黑狗比他还要重要吗? 云灼瞪了景砚一眼,赌气偏头不做出一副不想理景砚的样子。 景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挠了挠头,对于云灼突如其来的脾气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也不觉得问小黑狗有什么不对,他一直都对小黑狗有感情,也把它当成家人,他的家人不知所踪难道不应该在意吗? 不对。 景砚陡然意识到不对劲。 那个人说他的灵魂在小黑狗里面,那么小黑狗会那么聪明,都是因为这个人,也就是说,他一直当成家人都的其实是这个人! 景砚意识到这一点后惊讶的后退,即使是经歷过那么多的事情,再次遇上这种离奇的事情他还是会惊讶。 他一直都以为他的小黑狗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狗,也一直都没有想过其他,可是如今事实摆在面前,小黑狗里面的那个灵魂也出现在他的面前,是一个很美的男人,如同神明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他握着厨房的门把手稳住身形,没让自己在那个人面前失态。 而一直等着景砚像哄小黑狗一样哄他的云灼迟迟没有等到期待的虎摸,他忍不住转身一看,正好与景砚对视。 他眼里的探究和瞭然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展现在他的面前,无处可躲。 ~ 十分钟后,两人面对面坐着,桌子上摆放着景砚做好的饭菜,这次是真的色香味俱全,景砚也摆脱了厨房杀手的称号。 云灼时不时的瞥一眼景砚,终于在景砚还算淡定的时候,他不淡定了。 他假装不经意的问着:「你已经想明白了」 「嗯,我自己已经捋顺了,但我其实还是想要小黑狗的去处。」 「它就那么好你为什么对它念念不忘」 景砚不懂他的意思,但还是如实回答:「小黑狗已经跟着我许多年,即使它内里的灵魂是你,可是我和它也真正的相处过,我很喜欢它,没必要因为你已经能出来后就把它抛弃。」 他养一条狗的能力还是有的。 云灼对这个解释没说满不满意,不过他还是微微翘起嘴角,道:「它正在修养,我的灵魂对它来说还太过强大,它承受不住,如果不是我一直用灵力养着它,也许它如今已经是一具尸体,当初我受伤无意间落入它的身体,差一点就让它失去生命,作为我对它的弥补,我有权让它自己恢復。」 「你不需要做出一副我会抢小黑狗的模样,我又不是坏人,不会对它不好的。」 景砚的话差点再次让云灼暴走,他在意的是这个吗?他在意的明明是…… 云灼真想掰开景砚的脑子瞧瞧里面究竟有什么,怎么这么迟钝。 以免被景砚气死,他打算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一直把关注点放在它的身上,我这个大活人坐在这里难道对那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是我的长相不如你的意还是你没有心一点都看不出来我只想和你独处吗?不想其他人或者动物打扰,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景砚:「!!!」 长相当然是如意的,他也是有心的。 只是他丝毫不敢向那个方向想。 经歷过王靳那样的事情后,他对任何一个想要靠近他的人都抱着警惕的心思,不敢轻易相信。 可是眼前这个人好像是意外,毕竟他已经陪着他走过很长一段路,甚至也许,当初那个为他而死的—— 也是他! 第八十五章 威勐的狼狗护卫(五) 这个想法出现在景砚的脑海里,再也不能抹除,一切好像都有迹可循。 小黑狗即使再聪明也不可能像人一样,毕竟他们之间还是有着壁垒的。 景砚倒吸一口凉气,他不禁将目光放在云灼的身上。 刚才在他稍稍有所反应的时候,云灼已经将他的姓名告诉他,他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云灼」 「嗯。」 云灼很喜欢景砚叫他的名字,说不出是什么具体的感觉,但就是让人整个人都暖暖的,浑身上下都充满干劲,仿佛能出去跑几圈。 景砚和他对视,再一次被他的美貌惊呆。 他从来没有见过谁的长相对他这么的有冲击力,以往他不是没有见过美人,可云灼的美和他们不能比,他们根本不在同一个图层。 第145页 景砚轻咳一声转移视线,他并不想被云灼的脸吸引,到时候万一被带着跑他还不知道,这不就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吗? 而云灼却很喜欢景砚注视着他的模样,只有这样,他才能肯定自己在景砚那里并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一个能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人,只有引起正向的情绪波动,他才能更好的判断下一步的实施计划走向。 「你要说什么?」 云灼见他不说话,善解人意的询问着,鼓励的眼神让景砚有一种错觉,感觉云灼并不是在面对一个成年人,而是在面对一个小孩子,鼓励着他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景砚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我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问问你之后的打算,你是准备离开还是待在这里」 自从意识到之前为自己而死的小黑狗可能是云灼之后,景砚面对云灼就特别的小心翼翼,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眼里多出一抹对云灼的疼惜和愧疚。 云灼并不想要他的愧疚,愧疚并不能让景砚明白他的真心。 他眼眸微暗,「我一直都透过小黑狗的视野看着这个世界,也跟着它一起生活在你家,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多,所以并不知道如果我出去该干些什么,又应该去哪里找到属于我的容身之所。」 他黯然神伤,眸子里的光亮已消失不见,微垂着的眼睑遮住眼里真实的情绪,不明真相的景砚以为他是被自己的问话给伤到了,他心里涌现出一股该死的愧疚。 他连忙开启补救措施,道:「我并不是在赶你走,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们两人也不是太熟,家里突然多出一个陌生人会让我很局促不安,不过如果你真的没有地方去,那你就住在这里吧,但你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这当然不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真实想法是云灼刚刚说的话把他吓到了。 现在的他还不能去处理好另一段感情,上一段已经让他足够的心烦意乱,也足够让他不再对爱情抱有期待,他觉得他需要缓缓。 可云灼出现的时机又太过分了巧合,让他更加为难。 云灼眼里闪过一道得逞的光,「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这段时间我可以变成小黑狗和你一起生活,等你适应我的存在之后我再变成人形,不过我希望那时候你能想清楚该怎么答覆我。」 「啊?什么答覆」 他怎么不记得云灼有问过他什么话? 云灼的手微动,景砚困惑的模样让他心痒痒,想捏捏他的脸,可考虑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考虑到景砚对他的牴触,他只能克制住内心的欲望。 「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想要和你共度余生,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 景砚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每当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响起云灼充满磁性且性感的声音,他用那能迷死人的嗓音说着求爱的话,让人慾罢不能。 如果不是他意志力够坚定,可能也会被云灼的脸迷惑的稀里煳涂的点头。 想起他落荒而逃的模样,景砚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让他差点为色所迷,该! 可在内心谴责完自己后,他又忍不住思考以后。 他当然不可能因为王靳带给他的负面影响就将自己封闭,对爱情失去希望,他也希望能够收穫一段新的爱情,是健康的美好的,他们可以一起成长,可以一起走遍世间所有地方,只要两人永远不分开。 这些……云灼能给他吗? 他应该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难道不会离开这个世界吗?那到时候他该怎么办?是跟着一起离开还是就被留在这个世界 这些都是问题。 他不能忽略这些现实的问题。 景砚思考着思考着,将自己给熬睡着了。 只是在睡梦中,他还在思考着这些问题,一直到早上都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 当他闻到属于饭菜的香味时,终于愿意甩开那些问题迷迷煳煳的起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髮走出卧室,入眼的就是云灼微笑的脸。 「早,你做了饭吗?」 「嗯,虽说我要以小黑狗的身份生活,但是一日三餐我还是想亲自给你做,一直吃外卖也不太健康,你自己做也很累。」 「可是你做难道就不累吗?」 「可我除了这些好像并没有其他需要我忙的时候。」 「……」 说的还真对,他成为小黑狗之后就只需要尽情的玩,根本不像他们这些社畜一样还要赶着时间忙着公司交给他们的工作。 景砚不说话了,他心里不平衡。 云灼如他所说,除了一日三餐的准备时间,他都变成了小黑狗的样子。 景砚在享受早餐的时候,他就变成小黑狗蹲在凳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被一只狗盯着,景砚也是有压力的。 他慢吞吞的吃着手里的包子,里面的馅汁水丰盈,皮虽软但又有嚼劲,是他喜欢的那种口感。 他眼睛一亮,对着云灼竖起一个大拇指。 「真厉害,比我做的好吃多了,我的简直不能和你的比。」 会做饭的男人很加分,景砚不得不承认,云灼在他这里加了很多分,也许云灼再努力努力,他可能会沦陷。 ~ 景砚并没有具体的工作,他的收入来源就是收租,但这个月的已经在一号的时候收完,剩下的时间他就只负责吃吃喝喝玩玩。 第146页 今天他打算带着云灼出门,帮助他了解这个世界。 不过出门之前他想到一个问题,如果遇上王靳该怎么办? 他虽然并不害怕王靳,可是这么一个人一直堵着他也会让他厌烦,一天的好心情都会被消磨完。 可他在看见云灼期待的眼神时,他咬咬牙,还是打算带着他出门。 和他想像的不一样,王靳这一次并没有出现在小区门口,应该是知道在这里并不能堵到他。 景砚一边走一边和怀里的小黑狗介绍着,打算让他先了解小区周边的事物。 「这些都是饭店,就是我们去吃饭的地方,我觉得你的手艺都可以开一个饭店,绝对很火爆。」 「我不想给其他人做饭,只想做给你吃。」 景砚:「!!!」 会心一击。 「不说这个,我们继续走。」 他还是选择绕开话题,只是心里的小本本一直在给云灼加分。 云灼眼眸黯然无光,又没有得到正向反馈,伤心。 不过他并不会放弃,他会继续努力,直到让景砚接受他。 「景砚,终于让我等到你了。」 一道熟悉且厌恶的声音响起,景砚上扬的嘴角瞬间耷拉下去,气息也变得冷漠疏离,浑身好像长满坚硬的刺,面对对面的人时不再似从前的平和。 「你来找我干什么?有事」 景砚的转变让王靳僵硬一瞬,不过他很快又翘起嘴角,仿佛并没有看见景砚眼里的厌恶。 「我找你当然有事,你能不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好好谈谈 我觉得我们之间存在着误会,我需要和你解释。」 「解释什么?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只希望你以后别来纠缠我,会给我造成困扰。」 「为什么?之前我们不是很要好吗?你不是……」 王靳说不出所以然,之前他的追求并没有让景砚软化他的态度,还是和对待一个正常的普通朋友一样对待他,甚至连普通朋友都比不上,只是比陌生人要稍微熟悉一点。 他这才发现,原来他做了这么多,在景砚这里根本就没有一点的水花,就算是向大海里面丢一个石子还能看见一点点的水花,可在景砚这里,为什么什么都得不到 而此时此刻,景砚也想起重要剧情,王靳打算在景砚的朋友们面前向他表白,有着那些朋友的助力,以及他刻意让景砚知道的他的好,很顺利的就让他抱得美人归。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那个机会。 「王靳,我之前一直都在拒绝你,是你一意孤行,总觉得你能温暖我,总觉得你能撬开我冷硬的心,总觉得你是那个最特殊的人,可是你和其他人一样,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比陌生人要稍微关系熟悉一点的普通朋友,我们之间不可能发展其他的关系,你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我不行,那谁可以是你家里的那个男人吗?」 第八十六章 威勐的狼狗护卫(六) 什么家里的那个男人,什么乱七八糟的 景砚不明白王靳说的意思,他正打算开口否认时,脑子里一道白光闪过,他勐然看向怀里的小黑狗。 家里的那个男人不会是指云灼吧?毕竟他的家里除了他就只有云灼这一个男人,如果是其他人…… 景砚身子忍不住抖了抖,咦~ 有点可怕! 云灼也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丝毫没有心虚,仿佛他做的并不是什么重要的爱事情,根本不值得景砚计较。 景砚看明白他眼里的神情,嘴角微微抽搐。 这个傢伙能不能别把自己太不当外人吶! 不过心里吐槽归吐槽,他是不可能让王靳对他认可的人肆意辱骂的。 他面上波澜不惊,眼里的惊诧恰到好处,似乎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他忍不住蹙起眉头,语气不善:「就算你被拒绝后恼羞成怒,也不能随意诋毁我的名声,我家里什么时候有男人况且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没有关系?我是你的追求者,我理应对你的安全负责!」 什么歪理 景砚不想搭理王靳,和他说不清楚,他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说再多也是浪费口舌。 「我不想和你在这里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反正我们之间以前没有关系,以后也不会有,我对你完全不感兴趣,现在我说的够清楚够明白了吧?你应该不会再理解不了吧?」 景砚说完后就打算绕路离开,王靳的脸色很阴沉,眼眸漆黑,盯着他时的眼神发箍仿佛淬了毒,景砚脑海里不自觉的想到当初被王靳伤害的画面,抱着云灼的手也渐渐收紧,只是还是给云灼留了一个唿吸的空间。 景砚快步离开,等确保没什么危险的时候才停下,他后怕的擦了擦额头的汗,后背也一片濡湿,在王靳和上辈子的记忆的双重折磨下,他还能稳稳噹噹的站着没有脚软真的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真是吓死人,他怎么变得那么可怕,幸好我们跑得快,要不然可能会重复上辈子的悲剧。」 景砚抱着云灼呢喃着,他是真怕了王靳的狠心。 他那个人睚眦必报,也擅长等待,这次他让王靳丢了面,肯定之后会想着直接干,他可得注意他那些财产,绝对不能有着被套走的可能。 第147页 不过,「你什么时候和他对过话吗?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我家里有着男人那个男人肯定不会是其他人,所以就只能是你。」 景砚刚刚匆忙跑走的地方正好是一片比较偏僻的小树林,如今正是树木茂密的时节,他们躲在里面,身形全然被遮挡,景砚也能放心的和云灼开始算帐。 手上的小黑狗挣扎一下跳到地上,在景砚的眼皮子底下大变活人。 景砚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变成人的云灼,经歷过一两次他总算是没有惊讶。 云灼注意到微怔的神情,他默默的等着,等到景砚这次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时才开口解释。 「昨晚你做饭的时候他一直打电话,我趁着你没注意的时候接通,他一直在说着那些噁心的话,不过他的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个人,好像是你的朋友,他们说着诋毁你的话,我没忍住开口说了几句,你不会生气吧?」 云灼心里是忐忑的,这是景砚的私事,他的做法是不对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没错。 王靳那样的人本来就不适合景砚,也和他不会有任何关系,他只是在让王靳看清现实,不要总是算计他算计不到的人,小心反噬。 云灼小心翼翼的询问,眼里的忐忑景砚看的清清楚楚。 他心里并没有什么不爽的情绪,毕竟云灼也是为了帮他,如果云灼被诋毁,他肯定也是会为他出头的,换位思考一下,他并不觉得云灼做的有什么不对。 「可是你也应该告诉我一声,要不然今天他说的时候我没有反应过来暴露了你该怎么办?你别看他只会算计,但是他很聪明,只要稍稍动动脑子,也许就会联想到你的身上。」 这也是他很担心王靳的报復的原因。 「你对他的评价还挺高。」 一道酸熘熘的话飘入景砚的耳朵里,他忍不住捂着耳朵。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酸不可能吧? 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陈述吗? 他不太确定心里的想法,悄悄的抬眸瞥了一眼云灼。 好傢伙,脸阴沉的和暴雨天的天一样,眸子暗的望不进眼底,仿佛一个深渊,跌落下去永不见光明。 甚至他隐隐的察觉到云灼周身泛着黑暗的气息,为了避免云灼会做出危害人类的事情,他只能想补救的办法。 「你千万别乱想,我这句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陈述句,而且上辈子他将我们都害成那样难道不能证明他的聪明吗?难道我不说他聪明,要说我们很笨吗?」 虽然他承认他上辈子的确很笨,但谁愿意亲口承认啊! 景砚一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解释着,手也搭在他的手臂上,感受着手臂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意,云灼的冷硬的心有着融化的迹象。 他睨了景砚一眼,「你确定你是这样想的并不是在敷衍我」 「当然不是!王靳是我们的仇人,我怎么可能会真心的夸赞他你把我想成什么大脑残了。」 「行吧,既然你真是这样想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我们现在去哪儿?你打算在这里坐坐还是回家」 经过和王靳的不愉快见面,他们都没有继续逛下去的心思。 景砚又一次打死一个吸血的蚊子,他忙不迭拉着云灼的手腕就离开这片小树林。 「当然是回家,在这里待一会儿身上的血都得少几两。」 更何况待在这里很容易发生擦枪走火的不良事情,他是绝对绝对不会在这里带待着的。 这不,他们还没完全走出去,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声的难以入耳的声音。 景砚懊恼的暗骂一声,这些人真是会找刺激,那么多的地方可以选,为什么偏偏选在这里真那么喜欢餵蚊子 他的手越来越烫,云灼的手腕也传来他身上的热意,灼热又滚烫。 云灼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神深邃,他的耳力和视力很好,即使是很远的地方也能清楚的听见看见那边的情况。 那些姿势,那些话语,让云灼的心跟着一起烧起来。 他的另一只空闲的手握住景砚的手腕,强势的钻进他的手指里面和他十指相扣,热气传递,两人的脸都带着勾人的红晕。 他们迷迷煳煳的走出小树林,完全是凭藉着本能回到家中。 刚到家,景砚本能的察觉到危险,他将身上的东西全部随意的放在地上,飞快的跑进洗漱间。 「我去洗洗脸,你随便找位置坐。」 景砚落荒而逃的背影被云灼盯着,他感觉背上被盯着的那块地方能自燃。 云灼换上拖鞋,一步一步的靠近洗漱间,使用一个小法术,本来反锁的门瞬间被打开。 景砚正捧着水向脸上泼,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脸上的热意降下去,他看着镜子里红晕爬满脸和脖子的人无声的嘆气,他好像在云灼面前很不一样,和在王靳面前一点都不一样。 在王靳面前,他不会脸红,不会心跳的砰砰砰,不会小鹿乱撞,不会眼神闪躲,不会满心期待,不会…… 可这些,他都会在云灼面前体会到。 云灼的存在就足以让他不对劲。 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景砚混乱的呗被吊起的心还未归实处,他转头一看,心再次被提的高高的。 「你怎么进来了」 第148页 他有些慌乱,他私心里认为云灼并不会对他做什么强迫性质的事情,可是云灼此时的脸看上去真的很有迷惑性,他不敢不多想。 「我……」 云灼刚说完一句话,他就又在景砚面前大变活人,这次是变成小黑狗的模样。 也正是因为小黑狗全身都是黑的,云灼脸*上的红晕才没有被景砚发现。 再次见证的景砚:「……」 什么情况?进来就只是为了在他的面前表演吗? 他不禁想到之前他说过的话,难道是因为他云灼才每次都在他的身边变化吗? ~ 再次被拒绝的王靳怒气沖沖的回到他和胡黎的家,整个人都处于暴怒的边缘。 胡黎并不在家,想到和胡黎做的保证,他只能待在房间里发了一通脾气才神色如常的走出房间。 他换上家居服,拿着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手机那边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带着粗砺沙粒感的笑声传入他的耳朵,让他身上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他忍着心里的不适开口:「你究竟什么时候过来我已经受不了了,他根本就不上钩。」 那边传来瓷器碰撞的声音,清脆又动听。 「不上钩就採取强制措施,难道你以前没有做过吗?怎么在这里就忍受不了」 「那能一样吗?这个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第八十七章 威勐的狼狗护卫(七) 如果不是隔着屏幕,王靳真想拉着男人的肩膀使劲的摇晃,让他知道知道其中的艰难。 他是负责攻克景砚这道难关的人,攻克了这么久,难道他并不知道景砚的难搞定吗? 对面的人就知道说风凉话,真以为事情很简单,他怎么不来试试 王靳再一次趁着那个人不在面前翻了一个白眼,眼里带着鄙视。 对面的人也如他所想,给了他一个确切的回覆。 「是你的能力不行,算了,我打算亲自来一趟,你就先慢慢的攻克,实在不行等我来之后亲自出马,一个男人而已,能有多难」 他一向没有经歷过挫折,自然不能明白王靳所说的艰难。 王靳并不想提醒他,反正他每次提醒的话语都会被认为是他找的藉口,那还不如就等着他亲自来试试,只有在景砚那里碰了壁,就知道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不过景砚怎么就那么麻烦 以往他不是没有按照攻克景砚的方式攻克其他人,那些人都是很快就败在他的西装裤下,他也顺利的得到他们的钱财,并借着他们的钱财创立如今的公司,他也因此过上高富帅的生活。 还有景砚家里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他才不会相信景砚所说的没有男人,那个男人的声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等再次遇见,他一定要整治整治那个男人,让他知道究竟谁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 景砚抱着浑身滚烫的小黑狗站在空调前吹风,他是想离开房间留他一直狗在这里的,但是他要离开的时候小黑狗的爪子抓着他的衣角,只要一动,他的衣角就会被勾起一个大洞。 为了衣服的安全着想,他实在做不到独自离去。 小黑狗的身体越来越烫,即使是空调对着吹都没有让它身上的热气退去。 他担忧的眼眸落在它的身上,手也不自觉的顺着它的毛,心里焦急。 而在这种情况下,云灼此时正在与小黑狗谈判。 谈判这个词其实也不是很准确,应该是云灼在单方面的忽悠小黑狗。 他的身体突然发热,坚持不住在景砚的面前变回小黑狗,那时候小黑狗和他的灵魂就已经分离。 他的灵魂飘在一个黑暗的空间内,目光幽幽的望着对面的小黑狗。 「你已经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还会有不适的感觉吗?」 他倒是没想过小黑狗是否会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他不需要小黑狗说话也能察觉到他的内心想法。 「汪汪汪。」 「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所以如今我能离开你的身体,将你的身体的控制权完全交给你,不过你需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你愿意吗?」 云南知道景砚很喜欢这只狗,他自然得为景砚争取和它一起生活的机会。 「汪汪汪。」 小黑狗开心的摇尾巴,它其实也很喜欢和景砚一起生活。 云灼看着它摇晃的尾巴唇角微微翘起,「既然你同意,等会儿我就会离开你的身体,而你就可以一直待在我们家,不过你得保护他,尤其是在知道有坏人对他不利的时候将坏人赶跑,你以后会长得很威武很霸气,我相信你能做到。」 真是资本家听了都想流泪,忽悠一只还没他膝盖高还没一岁的小狗,他的良心……还真不会痛。 小黑狗倒是没察觉到云灼的险恶用心,在它的世界里,小狗就是为了保护主人而存在的。 它已经将景砚当成它的主人,那么它就必须得保护景砚,云灼的话只是让它更加坚定这个想法,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不良影响。 小黑狗的乖巧让云灼很受用,他在这个黑暗的空间内伸手抱住小黑狗,闭着眼睛默念着一串听不懂的话语,随即他们消失在原地。 再次回到房间,已经过去了一夜,如今已经是第二日的早上八点。 第149页 景砚因为守着小黑狗一晚上,等着小黑狗身上的热气全部消退才有时间休憩一会儿。 他总觉得这种劳累的日子让他很熟悉,好像以前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究竟是什么时候做的。 阳光以后透过窗户洒在房间内,被照耀的房间暖洋洋的。 云灼将手上的小黑狗放在地上,让它跟着它悄悄出了卧室。 景砚家里有着小黑狗的专属狗窝和各种用品,云灼不需要单独去购买,他给小黑狗安顿好之后再次回到卧室。 景砚趴在床上唿吸清浅,清瘦的脸因为趴着显得肉嘟嘟的,唇也随着唿吸一张一合,云灼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眼眸深邃。 景砚并不知道这一刻的他多诱人,微张的唇好似邀请,邀请他品尝难得的美味。 云灼挪不开视线,甚至鬼使神差的想要低头靠近,终于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及时回神,他勐的直起身,没让自己做冒犯的事情。 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但他想要在景砚这里遵守,尤其是在景砚还没有同意他之前,他不想给景砚带去困扰。 云灼将白色的空调被搭在景砚的身上,起身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随即走出房间为他准备早饭。 卧室的门再次被关上,出门的云灼并不知晓在他出门的那一刻,卧室内本应该睡的香的景砚缓缓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 他神色复杂,手轻轻触碰柔软的唇。 随着多年来养成的生物钟,其实他早已经在八点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正当他准备起床的时候,房间内有着一点动静,也不知是什么心理,他并没有起床,而是继续趴在床上假装睡觉。 那时候的他并没有完全清醒,因此装睡还算成功。 他能感觉到云灼的靠近,也能感觉到云灼滚烫的唿吸落在他的脸上,还能感觉到他差一点可能就要和云灼有着亲密的接触。 在云灼的身体向他压下来的时候,云灼的头髮扫过他的脸颊时,他发现他心跳加快,心脏怦怦的,里面的小鹿好似要撞出来。 他竭力克制住心里的感觉,那只放在枕头下的手不自觉的抓紧床单,随着云灼的不断靠近收紧再收紧。 就在他以为云灼会继续的时候,他离开了。 关门声传来,景砚终于能睁开眼睛,他一直憋着的那口气也可以唿出去。 他望着门口眼睑微垂,手一直放在唇上,不知在想什么。 ~ 再次出门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他花了一点时间捋清心里那团乱糟糟如毛线缠绕的思绪。 终于,他得出一个结论—— 他好像见色起意了! 在见到云灼的那一刻,他对云灼就有着不同的感觉,那种感觉是以往在王靳身上体会不到的。 他曾经以为他和王靳是爱情,可是后来才知道,那不是。 那只是感激和依赖,他感激王靳在他生病时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依赖王靳进入他的生活将他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但那并不是爱情。 他对王靳的感情更多的是感激,连喜欢都没有。 而在面对云灼的时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得出这个结论其实并不难,花费的时间也不多。 他只是在消化。 他还是在意更为现实的问题,如果云灼要离开这里,他该怎么办? 他不能接受两个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之后又分开,他不想在感情上再一次因为现实而出意外。 他埋头吃着碗里的小米粥,眼睛丝毫不敢看对面的云灼,因此也没有注意到今日望着他的不仅仅是云灼,旁边还有一只小黑狗。 等他发现的时候,碗里已经不知道被添了几勺的小米粥,肚子也吃的鼓鼓的,完全撑不下。 「别再给我舀了,我实在是吃不下了。」 云灼挑眉,「我还以为你今早特别饿,不然怎么我添了这么多你都能吃完。」 景砚呵呵哒,是他饿吗? 是他根本不敢和云灼说话,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逃避和他的眼神对视,让他不要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只是这样的结果是他撑的根本站不起来,稍稍一动肚子就疼。 景砚只能瘫在椅子上,手放在肚子上安静的环顾四周。 「嗯?小黑狗!你们怎么分开了难道你能单独存在了」 「你现在才发现」 景砚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刚刚没注意,不过你现在能单独存在,以后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陪着你,难道我还能离开你吗?就算你允许,我都不可能允许。」 云灼直勾勾的望着景砚,眼里满满的爱意,丝毫不加掩藏。 景砚慌乱的移开视线,他不敢和云灼对视,只要一对视就可能会被带着跑,很容易被云灼深情的眼神吸进去,再也出不来。 不过他现在也的确是那样,还差一步就在坑底。 「你考虑好了吗?什么时候给我回復」 「我、我还没有。」 「别骗我,我知道你刚刚在装睡。」 「!!!」 景砚抬眸看他,云灼此时已经绕过桌子站在他的面前,双手撑在他的椅子上,人也微微弯腰靠近他。 「刚刚我们的距离就是这样近,还差一点我就可以吻到你。」 第150页 第八十八章 威勐的狼狗护卫(八) 「你、你别靠我这么近。」 唿吸相闻的距离,只要云灼向前一点,就可以吻到景砚的唇。 他的目光落在景砚的唇上,逐渐灼热,眼神晦暗。 景砚双手抵着云灼的胸膛,阻止他的靠近,云灼的眼神侵略性太强,他不敢直视,他总觉得只要他和云灼对视,他绝对会被云灼吞吃入腹,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不能是你不想还是不敢」 云灼并没有继续靠近,他伸手握住景砚抵着他胸膛的手,握着他的手触碰他的脸,他的唇,他的胸口,最后停在胸膛。 「感受到了吗?」 「什么?」 景砚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懵,眨着迷茫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他。 不知是不是因为喜欢一个人,所以不论他是什么模样,只要是他,在他的面前都是可爱美好的。 此刻,景砚的形象在他这里就是这样,无论他做什么都很可爱,都想揉进怀里狠狠疼爱。 云灼垂眸,「感受到它为你而跳动吗?它跳的很快,因为我面前的人是你,只有你才能让它激动和失态,你不要低估在我这里的影响力。」 景砚的脸爬上一抹红晕,渐渐蔓延到耳垂。 云灼的唿吸洒在他的脸上,他和他咫尺相近的距离,让他纯洁的脑子总是会想到一些不能播出的画面。 因为脑子里的东西,景砚就连说话也是磕磕碰碰的。 「我、我能感受到,但是心本来就是要跳的嘛,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不是吗?」 景砚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云灼的脸,他不敢看,而说完后云灼的指尖勾着他的下巴让他的头抬起,眼睛和他对视。 「看着我说,你能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能说你并没有沦陷吗?景砚,不要逃避,喜欢就承认,这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如果你说你有顾虑,你完全可以说出来,我可以为你解答的一定会解答,而不是闷在心里惶恐不安,胡思乱想,最后造成我们之间的误会。」 云灼定定的可是他,深邃的眼眸似是能通过他的眼睛洞穿他的内心。 景砚心里咯噔一下,如果不是他从来没有暴露过他的内心想法,也许他会觉得他已经被云灼看透。 在云灼的目光注视下,他抿紧唇,不知是否能相信云灼,是否能将心里的一切问题都问出口。 气氛突然安静,云灼和景砚互相望着对方,谁也不说话。 而已经蹲在景砚脚下的小黑狗看了两人一眼,见他们眼里只容得下对方,不能再多一个它,它也就趴在景砚的脚下开始打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景砚终于想明白,他似是终于下定决心,也不管云灼究竟有没有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一鼓作气道:「我想要知道,你会离开吗?」 他问的小心翼翼,隐藏在眼底的担忧并没有逃过云灼的眼睛,他捕捉到那一丝情绪。 原来他一直都在担心这个问题吗? 这一刻,他一直未落到实处的心终于找到降落的地方,它稳稳的靠在上面。 云灼眼里的冰雪消融,如释重负般,「不会,永远都不会,我说过,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直到我们生命的尽头。」 「可是,你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寿命应该也和我们不一样吧?」 「你觉得我会在这个没有你的世界里独活吗?我能生存吗?没有你的世界和空壳有什么区别」 云灼瞥了他一眼,随即将人抱了起来,像是抱小孩子一样,双手握住他的腿,让他的腿夹住他的腰,两人调换位置,云灼变成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景砚则是坐在他的腿上。 感受到身下那极具力量感和压迫感的触感,景砚觉得很不自在,他还没有和谁这么亲近,更何况他们的关系好像也才刚刚转变吧? 尽管两个人都没有说明,但是他们心里都知道,从此刻开始,他们的关系已经发生转变,他们不再是普通朋友,而是晋升一个等级,升为更为亲密的恋人。 景砚不自在,他屁股扭来扭去的,突然,上面传来一阵痛感,他勐的看向云灼。 惊愕道:「你打我干什么?」 「别动。」云灼扶住他的腰让他不能动来动去,他则是向后稍稍坐了一点。 见景砚还是不满,他无奈道:「你不知道你对我的影响力是吗只要你对我有一点点的示好,不,只要你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我就会兴奋。」 云灼眸光火热,景砚终于明白他的说法,他低头看去,云灼想要捂着他的眼睛的速度赶不上他低头的速度。 云灼拍了一个额头,很是无奈,他并不想这么快就让景砚发现的,可是这种事情选择瞒是瞒不住的。 「你……」 同为男人,景砚当然了解这种事情,可是他没想到他的影响力对云灼来说如此之大吗我他刚刚好像什么都没做,只是动了一下,至于吗 但他很识相的并没有将话说出口,他总觉得,只要他说出口,后果肯定很严重。 「要不,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我们总不能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坐在这里吧碗还没洗,我还打算带着你出门继续逛,今天一定不会再发生昨天那种突发意外。」 云灼摇头,拒绝景砚的提议,他就只想坐在这里,抱着他心爱的人,什么都不做都行。 第151页 「不想动,你也别走好吗我们就一直坐在这里怎么样」 他自暴自弃的将头埋进景砚的颈窝,反正已经被景砚发现他的阴暗面,他也不想再伪装。 身下的异常越来越显眼,景砚脸皱起,「可是我不想,你还是去缓解一下吧,我有点害怕。」 他还没有做好更近一步的准备,云灼太过天赋异禀,他得好好的研究研究,万一他不能承受怎么办他也不想让云灼露出失落的神色。 云灼抬头看了一眼景砚,见他是真的害怕才失落的将人给放在地上,他则是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进洗漱间,进去之前还不忘提醒景砚:「碗放在那里,你别动,我等会儿来洗。」 他可不捨得让景砚做家务,他想要让景砚一直依赖着他,要到景砚不能离开他那种地步,他就成功了。 他承认他这个人心思很深,可没办法,他改不了,也不想改。 云灼进去之后,景砚才动了动腿,他发现云灼的异常之后身体都变得僵硬,想动一下又考虑到云灼,只能绷着身子坐在他的腿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睡在一旁的小黑狗,他蹲下身抱着小黑狗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目不转睛,他极力忽视着洗漱间传来的模煳的声音,可越是忽略越是清晰。 半个小时后,景砚连电视里放的什么都不知道,他的脸再次爬满红晕,眼角通红,眼睛都不敢乱看。 尤其是对面的云灼。 云灼似是洗过澡洗过头,头髮还没有完全干,半干的头髮上还滴着水,顺着脸颊一直流入仿佛能养鱼锁骨,随即再流过胸膛向人鱼线腹肌而去,最后引入那引人想入非非的神秘地带。 「你怎么突然就出来了」 景砚控制着自己的脑袋不让它转弯,也不让它幻想。 可架不住云灼这个当事人亲自下场,他迈步走向景砚,坐在他的身边,冰冷的手放在景砚红润的耳垂上,轻轻的捏了捏,景被捏的一激灵,他条件反射的想要跳起来。 「这么敏感」 云灼轻笑一声,似是发现好玩的东西,他又轻轻的捏了捏,被景砚幽怨的瞪了一眼后才收手。 「以后再这样就不让你碰我了。」 景砚觉得云灼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是很守礼的,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这么的让人难以招架。 「我的错,以后不会在没有经过你允许的情况下做这种事情。」 「我是不会允许的!」 云灼的话说的好像他会允许一样,他不会! 云灼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景砚被看的心里发虚,他只能借着为小黑狗顺毛转移注意力,不让云灼发现他的虚张声势。 云灼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在小黑狗的身上,小黑狗中途被吵醒了一会儿,但感受到景砚的抚摸后又睡了,还打着鼾。 微风从窗户外吹来,给燥热的两人带去一丝凉意,抚去他们内心的浮躁,只留下岁月静好的温柔。 ~ 三日后,机场。 一个戴着墨镜口罩身穿黑色长袖长裤的人站在大厅等着人。 姗姗来迟的王靳带着胡黎接到人之后就径直回家,没有在路上逗留。 他透过墨镜打量着副驾驶的胡黎,轻嗤一声,眼底带着嘲讽。 就这种货色,王靳也能看上,原来不能搞定景砚的原因在这儿。 他的眼睛可能需要钱医院治治。 听见轻嗤声的王靳瞥了一眼旁边的胡黎,见胡黎并没有怀疑才稍微安定,他在保证不超速的情况下抓紧时间回到家,实在是不想让这个男人说出不好听的话。 回到家后,胡黎因为还有事就先离开,他反正也只是为了看一眼王靳的朋友是什么货色才会跟着一起,并没有深入了解的欲望,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在他离开后,男人开门见山道:「景砚在哪儿?带我去见见。」 第八十九章 威勐的狼狗护卫(九) 王靳蹙眉,对于他发号施令的语气很不满。 「你确定现在要去找景砚就算你见到他,你能和他说什么?他根本就不认识你吧?」 王靳想不出眼前这个男人的招数,不过他内心隐隐觉得可能和他的差不多,反正不会成功就对了。 男人嫌弃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取下墨镜,「你觉得我能凭什么让他见我,当然是凭我这张脸。」 男人对他的容貌很有自信,在外的时候总是会被人搭讪,那些人眼里的欣赏和爱慕掩饰不住。 王靳看着他的脸也有些怔,他竟然不得不承认这个狂妄的男人有着狂妄的资本。 他的脸的确是一个大杀器,也足够让人为他尖叫。 微挑的眉头,微扬的眼尾,上扬的嘴角,身上那股狂放不羁的劲扑面而来,尤其是他的眼睛,盯着人的时候仿佛含情脉脉,能让人轻易沦陷。 王靳敢肯定,没有多少人能不被他吸引。 就连他…… 当然是不可能沉迷的。 王靳将心里涌现出的那股蠢蠢欲动收回去,即使他被眼前这个人的面容迷住,他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真正喜欢上一个鄙视他的人。 既然眼前这个人有着资本,王靳也不再怀疑。 「行,我带你去找他。」 王靳拿着车钥匙再次离开家,他出门的时候才发现他是不是过于听这个男人的话 第152页 他在家还没有待几分钟就被人赶着当司机,偏偏他的内心竟然还没有怨言,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被人使唤。 真是见了鬼了。 ~ 车开在景砚小区对面的公用停车场。 男人看着对面的小区,又看了看驾驶座上面的王靳。 发出一个灵魂疑问:「你居然还没有进入小区的权限你这段时间究竟在干什么?在景砚那里一点信用都没有」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的瞬间,王靳的脸就变得阴沉无比。 是他想要这样吗?谁知道景砚会这么难搞。 「你以为我想这样我就说过景砚很难搞,你偏偏不信,既然你觉得你行,那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他反正是不想跑去小区,那个保安见到他都是斜眼看人,眼里的警惕让他很烦躁,就好像他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不被人待见。 男人把玩着手里的墨镜,听着王靳的话只是意外的挑眉,随即戴上墨镜,打开车门向小区走去。 与此同时,景砚和云灼已经前牵着小黑狗准备出门。 两人打算带着小黑狗出门逛逛,顺便买一点家里需要的东西,尤其是给云灼买贴身的衣物,这是最重要的,总不能一直让云灼穿他的。 虽然没什么大区别,但有的东西还是需要买合身的,小一个尺码就会不舒服。 两人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一个穿成一身黑的人站在那里凹造型。 景砚靠近云灼小声道:「你以后如果看见这种人千万别搭理,我以前就遇见一个,这种人都是脑子有一点问题的,你只要搭理他,他就会缠着你,之后就开始看着你流口水,还会傻乎乎的笑。」 不仅如此,他还会在你闪躲不及的情况下勐然脱掉他的裤子,露出难看的那个东西。 景砚只要想到小时候遇见的那个人神情就有点奇怪,对他的冲击太大,以至于现在看见穿着全身黑的人他还有些阴影。 云灼眼里划过一抹心疼,他知道景砚一般不会说出这种有点攻击人身的话,他会这样,肯定是当时受过特别大的刺激,给他造成尤其严重的阴影。 他握住景砚的手腕,眼里的红光一闪而逝,站在那里凹造型的男人突然感觉身上被什么东西击中,脑子里有一道指令,让他转身离去。 等人离开后,云灼揉了揉景砚的头,温柔安抚:「他已经离开了,你以后不用再害怕,我会保护你,我会在他靠近之前赶走他,你永远不会再有接近他的机会,他也休想接近你。」 云灼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芒,他眸光一直追踪着那个男人,他看见他进入一辆车,那辆车里面还坐着一个无比熟悉的人—— 王靳。 所以,这个男人和他是一伙的。 他想着,事情不能再任由其随意发展,不然景砚一直会被王靳缠上,他必须得解决掉王靳这个麻烦。 景砚听着他的温柔安抚心安定下来,那些会给他造成阴影的画面随着云灼的安抚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他宠溺的眼神和俊美的面庞。 他想,这些画面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 两人并没有被那个男人的出现影响心情,他们心情颇好的去逛街,而身后一直都跟着一辆车。 王靳看着后座上脸色阴沉的人心里别提多得意。 他就说景砚并不是一个好攻克的对象,他非不信,现在倒好,连景砚的面都没见到,也不知道怎么就回到车上,现在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他一直在憋笑,不过想着男人的手段硬生生的将心里那些隐藏在深处的让人伤心的事情想出来,才让他的神情看上去同样的阴沉,并没有被男人发现端倪。 而男人丝毫没有找出破绽,他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回到车上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回到车上,明明他并不是要这样做。 真是奇怪。 他看了一眼外面牵着狗的景砚,他的身旁并没有那个比他还要俊美的男人的身影,他眼睛一亮,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好机会。 「停车,我再去会会他。」 「你确定不担心又和刚刚一样」 「这次绝对不会。」 他说的笃定,也坚信这次绝对不会失手。 王靳撇撇嘴,并没有相信他,不过还是按照他的指示找到可以停车的地方停下。 景砚正牵着小黑狗在路边等着云灼,刚刚云灼想到有一个东西没买,他回去超市买。 他正百无聊赖的盯着脚尖,勐然感觉到手上的牵引绳正在被拉扯,顺着绳子看去,只见小黑狗正对着对面的一个人狂吠,声音很大也很激烈,听起来骂的应该挺厉害。 小黑狗一直都是很乖巧也很温顺的,能让它发出这种动静的,景砚不禁盯着那个在小区外面见到的人。 还是那副穿着,没有丝毫变化,唯一的变化可能是他的墨镜已经被摘下,露出他的面容。 如果没有见识过云灼如同被上帝亲吻祝福过的精雕细琢般的脸,他可能会有着短暂的失神,可见识过云灼后,其他人在他这里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汪汪汪,汪汪汪……」 小黑狗还在狂吠,眼神警惕,龇牙咧嘴的模样显然对对面那个人一点也不欢迎。 男人被小黑狗阻挡脚步,他面色不虞,心里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这只狗给丢了,最好是丢进屠宰场,这种畜生最可恶。 第153页 似是察觉到男人的不良心思,小黑狗甚至要上前咬人。 它小小的一只,只要对面那个男人一脚踹过去就能将它踹死,景砚不敢让它激怒人,只能将小黑狗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着。 被安抚的小黑狗冷静下来,除了还会龇牙和盯着他外,倒是没什么激烈的举动。 男人见那只烦人的狗被抱走,他迈步向前,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想要与景砚攀谈,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面前站着的人就变成了云灼。 「你想干什么?」 云灼冷笑一声,对眼前这个人的厌恶加深,他倒是没想到这个人如此厚颜无耻以及锲而不捨,明明都已经被他送走居然还不放弃。 看来,他不能耽误时间,今晚就行动。 男人被云灼的逼人的气势给震在原地,他即使伪装的再成功,也不过是花架子。 他只能骗骗人,见血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做过,而他能感觉出,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他心虚的摸摸鼻尖,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呵呵,我只是觉得他很像我的一位朋友,所以想要来看看究竟是不是,没想到居然不是,我看花眼了,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打扰你们非常抱歉。」 说完也不等云灼的回答转身脚底抹油似的飞奔离开。 回车上的途中,他对自己认怂的行为感到羞耻。 他成功鬼这么多的案例,被组织当成正面教材表扬过多次,现在居然在这里栽了跟头,而且还会和别人道歉,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窝囊事 这还是第一次。 这种感觉很不美妙,非常的不美妙,简直糟糕透顶。 不过他不会放弃,景砚的财富已经到了他们难以想像的程度,已经不能用一个数目来形容,谁能得到就是谁赚了,他们不用再辛辛苦苦的哄着那些猥琐的男人从他们手里拿一点根本不够日常花销的钱,也不用做那些让人作呕的事情。 ~ 男人离去后,云灼牵着景砚的手径直回家。 他并没有瞒着景砚,这个人与王靳有着关系,他必须得告诉景砚让景砚小心为上。 「又是王靳,他怎么就阴魂不散了他是觉得自己不行然后又找其他人来忽悠我吗?他们不会是有着什么组织吧要不然怎么这么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云灼眉眼深邃,倒是觉得极有可能。 他在心里加了一个计划—— 摧毁组织。 第九十章 威勐的狼狗护卫(十) 「总之,以后我见到他绕道走,如果能让他们永远都不来打扰我们就好了。」 景砚嘟囔着,可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和王靳待在同一个城市,也许他们就会不厌其烦的跟着他。 他虽然具体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魅力让他们久久不能离去,但他总觉得和他身上拥有的财富有关。 景砚无奈扶额,难道他有钱也有错吗? 有钱当然没错,错的是那些拥有贪婪之心的人。 云灼安抚的拍了拍景砚的肩膀,让他别担心,一切有他在。 ~ 夜晚如期而至,夜幕降临之际,云灼将景砚哄睡。 景砚也不知想到什么,一直都睡的不安稳,他陪在他的身边安抚着,等他传来平稳的唿吸后他才缓缓的收回手并悄悄的离开房间。 他换上一身灰暗的衣服,银色的头髮也被他绑在身后,戴上和景砚的同款情侣帽子,临出门前以防万一又将口罩戴上。 在前世他就一直怀疑王靳的身份,毕竟不是他诋毁王靳,而是按照事实来说,王靳的颜值真没有到会有人为他要死要活的地步,也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因此,他并不明白为什么王靳会有那么多为他花钱且不求回报的男人。 前世他趁着空闲的时间查过王靳,找到一丝线索,他发现,王靳的那些前男友都是有钱人,甚至在他离开后还忘不了他,想要和他旧情復燃,也不计较他已经找到下家,还想做那种违背伦常的荒唐事。 他不能理解。 更深入的调查后才发现,王靳似乎并不是一个人这样,他身后有着一个组织,那个组织在教导他们如何获得富豪的欢心,如何让富豪对他们不离不弃,愿意为他们付出钱财。 在寻到景砚这个目标之前,他们已经成功过许多案例。 只要想到景砚和他前世这种身份的人迫害,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次,他绝对要摧毁他们的组织,将这个危险扼杀在源头。 云灼心里窝着一团火,那团火越烧越旺,如果不是刻意压制,也许周边的一切都会被点燃。 他想不顾一切的发泄情绪,可是头脑还保持着一丝清醒。 云灼畅通无阻的进入王靳所在的小区,随即准确无误的找到王靳的房子,毫无障碍的穿透房门,他向王靳家里的卧室走去。 这时,王靳早已经和胡黎进入梦乡,而那个男人也在卧室睡得正香,看起来一副没有烦恼的模样。 殊不知,他们的轻松建立在他人的烦忧之上,他们的快乐也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云灼见不得这些恶人舒舒服服的可以享受这一切美好,他抓起王靳和男人的衣领带着两人去往郊外。 路边唿啸的风将两人吹醒,他们睁开惺忪的睡眼,外面飞快掠过的场景让他们一瞬间清醒,察觉到他们此时的处境时,王靳和男人本能的开始挣扎。 第154页 「闹什么?安静点。」 云灼发现他们的挣扎,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他神情冷漠,眼睛里像是被泼了墨,看不清,只感觉到危险。 王靳想要开口说话,可一张嘴唿啸的风就吹入他的嘴中,他的嘴被灌满了凉风,嘴唇也被风吹的歪来歪去,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他身旁的男人瞥见王靳难看的变形的脸后,机智的选择闭嘴,问话什么时候都可以,不一定要在这种会丢人的场景中出尽洋相。 他是靠脸吃饭的,完美的形象必须得保住。 云灼想着景砚还在家等待,他并没有在路途中耽误时间,花费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将两人丢进郊外的破败木屋里。 丢进去的瞬间,王靳和男人对视一眼,他们想要自救。 只是他们还没有行动就已经被云灼拿绳子绑着,一动也不能动。 云灼提来一个椅子,他施施然坐在椅子上,慵懒的靠着椅子,双腿交叠,目光如x光线一样射向两人,仿佛要将两人看穿,看透两人的内心。 被迫绑在柱子上的两人也盯着云灼,他们发现眼前的人即使是戴着帽子和口罩,但还是有一丝眼熟。 「你是景砚身边的那个人,你绑着我们干什么?」 男人已经和云灼近距离打过一次交道,这是害他第一次丢脸的人,他不可能记错,他会一辈子都记得这张脸。 他的大叫让王靳也想起他远远看见的身影,没想到还真是。 当时在看见景砚身边的这个人时他的心中就浮现出浓浓的危机感,这个男人不论是面容还是身上的人气质都很危险。 他在心里想着,不论是他还是身旁的男人还是组织里的人,都没有他的脸让人记忆深刻,如果让他加入他们,他们绝对会赚的盆满钵满,组织内的进帐绝对会源源不断,毕竟他的脸是一大杀器。 可王靳又觉得不对劲,他总感觉云灼的声音很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 正思考着,他就听见一道嘲讽的声音:「你们说我为什么要绑着你们,你们应该知道的,一直接近景砚是为了什么?不用我提醒你们吧?」 云灼话音刚落,王靳一惊,勐然看向他,瞳孔颤抖,脸上是惊慌不安的神情,其中还掩藏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愤怒。 他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熟悉,现在他确定了,那并不是错觉,而是真实的感觉。 这个人就是那天诅咒他的人,他不会记错。 正因为欺确定了人,那股压抑许久的愤怒再次涌上来,他怒瞪着云灼,咬牙切齿的说着:「你就是那天骂我的那个人是不是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出现,真是让我好找。」 云灼对于王靳识破他的伪装并不惊讶,只是对他露出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轻飘飘的说着:「我就是,我出现在你面前了,你能拿我怎么办?能对我做什么?嗯?」 他的确不能做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能狂怒。 他身旁的男人不知道两人之间的龃龉,只想让云灼放开他。 「你们有什么矛盾我们等会儿解决,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我们之间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别那么暴躁,也别採取这种手段,不太妥当。」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能好好说话,不过,如果你们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自然会考虑放过你们,如果不能,我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云灼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尖利的刀,刀尖上还闪着诡异的光,云灼的指尖轻轻抚过锋利的刀尖,看的人心惊胆战,手生怕一不小心就见到刺目的颜色。 他们压制着心底的恐慌,尽力让自己看上去更显镇定,「你想知道什么」 他们的配合在云灼的意料之中,毕竟他不是在说笑,只要说出来的事情他真的能做出来,不会对他们心软。 「我想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以及你们的组织……」 他询问的问题过于私密,王靳和男人都惊讶万分。 知道他们这个组织的人并不多,毕竟谁会想到世上会有这种组织,更何况他们只是骗人而已,并不会去做那些烧杀抢掠的事情,并没有给社会造成重大动盪,他们的存在就像是汇入海洋里的小溪流,并不会引起注意,即使是长时间之后,也不会让人怀疑,只会感嘆大海的宽广。 王靳和男人对视一眼,眼底闪过纠结。 说,也许会让组织面临我危险,他们就会是出卖组织的罪人,良心上过不去,甚至还可能会断了他们的后路,他们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也是未知数。 不说,他们也许会被眼前这个看似良善实则披着良善皮内里隐含疯批基因的人了结,他们失去不仅仅是名声,还有生命,生命一旦失去,他们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王靳和男人并不是不会算帐的人,相反,他们很精明,懂得取捨,几乎是纠结后的一瞬间,他们做出决定。 「我们告诉你之后,你会放过我们吗?」 云灼低头浅笑,轻声应答:「你们没有和我谈条件的权利,我询问你们是给你们一个活的机会,而不是在和你们谈判,懂吗?」 言外之意,他们今日只有一个可能—— 如实交代。 两人内心涌出一股无力感,这种自己的命被别人握在手里的感觉实在是太难熬。 ~ 第155页 自从云灼离开家后已经过去两天的时间,景砚看着只剩下他和小黑狗的空荡荡的家眼底浮现一丝担忧。 他并不知道云灼这两日去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还在这个世界还是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属于他生存的地方,他想去找云灼,可是他刚踏出门才发现他好像根本没有头绪。 景砚坐在地上,双臂搭在茶几上,目光呆滞的望着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电视里的人嘴唇一张一合,说着关于最近发生的重大新闻,而他的耳朵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连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也没有听见。 趴在他身边的小黑狗听见声音耳朵动了动,随即站起身看了一眼景砚,见他神情恹恹并没有打扰,而是跑向门口,看着门口出现的人小声叫着,尾巴摇的只见残影。 第九十一章 威勐的狼狗护卫(十一) 云灼蹲下身和小黑狗玩闹了一会儿,随即带着它走进客厅。 当目光落在趴在那里的人时,他如同寒冰侵袭的身体得到一丝温暖,身上的寒冰渐渐融化,整个人都仿佛从冰窖里出来,暖意包裹全身。 如果说离开的这两日他一直都生活在黑暗里,那他如今再次回到家,就仿佛再次寻到一丝光明,黑暗离他远去,且永远都不会再侵蚀他。 云灼放轻脚步,想要给景砚一个惊喜。 只是他还没有走到景砚的身边,就已经被景砚发觉。 他瞪大眼睛,不敢想像那个两日不出现的人突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眼里闪烁着他看不懂的光芒。 「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以为你离开了,不会再回来。」 景砚想表现的和没事人一样,可是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眼睛泛酸,内心的委屈再也憋不住涌现出来,眼睛迅速凝结出一层雾气,随着他的话语顺着脸颊流下。 眼泪落下的瞬间,景砚被云灼拥入怀中。 「抱歉,是我的错,我应该和你说清楚再离开的,我想着肯定很快就能解决掉那些事情,很快就可以回来,不会让你等太久,可是没想到居然过去了这么久,还让你担惊受怕,是我的不对。」 云灼心疼的为景砚顺着气,看着景砚的泪水,他真觉得自己这种做法很不应该,他让景砚有什么事情要和他商量,可是他却没有做到。 云灼并不想否认自己的错,但现在不是一味的认错的时机,而是让景砚别再哭泣,哭的他心肝疼。 景砚听着云灼麻熘的道歉泪水还是没止住,只是哭泣的声音和动静小了一些。 等景砚哭够后,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天边的晚霞绚烂夺目,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云灼的身上,为他踱上一层光辉,景砚在云灼的怀里抬起头,入眼的就是这样一副美好的画面。 此刻的云灼好似美的不像真人,而是一个普度众生的神,望尘而莫及。 景砚心里有一丝心悸,不知为何,他心里涌现出一股云灼可能会再次莫名其妙消失的预感,这种预感来势汹汹,让他难以招架,他只能握住云灼的衣领,想借这种方式阻止云灼的离开。 云灼倒是不知景砚的想法,他垂眸看着景砚的手,顺势握住他的,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云灼满意的笑笑。 「不哭了」 景砚摇摇头,声音因为哭过而显得沙哑,「不哭了,感觉好丢人。」 「丢人」 云灼不明白景砚的话,疑惑的看着他。 景砚抿着唇,在云灼的注视下开口:「我这么大的人了,却在你怀里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哭的撕心裂肺的,难道不丢人吗?」 「这有什么觉得丢人的,哭泣并不是懦弱的表现,而是发泄情绪的手段而已,我们的情绪不能通过其他的方式发泄,就只能通过这种直观的方式发泄,你为什么会觉得丢人更何况,在我的面前,你可以随意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管是哭是笑是跑是跳,大人只是长大了而已,他们也可以有童心,你在我这里永远都会是小孩子。」 云灼说着目光温柔的注视着他,眼睛里仿佛盛满一汪星河,「更何况,你在我这里有着做自己的权利,不需要伪装,不需要逞强,只做你自己,做真实的景砚。」 真实的景砚! 景砚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云灼的这些话的确让他很触动。 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他总是要提防着所有人,只要有人接近就会揣测他的意图,究竟是为了他这个人还是为了他的钱。 在王靳追求他之前,不是没有人追求他,也有。 但那些人都是为了他的钱,没有一个人对他是真心的。 他识破他们的诡计,让他们永远都不敢打他的主意,可是同样的也得到他们的诋毁。 那些诋毁让他每每想起来都会感到痛苦,他在那些没有得逞的人嘴里是一个不被待见且恶意缠身的罪人,他只要和谁走的稍微近一点,那些人就会散布他的谣言,说他会克人,会给他人带来灾难,说他的钱都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说他身上感染了众多的疾病,不是一个干净的人…… 那些带着恶意的话总是会出现在他的睡梦中。 睡梦里,那些人面目狰狞的脸会出现,他们会指着他的鼻子咒骂着,击溃他的自尊心,让他怀疑自己。 造成这些的原因仅仅是他们想要得到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且并没有得逞。 第156页 景砚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对别人的恶意会这么大,明明他们素不相识,明明他们之间并没有矛盾,可他们就会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着他人,不顾后果。 景砚只要想到那些事情就会很难受,他以为他已经忘记,可是这些只是被掩盖在那些看似阳光实则被覆盖的阴影里,它们在黑暗中不断的滋长着,只等着有一天席捲而来。 而这一刻,他真正的不再惧怕,是因为云灼。 因为他已经找到那个会保护他的人,他不会再受到伤害,不会再独自承受那些不该他承受的痛苦。 ~ 景砚被云灼抱在怀里,云灼的手一直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轻声哄着,只不过怀里的那个「小孩子」眼睛睁的大大的,明亮的眼睛里丝毫没有一丝睡意。 「云灼,你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对吗?」 「你感受不到」 「感受的到,但我想听你亲口说。」 景砚抬头盯着他,眼神坚定。 「云灼和那些人不一样,他只图景砚,图他的人,他的身,他的……」 云灼说着眼神也在景砚身上流连,眼里的暗示意味明显,眼底的灼热明晃晃的展现在景砚的面前,让一直注视着他的景砚脸一红。 他还未说完,嘴唇便被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不再发出一个音节。 云灼疑惑的看向景砚,挑眉,嘴唇微动。 景砚感觉他的手心痒痒的,痒意顺着手传入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完全忘记要说什么。 他张大嘴巴呆呆的望着云灼,一时之间也忘记收回手。 他的举动取悦了云灼,云灼本就不安分的心此时更加不安分。 他的手不再规规矩矩的放在景砚的背上,还是渐渐的下移,移到微微凸起的地方重重的揉捏一下,引得发怔的景砚一声闷哼,他坏心眼的笑笑,随即又打算故技重施,不过这次景砚已经回神,不再给他做坏事的机会。 「你又做这种事情,我都没有同意!」 「嗯,可是我已经做了,你打算怎么办?是要用同样的方式还回来还是打算忍着嗯?」 云灼的眼底有一抹跃跃欲试的火光,他其实挺想让景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 觊觎了许久的人终于让他追到手,天知道他心中的冲动忍了多久,如今终于有着正大光明做坏事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尤其是景砚这副诱人的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继续做正人君子。 「同样的方式!」 景砚眨了眨眼睛,不敢看云灼的脸,他不得不承认云灼的话让他心里有一丝小小的悸动,更何况看着云灼露出与他面庞完全不一样的神情,他其实还挺期待,但他总觉得会有诈,云灼可能还有着其他的目的,绝对不可能那么简单。 他面带狐疑,警惕的盯着云灼,「你不会是想着忽悠我吧让我做了这件事情后找一个其他的理由满足你的那些私慾」 「怎么会我不是那种人。」 云灼端的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景砚根本不相信他。 他呵呵一声,眼里毫无信任可言,「你觉得我会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你刚刚说的话已经暴露你内心真实的想法,我才不会上当!你别抱着我,我要下去,我们现在应该保持距离。」 景砚扭着身子要离开云灼的怀抱,云灼只是遗憾的嘆气,并没有勉强,松开握着他腰的手。 身上的束缚刚一解开,景砚就立刻离开云灼的怀抱,好似身后有着洪水勐兽一样躲的远远的,一眼也不看云灼。 不过经过这么一遭,他的心思倒是已经不在那些令他痛苦的事情买上面,内心的阴霾如今已经因为独属于他的那抹光亮的照耀而消散在天地间,从此以后,天光大亮。 他心情颇好的哼着歌走进房间,小黑狗也跟着他一起,徒留下被迫冷静的云灼,他看着身下那股异样,无奈失笑,望着卧室轻啧一声,还真是会躲,跑的倒是挺快。 不过,逃是逃不掉的,该来的那一天总是会到来,只有拖延的份,没有躲掉的份。 ~ 回到房间的景砚深唿出一口气,他刚刚就是因为察觉到云灼的异样才离开的,幸好他反应快,要不然绝对会发生一些重大事件。 他还没准备好,不能急。 景砚抱着跟着他的小黑狗坐在床上,打开手机时看见一条新闻推送。 日思夜想的人已经完好无损的回到家,他的思念终于落在实处,他也不再担忧,终于又可以尽情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点开后看见新闻标题时一怔,心里浮现出一个猜测…… 第九十二章 威勐的狼狗护卫(十二) 云灼离开的这几日王靳也没有和往常一样来骚扰他,倒是胡黎打电话来询问他是否看见王靳。 他当时还奇怪,为什么胡黎会打电话找他要王靳的消息,可是在看见新闻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所以王靳这些日子也跟着消失了 景砚的思绪从沉思中抽出,他继续看着新闻。 上面有着关于王靳和那个男人的消息。 王靳是一个骗人组织的核心成员,成为核心成员就代表他们的业绩在七位数以上,不仅如此,这些核心成员还会额外获得组织的一份奖励,王靳的那个公司就是组织的人帮他建立的,里面的员工大多数也是组织里面的成员。 第157页 这个组织做的事情类似于传销,每一天都要给下面的人上课,要给他们普及企业文化,不仅仅是pua组织内的成员,主要的学习内容是如何让富豪心甘情愿的为他们花钱且分手后不会被富豪追究,还会对他们念念不忘。 这个社会有许多想要不劳而获的人,因此这个组织的人非常多,一个车成员有忽悠着朋友或者是同类进入,时至今日,这个组织的人数已经超出五百人,且有着继续上涨的趋势。 景砚看着那串数字的时候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他真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人加入,也没想到王靳居然是这个组织里面的,而他是他的目标,之后的那个男人也是组织里面的,和他是同事,正因为王靳这一世在他这里并没有讨着好,所以才会有着他的存在。 怪不得上辈子他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原来是上辈子王靳已经得逞,他害死了他,还将他的那些财产全部收入囊中。 景砚只要想到属于他的那些钱财都被王靳拿着交给那个劳什子组织去养那么多和他无关的人就心痛加愤怒,气的脑袋都有些发晕。 他的钱,他自己都还没有怎么用,结果就被王靳这个不劳而获的给其他人用,凭什么 气愤的同时他又有些庆幸,庆幸他还有着重来的机会,庆幸这辈子他看清人渣的真面目,并没有让他的东西被别人抢走。 景砚继续看,他想要看看关于王靳的结局。 那个组织的所在地如今已经被查封,组织成员也已经被抓捕,王靳自然也在其中,但至今还有一位重要成员未被抓捕。 新闻里还感谢了一位不知名人士,如果不是他提供线索,也许警察叔叔根本没有这么快将那些人抓住,即使抓住一部分也会让另外一部分逃走。 不知名人士 景砚摸着下巴向门外看了一眼,他怎么觉得那个不知名人士会是云灼呢? 那个组织就在今日凌晨被一网打尽,而云灼是今早回来的,身上还带着露气,眼角也带着一丝疲惫,尽管云灼伪装的很好,可他能看出云灼的伪装。 他完全是强撑着在安慰他。 景砚眼珠子一转,似是想到什么抱着小黑狗轻手轻脚的出门,刚出卧室门小黑狗就想叫,景砚捂着它的嘴,无声的提醒:「别叫哦~」 小黑狗乖乖的待在他的臂弯里,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乖~」 安抚好小黑狗,景砚做贼似的探出头看向客厅里的云灼,此时云灼正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唿吸绵长,似是睡着了。 景砚眼里划过一抹心疼,他刚刚不应该缠着云灼的,应该让他睡一觉。 景砚放下小黑狗,去卧室里拿着毯子盖在云灼的身上,正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手腕被拉住。 他回头,云灼正睁着眼睛抬头望着他。 「你怎么醒了要不去床上睡」 「不用,我歇一会儿就好,不困。」 景砚对于云灼这种不在意身体的做法很不满,他鼓着脸兇巴巴的瞪着他,「怎么可能会不困你是不是已经两天都没有合眼是不是一直都在奔波居然还说什么不困,你看看你眼角的黑眼圈,脸都憔悴成什么样了,居然还在逞强,我简直快被你气死了。」 「呵~你关心我啊?」 云灼轻笑一声,将景砚拉在自己腿上坐着,这一次,景砚并没有反抗。 他目光描绘着云灼的眉眼,眼里的心疼看的云灼无奈嘆气。 「我真的没事,只是两天没睡而已,以往一直不睡都可以,你也知道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不需要太担心,更何况,如果不把那些人解决,他们就会一直来纠缠你,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一直发生,任何对你有危害的都必须消失。」 「可是我心疼你。」 景砚的手轻轻抚着云灼的脸,随即凑过去,鼻尖蹭着鼻尖,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云灼的眼眸也渐渐加深,眼底还未褪去的灼热再次席捲而来,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兇勐。 和景砚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为数不多的亲近都是他主动,这一次却不是,是景砚主动。 两者之间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不过他看着景砚眼底的心疼,那股灼热被他克制的压下,内心一股暖流流过。 「你心疼我,同理,我也心疼你,心疼你被那些人所纠缠,别一直想着那些事情,他们已经解决,你以后不用再担心了,我们不会再经歷上辈子一样的事情,难道不好吗?」 云灼姿态轻松,一点都没有被这些事情而影响。 景砚「嗯」了一声,不过目光还是落在云灼的脸上,他越看越觉得云灼的脸特别好看,他渐渐的沉迷其中,一刻也不想挪开,甚至嘴唇有些干涩,想要湿润一下。 他看着云灼的唇,忍住没做出让他失控的行为。 云灼自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不过他并没有提醒,而是任由景砚打量,在景砚眸光渐渐转深的时候,他以为景砚会吻他的时候,景砚突然就从他的腿上下去,和之前一样跑回房间。 云灼:「……」 他失笑,如果不是知道景砚的真实性格,他真的快以为景砚是想吊着他。 心情被一上一下的吊着,他的睡意也已经完全消散,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他起身拍拍带着褶皱的衣服准备去做午饭。 第158页 而熘进房间的景砚正捂着发烫的脸颊暗自懊恼。 「啊啊啊,刚刚差一点就要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了,不过他的唇看着真的好软,好想亲。」 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要随时随地和他贴贴,景砚尤其是,可他想要给云灼一个美好的回忆,因此并不想随意的给云灼来一下,他希望云灼能有好的体验感,也希望云灼能有满足感。 景砚脑袋上面冒出一个灯泡,他想到一些点子,拿出手机打算先定一些需要的道具。 刚打开手机,就好巧不巧的收到胡黎的电话。 他接听,语气冷淡:「什么事」 「是不是你们干的是不是你们把王靳抓起来了你想要毁了他吗?」 胡黎的声音很激动,景砚完全能够想像到他的神情,肯定是面目狰狞的模样。 「你觉得我有那么大的权利将他抓起来吗?更何况,你不看新闻的吗?是他自己犯了事儿才被抓起来的,他和我无冤无仇,只是追求我被拒绝而纠缠我,我还没有小气到因为这点小事让警察叔叔把他抓起来,这不是浪费公共资源吗?」 景砚表示他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绝对不给社会造成困扰。 胡黎显然不相信他,「怎么可能不是你他怎么会是什么组织的人,一定是你给他捏造的身份,让他被抓,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我当初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停!别污衊我,我真是奇怪了,他的身份都已经被扒的干干净净,你就算眼睛瞎也不至于分不清是非曲直吧?这种人怎么还值得你维护啊?胡黎,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男人多的是,这个不行换一个不就行了吗?一定要执着于这一个吗?还是说你已经被他洗脑了」 景砚是真不理解,胡黎不是那么容易被洗脑的人,毕竟他一向理智,甚至理智的可怕,没有谁可以动摇他的思想,他认定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不觉得胡黎会为了一个男人歇斯底里。 而他的话让胡黎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如果是当初,他当然不可能,可现在,他真的能那么潇洒吗? 不过景砚的话也的确在他心里埋下一颗种子,他的确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浑浑噩噩,不值得。 胡黎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冷眼看着对面的男人,「不是他。」 「你就这样相信他了他说什么呢就相信」 「我为什么不相信他还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你们组织的事情我不想管,你想找到仇人就去找,别在我这里发疯。」 胡黎说完后也不管后面那个人狠厉带着杀意的眼神,径直走进卧室。 回到卧室后,他拿出备用机给景砚发了一条消息,随即关掉手机坐在床上,愣愣的看着窗外。 窗外明明阳光明媚,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可他却只感受到彻骨的寒意。 第九十三章 威勐的狼狗护卫(十三) 景砚看见胡黎发的消息时已经距离发送时间两个小时,他看着手机上面的消息眼眸深邃,所以胡黎之前说的那些话也不是真心的 呵~ 他可不信,即使有着他人的威胁,胡黎的质问也是发自内心的。 别人不了解胡黎,但他了解。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要帮助胡黎,毕竟再怎么样这也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他们之间不会採取危害性命的方式解决问题,而那个组织的人不一样,将他们逼急了也许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景砚将胡黎发来的消息告诉云灼,和他一起想办法解救胡黎,抓住那个漏网之鱼。 云灼看着消息给警局的人打了一个电话,他特意和警局留了一个联繫方式,就是为了出现这种事情能够尽快和那边商讨应对方式。 在云灼与警局的人说明情况时,景砚不知为何一直很焦躁,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与此同时,胡黎家里的那个人等不及了,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他必须得报仇,把那个举报组织的那个人找出来,报仇之后他就能离开这个地方出国,到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他能继续在国外逍遥。 但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胡黎打开卧室门,眼神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背着包作势出门,也并没有疑惑和惊讶,而是冷静的不能再冷静的说着:「记得把垃圾带出去。」 「你把我当王靳那个傻子使唤吗?我是你能使唤的吗?」 「那是你自己吃过的外卖,你不拿出去谁拿难道你自己的事情你不能自己做非要我给你收拾凭什么」 胡黎并不想惯着他,他心情本就不好,不过在房间里待了两个小时后他也已经想了一个策略,他必须得拖住眼前这个人,绝对不能让他出去祸害别人。 尽管新闻上说着这些人只是喜欢pua别人,并没有做见血的事情,可他不相信。 眼前这个男人与王靳和之前那个男人很不一样,这一个身上的气势看着就不是好惹的,满脸横肉,眼底深处尽是阴霾,浑身散发着一种特别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 在这种人面前,绝对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劲,不能被人看出一丝端倪,要不然他不会好过,谁知道这个人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胡黎的话让正准备出门的人停下开门的动作,他将打开一条缝的门关上,随即迈步走到胡黎的对面。 第159页 他简直快要被胡黎给气笑了,同时也更清楚的意识到他如今的状况。 他已经不再是组织里那个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老大,而是一个狼狈逃窜的如同过街老鼠的人物,他不能再将随意使唤任何人,而是什么事情都得自己做,甚至还会被一些他曾经看不起的人嘲讽。 只要想到他之前对手下们做的事情可能会被其他人用在他的身上,他就浑身难受,看着胡黎的眼神也变得幽深,恨不得和他好好掰扯掰扯。 可他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精力,他得在最短的时间内去做更能实现他价值的事情。 他只能插着腰盯着胡黎痞笑一下,随即在胡黎的注视下将垃圾提着向门口走去。 他的做法完全在胡黎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这个看上去桀骜不驯的男人绝对不会做这种被使唤的事情,倒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挺能屈能伸。 不过他现在应该想一个什么办法将人给留住他一出去绝对能给社会造成恐慌,不仅如此,还可能找不到他,该怎么让警察叔叔抓住他呢? 胡黎心里一团糟,面上却镇定无比,就静静的看着男人打开门离开,当门彻底的关上的那一刻,胡黎眼神晦暗,随即按照他原先所想进入厨房给自己做点吃食。 只要他思绪不宁时,就喜欢给自己做点吃的。 他边做边想着该怎么通知景砚,可他也不敢赌,谁知道门关上后那个男人是真的离开还是在门口逗留,万一就等着他露出马脚呢? 这些人最喜欢玩的就是心眼子,也喜欢玩心跳,他不敢,他不喜欢刺激。 事实也正如胡黎所想,男人虽然关上门,但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等待了几分钟,没有听见房间内有着不对劲的动静才离开。 他穿着一身黑提着一袋垃圾下楼,一路上并没有遇上其他的住户。 他并不知道究竟是谁出卖了他,不过他可以等。 在这之前,他想要去见见那个被组织认定为最难搞的有钱人—— 景砚。 他拿着之前得到的一张照片看着,这张照片是组织内的人太偷拍的景砚的照片。 照片里的景砚笑吟吟的看向远方,脸上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可他的眼神太干净也太澄澈,和组织里的人完全不一样,这样的眼神也正是男人最不喜欢的,甚至是厌恶。 他并不喜欢美好的事物,而是阴暗的想着,这些干净的人就应该和他一样生活在泥泞里,他喜欢看着他们苦苦挣扎却只能深陷其中的痛苦表情,那一定很精彩,也很痛快。 男人将照片翻了一面,背后是景砚家中的地址。 他起身,将帽檐压低,口罩戴好,只露出一双眼睛后才出发。 ~ 景砚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捂着砰砰砰跳动的心脏,脸色也略显苍白。 云灼与那边商讨好结果后担忧的看着他,他放下手机,将人抱在腿上,手覆在景砚的额头上感受着温度,并没有发烫。 他又握住景砚的手,刚放上去就一惊,景砚的手太凉,如今正是炎炎夏日,即使家中开着空调也不会冷,而景砚手的冰凉和这种情况完全不符。 「怎么手这么冰身体不舒服吗?脸也苍白,究竟怎么回事?」 云灼的脸臭臭的,他对自己很不满,景砚的异常他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呢?刚刚一直在忙着其他的事情,明明只要瞥一眼就能发现景砚的异常,他为什么就是没有发现 云灼陷入自我厌弃的情绪中,但还是没有忘记握着景砚的手给他暖暖。 景砚靠在云灼的怀里,身体不舒服还不忘安抚他,顺便说出自己的假设:「我没事,并不是身体出毛病,只是有些心慌,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你说会不会关于那个组织的新闻上不是说还有一个人没有被抓到吗?胡黎发的那个消息让我们小心,你说他会不会来找我们了」 景砚也不知心里为什么会涌出这个猜测,但他就是有一种直觉。 云灼诧异的看着他,他对于景砚的话很是相信,毕竟之前景砚的随口猜测就已经成真,他的嘴可能是开过光的,不能不信。 「我已经和那边商量好了,他们会派人来这边埋伏着,既然你那样想,也许那个人现在正在寻我们的途中,我们绝对不能出门,也不能走散。」 「嗯,不过如果等会儿我妨碍了你,你一定不要管我,自己先跑知道吗?你的安全更重要。」 云灼瞪了他一眼,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吗?什么叫丢下你跑你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还是你对我其实没有一丝的信任」 「当然不是,可我担心拖你后腿嘛。」 景砚对他的武力有着深刻的认知,知道他是个什么体力,万一真到了需要逃跑的时候,他绝对不能拖云灼的后腿,反正他有着机会逃生。 就在他说出那个猜测的前一秒,他已经恢復关于贰佰五的记忆,他已经想起他去过几个世界的事情,也已经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他的原生世界,只是他曾经选择生活的一个世界。 当初他想要体会人的情感,专门找了一个世界,变为里面的人体验着一切。 他也没有亏待自己,在这个世界里,钱财方面他一点也不缺,唯独缺的是他一直都缺失的亲情与友情,毕竟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也无法復刻没有的感情经歷。 第160页 而云灼,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至于究竟是谁,他暂时还不能妄下定论。 景砚并不想这么快揭穿云灼的身份,更何况在这个小世界,云灼脑海里根本就没有关于时空管理局的记忆,他就算告诉云灼有关这一切也是徒劳,没准还会因为透露机密而被那些暗搓搓想要拉他下水的人挤兑,这种低级错误他可不会犯。 景砚恢復记忆时脑海里关于和云灼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也一帧帧的浮现在脑海,他莫名的有些脸红,苍白的脸恢復一丝血色,这个变化倒是让一直关注着他的云灼松了一口气,只是心里却疑惑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好。 「身体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你别担心。」 景砚一边和云灼说着话一边又让贰佰五监视着那个人的行踪,他们必须得做好万全准备,将那个人抓住。 他就不相信,他们已经有着贰佰五这个外挂,能轻易捕捉到那个人的位置,还能让他逃脱。 绝对不可能! 第九十四章 威勐的狼狗护卫(十四) 景砚身体恢復期间,他和云灼就安静的坐在客厅,等待着那人的到来。 他们谁也没有出声,客厅内突然显得安静许多,也正因为过于安静,景砚总感觉心跳声特别大,他悄悄的捂着胸口,不想让云灼听见他急速跳动的心脏声,不想在云灼面前暴露他的内心。 云南的下巴搭在景砚的肩膀上,手揽着他的腰,一下一一下的揉捏着。 再一次戳着景砚腰间的软肉时,景砚终于控制不住面部的表情,红着脸抬头望着他,上扬的眼尾透出一丝媚意,声音也带着一丝软意。 「你的手别乱动,现在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 云灼眼底迅速划过一抹精光,他可没有别的心思,景砚的脸色刚刚很虚弱,即使现在红润一些,他也不可能做心里一直期待许久的事情,他不是一个不会心疼人的。 可是景砚这样说了,他倒是觉得如果不顺势逗逗景砚他就不是云灼了。 见云灼明知故问,景砚的脸更加红润,他能将心里所想都说出来吗? 当然不能。 那不就说明他不纯洁吗? 云灼也真是喜欢逗他,明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景砚移开视线,拒绝与云灼对视,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都已经经歷过几个世界,没想到不论在哪个世界,他逗人的心思还没有改变,难道逗他很好玩吗? 景砚的心里所想被贰佰五无意间听见,它在空间内默暗自点头,逗宿主真的很好玩,它也想,但是它没有大反派那样的勇气。 云灼一直盯着景砚,直到瞥见景砚越来越红的耳垂时,直到景砚被他灼热的目光盯的只能缩在他的怀里鸵鸟时才满意的收回视线。 他并没有继续追问景砚,也知道 贰佰五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暧昧时将那个男人的行踪告诉他。 【宿主,你一定要小心这个男人,他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在那个组织里可以算得上是最心狠手辣的,而且业绩也是最好的。】 毕竟已经坐上了组织高层的位置,也能够在多人抓捕中顺利逃脱,他不可能没有两把刷子,还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能掉以轻心。 景砚暗自点头,他不会低估任何一个人,毕竟逼急了狗都能跳墙,更何况是人,他们有着无数种报復人的方式,层出不穷且难以预估。 在两人等待期间,那边又给云灼打了几个电话,最后一直和云保持着联繫。 也正是最后一个电话打来时,那个男人到了景砚的门口。 而小区内的那个保安此时正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感到心寒。 贰佰五暂时并没有让景砚知道小区发生的事情,而是时刻关注着那个男人的动静,时刻提醒着景砚,坚决不能让景砚受伤。 门口传来敲门声的时候,景砚正被忍不住的云灼按在椅子上亲。 云灼就像是勐兽终于得到他心心念念的肉食一样,毫无章法,只知道通过这个吻展现他最原始的欲望。 天知道景砚一直在他眼前晃悠,而他却不能吃的感觉有多难受。 他其实也不想在这么严肃的时候最这种风月之事,可是景砚的眼神实在是太娇媚,让他轻而易举的为他沦陷,身体的异样最能反应真实情况,他一刻也憋不住,只能先收收利息。 景砚的下巴被云灼紧紧捏着,腰也被紧紧箍着,整个人都不能动弹,只能被动的承受着来自于云灼兇勐爱意。 他知道云灼喜欢他,对他是真爱,这么多世界过来,他对云灼的感情也是如此,只是他更为内敛,不太能像云灼一样释放自己全部的感情,总是会被动的跟着云灼的脚步走。 对他来说,云灼就好像是热烈的太阳,在靠近他时全身都是温暖的,但并不会烫伤,他会在靠近之前将所有的尖刺全部收敛。 景砚感觉舌尖已经有些麻了,人也晕晕乎乎的,眼角被云灼逼出一滴泪水。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推了推云灼,想让云灼别再亲了,他的唇已经快肿了,而且,现在并不是可以玩闹的时候。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云灼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能感觉到云灼整个人越来越兴奋,甚至还有些失控的痕迹。 第161页 他懵了。 终于,在门口的敲门声越来越大且带着一丝暴躁意味时,云灼退开些许,稍稍冷静下来,只是手用力的按压着景砚的唇,眼神里的欲还没有完全退去。 「痛~」 云灼收回手时,景砚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别勾我,我经不起折腾。」 「我什么时候……」 云灼的眼神越来越深,景砚只能选择闭嘴,他现在连表情都不敢做,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他就是用正常的目光看着云灼,云灼也会沦陷。 景砚垂着头偷笑,不得不说,这种认知让他很开心。 云灼的一切失控都是因为他,他能轻易的影响云灼的情绪。 正垂着头的景砚被迫昂起头,他疑惑的看向云灼。 他看着云灼的脸越凑越近,他感受着唇上的湿润,他感受着唇上的柔软,他…… 他为什么会觉得云灼温柔时比他兇勐时更让人脸红心跳呢? 被迫进小黑屋的贰佰五:「……」 它快要咆哮了,有没有搞错,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能卿卿我我就不能等一等吗? 难道就只有它在急吗?他们都不担心那个男人的吗? 可能是贰佰五的怨气太大,也可能是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景砚终于想起正事。 他捧着云灼的脸将他向后推,接收到云灼哀怨的眼神时他心虚的轻咳一声掩饰,「等会儿继续,门都快被敲烂了,我们也得尊重一下别人吧?尽管他并没有什么咳值得尊重的。」 云灼眉眼闪过一丝不耐,他真想将那个男人直接用寻常的手段直接弄进警察局,但是那样不行,他不能暴露他的能力,他倒是不会瞒着景砚,但其他人并没有那个荣幸知晓,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把他抓去研究。 他可不相信这个世界好人多。 云灼的手覆上他的,随即将景砚拉着站起来,给他整理了一下被弄的乱糟糟的衣服,将景砚衣服上被他解开的扣子扣上,全程目不斜视,仿佛并不受影响,如果他的喘息能不那么重的话可信度应该高一些。 两人整理好之后云灼牵着景砚的手像是散步一样走着去开门,闲适的模样根本不像即将要经歷危险的人该有的表现。 他们这副轻松的模样让外面的那个男人都有些懵。 不过只是一眨眼的瞬间,他反应过来,视线越过云灼看向身后的景砚,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景砚」 景砚并没有惊讶他能知道自己的名字,当他知道王靳是这个组织的人时,他的内心里就有一个猜测,他的信息可能早就已经被王靳传入组织,要不然怎么会有后面那个人来找他的事情。 看来他在王靳的那个组织里还算很有分量,都已经让第三个那个组织里的东西来找他了。 景砚收回纷飞思绪,目光淡然的看着那个男人,并没有回答。 不过那个男人也不在意,他似乎并没有看见云灼,抬起脚准备踏入景砚的家。 云灼轻啧一声,用那一只并没有牵着景砚的手将人推了出去。 目光不善,「干什么?没有他人允许就进入别人的家,你是强盗吗?」 云灼语气很沖,他更倾向于直接将这个男人打服,心里有些跃跃欲试。 被推的差点摔倒的男人终于注意到云灼的存在,他看向云灼,脑海里并没有搜出这个人的消息,想来应该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只是,他的目光移向两人交握着的手,眼里尽是阴霾。 所以,这两个人是情侣关系 不知为何,他心里窝着一团无名火,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损失巨大。 如果景砚和眼前这个人是情侣,那么景砚的财富就有着他男朋友的份,他就不能完完全全的得到。 若是他能将他男朋友给拿下,是不是就有机会呢?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连,不一会儿就露出垂涎的表情,看的景砚手很痒,想揍人。 云灼之前的确是想要採取温和的方式,可是在男人用那种龌龊骯脏的眼神盯着景砚的时候,他忍不住。 谁能忍住啊? 自己的恋人被其他男人用那种不入流的眼神盯着,谁能无动于衷,不把他揍的满地找牙都算是仁慈。 也正因为云灼和那边的联繫早已经在他和景砚黏黏煳煳的时候就已经关掉,没有人约束他,他也不再想着收敛。 云灼松开景砚的手,在他的耳边叮嘱一句,在景砚不情愿和关心的眼神下迈步走出门口,在那个男人垂涎的眼神下率先出手。 在这种时候,最不能讲武德,能抓住人就是最好的结果,一切战略都是没有用的。 云灼出手太快,可对面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堪堪躲过,正打算回击的时候云灼的攻击不间断的袭来,让他招架的越发艰难…… 第九十五章 威勐的狼狗护卫(十五) 云灼对付那个男人的同时,景砚很有眼色的退回客厅,抱着前来找他贴贴的小黑狗跑进卧室。 他并不是不关心云灼,也不是不想在现场为云灼加油打气,而是担心他在现场会被那个男人当成威胁云灼的工具。 他一向不喜欢拖后腿,也立志不要拖云灼的后退,这种关键时刻,当然是躲起来更为稳妥。 景砚和小黑狗躲在卧室内,他尽力忽视外面的打斗声,也忽视那个男人嘴里一句又一句的挑衅人的话语。 第162页 他在心里为那个男人默哀,云灼不会言语挑衅,他只会在那些人挑衅的时候选择用更为狠厉的招式让那些挑衅的人知道他不是好惹的,惹到他算是踢到铁板了。 ~ 景砚在卧室等着等着不自觉的睡着了,等他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边已经出现晚霞,晚霞将天空晕染成橘红色,它正一点一点的向下沉。 景砚呆呆的望着天边,头顶的呆毛让他看上去更显可爱,与平时的精明模样完全不一样,这时候的他看上去更显娇憨,还有点傻傻的。 云灼靠在门框上看见景砚的时候脑海里就是这样的想法,他轻笑一声,声音吸引了景砚的视线,也让他回神。 他看着云灼,脑子终于再次开始运转,不再是看什么都是懵懵的模样。 「云灼」 嗯? 景砚叫了一声云灼后彻底清醒,他掀开被子下床飞扑到云灼的身上,二话不说就要掀开云灼的衣服。 「这么着急」 云灼制止了他的动作,但眼底都是笑意。 他倒是并不介意这时候发生点什么,但是鑑于种种原因,他更想让景砚先补充一点能量,别真到了那时候又体力不支,一旦开始他可是不会停下的。 景砚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种做法会让人误会,他连忙解释,「我才不是为了那个事情,我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最后应该是你赢了吧?」 「嗯。」 云灼目光温柔的看着他,目光在他一张一合的唇上流连。 景砚抬头看了他一眼后迅速垂下头,脸微微热,云灼的眼神太犯规了,在云灼眼里,他清楚的看见他的倒影,也看见云灼眼里的爱意。 他尽力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一点,继续道:「虽然你赢了,但是我还是担心你会受伤,你不让我看,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伤不许说谎。」 云灼摇摇头,「并没有,你觉得我会让他伤到我更何况,我知道你最喜欢的是什么,怎么会伤害我的身体。」 「别胡说!我哪有那么好色。」 景砚抽回被云灼握着正向腹肌上带的手,故作镇定。 云灼其实也没说错,他的确很喜欢这些美好的事物,尤其是云灼的。 云灼每一个世界都保养的很好,腹肌胸肌人鱼线,没有一样是不长在他的审美点上面的,只要是云灼,不论是什么模样他都会喜欢。 只是他在这个世界好像并没有暴露这个小小的癖好吧?云灼怎么会知道 「还记得之前的吻吗?还记得当时你的手在哪里吗?手感好吗?弹吗?软吗?还想捏吗?」 云灼的一连串问话将景砚给拉回那个激烈的吻的回忆,他想捂脸,他变了! 他怎么变的那么好色啊! 景砚脸色的变化让云灼很受用,他就知道他对云灼有着吸引力,才不是他剃头担子一头热。 那个男人就会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呵~ 他会信 「汪汪汪~」 在安静的氛围中,突然传来小黑狗的叫声,正沉浸在打击中的景砚立刻回神看向小黑狗的方向,小黑狗眼睛亮晶晶,正微笑着看着他,一直冲两人奶声奶气的叫着。 「怎么了?」 景砚松开云灼的手蹲下身抱住小黑狗,待在他的怀里,小黑狗没有继续叫,但眼神却看向餐厅的方向,景砚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脚也跟着走过去。 桌子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菜,中间是正咕咕冒泡的火锅,火锅的香味飘入他的鼻腔,让嗜辣的他不自觉的开始分泌唾液。 在他看向云灼正打算询问他问题的时候,一转身就被花香吸引,低头便看见云灼手里的一大捧花束,是向日葵花束。 他很喜欢向日葵,向阳而生,有着蓬勃的生命力。 没想到云灼居然知道,他很惊喜。 「庆祝,以后没有谁能分开我们,我们可以永远永远的在一起,永不分离。」 明明是很普通的两句话,可景砚却只觉心酸,他之前一直都没有想过会和谁有着余生,可这场时光旅行让他打破之前的认知,让他心甘情愿的和另一个人绑在一起,以后他们会同生同死,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浪漫呢? 景砚将小黑狗放在凳子上,他则是双手接过捧花,准备离开的时候趁着云灼不注意凑过去昂头在云灼的唇上轻轻一碰。 他的打算的确是这样的,但在退开的时候被云灼揽着腰撬开牙关唇齿相依。 ~ 一个小时后,景砚哀怨的看着云灼,如果不是云灼缠着他,他可能早就已经吃上香香辣辣的火锅。 不过看着云灼沐浴后的模样,他又表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没事了吧?还需要去洗澡吗?」 「不需要。」等会儿就实践了,他要将一切都留在那个时候。 景砚没继续问,而是自顾自的吃着,时不时的也给云灼添一些菜。 等两人所谓的庆祝第一趴结束,景砚的脸蛋红扑扑的,脑袋也晕晕的。 他拿着手边的空瓶子继续喝,自然什么也没喝到。 他迷迷煳煳的看着空瓶子,眨了眨眼睛,软乎乎的看向云灼,「没有了,可是我还想喝嘛~」 云灼本就对景砚正经时的模样没什么抵抗力,更何况软乎乎冲着他撒娇的景砚,他根本就不想克制。 第163页 他推开凳子,起身喝了一口酒,随即在景砚热烈的目光下低头,轻柔的触碰。 景砚如愿以偿,嘴角正要上扬,下巴就被云灼捏住,嘴唇张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 云灼的想法很好,可是他高估了景砚的酒量,在他正准备将人抱回卧室实践的时候,景砚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唿吸清浅。 他低头看去,无奈失笑,他被惹出一身火,结果罪魁祸首倒是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真是……这叫什么事? 云灼带着人去洗漱,睡着的景砚不会捣乱,云灼很顺利的就将人放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后,云灼出门收拾外面的残局。 将一切收拾好之后,他站在客厅里,随后准确无误的伸手向空中一抓,刚熘出来准备透透气的贰佰五就抓住。 动弹不得的贰佰五:「……」 它又想咆哮了,为什么它会被抓啊?难道大反派已经恢復了记忆吗?难道他已经不再是小世界的大反派,而是时空管理局的那个人吗? 可是它并没有感觉到那些碎片的变化,所以这还是这个世界的大反派 贰佰五迷茫了,它只能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 「别装了,我已经恢復了一点记忆,不过灵魂碎片的融合还需要等到这个世界的碎片回归才能开始,这段时间你最好是屏蔽时空管理局的信号,如果被他们发现我的存在,你应该知道后果。」 云灼感受着手中那团东西害怕的发抖,他也给了贰佰五一个定心丸。 「我回归的时间不会太晚,最多不超过这个月,我记得你的能力好像也不是特别弱,难道半个月的时间都不能坚持」 实力得到质疑,换做是别人,肯定是肯定自己的能力,但贰佰五和其他人不一样,它还真就点头承认自己的不足。 「我可能也许的不行。」 时空管理局那群人不仅仅是针对云灼,还针对景砚,它这次一直在保护景砚,这都已经让它有些吃力,还要再加一个,难道是想要它的系统彻底崩溃吗? 「我会暗中协助你。」 云灼说完也没等贰佰五卖惨就将它随意向空中一抛,贰佰五趁着这个时间回到景砚脑海里,在他脑海里无声的哭泣哀嚎。 这叫什么事儿? 不过贰佰五内心深处也有一种名为激动的情绪,总之情绪很复杂。 送走贰佰五之后,云灼才躺在床上和景砚相拥而眠。 ~ 翌日。 景砚是被一阵痒意痒醒的,他迷迷煳煳的睁开眼睛,面前的场景让他整个人一激灵。 身后传来一道隐忍且克制的声音,「别动,你想让我成残废吗?」 景砚欲哭无泪,他当然不想,可是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昨天买的衣服会这么快就穿在他的身上,为什么一大早的刚睡醒就让他经歷这么刺激的事情 可是没有谁能回答。 云灼躬下身抱着他,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随即二话不说慢慢悠悠的带着他在整个房子里走走停停。 云灼早上趁着景砚还在熟睡已经将房子装饰一番,每一个地方都有着新鲜事物的降临,云灼一个一个地方的带着景砚去寻找。 途中,景砚扯着有着走光风险的衣服,丝毫没有欣赏美的精力。 他的无视让云灼很不满意,他紧盯着景砚的脸,眼里透出一道危险的光,「为什么不看看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第九十六章 威勐的狼狗护卫(完) 景砚眼尾泛红,声音也带着一丝哭腔,断断续续的询问:「什、什么惊喜」 云灼向前走了一步,抱紧景砚的腰,眼神示意他向旁边看去。 景砚缓了一会儿才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当看见那个惊喜的时候,他的脸有一瞬间的苍白,但很快又变为羞涩的红。 他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为什么在这么多地方都放着这个」 云灼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理所当然的回答:「你觉得呢你不会以为我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吧?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人生也很长,当然是每一个地方都值得我们去尝试去探索。」 景砚:「……」 歪理!都是歪理! 云灼还在继续说着:「更何况,你身上的这套衣服难道不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吗?礼尚往来,我自然不可能让你失望,你对我给你的惊喜满意吗?」 满意吗? 景砚哭丧着脸,话都说不出,只能任由云灼将所有话都说完,他也只能跟着云灼的节奏享受名为幸福的舞曲。 ~ 日子平静又不算平静的过了十天,最后一天晚上时,云灼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做的事情力度也比之前狠。 景砚明显的察觉到不对劲,他知道云灼平时的温和模样,一旦发生变化,他能第一时间感知。 他颤颤巍巍的伸手抚上云灼的脸,在快脱力垂下时被云灼握住,十指相扣。 景砚担忧的眼神落入他的眼中,云灼嘴角上扬,心情很好。 他知道,景砚已经察觉到内里芯子的变化。 「知道我已经换人了」 他并不打算瞒着景砚,正准备找一个时机告诉他,结果他就自己发现了,那就更没有理由瞒着。 景砚点头。 「你刚刚才融合吗?」 第164页 「嗯,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嫉妒吗?嫉妒他得到你的关爱,嫉妒他无论做什么你都包容,我恨不得立刻融合,让这一切的主人公变成我,而不是我的替代品。」 替代品 景砚汗颜,虽说小世界的云灼身体里只有一片小小的灵魂碎片,但也不是替代品吧?不都是他吗? 景砚的疑惑眼神让云灼很不爽,他稍稍后退,双臂向后撑着床,在景砚准备起身的时候坏笑一声,看懂他眼神的景砚大惊,随即他感觉整个人都撞进云灼的怀抱,让他们的距离更加贴近。 「不许混淆我们两个,我和他是不同的,我才是你应该爱的那一个,他不是,他只是我的一片灵魂碎片组成,你不能爱他。」 云灼霸道的话语让景砚失笑。 「你不需要纠结这个,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是爱你的,不过这个世界的我们好像还没有离开吧?你怎么就能融合了」 而且还是在这种特殊的时候,他简直醉了。 这种时候他一向认为是很脆弱的,不能被打扰的,一旦被打扰受惊会发生不可想像的事情,结果云灼居然还能一心二用,果然是时空管理局最强悍的男人,他甘拜下风。 「不是很简单吗?就这样啊,没什么技巧,顺其自然的事情。」 云灼说的自然是实话,景砚也相信,毕竟云灼身上发生什么好像都很合理。 他并没有继续追问那些细节,他打了一个哈欠,很想躺下睡觉。 谁能想,整整十天的时间,他每天都只能睡短短的四五个小时,他真的挺困。 「困了那你睡」 云灼瞥了一眼景砚的脸色,的确并不怎么好,他拍板决定,但他嘴上说着让景砚睡觉,可行动却恰恰相反。 景砚握着他健壮的手臂轻轻喘息,他怎么睡啊?身上的感觉一波接一波的袭来,他即使有睡意也已经消散,只能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不睡」 云灼抱着人起身,脑子里的那些画面不断的在他脑海里播放,他眼睛快喷出火。 即使那些画面的主人公有他,可是那个他并不是如今的他,而是灵魂碎片,他刚刚对景砚说的也不是假的,他的确嫉妒,尽管灵魂碎片是他身上的一部分,他还是嫉妒那个灵魂碎片。 他想要独占景砚,就像守着宝物的巨龙,只想将宝物藏起来,只有它能看见,其他的人没有那个机会,碰都不能碰。 而如今,那种事情已经发生,他只能选择覆盖灵魂碎片在景砚身上留下的痕迹,他要景砚里里外外都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景砚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他在时空管理局的时候就已经看上了他,如果不是担心突兀的表白会将他吓跑,他怎么会选择用这种捨近求远的方式去追求景砚。 这个计划刚开始实施的时候他以为他不会成功,可是好在他靠美色让景砚对他另眼相待,他成功获得景砚的芳心,也让他喜欢上他。 他本以为他不会嫉妒,可现实总是和想像不一样,他就是一个小气鬼,就是不能和别人分享。 云灼越想越气,越气就越不知轻重,可他还是尽力保持着理智,没让景砚不适。 而景砚看着那些熟悉的场景,看着那些熟悉的惊喜,他简直快哭了。 正因为他前段时间买了准备给云灼带来惊喜和快乐的东西,所以云灼特别喜欢,结果就是他之后又买了许多,把家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放着,就是为了避免以后会需要。 云灼的设想没错,的确是需要的。 景砚想为自己争取一点小小的休息时间,他试探性的询问:「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下你难道不累吗?」 累 云灼眼神幽深,在景砚问完话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身上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景砚大惊,他想自打嘴巴,他刚刚究竟说了什么啊?怎么能质疑男人的体力 景砚意识到不妙,他想逃,可腿动了两下就被抓住,整个人被云灼向后拖着再次回到他的怀里。 他轻笑一声,喷薄的热气如同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身体。 「累你是在质疑我吗?你知不知道不能质疑一个男人的体力,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你真会踩我的雷点。」 云灼本就压制着火气,景砚的话就像是导火索,两者相碰,火花四起。 景砚这次是真哭了,心里很后悔,非常后悔,他就不应该乱说话,真是迴旋镖镖镖扎在他身上。 ~ 距离半个月就短短的几天时间,贰佰五在月底最后一天凌晨时分就已经在小黑屋里瑟瑟发抖。 它很想出去提醒云灼千万别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也别忘记他的承诺,它一点也不想单独和时空管理局那些难缠的傢伙打照面,和他们待一会儿都能让它想去格式化。 心累。 可是它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下个月月初的凌晨时才出小黑屋。 客厅。 还是同样的场景,还是同样的被抓方式,贰佰五一动不动的待在云灼的手里。 「怎么看着你好像比之前胖了系统还会长胖的」 贰佰五:「……」 你不觉得这个话题太冒昧了吗?它怎么就胖了上一次它被握的是瘦瘦的身体,这次被握住的是胖胖的头,参照物不一样!!! 第165页 不过这不是重点,谁想和他讨论这些无意义的东西啊? 贰佰五也只敢在心里硬气,面对云灼的时候还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尊敬的云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云灼本就是随口一说,并不需要它的回答,他看向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景砚,问道:「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景砚正看着电视发呆,突然被云灼一问,他还没反应过来。 须臾,他「嗯?」了一声。 「是的,你没有想错,我就是在问你想要什么时候回时空管理局」 「我能想回去就回去吗?我的身份好像并没有这个权限。」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员工,能到小世界做任务也是被云灼暗中操作安排的,没有什么金手指,只有被动听话的份儿。 「你现在可以做决定,我能安排,以后你也可以有着这样的权限。」 云灼的话很狂妄,但景砚却一点也不怀疑,他一直都觉得云灼的身份不简单,即使云灼还没有将真实身份告诉他,但他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 云灼的身份绝对能让他震惊。 可能是云灼的笃定给了他自信和勇气,他莫名觉得这一切难题都不是问题,只要有云灼在,他就不会有着愿望不能实现。 「我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了,当然是希望能尽快回去,不过我哥哥他在管理局吗?」 景砚看向云灼,云灼看向贰佰五,贰佰五看向……看向屏幕,它看着搜索的资料摇头,「他还在任务中。」 景砚的哥哥可没有景砚好说话,更何况那两人之间都没有感情基础,短短的几个世界是不可能建立深厚的感情滴~ 他们那才叫漫漫路。 既然如此,景砚在这个世界也没什么遗憾,他道:「那我们回去吧。」 云灼又随意的将贰佰五向后一丢,他迈步上前牵着景砚的手,二话不多说径直带着人离开原地,十分的潇洒。 贰佰五赶紧跟上。 他们离开后不久,这个世界出现了两个人,他们在世界内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目标,正准备离开时收到消息—— 【速归,大魔王回来了。】 第九十七章 回归 景砚就像是刘姥姥进入大观园一样看着面前的场景。 他刚有记忆的时候就在小世界,对于时空管理局的印象并没有多少,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因此根本就不知道时空管理局的具体样子。 如今看见,他只想感嘆一声真是壮观。 他震惊的长大嘴巴看着面前经过的一个个奇形怪状的人,那些人就好像没有看见他和云灼一样,脚步飞快的向一个方向走着,嘴里念叨着「快快快,我要去做任务,我要得积分!」 「积分」 景砚感觉这个名词很熟悉也很陌生,冥冥之中总觉得它很重要。 云灼已经恢復成原本的模样,和最后一个世界的长相一模一样,只是银髮已经变成象徵热烈奔放的红髮。 他牵着景砚的手向另一个方向走着,路途中为景砚解释着。 「每一个任务者完成任务之后都会获得或多或少的积分,积分可以用来兑换人类或者是其他东西的身体,也可以用来升级,升级主要是提高自身的地位,让他在时空管理局有着地话语权,不过需要的积分比较多,除了一小部分能力比较强的任务者会选择这个兑换物外其他的都不会挑战。」 时空管理局的上位者都是能者任之,只要有实力,不论在哪里都有话语权,他都不会吝啬给他们权力的机会。 可最近,他们想要掌握的权力过多,他必须得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时空管理局的领导者。 云灼眼神晦暗不明,在景砚看过来的时候又变得澄澈,景砚挠了挠头,有些不解,他总感觉刚刚云灼好像有一瞬间的不对劲,难道是错觉吗? 应该不是吧? 不过他也没有机会询问,因为他们走着走着就被一个奇奇怪怪的人拦住去路。 那个人可以说是人也可以说不是,毕竟他的上半身是人类的模样,不算的应该就是下半身,他的下半身是蛇尾的形状。 景砚看着他的蛇尾,视线顺着放在摆动的尾尖,脸色煞白。 他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云灼的,身子也靠近云灼,恨不得直接贴在他的身上,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他对蛇有一种恐惧感,只要看见蛇就害怕,就连听见蛇的名字也会发抖,不仅仅是蛇,还有一切的软体动物,他觉得那些软体动物蠕动着的模样很让人难以接受,只要看见都会头皮发麻。 景砚的举动让云灼狠狠瞪了对面的人蛇一眼,随即他将景砚抱在怀里,让景砚能依靠着他,在他的怀里缓解缓解。 他冷漠的看向人蛇,神情也不似之前的温和,「你来这里干什么?」 人蛇看着面前的一幕眼热无比,他还没有被自己的爱人如此依赖过,听见云灼冷漠的声音时又有些委屈。 他瘪着嘴,「我是来提醒你小心那些傢伙,他们正盘算着怎么找能麻烦,也许会从你的这个伴侣入手。」 说着他又盯着缩在云灼怀里害怕的瑟瑟发抖的景砚,控诉道:「谁知道你居然瞪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从那些傢伙的嘴里听到你回来的消息就来找你,结果你居然瞪我,我又不是故意出现在这里的,我也不知道他会被我吓到,你怎么能瞪我!」 第166页 他很委屈,云灼居然瞪他。 明明他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他虽然并不会怎么理他,但是他说的话还是能得到云灼的回应的,也能被云灼保护着(他不会承认云灼其实并不想搭理他,只是为了把他打发走)。 人蛇的声音有些大,跟在他身后姗姗来迟的他的伴侣正好听见他的控诉,他上前揽着人蛇的腰,尾巴和他缠在一起,亲昵的凑过去给了他一个缠绵悱恻的吻,随即看向对面。 「诶云灼呢?」 「肯定已经走了,他的伴侣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他哄着人离开了。」 「什么时候」 「刚刚我吻你的时候,为了让你专心,我没有告诉你,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小心翼翼的抬眸,亮晶晶眼睛里根本就没有一丝歉意。 人蛇无语,「你别装,我去找他,万一他和那群傢伙现在就对上,绝对能把时空管理局给掀了。」 他可不想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安身之所因为那些蠢货而毁灭。 他知道那些傢伙的野心,不就是想要取代云灼坐上云灼如今的那个位置吗? 不过他们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就他们那副干啥啥不行的废物模样,还想着统领时空管理局,到时候这个地方绝对会被他们给毁了。 虽说上位者的确是能者任之,可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想到另一个需要考虑的因素—— 自身素质。 那些任务者自身素质不一,做任务时可以伪装,在管理局升为位时也选择伪装,可是在权力的腐蚀下,素质好的他们也渐渐被同化,素质差的暴露出本来的面目,时空管理局被他们搞的乌烟瘴气,甚至他们还差点将时空管理局给搞垮,三千小世界差点消失,还在小世界的任务者也差点差点消散在天地间。 如果当时不是云灼力挽狂澜,拯救了那些即将消失的小世界和任务者,也许就没有他们的存在。 云灼并没有将这些事情瞒着,收拾完烂摊子之后就将这些事情全部告知时空管理局里的所有任务者,并且扣掉那些东西的积分,并惩罚那些任务者永远只能待在小世界成为最低级且最被厌恶的东西任由小世界的那些人恶意对待,永生永世,不能轮迴。 并且他将那些犯错的任务者的惨状投射在所有任务者的脑海里,让他们深刻记住这个教训,不能再犯。 那件事情之后管理局的确安静下来,内心蠢蠢欲动的任务者也安分下来,倒是没想到,如今又出现这种情况。 他们是真不怕死啊! 人蛇唏嘘一番,随即带着正眼含爱意注视着他的伴侣。 他脑海里浮现出景砚缩在云灼怀里的一幕,内心蠢蠢欲动,嘴角上扬,头凑到他的伴侣身前面前,伸出双臂,「你要不要抱我像云灼那样。」 他和他的伴侣脑子里没那么多的所谓情趣,脑子比较简单,一言不合就是干的类型,云灼和景砚两人的相处方式他们没有体验过,不过现在体验也不晚。 人蛇的伴侣受宠若惊,他很喜欢和自己的伴侣贴贴,不过他的伴侣却不能承受太多,他们每次都只能贴贴几天,都不能一直贴贴下去,他很困恼。 倒是没想到这次能收穫意外之喜。 他毫不犹豫的揽着人蛇的腰,尾巴将人蛇蛇尾幻化的双腿缠的更紧 甚至差一点就要做出大庭广众之下不该做的事情。 人蛇感受着他的激动,惊讶大叫,这次不是差点。 他正想让他的伴侣出去的时候,他的伴侣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与此同时,他也发现周边的场景变了。 平顺的地已经变得弯曲陡峭,每一步都踩在让他肾上激素飙升的地方,刺激极了。 他不忘正事,声音带着哭腔,「我们还要去找云灼,帮他对付那些有着狼子野心傢伙的。」 「不急,等会儿去也一样,他能理解我们,更何况,你难道觉得他需要我们的帮助别忘了,他可不是任由他人拿捏的弱者。」 人蛇同意伴侣的话,同时觉得与其担心云灼,还不如担心他自己,他可能才是那个需要铁青的弱者。 ~ 云灼抱着景砚回到他的住处,抱着人直接坐在他的床上。 景砚一直缩在云灼的怀里,不敢抬头。 他想到刚刚看见的画面就害怕,两个人蛇,尾巴缠在一起,后面出来的那个长的比先出来那个还要大上一倍,天知道他看见那个人蛇的时候差点晕厥,如果不是云灼及时带着他离开,他可能会直接晕在当场,想想那个画面都很丢脸。 云灼安抚的拍着景砚的背。 「你可以抬头看看,一直把头埋在胸膛难道不闷吗?我们已经离开,你看不见他们了。」 景砚还是有些不敢,不过云灼的声音好像自带安抚功能,他缓缓抬头,睁开一只眼睛望了一眼,入目则是黑色的床单,黑色的窗帘。 的确没有人蛇的身影。 他试探性的睁开另一只眼睛,这次看的比较清晰。 房间内除了他和云灼,其他的都是黑色的,但景砚并不觉得压抑,反而觉得很安心。 「这是你的房间吗?」 「嗯,不过以后这是我们两人的房间,你喜欢什么风格到时候告诉我,我给你换。」 「就这个也挺好的。」 景砚被云灼放在床上,他本来面目的肤色比小世界的要白一些,坐在床上和黑色的床单形成鲜明的对比,这种对比让云灼不自觉的想到一些不能播的画面。 第167页 他口干舌燥,沙哑着声音附和:「的确很好。」 景砚正观察着房间,并没有发现云灼的不对劲,等他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趴在床上,手被云灼强势的扣在床单上十指相扣。 ~ 「云灼,敲门声,有人敲门……」 景砚狐狸眼里满是担忧,他真害怕会有人突然闯进来。 他推着不知疲倦的云灼,可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别管他们,没人开门他们自然会离开。」 不用猜他都知道外面那些人是谁,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不用给好脸色,他们也不配。 第九十八章 平静 景砚和云灼坐在主位,看着下面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他们叽叽喳喳的各说各话,如果不仔细分辨,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云灼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玩着景砚的手,丝毫不将下面那些东西放在眼里。 景砚看着眼神越来越不善、神情越来越阴沉的云灼为下面那些人默哀一瞬,随即撇撇嘴在心里鄙视他们。 他已经知道这些东西的身份,他们也是任务者,甚至他们依靠他们的积分已经是时空管理局数一数二的人物。 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随着心权力给他们带来的好处腐蚀他们的内心,他们早已经不再满足于居于人下,他们想要主宰时空管理局的权力。 景砚轻啧一声,只觉得这些人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他们就不配继续待在时空管理局,他们的存在早晚会将时空管理局搅的一团糟。 景砚的想法也正是云灼心里的想法,他早就已经不想再让这些蛀虫继续待在时空管理局,只是之前一直想着追求景砚,将目光时时刻刻放在景砚身上的他并没有腾出手,他也不希望在还没有得到景砚的时候中途出现任何差错。 如今他已经实现愿望,他自然是得将这些东西给送走,就和之前对待那些叛徒一样。 云灼抬眸,冷冷的注视着下面说个不停的人,在云灼的目光扫过去时,他们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闭上嘴不再说话,只是眼神很明显,他们不满意景砚,也不允许他成为云灼的伴侣。 至于原因,当然是—— 景砚还不够格。 景砚虽然被云灼破格升为任务者,可是他们对景砚一点也不尊重,甚至认为景砚这种靠他人的行为很让他们不耻,他的存在会让那些辛辛苦苦做任务的任务者怀疑人生,也会让他们产生情绪,会对时空管理局造成危害。 他们的理由听上去很为时空管理局的任务者着想,可实际上他们只是嫉妒,嫉妒景砚不费吹灰之力就那能获得云灼的青睐,以后能在时空管理局有着独立的话语权。 他们心里不平衡。 云灼和景砚也明白,但云灼并不将他们的不满当做一回事,他想要做的事情,没有谁敢拦,谁拦,谁就死! 「你们,对我的伴侣不满意」 他的问话让下面那些任务者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他们的不满难道不是明晃晃的写在脸上吗?还需要问吗? 但是他们为了表示重视,也为了让云灼能听见他们的诉求,他们派出一个代表站在前面,毫不畏惧的和云灼对视。 「局长大人,您想要与什么样的人在一起都没有问题,但是绝对不能是这种空有美貌只能依附他人而活的菟丝花在一起,他的能力还不足以让下面的人信服,我们都不同意他成为局长夫人,如果您执意如此,我们只能另寻局长。」 这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 景砚这时候很想撸袖子好好的和他掰扯掰扯,他究竟哪里配不上云灼。 他承认他的能力没有云灼强,他也承认他的确有美貌,但是他怎么就变成空有美貌了他了解他吗?不了解就在这里信口雌黄,这是污衊! 景砚身上的小宇宙快克制不住,要不是云灼拉着他,他可能直接上去和那些东西互喷口水了。 被人质疑的滋味不好受,云灼懂。 他摩挲着景砚的手腕,挠了挠景砚的手心,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一切都交给他处理。 而他,只需要好好看着,学着他的手段,狠狠收拾这些对他不敬的狗东西。 那个任务者代表见云灼并没有说话,脸色阴沉,似是瞪了景砚一眼后情绪高涨。 他以为云灼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对景砚非常的不满。 他打算循循善诱,让云灼先解决掉井景砚,紧随其后的再解决掉云灼。 他们对于针对云灼有一个完美的方案,只要成功,云灼就不再是时空管理局的掌控者以及主导者,而是丧家之犬,只能看着他们有着风光的未来。 他正设想时,云灼的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那一刻,任务者代表感觉到来自灵魂的颤抖以及不安,他的腿都在发抖发软,如果不是他有着强大的意志力,也许坚持不了三秒就会跪在地上,还是以极其狼狈的姿势。 任务者代表和他身后的任务者趴在地上接受着云灼的怒火。 云灼冷笑一声,「你们真以为你们能撼动我分毫,能让我打消我所做的决定是吗?你们将自己想的未免太过重要,我的伴侣是谁与你们何干?你们的想法又怎么会重要我需要在意吗?更何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内心在想什么,想要取代我,你们还不够格!」 第168页 云灼一波一波的放出他的威压,直将那些任务者压的喘不过气。 他平时的威压就已经够让人难以承受,更何况暴怒时期的,这些任务者还没有坚持一分钟就瘫软在地上,一个个的捂着肚子脑袋哀嚎着。 他们疼的满地打滚,可还是不能缓解。 云灼的威压并不仅仅是针对身体,最主要的是针对灵魂,灵魂的痛楚难以用简单的方式治疗,更何况云灼的攻势还极为霸道,基本的治疗根本无用,只能默默那种类似于凌迟承受。 忍不住的一些只能求饶,偏偏云灼不再相信他们,也不想听他们的鬼哭狼嚎声。 他邪恶一笑,道:「现在求饶已经晚了,看来是我对你们太温柔,才让你们忘记当初那些试图背叛我的叛徒的下场,既然你们想要和他们有着一样的待遇,我自然会满足你们,放心,你们的存在与否对于时空管理局并没有什么影响,你们的位置有的是想要取代的人,他们时刻都做好取代的准备,你们就安心的走吧。」 云灼也不管那些任务者眼底的惊慌和恐惧,一挥手就让他们消失在眼前。 这一切的变化时间并不长,景砚看着维持着惊讶的模样看向云灼,他指着之前任务者所在的方向,愣愣发问:「他们的惩罚是什么?」 「成为小世界中最低级的生物,永生永世被践踏欺辱,不能入轮迴。」 云灼并没有隐瞒,他也想让景砚学会他的果断与决绝,以及对敌人出手要快,要狠心,绝对不能心软。 见景砚傻愣愣的看着他,他后知后觉的以为景砚是觉得他残忍,他正要开口解释,下一秒就被景砚反握住手。 「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些任务者就应该狠狠的收拾,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时空管理局真正的掌控者,他们想要篡位的心思就歇歇吧,他们能将时空管理局管理的这么好吗?能在遇上叛徒的时候冷静应对吗?绝对不可能!」 景砚骄傲的昂首,仿佛那个厉害的人是他一样,不过虽然不是他,他也与有荣焉。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眼里是他的倒影,他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个认知让他很开心也很满足,就应该这样,景砚就应该只喜欢他,只看着他,眼里再容不得其他人。 人蛇匆匆赶来支援云灼,结果刚踏进会客厅看见的就是云灼和景砚两人的深情对视。 人蛇:「……」 看来他的伴侣说的很对,他来不来的关系的确不大,云灼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的帮助,他一个人也可以将那些意图篡位的傢伙给收拾掉,顺便还能在他的伴侣那里涨一波好感度。 他趁着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悄悄的离开,出门时遇上前来找他贴贴的伴侣,他什么话也没说,牵着伴侣的手就离开了。 而会客厅内,云灼和景砚并没有待多久就出来了,出来后云灼手动让一直处于待机状态的贰佰五开机,并让它带着景砚在时空管理局里逛逛熟悉熟悉,他有事处理。 吩咐完贰佰五之后,他则是看向景砚,在他的唇上轻轻一碰,「先去逛逛,等会儿我忙完就来找你,好吗?」 景砚对时空管理局有着很大的兴趣,他毫不犹豫的点头,「嗯,你有也别太拼命,不要只顾着工作。」 「当然不会,但我更担心一直想你,都没有心思工作。」 云灼面露愁容,眼里的深情情绪翻涌,景砚被他灼热的眼神烫到,他羞涩的抿唇垂头,在云灼以为他不会再有动作的时候刚想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后离开,突然他感觉到脸上传来湿润感,垂眸看去只看见景砚绯红的耳尖和跑远的身影。 他轻笑一声,眼神宠溺。 随即想到什么迈步向办公室走去。 ~ 景砚跟随贰佰五将时空管理局逛了一个遍,正意犹未尽时感觉到身边的那些任务者时不时的就偷瞄他。 一两个的时候还好,次数以及人数多了后他就难以装作看不见。 他询问贰佰五:「贰佰五,他们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啊,不过原因嘛,喏,你看吧。】 贰佰五将屏幕投放在景砚的脑海里,看完全程的景砚差点感动的落泪。 「这个人还真是……」 第九十九章 向着未来,进发!!! 景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周围亮起来无形屏幕,只见不断滚动着红色的大字—— 【景砚,局长夫人。】 【谁敢质疑,自行离开时空管理局,否则,后果自负。】 短短的两句话,足以让人震惊。 景砚看着他周边的那些人惊讶的神情,他嘴角微微一抽,对云灼简单粗暴的宣示主权以及表明态度的话表示很服气。 他知道云灼一向不是一个会耐心和人讲道理的,更何况这种事情也的确不好和人讲道理,毕竟讲道理总会让人产生逆反心理。 他的作风就只能让他想出这样的办法。 景砚失笑,内心的情绪难以言喻,他只知道他现在很想见到云灼,非常想。 他忽视那周边那些人对他投来的惊讶神情,自顾自的让贰佰五带着他去找云灼。 贰佰五看着景砚脸上感动的神情,也忍不住伸手抹了抹眼泪,呜呜呜~实在是太霸气了,局长怎么能这么霸气,坚定的维护简直了。 第169页 贰佰五握紧爪子,它觉得就应该这样,几张夫人是谁与那些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他们的身份还没有到能质疑云灼的地步,真以为进到时空管理局就比其他人高尚吗? 时空管理局最不缺的就是任务者,谁想离开不用告知任何人,他们也不会挽留,毕竟多的是人想要加入。 贰佰五这个通过层层选拔才进入时空管理局的系统想到之前进入系统时的艰难就心酸,可更多的是庆幸,庆幸它通过了层层选拔,也进入自己梦寐以求的地方。 贰佰五将景砚送到云灼的办公室后就悄悄离开了,它得去准备寻找下一个任务者。 可是,这里的任务者谁还没有系统啊? 贰佰五去找任务者,景砚则是敲响云灼的门,只是久久未得到回应。 他疑惑歪头,并没有直接打开办公室的门,该有的礼貌他还是有的,未经允许,不会进入他人的领地。 他抬手打算最后敲一次门,如果还没有得到回应,他就先回去。 只是,在他的手已经抬起的时候,腰被人揽住,整个人扑倒一个带着清香的怀里。 「怎么突然过来了我还打算去找你,刚刚问了贰佰五急匆匆赶来,好在你还没有离开。」 云灼伸手撩起云景砚耳边垂落的碎发缠绕在手上。 景砚抬头望着云灼,言笑晏晏的模样让云灼失神一瞬才恢復过来。 随即他听见一道清润中带着欢快的声音,「当然是因为感动才来找你表示感谢,不得不说,你的方法也太简单粗暴了些,管理局的那些任务者都被惊的下巴都快合不上,你也太厉害了,只不过这样会不会太高调我不会顺势出名了吧」 虽然这样很大程度不会让那些对他心有芥蒂的人再次招惹他,可是总感觉未来的一段日子里他也许会被注视着,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有些抗拒,他不是很喜欢别人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哪怕是善意的。 云灼自然不可能让景砚为难,他做这些事情之前就已经考虑好后果,不会让景砚为难。 「不会让你一直生活在注视下,我们在这里待不了多久,知我知道你不习惯这里的枯燥日子,所以打算带着你去时空旅行,你想去哪个世界就去哪个世界,想成为什么人就成为什么人,只要在不破坏小世界的情况下,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满足。」 纵容景砚是一回事,维持秩序也是另外一回事。 他身为时空管理局的局长,不能因为儿女情长就拿小世界的安危开玩笑。 景砚也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云灼的话就像是安抚剂打在景砚身上,猝不及防的,他心里的为难被云灼发现,他也为他解决了这些困扰。 这叫他怎么会不喜欢他啊! 景砚激动的抱着云灼,头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云灼心脏的跳动。 两人安静的抱了一会儿,景砚突然抬眸看着云灼,眼睛亮亮的,含情脉脉的,声音也黏煳煳的。 「云灼,好喜欢你啊!我们一定要永远在一起哦~」 云灼低头在景砚的额头上印上一吻,眼神坚定,「一定会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会走散,如果我们走散,你就站在原地,我去寻你。」 未来如何,他们不敢保证,尽管他们的寿命很长,可谁又能保证意外的发生,但至少在这一刻,在他们确定的未来,他们将永远牵着对方的手,走过春秋冬夏,游遍万水千山。 第一百章 期待下次相遇~ 1. 景砚和云灼旅行的第一站选了一个适合养老的世界,他们打算先好好的玩一玩,养精蓄锐,再去那些竞争激烈的小世界玩玩。 在小世界待了一个月的景砚和云灼每天都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终于,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景砚在和云灼培养深刻感情的时候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好像过不了多久就是云灼的生日,他得准备惊喜。 以前在那些任务世界里,他不是没有给云灼准备过生日惊喜,只是每当许愿之后,云灼就迫不及待的开始黏在他身上,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将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切带着云灼欣赏,而且那段时间的云灼特别兇勐,他每次都是到第三日时才会下床,一切精心的准备都白费了。 景砚这次想着绝对不能再让云灼含煳过去,他一定要看着他给他的惊喜。 云灼发现最近景砚很不对劲,,以往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即使是是在小世界,他们为了体验他人的生活也是会上班的,上班时间景砚也会抽空和他共享午餐,可是最近景砚却没有这样做,甚至还有些躲着他的嫌疑。 云灼怀疑是不是他最近不知节制让景砚对他有着怨言,可是他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怎么可能会忍得住嘛! 忍不住当然只能选择遵从内心的想法。 不过如果让景砚觉得不适,他是可以稍微的控制一下自己的,等景砚恢復之后再战。 他隐晦的向景砚提起过,但景砚否定了这个可能。 所以,到底是什么呢? 云灼根本就没有向给他准备生日惊喜这方面想过。 他的生日他一向不重视,如果不是景砚会为他准备,他其实怎么过都行,反正怎么过不是过呢? 而景砚却不知道云灼的想法,他看着被他布置的全部符合云灼心意的房间满意的点点头。 第170页 云灼的那点癖好无非就是黑色的床单以及挂满各种道具的房间,还有就是他大胆的着装。 这些,当然只能是卧室的模样。 客厅铺满玫瑰花瓣,闪着光的气球正被景砚挂在墙上,天花板上则是飘着五颜六色的普通气球,餐厅是景砚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 他这次,绝对要让云灼体验完一套生日流程再进卧室,绝对不能一来就沦陷。 景砚看了一眼时间,还差两分钟云灼就会开门,他快速跑到门口等着云灼,确保他进门第一眼就能看见他。 当房门被打开时,房间变得昏暗,整间屋子闪着细碎的光,是小星星灯的灯光。 云灼瞪大眼睛看向已经挂在他身上的景砚,「什么日子?怎么这么隆重」 景砚在他的怀里哼哼唧唧,对他忘记自己去生日很不满,「你是不是又忘记你的生日了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这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惊喜,小喜欢吗?」 云灼的目光落在景砚的脸上,微微点头,「喜欢,你准备的都喜欢。」 他一手拿着为景砚带的玫瑰花,一手抱着景砚的腰走进客厅,嘴角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放下过。 虽然之前也有这种惊喜,但他还是会很开心。 不过他看着和以往差不多的布置,总觉得景砚口中的精心不仅仅是这些。 他这次也不知为何并没有以往的急躁,而是配合着景砚走完客厅和餐厅的流程,随即被景砚捂着眼睛进入房间。 当恢復光明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幽深,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景砚仿佛看见他眼里闪过一抹红光,他咽了咽口水,想要退缩,但想着云灼的生日,他不应该扫兴,于是在云灼的注视下解开白衬衫的口子,一颗一颗,缓慢的动作,看的云灼口干舌燥。 最后,衬衫落地,露出一副足以让人鼻血喷薄的画面。 安静等待礼物的云灼再也不能忍,声音沙哑且带着一丝调笑,「礼物我很喜欢,是时候到我这个寿星收礼物的环节了,你可要好好感受。」 景砚搂住他的脖子,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笑道:「任你处置,我的寿星大人~」 2. 景砚在游完几个小世界后有些想念他的哥哥,想要去见见。 想到就要做,他凑过去亲了一口正在装模作样看书实则等着景砚投怀送抱的云灼,软乎乎的问着:「云灼,我们能不能去见见哥哥啊?我有点想他,也想知道他们的感情究竟到哪一步了。」 之前他们有幸有几个世界在一起,那时候他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还算不错,不过他哥哥也不是一个好追的人,就算对追求他的人有好感,他也能在权衡利弊之后及时抽身。 他默默的为那个追求他哥哥的人点了蜡,希望他能一直坚持下去吧。 云灼不可能拒绝他宝贝的要求,第二日他们就到了景砚哥哥所在的世界。 并且,幸运的见到了景砚哥哥以及他的追求者的相处。 景砚的哥哥看着面前笑容阳光的人捂着额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你究竟要怎样才打消那个念头我们之间真的不合适,你真的不明白吗?」 他的追求者向前迈了一步,伸手将景砚的哥哥困在墙壁与他的身体中间。 景砚:哇哦! 「合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你明明就对我有感觉,为什么一定要逃避呢?就因为我比你小就因为你觉得我的身份会让我看起来很不靠谱你这样想不觉得对我很不公平吗?」 景砚的哥哥:「!!!」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的确说对了,他的顾虑被他完完全全的概述出来。 他年长,考虑的因素很多,对方比他年轻,比他富裕,他也担心对方是一时兴起,他不想自己投入感情后却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他不想他的感情被人践踏…… 「你所担心的我都不会做,我追求你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我喜欢你,爱你,余生只想与你度过,也只有你能让我心动,让我失控。」 说着说着,他似是被蛊惑般,在对方难以置信的眼神下微微倾身,一个柔软的吻落在微凉的唇上,随即变得兇狠,如狂风骤雨般急切。 「我们走吧,看见他幸福我已经很满足了。」 景砚嘴角的姨母笑暂时还不能收回,真好,哥哥也幸福了。 他满足了。 期待正式的相遇,希望那时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