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 离职天使在纽约》 第1页 [无cp向] 《（同人）[综英美]离职天使在纽约》作者：明州伯劳鸟【完结+番外】 文案： 拉尔夫是个天使，但他有个讨厌的上司加百列，紫色眼睛的假笑男孩。 他唯一的好朋友亚兹拉斐尔也抛下他去了地球，整天和一个恶魔厮混。 直到有一天，他又一次去地球找好朋友吃完可丽饼。发现天堂的入口消失了。在他以为自己堕落了的时候，发现地狱的入口也没了。 他走到街上，人类的时间仿佛快进了一百年，巨大的建筑在阳光下反着光，刺眼的「stark」映入拉尔夫的眼睛。 ……………………………………………………………………………… 拉尔夫没想到只是找朋友吃顿饭的功夫就穿越了，新的世界没有天堂和地狱，更没有垃圾上司和同事。 好消息是他再也不用为了几个奇蹟而写报告，坏消息是这具身体用坏了没办法申请新的。 公告：明天入v。（7.17） 内容标籤： 超级英雄 主角：拉尔夫 ┃ 配角：娜塔莎，彼得，尼克弗瑞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真正的天使不会在六千年挑起战争 立意：过去的遗憾不能挽回，但我们可以珍惜当下，开创未来。 第1章 拉尔夫是个天使。但他是整个天堂最没权利的那种天使，多用一个奇蹟也要写七页报告的底层员工。 每一个社畜打工人都有一个垃圾上司，天使也不例外，他的上司加百列就是他在天堂最痛恨的天使。好在他有个和他处境相同的好朋友。 拉尔夫知道亚兹拉斐尔的时候很早，知道他是东门天使，以及拥有一把燃烧着火焰的剑。他们甚至不止一次地见过面。但是真正认识他是在178/9年。 那是个很不美好的一天。 拉尔夫被垃圾同事告了黑状，因为在321年前到现在他多用了超额的奇蹟。奇怪的是在此之前天堂没有一个天使发现。 他被拎去紫色眼睛的假笑上司那公开处刑，并且喜提山顶那么高的说明报告。 气愤的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去了地球。 几百年没去过人间的拉尔夫刚落脚时以为自己直接掉进了地狱。 没有想像中的青草地和雏菊花，更没有日光和挤牛奶的人类。 乌云笼罩下的天空下着滂泼大雨，即使这样，不远处断头台上的血迹仍然沖刷不尽。红色的天空和血交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像红色的墨水，更像蛇一样蜿蜒爬行着，随着雨水的汇聚扩大自己的领地。 拉尔夫有些拘谨地走在街上，小心翼翼迈步，那些沾了血的木材踩上去嘎吱嘎吱，他感觉自己每一步都像踩在一个人的头骨上。 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亚兹拉斐尔的。 腥风血雨的气氛中，一个白的发光的天使突然出现在拉尔夫的面前，虽然他穿着人类的服装。这个与此处恐怖的地方格格不入的生物对拉尔夫露出了和善的微笑。不是垃圾上司那种假笑。 「哦！我认识你！拉尔夫，你怎么也到地球来了？」 「只是来散散步。」他仍然带着些怒气地说。 「好吧，我来这里只是，只是……你知道的，英国那边的不正宗。」他后半句像在自言自语，不过拉尔夫还是听清了。 「哦不管那些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吃可丽饼吗？」亚兹拉斐尔真诚地邀请拉尔夫。 说到可丽饼，权天使的语气明显兴奋了许多。 拉尔夫答应了他。 于是他们一起被关进了巴士底狱。 拉尔夫看着手上对于一个凡人来说过于沉重的镣铐，疑惑自己为什么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变成了这种状态。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施展一个奇蹟摆脱这个东西？」 「别告诉我这是吃可丽饼必须要经歷的步骤？」 「哦哦当然不是。只不过，……」 亚兹拉斐尔扭捏了一下。 「只不过他们说我这个月用了太多奇蹟。」权天使瘪了瘪嘴。 「会有很多文件要写。」 提到文件，拉尔夫的怒气再一次涌上来。讨厌的加百列！ 哦，他再也不想管这些破流程了，他打算反抗一次。拉尔夫伸手就把人类用于折磨彼此的铁链甩在地上。在他想要帮助亚兹拉斐尔的时候，却被东门天使委婉又感激地拒绝了。 「嘿！他们查不到你身上的，这都是我干的。」 「哦谢谢你我的朋友，只不过……」亚兹拉斐尔有点不好意思。 「嗯？」 「会有人来救我的。」 拉尔夫看见他说这话的时候幅度很小地挑了挑眉毛。 拉尔夫反应了一小下。 「我明白了，那个恶魔，对吧？」就连拉尔夫也听过不少克劳利的传闻。 「不，当然不是。我和克鲁利并不是……」 「我可没说他叫克鲁利。」 被揭穿的亚兹拉斐尔闭上了嘴，他要等恶魔来救，拉尔夫这个天使只好自己走了。但是这件在地球上小小的插曲让后者心情好了很多。 拉尔夫离开了巴士底狱，但是没有回到天堂。 他几乎绕了地球一整圈，从法国到义大利，然后又去了非洲，坐在云层上看着下面的角马吃草，渡河，然后被狮群吃掉。地面上绿色的背景和移动的小黑点终于给拉尔夫带来了熟悉的感觉。 第2页 生命的感觉，这是他对地球最初的印象。很多很多年前，久到人类还没发明高跟鞋和香水，他还没认识那个白鬍子法师。 他在这坐了好几天，直到那具角马的残骸经歷过鬣狗和秃鹫，一点不剩了才离开。 然而这次潇洒的跑路在他坐上升入天堂的电梯的那一刻终止了。因为加百列正带着半永久的标准假笑在门口等着他。 拉尔夫不明白，加百列是没有什么正事可以干了吗？为什么总是盯着他们这种底层员工折腾。 他为这次没吃到嘴的可丽饼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看守一个档案室100年。只有一张桌子，桌上只有一份文件，连椅子都没给他配！ 之所以只有一百年，还是因为拉尔夫本来的杂事需要有天使去干。 他重新获得自由的时候人类的火车已经开到了20世纪。他再也没办法去吃178/9年那份可丽饼了。 但是他可以去找亚兹拉斐尔。 可喜可贺，那个恶魔不在，听亚兹拉斐尔说他最近一直在睡觉。拉尔夫终于顺利地吃到了权天使赞不绝口的。他决定把丽兹餐厅列入他最喜欢的事物之一，在这个名单上还有奶牛。 用餐结束，友好地和他的朋友——至少拉尔夫是这么认为的，告了别。 拉尔夫准备回到天堂去，毕竟这次他也是偷偷熘出来的，他可不想再去那个除了刺眼的白地板什么都没有的房间坐牢了。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通往天堂的电梯不见了。 这件事发生地猝不及防，千百年来拉尔夫从没听说过的事被他自己遇到了。 他恍惚地抬头望向周围。 『难道这一天终于来临了吗？』 他以为自己堕落了。也许在他沉浸可丽饼的时候加百列偷偷把他踢了下去。拉尔夫习惯性地把锅往垃圾上司身上扣。 可这里也不是地狱，这里没有长得奇形怪状的恶魔，也没有硫磺池以及传说中的苍蝇大王。这里好像还在人间。 拉尔夫打算回到刚才那家餐厅，去找亚兹拉斐尔问问怎么回事。他踏出曾经的电梯入口，却发现这里不是法国，他也没站在丽兹餐厅的门前。街道变了方向，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幢幢玻璃晶体，这是人类的建筑。 不远处，那栋鹤立鸡群且在太阳下闪耀的大楼醒目而突出。上面还镶嵌着巨大的商标——「stark」。 第2章 纽约的街头凭空出现一个人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甚至拉尔夫还不是凭空出现——他从某个门里走出来的。 人类的时间仿佛快进了一百年，当然，快进而不是后退是拉尔夫猜测的。从亚当夏娃到一战，作为档案管理员的他不记得地球上有这样的建筑。除非这不是地球，而是什么半人马星。 拉尔夫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毕竟上一秒他还以为自己在地狱。 他茫然地跟着人群向前走，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新的世界。这里熙熙攘攘，不同于伦敦的阴雨天和老旧的街道酒馆——至少他没见过比斯塔克大厦更闪耀的建筑。天堂的白地板除外。 这里的人们也不一样了，他们奇形怪状的。原谅拉尔夫，这是他能想出来最确切的描述。 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他又是一个人了。 但是，这也意味着另一件事。 他终于摆脱了该死的加百列！他要一天用七十个奇蹟！谁也别想给他打小报告！ 拉尔夫的脚步雀跃起来。六千年的怨气在此刻得到了释放，他第一次感受到绝对的自由。 他先是一头扎进路边的冰激凌店，吃光了老闆一桶的草莓味冰激凌。在被要求付帐的时候，用奇蹟给了店主几个冰激凌形状的金块。等他欢快地走出店门时，他的照片和视频已经开始在网上流传。 拉尔夫认为他在新世界的冒险才刚刚开始。他又走进了服装店，企图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恶魔。不得不承认，虽然拉尔夫有点怕克鲁利，但是恶魔的衣品很好。 在天堂的档案室坐够了牢，他暂时不想在自己身上看见任何白色的东西，翅膀除外。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两个黑西装的男人拦住了他。 「幸会，我们来自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 一个髮际线岌岌可危的戴墨镜男人向他自我介绍。 「有时间和我们聊聊吗？」 拉尔夫打量了一会儿眼前这个自称八级特工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花花绿绿的配色。 「你穿的真像一个恶魔。」 他不但戴着墨镜，还拥有一条红领带。 「……谢谢？」对方不明所以但还是礼貌回答了。 拉尔夫无所谓地同意了他们的邀请。 这个看起来有点秃的特工带着拉尔夫来到了一家餐厅。可能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惕心。事实上，这时候神盾局的科学家们正在检测他随手变出的那几个金块。 约翰点了一杯咖啡，礼貌地问拉尔夫要不要。 「我不想喝这个，我能要点别的吗？」 「当然，我请客。」 拉尔夫把这句话当做了真诚的邀请。 「我要两个芝士汉堡，是这么读吗？嗯，还有这个披萨，以及这个，这个……」他翻遍了店里的菜单。 「哦，还有两个草莓冰激凌。」 第3页 约翰·德雷克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默默回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彪形大汉说：「记得提醒我找局里报销。」 回过头，他又挂上了友好的笑容。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吧。」 不远处，拉尔夫去过的冰激凌店已经被一群黑西装的人接管了。店主在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之后果断撤了出去。 「……材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更加纯净。」 「也没有检测到伽玛射线，或任何能量。」 「这好像就是一块金属，除了它是冰激凌形状的。」 「——再除了它是那个小捲毛打个响指就出现的。」 约翰一边在耳机里听着汇报，一边面带微笑地套拉尔夫的话。毕竟这个单蠢的小孩看着十分好骗，一点吃的就什么都说了。 希望他在知道拉尔夫的真实年龄后还能这么想。 「拉尔夫，可以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来到纽约的么？」 拉尔夫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新的世界，新的城市，新的食物。这里没有假笑上司，他认为自己也不用遵守规定了，从奇蹟的数量开始。除非加百列能一直追杀他到这里。 还有这个问题，眼前请他吃饭的也许和亚兹拉斐尔一样想成为他的朋友。 「哦我本来在丽兹，但是不知道走错了哪扇门，就到这了。这里叫『纽约』？」 「……是的。你没听说过么？」 「可能吧，我不记得了。我不怎么下来。」 「你说的丽兹，是法国的丽兹吗？」 「当然，他们那的可丽饼可真好吃。上次来法国的时候我没吃到，好在这次吃到了。」 拉尔夫滔滔不绝可丽饼十分钟，德雷克不得不打断他。 「你为什么要去法国？」 「我不是说了吗，去吃可丽饼啊。」 「……」 问了半天，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约翰听着那头的检测结束了，打算直接一点，不和这个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的小屁孩兜圈子了。 「你在山姆冰淇淋店送了店主两块金子对吗？我们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没有带他说的钱，所以我问他想要什么。」拉尔夫边吃边说。 「是变种人，还是某种超能力，还是……？」 「什么是变种人，新的冰激凌口味吗？」 鸡同鸭讲不外如是了。 「不…不，变种人是一类人群，他们有不同的能力。通过基因变异而来。」约翰皱皱眉，已经被拉尔夫带偏了。 「什么是基因？」 「忘掉变种人吧！只是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约翰按着怒气。 「那是个奇蹟。」 拉尔夫理所当然地说。 本来接触新超能力者的任务轮不到他的，但是约翰的同事中最擅长搞定这种事的人去斯塔克那了。事实证明，尼克·弗瑞这个决定果然是错的。 后面的十分钟，拉尔夫不得不给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特工解释了一下什么是奇蹟。过往的记忆里，凡人见到奇蹟的诞生总会惊嘆并且赞美上/帝。哪怕这个世界没有天堂，但是人们大都知道上/帝，之前冰激凌店的老闆就是这种反应。 （可能老闆只是在赞美那堆金子，而上/帝只是他的语气词。） 但眼前这个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心力交瘁的约翰大概听懂了一切，只是拉尔夫话里的真实性还有待验证。他又给拉尔夫点了点儿吃的，让下属看着他，自己走到外面去打电话。 「……是的，警惕心很差。话语中总是出现一些老旧的词彙。……当然，我很肯定英国人现在也不这么说话。」 他和上司的谈话被拉尔夫听到，但后者没在意。 「……好的，我会看好他的。」约翰最后对着电话说。 打完电话的约翰回到了餐厅，同时拉尔夫拥有了一座公寓。当然，充满监视的那种。尼克弗瑞决定在拉尔夫还没展露出攻击性的时候先安抚住，然后慢慢研究。 拉尔夫依依不捨地告别这家餐厅，被约翰送进了他的新房子。 第3章 作为一个可能比美国队长还需要适应现代社会的天使，拉尔夫对新家的一切都适应良好。 人类真是大方，第一次见面就想和他做朋友，还送了他一间公寓。 没有刺眼的白色地板和墙壁。他在旧世界的上司们似乎认为只有越多的白色才能显示天堂的特色。 现在这里只有装修完善，且很有格调的家具。而且那些拉开冰箱堆满的食物都让他十分满意。 看看餐桌上的格纹桌布吧，讨厌的加百列可不会给他准备这个。 电器不会用没关系，没有一个奇蹟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两个。 虽然在天堂的时候拉尔夫总是想着往外跑，好像他是个特别活泼的天使。但这也只是相对于米迦勒他们。 毕竟他忍受不了宽敞地像人类的候车大厅一样却什么家具都没有的天堂。而在这间美好的屋子里面，拉尔夫能待上几十年。 他开始理解为什么亚兹拉斐尔这么喜欢地球了。人类真的很会享受生活。 这也导致来监视他的特工工作异常轻松。虽然拉尔夫不睡觉，导致了工作时长的增加。但他们只需要在隔壁的房间里看着监视器就好了，这个新的084乖的可怕，除了吃就是喝还有看电视。 第4页 拉尔夫正在看电视剧，一部家庭伦理片。人类简单的几个人却能发展出数十种关系，真是丰富的想像力。 他发现自己真爱这个，也许可以列入名单里。 约翰回到神盾局的总部。带着一只眼罩的光头正等着他。这是他的上司，尼克弗瑞。 「他的话可信吗？关于天堂，奇蹟的那部分？」 听完约翰的汇报，尼克弗瑞问道。 「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者说，这个时间的人。他甚至不知道美国的存在。而且言语间透露出，这里没有他的上司，加百列。」 「如果真是——那个加百列的话。」约翰补充道。 「我问他上一次来法国，他居然说178/9年。」约翰话里甚至有点无奈。 「但是目前看来，他没有表现出敌意。对我们的安排也很配合。」 「派人盯好他。」 「长官，那个计划……」 约翰的话没说完，弗瑞摇了摇头。 在前者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弗瑞又叫住了他。 「德雷克，你觉得他的危害大吗？」独眼长官用他仅剩的一只眼严肃地看着他。 「如果说他能把我们吃穷的话，那也算潜在的威胁了。」 …… 拉尔夫那天在冰激凌店的视频虽然被尼克福瑞下令从网上删掉了，可神盾局也不是铁板一块。很快，各个九头蛇基地的资料里就出现了他的名字。 九头蛇的目的简单而又粗暴，就是把这个能徒手变金条的超能力者抢到基地去，为九头蛇事业添（金）砖加瓦。 拉尔夫的新沙发还没坐热乎，就被一群蒙面大汉破门而入。 看起来十分不友好的人类用奇怪的武器一样的东西指着他。 「闭嘴！不想死就跟我们一块走。」 拉尔夫把嘴张开——咬了一口他的草莓冰淇淋球。 隔壁听到动静的神盾局特工赶紧拿起武器冲过来。这个大房子成为了战场，两拨人隔着客厅开枪互相殴打，但神盾局缺少人手和武器，有两个特工被子弹射中倒在地上。 拉尔夫还以为他们是一起的，直到看见有人受伤。他把那两个倒霉蛋拖到沙发后面，无视还在互相殴打的几人，帮他们治好了枪伤。 「你是怎么做到的？」 「闭嘴。」受伤的特工话没说完就被拉尔夫叫停，他现在不想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重点是，他还得像那天给德雷克讲课一样重复奇蹟是什么。这个组织的人怎么都这么无知。 窗户被撞破的声音响起，有两个人直接摔到了窗外的露台上。 是拉尔夫干的，他发现这两个人破坏了他喜欢的地毯，还打伤了约翰的朋友。 在外等候的九头蛇同伙见势不妙直接开车跑了。等到神盾局的人赶来，拉尔夫已经邀请特工们坐在沙发上品尝冰激凌。 在此之前，他用了一个奇蹟修復了破损的窗户和家具，还给大家倒了杯茶。 约翰进门的时候就是这种奇怪且诡异的气氛。几个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双腿併拢和拉尔夫坐在沙发上，他们每人手里都端着一杯茶，另一只手拿着草莓冰淇淋球。屋里看不出任何打斗的痕迹，连地毯都是平整的。 但是九头蛇们还在窗外哀嚎。 约翰在面对拉尔夫的时候升起了一股熟悉的无力感，这感觉就和那个虽然只见过两次，但该死的托尼斯塔克带给他的一模一样。 拉尔夫的房子是不敢让他住了，约翰平復心情，把还在吃冰激凌的愚蠢同事赶回总部，然后给拉尔夫换了个住所——把他安排成了美国队长的邻居。正好一次监视俩。 吃了拉尔夫冰激凌的特工回到总部就和尼克·弗瑞报告了天使的新能力。 「目前我们不知道他是否还具有其他能力。以及『奇蹟』的范围究竟是多大。」 尼克弗瑞来回踱步，他也感到头痛。 「娜塔莎呢？」弗瑞皱着眉。 「她在中东执行任务。」 「给她打电话，跟她说新任务来了。」 「是的，长官。」 尼克弗瑞终于打算拨乱反正，让正确的人来处理小捲毛。 第4章 拉尔夫搬进了新公寓，虽然他很不理解。但是新公寓也不错，他一边感嘆约翰真慷慨，一边开心地住下了。不过他临走前带走了那块桌布。 单纯的天使现在还不明白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突然有人冲进他家，然后疑似约翰同事的人就蹦出来和拿着武器的人打在了一起。 他决定出去走走，就从那天遇到约翰的服装店开始。那条街他还没逛完呢。 可能每次拉尔夫逛街的时候都有隐形的恶魔和他作对。那条繁华的街道可不只有冰淇淋店，天使只是看到好看的建筑想去参观一下，就又被莫名卷进了一场抢劫。这在纽约随处可见。 拉尔夫刚刚进入这个好看的建筑，大门就突然被锁住。随后枪声响起，人们熟练地蹲在地上或寻找掩体。他不知被谁拉了一下，和大家一起蹲下。 和天使蹲在一起的是个高中生，可能就是这个男孩刚才拉了他。他们两个和身边穿西装的男士格格不入。 可能是因为身上的颜色太多了。 不远处带着的青蛙面具的劫匪正威胁着柜檯内的员工，另一个他的同伙在人群中走来走去，时不时向地上开上几/枪，享受随之而来的人们的阵阵尖叫。 第5页 这时两个似乎在状况外的人开始了交谈。 「额，你好，我是彼得，彼得帕克。」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拉尔夫。」 两个人小学生一样地握了握手。 在这种还夹杂着枪声，尖叫，辱骂和求饶的荒诞背景下，拉尔夫认识了他的新朋友。 看着彼得还稚嫩但一点也不慌张的脸庞，拉尔夫突然想起了亚兹拉斐尔。这可能是他对那个讨厌的天堂唯一会留念的天使。他一点也不后悔18世纪的那次偷跑。 彼得的脸上不但不慌，甚至有点蠢蠢欲动。 他们两人的位置比较靠边，拉尔夫眼见彼得一点点向外挪，最后挪到了旁边的电梯间里。虽然不知道他的新朋友想干什么，但拉尔夫打了个响指，让劫匪们注意不到那个穿着格子衫和大家格格不入又鬼鬼祟祟的傢伙。 过了一会儿他就知道彼得去干嘛了。在窗外的警察们和劫匪对峙的时候，一个红蓝色的小人从房顶盪下来，一脚踹飞了青蛙头。 「蜘蛛侠！？」 劫匪认出了这个最近声名鹊起的youtuber。 「啪啪啪啪啪！」 拉尔夫为自己的新朋友鼓掌。 他的新朋友好像有点害羞，不等拉尔夫出声鼓励他，就迅速解决掉劫匪的另一个同伙。一部分蹲着的人们见状站了起来，想要趁乱跑出去。而倒霉的青蛙兄弟被彼得捆在一起丢给了门外的纽约警察。 在两个壮汉被扔出来之前后者还在试图喊话。 劫匪被控制，警察们顺利进入了银行内部。蹲在地上的人们七手八脚地爬起来，挣扎着想冲出去。乱糟糟的时候，彼得回来了。他鬼鬼祟祟地摸回刚才的位置蹲下。 「干得漂亮。」天使还看了看正被扭送进警车的劫匪。 拉尔夫不假思索的话把小男孩砸蒙了。 初出茅庐的蜘蛛侠没学会怎么掩饰，愣了快一分钟才手忙脚乱地试图撒谎。 拉尔夫疑惑的眼神和问句让彼得觉得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表演。 刚才为了遮掩自己的假身份，他谎称自己肚子疼去了厕所。但他刚才去的是电梯间。 他停下来。 「你根本没相信。」彼得窘迫地嘆了口气。 拉尔夫点头。 门外的警察已经把抢劫犯关进了警车，开始组织人群陆续疏散。拉尔夫也站起身。 「我的谎话太拙劣了，是不是？」 彼得的脸已经像番茄。 「你们人类就喜欢这样。没关系，你是我的朋友。」 「我原谅你了。」 拉尔夫抬腿向外走去，他没忘记今天的目的。 「嘿！」彼得帕克快步追上他。「求你了，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拉尔夫就这样获得了他的第二个朋友，虽然这个朋友喜欢撒谎，但他还是很喜欢他。 纽约是个新奇的地方，这里和拉尔夫曾经对人类世界的印象截然不同。彼得很快忘了刚才的尴尬，热情地邀请拉尔夫感受蜘蛛侠特快，带着他一路风驰电掣地摇盪在大厦间。 现在拉尔夫吃着彼得推荐的三明治，和后者一起坐在帝国大厦的楼顶。 他觉得应该带新朋友尝试可丽饼，这是他清单里的第一道美食。如果想和一个人做朋友，就要邀请他吃可丽饼。 「你该试试可丽饼。」拉尔夫突然说。 「我们去吃可丽饼吧。」他邀请彼得。 「可是现在有点儿晚了。一会儿梅婶就会给我打电话了。」高中生天黑得回家吃饭。 「我们明天去吧。」彼得提议。 「那我们明天还在这里见。」 拉尔夫答应下来。 单纯的彼得没有思考他的新朋友要怎么爬上来，直接约好还在这里见。 两人各回各家。 第5章 拉尔夫告别新朋友回家，全然不知道有人因为他倒霉了。 两个神盾局壮汉由于把拉尔夫和彼得跟丢了，现在正在挨骂。而旁边的约翰看着尼克弗瑞愤怒的脸，暗自庆幸自己脱离了这桩苦差事。 第二天，拉尔夫早早来到了帝国大厦的楼顶，等待彼得放学。 在这期间，他已经吃完了三个冰激凌，一个三明治。 约定的时间过去好一会儿，蜘蛛侠才火急火燎地爬上来。 「对不起对不起，拉尔夫。今天社团有活动，提前为去华盛顿的比赛排练。」 彼得摘下头套，不停地道歉。 拉尔夫点点头，表示不介意。 「我们去吃可丽饼吧。」 「好。」彼得高兴地说。 拉尔夫向彼得伸出手，后者不明所以，但是乖巧地拉了上去。 下一刻，两人出现在巴黎。 彼得：？？？！！！！ 跟踪的特工：！！！！ 「拉尔夫？？我，我们这是在哪？」彼得有些惊慌。 「巴黎啊。最好吃的可丽饼在巴黎。」拉尔夫理所当然地说。虽然他好像没吃过别的地方的。 彼得摘下头套，确认自己没在做梦。 「我们是怎么…？刚才我们还在纽约？拉尔夫——」 拉尔夫不回答他，而且在前面走得四平八稳，彼得一边抬头左顾右盼，一边追着他向前走。 巴黎还是原来的样子，这给了拉尔夫熟悉的感觉。两人来到丽兹餐厅前，接待的服务生上下打量彼得，后者还穿着自制的蜘蛛侠的套装。 第6页 单纯的高中生捏着手里的头套，有点无措地看向拉尔夫。然而天使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打响指赶跑了服务生。两人坐下后继续自顾自地看菜单。 不知是彼得心大，还是他已经迷茫地不知道问什么。拉尔夫让他点菜他就老老实实点菜，让他尝试哪个就尝试哪个。这顿饭出乎意料地安静祥和，拉尔夫向他的新朋友成功推荐了可丽饼。 然而纽约这边就不是那么平静了。 「你是说，凭空消失了？」 尼克弗瑞大吼。 「把监控录像放给我看。」他命令道。 无人机传回来的影像里，小捲毛向蜘蛛侠伸出了手，相握的瞬间两人消失在原地。 这时两个壮汉之一，我们姑且叫他山姆，匆匆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 「局长，有人在巴黎拍到了他们。」他把照片递给弗瑞。 拉尔夫和红蓝配色的彼得被一个爱管闲事的老头髮到了社交媒体上，并配文：美国人［白眼］。 「局长，我们现在要不要派在巴黎的特工跟上他们？」 忽略这条略带歧视的社交媒体消息，山姆有点担忧地问，他还是低估了拉尔夫能搞出来的动静。今天的失败让他羞愧又愤怒。 「跟上他们，看他还要做什么。我们需要重新评估他的能力。」 弗瑞说完后山姆便要去联络在巴黎的同事。 「等等。」弗瑞叫住了他。 「娜塔莎什么时候回来？」他问道。 「她明天的飞机。」 巴黎。 神盾局註定要无功而返，吃完饭拉尔夫就带着彼得回到了纽约。那些刚刚出发的特工们到了餐厅后两人早就不知所踪。小蜘蛛最初的震惊很快化为了兴奋，在发现他的朋友也拥有超能力后把拉尔夫拉到了自己家。 彼得的梅婶在见到一个穿着体面，且看起来乖巧的小捲毛时很高兴，这个善良的女人热情欢迎了他，并端上一大盘自制的饼干。 彼得把梅婶的爱心甜品端进卧室，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并没有吃它的欲望。他飞快地关上门，有一堆问题要问他的好朋友。 这可是真正的超能力！连斯塔克先生都办不到！ 「你是变种人吗？」 小蜘蛛小心翼翼问了第一个问题。 「不是。」 「——什么是变种人？」 拉尔夫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之前约翰也这么问他。 「变种人从生物学来说，就是指基因突变而进化出各种超能力的人。比如x教授，他发表过关于基因突变的论文。」彼得一本正经给他解释。 「噢。」拉尔夫面无表情。 「我只是36级天使。」 拉尔夫有点郁闷地说出这个代表他职位超级低的数字。 「天使？」 「——真正的，圣经里的那种天使吗？」彼得语气激动，并且忽略了36，只听到「天使」这个词。 「我是说，」彼得的手比划起来，摆了一个翅膀的造型。 「那你有翅膀吗？光环呢？」 彼得从床上站了起来，期待地看着他的朋友。 虽然不知道小伙伴为什么突然兴奋起来了，但拉尔夫诚实地点点头。 彼得眼睛亮汪汪地看着他，像一只小狗。拉尔夫突然发现在小伙伴眼里，好像即使36级天使也是个特别厉害的存在。 他展开了自己的翅膀，彼得房间小小的窗户被圣光笼罩。 第6章 光芒逐渐汇聚，最后凝结成小蜘蛛瞳孔里的倒影。 拉尔夫是个真正的天使，不光是象徵着他身份的翅膀和圣光，彼得感觉自己由内而外地被净化了。些许的疲劳一扫而空，他感觉自己现在能够去外面巡逻一整夜。 这天晚上拉尔夫是在彼得家度过的，小蜘蛛兴奋地问了他一晚上天堂的事，几乎没有睡觉。 也许彼得窗户对面那户人家也是。 虽然提起那个鬼地方就不得不提起加百列，但是在彼得崇拜的眼神里拉尔夫没抗住，通通告诉了他。 彼得震惊于天使居然见过这么多歷史中的人物。 「真的吗？」 这是他今天晚上说得最多的话。 第二天，不需要睡觉的拉尔夫送走了精神亢奋的彼得，后者还得去上学。走之前彼得和天使约好放学见面。在徵求同意后还要把他的好朋友内德·利兹介绍给拉尔夫认识。 无聊的天使收起翅膀，离开彼得家。 在披萨店，拉尔夫遇到了一位拼桌的女士。 刚刚下飞机的娜塔莎就被尼克弗瑞指派了新任务，也就是和面前这个吃得满嘴流油的小捲毛搭上关系。 拉尔夫对面前的女士视而不见，眼里只有披萨。可能过不了多久，这具人形躯体就要变胖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空座位，但这位女士还是要坐在他对面。 拉尔夫还是友好地同意了。 捲毛不理她只顾吃，但娜塔莎就是娜塔莎，她总有办法。 「你可以试试海鲜的这款。」娜塔莎把自己的那份推给他。 「老闆是义大利人，馅料有西红柿酱，橄榄油，虾，鱿鱼和贻贝。可以配白葡萄酒。」 拉尔夫没想到她会认真和自己探讨食物。他的手不自觉拿了一块。 「哦，好吧。谢谢。」把披萨塞到嘴里，他后知后觉地说了声。 第7页 没过多久，拉尔夫吃完披萨和娜塔莎道别，他转身出门的时候看到那位女士还坐在那里。 『也许纽约真的是个不一样的地方。』他在心里感嘆。 他想到了上一次来地球时的场景，除了街上的断头台，他和亚兹拉斐尔还被送进了监狱。那边的人类实在不太友好。 天使去和自己的小伙伴们约会了，而回到神盾局的娜塔莎此时正在看美食大全。她以一种做任务时的严谨态度仔细研究着这份食谱。拉尔夫和斯塔克可不一样，美色对他没用。 中城高中门口。 彼得远远看到拉尔夫在学校铁门外等着他，拉起内德沖了过去。 「拉尔夫！这是内德，我的好哥们，他在号角日报工作。」 「这是拉尔夫，我跟你说过的。」彼得转头对内德小声说：「天使。」 他像在交接一个重大的，了不起的秘密。 拉尔夫和内德握手，随后三人走在一起。 早就被彼得告知的内德难掩激动。 这可是天使！传说中的天使！好兄弟彼得是蜘蛛侠，现在新朋友居然是天使。他丝毫没怀疑彼得。 托拉尔夫的福，尼克弗瑞对彼得实施了跟踪，保证他一出学校就拥有两个「保镖」。 「他们两个是怎么交上朋友的？」 当时特工在帝国大厦跟丢他们之后，弗瑞一脸郁闷地问。 高级特工约翰德雷克直接播放了当天银行里的录像。 「也许，是因为有相同爱好的衣品？」 弗瑞：…… 只会打架的德雷克都会说冷笑话了。 回彼得家的路上。 「我怎么才能得到一个？」 拉尔夫指着彼得的手机。 约翰居然没有给他准备手机。 他在彼得和内德的指导下，买了台手机。 「这样我们就可以说话了。」 恰逢那天梅婶打电话找彼得，拉尔夫便惦记上这个小东西。 「你每天去那栋房子里是做什么？」 他不太理解上学的含义，还以为彼得是和他一样，被惩罚关在那里。 「呃，我们会去学习一些，知识。比如代数，文学，化学，生物之类的。」 「所以不是去工作？」 「当然不是，僱佣童工是违法的。」内德插嘴。 「违法？」拉尔夫一问三不知。 「就是，人类会制定一系列法律，也可以说是规定。来保护未成年人。」 内德和彼得对视一眼，解释道。 拉尔夫有点兴奋：「那我算不算未成年人？」 「当然，你看起来就和彼得一样大。」内德不假思索地回答。 旁边的彼得欲言又止，他只说了拉尔夫是天使，没告诉后者的年龄。他着重给内德描述了拉尔夫的翅膀和那天晚上让他感觉心灵都要被净化的圣光。 「天堂让你们工作吗？」内德又问道。 「当然！」拉尔夫仿佛找到了「知己」，他开始控诉加百列。 内德心中属于记者的那一部分蠢蠢欲动，想把这个独家秘新记下来。但是对朋友的忠诚让他发誓要保守秘密。 「……加百列，居然是这样的？」 内德和彼得发出感嘆。 在拉尔夫对昔日上司行为的夸大其词和主观描述下，加百列已经和恶魔没区别了。 第7章 多年前的任务 经过娜塔莎精心研究，拉尔夫家附近的各种餐厅已经被她了熟于心。在前者的巧妙安排下，两人最近频繁在餐厅偶遇。 唯一感觉不太友好的可能是克林特巴顿。不知是不是罗曼诺夫女士最近在保持身材，娜塔莎的训练量简直翻倍，而他作为免费的陪练，现在脸上还青了一块。 「嘿！娜塔莎！」 拉尔夫远远看到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端着自己的盘子走过去。 他可想不到有人类会通过餐厅故意接近他。他甚至想介绍彼得他们认识，因为娜塔莎也喜欢街角的那家三明治。 在娜塔莎的计划中，不超过一周，她甚至就能打入天使和蜘蛛侠的小团体。拉尔夫没少在她面前夸赞蜘蛛侠。当然，只是作为高中生的彼得来说。 但是今天出了点意外。尼克弗瑞破天荒地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这有些奇怪，因为他知道每天饭点的时候娜塔莎都在做任务。 小捲毛还坐在她对面。 「hello？」她接起电话，用一种懒洋洋的腔调说道。 「罗曼诺夫特工，有一个任务在威尼斯，德雷克和你一起。昆式战斗机已经准备好了，具体的让他和你说。」尼克弗瑞一连串地命令道。 「你知道我现在还在吃饭对吧？」娜塔莎提醒他。小捲毛的任务眼看要成功，她不想半途而废。 「巴顿不是还闲着吗？」娜塔莎提议，丝毫没考虑还青着一块脸的好同事的意见。 对面的弗瑞沉默了几秒，他接着说道：「你还记得夏莱蒂夫人吗？」 这次轮到娜塔莎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皱皱眉，像弗瑞那样沉默了，随后她答应下来。 「我知道了。」 娜塔莎准备找个藉口先离开，她挪开椅子站起来。 「你也认识约翰？」拉尔夫问道。 天使的听力很好，即使是神盾局的设备也形同虚设。娜塔莎在短暂的惊讶后迅速平静下来。 第8页 「偷听别人的电话是很不礼貌的。」她眯起眼睛看向拉尔夫。 「我没有偷听，是你们讲话太大声了。」小捲毛感到委屈。 耳机那边的尼克弗瑞说话了：「可以带上他。」这正好是个试探拉尔夫能力的机会。 后半句弗瑞没有说，但他相信罗曼诺夫特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我以为你已经挂断了。」娜塔莎有些无语。 目前为止拉尔夫除了超能力，没在他们面前展示出任何天使的特徵。尼克弗瑞想搞清楚小捲毛到底是什么人。 娜塔莎不再试图遮掩自己的假身份，认识约翰就代表她也和神盾局脱不了关系。她坦诚地问到：「所以你要和我一起吗？」 拉尔夫答应了她。在他看来，这只是个郊游活动。 上一个试图搞清拉尔夫能力的约翰屡次失败，不管是旁敲侧击还是暗中跟踪，甚至是直接问都没能成功。小捲毛仿佛听不懂人话一样，还总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娜塔莎任务的顺利让约翰德雷克更坚定了拉尔夫是个黑心的小混蛋。 昆式战斗机上。 「你好，约翰。」拉尔夫和德雷克打招唿。 「你换了新衣服！」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次的任务。」在拉尔夫想要评价他的穿着时，约翰开口打断了他。 「上周我们和威尼斯的特工失去了联繫。在此之前已经有13个平民遇难，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全身血液都被抽干了。当地有传言这是吸血鬼干的。」约翰不急不缓地说。 他边说边将照片投放到电子屏上。 「有点像哈斯塔，但他只会留下骨头。」拉尔夫看着照片点评。 约翰暗戳戳地把哈斯塔这个名字记下。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划过屏幕，「娜塔莎，你还记得她吗？」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美艷的女人，不输娜塔莎，甚至比她多了点奇怪的感觉。 「夏莱蒂夫人？」拉尔夫单纯地问。 约翰皱眉。「你认识她？」 「不是你们自己说的吗？」 「我什么时候…」 「是的，我记得。」娜塔莎没心情听他们斗嘴，开口打断了他们两个。 「她在十三年前就死了。」娜塔莎沉着脸说，看不出来她的心情。 「死于六十五岁。」她补充道。 这是她之前的任务，娜塔莎现在明白为什么尼克弗瑞要把她扔进这个差事里了。眼前照片上的乔瓦妮·夏莱蒂看起来像个只有18岁的少女，要不是娜塔莎见过她年轻时候的照片，都不认识这个妖艷的女人。 约翰看了看她的脸色，继续拨弄平板。 「她现在的身份是卢娜小姐。但是她弟弟的孙子从家里留下的老照片认出了她。」 他又放出几个男人的照片。 「这些都是最近和她来往的人。据我们的特工说，卢娜小姐几乎每晚举行舞会，威尼斯的游客和当地人都蜂拥而至，甚至还有专门从其他城市赶去的。」 后面约翰继续兢兢业业地介绍了一些威尼斯的情况，但是他面前的两个人都心不在焉地。 约翰：…… 拉尔夫多半在想吃的，他鄙视地想。至于娜塔莎，他不敢表达不满。 约翰放下平板闭上了嘴。他走向飞机的后面，查看自己的各种武器。 第8章 威尼斯 战斗机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他们到了威尼斯。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夕阳照在河面上，游客三三两两地坐船或走在岸边，表面上还是那个旅游胜地。完全看不出这里已经死了好几波人。 拉尔夫从没来过这，威尼斯又是和纽约不同的景色。人类真是神奇的物种，明明相隔不远却能创造出如此多美丽的城市。 拉尔夫回头，约翰全副武装，明明穿着西服但是全身鼓鼓囊囊，手里还提着一个箱子，拉尔夫亲眼看见他把武器装在里面。而娜塔莎从飞机上就很沉默，即使不会看眼色如拉尔夫也看出来她心情很不好。 突然，他停止观察他的同伴们。 他感受到一股天堂的气息，那种圣洁但是让他有些厌倦的感觉。不过又和之前不太一样，这种圣洁中还有点人类的气息。 拉尔夫向着那个方向望了望，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事物。也许距离太远了。 「你在看什么？」 娜塔莎敏锐地察觉到小捲毛好像发现了什么。 「呃，没有，没什么。」拉尔夫不走心地敷衍她。 距离卢娜小姐的舞会还有几个小时，于是两个人和一个天使在威尼斯吃晚饭。 娜塔莎掏出神盾局准备的假/身/份证件。他们正好对应了爸妈和孩子的组合。至于为什么红头髮和黑头髮却能生出金头髮，也许是隐性基因吧。 在拉尔夫大快朵颐披萨的时候，娜塔莎出去了一会儿，她回来的时候带着三张请柬。 约翰挑了挑他那所剩无几的眉毛，不知道哪几个倒霉蛋失去了这次机会。 「是幸运儿，也许我让他们逃过一劫。」娜塔莎看出他在想什么，没好气地说。 舞会的地点在威尼斯市中心的一座城堡，或者说它是一座大房子。这所房子在200年前曾是一家院，后来被私人改造成现在的样子。 不知道卢娜小姐是怎么得到的它。 夜晚很快降临，娜塔莎挽着约翰，后面跟着拉尔夫，奇怪的一家三口到了城堡门口。娜塔莎出示了请柬，三人沿着窄窄的楼梯上到二楼，舞会的大厅。 第9页 大厅门口，一个男侍者挡住他们。 「按照舞会的规定，为了让您能够更好地享受『吸血鬼之夜』，请把手机留在这里。」 娜塔莎和约翰从善如流地掏出手机，拉尔夫只好也拿了出来。这是彼得和内德送给他的，他有点怕这个男人给他弄坏了。 整座房子被布置成朋克风格，人数众多的私人乐团占据了大厅的一角。 「她直接管这叫『吸血鬼之夜』？」约翰吐槽道。 娜塔莎环视一周。 「卢娜小姐不在。」她低声和身旁人说道。 「真是毫无新意，这是我们上学时候玩剩下的。」 约翰看到那些欧洲风格的裙摆和几个女士手里的假面。 拉尔夫也这么觉得，几个世纪前他就见过。当时他和几个天使听从命令去人间施展一些积极的影响，因为那个叫特兰希瓦尼亚的地方被一群活死人占据了。而恶魔们实施了太多诱惑。 他乖巧地跟着娜塔莎，他们避开大厅中央随着音乐起舞的人群，假装没见过世面的游客，游离在一边，观察周围。 拉尔夫时不时吃几口桌上的甜品。不过，刚才感受到的天堂的气息好像离他更近了些。 假夫妻二人正不动声色地用眼镜挨个扫过来往的宾客。 约翰启动了他的胸针，那里有个隐藏的摄像头。摄像头另一边是神盾局的特工，实时影像传了回去。 娜塔莎松开约翰，转身把端着饮料的拉尔夫薅了过来。让他站在两人身后。 「九头蛇。」她低声说道。用眼神示意一个方向。 约翰下意识摸了摸腰侧的手/枪，而拉尔夫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那个九头蛇壮汉没有认出他们一行人，他自以为伪装地很好。娜塔莎和约翰使了个眼神，后者慢慢走过去。 拉尔夫站在旁边，懵懂的眼神让娜塔莎下意识觉得他是个小孩子，拉着他去了角落里，隔开对面的视线。 约翰过了一会儿回来了，而那个九头蛇不见了。 「你怎么发现的？」他问娜塔莎。 「看他的武器。」娜塔莎点了点眼镜上的透视装置。「九头蛇标准配置。」 「而且除了咱们，还有谁会带5把枪来跳舞？」 两人说话的时候，音乐停下了。 任务目标卢娜小姐从大厅进来，穿着一席拖地长裙，牵着她的男伴。她比照片上还要艷丽，不会动的胶片无法完全展现她的美。 卢娜小姐步履轻盈，完全不像个娜塔莎说的「老年人」。不过拉尔夫在她身上感觉不到有生命存在的痕迹。 「她好像死了。」拉尔夫对娜塔莎说。他放下蛋糕，终于想起来约翰在飞机上说过的话。 不等娜塔莎有所反应，卢娜小姐已经指挥着乐团再次演奏起来。她要开始这次活动的传统节目了——为游客献舞。 第9章 气氛热烈起来。 「lets dance ！」 人群的尖叫声瞬间响起来，这个大厅从刚才优雅古典的中世纪宴会变成了21世纪的迪厅。人们自发地围住卢娜小姐和她的男伴，一边随着鼓点拍手，一边跳着转圈。 还在角落的三人组见状也围了过来。 卢娜小姐开始跳舞了。她和她的男伴开始热舞，火红的长裙两边开口，一直向上延伸，时不时勾住那个已经迷恋上她的男人的大腿。 「没信号了。」 约翰凑过来说。 通讯器那头的同事不知不觉已经好久没说话了。 「我的也是。」 娜塔莎回答他。 小提琴声越来越快，气氛越来越热烈。拉尔夫好像看到她舞动的裙摆渐渐漫上血色，挥动间有瀰漫的血雾消散在空气中。 于是天使转头看了看他的同伴，他们好像没发觉出异常。 『难道这是正常的？人类的魔术？』 拉尔夫又把头扭了回去。 这时舞动的人群渐渐慢了下来，却不是因为音乐停止了，而是随着中央的女人每一次摆动身体，就有一批游客面色苍白地倒下。但是剩下的人仿佛无知无觉，依旧紧紧注视着她。 娜塔莎终于回过神，她察觉这舞蹈有着致幻的作用，刚才她甚至不自觉地有种迷恋的感觉。 她拉着仍出神的约翰和拉尔夫后退。但仍然不可避免地感觉头脑昏沉。 「我们快离开这。」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便倒在地上。 随着娜塔莎的倒下，拉尔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窗边的帷幔更加黯淡，而倒在地上的人群身上渐渐出现了覆盖全身的蛛网和灰尘，墙壁开始掉漆褪色。脚下的地毯也多了几个窟窿。 卢娜小姐，或者说夏莱蒂夫人停下来，最后一个站在大厅的人类也倒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地很快。 最后只剩下拉尔夫，他还直挺挺地站在那，隔着地上起起伏伏的身体，和卢娜小姐对视上了。 卢娜小姐：…… 「杀了他。」她紧接着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从身后的木门涌进来更多的男人，还包括刚才那个九头蛇。 这个女人转身掀开帘子走了，也许觉得面前这个意外的小屁孩不足为虑。 拉尔夫上一刻还以为是人类的魔术，下一刻他的朋友就倒在了地上。他睁大眼睛，眼里闪着怒火。 第10页 为首的九头蛇壮汉向他走过来，带着空洞的表情。拉尔夫的手里涌现出白光，他一手按在一个人的脸上。 约翰醒来的时候正看到九头蛇壮汉的大脸。 特工们赶紧爬起来，向他开枪。 「你没搞定他？」 娜塔莎兴师问罪。 「我确定他已经死了！谁知道怎么回事！」约翰大喊冤枉。 他箱子里的武器派上了用场，但再多的子弹也没要了九头蛇的命，甚至没有一点儿血液流出。面前的敌人仍然一步步向他走来。 娜塔莎回头，发现大厅的门已经被锁上了。 「fxck！」这是约翰。 卢娜小姐的保镖们不再保持人形，他们的手臂和腿被拉长了一截，伸出西装外的部分枯藁但粗壮，四肢着地地向三人冲过来。 拉尔夫拨开约翰挡在他前面的屁股，迎了上去。 拉尔夫认为这是他为朋友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他打了个响指，不成人形的男人们便定在了原地，包括刚刚约翰射出去的子弹，停滞在半空中。 「干得漂亮。」 娜塔莎松了口气，换掉已经打空的弹夹，又走上前去摸九头蛇的口袋。 「什么鬼……你在做什么？」约翰示意她赶紧回来。 娜塔莎这时已经把九头蛇的武器都拿了过来，还扔了两把给他。 「你救了我们。」娜塔莎对拉尔夫说。 后者有点莫名其妙。 「对呀。你是我的朋友。」 拉尔夫认为朋友间不用道谢。 约翰也过来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瓜。 「那他们怎么办？」他指了指这群奇形怪状的生物。 「子弹杀不死他们。」娜塔莎转头询问拉尔夫。 「他们已经死了。」小捲毛顿了顿，「有可能是被人控制的。我见过一种活死人就是这样，我们得找到源头。」他继续说道。 拉尔夫率先朝着刚才卢娜小姐消失的那扇门走去。 第10章 门后是向下延伸的楼梯，只能穿过一个人。 「神说要有光。」 拉尔夫召唤出的光让这个黑漆漆的通道明亮起来。 「太亮了……拉尔夫，能不能调暗一点。」 约翰在身后叽叽歪歪。 拉尔夫回头怒视他。 如果拉尔夫会上网，他就会说「你可以侮辱我的上司，但不能侮辱我的奇蹟。」 三人排成一队穿过这条长长的楼梯，在不知道转过多少个弯后他们到达了一扇木门。 拉尔夫抬手推门，没推动。娜塔莎示意他向后站。初出茅庐的天使看到她在门把手上不知道挂了个什么东西，几秒钟后随着巨大的响声整个门都不见了。 人类真恐怖。 拉尔夫跟着两人走进去。 这里像个客厅，国王的客厅。一张长桌从对面的墙壁一直延伸到门口，桌子两侧摆满了椅子，长桌那头正中间的位置是一张更豪华的座椅。 没有卢娜小姐的痕迹。 娜塔莎和约翰举起枪，慢慢检查周围。拉尔夫让光照满了整个房间。 这个房间是通道的尽头，没看到其他的门和暗道。 「他们去哪了？」拉尔夫问。 娜塔莎下意识想到拉尔夫那天带彼得去巴黎的「壮举」。 「看我干什么？」后者不明所以，跟着约翰沿着墙壁检查四周。 这个房间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从屋顶垂到地面的暗红色丝绒窗帘。约翰试探性地向着后面开了一枪。 过了片刻。 「你听到了吗？」 特工们对视一眼，娜塔莎对约翰点点头。后者一把将窗帘扯了下来。 墙后是两扇马赛克瓷砖拼成的假窗户。 「这是怎么回事？」约翰不解。 「到底怎么了？」拉尔夫不知道他们又在打什么哑谜。 「刚才我向墙壁开枪，但是没有一点声音，子弹也不见了。」 约翰举着枪试探性地靠近，突然窗户中伸出了一条裸露着褐色骨头的手臂，紧紧抓住了他。 约翰用另一只手向这条手臂连开数枪，却无济于事。这条干枯的手臂力气却异常地大。 拉尔夫看到后向他跑过来。 「别过来！」约翰的力气不比这只怪物的小，后者一时半会没法把他拉进墙里。但是他怕小捲毛打不过这个东西。 拉尔夫伸手使劲拽约翰，但是他这点力气杯水车薪。于是小捲毛着急地上手去掰墙里的那只手臂。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当拉尔夫触碰到它的时候，怪物的整条手臂都冒出了血雾，它像被烫到一样向后缩。 但是拉尔夫不给它机会，发现怪物害怕了，他更加死死地攥住。 最后墙外的三人获得了半个木乃伊断手。拉尔夫握住的地方给它造成了巨大的创伤。 旁边的约翰目瞪口呆。 「你又救了我一次。」 但是拉尔夫有点懊恼。 「我忘了用奇蹟。」 节俭的好习惯不合时宜地发挥了作用，他下意识亲力亲为起来。 噢，该死的加百列。 「看来他们藏在这后面。」娜塔莎说道。「我们需要支援了。」 「咱们得出去才行。」约翰无奈地说，「还是没信号。」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转头发现拉尔夫一条腿已经迈了进去。 第11页 「！！」 娜塔莎不得已冲过去试图把熊孩子拉回来，但是晚了一步。进去前拉尔夫还向他们挥挥手，「在这等我。」 现在娜塔莎也和约翰有相同的感觉了。这种不听指挥，一个没看住就可能搞出点事的既视感…… 「你去外面请求支援，我去看着他。」约翰自告奋勇。 娜塔莎没理他。 「女士优先。」她率先进去。 墙后是一个大厅。里面有着不少的像九头蛇壮汉那样的怪物，但是没有一个攻击他们。这些怪物正排着队，长长的队列那头是天花板上延伸出来的血色的蛛网，正向下滴着红色的液体。 怪物们在此时恢復了人形，只是目光仍然呆板空洞。他们每人捧着一个杯子，接取那些液体。 「我想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举办舞会了。」娜塔莎咬牙说道。 平静没过多久，卢娜小姐现身了。她还是在大厅时的样子，不像这些怪物们，看起来仍然有自己的思想。 「看来她比较高级。」约翰撇撇嘴。 这个女人的出现让怪物们再次疯狂起来。 一屋子的活死人接二连三地向他们袭来。特工们的枪只能暂时逼退，无法给它们造成一点儿伤害。好在有拉尔夫，他试图抓住每一个路过他身旁的人。 几次滋滋的血雾升起，倒让它们不敢再过来。 卢娜小姐气急败坏，试图指挥她的保镖们绕过拉尔夫，直接攻击娜塔莎和约翰。但是三人配合地很好，拉尔夫已经扯下了好几条手臂。 「总不能一直这样。」约翰喘着气说。 「拉尔夫，来点光。」 这时候约翰不嫌弃他了。 「神说要有光。」房间瞬间亮堂堂的。 卢娜小姐和活死人们退到角落里。 「他们害怕光明。」 拉尔夫福至心灵。他展开了自己翅膀。 圣光笼罩了这个罪恶的房间，比在彼得家的时候更加耀眼。天花板上的血网瞬间褪色，在卢娜小姐惊恐的眼神里她看到自己的皮肤下渐渐崩裂，露出一束一束细小的白光，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第11章 拉尔夫看着变干净的房间，满意地收起翅膀。他回过头，看到被吓傻的两个人。 「别害怕。」拉尔夫安慰他的朋友们。毕竟这些活死人们确实恐怖，是脆弱的人类没见过的。 「……」 娜塔莎并不是害怕，以她从业几十年的经验，这世界上什么样的怪物和恐怖的敌人都不会吓倒她了。 但是真正的天使，她从没见过这个。毕竟如果她是个虔诚的信徒，只等着上帝来拯救的话，那她早死在枪林弹雨里了。 至于约翰，虽然拉尔夫早在第一面就说自己来自天堂，但是他一直将信将疑，直到今天。 「……所以你真的…真的是天使？」 拉尔夫觉得约翰越来越傻了，他不是早就告诉过他。 如果拉尔夫是人类，他会给约翰一个白眼。但是现在，他只能用不理约翰来惩罚后者。 在娜塔莎的指挥下，他们回到了地上。刚刚甦醒的人们乱作一团。有的以为这是节目效果，有的看到身上的蛛网和大变样的大厅吓得晕了过去。 哦不，真正吓到他们的可能是那个九头蛇壮汉。现在他是一具真正的尸体了，褐色的四肢像被抽空了气的气球，软绵绵地从空中落到地上。 那个把大厅锁住的男侍者不见了，特工们终于又听到总部同事们的声音。 「你们去哪了？我这里一直联繫不到你们。」 「……一言难尽。兄弟，多派一些人来吧。」 约翰回復他。 神盾局动作很快，他们接管了这座城堡。科学家们跟着娜塔莎下到地下，去研究那扇奇怪的窗户和背后的房间。一时半会儿竟没有人看着拉尔夫了。 不过现在他只想找到刚才的男侍者，要回自己的手机。 在约翰的大嘴巴下，没有一个天使能够倖免。拉尔夫「一战成名」，现在在场的很多特工用看传说的眼神看他。 好消息是他随便拦下了一个人，就找到了自己的手机。这可能是个刚毕业的小孩子，和拉尔夫说话的时候激动地不行。 有点像彼得。 拉尔夫拿回手机，看到彼得发给他的消息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前了。 「拉尔夫！今天奈德在报社听到侏罗纪公园要重新开业了！」 「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吧！」 「听说老闆是个印度人，他在搞一个大项目。比之前更加……」 …… 「梅婶又做了核桃蛋糕，真希望你能来和我一起吃。」 「拉尔夫你做什么呢？」 手机里的彼得仿佛一个话痨，拉尔夫耐心地每一条回復他。不过在其他人看来拉尔夫只是在那发呆，因为他没用手打字。 过了一会儿，娜塔莎从下面的楼梯上来，过来领走了他。 来时的三人从这个城堡中出去吃晚饭，看来之前屏蔽信号的手段也是卢娜小姐干的。她一死信号就恢復正常。 外面的夜空是深蓝色。没有了白天挤满小桥和街头的游客们。他们坐在广场上吃披萨，娜塔莎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酒吧。 「我们刚来的时候你就发现了卢娜小姐？」 娜塔莎没有忘了刚到这的时候拉尔夫疑似发现什么的反常表现。 第12页 「啊」拉尔夫纠结了一下，实话实说。 「我那时感觉到天堂的气息。」 娜塔莎没有太警惕，毕竟这是义大利。如果信仰能汇聚成力量，那一定是在教堂。 「那现在呢？」约翰嘴里嚼着披萨，含煳不清地问。 「现在没有那么强烈了。」 「也许是教堂？」娜塔莎猜测。 吃饱饭后他们沿着拉尔夫指的方向一路前进，最后确实到达了一所大教堂。着名的圣马可大教堂。 几个世纪以来，教堂的外立面不断被包裹上新的大理石和马赛克。这是个宏伟的建筑，沉淀了千年的传统。 娜塔莎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买通了那个副主教，老头热情地把他们领进来。 楼上妇女席位的墙壁上绘制着金色的马赛克，讲述圣经里的故事。但是拉尔夫只是扫了它们一眼就不再感兴趣。 拉尔夫在主圣坛的下方找到了他感受过天堂气息的地方。这里一千年来都是圣马可的坟墓，但是现在圣体坛上空空如也。 「虽然，咳，事先声明我是无神论者。但是为什么会有人放着镶满宝石和黄金的围屏不偷而去偷一座坟墓。」 约翰觉得今晚的怪事又得加上一件。 而在他们来之前甚至没人发现。 娜塔莎想得更多，结合今晚害怕圣光的吸血鬼，有人在他们分身乏术的时候偷走了教堂里最标志性的东西。她怀疑偷盗者有目的地致力于使这里的光明力量减弱，就像拉尔夫说的那样，「天堂的气息没有那么浓郁了」。 这场偷窃案在第二天就会震惊整个威尼斯。副主教已经吓傻了。在宗教意义上，圣马可可是威尼斯的守护神。 『还是交给尼克弗瑞头疼去吧。』 第12章 番外：关于娜塔莎很多年前的那个任务 娜塔莎第一次见到夏莱蒂夫人的时候，她还不是卢娜小姐。那是在1992年的威尼斯，当时娜塔莎刚刚捣毁了一个九头蛇分部，追着逃窜的漏网之鱼来到这里。 可能逃跑的敌人也没想到黑寡妇这么难缠，他们以为牺牲一个分部的代价能让这个恐怖的女人不再赶尽杀绝。 他们都已经准备在威尼斯另起炉灶了。 娜塔莎没告诉拉尔夫他们的是，夏莱蒂夫人曾经有一个女儿。 那个女孩，也许已经不是小女孩了，不过在娜塔莎眼里确实是个孩子。这个女孩被九头蛇抓走了。准备重起炉灶的疯批科学家们抓走了大批的「实验品」，为他们的新型武器做准备。 在尼克弗瑞慢吞吞的支援队还没到来的时候，娜塔莎已经干掉了一个又一个九头蛇。但是这股逃窜至此的小股势力仿佛真的继承了那句话，「砍掉一个头，长出两个头」。 威尼斯的街头每天都有人不知不觉地失踪，警察一如既往地没用，于是这场无声的战火被点燃了。 九头蛇在这里没有多少根基，急于求成的领头人率领的恐怖组织很快被失去亲人的有心人打听出来。本地居民自发组成了反抗组织。 夏莱蒂夫人是贊助他们的人。娜塔莎混在这些反抗的人群中，认识了她。然后知道他们也抓走了她的孩子。 娜塔莎安慰她，他们会救出所有被关押的人。 后来神盾局的增援到了，九头蛇被包围，只剩下最后一座房子和一座桥。 但是他们抓住了夏莱蒂夫人。 娜塔莎说她死于六十五岁，因为这个老太太和劫持她的九头蛇同归于尽了。 娜塔莎最后看见她的时候是在一片火海的爆炸声里，乔瓦妮·夏莱蒂站在桥上，然后火光吞噬了她。 神盾局解救了所有的人质，但娜塔莎没找到她的女儿。 任务结束后娜塔莎去了她的家里，但是夏莱蒂夫人的弟弟说她根本没有女儿。 她就这么死了。 …… 不过后来，她又活了过来。 发生了一些事，多年后娜塔莎因为任务又遇到了她。 她仍然优雅。照片拍摄于舞会结束后，她站在阳台上看着河面的烟火，娜塔莎突然把照片上年轻女人的面容对应上了一位老妇人。 她认出了她。 不知吸血鬼，还是这个老妇人，如今换了副皮囊，宛如少女。她甚至还有一个丈夫，这个男人为了财富向她求婚。 女人说：「我得问问我的情人。」 男人笑眯眯地说：「好啊。」 她的情人便是把她復活的人。 第13章 威尼斯之行结束了，拉尔夫的手机里多了娜塔莎和约翰。 彼得来敲门的时候拉尔夫正在看他最爱的肥皂剧。他慢吞吞起身开门。 「你的公寓好大！」 彼得拎着给拉尔夫带的三明治，不见外地走进来。看到小伙伴的电视剧品味居然和梅婶一样后，他暗暗偷瞄拉尔夫。 『难道这才是天堂的主流？』 他印象里天使们应该是拉尔夫给他展示翅膀的那天一样，圣洁，温暖，也许还穿着希腊人一样的白衫。 眼前的拉尔夫头髮乱糟糟，衣服皱巴巴，手里还沾着薯片上面的油。 如果彼得有信仰，那今天一定是信仰破灭的一天。 「嗨！彼得！」 拉尔夫看到他很高兴。 「我看到你发给我的简讯了，我们什么时候去？」 第13页 在原来的地球，恐已经不存在了，没想到这里还有。拉尔夫有点迫不及待，他好久没见过这些可爱的动物们了。 「他们还没有开始卖游客票，也许需要等到明年。」彼得也有点沮丧。内德告诉自己的时候只说公园马上要重开，谁知道是一年后这么久。 「游客票？」 「没错，现在公园还不对外开放。可能只有一些投资人能够提前参观。」 彼得叽里哌啦说了一堆，有的是拉尔夫没听懂的名词。 「明年再说吧。我带来了这个！」 彼得拽过他的破书包，拿出了男生们都喜欢的电子游戏。天使一定没玩过这个，他相信拉尔夫会爱上它的。 托约翰的福，拉尔夫家里的设备豪华不已，是小蜘蛛没法比的。他从来不知道天使这么有钱！ 「这都是约翰送给我的，他是个好人。」拉尔夫认真地说。 「就是有点傻。」他担忧地补充。 彼得挠挠头。 拉尔夫很快学会了怎么操作这个小小的手柄，他再一次为人类的智慧惊讶。赞美上帝，创造了人类！他以前是错过多少！ 拉尔夫忘了，几千年前可没有电子游戏玩。 两个人坐在公寓里玩了一下午，直到梅婶打电话叫彼得回家吃饭。 拉尔夫送走了小伙伴，给约翰打电话。他还惦记着彼得说的公园，也许约翰有办法。 「约翰，你能不能投资一个公园？」 天使请求他慷慨的朋友。这样他们就会邀请投资人进去了，而他，作为约翰的好朋友…… 对面的约翰：「……什么？」 德雷克先生正在和同事们盯梢，对面的恐怖分子迟迟没有行动。于是他抽空接了拉尔夫的电话。他怀疑自己没听清。 约翰想说，你觉得我像是那么闲的人吗？不对，重点是他哪来那么多钱。 「我觉得这种事你该去找斯塔克。」他吐槽道，也不管小捲毛会不会提出更多的问题，诸如，「谁是斯塔克？」。 不等拉尔夫回答，他的任务目标动了起来，于是他挂断电话。 拉尔夫来不及说话就听到了忙音。约翰拒绝了他，所以他又打给娜塔莎。 娜塔莎在度假，恐怖分子这种小事还用不着她，约翰正在干呢。 「想我了？」她的声音像在躺着。 娜塔莎不像约翰那么没耐心，她听明白了拉尔夫是想做什么。无非是两个小孩子想提前去恐龙主题公园玩。她记得尼克弗瑞还见过那个印度人老闆和吴博士来着。 拉尔夫在不久后的一天得到了两张请柬。他报答娜塔莎，送给她一个天使的祝福。 「彼得！」他迫不及待给小蜘蛛电话号。 他们将乘坐明早的游船前往恐龙岛。 第14章 拉尔夫拒绝了娜塔莎送给他一队神盾局保镖的提议，他不想和约翰愚蠢的同事们同行。他相信彼得也不愿意。 娜塔莎瞭然地答应，然后毫无负担地报告给尼克弗瑞。 光头：「……」 最后他还是派了特工，提早在公园里等着。约翰因为任务晚回来一步，有幸逃过一劫。 清早，拉尔夫收拾了一个书包，然后闪现到彼得家楼下等他。 高中开始放暑假了，不用上学的彼得在梅婶的念叨下抓起早饭胡乱塞到了包里，这里面还有拉尔夫的一份。虽然梅婶蛋糕可能做得不怎么样，但三明治还是可以的。 「拉尔夫！」彼得没想到他在楼下，还打算去找他。 拉尔夫掏出两张请柬，递给彼得一张。贴心的娜塔莎已经给他们买好了私人游艇的票，还给印度人老闆打好了招唿。然后叮嘱拉尔夫到那找一个叫克莱尔的人，她会带他们参观。 娜塔莎像个不放心孩子出门的家长。 孩子们高高兴兴出发了，他们从纽约飞往哥斯大黎加，然后乘坐游艇前往岛上。这是拉尔夫和彼得第一次坐私人游艇。开船的也是个印度人，娜塔莎说他是印度人老闆安排过来的。 「那是翼龙吗！？」彼得透过云层看到一只会飞的黑点。 「那是海鸥。」拉尔夫抬头。 彼得兴奋不已，哪怕拥有蜘蛛侠的视力，在头脑发热的时候也会短暂地眼神不好。 海面上开始起雾，不过好在他们快到了。——据自称来过不下一百次的印度人说。 一个小时后他们开始靠岸。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彼得小声和拉尔夫嘀咕。他记得奈德给他的宣传页上靠岸的码头就在游客中心附近，但是现在，他们好像到了一个荒岛。 印度人听到彼得的嘀咕，没有丝毫不满，反而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是最近的路！待会儿我们可以坐车直接去霸王龙的展区，不用经过游客中心。」 拉尔夫点点头，和彼得背上包跟上他的脚步。 踏上岛后，他们没有找到那辆车。气急败坏的印度人导游正在电话里和安排车的同事叽里哌啦讲着什么，两个小孩见状找了块石头坐下来。 虽然导游不靠谱，但是对他们拥有请柬的两个小孩还是不错的。在游艇上热情地招待他们。 一会儿他走过来。 「尊贵的客人们，我们可能要改变计划了。那个蠢货骗我说车就在原地，他一定是想抢走我的工作，等我回去一定要告诉老闆……这个xxxxx……」 第14页 所以最后的决定是他们走过去。 彼得：…… 这时候他已经感觉到有点太过于离谱，但是拉尔夫没发表什么意见。他出于对朋友和天使的信任，也没说什么。 事实上拉尔夫以为这都是娜塔莎安排好的路线，只是出了点小状况。没有汽车不是什么大问题。 导游开始带路，脚下生风，毫不停顿的脚步暗示着他对这里的熟悉。 …… 「辛格先生，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彼得忍不住问道。这时候他们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仍然不见导游说的那条马路。相反，周围的处处都没有人类的踪迹。他们仿佛进了原始森林。 「就快到了！」导游头也不回。 拉尔夫撇撇嘴，他凑到彼得旁边刚要说什么。后者的蜘蛛感应响了。 一瞬间又恢復了正常。但是彼得知道那不是错觉。 「拉尔夫！」彼得赶紧拉住小伙伴，小声说道。「我们不能再继续走了！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吗，我的蜘蛛感应响了！」 「这个导游有问题！」 拉尔夫马上相信了他。 「那我们回去吧。」 拉尔夫很确定前面的印度人是个活人，所以也许他是个九头蛇。这还是约翰给他科普的。 「我们不去了！」彼得大声说。 导游转过头，很惊讶。「发生什么了？我们就快就到了。」 「这根本不是侏罗纪公园，你是个骗子。」拉尔夫拉着彼得转过身往回走，打算走远一点就带着小伙伴闪现到来时的机场。然后去真正的侏罗纪公园。 导游追过来，试图拦住他们。拉尔夫把彼得挡在身后。 「尼克弗瑞拜託我们老闆照顾你们，我怎么能让你们自己走？我们很快就到了。」他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说。 蜘蛛侠火冒三丈，他又不是傻。 「这根本不是去公园的路！这甚至不一定是努布拉岛！规划图里根本没有这条路！」 印度人好像被他问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彼得拉着拉尔夫继续往回走。 这时身后的导游开始低低笑起来。 「是啊，谁说这是努布拉岛呢？」 第15章 他们很快知道这是哪了。这是距离努布拉岛87英里的索纳岛。他们被导游带到了这个十几年前的「b区」。 「这是国际基因科技公司的另一个岛，索纳岛。你们不想看看恐龙是怎么诞生的吗？」 印度人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枪试图威胁他们。 蜘蛛侠：？他疯了？ 在他举枪的下一秒就被彼得踢飞了。 「每一个来到这儿的人从没有回去的，他们都献出了生命。」辛格先生笃定地说。即使没了武器，他也淡定地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底气。 「你们还抓了其他人？」彼得愤怒地问。 「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小男孩。」 「是九头蛇指使你的吗？」拉尔夫想起约翰的「嘱託」。 辛格先生冷冷一笑，并不回答他。 「你们走不出去的。」 讨厌的骗子导游不回答他们，于是蜘蛛侠又给了他一拳，然后用蛛丝把他绑成一个茧，只留下双腿用来走路。 辛格先生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他现在只能用一只眼睛看路。彼得好心地封上了他的嘴。 在拉尔夫的印象里，在这种情况下，一般反派人物会在大放厥词之后召唤一堆小弟来围攻他们，就像费尽心思把他们引到这来，然后一网打尽。 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 「你的小弟们呢？」拉尔夫开始审问。 印度人怒视他，但是不说话。 「不说我也知道，你们一定是九头蛇。」 彼得想提醒拉尔夫他被封住了嘴，但是听到拉尔夫笃定地说知道他们的来歷。 「拉尔夫，什么九头蛇？你知道他是谁？」 「当然，约翰告诉了我他们所有的事。」 「九头蛇是一个邪恶的组织，他们有一只章鱼，砍掉一个头会长出两个……上一次我们在威尼斯……」 「…………」 被晾在一边的印度人盯着他们，由一开始的不屑、愤怒到后来的震惊。 这是哪来的两个蠢货！？天使和吸血鬼，真是超级英雄电影看多了。他愤恨地想。一边怨恨着彼得这个四肢发达的小孩，和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丝状物让他挣脱不开。 该死的青少年！ 彼得对拉尔夫更加佩服。原来那两天他是去拯救世界了！他消灭了一个城堡的吸血鬼，救了威尼斯所有人，而且他还知道这么多敌人的事情！ 两个人「交流」完情报，扭头看向旁边的蚕茧。 「带路！」 「带路！」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与此同时的神盾局。 「他们还没到？」 「没有，长官。我们从早上六点就在这里了。」汇报的特工语气里带着怨念。 「继续等着！」 尼克弗瑞挂断电话又联繫马斯拉尼先生，也就是印度人老闆。但是后者信誓旦旦，为自己的下属担保，一个劲儿让他放心。并且保证马上联繫到他。 尼克弗瑞：「……行吧。」他勉强答应。 在两人的威胁下，辛格先生不情不愿地起身带路。听从命令找到他们的「总部」。 第15页 他们穿过了树林，视野开阔起来，这是一片草地。但是周围安安静静的，拉尔夫突然想起，他们从上岛走到这里，没有遇到一只恐龙。 「彼得，这里太安静了。」 拉尔夫记得非洲的草原，一个有生命的地方不该是这样的。 被捂住嘴的导游说不了话，但是发出怪笑。 彼得听得心烦，又给了他一拳。这次他老老实实向前走了。 『反正本来也要把他们带到那去。』 第16章 拉尔夫折下树枝编了一个长椅，让它悬浮起来。看到这一幕的辛格先生瞪大他的一只眼睛，嘴里叽里哌啦叫唤着什么。 这次不用彼得，拉尔夫给了他一拳。 「彼得！」他跳上椅子，拍拍旁边的位置。 彼得很意动，又看了看印度人。「那他怎么办？」 拉尔夫想了想，想出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彼得坐上了椅子，又把印度人绑得更紧了些，他的手上拽着蛛丝，另一头在辛格先生身上。 「好像有点奇怪。」彼得挠挠头。 拉尔夫指挥着导游继续带路，打断了他的想法。 又走了一会儿，他们翻过绿色的草地，来到一处悬崖，辛格先生不走了，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彼得上前踢了踢他，但是毫无反应。 「怎么办，拉尔夫，你能不能让他清醒过来？」 拉尔夫跳下椅子，走向前面的悬崖。 他站在一块向外凸起的巨石上，向下望去。 这是个巨大的坟墓，天使的眼睛很容易地看到了最下面的地面。巨大的骨架堆积成山，有的已经被尘土掩盖只露出一点轮廓。不难看出是大型的恐龙。 「彼得」，拉尔夫向他招手，「你看下面。」 「怪不得我们没有见到一只恐龙。」 蜘蛛侠放过印度人，和拉尔夫站在巨石上。 如此集中的恐龙骸骨像一座墓穴一样沉甸甸地埋在下面。 「这简直……像一座坟墓。」彼得惊骇地看向拉尔夫，「正常的捕猎和争夺地盘不可能是这样的。食草恐龙和食肉恐龙……」他隐约能看出霸王龙的骨架和甲龙的外壳。 拉尔夫还不知道彼得发现了什么。 「你对恐龙真了解。」他夸奖自己的朋友。 「拉尔夫！」彼得见他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是有人屠杀了它们！基因公司很可能在做什么邪恶的实验，用恐龙，还有人类，那些被他们骗上岛的其他人！」 彼得把背包里的水拿出来，倒在了印度人脸上。后者醒来后却仍然装聋作哑，也不像刚才那样嘲讽他们了。 彼得拿他没办法，拉尔夫见状走过来。 他施展了一个奇蹟，辛格先生就丧失了自我意识，有问必答。 「你的名字？」 「阿卜杜勒·费塔哈·辛格。」 「年龄？」 「46岁。」 「性别？」 「——拉尔夫可以了。」彼得按耐不住打断了他。 「让我来！」彼得兴沖沖地挤过来。 「九头蛇为什么抓这些人？」 「不知道。」 彼得：「怎么回事？是不是魔法失效了。」他转头问拉尔夫，明明刚才这个导游还一脸志得意满，仿佛隐藏着一个重大秘密。 「嘿！不许这么说。绝不可能失效。」 「呃……九头蛇为什么杀恐龙？」 「不知道。」 「九头蛇有什么计划？」 「不知道。」 彼得问了几个问题，印度人说什么也不知道。 彼得觉得无语，嘟囔道： 「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九头蛇？」 「不是。」仍在魔法状态的辛格先生回答他。 彼得：「……」 「不是？！」 「拉尔夫！」原来他被误导了，怪不得什么都问不出来。 拉尔夫有点尴尬，这是他第一次体会人类这种情绪。 可怜的辛格先生已经再次晕了过去。不过他们不用再向他问问题了，问题的答案从远处传来一声吼叫。 第17章 「你听到了吗？」 拉尔夫托住晕过去的印度人，让他停在半空。他眼睛睁大，看向彼得。 「当然。」小蜘蛛和他一样的表情，眼睛圆熘熘的。这很难听不到。 「他们会不会制造了一个怪物？」彼得担心地问。这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了这辈子看过的科幻电影。 疯狂的科学家们和他们制造出来的怪兽。 「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拉尔夫对小伙伴点点头，给他信心。 他们又回到了漂浮的椅子上，至于印度人，拉尔夫把他留在了那。出发之前，他给娜塔莎打电话，但是后者提示占线。他只好给辛格先生拍了张照片，附上他们的位置给娜塔莎发了过去。 「来吧，彼得。」他拍拍椅子，示意小伙伴出发。 不得不说，拉尔夫给了彼得极大的信心。对天使的盲目崇拜让他忽视了一些关键因素。比如拉尔夫兼具对世界一无所知的老古董和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少年两种奇怪的感觉。 娜塔莎看到消息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到了风暴的中心。 他们顺着刚才的方向越过布满骸骨的山谷，再次来到森林的上空。 第16页 索纳岛远远看去是绿色的山峰和遍布全岛的水源，但是现在，在天使和小蜘蛛的脚下，树木成片地倒塌，像被火烧穿了一条路。 一条十分宽阔的路。 再往前，拉尔夫感觉毛骨悚然。这个词他特指恶魔们的气味。就像天使感受到爱，但是恶魔更喜欢恐怖。 他和彼得的动作同步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 「我的蜘蛛感应！」彼得让拉尔夫看他手上立起来的汗毛。 「……我的天使感应也感应到了！」拉尔夫憋了一会儿，想出对这种感觉的确切描述。 倒塌树木的尽头是一座山，形状像一座金字塔。因为这座山上没有一丝绿色，不知道什么东西让它寸草不生。 拉尔夫控制着椅子缓缓降落，「轰隆轰隆」的声音从石头缝里传出来。两人扶着石壁，把耳朵贴上去。 「里面是空的。」拉尔夫肯定地说。 他掏出手机又给娜塔莎发了个照片。 「你看过弗兰肯斯坦吗？」彼得突然想到什么，问拉尔夫。 「没有。」天使摇摇头，「我只看过《欲望都市》。」 小蜘蛛听了露出礼貌且尴尬的笑容。 「等我们回去我把我的书借你。」 他很快恢復了活力，兴致勃勃地给天使推荐。 拉尔夫答应下来。 「也许入口在顶部。」 彼得射出蛛丝，想要向上爬去。 「彼得」拉尔夫拉住他。 「我们可以直接进去。」他挺直胸膛，做了一个打响指的手势。 对呀，彼得恍然大悟，想起了他们的巴黎之旅。 两人再次手拉手，奇蹟产生了作用，他们出现在石壁后面。 里面是空的！彼得手疾眼快射出蛛丝黏在石壁上，另一只手拽住拉尔夫。后者还没反应过来。 里面根本没有地面，从水平面向下是一个巨大的洞穴，且深不见底。 轰隆，轰隆。 声音再次传上来。 彼得扯着蛛丝缓缓降落。拉尔夫没有放开他，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向下落去。 在彼得射出几十根蛛丝后，洞底已经漆黑一片。 「神说要有光。」拉尔夫照亮了他们前进的路。 照的彼得眼睛亮晶晶的，像那天看到他翅膀时的样子一样。 他们终于落到了最下面。拉尔夫召唤出来的光飘在他们头顶上。 第18章 洞穴内部臭烘烘的，腐烂的草木和动物的皮毛，还有一股死尸的味道。 彼得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但拉尔夫闻到过。——人类总是喜欢自相残杀。 「什么都没有，彼得。」拉尔夫不解。 「可是我的蜘蛛感应——」 「——那里有一条路。」 彼得指向一个方向，拉尔夫又听到了轰隆轰隆的声音。这次更加清楚了，也许是一只巨大的动物喉咙里发出来的。 「可能是一只恐龙，也许情况比我们想的要好。」彼得猜。 随着深入这条洞内的通道，行走变得愈发困难。拉尔夫一不小心，双腿陷入了厚度到达小腿的污泥中。 「ew！」他发出一阵被噁心到的声音。 光芒让他们的脚下看得清清楚楚，淤泥里遍布着动物的皮毛和人骨。也许还有不知名动物的粪便。 彼得拯救了他，蜘蛛侠贴在石壁上，拎着拉尔夫的领子把他拔了出来。 拉尔夫捨不得张开翅膀，他觉得这个臭烘烘的地方会把它弄脏。于是他又用了一个奇蹟让自己浮起来。 最近的奇蹟用量快要抵得上他以往一年的了。拉尔夫没过过这么富裕的生活，他美滋滋地想。 野兽的吼叫一声大过一声，隐约能听到骨头碎裂和吞咽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用比刚才更加轻柔的动作缓慢移动。 在他们走完这最后一段路后，这个压抑的通道终于到了尽头。 一个辉煌的殿堂出现在他们眼前，黄金做的立柱由地底直达天空，竟一时让人看不到顶部。本是黑暗的洞穴深处点着数千根蜡烛，和金色的大殿互相映照，让这深不见底的地下宛如白昼。 彼得张大了嘴巴。 「这里简直是个皇宫！」 小蜘蛛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声音。 宫殿的大门也是金色的。 「也许我们可以把它搬走，可以买好几个冰淇淋店了！」拉尔夫兴沖沖地提议。 他想到家附近的那条街的冰淇淋店，一小块金子可以得到一桶草莓冰淇淋的话，那他们可以把一整条街都开满冰淇淋店！ 「啊？」彼得回过神来，「也许我们不该……」 小蜘蛛露出纠结的神色。 不等他说别的，拉尔夫跨上黄金做的台阶，径直向大门走去。彼得在后面看着他的身影，在这巨大的建筑下显得格外小。 『就像一个上古遗蹟。』 彼得三步并作两步赶上拉尔夫，后者已经施展了奇蹟，现在那扇大门正在缓缓打开。 …… 「轰隆，轰隆，吼——」 不等门全部打开，门后的东西开始拼命地向外面挤，彼得已经看见它巨大的，苍蝇一样的眼睛挤出门缝，来回扫视着两人。 「快关上！拉尔夫！」 怪物推开了门，嘶吼着向白衣服的天使扑过去，彼得来不及害怕，射出一道蛛丝把小伙伴拉了过来。 第17页 「这是什么东西？」拉尔夫害怕地问。他不记得上帝创造过苍蝇眼睛但两张嘴，长着翅膀还有八条腿的恐龙。 苍蝇的眼睛构造让变异恐龙的视力直接原地进化，两人无处可藏。在它再一次冲过来的时候，拉尔夫把它定住了。 「看——」他向小伙伴嘚瑟。 「——吼」 不到一分钟，怪物再次向他们冲过来。彼得不得不带着小伙伴在宫殿的墙壁上左右躲闪。 「它一定是个恶魔！」拉尔夫发出不可置信的尖叫。 恶魔的翅膀拖着它巨大的身躯飞不了太高，但是左沖又撞带来了不小的破坏。 他们来时的那条通道被断掉的黄金柱子堵住了。 害怕过后的彼得和拉尔夫镇定下来，他们开始了合作。 拉尔夫很愤怒，这个混蛋让他引以为傲的奇蹟在小伙伴面前丢脸了。 拉尔夫开始不停施展他效果大打折扣的奇蹟，成功让变异恐龙的动作变得像定格动画，给彼得制造机会。后者用蛛丝绑了怪物一圈又一圈，把它和屋嵴，立柱，石块还有各种能限制它活动的东西绑在一起。 随后蜘蛛侠抬起半根倒塌下来的柱子，使劲向恐龙砸去。 「吼——」怪物发出疼痛的吼叫。 「干得漂亮！」拉尔夫在旁边鼓掌。 彼得跳上屋檐。「我根本杀不死它。」 怪物再次挣脱了密密麻麻的蛛丝，张着两张嘴发出双倍音量的吼声。彼得见状只得故技重施。 「我们需要一把武器！」 彼得向拉尔夫喊道，希望他用奇蹟制造一个能杀死怪物的武器。 拉尔夫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影子。 天上掉下了什么东西。 不，这还是在地底呢。 拉尔夫下意识伸手接住，是一把剑。在他握住剑柄的瞬间，剑身燃烧起熊熊火焰。 第19章 「哇哦！」 拉尔夫睁大眼睛，上下扫视着这把剑。 他当然认得这把剑，亚兹拉斐尔曾经把它给了亚当夏娃。 「亚兹拉斐尔！你在这吗？」拉尔夫冲着洞穴上方大喊。 整个迴荡着他的声音。 拉尔夫兴奋的声音成功把变异恐龙吸引过来，这个长着翅膀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低空飞翔，拖着彼得绑在它身上的各种杂物，向着拉尔夫冲过来。 那边的彼得已经气喘吁吁了。 亚兹拉斐尔没有给他回应。 不再等了！拉尔夫举起剑向着怪兽冲去。他不再吝啬展开翅膀，耀眼的圣光和剑身上的火焰汇聚，像小行星坠落，拖着白色的尾光和那个不该存在的生物撞在一起。 拉尔夫拔出剑，带出黑色的血液。不过很快被火焰灼烧干净。 八条腿的恐龙还没死掉，喉咙里不断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翅膀扇动却再也飞不起来。拉尔夫给它造成的伤口里还有火焰在燃烧，不断吞噬着它。 彼得给了它最后一击。 「这太不可思议了！拉尔夫，你真的创造了一把可以杀死怪兽的剑！」 彼得话里话外毫不掩饰对小伙伴的赞美。 「事实上，这是亚兹拉斐尔的剑。」 拉尔夫疑惑地再次看向洞穴上面。 「可是他不在这。」 「我认为是你的奇蹟起了作用。」彼得坚持自己的意见。 拉尔夫笑起来，彼得这么直白的夸奖让他心花怒放。他不再纠结这把剑的来歷，又恢復了得意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十几分钟前奇蹟失效时的窘迫。 地上还散落着刚才打斗时掉下的金子，拉尔夫给自己的新武器捏了一个剑鞘，然后把这把剑塞进它金光闪闪的新衣服里。 叮…叮叮叮—— 来自娜塔莎的夺命连环call。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泳池享受日光浴和难得的假期。尼克弗瑞突然告诉她安排在侏罗纪公园的特工们没有等到小捲毛。 刚刚答应老闆尽快搞清楚两个小孩到底干什么去了，就收到了导游被五花大绑的照片。 娜塔莎：…… 一个没看住就又要出问题。 担心孩子的美艷女特工只好换下泳衣，找尼克弗瑞要了一只队伍。 直升机降落在索纳岛上，根据拉尔夫发来的位置他们很快找到了半死不活的印度人。 「娜塔莎？」拉尔夫接起电话。 「好的，好的，我们现在在洞底。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宫殿！也许我们可以……」 「……冰淇淋……」 「不用担心，我和彼得已经把它解决了！」 拉尔夫的声音欢快且得意，甚至现在还不忘他的「冰淇淋大业」。娜塔莎放下心，继续向拉尔夫发来的位置赶去。 神盾局炸开了山顶，直升机的螺旋桨带来的风盘旋在拉尔夫和彼得的头顶上，然后缓缓降落。 娜塔莎从直升机上跳下来，拉尔夫和彼得正坐在他们「战利品」的旁边，一人吃一个冰淇淋。 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 「嘿！娜塔莎！」拉尔夫远远看到她就挥手。 「有没有受伤？」 红髮女特工表情严肃，吩咐跟来的医生上前。 两个人没事，于是被她吩咐送回纽约。 「可我们还没去侏罗纪公园呢！」拉尔夫嚷嚷。 第18页 旁边的彼得本来已经乖巧地跟着医生打算上飞机，听到拉尔夫这话又倒回来坐下。 娜塔莎：……有被熊孩子气到。 巨大的恐龙尸体被装进箱子，直升机勾住锁链带了出去。 娜塔莎给尼克弗瑞打电话：「恐龙已经在路上了……我们还没有进去。也许这个东西只是个看门狗。」 她眯了眯眼睛，继续说道：「我们需要更多的支援。」 小蜘蛛眼巴巴地瞅着他，希望拉尔夫能给自己的保密。好在拉尔夫很讲义气，在特工们面前只字没有提他。 虽然尼克弗瑞早就知道了。 在拉尔夫的争取下，他们再次赢得了侏罗纪公园的邀请函。这次来接他们的变成了约翰·德雷克。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约翰痛苦面具，假期就这么没了。又得带孩子。 第20章 这次拉尔夫终于坐上了开往索纳岛的船——约翰亲自开船。 而早就等在游客中心的其他特工们在得知约翰接手之后欢天喜地地放假了。谁也不愿带孩子。 尼克弗瑞派了更多的特工降临索纳岛，就像娜塔莎说的，黄金宫殿的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呢。而那个怪物，怎么也不像有智商能够建造这样一幢宏伟建筑的样子。 尼克弗瑞强硬地和印度人老闆进行了谈判，现在神盾局把索纳岛包围了。就连发现的恐龙骸骨都被一个不剩地转移到了神盾局基地，不知道会被编上几个084。 拉尔夫不在乎尼克弗瑞在岛上捣鼓什么，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今天最初的计划——恐龙！真正的恐龙，四条腿的那种！ 他在船上和彼得唱起歌。天堂的歌曲即使五音不全的嗓子也能唱出舒缓人心的作用，起码约翰现在没那么暴躁了。 于是德雷克先生敏锐地发现小捲毛腰间多了一把剑。 「你哪来的剑？」 吸取过教训，约翰现在和拉尔夫说话的时候选择有话直说。他的套话技能没有娜塔莎那么好，如果像之前一样问下去生气的只会是自己。 「天上掉下来的。」 「……」 「它出现地很及时，当我们需要一把武器，它就出现了！」 约翰皱皱眉，没再说什么，在前面继续任劳任怨地开船。 三人到达努布拉岛，这次是真的游客中心。 岛上没完全开放，还有施工作业的人员。拉尔夫拉着彼得想直接冲进森林里，被约翰一手抓一个地摁住。 「你们两个，今天别想甩开我。」 约翰不容置疑地发布命令。 他们老老实实地坐上了观光车。 …… 索纳岛。 在尼克弗瑞的指挥下，宫殿的大门已经被原地拆下，打包直送神盾局。要不是工程量太大，他可能想把整个大殿搬回去。 先遣队特工们传回来的影像里出现了一个金王座。 「我可不信这是恐龙盖的。」娜塔莎对弗瑞说。 光头抿着嘴，脸色阴沉。 一会儿弗瑞的通讯器响了，运回去的恐龙尸体出了问题。 「长官，我们打开箱子的时候发现它在燃烧，但是火焰怎么也扑不灭。科学家们尝试切割下未点燃的部分，但是它们很快就自燃了。」 「这是怎么回事？」弗瑞的眉头拧地死紧。 「检测不出火焰成分，我们的仪器只显示它就是普通的火焰。」 「长官，中途没有任何人打开过箱子。」另一个特工的信息来了。 「……我很抱歉，长官。但是什么都没剩下。」 「fxck！」 唯一的生物痕迹被拉尔夫的火焰烧没了。尼克弗瑞只能寄希望于眼前的建筑。 娜塔莎从刚才就没说话，她若有所思地望着特工们抬起金色的大门。 「怎么了，娜塔莎？」 「你上过教会学校吗？」 「没有。这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确定。」她摇摇头。 …… 努布拉岛上。 拉尔夫和彼得看着前面比他们还兴奋的约翰，有点呆呆地跟在后面。 「他不是说不想坐观光球吗？」拉尔夫不满地说。 约翰自己占据了一个球，在前面横冲直撞。多亏彼得高超的驾驶技术他们才能跟上他。 他们在岛上住了两天，回去的时候约翰神清气爽，而两个小孩看起来累得不行。 「我再也不要和约翰一起出来玩了。」 拉尔夫小声和彼得说坏话。 第21章 「一个人不能服务两个主人；不是恨一个爱另一个，或者献身于一个看不起另一个。你们不能又侍奉神又侍奉玛蒙。」——(马太福音6:24 和合本) 拉尔夫从没去过地狱，在天堂的时候他也没见过玛蒙。他走的最远的路就是地球了，平行世界的地球。 玛蒙是个恶魔，这里的人类这样描绘它：「玛蒙，天堂堕落的最无气节的魂灵。即使在天堂，他的视线和念头永远向下弯着，钦慕天堂大道的富有，钦慕行走在黄金上；多过其他人对幸福愿景中任何神圣事物的欣赏。首先是他，人也如此。并且通过他的指导，洗劫了世界中心，用不虔诚的手在地球母亲的盆地中搜翻，为了埋藏更深的宝藏。不久他的一伙人打开山丘一道广阔的伤口，然后挖掘出黄金的肋骨。愿无人倾慕长在地狱里的财富，那里的环境也许最配得上宝贵的毒药。」（约翰弥尔顿《失乐园》） 第19页 「这就是你的想法？」尼克弗瑞问道。 「一座金色的宫殿，就像是玛蒙的无回城？」他语气里听不出来感情。 「不，本来我根本不会想到这上面去。但是不久前天使出现了。」娜塔莎反驳他。 「谁能保证恶魔们不会来？」 「我们在宫殿里没有发现任何人类的痕迹，哪怕是九头蛇。难不成你真认为是恐龙建造的？凭它的八条腿？」 ……尼克弗瑞有感觉到被讽刺。 神盾局接触过不少超自然生物和武器，基本都有迹可循。疯狂的科学家和基因变异占了大多数，就连雷神也可以勉强归为外星人。 他没见过拉尔夫展开翅膀的样子。 「对了，刚才我看见小天使手里多了把剑。」娜塔莎说着，转身去看特工们搬出来的东西。 「也许你想知道。」 她的上司看着她的背影不由感觉更加头疼。过了一会儿，他想到什么，冲着娜塔莎的背影大喊：「那有着苍蝇眼睛的恐龙呢？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别西卜的事儿？」 娜塔莎没理他。 拉尔夫几人回到了纽约。一回来他就钻进自己的屋子。和约翰一起出游实在太累了！ 彼得去号角日报实习了，走之前他把《弗兰肯斯坦》借给了拉尔夫。后者本来想窝在家里把这本书看完，但是娜塔莎约他去吃披萨。 好吧，拉尔夫抵挡不了来自披萨和娜塔莎的双重邀请。 娜塔莎确实是想在小捲毛这打探消息。不过她和约翰一样，改变了战术。虽然尼克弗瑞还在让她监视拉尔夫，但娜塔莎不再视他为威胁。 相反，她认为拉尔夫是朋友，一个小朋友。 「那天我看到你得到了一把剑。」 娜塔莎斟酌着说。 「没错。当我们需要一把能杀死怪兽的武器时，它就出现了！」 拉尔夫手舞足蹈，娜塔莎有种预感，刚想阻止他。拉尔夫向空中伸手，剑柄便握在了他手里。 他们还在餐厅里。路过的服务生掉了几个盘子，坐在他们对面的情侣开始拿出手机。没人大声尖叫，但一种默契的安静萦绕在他们附近。 娜塔莎：……迟早让尼克弗瑞把这条街都换成神盾局开的。 娜塔莎被迫带着拉尔夫离开了那家披萨店，然后在回家的路上通知尼克弗瑞派人来善后。 被派来善后的约翰：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22章 最终拉尔夫还是回到了家里。他告诉了娜塔莎他们在地下洞穴的冒险，然后再一次拿出那把火焰剑。 「它真漂亮。」拉尔夫又一次说道。 「再和我说一遍它是怎么出现的。」娜塔莎要求。 「……彼得和我说我们需要一件能杀死怪物的武器，于是它就出现了！它从天上掉下来。」 省略拉尔夫描述变异恐龙多么噁心以及他们当时的情况多么兇险，他终于说到了重点。 「就这样？」娜塔莎觉得太过草率。 但是拉尔夫已经在说第四遍了，她只好打断他。转而问起恶魔的事。 「我见过别西卜，但没见过玛蒙。」拉尔夫听了她的问题后这样回答。 「别西卜，是传说中的emm……这样？」 娜塔莎给他展示了一些人类的书和想像出来的样子。 「不，不是这样。」拉尔夫还沉浸在火焰剑的兴奋劲里，骤然被打断有点懵。 「她就，嗯，和你差不多。」不等娜塔莎继续问，他继续描述。 「你确定和我差不多？」娜塔莎危险地说。 然而拉尔夫仍然毫无畏惧。 「没错。不过她有个苍蝇帽子，嗯，脸上这里，还有这里有点脏。」 「哦对，她还能控制苍蝇！」 在拉尔夫眼里，只有男性和女性的区别。某种程度上他和加百列也是差不多的。 「她总是和加百列眉来眼去的。」小捲毛皱皱鼻子，在娜塔莎刀人的视线里继续说道：「我有一次还在地球看见他们来着。」 他想回到上一个话题，娜塔莎不给他机会。她直接找了张纸，让他把记得的恶魔画下来。 拉尔夫只好用奇蹟解决了问题，不过他把加百列加了进去，并且故意把他画地很丑。 娜塔莎仔细收好了这几张纸，又和拉尔夫约定了明天的行程：带他逛逛纽约。 主要是彼得不在，娜塔莎怕拉尔夫一个人搞出什么事来。 …… 晚上娜塔莎回到神盾局，把这几张画像交给尼克弗瑞。 一只眼睛的上司最近一听到拉尔夫的名字条件反射地头大。他揉了揉自己唯一的那只眼睛，把这几张纸投到屏幕上。 「你确定这都是恶魔吗？」 他感觉这些恶魔长得和人一样，就是有的脏了点，丑了点—— 「这是恶魔？不是摇滚明星？」 他翻到安东尼·j·克鲁利的那张。 拉尔夫把克鲁利画得十成像，这是亚兹拉斐尔的好朋友，理应有这个待遇。他甚至画蛇添足地给他画了好几套衣服。 约翰也在旁边，他现在明白为什么第一天见面小捲毛就说他穿得像恶魔了。 娜塔莎抱着胳膊挑挑眉，她完全相信拉尔夫没有说谎。尼克弗瑞继续向后翻。 「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20页 拉尔夫给的五张纸上画的都是同一个人。 娜塔莎仿佛早就预料到他这反应，她指指屏幕的左下角。 「名字不一样，这是五个恶魔。」 「真是见鬼。这该死的地狱就像天堂一样不靠谱。」尼克弗瑞充满怨气，他直接翻到最后一张。 最后一张是加百列。拉尔夫把昔日的垃圾上司画得格外丑，报答他多年来对自己的压榨。 「他们那的加百列是恶魔？」这次不可思议的声音是约翰。 尼克弗瑞放弃投屏，把那几张纸翻得哗哗响。拉尔夫在加百列那张的背后还写了几个名字，都是他听说的但没见过的。 「娜塔莎，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莫扎特的名字在上面吗？」尼克弗瑞努力压制想要骂天使的冲动，这让他的声音有种诡异的平静。 「拉尔夫说，莫扎特是地狱的人。」 「……」 「motherfxck！」他终于说出来了。 第23章 弗瑞觉得拉尔夫给出的消息没有半点参考价值，于是他把几张纸扔进了保险柜。 在家里玩着游戏机的拉尔夫不知道这个晚上尼克弗瑞经歷了什么，他快乐地享受了一会儿游戏机，又拿出彼得带给他的书。然后等着明天和娜塔莎见面。 隔壁的特工自从拉尔夫搬到这个公寓，跟着他被迫看了一集又一集的家庭伦理剧。 特工a端着一杯黑咖啡回到电脑前。 「他还是一晚上不睡？」 「没错。」 特工b无精打采地回答。 第二天早上。 对于特工们来说，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他们满怀希望地目送着拉尔夫出门。 终于下班了！小捲毛将由别人接手！ 娜塔莎一身皮衣，骑着摩托接到了拉尔夫。她带着他在纽约参观。其实娜塔莎也没什么计划，只是找个理由把孩子带在身边，免得一不留神又惹事。尼克弗瑞现在还没撤销任务。 所幸拉尔夫十分好安排，他对一切都很好奇。 「我们去那里吧。」 拉尔夫指了指那天和彼得认识的银行。 「……好。」 拉尔夫领着娜塔莎左转右转，吃了一个又一个冰淇淋。在他还想递给后者的时候，娜塔莎拒绝了。 她已经想好了回去要怎么把多余的热量锻鍊掉。 脸上伤刚好的克林特：我准备好了。 「拉尔夫，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当他们路过一家商场的时候娜塔莎这么说道。她发现拉尔夫非常热衷于帮助别人。也许因为他是天使。 拉尔夫不疑有他，毫不迟疑地答应。 「好啊。」他点点头。 娜塔莎改变了策略，又让主动权回到了自己手上。 这一天的剩下时间里，拉尔夫奔波在商场的各个试衣间和收银台之间。在娜塔莎每一次推开试衣间的门时及时地转动脑筋给出合适的评价，然后在他的管理员对着镜子高傲地点头时识趣地拿着卡去结帐。 拉尔夫虽然忙忙碌碌，但是一想到这是在帮助好朋友娜塔莎，他就充满了干劲。 只不过，他偷偷地瞟正在镜子前的女人。 『她也许会喜欢克鲁利。』 红头髮，墨镜，还有这个穿衣风格。 娜塔莎通过镜子的反射发现小捲毛在那挤眉弄眼，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饿了吗？」她换下最后一条裙子，指挥服务员把它包好，回头来捏拉尔夫的脸。 拉尔夫狠狠点头，虽然天使不用吃东西。 「走了，带你去吃饭。」 管理员戴好墨镜，下达了指令。拉尔夫跟着她，手里拎着他们今天的战利品。 他们坐在临街的座位，餐厅里人不多。不知道是不是老闆曾经开过咖啡馆，没有开灯，巨大的落地窗成了他们的背景。 娜塔莎看了看窗外太阳的余晖，想起了尼克弗瑞的任务。 他要求娜塔莎带拉尔夫去美国队长博物馆。 弗瑞难不成还把拉尔夫当做美国的超能力青少年？ 娜塔莎有点无奈，但是她的上司最近被拉尔夫刺激地不轻。 他们赶在太阳落山前冲进了博物馆。拉尔夫参观了这个男人的一生。就像每个英雄故事一样，史蒂夫·罗杰斯最后的结局是英勇就义。 拉尔夫还不知道屏幕里的男人现在和他住一栋楼。 第24章 又过了两天，娜塔莎放过了拉尔夫。因为尼克弗瑞给她带来了新任务。无外乎是卧底，打探，刺杀一条龙。 于是屏幕前的特工们又开始难熬起来，拉尔夫打开了他的超长连续剧。 「说真的，他还不如玩之前那个游戏。」特工a吐槽拉尔夫的品味。 「你说他一晚上能看多少集？」 「看到凯特琳分手后和杰克的哥哥搞在一起？」提前查了下剧情的另一个特工回答。 「……」 也许上帝保佑他们，不再让天使继续折磨神盾局的特工。没过多久，拉尔夫就被尼克弗瑞派来的约翰拉出了他的房子。 怪兽出现在了纽约。 此时的纽约人民还不是后来那些见到「怪兽遍地走，超英多如狗」也能淡定喝咖啡的人们。现在的世界还没那么疯狂。 当然，怪兽也不是普通的怪兽。 不是哥斯拉那样的庞然大物，也并非前两年在美国出现的发怒的绿色人形怪兽。 第21页 事情发生的开始，纽约的高架桥突然断裂，护栏和混凝土的路面粉碎，露出钢筋。断掉的桥面连同逃脱不及的汽车一起掉入地下突然出现的大洞里。 那些侥倖远离的人们惊魂未定地从汽车里爬出来，望向洞口却看不到底。这个突然出现的像陨石坑一样的洞口隐约有烟火从下面冒上来，不等人们反应过来这是不是又是什么建筑公司的豆腐渣工程，洞口渐渐出现了点点黑色，但是在烟气的笼罩下一开始看得并不真切。 这群黑色的会动的生物像巨型的虫子，时而分散又聚拢，过了一会儿，突然向着人群冲过来。 吓傻了的人们终于开始尖叫。 桥上的人群只能沿着桥向前奔跑，汽车已经堵作一团。这些死亡天使原来是一群蝗虫，当它们冲到面前，人们才看清了它们的样子：有着男人的脸，女人的头髮，狮子的牙齿，和蝎子的尾巴。 神盾局接到消息的时候蝗虫已经不见了，它们再次汇聚一起，形成了一个全新的物种。 「长官，这是最新消息。」 来找弗瑞的特工跑过来。 「……伤口并不致命，纽约的医院已经被这些患者挤满了。但是受伤人群表现出了极大的痛苦，医生们不得不使用了大量的镇定剂。」 来找弗瑞的特工顿了顿，语速很快地继续说道：「从目前的情况看，它们还有变形重组的能力，且群体间能够相互策应。」 尼克弗瑞点头，接过他手里的平板，上面正放着刚才大桥上记者们拍到的画面。最后是一个庞然大物踩着人们抛弃的汽车和断裂的钢筋向远处走去。记者只远远拍到了它的背影。 「帮我把德雷克叫过来。」他急忙说。 自从上次娜塔莎提醒他关于恶魔的一切，弗瑞就去恶补了一下相关知识。当他看到「蝗虫」、「蝎子」、「无法死去但极度痛苦」等关键词，条件反射地触发了记忆。 这不就是《启示录》里的第一种灾祸？ …… 约翰听从命令，逆着人流来到了拉尔夫的公寓。 此时小捲毛还一无所知地看着狗血连续剧。约翰听着屋里巨大的电视声音，无语地拍门。 「咚咚咚！」 声音很急促，拉尔夫赶紧暂停。 他拉开门，抬头，看到了约翰的脸。 第25章 见拉尔夫开门，约翰迫不及待地挤了进去。 他点开弗瑞塞在他手里的平板，把视频给拉尔夫看。 「快看这个，你有办法吗？」 「不知道。」拉尔夫诚实地说，「我得试试。」小捲毛说着，掏出他的火焰剑看着约翰。 约翰下意识后退一步，躲开突然升起的火焰。把看似一个乖宝宝的拉尔夫拽上了直升机。 约翰带着他赶到事发地的时候，军队和警察们已经在「战场」的前线。他们向着无数个怪异蝗虫组成的怪物开枪，火力很强，拉尔夫看到有个士兵的机枪一直冒着火光。 可这也只能将蝗虫打散，过不了几秒它们分离又重组，重新恢復成怪物的躯干。而且这些拥有蝎子尾巴的蝗虫还在不停地发起进攻，让不少警察都倒了下去。 地面上很混乱。约翰的直升机只能停在稍远的地方。他们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它一拳砸碎了办公楼的玻璃，从里面掏出了几个人。 「这是什么地狱里的恶魔吗？」 约翰这时候才看清远处怪物的模样，他喃喃自语。 它有着人形的躯干，却四肢着地，长着不知什么动物的爪子。长着一个羊头，却没有血肉，空有头骨。它的背后也有一对翅膀，就像拉尔夫见过的那头恐龙一样，短小粗壮，根本支撑不起飞翔。 「我没见过这样的恶魔。」拉尔夫回答约翰。 说完，拉尔夫突然抽出剑向着约翰噼去。 可怜的约翰反应不及，感觉火光从自己眼前闪过，灼热的温度几乎烫掉了他的鼻子。 只剩一半的蝗虫掉在地上，它诡异的脸和头髮正朝向约翰。 「看来真的有用！」拉尔夫圆熘熘的眼睛看向约翰，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后者看看地面，又看看拉尔夫，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鼻子，喘着气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下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边！前面两个街区有救护车等在那，直接过去！」一个男人的声音。 两个人应声向下看去，红蓝紧身衣的男人正扶着几个从瘫倒大楼里逃出来的人类，并指挥后面的一群人向一个方向跑去。 「美国队长！那是美国队长！」约翰忘了刚刚的惊吓，兴奋地挥手。 「我们还要不要去打怪兽？」拉尔夫打断他。 远处的怪兽又砸坏了一栋楼，虽然士兵们的子弹让它不能更近一步，但也阻挡不了它释放蝗虫向人群飞去。地上的陨石坑不断冒出浓烈的黑烟，这些黑烟飘到天空上却不散去，渐渐地，人们的视线里城市变得昏暗起来。 约翰回头看到小男孩一脸不满，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 「呃，当然。」 「……干的不错，你又救了我一次。」 拉尔夫得到了表扬，这才满意。他展开翅膀，向着远方飞过去。 这光芒驱散了沿途的一切黑暗，连云彩也为他让路。 地面上还未撤离的人们和直升机上的记者仿佛听到天堂的歌谣，轻轻唱着，治癒了被蝗虫咬伤的伤口。 第22页 有个小女孩看到了拉尔夫。 「妈妈！妈妈！快看！」她被母亲拉着，不住地回头。 「有天使！」 年轻妈妈一心逃命，根本不回头。 她跑到了美国队长说的救护车附近，却看到聚集在这的人们跪在地上，抬头望天，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感谢上帝！」 一个老人泪流满面，刚刚他还痛苦地恨不得死去，是天使回应了他的祈祷！ 其实是拉尔夫趁机施展了一个奇蹟。 他展开双翼飞过城市上空，引起人们阵阵惊唿。 身后还没给拉尔夫说计划的约翰没抓住他，眼睁睁看着他飞过去。 约翰：…… 就知道看不住孩子！为什么不让娜塔莎来！ 他认命地重新坐进直升机，握上他的加/特林，示意前面的特工起飞。打算给小捲毛来点掩护。 约翰跟着天使的方向一路飞过，看到后者从怪物后背的位置一头扎了进去。害怕对面的炮火误伤到拉尔夫，他示意直升机落到地面，从怀里掏出神盾局的证件，对着下面的警察大吼：「都停火！」 ……当然没人听他的。 约翰找到了他的局长，让尼克弗瑞想办法。后者的效率很高，一会儿这群士兵的长官接到了新的指令：全力配合天使。 「哪来的天使？」 中尉克劳德紧皱着眉，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是什么意思。 约翰懒得和他解释，挤开驾驶员，自己操控着直升机在大群蝗虫附近盘桓，准备接应拉尔夫。 第26章 约翰高估了自己的驾驶水平和未知生物的破坏力，他的螺旋桨被蝗虫组成的爪子击中了。 头顶开始冒烟，手下的升降杆也不再受他控制。约翰坐在机舱里随着这个破损的铁壳不断地翻滚，向着银行大楼的墙壁上砸去。 『拉尔夫好像是和蜘蛛侠在这认识的。』 约翰想，自己居然还有空想这些事。 不过很快翻滚停止了。一股外力让他被放到了地上，虽然直升机破损严重，但他捡回了一条命。 约翰满脸是血地看向没了玻璃的窗外，想看清是谁救了他。 一个金红色的面罩出现在视野里。 面罩传来被处理过的机械声音。 「哈，是尼克弗瑞的人。」 「庆幸你遇到了我。」带着快活又嘚瑟的语气。 『噢，斯塔克。』 约翰放心地晕了过去。在闭上眼睛之前他看到怪兽的方向亮起白光。 不过托尼还是来晚了一步，拉尔夫没给他机会，天使飞快地解决了这个疑似地狱里的恶魔。 天使的圣光一临近，就逼迫着大群蝗虫四散逃逸，它们无法再聚拢成为那个庞然大物。而剑身上的火焰则直接杀死了它们不少的部众。 当拉尔夫的翅膀划过天空，驱散了遮盖在天上的黑烟时，它们也仿佛失去了能量的来源。 在拉尔夫漫长的摸鱼生涯里，真正战斗的机会并不多。特兰希瓦尼亚的活死人算一次，然后，嗯，就没了。毕竟哪怕是加百列也不会过于苛责一个档案室管理员，尤其这个管理员还是倒霉的36级。 当天使用火焰撕开一道伤口，闯入庞然大物的内部时，却发现看似遮天蔽日的蝗虫内部却是空的。仅仅只有一团黑烟。这黑烟就是控制它们行动的罪魁祸首，而恰好，火焰可以灼烧一切。 当黑雾被驱散，天使的光芒透过密密麻麻蝗虫的空隙从内而外地散射出来。 这就是约翰看到的白光了。 「尼克弗瑞居然真的藏了一个天使！」钢铁侠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怪物崩塌，蝗虫掉了一地。他手欠地拿了几只，被蝗虫怪异的样子吓了一跳。 他围着拉尔夫飞了一圈，自顾自地说。 「你是谁？」拉尔夫收起剑，看着这个被金红色铁皮包裹的人类。 「你看见约翰了吗？」 托尼打开面罩。 「你居然不认识我？尼克弗瑞没和你说过？」 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把拉尔夫当成了小孩子。 「不认识。所以你是谁？」 拉尔夫不买帐，他落到地面上，收起翅膀。 托尼跟在他后面。 「天才，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以及，钢铁侠。」他嘚瑟地自我介绍，然后敏锐地注意到拉尔夫的动作。 「你的翅膀是怎么收起来的？是有个异次元空间还是什么原理？」「小孩，你是变种人吗？」「这个年纪尼克弗瑞居然不让你上学……」「你可以来我的大楼……」 拉尔夫被他用听不懂的各种名词问得烦躁，而且这个铁皮人还没回答他约翰在哪。他施展了一个奇蹟，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至于拉尔夫心心念念的约翰，他被送回了神盾局。 第27章 拉尔夫的决定是对的。看到怪兽消散，疯狂的记者们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纽约人民蜂拥而至。 至于天使，除了最开始撤离慢的那群人，就是记者一直在拍他。哪怕当时蝗虫们仍在无差别攻击，不怕死的记者们依旧追着他跑。哪怕拉尔夫飞得很高，他们隔着浓烟只能拍到一个模煳的身影。 约翰被送回神盾局没多久就醒了，他刚醒又被无良的弗瑞派了过来。打扫战场——尤其是要把怪物散落的残骸带回去。并且他们派人围住了那个陨石坑。 第23页 「也许我该回家和我儿子一块重新上一次教会学校。」特工山姆和约翰吐槽，最近他们经歷了太多「天使」事件。 「比起带孩子你会更喜欢这里。」约翰毫不留情。 虽然嘴上总是吐槽拉尔夫，但任务结束他还是诚实地买了外卖去找小捲毛。 但在看见来开门的人之后他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来过这。 托尼·斯塔克！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不对！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都到了到家里做客的程度？ 事实上，托尼在拉尔夫回家之后不到两分钟就查探到了他的住处。虽然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很顺利，但是熊孩子和熊孩子之间的共同语言让他们飞快地熟悉起来。 比如，拉尔夫向他抱怨加百列，托尼出馊主意。 「要是你当时在就好了。」拉尔夫遗憾地说。 时间回到现在。约翰站在门口，转身想走。 「你带了甜甜圈？」 「谢了。」 大龄熊孩子看见约翰手里的外卖，不客气地拿过来。 「约翰！」拉尔夫听到他的声音跑过来。 托尼掏出一个草莓味的塞进拉尔夫嘴里，霸占了剩下的。 见到拉尔夫出来，约翰只好撤回已经往外迈的腿，跟着天使进了屋子。 「你受伤了？」拉尔夫注意到。 「托尼说他救了你。」 「…嗯—」约翰勉为其难地承认，实在是因为旁边的斯塔克太过臭屁。虽然后者嚼着甜甜圈没出声，但他的得意已经按捺不住了。 拉尔夫抬起手，从约翰还包着绷带的头上轻轻拂过。 伤痛结束了。哪怕身上的一点擦伤也被天使的奇蹟恢復了原状。约翰觉得现在他的脸嫩地像做了面膜。 「噗！」斯塔克看着他笑出了声。 成熟特工——约翰·德雷克不打算和熊孩子们计较，经过之前的经验，最后生气的只会是自己。 他轻描淡写地看了托尼一眼，就去餐桌前把带来的食物放下。 「拉尔夫，吃饭了！」 …… 城市里这是个平静的夜晚。 彼得的简讯叮叮噹噹地发过来。他跟着学校的社团去了华盛顿参加活动，回程的路上在手机上看到了这个大新闻。 记者们让神盾局没法再掩盖今天出现的疑似地狱里的怪兽，他们冲去医院採访了那些痊癒的市民和当时在地面上看到天使掠过的人们。 天使的身影在这一系列事件中更加清晰，而美国人民的情绪也仿佛被点燃了。疑似地狱的恶魔重现人间，不少人开始准备游/行。 虽然不知道抗议什么……但抗议就对了。 不过天使不看新闻，在拉尔夫看来，他的朋友约翰和新认识的朋友托尼和谐相处，度过了美好的一晚上。 约翰：……我想走。 在海洋深处，鱼群四散逃逸，庞然大物的阴影遮盖了海面上撒下来的月光。 第28章 娜塔莎结束任务，即将从巴黎返回。 最高兴的是约翰，他可以把熊孩子移交给娜塔莎接手了。希望她在看见拉尔夫和斯塔克凑到一起的时候平静点。 拉尔夫不知道他的临时管理员正暗戳戳地想看好戏，今天他和彼得约定了要去参加社区举办的游泳比赛。 彼得在听说拉尔夫从没进行过这项人类活动后拉着他报了名。 「所以我们要怎么做？」 现在拉尔夫站在泳池边，捏着他的黄色小鸭子泳裤边缘，有点拘谨地问。他从没在公共场合穿过这么少，尤其身边还有个「十九世纪的绅士」亚兹拉斐尔。 彼得找了个游泳馆带他来练习。 「放松拉尔夫。很简单，你可以的。」小蜘蛛认为天使无所不能。 彼得跳下水，给他示范。游泳馆这个时间没有其他人，彼得不用掩饰他的超能力，游得飞快。 拉尔夫：…… 天使学着彼得的样子跳下去，想像中被水包围的感觉并没有。他飘在了水上。 彼得游了一圈回来，发现拉尔夫躺在水面上，四肢划水，在泳池里毫无方向地飘着，像个小橡皮鸭。 「咦？」 「拉尔夫，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奇蹟吗？」彼得压低了声音。 「我也不知道。」拉尔夫老实地说。但是手脚并不老实。 他继续四处划水，不过越来越熟练了，现在像个装了发条的橡皮鸭。彼得不得不在整个游泳池到处逮他。 「嘿，拉尔夫！咱们得继续练习！」 彼得是个认真的小少年，他努力教导拉尔夫，想让他享受这项运动。 拉尔夫看到好朋友真诚的神色，只好配合他。没过多久，他就能让自己看起来游得有模有样了。只要趴在水面上，想像自己是一艘船，而胳膊和腿是他的船桨…… 彼得：……行…吧，反正是在往前游了。 一上午过去，彼得拉着还意犹未尽的拉尔夫出了泳池，换好衣服。 「我们现在去做什么？」 「要不，去吃可丽饼？」 「好！我们还可以先去买个三明治。」 自从索纳岛回来，拉尔夫就发现了总是跟在自己后面的约翰的同事们。他不在意，毕竟他们都很傻。甚至有一次他给约翰打电话打不通，直接走向跟踪特工的藏身处，让他带话。 第24页 在这个普通的午餐时间，拉尔夫带着彼得又一次原地消失。 看到场景重现的山姆：「报告长官，天使和蜘蛛侠又一次消失了。」 约翰这时正准备享受他的午餐。没错，他们的长官是约翰·德雷克。 「联繫利兹餐厅附近的特工。」他不急不慢地说，随后挂了电话切下一块牛排。 被挂断电话的山姆只好按照吩咐联繫巴黎的同事。 拉尔夫和彼得果然在那。 隔壁被迫走进来消费的巴黎同事暗自嘀咕：「希望这回局长能给报销。」 拉尔夫还不知道娜塔莎已经回到了纽约，她被尼克弗瑞第一时间叫了过去。又是一个隐瞒身份调查的任务，但弗瑞要求她带着拉尔夫。 「如果你需要一个卧底，我不认为天使是个合适的人选。」娜塔莎不贊成这个决定，拉尔夫连撒谎都不会。 「并不是卧底，你们要去的是fbi。」 弗瑞递给她一个文件夹。 「fbi行为分析部。」 「是的。」 第29章 「这不是普通的查案。」娜塔莎翻开几页纸。 弗瑞点点头。 「我们的科学家在加利福尼亚州的沿海地区检测到异常的能量辐射，但是扩大检测范围后却找不到具体的位置。」 娜塔莎抿抿嘴没说话，听弗瑞继续。 「与此同时最近在洛杉矶的海滩上出现了大量的尸体。」 弗瑞语气冷漠地说。 「有鱼的，有人的。在天明后突然出现，哪怕是睡在那的流浪汉都不曾看见过兇手。他们仿佛一夜间出现，当地警察局找不到兇手，已经向bau求助了。」 「我们得关注这件事。」 「你觉得这两件事有关联？」娜塔莎不太理解。「但是这和拉尔夫又有什么关系？」 弗瑞嘆出一口气。 「有个花花公子在ins上声称前天在游艇上看到了巨大的蛇一样的影子。也有不少捕鱼爱好者在媒体上发布视频，最近不管去哪都是成堆的死鱼。」 「所有的海域。」 「你是说，利维坦？」娜塔莎反应过来。 不是弗瑞捕风捉影，《约伯记》中曾经提到过怪兽利维坦，有传说它是一条巨大的蛇。最近出现的事情，好像都和拉尔夫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但是弗瑞摇摇头，「不管是什么，肯定是超自然生物在搞鬼。」 「我们需要天使。」他最后说。 娜塔莎接下了任务。于是彼得失去了他的游泳搭子。不过好在比赛的时间还有两个星期，足够拉尔夫回来了。 娜塔莎到的时候拉尔夫的公寓没有人，她轻车熟路地在门口的冰激凌店抓到了小捲毛。现在她和约翰已经对拉尔夫的喜好一清二楚了。 「拉尔夫，我需要你的帮助。」最近她总是这样开头。 拉尔夫热情答应，并在娜塔莎的要求下，保证非必要不展开翅膀。也不使用奇蹟。 「不过……那我去干什么？」天使有点困惑。 「我们可能需要，随机应变。」娜塔莎挑挑眉，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尼克弗瑞啰里啰嗦的任务，这样说道。 拉尔夫听话地跟着娜塔莎登上昆式战斗机，他们前往匡提科。 接待他们的是个女性官员，施特劳斯。一切由娜塔莎去交涉，拉尔夫跟在后面默不作声。 不过施特劳斯并不是调查海边尸体的人，真正办案的是她的属下。 拉尔夫和娜塔莎受邀和bau小组一同乘坐他们的专机前往案发地。在飞机上，一个高个的人类向他们介绍：「艾伦·霍奇纳，这是罗西探员，摩根探员，朱若探员，普兰提斯探员，还有瑞德博士。」 娜塔莎一向优雅，她和fbi握手。 「娜塔莎·罗曼诺夫，这是拉尔夫，我们来自神盾局，协助你们办案。」她向霍奇点点头。 拉尔夫见状想说什么，被娜塔莎按住。 「我们讨论一下案情，你们要加入吗？」霍奇邀请道。 「当然。」 于是他们也得到了一份fbi的资料。即使娜塔莎已经看过一份神盾局「超自然」版的。 第30章 fbi的这份报告侧重点更多地在尸体上，包括他们的死状，以及生前的信息。文件上罗列地很清楚。 拉尔夫凑过来和她一起看。 事实上，在他们刚登上飞机的那一刻bau的探员们就在暗中观察了。并没有探究什么，只是下意识的侧写，他们对施特劳斯突然塞过来的两个「高级长官」充满了好奇。 娜塔莎的个人特徵十分明显，优雅，美丽，但不好惹。她和旁边的小孩子一看就有秘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权利纠纷，才让这两个人突然来bau。 又或者，难道是案子有问题。 作为行为分析部的长官，霍奇不得不考虑地多一点，之前施特劳斯使出过不少昏招，差点让小组解散。他只想保证自己的队伍一切顺利，然后做好工作。 拉尔夫的外表和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单蠢的气息，但这两个人又是施特劳斯口中的「长官」。他们的直属上司对这两个人的态度毕恭毕敬，她一定也是直接接到了命令。 他们猜测拉尔夫也许像瑞德一样，也是个天才。 「天才」正乖乖挨着娜塔莎，探头看那份文件。 第25页 『要不要我施展一个奇蹟？』 拉尔夫让一行烫金大字显示在娜塔莎面前的资料上。 娜塔莎警觉起来。 她严肃地对着小捲毛摇头。不管拉尔夫想做什么，现在都别做。她不想在任务刚开始的时候先暴露他们自己。谁知道这背后有没有什么人在关注着。 两个人的互动落在了fbi们的眼里。但他们没说什么，开始分析案情。 「这些死者的死因并不一样，他们很可能是在其他地方遇害，死后被扔在这里。」 瑞德摊开文件夹里的照片，这些尸体有的失去了头，有的全身浮肿，像是溺水而死，还有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 在拉尔夫的视线里，哪怕隔着一张照片，他也能隐约看到尸体的伤口上冒着黑气，像是被火焰灼烧过。 他想告诉娜塔莎，但这里好多人。拉尔夫想了想之前娜塔莎交代给他的话，闭上嘴。 隔壁的探员们还在分析案子，但是神盾局的两个人都心不在焉。娜塔莎拿起昨天弗瑞给她的报告，和今天的对比。发现死者无一不是生活在海边，甚至有几个有出海的爱好。他们的游艇显而易见，有一个受害者正是被发现死于游艇上。 拉尔夫在旁边坐立不安，他拿出手机和朋友们聊天。 「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在报社奈德告诉我有一个新电影要上映了，等你回来我们去看吧。」 「哦不对，拉尔夫，我们得先去参加比赛。我刚刚知道冠军有一千美元的奖金呢。」 彼得从不让他失望，永远热情且话多。拉尔夫开心地和小伙伴讨论起回去之后的行程。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两个人很奇怪。』 八卦一号摩根看到拉尔夫盯着手机一动不动已经十几分钟了。他甚至不翻页，也不滑动！摩根给自己的同事发消息。 他的长官没理他。 又过了一会儿，飞机到达了洛杉矶。一行人前往当地的警局。 停尸间堆满了尸体，警局的法医甚至人手不够，临时从其他地方调来了几个人。 下飞机后，娜塔莎没参与侧写师们的会议，他带着拉尔夫去看尸体。临走前弗瑞给了她一个可以检测辐射的仪器，据说还是斯塔克出品。 周围没什么人的时候，拉尔夫终于能说话了。 「娜塔莎，杀死他们的人都留下了痕迹。」拉尔夫小声且认真地说。 「什么痕迹？」他的管理员正忙着检测尸体身上的异常数值。 「……」拉尔夫为难地看了看不远处的法医。 娜塔莎停下手上的动作，只好行使「高级官员」的权限，把其他人全轰了出去。 拉尔夫眼睛亮晶晶，喜笑颜开。他终于可以施展了一个奇蹟，让娜塔莎也能看到它们的异常。 耳边一声「叮」的声音后，所有的尸体开始向外冒起黑色的烟雾，屋子里变得十分昏暗，哪怕瓦数极高的灯仍旧亮着。 娜塔莎凑近了看，这些黑色的烟雾从受害人的致命伤中慢慢冒出来，而这些伤口仿佛仍在灼烧。 刚才检测的数据已经给总部传了回去。她又给弗瑞录了一段视频。 「能不能让它们恢復原状？」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拉尔夫解释道。「但是我让你看到了。」 娜塔莎：…… 在总部的弗瑞打开娜塔莎传来的视频，发现一屋子的尸体。他皱眉认真观察起来，娜塔莎从不做无用的事。 法医们被关在门外多时，已经引来了警察局的局长和这次他们的「搭档」，fbi们。 第31章 拉尔夫打了个响指，门自动开了。猝不及防的局长维持着敲门的动作，有点尴尬。 娜塔莎先发制人：「不好意思各位，刚才我们有一些政/府/机密需要讨论。大家可以继续工作了。」 法医们陆陆续续回来，bau的主管霍奇走到娜塔莎面前。 「罗曼诺夫女士，介意和我谈谈吗？」 他知道两个人中娜塔莎是拿主意的那个。 这个高个子且一脸严肃的人类和娜塔莎出去了，于是剩下的人目光转向了拉尔夫。 拉尔夫立刻脚底抹油地追了上去。 霍奇和娜塔莎来到一个没有人的走廊，刚要说什么，拉尔夫跟了过来。娜塔莎对拉尔夫招招手，让他站在自己后面。bau主管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我们应该达成一致。」 「虽然我们只是临时合作，但希望你们能更信任我们一点。」他说得很委婉。 娜塔莎贊同地点头。 「我保证刚才只是个意外。」 霍奇转向拉尔夫，向他点点头就走了。 「他是什么意思？」拉尔夫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意思就是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要去找出兇手。」娜塔莎漫不经心地摸了下他的脑袋。 两人来到会议室。侧写师们已经有了一些头绪。 「这37具尸体的伤口并不是同一个unsub造成的，但如此大规模且有默契的弃尸证明了他们之中存在着联繫和沟通。他们可能同时加入了一个互助小组，或者论坛，也可能是当地的不法教徒。」 他们进来的时候那个叫普兰提斯的人类正在这样说。 「什么是unsub？」拉尔夫就近问坐在旁边的摩根。 第26页 从飞机上开始，摩根第一次听见拉尔夫说话，不由惊奇地看了他一眼。他一直以为这小孩是某种自闭的天才之类的。 「就是不明嫌犯的意思，unknown subject，我们不给他们起外号。」摩根耐心给他解释。 拉尔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们要找到这些联繫。加西亚，根据受害者的朋友，家人或者同学、教练进行交叉对比，看看有没有共同认识的人。」刚才和娜塔莎说话的高个子人类接着说。 屏幕上一个胖胖的女孩答应了一声，看来她是加西亚。 「保罗·科赛特，他的死亡时间是前天的凌晨。摩根和普兰提斯去海边走走，问一问当地人和他的家人，当时有谁和他同行。」 「加西亚把科赛特的地址发给他们。」他又补充道。 坐在旁边的摩根立刻站起身。娜塔莎见状说：「我们和你们一起吧。」 正好去异常辐射地区的海边看看。 屏幕上的加西亚速度很快，摩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简讯。娜塔莎看见后面露欣赏地看了看那个胖女孩。 四个人出发了。其他几个侧写师被他们的长官安排到了其他有突破口的受害人家里。 刚才和拉尔夫说话的摩根把警局的配车开得飞起。期间普兰提斯瞄了一眼神盾局二人，发现两人坐得不动如山，过快的车速没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 到达威尼斯海滩后，不需靠近，娜塔莎远远就看到海面上冒着灼烧般的黑气。而更糟糕的是，当一个游客经过他们的时候，也带了一点几不可闻的灼烧味道。 娜塔莎想到那些在警察局的法医和警察们。 「拉尔夫，它们还会传染？」她神情严峻。 这个新情况得尽快汇报给尼克弗瑞，如果扩散至全球，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就连手上的指甲油都仍然优雅漂亮，没有一点异常。 拉尔夫注意到她的动作。 「我赠送给你一个祝福，你忘了吗？」 小捲毛有点不满地说，感觉娜塔莎没把他的礼物放在心上。 娜塔莎看向他。 「是你的祝福起了作用？」 「当然！」拉尔夫大声肯定。 「嘿，你们要不要跟上来？」已经走远的摩根招唿他们。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娜塔莎神情不再那么严肃，对拉尔夫一顿夸奖，成功让他得到了表扬，一脸满意。 「有没有办法让这个地区的人隔绝影响？」 「这需要施展奇蹟。」拉尔夫为难地说。 「现在正是时候。」他的管理员一本正经，告诉拉尔夫他们正肩负着全球人的命运。 「这样吗！那我马上开始！」拉尔夫兴致高昂。 娜塔莎深谙儿童心理学，对拉尔夫怜爱地很。在天堂一直受挫折以及被加百列限制奇蹟数量的拉尔夫最喜欢别人表扬他。 于是在洛杉矶上午的11点08分23秒，海滩边的所有人听到耳边一声轻盈的「叮」的响声。 「奇怪，刚才好像有什么声音……我感觉我突然运气变好了……」一个走在路上的男人正在打电话，和他的同伴嘀咕。 第32章 虽然有拉尔夫成功阻拦了疑似诅咒的不明黑色气体传播，但娜塔莎还是把这里的情况发给了弗瑞。 研究了两个小时视频，但什么也没看出来的弗瑞此时终于得知了真相。 弗瑞：…… 他果断关掉那个糟心的视频，对娜塔莎说：随时汇报，不要打草惊蛇。 在拉尔夫和娜塔莎嘀嘀咕咕的时候，fbi的探员们已经了解了保罗·科赛特昨天的轨迹。和这个花花公子一起出海的一共有三个人，一个他的堂姐，一个他的女朋友，还有一个是他的高中同学。 他们回到了警局，其他人还没回来，现在只有屏幕上的加西亚在。 「这几个人有什么感情纠纷吗？」娜塔莎问，为情所杀很普遍。 「并没有。」普兰提斯摇摇头，「我们问了科赛特的家人还有他们的邻居，他的高中同学史蒂芬有女朋友，而且保罗和他的女友感情很好，并不存在纠葛。他的堂姐就在他们家，是昨天他们回来后科赛特自己出去的。」 「加西亚，查一下科赛特的通话记录，看他和谁联繫过。」 屏幕里的人类点点头不见了。 「法医给出的死因是窒息而死。unsub在受害人死去之后还毁掉了他的脸。科赛特脸上至少被划了20刀。」摩根继续说他们的发现。 「unsub对死者愤怒，嫉妒甚至憎恨。他并不是为了掩盖死者的身份，他甚至直接把科赛特扔在了岸边的游艇上。」 「也并不是愧疚，如果是愧疚他会避免看到受害人的脸。」普兰提斯补充道。 探员们三言两语排除了一些可能。拉尔夫听得很认真，心想他的管理员已经允许他使用奇蹟了。于是在摩根再次说话之前他试图插嘴。 站在他旁边的娜塔莎仿佛察觉了他的想法，在拉尔夫开口之前按住了他的脑袋。 拉尔夫抬头看管理员的脸，娜塔莎对他慢慢摇头。 拉尔夫老实了。 旁边的摩根还在滔滔不绝，但拉尔夫失去了奇蹟的管制权。 过了一会儿屏幕上的加西亚再次出现，她找到了和死者通话的人。 第27页 是科赛特一家的邻居，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只有十几分钟的功夫，效率极快的警察们就让他坐进了审讯室。 娜塔莎见状也跟了过去。她和拉尔夫站在几个探员的后面，看他们审问。 娜塔莎神情严肃，尸体的不正常显而易见，然而这个坐在里面的年轻人仿佛是个正常人。甚至他的身上干干净净，一点黑色的烟雾都没有。 探员们审讯速度很快，兇手认罪了。 案子有了突破口，但这个叫克劳德的人却一口咬定并没有什么不法组织，他从没和任何人交谈过自己杀人的欲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个人行为。 而加西亚的交叉对比也没发现受害人有相同的朋友圈。 案子一时陷入了僵局。 探员们只好暂时把它们看作独立的案件，依次侧写。 好在侧写工作进行得很顺利，熟人作案让破案的效率大大提高。又过了一个小时，已经有四个unsub认罪了。他们都居住在这附近。 变故发生地很突然。当时神盾局二人组和fbi们正在会议室。 「这些兇手有的是因为童年时曾遭受家庭/暴力，有的因为上学时曾被霸/凌，还有因为没钱还帐单选择铤而走险。他们……」 小博士瑞德正在分析。 「砰！」巨大的爆炸声从审讯室的方向传来。 娜塔莎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而摩根飞快地站起身向外冲去。 审讯室的门锁住了，平时警察们观察犯人的单面玻璃被黑色的浓雾填满，人们在外面看不见房间里的任何人。 电子门锁仿佛瘫痪了，不管怎么按都毫无反应。 「钥匙呢？钥匙在谁那！」 「我们的探员还在里面！」摩根赶过来，看到里面的情景大喊。刚刚普兰提斯进去负责审问来着。 一个警员慌里慌张地拿了钥匙来，却怎么也打不开门。 拉尔夫和娜塔莎对视一眼，这对共轭管理员之间此时默契地达成了一致。 在摩根已经开始踹门的时候，他听到「叮」的一声响在耳边——门突然开了。他收势不及差点栽进去。 摩根踉跄一下率先冲进屋子，摸黑抓到了普兰提斯的胳膊。好在女探员没什么事，只是被黑烟呛到了。 摩根搀着她出了审讯室，就在警局附近的消防队赶到现场。 一片兵荒马乱中，娜塔莎突然反应过来，问拉尔夫：「其他人也能看见？」 第33章 不等拉尔夫回答她，排成队的消防员进入了审讯室。 烟雾倒是消散地很快，等这几个消防员出来的时候，却说审讯室里没有任何火源。 「这是哪里来的烟雾？」有人在问。 「普兰提斯，刚才发生了什么？」 女探员被呛得直咳嗽。她断断续续地说：「刚才……咳咳……他本来已经认罪了。咳，但是后来他改变了注意，开始威胁我不要再追查下去。」 「毫无预兆地，他大笑起来。」普兰提斯无奈地说，「然后就是这样了。」 另一边，警察局长布莱恩看到他那么大个嫌疑人不见了，正着急地扯着出来的消防员问。 听到局长的问话，消防员不解： 「你在说什么？我们没看见任何人。」他甚至侧开身体，让他自己看里面。 除了地面上还漂浮着一点还未散去的黑色烟雾，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个房间还有别的出口？」赶来的霍奇问。 「怎么可能！」局长仿佛被侮辱了。 黑烟飘散，瑞德走进去。在地上发现了一张人皮，轻飘飘地落在角落。刚才黑烟遮住了它。 他拿起一看，正是不明嫌犯的脸。它还维持着刚才诡异的疯狂的笑脸。 跟着他的拉尔夫也看到这惊悚的东西，小博士转头发现拉尔夫毫无声息地出现在背后，手没有拿住，又掉在了地上。 「我想，这个案子神盾局必须介入了。」娜塔莎在通讯器上和弗瑞这么说。 「这是，这是人皮？这是某种硅胶制品吗？物理学上来说，人体不可能在极短时间内蒸发掉体内所有的水分。并且人体的密度不会……」瑞德在碎碎念。 摩根过来拉走了他，顺便把疑似unsub的不明物体交给了局长。 站在门口的警察们看到局长手上的东西，怔愣在原地，随后破口大骂起来。他们觉得是嫌疑人戏耍了他们，用不知道什么手段逃离了房间，还留下一个恶趣味的皮套。他们正暴躁地骂人，并随时准备再次出警逮捕。 只有刚才接触过它的瑞德才知道，那种手感不可能是硅胶。小博士紧皱着眉头被摩根拉到了一边。 拉尔夫看到高个子人类走过来，后者见到这个有着诡异笑脸的人皮后只是皱了皱眉，就唿唤旁边的法医。 「进行一下dna检测，然后调一下刚才的监控。」 「你们在他进去之前没有搜身吗？」 「这……你看到刚才的景象了。这不是搜身的问题！」 「而且，当然！我当然让人搜身了！」 局长现在抓狂地很。 「请冷静，布莱恩局长，我只是询问一下。」 没什么人会联想到超自然事件，远离纽约的洛杉矶从没亲眼见过任何一个怪兽。甚至他们想继续逮捕工作。 拉尔夫来到地球的时间渐长，他现在有眼色地跟着娜塔莎去了外面。 第28页 尼克弗瑞要亲自来了。 神盾局接收了这个任务。于是等他们再回去的时候，洛杉矶的局长接到了上级要求：撤离他们自己的警局。 「那这几个fbi怎么办？他们有人接触了不明物体。」通讯器那边的弗瑞正和一些官员争论。 小小的警局因为各种命令的动盪再一次吵闹起来。 娜塔莎没有指示，拉尔夫百无聊赖。他拿出手机刷起来，现在他也染上了人类的「恶习」。不巧地是，又被摩根看到了。拉尔夫盯着手机一动不动，但他的屏幕上却正在飞快地打字。 摩根：『难道他其实是人工智慧？』 傍晚时分，弗瑞带着他浩浩荡荡的团队包围了威尼斯海滩。他大手笔地清空了海滩的游客，带着神盾局一贯风格的围栏被搭建起来。几分钟前，警察们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这里。 bau小组本来并不贊同这个突然的决定。 直到负责的法医给出了鑑定结果。 霍奇意识到，这个案子已经超出了普通的范围。 尼克弗瑞穿着和他眼罩相同颜色的黑色皮制大衣，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特工和研究人员，像一个反派一样推开了警局的大门。 第34章 「罗曼诺夫特工。」 光头对着娜塔莎点点头打招唿。 弗瑞又看向站在娜塔莎旁边一脸无聊的拉尔夫，条件反射地头大。 「还有你，臭小子。尼克弗瑞向你问好。」他带着一丝怨气地打招唿。 「……」 拉尔夫不知道神游到哪里，迟钝了一下才回应。 「你好，尼克弗瑞。」他的回答一板一眼。 神盾局的特工们把海滩上的一切可疑物品带到了他们的临时基地。包括成箱的死鱼和海星。 bau小组被留下了，因为瑞德接触过那张人皮。现在他和那个法医被弗瑞带来的研究人员带到了一边，用各种检测仪器扫描着。摩根去陪着他。 停尸间里惨白的灯光照在台上的人皮上，让它有了一丝真实感。 拉尔夫拉了拉娜塔莎的衣服，指自己的嘴，示意现在能说话了吗。 「怎么了？」管理员发出许可。 「它早就死了。」拉尔夫指指灯光下的人皮。 「你的意思是在它爆炸前这个人就死了？」 拉尔夫想了想，点头。 弗瑞本来在指挥特工们干这干那，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弗瑞语气很不客气，但拉尔夫没生气。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想了想，他举了个例子。 「有一次加百列让我写说明报告，然后我就去了地球……」 「什么说明报告？」弗瑞打断他。 「……为什么在1468年到178/9年超额使用了奇蹟。」拉尔夫开始生气了。 「……噢，你继续。」 「我去了非洲。有一匹角马被狮子吃了。」拉尔夫看向弗瑞，等他点头才继续说。 「第七天的时候角马才完全离去。」 「如果他刚刚死去，我仍然能感受到他。」 「上帝创造世界用了七天。」弗瑞和娜塔莎对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弗瑞一直蠢蠢欲动，想探究拉尔夫已经他背后的天堂的秘密，最好能让人类掌握一些力量。 「现在的问题是人死了为什么还能杀人。」眼看弗瑞又被拉尔夫带偏，娜塔莎面无表情地说。 特工们忙忙碌碌，拉尔夫无所事事。娜塔莎也暂时没空管他，拉尔夫一个人坐在警局的沙发上刷手机。 瑞德的体检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探员们仍然被扣留了。 现在摩根坐到了拉尔夫旁边，企图和他搭话。从飞机上见到拉尔夫，摩根就发现这个小孩看起来乖乖的。 「你喜欢看这个？」他看到拉尔夫正在看电视剧。 『这个人类像约翰一样壮。』 「是的。」他骄傲地点点头。 「我们遇到了什么麻烦吗？」摩根看着不远处忙忙碌碌的特工们。觉得拉尔夫也许愿意告诉他点儿什么。 「有很多人死了，但是他们又杀了很多人。」拉尔夫说了像没说。他时刻记着管理员的叮嘱，不轻易泄露人类不该知道的事情。 摩根锲而不捨：「刚才瑞德捡到的那个东西，是真的吗？」 「是的。你摸摸就知道了。」拉尔夫不在意地说。 然而摩根听到这话瞬间感觉头皮发麻，像一些针在扎着他。他回想起那张皮上诡异的笑脸，和因为没有血肉变得极细的四肢，越想印象越清晰。 亏他还以为那就是个整蛊道具！ 他环顾四周，霍奇正与和身旁小孩一块来的女人说着什么，而他的其他同事正一脸「单纯」地喝着咖啡。 ……他后悔知道了。 第35章 又过了半个小时，拉尔夫被娜塔莎拉到了海边的临时基地。 他一到这就感觉到海洋里传来的毛骨悚然。面前的海洋仿佛是地狱的入口。 但是过了一会儿，这种感觉好像又没了。就像一个深海怪物偷偷伸出触手又缩了回去。 bau的探员们也被抓到了这，他们还得继续没完成的工作。经过一顿分析，弗瑞和霍奇共享了信息。他们认为，即使罪犯们很可能已经死了，但是仍保留一些他们本人的意识。他们的行为仍然符合犯罪心理的基本逻辑。 第29页 除了最后在审讯室的时候要小心一些。 弗瑞很有良心地给拉尔夫准备了一个小屋。反正放天使在这只是为了应对一些突发情况。 拉尔夫在里面玩手机。 托尼给他发了好多消息。之前他去了拉尔夫家的窗户前好几次，但是天使都没在。于是钢铁侠黑进了神盾局的网，得知了拉尔夫的去向。 正当弗瑞意气风发地站在临时搭建起来的二层平台上，看着下面的特工和探员们各司其职，感觉一股无与伦比的领导力在自己心中时，他听到摇滚乐在逼近。 光头大感不妙。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一楼的探员们还在分析案情，陆续有被抓回来的嫌疑人送进来。这些罪犯不同于bau小组以往案件中的那么狡猾，他们甚至不做掩饰。哪怕弗瑞不把警察们赶走，说不定他们也能破案。 动感的摇滚乐声音极大，弗瑞甚至觉得手下铁栏杆也跟着共振起来。 钢铁侠从天而降，踏破了顶棚落到一层的临时办公桌上。 托尼抖抖落在战甲上的临时建筑碎屑，打开面罩对弗瑞说：「拉尔夫呢？被你藏哪了？」 他跳下桌子，看到被自己踩到的资料和旁边敢怒不敢言的特工。 「噢，抱歉。记在我帐上。」他不走心地说。 「斯塔克，你来干什么？」弗瑞的态度很不友好，他的脸更黑了。 「来看看你们是怎么虐待儿童的。」他还带了盒甜甜圈。 「说真的，让一个小孩子来给你打工。弗瑞你不会愧疚吗？」 很多人围着，弗瑞不能解释拉尔夫根本不是小孩子。于是他只好认了斯塔克说他僱佣童工的说辞。 托尼挤开旁边的特工，掏出一个甜甜圈塞进嘴里。 「快去把拉尔夫叫出来，就说他的好朋友托尼等着呢。」他自来熟地对旁边比他高一个头的壮汉说道。 「有人想要吗？」 他真的完全不会尴尬。 弗瑞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的特工有的面露激动，看着斯塔克。要不是自己还在这，说不定他们就要冲上去要签名了。 就连那群靠谱的fbi里，也有个年轻的探员蠢蠢欲动想上前。 与其把他留在这捣乱，不如牺牲拉尔夫，让熊孩子赶快走。 想到这，弗瑞吩咐刚才被斯塔克搭话的壮汉，让他去找拉尔夫。后者这才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走开。 …… 拉尔夫被带来了。弗瑞拿斯塔克毫无办法。 钢铁侠的面罩落下，他抱着拉尔夫从屋顶的大洞飞了出去。 尼克弗瑞：「妈惹法克！」 第36章 刚才的事情只是个小插曲，在尼克弗瑞的特工们不是第一回看见斯塔克了，老大吃瘪也不是第一回了，早就见怪不怪。 短暂的混乱之后，大家又开始了工作。 天色暗下来，并且开始下雨。 雨水顺着顶棚的大洞落下来，打在弗瑞的脑门上。 「妈惹法克！该死的斯塔克！」 弗瑞指挥特工们飞快地修好了顶棚。 「弗瑞局长，37具尸体的嫌疑人都已经抓获了。」霍奇过来说道。 弗瑞点点头。「谢谢，探员们。」 「这没什么我们能帮忙的了，弗瑞局长。」 「霍奇探员，你和你的团队可以走了。」 雨越下越大，但探员们不想在这停留地更久。弗瑞让他们签了保密协议，虽然刚才斯塔克亲身验证了这个秘密并不可靠。 「我们的仪器失灵了！」 「这不可能！我刚刚亲自调试的！」 「也许就是因为你在调试……」 两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科研人员在吵架。 弗瑞头大地进了屋子。 一群杀人犯被关在临时的监狱里，弗瑞没有安排人去审问他们。现在他们正隔着特制的玻璃大笑，时不时拳打脚踢，想要出来。眼睛里是麻木且呆滞的疯狂神色。 弗瑞站在玻璃前，拨弄几下旁边的监测屏幕。上面的热成像显示一片蓝色。这些人已经没了体温。 弗瑞吩咐两个特工带出一个人，送进了特制的审讯室。 「风暴要来了。」娜塔莎从楼梯上来。 「刚才海滩上又被卷上来一些海洋生物，这次的辐射比之前都要高。」 「也许海底有什么放射性的物质。我们需要去看看。」 弗瑞仍不死心，他一心想要为地球掌握强大的武器，现在机会就在身边。 他刚要下令—— 「长官！不好了！我们的仪器预测半个小时后会有一场海啸！」一个特工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我们得马上撤离这儿！」 …… 一个小时前，拉尔夫被托尼带走。 「嘿，放开我。我可以自己飞。」拉尔夫在战甲怀里扭动。 「别动。」头顶传来机械处理过的声音。 拉尔夫不情不愿地维持着这个姿势，被托尼带到了餐厅。 钢铁侠从天而降出现在门口，引起周围食客的惊唿。人们一窝蜂地涌上来想和托尼合影。拉尔夫甚至被一个力大无穷的男人挤到，他毫不客气地推开这个狂热的粉丝，离开包围圈。 托尼应付完自己的粉丝，发现拉尔夫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等他。 「没办法，斯塔克就是这么受欢迎。」他自恋地说。 第30页 这是一家汉堡店，托尼去买了汉堡，回来和拉尔夫一块坐在台阶上。 就在这时，讨厌的尼克弗瑞打来了电话。这是他第三次打了，前两次直接被托尼挂掉。 刚刚接通，弗瑞那边就传来巨大的噪音，雨水仿佛直接下在耳边。托尼嫌弃地离远了些。 「……斯塔克！我们…在……滋滋滋」 电话就挂断了。 托尼看向拉尔夫，「看来弗瑞遇上了麻烦。」 第37章 「娜塔莎还在那儿！」拉尔夫想到自己的朋友。 虽然托尼总是嫌弃弗瑞，但他不可能见死不救。于是拉尔夫在路上吃完了他的汉堡。汉堡里的芝士颳了他一脸。 他们赶到洛杉矶的海边时，弗瑞的基地已经成了废墟，各种铁架子散落在地上。而基地里的一百多个特工毫无踪影。那些抓过来的杀人犯们也不见了。沙滩上的海水里还泡着刚才托尼踩了一脚的文件夹，整个地区却像个无人区。 倾盆大雨仍然在下，托尼打开战甲上的探照灯，四处搜索着倖存的人。 拉尔夫在穿过科罗拉多州的时候就展开翅膀摆脱了托尼，现在他的捲毛已经被雨水打得湿透了。 「托尼，尼克弗瑞和你说了什么？」 托尼把录音放给他听。 拉尔夫皱起眉毛，电话那边的弗瑞仿佛正在奔跑，隐约听到几声像恐龙一样的叫声。拉尔夫觉得这声音非常像他们去侏罗纪公园时听到的。 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们吗？ 声音的最后是一片滋滋的声音，像是手机进水了。 「你的羽毛为什么不会湿？这是什么材质的？」拉尔夫凑过来的时候，托尼手贱地上手去摸，甚至想拔一根带回去研究，但是他的手穿过了拉尔夫的翅膀。 拉尔夫拍掉托尼的手，说道： 「神说要有光。」 「什么……」托尼话没说完，发现天空无端出现了光亮，把附近照得宛如白昼。 「！！」 不等他继续提出问题，拉尔夫先一步降落在沙滩上。不过斯塔克暗下决心，找到尼克弗瑞以后一定要把拉尔夫带回自己的大厦做客。 拉尔夫蹲在沙滩上，捡到了一个眼罩。 「……这可真是特点鲜明的个人物品。」托尼跟下来。 「这是弗瑞的。」拉尔夫看起来有点高兴。 「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找到他。」 「还有娜塔莎。」拉尔夫强调。 他施展了一个奇蹟，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白金箭头，指向海洋深处。 「弗瑞死了？」托尼第一反应。 拉尔夫摇摇头，「如果他死了那奇蹟就不会生效了。」 拉尔夫看到战甲耸了耸肩。 「正好试试新战衣的防水功能。」机械的声音传来。 一声简讯的声音传来，是拉尔夫的手机。彼得发来消息，照例碎碎念了一堆。过完了暑假，他今年要升入二年级。 「……拉尔夫要是你和我一起上学就好了，今天有几个人……」他们摔坏了他的照相机。 不过这不是重点，彼得知道拉尔夫轻轻松松就能给他修好。 「我最近可能不能经常找你了，不过相信我，我会解决的！」 「怎么了？」托尼看他不走，催促道。 拉尔夫学着他的样子耸耸肩，表示无事发生。虽然彼得很崇拜託尼，但他不能把小伙伴的私事告诉其他人。拉尔夫打算回去再问问他。 两个人起飞，向海面上飞去。拉尔夫的奇蹟一直指向前方，海面上时不时被翻滚的浪花卷出更多的动物尸体。到了某个地点，剪头突然指向了下面。 拉尔夫想了想，靠过去把手按在托尼的战甲上。白色的光芒划过全身。 「哇哦，这是什么？像刚才一样的小把戏？」 斯塔克明明高兴地很，却故意管他的奇蹟叫小把戏。 拉尔夫愤怒地瞪他，率先冲进海里。 第38章 托尼在进入大海的时候感受到了拉尔夫奇蹟的作用。 预想中的阻力根本没有，海水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压力。虽然对于他的战甲来说这只是小问题。他就像仍然飞在天空上一样自由。托尼又有了些改装战甲的灵感，不过得先把尼克弗瑞救出来。 拉尔夫在前面带路，他的翅膀在水里也不显沉重。圣光照亮了没有月光的海平面以下。 他们一直下潜，下潜，直到拉尔夫成为托尼面前唯一的光源。 托尼不记得在水下走了多久，只记得自己一直看着前面带路的拉尔夫。那对耀眼的翅膀看久了都有点重影。 天使突然停了下来。 「我想我们到了。」拉尔夫蹑手蹑脚地飘过来说。 拉尔夫在水里竟然也能说话，托尼的第一个想法。 鱼群早已不见了踪影，两个人的前面有一点光亮。托尼调整战甲的内部镜头，把前方的场景拉进。 是一座巨大的钢铁桥樑，两侧不是像人类建筑一样的栏杆，而是耸立着高达几百米的的围墙，四周竖立着尖刺。桥面中间有一根铁轨，通向前方的大门。 再往前就看不到了。 拉尔夫脚下的白金箭头还在发着光，他把它捞起来，捏小，又收起翅膀。然后回头示意托尼把他身上的灯都关了，实在太显眼了。 第31页 『我们要怎么做？』托尼给他打手势。 「跟着我。」拉尔夫鬼鬼祟祟地向前走。又回头给托尼补上了一个奇蹟。 他们穿过狭窄的桥和逼仄的铁壁，来到铁门前。 这门上漂浮着一层黑雾，托尼伸手推门，却被它弹了回来。 拉尔夫又用了一个奇蹟，这扇门开了一道缝隙。小捲毛挤了过去。 托尼：…… 他一手伸进去抓住拉尔夫的领子，生怕他自己逞英雄跑了。直到天使把自己也弄进来才放开。 这是个巨大的广场。 不远处上千层的台阶上方雕刻着一只巨大的眼睛，它的周围伸出无数条触手，每条触手上也有着密密麻麻的眼睛。它们一刻不停地在转动。 这个诡异的石像下面是一扇门。并没有人在看守。 「这看起来是个神庙！」拉尔夫转头和托尼说。 托尼发射了几颗微型飞弹，大门被炸开。石像的眼睛也停止了转动。 要是弗瑞在这，又会指责他不按计划，私自行动。不过拉尔夫觉得小伙伴干得漂亮。 两个人没有丝毫闯入者的觉悟，托尼率先进去。 长廊两侧的墙壁上有一群站在齿轮上工作的人。他们深处水底却仍旧活动自由，没有溺水的反应，也不会上浮。水中的阻力对于他们来说仿佛不存在。 人们眼神呆滞，机械地做着手里的工作。 「他们已经死了。」拉尔夫有些难过。 身后的托尼没回答他。 拉尔夫恍然大悟，给他补上一个奇蹟。小伙伴也能说话了。 「那我们得快点，说不定一会儿就能在这看见弗瑞了。」斯塔克虽然有颗善良的心，但总是忍不住在嘴上挤兑光头。 托尼把坐标记下来，他们继续沿着箭头前进。 拉尔夫看着手心里的小箭头带着托尼左拐右拐，穿梭在诡异神庙的长廊里，跨过一个个阶梯，穿过一扇扇拱门。无一例外，这里的墙壁上挂满了死去的人类。但是他们的皮囊完好，像是怪物衣橱里的衣服。 奇蹟总是奇蹟。他们找到了关着弗瑞和娜塔莎的牢房。 不是想像中逼仄狭小的小黑屋。这是个奇怪的房间，完全没有水的房间。在海底但氧气和地面上的含量一样。 他们被黑雾笼罩着，紧闭双眼，漂浮在空中。 拉尔夫赶紧把他们放了下来。神盾局的一百多个特工们也在这，拉尔夫数了数，一个没少。 「说真的，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进来这么久，也没有人阻拦。这丑了吧唧的建筑不可能是人造的。」托尼一边检查这些人的体徵一边说。 「很好，都活着。咱们该走了。一共一百三十二个，我们得把他们带出去，你要多少？」 拉尔夫学着他的样子抬抬眉毛。 「全部。」 他们回到了沙滩上。 第39章 特工们歪七扭八地被扔在沙滩上，乍一看像是又出现了尸体。 托尼很震惊，他已经做好一拖百的准备了。但是拉尔夫直接带着所有人回到了地面。 雨停了，但是天空仍然是阴沉的，不见星星。 尼克弗瑞咳嗽起来。他快要醒了。 拉尔夫绕过他，跑到娜塔莎身边。娜塔莎醒过来，拉尔夫还贴心地替她弄干了衣服。 「你饿不饿？想不想吃可丽饼？」 管理员摸摸拉尔夫的狗头，但拒绝了甜食。 「咳咳咳咳咳——」弗瑞发出巨大的咳嗽声音，他醒过来了，拖着浸满水的皮衣从沙滩上爬起来。 「谢谢，斯塔克。还有拉尔夫。」他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不用谢。是拉尔夫发现了你的眼罩。」托尼不在意地说。 「你们遇到了什么？」拉尔夫关心地问。 弗瑞回忆起这个晚上的早些时候。 他送走了fbi们，送走了碍事的熊孩子们，终于可以安心探测异常能量的来源。他甚至已经组织了一个小队，只等数据确定就潜入海洋。 但是最近他的运气实在不太好。雨越下越大，他的特工跑来告诉他这个海域即将发生海啸。威尼斯海滩作为度假地从没发生过没有丝毫预警的灾害，而这不正常的天气甚至影响了他们抓回来的罪犯。 这些杀人犯罕见地平静下来，先前对防弹玻璃拳打脚踢的几人乖乖坐回了座位上。他们动作一致，坐得笔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方向。 尼克弗瑞路过的时候他们的视线便追随着他。 「蜂巢意识」 弗瑞的脑子里闪过这个词。 罪犯们似乎失去了身为个体人类的性格特徵，狂躁的变得平静，怯懦的挺直胸膛。他们像是被操纵的同一个人。 「妈惹法克！看什么看！」 弗瑞吼道。 楼梯下的特工们正着急地打包仪器装箱，收起带来的图纸。 最开始人们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但是弗瑞在喊了山姆好几声，听不到回应后愤怒地冲出屋外，才意识到他们需要逃跑了。 临时基地门外原本站岗的特工们一个不剩，全不见了。地上散落着他们掉下来的配枪和工作证。 海面上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眼睛，黑雾缠绕在四周。它向哪个方向转动，雾气便形成新的触手，直冲被它选中的倒霉蛋。 第32页 尼克弗瑞沖回基地，大声组织撤离。他一边让特工们干脆扔掉所有箱子，一边打给斯塔克。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拉尔夫问。 弗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我之前一共给你打过78个，没有一个接的。」 「他不接陌生人电话。」娜塔莎指出。 「你打算这么做？他们可是抓了不少人在下面。」托尼打断他。 继纽约蝗虫后出现的疑似第二个邪恶生物。 他的特工们接二连三地醒过来，从地上爬起来，狼狈的脸上沾满了沙子。 弗瑞再次甩一下他沾了水的皮衣。 「我们先回去，顺便封锁整个沿海地区。告诉当地政府，不许任何人靠近海边。」 弗瑞联繫的直升机终于到了，把他们带离了这个海滩。拉尔夫拒绝了托尼的邀请，他直接回到了纽约的公寓。 拉尔夫换掉湿漉漉的衣服，去洗澡。虽然他能用奇蹟解决一切问题，但是人类的生活不就是这么会享受吗？ 纽约的天空是正常的，不像洛杉矶黯淡无光的黑色。拉尔夫拿出彼得送给他的饮料，坐在沙发上，但没有打开电视。 他很少有有心事的时候，但最近，拉尔夫发现了一件事。 他的奇蹟好像变得更强大了。虽然可能比不上其他的天使，拉尔夫听亚兹拉斐尔说过，克鲁利可以创造星云。 以及，他掏出那把剑，没有燃起火焰，他抚摸着剑身，回想当时得到它的经过。 拉尔夫在索纳岛以为是亚兹拉斐尔来了这里，助他一臂之力。但是现在仔细看，这把剑和好朋友的并不一样。 上面多了拉尔夫喜欢的花纹，这把剑也比他印象里的另一把更加小。最后，他想起来，亚兹拉斐尔早就将他的那把剑送给了亚当夏娃。 难道上帝仍然垂怜他？ 这里可没有上帝。 这里散发着天堂气息的只有他一个。 拉尔夫把剑又收了回去。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奇蹟的影响变大了是好事。 还有彼得，小伙伴好像最近遇到了麻烦。拉尔夫打算天亮之后去拜访他。 第40章 拉尔夫的计划没赶上变化。梅婶说彼得去上学了。 他都忘了人类还有这个活动。 「拉尔夫，你不用去上学吗？」 「呃，今天放假。」 对面的人类疑惑地点点头。拉尔夫匆忙和她告别，带走了梅婶友情赠送的核桃饼。 刚刚下楼，他的手机响了。从洛杉矶回来，他存了弗瑞的号码。现在光头打电话过来了。 「你好，尼克弗瑞。」 「拉尔夫吗？你在哪呢？斯塔克的电话打不通，你们在一起吗？」 弗瑞想向托尼要昨天的坐标，但斯塔克大厦没有人，也联繫不到他。 「是的，皇后区，没有。」拉尔夫回答他。 对面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弗瑞紧急回忆起拉尔夫的资料。 「乐于助人，基本不会拒绝『你可以帮助我吗』等句式」 善良的天使当然答应了他。 这次是约翰来接他。拉尔夫把核桃饼送给了约翰。 在小捲毛期待的眼神下，约翰足足吃了五六块。 「我们得出发了。」他面露难色，艰难咽下最后一口，感觉自己被噎到。 尼克弗瑞这回做足了准备，他不再只是带着区区一百多个特工和一些简陋的武器。 约翰带着拉尔夫到达海滩的时候，一辆辆卡车正在卸货，箱子里装满了弗瑞的神秘武器。还有装备齐全的潜艇，成箱的鱼雷，拉尔夫甚至看到了几辆坦克。 今天没有下雨。海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拉尔夫，你需要给我们提供一个坐标。」 一切准备就绪，拉尔夫和约翰跟着光头进了潜艇。 在拉尔夫的指挥下，他们来到了昨天的铁桥。对此，弗瑞和一众特工没有任何印象。弗瑞甚至在拉尔夫的眼里看到了鄙视。 他一定是跟着斯塔克学坏了！ 没用拉尔夫动手，弗瑞下令，把铁门和桥炸了个稀烂。 他们来到广场，昨天托尼炸毁的地方恢復了原状，石像的巨眼又开始四处转动了。阶梯旁多了些奇怪的雕像，细看下去，像是各种人的脸组合在一起。男人，女人，婴儿，极其怪异。 拉尔夫把这个发现告诉弗瑞，但在他那张脸上看不出什么。 诡异的石像被又一次炸毁。 「长官，潜艇进不去。我们要安排小队分批搜索吗？」一个特工来问。 「……长官？」 弗瑞迟迟没有回答。不知是不是后遗症，弗瑞的精神一阵恍惚，仿佛看到深海中的眼睛出现在自己面前，裹挟着雾气和自己对视。隐藏的触手向着他伸过来。 「长官！」他被手下叫醒。 他们被黑色的雾气包围了。 神庙渐渐在水中化为雾气。突然，潜艇剧烈地颤动，倾斜像被人抽中了尾翼的螺旋桨。控制室里的不知道什么仪器疯狂地响起来，拉尔夫捂住了耳朵。 弗瑞反应过来，他大声喊着：「发射鱼雷！飞弹！都去！」 「向哪边发射？长官，我们被包围了！」 「随便哪边！」他说完这话一个踉跄，不知名的怪物又攻击了他们。 第33页 「a级武器呢？用a级！」有些人在叫喊。 「可是长官，我们和政府签订了协议。」 拉尔夫摇摇晃晃。 「妈惹法克！别管那些了！」 拉尔夫摔在约翰身上。 弗瑞动用了他的秘密武器。但是人类的攻击好像对它并没有用。不知不觉间身旁的特工少了好几个。触手无视了潜艇的外壳，直接绑走了他们的人。 拉尔夫解开安全带，把约翰按在座位上，赠送给他一个祝福。 这些人类还得靠他来拯救！ 第41章 拉尔夫摆脱了铁壳的束缚，这才看清外面是个什么东西。 就像石像上一样的长着触手的眼睛。 那些特工被抓到水里已经溺亡，这次他们的敌人没有耐心把他们关在屋子里慢慢享用了。他们几乎在被抓住的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触手发现了拉尔夫，在它伸过来前，他说道：「神说要有光」。不符合常理的光洒在海底，触手上的眼睛被光线刺激到，匆忙逃开。 触手避开了他，转而又像潜艇伸去。拉尔夫不给他这个机会，他抽出剑，向它斩去。剑身上的火焰在海底也明亮跳动，怪物害怕地向后缩。 天使在水底就像天空一样自如，他的动作很快，一条爬满眼睛的触手被他整齐地切了下来。 切下来之后它甚至还在跳动，不死心的眼睛转转悠悠。 「噫——」拉尔夫噁心地移开眼睛，再一次举剑向着触手中心的眼睛飞去。 他也就没有看到，在他身后，几个特工捡起那段被切下来的触手，放进了箱子里，带回潜艇。 拉尔夫的目标偏移了方向，原因是他侧身躲过了几颗来自潜艇的的攻击。弗瑞指挥着特工们向目标发射飞弹，试图帮助天使一起消灭怪兽。 拉尔夫：生气。 触手又一次绕过拉尔夫，向他身后敢向自己开火的人类袭去。拉尔夫错过了一击即中的机会，只得回身挡住攻击。 触手中间的巨大眼睛像是发觉了拉尔夫是它吞食人类的绊脚石。它改变了策略，一边用触手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不要命地缠住发光的天使，一边用黑雾化作新的触手试图潜入那个铁皮壳子。 雾气渐渐从稀薄到聚拢，形成一只巨大的手。它使劲掐住了一个特工的脖子—— ？？ 雾气直接穿过了人体，没有留下一点伤害。 它屡试不爽的手段突然失去了作用，本体上的眼睛里瞳孔睁大，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拉尔夫居然在一只眼睛上读出了表情。他最近的情商果然有了显着提高。 而让他手段失败的人类——约翰，他在怪物抓住自己的时候就拼命挣扎，甚至开枪都无济于事。子弹还差点误伤了他的好同事。他以为自己伟大的职业生涯就要断送在今天了。 小天使又一次救了他。 为了让尼克弗瑞不再捣乱，拉尔夫在水中画了一个巨大的单词，把它送进舱内。明明是水流组成的，却仿佛燃烧着火焰。 「stop！！」 弗瑞：…… 「都住手！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动发射按钮！」他大喊。 拉尔夫的剑燃起更汹涌的火焰，远远看去，他像举着一团火。 「这可真是——壮观。」一个特工喃喃自语。 怪物巨大的阴影也让人忽视不了他。发光的翅膀此时向后弯曲着，从怪物的头顶向下俯冲，身后穿过的海水形成白色的尾流。金红色和白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油画。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六千年前，估计拉尔夫在圣经中会单独拥有一页。 拉尔夫的剑捅进了怪兽的本体——眼珠里面。那一瞬间火焰暴涨，热量甚至传递到了剑柄。拉尔夫觉得自己都快握不住它了。 怪兽当然不想坐以待毙，它收回了黑雾，试图修补损伤。但是火焰在持续地吞噬。 拉尔夫发现它的企图，于是他施展了一个奇蹟。怪兽的触手僵住，天使趁这个机会把它的伤口又扩大了一圈。 拉尔夫拔出剑向后退去。巨眼拼命地生长出更多的触手，掀翻它能够到的所有东西向拉尔夫砸去。海水动盪，形成无数个细小的漩涡，又融合在一起。 小天使左躲右闪，看着怪兽自寻死路。 不过潜艇里的人类就不是那么好过了，水流形成的漩涡让他们随之不停地震盪，触手扔过来的石块被直接砸在了潜艇的外壳上。 「稳住！稳住！」弗瑞大声指挥特工逃离这个地区。 「拉尔夫还没上来呢！」约翰试图阻止他。 「我当然知道！我们一会再来接他。这么下去我们都得给怪兽陪葬！」 人类开着潜艇逃跑了，拉尔夫不再束手束脚，他找准机会又给了还在冒烟的眼睛一下。 这次它彻底瞎了。 过了好久，那些疯狂抽搐的触手才停止了舞动。 尼克弗瑞找准时机又回来了。 第42章 拉尔夫一回到潜艇，约翰就给了他一个熊抱。拉尔夫还拿着剑，火焰差点烧到后者。 弗瑞来的时候浩浩荡荡，现在只剩下一个需要维修的潜艇，零星的几个手下。他带来的所谓的秘密武器在刚发射成功的时候就被触手打烂了。 甚至他的好下属，约翰彻底倒向了拉尔夫。弗瑞敢肯定，除了他已经知道的，从此以后他从约翰这得不到任何一点天使的新消息。 第34页 弗瑞还想收集点怪兽的残骸，但是他看到尸体上熟悉的火焰…… 光头命令刚才收集触手的特工打开箱子，果不其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弗瑞感觉头疼。他还不能要求拉尔夫把尸体恢復原样。 他们一无所获地回到了地面，约翰自告奋勇送拉尔夫回家，果断抛弃了他的长官。 其实拉尔夫一个奇蹟就能回到他的公寓，但是看到约翰这么热情，就乖乖答应了他。 飞机上，约翰掏出一个证件递给他。 「忘了给你了，这是你的证件。」 拉尔夫在纽约出现后是个无业游民，弗瑞就给他办了个身份，找了个房子。只不过身份最近才办好。 拉尔夫接过来看。 「汤姆·杰克·拉尔夫？这是我？」小捲毛不敢相信这么土的名字旁边印着他的脸。 「这一点儿也不优雅！」 约翰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这可是弗瑞局长亲自给你选的。」 「我不要叫这个！」拉尔夫把证件塞回给约翰，让他给自己换个名字。 「那你想叫什么？」 「拉尔夫就是拉尔夫，拉尔夫不需要叫汤姆！」他气得站起来。 「你以前没取过普通人的名字吗？但是你现在生活在地球上，总得有个人类名字。我们当然知道你是拉尔夫。」 约翰熟练地安慰他。 「约翰？」他提议。 「不要，那听起来像你一样。别人怎么分得清我们。」 约翰听到他这话笑起来，就算他们的名字一模一样，别人也不会弄错。 「安东尼？」 「这是托尼！」 「你还是叫汤姆吧。」约翰懒得给他想。 「等你想好叫什么，可以自己改。」 拉尔夫不想理他，默默把那本证件揣进了兜里。 约翰把他送回房子，但是没有走。拉尔夫拉着他看电视剧，然后一起吃午饭。最近彼得一直在上学，拉尔夫失去了饭搭子。 他们的游泳比赛快开始了，他打算给彼得一个惊喜。倒霉的约翰变身游泳教练。 约翰：我就知道你不是单纯地想请我吃饭。 不过约翰可不像彼得一样好说话，他在神盾局训练过不少的新人特工。他自认为对拉尔夫的要求已经低到极限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拉尔夫都在后悔这顿饭。 下午四点的时候，拉尔夫赶走了意犹未尽的约翰，理由是彼得放学了。他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见过好朋友了。 拉尔夫到彼得家里的时候，他不在。仍然是梅婶接待了他，吃完饭，他乖乖帮忙收拾了盘子，然后去彼得的卧室里等。 拉尔夫以为彼得得天黑之后才能回来，但是显然今天有点太早了。 彼得进门的时候发现拉尔夫还有点惊讶。 「你怎么来了？」他上前抱了一下后者。 「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拉尔夫直接问他。 「呃，没有。噢对了，好吧，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我的照相机坏了。」 彼得手忙脚乱，还是这么不会撒谎。 拉尔夫没说什么，给他修好了照相机。 一时没人说话。两个人之间安静了几分钟。 「好吧。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话痨彼得率先憋不住了。 第43章 「我好像拍到了鬼魂。」 「！！你去了地狱？」拉尔夫震惊，他以为这里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呢。 难道这才是真相？他其实并没有来到平行世界的人间，这整个世界是个巨大的地狱？ 「当然不是。我是说，我看到了一个应该已经死去的人。」彼得不知道拉尔夫短短一句话联想了那么多，他严肃地说。 「……好吧。是谁？」 拉尔夫将信将疑。 「诺曼·奥斯本。」彼得沉重地说。 「不认识。」 彼得嘆气。这个故事讲述起来可能有点漫长，他打开已经被拉尔夫修好的照相机，把照片导到电脑上。 彼得的老旧照相机哪怕修好了，拍出来的照片也不是很清晰。难为他用这个在报社实习了。 「这是那天我和奈德一块拍的照片，用于城市宣传海报。」他指着角落的位置，半空中一个模煳的人影在那。 拉尔夫左看右看，没看出来人的面部特徵。 「你怎么能确定呢？」他很困惑。 「他的飞行器，只有他有！还有他的紫色帽子！」彼得指着那个照片上小点。 「……好吧，那你想做什么？」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明明已经死了，我为哈利感到高兴，但是又怕他继续做之前的事。」 「是你杀了他吗？」 「不是，那是个意外。」彼得纠结地说。 「谁是哈利？」拉尔夫从没听彼得说过。 「……他一直以为是蜘蛛侠杀了诺曼奥斯本。」 拉尔夫同情地看着他，这个哈利一听就是彼得认识的人。 「如果他再次犯罪，我会抓住他。」年轻彼得的眼睛里闪烁着坚韧的光。拉尔夫发现自己又一次认识了这个朋友。 「既然你没事了，咱们去吃冰激凌吧。」拉尔夫拍拍他，站起身。 彼得哭笑不得，「好。」 …… 第35页 很快他们的游泳比赛要开始了。彼得本以为拉尔夫的水平还是上次那样，小鸭子划水。看到泳池里气势汹汹向自己游来的天使，这摆臂的幅度，溅起的水花，越看越像个士兵。 「你对自己用了奇蹟？」彼得瞪大眼睛。 「怎么可能？我才没有作弊！」 「那你是怎么……」彼得想问你怎么变得像一个壮汉，但看着拉尔夫的小身板，后半句又吞了下去。 「是约翰。」拉尔夫游完一圈回来，绷着脸说。 「……我们肯定可以得到奖金的。」彼得安慰地点点头。 两天后的比赛上，同行的肌肉壮汉看到两个青少年模样的小孩和自己一组，暗自窃喜。彼得脱下衣服露出八块腹肌后他皱了皱眉，但并不是特别担心。再看到拉尔夫雪白的一块肌肉和小黄鸭泳裤时，就没再关注这个小孩。 他觉得只要赢过彼得，就能进入下一轮了。 然而比赛开始，他身旁窜过一个黄色身影，气势汹汹，一往无前地向前游去，很快将他甩开一大截。 壮汉：？？ 拉尔夫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他和彼得说要拿到冠军，那就要一直拿冠军。 彼得被拉尔夫带着一路过关斩将，直到最后。拿到1000美元的拉尔夫把奖金都给了彼得，反正他吃的住的都是弗瑞的。 那天彼得和他说的事仿佛真的是小蜘蛛看错了，纽约最近平静得很。 快乐的日子这样过了两个月，拉尔夫在彼得上学的时候和约翰一起玩，为此弗瑞产生了不少怨言。但约翰一本正经地把拉尔夫的召唤当做任务汇报给弗瑞，后者只好放他走。 弗瑞萌生出一个邪恶的想法。他想把拉尔夫送去上学。 他打电话给小捲毛。 拉尔夫拒绝了他，并叫他恶魔。 一天晚上，拉尔夫回到家里，彼得发来简讯：「拉尔夫！速来！我需要你！」 第44章 弗瑞郁闷地挂了电话，觉得自己忠心的好下属彻底被天使霸占了。他像被抢去一个信徒一样那么难受。 弗瑞还是没放弃，他想给拉尔夫找点事干，省的一天到晚闯祸。 被他惦记的拉尔夫正在家里快乐地打游戏。 天使接到了小伙伴的简讯。彼得从来没这么言简意赅地给他发过简讯。拉尔夫放下手里的薯片，直接用奇蹟出现在彼得的房间里。 彼得正在试图给自己的胳膊裹上绷带，他的脸上有很多细小的伤口，自己做的战衣也破破烂烂的，扔在了地上，头套更是不见了。 拉尔夫赶紧走过去给了他一个奇蹟。 「感谢上帝！幸亏你来了。要不我不知道怎么和梅婶解释。」虽然看起来凄悽惨惨的，但彼得的语气仍然活力满满。 拉尔夫又帮他修好了蜘蛛侠战衣。 「发生了什么？」 「奥斯本，他真的活过来了。」彼得反而松了口气。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换衣服，一边和拉尔夫说。 据彼得所说，诺曼奥斯本虽然还是那副绿色哥布林的样子，但是浑身缠绕着黑雾。 「他真的回来了。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 死而復生，黑色雾气。拉尔夫突然想到他和娜塔莎的第一次出游，在威尼斯城的夏莱蒂夫人也曾经死了。有人把他们带了回来。 「什么样的黑雾？」他赶紧问。 「是不是这种？」 拉尔夫给彼得展示了一下水底怪兽的场景。他现在使用奇蹟已经像喝水一样了。 「没错！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但是如果下次我们再见到奥斯本，我有个办法可以测试他还是不是他。」 拉尔夫怀疑回来的人已经不是他们本人了。他和彼得说了他们的威尼斯之行。 「这是一个法师教给我的，是人类的魔法。」拉尔夫回忆起那个瘦削的白鬍子老头。 拉尔夫教彼得怎么画鑑定魔法的符号。 「然后，你只需要让他在这上面走过。我们就能知道他是生者还是死者。」 「生者毫无变化，而死者则会显示他本来的模样。」 「我怎么让他在上面走过？他总是踩着那个飞行器。」彼得无语地说。 拉尔夫没想到困难的地方在这。 「他总有下来的时候吧？」他皱皱鼻子问。 回应他的是彼得郁闷的眼神。 「我会试试的。」小蜘蛛深吸一口气，充满信心地给自己打气。 拉尔夫在彼得这里又吃又喝，喝光了彼得的饮料，看了几部科幻电影才走。 最后，他送给小伙伴一个天使的祝福，然后在小伙伴可怜巴巴的眼神里回家去了，让彼得在行动的时候通知他。走的时候他还顺走了几本漫画。 拉尔夫回到家，在楼下的披萨店打包了一大份披萨，然后拎着它和那几本漫画给约翰发消息。 然而，他在公寓楼发现了板着脸坐在他门口的尼克弗瑞。 「你怎么在这？」天使的语气不太好，早些时候这个光头刚想把他送进学校。 「我等了你一晚上。」弗瑞说。 他的脸很黑，拉尔夫看不出表情。 小天使开门进屋，邀请弗瑞进来。还给了他一杯茶。 「我来邀请你加入神盾局。」弗瑞开门见山，语气郑重。 第36页 「不加入。」拉尔夫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 弗瑞没生气，他递给拉尔夫一摞文件。 「你可以考虑一下。」 他甩着自己的长皮衣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给拉尔夫再次拒绝他的机会。直接出门了。 第45章 彼得虽然嘴上说着困难，但行动力很强。第二天是周六，他一早上就来敲拉尔夫的门。 拉尔夫这时候正在床上。他最近学会了人类的睡眠。隔壁的特工甚至为了这件事开了一瓶香槟。怪不得亚兹拉斐尔不愿意回去，他也越来越喜欢人间了。 听到敲门，他机械地从床上爬起来。 彼得看到拉尔夫戴着睡帽就来开门，没忍住笑出声。 「拉尔夫，我想到一个办法。」 他大步走进门，把书包扔在沙发上。 餐桌上出现了用一个茶杯装的可乐，彼得端起来三两口喝完。 他放下杯子，向拉尔夫说他的计划。 「我们可以先找一个地方，一个远离公共场所的地方。」 「比如楼顶？」拉尔夫想到他们总去吃三明治的地方。 「好主意！比如楼顶。」彼得夸奖他。 「绿魔有飞行器，他会很容易降落在那。」 「我们提前将魔法印记画在那。」他接着说道。 「绿魔总是想杀掉蜘蛛侠，自己做纽约的犯罪国王。到时候我把他引过来。假装被他打败，当他放松警惕的时候……」 「就这样？」拉尔夫听完后问道。他看起来呆呆的，不知道是不是睡帽的缘故。 「这个计划不好吗？」 「万一他真的趁机杀掉你怎么办？」拉尔夫担心的是这个。 「我只是假装打不过他。而且还有你呢。」有天使帮他，彼得信心十足。 拉尔夫勉强同意。 「如果他真的已经死了，那我们就要把他送回去。」拉尔夫认真地说。 「他会打破生和死的平衡。」这是那个白鬍子老头——梅林告诉他的。曾经发生过死去的人类被召唤回来的事。 一个粗糙的计划被确定。彼得风风火火地拉着拉尔夫就要去寻找合适的地点埋伏奥斯本。 拉尔夫被蜘蛛侠一只手抓着飞盪在城市的上空，心里却想着昨天弗瑞说的事。 也许真像他说的那样，加入神盾局能够帮助更多的人，还可以和约翰做同事。拉尔夫有点动摇，但是同事这个词触动了他敏感的羽毛，他担心自己再遇到一些糟糕的同事们。尼克弗瑞显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上司，虽然他和加百列比简直是圣人。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到了帝国大厦的楼顶。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这里足够高，足够远离楼下的人群。而且这里他们很熟悉。 拉尔夫这时候回过神来了。 「我想」，他思考着，「也许我们应该去奥斯本家的大楼。」 「在那里，他会变得放松警惕，当他打败你的时候，他会更加骄傲自满。」 「……你什么时候变成心理学专家了？」彼得觉得这很不拉尔夫。 「我学习能力很强的。」他很得意。bau的探员们在洛杉矶分析案情的时候他可是一直在听。 「好吧，有道理。」 彼得被说服了。他们又在市中心飞盪，找到了奥斯本家的大楼，鬼鬼祟祟爬了上去。 「这里怎么样？」 「不，那太显眼了。」 「那这里呢？」 「等到天黑时候灯亮起来，那块地方正好被照到。」 拉尔夫的提议被彼得否决，后者挑挑拣拣，最终在一个完美的地方画上了魔法印记。拉尔夫在最后念出了咒语，让印记生效。 「你知道奥斯本在哪吗？」现在距离天黑还早，拉尔夫认为他们要提前制定计划。 「看来蜘蛛侠要活跃起来了。」彼得轻松地耸耸肩。 两个人一整天的时间都在纽约四处活动，包括但不限于帮助被偷了自行车的车主抓住小偷，从树上救下一只猫，以及拦住抢劫便利店的小鬼们。 为了不被看到脸，拉尔夫向彼得要了一个他的头套。 「那你的翅膀怎么办？」 「笨蛋！我可以不让它们露出来也能飞。」 傍晚，彼得累得气喘吁吁，两个人坐在一个阳台的栏杆上。 「他为什么不出现了？」 「那天晚上我一露面他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追过来，一副要杀死我的样子。」 「也许他躲在家里呢。」 「应该没有。」彼得把面罩掀起来，顶在头上。 他顿了顿。「哈利还不知道这件事。」 「你有奥斯本的物品吗？我可以找到他。」 彼得当然没有。他也不可能去找哈利要。最后他们决定，明天再继续。 「来我家吃饭吧。」 「还有奈德，梅婶做了香草烤鸡。」 彼得邀请拉尔夫。 后者很快把绿魔忘在了脑后，他高兴地跟着彼得回了家。 拉尔夫突然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 吃完饭后，三个人聚在彼得家的客厅里看电影。拉尔夫美滋滋地吃着小蛋糕，想起了被他遗忘的事。 约翰还在等他呢！ 第46章 此后的三天，绿魔都没出现。他们的计划暂时搁置了，只是彼得会时不时去奥斯本大楼的楼顶上查看魔法印记是否还完好无损。 第37页 「它不可能被雨水冲掉的，彼得。那可是魔法！」拉尔夫在彼得又一次想要去查看的时候拉住他。 「快和我把这局打完。」拉尔夫把他从窗口拉回客厅。 神盾局。 「长官，这是最近洛杉矶的犯罪率。比之前高了三倍。」一个特工递给弗瑞一份文件。 「……不只是这个吧？」 弗瑞有种麻烦来了的预感。 如果是犯罪率升高，应该给的是美国政府，而不是他。 来找他的女特工点点头，继续甩给他一个视频。视频上被抓住的犯人毫无徵兆地在监狱里爆炸，留下一屋子黑烟。 就像娜塔莎发给过他的那种。 弗瑞：…… 他的下属没有放过他，她继续说道：「据你当时带回来的资料显示，天使和斯塔克在海底曾发现了被巨型怪兽掳走的居民们。这次抓捕的罪犯中有80%他们的家人曾经上报过失踪。」 「你是指，这些人失踪的时间是被怪兽抓走了，而现在他们从海底回来了？」弗瑞敏锐地抓住她话里的重点。 「这种可能性很大。」她点点头。 「并且目前看来，他们在四处活动。有四成的罪犯被鑑定有精神疾病。」 「娜塔莎说过这种黑雾具有传染性。」 弗瑞皱紧了眉头。」 特工梅丽莎抿抿嘴。 「据我们的观测，目前还没有这种情况。」 「说不定他们……变异了？」她试探着说道。 于是这个特工在弗瑞的眼神里闭嘴。 「严密注意这些人。」 弗瑞下令。他的手划过平板，数千个神盾局监测的人像呈现在面前。 …… 今天下了场暴雨，纽约仿佛也平静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恶劣的天气，还是最近蜘蛛侠太过勤快。罪犯们暂时销声匿迹了。拉尔夫和彼得有时间继续他们的电影下午茶。 不过彼得心不在焉的。他总想着绿魔。 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过了一会儿，「——哈哈哈哈，你看他像一个蘑菇。」拉尔夫边吃边笑，还伸手去拍彼得。 「嗯，是。」彼得不理解拉尔夫在笑什么，他神游一样地回復。 见好朋友一副有心事的模样，拉尔夫暂停了电影。 「也许是因为我在你身边，他不敢轻易出现？」拉尔夫猜测。 「他可能一直在暗处观察我们。」彼得眯了眯眼睛，表示贊同。 「我有办法！」 彼得转头，看见拉尔夫扔掉手里的遥控器，兴奋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如果我没有实体呢？」 拉尔夫的办法是把身体放在家里。这具身体他保养地很好。自从他从天使长那里领到它的时候已经过了几千年。现在身体躺在床上，天使是魂灵的状态。 「我的天——」彼得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拉尔夫，他的身影就像漂浮在水面下，随着水流起起伏伏地摆动，若隐若现。 「这样他会以为你只有一个人。」 彼得和拉尔夫击掌，他们决定明天就试试。 第二天雨停了，他们迫不及待地出门试图「勾引」绿魔。 拉尔夫隐去身形飞在彼得旁边。 「你说我们这样有用吗？」彼得问旁边的拉尔夫。 「嘘，别和我说话。至少别转头。」 在看不见拉尔夫的人眼里，蜘蛛侠一直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拉尔夫正站在一处房檐上。也许地上的人以为他们的好邻居蜘蛛侠终于染上了什么怪癖。 他们小心翼翼地在城市里巡逻。 时间过得很快，直到中午绿魔都没有出现。 拉尔夫有点挫败，反倒是彼得恢復了最开始的信心。 「这是好事。没人犯罪，说不定他终于回应了地狱的召唤。」 「这里才没有地狱。」 「嘿！我知道，这只是个比喻！人类的说话习惯。」彼得想去揉乱拉尔夫的头髮，手却穿了过去。 目标迟迟不出现，他们开始商议要不要去吃个披萨。 突然，尖锐的破空声由远及近，彼得本能地翻下栏杆闪避。 第47章 他们找了好几天的绿魔终于出现了！ 飞行器尖锐的尖端向彼得俯冲而去，看到蜘蛛侠躲过，绿魔跳上飞回来的飞行器，又一次杀过来。 彼得见状来不及和拉尔夫商量，开始执行他们的计划，且战且退，让自己显得很狼狈。 「蜘蛛侠！」奥斯本阴森森地喊他。 「没想到我会回来吧。」 「地狱的滋味不好吗？这么着急回来做什么？」 「你不用非得这样的，做个普通人不好吗？想想你的大房子，你的度假村——」 彼得一边碎碎念一边甩出蛛丝沿着他们商量好的路线从高楼大厦的墙壁上飞过去，直奔奥斯本大楼。拉尔夫赶紧跟上。 「放下武器，你还有机会做个纽约好市民——」彼得又一次后空翻躲过攻击。 绿魔在身后穷追不捨，时不时用他的手套发射雷射束。脚下的飞行器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枪口，也对准了彼得。 子弹一梭梭地追着彼得打到建筑物的墙皮上，掉落下粉尘和一些石头碎块。彼得暂时没了开口的机会，小蜘蛛一路逃跑，试图引着已经变得疯狂的绿魔避开人群多的广场。 第38页 拉尔夫在旁边跟着，用奇蹟改变了子弹的轨迹。无论如何也打不到蜘蛛侠，这让绿魔更加气愤。 拉尔夫敏锐地注意到，奥斯本的身上开始涌现黑色的雾气，而他的速度更快了。脚踩飞行器，甚至快要追上彼得，彼得一心逃跑，都没怎么还手。他比刚才更加狼狈。 这可不在他们的计划内。拉尔夫皱皱眉，有点担心小伙伴，又给了他一个祝福。 拉尔夫偷偷从后面靠近奥斯本，试图驱散黑雾。 他的手还没伸出去，戴着面具的绿魔虽然脚下的飞行器依旧速度不减地向前飞着，但他的头瞬间扭了过来。 拉尔夫：！！吓死天使了！ 他瞬间闪现到十几米外。 拉尔夫还以为奥斯本发现了他。不过绿魔回头看了一会儿又转过去一心一意地追杀彼得。 这次拉尔夫不敢靠得太近了，他时不时变出一些蜜蜂试图阻拦他的行进路线。这些被拉尔夫控制的蜜蜂疯狂地蛰他，给彼得争取了一些喘息的机会。 不过，拉尔夫好像把他刺激得更严重了。 炸弹在彼得背后炸开，碎屑甚至削断了屋顶的一根旗杆。它断裂后向下掉去。 彼得见状想要回头，拉尔夫赶忙大喊：「这个交给我！」 好在绿魔听不见他的声音。彼得身体顿了顿，再一次向既定的方向跑去。他自制的蜘蛛侠套装已经快变成了灰色的。 拉尔夫施展了一个奇蹟，把断掉的旗杆从半空拉回来，然后接了回去。 他做完这个，彼得和奥斯本的身影只能看到一个小点了。拉尔夫想了想，直接去他们的目的地等着。 没了拉尔夫的干扰，彼得更加频繁地躲避身后袭来的子弹，炸弹以及雷射。虽然拉尔夫不在这，但彼得想说，我们真的需要在奥斯本大楼吗？他现在看起来都已经自信心爆表了。 过了一会儿。 彼得灰头土脸地完成了任务，终于落在目的地。绿魔随后跟来，看到躺在楼顶上「动弹不得」，「无比虚弱」的蜘蛛侠，他如拉尔夫所料跳下滑板，向这边走过来。 「你有没有想到这一天？」他的语气轻微，带着不易察觉的愉悦。面具下的嘴无声地大笑。 「呃，认真说，没有。不过是我的错觉吗？你好像速度变慢了，也不如之前灵活了。」彼得还在说话。「是不是因为你上了年纪？」 绿魔向他走来。 拉尔夫站在彼得身后，随时准备着。 他踏过了他们的魔法印记。那一瞬间，脚下的图案亮起红光，即使身着铠甲，彼得仍然看见了他的森森白骨。在他走过那个魔法的一瞬间，他恢復了真实的样子。 彼得立刻回头，甚至顾不得绿魔正在向他走来。他在拉尔夫眼睛里也看见了震惊。 「彼得！我们得把他留下！」 本已经「重伤」的蜘蛛侠从地上一跃而起，挥出一拳。 「你是装的？」奥斯本只是皱了皱眉。 他和彼得打起来。 拉尔夫仿佛被遗忘了，他被小伙伴迅速的行动力惊到。等他回过神，一个奇蹟过去，绿魔留在原地，结结实实挨了蜘蛛侠一拳。 「嘿，你在欺负老年人。」拉尔夫嘲笑他。 彼得感觉小伙伴学坏了，但他不知道是和谁。 第48章 「我们现在拿他怎么办？」彼得问。 现在的奥斯本失去了反抗能力，他没办法痛下杀手。而且，如何杀死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把他送给弗瑞？」拉尔夫觉得可以让弗瑞代为看管，直到找到能把奥斯本送回冥界的办法。 「弗瑞？」 「一个光头。他有很多属下。也许可以看住绿魔。」 「……好吧。」彼得已经对拉尔夫话里出现的各种奇怪的人见怪不怪。 拉尔夫给弗瑞打电话，让他来「接收」绿魔。又指挥彼得把一动不动的奥斯本放到魔法印记上，掀掉了他的面罩。 神盾局的直升机很快出现在他们头顶上。光头一下直升机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一个诡异的圆圈里。这个圆圈一直亮着红光，而这个男人的脸总在闪烁，一时是正常的面孔，一时是骷髅白骨。 「……这是诺曼·奥斯本？！」老奥斯本好歹是有名的企业家，上过不少报纸新闻，弗瑞认识他。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死了？」弗瑞在经歷了诸多「磨难」后变得淡定了许多。 「他已经死了。但是有人把他带回来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个影子。」 弗瑞消化了一会儿这句话，让特工们把绿魔带上直升机。 「你准备好了吗？」拉尔夫问道。 「准备好…了？」 小捲毛耸耸肩，摊手。 他撤掉了奇蹟的作用，奥斯本又能动了。他力大无穷，很快打倒了两个壮汉。弗瑞没带多少人，眼看特工们就要钳制不住他，向这边冲过来。 「等等！等等！拉尔夫快让他停下来！」 …… 弗瑞来去匆匆，带着再次被定住的奥斯本飞走了。拉尔夫本来有点担心，但是弗瑞信誓旦旦说他有个特质的监狱。 拉尔夫和彼得回到家。憋了很久的小蜘蛛开始提问题。 「拉尔夫，你说曾经有人把死去的人带回来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第39页 「我也没有亲眼见过。这都是梅林告诉我的。」 「梅林？」 「亚瑟王那个梅林？」彼得兴奋地问。 「等等，那把诺曼奥斯本带回来的人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吧？」 拉尔夫清清嗓子，示意自己要开始讲故事了。对面的彼得在嘴上比了一个拉拉链的姿势。 「有一片湖，叫做妮潘池。它的湖水像夜晚一样黯淡，像死亡一样寂静。穿过五道门的遗留物，那个分开我们的世界和死去的世界的地方，死去的人从这里被带回来。」 彼得聚精会神。「然后呢？」 「梅林说，他只知道有一个人曾经死而復生。」 「是谁？」彼得迫不及待地问。 「兰斯洛特。」 不等彼得继续追问，拉尔夫收回讲故事的情绪。向小伙伴吐槽道：「可这并没有什么意义。这里根本没有梅林，也没有兰斯洛特。除非他们打破世界隔膜到了这里。」 「到了这里。」 拉尔夫想到什么，勐的回头。 「就像我一样。」 「究竟是谁把兰斯洛特带回来的？」彼得为拉尔夫迟迟说不到重点着急。 「莫嘉娜，潘德拉贡。」 第49章 彼得震惊，彼得沉默，彼得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传说。 「莫嘉娜，亚瑟王，我以为这都是传说里的人。」 「我也是。」拉尔夫自豪地说。 小蜘蛛不再纠结这件事，他转而问道：「我们要怎么把奥斯本送回……嗯，送回死亡的世界？」 彼得说话比较委婉，要是约翰或者托尼在这，可能会直接说：说说吧，拉尔夫，我们怎么把他弄死？ 拉尔夫沉思片刻。 「也许得找到实施这个魔法的人。」 「那我们可能还需要见一见奥斯本。」彼得接话。 拉尔夫表示贊同。 「诶？这些死去的人死后不会去天堂或者地狱吗？」彼得发现了悖论。 「如果他不相信上帝，那上帝就管不着他。」 「比如诺亚方舟，那上面只有本地人。」拉尔夫撇撇嘴。 彼得：？？？ 神盾局。 弗瑞给绿魔准备了一个巨大的特质监狱，当然，在弗瑞的设想里奥斯本并不是第一个使用人。不过现在他被关了进去。拉尔夫的奇蹟还未失效，弗瑞趁机吩咐特工们给他做个测验。 弗瑞担心着另一件事，也许和拉尔夫差不多。 如果有人能让死人復活，如果这个人和九头蛇站在了一边，那…… 如果他们把红骷髅復活，那乐子就大了。 弗瑞召唤特工，约翰·德雷克快速到来。 「你去下达命令，让这个名单上的所有人都确保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如果有可能，查清楚他们从哪里来，接触过谁。」 「还有这些人，一旦发现他们出现，立刻报告给我。」 「我们的b级武器，让他们尽快进行到下个阶段。」 弗瑞打算提前做准备。 在正事上约翰还是很靠谱的。他接过硬碟去干活了。 弗瑞来回踱步，思考着下一步应对措施。但这世界上疯癫怪异的状况层出不穷，且不打算放过他。 特工梅丽莎急匆匆地前来。 「长官，之前从海底返回的那群人在这段时间几乎接触了整个洛杉矶的人群。尤其是在好莱坞扩散地非常快，现在有不少人确诊了精神疾病，且斗殴抢劫的犯罪率又高了十个点。」 好巧不巧，拉尔夫的电话打过来了。 弗瑞大脑膨胀，把电话按死。 倒不是他故意不接，实在是拉尔夫之前的几个电话全是要求他给自己改名，或者通过他找约翰这种事。 又一个特工跑进来。 「长官，不好了！埃及那边发现了木乃伊暴动，现在联合国要求你参与会议进行对话。」 弗瑞踱步的脚停下来，他盯着来访的属下。 「你说什么？」怎么每个词他都听得懂，连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 「我说联合国要求您对话！」 不等他继续追问，又一个特工来找他。 「长官，威尼斯那边的奥斯特传来消息，说圣马可大教堂被人炸掉了……」他抬头看了看弗瑞的脸色和在场的其他几个人，「……呃，您说有消息就让我汇报的。」 弗瑞平静地点点头。 …… 「……妈惹法克！」 他一甩皮衣，随手指了一个人。 「去给天使打电话。」 「还有你，去联繫罗曼诺夫特工。」 第50章 拉尔夫的电话被拒接，他生气地用奇蹟挂断。 他没有人类给对方找藉口的概念，比如对方可能正在忙，也许正在开会这种。他只看到屏幕上的几个巨大的单词：对方拒绝了您的通话请求。 「讨厌的尼克弗瑞。」 毕竟在加上弗瑞号码后拉尔夫自己可是对他有求必应。 这是星期二的早上，彼得去上学了。拉尔夫想找人嘀咕一下都没办法。约翰在刚刚匆匆接了他的电话，那边乱糟糟的，看他还有任务要忙，拉尔夫只好挂断，放他去干活。 一想到任务是谁造成的——「讨厌的尼克弗瑞。」 好在他还有个好朋友。 第40页 托尼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床上睡着，旁边躺着他的第n个女朋友。他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把女朋友变成前女友，然后穿上战甲去接小孩。 拉尔夫早早打开窗户等着他。 「你终于想起我了？怎么不跟光头一块玩了？」托尼带着被吵醒的怨气问。 而且从威尼斯海滩回来后他邀请拉尔夫好几次都被拒绝了，托尼以为拉尔夫傻兮兮地一直在给弗瑞打工。 「光头不接我电话。」 都开始叫光头了。 听到这个托尼可不困了，他饶有兴致地给了拉尔夫一个鼓励的眼神，让他继续说下去。 在拉尔夫开口前他又说道： 「来我的大厦吧。我们可以看看电影，吃个芝士汉堡。——就是上次那个。我还可以让你试试我的战甲。」 「你看你一找我我就来了，不像某些人。」他补充道。 拉尔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 天使跟着钢铁侠飞到了他的大厦。 进门后机械臂脱下战衣，托尼递给拉尔夫一杯可乐。后者在接住它的时候，可乐掉在地上。 他和托尼都愣住了。 拉尔夫突然想起来自己把身体落在家里了。这段时间在家里不管是看电视还是刷手机，他都在奢侈地使用奇蹟，乍一伸手才发现。 由于约翰，托尼以及弗瑞都曾被他的祝福命中过，他们可以看到他，甚至没发现异常。 拉尔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和彼得初次见他这样子的时候又有了变化，他的魂灵变得凝实，不再是半透明的水一样。 托尼吓得伸手抓他，但仍然穿了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 他在短暂的惊慌后马上掩饰住。 「缺少…嗯，信仰？还是什么？」「——教堂的十字架？或者你需要一个神父吗？让他给你念念圣经？」 他抿了下嘴唇，并故作沉稳地保证他会找到办法。 「别担心，天才斯塔克会想到办法的。」 「没事托尼，我只是把身体落在家里了。」他上前抱了抱自己的朋友。 拉尔夫施展奇蹟，自己又能碰到物品了。他把打翻的可乐恢復原状。 「带我去看看战甲吧。」 「噢。」 托尼放松了身体，恢復嘚瑟的样子。 拉尔夫把手机也一併落在了家里，一路跟着托尼来到斯塔克大厦。在他们从窗户离开的时候，被弗瑞派来的特工正好到达门口。 「砰砰砰——」 没人回应。 打电话也没人接。 特工山姆·皮尔森去隔壁找他的好同事。他们正在吃饭。 「天使不在家？」 「一直在家呢。」他指了指一块屏幕。「睡觉呢。」 他又去敲门，还是没人理他。 折腾几次，他回到隔壁。 「这么大的声音恐怕猪都能叫醒了。」他皱着眉看监视器。「他睡了多久了？」 「一……呃，两天？」 拉尔夫周末和彼得出去，今天是周二。 「你们没人管管？」他瞪大眼睛。 「他可是天使，我的朋友。我刚来的时候他根本不睡觉。」言外之意拉尔夫做什么都不稀奇。 但是弗瑞着急找他，山姆表示自己要强行进入。他的同事表示：这可是你的个人行为。 山姆去了卧室，忐忑地伸手，想叫醒天使。 片刻后，弗瑞的手机再次响了。那头传来属下的惨叫。 「——长官！天使死了！！」 第51章 弗瑞焦头烂额地应付完指手画脚的官员们，打算去埃及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埃及的属下到现在联繫不上，此前也没有传来预警。 发现去找天使的山姆还没回来。 恰好，前者打来了电话。然后他就听到那声惨叫。 弗瑞根本不相信，他无语地揉了揉额头，感嘆特工们一届不如一届。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拉尔夫的来电显示还在他手机上。 他让娜塔莎去小捲毛家里看看。而自己指挥着特工们把武器搬上飞机，只等出发。 他又迟疑了一下，叫住娜塔莎。 「等等，你去找斯塔克，我去拉尔夫那。」 相对比斯塔克，拉尔夫简直是乖宝宝。 弗瑞和娜塔莎分别启程，前去说服熊孩子们。 弗瑞直接坐着直升机去了拉尔夫的公寓。后者阳台的门还在开着，弗瑞让直升机停在拉尔夫的阳台外，他直接走进去。 进门就是客厅，桌子上堆满了零食和漫画书。地上还有散落的电脑配件和乐高积木，这是上次彼得带来的，教拉尔夫怎么组装电脑。 弗瑞抬腿迈过地上乱糟糟的一团，他的特工们听见声音从卧室沖了出来。 「长官！你终于来了！」 「我怎么叫他都没反应，我发誓我进屋的时候他就这样了……」 山姆快哭出来了，他隔壁的同事们也在这，一脸的诚惶诚恐。 山姆亦步亦趋地跟着弗瑞走进卧室。小捲毛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被被子捲成一个蚕蛹，只漏出金色的脑袋在外面。安详得像教堂里的雕塑。 弗瑞看见这情形，第一反应是这小孩又在搞什么鬼。随后看到床上人苍白的脸和丝毫没有唿吸声音和起伏的胸膛，也被吓到了一瞬。 第41页 他问他的属下负责看着监视器的那个：「他这种状态多久了？」 「已经…已经两天半了。」他咽了口唾沫。 弗瑞给他一个白眼。一言不发地回到直升机上。 他就不该过来！ 拉尔夫在托尼那玩得很开心，他们一人穿了一套战衣，此时正在天上。他还答应回去后和托尼一块研究后者新的战甲。 托尼盔甲内的屏幕亮起来，他的员工打电话给他，说前台有个叫罗曼诺夫的女士找他。 「嗯，我知道了。」他漫不经心地回復。并没有打算回去。 「娜塔莎来了！？」但是身边小孩的听力有点太好了。 半个小时后，拉尔夫拉着托尼回到大厦。娜塔莎已经在等他们了。 她见到拉尔夫并不惊讶，只是给弗瑞说了一声。虽然她倒霉的老闆已经白跑了一趟。 「弗瑞让我来请你（们）帮忙。」娜塔莎开门见山。 托尼翻了个白眼。他看了看旁边的拉尔夫，这个傻兮兮的天使对娜塔莎言听计从，只需要说两句好话就全答应了。他甚至不知道弗瑞让他去干什么！ 娜塔莎借用了托尼的屏幕，把资料投放上去。 「昨天晚上，埃及发生了木乃伊暴动。它们闯入当地人的房屋和酒店，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正在睡觉的人变成了木乃伊。」 「现在埃及的军队已经封锁了国王谷附近。但是仍旧有不少外地游客被『转化』了。」 也是因为这个，弗瑞才被紧急传唤。官员们给他的压力很大。 「所以我们这次是去消灭木乃伊？」托尼插嘴。 「不。他希望你们能找到事情的源头。」 「它们转化的速度太快了，拉尔夫也许可以看看有没有可能逆转它。」 「没问题！」 托尼没说行还是不行，又翻了个白眼。 第52章 拉尔夫回家穿回了身体。 他到家的时候隔壁的特工们还围在他的床前。拉尔夫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原地诈尸的反应吓得他们跌坐在地上。 「早，约翰的朋友们。」 拉尔夫向他们打过招唿便不见了。他直接出现在神盾局的大楼里。留下慌乱的人们。 打击木乃伊小队准备出发了，不过弗瑞没能提供更多的资料，他的远程特工彻底失联，现在他们只有去现场才能知道更多的情况。 「也许你更需要一个古埃及学者，而不是一个天使。」 托尼冷不丁的一句。 弗瑞阴沉着脸转过来。他就知道斯塔克不可能安安分分地。 「难道我记错了？法老改信上帝了？」 他甚至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零食吃起来。 「你要么？」他递给拉尔夫。 小捲毛诚实地抓了一把。 弗瑞已经无话可说，他现在只想闭嘴。 「我可以直接穿我的战甲飞过去。」托尼又说道，他不想和一群人挤在飞机上。 「比你的飞机快多了。」他抬抬下巴。 「斯塔克，这不是去郊游。」 弗瑞抱着胳膊，脸很黑。 「我只是觉得你们太慢了。」 「我等不及去拯救世界。」他欠揍地说。 托尼又去邀请拉尔夫和他一起。 小捲毛左看右看，没忍住穿战甲的诱惑，抛弃了弗瑞。后者瞬间感觉乖小孩也被拐走了。 弗瑞看向娜塔莎。 娜塔莎扭过头，表示不管。 得逞的斯塔克克制不住喜悦，幸灾乐祸地看了看光头，带着拉尔夫先一步飞速远去。 「……妈惹法克。」弗瑞抿抿嘴低声说。 一天前的威尼斯。 一声巨响，圣马可广场变成了废墟。这座享誉世界的教堂化为灰烬，标志性的镀金马赛克墙壁炸成碎片，门口那几匹华丽的铜马砸进地里。虽然那是假的，但放在教堂内的真迹也没倖免于难。 一个老人看到脚下那只飞翔的狮子，喃喃自语着威尼斯的末日到来了。参观的游客们被巨石压在下面，一时间死伤无数。人群四散奔逃。 警察们和医护人员从四面八方涌来，救护车和警车堆积在道路上。无数的声音传入耳朵，尖叫声，警笛声，还有哭声。 而在这座混乱的城市上空，一个女人注视着这一切。她很漂亮，身着黑袍，袍子已经破破烂烂，兜帽和黑髮混在一起披在耳后，袍角拖在地上，但她不在乎。 她的身后空无一人，但她仍像个女王一样站在那里。 「你看见了吗？」 一个男人满头是土地抬起脸。 「那有个女人。」 他站在地上，仰望着这场灾难。 「她是怎么上去的？」 另一个人回答他。 不久后，看到她的人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那个女人一闪身又不见了。 在另一座城市里，她再次念起咒语。 冗长的施咒后，一颗巨大无比的火球从天而降，砸在教堂的屋顶上。然后爆炸。 随后是第二颗，第三颗，黄昏的天空被染成火红色。她背对着天空张开双手，像末日来临时的乌鸦，盘桓在死去的尸体上。 …… 拉尔夫操作着托尼的战甲，到达了埃及的上空。以往成群的骆驼和摩托车不见了，反而能看到军队驻扎的营地。 第42页 弗瑞他们还没到，拉尔夫提议他们先去看看木乃伊。 「我还没见过活的木乃伊呢。」 「很奇怪，他们都不见了。」他们沿着军队驻扎的包围圈飞行了一圈。 拉尔夫有点疑惑，弗瑞来之前说这里的情况很严重。 「看来他的情报已经过时了。」托尼吐槽。 于是他们回到机场等着弗瑞一行人。 奇怪的是，机场附近的店铺空无一人。人们仿佛因为这场奇怪的灾难都逃走了，他们抛弃以往日进斗金的生财之地，全都忙着活命去了。 托尼推开一家酒吧的门。大咧咧地坐在吧檯旁的座位上。这里的老闆没能带走他的全部家当，便宜了后来的人。 托尼给自己倒了杯酒，递给拉尔夫一杯橙汁。后者对盔甲的操作不太熟练，玻璃杯被他捏爆了。 「嘿，小心点。」 托尼又给他倒了一杯。 「谢谢——」 拉尔夫突然伸手向他抓去，橙汁没拿稳洒在了战衣上。 「你在搞什么？」 拉尔夫伸出手，战衣的手心里有一个被捏死的虫子。这是刚才从托尼耳边抓到的。 「这是什么东西？」托尼凑过来看。 「埃及人的圣甲虫。」拉尔夫耸耸肩。 第53章 「圣甲虫？」 「嗯哼。」 「古埃及人认为凯布利象徵早晨的太阳而拉代表正午。圣甲虫就是凯布利的象徵。」 托尼一脸嫌弃地看着那只虫子。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档案管理员。」拉尔夫挺直胸膛，虽然没去过几次地球，但他知道不少理论上的事情。而且即使在那个拥有天堂的世界不信上帝的人类也多的是。 托尼接过那只被拍死的虫子，却听到拉尔夫又说：「刚才它想钻进你的耳朵里。」 为了喝饮料他们把面罩打开了。 托尼把它扔在地上踩了一脚。 临近中午的时候弗瑞和他的属下终于姗姗来迟。 「他们来了。」拉尔夫在飞机还没降落的时候就看到它的身影。神盾局巨大的黑色飞机缓缓停在跑道上。拉尔夫跳下凳子准备去迎接他们。 托尼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液体跟着拉尔夫走出去。他没有脱下战衣，在行走间发出机械活动的声音。 弗瑞第一个走下飞机，他左看右看似乎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在他身后特工们陆陆续续排成队，有的开着越野车，有的推着装满武器的箱子。 「他在找谁？」托尼问。 「我们在这！」 拉尔夫向他挥手。 托尼站在他身后，觉得拉尔夫果然傻兮兮的。 弗瑞不再张望向他们走过来。 「你们见到阿卜杜勒将军了吗？」 弗瑞接到的命令是这个将军会在机场等着他们。但是现在的情况和预期不同。 拉尔夫摇摇头「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告诉弗瑞他们刚才在这附近饶了一整圈。 「但是我们看到军队的驻地在那边。」 拉尔夫指了一个方向自告奋勇要带路。托尼站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 小捲毛从战甲里钻出来把它缩小，直到高大的盔甲像一个玩具兵人，然后拉尔夫把它放进了口袋。 神盾局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前往天使所指的方向。那个拉尔夫之前看到的驻地上貌似集结了大批兵力坦克和装甲运兵车，还有配备反坦克炮的吉普车。 他们到达现场，整个驻地安安静静的只有风吹过临时帐篷的沙沙声。正午的太阳倒挂在天空，沙地上的虫子时不时爬过去。 托尼从空中落下来脱下战衣。他把它收到了一个小手提箱里，这是新研发的技术，昨天就给拉尔夫展示过。 弗瑞带头下了车，他们走近便看到这里空无一人。有的士兵的衣服还挂在车门上，帐篷外的锅在冒着热气。营地里没有被入侵的迹象，但是所有人凭空消失了。 弗瑞尝试联繫总部，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沙漠里的缘故，通讯器发出滋啦滋啦的噪音。 拉尔夫转头去看托尼，他的小伙伴一脸得意。 「托尼，你还能连上网络吗？」 「当然。斯塔克的科技可是顶尖的。」 他还拉踩了弗瑞几句。 后者也听见了。不过他反而放下心，只要不是什么超自然现象就好。 如今这里十室九空，没有居民，也看不到新闻里的木乃伊。 「这绝对不正常。」娜塔莎说，她隐隐觉得这里并不安全。 有人劝弗瑞原路返回，弄清状况再来。现在他们没有信号，一旦发生袭击就会被困在沙漠里。 弗瑞头铁地下令特工们原地驻扎，又派人去维修设备。 「我要和娜塔莎在一个帐篷。」拉尔夫提出要求。 「不行，你是男人。」托尼阻止他。 「你得和我一起。」 拉尔夫想反驳自己没有性别，只是分到的身体是这样。弗瑞挥挥手，任由斯塔克把他带走。小捲毛回头，看到娜塔莎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 天黑了。 白天脚下炽热的沙子也冷却下来。 新来到这里的人类点燃了篝火，跳跃的火光里，寂静的营地又变得嘈杂起来。弗瑞来了一趟，带走了斯塔克。于是拉尔夫起身去找他的管理员。 第43页 娜塔莎正在保养她的手枪，拉尔夫拿了烤肉坐在她旁边。 在这一片正常的气氛里，拉尔夫突然停下咀嚼，严肃了脸庞，转头问娜塔莎：「你听见有人在念咒语吗？」 娜塔莎放下手里的枪，慎重地回答：「…没有。」 「你听到什么了？」她问道，现在没人会忽略拉尔夫的话。 天使看向远方，努力在听。 「我听不懂。但他一直在念。从很遥远的地方过来，是个男人的声音。」 「现在没了。」他很快又说。 娜塔莎皱眉。她没再追问拉尔夫，问他「你确定吗」之类的话。她立刻就相信了附近有个疑似敌人，念咒语的男人。 「我们得告诉弗瑞。」 拉尔夫没意见，他跟上娜塔莎的步伐，去中间的帐篷找光头。 里面灯火通明，各种拉尔夫看不懂的仪器摆满了屋子。中间有几个透明的屏幕，上面闪过各种数据。托尼正在那。摆脱了平常玩世不恭的态度，他现在看起来认真多了。 「拉尔夫听到了一个声音。」娜塔莎的语气很严肃。 大家看向他们。 「是一个——」 她的话被打断。 「长官！有人包围了我们！」帐篷外传来山姆的声音。 所有人反应迅速，立刻进入了战备状态。墙上的武器被特工们一排排拿下，托尼穿上了战衣，娜塔莎也掏出了枪。弗瑞如临大敌地揣着他的b级武器出去了。 「山姆！带一队人去坦克那里！」他们徵用了埃及人留下的武器。 「斯塔克，如果木乃伊冲过来，别让他们靠近我们的营地。」 「拉尔夫……帮我一个忙，如果有人倒下，帮我救活他们。」 「……」 弗瑞有条不紊地安排各个小队，他甚至不忘对拉尔夫使用固定句式。 拉尔夫跟在娜塔莎后面去了外围，人群中第一眼看到托尼的金红色战甲在头顶上浮着。预想中的人类战争没有发生，他挤进人群，向前凑了凑，看到一群黑袍人在不远处。 自己这边的特工严阵以待，对方的衣服上有不少红点。 弗瑞站在最前面，正在和他们的领头人对峙。 「无论如何，美国人，不能踏入国王谷。」 领头人用一口浓重的阿拉伯味的英语说道。 弗瑞在之前不知说了什么，对面的人语气很不耐烦。 「这么说不是美国人就能进去？」 声音从头顶传来，机械处理过也掩盖不住斯塔克话里的调侃。 弗瑞鼻子喷出一股气，但他听到这话条件反射看向了拉尔夫和娜塔莎的方向。然后在娜塔莎威胁的眼神里转了回去。 「联合国赋予我的权利……」 弗瑞试图长篇大论地说服这群土着，不过今晚猝不及防的事情总在发生。 先是一个黑袍人在人群后面倒下，他发出了惨叫，随即几双干枯的手从沙子里伸出来，硬生生把他拖了下去。整个过程的发生不足十几秒，他身旁的同伴在反应过来后迅速抓住他的胳膊试图把他拉回来。 没能成功，人类立刻失去了一条生命。 这只是个开始，更多的手臂从沙地里伸出来。然后是头，身子，最后是脚。 裹着破烂布条，干枯腐败的身体冒出头来，已经干瘪不会转动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弗瑞。 木乃伊来了！ 第54章 弗瑞本以为这起码会是场势均力敌的战争。至少那些干尸们不会开枪。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预期没有火光的地方，木乃伊们成群地钻出来。它们身材矮小，缺胳膊少腿大多数还严重腐烂。就是这样的干尸一样的身体却力大无穷，轻而易举就把一个男人掀倒在地上。 一旦倒下了就很难站起来了。它的同伴们会从四面八方伸出手勒住你的脖子抱住你的胳膊向下托。 拉尔夫在它们出现的第一时间施展了奇蹟他祝福了在场的所有人类。 虽然对面的黑袍人类并不友好。 最先被攻击的是那群黑袍人他们倒在地上，却因为拉尔夫的祝福没能被拽进沙子里，躺倒在地拼命挣扎。 有几个特工忍不住开枪了干尸们一步步逼近，逐渐有脚下伸出手来。 「fire！！」一个队长喊道。他们带动了所有人，男人们纷纷扣动扳机，枪声响彻整个营地。 托尼在上空飞来飞去把快要掉进沙子的倒霉蛋们拉出来。背甲下的飞弹接二连三地发射但是杀不死木乃伊们。 毕竟他们已经死了。打掉胳膊它会自己爬过去接上打掉头盖骨它也会自己捡起来拼上。 拉尔夫见状把战衣拿了出来恢復原本的大小交给托尼操控。而他拔出自己的剑，一剑一个小木乃伊。 剑上的火焰破除了它们不死的诅咒，被拉尔夫戳中的倒霉蛋燃烧起来。 可能和他们本来的材质也有关。 另一头弗瑞迟迟没有下达命令，娜塔莎在开枪打掉一个头骨后，看向她的上司。 「他在干什么？」她疑惑地问。 弗瑞维持着刚才的动作在那边站着。因为拉尔夫的多次祝福没有木乃伊能靠近他。干枯的手臂一贴上他的皮衣就被火焰一样的力量灼烧殆尽。 混乱的营地里，拉尔夫试图施展奇蹟让死人停下来就像他们本该保持的状态那样。但这些木乃伊被人施了另一种咒语，而且他们的主人并不信奉上帝。 第44页 天使只能管好自己的人类。 空气和沙子仿佛有一层隔膜，瘦小的木乃伊们在地下来去自如，却怎么也无法将这些高大的人类拽去见阿努比斯。 过了一会，弗瑞仿佛终于从梦境中清醒过来。他退回防线内，重新接起了指挥权。 混乱的场面持续多时，突然拉尔夫又听到了那个念着咒语的男声。这次声音清晰了些，也离得更近了，他能轻易分辨出方向。 片刻后声音消散，木乃伊们放开了动弹不得的黑袍人，重新钻进沙子里去了。 特工们追着他们又打了几梭子弹，直到沙地下恢復平静才停下。 「皮尔森，清点伤亡人数。」 山姆应声去忙了。 「你刚才怎么了？」娜塔莎在他身边问道。 「没什么。」弗瑞避而不谈。 「罗曼诺夫特工，看看对面的头领死了吗，要是还活着，问问他现在愿意对话了吗。」 特工们只有几个人受了伤，埃及人情况就不太好了。他们死伤众多，除了最开始被木乃伊拽进沙子的倒霉蛋们，他们自己的武器也成了催命符之一。古代的木乃伊们不会用枪，但是会用刀。 首领被带到弗瑞面前。 他现在灰头土脸的，武器被卸下，两个壮汉架住他的胳膊。 弗瑞示意放开他。 「这位，先生，我们不想发起战争。」 「这里被诅咒了。」 「…他又回来了。」黑袍人打断他。 第55章 十几分钟后拉尔夫在帐篷里又见到了这个凶神恶煞的黑袍人。 现在他是弗瑞的座上宾了。 弗瑞把拉尔夫和托尼也叫过来。小捲毛这才看清他的脸，上面用油彩画着图腾，像某种古老的部落仪式。 这个黑袍人名叫阿卜杜勒·哈菲兹。 「他们这的人怎么都叫这个？」托尼小声吐槽。 「这是什么世袭制名字吗？」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弗瑞撇了他一眼。拉尔夫见状本来想告诉他埃及人的取名规则，被娜塔莎按住了肩膀。 拉尔夫：好的我闭嘴。 他和管理员之间有种无声的默契。 哈菲兹显然有个故事要讲。 「我们是麦得嘉族人法老护卫的后代我们世代守护国王谷和亡灵之城。」他慢悠悠地开头像个远古时代的见证人。 『怪不得武器那么落后。』 托尼没说话，但在场的不少人这么想。 「三千年前，法老塞提一世的大祭司伊莫顿和他的宠妃安苏娜私通。」 他顿了顿。 「这对爱人被法老发现了他们刺杀了法老，但被侍卫包围了。安苏娜自杀，伊莫顿被判虫噬，他的僧侣也被活着制成了木乃伊。他死去前曾在棺木内刻下『死亡只是开始』。」 「我猜没这么简单？」弗瑞问。 「1920年他被一个美国人復活了。哈姆纳塔重现人间。」哈菲兹说完看了看弗瑞。 后面的事很好猜在埃及人的故事里胆大包天且惹事的美国人惊扰了一个3000年的亡灵。导致诅咒应验当时的埃及河水变成鲜血蝗虫肆虐，天上降下陨石，人们脸上长满疖子。 「后来他们还復活了蝎子王搅得到处不得安宁。」 1920年，那时候神盾局还不叫神盾局呢。 「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弗瑞试探地插嘴。 「现在，他又一次復活了被一个女人。」哈菲兹脸上露出那种对往事重来的厌恶。 任谁被一个鬼魂反覆折磨也不会开心。 「你怎么知道谁復活了他？」 弗瑞提出疑惑的地方。 「我们的人在亡灵之城哈姆纳塔看到了那个女人进去。」 「那你们怎么不阻止？」托尼忍不住问。 「——我以为你们就是干这个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阻止？我们死了几百人。她挥挥手就让陨石砸中我们的房子，她只念了一个咒语大火就烧毁了我们的家园！」 哈菲兹情绪有些激动，这让他的口音更明显了。 他回忆起那天的场景。 那个女人想要进入哈姆纳塔，他们骑马上前。她静静听完了他的话，不发一言，只是抬了抬手，所有人便人仰马翻。 「这只是个警告。」 「别来碍事。」她冷冷地说。 他们没有听从劝告。所以她报復了他们。即使远在沙漠，她仍然能毁了他们的村庄，屠杀了他们的家人。当他们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个女人是个黑巫师！」埃及人言语间难掩憎恨。 拉尔夫听到这里，忍不住站起来。 「你知道她叫什么吗？」他问道。 哈菲兹看着他，慢慢吐出那个名字。 「莫嘉娜。」 第56章 拉尔夫第一次有这种不详的预感现在不详的预感成真了。 莫嘉娜·潘德拉贡，这是梅林故事里的反派。事实总会变成故事，而故事总会变成传说。白鬍子老头曾经亲手了结了她。现在她和拉尔夫一样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 还到处杀人。 「亚瑟王的姐姐？」托尼针对这个名字吐槽，他还不知道拉尔夫认为这真的是那个女人。 拉尔夫缓缓坐下他的管理员关心地看着他。 第45页 「拉尔夫你认识她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个刚被黑巫师搞得家破人亡的埃及人。 「她可能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拉尔夫很嫩的脸此时看起来十分严肃。 「她也是个——呃，她也信仰上帝？」弗瑞下意识想到这个可怕的女人是个天使。想到身份不明的埃及人还在这，他赶紧换了个说辞。 「当然不是！」 把死去的人带回来的手段还有降落在威尼斯和埃及人家里的巨大火球，以及哈菲兹对她外貌的描述，让拉尔夫大胆猜测她就是故事中的那个人。 拉尔夫对这个女人很熟悉，已经变成白鬍子老头的梅林给天使讲过他所有的故事这其中包括最后的卡姆兰之战。 「她是古教的女祭司只有龙息之剑能杀死她。」 拉尔夫讲了他知道的一切。虽然他根本没见过那个女人。 「现在她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復活了伊莫顿。」 「无非是统治世界之类的。」 托尼猜测道言语间透露着对这对反派的鄙视。 「拉尔夫听到的声音可能就是他。」娜塔莎突然想到那个念咒语的男声。 「你是什么人？」哈菲兹凑近拉尔夫微微打量他。 「我不是人。」拉尔夫有点莫名其妙，他身子向后仰回答道。离这个埃及人远了点。 「哈菲兹先生，你愿意给我们带路吗？去哈姆纳塔？」弗瑞打断了他对小捲毛的探究。 「我们都会死的。」他嘆了口气。 「我愿意。」他要去找那个女人报仇。 山姆突然从帐篷外跑进来。 「长官！绿魔逃跑了！」 最近他总带来坏消息。弗瑞想。该让他做点别的事了。 时间回到白天的时候。 彼得在放学后又一次拒绝了小组活动去厕所换好蜘蛛侠套装，然后早早地从厕所的窗户一跃而出。 今天的巡逻任务开始了！纽约好邻居来了！ 起初是个很不错的开头。他制服了一个持枪抢劫犯，逮回了一个小偷。然后买了个三明治坐在帝国大厦上看着日落。他的好朋友不在今天只能自己吃这个新口味了。 彼得的三明治刚刚掏出来，一排子弹便打了过来。他为了躲避兇勐的攻击不得已将它扔掉了。 他才吃了一口！要5刀呢！ 彼得抬头一看是绿魔。他不知道怎么从拉尔夫号称「绝对坚固」的监狱里逃出来了。小蜘蛛一边嘀咕拉尔夫不靠谱，一边把他引开人群。 彼得在绿魔活着的时候便能压着他打，虽然现在他的速度变快了，力气也变大了，但小蜘蛛还是游刃有余。 只是他似乎不会疲倦，彼得想，他得想办法把他困住。小蜘蛛引着绿魔穿过城区，到达一片废弃的建筑工地。 拉尔夫告诉过他，祝福除了让他免受诅咒和黑暗生物的伤害，如果他快死了，天使会来救他。 彼得越发大胆起来。 他在废弃的立柱上下跳跃，绿魔的速度虽然变快了，却没他那么灵敏了。 这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彼得还在兢兢业业地引到奥斯本的子弹和南瓜手榴弹炸断几根立柱，好睏住他自己。期间彼得还拒接了几个梅婶的电话。 被挂断的梅婶：这孩子干什么呢？ 「抱歉！」彼得隔空喊道。 又一个手榴弹在背后炸开，伴随着黑化奥斯本的笑声。彼得赶紧端正了态度，用蛛丝盪远了些。 咣当！ 彼得回头，发现绿魔撞在了墙上，飞行器掉下来，摔了个倒栽葱。 他没有立刻爬起来，反而在原地停顿了十几秒。彼得贴在天花板上观察他。 绿魔的眼睛失去了光彩，像一具被控制的木偶突然断了线。片刻后，他爬起来重新踩上飞行器。 彼得立刻准备好继续他们的追逐战，但是奥斯本抬起头，看都没看他，向另一个方向飞去了。 彼得怕他去伤害别人，追了一会。然而临近郊区，高楼变少，只能眼睁睁让他跑了。 两分钟后，拉尔夫接到了彼得的简讯。 第57章 准确的说是拉尔夫的手机接到了彼得的简讯。拉尔夫压根没带手机，而彼得不认识弗瑞，所以在沙漠的众人不知道绿魔现在沖他们来了。 彼得回家吃完饭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又悄悄熘了出来。他在纽约巡逻想确保绿魔确实离开了。小蜘蛛担心他会在城市里胡作非为。 弗瑞打算连夜就让哈菲兹带路前往哈姆纳塔。毕竟拉尔夫也没见过那个传说中的莫嘉娜一切还是眼见为实比较好。 同时他还准备了数量颇多的火把如果再见到木乃伊，弗瑞不介意把它们当木材烧了。 夜晚的天空还是蓝紫色的。驻地的大批人马出发前往沙漠深处。 托尼这次没穿他的骚包战衣，而是和拉尔夫一起坐在车上。还有弗瑞和哈菲兹以及开车的山姆。 「拉尔夫，关于莫嘉娜，你还知道什么？」弗瑞出声。 拉尔夫正在玩托尼的手錶，后者把这个做成了可变形的掌心炮。 他想了想。 「哦她有一只龙。」 弗瑞：什么？ 这趟旅程并不一帆风顺。 绿魔出现在了沙漠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从纽约到这的。虽然神盾局的车都防弹但也架不住奥斯本一直来回扫射。弗瑞坐在副驾驶他那扇窗户破了子弹飞进来直接打中他的胳膊。 第46页 「趴下！都趴下！」埃及人大喊他速度奇快地钻到座位下面，还试图把拉尔夫也拽下来。 「拉尔夫！！」弗瑞大声求救。子弹打在车门上，铛铛铛铛。 不等托尼变身钢铁侠绿魔被定在了原地。哈菲兹的力气很大，拉尔夫完成奇蹟的时候半个身子悬在座位边。 车队停下来，特工们拿着枪包围了绿魔。枪口一顿冒火但绿魔毫髮无伤。 弗瑞捂着流血的胳膊下了车，火冒三丈地下令：「给我把他关起来！」 特工们拿绳子捆了他粗暴地塞到了卡车的后面。 黎明时，哈菲兹宣布他们终于到达了这个屹立千年的死亡之城。 「哪呢？」托尼来回张望，前方还是沙漠。 「你不会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吧？」他怀疑地回头。 「美国人！」 「等到日出。」哈菲兹不满地强调。 日出时刻。 圆圆的红日缓慢从地平线升起，像是从海底上浮到水面。空气中的波纹涌动，像海市蜃楼一样的幻像消退，一座沙石堆积的古城撕开空间浮现在众人面前。 它的城墙已是断壁残垣，城外的雕塑和柱石也残缺不堪。这群美国大兵从车窗探出头来，注视这座三千年的古蹟。 「所有人！戒备！」弗瑞破坏了旅游的氛围。 …… 哈姆纳塔内部。 「他们又来了。」 「这群该死的平民。」 莫嘉娜看着大门方向，就要出去给这些人一个「教训」。从死亡之地回来的她变得暴躁，也更加狠辣。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是伊莫顿，她目前的盟友。 「你待在这里，完成魔法。」他用古埃及的语言说道。 他念了一句咒语，陵墓深处復活了更多法老侍卫模样的木乃伊，和之前沙漠里的相比更加高大，还配备武器和盔甲。 伊莫顿穿着一件黑金色的袍子，大踏步向外走去，身后的木乃伊跟着他。 伊莫顿出去后却没有立刻现身，他看见在车后被五花大绑的奥斯本，把他解开了。 伊莫顿满意地看到对面一阵兵荒马乱，露出一个笑容。 如果托尼看见，会说他不愧是个反派。 …… 弗瑞在绿魔又一次暴起伤人的时候掏出一个棍子，他把棍子插在地上。 「都趴下！」 他周围的特工们迅速卧倒。 弗瑞打开开关，棍子弹出蓝色的透明保护膜，把子弹全都挡在外面。 托尼击落了绿魔的飞行器，他从空中掉下来，顺势挥拳打向前者。结果被钢铁手臂牢牢地钳制住。另一只手拿出的炸弹被托尼夺过来，在远处的空中爆炸。 拉尔夫给他鼓掌。 托尼打掉了绿魔的面具，从半空俯冲给了他一脚。这下奥斯本脸朝下埋进了沙子里。 弗瑞爬起来。 拉尔夫再次把他定住，让绿魔回到了他熟悉的车厢。 不远处的伊莫顿看着这群奴隶里面奇怪的几个人，微微皱眉。 一个奇怪的铁皮人，一个手里拿着未知武器的独眼人，还有一个，发着光的小孩。他能隐约看到他身后的一团亮光。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动了？」 「你解除了奇蹟？」弗瑞问小捲毛。上次在直升机上他就被打了一拳。 「嘿！我没有！」拉尔夫现在想给他一拳了。 弗瑞头大，他想安抚一下拉尔夫，但伊莫顿不给这场闹剧继续的机会。 他用出了他最拿手的手段。 平底上的沙子突然聚拢，它们树起万丈深渊。 狂风大作。 「……那是什么！？」山姆发现了远处不同寻常的现象。 沙尘暴遮天蔽日地袭来，上面映出一张脸的形状。 第58章 风暴的移动速度极快像地面上的海啸，像巨兽的爪子拖着藏在风暴里的怪物本尊，向车队的方向翻涌。 「发射！！」 弗瑞正在指挥。 特工们开着埃及人的坦克向这堵比城墙高的屏障发射炮弹。短暂的爆炸让沙暴溃散了一部分。但是毫无作用，子弹直接穿了过去没造成半点伤害。 尼克弗瑞看着它聚拢沙石捲起尘土唿啸着越来越高直到头顶上的太阳不见了，变成一片阴影。 在埃及，在沙漠没有上帝，只有阿努比斯。 美国人感觉大难临头，末日悬在他们的脖颈上。 此时时间线的纽约人只见过变异的人类，抽象的罪犯还没接触过这种程度的超自然现象。很多人呆在原地。 不过也有几个例外。 「他跑了？」 托尼看到哈菲兹已经启动车子行驶了很远。 弗瑞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便开始指挥着特工们收起武器回到车上。 而他从车座下拽出他的「秘密武器」一把巨大的造型奇特的枪。 他抱着枪问道。 「斯塔克一会儿能掩护我吗？」 「还有拉尔夫，帮我一个忙，让我们别死了？」 弗瑞又转过来对拉尔夫说。 「好的船长。」 托尼还有心情给弗瑞起外号。 有些机械般的声音传来，拉尔夫扭头一看，托尼已经身披战甲迎着黄沙飞过去。 拉尔夫赶忙拔出剑跟上他。临走时匆忙给弗瑞和他的车施展了一个奇蹟。 第47页 托尼发射飞弹，但爆炸过后沙子很快恢復了原状像有生命一样自下而上流动着。 金红色的小人在巨型脸孔面前显得格外渺小。那张脸张开了嘴，它把托尼吞了进去。 沙子中央的部分一阵扭曲。 有人在里面捣乱。 从那张狰狞的脸上可以看出来，背后指使它的人十分生气。 「这里是沙漠，他想要多少沙子就有多少。」弗瑞意识到对方主场作战带来的压迫感。 「罗曼诺夫特工，我们也得走了。」 弗瑞掏出防风镜戴上，大吼着让山姆开车。 「如果成功潜入，不要惊扰任何人，随时向我汇报。」他又吩咐道。 娜塔莎带着另一队特工绕向另一边。 拉尔夫的头髮里已经沾满了沙子，他顾不上这个，直接从巨型脸孔的眼睛钻进去。 …… 拉尔夫施展了一个奇蹟。 这是他第一次成功。 现在他们站在一片白色的空间，脚下的地板清晰地反射出人像。拉尔夫把伊莫顿和托尼短暂地拖入了他的时间。 沙暴的罪魁祸首正站在他和托尼的对面。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自身的处境，甚至嘴角微微勾起。 「拉尔夫，这是哪？」 「你干的？」 托尼脚下的推进器还喷着火，突然就到了陌生的地方。 拉尔夫没回应他，反而问对面的人。 「你们想要做什么？」 此时他的眉毛严肃地皱着，意识到对面的光头可能法术强大，不是他这个36级天使能搞定的。 「这是你的魔法？」伊莫顿答非所问，还用的语调古怪的古埃及语。 「你是个祭司。」 「你把人类做成木乃伊是想做什么？」拉尔夫不买帐，换了种语言问他。 「他说什么？」托尼在旁边插嘴。 拉尔夫看都不看，把他推到自己身后，给了他一个奇蹟，让小伙伴也能听懂。 伊莫顿仿佛胸有成竹，为他们伟大的反派计划。 「到时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将回到正轨。」 …… 拉尔夫的奇蹟只能维持这么久，睁开眼他又在风暴里了。 不过他们的后备计划似乎成功了。沙土像失去控制般地砸在地上，风暴消失了。拉尔夫把托尼从沙子里挖出来。 他掀开面罩，气喘吁吁地问：「刚才怎么回事？」 「弗瑞成功了。」小捲毛脸上带着一丝欣喜。 远处哈姆纳塔的大门，弗瑞的b级武器打中闭着眼操控沙子的伊莫顿。蓝色的雷射打在他的胸口，皮肤寸寸崩裂，形成一个大洞。 伊莫顿睁开眼睛，勐地向弗瑞看过来。 他挥手抓过来一个特工，下巴张开不符合常理的角度，吸食了这个倒霉蛋的血肉。他的胸口恢復原状，而死者已经成为干尸。 拉尔夫：！！ 凭藉良好的视力，他意识到他的朋友们有麻烦了。 明明还是上午，太阳却开始落下。哈姆纳塔在落日的余晖里消失。拉尔夫赶到的时候，伊莫顿和弗瑞都不见了，包括那座宏伟的古城。 现在他们面前只有沙漠。 第59章 夜空重新挂在天上。拉尔夫折返回去扶起托尼。 他用奇蹟升起了一堆火。两人坐在星空下。 拉尔夫很沉默，他再次意识到自己只是个36级天使，即使奇蹟任他使用也保护不了他的朋友们。他不是加百列，甚至不是克鲁利他连星云都创造不了。 「我们得等到下一个日出。」 才能再进去哈姆纳塔。 他对托尼说完这句话就闭嘴了。一个人望着火堆自闭。 「弗瑞死不了的。他们都带着你的祝福。」 托尼凑过来试图安慰他。 这句话干巴巴的不过拉尔夫勉强对他笑了一下。今天一个特工就在他面前被吸成了干尸。 托尼倒不是随口一说为了安慰他。今天弗瑞和一众特工被抓走如果这两个黑巫师真的想杀掉他们，当时就能让弗瑞变成干尸。没必要把他带回哈姆纳塔。 托尼把拉尔夫拽过来，揉乱了他的捲毛。 吉普车的发动机声音轰鸣着从远处传来托尼回过头，哈菲兹开着车回来了。 「你怎么没跑回开罗？」他没好气地问。 「美国人，怎么知道？」哈菲兹那张涂着油彩的脸惊讶地转过来。 托尼无语。 「那你现在回来做什么？」 埃及人从怀里掏出一本书。 「这是上上任首领阿德斯·贝的笔记，我去取回来。」 「他记载了当年发生的事。」 说是一本书其实是个老旧的笔记本。皮质的封皮缠着几捆线上面用墨水写着「1920至今」。 哈菲兹翻开这本书开始念起来。拉尔夫也抬头看着他。 「1923年6月1日 法国人来了他们的军队没有意志很多人逃跑了。 1923年6月28日 美国人拿走了卡诺皮克罐。 …… 沙漠里的怪物復活了」 前任首领的日记言简意赅，只能大致知道哪个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托尼打断他：「这些我们都知道了。」 「马上就到了。」哈菲兹直接翻到后面，继续念道： 第48页 「1956年5月27日 以色列人入侵埃及。战争在持续他们没有发现哈姆纳塔。 1956年8月30日 英国人再次来到沙漠。 1956年11月5日 英国和法国停止轰炸。 1958年3月5日 找到了！」哈菲兹大声读出来。 「1958年3月5日，一个陌生女人找到了我的住址。她自称来自爱尔兰的学者。」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腰上有一把剑。」首领的记载多了起来哈菲兹哗哗翻页。 「她叫摩高斯，想要询问30年前的那次事故。」 「我拒绝了她。」 「1961年……一个朋友去世了。」 哈菲兹抬起头。 「就这么多。」 「之前我没有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拉尔夫和托尼对视一眼。 「你想说这个女人是莫嘉娜？」托尼皱皱鼻子。 「我以为她才刚到这。」 「我想他说的是对的。梅林说过摩高斯是她姐姐的名字。」拉尔夫突然抬头。 「如果她早就出现过，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有所动作？」 「也许这些年她在积蓄力量。」哈菲兹猜测道。 第60章 托尼好像想到什么他从埃及人的手里抢过那本笔记，又仔细看了一遍。 「自从你在哈姆纳塔见过她，莫嘉娜又出现过吗？」托尼问哈菲兹。 埃及人摇摇头。 「伊莫顿在拖延时间。」 见状斯塔克肯定地说。 「今天他本来能直接让我们变成干尸却大费周折地控制沙子形成风暴。」 「而且他很可能认为他们做的某件事需要留着我们。」 「他可能把你们当做了祭品。」 哈菲兹接着猜测，古埃及的祭祀传统由来已久而伊莫顿曾是塞提法老的大祭司。 「今天他认为你也是个祭司。」托尼又想起来当时大祭司对拉尔夫说的话。 「而莫嘉娜一直没有出现不知道在做什么他们估计在酝酿着一个阴谋。」托尼联想到另一个主角。 「拉尔夫这位黑巫师女士最想做什么？」托尼突然问他。 「比如，她的毕生愿望。」 拉尔夫思考了一小会儿。 他皱着眉说道：「杀死格温娜薇尔，打败亚瑟王復活她姐姐，成为卡美洛特的女王，还有……报復梅林？」 「但是復活需要用到亡灵黑经，她不可能找到。已经遗失很久了。」哈菲兹争辩道。 拉尔夫这时已经恢復正常不再像刚才一样自闭地蹲在那。 「她不需要那个东西。」 小捲毛又凑到托尼身边。 「她曾经復活过兰斯洛特。」 「那个……兰斯洛特？」托尼和小蜘蛛一样惊讶拉尔夫不得不又讲了一遍这个故事。 托尼翻了个白眼「现在她哪个也实现不了。」 「这里可没有这些人。」 「……她可能并不知道。」拉尔夫脸色纠结。 「美国人你们在说什么？」哈菲兹没听懂。 托尼懒得解释他直接问埃及人：「哈姆纳塔什么时候才会再出现？」 「或者，你们有没有能进去的办法？」 埃及人木木地摇头。 问哈菲兹显然是个错误，他甚至连笔记本上的内容都得回去拿了才知道。 过了一会儿。 托尼又问。 「莫嘉娜的愿望是夺回王位伊莫顿又是为了什么？」 三个人对视一眼。 「安苏娜？」埃及人猜测。 在哈菲兹讲述的故事中，这个大祭司是个无敌恋爱脑。等待三千年只为了復活女朋友安苏娜，现在也不是没有可能。 花花公子托尼：……好吧。 他们继续等待日出。 可能今天的沙漠格外忙碌又迎来了另一波访客。 九头蛇趁着夜色来到这里。 托尼拉着他们两个躲在了一个沙丘后面。 「这些人怎么阴魂不散？」拉尔夫现在明白他们和神盾局不是一个组织了。上次他们还破坏了他的房子和地毯。 「当然是因为弗瑞管理不善。」托尼吐槽。 要不他们怎么会知道神盾局的任务。 不知是不是九头蛇身上有什么特殊的磁场，哈姆纳塔重新出现了。这反常的天气变化也震惊了九头蛇。他们搜索了周围只找到哈菲兹开过来的那辆车，除此之外没有神盾局的任何踪迹。 拉尔夫看见他们打头的人收拢队形，放过了查探，直接进入目标哈姆纳塔。不幸的是，他们唯一的车辆被开走了。 「我们快走。」 拉尔夫站起身，看到亡灵之城出现就想冲进去，被哈菲兹拉住。 「让你们的敌人先进去。」 …… 弗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一众特工还活着。被一团黑雾绑在一起扔在墓室的门口，嘴也被堵上了。门内的黑巫师正在地上画着什么，门外堆满了法老王金碧辉煌的宝藏。不过己方的天使和钢铁侠没被抓到。 弗瑞产生了一点希望。 这点希望很快化作了幸灾乐祸。九头蛇闯进来了。 他们带着比神盾局还高级的武器，在外围受到了木乃伊们的攻击。不小的动静惊动了墓室里的伊莫顿，他气势汹汹地路过弗瑞和他的特工，没一会就听到了九头蛇的惨叫。 第49页 左右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弗瑞恨不得他们再来点人。省的回纽约给他添麻烦。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听到那个脾气暴躁的黑女巫说：「魔法完成了。」 第61章 来不及探究女巫话里的意思下一刻，弗瑞听到爆炸的声音。是斯塔克在攻击哈姆纳塔。 伊莫顿杀死了九头蛇的特工们，把入口封上了。同时墓室里又多了几十具干尸。 托尼的飞弹震得墓室上方掉下沙土。莫嘉娜抬起她有些苍白的脸向外走去。她已经完成了魔法，洛杉矶和威尼斯为她提供了足够的祭品只等启动这个无与伦比的魔法。 现在她要去解决这些不知死活的平民。 …… 托尼和拉尔夫用了很多办法也没成功进入。黑巫师的魔法十分强大。 于是托尼提议重新创造一个入口。也就有了开始的轰炸。 不过现在莫嘉娜出现在他们面前。 拉尔夫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女人。她像梅林所讲的那样即使穿着破破烂烂的黑袍也那么美丽行走之间仍然带着卡梅洛特公主的傲气。仿佛这不是个风沙肆意的古墓，而是国王的宴会。 伊莫顿站在她后面。 「天使，你来晚了。」她带着志在必得的微笑还一下叫破了拉尔夫的身份。 「没人能阻止我们了。」平静的话语隐隐带着些疯狂。 她回头不知道和伊莫顿说了什么，后者看向天空。 「当然，我记得三千年的每个夜晚。」 伊莫顿挥了挥手，弗瑞他们被木乃伊抬出来扔在地上。 「莫嘉娜你不可能回到卡梅洛特的。亚瑟王格温这些人早就不在了。」 「你知道这是另一个——」 「闭嘴！！」 拉尔夫的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你这个小偷。」 小偷？我？ 拉尔夫不知道她指的什么他看到弗瑞和娜塔莎。 「莫嘉娜，不管你做什么，请把我的朋友们还回来。」 「朋友？你们都会团聚的。」她笑起来。「我等了六十年恢復魔法没想到却等来了你。」 「天使，你破坏了我多少次计划？」 「纽约和洛杉矶的事是你搞出来的？」托尼一下抓住重点，反问她。 女祭司挑挑眉毛。 「马上开始了。」 拉尔夫有种十分不详的预感。 下一刻太阳再次落下，月亮升起。 月亮又很快不见而太阳再次从地平线出现。越来越高，循环往復，且越来越快。地球像被一只手不停地推着，转动着，翻滚着。渐渐周围的场景也模煳起来，拉尔夫只能看见身后托尼金红色的盔甲，和对面女人疯狂的神色。她张开双臂，像在拥抱自己的王国。黑色的袍子随着风沙飞舞，她是末日来临时的报死鸟。 地上的流沙沿着既定的轨迹在脚下驰骋，亡灵城前的雕像一片片由破碎到完整。世界在重组。 拉尔夫施展奇蹟想让这一切停下来。但他的力量敌不过时间，也敌不过两个有史以来最厉害的祭司。他只是个36级天使，而且天堂早已远离。 拉尔夫回过头，害怕地看向小伙伴。 在疯狂倒退的时间里，托尼面目模煳起来。拉尔夫依稀听见他对自己说了什么。 毁灭的车轮越转越快，教堂在崩塌，半岛在沉没，城市被植被覆盖，渐渐归于荒芜。 拉尔夫再看过去，托尼已经不见了。 沙漠里只剩下拉尔夫和金字塔。甚至对面的两个始作俑者也不见了。 他不知道时间是否还在转动，金字塔没有任何变化。 拉尔夫取下光环，试图施展他作为天使的最后一个奇蹟。他向远在另一个世界的上帝发誓。 奇蹟出现了。 他回到了诺亚建造方舟的那天。 他还看到了亚兹拉斐尔和克鲁利，他们穿着长袍伪装成当地人躲在人群里。 「嘿！亚兹拉斐尔！」 拉尔夫赶紧挥手，甚至不怕站在好朋友身边的恶魔。 亚兹拉斐尔没理他，他们自顾自地看着匆忙上船的人们。 有一只独角兽跑了。它直直地向拉尔夫冲来。 他想用奇蹟让它停下来，却没有成功。 独角兽的蹄子就要踏在他的脸上。 天空出现了一道白光，而人们停止了动作。准确地说，一切都停下了，独角兽前腿扬起，还保持着在半空中的姿势。远处的亚兹拉斐尔和克鲁利停止了交谈，就连船上的人们也没了声音。 这道白光笼罩了拉尔夫。 光里传来一个声音。 「拉尔夫，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是上帝，这声音空灵遥远，他只在天堂听过。也许他的祈祷真的有效，他还有机会救回他的朋友们。 「我希望能够停止黑巫师的魔法，可我的奇蹟不够强大。」他回答道。 「您能帮助我吗？」 「我只是36级天使。」 「他们想要让时间倒退回1000年前，伊莫顿想要和安苏娜重新开始，莫嘉娜想要重建卡梅洛特。」 「如果他们改变歷史，那我的朋友们就不会存在了。很多人会因此而死。」 拉尔夫请求道。 「请让我拥有加百列的力量吧。」 第50页 上帝沉默了很久。 「这个世界没有天堂，你得靠你自己了，拉尔夫。」 「你拥有强大的力量，需要你自己去发现它。」 拉尔夫很着急，上帝怎么也这么不靠谱，说这些有什么用？ 「可是我打不过他们，莫嘉娜的魔法太强大了。」他耐着性子继续请求。 「你已经成功过。」那声音顿了顿。 「你夺走了莫嘉娜的龙息之剑，用它杀死了古教女祭司的怪物。」 拉尔夫一脸懵逼，他一直怀疑那把剑是亚兹拉斐尔的。原来是他抢了莫嘉娜的吗？ 怪不得叫他小偷。 这时这白光渐渐变暖，直到露出一个人影。是拉尔夫自己的脸。 他用拉尔夫自己的声音说：「你得相信自己。」 第62章 另一个自己在说完这句话后也消失了。而方舟上的人们不见了踪影。 独角兽还在那。在它撞过来之前这次拉尔夫轻而易举地定住了它。 上帝的奇蹟没用，但他的奇蹟生效了。天堂果然不存在了。 这之后，他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倒退整个空间被拉长，扭曲像从手机里进入电子世界穿梭的通道。他好像远远看见亚兹拉斐尔和克鲁利和他招了招手。 通道把他吐出来拉尔夫回到了沙漠里。 天使再次施展奇蹟。 本是不停变化的太阳从高空中突然停止短暂的停顿后用比刚才更加快的速度向相反的方向转动。像是两股力量的交锋而后来的这个胜出了。地球被另一只手拨动，这次是拉尔夫。 日升月落，歷史的车轮重新转动起来。 远处的金字塔开始风化亡灵之城门前的雕塑片片剥落。海水退去，露出陆地，植被疯狂地生长又枯萎，几百年在一瞬间划过。 一切回到了魔法的开端所有人重新站在这里。 拉尔夫第一时间回头看托尼不出意外地看到好朋友金红色的盔甲。他又看向对面弗瑞和特工们仍然被捂着嘴扔在地上。 嗯让人安心的场景。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六千年前天堂派发的身体早在莫嘉娜的魔法下化为灰烬，现在这是他自己的魂灵。已经不再透明，反而像一具真正的人类身体那样。 拉尔夫蹲下抓起一把沙子。细小的颗粒停留在他的手掌上。这次没有穿过去了。他又站起来去摸小伙伴的战甲，熟悉的触感从手上传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个格格巫，她说什么开始了？」 托尼还是那副能气死人的语调。 拉尔夫想他估计永远不知道托尼刚才对自己说了什么了。 「她的魔法没有成功。」 「我阻止了她。」 小捲毛扬起头，一雪前耻。 托尼再次揉乱了他的脑袋。 对面的两人有点慌乱。拉尔夫远远看到他们在交谈。除了拉尔夫没人知道在刚刚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 莫嘉娜想要返回哈姆纳塔查看她的魔法哪里出了错。拉尔夫可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他再次施展奇蹟。这次没有任何人能阻拦天使。 伊莫顿重新变回了木乃伊。他的復活是女巫的魔法带来的，现在女巫失去了魔法。他被冥界的马车带回去，重新侍奉阿努比斯。 拉尔夫拔出剑，上面燃烧的火焰是真正的龙息。 他可不想当小偷。 拉尔夫用它把莫嘉娜送回了原本的世界。 让梅林去头疼吧。他心虚地想。 「这不可能！你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力量。我明明已经毁掉了教堂——」 她好像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了。这个天使再次破坏了她的计划。 随着女巫不甘愤怒的声音，这把剑失去了光泽和火焰，变回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器，随着昔日的女王一起离开了。 「尘归尘，土归土。」 拉尔夫嘴里念叨着。第一次觉得伊莫顿这句话也没那么可恨了。 弗瑞和特工们身上的魔法枷锁自动脱落。光头一甩皮衣，从地上爬起来。他一改刚才狼狈的样子，大步向这边走过来。 不等拉尔夫说话，托尼先替他开口。 「拉尔夫救了你。」他趾高气昂。 「另外，我们还解决了九头蛇。」 「——因为你的管理不善。」 弗瑞熟练地头疼，熟练地应付他。 光头真诚地向拉尔夫道谢。——天使就吃这一套。 「我决定在纽约建一座教堂。」弗瑞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说道。 为了感谢天使，他认为这是很合适的报答。毕竟金钱太过廉价了。 ……而且这小子一直吃他的住他的。 没想到拉尔夫居然拒绝了。 「不，不要这样。」他疯狂摆手。 「不要相信上帝。」 「——相信自己。」 弗瑞：…… 他什么时候和斯塔克一样自信了？ 第63章 除了几个无辜死去的特工以及又一次被绑架，弗瑞基本达成了他此行的目的。木乃伊暴动的原因查出来了，让他可以和官员们交代甚至连带找出了洛杉矶和威尼斯事件的幕后黑手。 多亏了拉尔夫。光头用堪称慈祥的目光从背后看着他。正和托尼说话的天使似有所感，不自在地挠了挠头髮。 第51页 没有超自然反派弗瑞就是地球上最大的反派。特工们再次闯进哈姆纳塔找到了莫嘉娜用作祭坛的地方。 地上被鲜血画满了符号魔法的失效让它变得黯淡粘稠，呈现出血液凝固后的褐色。几个特工拿着特质的小玻璃瓶收集了这些血液。据拉尔夫所说，莫嘉娜可是古教的女祭司如果这是她的血液……弗瑞又在脑海中有了计划。 墙角上是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木乃伊们。他们蜷缩在一起，死状悽惨。 弗瑞下令，特工们把穿着现代服饰的那部分骸骨挑了出来。 「联繫当地政府，让他们过来接收这些遗体。」 伊莫顿吸食了他们的血肉这些干尸已经看不出来生前的模样。除了身上不同于绷带的衣服。 弗瑞又吩咐山姆带上几具古代的木乃伊回去研究。哈菲兹本来想阻止但在光头的武力胁迫下屈从了。 他们撤出哈姆纳塔。弗瑞作为特工头子的那部分心态又觉醒了。他盯着眼前的古城在心里盘算着再拆几个大门回去。 好在他目前还不知道哈菲兹口中的亡灵黑经否则定要把沙漠掀过来。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们坐上九头蛇留下的卡车，浩浩荡荡回了开罗。 神盾局那架巨大的飞机仍然停在机场。周围的居民们还没回来。 「我们回去上报联合国，恐慌就能解除了。」 弗瑞大手一挥大家上了飞机。 「等等，把那些枪带着。」 他是指九头蛇的装备，弗瑞发现他们的武器比自己的高级。 托尼带着拉尔夫再次脱离了队伍。 「我可没有和尸体坐一个位置的癖好。」 哈菲兹也要回去继续守护哈姆纳塔。在卡车上他一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拉尔夫问他。 「写日记。」 「这会流传下去。」 拉尔夫侧头过去撇了一眼看到一行字。 10月11日，伊莫顿被英国女巫復活试图逆转时间，被天使阻止。 拉尔夫还想继续看，托尼扭过他的脑袋。 虽然尼克弗瑞满脑子埃及人不会欢迎的想法，但拉尔夫不管这个。托尼把他送回纽约的家，拉尔夫捡起落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上全是彼得的信息。 小蜘蛛担心奥斯本的逃跑带来麻烦，语气很自责，觉得是自己让他逃跑了。 对哦，奥斯本。拉尔夫都忘了这事。他翻出弗瑞的号码，赶忙打给他。 「尼克弗瑞，尼克弗瑞，绿魔还在你那吗？」 对面的信号很嘈杂。 「滋滋……拉尔夫吗……滋？」 「是的，是我。」 「绿魔不见了。滋……我们的车被伊莫顿毁坏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 「滋滋……也许他也死了，毕竟是魔法復活的他。」 电话这头的拉尔夫皱皱眉毛。 「这样……好吧。」 他把彼得叫来家里，如实转达了这几天的遭遇。 彼得听完后松了口气。 「那就好，祝他安息。」 拉尔夫不知道的是，那头尼克弗瑞正在实验室里。 他放下冒着黑雾的手机，背后是一个营养舱，里面躺着诺曼·奥斯本。 第64章 番外1：约翰 约翰·德雷克是个特工同时也是个社畜。每天兢兢业业地完成局长脑子一抽发布的各种任务。好在他是个硬汉，硬汉从不退缩。 有一天，纽约发现了超能力者。还是个孩子。他的上司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超能力者哪怕他是个小孩。 那个善于打交道的同事去和斯塔克扯皮了，于是这个一看就糟心的任务落到了他头上。 ——他和小捲毛见面的第一面就知道。 「你看起来像个恶魔。」 这是什么恶魔发言！他今天还特地打扮了一番没穿着那身出任务的军绿色外套。怕吓到小孩他换了一身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黑西装配了一条红领带。 所幸在这句话之后小捲毛还是异常好说话的。 约翰用一个草莓冰激凌就让他滔滔不绝起来。忽略他这顿饭花了多少钱。他由此知道了面前的小孩叫拉尔夫不过姓什么他没说。 没关系，循序渐进，他总会知道的。 约翰觉得自己还是大意了。拉尔夫在吃光了两张披萨和无数个冰激凌球后仍然在描述可丽饼有多好吃，以及它的配方和做法，其中夹杂着他和他那个同样吃可丽饼的朋友的赞嘆。 约翰忍耐，告诉自己不和青少年计较。 他试图引导拉尔夫说出点什么。 「什么是变种人？」 很好小孩开始好奇了。这也许是个突然发现自己有超能力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中二青少年。 他言简意赅解释了一下重点突出超能力这个词。拉尔夫好像明白了他的来意。 他说他是个天使那不是超能力那是奇蹟。并且他不是小孩，他已经6000多岁了。 约翰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试图直接问，试图从他来到纽约的动机去分析但是最后总会绕回可丽饼上。 硬汉约翰的拳头硬了。他决定把问题丢给弗瑞。 问题成功丢出去了，他的好同事娜塔莎罗曼诺夫负责接手。约翰幸灾乐祸。 然而好景不长，新任务又是和罗曼诺夫以及那个现在代号天使的小孩一起。 第52页 威尼斯一行。 …… 这孩子居然真是个天使！！ 他真傻真的。 自从搅进这个任务，他的长官似乎认为他是个合格的「天使管理者」。而拉尔夫开始天天给他打电话。 约翰备受熊孩子的骚扰夹在弗瑞和拉尔夫之间不胜其烦。 什么时候开快艇这事都轮到他来做了！ 好吧，侏罗纪公园还是挺好玩的。 再后来，约翰被无良上司尼克弗瑞继续去执行任务，暂时和小捲毛没了交集。听说是娜塔莎一直负责和他联繫。 时不时地，拉尔夫还是会在他出任务的时候骚扰他。不过约翰也没注意到的是，他自己的态度现在好了不少。 熊孩子和熊孩子之间有吸引力。拉尔夫认识了斯塔克。 已经进化到经常和拉尔夫一起吃饭的约翰悲哀地发现自己好像被驯服了。 那一天，他在照常踏进小捲毛家门的时候看见了斯塔克的脸。 他转身就走。 没走成。约翰坐下来吃饭。 愚蠢的上司又发布了任务。这次是去洛杉矶的海底。 约翰以为自从跟了脑子不正常的局长，已经称得上见多识广。但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拉尔夫举剑杀死了怪兽，像几千年前的传说。 小孩又救了他一命。 好吧，其实不该再叫小孩了，但是约翰喊习惯了。 约翰决定正视自己的内心，再也不帮局长传递消息。 他倒向了界的天使。 可能这个世界就是疯癫的，他执行任务的时候听拉尔夫说弗瑞又要带着大家一起去埃及杀木乃伊了。 他回消息告诉拉尔夫要小心，然后继续放心地执行他数不清的任务。 果不其然，弗瑞再一次靠着天使和钢铁侠解决了危机。他又能和拉尔夫一起逛街吃冰激凌了。 但是回局里的时候发现了绿魔的尸体。 怎么回事，拉尔夫不是说已经没了吗。 自家局长又在作大死。 不过这不重要，他不会成功的。约翰对天使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