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圣棒梗亮剑血色浪漫剑指三体》 第1章 棒梗挨揍 2024年元月17号下午17时,燕京城天降大雪。 雪花纷飞之中,鼓楼东大街和南锣鼓巷的交叉口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一名骑乘电动车的外卖员与一辆老年代步电动三轮相撞,外卖员摔倒时头部撞在了南锣鼓巷口的挡车石球上面,当场死亡。 经查,死者名叫贾奇安,黑省鹤乡人,享年54岁。 贾奇安的一生颇为坎坷,高中学历,35岁以前曾在鹤乡市某机械厂工作,后下岗自谋职业。 35岁离婚后,来到燕京投奔哥哥,却遭到嫂子嫌弃,愤然出走,从此孤身闯荡,成为北漂大军中的一员。 在北漂生涯里,贾奇安租住在地下室、当过票贩、做过保安,始终未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却以外卖老哥的形象了此残生。 生命就是如此脆弱,就如同这隆冬里的一片雪花,落入滚滚红尘,混在茫茫积雪之中,被人踩踏、清扫成堆,又在天气转暖时融化蒸发,留不下任何痕迹。 最多,只能收获围观者们几声唏嘘:这人命苦啊,就为了多挣几块钱,命就没了。 …… 然而围观的人们却不会知道,在历史上的1965年,同是元月17日的17点,同在鼓楼东大街的南锣鼓巷出口,放学回家的贾梗也倒在了这个地方。 贾梗遭遇的不是车祸,他是被人给揍了,好几个人揍他一个。 揍贾梗的,是五个半大孩子,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他们不是学生,他们是佛爷。 至于揍人的原因也很简单,这几个佛爷扒活儿的时候被贾梗看见了。 他们偷了一个漂亮女人的荷包,荷包的失主对此一无所知,兴高采烈地走进了南锣鼓巷,几个佛爷立即凑到一起打开荷包查看赃款。 佛爷的规矩就是这样,盗窃成功的第一时间必须聚拢起来查验赃款总数,否则就有了分赃不均的可能。 分赃不均是佛爷的大忌,那可是会导致内讧的。谁都不愿意内讧,毕竟这年月家家户户都穷的叮当响,想偷点钱粮着实艰难,佛爷们更需要抱团取暖。 可就在他们开始数钱时,却发现附近竟然有一个小学生直勾勾地看着他们,这还了得? 甭管这学生是否会去告发,都必须给他一个教训,佛爷们办事也是你能看的?揍他! 其实,贾梗挨得这顿揍并不如何严重,基本上可以认定为伤害性不大、侮辱性较强的那种。 甚至侮辱性也不怎么强。毕竟对方都是一些十五岁左右的孩子,而贾梗算上虚岁也才十三岁,高小六年级还没上完半个学期。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被五个十五岁左右的孩子揍趴下了,这很丢人吗?好像也不算很丢人。 任谁来评价这事,都不会觉得贾梗怯懦窝囊,反而多半会说一句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还手就对了! 所以若是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在五个佛爷离开后,贾梗就该爬起来回家,把这次挨打的糗事烂在肚子里。 哪怕那个被偷了钱的女人是他家的邻居娄晓娥,他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起。反正丢钱的不是他,反正人家娄晓娥的父亲是资本家,丢点钱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然而好巧不巧的,就在贾梗被佛爷们打倒在地的一瞬间,来自2024年的、贾奇安的灵魂穿进了他的脑海。 两股不同时代、不同经历的记忆瞬间融合,在贾梗的脑海里形成了一场爆炸,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剧烈震荡,贾梗直接昏了过去。 再次苏醒的时候,贾梗已经躺在了自己家的床上,映入眼帘的是三张女人的脸孔,两张俏丽,一张慈祥。 俏丽的两张脸,一个是贾梗的母亲秦淮茹,另一个是他的班主任冉秋叶,慈祥的那张脸,则是他的奶奶贾张氏。 是的,自从儿子贾东旭死了以后,贾张氏这张胖乎乎的老脸、就只有面对孙子贾梗的时候才会露出慈祥的神情。 发现贾梗睁开了眼睛,贾张氏瞬间泪落如雨,“哎呀我的大孙子吔,你可算醒了,你吓死奶奶了!你这是咋地了?是不是被车给撞了?” 贾梗见状就是心头一暖,别说贾张氏奸懒馋滑坏,那是对待别人,对她孙子那叫一个春天般的温暖。 没办法,谁让咱穿到贾梗身上了呢?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了啊! 当即微微一笑道:“奶奶你别哭,我没事。” 也不等贾张氏回答,随即看向青春美丽的冉秋叶道:“冉老师,你怎么来了?” 不等冉秋叶回答,秦淮茹已经俏脸一沉道:“你说冉老师怎么来了?多亏了冉老师把你送回来,不然你就是死在大街上都没人管!还不赶紧谢谢冉老师?” 这时冉秋叶才微笑说道:“贾梗你发生什么事了?我下班回家时就看见你昏倒在巷子北口,你是被车撞了吗?” 贾梗恍然道:“哦,不是,就是中午没吃饱饭饿晕了,嗯,我可能有点低血糖,谢谢你了冉老师,俗话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冉老师,我会一辈子报答你对我的恩情,以身相许,给你做牛做马……” 贾梗这一通小嘴叭叭,把贾张氏秦淮茹婆媳以及冉秋叶都听傻了。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这……这是一个小学生能说出来的话么? 不仅知道低血糖,还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还以身相许?做牛做马?这都哪跟哪啊? 面对三个女人的惊愕神情,贾梗不禁暗暗好笑。 就冉老师这颜值,不论嫁给谁都是好白菜让猪拱了,还是给我留着吧!我是不会介意童养媳哦不,是不会介意师生恋的。 什么?你说我棒梗养不活冉秋叶,别闹了,咱可是带着空间穿越过来的! 如果说此时的贾梗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底气不足,那就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他这个空间到底怎么用。 就在三个女人目瞪口呆之时,忽听有人敲门,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秦姐在家吗?” 听见这个声音,坐在电线轴盘上的贾当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妈,傻柱叔叔给咱家送饭来了。” 秦淮如闻声就是俏脸一红,颇为心虚地看了冉秋叶一眼,就起身过去开门。 贾张氏则是一脸的厌恶地看向儿媳妇的背影,一句“小娼妇”已经含在嘴里,却碍于冉秋叶在场、不得不生生地咽了回去。 第2章 空间怎么用? 傻柱名叫何雨柱,是贾梗已故父亲贾东旭在红星轧钢厂的同事,在轧钢厂的三食堂做厨师,二十七岁的人了,至今都没找着对象。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傻柱惦记秦淮茹,这在轧钢厂和95号四合院里都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贾东旭死后,作为抚恤的一种方式,秦淮如进厂接替了贾东旭的工作,当了一名车工。 在厂里,傻柱每天中午都会在打饭窗口照顾秦淮茹,花同样的饭票菜票、秦淮茹的饭菜不仅份量多,而且质量高,如果赶上食堂有肉菜,那饭盒里的肉片比别人多一倍都不止。 在四合院,傻柱每天下班至少要从食堂里带回来两饭盒菜,这两盒菜优先供给秦淮茹一盒到一盒半,剩下的,才是他自己和妹妹何雨水的晚餐。 傻柱这样照顾秦淮茹,摆明了就是想娶秦淮茹当老婆,秦淮茹自己也是一清二楚,怎奈贾张氏从中作梗,坚决不许秦淮茹改嫁,所以两人始终好事难成。 贾张氏不仅不同意秦淮茹改嫁,就是跟傻柱多说一句话,多看傻柱一眼,她都得骂上秦淮茹半天,什么小娼妇,臭婊子,不守妇道搞破鞋之类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只不过骂归骂,贾张氏也知道日子难过这个事实,一家五口只靠秦淮茹一个人的工资无论如何也吃不饱,所以每当傻柱送菜过来,该吃她也照样吃,而且绝不比别人吃的少。 当然,最好吃的,她还是永远都紧着她的大孙子棒梗先吃,这一点自始至终从未变过。 就好比现在,她虽然恨不能眼睛里生出一把刀来把秦淮茹那婀娜的腰肢剁成肉馅,但是当秦淮茹打开门、接过傻柱手里的饭盒时,她依然选择了沉默。 傻柱在递过饭盒的同时也看见了屋里的冉秋叶,两只单眼皮的三角小眼儿就是一亮,“哟,家里来客人了啊?” 别人怎么看不知道,至少在贾梗看来,冉秋叶的颜值与自己老妈秦淮茹不相上下,却比秦淮茹更加年轻,身段儿也更苗条些。 贾梗的看法比较客观,傻柱也是这么觉得,所以目光就粘在了冉秋叶的脸上挪不开。 秦淮茹见状就很吃味,只是当着婆婆的面不好表现出来,连忙给傻柱介绍,“这是棒梗的班主任老师,来家访的。” 冉秋叶就也站起身冲傻柱点点头,既然贾家来了人,那么自己就该告辞了,随即看向秦淮茹说道:“贾梗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秦淮茹当然不敢留冉秋叶吃饭,不仅家里人多饭少不够吃,更因为冉秋叶是个潜在的竞争者,很可能抢走傻柱这个长期饭票,于是说道:“冉老师您慢走,路上有雪加小心。” 傻柱见状连忙进屋让开门口,冉秋叶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来,“对了,学校开始收下学期的学费了,贾梗妈你看……” 秦淮茹顿时大囧,瞟了傻柱一眼,期期艾艾地说道:“这个,家里眼下有些紧,冉老师能不能宽限几天?” 傻柱心领神会,故作潇洒地从上衣兜里掏出来一叠钱,“冉老师,学费多少钱,我先替秦姐垫上……” 突然一个声音斩钉截铁道:“别介,不用你垫!” 贾张氏和秦淮茹闻言都是一愣,因为她俩一个是有钱不想给,一个是真没钱,要等下个月15号发工资才能拆借一下。 要知道这个时候秦淮茹可还没开始替傻柱领工资呢,要等傻柱跟冉秋叶、秦京茹等人相亲失败以后,彻底锚定秦淮茹的时候才会默许秦淮茹替他领工资。 所以贾张氏和秦淮茹都很吃惊,谁呀,谁说不用傻柱垫钱?你不让傻柱垫钱,你拿钱啊? 乍听这话,贾张氏以为是秦淮茹长志气,拒绝傻柱收买,秦淮茹却以为是贾张氏不许她接受傻柱的恩惠,然而她们马上就发现说话的不是对方。 说这话的人竟然是棒梗本人。 棒梗暂时没空跟母亲和奶奶解释,只看向傻柱说到:“柱子哥,谢谢你以往对我家的照顾,你给我家送的饭菜,我会折成钱票还给你,我妈从你手里借的钱我也会还给你,这学费就不用你垫了,我自己会想办法交上。” 这话一出口,屋子里除了贾当和贾槐花两个小女孩之外的人们都急了。 第一个急的就是傻柱,“诶?棒梗,你这孩子这是怎么喊人呢?我跟你爸你妈都是同事,你怎么能喊我哥呢?你得喊我叔啊!” 贾梗振振有词道:“柱子哥,我爸就不提了,你比我妈可是小着三岁呢,硬充大辈不合适!更何况,你妹雨水才多大?最多十八九岁吧?我能喊她阿姨么?不怕把她喊老了?” 他这番话倒也不是全无道理,可是秦淮茹和贾张氏却顾不上咂磨这些事儿,她们现在急的是,你自己交学费,你上哪弄钱去啊? 然而贾梗却不给奶奶和母亲发言的机会,伸手就把傻柱往外推,“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从今天开始,这个家里我说了算。” 傻柱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毕竟这里是贾家,一边抗拒着不愿意走,一边说:“诶,你这孩子……” 秦淮茹当然不想就此得罪傻柱,连忙喝止:“棒梗你干什么?哪有你这么往外推人的?这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主事儿了?” 贾梗头也不回道:“妈,你是女人,出嫁从夫,老来从子,这是伦理纲常你不懂吗?我定下的事情你不能改!” 秦淮茹刚想说我还没老呢,贾张氏却开始助攻了,“没错!我大孙子说得对,这家里就他一个男丁,当然是他说了算!” 其实贾张氏也不是完全认可贾梗的道理,可此时她既希望傻柱赶紧滚蛋,又习惯性地镇压秦淮茹,所以就给孙子撑了腰。 贾张氏这么一开口,傻柱就再也待不住了,只能讪讪出门。冉秋叶更不会管贾家的事情,也适时去开她的自行车锁。 站在家门口,贾梗礼貌地跟冉老师说了再见,反手关门,说道:“啥也别说了,都赶紧吃饭,饿死我了!先说好了,食不言寝不语,吃饭时谁都不许说话!” 眼见贾梗一副一家之主的做派,贾张氏和秦淮茹虽然都想理论几句,但是终究都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棒梗不是饿晕的吗?谁敢耽误棒梗吃饭?更何况她们自己也都饿了。 一家人默默地吃着饭,贾梗开始继续研究他的随身空间。 其实,对于这个灰蒙蒙的、空无一物、边长一米的正方体空间,贾梗之前已经研究一段时间了,他后半段的昏迷都是装的。 装晕的时候,他曾经使用意念进行过很多次操作尝试,包括收纳物品、意念生长等等,可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前世他看过的空间网文不在少数,人家主角的空间都有各种妙用,有带仙泉的,有带农场牧场的,有囤积百亿物资的,有能沟通异位面的…… 可是自己这个空间呢?干啥啥不行!这到底是咋回事? 既然穿越过来就有这个空间,他就不信这个空间没有作用。 难道说,这空间还没有激活? 就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同时,贾张氏把饭盒里的一块瘦肉夹到了他的碗里,“大孙子,你吃肉啊!这些肉都是你的!” 在贾张氏的心里,贾当和贾槐花两个小丫头都是赔钱货,只有贾梗才是她的心肝宝贝。 所以今晚傻柱拿回来的一盒白菜猪肉粉条,肉都是贾梗的。 对于贾张氏定下的这个“规矩”,秦淮茹也就默认了,毕竟贾梗是她的亲儿子,可是贾当和贾槐花就委屈大了,不仅委屈,而且嫉妒。 眼见奶奶把为数不多的肉片、一片一片地夹给哥哥,贾当贾槐花都是敢怒而不敢言,扁着小嘴,眼眶里噙着泪花。 心中已经在哭喊:奶奶你好偏心啊!为啥哥哥就该吃那么多肉肉? 就在此时,贾梗的空间突然就有了色彩,原本的灰色世界里,竟然有了光。 第3章 空间激活,嫉妒是养料 有了光的空间不再昏暗,就仿佛天上铅云散去,碧空如洗。 这一变化令贾梗怦然心动,有变化就是好事!这是不是就意味着空间已经被激活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问题有两个,第一、是什么原因激活了空间?第二、激活后的空间是不是就可以进行操作了? 第一个问题他暂时没有找出答案,第二个问题……他用意念试着收取碗里的一片肉。 果然!碗里的肉少了一片,这片肉进入了空间,悬浮在空间里。 他再尝试着把肉放回碗里,同样获得了成功。 他又把肉片收回空间,然后尝试释放到槐花的碗里,结果是失败。 他想了想,又把手里的饭碗放到了桌上,然后尝试把空间里的肉放回碗中,结果还是失败。 这下他明白了,原来他这空间收取和释放物品的操作、必须用手或者肢体的其它部位接触到目标所在的容器。 贾张氏和秦淮茹看见他放下了饭碗,而碗中的肉片却没怎么见少,都不禁很是奇怪。 即便是以前,贾梗也早就狼吞虎咽地把肉吃光了,何况今天他本来就饿晕过?难道是饿过劲了,没了胃口? 婆媳两个刚想发问,却见贾梗重新端起了碗,不由得很是欣慰,看来这孩子的胃口缓过来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们目瞪口呆,贾梗把碗中的肉片依次夹到了贾张氏、秦淮茹、贾当和贾槐花的碗里。 然后说道:“奶您年纪大了,有好吃的应该先给您吃,妈您上班太累太辛苦,也该吃些好的补补,小当和槐花都在长身体,最缺营养,更该吃点肉食……” 这番话一说完,老中小四个女的悉数热泪盈眶,不,不是热泪盈眶,而是老泪纵横、涕泪横流。 “我大孙子,怎么这么懂事了啊?” “棒梗,妈的好儿子,妈没白疼你!” “哥哥,你真好!” “哥哥,谢谢你!” 四个女性哭着说出了这四句话。 但是贾张氏紧接着就提出了反对意见,她一抹脸上的泪水说道:“你妈不缺这点肉吃,人家都告诉我了,说她中午比谁吃的都好!还有小当和槐花两个赔钱货,她们也不能吃!” 老太太在这个家里蛮横惯了,秦淮茹母女顿时噤若寒蝉,夹向肉片的筷子也都放了下来。 贾梗见状连忙说道:“奶奶,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妈是这个家里最不容易的人,厂里的工作一点都不少干,回到家还得洗洗涮涮缝缝补补,这要是换成别的女人,早就撇下您改嫁了,到时候您就不再是她的婆婆,可她不仅没有撇下您,还伺候您吃喝,给您养老钱,您怎么还不知足呢?” 这段话简直把秦淮茹一辈子的委屈都说出来了,秦淮茹再也忍不住,起身就趴到床上,拉过被子捂住脑袋放声痛哭。 贾张氏兀自不服,说道:“谁还不是守寡?我也是给老贾家守了一辈子寡啊……” 贾梗立马打断道:“可是您没出去工作啊!您就这么天天在家闲着,吃喝都是我妈供的,您还要骂她打她,您凭什么啊?难道就因为我妈嫁给了您儿子?她就活该受这份罪?她欠你的啊?” 眼见贾梗语气越发不善,贾张氏终于闭上了嘴。 要说服气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既然大孙子反水了,再掰扯就成了跟大孙子敌对,这样可不好。 贾梗更是乘胜追击,“还有我这两个妹妹也不是赔钱货,将来她们长大了嫁人,男方可是要给彩礼的,这明明是赚钱,怎么能说是赔钱?” 贾张氏无言以对。纠结了许久,终于对秦淮茹说了句软话,“行了啊,别再嚎了,以后只要你不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我就不骂你了。起来吃饭吧,挺大个人了哭鸡鸟嚎的,也不怕邻居听了笑话!” 秦淮茹见好就收止住哭声,从床上爬起来回到饭桌旁边,感激地看了贾梗一眼。 贾梗趁机又给秦淮茹做工作:“妈,以后您别再接受别人的施舍了,也不要让别人占你的便宜!我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和妹妹还有奶奶,但是我也知道那些男人想的是啥,包括傻柱在内,妈,儿子今天跟您说句心里话,你改嫁可以,但是这些男人都配不上你!” 秦淮茹被儿子说得又羞又喜,幽幽叹道:“儿啊,你当你妈愿意被人家占便宜啊,可要是我不接受那些帮助,咱一家人吃啥穿啥啊?” 贾张氏闻言大怒,呸了一声就要开骂,却被贾梗严厉的目光阻止。 贾梗再次看向秦淮茹说道:“妈,我不是说了吗,从明天开始,咱家的生活费用我来承担!还有,以后我会给您找一个好人当对象……” 贾张氏再也忍不住道:“你这孩子瞎说啥呢?哪有给自己亲妈找男人的,你不怕后爹揍你啊?” 棒梗噗嗤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嘿嘿,我还真不怕!” 说归说,闹归闹,一家人重新开始吃饭,贾梗坚决把肉片分给了其余四人,四人拗不过他也就只能吃了。 只是不管棒梗怎么说,贾张氏和秦淮茹不会相信他的“胡话”,只当是这苦日子里的一场吵闹罢了。 饭后,贾梗破天荒地承揽了洗碗工作,不论贾张氏和秦淮茹怎样规劝,愣是不许别人插手。 洗碗要在中院里的公共自来水池子里进行,贾梗之所以要抢这个工作,除了为母亲分担辛劳、主动承担家务之外,更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进一步测试他的空间。 由于放学昏倒,今晚贾家是四合院里吃饭最晚的一家,再加上外面还在下雪,所以此刻中院的水池子附近并没有别的邻居。 洗碗的同时,贾梗就开始试着往空间里收取物质,什么水池子边沿上的冰溜子,地上的积雪,柴火堆里的碎木头,都被他收进了空间。 他惊喜地发现,原来把手放在水龙头下面、通过水流就能吸收池子底部的一根筷子进入空间。 这让进一步明白了空间收物的规则,原来不只是饭碗,水也可以充当介质拓展空间的吸收范围。 他立即就想起了无数穿越六零主角的基操——钓鱼。 嗯,明天就去永定门护城河里试试。 进展是可喜的,可是贾梗却并不是很满意,因为这些东西进入空间以后就杂乱无序地悬浮在空间里,不像别人的空间那样,有天有地有山有水的秩序井然。 还是有些不对劲啊,哪里不对呢? 最终,贾梗带着些许郁闷,把傻柱的饭盒洗的干干净净,然后走到北屋傻柱门口,刚想敲门时,却听见屋里有人吵嘴。 “哥,你这不是有钱吗?怎么还说没有?” “这钱有用。” “有啥用?是不是又想送给秦淮茹?哥,你还是不是我哥?自己妹妹过年都没新衣服穿!你却把钱送给别人!有你这么当哥的吗?” “雨水你别闹!人家秦淮茹一家老小也没新衣服穿,我也没想给她家买衣服,这是棒梗的学费!我也没少了你的学费不是?” “啊,你拿我跟棒梗比?棒梗是你什么人?” 听到这里,贾梗已经深切地感受到何雨水的委屈,还有嫉妒,对自己母子的嫉妒。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空间里的光线变得更亮了一些,不及多想,他抬手敲响了屋门。 第4章 一大爷断案 傻柱打开房门,让贾梗进屋。 跨进门槛的那一瞬,贾梗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何雨水,一脸的幽怨凄苦,一脸的泪痕,宛如梨花带雨。 他连忙将手里饭盒递给傻柱,走到何雨水身前说道:“雨水姐,你怎么哭了?你别哭,春节以前我一定送你一身新衣服!” 傻柱把饭盒放在橱柜上,顺手就打了贾梗后脑勺一下。 “嘿,你小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说胡话?你上哪买衣服去?你有钱吗?有布票吗?” 何雨水也白了贾梗一眼,随即破涕为笑道:“你个小屁孩儿,就会胡说八道。” 贾梗猛回头,瞪着傻柱说道:“柱子哥,我今天正式宣布,以后不许你碰我的头!雨水姐才可以摸!” 傻柱奇道:“哟呵,你小子到底怎么了?咋还涨行市了呢?你给我说说,为啥雨水能摸,我不能摸?” 贾梗一脸严肃道:“俗话说得好,男人头,女人腰,不是情人不能摸!” 傻柱还没琢磨明白,何雨水却听懂了,抬手就给贾梗来了个大鼻兜,“瞎说啥呢?看我不打你!” 贾梗笑道:“打吧,让你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 话说到这份上,傻柱就算再傻也懂了,两只三角眼一竖道:“合着你小子是惦记上我妹妹了,不是,你才几岁?毛都没长齐呢!就想找媳妇了?” “啊!怎么了?不行啊?” 贾梗一梗脖子,又道:“还有啊,今天我把话撂你家里,我的学费用不着你帮忙,你的钱留着自己用吧……” 话还没说完,只听院子里一声尖叫响起:“啊!救命啊,许大茂杀人了!” 这个时代里的人们晚上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基本上都是吃了饭、洗过碗、再收拾收拾炉火就上床,所以显得这声尖叫尤为刺耳。 听声音分明是娄晓娥的,可是许大茂怎么敢杀娄晓娥?这可真是稀奇了,这样的热闹必须看啊。 只一瞬间,四合院里的家家户户都有人跑了出来,贾梗也跟随傻柱兄妹来到了外面。 作为许大茂的天敌,傻柱第一时间就挡在了娄晓娥身前,一脸正气地逼视许大茂,“许大茂你干什么?大晚上的打女人,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你!” 许大茂兀自喘息剧烈,也不知道是跑的还是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一指娄晓娥道:“她冤枉我,说我偷了她的私房钱!” 娄晓娥看见有人相护也就来了底气,说道:“家里就咱们俩人,我装钱的荷包没了,不是你偷了是谁偷的?” 原来娄晓娥今天回了趟娘家娄公馆,吃了顿丰盛的午饭,又从她父亲娄半城手里要了二百块零花钱,只是一直到晚上临上床、脱外套时才想起这事,一摸衣兜荷包却没有了。 许大茂这叫一个冤啊! 自从娶了娄晓娥回家,许大茂的心情一直都很纠结。 按理说他一个工人的儿子,无论如何也娶不到娄晓娥这样的资本家大小姐,可这不是时代的红利嘛,这个时代里工人阶级最牛逼,资本家反倒成了三孙子。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到了事儿上许大茂仍然理不直气不壮,毕竟他家里的吃穿用度都是用人家娄晓娥的。 即使他作为电影放映员能够在下乡的时候弄点农产品回来,可这时候的农村还有什么? 57到60的三年大生产把家家户户的铁器都变成了废铁疙瘩,为了大炼钢铁,果树都被砍了烧了,为了割资本主义尾巴,农民自留地都没了,更禁止私自养殖禽畜。 在这样的环境里,许大茂下乡一趟,能弄回来半斤小米、二两花生都是血赚。可是就这,能入人家大小姐的法眼吗? 所以在以往的生活中,许大茂还真没少从娄晓娥身上抠钱。 正所谓吃人家嘴短,拿人家的手软。许大茂是吃也吃娄晓娥的,拿也拿娄晓娥的,赶上娄晓娥气儿不顺,骂他几句打他几下都是常有的事,他也不敢翻翻。 可是今天就不行了。因为他真的没偷娄晓娥的钱包啊! 这不,被娄晓娥又是骂又是打的、冤出来了一股邪火,终于忍不住雄起了一回,反扇了娄晓娥一记耳光。 娄晓娥那可是京城首富的千金小姐,从小到大哪受过这个罪?挨了这一下立马就吓着了,连忙跑出来求邻居帮助。 傻柱最是看不惯许大茂,再加上他天生就有英雄救美的情结,见此情景自然奋勇向前,要跟许大茂掰扯掰扯。 通常情况下,许大茂是有点怕傻柱的,原因也无他,就是打不过,动手必挨揍,所以平时吵归吵闹归闹,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可是今天就不一样了,今天许大茂占着理呢。 许大茂也豁出去了,老子没偷钱,凭啥低这个头啊?今天这事儿哪怕再多的人帮着娄晓娥也不成,打死都不退缩,虽千万人吾往矣了! “嘿,我这个暴脾气!” 就在傻柱扬起拳头,准备砸向许大茂的脸时,道德天尊登场了。 一声闷喝:“傻柱你给我住手!人家两口子的矛盾,你一个光棍在里面掺和什么?” 唔,道德天尊就是四合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这个懂的都懂。 易中海喝止了傻柱之后,走到娄晓娥和许大茂中间,当起了调解员。 “你们俩这事儿属于家庭内部矛盾,按理说不该捅到公安那里,就由我们三个管事大爷来解决,你们俩没意见吧?” 许大茂和娄晓娥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意见。二大爷刘海忠和三大爷阎埠贵也都凑了上来,站在易中海左右,摆出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易中海又道:“根据你们两个所说,屋里没有第三个人,那就说明你们两人里面必然有一个在说谎,要么是娄晓娥身上本来就没有荷包,要么是许大茂偷了荷包不承认,现在我给你俩三分钟时间,三分钟后撒谎的那个给我说实话!” 道德天尊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乍一听也还有条有理,像是那么回事,这院子里的众人也都习惯了一大爷的权威,都觉得这个断案思路不错,却不料人群中突然有人噗嗤一声笑。 这声笑,可谓是把一大爷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严肃氛围搅了个云飞雾散,易中海自然很生气,循着笑声看去,发现却是老贾家的棒梗。 第5章 棒梗的办法 易中海跟贾家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甚至可以说,在这个三进的四合院里,易家和贾家的来往最为紧密,属于同盟一类的关系。 众所周知,已故的贾东旭曾经是易中海的徒弟,易中海对贾东旭很是关照。 这个时代工厂里的师徒关系胜过父子,尤其是技术工种,教手艺就是教饭碗,直接关系到徒弟家里的生活质量和人生前途。 此外,易中海对贾东旭好,还有一个原因是易中海和一大妈膝下无子,易中海选定贾东旭给他养老送终,贾东旭也答应了。 当然,这番美好的愿景已经随着贾东旭的死亡而化为泡影,但是易贾两家之间的关系却没有彻底凉透,隔个三五个月的,易中海总会接济秦淮茹一些粮食,算是回馈当年贾东旭给他的孝敬。 基于两家的关系,所以在发现笑场的人是棒梗时,易中海刚刚升起的怒火又消了下去,说道:“棒梗,大人说话你别捣乱,这大冷的天儿还下着雪,你赶紧回屋睡觉去。” 一旁许大茂也对棒梗的搅局行为很是不爽,我这好歹找了三个管事大爷来调解,岂容他人捣乱? 便也说道:“棒梗,你小小年纪也学会幸灾乐祸了,是不是跟傻柱学的?” 贾梗闻言立马小脸一沉,先对易中海说道:“一大爷,我没捣乱!” 又看向许大茂:“我可没有幸灾乐祸,我警告你啊,你少在这院子里胡说八道!” 许大茂立马怒了,“你没幸灾乐祸,那你笑什么?” 贾梗道:“咋了?我在我家院子里笑不行啊?你管得着吗?” 其实此时院子里的众人都认为棒梗刚才是在幸灾乐祸,只不过他这句辩解也不是纯然的强词夺理,于是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是啊,人家贾梗在自己家门口笑一声碍着谁了?谁能不让他笑? 阎埠贵最是乐于挑拨别人关系,仗着自己是棒梗的语文老师,就借机问了一句:“棒梗,是没人能管你笑,可是这笑总是有原因的吧?你刚才为啥笑啊?” 贾梗如何不知阎埠贵心中所想,却只当不知,对易中海说道:“一大爷,我笑的是,您刚才断案的法子不灵。” 这下易中海是真的不高兴了,黑了脸反问:“怎么不灵呢?” 贾梗道:“你说让他们三分钟后说实话,可如果他们不说实话呢?你能把他俩怎样?我把话放这里,别说三分钟,就是三小时,三天三夜,三个月三年,他俩也还是刚才那套说辞!您信不信?” 易中海当然不信,就看向许大茂和娄晓娥,“行了,现在也够三分钟了,你们两个说说吧,之前是谁在撒谎?” 娄晓娥一脸寒霜:“我没撒谎!” 许大茂一脸倔强:“我也没撒谎!” 易中海老脸更黑:“不可能!” 贾梗却哈哈大笑,“一大爷,看见没,再过三小时,他俩还是这么说!” 不等易中海答话,贾梗又看向许大茂:“许大茂,你这胡说八道的毛病是真的要不得,只凭你这一句话,我就能断定你在撒谎!” 许大茂怒不可遏、两眼瞪得溜圆道:“你放屁,我什么时候撒谎了?” 贾梗道:“刚才你说的是什么?你说你也没撒谎,对不对?” 许大茂道:“没错!” 贾梗道:“你想没想过,你这个也没撒谎的也字从何而来?” 贾梗这句问话众人都听懂了,可是一时却都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贾梗又道:“你说你也没有撒谎,就等于是你承认了娄晓娥没有撒谎,所以你用了这个也字。反过来,如果你觉得娄晓娥撒谎了,那么你就不会用这个也字,对不对?” 众人尽皆恍然,纷纷点头,就连阎埠贵都摘下眼镜来揉了揉眼睛,重新审视贾梗,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咬文嚼字了? 许大茂绕不过贾梗,只能摆烂,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我没撒谎!” 贾梗道:“所以我说你这人喜欢胡说八道、胡言乱语,以后可别这样了,出门时弄块医用胶布把嘴封上,实在没有医用胶布,电工胶布也成。” 许大茂被贾梗噎得张口结舌,只剩下吹胡子瞪眼的份,众人却都哈哈大笑,就连娄晓娥也笑了出来。 笑声渐熄之时,贾梗又看向易中海道:“一大爷,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何况您还不是官,您管他家这事儿干嘛?这天寒地冻的一时半会儿弄不明白,冻感冒了不说,您这一世英名可就毁了啊!” 易中海老脸一热,觉得贾梗说得好有道理,就算自己急于展现自己的一大爷权威,也应该分什么事情,眼下这件事着实难以解决。 无奈之下,下意识地问了贾梗一句:“那你有啥法子没有?” 贾梗道:“有倒是有。” “快说呀!” “快说快说!” 贾梗一说有办法,众人都开始催促起来,其中许大茂和娄晓娥最为急切。 贾梗道:“办法很简单,娄姐你说你丢了个荷包,荷包里面有钱是吧?有多少钱?面值都是怎样的?” 娄晓娥脱口道:“二十一张拾元票,三张五元票,两张一元票,好像还有两张毛票,总数是二百二十七块,几毛我记不清了!” 众人闻言尽皆倒吸一口凉气,二百多块啊!除了工资较高的易中海和刘海忠,别人要多久才能挣到二百块? 就拿傻柱来说,三十七块五的工资已经是普通青工难以望其项背了,可是他要挣到二百块,那也需要半年多,还得不吃不喝才行。 贾梗却是不以为意道:“就算二百二十七块好了,咱们现在就去你家搜查,只要找到了荷包和这笔钱,就是许大茂偷了藏起来了。如果找不到,那就说明你根本没有带钱回家!” 贾梗当然知道娄晓娥的钱是被佛爷偷了,只不过他现在并不想为许大茂正名。 易中海连连点头,“嗯,棒梗这个法子不错……” 可是还没等他一句话说完,许大茂和娄晓娥却异口同声道:“不行!” 第6章 盗圣初体验 众人都愣住了。棒梗这法子多好啊,怎么这两口子却说不行呢? 而且,如果只是许大茂一个人、或者娄晓娥一个人说不行就情有可原,因为拒绝执行的这个人必定是说谎人,可是为何他们两口子都说不行呢? 难道两口子都在说谎? 易中海当即问道:“为什么不行?” 这下娄晓娥和许大茂又都没词了。 娄晓娥说不行,是因为她在床底下藏了十六根大黄鱼。而许大茂说不行,则是因为他已经偷了娄晓娥三根大黄鱼花掉了,娄晓娥还不知道。 这要是被院子里的邻居给搜出来,不就什么都完了?妥妥地财产充公啊! 两口子都说不让搜,三位大爷也没有强行搜查的权力,易中海索性撒手不管了。 “既然这样你们还找我们这些邻居干什么?行了,都回家睡觉!” 但是娄晓娥却不同意,说道:“要搜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让谁来搜、怎样搜却需要我来决定。” 易中海没好气道:“那你就说啊。” 娄晓娥一指贾梗道:“就让棒梗搜,棒梗,你需要答应我,进屋以后只找荷包,除了荷包以外的东西都不能动,搜完了之后我还要搜一下你的身,你才能回家。” 她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明白了,合着这是家里有贵重物品怕别人发现,更怕别人趁机拿走啊。 贾梗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拒绝道:“算了,你这说的就好像谁想去你家偷东西似的,谁爱去搜谁去,反正我是不去。” 娄晓娥急道:“我不让你白干活!我给你十块钱还不行!我明天就回娘家给你拿钱!”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顿时轰然骚动。 这娄晓娥真是大手笔啊,竟然拿十块钱雇人!那可是十块钱啊!都够两口之家生活两个月了! 人们看向棒梗的眼神都火热起来,大有你不去我去的意思。 只不过人们也都知道,这种去人家小夫妻房间搜查的事情,还真就只有贾梗这样的孩子才合适。不然若是看见床单上留有的某些痕迹,是你难堪呢,还是人家两口子尴尬? 然而贾梗却仍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就很让人捉急,就连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沉不住气了,一个伸手去捅棒梗的后背,一个去拧棒梗的耳朵。 贾梗这才不耐烦地说道:“行行行,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许大茂家住在后院西厢房,按照娄晓娥的要求,贾梗在许大茂和娄晓娥共同的监视下,在他家屋里四处翻找了一遍,然后摊摊手道:“没找到。” 说话间,他又把身上的棉袄和棉裤脱下来扔给娄晓娥,示意对方搜查,光溜溜的身上只剩下一个破了几个洞的平头裤衩,哆哆嗦嗦地抱怨:“你家这炉子怎么烧的,这么冷!” 废话,许大茂的家门可还敞着呢,能不冷吗? 娄晓娥见状连忙把棉袄棉裤交还给棒梗,歉然道:“快穿上吧,辛苦你了。” 许大茂趁机冷哼道:“娄晓娥,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我跟你说啊,以后就算你真丢了什么东西,也别一股脑地往我身上赖!再冤枉我我真跟你急!” 娄晓娥无话可说,已经开始仔细回想自己傍晚回家这一路的过程。 贾梗则是没再多话,就在门外众目睽睽之下穿好衣物,挤开人群跑回中院家中,进屋一屁股就坐在炉子旁边开始烤火。 一边烤火一边琢磨,都说真金不怕火炼,我能不能吸些炉火进入空间呢? 嗯,刚刚他在许大茂两口子的床底箱子里拿了一根金条,琢磨着如果空间一时玩不转,就先用这根金条去黑市换钱,总得先把今晚说过的豪言壮语兑现了才行。 至于偷东西的愧疚感,不好意思,没有。反正娄晓娥藏在许大茂家里的金银珠宝早晚都会被刘海忠抄走,自己先拿一根金条又咋了?兹当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他拿起炉子上的水壶,用炉钩子勾开炉盖,再把炉钩子伸进炉中煤堆,意念一动,果然空间里出现了一团火焰。 他刚想尝试用意念操控火焰去烧灼金条,不料空间里轰然一声,竟然发生了爆炸,只炸得他脑海一阵眩晕,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正好贾张氏和秦淮茹进门,见此情景都是大惊失色,连忙抢近搀扶,“棒梗,你怎么了?” 这一次棒梗很快醒转,发现已经被母亲和奶奶搀到了炕上,连忙说道:“我没事,可能还是有点低血糖。” 这一夜,贾家的大炕上至少有三个人睡不着,分别是贾张氏、秦淮茹和贾梗。 贾张氏和秦淮茹都在惦记明天娄晓娥能不能把赏金送来,贾梗却是被他的神奇空间所震撼。 空间里的那记爆炸,彻底融合了金条、碎木柴、冰水、炭火和院子里的一点泥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全新的空间虽然容积未变,但是已经有了土地和天空。 就如同军事作战室里的微型沙盘一样,土地并非完全平坦,上面还有了山峦,山上还有了泉眼,泉水涓滴而下,时刻滋润着山下的平原。 更可喜的是,平原也不是干裂荒芜的戈壁,平原上已经有了绿色,那是青青的幼草。 兴奋的难以入睡的棒梗,心中充满了期待。就像欣赏自己最珍爱的宝贝一样,无时无刻不在看着这方空间。 他相信这个空间肯定还会有变化发生,要么长出庄稼,要么生出动物,总不能像现在这样、只给出一张山水画就算完吧?那可是搭进去一条大黄鱼呢! 看着看着,空间里还真就有了变化。他发现在平原的中间部位,隐隐开始塌陷,逐渐塌陷出一个凹坑。 嗯,这应该是盆地。地形就是这样,有平原、高原和丘陵山地,就应该有盆地和裂谷。 他这样想着,却看见这盆地的亮度突然增加了,明显比周围的平原亮得多。然后他发现盆地的底部已经没有了青草,看上去倒像后世厨房里的不锈钢洗菜盆。 贾梗不禁大感困惑,你给我个洗菜盆干什么?难不成让我在空间里洗菜? 就在这时,山泉汇成的小溪流到了“洗菜盆”里。贾梗对此并没有什么惊奇,水往低处流嘛,这很正常。 可是就在水流淌进盆底的一瞬间,“洗菜盆”的高亮突然黯淡了,就仿佛是被溪水浇灭了一样。 贾梗刚来得及惋惜,却发现“洗菜盆”里多出来一件东西。咦,这是什么?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件东西,不禁大失所望,这竟然是一部手机。 第7章 吸嫉空间 这是1965年,你给我个手机有什么卵用? 若不是能够感觉到奶奶和老妈都没睡着,贾梗就直接爆粗口了。 这里盼星星盼月亮的,结果盼来一部破手机,这不是玩人吗? 没错。它就是破手机! 哪怕它看上去很新,哪怕它是一部智能手机,可是它没用,不是破手机又是什么? 带着满怀的怨念,贾梗用意念执行了开机操作,在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他对这部电子垃圾没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就连预想中的开机音乐都没有响起,只有一个女声提示音开始陈述: “恭喜宿主开机成功。本手机作为吸嫉空间的说明书和操作平台,将会竭诚为宿主提供服务……” 吸嫉空间?什么破名! 如果不是手机屏幕上有字幕出现,贾梗真以为自己的空间叫做希冀空间。 希冀多好啊!意思是希望得到。想要啥,就有啥,可是它非得整出来个吸嫉,几个意思? 好在女声立即给出了解释:“所谓吸嫉空间,就是吸收他人的嫉妒,吸收嫉妒,可以获得嫉妒值,嫉妒值可以促进空间的成长和升级,也可以在空间商城购买物品……” 听到这里,贾梗顿时就来了精神,空间商城?在哪呢? 他这边意念一动,手机屏幕立即就切换了一个页面,贾梗定睛一看,我去,这不是拼夕夕吗? 只不过,此刻购物界面上并没有具体的商品,只有商品分类,比如蔬菜、粮食、食用油、熟食、调味料等等,而且图标颜色都是灰暗的。 这个贾梗明白,这是自己现有的嫉妒值不够,所以不能购买。 这一刻,贾梗回想了一下今晚经历,算是有点弄懂了这个吸嫉空间的来龙去脉。 应该是小当和槐花的嫉妒激活了空间,何雨水的嫉妒加强了空间吸收能力,然后自己又碰巧收齐了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 他突然感到万分庆幸,幸亏自己误打误撞收齐了五行元素,不然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眼下这一步。 这吸嫉空间的门槛还真不低呢! 不过既然已经弄懂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他看着手机屏幕,却听女声继续说道:“每隔六个小时,空间里的聚宝盆会聚能一次,届时只要宿主有意收取,就会获得好礼一宗。” 随着女声的介绍,手机屏幕上的图像自动切换成了空间里的平原,在图像上的“洗菜盆”部位,标注着“聚宝盆”三个字。 贾梗本已在构想明天怎样收获别人的嫉妒,怎样换取急需的物资,听到这段介绍不由得喜出望外,原来不是洗菜盆,是聚宝盆啊!太棒了! 他心绪潮涌,就连呼吸都粗重了许多,立即就引起了秦淮茹的注意,侧过身来问道:“棒梗你怎么还没睡?明天还要不要上学了,对了,你是不是该期末考试了?” 贾梗心念一动,就坐了起来,说道:“你怎么也还没睡呢?明天你不也得上班,休息不好会出事故的!你赶紧睡。” 说完又道:“奶,您也没睡吧,能不能帮我干点活儿?” 秦淮茹不满道:“这都几点了你还让你奶奶起来,赶紧睡觉,别惹我生气!” 贾张氏却是喜欢跟儿媳妇拧着来,伸手就拉开了灯,坐起身来问道:“大孙子,你想让奶奶干啥?” 贾梗道:“奶奶,您帮我改改书包呗?” 贾张氏一愣道:“改书包?改书包干什么?你想怎么改?” 贾梗道:“我这不是上六年级了吗,用到的课本多了,书包装满了就沉,单肩背着容易压肩膀,将来两个肩膀一高一低就不好了。” 这话说得很是在理,只不过贾张氏和秦淮茹听了都很惊奇。 因为她们平时看到的、贾梗背着的书包从来都是瘪瘪的,里面能装两本书就不错了,作业本都未必装里面,老师让交作业他就说作业本落家里了。 然而贾梗既然这么说了,贾张氏便也不去深究,就问:“你是想把书包改成双肩背?” 贾梗连连点头,“对。我明天一早就走,所以只能麻烦您半夜赶工。” “这麻烦啥?奶这就给你改,保证不耽误你背书包上学!” 贾张氏麻利地下床,拿过贾梗的书包就把带子剪了下来,又在贾梗的肩背比量两下,就去灯下穿针引线。 改书包,是贾梗刚刚想到的准备工作之一。 穿越前的贾梗看过很多空间网文,里面的主角在利用空间收放物品的时候,要么东躲西藏,找个没人看见的死角进行操作。 可是身在城市之中,哪有那么多没人看见的死角?就算跑进厕所,六十年代的厕所也没隔断好吧! 要么就大摇大摆、大大咧咧,当众大变魔术,全然不考虑身边人的感受,仿佛身边都是些无脑的npc。 每当看到这些细节的时候贾梗就气的想要弃坑,尼玛,尊重一下我的大脑行不? 而如今他自己成了空间文的主角,自然要考虑周到一些。 平时把书包一背,书本作业本文具盒收入空间,再把空间里的东西放到书包里,如遇旁人查验书包,则瞬时调换回来,岂不美哉? 只不过这样一来,人在户外的时候书包就不能离身了,所以改成双肩来背,就显得更正常些。 正好赶上贾张氏也睡不着觉,就让奶奶辛劳一回,也省得她大白天里闲着没事、尽在院子里惹是生非。 贾张氏这一忙活就忙了三个小时,唯恐少了针线书包带子不够结实,天快亮时才上炕入睡。 贾梗和秦淮茹都睡了四个多小时的好觉,贾张氏上炕时,满腹心事的贾梗趁机起床,秦淮茹兀自睡得香甜。 起床后贾梗自然首先把书包装满,看见外面雪停了,就出去把家门口的雪扫成两堆,然后进屋背起书包就往外走。 来到前院时正好看见早起倒炉渣的阎埠贵,礼貌地喊了一声三大爷早。 阎埠贵见了倍感惊奇,“棒梗,你这么早背书包干啥去?这个点离上课还远着呢。” 贾梗头也不回道:“今天不是期末考试吗?我去教室复习一下。” 阎埠贵哈哈大笑,“你这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这点时间能管啥用?该不及格还是不及格。” 贾梗倏然停步,转过身来看回门口的阎埠贵,“三大爷,咱打个赌成不?如果我考不及格,我就把娄晓娥答应给我的十块钱给你。” 阎埠贵不禁怦然心动,说道:“你这意思,如果你考及格了,我就得输给你十块钱呗?” 说实话阎埠贵有些不敢赌,不是担心贾梗会赢,贾梗的学习成绩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差,尤其他还教贾梗语文,更清楚贾梗的成色有几分。 他担心的是,万一自己赢了贾梗这十块钱,贾张氏和秦淮茹肯定饶不了他,到时候贾张氏施展招魂大法,到手的十块钱还得乖乖滴还回去。 可怎奈财帛动人心,那可是十块钱啊!他灵机一动,不等贾梗回答就说道:“行!我跟你赌了!不过这事儿你可不能告诉你妈和你奶奶!” 第8章 神功初成 贾梗提前上学,当然不是为了复习功课,他是担心再次遇见昨天的五个佛爷。 这五个佛爷并不是路过的君子,而是经常混迹在南北锣鼓巷以及鼓楼东西大街一带的地痞。 这年月地痞家也没有余粮,大清早的拦截带午饭上学的小学生抢钱抢粮也是常有的事。 虽然他们昨天偷了娄晓娥二百多块,但是大概率昨晚会去老莫之类的高档餐厅挥霍大半,剩下的回到据点还得交给吃佛的贼头,每个人手头上剩不下几毛钱。 相比之下,这个年代的贼头反倒过得滋润,每天晚上都会给手下来一遍搜身,美其名曰为了提高佛爷们第二天干活的积极性。 作为土生土长的燕京人,贾梗从小就知道佛爷这个行业里的一些门道。都不用他那死去的爹来教他,就只那三个无所不知的管事大爷,啥事儿不能讲个云山雾罩? 所以,为了防止有可能出现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决定提前上学。没办法,这不是眼下还没有实力报复那帮家伙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不过即便他豁达了心胸,在走出巷子口的时候也忍不住往那块雪地上凝望了几眼,贾梗你给我记住了,这是你挨揍的地方,此仇必须报! 立下誓志,便即大步前行,不想空间里忽然一亮,连忙内视进去,却是聚宝盆充能完成了。 他更不犹豫,即刻控制意念戳中手机屏幕上的聚宝盆图标,只见光华一闪,聚宝盆迅即黯淡下去,盆上悬浮着一本书册,古色古香的封面上,竖排写着易筋经三字。 我去!好难! 但凡对武侠小说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易筋经可不是谁都能练的,一百个人有九十九个练不成还不说,好歹出来一个鸠摩智练成了,还差点走火入魔死于非命。 这真的是易筋经吗? 贾梗再一次感到失望,不料那女声提示音忽然响起:“凡是聚宝盆出品的术法类书籍,都是所见即所得、即学即会的技能,宿主如需学习,只需右划屏幕。” 贾梗闻言大喜,立即右划,而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跤摔倒在雪地之中。 卧槽!要不要这么坑啊!怎么每次不是屁蹲儿就是仰八叉,就不能给我一次安全的惊喜? 这次贾梗并没有昏倒,只是觉得头有点晕,再就是身体变胖了许多,胳膊腿也都变粗了。 他站起身来低头察看,却发现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恭喜宿主神功初成,任督二脉已通,易筋经附赠少林七十二绝技之大金刚掌、大慈大悲千叶手两门绝世武功,宿主可酌情选用。” 贾梗一愣,立即发现脑子里多了很多掌法招式,信手就试了一招一拍两散,把路边不知谁堆的一个雪人拍得四散纷飞。 这一拍两散可是少林扫地僧独有的绝学,拍在石头上石屑崩散,拍在人脑袋上则魂飞魄散。 最玄妙的是,这一招还能制造假死,当初扫地僧掌拍萧远山和慕容博,即令二人当场“死亡”,为此萧峰和慕容复还为父报仇分别打了扫地僧一下。 然而后来才知道萧远山和慕容博居然是假死,不仅活了过来,还把体内郁积多年的病患治好了,可见这一招的神奇。 “大金刚掌掌力太过雄浑,杀伤力极强,且消耗内力甚巨,不宜经常动用。宿主平时可以使用大慈大悲千叶手对敌,不伤性命,而且消耗甚微。” 贾梗暗暗点头,的确,就连童年康熙和韦小宝都能使用这大慈大悲千叶手,当然不耗内力。 突然练成了两门神功,贾梗顿觉天高海阔,神清气爽,这一刻他甚至不想去学校考试了,就在这里守株待兔,等那几个佛爷过来,今儿非得揍扁了这帮丫挺的! 然而就在他刚刚动念之际,忽然鼻端有一股恶臭袭来,闻之欲呕,顿时有些懵逼。 这天寒地冻的,就连茅厕里的便便也都冻得没了气味,这是哪里来的恶臭啊? 他四下里踅摸了一圈,才发现恶臭竟然是从自己的棉袄领口散发出来的,立马就明白了,这是易筋经洗毛伐髓排出来的污垢。 算了,就先让那几个佛爷再蹦跶一天,等晚上放学或者明天再收拾他们! 他一边想,一边撒丫子狂奔,他打算到学校的水池子擦洗一下身体,嗯,易筋经都练成了,应该不畏寒暑了吧? 只是他这一跑,却又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这尼玛,这速度…… 他发现,还不仅是速度奇快,还居然,踏雪无痕! 说一点足迹没有是有点夸张,可是要在雪地上找出一个完整的鞋印是真的没有。 就只有一个小小的凹坑,如同坑里曾经放过一切为二的半只水煮鸡蛋。 来到学校时还没到六点半,空间手机自带时钟功能,学校的看门大爷都没开门。 他也懒得折腾老头了,直接从院墙跃了进去。这一跃又把自己吓了一跳,墙高约有两米,鞋底超过墙高一米还多,他真怕落地时摔断了腿。 不行,今后得低调些了,这轻功太过惊世骇俗! 这眼瞅着史无前例的风暴就要来了,自己露了这身功夫可不利于猥琐发育。 他在学校的开水池子旁边脱掉了棉袄棉裤,连裤衩和鞋袜都脱了。 水管子冻住了不出水,他就用积雪擦拭身体。只好在手上有了内力,擦掉污垢也不怎么费事,一擦能掉一片,黑黢黢的掉在雪地上分外醒目,跟沥青似的。 正擦着起劲,忽听身后有人说话:“哟,这是怎么了?昨天挨了揍,今天就知道发奋图强了?小伙子不错,还知道这样锻炼体魄,我看好你,加油哦。” 贾梗擦掉身上最后一块污渍,捡起裤衩穿上,这才转过身来,只见一个一脸横肉、端着肩膀、肩背隆起,身材酷似两千年左右踢足球的范大将军的半大小子站在对面。 这人他认识,是他的同班同学,李奎勇。 贾梗和李奎勇的关系泛泛,看在同为学渣的份上,平时倒也能说几句话,只是李奎勇自小苦练摔跤,打架更是一把好手,所以一向看不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贾梗。 其实也不怪李奎勇看不起他,从前的贾梗当真只是个窝里横,一身脾气只能跟他妈和奶奶耍,再就是欺负妹妹有一套。遇见外人就怂了。 可如今贾梗不是换人了吗? 贾梗不急不躁地穿好棉衣棉裤和袜子,再把脚蹬进布棉鞋里,又拎起空荡荡的书包背好,这才说道:“这么说,昨天你是看见我挨揍咯?” 李奎勇点头,叹气道:“唉,说起来也真不好意思,我本来想过去帮你的,可是对面那个刘四练过八极拳,再加上你又是个打不还手的主儿,唉!” 第9章 这哥们儿,值得深交 李奎勇这番话直接就改变了他在贾梗心目中的印象。 不等贾梗说话,李奎勇又说道:“但凡我昨天看见你这样用雪擦洗身子骨,昨天我真就上去跟他们干了,唉,丢人了!” 贾梗忍不住奇道:“挨揍的是我,又不是你,你丢的哪门子人啊?” 李奎勇道:“你是我同班同学,我看见我的同班同学挨揍却没上去帮忙,这还不够丢人吗?” 就这,也还只是一个小学六年级学生说出来的话,若是再过四年,这话就会变成:有我李奎勇在这红星小学,这学校里的学生谁敢动? 贾梗便不禁一阵热血上涌,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道:“其实你可以不必说出这件事的。” 只要李奎勇不说,谁能知道他昨天看见贾梗挨揍没帮忙的尴尬?就连贾梗自己都不知道。 李奎勇却摇头道:“说不说都是一样的,该上的时候没上,就是跌份了,总归自己臊得慌!” 他越是这么说,贾梗就更加认可他是条汉子,走近前伸手出去拍向李奎勇的肩膀,“够哥们!晚上我请你吃饭!” 李奎勇却一闪身,想要避开贾梗的手掌,同时不屑道:“你以为我是来找你交朋友的?你咦?” 他本想说“你配吗”,可是接连三次闪避竟然没能避开贾梗的右手,终被拍中肩头,不禁大吃一惊。 他可是正经练过的,只要他不想,等闲人物谁能碰到他一片衣角?可是此时竟然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避开贾梗这一拍,这可就奇了怪了! 贾梗笑得有些得意,“昂?我不配吗?” 李奎勇吃惊道:“你……练过?什么路子?” 贾梗道:“皮毛而已,不值一提,那啥,咱先去考试,有话晚上聊。” 这次李奎勇应得爽快,“成!” 自然而然地,两个人勾肩搭背走向教室。 一边走,贾梗一边问:“你怎么也来这么早?” 李奎勇道:“我每天早晨都跑步的,从家跑到学校,再活动活动身子,也就到了上课时间了。” “不吃早饭的吗?” 贾梗的意思是,你这样锻炼很消耗体力,不吃早饭就有害无益了。 李奎勇不禁黯然,“这年头谁家吃得起三顿饭?” 贾梗想想也是,据说古时的贫民武者也是不吃早饭的,不是不饿,是真吃不起。 心中瞬间有了决定,今后每天早晨都请李奎勇吃早饭,不能眼看着他练坏了身子骨。 随即又问:“最近你跟钟跃民还有来往吗?” 钟跃民也曾是贾梗和李奎勇的同班同学,原因是他父亲钟山岳从金陵调来燕京之初、专收大院子弟的小学都满员了,所以钟跃民就来红星小学三年级上了半个学期,到四年级就转学去了育英。 说起来,从前的贾梗和钟跃民根本就属于两个世界里的人,即使曾经同班也不会发生什么交集。 可是如今的贾梗不是换人了吗,就在昨晚,他说起要给秦淮茹找个对象的时候,他想起来的第一人选就是钟跃民的父亲钟山岳。 钟跃民他妈叫姚萍,曾经东野总部的宣传干事,两年前患肝癌死了,老帅哥钟山岳就恢复了单身,钟山岳曾经是东野五纵二师的师长,要配秦淮茹绝对没问题。 当然,别看李奎勇和钟跃民始终没断了联系,但是有关钟跃民的这些事情李奎勇却未必知道,贾梗也是穿越前从血色浪漫里了解到的。 李奎勇不知贾梗心中所想,说道:“我正想说呢,钟跃民也是个喜欢舞枪弄棒的,改天咱们聚一起切磋切磋,估计他已经忘了你是谁了,你得让他长长记性,哈哈!” 哥俩儿有说有笑地走进教室,顿时惊碎了全班同学一地眼球,果然是鱼找鱼虾找虾,爱打架的找学渣,老师诚不欺我。 这俩人才不管班里同学怎么想,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如入无人之境,各自走到自己的书桌落座。 贾梗的同桌名叫刘坤,长着一张这个时代少有的蛇精脸,没错,就是金刚葫芦娃里面的蛇精脸,算是颇有姿色。 刘坤一向看不上贾梗,按理说贾梗这一张小脸也蛮俊的,毕竟他妈秦淮茹颜值上佳,可是谁让贾梗干啥啥不行呢? 话说女孩子总比男孩早熟一些,到了六年级这个时段,大部分女孩子都已经十三岁、进入青春期了,若是搁在古代就到了出嫁的年龄了。 这个时代里的青春少女情窦初开,心仪的男同学往往有三个类型:要么能打架,荣膺群雄霸主;要么学习特好,成为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要么体育优秀,能跑善跳能给班级争得荣誉。 偏偏从前的贾梗在这些方面一无是处,学习成绩惨不忍睹,打架也是挨揍的货,体育成绩更是年年都拖班级的后腿,你让女孩喜欢他啥? 至于一张俏脸,不好意思,这年代可没人喜欢娘炮。 所以刘坤对待贾梗的态度就是嗤之以鼻,即便他今天搭着李奎勇的肩膀进教室也是白搭,见他坐下,女孩儿就习惯性地往右一挪身子。 “哼,这时候想起来狐假虎威了?晚了吧?眼瞅着就上初中了。” 贾梗久已习惯了同桌的冷嘲热讽,如今身体里换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就更不会跟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侧过脸来以德报怨,送了一个微笑,不出意料地换回一个白眼。 似乎是为了缓解贾梗的尴尬,班主任冉秋叶如同一阵轻风般走进了教室,将手里捧着的一叠试卷放到讲台上,面向全班同学说道:“今天期末考试单人单桌,男生留在自己的座位上,女生去隔壁三班教室……” 一段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在教室门口:“冉老师,你是怎么教的学生?贾梗呢?你让他出来!” 冉秋叶诧异看向门口,只见说话的是数学教研组长耿凤花。 耿老师四十多岁,相貌平平不说,还总是一脸的阶级斗争,仿佛谁欠了她八百块钱似的。 耿凤花一向嫉妒年轻漂亮业务精湛且是科班出身的冉秋叶,有事没事总是挑刺找茬,夹枪带棒的呲哒冉秋叶。 由于她资格老,且家境惨淡生活艰难,所以冉秋叶总是避让,此时听她发飙矛头指向了贾梗,就又转回头道:“贾梗,你干什么了?又惹耿老师生气。” 耿老师?贾梗瞬间就想起了原时空里风暴期间冉秋叶停课打扫校园的时候,站在一旁颐指气使的那个老女人。 如今的贾梗对于这种颜值不及格的女人怎会惯着?霍然起身,大步走到教室门口,吼道:“你个老娘们儿瞎咋呼啥呢?不知道遵守考场纪律么?” 嚯! 贾梗这句怒怼,直接把冉秋叶和全班同学看傻了。 这还是那个贾梗吗? 今天贾梗这是怎么了? 这也太生猛了吧? 关键是,好像说得还有点道理,这的确是考场啊! 耿凤花当然不会害怕一个还没长开的小孩子,闻言只有怒上加怒,说道:“贾梗,水池子那里的大便是不是你弄的?你还让不让全校师生打开水了?” 尼玛!贾梗差点就骂出声来,怒道:“你眼瞎啊?你家大便黑得像沥青一样?” 耿凤花已经涨红了脸,她本想通过贾梗打击冉秋叶,却没料到贾梗竟然爆发了,怼了她一个猝不及防。 回想一下水池子边上的污物,好像真的不是大便,但是嘴里却不肯认错,强辩道:“不是大便为什么那么臭?” 贾梗忽然笑了,说道:“你怎么知道那是臭的?你把脸贴上去闻了?还是拿起来吃了?” 耿凤花顿时暴怒,“你!你你,你耍流氓!” 随即又看向冉秋叶,“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流氓学生!你等着,我找校长去!” 冉秋叶见状就很无奈,狠狠地瞪了贾梗一眼,看吧,你把事儿闹大了。 第10章 期末考试 事情的确闹大了。 转眼间,走廊里就来了一群人,呼呼啦啦地鱼贯而入。 包括冉秋叶在内,教室里的学生无不噤若寒蝉,不仅不敢说话,甚至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教室里落针可闻。 只有贾梗满不在乎,斜着眼扫了一下来人,发现其中有校长侯通海,教导主任侯文彪,当然还有当事人耿凤花,居然还有语文老师阎埠贵。 看见这些人,贾梗噗嗤一声就笑了。 说道:“怎么着?三大爷,这是赶着来监考吗?不是我说你,你咋这么沉不住气捏?不就是十块……” “你住嘴!” 阎埠贵吓得老脸煞白,这要是让校长知道了自己跟贾梗赌钱,还不得开除啊? 他唯恐贾梗多说一个字,断喝之后又加了一道保险,“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校长都来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开玩笑?太不严肃了!” 贾梗笑眯眯地一指后墙上的标语,道:“三大爷你这话说得可就片面了,这严肃后面不是还有个活泼吗?我是小学生,又不是耿老师,要是不活泼点儿,我们的祖国还有希望吗?” 这最后一句话算是被耿凤花逮住了,“校长你听听,这混蛋学生说得什么话?他侮辱了我还不够,还要诅咒伟大的祖国!” “嘟!”贾梗学着古代公堂上的县官老爷叫了一声,道:“我说错了吗?我说的是实话好不好?难道耿老师你天天板着一张死人脸不是事实嘛?我党的一贯方针就是实事求是!你居然说我诅咒祖国,我看你是反党反革命!” 贾梗这骂人加上扣帽子,一顿组合怼,只听得众人目瞪口呆,就连耿凤花都张口结舌的跟不上节奏,没办法,谁让她不是教语文政治的呢? 尤其阎埠贵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小子这张嘴怎么这么厉害了?幸亏他怼的不是我! “行了行了,都扯哪去了,太不像话了!贾梗,别扯别的,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校长力挽狂澜,把事情拉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贾梗笑道:“校长,这里可是老师学生几十个,个个都可以给我作证,我们冉老师正准备发试卷开始期末考试,结果这位耿老师突然窜了进来,宛如一头冲入羊群里的母狼,还是三天没吃饭的……” 这贾梗,说的也太特么逗了!同学们听得这个乐啊,却又不敢笑出声来,一个个憋得好辛苦。 “打住打住!”校长连忙打断,“不用比喻,不要任何修饰,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贾梗脸现茫然之色,随即做恍然状道:“哦,然后她就说她吃了我的大便,我说她污蔑我,因为我今天早晨根本没上厕所……” 耿凤花顿时气炸了,一伸脖子,脑袋就往贾梗身上撞,“贾梗你个小杂种,老娘我跟你拼了!” 贾梗单手一按书桌,轻盈地跳到了另一条过道,同时说道:“校长你看,这耿老师就是这样的不可理喻,根本不跟人讲道理,不是打就是骂,寻死觅活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我又不是她的前夫……” “够了!” 这下校长也怒了,“耿凤花,你先回你的办公室去!不然我就开除你!” 耿凤花顿时就消停了。她再怎么闹,也不敢拿饭碗开玩笑,要知道她家里可是还有四个孩子呢,全额工资都不够花销,这要是被开除了还不得出人命? 耿凤花走后,侯校长也不问贾梗事情过程了,其实有关这件事他已经从耿凤花那里听了一个版本,又从阎埠贵嘴里得到了佐证。 他直接看向教导主任侯文彪,“侯主任,这样的事情你是正管,你说说吧,怎么处理?” 侯文彪其实早年和耿凤花有一腿,虽然最近几年腻歪了没再搞到一起,可是毕竟要比他跟贾梗的关系好得多,他跟贾梗也没关系。 更何况,侯文彪对冉秋叶也是很不爽的,就算不给睡,平时摸摸屁股碰碰咂的总行吗?又少不了一块肉。可是冉秋叶就是不给机会。 既然此时校长给了他处理权,自然不会轻饶,说道:“贾梗这样的学生,不爱学习,专门捣乱,成绩永远倒数第一,不仅拖累咱们学校的升学成绩,还影响别的同学,我觉得吧,这样的学生咱们不能留了,校长您看呢?” 侯文彪很精明,他知道单以水池子污垢这档子事根本弄不出啥结果来,多半就是扯一顿皮了事,大不了就让贾梗过去打扫干净嘛,还能怎样? 所以他索性不提这一茬了,直接拿成绩说事,毕竟这里是学校,而学校讲究什么?没别的,就成绩! 侯校长觉得侯主任说得比较有道理,就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冉秋叶,就想拍板开除贾梗。 冉秋叶见状立马就急了,说道:“校长,贾梗的成绩没有侯主任说得那么差,只要他肯用功补习,最多是要半个学期就能追上前十名。” 就像园丁养花,花儿都是浸透了园丁心血的,哪个老师愿意抛弃自己的学生?除非她本人就是打架的双方之一。为了保住棒梗不被开除,冉秋叶也是拼了,把棒梗说得跟神童一样。 侯主任当然不能任由冉秋叶夸大其词,不然他就成了诬陷贾梗了,当即说道:“校长你别听冉秋叶的,这冉秋叶经常不说实话。” 这时候贾梗突然说话了:“行了行了,不是都拿我的成绩说事吗?行,这不现成的期末考卷在这里,谁真谁假,考完了不就知道了吗?光吵吵有什么用?” 不知怎地,阎埠贵突然觉得后背一凉,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这小子现在说话要逻辑有逻辑,要语法有语法,要词汇有词汇,这特么好像比我都厉害,这要是落实到语文卷子上…… 但是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任谁也没法阻拦贾梗考试了,所以考场秩序瞬间恢复,全体女生去了隔壁教室,为了“公证”,为了杜绝作弊,校长、主任以及阎埠贵都留在了贾梗这个考场,却把冉秋叶派去隔壁监考。 贾梗的同桌刘坤临走以前,别有深意地看了贾梗一眼,低声说道:“你就吹吧!我等着你牛皮吹破那一天!” 李奎勇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课桌上,无比同情地看着贾梗,兄弟别怪我,这样的忙我真帮不了你。 第11章 没有红领巾的三道杠 试卷发完,男生们开始做题,校长、主任和阎埠贵就像商量好了一样,别人谁都不看,就看贾梗。 然而贾梗却没有动笔,他甚至都没有看题,而是抬头看向了校长。 阎埠贵见状顿时老怀大慰,傻眼了吧?玩现了吧?这第一门考的可是数学!饶是你小嘴叭叭舌绽莲花,不会做题也是白搭! 校长也在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贾梗,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不会你就直接说不会,看我干嘛?难道我还能允许你作弊不成? 不料贾梗说的却是,“校长,你看你和侯主任还有阎老师都在,这三头六目的绝对公正,我也愿意在这样的环境下考试,你们把语文卷子和政治卷子都拿给我呗?” 侯主任脸色一变道:“你想干嘛?我跟你说,你别打算走什么歪门邪道,你没有那个机会!” 贾梗笑笑说道:“我说啥了?我不就是想在你们三位的眼皮子底下把三门试卷都做完么?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嘛?告诉你,我怕我其它两门试卷考试的时候校长缺席监考,剩下的见我考了高分就不认账!” 校长觉得贾梗实在是太能吹了,沉声道:“你先把数学卷子做完,如果你做完了还有时间,我就让人去拿另外两门卷子给你。” 校长这一句话还没说到三分之一,贾梗就已经开始落笔如雨,写出来一道道简算题的结果,勾选出一道道选择题的选项,等到校长一句话说完,他已经把应用题的算式列出来了。 算式都出来了,计算结果当然不用耗费时间,说起来是有点玄,可是一方面这个时代的小学六年级题目简单,另一方面…… 谁让空间手机自带计算器呢?用意念操作计算机、计算的速度有多快?嗯,就跟电脑一样快! 千万别说什么小学数学长大了就都忘了,不好意思,贾梗穿越以前北漂的时候,曾在雪峰老师旗下的培训班带过课。 不就是给小学生讲小学数学嘛,这活儿在别地儿不好说,在燕京,找个农民工都能干。 所以他是既能列出合理的算式,也能即时得出计算结果,做完整整一张卷子,就在校长的一句话之间。 “校长,数学我交卷,你评分吧。” 啊? 什么?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侯校长满腹狐疑地把手伸进自己的上衣口袋,掀开小被窝,伸手往里摸,劈开两条腿,就往眼儿上搁。 嗯,带上老花镜看得清楚点。 只是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立即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一道错题都没有呢? 校长极其认真地看了数学试卷整整三遍,最终不得不用胸前口袋里的红色钢笔,在试卷上批注了一个5分! 没错,这个时代的小学试卷就是5分制,或许有人会问,那要是错了一道不够1分的题怎么办?好办,打出来的分数是5- 只要错不到4分,就都是5-。2分为不及格,3-就是及格以上。 但是贾梗这正卷子,校长只能给5分。 无懈可击! 阎埠贵已经不是后背冷汗了,就连额头都开始滴滴答答往下淌汗,那模样,就跟赌桌前孤注一掷、却血本无归的赌徒没有任何区别! 校长终于摘下了老花镜,认真地看了贾梗几眼,说道:“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然后命令阎埠贵,“去把语文和政治卷子拿来。” 不一会儿阎埠贵就拿着两张试卷回来,贾梗也不啰嗦,就在校长、主任和阎埠贵的三双眼睛之下,下笔如有神。 最要命的是,他还有一手无比惊艳的硬笔书法! 在后世他北漂的那个年代,硬笔书法已经沦落到无人问津了,甚至不会写字都没什么打紧,只要能在手机屏幕上戳大拇指就行。 但是在眼下这个时代可就不一样了。在这个时代人们的认知里,那可是讲究文如其人,字如其人的。 换句话说,只要字写得好,文章写的好,那么这个人无论如何也坏不到哪去。 尽管后世的现代人都知道这压根就是一个谬论,但是没办法,在这个时代里谬论就是铁律,就像亚里士多德说大铁球会比小铁球先落地一样,毋庸置疑。 语文试卷就是作文占了些时间,体裁记叙文,题目《我的老师》,要求600字。 侯校长尤为关注贾梗这篇作文,贾梗写的自然是冉秋叶,明明把冉老师夸成了一朵花,夸得是雪片大如花,可字里行间却看不出半点吹捧的痕迹。 既没有矫揉造作、无病呻吟,也没有堆砌辞藻、哗众取宠。 他写的很朴素,很平淡,却能于平淡中见神奇。就像是使用淡墨勾勒出一幅山水画,看似寡淡缥缈,意境却美出天际。 他说的是三两件小事,比如冉老师家访,却不肯留下吃饭;比如他一家人包括他自己都认为他不是学数学的材料,冉老师却坚定地认为他能行。 他说冉老师就是迷雾中的一座灯塔,指引他走进数学的殿堂;他说冉老师就是蒙蒙春雨,滋润他干涸的心田,从而萌发出知识的嫩芽,又在她温柔的照拂下茁壮成长…… 他说冉老师就像妈妈,给予他无微不至的关爱;他说冉老师就像姐姐,倾听他成长的烦恼;他说如果将来他能为祖国的建设贡献力量,那一定是冉老师的悉心灌溉的结果。 最后,贾梗用一句如歌如诉的赞美将文章导入尾声,他写道:冉老师,我爱你。 看过作文,侯校长久久不语,忽然从衣兜中掏出一方手帕,轻轻地擦了擦眼角。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看见过这样的作文了?多少年没见过如此感人的师生之情了? 这还有啥说的,5分! 必须是5分。 数学语文都是5分,政治就更不用说了,这个时代的政治试卷就是伟大领袖的语录,多一个字或者少一个字都不行!错别字更不行。 上辈子1970年出生的贾梗虽然没怎么背过伟人语录,可是架不住他政治书就在空间里啊!比着葫芦画瓢谁不会啊?一个笔画都不带错的好吧! 当然也是5分! 谁要是敢扣贾梗的政治分,那他就是反革命! 就这样,别的学生数学试卷还没考完,贾梗这里已经三五一十五了。 校长激动坏了,这么好的苗子怎么今天才知道?这妥妥的是清华附中的材料啊!还得是保送的! “快快快,去给我找一张三好学生奖状过来,还有还有,别忘了拿个三道杠袖标……” 贾梗见状哭笑不得,心说校长啊,兄弟我可还不是少先队员呢,你这就想让我当大队委了,这样好吗? 中午放学时,戴上了三道杠袖标的贾梗轻拍刘坤的肩膀,“刘坤同学,想不想进步啊?” 在此之前,刘坤是红星小学里公认的学霸,不仅每回考试都能拿满分,更是班级里的班长、以及少先队中队长,臂佩两道杠袖标。 可是现在她却颇有一种欲哭无泪之感,不仅因为贾梗提前拿了三科满分,更因为这家伙色迷迷的笑。 最气人的是,自己还不能怼他,人家现在已经是大队副了,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都快大自己两级了! 而且这家伙不仅用官威压人,他还给人派活儿! “刘坤同学,中午回家吃饭是吧?下午再来的时候别忘了带一杆锄头来。” “你要锄头干什么?” “当然是劳动咯,下午你们都考试,我没事了,不得参加劳动吗?我劳动我光荣懂不懂?” 第12章 学霸的怨念 中午,刘坤一溜小跑,跑到了她老妈的单位。 刘坤她妈姓王、叫王翠平,是锣鼓巷街道委员会主任。 “你说贾梗?我想想,哦,想起来了,就是贾张氏的孙子是吧?你说他学习比你都好?这怎么可能?” 主任办公室里,听了女儿的叙说,王翠平想了好一阵才想起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儿,不禁很是惊异。 没办法,实在是招魂大法,闻名天下。在王主任的心目中,贾张氏的印象远比贾梗深刻一百倍。 也别说贾梗了,在那锣鼓巷这一片,就连秦淮茹这么风流俊俏的小寡妇、都不如贾张氏的知名度高。 “就是啊,我也奇怪的不行,这才跑回来跟你说这事。” 若不是刘坤今天说起,王翠平都不知道她二女儿的同桌是贾梗,二女儿在红星小学一向品学兼优,年年荣获三好学生奖状,很让她放心。 “你就为这事跑回来找我?你吃午饭了吗?” “呃……吃过了,这事儿还小?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有问题也轮不着我来管啊,学生学习有老师校长,道德品行有家长,违法乱纪有公安。”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听说贾梗的家里出了什么事,比如脑袋突然开窍了,或者请了什么老师开小灶。” 刘坤是真的无法接受贾梗的超越,自己辛辛苦苦学了五年半,好不容易学了个全班第一。 可是有一天,一个上课从来都不听讲,课后从不写作业的家伙,突然就超过了自己,如果这样都能行,那自己还努力个什么劲呀? “没听说过,他们那个九十五号院有管事大爷负责协调邻里事务,没有大事都不会来找街道,你还有事吗?没事你就回学校吧,我这还有工作。” “哦,我记得你这里有锄头是吧?能不能借给我一把?” “行,用完了别忘送回来,要干什么活啊?锄冰?” “可能是吧,义务劳动。” 刘坤跟着母亲来到工具间,拿了一把锄头,无精打采地走出了街道委员会。 刘坤并没有吃午饭。全班第一的名头已经被贾梗抢走了,哪还有什么胃口吃饭? 上午考完数学后,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校长当着一群老师的面夸奖贾梗,说他是建校以来最出色的学生,没有之一。 刘坤原本还存了下午考完语文政治再跟贾梗比一比高低的心思,听了校长这句话,一颗芳心直接就凉了,哇凉哇凉的,比地上的冰雪都凉。 校长也不是在替贾梗吹,他把三门考卷都交给老师传阅,引得那些老师交口称赞,尤其是班主任冉老师,竟然放声大哭,说是被作文感动的。 刘坤却觉得生命里失去了颜色,冉老师,你不爱我了啊? 红星小学校门口。 李奎勇和贾梗正在拉拉扯扯,贾梗非要请李奎勇下馆子,李奎勇却不想去。 “买两个杂粮馒头回来、就着开水咸菜吃就行了,咱是什么人家?下什么馆子?下得起吗?你放心,放学的时候我肯定跟你一起走,再遇上那几个佛爷交给我就是!” 贾梗就有些哭笑不得,其实他也没打算请李奎勇吃什么大餐,就是看着学校对面的卤煮火烧有点馋,结果人家李奎勇却坚决不去,还误解了自己的初衷。 此时距离中午放学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按理说贾梗早就可以离校,可是谁让他的空间聚宝盆又充能了呢。 所以当午休的铃声响起,同学们相继离开教室,只有他还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经过内视,他发现上午收取到的嫉妒值有点多,来自刘坤的、其他同学的、耿凤花的、阎埠贵的各种羡慕嫉妒恨。 是的,不止是嫉妒能够收获嫉妒值,羡慕和恨也可以。 具体收获了多少嫉妒值他也没个数,因为空间升级了,消耗了不知多少嫉妒值。 空间的边长从一米升到了十米,好家伙,这就一千立方米了! 聚宝盆里开出来的好礼有点鸡肋,一部九阴真经,附带武功有摧心掌和凝血神抓。 这是跟金庸武侠过不去了? 不过手机随即给出了解释:凝血神抓是摧坚神爪的升级版,可以破坏敌人的造血功能,使敌人身患白血病,痛苦煎熬七七四十九天而死。 摧心掌则可以制造延时心梗,与敌人握一握手,敌人就会在之后的七天之内心肌梗死。具体想让敌人在几天之后猝死,由宿主内力输出的力道大小决定。 好吧,这杀人手法真心不错,可以实现杀人不偿命的伟大理想了。学了学了。 可是这聚宝盆不能总是爆出武功秘籍吧? 正想到这,他突然看见聚宝盆还在亮着。提示音适时解释:因为空间升级,所以额外赠送一次聚宝盆开奖机会。 好吧好吧。他当即继续开奖,这次开出来的却是第三版人民币10万元,整整一万张大团结,附赠全国粮票1万斤。 这还差不多! 这就是他要请李奎勇吃饭的原因所在,不然他身上一个大子儿都没有,只能回家去吃饭,怎么请别人下馆子? 李奎勇本来想叫贾梗一起出教室的,但是看见后者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便没惊扰对方,而是走到学校门口等贾梗。 而他等贾梗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给贾梗保驾护航,既然交了贾梗做朋友,就不能再让他受欺负。与贾梗突然变成了一个学霸则没有任何关系。 李奎勇交朋友的原则很简单,他只求一个平等,出身相似、互相尊重。虽然贾梗突然就变成了校长老师的心头肉,可只要他仍然是来自于劳苦大众的四合院,就不会动摇两人之间的友谊基础。 两个人还在校门口拉拉扯扯,刘坤扛着锄头回来了,“喏,用完了记得还给我!” 贾梗在接过锄头的同时,听到了刘坤的肠鸣,惊讶道:“你还没吃饭吗?” “用你管?咸吃萝卜淡操心!” 刘坤径直走进校园,心中的怨念丝毫未减。 贾梗灵机一动,把锄头交给李奎勇道,“你帮我拿着,我借你自行车一用。” 第13章 豪横的棒梗 别看这个时代里的自行车非常紧俏,甚至比后世的私家车还要少,但是李奎勇却有一辆自行车。 李奎勇的自行车是他爸爸给他的。 李奎勇的爸爸叫李顺发,在三轮车联社上班,工作就是蹬三轮,也就是四九城人称的“板儿爷”。 不要小瞧板儿爷,在这个交通工具极度缺乏的年代,三轮车的运载能力不容小觑,单位给李顺发定的工资是每月56元,相当于贾梗他妈月薪的两倍。 李顺发这样的收入,如果能弄到一张自行车票,要买一辆自行车、还真就不算什么难事。 其实在1957年以前,李奎勇的家庭情况还是不错的,李顺发一个人养一个五口之家,总比眼下秦淮茹养五口之家要轻松许多,买辆自行车也没什么压力。 可是过了三年困难时期之后就不一样了。60年后,李顺发身体不行了。蹬三轮绝对是个体力活,风里来雨里去的很是摧残身体。 而李奎勇却又多了两个妹妹。李顺发两口子是真的能生,一年一个,足足生了九个。 虽然最终只活下来六个,可六个也是六张嘴不是?再加上李顺发两口子,每个月56块钱养活八口人可就捉襟见肘了。 所以眼下别看李奎勇有自行车,可是他家的家境真的不好,甚至连贾梗都不如。 这也是他不肯答应跟贾梗下馆子的原因,两个穷家庭,都是穷光蛋,下什么馆子?饭馆是咱这种人下的吗? 不到十分钟,贾梗就风驰电掣地回到了校门口,一辆自行车楞是让他蹬出了汽车的速度。 李奎勇见状赶紧喊道:“诶呦喂,您慢着点,摔坏了自行车不要紧,摔坏了胳膊腿我可没钱给你看病!” 李奎勇不知道贾梗这自行车是在哪学的,不过可以肯定贾梗绝对没在雪地上骑过车,这也太猛了!一旦前面出现点情况,车闸根本刹不住! “这不是没事儿吗,嘿嘿。” 贾梗直接把自行车骑到学校车棚,停车落锁,回过头来却把车钥匙揣回自己的衣兜。 “车子保养的不错,好骑!下午还得借你自行车用一下,对了,你家有辆三轮车是吧?” 李奎勇就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好吃不放筷啊。 从前有个笑话,说某人借了别人一双鞋,为了尽量多穿一会儿夜里睡觉进被窝都穿着,看贾梗这做派好像也有那么点意思。 不过他没说什么,既然是朋友,那就不计较。只是贾梗背后这双肩书包里雾气缭绕的是咋回事? 他一指贾梗背后,“你这知道的是背了个书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炸药包呢。里面装的啥啊?” 贾梗反手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热气腾腾的油纸包,递给李奎勇道:“庆丰的包子,小心烫手!” 李奎勇满脸疑惑地接过油纸包,果然很烫,连忙倒手交替,问道:“就这么会儿工夫,你跑庆丰包子铺去了?飞过去的啊?” 贾梗呲牙一笑道:“要不怎么说你自行车好骑呢,走,回教室去吃。” 来到班级教室,只见刘坤正在座位上看书,一脸的阴霾,如同窗外仍未放晴的天空。 “咋了这是?谁惹咱们刘大班长不高兴了?跟我说,咱有李奎勇!” 贾梗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摸出一个油纸包放在刘坤的双臂之间,同样的热气腾腾,“小心啊,别烫着!” 刘坤确信和贾梗同桌以来,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听起来就像是自己的哥哥或者弟弟。 而且贾梗也从未送过自己任何东西,哪怕是半块橡皮,今天这是怎么了?哦,考试出彩了,就可以跟我耀武扬威了? 尽管这包子的香气加上饥肠辘辘、已经勾起了强烈的食欲,可是少女的矜持仍然令她拒却不敏,“谁吃你的东西?你自己吃吧!” 贾梗却从书包里又拿出来一个油纸包,“别客气,这包子算是你帮我借锄头的跑腿费,你吃吧,我这还有两份呢,还得给冉老师送一份过去。” 也不知道是烫的还是惊的,坐在后排刚吃了一口包子的李奎勇张大了嘴,嘴里的肉丸差点掉出来。 卧槽,四份牛肉包子,这得多少钱? 贾梗的大手笔超乎了李奎勇的想象,他只知道他吃一个星期的馒头加起来都未必买得起这一份包子。 贾梗都走到数学组办公室敲门了,才听见教室里李奎勇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喊,“贾梗,你不过了啊?” 冉秋叶中午也没吃饭。 学校的大部分教职员工、连同部分带午饭的学生一起,每天都会把带来的饭盒放在锅炉房的锅炉上面加热。 也有一些人来的晚些,锅炉房没地方了,就会把饭盒放在办公室或者教室的暖气片上。 只不过这样就要看当天里这块暖气片里的水流是否畅通,一旦被杂质或者蒸汽堵了,暖气片就会变得冰凉,中午饭也就随之冰冰凉了。 冉秋叶没有吃饭,是因为不知道是谁,把她的饭盒从锅炉上拿了下来,给搁在锅炉房的窗台上去了。 原本这也是常有的事情,偶尔谁发现热饭的那块暖气片不热,就临时抱佛脚,跑到锅炉房去把别人的饭盒拿下来暂时放到窗台,再把自己的饭盒摆到锅炉顶上的最底层,然后再把别人的饭盒摞回到自己饭盒顶上。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直到中午她去拿饭盒时,她的饭盒仍然摆在窗台上,这就过分了,这都不能说是恶作剧了,这就是使坏。 冉秋叶觉得这事儿有可能是耿凤花干的,可是耿凤花已经请了病假回家了。 虽然没有病假条,但是校长觉得反正已经到了期末了,明天公布完成绩、收完学费,后天开过家长会就放寒假,耿凤花那点工作找人替替就算了,留着她在学校总是麻烦。 所以此时冉秋叶是既开心又愤怒,既欣慰又饥饿,那感觉可谓是五味杂陈。 凉饭索性就不吃了,以免胃疼,就拿贾梗的作文当饭吃吧,如此隽永的作文,绝对是精神食粮。 贾梗这孩子,真不枉我疼他一回。 想着想着,就想起了昨晚贾梗说的那番话,什么以身相许,什么当牛做马…… 然后又看见作文末尾处那句,“冉老师,我爱你!”忽然心头一动,这孩子,该不会是真的对我有想法吧? 只不过随即她就苦笑摇头,我想啥呢?他小屁孩儿一个,懂得什么是爱?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贾梗捧着两包香喷喷、热腾腾的牛肉包子来到眼前。 贾梗那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浮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笑容,“冉老师,我包子买多了,你帮我吃一份呗。” 第14章 借板儿车 虽然在这个年代里没有“豪横”一词,但是贾梗这狂买四份包子的行为,的确只能用豪横来形容。 没有人知道,事实上贾梗直接把人家包子铺里出笼的包子都包圆了,对人说这是红星小学老师聚餐,学校掏钱买的。 他一共买了二十份,一份十个,总计二百个包子。 为这,人家店铺还给他找了好几个尼龙网兜,只不过他骑上自行车拐个弯就开始往空间里收,再拐两道弯后就都收在空间里了。 一如穿越前看过的那些网文空间,他的空间里面也有恒温的保质真空区域,放进去啥样拿出来还啥样,不管什么时候拿出来照样烫手烫嘴。 数学组办公室里可不是只有冉秋叶一个老师,即使耿凤花走了,也还有三个家远的老师在吃饭。 这下可把那几个老师给羡慕坏了,只可惜贾梗没有收到嫉妒值,据空间手机解释,只有宿主自己、以及宿主的至亲收到嫉妒,贾梗的空间才会收获嫉妒值。 也就是说,当前情况,如果贾张氏、秦淮茹和贾当贾槐花收获别人的羡慕嫉妒恨,贾梗的空间也会增长嫉妒值。 贾梗不禁会想:如果将来我跟冉老师发生关系以后,再有人嫉妒冉老师的时候我会不会收到嫉妒值? 然而现在他只能把这想法埋在心底,就连问一问手机都不敢,太色了啊!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冉秋叶不是矫情人,既然贾梗摆出来两包包子,自己不吃反倒不美。 一边吃,就一边掏钱给贾梗,这才想起早晨收学费的时候把零钱找出去了,现在身上的钱属于公款,总不能从大团结上面撕下半张来给贾梗吧? 有些难为情地说道:“贾梗,我明天再给你钱。” 贾梗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要也不好,就点点头,“没事的,不急,对了,正好我把下学期的学费交上。” 冉秋叶没问贾梗从哪来的钱,或许是他邻居那个叫傻柱借给他家的,又或许是他妈想了别的办法,总之这都是贾梗家的事情。 把学费收了,给贾梗开好收据,又道:“你来的正好,刚才校长跟我说,寒假的时候让你参加东城区少年宫的冬令营活动,回头你准备准备。” 贾梗原本不想掺和这些事情,无论是冬令营还是夏令营,都不过是跟一些天真烂漫的小学生一起玩,有意思吗? 可是考虑到自己的空间需要收获别人的嫉妒才能升级,空间商城里面的物品也需要嫉妒值购买,似乎这样的活动才是收获嫉妒的绝佳渠道。 于是说道:“谢谢校长和老师的栽培,冬令营都有什么活动?我需要准备什么?” 冉秋叶闻言就叹了口气,神色间多了些惭愧,说道:“活动倒是很多的,可惜咱们学校什么项目都比不过人家,只能当观众。唉,你去的时候只需要穿一身干净衣服,戴好主席像章和大队副袖标就行了。” 贾梗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冉老师,下午我想跟你请个假,你看……我语文和政治不是考完了吗?下午别人考试,我待在考场上也不合适。” 贾梗这话没毛病,冉秋叶很爽快地同意了这个请求,只嘱咐他明天按时到校就行。 回到教室,贾梗看见刘坤和李奎勇也都吃完了,他没去自己书桌,以免吃了包子的刘坤陷入真香的尴尬,贾梗真的是一个处处都为她人着想的好孩子。 他径直走到李奎勇前面的椅子上坐了,旧话重提:“我说你家有辆三轮车是吧。” 李奎勇这才想起之前贾梗在车棚的询问,就点点头,“有,怎么了?” 从去年年末开始,李奎勇的父亲李顺发已经卧病在床了,单位只发70%的病假工资,只不过默许他把他承包的那辆三轮车骑回家中,偶尔有邻居租借,还能收取一点租车费贴补家用。 贾梗知道李顺发已经病入膏肓,过完这个春节就会死于肾衰竭和心脏病并发症,只是李奎勇不提这茬他就更不能提,再说即使提起这事他也没办法给李顺发续命,彼此间徒增烦恼。 所以直接说事儿:“下午我去永定门护城河那边钓鱼,借你家三轮车用用。” 李奎勇对贾梗这种异想天开、第一个反应就是嗤之以鼻,“别闹了,不说这三轮车有可能租出去,只说这大冬天的到处都是冰,你怎么钓鱼?” 刘坤听了这话也不禁回头,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贾梗,这孩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哪哪都透着不正常呢? 贾梗不知刘坤在看他,一指李奎勇身后竖在墙根的锄头说道:“你以为我借锄头是干嘛?凿冰捕鱼可是咱们北方人的必备生活技能之一,比夏天钓的还多呢。” 贾梗这话倒不是忽悠,穿越前他是东北鹤乡人,冬天到嫩江边上凿冰窟窿捕鱼都是小菜一碟。 可是李奎勇不信啊,他从小到大就没听说过四九城里有谁这么干过,如果这样也能行,60年前后那些人无论如何都不会饿死。 贾梗知道李奎勇不信,这种事儿也没法解释,直接说道:“你就当我想骑三轮车遛弯儿成不?不行我就租你家三轮车一下午,租金多少钱我这就给你!” 李奎勇一听这话就不干了,瞪圆了眼珠子说道:“你骂我呢?朋友之间这事儿能要钱吗?走,我带你回去!” 贾梗道:“你跟我说你家在哪就行,何必多跑一趟?下午你们还得考试呢。” 李奎勇脚下不停,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自己去我爸不可能借给你。” 贾梗想想也是,便也不再争执,拿了锄头跟上,只看得刘坤挢舌不下,这咋还真去了呢? 李奎勇家住在宣武区南横街的一个大杂院里,跟贾梗家所在的四合院也差不多,只是没有隔成三进。 大杂院里住有十几户人家,李奎勇家住在东面的两间屋子,屋子里绝大部分都是床。 其实那床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床,就是用木箱子搭木板铺成的大通铺。 没办法,地方太小人口太多,除了做饭和上厕所,其它事情都得在床上解决。 在回来的路上,贾梗坐在车后架上听李奎勇说他家原本不在这边,在西城区新街口,搬到南横街这边才两年,从前的房子和家具都卖了,为了买偏方抓药给父亲看病。 贾梗知道这事儿。不仅知道李奎勇曾经搬过家,还知道李奎勇在新街口那一片有个发小叫周长利。 别看这个叫做周长利的眼下还是个人见人欺的苦逼孩子,可是到了六八年就会崛起为响当当的“京城第一杀手”,小混蛋! 没错,就是小混蛋。那可是能让四九城所有牛逼哄哄的大院子弟都闻之色变、闻风丧胆的存在! 第15章 后海渔童 李奎勇领着贾梗进家门的时候,一家人都在。 即使是在康乐里小学就读的二弟李奎军和三弟李奎元也在,因为这时还不到下午1点。 全家里就只有李奎勇一个因为上学比较远所以中午不回家。 躺在床上的李顺发看见李奎勇带了人进家门,脸色就有些难看。这家里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你带人回来不是丢全家的脸么? 因为没地方坐,所以贾梗站在门口也有些尴尬。 不过这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李奎勇为他介绍,他一边叔叔婶婶地叫着,一边从书包里拿出来七份包子,依次放到每个人身前的床上。 “叔叔,婶婶,奎军,奎元,小青,小华,小敏,中午包子买多了,正好不知道买点什么东西上门,不成敬意哈,不成敬意。” 李奎勇目瞪口呆地看着贾梗那个明显是自己家里做的书包,这书包是不小,可是再不小也装不下十一份包子吧? 而且这包子的份数也太巧了,刚好够自己家里人手一份!难道他早就想好了要给自己家里送包子? 好像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李奎勇努力地回忆这一路上贾梗身后的双肩包,死活都想不起来这书包是鼓的还是瘪的,没事儿谁会注意这个? 李顺发两口子却立马变得客气了很多,不是说他们有多馋有多饿,实在是这个家里的人们已经太久没有尝到肉是什么滋味了。 只不过该客气必须客气,“贾梗啊,这多不好意思,这包子我们不能要,你还是留着自己吃,要不就送回你家给你爸妈吃。” 李奎勇忽然插了一句道:“贾梗的爸爸没了。” 李顺发夫妇连忙道歉,惊讶地询问死因,又说这孩子真可怜。 贾梗摆手表示不介意,说道:“我爸死于工伤,也算为革命献身了。” 他不想在这个环境里多待,便直接表明来意:“李叔,我想借你家三轮车用一个下午,您看可以么?” 李顺发哪里还会拒绝,连声说道:“你用就是,说什么借不借的,你骑过三轮么?这三轮跟自行车不太一样,不会骑的一上手容易跑偏。” 贾梗笑道:“放心吧李叔,我小时候就骑过我爸厂里的三轮车。” “那就没问题了,你去骑吧。” 李顺发说话间拿出一把钥匙递给李奎勇,“奎勇,你去帮贾梗开锁。” 李顺发的三轮车比较破旧,看上去很是历经了几多风雨,车斗边缘上的漆早就磨没了,如同菜刀背一样黢黑锃亮,车链子上锁着一把三环锁。 李奎勇用钥匙把锁打开,起身问贾梗:“你不是钓鱼么?钓竿鱼线鱼钩鱼饵上哪弄?” 贾梗道:“说是钓鱼,其实就是网鱼,随手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空网兜扬了扬。 “就用这?” 李奎勇一脸的不可置信,“打死我都不信你能网到鱼!” 贾梗飞身跃上三轮车座,笑道:“晚上吃鱼的时候你就信了,说定了,今晚去我家吃鱼,我请客,必须给我面子!” 李奎勇却看着贾梗上车的身法若有所思,说道:“贾梗你这身手挺灵便啊,早晨你从课桌左边跳到右边过道那手、居然没踢到桌子前后的同学,我就玩不出来。” 贾梗笑着蹬走三轮,“只要多吃点鱼,你也能行的。” 李奎勇骑上自行车跟在三轮车旁,很是认真的说道:“如果你真是去钓鱼,你为何不去后海?后海不是更近?” 贾梗就是一愣,说道:“你说的对,是我想歪了,我一开始是觉得什刹海有人滑冰,所以才想去护城河,没毛病,去后海!” 人的想法总是会随着能力的变化而变化的,现在贾梗的空间升级了,吸收物品的范围也增加了,他根本无需跑到冰面中央去开凿冰洞,只在岸边找个地方就可以了。 只不过即便他这样做了,也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来什刹海滑冰的人都不在少数。 这个年代里的经济发展比较缓慢,人口的增长率却很快,有限的厂矿企事业机关单位根本无法容纳暴增的人口,所以才会有上山下乡的政策出台。 可是即便有上山下乡这条分流人口的政策,城市里的闲散人员仍然很多,闲人多,来什刹海滑冰的人就多。 人们就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贾梗,总有些男男女女特意滑过来、围着他这边打转,似乎想试试,当岸边凿开窟窿之后,附近的冰面究竟能够承受多少压强。 人们看着贾梗挥动锄头刨开冰面,把网兜蓄进水里,还有人忍不住过来问。 “小朋友,你这嘛呢?” 贾梗就呲牙一笑,“网鱼。” “你这样就能网着鱼,那鱼得多笨?才会钻进你的网里?” “你不会是病了吧?怎么说胡话呢?就这样,你能网着鱼?” “你这又不是渔网!” “喂喂喂,老少爷们儿过来喂,这有热闹看咯!” “哈哈哈,你这是干嘛,你这不是欺负人家小孩子吗?” “你就一唯恐天下不乱的搅屎棍子!” 没多一会儿,贾梗这边就围过来几十个人,指指点点地看着贾梗怎样网鱼。 贾梗却很淡定,此时他的空间里已经收了四五十条鱼了,什么鲤鱼、鲫鱼、草鱼、鲶鱼都有,小于两斤的他都不要。 堪堪收到二百多条,感觉这一片湖水里的鱼已经明显少了,就开始用意念往网兜里面装,一网兜装满能有十几条,就伸手入水,把网兜拉了出来。 “咦?卧槽!” “我草草草!还真有!” “邪门儿了诶!” “真神了喂!这本事,电影里的渔童也就这水平吧!” “不一样,渔童钓的那是金豆子,人家那渔盆是宝贝,这小家伙钓的可是鱼!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就这一网兜鱼怕得有四五十斤吧?就打五毛一斤行不?这一网就是二十多块呀!不比金豆子实在?” “得嘞,哥们儿今儿也不滑冰了,我回家拿网兜去!” “对对对,我也回家拿网兜去。” “小朋友,你这鱼卖不卖?” 贾梗把网兜口打上结,拎到身后的三轮车斗中,回头一笑道:“不卖,但是可以换!” 开玩笑,哥们儿中午刚开出来十万块钱一万斤粮票,说是全国首富都差不离,你让我卖鱼?那你拿啥买呢?用钱么?不好意思,哥们儿不稀罕钱! 他又从书包里拿了一个空网兜放进冰窟窿,就听见有人问,“小朋友,你想换啥啊?” 贾梗寻思了寻思,说道:“大米小米玉米面,猪羊牛肉鸡鸭鹅!” “行,我家有大米,我这就回去拿,你可别走了。” “我拿小米跟你换行不?” “怎么换啊?按供销社价格折算行不?” 贾梗道:“没问题,没看见我又下了一兜吗?怎么会走呢?今天我一共下三网,这是第二网,四点以后才回家!” 第16章 大扫货 话说1960年上海美术制片厂拍摄了一部经典的动画片,叫做《渔童》。这几年来陆续在全国大中小城市播映,深受广大观众好评。 而在什刹海冰场岸边,应广大群众的强烈呼吁,贾梗无奈,只能改变只网三兜鱼的计划,网了六兜上来。 只换出去三兜,就得了一个“后海渔童”的美名。 有群众不禁诧异,还剩三兜鱼你怎么不换了?贾梗答曰:“这是回去孝敬老人的。” 他先给街道办的王主任送了一兜,顺便归还了那柄锄头。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王主任身处这样的岗位,原本警惕性极高,但怎奈送礼的人是女儿的同桌,送礼的理由又是合情合理。 “没有刘坤同学借给我这锄头,我就不可能捞到这么多条鱼。何况刘坤同学这些年一直都在帮助督促我学习,我这叫知恩图报,王姨您就收下吧,外面三轮车上还有两兜呢,那才是给我妈我奶的,什么吃不了?过年吃啊!挂窗户外面冻着,三月份都坏不了!” 贾梗这小嘴叭叭的,说得王主任不收都不行,不收都对不起这孩子的一片赤子之心。 “行,算我替我家刘坤收的,谢谢你了贾梗。” 贾梗才不会像别的穿越者那样,跑到街道办送鱼还要收个“成本价”。 格局小了啊!与其半卖半送,还不如不送呢!任何时代送礼都要讲究一个狮子搏兔、亦尽全力!不信你送些不疼不痒的礼试试,管保你竹篮子打水! 从街道办出来,贾梗就去了李奎勇家,连同换来的大米白面小米棒子面和一桶豆油,3斤多猪肉和一网兜鱼,送进了李奎勇的家门。 这份礼可比送给王主任那份重太多了,最起码李顺发的一个月工资买不到这么多东西,至少得两个月的工资,一百多块钱。 可就吓着了李奎勇一家人,这是咋的了?咋送这么大的礼?这可咋还,你让我们老李家拿命还啊? 当然,这是李顺发两口子的心里话,嘴上自然是坚辞不受。 贾梗就只好摆事实讲道理,说李奎勇对自己如何如何好,又领着奎勇妈到门外看了三轮车斗,那里面剩下的东西更多。这才算是说服了二老不再推拒。 贾梗自然还要把三轮车骑走,临走前他告诉李家二老,说李奎勇晚上会去他家吃饭,等吃完饭就把三轮车骑回来,明天上学的时候他再把李奎勇的自行车骑到学校去,要二老放心。 贾梗走了以后李顺发两口子久久不语,良久之后,李奎勇他妈才说了一句:“咱家奎勇这是遇见贵人了啊!” 李顺发也重重点头道:“贾梗这孩子是个有大本事的!将来保准能成大事儿!” 这天傍晚,李顺发家飘出来阵阵鱼香,引得全院邻居食指大动,纷纷出来察看,发现是李顺发家在做鱼的时候,不禁感叹:老李家这是发了横财了啊! 再说贾梗,从南横街出来,他没急着回家,眼见距离学校放学还有接近一小时,他就去了趟王府井大街上的东安市场。 其实最初想去百货大楼,因为那里是此时全国最能体现一站式购物的地方,大宗购货最是方便快捷。 但是随即就考虑到百货大楼的售货员警惕性太高,看见他这样的孩子一掷千金闹不好就会扣留盘问,为了避免麻烦,他还是来到了东安市场。 其实东安市场里的商品,也未必就比百货大楼差多少,只是卖货的人不像百货大楼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罢了。要知道这个时候的百货大楼足足有一千多名售货员。 而东安市场除了人员素质参差不齐之外,别的也没有什么弱势。清朝宣统年间曾经有人做过一首诗,用来形容东安市场的商品齐全。 “新开各处市场宽, 买物随心不费难。 若论繁华手一指, 请君城内赴东安。” 其时人称东安市场为“万宝仓”。 虽然下午已经换了许多大米小米白面玉米面,但是没换到食用油,肉类和禽蛋也没换到多少,就未免美中不足。 没办法就只有过来买上一些,不然晚上请客、餐桌上只有鱼像什么话? 黑鱼九吃么?那是后世饭店的噱头,鱼鳞都当一道菜,咱哥们儿可不搞这些虚头巴脑。咱来实惠的。 为了避免惹人注目,在接近东安市场大门时,贾梗悄咪咪地把三轮车上的东西收进了空间,然后推着车子走进市场大门,俨然专业采购人员。 在市场里走马观花逛了一圈,看中东西即刻掏钱,钱货两讫就往三轮车斗里一扔,反倒比在后世超市里面潇洒。 虽然在超市里也是往车里扔,可是走到出口的时候你还得把东西拿出来。不爽了吧?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关注,贾梗购买的量都不是很大,比如猪肉他只切了2斤,牛肉2斤,散装豆油买了4汽水瓶。 说起买豆油来也是有趣,他下午专门用一条鲤鱼换了6斤肉票和6斤油票,可是到了东安市场却买不到桶装油。油铺子里只有散装的。 豆油倒也不贵,8毛一斤,可是这玩意怎么装回去啊?别人来买油都是带着自家的油瓶子来的,他这也没准备啊。 所以他只好买了二十瓶北冰洋汽水,喝光了汽水,是不是就可以装油了? 可是他只喝了四瓶,就有些有心无力了。要知道这可快到腊月十五了,大冬天的喝汽水,要不要这么拼啊? 当然他也可以往空间里倒,可是一想到这些汽水在贾当、贾槐花的面前是多么的诱惑,他就又舍不得了,这绝对是妹妹们梦里的宝! 所以他只能用四个汽水瓶子装2斤豆油,再用商家提供的胶皮塞塞住瓶口,倒是严实的很,保证一滴油都漏不出来。 不服气不行,东安市场的货品是真的全,就连蜀地的青花椒都有! 贾梗穿越前也是个喜爱烹饪的,没办法,像他这样老婆跑了的男人都喜欢喝两口,凡是喜欢喝两口的男人至少都有一门烹饪绝技,一道保留菜式。 所以各种调料、调味品他也买了个遍,不求数量多,只求种类全。 杂七杂八地买了一圈后,贾梗推车出门,饶是他刻意控制了采买数量,也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别人的好奇。 “这谁家小孩,怎么花起钱来跟流水似的?” “肯定是哪个饭店里的小伙计,你没看他穿的那身衣服?” “那也不对啊,饭店里的小伙计买花布干什么?他还买了一双女鞋!” “给老板娘买的呗!” “我呸,这都公私合营快十年了,哪还有什么老板娘?” 一群人追着贾梗的三轮车背影看,把东安市场的大门都给堵了。 第17章 何雨水的感动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刚好17点整。 这个时候上班的人都还没回来,不过也都快了,院子里只有不上班的人,多数都在忙着做晚饭。 贾梗推着三轮车穿过垂花门,来到中院自家门口,喊了声奶奶。 贾张氏当然没有做饭,她习惯等着秦淮茹回来做,那样可以根据傻柱送回来的菜式酌情增减晚饭的用料。 听见大孙子声音,忙不迭就从家里出来,看见贾梗推着三轮车、尤其看见车斗里那堆得满满的东西,一双老眼顿时亮了起来。 “大孙子,你这是从哪弄来这么多好东西?” 别看贾张氏贪婪,可是再贪婪也不敢认为这一车东西都是自己家的,必须先问个明白。 贾梗也不多解释,直接说道:“奶奶您把这一车东西给我看好了,我回来之前谁都不能碰!” 贾张氏连连点头,“唉唉,你放心,谁敢动我就跟他拼了这条老命!” 哼,什么拼了老命,多半是施展招魂大法。贾梗腹诽着奶奶,拿了一条鲤鱼就走到了对面东厢房敲门,“一大妈,在家没?” 一大妈在屋里早就听见了贾梗和贾张氏的对话,正想放下饭勺出门去看,听见贾梗叫她,连忙开门。 “棒梗啊,有事?这是……” “这条鱼是我从后海钓的,给您和一大爷晚上加道菜。” 贾梗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显得特真诚。 “哎哟棒梗,你可真懂事啦,可是这怎么好意思呢?你跟你奶你妈不吃啊?” 说归说,一大妈的手还是很诚实,麻溜的把鱼接了过去,抓得那叫一个稳准狠,任凭那鲤鱼不断打挺,都逃不出她的五指山。 贾梗笑道:“您就做给一大爷吃吧,我奶我妈都有,我妹妹也有。” 说着话就走到旁边何雨水的房间敲门,“雨水姐,在屋吗?” 一大妈已经乐开了花,心里却还有些忐忑,站在自家门口看向对面贾张氏。 正好贾张氏也一脸不善地看了过来,一大妈吓得连忙堆了个笑脸过去,然后迅速放下了门帘,关上家门手捂胸口,这老寡妇真是抠死了,还想把鱼要回去,可不能让她得逞! 何雨水住的房子跟傻柱不在一起,而是在易中海家北面隔壁,贾梗叫门的时候,何雨水正躺在床上运气。 她这运气不是修炼内功,而是在积蓄怒气。 昨天贾梗都那么说了,可是哥哥仍然不肯把零花钱给自己,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道还想给秦淮茹?待会儿回来再跟他理论! 忽然听见贾梗跟一大妈说话,说什么鱼不鱼的,这小崽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哥天天给你家送菜,你有了鱼不说想着我家,却给一大妈送去,忘恩负义的玩意! 正恼怒时,却听见贾梗敲门,心中就是一喜,难道贾梗也给我送来了一条鱼? 连忙开门,却见贾梗两手空空,一步就闯了进来,又反手把门关上了,不禁怒道:“你跑我屋里干嘛?” 贾梗贼腻兮兮的一笑,反手从背后书包里摸索,“雨水姐,你猜我给你送什么来了?” “什么?” 何雨水水灵灵的眼睛看向贾梗的手臂,只见贾梗突然抽出手臂,快得令人目不暇接,何雨水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见他手里拿着一叠花布,一双扣带女式皮鞋。 “雨水姐,你的脚是37号的吧?穿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脚,衣服我没给你买,只买了十二尺布,你看这花样喜不喜欢?喜欢了你就自己找裁缝去做。” 何雨水只觉得一阵眩晕,俏脸顿时涌上两团红云。不是害羞,而是幸福的。 是的。就是幸福。 因为从她记事以来几乎从未买过新衣服,基本上都是穿哥哥剩下的,直到她考上了师范中专,入学以前百般缠磨,哥哥才给了她买衣服的钱。 就这也还给的不够,害得她又饿了六个中午,把省下来的饭钱加到一起,才凑齐买了一件列宁装。 她努力平复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声音说道:“棒梗,这真是你给我买的?我可信以为真了。” 贾梗笑道:“当然是给你买的啦,我妈36号脚,穿这鞋大,我奶奶脚更小,不是给你的给谁?” 何雨水已经把鞋穿在了脚上,左右轻轻跺了两下,然后把布料往床上一扔,突然回身抱住了棒梗,粉唇在棒梗的脸上狠狠亲了口。 “木……啊,棒梗,你真好!” 贾梗却只感觉到双肩触碰的弹软,那压入的深度,行啊雨水姐,在傻柱如此克扣之下,居然还能发育这么正常,真心不易。 他也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等到何雨水的俏脸抬起,开始说正事,“雨水姐,我这东西也不是白送你的,我求你一件事。” 何雨水心往下一沉,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紧张地问:“啥事?” 贾梗道:“今晚我有个同学要来家里吃饭,可是你看我家那点地方,怎么招待同学啊?所以我想在你这屋……” 何雨水如释重负,“就这事儿啊?这叫什么事儿?你来就是了,那啥,我这就去搬小桌子和马扎过来,你等着。对了,你来几个同学啊?” 贾梗道:“就一个。” 眼见何雨水开门,却听见门外老妈的声音响起:“妈,这三轮车是谁家的?” 秦淮茹下班总是最积极的,力争做到第一个出厂门,自然也是第一个回到四合院。 她嘴里问着婆婆,扭头却看见何雨水蹦蹦跳跳地跑向傻柱居住的正房,她眼睛尖,一眼就看见了何雨水脚下的皮鞋,顿时就是一惊。 “雨水,买新鞋了啊?这么好看,在哪买的?” 何雨水就很尴尬,回过头来不看秦淮茹,却瞄向站在自己屋门口的贾梗。 贾梗适时接话道:“这是雨水姐的男朋友给她买的,托我给她送来的。” 秦淮茹更吃惊,“雨水啥时候谈朋友了啊?也不领回来给邻居看看?” 说到这突然又觉得不对,看向自家儿子问道:“雨水的男朋友怎么会认识你?又怎么会让你帮他捎东西?” 贾梗一脸的无辜道:“我咋知道?就是走到院门口,一个男的就问我认不认识何雨水,我说何雨水是我邻居,他就说他是雨水姐的男朋友,让我把这双鞋交到雨水姐手里,然后就走了。” 秦淮茹立即打趣道:“嘿!雨水,你这男朋友够浪漫的啊,送东西都不当面送,怎么?怕你跟他生米煮成熟饭?” 何雨水满脸通红,啐道:“淮茹姐你坏死了,不理你了。” 贾张氏老脸一沉,恶毒地看着秦淮茹道:“小贱人,满脑子都是这些事儿,是不是你也想……” “奶奶……” 贾梗一声呼唤就把贾张氏的气焰压了下去,走到三轮车旁给车链条上了锁,然后说道:“奶奶,妈,你俩往屋里搬东西,我让你们搬啥你们就搬啥。” 秦淮茹本来就想问这事儿,只是因为何雨水的新鞋给延误了,这时又想开口问,却被贾张氏拧在了腰间,“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第18章 咱也会显摆 或许是因为秦淮茹一家三口跟何雨水说话的声音都比较大,娄晓娥闻声从后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大团结,冷冷说道:“贾梗,这是我答应给你的劳务费,拿着吧。” 娄晓娥的心情很不好。 昨天贾梗的主意实质上等于是给许大茂解了围。等到众人散去各回各家,她又拿出床底下的箱子看了看,只见里面少了三根金条,差点气的晕过去。 她明知道这一定是许大茂偷了花了,可是又能怎样呢? 前车之鉴就在这摆着,这屋里非但找不到荷包和那二百多块钱,而且也搜不出额外的三根金条来,再闹还是自己吃亏,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所以她对贾梗颇有一些怨念,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搜呢。这下好了,自己是既丢了钱又丢了脸,偏偏还不能发作,这日子可怎么过? 贾梗本来已经不打算要这十块钱了,因为自己有钱了,而且花不尽用不光。 更何况,自己还顺了娄晓娥一根金条。不论这根金条顺得多么理直气壮,那也是占了娄晓娥的便宜不是? 可他谢绝的话已经到了嘴里了,却又被娄晓娥这张死了老公的脸给噎回去了。 伸手就把钱接了过来,“行了,咱俩两清。” 他转手就把十块钱给了秦淮茹,却发现老妈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这钱必须给我的味道,就呲牙一笑,“妈,以后你矜持点行不?你就是不管我要,我也会给你,喏,你把这块猪肉拎进去。” 秦淮茹高兴地一颗心都要炸裂,顿时把对何雨水那点羡慕嫉妒抛在脑后,“棒梗,你说这块肉是咱家的?” “啪” 刚搬了一袋子白面出来的贾张氏一巴掌拍在秦淮茹的屁股上,“就你话多!都让你拿进去了还问,不是咱家的、难道还是别人的?” 秦淮茹只好乖乖地拿着东西往屋里走,又把贾当和贾槐花叫出来一起拿东西,一些调料佐料什么的,份量小而轻,俩小丫头来拿正合适。 这时,一大爷和二大爷刘海忠从外面回来,看见贾家一家人往屋里搬东西,就凑过来看个究竟。 当他们看见车斗里除了鱼就是肉,还有各种米面袋子堆在一起时,眼珠子都红了。 “这是……牛肉?这么多牛肉,这得多少钱啊?” 刘海忠倒很识货,一眼就看出来是牛肉。 易中海也震惊道:“棒梗,你家这是捡着钱了吗?从哪买来这么多条大鱼?” 贾梗不理刘海忠,只跟易中海说道:“一大爷,你看哪里卖鱼的有这么卖的?” “怎么?”易中海伸手摸上网兜,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几眼,忽然说道:“这鱼……难道是钓上来的?” 贾梗哈哈笑道:“一大爷果然是火眼金睛,这鱼是我从后海钓上来的……” 话音未落,一大妈推门挑起门帘道:“老易,回来吃饭了。” 易中海一步三回头的走到家门口,却突然嗅见一股鱼香,正要说话,不防被一大妈一把拉进了屋子。 关门说道:“贾梗都给咱家送一条了,得有三斤多,你就别在人家门口偎着了,再让人说咱贪心不足。” 易中海吃了一惊,看了看锅灶,可不是吗,锅里正炖着一条大鱼,老大一条鱼尾巴在锅盖下面露着。 不禁欣慰道:“这贾梗出息了啊,知道报恩,真不枉我当年照顾他爹一场。” 院子里,刘海忠转转磨磨的就是不走,就背着手看着贾家人一件一件的往屋里搬东西,傻柱哼哼着革命样板戏走进院子,抬头看见贾家门口情景,也是惊奇:“哟,这是搬家了?” 秦淮茹也不觉得傻柱的饭盒香了,眼皮都不抬就怼了回去:“搬个屁家!这是往家里搬东西,又不是往外搬!” 傻柱一愣,连忙走近看向车斗,顿时就是一惊,“唉吆喂,你们家这是从哪弄来的好东西,这草鱼,走遍四九城都买不着啊!” 秦淮茹横了傻柱一眼道:“怎么着?听你这意思,我们家这些东西是偷来的不成?” 傻柱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咱四九城有养鲤鱼的也有养鲫鱼的,唯独没有养草鱼的,这大冬天的真不知道哪有草鱼,就是偷都没地儿偷去。” 贾张氏乐得看见秦淮茹和傻柱起矛盾,趁机助力道:“没见识了不是?还用偷?咱们钓!我大孙子就能钓到草鱼!” 傻柱却不跟老太太计较,连声叹气道:“可惜了这草鱼了,这可是正宗酸菜鱼的主料,不论红烧还是清蒸都白瞎了。” 这言外之意谁都听得出来,无非就是,这院子里就只有他傻柱会做酸菜鱼。 贾梗一听就乐了,“柱子哥,别叹气,这条草鱼就送给你了,让你做道酸菜鱼出来咱们尝尝行不?” 傻柱愣住了,这古往今来的,四合院里出来过这么大方的人吗?没听说过啊! 贾梗道:“别愣神啊,说行不行。” 傻柱忽然一个机灵,摇起头来跟拨浪鼓似的,“不行,有草鱼也不行,料子不全,在厂里做还差不多,在家里做不出那个味来。” 傻柱在厂里食堂时不常的给领导开小灶,尤其是一把手杨厂长,更是把傻柱当做轧钢厂的名片广结善缘。 隔三差五就邀请亲朋来厂食堂开荤,想吃什么山珍海味,都把主食材备好,傻柱只需掌勺控火施放调料,所以食堂里的调料十分齐全,几乎涵盖各大菜系。 贾梗对此早有预料,把车斗里的调料拿了几样在手,凑到傻柱的鼻孔下面,“你看这是什么?” 傻柱鼻子一抽,再定睛一看,差点蹦起来。 “嗯?你哪来的泡椒和泡姜?” 在京城,除非是做川菜的饭店,否则没有谁家会准备泡椒和泡姜。 “还有芝麻酱!卧槽,棒梗,你不会也懂川菜吧?哦不不不,你一顿饭都没做过,怎么可能会做川菜,这下成了,就算没有菜籽油也凑合了!” 棒梗老神在在道:“行了,别问那么多了,酸菜鱼,水煮肉片,麻婆豆腐,鱼香肉丝,这四道主菜,你再看着弄两个拼盘,弄完了分两份,你和雨水姐吃一份,另一份给我。我再送你一瓶红星二锅头,如何?” 傻柱都听傻了。这要是在厂里,杨厂长跟他这么说自然是稀松平常,可是贾梗……贾梗怎么也这么阔气了? 这一刻,傻柱颇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想干什么的眩惑感,以至于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和周围,没错,是在四合院,是在家门口。 贾梗却不再理会傻柱,喊住刚刚拾掇完屋子的何雨水,“雨水姐,来帮我往你哥屋里搬东西。” 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有点着急,这院子里除了许大茂有可能去乡下放电影之外、基本都回来了,李奎勇怎么还没来? 第19章 高冷的钟跃民 别看贾梗跟李奎勇交朋友只有一天,可是他甚至比李奎勇本人更了解李奎勇。 李奎勇是那种吐口唾沫砸颗钉的人,有事找他,要么直接拒绝,要么就言出必践。从来不会阳奉阴违、口是心非。 所以如果今晚李奎勇不来、或者是来的晚,那就一定是遇上了别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李奎勇置邀约于不顾,那多半是跟人打架了。 果然,他刚把今晚的食材搬到傻柱家的灶台边,就听见外面有人问:“贾梗在家吗?” 听声音正是李奎勇,只不过语气很是沉稳,并没有遇见事的急躁或慌张。 贾梗连忙走到门外,招呼道:“奎勇,我在这。” 他也不等李奎勇过来,就走到垂花门旁,指引着后者来到西厢房自己家里,“妈,这是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李奎勇。” 然后又给李奎勇介绍:“奎勇,这是我奶奶,这是我妈,这是我两个妹妹贾当和贾槐花。小当槐花喊人。” 贾当和贾槐花齐声道:“奎勇哥哥好!” “哎哎,妹妹好。” 李奎勇有些不知所措地搓着手,显得非常局促。 贾梗不以为意地笑笑,他能够看出来,李奎勇似乎经历了一场恶斗,身上有两个带泥的脚印,耳朵根处有一道血口,不大,且比较隐蔽,所以不怎么醒目。 他反手从书包里掏出来两瓶汽水递给小当和槐花,“你们俩有礼貌,这是奖励给你们的,记住,以后把奎勇哥当做亲哥招呼。” 说完,便不理妹妹们的欢呼雀跃,拉着李奎勇出了家门,“妈,我和奎勇在雨水姐那屋吃饭,你们吃你们的,别管我了。” 秦淮茹神情复杂地看着儿子带同学出门,突然就有了一种儿大不由娘的无助感。 来到何雨水屋里,矮桌马扎都已经摆好,桌上甚至还摆了两副筷子、两只饭碗和两只水杯。 不等贾梗说话,李奎勇就说道:“今晚上很悬,如果不是跃民来找我,我就被刘四那王八蛋给捅了,那王八蛋真够阴狠的,都知道他是练八级的,可是他出手就动刀!” 贾梗听得半是明白半是糊涂,开口就问:“钟跃民?你说钟跃民来找你了,他在哪?” 李奎勇道:“他在你家四合院外面,他不进来,等我跟你说完事就跟他一起走,我得防着刘四报复他。” 贾梗一听就站了起来,“他为啥不进来啊?” 李奎勇道:“你又没请他,也没让我带他来你家。” “嗐!”贾梗哭笑不得道:“今儿咱哥俩就立个规矩,兹是你李奎勇认下的朋友,我就拿他当你一样对待!” 贾梗敢于这么大包大揽,是因为他知道李奎勇这辈子就只有两个朋友,一个是钟跃民,一个是周长利,也就是小混蛋。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当然,这辈子因为自己穿越过来,李奎勇的朋友就有三个了。 说完这话,也不等李奎勇在说话,拉着李奎勇就来到大院门外,果见路灯下站着一个半大小子,头戴羊剪绒帽子,穿了一身稍显肥大的绿军装,一条腿膝弯勾在自行车大梁上,一条腿撑地。 贾梗快步走到对方身前,主动伸出右手,“你好钟跃民,我叫贾梗,曾经是你的同学,咱们进屋吧,边吃边聊。” 钟跃民却没有贾梗这么热情,颇有些犹豫地伸出了手,说道:“说实话,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很难想象,一个跟我同班半个学期的男生竟然没能给我留下一点印象。” 也已经来到跟前的李奎勇就两手一摊,说道:“这是你俩的事,别麻烦我,我不是月老也不是媒婆。” 贾梗哈哈大笑道:“奎勇你这几句整得还挺押韵的,合着你才是那个深藏不露的才子啊,跃民,没给你留下印象是我的错,可是你总该给我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不是?不至于这点机会都不给吧?” 贾梗把姿态放得这么低,钟跃民也就无话可说,跟着贾梗和李奎勇一起回到了何雨水的屋子。 贾梗扯嗓子叫何雨水再拿一个马扎一套餐具过来,回过头,钟跃民已经老实不客气的坐在了马扎上面,冷冷说道: “说实话,我真的不理解奎勇为什么会交你这个朋友,交朋友也就罢了,可是今晚上他差点为你死在路上,你居然还在嘻嘻哈哈。” 贾梗闻言就也就严肃起来,“钟跃民,奎勇替我打架,这情分我肯定记一辈子,但是必须要清楚一件事,我贾梗从来都没躲避那些人……” 李奎勇适时打断了钟跃民道:“跃民,这事儿我都跟你说了好几遍了,你不想跟贾梗交朋友我管不着,可是你拿我说事就不对了,就算我愿意替贾梗去死,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好!” 贾梗很是感动,刚想说话,钟跃民已经一摆手,说了个好字,又道:“这事儿是我错了!我不提了行不?可是贾梗,我是真想不明白,你是怎样做到让李奎勇死心塌地为你卖命的?能跟我说说吗?我想知道。” 贾梗当然不能说自己如何对李奎勇家好,相信李奎勇也不会跟钟跃民提这茬,只能打个哈哈道:“其实也没啥,就是投缘呗,有些人一打眼就是一辈子的生死之交,就像俞伯牙和钟子期,就像关羽和张飞。” 钟跃民点点头,“现在我有点认可你了,你口才不错,跟我有一拼,可是我仍然不明白,奎勇从来都不喜欢跟嘴贫人一起玩,而且你说投缘,你俩一起上了五年半小学,以前怎么不投缘,就赶上今天就投缘了?说实话,我想不通!” 贾梗苦笑道:“想不通就别去想,这世界上让人想不通的事情多了,以后你会遇见更多想不通的事情,就好比你和李奎勇,我相信,你朋友圈里子那些人、也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跟奎勇交朋友,你说呢?” 钟跃民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每次跟袁军、郑桐他们提起李奎勇,那俩货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要多可气有多可气。 想到这里他就笑了,“好吧,其实我特希望咱俩也能成朋友,我是一个特别喜欢交朋友的人。我只是希望你别辜负奎勇,奎勇是一特实在的哥们儿,谁要是耍了他,我会很难受!”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与其说你在担心我的人品,不如说你更担心奎勇的未来。不过在这一点上我跟你不一样,我就不会担心你辜负李奎勇,因为奎勇信得过你,我信得过奎勇,所以哪怕从前咱俩从未有过交集,我仍然可以相信你的人品!” 贾梗这番话看似真诚,实则不然。他之所以敢于立这个g,是因为他同样了解钟跃民的人品,比钟跃民本人更了解钟跃民。 虽然他并不如何喜欢钟跃民这个人,但是他绝对不担心钟跃民会坑李奎勇。这就是穿越者的优势,没办法。 朋友的朋友就一定是朋友么?钟跃民当然不会轻易接受这个说法,只不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怀疑下去就是找茬了,所以也笑了笑说道:“希望你没看走眼。” 贾梗道:“放心吧,我对你,比你自己更有信心,我是不会走眼的,就凭你今晚为了奎勇质疑我,就说明你对朋友非常负责。我真心希望你也能成为我的朋友。” 说实话,贾梗对于是否结交钟跃民真的很无所谓,可是如果不结交钟跃民的话,将来当钟跃民为了小混蛋跟李奎勇翻脸的时候,他就会非常难做。 贾梗也不想看着李奎勇和钟跃民绝交,那实在是极伤感情的一件事,甚至比夫妻反目伤得都狠、都痛。 话说到这里,三人就都陷入了沉默,贾梗身为主人,当然负责暖场,反手从背后书包里摸出来两瓶红星二锅头,往桌面上一顿。 说道:“今天咱们兄弟仨喝这人生的第一场酒,喝少了不尽兴,喝多了容易给仇人可乘之机,咱就喝这两瓶!”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何雨水清脆的声音,“来菜咯,鱼香肉丝、麻婆豆腐,各一盘咧您呐!” 贾梗连忙去开门,从何雨水手里接过菜盘子,转身放在桌子中央。 钟跃民和李奎勇突然看见何雨水这么俏丽一个大美女,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同时问贾梗: “这是……” “这位是?” 贾梗一脸坏笑,伸右手掩住右嘴角,神神秘秘道:“这是我女朋友,一般人儿我不告诉他!” “呸,谁是你……尽会胡说八道。” 何雨水在贾梗脑后扇了个大鼻兜,扭头出门去了。 李奎勇和钟跃民讪讪地坐回马扎,再看贾梗时,各自的眼神里已经有了高山仰止的意味。 大家都是1952年出生的,都上小学六年级,打架从来没服过谁,可是人家贾梗居然有女朋友了,这绝对是独一档啊! 贾梗对两兄弟的眼神恍若未觉,伸出左手拇指食指中指,就把酒瓶子盖抠了下来,然后往两人的杯子里倒酒。 李奎勇和钟跃民对视一眼,钟跃民又拿起另外一瓶酒抠了抠盖子,当然没抠动,于是长出了一口气,道:“贾梗,你那瓶酒的盖子,是以前开过的?” “不是啊!” 这时贾梗已经倒空了第一瓶酒,随手从钟跃民的手上接过第二瓶,再次伸出左手三根手指,轻轻一抠,那盖子就好像没盖严似的,被他抠了下来。 第20章 酒后谈理想 贾梗这一手绝活儿很是震撼,钟跃民不是很确定地问道:“你这是鹰爪功吧?我在少年武术队见过教练用手抠汽水瓶盖,也像你一样轻松。” 语气里,已然隐隐有了几丝敬畏。 贾梗笑着摇头,“我这不是什么功,就是经常抠,抠多了就熟悉了,喏……” 说话间他又从背后书包里拿出来三瓶北冰洋汽水,用右手大拇指甲抵住瓶盖下方的锯齿,轻轻一挑,只听“啵”的一声,汽水瓶盖越过头顶的白炽灯,打在天花板上又掉落下来。 钟跃民和李奎勇目瞪口呆,还有这样启瓶子的?真没见过! 贾梗仰头喝了一口汽水,刚才跟钟跃民一番掰扯实在有些口干舌燥,忽然扭头,噗地喷出去半口,连忙把另只手上夹着的两瓶汽水递给李钟二人。 “你们也试试。” 钟跃民和李奎勇哪敢出这个丑,老老实实地用筷子尾端加手指形成杠杆,撬开瓶盖。 他俩这手启瓶方式,原本在四九城里也算是颇具江湖色彩的了,可是现在跟贾梗的一比,简直啥也不是。 贾梗无意借题发挥,率先拿起酒杯,“奎勇,跃民,我这么叫你可以吧?来,咱兄弟仨走一个。” 钟李二人同时变色,李奎勇道:“一口干?” 贾梗道:“不不不,咱们又不是拼酒量,就是喝一口,喝多喝少各人随意。” “好,走一个!” “走一个!” 三人都喝了一大口,李奎勇和钟跃民都是第一次喝白酒,表情都是极为痛苦,唯有贾梗一脸的享受状,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吃菜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钟李二人连忙跟着吃菜,只是这不吃则已,一吃顿时瞪圆了眼睛,贾梗见状急忙问道:“怎么?是太辣吗?吃不习惯?” 李奎勇和钟跃民连连摇头摆手,咽下菜,李奎勇率先道:“太好吃了!这菜怎么这么好吃?” 李奎勇也还罢了,这辈子还没下过馆子,口味有待开发。 可是钟跃民则不同,钟跃民他爸曾经是师长,后来转业成副部级干部,他从小跟着他爸没少吃好东西,什么八大楼、新侨饭店、老莫餐厅都是去过不止一次的。 但是此刻钟跃民觉得,即便是那些名声远扬的饭店里的名菜,也不如此刻桌上这两道菜好吃。 这下贾梗可就有的吹了,“我悄悄告诉你俩,千万别跟外人说,今晚这位大厨,可是经常给大领导做菜的!” 钟跃民有些不服气,问道:“多大的领导?” 钟跃民他爸爸就是副部级高干,可是家里也只能雇个保姆兼职做饭做菜,要说专门配厨师,那至少也得是比他爸爸高两级的领导才行。 可是,能给那种级别的大领导做菜的厨师,怎么可能给自己三个小学生做菜? 就算用脚指头想,也是不可能!贾梗怎会有这么大的面子? 对于钟跃民的质疑,贾梗早有心理准备,也懒得解释,钟跃民不信又能怎样?自己又不是只能凭借傻柱的手艺给自己长脸。 其实,就是傻柱本人,都不知道他去为之烹饪的那位大领导是什么级别,他甚至连大领导的姓名都不知道。 而贾梗却知道,那位让傻柱做酸菜鱼的大领导是谁,现在只是他一个人知道,再过十几年,那就是地球人都知道。 贾梗唯一拿捏不准的是傻柱首次给大领导做菜的日子,约摸着就在年前这段时间。 贾梗不知道的是,就在刚刚,他的老妈秦淮茹去了傻柱家里,请傻柱帮忙替她参加后天的家长会,却被傻柱拒绝了。 傻柱拒绝秦淮茹的理由很充分,那就是他已经接到了杨厂长的通知,后天要到一个大领导家里去做菜。 既然是杨厂长派活儿,十个秦淮茹也顶不过。傻柱为此很是惋惜,这等于丧失了一次给棒梗当后爸的机会,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胳膊拗不过大腿。 由于是第一次喝白酒,李奎勇和钟跃民都不敢放量,因为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 所以贾梗就多喝了些。大致是钟李二人喝一瓶,贾梗一个人喝一瓶的样子。 这1斤红星二锅头真不是盖的,贾梗感觉有些晕,醺醺然陶陶然的感觉。 他很享受这个感觉。因为上一世他四十岁以后已经喝不到这样好喝的粮食酒。 只有运粮食进厂,烟筒冒烟,运酒糟出厂的酒厂才会生产粮食酒。否则都是所谓的液态发酵酿酒法,即酒精兑水。 贾梗感谢苍天让他穿到了这个年代,这个年代纵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可白酒却是好的,不论便宜还是贵,终究是固态发酵的粮食酒居多。 像后世的网文里写主角喝多了第二天头疼欲裂,口干舌燥,一看作者就是不会喝酒的。那都是喝了酒精兑水之后的正常反应,喝粮食酒是不会这样的,哪怕喝死,死前死后都不会头疼,更不会口干。 傻柱后上来的几道菜比前两道更好吃,更鲜美,即使一万个不信,钟跃民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他此生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菜。 饭后,贾梗为了不使这两兄弟的家里担心,就提议送他们回家,钟跃民和李奎勇坚决不接受,贾梗坚决要送,最终贾梗以今晚他喝的最多为由,力压李钟二人,取得了话语权。 不服气?不服你再喝一瓶二锅头啊?你敢喝,我就让你当话事人! 但凡这场酒局的氛围差一点,钟跃民也就跟贾梗杠上了,可是谁让今晚的气氛这么好、这么融洽呢? 所以只能让了贾梗。 这将是一场铭刻在记忆中的美好往事,如果过程里发生了争执,就会在美好的记忆里抹上一层阴影,谁都不想这样。 贾梗骑着三轮车,把李奎勇,钟跃民,连同钟跃民的自行车都拉在车斗里,三个人就这么慢慢悠悠的在街道中间晃荡,也不担心发生交通事故。 话说这个时代里汽车本来就少得可怜,基本都是公家的,一到天黑,司机都下班回家了,汽车也就都趴在单位的车库里。 所以贾梗才敢这样在大街上信马由缰,无所顾忌地胡吹海侃,不知道怎么,钟跃民就聊起了上中学以后怎么玩这个话题,贾梗一听,立马就说他能猜到钟李二人的理想。 钟跃民和李奎勇自然不信,三个人就打了一场赌,赌注是谁赢了谁做三人之中的老大。 然而这个赌约里面还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贾梗把钟李二人的理想都猜错了,那么钟李二人谁做老大? 贾梗说这个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情,咱们先把第一步决出来再说。 李奎勇和钟跃民都不是喜欢耍心眼的人,即便真想耍心眼,那也是耍在嘴上、耍在当面,用后世的话说,这俩都是直男癌。 所以他们爽快地同意了贾梗的提议,“你说吧!” “嗯,你说!” 贾梗笑眯眯地看了看李奎勇,道:“我先猜你的,你的好猜些。你的理想吧,就是中学毕业以后,找一家机械厂上班,当一名技术工人,替你爸爸撑起你家的大梁,我猜的对不对?” 李奎勇已经呆住了,直勾勾地看着贾梗,仿佛看神一样。 第21章 棒梗哥 钟跃民看了看李奎勇,又看了看贾梗,然后再看李奎勇,“就这?他猜对了?不是,不……你就这理想?这也太容易了吧?” 钟跃民最初很想笑,想笑李奎勇目光短浅,笑李奎勇胸无大志,可是他控制住了,甚至脸上原本的笑容都在渐渐消褪。 因为他懂得尊重。懂得什么是尊重。所以李奎勇才会认他这个好朋友。 李奎勇等到钟跃民的笑容完全消失,这才叹了口气,自嘲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然后看向贾梗道:“你猜的一点都没错,我还真特么就想找一家机械厂,不是炼铁厂,也不是轧钢厂,更不是什么五金厂、棉纺厂、烟厂酒厂铸造厂,我就想找一家机械厂!造机床,用机床的那种机械厂!”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你还猜对了,我进工厂就想当技术工人,就是我能干的活,换了别人就干不了的那种……” 钟跃民适时捧了一句:“你这叫技术大拿!这志向可不低!” 李奎勇笑道:“是吧,反正我不想当厂长,也不想当别的,我也不知道机械厂还有什么别的职务,我就想亲手造零件,再把零件组装成机床,再用机床制造零件,开起了机器轰隆隆的响……” 贾梗不由得想起那句歌词:发动了机器轰隆隆地响,抡起了铁锤响叮当…… 他没唱出来,只淡淡地说道;“你要干这个,至少也得学好高中数学,你需要看得懂机械制图,甚至还要懂得设计图纸、亲自制图,或许还需要学学cad……” 贾梗没再多说下去,说下去根本说不完,或者能说完,但是李奎勇没可能学得完。 “什么是cad?” 钟跃民一脸的不明觉厉,“今天下午奎勇跟我说你是全校学习最好的学生,我还不信来着,现在我真的有点相信了。” 贾梗谦虚道:“我没觉得我学习怎么好,学习这东西关键是学以致用,用上了,学的就值,用不上,学了就是耽误时间,就是浪费生命。” 钟跃民深以为然,道:“你这话说的太对了!我……” 这时贾梗忽然从裤口袋里摸出来一包烟,这烟他下午就买好了,只是晚上一时没能想起来,赶上这时候装逼谈理想,就有了抽一根的冲动。 “你俩来一根。” 他单手扶着车把,用嘴从撕开的锡箔处咬出来一支,然后把烟盒扔给身后的钟跃民。 钟跃民和李奎勇的父亲都是老烟枪,尤其钟跃民他爸,平常抽的都是好烟,钟跃民自然见多识广,惊呼一声:“哟,中华啊,贾梗你行啊!这烟都有,怎么不早拿出来?” 原来钟跃民也是抽过烟的,只不过这时候还没有形成烟瘾,所以既不会去买烟、平常也不会带烟。 李奎勇是没抽过烟的。其实他也不是不好奇,只不过他总是会想,如果自己抽了爸爸一根烟,爸爸就会少抽一根,就会多花一根的钱去买回这根少掉的烟。 总之李奎勇绝对是个孝子,不会像某些被父母惯坏了的“孝子”一样勒令父亲不许抽烟,看似为了父亲的健康着想,其实就一忤逆尊长的王八蛋。 贾梗就是这么认为的,孝顺孝顺,要孝就得顺,凡事都戗着父母的意愿去做,那就是不顺,不顺还说什么孝顺?简直是扯犊子。 李奎勇没有接烟,因为他觉得如果今晚自己抽了贾梗的烟,那么改天自己就该买烟给贾梗抽,他虽然不抽烟,却知道这是所有烟民不成文的规矩。 钟跃民很熟练地从烟盒中抽出一支,正想问贾梗有没有火柴,却听见贾梗的手里“咔”的一声,随即一团烟雾随风飘了过来,然后就看见贾梗的拳头冲向自己下巴。 他吓了一跳,然后却看见那拳眼里面冒着一束蓝色的火苗,他知道这是打火机,可是这打火机的火苗怎么不怕风呢? 贾梗像是知道钟跃民心中所想,说道:“防风的,你要是觉得好玩就送给你了。” 空间商城出品,1嫉妒值一个,已经无法再便宜。 只下午捞鱼那会儿就赚了一千多嫉妒值,后来从李奎勇家里出来到东安市场又赚了一千多,也不知道都是谁在羡慕嫉妒恨。 不过天擦黑的那段时间嫉妒值蹭蹭地上涨,他估计是那群回家拿网兜的哥们儿回到了什刹海,结果一条鱼都没捞到,肯定骂他来着…… 每天增长的嫉妒值这么多,一个防风打火机算个啥? 可是钟跃民却把这火机当成宝了,捧在手里越看越喜欢,终于真诚说道:“谢谢你,贾梗。” 李奎勇忽然说道:“对了,贾梗你还没猜跃民的理想呢。” 钟跃民都有点不好意思提这茬了,因为他觉得贾梗一定猜不到自己的理想。而他又实在不想让贾梗在这事儿上翻车,就给哥们儿留个完美的印象不好吗?为啥一定要让人家翻车呢? 可是既然李奎勇把这事儿提起来了,那么之前说过的话就仍然作数。 这次贾梗没再装腔作势,“你吧,其实你的理想真的很奇特,跟别的孩子截然不同,别的孩子的理想总要在现有的职业里面选一个,你却跳出去了。” 李奎勇听得很好奇,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跃民的理想不在现有的职业之中?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职业?” 钟跃民已经非常吃惊了,因为他的理想恰恰就像贾梗说的那样,难道他真的能够看穿我的理想? 钟跃民确信自己从未跟别人说过那个理想,就连自己的爸爸妈妈都不例外。所以他更加震惊于贾梗的神奇。 贾梗点点头道:“如果海盗船长也算是一种职业的话,我不得不说跃民这个理想其实很牛逼的,而且,如果今后五六年里找个机会,去非洲一个叫做索马里的地方,这理想还真的有可能实现。” 这会轮到钟跃民傻眼了,一根烟烧到了过滤嘴,烫的他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贾梗,你到底是不是人?” 贾梗笑道:“我当然是人!而且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钟跃民听了就笑了,心说这段我熟啊,补充道:“还是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贾梗不得不服气,就钟跃民这样的大院子弟,在没有系统、没有外挂的情况下,能把伟大领袖的每一篇文章、每一首诗词、每一段语录都背的滚瓜烂熟,一字不差。 钟跃民却丝毫不敢凭此倨傲,说道:“好吧,我们以后就叫你大哥了!” 李奎勇也说道:“贾大哥!” 贾梗摇摇头道:“不妥!不好听!你们以后就叫我棒梗哥吧,如何?” 钟李二人齐声道:“好,都听你的,棒梗哥!” 确立了贾梗的老大地位之后,钟跃民和李奎勇的二三之争就显得没什么意思了,这就好像足球世界杯半决赛输掉的那支国家队,就算有着世界第一的排名,也没了兴致去争季军一样。 又抽了一根华子之后,钟跃民忽然问道:“棒梗哥,你的理想是什么?” 贾梗把手伸向背后,“再给我一根烟。” 钟跃民抽出一支烟递给贾梗,又把火机伸过去打着,给贾梗点燃了,然后静等下文。 贾梗深吸一口华子,迎风吐出一团立即被吹散的烟雾,忽然说道:“我的理想是,解放全人类。你们信吗?” 钟跃民和李奎勇面面相觑,钟跃民说道:“棒梗哥,我们都把你当老大了,你再这么逗闷子就不太对了,对了,咱们哥仨这老大几年一改选啊?” 贾梗立马就不装了,“好吧好吧,改选就别介了,我说实话还不行吗,我眼下最迫切的理想是,找到刘四的家,然后亲手废了他!这个真没骗你们,我心昭昭,日月可鉴!” 第22章 来自大队长的鄙视 贾梗当然不会告诉钟李二人自己真正的理想,只不过他眼下最迫切的愿望、嗯,的确是解决刘四这伙佛爷。 然而刘四却很难找。 第二天贾梗骑了李奎勇的自行车上学,早早地到了李奎勇家院子外,等李奎勇出来就带上他一起走。 李奎勇今天早晨彻底无语了,自行车走到一半的时候,才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棒梗哥,虽然咱们已经是兄弟,可是你这样对我家,我真的有压力!” “屁的压力!” 关系近了,贾梗说话就更直接了,“我对我每个兄弟都这样,只要做我兄弟,我就这样对他,不就是一点东西吗,鱼是我网的,别的都是用鱼换的,这有啥啊?这就有压力了?那你还让我怎么跟你玩?” 李奎勇又不说话了,好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棒梗哥,兄弟我只有这条命是你的。” 贾梗道:“你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但是你给我记住了,我这条命也是你的!” 贾梗有意放慢了速度,就为了能看见那几个佛爷,可是事与愿违,直到他俩到了学校,也没碰见那帮人。 贾梗有些费解,就问李奎勇:“昨天你跟跃民是不是伤到刘四了?打得他今天起不来床?” 李奎勇摇摇头,“我没打着他要害,跃民也只是踹了他后腰一脚算是最狠的,踹得他滚了几滚,爬起来就跑了,按说不至于起不来床啊。” 贾梗又问道:“那你觉得你和跃民以二对一打他轻松不?是不是把他打怕了,所以不敢在这片混了?” 李奎勇摇头道:“不存在的,佛爷也有佛爷的地盘,其实刘四不是佛爷,他是吃佛的,他们这伙人要换地方,就得到别人的地盘上趴活,那代价可就大了,他们承受不起。” 贾梗懂得吃佛这个术语,吃佛就是吃佛爷,也就是平时靠佛爷的赃款养着,关键时刻出头替佛爷打架或者平事儿,吃佛的人本身大多不会偷窃。 “行吧,反正你小心点,下次一个人的时候看见他们也不要动手,一定要等我到场,或者你找跃民也行,就是不许你一个人跟他们死磕!” 李奎勇虽然没跟贾梗切磋过,但是从种种迹象看来,贾梗确实有些非同寻常的手段,所以他决定从此对贾梗言听计从,当即答道:“棒梗哥你放心,你说怎样就怎样。” 贾梗这才欣慰地点点头,“这就对了,你要时刻记住,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你的命还是我和跃民的,更是你父母和你的兄弟姐妹的!一旦你出了事,你让他们怎么活?” 李奎勇听了就狠狠地点头,趁着垂下头的瞬间滴落两颗泪珠。 贾梗假装没看见,“距离上课还有一会儿,走吧,今天咱俩去吃个炒肝儿。” 对于红星小学的学生来说,今天是这个学期里的最后一天,虽然明天还有个家长会,但那是老师和家长们的盛宴或者鸿门宴,学生却是不必来了。 所以今天除了公布期末考试成绩之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期末大扫除。 公布成绩的时候,贾梗少不了又受到了隆重的表扬,而作为六年级考试的第一名,他比第二名王子平和第三名刘坤等同学高出来的就是作文分。 他的作文分是满分,王子平和刘坤的却是按照评分的惯例给了个“减号”。 这就让王子平和刘坤等人很不服气,他们很想看看贾梗的作文,又或者像从前一样,让贾梗在讲台上当众朗诵出来,可是这次也不知道冉老师怎么了,就是不肯拿出贾梗的语文卷子给大家看。 可是这样一来,王子平和刘坤就更不服气了。 王子平跟贾梗不在一个班,所以不管他服气不服气贾梗都感受不到,但是刘坤却是贾梗的同桌啊,想躲都没得躲的说。 更要命的是,打扫卫生的时候贾梗和刘坤是一组,不管是擦玻璃还是擦桌子,刘坤都跟贾梗形影不离。 如果是小情侣谈恋爱,那么贾梗巴不得这样相依相伴,可问题是刘坤不是跟他谈恋爱,而是谈他的作文。 这就让贾梗无奈了,说:“我也不想得满分啊,可谁让校长他老人家就给我满分了呢?唉,这要命的文无第一。” 可是他这样说也无法劝退执着的女孩,刘坤说了:“我也不是嫉妒你作文得了满分,我只是想听听你怎么写的,跟你学习,跟你请教,你至于这么藏着掖着的不肯告诉我吗?” 贾梗心说我那基本上就是写给冉老师的情书,估计冉老师读了几遍之后突然福至心灵,发现了作文的本质,所以才不敢拿出来当众宣读。 这样哥们儿就更不能往外宣传了,那不是要冉老师的命吗?搞不好就是一场因爱生恨、深爱成仇的悲剧,而且万一被刘坤这小丫头听出些味道来,再吃了醋可就更麻烦了。 总之,贾梗的推诿令刘坤很失望,直到中午放学,这次不是午休,是真的放学了,下午不用再来,小姑娘眼睛红红的说了句:“谢谢你给我家送去了那些鱼,但是我真的很讨厌你!” 说完就扭着小蛮腰跑了,留下贾梗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其实贾梗一点都不凌乱,他知道女孩子说讨厌你、说恨你,其实都可以理解为她喜欢你。 正有些得意,掏出烟来掉在嘴上,身后忽然有人说道:“就你这样的居然也能获得冬令营资格!真是老天瞎了眼!” 回头一看,来人正是王子平。 说实在的,这学校里的学生不认识贾梗的大有人在,可是不认识王子平的人一个都没有。 王子平在六年一班。公认的学霸,与贾梗所在的二班班长刘坤竞相争胜,却比刘坤略胜一筹,除了两人并列年级第一的次数之外,似乎他领跑学年的次数要比刘坤多一两次。 王子平不仅学习好,而且是干部,除了一班班长这个职务之外,还是全校少先队的大队长。 没错。之所以即使贾梗佩戴了三道杠也只能是个大队委或者是大队副,就是因为有王子平这个大队长存在。 正儿八经是贾梗的领导。 只不过贾梗却对这个领导不怎么感冒,眼见此时校门口内外已经没了学生和老师,贾梗嚣张无比地点燃了嘴里的华子。 吐了个烟圈出来说道:“据说你也是冬令营的参加者之一,不如你来给我介绍一下,你代表咱们学校在少年宫拿过什么荣誉呢?” 这句话着实击中了王子平的软肋。没办法,王子平除了学习好,就只有一个据说在东城公安分局当领导的爸爸,除此之外不论什么才艺都是平平庸庸。 王子平当然不会被贾梗这句话打倒,反唇相讥道:“至少我品行上面没有任何瑕疵,不像你,活脱脱像个小流氓!” 第23章 马家军来袭 哎呀,小流氓就小流氓吧。 没有人比贾梗更清楚,到了明年也就是1966年的下半年,神马学霸、神马品德、统统都会被水深火热的风暴所淹没。 到了那个时候,不论是初一、初二、初三,还是高一、高二、高三的学生,一律停课回家走上社会,要么在风暴里翩翩起舞,要么在风暴里凋零陨落。 直到1969年,以上这些人如果还活在世上,那么他们会一起拿到一张毕业证,成为别具历史意义的老三届。 所以,只差一年半就要离开校园的自己,提前抽一根烟又怎么了? 当然,他不会跟王子平说这些,到时候哪怕是他的父亲、那位王局长,要么摇身一变成为革委会的干将,要么被革委会揪出去打倒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啧啧,想想都可怕。 到时候,只希望王子平这个乖孩子能够坚强一些,嗯,男孩不哭。 很明显,王子平就是冲着贾梗来的,看这架势,大有论战到底的意思。只要贾梗不走,他也绝不会走。除非贾梗认错求饶,还有更重要的,要把作文的原文念出来,才算告一段落。 但是贾梗却没兴趣跟他在这里干耗,李奎勇骑着自行车过来时,贾梗示意后者不必减速,直接冲出校园。 随即他就表演了一个现代版的八步赶蝉——从自行车后轮正面飞身上车,不偏不倚、不前不后,屁股恰好落在永久二八的后架上面。 等到王子平反应过来贾梗这是逃跑的时候,贾梗已经距离他十七八米了,只给他留了一个烟屁股,顶着寒风顽强地飞过来,险险就要落在他的鞋面,吓得他急忙后退一步。 贾梗跟着李奎勇一起回到南横街大杂院,他实在是有些担心李奎勇半路上再遇见刘四,只不过今天他没打算进屋叨扰,只看着李奎勇进了院子、并保证寒假里除非他和钟跃民来绝不外出,他才徒步返回南锣鼓巷。 是该整理一下空间了,从昨晚18时到现在,足足有四次聚宝盆充能没有开,也不知道能够开出什么宝物。 昨天晚上收获的嫉妒值也很多,也不知道都是谁在羡慕嫉妒恨,估计刘海忠肯定算一号,阎埠贵也得算一号,别人到底都有谁就不好说了,爱谁谁去吧。 总之没开聚宝盆之前不能随便买东西,尤其不能买贵的东西,以免聚宝盆开出来重复的造成浪费。 只是他一回到四合院,刚走进前院就听见贾张氏在院子里招魂,“老贾呀,你赶紧上来看看吧,你媳妇和你孙子都被人欺负成啥样了啊……” 贾梗只听得一脸黑线,三步并作两步进了中院,却看见贾张氏正坐在自家门前狂拍自己大腿,嘴里自然就是招魂那套台词,毫无新意。 就这招魂技术,真的谈不上有什么威力,估计也就院子里的邻居有些怵这个,无非是怕影响睡眠而已,否则又有什么好怕? 没看见自家的俩妹妹对此久已免疫,已经可以做到充耳不闻了吗?在屋里该玩啥玩啥,丝毫不受影响。 当然,此刻接受贾张氏施法的那位就更高一筹,看样子既不是院子里的邻居,也不是附近的熟人,居然能够做到阴魂招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当真了不起! 只不过贾梗可不能胳膊肘子往外拐,当即止住贾张氏,然后看向来人。 因为从前奶奶与人起冲突往往是奶奶启衅在先,所以他不能一上来就把人家往死里干,得先问问咋回事,“哥们儿,我奶奶怎么惹着你了?值得你这么没完没了的气她?” 来人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神情有点欠揍,也就是牛逼哄哄的,穿一身劳动布工作服,不知道是哪个厂的工人,但肯定不是轧钢厂的,轧钢厂的工作服贾梗认识。 不料这人却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贾梗吧?” 哟呵,难道是冲着我来的?贾梗不禁有点小惊喜,练成了这么多武功,还没实战一回呢,哪怕是热身也没有过,正好。 于是说道:“我是贾梗,你直接说事儿吧,我没工夫闲聊。” 来人道:“好,我叫马宏远,哦,我妈叫耿凤花。我妈回家就病了,她说是被你气的。” 贾梗听到这就笑了,“所以你就跑来气我奶奶?” 来人道:“那倒不是,我跟你奶奶说我是来找你的,结果我刚说完你气病了我妈,你奶奶就开始骂我,看我不怕骂,就坐在地上撒泼……” “撒你妈啊?说谁撒泼呢?还有比你妈更会撒泼的吗?不行咱去学校问问校长!你给我说话注意点,只要你文明用语,我肯定不开口骂人。你要是说话带刺,我能骂死你!” 既然是耿凤花的儿子,贾梗就不会惯着了。耿凤花就是病死也是自找的,到这来讹人那就想多了,这可是六十年代,不是二十一世纪,可以讹天讹地讹空气。 马宏远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嫌贾梗说话难听,有点想暴怒的意思,却又克制住了,反正表情变化挺复杂的,说道:“好,咱们继续说,反正你奶奶骂我也好,坐地上拍大腿也好,都与我无关,我站在这里啥事都没干……” “打住!啥事儿都没干?你说话了没有?你说话很让人恶心你知道不?我奶奶恶心了你要不要赔偿?你站在这里遮住了阳光你知道不?我两个妹妹都需要阳光才能健康成长,你却剥夺了她们享受阳光的权利,你剥夺了她们的童年你知道不?你要不要赔偿……” 马宏远只听得一阵阵头大,不敢跟贾梗玩嘴皮子了,这真玩不过啊,怪不得老娘回到家说贾梗那张嘴太厉害。 他伸出一根食指,冲贾梗指了指,“算你嘴皮子利索,我说不过你,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你给我等着,有人会来收拾你!” 说完话,也不等贾梗回怼,一溜烟地跑了。 贾张氏见状不禁担心道:“大孙子,他不会找人来报复你吧?” 贾梗冷笑:“我现在就愁没人来找我的事!奶,以后你别跟这样的人哭了,没用,再累着你,累坏了还得让我妈伺候。” 贾张氏老脸一热,“行行行,你妈好,你妈可好了,不能让你妈受委屈,行了不?” “当然行了,奶奶,吃橘子!” 贾梗从书包里掏出来三个大橘子,金黄灿烂的,贾张氏立马就笑成了一朵花,“哎哟大孙子,你这两天到底是咋地了?难不成遇见了财神爷?咋浑身都是好吃的呢?” 啥叫浑身都是好吃的?猪的一身都是宝? 贾梗也懒得再理贾张氏,进屋把剩下俩橘子给了小当和槐花,刚想往床上躺,转念一想,又走了出来,去东厢房北间屋敲了敲门。 “谁啊?” 何雨水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有些慵懒。 “雨水姐,你睡觉了啊?怎么这时候还睡觉呢?是不是病了?” 何雨水打着哈欠开了门,一脸的疲倦,还挂着两只黑眼圈,埋怨道:“还不是因为你,昨晚我收拾完这边的烂摊子都快四点了……” 贾梗连忙打断道:“姐,别说了成不,我昨天夜里根本就没睡觉,现在眼皮都睁不开了,你还跟我提这茬,哎哟不行了,我迷糊了。” 说话间一头就歪倒在何雨水的床上,左手顺手一拉,还把何雨水的棉被盖上了。 第24章 雨水姐的被窝就是香 何雨水见状立马就急了,“棒梗,我那是贴身盖的被子,你这一身跟泥猴子似的都给我弄脏了。” 话没说完,只见嗖嗖嗖三声响起,棉袄、棉裤、裤衩三件套都从被子里飞了出来,越过何雨水的脑袋,落在屋门上又滑落在地。 何雨水顿时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很想说你身上也脏,还是会弄脏我的被子。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只听贾梗的呼吸渐趋均匀,明显是睡着了的模样,何雨水欲哭无泪,忽听一句梦话传来,“雨水姐你放心,我会给你买新被子,新内衣,新裤衩……” 何雨水不禁大羞,转身就去推房门,刚想跨步出去时,又弯腰捡起了棒梗的衣服,想着拿出去洗洗,毕竟棒梗送了那多花布和一双皮鞋给自己,还给自己家那么多好吃的,自己替他洗一回衣服天经地义。 然而她毕竟只是个没嫁人的小姑娘,虽然会点女工,却不熟练,只拆贾梗的棉袄棉裤就用了两个多小时,等拆完了把碎布和裤衩拿到院中水池时,又忽然想起洗完晾干后怎样把棉袄棉裤复原,这个自己可没学过。 正发愁时,秦淮茹迈着欢快的步伐回来了,一眼看见雨水手上的衣物,立即眼睛一亮,“哟,雨水,这是给你男朋友洗裤衩呢?” 何雨水这才叫一个打落牙往肚子里咽,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我给你儿子洗裤衩呢吧? 还没等她说话,秦淮茹已经认出那件裤衩是棒梗的了,这下秦淮茹也不敢大声说话了,凑到何雨水耳边问:“你咋给棒梗洗裤衩呢?你是不是把他给上了?” 何雨水这个气啊,心说你才把棒梗给上了,嘴上却不敢这么说,低声道:“什么呀?你儿子去我那睡觉,他进屋我就出来了,不信你问你婆婆。” 秦淮茹才不会去问贾张氏,没得找不自在,就继续笑着问:“别跟我装,我儿子为啥去你屋里睡觉?你屋里睡觉香?你就说是你把他叫去的、还是他自己去的吧。” 贾梗突然出现在何雨水的门口,只露出半个身子一个脑袋:“哎呀妈,你就别为难雨水姐了,赶紧进屋该干啥干啥去,别那么八卦好不好。” 秦淮茹也不知道这句话里的八卦啥意思,不过也能理解少许,好像就是打听人家私事,哼了一声,白了儿子一眼就进屋去了。 何雨水扭头看向贾梗,却发现他竟然穿上了衣服,一时惊愕莫名,叫道:“ 你怎么穿上衣服了?” 贾梗郁闷道:“你这是啥话?我不穿衣服,我光腚出来啊?” 这两句对白声音不小,可谓是穿透力极强,西厢房里的贾张氏和秦淮茹、东厢房南间里的一大妈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也都产生了某种不可描述的联想。 贾梗一边说一边走到水池旁,看见雨水在给自己洗裤衩,连忙多过来说道:“不用洗了雨水姐,这些碎布以后用作抹布擦车用了。” 何雨水道:“擦什么车?你有自行车?” 贾梗笑道:“很快就有了。” 何雨水就像没听见一样,忽然盯着贾梗的身上看起来,“棒梗,你这是从哪弄来的皮夹克?还有这裤子,妈呀,你穿的竟然是皮鞋!” 这一嗓子把贾张氏、秦淮茹和一大妈都给炸出来了。 每个人都盯着贾梗看,可不是咋的,空军皮夹克、藏蓝色的将校尼裤子,一双油光锃亮的三接头皮鞋,后跟好像还有点高,这一身行头,简直帅呆了! 秦淮茹不敢置信地说道:“这还是我的儿子棒梗吗?” 贾梗笑道:“我不是你儿子,但是我就愿意喊你妈,你愿意不?” 秦淮茹看了看何雨水,又看了看自己儿子,瞬间就觉得何雨水有点配不上棒梗了,红了脸道:“别贫嘴!看我不揍你!” “你敢!”贾张氏霸气侧漏,秦淮茹立马变成了过冬的鹌鹑。 可是问题还没有弄明白,这得接着问啊,就道:“棒梗,你哪来的新衣服啊?” 贾梗道:“换的啊,我用捞上来的鱼跟别人换东西,人家给我衣服裤子皮鞋袜子,我就给他们鲶鱼鲤鱼鲫鱼,谁都不用钱,就不是投机倒把。” 秦淮茹听见就乐开了花,跟贾张氏说道:“妈,今天我上班,有昨天轮休的同事跟我说,说后海出来了一个渔童,一下午就能网一百多斤鱼,说的就是咱家棒梗呢!” 贾张氏也麻了,“妈呀,这一百斤得值多少钱啊?最少也得五十块吧,那不得顶你两个月的工资?” 秦淮茹笑道:“谁说不是呢?妈,您就等着享咱棒梗的福吧!” 通过这一番运作,贾梗成功地洗白了自己空间出产的物品,只要不是太出格,比如弄出来个f35之类的五代机,一般商品就没什么大碍了。 就像他送给钟跃民那款防风打火机,你说这东西黑科技吧,它除了点火也干不了别的什么,可你若说它不稀奇吧,你又做不出来。 即便有谁非得在这种事儿上钻牛角尖,那也只是个打火机的问题,不会上升到影响国家安全、国计民生这个层次上来,所以也就不会有谁非打破砂锅问到底。 贾梗止住了何雨水继续洗衣服,在她耳边嘀咕道:“雨水姐,你屋里我给你准备了一床褥子,两张床单,一床新被子,还有几件内衣,旧被子就给我了,等会儿我拿回我家。” 何雨水越听眼睛越亮,把手里的裤衩破布往池子里一扔,就跑回了自己屋,久久不再出来。 贾梗知道她要试的东西多着呢,尤其是鸭绒被、保暖内衣、护翼卫生巾、胸罩、丝袜和内裤这些后世的寻常产品,到了她这里都得好好研究一番。 老妈既然回来了,自己当然也不好亲自过去指导何雨水,就让她自己感悟去吧。 他刚想回家,却终于忍不住又去敲了何雨水的门,进屋把刚刚自己盖过的被子抱起来,转身出门,留下一句:“有什么不懂的明天问我。” 第25章 秦淮茹有两怕 秦淮茹这辈子有两怕。 一怕贾张氏。 自打跟贾东旭成婚那天开始,秦淮茹就被贾张氏的淫威彻底征服了。 在这个时代人们的观念里,作为一个农村姑娘,嫁给一个城里的工人,那是妥妥的攀上了高枝。或许就是因为人们都有这样的观念,所以秦淮茹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占了贾家的便宜。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占了人家的便宜,自然是先天性的矮人一头。 所以她秉承着孝敬公婆的妇道准则,对贾张氏的打骂逆来顺受。 起初,她以为所有人家的婆婆都是贾张氏这样的,而别人家的媳妇也都应该跟自己一样。 可是当她发现老阎家的儿媳妇于莉、和许大茂的媳妇娄晓娥都不受气的时候,她困惑了。 难不成,这天底下只有我秦淮茹才受婆婆的气? 是,娄晓娥是比较特殊,有娘家强大的财力做后盾,不服公婆管也是有情可原的,何况他们和公婆并不住在一起。 可是于莉呢?于莉的娘家可是普普通通的,凭什么她也可以不受婆婆的欺凌? 于是秦淮茹就不平衡了,她觉得她不能永远忍受下去,她要奋起挣扎一下。 然而当她真的开始奋起挣扎的时候,却遭到了丈夫贾东旭的沉重一击。贾东旭直接大嘴巴子抽她。 贾东旭也是个窝里横的脾气,在外面谁都不敢惹,回到家打老婆却是心狠手辣。 这下秦淮茹彻底没了念想,她再怎么坚强,也架不住人家母子联手啊,这要歹毒有歹毒,要力气有力气,无论如何都干不过。 秦淮茹一度万念俱灰,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命,她认命了。 然而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贾东旭竟然死了。 对于别的女人来说,死了丈夫就如同塌了半边天,可是对于秦淮茹却不一样,她看到了解放的曙光。 不论贾张氏再怎么歹毒,可她力气不够啊。打起人来,不像贾东旭打得那么疼。 秦淮茹已经想好了,再忍几年,等贾张氏老到走不动道了,她也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只是她万万都没想到的是,原本一直对她的苦难冷眼旁观的儿子突然转了性,居然开始维护她了。 不仅维护她,而且还夺了贾张氏的话语权。不仅夺了贾张氏的话语权,更是突然就拥有了撑起这个家的能力! 秦淮茹这个幸福啊,幸福的做梦都会笑醒,就昨夜,她甚至敢笑出声来,再也不用害怕旁边的贾张氏伸手拧她,因为她的另一侧还睡着她的保护神,棒梗呢。 从此,她人生里的两怕少了一怕,甭提多开心了。 然而,今天她却不得不面对她人生里的另一怕,家长会。 没错,秦淮茹以前除了怕婆婆之外,最怕的就是学校召开家长会。 虽然冉秋叶老师从未对她厉言疾色过,也从来没有因为贾梗的成绩就呵责训斥她,可是开会时旁边那些家长的眼神受不了啊。 那些人看她,就像看一个犯人似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不屑,甚至还有些痛恨。 我怎么你们了?是招你们了,还是惹你们了?我又不欠你们钱,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秦淮茹知道,那都是因为棒梗的学习成绩太差劲,人家嫌弃棒梗拖了全班的后腿。 为此她也不是不想改变,回家后她也不是没骂过棒梗,甚至她还想揍棒梗,可是这一切都在贾张氏的淫威下化为了泡影。 最多也就是想想罢了,敢动手?挨揍的一定是她。 为此,她越来越怕开家长会,以前贾东旭活着的时候就让贾东旭去开,贾东旭死了,她就找傻柱替她去开。 可是今天不行了,今天傻柱有事,说是杨厂长带他出去给大领导做饭,万万推辞不得。 没办法,她只有硬着头皮自己来到红星小学。 没错,就是硬着头皮。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对硬着头皮这四个字有着最深刻的理解,那个人一定是秦淮茹。 虽然已经好几年没来过了,可这并不足以让秦淮茹直起腰板,她就像电影里那些罪大恶极的地主一样走进了批斗台,哦不,是六年二班的教室。 只是她没料到,当她在老师的指引下来到贾梗的座位时,迎接她的却是两道热烈而又友好的目光。 “贾梗妈,你来啦。” 秦淮茹顿时受宠若惊,因为她才认出来,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街道办的王主任。 王主任那是什么身份?那可是从战争中走出来的女英雄!据说老家是在河北易县,年轻时当过游击队长,一把匣子枪指哪打哪,不知道杀过多少日本鬼子。 解放后,王主任被分配到四九城锣鼓巷街道委员会,当上了街道办主任。 王主任为人泼辣,眼里不揉沙子,工作雷厉风行,不论是协助公安抓特务,抓小偷,还是镇压反动分子,都是一把好手,在人民群众中树立了极高的威信。 别看自家四合院里那三个管事大爷整天事儿事儿的,可只要王主任咳嗽一声,他三个就得点头哈腰腿发软。 就是这样的王主任,竟然用这样的目光、这样的口吻和自己亲切打招呼,秦淮茹怎能不受宠若惊? “王……王主任,您也来啦?” 王主任亲切地拉住秦淮茹的手,拉她坐下,然后颇有些无奈地说:“不来咋办啊?咱两家的孩子一样,都是没了爹的,当妈的不来谁来?” 秦淮茹心里一突,这才想起王主任也是个寡妇。 以前还听人背后说起过这事儿,说王主任的丈夫好像姓余,是个什么桶的特务,解放前就跑到湾岛去了,王主任已经跟他离婚,彻底划清了界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没再婚。 秦淮茹还知道王主任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如今应该在中学上初中,红星小学这个是她的二女儿,据说是领养的烈士遗孤。 别看王主任对她这么友善,可秦淮茹却是如坐针毡,她在等着老师宣布孩子的学习成绩之后,其余家长们那刀一样的目光。 然而她却没能等到。 家长会正式开始以后,冉老师从考试成绩差的学生开始念花名册,秦淮茹很仔细地在听,可就是没能听到贾梗的名字,不禁患得患失起来。 是我听漏了?还是老师念漏了? 第26章 大领导要吃酸菜鱼 有好几次,在冉秋叶顿挫的时候,秦淮茹都想提醒她一下,是不是念漏了?为什么没有贾梗的名字? 但是她不敢。在她的想象里,只要她敢这样做,就会招来其余家长的质问和指责。 可是冉老师现在已经念到全班第二名刘坤的名字了,依然没有贾梗,难道贾梗已经被开除了? 那也不对呀,如果开除贾梗,一定会提前通知自己,不可能到现在还不告诉自己,还让自己开这个家长会。 秦淮茹想不明白了,哪怕还剩一个全班第一名的名字没有念,但是秦淮茹想都不会想,贾梗怎么可能是第一? 不知道为什么,冉秋叶念完了刘坤的名字并表扬鼓励了一番之后就停了下来,似乎她也需要休息一下,或者是准备一下。 在全体家长奇怪的目光注视下,冉老师终于鼓起勇气,把贾梗的名字宣读出来。 这一瞬间,秦淮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然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并没有晕厥,也没有昏迷,可就是失去了意识,连同失去了听觉和视觉。 等她恢复过来以后,冉老师已经把她罗列的、所有对贾梗同学的赞扬和鼓励都说完了。 秦淮茹恢复的视觉画面里,看见的是一脸热切的冉老师、以及前排一张张转回头来的笑脸。 秦淮茹顿时泪如雨下。 贾梗也能有今天?我也能有今天?原来我生出来的儿子也能够这样优秀! 王主任很是贴心地拿出一张手绢,送到了秦淮茹的眼前,“擦擦吧,你应该为贾梗而骄傲,就连我都嫉妒你了,能生出来这么个好儿子,你真会生!” 秦淮茹连忙接过手绢,擦拭眼泪时已然破涕为笑,没办法,就是会生,这有啥办法? 一堂家长会就是一堂课,下课铃声响起时,冉老师宣布散会,拿了1块钱走到秦淮茹身边,“贾梗妈,这是贾梗前天帮我买包子的钱,您替我还给他。” 秦淮茹连忙推辞,但是无效,不仅冉老师态度坚决,就连王主任都说这钱该还就得还,不能因为这点小钱坏了冉老师的名声。 秦淮茹只好收下,与冉老师告别,冉老师嘱咐王主任和秦淮茹、一定要提醒刘坤和贾梗,明天就是冬令营开营的日子,要让他们早晨8点准时赶到区少年宫。 王主任和秦淮茹连说记下了,两位家长在前面走,冉老师跟在后面送一程,刚出教学楼门,却被一个女人挡住了去路。 “你就是贾梗妈?” 女人一脸横肉,膘肥体壮,气势汹汹地问道。 包括冉秋叶和王主任以及秦淮茹都很奇怪,难道贾梗又惹祸了? 秦淮茹抬头看了看远处,只见阎埠贵正往车棚方向衔枚疾走,便隐约明白了一些,问道:“是阎埠贵告诉你的吧?说吧,我家贾梗怎么得罪你了?” 女人冷冷道:“我叫苗翠兰!是王子文的妈妈,昨天你家贾梗在学校门口抽烟,我儿子身为少先队大队长过去管他,却被他骂了一顿,骂完还跑了。” 秦淮茹疑惑道:“我家棒梗不抽烟啊,你儿子是不是看错了?” 冉秋叶见状知道这事儿自己得接过来,如果让两名女家长打起来,到时候自己的责任更大,连忙说道: “苗大姐,我是贾梗的班主任,也是王子平同学的辅导老师,这件事是学校管理工作分内的事,就交给我来调查处理吧,两天内我会给您一个答复,届时会说明调查和处理的结果。” 苗翠兰见有老师出面了,而且还是正管,便不好继续发作,哼了一声道:“我希望你记住一件事,如果你们学校不能公正处理这件事,我就让我爱人来处理!” 说罢也不告辞,一扭一扭的走了。 秦淮茹连忙询问冉秋叶,“冉老师,这女人的爱人是干啥的?” 不等冉秋叶说话,王主任先说话了,“没事,就是一个东城公安分局的副局长,没啥了不起的,只要贾梗没犯错,他敢跟你家玩横的你就来找我!” 秦淮茹感激涕零,连忙道谢,只是三人的目光仍然不由自主地追踪苗翠兰的背影,只见她走到了大门口,与门外驶进来的一辆吉普车相在当场。 按理说这种情况行人就应该让开道路中间去一侧,可是苗翠兰却不肯让,她不让,那吉普车更没法让,毕竟这大门的宽度有限,不像后世大门那么大气。 所以一辆车一个人就这么相住了。 吉普车门开了,下来一个身穿军装的战士,也不说话,两步就走到苗翠花身前,伸手抓住她胳膊就是一扯,直接把人扯到了路边。 吉普车缓缓开动,苗翠花受了这么大委屈当然不肯罢休,一边追向吉普车,一边喊:“你们别走,咱们去派出所!还没王法了!大白天的就敢动手欺负老百姓!” 然而刚刚拉开她的那名战士再次挡住了她的去路,也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支手枪,倏然顶在苗翠花的脑门上,“不许动!动就打死你!” 这下苗翠花傻眼了,就是她老公那帮人轻易也不敢把枪顶在别人脑袋上,这是踢着铁板了啊! 苗翠花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这么多年跟着丈夫见得事情也不少,知道自己是根据车型判断出了差错,这吉普一定是个低调的高官座驾。 想明白了这些,她也果断,转身就走,不留下一丝云彩。 那士兵也没拦她,只要她不纠缠车辆、不耽误领导的事情就成。 这一幕把王主任、冉秋叶和秦淮茹都震得不轻,王主任眼光闪烁,盯着车牌若有所思。 那吉普车却停在了她们三个女人的前面,车门又是一开,傻柱从里面蹦了下来,“秦姐,冉老师,贾梗在学校没有?哎哟,你看我这眼神儿,王主任您怎么也在这儿?” 王、冉、秦三女都傻了,一方面是想不明白傻柱怎么会坐在这辆车里,还敢那么牛逼哄哄的打跑了苗翠兰。 另一方面,傻柱找贾梗干什么?难道是这车的主人想找贾梗?这样的人物可真的惹不起啊!没见王主任都不说话了么。 没办法,这事儿就是杀头也得问个明白,秦淮茹一咬牙问道:“贾梗犯什么事了?你们找他干什么?” 傻柱咧嘴一笑,“谁说贾梗犯事儿了?这不大领导想吃正宗酸菜鱼么,可是他家又没准备草鱼,我也没地方买草鱼去,就你家贾梗有,再就是我看见你家屋檐下面挂着的还有。” 这话一说,三个女人就都放下心来,傻柱又道:“不如这么着,如果找不到贾梗,秦姐你就坐车回家卖一条草鱼给我,我好拿去给大领导做菜,那边都等着呢,中午就吃。” 既然是大领导有需求,秦淮茹当然不敢拒绝,只是这贾梗去哪了?这死孩子一放寒假就不着家。 第27章 东城棒梗哥,人狠话不多 话说贾梗这天去了哪?在干啥? 贾梗这天尽打架了。 贾梗还真是为了打架出来转悠的,只不过却不是为了跟这些人打架。他在找那几个佛爷和刘四,可是佛爷没找到,刘四也没见着,小流氓却碰见了好几拨。 其实这也不能怪四九城里的小流氓,谁让他穿了一件空军夹克溜大街呢,这在初升朝阳的映照下无比刺眼! 他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屁孩,个头也没窜起来,穿着这么一身衣服不就等于是在说:快来抢啊,早来早有,晚来就没了。 贾梗也意识到这一点了,有一说一,就他现在这副身架,若是跟李奎勇和钟跃民站在一起,还真逊了些。但凡有不认识的人看见,准把李钟二人当成初中生,而他还得是个小学生。 没办法啊,人钟跃民从小吃的就好、营养足,个头长得高不是正常么。 而李奎勇虽然最近几年生活艰苦,可是以前他妹妹们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家日子过得也是不错的,何况他从小就帮父亲干活,干活也是一种锻炼,也能把身子骨和身子架撑开。 更何况,人奎勇还练过摔跤。 唯独贾梗,是从小穷到大,穷也就罢了,关键是家里长辈还惯着他,把他当个公子哥来养。 要不咋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呢。有些人真的不值得怜悯。 就比如这些惯孩子的。人家富人惯孩子,有钱给孩子铺路,也有钱给孩子擦屁股,更有钱保障孩子一辈子饿不着。 可是你家里都穷得叮当响、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还不肯让孩子干一点活,这不妥妥的害孩子吗?不不,这不止是害孩子,这是害全家呢。 这不贾梗家里就是这样,把个贾梗养的是干啥啥不行,就连块头都比李奎勇和钟跃民弱小了一号。 就这小身板,还要穿空军夹克?要知道这时候空军夹克可比什么军装、将校尼大衣稀罕多了,全国才有几个飞行员啊? 所以不管谁看见他这身行头都想抢,不一定为了抢来穿,而是不抢白不抢。 问题是,人贾梗有空间啊。不仅有空间,还特么的有盖世神功! 这谁受得了?所以这一上午他尽在大街上揍人了。 因为他没下死手,只用大慈大悲千叶手耍人玩,所以有人挨了揍也还不服,让他留下名字,扬言要报复。 他也实在,直接给人留下五个字:东城棒梗哥。 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是因为大家都缺衣服穿?还是因为那些大院子弟穿军装、戴军帽装逼遭人恨? 总之这个时代里的四九城就是这样,在那些稍微偏僻的角落里,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被抢。除了抢将校呢大衣和军装外,更多的是抢军帽。 毕竟抢军帽更容易一些,一走一过伸出手臂一划拉就抢走了,对方多半不敢追上来讨要,否则就要看谁的战斗力高了。 反观要抢衣服就不容易了,除非将被抢者吓唬住或者打服气,否则可操作性不大。 走着走着,贾梗琢磨着自己应该去买一辆自行车。 自行车这东西虽然空间商城也有,10个嫉妒值就能买一辆科技感十足的现代山地车,可是骑到大街上太过惊世骇俗,问你哪来的你怎么说? 说换的都不行,因为这玩意目前全世界都没有,而问你的人却一定会认为你是从国外弄来的。 这个时候作为平民百姓、只要你能拿出来国外的东西,那么来路就只有两条,一条是湾岛运输机给潜伏特务空投的,一条是闽省那边的海岸线、从海里漂上来的。 无论你被认定属于这两条的哪一条,都有敌特嫌疑。抓进去是一定的,至少也得办你个通敌的罪名,要么屈打成招,要么牢底坐穿。 再说当代的凤凰锰钢、永久二八大杠,这些五六十年代出品的自行车,空间里有没有?还真有,可那是当古董卖的,15嫉妒值一辆。 15嫉妒值倒也不多,可是贾梗觉得亏啊!凭啥一辆老式自行车比后世一万多的自行车更贵?他接受不了。 所以他还是决定去商店里买一辆,不就是一百多块钱吗,毛毛雨啦。 他决定去百货大楼逛一逛,昨天没去,今天补上。 虽然手上没有自行车票,但说不定哪个顾客身上就有呢,到时候自己跟他换换说不定能成。 百货大楼就在东安市场的对面,隔着一条王府井大街彼此相望。 贾梗刚走到楼门口,就又碰见了一起抢军帽的,那是两个骑着自行车的顽主,他们本身就穿着军装,只是没戴军帽,这自然是方便他们抢夺别人的帽子以后戴头上。 被抢者是四个孩子三男一女,相互之间都拉着手,明显是一家的。 看起来这四个孩子的家庭环境应该很不错,因为他们四个都带着一顶棉军帽,就是雷锋那种样式的,后世都把这种棉军帽叫做雷锋帽。 这四个孩子可能是刚从百货大楼里出来,所以看起来都不冷,他们的帽子耳朵也都是翻上去的,这就方便了那两个顽主的抢夺。 俩顽主的年龄都不小了,一个得有十八九,另一个看上去至少也有二十三四。 而这四个孩子,最大的看上去也不如自己大,说不定小学只上到四五年级。 俩顽主够嚣张,而且很从容。骑车过来、手捏车闸柄,单脚撑地,正好把四个孩子夹在中间,然后就伸手去抢帽子。 嘴里还聊着闲天:“咱们得挑挑,太小的就不要了。不然拿回去也是被别人抢。” 这话倒是有道理,小号帽子抢回去也只能给小孩戴,小孩戴肯定是防不住别人抢的。 这四个孩子当然不肯这么被人抢走帽子,年纪最大的孩子突然大声喊了起来,“来人啊,有人抢军帽啦!” 这嗓门儿真不小,可惜没什么卵用,今天星期三,不是休息日,百货大楼的客流量本来就不多,更何况还有几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经过路过只当听不见。 俩顽主被这嗓子吓得不轻,也紧张地四处张望,发现没人过来管,那个年纪大的就扇了大孩子一个嘴巴,“再喊啊,看我不抽死你!” 大孩子挨了打气得不行,脸涨得红红的,唯独眼里没有眼泪,只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对方。 年轻点的顽主趁机把四个孩子的帽子都抢了下来,轮流用自己脑袋试大小。 大孩子没哭,其余三个孩子眼里却流出了泪水,看样子不是怕的,而是气的,更因为他们自知无力对抗两个大人。 贾梗看到这里,觉得这四个孩子值得自己帮一帮,就悠悠说道:“我说你们俩还要不要点逼脸?这么大人了,抢了人家孩子的帽子还不算,还要打人,做事没有底线了?” 俩顽主转过头来,看见贾梗比那挨打的孩子也大不了多少,关键是还穿着一件空军夹克——这夹克虽然自己穿了未必合身,可是抢回家留作纪念也好啊! 二十三四岁的那个就笑了,“还有主动来送的,今天什么日子?活该哥们儿发财!” 贾梗却懒得再说话了,他觉得对于这种抢了人家帽子还要欺负人的玩意,自己没有义务教育他们改邪归正,尤其没有用语言教育的必要。 所以他漫不经心地上前,抓住了年轻些那人的手臂,反手往身后一甩,这下精彩了。 就像马戏团里的杂耍表演一般,四顶帽子,一辆自行车,外加一个手舞足蹈的大活人一齐飞上了半空。 只不过,四顶帽子以及那辆自行车都在半空中与人分开了。 贾梗趁这工夫原地跳起,在膝盖高出四个孩子的脑瓜顶时,弹出小腿,正中打人那个顽主的面门。 自然而然的,顽主就飞了起来,飞向百货大楼的正门。 贾梗不等落地,先将先飞起的自行车大梁抓在手中,另一只手往空中一划拉,将四顶帽子扫向旁边。 有趣的事情出现了,这四顶军帽,就像后世人玩的那种手抛飞盘一样,旋转着飞向了四个孩子,飞行路线十分准确。 在孩子们接帽子的时候,贾梗和自行车同时落地,又从大孩子身边伸过手臂,抓住了另一辆摇摇欲坠的自行车。 几乎同时,王府井大街上,正有一辆吉普车变道靠边,忽见空中一道人影张牙舞爪地落了下来,紧急刹车都没来得及,人影重重地砸在挡风玻璃上。 驾驶员吓得连忙开门下车,再看路边时,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小孩正骑着两辆自行车扬长而去。 这孩子是怎么骑的呢?自己蹬一辆,右臂平探向右,右手控住了右边自行车车的左把。好车技呀! 然后他才看见刚刚把帽子带回头上的四个孩子,“赵山,赵高,赵水,赵长,还愣着干啥,上车啊。” 这时两名顽主才爬起身来,一个从百货大楼的台阶上、骂骂咧咧地一瘸一拐地往下走,另一个从吉普车的引擎盖上下来,兀自摔得七荤八素,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不过他们都看清了正在照顾四个孩子上吉普的司机,这位可是现役军人,帽徽领章应有尽有,关键是腰间武装带上还挂着枪套。 第28章 山高水长 山、高、水、长。 话说本书作者始终对赵刚这四个孩子的名字有所怀疑,那绝对不是赵刚和冯楠给孩子取的。 谁家生到两个孩子的时候就能预料到后面还会生两个? 说第一个儿子出生叫赵山没问题。可是第二个儿子出生叫赵高就有问题了。 以赵刚和冯楠两位的学识,不怕自家孩子会因为指鹿为马的典故而遭受异样的目光吗? “山高水长”,听起来倒是颇有些宁静致远的意境。可是你总不能放着前面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的名字不取,等到老四出生再统一命名吧? 万一给前三个孩子取了“山高水”,老四一时半会儿的生不出来了呢? 所以这四个孩子的名字很不科学,一看就是文学作品,绝非真实姓名。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孩子刚出生的时候不叫这个名字,等四个孩子凑齐了以后又统一改的名字。 书归正传。 贾梗不知道自己帮过的四个孩子叫啥,他抢了战利品就骑走了。 这样正好,不用再去百货大楼买自行车了。这让他想起来后世一个足球啤酒广告,啤酒什么牌子没记住,只记住广告词了:再来一个?一下两个。 两个顽主当然不敢跟人家的司机兼警卫员叫板,互相搀扶着走了,警卫员却从四个孩子的口中得知了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他没有追上去抓捕那两个顽主的打算,那不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情,而且这俩顽主已经被那个穿皮夹克的孩子揍得不轻了。 不过警卫员也没敢立即开车离去,因为他知道冯教授还在百货大楼里购物呢。 明天是赵参谋的生日,冯教授非常重视这个日子,要亲自给丈夫买一件生日礼物。 冯教授就是冯楠。从前是燕大讲师,如今已经升为教授。 冯楠给赵刚买了一支英雄牌钢笔。在这个时代,英雄钢笔就是身份和知识的象征,尤其是赵刚这样的儒将,在中山装上兜里插上一支英雄钢笔,比在腰间佩上一把勃朗宁更有气质。 冯楠喜欢赵刚这种气质,从初见开始一直到现在,哪怕已经给他生了四个孩子,这种喜欢仍然强烈。 其实冯楠更想给赵刚买几张唱片。她和赵刚都是音乐迷,尤其爱听钢琴曲。 可是现在钢琴曲的唱片是真的不好买,可以说是一片难求。与之相对的,样板戏的唱片倒是大把。 这么多年又是破四旧、又是拔毒草的,把跟西方沾边的东西都清理的差不多了。 不过想想也是,这种东西搁在家里很容易招致祸端,若是被人发现,扣上吸食资本主义大毒草的帽子就很难解释清楚。 正所谓彼之仙药、我之毒草。君不见后世网文,不论作者怎么写,都避免不了有读者认为是毒草,更有读者常以试毒者自居。 你说不毒不作数,我说它毒它就是毒,上哪讲理去? 这不,听说周镇南副司令员前几天还把家里的旧唱片拿出来烧了,就连柴可夫斯基的交响乐都没留下,把他夫人陈仪君气的好几天没吃饭。 柴可夫斯基那可是俄国作曲家,是老大哥阵营里的文艺工作者,他做出来的曲子怎么能是毒草呢? 可是人家周副司令说了,说老大哥早就跟小兄弟翻脸了,专家都撤走了,拿了咱们的钱却不退还,这样的老大哥还是老大哥吗?整个一恶邻居。 有时候冯楠一个人琢磨这些事儿,就会觉得很好笑。 明明是老大哥,一度好到穿一条裤子,说翻脸就翻脸了,布拉吉都不能叫布拉吉了,只能叫连衣裙。 还有,56年的时候伟大领袖刚说了文艺战线需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下面的人转眼间就把带有西方风格的文艺作品统统枪毙。 你就说《卡农》,《致爱丽丝》这样的曲子,都是十九世纪或者十八世纪的西方作品。它反动吗?你找不出任何一个音符来证明它的反动,可就是不让播放、不让演奏、甚至不让听。 现在能够公开演奏、制成音乐制品推广的钢琴曲,都是所谓的改编曲,比如《喜洋洋》、《喜丰年》、《歌唱咱的公社好》,嗯,这也能叫钢琴曲。 可是你还别说,如果没有这些改编曲目撑着,钢琴这种乐器就得被砸烂扔进炉火里烧了。 冯楠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此多变,一会是雨、一会是风。 就好比59年那天下午,校领导召集所有同志开会,会上无比真诚地要求每个同志都要为党和国家的政策方针提意见,或者提出合理化建议。 当时领导要求的是当晚必须结稿,第二天上午递交。当晚冯楠也的确写好了意见书,可是赵刚却非得让她陪着去北戴河,她想晚一天去、把稿子交上去再去都不行。 当时她还埋怨赵刚只顾自己不顾别人的感受来着,可是几天之后她才惊出了一身冷汗,幸亏那天她去了北戴河没交稿子,其余所有交了意见书的人,都被停职下放关牛棚了。 这可是领导开会言之凿凿要求的啊,你不听他的要求就是不服从组织安排,可你若是听了他的要求…… 这不是明摆着整人吗?这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啊! 高等学府里面就这么搞。 冯楠带着些许怨气——没买到钢琴曲唱片的怨气,走出了百货大楼。抬眼就看见了丈夫单位配给的吉普车和警卫员。 就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小胡,你怎么还在这?” 之前约好的,今天上午她带着孩子们出来玩,十一点整小胡开车来百货大楼门口把孩子们接走。 这个约定很军事化,严格分配了每个人的宝贵时间。可是小胡怎么没走呢? 首长夫人动问,小胡不敢怠慢,忙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小事,小胡不敢瞒着,如果现在他隐瞒了,回头夫人从孩子嘴里听说这事,就一定会怪他。 冯楠听了之后也吓了一跳,说现在这人怎么都这么胆大包天,这可是首都,这可是光天化日,这可是王府井大街! 愤慨过后又想起小胡说的那个见义勇为的孩子,“人家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你怎么不追上去谢谢人家?” 小胡为难道:“我这不是想等您下来汇报吗?” 冯楠有些生气道:“你这叫不懂事!先感谢了恩人再回来汇报,我还能批评你不成?最少你也应该问问人家的名字啊!” 小胡惭愧道:“是,我错了。要不回头我找我战友打听打听。” 冯楠想了想道:“算了,这事儿还是我自己来办吧。” 回到燕大中文系办公室,冯楠就给东城区分局打了个电话:“你好,我是燕大的冯楠,麻烦帮我找一下王副局长。” 不一会儿电话里就传来了一个热情的声音,“嫂子,好久没去看望首长和您了,您打电话来有什么吩咐?” 冯楠道:“有胜啊,是这么回事……你帮我找找这个穿空军飞行夹克的小孩,我估计这样着装的孩子应该不难找。” 东城分局副局长办公室里,王有胜立马挺胸打了个立正,“请嫂子放心,我向您保证,坚决完成任务!” 第29章 马家军再度来袭 王有胜副局长在分局分管治安,对这种事情很有经验。 他首先给辖区内的几个街道办事处打电话,把皮夹克少年的相貌特征传达下去,然后又给辖区派出所打了电话,最后联系东城区内的几家医院。 果不其然,民警们在医院收获了几条重要线索。 今天上午,东城区各家医院的外科门诊都收治了外伤患者,其中以骨折者居多。 本来医院收治骨伤患者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今天这事不正常的地方在于,几家医院都收治了不少骨伤患者,而且这些患者无一例外的都没有选择报案。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到了下午,王局长又听取了一些下属的汇报,他了解到一个名字,东城棒梗哥! 他下意识地笑了出来,明明就是一个小屁孩儿,居然也敢叫东城棒梗哥。有点意思。 他刚想打电话问问几个街道办事处,有没有听说过“棒梗”这个人的时候,他的老婆苗翠兰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王有胜便不禁皱起了眉,“不是说在我工作的时间里不要来局里找我吗?你怎么又来了?” 苗翠兰哭丧着脸,有些胆怯地说道:“老王,我可能给你惹祸了。” 王有胜怒道:“你就是咱家的惹祸精!说吧,又惹着谁了?我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去。” 苗翠兰上午去学校给儿子撑腰,结果被人家警卫员吓得不轻,回到家里左思右想、越想越害怕,唯恐得罪了大领导,人家大领导迁怒自己老公王有胜。 本来想等王有胜中午回家吃饭就告诉他这件事,可是王有胜中午没回家,她就再也沉不住气,跑到丈夫单位来了。 她把事情这么一说,王有胜反倒放心了,说道:“人家那么大的领导能跟我这种小人物置气?那不是掉人家大领导的价吗?你放心,这事儿没事了,不过你怎么又去学校闹腾去了?” “你这当爹的一点都不关心儿子,你是看不见他在家里闷闷不乐的,你不管儿子,我这当妈的也不管啊?” 王有胜皱眉道:“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孩子的事情让他自己去解决!大人别往里面掺和,就算有什么纠纷,不是还有学校呢吗?你舞舞喳喳地找去算是怎么回事?你是觉得我这芝麻官当的没意思,要帮我撸下来是不是?” 苗翠兰不说话了。 其实她也不傻,就是架不住周围邻居总是恭维,又没踢过铁板,所以有些飘了,觉得自己老公就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却不知后世有句俗话说得好:不到燕京不知道官儿小。 看见老婆不说话,王有胜又道:“对了,那个叫做贾梗的学生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是不是还有个小名叫棒梗?” 苗翠兰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 “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去学校闹,你当红星小学是咱家开的?子平呢?” “在家呢。” “还不赶紧回去问问,如果那孩子小名叫棒梗,你就去张局家里借电话打过来告诉我!” 这个年代里,王有胜这样的级别还不够资格在家里装电话,只有一把手家里才有。 苗翠兰才走,王翠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上午王有胜给街道打电话的时候王翠平还没回到办公室,等下午王翠平回到办公室,听说这件事之后,立即就给他打了回来。 “王局啊,你要找的人就是我们街道的,嗯,对对对,在九十五号院中院西厢房,对,姓贾,对,叫棒梗,这孩子学习成绩非常优秀,他们校长很看好他……” 放下电话不久,苗翠兰的电话也打回来了,“孩子说他不知道。” 王有胜立马就怒了,“又是不知道!不知道你还打这个电话干什么?浪费公家电话费啊?你回去问问子平,是不是他嫉妒人家了?别再麻烦张局家里的电话了,等我回家再说!” 放下电话,王有胜就想给冯楠打回去,只是在拨号燕大总机时,又把听筒扣上了。 既然冯楠找自己办这个事情,那么自己就该把事情办周全些,他决定晚上亲自到南锣鼓巷看看,看看这个贾梗究竟是何许人也。 学习这么好,打架还这么强,这样的孩子真的很少见,什么样的家庭能够培养出这样的孩子? 快下班的时候,手头上也没什么事,王有胜就出了分局大楼,骑上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破自行车,慢慢悠悠地来到了南锣鼓巷95号院。 远远就看见院门外停了一辆挎斗摩托车,看牌照居然是鼓楼派出所的,难道鼓楼派出所有人找到线索了,怎么没跟我汇报呢? 王有胜本来有点不高兴,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定人家也像自己一样,想提前摸清楚,把工作做扎实了再汇报呢。 便把自行车停在三轮摩托车旁边,他这车也不用锁,因为实在太破,偷去了卖不掉不说,骑上反而惹人注目,很容易被抓。 四合院中院,一名身穿上白下蓝警服的民警正站在西厢房门外,声色俱厉道:“贾梗你老实点!不老实我现在就把你铐回去审讯!” 除了这名警察外,西厢房前还围了很多人,自然都是四合院里的邻居,像傻柱这样借口“公出”的人,给大领导做完了菜当然顺势回家了,傻子才会再回到厂里出满勤干满点。 身穿空军夹克的贾梗站在自家门口,将贾张氏和两个妹妹都封在屋里,脸上没有半点惧色,“你拷一个试试,只要你敢铐我,我就敢扒了你这身狗皮!” 身着便装的王有胜慢慢走过去,不显山不露水地站到了观众群的最后,也没人发现他。 那警察他认识,是鼓楼派出所的民警,叫马宏伟,工作一般般,没有什么突出的成绩。 只不过看这架势,马宏伟不像是为了执行分局下达的、寻找棒梗的任务来的,好像是另有原因。 王有胜决定先看看再说。 棒梗态度如此强硬,可把贾张氏给吓坏了,在屋里扯着贾梗的皮夹克苦苦规劝,“棒梗啊,你不能对警察这么说话啊。” 话说秦淮茹生平有两怕,贾张氏生平也有两怕,一怕街道王主任,二怕警察。 可是贾梗不怕啊,尤其当他知道来的这个警察也是耿凤花的儿子时,就更不怕了,臭无赖穿上警服也是臭无赖,怕个毛线? 他回头跟贾张氏说道:“奶你放心,他这警察不是真的,是冒充的,他不敢抓我去公安局,因为他心里有鬼!不信,待会儿等我扭送他去公安局,他就现原形了。” 第30章 王局长,你认识李云龙吗? 别的不看,只看贾梗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情,旁边的邻居也有点相信贾梗的话了。 若不是底气十足,就贾梗这样的小屁孩儿怎敢跟警察硬刚?也不要说是贾梗,就是他死去的爹活着的时候都不敢这么跟警察说话。 马宏伟也看出了众邻居眼神里的变化,当即反驳道:“你胡说,我堂堂人民警察,有什么鬼?” 他心里当然有鬼,因为他讲不出拘留贾梗的依据。 尽管这个时候的法律并不健全,但是法理无外乎人情,且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他身为警察,自然不可能毫无理由的拘留老百姓,何况贾梗还是一个孩子。 像那种“你把我妈气病了,所以你得赔偿”这样的话,作为民事纠纷的双方在私下里说说可以,但如果拿到台面上来就站不住脚了。 他是警察,这道理他懂。 所以在今天下午之前,他提前做了一些其它方面的准备。 他一指贾梗家屋檐下挂着的一溜冻鱼说道:“贾梗,有人举报你偷窃他人财产!这些鱼是从哪来的?你要是说不清楚,我就有权带你回到所里调查!” 昨晚上贾梗家,傻柱家,易中海家都在各种煎炒烹炸炖,可把这四合院里的其余住户给馋坏了。 这不,今天马宏伟来到这里、在其他住户那里了解贾梗的情况时,就接到了三大爷阎埠贵的举报。 阎埠贵对贾梗一家可谓是恨之入骨。凭什么有鱼给易中海吃不给我吃?他是一大爷不假,可我也是三大爷不是? 这一气之下,他不仅今天上午在学校里帮苗翠兰指认了秦淮茹,下午放假回家,顺便又在警察面前检举了贾梗。让你再显摆,让你再嘚瑟,治不死你! 马宏伟如获至宝,此刻话赶话说到了这里,就把这个事情说了出来,只要贾梗一个应答不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拘人回所了。 然而贾梗却是不慌不忙,“谁举报的,你把他叫出来跟我对质!” 马宏伟不屑一笑,“我们公安机关有义务保护举报人不受不法分子的威胁,怎么可能让他出来跟你对质?你还是老老实实交待你的违法事实吧!” “放你娘的臭狗屁!” “你敢骂我?” “我骂你都是轻的,你这还没调查呢,就认定我有违法行为了,如果我没有违法,你是不是诬陷好人?我是不是可以去法院告你?” 贾梗说的这话绝对在理,这就是后来法律规定的、在审判之前只能称呼行为人为犯罪嫌疑人、而不是犯人和罪犯的原因所在。 可是这个年代没这个说法啊,往往都是公安机关做出有罪认定,才会抓人审理,所以这道理跟马宏伟是讲不通的。 虽然讲不通,但是从道理上来说,贾梗说的又没什么毛病,所以马宏伟只能硬犟:“你说啥都没用,只要你说不出这些鱼的来历你就得跟我走!” 一旁傻柱听不下去了,突然插话道:“我给棒梗证明,他这鱼都是在后海捞上来的!” 不等马宏伟说话,又有一个声音从垂花门处响起:“我也给贾梗作证,他这鱼是从后海捞上来的!刨冰的锄头都是我借给他的!” 众人回头一看,见是街道王主任来了,赶紧闪出一条道来给她通过。 贾梗却摆手道:“王姨,柱子哥,你们不用跟他说这个,这位马警官,我就问你,你说我盗窃,那么失主在哪里?” “失主?这个……” 马宏伟无言以对。因为没有失主。 贾梗又道:“你可以不说举报人是谁,可是你说我偷了鱼,总得有人丢了鱼吧?有人丢了鱼,到你派出所报案,你才能够立案侦查对不?如果没有失主报案,你能立案吗?你都没立案,就跑我到家来,这不是寻衅滋事吗?” 马宏伟汗都下来了,怪不得三弟回家说这小子嘴巴毒,这是真的毒啊,不仅毒,而且还他妈占理!这可咋弄? 马宏伟当然也认识王主任,更知道王主任不好惹,别说他们所长了,就是分局局长见了王主任都得赔着笑脸礼让三分。 据说王主任家里常年存放一枚日本鬼子造的甜瓜手雷,公安机关都无法收缴,谁要是惹急了她、她真敢磕了手雷跟你同归于尽。 此时眼见王主任颇有站在贾梗一边说事儿的架势,马宏伟就彻底没了脾气。 正不知所措时,忽然又有一个声音说话:“马宏伟,你这也不调查清楚就来老百姓家里胡闹,实在不像话!不知道警民鱼水情吗?” 马宏伟循着声音看去,顿时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坐地上,“王,王局,您怎么来了?” 王有胜黑着脸道:“如果我不来,你还不得把我们警察的脸丢尽了啊?回去停职三天,写份检查,全局大会上做检讨,你走吧!” 王有胜非常庆幸,庆幸自己提前过来了这一趟,这贾梗可是老首长孩子的救命恩人,真要是被马宏伟给屈打成招了,到时候老首长还不得把自己骂死? 回想当初,刚解放那会儿,自己从侦查连转业,原本分配不到什么好工作。是赵刚首长带着自己来到燕京,又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派出所副所长的职位。 这几年别看赵刚首长没怎么给公安这边打招呼,可是人家身份地位在那摆着呢,局里每次涨工资升职,谁敢不考虑自己这一份? 这不,总共干了不过十几年警察,就从副所长升到了分局副局长, 那是自己有能力、业务精吗?屁!谁没能力?谁业务不精?那都是人家赵首长的面子,王有胜清楚的很。 眼见马宏伟灰溜溜地离去,边三轮的突突声由近及远,这才跟王主任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贾梗道:“贾梗同学你好,我叫王有胜,在东城分局工作……” “噗……” 贾梗刚刚说的有点口干,此时正在喝着一瓶汽水,听见王有胜这个名字,蓦然想起那个战利品仓库门前,穿着崭新的翻毛皮鞋,一脸骄傲的解放军战士…… 嗯,那一幕史称“有胜阅兵”。绝对的名场面。 可等他想到那个友军五师的兵痞把有胜同志打哭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就把汽水喷了出来。 王主任不明其故,连忙问道:“贾梗,咋了这是?” 贾梗连忙解释,“这汽水的气太足,喝呛了,咳咳,王局长是吧?快请屋里坐!王局长,那啥,你认识李云龙吗?” 第31章 赵刚初恋女友的亲姐姐 贾梗的话把王有胜给惊住了。 李云龙那可是他的正宗老首长,比赵刚还要正宗,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可问题是,贾梗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屁孩,自己转业来燕京的时候这孩子还没出生呢,他怎么可能知道李云龙? 不论怎么不敢相信,可是人家现在把老首长的名字报出来了,就说明人家真的认识!不信也得信! 这孩子可真不简单啊!不仅是赵刚孩子的救命恩人,居然还认识李云龙, 难不成他也是自己老部队里哪个首长的孩子?可是他爹不是叫贾东旭吗?而且已经死了。 王有胜觉得回头有必要查一查贾东旭以及贾东旭父亲的资料,兴许这家人真的跟自己的老部队有什么密切的联系。 他当然不会直截了当地反问贾梗为什么认识李云龙,只告诉贾梗李云龙是他的老领导。 当天晚上,贾梗又麻烦了傻柱一次,还是在何雨水那屋里设下了一桌丰盛的宴席,请王局长和王主任吃了一顿饭。 从为人处世的习惯和本心来讲,王有胜和王翠平都不想吃这顿饭。因为请客的是一个孩子。 如果这个孩子是个孤儿也就罢了,可是他还有母亲,还有奶奶,在他的家里,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来做主。 可是王有胜和王翠平最终还是接受了棒梗的挽留,为什么? 不是因为棒梗为他们提供了雨水屋这个“包间”,也不是因为秦淮茹和贾张氏对棒梗的默许。 而是因为一些别的事情。 先说王有胜,他今晚过来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他需要进一步了解棒梗这个孩子,以便明天能给冯楠做出更加详细的汇报。 而且他更想知道,棒梗是怎么知道李云龙这个人的,棒梗跟李云龙有什么关系。 除此之外,他还想替自己的老婆苗翠兰和儿子王子平给棒梗道个歉。 棒梗这样的孩子,是她们母子能够得罪的吗?也别说她们娘儿俩了,就连自己都得罪不起! 再说王主任,王主任为什么留下来呢?因为她想报答棒梗。 棒梗不仅给她家送了足够吃到3月份的鱼,而且昨天晚上自家的二闺女终于说了实话,她说棒梗给她买牛肉包子吃,棒梗对她很好。 王主任自然知道自己二女儿的身世,其悲惨比自己的亲女儿更甚,女孩儿家活在这世上本就不易,童年时期能有个对她好的同桌,这是难得的幸福。 所以王主任想回报棒梗。怎样回报呢?就说眼前,她觉得如果自己不接受这顿晚饭,现在就起身走了,那么王有胜也会离去。 棒梗既然惹下了王有胜的老婆儿子,今天又惹了鼓楼派出所的马宏伟,如果不在王有胜这里结下善缘,以后的日子还有好吗? 所以她非但自己要留下来,还要把王有胜也留下来。 对吧,你王局长若是走了,留下我一个寡妇跟个男孩子吃饭算是怎么回事?这算不算是吃拿卡要?你王局长得给我做个证明,同时我也给你做个证明。 这就是信息不对称所导致的结果。王有胜和王翠平都不知道,其实对方更想留下来,没一个想走的。 所以这顿晚餐就吃的非常愉快。又岂止是愉快?简直是大饱口福! 傻柱那水平真不是盖的,加上贾梗家里食材上乘、调料齐全,做出来的菜品数量就不说了,可质量却是堪比国宴! 今天傻柱也是有意在王主任和王局长两个领导面前显本事,不做川菜了,直接把压箱底的绝活——谭家菜亮了出来。 说到这里必须插一句,在傻柱的眼里,今天白天那个住在独栋别墅里的大领导、跟王局长和王主任都是同级的。反正就是一个字,官儿大! 傻柱从来都是个直肠子,所以即便今天白天面对那么大的领导也会把丑话说在前面,什么丑话呢?“让我做菜可以,但是我临走时必须拿些菜走!” 没错,这就是傻柱的规矩,哪怕你是天王老子、玉皇大帝,让他做菜也不能破了这个规矩,否则就是俩字:不做。 所以今天晚上王局长和王主任真心有口福了,就连棒梗都跟着沾了光。 为了家宴能够越办越好,今天下午贾梗除了买了两只鸡两只鸭子之外,还买了各种形状型号的盘碗碟皿一宗回来,都交给何雨水洗干净了备用,这就使得傻柱的厨艺锦上添花。 没有合适的碟盘,还真影响厨艺。就比如清蒸鲤鱼,你拿个圆盘子怎么盛? 先是六道冷碟上桌,叉烧肉、红烧鸭肝、蒜蓉干贝、五香鱼、软炸鸡、烤香肠,权做开胃。 紧接着就是四道热菜,潭府牛肉、柴把鸭子、姜汁浸鱼、菜胆猴头菇。 最后是两道压轴菜,乌龙戏珠、黄焖鱼翅。海参和鱼翅自然都是大领导家“剩下”的食材。 乌龙戏珠,是以海参和鸽子蛋扒制而成。咸香糯滑、汁浓味厚、鲜美适口。 黄焖鱼翅,一只鱼翅要在文火上闷几个小时,人家傻柱在大领导家闷好了才拿回来。 值得一提的是,黄焖鱼翅所用的鸡汤底是西山的走地母鸡熬制,金黄而透亮,鲜浓而不腻口,入口后的鲜美余韵悠长。 这鸡汤自然也是从大领导家顺回来的,还专门找了一个军用水壶灌装。 谭家菜无愧于私房菜的天花板,就今晚这一顿,在四九城保你花多少钱都吃不到。可是王有胜和王翠平就赶上了,真的是运气好到爆。 菜好,酒更好。按理说吃谭家菜应该佐以黄酒,可是谁让贾梗今天买了茅台呢?没二话,两瓶茅苔上桌。 没打错别字,1954年国营怀仁酒厂生产的五星牌茅台酒,酒瓶商标上的字体就是“贵州茅苔酒”。 这一回贾梗更想喝一瓶了,可惜未能如愿,王主任绝对是女中豪杰,喝酒不让须眉,每次举杯贾梗和王有胜都还在细品回味,人王主任已经酒到杯干了。这谁受得了? 酒醇菜美,气氛就更加热烈,三个人都很健谈,聊着聊着,王有胜就说到了今天赵刚孩子这件事上,表示要替他的老首长一家谢谢贾梗。 贾梗则云淡风轻地一摆手,表示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王主任听完了这件事,才算知道王有胜来贾家的真正目的,原来是给大领导打前站来了。 别看燕京城里大官多的认不过来,王主任还真知道赵刚这个人。不仅知道,而且印象非常深刻。 想当年她妹妹陈翠平在抗大上学的时候就跟赵刚很熟悉,她听妹妹说过,妹妹跟赵刚彼此都有点意思,都是文化人嘛,就有共同语言。只可惜那时候的人们一心抗日,谁都不好意思表白。 等到日本人投降,组织上却又安排妹妹去津门跟余则成扮假夫妻,结果妹妹半路上骑马坠下悬崖摔死了。这才有了她替妹妹执行任务的往事。 王主任本名陈秋平,在津门地下工作时曾经被中统特务谢若林查获真相,幸好余则成把谢若林弄死了,否则她和余则成两个谁都活不到现在。 如今她为了保护潜伏在湾岛的前夫余则成,仍然沿用王翠平这个名字,知道她原本姓陈的人少之又少,也就只有高层负责特科工作的几个大领导。 她只是没想到今天还能听见赵刚这个名字,勾起了往事暗自唏嘘,杯中的酒不免喝得更快了。 第32章 他是不是聂卫平 如今赵刚既然已是娇妻美眷,儿女双全,王主任自然不会再因为死去的妹妹去跟赵刚打交道了,只叹妹妹命运凄惨,红颜薄命。 她只能把妹妹这份委屈埋在心底,继续维持她知道赵刚、赵刚却不知道她这样一个无言的结局。 王主任最是擅长调整心态,很快就从唏嘘中振作起来,跟王局长和贾梗喝了个面酣耳热,一场酒喝到尽欢而散。 这场家宴过后,王有胜虽然没能从贾梗嘴里套出他和李云龙的关系,却把自己的善意和歉意表达得非常充分。 贾梗则拍着胸脯表示,不管王子平怎样看待他,他都会像春天般温暖地对待王子平。 至此,贾梗家里的优渥生活条件、就算在东城分局和锣鼓巷街道办双重备了案,今后无论再有谁犯了红眼病举报,都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王有胜还想帮贾梗查一查是谁在背后举报他,贾梗婉言谢绝了,说自己才不会跟这些营蝇苟狗一般见识,随他们去吧。 王主任和王局长都不禁称赞贾梗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胸怀,却不知贾梗的空间全靠这些人的羡慕嫉妒恨才能成长升级,要是把这些人都收拾了,没了嫉妒值咋办? 万一空间萎缩了、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第二天早晨,昨天刚刚晴朗的天空再度铅云密布,雪花纷飞之中,贾梗骑着抢来的自行车,准时来到东城区少年宫的门前。 负责带队的冉秋叶和冬令营成员王子平、刘坤,以及四、五年级的几个优秀同学都等在这里。 冉秋叶对贾梗这种卡点的作风稍有微词,贾梗连忙表示下次一定提前十五分钟过来,冉秋叶这才转怒为喜。 王子平对贾梗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很是热情地嘘寒问暖,还跟贾梗握了握手。 其实王子平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不管怎么说,在他心里贾梗这种既抽烟又喝酒的小学生就不可能是三好学生。 无奈他父亲昨天半夜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耳提面命,要求他一定要维护好跟贾梗的关系,否则家法从事。他也只能屈服在父亲的淫威之下。 贾梗看破不说破,仍然笑嘻嘻地跟王子平聊着一些无关的事,大家跟随冉老师走进了少年宫。 由于市少年宫正在扩建市青少年活动管理中心,所以不仅东城区的小学来参加冬令营,就连西城区、海淀区、宣武区、崇文区和朝阳区的小学都来了不少。 少年宫院子里乌泱泱地站满了人。 时间到了8点10分,冬令营的专职辅导员从少年宫正门出来,开始讲话。 冉老师本着落后学校应有的谦虚态度,带领自己的学生们躲在所有队伍的最后,静听辅导员安排活动、协调秩序。 辅导员说:“由于今天下雪,户外活动诸如篮球、足球、滑冰、航模等兴趣小组统统暂歇,小组成员可以临时加入别的小组,也可以作为观众欣赏各小组同学的表演。” 于是站在门外的学生们就开始按照各自报名的小组进入少年宫大厅,只有红星小学这些人不知所往,冉秋叶紧急征求贾梗的意见:“咱们怎么办?” 贾梗被冉秋叶给问懵了,“什么怎么办?我还想问你怎么办呢。” 冉秋叶恍然想起贾梗这是第一次参加少年宫组织的活动,就抓紧科普了一下。 原来各个学校的冬令营成员参加兴趣小组的情况都是不同的。 有组团成建制来参加活动的,比如八一小学,来的男生都是篮球队员,直接组成一支篮球队参加篮球小组;女生则都参加舞蹈小组。 也有各自为战的,比如石油附小,来的几个同学各有所长,有参加象棋小组的,有参加足球小组的,还有参加击剑小组的。 也就只有红星小学这样的,来的学生除了学习成绩之外一无所长,纯属观光游客。 这样的冬令营队伍在后世现代自然是老师疼家长爱,可是搁在现在就不行,真较起真来,他们这些三好学生都不合格,德智体至少缺了一样。 而目前辅导员老师的安排,仍以八一小学举例,由于今天不能在户外的篮球场打篮球,所以男生既可以报名参加别的室内活动小组,也可以作为观众随意进入别的小组去观摩。 听完了冉老师的介绍,贾梗就问道:“室内活动都有什么小组呢?” 冉秋叶道:“好多呢,趣味数学、书法,美术、声乐,舞蹈,象棋,围棋,击剑、武术、乒乓球、俄语、日语、英语等等。” 贾梗道:“那咱们为啥不报名呢?” 王子平和刘坤等同学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贾梗,那意思是这还用问?你干啥能拿名次啊? 冉秋叶却显得比较有耐心,解释道:“只要报了名,就要在冬令营结束之前参加比赛或考试,通过成绩来证明冬令营的活动效果,成绩如果太差,回去就会遭到校长的批评。” “这样啊?”贾梗歪着头想了想,又道:“冉老师你是不是想问我要不要报名?” 冉秋叶连忙点头,说道:“侯校长的意思是让你报名参加书法小组,可是书法小组是需要写毛笔字的,还跟美术小组合并了,你练过毛笔字和画画吗?” 这个时代的小学生在绝大多数学期里都是使用铅笔写字,只有到了五年级以上才逐渐地开始使用圆珠笔和钢笔,所以硬笔书法在小学冬令营活动中并没有被列为活动项目。 而冉秋叶和刘坤对贾梗参加书法小组也没抱任何希望,毕竟她们都是跟贾梗一路走到六年级的,谁见过贾梗练习毛笔字啊? 然而贾梗却是呲牙一笑,“不就是毛笔字吗?毛毛雨啦!” 众人都没听过粤语,都不知道他这句毛毛雨是啥意思,贾梗骤然醒悟自己说了超前的话,索性就把逼格拉满,“这样吧,所有的小组我都报名!” “啊?” “啊?” 这下连同冉秋叶在内的所有同学都惊呼出来,你这是嫌红星小学丢的人不够大呀? 就连站在少年宫门口的冬令营女辅导员也都侧目过来,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又或者这孩子脑子不太正常? 贾梗却是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接看向冬令营女辅导员道:“老师,我要报名所有兴趣小组,包括户外的,而且,每个小组我都要拿第一!” 开玩笑!咱东城棒梗哥这一天多的聚宝盆没爆出别的来,爆的都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排足篮球技能。 什么乔丹+库里模版,什么马拉多纳+罗纳尔多巅峰技巧,什么理查德克莱德曼+郎朗指法,什么王羲之+宋徽宗真迹,什么唐伯虎+达芬奇画术……各种技能多了去了,学了个艺多不压身。 至于航模,空间商城买一架可不可以? 击剑和武术就更不用提了,不要说现在了,就是回到古武时代,那也是只需一只手,打遍天下无敌手! 贾梗算是明白了,这空间聚宝盆爆出来的好礼,大多都是为了满足他日益增长的装逼需要的。 要收获嫉妒,就需要装逼。要装逼,就得拥有各种技能,而且是绝技。 少年宫外所有听见他这话的人,都像看傻子一样在看贾梗,心里想的都是同一句话:这孩子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这时贾梗忽然听见了一句日语,说的是:“他是不是聂卫平?” 第33章 踢馆 没错,贾梗爆出来的好礼中也包括语言包,包括地球上所有语种及其分支与方言,所以他很清晰地听懂了这句日本话。 可是你问我是不是聂卫平是几个意思? 难道聂卫平也曾经在少年宫横扫一切? 他刚刚回头去看,就有人用日语回答道:“不,他不是聂卫平,聂卫平不在燕京上学,只在参加全国少儿比赛的时候才会来燕京。” 贾梗发现说话的是两个穿着怪异的孩子,说怪异,是因为他们明明长得很像日本人,穿的却是中国的绿军装。 俩孩子年纪都不大,都跟贾梗差不多,只是一个比贾梗高些,另一个比贾梗矮些。 只听高个子这个又用日语说道:“即使聂卫平不在这里也没关系,你跟这里的小学生下,他们比聂卫平差不多少。” 矮个子日本孩子神色中有些失望,笑道:“下棋嘛,要跟最强的下,才能获得进步。” 高个子点头道;“你说的也对,不如你先跟这里的小学生下几盘,如果他们水平比你差的太远,我再陪你去深县找聂卫平,你看怎样?” 见小个子日本孩子同意,高个子转头看向女辅导员,用一口流利的京片子说道:“老师您好,我是外交部杜元平五郎的儿子,我叫杜卫东。” 说到这又一指他身边的矮个日本孩子,“这位是小林光一同学,他随父亲一起访华,要来少年宫交流棋艺,国家体委那边跟少年宫打过招呼了吧?我将全程负责翻译。” 女辅导员面露了然之色,“哦,是有这事,我在这里就是等你们呢。快进来吧。” 这几个人一说话,就把贾梗和一众红星小学的师生给晾在这了。贾梗见状连忙道:“杜卫东,你这朋友不是想下围棋吗?我跟他下一盘如何?” 杜卫东转头,疑惑道:“你行吗?” 杜卫东作为一个在中国出生的日本人,因为他父亲的工作性质,对中日围棋交流活动可是非常了解的。 在他眼里,贾梗充其量就是一个围棋兴趣爱好者,而他的朋友小林光一,人家可是冲着国内少年围棋比赛的前三名来的。这也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啊! 会下棋的人都知道,但凡对手实力相差太过悬殊,那么无论是高手一方还是下手一方,乃至看棋的观众,都会索然无味。 赢的没意思,输的也没意思,看的更没意思。 而眼下中日两国棋手之间的实力对比就是这么悬殊,就在61年的时候,日本来了一个叫做伊藤友惠的老太太,都54岁了,居然零封了中国八名顶尖的围棋国手。 要不要这么惨啊?还真就这么惨。 就这也还不够惨,最惨的是,人家伊藤友惠才是个五段!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日本还有更多六七八九段的高手都没来呢! 这件事给贾梗的感觉就像,怎么说呢,就好像当年陈真扛着一块“东亚病夫”的牌匾去了虹口道场,陈真是给国人长脸了。 可是人家反手就派了一名老太太来,用围棋打了咱一个八比零。 这伊藤友惠与其说是来友好访问,还不如说是来踢馆的,踢了全国围棋的馆。 而今天这个小林光一来到少年宫,别看说话彬彬有礼,但是性质却跟伊藤友惠没有任何区别,还是来踢馆的! 所以贾梗觉得今天自己的装逼进程必须要从这个小林光一开始,既装了逼,又为国争了光。 面对杜卫东的质疑,冉秋叶以及一众红星小学生都慌了神,贾梗你能行吗?这可是国际比赛,你赢了还好,输了可就麻烦大了。 可是冉秋叶通过这几天观察贾梗的所作所为,知道这位是个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主儿。 她想劝阻,又知道劝不住,当真是左右为难。 贾梗干脆也懒得再跟杜卫东交涉了,直接用日语对小林光一说道:“跟我下一盘吧,我保证你受益匪浅。” 这下众人都惊住了,贾梗居然会说日本话!他什么时候学的日语?在四合院里学的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时候的广播电台每天都有半小时学日语节目,说不定人贾梗就是跟着收音机学的呢。 可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贾梗的日语听在杜卫东的耳朵里可就不一样了,这日语绝对不是在收音机里学的,因为收音机里的口音是东京方言。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贾梗,这小子谁啊?怎么能说这么一口流利的京都腔? 或许正是贾梗的京都口音起了作用,小林光一突然冲着贾梗鞠了一躬,“哈衣,请多指教。” 贾梗却只淡淡地点了下头,左手往大厅里一伸,说了声:“请!” 杜卫东就很是不满地白了贾梗一眼,人家鞠躬你点头,你牛什么牛? 贾梗只当没看见。 如此一来,即使辅导员老师不同意也不行了,只有把人领到围棋室。 此时围棋室里已经坐了十几名小学生,还有一名围棋教练正在收拾壁挂棋盘上的黑白子。女辅导员就把小林光一要跟贾梗下棋的事情说了。 教练是知道小林光一要过来的,而且刚才也安排了几名下棋好的学生给小林光一当对手,这时听说有个“萌新”要跟小林光一下第一盘,顿时就沉下了脸。 “同学,你什么水平啊?这可是代表国家跟人下棋,你没有这个资格!” 贾梗听完就笑了,说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格,下完了你就应该知道了,如果你看完还不知道,那就说明你不配当这个围棋教练。” 教练被气的直翻白眼,见过狂妄的,没见过这么狂妄的。 要知道这位时年38岁的竺教练可是曾经的浙大教授,是1960年全国比赛的第八名。去年才从教育行业里抽身出来从事围棋普及和推广工作,今年更是接到了国家体委的召唤,即将执掌围棋国家队的教鞭。 也就是竺教授极富涵养,这才没跟贾梗当场红脸,可是那边贾梗却不管这些,已经跟小林光一坐到了棋墩旁边。 而且此时小林光一已经从黑棋盒子里抓了一把棋子,让贾梗猜先了。 国际友人都开始下棋了,竺教授还能说啥?看看呗,看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学生输的有多惨。 作为即将出任中国围棋总教练的竺教授,自然要对日本棋界详加了解,他尤其了解这些潜力新星。 小林光一,1952年出生,9岁学棋,如今已经是木谷道场的内弟子。也就是木谷实九段的正式弟子。 木谷实的弟子有多厉害?竺教授自忖是不如对方的,别看今年对方只有十三岁! 第34章 不知道怎么输的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贾梗在棋盘上放了两枚白子,小林光一摊开手掌,五枚黑子洒落棋盘,贾梗猜先失败。 小林光一收好黑子,静待贾梗也收好白子,然后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从棋盒中重新夹出一枚黑子,不轻不重地压在了棋盘右上角的星位。 贾梗也不思考,直接将手里的一枚白子放在了自己的右上角、也就是黑棋对角的三、三位。 竺教练见状,就微不可察地摇摇头,哪有这么下的? 贾梗这手棋,在当今的日本棋坛久已绝迹了,因为这手棋是公认的白棋布局落后。 竺教练摇头,一旁观战的其他十几名小学生也都跟着摇头,均想:如果是我这样下白棋,只怕教练已经批评上了。 这些学生心里也很不爽贾梗,可问题是这些都是品学兼优的尖子生,而尖子生的一大特点就是喜文不喜武。 不爽归不爽,却不能写在脸上,也不能说在嘴上,要在心里憋着,等到白棋输得一塌糊涂,再看这小子作何表情。 小林光一也是一愣。只不过他却不像其他人那样,直接认为对方根本不会下棋。 在他的认知里,白棋这一手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自然就是不会下,而第二种,有可能是对方表示出来的一种态度。 什么态度呢?轻视。 没错。目前盘面白棋落后,如欲追赶,必须使用先捞后掏的战术,即序盘阶段尽可能地抢占实地,等黑棋筑起泼天大空时,再空降治孤。 行吧,那就走走看看,看对方到底是哪一种情况。 想到这里,他走了一手三之四,即左上角小目。 中国流? 竺教练和学生们首先想到的就是中国流布局,这个日本孩子很有礼貌啊。 当然,除了礼貌之外,中国流布局在这个时代里是公认的兼顾速度和结构的布局。 再看贾梗,那是多一秒都不带想的,第四手棋落在了棋盘仅剩那个角的三、三位。 竺教练差点没把胡子气歪了,这棋还用下吗?这不已经输了吗? 人家两手棋高低搭配合理,实地外势均衡,再走一手就布成中国流了,可你却只点了两个三三。 是,这样是可以活两个角,可是又能活几目呢? 旁边那十几名学生纷纷偷看竺教授的脸色,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忍俊不禁的神情。 冉秋叶和王子平以及刘坤等同学也都在旁观贾梗这盘棋,虽然她们对围棋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可是贾梗在代表国家之前,首先代表的是红星小学啊。 她们必须给贾梗站场助威,尽管围棋比赛不能摇旗呐喊,她们也要给贾梗做好后盾。 可是此刻就连她们也都看出了贾梗的不妙,怎么看出来的?她们是看不懂棋,可是她们会看脸啊! 只看那教练和学生们脸上的表情,就是个傻子也能猜出来,贾梗要输了。 小林光一的下一步并没有走出中国流,而是二间低挂在贾梗的三三旁边。 这是? 这一手就连竺教练都没看懂,因为这样的布局没见过。但是怎么说呢,看着就是不错,黑棋已经两翼张开,形状极富立体感,这是绝对的布局成功! 这时候尚且没人知道,这样的布局乃是小林光一独创的小林流,凭借这个小林流布局,他将会一跃进入日本的超一流棋手行列! 接下来的序盘阶段,对弈的两人都走的飞快。贾梗是一贯的快。 所谓随手而下者,无谋之辈;不思而应者,取败之道。围观的内行对贾梗这种行棋的速度无不嗤之以鼻。 而小林光一也这样快,就没有人鄙视,跟贾梗这样的对手下棋,还用得着计算吗?既然无需计算,那就按照大局观落子呗,那不叫随手。 在围棋对弈时,上手对阵下手,或者是两个水平差不多的对手下超快棋的时候,往往有一个可以取巧的办法,那就是跟着棋感走棋。 凭借棋感走,只要感觉不太差,棋就输不了,甚至不用思考计算。 那么什么是棋感呢?其实就是对盘面形式的感觉,包括棋型的好与坏,厚与薄,轻与重、死或活,目数的多与少,等等。 这个时代里的日本棋理最是注重棋型的构塑,所谓愚型无好棋,好型无恶手,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包括竺教练在内的中国棋手都很推崇日本的围棋理念,都很重视棋型的构塑,他们更知道有一个日本棋手叫做大竹英雄。 大竹不仅棋下的好,而且最是讲究棋型,被人称作“唯美的大竹”。 眼下这盘棋就是这样,小林光一的棋型非常漂亮,正可谓:阔不可太疏,密不可太促,张弛有致,进退有序,要是让大竹看见了,免不得会称赞有加。 反过来再看贾梗的白棋,如果贾梗是大竹的棋友,估计大竹能把棋盘掀了。 竺教练甚至想起了一个东北的棋友,如果是那个棋友看见贾梗这白棋,必定会说一句“简直是胡姬八走!” 这会儿工夫,陆陆续续的,又有许多人来到了棋室,这些人有的是懂点围棋,转了一圈选择回来看棋的,也有一些人是听说有一个愣头青挑战日本高手,来看热闹的。 就像冉秋叶、王子平和刘坤他们一样,无论懂与不懂,也不论是什么项目,只要听说是中国人与外国人在比赛,那就一定能吸引众多的观众到来。 无他,为同胞加油啊! 就像后世惯吃海参的国足,即便球迷们已经对他们绝了希望,动辄就骂他们一个狗血淋头,可是到了他们与别国比赛的时候,仍有成千上万的球迷为他们呐喊助威。 哪怕再一次输了之后再骂他们一顿呢,也不能让他们失去应有的后援团。 贾梗现在就像是后世的国足,而观众们也像后世的球迷一样,看向贾梗的眼神无比复杂。 你要是敢输!!!唉,可是这棋怎么可能不输? 棋入中盘,贾梗的白棋已经凌乱不堪,说好听点叫做杂乱无章,说难听的,那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 然而下一刻,小林光一却不走了。 这是,想给对手留点面子,让对手主动认输吗? 再看小林光一的神色,严肃中透着坚毅,可是这个时候、坚毅的神情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脸上呢? 难道不该是轻松愉悦吗? 这一刻,人们终于发现,小林光一竟似是在长考! 耗时长久而又努力的思考。 这就不对了呀! 竺教练始终都在关注这盘棋,黑棋始终占据着绝对的主动、绝对的优势,只需随便走走就中盘胜了,甚至不必再收官子。 可就是这样的大优局面,小林光一为什么陷入长考了呢? 竺教练百思不得其解。 竺教练都无法理解,别人就更加不知其解了。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小林光一从棋盒里掂出一枚黑子,缓缓地伸向棋盘,却又在半空中凝住,又等了三十多秒,这才落了下去。 竺教练不禁有些尴尬,幸亏这里只是少年宫兴趣班,不是国家少年队,否则要是摆上计时器,小林光一这手棋用时可是够多的。 再看贾梗,照样是一秒落子。其实若是严格计算,他每次落子所用的时间都不到一秒。 下一刻,小林光一又开始长考了。 这一长考,又过了半个小时。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小林光一仍然没有走棋,就连手都没有伸向棋盒的意思。 这下众人就都懵了。咋个意思啊?这腿都站酸了,咋还不走了呢?啥时候出结果啊? 这次竺教练终于觉得不对了,就认认真真去数目。 这盘棋双方的目数有些难数,原因是白棋分布的太过杂乱,总要把这些零零散散的白棋都看做最后可以提掉的死棋,黑棋的目数才够贴目,什么?等等! 怎么会这样? 竺教授蓦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来…… 这就要求他不得不重新开始计算棋盘上每一块白棋的死活。 经过认真计算他发现,这些原本被他判了死刑的白棋,居然都是活的! 怎么可能都是活的?这不可能!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戴上眼镜抓了抓头发,重新开始计算,然后他才发现,如果一定要杀这些白棋中的某一块也不是不行。 可是如果真的去杀,要么是紧气吃,结果得不偿失;要么是放弃先手以及最大的官子,结果仍然是入不敷出! 合着就是不能吃呗! 可是不能吃,这棋还有法下吗?不是贾梗没法下,而是小林光一没法下了! 怎么下都是输,鉄输! 竺教授只觉得一阵头晕,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出冷汗,倒不是因为看出来贾梗的棋有什么高明之处,而是因为他始终赞赏、始终看好的黑棋居然输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是从哪一步开始输的。 汗水贴着他的眉毛和眼皮流进眼眶,杀的眼睛又涩又痛,这时候眼镜就变成了最万恶的东西,他顾不上摘掉眼镜,他死死盯着棋盘,想要找出黑棋输掉的原因,也就是那一手败招。 可是他就是找不到,怎么都找不到,就仿佛,这盘棋从开始下的时候黑棋就输了。 这怎么可能? 他模糊的双眼中,只看到了小林光一的手,那只手,颤抖着把两枚黑子放在了棋盘上。 投子认负! 第35章 阿尔法狗和烂柯神机 贾梗执白,中盘胜。 贾梗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看向小林光一说道:“给你个建议,我觉得你可以回到日本,跟你的师父和师兄弟们复盘一下,然后麻烦你问问他们,有谁还想跟我下的,可以来燕京找我。” 小林光一颓然起身,原本只有十三岁的他,这一刻就像一个佝偻的老头,让贾梗瞬间联想到了电影里面投降的日本天皇。 小林光一忽然给贾梗鞠了躬,说道:“阿里嘎多,不知您怎么称呼?” 贾梗呲牙一笑,忽然用汉语说道:“燕京东城,我名棒梗!” “东城棒梗哥?卧槽!真的是东城棒梗哥啊!牛逼啊棒梗哥!” 贾梗听得一脸黑线,自己这小小的装一波逼,居然引出粉丝来了,可是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出现棒梗哥的粉丝?这不都是品学兼优的小学生吗? 只见那家伙挑着大拇指来到跟前,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头,说道:“其实我早该认出你来了,除了你,这四九城还有谁敢穿你这身衣服,认识一下,我叫张海洋,八一小学六年级的!” 嚯,这又是个角儿啊! 贾梗人畜无害地笑着,伸手与张海洋握在一起,“其实我姓贾,我叫贾梗。不过你叫我棒梗也成,怎么叫都行。” 原本坐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言,打着盹的杜卫东听了这几句,也猛然从瞌睡醒转,看向贾梗道:“你就是东城棒梗哥?你很厉害啊!” 四九城里没什么秘密,尤其是这些大院子弟,消息传的那叫一个快。 说起来这事儿也不难理解。他们这些大院子弟本来就是军帽军装的原主,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被抢的一方——不是他们太弱,而是他们落了单。 所以当他们这些人里有一个得知有一个叫做东城棒梗哥的收拾了好几拨抢军帽的胡同串子之后,普大喜奔也就属于正常了。 竺教练也在惶惑中回过神来,看向几个学生道:“记谱了吗?” 按照惯例,无论是谁在这间棋室里面下棋,都要有人记录棋谱的,以便于复盘讨论。 可是偏偏贾梗和小林光一这盘棋就没人记谱。 棋局开始时他们连对弈双方的姓名都不知道,怎么记谱? 更何况,最初贾梗的棋招都是那么的不堪入目,记下来干什么吗?用来嘲笑贾梗吗?没人觉得有这个必要。 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教练发话了,学生们一个个低下了头。 好在小林光一是记得彼此走过的每一步的,他抬起头跟杜卫东说了一句,杜卫东就看向竺教练:“你这里有记谱的纸笔和复写纸吗?小林同学可以把棋谱给你们复印一份。” 竺教练大喜,连忙说道;“有有有。” 随即又看向贾梗道:“小贾同学,我姓竺,天竺国的竺,我想跟你请教一盘,你看可以不?” 这可是今年国家体委指定的围棋国家队总教练啊,居然如此低姿态的向贾梗请教,换做别人还不受宠若惊? 可是贾梗却没有,他缓缓摇头,“竺教练,恕我直言,你跟我下棋会颠覆你对围棋的认知,从而走入不可知的迷途,所以我不接受你的请教。”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小林光一道:“你跟他下比较好,他的棋比你高一些,但是心性不如你成熟,你和他下,对你,对中国围棋都有好处。” 竺教练呆滞当场。 细细想来,贾梗说的没错,只看对待这盘棋的反应,面对整体的溃败,小林光一要比自己发现的早,足足早了一个多小时。这就说明他的计算能力以及对形势的感觉是在自己之上的。 然而下棋就像数学考试,小学生无论脑子再怎么灵活,思路再怎么敏捷,总是免不了马虎的情况。 换句话说,若是竺教练和小林光一对弈,唯一的取胜机会就是小林光一的马虎。 贾梗转身就要离开,竺教练见状忙道:“小贾同学,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加入国家队?” 贾梗头也不回地说道;“不是还有个聂卫平吗?如果遇见了他都下不过的人,再来找我也不迟。” 满屋子人看着贾梗的背影,如看神只。 那可是国家队啊,怎么就能拒绝呢? 只有贾梗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明年灰飞烟灭,到时候别说是围棋,就是这位竺教练也会被人从棋院里揪出来,关进牛棚。 既然如此,还热乎个什么劲儿?装波逼就算了,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围棋室旁边就是象棋室,贾梗推门而入,只听见“啪啪”之声不绝于耳,中国象棋下起来就是过瘾,手劲儿大的可以一掌拍下,把对方的棋子拍成两瓣儿。 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屋里的教练和学生,淡淡说道:“诸位,谁下的最好?跟我下一盘。” 贾梗的出现,以及他的开场白,导致象棋室里瞬间静了下来。 而与围棋选手不同的是,学生们看向贾梗的眼神充满了战意。 就好像围棋选手在下棋的时候、无论怎么用力去拍棋子,也拍不出象棋选手的力道一样,围棋选手所表现出来的战意,也不如象棋选手这么直观。 或许也可以这样去理解——围棋选手是秀才,腹有诗书,以理服人。而象棋选手则有可能是兵,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可以让你有理也讲不清。 突然,一名学生猛然拍了下桌子,发出“啪”的一声巨响,“我跟你下!” 这句话虽然言简意赅,可是另一层的意思却是,他是这里下棋最好的人。 而与此同时,贾梗身后呼啦啦涌进来几十个人,其中一人说道:“曹刚,你别轻敌,这哥们儿刚在围棋那边赢了日本棋手,竺教练都下不过他!” 曹刚? 贾梗一听这名就乐了,难不成是69年下象棋连赢了钟跃民三个窝头那个石油附中的曹刚?当然,现在他应该是在石油附小读六年级。 曹刚却被他同学的提醒吓了一跳,气势不禁为之一沮。 虽然他同学说的是围棋室里发生的事情,可是他很清楚,能在围棋上强过竺教练的存在,象棋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教练,“傅教练,你看……” 副教练?这里的象棋搞得挺红火啊,教练都有正副之分,这是搞了个教练组啊。 不过空间手机的搜索引擎功能马上就给出了正解,原来人家这位教练姓傅,是燕京市数一数二的象棋大师。 如果说燕京市还有谁比傅教练更强,就只有那位臧大师了,只是不知道臧大师是否也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这都不要紧,哪怕是如今风头最盛、横扫全国的胡司令来了,也下不过空间手机里的强软。 是的。包括刚才赢得的围棋,贾梗都是用软件下的。 用于战胜小林光一的是阿尔法狗master版,那是任何人类围棋选手都无法望其项背的存在。 而阿尔法狗在贾梗的空间手机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程序罢了,就像日历小程序一样微不足道。 而现在,手机ai给他选择的一款超级象棋强软,叫做烂柯神机。 这个烂柯神机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象棋古谱。而是一款超越了象棋旋风、象棋名手、小虫象棋等等着名强软的象棋程序。 只说曹刚有点怯战,看向傅教练时,时年19岁的傅教练就笑了笑,“你下吧,不要怕输棋,只要你知道输在哪,就能进步。” 傅教练对这种场景见惯不怪,早些年他学棋的时候,在宣武区东绒线胡同的燕京棋院,几乎天天都有人来“踢场子”,只不过无一例外的都成了臧大师和他的手下败将。 所以他也很有兴趣看看这个敢于来到少年宫踢馆的同学有多少斤两,毕竟这地方一般人下棋再好也进不来,即便是臧大师也因为识字不多没被选为象棋班的教练。 领导说,臧大师或许适合教人下象棋,但是不适合教育小学生。归根结底,少年宫还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地方。 下一刻,贾梗、曹刚在楚河汉界两侧坐好,曹刚善走先手,却问:“你先走还是我先走?” 象棋当然也是可以猜先的,只不过曹刚却想通过“盘道”来获得自己擅长的红棋。 贾梗却说道:“随便你选。” 他这么说,是因为并不是人人都喜欢走红棋,有些人用黑棋反而胜率更高。 曹刚闻言一喜,当仁不让,拿起红炮就来了个炮二平五。 这就是他的回答,他选红棋,而且已经走棋了。 贾梗如同之前下围棋一样,走了马8进7 。 这时代是中炮屏风马布局盛行的时代,虽然别的布局也时有出现,但是中炮屏风马布局占据了绝大多数比赛棋谱。 曹刚明显是经过名师指点的,走的是过河车,贾梗应以左马盘河,这些都是谱招,即便拿到象棋软件里去评分,双方也都是满分,红棋形势占优,是客观存在的先手优势。 傅教练观棋不语,心中波澜不惊,如果对方走不出这个布局来,那就不配进入少年宫挑战了。 然而当布局过后,进入中局的时候,曹刚走出了一步软招。 这时候,只要贾梗抓住时机、正确应对,局面立成黑棋反先。 可是贾梗却没有走出来。 第36章 天马行空 贾梗是没看出来曹刚的软招吗? 或者说,即使贾梗看不出来,难道强软也看不出来? 当然不是的。 如果是正常对局,强软或许会按照付教练的思路走一步,毕竟那一步就是此刻的最佳。 可是这一局注定了不是正常对局,贾梗为了装逼,给强软设定了一个取胜的限制。 什么限制呢?他要求强软要在不失一枚大子,再连续弃掉双车、双炮或双马或一炮一马之后绝杀对手! 这要求可就太难了,难在哪里呢?这要求强软在避免兑子的前提下,利用超高的计算力,把对手逼入一个特定的弃子攻杀残局。 而且那个残局必须是在弃掉双车的基础上,再连弃两枚大子之后,才能将死对方。 这样的杀局固然精彩到惊天地、泣鬼神。可是要想让对方配合自己一步步走到那个局面就太不容易了。 只举个简单的例子,对方水平太低,你用吃他车来威胁他躲车,可是他看不见,偏要走别的子,留下车给你吃,你是吃还是不吃? 如果你吃了,你先前设计的步骤全部作废。 如果你不吃,你这不吃车所起到的威胁等同于零,对方这个车没躲,你前面设计的步骤仍然作废。 所以这种下法不仅需要精确地计算棋局到特定的残局,而且还要精准地估计出对手的棋力,甚至连对手的个性都要判断出来。 就问象棋强软能做到这一点吗? 回答是,别的强软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贾梗的烂柯神机就行,因为烂柯神机是融合了chatgpt智能的。 这就是烂柯神机比其它象棋强软都厉害的原因所在。 有人曾经做过这样一个比喻,说如果说把当初战胜国际象棋一哥卡斯帕罗夫的ibm电脑深蓝比作太平洋里爆炸的一颗深水炸弹,那么碾压了人类围棋选手的谷歌阿尔法狗,就是太平洋里爆炸的一颗原子弹。 那么chatgpt呢?那人说,是小行星撞地球时撞入了大半个太平洋。 这就是烂柯神机的厉害程度。 只是这样一走,贾梗的棋就让人看不懂了,可以说水平越高的人就越是看不懂,就连傅教练都忍不住连连摇头,贾梗这几步棋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黑3路卒都已经拱到二路了,怎么还往下拱呢?这有什么用啊?这又不是国际象棋,卒子拱到底就成精。 有句话说得好,当你看不懂别人的棋时,有可能是对方的棋力比你高太多,也有可能是对方根本就不会下。 但是显然贾梗是会下的,因为即使他这么走了,走的这么荒诞不经,走的这么无理取闹,可是他的整体棋势并没有露出败象。 傅教练突然就很生气。 气什么?气曹刚不争气。 对手明明走得这么不知所谓,这么放荡不羁,为什么你就不能抓住机会给予惩罚呢? 在棋类的竞技中,但凡对手敢在行棋中有所轻慢,那是一定要遭到严厉的惩罚的! 设法吃他的子啊!设法集中优势兵力攻其弱侧!一举奠定胜局啊! 对方已经连续走了这么多缓招了,你还找不到进攻点吗? 只是他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找到什么好的攻击点。 曹刚似乎也感受到了对手的轻慢,似乎也听见了教练心中的怒吼,抬头看了教练一眼,然后神色刚毅起来。 又两步过后,他突然拿起自己的右车,重重地拍在了底线二路,“将军!” 贾梗报以神秘一笑,士5退6 。 傅教练看见了贾梗这一笑,觉得有些无法理解,你还笑得出来? 再看棋局,不禁心头一喜。曹刚好样的!还真让你找到了!这棋即将入局了! 所谓入局,就是攻入对方阵地而能构成杀局的着法,而杀局,则是无解的。 只差两步就能入局,入局之后七步必杀! 事实上的棋局也是按照傅教练的思路进行的,两步之后,轮到贾梗走棋,可以说这一步已经是他的最后挣扎。只要他不能将死曹刚,那么七步之后曹刚就能将死他。 在这个局面下,贾梗再想单纯的防守已经毫无意义,可是要想将死曹刚就更不可能,连将军的棋都没有。 而贾梗却一如平常的信手拿起了黑车,直接把曹刚的底士给砍了。 “将军!” 这叫什么将军? 曹刚也好,旁边观战的同学也罢,连同傅教练在内,都不禁露出了笑容。 这是垂死挣扎吗?没用。 人家曹刚是鸳鸯士,中士落回去就把车吃了,或者平帅吃车也可以。这也能叫“将军”? 曹刚不屑地笑了笑,选择了落士吃车。 “将军!” 又将军? 没错,贾梗另一个车把另一侧的底相给砍了,可是人家曹刚的相是鸳鸯相啊!中相落回去不就行了? 可是这时候傅教练的脸色却严肃了起来,他发现曹刚还真不能吃相。 如果吃相,贾梗伏有六步连杀手段,最终将会以马后炮绝杀曹刚。 不过这好像也没什么,因为落相吃车并不是曹刚的唯一解杀方式,他可以上帅。只希望曹刚能够保持谨慎,不要大意失荆州去吃车。 曹刚也看见了,皱了皱眉,然后走了帅五进一。 这时旁边一个学生说话了:“这下没辙了吧?说你是垂死挣扎你还非要挣扎,还不赶紧交了?” 贾梗理都没理这人,直接走了一步车7平5 。跑到红帅的屁股底下将军去了。 “将军!” 众人又笑了,这哪是将军啊?这是送车。 硬往人家曹刚嘴里送,非得给车吃。 然而曹刚的脸色却严肃起来,因为他发现如果吃了黑车,黑棋又有了马炮连环绝杀的棋。 还真不能吃! 于是他走了帅五平四。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傅教练也不禁暗暗点头,曹刚这棋力进步了,至少在燕京的小学里应该没有对手了吧? 要知道小学有六个年级,在燕京这座都城的小学里无敌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意味着当曹刚长大以后,有可能称霸燕京棋坛好几年。 甚至他能走出燕京,进军全国也说不定。那样可就是青出于蓝了。 傅教练正欣慰时,贾梗突然跳了一步马,马9进8,马踏边陲,“将军。” 这一步,曹刚无法吃掉贾梗的马,又别不住马腿,所以红帅只能上三楼。 贾梗直接车5退2,又把红棋中相给啃了,“将军!” 又送车! 而这次曹刚不吃也不行了,因为红帅下不去二楼,只能平五吃车。 “将军!” 贾梗的另一匹马迎头冲上。这一步,曹刚的老帅不能平六,那样直接就马后炮绝杀了。 也不能平四回到三楼右角,另一边有重炮杀。 所以他只有选择退一,回到了九宫格的正中。 到了这时候,包括傅教练在内的观众仍然不认为贾梗有机会取胜,因为明显没有绝杀啊。 可是接下来贾梗突然左马回马一将,逼得红帅再次回到了原帅位后,右马奋力上前一将! 为什么说是奋力呢?因为这一将,马落在了对方的炮火覆盖之下。 又弃马了。 曹刚也只有吃,不吃就死了。可是当他吃完以后,黑棋右路已经拱到底的那个老卒,突然借助刚刚露出“笑脸”的黑将平4吃士! “将军!” 这没办法,人家有老将助攻,红帅只能进一,回到九宫格中间。 这时候贾梗走了一步炮8进5,利用红棋刚刚吃过马的那只炮当炮架,“将军。” “吃他!” “吃他炮!” 跟在贾梗身后的观众里有人看见了,曹刚可以退马吃掉这个将军的黑炮。 曹刚也只有吃炮,却不料贾梗跟在后面的8路炮隔着红棋的另一个炮构成了连环炮,后炮进7!把红马打掉了。 “将军!” 这时旁边又有人说话了,“没事儿,黑棋就剩一个炮一个马了……” 话还没说完,曹刚的三路炮撤离了炮架位置,黑棋马6进7! 这时候贾梗多么希望后世那个抖音上的主播四郎大喊一声:绝杀!吴姐! 马后炮,绝杀无解。 曹刚傻了,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 最后这十几步棋,贾梗是送完了右车送左车,送完了左车送左马,送完了左马送前炮。不吃都不行!可把他折腾坏了。 直接折腾到大脑晕乎乎的被动行棋,有如行尸走肉。 等他迷迷糊糊地吃完了贾梗的四个大子,这才发现他的红棋已经无可救药了。 他无辜地看了傅教练一眼,想问一句:教练,我输在哪一步上了? 傅教练也是一脸的困惑,能说曹刚就输在贾梗那个拱到底的3路卒子上吗?好像也不能。 贾梗站起身,从兜里摸了一支华子出来叼在嘴上点燃,吐了口烟雾说道:“承让!” 随即大步走出了教室。 贾梗无意挫败教练,毕竟他只是想在同龄人的圈子里装逼,没想横扫全球棋坛,咱又不是专业的。 傅教练看着贾梗的背影,心情十分复杂,他很想帮徒弟找回场子,可是又怕输给对方更丢人。 他决定先跟曹刚复盘研究一下再说,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们知道这个学生的名字吗?” 尚未离开棋室的观众里有人答道:“东城棒梗哥。” 第37章 装逼之道,有所装,有所不装 贾梗出了棋室大口抽烟,心情很是畅快,冉秋叶跟出来说道:“贾梗你怎么能在这里抽烟呢?快掐了!” 贾梗嘿嘿一笑,把剩下的三分之一华子碾在鞋底,“像我这种从事智力活动的人,有时候必须抽两口提提神,这不还有别的项目等着吗?” 冉秋叶很是无语。因为她觉得贾梗说的好有道理。不论是语文数学还是围棋象棋,逮着哪个都是第一,这能不费脑子吗? 她父亲就是个知识分子,在家里最喜欢沏一杯茶,点一根烟,然后半躺在床上,听着收音机闭目养神。 可是贾梗这知识分子的年龄,也未免太小了点。 跟冉秋叶的心情有所相同也有所不同,跟着出来的同学里,像王子平、刘坤这样的都是反感贾梗抽烟的,觉得他不学好,有流氓习气。 而像八一小学的张海洋、北安河中心小学的郭洁等喜欢打篮球的学生,就无比羡慕贾梗,因为他们也想抽一支,却又不敢。 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贾梗的烟头已经踩灭了,他左右一看,发现右边还有一间国际象棋室,没在冉秋叶的介绍之列,可能冉秋叶也不知道吧? 他想了想,觉得既然有这么个项目,那就一并挑了吧。 下国际象棋,可比围棋和中国象棋简单多了,不是说国际象棋这个棋种难度最低,而是这个时代里中国棋手的水平不行。 而他却只需使用“深蓝”这样的软件就能轻松取胜。 什么?深蓝和阿尔法狗的对比是怎样的? 这么说吧,如果把阿尔法狗比喻成人类的大脑,那么深蓝就是一条金鱼的大脑。 他心情放松,伸手就推开了国际象棋室的门,刚想来句开场白时,却见里面都是女的,老师是女的,同学也是女的,一句嚣张的话语就停在了嘴里。 那老师看上去年龄比冉秋叶大了几岁,不过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颜值一般。看见贾梗以及身后乌泱泱的人,立即问道:“同学们,你们是来学习国际象棋的吗?” 贾梗刚想说话,身后有好事者抢答:“这位贾梗同学想要挑战少年宫所有项目,他说每个项目都拿第一。” 贾梗霍然回身怒视那名同学,“我说过这话吗?我什么时候说的?” 那同学本来是想帮他的偶像东城棒梗哥拔份儿来着,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不禁十分尴尬。 心说难道不是你说的吗?我听人家都是这么传的。 想是这么想,可是不敢犟。棒梗哥多牛啊,在少年宫里当着老师的面都敢抽烟,难怪他能干倒那么多抢军帽的。 贾梗随即转回身来,脸上挂满了人畜无害笑容,“那啥,他那是瞎说的,我就是想转着看看,没想到走错门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 说罢给那女老师鞠了一躬,转身出门的同时,就开始教育那名同学:“没看见里面都是女生吗?棒梗哥能赢女生吗?那叫胜之不武!懂不懂?” 装逼也是要分场合的,打脸同性,取悦异性。乃是装逼的五项基本原则之一。 正所谓:装逼之道,贵乎严谨。可以欺男,绝不霸女。 反手关门时,就听见里面一个女声叫道:“呀!老师,他歧视妇女!” 只吓得贾梗抱头鼠窜。 歧视妇女这可就上纲上线了。 须知我泱泱中华勤劳勇敢的劳动妇女之崇高地位,就是从这个时代开始扶摇直上的。 及至二十一世纪,更是一举成为全球最贵的女人。要车要房要存款,嫁到婆家掌财权。三婚天注定,七婚靠打拼。不论几婚都按原装正品出售,价格合理,童叟无欺。 谁敢歧视女性,那是政治不正确。 一口气跑到大厅,正想再找一个项目的活动室去挑战时,却见冬令营辅导员老师走了过来,“同学们,该吃中饭了。请你们回到自己学校的队伍中去,集体打饭。” 这个时代的冬令营活动与后世的不同,别看这时候国家穷,可是真敢真金白银地往学生身上花,不像后世,参加冬令营的学生需要自己掏钱。 当然,这个时代的冬令营门槛也是极高的,考不了全班前三名的想都别想,又或者有特长加上有背景才能破格参加,就比如张海洋这样的。 少年宫内部设有食堂。 食堂宽敞明亮,摆放着30张小圆桌,每张桌子最多能坐8个人,看上去比较干净卫生。 这样的就餐环境,容纳参加冬令营的200多名小学生绰绰有余。 按照辅导员的要求,午饭前的第一步是去窗前那一排水池洗手,然后每个学校派两到三名同学去打饭窗口领取餐具。 这里给每名师生配备的餐具是一大一小两只搪瓷碗,大碗用于喝粥,小碗用来盛菜,此外还有一双筷子。 辅导员建议各校师生,在打饭前最好先把餐具洗一遍。 当然你也可以不洗,因为食堂的工作人员已经洗过,但如果吃坏了肚子就不能怪食堂的餐具不干净。 红星小学这边师生正好8个,坐满了一张桌子,王子平和刘坤还有一名五年级的女生主动承担了领取餐具的任务,本来贾梗也想去,却被冉秋叶阻止了。 冉秋叶让他多休息。开玩笑,下午可还有别的项目呢,不多歇歇怎么能行?她看见贾梗今天换了个新书包背在身后,里面好像装着什么东西,就让贾梗卸下来由她保管。 贾梗笑着谢绝了,说自己有个毛病,就是什么时候都得背着书包才得劲,否则就浑身不自在。 冉秋叶以及其他同学都对贾梗这个怪癖感到好奇,尤其是冉秋叶,说你从前上学时不也得把书包摘下来吗? 贾梗就说道:“那时候还没这个毛病呢,这毛病就是那天你送我回家以后才有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冉秋叶立马就不问了,再问,这锅就是她的。 饭前以及吃饭的时候,红星小学这一桌引起了所有师生的关注,原因也很简单,贾梗上午连续砸了围棋和象棋两个场子,名声已经震动整个少年宫,就连冬令营的专职辅导员都听说了。 贾梗在周围火辣辣的目光聚焦下泰然自若,浑若未觉,只专注手里的馒头和面前的菜碗。 菜碗里面装的是白菜炖肉。本来碗就不大,还只装了半碗。而且虽然说是炖肉,可是这碗里最多只有一片肉,比成年人的拇指甲大不了多少,在汤水白菜之中若隐若现。 贾梗猜想,如果每个人的菜碗里都保证一块肉的话,是不是需要把肉片集中到一起,然后打菜的时候再一片一片地夹到每个人的菜碗里?否则可就太考较打饭师傅的勺功了,估计傻柱都未必做得到。 他的菜是冉秋叶帮忙打来的,所以他没看见窗口的情形。 贾梗原本没怎么在意这事儿,毕竟这时代的老百姓家里吃的还不如这个档次,而且这少年宫的菜味道还算不错,看样子没怎么省油。 只不过他忽然感觉别人都比自己吃的慢,就抬眼看了看冉老师和其他同学,发现她们的确吃得很慢,为什么? 那绝对不是因为胃口不佳不想吃,而是因为他们不舍得吃,至少在吃完手里的馒头以前不能把菜吃光。 想到这里,他心念一动,反手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袋子,然后悄咪咪地站起来,如同丢手绢那般在这张桌子每个人的身后走了一圈。 然后这桌上每个人的菜碗里就多了一根蒜香白肠。 第38章 团结友爱也不行 冉秋叶和六名同学都惊呆了,哪里来的白肠啊这是? 别看这个时代里白肠差不多只合一毛钱一根,可那也是要到过年才能吃到嘴的美食,甚至有些家庭过年都吃不上,比如认识贾梗以前的李奎勇。 贾梗回到座位扫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老师和同学,低声道:“快吃,快吃!别说话!食不言寝不语!” 然后他就带头吃了起来,一口咬掉三分之一。 冉秋叶和同学们自然知道自己这桌是满厅的焦点,便也都低下头吃了起来,只不过他们仍然不肯像贾梗那样大口大口地可劲儿造,这么好吃的东西,她们舍不得把它吃光。 吃完饭后,还有一项工作是洗碗,这一遍洗碗是必须洗的,不是建议,是规定。自己吃的碗筷自己不洗,那是地主老财的生活习惯,革命小将可不兴那样。 可就在同学们轮流去水池洗碗的时候,有人闹了起来。 那是一个小胖,指着红星小学四年级一个瘦小的男生,大声嚷嚷着跟辅导员老师投诉:“为什么他有白肠吃,我们却没有?” 红星小学这个瘦小男生自然是贾梗他们一起的,贾梗听冉老师叫过他的名字,叫罗爱国。 吃饭的时候罗爱国故意没吃白肠,悄悄用手绢包起来放在裤兜里,其实贾梗也看见了,只是他没管。 东西给人家了,还管人家怎么处理么?人家或者吃,或者送人,甚至扔了,那也是人家的事情,谁让你愿意送呢? 可是好巧不巧的,这罗爱国的裤兜可能是用料太省导致兜底太浅,去洗碗的时候蹭到了别人,包着白肠的手绢从兜里掉了出来,还把手绢摔开了,结果就被小胖看到了白肠。 这下事情就大条了,小胖提出了严重抗议,抗议冬令营食堂区别对待。 女辅导员当然不会认这笔账,立即就问罗爱国怎么回事,罗爱国窘得满脸通红,就好像他犯了多大的错误似的,把贾梗送给他白肠事情说出来了。 于是女辅导员就过来找贾梗,看了一眼冉秋叶,然后直接怼贾梗:“贾梗同学是吧?你来冬令营参加活动,我们表示欢迎,可是我们这里是提供免费午餐的,你带白肠来干什么?” 贾梗呲牙一笑,“老师,首先我是第一次参加冬令营,不知道这里管饭,其次我这人每天脑力体力的消耗量是别人的十倍,光靠冬令营提供饭菜我吃不饱,而且如果想让我吃饱的话,你们也供不起。所以我就自己带了点食物补充体力和脑力。” 女辅导员被他这番话说得无言以对,本来还想挑挑语病,你个小学生哪来的脑力消耗?可是突然就想起来这位就是号称挑战所有活动项目的东城棒梗哥,连忙闭嘴差点噎着。 不过辅导员的脑子也不是盖的,转瞬就找到了攻击点,“就算你脑力消耗大,可是你体力有什么消耗?而且还说是别人的十倍,你知道十倍是多少么?” 贾梗笑得更加灿烂,忽然伸手抓住桌面边缘,轻轻一抬,单臂就把桌子抬了起来。 没错,就是抬,不是举。只见他把手臂伸直,慢慢抬到与肩平齐,就那么停在空中,气定神闲道:“你可以找十个人来,都站在一个方向上,让他们十条手臂都抓在桌面的一头,你看看他们能不能这样抬起桌子。” “哄……” 这下整个餐厅都骚动起来了,尤其是男生们,各个如同看神一样看着贾梗。 怪不得人家独自一人就能打伤几十个流氓呢,就这力量,恐怕国家举重队的也未必比得上。 他怎么练的?怎么这么厉害? 贾梗扫视全场,见没人出来质疑,就轻轻把桌子放回原位,桌上的两摞搪瓷碗,一大把筷子都没掉下来一只一根。 “服了,我他妈彻底服了!” 这是八一小学张海洋说的。 “嘿,本来我还想跟他练练呢,幸亏我没挑刺儿,不然不知道死的有多惨。” 这是石油附小的足球队长刘利华说的。 贾梗重新看向女辅导员,“现在你明白了吧?因为今天没法打篮球也没法踢足球,我体力消耗不算大,所以才把白肠分给了同学,怎么?我和同学团结友爱不行吗?” 这下辅导员彻底没话说了,回头看向小胖,“你都听见了吗?还要不要抗议?” 小胖也无话可说了。贾梗都站出来了,他还能说啥?他从一开始就不敢找贾梗的茬。 贾梗饶有兴致地看着小胖,说道:“小胖,你这脑袋胖乎乎的怎么有点笨呢?你要是想吃白肠你跟我说呀,你跟老师说有啥用?” 小胖羞得满脸通红,争辩道:“我不叫小胖,我叫罗建国。” 贾梗笑得更愉悦了,“难道你不胖吗?你看咱们这么多同学,还有谁比你胖?我能不能悄悄地打听一下,你在家都吃啥?怎么长了这么多肉?” 那边张海洋笑道;“棒梗哥,这罗建国在育英小学上学,是跟我住一个大院的,他妈说他吃啥都这么胖,喝凉水都长肉。” “哈哈哈……” 张海洋的话引起一阵哄堂大笑,小胖怒视张海洋:“张海洋,你再奚落我,我回去告诉你爸去!” 张海洋忙道:“别介,我不说了成不?” 忽然一个好听的女声说道;“就会打小报告,也不怕丢人。” 罗建国听了这声音立马就不说话了,甚至不敢看向说话的人。 众人连忙看向说话的人,只见是站在一起的两个女生,个顶个的漂亮,说话那个是张瓜子脸,柳眉杏眼琼鼻朱唇,天生的美人胚子,没说话的那个是张圆脸,姿色却比说话的更美三分。 贾梗从来都不认为圆脸女人有漂亮的,可是这位却颠覆了他的固有认知,或许是她左脸上若有若无的梨涡点缀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贾梗的目光,两个女生同时看向他这边,贾梗连忙转开头去。 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给她们增加自信,她们本来就很自信了,再给她们添加一些,她们的尾巴就翘上天了,还会得了便宜卖乖,反过来骂你一声流氓。 只是他这目光转过来正好就看见了刘坤,却发现刘坤的眼里幽怨一闪即逝,这又是咋了?唉,女人啊! 第39章 巡回装逼再继续 就在贾梗悲天悯人之际,忽然一名男生怯怯地走了过来,到了贾梗面前两米外就停住脚步,怯怯地说了一声:“棒梗哥,谢谢你!我是赵山。” 贾梗连忙把目光从刘坤的脸上收回,刚想说谢我什么,却发现来人竟然也是个熟人:“赵山,是你啊,你怎么才过来找我?” 贾梗的意思是,既然大家都在少年宫,你要找我叙话怎么没早过来,这都下午了。 赵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上午我一直都在学习外语,学着学着就入迷了,再说我也不知道你就是棒梗哥,更不知道你也来少年宫了。” 贾梗伸手拍了拍赵山的肩膀,笑道:“你真是个好孩子!不过你得跟我说说,昨天遇见那两个流氓你为什么不还手。” 赵山一脸的羞愧道:“我怕连累我的弟弟妹妹,所以,所以……” 贾梗点头,正色道:“别惭愧,你做得没错!他们抢的是你兄妹四个,不是我,你知道我为什么帮你么?” 赵山摇了摇头,贾梗道:“就是因为我在你的眼里看不见畏惧,只看见了愤怒,当时我就猜想,这孩子一定是为了弟弟妹妹才没跟流氓拼命,你果然是这样想的,好兄弟!我没白帮你!” 周围各校同学一直都在看着贾梗这边,自然也都听见了贾梗和赵山的对话,都觉得贾梗说的好有道理。 在昨天那种情形下,如果赵山动手被打伤了动弹不得,那么就算那俩流氓不打他的弟弟妹妹,他的弟弟妹妹也会失去保护。 而赵山却恪守了一个哥哥的责任,这不是怯懦,这叫有担当。 赵山道:“棒梗哥,你家住在东城什么地方?能不能告诉我?” 贾梗想起昨夜王有胜说今天白天会给冯楠打电话,说不定现在冯楠已经知道自己的家了,就说道:“我住在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中院西厢房。你呢,你住哪?在哪上学?” 因为看过亮剑,所以贾梗知道到了明年风暴初起,冯楠就会把四个孩子送给李云龙,然后夫妻俩双双了此残生。贾梗觉得赵刚这两口子都挺好,都不该死,所以他已经有所打算了。 虽然自己不是救世主,也不想当救世主,可既然拥有这么牛逼的一个空间,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亲朋好友白白死掉! 虽然眼下赵刚和李云龙都不是他的好友,甚至都不认识他,可是架不住他对李赵二人神交已久啊,试问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有几个不惋惜李云龙和赵刚两对夫妇的? 见贾梗询问,赵山赶紧说道:“我就住百万庄申区2号院,我在翠微小学上五年级。” 贾梗道:“行,我记住了,有空我会去你家找你玩,对了,你在这里学哪国外语?” 赵山道:“我日语、俄语、英语都报名了,都在学,所以需要提前掌握老师教给的内容,不然就会落下。” 贾梗惊叹道:“行啊小子!你这是奔着外交官使劲呢?” 他抬起头找了找,发现杜卫东并没在餐厅,估计上午就走了,又道:“那你算不算是这三个外语班上的第一名。” 赵山顿时就红了脸,他确信自己具备第一的实力,可是他的家教不允许他在这个场合自己说出来。 贾梗大致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就说道:“好了,不用你说,走,带我去见你的专业辅导员。” 贾梗下午的巡回装逼是从三个外语兴趣班开始的,经过各语种辅导员证实,赵山的确是各个语种的佼佼者,只不过他口语不行,因为缺乏语言环境。 赵山的父母虽然都学过一些外语,比如赵刚能看懂英文,冯楠能看懂俄文,可是他们的口语肯定不达标,也不要说他们,就是这个时期广播电台里教外语的、也是用中国人的语气说外语。 而贾梗的出现则让赵山和他的三个外语辅导员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外语口语,除了京都腔的日本话,伦敦音的英语和莫斯科俄语,直接把辅导员震得外焦里嫩,纷纷表示要跟贾梗学习。 如此一来,就连王子平和刘坤也都心悦诚服了。原本他们还以为贾梗会的只是围棋象棋这样的旁门左道奇技淫巧,可是这外语却是实打实的中大学课程。人家辅导员都说了,贾梗这水平去大学里教外语都够了,这还能不服? 再不服,就真的成了煮熟的鸭子,嘴硬了。 当然,对于贾梗抽烟打架这些事情,这两位该看不惯还是看不惯,但是看不惯和服不服气是两码事。 贾梗从外语兴趣班出来,又把书法班和美术班踢了。 这俩班更简单,因为是在同一间活动室,进屋二话不说,拿起毛笔就是龙飞凤舞。 只用了半个小时,他不仅默写了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全文324个字,还配了一幅国画,描绘了东晋永和九年三月三日,王羲之与谢安、孙绰等人在浙江绍兴兰亭“修禊”时乘兴书写的情景。名为《兰亭修禊图》。 书画完毕,他放下毛笔扭头就走,只留下书法辅导员和美术老师各自凌乱。 出了书画室,贾梗觉得琴棋书画自己已经完成了三样,该去声乐班了,结果没等走到声乐班,在舞蹈班这里就被拦住了。 舞蹈班的情景很是与众不同,并不像别的兴趣班那样正常进行活动,而是老师学生齐刷刷站在门口,看见贾梗,直接就把贾梗给拉住了。 这下倒是把贾梗给闹糊涂了,“咋回事?我这还想去声乐班呢,你们能不能等会儿?” 不料迎接行列里站出来一名女老师道:“我就是教声乐的,现在正在跟舞蹈班合练。” 贾梗这下没辙了,他不想进舞蹈班不是不会跳舞,空间聚宝盆里开出来的全能舞王已经被他所见即所得了,他不想进舞蹈班是因为这里跟国际象棋班一样,都是女的。 声乐老师刚说完,教芭蕾舞的女辅导员热情道:“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就相中你了,正好我们这里排练的芭蕾舞剧缺一个男主角,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贾梗顿时就懵了,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 要不要这么幸福啊? 中午他看见的那两个美得不像话的小美人可都站在欢迎队列里呢!这幸福来的,实在有点太突然。 第40章 不会飞,那还叫天鹅吗? 贾梗被幸福的眩晕感击中,还要控制着自己不能表现出大喜过望的样子,看在别人的眼里就显得有些不情不愿。 这时那两个美少女上来了,一个拉住贾梗的左臂,一个拉住贾梗的右臂,摇晃道:“我们班真的很需要一个男生来参演,你就帮帮忙不行吗?” 贾梗故作为难道:“这样不太好吧。” 其实他也不是想跟这些美女发生什么,可是哪个正常人不愿意跟美女一起玩呢?你问问贾宝玉,你问问洪常青。 哦不,好像洪常青这个例子举得有点不对,贾梗正矜持间,只听辅导员说道:“贾梗同学,我们正在排练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你就来演洪常青好不好?” 这个年代里跳芭蕾舞的可以挑选的节目非常之少,要么是《白毛女》,要么就是《红色娘子军》。至于《天鹅湖》,由于不够革命,所以很难得到领导的支持。 而这个时候红色娘子军芭蕾舞剧只有中央芭蕾舞团在去年、也就是1964年冬天首演过一次,第二次还没开始演,这就导致了其它表演团体想跳红色娘子军却不知道该怎么跳的尴尬情况。 按道理,全国的舞蹈团体都应该按照中央芭蕾舞团的标杆来排练,跟标杆学习,可是这样根本没有可操作性。 总不能全国的舞蹈工作人员都来燕京吧?也不要说外地的舞蹈演员了,就是东城区少年宫里面这个兴趣班都无法实现这样的奢望。 中央芭蕾舞团那是干什么的?那是给大领导汇报演出、或者接待外国使团的,哪有闲工夫教少年班啊? 所以尽管现在全国各地的芭蕾舞团以及芭蕾舞兴趣班都在积极排练,但是基本上都是盲人摸象,没几个人知道正宗的红色娘子军应该怎样跳。 当然,此刻这个舞蹈班里的老师是看过那场首演的,因为她表姐就在中央芭蕾舞团首场演出里面演了一名娘子军。 可惜的是记不住太多。然而记不住也得排练,不然练什么啊?《白毛女》?那还不如《红色娘子军》呢,她没看过白毛女。 贾梗一听说要练红色娘子军,这个好办啊,勉为其难地说了句:“行吧,那我就先试试。” 众女大喜,簇拥着贾梗就往屋里走,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老师,我也想加入舞蹈班。” 幸亏这是个女声,如果是男的,贾梗能跟他拼命。回头一看,说话的是刘坤。 刘坤对芭蕾舞没兴趣,但是也不能眼看着贾梗被两个小妖精抢走啊。 昨天晚上她妈可是跟她聊到2点多,说你这辈子幸不幸福就看你能不能抓住贾梗了。 辅导员回头略一沉吟,舞蹈班本来已经不缺女生了,可这位是贾梗的同学,就是另一回事了,“行吧,算你一个。” 刘坤立马欢天喜地的跟了进去,而冉秋叶和其他五名同学就只能继续充当观众了。 只不过充当观众他们也很骄傲,贾梗这都横扫了多少个兴趣班了!都一半了! 来到舞蹈室独有的舞台上,辅导员让小芭蕾舞演员列队站好,这时贾梗突然看见了一个另类,我靠,这不是小胖吗?刚才我怎么没看见? 他立马一指小胖子,“老师,这不是有男同学吗?” 辅导员脸一垮,“他能演洪常青吗?我要是敢让她演洪常青,不出三天我就得被打成反革命。” 一屋子人同时哈哈大笑。 可是大家也明白,辅导员真没有歧视罗建国的意思,而是罗建国的形象实在距离红色娘子军的党代表太远。 如果让贾梗挑选演员演洪常青,他觉得最合适的人就是张海洋。可是人家张海洋是篮球班的,不可能加入舞蹈班。 等众人笑完,辅导员跟贾梗自我介绍道:“我姓庞,你可以叫我庞老师,现在大家先下去坐好,我先教贾梗基本功。需要你们上来的时候你们再上来。” 包括刘坤在内的一众女生都很听话地走下了舞台,不料贾梗却说道:“庞老师,不用教,我都会。” 说话间,就像后世小品演员洛桑那样做了几个芭蕾舞基本动作,虽然脚下穿的不是芭蕾舞鞋,可是姿势极为标准,动作格外洒脱。 庞老师都看傻了,这基本功,拿到中央芭蕾舞团去也得是台柱子吧? 要知道她们之所以看好贾梗来演洪常青,是因为她们都看见了中午贾梗单臂平端餐桌那一幕。 在红色娘子军这一舞剧当中,有很多时候都需要洪常青带着吴清华做动作,这时候就需要饰演洪常青的演员具有足够的膂力和臂力,否则女演员就会跳得更吃力、甚至出现失误。 而贾梗的先天条件尤其符合这一要求,原本以为贾梗欠缺的就是芭蕾舞基本功,没想到他居然跳得这么好,这么标准! 台下掌声响起,我终于让千百双手在我面前挥舞,我终于拥有了千百个热情的笑容,我终于让人群被我深深地打动…… 贾梗:我终于失去了谁? 庞老师激动地说道:“贾梗,你会跳天鹅湖?” 贾梗人畜无害的笑,“是啊,要不要我表演一段黑天鹅?” 说着就来了一段32圈的“挥鞭转”。 挥鞭转是芭蕾舞术语。 在芭蕾舞中,舞者用脚使劲蹬地,另一只脚迅速翘起,两臂向侧平举,身体旋转起来,随着两臂和腿的收回,速度加快,如同陀螺一般呈高速旋转之势。 达芬奇曾经认为这样的转动,已经违背了人体的自然规律,绝对属于超高难动作。 挥鞭转又分为俄式、法式、英式、意大利式等多种,但是贾梗这一种,绝对是无人能敌。 本来台下的女生们已经开始跟随庞老师给贾梗打拍子了,因为贾梗跳得太美了,尤其是他穿了黑色的皮夹克,更是酷似一只黑天鹅。 但是贾梗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渐渐地,仿佛转成了一个陀螺。 就这还不算完,在他转到第48圈的时候,身体竟然向上浮了起来,再看他荡开在身体圆柱体之外的那条腿,就像直升飞机的旋翼! 他的身体向着棚顶冲了上去。 “哎呀!” “妈呀!” “贾梗怎么飞了?” 贾梗继续旋转着、在众女的惊呼中缓缓落下,刚刚他的飞起,不过是支撑脚输出了易筋经内力,等于是从地面弹跳起来罢了。 等他的右脚再次着地,他停止了转动,人畜无害的一笑,“不会飞,那还叫天鹅吗?” 众女目瞪口呆。 第41章 炸裂的演技 贾梗技惊四座。 接下来的活动就简单了,直接进入主题。 庞老师略一凝思,忽然一指坐在后面的小胖道:“罗建国,你上来扮演南霸天。” 小胖愁眉苦脸地走上了舞台。 “周晓白,你来扮演吴清华。” “好的老师!”左脸蛋上有梨涡的美女雀跃着上了台。 贾梗顿时石化。这位合着是周晓白啊! 不禁心中默念:跃民啊跃民,这可真的不能怪我,我来少年宫只是为了装逼,绝对没有抢你女朋友的意思。 以贾梗的阅历,以及此时他在少年宫展现出来的逼王风采来看,钟跃民是百分百的没戏了。 虽说在正常的时空里钟跃民和周晓白最后也没成为夫妻,可是他们之间至少有过断断续续的恋情和奸情。 但是这辈子贾梗可以肯定的、负责任的说,钟跃民和周晓白之间不可能再有任何关系了。 就周晓白这性格,就是死也得死在贾梗的身上,不可能再对任何异性动哪怕一分一毫的感情。 周晓白不知道贾梗心中所想,美滋滋地站在了贾梗的身边。 庞老师就走了过来,开始给贾梗、周晓白和罗建国讲戏:“这第一幕呢,叫做苦大仇深。晓白同学你站在这里,双手举国头顶,做束缚状,对,你就想象你被南霸天吊在这里动弹不得……” “贾梗,你来扮演曲广四,就是南霸天手下的狗腿子头目,嗯,曲广四是有很多舞蹈动作的,你第二个出场,要用各种舞蹈动作模仿出鞭打、折磨吴清华的场面。” 贾梗连连点头,表示知道。心中却在窃喜,老四这个角色硬是要得,不比洪常青接触吴清华少,只有更多。 这时候他已经猜出庞老师的安排了,那就是让他分饰两角,既演曲广四,又演洪常青,嗯,这个可以有。 这时庞老师又道:“你折磨吴清华要有一个时间限制,这个时间控制在什么程度呢?要让观众深切感悟到吴清华被你折磨得死去活来,等吴清华晕过去,这时候你就要表现出你对吴清华图谋不轨。” 咋样表现才能让观众看出我对周晓白图谋不轨,还不能被人说成是耍流氓,拍黄片呢?这真特么的烧脑啊! 要知道这可是六十年代,不能像后世的影视作品一样伸手嘶啦一声就把女演员的内衣撕烂,露出白花花一片,这时代谁敢这么干,分分钟被人揍死。即使你是演员也不行! 演员就可以耍流氓吗? 贾梗心说这也就是我,脑海里有1970年的红色娘子军电影,可以比着葫芦画瓢,要是换成别人这个尺度还真的不好把握。 庞老师紧接着说道:“等你觉得观众能够理解你想对吴清华做什么的时候,你就给罗建国发出一个只有你两个才懂的暗示。” 庞老师随即又看向罗建国,“你看见贾梗的暗示,就可以出场了,你出场后不用说话,也不用跳舞,就背着手走两步,照着贾梗的屁股上踹一脚就可以了。动作要逼真,但是不能伤到贾梗。” 贾梗心说这下老子不是吃亏了吗?不过看在周晓白和其它一众美女的面子上,老子忍了! 罗建国更郁闷,不伤到怎么逼真? 庞老师忽又转向贾梗:“你挨了罗建国一脚后,就下场。” 又对罗建国道:“贾梗下场后,你围着吴清华转一圈,发现她已经奄奄一息,你就也可以下场了,到这里第一幕就结束。你们三个都听懂了吗?” “听懂了。” “那好,各位音乐老师请准备,贾梗、罗建国去后台准备……开始!” 随着几名音乐老师钢琴、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长号、小号那带有海南风味的民族交响乐响起 台上被吊着的周晓白娇躯猛然一震,扬起头,一双美丽的丹凤眼仿佛能够喷出火来,无比仇恨地瞪着自己高举的双手。 给人的感觉,她仿佛是在说,这可恶的绳索!这万恶的南霸天!可恨的狗腿子! 后台区域的贾梗看到这一幕不禁连连点头,就这娇躯一震,就不是周晓白自己能想出来的,估计今天上午她练的都是这一震。 紧接着,音乐突变,一种阴森恐怖、令人厌恶的音调突然响起,贾梗挺胸叠肚,走到了舞台边,做了几个得米普力也,接几个巴特芒风纠,算是亮相。 紧接着,他模仿着空间里正在播放的红色娘子军里曲广四的出场动作,用了几个百喽尼,即二位中跳,接几个旋转步,到了周晓白的身边。 贾梗觉得中国的芭蕾工作者在音译芭蕾术语方面太过严肃拘谨,失去了芭蕾舞应有的灵魂。 就比如巴特芒风纠,你译成把他妈汾酒不香吗? 再就是眼前这个进场的舞步,百喽尼这样的词汇多么晦涩乏味?就像咀嚼阿司匹林一样令人难受。 如果是译成白搂你是不是就更生动形象些?就像现在这样——贾梗转到周晓白身边,轻轻搂住了她的腰。 周晓白顿时傻了,一方面她少女无邪,从小到大从未被父兄以外的男性碰触过身体,一时间羞恼无限。 另一方面,庞老师也没说让贾梗搂自己腰啊,贾梗这是在做什么?趁机耍流氓? 还别说,别看周晓白年仅十三岁,刚上六年级,可是已经发育的初具规模了。 要知道在隋唐时期,十三岁的观音婢已经嫁给了李世民,第二年就生出李建成了。 所以贾梗这触感就分外舒适,或许在这里用一句川普——巴适,更能描述出他的感觉,什么叫温香暖玉? 只不过贾梗当然不能搂着周晓白不放,因为众目睽睽之下他接下来既不能亲也不能啃,他必须走剧情,于是在周晓白耳边说道:“往我脸上吐一口唾沫。” 周晓白正羞恼得不知所措,更苦无无法表示自己对贾梗的不满——这可是少女的矜持,无论心里多么甜蜜,嘴上也要骂一句流氓,最好是能打男人一记耳光,可惜她的双手是被“捆绑”住的——听见贾梗的提醒,嗯,啐他一脸也很不错。 这个闪念一经形成,立即就支配了身体,“呸”的一口唾沫就吐到了贾梗的脸上。 贾梗故意没躲,被这口唾沫喷了一脸,然后顺势几个旋转步跳开一旁,抬起手臂用衣袖一抹,脸上现出恼羞成怒神情,接连两个百喽尼跳回周晓白身边,说道:“我打你时你的脸要动!” 说完抡起手臂就是一个大耳刮子,这动作做得十分夸张,以至于全场观众都已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贾梗那神力,还不得把周晓白给打死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周晓白还在琢磨贾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被这声脆响震得耳朵嗡嗡直叫,可是为什么脸上不疼呢? 贾梗当然不会真打周晓白,他只是使用意念把空间里的声响秒放出来而已。此时看见周晓白还在发呆,前掌四指就在周晓白的脸蛋上抹了一下。 可别小看贾梗这轻轻一抹,那力量也不是等闲可比的,周晓白的脑袋就像真的被耳光抽中了一样,迅即歪向一侧,又因为脖子扭得过度,形成的应力将脑袋弹了回来。 贾梗连忙提醒,“你要怒视我!” 周晓白这次反应迅速,立即以一种仇恨的目光看向贾梗,身体也适度地显现出不屈不挠的抗争姿态——这倒是庞老师教过的内容。 只是,这仇恨的目光怎么看着有点媚眼如丝呢? 贾梗原本打算让周晓白亮相观众,展现一下农家女子在地主恶霸狗腿子的折磨下的斗争精神。可是周晓白这样怎么给人看?所以又是一个大耳刮子抽了上去。 这一次周晓白懂了,合拍若节地做出了配合动作,只听“啪啪啪啪……”连续七八下,周晓白被打得“死去活来”。 贾梗一边打一边着急,提示道;“你可以装晕了!” 周晓白一时没听明白,还在配合贾梗摇头晃脑,跟后世迪厅里磕了药的小姐姐似的。 贾梗急了,进一步提示,“你被我打是会晕过去的,你要垂下头,但是手不能放下来,要做出吊在绳子上被打晕的姿态,还不懂吗?姑奶奶?” 贾梗差点就没说:妈的,挨打还上瘾吗? 这一刻他决定回到家就修炼九阴真经附件里的传音入密,不然这声音大小太难把控了,声音大了就会被观众听见,小了又怕周晓白听不见。 周晓白终于懂了,又挨了一记耳光后,把头耷拉下去。 还别说,两人这一串动作配合下来,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贾梗停下手,秀了几个芭蕾上肢动作,给人的感觉是他经过一番用力抽打后也累的不轻,然后再次走到周晓白身前,低语道:“现在我解开绳子把你抱下来,你要装作昏迷不醒,不能动。” 周晓白不知道,这一段即便是1970年的电影里面也没有,这是贾梗的即兴发挥。 不能白让她吐老子一脸啊,这亏得立马讨回来,本店做得可是小本生意,概不赊欠。 贾梗跟周晓白的个头差不多高,正面伸手去“解”周晓白手腕上并不存在的绳索,周晓白低垂的脸被贾梗的肩头扛起,两人的胸部就贴在了一起。 周晓白心中小鹿乱撞,觉得这感觉真的是难以描述。只听贾梗低声道:“好,现在绳子解开了,你的手臂要自然垂落,不要主动控制手臂。” 在周晓白手臂回落的同时,贾梗直接一个公主抱,把周晓白抱在胸前,轻轻放到地上,转过头来冲着台下观众亮了个相,眼里射出两道淫邪的光芒。 没错,就是一副流氓相,至少刘坤是这么认为的。 贾梗淫笑着秀了几个舞步,在背向观众时冲着后台区域的小胖打出了暗号,意思是你可以上台了。 可是小胖却对此茫然无觉,这孩子已经看入迷了。 第42章 把装逼进行到底 按照剧情,这时候贾梗就该上前去脱周晓白的衣服了,然后,没有然后,小胖同学必须及时赶到制止贾梗的偷吃行为。 mmp的,吴清华是我南霸天的菜!你个狗腿子也敢偷吃? 可问题是现在小胖同学看入迷了,嘴张的老大也不合起来,脸上还泛着痴迷的微笑。 这可咋整? 贾梗可不敢真脱周晓白的衣服,这是这个时代所不允许的。真脱了,那就不仅仅是千夫所指的事情了,而是全国人民都要声讨、都要打倒的恶性流氓案件。 所以他只有设法惊醒小胖。怎么惊醒呢? 他从空间里拿出来一根白肠,抖腕射出,正中小胖之口。 小胖正看得兴高采烈,突然觉得嘴里多了一物,垂眼看去,却是一根白肠,顿时醒转。 谁有白肠?只有贾梗才有啊!再看台上贾梗,已经伸手去摸周晓白的领口了,哎呀不好!该轮到我上场了! 结果南霸天叼着白肠就上来了,照着贾梗撅起来的屁股就是一脚,然后抬手抓住露在外面的白肠,恶狠狠地把白肠咬掉一半。嗯,好香! 贾梗屁股被踹,顺势就趴在了周晓白的身上,两人嘴唇恰好碰在一处,周晓白顿时就晕了,不知道身在何处。 而贾梗则只是蜻蜓点水的在她唇上一啄,迅即爬起来,无比狼狈地离开舞台。 “停!好!太好了!你们演的太棒了!简直可以用精彩来形容!” 音乐停,庞老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力鼓掌。 如果单以这第一幕的质量而论,这水平已经超过了中央芭蕾舞团了,因为这一幕舞戏全在贾梗一人身上,而贾梗的舞姿完全挑不出瑕疵。 除了舞姿,这一幕贾梗和周晓白以及罗建国的表演,已经完美地演绎了红色娘子军的故事,让观众既看得懂,又不自觉地把自己带入其中,堪称引人入胜。 全体观众也都站起来跟着用力鼓掌。没有人觉得庞老师过誉过赞,如果一定要找出这样一个人,那或许就是刘坤。 就如同原时空1968年的天桥剧场里,袁军观看红色娘子军舞剧时发出的感慨,他宁愿做那面被吴清华贴在脸上的红旗一样,此刻刘坤的人生理想,是做周晓白饰演的吴清华。 所以刘坤觉得这一幕芭蕾舞剧并不完美,因为被贾梗抱在怀里、压在身下的不是她。 当然,或许此刻别人也有这个愿望,比如周晓白的闺蜜罗芸,作者就不去细究了。 第一幕排练可以说是完美落幕,这就让庞老师产生了野望。 按照庞老师的本意,只要能够勉强排练出三幕剧作就可以去参加汇报演出了。 是的,冬令营的时间只有十天,十天以后就是腊月二十九,要准备欢度除夕和春节了。 所以在腊月二十八那天,冬令营会有一个汇报演出。届时,会有市教育部门的大领导莅临视察工作。 所以可供排练的时间就只有九天,原本庞老师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在短短的九天里面排练出六幕完整的剧情,更何况缺少男主演? 但是现在看来完全没有问题了。 于是她就决定开始第二幕的排练。 第二幕的排练比第一幕简单的多,但是对于周晓白来说却是复杂了,因为这一幕里她有了舞戏。 第二幕的剧情是这样的,南霸天把曲广四赶走以后,看见吴清华昏迷不醒,就没再让人把她绑起来,不仅没有捆绑,而且还命人给吴清华送饭送菜,结果吴清华醒来后就趁机逃出了牢笼。 周晓白的舞戏就在吴清华逃离牢笼之后,为了表现吴清华在荒山野岭里东躲西藏,周晓白需要跳一些幅度较大的舞蹈动作。 再有,就是曲广四率领南霸天的家丁从后追赶、以及搜山等活动。 这些将由贾梗带领四名女生来完成,他们这段舞蹈要展现的无非就是东张西望,四处踅摸,需要让观众产生紧迫感,替吴清华担心,担心他们找到吴清华。 所以这一幕的重头戏只在周晓白一人身上,庞老师专门挤出十分钟来给周晓华讲戏,再做一遍示范动作,然后就让周晓白开练。 因为没有了贾梗的提示,周晓白的舞姿就谈不上即兴发挥了,不仅没有即兴发挥,就连庞老师要求的动作都没有跳好。 庞老师不得不中止排练,把周晓白的不足之处一一指出,让她用心记忆、然后重新来过。 周晓白练了三遍才算勉强过关。然后开始跟贾梗以及四名女生合练,因为贾梗和那四名女生都没有什么复杂的舞姿,而且贾梗还能在场中时刻提醒四名女生,所以一遍就过了。 庞老师对此表示满意,因为这仅仅是半天就排了两幕,还有四幕哪怕一天一幕都很从容,最后几天每天进行全剧六幕大合练直到演出就可以了。 看看时间,距离放学还有半个小时,冬令营可不是谁玩够了就可以走的,必须按点来,按点走,纪律十分严格。 只剩下三十分钟,庞老师决定不再讲戏,毕竟排练很累人,周晓白那小体格已经吃不消了。 于是就让学生们自由活动,可以留在教室深刻理解剧情,也可以个人练习芭蕾舞基本功,还可以去其它兴趣组浏览观摩。 然而同学们没有一个想去其它兴趣组的,因为这个时候舞蹈室里的人已经出不去了。 外面走廊里已经站满了人,都是来看贾梗挑战各个兴趣班的,此时仍有其它兴趣班下了课就往这边赶的同学汇入观众群。 看见这一幕,庞老师就来了兴趣,说道:“贾梗,你音乐怎么样?我这舞蹈班里可是有声乐班的好几个老师,要不要露一手,让她们评价评价?” 贾梗当然要把装逼进行到底,欣然同意,就问一名演奏手风琴的女老师,“老师,声乐班的学生都有什么具体的科目?” 那女老师笑道:“往大了说就两类,唱歌和演奏乐器,往细了说,唱歌包括外国但主要是苏联歌曲,民族歌曲,革命歌曲,京剧样板戏,演奏乐器当然就是各种乐器了,你都会什么乐器?” 贾梗笑眯眯地说道:“我吧,基本都会一点。” 这话如果是搁在上午说是真没人搭理贾梗,可是现在嘛,人们还真不敢怀疑贾梗是吹牛逼。 不过要说深信不疑倒也不至于,毕竟贾梗说的是会一点,这个会一点是会多少?似乎怎么说都可以。 那女老师就笑道:“要不要试试手风琴?” 贾梗说:“好!” 随即走几步上前,那女老师也站起身,把手风琴背带摘下来给贾梗背上,又把椅子让给了贾梗。 一阵欢迎的掌声过后,全场静谧下来,每个人都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贾梗坐在椅子上,目光扫过全场,然后看向窗外,眼神渐渐深邃起来。 就在众人不知道贾梗想做什么时,忽然间手风琴的琴声流淌出来,曲调不高,但很是优美,伴有俄罗斯那特有的民族节奏,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跟着哼哼的冲动。 可是人们当然不能跟着哼哼,因为谁都没有听过这首乐曲。 忽然,有经验的音乐老师听出了一个过门儿,连忙把目光从琴键移动到贾梗的脸上,果然,他唱了起来: “静静地村庄飘着白的雪,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第43章 催泪少年宫 贾梗唱的很轻很轻,就好像在给一个即将入睡的幼儿唱着摇篮曲,又好像自言自语、诉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 然而他吐出的每个字都很清晰,融合在每一个音符里,织成了一串串富有魔力的歌声,不经意间,听众们已经置身于一个飘着雪花的村庄里面,看见了那片白桦林,以及白桦树下,执手凝视的小伙子和姑娘。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小伙子拿起枪奔赴边疆。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等着我回来,来这片白桦林……” 听众们本以为这是一个古老的爱情故事,只是由于天气的原因渲染出凄美的氛围,可当贾梗唱出这一段来,人们明白了,原来是战争。 这颗星球上的人们,有哪个民族没有饱受过战争的创伤?战争毁灭了多少家园,多少财富,多少爱情和生命? 难怪这对恋人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如此的压抑,如此的令人心碎。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年轻的人们,消失在白桦林。” 小伙子们都去保卫祖国了,姑娘们也都投入到后勤支援的生产活动中,白桦林里再也没有情侣约会,一切只有等到战争结束,这可恶的战争! 人们不禁痛恨那些发动侵略战争的敌人,他们为什么要侵犯别国的主权?为什么要屠杀其他民族的人民? 人们期待着战争的结束,期待着小伙子凯旋归来。 然而: “噩耗声传来在那个午后,小伙子战死在远方沙场。她默默来到那片白桦林,望眼欲穿的每天等在那里。她说她只是迷失在远方,他一定会来,来这片白桦林……” 贾梗的歌声杀死了听众们的希望,可是为什么已经收到噩耗的姑娘反而又去了那片白桦林呢? 而且,姑娘还执拗地认为她的他还活着,她觉得,他一定会回到他们盟誓的这片白桦林。为什么? 人们懂了,这姑娘的精神没有不正常,她只是固执地坚守她的爱情,因为她曾经誓言相许,要跟那个小伙子相爱一生! 听到此处,听众们泪落如雨。 几乎没几个人能够忍住骤然来临的悲伤,为了牺牲的小伙子,为了这一桩没有墓碑的爱情,更为了忠于爱情的姑娘。 这时,教室内外已经有人忍不住,开始轻声抽泣。 是的,越感性的年纪,越感性的人,越无法承受这种悲伤的冲击。 在手风琴依然悲伤的间奏中,为了缓解听众的情绪,贾梗开启了一段独白,这是任何版本的《白桦林》都没有过的独白: “一九四四年的夏天,苏联红军浴血奋战,一步步将德军逼出边界。在苏联与波兰的边界处,德军欲作最后挣扎。” “夜幕掩盖之下,苏军某侦查小分队插入德军后方,取得了一个重要情报。德军司令部连下三道紧急命令,派遣一万多名士兵,全力搜剿这支小分队。” “小分队在遭遇战中损失了电台,为将重要情报及时发回,他们冒险返回敌军腹地夺到了电台,然后立即藏在河边的小木屋中发报,这时德军从四面围了上来。” “无论德军怎样疯狂进攻,都无法攻破小分队的防御,无线电波越过高山,越过河流,越过平原,源源不断地把情报送回了莫斯科!电报终于发完了,小分队的队员也全部牺牲!” “呜呜呜……” “呜呜呜呜……” 听到这里,教室内外已经哭声一片,听到这里,谁还不知道,那个没有回到故乡的小伙子,就是这支小分队里的一员! 贾梗这段独白,也算是为自己唱这首白桦林做了一个解释,别管现在中苏关系如何,我唱的是1944年的事情,那时候小兄弟和老大哥的关系好着呐! 可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段独白非但没能缓和听众的悲伤,反倒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举催泪整个少年宫! 是的,这时候少年宫所有的老师学生都聚集到了舞蹈室的门外,因为这里距离大厅很近,走廊里面站满了,还有大厅可以容纳听众。 此时哭声太大,贾梗就只能重复间奏,等到哭声渐渐弱了,才唱出了最后一段: “长长的路啊就要到尽头,那姑娘已经是白发苍苍,她时常听他在枕边呼唤,来吧亲爱的,来这片白桦林。在死的时候她喃喃地说,我来了,等着我,在这片白桦林。” 然而,就是这样短短的一段,却把人人刚刚竭力平复的心情、刚刚止住的泪腺再次摧毁了。 歌声中,人们仿佛看见,那姑娘带着她守护了一生的爱情,和她深爱的小伙子团聚在白桦林,尽管天空依然下着雪,也还有鸽子在飞翔…… 人们哭的更加厉害了,尤其是周晓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大有当场哭晕的趋势。 歌唱完了,手风琴的尾奏也渐渐歇止了,哭声却仍然未停。 贾梗无奈摇头,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这首歌的催泪效果这么强。 到底是这个时代的人们泪点太低?还是这首歌的感染力过高?他不知道。 他缓缓起身,把手风琴还给了那个音乐老师,然后给所有听众鞠了一躬,歉然道:“对不起,是我把大家弄哭了,我给大家道歉。” 几个音乐老师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渐渐地,哭声渐少,掌声渐多,终于汇成一片,响彻少年宫。 这时一名音乐老师说道:“贾梗,你应该去礼堂唱,那样效果会更好,这首歌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以前我没听过?” 贾梗微笑,语焉不详地说道:“就叫白桦林,是一首苏联歌曲,应该是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没人翻译成中文演唱。” 那老师转向台下和门外的同学,“贾梗唱的好不好?” “好!” “要不要再来一个?” “要!” “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全体师生有节奏地喊着再来一个,贾梗却道:“总是我一个人唱不好吧?咱们换个唱法怎么样?” 音乐老师道;“怎么唱?你说来听听。” 贾梗道:“我要请我们红星小学的冉秋叶老师,跟我们大家一起唱一首我的祖国!冉老师负责独唱,我来负责钢琴伴奏。” 他随即看向音乐老师:“这位老师您负责女声和声部,我负责男生和声部,其它乐器伴奏还请各位老师帮忙。您说好不好?” 音乐老师笑道:“没想到你还懂合唱呢,你应该去当指挥!没问题,音乐班的同学都听好了,就按贾梗说的唱。” 一众音乐班的同学轰然称是。只有冉秋叶大惊,她是很喜欢唱歌,而且没事儿的时候也经常哼唱《我的祖国》,可是她从来没敢请人伴奏当众表演过,心里虚啊。 正不知所措,贾梗已经走下舞台,拉住她的手返回舞台c位,低声但又十分坚定地鼓励道: “你看我的提示,我冲你抬手,你就开始唱,我一摸鼻子,你就暂歇听别人唱,你放心,只要有一点偏差,我都有办法给你纠正过来。”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保证你不会演砸了。冉秋叶此时对贾梗已经抱有绝对的信心,就红着脸点了点头。 贾梗又跟音乐老师商量了一下独唱与每个声部和合唱部的顺序,然后大步跑到了钢琴的演奏位坐下,对着音乐老师说道:“老师,请开始!” 音乐老师随即示意两位管乐老师开始,随着一声长笛起头,几件管弦乐器加入,贾梗的钢琴也汇入其中,前奏走完,女声一部和女声二部开始重唱第一段: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贾梗小小地吃了一惊,居然还有好几个女声部,一个老师领一部,整得挺正规呀!毕竟是专业的。 间奏响起,贾梗与冉秋叶四目交投,冉秋叶心领神会,静等贾梗右手高高抬起,开始了她的独唱: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贾梗的钢琴伴奏与男女声和声同时响起:“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们生长的地方,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贾梗领唱的这部和声是教室内外的所有师生,所以声音极具恢弘,听起来最是震撼,不论是听的人还是唱的人都不禁热血澎湃,心中涌起无限豪情,为身为中国人而骄傲。 一曲大气磅礴的《我的祖国》唱罢,参与其中的每个人都无比激动,热烈鼓掌,掌声经久不息。 音乐老师们看向贾梗,尽皆暗暗心折。冉秋叶的独唱也就是玩票的水准,属于过得去、但不专业,并不值得如何惊叹震撼。 可是贾梗组织起来的这一场200多人的超级大合唱,却是建国以来的头一回。这就让人不能不服了。 爱国歌曲,当然是唱的人越多越好。 第44章 赵刚请客 直到放学,师生们陆续走出少年宫的院子,都还沉浸在刚刚的兴奋之中。 几乎每一名师生都在跟贾梗道别,就连中午在食堂被贾梗噎得肝疼的女辅导员、都换上了一脸的笑容,跟贾梗频频挥手。 贾梗推着自行车来到路口,刚想上车,却感觉自行车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回头看时,见是周晓白、罗芸,居然还有小胖子三人站在一起。 贾梗没说话,只给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周晓白露出一行比她名字更白的牙齿、咬了咬下嘴唇,仿佛是在鼓足勇气,说道:“贾梗同学,我想问你一件事。” 贾梗道:“请讲。” 周晓白道:“你会不会弹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和夜曲?” 贾梗点头,“我会。怎么了?” 周晓白道:“我想听这两支曲子,你能弹给我听吗?” 贾梗看了看天,这个季节的燕京天黑的比较早,天色已经朦胧了,他觉得周晓白说的是明天,就说道:“行,明天抽空给你弹。” 周晓白摇了摇头道:“不,我说的是今晚。” “今晚?” 贾梗有些困惑,“今晚上哪去弹啊?你还能进去少年宫?” 周晓白道:“去莫斯科餐厅,我请你吃饭。” 贾梗心突地一跳,这周晓白还没上初中就这么猛吗?问道:“你不回家你爸你妈不生气?” 周晓白笑道:“我就请你弹两支曲子,听完我就走,你弹完了曲子自己在那吃就可以了。” 贾梗陡然变了脸色,“你当我是什么了?你家的雇工?还是你爸爸手底下的兵?我缺你那顿饭吗?” 周晓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不知道错在何处,但是她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没有惹贾梗生气的意思,只急的泪花在眼里打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等她说完,一辆军用吉普车从马路对面调头驶了过来,“吱”的一声在贾梗身前刹住,一名军人从驾驶侧开门出来,走到贾梗面前,啪地敬了个礼。 “贾梗同学,我姓胡,是赵刚首长的警卫员兼司机,我奉首长命令,请您去莫斯科餐厅吃饭。” 这时一直等在不远处的赵山跑了过来,看见警卫员小胡说道:“胡大哥,我爸我妈说让我去了吗?” 小胡摇头,“没有,他们说如果我看见你,就让你自己回家,照顾好弟弟妹妹。” 这边周晓白却高兴坏了,上前一步跟小胡说道:“胡大哥你认识我吧?我是周震南的女儿,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莫斯科餐厅?” 小胡闻言就有点犹豫,他当然认识周晓白,更认识周小白的父亲周震南。虽然周震南跟赵刚不在同一个部门,但是都住在一个大院,而且级别比赵刚还高一点。 这事儿呢按说不大,可是没经过赵刚两口子的同意,如果出了问题,那就得自己承担责任。反过来说,如果不答应周晓白,说不定就会得罪周震南。 所以他就看了看贾梗,说不定这小子能有什么解决方案。 贾梗的确有解决方案,“胡大哥,我谢谢您专门过来接我,我也请您替我向赵刚叔叔、冯楠阿姨转达一下我的谢意,但是这顿饭我不能去吃。” 周晓白一听就撅起了嘴,她满打满算趁赵刚请客,可以蹭车蹭饭蹭钢琴曲,这样就可以陪着贾梗一起吃完饭再回家了,跟赵参谋长在一起吃饭,父母还能怪自己到处乱跑吗? 她还想让赵山给她带个话,跟她爸妈说一声呢,结果贾梗却还是不去,这贾梗可真够牛的,赵刚的面子都不给啊! 小胡却不能这样草草结束这次任务,坚持问道:“贾梗同学,你能不能给我说一个不去的理由,我回去也好向首长交差。” 这话没毛病。如果回去没请到人,汇报时又说不出任何理由来,那么领导铁定就会责怪他办事不力。 贾梗道:“理由吗,也很简单,我想跟我的奶奶、妈妈和妹妹们一起吃饭。” 这话一出口,非但赵山心里佩服,就连小胡都不禁暗暗点头,这孩子是个孝子,还很有责任感,知道照顾妹妹。 只不过小胡随即却笑了,说道:“你这条理由好像不够充分,因为此时首长夫妇就在你的家里,他们请的是你全家,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往莫斯科餐厅赶了。” 这下贾梗是真没辙了,“行吧,那就去吧。” 小胡又是一个敬礼,然后走去驾驶侧拉开车门上了车。 “诶诶诶,还有我呢?” 喜出望外的周大小姐刚想嘱托赵山捎话,却见小胡已经上了车,立马急了。 贾梗叹了口气道:“周晓白,你坐车过去吧,我骑自行车过去。” 贾梗对周晓白没什么成见,对方使大小姐性子的时候自然要怼回去,但是话说完了事情也就翻篇了,没必要结仇。何况周晓白还是个美女。 只不过小胡却不同意贾梗骑自行车去,说那样领导会责怪他对客人不礼貌,贾梗拗不过,最终折中一下,让原本乘坐公交车的赵山骑贾梗的自行车,与小胖罗建国一起回家。 而周晓白和罗芸则一左一右,把贾梗夹在吉普车后座中间,拿捏得死死的。 至于刘坤和冉秋叶等红星小学的同学们,因为刘坤没有自行车,冉秋叶带着她回家了,其余同学更是早早就各找各妈去了。 在车上,贾梗才知道,原来罗芸和罗小胖是堂兄妹。 罗小胖的家并不在2号大院,但是罗小胖的爸妈却在大院里面上班。 罗小胖的爸爸是保卫处干事,他妈是后勤保管员。所以这对夫妻就把儿子甩给了罗芸的爸爸妈妈,让他住在罗芸家。 贾梗恍然。所以才会有罗小胖既认识张海洋也认识钟跃民,但是钟跃民和张海洋此时却不认识这个情况出现。 车子到了老莫,赵刚、冯楠夫妇已经站在老莫门口迎接,贾梗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冲着赵刚冯楠各鞠一躬,“赵叔叔,冯阿姨,您二位怎么没在里面歇着,折煞晚辈了。” 赵刚呵呵笑了,拍了拍贾梗的肩膀,“好样的!不过我得先给你道个歉,我和你冯姨郑重邀请过你奶奶和你妈了,可她们说什么都不肯来。” 贾梗其实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就奶奶和老妈见过的那点世面,怎么敢来老莫这种地方。只不过既然人家赵刚夫妇礼数都到位了,自己就不能不给赵刚这个面子。 就好像已经牺牲的魏和尚说过的那句一样:领导给俺面子,俺得兜着。 这时周晓白和罗芸两个人互相挽着手臂,一步一步挪了过来,见了赵刚夫妇也都鞠了两个躬,周晓白怯怯地说道:“赵叔叔,我跟贾梗在一起,您不反对吧?” 赵刚就给说愣了,心说你这话几个意思?如果你和贾梗要处对象这是不是太早了点?而且这事儿怎么轮也轮不着我来管啊!我反对有用吗? 贾梗哈哈一笑道:“晓白和罗芸是为了听钢琴曲来的……” 贾梗如实说出了刚才发生过的事情,赵刚哈哈一笑道:“那就一起吧,不就是多两双筷子。” 冯楠在一边提醒说道:“老莫里面可没筷子。” 赵刚一拍脑门儿,自我纠正道:“你看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多两套餐具也一样!咱们都进去吧。” 冯楠则是看向贾梗,眼中异彩连连,“贾梗你竟然会弹钢琴,那可太好了,老莫的琴师平常可是不来弹琴的。” 第45章 处处机锋 前文说过,冯楠也是钢琴曲爱好者,却苦于买不到唱片。 至于老莫这样的地方,除非大领导在此设宴款待外宾,才会带钢琴师来演奏,平时这里只有琴。这一点就连周晓白都知道。 其实冯楠早就在一楼大厅订好了座位,毕竟在原计划里今天是给赵刚过五十二岁生日的,但是既然自家孩子蒙受了贾梗的恩情,按照这两口子的为人处世原则,就必须先答谢恩人,然后再说自家的事情。 当下赵刚、冯楠、贾梗、周晓白和罗芸分宾主落座,服务员立即开始上菜。 菜也是提前预订的,有冷酸鱼、奶油烤鱼、闷罐牛肉、奶油烤杂拌、法式红酒香煎鹅肝、红菜汤、首都沙拉、列巴篮很快就上齐了。 周晓白和罗芸等着看贾梗开动餐具,而贾梗在静等赵刚和冯楠先开动,可赵刚却没有动,反而征求贾梗的意见:“咱们中国人吃饭前总是要喝点酒,小贾啊,你喝不喝酒?” 贾梗闻言立马就笑了,笑得赵刚和冯楠都有点莫名其妙。 贾梗连忙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别人给我讲过的一个故事挺好笑的,就没忍住,赵叔冯姨莫怪。” 赵刚来了兴趣,“什么故事这么好笑,能分享一下吗?” 贾梗道:“那小子我可就斗胆说了,说赵叔您当年刚去独立团的时候,团长李云龙拿了一瓶地瓜烧递给您,您当即推开,说李团长,对不起,我不会喝酒。然后李团长就变脸了,说不会喝酒,你到独立团干什么来了?” 赵刚顿时惊讶的不行,因为确有此事,而且贾梗说得简直跟当时发生的一模一样,包括每个人的动作和神态,包括对话的每个字,就好像当时他也在场一样。 冯楠也听赵刚聊起过这事儿,当时赵刚是拿这事当个笑话来说的,以描述李云龙的粗鲁。 不等赵刚询问,贾梗又说道:“当时您是这样回答李团长的:独立团是打仗的,不是收酒囊饭袋的!然后李团长说:有道理,到底是个文化人儿啊,看来赵政委打过不少仗,以后也给咱上上课,让咱也明白明白什么叫打仗。” 赵刚简直都要把下巴惊掉地上了,开始努力回忆自己初见李云龙时通报给李云龙的那个勤务兵,那个勤务兵当时是站在我身后吗? 想不起来,时间隔得太久了,1939年的事情,都过去26年了,谁还记得清? 想不起来,只好询问贾梗,“谁跟你说的这些事?是李云龙本人吗?” 王有胜在今天上午给冯楠的电话里已经说了贾梗认识李云龙这件事情,冯楠也给赵刚说了,所以赵刚现在只能认为是李云龙亲口告诉贾梗的。 贾梗却不立即回答,说道:“这个事咱们稍后再说,这个香煎鹅肝必须立即吃完,否则越凉越腥,赵叔,冯姨,我们三个晚辈等您二老先吃呢。” 赵刚和冯楠对视一眼,都不禁暗暗惊异,要知道即便赵刚已经位居正军级干部,他们夫妇也没来过几次老莫这样的餐厅。 如今国家经济困难,团级以上干部都会被扣掉20%的工资用来支援国库,还有很多额外主动捐款的,赵刚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们对老莫这种餐厅里的高档菜品并不是十分了解。可是贾梗却对这些菜式的特点如数家珍,这就太令人惊奇了。 贾梗知道众人都在惊讶,就顺口解释了一下:“我家邻居有个大厨,那可是古今中外、天南海北、山珍海味、满汉全席都能做的高人,这菜品上的知识,我都是听他说的。” 赵刚两口子从善如流,当即带头把法式红酒香煎鹅肝吃了,贾梗、周晓白和罗芸三人这才开动,转眼间就清空了这盘菜。 赵刚放下刀叉,说道:“就算你不告诉我你从哪知道的那些事,这是否喝酒你还没回答我呢。” 贾梗诧异道:“我已经回答了啊。” 这下就连周晓白都听不下去了,说道:“你什么时候回答了?我可是一直听着呢,是不是罗芸?” 罗芸也点头证实,“我也没听见他的回答。” 贾梗笑了笑说道:“其实我真的回答了,我的回答就在我讲的故事里,赵叔不是问我会不会喝酒吗?我的回答就是,不会喝酒,我到老莫干什么来了?” “喔哈哈哈哈……” 赵刚抚掌大笑,然后食指指向贾梗,“你这个小贾啊,还真有趣!我喜欢!冯楠,你去外面车里把酒拿来。” 贾梗忙道:“冯姨且慢,今天虽然是赵叔冯姨请客,我却不敢两手空空来赴宴。” 说话间双手同时从肩头伸向身后,从书包里拿出来两瓶茅台,往桌上一放道:“赵叔,冯姨,今天咱们三人就喝这两瓶!不要拒绝,如果您二位拒绝,我现在起身就走,从此再不往来!” 从王有胜那里,赵刚和冯楠已经知道了贾梗不能按照寻常孩子去看待,可是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不同寻常。 此时贾梗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夫妇还能怎么办,恭敬不如从命呗。 贾梗立即开酒,起身给赵刚和冯楠满上,扭头看了看周晓白和罗芸面前的空杯子,又反手掏出两瓶汽水来,双手拇指同时挑开两个瓶盖,然后同时斟满二女的酒杯,一气呵成。 这一套连贯动作把赵冯周罗四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贾梗最后把自己的酒杯倒满,这才看向赵刚说道:“赵叔,今儿这酒怎么喝,得您和冯姨说了算,我棒梗就客随主便了。” 赵刚两口子对视一眼,冯楠点了点头,就和丈夫一起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赵刚说道:“我们夫妇首先感谢贾梗同学的仗义相助,使我家孩子免遭无妄之灾,这杯酒,是我夫妇谢你的。先干为敬!” 说完两口子一起喝干了杯中酒。 贾梗见状就不禁热血上涌,虽说赵刚的酒量早就让李云龙给练出来了,可是有谁听说军级大领导给老百姓家的小孩敬酒、还喝得这么实诚的?而且两口子都喝到这个程度,简直闻所未闻! 要知道西餐厅里可是没有中国的传统酒具、酒壶和酒盅的,只有这种三两三的高脚杯。这一口闷掉三两三,一般人真受不了,非喷了不可。 这才是真的仁义啊!真会做人! 既然如此,贾梗也不能再装大尾巴狼,当即也站起身,端着酒杯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客气了,我贾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分内之事,何劳您二老如此相敬,小子棒梗回敬您二老一杯!” 三杯过后,贾梗又主动提起话头,“赵叔,冯姨,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为何这样称呼您二位,您去过我家,应该知道我爸已经没了。” 赵刚和冯楠同时点头,以示同情。 贾梗又道:“按道理,赵叔您年纪比我爸大,我应该叫您伯伯才对,但是咱老百姓不是有个说法叫做人死为大嘛,所以我就斗胆叫您一声叔叔了。” 赵刚连连摆手,“应该的应该的。” 贾梗又道:“还有,按风俗,我应该叫冯阿姨为婶婶,但是我考虑到您二位都是知识分子出身,知识分子最是讲究自立自强,不能像我奶奶那样妻子要依附于丈夫而存在,所以我才称呼您冯姨,可不是离间您二位的感情。” 赵刚和冯楠再次对视一眼,眼神都已经凝重起来,原来这小棒梗做事竟然如此讲究,之前还真是小看了他。 贾梗之所以这样说话,就是要让赵刚和冯楠重视他,也只有这样,他将来拯救赵刚夫妇的时候,才有说服对方的可能,如若不然,你一个小学生拿什么去说服一个军级领导按照你的思路去对待人生? 这句话说开之后,酒桌上的气氛就渐渐活跃起来,再也没了什么条条框框约束宾主,也是直到此时,冯楠才拿出她买的那支英雄钢笔送给赵刚,然后举起酒杯祝他生日快乐。 贾梗不禁倍感惊讶,他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竟然是赵刚的生日,人家赵刚宁可不过生日,也要先请他贾梗,这人品,这胸襟,还有啥好说的? 等赵刚冯楠两口子喝完了庆生酒,贾梗就站起来说道:“赵叔,怪我不知道今天您过生日,所以没有给您准备生日礼物。” 赵刚连连摆手,“这怎么能怪你呢?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否则这顿饭成什么了?哈哈哈……” 贾梗却道:“不过我却可以设法补救!” 赵刚连忙谢绝:“补什么补,用不着,你只要今晚吃饱喝足了我就高兴了!” 贾梗坚持道:“赵叔,我要送给您一支钢琴曲!” 他随即看向冯楠和周晓白、罗芸三人,“冯姨,晓白,罗芸,请听好了,我这首钢琴曲只送给赵叔一个人。” 冯楠和周罗二女都不禁惊奇,贾梗弹钢琴,这餐厅里的人都能听得见,难道说他还想把别人都赶出去吗? 贾梗解释道:“我说只送给赵叔一个人,是因为这首曲子里面含有深意,我希望赵叔能够仔细理解,不说时刻揣摩感悟,至少每天都要回味回味,才对得起这首世界名曲。” 赵刚两口子都是文化人,而且都是高学历,顿时就被勾起了兴趣,什么曲子,能让贾梗如此郑重其事地推荐出来?世界名曲,是哪一首呢? 看贾梗这样子,这支钢琴曲竟似要比那两瓶茅台还贵重了千百倍。 第46章 请冯楠选曲 贾梗走向钢琴的时候,赵刚又不禁回忆起当年在独立团团部的情景。 难道是孔捷?可是孔捷当时没在那屋啊! 或许是茅台酒对活跃记忆细胞有帮助,这时他隐隐约约地想起了一个声音:政委,您的房子已经安排好了。 那好像就是李云龙的勤务兵,好像自己还让他去通知孔捷来团部开碰头会来着,对,一定是那个勤务兵听见了我和李云龙的对话。 可是那个士兵叫什么来着?还在不在世上?这些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李云龙身边的人,他记得的也就魏大勇、段鹏那几个人。至于其他的,恐怕李云龙自己都记不全。 就在这时,餐厅里有音乐响起,冯楠见赵刚似乎有点神思不属,连忙碰了他一下,让他凝神细听。 赵刚也因为贾梗再三的强调而郑重起来,侧耳倾听,他曾经被炮弹爆炸声炸伤过左耳鼓膜,导致左耳听力极弱,再听声音就非常依赖右耳。 只是他刚刚集中精神,那音乐忽然没了。 就好像刚刚恢复供水的水龙头,突然又被堵塞了一样。 或许是在试音吧?每个听过钢琴演奏的人都这样想。 果然,下一刻,琴声再起,只不过曲调甫出便已张力十足、气势磅礴!犹如万马奔腾,万舰齐发,又如滔天巨浪、乌云压城! 赵刚、冯楠、周晓白以及罗芸,都已经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这大气磅礴的钢琴曲中。 只不过很显然,虽然他们在这乐曲中听到的旋律和节拍都一样,但是他们听出来的东西并不相同。 尽管他们同样听得热血沸腾。 赵刚在这音乐中听出了杀伐,听出了抗争,听出了坚韧的求生意志。 这让他想起了八年抗战,想起了解放战争,想起了冒着敌人的炮火冲锋陷阵的独立团战士,那一个接一个倒下,又一个接一个的补上去的铁血战士…… 冯楠在这旋律中听出了命运,听出了压迫,听出了渴望,渴望公平,渴望和平,渴望安宁的生活…… 虽然命运总是不公,压迫永远存在,虽然这世界上总会有人被迫害、被压垮,但是这仍然阻止不了另一些人为了生存而抗争,只要还有人活着,抗争就永远不会停止! 周晓白的乐感也是极强的,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这强劲的音乐所包围,就像落入了汪洋大海。 这音乐可以赋予她搏浪的勇气,但同时也将她拉向深深的漩涡激流,她有些惶惑,不知道应该顺着音乐去做一朵浪花,还是做那个劈波斩浪的人。 罗芸或许是此间感悟能力最弱的一个,又或许她对这类乐曲缺乏阅历,总之她只是觉得好听,有节奏感,比她听过的保卫黄河、志愿军军歌都好听。 贾梗已经沉浸在演奏中,甚至可以说他此时已经是无意识的演奏,他已经不再是演奏者的身份,他已经融入了音乐里。 理查德曼+郎朗的钢琴技巧令他根本无需去看琴键,也不用顾及指法的对错,此时他仿佛已经丧失了自我,被他的空间所操纵。 贾梗现在的感觉,自己就是在音乐的声浪里狂奔,手持巨剑,砍向八方,砍向一切未知的危险和威胁。 在这一浪接一浪的音乐潮水中,贾梗生出的终极感悟就只有一个字,活! 活下去!顽强地活下去! 不管什么都不能阻挡他活下去! 为了活,他可以拼尽一切。为了活,他可以去死! 对,他要的就是这个真理——为了活去死!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去死!除了生存,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他去死! 曲终。贾梗靠在了椅背上,眼睛并没有睁开。 赵刚和冯楠也都仍在沉浸中,不能自拔。 周晓白若有所思,蹙起的眉峰仍然显示出她的迷茫。 只有罗芸,走到贾梗身边问了一句:“贾梗,你刚刚弹过的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贾梗缓缓睁眼,扭头侧上方,却被一道峰峦挡住了视线,好吧,这妮子似乎比周晓白发育的更好些,我不看了行吧。 他垂下头来,说道:“我不能说出它的名字,且称之为无名吧。” 贾梗不想说出这首钢琴曲叫做《出埃及记》,是不想也能为它的宗教背景以及牵扯到的一些历史事件干扰到赵刚的感悟。 虽然这首曲子早在19世纪就有了,而且以这首曲子作为主题曲的电影也在1960年在美国上映了。但只要赵刚和冯楠不知道就行。 他希望赵刚能够感悟出他感悟的真理——只有为了活才可以死,绝不能为了死去死! 他想了想,对仍然站在身边的罗芸说:“你去问问冯姨,她喜欢听什么,我可以为她演奏一曲,告诉她,这世界上的任何曲目我都会弹,不用考虑我会不会。” 罗芸应声去了,贾梗就弹起了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这首曲子从难度上来说,就是小儿科里的小儿科。 可是这边周晓白却激动坏了,她一直不敢跟老寿星抢风头,正不知道该如何提醒贾梗为她弹奏呢,结果人贾梗已经弹上了。这让她已经萌发却尚不自知的情愫又悄然生长了一截。 于是她开始闭上眼睛欣赏,欣赏这首在她家的电唱机里再也听不到的《六月船歌》。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人们还是比较爱听她们曾经听过的、且一直喜欢听的老曲子,既能满足怀旧的精神需要,又能与熟悉的曲调产生共鸣。 当然,像贾梗这样的,一出手就是王炸的,绝对是例外中的例外,因为不论是《白桦林》还是《出埃及记》,哪怕是第一次听,那也是开口跪。 六月船歌弹完,贾梗接着就弹柴可夫斯基的《夜曲》,估计周晓白爱听的都是柴可夫斯基的作品,因为她爸爸烧掉的唱片就只有柴可夫斯基的。 相比于《出埃及记》的激荡澎湃,《夜曲》倒是显得静谧得多,比较治愈的感觉。此时演奏出来,倒是暗合文武之道。 罗芸回来了,送来了冯楠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觉得我适合听什么,就给我演奏什么,谢谢! 贾梗手指不停,眼睛在纸条上扫过,便扭过头,朝着冯楠眨眼示意,表示如你所愿。 罗芸盯着贾梗的手指看了许久,由于《夜曲》的指法并不繁杂,节奏也比较舒缓,所以她看得很清楚。 她发现贾梗的手指并不是触点下按的,而是伸进黑色琴键的间隙,垂直于钢琴的方向往回抹,她觉得很不可思议,原来钢琴是这样弹的,这与她想象中的弹琴截然不同。 于是等到《夜曲》终了,她就问了一句:“贾梗,你能教我弹钢琴吗?” 贾梗摇摇头,“不行,太晚了。” 罗芸怔住,不知道贾梗说的是今夜太晚了,还是自己这个年龄已经过了学琴的最佳时期。刚想问时,琴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贾梗很不情愿地给冯楠选了一曲《水边的阿狄丽娜》。 虽然这首曲子很经典,也广泛地得到了钢琴曲乐迷们的认可和推崇,但是贾梗始终认为,这是一首诱惑他人的曲子。 这曲子颇具魔力,能引诱听者不知不觉地陷入到追求完美的渴望。 比如追求完美的居住条件,追求完美的生活质量,追求完美的爱情,以及完美的另一半。 可是这世界上有完美吗?即使有,也都是一闪即逝的。 对于人类的本性来说,任何事物都不可能完美。 那么问题就来了,当你追求完美一生一世却苦不可得,你会怎样? 当然,现在这首钢琴曲给冯楠带来的感受必定是愉悦的,她会如同这世上的大部分听众一样,在这首曲子中获得至少是听觉上的享受。 罗芸嘟着嘴回去了,回到了座位上,看见周晓白和冯楠甚至赵刚都沉迷在这首乐曲的音符里,她有些无语。她不想做陶醉的听众,她想做演奏的那个人。 她觉得那样她就可以控制别人的喜怒哀乐了,那难道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可惜贾梗拒绝了她,这个臭贾梗。 第47章 致语完美主义者 连续弹了四首,贾梗回到了饭桌上,不论是赵刚还是冯楠,或者是周晓白,都不好意思再让贾梗演奏了。 人家是来吃饭的,不是来给大家服务的。这一点必须搞搞清楚。 又对饮了一杯酒,赵刚询问贾梗第一首和最后一首的曲名,贾梗仍然匿名了第一首,却把第四首的名字告诉了众人。 “阿狄丽娜,是古希腊神话里的少女吗?” 赵刚竟然对这个有所涉猎,这多少有些出乎贾梗的意外,虽然知道赵刚对欧洲文化有所了解,也没想到他居然了解到这个地步。 冯楠对这首《水边的阿狄丽娜》赞不绝口,询问是谁创作的,创作背景是什么,贾梗就以讹传讹地把理查德在水边漫步发现洗衣女激发灵感的故事一说,只把理查德这个人名模糊掉了。 冯楠问这个作者今年多大,是哪个国家的人,他说他也不知道,心想反正理查德也不是真正的作者,何必搞得那么清楚,这首曲子距离问世还有二十年呢。 贾梗见赵刚意兴正浓,就建议让小胡先把周晓白和罗芸送回去,赵刚也表示赞同,俩小姑娘都不喝酒,聊天又聊不到一起去,先让她们回去也好,也省得她们父母担心。 周晓白只能无奈起身,临走时非得让贾梗答应明天再给她弹几首钢琴曲,贾梗答应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搞得贾梗哭笑不得,这还真不是个好媳妇的料,无论将来她的丈夫是谁。 赵刚是想跟贾梗深谈的,因为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搞不清楚。 而更令他好奇的,则是贾梗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这个孩子的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团迷雾,让人无法看清。 “小贾啊,你这钢琴弹得实在是太好了,我虽然不懂弹钢琴,但是我确信,我这一生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钢琴曲,哪怕是从前在留声机里听到的,也不如你弹得好听。你这是跟谁学的?” 其实有一点是不用问的,那就是,在贾梗出生且成长的四合院里,根本不具备一个钢琴手的成长条件。 连钢琴都没有,你怎么学钢琴? 贾梗也觉得应该给自己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笑道:“我们的四合院里有一户人家,户主姓许,他娶了一个资本家的女儿,姓娄。” 冯楠吃惊道:“娄半城?” 贾梗笑着点头,“对,就是娄半城。冯姨您也知道啊。” 贾梗这句话是废话。四九城里,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谁不知道娄半城? 冯楠神情复杂地说道:“真没想到,娄半城竟然能把女儿嫁到四合院。” 娄半城的女儿嫁到了四合院,贾梗的钢琴就有了出处了,只要跟娄晓娥处好了关系,就可以去娄公馆学琴了。 别问娄公馆里有没有钢琴,就算有人说娄公馆里曾经起降波音737,都没人怀疑。 冯楠就点了点头,不必去问许大茂的家世背景,也知道娄家的女儿是下嫁了。 贾梗一本正经道:“这并不奇怪,与工人阶级、贫下中农相结合,才能彻底地获得改造,不是吗?这是一桩积极进步的婚姻,应该得到祝福。” 赵刚笑道:“没想到,小贾你的觉悟还挺高。” 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是,你贾梗的所作所为处处透着西方世界的痕迹色彩,这样的行为难道不是西方的思想所支配的吗? 贾梗哈哈笑着一拍胸脯,道:“赵叔,我的心可是红色的!我的血也是红的!” 赵刚笑道:“我相信,而且我认为你在追求一种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行为准则。这或许是一条积极的发展方向,可实际走起来却很危险,就像踩钢丝。” 贾梗知道这是赵刚在点拨自己,打了个哈哈说道:“多谢赵叔厚爱,我踩钢丝,自然有踩钢丝的本事,反倒是赵叔您,平时应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赵刚就跟冯楠对视了一眼,贾梗话里有话,他们两口子都能听出来,只是不知道贾梗具体指的是什么。 贾梗见时机已到,话题已经转过来了,索性说得再浅显一些,“赵叔,请恕晚辈直言,晚辈斗胆分析了您的性格,觉得您是一个追求理想、力求完美的人,不知赵叔觉得晚辈说得可对?” 赵刚略一思索,觉得贾梗说的没错,自己在很多事情上都在致力于完美化,理想化。 就好比当年在386旅独立团时,看见李云龙擅自派兵强袭万家镇,就忍不住要管一样,自己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容不得瑕疵,眼里揉不下沙子。 贾梗叹了口气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恕我直言,赵叔您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其实在性格上是存在缺陷的。” 赵刚这一生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自己性格有缺陷,在此之前,哪怕是自己的上级、老领导,以及自己的贤妻诤友冯楠,都没有为自己指出过这方面的缺点。 不由得郑重起来,问道;“此话怎讲?” 贾梗道:“其实我也没想好到底应该怎样说,我先举个例子吧,这世上原本有一个人,在性格以及品行上和您非常相似,现在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赵刚一时还真没想起这样一个人,只要是先入为主地去考虑贾梗会认识谁、这就限制了他的想象空间,便问:“你说的是谁?” 贾梗道:“是李云龙军长的岳丈大人,田墨轩老先生。” “啊?” 赵刚顿时百感交集,颤声道:“田老先生什么时候去世的?李云龙怎么没跟我说?” 要知道,如果让赵刚说出一个他今生最佩服、最投缘、最知己的人,那么这个人并不是李云龙,而是田墨轩。 李云龙和赵刚的关系虽然莫逆,可他们两个人在性格上却是互补的。田墨轩不是,田墨轩和赵刚是同一类人。都是理想主义者,完美主义者。 贾梗道:“田老先生六零年就去世了,死在了兴凯湖农场,死因应该是长期饥饿加长期劳累导致的多个器官病变衰竭。” 赵刚眼泪都流下来了,抽泣道:“李云龙这王八蛋怎么不告诉我?兴凯湖那不是孔捷的防区吗?孔捷这朋友是怎么当的?” 冯楠赶紧拿出手帕给赵刚擦拭,柔声劝道:“可能他们那里也不好过吧,再者说,这年头谁又顾得了谁?不是不帮,而是有心无力。当年丁伟来京被捕,你不也是爱莫能助吗?” 贾梗一脸歉然道:“对不起,我没想到李军长和田阿姨没有把这事儿告诉你们,搅了您的寿宴,是我的错。” 赵刚强忍悲伤道:“你有什么错,我还得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噩耗呢。你说的没错,我和田老先生的确是忘年之交,心有戚戚,他老人家走了,这世上还有谁能懂我?” 贾梗知道赵刚所说的“懂”,是志同道合的意思,如同范仲淹的吾谁与归。而别人即使也懂得赵刚,比如自己,懂只是了解,却不可能像田墨轩那样和赵刚产生共鸣。 所以贾梗沉默了稍顷,才说道:“好吧赵叔,现在我把我想说的话说完,我问您一个问题吧。” 赵刚点头道:“尽管问。” 贾梗道:“赵叔,我打个比方,假设像您这样的理想主义和完美主义者,从世界观形成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呕心沥血地、想把一块璞玉雕刻成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或者说是纪念品。” 说到这里,贾梗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下一句的语言,又似乎是为了让赵刚充分理解他的上一句,然后说道: “我是在假设啊,假设明天您突然发现,您雕刻的这件艺术品所用的璞玉是假的,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是个笑话……或者璞玉是真的,但是明天突然有个人把这件即将雕刻成功的艺术品给摔碎了,您会怎么办?” 第48章 房子,房子 面对贾梗基于这个假设而提出的询问,赵刚并没有简单的产生愤怒,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良久。 赵刚在品味贾梗提出的这个假设所蕴含的喻义,他是不是在影射什么人或者什么事? 只不过他一时想不出来,看见贾梗还在等着他的回答,就说道:“我想,如果是前一种情况,璞玉是假的,这里面就有我个人的责任,而且很重大,我会反省自己为什么有眼无珠,为什么被人蒙骗。我会很生气,但却无可奈何。” 贾梗道:“您会因此而消沉,进而对冯姨,对赵山四兄妹,对您的朋友比如李云龙的困境不闻不问吗?” 赵刚摇头道:“怎么会?哪怕我受到再沉重的打击,也不至于消沉到罔顾家庭和至交的程度,我没有那么脆弱。” “嗯。”贾梗似乎对此未置可否,又道:“那第二种情况呢?假设有人突然毁了您一生的心血和您一生的追求,您会怎么办?” 关于这个情况的回答、赵刚也是想好了的,“如果是第二种情况,我的心血被人毁掉的话,我是会跟这个人拼命的。” 他说完就目光灼灼地直视贾梗的双眼。 贾梗笑了笑,忽然道:“那如果打碎了您毕生追求的人很多很多,多到不计其数,这其中又有很多是您的领导,您的战友,您还能找他们拼命吗?” “呃……” 赵刚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只是在想:这种情况可能吗?我赵刚做了什么孽?犯了什么罪?才会众叛亲离到这种地步?才会激起千万人反对我的所作所为? 而贾梗却还有一句重磅的灵魂拷问在后:“赵叔,还有一种情况也请您考虑,那就是某一天,这件珍贵的艺术品本身拥有了思想,有了意识,有了行为能力,然后它自己炸毁了它自己。而作为它的缔造者,您又将如何自处?” 说完这话,贾梗端起酒杯,“赵叔,冯姨,这些话都不需要急着回答,只要赵叔您今后能够时常想起我送给您的那首曲子以及这些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贾梗举杯邀向赵刚夫妇的酒杯:“再次感谢赵叔冯姨的款待。今日虽然尽兴,但是时候不早了,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咱们干了这一杯,如何?” 在酒宴上,无论多晚,请客的主人都不能主动提出散席,所以只能由贾梗提出。 散席后,司机小胡去送贾梗,赵刚和冯楠走出莫斯科餐厅,沿着街边散步回家。 夫妻之间无话不谈,冯楠就直说道:“老赵,我有点不喜欢贾梗。” 赵刚道:“为什么?” 冯楠道:“这孩子心机太重,话里总是暗藏机锋,明明不比赵山大多少,说话却比咱们还要老气横秋,这太不正常了。” 赵刚呵呵笑道:“天才哪有正常的?你看希特勒,丘吉尔,戴高乐,斯大林,罗斯福,有一个是正常人吗?” 冯楠道:“你怎么能拿贾梗和他们比?” 赵刚道:“为什么不能比?在我看来,那些人物在贾梗这个年纪在干什么?不要说成就远远不如贾梗,思想上更不如贾梗。” 冯楠道:“我还是不能接受你的说法,我觉得最多只能用少年的达芬奇、梵高、牛顿和爱因斯坦来跟贾梗比。” 赵刚点头道:“也许你是对的。” 冯楠又道:“咱们还是想想贾梗这孩子今晚给咱们出的是什么谜题吧,他在隐喻什么?暗示什么?我始终想不明白。” 赵刚道:“我也想不明白,明天你该给田雨打个电话,慰问一下,看看她怎么说,我听贾梗话里话外的意思,老李和田雨应该是认识贾梗的,说不定还很熟。” 冯楠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今天太晚了,我都想现在就给田雨打电话。” 赵刚道:“还是明天吧,而且你要注意谈话内容,从咱们这里跟闽省通话要经过好几个总机。” 冯楠道:“我知道。” 赵刚又道;“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让孩子们多跟贾梗接触往来,我觉得这对孩子们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冯楠道:“那也得贾梗愿意跟他们玩才行,你没见老周家老罗家那俩丫头都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吗?” 贾梗到家,看见老妈和奶奶都在家里坐着,大眼儿瞪小眼儿,不禁惊奇:“你们怎么还没睡?” “这不是等你呢吗。” 秦淮茹笑道,丝毫没有因为儿子晚归而生气。 儿子现在可是了不得了,接连有大人物到家来访,且不说儿子高攀到这些达官贵人能否飞黄腾达,只说四合院里这帮邻居,哪个不是羡慕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由此产生的强烈的虚荣心,让贾张氏和秦淮茹都忘记了彼此之间的天然隔阂,五千年华夏婆媳之间的天敌关系在她们身上消失无踪。 秦淮茹话音方落,贾张氏就接道:“棒梗啊,你听说了吗?雨水屋北边的老纪家要搬走了。” 贾梗一愣,老纪家是中院东跨院北面住的一家人。 如果把傻柱的房子、老纪家的房子、贴着东跨院东墙的老范家房子和何雨水、易中海家的房子连成一个直角三角形,那么老纪家房子的东墙、就最贴近那个直角位置。 秦淮茹随即补充道:“老纪家的儿子工作调动,去了南方了,听说那边工作单位分了房子,这不,这边的房子就要交回街道办了。” 贾张氏紧接着说道:“今晚上为了老纪家这个房子,易中海还开了个全院大会。” 贾梗就明白了,哑然失笑道:“他开会顶个屁用?他又管不着街道办,他说这房子给谁就给谁?他说了算吗?” 秦淮茹道:“可不能这么说,如果街道有意把这房子匀给院子里居住条件差的人家,那么易中海评选出来的特困户就能沾上这个光。” 贾梗反手从书包里拿出来两包洽洽瓜子,递给奶奶和老妈一人一袋。“行,你俩接着讨论,我睡觉了。” 空间出品的食品都是白色塑料袋包装的,属于正宗三无产品,品名只在空间手机的页面上显示。 贾梗随即把书包放在一边,脱了衣服裤子就上了炕。 贾梗家里的炕也不是火炕,而是跟李奎勇家一样、用木板搭成的大通铺。 眼看贾梗就要钻进被窝,秦淮茹就急了,也顾不上去看手里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什么,“诶,你先别睡啊,这房子咋办?” 贾梗出溜一下钻进被窝躺好,闭着眼睛说道:“什么咋办?那房子不是咱家的吗?等老纪家搬走咱就搬过去。” 开玩笑,这事儿找王主任去办,谁能抢得过咱家? 还是抓紧开开聚宝盆才是正事,这一天到晚的工夫,又攒了三个好礼了,也不知道能爆出什么好东西。 贾张氏这边已经撕开了自己手上的瓜子袋子,摸出一粒嗑在嘴里,“唔”的一声,瞪圆了小眼睛,这也太好吃了! 要不是贾梗在家,她立马就会把秦淮茹的那袋没收。 第49章 李援朝出场 住房问题,是当今国民面临的重大困难之一。 作为来自后世的穿越者,贾梗当然比任何人都更重视房子问题。因为这不仅牵扯到居住的方便性、舒适性,更重要的是隐私性。 所以贾梗更愿意跑到何雨水的房间去睡觉,除了想要重温一下少女的体香,更重要的,则是获得了私密空间。 东跨院那地方贾梗一早就相中了。 中院里面有两个跨院,而西跨院就没有北屋,因为那里开了一道月亮门通往后院。 所以虽然西跨院的西墙上也有房子有住户,但是那里的隐私性太差了,白天晚上的都有后院的邻居从窗前门口经过,屋里就算拉着窗帘,好像也干不了什么太爽的事情。 当然,如果两口子都在嘴里塞上东西,再加上一张结结实实不会乱响的床,那也是能凑合的。 贾梗相中的东跨院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东跨院里的东房其实也是空着的,只是主人像李云龙的老丈人一样去了农场改造,能不能活着回来都很难说。 贾梗已经想好了,等跟王主任的关系再深一些,他就去找王主任说说这事,看看那个姓范的户主在哪个农场劳动,自己花点钱让对方把房子馈赠给自己。 这年月的房子不许买卖,只许赠予。 如此,再加上何雨水的房子与老纪家的房子,自己就拥有了一个独院。 那可是独院啊,在西边封上院墙,在东边挖条地沟、敷设一条混凝土管通进胡同口的公厕,房间内部的排水系统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燕京的四合院里居住,还能在自己家里洗澡上厕所……哎呀,想想都舒服。 老纪家走的好!走的妙!走的呱呱叫! 今晚贾梗开出来的好礼仍然是三个技能类,一个是汽车驾驶精通、一个是摩托车驾驶精通、一个是自行车驾驶精通。 贾梗就很无语。 我又不是不会开车,给我个这有啥用?弄一辆车来开不难,难的是怎样应付来调查的人。 摩托车就更别说了,开摩托车的除了解放军就是警察,再有就是极个别的民兵营长,别人谁还有摩托车?自己整一辆摩托车开上大街,分分钟就得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 至于自行车,会骑不就够了吗?精通干什么?表演杂技去吧? 带着些许的不满,贾梗准备入睡,却突然听见宏亮的一声音乐,有点像低音炮里发出的windows开机音乐。 什么玩意?空间给我配pc了?还是配cp了? 连忙内视,却发现空间里已经是沧海桑田。 真的可以说是沧海桑田!因为空间升级了。 其实刚刚躺下的时候空间里的嫉妒值就到了一个临界点,只不过他没注意罢了,这会儿不知道谁在睡梦中嫉妒他,一股嫉妒值隔空飞渡,就把空间给搞升级了。 升级过后的空间已经是三级空间。边长变成了1000米,空间容积为1000米的立方,计10亿立方米! 三级空间已经非常辽阔了,同时激活了空间农场、空间牧场、空间果园、空间养殖园、空间湖泊。 总之农林牧副渔,应有尽有。 空间里的山也增高了,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山泉汇成的溪流也变成河流了,欢闹着流向了空间湖。 空间的地平面以下也发生了变化,开始孕育矿藏,这一点与其它网文的空间不同,别人的空间地面就是薄薄的,像一张纸。 而贾梗这个空间才体现出了立体空间的价值。 只不过贾梗也没在意空间地下都有些什么矿,反正都是自己的,就算都是金子也没什么吃惊。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这个空间里仍然不能收人。 贾梗曾经试过、也曾问过ai,这空间到底能不能收人。试验的结果是失败,而ai的回答,则是暂时不能。 贾梗对这个特点就很不解,不是能收鱼吗?也能收禽兽,为什么不能收人呢?难道人不是禽兽? ai说:应该是空间太小,达不到人类进入的条件,不够祸祸的。 都10亿立方米了还小? ai说:空间收人的前提是二维面积,100万平方米的面积真不够看。 那什么时候才能再升级? ai说:太遥远了,照你现在每天收获的嫉妒值来看,就是遥遥无期。 …… 第二天早晨天放晴了,阳光照在路边的积雪上很是刺眼。 贾梗照常去少年宫参加活动。按照庞老师的要求,贾梗一上午都在舞蹈班排练,有他在效率就是高,一上午就达到了排练要求。 贾梗跟庞老师提出请求,说下午要去别的兴趣组玩玩,庞老师也不敢浪费了他这尊大神的宝贵时间,立即表示同意。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坤告诉贾梗一件事,说她妈让她问问他,要不要老纪家的房子。 贾梗很是感动,看看,人家王主任都把工作做到前面去了,究竟要不要这样暖心啊? 只不过他的回答却更狠:“老纪家的房子当然要,此外还要老范家的,请你转告你妈,就说我求她帮忙查一查老范被关在哪里。” 下午他首先搞定了趣味数学班和击剑班。 小学趣味数学题、这种东西用空间手机的贴膜都能算出来,没什么成就感。 击剑班就更是胜之不武,不论花剑重剑还是佩剑,贾梗就只一招鲜,直刺对方的咽喉。 正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有进无退,唯我称雄。 他把自己用的钝圆剑头又套上了一个输液瓶上的胶皮盖,以防刺破对手的护具,然后就开始百战百胜了。 不论跟谁对练,不等对手出招,他的剑头就怼到了对手的脖子上,然后对手就毫无悬念地掉下擂台。 没办法。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贾梗这速度虽然比不上东方不败,但至少也是佐罗一级的,却比眼前这群小学生快得太多了。 从击剑室里出来,就看见外面的篮球场上有人打球。 原来上午张海洋他们已经把球场扫出来了。雪不是雨,只要停了扫干净,几乎任何地面都能打球。 少年宫外面的球场是水泥地面,自然没有问题。 贾梗刚刚走到篮球场边,就看见七八个人骑着自行车晃晃荡荡地进了少年宫院子,而看门的大爷居然也不管这些人。 来人都穿着一身军装,有的还披着将校呢大衣,跟披着狗皮的黄鼠狼似的。 张海洋听见铃铛声,转头一看,就打了声招呼,“援朝哥,你怎么来了?” “援朝哥”笑道:“这不放寒假了在家闲的没事,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嘛。对了,我爸说很久没跟万和叔叔一起喝酒了,你回家的时候给万和叔叔带个信呗。” 球场外另一边的贾梗就眯起了眼睛,万和叔叔,张万和?抗战时期八路军总部黄崖洞兵工厂的负责人?原来是张海洋的爸爸。 这个叫做援朝哥的多半就是李援朝了,只是不知道他父亲是谁,听那口气似乎比张万和的官还大。 球场中张海洋爽快地答应了“援朝哥”,“援朝哥”也已经停好了自行车走进球场,开始适应性投篮。 只见他腰不弯、腿不曲地运了两下篮球,来到三分线外,干拔跳起,双手合球、双臂笔直地抬至头顶最高点,然后抖腕投射。 贾梗不得不承认,这动作像极了后世八一队的战神刘玉栋,似乎国内有很多地方的篮球运动员以及爱好者都在练习这样的直臂抖腕投篮,只有nba球员没有一个这样投的。 库里,乔丹,刘玉栋的投篮姿势都不一样,可到底怎样投篮才叫标准呢? 贾梗也懒得去分个高低,谁投进了谁牛逼就完了。 没听见预想中打铁的“咣”,也没有听见空心入网的“刷”,援朝哥投出的篮球离了个大谱,既偏又短,在篮筐斜下方2米处完美坠落,竟是三不沾。 第50章 有脸不打,形同犯罪 常打篮球的人都知道,不论是在比赛中,还是在投篮训练时,但凡有谁投了个三不沾出来,那是很没面儿的事情。 李援朝自然也不能免俗,球在篮网前面一米处坠落,他眼睛不去看球,却往四下里乱瞟,想看看有没有人偷笑。 其实他这球早就被大家尽收眼底了,而且等着这球结果的人有很多,如果他投中了,保准彩声四起。 可现在是三不沾,既没有打板儿、也没有打铁、更没有擦网,聪明的人们自然懂得此时应该做什么,那就是假装没看见。 虽然这个时候李援朝的大名还没有像1968年时那么响亮,成为整座四九城大院子弟的“领袖”,可他毕竟已经是育英中学初中二年级的学生,是不少大院子弟的孩子王了,谁敢当众落他面子? 或许张海洋有这个实力,但是张海洋也不可能这么干,因为他跟李援朝很熟。 至于此时球场上的其他人,要么是跟着李援朝一起玩的小弟,要么是八一小学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三好学生,谁敢取笑这位身高已经1米8的高年级哥哥? 可是那只被投丢了的篮球却不知道这些人情世故,自顾自地飞出端线落在地上,任性地蹦蹦跶跶,一路蹦跶到贾梗的面前。 贾梗伸手抄起篮球。 这本来是一个很正常的举动。场外球童嘛,本来就肩负着给场上球员捡球的职责。 张海洋也看见了贾梗,刚想给李援朝介绍时,贾梗持球的右手已经举过肩头。 众皆疑惑。他想干什么? 投篮?不可能。 贾梗所处的位置是在篮板的斜后方,那位置怎么投篮?而且距离太远了。 不说这距离已经比三分线还远了一步,只说球真的投过来,不也还有篮板边框这个障碍物么? 可如果说他想传球也不像,在他那个位置,用单手投篮的动作传球?有必要吗? 就在人们疑惑不解时,篮球被贾梗投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高高的抛物线。 有人已经笑出声来,这球,打飞机都够了。 可还没等有谁把这个感想表达出来,那篮球已经达到了抛物线的最高点,继而下落,几乎擦着篮板的左上角下落,却完美地避开了篮板的棱角。 “刷” 篮球空心入网。 这下人们全都呆住了。 这样也行? 这也能进? 全场最难受的就是李援朝,这特么的就是打脸啊!老子投了个三不沾,你在那样的位置回了一个空心三分,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不行,他这球绝对是蒙的! 有一个身材敦实的小弟看出了李援朝的不爽,立即说道:“你这是瞎猫碰见死耗子,小家伙运气真好。” 李援朝爱听这话。笑了笑,双腕一抖,把刚刚拿到手的另一个篮球传给了贾梗,“小兄弟,蒙一个不算本事,你再进一个试试。” 张海洋又想趁机给李援朝介绍贾梗,然而贾梗已经接球在手,第二次做出了单手投篮动作,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手上,张海洋也只能等等再说。 同样的角度,同样的距离,同样的投篮方式,第二球同样空心入网。 “哄……” 这下人们乱了,即便再怎么想巴结李援朝,也不能不为贾梗这个球所打动,进一个可以说是蒙的,进两个呢? 如果有谁还要说贾梗是蒙的,那你也来蒙一个试试呗? 绝对的实力,总是能够斩获别人的尊敬,哪怕那些人是对手。 可是这样一来,李援朝可就更下不来台了,偏偏这位还是个倒驴不倒架的性子,咬着牙又给贾梗传了个球过去。 “你再进一个,我就服你!” 贾梗当然不会惯着这种人。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送脸过来,不打有罪。 “刷” 第三个球,照样空心入网。 这下人们都惊呆了。因为哪怕是站在罚球线上罚球,也没谁敢说自己必定连中三元! 君不见后世的国际赛场上,三分球投篮遭遇犯规,获得三罚机会的球员,又有几个人能够三罚全中的? 或许有极个别的明星球员、能将罚球的命中率提高到90%以上。可就算90%以上,你能保证那罚不中的10%一定出现在第几次罚球上吗? 就这,讨论的也还只是罚球,可是贾梗呢?贾梗的位置要比罚球线更远,角度更是偏离到了负值,连续三次空心入网,这是什么概念? 越懂篮球的人,就越感到心惊。因为贾梗这表现已经逆天了。 贾梗什么话都没说,只负责接受掌声。 可是李援朝的团队接受不了这样的局面啊,那个身材敦实、但年龄看上去比李援朝还大的孩子说话了:“又没人防守,投进了也算不得本事。” 贾梗没接这个茬,在他心里,这样的人物根本不配与他对话。 可是那孩子却还不依不饶,忽然看向张海洋道:“我看你们人也不少,不如咱们分成两队打一场?” 同时一指贾梗,“把他算到你们那边。” 这时候张海洋想给贾梗介绍也来不及了。因为他知道李援朝的脾气,不找回场子来这事儿就没完。 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贾梗的实战水平到底怎么样,毕竟贾梗也是放过狂言的,要拿到所有兴趣小组的第一,就意味着贾梗也是他们篮球小组的挑战者。 所以,他索性就先暂缓介绍,同意了对方的挑战:“行吧,那就各选各的人吧。” 或许是由于场地的原因,少年宫聘请的篮球教练今天请假没来,张海洋就当仁不让地做了篮球小组的领队。 其实张海洋原来也是准备打一场对抗赛的,就由他们八一小学对抗其它小学联队。 可是现在这样就不行了,现在是燕京市小学联队vs李援朝江湖队。 为什么说是江湖队呢,因为李援朝带的这帮人里面有些不是学生,是各个片区有名的顽主。 就比如此刻李援朝选定首发时说的:“地雷,你来打控卫,盯防那个投篮准的小子,二蛋,你来打分卫,负责中远投和接应地雷……我来打中锋……” 地雷就是那个身材敦实提出比赛的顽主,在和平里一带很有名气,打架凶猛,为人仗义。 二蛋是菜市口一带的顽主,虽然身材瘦小,但是极其灵活,尤其善于长途奔袭。 张海洋这边也在排兵布阵,“郭洁,你和吴广力打前锋吧,我来打中锋……棒梗哥,你打组织后卫可以不?” 张海洋很懂事,他没问贾梗打后卫“行不行”,而是问这样“可以不”,把决定权给了贾梗,表示出足够的尊重。 贾梗笑笑,“当然没问题。海洋你就是咱们的场上队长,你说怎么打咱就怎么打。” 贾梗今天也是有意过来打球,如果不是庞老师要求他必须参加上午的芭蕾舞排练,他上午就会出来参加扫雪了。 为了打球,他今天没有穿那身空军夹克,而是换了一身深蓝色的阿迪达斯训练服。 这身训练服面料采用了100%的有机棉,触感温润柔软,穿在身上会有一种贴近大自然的舒爽感觉,可以释放压力,滋养心灵能量。 有机棉透气性极佳,吸汗快干,不黏不腻,也不会产生静电。 最关键的是,这面料从外表上看去并不如何花哨,按照空间出品的惯例去除阿迪达斯logo之后,就像这个时代里的运动服一样朴实低调。 除了上装下装,他的鞋子也换了。没穿那双三接头的皮鞋,换了一双高帮老回力。与服装搭配起来显得既协调、又干练。 如此一来,东城棒梗哥的标志性服装就都不再了,以他此刻这一脸的人畜无害,除非认识,否则就算有人说他是东城棒梗哥都没人信。 第51章 把张海洋喂成张伯伦 很快,李援朝和张海洋就都选好了各自的首发阵容,挑好了各自的半场。 就如同后世野球场上的野球赛一样,用不着裁判,所有人全凭自觉,开始了比赛。 比赛首先由京小联队发球,八一小学的一名叫做秦春军的站在端线外,把球传给了贾梗,地雷立马就冲过来防守贾梗。 虽然李援朝制定的防守战术是半场盯人,但是对于贾梗属于“特殊照顾”,他要求地雷全场盯防。 地雷身高1米6,敦实的身材看上去的确挺像个地雷,可他动作却不笨拙,而且比较懂得卡位。 经常跟地雷打球的人都很怵地雷这种盯防的习惯,因为很难摆脱,如果实在想要摆脱,就只有过掉他。 可是当你真要过掉他的时候就会知道,地雷横向有宽度啊,你想贴着他冲过去,但凡碰着他的大腿或者是髋部乃至膀子肩腰,他肯定是岿然不动,你可就惨了。 摔个滚地葫芦都算你懂得缓冲,更多的是摔个大前趴,手掌和胳膊肘甚至脸皮都会蹭破出血,这球还有法打下去吗? 所以此时李援朝这伙人后撤防守的速度都是慢悠悠的,都悠哉游哉地等着看贾梗的笑话。 可是贾梗却是一个变向运球就晃开了地雷,像一阵风般冲到了前场。 “快补防!” 眼见地雷在贾梗身后拼命追赶也追不上,李援朝赶紧喊人上去阻截,可是他这边连他自己在内的四名队员都还没有落位,也不知道应该让谁上去防贾梗。 没办法,李援朝只能亲自跑到三分线去阻截贾梗。在他看来,只需再迟一步,贾梗就会投射三分球了,就那种逆天的命中率,谁敢放他空位投篮? 就在这时,没谁注意到张海洋已经切入到篮下三秒区,贾梗似乎也没看见,他只是看着李援朝呲牙一笑,随后目光看向东边的吴广力,喊了声:“注意接球!” 李援朝本能地就张开左臂挡住贾梗的传球路线,却不知篮球怎么就从他右边击地反弹到了张海洋的手中。 张海洋自己还懵逼呢,贾梗不是要传给吴广力吗?球怎么到我手里了? 可以说张海洋自从学会打篮球以来就没接过这么舒服的传球,这球明明是从地面反弹上来的,却好像有人搁在他双手之间一样,他蓦然惊醒,顺势起跳,一个打板儿投篮,球进了。 “好球!张海洋好样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罗芸和周晓白也跑到了场边,还有许多舞蹈班的女同学,充当起了啦啦队,旁边还有书法班的同学拿了一块小黑板,在黑板上写上了少年宫2:0育英中学。 贾梗面带人畜无害笑容缓缓后撤跑,等着张海洋跑回来时与之击掌相庆。 既然已经加入张海洋的篮球队了,贾梗就没打算再玩一打九的装逼范儿。篮球是团队项目,自己一个人嗨不如全队一起嗨。所以他决定这一场只玩喂饼,誓把张海洋喂成张伯伦。 轮到李援朝那边发端线球,地雷右手控着篮球步步为营运至中场,贾梗没有上去贴防,跟这帮人打根本用不着那么针尖对麦芒。 以贾梗现在的实力,就是进入美国nba全明星都能一个打九个,跟地雷这样的对手死磕才叫跌份儿。 京小联队这边的防守战术也是半场盯人。不是不懂得什么叫联防,而是联防这种防守战术要求太高。 要求己方五个人如同一个人的大脑和四肢一样协调互补,一般的球队能做到吗?如果勉强去做,结果就是漏人失分,会让对手得分变得非常容易。 所以要想防得严密,就还是使用盯人,至少一个盯一个,可以各负其责。 张海洋这边四个人就是这么做的,但是贾梗却不盯地雷。 刚才大伙做适应性投篮的时候贾梗就留意到,地雷的投篮命中率极低,除非他带球切入篮下,可是篮下那种地方何其拥挤?可以说是高人云集,地雷这样的切入篮下,就等于是饿了三天去逛火锅店。 所以地雷既不可能外围投篮,也不可能带球切入三秒区,他肯定会给李援朝传球。 果不其然,就在张海洋刚想提醒贾梗上去防守地雷的时候,地雷传了个高球给李援朝。 此时张海洋正顶在李援朝的背后阻止他移动到篮下位置,没有可能绕前抢断,眼看李援朝就会接到这个球。 对于他们彼此两个中锋来说,个头更高的李援朝只要接到这个球,摆明了就可以生吃张海洋,背打转身这样的中锋技巧,除了后世波兰奇、王哲玲那样的奇葩不会,是个中锋就会。 可以说此时张海洋是干瞪眼没办法,可就在篮球落向李援朝右手的一刹那,一只小手在李援朝的手指上方把球摘走了。 说时迟那时快,人们还没看明白是谁搂走了球,就听见“碰碰”篮球砸在地面的运球声音,张海洋这才看见是贾梗断了球。 贾梗运球在前面跑,地雷和二蛋两个在后面追,张海洋见势不妙,连忙也冲上去接应,他想的是万一贾梗这球上篮不进,他可以抢到篮板球发动二次进攻。 可是贾梗似乎是跑的太猛了,一口气冲到对面篮筐底下都没能急停起跳,这个距离上三步上篮好像也不行了。 贾梗竟然冲出了场外,地雷和二蛋也收不住脚,跟着冲了出去。 张海洋正为失去一次快攻机会感到惋惜,却发现眼前上方有什么东西在动,连忙抬头眼看,卧槽,这篮球怎么在这里? 就好像平时训练热身一样,篮球正好落在他的跑动路线上,他接球就是一个三步上篮,球进了。 “好球!张海洋好样的!” 话说这个时代里的啦啦队,谁都不懂什么叫妙传,更不懂什么是助攻,反正就是谁把篮球扔进篮筐里谁就是英雄! 于是张海洋就成了英雄。 4:0! 京小联队两球领先,李援朝队还可以接受。 毕竟京小联队最高的就只有一个1米7的张海洋,其余都是1米6以下的小朋友。 而李援朝这边除了地雷这个1米6的特殊吨位之外,都是1米7以上的队员。 这样的对比,怎么可能输球? 而且他们对于少年宫这边的进球队员也能接受,张海洋嘛!既是对方的最高点也是打得最好的那个,如果连张海洋都不许得分,那就得零封对手全队了。 毕竟这不是足球比赛。篮球比赛零封对手可太不容易了。 第52章 电线杆原理 不慌归不慌,可是问题总要解决。 李援朝这边需要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得分,一个是不许张海洋得分。 李援朝空切三秒区的时候就对张海洋说道:“让你们两个球了,不能再让了哈。” 张海洋也觉得刚才两个球进的太过轻松,或许李援朝他们真的有意相让,就谦虚地说道:“不用让我们,我们输得起。” 说白了,张海洋此刻的心态就是,赢了就牛逼,输了不丢人。自己带着一帮小孩子跟初中生打球,输赢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只是这一次地雷传球给李援朝的时候,球又被贾梗断了。 这次李援朝那边的二蛋留了个心眼,没跟着地雷一起下去,所以贾梗也没有发动快攻。 回撤防守的时候李援朝对地雷表示了不满,“他不上前盯你,你急着传球干什么?你投篮啊!” 地雷心说我投不进啊,到时候你肯定得埋怨我浪投。 贾梗这边展开阵地进攻,李援朝等人分工明确,一个盯一个都盯得挺好,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贾梗一个背运加转身,就把地雷甩到了身后,眼瞅着就要上篮。 眼看贾梗两步冲到篮下,已经起跳了,李援朝只能舍弃张海洋,飞扑过来企图盖帽贾梗,可是当他跳起半空时却发现贾梗两手空空,球哪去了?球呢? 球在张海洋的手里,是从起跳的李援朝双腿之间击地反弹的,张海洋美的鼻涕泡都快出来了,怎么回回都是没人干扰投篮啊!这还怎么展示我强健的腰腹力量?愁人! “好球!张海洋好棒!” 6:0! 就这样,十分钟时间悄悄过去,场上比分变成了16比0! 围在球场边上的观众也越来越多了,老师们也都出来了,津津有味地看着京小联队打球,虽然都是外行看热闹,可是谁输谁赢还看不出来吗? 老师和同学们渐渐开始奇怪,咱们少年宫的篮球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还有人在想,张海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张海洋自己也在想,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李援朝终于沉不住气了,叫了一个暂停,一群人到场边商量战术。 有的说:“地雷,你不能让那小子过掉你。” 有的说:“地雷,你投篮不准,又不能传给援朝,你可以传给我啊,我可以投篮的。” 总之地雷背后这口黑锅算是卸不掉了。 说完了进攻再说防守。 有的人就说:“你们发现没有,他们这八个球都是张海洋进的,而且都是那个后卫传给张海洋的!” 众人纷纷点头,是发现了,可是怎么破解呢? 谁都不敢怪罪李援朝,因为张海洋得分的第一责任人就是李援朝。 李援朝黑着一张脸,这回没地儿甩锅了,只能选择沉默。 这时忽然有人想到了一个妙招,说道:“那个小孩儿后卫就没投过篮,下回他再上篮的时候援朝你别管他,看看他能不能把球上进。” 只不过这人立马就遭到了所有人的嘲讽:“你这是什么馊主意?三步上篮能不进吗?” 张海洋这边也在讨论战术。不同的是,这边有女同学送上汽水,也不知道是谁在场边放了二十瓶汽水,反正是刘坤负责保管发放 ,目前只给场上打球的男生喝。 “棒梗哥,刚才你是怎样摆脱地雷的,给我说说呗?” 别人不知道贾梗的厉害,张海洋却渐渐看出来了,这些得分每次都是贾梗甩开了地雷,故意吸引李援朝过去补防,然后自己才有了得分机会的。 这分得的,简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原来这才是五人篮球的真谛! 张海洋觉得自己从前那些比赛简直都是瞎打,累个半死都得不了几分。 贾梗笑眯眯地说道;“其实吧,我就是拿你当了一根电线杆。” 张海洋困惑了,“什么意思?我怎么变成电线杆了?” 贾梗道:“你知道篮球比赛里的中锋策应战术是怎么来的吗?” 张海洋摇头表示不知。贾梗道:“其实这是在美国野球场上发生的一个故事。当时那个野球场很不标准,篮下被供电部门埋了一根电线杆。很碍事。” 张海洋道:“美帝就是这么万恶,美国人民想打个篮球都打不舒服。” 贾梗道:“谁说不是呢,只不过有一天一个美国人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来摆脱防守他的人。” 其他几个小球员的兴趣也被贾梗的故事吸引了,齐声问道:“什么办法?” 贾梗道:“他贴着那根电线杆绕着跑,左绕右绕,防守人就跟不上他了。” 众人一想还真是。如果勉强要跟上那个美国人民,就得撞到电线杆上,鼻青脸肿尚且不说,万一触电可就麻烦大了。 贾梗道:“所以我把你当成电线杆,地雷要追我,就会撞在你身上。这就是中锋策应战术!” 张海洋美滋滋道:“原来我跟电线杆一样,不对啊,我比电线杆厉害啊,我还能投篮呢!” 贾梗笑道:“我还没说完呢,中锋策应战术分上下两个步骤,上一步甩开了防守自己的队员,就会吸引对方的中锋过来补防,这时候就需要下一步了,要有一个队友来接应篮球,谁呢?电线杆肯定不可能来接应,这时候就显示出中锋的作用了,中锋不仅可以当电线杆,还可以投篮得分。” 贾梗这么一说,所有球员都懂了,再回忆刚才那些轻松得不像话的得分,就都纷纷点头受教,他们这辈子都没有得到过这么好的篮球理论培训。 贾梗心中暗暗好笑,我这还没给你们讲挡拆呢,挡拆战术,就是需要电线杆子有意识的移动,为队友争取更舒适的进攻空间。 诸如此类的篮球理论早都被空间灌输到贾梗的脑海,而且是能够实现活学活用的,若是论及教练水平,什么nba禅师在贾梗面前连小学生都算不上。 暂停过后,比赛继续。 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李援朝一方还是找到了一些不是办法的办法,比如二蛋和地雷包夹贾梗,李援朝和另一个高个子青年包夹张海洋。 这样就基本上锁死了贾梗和张海洋之间的连线。 贾梗无意使用外挂、比如把武功运用到篮球动作上,又比如施展乔丹、库里篮球技巧,更不愿意施展自己近乎飞行的弹跳惊世骇俗。 所以这时候贾梗就会把球分给吴广力、郭洁或者秦春军他们,任他们自由发挥。 还是那句话,篮球比赛是五个人的运动,既不是一人的,也不是两个人的,如果非要把张海洋喂成张伯伦,或者自己一个人力拔山兮气盖世,对于其他三名队友来说就是一种伤害。 至少不能给他们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体验,又没仇没恨的,何必呢? 所以接下来吴广力、郭洁和秦春军也开始得分了,可谓是全面开花。 第53章 天天老莫? 反过来再看李援朝这边,李援朝这边也有人进球了。 他们也是改变了进攻的侧重点,舍弃了李援朝这个大中锋,改由其他队友投篮,终于打破了得分荒。 李援朝也是无奈,要么被一群小学生零封,要么自己空砍0分,二者必选其一,他只有咬牙选择了后者。 就算不是自己进球,也比被一群小孩子剃个秃好看点吧? 就这样,这场球打了足足一个半小时,期间双方也曾数次调兵遣将,让所有伙伴都上场过了一把瘾,最终比分定格在88:37!京小联队获胜。 全场比赛,首发阵容的十个人里,只有两个人一分未得,一个是贾梗,一个是李援朝。 面对这个结果,贾梗当然无所谓,因为这就是他有意为之。而李援朝的心情就糟透了,就连地雷都得了2分,而他竟然一分未得。 李援朝心里对贾梗恨之入骨,都是这小子,每一次队友传给我的球都被他断了,这家伙就是冲着我来的! 比赛结束后,由于少年宫没到放学时间,所以贾梗他们都坐到球场东侧的水泥排凳上喝汽水。 而球场西边,李援朝他们也没走,说是消消汗再回家,其实却是在商议报复。 李援朝已经从张海洋那里获悉了贾梗的身份。 “原来他就是东城棒梗哥啊,挺牛逼啊!” “牛逼个屁,不就是个小屁孩儿么?今晚上办他!” 地雷说道:“昨天刘四找我帮忙,说请我出面对付的就是这个棒梗,当时我还没答应他,没想到今天他竟然敢落援朝的面子!这下好了,就算没有刘四那档子事儿,我也不可能放过这小子!” “你看他们那边还喝汽水呢,够滋润的!” “妈的,让这孙子先滋润一会儿,晚上揍丫一顿让丫掏钱请客!” “加上张海洋一起!” “叫他干什么?你不怕他给棒梗通风报信啊?” “说的也是,那算了……” “老子真想现在就揍那孙子一顿。” “不行,他们那边好几个老师都在,打起来不好善后。” 幸好贾梗他们那边有许多老师在一起,不然李援朝这边还真就立即寻衅滋事了。 贾梗不知道这些,即使知道了也不怕,总之不过是给他的空间增添嫉妒值,多多益善。 今天下午又额外收获了许多嫉妒值,应该是来自李援朝一伙人的,贾梗比较满意,看看空间手机里的时间,又快到了放学时间了,就进入少年宫去洗手。 在少年宫的盥洗室,贾梗洗了把脸,抬头看向对面镜子时,发现周晓白和罗芸又站在了身后,不禁皱了皱眉,问道:“晓白,罗芸两位同学,有事?” 周晓白没好气道:“你说呢?” “我说什么?” “你昨天晚上答应我什么了?” 贾梗顿感无奈。 昨天晚上为了劝周晓白回家,好让自己跟赵刚夫妇说些私人话题,就答应了周晓白今天给她弹奏钢琴曲。 结果今天来了上午排练芭蕾,中午吃饭,下午打篮球打到现在,还真就把昨天答应的事情忘在脑后了。 周晓白理直气壮地说道:“你白天没时间我也不怪你,但是晚上总可以了吧?昨天我说过要请你吃饭,结果被赵叔叔抢先了,今晚正好补上。去老莫!” 贾梗听了就有些为难,不去吧,就显得自己食言了。去呢,总这样出入高档饭店是不是太高调了? 贾梗并不反感吃好喝好,却不喜欢在莫斯科餐厅那种地方抛头露面。毕竟家里有傻柱掌勺,做出来的菜品比老莫更好吃。 周晓白见他犹豫,就变了脸色,“贾梗,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贾梗闻言就叹了口气,“好好好,我去。不过跟你说好了,就这一次啊!下不为例!我贾梗又不是靠弹钢琴谋生的!” 周晓白听了这话也很气苦,自己好心好意、好言好语地请他吃饭,怎么他还不情不愿的?明明是个小学生,家里又没权没势的,这架子怎么就这么大呢? 贾梗大步走出少年宫,正好也到了放学时间了,同学们已经走了许多,他走到自行车棚找到赵山给他骑来的自行车,远远的看见冉秋叶已经出了大门,连忙追了上去。 “冉老师,能不能麻烦你去我家捎个信?” 冉秋叶和刘坤正准备骑上自行车回家,见状就停了下来,“捎什么信?” 贾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昨天答应别人要去老莫吃饭,所以今晚还是不能在家吃,得晚点回去。” 冉秋叶笑道:“你还真够忙的,行吧,反正我是顺路,你晚上注意安全,记得早点回家。” 贾梗和冉秋叶都没注意到,就在他们三个人附近,一名李援朝手下的顽主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随即蹬起自行车过去报信去了。 李援朝听完小报告,就道;“这就更好了!你们去老莫门外等着,等他到了就揍他一顿,揍完都不用着急跑,再让他请你们搓一顿老莫,那边的雷子都是咱的人。” 李援朝倒不是担心自己打不过贾梗,而是秉承着他一贯的行事作风,打架揍人都由手下小弟出手,自己却躲在幕后操控,享受运筹帷幄的主帅感觉。 这边贾梗无知无觉,骑上自行车带着周晓白,小胖罗建国带着罗芸,一同前往莫斯科餐厅。 说起来小胖有点冤,只有自行车司机的命,却没有去莫斯科吃饭的福,他只负责把罗芸送到地方,然后他就得回家。 很快就来到了西直门外大街,老莫那大气恢弘的俄罗斯建筑群已然在望,就在这时,一阵车铃声响,以地雷为首的十来个顽主不知道从哪条胡同钻了出来,追上了贾梗和小胖。 “哟,这不是贾梗吗?” “这么小就学会拍婆子了?” “你这可不行啊,小小年纪不学好,这不变成小流氓了吗?” “不行,我得替你爸教育教育你……” 一群自行车把刚想过街的贾梗和小胖四人两车包围在街心,逼得过路的汽车都只能绕着走。 贾梗沉声道:“小胖你下车别动!晓白你抱紧我的腰!” 说完待到腰间一紧,右脚在右踏板上用力一蹬,同时双手轻提车把,自行车的前轮就高高扬起,而后轮仍在向前,贾梗右脚回收,前轮就落在一个顽主的肩头。 “哎呀!” 这一瞬,害怕的不止是周晓白和罗芸姐弟,被贾梗车轮砸中的那个顽主也吓得直接从自行车上掉了下去,摔在大街上几欲惊厥。 见过骑自行车打架的,都不过是一手扶把,一手链子锁,贾梗这样的真没见过。 贾梗却没闲着,自行车前轮再起再落,后轮左拐右扭,转眼间又砸中了三人,忽听周晓白惊叫:“我要掉下去了。” 贾梗已经感觉到周晓白的双臂正在往回脱落,当即反手向后抓住了周晓白的左臂,喝道:“闭上眼睛!” 经过这两天芭蕾舞的排练,周晓白已经习惯了贾梗说啥就是啥,当即闭上眼睛,只觉得身子一轻,就好像飞上了云端。 但转瞬就已落下,感觉屁股坐在了车大梁上,后背正好抵在一个宽阔的胸怀里,甚至能够感觉到那强健有力的心跳。顿时娇羞难抑。 贾梗却没时间在意周晓白的感觉,将她揽在臂弯里面,再做起动作来就更加无所顾忌,以车后轮为圆心,车前轮为半径,腰腹旋转用力,来了330°一周横扫。 为什么是330°呢?因为剩下30°的扇形区域里站着小胖和罗芸。 就这么兔起鹘落的十几秒钟,地雷团伙就只剩下了地雷和二蛋两人。 地雷是因为个头矮,低头躲过了车轮横扫,二蛋则是由于身体瘦,腰腹柔韧性好,整个上身后仰来了个铁板桥。 这倒不是他练过武功,而是被逼无奈,不玩铁板桥就得被车轮扫中。 贾梗才不管他练过没练过,看见他后仰失去了对自行车的控制,抬起右腿就是一记侧踹,正中二蛋的左大腿,二蛋人车同时倒下。 地雷都看傻了,见过猛的,没见过这么猛的,见过会玩的,没见过这么会玩的,眼见就剩自己一个了,这还怎么打啊? 好在他也不傻,跳下自行车撒腿就跑。 但凡他打算骑着自行车跑,都逃不掉贾梗的最后一击。 贾梗看看周围东倒西歪的自行车和人,知道他们并不是受了多重的伤,而是吓得不敢起来了,唯恐起来再挨揍。 就冷冷哼了一声,“今天老子心情好,你们应该感到庆幸!下次再敢惹我,我连今天的账一起算!小胖,咱们走。” 直到此时,周晓白才敢睁开眼睛,从贾梗的双臂中间探出些许身子,看见那些倒在大街中间的车和人,不禁吐了吐舌头,心说贾梗可真厉害。 忽听贾梗没好气地说道:“行了,别吐舌头了,下来吧!还想在自行车上过夜是咋地?” 周晓白顿时大囧,下车来本想怼回去几句,却听见远远的传来一声呼唤:“棒梗哥,快去帮帮奎勇!” 贾梗循声一看,只见钟跃民一辆自行车蹬得飞快,从街口方向飞驰而来。 第54章 小偷的自我修养 身具强大金手指的贾梗本是杀伐果断之人,见状就对周晓白说道:“我有事要去处理一下,你要是想等就进老莫等我,不想等就下次补上,我去去就来!” 说完也不管周晓白愿不愿意,骑上车子就走。 一边走一边问钟跃民道:“是往这个方向去吧?” 钟跃民很欣慰地说道:“对!快点,有一群佛爷在奎勇家门口堵着呢!” 身后远处周晓白在老莫门前气得跺脚:“贾梗,你给我回来,我……我妈在等你!” 贾梗却充耳不闻,别说你妈在等我,就是王母娘娘在等我也不行! 钟跃民的好奇瞬间盖过了忧心,一边跟贾梗并肩努力蹬车,一边问道:“棒梗哥,这又是哪个?” 因为贾梗给钟跃民介绍过何雨水,所以钟跃民才有此一问。 贾梗呵呵一笑,道:“迷妹。” 这俩字用来解释眼下贾梗跟周晓白的关系再贴切不过,可问题是钟跃民理解不了啊。“什么是迷妹?” 这时代不要说迷妹,就是粉丝都没人理解。贾梗也颇为头疼,“怎么说呢,就是她把我当偶像。” 这下钟跃民懂了,“那不还是女朋友吗?” 贾梗索性不接茬了,越说越乱的节奏,直接转移话题:“奎勇那边怎么回事?” 原来,今天下午钟跃民在他家大院的礼堂门前和袁军、郑桐碰头。 这三块料家住同一个大院,且学习都不怎么好,不是脑子笨,就是不想学,所以最是臭味相投,每当放假必然凑到一起。 可是凑到一起又有啥好玩的呢,正商量着去什刹海滑冰,忽然门卫说有人找他们,等他们出门一看,见是李奎勇的弟弟李奎元找到大院来了。 袁军和郑桐都不认识李奎勇,虽然听钟跃民说过,但是始终没有与之结识的意思。 开玩笑,结识一个胡同串子有什么意思?没有共同语言,没有共同爱好,坐到一起玩啥啊,相面吗? 但是钟跃民认识李奎元,不仅认识李奎元,还知道李奎勇的家在哪。 此时看见奎元找到这里来,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大事,连忙问奎元,才知道李奎勇被佛爷堵上家门了,为首的就是刘四。 原来刘四这两天没露面并不是怕了棒梗,他甚至都不知道“东城棒梗哥”是谁。 如果他知道“东城棒梗哥”就是几天前被他打倒在地不敢还手的那个小学生,他都不会去联系地雷,直接就去找棒梗拔份儿了。 刘四没在鼓楼东大街出现的原因是,这两天他一直都在李奎勇家住的大杂院外面堵门,只要李奎勇出门,他就要对李奎勇下死手。 为什么?因为他和李奎勇之间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知道李奎勇练过、有身手,可是谁没练过呢?那天傍晚李奎勇见着他就打,凭什么?觉得我刘四好欺负? 这口气刘四咽不下。 而当李奎勇发现刘四就在大杂院外面,而且带的人很多时,他也没敢冲动。他牢记贾梗的嘱咐,不去做以卵击石的事情,所以他让他弟弟奎元跑出来找贾梗和钟跃民。 奎元先去的是南锣鼓巷95号院,不用说肯定找不到贾梗,贾梗奶奶很骄傲地说她大孙子去参加东城区少年宫的冬令营了。 贾张氏虽然不知道冬令营是干什么的,但是知道一般人家的孩子去不了。 而李奎元也觉得自己进不去少年宫,就来找了钟跃民。 钟跃民听说这事儿立马就往少年宫赶,袁军和郑桐当然不会让钟跃民一个人去打架,不管为了什么打架,为了谁打架,只要钟跃民参加了,他们俩就不会袖手旁观。 就这样,三个人一起来东城区少年宫,正好赶上少年宫放学,还正好遇见了一个熟人、那是他们同一个大院里的一名女生,女生是舞蹈班的,一中午都听见周晓白和罗芸嘀嘀咕咕说要请贾梗去老莫,所以就跟钟跃民说贾梗可能是去了老莫。 钟跃民嫌袁军和郑桐骑自行车太慢,就一个人追到老莫这边。 贾梗听罢就说道:“这样,你去找袁军和郑桐,我直接去奎勇家里。” 说完就抄近路拐了弯。 钟跃民看着贾梗背影有些担心地喊道:“你可别提前动手啊,你要等着我们三个。” …… 再说李援朝这边,在约定好的集合点等了没多久,就看见地雷等人推着自行车一瘸一拐地回来了,个个鼻青脸肿,不禁大为诧异,“怎么?他有帮手?” 地雷道:“别提了,那小子练过自行车。” 这话差点没把李援朝鼻子气歪了,谁没练过自行车啊?练自行车咋的了? 一个被贾梗车轮砸中了腮帮子的人说道:“那个贾梗会科技。” 李援朝快疯了,“啥科技?导弹?” “唔不是,是车技。” “什么车技?” “他能用自行车打人,可厉害了。” 李援朝实在想象不出怎样用自行车打人,可是只看眼前这些人的惨状,他们应该说的不假。 就道:“没事,他现在还在不在老莫?” 地雷道:“不在,有人把他喊走了,好像也是去茬架!不知道跟谁。” 李援朝点头道:“行,那我就明天让雷子去提他!你们几个受了伤的明天都跟我去作证,保证关他几个月劳教,再送到工读学校,狠狠地罚他家一笔!放心,不整顺溜他我就不在四九城混了!” 耍流氓耍不过就找警察帮忙,这是李援朝的一贯作风。 再说贾梗这边,与钟跃民分开后,贾梗也不顾上惊世骇俗了,把一辆自行车的脚踏板蹬得如同风火轮一样,只用了七八分钟,就来到了李奎勇家大门口。 说他车速就像闪电一样快那只是一种形容,具体快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当刘四看见这辆自行车过来的时候丝毫没有产生警觉。 刘四觉得这辆自行车上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冲着他来的。如果是奔着他来的,就需要骑慢点,四处张望,找到目标了再加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看就是有急事路过的。 可是贾梗却不是路过的,自行车到了刘四近前5米远的时候他就从车上飞扑而下,至于失去了操控的自行车会往哪里歪则不予理会。 所以等到刘四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先是眼前一黑,后是听见一声巨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贾梗也没干什么,就是一脑袋撞在了刘四的脑袋上,这一招他用的不是武功招式,而是足球的头球攻门——鱼跃冲顶。 着名的德意志金色轰炸机、克林斯曼了解一下。 这样做的好处是,哪怕把刘四撞死,也只是一场交通意外。还不能算贾梗全责,因为是非机动车。 头碰头嘛,谁知道刘四的头那么脆? 当然,贾梗也做了一些控制,运集在前额骨部位的内力并不是很多,只要能让刘四的额骨粉碎性骨折就够了。 于是,等到钟跃民和袁军、郑桐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李奎勇已经走出家门,跟贾梗并肩站在一起。在他们面前,跪着四排佛爷,数了数足足十七个人。 贾梗正在给佛爷们训话:“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小偷的职业操守是这样的——有本事,你偷到了钱物不让别人发现,你才是一个合格的小偷!可若是被人发现了不仅不感到惭愧,还要威胁失主、还要持刀伤人,那你们就不配做小偷,你们只配去坐牢!去做鬼!” 贾梗这段话的中心思想是,小偷的专业是盗窃,不能因为盗窃失败就改成抢劫,小偷不能干抢劫犯的事儿。这才是一个小偷应有的自我修养。 多年以后,在铁道线上纵横捭阖的黎叔说过一句意思差不多的话:最烦你们这些打劫的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第55章 别人也有钢琴手 莫斯科餐厅。 周晓白和她的妈妈陈仪君、以及罗芸坐在一张餐桌边,周晓白很是尴尬。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她妈,贾梗干什么去了。 昨天晚上她回到家里,她爸爸周震南并没有责备她,因为是赵刚的警卫员把她送回来的。 等那个姓胡的警卫员走了以后,她爸只是看似闲聊一样地跟她妈说了一句:赵刚这人挺轴,然后就回屋休息了。 反倒是她妈妈跑到她的卧室,跟她聊了两个多小时的悄悄话。 年仅13岁的女儿,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跟着赵刚夫妇去老莫吃饭? 不问清楚这事儿,陈仪君注定会一夜无眠。 威逼利诱之下,周晓白扛不住就全招了。当然,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确定那是不是早恋,所以她不会彻底坦承心扉。这个时代“早恋”可是新鲜词。 陈仪君很是吃了一惊。不是因为女儿对贾梗的痴迷,她看出来女儿已经陷入了痴迷,可是她完全无法理解、无法想象怎么可能有人能让女儿才认识一天就陷入痴迷。 而女儿所说的那一切,包括笑傲棋坛的棋艺、催人泪下的歌曲、勾魂夺魄的钢琴演奏,她实在是无法相信。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天才?而且就让自家女儿遇见了? 陈仪君不信,所以就想亲眼看看,亲耳听听。正好周晓白说起贾梗答应她明天再给她演奏钢琴,就决定跟女儿一起去开开眼界,也看看这个贾梗到底是何方妖孽。 若非如此,即使女儿再怎么央求,她都不会允许她跑去老莫请那个贾梗吃饭。不仅她不允许,要是被丈夫知道了,丈夫更不会允许。 但是如果她这个做母亲的带着女儿一起去,事情就又变成了另一个性质了。 “你就说他还会不会来吧。如果他还会来,我们再多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如果他不来了,那我们就点菜吃了回家。” 在嫁给周震南之前,陈仪君也是小资产家庭的女儿,好像解放前后大陆上的小资产女儿都被这些将军给娶了,比如周震南,比如李云龙,还有那些与周震南、李云龙竞争的失败者。 陈仪君自然是知书达理、仪态万方的。哪怕现在做了副司令的夫人,也不能做出小气的事情。不管贾梗来不来,她都不会起身就走,那样会被餐厅笑话的。 正说着,忽然旋转门转动起来,周晓白顿时满脸喜色,跳了起来,就好像椅子上面弹出了一根针。 然而走进餐厅的却不是贾梗,而是几个陌生人,应该也是来吃饭的,总共三男三女,其中两对中年夫妇,一对少男少女。 其中那个少女却让周晓白眼睛一亮,轻声自语:“她怎么来了?” 陈仪君就问女儿:“这是谁啊?你认识?” 罗芸适时回答道:“陈阿姨,这是我们少年宫教航模的辅导老师。” 陈仪君难掩惊讶,“真的吗?她才多大?有十六岁了吗?就当老师了?” 周晓白道;“可不嘛,人家可是天才呢,去年就考进清华了,据说她姐姐也是一样的厉害,人一家都在清华物理系,父母是教授,姐妹是高材生。” 陈仪君猛然醒起,“我听说过,是叶哲泰教授一家吧?” 叶哲泰、绍琳一家在中国的教育界可谓是声名赫赫。不仅夫妻俩都是深受欢迎的物理系教授,大女儿也是崭露头角的学术精英,据说今年才十八岁,就已经开始在权威刊物发表学术论文了。只是不知道他家还有一个小女儿也这么优秀。 罗芸忽然说道:“晓白,你说贾梗跟叶文雪相比谁更天才?” 周晓白想都不想,“当然是贾梗了!” 罗芸眼里闪过一丝揶揄,道:“你都不比较一下就说。” 周晓白道:“这用想吗?叶文雪只是自学了初高中课程,再加上一门空气动力学专业知识,还有什么?你再看贾梗,你能说出一样贾梗不会的事情吗?” 罗芸道:“我看今天他篮球打的就不怎么样,比张海洋差远了。” 周晓白道:“行,就算贾梗篮球打得不好,还有呢?你再说一样。” 罗芸歪着头努力想,却是真的想不出来。 另一边,进来的六个人已经在侍者的推荐下选好了餐桌,恰好就坐在陈仪君这桌对面,两桌相隔一个过道,彼此说话的声音也都能够听见。 只听那边一个男人说道:“绍教授,叶教授怎么没来?” 一个柔美的女声答道:“老叶你还不知道,整天就钻在他的专业里,废寝忘食的,怎么有空关心女儿的终身大事?” 这句话信息量不小。 原本陈仪君母女和罗芸以为那两对中年男女是两对夫妻,而且其中肯定包括叶哲泰和绍琳夫妇,但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而且他们四个成年人似乎是为了这对少男少女的婚姻而来,相亲么? 三人细品之时,那桌上几人又说了几句话,原来还真是相亲。只不过相亲的双方都只来了一个家长,女方自然是绍琳,男方则是燕大的张副校长,剩下那对中年男女才是一对夫妻,是男女双方的介绍人。 听明白了这六人之间的关系,出于女性的本能,周晓白和罗芸就都认真地看了看那个叫做张曙光的少年,其实也不能叫少年了,这人看上去至少也有十八岁。 陈仪君伸手在女儿眼睛前面挡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不礼貌。” 确实,人家男孩子在这里相亲,你邻桌上的女孩子盯着人家看,几个意思? 周晓白刚刚收回视线,就听那张曙光说道:“绍阿姨,我听说您喜欢钢琴曲,就特意练了两首,这就给您弹来听听,还请绍阿姨不吝指正!” 听了这话,陈仪君桌上三个人都不禁会心地笑了。 陈仪君就是来听钢琴的,她家的钢琴曲唱片都被她老公给烧了,真的是很久没有听过了。不料她的钢琴师没来,却有别的演奏者补上了,何其幸运呢? 周晓白却是不屑地撇撇嘴,咕哝道:“有什么可听的,能赶上贾梗十分之一就算他厉害。” 陈仪君不禁愕然,女儿这是真的着魔了吗?人家还没弹就下了定论,这贾梗弹琴到底是有多么厉害,才能把女儿迷成这样? 恐怕真正迷住女儿的不是钢琴曲吧! 第56章 她说:那些人不懂音乐 张曙光弹奏的第一支曲子是浏阳河。 对于中国人,尤其是胸有民族情结、热爱祖国的中国听众来说,浏阳河这首曲子本身的旋律及其鲜明的民族风格是无可指摘的,而且颇具欣赏价值。 然而也正是由于它颇具民族风格,在用钢琴这种西洋乐器演奏出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有点怪异,就好像金发碧眼西装革履的洋人手持大葱蘸大酱,吃的咔咔响。 是不是有点别扭? 当然,这个时代里别扭的事情远远不止是改编钢琴曲,用芭蕾舞演绎红色娘子军也是一样,尤其是娘子军里的洪常青,要用什么样的芭蕾动作,才能演绎出一个钢铁般的男性党代表? 可是谁让这支曲子没有演奏难度呢。是的,浏阳河不仅适合这个年代,更适合钢琴初学者。 一曲过后,餐厅内响起疏疏落落的几声掌声。鼓掌的自然是绍琳教授以及那对充当月老红娘的中年夫妇。 尽管邵琳一边鼓掌一边给女儿使眼色,可是叶文雪就是没有鼓掌。 又不好听,鼓什么掌? 算上虚岁也才14岁的女孩子,纵使智商超高,也来不及学习那么多的人情世故。 而作为演奏者的父亲,张副校长也是不好鼓掌的,否则就有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 今晚此时在莫斯科餐厅用餐的客人总共有6桌,连同陈仪君母女以及罗芸的这桌在内,其它桌子上的客人也都没有鼓掌。 就连餐厅里的侍者和吧台的收银也没有鼓掌。 因为这首曲子本身就不怎么适合钢琴,而这位年轻的客人又弹得实在很一般。 但是张曙光并不在乎这些,只要未来的岳母鼓掌了就行,别人鼓不鼓掌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他就又弹了一首,这一首曲子,是1963年上映的电影,《冰山上的来客》的主题曲,名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贾梗就是在这首曲子开始的时候进入餐厅的。 随着旋转门的旋转,钢琴声渐渐清晰,贾梗不免有些奇怪,看来专门跑到老莫来练琴的人不少啊。 他也没把这当回事,随意地瞥了弹琴的一眼,就径直走到周晓白所在的那一桌,看见陌生的陈仪君,这才知道周晓白那句“我妈在等你”不是瞎说的。 连忙给陈仪君鞠了一躬,“阿姨对不起,让您就久等了。” 陈仪君上上下下、又下下上上把贾梗打量了一个遍,最后目光停留在贾梗的脸上,矜持地微笑道:“是贾梗吧,快坐下。” 同时她向侍者招了招手,侍者快步走了过来。 “上菜吧。” 侍者躬身领命而去。 贾梗大大方方地坐下,却不急于说话,周晓白就白了贾梗一眼,“你怎么不说话?” 贾梗一扬下巴示意钢琴方向,道:“有人弹琴的时候,邻桌不适合高谈阔论。” “切!弹得又不好听。” 周晓白很是不以为然。 贾梗微笑道:“好听不好听是另一回事。” 罗芸很想表现一下存在感,说道;“我看那人弹琴的时候手指都是直接点到钢琴上的,显得很僵硬,是不是指法不对呀?” 贾梗正色道:“就这首歌的旋律而言,他这样弹反倒切合歌曲的节奏,新疆的歌曲就是这样的风格,每个节拍都是独立而突出,就像他们的切糕,所以使用这种点按的指法反而相得益彰。” 周晓白和罗芸都不明觉厉地看着贾梗,想象着新疆的切糕应该是什么样子,这也没吃过啊,火车站广场都没卖的。 陈仪君饶有兴致地看着贾梗一边说人家弹琴要有礼貌,一边比谁都聊得欢,摆明了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可是……怎么越看越喜欢呢? 贾梗忽然“哈”地笑出了声,又引起周晓白的好奇,“怎么了贾梗?” 贾梗强忍着笑意说道:“这首歌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句话。” 周晓白知道贾梗的故事特别多,就是对上赵刚夫妇都能说得对方一愣一愣的,连忙询问,“什么人?什么话?” 贾梗道:“我有一个朋友,有天与人打架,说了句:我要是不把你打个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周晓白略一品味,随即“咯咯”笑了起来,罗芸也抬起手背掩嘴偷笑,陈仪君也是笑容满面,说道;“你哪个朋友?我看就是你自己吧?只有你才能说出这么有趣的话来。” 周晓白顿时惊了,怎么老妈好像比我还了解贾梗的样子? 她们这桌的笑声稍有点大,顿时就引起了张副校长和绍琳的不满,绍琳就声音不高不低地说了句:“西餐厅禁止喧哗,不知道么?” 贾梗连忙夸张地捂住了嘴,做出一副惊吓状,然后佯作埋怨周晓白和罗芸,“你们看看,我说不让你们说话,你们也不听,现在惹着狠人了吧?这谁啊?” 周晓白怎会不知贾梗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知道他是在搞怪,也不反驳,就把她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贾梗一听见绍琳和叶文雪这俩名字,脑海里顿时天雷滚滚。 这特么的就是毁灭全人类的一对母女啊,怎么在这儿撞见了? 心里即刻开始了盘算,要不要在她们作妖之前把她们都收拾掉,以免把叶文洁逼上绝路。 只不过这事儿暂时也不急,既然知道这个世界确有这对母女这家人,那么以后可以扭转局面的方法就有很多。 扭转一个国家的能力咱没有,扭转一个家庭还是绰绰有余的。 或许是被贾梗这桌笑得,钢琴声什么时候停了都不知道。整个餐厅都没有一声掌声。 张曙光就很失落。无精打采地走回餐桌。坐下之前,还扭过头来、狠狠地瞪了贾梗一眼。 绍琳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情况,连忙温言宽慰:“那些人不懂音乐,你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 她这句话也是有意地提高了声调,就是在向贾梗等人表示不满。 周晓白和罗芸立马就不干了,周晓白站起身道:“你说谁不懂音乐?” 贾梗连忙把周晓白拉回坐下,劝道:“说你不懂就不懂呗,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然而周晓白却更急了,大声说道:“她说我不懂音乐可以,可她说你就不行!贾梗,你去弹一首给大家听听,看看到底谁不懂?” 贾梗就很无奈,他是真没兴趣跟张曙光那样的对手比高低,太掉价了。 这时陈仪君忽然说话了:“小贾啊,你就上去弹一曲吧,正好我也很久没听钢琴曲了,今晚过来就是想听你弹钢琴的。” 陈仪君对绍琳也有点不满了。你一个大人,还是知名教授,怎么跟小孩子计较呢?跟小孩子计较也就罢了,我可是一直都没说话,怎么连我也说进去了呢? 第57章 猫和老鼠狂想曲 既然陈仪君都这么说了,贾梗只能答应。在询问陈仪君有没有特别想听的曲目、得到的回答是随意时,就起身走向钢琴。 可是当他经过绍琳那桌旁边的时候,叶文雪却突然站起身拦住了他,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颇为兴奋地说:“你就是贾梗啊,这两天你的大名把我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 叶文雪自然是个极其骄傲的女孩。她有骄傲的资格。12岁考上清华,比当年她姐姐叶文洁考进大学还早一年,这在建国以来可是绝无仅有的优异成绩。 因为骄傲,所以即使她受聘少年宫给航模小组当辅导员,每天也只上半天课,甚至连少年宫免费的午餐都不去吃。 虽然已经放了寒假,但是她才不会把一整天的时间都消耗在教小孩子上面,下午她还要去图书馆自修呢。 所以她接连错过了贾梗的各种神奇表演。 本来她也没把这当回事,不过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小男孩罢了。 嗯,她就是这么定义贾梗的,尽管她跟贾梗也是同岁,可她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名校大学生了,不是吗? 可是架不住别的孩子们总是议论贾梗,话题总是离不开贾梗,甚至连上课都不注意听讲了,她这才感觉有点异常。 因为这种情况就跟她12岁考上清华一样,前所未见啊! 就在她寻思明天上午要不要抽出一点时间去看看这个叫做贾梗的神奇少年时,贾梗却出现在她的眼前了,这叫她怎能不兴奋? 贾梗也不装糊涂,非常礼貌地回了一句:“叶老师晚上好。” 这声问候,听在叶文雪的耳朵里,别提多舒服了! 因为,即便是少年宫那些跟她学习基础飞行理论的孩子们,也很少这样称呼她。平时要么“喂”、要么“你”,最多也就是称呼个“辅导员”。 哪有像贾梗这么彬彬有礼地称呼她为“叶老师”的啊?她瞬间就感受到了来自这个天才少年的尊敬,满满的敬意,简直太受用了! 可是她怎会知道贾梗的腹黑?贾梗只是不想在明面上发生矛盾,以免将来下黑手的时候被人怀疑具有杀人动机。 贾梗面带人畜无害的微笑,一脸真诚地看着叶文雪,心中却已经起了波澜。 他觉得这女孩看不出半点歹毒的品质。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拥有这样一双清澈眼睛的女孩,又怎么会在两年后把自己的亲生父亲往死里逼? 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想到这,他就看了眼叶文雪的母亲,绍琳。 这女人也正在敌意满满地看着他。 嗯,这就对了。 从绍琳的神色中能够看出一些隐藏的很好的狠辣和歹毒。虽然在贾梗54岁的审美观下,绍琳长得也很漂亮。 绍琳今天打扮得很精致。她化了妆,脸上涂了粉,描过眉、还抹了眼影口红。这使她看上去最多只有三十岁的样子。 这种颇具熟妇风韵却又不失少女粉嫩的妆容、对五十岁以上的男人就是致命的诱惑。一勾一个准,插翅也难逃。 绍琳身上穿了一件暗红色的旗袍,既能够显得高贵优雅,又可以勾勒出她的身材,脚下是一双高跟皮鞋,有一种大上海1937的风月情调。 据说绍教授上课时也是这么穿的,深受广大男生的爱戴,听课时都是目不转睛的。 或许是因为莫斯科餐厅里的暖气很足,贾梗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嗯,这当然也是绍琳的配置之一。 贾梗一如既往地对绍琳报以微笑,心里却在暗骂:这特么到底是谁在相亲?是女孩儿、还是女孩儿她妈? 绍琳对贾梗的善意视而不见,反而回馈了一个白眼,那意思仿佛是在说:少跟我套近乎,也别打我女儿的主意! 贾梗就礼貌地收回眼神,又看了叶文雪一眼,正好叶文雪说道:“很荣幸能够听你弹钢琴。” 贾梗礼貌地回道:“谢谢!” 随后走到钢琴前,反手从背后书包里拿出来一双雪白的手套,好整以暇地戴上。 周晓白看得有些奇怪,昨天贾梗弹琴可没戴手套啊,今天这是为了什么?她用疑问的目光看向罗芸。 罗芸似乎比周晓白更成熟些,低声说道:“我猜他是嫌张曙光把琴键按脏了。” 这边绍琳对女儿的行为很是不满,训斥道:“文雪,你跟不相干的人搭什么话?” 绍琳也是没办法,此时任谁都能感受到,叶文雪对待贾梗的态度比对待张曙光热情多了。她必须要照顾一下张曙光的感受。 其实张曙光的感受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张曙光他爸爸的感受——贾梗猜的没错——所谓的给叶文雪相亲只是幌子,真相是刚刚丧偶不久的张副校长和绍琳这个有夫之妇的第一次约会。 叶文雪才不管她妈怎么想,闻言就一撇嘴道:“你怎么知道我和贾梗不相干?我是他的老师,你没听见他说吗?” 话音未落,琴声响起。 绍琳本待继续说女儿几句,可是琴声响了,就只有闭嘴。 刚刚张曙光弹琴的时候,她可是对邻桌说话的客人表示过不满的,现在轮到她自己了,她只能以身作则。 也就在此时,餐厅的旋转门开了,又有六个客人进来,这六个人都是年轻人,也是三男三女。 这六人似乎本来是要上二楼的,却被钢琴声给吸引了,其中一名女子一指大厅里的空桌子,就都走了过去。 到了桌子旁却只有一男一女两人坐了下来,其余两男两女都站在他们身后,看样子竟是保镖。 贾梗演奏的钢琴曲舒缓动听。就像秋天里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斑驳的枝条,洒落在遍地黄叶上面,给予万物心灵上的抚慰。 又仿佛一泓暖暖的温泉,浸润着人们的每一个毛孔,与身体里的每一颗细胞细诉着衷肠。 《秋日私语》,这首1975年创作的曲子,抚慰着1965年人们的心灵,陶醉了在座的每一个人。 不要说每个桌上的客人和侍者,就是对贾梗充满敌意的绍琳和张曙光都被音乐所感染,暂时忘记了彼此间的嫌隙,陶醉在如诗如画的乐曲中。 没办法,谁让这曲子好听呢。 音乐在人们不知不觉中消失,餐厅里变得无比静谧,仿佛天籁都随着音乐离去,忽然,有掌声响起,继而掌声如潮。 贾梗在掌声中站起,向四处鞠躬。然后小心翼翼地摘下了手套,扔进了钢琴旁边的垃圾筒。 罗芸就很是得意地看向周晓白,“怎么样,我说对了吧?” 贾梗没有当麦霸的习惯,扔掉了手套就回到自己的餐桌吃饭,香煎鹅肝已经上来了,得赶紧吃。 这时,忽然有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走到贾梗这桌,礼貌地双手拿了一些钱钞放到桌边空处,看着陈仪君说道:“这位女士您好,我是莫斯科餐厅的中方经理,我叫瓦西里。您这桌的餐费有人替您买了,请将钱钞点清收好。” 这个时代里的老莫和全国所有饭店、酒馆一样,都是点菜时就交钱,不存在吃完饭再结账一说。 陈仪君是见过世面的,自然不会跟饭店经理推来推去,就抬头看向瓦西里指着的那桌客人,正是带着保镖的一男一女。她脸色一变,立即起身走了过去。 这一幕自然也都落在了其它餐桌客人的眼中,顺着瓦西里的手势,张副校长回头一看,吓得赶紧回过头来。 绍琳见状就紧张地压低声音,“是谁啊?这么大的排场?” 张副校长道:“是少帅姐弟俩!我这级别都不够过去打招呼的。” 这个时期的少帅自然不是张学良,这个时期的少帅可比张学良牛逼多了,人家的老子可是接班人来着。 绍琳立马抬手捂住了嘴,就好像不捂住就会尖叫出来似的。 另一边,陈仪君到了那桌旁边,桌上的姐弟俩站起身来打过招呼,然后三人一起坐下简单说了几句,陈仪君就起身回到了自己的餐桌。 贾梗对此也很好奇,知道是遇见大人物了,就看向陈仪君,陈仪君凑到贾梗身边,嘴唇几乎贴着贾梗的耳朵说了几个名字,贾梗的脸色也变了。 我去,可不能跟这伙人牵扯上,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陈仪君不知道贾梗心里所想,还以为他只是被对方那了不得的身份地位给吓住了,就轻声安慰道:“别怕,人家是看好你,想听你给他们弹曲子,又没别的事情。” 贾梗心说你怎么知道没别的事情啊?再过几年,跟他们吃过一顿饭的人都得接受严厉的审查。 只不过表面却是啥也不能说,只有重重点头,然后紧忙吃了几口鹅肝压压惊。 或许是吃的急了,有点噎,想要喝点东西冲一冲,这才想起从身后书包里拿出来一瓶1936年的柏图斯干红和两瓶汽水。 他启开瓶子后先给陈仪君母女和罗芸斟了半杯,然后自己斟满了一杯喝干,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过程里,几乎餐厅里的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贾梗的一举一动,陈仪君见他这么有条不紊,就沉不住气了,提醒道:“人家还等着呢。” 贾梗道了声:“好的。” 然后重新走到钢琴前方坐下,看向那桌大人物问道:“李斯特的旅行岁月有十四首曲子,要弹很长时间,都弹吗?” 两位大人物姐弟顿时怔住了,姐姐原本以为《旅行岁月》只是一首曲子,想拿来考考贾梗,哪想到竟然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正不知所措,弟弟说道:“那就弹一首匈牙利狂想曲吧。” 贾梗面露为难之色,“匈牙利狂想曲有十九首,您想听哪一首?” 弟弟不禁恼羞成怒,心说这匈牙利不是社会主义阵营的吗?怎么音乐搞得这么复杂?这不是坑我这个革命接班人吗? 姐姐看见弟弟也出了洋相,连忙圆场道:“就弹第二首吧。” 要说弹第一首,就等于是告诉别人自己没听过。索性从第二首开始。 贾梗听了就人畜无害一笑,“如您所愿。” 他表面上笑得人畜无害,心里却是笑开了花。 他很想问一问,今年才会把院线版的《猫和老鼠》打包改编成电视版的米高梅创作团队,如果知道了有人在燕京老莫演奏《猫和老鼠狂想曲》,会不会为他们的脑洞感到骄傲。 第58章 即兴创作,即兴弹唱 相比于没有听过匈牙利2号狂想曲的人,听过的人更能体会《猫和老鼠》的剧情有多精彩。 而若是亲手弹过匈牙利2号狂想曲的人,就比如此刻贾梗,对《猫和老鼠》的创作脑洞佩服得五体投地。 尽管只是单纯地欣赏这首曲子,也能感受到李斯特大师的音乐才华。但是当你看见汤姆和杰瑞是怎样演奏这一曲之后,你会觉得这首曲子简直就是给汤姆杰瑞量身打造的! 贾梗用空间手机把猫和老鼠的这一段同步到脑海,足足弹了七分多钟,竟有了一种变身为猫和变身为鼠的奇异感受。 自然,满厅听众也都为贾梗活泼调皮的精彩表演而鼓掌。 或许是因为之前选定曲目的时候露了怯,或许是还有什么要办的事情,总之贾梗弹完了曲子之后,那对大人物姐弟也刚好吃完离席。 临走之前弟弟把餐厅经理瓦西里同志招到面前吩咐,说今后只要贾梗再来莫斯科餐厅吃饭,所有消费一律记到林办的账上。 果然是大人物才有特权,在老莫都能赊账,而且最后还不一定给钱,就算他们想给,老莫的经理敢要吗? 吩咐完毕,姐弟俩跟仍在钢琴前休息的贾梗挥手告别,而后带着保镖潇洒离去。其它餐桌上的客人这才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刚刚那可真是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绍琳也恢复了些许底气,旧话重提:“文雪,你觉得曙光哥哥怎么样?如果没什么问题咱们就把这门……” 没等她说出“亲事”二字,叶文雪已经抢在前面说话了:“妈,我才几岁啊?每天晚上还要看童话故事才能睡觉呢,你这就要给我订婚,你忘了这是新社会,还带包办婚姻的?你地主婆啊?” 叶文雪这话声音不小,把周围几张桌子的人都逗笑了。搞得绍琳无比尴尬。 周晓白生怕绍琳这桌人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耽误自己听歌,就跟坐在钢琴前面的贾梗说道:“贾梗,你用钢琴伴奏唱一首白桦林呗,我还想听你唱一遍。” 说完又赶紧献宝一样地给陈仪君介绍;“妈,贾梗唱的白桦林可好听了,保证你哭肿了眼睛。” 贾梗就回道:“就不唱白桦林了吧,大家都挺高兴的,惹哭了就不好了,我另外唱一首吧。” 周晓白略有失望,道:“好吧!反正只要是你唱的我都爱听。” 贾梗想了想,抚弄琴键,开始了前奏。 “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对我说你爱听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虽然从未听过,但是周晓白觉得这首歌也很不错,尤其是开头部分,和《白桦林》一样,都是一种叙事的口吻,娓娓道来。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歌声从“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开始高亢,再到“星星都亮了”,词曲结合起来,就犹如一支丘比特之箭,直击叶文雪的芳心! 这一瞬,别人都没反应过来,叶文雪的眼睛却是真的亮了,比星星都亮。小鹿乱撞的心中,一个声音在叫喊:他是唱给我的!他一定是唱给我的! 她很想大声问贾梗,求证自己的感觉,可是她真不敢,万一贾梗不是故意的呢?可是……可是这首歌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听过,贾梗又怎么会唱?难道不是他现场创作的吗? 她听少年宫的学生们说过贾梗的那首《白桦林》,除了感人落泪之外,贾梗的创作能力也是令人称道。尽管贾梗表示那首歌早就存在于苏联民间,但是能够翻译过来并且演唱就证明了贾梗的才华。 而且,如果说《白桦林》是国外早就有的,那么现在这首呢?这首一听就是中国的歌曲,难道也是民间早就有的吗?不可能!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再听过这一段,叶文雪的眼睛都湿润了,这是多么美好的恋情啊!好想好想跟贾梗谈一场这样的恋爱。 别说这个时代的女孩子都是些无脑热血的斗争机器,其实她们和后世的女孩子一样有血有肉有情窦。她们缺的只是一点点启迪,和滋生情愫的土壤。 这一刻,不止叶文雪的眼眶湿润了,就连周晓白、罗芸,以及这餐厅里其他几个年轻的女顾客,甚至还有女服务员,也都像后世光良的女歌迷一样,湿润了双眼。 太好听了呀! 太温馨了啊! 当贾梗重复曲段时,她们已经开始跟着唱了: “我要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我会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 一曲终了,陈仪君彻底服了,这样的贾梗,别说自家女儿迷恋他,这世上的、只要不是先天痴呆、哪个女孩子扛得住啊? 叶文雪实在忍不住,变相询问道:“贾梗,你这首歌真好听,叫什么名字?是即兴创作的吗?” 张曙光忍不住心中的酸意,说道:“怎么可能?肯定是跟别人学的。哪有人能即兴创作即兴弹唱的,这比曹植七步成诗都难百倍,听都没听说过。” 张曙光这话说的虽是贾梗,可不是冲贾梗说的,所以贾梗也不理张曙光,只对叶文雪说道:“是的啊。我刚刚听见你说起童话故事,就即兴演绎了一首,你喜欢吗?” 其实贾梗之所以选择这首《童话》,除了这首歌的伴奏最接近纯钢琴之外,还有意测试一下叶文雪的情商,结果是情商很高。 “当然喜欢了!” 叶文雪毫不掩饰地当众揉了揉眼睛,“我都被你感动哭了。” 周晓白立马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贾梗,你明明是给我唱的,怎么去问别人喜不喜欢?” 贾梗笑道:“没办法啊,我用了人家的灵感嘛,就好像我拿了人家的猪肉做了一盘红烧肉,当然得问问人家好不好吃了。” 眼见张曙光被贾梗比到了土里,绍琳知道自己不能不出言支持一下了,就诡辩道:“贾梗你的钢琴和歌的确不错,可你要说你这首歌是因为受到我女儿的启发即兴创作的,那就是骗人了,我不信!” 贾梗也不着急,淡淡道:“那要怎样你才能相信呢?” 绍琳道:“除非你用这房间里的人或景物再创作一首歌,我就信了。” 周晓白一听就怒了,很想说一句“用得着你信吗”,却被母亲用眼神止住。 只听贾梗说道:“那好,我就用您的名字和事迹创作一首歌,您听好了。” 钢琴乐起,前奏过门,贾梗唱道: “绍琳,绍琳,有多少老师学生都在把你敬仰。绍琳,绍琳,有多少神奇故事都在把你传扬!” 绍琳立马就懵逼了,这……他还真能创作啊? “绝妙的翻译,举世无双。绍琳你为国争光;美丽的讲师,惊艳课堂。绍琳你艳冠群芳……” 这一段,绍琳都惊得要跳起来了。 可以说,在今晚这餐厅里,只有绍琳本人和屈指可数的几个熟悉她的人、才会知道这段歌词是什么意思。 在教学中,绍琳把大部分的物理定律和参数都改了名字,欧姆定律改叫电阻定律,麦克斯韦方程改名成电磁方程,普朗克常数叫成量子常数…… 绍琳这样做的本意,自然是规避掉外国科学家的名字,以免被人诟病成里通外国,进而遭到批判,甚至被剥夺职务,关进牛棚。 其实就绍琳本人扪心自问,她自己都觉得这样做挺无耻的,难道这么多科学定律定理都是中国人研究发现的吗? 然而贾梗却在歌词里说她此举是天下无双、是为国争光。 这让她既汗颜又感动。同时,心底还存有一个疑问,你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得,姑且理解为夸吧! 同理,“美丽的讲师,惊艳课堂。绍琳你艳冠群芳”这一句,她也只能理解为夸她。谁让她上课的时候都是旗袍高跟,尽显婀娜呢? 更令她情难自抑的是,贾梗居然对她了解的这么清楚,由此可见,自己的名声是何等的响亮?至少在燕京市算是家喻户晓了吧?不然贾梗这样一个小孩子怎么都能知道呢? 这一段歌曲把绍琳唱的是心潮澎湃,俏脸飞霞,恨不能把贾梗搂在怀里狠狠地亲一口。早把帮助张曙光的初衷忘了个干干净净。 可是那边陈仪君就有些不爽了,哟呵,这马屁拍的,还真想让绍琳当你的丈母娘啊?那我女儿咋办? 要知道,在陈仪君的心里,自己的女儿是比不上叶文雪的,尽管自己认为周晓白不比叶文雪长得差,可是这学习成绩没法比啊! 周晓白最多只是个品学兼优的高小生,怎么跟人家清华大学的高材生比? 间奏过后,只听贾梗又唱道:“旗袍的修饰,神秘的地方。高山幽谷,人人都向往。” 这句歌词就有些成人味道了,在场的成年人,那是懂的都懂。 就连绍琳本人也不禁疑惑:难道这小屁孩打得不是文雪的主意,而是老娘? 只不过这词仍然是赞美她的身体,她只好继续美滋滋。 第59章 做贼心虚 一曲电影《少林寺》的主题歌《少林,少林》,被贾梗改得完美无缺,不仅旋律完全一致,歌词字数也一个不少,只在末尾多了一个。 到了最后一句,贾梗唱道:“销魂的暗香,迷人的地方。浪漫风流……” 这句歌词,绍琳不禁怦然心动,他怎么知道我把香水喷在了胸前?这小屁孩要不是个狗鼻子,就是个经验丰富的小色狼! 然后就听见了最后半句:“……便宜了老张。绍琳……绍琳……绍琳……绍……琳……” 这半句堪称全歌的点睛之笔,只吓得绍琳花容失色,一颗心狂跳不已。 要知道,这个年代里像她这样的人物如果传出绯闻可是要命的! 为了今天这个约会,不论是张副校长还是绍琳,都是做足了功课,说是万全都不为过。 首先他们邀请了第三方,来自人大的一对夫妇来做月老和红娘,谈的是张曙光和叶文雪的亲事。 其次他们从各自的家里出来,也都是走在显眼的路上,以表示自己从未和对方走在一起。 如此,无论谁知道了这件事,都不会联想到两个家长之间有什么龌龊。 就在今夜,他们已经约好了要在燕京饭店的客房里幽会。 张副校长明天将会参加教育系统的一个为期三天的重要会议,今天下午已经有专人在燕京饭店、给所有与会者订好了客房。 而和张副校长同房间的是津门教育局长,张副校长和这位教育局长是同学。 就在今天上午,他这位同学打电话过来,说晚上有事无法抵达燕京,明天早晨9点再赶过来。 这就给了张副校长和绍琳机会。他们约好的,只等在老莫吃过晚饭后,让人大的红娘把叶文雪送回家,张曙光自己回家,张副校长就可以拿着工作证和介绍信,住进燕京饭店。 至于绍琳当然要分开走,到了燕京饭店只说访友就行。 只要时间不超过晚上8点,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们之间的奸情,毕竟在饭店服务人员看来,张副校长的房间里是有两个男人居住的,津门的那位教育局长随时都有可能拿着证件入住。 话说在这个时代里,像张副校长和绍琳这样的人物,想要偷情着实不易。 他们跟工人农民不同,工人可以在车间里找个人迹罕至的角落,比如几台机床围成的小空间,比如维修车辆的地沟槽里。 农民就更方便了,柴禾垛、谷子堆、高粱地,总之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可张副校长和绍琳这样的,房子都在学校宿舍,左邻右舍来往师生都有着一双雪亮的火眼金睛,别说大活人跑到谁家里偷情了,就是想拿走或者送进去一双破鞋都别想瞒住别人。 什么?开宾馆?不好意思,这年代哪怕是再小的旅社,男女同住也必须持有介绍信和结婚证,否则直接报警。 人民群众最恨的就是这个,胜过恨特务、也胜过恨小偷。凭啥我们都闲着,你们却忙着? 什么?想像这次张副校长设想的那样,找个小旅馆住进去,然后绍琳去当访客?行,把客房门打开,只打开60°都不行!得开90°! 所以这对郎有情、妾有意的野鸳鸯总是没机会一亲芳泽。 好歹觉得今天差不多可以了,结果贾梗还唱了这么一句,什么叫“便宜了老张”? 这不明摆着贾梗看出事儿来了吗? 绍琳吓得脸都白了,也不敢找贾梗的茬了,只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叶文雪都看呆了,她自恃天赋异禀,惊才绝艳,可是也没见过贾梗这么厉害的人。 贾梗这叫什么?这叫急智! 有急智的人很多,但是像贾梗这么急智的人,叶文雪相信,这世上就只有贾梗一个! 其实没有人知道,最后这句“便宜了老张”贾梗做了特殊处理,是使用上乘功夫“传音入密”唱出来的,只有绍琳一个人听见。 其实传音入密也没有武侠小说上写的那么神,说的跟手机信号似的,除了受话方之外别人的手机都听不见就夸张了。 真正的传音入密不是这么个概念,别人也能听见,只是听得模糊不清,似是而非。 只不过除了绍琳之外谁还会在意这首歌颂绍琳的歌曲最后五个字是什么? 然而就是因为没听清最后五个字,陈仪君才不高兴了,眼看饭菜都吃的差不多了,只有贾梗拿出来的红酒还剩下小半瓶,就站起来说道:“贾梗,你要不要再吃点?我们先回去了。” 陈仪君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吃叶文雪的醋还是绍琳的醋,又或者是对面娘俩的醋一吃。更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替周晓白吃醋,还是自己在吃醋。反正此刻她只想一走了之,回去慢慢想。 周晓白却还意犹未尽,不想走。 贾梗连忙回到那边劝说,“跟陈阿姨回家吧,想听歌以后还有机会。” 周晓白执拗道:“我不!除非你答应我明天就能听见你唱歌。” 贾梗苦笑道;“行,我答应你,你走吧。” 周晓白这才心满意足地跟她妈走了,罗芸自然也跟着她们一起回去,周副司令的吉普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同时来到老莫门外接人的车辆还有张副校长的,绍琳的突然失态并没有影响到张副校长的心火,按部就班地安排散场后的事宜。 “曙光,你自己回去吧,爸爸今晚要住进会议地点,三天之内不能回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绍琳这边想跟老张说贾梗的事情,却苦于身边有人不方便,只好先跟女儿说:“你坐张伯伯的车回家吧,妈妈今晚要回学校办公室,校领导催一个论文催得紧。” 这两位去向明确,又把交通工具优先给月老红娘使用,月老红娘不疑有他,就带着两个孩子上了车,由司机顺序送回。 这边人都走了,贾梗把半瓶红酒存在老莫吧台后,也走了,张副校长和绍琳来到西直门外大街,绍琳才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副校长惊讶道:“你是听错了吧?我怎么听的是,唉?我听得是什么来着?怎么没印象了,反正不是便宜了老张,如果我听见这歌词,不也得被他吓一跳?” 见绍琳仍然患得患失,就说道:“肯定是你听错了,你没见别人也没反应吗?” 绍琳想想也是,难道真的是自己做贼心虚听错了?贾梗这个小鬼头!别落到我手里,否则要你好看! 第60章 美梦成空 打开了心结之后,绍琳重新被欲望支配了身体,他们两人当然不能都在西直门外大街这里等着,张副校长是需要等在这里的,而绍琳则需要坐公交车去天安门。 绍琳今天为了要俏,身上穿得实在太少,旗袍里面只有胸衣和内裤,下面就只有一双棉袜和皮鞋,外面全靠一件呢子大衣裹住身体的热量。 可是燕京的冬天,是一件呢子大衣和一件旗袍就能扛过去的吗? 所以绍琳只站在街边和张副校长聊了几分钟就冻透了,只有去乘坐公交车,期待人多挤一挤还能挡挡风。 然而残酷的现实无情地击碎了她的梦想,公交车上不仅人少,还有两块玻璃破了,呼呼地往里灌风,只把她冻得全身僵硬,几近一条冻鱼。 好歹车子到了站,她已经不会走路了,还是身穿棉大衣的女售票员把她搀下了车。 下车后,她趁着腿脚稍稍活动开,赶紧跑到燕京饭店的门口,哆哆嗦嗦地盯着街边,只盼老张那辆波罗乃兹赶紧来。 这时候她多希望手里能有一盒火柴,哪怕只有一根,擦燃了,也能借着火苗幻想一下烤鹅什么的。 老张的车终于来了,老张下车,车就走了,绍琳知道,这名司机从现在开始三天内都将处于休假状态。 老张踏上台阶,却对绍琳熟视无睹,直奔大门。 绍琳可以理解,在这里他们两人绝对不能表现出认识的样子,以免因小失大。 老张似乎知道绍琳的寒冷,三步并作两步就跑进了大厅。绍琳不禁有点小小的感动,四十多岁的男人跑得像个小伙子,也真难为他了。 可是,可是……可是老张这一进去,怎么还不出发信号啊? 老张说了他的房间在沿街这面有窗子,绍琳仰的脖子都僵了,也没见哪个窗子亮灯打开。 她的心开始下沉、下沉、渐渐沉到了谷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背后有人说道:“唉,真他妈倒霉,我的工作证和介绍信都丢了。” 说话的正是老张,他在大厅的迎宾前台死活找不到证件了,费尽口舌,又说要用前台的电话证明身份,又说要喊人来帮忙,结果人家服务员一律谢绝。 有证件你就进,没证件就边儿凉快去。 再后来,老张也冷静下来想了想,如果饭店真把电话借给自己,自己又能怎样呢?不管哪个、只要是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人过来,都会为今夜的偷情行为留下后患。 至于通过饭店的上级管理部门领导打电话来解决问题,也是没可能的事情。一方面他不认识这个领域的领导,另一方面人家也早就下班了,这都快到了上床睡觉的点儿了。 “对不起,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在一起,也不能一起走,你赶紧回家吧。” 老张扔下令绍琳百感交集的一句话,竟然闪人了。 绍琳只觉得眼泪都被冰封在了眼眶之中,这一刻,她真的想过,就这么冻死在这儿算了。 直到她的身上被人披上了一件很轻很轻、面料很滑很滑的衣服。 她已经无力扭头去看、是哪个好心人在帮助她了,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忽然感觉脚下微微有些异样,连忙低头,却见身后那人正在脱自己的高跟皮鞋,一只小手捏着自己的脚后跟,高跟鞋已经被他脱了下来,紧接着一只肥肥大大的、极为夸张的鞋子被他套在了自己的脚上。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人抬起自己一只脚,自己为什么还能站立不倒? 然后她才感觉到,好像自己的屁股被这人的肩背顶住了。 两只鞋都被换过,脚上很快就有了感觉,暖洋洋的,就像泡在温水里。 这时这个好心人终于站了起来,比换过平跟鞋的自己还矮了半头,她看清了这个人的脸,顿时呆住了。 贾梗。 “怎么是你?” “好了,别哭了,很快就会好的,咱们走吧。” 贾梗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把那件面料特殊的衣服给她穿好,又替她拉上了胸前的拉链。 绍琳从未见过这样的衣服,对它的保暖性持怀疑态度。只不过这时候哪怕多一张麻袋片子披在身上她都不舍得扔。 不走还能怎样?还能住在这里啊?走呗。 贾梗把绍琳的手塞进了她身上羽绒服的衣兜里,然后拉着她的臂弯。另一只手拎着她的那双高跟鞋。 绍琳有些机械地跟着贾梗,其实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该往哪里去。 家是不能回的,回去又要吵架,关键是她今天已经跟二女儿说好不回家了,这样二女儿就会住在她房间里的单人床。家里已经没她的睡觉的地方了。 她还不能让二女儿跟大女儿去睡一间屋。 就像她和叶哲泰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了极点一样,文雪和文洁的关系也非常恶劣,也是说不到两句就吵架。 至于学校办公室,别开玩笑了,不说她根本就没拿办公室的钥匙,就算拿了又怎样?这个时候怎么进大门都成问题。 他跟贾梗走到了王府井大街,借着明亮的路灯,她发现自己的脚上穿着两只粉色的兔子,那样子可爱极了。 她不禁吃惊,这样的鞋哪里有卖?自己怎么从未见过? 绍琳也是懂得享受的女人。而凡是懂得享受的女人必然精通购物。精通购物就会知道这市面上有什么商品、没什么商品。 但是绍琳真的没见过这种鞋,现在她的脚已经暖和开了,非常舒服。她忽然问了一句:“贾梗,咱们去哪啊?” 贾梗一指路边,一辆自行车停在那里,居然没锁。 绍琳不禁有些想埋怨这孩子的粗心马虎,可是转念一想,又不是我的,管那么多干嘛? 贾梗骑上了自行车,绍琳会意地坐在了后货架上,一只手用力搂住贾梗的肚子。 嗯,在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来,贾梗这样年纪的男孩还没有腰这个器官。 她的心情又好转了一些,就问:“是去你家吗?” 如果贾梗说去他家,那么她肯定会拒绝。 贾梗却说道:“不是我家,是旅社。” 绍琳当场拒绝,“不可能的!我又没有介绍信,人家旅社不可能给我开房间。” 贾梗有些不耐烦道:“我亲爱的绍教授,闭上嘴行不?不怕喝了凉风肚子疼啊?这事儿我用你管了吗?” “得,算我吃饱了撑的管闲事。” 绍琳气鼓鼓地闭嘴了,心说等到了旅社我再看你怎么说。 第61章 拿捏 到了一家名叫“春旺”的旅社,这家旅社有个院子,贾梗把自行车停稳锁好。带着绍琳进了大门。 绍琳忽然又有些心虚,这要是被人赶出来得多丢人啊? 这一刻,不知怎地,她又把贾梗当成了一个男人。没带介绍信住不了旅店不丢人,跟一个男人去开房、被人当成奸夫淫妇给赶出来才丢人。 贾梗反手从书包里拿出来一张纸,递给了服务员,“开一个单间。两张床的。” 服务员低头看了一眼,排版格式是介绍信,还盖着公章,至于上面写什么内容,不好意思,内容认识她,她不认识内容。 于是说道:“两张床的没有了,只有一张床的,双人床。行吗?” 贾梗面露为难之色,“你看我都多大了,还能跟我妈睡一张床吗?” 服务员道:“那咋办?实在不行你们就开两个房间呗?” 贾梗道:“我钱多烧的啊?省下一间房费能买多少只烧鸡你知道么?” 绍琳站在旁边已经石化了。她是真的服了。 这贾梗,可真有本事!那张介绍信她看了,竟然是燕大的,因为信纸抬头有燕大的标志。至于公章是哪的,她没来得及看,服务员就把介绍信还给贾梗了。 不止如此,就刚才贾梗说自己是他妈,说的那个自然而然,那个真情流露,尤其是在即将被迫“母子”同床时,那种愤慨,啧啧啧,就连自己都险些认为贾梗是自己亲生的了。 就这演技,别说旅社服务员了,估计就是警察来了、也得被他蒙混过关。 最终贾梗只能选择了双人床单间,还死皮赖脸地从别的房间里拿了两只暖水瓶,说自己吃亏了,不能减免住宿费就得用这两瓶开水补偿。 贾梗做戏做全套,进了客房门还说了一句:“妈,咱们今晚就在这儿凑合一夜,明天咱就到新侨饭店去住。” 说话间,反手就把房门关了,在里面反锁住,然后给绍琳脱衣服。 绍琳颇有些受宠若惊,忙道:“我自己来。” 贾梗道:“先把外衣挂在衣服架上,然后你上床,我给你洗洗脚。” 绍琳蓦然就感动了,“贾梗,你是不是真把我当妈了?你妈不在了吗?” 贾梗没好气地说道:“我妈活得好好的,你咒她干嘛啊?我对你好当然是有原因的,待会儿上床再说。” 绍琳讪讪道:“对不起啊,我还以为……” “你少以为几回吧,因为你以为的都不对。你以为今天晚上能跟老张大战三百回合,结果他扔下你就跑了。” 绍琳就不禁老脸一红,说道:“别提那个老王八蛋,以后我再也不理他了,对了,贾梗,你为什么跟在我后面?” 说话间,贾梗已经把屋里的塑料盆烫干净,打开窗户把水泼了出去,绍琳奇怪,就又问道:“你怎么不去厕所泼水?结冰摔着人怎么办?” 贾梗两个问题一并回答:“在燕京活下来的人都不怕摔,我没跟着你,你坐汽车我骑行车,我怎么跟你?” 绍琳想想也是,却见贾梗把一盆水放在床边,伸手就给她脱那双兔子鞋,这回她是真的不好意思让贾梗伺候,就想自己动手,可还没等她说话,鞋已经被贾梗脱了。 贾梗顺手又把她的袜子脱掉,然后把脚按在了水里。 “啊!” 绍琳被水冰的尖叫出声,一时间没想到贾梗从哪里接了一盆凉水。 贾梗却在她的脚上揉了起来,“本来应该用雪搓的,可是这旅社附近的雪堆都脏了,所以就用凉水凑合着吧,这样明天你的脚才不会出现冻伤。” 绍琳这次是真的感动了,眼泪都滑落下来,她摸着贾梗的头,哽咽道:“你还没告诉我呢,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贾梗很自然地答道:“因为你从今晚开始,就是我的女人了。” “啊?” 绍琳实在无法想象,贾梗是怎样说出这句话的,这简直太荒唐、太荒谬了! “你有神经病吧?” “你看我像神经病吗?而且我现在是很负责任的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这事儿没得商量。” 绍琳好长时间没能说话。 就这么看着贾梗给她洗干净了脚,用一条雪白的毛巾擦干,然后把她的旗袍脱掉,又把她的胸衣脱掉,手指勾住她内裤的松紧带时,她终于醒转过来,按住了贾梗的手。 “你要干什么?” 贾梗道:“给你脱衣服,让你上床去躺着。” 然后绍琳就发现,她的手在贾梗那双小手的左右下毫无抵抗之力,她就这么被贾梗脱了个精光。 贾梗很是认真地审视了一遍眼前的身体,然后拉过棉被给绍琳盖好。 绍琳颇为不解地看着贾梗,她也懒得再问了,都这样了,还问什么?等他上来完事了再说吧。 贾梗有条不紊地自己先脱衣服,然后就用绍琳用过的水洗脚,再然后把盆里的水泼出窗外,关好窗户拉上窗帘,脱掉保暖内衣和内裤,最后关了灯。 绍琳只觉得一个温热的身体钻进了被窝,紧紧地贴在她的左侧,两人的肌肤大面积贴在一起。 “别误会,我只是喜欢裸睡,同时不喜欢身边的女人穿衣服,那是对我的不尊重。” 贾梗说完这句话,就没再有什么动作,似乎真的要睡觉。 可是这样绍琳如何睡得着,就问道:“你到底咋想的?为什么要我做你的女人,能跟我说明白吗?” 贾梗道:“你不是跟叶哲泰的感情已经破裂了吗?” 绍琳道:“是破裂了,可是你也不能找我这样一个老女人啊。你才多大?” 贾梗道:“我多大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看上你了,你就必须做我的女人,否则我就会让你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绍琳忽然害怕极了。她知道,贾梗绝对有这个本事,不说别的,只要把她和老张的事情往外一捅,自己就什么都完了。 绍琳无奈道:“可是你现在还是个孩子啊,我要是跟你在一起,别人会说我祸害小孩子的。” 她一边说,一边伸过手去摸了摸贾梗的某处,果然,可怜的像是刚刚破壳的雏鸡。 贾梗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也没有什么害羞的意思,说道:“只要我不觉得你祸害我就行了。至于我的身体,最多再有三四个月,也就成熟了。” 男孩发育快慢,跟童年时吸收的营养有关,君不见后世常有新闻说9岁男孩雄起,8岁女孩初潮,那就是吃的营养太过了。 而贾梗现在,还真的是,虽然男人不能说不行,可事实是他真的无法证明他行。 绍琳觉得荒唐极了,她希望这是一个梦,一个到了明天早晨就会醒来的梦。 她也希望贾梗只是在跟她开玩笑,小孩子恶作剧嘛,开过玩笑就好了。 第62章 东城大搜捕 第二天,贾梗和绍琳两人都醒的比较晚,甚至醒来也不愿意起床。 贾梗已经想不起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这么舒服地睡过觉了。能在属于自己的女人丰腴的怀抱里酣睡,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绍琳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她觉得贾梗又把自己当成亲妈了,至少在睡着的时候是这样,因为他好像总是想吃奶。 如果今后和贾梗的相处就是这样的模式,那么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就这样,两个人在半梦半醒之间达成了意识上的共识,于是两具身体就抱得更紧,缠得更加密不可分。 人们总是用八爪鱼来形容女人在这种情况下的姿态,而现在这俩人都是八爪鱼,是两条纠缠在一起的八爪鱼。 贾梗的初衷是想折磨绍琳一辈子,好让绍琳恨他入骨。因为他发现在这些嫉妒他的人里面,每个人所能产生的嫉妒值是不一样的。 他发现越是有权、有地位、有颜值、有财富、有技能的人,所产生的嫉妒值就越大。 他觉得绍琳实在是一个难得的人选,所以打算折磨她一辈子,好从她身上收取嫉妒值。 可是事到临头了,他却发现他根本做不到。 哪怕他明知只要放任绍琳不管,她就会联合叶文雪逼死叶哲泰,可当她在寒风中冻得如同一条僵死的美女蛇时,他仍然只能去做那个农夫。 当然,他会防备这条蛇暖过来之后把他咬死。他已经严肃警告了绍琳,不要抱有任何幻想,老老实实地伺候自己就行了。否则他为了自保杀她的时候,将不会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最终还是绍琳先坐了起来,旅社里面的暖气很不错,或许是房间小的缘故,屋里很暖和,以至于绍琳露出大半个上身都不觉得冷。 “梗啊,你那封介绍信呢,给我看看。” “想叫我小名,那就叫我棒梗。” 贾梗的头已经埋在了绍琳的小腹上,反手一划拉,不知从哪就抽出了那张介绍信。 绍琳觉得好像是压在褥子底下的,也没多想,就接过来看,只见上面写着:兹有我单位绍琳教授外出公干,请贵单位给予配合。 介绍信是真的,公章也是真的。只有信的内容是假的,燕大哪有绍琳教授?清华才有。 “棒梗,你不怕人家要我的工作证对照吗?” 贾梗的嘴正压在绍琳的大腿上,含混不清地说道:“你的工作证不是在你的包里面吗?怕什么?” 绍琳奇道:“你看过我的包?” “没有,我猜的,你别跟我说话了,让我再睡会儿!” 贾梗在这次空间升级的同时激活了神识,从此不再需要介质,既可以隔空收放物品,也可以隔空查看别人的隐秘部位,张副校长的证件和介绍信就是这样偷来的。 中午,两人退了房,找了家饭馆搓了一顿。 绍琳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很不错。不愁吃喝,睡觉还有人搂着,如果还能过上性生活就更完美了。 然后她就想到了一个问题,“棒梗,今晚咱们去哪啊?真的去新侨饭店?” 贾梗道;“咋了?不行啊?不过你今天上午不上班没事吧?” 绍琳白了贾梗一眼道:“还不是你,赖在人身上不起来,让人家怎么上班?” 贾梗道:“其实你这班上不上也就那么回事,要不干脆你就请个病假吧,休上一年半载的,然后我就会让你享受到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绍琳的眼睛一亮:“真的?” 贾梗道:“我从来不骗女人。” 绍琳真的动心了,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既然不能再跟老张勾搭了,她的野心也就无法实现了。 原本老张曾经告诉过她,说他攀上了一个冉冉升起的人物,别看那人物直到现在都没什么级别和官职,但是人家抱的大腿粗啊,人家抱的大腿是旗手! 正因为老张说他攀上了这样的人物,才令绍琳萌生了跟老张成家的念头。她的野心就是,只要一朝老张得道,她就跟着鸡犬升天。 可是昨晚老张扔下她就走的行为彻底寒了她的心,她觉得这样的人物即使得道也不会想着她,肯定会找更年轻更漂亮的鸡犬带在身边。 而且像老张这种人一旦遇见危险和坎坷,第一个卖掉的人也会是她,所以反过来正过去都注定了,她跟老张在一起没有好结果。 真不如跟着贾梗呢。至少贾梗不会在她即将死去的时候抛下她不管。 吃过午饭,贾梗和绍琳果真去新侨饭店开了一间大床房。同样的介绍信,这次人家要了工作证,却发现证件上的学校与介绍信上的学校不符。 绍琳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然而贾梗却解释道:“我妈刚刚办过调动,别说工作证了,档案都在清华呢,不信你打电话去清华查一查?” 那服务员一听就放弃了怀疑,这样一位美丽的女人能干什么坏事? 而且她儿子也是眉清目秀、虎头虎脑的,一看就不是坏孩子,这样的母子查什么?让领导知道了还得责怪自己浪费电话费。 直到进了房间关好门,绍琳才心有余悸地说道:“如果她真打电话怎么办?” 贾梗拧了一下绍琳的屁股,说道;“我有一万个办法让咱俩安然无事,你就放心吧。” 以贾梗现在的能力,他能利用空间把整个新桥饭店的电源线全都剪断,让邮电局修都修不好。 又或者,他还可以找燕大的冯楠帮他圆谎,只要打通了燕大的电话,电话里有人知道贾梗这个人没有问题,别的就不再是问题了。 绍琳屁股被拧,不禁一脸的娇羞,骂道:“你又不能做那事儿,还偏偏这么色,也不怕馋死。” 贾梗嬉皮笑脸道:“嗯,也不知咱俩谁馋,春旺旅社的床单画的地图,可不是我尿床……” “你再说……看我不……” 绍琳和贾梗在大床上一阵翻腾肉搏,场面颇为香艳。 打闹累了休息的时候,贾梗说道:“如果你今天都不上班,就在这里等我,我得出去办点事,顺便跟少年宫和家里都打个招呼,以免她们担心。” 贾梗从新侨饭店出来,第一站就去了锣鼓巷街道委员会,他要赶紧把住房敲定,早点改建装修入住。 王主任一见贾梗就急了,劈手就抽了贾梗一个大鼻兜,“你死哪去了?知道不知道出大事儿了?” 贾梗一脸的茫然道:“出什么大事儿了?” 现在贾梗心里最大的事情莫过于邵琳和叶文雪母女,一个照顾不到,这母女俩就得走上不归路,可现在绍琳好端端的,还有什么大事呢? 王主任怒道:“警察上午去了少年宫抓你!没抓到你又去了你家!你还有心情在我这里嬉皮笑脸!” 贾梗不解道:“谁抓我啊?马宏伟吗?又为了什么事儿抓我啊?” 王主任叹道:“我家刘坤中午请假跑过来说的,我刚给王有胜打过电话,他说来抓你的警察不是他们分局的,现在他正在打听是哪里的警察。” 贾梗听完就陷入了沉思,难道是刘四报案了?刘四不该这么快啊,昨天撞了脑袋当场就休克了,自己让两个佛爷租了李奎勇的三轮车送去的医院,难道是死了? 正左思右想时,王有胜的电话打过来了,王主任接了之后说了两句,然后道:“他在我这呢。” 随即就把话筒给了贾梗。 王有胜在电话里问:“贾梗,昨天傍晚你是不是在老莫门口打了几个人?” “对啊,怎么这事儿都捅到你那去了?是这么回事……” “要照你这么说,这事儿背后还得有人,有人在整你啊贾梗!老莫门口属于西城区辖区,西城区分局的一把手跟我有过节,这事儿如果我替你出面,结果会更对你不利。” 贾梗听到这里已经差不多猜到了,只有李援朝这个阴险小人。 他刚想说话,王有胜又抢先道:“而且这事儿我建议你不要找我的老首长,不论是李首长还是赵首长,眼下都不如那边得势。” 贾梗本来就想找赵刚帮忙呢,听了这话顿时惊呆了,合着不仅赵刚,连李云龙都不行? 连忙问道:“这李援朝的爹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牛逼?” “你猜到是李援朝他爹了?你还真聪明!” 王有胜既惊叹于贾梗的思维敏捷,又惭愧于自己的不堪往事,叹了口气说道;“他爸叫李栗。淮海战役的时候,我们跟着李团长从中野转到了华野,扩编为二师,有一次战斗后,我们获得了一仓库战利品,我就站在门口把守……” 王有胜自述的这段故事,自然就是后世观众耳熟能详的“有胜阅兵”。 而贾梗不知道的是,当初那个打王有胜耳光、又在李云龙撑腰下被王有胜打回去的五师兵痞,就是现在西城区分局的局长,叫许克胜。 这特么的说来也巧,王有胜来到了燕京东城分局当副局,许克胜就去了西城区分局当正局。 要说他俩是为了继续掐架才跑到燕京来干公安肯定不现实,而要说他们各自的老首长为了继续保持过去的“仇恨”才把他们调来,也是没有可能。 只能说这俩货天生有缘,是相生相克的天敌。 这不,现在许克胜就来劲了,拿了鸡毛当令箭,扯起虎皮做大旗,此刻正带着一百多名警察在东城区搜捕贾梗呢。 多大的案子啊? 可是王有胜说了,这案子肯定是上边压下来的,不然许克胜不可能这么乱来,他承担不了这么乱来的后果。 许克胜的上边,不是李栗还能是谁?贾梗又没得罪别人。 问题就在李栗和李云龙之间的矛盾上,当年李云龙是二师师长,李栗是五师师长,两师同属华野,李云龙仗着战功卓着硬生生压了李栗这个地头蛇一头。李栗当时只有忍了。 但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人家李栗站队正确,在上边说话好使了。再看李云龙呢,远在闽省鹭岛坐镇c军,朝中使不上劲不说,就算跑回来也不行,因为人家李栗已经得势了。 李云龙都奈何不得的人,赵刚就更别提了,人家没主动去找赵刚的麻烦已经是客气的了。 贾梗却知道没人会跟赵刚客气,机会到了一定会动手。 第63章 束手无策? 这个时代里的燕京警察还是很有实力的,对待罪犯如同严冬般无情,打击违法犯罪不遗余力。 所以贾梗就很为难了,怎么办? 不能找李云龙和赵刚了,就失去了从上层“讲数”的渠道,难不成,刚穿过来没几天,就得躲吗? 贾梗可以躲起来,甚至就是被抓了他也有办法越狱再躲起来,可是那样不就太low了吗? 那样还不如别的穿越者,从开书到完本都在四合院里苟着,没事儿欺负欺负三个管事大爷和许大茂,最多再欺负一个贾张氏,能有啥危险? 贾梗不是不想苟,他也想苟,可是空间不允许啊! 不是实力不允许,而是空间不允许。 他必须要让更多的人羡慕嫉妒恨,可是人只要羡慕嫉妒恨了,就不可能单纯地只有羡慕嫉妒恨,人家还想收拾他,这叫做题中应有之义。 现在问题来了,不能讲和,又不想躲,怎么办?跟警察蜀黍硬刚吗?那肯定更不行。 这一刻,他这个牛逼哄哄的穿越者,竟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就连王有胜什么时候挂的电话,他都不知道。 贾梗很清楚,不论任何时代,只要矛盾上升到李栗这一级,再从上面压下来,就不会有什么正当防卫好讲了。 什么谁先动手谁还手的?没人管这个,直接给你定个互殴,也别说你有理他没理,领导就是理。 这时候就看出来王主任的给力了,“没事,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办,就在我这里待着,等晚上天黑了就去我家,我看谁敢去我家里抓你。” 翠平主任的脾气一如战争年代那么火爆,大不了就是一颗香瓜手雷同归于尽,你敢不服?放马过来试试! 贾梗唉声叹气,看来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这么一来,自己不仅放了绍琳的鸽子,还放了舞蹈班庞老师的鸽子,还有周晓白的鸽子,甚至还有钟跃民的鸽子。 昨天下午在李奎勇家收拾完刘四,钟跃民本来想一起聚聚喝酒的,可是自己因为答应了周晓白,就跟钟跃民约好了今晚在四合院家里喝酒。 这一下是放了个鸽子群啊! 四合院,警察这么一搜捕,四合院里的风言风语可就起来了。 “我就说她家不是好作吧,天天大鱼大肉的,谁家还敢这么张扬?这下倒霉了吧?人都跑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外地了!” “就是,听说他还给何雨水买衣服,看把他狂的,网了几条鱼就不知道姓啥了,人家海边上的渔民都没敢这么狂!” “老贾家这次算是完了,家里男丁死的死,跑的跑,回来也得蹲监狱,唉,他家风水是不是有问题啊?” “嘘!别提风水,这时候还敢说四旧的话,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三个管事大爷,三位大妈,阎解成、于莉夫妇,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两个,许大茂,甚至娄晓娥都参与了这场大讨论。 这帮人也会选地儿,就在中院里面叽叽喳喳,也不怕冷。 贾家大门紧闭。上午来了一波警察,东翻西找的没找到什么就走了。说如果贾梗回来必须带去投案自首,否则就是包庇罪。 形势如此严峻,贾张氏都不敢使用招魂大法了,只能躲在家里抹眼泪。 秦淮茹也六神无主了,家里生活这才好了几天啊,一夜回到解放前,这还不如不好呢,以前是苦,是难,可是没有警察来抓人啊! 2号大院,某将军楼内,周晓白哭的撕心裂肺。 周晓白跟刘坤一样,也是中午请假回家的,只不过她回来之后就没再去。 还学个屁啊,警察在抓贾梗,理由就是贾梗在老莫门外打伤了人。可那都是些什么人啊? 周晓白满打满算就此事请父亲出面,一准解决。可是父亲竟然死活不肯帮忙。这还是女儿心目中那个无私无畏的大将军吗? 周晓白甚至都说那帮人是奔着她和罗芸去的,如果不是贾梗在,她们两个就会遭到流氓们的侮辱,就这,周震南都无动于衷。 冷血!实在是太冷血了! 就连陈仪君都看不下去了。是,昨晚从老莫走的时候她是生贾梗的气了,可是再怎么说,那也是女儿的朋友,如今摊上事儿了,帮着说句话怎么就不行了? 她甚至把那两位大人物姐弟的事情告诉了周震南,说如果你不帮,等到大人物帮了,咱家这人情就落不着了。 然而周震南对此却不屑一顾。人家不过就是看见街头卖艺的扔个铜板而已,你还以为这就把卖艺的人收到身边了啊?如果真收到身边了,那李栗就连个屁都不敢放!怎么还敢让警察去抓人呢? 陈仪君心疼女儿哭的厉害,就又出了个主意,说:“要不我给大小姐打个电话?” 周震南当即严厉制止,“打什么?人家该知道的事情自然会知道,用得着你多嘴?你就管好你自己的女儿就完了,现在晚上都不着家了,不像话!” 陈仪君和周晓白都不知道,周副司令正是靠着这种各家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处事原则,才能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安然无恙。 十年之中,人家周副司令愣是不站队,结果没升也没降,既没被拉出去批斗,也没有被处分,过后也没人来追究他的历史问题,一艘大船开的那叫一个四平八稳。 可是周晓白受不了啊,贾梗是冤枉的,怎么还没处伸冤了呢? 就这样,周家一直吵吵闹闹的直到晚上都没消停。 同在2号院,另一座将军楼里,赵刚面沉如水。 赵刚是晚上才知道这个事情的,赵山中午没回来,因为赵山知道中午即使回来也找不到父亲。 赵刚也是左右为难。他倒不是不敢为贾梗说话,可是他也非常清楚,李栗一直对他皮里阳秋的,就是因为他跟李云龙的关系莫逆。 就像王有胜设想的那样,兴许李栗只是为了吓唬吓唬贾梗,可如果他赵刚出来说话了,那么李栗为了面子,就有可能把贾梗整死。 赵刚都能猜出李栗的心里话:哦,淮海战役的时候吃了你李云龙一个亏,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占便宜?怎么好事都落你一个人头上?谁家过年不得吃顿饺子? 思来想去,赵刚也是无计可施。等到冯楠下班回来,赵刚又把这事儿说给冯楠,冯楠便也犯了愁。 别看冯楠那天从老莫出来以后曾经说过不喜欢贾梗,也别看她第二天打电话给田雨,弄的田雨李云龙两口子也是一头雾水。但是对于今天这件事,冯楠的态度是一定要帮贾梗。 冯楠把赵刚拉进书房关好了门,“咱夫妻俩今晚也别吃饭了,一定要想个办法出来才行!” 冯楠认为凡事都有办法,区别只在办法是好还是坏。 这也就是说,哪怕是坏办法,也是不止一个。既然如此,如果最终一个好办法都想不出来,那就在这些坏办法里面挑出来一个最好的去执行。 哪怕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呢,也不能眼看着贾梗出事,自家人却还在袖手旁观! 事情的转折出现在晚6点,周晓白跑到赵刚家里来了。 虽然周晓白知道赵刚的权力比自己爸爸还不如,可是她实在没办法了,他要救贾梗,让她干什么都愿意,何况只是来赵刚家里求助? 赵刚看见眼睛肿的像桃子一样的周晓白,连忙安慰:“晓白你别急,我听说你也是当事人之一,你再把当时的情况好好跟我说说,说不定我就能想出办法来!” 第64章 对着抓 周晓白进了赵刚的书房,久久没有出来,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冯楠的心也是越来越沉,难道,真的就束手无策了吗? 忽然,赵刚喜气洋洋地出来了,走到客厅的电话机旁边拨号,果然王有胜还在局里。 赵刚拿起电话就开骂:“有胜,我说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王有胜被骂的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听赵刚又道:“你们只知道帮贾梗脱罪,可是你们知不知道,举证贾梗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王有胜道:“知道啊,都是些出了名的顽主和流氓。怎么了?” 赵刚怒道:“还怎么了?你们这些警察是干什么吃的?既然知道举证贾梗的都是顽主和流氓,你们就不能抓人吗?难道说你们这些警察都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王有胜苦着脸道:“老首长,不是我们不想抓啊,那些人都是西城区的,不归我们抓。” “放你娘的屁!” 赵刚是真的怒了,罕见地爆了粗口,“人家到你们东城区抓贾梗就可以,你们去西城区抓流氓就不行?这是什么道理?是谁规定的道理?难道西城区的警察比你们高一级?” 王有胜如梦方醒,道:“首长,我懂了。不过我还得问您一句,如果我们去了西城区……嗐,我不问了,是我太笨,我明白了!” 王有胜本来想问,如果西城区分局不让自己这边的警察抓人怎么办,只不过他转念就想明白了,你不让我去西城区抓,我就也不让你来东城区抓,这不是一样吗? 赵刚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呀,不止脑子笨,而且胆子还小,当初我真不该让你担这个担子,特么的立不住啊!还有,你那边有没有李援朝的案底?打架斗殴的、欺男霸女的。” 王有胜道:“有,都压着呢,上面打过招呼不让往下查,也不让抓人。” “现在你就给我抓!别管什么上边!记住,就算你这身警服被人给扒了,我也会负责你的出路!我就不信了,大家都是警察,怎么他们敢抓你就不敢?” “是是是,老首长息怒,我这就安排,这就去办!” 晚上8点,赵刚亲自开车来到了王主任的家里。 贾梗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乱转,王主任的大女儿余盼在一旁安静地坐着,也不劝他,就这么看着他转。 余盼不知道的是,此时贾梗已经起了杀心。不杀别人,就杀李栗! 即便是困兽,走投无路的时候也要拼命。何况贾梗是穿越者? 你把一个穿越者逼到绝路,他把地球炸了都是有可能的。何况只杀一个人?有啥豁不出去的? 王主任和刘坤都没有待在余盼这屋,王主任和刘坤都是暴脾气,她们只有比贾梗更急,如果这三个人凑在一起,真有可能提刀出去砍人,甚至是拎着枪出去杀人。 王主任很有自知之明,更了解两个女儿的心性。所以她把贾梗安排在大女儿的房间,大女儿心思缜密,随她爸爸余则成。 王主任希望大女儿能帮贾梗想出好办法,可是还没等余盼想出办法,赵刚先来了。 赵刚是一个人来的,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对着抓! 你们不是抓贾梗吗?好,我们不拦着。 但是我们也要抓那些地痞和流氓,那些人身上的案子远比贾梗多得多,而且性质更加恶劣。 这些流氓不是想指控贾梗吗?好,请到监狱里去指控,在外面逍遥就别想了! 而且我们还不止抓这些流氓,我们还要抓李援朝!他身上有污点,曾经组织、怂恿、唆使流氓团伙打群架,欺负老实人! 那些被李援朝团伙欺负过的学生、工人和进城的农民,他们想要讨一个说法!他们需要赔偿! 你总不能把这些受了欺负的善良百姓都抓起来吧? 对比起来,贾梗的优势是压倒性的!你李栗官再大,架不住你儿子坏事干得多啊! 赵刚过来就是为了让贾梗安心,好好待在王主任家里,哪都别去,这事儿过两天就能见分晓了,不怕李栗不服软! 这下贾梗算是安心了,因为他也觉得这一招玩得高。而他之所以没能想到这个办法,是因为这件事最终还得靠赵刚和王有胜去操作。 而如果他一开始就这样想问题,那就等于是把支使别人作为前提,那可不是一个好的思考习惯。 等把赵刚送到门口,他回到了余盼的卧室,这回他不转悠了,稳当当地靠在余盼的床头边上,又开始担心绍琳起来。 他敢肯定,别管绍琳是否已经听说他惹下的麻烦,只要今晚他放了绍琳的鸽子,绍琳的心态就会爆炸。 绍琳绝对会认为他跟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是在恶作剧。 所以今晚即使不能离开王主任家,也需要想个办法把绍琳稳住。 想个什么办法呢? “安安姐,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余盼的小名叫做安安,闻言就说道:“嗯,你说。” 余盼是贾梗两生两世见过的最文静的女子,这让他总是不自觉地想起阿桑那首《一直很安静》 余盼是1949年生人,比贾梗和刘坤大三岁,先前也是在红星小学上学,如今就读翠微中学,已经在上初三了。 或许在贾梗最近接触的几个女孩子、甚至连女孩子的妈都算上,余盼的颜值最低,如果按百分制来评分,贾梗最多能给她打75分。 但是如果论及性格,贾梗最喜欢的就是余盼。这是一个只看第一眼、就能让男人产生安全感的女人。 什么是男人的安全感?男人的安全感不是远离打打杀杀,而是不要吵着闹着让男人为她这样那样。 在这一点上,谁都比不上余盼,她仿佛无欲也无求。 就好像今天刚擦黑的时候,她的母亲把贾梗领到她的面前,让她照顾好这个弟弟,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一样。 要是换成刘坤,肯定得问问这个弟弟是谁家的,淘气不淘气,烦不烦人之类的,但是余盼就没有这些问题,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接受了母亲的安排。 贾梗一度都很怀疑,如果王主任直接让余盼嫁给自己,余盼会不会也这样自然接受? 所以,这样的余盼就给了他勇气,让他说出了他的请求:“你去陪我妈过一夜,好不好?” 贾梗嘴里这个妈,说的自然是绍琳。 不出意料,余盼就这么答应了,“好,但是你或许需要征得我妈的同意。” 贾梗道:“我知道,只不过我得先征求你的同意。” 第65章 小礼物 王主任听了贾梗的请求之后就有些吃醋,“你怎么不认我当你干妈呢?嫌我长得丑是咋的?” 贾梗心说王主任不是我贬低您,您还真不如绍琳漂亮。 可是嘴上说得却是另一回事:“我从一开始就把您当成亲妈来着,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怎么能嫌您丑呢?再说您也不丑啊,稍微打扮打扮,您都可以去演电影了!” “你就这张嘴甜!” 王主任伸出一根常年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在贾梗的脑门儿上摁了一下,贾梗很配合地向后一仰头,然后再如同不倒翁一样恢复原位。 王主任同意了贾梗的请求,但是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她要亲自送余盼去新侨饭店,她要见识见识贾梗的干妈到底啥样,能赶上秦淮茹漂亮不。 贾梗忽然想起当年王主任出去送情报、导致余则成的初恋左蓝牺牲的事情,就说道:“那您可得小心点,别让警察盯上,再把我干妈的住处暴露了。” 毕竟在警察搜捕疑犯的手段中,非常注重各个宾馆旅店的盘查,通常都是把疑犯的照片留给旅店老板一张,让他们发现疑犯立即报告。 贾梗担心警察查到新侨饭店也在情理之中。 王主任怒道:“小瞧我了不是?要说四五年那会儿我没经验,还有可能上了特务的当,现在我是什么水平?还想盯我的梢?拐个弯就打晕他!” 这娘儿俩聊得热乎,余盼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绝不插嘴,就仿佛他们说的这些话都是外语,她一句都听不懂似的。 王主任母女临出门时,贾梗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球状物,外面还封着一层塑料包装,说:“安安姐你带上这个,晚上如果你饿了,就跟我干妈一起吃。” 至于其他注意事项,刚刚贾梗已经跟余盼交代好了,别的不管,就是不让干妈晚上出门。除此之外,他承诺三天之内一定回去跟干妈团聚。 为了让绍琳不至于疑心,他还让余盼带上了绍琳之前穿的那双袜子,此时这双袜子已经洗净晾干,贾梗本来是想扔掉的,却一直没来得及扔,结果此时反倒做了信物。 王主任和大女儿一走,一直在外间闷头写寒假作业的刘坤立马获得了解放,跟着贾梗走回了卧室,“贾梗,有什么好玩的节目?” 贾梗就伸手抓了抓头皮,“你想要什么样的节目?” 王主任的家也在一个三进的四合院里,是后院里的正屋,屋内用三合板隔成了两个卧室一个门厅,厨房设在正屋东边的耳房,至于卫生间,则跟四九城里所有的四合院一样,要去胡同口的公用厕所。 这样的住址自然是有左邻右舍的,所以既不能唱歌也不能弹琴,何况王主任家里也没有乐器,还能找什么节目? 刘坤道:“我就是因为想不出来才问你的呀!” 贾梗忽然神秘一笑,说道:“我可以送给你一个礼物,但是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刘坤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什么礼物?什么条件?” 贾梗正色道:“怎么?我送给你礼物你还挑三拣四不成?” 刘坤连忙抓住贾梗的胳膊摇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好奇吗?” “好奇心害死猫,懂不?你真应该学学你姐姐,她就不会像你这么猴急。” “好啦好啦,人家不好奇了成不?快说什么条件。” 贾梗道:“那就是你必须要把这个礼物藏好,谁都不能给看,你姐姐和你妈都不行,你能做到吗?” 这下刘坤为难了,“这得看你的礼物有多大吧?” 贾梗笑了,“你还想要多大的礼物啊?告诉你,就火柴盒那么大。” 刘坤兴奋道:“那么小?那就可以,我一定会把它藏好的,你可以给我了吧?” 贾梗摇头道:“我还没说完呢,万一东西被你妈和你姐姐发现了,你怎么说?” 刘坤道:“我就说我捡的。” “错!你在这地球上就不可能捡到这种东西。” “啊?” 刘坤愣住了,地球上都捡不到的东西,贾梗却有,那得是多么珍稀的宝贝啊? 贾梗道:“你闭上眼睛,不许睁开。我才能把东西拿出来给你。” 刘坤乖乖地闭上了眼睛,闭的紧紧的,唯恐被贾梗视为偷看,却感觉贾梗拿起了自己的右手拇指按在了一个冰冰凉的东西上。 忽听贾梗说道:“不许睁眼哦。” 刘坤连连点头,感觉贾梗放下了自己的拇指,就拿起了食指按了一下,然后他又拿起了自己的左手小指也按了一下。 “好了,你可以睁眼了。” 刘坤依言睁开双眼,正好看见贾梗把一个四四方方的金属火柴盒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这是什么呀?” 贾梗笑着指向金属盒的正中道:“你用你的大拇指按这里试试。” 刘坤按了一下,那金属盒原本黑漆漆的一面突然亮了,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华,“啊,真好看!” 贾梗笑着拿出来两个无线耳塞,塞进刘坤的耳朵,刘坤的眼睛瞬间瞪的圆圆的,嘴巴张开成o型。 因为她感觉贾梗往她耳朵里塞了一首歌,一首正在演唱的歌! 可是,贾梗怎么能把歌曲塞进别人的耳朵里?这是不是太神奇了? 她四处张望,想找到声音的来源,64d环绕音让她根本无法确定声音是来自哪个房间,她甚至打开了窗户去看。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找不到。 她听了好一会儿,才蹙起秀眉,她感觉自己的耳朵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就伸手去摸,但是即便这样,她也不认为那声音就是从这两粒小球中传出来的。 这一切都颠覆了她的想象,令她匪夷所思。 直到一首歌放完,贾梗才把她耳朵里的耳塞拿出来给她看,“这叫无线蓝牙耳机,你想听歌的时候就把它们塞进耳朵,然后用你的大拇指按在这里,如果想选择曲目,就用食指按这里……” 随着贾梗拿着她的手指点来点去,刘坤看见金属盒的画面也在不停的变化,上面有歌曲菜单,有播放控制面板,贾梗一一教给她学会,最后说道: “这个音乐播放器只能你才能操作,或者说它只认你的指纹,虽然平时你听它的时候别人看不出来,但我还是建议你只能在睡觉前听,因为别人看不出你在听歌的同时,你也听不清甚至听不见别人跟你说话。” 刘坤很是乖巧地点头,用心记住。最后贾梗说道:“记住,如果你妈和你姐姐发现了它,你就说是我捡来送给你的,你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如果有外人要抢走它而且你又保不住它的时候,你就用左手小指按一下这里,这样就算给别人抢走也不怕了。” 第66章 李援朝亲自出马 贾梗的空间升为三级以后,除了拥有神识搜索这一强大技能之外,还激活了很多附加功能,比如取用空间里的地下矿藏;比如隔空取物;比如调用后世2035年的科技。 这不仅让他轻轻松松就偷到了张副校长的证件以及两张空白介绍信,还让他买到了极具黑科技色彩的音乐播放器。 而在空间升级以前,他虽然也能买到各种mp3随身听,但是绝没有他送给刘坤这款功能强大。 首先,他给刘坤的这款播放器是不用充电的,播放器的金属外壳就是天然的干电池,属于空间地下矿藏里的一种。这种金属不仅可以给播放器供电,而且可以通过接受日光的方式时刻充能。 所以这款播放器储存的电能永远是接近满格的。 这款播放器的另一个黑科技就是指纹销毁,只要刘坤的左手小指按下销毁键,就不仅仅是格式化存贮器那么简单,而是将播放器内部的所有电路以及元件全部融毁,让它变成彻头彻尾的一块石头。 其实,贾梗本来是想把这个播放器送给周晓白的。因为他昨夜答应了今天一定要让周晓白听到他唱的歌,谁知竟然遭遇到了不可抗力,就只有先送给刘坤了。 毕竟刘坤是他穿越过来接触到的第一个同龄异性,即使按照出场顺序也该首先考虑刘坤。 王主任回来的时候发现贾梗静坐在门厅的马扎上发呆,不禁奇怪,“刘坤呢?” 贾梗一指姐妹俩的卧室道:“她休息了。” 王主任更加奇怪,“这才几点?我怎么不信、这丫头能把你扔在一边去休息呢?” 贾梗煞有介事地说道:“是我要求她这样做的,这叫男女有别,君子不欺暗室。” “我呸!你少给我拽文嚼字的!我最烦这个!” 王主任从大字不识一个,到可以简单地读书看报,可是经历过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当初跟谢若林、穆晚秋住对门的时候,为了扫盲没少被余则成奚落,现在想想都生气。 不就是文化人儿么?有什么了不起? 王主任对文化人抱有很大的成见,因为谢若林、穆晚秋,甚至包括当时军统津门站的站长吴敬中、陆桥山、李涯等等,所有跟余则成接触的人,都是文化人儿。 所以她最不喜欢听人之乎者也。 王主任大步走到女儿卧室推门一看,嘿,还别说,刘坤居然真的躺被窝里睡着了,顿时目瞪口呆。 她怎会知道刘坤此刻正闭着眼睛聆听着天籁之音,连忙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回到门厅。 贾梗趁机问出了关心的事情: “王姨,我干妈怎样了?没什么事儿吧。” 王主任哼了一声说道:“你可真有本事,认个干妈都是清华教授,没事儿,她好着呢。” 只听王主任的语气,贾梗就知道王主任跟绍琳聊不到一起去。不过这很正常,她们两个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王主任又道:“不过我们去的倒是及时,你干妈一直在等你过去吃饭,我们要是再晚去会儿,估计她能饿死。对了,你让安安拿去的披萨饼是从哪买的?你干妈吃的可香了。” 贾梗奇道:“王姨你还知道那是披萨饼?” 王主任两眼一瞪,“又看不起你王姨我了是吧?披萨饼又不是什么新鲜玩意。解放前我在津门没少吃。” 贾梗恍然,这才想起津门那地方西餐馆数量极多,估计从前她和余则成懒得在家做就去外面吃了,地下工作是很危险,可是吃的住的真心不差。 王主任不想多聊绍琳那边的事情,就转移了话题:“你想要老范的房子?” 贾梗:“对啊!我们家人口多,居住条件太差了,我想改善一下。” 王主任想了想道:“嗯,你把东跨院封起来倒是挺不错的,老范的老婆已经离婚改嫁了,孩子也带过去了,他的房子你直接住就行,如果他真能从农场回来,到时候我再给他安排别的房子。” 这年月街道委员会主任权力极大,尤其是在住房管理这块,什么房管局长、建委主任都是弟弟,即便是那些国营大厂想给职工解决住房困难、都得跟街道委员会打申请。 贾梗喜出望外,道:“对了,您家里这隔断活儿是谁干的?能不能把人给我介绍一下,我要改造一下东跨院里的房子,我付工钱。” 王主任道:“这都是小事,明天上午我让人来我家找你,到时候你想怎样改造跟他说好,他的队伍明天当天就可以进场干活。” 贾梗闻言更喜,恨不能抱住王主任亲一口,他现在急需解决的就是住房问题,尤其是绍琳的住房问题,拖一天就得多住一天宾馆。 虽说宾馆也能住得起,可是本地户口长期在宾馆居住,能不惹人怀疑么? 王主任见正事儿说完,就打了个哈欠,“行了,既然二丫头已经睡了,咱们也睡吧,你睡我那屋。” 贾梗奇道:“那你睡哪?” 王主任道:“当然睡一张床了,怎么?有什么不方便吗?” 贾梗道:“那个……王姨,您看,我也不小了。” 王主任抬手就是一个大鼻兜:“呸!你哪不小了?脱了给我看看!” 贾梗大囧,忙道:“我的意思是我年龄已经不小了,每天夜里都有可能突然变成一个男人,万一把您冒犯了……” 王主任也来了兴趣,调侃道:“你这意思是说你现在不是男人?” “不是,我是男人,我的意思是……” 贾梗真的词穷了。 王主任一把拧住贾梗的耳朵,“你就是变成男人了又能咋滴?老娘我孩子都比你大了,什么没见过?” 贾梗道:“行,这可是您说的,如果夜里我毛手毛脚碰着了您,您可不能怪我耍流氓。” “行行行!你个小屁孩儿事儿还不少。” …… 17号部队大院的礼堂台阶上,以钟跃民为首的一小撮大院子弟正在开会。 参加会议的,除了袁军、郑桐之外,还有猴子腚、二毛子两个。 猴子腚的真名叫做乐冀中,因为屁股上有块红色的胎记,上厕所的时候被小伙伴发现了,从此绰号猴子腚。 二毛子真名叫做于国庆,其实他本来不姓于,因为他父亲是曾经援华的苏联专家,他母亲是地地道道的部队女干部,专家喜欢跳交谊舞,女干部陪跳天经地义,三跳两跳,就跳出来一个二毛子。 怪就怪国与国之间说翻脸就翻脸,比那无情的婊子、无义的戏子还要决绝,老大哥说要撤回专家,于国庆的亲爹就跟着撤了。 那真叫做说走咱就走啊,连女干部带二毛子全都扔在了中国,眼皮都不眨一下的。 话说今晚这五个开会的小伙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学习成绩比较渣,至于是不是因为智商不够这里不讨论,只说中游及中游以下的成绩拉近了他们彼此的距离。 单亲家庭的二毛子信息来源比较多,首先提出来一项会议讨论内容:“跃民,你听说了吗?李援朝他们在抓东城棒梗哥呢。” 是的,仅仅才几天工夫,在这个没有互联网络,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热搜的燕京市里,东城棒梗哥的名号已经响彻全城。 钟跃民当然也不是消息闭塞之人,只不过他听到的消息是警察在抓贾梗,跟此刻二毛子带来的消息有本质上的不同。 如果是警察抓贾梗,不管警察出于什么原因,钟跃民都束手无策。 没错,他爸现在是从师长转为副部级高官了,可是四九城里的副部级高官多了去了,要是人人都去干扰警察办案,那警察还干不干了? 更何况,人家警察的头顶上还有一个公安部正管,你别的部门的副部即便真的过去指手画脚,也要人家愿意给你这个面子才行。 如果不给你这个面子,你就啥都不是。 可如果是李援朝在抓贾梗,那就是两回事了。 “二毛子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跃民这帮人因为学习不好,很少能够接触少年宫的优秀小学生,因此他们对贾梗的行踪并不掌握。 原本袁军和郑桐还在埋怨钟跃民,不该结交贾梗这个胡同串子,袁军的原话是:丫就一重色轻友的孙子,你跟这样的人交什么朋友? 那天钟跃民去叫贾梗支援李奎勇,贾梗不想让钟跃民和他的小伙伴看见自己惩戒刘四的手段,所以提前去把刘四收拾了。 等袁军和郑桐跟着钟跃民赶到时,刘四已经被送医院了,如果袁军亲眼目睹贾梗是怎样飞撞刘四的,那么他应该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袁军不是没看见吗,这货又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也不想想,如果贾梗不是神一样的存在,那些佛爷怎么可能在李奎勇家门口跪成一片? 那天晚上,按照钟跃民的意思,是要聚在一起庆祝一下的,可是钟跃民也知道贾梗骑自行车带了一个漂亮小姑娘去老莫,他是在老莫门口把贾梗喊走的。 贾梗做得已经仁至义尽了,再让贾梗爽约老莫那边,改成跟他们一起庆祝,就真的说不过去。 可是这些话他又懒得跟袁军解释,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袁军和郑桐对贾梗印象很差。 且说二毛子把他听来的消息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 末了说到贾梗在老莫门外的大街上把李援朝的小弟给揍了,其中好像有一个叫做地雷的,在和平里一带很有名。现在李援朝就是带着这个地雷等人一起在东城区找贾梗呢。 听完二毛子的讲述,袁军和郑桐的第一反应就是,“跃民,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 郑桐也说道:“咱们犯不着为了贾梗跟李援朝死磕。” 第67章 年的黑科技 钟跃民仔细回忆那天傍晚的情形,当时他只看见贾梗推着自行车已经走到老莫的门口,车大梁上还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真没留意当时的大街上是什么状况。 难道说贾梗那天连续打了两场架?而且是先跟李援朝的小弟打了一场?为什么? 只不过不管为什么,贾梗这个忙自己得帮! 钟跃民和袁军、郑桐不一样,他对贾梗的了解远比后两者多的多,他觉得贾梗的确够资格做一个好朋友。 虽然那天他也没看见贾梗怎么收拾刘四的,可是就凭贾梗已经到了老莫门口,他一喊就跟他去救李奎勇,这就绝对够意思。 所以尽管袁军和郑桐已经明确表示不想帮的情况下,他还是行使了一票否决权。 “这个忙,如果你们实在不想帮、我也管不着,但是我得帮他。” 没办法,钟跃民一向都是17号院孩子们的主心骨,既然他这么说了,袁军和郑桐也就不再反驳。 只不过一向充当狗头军师的郑桐还有一些疑问:“你怎么帮啊?跟李援朝死磕吗?” 要知道这时候的李援朝虽然还没达到原时空1968年那样的一呼百应,却也不是钟跃民这样的小学生可以抗衡的。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时候钟跃民和李援朝之间也没有半点交情可言。钟跃民听说过李援朝,李援朝则根本不知道钟跃民是谁。 钟跃民冷冷一笑道:“我当然不会跟他们死磕,可是我可以报警啊!” 钟跃民这时候也想明白了,你李援朝一边报警抓贾梗,一边自己跑到东城区来拔份儿,是不是太过分了?那我就给你也来个报警。 总不能说李援朝带着一群顽主流氓来东城区闹事是合法的吧? 猴子腚忽然插了一句:“你知道李援朝平时几点来东城,又在东城什么地方活动,你报警总得有个时间地点吧?” 钟跃民笑道:“没错!这就是咱们五个的任务!从明天开始,就在东城区找李援朝,找着了就报警!” …… 翌日上午8点,刘坤都已经出门去少年宫了,贾梗还在搂着王主任呼呼大睡。 王主任宠溺地看着把脑袋埋在自己胸前的贾梗,不忍心把他叫醒。 她忽然就想起来1948年那个冬天,大雪纷飞之中,余则成和吴敬中在机场等候军用运输机起飞,而自己则在机场路边、抚着隆起的肚子远远地看。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刻,肚子里的余盼狠狠地踢了自己两脚,当时自己赌定肚子里一定是个男孩,不然怎会这么淘气? 虽然到了来年生出来才发现是个女孩,虽然余盼长大了也很让自己省心,但是终究不如男孩好。 别看王主任这一生杀伐果断,枪法如神,杀过不少鬼子汉奸,但是骨子里还是跟所有的传统妇女一样,重男轻女。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自言自语:“唉,可惜没有生男孩的机会了。” 贾梗就在王主任的叹息中醒来,发现自己刻苦钻研的一幕,不禁老脸一红,不敢去看王主任的脸色。 王主任当然不知道啃了自己一夜的贾梗其实是个老色批,见贾梗醒了,就大大方方地坐起来穿衣服。 王主任出身农村,老家在河北易县,那里的村民都习惯裸睡,不是为了所谓的皮肤呼吸,而是实在穷的穿不起衣服。外衣都穿不起,更别提内衣了。 王主任虽然已经有了买内衣的能力,但是从前的习惯已经养成,不好改也没必要改了。 只是她这上身一经舒展开来,就差点把贾梗的鼻血给拱出来。前天夜里在绍琳旁边都没反应的雀雀、此刻竟有蠢蠢欲动的迹象。 王主任不知这些,出了被窝把下身穿好,说道;“你再睡会儿吧,九点半起来等着干活的人来就行,那伙人的头儿姓杨,叫杨大刚。” 王主任出门上班,贾梗这才得以静下心来整理空间。 这两夜一天聚宝盆已经攒了七次好礼,不,因为空间升到了三级,好礼已经变成了豪礼! 看看都有什么。 第一爆:可塑型变形盾构机一台! 这第一件豪礼就把贾梗搞蒙了,盾构机?不是挖隧道的吗?给我干什么用? 不懂就问,直接询问空间手机的ai小姐姐。 没错,从前的空间手机提示音已经变成了一个有形象有颜值的小姐姐,只不过这小姐姐仍然只存在于手机屏幕中。 “这台盾构机是来自于2035年的科技产品,根据你目前的环境需要,这个盾构机可以挖出一条排水管道,从你即将获得的东跨院东墙一直通到胡同口的公共厕所粪坑。请看效果视频……” 贾梗震惊了,这空间手机也升级了吗? 能有个示意图、效果图就很不错了,现在居然直接就给看视频! 而且视频里还给出了盾构机在地下三米深的地方挖掘的影像。 “该盾构机自带高压功能,可以将挖出来的土壤压缩、掺入空间矿产元素变成混凝土管道,该类管道抗压、抗拉、抗击打强度超高……” 看着视频里演示影像的贾梗,把这台盾构机定义为一台可以一边吃一边拉的机械怪兽。吃土,同时拉出混凝土,这妥妥的又是黑科技啊! 那么什么叫做可塑型呢? ai小姐姐也给出了解释,就是盾构机“拉”出来的混凝土可以按照施工要求塑造成任意形状。 在当前东跨院排水管道工程中,塑造的形状自然是一条排水管道,而若是想在地下挖出一间地下室,它就可以把挖出来的土石方全部变成地下室的六面混凝土墙壁! 这也太方便了!更重要的是,这玩意的动力居然也是空间地下矿藏里的那种天然干电池做的,不用消费城市电网一分钱的电力。 看见了这东西,贾梗立马就把脑海里的房屋设计草图给改了,不行!有这么强大的能源和机器,必须起阁楼啊!房子上面起阁楼,地下二层地下室,这是最基本的。 他索性把设计工作交给了ai,让ai拿出效果图和建筑三视图,打印出来备用。 有了这么强大的机器,贾梗都无心去开第二件豪礼了,先把家里的房子拾掇好,这事儿比什么都急! 第68章 腊月二十二,宜动土 既然不用电、不用花钱买混凝土管材,还不怕干扰路面交通,贾梗索性就在王主任家做了个试验,给她家挖出来一条下水道。 下水道一头联通王主任家的厨房,另一头却通到了100米开外的公共厕所,总计耗时不过10分钟! 这施工速度,2024年以前的地球上是不可能有了。 他索性再从空间里买了一个浴霸,一个热水器,一只钢化玻璃罩。就在王主任家的耳房厨房里隔出来一个卫浴间。 浴霸和热水器都是天然干电池的,功率强大,蓄电量惊人,他正打算组装起来,杨大刚、杨师傅来了。 王主任交待杨大刚,说让他一切都听贾梗的,贾梗让他怎么干他就怎么干,贾梗直接就给杨大刚安排了个工作,把卫生间组装起来。 水管、管件、龙头都从空间里拿出来摆在王主任的厨房里了,只是这浴霸、热水器两样东西,杨大刚还真没见过。 这都干嘛用的啊? 贾梗也不给他解释,直接指挥他干活儿,不多时尽数装好,贾梗拧开莲蓬头,试了试热水,真不错!绝对24小时热水。 杨大刚都看呆了,这么奇妙的洗浴设施,他做梦都没看见过。 “这水都流到哪去了?不会漾出来吧?”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有时间你再来一次,从耳房东边再搭建一个厨房,把这间房子里的灶台、厨具都搬过去,再把新厨房的上下水和这间屋的接在一起,懂我的意思吧?” “懂,我懂。没问题。” 贾梗领着杨大刚走出厨房来到门厅,把放在餐桌上的95号中院东跨院的图纸拿给他看,再一次把杨大刚惊到了。 “这地方要往东墙外面挖下水道,这天气土已经冻住了,挖不动啊!” “挖下水道的事情不用你管,凡是地面以下的活都不用你管。你只负责垒砌西墙和起阁楼,地基我会给你准备好,你的人负责安装大门,把院子封起来。在这间屋的北墙上开一个门,把院子里的每间房子都起个二层……” 贾梗拿了一支圆珠笔,把属于杨大刚的工作一一在图纸上标出。 杨大刚连连点头应承,忽然道:“院子里这个亭子是用玻璃顶的吗?这材料我没地儿买啊。” 贾梗道:“有材料你就干,没材料你就等我给你准备材料。你现在就去喊人吧,最好带几辆板儿车过来,等会儿会有人把我需要的建筑材料送到王主任家。” 杨大刚唯唯诺诺地去了,不多时真的带了十几个人回来,骑了四辆三轮车。 杨大刚这伙人是街道委员会的“御用”工程队,二十几人拖家带口全凭街道办赏饭吃,可是这年月有几户人家有闲钱改善生活条件?所以他们每次拿到工程都不啻于发一笔横财。 杨大刚率众把王主任家门前堆放的各种材料装车码整齐,对贾梗那边东跨院的工程也就做到了心中有数。 贾梗拿出两条不带嘴的大前门给众人分了,剩下的几包都给了杨大刚,说道:“好好干,工钱我给你们翻倍!” 杨大刚等人感激涕零,连说不用不用,街道办会按照人头数以及工时发给工钱,不能再从贾梗这里拿钱,否则王主任会发飙的。 贾梗说:“这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跟王主任说好,我这边给你们的是奖金!只要你们把活尽快干好!” 杨大刚这群人又是千恩万谢好一阵子。贾梗拿出来一部傻瓜数码相机,现场教给杨大刚如何拍照,说道:“你如果有什么地方弄不懂,就拍下来带回来给我看,我会告诉你怎样做。” …… 今天是1965年1月24日。农历腊月二十二。 明天就是小年了,杨大刚带人进入南锣鼓巷95号院中院东跨院,大兴土木,顿时就引起了四合院居民的轰动。 原本号称年前第一号群众热议的秦淮茹家棒梗案立马就不香了,人们纷纷挤到了施工警戒线外,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房子的新住户来。 “一大爷,这房子是不是给你了?不然谁能请得动街道上的工程队来干活?” “滚蛋!你们都请不动的神仙,我怎么就能请动了?” 易中海今天调休,好不容易在家歇一天,却没想到赶上这么一件糟心事,这东跨院一封,就摆明了里面的房子跟自己没关系了,否则就需要征求自己的意见才对。 “啧啧啧,看这意思,这是要把整个东跨院都封起来呢,大工程啊!” “不对!老纪家已经搬走了,可是还有老范家呢?这也没通知老范家,咋就破土动工了呢?” “老范家还用通知吗?不知道在东北西北哪个农场关着呢,能不能活到过年都难说。” “那你说这封起来的院子会给谁家啊?” “这是连何雨水的房子都给封到里面了,何雨水能愿意吗?” “屁,何雨水房子的门朝西开,人家封的是她家北墙,有什么关系?” “咦,不是吧,你们看,那人怎么在何雨水的北墙上画了个门呢?这是打算要从北墙上开门啊!” 正好这时候何雨水从傻柱屋里出来,听见看见这一幕,不禁有些急眼,“喂喂,你们干什么呢?为什么在我家墙上画门?” 背着手监督现场的杨大刚见状就冲何雨水招手,何雨水气呼呼地进了施工现场,杨大刚在何雨水耳边低声说道:“这是贾梗让我这么干的,他让我跟你说一声,以后这院子封起来,住在里面更安全,更舒服。” 安全不安全的何雨水不在乎,反正已经住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有啥不安全的,可是这“更舒服”就彻底打动了何雨水的芳心。回想最近贾梗送给自己的那些好东西,他说舒服,就肯定舒服。 于是就点点头道:“那好吧,你们看着弄,我不管了。” 何雨水年轻气盛,不知道街道办御用工程队的厉害,在施工现场杀了个一进一出,别人可不敢像她一样往边上偎,见她出来,连忙围上来打听。 “雨水啊,这老纪家的房子是不是给出去了?” “是啊,那个工头跟没跟你说老纪家的房子给谁了?” 何雨水这几天也烦院子里这些邻居,警察来抓贾梗的时候看把他们给乐的,没一个好东西! 她理都不理过来打听事儿的邻居,小下巴一扬,昂首挺胸地回傻柱屋了。 第69章 老k登门 再说贾梗。 杨大刚带人走了去干活。王主任上班、刘坤去少年宫,这娘俩中午都不回来。 余盼在新侨饭店客房留守,只要她不离开,绍琳下班后就只能乖乖地回到新侨饭店。 如果不然,一旦余盼住宿超过了押金时间,新侨饭店就会找到绍琳的单位去要钱,毕竟介绍信和工作证上的名字都是绍琳的。 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只剩下贾梗在王主任家里百无聊赖,正打算继续开他的空间聚宝盆时,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这会是谁呢? 虽然贾梗谁都不怕,却也不免有些好奇。 打开门来,只见外面站着一个中年人,穿了一件洗的发白的灰色中山装,留平头,非常清癯的一张脸上纹路纵横,有若刀削斧凿一般,眼神阴鸷,透着一丝凶狠。 看见贾梗开门,来人双手抱拳:“棒梗哥是吧,在下老克,带着京城荣门的兄弟混口饭吃。前几天手底下的有几个不长眼的小崽子惹您不高兴,我已经把他们都收拾了,这不,特意再来给您道个歉。” 老克?老k? 贾梗心中一动,想起一个人物。淡淡说道:“其实你收拾他们没什么必要,因为我已经收拾过了。不过既然你能找到这里来,说明你本事不小,我倒是有兴趣接受你这个道歉,进屋说吧。” 贾梗把老k让到门厅里的马扎上坐了,隔着刘坤用来写作业的小方桌,坐到了另一端,反手从书包里拿出来两瓶没有任何标识的瓶装绿茶。 “喝点凉茶吧,去火。” 他自顾自拧开一瓶,咕咚咕咚灌了半瓶。长出了一口气,笑道:“老克大哥,你是大隐隐于市啊,我只是奇怪你怎么没在闽省就地谋生,反而跑到这四九城来混日子?难道说四九城这地方好混?” 随着贾梗这一段话,老k的脸色变换了数次,说道:“你竟然知道我的来历?兄弟果然不是凡人!在下失敬了!” 这位老k不是别人,正是1960年从兴凯湖农场逃出来、跑到闽省给田雨报丧的那个独脚大盗。 装逼就得装到位。贾梗对老k的彩虹屁无动于衷,只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对方。 老k知道自己还没回答贾梗的问题,就叹了口气,回忆道:“当年我的确有留在南方隐居的打算,可是恩师召唤,不敢不听啊,就来了燕京。” 原来老k在燕京还有个师父,贾梗道:“刚刚你不是说你是这京城荣门的头儿吗?那你师父算什么?太上?” 老k黯然道:“师父去年就过世了,只留下我和他新收的小师弟执掌门户,小师弟心高气傲,不肯蛰伏在这一城一地,跑到铁道线上打天下去了,却把这四九城里的烂摊子留给了我,十万门徒,队伍不好带啊!” “十万?这么多?” 这数字把贾梗着实吓了一跳。 “这十万,还是有名有姓有来路的,还有一些没名没姓不知道从哪里逃荒来的,不知道有多少。” 贾梗忽然笑道:“行啊老克,你管着这么多梁上君子,论级别都顶得上一个集团军司令了,怎么还唉声叹气的呢?” 老k摇头道:“哪里管得过来哟?不瞒你说,这十万徒众里面最少有九万五被那些吃佛的顽主给收编了,好不容易顺了点钱财,也都进了那些吃佛的顽主手里,刘四不就是吗。” 贾梗笑了,“合着您手下这帮子弟兄都是给人家扛活的,那你怎么不把那些吃佛的都收拾了?” 老k唏嘘道:“力有未逮呀!干我们这行的只精通撬门开锁,不擅长跟人打架啊!这不,你把刘四收拾了,于我就是大恩大德,在下感激不尽!” 贾梗一摆手道:“客气话就不要说了,说点儿干货吧,你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老k道:“我想把这天下荣门交到您的手上……” “打住!没兴趣!”贾梗立马拒绝。 其实贾梗根本不信老k这句话。天下荣门,就意味着全中国的小偷,交到我手上?开什么玩笑!人家认识我是谁啊? 老k道:“您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说到底,在这四九城里我还是吃不开,再这样下去,师父留下的基业就被我给败没了,我如何有脸面对九泉下的师父?” 贾梗很想说这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么?不过他也知道老k必有下文,便不急着插话。 果然,老k继续说道:“我愁啊,愁的天天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直到我听说了您,东城棒梗哥!我才突然发现,我和我的兄弟们有了活路!” 贾梗仍然无动于衷,只保持一副倾听的姿态。 老k道:“棒梗哥,我荣门只需要您肯挂个名分,让我的徒子徒孙敢在外面说一句,我们都是棒梗哥的小弟,只要您同意,我就把每年的流水分一半给您!” 贾梗听明白了。合着这是真让老子当盗圣啊? 虽然在后世那些穿越四合院的网文里,老子被人扣了一顶盗圣的帽子,虽然老子的空间想偷什么都能偷到,可是老子真没想过要当贼王啊! 你老小子想的倒是挺美,你的徒子徒孙都打着我的旗号出去偷窃,或许那些吃佛的听了我的名头就不敢从他们身上吸血了,可是警察呢?但凡有一件盗窃案破不了,不都得把账算在老子头上? 当即不屑一笑,冷冷道:“钱么?别说一半,就是全部我都不稀罕。这事儿没戏!您请便吧。” 说罢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绿茶瓶子。嗯,这就叫端茶送客,瓶装绿茶也是茶。 然而老k却没有跟着站起来,反而笑眯眯地示意贾梗坐下,说道:“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您总得让我把话说完吧?” 贾梗冷冷地看了老k好一阵儿,才再次坐下,没好气地问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k道:“我知道您顾虑的是什么,可是您想过没有,我们只在那些流氓地痞顽主面前才会打你的旗号,如果到了公堂上,我们可以供述我们是背后拉您的虎皮做大旗,你完全不知情啊!” 贾梗明白老k的意思,如果执法机关找到自己头上,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的确不能把自己怎样。 “我们所求的,只是您不要因为我们扯了您的虎皮动怒,并因此去收拾我们的人,这对您并没有什么损失啊!” 贾梗仍是断然拒绝,道:“不行!这事儿你不要再说了,不可能的!我再说一遍,你们给我的报酬,我不稀罕!” 笑话,老子想弄钱还不容易?还需要你们那点贼赃? 他满以为自己已经把话说死了,老k便会悻悻离去,谁知老k仍然不慌不忙,还拧开了绿茶喝了一口,赞道:“好茶!这是西湖龙井!” 贾梗的眉毛就渐渐竖起,怎么着,想跟我玩硬的?还是想耍臭无赖? 只听老k幽幽说道:“钱,你可以不感兴趣,不过我还带了另一个诚意过来,相信你应该很感兴趣。” 贾梗心说你要是还有别的诚意怎么到现在都没拿出来?忍不住问道:“什么诚意?” 老k道:“我听说西城分局的警察连他们自己片区的案子都不管了,都跑到东城区来抓你,有这事儿吧?” 贾梗道:“没错。是有这事儿,可是这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老k老神在在地说道:“所以呢,昨夜我们荣门就在西城区的高干居住区、连续盗窃了一百零八户房子,你觉得这个诚意够不够呢?” 这下贾梗真惊了,如果老k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个叫做许克胜的西城分局一把手就得被人给撸了! 再看老k时,只见老k慢悠悠地放下了绿茶瓶子,一脸自得地看着自己,稳如老狗。 第70章 七绝:莫装逼 贾梗猜得没错。老k这一手神助攻,直接导致了许克胜的就地免职。 就在老k和贾梗说话的同时,西城分局的局长办公室里,许克胜接到了他被免职的口头命令。 太不像话了!性质太恶劣了! 建国以来全国各地何曾发生过如此性质恶劣的盗窃大案? 盗贼竟然如此嚣张,敢在共和国的首都,伟大领袖的眼皮子底下疯狂作案,这已经不是普通性质的盗窃案件,这是对整个国家、对党和人民的公然挑衅! 必须破案!必须马上破案!必须立即破案! 据说,仅仅是今天一个上午,就不止一个大领导摔了杯子。 什么?西城分局还没立案侦查?警察都去了东城区?抓一个什么棒梗哥?棒梗哥是窃贼吗? 什么?棒梗哥只是一名小学生?因为跟几个流氓打架?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市公安局的领导怒了!公安部的大领导怒了!分管公安的更大领导也怒了! 西城分局在搞什么飞机?他许克胜是干什么吃的?立即撸掉!永不启用! 你市局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能把许克胜这种尸位素餐的家伙提拔到分局一把手的岗位? 什么?李栗的关系?李栗是公安部长吗?不是?不是你们为什么听他的指挥?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组织?你这是拉山头,搞帮派!你也暂时停职,回去写一万字检讨给我! 一上午鸡飞狗跳,西城区分局迎来了大换血。 贾梗暂时还不知道这些,不过他觉得老k应该不至于拿这种事来骗他。 “你这本钱下的可有点大啊!我还是有些奇怪,究竟是什么原因支持你选择我当这杆大旗?要知道,在别人眼里我只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学生。” “因为你轻松地干掉了刘刚!” “这不够。能干掉刘刚的人有很多,只要不怕死,再会几招工夫就差不多了,这样的人能够罩得住你整个荣门?你敢说,谁敢信?” “因为你在本月20号那天连续打垮了七个抢军帽的流氓团伙,东城棒梗哥的名头已经竖立起来了!” “好像还是不够,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把一门的兴衰寄托在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孩子身上。” “好吧,我交实底,我听说你结交上了大人物,今后前途无量,所以……” “不是吧?既然我结交了大人物,那么你为何不等大人物出手解决我眼前的麻烦,正好也能验证一下真假。” “不不不,如果等到大人物出手,我还拿什么来跟你交换?” 老k说完这句话,贾梗才露出了人畜无害笑容,一指老k,“你可以啊,不过你手下这帮人到底是小偷还是特务啊,这搞情报的本事比军统都厉害。” 老k不无自豪地笑道:“这世上不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先把情况搞搞清楚,以免行差踏错,小偷也是一样。” 贾梗点头道;“有道理。不过你打算怎样了结你们惹出来的事情呢?这案子做得可算是捅破天了。” 老k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几个小兄弟,事后去投案自首,把赃物如数交还。” 贾梗沉吟了一下道:“不完美。” 老k道:“还有更好的法子么?” 贾梗道:“既然你能把那么多高干的东西偷出来,为何不把这些赃物栽赃到李援朝那帮人的身上呢?” 老k一拍大腿道:“还是你狠!棒梗哥,我老克服你!” 贾梗道;“这就去做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把赃物往他们家里一藏,他们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这年代既没有监控,法律也不够健全,警察的专业素养也不够,大多是转业的军人在办案。 这帮人主打的就是一个从重从快,只要拿到了赃物,审讯的时候再“上上手段”,基本上就能办成铁案。 贾梗随口说了李援朝手下几个骨干的资料,什么地雷、二蛋之类的一个都不能少。再加上李援朝本人,然后道:“你这就安排去吧,只要把这事儿办好了,你的事儿我就答应了。” 通过这件事,贾梗忽然觉得手底下有这样一支多达十万人的力量并非全无好处,只要能用在关键时刻,用好了,说不定能够拯救很多不幸的人和家庭。 老k急匆匆走了,步履轻快而矫健。 再说李援朝这边,这个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西城区的分局已经天翻地覆,就连他老子李栗都被领导问责了,还带着他那帮小弟在东城区的街道上逛呢。 只能说在这个没有手机的时代出门装逼真的很危险,尤其是离家远的时候。 你倒是让你老子给你弄台通讯距离10公里的步话机背在身上啊,是不是现在也能上演一出悬崖勒马、浪子回头? 可惜李援朝既没有这个见识,也没有这个智商,所以不可能产生这样的脑洞。 中午的时候,李援朝带着他的一众小弟来到了新侨饭店,身边还跟着一个刚刚拍的婆子。 皇帝还不差饥饿兵呢,这一天天的带人出来抓贾梗,到了饭点儿不得管饭啊?不仅管饭,还要管好饭。 更何况刚刚还拍了一个婆子到手,不得在妹子面前显示一下财力啊? 这个时代里真正有钱的人都恨不能把脑袋塞进裤裆玩低调,真正没钱的人固然趾高气扬可是囊中羞涩,都无法来新侨饭店这种地方来显摆。 只有大院子弟这个特殊群体,明明没有来钱的路子、只能从父母的抽屉里往外偷,要不就是拿了家里值钱的物件往外卖,却一个比一个能嘚瑟,动不动就是新侨,动不动就是老莫。 李援朝就是这些嘚瑟人的代表之一。 披着将校尼大衣,往餐厅圆桌里面主位一坐,开始吆五喝六,顺便跟身边妹纸说一句:“想吃啥,随便点!别给我省钱!” 妹纸被李援朝的潇洒做派迷得不要不要的,什么叫爷们儿?这就是爷们儿! 忽然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响起:“穿军装的那个妹子,快离这个叫李援朝的远点吧,跟他在一起是会倒霉的!” 除了李援朝和李援朝身边的几个人抬头怒视之外,桌上其他八九个人同时转身,都想看看是谁这么胆儿肥,竟敢捋李援朝的虎须。 其中不乏几人伸手握住了刚刚上桌的啤酒瓶子,准备直接开干。 然而当众人看清来人之后,立马就没了脾气。 前天是谁把他们打趴下的?他们都还记得呢。 没错,来人正是贾梗。 人们只是想不通,都到这会儿了,贾梗怎么还敢露面呢? 贾梗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比贾梗足足高了半个头,身材窈窕,婀娜多姿,即便是颜值也比李援朝刚拍的军装女孩高了不少。 没错,贾梗身边的正是余盼。虽然贾梗只能给余盼75分颜值分,可那也是贾梗的审美高度决定的,李援朝身边的可比余盼差远了,最多刚及格。 李援朝一如既往的怂,眼见手下众小弟都变成了受惊的鹌鹑,强自镇定说道:“贾梗,你胆子不小,这时候还敢露面!有种就别走,坐下来喝两杯,敢不敢?” 贾梗哈哈一笑,“求之不得。” 随即抬起一脚,将身边坐着的地雷踢成了滚地葫芦,却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椅子,重新摆正,“姐,有人请咱俩吃饭啦,来,你坐这儿。” 余盼一如既往地柔顺贤淑,真就落落大方地坐下了。 贾梗又看向地雷旁边那个顽主,那顽主连忙自觉地站起来躲到了另一张饭桌,把座位让给了贾梗。 贾梗却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看向余安安身边那人,“你他妈没点眼力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吗?也敢坐在我姐身边?滚!” 那人吓得屁都没敢放一个,连忙起身,也躲到了另一张桌子边。 贾梗仿佛消了一部分气,冲着李援朝身边的军装妹纸招招手,说道:“你过来,你坐这!我姐身边不能挨着男的!“ 说完他就坐到了余盼的左边,仿佛他不是男的一样。 那军装妹纸自然不愿意去给一个美女当隔板,一脸无助地看向李援朝,“李哥,人家不想去。” 李援朝两眼一瞪,“不想去就滚!给你脸了是不是?” 贾梗哈哈大笑,指着军装妹纸说道:“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跟他在一起没有好结果,你还不信!” 也不知道军装妹纸怎么想的,按理说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是个正常点的女孩都会愤然离去了,但是军装女孩却没有离开,真就按照贾梗的安排坐在了余盼的右边。 贾梗很奇怪地看着这个颜值勉强及格的妹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军装妹纸腼腆一笑,“我叫唐红静。” 贾梗吓得向左一个趔趄,险些跌下椅子,连忙伸手扶住余盼的左臂,一脸惊惧地说道:“妹纸,你还是去李援朝那边吧,你不能坐在这里。” 唐红静一脸的莫名其妙,大声道:“不是你让我坐这的吗?” 贾梗怒道:“现在我不让你坐了,滚!” 这变化太过反转,在场众人都是一脑袋问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贾梗一听见唐红静这个名字就跟见到鬼了似的? 唐红静是谁? 唐红静就是原时空1967年亲手打死叶哲泰的女中学生。 妥妥的革命小将。贾梗既然没有理由现在就替活着的叶哲泰报仇,那就只有赶走她,有多远滚多远。 唐红静终于受不了,狠狠瞪了贾梗一眼,又瞪了李援朝一眼,才悻悻地走了。 李援朝颇为玩味地问道:“怎么?你和她有故事?” 贾梗没理会,从背后书包里拿出一个圆柱形的塑料啤酒瓶,拧开盖子,给余盼满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了一杯,才说道:“李援朝,你是不是脑子不好?我有我姐这样的美女在身边,我能跟那样的货色有故事?你当我是你呢?老母猪都赛貂蝉?” 李援朝尴尬道;“我也没跟这个唐红静有过故事啊,刚遇见的,又不在乎多双筷子,就把她带进来活跃气氛。” 贾梗跟余盼碰了下酒杯,然后说道:“李援朝,我送你一首诗,希望你能记住,以后如果想起我的时候,就背一背这首诗。” 李援朝已经暗示地雷去报警了,当然希望贾梗在这里东拉西扯,便凑趣地说道:“什么诗,念出来听听。” 贾梗道:“诗的名字叫做莫装逼。” 随即吟诵道: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 这里面别人都是文盲加学渣,就连李援朝本人也是不学无术,一时间没听明白意思。 只有余盼的嘴角弯出了一个美丽的弧度,心说这不是《钱塘湖春行》吗?怎么被你改成莫装逼了? 只听贾梗继续吟道:“就算你爸罩得住,你也难免被雷劈!” 李援朝再怎么不学无术,这句也还是听得懂的,贾梗竟然侮辱自己的老爸,这绝不能忍,霍然站起身来,刚想开骂,饭店大门猛然大开,一群持枪警察冲了进来。 “都不许动!举起手来!” 第71章 一场宿醉 地雷从新侨饭店的经理室走出来,心中很是得意。 这年头即便是燕京、街头巷尾也没有什么公用电话,不像网文里写的那样某角色想打电话就能找到公话。地雷打电话报警,要么在饭店前台,要么只能去经理办公室。 回到大厅的时候,看见已经来了这么多警察,地雷不禁感叹,这警察的出警速度够快的啊,再一看,却发现不对。 贾梗和余盼都还坐在桌边、好整以暇地吃吃喝喝,而李援朝等人却被戴上了手铐。 不好! 地雷见状就想溜,可是哪里还来得及,被一名警察抓住胳膊拧到背后,上了反铐。 钟跃民、袁军、郑桐、猴子腚、二毛子五人悄然走进餐厅,看见这森严的情景,也没敢凑近贾梗,他们才是雪中送炭的热心市民。地雷最多只能算是锦上添花的自首犯人。 东城区的警察们已经将流氓团伙全部抓获,却没有立即带走,而是看向贾梗。 贾梗会意,站起来走到了李援朝的面前,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李援朝的脸,痛心疾首道:“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 他随即看向钟跃民等人以及众警察,又道:“这人叫李援朝,前天下午跟我打了一场篮球,作为球场上的对手,我是真的给他留足了面子,他没得分,我也没得分。” 贾梗慢条斯理地讲着故事,回到桌边,端起精酿鲜啤来喝了一口,又道:“你得不到分,是你的球技不行,你怎么能怪我呢?就算你怪我也没什么,可是你怎么还让你手下这帮流氓去打我呢?” 说到这,他放下酒杯,又走回到李援朝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戳着李援朝的胸口道:“男人,是要有胸怀的,尤其是在别人已经给你脸的时候,你得要脸!可是你呢,你特么不要脸!你不但找人来揍我,还找了你爸爸动用国家暴力机关来欺负我这个善良老实的优秀三好小学生,我就问你,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后悔不后悔啊?” 李援朝一声不吭,他没后悔。因为他还等着他爸来捞他,他已经暗暗发誓,只要自己被放出来,一定弄死贾梗。 贾梗却不管李援朝是否后悔,看向大家继续道:“大家看看,就这么一点小事儿,换别人最多郁闷两天就过去了,可是他李援朝不行,他打球必须得赢,他还必须要成为场上那个最耀眼的明星!一个没如愿,就把人往死里逼,你们说,这样的人,还配活在这世上吗?这不是害人虫吗?” 说到这里,贾梗突然一举右拳,喊了句口号:“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钟跃民等人也跟着举拳高喊:“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革命的气氛瞬间高涨起来,这很符合这个时代的特色。 等人们稍稍平复一下心情,贾梗才看向为首的王有胜,说道:“警察叔叔们辛苦了,可以把犯人带走了,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他们最近到处挥霍的钱有点多,新侨饭店都敢来,最好查查他们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以免广大群众的财产受到损失。” 王有胜道:“贾梗同学提醒的非常必要,我们回去就按照这个思路去查!再见!” 王有胜如今已经被火线提拔为东城分局的局长,原东城分局的一把手张局被紧急调任为西城分局的局长,眼下已经开始主持西城分局的日常工作了。 至于憋着一股劲想要借机搞一搞王有胜的西城分局原局长许克胜,不蹲监狱就是他最好的下场。 一场风波化作云淡风轻,贾梗就地组织庆祝酒宴,就在新侨饭店隆重宴请钟跃民、袁军、郑桐、乐冀中和于国庆。 一场酒喝到下午17点半,喝到绍琳回来,贾梗又把绍琳拉到了酒桌上一起喝,结果所有人都喝多了,最后还是身负上乘武功的贾梗跑去李奎勇家借了三轮车,才把这五只一起送回了17号大院。 贾梗送人回来,又喊了酒店女服务员帮忙把绍琳和余盼送回客房,又抬到床上,贾梗又是“妈”又是“姐”的喊,却怎样也喊不醒一个,最终只能陪在床边伺候,泡了热毛巾擦完了大的擦小的。 女服务员目睹这一切,感动得不要不要的,这男孩实在是太暖心了。我要是有这么个弟弟该多好。 后半夜绍琳和余盼几乎同时渴醒,这就是喝啤酒的结果,这世上除了纯粮白酒和米酒不口干,别的酒喝多了都差不多。 只说绍琳和余盼看到三个人大被同眠的景象均是大羞不已,想找衣服都找不到在哪。 好在贾梗为她们准备了两瓶蜂蜜水,喝完了赶紧钻进被子蒙头止羞,不久又沉沉睡去。 翌日已是小年,绍琳的单位正式放假,三个人躲在被窝里谁都不愿第一个露头,二女闷声不响,四只柔荑尽在贾梗身上又掐又拧,整得贾梗痛并快乐着。 正其乐融融时,突然房门被咚咚敲响,只吓得三人紧忙穿衣,贾梗打开门来,见是王主任,不禁亡魂皆冒。 王主任倒是没把贾梗想得那么花花,反正她本人也跟贾梗睡过一夜,并没有闹出什么事儿来,何况这屋里除了大女儿之外还有贾梗的干妈。 王主任只是黑着脸数落贾梗,“人家杨大刚把活儿都干完了,到处都找不到你,你不去验收啊?” 贾梗如梦方醒,就跟绍琳说道:“妈,咱退房吧,今天咱回家去住。” 绍琳心中不愿,可是眼下不跟贾梗去又能去哪?她是下了决心不回家住了,就一咬牙,跟着贾梗退了房,又跟王主任母女一起去了南锣鼓巷四合院。 在路上,贾梗对自己昨晚的行为颇感后悔,昨晚自己不该对余盼那样的,这样对待一个柔顺、安静的女人,是不是太过粗暴直接了? 他很想找机会跟余盼解释一下,昨晚她吐了一身,自己不得不把她的衣服脱下来,拿到空间里洗干净再烘干,自己只是没有给她再穿身上。 可是这一路余盼始终都跟她妈在一起,贾梗并没有找到解释的机会。 只不过他想来想去又决定不解释了,反正余盼以后也必定是自己的女人,已经都这样了,还解释什么? 贾梗就是这样的人。他对女人的态度是这样的: 如果爱一个女人,要对这个女人好,那么最好的爱、莫过于睡了这个女人,为她付出身心、倾尽所有; 如果恨一个女人,要对这个女人不好,要惩罚这个女人,那么最狠的惩罚方式,也莫过于睡了这个女人,让她惨遭蹂躏。 总之不论爱恨都要睡了女人。虽然这观念似乎很流氓、很无赖,但这就是贾梗。 当然,不论是爱还是恨,都还有着一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女人的颜值不能低。 就比如唐红静那样的,颜值不达标,那么不论是爱还是恨,他都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 第72章 新居 王主任、贾梗一行四人来到四合院,再次引起了四合院的轰动。 轰动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个,王主任的出现就意味着即将宣布老纪家房子的新住户是谁。 第二个,贾梗居然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他不是正在被警察抓捕吗? 四合院里的居民消息不灵通,对贾梗事件的认知还停留在封建社会。 看见除了上班的人,四合院里的住户都在,王主任索性同时宣布三件事: 第一,贾梗没有任何违法犯罪的嫌疑,公安同志已经调查清楚,给予贾梗同学平反昭雪了。 第二,经街道委员会开会讨论,上级有关部门决定,老纪家的房子分给清华大学的绍琳教授,今天就是绍教授乔迁新居的日子。 第一件事也就罢了,贾梗有罪没罪对院子里的邻居都没什么影响,可是这第二件事就引起了一片哀声。 合着大伙又是开会、又是投票的你争我抢了半天,刘海中和阎埠贵两家为此还打了一架,结果这房子归了一个外来户,大伙都白惦记了。 可就是哀声一片又能怎样?王主任代表的就是国家,就是政府,谁敢说个不字? 紧接着王主任又宣布第三件事,东跨院里老范家的房子置换出去了,目前该房属于街道办所有,暂时由贾梗负责保管和维护。 这件事又引起了一片哗然。 为什么不能让我保管? 我们家比贾梗家还挤呢,贾梗家别看人口多,可是贾当和贾槐花都还很小,随便怎样凑合都可以,我们家都是等房子结婚的…… 王主任一抬手挤止住了众人的七嘴八舌,“贾梗代管房子就相当于暂时租赁,是要掏租金的,你们愿意掏租金吗?” 这下一个放屁的都没有了。甚至都没人问问每个月租金多少钱。 在这个时代里的人们看来,房子这种东西,有就住,没有就等着单位给分房子,哪有租房子住的道理?那不是白花钱吗? 王主任宣布完了事情,就把杨大刚和贾梗叫到了东跨院封好的院子里,把邻居们尽数关在了外面,就连贾梗的奶奶贾张氏都不让进去。 刚刚还一脸骄傲的贾张氏顿时就蔫了,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反倒是其他邻居见了贾张氏这副模样暗暗解气,让你嘚瑟,你倒是嘚瑟啊? 东跨院里,绍琳看着刚刚改造过的房子心情复杂,虽然起了二层楼,毕竟不是清华教工宿舍那样的家属楼,这要上个厕所都得去外边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跟着贾梗和杨大刚进了房子里面,这一进来顿时就惊呆了,原来屋里还真有卫生间! 不对啊,不都说四九城的四合院没有独立卫生间吗?贾梗这是弄了个啥?不会是没有下水道,挖了个土坑那种土茅房吧? 只见贾梗上前掀掀这里,按按那里,就有水流喷洒出来,居然还是冒着热气的! 这是哪来的热水? 王主任一脸纠结地看着贾梗测试卫浴系统,昨天晚上她一回家就发现了问题,昨天下午杨大刚单独找了几个人给她家盖了个新厨房,老厨房改成洗澡房了。 嗯,王主任喜欢把卫生间叫做洗澡房,因为从前的厨房空间有十二平米,要是只叫卫生间就委屈那房子了。 杨大刚还特意教了盖厨房的工人怎样使用热水器和浴霸,只为了等到王主任下班后,再由工人演示给她看。 结果王主任和刘坤就洗了解放后最舒服的一次澡。 这不是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吗?不对,从前跟余则成在资产阶级阵营潜伏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好的卫浴条件! 嗯,这种卫生间与阶级无关,这只是贾梗的天才发明! 贾梗这孩子真的是太好了。可是今天早晨大女儿那小脸儿红扑扑的又是怎么回事?唉,自己本想把刘坤嫁给贾梗,现在看来,恐怕得换成安安了。 不说王主任暗自纠结,只说贾梗和绍琳一起去二楼看了阁楼,趁着只有两人在阁楼上,绍琳低声说道:“这房子没暖气吧?还有这屋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地面也没铺上水泥……” 贾梗道:“这些你都别急,今晚你先睡在老范家那个屋子里,你这边呢,你有空时可以自己想想怎么布置,你不是教基础物理的么?尽管展开你的想象!不怕你异想天开,就怕你不敢想。等咱俩可以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把想法告诉我,我就按照你的想法布置属于你的私密空间!” 贾梗不想把所有人的房间都布置成同样的色调和格局,那样就太缺乏情调了,也容易磨灭女主人的个性。 贾梗昨天开出来的第二件豪礼叫做移动万花筒,与通讯无关,而是一件室内装修神器,它可以像一只大蜘蛛一样在房间里的墙壁、顶棚、地面上爬行,只是当它爬过之后,墙壁、顶棚和地面就会出现贾梗设定的颜色和材料。 就比如地面,贾梗设定的是木地板,那么万花筒爬过之后的地面就会出现木地板,虽然不是真正的木地板,但是质地和手感以及性能都比真正的木地板更像木地板。 爬墙也是一样,想要什么颜色,什么图案的墙壁就有什么样的墙壁,而且就像刷过涂料一样的光鲜洁净。 除此之外,贾梗暂缓装修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今天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看见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黑科技。 卫浴洁具倒是不要紧,反正现在的高级建筑里也有洗浴设施和抽水马桶,具体高级在什么地方他们也说不明白。 数码相机也不要紧,反正装修工人也看不懂它和现在的135相机有什么区别。今天收回来就行了。 可是室内装修的效果就不同了,要是被这些工人看去了,还不得到处去往死里吹? 王主任当然是可以看的,可杨大刚和他手底下那些工人就不适合看了,毕竟人多眼杂嘴也杂,不该让他们看见的绝对不能看见。 贾梗看完了所有工程,觉得基本上算是没什么大问题,就当着王主任的面给了提前说好的奖金,给杨大刚50块,其余工人按一人10块钱发放,就这也比王主任给的人均2块钱翻了整整五倍。 末了,王主任带着欢天喜地的工人们离去,留下了余盼帮助绍琳整理房间,贾梗去到这座院子里唯一的一间厨房布置了一下。 在没人的时候从空间里拿出来各种米面油盐调味料,锅碗瓢盆筷子勺,又把何雨水叫到厨房,教会她使用天然气和电磁炉、电烤箱和微波炉做饭做菜。 何雨水从小到大都是看着傻柱做菜做饭的,光记事以后都吃了十几年,属于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的典型,所以她的手艺远胜寻常家庭主妇。 中午的时候,贾梗陪着绍琳、何雨水和余盼吃了顿饭,叮嘱她们除了王主任之外不许放任何人进入院子。 等到饭后,贾梗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四合院,时隔两天半,终于回到了东城区少年宫。 第73章 这就见家长了? 少年宫的师生们自然是热烈欢迎贾梗的回归。而欢迎最热烈的、也是最令贾梗感到意外的那个人,居然是叶文雪。 叶文雪为了能见到贾梗,一反常态地开启了全天工作模式,连续等了三天,终于把贾梗等到了。 然而叶文雪却没能跟贾梗说上三句话,贾梗就被芭蕾舞班的庞老师给拉走了。等米下锅呢,贾梗就是米。 有了贾梗的加入,《红色娘子军》的排练异常顺利,没有卡顿,没有老师叫停,一个半小时,前五幕一气呵成,庞老师非常满意。 这样,只要明天贾梗过来排练第六幕也就是最后一幕,每天再合练一次全剧就可以了。 下午还剩下不到3个小时,篮球小组自然要过来抢人,在这些打篮球的孩子的心目中,贾梗就是篮球之魂,有他的比赛和没他的比赛完全是两回事。 分队对抗时,即便两名篮球教练都分在了另一队,也被张海洋联手贾梗打了一个97:28! 篮球教练都快疯了,一个劲儿地喊着要把贾梗送到燕京体校及体工大队,再送往国家队试训。被贾梗严词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这时候的国家队有穆铁柱就够了,让我去凑什么热闹?反正nba也不参加世界篮联的赛事,拿到世界冠军也是业余冠军,没意思。 两名教练扼腕叹息,说如果贾梗是自己儿子非抽他不可,问题是贾梗不是他们的儿子。 其实两名教练也知道,贾梗不仅篮球打得好,围棋更是直接可以进入国家队,那是代表国家参加国际比赛的水平,可就这贾梗都谢绝了竺教练的邀请,何况是篮球? 贾梗义正词严地说道:“学生就应该以学业为主,别的事情都要往后放放。” 不料这句话却被叶文雪逮住了,“贾梗,你说的对,可是我的航模课也是学业,你为什么一堂都没参加?” 贾梗道:“航模小组比的不是航模吗?难道还比物理成绩?再说了,真比物理成绩我就怕你了吗?” 贾梗现在底气十足,不仅空间里有超级ai,而且家里还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物理教授——叶文雪她妈,比物理?户怕户啊? 叶文雪不知道这几天贾梗都在跟她妈一起鬼混,顿时就起了好胜心,说道:“走,咱们现在就去航模教室。” 贾梗一听就怂了,不是不敢比,而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意义的比高低上面,赢了叶文雪又能如何? 连忙说道:“要比晚上到我家里去比,现在没空。” 叶文雪奶凶奶凶地问道:“现在你要干什么?” 贾梗一指旁边可怜巴巴的周晓白,道:“晓白同学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得去跟人说声谢谢。” 周晓白自忖没能在贾梗的遭遇里帮上忙,一直心里有愧来着,再加上叶文雪是老师,她是学生,不能跟老师抢贾梗,正憋屈的要哭呢。听见贾梗这么一说,顿时内牛满面。 贾梗连忙从书包里拿出来一条雪白的毛巾,给周晓白擦眼泪,“别哭,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你再哭我就不给你了。” 周晓白顿时破涕为笑,“真的?什么好东西?我看看?” 贾梗道:“不能给别人看见,走,咱俩找个没人的地方去。” 对于周晓白来说,这世界没人的地方就不存在,因为她身边永远有个罗芸。 贾梗把周晓白带到了国际象棋教室的旁边,这里有个视线上的死角,然后严肃地阻止罗芸跟随,“我送给晓白礼物,不能给你看。你不要跟着了。” 罗芸顿时委屈的想哭。我哪里比周晓白差了,为什么送礼物只给她却没我的? 贾梗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连忙说道:“你的礼物也有,但是得明天给你带来,到时候也不让晓白看见。” 罗芸这才转悲为喜,白了贾梗一眼道:“为什么不一起带来?” 贾梗道:“太大!不好带呀!” 罗芸狐疑地看着贾梗,目光理所当然地盯上了背后的书包,贾梗道:“好了,你赶紧走吧,再不走就耽误晓白收礼物了!” 罗芸只好走开。 贾梗把早就握在手心里的一块女表戴在了周晓白的手腕上。 周晓白顿时欣喜若狂,搂住贾梗就亲了一口,贾梗顾不上享受少女的芳泽,趁着两人的脸挨得近,就在周晓白耳边说道:“这只表除了看时间以外还有妙用。” 没错,这只女表除了外观精美,高端大气上档次之外,还有一个功能就是音乐播放器。 贾梗既然答应过周晓白让她今后还能够听见自己唱歌,那就只能用这个办法来兑现自己的诺言。 他把两只蓝牙无线耳机塞进周晓白的耳朵,抓紧时间教会了周晓白指纹操作,在周晓白迷醉的眼神中抽身走进了大众的视野。 要知道一男一女躲在犄角旮旯时间长了可不行,容易给人太多的联想空间。 就凭贾梗送给刘坤和周晓白这两样宝贝,只要她们操作得当,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她们拥有这种跨时代的黑科技产品。 周晓白的手表也是可以自毁的,只不过贾梗没有教她,反正就是一只手表嘛,谁会打开它去研究里面的机械?除非有人怀疑周晓白是国外间谍。 贾梗在周晓白幸福的泪光中、带着叶文雪消失在下班的自行车流里,留下一脸狐疑的罗芸在周晓白的身上摸来摸去,“不是很大吗?在哪呢?” …… 叶文雪坐在贾梗的自行车后架上,心情忐忑地跟贾梗聊着天。 她忐忑,是因为在她看来,今天贾梗带她是来见家长的。而见家长又意味着什么?刚刚相过亲的她自然懂得。 通过简单的聊天,此刻她已经知道了贾梗的家庭概况,她最担心的就是贾梗的妈妈看不上她。 然而贾梗却忽然问了一句;“你跟我去我家,晚上回家肯定会很晚,不用跟你家里打声招呼吗?” 叶文雪听了就是心情一黯,说道:“我家哪有人管我的事?我妈妈都三天没回家了。” 贾梗道:“那你知道你妈妈去哪了吗?” 叶文雪道:“只知道那天在老莫遇见你以后,她去了办公室加班,昨天和前天就不知道了。” 贾梗道:“那你也不问问她去哪了?” 因为不怕被贾梗看见,叶文雪扁了扁嘴,道:“她从来都不许我们过问她的事,谁问她就跟谁急。” 贾梗叹了口气,“你爸爸呢?他过问你妈妈的事情吗?” 叶文雪有点不高兴,她不喜欢跟贾梗谈论她家的问题,可是她也知道这不能怪贾梗,只能忍着脾气说道:“我爸爸已经跟我妈分房睡了好多年了,他们彼此之间都不说话的。” 贾梗又道:“那你跟你爸爸关系怎样?” 叶文雪终于不耐烦了,反问道:“你总问这些干什么?” 贾梗道:“如果我要带你一起出去玩,总该知道跟你的哪个长辈去申请吧?” 叶文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用跟他们申请的,跟我申请就好啦!” 贾梗道:“那如果我说从今晚开始,就让你住在我家,以后天天都住在我家里呢?也不需要告诉他们吗?” “啊?那可不行。” 叶文雪终于心虚了,“你为什么要让我住在你家啊?” 贾梗道:“你不是喜欢和我在一起吗?还为了等我浪费了三个下午,如果你每天都能跟我住在一起,不就不用浪费那么多宝贵时间了吗?” “说的也是啊,可是,可是,那样成什么了?咱俩又没结婚。” 叶文雪有些嗫嚅了。 贾梗道:“你就说你愿不愿意跟我住在一起吧!” 叶文雪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愿……意。” 紧接着又提高了声音说道:“但是,这事儿我还真得跟大人说一声,我跟谁说呢?唉,还是跟妈妈说吧,但是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叶文雪纠结极了。 跟爸爸说?这种事儿用得着跟爸爸说吗? 其实她现在除了要钱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事情会征求爸爸的意见。 贾梗道:“你愿不愿意跟你妈妈住在一起?我是说跟你爸爸和姐姐分开,和你妈妈去住在另一个地方。” “那太好了啊!” 叶文雪兴奋地叫了起来,如果不是坐在自行车上,她甚至会蹦蹦跳跳地庆祝。 只不过她的情绪随即就低落下来,“贾梗,你别说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好不好?空欢喜的滋味还不如一直不欢喜。” 贾梗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不欢喜的。” 第74章 维阿帆木垒 贾梗的晚饭是在自己家里吃的,与叶文雪一起。 这个自己家,此时仍指贾张氏与秦淮茹居住的中院西厢房。 贾张氏和秦淮茹无比惊异地看着叶文雪,她们的大孙儿和大儿说,这位是他的叶老师,也是他的女朋友。 叶文雪那超高的颜值、以及贾梗对她身份的介绍,让贾张氏和秦淮茹提心吊胆。 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啊! 明明就是个同龄女孩儿,怎么就是大学生了?怎么还能当老师呢?而且,贾梗居然说这个老师是他的女朋友! 最要命的还在于,叶文雪对贾梗的介绍予以默认,还跟着贾梗叫贾张氏奶奶,叫秦淮茹阿姨。 其实贾梗是希望叶文雪管秦淮茹叫妈的。我都管你妈叫妈了,你凭啥管我妈叫姨?我妈吃亏了啊! 不过他也知道这事儿不能强求,毕竟叶文雪不知道自己管绍琳叫妈这回事,而且叶文雪也没有自己那么厚的脸皮直接管未来的婆婆叫妈,如果叶文雪真那样叫了,他反而会觉得叶文雪太悍。 今晚贾梗难得在家吃饭,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憋了一肚子话想问他,首先是前两天警察抓他是怎么回事,其次是东跨院的房子是怎么回事。 对于王主任宣布由贾梗代管老范家的房子这件事,贾张氏还是很高兴的,这就意味着老贾家的住房条件得到了充分的改善!拥有的房产也更多了。 虽然王主任一再强调那房子的产权属于街道办。 可是这些话当着叶文雪的面也不好问啊!大孙儿好不容易带回来一个女朋友,你却要揭他被警察抓的伤疤,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最后贾张氏实在忍不住,就问了房子的事。 当然,问房子的事还有一个妙用,那就是可以在未来的孙媳妇面前显摆一下自己家的财产。 秦淮茹以及这个四合院里的所有人都对东跨院的房子抱有强烈的好奇心,他们想问何雨水,可是人何雨水不说啊。 “是这么回事,老范家的房子其实是给王主任的女儿住的,王主任害怕别人说她以权谋私,利用职权给自家捞好处,所以就把我摆在了台面上。” 贾张氏立马就不干了,“大孙儿,你怎么能答应她这事儿?你这不是占不着便宜白吃亏吗?给人背了口黑锅啊这是!” 贾梗正色道:“奶奶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满街道打听打听,谁不愿意背这口黑锅?别人想背还捞不着呢!给王主任帮忙,能有亏吃吗?” 秦淮茹也开始劝婆婆,“妈,棒梗说得对,这事儿咱家不吃亏,往后说不定还有多少好处等着棒梗呢,对了,那个清华的绍教授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口,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叶文雪就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心说我这未来的婆婆怎么连我妈的名字和单位都调查清楚了? 贾梗却拉了她一把,让她坐回自己身边,说道:“绍教授就是文雪的妈妈,也是我认的干妈,当然也是我的丈母娘……” 贾张氏和秦淮茹都听傻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都联系到一起去了? 贾梗继续解释道:“是这样的,文雪她妈呢,跟文雪他爸闹离婚呢,不想住在家里,又暂时没地方住,就找到了锣鼓巷街道办,王主任就把老纪家的房子分给她了。” 这下贾张氏啥话都没有了,原本还有的嫉妒心也没了。那是儿子的丈母娘,还有啥说的?就该人家绍琳住那房子,谁敢说声不行,我们老贾家都得齐上阵! 可是秦淮茹和叶文雪都还有问题呢。 秦淮茹问:“你啥时候认的干妈啊?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贾梗一翻白眼道:“我认的又不是干爸,跟你说得着吗?” 叶文雪问的是,“我听你这话的意思,我妈已经住到你们这院子来了?在哪呢?” 贾梗笑道:“路上我不是问过你愿不愿意跟你妈妈一起住了吗?等会儿我就带你过去,今晚你就跟你妈妈一起住,好不好?” 叶文雪道:“好倒是好,可是这里也没有我的专业书啊,一晚上又要浪费了。” 这位还真爱学习。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不是这么爱学习,又怎么可能去年就考上清华? 贾梗摆手笑道:“你要看什么专业书?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叶文雪根本不信,道:“流体力学、计算流体力学、实验流体力学、飞行器设计,就这四门教材,你有吗?” 贾梗惊讶道:“你才上大一,难道不该学高等数学、线性代数、英语这些基础课程吗?” 叶文雪不屑道:“那些我早就自学毕业了,要按你这速度,我不得到二十岁才能拿到博士学位啊?那也太龟速了!不过你也很不错,竟然知道大学的基础课程,表扬一下下!” 虽然高傲,但是叶文雪也不得不承认,贾梗的知识面是真的广博,同样是远超同龄人的存在。 贾梗道:“谢谢老师夸奖。” 反手从书包里拿出来四本白皮书,递给叶文雪道:“你看看,这教材合适不?深了浅了告诉我,我可以给你调换。” 叶文雪将信将疑地接过白皮书,翻开一看目录,眼睛顿时瞪大了,再往后一翻,顿时惊呼出声:“你从哪里搞到的教材,比我用的全面多了!” 贾梗老神在在地一笑,“你就别管我从哪弄的了,到了你手上就是你的!走吧,我带你去学习,早点学完早睡觉。” 贾梗带着叶文雪来到了老范家的东屋,这是他上午拟定的今晚睡觉的地方,他一早就在这里放置了一张席梦思大床,2米宽的那种,瘦点的人并排能睡四个。 他打算利用今晚一夜时间,把每间房子的地下室都挖出来,然后再用移动万花筒装修,争取明天晚上大家就能住进属于自己的房子。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母女相见,绍琳和叶文雪都很尴尬。 绍琳想的是当着女儿的面,如果贾梗还要跟自己裸睡该怎么办? 叶文雪想的是,如果母亲知道自己和贾梗处对象会怎么办。 余盼也尴尬了,人家又是正宗母女,又是干妈干儿子的,自己这个外人怎么跟他们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好在贾梗的安排解除了各人的尴尬,“今晚我跟雨水姐睡她那间屋,安安姐和文雪就在这间房子里学习,困了就跟我干妈一起睡这张大床。” 他说完了也不等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拉着何雨水就回到了何雨水的南屋。 何雨水已经羞得满脸通红,进屋就埋怨道:“你就是真想在我屋里睡,也不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吧?你这让我怎么做人?” 贾梗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什么?回头我和她们三个每个人都睡一回,你不就平衡了?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谁也别笑话谁,维阿帆木垒。” “什么未啊饭木累?听不懂!” “唉,这就看出中专生不行了,今后你真得跟我干妈好好学学,最少也得学会英语啊,维阿帆木垒,意思就是,我们是一个大家庭。” 第75章 冰上王子 到了晚上,贾梗先前做出的睡觉安排还是被调整了。 被改成了叶文雪和余盼睡在何雨水那屋。贾梗和绍琳、何雨水三人睡在东屋。 这个更改仍然是贾梗提出的,理由是可以让何雨水在睡觉前跟绍琳学几句外语。 当然,真正的理由不是这个,贾梗想要问问绍琳想好了装修方案没有,如果想好了,他一夜之间就把绍琳母女上下四层房子都装修好,到了明天就不必为了分配房间而动脑了。 绍琳见贾梗也不避讳何玉水,就简单说了说,除了墙壁和窗帘以及床单要用暖色调之外,绍琳希望能有一个书房。 虽然绍琳的父亲曾经跟叶哲泰评价绍琳不可能在基础物理学科中有所突破,但是绍琳毕竟是研究基础物理的科学家,平时少不了要看看最新学术期刊、学生的论文以及相关的文献什么的。 贾梗一拍胸脯大包大揽下来,说你就等着明天惊喜吧。 随后他又问何雨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何雨水哪有什么特别要求,原来的房子上多了个阁楼就已经让她开心的不得了了,要不是还没装修,今晚她就想上去看看星斗。 何雨水跟贾梗说你看着办就行。 贾梗说:“看着办啊?那就睡觉吧,我看着办。” 贾梗是发话了,可是绍琳和何雨水谁都不脱衣服,贾梗一脸的鄙夷道:“我说你们女人不都很喜欢讲卫生的吗?这有了卫生间和浴缸,睡觉前也不去洗一个?” 绍琳与何雨水这才猛然想起还有这等福利,连忙脱了外衣,谦让着谁先去时,被贾梗一起推进了卫生间,“什么谁先谁后?这么大的浴缸装不下你俩?” 为了鸳鸯戏水,贾梗在老范家这间屋里夸张地设置了一个最大的卫生间,而卫生间里最夸张的莫过于一只三人浴缸。 要是再说玄乎点,就跟个小游泳池似的。 绍琳和何雨水就这么羞红了脸躺在浴缸里,由贾梗用两个莲蓬头往她们身上浇水,水流温热而又激劲,冲刷在肌肤上有一种神奇的按摩效果,令人非常舒适。 眼见着浴缸里的水就漾过了身体,绍琳和何雨水这才放松了些,开始享受泡澡的快感。 贾梗看得直撇嘴,嘲讽道:“我说你们两个干嘛这么羞怯啊?是不是把我当成大人了?我还是个孩子好吧?” 说完这话,把莲蓬头往水里一扔,自己也一猛子扎了进去,此等感受,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二天一早,贾梗早早地起床,给院子里的所有帆木垒做好了早餐。 做饭这事儿总是依赖傻柱还是不方便,所以贾梗在聚宝盆里爆出来一个厨艺精通包。 所见即所得之后虽然未必赶得上傻柱,却也能够媲美各大菜系的一级厨师了。 需要上学的贾梗和叶文雪自然是第一批吃早餐的人,营养美味的爱心早餐只吃的叶文雪眉飞色舞,这在她的家里是从来不可能出现的福利。 吃过早餐也不必收拾餐具,自有后起床的人负责清理,贾梗就带着叶文雪去了少年宫。 上午的活动照例是排练芭蕾舞,中午在少年宫食堂吃饭时,罗芸沉不住气,跑到红星小学这一桌来坐着,也不说话,那不可描述的小眼神儿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贾梗。 “要礼物来了?来早了,放学之前再说。” 贾梗一句话就把罗芸打发了回去。 下午,前些天每天都去北海公园滑冰场扫雪的滑冰小组终于带上了冰刀,排成一路纵队喊着口号去北海公园滑冰。 贾梗本来已经对挑战各个小组的第一失去了兴趣,因为这时候他已经是公认的第一了,即便是还没挑战过的滑冰小组和足球小组都没人敢拿这个说事。 要说就是,人贾梗都挑战了那么多小组了,无一败绩,难道在你们这两个小组就能翻了船?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 所以贾梗本来是想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可是架不住叶文雪对滑冰兴趣浓厚,非得叫他陪着一起去滑冰,贾梗不想扫她的兴致,就跟着一起来了。 滑冰小组的老师也很给他两人面子,特意安排同学多拿了两双冰刀。 这个时候的少年宫滑冰兴趣组使用的冰刀都是纯冰刀,如同在一个鞋拔子下面铆上冰刀,穿戴时需要用类似于粗鞋带那样的绳子,从预留的孔洞中穿过,把鞋子紧紧绑定在鞋拔子上面就成了。 贾梗对这样的冰刀自然不屑一顾,虽然这样也不是不能滑,可是滑不了多久就需要停下来重新绑定,十分麻烦。 贾梗谢绝了老师的好意,假作漫不经心的问了问叶文雪的脚码,然后从空间里买了两双冰鞋,经由书包拿了出来。 叶文雪难禁惊奇,“咦,你这不是带着冰鞋吗?怎么刚才我喊你滑冰的时候还不情不愿的?” 贾梗白了她一眼,谎话张嘴就来,“这女式花样冰鞋我本来是想送给罗芸的,现在只好给你咯。” 叶文雪是既开心又吃醋,开心的是贾梗明显是把自己的需要放在了首位,吃醋的是,他居然还想着送别的女生礼物,他想干嘛呀? 北海公园的滑冰场经常面向燕京市各个中小学包场,所以没有社会上的闲杂人等,闲杂人等都去了什刹海。今天下午来滑冰的除了东城少年宫的,还有其它几所学校的冰球队,速滑队。 有空间聚宝盆里开出来的冰上王子技能包加身,贾梗的滑冰技术无敌于天下,拉着叶文雪的手满场飞舞,不知道惊羡了多少双眼球,给少年宫大大地长了脸。 叶文雪本来就会滑冰,所以才一定要贾梗陪她过来,没想到反倒成就了贾梗的冰上首秀,实属始料未及。 只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是与有荣焉。谁叫双人冰上舞蹈也是一个比赛的大项目来着。 而且贾梗还表扬了她:“早知道你滑的这么好,我真该给你带一身冰舞裙过来,让你美丽的舞姿绽放在银色世界!” 这话说得叶文雪立马就红了眼睛,还有什么比情郎的夸赞更能打动人的?何况情郎出口就是诗一样的篇章。 其实贾梗纯属忽悠,他现在就可以给叶文雪弄一身超短裙和丝袜,可那不是给别人看光了吗?老子自己还没看过呢,绝对不行! 截至目前,他东跨院里的住户真就只有叶文雪没被他看过,可谓是硕果仅存。 坐在场边休息时,身后的冰场防护网外面多了一个看客,似乎被场上滑冰的少男少女那矫健的身姿所吸引,看得很是投入。 贾梗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看了一眼,就跟叶文雪说道:“你先在这歇会儿,我去买点东西。” 他起身沿着护网滑行,到了冰场的小卖部旁边,没多会儿,老k悠闲地走了过来,自言自语道:“事情办妥了。” 老k的手下把赃物赃款全都藏到了李援朝和他手下那些顽主流氓的家里,还都藏得十分隐蔽,以至于警察去那些人家里搜查的时候,那些人的父母都不得不信他们的孩子真的当了窃贼。 因为那些地方恰恰是他们孩子从小到大喜欢藏东西的地方。不是自己孩子藏的,难道还能是别人偷偷进来藏的? 如此一来李援朝等人已是百口莫辩,重大盗窃案件就此告破,李援朝一伙人里面年满十八岁的两个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余者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李援朝集组织、教唆他人盗窃罪,盗窃罪,流氓罪,故意伤人罪,寻衅滋事罪等九项罪名于一身,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刑满的时间是1985年,出来就可以去正荣集团当总经理了。 贾梗对李援朝等人的下场十分满意,反手从身后书包里拿出来一部空间聚宝盆出品的黑科技手机,特点就是无需任何信号中介以及中继站,点对点全球通。 这样的手机聚宝盆一次开出来十部,而眼下贾梗思来想去,也就只能给老k配一部,给别人都不行。 这种手机最厉害的地方在于,老k的手机可以直接打到他的空间手机上,也就是直接打进他的脑海。 而贾梗在外部环境中嘴唇都不必动一下,就可以跟老k电话联系。 贾梗自然无需跟老k解释手机的来历,他只是告诉老k:“这是一部无线电话,目前只能在你我之间通话,无论何时,你要找我都可以用它呼叫,你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不能让你身边的人发现这个。” 当下,他来到小卖部的屋后,教会了老k如何指纹开机,如何一键拨号,如何接听来电,如何指纹自毁。 既然接下了“盗圣”这个角色,那就必须要用好手下的十万人。 “回去你安排手下人,让他们帮我买十对公鸡母鸡,十对公鸭母鸭,十对大鹅,一头公猪,一头母猪,一头公羊一头母羊,一头公牛,一头母牛……各种粮食蔬菜种子,买好了集中在一个院子里,用电话通知我去拿。” 是时候开垦一下空间里的农田了,一平方公里呢。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来一千块钱递给老k,谁知老k不接,“这点东西还用你花钱?你这是骂我呢。” 贾梗坚决塞进了老k手里,不容分说道:“以后别跟我掰扯,我说怎样就怎样,不然咱们就分道扬镳!” 第76章 新概念家居 滑冰教练的时间观念很强,贾梗等滑冰小组学生从冰场返回到少年宫的时候正好到了放学时间。 罗芸眼巴巴地等在少年宫门口,看见贾梗时现出一脸的幽怨,贾梗就很无奈地一指叶文雪提在手里的冰鞋,“喏,本来是要送给你的,被叶老师给抢走了。我只好明天再送给你一样别的礼物了。” 罗芸还能说啥?这个时代里的学生是万万不能跟老师抢东西的,只有到了明年,所有初、高中尽数停课,学生和老师的地位才算颠倒过来。 其实贾梗对罗芸索要礼物的行为很反感。我送给周晓白和刘坤东西,那是因为人家先对我有过各种帮助和友善表示了,你罗芸给我什么了? 就因为你有一张还算好看的脸么?可是你的脸再好看也不属于我对不对? 当然这些话贾梗也不能说在明面上,只能在心里反感。 先晾她两天再说吧。 到时候如果还有脸要,那就随便找个什么东西打发了她。 贾梗带着叶文雪渐渐骑远,只剩下罗芸在冬天的风中流泪。周晓白走到罗芸的身边,知道她没拿到礼物正在伤心,也不敢劝,只弱弱道:“咱们也回家吧。” 罗芸抬起衣袖狠狠擦了下眼睛,心中发狠:什么周晓白,叶文雪,早晚有一天我要把贾梗抢过来占为己有,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哭死! 回家的路上,坐在自行车后架上的叶文雪回味着下午滑冰的美妙感觉,意犹未尽,说道:“贾梗,跟你在一起真是太开心了,如果晚上也能跟你一起玩多好?” 贾梗道:“晚上你想跟我玩什么?” 叶文雪道:“只要是跟你一起玩,玩什么我都开心,唉,可惜你不会打乒乓球,不然我可以让我妈找个乒乓球桌摆到院子里。” 贾梗道:“谁说我不会打乒乓球?少年宫的乒乓球小组都没人这么说。” 叶文雪道:“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打呢?害的我都没好意思开口,你不玩的东西,我自己玩也没意思。” 贾梗道:“我不打乒乓球是有原因的,那个连续得了三年世界冠军的国家队长你知道不。” 叶文雪道:“当然知道啦,他还是咱们少年宫乒乓球队的荣誉教练呢,跟我这个航模班的荣誉老师是一个性质。只是他平时都在国家队那边,不到少年宫这边来。” 贾梗道:“你们两个可不是一个性质,人家为国家蝉联了三个世界冠军,你有世界冠军么?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我要是赢了他可就摊上大事儿了,所以干脆不打了。” 叶文雪道:“你就吹吧,你要是打赢了他,你不就成了世界第一了?你要是说你在别的项目上能拿世界冠军我都信,但是乒乓球和航模这两项我是真不信。” 贾梗叹道:“果然是妻贤夫祸少,古人诚不我欺。你这不是激我惹事儿吗?你这个老婆当的不合格。” 叶文雪道:“我怎么激你了,你就说你如果赢了庄队长能出什么大事儿?” 贾梗道:“看来刚刚过去的李援朝那档子事儿你是全然没有放心上啊。” 叶文雪没心没肺道:“不是都解决了吗?还有什么事情?” 贾梗叹气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吃一堑长一智?李援朝为什么那么不遗余力地对付我?不就是因为我打篮球赢了他吗?这还不是我和他个人之间的输赢,是两个球队之间的输赢,他都想弄死我。” “那跟庄队长又有什么关系?庄队长又不认识李援朝,也不是打篮球的,人家是打乒乓球的。” 贾梗道:“你呀,还是太天真了,不懂人情世故。那庄队长可是眼下体育界的第一红人,是很多大领导的座上宾。如果我赢了他,他暗中记恨我,那我就死定了!那是比李援朝厉害一百倍的存在,你说我闲着没事去赢他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会暗中记恨你?”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暗中记恨我?就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吗?算了,不跟你聊了,以后在外面别提乒乓球就行了。” 叶文雪搂着贾梗的胳膊紧了紧,把脸贴在贾梗后背上说道:“好的,我不提就是,不过你怎么证明你会打乒乓球呢?” “这个简单,晚上咱们在家里打一场就行了。” “在家怎么打?又没球桌和球拍,就连乒乓球也没有啊。” 贾梗笑道:“那些都是小事一桩,不过我得把丑话说在前面,我跟你打乒乓球可以,但如果你输了,你得帮我洗澡。” “啊?” 叶文雪呆住了。如果老妈不在一起住着,这件事倒也没什么,不就是给他看身子吗?反正将来是夫妻,早晚的事儿。可问题是老妈也在啊! 她却不知她老妈那是大宝天天见。 不过话又说回来,绍琳如果知道贾梗对叶文雪提出这样的赌约,肯定也不会答应的。 贾梗却是回头一笑,“你妈那里我有办法解决,你如果不敢打就算了!” 叶文雪小拳头往贾梗背后一砸,“谁不敢打了?打就打!反正洗澡的时候你不能让我妈看见。” 回到东跨院,绍琳和余盼都等在院子里,只有何雨水在厨房里忙活,看见贾梗,绍琳就撒娇道:“我那间房子你怎么弄的,怎么打不开门?” 贾梗在院子里新建的车棚停好自行车,这才拉着绍琳的手走到北屋门前,在指纹锁上帮绍琳做了指纹识别,“以后这间房子就只有你一个人能进了,别人要想进去,得求你亲自开门才行。” 绍琳震惊道:“这是……指纹锁吗?” 指纹锁在这个时代还停留在概念之中,这也就是绍琳,换了别人连“指纹锁”这个词儿都说不出来。 “行了,你进来看看吧,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跟我说。” 绍琳一进屋就傻眼了。 北屋是从内部隔开的套间,一个用作卧室,一个用作客厅,这个格局绍琳昨天就知道了,可是今天,这套间里却发生了剧变。 客厅东北角墙边多了一张可供六个人团坐的原木餐桌,桌下面齐齐整整地摆了六张椅子,都是刷的清漆,保持了原色。 餐桌的北边是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已经装上了同是原色的木制扶手栏杆。 楼梯下方到隔断墙是独立卫生间,此时卫生间里的墙壁地面都已经铺了瓷砖,这个卫生间不像贾梗那间东屋面积那么夸张,里面只有一个单人浴缸,热水器、抽水马桶一应俱全。 贾梗随手在墙上的两个琴键开关上拍了下,客厅和卫生间都亮起了灯,灯光明亮而又柔和,既不伤眼也不刺眼。 卫生间南面,贴着隔断墙摆了一张三人真皮沙发,沙发对面摆了一张茶几,茶几南面又有一张单人真皮沙发,与三人沙发组成l形,对茶几而言是半包围。 一起进来的余盼文静地走到单人沙发那里、坐下就不动了。叶文雪则一脸惊叹地从南到北把三人沙发坐了个遍。 贾梗拉着绍琳的手走进卧室,打开灯,原本由于窗帘紧闭而显得昏暗的卧室瞬间辉煌起来,一张高雅贵气的大床、床头靠着西墙打横摆在卧室中间。 床上被褥枕头枕巾都是簇新的,看上去既干净又舒适。 床头两边各有两个床头橱,上面各有一个台灯,贾梗拍拍手,一盏台灯忽然亮起,顶棚上的吸顶吊灯同时熄灭,卧室里粉红色的灯光散发出暧昧的韵味。 “左边的台灯和顶灯是声控的,右边这个台灯是感应的。” 贾梗一边介绍,一边走到右边台灯旁边,伸手一摸灯座,灯就亮了,随着他连续又摸了三次,灯光从微弱到中亮、再到高亮,然后熄灭。 “声控灯也是这么个程序。” 贾梗又拍了几下巴掌,左边的台灯也增亮再熄灭,同时吊灯亮起。 绍琳如梦如幻地看着床北面的梳妆台,梳妆凳,还有墙上的梳妆镜,以及贴着北墙摆放的一排立式衣柜,低头又看到脚下的木质地板,忽然转过身搂住贾梗就吻住了他的嘴。 这是标准的湿吻。贾梗及时用后脚跟推着卧室的门,把叶文雪已经迈进来的一条腿挤压出去。 “诶诶,贾梗你干什么?你怎么把我推出来了?” 绍琳深情拥吻了足有半分钟,这才松开贾梗,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道:“谢谢你,给我布置出我梦中的卧室。” 绍琳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干脆又在贾梗的嘴唇上狠狠地啄了一口。 贾梗觉得自己某处好像有点反应了,可是此刻还不到验证的时候。 “走,我带你去看看地下室。” “啊?哪来的地下室?” 贾梗一指北面最东侧也是最里侧靠墙的那个衣柜,走过去打开门,里面柜顶镶嵌的一盏小灯立即亮起,照亮一条向下的台阶,竟是一条楼梯。 由于要求较缓的坡度,楼梯呈螺旋形向下,贾梗率先走到地面,拍了拍手,顿时灯火通明。 绍琳又是“啊”的一声惊叫起来,这竟然是一间桌球室,空荡荡的房间,周围墙壁上挂着油画、书法等装饰品,沿着墙边摆放了六张沙发。 “这是斯诺克室,你喜欢打斯诺克吗?如果没打过,我可以教给你。” 绍琳激动的无以复加,反手抓住贾梗的手道:“我上大学的时候见过斯诺克,但没有打过,抗战以前我父亲倒是经常玩美式桌球,那时我才六七岁……” “嗯,我是既不想让你无聊,又想让你有点乐趣,还能活动一下身体,你现在的身体需要经常活动,又不适合太剧烈的活动,所以就把台球摆在了你的地下室里。如果你不喜欢,我也可以考虑撤换。” “我喜欢,为什么不喜欢呢?只是,你能陪我打吗?” “当然,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们要去地下二层。” “啊?还有地下二层?你这都是什么时候挖的啊?” 贾梗又扯了个谎,“都挖了好几年了,对了,从地面一层下来有两条通道,你卧室里是一条,客厅里还有一条。” 绍琳惊愕道:“你是不是属鼠的啊?怎么在别人家房子下面打洞?” “我属龙!昨天晚上你就是手里握着龙睡觉的,你不知道吗?” “我还以为我抓的是一只老鼠。” 两人打情骂俏地来到地下二层,给绍琳的感觉,这地下二层布置的像个图书馆,房间里有书架,有写字台,写字台上还有台灯……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曾经要求有个书房,本来以为贾梗把书房布置在阁楼了,没想到竟然是在地下二层。 “看书嘛,总要寻个安静的地方,以免被打搅。所以我把这里做成了书房,这边空了大半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比如需要物理实验器材、设备什么的,随时都可以添置。” 绍琳忽然看见东墙上面还有一扇门,诧异道:“这地下二层还开门了啊?通往哪里呢?” 贾梗道:“这是连接所有地下室的安全疏散通道,只有我可以打开,如果你们有急事必须打开这扇门,你们可以按门边上这个按钮呼叫我。” 绍琳忽然现出一抹颇具深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穿了真相,悻悻地说道:“这可就方便你了啊,半夜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都不用从外面叫门。” 贾梗一把抓住绍琳肥硕的屁股,说道:“我用得着那么鬼鬼祟祟吗?我光明正大不行吗?” 绍琳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惨然,“贾梗,我跟你、我是认命了,可是文雪她……” “文雪怎么了?她爱我,我也喜欢她,那就都在一起呗,你总不能让我一辈子只娶你一个吧?那我还不亏死?你要明白,维阿帆木垒!” 绍琳咬着牙道:“那还有何雨水呢?余盼呢?她们算什么?” “我说了啊,维阿帆木垒。” 绍琳彻底没了脾气,只好退而求其次,“文雪还小,你能不能,晚点再跟她……” 贾梗笑道:“瞧您这话说的,我倒是想早点儿来着,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第77章 帆木垒乒乓球赛 其实,贾梗布置出来的房子,若是搁在后世二十一世纪,也就那么回事。 可是搁在现在那就不一样了,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这房间里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黑科技,而且在一个人居住的情况下,空间实在是太大了。 看完了用于了望星斗的阁楼,绍琳找到了“百密一疏”,“哎呀,这房子都没装暖气啊?” 贾梗抬手一指上身只穿了一件毛衣的绍琳道:“你有感觉到冷吗?” 绍琳蓦然想起,又细细地感觉了一下,不仅没有感到冷,反而觉得有些热。不禁奇怪道:“怪了,这房子怎么不冷呢?” 贾梗心说这房子的六面墙壁都是黑科技材料喷涂而成的,它就像一只有感觉的生物,而且这感觉和室内住户的感觉融为一体,既可以吸收热量,也可以释放热量。 如何调节全凭室内住户的感觉,住的人感觉热,它就会适当降低室温,住的人感觉冷了,它就会适当升高室温。绝对是地球人没有的超级科技。 只不过这话他就不能跟物理学教授解释了,也不好解释。 只能说:“你知道咱们国家的古代建筑有那种冬暖夏凉的房子吗?你住的就是那种。” 绍琳禁不住感叹,“是吗?其实我也始终认为,别看现在西方科技很发达,但是在有些方面,他们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咱们的老祖宗。” 贾梗赞同道:“所以你把教科书里的安培、欧姆的名字都给取消了,我觉得你这一点做的特正确,特爱国!什么牛顿,不就是被一只苹果砸出了脑震荡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没找他索赔苹果钱呢!” 绍琳尽管内心尴尬惭愧,也被贾梗逗得咯咯直笑。这小王八蛋,要是再大上个十几岁就好了。 今天的晚饭,贾梗是在东跨院里吃的。按贾梗的意思,这是乔迁之喜之后,帆木垒的第一顿团圆饭。 何雨水的手艺很不错,加上贾梗准备的食材和调料充分,众女吃的都有些撑,于是叶文雪旧话重提,说贾梗要跟她进行一场乒乓球比赛。 其余众女一听这个眼睛都亮了。 自从1959年我国将乒乓球定为国球之后,这项运动在国内获得了空前的发展。 乒乓球运动开展的条件不苛刻,可参与性强。男女老少都能打,天南海北都能打,室内室外都能打,有钱没钱都能打。 条件好的可用高级球台打,条件差的水泥球台也能打,没有球台用几张桌子拼起来也能打。天气好在露天可以打,遇上大风大雪在一间不大的房间里就可以打。 所以别看此刻东跨院里的五人有大有小,还有四个女的,但是一说要打乒乓球立马都来了精神。 问题是球桌和球拍在哪? 女人之中以绍琳最是懊恼,“这院子这么大,我怎么就没想起来找人弄张乒乓球桌回来呢?” 贾梗人畜无害一笑,“院子是不小,而且我也有办法照明,但是这大冬天的在院子里打乒乓球,岂不显得我贾梗一家人太寒酸了?走,跟我下楼!” 下楼?往哪下? 除了绍琳之外众女都没听懂。贾梗也不多说,前面带路,来到地下一层,偌大的房间里面竟然摆了两张乒乓球桌! 每张桌上,还摆放着两副球拍,其中一只球拍下面还压着一颗橘黄色的乒乓球。 这是……两张台子同时搞双打,这是可以容纳八个人同时比赛的设置啊!谁家里能有这么大的空间?即使有,谁家会搞来两张球桌摆在这里? 还有这乒乓球,不该是白色的吗?怎么还有黄色的呢?从来没见过! 贾梗笑道:“咱们今晚可以搞一个单循环赛,至于文雪和我之间的比赛,在循环赛里遇见了就顺便比了,我先说好,循环赛的第一名可是有奖品哦!” “唔!” 四个女人都高兴地跳了起来。什么叫欢呼雀跃?这就是了。 还有比这更好的生活吗? 晚餐吃的香甜,吃多了还可以打乒乓球消食,打乒乓球还能赢得奖品!最关键的是,就算打出来一身汗,也可以立即去浴室洗澡! 刚刚吃饭的时候贾梗说了,今晚会给大家每人发两身睡衣,他说洗完澡穿上睡衣,然后还有节目! 真是令人无比期待的夜晚啊! 虽然循环赛可以两张桌子同时进行,可是没有人愿意这样打,就在一张台子上比赛,其余都当观众。既看了热闹,又可以趁机摸清其余选手的技术特点,它不香吗? 所以第一场贾梗被四个女人公推出战,而四个女人则是剪子石头布决出来一个输的跟贾梗对战。 结果输的那个人正是绍琳。老天爷对大龄妇女这么不友好的吗? 绍琳满腹抱怨上场,一上场就先声夺人,发球抢攻,贾梗回球过高,她抓住机会接连几个扣杀,得到1分。 经过大家商议,比赛采用11球三局两胜制,绍琳拔得头筹,胆气瞬间就壮了起来,越战越勇,转眼竟然打到了5:0换发。 人们这才发现,原来绍琳的乒乓打得很不错,绍琳回头威风凛凛地看了几个丫头片子一眼,当年老娘可是清华女教工的第一名,你们不知道吧? 还别说,就连她的亲闺女叶文雪都不知道,她妈在清华乒乓球大发雌威的时候她还上小学呢,虽然她小学跳得快,可也上了一年。 贾梗当然是给绍琳留面子,赢谁也不能赢丈母娘啊,所以假装左支右绌,得到发球权来也没能扭转战局,第一局竟然被绍琳推了个秃儿。 绍琳高兴地哈哈大笑,叶文雪已经开始数落贾梗太笨了。 虽然赢贾梗的是自己老妈,可是贾梗这输得也太难看了,这水平将来怎么做自己的丈夫? 贾梗将计就计,顺着叶文雪的话说事儿:“唉,好多年不打,手生了,怎么削球都忘了,你们也别高兴太早,等会儿我想起来了有你们好看。” 只不过他这话也就这么一说,别人也就这么一听,谁都没把他当回事,都觉得绍琳肯定是第一了,大家已经在琢磨怎样拿下第二名。 何雨水忍不住发问:“贾梗,第二名有没有奖励啊?” 贾梗道:“当然有了,第一名拿一等奖,第二名拿二等奖。” 叶文雪道:“那第三第四第五呢?” 贾梗犹豫了一下道:“第三第四有三等奖和精神文明奖,第五没有。” “哈哈,那你自己没有奖品咯,啦啦啦……” 叶文雪已经把贾梗判定为第五名,其余几女也都深以为然。毕竟她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肯定比贾梗高啊。 然而从第二局开始,贾梗还真就有了起色,居然采用了削球防守,这削球防守玩好了真的很难缠,进攻的一方需要连续抽球不失误,一旦失误就失分。 结果第二局绍琳以11:7轻取贾梗,拿下了第一轮的胜绩。 第二轮比赛绍琳和贾梗休息,坐到观众席喝茶,乒乓室的角落里摆着一台饮水机,可以接开水,饮水机附带的橱柜里还有上好的绿茶,消食品茗一举两得。 众女起初不知道那个顶着一个大圆桶的东西是什么,等到贾梗示范操作后无不称奇,只不过她们已经被贾梗太多的神奇给惊得麻木了,赞叹了片刻就又把注意力投入到比赛之中。 第二轮对战的是余盼和何雨水,两个人的水平都很菜,一看就是玩得比较少的那种,只比贾梗目前的水平稍高一些。 这俩美女之间的战斗基本上属于菜鸡互啄,既不激烈也没什么看点,最终余盼技高一筹,以11:9,8:11,11:7取得胜利,算是险胜。 接下来的对战发生在绍琳母女之间,母女俩用她们精湛的球技诠释了什么叫做赌场无母女,打得那叫一个如火如荼,一球不让! 前两局两人打了个平手,比分分别是15:13,17:19,可见这对母女的技术相差很是细微,叶文雪略显劣势,却占了一个体力好的优势。 第三局随即开始,似乎绍琳的体力终究比不过女儿,竟被叶文雪以11:9斩落马下,第一名悬念重生。 接下来贾梗对战余盼,虽然贾梗的球技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可终究没能斩获胜局,即便打得非常顽强,最终还是输给了他的安安姐。 贾梗懊恼的捶胸顿足,余盼那静若止水的脸庞也不免浮现出一抹笑意。 再往后是叶文雪对战何雨水,这一场没有任何悬念,叶文雪势如破竹,所向披靡,直落两局,带走胜利。 同样,绍琳对战余盼的时候也是游刃有余,这一场比赛仍然毫无悬念,余盼只象征性地抵抗了几拍,剩下的时间尽捡球了。 在贾梗拼尽全力,终以2球之差惜败何雨水后,这场循环赛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场,由贾梗对战叶文雪。 赛前贾梗斗志昂扬,声称已经恢复了全部实力,而叶文雪则对此嗤之以鼻,众人也认为叶文雪稳拿第一了。 毕竟这里面的人除了叶文雪之外,都不知道贾梗在少年宫里几乎在任何项目上都能横扫天下。 即便是叶文雪,也没亲眼看见贾梗是怎样征服围棋象棋击剑舞蹈班里的优秀同学的。 所以此时没有人认为贾梗能赢下这场决定最终名次的比赛。 第78章 睡衣是睡觉时穿的吗? 这最后一场,注定是叶文雪的滑铁卢。 因为贾梗不会允许小丫头取代她妈拿这个第一。虽然绍琳有可能会因为女儿超过自己而更高兴,但是贾梗却不想让小姑娘过早地飘起来。 当然,贾梗也不会通过反击让叶文雪输得很难看,他只是全力防守。 世界水平的球员尤其是削球手的防守是怎样的?曾经有一场比赛打了31个小时才决出胜负,充分地说明了问题。 所以贾梗就成了打不死的吴清华,不,是打不死的洪常青。 虽然在《红色娘子军》里面只有吴清华挨打的戏份,但是此刻是在家里,贾梗当然还得是那个娘子军的党代表。 只打了2个球,0:2落后的叶文雪就惊呆了。 这贾梗的防守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两个失分都是她自己扣杀失误,贾梗既不反拉弧圈球,也不摆短偷袭,就是老老实实地远台防御,而且是削球防御。 而此刻贾梗的削球也变得跟刚才截然不同,被他削回来的乒乓球落到台上,再弹起的时候就变得十分诡异飘忽,有时候由于他削球时的隐蔽手法,令人竟然判断不出那球是往哪边转的。 就这样,叶文雪丢两球,赢一球,比分交替上升,却是始终处于落后。 贾梗当然也不能凭借防守打叶文雪一个11:0,那样太给小姑娘下不来台了,所以他赢2分,就让1分,赢3分,就让2分,间或还让她追1分。 所以叶文雪使出浑身解数,前两局也只打了个一比一。 这下众人都惊住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会以为叶文雪在让贾梗。 可是贾梗那诡异飘忽的削球也实在令人叹为观止,有时候球落到台面上,弹起来的时候竟然是平行于桌面飞出去的,这是什么鬼操作?这谁接得住? 最终,叶文雪绷着小脸儿,强忍眼泪吞下了这一场的苦果,拱手将第一名让给了她妈。而她自己只能屈居第二。 “好家伙,你们家是不是乒乓世家啊?这前两名都让你们家拿去了,以后再打乒乓球比赛你们只能上一个。” 贾梗假模假式地捧了这对母女几句,叶文雪这才重展笑颜,是啊,就算自己拿了第二,好奖品也都被自己家拿走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输给老妈又不算输。 别看贾梗最后赢了一场,可那只不过是挽回面子的一场,名次上无济于事,仍然排在末尾。 其他人,余盼两胜两负排名第三,何雨水一胜三负,按照胜负关系排名在贾梗之前。 说起来绍琳也是依靠小分赢的叶文雪,因为她们对阵贾梗的战绩是一胜一负,形成了三人之间的循环,所以规则是先看小分,如果小分相同再看胜负关系。 赛后颁奖,第一名绍琳教授获得貂皮大衣一件,植物精华化妆品一盒、珍稀香水一瓶。 第二名叶文雪老师获得羽绒大衣一件,羊绒女帽一顶。 第三名余盼获得女式风衣一件,真皮手套一副。 第四名何雨水获得真丝羊毛衫一件。 这四档奖品各不相同,女人们在喜爱自己的奖品同时,又羡慕别人拿到的奖品,纵然能够简单判断出一等奖的价值肯定最高,但是精神文明奖也是别人没有的。 贾梗安慰余盼和何雨水,“以后咱们还可以搞别的比赛,只要有一技之长强过别人,就能拿一等奖。” 何雨水委屈道:“我哪有什么一技之长啊?” 贾梗道:“你当然有了,搞个厨艺大赛,每人做道菜摆一桌上大家评分,你肯定是第一。” 至于余盼有什么特长,贾梗还真说不上来,大不了自己偷偷给她补齐就是了,反正不能让美女受委屈。 当下众女欢天喜地回屋去安置奖品,贾梗要求她们抓紧时间洗澡,自己在浴室外面给她们准备好了睡衣,再把浴室门推开一道缝递了进去。 由于昨晚今天都洗过澡,所以今晚四女洗澡也就是冲冲身上的汗就行了。没多时,一个个穿着各色睡衣出来,那叫一个争奇斗艳。 “走,跟我进行下一个节目去。” 众女闻言就有点傻眼,莫非这小子今天想跟我们四个一起大被同眠? 只不过这种事对于绍琳、余盼和何雨水来说都不是第一次,而没有经历过的叶文雪也颇有些跃跃欲试的想法,有啥好怕的? 所以四女就跟着贾梗来到了地下二层。 灯光一亮,众女就都尖叫起来,只见这地下二层的南墙上竟然挂着整整一张银幕! 八张可调角度的半躺式沙发床并列排成一排,床与床之间还有一张木制几桌,上面摆着新鲜水果,苹果、梨、香蕉、桔子应有尽有。 贾梗率先躺在居中两张床左侧那张,从木制几桌的下面抽屉里拿出来一个遥控器,一点银幕下方的电视柜,扭头看向四女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躺下,电影要开始了。” 四女连忙挨着贾梗上了自己的沙发床,绍琳在他右边,叶文雪在他左边,余盼和何雨水分别挨在绍琳和叶文雪的两侧。 “喜欢吃什么水果就吃。” 贾梗从身旁烟灰缸旁边拿出来一支华子点燃,悠然吸了一口,顺手用遥控器关掉了灯光。 “能不能给我也来一支?” 绍琳倾过身子在贾梗耳边低语。 贾梗一听就乐了,“好啊,你那边的桌子上有绿摩尔,抽过吗?” 贾梗是喜欢女人抽烟的,因为这个时代的电影里的女特务都抽烟,属于敌对的时尚。 关键是女特务们都化妆,一个个描眉画眼的风骚的不行,纤纤玉指再夹上一根烟,就比我党我军的女同志漂亮了不知多少倍。 即便是在穿越以前,每当贾梗看见这样的电影时都不免幻想,如果我也能找一个女特务当老婆就美了。 这不,眼下绍琳就想扮一扮女特务,他如何不给予支持?反正房间空旷、又有新风系统,抽烟也呛不着谁。 今晚贾梗播放的电影是中文字幕的《泰坦尼克号》,因为绍琳和叶文雪的英语都很强,所以中文字幕其实是给余盼和何雨水准备的。 贾梗已经几次要求何雨水学英语,何雨水也开始跟着绍琳系统地学了,余盼也跟着沾光。 要知道余盼的爸爸可还在弯岛潜伏着呢,这要是以后两岸放开旅游之后、安安姐想爸爸了,贾梗就带她去看看,在那边会英语还是很吃香的,至少不能让余则成和穆晚秋生的孩子给比下去。 一场动人的爱情灾难大片,看得四女哭的稀里哗啦,贾梗在一片哭声中宣布晚安,拉着绍琳从地下通道中回到了北边绍琳的房子。 打开卧室那旖旎色调的台灯,绍琳一脸促狭地笑道:“你给我们发了睡衣,这睡觉时可就不能脱了。” 已经钻进被窝的贾梗两眼一瞪,“谁告诉你睡衣是睡觉时穿的?那是睡觉前穿的好吧?真是老土!” 第79章 秦淮茹夜探东跨院 绍琳和贾梗离去的时候只开了家庭影院的壁灯,而叶文雪、何雨水和余盼还在抽纸盒里抽纸巾擦眼泪,根本不知道贾梗和绍琳是从地下通道离去的。 所以当她们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就原路返回,叶文雪和余盼就在一楼的卧室大床休息,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余盼的住处。 而何雨水则从东屋里出来,在寒冷的院子里紧跑几步回到了她的南屋,刚想上床休息时,就听见房屋的西门被砸的咚咚作响。 紧接着就听见傻柱急赤白赖的破锣嗓子:“雨水,你怎么还不开门?是睡死了还是怎么?” 何雨水想起贾梗的交待,未经他的允许,她这屋不许任何人进入,尤其是四合院里的邻居想从西门进入她的房间,更是坚决不许,即便是傻柱也不行。 于是问道:“哥,你大半夜的敲什么啊?有事儿明天再说。” “嘿我这暴脾气……” 傻柱就想急。 要知道这两天贾梗已经不找他做菜了,不仅生活水准骤然下降,就连妹妹也不过来跟他聊天了,本来就气儿不顺。 “雨水啊,我是你秦姐,你开门,我想找贾梗说件事儿。” 秦淮茹! 这下何雨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贾梗也没说不让他妈进来啊。 她想了想道:“秦姐,你自己进来可以,但是我哥不行。” 门外面秦淮茹就跟傻柱对视了一眼,秦淮茹道:“你先回去吧,我看看里面什么情况,明天再跟你说。” 傻柱心想也只能这样了,毕竟这大半夜的要是跟妹妹吵起来,只怕最终丢人的都是自己兄妹。 只是当秦淮茹应承了何雨水,何雨水开门的时候,他往里面瞄了一眼,这不看则已,一看顿时就怒了,“雨水,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傻柱就是这样,脾气上来不管不顾,他这一嗓子喊得够响,隔壁一大爷家门就开了,易中海披着棉袄从屋里走了出来,“傻柱啊,出什么事儿了?” 这边何雨水这个气啊,自己是哭了,可那不是看电影看得吗? 问题是这事儿不能跟傻柱说!好家伙,在家里都能放电影,这妥妥的是资本主义生活方式啊,被人知道了还不得把这院子里的人都拉出去枪毙? 想到这里,她也不从屋里待着了,让过秦淮茹进屋,她却走了出来,“哥你瞎咋呼什么呢?我就是眼睛里进了沙子,迷眼了!” 她着急出来解释,却忘了自己穿的是睡衣,这睡衣虽然不暴不露,但是架不住面料丝滑、色彩艳丽啊,在屋里灯光的照射下,更映衬得妖娆妩媚。 饶是易中海已经多年不近女色,也被这诱人的一幕吸住了眼球,具体什么情形呢?后世网上王大爷流鼻血的表情包了解一下,差不多也就那样。 傻柱更是急了眼,“雨水,你这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像话!赶紧换了!” 进了屋的秦淮茹也发觉不对了,赶紧把何雨水拉回了屋,冲傻柱吼道:“让你回去你聋啊?还不赶紧回去?” 紧接着又对易中海说道:“一大爷您也回去吧,这大半夜的,您站在雨水门口影响不好。” 秦淮茹这么一说,易中海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转身唉声叹气地回家,开门的时候嘟囔道:“伤风败俗,世风日下啊。” 屋里一大妈连忙问,“老易,出什么事了?” 易中海就把何雨水的穿着说了,一大妈脸色顿时就变了,“妈呀,这不是从前八大胡同那些姑娘们的穿着吗?雨水怎么敢这么穿呢?这可不是小事儿!” 易中海道:“明天吧,我开个全院大会说说这事儿。咱这院子里可不能出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给全院邻居抹黑啊!人娄晓娥都没敢这么穿!” 何雨水屋里,秦淮茹也气的不行,直接数落何雨水:“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不知道轻重呢?你穿这么一身出去,人家把你当流氓抓了你都讲不出个理来!” 何雨水也后悔,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哭道:“都怪我哥!” 秦淮茹道:“这时候再说怪谁还有用吗?贾梗呢?你带我去找他!” 何雨水一听就犯难了,昨天夜里贾梗和她还有绍琳是怎么睡的她可是一清二楚,这要是今晚上贾梗跟绍琳还那么睡,被秦淮茹看见还不得翻了天啊? 她这为难的神色看在秦淮茹眼中,秦淮茹的心就沉了下去。 秦淮茹想的当然不是绍琳会怎样,她最担心的是贾梗把叶文雪和余盼怎么样。 别看叶文雪已经默认当了贾梗的女朋友,可是再怎么女朋友也不到结婚的年纪啊,这要是两人把肚子搞大了,到时候打胎都没地儿打,结婚又不能结,俩人都得被人当流氓打呀! 还有就是余盼,这丫头文文静静的,年纪比贾梗也大不过三岁,也是儿媳妇的好材料,女大三抱金砖嘛,可万一贾梗要是这时候就把人给睡了,那可是要出大事儿的! 就王主任那脾气,还不得掏出匣子枪来把贾梗给毙了? 秦淮茹可是见过王主任开枪打人的。 就贾梗刚出生不到两年的时候,有一次公安抓敌特,大晚上的就在南锣鼓巷发生了枪战。 那特务枪法贼准,一枪撂倒一个警察,警察的子弹却不知道飞哪去了。结果这时候王主任从四合院出去,抬手一枪就把敌特的手腕打碎了,那枪法才叫一个神! 何雨水越犹豫,秦淮茹越着急,终于跟何雨水瞪了眼,“雨水,你怎么回事?贾梗到底在哪?你要是不带我去找他,我可自己去了。” 这下何雨水没辙了,连忙穿了外套,带秦淮茹穿过院子来到北屋门前敲门:“棒梗啊,你妈来了。” 贾梗在绍琳怀里刚睡着,绍琳还在想着心事,忽听何雨水敲门说话,连忙把贾梗摇醒:“快起来,你妈来了。” 贾梗兀自困意浓,咕哝道:“你就是我妈,来了就来了呗?” 绍琳急道:“是你亲妈!快起来穿衣服!” 说完也不管贾梗醒不醒了,一掀被子,抓过衣服来就给他往身上穿。 贾梗也是只穿了一件睡袍过来的,穿倒是快,可是穿这一身出去见亲妈,好像也不合适啊!到时候自己老妈会怎么想? 门外秦淮茹看着何雨水就开始冷笑,“装,你就给我装,贾梗如果是真的睡在绍琳这里,你还能拖三拖四的不带我来?看你能装到几时。” 屋里边贾梗也在考虑这件事,老妈来了,自己从哪个门里出来最让她放心呢?他想了想就对绍琳耳语道:“妈,你听好了,打死都别开门,我去换身衣服再回来,还是从你这出去最好!” 就这样,贾梗准备的紧急安全通道、在竣工后的第二天就被他用了好几次。 等贾梗一身整齐的从绍琳的门里出现时,秦淮茹和何雨水都傻眼了。 秦淮茹自然是因为判断失误而惭愧。何雨水却是记得,自己刚刚从东屋出来的时候明明看见贾梗这身衣服搭在余盼的床头,这是怎么穿在身上的? 贾梗很不高兴地说道:“妈,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我在阁楼上刚睡着,就被你给吵醒了。” 秦淮茹也很愧疚,又看了看何雨水只在上身披了件外套,下面可还是睡裙呢,连忙说道:“哎呀棒梗,咱找个地方,妈跟你说点事儿。” 贾梗道:“行吧,那就别打扰我干妈休息了,咱们去雨水姐那屋。” 第80章 全院大会 来到何雨水这屋,这是截至目前东跨院里唯一的一座尚未装修的房子。 当然,这间房子的地下室也已经挖完装修好了,只是暂时没跟一层房间通联。 也幸亏贾梗留了这么一手,不然今天闹不好就得被傻柱和易中海看见。 这一刻贾梗当场决定,要把雨水这间房子隔出一道门厅来,平时从西边进来的人最多只能待在门厅里,门厅和卧室之间隔断上的门要做成指纹锁的,彻底跟外界隔绝开来,否则还不够这帮人捣乱的。 想到此处,就问秦淮茹,“什么事儿,快说吧,明天我还要去少年宫呢!” 秦淮茹道:“这不今晚上傻柱到咱家去了,说让我给他介绍个对象。” 贾梗点头,“那就介绍呗,怎么还要跟我说?难道你想跟傻柱……” “不是,你听我说啊!妈想把老家你一个远房的表姨介绍给傻柱,可是傻柱却相中了你们学校的冉老师,让我问问你你能不能帮忙。” 贾梗一听就急了,“他想屁吃呢?冉老师什么文化水平,他什么文化水平?你跟他说,趁早别想!想多了挨揍。” 秦淮茹有些诧异地看着儿子,按理说儿子跟雨水处的这么好,整天姐长姐短的,还总用人家房子招待客人,有时候还睡人家被窝里。就这关系,无论如何也不该对傻柱这么生分啊! “那个什么表姨,你介绍给他就行了,不过我估计也成不了!” 秦淮茹奇道:“为啥啊?傻柱这条件多好啊!一个月三十七块五的工资拿着,大房子一个人儿住着!还不用养雨水,雨水也有了男朋友帮衬了,谁家姑娘要是找到这样的,还不乐死了?” 贾梗冷笑道:“三十七块五很多么?你就这点见识,不信你就把人叫来跟傻柱见面呗,你看成得了成不了。” 贾梗正烦傻柱呢,刚才何雨水也把刚刚傻柱过来叫门惊动易中海的事情跟他说了,他当然不能埋怨何雨水做事不过脑子,就把锅都甩到傻柱身上。 “还有事儿吗?没事儿你回去吧,都困死了。” 贾梗一边往外赶人,一边有点想念奶奶了,这要是贾张氏跟在老妈的屁股后面,老妈哪有胆子操这么多闲心? 秦淮茹不知道儿子心中所想,讪讪道:“行,那妈就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等秦淮茹一走,贾梗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脱了,出溜就钻进了何雨水的被窝,“来吧雨水姐,今晚我就睡你这儿了,这都是天意。” 早晨,又是晴朗的一天,贾梗照常骑车带着叶文雪去少年宫。只不过今天他在绕了个远道,送叶文雪回了一趟家。 叶文雪回家是拿航模的,少年宫航模小组从今天就开始户外实操了,叶文雪既然已经悄悄搬了家,那么她的航模以及一些私人物品也要拿到新家安置。 因为这事儿,贾梗还特意提前了半小时出发。 在叶文雪家住的简易楼下,贾梗遇见了叶哲泰。 在贾梗后世五十多年的审美看来,叶哲泰长得真不错,戴着副黑框眼镜,有点像电视剧《风筝》里面解放后的军统六哥,或者说,有点像柳云龙。 原本叶文雪上楼那会儿,叶哲泰腋下夹了个讲义夹匆匆走出单元门,视贾梗为无物,贾梗也不能断定他就是叶文雪的爸爸。 可是架不住有邻居跟叶哲泰打招呼,还一指贾梗说,“你女儿交朋友了。” 贾梗可以百分百地确定,这个同样戴着副黑框眼镜、跟叶哲泰宛如情侣眼镜的女老师没安什么好心。 什么叫“你女儿交朋友了”? 想说“男朋友”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不要皮里阳秋。如果真是熟稔亲近的好邻居,刚刚看见自己带着叶文雪来到楼前的时候就该问问叶文雪,“这是你朋友啊?” 可是很明显,这女老师跟叶文雪的关系比叶哲泰还要差,遇见时彼此完全是路人的神态,看都不看一眼的。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假惺惺地告诉叶哲泰呢?这就是挑拨,真是哪里都有坏人。 虽然叶哲泰和叶文雪之间的关系已经无需任何人挑拨、便已是形同陌路,但是叶哲泰还真就冲着贾梗来了。 “你是谁?你能不能别缠着文雪?” 贾梗挺烦这样的老丈人。哦,这时候你来给你女儿当爹了,早干啥去了? 而且你知道我是干啥的?你邻居说我是你女儿的男朋友就是了啊? 贾梗觉得叶哲泰在人际关系方面实在是太幼稚了,简直就是个无厘头。原本对老泰山的一点点好感瞬间全无,剩下的只有情敌之间的仇视。 没错,这关系就是这么复杂,从叶文雪这里论叶哲泰是老丈人,可要从绍琳那里论,贾梗就是个插足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第三者当然视原配老公为情敌。 只不过贾梗却不想动粗,所以直接没搭理叶哲泰。就仿佛此刻他面前根本没有这么个大活人。 叶哲泰反而来劲了,厉声道:“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贾梗眼皮一翻,“你谁啊?” “我是叶文雪的爸爸!” “哦,那行吧,等会儿叶文雪下来,如果她叫你一声爸爸,我就跟你说话,不然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叶哲泰简直要气疯了,在这座偌大的校园中,他从未遇见过对他如此无礼的人,而且,眼前这位竟然还是个孩子。 可是这样又能怎样呢?难道要叫保卫处的干事过来抓人么?人干事肯定不会抓,人家是孩子。 果不其然,叶文雪蹦蹦跳跳地从楼里出来,手里拿了一个大袋子,看见她爸还在楼门前,小脸顿时就垮下来了,径直走到贾梗身边,“咱们走。” 贾梗以胜利者的姿态看了叶哲泰一眼,意思是:看见没,人家认你这个爸爸了吗? 贾梗当然也懒得在叶文雪面前欺负老丈人,转身就上了车,叶文雪随后跃上后车架,两人扬长而去,只留下叶哲泰在清晨的冷风中凌乱。 白天里一切照常。上午还是练芭蕾,不过已经是大合练,所有演员按照出场顺序登台表演的那种,后天就是腊月二十八,即将汇报演出了。 贾梗跟庞老师请了个假,明天不来参加合练了,明天他要去给住在四九城的亲友长辈送节礼。 庞老师对这个理由表示不解,送节礼她懂,只要家境宽裕,过年前送点东西给亲戚朋友,让亲友也能过上一个好年,既是风俗,也是善举。 可是这种事难道不该让家长去做么? 只不过她也没拦着,因为她知道她拦不住,贾梗是她八抬大轿请回来的台柱子,不是人家非得参加你的芭蕾班。 所以她只叮嘱贾梗后天千万不要迟到了。 中午的时候罗芸又来找贾梗了,贾梗有点服了,找人家要礼物都这么执着的吗?不知道如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吗?你给过我啥啊?就这么理直气壮地找我要东西? 他已经不胜其烦,就从背后书包里拿了个洋娃娃出来,“喏,回家哄着玩去吧。” 其实,送洋娃娃给小学女生,这属于肉包子喂狗,恰如其分。 宝剑赠英雄,红粉馈佳人。女孩儿嘛,送洋娃娃就很对路。要是搁在后世,哪怕长到40岁,仍对洋娃娃情有独钟的女人都大有人在。 所以贾梗虽然有点烦,但是送出来的礼物还是在谱的,按理说罗芸就该欢天喜地说谢谢了,但是罗芸明显不满意。 “为什么你给周晓白就是手表,给我就是洋娃娃?” 你听听,这话问的。 贾梗也不惯着她,回答直击心灵:“因为你不是周晓白!” 就这么简单。什么档次的人享受什么档次的待遇,你啥档次啊?还想跟周晓白一样?想屁吃呢? 今天贾梗考虑再三,终究没有拿出一架无人机来参加航模小组的实操表演,他觉得昨夜打乒乓球已经给过叶文雪一次教训了,不能让她连续挫折。 不如送上几句漂亮话,承认自己不如对方更好一些。男人嘛,让着自己的女朋友,不丢人。 晚上放学,贾梗带着叶文雪回到家,不等吃饭,先在东跨院的几个房间里装了九部固定内线电话。一栋房子装三部。 交换机和固话都是从空间商城里买的,交换机5个嫉妒值一台,电话2个嫉妒值一部。除此之外,他又买了三个门铃。 这样,若是再有老妈半夜进村的情况发生,不论自己待在哪个房间里,都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电话号码分配也很简单,001,002……依次排到009 。 随后,他在院子大门上装了三个门铃,三个按钮从上到下排列,最上面的北屋响铃,中间的东屋响铃,最下的南屋响铃。 这样就可以教会老妈以后来了按电铃,敲门的一概置之不理。 他屋里屋外地忙活这些事情的时候,除了何雨水在厨房外,其余三个女人都跟在身边,看得啧啧赞叹,都夸贾梗心灵手巧,却不知他穿越以前干过几年电工,这些都属于基操勿六。 晚饭后,吃饱喝足的一家人正商量着今晚举行什么活动、看什么电影时,大门又被人在外面拍响了。 这次拍门的是一大爷易中海,通知全院开大会。 第81章 有伤风化 贾梗本来不想参加劳什子全院大会,大事儿解决不了,小事儿一地鸡毛,还不够烦人的。 但是易中海要求贾梗必须参加,而且东跨院里的住户一个都不能少,贾梗不想当众打脸一大爷,就同意了。 这一家五口穿的光鲜靓丽的,一出现在中院空地,顿时引起了院子里所有邻居的轰动。 这尼玛,穿的也太漂亮了。 贾梗一家旁若无人地坐了听众席的c位,座位自然是他们自己从东跨院里搬出来的塑料椅子,既轻便又坚固。 别的不说,只说这新奇别致的塑料椅子就又一次引来了群体的好奇,以及一大波羡慕嫉妒恨的狂潮。 只可惜贾梗的空间无法吸取人们对四个女人的嫉妒,因为直到今天他和这些女人之间也还是清清白白。 贾梗觉得,自己是该到了成为男人的时候了,否则就每天浪费的这些嫉妒值,都够买飞机导弹的了。 院子里的邻居渐渐聚齐,贾张氏和秦淮茹也都从家里出来,贾梗看见秦淮茹身边跟着一个年轻俊俏的女子,虽然穿着土里土气,但是不掩青春气息,就俩字:水灵。 秦淮茹主动走过来给贾梗介绍,“棒梗,这是你京茹姨。” 贾梗人畜无害地一笑,喊了声“京茹姨”,反手从背后书包里摸出来三袋五香西瓜子,递到老妈手里,“给奶奶和京茹姨分一包。” 他知道这瓜子不能直接给奶奶,否则以贾张氏那脾气十有八九得独吞。 瞥眼又看见了小当和小槐花,连忙又拿出来两根棒棒糖,走过去剥开糖纸,给妹妹们喂在嘴里,两个小丫头顿时甜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这一波操作收到的嫉妒值不少,没办法,这年月谁家有实力平时就吃零食糖果?就算今天已是大年二十六也不行。 易中海黑着一张脸坐在了主席台后面,左右坐着刘海中和阎埠贵。 所谓的主席台,其实就是阎埠贵家里搬过来的一张又破又旧的双人课桌,估计是红星小学修不好、当废品扔了的,被阎埠贵当宝贝给运了回来。 易中海敲了敲课桌道:“大家到齐了,咱们开始开会,今天这个会呢,咱们主要说一下何雨水的作风问题……” “哄……” 整个院子都骚动起来。 什么问题?作风问题? 这年头作风问题可是大问题,是要命的问题!尤其是女人的作风问题,那就更是万众瞩目,人人喊打,同时也是每个男人都想冲上去讨点便宜的问题。 何雨水怎么了?和谁啊?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何雨水,就连傻柱都瞪圆了一双三角眼,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大义灭亲的样子。 何雨水本人自然是不干了,腾地站了起来,怒道:“一大爷,你可不能满嘴胡吣!我何雨水有什么作风问题?我咋了?” 易中海稳如老狗,静等何雨水发作完,这才说道:“何雨水,你不要闹,你告诉大家,你昨天晚上出门时穿的那是什么?” 何雨水顿时就有些气沮,这事儿终于还是来了,这该怎么办?应该怎么说? 贾梗见状,就在何雨水耳边低语几句。 何雨水随即挺起了腰杆,说道:“我穿的是睡衣,怎么了?” 这话一出口,顿时引起台下议论纷纷。 “啧啧,你听听,人家都穿睡衣睡觉,再看咱们,只能光着腚。” “诶,你说睡衣是啥样的?你见过吗?” “别问我这个!我们家三代贫农,就我进城当了工人,你说我见过没有?” “何雨水哪来的这么多钱?还穿得起睡衣,是不是有相好的给她包了?” “这谁知道?反正女人想要钱还不简单?劈劈腿就行了。” “劈腿也得有个具体的男人吧?谁呢?” “别嚷嚷,等着一大爷调查嘛。” “这乐子大了!估计东城区的老百姓过年都有故事讲了,嘿嘿……” 易中海或许是有意在等待民意发酵,一时没有接话,刘海中哪能放过如此良机?立即跳出来刷存在感,“何雨水,你这思想很危险啊!咱先不说你的作风问题,只说你穿的这么好,都穿睡衣睡觉了,有没有想过,院子里还有很多邻居饭都吃不饱?” 贾梗闻言就又扯了扯何雨水的后衣襟,何雨水连忙躬身下来,听他耳语几句,然后站直了说道:“二大爷,我想过啊,问题是你想过吗?” 刘海中道:“我当然想过,我每天都在替邻居们担忧。” 何雨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也都别担忧了,来点实际行动吧,咱往街道办捐钱,只要你刘海中捐五块,我何雨水就捐十块!你敢不敢?” 刘海中立马就没词儿了,还尼玛捐五块,五毛我都不想捐! 何雨水却不肯这么轻易放过他,“刘海中,你是七级工吧?一个月七八十块钱工资,你跟我说我穿衣服好?你怎么不说自己抠门呢?你家穿的不好就嫉妒我啊?” 刘海中心念急转,忽然道:“我多少钱工资都是我劳动所得,你那钱又是哪来的?干净吗?” 这时贾梗忽然说话了:“雨水姐的衣服都是我给的,怎么了?我捞鱼跟人换的,有问题吗?” 刘海中怒道;“棒梗,大人说话你别插嘴。” 贾梗道:“可是你说话把我扯进去了啊,我不出来作证,你这一屎盆子不就扣在我雨水姐身上了,我能眼看着你诬陷人家大姑娘吗?” 刘海中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谁……谁诬陷她了?” 贾梗道:“以后说话注意啊,再敢诬陷好人,警察会来收拾你的!” 说到这里,又一碰何雨水的大腿,何雨水立马会意,转向易中海道:“一大爷,我就搞不懂了,我家里就我一个人儿,我拉好了窗帘,在我屋里穿睡衣,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众人一听也对呀,人家在自己屋里拉好窗帘,就是光屁股也碍不着别人,这谁管的着啊? 易中海道:“你在家里我当然管不着,可是你那不是出来了吗?你穿的跟从前八大胡同里的姑娘似的,跑到这院子,还不得带坏了咱们院子的风气?”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何雨水竟然穿着睡衣出来过,一个个无不捶胸顿足,后悔自己没看见。 傻柱这才想起是怎么回事,顿时怒了,“一大爷,你这可就不对了,昨天雨水是为了给我开门才出来的,当时如果你不出来,看见雨水的就我和秦姐。” 众人闻言就又是一阵骚动。 人家傻柱是雨水的亲哥,秦淮茹又是女的,似乎雨水这样做也没什么啊?反倒是一大爷,如果看见了穿睡衣的雨水,倒是应该说道说道,这多少有点耍流氓的意思哦。 不料易中海却说道:“没错,你是雨水的亲哥,可就算是你敲门,雨水也不应该出来,她出来就会被邻居看见,那就叫有伤风化!” 众人一琢磨,好像易中海说的也很有道理。是呀,就算是傻柱敲门,你何雨水为啥一定要出来呢? 就在此时,中院垂花门外面忽然走进来两个警察,一个年长,一个年轻。年长那个警察冷冷说道:“你们这里谁是易中海?” 易中海立马就是一哆嗦,一般派出所的警察来四合院调查了解情况时,找到他的时候都叫他一声易中海同志,可是今天这警察却没有叫,显得很不客气。 不客气也还罢了,而且这两个警察很面生。 只不过再面生也是警察啊,就比如前几天来四合院抓贾梗那些警察,哪个不是生面孔? 当即站起来说道:“警察同志,我就是易中海。” “你就是?” 那中年警察冷冷地打量了易中海几眼,突然说道:“易中海,你涉嫌深夜偷窥女同志房间,你被捕了!把他给我铐起来!” 那名年轻警察大步上前,“咔嚓”、“咔嚓”两声,给易中海带上了手铐。 易中海立马就跪下了,“警察同志,我冤啊!” 第82章 假警察 易中海彻底吓瘫了,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偷窥何雨水,事后多半能够搞清楚,可只要自己带着手铐进了公安局,厂里的工作铁定就没了。 到时候不仅工作岗位会被人顶了,就连这四合院里的房子都不保险。 当即连连给警察磕头,嘴里拼命喊着冤枉,吓得一大妈也跟着跪下了,一起磕头求饶。 那中年警察冷冷地看了这老两口一阵儿,忽然说道:“行了,都别嚎了,你说你冤枉,有谁能帮你证明?” 一大爷一听这话就更心凉了,谁能证明?能证明这件事的只有三个人,秦淮茹、傻柱跟何雨水。 可是傻柱跟何雨水会给自己作证吗?用脚后跟想都不可能,自己刚才要批斗的就是人家,人家又不是真傻。 他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秦淮茹的身上,刚想求秦淮茹作证时,贾梗却说了一句:“妈,你快回家看看,刚才我看见好像有个人影进咱家门了。” 秦淮茹一听这还得了,转身就往家里跑。 易中海一见这个情景,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咕咚一声摔在了地上。 “老易,老易,你怎么啦?你可别吓我,你死了我可怎么办?” 一大妈立马扑上去一阵嚎啕。 然而中年警察却不为所动,只冷冷看着地上的易中海,忽然冷冷说道:“你丈夫犯了罪,就是死了也洗不清罪名!” 也不知道易中海是装的还是被警察这句直击灵魂深处的话语吓着了,竟然睁开了眼睛,无力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是冤枉的啊,秦淮茹可以给我作证的。” 警察便看了看四周,“哪个是秦淮茹同志?” 贾梗见状就扯嗓子喊了一声;“妈,你出来,警察叔叔找你呢。” 秦淮茹回到家里没看见有人,正奇怪呢,警察和贾梗的话都听见了,于是就走了出来。 “我就是秦淮茹。” 警察道:“秦淮茹同志,你能给易中海作证吗?” 秦淮茹就有点犹豫,她知道如果自己作证了就会得罪何雨水,就下意识地看了看贾梗。 贾梗道:“妈,你昨晚看见什么了,如实跟警察说就行。” 有儿子撑腰,秦淮茹就放下了心,道:“警察同志,是这么回事……” 秦淮茹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一听都觉得易中海小题大做,只不过要说他有意偷窥何雨水也不至于。 这时贾梗说话了:“这事儿吧,要让我说,易中海看见何雨水穿睡衣倒也没什么,可是他竟然把何雨水想象成从前八大胡同里的姑娘,这说明什么?说明易中海的思想很肮脏,很龌龊!” 众人听罢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能把邻家大闺女想象成旧社会的妓女,说明易中海的心思原本就不干净。 只不过警察能听一个小孩子的意见吗? 不料警察却说道:“这位小同学说的很有道理,既然这样,就不用带回分局拘留了,罚款五十,以儆效尤!” “啊?” 易中海夫妇死的心都有了,虽然易中海一个月工资八九十,可是一下子拿出来五十也肉疼啊,大半个月的工资这就没了。 可这是警察罚款,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没办法,易中海只能让一大妈回家拿来了50块钱,交给了年轻警察。 中年警察道:“易中海,这次有人帮你作证,就从轻处罚了。可以后你要是再敢去别人家女同志的门口转悠,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了!听见没有?” 易中海连连点头,“是是是,我听见了,再也不敢了。” 警察又看向傻柱道:“还有你!虽然是你亲妹妹,可是也长成大姑娘了,大半夜的你去敲什么门?真开了门你能进屋吗?看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这点道理都不懂,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傻柱不敢分辩,也是连连躬身,“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改,晚上再也不去敲门了。” 傻柱生平有两怕,一怕秦淮茹,二怕警察。遇见这两怕,不论心里再怎么觉得自己有理,也是直不起腰杆来。 中年警察满意地点点头,又看了看四周人群,一挥手,“都散了吧,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呢?是不是想去分局喝茶啊?想的跟我走!”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做鸟兽散,还开个什么狗屁大会,一大爷都被罚款了,还差点吓死。 趁众人紧走之际,中年警察的目光落在贾梗的脸上,微不可察地眨了眨眼睛。 贾梗却如同没看见一样,带着自家四个女人返回东跨院,心说这老k真挺牛逼的,不仅演啥像啥,服装道具还那么齐全,真不愧是荣门老大。 没错,老k就是他打手机叫来的,最初他设想的是让老k找几个能打的冲进院子揍易中海一顿,只不过在说出这个设想之前,他又鬼使神差地问了问老k有没有警服。 然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事实证明,老k和他徒弟演的警察,比陈佩斯演得都像。 贾梗原本对易中海挺尊重的,没想到这老灯这么不安分,居然想拿自己的女人立威拔份儿,那就必须给予当头一棒,让他知道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由于出了这么个插曲,晚上东跨院没再搞竞技比赛,只看了一场日本经典影片《追捕》。 经过空间ai的编辑,这部去掉了演员表和拍摄时间、增补了国语配音的、未删减原版悬疑片,看得四名女观众如痴如醉,如同四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孩子,突然穿越到新世界一般。 与女观众形成反差的是贾梗,此君抽了两根华子之后,直接在沙发床上睡着了。 电影落幕,绍琳摇醒了贾梗,邀他一起回到北屋睡觉。在绍琳看来,与其放任贾梗在另两套房子里令她担心,还不如把他拴在自己床上。 只不过这得有个前提,那就是贾梗本人愿意。绍琳的理由是有事要跟贾梗说,贾梗就跟着来了。 因为已经睡过一会儿,上了床后贾梗还真睡不着了,就问绍琳有什么事情要说。 绍琳就叹息一声,说道:“今天白天我去学校找叶哲泰了,跟他提出了离婚,可是他不同意。” 贾梗闻言,脑海里就浮现出早晨在叶哲泰家楼下那一幕,心想,难道原时空里导致绍琳亲自走上批斗台,揭发叶哲泰的原因也是因为叶哲泰不肯离婚? 贾梗相信,这一世如果没有自己从中作梗、偷了张副校长的介绍信和工作证,那么此时绍琳已经跟老张搞在一起了,就算老张没有自己这本事金屋藏娇,至少也已跟绍琳有染了。 想到这里,就问道:“你提出离婚的理由是什么?他不肯离婚的理由又是什么?” 绍琳似笑非笑地看着贾梗的脸,被子底下的手游动到某个地方,说道:“我离婚的理由,你还不知道吗?” 贾梗不讨厌她的手,却正色道:“我问的是你跟叶哲泰提出的理由。” 绍琳道:“其实我早就不想跟他过了,他是个追求理想化的人,而他的理想化就是要让他信仰的真理像阳光一样普照大地,可是这怎么可能?” 贾梗插了一嘴道:“嗯,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就像你现在这样。” 绍琳闻言就飞了一个媚眼给他,手上又用了用力,“如果真理是这样的,那么我希望真理只掌握在我一个人的手中。更希望真理快快长大。” 贾梗道:“别急,快了,估计过了今年最后一个儿童节,也就差不多了。” “还有四个月呢。” 绍琳难禁惆怅,又说回正题:“我想离开叶哲泰,主要还是他这人太缺乏生活情趣,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中,从来都不关心我的感受,也不履行丈夫的责任。” 贾梗道:“那你是怎么生出两个女儿的?” 绍琳道:“还能一次都没有啊?我和他结婚快十九年了,夫妻生活加起来都不超过十九次!这搁谁受得了?” 贾梗同情道:“是够少的,你放心,等我可以后,我保证一个月内给你二十次,先破个世界纪录再说。” “呸,小流氓!” 打情骂俏过后,绍琳又不禁感伤,“我今年都三十七了,你又能给我几年?转眼间变成黄脸婆,你就嫌弃我了。” 贾梗道:“不会,这你放心,没见我给你的化妆品吗?你要坚持使用,没了我再给你淘换,让你返老还童我做不到,但是保持现在的风韵绰绰有余。” “真的吗?” 原本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和青春,何况绍琳还是个虚荣心很强的女人,高兴得狠狠亲了贾梗一口,贾梗来者不拒,两人很快陷入深吻。 良久,两人分开,贾梗旧话重提,“那他不同意离婚的理由又是什么?怕影响不好吗?” 绍琳冷笑:“他说他在我爸爸生前当面承诺过,说要照顾我一生一世。哼,就他这样的照顾法,还不如杀了我更让我舒心。” 说到这,她被子底下的手再次用力,又道:“你说他总不离可怎么办?要不要我去法院起诉他?” 贾梗心说不管叶哲泰怎么坚持,到了明后年也只能离了,就说道:“不如先这样吧,反正他也不过问你的事情,你俩各过各的、互不干涉就行了。” 第83章 禽满四合院 第二天,是贾梗原定送节礼的日子,少年宫那边已经请好了假。 由于昨晚跟绍琳聊到很晚,早晨便想多睡一会儿,直到八点半才起来吃早点。 早饭过后,贾梗就琢磨要不要先去老k那里取货——昨天电话里老k说鸡鸭鹅猪牛羊和粮食蔬菜种子都买好了,存放地点也告诉了他,他可以随时去取。 正想着,屋里的门铃却响了,贾梗连忙出去开门,只见门口站着老妈秦淮茹,傻柱,旁边还有两名军人。 俩军人见到贾梗就是立正敬礼,左边那个说道:“贾梗同学,我们奉首长的命令来请您过去做客。” 虽然军人没说是哪位首长,但只看傻柱那一脸的嘚瑟,贾梗也能猜出,一定是那个请傻柱做菜的大领导。 不禁奇怪:“大领导请我去做客?我没听错吧?” 那军人说道:“您没听错。” 傻柱在旁边大大咧咧地说道:“棒梗,人家大领导就是跟你客气客气,我估摸着就是想让你去抓条草鱼送过去,你可别真拿自己当客。” 贾梗就点点头,说道:“那得有车啊。如果你们开车来了,可得先给我用。” 两名军人又一次立正敬礼,“是!” 这位大领导的警卫员竟然如此客气,贾梗真的有点受宠若惊了,说道:“那就走吧,我还得先去拿渔网呢。” 看着贾梗和傻柱跟着两个军人出了门,秦京茹贱兮兮地凑近秦淮茹的身边,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往正在关门的东跨院里瞟。 “姐,你说这东跨院里有这么大三套房子,却只住了五个人,五个人里面还有三个孩子,是不是太浪费了?” 秦淮茹当即就给了秦京茹一个白眼儿,“想啥呢?你没见我都没住进去吗?别瞎想了,抓紧跟傻柱把亲事定了,年前就把结婚证扯了,就能住进傻柱那房子了,这四合院里就属傻柱的房子大!” 秦淮茹这两天跟人换了轮休,昨天回老家把秦京茹带了过来,本打算晚上就把她和傻柱叫在一起,谁知被易中海开大会给搅黄了。 昨天夜里秦京茹就住在了贾梗家里的大通铺,占了贾梗的床位,谁知道这妮子心还挺大,居然惦记上东跨院里的房子了。 “行了,今天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吧,我还得上班去呢!” 秦淮茹本想今天白天帮傻柱和秦京茹相亲,可谁知傻柱又被厂长放了假,给大领导做菜去了,既然这样她再换休可就吃亏了,到时候如果同事跟她换年三十的班,她换还是不换? 秦淮茹一走,许大茂就凑了过来。 许大茂昨天下乡去放电影,半夜才回来。按惯例他这种情况今天上午就可以在家休息半天。 他跟娄晓娥处于冷战状态,两口子夜里不办事儿,早晨自然也不愿意同床,就出来溜达,一眼就看见秦淮茹家多了个鲜嫩水灵的妹子,正心里痒得难受,秦淮茹一走,连忙凑过来搭讪。 “妹妹你谁家的啊?叫什么名儿?怎么住咱院儿里了?” “我是秦淮茹的妹妹,我叫秦京茹,是傻柱的对象。” “哎呦喂,你怎么能跟傻柱谈对象啊?那傻柱可不是个正经人儿,一身的臭毛病不说,还喜欢动手打女人……” “啊?真的假的?那我姐还把我介绍给他?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谁说不是呢!你姐啊,她是收了傻柱的好处了,傻柱在厂里食堂做厨子,天天偷菜送到你姐家里,你姐能不帮他吗?妹子,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你跟我来……” 暂且不说秦京茹如何一步步落入许大茂的魔爪,只说贾梗坐着吉普车一路指引方向,来到朝阳门外八里庄北面的一处村庄,在一户农家大院门口让军人和傻柱等着,自己推门进去。 院子里有俩人,都是老k的徒弟,其中一个正是昨夜跟着老k冒充警察的。 这两人在院子里已经听见了外面的汽车声音,就引着贾梗来到后院,只见院子里满是牲畜家禽。贾梗就笑了,这才是真的禽满四合院! 随手给两人一人分了一包大前门,说道:“你们可以撤了。” 他在路上已经给老k打过电话,让老k转告手下人,见了他以后立即离开,因为他不想让随车来的人和老k的人照面。 这安排很合理。贾梗带来的是官方的人,而老k手下的都是贼,对于贼来说,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能在官方的人面前露脸。 所以俩人接了烟谢过之后,就都翻过后墙走了,看那身手,还真是飞檐走壁的料。 贾梗随即把满院子禽畜收进空间,让ai美女把它们规划到高倍时间流速的区域里加速繁殖,然后从前院正门慢悠悠出来,回到车上。 傻柱见状就奇怪道:“你的渔网呢?” 贾梗反手在书包里拽出一截网兜。 “就这?你糊弄鬼呢?” 傻柱坚决不信。 贾梗却只淡淡道:“要不你去网鱼,我不去了?” 傻柱这下闭嘴了。他会做鱼是不假,可真不会网鱼。 车到锣鼓巷办事处,贾梗还是在王主任这里借了锄头,然后又到什刹海,还是老地方,贾梗用锄头凿了个冰窟窿,把网兜续进水中。 这次他也懒得演了,只过了一分钟,就在傻柱和两名军人那怀疑的目光中拽出来一网兜大鱼,“都是草鱼,拿走吧。” 俩军人都看傻了。这鱼,还能这么捕的吗? 傻柱更是一脸的不敢相信,“你这哪里是网鱼啊?你这就是进货啊!” 车到大领导的住处,直接开进院落。 这是一座带院的独立别墅。院子里有一座三层的小洋楼,只看这别墅的规模和档次,就不是部级领导、中将军衔以下的军官能住的。 下车后,一名军人自去停车。贾梗亲自拎着鱼,和傻柱跟在一名军人的后面上楼。 二楼上,一个面容熟悉的老人已经等在了楼梯口,看见贾梗就笑道:“哎呀,怎么能让咱们的神童自己拎着鱼呢?小刘快点接过去。” 警卫员小刘赶紧把鱼接过,领着傻柱去了厨房,而大领导则拉着贾梗的手,“听说你围棋非常厉害,来来来,我向你请教一局。” 贾梗这才明白为何大领导要请自己做客,而且刚才叫自己神童而不是渔童,原来是少年宫那边的事情被人汇报了上去。 恭敬不如从命。 贾梗又没打算求这位大领导帮忙办什么事情,所以也没摆出小人物常有的各种卑微姿态,大大方方坐到了棋墩旁边。 看得出,大领导对围棋不是叶公好龙,棋墩、棋凳、棋盘和棋盒棋子都是上乘极品。 大领导也不玩虚的,说请教就是请教,都不猜先,直接要求贾梗让先。 他从棋盒里拿出一枚黑色的云子,放到了棋盘的右上角星位。 “贾梗同学,你要拿出真本事来,我可是不贴目的哦!” 第84章 初见叶文洁 既然大领导有言在先,贾梗就悉听尊便。并没有因为对手的地位崇高而改变棋路,照例使用阿尔法狗的走法,应以点三三。 而面对贾梗如此古怪的招法,大领导也没有像那些精研日本棋谱定式的国手那样错愕,立即下了一手右下角星位,在棋盘的右边形成了二连星。 接下来贾梗继续点三三,大领导走了右侧边路星位,至此,形成了三连星对双三三布局。 相比于此时流行在国家队里的中国流、错小目布局而言,大领导更喜欢执黑三连星布局, 虽然大领导由于国务繁忙,不能抽出更多的时间来研究围棋,但是他始终喜欢三连星布局,他能够感觉到三连星的速度与张力。 这是一种战意盎然的下法,有意尽快进入中盘的战斗。 贾梗当然也明白这种布局的意味,但是这都无所谓,他继续用ai控制阿尔法狗应对就是了。 棋局很快就进入了中盘,大领导行棋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开始了思考。 而贾梗则无需思考,他神游物外,开始打量大领导这间书房的格局陈设,同时也开始倾听来自隔壁的谈话。 是的,从贾梗进入这间书房开始,他就听见隔壁有人在说话。起初他以为那是大领导的家人、或者是服务人员在说话,并没有在意谈话的内容。 那交谈的声音原本不大,即使大领导并没有关闭书房的房门,也不足以干扰到这边的对局。 但是此刻大领导陷入思考,贾梗又不会搞出什么动静,这交谈声就更加清晰起来。 他细听之下,那谈话的内容就令他有些惊讶,尤其是其中一个声音听起来还有点耳熟。 交谈者是一男一女,耳熟的是那个中年男人:“没有必要,我真觉得没有必要。” 贾梗一时之间没有想起这个中年男人是谁,就听见女声说道;“可是我大二的导师曾经告诉我,如果没有射电望远镜的辅助,我在射电天文上的研究就不可能继续下去了。” 这女声是完全陌生的,却很悦耳。就好像段誉初闻王语嫣的叹息时,纵使还没见到人,就已经为之迷醉了一样。 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好听的声音? 当然,但凡在心里发出这等感慨的男性,必定会期待这个声音的主人拥有世上最美的容貌。 贾梗就是如此,只不过他的遐思却被中年男人给打断了。 “呵呵,你导师那是唯武器论,要照他那么说,咱们的基础物理学就不必继续研究了,因为我们缺乏太多的机器和设备。” 贾梗觉得这俩人正在谈论的好像是有关射电望远镜的问题,好像女的想买或者制造,而男的却觉得没有必要。 他很想再听那个女的说话,可是女的却不说了,隔壁静默了好一会儿,还是男人又开了口。 “我知道你那位导师的观点,他认为研究天体物理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个是实验能力,另一个就是观测技术。他认为离开了观测和实验的天体物理就是白日做梦、闭门造车。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他这个观点还有待商榷。” 女声仍然没有响起,但是贾梗却仿佛能够感觉到这种沉默里蕴含的倔强。 是的,即使没有说话。贾梗也能感受到她内心世界里的坚持。 贾梗觉得,她就是那种你说你的,我不跟你辩论,但是我心里就是坚持我的看法,随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嗯,她就是这种人。 而贾梗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感觉,或许跟中年男人一波又一波的循循善诱有关——如果认为对方已经被自己说服了,就不必再掰开了揉碎了的继续诱导,不是么? “你可以想啊,假设你有了射电望远镜,可以让你看到这个宇宙更远的地方,可是你觉得你看到的那些就是真的吗?且不说你看到的都是些很久以前的景象,越远的景象越久远,只说那些由于你的观测而产生的坍缩结果,会不会误导你得出错误的结论?” 可以听得出来,中年男人的知识面非常广博,在劝导对方的时候旁征博引,将话题逐步展开,从广义相对论到量子力学,各种概念,各种专业术语,各种实验结果被他抛出来作为论据,但是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劝说对方放弃对射电望远镜的执着。 而女声始终在沉默,在贾梗感知到的倔强中沉默。 男人的劝导仍在继续,而书房这边的棋局已经接近尾声,因为大领导的大龙做不出两只真眼,中年男人的劝说仍未停止。 这时贾梗忽然想起来这个中年男人是谁了,百分之九十九,是叶哲泰。 那么,那个女的是谁? 贾梗的好奇心陡然爆发,趁着大领导陷入长考,他站起身来,四处打量着走向门口,貌似是想近距离欣赏一下大领导家里的陈设。 沉思中的大领导被贾梗突然的起身影响到,抬头看了贾梗一眼,随即心有谅解,少年心性,不堪久坐也是正常,于是继续把目光落回棋盘上冥思苦想,希望能够找到一步妙手起死回生。 而贾梗则似漫不经心地踱出了书房,来到了隔壁门边。 隔壁的门也是开着的,看里面的陈设,这应该是一间专用的会客室。 而贾梗上楼之初并没有经过这里,所以没能看见里面沙发上坐着的这位美丽的少女。 沉默的美丽少女。因为沉默而更加美丽。 是的,贾梗觉得她的颜值并不比叶文雪高,甚至还要低一些,但如果加上气质分,就一下子高出了叶文雪一大截。 这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皮肤白皙,眉若春山、眼似秋水,上身穿了一件棉袄、外罩劳动布单衣、胸口处别着一枚像章,臃肿的棉袄却遮不住身材的柔弱,倔强的美丽少女,她就是……叶文洁吗? 根据谈话内容来看,基本就是她了。 贾梗忽然觉得有点心疼。 对,是心疼,而不是基操中的见色起意。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么多人合起伙来,把这个表面柔弱,内心倔强的美丽少女逼到不得不寻求外星人的力量来救赎她的心灵? 是的,贾梗不认为叶文洁暴露地球的位置仅仅是为了复仇。因为在三体人的眼里她也只是地球上的一个虫子,与其他地球人毫无区别。 所以贾梗觉得叶文洁的行为只是在做一种心灵上的救赎,她需要清除掉她心里所有的阴影面积。 叶哲泰的话语被叶文洁看向门口的目光打断,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就看见了一脸人畜无害的贾梗,原本被眼镜框遮挡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仿佛是在说,怎么是你? 但这是在大领导的家里,他没有把这句话问出来。 贾梗先是送给叶文洁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才看向露出半个身子的叶哲泰,礼貌地说道:“叶叔叔,您好。” 第85章 薛定谔的猫 “你们认识?” 大领导的声音从贾梗身后响起,哈哈笑道:“我那棋不行了,后生可畏啊!怎么还站在门口呢?进屋啊,进屋一起聊。” 贾梗跟着大领导进了会客室,贾梗被大领导示意坐在了叶文洁的身边。 大领导却没有立即坐下,招呼勤务员给这屋再送两杯茶水,然后才坐下说道:“叶教授,用不用我给你重新介绍介绍这位小贾同学?这可是个天才,不比你女儿差哦。” 随着大领导这句话,叶哲泰的脸色明显生动起来,叶文洁也不由自主地重新看了贾梗一眼。 贾梗连忙谦虚,“大领导您过誉了,我就是一名普通的小学生,哪里敢当天才?尤其是在叶叔叔、叶姐姐这两位才识卓越的科学家面前,就更不能以天才自居了。” 贾梗这话说得明显有些问题,说叶哲泰是科学家没毛病,但是把叶文洁也说成是科学家,就未免有阿谀谄媚之嫌了。 果然,大领导和叶哲泰乃至叶文洁的表情都变了变,大领导道:“怎么,贾梗,你很了解你这位叶姐姐?” 贾梗道:“不敢说了解,只能说略有耳闻。” 叶哲泰忽然冷冷道:“略有耳闻,就能把小女说成是科学家,她才不过是个在读硕士研究生,可经不起你这样吹捧。” 叶文洁虽然没说话,看向贾梗的眼神也多了些恼怒。 然而贾梗却仍然面带微笑,说道:“叶姐姐是不是正在准备写一篇有关太阳辐射层内可能存在能量界面及其反射特性的论文?” 这下轮到叶文洁大吃一惊了,因为贾梗所说的正是她攻读的研究生课题,而她也确实是在准备写这篇论文,已经为此搜集了许多相关资料,还打了许多草稿。 可这些即便是同在家里生活的父亲叶哲泰都未必知道,贾梗是怎样知道的? 所以她吃惊地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贾梗当然是穿越前从后世看到的,既然叶文洁将在1966年1月发表这篇论文,那么这个课题就不可能是从1966年当年开始研究的,至少也得从1965年1月份开始才行。 于是人畜无害一笑,道:“这就是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了。这要从我和叶文雪老师的交往说起。” 大领导自然也是知道叶文雪的,想听听贾梗跟叶文雪之间的关系,就用鼓励的眼神示意贾梗说下去。 而叶哲泰也想搞清楚贾梗跟自己小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便也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最想知道真相的叶文洁就更不用说了。 在三个人的注视下,贾梗喝了一口茶水,把他和叶文雪的交往如实讲述一遍,因为截止目前他与叶文雪之间的关系最干净,所以不用撒谎。 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比实话实说更简单,末了就说到了昨天帮叶文雪搬家的事情:“昨天文雪拿回去的东西里面有一叠稿纸,我从稿纸上前一张纸留下的钢笔印痕看见了叶姐姐写过的内容……” 众人都惊了,只凭一张纸上的痕迹,就能推断出叶文洁全部研究的课题,这可能吗? 且不说他能否从一斑窥知全豹,只说这天体物理的高深内容,他一个小学生如何能够看懂? 叶哲泰对此深表怀疑,问道:“听你这意思,你也学过物理学咯,而且是高等物理?” 贾梗呲牙一笑,“不敢说学过,只能说兴趣使然,偶有涉猎,以至于略懂,嗯,略懂皮毛。” 大领导适时插话道:“这位小贾同学的兴趣可是广泛的很,不止围棋、象棋、国际象棋具有国手水平,而且音乐、舞蹈、文学艺术、书法绘画、篮球滑冰都是国际水准,他现在说对物理也有兴趣,你们可以不信,我反正是信的,哈哈……” 叶哲泰父女都听傻了,一个小学生,竟然精通这么多门才艺,这还是人类吗? 叶哲泰还是不肯相信,说道:“既然你说你略懂物理学,那你就给我说说,你都懂什么?” 贾梗道:“这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就还说说叶姐姐吧,正好刚才的话题还没说完,我说叶姐姐是科学家并不是吹捧,而是因为她在太阳这颗恒星的研究领域里独步天下!说她是国内第一人都不为过,如果谁反对,可以去找一个比她更强的,如果找到了,就算我说错了。” 这下轮到叶文洁害羞了,反问贾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国内第一,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专门留意过国内所有研究天体物理的专家?” 贾梗道;“我觉得这事儿用不着那么复杂,只需留意每期的学术刊物和各大报纸,看看相关领域有没有突破性的研究报道就能知道了。” 叶哲泰道:“你这说法还是有些牵强,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也找不到更有力的论据来反驳你,除了这个话题,你对物理学还有什么见解,能否谈谈?” 贾梗觉得叶哲泰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好了许多,就点头道:“那就说说刚才叶叔叔你和叶姐姐之间的话题吧,我觉得叶叔叔你的观点是错误的。” “啊?” 贾梗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在国内科学界、尤其是物理学界,叶哲泰是公认的大拿,谁敢说他的观点是错误的? 就连倔强的叶文洁,也只能把抗拒埋在心里,就是因为找不到更有力的论点论据来反驳父亲。可是贾梗现在却敢说父亲的观点是错误的,怎么证明? 叶哲泰却笑了,因为在学术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质疑的声音,此刻骤然遭遇反而兴奋起来,鼓励道:“那你就说说,我怎么错了?” 贾梗道:“叶叔叔的观点是以广义相对论的宇宙大爆炸理论为基点,又以量子力学中的量子纠缠理论来否定观测在射电天文学中的必要性,却忽略了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这两门学科本身就是矛盾的。” 此间在座的,除了大领导听不懂贾梗这番话之外,叶哲泰和叶文洁都听懂了,贾梗这是在说叶哲泰自相矛盾。 也就是说,叶哲泰在用自相矛盾的论点和论据来否定叶文洁的观点,这个论证过程本身就是不科学的。 叶哲泰本人当然知道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矛盾点在哪,而他作为当今国内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第一人,也正在致力于广义相对论量子化的研究工作。 就在他准备以长篇大论来阐明自己并非自相矛盾时,贾梗却突然化繁为简,举了个例子: “咱们还是说得通俗些吧,就拿薛定谔的猫这个实验来说,别管猫是死的还是活的,至少我们都能看见那只盛有一只猫的盒子。对不对?” 叶哲泰和叶文洁当然都知道薛定谔提出的这个实验,虽然惊奇贾梗能举出这个例子,但是贾梗说的也确实没有问题,便都点了点头。 贾梗又道:“可是叶叔叔您的观点却是,连这只装猫的盒子都不让叶姐姐看见,让她只能在想象中继续研究天体物理,这比盲人摸象还要难,因为盲人至少还能摸到象鼻子或者象腿,而在您的指导思想之下,叶姐姐什么都摸不着……” 说到这里,贾梗又拿起了面前的茶杯,看向大领导解释道:“就好像要造这只杯子之前,我们至少要看见这只杯子是什么样的,哪怕因为角度不同没看见这只杯子的手柄,造出来一只没把的杯子,它也能喝水不是?” 大领导有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贾梗又看回叶哲泰道:“同理,哪怕我们通过射电望远镜看到的宇宙天体发生了坍缩,那也是坍缩过的天体对不对?总比啥都看不见要强些吧?” 叶哲泰终于不说话了,因为他觉得贾梗这番理论并非没有道理,他沉思了起来。 这时候大领导忽然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个活猫死猫是怎么回事?能给我讲讲吗?” 贾梗心说这大领导还真是对猫情有独钟,就把薛定谔的猫解释了一遍,大领导听完以后豁然开朗,一拍大腿道:“管它死猫活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聊!” 不得不说大领导拿捏的时机就是精准,话音未落,夫人就从厨房端着菜盘子出来了,“都别忙了,该吃饭了。” 这边傻柱在厨房里炒完菜,装好了自己拿走的那份,来到饭厅一看,只见贾梗还真坐在了大领导的餐桌上,顿时就觉得自己那份不香了。 嘿,这小子还真是大领导的客人啊! 不光傻柱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吃饭时就连叶哲泰和叶文洁看向贾梗的目光都变了。 在喝了一杯酒后,叶哲泰终于忍不住问道:“贾梗,你是不是系统地学过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还有天体物理啊?我怎么感觉你不是仅仅涉猎那么简单呢?” 贾梗心说如果我真想跟你掰扯,我能让空间ai美女把超越2024的物理学理论都搬出来跟你杠,你肯定杠不过我。 不过话又说回来,从1924年到2024年这一百年里,地球人在基础物理上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突破也是真的。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叶哲泰能够多活几十年,说不定就能成为改写人类科学史的大牛。 第86章 垂询 贾梗当然不会把自己拥有空间的真相告诉任何人,只谦虚着糊弄着回答了叶哲泰的询问。 这时候他已经彻底明白,为什么在原时空里哪怕叶哲泰和叶文雪都死了好几年了,那个军代表程丽华还要威逼利诱叶文洁在诬陷叶哲泰的文件上签名。 人家根本就是冲着叶哲泰来的!打死叶哲泰也只是个意外!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搞倒叶哲泰背后的人。 为达目的,那帮人千方百计地想要让叶哲泰认罪,但是叶哲泰挺住了,一直到死都没有认罪。而叶文洁也挺住了,宁可在寒冷的冬天、在没有炉火的监狱里、被程丽华兜头浇了半桶凉水。 贾梗觉得,不为别的,只为这对父女宁死都不出卖别人的品质,自己也要拯救他们脱出苦海。 除此之外,贾梗还有个想法。既然叶哲泰和叶文洁都存在,那么三体文明自然也存在。 而自己既然已经决定拯救叶哲泰父女,在避免叶文洁暴露地球位置的基础上,还要利用他们在科学上的建树、促进自己的进步,在合适的时机除掉太阳系附近这些隐患。 毕竟哪怕没有叶文洁给三体文明发信号,也还有nasa那帮傻叉致力于同样的事情,唯恐外星文明不知道地球在哪里,唯恐外星人不来入侵地球。 饭后,大领导带着叶家父女和贾梗一起来到放映室,贾梗根据四合院剧情以为大领导想请自己三个看电影,谁知大领导拿出来的胶片都是些纪录片,有的是国外的电视新闻,都是有关世界科技发展的内容。 贾梗不由得对大领导肃然起敬。 放映胶片的不是许大茂。 如同原时空一样,许大茂只在这里露了一面、暴露了低下的人品,就再也没有资格到这个地方来了。 看完胶片以后,大领导又把叶家父女和贾梗请到书房,这次他非但关紧了门,在关门之前,还让夫人守在二楼,禁止任何人上楼。 书房里的气氛瞬间严肃起来,大领导说道:“现在我要说一件最重要的事,然后我听听你们的意见,你们在这里可以畅所欲言,不用考虑什么左了右的,你们唯一要记住的是,这件事必须保密,出去以后不许告诉任何人。” 叶哲泰父女和贾梗都点头表示服从,叶哲泰和叶文洁还不约而同地看了贾梗一眼,那意思估计是在为贾梗能获得大领导的信任而惊讶。 大领导就笑道:“本来我是没打算让贾梗参加这个小会的,可谁让你们父女在饭桌上说他厉害呢,既然他在天体物理上都这么厉害,那我就有必要听听他的见解了。” 随即问道:“外国有人研究出来一个引力弹弓理论,你们听说过没有?” 叶哲泰立即摇头表示没听说过,他看了看叶文洁,说道:“这听起来好像是天体物理的概念,文洁你听说过吗?” 叶文洁也摇了摇头,最近一年多她把精力都投入到对太阳的研究上,对天体物理中的其它课题就少了关注。 贾梗却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利用行星的引力,增加或者减少航天飞行器速度的设想或计算公式。” 叶哲泰和叶文洁都不禁惊愕地看了贾梗一眼,这可是如假包换的天体物理课题,贾梗竟然也吃的这么透,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学物理的? 贾梗却有些会错了意,说道:“这个我不是从杂志上看来的,这是我自己演算出来的。” “啊?” 叶哲泰父女就更震惊了,因为贾梗这绝对是在研究天体物理课题啊,而且就目前看来,贾梗这个课题比叶文洁的课题更大,更具有实践应用意义,因为它可以大幅提升人类探索太空的脚步! 大领导笑道;“这个我是不太懂,听说美国人打算应用这个技术,在十年之内发射几个航天器,带着刻有地球信息的金属记忆卡前往太空,去寻找外星人。” 这次叶哲泰和叶文洁的反应都不是很大,只不过他们又看了贾梗一眼,贾梗通过空间ai对这段历史的搜索早知道这件事,当然也没有什么反应。 大领导却忍不住提示道:“如果美国先一步接触上了外星人,我们国家应该怎么办?你们说说你们的看法。” 叶哲泰一向都是纯理论学者,对这种带有国际争端色彩的问题很少回答,再加上他在天体物理方面没有投入过多的研究,就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女儿。 叶文洁知道父亲的意思是让自己说,就凭心说道:“我们肯定不能让美国人抢先啊,否则他们在外星人那里来个恶人先告状,让外星人对我们产生不好的印象,岂不是麻烦了?” 必须要说的是,在“黑暗森林法则”这个说法出现之前,叶文洁这种思想才是国人乃至地球人的常态。 这个时代里人们大多将外星文明设想成一个十分强大的武装势力,而在这战乱不断的地球上,若有哪个国家首先取得外星人的支持,必将对敌对国家形成毁灭性的打击。 这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逻辑,可是谁能想到在外星人的眼里,最先来送温暖的地球人也是虫子呢? 叶文洁又看向贾梗,“贾梗你研究的引力弹弓技术能够增加宇宙飞船的速度是多少?经过验证了吗?如果事实证明这样可以让我们的飞船足够快,我们就可以抢先造出宇宙飞船,先一步去接触外星人。” 贾梗对此就很无语,但是也得回答:“其实也增加不了多少,往最快了说,一百年也飞不出太阳系。” 他这么一说,叶文洁立马就转换了话题,道:“既然这样,那么我认为用宇宙飞船联系外星人并不是一种好的方式,最好的方式还是利用信号发射的方法,就是往宇宙中发射信号,只要外星人能够接收到我们的信号,就可以建立彼此之间的通讯。” 贾梗点头表示赞同,“叶姐姐说得对,美国人那都是异想天开瞎胡闹,他们的想法正确的我们要学习和赶超,不对的就让他们闹去吧。” 贾梗这样说,是因为他知道在此时国内像叶文洁一样想法的大有人在,否则明年又怎会在大兴安岭建设红岸工程? 严格来说,1969年竣工的红岸工程,所担负的唯一任务,就是抢在美国之前联系到外星人。 ——这其实就是一种争宠行为,把外星人设想成皇帝,把西方国家和自己定位为嫔妃,大家抢着去皇帝那里争宠。说起来真的很蠢,但是这个时代里的人就是这么个想法,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贾梗当然也不会试图去扭转这些人的思想,明年风暴一起,神马都变成了浮云,这时候说啥都是在做无用功。 所以当大领导看向自己的时候,贾梗再次表示:“我的看法跟叶姐姐差不多,就不复述了。” 小会开完,贾梗表示下午还要去几个长辈家里送节礼,就此告辞。叶哲泰父女也跟着告辞,大领导稍微挽留未果,就派了吉普车送他们三个回家。 临行前,大领导交给贾梗一个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电话号码,大领导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打这个电话给我。” 贾梗非常感动,没想到大领导居然如此重视自己,再三道谢之后才下了楼。 半路上叶文洁想起引力弹弓这件事来,觉得这毕竟也是自己专业之内的课题,就问贾梗:“你能不能把你研究的天体物理课题给我讲讲?” 贾梗道:“要不你明天晚上去我家里吧,到时候我把我做的笔记全部拿给你,顺便请你吃顿饭。” 叶文洁道;“饭我就不吃了,你家在哪里?” 贾梗道:“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中院东跨院,你不来吃饭我就不给你笔记,你自己看着办。” 叶文洁差点气笑了,哪有这么逼人吃你家饭的?你家饭多啊?可是没办法也只好答应。 通过今天贾梗的叙说,叶哲泰已经知道他老婆绍琳和女儿叶文雪都住在贾梗那个四合院里,所以能够理解贾梗为什么只请大女儿却没有请他。 虽然他拒绝了绍琳的离婚提议,但是他也不想再见绍琳那张臭脸,就这样分开过吧,没有了吵吵闹闹,大家都能过得舒服些。 吉普车先把叶家父女送到家,然后再送贾梗。 贾梗却没有回家,让吉普车把他送到了南横街李奎勇家大杂院门口,下车跟司机告了别,等车走远了,才从空间里放出来鸡鸭各一只,拎在手里进了院子。 第87章 送年货 李奎勇正在院子里面劈木柴,看见贾梗进来,立马扔了手里的斧子,把贾梗往屋里请。 这些天李奎勇一直都在家里干活,有时候还骑三轮车出去跑活儿,所以并不知道前几天西城分局和李援朝抓贾梗这事。 事情都过去了贾梗当然也不会提,进了门跟李顺发夫妇寒暄几句,又从书包里拿出来一堆糕点零食给李奎勇的弟弟妹妹,然后提出告辞。 李奎勇一家人哪里肯让他走,说要留他吃晚饭,贾梗说自己还得借李奎勇的三轮车去钟跃民家送东西,年前就今天有空,李奎勇一家人这才放他离开。 贾梗走后,李顺发夫妇自然不免又说一通贾梗的好,让儿子今后一定要对得起人家云云,李奎勇自然也没二话,只把贾梗当做生死之交去处。 只说贾梗骑了三轮车,就往钟跃民家里来,考虑到自己虽然是第三次来到17号部队大院,却是第一次进钟家的门,就往三轮车后斗里添了两条鱼,半扇猪肉。 没办法,空间里面的高倍速区域繁殖禽畜实在是太快了,几乎一天的产量就能铺满整个空间草原,那真叫一个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不抓紧处理一些,空间里面就装不下了。 钟跃民自从上一次在新侨饭店喝醉酒被贾梗送回家后,被钟山岳一顿暴揍,在床上躺了三天下不来地,如今虽然好了些也能下地走了,却又被钟山岳禁了足,哪都不许去。 大院里的其他四个小伙伴的父母也有样学样,虽然打得不像钟山岳那么狠,但在禁足这件事上却是犹有过之,大年初一以前都不许出门了。 所以钟跃民在家里也没人来勾搭,正郁闷的不行,忽然有人敲门,心中就是一喜,可是还没等他去开门,钟山岳就凶神恶煞地抢在了前面。 倒要看看是谁又来勾搭自己儿子,只是这门一开,人没看见,却看见半扇红白相间的肥猪肉,左边一只鸡,右边一只鸭,顿时呆住了。 虽然钟跃民的家境在这个时代里算好的,可也好不到猪肉论扇买的地步,问题是根本买不着,有钱有票都买不着这么多,更别说家里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肉票。 钟山岳这么一呆住,贾梗可就不乐意了,怒道;“咋了?嫌我累不死啊?还不快接着?” 贾梗虽然眼睛被猪肉扇挡住了,但是可以想见——谁家有钟跃民这么大的孩子在家,会让父母来开门? 可是他却碰巧了,来开门的还就不是钟跃民。他才不管这个,直接肚子一挺,半扇猪肉就砸进了钟山岳的怀里。 钟山岳虽是久经沙场的解放军老将,可也没想到来人竟然如此生猛,抱住猪肉的瞬间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噔噔噔倒退三步,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贾梗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一眼却看见了一脸黑线的钟跃民,顿时就是一惊。 钟跃民在这呢,那么接猪肉的是谁? 这时钟山岳从猪肉后面露出脸来,说道:“好小子,真有把子力气,这半扇猪肉得有一百多斤吧?” 贾梗呲牙一笑道:“差不离儿吧,钟叔叔好!我叫贾梗,是跃民的朋友,这不跨过年了,我妈让我给您送点年货来,跃民还愣着干嘛?快把鸡鸭接过去啊!我这书包里还装着两条大鲤鱼呢!” 钟山岳都听傻了,贾梗他知道,就是请客把钟跃民喝趴下那个,还没去找他家算账呢,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可是这贾梗他妈是干啥的啊?咋这豪横呢?就这节礼,都赶上抗战时期一个村庄的老百姓送的多了!暖暖的军民鱼水情啊! 贾梗又道:“我妈本来想亲自过来看看您的,可是年前工作太忙,所以就让我一个人来了。她让我替她向您问好!” “诶诶诶,好好,你回去也替我问你妈好!” 钟山岳一边答谢,一边觉得不对味,不是,这贾梗他爸呢?他妈这样跟我隔空问好,他爸愿意吗? 贾梗却像知道他心里想啥一样,又道;“我爸早就没了,因公死亡,这不,我跟跃民同是天涯沦落人,一个缺爹,一个少妈,相逢何必曾相识。” “哦,原来是这样,快进屋坐啊!” 钟山岳如释重负,手里的猪肉都轻了几十斤,不然贾梗他爸的压力太大了。 贾梗麻利地放下两条大鲤鱼,又从背后书包里拿出来两条华子,两瓶茅台,算是凑齐了一波豪礼。 从厨房出来的钟山岳一看又懵逼了,贾梗他妈送的这是彩礼吗?咋这重呢? 可是彩礼也不对啊,彩礼不是应该男方送吗?难道这是嫁妆?呸呸呸,可不能这么想人家! 他却不知道,贾梗送来的虽然不是嫁妆,可是多少也有点那个意思,先用豪礼把钟山岳砸晕了,后面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 钟山岳实在是感动了,说道:“小贾啊,你家住哪?等过年的时候我带着跃民给你妈拜年去,不然我这良心都过不去。” 钟山岳可不是李云龙那样的莽人,钟山岳在参加革命之前是个书生,学问有多大不好说,反正在报纸上发表几首新诗不成问题。 贾梗当然知道这些,怕只怕自己老妈在文化不如钟跃民他妈姚萍,人姚萍从前是东野司令部的宣传干事,文化肯定要比秦淮茹高不少。 东西送到,贾梗立即告辞,钟山岳当然要留吃饭,但是贾梗表示还要去送几家,这才作罢。 大院儿门口,钟山岳父子两人看着三轮车上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你这朋友交的还真不错。比袁军儿他们强!” “那是!你儿子我交朋友能交差的吗?” “给你点脸就蹬鼻子是不是?” “我……” 从17号大院出来,贾梗先后又去了王主任家,王有胜家。 王主任不在家,贾梗直接用余盼和他共用的钥匙开门,把东西放在没有暖气的房间里就走。 王有胜也没在家,只有苗翠兰震惊地看着贾梗,还带着一脸的歉意,贾梗给王有胜送的节礼不比钟山岳的少,也算见过点世面的局长夫人自然识货,愈发觉得自己当初有眼不识泰山,竟然看走眼了这么一位富家公子。 从王有胜家里出来,贾梗又去了少年宫,在院外路边等着冉老师放学,跟着一起去了冉老师家。 考虑到已经是下班时间,冉秋叶的家人也回家了,贾梗就问起了冉秋叶的家庭情况。 他这还是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关心冉秋叶的家庭,没办法,实在是日程太紧,忙不过来。 冉秋叶却很开心,介绍道:“我爸在东城区教委普调处,分管中专毕业生的分配,我妈在人大附中当老师,大哥在三十九中当体育老师,二哥在红星酒厂。” 贾梗听了肃然起敬,“你这是教育之家啊!伯父伯母都是可敬的园丁,还能教出你这么好的小学老师!” 冉秋叶听他这样称呼自己的父母,不由得俏脸一红,没接话。 贾梗却道:“我早该来拜访一下伯父伯母的,可惜这少年宫的事情太多。” 冉秋叶哼了一声:“还不是你自己找的?” 冉秋叶家住在朝阳门附近的东水井胡同,来到附近贾梗才知道这里其实就是棚户区。所有的房子都是一样的既小又老,又破又旧,贾梗感觉这些房子应该都是解放前的穷苦百姓自己盖的。 冉秋叶来到家门外,示意贾梗在外面等一下,她先进去打个招呼,贾梗就坐在三轮车上没下来。 眼见冉秋叶走进一扇摇摇欲坠的木头门再随手关上,屋里就想起来一个老女人的声音:“你还知道回家啊?” 然后就是冉秋叶委屈的声音:“我这不刚放学就回来了吗?” 又有一个老男人的声音响起:“你看这都几点了?” 贾梗心知是自己的三轮车拖慢了冉秋叶的速度,可是这也没晚多少啊,至于这么训斥冉秋叶吗? 忽听老女人的声音道:“这是小牛师傅,在轧钢厂上班,今年二十七了,家里有住房……” “妈,我不是说了你别给我相亲,我现在不想结婚……” “你不相亲,你大哥都快三十了,对象等着住房才结婚,你不嫁出去你大哥的媳妇来了搁哪住?你自己说!” 贾梗听到此处,顿时扇了自己一巴掌,自己忙活了那么多房子,怎么把冉老师给忘了? 当即跳下三轮车,推门就进了房间。 房间里狭小逼仄,满满登登一屋子人,就连冉秋叶都没了坐的地方。 除了冉秋叶,所有人都用惊疑的目光看着贾梗这个不速之客。 贾梗很是敏锐地找到了坐在北墙八仙桌两边的老两口,鞠躬行礼道:“伯父伯母你们好,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贾梗,是冉秋叶老师的学生,今天到这里来,原本是给您二老送些年货,可是谁让我耳朵好使呢,这样吧,从今晚开始,由我来安排冉老师的住处,保证耽误不了冉大哥结婚!” 这话如果是从一个成年人、一个有些地位的成年人嘴里说出来,冉父冉母必定喜出望外,可是贾梗这个年纪,说不好听的,连个屁都不顶。 贾梗知道没人相信,他也不急,继续侃侃而谈:“你们信不信都不要紧,总之今晚上冉老师就可以搬入新居,红星小学的教师住房不都是在锣鼓巷街道申请的吗?明天我就给冉老师把房子申请下来!怎么样?还有谁有问题?” 问题多了去了,你一个小学生大言不惭,哪句话有人信? 既然人家不提出质疑,贾梗也犯不着再主动解释,跟交待罪行似的,索性出门把三轮车上的东西一样样拿了进屋。 这下可就有了力度了。尤其是那个来跟冉秋叶相亲的小牛师傅,他只拿了一提一包四块槽子糕,再看人家,直接半扇猪肉,鸡鸭各一只,还有两尾大鲤鱼,这简直被人比到土里去了。 第88章 又添新住户 如此重礼在前,贾梗说话的力度可就不是刚才那样轻飘飘的了。他直接走到这位小牛师傅面前,说道:“牛师傅,你自己啥条件你不知道啊?” 说到这反手一指冉秋叶,“这仙女一样的人民教师,你一个下苦大力的拿啥娶她,嗯?拿啥养她,嗯?让她跟你吃苦受累?跟你忍饥挨饿?凭啥啊?你自己长啥模样你不知道啊?” 小牛师傅张口结舌,忽然涨红了脸,怒道:“你看不起工人阶级!你,你是地主资本家的小崽子!” 贾梗冷笑道:“咋了?说不过就开始耍臭无赖是吗?还敢拿工人阶级来说事儿,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我爷爷都是轧钢厂的老职工,你说我看不起工人阶级?我看你就是混进工人阶级里的败类!” 这话一说,牛师傅又抓住了新的攻击点,“你是工人阶级,工人阶级你哪来的这么些鸡鸭鱼肉?我看你就是投机倒把分子!” 贾梗原本就想奚落对方几句,把人赶走了也即完事了,没想到这家伙还一套一套的来劲了,便也动了气:“你敢污蔑我投机倒把?好,咱们现在就去公安局,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投机倒把?” 没想到即使搬出警察来,牛师傅也不服气,“走到哪里你也是投机倒把!只要我说的对,公安局也不能冤枉我!” 贾梗怒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投机倒把?” 牛师傅得意道:“怎么不知道,就是低买高卖呗!” 贾梗道:“好,那你去给我买这么一扇猪肉来,你买的来吗?” 牛师傅:“我有没有那么多钱!” 贾梗道:“钱我可以给你,就问你上哪能买到这么大块的猪肉!这四九城里有卖的吗?” 这下牛师傅没词儿了,这样的猪肉还真没见过哪里有卖的,就是肉联厂批发给供销社都不会整扇出售! 贾梗冷冷道;“没有卖的对吧?那你说我这肉是从哪买的?你说不出来,就是诬陷好人,诬陷罪判你有期徒刑十年!” “我可没诬陷你,那你说你的肉是从哪来的?” 贾梗道:“本来没有告诉你的必要,但是你这么一诬陷,吓得人家都不敢吃了,实话告诉你,这是我在秦家庄东边的野地里抓的野猪!” 牛师傅一脸的不信,上下打量着贾梗,“就你这身板,还抓野猪?” 贾梗一把抓住牛师傅的胸膛,单臂一举,就把牛师傅举过了头顶,吓得牛师傅手脚乱动,把棚顶上的灰都碰落下来,“你放我下来,你干什么?” 贾梗道:“你现在觉得我能不能抓野猪?” “能,能能,你能还不行吗?” 贾梗把人往地上一戳,“今天先饶过你,但是这事儿没完!自己不成器,还说别人投机倒把,我一没买,二没卖,投你妈的机倒把!在别人家里我不揍你,滚吧!” 牛师傅如蒙大赦,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窜出门,不到两秒却又跑了进来,伸手从桌上拿起他那包槽子糕又跑出去,这次是真的跑了。 贾梗看向冉父冉母,歉然道:“伯父伯母,不好意思,给您二老添麻烦了,不过伯母您以后也该注意点,姓牛的这样的孙子您就别给冉老师介绍了,您这不是把您闺女往火坑里推吗?” 贾梗和牛师傅斗嘴的过程里,冉家人一直没有插话,因为这个时代里老师的地位实在有些太低,全部被冠以“臭老九”的称号,怎敢跟人家两个工人阶级掺和? 这也是他们家住房明明已经非常紧张,却总是得不到改善的原因所在。 这年头老师分房子真是太难了,阎埠贵那样十年以前就分到房子的都算捡了便宜。 而冉父冉母在解放初期就住在这片棚户区,一开始发扬风格把分房子的机会让给了同事,可等他们的孩子都大了面临结婚的时候,却没人发扬风格让给他们了。 因为老师这个群体的社会地位垮了。 面对贾梗的指责,冉母的眼角流出了两滴浑浊的泪水,“小贾啊,我这不也是被逼的吗?他哥眼瞅着都三十了,再不结婚,我们老冉家就绝后了……” 贾梗道:“我能理解您的难处,可是那也不能牺牲您女儿的幸福啊,这幸亏是让我赶上了,要是我没来呢?还不知道冉老师会受多大的委屈!行了,你们把年货留好,该腌腌,该冻冻,以后有事儿找女儿就去红星小学找,我家那边恕不接待。” 说完贾梗也不等别人同意与否,直接拉住冉秋叶的纤手就出了门。 整个过程里,冉秋叶的两个哥哥始终都想说话,却被他们的父亲用眼神止住,等冉秋叶的自行车和贾梗的三轮车走远了,冉父才说道:“你俩都给我记住了,这小孩咱家惹不起!文的武的你们都不是个儿!” 这话倒是说到了两兄弟的心坎里了,就贾梗刚刚随便一抓一举就把一个大活人举过头顶,仅此一手,就不是一般武术爱好者能玩出来的绝活。 贾梗和冉秋叶在路上骑了一会儿,看到离家远了,冉秋叶才低声说了句:“贾梗,老师谢谢你!” 贾梗道:“见外了不是?你忘了那天你救我我怎么说的了?” 冉秋叶道:“我没忘,可你那话就是孩子话,又不能当真。” 贾梗道:“当真不当真我都不勉强你,但是你真的让我很伤心,你家里条件这么差,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冉秋叶道:“其实我家条件也不差,五口人都挣工资,就是住的地方紧张了。” “那还不叫差?还得怎样才叫差?你洗澡得去公共浴池吧?你换内衣也得夜里关灯在被窝换吧?” 冉秋叶无言点了点头,忽然说道:“贾梗,我还是搞不明白,我去过你家,你家哪有我睡觉的地方啊?” 贾梗道:“那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你今晚住的是东跨院,北东南三座单层60平米的大房子,除了北屋,剩下的你随便挑,想住哪个就住哪个!” 冉秋叶开始回忆贾梗说的这个东跨院,可惜脑海里没有任何印象。 贾梗忽然觉得有必要给绍琳配一部手机了,因为像现在这样自己需要联系家里却联系不上。 他又想了想,就说道:“干妈,雨水姐,安安姐,文雪,今晚我的班主任老师冉秋叶入住东跨院,我的意见是让她暂时住南屋,跟雨水姐一起,现在我还得去一个长辈家里送年货,请你们招待好冉老师,给她一个温馨的居住环境。” 冉秋叶就这么侧着脸看着贾梗在那里自言自语,等他说完,刚想问问他发什么神经,却见他反手从背后书包掏出来一只饭盒一样的东西。 “这是一台单卡录音机,你先停下车,我教给你使用。” 冉秋叶惊奇地停下车,就看见贾梗在一个按钮上一按,录音机响起了刷刷的声音。 “这是倒带,现在好了,你听。” 只见贾梗一先一后又按了两个键,录音机里果然传出了贾梗的声音:“干妈,雨水姐,安安姐……” 贾梗停掉放音键,又往回倒了一点,嘱咐冉秋叶道:“现在你把这机器装好,回去见到她们的时候,就按下这个播放键,她们就能听见我的话了。” 安排完毕,贾梗就跟冉秋叶分了道儿,直奔2号部队大院骑去。 第89章 号大院 贾梗计算过,他必须在今晚把年货送到赵刚的家里,否则年前就没机会了。 明天腊月二十八汇报演出,晚上已经跟叶文洁约好了在家请吃饭。 后天二十九,老贾家的规矩,上午要去公墓给死去的老爹贾东旭上坟,下午要跟老k会面,晚上还有可能要参加一个酒局。 大后天就是年三十了,已经不适合再送年货。 所以今晚他只能让冉秋叶自己回去。 2号院的保卫工作明显比17号院高出不止一个档次,贾梗蹬着三轮车还没到门口,就被荷枪实弹的哨兵拦了下来。 经过一番盘问,贾梗报出了周晓白的名字。他没报赵刚、冯楠或者赵山的名字,是考虑到赵刚将是这个院子里最先被批斗的一个,能不留下自己跟赵刚来往的痕迹最好。 果不其然,当贾梗在值班岗亭做好登记之后,哨兵拿起电话打到了周晓白的家里。除非周家来人迎接,否则贾梗还是进不去。 不多时,周晓白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门口。 “哎呀,这么多好东西!贾梗,你对我怎么这么好?谢谢你!” 贾梗没理周晓白,骑上三轮车往里走了一段,远离了门口哨兵,这才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谢早了,这些东西是送给赵叔叔的。” 周晓白却不以为意,说道:“没关系,只要能看见你,我就谢谢你!你给我的……” “嘘!” 贾梗连忙做出噤声手势,“那事儿你需要烂到肚子里!你不会已经告诉你的爸妈了吧?” 周晓白做出精灵古怪表情,附在贾梗的耳朵边道:“没有,他们只知道你送给我一只手表。” “嗯,这还差不多,对了,你家过年吃的东西都准备了没有?你看看缺啥,我给你补充两件,你自己拿回去。” 周晓白很实在地在三轮车斗里翻了翻,道:“我家没有这么大的鱼。” 贾梗原本就没打算巴结周晓白的父母,闻言就从车斗里拎起两条黑鱼,交给周晓白,“你把这两条拿回去吧。” 周晓白嘟嘴道:“人家还想再跟你说会儿话嘛。” 贾梗道:“明天少年宫你想怎么说都行,这里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乖,你回去吧。” 说这话时,贾梗已经到了赵刚家楼下。 “那好吧,明天见。” 周晓白不情不愿地走了,贾梗搬东西上楼。 敲门,开门的是赵山。看见贾梗就非常高兴,一边接东西一边问道:“棒梗哥,你吃饭没呢?” 贾梗当然是“吃过了”,他来是送年货的,又不是吃饭的,赵刚和冯楠看见贾梗这一堆年货也不禁有些傻眼,这年头哪有送年货送这么多的? 趁冯楠和赵山、赵高把东西往厨房搬的工夫,赵刚把贾梗叫到了书房,针对前几天李援朝那件事情互相通了通气。 在这种事儿上,赵刚比贾梗的消息还是要灵通许多,既灵通且全面。 赵刚说李栗这回倒霉了,他的任人唯亲、拉帮结派、滥用职权、打击报复等行为触怒了好几个大领导,雷霆之怒爆发下来,李栗身后更大的人物都不敢替他说话了,老老实实靠边站。 据说军内已经开始了针对李栗的调查,一旦抓住什么真凭实据,李栗这次就会彻底倒台。 听了这些消息,贾梗并没有显得多么高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他活该。” 言外之意是惹谁不行,非得惹棒梗哥,棒梗哥也是你李栗惹得起的? 当然,赵刚是理解不出这个弦外之音的,他只是对那一百零八件连环盗窃案感到好奇,这案子爆发的时间太巧了,就在许克胜和王有胜博弈的节骨眼上,就好像敌我两名战士正在拼刺刀,突然从天上飞过来一颗炮弹。 赵刚问出了他最想问的,“这案子,跟你没关系吧?” 贾梗摇头道:“您觉得我有那本事吗?” 赵刚道:“倒也是,我想了很久,都觉得你没有能力做到这个案子。但是你必须要注意,这并不能打消某些人对你的怀疑!” 赵刚说的很对。有些事情,哪怕人家知道不是你做的,也要千方百计地往你身上联系,正所谓欲加之罪。 贾梗点头表示认同,说今后自己会注意。然后起身说道:“今年过年我就不来这边给您和冯姨拜年了,就在这里给您二位拜个早年,祝您和冯姨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赵刚知道他这是要走了,就挽留道:“你还有事?我还想跟你喝一杯好好聊聊呢。” 贾梗摇头道;“还有两个长辈那里没去呢,再不去就太晚了……” 贾梗走了,赵刚两口子站在二楼窗边,看着贾梗的背影若有所思。 贾梗让他们思考的问题,直到现在也没能思考出个所以然来。而那首令人心潮澎湃、渴望生存的音乐,也没能启发出什么灵感。 把时间推回到20多分钟以前,周晓白提着两条黑鱼正往家走,迎面却遇见了罗芸。 罗芸今晚本来没打算去找周晓白玩,因为明天就是汇报演出了,她和周晓白都需要在家里强化一下各自的舞蹈戏码。 可是她跳着跳着,就从窗户里看见周晓白跑跑跳跳去大院门口的方向,出于好奇,就也跑了出来。 “晓白,谁给你家送的鱼啊?” 罗芸她爸才是副师级干部,比周晓白她爸低了四级,在这个大院里面算是级别最低的,逢年过节也收不到什么礼物。 虽然副师级干部也不是没人巴结,可是罗副师长真的不敢让手下跑到这个大院来给他送礼,那等于是给他上眼药。 所以每当罗芸看见有人给周晓白家送东西的时候心情总是非常复杂,既羡慕,又嫉妒。每逢这种时候,她总是要好奇地问问周晓白,是谁给周家送礼。 “喏,贾梗送来的,给你一条。” 每当遇见这种情况,周晓白也总是见面分一半,从来都不会让罗芸红着眼睛空手回家。 当然,那些不可以分一半的贵重礼品,送礼的人也不可能通过周晓白的手往里送。 这下姐妹俩人手一条黑鱼,自然也就没法在院子里闲聊了,当下各回各家。 且不说罗芸白捡了一条黑鱼不仅不感激周晓白、反而更生气贾梗不给她家送鱼。只说周晓白拎着一条黑鱼回到家,进门就跟父母显摆,“爸,妈,你们看,贾梗送给咱家一条鱼。” 周震南和陈仪君当然知道贾梗来了,因为刚刚周晓白接电话的时候他们就在旁边,看见女儿欢天喜地地跑出去就拿回来一条鱼,就不免有些不满。 陈仪君就忍不住发了句牢骚:“大晚上的,就拿一条鱼来哄我女儿,是不是有点太……” 陈仪君是个有涵养的女人,话到一半,终于还是没有说完整。 这要是搁在以往,周震南肯定跟着就借题发挥了,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替贾梗说上了话:“给你你就收着呗,还嫌少啊?人家手表都送了,你还想要啥?” 这下轮到陈仪君困惑了,这老周前几天还警告女儿离贾梗远一些呢,今天这是怎么了? 似乎是知道妻子会困惑,周震南看着周晓白走进了厨房,便解释道:“这个贾梗不简单啊,李栗都在他手上吃了哑巴亏,听说今天还去了西山别墅里住的那位家里吃饭,我都有点看不透这孩子了。” 陈仪君听了立马吓了一跳,瞬间又想起少帅姐弟对贾梗的看重,难道,那对姐弟看重的不仅仅是贾梗的琴技?连忙问道:“那以后咱家晓白……” 周震南摆手道:“孩子还小,急什么?他飞太高了,咱高攀不上,掉下来了,还受牵连,再看看,看两年再说。” 第90章 捉奸 贾梗出了2号院,就去李奎勇家送车,他当然已经送完所有的年货了,刚刚只是找借口离开赵刚家而已。关系要保持,但是不能着痕迹。 到了李奎勇家的大杂院,贾梗也没有惊动李奎勇一家人,只把三轮车锁的钥匙放在了李奎勇家的门框上,骑上自行车走人。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然而他刚进中院,就看见老妈站在自家门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连忙过去询问,老妈把他拉到西南角落里说道:“你京茹姨变卦了,不想跟傻柱处对象了。” 贾梗道:“是许大茂挑的事儿,对不?” 秦淮茹一脸的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贾梗笑道:“这还用问吗?京茹姨不可能无缘无故反悔,肯定有人挑拨,这院子里还能有谁吃饱了撑的破坏傻柱的婚事?只有许大茂。” 秦淮茹恨恨道:“许大茂昨天带你京茹姨出去下了个馆子,也不知道商量了个啥,回来就跟娄晓娥闹离婚,从昨天晚上闹到今天白天,这不娄晓娥今天一早就回娘家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贾梗道:“那就有意思了,这不是给京茹姨腾地方了吗?你看着吧,如果今晚上娄晓娥不回来,京茹姨后半夜一准儿钻进许大茂的被窝。” 秦淮茹瞪大了眼睛,“啊?不会吧?秦京茹有那么大的胆子?这可是勾引有妇之夫,抓住了要被判刑的!” 贾梗道;“首先京茹姨是个文盲加法盲,不知道这么干的后果,其次你看她平时看男人的眼神,天生就是个放荡的,男人不撩自己脱的那种……” 秦淮茹听不下去了,“呸呸呸,那是你姨,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贾梗道:“我实话实说啊,这也不是骂她,你是过来人,你应该知道女人里面就有那种吃不饱到处撩骚的……” 秦淮茹一把揪住贾梗的耳朵拧了半圈,“你这都是跟谁学的?怎么这些事儿都懂?” 贾梗连忙讨饶:“诶诶诶!妈!别拧,疼。” “你还知道疼,小小年纪不学好!说,你在东跨院平时都睡哪个屋?” “我就睡在我干妈那屋啊,咋了?” “你跟你干妈睡一张床上?” “啊,咋了?我在家跟你不也是睡一张床上吗?不是,你这咋说着说着说到我身上来了呢?” 秦淮茹这才醒过味儿来,叹了口气,“那你说我咋办啊?难道站在门外把一夜门?” 贾梗道:“你这又是何苦?那是京茹姨的事情,你管那么宽干嘛?再说你管了这一夜,你还能管她一辈子?赶紧回去睡觉,啥都别管!” 秦淮茹还是不愿意,“那不行!就算京茹不知道检点,也不能便宜了许大茂啊!许大茂跟咱家可没啥交情!” 贾梗道:“这你放心,我保证不让许大茂占到便宜!” 虽然不想管秦京茹的事情,但是贾梗也不会就让许大茂白白睡了这么大一黄花闺女,他已经想好了办法。 许大茂睡娄晓娥那是没办法,谁让咱穿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是两口子好几年了呢。至于秦京茹,你许大茂还是算了吧,不仅如此,以后凡是颜值70分以上的,你许大茂一律休想沾边。 可是秦淮茹不知道他的本事,疑惑道:“你保证?你拿啥保证?” 贾梗也不好解释,道:“你不信是吧?这样,后半夜只要京茹姨下床出门你都别管,你只需要等十分钟,十分钟不见后院有动静你就去把京茹姨抓回来,这样行不?” 秦淮茹暗暗算了算,把自己代入秦京茹,从自己家出门到后院许大茂家就得一分钟,敲门进屋一分钟,搂搂抱抱两分钟,脱衣服两分钟,钻被窝一分钟,黄花大姑娘第一次也得两分钟以上才能办成正事儿。 她觉得差不多,就道:“嗯,那就十分钟!十分钟他们要是还在屋里,我就进去捉奸!” 贾梗叮嘱道:“到时候你别忘了带个床单过去。” 秦淮茹不解道:“带床单干啥?” 贾梗道:“到时候后边一大院子人都得出来,你让我京茹姨光着身子给人看啊?许大茂对门可是刘海中,他家还有俩光棍儿呢。” 秦淮茹恍然大悟,“对对对,还是你想的周到。” 秦淮茹也是下了狠心,与其让秦京茹千日做贼,自己千日防贼,不如一劳永逸,给她下剂猛药,一次就治改了她。 贾梗回到东跨院的时候已经是22点多了,众女都在等他回来看电影,没办法,东地下二层的投影家庭影院除了他之外没人会操作,从前看完电影的时候如果贾梗先走了,后走的人都是直接切断放映厅里的电源总开关。 拿着饭盒式录音机入伙的冉秋叶受到了热情的招待,不仅吃得好、喝的好,还打了几局乒乓球,结果证明其实力排在众女第三,仅稍逊于绍琳母女。这就让球技垫底的何雨水颇为失望,一百杀威棒算是打不成了。 众女对冉秋叶展示的友好还不止于此,打完乒乓球必然要洗澡,舒适高级的洗浴条件令冉秋叶产生了梦幻般的感受。 洗完澡还要换睡衣,俨然已是东跨院众女之首的绍琳贡献了一套自己没有穿过的,给了冉秋叶,让冉秋叶正式成为争奇斗艳里的一朵鲜花。 是的,东跨院里的女人都是鲜花,只有晚归的贾梗才是那片绿叶。 忙碌了一天的贾梗没再组织观影活动,只与众女睡前畅聊了一刻钟,安排冉老师暂时住进何雨水的房间,就跟绍琳一起回了北屋。 贾梗在绍琳的卫生间里简单地冲了个澡,而后一反常态地穿了一身秋衣秋裤钻进被窝,随即蒙头大睡,反倒搞得绍琳很不适应,这孩子……是我惹着他了?不会这么早就厌倦我了吧? 绍琳怎知贾梗正在备战捉奸秦京茹,已经提前把神识投放到许大茂的家里。 在空间升到三级以后,他的神识已经能够辐射方圆一千米的范围,而且可以在这一千米的范围内收放物资。 他无法确定秦京茹的行动时间,在老妈有意装睡的情况下,秦京茹说不定前半夜就会去找许大茂。 还别说,他刚刚准备好,就看见一个臃肿的身影到了许大茂的窗前,正是披着大棉袄的秦京茹。 秦京茹的胆子远比秦淮茹母子设想的大,她甚至不必在意秦淮茹和贾张氏是否睡熟,就毅然下了贾梗家的大通铺。 什么?被秦淮茹发现?发现也好办,就说去上厕所,反正这南锣鼓巷居住的所有人家都得到外面上厕所,你秦淮茹总不至于大半夜的跟我一起去。 秦淮茹当然没有跟她一起去,而是装作不知,等秦淮茹出门以后才起身穿好衣服,过程中眼睛死死地盯着桌子上那只老座钟。 贾张氏对这种事儿的警惕性比秦淮茹还高,以往要是秦淮茹半夜想去厕所都不行,得让她在家里用贾梗的尿盆解决。如今察觉有人下床,瞬间警醒。 发现出门的是秦京茹,便没管闲事,又看见秦淮茹这么全副武装地一搞,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也坐起来穿衣,同时深深看了秦淮茹一眼,秦淮茹点了点头,往后院方向一指,婆媳俩便已经心有灵犀。 第91章 白蛇传 按照约好的暗号,秦京茹轻轻敲了三下玻璃窗,屋里没开灯,漆黑一片。 许大茂经验丰富,说敲窗户有很多好处。 一个是邻居听着声小,屋里人听着声大,轻敲就好。 而敲门却是邻居听着声大,屋里人听着声小,得用点力敲才行。 再一个,如果敲门被别人看见,立马就知道你要进屋。但是敲窗户被人看见了却可以说你没打算进屋。 果然,秦京茹轻敲三下之后,屋门无声无息地开了,只穿着一条大裤衩的许大茂在屋里拼命地招手。 秦京茹闪身而入,溜滑得像一条胖胖的泥鳅,许大茂顺手把门关了,插上插销,回身就把秦京茹抱在怀里。 秦京茹却是猛地推开了许大茂,寒着脸说道:“你记住你说的话,明天就跟娄晓娥去离婚,你要敢反悔,我就把你阉了!” 贾梗看到此处就不禁一愣,没想到秦京茹还算有点矜持,没有一进屋立即就脱棉袄。 只听许大茂道:“哎呀我的好媳妇,你就放心吧!快点上床,你看我这冻得,手都不好使了!” 秦京茹这才脱了棉袄,然后是秋衣,肚兜,棉裤,最后只剩一件大花裤衩钻进了被窝。 “不是,你还留一件干嘛?” 许大茂跟着也钻了进去,两人在被窝里开始了一场半推半就的攻防战。 贾梗本来还想多看一会儿,怎奈老妈和老奶蹑手蹑脚地进了后院神识覆盖区域,就叹了口气,把空间商城里买的橡皮蛇放进了许大茂的被窝。 此时秦京茹的裤衩已经褪到了大腿上,许大茂正在用力往下拽,忽然觉得有一条冰凉滑腻的的东西缠在了手腕上,不禁很是吃惊,女人身上有这种器官吗? 秦京茹的手自然按在许大茂的手背上,意为抗拒,只是力气用的很小,意思意思就行。突然感觉许大茂打了个冷战,全身一抖,把她的手抖落在旁,随即一条滑腻腻的东西落在她的手中。 她下意识地一攥,妈呀,这男人的东西咋这么长?顺着往前一捋,捋了一尺多都没捋到根儿,她忍不住掀开被子一看。 正好许大茂也有这个意思,想看看秦京茹身上到底长了啥东西,不是有啥病吧? 为了能看清楚,许大茂还把床边的灯绳拉了下,灯光亮起,只见秦京茹手里竟然拿着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 “妈呀!” “啊!” 两个人异口同声发出惊叫,尤其是秦京茹的尖叫,简直可以用高亢入云来形容。 要知道这已经快接近午夜了,整座城市都万籁俱寂,秦京茹这一嗓子喊出来,不仅仅是后院,就连中院和前院的邻居也都听见了。 人们纷纷从梦中惊醒,起床披衣出门察看。 而在许大茂家里,秦京茹哪里还敢在这样的房间里多待哪怕一秒,直接从床上蹦到了地上,连衣服和鞋都顾不上穿了,拉开插销就往外跑,却不料裤衩绊住了膝盖,一个跟头就向前摔去。 就这,嘴里还在惊呼:“蛇!有蛇!” 许大茂也没好到哪里去,也跟着往外跑,要知道那条大蛇可还在他被窝里呢,不跑能行吗? 跑归跑,还不敢跑太快,唯恐前面的秦京茹身上再长出一条蛇来,眼见秦京茹一跤跌入秦淮茹的怀里,也没反应过味儿来,还提醒秦淮茹呢:“蛇!蛇精啊!秦京茹是蛇精变的!你还不离她远点?” 秦淮茹才懒得搭理许大茂,揽住秦京茹后,右手立即抖开一条床单,麻利地给秦京茹裹在身上,低声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快给我滚回家去!”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后院里的人都出来了,正好许大茂屋里的灯是开着的,灯光从敞开的屋门照出来,照在只穿了一件裤衩的许大茂和裹着床单的秦京茹、以及穿着整齐的贾张氏婆媳身上,一切都已不言而明。 而秦京茹和许大茂都还沉浸在蛇的恐惧中。 秦京茹嘴里不住地念叨:“蛇,蛇,有蛇!” 许大茂也是差不多的状态,“蛇精,她是蛇精!” 刘海中见状就笑了,“许大茂,这大冬天儿的哪有蛇?还蛇精?你搁这儿演白蛇传呐?” 虽说建国以后不许成精,而且中国的古代神话大多都被视为四旧破除殆尽,老百姓聊天都避之不及。却唯有《西游记》和《白蛇传》属于例外。 因为这两部神话都是经过教员首肯的,尤其是《白蛇传》,从1952年到1958年,属于教员必看的节目,包括但不限于京剧、越剧、昆曲、黄梅戏等版本的《白蛇传》。 所以不论是谁,不论如何革命,都没人把《白蛇传》列入批判对象。这也是刘海中敢拿白蛇传跟许大茂开玩笑的原因所在。 谁让人家许大茂也姓许呢。 秦淮茹眼见邻居越聚越多,再看看已经吓得走不动道的秦京茹,只好连搀带拖地把秦京茹弄回家,走到中院门口的时候,正好遇见出来看热闹的贾梗,娘俩互相对了个眼神儿,然后擦肩而过。 这样就挺好,贾梗也无意把秦京茹往死里整,那样对自己老妈的名声也有影响,毕竟都是秦家庄里出来的女人。 女主角走了,只剩下许大茂一个许仙就演不下去,问题是他不敢回屋啊,可是这么哆哆嗦嗦地在外面冻着也不是个事儿,他跟刘海中的关系不好,就看向了刘海忠家南边住的吴大升,“老吴,我能不能进你家屋里暖和暖和?” 吴大升跟许大茂还真有点关系,当初他家二儿媳妇是许大茂在乡下放电影的时候给介绍的,此时许大茂求到他这里,按说不该拒绝。 可是吴大升家里虽有两间半房子,但是大儿子两口子住一间,二儿子两口子也住一间,他老两口和小闺女就只能住在原先的半间厨房里,在大儿子家旁边搭了个简易棚子,把厨房挪了过去。 现在许大茂这光溜溜的要去他家,他只能让许大茂去他那半间,可是这样一来他两口子后半夜的觉就没法睡了,得瞪着眼看着许大茂别把自家闺女糟蹋了。 他咬咬牙还是答应了。谁让自家欠许大茂人情呢。贾梗在侧冷眼旁观,忽然就想到一件事,说道:“吴大爷,我问您一件事儿。” 吴大升问道:“啥事儿?” 贾梗把吴大升拉到角落里道:“九十二号四合院有个三间半的房子空出来了,你想不想换?” 吴大升顿时眼睛就亮了,“我当然换了,傻子才不换!你能办成?” 贾梗点头,“你等我信儿!” 贾梗要办这事儿,一方面是前些天王主任帮他办老范家房子的时候提起过92号院子里的房子,另一方面,他得给冉秋叶安排单独的一套房,跟何雨水在一起既委屈了冉秋叶,也委屈了何雨水。 回到中院东跨院,却见所有女人都起来了,只因她们都穿着睡衣所以没敢出去看八卦,见贾梗回来,都问贾梗发生了什么事情。 贾梗呲牙一笑道:“没啥,就是许大茂演了一场白蛇传。” 当下就把许大茂和秦京茹在关键时刻发现大蛇的过程讲了出来,众女听完立马都不困了,强烈要求贾梗给她们播放电影。 反正只有贾梗和叶文雪明天需要去文化宫,就连冉秋叶都是既可以去也可以不去。 贾梗无奈,只好给她们放了一个连续剧《新白娘子传奇》,然后自己就在高胜美那节奏感极强的“千年等一回”里睡在了沙发床上。 第92章 女人天生爱追剧 第二天,贾梗从睡梦中醒来,本以为身在北屋,习惯性地往旁边去搂那具丰腴的身体,结果却搂了个空气。 不仅搂了个空气,还差点掉下床。 连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还在放映厅的沙发床上,再看左右,顿时服了。 一大二中二小,总计五名女观众,仍在聚精会神地看着赵雅芝扮演的白蛇,浑然忘了这屋里还有一个睡觉的自己。 果然是女人爱追剧啊! 贾梗瞬间决定,今后无论如何都不能给她们放清宫剧和韩剧,否则她们真的有可能饿死在这放映厅里。 别人也无所谓了,叶文雪却还得去少年宫带着航模班表演航模,必须把她从新白娘子传奇里拉出来。 贾梗不敢从众女前面走,只能从后面绕到叶文雪的沙发床边,伸出手去蒙住了她的眼睛。 叶文雪顿时急了,叫了起来,“谁啊?干嘛蒙住我的眼睛?” 这下众女都被惊到,纷纷转头看过来,贾梗就松开了手,苦笑道:“你们可真行,非得一口气看完吗?五十集呢,不想过年了啊?” 众女这才面露愧色,都说不看了,眼睛却都转回到银幕上面,贾梗见状拿起遥控器直接关机。 “你们这样不行的,就算熬夜没事儿,可是早饭总得吃吧?都赶紧上去,吃完早饭都睡觉,晚上家里来客人,我可不想让客人看见你们没精打采的样子。” 众女闻言都是一惊,自从她们住进来到现在,只来过一个冉秋叶还是入伙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外人在东跨院里吃过饭,哪怕是贾梗的亲妈都没这待遇,来的是谁呢? 然而贾梗既然不说,大家也就没敢问,一个个灰溜溜地上到一楼,贾梗看这情况现做早餐也来不及了,就从床底抽屉里拿出来六桶红烧牛肉面,示范着用饮水机开水泡了。 话说袋装方便面这种食品1958年才在日本问世,到现在也只传到港台以及东南亚个别地区,大陆上的人们根本见都没见过,更何况贾梗在空间商城里买来的红烧牛肉桶装面? 五女看剧熬了一夜原本没什么胃口,可是一嗅到这泡面的香味,顿时就来了食欲,手忙脚乱地学着贾梗开盒、撕料包,还问贾梗这是从哪弄来的,叫什么名字。 因为空间出品的东西都是无商标,无生产日期,无保质期的三无包装,所以贾梗还得给她们解释,“这是我一个朋友研制出来的快餐食品,叫做即食面。比日本现有的同类产品好吃一百倍。” 说话间,又拉开床底抽屉,从里面拿出来六根猪肉火腿肠,六根海鲜火腿肠,六枚卤蛋,分发给每人。 常住在这屋的余盼和叶文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愕然,我怎么不知道这床底的抽屉里有这么多好吃的? 吃完饭,贾梗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叶文雪出了东跨院,看见老妈也正准备去上班,就凑过去问道:“昨晚上回家以后有什么情况没?” 秦淮茹没好气儿道:“能有什么情况,就是吓掉了魂儿似的,你说许大茂的床上咋还有蛇呢?” 贾梗不禁暗暗好笑,那蛇昨晚他就收回空间了,而许大茂却也吓得死活不敢回家。就说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许大茂。” 秦淮茹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这下你京茹姨肯定是不会再跟许大茂勾搭了,等晚上我回来把她带到傻柱那去,让他们把婚事定下来。” 别看昨天晚上许大茂和秦京茹闹得那出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可是这捉贼必须捉赃,捉奸必须在床,人们看见的时候两个人都在院子里,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再者说捉奸的一般都是原配捉第三者,可是娄晓娥昨天回娘家了,夜里根本就没回四合院,苦主都没参与,别人也不好跟着起哄了,所以许大茂和秦京茹这事还真就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趋势。 对于老妈提出的设想,贾梗没有参与意见。傻柱那样的属于饥不择食,别说秦京茹还是原装货,就算是被许大茂吃了一口,他接着吃也不会嫌弃。 早点把他的婚事解决了也好,省得又惦记自己老妈又惦记自己老师的,整天让人不省心。 反正许大茂是别想偷腥了,如果这事儿再被娄晓娥知道了就更好,就算许大茂返回头来再想跟娄晓娥过日子也不成了。 娘俩跟叶文雪一起出了四合院,临上车时,贾梗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妈,你留意着点,你厂里有个叫于海棠的播音员,是老阎家于莉的妹妹,她要是来咱们四合院,你记得跟我说一声。” 秦淮茹像看一个生人一样看着自己儿子,“你咋连于海棠都知道呢?那是我们厂花,一万多人大厂公认的第一美女,你是听谁说的?” 贾梗飞身上车道:“没时间跟你说了,以后有空了再告诉你,文雪咱们走。” 秦淮茹看着贾梗和叶文雪的背影蹙起了秀眉。 她守寡时间也不短了,见过各种色狼色棍色鬼,眼光也渐渐毒了起来,怎么感觉自己儿子也是个小色男呢,而且是特别色的那种。 少年宫的活动进行了一上午就完事了。 原本早晨庞老师透露了一个爆炸性消息,说今天教育部的领导来看芭蕾舞剧,如果演得好,紧接着就要去给总理表演,如果总理也觉得行,就会去给教员表演。 然后周晓白就无可抑制地紧张了。 这部芭蕾舞剧原本就看俩人,一个是洪常青,一个是吴清华。其中又以周晓白饰演的吴清华最受瞩目。 结果她这么一紧张,演出时就错了好几个地方,再加上同来观看的中央芭蕾舞团副团长挑毛病,说罗小胖演的南霸天太敦厚了,丢了政治分,最后就没能获得领导的首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周晓白泪洒少年宫,哭着回家的。 贾梗却顾不上安慰周晓白,带着表演航模大获成功的叶文雪来了个夫妻双双把家还。晚上叶文洁来吃饭,不得好好准备准备啊。 贾梗也在考虑要不要把叶文洁也挖到东跨院来居住,如今的东跨院环境,不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优渥,若不是担心招来祸端,在院子里装一台射电天文望远镜都没问题。 只不过贾梗也在考虑叶文洁和绍琳、叶文雪的关系,这娘仨不和睦啊,自己强行把她们弄到一起会不会弄巧成拙呢? 还有就是如果叶文洁也来到东跨院,那么叶哲泰老先生可就彻底被家庭孤立了,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想来想去贾梗直接不想了,到晚上看情况再说。 第93章 攻略娄晓娥 回家半路上,贾梗带着叶文雪去了街道办一趟,见到王主任,也不兜圈子,直接说起92号院那三间半房子的事情。 “这不红星小学的冉老师家里住房紧张吗,其实我相中了我们后院吴大升的房子,所以您看能不能给吴大升和九十二号那三间半换一下,其中差价我来补。” 冉秋叶既是贾梗的班主任,也是刘坤的班主任。王主任一听哪还能有二话? 就俩字儿:“安排!” 只不过她紧接着又严肃起来,说道:“贾梗,我可得提醒你,你这院子里加上冉老师可就有五个女住户了,只有你一个男的,你现在还小,住个一两年没啥,两年以后再这样可就不行了,到时候就算你再怎么洁身自好,也会有人往你身上泼脏水!” 贾梗哈哈一笑道:“王姨看您想哪去了?我为啥没在那院子里登记一套属于我的房产?不就是考虑到这个事情吗?放心吧,再过两年我就上山下乡去了。” 王主任奇道:“不对吧?你要下乡不得三年以后吗?得初中毕业才行啊!而且你学习这么好,不得上高中上大学啊?下的哪门子乡呢?” 贾梗一不留神说漏了嘴,把未卜先知的事情说出来了,赶紧往回圆,“教员他老人家说,农村的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我觉得他老人家说的对,去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要比上高中上大学更重要。” 即便是没拿贾梗当外人,可是这一旦上纲上线,王主任也不敢反驳了,“你说的也对,就是可惜了。” 王主任的工作作风主打的就是个雷厉风行,当即打电话招来了杨大刚施工队,骑上自行车跟贾梗、叶文雪来到了95号四合院。 进四合院直接找到后院吴大升,把92号院子里的房间钥匙往老吴手里一拍,“要换就今天换,不然那房子明天就给别人了!” 老吴做梦都没想到贾梗办事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只笑得见牙不见眼,立即就在杨大刚施工队的帮助下往外搬家具。 想啥呢,一分钱不花,凭空多了一间房子,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老吴搬家,杨大刚施工队也同时开工,贴着刘海中家的南墙垒起了一道砖墙,如此就等于从后院抠出来一个跨院与中院的东跨院合并了,砖墙对外不留门,只在把原有南墙扒了,过去正好是东跨院的总厨。 东跨院里的女人们都在补觉,王主任一走,叶文雪也打着哈欠回去睡觉去了。 贾梗却没回去,只在现场监督杨大刚施工队干活,瞥眼间忽然看见娄晓娥从聋老太的房子里走出来,心头一动,就打招呼:“晓娥姐,你怎么从聋老太家里出来了?” 其实贾梗大致能够猜到娄晓娥是怎么回事,只不过搭讪吗,总该有话往上搭。 娄晓娥跟贾梗没什么过节,就是前几天嫉妒贾梗吃的太好、穿的又高调来着,她家有钱归有钱,可是不敢招摇啊,所以那天夜里失眠,就把贾梗的空间给搞升级了。 当然,不论是贾梗还是娄晓娥都不知道那天的空间升级是咋回事。此时听见贾梗询问,就说道:“我这不是跟许大茂离婚了吗,我爸说如果我离了婚就不要回去给他丢脸,我就只能暂时住在聋老太家里了。” 贾梗当然已经猜出是这么回事,嘴上却惊讶道:“哎呀,这啥时候的事儿啊?啥时候离的啊?” 娄晓娥道:“就今天上午,本来今天上午我就是来找他办离婚的,没想到又听说他昨天晚上干那种流氓事,我逮住他就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贾梗故作气愤地说道:“晓娥姐你离的对!许大茂这种人根本就不配给你当丈夫,你以后肯定能找到更好的男人!” 说到娄晓娥这里,贾梗的心里挺苦逼的,人家别人穿到四合院,先搞秦淮茹,再搞娄晓娥,偏偏轮到自己,成了棒梗。 秦淮茹是自己亲妈自不必说,眼瞅着娄晓娥住进了聋老太家里,机会都出来了,却不能替傻柱送给她一个儿子,你说这扯不扯? 他刚刚不是没想过把娄晓娥也弄到东跨院里去住,房子是富富有余的,可是娄晓娥跟绍琳她们完全不是一路人,弄到一起怕是有害无益。 更何况到了明年娄晓娥就跟她爸妈逃去港岛了,所剩时间不多,就算等到明年自己成人了也很难再培养出什么感情来,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人。 贾梗这话一听就是站在娄晓娥的立场上说的,可把娄晓娥感动得不轻,这院子里除了聋老太谁还帮她说过话?哦,还有个傻柱,再就是贾梗了。 可是感动之余,又觉得贾梗说的再找一个好男人实在太难,毕竟自己是个不会生孩子的,谁家好男人愿意娶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过门儿? 只听贾梗又道:“晓娥姐,今后你住聋老太家肯定不太方便,这样,以后不管你缺啥少啥,缺个跑腿的帮忙的什么的都可以跟我说,我在社会上哥们儿多,一定帮你办的妥妥的!” 娄晓娥就又狠狠地感动了一下,贾梗说他在社会上哥们儿多,这话她信。 要搁在以前当然不信,但是最近贾梗在家里请了好几场酒,上至公安局长,下至地痞流氓,简直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一般人还真混不出这样的社会关系。 当下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遇见麻烦事还真得找贾梗试试,说不定就能柳暗花明呢。 贾梗聊着聊着没了话说,就旧话重提,“晓娥姐,你这是要去干嘛去?” 娄晓娥苦了脸道:“聋老太家里只有稀饭,还不够俩人吃的,我这不打算出去买点吃的。” 贾梗一拍脑门儿说道:“你看我这脑子,大中午的都没问你吃没吃饭,怪我怪我!晓娥姐你哪都别去,我这就给你拿吃的来。” 说完就从还没垒完的砖墙空隙跳了进去,转眼就从里面端了一桶泡面、两根火腿肠、两枚卤蛋出来,“别愣着啦小娥姐,走吧,我直接给你端到聋老太屋里去,你们俩一起吃。” 娄晓娥闻着那香喷喷的气味,再看他手里的东西,竟然没看出来是什么,连忙跟着走进了聋老太的北屋。 到了聋老太屋里,贾梗跟聋老太打声招呼,转身就跑了出去,娄晓娥喊了两声也喊不住,就打开面桶察看,一看就被那红彤彤的汤汁吸引住了,这是面条吗?怎么没见过? 聋老太也凑近来看,看完也摇头,扁着没牙的嘴说道:“没吃过,没见过。” 娄晓娥正想研究研究那两根塑料皮包着的条状物时,贾梗一阵风似的又跑了进来,手里拎着两条鱼,一只鸡和一只鸭,说道:“晓娥姐,这些是给你晚上吃的,吃不了明天接着吃,吃没了我再给你拿。” 娄晓娥眼泪都下来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离了婚的女人,竟然还能收获到贾梗这样的深切关爱。 贾梗把绑好了腿的活鸡活鸭往门前一放,又把两条活鱼挂在门外墙上的钉子上,走进屋来的时候,左手里又多了一只油汪汪的烧鸡,右手从背后书包里拿出来一瓶茅台。 “来,晓娥姐,我知道你有时候也能喝两口,今天兄弟我就陪你喝几杯,给你宽宽心。” 第94章 公主抱,死尸抱 娄晓娥百感交集,泪如雨下。 她说不出自己现在是怎样的感觉,是高兴?还是悲伤?还是兼而有之? 为了离开许大茂而悲伤吗?那不可能。自从结婚开始到现在,她从来都没把许大茂当成过自己的丈夫。 为了贾梗的无微不至而高兴吗?好像也不是。因为贾梗太小了,小到她只能感到遗憾、感到惋惜。 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这时候更需要一个温文尔雅、胸怀宽厚的男人来抚慰她的寂寞和忧伤。 但她清楚地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现在的确想喝酒,而且想喝醉。 娄晓娥当然不能对贾梗说出她的心绪与渴望,但是贾梗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贾梗为什么会拿酒来?因为在另一个时空,傻柱就是跟娄晓娥酒后乱性,才在娄晓娥的肚子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而娄晓娥之所以能跟傻柱喝到一起去,还有两个前提条件:一个是聋老太的撮合,另一个,则是那位西山别墅里的大领导送给了傻柱一台电唱机。 虽然贾梗觉得自己大概率占不着娄晓娥这个便宜,但是他也不想让傻柱再过那把瘾。 都把许大茂和秦京茹搅黄了,要是再让你沾了娄晓娥,我东城棒梗哥岂不是白穿了一回? 正好,现在傻柱还在上班。正好,大领导还没有送他电唱机。正好,自己抢先一步、先把娄晓娥这场消愁的小酒喝掉。就看聋老太还怎么撮合你们俩! 跟美女喝酒、尤其是跟资本家的大小姐喝酒,一定要讲究斯文。 贾梗洗了手,把烧鸡撕成一条条的肉条,装在盘子里,把火腿肠切成长条片,又码了一个盘,再把每只卤蛋一分为四,拼出了第三道冷盘,最后利用聋老太厨房的灶火,炒了一盘京酱肉丝,还配上了十几张豆腐皮和一碟葱丝。 主要是因为贾梗只有两只手,所以这层出不穷的菜式把娄晓娥都看呆了,甚至都忘了流泪。 他从哪里弄出来的里脊丝啊? 可是当四道菜色摆上了折叠桌面,更令娄晓娥震惊的还在后面。 贾梗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饭盒式录音机,摆在了聋老太家的储粮柜上,一曲轻快的歌声、就像初春雪融后的溪水,喧闹着流淌出来。 “凉风轻轻吹到悄然进了我衣襟,夏天偷去听不见声音。日子匆匆走过倍令我有百感生,记挂那一片景象缤纷……” 娄晓娥彻底惊呆了。 这个时代里,录音机罕见吗?确实罕见。 但是娄晓娥家里有。 那还是燕京没有解放的时候,傅司令从军统燕京站的物资里讹下来的好玩意,送给了娄半城。 可是她家这录音机娄晓娥听过多少呢?还真没听过。因为根本找不到灌入歌曲的录音带。 原来歌曲还可以用录音机来听! 娄晓娥的的确确是开眼了,虽然她听不太懂这首粤语歌的歌词,但是只听旋律就够了。 有音乐细胞的人真的不必在意歌词是什么,该被音乐感动的时候就一定会感动,起一身小米儿那种。 更何况徐小凤的这首《风的季节》非常好听,贾梗是特意在空间里给娄晓娥挑选的,即使徐小凤要到明年才会在港岛乐坛崭露头角,那又有什么呢?明年就能听懂了。 今年先听听粤语歌,明年过去港岛还省了学习白话了。 “来,小娥姐,我敬你一杯!” 看着气氛烘托起来了,贾梗开始举杯邀酒。 娄晓娥非常开心,酒到杯干。因为即使是从前她也没有吃过这样别致的一餐饭,居然有人专门为她准备了音乐! “随风轻轻吹到你步进了我的心,在一息间改变我一生。付出多少热忱也没法去计得真,却也不需再惊惧风雨侵。” 其实贾梗真的很希望娄晓娥能听懂这首歌的歌词,那样等到几年以后,她就会想起今天自己为她摆酒、为她挑选这首歌的真正用意。 唉,过几年再明白也不迟啊!只要她能明白就好。 “吹呀吹,让这风吹,抹干眼眸里亮晶的眼泪。吹呀吹,让这风吹,哀伤通通带走,管风里是谁!” 或许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欣赏音乐,娄晓娥酒没少喝,菜却没怎么动,贾梗也不好意思把自己做出来的一桌菜都吃到自己肚子里去。 而聋老太则是真的开始装聋作哑了,悄咪咪地把一桶方便面喝了个干干净净。 《风的季节》过后,是《逆流顺流》,同样是粤语金曲,但是相比《风的季节》更容易听懂歌词。 贾梗选这首歌,本意是给娄晓娥励志,因为明年她跟她爸逃去港岛的时候,基本上可以说是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而日后她家在港岛东山再起,则全靠她一个人默默打拼,当然,其中或许还有她的二婚丈夫助力,但只看最后她家企业的总裁是她就该知道,助力并不是很大。 总之这是一个勇于拼搏的女人,贾梗希望能够在她人生的低谷里给她一点精神上的鼓励,不是为了占她便宜,只是为了拉她一把,让她尽早走出这段阴霾。 第三首歌曲是《南屏晚钟》,这是一首国语歌,节奏明快,旋律优美,关键是意境高远,喻示人们不要只在感情的世界里徘徊怅惘,要看到更美更广阔的世界,人生里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值得珍视的东西…… 贾梗选这首歌当然也是为了治愈娄晓娥的,话说这个时代里还有什么女人是一首歌治愈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首,三首。 一盘录音带单面只能存储五首歌曲,在顺序放完了a面的《心恋》和《夜风中》之后,贾梗再放b面的《别亦难》时,娄晓娥已经有了酒意。 当录音机里的十首歌全部放完,一瓶茅台也被贾梗和娄晓娥喝了个干干净净。聋老太太喝的那点杯子底忽略不计,贾梗大约喝了三两左右,剩下都是娄晓娥一个人喝的。 酒意在娄晓娥的脸上扑了一层红霞,令她颜值倍增。就是那双刚刚流过不少泪水的眼睛,似乎也被粘稠的酒水勾兑了,给人一种媚眼如丝的感觉。 娄晓娥当然不至于喝多了就跟贾梗乱性,她只是把录音机从储粮柜上拿了下来,打开卡盒,把录音带翻转了重新播放。 “棒梗,姐谢谢你,给姐拿来这么好听的歌儿,你这盘磁带能借给姐多听几天吗?” 贾梗笑道:“小娥姐说什么借不借的,这录音机和磁带都是送给你的。” “啊?” 也不知道是惊喜过度,还是酒意发作,娄晓娥身子一晃,就要瘫倒,饶是如此,她的双手仍然把录音机死死抱在怀里,显然是珍爱到了极致。 贾梗当然不能眼看着她出溜到桌子底下,脚下闪电般横移半步,轻舒右臂,揽住了娄晓娥的腰身,随即左臂下抄至她的膝弯,把女人横抱起来。 这里有个讲究,此时娄晓娥若是伸出手臂环住贾梗的脖子,那么这个抱姿就是公主抱。 而现在娄晓娥的双手仍然捂在她胸腹之间的录音机上,所以贾梗这个抱姿就叫死尸抱。 公主抱和死尸抱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前者由于有女方配合,对男人来说非常轻松。而后者…… 也幸亏抱人的是贾梗,有易筋经内功加身。若是换了别人,两人都得摔个狠的。 虽然没有摔倒,但是贾梗仍然很犯难。抱起娄晓娥不是问题,问题是往哪张床上送。 第95章 征服叶文洁 这一刻,贾梗是真想把娄晓娥抱回东跨院,给她洗个澡,自己顺便欣赏一下出水芙蓉,然后再把她抱到某张床上。 可是这样真的有悖于他之前的既定方略。 再者,此刻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距离叶文洁的到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即使把娄晓娥弄过去,好像也不能陪在旁边多久。 好吧,那就只有放在聋老太的床上了。 只是,别看聋老太一个人住在后院北屋正房,还是个里外套间,可家里却只有一张床。 一张床也得上啊,总不能把人送回许大茂的屋里去。 贾梗把娄晓娥轻轻放在聋老太的床上,给她脱了鞋,心里不禁叹气,这样就不要想什么出水芙蓉的美事儿了,条件不允许。 “晓娥姐,你睡会儿。” 他帮着娄晓娥脱下缎子面棉袄,脱下棉裤,当着笑眯眯看着他的聋老太太,只能适可而止,给娄晓娥留下一身秋衣秋裤。抬眼再看娄晓娥时,只见她也在看着自己,眼中秋波更浓。 其实娄晓娥只是在惊讶贾梗的力气,那已经是远胜许大茂的程度,他小小年纪怎么能有这么强悍的力量? 除了惊讶之外,她还很享受贾梗的“服务”。 茅台酒的后劲儿不是盖的,她是真的全身酥软,动都不想动。幸好有贾梗这个孩子伺候自己,要是再大上两岁,自己就要避嫌了。 她送给贾梗一个感激的眼神,就去鼓捣已经放在枕头边上的录音机,她要枕着歌曲入眠。 贾梗当然能够看出她的心意,当歌声响起,他就轻轻地退出了里间,临出门时,还无声地跟聋老太挥了挥手。 我轻轻地挥手,没带走一丝云彩。 贾梗觉得有些亏,不过既然已经把人扔在聋老太床上了,那就活该自己带不走一丝云彩。 想通了这一点,他就回到绍琳的屋里补了一觉。 从上午开始补觉一直补到现在的绍琳已经醒了,很奇怪贾梗为什么会来补觉,他昨夜睡得不少啊! 贾梗当然不会告诉绍琳,他其实是假寐。吴大升家里的东西已经搬干净了,后院的新院墙也已经砌好了,他要把新房子装修一下,再挖两层地下室布置一下。 给冉秋叶住的这套房子、地下室里配套个什么呢?一时也想不周全,那就先搞个ktv吧。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叶文洁来到了东跨院门前,看着门框上三个按钮,犹豫着按下了最上面的一个。 贾梗闻声“醒”来,释放神识察看,发现是叶文洁,连忙推了一把身边仍在赖床的绍琳,“叶文洁来了,快起来穿衣服,穿正装。” 绍琳大吃一惊,“她怎么来了?你请的?” 贾梗道:“当然是我请的。” “你请她干嘛?嫌我在你这过得太舒心?” “你别管了,我有我的安排。” 叶文洁之所以来的这么早,一方面是因为现在天黑的早,另一方面,是想跟贾梗好好探讨一下天体物理。 像叶文洁这样的痴迷于科学的女人,是不会把吃什么、吃多少放在心上的,更不会在意其它方面的物质享受。 就好比去年成功试爆原子弹的那些科学家,拨着算盘也能把原子弹造出来一样,即使每天啃着窝头也甘之如饴。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不在意物质享受的人,进了东跨院以后也不禁对院子里的情景产生了浓郁的好奇心。 这样的时节,整个北方都是银装素裹的冰天雪地,可这个院子里的地上却生长着一片片的花花草草。 这样的情景,原本只应该出现在植物学家的暖房,怎会出现在南锣鼓巷这样普通的四合院中呢? 青石板铺就的道路或直或曲,通往东南北三座房屋,房屋从外面看上去和东跨院外面的房子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一定说有,那就是房檐下挂着的冻鱼冻肉有些多。 给叶文洁开门、并引领她走向北屋的是余盼,贾梗觉得,或许只有余盼的性格和叶文洁最接近,至少,在沉默方面最为接近。 她们都是寡言少语的人,也同样胸有锦绣,虽然此锦绣和彼锦绣截然不同。 就像是在印证她们的性格,叶文洁尽管好奇,却一个字都没问,而余盼也只说了四个字,“请跟我来。” 贾梗把门打开,热情道:“欢迎你,叶姐姐。” 叶文洁轻轻回了句;“谢谢。” 然后目光就和站在贾梗身边的绍琳对在了一起。 绍琳勉强地挤出一抹微笑,说道:“你来了。” 叶文洁知道母亲和妹妹都住在这,只是没有想到她们的居住环境竟然这么好,仙境也不过如此吧? 只不过她并没有显现出吃惊的样子,只是淡淡地叫了一声:“妈。” 贾梗知道她们母女多相处一秒钟都是尴尬,就说道:“叶姐姐来这么早,一定是为了学术来的,那咱们就先去办正事吧。” 他把叶文洁领到了地下二层,也就是绍琳的书房。 饶是叶文洁性格恬淡,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也不禁微微动容。 这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学习环境,她相信,自己若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研究课题,效率一定会翻倍提升。 贾梗适时地给她介绍,“这是你母亲的书房,咱们借来用用。请坐吧,喝点什么?” “谢谢,不用。” “根据科学研究表明,在不同的心情下适量饮用不同的饮料,会对思维有所帮助,现在你想喝点什么?” 叶文洁很想说我现在就想喝一杯白开水,她是真的渴了,中午吃饭后忙着完成今天的课业,忙完就赶来南锣鼓巷,还真没顾得上喝水,真渴了。 只不过她对贾梗的说法比较好奇,听他的意思,好像他这里什么都有似的。她也想看看贾梗这里都有什么饮品,就不置可否地说道:“哦,那随意吧。” 贾梗审视了一下她的裤子,同时神识穿透的卡布料、毛线裤和秋裤,看到那两条纤细的筷子腿。 贾梗并不喜欢筷子腿,那是一种病态美。 他叹了口气,从角落里的常温箱里拿出来一个类似奶瓶的塑料瓶,同时拿出来一只一次性纸杯,拧开瓶口倒了一杯递给了叶文洁。 “这是营养快线,你太缺乏营养了,需要补充。你尝尝。” 若不是亲眼看见大领导那么信任贾梗,若不是知道自己的亲妈就在这地下室的上面,叶文洁真的有点怀疑贾梗在给自己下毒。 贾梗见她犹豫,端起瓶子对上嘴,一仰脖咕咚咚喝了个精光,然后长出一口气道:“正好我也渴了,你喝,喝完了还有。” 叶文洁有些不好意思了。聪明人无需多言,她也知道刚刚自己的怀疑给贾梗造成了不适,于是端起杯子,文静地抿了一口。 就这一口,她的眼睛顿时亮了。 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好喝的饮料?哦,贾梗说这叫营养快线,哪里出的? 一切感想都萦绕在叶文洁的脑海里,她不习惯把它们表达出来。 对于叶文洁眼神的变化,贾梗仍然报以微笑,走过去拉开写字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厚厚的一叠打印稿,递到了叶文洁的手里。 有关引力弹弓的理论、公式及其证明过程,由此设计的例题及其解答过程,各种图示,各种数据,以及引用到的公式、定理和相关文献的索引,都已清晰地印在了纸上。 叶文洁此生从未见过印刷如此精致、表述如此清晰、版面如此合理的学术报告,顿时惊得美目圆睁,忍不住问道:“这样的文稿,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贾梗淡淡一笑道:“一种电脑打印机,如果你感兴趣,你可以来我这里学习它的操作和使用。” 叶文洁果断道:“过完年,我还有半个寒假,我每天都来你这里学习,可以吗?” 贾梗像一只小狐狸一样的笑,果然是宝剑馈壮士,红粉赠佳人。征服娄晓娥要用录音机,征服叶文洁用计算机就可以了。 “当然可以,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维阿帆木垒。” 第96章 特殊对待 叶文洁的英语水平可不是绍琳和叶文雪能比的,她不仅能够看懂英文版的《寂静的春天》,而且能在英文刊物上发表论文。她当然知道贾梗这句维阿帆木垒的意思。 或许贾梗是从妈妈或者妹妹那里论起的吧?饶是如此,她仍不禁俏脸一红,旋即说道:“你的电脑在哪?我可以现在就看看吗?” 贾梗当即点头,“当然可以。” 幸亏北面只弄了一层ktv,还有地下二层没有布置,那就布置成一个局域网机房吧,以后凑齐七个美女联个红警啥的也挺好玩。 他一边从空间商城里购买并安装一个小型网吧,一边带领叶文洁从地下通道过去。 叶文洁越走越心惊。 这贾梗的家里有地下室不稀奇,燕京的房子有地下室的不计其数,可是能够像贾梗这样把地下室都连起来的却是从未见过。 这比地道战都强太多了,地道战的地道都是爬的,哪有这么直立行走的?这得挖多久啊? 而且这地下巷道的墙壁都是混凝土的,路面还铺瓷砖,这简直就是地下建筑群,赶上人防工程了。 心惊的同时也很感动,她知道贾梗拥有这些地下室绝对是个秘密,就自己和他交往不过两次,他竟然不怕自己把他的秘密说出去,这份信任实在难得。 闪念间,贾梗已经打开了房门,拉开了顶灯,一间豪华的网吧出现在贾梗的面前。 哪怕是后世,地球上也不会有他这种九台电脑组成的豪华网吧,一台两台的豪华单间倒是并不罕见。 叶文洁就更加震惊了,她连这种液晶显示屏的台式计算机都没见过,如同走进一个科幻世界一样,再也无法矜持,问道:“贾梗,这些设备都是怎样搞到的,是从国外买的吗?” 贾梗只能说是,否则更难解释,“我为了研究科学也是豁出去了,不过这事儿你可得给我保密啊,否则我小命难保。” 叶文洁深深地看了贾梗一眼,重重地点了下头。 其实贾梗根本不担心叶文洁泄密,他知道这位可是在死神面前都不肯出卖他人的奇女子,而他之所以还要这么说,自然是为了感动叶文洁。 至于其他几个女人会不会泄密,那也不用担心,他这些地下室挖得快,埋起来更快,布置得快,清空更快。 甚至还可以保持内部景物不变,只封锁门户,让外面的人用炸药都炸不开。 他给叶文洁打开了一台计算机,说道:“来,你坐这里,我教给你怎样使用计算机,那些资料你可以拿回家去看。” 叶文洁顺从地坐在柔软而又弹性十足的电脑椅上,贾梗站在她右侧后方,伸出右手覆盖在她的右手背上,叶文洁本能地一缩,扭身看向贾梗,清澈的大眼睛里有些愠怒。 贾梗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你是不是习惯用左手?” 昨天在大领导家吃饭时,贾梗只顾观察大领导和叶家父女的脸色,只恍惚记得叶文洁是左撇子。 叶文洁微微点头,不知道贾梗问这事儿与摸自己手背有什么关系。 “哦,是这样的,这个东西叫做鼠标,是温抖思图形操作系统的重要工具。” 说话时,他右手抓起鼠标,熟练地点开控制面板,把鼠标习惯改为左手,然后把无线鼠标摆在了显示器的左下方,又道:“现在你把左手虚按在鼠标上面。” 叶文洁依言而为,然后贾梗说道:“现在我用左手按在你的左手背上,教你如何拖动,如何操控左右鼠标键。” 这次叶文洁明白了,原来人家是在教自己,可笑自己这封建思想。 不料贾梗却说道:“女孩子嘛,还是封建一些的好,不然若是让太多男人摸过手,以后手就不值钱了。” 叶文洁忍不住反驳道:“那照你这么说,握手礼都不能用了?” 贾梗道:“握手礼的礼节之一,就是在女方不主动握手的情况下,男人先伸手是不礼貌的行为。所以只要男人不伸手,你也别伸手,这样你的手就是无价之宝。” 饶是叶文洁一辈子都不喜欢与人斗嘴,也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是什么谬论?” 贾梗认真道:“这大概真的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理论,但是在我选择女友的时候,我把它作为判断女方价值的重要分项。” 叶文洁还是忍不住:“你才几岁?就选择女友了?” 贾梗道:“有志不在年高嘛,古有甘罗十二拜相,今有贾梗十三选妻,有什么奇怪的?别人活到一百三,他也弄不出来我这个机房。” 叶文洁这次不说话了,因为贾梗的最后一句是无法反驳的事实。 然后她就觉得贾梗的手心有些灼热,像一只电熨斗,正在熨烫她的手背。耳畔那呼出的气息也仿佛是电吹风喷出的热浪,炙燎着她的鬓角发梢。 她忽然感觉到她的心、有点乱了。 饭桌上,叶文洁受到了记事以来最隆重的欢迎和招待。因为贾梗向大家介绍的态度,郑重而又严肃。 贾梗说,“文洁姐姐,她将成为我们帆木垒中最闪耀、最靓丽的那颗星,她将是我们这艘大船上贡献最大的那名水手,哦不,她将会成为船长!” 每个人都知道贾梗对叶文洁的评价有多高,因为她们都曾听过贾梗的一个比喻,贾梗曾经不止一次地说:我们的帆木垒是一艘船,我们不需要坐船的人,我们需要划船的人。 这句话的意思很容易理解,那就是这座东跨院里的住户是一个集体,这个集体里的每一个成员,都需要为集体做出贡献。 具体做出什么贡献呢?在大家以往的理解中,比如何雨水司职厨房,其他人轮流值日打扫院子里的卫生,这些都是贡献。 但是很显然,贾梗对叶文洁的期望远远不止于此。 叶文洁可以做出什么样的贡献呢?大家都想不出,所以都很好奇。 最好奇的人,莫过于绍琳和叶文雪母女,按理说她们是最熟悉叶文洁的人,但即便是她们也想不通,为什么叶文洁在贾梗这里变得如此重要。 看颜值吗?也不是。叶文洁的容貌固然美丽,却也没有美到冠绝群芳的程度。 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没有答案。 贾梗也没有给大家解释。 总之贾梗对叶文洁的态度导致了一个结果,那就是叶文洁成了此间众女之中的重点照顾对象,磕不得、碰不得的那种。 对此众女心中不无妒忌,却也只能埋在心底,因为她们知道,惹了叶文洁就等于惹了贾梗,而惹了贾梗的后果有多严重,严重到她们连想都不敢想。 虽说这个时代里的人们并没有把追求个人物质需要和精神需要作为人生的终极目标,但是既然已经来到了天堂一样的生活环境,享受到了,谁又敢不珍惜呢? 就像做了一个美丽的梦,谁愿意被梦境踢回到残酷的现实呢? 但愿长睡,不愿醒。 第97章 任务:占领白宫 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穿越者也是一样。 贾梗原本也以为,叶文洁来到东跨院只不过是一顿饭的事情,一走一过而已,无需额外扶持。 可是谁让他下午征服了娄晓娥后还有那么一点意犹未尽呢。 或许是那三两茅台酒的后劲起了作用,让他沿着惯性的方向、又去征服叶文洁。 当然,无论是娄晓娥还是叶文洁,都没有被他征服到自荐枕席的地步,而且他本人也没想现在就简单粗暴地焚琴煮鹤,但是叶文洁不是说了吗,她说每天都要来学习计算机。 这就提升了事情的难度。他需要让叶文洁感受到这个大家庭的温暖,而不是明里暗里的伤害。 在他对叶文洁的认知中,这是一个很容易受到伤害的女人,她所经历的、遇见的人,不管是谁,好像都要对她蹂躏一番才行,这些人里甚至包括绍琳和叶文雪。 别的不说,就说她在大兴安岭伐木那一段,招谁惹谁了?白沐霖那样的怂逼青年,都要追着她伤她一波。 所以叶文洁既然提出要每天都来这里,那么他至少要做到不让叶文洁在自己的王国里受伤。 叶文洁对他来说可还有大用呢,有着无可替代的大用。 虽然按照孟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理论,没有经受过足够伤害的人很难成就为非凡的人物。但是贾梗想说,在我这里用得着吗? 只要给叶文洁提供良好的环境、必要的设备,再佐以适当的提示,叶文洁同样能够达到原时空里的科研水平,甚至超越她在原时空的水平。 贾梗当然不是想让叶文洁去勾搭那个1379号三体太空监听员,他要让叶文洁尽早研究出怎样曝光宇宙中的恒星坐标,把三体文明曝光在宇宙森林的黑暗中,再让更高的文明把这个太阳系的恶邻直接抹除。 贾梗无意充当救世主,但至少自己和自己的后代不能被三体人肆意折腾几百年吧? 就这样,叶文洁在贾梗的家里吃过了有生以来最可口、最舒心、也是最丰盛的一顿晚餐。 晚餐后,贾梗骑上自行车送她回家。 其实叶文洁很想留在这里,继续学习计算机的操作,凭她的智商,基本操作饭前就已经学会了。 现在她要学的是数据库软件和天文模拟软件、天体物理数据系统以及宇宙n体模拟软件等等。 叶文洁发现,在这台体积比一个小号旅行箱还小的计算机里,有着星辰大海一样的知识等待她去发现和汲取。 她真的很想留在那间机房里,住上几年甚至十几年,但是她不能那么做,至少今晚不能。 她必须回家告诉父亲,嗯,哪怕父亲不同意,她也要搬到贾梗这里住,但是必须先跟父亲说,这是她的行事准则。 街道上,叶文洁揽着贾梗的腰,把脸尽量贴向贾梗的脖子,低声征求贾梗的意见:“我该怎么样说,才能让我爸爸同意我到你这来住?” 贾梗知道,叶文洁其实是在询问一个尺度,即怎样才能在不暴露自己秘密的前提下获得她父亲的允许。 所以贾梗说道:“那就把我给你的那些手稿给你父亲看,告诉他那是我用计算机和打印机鼓捣出来的东西,然后你再说你想学习计算机操作,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贾梗相信,任何一个有点文化的父亲,都不会阻拦自己热爱学习的女儿走向求知的路。何况叶哲泰和叶文洁这对热爱科学的父女。 “嗯,那我就在你的框架里跟爸爸说。” “你只需要记得,来我这里住不需要带任何生活用品以及生活费用,维阿帆木垒,我可以提供给你一切需用,在不久的将来,我还会为你建一座天文台,安装一架射电天文望远镜,让你在探索宇宙的道路上走得更快更远。” 叶文洁听得心都醉了,她相信贾梗不是在说大话,她只是不确定贾梗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自己,还是他本身也需要利用天文台进行科研。 如果他只是为了自己,那么这份赠予,自己又该如何报答?只怕以身相许都回馈不了这份恩德的万分之一。 她很想问贾梗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付出,可她不敢问,生怕触碰到某种禁忌,导致贾梗改变初衷。 贾梗没想那么多,把叶文洁送回家立即折返。 回到东跨院的时候,发现众女都在等他,不禁奇怪,“干妈,我不是把开机操作教给你了吗?你只要用遥控器开机,就会自动续播新白娘子传奇。” 绍琳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哪敢啊?万一明天船长来了需要重播,我们不是还得陪她重看一遍?” 这明显是在吃大女儿的醋啊,贾梗哭笑不得道:“你自己的女儿你还不了解吗?你就是求她来看连续剧她都不会来。行了,今晚你们都别看了。” “啊?” 众女闻言顿时嘟起了嘴,这是触犯了那个天条了,怎么连我们继续追剧的权利都给剥夺了呢? 不料贾梗却说道:“我教你们玩点别的,总看电影电视,就显得我这个党代表组织活动能力不足了。” 这两天叶文雪总是称呼贾梗为党代表,自然是对他和周晓白在舞台上的亲密接触有所不满。 众女一听还有别的项目,顿时眼睛就亮了。 首先响应的就是叶文雪,问道:“是打台球吗?” 叶文雪知道她妈那座房子的地下一层是台球厅,惦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料贾梗却摇头道:“今晚上我教你们玩电脑。” “哦。” 众女对此反应并不如何热烈。 首先对于冉秋叶、何雨水、余盼三人来说,电脑是从未听说过的概念,根本不知道电脑为何物,当然更不知道有什么好玩。 而绍琳和叶文雪虽然知道电脑的概念,可是在她们的概念里,这个时期的电脑应该是在一个车间那么大的房子里堆积的成千上万枚电子管,功能上只能进行数学四则运算,这有什么好玩的? 然而等到她们兴致缺缺地跟着贾梗走进电脑机房,看见贾梗打开一台电脑,看见屏幕上遮天蔽日的基洛夫空艇,听见音响里那振奋人心的苏维埃进行曲时,她们彻底被震撼到了。 等游戏主题曲播完,贾梗一脸严肃地说道:“同志们!红色娘子军的姑娘们!我代表上级向你们发布一项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今夜十二点以前,你们每个人都必须占领白宫!完不成任务的,不许睡觉!” 贾梗一家人今晚的活动,有点像后世网文的书名格式——学电脑,从红警开始。 就在东跨院的地下电脑机房里炮声隆隆的同时,聋老太家里,聋老太要求娄晓娥按下了录音机的暂停键,告诉后者一个不好的消息:傻柱和秦京茹订婚了,而且明天就去民政局扯证,大年初一就结婚。 第98章 何为盗圣 在娄晓娥看来,傻柱即将结婚这个消息算不得好消息,因为与她无关。但是这无论如何也不该是个坏消息。 躺在一张床上,娄晓娥看着聋老太那一脸的伤心欲绝颇为纳闷,傻柱找到媳妇了,您老为嘛伤心啊? 聋老太揉了揉眼睛,说出了心里话,“我一直都想把你介绍给傻柱,可是现在没机会了,孩子,你命苦啊。” 娄晓娥就忍不住笑了,就傻柱那模样,还不如许大茂呢,怎么我没嫁给他就成了命苦了呢? 聋老太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道:“你别看傻柱那孩子模样不济,可是他待人实诚,厚道,没坏心眼儿,遇见事儿了还有担当。” 娄晓娥不以为然道:“要说实诚厚道、没坏心眼儿,有担当的男人多了去了,我看贾梗就很不错!” “呸!” 聋老太顿时急了,“贾梗是个好孩子,可是你也不想想你比他大多少,等他长到二十岁,你都成了老太太了,你尽会想美事,那秦淮茹能同意吗?” 娄晓娥当然没想嫁给贾梗,本意是拿贾梗比较傻柱,可是让老太太这么一说她反而不服气了。 “怎么就成老太太了?我今年才二十六,比秦淮茹还小着四岁呢,比贾梗也才大十三岁。” 娄晓娥这句话的意思自然不是说女人比男人大十三岁是一个适合婚配的年龄差,而是想说如果女人真的比男人大十三岁,结为夫妻也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行为。 可是聋老太却不会按照娄晓娥的意愿去理解,撇着嘴说道:“才大十三岁?你当新社会还兴童养媳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娄晓娥一翻身,背对老太太继续听她的录音机,可是聋老太就受不了了,不是不能在音乐中入眠,而是接受不了这种风格的通俗歌曲。 人聋老太那是听着京东大鼓长大的,等到三十年代通俗歌曲在京津沪流行起来的时候,她老人家已经奔五去了,过了赶时髦的年纪。 所以聋老太只能拍着娄晓娥的肩膀抗议,“晓娥啊,明儿再听行不?” 娄晓娥也知道太晚了不能放歌曲,索性就此停播,第二天一早就来到中院东跨院门口等贾梗出门。 没多一会儿,贾梗还真出来了。 今天是贾梗给祖宗上坟的日子,民俗里有年三十午夜在家祭奠的,但是贾张氏认为年三十午夜就是年初一的子夜,祭奠死人不吉利。 所以定在每年二十九和清明节两次白天上坟祭祖,这样就不耽误年三十包饺子吃年夜饭。 看见贾梗,娄晓娥就把晚上听录音机的尴尬说了,问贾梗有没有什么法子解决一下。 贾梗猜想娄晓娥可能是看见自己把老吴家的房子并到院子里去了,也想住进去,但是这事儿他是考虑过的,便没有往这个方向上去聊,而是从书包里拿出来一副头戴式耳机递给了对方。 “用这个听,就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声音了。” 按理说,贾家祭祖是全家行动,但是贾梗却以贾张氏腿脚不便、贾当贾槐花年纪太小为由,把祖孙三人留在了家里。 秦淮茹是一定要去的,否则贾张氏能扒了她的皮,所以就由贾梗骑车带着他妈去公墓祭奠。 其实东跨院里的女人也有提出要跟贾梗一起去的,比如余盼,却被贾梗拒绝了。 余盼的本意是贾梗对她家以及她妈都很好,她投桃报李也该跟着贾梗尽尽孝。 然而贾梗却不敢这么猜测,他没好意思说,只有结了婚的妻子才能陪丈夫去上坟,余盼这样等于是逼他立即娶她当老婆。 贾梗母子轻车简从,事情办的就很快,一去一回,墓碑前面烧点纸,秦淮茹象征性地扫扫尘土,贾梗跪下磕仨头,念叨几句就算完事。 中午回到四合院,母子俩各忙各的,都是草草吃了顿午饭。 秦淮茹下午要筹备秦京茹的婚事,后天她家就是秦京茹的娘家,喜字得贴,灯笼得挂,连同过年的春联和福字,有的忙了。 而贾梗这边则是跟老k约好了一场重要的会面。 老k的师弟今天回京,老k要给师弟接风洗尘,正好贾梗也有事要跟老k的师弟会谈。 会面时间定在下午2点,地点是朝阳门外八里庄、石佛营村。 贾梗的意思是,谈的拢,晚上就把酒言欢,谈不拢,晚上就各回各家。 下午2点整,石佛营村的一座农家大院里。贾梗,老k,以及老k的师弟黎庭利已经坐在正屋堂上喝茶了。 这座大院就是之前老k给贾梗准备禽畜的那座院子,现在看来应该是老k的巢穴之一。 贾梗没有问过老k的巢穴有几个,不论两人合作的如何紧密,这个问题都是个忌讳,是不能问的绝对隐私。 在今天下午的会面里,老k属于中间人,谈事儿的是贾梗和黎庭利。 黎庭利今年刚满18岁。人长得挺帅,个头也不矮,只可惜瘸了一条腿,走起路来不太方便。 黎庭利对贾梗非常客气,嘘寒问暖的,仿佛贾梗才是刚下火车的归家游子。 但是贾梗看得出来,黎庭利的客气其实就是敷衍。这瘸子压根儿就没瞧上自己,只是犯不着招惹自己,所以在这里虚应故事。 贾梗决定露一手给瘸子看看,然后再说正事,也免得徒费口舌。于是问道:“黎哥抽烟吗?” 说话时,左手从茶杯处移开一尺,凌空一抓,手里就多了一包中华。 老k和黎庭利见状,脸色顿时就变了。 老k是知道贾梗抽烟的,而且也准备了一盒大前门在桌上,只是自从三人落座到现在,没人去碰那盒大前门。 眼下贾梗拿出来中华烟,明显是看不上大前门的档次,这倒不算什么,人家生活水平高呗。 可是贾梗这种拿烟的手法就太有讲究了。这一手在小偷的技能里面有个名目,叫做“无中生有”。没有天赋的小偷一辈子都练不到这个水平。 可是贾梗却能玩的这么熟练,已经到了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地步,这贾梗不简单啊! 即便是老k都不禁震惊。从前他以为贾梗只是超级能打,却不知人家居然也会妙手空空。 黎庭利就更加吃惊了,心说这小孩儿看上去最多不过十三四岁,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手法,也不该练得这么出色啊!难道贾梗才是传说中的盗圣转世? 他看见贾梗给老k和自己各分了一支烟,就右手接了烟,左手也是凌空一抓,一只朗森燃油打火机出现在手中,“当啷”一声打燃了火苗。 一样的无中生有! 很明显,贾梗在当今盗门的两大传人面前秀手法,若不是考校,那就是踢场子,而作为被考校或者被踢的一方,黎庭利无论如何也要亮出本事,予以回应。 他先把打火机凑近老k,把老k嘴上的中华点燃,然后又递往贾梗面前。你散烟,我点火,这是江湖上的礼数。 然而贾梗却抬起左手一挡,说道:“谢了!一火点三烟,三火即散伙,不吉利。” 说完右手凌空打了个响指,黎庭利以为他又要用“无中生有”的手法拿出火机或火柴,不料随着一声脆响,贾梗的右手拇指竟然现出一个火苗。 贾梗就这么挑着大拇指、缓缓回收右臂,直到火苗移动到下巴跟前,这才吸了一口点燃了香烟。 老k和黎庭利都看傻了眼。 这手法,也太特么玄幻了! 这动作,更是霸气十足。那意思分明是在说:这里我最大! 如果用句更牛逼的成语,那就是,唯我独尊! 第99章 欺负小偷没文化 空间里面打火,空间外面出火苗,就问你这一手牛逼不牛逼。 看见自己的震慑出了效果,贾梗非常满意。说道:“从年后开始,就初六吧,嗯,正月初六,我需要从四九城的兄弟们里面挑选一千名脑瓜好用、有眼力见的,前往全国各地,替我办一件事情。” 这句话信息量不小,但是老k觉得完全不成问题,别管要办什么事,既然贾梗有差遣,那就给他选人呗。 然而黎庭利就有些听不懂了,这是你贾梗跟老k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说? 贾梗当然还有下文,说道:“这一千个兄弟肯定要走铁道线,我这不是怕黎哥你误会吗?所以提前跟你说一声,他们是去替我办事的,不是去抢你买卖的。” 这下老k和黎庭利就都听明白了。 的确,贾梗想的挺周到的。如果不提前打这声招呼,到时候黎庭利及其手下一看见玩大轮的突然多了这么多人,即便不会想到贾梗身上去,误会老k却是一定的。 师兄弟两人当即拍了胸脯,黎庭利道:“兄弟你放心,既然今天你都把话说在前头了,这事儿就绝对出不了岔子!” 贾梗又道:“我还有一件事要麻烦黎哥,就是我差遣的这些兄弟到了列车上,若是赶上黎哥你办事缺人,请你不要临时抓我的人帮忙。” 黎庭利再次保证,“没问题没问题!大不了就少干一桩买卖,也不会搅了兄弟你的大事!” 黎庭利答应的很是爽快,却又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如果兄弟你派出去的人在火车上手痒……” “那我就剁了他的手!” 没等黎庭利说完,贾梗就冷森森地给出了答复。 够狠的! 小偷最怕什么?可以说除了死之外,只要一双手完好无损,别的什么都不怕。 可是贾梗却说要剁了他们的手! 这已经是最铁血的保证,到顶了。 至此,三方算是达成了一致,可以准备接风宴了。 至于贾梗要那一千个人去干什么,没有人问,贾梗也没说,只说让老k在初六上午把人集合到这座农家大院来,有家的提前跟家说好,要出远门。 接风宴自然是摆给黎庭利的,毕竟黎庭利才是他们师父原定的荣门继承人,只是听说大徒弟老k在闽省现身,这才临时改了主意,让老成持重的老k执掌荣门。 这也是黎庭利带领一帮铁磁手下去吃铁道线的主要原因。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老k对自己这个师弟很是敬重,场面上自然不敢怠慢,原本打算在老莫给黎庭利接风,却由于贾梗的原因改成了就在农家大院举行。 因为电话里贾梗说:如果你们去老莫,那我就不去了。 贾梗是真的不敢再去老莫了,唯恐被人卷进斗争的漩涡。 他都这么说了,老k和黎庭利还能说啥?说多了可就得罪这位小爷了,老莫哪天不能去?改天贾梗不在的时候去就是了,没必要非得今天去。 参加接风宴的人很多,老k的徒弟加上黎哥的铁磁足有五六十人。也不怕天冷,就在后院排开六张大圆桌。 酒是红星二锅头,整整四箱子,加上贾梗从书包里拿出来的两瓶茅台,可说是管饱管够。 只是这菜就不行了,荣门里面会做菜的倒是有,可是没有准备足够的菜品食材啊,这种场合贾梗也不方便从空间里往外拿东西。 好在有手下人不知道从哪牵来了一头大黄牛,牛肉炖土豆,一头牛,两麻袋土豆,做成一道菜,就问你吃的过瘾不过瘾。 没有足够大的锅?也好办,从左邻右舍借来几口,只需做好了送过去一碗就行。 没有足够多的灶?更好办,院子角落挖个坑就是地灶,坐上锅就是地锅,古人说的埋锅造饭就是这么个意思,地锅牛肉更香。 忙忙活活直到下午5点,总算第一碗地锅牛肉端上了主桌,眼见天已经快黑了,老k的意思是点几个火把,贾梗却从背后拿出来几个灯泡,让人去挂在院子里的树枝上。 然而他支使的几个小偷都没挪窝。 已经喝了小半斤茅台的老k见状就笑了:“兄弟,你这是欺负我没文化,这灯泡没有灯头也没有电线,它咋亮啊?” 黎庭利心说俺也是这么想的,就是不好意思说。 可别小看干小偷的,连保险柜那么精密的装置都能破解,不了解一些简单的电学知识能行吗? 贾梗就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走到院子里那几棵银装素裹的树木跟前,看准了枝条跳起,挂灯的同时按下开关。 挂一个,亮一个。转眼间满园亮如白昼! 只惊得一院子窃贼目瞪口呆。 开什么玩笑,充电led灯泡,待机999(小时),照明199,一灯在手,照亮所有。1嫉妒值能买10个。 “这……这特么的,就是神器啊!” 所有小偷尽对贾梗顶礼膜拜。 要知道,虽然小偷们的活动空间往往都是黑暗的,但是在黑暗中的某一刻,他们却比正常人更加需要光明,而且是这种不需要接电源的光明。 黎庭利忍不住问道:“棒梗兄弟,这种灯泡一定贵的吓死人吧?” 贾梗点点头,然后无所谓地说道:“十万块一只,关键是别人买不着。就送给两位哥哥了,不成敬意。对了,灯泡上有个开关,等散席后你们把它关上,今后还能用几百次。” “十万块?” “几百次?这寿命,比白炽灯泡都长啊!” 贾梗心说这还是在电能耗尽不能再充的情况下,要是能够再充,几千次也坏不了啊。 只不过他可没心情帮这帮小偷充电,让他们新鲜个一年半载的就算了。 “神灯”照亮了一众窃贼的心底,原本还有一些因为贾梗年纪小而不服气的桀骜之辈,此刻也都心悦诚服了。 酒宴正式开始,第一道程序,就是大盗小偷们过来给贾梗敬酒。 敬酒的确是诚心实意的敬酒。虽然明知道这样会把贾梗灌趴下,但是也必须这样做,因为这是规矩。 贾梗也知道自己孤身来到人家的地盘,不论是友是敌都必须奉陪到底,否则就是堕了自家的威风,所以也就酒到杯干,豪迈至极。 这下可就把众窃贼给惊到了。从老k到黎庭利,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贾梗没有丝毫偷奸耍滑。 要知道在这种场合下,被敬酒的人无论如何都得想方设法少喝一些的。 比如在斟酒的时候斟得浅一些,比如在端酒的时候抖抖手、让酒洒一些,比如喝酒的时候顺着嘴角淌一些,比如仰起脖子喝酒,喝完了之后酒杯里面还留一些,办法多了去了。 可是这些“聪明”的法子在贾梗的身上却没有出现! 要知道此时在座的都是从别人兜里掏钱的主儿,哪个不是眼神毒辣?只要贾梗有半点虚伪,都逃不过这明察秋毫的众目睽睽。 如果贾梗真这么做了,大家或许不会说什么,但是绝对不会看不见。 可是贾梗真的什么花招都没使,就是这么实打实地硬刚所有敬酒之人,这可就了不得了,这得是多大的酒量,才敢这么喝? 不到半个小时,贾梗面前已经排开四个二锅头空酒瓶了。 而老k和黎庭利更知道,贾梗在他们这桌还喝了大半瓶茅台。 这就快5斤酒了啊! 这下老k和黎庭利也彻底服了。或许今晚喝到最后贾梗会烂醉如泥,甚至喝到吐血,可只凭眼下他这豪气干云的喝法,就可以看出他的英雄本色。 别人谁敢这么喝? 这样的贾梗,不服不行啊! 第100章 大保健 贾梗当然不会烂醉如泥,更不会喝到吐血了。因为他把那些二锅头都倒进空间里了。 贾梗有贾梗的规矩,他一个人把着一箱二锅头,不许别人动。别人来敬酒时,他就拿出来一瓶,启开盖子,自己斟酒自己喝。 所谓的“敬”与“回敬”,都在酒杯相碰之中,以及双方的言语里面。 别人以为贾梗这是有洁癖,嘴唇不接触别人的酒水、酒杯和酒瓶,间接的接触也不行。 贾梗也确实有点洁癖,只要这些酒液没有沾过别人的嘴和手,倒进空间里,以后就还可以喝,无非是再用瓶子灌装出来,简单的很。 可如果这些酒水是从某个对嘴吹了半瓶酒的瓶子里出来的,那就有点膈应了。 没办法,谁让这群高级小偷里面没有女的呢,如果有女贼,颜值再高些,贾梗或许会考虑放宽原则。 其实荣门里面是有女贼的,而且还不少,只是级别实在够不上今天这场宴席。 今天参加酒席的这伙人算得上是国内荣门精英里的精英,除了可以带队干“大活儿”的贼头之外,还有善于易容、文化程度较高、混迹于上层社会的情报人员。 虽然这个年代还没有出现保护伞这个概念,但是在强力机关埋设一些眼线,时刻了解上层社会的风吹草动也是很有必要的,能够避凶趋吉,确保不出大事。 就好比之前李援朝和贾梗的斗法过程中,老k之所以能够精准地助攻贾梗,靠的就是这一类情报人员。 总之,贾梗在彻底征服了全体荣门之后,云淡风轻地走出了农家大院,只留下东倒西歪的一群窃贼。 贾梗回到东跨院的时候已经是年三十的子夜了,他发现他的娘子军都在家庭影院里观看《新白娘子传奇》,可是当他数了数人头之后却发现少了一个冉秋叶。 “冉老师干什么去了?” 绍琳很不情愿地把目光从银幕上收回,看向贾梗说道:“陪你的船长玩电脑去了。” “船长?” 贾梗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叶文洁搬过来的日子,很显然,叶文洁也没在这里。 “行,那你们接着看,我去机房。” 网吧里,叶文洁和冉秋叶各占一台机器,都在十分专注地操作着。 贾梗看向她们的显示器屏幕,发现冉秋叶正在练习键盘指法,那是一款专门教学打字的游戏,每台电脑上都有安装。 这个时代的地球还没有互联网,贾梗当然也不对把空间手机的上网功能拓展到这个网吧中来,以免被小姐姐们发现他来自未来这个事实。 所以他只是把每个人需要使用的软件下载到每一台电脑的硬盘上。 叶文洁的电脑是特殊的一台,这台电脑里安装了许多有关天文学和天体物理学的专用软件,既有中文版的,也有英文版的,反正叶文洁的英语水平极高,英文版的软件照用不误。 此时叶文洁正把脸贴近了显示器,在看一张比例尺极大的星图。 贾梗只顾得上朝发现自己的冉秋叶点了点头,就走到叶文洁的身边,双手从后面伸出去抄住叶文洁的双颊,轻轻往回拉了一尺的距离。 “你这么看还不把眼睛看坏了?这里有放大功能呢。” 说话时,他的左手罩住了叶文洁的左手背,在系统附件栏里找到了辅助软件“放大镜”。 叶文洁似乎已经有些习惯了贾梗的肌肤之亲,又或许是贾梗给她的惊喜冲散了刚刚产生的娇羞,不禁惭愧地说道:“原来还有这个功能,看来我学的还是不够全面。” 贾梗笑着宽慰道:“我也学的不够全面,只是遇见什么问题就立即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既然我们面对的是电脑,是帮助我们的机器,就不能在损害我们自身健康的前提下去使用它。” 叶文洁暂停了学习,转过身来侧向贾梗,揉了揉已经有些干涩的眼睛,说道:“这电脑的功能真的有那么全面吗?” 贾梗开始调节电脑椅的靠背,“如果还有哪一方面不够完美,我们继续改造它就是了,你的眼睛已经有些近视了对吧?来,我给你做个大保健。” 空间商城出品的电脑椅靠背是可以调节到水平位置的,如同汽车上座椅。只是当这款电脑椅的靠背处于水平位置时,嵌在椅背的两条镀铬钢管可以垂落下来,就变成了床腿。 贾梗不由分说就将叶文洁按在了“床”上,然后搬过来一只塑料圆凳坐在叶文洁的头部后面,就像理发店里的洗头小妹那样,开始给她按摩。 揉天应穴、揉四白穴、按压睛明穴、揉太阳穴,外加轮刮眼眶。 这就是贾梗提供的大保健,或称眼保健操。 叶文洁没有学过眼保健操。即使是1963年开始在燕京各所小学推行的第一套眼保健操、她也没能赶上,因为那时候她已经是大学生了。 所以在贾梗的按摩下,叶文洁颇有一种不明觉厉的舒服。 叶文洁的确有点近视,大约200°的样子,但是她拒绝配戴近视镜,因为她听说一旦戴了近视镜,假性近视就会变成真性近视,就再也不可能恢复到正常视力了。 叶文洁不懂眼保健操,但是冉秋叶懂啊。刚才听贾梗说什么“大保健”的时候,冉秋叶一度很是好奇,可是当她看见贾梗的按摩手法以后,就不禁哑然失笑。人叶文洁都18岁了,再做这套眼保健操有用么? 其实贾梗也知道没什么大用,但只要能够稍稍缓解一下叶文洁的眼睛疲劳也是好的。 他不仅给叶文洁做眼保健操,还给她滴眼药水,嗯,就是那种保湿润滑的眼药水。 滴过眼药水继续按摩,就好像做美容时涂上保湿霜后还要轻轻揉抹使霜液均匀渗透一样。 贾梗显得十分专业,一边按摩还要一边跟“顾客”聊天,“叶姐姐,今天什么时候来的呀?” 叶文洁舒服得想要呻吟,说出话来就有了一种呻吟的意味,“下午三点多吧啊。” “晚饭吃过没有?” “吃过了嗯,是跟大家一起吃的哼。” “然后你就来到这里学习电脑到现在?” “嗯哼。” 贾梗的双手已经离开了叶文洁的面部,开始为她揉捏双肩,“这样不行,坐太久了,会得肩周炎的,我给你揉揉肩膀。” 大保健进行到这一步,冉秋叶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凭心而论,冉秋叶是不敢跟叶文洁比的,无论是学历还是家庭背景,最关键的是年龄,叶文洁只比贾梗大四到五岁,而自己呢,则比贾梗大了八岁。 虽然论容貌冉秋叶自忖不输于叶文洁,可是架不住贾梗把叶文洁当成宝啊。看看现在,什么叫做体贴入微? 趁贾梗没往这边看,冉秋叶默默地起身,悄悄地退出了网吧。 第101章 单纯的叶文洁 贾梗知道冉秋叶的离去,但是此时此刻,他当然不能立即起身追出去,那样就着相了。 而且他也不敢肯定冉秋叶此时的想法,也许人家就是想给自己和叶文洁留一个说话的空间呢? 你却屁颠屁颠地追上去,要求再给冉老师也来一套大保健,一旦被拒,尴尬不尴尬?那样谁都下不来台。 所以他假作不知,继续跟叶文洁聊天:“你从家里拿什么来没有?” 叶文洁道:“我听了你的安排,除了常用的工具书,就拿了一个收音机。” 贾梗奇道:“你拿收音机干什么?你想用收音机,多了不敢说,十台八台的都能配给你。” 叶文洁赧然道:“我怎么知道你这里什么都有?我的收音机是用来收听美国之音的。” 她这话一出口,贾梗就很欣慰。因为这句话代表着叶文洁已经完全信任了自己。 在这个时代里收听美国之音广播,那妥妥地是个收听敌台的重罪,一旦被人举报查实,谁都救不了她。 但是她却把这事儿告诉了自己,就像聊一句家常那么自然。 这姑娘单纯啊,怪不得在原时空里会被白沐霖那样的小人欺骗。 就因为白沐霖刚刚用油锯伐木导致手发抖,就替人抄写信件寄给中央,结果被人反咬一口,惨遭牢狱之灾,差点没被折磨死! 那白沐霖是个什么玩意?也配我的叶大小姐替他抄写信件? 贾梗想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手上不自觉地用上了力道,捏的叶文洁“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好痛!”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失了分寸。” 贾梗连忙道歉,又道:“那什么,你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叶文洁道:“没有呢,她们说要等你回来安排,我不就睡在这里吗?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温度适宜,不用盖被子也能睡觉。” 贾梗道:“那怎么能行?科学工作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又不是一朝一夕一劳永逸的,以后你必须要保证足够的休息和休闲,你就先住在这座房子的阁楼吧,正好可以仰望星空。” 其实贾梗把每座房子的阁楼都布置得非常舒适,甚至阁楼上还设置了独立的卫浴间。唯一的不方便,也仅仅是多出来上下楼梯这么一个过程而已。 “好了,从今晚开始,你就听我的,该休息的时候必须休息,走吧,现在我就带你去阁楼。” 来到阁楼,贾梗首先打开了卫生间,教会叶文洁如何使用黑科技热水器,然后就让叶文洁洗澡。 他很体贴的替叶文洁调好水温,又很有眼力见的退出卫生间,关好房门,开始给叶文洁准备睡衣和内外衣物。 然而叶文洁却很不习惯门外有一个异性的时候脱衣洗浴,她窘迫地站在卫生间门里面说道:“贾梗,你能不能先出去?” 贾梗笑道:“你把卫生间的房门插上不就行了?” “那我也不习惯。” “好吧,那我现在出去,半小时,不,一小时以后再来。” “你……为什么还要来?” “我……” 贾梗也觉得自己好像不该再上来,就说道:“我还没教给你怎样使用床灯和壁灯呢,算了,你自己研究吧,今晚我不上来了,明早我会过来喊你吃早餐。” 从阁楼下来,贾梗并没有去找那些小姐姐,而是回到了网吧,从空间里买了一个非常女性化的书柜,放置在叶文洁的电脑桌旁,又把叶文洁带来的书籍分类摆放在书柜里面。 他想了想,又在电脑桌的另一侧放置了一个食品饮料柜,在柜子里放满了袋装面包、蛋糕、威化巧克力饼干、士力架、火腿肠、泡面以及各种饮料。 然后他又四处打量,看看这间网吧里面还少什么。 饮水机是提前布置好的,这东跨院里除了卫生间以外几乎每一个房间里都有饮水机,饮水机里的水自然是空间里的山泉水,也不知道是不是仙泉,反正比燕京城的井水和自来水质量高就是了。 他想了一会儿,又在叶文洁这台显示屏旁边装了一台护眼灯,在电脑桌旁放了一个专用的废纸篓,这才满意地离去。 从北院出来,他用神识查看了一下南屋,发现南屋里面没人,再用神识看了看东屋地下二层的家庭影院,发现冉秋叶已经跟大家一起看剧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如果冉秋叶今晚独自跑去南屋睡觉,那么他无论如何也得过去安慰一下才行,这下算是省了不少的事儿。 他把神识撤回来,没去家庭影院凑热闹。 这帮影迷里面就没一个愿意抽出时间来跟他卿卿我我的,而他肯定没有兴趣看什么新白娘子传奇,就从空间商城里买了两条编织袋,装满两大袋子东西,回到了西厢房的家里。 西厢房里很是热闹。别看现在已经是大年三十儿的凌晨两点,可是从老到小没有一个睡觉的,都在为过年做准备。 当然,更重要的是明天也就是大年初一就是秦京茹大喜的日子,婚前需要准备的事情更多,嫁妆啥的总得有几样吧? 虽然老贾家不是秦京茹的娘家,不能按照风俗拿出像样的陪嫁礼品,可是也不能一样都没有不是? 为此,秦京茹已经跟秦淮茹说好了,说现在为她结婚花的钱都算是她借的,等以后有钱了慢慢还给秦淮茹。 至于秦京茹真正的娘家、秦家庄秦老汉、秦大娘,以及秦京茹的两个哥哥,秦京茹也在昨天白天回去请了。 娘家人答应年三十儿下午会过来送闺女,只是这婚结得太突然,嫁妆实在是拿不出来。 此时贾家人正在忙着给秦京茹做嫁衣,也就是新娘子穿的大红袄。 干这个活儿的主力是贾张氏。 论起做衣服、纳鞋底这些女红活儿来,别看贾张氏成天懒得要命,手艺还就比秦淮茹强不少,这或许跟过去人买不起成衣成鞋有关。 为了能在结婚那天更风光些,秦京茹和秦淮茹一起苦求贾张氏,就差跪下磕头了,贾张氏这才答应亲自操刀,只不过工钱不能少,要在秦淮茹的工资里扣。 老太太都亲自干活儿,别人也就没有睡觉的道理,有活儿干的干活儿,没活儿干的就陪着贾张氏说话,哄老太太开心。 就在贾张氏数落秦淮茹啥都不会的时候,贾梗回来了,背着两个大袋子。 屋里众女齐刷刷看向门口,若不是那蓝白相间和红白相间的编织袋显得鲜艳醒目,眼前的贾梗活脱就是个逃难的灾民。 贾梗举重若轻,把两个袋子往屋子中间一放,看向众人说道:“都忙活啥呢?都这么晚了。别忙了!待会儿都洗个澡,吃点东西睡觉!” 第102章 地下魔窟 贾梗这话把屋里的女人都说愣了,洗澡?怎么洗澡? 这年头,燕京的市民除了那些单位有职工浴池的、可以在年前最后一个班次去职工浴池洗澡。 其他人就只能在年前这几天去国营的公共浴池洗澡。 而秦淮茹所在的轧钢厂虽然有职工浴池,昨天她也洗过了,但是贾张氏和秦京茹不能去洗。 所以秦淮茹跟贾张氏和秦京茹说好了年三十儿的上午出去洗澡。 但是这样就有一个讲究,需要天不亮就去浴池售票口排队,才能在浴池开门之后买到澡票。否则年前就不用洗了。 可是贾梗这话的意思却像是让她们现在就去洗澡,这哪有洗澡的地方啊? 贾梗也不解释,开始从袋子里往外拿东西,“奶,妈,京茹姨,小当小槐花,我给你们一人弄了一身新衣服,你们先试试外面穿的,里面穿的等待会儿洗完澡再换上。” 东跨院一群小姐姐固然要伺候舒服了,可是自己的亲人也不能忘在脑后啊。 其实,如果不是秦京茹最近都住在自己家里,贾梗早就把今天的事情安排完了。 可是没办法,这等来等去的,等来一个秦京茹大年初一结婚,直接住到除夕夜了! 这下好了,不仅有些事情死活瞒不住秦京茹,就连给奶奶老妈准备的衣物和礼品也要降低几个档次了。 暴露就暴露吧,反正自己也有办法收拾残局。 贾张氏把自己的衣服拿在手上,伸直双臂抖起来打量,这是一件烟色也就是深棕色的毛呢料上衣,既符合老年人的色调,款式上也不招摇,只是看上去很是高档。 就是……这肥瘦似乎套不进棉袄,可如果不穿棉袄,单穿这件上衣是不是有点冷啊? “别急奶奶,您再看看这件毛衣和秋衣,您里面穿这件秋衣,套上这件毛衣,外面再穿你手里那件上衣,如果还觉得冷,你孙子这贾字儿就倒着写!” 从贾张氏开始,到贾槐花。每人都是秋衣、毛衣、外衣、秋裤、毛裤、长裤、内裤七件套! 贾张氏、秦淮茹和秦京茹都看直眼儿了,尤其是秦京茹,看着贾梗送给自己的这件大红的大绒外套,贾张氏已经做了一多半的大红袄立马就不香了。 好歹她还知道客气客气:“哎呀棒梗,这真的是送给我的吗?不要钱吧?你姨我可没有钱给你。” 贾梗呲牙一笑道:“瞧您这话说的,您住在我家,就说明我妈把你当亲妹妹看,那就是我亲姨,亲姨都要结婚了,我这个当外甥不得表示表示?除了嫁衣,还给你准备了一件嫁妆呢。” 秦京茹顿时惊呆了,“还……还有嫁妆?啥嫁妆?” 贾梗忽然就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说道:“也没啥好嫁妆,你外甥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就按照普通标准,三转一响行不行?” “啥?” “你说啥?” “什么三转一响?” 这下贾张氏、秦淮茹和秦京茹都炸毛了,尤其是贾张氏,最后问那句什么三转一响的就是她。 贾张氏当然知道三转一响指的是自行车、手表、缝纫机和收音机,可是这样的嫁妆是一般人家拿得出来的吗? 不要说用来陪嫁了,就是男方都很少有这么厚实的家底!这燕京城别的地方不说,就说这些个住四合院的,有几家能拿的出三转一响的? 可是贾梗却说要送秦京茹三转一响,莫非贾梗这三转一响不是公认的三转一响? 正好大家也没看见哪里有自行车和缝纫机,所以贾张氏才有这么一问。 贾梗却从袋子里掏了五件东西出来,“喏,三只手表,两台收音机,手表一人一只,收音机是一家一台。缝纫机和自行车也是双份,明天送到。” 秦淮茹本想说你这败家孩子怎么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外人,可是当她看见贾梗递出来的东西,又听贾梗说缝纫机和自行车也是双份的时候,就把嘴闭上了。 的确,自己家也用不着两台缝纫机。 可是转念一想怒火又升了起来,自己家用不着不能拿去卖吗?这三转一响能卖多少钱?这败家孩子!找机会非得抽他一顿不可! “行了,你们把各自的东西收好,然后我带你们去洗澡。” 贾梗这么一说,刚才的悬念又出来了,去哪洗澡啊? 只不过先把自己的手表和衣服收好才最要紧。 贾张氏等人一阵忙活过后,却见贾梗又从袋子里拿出来三大两小五双塑料拖鞋,五条毛巾分发给每人,然后在众女疑惑的目光中走到墙角,搬开碗架柜,伸手在地上一掀,一整块地皮竟被他掀了起来。 众女同时捂住嘴巴,生怕惊叫出声引来邻居,却见贾梗掀开那处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洞口中竟有一团雾气蒸腾上来,好像下面还有光。 贾梗道:“都别傻着了,跟我下去,下面就是澡堂子。” 向下的台阶并不陡峭,反而很是平缓,旁边还有铁制护栏。 经过十四级台阶走到下面,正好在一组更衣柜的旁边,贾梗指着更衣柜说道:“一个人一个柜子,柜子里面有上下两层,一层放脏衣服,一层放新衣服。鞋袜脱掉就放在柜子底下就行,反正没有外人。” 然后他又走到三米见方一米深的水池旁边,指着墙壁上的淋浴喷头说道:“喜欢泡澡的可以在池子里泡泡,不喜欢的可以直接用淋浴洗,这淋浴是用脚控制的,用脚踩住下面的踏板,上面就出热水,水温是调好的,不烫也不凉。” 秦淮茹最不避讳贾梗,趁贾梗介绍设备的时候已经脱了个精光,趁贾梗停顿的工夫问道:“棒梗,你这是什么时候挖出来的地下室?怎么我和你奶奶都不知道?” 贾梗转过头来,发现不仅老妈春光大泄,就连秦京茹和奶奶也都脱得所剩无几了,顿时捂住了眼睛。 玛的,差点亮瞎我的钛合金狗眼! 抗议道:“老妈你这样不行啊!我都多大了,你还不避讳我?” 秦淮茹却不以为意,“咋了?你是我生的,从小奶大的,有什么看不得的?” 还真别说,贾梗穿越以前在鹤乡上班的时候,真有一个女同事把13岁的儿子带进了职工女浴室。 尽管遭来了几十名女同事的不满,可是那位妈妈还真就带着儿子洗了一小时。 事后这位女同事也是秦淮茹这套说辞。这简直比秦淮茹还过分,不仅自己不在乎,连几十名中青年女同事也都“不在乎”了。 问题是贾梗受不了这个啊,没办法,只能散发神识出去开路,仓惶逃出了这座地下魔窟。 第103章 刘海中来找茬 贾张氏婆媳、连同秦京茹和两个小丫头洗完澡,换上了干净的新内衣,美滋滋地上来之后,再次吃了一惊。 贾梗已经给她们下了五盘水饺,热气腾腾地摆在桌上,旁边摆好了五只醋碟,五头糖蒜,碟子上放了五双筷子。 贾梗如同星级服务员一般,笑眯眯地站在桌旁,“都洗饿了吧?快点趁热吃,猪肉虾仁馅的。” 贾张氏一家五女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也太幸福了吧?合着不是明天过年,今天就先过上年了啊? 感动之余,秦淮茹仍在琢磨这个突然出现的地下澡堂子,一边吃一边问道:“棒梗,这澡堂子到底是怎么来的?还有谁知道?” 贾梗道:“我找人挖的啊,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人都不知道。” 秦淮茹疑惑道:“你什么时候挖的?为什么我和你奶奶都没察觉?” 贾梗道:“你没上班啊?你上班的时候挖的呗。至于我奶奶,本来也没多大动静,我奶奶怎么能听见?从前八路军开展地道战的时候都挖到鬼子的炮楼底下,鬼子不也是听不到?” 秦淮茹一想也是,就说道:“那现在这池子怎么办?就让它在底下这么泡着?还有以后我们想要洗澡了怎么办?” 贾梗道:“京茹姨不是没有工作吗?这澡堂子交给京茹姨打理就行了,待会儿我教给她怎么放水换水。以后你们想洗的时候,就一起从这里下去洗呗。” 秦淮茹还是不放心,又道:“这澡堂子在房子底下,这水蒸气天天这么整着,还不得把这地面蒸塌了啊?” 贾梗笑道:“妈您就别操这些心了,这澡堂子的那点蒸汽蒸不塌地面,而且您这方位感也太差了些,澡堂子的位置根本不在咱家房子下面,在老孙家房子的北面,月亮门那里。” 秦淮茹这才放下心来,却又一脸严肃地嘱咐秦京茹:“这事儿可得保密,谁都不能告诉!傻柱也不行!要是被人知道了,肯定有人来找棒梗的麻烦!” 秦京茹连连点头,秦淮茹这才发现一桌子人都在看着她,刚觉得奇怪,却发现人家面前的饺子都吃没了,就她这里还剩下大半盘子。 这时贾张氏说话了,“淮茹你不喜欢吃这饺子,就给大伙分分呗。” 秦淮茹这才回过味来,连忙护住盘子说道:“谁说不好吃了?我刚才是没顾得上!” 的确,人在担心的时候,再好吃的东西到了嘴里也是索然无味。味蕾是需要用心去辅助、才能发挥作用的。 空间商城出品的速冻水饺真不错,贾梗在出锅的时候尝了两个,绝非后世网购平台上的速冻水饺可比。 老贾家这么一折腾,时间就到了四点半了,吃完了水饺,贾张氏和秦淮茹姐妹还要试新鞋,贾梗一看这帮人的精神头,也不管她们睡不睡觉了,扭头就回了东跨院。 东跨院里的女人自然也没睡觉。贾梗不知道的是,在他出来这段时间,家庭影院里的女人们曾经集体去网吧查了一次岗。 原因是绍琳在拿烟抽的时候忽然发现冉秋叶回来了,可贾梗和叶文洁没回来,顿时大惊。 这时候绍琳就以叶文洁母亲的身份说事了,当时就暂停了播放,埋怨了冉秋叶一通。 说本来你在电脑房里我还放心,可现在你回来了却把贾梗跟我女儿留在那里,这孤男寡女的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说都说不清楚。 于是就有了众女去网吧查岗这么一幕。 其实凭心而论,这些小姐姐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愿意贾梗跟叶文洁先搞出事情来。虽然她们也不敢跟贾梗搞出事情,但就是不想看见叶文洁捷足先登。 可是这一查岗发现贾梗和叶文洁都不在了,这下可就炸了锅了,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是一起去了某个房间了啊! 然后众女又是一通狂找,终于在新北屋的阁楼里看见了仍在收听收音机的叶文洁。 叶文洁被她们上楼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贾梗又摸回来了,结果发现竟然是老妈老妹和一群小伙伴儿,这下大家都尴尬了。 好在绍琳脑子够快,说我们就是来看看你睡觉的房间有没有收拾好,如果没收拾好就帮你收拾收拾。 这还把叶文洁感动了一下下。 绍琳一行人没在北屋阁楼里多待,下来后就都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虽然贾梗还是不见踪影,但只要没跟叶文洁在一起就不必担心。 于是众女再次回到家庭影院继续看剧,而贾梗回来后发现她们仍然看得津津有味,便没想其它,悻悻地自己回到绍琳的房间睡了。 天亮后,绍琳回房补觉时看见贾梗睡得正香,便没叫他,贾梗也忘了去喊叶文洁吃早饭的事情,其实也不是忘了,而是没睡醒。 贾梗是被刘海中喊醒的。刘海中这老货有门铃不知道按,不仅“咣咣”拍门,还扯着嗓子叫贾梗出来。 贾梗被吵醒后大怒,真想在空间里点一支麻雷子塞到刘海中拍门的手上,可是考虑到已经是年三十儿了,就没下这个黑手,穿好衣服出了院子询问怎么回事。 刘海中说道:“前两天我上班太忙,没顾得上找你,你把你的院子贴着我家南墙不行啊,南墙外面的地方本来是我家跟老吴家共用的,你垒墙得给我留一半地方才对。” 贾梗觉得他这话有点道理。 虽然按照后世的《物权法》和《物业管理条例》,那块空地是属于四合院全体业主的,可是这时代不是没有这两部法规么。 再者说哪怕就是按照法规,全体业主里面也包含刘海中一份。 贾梗不想欺负人,就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吧,要不我明天把墙拆了重砌?” 刘海中道:“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我哪好意思让你拆墙?这么的吧,你给我两条鱼,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贾梗料想刘海中就是这么个意思,如果他坚持让自己拆墙,自己也不会在年初一动工,最少也得等到二月二龙抬头以后,拆了重砌时跟他家南墙拉开一米的距离。 别问为啥只留给刘海中一米,问就是他家南墙没门没窗户,而老吴家的房子可是有门有窗户的,所以即使要分也不能二一添作五,只能一九开,最多二八开。 可是既然刘海中只要两条鱼就算了,自己空间里的鱼都成灾了,也不知道ai设置的养鱼池是多少时间倍速,总之现在要把空间里的鱼全都倒出来,估计得用一个专列,装满五十个车皮。 于是他就回到院子里,从屋檐下面给刘海中摘了两条大鲤鱼,彼此算是皆大欢喜。 第104章 急聘启蒙老师 让刘海中这么一闹腾,上午觉也睡不成了,去找叶文洁,发现叶文洁已经在东屋的餐厅里吃饭了。 他过去嘘寒问暖了几句,得知叶文洁没有什么不适应,就通知其他几个被刘海中吵得没去睡觉的小姐姐,说今晚饭后东跨院要搞春节联欢晚会。 “要求每人至少准备一个节目,可以是歌曲,可以是舞蹈,也可以是其它曲艺,擅长什么准备什么。有大奖哦!” 下完通知,他就背着手出了四合院,发现大内密探阎埠贵没在门口执勤,就返回门洞,从空间里弄一辆自行车和缝纫机。 他右手推车,左臂扛缝纫机,大摇大摆地往里走,不料却遇见了阎解成的媳妇于莉。 话说于莉这女人的颜值也不低,韶华少妇,风姿绰约,虽然十几年后做买卖时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可她不是女人吗?情有可原不是?反正贾梗看她挺顺眼。 于莉一见贾梗肩扛手推的这两件崭新的大件,眼睛立马就红了,不过这女人有个好处,那就是眼红别人的时候就会主动巴结逢迎,而不是冷眼相向。 “棒梗啊,你这是发大财了啊?” 贾梗道:“莉姐,这话可不兴乱说,我就是前两天网鱼跟人换的,鱼人当天就拿走了,今天才把东西给我送来。” 于莉毫不掩饰羡慕,哀怨道:“我家解成但凡有你一半本事,我这日子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苦。” 贾梗就呲牙一笑道:“莉姐瞧你这话说的,咋啥事儿都指着解成哥呢?咱俩不也是邻里邻居的,你有困难跟我说也是一样啊。” 于莉眼睛瞬间就亮了,“真的?棒梗,可不兴耍姐姐玩的,姐要是真有事儿求你,你可不能不认账。” 贾梗道:“放心吧,你现在有啥困难没有?现在说,兄弟我现在就办!” 于莉忽然忸怩起来,嗫嚅道:“其实也没啥急事儿,就是你妈今天穿的那件衣服,你在哪买的?帮我也买一件呗?” 得,老妈这肯定是为了显摆新衣服,打了通宵还不带补觉的,够狠! 当即说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呢?成,你跟我来吧,正好我多买了一件准备送给我老师的,结果我老师这里瘦了点,你穿正合适。” 说着话,贾梗伸手往于莉胸脯指了指。他这还真不全是撒谎,于莉这地方确实发育的比较凶猛,貌似整个四合院里都能排第一。 于莉已经喜出望外,才不在乎贾梗的手指头已经在了她的衣服上点出来一个坑,连忙说道:“谢谢你了棒梗,你赶紧先把东西放回家,这么扛着多累啊?” 于是贾梗就把缝纫机和自行车送回了西厢房,交给了仍然没睡的秦京茹,回到东跨院里转了一圈,出来时又背上了他的双肩包。 就在东跨院门口是不行的,送衣服给有夫之妇影响不好,所以贾梗带着于莉来到了垂花门外,看看左右没人,就想把衣服拿出来。 不料于莉却一把按住他的手,“在这里人来人往的,让人看见了多不好,上我家去。” 贾梗闻言就有些心虚,虽然他已经攒足了把柄用来拿捏阎埠贵,可是这当着人公公和老公的面送衣服,多少有点理不直、气不壮。 于莉却似看出了贾梗的胆怯,笑着说道:“放心吧,我家里没人,他们都洗澡去了,就我一个在家。” 贾梗心头大定,仔细去看于莉的脸和脖子,只见她肤色白嫩,水灵洁净,不由得问道:“莉姐你这是在单位洗过澡了?你在哪上班啊?” 于莉道:“就在京棉二厂,昨天下班前洗的。” 贾梗知道京棉一、京棉二和京棉三厂都在八里庄附近,其中京棉二厂就是在八里庄征地建设的,如今差不多已有八、九年的历史。 京棉二厂规模宏大,有近女工近万名,配套生活设施更是完备,医院、澡堂、理发室、中小学校、商店、礼堂、体育场等配套一应俱全。 说来也巧,他昨晚喝酒的石佛营村就在京棉二厂生活区的北面紧邻。 他跟着于莉走进阎埠贵的房子,阎埠贵的房子就是前院西边的两间半南屋,阎埠贵和三大妈以及阎解娣住一间,阎解成和于莉住一间,阎解旷和阎解放住半间。 所以说阎埠贵家的居住条件也是非常紧张的,厨房都挪到阎埠贵的房间里了。 贾梗跟着于莉来到她和阎解成的一间,只见屋里乱七八糟,到处扔着没洗的工作服和衣服,就不禁皱了皱眉。 于莉见状就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都是阎解成那两个弟弟趁我不回来的时候过来祸祸的,哼,留着衣服还想让我洗?做他们的白日大梦!” 贾梗敏锐地发现于莉话语里的信息,问道:“怎么?莉姐你平常不在家里住?” “是啊,我平时都住在厂里宿舍的,宿舍比家里干净多了,上班下班也方便,还不用坐十二路电车,一个月还能省不少通勤费……” “你们厂没有通勤车吗?” “有倒是有,可是站点在东四,离咱们四合院太远,走这一段多累啊!” 贾梗就很无语,两公里都不到的路,散散步就过去了,你居然说累,只怕不想回家才是真的。 心里一动,就问道:“那你这总不回来,啥时候才能给老阎家传宗接代啊?” 一边说,他一边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件塑料袋包装的衣服。 秦淮茹那件上衣是一件墨绿色的羊毛呢大翻领冬装,配上里面的黑色羊毛衫,走到大街上绝对压倒一切同性。 既然于莉相中了这个款式,贾梗就按照她的身高体型,在空间商城里又买了一件银灰色的同款。 “传什么宗、接什么代?就阎解成这窝囊玩意,我都不想跟他过了,都怪当初那媒人,骗我嫁到了他家,结果厂里那些长得比我丑的同事都比我嫁得好,气死我了……咦?” 于莉原本越说越气,可一见衣服立马气儿就没了,眉花眼笑地接了过来。 她穿衣服最喜欢灰色,因为灰色可以搭配的颜色最多,属于百搭色,说道;“没想到你老师跟我喜欢同样的颜色。” 贾梗道:“这就对了嘛,你们都是漂亮女人,所以都懂得怎样穿衣打扮。” 于莉闻言就更是美滋滋,道:“你老师还没结婚吧,比我小,难怪穿这衣服大,棒梗,我先试试,合身就给你钱,对了,多少钱来着?” 也不等贾梗回答,就把棉袄脱了下来,又拉了拉里面的毛衣下摆,更加突出了胸前那对傲人的山峰。 贾梗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道:“咱姐俩说什么钱不钱的?只要姐姐喜欢,就送给姐姐你了。” 于莉一边穿新衣一边客气,“哎呀,那怎么好意思啊?你还没上班挣钱呢,不行不行,你告诉我多少钱?我给你。” 贾梗坚持道:“莉姐你平时不怎么在家,可能不知道,现在我经常去后海网鱼,每次都能网到一二百斤鱼,别人就拿东西来跟我换,刚才那缝纫机和自行车不就是用鱼换来的吗?” 这俩人一个装糊涂,另一个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于莉恍然道:“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把这茬都给忘了,那行吧,可是你不要钱,姐也不能白占你便宜,姐得想个法子谢谢你,姐请你吃饭怎么样?” 贾梗道:“吃饭就算了,我家最是不缺鸡鸭鱼肉,如果莉姐在单位吃的不好,我可以请你吃好的,哪用得着你请啊?” 这时于莉走到大衣柜前,拉开柜门,冲着里面的镜子转了几圈,道:“棒梗,你看姐穿着好看不好看?” 贾梗一条大拇指道:“当然好看了,比我妈都好看!” 这评价绝对够高。要知道秦淮茹可是号称九十五号四合院第一美女,什么娄晓娥、于莉都得往后排。 于莉一听就更高兴了,转而又发愁道:“吃饭也不行,那干啥才行呢?要不你说个法子,姐照你说的办!” 贾梗有些为难地想了想,说道:“其实我缺个老师,要不你给我当老师好不好?” 这回轮到于莉难为情了,“姐虽然是中专毕业,可是姐上的不是师范学校啊,而且你们班主任不是已经住在东跨院了吗?你怎么还缺老师?” 于莉虽然不怎么回家,但只昨天晚上在家吃了一顿饭,就听她公公阎埠贵唠叨了好几遍。 阎埠贵也是住房困难户,等学校分房好几年了,可是人家冉秋叶却越过了学校跟街道办搭上了关系,直接分到了房子。 这就把阎埠贵气得够呛,又是“走后门”又是“不正之风”的,背后没少说冉秋叶的坏话。 所以于莉也就知道了冉秋叶的事情。 贾梗对此倒没什么惊奇,只顺着话题说道:“我需要的不是那种教文化课的老师。” 于莉奇道:“那你需要教什么的老师?音乐体育美术我也不行啊。” 贾梗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道:“不是音体美,我是想找一个启蒙老师,教会我怎样做新郎,姐,你能教我不?” 于莉顿时满脸通红,张了张嘴:“……” 第105章 约会 于莉听明白了贾梗的意思,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这个时代里的女人纵是贪钱爱占便宜的,也是时刻都被道德底线约束着。 于莉不是不敢跟贾梗上床,而是觉得那样有一种负罪感——这不是带坏了祖国的花朵么? 经过一阵激烈的内心斗争,默念了不知道几遍“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终于还是对贾梗的阔绰有所觊觎,就反问了一句:“你真想尝尝当新郎的滋味?” 贾梗当然想了,他可是有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灵魂,而且是单身了好多年的老男人,穿越前送外卖的时候都想,路上看见一个穿着暴露点的女人就移不开眼神。 要不然怎么会撞在老年代步车上? 别看他东跨院里面已经有了六个大大小小的小姐姐,可那不都是家花吗?家花不能着急,要慢慢来,要顺其自然的来,着急反而不易善后。 而娄晓娥和于莉这样的则属于野花。路边的野花怎么来着?该采就得采,不采白不采。 所以当于莉要他确认的时候,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于莉道:“你可得想好了,这样可还是姐姐占了你的便宜,以后要是觉得亏了,可不能找姐算后账。” 贾梗道:“怎么会?以后我只会对你更好。” 听他这么说,于莉就下了决心,不就是教孩子做新郎吗?教好了,教舒服了,说不定还能给我弄个三转一响呢!太值了! 想到这儿,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道:“那好吧,我答应你了。不过今天是不行了,也不能在这里,你定个时间和地点。” 贾梗笑道:“我也没打算今天,我还得再吃几天好吃的,补好了身体,这样吧,年初六你上班不?” 于莉道:“正好那天上班,怎么?你想去我单位找我?找我是没问题,可是那边也没地方啊。” 贾梗道:“地方你就别管了,我来想办法,就这么说定了,年初六中午我请你吃饭,下午你能请假不?如果不行,就晚上再请你吃一顿饭。” 于莉想了想道:“年后第一天上班能有啥事儿?大家都是半天班,过去互相拜个年,下午也就回家了,只是我宿舍里有个外地的过年不回家,不然都不用你找地方。”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忙着,我先回去了!” 贾梗兴高采烈地出了门,往右一拐弯,迎头就看见阎埠贵那眼镜片后阴鸷的老眼神儿。 “棒梗,你来我家干什么?什么就说定了?” 贾梗被突然出现的阎埠贵吓了一跳,暗暗后悔刚才没有张开神识警戒周围。 勾搭人家儿媳妇被公公逮着了,多少有点心虚,一时没想好应答,就说道:“我来给你拜年,结果你没在家。” 阎埠贵怎会相信这种鬼话?当场拆穿道:“别在这扯淡,哪有大年三十儿拜年的?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干什么来了?跟我儿媳妇说了什么!不然我就去找你妈说道说道!” 只这么两句话的工夫,贾梗已经恢复了镇定,小脸儿一沉,道:“三大爷,我看你这年是不打算好好过了!” 阎埠贵见过贾梗舌战耿凤花和侯文彪的现场,知道这小子不好惹,见他又摆出了这副架势,瞬间脊背一凉,就有些色厉内荏,“你什么意思?” 贾梗道:“说实话是吧?好,我年前手头有点紧。” 阎埠贵道:“你手头紧跟我有啥关系?跟我儿媳妇有啥关系?” 贾梗道:“三大爷,你是贵人多忘事呢?还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你忘记咱们打的赌了吗?” 阎埠贵悚然一惊,说道:“那事儿不早就过去了吗?你怎么还提?” 贾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哟呵,合着你这儿黑不提白不提的就混过去了,还不让我提了,要不要我去找校长聊聊这事啊?” 阎埠贵已经打定了主意耍赖,说道:“你去就是,反正校长问我我就说不知道这回事,你有什么证据?你有证人吗?” 贾梗道:“不是吧?三大爷,您可是为人师表啊!红口白牙打的赌说没了就没了,您以后还用这张嘴吃饭不了?” 阎埠贵道:“反正我就说没这事儿,走到哪也是这么说,我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当老师,怎么可能跟你这小学生打赌?你说出去也得有人信才行。” 贾梗咬牙道:“行,算你狠!阎埠贵,你给我记好了,你在学校里帮王子文他妈指认我妈,你跟派出所的警察诬告我偷东西,这些事儿我可都记着呢!大过年的我先不跟你计较,等过了年以后再说!” 贾梗说一句,阎埠贵的心就颤一下,他本以为这些事情都做得天衣无缝,因为贾梗一家人从来都没过来找他,谁知道人家早知道了,只是懒得理他罢了。 贾梗看见阎埠贵已经吓白了脸,便不为已甚,转身扬长而去。 其实他早就把阎埠贵和自己的对话录了音,只是眼下却没有必要拿出来击溃阎埠贵,因为没有必要。 眼下打垮了阎埠贵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不如等一个最佳时机,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阎埠贵待在原地心有余悸了好一阵子,这才想起贾梗还没说跟于莉说了什么,就敲了敲于莉的房门。 于莉也不答腔,直接拉开屋门,阎埠贵也不进屋,像只王八似的伸着脑袋往屋里四处瞅了瞅,问道:“棒梗跟你说什么事情,还说定了?你们俩商量什么了?” 于莉在屋里早把棒梗跟阎埠贵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当即回道:“他过来找你要钱,就我自己在家,他就跟我说你欠了他的钱,让我替你还给他,我说我怎么知道我公公欠没欠你的钱?等我公公回来我告诉他,然后他就说说定了啊,那意思是让我别忘了告诉你。” 于莉这番谎话编的无懈可击,阎埠贵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就只能作罢。 其实阎埠贵最担心的是于莉有了外心。 这个儿媳妇自打娶过门来就没顺过气儿,不是埋怨阎解成工资低就是埋怨家里房子小,没法住,总之是没有正经过过一天日子,总想跟阎解成离婚。 他一家子为此没少伤脑筋,也曾想要合起伙来给于莉一个教训,可是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不回家住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个好单位呢,不但工资高,待遇好,最要命的是,那里还是整个燕京最最阴盛阳衰的地方。 也不要说几万个老娘们聚在一起如何强大,只说她们那里的工会和妇联,就足以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敢欺负我们女职工,你欺负一个试试? 第106章 秦京茹后悔了 贾梗镇住了阎埠贵,背着手溜溜达达进了中院,走到自己门口看了看。 发现老妈和奶奶炸鱼的炸鱼,和面的和面,都在忙着今晚的年夜饭。秦京茹也跟傻柱领了结婚证回来了,正在爱不释手地研究缝纫机,贾当贾槐花都在蒙头大睡,便没有进屋打扰。 东跨院更不用去,估计叶文洁肯定是又开始学习电脑了,其余的估计也都开始补觉了,便继续溜达,不知不觉就走进了后院。 许大茂的房门外面挂着铁将军,许大茂却不知道哪去了。自从那天夜里他怕蛇住进老吴家,第二天去上班,老吴家搬了家以后,就没见到这人回来,估计是回了他父母家。 后院里面别人家也不熟,贾梗就来到了聋老太家,敲了敲门,果然是娄晓娥过来开的门。 娄晓娥看见贾梗以后很高兴。这两天她是吃得好、睡得香,醒了就听歌,简直比猪都幸福。 可是当贾梗问起她过得怎么样时,她却流露出些许的愁容,说道:“倒是还不错,就是跟老太太住一张床上太不方便了,而且洗澡也是个问题。” 贾梗闻言就是一拍脑袋,我怎么把她给忘了。连忙问道:“那你以前跟许大茂在一起住的时候都是怎么洗的?” 娄晓娥道:“那时候许大茂在单位洗,我是回娘家洗,反正我几乎两三天就回娘家一次,可是这回不是跟我爸吵架了吗?” 贾梗道:“那你今天怎么没去公共浴室呢?” 娄晓娥道:“怎么没去?根本排不上号好吧?下午人家浴室就关门了,唉,只能晚上跟老太太在屋里擦擦身子了。” 贾梗道:“你想不想找个地方自己住?” 娄晓娥道:“当然想了!这两天我也出去找过,想租一套来着,可是找不到啊!” 贾梗想了想说道:“远点的地方行不?比如京棉二厂那边。” 娄晓娥道:“怎么不行?不就东八里庄吗?那也不算远啊。” 贾梗道:“成,那你就先委屈几天,等初六我带你过去,给你安排一套房子,带卫生间和浴室的。” 娄晓娥眼睛立马亮了,“真的?你这么有本事呢?” 贾梗摆摆手道:“小事一桩,只要你住的舒服,别的都是次要的。” 娄晓娥瞬间感动的想哭,贾梗这句话,分明已经把自己的喜怒哀乐放在了第一位,这孩子不会是真的看上我了吧? 这一刻娄晓娥也发了狠,只要贾梗愿意,自己就是给他做个情人都心甘情愿。不就是等他长大吗?不超过三年! 她倒是没考虑跟贾梗做夫妻,没办法,别看她跟聋老太说得嘴硬,毕竟是大了十三岁呢,就算贾梗愿意,秦淮茹和贾张氏也肯定不愿意。 坐在聋老太的外屋,贾梗跟娄晓娥聊了一会儿天,眼看着两人越聊越投缘,越聊越暧昧,贾梗就有些不淡定了。 这聋老太出去遛弯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就意味着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所以不能再聊了,聊出真火来可咋办? 这两天或许是饮食质量急剧提高的缘故,贾梗已经感觉到自己有些变化了,要不然也不至跟于莉约了一炮,可是现在这问题又出现了,怎么办? 就在他不知道何去何从之时,忽听中院里一阵吵吵嚷嚷,中院里除了易中海、傻柱和老孙家三户之外都是自己家,岂能任由那里出事? 这一着急,就把刚刚萌发的心火浇灭了,跟娄晓娥告别了一声,就匆忙回到中院,却看见西厢房门里门外都是人。 秦京茹的爹娘、两个哥哥嫂子带着五个孩子,总计十一人。这是赶着中午饭的点儿来的啊! 这还有啥说的,必须傻柱接待啊! 可是再看傻柱家门,也是一把铁将军把门。一问老妈才知道,原来轧钢厂领导中午聚餐,又把傻柱叫走了。 这尼玛!有啥法? 傻柱不在家,秦淮茹一家就只能勇挑重担,贾梗跑回东跨院把何雨水的被子掀了,赶紧搂住何雨水消减她的起床气,然后说道: “你嫂子的娘家客来了,你哥去了厂里,你把你哥那屋的钥匙给我,我替你哥去招呼人。” 何雨水这才转怒为喜,拿了钥匙又在贾梗的脸上亲了一口,“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贾梗小脸一沉道:“谁是你弟弟?别没大没小的!我是你老公!” 说完拿着钥匙就跑,只留下何雨水坐在床上傻笑。 出了东跨院,贾梗才猛然想起,冉秋叶不是跟何雨水一起睡的吗?怎么屋里床上只见何雨水,没见冉秋叶? 这一想就不禁担心起来,连忙撒出神识把所有房间搜寻一遍,却看见冉秋叶睡在了后面北屋的一楼卧室,就不禁有些纳闷儿。 没错,跟吴大升换来的这套房子最初就是为了冉秋叶换的,可是自己好像没跟她说过啊,她怎么就住进去了呢?而且不介意叶文洁住在她的头顶。 他搞不清冉秋叶是怎么想的,不过只要人还在院子里就一切安好。 傻柱家。 从贾梗家西厢房搬出来的圆桌,和傻柱家原有的折叠方桌挨在一起,周围坐满了秦京茹的父母兄嫂侄子侄女,秦京茹也陪坐在侧。 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叮当作响,以及随风飘进门缝的肉菜香气,秦家人无不兴致满满。 秦父秦母对这门婚事满意极了。 满意的既不是傻柱的家庭好坏,在他们看来,傻柱的家境也就这么回事,除了房子够大之外也没别的什么了。 满意的也不是傻柱的相貌人品,人还没见过呢,怎知相貌人品? 他们满意的是,女儿出嫁,老贾家竟然给了三转一响当嫁妆! 在这个年代,毫不夸张的说,除了燕京、浦沪两地之外,能凑齐三转一响结婚的,那就可以称之为世纪婚礼!太隆重了! 这个时代的有钱人都开始装孙子了,比如娄半城那样的资本家,说是公私合营轧钢厂,可是属于私人的那部分股份也被冻结了。 至于家里,私藏黄金是违法的,就算手里头还有些钞票,能有多少?能按吨计数么?肯定不能。 而除了这些开始真穷装穷和哭穷的资本家之外,绝大多数工人都拿着几十元不等的月工资,养活超过五口的一家人,能买得起三转一响才怪。 更何况,这个时代的三转一响都属于紧俏物资,不要说搞不到票就是有钱也买不着,就算有钱有票,有时候也需要找领导批条子才能买到现货。 但是秦京茹做到了,秦京茹不仅做到了,而且不是男方提供的,这是走了什么财运? 秦父秦母美的鼻涕泡都快出来了。虽然这东西是女儿的,自己沾不到什么光,可是女儿的生活标准如此之高,做父母的脸上也有光不是? 秦父秦母高兴,两个哥哥也高兴,都是与有荣焉。 然而秦京茹的两个嫂子却嫉妒死了,怎么自己家里没有秦淮茹这样的远房表亲呢?这秦淮茹一家人一定是脑子有病,不然为啥要替秦京茹出嫁妆?还出的那么夸张! 与每个亲人的感想都不同,此刻秦京茹的心里五味杂陈。她后悔了。 她已经不想嫁给傻柱了,她想等贾梗长大。 第107章 命犯桃花 仅仅昨夜一夜,再加上今天一上午,秦京茹算是彻底看出来了贾梗的好。 这世上还有谁能像贾梗一样,三转一响说拿就拿出来了!还有谁能像贾梗一样,把半个中院都变成了自己家? 秦淮茹跟这院子里的其他住户不一样,那些人在这里住久了,深信王主任的权威,王主任说啥就是啥。 可是秦淮茹不一样啊,秦淮茹只看见贾梗可以在东跨院自由进出,夜间住宿。可是那院子里的其他女人呢?感觉就像在里面坐牢似的,进去就出不来。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贾梗在东跨院里绝对是说了算的人物!既然这样,那院子里的女人们又是怎么回事?还不是贾梗想挑哪个就挑哪个? 只需想明白这一件事,秦京茹就认定了贾梗了。 我可是贾梗她姨,别管八竿子打得着还是打不着,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贾梗他爸贾东旭活着,我嫁给贾东旭都行!为啥不能嫁给贾梗?为啥要便宜了别的狐狸精? 想是这么想了,决定也这么决定了,可是这事儿得怎么说?跟谁说? 都已经筹备成这样了,结婚证也扯了,明天就拜堂了,这时候说不结了,估计能把所有人激怒,就连贾梗都不例外! 秦京茹是很贪婪,也很势利眼,但是她不傻啊,她知道这事不能硬来,却实在想不出怎样才能中止这场婚事,她愁的不得了。 最终,她也只能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身子给贾梗留好,说啥都不能让傻柱玷污了自己。 贾梗的菜上的极快,快到什么程度呢?仅仅5分钟,他就从厨房喊人了:“京茹姨,还有那两个舅妈,你们三个过来端菜!” 两个嫂子听了都很错愕,这才多一会儿?居然让我们三个去端菜?能有几个菜啊? 只不过既然人家厨师都这么说了,那就去看看呗。 三个女人一进厨房就傻眼了。 锅台上,灶台上,连同旁边的橱柜上,至少摆了十五六道菜,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十五六道菜居然都是热的! 色香味俱全! 秦京茹也傻了,就算傻柱也没这样的厨艺吧? 等她们三个把菜端上了桌,秦父秦母和两个儿子也傻眼了。 秦父在旧社会是见过世面的,进过酒楼菜馆,虽然进去只能点最便宜的阳春面,但是真见过酒楼菜馆的上菜速度,可就是那样的上菜速度,也比不上现在的贾梗。远远比不上! 一屋人正大眼瞪小眼地震惊着,贾梗笑眯眯地进来了,怀里揣着四个酒瓶子,“姥爷,姥姥,两位舅舅,这酒是散装的红星二锅头,你们凑合着喝。” 秦父和两个儿子顿时兴奋起来。 “红星二锅头啊!散装的也比地瓜烧强,这是好酒啊!怎么能说是凑合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代里没有假酒。所以别说贾梗用四个酒瓶子装酒,就是端个洗脸盆来,也是他说是啥就是啥。 “棒梗啊,快坐下来,我听你京茹姨说了,你和你妈还有你奶奶对你京茹姨太好了!我这当姥爷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只能敬你一杯酒了。” 贾梗闻言就有些哭笑不得,合着这刚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酒还得再灌回去。 不过他还是坐下了,正好坐在了秦京茹的身边。 这倒不是他有意的,而是这里恰好有一个空椅子,虽然有可能是给他留的,可是就留这儿了,有啥办法。 秦京茹忽然说道:“棒梗,我也想喝酒。” 贾梗道:“行啊,新娘子先热热身,明天的时候就有了分寸。” 于是贾梗举起酒杯道:“明天就是我京茹姨大喜的日子,今天姥爷姥姥来的也是刚刚好,咱们祝我京茹姨双喜临门!干一杯!” 大伙轰然叫好,一起干了一杯,贾梗放下酒杯又道;“姥爷,姥姥,这桌上就您二位年长,这大伙儿可都等着您二位先动筷子呢。” 秦父秦母乐得见牙不见眼,连连说好,只是刚拿起筷子,房门却被人打开了,贾当和贾槐花站在门外。 贾当道:“哥哥,我们也想吃。” 贾梗就是小脸儿一板,站起来说道:“这桌菜是招待京茹姨的家人的,你们不能吃,等晚上哥哥再给你们做好吃的。” 说着话就往门口走,一手揽住一个妹妹就回了西厢房。后面秦父紧忙说道:“棒梗,你就让她们跟着吃呗,小孩子家家的能吃多少?” 贾梗头也不回地说道:“这可不能惯着她们,规矩就是规矩。你们先吃,我回去给她俩弄点吃的再过来。” 开玩笑,一桌子全是预制菜,全是科技与狠活,有啥好吃的? 虽说空间商城出品必属精品,可是架不住贾梗指名了要买预制菜啊,手机ai也没办法。 秦父哪里知道贾梗的真实想法,看着贾梗的背影赞不绝口,“这孩子真懂事啊,既照顾了咱们,还不肯亏了他妹子,这孩子将来肯定了不得!唉,也不知道谁家的女娃有这个福气。” 说话时,却把目光看向桌边的两个孙女,看看这个,摇摇头,看看那个,还是摇头。这模样有点悬啊,除非能长成她们姑姑这样,还能有一线希望。 贾梗这边借着送妹妹回家就不想再回去了,秦京茹的父母有啥好陪的?又不是自己的岳父岳母。 他把俩妹妹拉进屋里,柔声问道:“小当小槐花,你们想吃啥?只要你们能说出来,我就去给你们做出来。” 贾当道:“我想吃叫花鸡。” 贾槐花道:“我本来也想吃叫花鸡,可是让姐姐抢走了,嗯,我吃……我吃……” 贾张氏还在因为贾梗送出去三转一响闹心呢,听贾槐花“我吃我吃”听得心烦,“你吃个屁!就知道吃!” 贾槐花挨了骂,小嘴就是一扁,贾梗连忙捧住妹妹脸蛋儿,抬头看向贾张氏道:“奶奶,过年了,能不能不骂人了?我不想看见咱家有人哭。” 贾张氏道:“你不想看见有人哭,你怎么只弄回来一台缝纫机和自行车?你奶奶我都不是想哭的事儿了,我……我死的心都有了,呜呜……” 贾梗这下真头大了,刚说不想看见有人哭,奶奶直接哭起来了,连忙哄奶奶道:“奶你别哭,我这就去弄去,马上,等着我,最多半小时!” 说完就往外走,“小当,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叫花鸡回来,小槐花你也别想了,哥帮你想个羊肉串吧。” 说半小时就半小时,贾梗一如早晨那样,扛着缝纫机、推着自行车回来,迎面遇见了阎埠贵,只看得阎埠贵两眼闪出了绿光。 两人之间的隔阂还没有解除,所以谁都没搭理谁,贾梗回到家里,把缝纫机轻轻放在贾张氏面前,说道:“奶奶,现在好了没?不行我明天再给你弄十台来?” 贾张氏立马笑道:“弄那么些缝纫机干啥?你要是真有那本事,就把它们卖了,换成钱拿回来。” 贾梗道:“奶奶,那可不行,那是投机倒把。” 贾张氏一拍胖脸,“奶奶错了!那就换些粮食啥的吧。” 贾梗道:“这就对了。” 反手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牛皮纸包,往地上一摔,“咣”的一声,牛皮纸包裂开了一道大缝,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 “贾当,你把这叫花鸡收拾收拾。装盘子里端回来。” 反手又从背后掏出来一把银光闪闪的自行车辐条,一端包在好几层油纸里,只露出锋利的尖头。只看得秦淮茹和贾张氏一愣一愣的。 秦淮茹忍不住问:“你弄这么多自行车条干什么?” 贾梗也不答话,跟着贾当去碗架柜拿了一个盘子放在了矮桌上,这才把油纸剥开,六十多根香喷喷油汪汪羊肉串跃然眼底。 贾梗拿起三根,分别递给贾张氏、秦淮茹和贾槐花,“尝尝,这是我烤的羊肉串,小心别被铁签子扎着!” 他赶忙也拿起一根来给大家做示范,“看好了,像我这样,用嘴撸。” 初生牛犊不怕虎,贾槐花是第一个下嘴的,羊肉入口,那香香的、微辣的、带着孜然独有的香气、肥肥嫩嫩的肉块立即就征服了幼女的味蕾。 “好吃!唔,太好吃了!” 秦淮茹也是吃的满嘴流油,一边用手帕擦嘴一边说道:“真的很好吃啊!棒梗,你这都是跟哪学得,我估计傻柱都没你这个本事!” 贾梗道:“别提那货,都特么几点了还不回来,忒没数了!” 就算是厂长让你去做菜,你做完了回来不就行了?还能做到下午两点啊?那吃菜的不都饿死了? 有这样一种人,喝酒不吐,但是喝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再也喝不下去了,譬如秦京茹。 秦京茹是故意想喝出点问题来的,如果能就此搅黄了明天的婚礼就更好了。可惜她喝了一斤就喝不动了。 贾梗一家人刚把叫花鸡和羊肉串吃完,秦京茹的一个嫂子就找来了,说秦京茹喝多了,要把她送回来躺着。 贾梗是真害怕秦京茹背菜谱啊,一背出来都是预制菜,这好说不好听不是? 好在秦京茹是个不吐酒的女人,只在嘴里咕哝着“棒梗”、“棒梗”,也不知道喊了多少声棒梗,就昏昏睡去了。 贾梗这才长出一口气,一看都下午四点了,那边秦京茹的嫂子也把残局收拾好了。那可是婚房,明天要用的,一片狼藉算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秦京茹打主力的缘故,秦父和两个秦哥倒是没出什么洋相,显然是喝得不够高,也都回来找棒梗,询问晚上住哪。 这一大堆人能住哪啊?四合院里肯定是不行的。 贾梗只好带着他们去了街道办旁边的一间小旅社,仗着王主任担保,免介绍信开了两个四人间,男一间,女一间,反正也就住一晚上,明天喝完喜酒也就回去了。 贾梗替他们掏了住宿费和押金,就来到街道办王主任的办公室,“王姨,要不要我安安姐回来陪你过三十儿?” 大年三十儿可是有讲究的,正常家庭的孩子必须在家守岁,不能住到别人家里,到外面单住也不行。 只不过贾梗东跨院里的小姐姐们比较特殊,绍琳和叶文雪肯定是不用回家的,叶文洁也跟叶哲泰提前打好了招呼,冉秋叶更是回到家也没地儿住,何雨水则是坐地户。 所以只有一个余盼,是需要请示王主任的。如果王主任要求余盼回家过三十儿,那么他就不能留下安安姐。 出乎贾梗的意料,王主任摇摇头道:“以后就让安安住你那里吧,过年也不用回来,如果我想她了,我会去看她的。” 贾梗就有点纳闷儿了。当初余盼是因为陪伴绍琳才离开家的,住到东跨院也是陪着绍琳一起去的,可是自己是真的没打算就此留她在那里啊。 贾梗一直都在等候王主任的召唤,可是等来等去,王主任竟然没有召回余盼的意思,这可是亲母女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王主任也不瞒着贾梗,直接就说明了原因:“以前湾岛那边有特务过来试图接触安安,那次算是走运,正好被我看见,特务才没得逞,只可惜枪战时我把特务当场击毙了,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贾梗听得暗暗心惊。虽然他并不害怕任何国家的间谍特工,可是跟这种组织结下梁子总是件麻烦,对方会像附骨之疽一样没完没了。 “怎么?你不会是害怕了吧?我可是打算让你保护你安安姐的。” 贾梗一挺腰杆道:“王姨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安安姐要是掉一根汗毛,我贾梗提头来见!” 王主任满脸慈祥地摸了摸贾梗的头,满意道:“嗯,这才是我的好女婿!” 贾梗:“……” “怎么?你不愿意?” 贾梗:“愿意愿意,怎么能不愿意呢!我就是觉得我还有点小,暂时还不能跟安安做夫妻。” 王主任双眼一瞪,“床上的夫妻当然不能做,你要是敢做我就阉了你!我让你做的是床下的夫妻。” 贾梗心说您是不是认为别人结婚也得像你和余则成一样,结婚三年内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床下啊?嘴上却故意道:“王姨,您是说,让我在床下跟安安那啥……” 王主任抬手就是一个大鼻兜,“想啥呢?我的意思是,你要像保护妻子一样保护她!” 贾梗啪地一个立正,“是!岳母大人,小婿保证完成任务!” 第108章 慰问 从王主任办公室出来,天已经黑了。 贾梗却没有立即返回东跨院,他还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清华大学教工宿舍楼。 叶哲泰家的客厅里,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老的是叶哲泰,少的,自然是贾梗。 两人之间摆放着一张小桌子,桌上摆着一盘热气腾腾的水饺,一碟陈醋,一碟红肠,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鸭脯,一碟炝土豆丝。 当然,这样的场合不能没有酒,一瓶茅台摆在桌边,两只容积为50毫升的酒盅里,已经斟满了酒。 “叶叔叔,请原谅我的冒昧,我想来想去,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您一个人吃这顿年夜饭,我更怕您直接省了。” 叶哲泰发自内心地笑了,“如果你不来,我还真省了。” 叶哲泰是孤独的。自从1957年开始,他的学生们就开始跟他保持距离,无论是曾经带过的博士生还是在读的。 而在最近这几年里,他的学生对他已经不是保持距离那么简单了,而是敬而远之,且渐行渐远,到了今天,恐怕只差宣布划清界限甚至反戈一击了。 什么是众叛亲离?叶哲泰的遭遇大致就是。 但是叶哲泰却没把这些当回事,他只在乎他的真理,他曾经立誓要用生命去扞卫的真理。 因为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对他的疏远,所以他对贾梗的到来很是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贾梗并不是他的同路人。这与学术成就的高低无关,与人生观和世界观有关。 对于贾梗的到来,叶哲泰其实是颇为感动的。虽然搞不清楚贾梗为什么会来,但至少贾梗来了,是这个本该孤独的时间里,唯一的一个来看望他的人。 酒过三盅,叶哲泰吃了两个饺子,嗯,牛肉大葱馅的,很香。 然后他放下了筷子,说道:“贾梗,我想,你应该不会只给我带来了这顿年夜饭吧?” 贾梗沉默着,像叶文洁那样的沉默。他忽然觉得,在叶哲泰面前,沉默就是最好的态度,沉默是金。 可是叶哲泰却不想让他沉默下去,“我猜你一定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而且是不吐不快的那种,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沉默呢?” 贾梗终究比不过叶文洁的韧性,说道:“我说出来的话,一定是你不爱听的,所以我想等一等,等你吃完了再决定说不说。” 叶哲泰从善如流地又吃了三个饺子,赞道:“饺子真不错,谢谢你!现在你可以说了,如果现在你仍然不说,就会影响我的食欲了。” 贾梗第一次遇见这样讨价还价的,考虑到此时东跨院的小姐姐们一定等得着急了,就点点头,说道:“我只说我个人的观点,至于正确与否,我们不辩论,您觉得这样可以吗?” 叶哲泰笑着点头,“好!年三十儿本来就不适合辩论。往年文洁在家里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的安排。” 贾梗道:“其实真理这东西,是不需要别人去扞卫的。不论你扞卫它,还是别人歪曲它,它就在那摆着,既不会因为你的扞卫而升华,也不会因为别人的污蔑而变质。这就是我的观点,不需要您的评价。” 叶哲泰听懂了,他觉得贾梗好像在影射绍琳和他对待真理的不同态度。 由衷地说,他觉得贾梗这种对待真理的态度是居中的,既没有偏向他这边,也没有偏向绍琳那边,贾梗的态度比较新颖,很罕见。 “所以,当所有人都对你口诛笔伐,认为你所坚持的真理是谬论、甚至是反动言论的时候,你根本没有必要昂着你不屈的头颅去抗争什么,你所扞卫的真理并不会因此而感谢你!” 所有人都对我口诛笔伐?没这么严重吧?那些学生的学术论文里,不还在引用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定理和公理吗? 叶哲泰觉得贾梗有点言过其实了,但是总体来说贾梗说的是有一定依据的,这些年来,确实已经有人开始在学术方面质疑自己了。 就比如薛定谔的猫,已经被国内的专家们定义为唯心主义反动学说,与唯物主义唱反调。 唯物主义的物质是客观实在的,死的就是死的,活的就是活的,怎么可能既死又活呢?怎么可能你一看就坍缩呢? 叶哲泰谨守约定,没有对贾梗的言论做出任何评价,哪怕他觉得贾梗说的绝大部分都是有道理的。 “其实我们现在认识到的真理也是有着局限性的。在不同的时空里未必就是正确的。就比如曾经的地心说,现在我们都知道地心说是错的,可是历史上的人们却认为它是正确的,而且根据它推导出了许多有益于科学发展、社会发展的理论和学术。” “……然而日心说就是对的吗?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宇宙中的所有物质都是围绕宇宙中心旋转运动的,那么我们再回过头去看,布鲁诺是不是死得很无谓?因为他坚信的日心说也是错的,而且就算没有布鲁诺烈火焚身,地球人早晚也能发现地心说是错误的,不是吗?” 贾梗的所有言论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希望叶哲泰在不久的将来跟别人死扛,那样做的唯一结果就是死,而且死的毫无价值。 贾梗不希望叶哲泰死,与绍琳和叶文洁、叶文雪都没有太大的关联,毕竟叶哲泰是当前国内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领域的顶尖科学家,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当然,贾梗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全人类而拯救叶哲泰,他是为了他自己。 叶哲泰活着,说不定哪天就能帮到他。 贾梗希望在自己寿终正寝之前,能够得到更多的、更牛的科学家的帮助,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这么简单。 他试图说服叶哲泰。叶哲泰太犟了。犟的毫无意义。 而且叶哲泰还不懂得一个简单的道理——作为弱势的一方,倔强会导致强者恼羞成怒,进而采用物理清除的手段来扼杀他的倔强。 “还有,其实狭义相对论也是有毛病的,狭义相对论认为光速是宇宙中的最高速度,但我却可以证明什么是超光速。” 叶哲泰终于忍不住了,要问问贾梗如何证明超光速的存在。 可是贾梗却没给他机会,“对不起叶叔叔,时间有限,我们下次再聊。临走前,请允许我敬您一杯酒,祝您新春快乐!我先干为敬!” 贾梗仰脖干掉酒盅里的酒,然后起身,潇洒离去。 第109章 二次全院大会 空间手机时间18时21分,贾梗回到了四合院中院,却发现中院已是人满为患,仔细一看,原来是三个管事大爷正在召开全院大会。 大年三十儿召开什么大会?这不是扯蛋吗? 贾梗刚刚腹诽,开会的人们却骚动起来。 “棒梗回来了!” “棒梗,你可回来了!” “是啊棒梗,都等着你呢!” 贾梗就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等我干什么?” 易中海干咳了两声,制止了众人的嘈杂,沉声说道;“棒梗啊,这不明天傻柱就结婚了吗?咱们这些邻居不得给他操办操办、张罗张罗?” 贾梗差点没骂出来,老子都替傻柱操办多少事情了? 又是送给新娘子嫁妆,又是替他招待娘家客,就连新娘子洗白白都是老子安排的,老子出钱出人出力的时候,也没见你一大爷出来张罗。 只不过这是年三十儿,又有邻居们在场,贾梗还是忍住了吐槽的冲动,在人丛中找了一圈,却没看见傻柱的影子,“傻柱呢?” 易中海叹道;“唉,傻柱不是喝多了嘛,刚刚才被他徒弟送回来,家里睡觉呢。” 说起来易中海也是满腹怨气。这两天傻柱结婚这事儿早已传的满院皆知,他就等着傻柱上门求他操办,可谁知傻柱这个混不吝的也不知道忙些什么,竟然始终没有找他。 按理说这种事情主家没来找,他就不该觍着脸凑上去帮忙,可是这不当年他跟傻柱的父亲何大清有交情吗,如果在傻柱如此人生大事的时候不出来帮帮手,日后如何再见何大清? 要知道何大清现在可是活的好好的,只是人没在燕京,跟着他的二婚媳妇在易县过日子呢。 就前两年,何大清还每年都给他寄钱过来,让他看情况转交给傻柱,以免傻柱与何雨水兄妹两个揭不开锅,吃不上饭。 只不过事实上傻柱和雨水一直都还过得去,他就把这笔钱暂时留在了手里,只等傻柱结婚时一并交给傻柱,让傻柱把钱花在正地方。 正是基于上述原因,即便傻柱没有来找他操办婚事,他也不能不出面张罗。 既然张罗,那就要张罗得像模像样,明天就是傻柱大喜的日子,这邻居们的喜钱要不要替傻柱收一下?明天的婚宴用具,比如桌子椅子盘子杯子筷子要不要提前借一下?事情琐碎着呢。 而他之所以要等贾梗回来,是因为贾梗不在的时候,东跨院里的新邻居们根本不出来开会,不仅新邻居们不出来开会,就连何雨水都不出来,你说气人不气人? 那可是她亲哥结婚啊! 当下,易中海就把这些个事情跟贾梗说了,贾梗一听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就点头道:“行,我这就去把雨水姐和新邻居们都叫出来。” 贾梗刚进东跨院,立马又挨了一顿埋怨,除了叶文洁,其余五个小姐姐七嘴八舌,痛批贾梗这种不顾家的恶劣行径。 冉秋叶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叶文雪道:“我们都在等你吃年夜饭,你想把我们都饿死啊?” 绍琳道:“贾梗你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啊,夜不归宿也还罢了,这白天居然也没了人影!” 何雨水道:“你不回来你倒是跟我们说一声啊,你不回来大家都不吃饭,我做的年夜饭都凉了,都白做了!” 余盼道:“不行,你得把你今天的行踪交代清楚,你到底在外面干什么?” 贾梗立马头上见汗,连连道歉,“那个,干妈,姐姐们,我真不是故意不陪你们,实在是身不由己,分身乏术啊……” 当下就把昨夜到今天的事情简述了一遍,只略去了娄晓娥和于莉两处瓜葛。 众女一听顿时就没脾气了。这不论是回去孝敬奶奶和亲妈,还是招待秦京茹的娘家客,再或是请示王主任、看望叶哲泰,都很合情合理啊! 不仅合情合理,而且让众女深深感动。这小男人想的多周到啊!恰恰帮她们解开了隐在心底的那处心结,他这是替我们去做的啊! 贾梗也不居功,连忙说道:“院子里在开大会,讨论的是柱子哥的结婚大事,咱们应该全员参加。” 说话时,他反手从背包里拿出来一叠大团结,分发到每个人的手里。 “咱们院子里呢,一个人算一户,每人给柱子哥随十块钱的份子,待会儿交给一大爷就行。其它的事情你们不要发表意见,露个脸就可以了,等开完会就跟我一起回来。” 绍琳本来还想说文洁文雪都是自己女儿,自己一个人随十块钱就行了,可是贾梗既然这么做了,那也只能随他。这孩子财大气粗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也逐渐习惯了。 就这样,一个院子六个美女穿戴整齐,跟着贾梗走出了东跨院。 为了召开大会,老孙家干电工的儿子早从傻柱屋里拉了一条电线出来,挂上了临时灯,东跨院里这一队美女扶风摆柳地走出来,顿时就引起众人一阵轰动。 这……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啊! 这个时候的人们大多都看过1963年上映的电影《天仙配》,对电影里七仙女的六个姐姐下凡来找七仙女的片段记忆犹新。 再看东跨院以绍琳为首这六个仙女,比电影里那六个仙女有过之而无不及!真能把人的眼珠子看得掉下来。 尤其是刘海中的两个打光棍的儿子刘光天和刘光福,以及阎埠贵那两个打光棍的儿子阎解旷和阎解放,只看得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而不自知。 就连跟聋老太坐在一起的娄晓娥,以及跟阎解成站在外围的于莉,都只能自叹弗如,心生嫉妒。 倒不是颜值上差了多少,而是人家六个美女那打扮,那衣服,那鞋子,这都是哪买的啊? 饶是于莉身在号称国内纺织业龙头的京棉二厂,熟知国内纺织业以及服装行情,都没看出来这些美女身上的衣裤出自哪里。 难道都是她们自己找人做的?四九城里有这么新潮的裁缝吗? 其实,就是贾梗送给于莉那件衣服也是一样,说出格并不出格,更不至于被人诟病沾染资产阶级服饰文化,可就是款式大方、颜色耐看,有一种说不出的新颖漂亮。 于莉把那件衣服挂在了大衣柜里,趁阎解成不在屋里就要打开欣赏一阵儿,只是不论她翻来覆去怎么看,就是看不出那件衣服是哪里产的,难道是浦沪市? 在这个时代,如果论服装的款式和潮流,唯一能够跟燕京媲美的,也就只有浦沪市了。 一大爷易中海牢记上次警察的教训,不敢多看东跨院的美女,连忙敲起了桌子,“都看啥呢?还要不要开会了?都往这儿看!” 众人心说你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 只不过一大爷毕竟是一大爷,虽然被警察罚过款,但是并没有人取消他的一大爷资格。所以权威仍在,一时间倒也没人敢跟他对着干,都把头转了过来。 “现在人到齐了,咱们先安排一下明天的流水席怎么搞,傻柱是新郎倌儿,流水席的饭菜肯定不能让傻柱做,马华,你行不行?” 马华是傻柱七个徒弟之首,今晚就是他带着其余几个师弟把傻柱送回家的,而且留到现在都没走,显然是把师父结婚看得比自家过年还重。 马华就很紧张地看了看这一院子的邻居,说道:“恐怕不行,明天厂里还有同事要来,这么多客人,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再说,我看我师父家里也没准备菜……” 易中海听了,下意识地转回头看了看傻柱家的屋檐,那上面只挂了两条鱼,一条不过2斤的猪肉,脸上就泛起了愁容,说道:“是啊,都这节骨眼儿了,菜还没准备,这可咋办呢?” 傻柱家里的存货,用于一个人过年肯定是够了,可要是用来置办流水席,那就差的太多。 偏偏傻柱平时仗着能从厂里往回带菜,家里连寻常人家过冬前储备的白菜和土豆都没有,而此时已经是大年三十儿的晚上了,即便手里有钱有票,也没有了地方去买。 忽听秦淮茹说道:“白菜和土豆可以用我们家的,就当我家还给傻柱的了。” 秦淮茹的话又引起人群一阵骚动,要知道明天一天需要的菜,哪怕就只是白菜和土豆,也差不多能顶一个两口之家一个冬天的储备了。秦淮茹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他们却不知道,从前老贾家平时依靠傻柱送菜,储备的冬菜本来就比别人家的消耗少。再加上最近贾梗时不时地往家里拿些鸡鸭鱼肉,白菜和土豆都变成点缀了,如果再不抓紧吃,一开春就都坏了。 易中海却顾不上琢磨为什么秦淮茹变大方了,既然菜品解决了,那就只剩下一个问题,明天谁来掌勺。 他有些难为情地把目光看向了贾梗。 他看贾梗,是因为今天贾梗在傻柱家里做菜这件事整个中院的邻居都知道了。5分钟上了16道菜,这可是秦京茹的两个哥哥说的,这上菜速度绝对能够保证明天的流水席。 而他之所以有些难为情,是因为秦淮茹已经承担了明天的菜,再让贾梗掌勺,就等于是把老贾家当做生产队的驴来使了。又出东西又出力,万一惹到贾梗怎么办? 他可是还记得那天警察来的时候贾梗的冷言冷语,跟刀子一样,真诛心啊。 不料贾梗一点迟疑都没有,直接点头道:“行,明天掌勺的事情就归我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易中海连忙顺杆爬,“什么条件?你说。” 贾梗道:“我掌勺的时候厨房不许别人进,就是傻柱都不行,你们答应这个条件,我明天就能保证及时上菜。” 第110章 于莉闹离婚 贾梗答应得如此爽快,自然是有原因的。 一方面是想集中火力还掉当初傻柱对自己家的人情。另一方面,也是看在何雨水的面子上。 从何雨水这里论起来,傻柱就是大舅哥。大舅哥结婚,妹夫不得出点力吗?甚至出力都不够,还得出钱出物。 除此之外,从秦京茹那边论起来,贾梗也必须帮忙。 虽然最初他根本没想过要帮秦京茹,可是谁让秦京茹始终住在他家呢。 他为了减轻奶奶和老妈的操劳,给了秦京茹一身衣服,又因为口头装逼,不得不搞来了三转一响,再加上昨天招待秦京茹的娘家人,就形成了倾力帮助秦京茹的既定事实。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七十二拜都过来了,就差这最后的一哆嗦。又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索性就接下这个掌勺的活儿,给秦京茹一个完美的婚礼,她不香吗? 他却不知道,这时候的秦京茹就是做梦都想把婚礼搅黄了,好嫁给他这个大外甥呢。如果不是秦京茹此时仍在他家里呼呼大睡,肯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掌勺。 菜有着落了,掌勺的也落实了,尽管傻柱的徒弟马华仍对贾梗抱有怀疑,也无碍一大爷的会议进程了。 易中海随即把流水席的桌椅敲定下来,老百姓大年初一拜年的多,留人家吃饭的却是一个都没有,所以只要家里有中号圆桌的都贡献出来。 其实桌椅板凳这些东西也就用一个中午,说是流水席,可是谁会早晨傍晚过来喝喜酒?还要不要拜年了?要不要过年了?就是秦京茹的娘家客、吃过午饭也得去赶长途汽车了。 大会最后,就到了随份子环节。 易中海负责收钱,阎埠贵负责记账,三大爷准备了一本小演草,一支钢笔,一个算盘,只差一袭长袍和一顶瓜皮帽,就是个账房先生了。 不出意料的,东跨院的份子轰动了整个四合院。 太特么有钱了!人均10块啊!这些仙女都是哪来的钱? 要知道别人随份子都是5毛,最多1块,可东跨院的仙女们不论大的还是小的,每人随了10块! 人们自然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消息灵通人士就开始科普了,人家绍教授工资高着呐!给两个女儿出钱撑面子,拿出三十块来也不伤筋动骨。 那还有三个呢?怎么也这么有钱? 那个冉老师还没结婚,一个人工资一个人吃,能花几个钱?再说还有贾梗拿回来的鸡鱼肉蛋,每个月净剩三十多块,拿十块钱出来有困难吗? 那个是街道办王主任的大闺女,领导家的孩子能缺零花钱吗? 何雨水虽然还没上班,可是傻柱给她钱啊,据说人在外面找了男朋友,平时总托人来送衣服给她,她也花不着钱。 最后,还是娄晓娥一语道破天机,“什么有钱没钱的?这份子钱又不是随出去就回不来了!等人家有个红白喜事啥的,傻柱两口子不得挨家挨户地还啊?” 众人尽皆恍然大悟。 只不过明白归明白,东跨院的人均10元还是起到了哄抬礼金的作用,一大爷易中海咬着牙让一大妈拿了10块钱出来,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也被迫随了5块钱。 经过阎埠贵统计,收到95号四合院所有住户的份子钱,总计133元5角整。 这其中,除了东跨院的70元和三个管事大爷的20元之外,还有贾张氏和秦淮茹破天荒的每人5元,只这几个人加起来就100元了。 其他除了娄晓娥的10元和于莉单独随的5元之外,剩下的邻居们总共就随了18元5角。 133.5元!这个数字在这个时代未免太过震撼,要知道这可是只要有10块钱就能娶媳妇办婚礼的时代! 当然,人群中也不乏羡慕嫉妒恨的光棍汉诅咒这场豪华的婚礼,比如刘海中的儿子刘光天就嘟囔道:“么三三,这数字不吉利啊,这不是要散散么。” 易中海不管众人怎么议论,站起身唱出了礼金总额,然后声明:“傻柱喝多了,这笔钱由我暂时保管,明天我会把这一百三十三元伍角、一分不少地交给傻柱,请全院邻居做个见证。散会!” 众人各回各家。 前院西南屋,阎埠贵一进屋就把小演草摔在了桌子上,回身看向门外,眼镜片后的老眼露出凶光,“于莉,你到这屋来,我已经代表咱家随了五块钱了,你又随五块钱是什么意思?” 于莉也不进屋,淡定道:“我跟秦淮茹有人情往来,我看秦淮茹面子上给她妹妹五块钱怎么了?” 阎埠贵怒道:“还怎么了?不行!你有人情往来你私底下送钱给秦淮茹就是了,你在这场合随什么份子?这钱又不是给秦京茹的,是给傻柱的!” 于莉不以为然道:“给傻柱跟给秦京茹不是一样的吗?反正秦淮茹看见了就成。” “那怎么能一样?” 阎埠贵颇有一种秀才遇见兵的无力感,转而看向大儿子阎解成,“解成,你这媳妇你得管管啊!在单位挣了工资不往家里交,家里这么困难都不知道贴补一点,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三大妈也跟着添油加醋,“就是!你看人谁家媳妇挣钱不给家里的?像她这样自己攥在手心里,还是不是一家人了?” 阎解成知道,爹妈这是忍了于莉太久,终于爆发了。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忍了许久呢? 自打娶了于莉过门儿,这婆娘就这瞧不起、那看不上的,不是嫌住的地方小,就是嫌房子隔音差,最可恨的是,她竟然以隔音差为由不让自己干她。 从结婚到现在快有一年半了,自己也就结婚当晚,趁着于莉喝了点酒弄了一次,就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还没等弄明白这耕地是咋回事,锄头先软了。 再往后,于莉拒绝和自己同房就又多了一个理由,“你那玩意不行,边儿去”,成了于莉同床时的口头禅。 更气人的是,有时候自己觉得已经很行了,想要一个试炼的机会,可是于莉连这个机会都不给,直接跑去单位宿舍住了。 去年不说,就说今年吧,打元旦到除夕,于莉就昨天晚上回来跟自己住了一夜,还用屁股把自己顶得远远的,只前半夜就从床上掉下来好几次,最后没办法,只能去上铺睡了。 这样的日子阎解成愿意过吗?自然是早就不愿意了。如果不是于莉的长相在那摆着,走在外面能给他撑面子,他早就跟于莉提出离婚了。 所以此时一经父母施压,阎解成的脾气也就上来了,瞪着眼睛吼道:“于莉你怎么跟爸妈说话呢?” 于莉从来就没怕过阎解成,冷笑道:“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我说的话有错吗?” 阎解成怒道:“我看你是被我惯坏了,你现在立即给爸妈道歉,不然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于莉一听也火了,“就你?还不客气?来来来,我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阎解成被将住了,他还真不敢对于莉怎么样,就只能看向父母求助。 阎埠贵哪里不知道斗争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这时候只要阎解成软了就一辈子别想抬起头来,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你还是不是我的种?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这顿骂就仿佛是给阎解成注入了一针强心剂,阎解成一咬牙,一跺脚,抡起巴掌就扇在了于莉的脸上。 “啪” 这一声脆响,宣告着阎解成婚姻的结束,也宣告着,于莉将会放下一切包袱,投向贾梗的怀抱。 我国女人的强大之处就在于,你不打她的时候她上房揭瓦,可你若是打了她,她能让你墙倒屋塌。 于莉正愁着没理由提出离婚呢,挨了打二话不说,如同一头母狮子一般冲进她的房间,从床底拉出一个行李箱打开,就从大衣柜往外倒腾衣服。 阎解成顿时就傻眼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就这么没了?上哪再找一个去? 如果不是还有阎埠贵老两口在旁虎视眈眈,阎解成冲进屋里下跪的心思都有了。 然而于莉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她留在这个家里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最大的一件就是贾梗送给她的那件上衣,三下五除二装箱完毕,拎起箱子风一般席卷出门。 这还得说于莉只是六十年代的女人,如果是现代女人,此时必然要对广大读者挥挥手,说一句:基操勿六。 阎埠贵兀自不知厉害,眼见儿子蔫了,就替儿子行使主权,冲着于莉的背影吼了句:“你有本事就别再回来!” 就这样,大年三十儿晚上,于莉回了娘家。 娘家父母和妹妹于海棠自然大惊,等问过于莉发生了什么事之后,还想劝解一下,不是说善良的人对待闹矛盾的小夫妻都是劝和不劝离吗。 可是于莉一指脸上的巴掌印,娘家爹妈就都不说话了。 妹妹于海棠更是怒火中烧,“阎解成是吧?我明天就找他算账去!他要是不跪下来给你道歉,我就让他从厂子里滚出去!” 阎解成是老阎家唯一的一个在轧钢厂上班的人,所以说身为轧钢厂广播员的于海棠也就能治阎解成,而且还得通过领导去治,她本人可没这个权力。 于莉连忙阻止:“道歉干什么?我都要跟他离婚了,他要是道了歉,我再离婚不就显得我得理不饶人了?先把婚离了再说!” 于海棠不知道内情,惊异道:“你还真想离啊?姐夫也不是很差啊……” 于莉急了,“于海棠!你敢再叫他一声姐夫,我就跟你断绝姐妹关系!” 于海棠就不敢吱声了,知道姐姐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第111章 年的春晚 贾梗不知道他相中的野花已经有了变成家花的趋势。此时此刻,贾梗以及东跨院的小姐姐们,正在举办春节联欢晚会。 春晚的场地自然设在多功能厅,也就是网吧的楼上,叶文洁和冉秋叶居住的北屋地下一层。 今天的晚饭贾梗和小姐姐们都没怎么吃。不是嫌弃热过一次就不好吃了,其实有些菜式热一遍反而更香,就比如红烧肉、红烧鱼这类。 贾梗他们吃的少,一方面是因为小姐姐们这一天基本上都在睡觉,睡醒后胃口一般,最多也就能像吃早餐那样浅尝辄止。 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今天晚上的春节联欢晚会了。 倒不是哪个小姐姐的表演欲过强,而是,贾梗唱歌好听那可是有口皆碑的,大家都希望能够再听贾梗给她们唱几首歌。 而且这些小姐姐里面还有没听过贾梗唱歌的,只听了邵琳和叶文雪这对母女和冉秋叶的宣传,都想眼见为实。 没听过贾梗唱歌的有叶文洁、余盼和何雨水,所以她们三个都想尽快结束这顿所谓的年夜饭。 即便是何雨水这个大厨也不会因为别人吃的少而不开心了,反而希望别人快快吃完,好让她欣赏到传说中棒梗的歌喉。 就这样,众女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了睡衣,跟贾梗一起来到了多功能厅。 众女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她们奇怪地发现,这个多功能厅的陈设跟家庭影院颇为相似,只是除了壁挂投影银幕之外,天花板上还吊着几个电视机。 哦不,那不是电视机,那是显示器。 玩过电脑的众女眼界也开了,不再像从前那样如同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个个淡定地走到大厅中央的沙发床上躺下,再从床畔的茶几上挑选自己喜爱的水果来吃。 贾梗孤伶伶地站在舞台上,站在立式麦克风的支架前,看着美女们如此淡定,也是非常欣慰。 嗯,总要追上后世的潮流才好,后世的女人更具观赏性,就是拿到世界上去都不逊色。 贾梗忽然给台下鞠了一躬,然后说道:“各位观众,各位来宾,晚上好。欢迎各位来到一九六五年的春晚现场,我是贾梗,很荣幸成为今天这台晚会的节目主持人。” 邵琳带头鼓掌,小姐姐们掌声雷动。 “今天的节目是这样安排的,首先呢,我先给大家做个示范,教会大家怎样使用这个舞台上的设备,就算是抛砖引玉,首先,这个是麦克风……” 叶文雪第一个起哄道:“麦克风就不用介绍了,我们都认识!” “好的,那么我就开始介绍卡拉ok设备,每个登台献唱的歌手,只要对着麦克风说出你要唱的歌名,这里的音响设备就会自动播放你需要的伴奏……” 说到这儿,他一指身后的银幕和面前几个方向的吊装显示器,“同时这里的每一个显示设备,包括我身后的银幕,都会显示歌词字幕,帮助我们更好地演唱歌曲。” 这个功能肯定是众女没有听说过的,都不禁很是惊奇,同时也很兴奋,这岂不是说,每个人都能唱出收音机中那样的歌曲了?嗯,只不过还得看看贾梗的示范才行。 “现在我就抛砖引玉唱一首,请注意我的操作。” 贾梗抬手示意大家看好,然后对着麦克风说道:“我要唱,童年。” 紧接着一阵乐曲声响彻大厅,惊得众女不住东张西望,因为她们竟然听不出音乐是从哪里放出来的。 其实贾梗说话的语声也是一样的环绕,只不过她们既能够看见贾梗站在面前,又能够看见贾梗的嘴唇在动,就没有在意已有的环绕效果。 随着伴奏响起,原本蓝色的屏幕上也出现了画面,画面正中写着大大的两个艺术字:童年 随着前奏开始,画面变成了风景,那是一处充满了生机的山野,草长莺飞,春光明媚。 随着画面的移动,春光迅速变幻,转眼就到了盛夏,感觉就像自己跟着摄影机从春天飞到了夏天。 当一座周边围满了树木的池塘出现时,屏幕的下方出现了一句歌词:“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镜头从池塘移开,转到了旁边的一座操场,“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紧接着一座教室替换了秋千上的那只蝴蝶的特写,一个身材婀娜的女教师正在黑板上奋笔疾书。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这首罗大佑在1974年创作的经典歌曲,在贾梗即将变声的声带中唱出,配上ai制作的精美而又即景的mv画面,再加上那优美的伴奏乐曲和清晰的歌词字幕,瞬间就抓住了每一个美女的芳心。 没可能抓不住啊!要知道这首歌在原时空,一经进入大陆立即风靡全国,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少年青年和中年,就没有一个认为这歌不好听的。 “供销社里面什么都有,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美国鬼子这只野心狼,到底都没能越过三八线。” 这段歌词是贾梗临时改的,以符合听众们的认知,而他空间里的ai更是强大到提前一步,将他脑海中形成的词稿打在屏幕上面。 众女听了都不禁为之莞尔,是啊,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都还这么爱国,这么革命,真不愧是时代的红领巾。 然而接下来歌曲的画风陡然一变: “隔壁班的那个女孩,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嘴里的零食,手里的画书,心里初恋的童年!” 伴随这句歌词的银幕画面上只有一个教室的窗口,每个听众都想看看窗口里面会不会出来一个勾走贾梗魂魄的女孩,可惜始终没有出现。 于是众女就又放下心来,继续欣赏歌曲。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总是要等到考试以后,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一寸光阴一寸金,冉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 冉秋叶顿时就呆住了,因为她的确曾经反复跟孩子们说过这句经典的劝学名言,谁知贾梗竟然能把这个事情编到歌词里面,这简直是,太有才了!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时代里全国所有小学里的老师都把这句话当做口头禅,甚至海峡彼岸也是一样。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 贾梗似乎是唱得很投入,在歌曲间奏时,还跳了几下舞蹈,大家都没看过这种舞蹈动作,只觉得好看,却说不出来历,只有邵琳知道贾梗跳的竟然是桑巴舞。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 下半段开始,贾梗唱到“太阳”的时候就有意无意地看了叶文洁一眼。叶文洁则报以微笑,心说你还不知道太阳为什么下到山的那一边吗? “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多少的日子里总是,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这么孤单的童年。” 这首歌真的很神奇,当贾梗唱到这一段的时候,几乎每个听众都生出一种要把他搂在怀里的冲动,要陪伴他的孤单。 “阳光下蜻蜓飞过来,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水彩蜡笔和万花筒,画不出天边那一条彩虹。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的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 唱到这里的时候,贾梗把目光看向了邵琳,邵琳自然心领神会,回馈了两颗大大的白眼球,就知道你个小流氓没想好事儿! “盼望着假期,盼望着明天,盼望长大的童年。哦……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长大的童年!” 贾梗深深一躬,然后说道:“好了,我唱完了。谢谢各位小姐姐!” 众女虽然都听得近乎入了迷,可是总觉得贾梗这歌唱得有些意犹未尽,正鼓掌时,忽听一个女声说道:“歌者没有唱第二段,所以未能获得评分资格。” 众女尽皆茫然,贾梗笑道:“这歌本来应该重复一遍的,但是我没有重复,刚才说话的是计算机主脑,它负责给今晚演唱的你们打分,分数第一的可以获得本届晚会的大奖。” 众女本来还想抗议,抗议贾梗敷衍了事,结果听完了贾梗的解释就都不出声了,贾梗要是也参加评比,那我们还争什么大奖?直接争二等奖就完了。 “好了,现在该你们出节目了,你们可以主动上台演唱,但如果五分钟内没人上台,计算机可就点名邀请了。” 听了这话,叶文洁和邵琳母女就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神里的震骇,这计算机的智能也太高了吧? 面对如此强悍的设备,六女没有一个敢打第一阵的,都想先看看别人上去怎么样,尽管贾梗已经珠玉在前,可那不是贾梗吗?不算数的。 “五分钟时间已到,请邵琳小姐上台。” 贾梗故意没让ai用“女士”来称呼邵琳,自然是为了拉近她和这里每一个人的距离,只有消除掉代沟,这场晚会才会精彩!今后的生活也会更融洽。 第112章 竟然都是超女 没办法,邵琳被蔫儿坏的贾梗唆使众女推到了台上,窘迫地看着麦克风说道:“我,我要唱的歌,这设备里怕是没有。” 贾梗大摇其头道:“不可能!你只管说出歌名来,它就能给你放出伴奏和歌词来。” 邵琳犹自不信,用疑惑的口吻说道:“我要唱一首格鲁吉亚民歌,苏丽珂。” ai立即反问,“请问邵小姐,您要唱俄语版的,还是中文版的?” 邵琳道:“先中文,后俄文吧。” 音乐响起,一幕格鲁吉亚的美丽风光出现在银幕画面。 “四处去寻找苏丽珂,悼念和悲哀压着我。失去心中爱多痛苦,怎不回答我苏丽珂? 树林深处有花一朵,花上露水珠往下落。早先你也像盛开的花,如今在哪里苏丽珂?” 抛开杜比环绕效果不说,只说邵琳的歌喉非常圆润动听,竟似是为这首苏丽珂量身定制的一般,让贾梗已经准备好的ai润音功能无的放矢。 邵琳越唱越放得开,渐渐投入到歌曲的意境中去,直到开始用俄语演唱,就更是进入到忘我的状态,就仿佛她就是歌中的苏丽珂,那个为人深爱的美丽精灵。 邵琳以一曲苏丽珂震撼全场,在收获热烈掌声之后,ai竟然给出了97分的高分,这就让其余五女压力山大了。 邵琳也没想到自己能够发挥的这么好,兴奋的回到贾梗身边,伸出两根如葱般的玉指。 只要贾梗在场,邵琳的床位永远都跟贾梗相邻。贾梗看她伸手,自然懂得她意思,就把刚刚点燃的一支华子递了过去。 邵琳接了烟躺回自己的沙发床,狠狠吸了一口,吐着烟雾说道:“真得抽一根儿,压压惊。” 这表现好了也得压惊?其余众女无不暗暗撇嘴,只好在她们都不是后世美女,否则定要说一句:真凡尔赛。 只不过这样一来剩下的小姐姐们就更不敢上台了,直到ai点名让冉秋叶上去。 冉秋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争夺第一的可能了,反而放松了心情,唱了一首五十年代风靡全国的苏联歌曲《山楂树》,结果却超常发挥,得到了96分的高分。 台下掌声比之刚才更加热烈,毕竟观众里面有叶文洁和叶文雪两人,前者本来就不想给她妈鼓掌,后者则是觉得自己给亲妈鼓掌不好意思。 而此时这两姐妹真诚的掌声融汇进来,就使得冉秋叶获得的掌声胜过了邵琳,可谓虽败犹荣。 紧接着,何雨水被ai点将,上去唱了一首加拿大民歌《红河谷》,这是一首自从二战之后就在中国广为流传的歌曲,人们传唱的自然也是中文歌词。 严格说起来何雨水唱歌的技巧要比邵琳和冉秋叶低很多,可是架不住有ai润色啊,一曲终了,竟然也获得了93分,何雨水对这个分数十分满意,原本她最担心的是不及格,那多丢人啊? 接下来被ai叫上去的是余盼,谁都没想到的是,余盼竟然练成了高胜美的《千年等一回》,而且唱得竟然丝毫不逊色于高胜美的原版,这下可就满座皆惊了。 这真叫做真人不露相啊! 邵琳心里想的却是:咬人的狗不叫!别看这个丫头片子平时寡言少语的,其实骨子里就带着一股闷骚劲儿,今后肯定会成为自己的劲敌。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侧目看了眼贾梗,果然贾梗已经兴奋地坐直了身体,在那拼命鼓掌呢。 余盼的分数也是97,这个分数拿的实至名归,没有任何人存有异议,就连邵琳都没有一点不服。 只有叶文雪大叫亏了,说她本来也想唱这首千年等一回的,结果被余盼给抢了,她在这里自怨自艾,却不料引来了一片“活该”之声。 “谁让你不主动登台呢?” 此时仍然没有上台的就剩叶文洁和叶文雪两姐妹了,叶文雪心想反正自己的拿手歌曲被余盼抢了,索性就来个压轴儿吧。 两姐妹都不主动,ai就点了叶文洁上台。 叶文洁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和余盼很像,但如果接触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其实她们两个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余盼是安静而从容,从容中有带着些随遇而安的味道。而叶文洁则是沉默而执着,却又从不流露在外。 贾梗一度觉得叶文洁在这个时候上台会感到很大的压力,已经在考虑怎样帮她圆场了,可谁知她竟然一点都不怵,大大方方地对着麦克风说出来两个英文单词。 “scarborough fair.” 贾梗当然知道这是一首13世纪就流行在英国的歌曲,它的中文名字译作:斯卡布罗集市。 他真没想到叶文洁竟然会选择这样一首纯英文的歌曲,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叶文洁的英文本来就好,而且还常常收听美国之音。 斯卡布罗集市可是一首英文经典民谣,而且女声版本不计其数,且听听叶文洁如何演绎。 随着屏幕中放出来一个颇具异国情调的乡村背景,一座中世纪城堡的门前,古老的马车,来往的行人,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的背影。 那女子拦住了马车,与坐在车厢里的客人说着什么,音乐响起……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屏幕中的歌词和叶文洁那空灵、纯净的嗓音同时流淌出来,贾梗如遭雷击,上身骤然绷直,双目直勾勾地看着叶文洁。 这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贾梗只听了两句,突然就有了一种“未曾开言先转腚”的冲动,本能地抬手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脆响过后,贾梗忽然意识到这下拍得有点无厘头,这里不是好声音现场,自己也不是导师,拍了又有什么用? 而且这一巴掌明明是拍在了大腿上,怎么自己感觉不到疼呢? 他转脸一看,只见邵琳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再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拍的竟然是邵琳那白嫩嫩的大腿。 邵琳和贾梗早有默契,每当两人同时看剧的时候,只要贾梗醒着,就会替她按摩大腿,所以她也不管贾梗今天有没有心情,早早就把一条右腿送了过来,还特意把睡裙撩了上去,却没想到遭此暴击,如何不怒? 贾梗连忙关掉了暖场灯光,只留下舞台射灯,然后开启了追光灯和摇头灯。 此时叶文洁仍在歌唱,叶文雪正在琢磨用什么歌曲才能打败众女,其余三女也都被叶文洁优美的歌声所陶醉。 观众席这边暗了下来,贾梗就不怕被人看见了,连忙给邵琳揉腿,上身也凑过去说道:“不好意思,文洁姐姐的歌唱得太好了,我这一激动……” 邵琳咬牙切齿地低吼:“你激动你拍你自己的腿啊,你拍我的干什么?” 贾梗嬉皮笑脸道:“这不是手往这边儿放习惯了吗?” 边说边在掌心运上了内力,输入到邵琳的几处穴道,顿时舒服得邵琳想要哼哼。 她强忍住呻吟的冲动,狠狠地瞪了贾梗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 贾梗连忙又点了一支烟塞到邵琳嘴里,这才平息了女人的怒火,赶紧恢复正襟危坐,聆听叶文洁的天籁歌声。 这时候银幕上已经给出了中文直译: 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那个青草芳菲、鲜花葳蕤的地方。代我问候一个朋友,请她为我做一件衣裳,不用针线,再为我找一块栖息地,在悠长的海岸线之间,如果可以,她会成为我的挚友…… 叶文洁全程没有看字幕,也没有看向贾梗和其余观众,她的目光始终看向一个斜上的方向,感觉就像穿透时空,看向那古老的斯卡布罗集市。 尤其是当追光灯和摇头灯开启之后,舞台上的喷雾也随之氤氲升腾,渐渐将叶文洁的身体淹没,使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女神。 女神的歌声在悠扬的尾奏中渐息,听者的脑海里仍有余音袅袅,似乎真的能够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众人都忘记了鼓掌,叶文洁也忘记了谢幕,直到ai打出分数,99分。 这下原本并列第一的邵琳和余盼都没戏了。 直到此时,众人才如梦方醒,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纵然邵琳叶文雪母女一向跟叶文洁不合,也无法在这个时候吝啬她们的玉手。 不服不行啊,ai的打分就是权威。别看贾梗预先准备了许多作弊的手段,但是ai在评分上面是不会按照贾梗的意志执行的,歌唱水平搁在那里,该多少分它就给多少分。 一个93分,一个96分,两个97分,一个99分,我去,合着都是超女啊!贾梗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收回来的这些小姐姐才艺这么出色,这要是拉出去办个演唱会,还有少年宫那帮人啥事儿啊? 只是这时候叶文洁走回观众席,叶文雪战意十足地登上了舞台,往麦克风前面一站,身体瞬间被浓雾吞没,哗,又是一个小仙女! “我要唱,我心永恒!英文版!my heart will go on!” 叶文雪也不知道这歌有没有中文版,反正就那天看《泰坦尼克号》的时候听过一遍,要跟姐姐的英文歌比个高低,只有拿出这一首了,好在字幕可以提供英文歌词。 这下全场都轰动了。 叶文洁没看过《泰坦尼克号》电影,当然不知道妹妹这首我心永恒是从哪来的,要知道原时空里这首歌的创作时间是1997年,这时候的人们如何知道? 而对于其余在家庭影院里看过这部电影的人来说,那天大家分明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就连叶文雪也不例外,怎么她就敢唱呢?这勇气也是没谁了。 就在大家抱着各种各样的心态准备一听究竟时,叶文雪开唱了。 这首歌的mv简单,直接放原版电影的经典片段就行了,叶文洁是没看过这部大片,可是她知道泰坦尼克号1912年沉没事件,所以她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屏幕上的那艘号称永不沉没的超级巨轮。 前奏过去,叶文雪开唱,这一亮声线,全场都跪了,尤其是贾梗,叶文雪这嗓子,不亚于席琳迪翁啊! 果然是家学渊源,邵琳唱歌那么好,生出来的两个女儿更厉害,不仅颜值得了她的遗传,才艺也一点没浪费啊! 等到叶文雪唱到高音部分,贾梗就更是服了,明摆着的,这丫头的音域比她妈和她姐姐都宽!这简直就是一个被空气动力学耽误的璀璨明星! 最终叶文雪毫无悬念地跟叶文洁打平了,也获得了99分,来到发奖时刻,就轮到贾梗作难了,只准备了一个大奖,这可怎么发? 第113章 diy饺子宴 一个大奖,两个第一名,的确没法分。 叶文洁倒是无所谓,叶文雪却不是好打发的,坚持要贾梗颁奖。 贾梗道:“你放心,大奖我肯定是要颁的,只是现在你和文洁姐姐并列第一,这大奖就得改改,改成两件物品,我一时没想好给你们发什么。” “那你快想,等会儿咱们还要包饺子守岁呢!” 包饺子守岁,这是中国人年三十儿的保留节目,可不是其它事情可以改变的。贾梗他们几天前就商量好了这个固定节目。 贾梗索性不想了,说道:“我不想了,你们姐俩想吧,文洁姐姐,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就是要星星要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文雪你也一样!” 叶文洁和叶文雪纵使情商再低,也不会要星星和月亮,因为她们知道贾梗那都是泛指,不能当真的。 叶文雪就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要一架飞机模型,可以飞不起来,但必须是我没见过的!” 贾梗道:“这个可以,明天早晨你给我拜年的时候就给你,当压岁钱了。” 叶文雪不依道:“那不行!压岁钱是压岁钱,这飞机模型是我唱歌赢的!你可不能混为一谈。” 邵琳看不下去了,“你们俩都是同辈的,年龄也一般大,谁给谁压岁钱?你也好意思要?要不你叫他一声爸爸,你愿意吗?” 叶文雪立马就不吱声了,她还是比较畏惧老妈的。 于是贾梗就看向叶文洁,叶文洁却说道:“算了吧,我想要的你弄不着。” 贾梗道:“你先说说看嘛,弄不着你再换一样。” 叶文洁道:“那我再想想吧,你还有没有别的奖励要发给第三名和第五第六名?如果有就先发她们的。” 由于第一名是并列,所以没有第二名。又因为第三名也是并列,所以没有第四名,只有第五和第六。从这里也能看出叶文洁的严谨。 所以奖项也就变成了两个大奖,两个三等奖,没有五等奖和六等奖一说,只有两个纪念奖。 由于大奖不能当场发放,所以贾梗直接发三等奖给邵琳和余盼,他从大厅角落里的一个档案柜里拿出来两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袖珍式编钟风铃。 这种看上去颇具中国古代乐器色彩的编钟风铃的确世所罕有,但是看上去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用途和价值。 尤其是在这个砸烂一切古董的时代,就更没人觉得它们有什么了不起。 然而当贾梗单手轻挥,带起一阵风的时候,邵琳手里的风铃就响了,悠扬的钟声竟然组成了一支乐曲,赫然就是邵琳唱的那首《苏丽珂》。 这下众女都惊呆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如果说中国的古代人制作编钟并设计了这首格鲁吉亚民歌让风去唱响则绝无可能。因为这首歌出现的年代绝对没有那么早,而且也不是中国的音乐风格。 余盼连忙测试自己手里的风铃,结果响出了《千年等一回》的曲调,众女更是惊呆了,难道这是贾梗刚刚做成的?可是这两件编钟明明是从档案柜里拿出来的啊。 相比这神奇的三等奖,纪念奖就普通多了,一把吉他颁给了冉秋叶,一支洞箫颁给了何雨水。 “不会弹?不会吹?不要紧,学啊,我教你们,学会了以后还有奖励。” 人们在羡慕每个人的奖品之余,不禁猜测,那原本只有一个的大奖是什么? 可是既然已经不能发了,贾梗便也没说是什么。 其实给这些小姐姐发奖品是一件很烧脑的事情。因为时代和环境的限制,有很多本属于女人最爱的物品不能作为奖励发放。 比如名包、比如钻戒等首饰,又比如小轿车。这些东西贾梗的空间商城里都有,而且也都买得起。可是能买下来发出去吗?不能。 先不说小姐姐们能否认知这些东西的价值从而产生幸福感,只说就算她们识货,能穿出去、戴出去吗? 真敢穿戴出去,分分钟就会被人揭发检举。 快乐的时光总是流逝得太快,发完奖品,时间已经来到夜间11点,到了阖家包饺子的时间了。 原本还有几个小姐姐觉得贾梗只唱了半首《童年》不过瘾,还想听贾梗再唱几首的,此时也不得不给大局让步,遗憾地前往厨房。 贾梗说:“这好办,我录过几首歌曲,等会儿用录音机放出来,大家一边包饺子一边听就可以了。” 众女闻言齐声欢呼。 东跨院的总厨设在邵琳那间北屋的东邻,这里本来是老纪家的卧室之一,被贾梗改造成了厨房。 这间厨房的使用面积虽然比不了外面的大饭店和食堂,却比这燕京城里所有家庭的厨房都大,完全容得下贾梗七人在这里摆桌子包饺子。 饺子馅儿是贾梗在空间里处理好的,牛肉、羊肉、猪肉都是“手工”切粒,葱碎、姜末、十三香粉、鲅鱼馅、鸡蛋馅、韭菜末、芹菜末、白菜馅、碎虾仁儿、水发海米、碎木耳…… 贾梗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从厨房角落里的恒温无菌柜里拿出来,摆在厨房的操作台上。只看得众女目瞪口呆,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包饺子的时候你们可以diy,什么是diy呢,就是你觉得用哪几种馅料组合出来的饺子更好吃,你就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包,当然,煮熟了之后必须自己吃掉。” diy包饺子可以极大地满足个人口味,因为某些人天生不喜吃葱、不喜吃姜、不喜吃韭菜,却因为条件所限不得不捏着鼻子吃,不吃就只能饿着。 贾梗给出的办法就避免了这样的尴尬发生。 至于如何区别每个人包出来的饺子、以免被他人误食,这个也好办,贾梗准备了彩色饺子皮,赤橙黄绿白蓝紫,七个人正好七个颜色。 包饺子的材料已经万事俱备,七个人就开始按照自己的喜好包自己的饺子,然后就到了听歌时间了。 就在贾梗准备让空间ai用自己的声音制作几首歌曲的时候,叶文雪提出了问题:“棒梗,你曾经送过一首歌给我妈,是不是也应该送一首给我啊?” 得了吉他的冉秋叶也提出了一个问题;“棒梗,这吉他怎么弹,你能不能给我示范一下?” 贾梗闻言,就看向其他几个小姐姐,“你们呢?有没有什么要求?” 叶文洁、何雨水和余盼互相看了看,何雨水说道:“你是不是该送我们每人一首歌?” 贾梗就点点头,“好吧,我送你们五个人每人一首,你们等一下。” 贾梗当然不能现场拿出录音带来立即播放,那样就太不可思议了,他得假模假式地装装样子。 第114章 专属歌曲 五分钟后,贾梗回到厨房,把手里拿着的一盒录音带放进了录音机,录音机立即响起了吉他独奏。 “一共五首歌,送给你们五个,我不说哪一首是送给谁的,你们自己猜,自己领取。” 紧接着录音机里响起贾梗的旁白:“这首歌叫做,流浪歌手的情人。” 前奏结束,歌声唱起:“我只能一再地,让你相信我,那曾经爱过你的人,那就是我……我请你做一个,流浪歌手的情人……” 吉他那独特的音质与贾梗刻意沙哑的歌喉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唯美的歌曲,众女不由得放慢了手上的动作,有的甚至干脆停下,凝听歌词,细品其中含义。 “……我恨我不能交给爱人的生命,我恨我不能带来幸福的旋律,我只能给你一间小小的阁楼,一扇朝北的窗,让你看见星斗。” 听到这里,众女尽皆恍然,都把目光看向了叶文洁。叶文洁也不禁脸上发烧,因为她也觉得这首歌是唱给自己的。 整个东跨院,朝北开窗的阁楼只有两个,而邵琳那个还没人住,不是叶文洁又是谁? 第二首歌是《外面的世界》,用吉他弹唱出来自然是非常的好听。只是歌词给人的感觉是某女离开了男友去了远方,而男友却留在爱情开始的地方苦苦等待。 因为谁都不想离开东跨院,更不舍得离开贾梗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妙人,所以这首歌竟然没人认领。 贾梗也不在意,管你认领不认领,反正我是送给你了。至于将来你是否会离开东跨院,呵呵,这里面要离开的人可是不少呢。 天下间,哪有不散的宴席? 第三首歌是《张三的歌》。 这首歌的美感肯定是不弱于前两首的,而它的歌词就更加令人心潮澎湃,好像贾梗想带着某个小姐姐出远门,去游玩世界。 只有自己一个人陪伴在贾梗身边去周游世界,这机会谁不想去? 结果这首歌就引起了叶文雪、余盼、冉秋叶和何雨水的争抢,她们都觉得这首歌是贾梗送给自己的。 小姐姐们的争抢自然不会唇枪舌剑,更不会大打出手,她们只是逼问贾梗,要求贾梗宣布答案。 然而贾梗却只一脸坏笑,“就不告诉你们。” 第四首歌是《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时钟它不停在转动……小雨它拍打着水花……” 众女智商都不低,天然懂得排除法,听完了这首歌,公推何雨水领取,理由是歌词里有“小雨”。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何雨水很是无奈,只能放弃和贾梗周游世界的美梦,把这首好听的嘀嗒领了。 最后一首是《模范情书》。 “我是你闲坐窗前的那棵橡树,我是你初次流泪时手边的书,我是你春夜注视的那段蜡烛,我是你秋天穿上的楚楚衣服。” 这首歌的特点是节奏舒缓而又鲜明,旋律简单却有张力,诗一样的词句里饱含深情,压抑在心胸里逐步释放,完美地勾勒出一个情窦初开的翩翩少年。 “我要你打开你挂在夏日的窗,我要你牵我的手在午后徜徉,我要你注视我注视你的目光,然后默默告诉我初恋的忧伤。” 包括邵琳和叶文洁在内,六个美女都在细细地品味着这段美好的初恋,猜想着那个秋天里穿上楚楚衣服的幸运女会是谁。 “这城市已展开它孤独的地图,我怎么能找到你等我的地方?我像每个恋爱的孩子一样,在大街上琴弦上寂寞成长,我像每个恋爱的孩子一样,在大街上琴弦上寂寞成长。” 歌声袅袅而息,贾梗按下了停止键。而众女却都听得痴了,竟然忘了收歌。 于是无人认领的歌曲就有三首,分别是《外面的世界》,《张三的歌》和《模范情书》。 没有领到歌曲的有三个人,冉秋叶,叶文雪和余盼。 也没人去管她们三个到底怎么分,邵琳提出了抗议,“棒梗,你今晚给她们每人一首歌可以,但是你不能不管我呀!就算你把我过年的福利提前在老莫发了,我也亏了不是?” 贾梗觉得邵琳说的好有道理,便从善如流,“那您的意思是想也像她们一样,要一首专属歌曲咯?” 邵琳笑着一指何雨水挂在厨房瓷砖墙壁挂钩上的吉他,说道:“我想听你为我即兴弹唱一首,之前的那首不算。” 贾梗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好吧,不过我只能给你唱一首粤语歌,如果你听不懂歌词,可不许问我。” 邵琳笑道;“没关系,你唱就是。” 贾梗摸过吉他,拨弦试了试音,然后开始了前奏。 “活八活八又结模样,pui微拽眸光nui,内微茶果豆我敢bun贼寞难诺一。鸡西亲多巴果桑叶,苍拽梦ging诺一,我咬满锅内,结巴ging并不群拽……” 因为这首《暗里着迷》旨在诉说某种畸恋的痛苦,贾梗当然不能用国语唱出来,以免被在座的小姐姐们尤其是叶家姐妹听懂。 而且但凡粤语歌曲,一旦用国语翻唱出来,就难免失去原有的韵味,所以贾梗就大大方方地用粤语来表述自己对邵琳的感觉。 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和邵琳之间并没有什么不伦,只是如果他再跟叶文洁和叶文雪亲近之后,才会出现某种不可描述的关系。 可即便这样,他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他一边弹唱一边观察所有听众的反应,发现除了邵琳之外的五个小姐姐都很投入地倾听着歌曲的旋律,唯有邵琳的神情有些异样。 那是一种什么神情呢? 有羞怯,有惭愧,有自卑,有恐惧,有期待,有痴迷,还有喜悦和满足,艾玛,这表情太复杂了。 只不过即便如此复杂的神情,再加上那双秋水盈盈的眼眸,都削弱不了邵琳那如诗如画的颜值,反而使她的容颜更加精彩。 这样一来贾梗反倒有些意乱情迷了。他有些无法理解邵琳的表情,至于这么精彩吗?难道仅凭旋律就精准地get到了你的g点了? 就跟你真听懂了似的! 他却不知早年因为抗战,邵琳的中学和大学都是在港岛读的,不仅能够听懂他唱出来的歌词,而且一字不差。 所以他的歌曲听在邵琳的耳朵里就是:“其实每次见你我也着迷,无奈你我各有角色范围,就算在寂寞梦内超出好友关系。唯在暗里爱你暗里着迷,无谓要你惹上各种问题,等到时机成熟时再和你共效于飞。” 第115章 疯狂的秦京茹 歌声已尽,贾梗把吉他挂回原处,而邵琳却仍然深陷在欲念里难以自拔。 邵琳被贾梗这首《暗里着迷》撩拨得心潮起伏,浑身燥热,感觉体温都上升了10°,此时正琢磨着要不要今晚就把贾梗就地正法。 贾梗到底具不具备一个男人的能力,没人比她更清楚,在最近的几夜同床共枕之中,尤其是凌晨那一会儿,她的手就是精准的测量仪器。 要不是贾梗说要等到六一过后再正式成人,她早就忍不住主动进攻了,因为黎明前的那个时刻也是她最需要的时刻,只要她是醒着的。 五首磁带歌曲,一首现场弹唱,断断续续地用掉了50多分钟,大家的饺子也都包好了,这年代里的女孩子只要过了10岁、就没有不会包饺子的,不会包饺子的非但不是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饺子包好了就得下锅,这是何雨水的工作,她把盛满了“纯净水”的平底炒锅放在没有电线的电磁炉上,按下了开关。 对于这些无法理解的厨房设备,何雨水等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有初次进入厨房的叶文洁一边惊叹、一边询问贾梗这电磁炉的能源来自于哪里。 贾梗只能暂时糊弄,“电池,干电池。” “干电池哪有那么大的功率?” “特殊材料做成的干电池,储电量超高。” 本来就是好奇宝宝的叶文雪也不甘人后,“贾梗,你说如果把这种干电池装在航模上,那航模是不是可以飞出去很远很远。” “理论上是这样,可是我手头上没有多余的干电池,我们总不能拆了电磁炉去玩航模吧?大家还得吃饭呢……” 贾梗正感觉有些词穷,忽听院门被人拍响,顿时就黑了脸,这又是谁啊?马上马就年初一了,还来东跨院捣乱,这是不想过好年了啊? “你们都在厨房里别出去,我去看看是谁这么不懂事!” 说这句话时,贾梗已经用神识看到了门外的人,正是明天的新娘子,秦京茹。 秦京茹刚刚从醉酒中醒来。她从中午喝醉了之后就睡在贾梗家的西厢房,一直睡到现在,说了大半夜的梦话。 众所周知,喝醉了的人舌头捋不直,所以对于旁人来说,醉话和梦话的混合语言原本是很难听懂的,可是架不住她简单重复啊。 从下午到夜间,秦京茹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两句话,“我不想嫁给傻柱,我想嫁给棒梗。” 除了院子里开会那段时间,贾张氏和秦淮茹基本上都待在家里,听着秦京茹说梦话,听着听着,渐渐地就听明白了,这可把婆媳俩气坏了。 亏得我们家棒梗对你这么好,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婆媳俩当时就开始摇晃秦京茹,又推又晃,连掐带拧,什么招都使上了,可是秦京茹就是醒不过来。 直到11点半了,秦京茹终于被折腾醒了。婆媳俩立即就开始了审讯加批判。 “你想嫁给棒梗?” “你咋这么坏呢?棒梗对你多好,你却这么害他!” …… 婆媳俩也不等秦京茹答话,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轮番轰炸,足足喷了十几分钟。 仍在东倒西歪的秦京茹任凭这对婆媳可劲儿骂,反倒渐渐地被骂清醒了,发现事情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啊,怎么了?我就是喜欢棒梗,我要做他老婆,怎么地吧?” 这下贾张氏和秦淮茹反倒没了辙,人耍上臭无赖了,你还能杀了她不成? 秦京茹见婆媳俩没了主张,反倒更来劲了,“你俩不同意也没用,我早看明白了,这个家就是棒梗说了算,只要棒梗愿意,谁都管不着!我去找棒梗去!” “你不能去!” 贾张氏和秦淮茹当然不会允许秦京茹去找棒梗,可是仍然醉意十足的秦京茹仿佛变成了一个大力士,婆媳两个都没能拽住她,竟被她跑出了家门。 秦淮茹还想再追,却被贾张氏拉住了衣服,“你想闹得满院子都知道吗?” 秦淮茹闻言立即止住脚步,“那怎么办?” 贾张氏道:“怎么办?让我大孙子去办,大不了给她来个吃干抹净不认账!” 在这个年代里,如果有哪个女人死乞白赖地缠着男人,那么男人是可以白玩的。 即使事后事情败露出去,也只有女人接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而男人则不必承担任何后果,甚至还能收获赞美和羡慕。 秦淮茹想想也是,棒梗还只是个孩子,就算秦京茹真把他怎样了,好像也没什么亏吃。毕竟是秦淮茹主动上门的,能怪棒梗吗? 东跨院门口,贾梗亲自过来开了门,秦京茹一头就往他怀里扑了过来。 “喂喂,京茹姨你这是干啥?” “姨喝多了,头晕,你抱着姨,别摔着姨。” 贾梗总不能把秦京茹撇地上,只好抱着她热乎乎的身子,问道:“我是问你大半夜的找我干啥。” 秦京茹道:“棒梗,姨有事求你,你给姨找个地方躺一会儿,姨晕的厉害。” 贾梗内力深厚,抱一个秦京茹自然易如反掌,他抬头看了看对面的西厢房,只见老妈和奶奶都在窗户里往外看,心中不免埋怨,怎么不看着人点,任由她出来撒酒疯。 只不过总站在这东跨院门口的确不妥,所以他只好关上院门,把秦京茹扛在肩上,走进了东屋。 厨房里,邵琳把双臂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贾梗进了东屋,回头问道:“雨水,饺子煮好了没?” 何雨水道:“快了,就好。” 东屋阁楼,贾梗把秦京茹轻轻放在床上,由于追求动作的轻柔,他只能尽量弯腰,以尽量缩短秦京茹后背和床垫之间的距离。 不料却被秦京茹反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大力一拉,他的上身就压在了秦京茹的身上。 秦京茹就像练过摔跤似的,身体顺势一个侧翻,就把贾梗全身都带到了床上,嘴唇像雨点一样吻在了贾梗的脸上,脖子上,最后直接吻住了贾梗的嘴。 也就亏得这时代的红星二锅头是纯粮酒,纯粮酒的一大特点就是不论喝多少,打出来的酒嗝都是香喷喷的,不像后世的酒精勾兑,从胃里返上来的气味恶臭难闻。 虽然这香吻并不令人厌恶,但是贾梗还是不想配合,他轻轻推开了秦京茹的脸,说道:“京茹姨,咱俩之间不合适,你明天就是别人的新娘子了。” 秦京茹执拗道:“我不,我不跟傻柱结婚了,我等着嫁给你,不管几年,我都等你!” 贾梗苦笑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不管你跟傻柱结不结婚,你都不能跟我,咱俩有亲戚。” 秦京茹道:“有啥亲戚?不就我喊你妈一声姐吗?可是我比她小了十一岁,我比你才大五六岁!” 贾梗道:“这不是年龄差距大小的事情,我说了,咱俩是亲戚。” 秦京茹道:“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解放前有很多人家、亲姐妹俩嫁给同一个丈夫的,如果你爸活着,我跟你妈都嫁给他都没事,怎么嫁给你就不行了呢?” 贾梗就觉得有些头大,我和我爸能一样吗?我爸的身体里可没有我妈的血缘,所以你是可以跟我妈一起嫁给我爸,可是我不行啊!我是从我妈肚子里出来的! 他没把这些话说出来,因为他觉得以秦淮茹的知识水平,说出来也没用,弄不好还把问题弄得更复杂了,就问道:“你跟我妈在不在五服之内?” 还别说,像五服这种有关农村风俗的事情秦京茹还真懂,从而也隐隐明白了贾梗在意的是什么。 立即答道:“早就出了五服了,我爹和你亲姥爷那一辈就不在五服以内了,也就都姓秦,不然啥亲戚都没有。” 紧接着又说道:“你是不是害怕我给你生出孩子来有毛病?” 贾梗顿时被惊到了,京茹姨懂得挺多啊! 他却不知道宣传并禁止近亲结婚、是当前农村妇女主任的主要工作之一,而妇女主任们都很敬业,恨不能天天跟那些有闺女待嫁的家庭说八遍。 只听秦京茹又说道:“你如果实在担心,我不要孩子也行,咱们有这个!” 说话间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物,在贾梗眼前亮出。 贾梗顿时惊呆了,只因秦京茹手里拿的赫然是一盒“双蝶”牌雨衣,琴岛计生用品厂出品。 “你怎么还有这个?你是不是跟别的男人有过了?” 这一刻贾梗不得不重新审视秦京茹,因为她真的很像一名老司机。 秦京茹笑道;“我当然没有用过,这是我们秦家庄妇女主任上门发的,还教给我们怎么用来着,来,我给你戴上。” 说话就开始去扒贾梗的睡裤,贾梗顿时生出一种被女人霸王硬上弓的感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就像…… 就在他不知应该抗拒还是享受时,阁楼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脸关切的邵琳、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出现在门口,“贾梗,我来给你送饺子,哎呀,你们这是在干啥?” 秦京茹顿时就蔫了,她仗着酒劲、好不容易才做到了不怕贾张氏和秦淮茹,可是面对贾梗这位美丽高贵的干妈,实在是生不出半点底气。 第116章 都想逆推棒梗 贾梗就在邵琳亲切地监督下吃完了饺子,还给秦京茹吃了十几个,眼见邵琳没有走的意思,索性就把事情拿到了台面上说。 “京茹姨,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秦京茹见贾梗不避讳邵琳,便也豁了出去,道:“我就是不想跟傻柱结婚,我要跟着你,住到你身边来,做不成你媳妇、就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反正我要跟你一辈子。” 贾梗就很无奈,看了一眼邵琳,见后者摆出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神情,就叹息道:“要不,你来这院子里做个保姆吧,知道保姆应该干什么活儿吗?” 秦京茹很门儿清地答道:“不就是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端茶倒水,帮别人带孩子吗?我行!” 贾梗道;“那就这样吧,不过你和傻柱结婚证都扯了,婚礼也都办到这个程度了,不能半途而废,否则错就都是你的,我也不好帮你擦屁股,你明天该怎样还怎样……” 秦京茹一听就急了,“那该进洞房我也进吗?该跟傻柱上床睡觉我也睡?那你现在就要了我的身子!” 邵琳都不得不佩服秦京茹的勇敢,不合时宜地干咳了几声,意思是你俩别太过分,旁边还有人呢。 贾梗尴尬道:“洞房吧,你该进还得进,不过上床就不用了,到时候我有办法让你名正言顺地从他家出来。” 其实,即使秦京茹今晚没来找,贾梗对傻柱和秦京茹这桩婚姻的态度也改变了,原因是傻柱太没数了。 怎样没数了呢?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今天上午领导叫你去做菜也就罢了,不能不去。 可是到了下午,领导都回家了,你那几个徒弟借着领导吃剩下的酒菜留你喝酒,你为啥不知道拒绝呢? 人家女方又是准备嫁妆,又是家里来人的,把一切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你作为新郎却跟个大爷似的什么都没做,还当起了甩手掌柜,谁替你忙活啊?谁欠你的啊? 原本贾梗也只是有了怨言而已,只要秦京茹不悔婚,他也就把这点怨言埋在肚子里了,毕竟傻柱是何雨水的亲哥,闹起来何雨水脸上也不好看。 可是现在不是秦京茹反悔了吗?而且还证明了她跟秦淮茹没有血缘关系,既然这样,贾梗要是仍然推着秦京茹去嫁傻柱,那就是脑子不好了。 先当个保姆吧,至于什么时候品尝禁果,也不必非得现在,那不是摆明了让人家邵琳吃醋么?来日方长。 于是说道:“就这样吧,你先回我家睡觉,明天早晨起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秦京茹不依道:“我才不打扮呢,那不成了给傻柱争脸了?” 贾梗笑道:“你傻啊!你只有打扮的漂亮,别人才会认为你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才会觉得你跟傻柱这场婚姻不合适,才会觉得傻柱占了你的便宜,这样,等你离婚的时候就没人会说你不对!” 邵琳听得暗暗心惊,这小坏蛋还真坏!帮人家悔婚都想的这么细节。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被他拿捏的死死的吗?唉,算了,这辈子就别想别的了,跟着这个小坏蛋也挺好。 贾梗又严肃道:“京茹姨,有一句丑话我可得跟你说在前面,那就是以后你只要进了东跨院这个门,就得听这个院子里人的话。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许翻翻!不然你就别进这个门!” 秦京茹道:“好好好,我听,我听就是了。只要你让我住进来就行!” 当下秦京茹乖乖地返回西厢房,回去也不提跟傻柱分手的事情了,搞得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是一脸懵逼。 只说东跨院这边,邵琳从窗子里目送秦京茹出了院子,回过头来,就一脸狞笑地扑在了贾梗的身上,正想借着秦京茹搞出来的气氛摘个桃子时,贾梗却按住了她那只不安分的柔荑,说道:“改日吧,文雪上来了。” 邵琳被这话吓得一哆嗦,欲念顿时熄灭,侧耳倾听时却听不见有人上楼,便用恼怒的眼神看向贾梗,意思是你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拒绝我? 贾梗却轻轻把她的身体推开,用食指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大声说道:“文雪这孩子最近有些贪玩儿,你得管管她了,要不,从明天开始,就不让她跟大家一起玩儿了,把她关到你的书房里学习几天……” “不行!” 随着一声愤怒的抗议,叶文雪推门而入,邵琳则是恍然大悟,又不禁有些后怕,如果刚才贾梗没有及时制止自己,怕是什么都被这丫头偷听去了。 吃完饺子,按照国人的风俗,年三十儿守岁到年初一的子夜即可。但是东跨院里这些小姐姐都玩的很兴奋,竟然没有一个愿意睡觉的。 大家把贾梗叫到一起,一商量,决定还是回到多功能厅里去唱歌,毕竟这种娱乐方式在当前的地球上绝无仅有,任谁见了都不免立即上瘾。 所以贾梗这一帆木垒就把多功能厅变成了ktv豪华大包,采用唱歌打分罚酒的玩法,纵情潇洒到天亮,终于都醉倒在各自的沙发床上。 而作为调酒师的贾梗,为美女们调了大半夜的鸡尾酒之后,也终于获得了一点空闲,在叶文洁的要求下送她返回她的阁楼。 叶文洁也喝醉了,只是还余有几分意识,贾梗把她抱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正想离开时,叶文洁却忽然问了一句:“你这就走吗?” 贾梗就是一愣,不走还能干嘛?搂着你睡觉吗? 只不过他忽然就想起来一件事,就一拍脑门儿说道:“我差点忘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大奖?” 这是之前他们有过的约定,说好了要等叶文洁想好了,今天早晨就告诉他的,而此刻已经是早晨了。 叶文洁却仿佛有些失望,说道:“你误会了,我问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那会是什么? 不等贾梗反问,叶文洁又道:“不过既然你说起了这事儿,那我就说一下我想要的奖品吧。” “嗯,你说。” 贾梗做好了一切准备,他估计叶文洁这么理性的女孩,不会向他索取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猜测应该是一台望远镜。 只听叶文洁说道:“本来我是打算要一台反射望远镜的,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贾梗有一种我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的挫败感,不过这也没什么,说道:“不论你改成什么了,都可以大胆地说出来。” 叶文洁用她那双由于喝了酒而显得有些朦胧幽远的眼眸、和贾梗对视了片刻,忽然说道:“我要一个孩子。或者说,我要你给我一个孩子。” 第117章 一起入梦 贾梗彻底懵逼了。 他万万都没想到,叶文洁这样的女孩,居然也会主动向他求欢。 而他网罗了这么多小姐姐在身边,固然是打算逐一推倒的,但是推倒也讲究一个次序。 在他原本设计的顺序中,叶文洁是最后一个,甚至排在了叶文雪的后面。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认为叶文洁是最不容易被情感左右信念的人。既不会被他的一些小恩小惠所俘获,也不会被他的一些缠绵情话所征服。 他觉得征服叶文洁会有一个漫长的、艰难的过程,事实上他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毕竟他从见到叶文洁的第一眼就决定了要用彼此的一生来缱绻。 正所谓好饭不怕晚,好事总多磨,既然已经锁定了对方的一生,又何必因为猴急而损坏了自己留在对方心目中的美好印象呢? 至于生理需求,那不是还有别人吗? 可是现在叶文洁竟然直接找他要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喝了酒吗?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这怎么连美人的胆也给壮了? 叶文洁喝得真不少,贾梗一直都看得很清楚。其实按照小姐姐们的拼酒规则,她原本不必喝这么多酒的。 她甚至可以做到滴酒不沾。不就是唱歌打分吗?她本来就比别人唱得好,只要拿到分数第一,就可以看着别人喝酒了,不是吗? 可是她偏不。轮到她唱时,她直接认输,认罚酒。 贾梗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为了给别人更好的游戏体验?还是要用和光同尘的方式来融入这个帆木垒? 贾梗不知道应该怎样反馈叶文洁提出的这个大奖,可是叶文洁却还在深深地凝望着他,他知道这是在等他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 行?还是不行? 贾梗既不想说行,也不想说不行,他觉得在他和叶文洁之间,他陷入了被动。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如果顺着叶文洁的要求扑上去,那么他就变成了一条舔狗。召之即来嘛,来则能干,不值钱。 可如果他拒绝了叶文洁,那么先前承诺过的“不论你想要什么,尽管大胆地提”就成了一句屁话。 所以他决定,先来个顾左右而言他。 他说道:“你是说现在?现在就要?” 叶文洁忽然笑了,笑得很矜持,然后说道:“其实,刚才你抱着我把我放在床上的时候,我以为你会顺势吻我,然后顺理成章地和我发生关系,但是你让我很意外,你竟然就想立即离开,你有什么急事吗?” 贾梗道:“没有。其实我真的很想吻你的嘴,但是很不巧,有别的原因导致今天我不能那么做。” 贾梗的确想过亲吻叶文洁,但终究没有下嘴,原因有两个。 第一,他子夜的时候刚跟秦京茹亲过嘴,他不想在刷牙以前再吻叶文洁,这是他对叶文洁的尊重; 第二,叶文洁她们喝的是轩尼诗、芝华士以及鸡尾酒,这些酒都是液态法酿出来的,宿醉到清晨,嘴里的味道未必是甜美。 “那么,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不亲我吗?” “对不起,请允许我保留一些个人隐私。” 叶文洁的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初见时的清澈高远,“这么说,你是准备毁诺,不想给我这个孩子咯?你可知道,一个女人最好的生育年龄就是十八岁,这时候生出来的孩子最健康。” 贾梗道:“我没有毁诺,我会给你孩子,而且不止一个,但不是现在。而且,我不认为十八岁是你的最佳生育年龄,或许你有科学依据,但是在我面前,这世界上的科学依据并不准确。” 叶文洁忽然又笑了,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那就是今天我想要、你却没给我,今后你想给我的时候,我又不想要了。” 她笑吟吟地看着贾梗,又像是很遗憾地叹了口气:“唉,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了这个店儿了。” 随着叶文洁的话语,贾梗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温柔,就像一汪湖水,笼罩过去、溶解了叶文洁的眼波,然后他就像哄一个婴儿一样,轻轻抚平了叶文洁的眼皮。 “乖,睡吧,等你醒过来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现在说的话都是梦话,是不可能变成现实的。” 说完,贾梗从床边起身,正待离开时,叶文洁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双臂紧紧地搂住贾梗的腰。 “你不能走。” 贾梗就很无奈,叶文洁也想来硬的?那么邵琳呢?会不会踩着祥云来救驾? 他觉得这回真有点悬了,因为后半夜里邵琳是玩的最嗨的一个,同时也是最贪杯的那个,只希望她没有吐酒就谢天谢地,来救驾就不用想了。 贾梗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叶文洁也没有松手,只是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幽幽说道;“棒梗,你知道吗?这两天我已经无法集中精神研究学术了,我想了很久,觉得只有怀上你的孩子,才能定下心来。” 贾梗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他觉得叶文洁这话有些风马牛不相及,怎么怀上我的孩子就能专心学习了?这都哪跟哪啊? 叶文洁又道:“其实,自从我来到这里,就知道你不可能属于任何一个女人,谁都不可能独占你的身心,但是我真的很贪恋你在我身边的感觉……” 贾梗现在明白了,原来是大保健惹的祸。 “所以我就想,你不能时刻陪在我身边,那我就找一个可以替代你的人,谁能替代你?只能是你给我的孩子。” 贾梗转过身来,把叶文洁抱在怀里,微微用力。他没有刻意去体会胸前那两处弹软,却将脸颊贴在了对方的脸颊上。 在女人的耳畔轻轻说道:“乖,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应该是过年过的,大家的心都玩的有些野了,等过完年,收收心就好了。如果过完元宵节你还定不下心来,我就天天陪你,好不好?” 隔着纯棉睡衣,贾梗能够感觉到有泪水滴落在他的肩膀,不禁心头一凛。 他能够感觉出,叶文洁对他这份感情,竟然是所有女人里面最深的。 “好!我现在就要你陪我。” “好,我陪你一起睡觉。” 贾梗终于没走成,不过也没有做什么暧昧动作,就和叶文洁并肩躺在双人枕头上,一起进入了梦乡。 第118章 大年初一起风波 贾梗睡得很沉,就连外面零星响起的鞭炮声都没能吵醒他的美梦。 可惜没能睡多少时间,就被邵琳掀了被子,把他从叶文洁的身边拉到了床下。 或许是看见两个人都穿着整齐的睡衣,邵琳的脸色多云转晴,只是当她跟贾梗出了阁楼,下楼的时候却又晴转多云了,低声质问道;“你不是从不穿睡衣睡觉吗?” 贾梗闻言就是呲牙一笑,反问道:“那你是希望我和文洁姐穿睡衣呢,还是不穿?” 邵琳立马败下阵来。 邵琳没想当贾梗的贴身保镖,也没想滥用监护权,她来扰人清梦是被迫的。 如果不是有人上门拜年,谁不想在床上多睡一会啊,邵琳恨不能睡一整天才好。 可是现实不允许啊,今天是年初一,肯定有人来拜年的。 9点就来给贾梗拜年的,是山高水长,也就是赵刚的四个孩子。 见了贾梗,赵山立即转达了他爸爸的歉意,他说他爸爸和妈妈本来是说好了要亲自来南锣鼓巷的,可是爸爸的单位来了紧急通知,取消了春节假期。 贾梗点头表示理解,心中却不免好奇,赵刚是在总参直属单位工作,取消春节休假,就应该是有了紧急军务,1965年的春节能有什么紧急军务呢? 出于好奇,他让空间里的ai美女搜了下历史大事,发现这时候只有北部湾事件的升级扩大化,导致北越那位胡同志向我国求援。 而教员对美帝的一贯态度是,不管美帝在我国边境的哪个方向闹事,都必须坚决予以打击!不论在朝鲜还是在北越,都不惯着。 所以胡同志这次求援成功了。而赵刚他们取消了春节假期,必然是为了即将开始的抗美援越做准备去了。 贾梗无意掺和这场最后以美帝失败而告终的战争,知道赵刚不是被提前揪斗就放下心来,送给赵刚兄妹四人四件玩具。 人家兄妹四个来给自家拜年,虽然奶奶和老妈已经给了每人两份压岁钱,但是自己也不能不表示一下。 他送给赵山的是一个魔方。 虽然这东西在原时空里要到1974年才会问世,但是贾梗觉得提前拿出来给赵山开动开动脑筋没什么关系。 不就是一堆塑料块嵌合在一起组成的立方体吗?就是我贾梗发明的,怎么啦? 他送给赵高的是一件磁吸式华容道棋,520道关卡,7阶难度,0基础入门,由浅入深,直至超难。 送给小弟赵长的是一套精美的塑料七巧板。和华容道一样,七巧板也是我国的传统智力玩具,七块塑料板可拼成1600种以上的图形。 作为赵刚唯一的女儿,贾梗对只有9岁的赵水妹妹另眼相看,送出了一只彩显掌上游戏机,内置《赛达尔传说》,《植物大战僵尸》两款游戏。 赵山四兄妹原本还恪守家教,坚决不肯要贾梗的礼物,结果在贾梗为他们逐个演示了一遍之后,就再也抵挡不住玩具那强烈的诱惑,如获至宝地揣进了兜里。 贾梗问过赵山,他们四兄妹是他爸的警卫员小胡开车送来的,小胡放下他们在四合院后,就回去接冯楠了。 赵山说他妈今天也要去同事家里拜年,让他们兄妹在四合院这边等着,等他妈拜完年就跟小胡一起来接他们回家。 贾梗当然没时间陪着赵山这四小只玩,就把他们带到了何雨水房间刚刚隔出来的会客室,让何雨水拿来糖果瓜子等零食招待,让他们放心地玩玩具。 刚安顿好赵山走出门来,周小白和罗芸就到了,两个小美女照例先给贾张氏和秦淮茹拜了年,然后就跑到东跨院的门口缠住了贾梗。 贾张氏和秦淮茹在西厢房里唉声叹气,没有半点收获祝福的喜悦。 虽然贾梗给她们两个分别塞了50个内装1元钱的红包,要求她们给那些来拜年的孩子们压岁,可是这转眼间就没了6块,真如小刀剜肉一般,疼啊! 肉疼之余,婆媳俩就把怨气撒在了仍在床上补觉的秦京茹身上,贾张氏一把就把秦京茹揪了起来,“都几点了还睡?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坐起身的秦京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了看贾张氏,继续垂下头打盹,颇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坚韧。 其实也不怪贾张氏把人揪起来,此时中院里已经热闹起来了,易中海已经在指挥邻居们摆放桌椅,秦京茹的父母哥嫂也带着她的侄子们来到了婚礼现场,却被生来八卦的阎埠贵拦在外面套话。 秦淮茹不知道秦京茹昨夜跟贾梗进了东跨院以后是怎么说的,觉得既然儿子没过来打招呼,那婚礼就该照常举行,就催促道:“京茹,你赶紧洗把脸去,待会儿罩住红盖头就没法去洗了。” 此时秦京茹已经把秦淮茹当做自己的婆婆来对待,自然不敢得罪,老老实实地去洗脸。 这时候,院子里又来人了,秦淮茹从窗子里看出去,发现来的都是轧钢厂的同事,除了食堂里傻柱的同事和徒弟,还有几个车间里爱凑热闹的人。 院子里人一多,就不方便进屋了,因为不论谁家都盛不下这么多人,好在人们似乎都被喜气所感染,竟然不怕冷,直接就坐在了院子里、邻居们刚刚摆好的桌子旁边。 傻柱抻着懒腰从屋里走出来,看见这一幕顿时懵逼了,然后才想起来今天竟然是自己结婚的日子,可是这都进行到哪个环节了? 顿时就慌得一批。不知所措时,就想起了易中海这个万金油,连忙凑过去问候,“一大爷,过年好啊,您忙着呢?我该干点啥?” 易中海没个好脸地看了傻柱一眼,冷冷道:“你起的够早的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傻柱知道这是反话,涎着脸笑道:“一大爷,求您了,赶紧说说事儿怎么办着?” 这时候轧钢厂的同事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嚷嚷,有拜年的,有祝贺的,还有之前没随份子,今天来随份子的。 易中海连忙喊了阎埠贵,找了桌子继续收钱记账,让刘海中负责分流客人,让相识相近的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傻柱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突然一拍大腿,扯着脖子喊道;“何雨水,你死哪去了?你哥结婚,你也不出来帮忙?” “柱子哥你嚷嚷啥呢?是你结婚,又不是你妹妹结婚,你喊雨水姐干啥?” 贾梗从何雨水屋西门走了出来,带着一左一右两个贴身美女保镖。 傻柱听了就有些来气,也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尚未消尽的酒气,说道:“我喊她来给我帮忙,不行吗?” 贾梗也不惯着他,直接怼道:“当然不行!你知道你现在需要忙什么?就瞎喊?喊她出来陪你冻冰棍啊?” 傻柱能够感觉到贾梗话语里的火药味,脾气瞬间就上来了,“嘿,我这暴脾气。” 贾梗大步上前,“来,我看看你这暴脾气啥样的?” 傻柱总算还知道自己的妻子是贾梗的姨,更知道秦淮茹也在看着院子里,千钧一发之际忍住了动手的冲动,说道:“棒梗,这大人都忙正事儿呢,你别捣乱成不?” 贾梗点头道:“这可是你说的啊,一大爷,柱子哥说我给他捣乱,这掌勺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傻柱哪里知道贾梗也会掌勺,闻言就笑了,“就你?还掌勺?还是得了吧!马华,马华呢?” 马华连忙走了过来,“师父,我在这儿呢。” 其实马华仍然不服气让贾梗掌勺。他对傻柱这场婚宴的态度就是,他自己害怕应付不来担责任,却又不想让别人得了这个差使露脸,毕竟他也是专业厨师。 所以他巴不得傻柱把贾梗的差使拿掉。 “马华,你跟你那几个师弟一起掌管后厨,你那几个师弟都来了没有?” “好嘞,师父,您就瞧好吧。” 秦淮茹听到这里就不爽了,走到门口说道:“一大爷,我家菜不够吃的了,帮不了别人了,您安排别人吧。” 马华一听就傻眼了,连忙看向傻柱,“师父,您准备菜了吗?” 傻柱一听也懵逼了,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什么菜都没有,连忙看向易中海,易中海却懒得理他,直接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傻柱见状就有些麻爪了,问道:“马华,怎么回事?” 马华就把昨夜易中海开会安排的事情说了,包括秦淮茹提供白菜和土豆,贾梗主厨等等。 傻柱这下彻底晕了,连忙跑到秦淮茹面前,抬手在自己左脸上扇了一巴掌,“秦姐,我昨天喝的太多了,这还没醒酒呢,您不能怪我。” 秦淮茹只当没听见。 忽然一个女声说道:“哟,好大的架子!总共多大点儿事儿啊?人傻柱都这样道歉了,还不依不饶的,这一分钱的小葱,还让你拿上一把了?” 说话的是轧钢厂的职工刘岚。 刘岚跟傻柱都在食堂,平时最是看不惯傻柱照顾秦淮茹。大家都是女的,凭啥你只照顾秦淮茹不照顾我?嫉妒之下,她是越看秦淮茹越不顺眼,今天终于逮住机会,立马发泄出来。 贾梗怎能容忍别人当着他的面寻衅他妈?想都没想直接开骂:“哪里来的傻逼娘们儿?敢在这里撒野,活腻味了?” 第119章 王有胜查户口 虽然贾梗以前并不认识刘岚,今天这是第一次相遇,但是猜也能猜个差不离。傻柱结婚,轧钢厂里来的女同事,除了刘岚还会有谁? 尽管贾梗待人有个原则,那就是尽量善待有颜值的女人,尽管刘岚的颜值也还凑合,可这不是惹着他妈了吗? 更何况,刘岚已经被轧钢厂管后勤的李主任玩了,贾梗想想都膈应。 所以他一改往日怜香惜玉的风格,直接开骂。 他这一骂,刘岚可就炸了毛了,把脸一沉,看向秦淮茹说道:“秦淮茹,这是你教育出来的儿子是吧?张嘴就骂人?” 秦淮茹有点不敢惹刘岚,因为刘岚跟李主任那点事儿全厂皆知。秦淮茹知道,只要她今天惹了刘岚,过完年再上班,李主任的小鞋立马就会扔过来。 别看眼下李主任只管后勤不管车间,可是厂里谁不知道李主任的岳父是工业部的领导?有小道消息说,李主任很快就会当副厂长了,到时候不论是车间还是科室,管谁管不到? 所以秦淮茹就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跟儿子说道:“棒梗啊,你怎么说话呢?这是你刘姨,快给你刘姨道个歉。” 随即又对刘岚说道:“刘姐,我儿子还小,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刘岚怎肯就此罢休,厉声道:“什么叫一般见识?我认识他是谁家的小崽子?我来给傻柱帮忙,招谁惹谁了,他张嘴就骂我?” 贾梗笑嘻嘻地走到了刘岚面前,“你叫刘岚是吧?你惹着我妈了,我家的冬菜爱给谁不给谁,你管得着么?” 刘岚刚想喷贾梗几句,却见中院里进来一群半大小子,个头都比贾梗高,个个穿着一身军装,头戴军帽,怎么看都不像是老实孩子。 为首的一个在人群里找到了贾梗的背影,立即叫道:“棒梗哥,哥儿几个来给你拜年了!你家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没好玩的,有好吃的也成!” 贾梗回过头来,见是钟跃民,身后跟着袁军、郑桐、猴子腚和二毛子,就笑着迎了过来,“哥儿几个过年好啊!今天你们算是来巧了,我这儿既有好吃的、也有好玩的,就怕你们玩疯了不肯回家。” 袁军、郑桐、猴子腚和二毛子也都围上来寒暄,刘岚一看这架势,知道不能再跟秦淮茹娘俩较劲了,否则今天非吃大亏不可。 这边贾梗也顾不上再怼刘岚,问钟跃民道;“奎勇家里你去了吗?” 钟跃民摇头,“你是老大,我得先上你这来啊,我估计奎勇也得过来,所以直接奔你这儿来了。” 说到此处,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我爸让我跟你说一声,按道理他应该今天过来给你奶奶和你妈拜年的,可是他每年初一都要去看望几个老首长,成了惯例了。” 贾梗就笑着摆手,“哎呀,钟叔有心了,心意到了就成。” 钟跃民摇头道:“我爸让我问问你,明天他过来给你家拜年合适不?” 贾梗一听就是一愣,年初二上寡妇家门拜年,这可是有说法的。 但随即就明白了钟山岳的意思,人家正是害怕自己老妈误会,所以提前打招呼,如果自家介意,人家就明天就不来了。 索性直接替老妈做主了,“没事儿,你让你爸过来就行,没什么可忌讳的,正好也让鈡叔尝尝我的手艺。” 钟跃民道:“那行,我回去就跟我爸这么说了,那啥,你先带我们几个认识认识咱奶和咱妈。” 贾梗闻言就笑了,心说钟跃民这哥们儿,认妈之坦然,不亚于自己啊! 当即就领着钟跃民等人到了西厢房。 贾张氏有一个很有趣的习惯,那就是有人跟秦淮茹打架、尤其是女人跟秦淮茹打架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帮着儿媳妇二打一,所以刚才跟刘岚冲突的时候,她就在自家屋里看热闹。 此时贾梗领着人过来,一二三四五只一起给她鞠躬,喊奶奶过年好,她只能强装笑脸,一人发了一个红包。 秦淮茹也在贾梗的示意下回到家来,接受儿子这些狐朋狗友的拜年,贾梗给她着重介绍了钟跃民,却没说钟跃民他爸明天要来的事情。 一番闹哄哄过后,贾梗带着钟跃民他们五个来到了东跨院北二房的地下一层,进门前临时在斯诺克球桌的两端加了两张十六球的球桌,把台球室升级为台球厅。 钟跃民五人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刻都傻眼了。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看着比老爸单位里的会议室都要豪华? 五个人里面只有郑桐有点见识,听他那位海归老爸说过台球这种东西,不过也仅仅是听他爸说过,没见过实物,就试探着问道;“棒梗哥,这是台球?” 贾梗笑道:“没错,就是台球,今天哥几个就在这里玩,等到饭点儿我就来喊你们吃饭。” 他走到角落里的饮料柜打开柜门,拿了五听印着商标的可口可乐出来发给每人,“这里饮料管够,喝完了就去柜子里拿。” 随后又一指另一个角落里一道磨砂玻璃门,“那里是厕所,别怕喝多了没地儿撒尿。” 钟跃民是喝过可口可乐的,即便这种饮料在这个年代里着实罕见。 虽然可口可乐最早曾在1927年就进入中国销售,到了1948年便已全面撤出,但是在往后的几年里它仍然是国军和美军的补给品之一,以至于成为我军的战利品。 是的,因为运输大队长的存在,国军和美军的东西就等于是我军的东西,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钟跃民只喝过玻璃瓶的可口可乐,却没有喝过易拉罐的,便不免疑惑,“这是可口可乐?怎么打开呀?” 这下郑桐也不灵了,就算他那个海归老爸,也没可能见识过1963年才在美国发明的易拉罐不是? 贾梗就示范着给他们开了罐儿,说道:“我家里的饮料最好开,不是拉开,就是拧开,绝对不需要撬开。” 安顿好了钟跃民他们,贾梗就回到了院子里,跟邵琳她们几个说了一声,让她们不用去管台球室里的事情,然后又来到中院,想找刘岚继续掐架。 然而他根本没有时间掐架,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又有人来给他家拜年了。 王有胜,带着老婆苗翠兰、儿子王子平;王翠平,带着女儿刘坤,都在他家西厢房里寒暄着呢,只急得秦淮茹已经站在了家门口,正想出来找他。 贾梗连忙进屋,跟局长主任见过礼,又跟王子平和刘坤聊了几句,忽听王有胜说道:“老太太,您章丘老家里是不是有个姐姐?” 公安局长来给自家拜年,贾张氏正受宠若惊中,闻言连忙点头道:“是啊,早年嫁到闽省去了,王局长您怎么知道?” 王有胜心说我怎么知道,我为了弄清楚你儿子怎么认识的李云龙,查了你们家祖宗三代,才查出来你姐姐在李云龙家里当保姆。 可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看向贾梗笑道:“这不是过年了吗,前两天我给我的老首长打了个电话,问了问老首长的近况,老首长说起来他那里粮食不够吃,就说起了您的姐姐,也算他家一口人呢……” 这话就把贾梗听了个目瞪口呆。 是。贾梗知道李云龙家里有个保姆叫张妈。 那是李云龙和田雨都很尊敬的一个老太太,为了节省李云龙家里的口粮,老太太曾经绝食,逼得李云龙两口子给她下跪才开始吃饭。 可是张妈竟然跟自己奶奶贾张氏是亲姐妹,这可真是万万没想到。这得是多大的脑洞,才能把这两个姓张的老太太联系起来? 只不过既然王有胜都把户口查到两个老太太的老家鲁省章丘去了,那就错不了了。贾梗正琢磨怎样跟李云龙建立关系呢,这倒是个不错的契机。 贾张氏许是真的想念姐姐了,一时间老泪纵横,拉着王有胜的手问这问那。 王有胜就说道:“要不您过完年就去鹭岛一趟,去看看您姐姐,我估计她要来燕京有点困难。” 贾张氏连连点头,“王局长您说的对,我姐姐要照顾大首长的孩子,忙里忙外的抽不开身。” 说话时就把目光看向贾梗,贾梗自然没有意见,说道:“奶,您放心,过完年我就陪您去一趟,正好我也去给李军长拜个年。” 贾梗家里宾客盈门,热热闹闹。中院里,傻柱和刘岚等人可就抓瞎了。 面对秦京茹的娘家客,厂里的同事,以及越聚越多的邻居,傻柱空有一身厨艺,却是难为无米之炊,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乱转。 刘岚也不敢在四合院里拔份儿了,当她听说公安局长和街道办主任都去给贾家拜年之后,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惹谁不好,非得惹秦淮茹干嘛? 难怪那贾梗在院子里这么横,人家背后有人啊! 只幸好贾家只在社会上有势力,这要是在轧钢厂也有人脉,还不得把自己整死? 她刚想到这里,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进了中院,那人一进来就问道:“易师傅,贾梗家在哪?我去拜个年。” 刘岚见状,立马眼前就是一黑,身体像一根煮熟了的面条一样瘫软下去。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怎么杨厂长也来给贾梗拜年呢? 第120章 许大茂闪婚 傻柱眼疾手快,在刘岚摔倒之前把她揽在怀里,这举动立马就引起了新娘一家人的注意,秦京茹的二哥就问道:“诶?我说妹夫,你这是干嘛呢?” 众人也都用鄙夷的目光看向傻柱,这眼瞅着就要拜堂了,你搂住这么个骚娘们儿算是咋回事? 傻柱心里苦啊,想把刘岚交给易中海,可是易中海给杨厂长带路去了,总不能把刘岚扔地上吧?没法子,只能先把刘岚抱回自己家,放在床上让她缓缓。 这下邻居们可就起了哄了,“哎呦喂,傻柱,你这是提前把新娘子抱回洞房了啊?” 傻柱连忙从家里出来,怒道;“都瞎说什么呢?那是我同事,人家有爱人的!这不晕倒了,我先让她在我屋里歇歇,别乱起哄。” 再说贾梗家,西厢房里,秦淮茹也晕了,被杨厂长吓晕了。 杨厂长这么大的领导,也来给自家拜年?这是真的受不住啊! 杨厂长叫杨卫国,红星轧钢厂的一把手。在轧钢厂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不仅掌控着全厂职工的荣辱贫富,甚至能够决定职工的生老病死。 如今这时代,别看厂长这种角色在社会上不显山不露水,到了厂里那就是土皇帝。 尤其是轧钢厂这样的万人大厂,这样的厂长就是实权厅局级领导,要是放到地方上去,至少也得是个副市长。 更何况这个年代里政企不分,厂长和市长、县长之类的领导岗位是可以互相调换的。 秦淮茹是做梦都想不到杨厂长会来自己家拜年,不晕过去怎么能行? 她这一晕,可就把正和王有胜、王翠平打招呼的杨卫国给整尴尬了,这是咋说的,我不来你不晕,我一来你就晕。 他连忙跟贾梗道歉,“贾梗同学,你看看你妈这是怎么了?这多不好意思……” 贾梗大致知道老妈是怎么回事,把老妈放到床上躺好,摸了摸她的手腕脉搏,然后说道: “没啥事儿,就是这几天太操劳,太紧张,吃不好也睡不好的,又看见您来拜年,被巨大的幸福感冲昏了头脑,睡一会儿就好了。” 贾梗这番话说得十分得体,杨卫国就松了一口气。 杨卫国就是专程过来结交贾梗的,因为今早他去给大领导拜年的时候,大领导对贾梗赞不绝口,而且指示他一定要照顾好贾梗这个天才,要让贾梗在安全舒适的环境下茁壮成长。 杨卫国当时就脑筋急转,觉得如果想照顾好贾梗,首先就要照顾好秦淮茹,而要照顾秦淮茹还不简单?上门拜年,顺便跟秦淮茹提一句,年后岗位有变动,组织上准备给你加加担子…… 所以他从大领导家里出来就兴冲冲地跑到南锣鼓巷来了,只不过还没等他跟秦淮茹示好,这位先休克了,这事儿闹得。 杨卫国最怕的就是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好心办坏事,要是因为秦淮茹的晕倒而得罪了贾梗,那可就麻烦了。 大领导可是说了,说你杨卫国这辈子管个万人大厂也就到顶了,可是人贾梗未来是能够造福全人类的,前途不可限量…… 这样的人物,得罪得起吗? 幸亏贾梗很懂事,说话办事都很到位。不是都说科研人才不善交际,一根筋吗?这贾梗倒是个例外。 于是,放下心来的杨卫国继续跟王有胜和王翠平寒暄。 杨卫国和这两位都是熟人,别看他的行政级别比后两位高不少,可是红星厂在人家管辖的地盘上,平时少不了求到后两者的门上。 厂保卫科破不了的案子,就需要王局长的分局接手,厂里职工解决住房问题、采暖问题,都需要王主任的街道办点头。 三个人简单寒暄之后,就开始围绕着贾梗聊天了,毕竟都是来给贾家拜年的,话题怎么可能绕开贾梗? 三人聊得热乎,八级钳工易中海都没资格插话,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忽然房门一开,傻柱闯了进来,“杨厂长,救命啊!” 杨卫国就懵了,“这大过年的,咋还出人命了?” 傻柱就把他面临的困境说了,这眼瞅着就该拜堂成亲了,结婚宴还没着落呢。 杨卫国一听就急了,瞪着傻柱说道:“何雨柱啊何雨柱,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结婚,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厂长?” 其实杨卫国这就是猪八戒玩拖刀计,倒打一耙,如果不是来给贾家拜年,他巴不得傻柱结婚不告诉他。 别看傻柱也是他巴结大领导的重要工具,而且大领导对傻柱也挺好,但是在大领导的心目中,傻柱远远比不上贾梗。 在大领导看来,傻柱的价值仅仅在于满足自己的五脏庙,充其量再满足一部分工人的午餐质量。如何能跟贾梗这样的准科学家相比? 杨卫国既然能够感受到大领导对贾梗和对傻柱的不同,那么在他这里也就跟着区别对待了。 可是不论他再怎么区别对待也都是心里面的态度,此时傻柱已经求到他的面前了,他还真就不能视而不见。 众所周知,能解决傻柱困难的只有贾梗,而傻柱的意思也很明白,就是让杨厂长帮忙跟贾梗说一声,让贾梗尽弃前嫌,伸以援手。 杨厂长就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贾梗,自己这还没来得及巴结贾梗呢,先支使上人家了,这样好吗? 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杨厂长先从口袋里拿了一张大团结出来,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傻柱,“以后你要是再有什么事儿背着我,我就当你是不想在轧钢厂干了,我开除你!” 他这话看上去很是生气,其实却是在告诉别人,我等着你傻柱来巴结你都不来。 贾梗当然猜得出杨卫国的心理,当后者看向自己的时候,就笑道:“既然杨厂长都发话了,我还能跟柱子哥计较什么?正好人也齐,就都别走了,一起尝尝我的手艺。” 他这么一说,就等于是看在杨厂长的面子上答应傻柱的请求了,却没想到王有胜和王翠平也因此破了财。 王有胜和王翠平互相看了一眼,就各自掏出来10块钱递给傻柱,“没想到你大年初一结婚,既然遇见了,那就祝贺你婚姻美满吧。” 没办法啊,贾梗留人吃饭,傻子才会离开。 于是满满登登一屋子人回到院子里,蒙着红盖头的秦京茹也被醒转的秦淮茹拉到了外面,专职司仪易中海站到了院子中间,正要宣布婚礼仪式开始时,忽听“噼里啪啦”一阵鞭炮炸响。 谁?谁在放鞭炮? 傻柱根本就没准备鞭炮,邻居们用于过年的鞭炮也都被孩子们拆开了单个燃放,这是哪来的成挂鞭炮啊? 大家惊奇地循着声音去找,却发现鞭炮是后院放的,连忙涌过去看热闹。 后院西厢房门前,许大茂穿了一身崭新的中山装,身旁站了一个身穿大红袄、艳光四射的大美女,鞭炮就是挂在他家门口的枣树上放的。 看见邻居们涌入后院,许大茂笑眯眯地四处抱拳。 “老少爷们儿们,大妈大婶儿们,今天我许大茂结婚,多谢各位捧场,我给大家作揖了!媳妇儿,还愣着干啥,还不给大家拿喜糖?” 第121章 许大茂装逼成功 贾梗也被后院的热闹所惊动,由于还没有养成用神识去探查的习惯,就好奇地跟在邻居们的后面来到后院,却被许大茂和那个新娘子震得不轻。 话说许大茂啥时候回到四合院的?这一上午四合院里乱糟糟的谁都没注意。 许大茂回到四合院也没什么稀奇,毕竟人在后院有房子,可是这结婚的戏法是怎么变的? 要知道许大茂和娄晓娥的婚姻可是在腊月二十九那天才解除的,这中间只过了年三十儿一天,年初一就又结婚了? 这速度也忒快了吧? 关键是,人许大茂找的这个媳妇!不吹不黑,凭心而论,这人才……真的是溜溜的好啊! 怎么个好法呢?就拿娄晓娥来比较。 论颜值,比娄晓娥只高不低!论年龄,比娄晓娥只小不大!论身材,比娄晓娥更加纤秀苗条! 最关键的是气质。 这新娘子一看就是城市里长大的,尽管穿的婚服比不上东跨院里那六个仙女,但是气质上却不输于东跨院的任何人。 什么是气质?气质就是,哪怕女人的身上只披一条麻袋片,也能卓然独立,傲视群芳。 这个女人让贾梗瞬间就想到了陆游的那首《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这就叫气质。 反过来,若是拿秦京茹跟这个新娘子相比,就算秦京茹穿上婚纱,化上彩妆,在气质上也会被这个女人碾压。 许大茂怎么可能找到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的老婆?这还有天理吗? 饶是贾梗东跨院里攒了六朵家花,外面还约了两朵野花,也不禁嫉妒起许大茂来。 没错,这一刻,吸嫉空间的主人被土着许大茂逆袭了,竟然逆向操作、释放了许多嫉妒出去,导致他空间里的天色都为之一暗。 贾梗也顾不上这些了,立即冲着许大茂发难,“许大茂!你等会儿再发喜糖!” 许大茂才是浑身上下都乐开了花,有人找茬都不生气,笑容不减地看着贾梗问道:“为啥要等会儿?我这喜糖是送给大家吃的,又不要钱。” “嘿……今儿这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啊?” 这句话倒不是贾梗说的,而是邻居们说的。 邻居们本来是不敢接喜糖的,因为吃了就得随份子,这道理谁不懂?所以刚刚只有几家学龄前的儿童接了糖果正在吃,还弄得家长颇为纠结。 许大茂这么一说算是打开了大伙的心结,原来吃喜糖不用随份子,这可是新郎说的,那为啥不吃啊?不吃白不吃! 可就在众人准备一拥而上去抢喜糖的时候,贾梗又说了一句话:“大家都等等,你们知道许大茂和这位漂亮姐姐领了结婚证没有?就敢吃他们的糖?不怕吃出事儿来啊?” 众人闻言便都是心中一凛,对呀,要是许大茂跟这个美女没领证,那他们这就是犯了流氓罪!到时候吃糖的还不得被打成同案犯啊? 众人也不敢抢糖了,齐刷刷看向许大茂,然而许大茂笑得却是更得意了,从中山装的下兜里掏出来两个浅红色的小本本,往众人面前一摆。 他似乎尤其在意贾梗的看法,所以其中一本结婚证就摆在了贾梗的脸前。 贾梗凝神一看,只见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许大茂、李苑香…… 贾梗盯着这结婚证久久无言,胸中郁闷至极,抬头再看那新娘子李苑香,只见她那一汪秋水也正看向自己,目光中似有好奇,又似有着脉脉情意。 姐姐啊!你怎么能嫁给许大茂这样的货色啊?你就不能等我几年? 贾梗在心中呐喊,却忽觉心口一疼,就生出一种老血狂喷的冲动,却忽听身后有人说道:“哎呀,许大茂你也结婚咦?这不是百货大楼的三八红旗手李同志吗?怎么?你嫁给许大茂啦?” 贾梗听得出说话的人正是杨厂长,声音里满是诧异和震惊,很明显,杨厂长也觉得许大茂娶不起李苑香这样的人物。 还没等许大茂和李苑香答话,王有胜也说话了:“小李同志,你也嫁到这个院儿来啦?怎么你结婚也不给我们分局打个招呼?是不是怕我们喝你的喜酒啊?哈哈诶呦……” 王有胜也是认识李苑香的,因为李苑香曾经给东城分局提供过一条重大线索,帮助他们侦破了一起盗窃案。 只不过王局长这笑哈哈之后的“诶呦”显得有些不和谐,却是他老婆苗翠兰在后面狠狠地掐了他的腰。 王主任见状连忙帮着王有胜遮掩尴尬,打圆场道;“怨香妹子,你这就别怪姐姐我说你了,想当初姐姐我给你介绍过两个小伙子你都看不上,兹当你眼光高,姐也没说啥。可是你这挑来选去的、最后怎么嫁了个二婚的?” 李苑香连忙上前拉住王主任的手,满怀歉意地说道:“王姐,这事儿都怪我,从前是挑三拣四地挑花眼了,年龄大了反倒不好找了,这不我爸我妈也催得紧,刚好我妈认识大茂他妈,前天听说大茂离了婚,当场就把亲事给定了。” 许大茂也满脸堆笑地走近前,挨个给几位领导鞠躬,“各位领导过年好,我许大茂给您几位拜年了,这结婚吧、咋说呢?只能怪我许大茂命好……” 没等许大茂说完,只听“噗”的一声响,就像有人突然撕裂了一块布,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月亮门口,傻柱一口老血喷出来三米多远,随即向后栽倒。 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去搀扶傻柱,又听见北面“咣”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稀里哗啦”的玻璃碎裂声音。 人们赶紧转头看去,只见聋老太的房门不知道被谁摔了一下,把门楣上面镶嵌的玻璃震得掉落下来,摔了个稀碎。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用讨论,心里就都有了数。还能是谁?娄晓娥呗。 许大茂这个二婚老婆娶的,虽然谈不上惊天地、泣鬼神,但至少是把傻柱和娄晓娥的脸打得啪啪的。 就连八竿子打不着的贾梗都差点吐血,何况是傻柱和娄晓娥? 贾梗强忍住心中的愤懑,冲着许大茂一挑大拇指:“大茂哥,你牛逼!” 第122章 嫂子的眼神儿 话说傻柱心眼儿小吗?傻柱心眼儿真不小,但是得看什么事儿,还得看跟谁。 傻柱跟别人都没啥解不开的仇怨,唯独跟许大茂不行。这俩人就是天敌,从小到大,见面就掐。 就拿眼前这事儿来说,但凡换个人娶媳妇,比如刘海中家里的刘光天、刘光福,再比如阎埠贵家的阎解旷和阎解放,哪怕他们娶个仙女回来,傻柱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毕竟当年贾东旭娶秦淮茹的时候他也是参加了婚礼的,嫉妒了吗?或许有点,但绝对不至于吐血。 可是事情搁在许大茂身上就不行了,傻柱是真的见不得许大茂那得意洋洋的德行。 可是又有啥办法呢?自家的秦京茹属实比不过人家许大茂的李苑香,你还能怎样? 傻柱毕竟还算年轻人,气盛归气盛,体格还是不弱的,吐血之后非但没有就此昏迷,反而清爽了许多,站起身来定了定神,就喊贾梗:“棒梗,做菜!” 既然棒梗已经答应杨厂长了,傻柱便不怕他反悔,再加上刚被许大茂气吐了血,跟贾梗说话也就不怎么客气了。 贾梗就很无奈,饭肯定是要做的,可是许大茂装完了这波逼就没事儿了吗?你傻柱受得了,我棒梗哥也受不了。 一时之间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就先往傻柱家的厨房走,秦京茹见状就问道:“棒梗啊,要不要我把咱家的白菜和土豆拿过来?妈给你打下手,打土豆皮、洗白菜……” “妈,您歇着,我这里用不着帮手,也用不着咱家的菜,对了,等会儿您把钟跃民他们叫过来一起吃饭。” 傻柱在旁边冷眼旁观,就觉得贾梗是在吹牛逼,还用不着帮手?这眼瞅着得有十桌客人,你一个人忙得过来才怪,还不用土豆和白菜?你拿白开水当菜啊? 只不过傻柱也没把这些话说出来,只等待会儿贾梗抓瞎了再出言嘲讽,比现在更解气。 贾梗正往中院走,许大茂却追过来说道;“棒梗,你能不能帮我家做些菜?你新嫂子她们百货大楼发的年货福利,鸡鸭鱼什么的我们都不会做……” 贾梗想都不想就要拒绝,不料李苑香也走了过来,一脸柔媚地说道:“棒梗弟弟,你就帮帮我们吧,我们不会让你白帮的。” 这话立马就燃起了贾梗心中那星星之火,当即反问道:“怎么个不白帮法?先说好了,工钱就算了,我贾梗给人帮忙从来都是助人为乐,不要工钱!” 旁边杨厂长、王有胜和王翠平都强忍着笑,因为他们都能听出贾梗这句话的语病,既然是助人为乐,还问人家怎么报答干什么?你只是不要钱而已,别的未必不要。 李苑香本来是想说给贾梗工钱的,却被贾梗提前拿话挤兑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说道:“棒梗弟弟,只要今天你帮了嫂子这个大忙,回头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嫂子一定全力帮你。” 贾梗看着李苑香那水汪汪的眼睛问道:“你不是百货大楼的售货员吗?你能帮我什么忙?我需要帮忙的事情你都帮不了。” 李苑香笑道:“那可不一定,我现在已经不是售货员了,我在百货大楼的供应科当科长了,经常天南地北的到处跑,我可以给你买很多当地的土特产带回来。” 贾梗一听这个,就不禁点了点头。 这个年代的物流水平可不像后世那样高度发达,这个时代里各个省市地区的特产和特色商品就只能在当地售卖,其它省市地区的人们一辈子都不一定见过吃过。 没错,像李苑香这样的采购员是可以从外地采购到商品运回燕京,可那也是局限在大宗货物、轻工产品的范围内,不包括各地市的土产特产、尤其是生鲜食品。 不信,你让她从浦沪进一锅生煎包子、从长安进十个白吉馍夹腊汁肉试试?少量的带回来一点回到家里吃还行,运到百货大楼的仓库就扯淡了。 贾梗这么一动心,许大茂又顺杆爬上了,看向杨厂长说道:“杨厂长,我可也是您手底下的兵,您今天既然来了我们四合院,遇上我办婚礼,您能不能也喝我一顿喜酒?” 都是一个厂的职工,又都没犯什么错误,杨厂长自然要一视同仁,当即大手一挥,“何雨柱同志,许大茂同志,我看你们的婚礼也都别按照旧习俗去办了,正好王局长和王主任都在,咱们今天就搞一个集体婚礼,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厂长都这么说了,谁敢说不行?众人自然是齐声叫好,然后掌声如潮。 可是这样就又苦了王局长和王主任了,两人身上可没带那么多钱。王局长还好些,从他老婆那里支了20块钱出来,又悄悄塞给了一脸尴尬的王主任10块。 就这样,在杨厂长的带领下,四合院里的人们又开始了一轮随份子热潮,只忙的账房先生阎埠贵脚后跟儿直打后脑勺。 这边李苑香也把家里的年货福利拿到了傻柱的厨房,毕竟傻柱是专业厨师,厨房里的灶具厨具也是专业的,贾梗不可能去许大茂家里做饭。 李苑香一边把东西放下,一边请求给贾梗打下手,贾梗从心里说是求之不得的,正好也跟新嫂子加深一下感情,那句俗话咋说的来着?好吃不如饺子……对吧? 贾梗想归想,可是他的秘密不允许他这样做,只能趁着从嫂子手里接东西的时候摸摸手和胳膊什么的,然后婉言谢绝。 李苑香似乎并不认为贾梗这种摸摸索索有揩油的嫌疑,很坦然地任由他动手动脚,听见贾梗以油烟有损容颜为由谢绝帮厨,就道谢出去了。只在临出门时回头,留给贾梗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贾梗被她看得骨头都酥了,很是费解这个时代里的燕京怎么可能有如此妩媚入骨的女人,这还不得引起狼群的疯狂撕咬啊?难道她的上级领导都是女的? 贾梗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跟这个嫂子深入交流一下,现在他已经把拆散傻柱和秦京茹这件事放到第二位了,拆散许大茂和李苑香才是人生的第一要务! 第123章 集体婚礼 贾梗不知道的是,其实李苑香也很想跟他深入交流,只是条件不允许——哪有新娘子进厨房给厨师帮厨的? 集体婚礼的程序非常简单。 一不用一拜天地,二不用二拜高堂,三不用夫妻对拜。 嗯,这些都是封建习俗,要摒弃,要唾弃,要树新风。 什么主婚人、证婚人、司仪、领导,杨厂长直接一肩挑了,所以所有的婚礼仪式就压缩为一个项目,那就是领导讲话。 讲话这种事情对于杨厂长来说,那就相当于陈尧咨射箭、卖油翁倒油,无他,唯手熟尔。 这个年代的领导讲话,都不用秘书写稿子,或者说在很久以前用过秘书写的稿子,然后背得滚瓜烂熟,再往后就不用写稿子了,只在基本框架内略作增删。 讲起来就是这样:“同志们,当前国际形势一片大好,苏修美帝即将灭亡。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工厂任务超额完成指标,农民粮食产量节节增高,在这样的大好形势下,我们红星轧钢厂涌现出来两名优秀的同志,他们与农民姐妹、商业标兵结成革命伴侣,在新的征途上并肩战斗……” 这么大的领导讲话,不论是不是参加婚礼的,只要人在四合院,就得自觉来到中院坐好,不然就有反革命的嫌疑。 贾梗人在厨房,神识在外一扫,心里就有了数,点燃了灶火,把高汤熬上,其实这都是摆摆样子,他做菜根本用不着这些步骤,预制菜嘛,在空间里开水烫烫就完事。 当然,即便是预制菜,明面上也需要弄些噱头出来掩人耳目,否则就又犯了低级错误——人们会质疑——你做菜的确快,可是你这些菜都是从哪变出来的? 杨厂长再怎么宏篇大论也总有讲完的时候,随着热烈的掌声,两家婚礼正式进入到婚宴环节,贾梗推门而出,瞬间把院子里的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 面对院子里嗷嗷待哺的男女老少,贾梗人畜无害地一笑,“大家稍等,我去接一下送菜的人。” 人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人贾梗早就安排好了,难怪之前那么淡定。 四合院里的所有人都集中在中院,前院乃至大门洞里就不会有人。贾梗从从容容地从空间里拿出来十只塑料箱子摞成两堆,然后吹了一声口哨。 四合院门外早就等着的10个佛爷,听见约好的口哨声立即鱼贯而入,一人抱起一只塑料箱,跟着贾梗往里走。 中院里,许大茂和傻柱两个新郎官凑在一起聊天。 有杨厂长、王局长和王主任在场,他们这对天敌当然不能干架,却可以背着刚刚出去的贾梗说三道四。 “大茂,你说贾梗会不会趁机溜了?” “不会吧?这么多大领导都在,他敢溜号儿?”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这大年初一的,谁会来给他送菜?这不是扯淡吗?” “的确挺扯淡的,其实我也不信有人给他送菜。” 在这俩货旁边,两位新娘子也聊上了悄悄话。 李苑香很大方,主动跟秦京茹攀谈,“妹子,我听说棒梗是你外甥,你知道他从哪叫来送菜的吗?” 因为是集体婚礼,秦京茹的红盖头也被秦淮茹收起来了,只是这一露脸,就更加自惭形秽,她实在想不通,李苑香这样标致的女人怎么会嫁给许大茂那样的垃圾男人。 她很替李苑香不值,所以她对李苑香提出的问题置若罔闻,反而悄悄告诉后者一个秘密。 “李姐你知道吗?许大茂家里有蛇,你今晚上床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儿,万一被蛇钻进身体……” 李苑香的皮肤本来就很白,又吃了这么一吓,直接面无血色,惊恐地反问:“真的假的?” 秦京茹见状就不免有些得意,你长得漂亮又怎样,活该你嫁不对好男人! 说道:“不信你问问这院子里的人,看谁不知道?人家可都说许大茂是许仙的后代,家里养着白娘子呢。” “啊?这怎么还扯上封建迷信了?” 李苑香本来是很怕的,可是这一扯上白蛇传她反而不信了,那白娘子就是宋朝的神话故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新中国的现实生活之中? 她只当这是秦京茹嫉妒自己,才编造出来这样的谣言,不过这件事倒是可以小小地利用一下…… 两对新人正聊着,贾梗带着人回来了,他也不让佛爷们放下箱子,当众就打开了其中一只,人们伸长了脖子看过去,只见那箱子里都是绿油油的蔬菜,有菠菜、芹菜、豆角、奶白菜……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所有蔬菜竟然都是已经摘好洗净的。 众人顿时就轰动了。这大冬天的,贾梗从哪里搞来了这么多蔬菜?而且其中还有几样是反季的! 贾梗却不理众人的反应,只看向傻柱和许大茂说道:“两位新郎,咱们邻居归邻居,帮忙归帮忙,工钱我可以不要,但是这菜钱,得你们两人出。” 许大茂一向喜欢在钱上装逼,闻言立即一拍胸脯,“应该的应该的!棒梗你说个数,我这就把钱给你。” 开玩笑,从前偷娄晓娥的金条还有两根没花呢,能差你这点菜钱? 旁边傻柱就有些肉疼,他是干厨师的,岂能不知道这些蔬菜在春节期间贵出了天际?可问题是人贾梗说得有道理,这菜钱的确应该自己和许大茂来出。 就也说道:“你说吧,多少钱,我现在就结给你。” 贾梗呲牙一笑道:“不多,你们俩一人一百,一共二百块钱。” 许大茂倒是没怎么在乎,刚刚他只是收份子就收到了一百多。 东跨院里的六个仙女真有钱,一人随10块,加上杨厂长、王局长和王主任的30块,这就90了,更何况还有其他邻居5块1块的随。 所以他立马就拿了10张大团结出来交给贾梗,那些份子零钱他都数都没数,装在下衣兜里都懒得往外拿。 许大茂又装了一波逼,可是傻柱就不行了,他得问问清楚,“贾梗,你这总共有多少种,多少斤菜,居然要一百块钱?” 贾梗听了就很烦,我特么给秦京茹的嫁妆都好几百了,你凭空得了三转一响,还跟我计较这菜钱,活该你一辈子打光棍! 当然,他嘴上不能这么说,走到一名累的腿有些发颤的佛爷面前说道:“抱不动就放下啊,你是不是傻?” 那佛爷赶紧把箱子放在地上,贾梗一掀箱盖,众人往里面看去,赫然是一箱子白酒,清一色的红星二锅头! “嚯!” “这一箱子能有五十瓶吧?怪不得那位师傅抱得那么累。” “是啊,这五十瓶红星就得六七十了,大茂傻柱,你们俩可占了大便宜了!” 贾梗回过头来看向傻柱,淡淡道:“要不蔬菜我就送给你了,你只付给我酒钱、肉钱和鱼钱就行。” 傻柱是真的没话说了。的确,先不算那些没看见的肉和鱼,只说这酒钱,自己已经是不亏了。当下老老实实地掏出了易中海给他的份子钱。 贾梗接过两人递过来的20张大团结,随手递给了贾张氏,然后小手一挥,“把箱子都抬进厨房,你们就可以走了。” 众人见状就不禁惊愕,贾梗拿了钱为什么不付给这些送菜的人,反而交给贾张氏呢? 秦淮茹直接忍不住问道:“贾梗,你不用付给人家钱吗?” 贾梗看着那10个老实巴交的佛爷背影说道:“付什么钱?付钱就是投机倒把,他们得跟我一起去蹲监狱!” 许大茂:“……” 傻柱:“……” 第124章 豪华婚宴 送菜的人走了,贾梗回到厨房关紧了房门,这是他一早就跟易中海定好的规矩——只要有人想要偷窥他做菜的手艺,他就直接撂挑子。 所以为了保证今天的酒宴正常进行,易中海亲自站在了傻柱家的厨房门外。除非贾梗喊人,否则不许任何人接近,其警戒等级堪比军事禁区。 如此严密的防范,再加上秦京茹娘家人的口碑,反倒勾起了院中众人的好奇心,顾不上与人谈天说地,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厨房门上。 静寂中,只听得厨房里面叮叮当当一阵敲击,宛如爆豆,胜似急雨,人们听得出那是菜刀剁在砧板、以及炒勺碰触锅底的声音。均不禁惊叹贾梗的刀工精湛。 贾梗的出菜速度更是快得令人瞠目结舌,仅仅5分钟过去,就打开厨房门喊人了,“妈,过来传菜了。” 秦淮茹是贾梗指定的传菜小组长,还有个副组长是绍琳,至于东跨院里的其他小姐姐,以及周晓白、罗芸、刘坤、赵山、赵高、赵水、贾当、贾槐花等人,则是传菜小组的组员。 在秦淮茹的带领下,共有十六个人组成的传菜小组来到厨房门前,贾梗就开始从里面往外递菜。 贾梗做出来的菜当然还是预制菜,盛菜的家什却没有使用邻居们支援的盘子和碗,他用的是后世快餐大排档上常见的塑料餐盘。 空间商城里的塑料餐盘太便宜了,1个嫉妒值可以买100个餐盘。 秦淮茹和绍琳率领的传菜小组,就把这些餐盘送到每个客人面前,再把贾梗的要求转告给每个客人,“一人一盘,吃不饱还有,吃不了可以连盘一起带走,但不许剩在这里!” 众宾客无不被这餐盘上的菜肴所震惊。 这么多菜都是我一个人的?这也太多了吧? 相当于4开纸大小的超大硬塑料餐盘里,隔成了12个凹陷菜盒和1个凹陷米饭盒,这就等于每个人都能吃到12道菜和1份米饭。 菜品有:红烧狮子头一只、鸡腿一只、把子大肉一片、软炸鲫鱼一条、油煎荷包蛋一只、茶叶蛋一只、五香豆腐干一块、土豆烧牛肉一份、笋干炖排骨一份、尖椒牛柳一份、蒜爆羊肉一份、海米扒油菜或蒜香茼蒿或肉丝蒜薹或腰果西芹任一份! 因为有自己人参加宴席,所以贾梗没有像昨天招待秦京茹的娘家客那样指定购买科技与狠活。 虽然今天的菜品里面仍然有大量的预制菜,但是他严格限制了预制菜里的食材质量,必须是绿色原生态无公害食材。 如此丰盛的菜肴,可就把在座的客人们都惊呆了,即便是随了10元份子的杨卫国、王有胜和王翠平也都惊得不要不要的,这年月你去全国随便什么地方,花10块钱能吃到这样一盘丰盛的菜肴吗? 根本不可能!哪怕你花一万块,哪怕你去再有名气的高档饭店,他也得有这些东西才行啊! 这也太齐全了! 而那些只随了5毛1块的邻居们就更是高兴的想哭了,从小到大,从旧社会到新中国,哪年春节吃过这么好的年饭啊? 这才是真正的过年啊! 很快,所有人的饭菜都上齐了,包括秦淮茹、绍琳等传菜小组成员,也都端着属于自己的一个餐盘回到了餐桌。 贾梗背着手从厨房里踱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根华子,而客人们则已经没人顾得上贾梗抽烟这个西洋景了,这大冷天儿的,得趁热吃菜不是? 杨厂长还是比较矜持的,看见贾梗出来,就自觉端起面前的酒杯,对众人说道:“来,大家先别忙着吃菜,咱们一起喝一杯,这杯酒,既是祝福两对新人婚姻美满、早生贵子,也是感谢贾梗同学为我们做出的丰盛美食……” 众人闻声轰然叫好,别管是喝二锅头的还是喝啤酒汽水的,都跟着杨厂长喝了一杯。 当然,喝完了必须继续大快朵颐,甩开腮帮子猛造,院子里再次响起一片呱唧呱唧之声,若是此时有外人在院子外面听见,肯定会以为里面是一个猪圈。 贾梗看了看座次安排,只见杨厂长、王局长和王主任和贾张氏都坐在两对新人那一桌,正正好好8个人。 贾张氏纯粹是沾了她大孙子的光,被杨厂长硬按在主桌上的。 秦京茹的娘家人里面,长辈和同辈都坐在了次主桌上,二老加两哥两嫂,由易中海和刘岚作陪。 至于秦京茹的侄子和侄女,则跟赵水、赵长、贾当、贾槐花她们坐在了一起。 秦淮茹和东跨院六仙女同在一桌,总共七个人还空了一个位置,明显是给贾梗留的。 周晓白和罗芸以及刘坤都很想坐到这一桌,却苦于多出来两个人。刘坤和周晓白、罗芸虽然不在同一个小学,可是她们都是少年宫的优秀学生,已经比较熟悉了,不想分开坐。 所以她们只能跟聋老太、一二三大妈、孙家大嫂坐在一张桌。 娄晓娥没有参加这场酒席,把自己关在聋老太的房间里听歌。 贾梗看了一圈,没好意思坐到老妈那一桌,虽然那里给他留了位子,但是他要照顾一下钟跃民等五个哥们儿的情绪。 这五个哥们儿跟赵山、赵高坐在一起,也是七个人空了一个位置。 令贾梗奇怪的是,钟跃民这桌人竟然没喝酒,红星二锅头的瓶子就摆在桌子中间,盖都没有启开。 就不禁有些好奇,挨着赵山坐下就问:“你们怎么不喝酒呢?” 钟跃民笑道:“这几个丫挺的不敢喝啊,大家约好了吃完饭继续打球,怕喝多了输钱呢。” 贾梗顿时恍然,转头看了看赵山和赵高,倒是没再问他兄弟俩。这兄弟俩不喝酒是正常的,家教如此。 果然,赵山脸上一红,“我爸不让我们喝酒。” 贾梗连连点头,“对,你爸做得对,抽烟喝酒这事儿别跟我学。” 正说着,忽然看见垂花门中人影一闪,却是冯楠来接孩子了。 冯楠在进入中院以前就被这院子里震天的吧唧嘴声搞得有些疑惑,还退出去看了看大门外的门牌号。 等她确定了这里的确是九十五号院时,重新进来并进入中院,却被这喜气洋洋的二十多桌吓了一跳,四合院里的人民都是这么过年的吗?革命已经成功了? 贾梗连忙起身迎了过去,一边拉着踟蹰不前的冯楠往老妈那桌走,一边给她解释今天这顿喜宴的来历。 冯楠听明白了,却哪好意思入席,“我又没给新人随礼,怎么能跟着吃席呢?” 贾梗一指分开坐在两张桌子上的赵山四兄妹,笑道:“我已经替四个弟弟妹妹随过礼了,按每个人两块五算,正好十块钱。现在加上您,那就再均摊一下,每人两块咯。” 冯楠连忙拿出10块钱塞到贾梗手里,“那我谢谢你了贾梗,你帮我找个地方坐会儿,我等孩子们吃完。” 冯楠这样说,是因为她发现这里的喜宴竟然是分餐制的,也就是说即便她坐到了酒席上,也没有属于她的那份饭菜。 贾梗没跟她客气,收钱进兜,说道:“您这就见外了不是?我还想把我的两个妈妈介绍给您呢?您就这么不给面子?” 这时绍琳已经看见了这边的情况,连忙离席过来说道:“这不是冯教授吗?我是清华的绍琳啊,快来坐下吃点,今天贾梗办的酒席可是珍贵着呢,出了这个院子你去哪都吃不到!” 冯楠也是认识绍琳的,彼此都是各自名校的知名教授,就算没结交过,在教育系统举办的会议上也是经常碰面。 此时看见绍琳竟然出现在四合院的婚宴上,还这么热情,俨然有主人的意思,就不禁惊讶,“绍教授,您这是?” 绍琳亲昵地一拍贾梗的脑袋,说道:“这是我干儿子。他觉得你该入席,你就必须入席,咱这桌没外人儿!” 第125章 你情我愿 贾梗自然又回到厨房,亲自端了一只餐盘出来,给冯楠摆在面前。 酒杯筷子桌上都有,都是按照8人一桌布置的。 冯楠一看自己面前这满满登登的一座山,顿时就吓了一跳,再看别人面前的菜肴,似乎比自己的少了许多,就回头看向贾梗:“你这是额外给我做的?” 不等贾梗说话,秦淮茹先替儿子解释了,“冯姐,您别误会,大家的饭菜都是一样的,只是我们都吃了快一半了,这才显得你这份多了。” 绍琳也说道:“你放心吧,贾梗待人绝对一碗水端平,谁都不多,谁都不少,你这份儿就是标准的。” 冯楠这才拿起了筷子,刚想吃时又蹙了蹙眉,再次抬头看向贾梗:“贾梗,这几十桌人如果都按这个标准上菜,你怎么能供得起的?” 其实,冯楠这个问题也存在于在座的每一个人心中,就连秦淮茹、绍琳这种和贾梗至亲至近的人都不例外。 在这个城市户口人均定额每月2两猪肉的时代,这么一餐盘里的肉食,都够正常家庭吃一年的了,贾梗从哪弄来这么多的副食和蔬菜? 别看四合院里的邻居吃得香,但是要说他们心里不嫉妒贾梗是不可能的。不仅嫉妒,而且有的人都开始琢磨去哪告贾梗一状了。 太不像话了! 就连在贾梗的台球厅里玩得不亦乐乎的袁军、郑桐等人都觉得不平衡了,我们这些红二代都没活的这么潇洒,你一个老百姓的儿子凭啥过得这么好? 是的,袁军、郑桐他们这些大院子弟,从来都没把自己当做普通老百姓,他们从懂事开始,就已经有意无意地把自己凌驾在人民之上了。 贾梗当然知道这是必然的事情,可是为了收获到更多的嫉妒值,不这么炫耀还能咋办呢? 他更清楚,冯楠绝对不是出于嫉妒,而是在为他担心,因为冯楠对这个世界看得比较透彻,知道社会上的人在面对如此奢华的酒宴时会产生什么样的心思。 所以他就大声地解释道:“都是我网鱼跟别人换来的呀,恨不能整个四九城的人都想换我的鱼,这些肉食和蔬菜都是提前约好了的,他们先把鱼拿走,等到年初一再把肉菜送来,就这样。” 只不过饶是他这样解释,仍然有人不信。钟跃民那桌上,袁军就是打死也不信的那种,“跃民,他说的都是真的?” 钟跃民道:“你没听咱们大院儿里的邻居说起后海渔童吗?后海渔童就是贾梗!” 袁军仍然不信,道:“倒是听过,可是你亲眼见过他凿冰捕鱼吗?” 钟跃民道;“没有,这还用亲眼去看吗?你看看咱桌上这些软炸鲫鱼,个头大小都不太一样,这就肯定不是买的,既然不是买的,那就一定是捕来的了。” 主桌上也不乏对这件事感兴趣的人,其中最感兴趣的莫过于李苑香,她跟秦京茹挨着,吃到香甜之时,就忍不住问秦京茹: “妹子,贾梗他家平时都这么吃吗?” 秦京茹当然是与有荣焉,唯恐别人不知道贾梗过得好,就炫耀道:“平常比这个吃的还好哩,不光吃的好,穿得也好,玩得更好!” “啊?” 李苑香的工作是供应科长,干的是天南地北到处跑采购的差事,那眼界可不是一般的宽,什么样的家庭没见过?可是她还真没见过贾梗这样的人。 换成别人像贾梗这样炫耀,只怕早就被抓起来审查了,怎么贾梗还能安然无恙呢? 她对贾梗的兴趣更浓厚了,就又问:“你说他玩得好,他都玩什么?” 这下秦京茹可就答不上来了,她总共只进去过东跨院一回,还没进其它房间,能知道贾梗他们都玩什么?她只是凭直觉认为跟贾梗在一起的女人都很开心,那是玩出来的开心。 为了掩饰尴尬,她就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哎呀,咱俩是不是该去敬酒了?” 即便是集体婚礼,新郎新娘也要挨个给客人敬酒的,这是基本的礼貌,与旧俗新风无关。 李苑香却认为秦京茹是有意回避这个话题,便不再追问。 表面上不问了,心里却在琢磨,到底是什么秘密,让秦京茹这样的大嘴巴都要藏着掖着?嗯,一定要把这个秘密挖出来,说不定会是个惊喜! 于是乎,挨桌敬酒的时候,李苑香就特别留意每张桌子上的人们交谈的内容。 这时候人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因为禁止旧社会猜拳行令那一套,又因为饭菜实在是太香、太好吃,所以很少有人喝酒。 就是喝酒的人,也喝的不多,唯恐浪费了这百年不遇的好菜肴。 所以当人们吃了各自饭菜的一半以后,要么是真吃不动了,要么是不舍得吃、想拿回家下顿再吃,总之聊天打屁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这就让李苑香听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 就比如袁军和郑桐他们几个吹侃的台球,每个人都在吹嘘自己打得好,都在笑话别人不会打。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李苑香当然知道什么是台球,可是她更知道这种东西国内没有生产的,更没有售卖的,即便有一些年轻时留过学的领导喜欢玩,也是专门找人定做。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几个半大小子在哪打的台球?谁家有台球? 听那意思,台球应该是贾梗的,可是贾梗家里怎么可能有台球?他自己做的? 不管是不是自己做的,他家哪有那么大的空间、能摆下一张台球桌? 就连独自居住一套房子、而且手里还捏着后院一块地皮的许大茂,家里都摆不开一张台球桌! 李苑香对贾梗更加有兴趣了,在许大茂给人满酒、敬酒与喝酒,并且说些感谢话的时候,李苑香的目光始终看在贾梗的脸上。 这时候贾梗已经安顿好了冯楠,本想回到钟跃民那张桌的时候,却被周晓白和罗芸叫过去了。 这一张桌子现在就只剩下周罗刘三女了。聋老太、一大妈等老女人、以及孙家嫂子都已经端着自己的餐盘回了家,准备晚上再仔细品尝这难得一见的美味。 周晓白和罗芸、刘坤都只吃了三分之二就吃不动了,她们倒是没有打算打包回家,可是食量有限啊,毕竟她们都还是小学生,不像钟跃民他们,各个吃得餐盘比狗舔的都干净。 周晓白把贾梗叫了过来,就开始表达她的不满,“饭菜真的很好吃,我和罗芸这二十块钱花的值了,可是我还是不开心,因为你没有陪我。” 贾梗就有些不耐烦,反问道:“你还想要我怎么陪你?你没看见那么多领导来我家拜年,我不得陪人家啊?何况我还得给大家准备吃喝,大小姐,今天是大年初一,我真没空陪你。” 周晓白的眼圈就红了,她知道贾梗说的都对,可是,能不能不要这样凶啊? 正在邻桌敬酒的李苑香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就是一动,看来贾梗对这种青涩的小姑娘并不怎么上心,那么,年纪大的呢? 她开始回忆此前在后院里贾梗看向自己的眼神,那眼神,可不像是一个小学生简简单单的好奇,那似乎更像是一个成熟男人的眼神,里面绝对有别的意思。 此时许大茂和李苑香夫妇正在敬酒的不是别桌,正是秦淮茹和绍琳这一桌。 这一路敬过来,原本都是许大茂一个人忙活,男人嘛,必须负责对外。而女人呢,脸皮儿都薄,只需跟着,保持微笑就好。 自从李苑香判断出贾梗更喜欢年纪大的女人这个命题,她就留意上了秦淮茹这桌。 秦淮茹当然不是李苑香的观察对象。从大到小,李苑香观察的是绍琳、冉秋叶、何雨水、叶文洁、余盼和叶文雪。 此时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不得不去想贾梗和这些女人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会不会发生什么香艳的绯事。 好像很有可能啊!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绍琳和冯楠的说话。 冯楠说:“你没接到通知吗?我上午去给领导拜年才知道,今年的团拜会提前了,年初七就得去雪城。” 绍琳惊道:“这么早?往年十六去已经够早的了,这怎么还改成了初七,都还没过完年呢!这谁改的啊?为什么啊?” 冯楠用手指往天上捅了捅,“当然是领导改的咯,听说是那边的项目有了重大突破,让你这样的专家过去评估一下。” 绍琳自嘲道:“我算什么专家?不过就一照本宣科的教书匠罢了。这么说初七咱俩还能见面咯?” 冯楠道:“应该是吧,对了,你们清华能买到软卧不?刚才我专门去了学校,说是十五以前软卧都卖完了。” 绍琳苦笑道:“你是不是对清华有什么误解?我们那里从来都不给教职工买票的,得自己去买,以前去雪城我都是自己去火车站排队,有时候连硬卧都买不着,只能买硬座,甚至有一次还买了站票。” 李苑香听到这里就是灵机一动,说道:“绍姐,冯姐,如果你们买票有困难,我可以帮你们买,是初七到雪城的软卧是吧?十七次还是五十七次?” 刚才许大茂敬酒的时候秦淮茹已经给李苑香和在座的美女做过介绍,所以此时李苑香喊出冯楠和绍琳的姓氏都属正常。 但是这新娘子怎么对铁路车次这么熟悉?而且还有买票的本事,绍琳和冯楠都不禁有些吃惊,毕竟此前她们没在后院听说李苑香的职业。 秦淮茹就赶紧给绍琳冯楠仔细介绍了一下李苑香的工作单位和职务,她也是在后院的时候听李苑香自己说的。 绍琳冯楠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新娘子才是生活在铁路上的老旅客。连忙道谢。 李苑香就问了问冯楠送票的时间和地点,然后看向绍琳,“看来这送票的事情,得麻烦您跟贾梗同学说一声了。” 给冯楠送票,自然是贾梗去最合适。 绍琳觉得李苑香简直是太会来事儿了,就生出了结交之意。 正好此时冯楠提出告辞,她打包了剩下的一大半根本没有动过的菜肴,说警卫员还在外面车里等着呢,要拿给警卫员去吃,然后就喊了她家的山高水长。 贾梗见状就让周晓白和罗芸跟她们一起回去,周晓白以人太多,车子坐不下为由,不肯一起走。 贾梗直接策划方案——让冯楠抱着赵水,周晓白抱着罗芸或者罗芸抱着周晓白,跟赵高坐在车后,赵山抱着赵长坐副驾驶。 结果周晓白死活不同意,说让赵山回去给她家捎信,让他爸派车来接她和罗芸。 贾梗无奈,只能接受周晓白的方案。再多说,就成了往外赶人了,周晓白还没让他烦到那个程度。 回到中院的时候,贾梗发现绍琳和李苑香坐在一起,聊得十分热乎。而许大茂则已经不知所踪,问了问别人,才知道许大茂已经喝趴下,被人送回家里睡觉去了。 开玩笑,20多张桌子,每桌8个人,他许大茂居然跟每个人都喝3杯,虽然酒杯只是3钱的小酒盅,可是也架不住人多啊! 一桌就得喝7两!他竟然喝了5桌,这得是多么高兴才能这么个喝法?这新娘子实在是太给力了,直接让新郎忘乎所以了。 一想到这事儿贾梗就不爽。 是,这世界上美女无数,谁都别想一个人独占全部,哪怕是穿越者也不能。 可是这美女也不能被许大茂这样的糟蹋了啊?真他娘的意难平! 他没有跟周晓白和罗芸返回刘坤那桌,而是直接去了钟跃民那桌,嗯,别说我贾梗重色轻友,我贾梗照顾朋友的时间可比照顾美女的时间长。 然而钟跃民这帮人却不给他机会,勾肩搭背地站了起来,都说要返回东跨院去打台球。 没办法,贾梗只能带着他们去台球厅,那地方除了绍琳和他之外别人谁都进不去,指纹锁加虹膜认证,换成别人连一层客厅都进不去。 贾梗也怕钟跃民他们乱跑,直接把他们锁在了台球厅,除了室内卫生间可供随意进出,别的门都打不开。 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吧,反正我是没空陪你们。 他走出东跨院,正好杨厂长,王有胜和王主任都在跟贾张氏和秦淮茹告辞,连忙过去送人。 这时候傻柱也犯了许大茂同样的错误,喝得烂醉如泥,被人抬着回去睡觉了,秦京茹正在送她的爹妈和兄嫂。 贾梗没去管秦京茹那边,只低声问王主任;“王姨你不多留一会儿了?” 他知道王主任过来拜年主要是想看看大女儿余盼,王主任一摆手道;“不了,安安在你这里挺好的,我放心。” 在王主任和刘坤的前方,刚出垂花门的王有胜开始教训儿子王子平,“你怎么不跟同学们坐在一起?你这就是在孤立自己,你知道吗?” 王子平却很不服气地说道:“我跟他们就不是一路人,玩不到一起去。” 贾梗知道这对父子说的是钟跃民他们,他觉得王子平没做错什么,王子平跟钟跃民他们就是格格不入的两类人,即便坐在一起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然而王有胜却不这么认为,他愤怒地低吼道:“那赵山跟你不是一类人?你看看人家赵山,就能跟同学打成一片,你比赵山还清高吗?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你浪费了!” 贾梗见状就不禁苦笑,王有胜说的也没毛病,就他和赵刚之间的关系来说,王子平的确很有靠近赵山的必要。谁不想跟自己的靠山更亲密一些呢? 这回王子平无话可说了,因为钟跃民和赵山那桌始终空着一个座位,只要他愿意,是可以坐过去的,但是他没有,他只是跟着他母亲坐到了四合院里的中年妇女桌上。 贾梗不想让王有胜父子在大年初一闹不愉快,连忙上前打圆场,“王叔,都是我的错,没有招待好子平同学,您要怪就怪我吧。” 王有胜道:“我怪你什么?这院子里就属你最忙,那么多人都是冲着你来的,你就是想照顾都照顾不过来,子平他不过是个小孩子,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呀。” 王有胜说的是实话,贾梗是真的很忙,他连周晓白都没怎么招待,何况是王子平? 已经被秦淮茹和贾张氏送出四合院,站在大门外的杨卫国,也在等着贾梗出来送他,贾梗心领神会,连忙上前说些客套话。 杨卫国就满意地拍着贾梗的肩头说道:“小贾啊,你可不能把我当外人,你要时刻牢记,我和你妈是同事!如果有什么困难,能用到我的时候,你一定要来找我!打电话也行,去厂里我的办公室也行!” 虽然杨卫国没有明说,但是贾梗怎还猜不到这是大领导的面子在起作用,不然人家一个万人大厂的厂长、能跟本厂车间里的小寡妇车工攀同事?搞笑呢? 借着酒劲,杨厂长索性把示好做到彻底,看向秦淮茹说道:“小秦啊,车工太累了,不适合女性职工,等年后上班,你就去广播站工作吧,广播站的于海棠同志已经申请了好多次了,说她不能既念稿子又打扫卫生,你去了之后就给她擦擦桌子,打几瓶开水,我给你挂个副主任的职务。” 秦淮茹已经感动得快哭了,很想抱住杨厂长啃一口,不,啃一口都不足以表达感激,她想陪杨厂长睡一觉。 是的。无关乎性欲,也不是秦淮茹生性放荡,这就是当代普通女工能够想到的、对土皇帝的浩荡皇恩所能付出的终极报答。 车工实在是太累了,尤其对于女人来说。那是既累又危险,干活时必须全神贯注,一个不留神,手就没了。 可是曾经的秦淮茹就连做梦都不敢想,有朝一日会被调整工作,而且是调到广播站那么清闲、干净的工作岗位! 她很想问问杨厂长,给自己挂上副主任的官衔,那于海棠是不是就该当主任了?别看现在于海棠一个人在广播站工作,其实却只是宣传科的一名科员。 但是她不敢问,人于海棠当不当主任,是你秦淮茹该问的事情吗?可别让领导觉得自己太不识趣,再改了主意就糟了。 贾梗看着老妈那一脸的谄媚和幸福,不禁暗暗好笑。杨厂长算什么?明天你对象来家里吃饭,那可是实权副部长,到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 他也不说破真相,送走了三位领导就返回中院,却见院子里的桌子都已经撤的差不多了。 就只剩下两个新娘子,加上周晓白和罗芸,总计四个美女,此时正坐在傻柱家的折叠圆桌周围聊天。 凭心而论,贾梗此时最想套磁的就是李苑香,只是就在他刚想凑过去搭讪时,却见后院月亮门那里站了一道倩影,娄晓娥。 娄晓娥在贾梗的目光看过来时,就一扭身回去了。 贾梗怎还看不出晓娥姐这是找自己有事?只能暂时按下心中对李苑香的觊觎,快步走进了后院。 来到聋老太的屋里,娄晓娥撒娇一样的把贾梗抱在怀里,“棒梗,今天我还没吃饭呢,你看着办。” 贾梗心说聋老太不是剩了半份拿回来了吗?哦,晓娥姐这是想吃完整的。 连忙也用力抱了抱晓娥姐的腰身,深切感受一下女人胸怀的温软加q弹,说道:“安排。” 随即推门出屋,进入聋老太的厨房里把门关严反锁,拿起菜刀和炒勺叮叮当当敲了两分钟,又在锅里放了些油,倒了少许凉水进去,发出滋滋啦啦的炝锅声音。 3分钟后,他端着一只餐盘回到了聋老太的正房,“晓娥姐,我一直都给你留着食材呢,刚才给人做饭时就少做了一份,吃吧。” 娄晓娥感激涕零,不是说能吃到属于自己的这份饭菜有多满足,她感动的是贾梗心里总是把她放到了第一位。 于是乎,她对贾梗的爱意就更加深刻了几分,而且是发自肺腑的。 殊不知贾梗此时心思都在李苑香身上,敷衍过她就说道:“晓娥姐,你慢慢吃哦,我还有同学在外面,得去招待一下。” 娄晓娥当然不会让心上人为难,连忙说道;“嗯,你去忙吧,姐给你添麻烦了。” 贾梗一边说着没事儿,一边快步走出房间。 回到中院,迎接他的却是周晓白的抗议:“贾梗,你也不够意思啊!你那帮狐朋狗友都被你安排去玩了,却把我们晾在外边,你是不是不欢迎我们?” 李苑香也说道:“这外面太冷了,棒梗,你怎么不请大家去你的房间里暖和暖和?” 别看已经是春节,真正的春天却还距离燕京城非常遥远。户外的温度还是很低的,这也是这场婚宴匆匆结束的另一个原因。 说者有心,听者更是有意,贾梗正想跟李苑香深入交流呢,此时听她这话音,大有同去东跨院的意思,就一咬牙道:“这可是你们自己要去的啊,到时候被吓着,可不能说我别有用心!” 罗芸闻言就“切”了一声,道:“说的就好像你家是龙潭虎穴似的,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了不得的!” 第126章 天上人间 罗芸放出豪言壮语表示勇敢,然而贾梗的目标却不是她,所以也没理她,而是看向李苑香说道:“嫂子你不去照顾大茂哥吗?” 李苑香就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他喝成那个德行,我照顾不照顾、他都醒不过来,与其回去守着个死人,还不如跟你们一起去玩一会儿呢,这大年初一的不玩一玩多亏的慌?” 贾梗又看了一眼秦京茹。秦京茹自然是什么意见都没有,因为贾梗早就跟她说好了,说只要把婚礼流程走下来,她就可以进入东跨院当保姆了。 “既然大家都这么踊跃,我要是不带你们去,反倒显得我小气了,走吧。” 受到西厢房地下澡堂子的启发,贾梗在昨夜调制鸡尾酒的同时,又在何雨水的房子下面挖了个地下三层,布置了一个原生态洗浴中心出来,就是植物园兼有冲浪浴、桑拿浴和鱼疗浴、药泥浴的那种。 除了洗浴设施之外,他还在生态园里设置了自助烧烤,自助涮锅,网吧、棋牌室、台球室、乒乓球室、羽毛球场、篮球场、量贩式ktv,3d动感影院……总之就是洗浴、娱乐、住宿一条龙。 其实这就是那种住进去玩一年都不想出来的会所式娱乐中心,他给这个会所暂时命名为:天上人间。 当然,这家会所的使用面积已经远远超过了何雨水的南屋,在地表10米以下,他把整个95号四合院都挖空了,就是老孙家底下的那个小型的浴池都在天上人间的上面。 他原本打算今晚就让东跨院的小姐姐们一起来玩,给她们一个大大的惊喜来着。 却不料李苑香竟然如此主动地想要观摩他的住所,既然如此,索性就直接把她震撼到怀疑人生,让她彻底投入自己的怀抱! 至于周晓白和罗芸,就算是捎带着让她们开开眼界吧,省得总是抱怨自己不带她们一起玩。 贾梗带着四女进入东跨院,放出神识一扫,发现绍琳她们竟然都去了北一房下面的网吧,去玩电脑了。 那就不叫她们一起了,以免待会儿出现什么旖旎的情景由于人多而放不开。 他打开了何雨水的南屋房门,带着四女进到屋内。 四女一进房间,就被这房间里的精致装修惊到了,这客厅……就是故宫里的皇后寝宫也没这么豪华舒适吧? 贾梗却只笑而不语,走到卧室的墙壁跟前,从墙上摘下了一幅油画,卷好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伸手在墙上一按,墙上就无声无息地开了一扇门,露出里面一个三面都是金属墙壁的小屋。 四女看着这间空荡荡的、墙壁泛着金属光泽、可以当镜子照的小屋,都不禁露出迷茫之色。这屋子面积最多不过2平方米,能做什么? 她们当然不知道这是一间电梯轿厢,贾梗当先走了进去,又冲她们招了招手,“来,都进来。” 四女虽然想不出进入这间房子以后能做什么,但还是很听话地走了进去,将站在正中的贾梗包围起来。 下一刻,轿厢的门无声无息地关闭,将五个人彻底封锁在这间狭窄逼仄的空间里,罗芸忽然有些害怕,紧紧抓住周晓白的手臂,耳语道:“晓白,我有点怕。” 贾梗就面露不屑地怼了她一句:“刚才是谁说她龙潭虎穴也敢闯的?是谁来着?你要是怕,你现在就可以出去,我只带胆子大的女人一起玩。” 罗芸被怼的满脸通红,却死也不肯说要出去的话,人家三个女的都没怕,只有自己怕了,是够丢人的。 来自2035年的黑科技电梯、让人完全感受不到它的运行,没有人产生包括失重感在内的一切异样感觉,仿佛就是关在这间小屋里,没有任何的移动。 又或许是因为这部专属直达电梯里没有安装任何操纵按钮以及指示灯,才会让见多识广的李苑香也不明所以。 周晓白终于忍不住问道:“贾梗,你把我们带到这间小屋里干什么啊?” 其实电梯早就到了出口了,贾梗只是在等待罗芸打退堂鼓而已,听到周晓白发问,就说道:“我正在带你们上天。” “上天?” 这下,就连始终淡定的李苑香都无法理解了,就待在这样一间小屋里,怎么上天? 或者说,贾梗所说的“上天”别有含义? 想到贾梗的“上天”别有含义,李苑香也不禁害怕起来,他……不会是发现我的破绽了吧? 她连忙回想自己今天和贾梗相见以来的种种言语行为,觉得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那么,他是怎么发现的呢? 忽然,小屋的门再次无声无息地开了,灿烂的天光映入眼帘,夏日的暖风拂面吹来,给人的感觉,这门外就是阳光明媚的黄金海岸。 贾梗大步走出轿厢,然后回身弯腰展臂,“属于我们的天堂到了,各位美女,请与我共享这天堂之乐!” 四女相互扶持着、颤颤巍巍地走进这奇异的世界,完全不敢置信眼前的情景,这是真的吗?这是哪里呀? 电梯门外是一排棕榈树和椰子树,树木掩映之间,有两间木屋一左一右,左边的门上写着男宾部,右边的门上写着女宾部。 贾梗走到女宾部推开了门,露出里面的景物。 这其实就是一间女更衣室,贾梗先把秦京茹叫到身边,给了她一个钥匙牌,教会她按照钥匙牌的号码打开更衣橱柜。 这里的橱柜不像洗浴中心里的柜子那么狭小,这里的橱柜都是立式大衣橱,里面的衣服挂上挂着泳衣、浴袍、橱柜的下方隔板上叠放着崭新的浴巾、毛巾。 在浴巾毛巾的旁边还有一只塑料手提篮,篮子里面装了各种洗发水、洗浴液。 隔板下方的空格里,摆放着一双女式拖鞋,拖鞋的旁边还有一个按键液晶屏,贾梗演示操作了一下,原本那双37号的拖鞋沉入柜底,从柜底又升上来一双35号的。 至此,贾梗退出了女更衣室,把李苑香、周晓白和罗芸推了进去。 然后在外面高声提示:“想游泳的就穿泳衣,想洗澡的就穿浴袍,想晒太阳的就什么都不用穿,放心,我保证不偷看。” 由于棕榈树和椰子树的遮挡,李苑香等四女看不见外面的景象,只能看见蔚蓝的天空、以及如火的骄阳。 她们万万都没想到,贾梗竟然是带她们来洗澡,虽然这样的体验也是无比新奇、无比赞叹的,可是毕竟贾梗是个男的,这多难为情啊? 这就是人多和人少的区别了。 假设此时在场的只有一个女的,那么她就不一定有多难为情。反正本来就想跟贾梗欢好,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但是人多了就不一样了,就算心里面想的很,表面上也要装出难为情的样子来,不然你让其余三个女人怎么看你?骚蹄子!不要脸! 所以四女终究还是整齐划一地选择了连体泳衣,准备游个泳应付应付算了。 至于那浴袍,虽然贾梗说可以穿着浴袍进入浴池浸泡,可是这衣服沾了水就往身上贴,浴袍还都是浅色的,到时候只要贾梗不瞎,他什么部位看不见? 尽管李苑香、秦京茹甚至周晓白和罗芸都不怕被贾梗看见,可是她们却害怕被其他三女看见贾梗看见自己的曼妙身姿。 贾梗对此则无所谓,反正他就是一件游泳裤衩,游泳是它,洗澡也是它,晒太阳还是它。只要不离开这天上人间,就没人能够指责他耍流氓。 第127章 抹泥之交 从棕榈树和椰子树丛中穿过,映入眼帘的不是大海,贾梗目前是真的没能力在地下搞出汪洋大海,而只能搞一座标准的游泳池。 说是标准的,是因为这座游泳池的深水区是可以跳水的,跳板和跳台应有尽有。 李苑香四女当然不会挑战那么危险的运动,其实她们四个里面只有李苑香和秦京茹会游泳。 李苑香会蛙泳和潜泳,秦京茹会狗刨和扎猛子,至于周晓白和罗芸则是啥都不会,站在浅水区里傻傻地当观众。 贾梗当然顾不上去教周晓白和罗芸,俩丫头片子还小,晚些时候再教都来得及,他现在最迫切的欲望是欣赏李苑香的大长腿。 在没有漂白粉消毒的水下睁开眼睛,还不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说起来就是巧他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贾梗如同一条潜水艇般从水底接近李苑香,李苑香则如同一条美人鱼般从水底接近他,两人又都是睁着眼睛的。 这就应了那句歌词——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样迷人一样美丽……你不必过分多说,自己清楚,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然后就是顺其自然,自然而然,两个人在水底就亲了起来,彼此手也都不老实,把该摸的地方都摸了个仔仔细细。 如果不是秦京茹一个猛子扎在了两个人的上方,贾梗都想从空间里拿出来两套水肺,直接在水下结束他的初哥生涯了。 秦京茹的搅局彻底打散了这对水底的野鸳鸯,这对狗男女迅速分开,分别从两个方向浮出水面,贾梗这边恰恰是浅水区,直接被周晓白和罗芸逮了个正着。 周罗二女一人拉住贾梗一只手臂,周晓白道:“贾梗,我和罗芸都不会游泳,你不能只顾自己玩,你得教我们啊!” 贾梗无奈,“行吧,我先教你,再教罗芸,行不行?” 其实贾梗也不亏,虽然不能在水里把周罗二女就地正法,但是教美女游泳嘛,那滋味也是挺不错的,比教芭蕾舞更舒爽,懂的都懂。 秦京茹当然也看见了贾梗和李苑香在水下的苟且行径,自知闯了大祸,赶紧过来弥补,就讨好罗芸道;“小罗妹妹,我教你游泳好不好?” 罗芸又不傻,怎么可能白白放弃跟贾梗肌肤相亲的机会?断然拒绝道:“我不跟你学,你游的不好看!” 虽然此时贾梗的心里装的是李苑香,但是既然已经被周晓白抓住了,也就只能尽情享受一下游泳教练的福利。 他先教周晓白蛙泳,把周晓白带到水面超过两人下巴、接近下嘴唇的深处,然后让周晓白放松身体,俯身浮在水面。 在少年宫跳芭蕾舞的时候周晓白已经习惯了贾梗支配她的身体,所以不论贾梗的手放在哪里,她都觉得非常自然,就好比现在,贾梗的双手托在她的胸前…… 虽然她也觉得女孩子这个部位不能让男生碰触,可这不是贾梗吗,又不是别人。这不是教游泳吗,又不是干别的。 其实贾梗也不是单纯的过手瘾,他觉得周晓白身上只有这两个部位比较趁手,更利于周晓白自己体会浮力的作用。 他不仅手上在托,嘴里也还在说:“晓白,我会渐渐地变成虚托,只要你的身体真正浮在水面,你就感觉不到我的双手了,好,现在你把头部埋在水里十秒钟,对,就是这样……” 刚刚在浅水区的时候周晓白和罗芸已经练习过憋气,周晓白依言把头部浸入水中,没到2秒,果然感觉到整个身体都浮了起来。 而且正如贾梗所说,她感觉托在自己胸部的那双手也向下离去了。 周晓白不由得兴奋起来,抬起头来说道:“这样是不是就学会了?” 然而她这话还没说完,身体就再次向下沉去,紧接着就感觉到贾梗的双手。 “还差得远呢,等你熟悉了这水的浮力,再配合手臂和腿的动作,抬起头呼吸的时候也能浮在水面上,才算学会游泳。” 贾梗在这里悉心教导周晓白,旁边罗芸可就等不及了,她又不好催促周晓白快点学会,一狠心,就按照贾梗的教导自己练。 还别说,别看自己没有贾梗托扶,居然也能在水里浮起来,她反复试了几次,觉得自己已经追上周晓白的进度了,正好赶上贾梗开始教周晓白划水和蹬水,就把头浸入水中试了试,竟然游出去了好几米。 这下她也兴奋了,就打算站到水里,跟周晓白炫一下自己的泳技,可是她哪知道她游出来这几米之后,已经身处深水区中,两只脚都够不着池底了。 她顿时惊恐万分,想要呼救时,正赶上头部沉浸水里,不仅没能喊出声来,反而喝了几口水。 这嘴里一喝水,她本能地闭上了嘴,却忘了闭气,水又从鼻腔里流入,顺着气管就呛进了呼吸道。 贾梗还在给周晓白讲解她的不足之处,根本就没注意罗芸已经游到深水区并且溺水沉没了,他只是指导了周晓白做完一套动作之后,才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立马就发现视野里少了罗芸,连忙回头往深水区看,却只看见了正在仰泳的李苑香、和站在跳板上跃跃欲试的秦京茹。 罗芸呢? 贾梗立马就意识到罗芸出事儿了,连忙散出神识去找,果然在5米开外的水中看到了仍在挣扎的罗芸。 他连忙招呼李苑香:“嫂子!罗芸溺水了!你帮我照看一下晓白,我去救人!” 这个难度的施救并不费力,贾梗很快就把罗芸捞了出来,扛在肩头上了岸。 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就没有什么情愿不情愿一说,贾梗必须给罗芸进行人工呼吸,又是用手挤压、又是用嘴吮吸的,很快就把罗芸弄醒了。 呕吐过后,罗芸睁开双眼,看着贾梗找来一只水桶为她清洗口鼻和上身,觉得这水溺得很值。 她娇羞地拉住贾梗的手,再也不让他离开自己。 贾梗考虑到罗芸是个溺水者,便也不好狠心不理她,索性抱起她去了浴池区。 这一番惊险过后,李苑香和秦京茹以及周晓白也不好意思继续游泳了,就都返回更衣室换了浴袍,周晓白还按照贾梗的吩咐,给罗芸带了一件。 贾梗当然不可能当众亲自给罗芸换衣服,他建议李苑香她们带着罗芸去泡药泥浴。 贾梗介绍说:“罗芸因为溺水受到了惊吓,最近这几天都容易感冒伤风,所以需要用药泥浴防治一下。” 药泥浴虽然不能包治百病,但是用来预防一些常见疾病还是很有效果的。 因为进行药泥浴的时候不能穿任何衣物,所以药泥浴的浴池是单独隔离出来的,池边围了一圈灌木丛,可以遮挡来自任何方向的视线。 贾梗让四女先进入浴池,全身浸泡在药泥之中,只露出头脸,然后他才从灌木外面跳进池中,由于动作过快,四女都没看清他穿没穿裤衩。 接下来自然是抹泥环节,贾梗说抹泥其实是一种按摩,可以让药泥中的药效更好地渗透进身体。 贾梗的本意是让四女互相抹泥,互相按摩,可谁知四女都说不会抹,让他给抹。 此等美事,贾梗当然不会拒绝,当即欣然同意。反正都是在药泥里面进行,谁都看不见他到底怎样抹,大家也都不必害羞。 贾梗说,“今后咱们这些人可就是抹泥之交了,谁都不许背叛这份友谊,否则必遭天谴。” 四女当然愿意这样的快乐永远延续下去,当即齐声赞同,如果贾梗不这样说,她们还担心贾梗以后不跟她们好了呢。 第128章 火星好梦一日游 快乐的时光总是一闪即逝。游泳加洗澡,不经意间就过去了三个小时。 贾梗听到不知谁的肚子叫了两声,估计四女应该都把中午吃的消化的差不多了,就提议结束洗浴,一起去吃烧烤和涮锅。 四女是真的饿了。尤其是李苑香、秦京茹和罗芸。 身为新娘子,李苑香和秦京茹中午的时候都没怎么吃饭,就跟着许大茂和傻柱敬酒来着。 而罗芸则是在游泳池边把吃过的饭菜都吐了,所以她们三个比周晓白更饿。 周晓白消耗的体力也不小,在泳池里数她练得最努力,所以她的肚子也空了。 这年代里,除了走南闯北的李苑香之外,别人还真没见过烧烤这种吃法。 寻常老百姓好不容易割二两猪肉回家,一两半肥膘必须熬成猪油,剩下半两切成肉丝能炒好几顿土豆丝,谁敢切成肉块烤串吃?那一定是疯了。 但是贾梗这里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沿着自助餐厅的玻璃幕墙,齐刷刷的一排冷柜里,串好的各种烤串不计其数,切好的肉卷也是不计其数。 贾梗燃起了炭火炉,亲自充当烤串师傅这个角色,同时指导秦京茹,说从下一次开始,这活儿就是秦京茹的了。 秦京茹非常开心地接受了这个任务,这可是烤肉串啊!一边烤一边吃,它不香吗? 四女吃着香喷喷的肉串,涮着肥美的牛羊肉片,喝着茅台酒,一切就像梦中一样,幸福的不敢置信。 吃着吃着,罗芸忽然哭了出来,众人急问原因,她哽咽着说道:“我不想走了,怎么办?贾梗,你不会赶我走吧?” 罗芸这句话算是说到了其他三女的心坎里,其实她们三个早就产生这种想法了,只是都没说出来而已。 秦京茹自然是不用说的,因为今后她就会跟在贾梗身边,可以说就等于是住在这里了。 但是其余二女却又不一样。 周晓白也很想住在这里不走了,可是她不能不想到父母,想到学业,以及那些对自己满怀期待的老师。 周小白希望的是,既可以住在这里,又能够出去上学,偶尔的,还可以回家看看。 李苑香也很想住在这里,并且是住到天荒地老,再也不出去面对自己的宿命。 可是她也想到了她的父母,一旦她在外面的世界里蒸发,父母将会承受怎样的痛苦?弟弟和妹妹会不会被自己连累? 甚至就是罗芸,在她的哭声里,又何尝没有永别父母的悲伤? 贾梗基本上能够揣摩出四女的心思,连忙笑道:“罗芸,你想什么呢?还想永远住在这里?你是不是把这里当成我的家了?” 这话大有深意,四女同时投来疑惑的目光,就连罗芸也止住了哭声,其中尤以李苑香最为急切,反问道:“怎么?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你们别看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五个,好像可以为所欲为,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们,这里并不是我的家,这里只是一处休闲疗养胜地。每年我最多可以来一次,而且一次最多能玩十个小时。” “啊?” 四女都傻眼了,李苑香忍不住追问:“那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在什么位置?叫什么名字?” 贾梗道:“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这里是天堂。你们也可以把这里称作天上人间。至于位置嘛,说了你们也不会信,这里是火星。” 这里当然不是火星,这里只是在四合院的下面,但是贾梗却不能告诉她们实话,因为这四个女人里面至少有三个是不受控制的、或者说是暂时无法控制的。 “火星?” 秦京茹就不用说了,她对宇宙天体的知识储备基本上相当于原时空里叶文洁女儿杨冬的奶娘大凤儿,属于没事儿总担心天上的星星会掉下来的那种朴实憨厚的村妇。 但是李苑香、周晓白和罗芸多少是懂得一些天文知识的,也知道火星是地外行星,可是……从地球怎么可能来到火星? 贾梗就是想要给她们灌输一种来到此地非常不易的错觉,以免她们今后时时想来这里重温旧梦,那样就免不了要把东跨院里的六个小姐姐加入进来,一些事情就会失控。 “没错,这里其实是火星上的一个休闲疗养会所,而我,是这家会所里的会员,每年可以来这里玩一次,这个活动还有一个名目,叫做好梦一日游。” 周晓白瞬间担心起来,“那我们怎么回到地球上去?” 她瞬间就想到了苏联宇航员加加林。 1961年,苏联宇航员加加林乘坐东方1号宇宙飞船进入太空,揭开了地球人载人航天的序幕。 这件事情,在当时的世界范围内可以说举世皆惊。 而在中国,只要是在单位上班、在学校上学的人们,也都会知道这件事情。 因为苏联在1960年7月撕毁合同撤走专家,给这桩人类的壮举蒙上了浓重的政治色彩。 有很多人认为,苏联是不想让我国分享他们的载人航天技术,所以才翻脸不认人。还有人认为,苏联是因为攻克了人类走出地球的难关,所以膨胀了,飘了,不再需要小弟帮他对抗美国。 总之,当时因为这件事引起的国人的唾骂、在李苑香、周晓白和罗芸的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而李苑香则比周晓白和罗芸知道的更多,她不仅知道加加林曾在1961年4月围绕地球轨道飞行,甚至还知道1961年5月美国宇航员谢泼德乘坐自由7号进入地球轨道。 要知道这种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的事情我国是向来不会做的,所以美国人进入太空这件事情在我国只有高层领导才知道,老百姓则不得而知。 但是李苑香却知道,所以她们现在就不禁会想,贾梗是怎么做到只用了几分钟就登上火星的?这绝对是一种伟大的成就啊! 三女此时的想法贾梗就猜不到了,不过如果他猜到了,或许会更高兴,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 当即就回答周晓白道:“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呗。你吃饱了吗?吃饱了现在就可以回去了,估计你爸爸的专车也快来接你了。” 第129章 天公不作美 关于今天下午这场趴体,贾梗原本的设想是,先把周晓白和罗芸糊弄走,然后跟李苑香共赴巫山。 他之所以会这样设计,并不是因为他对这种事情有多迫切、有多饥渴,而是他实在不想让许大茂这样的鸟人先尝到李苑香的滋味。 但是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公总是不作美。 吃过一场令人毕生难忘的烧烤涮锅之后,预想中的周副司令的专车迟迟未到。 贾梗不知道这是冯楠的好意——为了让周晓白能在四合院多玩一会儿,故意拖延了捎信给周家的时间。 但既然周家的专车还没来到,贾梗就必须给周晓白和罗芸安排节目,他让她们两个去了9dvr动感影院,给她们放了一部经过ai完善过的3d大片,《阿凡达》。 沉浸式的观影感受让两个小姑娘彻底陷入了幻觉空间,从一开始就开始各种尖叫,就像变成了两个神经病。 贾梗则把一脸困惑的李苑香拉出了影院,只留下更加不明所以的秦京茹负责照顾周罗二女,在她们叫停的时候暂停影片的播放——这是保姆的职责所在。 贾梗需要利用这段时间与李苑香加深一下感情,如果进展够快,还可以找个客房来一段前戏。 他首先带着李苑香来到了音乐酒吧,找了个卡座对坐,给自己和对方倒了一杯浪漫的红酒,然后在若隐若现、若有若无的小提琴乐声中调情。 对,既然有了浪漫的情调,那就必须调情。 然而贾梗却没有什么甜言蜜语,而是用事实直戳对方的本心。 “嫂子,我真的理解不了,你为什么要嫁给许大茂这样的人渣,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吗?” 李苑香就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不是家里催得紧,没办法吗!如果我早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你这么优秀的男人,我宁可死也要嫁给你!” 以杀伤力而论,女人的情话总是要比男人的甜言蜜语强大太多,贾梗便深受感动,不甘心地说道:“这事儿……不能改了吗?” 李苑香似乎陷入到深深的纠结之中,小口抿着红酒,却始终没有回答。 贾梗就耐心地等着,他觉得反正还有时间。现在他已经不满足于仅仅抢在许大茂之前得到李苑香的身体,如果仅仅是这点需求,他现在就可以扑到对方的身上,把泳池水底没有进行完的事业进行下去。 可是现在他要的已经不是露水姻缘了,他想的是长期占有,不!是永远占有! 所以他需要知道李苑香到底是怎样想的。 终于,李苑香说话了,“就算我跟许大茂离了婚,现在也没法跟你结婚啊!你知道我的工作单位,我的单位可不会允许一个女科长跟一个小学生不清不楚的。” 贾梗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就说道:“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跟许大茂离婚,离婚的理由我来帮你找,离婚以后你就来东跨院里住,对外就说你跟秦京茹住在一起。” “啊?难道秦京茹也要离婚?” 李苑香吃惊地张开红唇,露出两排雪白而又整齐的牙齿,以及性感的舌尖儿。 贾梗连忙喝干了杯中的红酒,以掩饰他吞咽口水的动作,笑道:“当然啦,傻柱也是一滩牛粪,秦京茹也勉强算是一朵鲜花。” 李苑香露出疑惑的眼神,迟疑着问道:“你……是不是想,想把东跨院里的女人都……这可是新中国!你这样胡来,可是会掉脑袋的!” 贾梗呲牙一笑,道:“只要你们每个人都不说,谁会知道这事儿?” 李苑香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道:“我以为,我原本以为,你只喜欢我一个。” 贾梗就有些尴尬了,在这种事上要做通女人的思想工作真心很难,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或许就连此时这种梦幻一样的生活、都不足以让李苑香这样的女人心甘情愿的给自己当情人。 不料李苑香却说道:“如果你能带着我、还有这些女人一起私奔,去一个允许男人娶姨太太的国家,或许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你想过这样的生活吗?” 不等贾梗回答,她又说道:“我相信就算没有我,在燕京这样的环境里,你也无法把那么多女人都占为己有。别看现在你弄得东跨院风雨不透的,可是那些女人都有家庭吧?一年两年的没事儿,可如果时间更长呢?她们的家庭怎么可能允许她们不明不白的生活在你的身边?” 贾梗没想到李苑香竟然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很是欣慰,笑道:“我当然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会有办法的,你放心。” “什么办法?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暂时保密。等什么时候你住到我这里来,给我生个孩子以后,我才会告诉你。” “啊?那样,岂不是意味着我需要冒险跟你?” “你当然需要冒险,因为冒险也是一种付出!你只有冒了这个险,才能证明你是真的愿意做我的女人,不然我凭什么把我这些秘密告诉你?又凭什么带你来火星这样的地方来享受?” “那好吧,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现在就可以做你的女人,咱们在哪开始?在这里吗?” 李苑香说着话,就把上身的浴衣脱了下来,露出一幅不可描述的画面,令贾梗血脉偾张。 贾梗本想去客房里,可是眼前的情景让他实在无法移步,这才叫天予弗取、反受其咎! 可就在他脱下泳裤之际,始终留在四合院的神识里却出现了一幕令他吐血的画面。 三个人!三个来自于不同地方的人,同时走进了四合院中院。 一个是周晓白父亲的司机,一个是大领导的勤务兵小刘,一个是李奎勇的弟弟李奎军。 这三个人,无论其中的哪一个,都是不能怠慢的存在。 所以贾梗只能瞬间回归为那个人畜无害的小学生,笑着提起了裤衩。 他甚至不敢去看李苑香那原已秋波泛滥、又突然充满了幽怨的眼神,说道:“对不起啊嫂子,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咱们这事儿明天再说吧。” 李苑香呆住了,她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明明贾梗已经战意盎然了,怎么突然就萎了呢?难道他有病?还是被这院子里的老妖婆给玩坏了? 这一刻李苑香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绍琳那张美艳的脸,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这老妖婆正值虎狼之年,真有可能把贾梗玩坏了。 她索性不再穿起浴衣,就这么指着自己的胸膛说道:“贾梗,你可不许反悔啊!我已经这样对你了,就不能再跟许大茂这样,就算你有什么毛病,也不能不对我负责!” 贾梗心里这个憋屈啊,我有什么毛病?明明是天公不作美好吧! 第130章 大奖 周晓白和罗芸只看了半部《阿凡达》,就被贾梗关掉了影院的电源。 贾梗带着两大两小四个怨妇痴女回到了“地球”,让李苑香和秦京茹先在何雨水的外客厅喝茶,把周罗二女送到了周家的司机面前。 看着周罗二女恋恋不舍地被司机领走之后,贾梗看向李奎军和小刘同志。 李奎军先道歉道:“棒梗哥,我哥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今天我爸犯病了,我哥在家伺候,没能来给你拜年。” 贾梗其实在看见李奎军的那一刻就知道一定是这么回事,而在他看来,这也是他最不能怠慢的一路客人。 他当即跑去北二房地下一层,把仍然玩得兴致勃勃的钟跃民五人请了上来,跟钟跃民说了李奎勇家里的事情。 钟跃民一听就急了,说道:“咱俩这就过去看看他爸。” 贾梗点头道:“行吧,只不过你得等我一会儿,我还要接待一个重要客人。” 袁军见状就很不爽,你哥俩有事儿你把钟跃民叫出来就行了,怎么把我们四个也都叫出来了? 他打了整整一天台球,就刚才那一句有希望赢郑桐,结果却被贾梗给中止了,这上哪说理去? 郑桐心里也很不得劲儿,你明明就是一个小学生,还整得跟大人似的,还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有多重要啊?不就是一个大头兵吗?整得就像外宾和大首长似的! 他忍不住就问了一句,“贾梗,我们明天继续过来玩行不?” 贾梗摇头道;“那台球室不是我的,是我干妈的,今天借给我玩一天,她已经很给面子了,明天再借就借不出来了。人家也得玩不是?” 这下四小只就更不乐意了,顿时哀声一片。 贾梗才不去理睬这四块料,看向小刘问道:“刘同志,您有什么贵干?” 小刘立正敬礼,然后道:“贾梗同学,咱们借一步说话。” 贾梗会意,就带着小刘走进了何雨水家的内客厅,问道:“是首长想吃鱼了?” 小刘摇摇头道:“首长请你明天去家里做客。” 贾梗闻言就吃了一惊,为难道:“这恐怕不行啊,明天我妈相亲。” 这下轮到小刘怔住了,因为他有些听不懂,你妈相亲?她都是你妈了,怎么还能相亲呢? 贾梗也知道自己这话不太常见,就解释道:“我妈是寡妇,明天会有一个丧偶的男同志来我家做客,我觉得他们两个挺般配的,就想留在家里,给他们撮合撮合。” 这下小刘懂了,说道:“既然这样,我回去就按照你的说法给首长汇报,可以吗?” 贾梗道:“当然可以。你回去跟首长说一声,如果不妨碍他休息的话,我今晚八点的时候会给他打一个拜年电话。” 贾梗这句话是出于礼貌,意思就是,如果首长晚上睡得早、或者不方便接听电话,那就不用接了。 小刘知道首长曾经给过贾梗电话号码,闻言就条件反射似的打量了一下这间客厅里的布置,然后问道:“你这里装电话了?” 贾梗见状就是一惊,心说幸亏东跨院的内线电话都装在卧室里,否则让小刘误会了还真不好解释,就说道:“不是这里,到时候我会去找一部电话给大领导打过去。” 小刘再无问题,随即告辞。贾梗送出四合院外,然后才回到院子里推出自行车,跟李奎军、钟跃民一起前往南横街。 袁军郑桐等四人已经被钟跃民打发回家了,走在半路上,钟跃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知道哪里有卖台球桌的吗?” 贾梗反问道:“怎么?你有地方摆?” 钟跃民道:“我们院子里不是有个礼堂吗,二毛子他妈就是管礼堂的。” 贾梗一听就明白了,“行,你什么时候定好了这事儿,我就给你送一张球桌过去。十六彩的行吗?” 钟跃民笑道:“当然,我们玩的就是十六彩。” 说来也怪,贾梗前生后世两辈子,认识的朋友里面都是喜欢玩中式八球的主儿,就只有他自己喜欢打斯诺克,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到了李奎勇家,贾梗看见李顺发已经陷入了昏迷,就没在屋里多待,把一脸愁苦的李奎勇叫到屋外,说道:“奎勇,对不住啊,兄弟我实在没办法救叔叔一条命。” 钟跃民不像贾梗知道的那么清楚,所以也就更听不懂贾梗这句话,问李奎勇道:“叔叔病得这么重,你怎么不送他去医院?是缺钱吗?” 李奎勇看了看贾梗,又看了看钟跃民,说道:“兄弟们的情义我心领了,医院里的大夫早就让我给我爸准备后事了。” 贾梗知道,其实李顺发的单位是有公费医疗的,只不过他这病需要换肾,而眼下这个世界上肾脏移植手术都还在实验过程中,没有成熟到临床推广的程度。 换句话说,就是李顺发这病不论有多少钱都没人给治。 而贾梗的空间聚宝盆虽然最近陆续开出了一些有关医疗方面的药物和医书,却唯独没有外科手术以及器官移植方面的,这就让他爱莫能助。 他最怕的就是李顺发死后没几天,他突然就开出了能够救治李顺发的药物或医术,到时候如果用在了别人身上,会不会让李奎勇产生误会? 哦,你贾梗有这个本事,能救别人,却不救我爸爸,还是不是朋友了? 所以他才会对李奎勇说那句对不起。 因为是大年初一,所以李奎勇不让贾梗和钟跃民在他家多待,一个劲儿地往外赶人。他让李奎军去找贾梗,也仅仅是为了让贾梗知道他不是故意不去拜年而已。 贾梗和钟跃民既然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告辞离去。 兄弟俩半道上分手后,贾梗回到了四合院,就打算回到东跨院去找李苑香,可是打开院门一看,却见六个小姐姐都站在院子里面,一个个神色不善。 贾梗故作镇定道:“你们不玩电脑了?去看电影也行啊,怎么都站在这院子里,不冷吗?” 叶文雪首先发难道:“贾梗,你答应给我的大奖呢?这大年初一可是眼看着就过去了,你千万别跟我说明天!明天再给我可就是初二的礼物了。” 贾梗闻言就是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我怎么得罪你们了呢。你的奖品我已经给你了,在你房间。” 叶文雪道:“你又骗人!我住哪个房间还没定下呢,你让我去哪找奖品?” 贾梗奇道:“我不是早就征求过你的意见了吗?就在你第一次来四合院的路上,当时我说的是,让你跟你妈住在一起,你愿不愿意,你说太好了!所以你的房间就在北二房的阁楼,怎么,你忘了?” 叶文雪当然记得这段话,可是她自从来到东跨院以后要么住在南屋,要么住在东屋,没有一夜住过北二房。 贾梗笑道:“想起来了是吧?你自己不住北二房,不能怪我没有给你安排房间,你说对不对?” 叶文雪只好承认,却仍然不服气道:“行,我现在就去我的房间里找奖品,我要的可是飞机模型哦,找到别的东西可不算!” 贾梗笑着走到北二房门外,给叶文雪建立了指纹虹膜认证,然后说道:“你自己上去看吧,我得问问别人找我干什么。” 叶文雪应声入内,贾梗便转回头来看向绍琳、冉秋叶、叶文洁、余盼和何雨水,说道:“文洁姐姐的奖品我已经放她屋里了,别人的奖品我已经发过了,各位还有别的事儿吗?” 绍琳说道:“我们找你有两件事,先说第一件,你能不能把电脑给我们搬到卧室里去?我们每个人都喜欢在卧室里玩电脑。” 这就是pc机的隐私属性了,后世那些搞直播的、玩裸聊的、吹牛逼的、搞网恋的都有这样的刚需,贾梗很能理解。 当即说道:“没问题,这件事明天解决。” 贾梗没打算把网吧里的电脑搬到她们的卧室去,毕竟需要联机打游戏的时候还是凑在一起气氛更好,而他又不能立即给每个人添置一台新电脑在卧室。 凭空变出一两样大奖在叶文洁和叶文雪的卧室里还能解释,毕竟是提前说好了的事情,可要是现在立马增加六台电脑,那就真的没法解释了,即便他背着一只永不离身的书包也不行。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这样就需要有个条件,那就是十二点以后不许你们熬夜玩电脑,到时候我会准时停掉电脑的电源,免得你们损害了容颜。” “啊?” 一众小姐姐同时犯了愁,就如同钟跃民那五小只刚刚上瘾台球一样,她们六个也刚刚上瘾玩电脑,不然怎么会都想把电脑搬回卧室里去? 真正利用计算机搞科研的只有一个叶文洁而已。 贾梗不理五女的怨声,问道:“第二件事是什么?” 绍琳压低声音道:“你让秦京茹和李苑香住进咱们院子里了?” 贾梗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绍琳怒道:“还怎么了?人家都是有夫之妇,你这么胡搞,可是要出大事儿的!你知道不?” 贾梗老神在在道:“放心,过了今夜她们就不是有夫之妇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楼上传来一声惊叫,同时是“嘭”的一声闷响,仿佛有重物落到楼板上。 紧接着就是叶文雪的责问:“死贾梗,你搞什么鬼?摔死我了!哎哟,疼死我了!” 贾梗连忙冲入房内,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第131章 手搓战斗机 五女跟随贾梗来到阁楼,贾梗已经把叶文雪抱到了床上,嘴里连连赔不是,“都是我的错,让我看看,摔着你哪里了?” 阁楼是按照一层的面积起的,所以面积也很大,而且隔成了主卧次卧带卫生间的三间格局。 贾梗和叶文雪在主卧床上,因为主卧里面铺了地毯,绍琳等五女就都站在次卧里没有进来,只不过她们都看见了叶文雪的大床旁边摆放了一只黑色的大圆球,都不禁很是惊奇。 难道这就是贾梗给叶文雪的大奖、飞机模型?这算什么飞机? 叶文雪撒娇地挥出小拳拳,在贾梗的后背上捶了两下,这才说道:“你在地上放了什么东西,绊我摔了一跤!” 贾梗就一脸委屈地说道:“航模啊!” 绍琳等五女闻言,就移动目光、在主卧屋里又看了一遍,那有什么航模? 而叶文雪则跪在床上膝行了几下到床尾,两眼放光地看向地面,“贾梗,你说这里有一架航模?” 贾梗苦笑道:“还问,有没有航模,你自己不知道啊?不然你怎么会被绊倒?” 这两人的对话和动作,把绍琳五女听了个云里雾里,正纳闷儿时,忽然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亮。 就在床尾前方的地毯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出现,那是……那东西原本就在那里,只是因为它是透明的,透明到人们根本就看不见它的存在。 而此时这件东西的内部却开始发光,而且亮度越来越强! 终于,人们看清楚了,这竟然是一架透明的飞机!而且是一架喷气式战斗机! 绍琳五女这才明白,刚刚就是这架战机模型绊倒了叶文雪。 难怪!在它亮灯以前,非但叶文雪看不见它的存在,别人也都看不见。 叶文雪已经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飞机的机体表面,手指依次掠过舱盖、鸭翼、主翼和尾翼,喃喃说道:“这飞机好漂亮,是谁设计的?” 贾梗笑道:“你说呢?” 叶文雪一脸的不敢置信,“你设计的?” “昂!咋的,不行啊?我没把它拿到少年宫,是为了给你留面子,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亲爱的叶老师?” 叶文雪知道贾梗说的是跟自己比航模那件事,却又突然有些不服气了,说道:“你这飞机要是能飞,我才服你!否则也就是看着好看罢了!” 贾梗笑道;“好,现在我就飞给你看!” 说话间贾梗就走向了床边那只黑色的大圆球,众女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那大圆球足足有一个人高,贾梗伸手在表面上一按,球体上就出现了一道门,站在床上的叶文雪的视线越过贾梗的肩头,从门外看进去,顿时惊呆了。 “贾梗,这是什么啊?为什么里面好像是飞机的操作面板?” “什么叫好像啊,这本来就是好吧,我要在里面才能驾驶这架战斗机模型!” 说话间,贾梗已经坐在了里面的椅子上,并为自己扣好了安全带。 其实贾梗只需要让空间里的手机ai就能控制这架飞机模型,而他现在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示范给叶文雪看,让她知道怎样驾驶这架飞机,以体会这架飞机的各种性能。 随着模拟仓表面的舱门关闭,大圆球恢复了原有的模样,把贾梗封闭在球体内部,忽然,众女只觉得一阵冷风从头顶袭来,连忙抬头,却发现天花板上开了一个天窗。 她们这才知道,原来这座阁楼并非只有朝南和朝北的窗子,竟然还有天窗。 就在她们惊奇的时候,地上那架飞机模型竟然垂直升起,这一下可把众女吓坏了,这个时代的地球人哪有战斗机垂直起降的概念?那不是直升飞机的功能吗? 她们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架飞机模型冉冉上升,除了主翼下方的三个偏转发动机喷管喷出的气流声外,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难道不该是轰鸣震耳的吗? 绍琳忍不住啧啧赞叹,“连发动机喷管都装了消音器,他可真是个天才!” 叶文雪已经石化了,她就这么仰着头,像一只雕塑一样看着飞机飞出了天窗,而后扶摇直上,那闪亮的机身在视野里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一只光点,就像天幕上的一颗星星。 然而她看见,那颗光点忽然就像天外流星一样,开始了水平移动,转眼间就飞出了天窗的范围。 这时屋里忽然响起了贾梗的声音:“你们可以去北窗观看。” 叶文雪连忙跳下床来,都顾不上找拖鞋了,只穿着袜子奔到窗边,果然看到一架闪烁着七彩光芒的飞机在低空中做着各种翻滚的动作,就像有人在空中往水平的方向燃放了一只烟花。 贾梗的声音再次响起:“文雪,看见了没有?这是为了让你看见,才这样飞的,不然这架航模就是隐身的,不论白天还是黑夜,肉眼看不见,雷达也看不见!” 随着贾梗的话音,那闪烁着七色光华飞机突然就失去了影踪,就像燃烧殆尽的烟花一样、消逝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下一刻,无形的飞机从天窗里缓缓降落,落回到床尾前方的地毯上,重新亮起了内灯,叶文雪连忙跑过去,用手背凑近机腹,却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灼热。 她真怕发动机喷管的余温把地毯烧了。 贾梗从模拟仓中出来,拍了拍叶文雪的手臂说道:“这奖品你满意不满意?” 叶文雪感动的都快哭了,她的梦想就是要亲手做出一架能飞的战斗机,不论是不是模型。而贾梗给她的奖品恰恰给她提供了太多的灵感和启发。 她在飞机的旁边蹲下来,左看右看了许久,忽然问道:“你这架航模是仿照哪个国家的飞机做的?应该不是美国。还有啊,不是说鸭翼在主翼前面的气动布局不好吗?” 贾梗顺势装了一波逼,道:“说鸭翼不好的人只是在飞控技术上水准欠缺而已!还有,我设计的飞机从来不模仿别人的,因为我的设计理念就是,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这一刻,不论懂还是不懂,众女眼里的贾梗都是神一样的存在。 然而绍琳还是看着透明的飞机内部、问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棒梗,你这涡喷发动机是怎么做出来的?” 贾梗笑道:“简单,铸造外加车镗刨铣磨咯。” 绍琳不禁震惊,“你还懂得机加工?” 贾梗一挺胸脯,“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我那死去的老爸和我亲妈都是干啥的,你们不知道啊?” 绍琳还真不知道,秦淮茹顶的是贾东旭的岗位,而贾东旭生前和刘海中都在轧钢厂的七车间,机加工车间。 第132章 舒拔博士,同志和战友 叶文雪看着这架机长两米多、机高半米左右,翼展约有一米半的战斗机两眼放光,听到贾梗说他竟然能够手搓发动机,顿时惊叫出声。 “不是吧?贾梗,这架飞机是你亲手制作的?” 贾梗一脸的无奈,没好气地回道:“不是亲手做的,还能叫航模吗?再说,这世界上除了我,谁还造得出这么先进的战斗机模型?你去问问苏修和美帝,他们造的出来吗?” 虽然这架飞机只是贾梗在空间商城里按照个人的喜好定制的一架魔改版的歼20,但是这丝毫不妨碍他在现实里装逼。 不要说此时还是1965年,就是2024年,他照样可以装这个逼,因为他选用的材料以及燃料都是空间矿藏,其材质以及性能远超地球上的最佳材料。 不得不说,空间商城的定制功能实在是太强大了,贾梗自从发现可以定制预制菜之后,就开始尝试着拓宽定制功能的应用范围,直至定制了这架强大的战斗机模型。 叶文雪兴奋得无以复加,说道:“这么说,我也能够亲手制作一架涡喷发动机的战斗机了?” 贾梗想了想,摇头道:“你一个人恐怕还不行,你需要拥有一个高精度的机加工车间为你服务。” 叶文雪道:“你不是懂得机床操作吗?你来帮我加工不就行了?” 贾梗道:“我加工的,还能叫你亲手制作的吗?” 叶文雪抱住贾梗的手臂摇晃道:“咱俩谁跟谁啊?我负责设计,你负责制造,只要成功了,不就是咱俩共同的作品?对了,你造的这架飞机叫什么名字?起飞重量、爬升率、推重比、最大航程是多少?” 贾梗有些心虚地回头看了眼绍琳,然后捧住叶文雪的脸蛋儿说道:“行吧,我答应跟你合作,这架航模我给它命名为文雪一型,性能参数你可以去模拟舱里查看。” 说话间,他走到了模拟仓旁边,打开了模拟仓的门,指着里面说道:“我认为你应该先掌握文雪一型的驾驶技术,你只有了解了这架飞机的所有性能,才能设计出更好的飞机……” 叶文雪紧紧搂住贾梗的胳膊跟在旁边,就像生怕他跑了一样,仔细地听着贾梗给她讲解模拟仓里的各个仪表和控件。 贾梗一点都不怀疑叶文雪的记忆力和智商,着重介绍模拟仓中的一个教学显示器。 “你就按照这个显示器里播放的视频来学习就可以了,这个按钮用于切换空载和联机状态。” 所谓空载状态,就是单纯地在模拟仓中训练,不会与停在屋里的文雪一型形成联动。 而联机状态,则是在模拟仓中操作文雪一型升空飞行。在这种状态下,模拟仓中显示的视野就是文雪一型驾驶舱中摄像头的视野。 简单地介绍过学习以及训练方法,贾梗最后强调注意事项:“记住,进入驾驶舱学习之前一定要空腹,不能饭后进行。吐到模拟仓里可就麻烦了。” 教完叶文雪,众女就在羡慕中解散,回到网吧去玩电脑。 贾梗就想去找李苑香,不料却被等在一楼的绍琳叫回了卧室,随即展开了一场审讯。 “贾梗,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你背后还有什么人?我们母女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你有事儿就这么瞒着我们,这样好吗?” 一直以来,绍琳固然已经被贾梗层出不穷的黑科技震撼得有些麻木,可是麻木不等于智商降低。 虽然在叶哲泰和叶文洁父女的眼里,绍琳只是一个在学术上难以取得成就的伪知识分子,可是人家毕竟是物理学家的女儿,本人也是国家认可的物理学教授。 物理学教授的眼界有多宽?眼见这一件件不可思议的黑科技物品摆在眼前,她能没想法吗? 厨房里的微波炉和电磁炉就不说了,家庭影院里的dvd播放设备也不说了。只说网吧里那超出想象的pc机,以及功能强大到匪夷所思的应用软件,ktv里面那近乎神迹的智能主脑,这都是怎样造出来的? 尤其是在这架可以垂直起降的战斗机出现之后,绍琳终于忍不住她强烈的好奇和恐惧,要好好问一问她的小情郎了。 是的,不仅是好奇,更多的是恐惧。 苏修和美帝都造不出来的东西,贾梗却能造出来,且不说他是怎样造出来的,只说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会是怎样的后果? 即使是最好的后果,国家抢先一步得到了这个消息,也会立即将贾梗保护起来,让他从此与世隔绝。 而更坏的结果则是,如果被敌对阵营的国家知道了这个消息,可以想见的是,各种偷窃、各种陷害、各种绑架劫持都会接踵而来。 甚至,在确认无法得到贾梗的情况下,敌国会直接将他这个人物理清除掉——既然我们得不到,那就谁都别想得到。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与贾梗朝夕相伴的枕边人,自己一家人能不遭到池鱼之殃吗?肯定会! 甚至可以说,敌人在不敢杀死贾梗的时候,都会对自己母女下手,用这些女人的命去要挟贾梗。 所以必须要把这件事问个明白,要么贾梗有把握抵御外来的侵袭,要么贾梗有把握控制秘密不外泄,否则…… 绍琳还没有想好否则应该怎么办,就已经忍不住问了出来。因为她代表的并不是她自己。 事实上在最近的几天里,每逢贾梗不在东跨院的时候,这院子里的小姐姐们不止一次地讨论过这个话题。 绍琳还曾经试图使用螺丝刀打开一些设备研究一下,只可惜这些新奇的设备要么采用榫卯镶嵌结构没有螺丝,要么就是先进的内六方螺丝,用普通的平头或梅花螺丝刀根本打不开。 绍琳是小姐姐们公推的话事人,而此刻她的审问,几乎代表着全部小姐姐,只不包括她的大女儿叶文洁。 对于这个情况,贾梗早有预案,甚至可以说,如果绍琳她们什么都不问,反倒会让他感到费解。 这么多领先地球的高科技产品拿出来,只有傻子才会不产生疑问。 所以此刻面对绍琳的问题,他把早就编好的故事讲了出来。 “其实这是一个秘密,美国有一位科学家叫做舒拔博士,与其他服务于美帝的科学家不同,舒拔博士一向致力于如何毁灭美帝这个邪恶的国家,他是我国天然的同志和战友,他在世界各地修建了许多秘密的科研基地……” 在贾梗的描述下,一个生动的、鲜活的、举止乖张、戾气十足的科学狂人映入了邵琳的脑海。 “是的,舒拔博士发现了我,并且用这个与我联系。” 说话的同时,贾梗从背后书包里拿出来一部手机,这款大红色的、和老k那部手机功能相同的老年机,贾梗早就想交给绍琳了,只是想到的时候忙不过来,不忙的时候没想起来。 “舒拔博士给了我很多启发,并且帮助我找到了各种材料,他是我科研工作中的良师和益友……什么?不不!我不能告诉你他在哪里,我必须为他的安全负责。” “那你怎么保证你身边这些女人不会泄密呢?比如我。” 贾梗笑道:“这我一点都不担心。你不妨扪心自问,你为什么要泄密?难道你想回归从前的生活?” 第133章 谢绝好意 贾梗真的不担心泄密。 不好解释的东西就只有东跨院里的几样黑科技产品,他可以从空间里拿出来,也可以收回到空间去。 只要有人来查,赶上他在四合院的时候,就可以让来人去查,查出来的就是个空荡荡的地下室,有什么好怕的? 而如果来人检查的时候他不在四合院也没什么,因为除了东跨院的主人之外,谁都无法进入这些房子,更不要说进入地下室了。 只有一种可能才会导致,那就是绍琳等六个女人里面有人出卖他,故意引狼入室。 但是即使出现了那种极端的情况,贾梗也不是全然没有对策,最多只是解释的时候稍微麻烦一些罢了,就像他现在编给绍琳听的《大西洋底来的人》一样,穿越者骗土着,真的没难度。 贾梗需要做的只是严守穿越者和随身空间的秘密,绝对不能把实情告诉别人,他还想用这个来考验这些女人的忠诚度呢。 “你可以把我今天所说的告诉这院子里的每一个人,但是对外面的人,包括我妈在内,都不许透露一个字!否则严惩不贷!” 绍琳见贾梗声色俱厉,忽然产生了某种欲念,眼波如丝地反问道:“严惩是怎样的严惩?” 贾梗笑道:“怎么?你想试试?那好,我就先拿你开刀!家法伺候!” 说罢手臂一拂,绍琳只觉得身体一轻,如同腾云驾雾般飞到了床上,摔了个大马趴。 贾梗随即上前,掀起女人的睡衣后摆,照着那两团雪白的丰臀就是几巴掌。 “pia,pia……” 之所以是“pia”而不是“啪”,是因为前者在形容出来的声音比后者更清脆,更响亮。 关于这种打屁股的手法,古代衙门里的衙役、监狱里的狱卒最是经验老到,打的越响,就越不疼,贾梗现在追求的就是响而不疼。 什么叫打情骂俏?这就是了。 两个人在床上嬉笑打闹了好一会儿,各种情趣不足为外人道,正值欲火渐炽之时,贾梗空间里的闹钟突然响了,到了该给大领导打电话的时间。 贾梗只好装作疲累不支,滚鞍落马平躺下来。 打电话也容易。他在从李奎勇家回来的路上就做好了准备,用无人机把一只微型的感应调制解调器装在了鼓楼东大街的电线杆上,就可以用脑海里的手机拨打市线电话了。 电话铃只振了三声,对面就有人接起,竟然是领导夫人,贾梗连忙给奶奶拜年,吉祥话如滔滔江水般说了出去,只喜得夫人咯咯直笑。 绍琳这边却只看见一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贾梗,她知道贾梗这两天没白没黑的忙活一定很累,便也不再吵他,还给他捶起了腿。 电话里大领导接过了听筒,贾梗连忙给爷爷拜年,又是一顿贺词如同黄河泛滥。 大领导悉数笑纳,忽然问道:“小贾啊,你给你妈找的对象是谁啊?告诉爷爷,爷爷给你把把关。” 贾梗闻言就有点奇怪,是我妈相亲,您老给我把的哪门子关? 可是这话他当然不敢说出来,只能乖乖报出了钟跃民他爸钟山岳的名字。 大领导闻言哈哈大笑,“是那个小鬼啊!我知道,我知道他!那小鬼可是有名的很哦,解放战争时期全军最年轻的师长!当时只有二十六七岁!嗯,你给你妈找的这个对象很不错!干脆,我给他们做个媒吧!咱们来个明媒正娶!” 贾梗闻言顿时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他原本还担心钟跃民他爸看不上自己老妈,准备明天给老妈来几次神助攻来着,现在这事儿妥了,有领导说媒,就是借给钟山岳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看轻这门婚事。 只听大领导又说道:“你不用谢我,你个小家伙对国家很重要,可不能随随便便找个后爸,那样会影响你的前途!” 贾梗虽然已经能够感受到大领导的另眼相看,可也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重视自己,不由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其实在打这个电话之前,贾梗是有些忐忑的。因为他知道大领导年初一派警卫员来到四合院,绝对不会是普普通通的拜年,更不会只是请自己去做客那么简单,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所以此时就趁机问了出来,“爷爷您今天让刘同志找我,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 电话里大领导微一沉吟,说道:“过完春节,哈军工会在全国范围内的高校征召一批优秀学子转校过去,你想不想跳级去读哈军工啊?” 贾梗不知道,大领导之所以会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今天一早叶哲泰来别墅拜年时,着重提起了他这个神童。 背地里,叶哲泰对贾梗的评价非常高,认为贾梗在未来将会成为带领中华民族科研大军实现弯道超车的领军人物。 这个评价如果出自别人之口,大领导也就姑妄听之了,可这是叶哲泰的评价,大领导就不能不重视了。 原本在大领导的心目中,叶哲泰才是中华科研团队的领军人物,而且是现任的。可是现在叶哲泰却说贾梗有可能超越他、替代他。 这就让大领导不得不重新估量贾梗的价值。 也正是因为如此,今天上午大领导才会在轧钢厂的杨卫国登门拜年的时候重点提及了贾梗这个人,直接导致了杨卫国跑去四合院给秦淮茹一家拜年。 然而重视归重视,眼下的头等大事却是如何保护并且培养贾梗。毕竟叶哲泰给出的评价是未来的,而不是现在。 鉴于当前国内愈发动荡的局势,科研人员的地位每况愈下,大领导和叶哲泰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贾梗送到哈军工去培养,同时也是一种保护。 毕竟这个时代国内排名前列的领导子弟几乎都在哈军工就读,不论师资条件、教学质量、教学环境、还是安保等级,哈军工都是国内最好的,没有之一。 就以师资条件而论,当年为了组建哈军工,高层定下的政策是,全国所有高校都必须无条件支持哈军工。 换句话说就是,不论哈军工缺少哪方面的教授专家,各大名校的专家教授都必须赶往支援。不论哈军工缺乏什么教学设备,其它学校只要有,就必须优先供给哈军工使用。 如若不然,那些领导的孩子又怎会都去哈军工上学呢? 大领导和叶哲泰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再好的想法也需要征求当事人的意见,如果贾梗不愿意去,总不能强行押解过去。 毕竟这是学习,如果孩子无心学海苦渡,或者不喜欢哈军工开设的专业,去了只怕反而不好。强按牛头,牛不喝水也没法啊。 所以大领导就打算把贾梗叫到家里,当面问一问贾梗本人对学业的打算。 然而贾梗却因为明天母亲相亲没有时间,这才有了这个电话沟通。 大领导只有比贾梗更忙,此时听贾梗问起这事儿,就想了想初三到初七那几天的日程安排,发现竟然没有时间跟贾梗见面,就只能在电话里把事情说了。 只不过贾梗听完却是陷入了沉默。 贾梗当然知道这是大领导的一番好心,可是他舍不得燕京啊! 确切地说,他是舍不得四合院。 准确地说,他是舍不得东跨院里的六个小姐姐。 这生米都已经搬回家了,还没来得及煮成熟饭呢,你就让我去哈军工?我亏不亏啊!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拒绝了大领导的好意,“不好意思爷爷,我不能去。” 这个回答绝对出乎大领导的意料。 大领导原以为贾梗或许会欢天喜地,会兴高采烈,又或者会淡定自若、宠辱不惊。可是他万万都没想到,贾梗竟然直接拒绝。 所以他必须要知道贾梗的理由,“为什么?” 贾梗已经想好了理由,咬牙道:“因为哈军工的课程已经不适合我学习了,我如果去了,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第134章 首长的安排 这么大的领导,竟然用热脸去贴了一名小学生的冷屁股,要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饶是他久居高位、一生经历过无数血与火的考验,胸怀之宽广,格局之宏大,有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养气功夫,也有些扛不住贾梗的拒绝。 所以当贾梗说出不去哈军工的理由时,大领导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小家伙是不是太狂妄了? 你才几岁啊?就连叶哲泰都不敢说哈军工开设的专业课门门精通,你贾梗怎么就敢夸这样的海口呢? 可是生气归生气,大领导却不会对贾梗这样一个小屁孩儿发火。 他稍稍平复片刻,又考虑到骄狂或许是每一个少年天才的本性,就比如战国的赵括、三国的周郎,就决定挫一挫贾梗的锐气。 “贾梗,空口无凭,你怎样才能证明你已经掌握了那些课程?” 没等贾梗想好回答,大领导就给出了证明办法。 “这样吧,初七那天我会派人送你去火车站,你去哈军工考个试,如果考试合格,你就可以回到燕京,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去发展,否则,你就给我乖乖地留在雪城上学!” 贾梗听罢说道:“爷爷……” 然而大领导却直接打断了他,“这是命令!必须执行!” 贾梗道:“我没说不执行啊,爷爷,我的意思是,考试就不用了,这学习的目的不就是学以致用吗?您就说哈军工目前都有什么研究成果吧,我直接跟他们比研究成果就行!” 大领导想了想就拒绝道;“不行,那些研究成果对于你来说,绝大多数都是保密的,我一个人没有权力让你接触到那些成果!而且你说要比研究成果,怎么个比法?你拿什么比?” 贾梗明白大领导这段话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哈军工研究出来一款新式导弹,那导弹也不会在哈军工校园里制造,而自己也没可能拿出一枚导弹来实战测试。 于是就问:“您不是说绝大多数都是保密的吗?那还有极少数不保密的项目呢?只要您能说出一样来,我直接跟他们比这个项目不就可以了?” 大领导略一沉吟,说道:“这个你等我想想再说,想好后的结果,我会让送你去雪城的人告诉你,就这样吧。” 大领导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贾梗就忍不住发出一声惆怅的叹息,初七就得去雪城,还不知道要去几天,这年过得,实在是太紧张。 他原本倒是真有去东北的计划,却不是去什么哈军工。 他去东北,一方面是为了设法把田雨的母亲沈丹虹救出来,到时候陪着奶奶去鹭岛见姨奶奶的时候,也算是给李云龙一个见面礼。 另一方面,他还想顺道去鹤乡看看自己前身的父亲,虽然穿越前的贾奇安要在1970年才出生,可是现在前身的父母已经结婚了,而且有了大哥贾奇平。 前生因为混的惨淡,以至于只能给父母养老送终、却没能给父母尽多少孝,这份遗憾他到死都没能释怀,如今穿在了贾梗的身上,又有了强大的金手指,是不是应该回报一下前身父母的养育之恩? 他原本计划正月十五以后再去东北,谁知道大领导竟然安排了这么一项任务给自己。导致计划提前了倒也没什么所谓,可是跟荣门老k、于莉和娄晓娥三方约好的初六聚会就太紧张了。 这简直就是当了新郎就上战场啊!被窝都没时间暖热乎。 他这声叹息惊动了给他捶腿的绍琳,“你没睡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正好,跟你说件事儿。” “嗯,什么事儿?” “年初七我要出趟公差,大概一个星期以后回来。” “啊?” 贾梗忽地坐了起来,感兴趣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绍琳被他吓了一跳,说道:“怎么了?我去雪城,哈军工。” 看着贾梗吃惊的模样,绍琳连忙解释:“当年哈军工组建的时候从清华借调了许多教授过去,这些教授里的一部分已经在雪城安家落户,但是组织关系仍在清华,所以清华每年都会派人过去看望他们,顺便给他们发年终补贴什么的。” 贾梗心说真巧啊,自己正愁着初七以后那几天没人陪伴呢,这就有了一名大美女,嗯,实在不行,就在东北把事儿办了,双宿双飞的也挺不错。 想到此处,之前的怅惘立马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心花怒放,这哪里是新婚出征啊?这不是蜜月之旅吗? 绍琳看着贾梗得意的笑容有些不明所以,又想起一事说道:“李苑香和秦京茹还在咱们东跨院呢,如果傻柱和许大茂醒过来找不见她们,你怎么办?” 这倒是个问题,已经八点半了,虽然自己的神识始终都在监视这两个房间,但是却保不住傻柱和许大茂随时都有可能醒来。 想到此处,就爬了起来,边下床边说道:“爱妃提醒的很对,朕这就让她们各回各家。” 来到南屋阁楼,把正躺在床上聊天的秦京茹和李苑香叫了起来,“你们先回去,坐在他们床边上就行,等他们醒来的时候,许大茂的被窝里会出现一条蛇,至于傻柱这边,京茹你直接跟他提出离婚,理由就是他对你不好。” 贾梗给秦京茹准备的理由很充分。就看傻柱这两天的表现,一没筹备婚礼,二没交付彩礼,这叫结婚吗?这简直就是白嫖。 所以秦京茹以此为由提出离婚合情合理,任谁都说不出她的不是。 然而此时秦京茹想的却是,为什么许大茂的床上还会出现一条蛇?为什么贾梗知道他的床上会有蛇? 她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索性不去想了,反正现在许大茂家有蛇没蛇都跟自己没关系了,这是人家李苑香该想的事情。 李苑香当然也很惊奇,因为秦京茹跟她说过许大茂豢养蛇精的事情,此时贾梗又说得这么笃定,难道许大茂真的有问题? 只不过她却不会像秦京茹一样想东想西,即使许大茂家里没蛇,今夜她也会千方百计地闹出事情来跟许大茂离婚,有蛇就更好了,哪个女人敢跟蛇精睡在一张床上? 第135章 真的有蛇啊 是夜。 因为要时刻准备着“解救”李苑香和秦京茹,所以贾梗哪都没去,就在绍琳的床上假寐。 绍琳的精神头很足,知道贾梗没睡觉,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贾梗聊天,说的都是关于微机方面的话题。 作为一名物理学家,绍琳对计算机的兴趣是天然的,这就好像喜欢吃甜食的人对于蜂蜜的食欲一样,想想都甜蜜的感觉。 虽然当今国内的计算机研究人员已经意识到晶体管计算机的深远前景,但是如同贾梗拿出来这种晶体管微机却是超乎了所有人的认知。 也不要说这种由十四代酷睿i9-ks的24核cpu配置出来的电脑在空间商城已经属于白菜价的地摊货,就是1嫉妒值能买一百台的英特尔8080乃至老爷机,拿到这个时代里都是妥妥的黑科技。 绍琳当然不懂得晶体管计算机的代差和等级,只不过既然贾梗已经把神器送给了她们玩赏,那么有关于这种神器的工作原理、制造工艺、应用范围,就都成了她亟待弄懂的问题。 教授提出来的问题当然不会很小白,而贾梗则按照前世自己在自学考试时计算机应用专业的知识予以讲解,即便有些东西已经忘了也不怕,这不还有空间ai小姐姐给予补充嘛。 许大茂是先于傻柱醒转的。 都说心里有事儿睡不踏实,即使喝多了也是一样。夜里11点的时候,心中惦记着跟李苑香畅享新婚之夜的许大茂睁开了眼睛。 一张花朵一般娇艳的脸庞映入视野,许大茂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懊悔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酒量不行还喝这么多!” 李苑香看着许大茂也不说话,似笑非笑的神情使她原本娇艳的容颜更增了几分动人,许大茂直接就看呆了。 好一会儿,许大茂才骤然惊醒一般,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又把被子拽过来盖在自己身上,然后看向李苑香说道:“来吧,老婆,这春宵一刻,可是价值千金啊!” 李苑香见状就有些着急,到了这一步,就该轮到她脱衣服了,新婚之夜,新郎要求新娘子脱衣服上床天经地义,可是自己能脱吗? 这一瞬间,一股怨气油然而生,贾梗啊贾梗,你不是说许大茂的床上会有蛇吗?蛇呢?在哪? 没有蛇。 虽然没有蛇,但是也不能遂了许大茂的心意。 李苑香俏脸一寒,冷冷道:“许大茂,这个婚,我不能跟你结了!” 许大茂闻言顿时如坠冰窟,坐直了身子问道:“为什么啊?” 李苑香继续冷冷道:“为什么?因为你是个骗子!” 许大茂抱屈道:“我怎么是骗子了?我骗你什么了?你说!” 李苑香冷笑道:“咱俩领证以前,我把我的家庭情况和个人经历都告诉你了,你却没有全部告诉我!” 许大茂立即回想了一下,是,领证以前,在介绍人的家里,自己和李苑香的确都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和个人经历告诉了对方,可是自己也没瞒李苑香什么啊! 回想过后,立即来了底气,反问道:“我什么都没瞒你!你说吧,我瞒你什么了?” 李苑香道:“你跟秦京茹有过一段对不对?秦京茹上过你的床对不对?你敢说没有这事儿吗?” 许大茂顿时懊恼起来,还别说,李苑香这段话都是发生过的事实。自己也的确没有告诉过李苑香。 可问题是,这点事儿它叫事儿吗?而且自己和秦京茹既没有领过证,也没有办成事儿,用得着当做履历告诉李苑香吗? 随即又想到,李苑香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他一拍脑门,对了,一定是这个四合院里的邻居说的!这一院子禽兽啊,就见不得哪个邻居过得好! 这一刻他无比懊悔,懊悔自己不该喝那么多酒,自己这一醉就是好几个小时,不就给这些禽兽挑拨离间的机会了吗? 没办法,也不能不解释啊,当即就把跟秦京茹那点事儿坦白出来,最后说道:“我跟秦京茹真的没什么,别说夫妻那点事儿,我的手都没碰到过她的身子!我觉得这点事儿没啥,就忘记告诉你了。” 李苑香也觉得只拿这件事要求离婚不够分量,到时候邻居和同事仍然会认为自己是小题大做,就说道:“我听说,你是许仙的后代,还在家里养蛇!我可不敢跟你这样的人结婚!” 许大茂立马就怒了,也不顾自己没穿衣服了,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瞪圆了眼珠子吼道:“我曹他妈x的,这是谁说的?这不是污蔑吗!你告诉我是谁,我告他去!” 或许是有意骂大街给邻居听,许大茂这一嗓子喊的很是响亮,就连中院里的贾梗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苑香不想看许大茂那丑陋的身体,连忙扭过头去。 只是心里却愈发没了底气,说道:“你别管是谁说的,你只说你有没有这事儿就完了,跟我嚷嚷什么?还有你嘴巴干净点!你骂谁呢?” 许大脑怒火难消,仍然扯着脖子喊道:“谁在背后造我的谣我就骂谁,我又没骂你!” 正说得理直气壮,却忽然感觉左小腿上有什么东西缠了上来,低头一看,却见正有一条黄绿相间的大蛇从被子里蜿蜒爬了上来,顿时吓得惨叫一声。 “啊……” 许大茂这声惨叫无比凄厉,不说95号四合院,就连院子外面的街道,乃至左右两边的四合院里的住户都听见了。 要说响彻全城肯定不能够,但至少也是响彻了好几座四合院。 李苑香不明其故,连忙转回头来察看,立即就看见了许大茂腿上那一条大蛇,已经缠到许大茂的腰了。 真有蛇啊! 李苑香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本能地就往屋外跑,却忘了许大茂的房门是往里面开的,“哐”的一声撞在门上。 她也顾不上疼痛,连忙拉开门内插销,开门跑了出去。 许大茂也吓傻了,这条蛇貌似比上一次那条还要大,他已经来不及考虑这条蛇是从哪来的了,只寻思这要是被蛇缠住了,还不得死在今夜啊? 他手忙脚乱地把蛇扯了下来,一时间也没想到如果是真蛇缠身又岂是他能扯掉的,拔腿就往外面跑,再也顾不上衣服和鞋子。 就这么一会儿,95号四合院里的邻居都被惊动了,纷纷涌到后院来看热闹。 人们是从许大茂骂街时开始穿衣服的,来到后院正好看见许大茂光着身子从屋里跑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喊:“蛇!蛇!我屋里有蛇啊!” 与此同时,衣着整齐的李苑香已经扑在绍琳的怀里放声痛哭,一边哭一边说道:“绍姐,妹妹我命苦啊,许大茂在家里养蛇,这日子还怎么过啊?我要跟他离婚!” 第136章 成功离异 许大茂和李苑香的新婚闹剧吸引了全院的邻居,作为管事大爷的头把交椅,易中海自然要过问一下事情的原委。 这件事情相当清楚,新婚夫妻口径一致,那就是洞房花烛时刻,许大茂的床上又出现了大蛇。 虽然此时这条蛇已经不知所踪,但既然许大茂和李苑香都是言之凿凿,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个问题了,那就是这样的日子还能不能过? 在众人的默许之下,易中海主动站出来,负责调解这场婚姻危机。 李苑香的态度是坚决离婚。而许大茂纵然很不情愿,却也无话可说。 毕竟那条蛇是从他的被窝里钻出来的,而那时李苑香还没上床呢,不论怎么说,这事儿都赖不到李苑香的身上。 你许大茂家里就是有蛇,谁敢跟你住在一起?这个理儿无论走到哪里都说得通。 所以这场大年初一缔结的婚姻,就在大年初二的子夜宣告结束了,没有什么劝和不劝离一说。 谁敢劝和?你去跟许大茂住一夜试试呗? 娄晓娥站在聋老太的门口,笑得合不拢嘴。只不过她也非常奇怪,为什么自己和许大茂结婚好几年,都没遇见这么一条蛇呢? 冬天的子夜,是一天里最冷的时刻,人们不耐在院子里多待,既然事情出了结果,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经过一番讨论,又征求了当事人的意愿,李苑香被绍琳暂时收留。而许大茂则被安排到刘海中家里过夜,只等天亮就回他父母家。 民政局过春节也放假,许大茂答应李苑香,年初六在民政局门口碰头,再一起办理离婚。 众人议论纷纷地散去,中前院的人们走到中院时,就不免有人发出感慨,“同样是结婚,你看人家傻柱两口子就没闹出什么事情,看来还是傻柱有福啊!” 众人左右一看,可不是么,刚才整个院子里的邻居都出来了,唯独没有傻柱两口子。 正感慨时,就听见哐当一声响,傻柱家的屋门被人撞开,秦京茹哭着跑了出来。 看见外面一群邻居,秦京茹迅速找到了秦淮茹,紧跑几步扑进怀中,“姐,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跟傻柱离婚!” 众人见状无不大惊,这是咋说的?难道傻柱家里也有蛇吗? 傻柱家里当然没有蛇,可是……秦京茹趴在秦淮茹的怀中哭诉出一番话来,当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秦京茹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从婚前筹备,到婚礼之中,再到洞房花烛夜,傻柱就没有一件事情做对了的。 没给彩礼、没准备婚宴这些事情大家早已知道了,此时再听一遍也都觉得傻柱很过分,可是最关键的是,傻柱喝多了以后有个毛病,让秦京茹无法忍受。 啥毛病?不举! 或许是下午的时候喝得太多了,傻柱有些酒精中毒。 秦京茹回到新房后左等右等也不见傻柱苏醒,耳中听得后院都闹起来了,傻柱还睡得像头死猪,就急眼了。 她可不想在傻柱的床边等到天亮,人家李苑香马上就能回到贾梗身边了,我凭啥还在这里等着? 所以她就一阵大耳刮子扇在了傻柱的脸上,硬生生把傻柱打醒了。 可是这打醒的跟自然醒的能一样么?说起来也是傻柱没经验,醒过来非但不知道应该搂着新娘子睡觉,反而责怪秦京茹打他,可不就吵起来了吗? 其实傻柱到底举不举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京茹按照贾梗的叮嘱,硬给傻柱扣上了一顶不举的帽子,当着全院邻居说出来,好当做离婚的重要理由。 众人一听,顿时就同情起了秦京茹。 的确,这样的傻柱真的不能嫁!这不是守活寡吗?还不如嫁个死人呢! 一事不烦二主,易中海再次承担起了婚姻调解员这个艰巨的工作,站在外面喊道:“傻柱,你媳妇要跟你离婚,你自己是个什么意见?你出来表个态。” 傻柱根本都没醒酒,被秦京茹不分青红皂白地抽了一顿又骂了一顿,本来是想追出来打人的,可是一听见秦淮茹在外面哄劝秦京茹,就不敢出来了。 等他听见秦京茹说他做不了男人的时候,他自己都有点信了,更因此感到没脸见人,索性就不出来丢人现眼了。 即使易中海喊他,他也不出来,反而在屋里气呼呼地说道:“离就离,本来我也没看中她,赶紧离了算了!” 傻柱醒过来的时候许大茂那边都闹完了,所以他并不知道许大茂和李苑香这一对已经离了,还因为秦京茹不如李苑香而自惭形秽呢。 既然傻柱和秦京茹都决意离婚,易中海也就不再规劝,给他们定好了年初六去民政局去办理手续,众人便即真正散去。 热闹是很好看,瓜也非常好吃,可是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还是早早回到被窝里讨论为佳。 刘海中的儿子刘光天就乐了,摆出一副先见之明的高人姿态说道:“怎么样?傻柱收份子收了一百三十三块,当时我就说这个数不吉利,这俩人得散伙,现在散了吧?” 大事已定。秦京茹和李苑香就一起回到了东跨院。 贾梗心中大乐,正想带着李苑香找间房间成就好事时,却被叶文洁拦住了。 “贾梗,谢谢你送给我的天文望远镜。” 贾梗心里想着没事儿,敷衍道:“说什么谢不谢的?咱俩谁跟谁,以后不要说了。” 不料叶文洁却拉住了他的手说道:“我有话想跟你说,你能不能到我房间里去坐一会儿?” 贾梗就很为难,说道:“这都快两点了,有什么话白天说行吧?” 叶文洁道;“不行,我就想现在说。” 贾梗看了看周围,除了自己和叶文洁外,别人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院子里就剩下了李苑香和秦京茹,只好无奈道:“这样吧,苑香,你和京茹去东屋阁楼去住,我先去文洁姐姐那里说说话。” 李苑香和秦京茹当然不敢反驳,顺从地去了东屋。 贾梗强忍着满腔欲火,来到叶文洁的房间,坐在床边上说道:“文洁姐姐,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 叶文洁羞涩一笑,道:“我还想让你陪着我睡觉,就像昨天那样,我们躺下再说。” 第137章 生活辅导员 叶文洁有什么话要对贾梗说呢?其实还真没什么具体的话,或者也可以说,她像她妈一样,也有着太多的问题想要询问贾梗,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解惑。 所以叶文洁最想要的是让贾梗像昨天那样,和她同床共枕,至于同床共枕时能说多少话,那自然是无限多了,只要睡不着,尽可以说到天亮。 贾梗就真的无奈了,都到了叶文洁的床上了,再找个由头甩脸子离开,这种事儿他真做不上来,没办法,只能怪自己和李苑香的缘分还没到,老老实实地沐浴更衣钻被窝。 年初二早7点,贾梗和叶文洁仍然被绍琳掀了被子。 绍琳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容忍贾梗在叶文洁的身上结束童年,只不过掀开被子的结果却让她感到满意,因为两人仍然是穿着睡衣的。 贾梗对于绍琳的粗暴行径并无恼怒,因为今天是他老妈的大日子,即使没有绍琳来催床,他也不敢睡懒觉。 或许是因为拆散了傻柱和秦京茹而对何雨水有所愧疚,贾梗主动挑起了烹饪早点的工作,把早起的何雨水劝回了南屋去睡回笼觉。 早餐时,四合院里八名小姐姐齐聚餐桌,贾梗宣布了一件重要事件,“今天我妈相亲,我要在南屋客厅招待客人,除了秦京茹给我帮忙之外,你们都回到自己的屋里待着,不许出来!” 这条禁令引起了七女的哀声一片,大年初二啊,不让出卧室,大家怎么玩啊? 只有叶文雪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因为即使没有这条禁令,她也不会离开她的卧室,她学练驾驶她的文雪一型战斗机正上瘾呢。 冉秋叶和李苑香两人也是例外,因为今天正好是她们“回门”的时间。 对于冉秋叶来说,纵使过年不能在家里过,至少也要抽出一天回家给父母拜年。 而对于李苑香来说,今天本该是她和许大茂一起回门的日子,虽然已经跟许大茂口头离了婚,但是也该回家跟父母说一声。 既然贾梗宣布了禁足令,这两人索性就提出来要回娘家,贾梗当然批准,只要求她们必须在晚上天黑以前回来。 除了上述三人以外,贾梗还征求了一下余盼的意见,问她要不要回家去看妈妈和妹妹,余盼却谢绝了,说妈妈和妹妹昨天刚来过四合院,自己今天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余盼说:“住的这么近,探亲不该走形式。” 早饭后,冉秋叶和李苑香各回各家,其余六女各自回到卧室,却发现每个人的卧室里都多出来了一台电脑。 这个变化自然引起了众女的一片欢腾,因为这正好是她们要求的,有电脑可以玩,谁还想出门啊?让出门也不出去了。 早上9点的时候,钟山岳准时来到四合院,贾梗和秦淮茹母子站在东跨院外迎接客人。 出乎贾梗意料的是,钟山岳不是一个人来的。 当然,如果钟山岳带着钟跃民来也属于意料之内,可是钟山岳带来的却不是钟跃民,而是一名颜值不低、个头不矮、身穿军装的女孩。 除了这个女孩之外,还有一个意料不到的熟人,王主任。 贾梗对钟山岳这个组合很是不解,女孩是谁?没听说钟山岳有女儿啊!还有,王主任怎么又来了? 王主任第一时间给他解惑道:“我是送这位小郑同志过来的,贾梗,从今天起,小郑同志就是你的辅导员,她会跟你住在一起,在生活上,你要服从小郑同志的命令。” 贾梗顿时呆若木鸡,楞了好一阵才说道:“王姨,我没听懂,我在生活上需要服从她的命令?这话啥意思?我的生活需要按照她的命令进行,是这个意思吗?什么是生活?” 王主任也是一脸的不知所谓,说道:“你别管啥意思,你只需听她安排就行了,必须服从!这是上级交办的政治任务!” 军装女孩的表情很严肃,向贾梗伸出右手,道:“贾梗同学,我叫郑晓慧,我的任务之一是,与你形影不离,从今天起,不论你做什么,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贾梗犹豫着伸出右手,去和郑晓慧的右手相握,在两只手的四指相触的一瞬间,郑晓慧的手迅速收回。 贾梗就有些不满,抽那么快干嘛啊?又不是我要跟你握手的, 就冷笑一声说道:“无论做什么都不能离开你的视线,那么我上厕所和洗澡呢?” 郑晓慧严肃道:“你的小学语文没学好吗?不论你做什么,当然也包括上厕所和洗澡!” 这一瞬间,贾梗真的有些郁闷了,又问:“这么说,我睡觉的时候你也得跟我睡在一间屋子里了?” 郑晓慧冷冷道:“当然!” 贾梗立即就想到了一件事情,我跟小姐姐们大被同眠的时候,或者一起鸳鸯戏水的时候,难道也得把你带上?这是什么道理? 心中有了怒意,就看向钟山岳问道:“钟叔叔,这位辅导员是你给我安排的吗?” 贾梗觉得,既然王主任说是上级交办的任务,就肯定不是王主任本人安排的了,那么就是钟山岳了。否则他们三个怎么会一起来呢? 然而钟山岳也是一脸困惑地说道:“不是我安排的。” 贾梗又问王主任:“我能拒绝吗?” 王主任摇头,很是无奈,却又坚定地说道:“不能!” 贾梗很是莫名其妙,但是既然王主任说不能拒绝,自己就真的不敢拒绝了,不禁寻思:这是哪个大人物盯上我了?这郑晓慧明显就是来监视我的。 一时间,贾梗头大如斗,但是钟山岳和老妈相亲这事儿却不能晾着,当即给老妈介绍:“妈,这就是我跟你说起过的钟叔叔,钟部长,是钟跃民的父亲。” 又给钟山岳介绍道:“钟叔叔,这是我妈。” 秦淮茹打量着钟山岳,只见对方梳着大背头,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四十岁出头的样子,穿了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脚下一双黑色皮鞋,分明是大领导的派头。 便按照贾梗提前教的微微欠身,说道:“钟部长过年好,这大过年的,我还没来得及去给您拜年,真是不好意思。” 钟山岳连忙摆手道:“可不能叫部长,我是副部长,干脆妹子你也别叫什么部长了,你就叫我一声大哥吧。” 第138章 生无可恋 钟山岳一眼就相中了秦淮茹。 没办法,谁让秦淮茹是95号四合院第一美女呢? 更没办法的是,这是大领导安排下来的命令,就像郑晓慧来给贾梗当生活辅导员一样,属于政治任务。 政治任务是必须完成的!不允许执行者提出任何条件。 也不要说钟山岳和秦淮茹都是丧偶的单身男女,即便老婆孩子热炕头又能怎样?为了革命,扮成假夫妻的例子多了去了。 所以此时在钟山岳的眼里,秦淮茹已经是他的续弦了。 可是秦淮茹这边还蒙在鼓里呢,压根儿不知道咋回事,这就促成了这场相亲活动的和谐景象。 一个是必须完成任务且十分满意。一个是身份卑微、把对方当做大领导来伺候着,这样的相亲能不和谐吗?简直就是琴瑟相和! 王主任留下郑晓慧就告辞离去了,贾梗把钟山岳和母亲、郑晓慧三人带到了南屋的东会客室。 安排三人在会客沙发上坐了,自有秦京茹端茶倒水、布置果盘、瓜子,其服务质量直追后世星级酒店。 坐在会客厅的沙发里,钟山岳有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厅室的布置也太豪华了吧? 地上铺的地毯倒是没看出什么稀奇,可是这柔软舒适的真皮沙发、透明整洁的玻璃钢茶几、随时都有开水的饮水机,漂亮高档的茶具柜,都是他生平所仅见! 即便是自己所在的工业部,也没有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会客厅啊! 不禁感叹道:“淮茹妹子,你家的客厅布置得真好!” 秦淮茹也晕着呢,她来过这间屋子,可是她记得这屋子从前不是这个样啊,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听见钟山岳称赞,只能支支吾吾地含混回答:“唉,大哥您说笑了,工人家庭能有什么好布置?都是棒梗瞎弄的。” 她本意是谦虚,殊不知这样的回答逼格更高,正所谓无形装逼最致命。 钟山岳就惊讶更甚,看向贾梗道:“贾梗啊,这真是你布置的吗?” 昨天夜里,钟山岳接到大领导电话提亲之后也是一脸懵逼,激动了半宿,才想起把钟跃民从被窝里叫了起来,让他详细讲述一下贾梗的家庭概况。 可是钟跃民来贾梗这边也就去过北二房的地下一层,窥一斑怎知全豹?说来说去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能够确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贾梗家里很有钱,二是贾梗家里吃的好。 钟山岳知道,在这个时代里很有钱不等于吃得好,因为有太多的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就好比此刻这间会客厅里的家具和设施,即便有钱也是买不到的。所以才要询问贾梗。 贾梗见后爹询问,立即礼貌回答:“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好不好,反正都是我用鱼换来的,好坏凑合着用吧。” 钟山岳很是半信半疑,贾梗钓鱼、并且荣获后海渔童这事儿他是知道的,当初贾梗给他家送年货的时候就了解了,可是这些家具和家电,真的是从别人家里换到的吗?谁家有这样的东西啊? 这一瞬,钟山岳真的有些恨自己孤陋寡闻、眼界不宽了。 回想解放前,自己率领部队从辽沈到平津再到淮海,攻克了一座座城市,接收了不知多少国党大员的豪宅府邸,缴获了不知道多少家具家电。 可是那些豪宅里有这样的家具吗?好像没有吧?真记不清楚了。 贾梗见钟山岳已经跟老妈兄妹相称了,便不想继续充当电灯泡,眼角余光瞥了坐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的郑晓慧一眼,就说道:“钟叔,你跟我妈慢慢聊,我去厨房给你们准备午饭。” 说罢冲秦京茹摆了摆手,转身就出了南屋。 秦京茹随即跟了出来,一脸羡慕地八卦道:“棒梗,你给你妈找了这么大一官儿啊!你可真厉害!” 贾梗就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 本来是好端端的一场相亲,却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生活辅导员出来,搞毛啊? 贾梗对郑晓慧的印象很不好,别看对方颜值也很高,丝毫不亚于李苑香,可是那高冷的姿态太烦了,你谁啊?来到我家你就是客人好吧?怎么这点自觉都没有呢? 他尤其不满的是,此时明摆着南屋会客室就是钟山岳和秦淮茹的二人世界,你一个大姑娘坐在那里干什么? 只不过他这怨气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郑晓慧就从南屋里出来了,贾梗见状就不禁冷笑,“郑老师,你怎么出来了?” 郑晓慧冷冷道:“我的职责是跟在你身边,你忘了吗?” 贾梗顿时无语,心说也是,她的任务是视线不离开自己的身影。 贾梗来到厨房,秦京茹和郑晓慧就跟着来到了厨房。 别看贾梗跟钟山岳说要来厨房准备午饭,其实那不过是离席的托词罢了,午饭要到11点后才开始,现在根本不需要开始准备。 眼见秦京茹和郑晓慧一左一右跟在身边,一股烦躁的情绪莫名生起,就对秦京茹说道:“京茹姨,这里用不着你了,你回房去玩吧,我不叫你不用下来。” 秦京茹对贾梗唯命是从,当即告退,贾梗也不理郑晓慧,自顾自搬出一张折叠凳坐了,又从衣兜里摸出来一支烟,拿出打火机点燃。 不料才吸了一口,这支烟就被一只玉手夺了过去,转头看时,只见郑晓慧一脸怒意,“小孩子不许抽烟!” 贾梗顿时就怒了,一梗脖子,低吼道:“我给你脸了是吧?我抽不抽烟,你管得着吗?” 他这么一怒,郑晓慧脸上的怒意反而没了,却仍是一脸寒霜,冷冷道:“你上厕所我都管的着,何况抽烟?” 贾梗霍然站起,气冲冲地走出厨房,来到东屋一楼的特大卫生间,开了门却不关上,解开裤腰带,拉开拉链,褪下了裤子,然后回头怒视郑晓慧。 其实他根本不必回头,在脱裤子的过程里,他的神识也能“看”得见郑晓慧就跟在他的身后。 而此时他已经把长裤和秋裤都褪到了大腿上,只剩下从内裤里往外掏家伙了,郑晓慧仍然直面他的身体。 虽然眼睛没有往他下身看,但是那清澈的目光,却是实实在在地对着他的。 行!你牛逼! 贾梗把心一横,真的掏出了便器,对着马桶开尿,这时他不再回头,只用神识窥视郑晓慧的目光和神情,却发现后者的神情和目光依然未变。 你够狠! 贾梗一不做二不休,解完了小手,直接往浴缸里放水,却发现郑晓慧仍然没有出去的意思。 水至半缸,贾梗开始脱衣服,三下五除二就把上身脱了个精光,然后开始脱裤子,这时他发现郑晓慧的手伸向了卫生间的门把手。 哼,装不下去了吧?继续装啊!继续看啊!就不信你连男女有别都不知道! 他转过身来,刚想讥讽对方两句,却发现郑晓慧并没有出去,反而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了。 这…… 郑晓慧还是无悲无喜的一张高冷脸,说道:“关上门,是怕你着凉感冒。保障你的身体健康也是生活辅导员的职责范围,你继续。” 贾梗张开了嘴好一会儿才合拢,不是吧?这个时代里真有这么狠的女孩吗? 眼见郑晓慧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跟叶文洁相差无几,绝对到不了二十,可是你真的不避讳我洗澡吗? 既然人家女的都不怕,咱老爷们怕个毛?贾梗直接脱掉最后一件裤衩,来个赤条条了无牵挂,面对郑晓慧躺在了浴缸里。 而郑晓慧则神色依然,就站在浴缸外2米的位置,看着贾梗泡澡。 贾梗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是不是把我当成小孩了?所以才不避讳? 对,她一定是把我当成小孩了!刚才不让自己抽烟不就是这个理由吗? 这样说,这个郑老师就无所谓脸皮厚薄了,可是…… 这一瞬间,贾梗突然万念俱灰,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问题,有这样一个郑老师时刻监管着自己,自己还怎样跟李苑香共赴巫山呢? 也不要说跟李苑香如何,就是跟绍琳同床共枕都不方便了啊!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问道:“郑老师,你家在哪?晚上你得回家吧?” 郑晓慧道:“我家在外地,晚上你住在哪,我就住在哪,你是不是忘了,从今往后,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视线!” “啊?” 贾梗彻底傻眼了。随即出离了愤怒,道:“我不需要你这个生活辅导员,我请你离开我的家!你走吧!”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我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是在执行任务,上级交给我的任务!” 贾梗无比绝望。 听郑晓慧这意思,从今晚开始,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跟她同处一室了,这不全完了吗? 面对如此高冷的女兵,他根本无法产生遐想。 可以说,但凡换一个女人,哪怕颜值低些,贾梗都不介意与之同宿一室。说不定,还能演变成艳遇呢! 可是在郑晓慧这里,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女兵的高冷,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都不足以形容,这是拒人于万里之外啊! 更可怕的是,郑晓慧的到来,给他原有以及未来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方便,不仅不能跟院子里的红颜们嬉戏玩耍了,甚至于,他那些现代化的黑科技设备也不能正常使用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郑晓慧具体来自何方,但至少有两件事可以确定,一是她属于军方,二是她来自于高层的指派。 谁指派的她呢?大领导吗? 想到了就问:“郑老师,谁派你来的?你的上级是谁?” 郑晓慧冷冷答道:“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贾梗很想哭,却欲哭无泪。 沉默了好一会儿,浴缸中的水都有些凉了,他突发奇想道:“既然你是我的生活辅导员,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搓个背呢?” “想啥呢?我是生活辅导员,不是丫环!自己搓!” 贾梗再无半点念想,也不想说话了,愤然出了浴缸,抓过一条浴巾来擦干了身体,一边穿衣服,一边琢磨,今晚自己住在哪个房间呢? 北一房被叶文洁和冉秋叶住了,北二房被叶文雪和绍琳住了,东房二楼被李苑香和秦京茹住了,楼下是余盼。南屋一楼卧室让何雨水住了。 剩下的就只有南屋的二层阁楼了。 二层阁楼倒是还有两室一厅都空着,可是你不是要跟我同宿一室么?行,那我就好好布置一间卧室出来! 反正就一张双人床,就看你敢不敢跟我同床共枕! 想到这里,心情忽然好了少许,正好衣服也穿好了,就回到了南屋的东会客室,敲了敲门。 他也不进屋,只探头进去,只见钟山岳和老妈谈笑甚欢,就放下心来。 秦淮茹看见儿子,就问:“棒梗啊,中午饭准备咋样了?要不要妈去帮忙?” 贾梗连忙拒绝:“用不着用不着,你只管陪好了钟叔,比什么都强,这样,我看也十点多了,我先整几个凉菜过来,你陪钟叔喝点酒。等十一点再上热菜。” 钟山岳见状就很感慨,刚刚听秦淮茹说贾梗厨技高超,能够同时整治两家人的婚宴,就震惊得不行。回想自己儿子,干啥啥不行,捣蛋第一名,怎么跟人家孩子比啊! 真的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贾梗回到厨房,见郑晓慧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就从恒温柜里拿出来四个冷盘,分别是灯影牛肉、夫妻肺片、口水鸡、凉拌藕片。 然后说道:“咱俩一人端两个盘子,送过去行不?这活儿你总不能不干吧?” 还别说,这回郑老师没有拒绝,尽展人民子弟兵助人为乐的光荣传统,跟在贾梗身后把冷菜送到了南屋。 转回身来,贾梗又带着郑晓慧回到厨房,贾梗拿了两瓶茅台,让郑晓慧拿了碗筷杯碟,一起送了过去,这样钟山岳和秦淮茹就可以开始小酌了。 这两趟来回之间,贾梗已经把空间里准备好的主菜制成了半成品,通过空间释放到厨房的恒温柜中,这样待会儿就可以在郑晓慧的监视下烹饪了。 第139章 一见钟情 贾梗不仅要给后爹和老妈做午饭,还要承担东跨院里小姐姐们的午餐。 自从年初一吃过婚宴之后,绍琳母女三人以及其他几个小姐姐,无不对贾梗烹饪的分餐制推崇备至。 这不,今天中午还没到吃饭时间,绍琳就代表在家的小姐姐们给秦京茹打了内线电话,委托秦京茹询问贾梗,午餐是否可以按照昨天婚姻那样的标准提供。 不是为了你老妈相亲而不许大家下来聚餐吗?那好,就让秦京茹挨家挨户送餐上门吧,行不行? 不得不说的是,小姐姐们的提议恰好贴合了贾梗的心意,于是在烹饪主菜的过程中,就让秦京茹给每座房子送去了份饭,顺便还给西厢房里的贾张氏和两个小丫头送去了三份。 而郑辅导员,则坚守在厨房里看着贾梗煎炒烹炸。 热菜上齐,贾梗和郑辅导员也坐到了南屋会客室里陪酒,不论贾梗对郑辅导员意见有多大,饭总是要管的。 酒桌上的氛围始终都很融洽,虽然秦淮茹不知道今天这场招待是相亲,但是她的确把钟山岳当成了最最尊贵的客人来招待。 从来到这个会客厅开始,秦淮茹就表现得体贴入微!不是给钟山岳剥桔子,就是给钟山岳削苹果,斟茶点烟更是不在话下。 周到的服务就叫伺候。钟山岳这辈子何尝享受过这般待遇?一度怀疑自己是身处梦中。 等到酒菜上来之后,秦淮茹就更是伺候得无微不至了,夹菜满酒还带陪饮的,只感动得钟山岳不要不要的。 贾梗入席,敬了钟山岳三杯之后,就跟钟山岳聊起了战争时期那些事儿。 革命军人出身的干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畅聊往昔的峥嵘岁月。贾梗投其所好,摆出一副接受革命教育的姿态,要求钟叔讲故事。 钟山岳喝了点小酒,自然乐于讲述他的丰功伟绩,贾梗一边听一边斟酒,时而捧哏,时而发问,渐渐地就把话题引到了抗战之前那段岁月。 贾梗这番凑趣并非无的放矢,他想要了解的是,作为红小鬼的钟山岳在长征以后,于1937年2月,在倪家营子和马家军血战五天五夜的故事。 在那场血战之中,红军西路军遭受了重大损失,7000战士血染天山,只剩下3000余人。 而钟山岳就是那3000余人其中的一个。 这段往事对于钟山岳来说有些沉重,毕竟那不是一场获胜的战役。 钟山岳原本不太想说,但是架不住贾梗一再询问,就简单地讲了讲当时的情况。 钟山岳道:“当时我们有很多人都被打散了,我带的那个连就剩下了我自己,被倪家营子的老乡搭救,老乡把我藏了起来,直到六月才送我离开,回到陕北找到了大部队……” 贾梗道:“钟叔,那个救你的老乡叫什么名字?” 钟山岳道:“他叫倪万福,你问这个做什么?” 贾梗道:“这个倪万福可是咱家的恩人啊!他现在过得还好吗?这些年里你有没有去看过他?” 秦淮茹听得就有些糊涂,倪万福救过钟山岳,是钟山岳的恩人不假,可是怎么就成了“咱家”的恩人了?你这是要高攀钟山岳吗? 想到“高攀”瞬间,秦淮茹似乎福至心灵,突然想到,这钟山岳为什么年初二来给我拜年?难道…… 通过钟山岳的自我介绍,秦淮茹已经知道对方是个丧偶的高官,丧偶高官在年初二来给自己这个寡妇拜年,自己的儿子却在高攀,这还不说明问题么? 秦淮茹喝了一些酒,本来脸上就有了红晕,一想到钟山岳的来意,脸就更红了。 偷眼去看钟山岳,只见钟山岳一脸愧疚地看着贾梗,叹息道:“自从转业到了部里,工作一天比一天忙,真的没空去看望倪大哥。” 贾梗道:“钟叔,我说句话可能不好听,工作再忙也不能忘了恩人啊。” 钟山岳当然不知道,这个倪万福的存在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等到1967年,就会有人拿他这半年时间脱离革命队伍的事情来说事儿,质疑他曾经叛变革命,投降马家军。 这也是从1967年底开始、直至1977年初,钟山岳被革委会隔离审查了10年的唯一原因。 原本钟山岳这段履历上的空白、只需找到倪万福调查了解即可填补。 可是到了1967年底,相关人员前往倪家营子去找倪万福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倪万福已经失踪了,这就导致钟山岳这段履历空白失去了唯一的证人,那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而贾梗之所以此时提起这件事情,自然是要扭转钟山岳的命运。 原时空里钟山岳虽然在1977年获得了平反,也恢复了副部级待遇,可是部里的岗位却是没有了,结果就混了一个副部级待遇离休。 虽然相比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能够混一个副部级待遇离休也很不错,可是那十年隔离审查的生涯可就太遭罪了。 如果钟山岳不跟自己老妈结婚也就罢了,而如今既然他们已经铁定会组成一个新家庭,贾梗当然不会坐视钟山岳重走那条坎坷的人生路。 钟山岳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听了贾梗的话就更加惭愧,说道:“过完年吧,今年我无论如何也要抽出时间去一趟张掖,去看望一下倪大哥!” 贾梗当然不会跟钟山岳聊起来没完,达到目的之后立即离席,把空间交还给钟山岳和老妈。 在贾梗和钟山岳的畅聊过程中,郑晓慧吃了她人生中最香甜的一顿午饭,暗暗惊叹贾梗家伙食标准之高,却恪守自己的职责,只听不说,等贾梗离席就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这餐相亲宴进行到下午三点多钟才结束,钟山岳喝得有些高了,两瓶茅台,秦淮茹母子加起来喝了不到八两,剩下的都被钟山岳喝了。 临行前,钟山岳拉着秦淮茹柔嫩的小手说道:“淮茹啊,你要是觉得我钟山岳配得上你,咱们正月里就把婚结了吧。” “啊?” 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了钟山岳今天来访的目的,虽然对钟山岳的条件非常满意、甚至不敢奢求,但是秦淮茹还是被钟山岳这直白的求婚给震惊了。 这么快的吗? 真的可以这么快的吗? 见秦淮茹不说话,钟山岳再接再厉,道:“淮茹啊,实话跟你说,我是相中你了,你呢?相中我了吗?你还有什么顾虑,尽管说出来!” 钟山岳是真的相中了秦淮茹了,恨不能今天就把秦淮茹带回家,晚上睡在一起。 幸福来得太突然,秦淮茹是真的不知所措了,恍惚了好一阵,才期期艾艾地说:“钟大哥,你知道,我还有个婆婆,这事儿要经过婆婆的同意。” 钟山岳趁着酒劲,索性拉着秦淮茹来到西厢房,跟贾张氏说道:“妈!我是钟山岳,在五机部工作,奉首长的命令,我要娶秦淮茹为妻,在这里我表个态,今后我会跟淮茹一起供养你,你愿意留在这里也行,愿意到我那边住也行!” 贾张氏也傻眼了,不是因为钟山岳这声“妈”喊得干脆,而是因为钟山岳一看就是个大领导,不论她如何抗拒秦淮茹改嫁,也不敢跟这么大的领导作对。 就这样,钟山岳和秦淮茹的婚事就定在了正月初五,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老妈相亲圆满成功,贾梗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回到南屋二楼的主卧室里,打开电脑玩红警。 虽然在上辈子贾奇安的人生中,红警之后还有更多、更好的电脑游戏出现,甚至还有很多令人痴迷的网游、页游和手游,但是贾奇安最钟爱的游戏始终是红警。 因为只有在红警二流行的那几年里,他才拥有玩游戏的休闲时光,而在他人生其余的岁月里,要么没有电脑游戏,要么没有休闲时间。 郑晓慧负手跨立在贾梗身后,静静地看着贾梗操作这款她从未见过的机器。也不要说看懂红警二的内容了,她甚至不知道贾梗操作的是什么东西。 贾梗也不理她,只自己慢悠悠地玩。 现在贾梗已经明白了,郑晓慧就是上级派来监视他的特务。 既然是特务,那么他当然不会教给她任何超越这个时代的东西。 而他之所以在郑晓慧面前展示这个电脑,就是想看看她怎样把这件事情汇报上去,然后她的“上级”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贾梗玩红警二,喜欢用美国打七个恐怖级苏联,地图就用冰天雪地。 这样打的乐趣在于,只要抵挡住电脑的第一波攻击,之后就很清闲了。算得上是一劳永逸。 之后只需造出足够的防空,随便偷偷钱,攒一波光棱坦克,慢慢推就可以了。 玩到了晚六点,他照例去了厨房,问过了秦京茹,说回门的李苑香和冉秋叶都已经回来了,就给东跨院的所有人做份饭。 现在的东跨院连上贾梗和郑晓慧一共10口人,再加上西厢房的4口人,所以贾梗只需做14份饭菜就可以了。 送饭的还是秦京茹,在秦京茹送饭的过程中,贾梗用空间手机给绍琳打了一个电话。 贾梗让绍琳转告东跨院里的其他人,从今天开始,每个人都只能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玩,吃饭也是在自己房间里面吃,取消一切团体活动。 当然,如果总是在卧室里不出来肯定对身体不好,所以贾梗允许人们健身,健身的方法有北二负一层的台球、东屋负一层的乒乓球、南屋负一层的健身房。谁想去谁就去,只是不许所有人聚在一起去玩。 这样的安排,自然是针对郑晓慧的,在彻底搞清楚郑晓慧的来历之前,贾梗不想暴露出太多的秘密。 最后,贾梗和郑晓慧端着自己的一份饭回到了南屋阁楼,吃完饭自有秦京茹来收拾餐盘和筷子。 饭后贾梗又玩了一小时红警,把基地防御建好了就任由电脑来攻击,他的人却是脱光了衣服上床,钻进了被窝,听着电脑音响里一波又一波的枪炮轰炸之声,只看郑晓慧如何自处。 郑晓慧仍然负手肃立室内,不论是电脑里的战斗画面也好,还是贾梗的赤身裸睡也罢,一律视若无睹。 晚上9点时,郑晓慧终于忍不住,指着电脑问贾梗,“这电视不关的吗?” 贾梗眼皮都不睁开,答道:“关什么?你没看见上面还在打吗?” 郑晓慧似乎觉得贾梗说的有道理,便不再去管“电视”,看了看贾梗给她留出来的半张大床,一咬牙就坐到了床边,继而合衣就往床上躺。 “诶诶诶,你干嘛?” 贾梗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胳膊,撑在了她的后背,阻止她躺下去。 郑晓慧道:“我睡觉啊!这屋里又没别的地方可以躺。” 贾梗道:“你这穿着衣服往床上躺,把身上的灰尘都粘到床上了,谁给你洗?” “哦。那我脱了外衣就是。” 郑晓慧开始脱掉她的军装军裤。 贾梗把眼皮微微睁开一条缝,发现郑晓慧里面只穿了一身军用秋衣秋裤,就说道:“你穿着秋衣秋裤也不能往床上躺。” 这下郑晓慧就不干了,冷冷问道:“你什么意思?我在军营里睡觉都是穿着秋衣秋裤的!” 贾梗冷笑道:“那你就回军营里去睡啊,你要是想在我家睡觉,就不能穿着秋衣秋裤上床!” 郑晓慧道:“你想让我像你那样睡觉吗?不可能!那样我宁可不睡!” 贾梗笑道:“那就随便你了,我可没权力管你睡不睡觉。” 郑晓慧一时无语,一夜不睡当然没问题,可是明天呢?后天呢?终有一天,自己困倦到极点,就无法监控贾梗了。 所以这个问题必须要通过斗争来解决,就说道:“不,你必须想个办法让我睡觉!上级派我来你这里,你必须给我提供食宿!这不是你的权力,这是你的义务!” 贾梗就很无奈,知道这事儿就算把官司打到上面去,最终也是自己理亏,就道:“好吧,你先去洗个澡,然后穿上睡衣,就可以睡觉了。” 他一边说,一边爬到床边,从床底抽屉里拿出来一套内衣和睡衣,一只枕头,以及一床羽绒被。 第140章 治丧 面对如此高档的睡衣内衣和住宿环境,郑晓慧一时无所适从,忽然觉得有些尿意,就问贾梗:“我可以去东屋上厕所吗?” 贾梗闻言不禁偷笑,合着这位生活辅导员从上午到现在,竟然一次厕所都没去过。就回道:“这屋里也有,你去上就是了。” 贾梗所料不错,郑晓慧的确一天没有如厕,怪只怪姑娘太实在,上级领导下达的任务是要求始终跟贾梗在一起,她果真做到了形影不离。 实在归实在,总算还不笨,知道这卧室角落里那扇磨砂玻璃门是卫生间,当即推门进入,只是这一进来却又傻了眼。 “贾梗,这厕所怎么上啊?” 不怪姑娘没见识,这年月哪怕是城市居民,绝大多数上的也是公共旱厕,纵有坐在办公楼里工作的,又或家里有卫生间的,安装的也是蹲便器,抽水马桶极其罕见。 如果换一个美女在这,贾梗早就爬出被窝进去卫生间指导一番了,可是这位郑姑娘着实不讨贾梗喜欢,正想说一句“不会上拉倒”时,绍琳推门进来了。 绍琳是来查岗的。 如同监视贾梗和其他美女同宿一样,绍琳对这个穿着朴素的女兵也不放心,唯恐被她抢了第一口冰淇淋,所以进来查岗。 郑晓慧不知道怎样使用卫生洁具,正难以启齿询问贾梗呢,听见有人进屋,立即从卫生间出来,看见绍琳顿时大喜。 “这位大姐,你能教教我怎样使用厕所吗?” 绍琳眼见大床上面铺了两个被窝,便已稍稍放心,又被这妙龄女兵叫了声大姐,更是心花怒放,立即予以示范。 “这是抽水马桶,先揭开盖子,坐在上面,上完了以后这样冲水。这是洗澡用的热水器,往左是热水,往右是凉水,可以淋浴、也可以放到浴缸里泡澡……趁我在这儿,你就洗个澡吧,还有,这是全自动洗衣机,带烘干的,换下来的衣物可以在这洗,一小时以后拿出来就可以穿了……” 给郑晓慧放上洗澡水,趁着郑晓慧如厕的工夫,绍琳出了卫生间,一屁股坐在贾梗身边,反手指了指卫生间的门。 “什么来头儿?我听说是什么辅导员?” 贾梗一脸无奈地说道:“王主任领来的,也没说清楚是哪个领导安排过来监视我的……” 才说到这里,忽然床头柜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贾梗随手接听,叶文洁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贾梗,你有时间吗?能不能过来给我做个大保健?” 贾梗苦笑道:“怕是不行了,我要是去你那,我那个辅导员也会跟了去。” 叶文洁“哦”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贾梗知道她一定是不高兴了,可是这事儿她不高兴也没办法。 领导派来的人和自己请来的人不一样,自己不得不防一手,最不济也得观察几天,看看行市再说。 绍琳也听见了叶文洁的声音,知道贾梗今晚肯定不会再去叶文洁屋了,就更放心了些。一指贾梗旁边的被窝说道:“她跟你这关系,两个被窝也不太好吧?” 贾梗不屑道:“爱咋咋地,外屋也不是没床,她非得跟我住一屋,不愿意睡床就睡地上呗。” 绍琳芳心暗喜,嘴上却道:“你至于把关系搞这么僵吗?我看这小姑娘也挺漂亮的,你努努力把她拿下,到时候还不是你说啥就是啥?她胳膊肘子能往外拐吗?” 贾梗没好气道:“你就别操这个心了,那不可能!再说了,我先拿下她,你不吃醋?” 绍琳佯怒道:“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么?你怎么还跟我发脾气?算了,狗咬吕洞宾,我回去睡觉了。” 绍琳站起身,把郑晓慧的新内衣拿到了卫生间,又跟郑晓慧聊了几句,再出来时,发现贾梗把头埋在被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就出了房间。 贾梗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不过他是真的不知道郑晓慧昨晚在哪睡的。第二天一睁眼,发现旁边的被子已在床头叠的整整齐齐,郑晓慧则凭窗而立,看着户外的天空。 贾梗注意到,这位生活辅导员今天并没有穿上自己给她准备的列宁女装,身上还是她那身国防绿,应该是洗过烘干了的。 今天已经是年初三,就在贾梗琢磨今天怎么过的时候,李奎元又来了,见了贾梗就跪下了,磕了个头。 贾梗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一定是李长顺死了,李长顺的老家是山东的,报丧的习俗就是给人磕头。 这下今天就有事儿干了,贾梗连早饭都不吃了,先去绍琳屋里说了声,又去西厢房跟亲妈说了声,要去给李长顺治丧。 秦淮茹仍然沉浸在即将改嫁的幸福之中,闻言就是一怔,想了想后说道:“朋友家里有丧事,你去帮忙是应该的,可是这治丧你就省省吧,你才几岁,懂得什么是治丧?” 贾梗也不跟老妈争辩,转头就回东跨院去推自行车,出了四合院,刚刚骑上,始终跟在身边的郑晓慧纵身一跃,坐在了车后架上,就好像贾梗邀请她一起去李奎勇家似的。 贾梗对此倒是没什么惊奇,毕竟人家郑晓慧都说了,任务就是要让自己始终在她的视线之内,换句话说,就是不论自己去哪她都会跟着。 贾梗只是有些好奇,如果自己年初七去了雪城,不知道郑晓慧是否也能跟着自己,反正自己是不会给她买火车票的。 到了李奎勇家,只见一屋子老小哭作一团。贾梗很是同病相怜,也不禁黯然神伤。 没有人比他更能理解李奎勇,一个草根半大孩子,今后就要独自扛起偌大一个家庭了,生活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面对这样的压力,自己这个有金手指的还好说,可是李奎勇却没有金手指。 李奎勇家很穷,几乎没有存款。突然遭遇丧事,李奎勇很是茫然无措。 “这大年初三的,我爸单位都放假了,棒梗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贾梗对此早有预料。 其实贾梗真没跟他妈吹牛,他来李奎勇家就是治丧的。当即说道:“你爸单位那边肯定有值班的领导,该去报丧还是得去,而且是你亲自去,这边就交给我来处理,让奎军和奎元听我安排就行。” 按照山东人的习俗,家里死了人是要搭灵棚的,只不过在时下的燕京想要第三天才出殡就不行了,破四旧的年代里都是当天死、当天就送往火葬厂。 李奎勇去了他爸单位,贾梗就开始招呼李奎勇的弟弟搭建灵棚,满院子找些木桩子、竹竿子过来楔在家门口,反手从背后书包里掏出叠好的篷布,没多时就把灵棚搭好了。 在这个过程里,郑晓慧第一次显得非常懂事,跟在贾梗身边帮忙干活儿。她的身高比贾梗以及李奎军、李奎元都高了一头,很是出了不少力。 灵棚搭好的时候,李奎勇他妈也跟邻居把提前做好的棺材拉了回来。 贾梗拿出一张a4纸,根据印象给李长顺画了一张素描用作遗像,当场削制木头做了个相框,摆到了灵堂上。顺手又写了一副挽联,贴在遗像旁边。 上联:劳作一生,汗水挥洒燕云路。 下联:辛苦半世,心血凝系四九城。 横批:音容宛在。 贴好了挽联,李奎勇也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一个领导。 这领导大约三十岁左右,戴了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进了灵棚无视旁人,只跟李奎勇他妈握手,说些“节哀顺变”之类的宽慰话,并表示春节假期过后单位会给报销丧葬费。 说完就背手看向挽联,目光渐渐从左到右扫过,点了点头道:“字写得还行,就是内容有点过。” 贾梗本来就看着这位领导不爽,倒不是因为这领导来了没理他这个“治丧委员会主任”,而是,你代表单位来吊唁已故职工,至少也该鞠个躬吧? 可是这位领导非但没有最基本的礼貌,还特么对着挽联评头论足,老子这字是宋徽宗的瘦金体,到了你嘴里就成了“还行”了,你丫懂不懂书法? 至于这位觉得挽联的内容过了,贾梗倒是没啥意见,咋的?我就按照燕京市长的标准写挽联了,不行啊? 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只有分工不同!有什么过不过的? 只不过,不爽归不爽,贾梗却不想在灵堂上与人发生摩擦,等到这位领导走了,就问李奎勇:“这领导是谁?是一把手么?” 李奎勇道:“我也不知道他叫啥,我问了,他也不理我,不过我觉得他能跟着来家看看就不错了。” 贾梗点了点头,道:“行吧,年后你去你爸单位还得找他,报销丧葬费什么的无所谓,关键是抚恤金,是按照你家人口数发的,要发到你十八岁为止呢。” 李奎勇惊道:“还有抚恤金?那领导没说啊。” 贾梗道:“他不说也有!到时候你只管去找他单位要就是了。” 贾梗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原时空里李奎勇一家是领到了抚恤金的,怎么这一世反倒不知道有这笔贴补了呢?难道是我穿越的蝴蝶效应改变了什么? 算了,先不想这事儿了,反正如果有人想黑李奎勇,到时候再解决问题就是。 正琢磨着事情,李奎勇家的老邻居过来吊孝了,男女老少一大群人抬了一只花圈,按照辈分进入灵堂给死者鞠躬致礼,然后再跟李奎勇他妈说话。 这期间李奎勇一众兄弟姐妹都要跪在灵前两侧给来人磕头回礼,贾梗一看这架势,就去邻居家借了两张圆桌过来,对跟在身侧的郑晓慧说,“你摆好桌子椅子,我去买些饭菜。” 说罢,他也不管郑晓慧是否理解,骑上自行车就走。 郑晓慧想要跟他一起去,却被他回头瞪眼阻止:“干好你的活儿,我五分钟就回来,回来桌子没摆好,我的饭菜往哪放?耽误了客人吃席,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郑晓慧原本并不在乎贾梗是否翻脸,只不过她觉得眼前这件事的确不宜跟贾梗对着干。 虽然未曾经历、因而不懂丧葬习俗,但是她却知道丧事的肃穆和庄重。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这桩丧事出了乱子,那得多愧疚啊? 再者,贾梗说他只出去5分钟,这5分钟能跑出去多远?应该出不了什么事情。 贾梗果然说话算话,不到3分钟就回来了,自行车把上挂着两个黑色的大塑料袋,来到灵棚前面摆好的桌子旁边,就从袋子里面往外拿东西。 这袋子就好像是百宝囊,里面什么都有。 菜是凉菜。凉拌腐竹、凉拌黄瓜、凉拌西红柿、凉拌麻汁豆角,都用透明塑料餐盒装着,转眼就摆满了两大桌。 丧宴讲究简约、素淡,所以菜品种类不多,且没有荤腥,但是这量是真的大。 主食有包子和水饺,也都是素三鲜馅的,在两张桌子的中央摞得老高,宛若两座宝塔。 郑晓慧都看傻眼了,这五分钟不到,贾梗从哪买来了这么多饭菜?这附近有什么知名的饭店吗?大年初三就开业了? 没办法,郑晓慧不是燕京本地人,入伍后一直都在部队军营里生活操练,极少出来,所以对四九城是真的不熟。 大院里的邻居和客人们吊唁结束,也被贾梗搞出来的丧宴震惊到了。虽然大家或五分或一毛的都随了份子,可是真没期待李奎勇这孤儿寡母还能准备丧宴。 而且这哪里是丧宴啊?简直比别人家的年夜饭吃得还要好。 李奎勇他妈肿着眼睛感谢贾梗,“棒梗啊,阿姨谢谢你了,阿姨替奎勇他爸谢谢你了。” 转过来又对邻居和客人们说:“棒梗是我家奎勇的好朋友,他帮了我家太多太多,大家快点上桌吧,别白瞎了棒梗这番心意。” 听了这话,众邻居和客人又对贾梗一顿夸,有说他仁义的,也有说他够朋友的。 一个一脸稚气的半大孩子走到了贾梗面前,深深鞠躬道:“棒梗哥,我知道你,我替我奎勇哥谢谢你!” 贾梗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半大孩子,问道:“你是?” 半大孩子道:“我叫周长利,是奎勇哥的弟弟,我家那片的哥们儿们都叫我小混蛋。” 第141章 安排工作 贾梗初见周长利,感觉对方和印象里血色浪漫中的小混蛋很不一样。 首先是年龄不对。印象里的小混蛋比李奎勇小两岁,但是眼前这位看上去却与李奎勇年龄相仿。 不仅年龄相仿,身高也差不多。都是1米65左右,比自己高不到2厘米。 其次是神情不对。印象里的小混蛋一脸戾气,而眼前这位却是稚气未脱的样子,甚至眉眼之间还有一丝善良。 当然,这或许是因为眼下的他还没有经历过那么多打架斗殴的关系,可是既然没有经历过打架斗殴,那么小混蛋这个绰号又从何说起? 吃饭时,贾梗和李奎勇、小混蛋坐在一起,贾梗坐中间,郑晓慧就只能坐在李奎勇的身边。 李奎勇对这个干活儿积极主动的女兵很是好奇,感觉此女比何雨水还年长一些,就悄咪咪地询问贾梗,“这位解放军阿姨是?” 贾梗露出一副苦相,“别提了,这位是我的德育老师,二十四小时监督我,今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李奎勇肃然起敬,“德育智育体育全面发展,别的孩子都没有德育老师呢,你有福了,怎么还叫苦呢?” 小混蛋忽然道:“棒梗哥,听说这四九城的佛爷都归你管,有这事儿么?” 贾梗听了这话就有些头大,看了眼郑晓慧,见她只埋头吃饭,才低声反问道:“你怎么问这事儿?你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吗?” 小混蛋道:“我有个哥哥,叫德庆,奎勇哥也认识的。” 李奎勇插话道:“怎么?你跟德庆玩到一起去了?那你可得小心点,你别忘了,你也是你家的老大。” 小混蛋道:“勇哥,我这人啥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我最受不得人家的好,德庆哥隔三差五就一包烟一包烟的给我抽,我不能白得人家好处,对不对?” 李奎勇就叹气,“你不抽烟能死啊?你才多大?” 小混蛋道:“勇哥,我跟你同岁,不小了啊。” 说到这又看向贾梗,“棒梗哥,我说的这个德庆哥是个吃佛的。” 贾梗听到这里就明白了。 吃佛的就是趴在小偷身上吸血的大流氓,这个叫做德庆的肯定是跟从前的佛爷们闹掰了,而佛爷们也肯定打出了自己的旗号。 于是道:“我明白了,具体什么事,你接着说。” 小混蛋道:“就是新街口那几个佛爷,从前每个月都给德庆哥上贡,每年的年底还要交一份过年钱,可是今年却没交,说想要钱就去找棒梗哥要,我……我就是那个收费的。” 贾梗听罢就笑了,“那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小混蛋有些语塞,但还是说道:“这不,原来我也不知道您跟勇哥是这个关系,本来是想找您问问那些佛爷说的是真是假,今天知道您跟勇哥关系了,这事儿,还是您说话,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办。” 李奎勇一瞪眼道:“长利,你说胡话呢?你既然已经知道棒梗哥和我的关系了,还用棒梗哥说话吗?这事儿怎么办你自己没数啊?” 小混蛋一脸的歉然,说道:“刚才我已经想过,要不我就自己拿出钱来交给德庆哥算了,可是这过年钱数目太大,我家没能多钱。” 李奎勇怒道:“放屁!你怎么能……” 贾梗连忙抬手打断李奎勇,说道:“长利,我就问你一句话,以往每月的月钱和这过年钱,到了那个德庆的手里,他分给你多少?” 小混蛋道:“这个绝对没有,我就是得了德庆哥一些好处,抽个烟喝点酒啥的,觉得不好意思,才帮他跑这个腿儿的,我怎么好意思还问他要钱?” 贾梗笑道:“那就好办了。” 反手从书包里抽出来两条中华烟往小混蛋脸前一放,说道:“从今往后,你抽烟喝酒我管了,烟你抽完了再找我来拿,想喝酒就来找奎勇,我会在奎勇这里存上一些酒给你哥俩儿喝!” “使不得!” “那哪成啊?我小混蛋脸皮再厚也不能占您的便宜!” 小混蛋和李奎勇同时反对,小混蛋更是指着中华烟说道:“再说了,我小混蛋啥身份,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数的,这烟哪是我这样的人能抽的?” 贾梗脸色一沉道:“我这人最烦啰嗦,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长利你欠那个德庆的人情你自己去还,反正烟我给你了,你是送人还人情、还是卖钱都是你的自由!至于那什么过年钱,你让那个德庆自己来找我要!” 说到这里,贾梗又看了眼李奎勇,“奎勇,你和长利都算上,今后只要看见这四九城里吃佛的顽主,就给我带句话,告诉他们从今年开始,燕京市禁止吃佛,谁敢不听,我弄死他!” 贾梗这话说得霸气无比,把李奎勇和小混蛋都震住了,不料却惹到了桌上另一位大神,哦不,是女神。 郑晓慧勃然变色道:“贾梗,你说啥呢?有我在,打架都不许你打!你弄死谁啊?” 贾梗就很无奈,想了想未来几天的安排,就对小混蛋说道:“这样吧,你去告诉那个叫德庆的,同时你尽量找找这四九城里你认识的吃佛的顽主,让他们年初六上午到石佛营村,就说我请他们喝酒。过年钱的问题当天当面解决!” 酒桌上解决问题是中国人的习惯,郑晓慧听完想了想,觉得虽然不能让贾梗喝酒,但是这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总比打架斗殴强,就没再阻止。 小混蛋提出的问题告一段落,李奎勇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棒梗哥,我不想上学了。” 这话若是别人听了,自然免不了要劝阻一番,但是贾梗却知道李奎勇这个学上不上实在没啥意义。 别看今年暑期就考初中了,可是到了明年风暴一来,所有学校都得停课好几年,上了初中又能咋地?就只混个“老三届”的名头吗?然并卵啊。 就问道:“不上学可以,你打算干什么去?” 李奎勇叹息道:“我想问问我爸单位领导,看看能不能让我接我爸班。” 贾梗摇头道:“这不行,你不是有理想的吗?这蹬板儿车是你的理想吗?还有,我还打算让你妈去接你爸班呢。” 李奎勇连连摇手,“那肯定不行,蹬板儿车多累啊?我妈又干不了力气活。我的理想就更不用提了,那些机械厂和机床厂我进不去啊!” 贾梗正色道:“谁说让你妈干力气活了?你爸单位也不是除了蹬板儿车的就没有别的岗位了,回头我帮你问问这事儿,现在咱先不说你妈,就说你,进红星轧钢厂,你愿意不?” 说到这里,贾梗忽然看向周长利,问道:“还有你,你现在也不上学了吧?我让你陪着奎勇一起进红星轧钢厂,你愿意不?” 李奎勇和小混蛋都惊呆了,红星轧钢厂,那是说进去就能进去的吗?除非是厂长的儿子女儿,侄子外甥都悬。车间主任的儿子都不行! 贾梗有些不耐烦,问道:“都愣什么神儿啊?问你们话呢,愿不愿意进红星轧钢厂?奎勇你的理想不是车镗刨铣磨吗?我安排你们两个进去当个徒工,从钳工开始学起,再学会所有的机加工车床,你们干不干?” 李奎勇颤声道;“你真能安排我们进去?” 贾梗道:“废话,你见你棒梗哥啥时候吹过牛逼?” 这个年代里工人阶级的地位至高无上,什么机关单位、什么农民兄弟、什么商业部门,统统靠边站。 如果能进工厂,尤其是红星轧钢厂这样的国营大厂,那几乎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如果能进去,谁不愿意去呢? 更何况,贾梗承诺的工种还是李奎勇的梦想! 听贾梗言之凿凿,李奎勇和周长利自然是千肯万肯,都恨不得给贾梗磕几个头表示感激。 贾梗自然不是吹牛逼。年初一的时候杨厂长那态度、就差把“巴结”俩字儿写脸上了。而作为被巴结的人,总得给人家巴结的机会不是? 贾梗都不必说话,只在空间手机拨通了杨厂长的电话,用意念就把这件事办妥了。 然后对李奎勇和周长利说:“长利年初六得去石佛营,这样吧,你们两个年初七早晨就去红星轧钢厂报到,到一车间上班,你们的师父叫易中海,去了以后不许打架,好好跟着师父学手艺。” 李奎勇都石化了。贾梗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都把工作安排到车间里了,还把师父都安排好了,贾梗这是……当了红星轧钢厂的厂长了吗? 如若不然,也没见贾梗找谁,咋就把事情安排妥了呢? 要说贾梗这件事是提前安排的也不对,因为在此之前,贾梗也不认识周长利啊,而且我也没说我要弃学啊! 李奎勇是彻底晕了,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生平第一次感觉贾梗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丧宴过后,正午时分,贾梗、郑晓慧,以及跟李奎勇家关系紧密的老邻居们,都陪着李奎勇一家去出殡。 殡仪馆的灵车拉上了李长顺的遗体,贾梗又让老k搞来了一辆解放卡车拉上了客人,两辆车一先一后开往火葬厂。 到了火葬厂后进行最后的遗体告别,一群人又哭了个稀里哗啦,等到骨灰装进骨灰盒,拉到八宝山人民公墓安葬。 这一天忙活下来,贾梗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由于有郑晓慧这个严格的德育老师跟在身边,回到家也提不起兴趣来做别的,直接洗洗睡了。 年初四这天,贾梗原定的计划是跟东跨院里的莺莺燕燕搞一场大联欢,可惜因为郑晓慧的到来,一切设想都成了泡影。 正好秦淮茹一大早就唠叨贾梗,说人家钟山岳年初二都过来拜年了,咱家作为女方,应该去给钟山岳回拜才是。否则就是太不懂事了。 更因为两人已经定好年初五就结婚了,要回拜,就只能在年初四这一天。而且今天,作为新娘子的秦淮茹不能亲自去男方家里,只能由贾梗作为代表回拜。 贾梗正愁着今天不知道干什么,闻言就恭敬不如从命,美滋滋地去了钟跃民家,郑晓慧自然也跟着一起去。 钟跃民的家里喜气洋洋,钟山岳带着警卫员出去筹备婚礼用品,安排钟跃民在家里张贴喜字。 嗯,过年贴的不是喜字,是福字,娶媳妇才张贴喜字。 看见贾梗到来,钟跃民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怎么自己老爸突然就跟贾梗老妈搞到一起去了? 喜的则是他最喜欢跟贾梗一起玩。 第一句话就问:“棒梗哥,你的台球桌啥时候给我送来?袁军儿郑桐他们都等急了。” 袁军郑桐等人自然也在钟跃民家,也都一脸渴盼地看着贾梗。 这就让贾梗倍感难受了。这特么的、郑晓慧时刻不离身边,自己怎么把台球案子从空间里拿出来啊? 所以只能说:“你们也太心急了吧?人家木匠师傅不过年啊?再说了,跃民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要台球案子的?大年初一了好吧?大年初一我上哪给你找木匠去?” 尽管这话合情合理,但是袁军郑桐等人却仍然不免大失所望,没有台球案子,这大年初四玩啥啊? 众人沮丧良久,郑桐百无聊赖地说道:“要不,咱们还是玩打仗吧。” 郑桐所说的打仗不是打架,而是战争游戏,玩法就是分成两伙人,一伙扮演国军,一伙扮演解放军,手持木制枪械玩具,利用大院的场景进行一场巷战演习。 这游戏钟跃民和郑桐、袁军他们从小玩到大,已经接近玩腻了的程度,可这不是实在没有别的游戏可玩吗? 对于郑桐的提议,众人原本兴趣缺缺,可是当钟跃民看见了身穿军装的郑晓慧时,却突然来了兴致。 要知道,贾梗的这位女辅导员可是现役军人,军帽上的五角星和领子上的红领章就是区别现役与否的标识。 于是赞同道:“对呀,这位姐姐可是正儿八经的军人,战斗素养肯定比咱们高得多,咱们跟她学学呗?” 贾梗听了这话,便不禁心头一动,想道:我怎么把这么好玩的游戏给忘了? 第142章 真人cs 贾梗想到的游戏是真人cs。 在他的空间商城里面,就有全套的真人cs装备,而且是各种时代的都有。 其中最先进的,是2030年的科技产品。 这一款装备中的各类枪械都采用激光束作为子弹,游戏时玩家无需穿着战术背心,无需穿戴头盔和眼镜,无论激光束射中敌方身体任何部位,都不会造成生理上的伤害。 游戏时,玩家只需要佩戴一块战术感应手表,不仅能够告知玩家所使武器的射程,还能精准地报出自身被击中的部位以及“受伤”程度或者“死亡”。 贾梗正在想怎样才能瞒过郑晓慧的眼睛、取出游戏装备,却听见郑晓慧冷冷地回了钟跃民一句:“我不玩。” 钟跃民一听就急了,“多好玩的游戏啊,姐姐你怎么能不玩呢?你不觉得好玩吗?” 郑晓慧冷冷道:“我不觉得。” 钟跃民道:“为什么?你说说你的理由。” 郑晓慧道:“你不如先说说,你们这样的游戏怎样分出胜负吧。比如说,明明我已经一枪打中你了,你却说你没有受伤,你挨了一百枪都不死,这还怎么玩?” 这下钟跃民等人都没话说了。 事实上这个问题存在于他们这个游戏已经很久了,而且无解。 双方都拿着假枪对射,所谓的子弹,也不过是各人的一张嘴,什么“咻咻咻”,“biu、biu、biu”。 然后呢?你说命中了,他说没打着,最后只能“弹尽粮绝”,大家搂抱到一起摔跤,谁被对方骑在身子底下谁就输了。 这样的游戏,你让人家一个貌美如花的解放军女兵怎么玩?就算你愿意让她骑,人家还不愿意骑你呢。 钟跃民和郑晓慧说话时,谁都没注意,贾梗推开了钟跃民家的卫生间。直到响起蹲便器冲水声的时候,贾梗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提好了裤子的贾梗见众人一脸的愁容,就笑道:“其实郑老师说的这个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这话立马就引起了众人的反感,这是目前我军实战演习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怎么到了你嘴里就不是问题了? 郑桐对贾梗意见最大,当即嘲讽道:“那你说说呗,怎么就不是问题?” 贾梗懒得啰嗦,直接反手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来一把手枪,一块腕表,对郑桐说道:“来来来,你拿枪,我戴表,咱俩间隔十步,你冲我开枪。” 郑桐顿时吓了一跳,“握草,棒梗哥,你别吓唬我啊,你从哪弄来的勃朗宁?你让我对你开枪,我可不敢杀人,更不敢杀你!” 贾梗已经把手表戴在了手腕上,把枪扔给郑桐,扬起手腕道:“这枪不是打子弹的,你不信可以先冲着沙发开一枪试试,只要你打中了我,我这块手表就能显示我是否被你击中。” 郑桐接了手枪在脸前仔细端详,怎么看都看不出这是一把假枪,半信半疑地打开保险,冲着沙发上扣动扳机。 一旁的钟跃民、袁军、二毛子和猴子腚都不禁捂住了耳朵,只听“叭”的一声爆响,和真正的枪声一般无二,但是沙发上面却是毫无痕迹。 郑桐不禁惊呼:“握草,这枪神了啊!跟真枪一样,枪响声也一样,就是没有子弹!” 钟跃民一步冲上,把枪抢在手里仔细察看,然后也冲着沙发开了两枪,果然跟郑桐开枪的效果一样。 紧接着,袁军、二毛子和猴子腚也都把枪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每人冲着沙发打了一枪。 郑晓慧对这把枪也是无比的好奇,不得不放下老师的架子,从猴子腚手里接过枪来,对着沙发开了一枪。 然后看向贾梗道:“你这枪是m幺九幺幺,弹夹里面只有七发子弹,现在已经打完七发了,还能不能打?” 贾梗笑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来,你戴上这个。” 说话时,贾梗又从背后书包里拿出来一块腕表,走到郑晓慧面前给她戴在了左手皓腕,又在表框的按键上按了两下。 郑晓慧往手表的表盘上瞥了一眼,只见那上面并没有时分秒针,而是一个文字面板,此刻上面的内容是:“所选枪械:勃朗宁m1911;存弹量:0\/7” 郑晓慧惊异地往沙发上开了一枪,果然没有枪响,手上的腕表却发出提示音:“请更换弹夹。” 郑晓慧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看向贾梗,“还有弹夹?” 贾梗呲牙一笑,反手从书包里摸出来一个弹夹递到郑晓慧的手上。 贾梗这样予取予求,并不是对郑晓慧的印象转好了,而是他着实好奇,想借着今天这个机会看看郑晓慧到底是一个的战斗女英雄,还是花瓶一只。 郑晓慧更加惊奇了,这手枪,除了不能打子弹之外,竟然与真枪一模一样,居然还可以换弹夹! 要知道,这样的仿真枪如果用在实战演习中,所能起到的训练作用将是何等的逼真? 她利索地换上弹夹,照着沙发开了一枪,果然又有了枪声。 她忽然想起来似的、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发现腕表上显示的内容已经变了:“所选枪械:勃朗宁m1911;存弹量:6\/7;有效射程:50m” 然后美目闪亮地看向贾梗,问道:“这枪,你从哪里弄来的?” 贾梗淡淡道:“我做的,就是玩具。” 说完,他不再看一脸震惊的郑晓慧,反手又从书包里拿出来一只勃朗宁,和一只腕表,递给钟跃民说道:“搞了半天,都没人敢测试往人身上打的效果,你和郑老师试试吧。” 钟跃民果然比郑桐等人都有魄力,跃跃欲试地戴上了腕表,贾梗开始教他校对初始数据,“按这个按钮,可以选择你使用的武器,以及武器里的子弹数量,之后就是全自动了。” 钟跃民点头表示他学会了,却有些不敢瞄着郑晓慧开枪,说道:“棒梗哥,还是咱俩试试吧。你打我、我打你都行。” 贾梗却摇头道:“不行,我猜这游戏开始后你肯定要抢军官的角色,而且你肯定跟郑老师不是一伙,但是手枪只有两把,只能交给两边的军官使用。” 钟跃民明白了,笑道:“你这意思,我之能当匪军的军官咯?” 贾梗也笑道:“你这不是废话么?人郑老师穿的是啥衣服?你让她当匪军,那不是成了叛徒了?” 郑晓慧冲贾梗怒目而视。贾梗只当没看见,催促钟跃民道:“行了,你俩开始吧。” 当下钟跃民和郑晓慧都去了户外,煞有介事地各自找了掩体,郑晓慧站在墙角后,钟跃民藏身在一株大树后,相距20多米的样子,开始了对射。 钟跃民先开了两枪,郑晓慧还了一枪,钟跃民还想打第三枪的时候,手表却发出了警报:“玩家犯规,玩家右腕中枪,不可继续使用右手开枪。现取消游戏资格。” “啊?” 钟跃民连忙低头看表,一脸沮丧地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嘴里还很不服气地说道:“我中枪的时候这手表怎么没提醒?我可以换到左手的啊。” 贾梗看着空间里的说明书说道:“手表没有用语音提醒你,是为了不暴露你的位置,当时使用震动的方式提醒你了,是你自己没有注意。” 钟跃民喜道:“是吗?那再来一次。” 钟跃民不认为刚才右腕中枪是郑晓慧的枪法好,以为对方是蒙中的,所以急切地想要再试一次。 可是袁军和郑桐等人就不愿意了,袁军说道:“诶我说,你们别自己玩啊?还有我们几个呢,咋?这游戏只能一对一啊?” 袁军嘴上对钟跃民抗议,眼睛却是看着贾梗,那意思很明白,你不会就带了两把手枪玩具吧? 贾梗当然明白袁军的意思,回到屋里,从身后书包里拿出来四把汤姆森冲锋枪,四只腕表,交给了袁军等四人。 “这是汤姆森一九二一?芝加哥打字机啊!” 袁军的父亲袁北光在军委工作,官职比转业前的钟山岳还高。袁军从小耳濡目染,认识这款经典的汤姆森冲锋枪不足为奇。 而贾梗之所以选择这款汤姆森冲锋枪,是因为它的可折叠枪托在折叠后,枪身的长度符合他背包的容量。 可以设想,如果他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一杆三八大盖儿出来,那么他这只书包的容量可就值得怀疑了。 贾梗将冲锋枪和腕表都交给袁军四人,教会他们使用,这场游戏就可以开始了。 出于对这些仿真枪械的好奇,郑晓慧的兴趣也来了,不再拒绝参与,只不过她却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不跟你们一伙,我只跟贾梗一伙。” 这要求分明就是藐视钟跃民的大院五人组,钟跃民等五人怎会信服?四个手持冲锋枪的当即嗷嗷叫着就要往外走。 只有钟跃民未曾移步,看着贾梗说道:“你用什么枪?” 贾梗笑道:“你们玩就行了,我不参与,我当裁判。” 贾梗两世为人,真的提不起兴趣陪这些小屁孩玩耍,此外,他也想看看,如果自己待在钟跃民的家里,郑晓慧会不会离开自己去游戏。 果然,郑晓慧也对贾梗的选择提出了反对意见,“那不行,贾梗,如果你不参与这个游戏,我也不参与了。你必须参加,而且得跟我一伙。” 她这么一说,钟跃民五人自是欢喜,贾梗就无奈了,为了不扫小朋友们的兴,就答应道;“也罢,希望你们几个枪法准些,早点把我打死。” 钟跃民等人顿时大笑,钟跃民却有些疑惑地说道:“棒梗哥你的武器呢?你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武器?” 贾梗两手一摊,道:“我哪有什么武器?既然我是人民子弟兵,就不应该有武器。” 钟跃民等人一想,也是那么回事。 自从抗日战争乃至解放战争以来,我军的武器装备始终缺乏,不仅缺,还破旧,贾梗没有武器才更符合他的角色。 郑晓慧对这个安排却没什么意见,在她看来,贾梗只要不离开她的视线就行,至于游戏,贾梗出局也没什么。 于是众人一起来到大院里面,旋即两伙人分开藏匿。 这游戏多少带有一些躲猫猫的味道,要战胜对方,首先要找到对方藏身的位置,还不能主动暴露,否则就变成了活靶子。 有了贾梗提供的仿真枪械,再想抵赖已经行不通了,腕表面板在显示玩家死亡的时候会立即报警,强制玩家出局。 大院深处,一座二层小楼里面,袁北光和一些老战友、老部下正在喝酒。 过年嘛。平时大家都不在一起,工作忙,无暇聚会。所以春节几乎是一年里唯一的聚会时间。 喝点革命小酒,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难得相聚一次,喝起酒来时间就会很长,为此袁家的午饭提前了一个多小时。 只是这酒喝着喝着,袁北光的脸色就是一变,“不对,谁家在打枪?” 酒桌上的一个客人就有些好笑,“老领导您是不是听错了?部队大院怎么可能打枪呢?这分明是鞭炮声。” 袁北光脸色凝重,说道:“小刘你是不是在机关办公室里蹲的太久了?鞭炮声和枪声都分不出来了?这肯定是在打枪,而且是在室内!” 正说着,又有三声枪响传来,袁北光霍然站起,皱眉道:“这三枪是在户外,这到底是谁在搞事?敢在大院里开枪?不知道纪律吗?” 17号大院里的住户,有枪的着实不少,这其中既有部队的首长,也有首长的警卫员,再有,就是院子里的保卫干事。 可是不论是谁,都不能违反纪律,在院子里随便开枪。要知道这里可是生活区,万一出了事情,谁都承担不起。 袁北光当即命令警卫员小张出去查看,小张出去没多久,外面的枪声却突然密集起来,这下袁北光的脸色彻底黑了,怒道:“搞什么啊?怎么还把冲锋枪拿回家里来了?” 年初四发生在17号大院里的这场“枪战”,在中午12点正式结束。获胜方是郑晓慧代表的解放军。 战斗成绩如下:钟跃民、郑桐、二毛子、猴子腚四人均被手枪爆头出局。贾梗和郑晓慧毫发无伤。 不是贾梗隐蔽得有多好,实在是钟跃民等人的枪法太烂。而郑晓慧则利用贾梗当靶子吸引敌方火力,她自己穿插迂回到敌人的侧面一击而中。 相比于上述各人,袁军的命运就有些悲惨,原本他是匪军一方隐蔽得最好的一个,可就在他悄咪咪地摸近郑晓慧的背后,端起冲锋枪准备把人打成筛子的关键时刻,屁股上却挨了一记大脚。 第143章 秦淮茹再婚 袁北光这一脚把儿子踹了个狗啃屎,袁军大怒,没等爬起来直接开骂,“姥姥!谁踹老子?” 等他爬起来回身发现踹人的是自己老子时,立马傻眼,“爸,我真不知道是你。” 袁光北余怒未消,又给了儿子一记耳光,劈手夺下冲锋枪来,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卸下了弹匣,才发现这竟然不是真枪。 明明一模一样,它怎么就不是真枪呢? 只不过这明明不是真枪,为何能够发出真枪发射的枪声? 袁光北抬枪往天上射了一梭子,感觉枪身的震动都与真枪无异,就是没有子弹射出。 这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乌龙了,却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黑着脸审问儿子:“这枪哪来的?” 袁军连忙把实话说了,袁光北二话不说,直接去钟跃民家寻找贾梗。 钟跃民家里,钟山岳已经回家了。 钟山岳还不知道刚刚结束的枪战,回家见贾梗来了,顿时大喜,立即张罗中午饭。 袁光北黑着脸登门,把钟山岳吓了一跳,连忙沏茶递烟。袁光北却一摆手,问道:“谁是贾梗?” 钟山岳不禁更加忐忑,搂住贾梗的肩膀说道:“这就是贾梗,他是我儿子。” 袁光北一脸狐疑地看了看钟跃民,皱眉道:“老钟啊,按说咱俩不在一个系统工作,我也不该过问你的事情,可是这都一个院儿住着,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声,你从前是不是犯过作风错误?” 袁光北把贾梗当成钟山岳的私生子了,眼见贾梗和钟跃民差不多大,那还有啥不好猜的?很显然,钟山岳在跟钟跃民他妈结婚的同时,外面还有一个女人! 钟山岳见袁光北误会了,连忙指着家里新贴的喜字解释,“这是我对象的儿子,您看,我这明天就结婚了,也没好意思去通知您。” 二婚嘛,通常都是不好意思大宴宾客的,更何况这年代的人们、即便是初婚也都办得低调节俭。 袁光北就有些尴尬,连忙转移话题,从身后拿出袁军那支冲锋枪来,说道:“我找你儿子,是为了这支冲锋枪。” 钟山岳见了就很是吃惊。红小鬼出身的他又怎会不认识这支汤姆森?更何况他目前任职的第五机械工业部负责的主要业务就是枪炮制造。 不论是出身、还是现任职务,都决定了钟山岳对枪炮类武器的敏感度,就问道:“袁参谋长,这不是汤姆森冲锋枪吗?你从哪拿来的?怎么会跟贾梗有关系?” 袁北光哈哈一笑,“这得问你儿子啊。” 贾梗笑道:“袁伯伯过年好,这枪是我自己造的玩具,可能跟真枪有点像,不过再像也是玩具,都是孩子们玩的,您说呢?” 袁北光却是大摇其头,从口袋里掏出了袁军的那块腕表,“如果这枪只能当做玩具,我就不来找你了,你这枪配上这块手表,如果给我弄来几十支,我就能训练出一支特种部队!” 贾梗就忍不住看了一眼袁军,你小子不地道啊,学习的时候笨头笨脑的,回头跟你爸解释的时候倒是通透。 就笑道:“或许吧,不过李云龙的c军不是已经有了特种部队了吗?炮轰金岛的时候,他那支梁山分队还立下了大功,怎么你还要练特种部队,练那么多特种兵干什么?” 袁光北听得暗暗心惊,心说这个贾梗知道的事情不少啊!连梁山分队那么机密的事情都知道,这事儿只怕钟山岳都不知道吧? 这贾梗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嘴上却说道:“胡说八道,c军就算有特种部队那也是c军的,我要练的是军委的。” 他俩人在这里对话,听众们的感受却是各不相同。 钟山岳听得云里雾里,根本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汤姆森吗?真枪也好,假枪也罢,有什么稀奇?怎么还能用于训练特种部队了? 二战时美国大兵倒是没少配备这种冲锋枪,可是也没见他们有多牛啊?在太平洋战场上还不是被小鬼子打得哭爹喊娘? 另一个有心的听者是郑晓慧。刚刚亲身体验了枪战的她当然明白袁北光的意思是什么。 其实在郑晓慧看来,贾梗搞来的这些仿真枪械不仅能够用于训练特种部队,只要数量够多,甚至可以训练全军。 而令郑晓慧疑惑的是,只说如此精工制造的仿真枪械,国内的工厂根本做不出来,贾梗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小屁孩,怎么可能造得出来? 问题还不止如此,抛开这些枪械逼真的造型、逼真的声音和震动之外,它们是怎样和腕表形成感应的? 很明显,这是一种很高的科技,而这样的科技对于当今国内的技术水平而言,想要实现绝无可能。 想到这里,郑晓慧就不禁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所见所闻。别的不说,只说贾梗家里那些卫浴洁具、以及全自动洗衣机和那个枪炮声响了半夜的奇怪电视机……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电视机里的枪炮声到了后半夜就不响了,屏幕上也没有了遮天的飞机和漫山遍野的坦克。 她不知道那其实是地图上的晶矿挖光了,所以电脑一方被迫停止了武器的制造。总之幸亏后半夜枪炮声都停了,否则她怕是要睁着眼睛过一夜。 这当口,钟山岳也从袁北光的嘴里了解到了这种仿真汤姆森的奇妙之处。 袁北光的意思是联合钟山岳做出计划,上报军委,让贾梗提供技术,再由五机部直属的军工厂批量生产这种仿真枪。 如果这个计划成功了,那么对于袁北光、钟山岳和贾梗来说,都是大功一件。 然而钟山岳听完了这个计划之后却是摇了摇头,“参谋长啊,你大概不知道,我这个儿子可是已经进了上头的法眼的。” 说到一半,他朝着郑晓慧一努嘴,然后凑近袁北光的耳朵低声道:“看见那个女兵没有?八三四幺的精锐!大领导派来保护贾梗的,保密哦。” 袁北光一听脸色就变了。 8341是什么意思?那是海里的保镖啊!直接贴身保护贾梗,这意味着什么? 这至少意味着,不论贾梗有什么能力,想要做什么,都不是他袁北光这一级的干部能够干涉的! 这还谈什么计划?连大领导是哪个大领导他都没敢问,问也肯定问不出来。人家钟山岳不是说了吗,保密。 当下袁北光放下了冲锋枪,老老实实地告辞,带着儿子回家去喝自己的酒,临走时对待钟山岳的态度也变了样,再也没有了领导的气场。 好家伙,这钟山岳不显山不露水的,都靠到大领导的身边了,是个人物! 袁军被他爸带走了,郑桐、二毛子和猴子腚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钟山岳家的午宴正式开始。 贾梗不知道郑晓慧其实是大领导派给他的贴身保镖,仍然对郑晓慧爱搭不理的,反倒是钟跃民,出于主人的礼貌,热情地招呼郑晓慧。 钟山岳不愧是一员儒将,为人处世能甩傻柱一万条街,知道明天结婚,中午就没喝酒,然后第一个吃饱离席,出门准备明天的婚礼去了。 下午的时候钟跃民的四个死党再次来到钟跃民家,一向对贾梗不冷不热的袁军态度大变,棒梗哥长、棒梗哥短的拍起了连珠屁。 其余众人不知道袁军得了他老爸的教导,要他事事以贾梗为榜样,绝对服从贾梗的号令,见袁军如此巴结贾梗,都认为是贾梗拿出仿真枪的缘故。 在这件事上,不要说袁军,就连郑晓慧在内,哪个不把贾梗奉若神明?能搞出来这么好玩的东西,贾梗得多有才?实打实的少年科学家啊! 最关键的是,这种仿真枪的出现,直接把大家从小玩到大的战争游戏提升到了一个无可想象的高度。 “以后咱们别在大院儿里玩了,咱拿着枪戴着表,找个地形复杂点的地方,孟良崮有点远,西山和香山怎么样?” “西山和香山不行,那地方都是大官儿的住处,咱们这噼里啪啦的一打,还不得把警卫团引出来啊?咱们去房山。” “哈哈哈,对对对,房山好!” “棒梗哥,你就只有这么几支枪吗?还有没有别的了?比如步枪,机枪……” “还有狙击步枪,有吗?” 小伙伴儿们七嘴八舌,畅想着越来越好玩的日子。 贾梗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道:“今天肯定是没有了,不过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最近你们先用这些枪玩着,等我回去再做一批。” 说到此处,又小手一挥道:“你们也发展一下队伍,就这么几个人冲啊杀呀的有啥意思?你们得拉起一个师、一个军的队伍才行,到时候咱们也玩个大纵深大规模战役……” 小伙伴儿们都被贾梗画出的大饼馋的两眼放光,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能明天就竖起大旗招兵买马。 然而他们怎会知道,贾梗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等到风暴来临,这些半大孩子闹不好就会卷到文攻武卫的大潮中去,与其到时候他们抢了枪、去遭受真实的枪林弹雨,还不如把他们引导到游戏中来。 那样这些孩子们既不会伤害到别人,也不会伤害到自己。 下午,17号大院里面枪声再起。郑晓慧依然跟贾梗一伙,与钟跃民五人组激战了六局,每一局都以郑晓慧完胜告终。 这就让贾梗有些震惊,原来这位兵姐姐不是文工团的啊,手底下还真有活儿,至少枪法精准。枪战时那飒爽的英姿,果决的动作,都赶上赌神里的龙五了。 年初四这天就在钟跃民这群孩子们的意犹未尽中溜走,晚上贾梗带着郑晓慧回家,到了家一切如前,彼此之间也不说话,洗洗上床睡觉。 年初五这天是钟山岳和秦淮茹的婚礼。一大早,贾当和贾槐花就在老妈的命令下去给邻居发喜糖。 虽然是二婚,但是要嫁的男人却比初婚强百倍,这还不得往死里显摆?必须要让左邻右舍都看看我秦淮茹的风采! 贾张氏在一旁看得生气,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心里这个憋屈啊。明明是只草鸡,怎么突然就变成凤凰了? 她却忘了妻从夫贵、母凭子贵的道理。 人家秦淮茹有一个神通广大的儿子,当然就是凤凰!你非得说她是草鸡,你问问她儿子棒梗愿意吗? 秦淮茹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四合院邻居的祝福,只不过邻居们表面上祝福,心里却巴不得她也像秦京茹和李苑香那样,过不了几天就离婚。 不就是一个接班死鬼丈夫干车工的寡妇么?显摆什么?再显摆你能坐进办公室? 什么?嫁给了当官的?也不知道这当官的是个什么样的糟老头子,兴许还是瞎子聋子,正常的中年男人谁会娶一个寡妇当媳妇? 邻居们堆着笑脸,说着吉祥话,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等在贾家西厢房的门口,就想看看新郎官儿是个什么样。 穿着一身簇新将军呢中山装的钟山岳,亮瞎了四合院里的一众母狗眼,人们无不错愕到不敢置信,这么帅的领导想找啥样的女人没有啊?怎么会娶秦淮茹当老婆? 在钟山岳的邀请下,邻居们还是坐上了钟山岳找来的大客车,这辆大客车是五机部下属某厂的通勤车,足以载满四合院里所有的人。 钟山岳的喜宴安排在大院的食堂,地方够大,菜品虽然不多,但胜在量大。 最关键的,是基本不用花钱。这并不是负责管理食堂的二毛子他妈给予照顾,而是这个时候的饭菜价格本就很低。 买不着归买不着,价格却不会因此涨破天际,这就是计划经济的特色。 四合院的邻居们自然吃得香甜,喝得酣畅,算起来包括年初一在内,这个春节已经吃了两顿大席了,直说是这样的春节百年难遇。 酒水是贾梗提供的,算是老妈的嫁妆之一,贾梗本来还想包揽酒宴的菜品和主食,被钟山岳坚决地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你妈结婚,让你下厨?回头你妈还不得把我掐死? 第144章 德庆哥 贾梗给老妈准备的嫁妆也是丰厚至极,除了彩电冰箱洗衣机之外,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比如vcd影碟机,比如任天堂游戏机,再比如电脑和电脑桌,这些都是给他的便宜弟弟钟跃民玩的。 贾梗也豁出去了,反正就连郑晓慧都看见自家卧室里的电脑了,昨天也把镭射仿真枪亮出来了,再加上一个vcd、一台游戏机和电脑又能咋的? 就让钟跃民他们几个玩去吧,早学会玩,就早开眼界,此后不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人笑作土鳖土包子。 至于由此引发的影响和后果,爱迪生都能发明那么多东西,我贾梗身为接班人,还不如资本主义的孩子爱迪生吗? 我贾梗就是爱科学的好少年,就是小小发明家,怎么了? 年初五这天下午,贾梗喝得烂醉如泥。 今天他是真的喝多了,没有用空间倒腾酒水。不是因为他妈结婚他高兴,而是不想看郑晓慧那张臭脸。 你来参加我妈婚礼,不说以儿媳妇的身份送上祝福,你至少也该恭贺两句吧?结果你跟个雕塑似的全程没有笑脸,吃饭你却没少吃。像话吗? 不像话! 贾梗一想起还有两天都要笼罩在郑晓慧的阴影下就很生气,就很不爽,就想喝酒。 原本他畅想的美美的,在春节这段时间里睡了李苑香,或许还能睡了绍琳。等到年初六,再睡了娄晓娥和于莉。闹不好还能享个齐人之福…… 可是这些设想都在郑晓慧到来后变成了梦幻泡影。 24小时形影不离!这是条什么规矩?谁定的?或者说,到底是谁派郑晓慧来的? 不知道,不知道。只知道王主任都不能推诿,任由郑晓慧横插一腿,把她女儿余盼和自己隔开。 想来王主任也是不愿意的吧?嗯,应该是,王主任肯定不愿意,但是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贾梗发现不仅是王主任,似乎钟山岳也是知道郑晓慧的来历。 而钟山岳对待郑晓慧的态度也很特别。说不上来的特别。那是一种什么态度呢?贾梗觉得,就是那种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般的宠溺。 即便是亲生女儿,也不至于这么宠吧? 他不是没有悄悄询问钟山岳,可是钟山岳就是不说,问急了,就是保密。再就是标准的敷衍——你早晚会知道的。 算了,不想了。喝多了算了,爱谁谁,爱咋咋地。 贾梗是真喝多了。谁劝都不听,一劝就瞪眼,“我妈结婚我高兴,喝杯喜酒怎么了?你不让我喝喜酒,就是不想让我妈婚姻幸福!” 这理由实在强大,谁还敢不让他喝酒?先是郑晓慧,后是秦淮茹,纷纷败下阵来。最后,就连钟山岳都看不下去了,强行抢走了酒瓶子,却是为时已晚。贾梗已经喝多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贾梗在郑晓慧的埋怨声中醒来。 没有所谓的头疼欲裂,这个时代里你根本喝不到那种能令人头疼欲裂的酒,因为轻工部还没有完成总理交办的任务——批量生产液态酿酒法的酒精酒。 固态法酿造的纯粮酒是不会导致头疼的,但或许会口干,然而昨天贾梗提供的婚宴用酒是剑南春,这酒既不会让人头疼、也不会让人口干。 如果一定要找出这种酒的副作用,那就是晕,晕得厉害。贾梗都不敢长时间睁眼,因为一睁眼就天旋地转。 所以贾梗即便醒了酒也还闭着眼睛,默默地听着郑晓慧的数落,郑晓慧就像他妈一样喋喋不休,“你说你,又不能喝,还喝那么多,睡得跟头死猪似的,还得我伺候你。” 不,郑晓慧比秦淮茹还能唠叨,虽然郑晓慧还不到20岁,但是这个唠叨劲儿、简直比40岁的女人还要猛。 可是……可是你怎么伺候我了?刚刚睁眼的时候贾梗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东跨院的南阁楼卧室,也就是自己最近几天的唯一宿处。 身上还穿着背心和内裤。很显然,帮助自己脱衣服的是郑晓慧。 如果是绍琳等知道自己睡觉习惯的,一定不会给自己留这么两件。 于是问道:“你怎么伺候我了?我吐了吗?” “你还想吐?别恶心我了行吧?我把你从部队大院送回到家,再把你搬到床上,还给你擦脸,这还不是伺候啊?” 郑晓慧的语气恶狠狠的,似乎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委屈的那个人。 贾梗继续眯着眼,“就算你伺候我了,以后找机会我也伺候你一回不就两清了?你至于大清早就在我耳朵边嗡嗡嗡的叫吗?” 话音未落,脑门儿上就挨了一记大鼻兜,“你说谁嗡嗡嗡?你才嗡嗡嗡,你看这都几点了,还大清早?都有人来找你了,我不叫你你起得来吗?” 贾梗连忙内视一眼空间手机,发现竟然已是上午十点多了,不禁心中一紧。 恰好老k的电话打进来,连忙用意念接了,只听老k说道:“棒梗哥,你怎么还没来啊?这四九城里的顽主已经来了三十多个了。” 贾梗连忙用意念回答:“你别急,先稳住他们,我这就过去!” 匆匆穿衣下楼,却在一楼会客厅里看见了一脸急切的娄晓娥。 娄晓娥见着贾梗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棒梗,你不是说今天带我搬家吗?我把东西都拾掇好了,咱啥时候走?” 贾梗这才醒悟,原来郑晓慧说有人找自己,那个人就是娄晓娥。 娄晓娥都快急哭了,为了争面子,她在聋老太面前很是显摆了一番,说贾梗给她找了房子,初六就搬家。 可是来到初六这天,却迟迟不见贾梗来找自己,眼看着8点、9点,贾梗还没有动静,难不成贾梗都是说着玩的? 9点半的时候,她终于按捺不住,进了东跨院。 放娄晓娥进来的是秦京茹,贾梗跟秦京茹交代过,像娄晓娥、于莉这样的女人如果来串门,可以先让她们进来,在南屋会客厅等着。 秦京茹这两天早就烦了郑晓慧,巴不得有人过去把水搅浑,自然客客气气地把娄晓娥放进院子。 贾梗一边拉起娄晓娥的手往外走,一边听她说话,听完就叫秦京茹,“京茹姨,一起过去帮忙。” 娄晓娥的行李不多,都在聋老太家,大包小包就三件,贾梗让秦京茹和郑晓慧以及娄晓娥各拿一件,自己空着手就往外走。 秦京茹等三女连忙快步跟上,郑晓慧嘟囔着表示不满:“亏你还自称什么棒梗哥,东西都让女人拿,算什么男子汉?” 贾梗霍然回身,怒视郑晓慧道:“我拿东西,你背着我们去东八里庄,你干不干?” 郑晓慧一怔,有些听不懂贾梗的意思,反问道:“你去东八里庄做什么?” 贾梗道:“这是你能管的吗?我去哪也要请示你?你任务里有这一条?” 郑晓慧不说话了。任务里确实没有限制贾梗去向这一条,只有贾梗去哪都跟着、贴身保护。 四个人来到门外,却见门口停着一辆吉普车,只是这吉普车比常见的吉普车大了一号,车漆颜色也截然不同,是黄色的。 贾梗大步走到车边,拉开驾驶室门就坐了进去,说道:“你们坐后边,京茹姨你放下东西回家。” 郑晓慧惊奇地打量着这辆车,她能够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款车型,但是却有一种感觉,这车像是美国产的。 秦京茹把娄晓娥的行李包放在了副驾驶座上,就退回到四合院门口看着,郑晓慧和娄晓娥则是满心好奇地坐进了车后座。 娄晓娥忍不住问道:“棒梗,你从哪里借来的这辆吉普车?” 贾梗笑道:“这不是吉普,这是悍马。” 贾梗没多解释,因为在这个时代即便是美国的amg公司也没有生产过这款左舵的悍马车型。 他就是赶时间,才从空间商城里diy了这么一辆出来。 悍马车一路风驰电掣。这个年代即便是燕京市里,车辆也是少得可怜。 路上的车辆少,红绿灯更少,而且是手动控制的,交警就如同凤毛麟角,除非发生特大匪警,否则绝无交警设卡查车一说。 贾梗一路无阻地来到石佛营村那座农家大院,远远就看见院门外乌泱泱地站的都是人,怕是已经上千了。 悍马车如入无人之境,在众人的惊呼闪躲中停在大门口,贾梗霸气十足地跳出驾驶室,环顾周围,笑道:“今天挺热闹啊,都是来拜年的?” 等在门口的老k和黎庭利连忙上前,老k压低声音道:“这些人里面有咱们一千人,都是按照你的吩咐挑出来的,剩下大约有三四百,都是里面那些顽主带来的。” 三十多个顽主,带来了三百多个小弟,一个人带十个,嗯,这很靠谱。 老k又低声说道:“棒梗哥,今天咱们人多,你就说怎么办吧,咱们干他们一票!” 贾梗却摇头道:“干什么干?咱们的人都是技术型人才,能用来打架吗?顽主的事情我来处理,他们的头儿都在哪呢?带我去见。” 老k颇为疑惑地点头,心说你这是想虽千万人吾往矣啊,这能行吗? 顽主跟佛爷可不一样,佛爷都讲究技术,比的是活儿。只要你活儿好技术高,大家就服你。 可是这一套在顽主这个群体里却行不通。 顽主是干什么的?那都是茬架茬出来的。虽然听说你棒梗哥也曾一个人打跑十几人,可是今天人家来的何止十几人啊,人家来了四百多!你怎么打啊? 但是没办法,既然贾梗执意单刀赴会,自己也只能舍命陪君子,当下带着贾梗来到后院。 这里曾是贾梗和一众荣门弟子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场所,今天的布置也跟那天差不多,院子里摆了十几张桌子,几十张椅子和凳子。 顽主一伙人都坐在了西侧靠墙的桌子边,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懂得西席东道的概念,而是因为太阳从东边照耀,坐在西墙根能暖和一些。 贾梗注意到坐在最前面一张桌子上的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这人之所以突出,是因为他这张桌子旁边就只坐了他一个人。似乎别人都不配与他同桌而坐。 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烟,搁在桌面上的两只手,一只手正把玩着一只打火机,另一只手则按在桌面没动,指尖前方,放着一把三棱军刺。 男人的神情很是桀骜狠戾,仿佛在脸上写了“我是老大”四个字。 这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熟人,正是周长利,也就是小混蛋。 小混蛋见贾梗来了,就低头在那男人的耳边低语几句。 贾梗的空间覆盖全场,当然听得清小混蛋说的是:“德庆哥,这就是东城棒梗哥,勇哥的生死兄弟。” “哈哈哈哈……” 听完小混蛋汇报的德庆哥放声狂笑,一边笑,眼神却始终盯在贾梗的脸上,目光中满是不屑。 贾梗迎着对方的眼神对视了一会儿,就转过头吩咐老k:“照顾一下这两位女士,她们都是我的女人。” 老k自然心领神会,对娄晓娥和郑晓慧说道:“两位嫂嫂,这边请。” 娄晓娥被贾梗和老k的话语说得脸红心跳,尤其在听到“嫂嫂”那一瞬,更是满心甜蜜。 然而郑晓慧却炸了,圆睁美目瞪着贾梗和老k,“你们胡说什么?谁是你的女人?谁是你的嫂嫂?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跟你们不客气!” 老k就很尴尬,只有看向贾梗。 贾梗更是一脸无奈,说道:“这个解放军阿姨的确不是你的嫂子,你不用管她了,只照顾你嫂嫂就行了。” 老k心领神会,带着娄晓娥走向一边,郑晓慧却一脸震惊地看着贾梗,指着娄晓娥的背影问道:“你说什么?你和她结婚了?” 贾梗硬邦邦怼了一句回去,“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儿吗?” 说完,便不再理睬郑晓慧,大步走到德庆所在桌子的对面,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昂起下巴说道:“你就是德庆?” 此时德庆仍未笑完,却被贾梗的强硬态度所激怒,笑声戛然而止,不答反问:“你就是棒梗哥?就你这个小屁孩儿,也敢叫东城棒梗哥?哈哈哈哈……” 德庆哥再次爆发出一阵狂笑,引得身后的三十多个顽主一起笑了起来。 第145章 打服 德庆哥姓杨,全名杨德庆。 在座的顽主们当然知道德庆哥为什么发笑,分明是嫌棒梗哥太小,不配跟他叫板。 杨德庆这一方,只有小混蛋没笑。 小混蛋不仅没笑,反而心里有气。因为杨德庆这一笑里表现出来的蔑视,把自己和李奎勇都给卷进去了。 年纪小怎么了?你嫌我年纪小,别找我替你办事儿啊! 杨德庆这就是在打贾梗的脸啊!可是为什么我也觉得脸在疼呢? 这一刻,小混蛋的目光死死地盯在贾梗的脸上。就看你棒梗哥怎样反击了,如果你这都无法反击,你就不配做勇哥和我的兄弟! 贾梗却像是根本没看见小混蛋的目光一样,脸上也没有什么咬牙切齿的表情,似乎杨德庆等顽主笑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别的什么人。 直到他慢吞吞地从背后的书包里掏出来一个东西,对准了杨德庆的脸时,全场的笑声突然静寂下来。 枪! 他居然有枪! 没错。贾梗手里握着的就是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杨德庆的脑袋。 寂静之中,贾梗说话了,淡淡的语气,声音不大不小,却似没有任何感情,仿佛他说话的对象只是一些蝼蚁。 他说的是:“谁再笑,我就打死谁。” 这特么谁还敢笑?这是手枪啊! 虽然此时的国内并没有禁枪,而且在座的顽主也不乏家里有猎枪、气枪的人,但是像贾梗这样随身带着一把勃朗宁手枪的,真不多见。 其实在这个时代里的流氓地痞群体中,是有着一条不成文的约定的,那就是动板儿砖可以,动刀可以,动棍棒也可以,但就是不能动枪。 一动枪,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就没有了江湖事江湖了的可能。公安局的警察可不管江湖规矩,你动枪打死或者打伤了人,那就是大案要案,即使你们私了也不行,必须抓人判刑。 再有就是,对于一些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人来说,手里有枪反而不如没有。因为有枪你也不敢开,万一对方人多、拼着让你清空弹夹,仍然有人干死你的情况,你怎么办? 对于这样的怂人来说,手里有枪还真不如在胳膊、胸膛上纹龙画虎来的实在。如果单论吓唬人,纹身真的比手枪更好使。 只不过话是这样说,但是此刻却是没人敢赌贾梗不敢开枪。 这可是东城棒梗哥啊,是一拳一脚、结结实实打出来的名头!这样的人,就算年纪还小,你敢赌他不开枪吗? 要知道还有一句俗话说得好,初生牛犊不怕虎!年纪小的人通常考虑的也少,反而更加无所顾忌,反而更加不计后果! 众皆色变,众皆胆寒,众皆噤声,这时候,更多的人都把目光看向贾梗身后的女兵。 也许,贾梗的手枪就是这个女兵给他的?那么这个女兵又是什么来历? 这可是现役女兵啊!还带着小手枪!说不定是个连长! 众所周知,我军的士兵是没有佩带手枪资格的。班长没有,排长,还要看是什么兵种的排长。 郑晓慧见状就忍不住暗暗好笑,贾梗这家伙真会搞怪,居然拿仿真枪来吓唬流氓地痞,就不怕人家拼着一条命跟你死磕?到时候你打不出子弹来,看你怎么办! 小混蛋也被贾梗的应对所震惊,他震惊的不是贾梗敢不敢开枪,而是贾梗居然能弄到这么好的武器。 如果是我敢不敢开枪?我当然敢! 或许这时候的小混蛋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就是一个漠视生命的狠人,不仅漠视他人生命,也漠视自己的生命。但是他感觉此刻的贾梗就是一个漠视生命的人。 就在全场人担心贾梗会不会开枪的时候,贾梗却把手枪放下了。 就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拍,用力不大不小,说道:“我拿枪都是欺负你,我这人并不喜欢欺负弱小。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你能不能代表四九城的顽主?” 杨德庆这个气啊,虽然他不知道装逼这个词汇,但是却能深刻体会到被贾梗装逼成功而产生的挫败感。 为了面子,咬着牙也不能怂,“你别以为有枪就能吓唬我,我杨德庆又不是吓大的,今天你打死我,你也得给我偿命!” 贾梗全然不在意杨德庆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叫嚣,只追问:“杨德庆,嗯,名字比较一般,我问你能不能代表四九城里的顽主?如果不能,那就换个人过来跟我谈。” 毫无疑问,杨德庆是能够代表四九城的顽主的。只看他此刻的座位就能确定。 至于原时空里到了1968年以后、为什么四九城里没了杨德庆这号人物,反而是小混蛋享誉江湖。 贾梗觉得,要么是自己穿越引发了蝴蝶效应,要么就是此人东窗事发被镇压了,又或者是被后起之秀干趴下了,都有可能。 杨德庆的气势虽然被贾梗挫了下去,但是倒驴不倒架,梗着脖子说道:“我当然能代表了,我的兄弟告诉我,说去年的过年钱来问你要,有这事儿吧?” 贾梗淡淡道:“没错,有这事儿,我今天过来就是跟你们了结这件事,现在我宣布,那笔钱没有了!而且,从今天开始,四九城里禁止吃佛!” “什么?” 杨德庆霍然站起,他身后几张桌子边坐着的其他顽主也都跟着站了起来,一个个仇视着贾梗。 杨德庆一字一句地说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棒梗哥,这话你听过没有?” 贾梗却没有站起来,只抬了抬下巴,不屑地看着杨德庆说道:“我听说过,但是现在我还没杀你们父母,对不对?如果你们还想吃佛,那就是逼着我去杀你们父母!” 太狂了! 四九城里就没见过这么狂的人! 这是此时众顽主的一致想法。 只听贾梗又道:“你们不就是觉得自己能打吗?所以欺负我的荣门子弟,来来来,今天你们就跟我一个人打,只要能打过我,不论是谁,所有月钱年钱,我都给他。” 贾梗这话一出口,站在他身后的、包括老k和黎庭利等四五十个荣门头目都不禁热血上涌。 牛逼啊!不愧是荣门老大!真牛逼! 且不说贾梗能不能以一敌众,只说他这腔豪气,就盖过了场中任何一个人。 试问四九城内,谁敢这么牛逼?唯我东城棒梗! 贾梗这番话固然豪迈,然而对于杨德庆等人来说,却无异于有了空子可钻。 杨德庆哈哈一笑,拿话挤兑道:“跟你一个人打?你用手枪?” 贾梗摇了摇头,“放心,我不用枪。” 他随手一指后院西北角,那里有一个牛棚,里面还拴着一头牛。 “看见牛棚前面那片空地了吗?有谁想跟我打的,咱们到那片空地去打。” 说走就走,贾梗摸起勃朗宁放回背后书包,大步走向牛棚。郑晓慧连忙跟上。 站在牛棚前面的空地上,贾梗冲着众顽主招手:“都上来吧,只要敢打的,都上来,我一个人打你们所有人,早打完早利索,我还有事,没工夫跟你们瞎耗。” 郑晓慧闻言,就忍不住扯了扯贾梗的后衣襟,埋怨道:“你逞什么能?他们一拥而上怎么办?” 郑晓慧早就准备好了,只要有人过来跟贾梗动手,她就挺身而出,可是没想到贾梗居然这么狂傲。 虽然她自忖、哪怕对方三十多个顽主一拥而上、也会被她一一打翻在地,可这不是需要一个过程吗?过程里这帮人分出去一部分对付贾梗可怎么办? 果不其然,杨德庆等人一听贾梗让他们一起上,立马就顺杆爬着说道:“嘿,这小子也太瞧不起咱们弟兄了吧?那就一起上,揍他丫的!” 其实杨德庆这伙人心里头想的都是一件事情,那就是趁着贾梗把枪放回书包这会儿赶紧把他打趴下。 最好,能把贾梗书包里的手枪夺过来,到了那时候,什么东城棒梗哥,不过就是砧板上的肉,自己一方想怎么剁就怎么剁。 因此杨德庆一声吆喝,所有顽主都跟着冲向贾梗,只剩下一个小混蛋留在原地。 小混蛋虽然不屑于跟着众人以多欺少,但是他对贾梗的做派同样嗤之以鼻。有枪你不用,非得比拳脚,这不是傻逼吗? 再看贾梗,却见贾梗面露微笑,显得人畜无害。不禁心中更气,你马上就要被人揍死了,怎么还跟没事儿人似的? 这一刻,小混蛋不得不考虑要不要上去趴在贾梗的身上救他一命,不然日后如何面对李奎勇? 然而他却不知道,贾梗不仅不惧这三十多个地痞流氓,就算外面那三四百人都进来一起上他都不怕。 可是就在贾梗准备后发制人,给杨德庆一伙人一个惊喜的时候,一道英姿飒爽的人影突然从他身边掠过,就在他身前扎了个侧马步。 贾梗微微吃惊,这郑晓慧的架势似乎是准备格斗的起手式啊,是擒敌拳还是什么?有点意思。 贾梗已经见识过郑晓慧的枪法,知道这女兵有两下子,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敢徒手格斗,那好吧,既然你想练练,我就让你先过过瘾。 闪念之间,郑晓慧已经跟冲在最前面的杨德庆照了面。 杨德庆面对突然挡在身前的郑晓慧有些不知所措,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对这个美貌的现役女军官动手,鼻子上就被砸中了一拳,顿时眼冒金星,一跤跌倒。 郑晓慧一拳得手,更不迟疑,一个箭步冲进顽主人群,上拳下腿、左右开弓,眨眼间就放倒了七八个。 众顽主也跟杨德庆一样,多少有些怜香惜玉,多少有些殴打军人所获刑罚的恐惧,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应对。 这就给了郑晓慧可趁之机,连续打倒了十几个,剩下的十几人这才想起,纷纷绕开她冲向贾梗。 不敢打女军官,可以打贾梗啊!而且还是贾梗要求自己跟他打的,这个不犯法。 郑晓慧怎会容忍这帮人去打贾梗,旋即转身,伸腿一连绊倒两人,顺势跨步跟进,两只手又揪住两个顽主的后衣领,硬生生把人拽倒在地。 然而饶是如此,却仍有超过十个顽主冲到了贾梗的身前,贾梗哈哈一笑,“咋都来找我呢?觉得我好欺负啊?” 嘴里说着话,手已经倏然伸出,抓住一个顽主的手腕就把人抡了起来,只听“哎哟、握草”之声不绝于耳。 贾梗一句话说完,十二个顽主已经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这时,贾梗才一脸嫌弃地把手一松,被他抡了好几圈的那个顽主就像一颗链球,在空中划过十几米长的一道弧线,重重摔落,落点正是小混蛋的脚下。 小混蛋都看傻了,这棒梗哥……也太特么能打了吧? 纵使郑晓慧那虎入羊群般的身手再如何惊艳,也不如贾梗这种简单粗暴的打架方式来得震撼! 手拎一个人,抡倒十多人!棒梗哥打架都是这么简单的吗? 郑晓慧也呆住了,原以为贾梗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就是有些街头打架的经验而已,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她瞬间回想起前夜贾梗脱衣服进被窝时、那双白白嫩嫩的小胳膊,这双看上去无比脆弱的小胳膊怎么可能爆发出如此狂暴的力量? 贾梗是个讲究人,看着张着小嘴合不拢的郑晓慧致谢道;“小慧姐,谢谢你帮我。” 但随即,贾梗就说出了一句很令郑晓慧难堪的话,“你们这些被我姐姐打倒的都爬起来,她打的不算,都让我再打一遍!” 合着这是……根本不领情啊!郑晓慧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热。 贾梗说是这么说,可是杨德庆这伙人怎还不知厉害,都在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是被女军官打倒了,这要是被贾梗抡人砸中,估计两三个月都起不了床! 所以一时之间,三十多个顽主竟然一个站起来的都没有。 贾梗料知对方也没一个头铁的敢再来一遍,就走到杨德庆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人有点什么本事,闹了半天就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流氓地痞,就这两下子,也敢吃佛?不怕被人揍死啊?” 杨德庆哪里还敢还嘴,只能忍气吞声。 贾梗却不想这样放过对方,抬腿就踢了杨德庆一脚,“我跟你说话呢!你跟我装什么死?还要不要过年钱了?” 杨德庆疼得撕心裂肺,却不得不赶紧答话:“不要,不要了,以后再也不要了!” 贾梗再看向其他顽主,“你们呢?” “我们也不要了!” “再也不敢了!” 贾梗突然一跺脚,只吓得众顽主浑身一哆嗦,“不要了?不要了你们还赖在这里干什么?等我请你们吃午饭啊?还不快滚?” 第146章 布局全国牛棚 一众顽主或连滚带爬、或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农家大院,小混蛋却留在了原地,看着得胜归来的贾梗,由衷地赞了一句:“棒梗哥,你真强!” 贾梗呲牙一笑,“怎么?不跟那帮人一起混了?” 小混蛋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嘿嘿,明天我就跟勇哥去上班了,怎么能跟那些顽主继续混,没前途啊!” “知道没前途就好。你现在去替我办件事,去京棉二厂后勤科,找一个叫于莉的姐姐,把她带到这里来,就说我在这里等她吃饭。” 不等小混蛋答话,又转头看向老k,丢了车钥匙过去,“老尅啊,找一个会开左舵车的,开着门口那辆悍马,送小混蛋过去,再把人给我接回来。” “得嘞。” 老k接了钥匙就走,小混蛋连忙跟上。 贾梗看着老k的背影又道:“你出去的时候顺便把你准备好的人都叫到这里来,我安排安排。” “好嘞。” 不多时,外面进来了一千个荣门弟子,把一座后院挤得满满登登。 贾梗直接跳上一张桌子,站在上面说道:“各位哥哥姐姐,我是贾梗,就是棒梗。今天我把大家叫来,是请大家帮我办件事。” 院中众人都是刚刚听说贾梗力挫众顽主,无不惊为天人,闻言立即回道:“棒梗哥有事儿您说话!” 贾梗道:“我要你们明天启程,分赴祖国各个地区市县,寻找关在牛棚里的人,保证他们的身体健康和正常饮食!” 当下,贾梗从书包里拿出来一张中国地图,一个演算本,安排一名荣门弟子做记录。 这一千名弟子依次上前登记姓名、及其负责的市或县,登记一个,贾梗就从书包里拿出一百元钱、一百斤全国粮票发放出去。 根据现场统计,此时的中国共有167个市,2004个县,抛开那些自治区自治州和自治县不管,这一千多人一个人负责一个县也还不够,只能就近负责两到三个县。 “你们设法在这些市县住下,也可以在当地谋生,不要问为什么!只管去帮助那些关在牛棚里的人,这一百块是你们今年的花销,从明年开始,我每年都会派人给你们送钱。” 不让问为什么?在场众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知道贾梗这是玩的什么把戏,尤其是贾梗从背包里拿出来的大团结和粮票,咋就那么多呢? 要知道,一千个人,每人发一百,那就是十万啊!在这个年代这个数目何其巨大?说是天文数字都不为过。 贾梗却在暗暗庆幸。 原本他又是电脑又是航模的、尤其是搞了那个天上人间,几乎花光了所有的嫉妒值。正发愁怎样从空间商城里购买钱和粮票呢,他老妈这波出嫁却给他带来了强大的现金流。 要说四合院里谁最招人嫉妒?还得是秦淮茹啊!母子相较,贾梗自己收到的那点嫉妒值还真不够看。 而贾梗今天这波派人给各地牛棚送温暖的安排,则是他蓄谋已久的。 要问这样做的好处在哪?这时候当然看不出来。可是等到1977年以后再看看,全国各地掌权的,十之八九都是这时候关在牛棚里的人。 在派遣过程中,贾梗着重安排了前往张掖倪家营子这个人,这个人的主要任务不是去牛棚送温暖,而是要寻找一个叫做倪万福的人,此人是关乎他后爸钟山岳未来命运的关键。 确定了工作区域、领了钱票并做好登记的人们陆续离去,一个多小时后,大院里重归清静,老k和小混蛋也已接了于莉回来,和娄晓娥坐在一起听候招呼。 贾梗看见于莉那丰腴的身段,就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又恨恨地瞪了郑晓慧一眼,才对老k说道:“走吧,带我过去。” 当前,老k和绍琳掌握着贾梗唯二的安全信息通道,因为老k和绍琳都有一部可以沟通贾梗空间的手机。 只要这两人身处隐蔽环境,那么他们和贾梗的电讯沟通就不惧任何窃听。即便是如影随形的郑晓慧也不行。 早在今天之前,老k就在农家大院的旁边给贾梗选了一座农家小院,这是贾梗计划用来金屋藏娇的所在。 贾梗原本计划今天先吃于莉,再吃娄晓娥,可由于郑晓慧的到来,这一切都像一场惊醒的梦。 炮肯定是打不成了,可是其它方面的承诺却不能不兑现,比如给娄晓娥安排一套房子,比如请于莉吃一顿大餐,这些都需要说到做到。 坐在农舍里,娄晓娥对眼前这座农家小院有些失望。 在她原本的期待中,贾梗给她找的房子即使比不上东跨院里那些小楼,也该是西厢房的档次吧。 可是现在这座土坯墙和篱笆墙围成的院子、还有这院子里的三间土坯房,这都什么呀? 简直是惨不忍睹、不堪入目。 这样的房子也能住? 于莉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贾梗啊贾梗,你就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土炕上度过你的成人礼?你不觉得寒碜么? 可是贾梗却仿佛全不在乎。不仅不在乎,而且兴致很高。 贾梗命人烧热了火炕,出门转了一圈,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只铜火锅,摆在炕桌上面。 随后又有两名女“服务员”送来了十几盘牛羊肉片和牛羊肉块,还有几盘脊骨椎骨。 看见这一幕,于莉心中的不满没了。嗯,这顿大餐的确可以叫做大餐,这得十几斤牛羊肉呢,太实惠了! 今天中午,石佛营子这边的荣门据点儿开了两桌酒席,一桌在农家大院,一桌在农家小院。 农家大院这边也是一只火锅,涮肉却是贾梗从空间里搞出来的牛羊肉,切得超薄、红白相间的,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增。 老k、黎庭利率领几个头目,给弃暗投明的小混蛋接风。 小院里,涮肉是当地农家现杀的牛羊肉,虽然看上去不如后世现代的食材有卖相,可是味道却是实打实的香。 这火炕上的一桌就只有四个人,分别是贾梗,郑晓慧,娄晓娥和于莉。 大块吃肉,必须大口喝酒,不然爽感减半。所以即便娄晓娥和于莉都是女人,也是嚷嚷着要酒,而且必须是白酒,高度白酒! 贾梗当然懂得酒肉相宜的道理,当即从书包里拿出来四瓶五粮液,借着刚刚横扫众顽主的威风,往炕桌上一顿,说道:“一个人一瓶!谁要是喝不了现在就滚蛋!” 娄晓娥是借酒浇愁不怕酒,于莉是嫌弃待会儿没有软床吃鲜肉,不如喝晕了任由贾梗施为,所以这两位都不在乎一瓶酒,照常涮肉蘸料。 郑晓慧就不一样了,她昨夜又是背又是扛、又是搂又是抱的折腾了半宿,还得给贾梗脱衣服,帮他擦手擦脸洗脚,已经够够的了,怎么今天还喝? 于是霍然站起,居高临下瞪着贾梗:“不行!贾梗你不能喝!” 贾梗眼看着娄晓娥和于莉两个风韵十足的熟妇不能睡,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本想喝醉了倒头便睡即可抛却烦恼,却不料郑晓慧居然作梗,顿时就怒了。 他仰起头来,冷冷地瞪着郑晓慧。 “你发什么神经?我陪我两个姐姐喝点酒怎么了?用得着你管?就算你是首长又咋地?今天是年初六,还不让老百姓过年了啊?” 这番话合情合理,郑晓慧竟然不好反驳,只能从军服的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一件东西,扔在贾梗面前的炕桌边。 气呼呼地说道:“你自己看,你要是不怕误了火车,你就是喝死我都不管!” 贾梗低头看去,只见是两张叠在一起的硬座火车票,不禁一惊,瞬间想起大领导在电话里说的事儿。再次抬头看向郑晓慧:“你是……你就是陪我去雪城考试的人?” 郑晓慧点头,又坐下来收起两张车票放回上衣兜,柔声说道:“这样吧,你不是要陪这两位姐姐喝酒吗?我替你陪她们,你少喝点,行不?” 贾梗就不禁有些感动。 郑晓慧竟然是大领导派来的人,那就必须高看一眼。 对方身份和地位的变化,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印象和态度的,贾梗也是一样。 知道了郑晓慧的来历之后,对于郑晓慧的严厉就不那么反感了,而且,回想起之前郑晓慧挺身而出跟顽主格斗的表现,贾梗的心里就只剩下了感动。 用不着她帮忙是不假,可是你不能否认她为你拼命的行为。 这印象和态度一变,连带着郑晓慧的容貌和气质也变了,虽然仍旧高冷,但是高冷中却蕴藏着火热。 贾梗不知道这是不是郑晓慧的双颊被酒意染红的原因,反正看郑晓慧顺眼了许多。 不,这好像不能用顺眼来形容,而是亲切。对,就是亲切。 肉很香、酒更香醇,炭火正红,满室皆春。 四个人吃的尽兴,喝得过瘾,然而酒过三巡之际,娄晓娥和于莉两人仍然兴致不高,谈兴不浓,眉目之间隐现愁绪。 贾梗多少猜得出这二位的心事,无非是离婚不久、对前途的迷茫,以及眼前生活的不满。 他一边用空间神识驱使盾构机在小院下面构筑豪华卧室,一边宽慰两位姐姐。 “小娥姐,你心里有什么愁事就说出来,这里也没外人儿。说出来一起想办法。” 娄晓娥也不藏着掖着了,如实说道:“我本来觉得搬到这里来住,能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多些,可谁知你又要出远门,那我搬不搬过来还有什么意思?” 贾梗对此也很无奈,看了眼郑晓慧,说道:“要不小娥姐,你抽空回家看看吧,我估计你父亲已经联系好了将来的去处了,你回去替我捎个话,就说直接走,比被人扣住以后再走要好得多。” 娄晓娥有些不明白贾梗的意思,复述道:“直接走比被人扣住以后再走好得多?啥意思啊?” 贾梗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们家虽然已经把九成以上的财产都上交了国家,但是你们住的还是公馆,你爸坐的还是轿车,就还是不行啊,会引起劳动人民同仇敌忾的。” 娄晓娥酒意上涌,一拍筷子说道:“我们家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不放过我们?他们还是人吗?” 贾梗一摆手道:“咱们自家人在一起不说没用的,娥姐,你父亲已经找好了去处了,你们家面临的就是一个动身早晚的问题,早动身,万事大吉。晚动身,你父母就会有牢狱之灾。” 娄晓娥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家必须叛国投敌才有活路?” 贾梗道:“别说的那么难听,我觉得,叫做暂避风头比较恰当。嗯,你出境时被抓住了,就是叛国投敌,没抓住,你就是暂避风头,过几年回来,你还是爱国侨商、成功人士。” “胡说八道什么?这话你也敢说?” 郑晓慧的政治觉悟明显不低,听到贾梗这话就忍不住警告。 贾梗笑呵呵道:“我又不怕你去告密,都是自己家人,说说有啥?何况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于莉听了就有些疑惑、有些欢喜。这棒梗一再表示“没外人儿”,“都是自家人”,难道说,他跟娄晓娥还有这个女军官都有一腿? 只听贾梗又道:“其实娥姐你家出去是好事,就去港岛嘛,到时候只要跟我保持联系,我保你落地就成百万富婆,一年资产过千万,两年资产过亿。十年后,我在大陆吃喝都要靠你养着,你愿不愿意养我?” 娄晓娥眼睛越来越亮,举起杯来邀向贾梗,“弟弟,娥姐的钱就是给你挣的,娥姐的人也是你的,这话娥姐就说这一遍!来,干了这杯。” 郑晓慧和于莉都听傻了,看呆了。 这娄晓娥在干嘛?表白?还是表忠心? 不是,虽然贾梗还不到结婚年龄,可是你们俩这年龄差距,这样也可以的吗? 与娄晓娥的豪迈不同,于莉可不敢包养贾梗,她只能接受贾梗包养她,可是贾梗怎么可能包养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女人? 于莉对此不抱任何希望,只求让贾梗爽一次就换回一次的便宜,嗯,只零售,不批发。 第147章 儿行千里母担忧 尽管对贾梗所说的话还有些半信半疑,娄晓娥还是暗暗下定了决心。等贾梗明天一走,自己就回娄公馆一趟,把贾梗说的话带给父亲。 暂时安抚过娄晓娥,贾梗就看向了眉目含波的于莉。 于莉见了,就把憋在肚子里的话问了出来,“棒梗,你今天这是……找了三个启蒙老师啊?” 这话的意思,自然就只有贾梗和于莉两人明白。 贾梗闻言就很无奈,只好重新介绍了一遍郑晓慧的身份, “这位小慧姐姐,是领导派到我身边的生活辅导员,时刻监督我,禁止一切不良习气在我的身上发生,刚才你们也看见了,酒都不让我喝,还有,今天你们看见我抽烟了吗?” 于莉和娄晓娥听了就恍然,双双重新审视了郑晓慧几眼,然后又彼此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于莉就暗暗叹息一声,心想:看来今天从贾梗这里也就是一顿饱饭了。 只不过她转念又想,如果把郑晓慧灌醉了呢?会不会帮到贾梗? 于莉一向是个杀伐果决的性格,念头一起,立即端起酒杯,“郑老师,我这人最敬重人民子弟兵,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娄晓娥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见状怎还不知于莉的心意?等郑晓慧和于莉喝完,立即端起酒杯。 “来来来,郑老师,棒梗是我弟弟,我替我弟弟谢谢你对他的照顾和教导,我也敬你一杯。” 郑晓慧初中毕业就进了军营,基本上没有社会阅历,更别说酒场上的经验了,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面前两个熟妇的猎物,很爽快地酒到杯干。 如此一来,郑晓慧的酒量可就不够看了。 此前她本来就在替贾梗喝酒,别人喝一杯的时候她就要喝两杯,这一来二去的,怎会是娄晓娥和于莉的对手?没多会儿,就歪倒在炕头之上。 郑晓慧睡着了,于莉原形毕露,脱下了外套,露出一对挺拔的峰峦,笑道:“棒梗,你是不是想让我和小娥姐一起给你当老师啊?要不,我再跟小娥姐喝几个?” 贾梗早已喜出望外,连忙摇手,“别了别了,别喝了,你们跟我来。” 说罢下炕穿鞋,想了想,又把郑晓慧抱起来扛在肩头。 穿好了鞋子的娄晓娥和于莉见状就很奇怪,“你扛着她干什么?” 贾梗道:“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来个光棍汉把她偷吃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贾梗带着娄于二女来到东屋厨房,指挥二女搬开一堆木柴,揭开一块铁板,赫然出现一个洞口,里面有刚刚砌好的楼梯。 三人沿着楼梯下来,周围忽然大亮,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的金碧辉煌。 其实这个房间里也没有什么复杂的陈设,就一张铺着明黄色床套的大床占据了大半个房间,此外只有两个床头橱、一个大衣柜、一个梳妆台,和两个梳妆凳。 房间的四壁都是明黄色的,就像贴了壁纸,东面墙壁上有一扇门,“那是卫生间,咱们先进去洗洗,然后……你们懂的。” 娄晓娥和于莉当然懂了,打开卫生间,就看见里面的超大浴缸,热气氤氲着,已经放满了水…… 贾梗准备的大床是为了今天这个场合量身定制的,把喝醉了的郑晓慧放在一边,剩下的床面都不紧张,丝毫不耽误三个人比翼齐飞、翻云覆雨。 贾梗的这场成人礼一直折腾到晚上六点,直到贾梗扛着依旧昏睡的郑晓慧离去,回到地面的娄晓娥和于莉兀自意犹未尽。 娄晓娥回味着之前的欢愉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你说贾梗是第一次?我怎么感觉他不像呢?十个许大茂都比不上他一个,幸亏有你,不然我还真受不了他。” 于莉也回味无穷地说道:“是啊,我是真没想到,这事儿的滋味竟然这么……舒服,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唉,从前的日子真是白活了。娥姐,你说这男人是不是每个都不一样啊。” 娄晓娥意味深长地看着于莉,“怎么?你家闫解放这事儿上不行?” “别提那个死鬼,我明天就跟他办离婚了,什么玩意啊?能有一分钟,我都算他是个男人!” “啊?不至于吧?许大茂好歹也有三分钟呢,要是给他第二次,他能撑上半小时。” 不说娄于二女事后交流心得,只说贾梗把郑晓慧放到悍马后座开车回家,副驾驶的位置上还捎上了小混蛋。 半路上拐了个弯先把小混蛋送回家,从后备箱拿了些鸡鸭鱼肉算是年货,把小混蛋一家人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贾梗拒绝了小混蛋一家的挽留回到了东跨院,扛着郑晓慧一进院门就看见了急的跺脚的李苑香。 “你怎么才回来啊?我等在这里给你车票,都快急死了!” 贾梗下午力战二女,已经获得了一定的满足,对李苑香的觊觎就轻了许多,笑道:“我说过要让你帮我买票了吗?我已经有票了。你赶紧去把票退了,别浪费钱。” 李苑香很是惊奇,而且有些怀疑,问道:“你的票在哪呢?给我看看?” 贾梗进了南屋,把郑晓慧放在沙发上,就去她上衣兜掏摸,李苑香见状忙道:“诶你干嘛?你往哪摸呢?你住手!” 贾梗这才注意到,上衣兜那位置确实不宜信手掏摸,不过摸也摸了,就拿出两张车票递给李苑香,说道:“反正也摸了,就算把这只手剁了,也是摸过了。” 李苑香白了贾梗一眼,“流氓!该摸的你不摸,人家等了你好几天,你却另寻新欢。” 贾梗看着烟视媚行的李苑香怦然心动,身体某处再度起了变化,正考虑要不要趁着郑晓慧醉酒再来一发时,郑晓慧却睁开了眼睛。 郑晓慧睁眼后状态迅速提聚,猛然坐起身来,瞪着贾梗道:“贾梗,这是在哪?我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 贾梗道:“没多,你没喝多,我刚跟她们喝完,就带着你回来了,你酒量真不错,她们两个都躺下起不来了。” 郑晓慧看犯人似的盯着贾梗,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没看出贾梗有酗酒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说道:“现在,立刻,回屋,睡觉,明天还得出发。” 贾梗就很无奈,看着李苑香摊了摊手,径自上楼。 这一晚贾梗没再玩电脑,而是把头蒙在被窝里,给老妈煲起了电话粥。 秦淮茹今天别提多兴奋了,春节过后第一天上班,直接调任广播站主任,惊爆了全厂职工三万颗眼球。 秦淮茹怎么能去广播站? 她一个车工学徒,凭什么调去广播站? 困惑,不解,怀疑,艳羡,嫉妒,诅咒,诋毁,诽谤,各种情绪,各种腹诽,各种流言蜚语在红星轧钢厂传播开来,堪比核弹爆炸。 各种羡慕嫉妒恨之中,负面情绪最强烈的莫过于两个人,一个是后勤部的主任李怀德,另一个则是一食堂的刘岚。 刘岚恨秦淮茹,是因为她在年初一傻柱的婚礼上吃了瘪,被秦淮茹一家炫得怀疑人生。 而李怀德则是一直都在觊觎秦淮茹的身子。 本来李怀德已经制定了一个计划,只等年后上班、刘岚举报秦淮茹唆使傻柱偷拿粮油,就可以威胁秦淮茹自己脱光了,谁知第一天上班,秦淮茹就调去广播站了! 虽然秦淮茹调去广播站也抹除不了从前唆使傻柱做下的事情,但是人家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广播站主任,再想通过这事儿拿捏秦淮茹就没意义了。 能通过关系调去广播站的女人,还在乎一日三餐那点粮油吗?如果一定要搞,也只能搞倒傻柱,秦淮茹断然没有就范的可能。 更何况,能够调动秦淮茹的人物必定是厂级领导,而且是手握实权的,搞秦淮茹就等于搞厂领导,那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么? 所以目前李怀德和秦岚就只能躲在暗中生闷气,纵然再怎么不甘心,想搞秦淮茹也得从长计议了。 当然,秦淮茹本人是感受不到这些复杂的情绪的,她看见的和听见的,都是各种恭维、各种谀媚,还有各种拜晚年。 秦淮茹心里这个美啊,美得没事儿自己都会傻笑,从上午笑到下午,连带着把同事于海棠都逗笑了。 临下班前,于海棠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秦姐,你咋跟范进中举了似的、笑起来没完?你这是不是就叫没事儿偷着乐?” 待字闺中的于海棠对四合院的事情不够了解,对厂里车间工人的辛苦也没有体验,所以不是很能理解秦淮茹的喜悦,故而小小地讥讽一句。 秦淮茹听不懂什么是范进中举,她笑何止是因为调岗升官?更是因为新婚燕尔。 二婚没有婚假,秦淮茹这一天都在回想昨夜钟山岳的龙精虎猛,比当年贾东旭强了不止十倍!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夫妻生活啊!果然是房子大了才好,才可以尽情享受、纵情互动。 她和钟山岳的卧室跟钟跃民的卧室隔了一间书房,再也不用像做贼一样地干那事儿,那感觉,别提多舒畅了。 秦淮茹啊秦淮茹,你也有熬出头的一天!你的命咋这么好呢?还是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下班后吃过晚饭,钟山岳就勒令钟跃民承包了洗碗工作,然后让秦淮茹教他使用卫生间里的热水器。 热水器是贾梗亲手安装的,昨天夜里钟山岳喝得不少,秦淮茹手把手教了一次都没学会,今晚继续教。 美中不足的是钟山岳家的卫生间面积太小,容不下两个人同洗鸳鸯浴。 秦淮茹大大方方地在丈夫面前脱去了内衣,然后示范给丈夫怎样调节水温,那白花花的丰满体态,只看得钟山岳鼻血长流。 回到卧室,躺在被窝里等待钟山岳洗澡的时候,接到了床头柜上的电话。 母子之间仿佛心有灵犀,秦淮茹很想给儿子汇报一下生活的美满和工作的进步,正愁着儿子那边没电话、无法沟通时,儿子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儿啊,啥叫范进中举啊?” 秦淮茹可不是什么稀里糊涂的性子,白天里虽然听不懂于海棠那句话,却不妨碍她记住了于海棠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连带着把那句话也记在了心里。 贾梗听完老妈的叙述,知道于厂花这是在揶揄自己老妈,心说好啊,我今天下午刚把你姐姐收了,你就跳出来撩拨是吧? 这真是应了西游记那首歌——刚捉住了几个妖,又出来了几个魔,萝莉御姐,美女咋就这么多? 没事儿,你于海棠给我等着,从东北回来我就收了你! 考虑到于海棠已经在自己的后宫编制内,跟老妈就不能实话实说了。 “那个于海棠吧,人很不错,有学历,有文化,你得尊重她,回头从家里拿些零食带给她,嗯,你跟她往好了处……” “不是,棒梗,你怎么知道于海棠人不错?你听谁说的?还是你认识她?” “老妈你别管了,我先跟你说正事儿,哈军工你知道不?嗯,就是雪城的那所大学,说是要特招我去就读,明天我就出发去雪城了……” “啥?那你啥时候能回来啊?” 秦淮茹当然知道哈军工,这个时代里的工人阶级就没有不知道哈军工的,因为那是一所倾尽举国之力开办的大学。 儿子能上这样的大学当然是光宗耀祖的喜事儿,可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儿子还没成年就跑这么远,谁照顾他啊? “您放心,领导专门安排了一个辅导员负责照料我的生活,对对,就是那天你和钟叔吃饭时、嗯对对,不都一张桌子吃过饭了吗,还不放心?” “放心,妈放心,妈就是想你。” 秦淮茹说着说着就哭了,这时钟山岳洗过了澡,推门进来,见状就不禁诧异,“淮茹,你怎么哭了?谁的电话?” 秦淮茹急忙擦泪,不好意思地笑道:“儿子的,他要去哈军工上学,明天早晨的火车,我连送他都送不了,呜呜……” “棒梗要去哈军工了?这是好事儿啊!你别哭,放心,明早我跟你一起送他,送完他再送你去上班。” 第148章 人在旅途 与秦淮茹的悲悲戚戚不同,贾梗的心情非常不错。 昨天跟老妈打完电话后,贾梗顺便看了一眼空间里的嫉妒值,顿时被吓了一跳。 暴涨啊! 什么叫做暴涨? 对比这一次的涨幅,在这次增长之前,空间收获的每一波嫉妒值都可以忽略不计! 一万五千人的嫉妒是个什么概念? 如果说四合院里那些邻居们提供的嫉妒值是涓涓溪流,那么秦淮茹初六上班一天收获的嫉妒值就是长江级别的! 更多的嫉妒值,就意味着,贾梗可以更加肆意地空间商城里扫货。 还意味着,他那曾经看似遥遥无期的空间升级,已经有了实现的可能。 而如果空间升级成功,他除了可以获得更大的空间容量,收纳更多的植物、动物,承载更多的土地和矿藏,空间商城里的商品等级也会突破到更高级。 贾梗心里这个美啊!还是老妈最给力! 告别了老妈和后爸,贾梗和郑晓慧登上了久违的绿皮火车,在找到属于他们的座位之前,空间里又来了一大波嫉妒值,直接把贾梗炸懵逼了。 算算时间,老妈应该还没到红星轧钢厂,这又是哪里来的羡慕嫉妒恨? 用空间手机的附加功能查询了一下,才知道这一波嫉妒值竟然是于莉带来的。 原来如此! 根据空间规则,当某女跟宿主发生亲密接触,12小时后如果该女子想念宿主,则该女子此前收获到的所有嫉妒,都会转换成宿主空间里的嫉妒值! 这就意味着于莉从小到大、包括她作为闫解放的妻子那段时间里受到的所有嫉妒,都变成了贾梗的嫉妒值。 这就对了。于莉是妥妥的美女一枚,尤其凶器大的骇人,这样的女人怎会不受嫉妒? 要知道于莉所在的京棉二厂可是拥有将近两万名女工的存在,女人多的地方什么最多?当然是嫉妒! 尤其是昨天,当于莉穿着贾梗送给她的新衣服上班,临近中午时又坐着黄色的悍马车离开厂区,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别的女工看在眼里。 于是乎,贾梗的嫉妒值再度喜获丰收。 坐在火车窗边,贾梗不禁展开了遐想,等到自己收编在东跨院里的女人全部正式收录之后,这嫉妒值的涨幅又会是怎样的疯狂? 要知道,不论是李苑香这个商业行业标兵,还是大学中的美女教授绍琳,又或是天体物理天才叶文洁,都是天然带着吸疾属性的,她们这一生积攒的嫉妒值会有多少? 汽笛长鸣,车厢抖动。将贾梗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列车已经开了,车厢里的乘客却没有尽数落座,不少人还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往行李架上塞着行李。 更有一些仍然放在过道上的行李、连同等在过道上的乘客一起,阻塞了车厢的交通。 贾梗和郑晓慧坐在车厢中段,他简单地扫视了一下车厢的两端,忽然发现,这节车厢里面身着军装的乘客格外的多。 这个时代里的售票方式与后世截然不同,通常只有始发站售卖座票,而在始发站上车的乘客也都会自觉地对号入座。 至于那些没有买到座票的、持有站票的乘客,懂事些的,即使看见空座也不会去坐,因为那极有可能是该座的乘客仍在车厢里行进。这时候过去坐不到几分钟,就会被人请起来,没得自找一番尴尬。 贾梗这边坐的是朝北的三联座,贾梗和郑晓慧的两张票里有一张是靠窗的,贾梗喜欢靠窗坐,郑晓慧也没有意见,就坐在他的左边。 在他俩对面,坐着的是两名穿军装的少女,相貌平平,最多只能算作不丑,看上去不像军人,像学生多些。 他们这相对的两排三联座的过道位置都是空着的,不知道是人还没来,还是票没卖出去。 贾梗的上一世、也就是贾奇安做过十年销售员,熟知铁路客运的道道,知道在每次列车发车前,总有一些座票和卧铺票通过内部渠道流出,最终却因为各种原因浪费掉。 如今他再次乘坐这种久违的绿皮火车,满心都是怀旧的情绪,也懒得猜测过道侧的两张票是怎么回事。 过道的另一边是相对的两排两联座,这四个座位上的乘客像是一起的,同样穿着军装的两对青年男女。 只不过这两男两女此时全都站着,仰头看着一个身材高瘦的军装老人一件一件地往行李架上摆放行李。 贾梗注意看了看这军装老人的帽子和领口,发现这竟然是个现役老军人,这个年纪还没退伍,这绝对是个军官啊,而且官职还不小。 随后贾梗就有些不爽,这是什么年代?这好像不是后世啊?怎么这两男两女竟然心安理得地看着老年人放行李呢?还讲不讲尊老爱幼了? 还有这个老军人也是,这两对年轻男女不缺胳膊不少腿的,用的着你费那力气?让他们自己往上举不行啊? 列车堪堪驶出城区,老军人才把行李安顿好,说道:“行了,你们几个要不要去卧铺车厢躺会儿?一次可以去两个,我和伟思他妈可以过来坐硬座。” 靠窗坐着的那个军装男说道:“不用,我们几个在一起说话方便,爸你回去吧,别让我妈过来了。” 贾梗算是看懂了。靠车窗坐着的那个长得非常耐看的军装男叫什么伟思,或者伟斯,这老军人是他父亲,和他母亲在卧铺车厢买了卧铺票,只不知是硬卧还是软卧。 那边伟思正说着话,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从车厢门口传来:“乃超?乃超?乃超你在哪儿呢?” 伟思就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来喊道:“妈,我爸在这呢,你别过来了,过道不好走,你就等在那儿,我爸这就过去了。” 贾梗看着这“父慈子孝”的一家子,心里默念着“奶超?乃超?伟斯?伟思?” 他念着念着就突然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歉意地看向身边郑晓慧,却见郑晓慧正低头看着对面女孩的鞋子,似乎那鞋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吸引了她。 贾梗一时顾不上去想郑晓慧的反常,因为他已经确认了那边一家子的身份。 如果单独分析伟思或乃超这两个名字中的一个,那么就是神仙也破解不了对方的身份。 但是把这两个名字合起来分析就有了化学反应。这对父子一定姓常! 贾梗当然知道解放前夕、我军李云龙部曾经活捉了蒋匪暂七师一个师长,这位师长后来成为了金陵军事学院的教官,名为常乃超。 至于他的儿子,自然叫做常伟思了,这个常伟思也很不得了,如果三体危机仍然来临,那么此君在2008年将会出任地球防御联盟、中国战区的最高指挥官。 原来是这对父子,有点意思。只是这常乃超也太特么惯孩子了。保不齐,中国人后来全民接孩子上学放学、就是这货开的头。 想来在今后的军旅生涯中,常伟思必定接受过某场战争的洗礼,令他蜕变成了真正的精英。否则他爹就这么惯下去,能惯出来一个将军,那才是民族的悲哀。 常乃超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车厢门口,和他老婆一起离开了这节车厢,贾梗看向郑晓慧,发现郑晓慧已经不再低头看鞋。 刚想问问她对面女生的鞋子有什么特别时,却听见身后过道里有人说话:“伟思,赵爽,你们在这里啊!” 紧接着,两个军装少女就出现在贾梗视野里,就站在过道上与常伟思等人寒暄起来。 贾梗听了一阵,才知道这六个男女里面有五个是哈军工的新生,只有常伟思除外。 常伟思已经是哈军工二年级的学生了,放寒假时回到了燕京家里,如今学校开学,再赶回雪城上课。 贾梗也是闲得无聊,就开始琢磨常家这对父子。眼下已经弄明白了常伟思这六个人的来龙去脉,可是常乃超夫妇的去向又成了问题。 常乃超不是在军事学院指挥系当教官么?他去雪城干啥?总不能是专程送儿子去上学吧?他儿子可是大二学生,还用送? 然后贾梗就想起了绍琳和冯楠,他知道这两位女教授也在这趟列车上,难道常乃超夫妇跟绍琳冯楠一样,也是去哈军工搞慰问? 还有就是,常乃超的夫人是干什么的?不会也是教授吧? 嗯,应该不是。一家子都是教授的情况极其罕见,像叶哲泰和绍琳这样的家庭又有几个? 可既然不是教授,去雪城做什么?是陪着丈夫出游?这年代也不兴这个啊。 他在这琢磨着常乃超夫妇北行的目的,那边常伟思已经口若悬河地给学弟学妹们讲起了大学生活。 “今年咱们学校会成立一个新的院系,计算机系!我建议你们都去学习计算机专业!这个学科太重要了,你们知不知道,未来战争打得就是科技,谁的科技厉害,谁就能够取胜,拿命去拼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贾梗听得暗暗点头,这个娇生惯养的家伙倒是有点见识,对未来战争的展望也符合世界发展趋势,可是他却忽视了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失去了信仰,哪怕科技再高,其取得胜利的概率也不如一群虫子。 为了满足个人利益而打仗的军队,永远都打不过为了信仰而战的军队。 “你们知道计算机是什么吗?举个例子,就拿我去年参加的攻关小组来说,我们成功研制了四零幺计算机系统,用在海军舰炮瞄准仪上,实现了超视距精确打击!你们知道什么是超视距精确打击吗?就是你连我的军舰都看不见的时候,我却能准确击中你的军舰!” 常伟思说得唾沫横飞,五个学弟妹听得聚精会神。 尤其是刚从别的车厢过来的两个学妹,明明可以坐到贾梗这边的座位上听,但人家却不坐,就站在对面的座椅旁边,扶着靠背站着听,看向常伟思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崇拜。 贾梗来了兴趣,就在空间里查了查资料,发现真有常伟思说的这个401舰炮指挥系统,也的确是这个时代里由哈军工的团队研制成功的。 只不过这个401系统并不实用。因为体积过大,无法安装在舰炮发射舱中,同时由于电子管极易损坏,达不到理想的使用寿命,所以仅仅经过一次实战测试就被pass掉了。 至于后来有没有类似的、改进型可编程舰炮指挥仪,就不在贾梗的关心范围内了,因为与常伟思无关。 贾梗又听了一会儿,发觉常伟思的畅想非常宏伟,切合实际的可行性计划却是根本没有,越听越没意思,就转头看向了窗外。 谁知就在他放弃关注这边的讨论,看向窗外不久,那边却有人说话了,“伟思哥,你看那边只有四个人,却有六个座位,咱们何不跟他们换换?” 常伟思道:“好主意。这一路时间长着呢,不能让小陆和小齐一直站着,小爽你去跟他们说说吧。” 这样的事情在列车上很是常见,甚至如果双方车票上的终到站相同,车票也可以一并交换过来。 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嘛,自己也不会吃什么亏,贾梗对这事儿本来没有什么想法,换就换呗。 然而这个坐在常伟思对面、同样傍着窗口的、叫做赵爽的女生,那副颐指气使的态度却让人很难接受。 她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只扭过头看向贾梗这边说道:“喂,你们四个,到我们这边来坐吧,我们去你们那边坐。” 命令啊? 贾梗一听就烦了,却又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儿发飙,干脆扭头看向窗外,装作没听见。 郑晓慧见状就很无奈,她本来是想换的,因为在这边坐她左边空了个座位,这一路必定会有不止一个的陌生旅客坐在这里,磕磕碰碰的让人膈应。 如果换到过道那边,她仍然可以让贾梗坐窗口,她继续坐过道,但是身边却不可能有陌生人挨着了,那样旅行体验就会好些。 可是现在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跟贾梗朝夕相处了五六天之后,郑晓慧对贾梗的脾气也有了一定了解,只看此时贾梗这做派,换座位的事情就黄了。 第149章 牛逼,太牛逼 在赵爽“命令”贾梗这边的时候,包括赵爽自己在内,她那边的六个人同时看向贾梗这边。 而当贾梗充耳不闻,郑晓慧不置可否之后,那边六个人的目光就看向了贾梗、郑晓慧对面的两名军装少女。 这两名军装少女都是社恐的类型,何曾受到过这么多目光的聚焦?顿觉芒刺在背,如坐针毡。 她们很期待贾梗和郑晓慧能够代表她们这边给予答复。 在她们看来,贾梗虽然年纪不大,却是男生。郑晓慧虽是女孩,却是现役。 她们期盼贾郑二人与对方交涉,却不料这二位竟然置若罔闻,魂游天外。这可怎么办? 这两名女生纠结万分,可是她们这一纠结,就造成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没人搭理赵爽。 赵爽从小到大都是被长辈宠着,被别人捧着,哪里受过这样的冷落?顿时就怒了:“喂,我跟你们四个说话呢,你们都是聋子吗?听不见我说话啊!” 她这么一毒舌,坐在郑晓慧对面那个女生就承受不住压力了,怯怯地回道:“我听见了,你们要换地方,我们可以跟你们换。” 这女生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她左边的同伴、也就是靠窗坐的那个女生,那女生看上去也在欣赏窗外的风景,闻言就皱了皱眉,表现出些许不喜欢被代表的意思。 只不过这女生也仅仅是微微反感,并没有出言赞成或反对。因为此刻谁都能看出来这件事的成与不成,在于远眺原野的贾梗。 赵爽也看出了这个问题的本质所在,就盯着贾梗道:“穿飞行夹克的小子,你家是空军大院的吗?” 贾梗根本不答茬,看向窗外前方的眼神都没有丝毫的游移。让人不禁怀疑他会不会真是个聋子。 赵爽却愈发恼怒了,就算这男孩真是个聋子,你身边的人也该跟我说一声吧? 所以她仍然认为对方不是聋子,可既然不是聋子,为何不搭理自己?愈发恼怒起来,说道:“别以为你是空军大院的就了不起,惹急了老娘,老娘让你全家跪搓板儿!” 这话说得够狠够重,就连车厢里的温度都似下降了几度,不仅常伟思和贾梗这两排座位上的九个人看向贾梗,就连前后几排旅客也都停止了交谈,站起身来看向这边。 众目睽睽之中,贾梗却仿佛没事人似的转过头来看向郑晓慧,“小慧姐,吃个橘子吧。” 说话间反手从挂在衣帽钩上的书包里拿出来一只黄灿灿的柑橘,双手拇指按住橘蒂部位、轻轻一掰,一只柑橘就变成了两半。 “啊?” “咦?” “他怎么弄的?” 令人惊奇惊呼的是,这变成两半的橘子竟然没了皮! 要知道柑橘的皮可是非常难剥的,可此刻贾梗双手拿着的两半柑橘都是黄澄澄的橘肉,那么,皮呢?皮去哪了?他是怎么剥开的? “唔!”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有一个声音格外刺耳,众人循声看去,却是赵爽。 此时赵爽已经站起身子,两侧腮帮子鼓鼓囊囊,张开老大的嘴里,正塞着……呃,好像就是一只橘子的橘子皮。 赵爽在人们惊奇的目光中羞愤难抑,抬手就把橘子皮抠了出来,深吸一口气,指着贾梗骂道:“你,你混蛋!” 开骂的同时,就要从座位里冲出来,看样子是想冲到贾梗面前动手打人。 “唉,小爽你别急,男的交给我来对付。” 常伟思不失时机地站了出来,走到贾梗这边的餐桌,刚想说话,却发现胸前出现了一只脚。 没错,就是一只脚,而不是一只鞋。 脚当然是贾梗的,穿着白色的针织全棉运动袜,戳在常伟思的面前,令其不得向前半寸。 “有事儿说事儿,别凑那么近,看不见这里有女性吗?” 贾梗嘴里的女性指的自然是郑晓慧。虽然郑晓慧只是自己的生活辅导员,可是生活辅导员也不能被别人碰触。 我碰别人的女人可以,别人碰我的女人就不行,这就是贾梗的原则。 常伟思觉得有些好笑,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 可你还别说,这道雷池还真不是随便可以跨越的,因为你只要跨的幅度稍稍大一点,就会变成耍流氓。 常伟思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四五岁的小屁孩儿,心理优势极强,黑了一张脸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蛮横?学校老师没教过你讲礼貌吗?” 常伟思这一出头,他那六人组里面的另外两名男生也都跟了上来,其中一个附和道:“我看他不仅没礼貌,根本就是没家教!” 贾梗处事的原则之一,就是永远不会跟不讲理的人讲道理,既然常伟思等人无视赵爽的蛮横,专挑他的毛病,那么他索性就蛮横到底了。 “没错,我就是蛮横了,我就是没礼貌了,我就是没家教了,咋地?你们咬我啊?” 常伟思一听这话就更是气往上冲,冷笑道:“从前我只听说过倚老卖老,还没见过倚小卖小的,小贼(读一声),你是不是觉得你年纪小,我们就不会出手揍你?” 贾梗哈哈一笑,“我最烦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傻逼,就跟我怎么想你都知道似的,你管我怎么觉得?想打架你就直接动手,不敢打你就滚回去歇着,别在这里跟个苍蝇似的嗡嗡叫!” 常伟思心中怒极,强忍着出手的冲动,抬起头来观察车厢里的环境,发现整节车厢的人都在关注他这里的情况,离得较远的人甚至站在了椅背上面,手扶着行李架看热闹。 连忙对大家说道:“各位同志,大家可都看见了,我们想跟这个小子交换座位,这小子口出不逊蛮不讲理、现在我要出手替他父母教训教训他,大家可别说我欺负小孩子!” 说完立即扬起拳头,身体也向前倾,作势欲打。 郑晓慧见状哪里还能袖手?抬手就去擒拿常伟思的手腕,不料却被贾梗伸出一只手按住了。 正疑惑时,却见贾梗横在面前的左腿一缩一伸,常伟思的身体就像是一发炮弹般弹射向后,撞在他身后的两名男生身上,三个人一起倒向过道对面,结结实实地压在了两个女生的身上。 一名男生恼羞成怒,骂道:“妈的!反了天了!”反手按在身后女生的大腿上站起,刚想冲回来厮打时,却见常伟思嘴里溢出了鲜血,顿时吓了一跳。 “伟思哥,你怎么了?” “伟思哥,你怎么吐血了?伤到哪了?” 常伟思脸色蜡黄得吓人,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似乎已经丧失了自主站起的能力。 六人组里的两男两女连忙搀扶察看,只剩赵爽指着贾梗骂道:“你这小逼崽子下手真黑!你等着!” 一边说,赵爽一边从座位上面踩过,跳到过道,往车厢门口跑去,明显是去找人。 一些已经挤到过道里看热闹的人纷纷避让,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就说道:“这下有热闹看了。” 也有人说道:“这小孩儿真挺厉害,不好惹!” 还有一些老成持重的乘客就借机教育亲友同伴,“看见没,老话说得对呀,出门在外,最不能惹的就是和尚、道士、女人和孩子。” 又有人赞同道:“现在和尚道士都看不见了,女人和孩子倒是哪儿哪儿都有,千万不能小瞧啊!” 这边郑晓慧也有些不解,有些责怪地问贾梗:“你这出手也太重了点,还不如让我出手,你怎么不让我出手呢?” 贾梗呲牙一笑,道:“这个姓常的长得太丑,不配你出手,掉价。” 郑晓慧好气又好笑,白了贾梗一眼道:“你不掉价?” 贾梗道:“当然不掉价,我用的又不是手。” 郑晓慧没好气道:“你是不掉价,可是你这未免太狠了点,人家喊大人去了,看你待会儿怎么办。” 没多时,赵爽领了两个中年女人回到这节车厢,身后还跟着列车长和乘警。 离着老远,乘警就开始吆喝:“怎么回事?谁打人了?站出来。” 贾梗当然不会搭理这种偏帮对方的所谓仲裁人,就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仿佛刚刚把常伟思踹吐血的是别人。 赵爽抢在乘警身前指向贾梗,告状道:“就是他,乘警同志您别看他小,打起人来贼黑,我伟思哥就想跟他讲理来着,他直接一脚就把伟思哥踹成了重伤。” 赵爽说话的同时,两名中年妇女也都舞舞扎扎地冲到了前面。 其中一个是常伟思的母亲,哭着喊着扑到常伟思的身上,“儿啊,你怎么了?伤在哪了?快给妈看看!也给乘警看看!” 另一个身穿军装的中年女人直接冲着贾梗过来,“就是你这小子骂我女儿的是不是?你家大人在不在车上?咦?你……你不是那个谁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位身穿现役军服的中年女人前半句是冲着贾梗去的,后半句却改变了对象,质问起郑晓慧来。 郑晓慧早知躲不过去,只能起身,立正站姿,给军装妇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首长好!” 军装妇人脸罩寒霜,也不还礼,继续质问:“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郑晓慧没办法,只能再次敬礼道:“报告首长,我在执行任务。” 军装妇人立马就怒了,厉声训斥道:“执行什么任务?谁给你派的任务?你的任务是在燕京待命!接受培训!你不知道吗?” 郑晓慧不卑不亢道:“对不起首长,我只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的上级派我执行任务,我只能执行命令!” 军装妇人更怒,大声喝斥道:“上级?哪个上级?你告诉我他是谁!我看他是不想干了!还有,他让你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郑晓慧露出惊愕神情,就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又像是震惊于这位女首长的无知。 随后冷冷回答道:“对不起,我的上级和我的任务都是保密的!我不能泄密!所以,无可奉告!” 女首长都快气疯了,却拿眼前这位女兵没有任何办法,指了指郑晓慧道:“行,你给我等着,等到了雪城我就打电话,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把我们选中的人调出燕京!” 女首长的气场非常强大,泼妇似的在这耍了一通,搞得车长乘警都不敢说话了。最后还是常伟思他妈把局势拉回了正轨。 “大姐您消消气,这女兵的事情等到了雪城再处理,跑不了她,也跑不了她的上级,现在咱们先处理这个打伤我儿子的罪犯!” 说完也不等女首长回答,就看向乘警说道:“我说你这警察是来看热闹的吗?怎么还不抓人?” 乘警心里这个气啊,马勒戈壁的我倒是想抓人来着,可不是你们两个在这里挡着呢吗? 只不过他已经看过了这两个女人的证件,深知这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哪敢表露出半点不满?于是上前一指贾梗道:“你,站起来,跟我走一趟!” 贾梗眼皮都没抬一下,说道:“你为什么让我站起来?又为什么让我跟你走一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经过调查了吗?只凭几个泼妇的一面之词,你就要抓我?我他妈才是受害者你知道吗?” 他这一说“几个泼妇”就等于是把两个中年妇女都骂进去了,中年妇女当然听得出来,尤其是女首长,立马暴跳如雷,“你说谁是泼妇?” 贾梗哈哈一笑,“我说母猪母狗是泼妇,你急什么?” 这话一出,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呆住了,握草,这小孩儿谁家的啊?咋这猛呢? 只看那女首长不可一世的样子,就知道这位一定是广播里面经常出现的人物,只是对不上号罢了。可是这小孩儿居然敢这么怼她,这小孩儿若不是疯了,那就是身后也有强大的背景。 不止是车厢里的乘客们这么想,也不止是列车长和乘警这么想,就连常伟思这帮人,甚至女首长本人都有点惊疑不定了。 这小孩儿的父母、爷爷奶奶是谁? 第150章 完胜 贾梗这种不合常理的强硬态度,并没有进一步激怒对方,反倒让两个中年妇人产生了某种成年人的谨慎心理,一时之间犹豫着没有说话,以避免进一步激化矛盾。 只不过事情终须解决,既然女首长都稳重了,压力就重新集中在乘警身上。 乘警同样怀疑贾梗的背景,可是感受到万箭穿心般的目光,不由他不继续行使职责,问贾梗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父母是谁?” 贾梗怒视警察,毫不留情地揭露了众人此刻的想法。 “你关心的问题很奇怪啊!我叫什么名字,我的父母是谁,能改变事情的真相吗?是不是只要我的父母是高级领导,这件事情就是我有理了?” 乘警老脸一红,不得不换一个问题问道:“既然你要求我们调查,那你就说一说事情的经过好了,我听着呢。” 贾梗便即呲牙一笑,暴戾的态度瞬间变回了人畜无害,从衣帽钩上悬挂的书包里取出来一个相框一样的东西。 这个时代的人们当然不认识ipad,只看见贾梗把这个“相框”摆放到行李架上。 女首长、也就是赵爽的母亲不知贾梗意欲何为,怒道:“乘警问你话呢,你不赶紧回答,在那捣什么鬼?” 贾梗也不理会赵爽她妈,自顾自开机、播放影音文件,同时说道:“他说我说大家说,谁说都不如亲眼看一遍事件的全过程!这是刚才我拍下来的电影,咱们让事实来说话!” 然后众人就都瞪圆了眼睛,看着那“相框”上面出现了之前的冲突画面,从赵爽等人商量跟人换座位开始,到赵爽颐指气使地要求贾梗这边四人换座。 人们看见,在这个短暂的过程里,贾梗这边四人几乎没有说话,都是赵爽一个人在命令对方,在遭到无视时恼羞成怒、无端指责甚至开始骂人聋子。 贾梗的拍摄当然是有预谋的,镜头里唯独没有赵爽口含橘子皮的画面。 贾梗在画面播放到常伟思强行出头时按了暂停,看向警察问道:“你看见了吧?你说我们四个人规规矩矩、老实巴交地坐火车,招谁惹谁了?这个女的就这样骂我们?还不承认是泼妇?” 纵然是在事实面前,不讲理的人也能从鸡蛋里面挑出骨头来。 赵爽的母亲就是不讲理的小能手,怒道:“我女儿一开始就骂你们了吗?她跟你们说话,你们为什么装聋作哑?” 贾梗呲牙一笑,反问道:“我耳朵背,不行么?耳朵背有罪啊?” 赵爽母亲尖声道:“人只有上了年纪耳朵才背,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耳朵背了?” 贾梗道:“年纪小就没有耳朵背的吗?那爱迪生童年的时候就被资本家扇耳光扇聋了一只耳朵,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吧?” 赵爽母亲撇嘴道:“人家爱迪生是发明家,你能跟爱迪生比么?再说了,我国又没有资本家,谁来扇你耳光?” 贾梗一向不惯着赵爽她妈,立即回怼,一指行李架上的平板电脑,“我放鞭炮炸聋了一只耳朵,犯法吗?不过我就奇怪了,我怎么就不能跟爱迪生比了?爱迪生有本事发明这个电影播放器么?没想到你还挺崇洋媚外的,你不会是里通外国的汉奸吧?” 赵爽母亲顿时大怒,“你放屁!我什么时候里通外国了?” 贾梗笑道:“你别急,回头我跟有关部门说一声,让他们查查就知道了,你不是汉奸你急什么?莫不是做贼心虚?” 赵爽母亲已经恨不能杀人了,常伟思他妈连忙劝慰,“大姐,你别跟他斗嘴,这小子油嘴滑舌,咱们斗不过他。” 说到此处,又看向贾梗说道:“就算你耳朵背行不?可是后来你为什么往赵爽的嘴里塞橘子皮?” 贾梗两眼一翻道:“他妈,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贾梗把视频节选了重新放了一遍,同时说道:“这摄影机拍摄的还不够详细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往赵爽的嘴里塞橘子皮了?要按你这说法,全世界的人都不能吃橘子了!” 这一段的视频画面里只有贾梗剥橘子、掰橘子、将一半橘子递给郑晓慧,以及他自己一口吃掉半个橘子的过程,却没有他扔橘子皮的动作。 观众里有一些细心人,之前曾经注意到贾梗根本没有剥橘子皮的步骤,还为此惊讶来着,可是这时却不得不被视频画面的内容所折服。 嗯,刚才一定是因为视角的不同,所以自己才没能看见贾梗剥开橘子皮。 没办法,这时候谁能想到贾梗能在视频上做剪辑呢,而且是空间里的ai美女剪辑的!直接天衣无缝! 根据这段视频来看,的确无法认证赵爽嘴里的橘子皮就是贾梗扔的。 然而贾梗这句“他妈”就太气人了,听起来像极了国骂三字经,可是少了一个“的”字你就不能说他是在骂人,因为谁都知道,那只是一个称呼。 可要是按照称呼来理解就更气人了,因为在国人的语言习惯里,“他妈”和“孩子他妈”这样的称谓,通常出现在“他爸”的口中。 但是你能因此认定贾梗一定是在占常伟思他妈的便宜吗?好像也不行。 常伟思他爸年逾五十,他妈却显得十分年轻,可能是从前国军的官太太们懂得化妆和保养吧,又或许这女人只是常伟思的后妈? 总之常伟思他妈不仅看上去只有三十五六的样子,姿色上也是风韵犹存。 可是身为将军夫人,竟被贾梗当众如此称呼,脸上如何挂得住,羞愤交加下银牙紧咬道:“你就是说破天来,赵爽手里的橘子皮就是你的罪证!我们家的孩子都没带橘子,那橘子皮不是你的又是谁的?” 赵爽紧跟常伟思他妈的辩论,配合的非常默契,适时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团橘子皮来,递到乘警面前,再高高举起向观众们展示。 贾梗冷笑一声道:“合着你家的孩子偷人家的橘子皮、捡地上的橘子皮,都得赖在我身上咯?” 常伟思他妈道:“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那你倒是拿出你的橘子皮来呀,你们两个吃了一个橘子,橘子皮在哪里?” 贾梗不屑一笑,说道:“都擦亮眼睛看好了!看看什么叫做铁证如山!” 随后右手伸向面前餐桌,拿起了桌上的一副棉手套。 这是他对面女生的棉手套,手套上还缝了一根绳子,用来挂在脖子上,这种别名手闷子的棉手套很有时代特色。此时火车车厢里的温度还不算低,所以那女生没有戴在手上。 棉手套不是重点,重点是棉手套底下赫然也有一团橘子皮。 贾梗道:“都看见没有?我们吃的橘子皮在这里,大家也都应该向我学习,不要把瓜子皮和果皮扔到地上,以免增加列车员的工作量,列车员同志很辛苦的。” 这下子常伟思他妈彻底没辙了,人家吃了一个橘子,剥下来的橘子皮就在人家那里,不论赵爽手里的橘子皮从哪来的,反正都不是贾梗的。 众人哪里知道贾梗的空间里什么都有,别说现剥一只橘子取皮作证,就是再剥十个橘子皮也是眨眨眼的事儿。 常伟思他妈无话可说,只能另寻良策,说道:“那你倒是接着放录像啊!也让大家都看看,你是怎么打伤我儿子的!” 贾梗哈哈一笑,“别急,你不让我放我也必须放,省得你诬赖好人!” 视频画面继续播放,贾梗手指画面开始讲解:“大家都看好了啊,我的脚就在这里,没有动过一分一毫,是常伟思自己用他的前胸撞在了我的脚上……” 众人看着视频画面,发现还真是贾梗说的这样。 就连郑晓慧都震惊得张开了小嘴合不拢,因为她曾经看得非常真切,贾梗有一个屈膝蹬踏的动作,可是这视频画面里,这个动作竟然没了! 这时候乘警忽然说了一句话,“不管怎么说,也是人家吐血受伤了,而且就是被你的脚撞伤的,这个责任你推脱不了!” 贾梗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逼视着乘警说道:“哦?他用胸口撞我的脚,还是我错了?” 乘警有些心虚,但是仍然不认为自己的认定有问题,脖子一梗说道:“当然了!人家受伤就是你造成的,你却没有受伤,所以你得承担伤害责任!” 贾梗忽然就明白了后世司空常见的“互殴”概念是怎么来的了,这尼玛就是为了徇私枉法而设的法条。 只不过这也没啥,因为咱有办法! “谁说我没受伤?我没让你们看见就是我没受伤吗?我伤的比他重多了!” 说话时,贾梗一推郑晓慧的胳膊,“你躲开点,别蹭一身血!” 随即他再次抬起了他的左腿,把一只左脚伸到了乘警的下巴前方,“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不是受伤了?” “啊?” “这!” “艾玛,咋伤成这样了捏?” 车厢里的乘客们纷纷惊呼,只因为,此时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贾梗的左脚上,原本雪白的棉袜已经变成了红白两色! 红的是脚底,白的是袜帮,对比鲜明,触目惊心。 “这是流了多少血啊?这还淌着呐!” 可不是吗,此刻贾梗左脚的脚后跟上,鲜血就像断了线的血珠一样滴落下来。 贾梗把脚稍稍移开些,说道:“小慧姐,你把我的鞋拿出来给乘警看看,小心端平了,别让血洒到地上,列车员打扫卫生不容易。” 郑晓慧疑惑着避开贾梗的左脚,弯腰把地上的鞋平端起来呈给乘警看。 “啊?” “太吓人了!” “妈呀!这伤太重了。” 众人看得真切,这只鞋壳里,竟然有一半都是血浆! 这时候不要说乘客和车长乘警,就连一向横蛮的赵爽母女,以及能言善辩的常伟思母亲都惊呆了。 这时候已经不需要去考虑常伟思如何能以胸膛撞坏贾梗的脚掌,极度血腥的事实不容争辩,更不容思考。 见没人说话,贾梗就开始了表演时间,他痛心疾首地说道:“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啊!同志们!” 说到这里,他一指乘警,又道:“这位被人民赋予了执法权力的铁路警察,居然会以谁受伤谁有理的观点来行使人民赋予他的权力,荒唐啊!同志们!” 贾梗又把目光看向伟思妈和赵爽妈,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长期以来,我们个别的领导干部、以及一些特殊部门的同志,逐渐养成了错误的观念,他们认为手中的权力是上级领导恩赐的,他们忘记了自己的公仆身份,忘记了人民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危险啊!同志们!” 别看伟思妈能耍泼,赵爽妈会耍嘴,可要是真的拿政治语言来说事儿,这两位都是菜逼,竟然被贾梗教训的说不出话来。 当然,贾梗说得既是事实,也是政治正确,根本不容反驳。 贾梗小手一挥,严肃指出,“尤其是你们这些穿军装的和穿警服的,你们是否记得,是否明白什么叫做人民子弟兵?什么叫做警民鱼水情?” 乘警被贾梗训得老脸通红,低着头不说话。 贾梗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又道:“唐太宗说过,水可养鱼,也能煮鱼!人民是水,警察是鱼,人们养了你们,是让你们秉公执法的,不是让你们偏帮高官权贵的!” “说得好!” “说的太好了!” 车厢里的乘客们听得热血沸腾,有两个乘客带头叫好,旋即掌声如潮。 贾梗第一次站了起来,单脚站立,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两个叫好的,投去欣慰一瞥,然后说道:“今天这事儿,也就是我这人胸怀广阔,不愿与你们这些国家的蛀虫斤斤计较!你们几个趁早哪凉快哪呆着去!不然的话,我就代表广大人民群众收回你们手中的权力!同志们,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啊?” 一时间,车厢里竟有几十人齐声应答,“对!” 贾梗被这万众一心的呼声吓了一跳,前后环顾了一圈,这才发现,原来黎庭利的北上支队竟然都来到了这节车厢。 不禁面露微笑,语重心长地说道:“看见没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人民的眼里不揉沙子!你们几个犯了错误的同志,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反省自己,写个检查交给我,认识一定要深刻!要勇于自我批评,深挖灵魂深处的私心杂念!否则,哼哼,别怪广大群众把你们赶下这列火车!” 第151章 列车失窃案 在北上支队几十个小偷的配合下,贾梗成功地煽动起来一场革命风暴。 其实这并不难以理解,毕竟视频画面上的事实不容置疑,毕竟贾梗脚上的重伤有目共睹。 群情激愤之下,赵爽妈即使身居高位,也不得不忍气吞声,暂避贾梗的锋芒。 如此一来,常伟思和赵爽也没脸在这节车厢待下去了,跟着他们的两个妈灰溜溜地前往卧铺车厢,车厢里乘客们纷纷鼓掌,间或还有几声流氓哨吹得飞起。 列车长和乘警也在这掌声和口哨中铩羽而归。只有郑晓慧一脸担心地帮贾梗脱袜子,“让我看看,怎么伤得这么重?” 贾梗趁郑晓慧弯腰,在她耳边低语道:“别脱,那是假的。” “啊?那怎么有那么多血?” “那是猪血……” “你哪来的猪血?” “从家里带来的呀,本来想等火车到了关外,车厢里温度降低,就冻成了血豆腐,到时候我拿去餐车,让厨师做个酸菜白肉血豆腐,你吃不吃?” “呸!恶心!” 郑晓慧笑骂,心里却仍对猪血的来历有所怀疑。 毕竟她和贾梗相处的时间还短,关键是贾梗在她面前的空间操作一直都很谨慎,尽量不使她猜疑,所以她无法如同绍琳、叶文雪那样适应贾梗这个百宝囊一样的书包。 刚刚发生的这场冲突,值得怀疑的地方有很多。 就比如贾梗从书包里拿出来的那个“电视播放器”,放映的过程没有什么明显的疑点,可是贾梗是什么时候录的?用什么设备录的? 这些都是郑晓慧想要知道的事情。若不是周围还有很多陌生人,郑晓慧是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然而没等她找到机会发问,贾梗却先问出了一个问题,“小慧姐,那两个老娘们儿跟你之间是咋回事儿啊?给我说实话,否则她们背后使阴招,咱俩都得被她们算计。” 郑晓慧本来不想说这事儿,可是贾梗提前就把利弊陈明了,便把心一横,附在贾梗的耳边说出了一段故事。 其实,郑晓慧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原本在部队里正常训练,正常演习,正常的执行任务,日子过得简单、严肃、也很充实。 可是有一天,部队里来了几个女领导,以视察为名,参观了她这支女兵队伍的训练生活。 这几个女领导中,就有赵爽她妈和常伟思他妈。当然,当时身处女兵队伍中的郑晓慧并不认识她们两个。 这些女领导在看过部队政委专门为她们安排的技术比武之后,从队伍中挑选了6名女兵出来,说要带去一个特别集结地去加强训练。郑晓慧就是这6名女兵之一。 对于女领导们提出的要求,郑晓慧她们的政委受宠若惊,立即就答应下来。激情洋溢地鼓励了郑晓慧她们6人,并且告知她们,今后她们就正式成为了女领导们的部下,让她们一切行动听女领导们的指挥,在新的队伍里严格要求自己,随时准备为了新的任务而献身。 第二天,女领导们就把郑晓慧她们带到了燕京西郊的一个秘密营地。 郑晓慧等6人这才发现,原来这里不止是她们6个女兵,而是足足有一个加强连。 郑晓慧发现,这一百多名女兵并不都像她们6个一样身手不凡,其中更有些文艺兵,也就是文工团的演员。 经过相互了解,郑晓慧更加惊奇地发现,原来这一百多个姿色靓丽的女孩,竟然并不全是军人,其中还有些来自于学校,机关单位,还有厂矿。 而且,这些女孩子的户籍所在地也是五花八门,天南海北的哪里人都有,说话的口音也是各不相同,听上去很是有趣。 尤其是南方一些地区的女孩,她们的方言极其难懂,交谈起来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所以女领导们给她们这些女兵安排了学习课程,嗯,当她们集中居住在一起之后,就都是女兵了。不论从前是做什么的,现在都是女领导们的女兵。 郑晓慧以为,女领导们或许会让所有女兵都掌握军事技能,比如射击,擒拿格斗什么的。 其他女兵也都在想,领导一定会让所有女兵都学唱歌跳舞,都学诗歌创作散文写作,因为她们就是因为这些特长才被选中的。 容貌出众只是最基本的,是必要条件。特长才是入选精英部队的充分条件。 然而让包括郑晓慧在内的所有女兵都意外的是,她们的课程只有两门,一门是普通话,一门是服务礼仪。 必修普通话可以理解,毕竟这支队伍里面没有几个人的普通话能够达到播音员的标准。 而所谓服务礼仪,就是作为一个女人,无论站姿,坐姿还是行走,都是有着规范要求的。 培训老师说,像军人那样站立是不行的,要像服务员那样站立。要时刻体现出女性的优雅和妩媚,也就是要有女人味。 郑晓慧没有完成学业,因为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秘密基地里的生活条件很优渥。至少,相对于当前国人普遍的生活条件来说,是相当优渥的。 女领导们似乎很是宠爱这些女兵,营地里不仅吃得好,喝的好,住的好,还有每天都能洗澡的公共浴室。 尤其是这间浴室,相比于社会上的公共浴池,简直可以用豪华来形容。 女兵们当然爱美爱干净,所以她们天天都会洗澡,也非常喜欢这间豪华的浴室。 然而郑晓慧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呢?她发现这间浴室内部的面积,与浴室外面房屋的面积相比,相差了许多。 她原本以为内外面积的相差,应该是有间相连的锅炉房什么的,毕竟热水是需要烧的。 可是房屋里面却只有这么一间浴室和更衣室,并没有锅炉房,不仅没有锅炉房,也没有别的什么房间。 这样就不对了,难道说,建造这座浴室的人,故意把浴室的北墙设计成十几米厚?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发现浴室建筑的屋顶有两处冒着蒸汽。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攀爬到了屋顶。 翻越障碍是郑晓慧她们原来部队的基本功,不说各个都能飞檐走壁,但是翻墙越脊绝对不成问题。 她上了屋顶才发现,原来在她们这间浴室的北墙隔壁,还有一间小浴室。而这间小浴室,按照她的猜测,应该是从北面的山腹中穿过,与女领导的办公室相连通的。 当天下午,在女领导们乘车离开营地,前往某地参加宴会的时间里,郑晓慧潜入了办公室,并通过山腹进入到小浴室中。 她发现小浴室的整面南墙不是墙,而是一块巨大的单向透视玻璃。 这也就意味着在小浴室里的人,可以观赏大浴室里洗澡的每个人。 虽然这座营地里没有男性,就连炊事员都是女的,但是,郑晓慧仍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更知道她不可能改变这个现象。她甚至都没有能力去刨根问底。 她能做的,只有当一名逃兵! “所以其实你是一个逃兵。” 贾梗笑得有些不怀好意,那嘴脸,颇有一种拿到了郑晓慧把柄的奸诈。 不过很明显,郑晓慧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的逃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逃,这不是有人把她调到贾梗身边来了吗? 听完这些,贾梗已经明白了常伟思和赵爽两名母亲是怎么回事。趋炎附势的女人,仅此而已。 人家自己还没怎样,常赵两位母亲以及与她们抱着同样想法的老娘们儿就大张旗鼓地给人家儿子张罗对象,这帮人是真的闲。 可是不得不说,郑晓慧的命是真好。 她的命好就好在,不但机缘巧合下发现了龌龊,而且有人为她提供帮助。 贾梗没问她帮助她脱离原部队、调她来自己身边的是谁,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把控住了自己的人生。 随着接触的日益加深,贾梗对郑晓慧的观感逐渐发生了改变,再没了开始那样的抵触和拒绝,这姑娘不错啊! 贾梗估计,如果不是郑晓慧自救且被拯救出来,那么她有着极高的概率给那位当一名警卫员,毕竟她的功夫还是很不错的,不比电影里的李连杰差多少。 时间在一场闹剧中匆匆流逝,不经意间,列车停在了津门站。 津门是京哈线第二站,站内拥有少量的座票销售权,通常是预留两节车厢的空座。 从燕京站上车的人可以在这两节车厢里坐享一站地,但是到了津门就得被持有座号的上车旅客请离。 有时候,也不排除别的车厢里出现类似现象。就比如贾梗所在车厢里那两个空着的过道侧座位,要说是留在了津门站也不是没有可能。 有经验的站票旅客往往会留意这个情况,会守在贾梗座位的附近甚至干脆就站在旁边,只待列车从津门站起动,十分钟内没人拿着座号过来,那么这个座位就算捡着了。 当然,贾梗这次的情况有些例外,因为他的勇猛善战,成功击溃了高干加车长乘警的来犯之敌,导致人民群众也不太敢向他靠拢。 都是出门在外的,这位小兄弟的脾气明显不好,谁敢冒着触怒他的风险往近前靠? 所以,不止贾梗这边的两个空座没人来坐,就是他所在的这节车厢也因为人数过多,让前后两节车厢里的旅客望而怯步。 为什么说贾梗所在的这节车厢人数过多呢?很简单,黎庭利率领的北上支队把这里当做了大本营。 对于小偷或者其他行走在法律边缘的一些人来说,贾梗所在的这节车厢无异于革命老区,根据地!是乘警不敢轻易涉足的地方,就连列车员查票都是走马观花地匆匆而过。 因此,从津门上来的、游走在各节车厢里的无座乘客,来到这节车厢连接处,直接就不往里进了。 而在根据地盘踞的这伙小偷们,也不会跑到郑晓慧身边来蹭坐,这美女明显是贾梗的逆鳞,就连乘警和常伟思都碰不得,你去挨着她坐,那不是找死吗? 这就给贾梗和郑晓慧、尤其是郑晓慧留出了相当充裕的休息空间。 先不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只说坐在火车上,左右两边都有人把你夹在中间,你舒不舒服? 黎庭利的团队如此做派,等同于间接对贾梗表示尊敬,贾梗自然看得懂,便很满意,暗暗承了黎叔这个情。 只可惜凡事有利就有弊,列车即将抵达唐城的时候,列车广播员突然宣布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本次列车发生重大盗窃案,列车工作人员及乘警已经展开排查。在破案之前,请车上旅客留在原位置,禁止前往其它车厢。 此外,车到唐城站时,将申请当地警方上车协助侦破工作,车停时长适当增加,因此造成列车晚点,请广大旅客给予原谅。 恰似一石激起千层浪。旅客们已经顾不上列车晚点不晚点,这一刻人们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谁被偷了?我的钱还在不在?于是纷纷检查自己的内外口袋。 这一检查不要紧,各节车厢同时炸了锅。 “握草,我的钱没了!” “马勒戈壁的,我也被偷了!” “我的钱丢了,我的钱啊!杀千刀的小偷!” 一时间,各种咒骂、各种哭喊,充斥在整列火车厢中,从车头到车尾,从硬座到硬卧,再到软卧,都有失窃现象发生。 贾梗这节车厢里同样存在这种情况。 他这节车厢里的人们当然不会把这事儿怪在贾梗的头上,只不过,贾梗自己就有些心虚。 还用问么?肯定是北上支队干的活儿啊! 贾梗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看向了已经坐在车厢尽头的黎庭利。 黎庭利发现了贾梗在看他,却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啥意思?不是你们干的? 嗯,真不是我们干的! 一问一答在两人对视的眼神中交流,贾梗觉得,以黎叔的逼格,不至于在自己面前敢做不敢当。 可是这就怪了,如此大面积的失窃,明显是团伙作案,除了黎叔这伙人,还有什么小偷具有如此规模?刘德华和刘若英吗?这可不是俩人就能办成的事儿。 发生了如此重大的案件,贾梗这节车厢也不能置身事外了,三名乘警同时进入检查,身后还跟着赵爽她妈。 “乘警同志,你们查一查这个小子,我严重怀疑就是他干的,他在报复我们!” 赵爽她妈明显就是诬赖,只不过贾梗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端倪,原来这个老逼娘们儿也被偷了,偷的好啊! 如果不是黎叔已经表示过不是他们干的,贾梗绝对会给黎叔的团队记一功,太特么的解气了。 乘警当然不会按照赵爽她妈的思路去侦破。先不说人家这位小兄弟有什么背景,只说人家都瘸了一只脚了,坐在这里哪都去不了,你凭啥怀疑他? 再者,根据已经掌握的线索,最早的窃案发生时间是在车到津门以前,而那时候这位小兄弟正在跟你们两家人撕逼,没有作案时间,更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 乘警们只是严格核对了这节车厢里每个人的车票,确认上车时间以及车票上的终到站,又简单盘问了几句话,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员,就从这节车厢里过去了。 望着乘警们和赵爽她妈远去的背影,贾梗却不免有了一种猜想。 他觉得这伙偷遍全车的窃贼,应该就在自己这节车厢里,甚至黎叔都知道是谁干的,只不过因为业界行规,他不能点了人家的炮。 既然黎叔不多管闲事,贾梗也就懒得狗拿耗子,偷就偷了呗,反正没偷到自己的身上。 更何况,再高明的窃贼也偷不到自己,因为自己的好东西都在空间里收着。至于赵爽她妈,就俩字儿,活该! 列车被持续戒严,各节车厢里的列车员都在车厢连接处站岗,不许乘客进入其他车厢,旅客们能够抵达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厕所。 车厢里的哭喊和咒骂声渐渐少了,因为哭也没用骂也没用,但是整列火车中的气氛却变得越来越压抑了。 列车就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中驶入了唐城站。 在列车长的命令下,全车不许开门开窗,直到唐城的警察封锁了整列火车。 下一刻,大批的警察登上列车,开始对车上的每一个乘客搜身检查。直到此时,贾梗才隐隐猜到,警察们在找的或许不是钞票和粮票。 虽然这个时候的钱很值钱,虽然人们都懂得穷家富路的道理,出门都会多带一些钱,但是只要不是银行把金库搬到火车上来,就不会引起警方如此兴师动众的搜查。 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窃了,那么,是谁失窃的东西如此重要?失窃的又是什么东西呢? 第152章 吃火锅 搜查工作一旦上升到逐个搜身的程度,工作的进展就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 就连贾梗和郑晓慧都不例外,接受了警方的搜身。 男警搜男旅客,女警搜女旅客。贾梗表现得非常配合,这让郑晓慧都感到意外。 郑晓慧很担心警察会在贾梗的书包里搜出勃朗宁。虽然她知道那是仿真枪,可是警察不知道啊,该怎样跟警察解释? 然而警察把书包翻了个底儿朝天后,却没有发现那把手枪,只在贾梗的书包里搜到了黑了屏幕的ipad,以及一只扁平形状的小铝锅,另有几个用保鲜膜封装的生鲜肉片。 尽管警察对这些东西非常好奇,不知道它们的用途,但是很显然,这些东西与他们搜查的目标物没有任何关联,警察们按例对贾梗说了抱歉,就去搜其他人了。 时近中午,旅客们的肚子也都饿了起来,寂静的车厢里搜查工作继续进行,却总有肠鸣声此起彼伏。 按照列车正常的运行速度,这时候应该已经抵达天下第一关的,可是现在却仍然停在唐城站中。 铁路领导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表现出了高度的革命人道主义。罪犯是罪犯,绝大多数旅客都是革命同志,怎能被罪犯牵连忍饥挨饿? 所以命令铁路段联系站前各饭店,为该次列车上的每一名旅客提供一份免费的午餐。餐费当然由铁路局报销。 即使是那些偷窃人民财物的罪犯,在被抓获之前,也是革命群众的一份子。铁路领导没有火眼金睛,更没有照妖镜,索性一视同仁。 谁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是西方的资本家坐井观天。事实上在这个时代的中国,免费的午餐多了去了,人民公社天天都有免费的午餐。 只不过这趟列车上的乘客仍然欢欣鼓舞,尤其是那些没丢钱的,更是喜笑颜开,大声赞美伟大的党。 饭是米饭和馒头,菜是口味不同的白菜炖粉条,有的有肉,有的没肉,也不知道唐城站的同志从哪搜集了数以千计的铝饭盒,装上饭菜送到车厢门外。 每一名被搜过身的旅客,都可以领取到一盒饭菜,至于口味和有肉没肉,那就不能挑了,每家饭店的特色和储备不同,摊上啥是啥。 贾梗所在的车厢里,过道对面的两男两女已经从列车员的手上领到了饭菜,一个个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吃得很香。 女列车员发完了对面,就转身过来发贾梗这边,从特制的修身送餐车里往外拿饭盒连拿四盒。 贾梗之前曾经注意过这个女列车员,因为她长得挺漂亮。 贾梗猜她是雪城人,因为她不仅有着白山黑水孕育出的大高个,还说着一口最接近普通话的东北话。 贾梗前世也是东北人,他认为雪城人的东北方言,里面的大碴子味是最淡的,与之相反的是辽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这个漂亮列车员的秀眉之间,好像藏着一丝忧虑。 至少贾梗是这样认为的,虽然他并不善于察言观色,但是美女开不开心还看不出来吗? 只不过贾梗并没有打算多管闲事,如果遇见一个长得不错的女人就去关心对方的忧虑,贾梗到不了20岁,头发就能白了。 资深丈夫们都懂,家事国事天下事,都不如一个女人事儿多,何况贾梗远不止一个女人。 并非出于搭讪,贾梗谢绝了美女列车员的盒饭,“去发给那些更需要它的旅客吧,我们自己带吃的了,必须尽快吃完,否则就浪费了。” 贾梗指着被警察搜出来的几盘肉卷。 女列车员不免惊奇,反问道·“这都是生肉,你怎么吃?” 女列车员常年随车往返燕京和雪城,眼界自然是高的,见识也是广的。 可是眼界再高,见识再广,也理解不了贾梗的标新立异和特立独行。 先前贾梗用ipad播放视频的时候,她就对这个英俊少年产生了强烈的探索欲,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个镜框一样的东西是怎么放出电影的。 只可惜,当时车长和乘警都在,她这样的小卡拉米根本靠不上边。 贾梗笑道:“既然你是跑燕京的,应该知道东来顺吧,东来顺怎么吃,我就怎么吃咯。”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小铝锅”的锅盖,露出了锅里的滚滚沸水。 随即,他的双手以一种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变魔术一般拿出了两只蘸料小碟,三双一次性筷子,撕开保鲜膜,夹了几个肉卷送入沸水。 “东来顺的涮锅最是原汁原味,只要肉质好,根本用不着花里胡哨的锅底,就白开水最好了。” 一句话没说完,三个肉卷已经涮熟,变成了令人食欲大开的熟肉,贾梗将其中两片夹到自己的蘸料碟里,对郑晓慧说:“等啥呢?还要我伺候你啊?你自己涮着吃!” 嘴里这样说,他的筷子却夹起来一片羔羊肉,送到了女列车员的嘴边,“来,张嘴,尝尝,这可是内蒙的小尾寒羊,又鲜又嫩。” 虽然不打算去管美女的愁事,可是这并不妨碍他见色起意,喂女列车员一口羊肉怎么了?怎么了嘛! 女列车员已经羞红了脸,众目睽睽下哪敢接受贾梗的喂食?她已经顾不上询问贾梗是如何把锅里的水烧开的,努力想要板起脸。 “你不能在列车上吃火锅!这太不安全了,万一有个急刹车,就会伤到对面的乘客,还会伤到自……唔。” 贾梗趁女列车员说话时檀口张合的瞬间,把羊肉精准地送到了她的嘴里。 他当然不是用筷子送进去的,而是利用空间的能力进行投放。 女列车员一口气科普了安全常识,正待换气时,肥美多汁的羊肉就到了舌尖,本能地就咀嚼了一下,随后就吞咽下去。 这就尴尬了,女列车员不知道应该生气叱骂,还是该感谢对方的好意。 话说这羊肉是真好吃啊!虽然只是囫囵吞枣般的咀嚼了一下,却也能够辨别出、这羊肉的味道比东来顺还要好。 一时间,女列车员的心里五味杂陈,一跺脚,接着往前送饭,临行前,给了贾梗一个恶狠狠的表情,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你给我等着,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贾梗知道这一撩已经成功了,心里美滋滋,全然忘记了之前的自我告诫,开始琢磨什么时候去帮女列车员解决心中的忧虑。 突然,郑晓慧却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把他从美梦中拉回现实,“哼,小色鬼!见着美女就拔不动腿。” 郑晓慧小声埋怨,贾梗却大声叫了起来,“哎哟,疼死我了!” 这一嗓子招来了全车厢无数白眼,之前并肩战斗结下的的革命友谊早已不再,谁让你吃独食不想着大家?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群众们都是这么想的,郑晓慧也气愤道:“你干嘛一惊一乍的?我还没使劲呢!” 郑晓慧穿的是一双翻毛皮鞋,就是王有胜当年阅兵时,从敌人物资仓库里换上的那种。 这样的鞋子,只要女人没打算下狠手,就不会形成太大的伤害。比后世女人的高跟鞋跟柔和多了。 “你换个地方不成吗?我脚上有伤啊!” 贾梗万分委屈的说。 “啊?” 郑晓慧捂住了小嘴,无比歉意地说道:“我给忘了。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贾梗则继续装委屈,“哼,你玩忽职守,你到底是来照顾我的,还是来欺负我的?”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这样吧,你可以惩罚我一下。” “怎么惩罚你?” “你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用手用脚都可以。” 贾梗等的就是这句话,俯到郑晓慧耳边说道:“那我用嘴行不行?亲你一下。” 郑晓慧不禁羞红了脸,啐道:“你是不是皮痒了?不行,换个方式!” 贾梗继续附耳道:“那我用另一条腿。” 郑晓慧点头道:“可以,不过你的右腿贴着窗口,你怎么动作?还是等下了火车再说吧。” “我说的不是右腿。” “嗯?难道你还有第三条腿?” “当然啦!不信你可以摸摸。” 说话间,贾梗就拉起郑晓慧的右手藏进餐桌下面。 郑晓慧还在困惑贾梗哪来的第三条腿,手指却碰触到一根坚硬的物体,顿时明白了第三条腿是什么,连忙抽回手来,在贾梗的腰间软肉上狠狠一掐。 “你是真的胆儿肥了!跟我都耍起流氓来了,是不是?” 这次她手上用足了力道,打算把贾梗的邪念彻底掐死在襁褓中。 贾梗当然是不怕的,但是必须要满足女人的精神需求,就做出一副强忍痛苦的模样求饶,“我改,我改还不行吗?松手啊。” 昨天,也就是年初六下午跟娄晓娥于莉的一场酣战,彻底激活了贾梗的男人本色,对男女之事的渴望也是愈发频繁和强烈。 所以就忍不住想试试郑晓慧。 当然,他对郑晓慧的贞洁与刚烈是做好了心理建设的,知道要征服郑晓慧这样的女人需要从长计议,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工才能出细活。 这时候他真的有些想绍琳了,可惜绍琳在软卧车厢,列车上的戒严还没解除。 当下回复正经,规规矩矩跟郑晓慧涮火锅,把拿出来的肉菜都吃干净,这才再次开起了郑晓慧的玩笑。 他作势弯腰往地上一掏,起身后手里就多了块羊血,方方正正的,有一两大小,“来,小慧姐,你把它吃了,补补血气,你明天就该来亲戚了。” 郑晓慧强忍恶心,怒道:“这是你从你鞋壳里抠出来的?你自己吃吧!我才不吃!” 贾梗叹道:“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这东西要是搁在雪山草地,那就是救命的口粮,你们这些新一代的军人真是忘本了。” 他一边忆苦思甜,痛说革命史,一边拿出一把果皮刀,将羊血一片片切进锅里煮着,又叹息道:“白瞎了一锅浓汤,要是下上一把面条,那美味,给个神仙都不换。” 说着话,薄薄的羊血已经煮熟,他用筷子夹了,去郑晓慧的小碟里蘸了蘸酱料,然后美美地吃了下去。 坐在贾梗附近的人们都知道贾梗那只皮鞋里的半鞋壳鲜血,此时看着贾梗自己煮自己的血吃,无不又惊骇、又恶心。 尤其是坐在贾梗对面的那个女生,竟然“呕”的一声,肚子里的食物反呕到嘴里,她连忙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吐在餐桌上面。 此女坐在贾梗对面,贾梗当然也留意过她这个大活人。 其实这个女生的模样也还可以,中等偏上的颜值,如果只是看脸,按说也值得贾梗跟她唠几句闲嗑。 问题是贾梗她军服下面的棉袄实在是太臃肿了,严重拉低了贾梗给他的印象分,自动将其归纳为不予交流的陌生人行列。 贾梗的审美观是相当高的。虽然我军在这个年代里的军装不分男女款式,但是你也不能这么个穿法啊。最少也得像郑晓慧那样,任凭衣服如何宽松,都难掩饰曼妙的身材。 贾梗本来就对这个女生不感冒,偏偏这女生特别能吃,她身边那个颜值不及格的女生把自己的半盒饭菜也给了她,她居然也给吃干净了。 尽管贾梗对饭量大的女人没什么好感,却也管不着陌生女人吃饭,可是你吃就吃呗,你别吐啊! 看着对面如鲠在喉,这可就把贾梗给恶心到了,急道:“快快快,厕所里吐去,千万别吐桌子上,我还得趴着睡觉呢!” 那女生当然知道不能现场直播,不等贾梗催促,已经起身,在同伴的搀扶下奔去了车厢连接处的厕所,然而到了厕所门外,门却打不开。 门把手上面的机械状态显示牌上写着:有人。 厕所里当然不可能有人。在大搜查之前,每节车厢的列车员都曾检查过厕所,然后在外面用列车上的专用钥匙将厕所反锁。 “列车员,快帮忙开一下厕所!” “不行!列车在站内禁止使用厕所,你让她吐到洗手池旁边的垃圾袋子里吧。” 美女列车员对这种事司空见惯,马上给出指导意见,她还在发放盒饭,无法过去现场指导。 只不过美女列车员也知道事故的起因是贾梗,忍不住回头狠狠地给了贾梗一个白眼。 贾梗顿时生出一种色授魂与的感觉,喃喃道:“这真是回眸一瞥百媚生啊!” 第153章 乌龙 贾梗和美女列车员四目交投,似乎有一种异性之间的吸引,在视线的交集上渐渐滋生。 然而就在这浪漫的时刻,偏偏有人要大煞风景,一个声音说道:“呕吐可以吐在垃圾袋里,大小便又该怎么办?”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贾梗忽然发现,女列车员的眼睛里似乎有惊恐一闪而过。 怎么回事?她在害怕什么? 给美女列车员造成惊恐的人,也就是煞风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贾梗的生活辅导员郑晓慧。 其实郑晓慧也不是故意要破坏贾梗和美女列车员的浪漫邂逅,事实上郑晓慧根本就没看见贾梗和列车员之间的眉来眼去。 郑晓慧是真的有了一些尿意,虽然暂时还憋得住,可是别人呢?又或者再过半小时的自己呢? 既然列车上的厕所不能用,那么怎样解决这个问题?总不能让所有旅客把大的小的都拉在裤子里吧? 所以郑晓慧此时提出这个问题是为己为人、为国为民,绝对没有为难美女列车员的意思。 但是这样问题就来了,美女列车员的反应不对劲。 正常来说,列车员对于这个客观存在的问题,只应有两种态度,要么是答应乘客使用厕所,要么是拒绝,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惊恐的情绪。 所以贾梗就用空间神识侵入到这节车厢的卫生间去探查,这一探查不要紧,一向无所畏惧、无所不能的贾梗都吃了一惊。 厕所里面怎么会有人呢? 没错。贾梗的神识可以“看见”,车厢北头的厕所里,真的有一个人。一个男青年,看样子也就十八九岁。 贾梗明白了,美女列车员的惊恐,来自于厕所里这个男青年。她害怕男青年被抓住。 在想明白后的一瞬间,贾梗颇有些失望。人家美女列车员已经名花有主了,自己却把这次邂逅当成了艳遇,这多少都有些尴尬。 失望之余,贾梗顺便查看了一下厕所青年的随身物品,这哥们儿的身上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背着的那只标准军用书包有点古怪。 什么是标准的军用书包呢?经历过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人们都知道,那可是排在军大衣、军帽之后的、名列第三的时髦物品。 军用书包最显着的特点不是它上面刺绣的五角星,而是小。 对,军用书包最经典的地方就是它很小,基本上装一本语文一本数学一本政治,再加上三个作业本就满了,再想装一个文具盒、都得看是什么样的文具盒。 说白了就是,军用书包并不适合用来盛装学生课本,它最适合的用途,是在里面装一把菜刀。 军用书包加菜刀,就像狗肉和花椒、肘子和蒜酱一样,属于绝配。 不过这个青年的书包里并没有装菜刀,更没有装课本和文具,这里只装了一些稿纸。 贾梗用神识扫描了一下稿纸上的内容,是一个电子管计算机的原理、设计参数、以及实测数据。 贾梗立即就想起了常伟思吹嘘的所谓401舰炮指挥仪,瞬间就全想通了,原来这唐城的警察上来找的就是这个。 贾梗有些忍不住好笑,这青年一脸的戾气、看上去横了八三的,一看就是这个时代里的流氓地痞,你偷啥不好?偏偏偷了这么个垃圾资料? 你是能用它卖钱呢?还是想研究计算机学科?怕是擦屁股都嫌硬吧? 偏偏在这个火烧眉毛的紧要时刻,这青年一点销毁证据的觉悟都没有!你身上的火柴是用来吃的吗?只要把十几张稿纸烧在蹲坑里,再用脚踏开关拿水一冲,谁还会知道偷了东西的人是你? 或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郑晓慧的问题被一名警方领导模样的人听到了。 这位警察领导皱眉思考了片刻,说道:“现在整个列车都搜完了,也没发现什么端倪,是不是该重新搜一下列车上的厕所?我们无法排除窃贼拥有列车专用钥匙、打开厕所藏匿的可能性。”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美女列车员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但是她又能说什么呢? 警方领导的提议获得了其余几个领导的一致通过,于是传令下去,每节车厢再搜一遍厕所。 那位警方领导还补充了一句:“要是厕所里仍然没有发现,这次搜查工作也只能告一段落了,毕竟我们不能把这趟列车永远扣在唐城。” 这句话让两侧车厢的乘客们松了一口气,心情好了起来。这就意味着只要检查结束,列车就可以启动了,厕所也就可以使用了。 可能唯一的一个心情不好的,就只有美女列车员了,她毫无办法,只能在持枪警察的封锁下打开了厕所门。 而藏匿在厕所里的青年,毫无悬念地落入了恢恢法网。 “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儿的?为什么藏在厕所里,你怎么进去的?” 警察们一边搜查男青年的一切随身物品,一边展开了突审。 “我叫焦振东,家是雪城的,我进厕所就是想抽一根烟,另外就是想逃票。” 已经戴上了手铐的男青年如是回答。 想逃票,这实在是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因为全车检查的第一步就是查票,而那些既没有买票、也没钱补票的人一旦被抓到,等待他们的就是被驱逐下车,交由当地的铁路警察批评教育。 批评教育没什么,关键是火车没的坐了,所以这惩罚看似不疼不痒,实则很是令人难受。 这大过年的,谁不想早点回家,半道上被抓起来,还怎么过年? 焦振东没有回答警察提出的最后一个问题,闻讯赶来的列车长却给出了答案:“焦艳,你来说说吧,这个人是谁?他是怎么进厕所的?” 焦艳,就是美女列车员。此时焦艳已经羞愧都无地自容,说道:“我弟弟去燕京玩,回程时求我带他一路,我就,我就……” 其实焦艳根本无需解释,她这操作在内行眼里都是明的。 正常来说,铁路内部是默许列车员带客免费乘坐火车的,而且可以带不止一个。甚至,在硬卧不满时,列车员还可以跟列车长打招呼、给朋友亲人提供免费的硬卧。 所以焦艳带着她的亲弟弟免费乘车算不上犯错误。问题是这趟列车上发生了失窃案,而且有国家机密被盗,这就严重了。 焦艳的惊恐在于,她知道她弟弟是干什么的,而且也知道她弟弟为什么乘坐这次列车。所谓的去燕京玩都是骗人的鬼话,她弟弟就是专程来这趟车上偷东西的。 她甚至还知道,她弟弟这趟“业务”、早在年初一之前就已经定下了。 春节之前,有一个女人找到了焦艳的家里,请她弟弟出去下了馆子,开出了一个听起来非常诱人的条件,让焦振东办一件事。 这件事就是,在年初七开往雪城的这趟列车上偷东西。 她记得那晚弟弟回到家时非常兴奋,告诉她家里要发财了。 焦振东虽然很浑很顽劣,但是从来都不欺骗他的亲姐姐。 他告诉焦艳说,那女人提前给了他一千块钱,让他召集雪城当地的惯偷一起到这趟火车上偷东西,偷到多少钱,回到雪城后她就再给焦振东多少钱。 这是什么价码?这就意味着,不论焦振东等人在火车上偷到多少钱,最后得到的都是双倍! 这不是赶着给自己送钱吗? 当时焦艳也觉得这买卖挺好的,因为焦振东本人不参与偷钱,他只需要给那些雪城当地的惯偷买好往返车票,就可以两头拿好处,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所以焦艳就干了,可是谁想到这场预谋已久的盗窃行动竟然会引发如此轩然大波? 当然,焦艳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这件事情如实供出的,焦振东也不会。 焦振东觉得,反正自己身上没有赃物。 书包里的东西是乘坐这趟车的一个陌生女人给他的,说这书包里的东西不值钱,但只要他能把这书包带回雪城,雪城那个女人就可以再给他一千块钱。 这里外里都是血赚啊! 而在此刻,当他发现警察们重点搜查的就是这个书包的时候,焦振东终于有些慌了。 焦振东不傻。 这些警察为什么对这个书包如此上心?这时候再回想起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陌生女人开出的奖励,这一叠稿纸凭什么能值一千块?就是个傻子也该知道,这叠稿纸并不是陌生女人说得那样简单。 然而当警察们翻开书包,拿出来的东西却让焦振东真的傻了,这……怎么都变了? 警察从书包里拿出来的不是稿纸,而是小学课本,语文,算术,政治。稿纸呢? 稿纸,不翼而飞了。 一名警察不无揶揄地对焦艳笑道:“没看出来,你这弟弟还挺热爱学习,去燕京玩都不忘带着书本,就是这课程有些偏低,怎么才小学五年级的?这得留了多少级啊?你弟弟不会还在念小学吧?还抽烟?小学生让抽烟吗?” 查无实据的结果,让焦艳姐弟二人的坦白变得更具可信度,警察们当然不会针对一个躲在厕所里抽烟逃票的伪小学生,当场就把焦振东给放了。 焦振东却在懵逼状态下心有余悸。那些稿纸去哪了?怎么都没了? 这时候他已经忘记了那些稿纸就是他的催命符,反倒可惜起来,那可是一千块钱啊!就这么没了? 全车最后的检查宣告无果,焦振东是唯一的一个藏在厕所里的人,而这间厕所距离国家机密失窃的软卧车厢非常遥远,更有软卧车厢里的人提供证明,证明焦振东这个人从未去过软卧车厢。 于是唐城警方只好撤离,列车再次启动前行,于当晚七点抵达天下第一关。 谁都没能想到的是,如此一桩看似即将震动全国的大案要案,在列车抵达第一关的时候竟然告破了。 正牌失主赵所长、赵教授、也就是赵爽的父亲,在准备吃晚饭的时候,从他盛装食物的行李箱里找到了这叠绝密资料。 赵教授抓破了头皮也回忆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犯下如此的低级错误——把这样绝密的文献装到了盛装食品的行李箱中。 这未免太不严肃了!这是玩忽职守啊! 作为国防科工委下属计算机研究所的技术大拿,赵云庭所长亲自主持了401舰炮指挥仪的测试工作。 当然,赵所长测试的只是计算机的运行部分。所谓的401舰炮指挥仪其实是由两个单元合成的,一个单元是401计算机,另一个是计算机的外设。 这就好像后世电脑连接的打印机一样,电脑是计算单元,打印机是输出单元,是外设之一。 经过测试,赵所长对401计算机这一重大科技成果赞赏有加,因此携带测试的结果前往哈军工,打算在哈军工开一场庆功会。 届时,赵所长将会做出重要讲话,以肯定哈军工计算机科研团队的杰出贡献。同时,他还会宣布上级领导的指示,与哈军工的专家教授们一起组织并开办计算机院系,招收全国各地的新生加入到计算机科学的研究中来。 然而令人无语的是,在这次列车发生失窃案,全车各节车厢的乘客都开始检查自己有没有丢失钱财以及重要物品的时候,赵所长发现他锁在密码箱里的绝密文件竟然丢失了。 这还了得? 赵所长一度怀疑这是一起间谍案。 某些国家就是见不得我国顺利发展,派出间谍阴谋活动,还有那些军统埋设的特务,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伺机而动。这些人都有可能是觊觎并盗窃我国最新技术的反动分子。 基于赵所长这番忧虑,于是就有了列车在唐城站这场兴师动众的大搜查,可是谁知道这竟然是一场乌龙?而且是赵所长自己搞出来的乌龙! 赵所长气的晚饭都不吃了,并把这个举措当作对自己的惩罚。赵夫人也就是赵爽她妈也不叫嚣要找别人的晦气了,丢人啊!真丢人。 第154章 瞄 绝密资料被盗一案实属乌龙,这让两节软卧车厢的所有乘客都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虽然这两节车厢里的乘客都是大有来头,虽然之前在唐城成立的专案组成员嘴里不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没有偷窃国家机密的嫌疑。 不过现在好了,既然资料从来都没有被盗,哪还有嫌疑人之说? 卧铺车厢的旅客们恢复了惬意的心情,脸上也都挂起了笑容,很少有人知道,这趟列车上的抓捕工作并没有结束。 是,之前在唐城大搜查无果后,唐城上来的警察们都下车了,可是极少有人知道,唐城警方派出了一百名便衣警察,以旅客的身份,持票继续侦查。 这些便衣警察们肩负两项任务。 第一个任务是,继续追查机密文件的下落,当然,这个任务在赵所长宣布自摆乌龙之后已经不存在了。 但是这些便衣警察还有另一个任务,那就是深挖这趟列车上的盗窃团伙,顺藤摸瓜,争取将这个危害人民群众的团伙一网打尽,并且斩草除根! 真当警察叔叔们都是吃闲饭的,面对这么大范围的盗窃犯罪束手无策? 错。之前专案组只是在抓大放小而已。 整趟列车上的每个人都被搜过身,真的就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吗? 当然有。 当时对于身上携有一定钱票的旅客,警察们可是都做过相应的盘问的。 譬如:你做什么工作?在什么单位?月收入是多少? 在火眼金睛般的老刑侦们巧妙的盘问下,或许黎庭利率领的北上支队还能应付,可是来自雪城的这些惯偷们怎能不露出马脚? 而警察们当时看似轻轻放过了这些毛贼,其实不过是暂时放过而已。 毕竟国家机密高于一切,专案组的领导们经过研究,不想被盗窃财物的小偷干扰到绝密资料失窃案的侦破工作,所以当时只是暗暗把这些可疑分子记了下来,留待秋后算账。 而当绝密资料失窃案被证实为一场乌龙之后,来自雪城的这伙绺窃惯犯,就都被便衣警察们严密监控了。 而这些并不擅长吃铁路这碗饭的雪城窃贼们,对此却一无所知。 或许是因为这场发财大计的主导者焦振东待在8号车厢的缘故,雪城的这些偷儿也都汇集到了8号车厢。 8号车厢,就是贾梗所在的这节车厢。 大搜查后,从唐城和第一关两站上来的旅客们自然不知道这节车厢里发生过的事情。 同理,这些来自雪城的小偷们、因为之前在各节车厢里疯狂扒窃,也不知道贾梗是何许人也。 于是贾梗和郑晓慧,以及对面两个军装女生所在的两张三连座椅上空余着的两个过道侧座位,就成了众人眼里的香饽饽。 两个雪城小偷刚进这节车厢,就看见了这唯二的两个空座,顿时两眼放光,奋力挤了过来,扭着屁股就想坐上去。 从第一关到雪城可还远着呢,站一路怎么受得了? 两个小偷的脸上都泛起了幸福的笑容。 可是就在他们扭臀下腰的那一瞬,后脖领子却被人揪住了。 “孙贼,是不是眼瞎?这一节车厢多少人站着你们看不见?这样的座位你们也敢坐?” 俩偷儿的眼睛当然不瞎,只不过他们却不认同说话之人的道理,有空位你不坐是你的事情,既然让老子看见了,这座儿就得是老子的! 这个时代里的雪城人最是好斗,连“你瞅啥、瞅你咋地”的开场白都可忽略,半转过身子抡拳就打,才不管你有啥背景高矮胖瘦,同时奉送一句:“我潮尼玛!” 相比之下成长在皇城根儿的燕京小偷就稍逊风骚了,还想着按照常规,先批评教育几句再扇耳光呢,敌人的封眼锤已经砸了过来,再想招架,却那还来得及? 只听得眼眶眉骨一声巨响,顿时眼冒金星。 燕京小偷大怒:“姥姥!丫挺的不讲武德!” 当即还以一记左勾拳,砸在对方太阳穴,一场搏斗正式拉开帷幕。 旁边另外一对小偷也不含糊,看见这俩打起来了,一个字儿都懒得多说,直接开干。 只不过,燕京这边的小偷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老少爷们儿们,一起上啊!” 没办法,谁让人家燕京代表队的人数多呢? 一场混战在8号车厢里全面爆发,雪城代表队虽然悍勇善战,可是架不住对方人多,转眼间就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这如果是在城市的街头巷尾,雪城这七八个人早就跑了。会打架的都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打不过就跑。 先跑,再摇人,回头再打,才是兵家战阵之法。 问题是火车上面没地儿跑啊!而且在车厢这个相当拥挤的车间,根本就跑不出对方雨点般拳头的覆盖。 没多时,七八个彪悍的雪城惯偷就被打成了猪头,这时有一个雪城的哥们儿终于说了软话:“姜大牙,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只要今天你们打不死我,以后就别想在雪城落脚了!” 姜大牙是黎庭利手下的一员猛将,当然,黎庭利手下的猛将指的是偷东西手段高超,打架却并不在行。 说软话的冯三认识姜大牙,更知道姜大牙这伙人是干什么的。 以往,北上支队在列车上作了案,分赃和销赃却需要在雪城进行,所以有时候真的需要冯三这些雪城的地头蛇给予支持。 冯三的确是在服软了,别看他这话里话外都透着威胁,但只要是说话了,那就是服软了。 白山黑水之间的狠人从来都是一言不合直接开打,打完就走,绝无废话,更不会讲道理。 你瞅啥、瞅你咋地,这是道理吗?谁是对的?谁是错的?谁打赢了谁就是对的。 所以冯三确实是服软了,但是他的威胁却并不软。真得罪了雪城的坐地户,就算断了销赃的渠道了。在雪城,黎庭利的名号并不好使。 于是黎庭利发话了。 未来的黎叔说话一向言简意赅,他只说了四个字:“适可而止。” 这场混战就正式宣告结束了。 黎叔说话一向都很好使,不然如何带队伍? 黎叔其实很烦雪城这帮同行。专业技术欠缺,行事嚣张高调,偷不成就明抢,就是雪城这些同行的特点。 活儿不行,待在家门口玩玩不就得了,还要跑到铁路上来争食,铁路上的饭是你们能吃的吗? 因为与贾梗同行,为了不给贾梗惹麻烦,黎叔上车时曾经特意强调,这趟车,不干活儿! 黎叔的工作计划是先到雪城玩几天,然后开发一下滨绥线、哈大线、哈齐线和哈佳线。 可谁知竟然遇见了雪城这帮不长眼的土匪,把好端端的一趟列车搞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的。 所以姜大牙他们出手教训一下这帮土匪,他是乐见其成。正好也能向贾梗示好,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但是没想到这帮土匪里面居然有个冯三,冯三不可怕,可怕的是冯二。 冯二是雪城当地数一数二的大混子,手下聚集着一批亡命徒,什么架都敢打,什么人都敢杀,惹到了冯二,就等于失去了雪城这个交通枢纽,如何开发东三省的支线业务? 所以趁着冯三服软,也趁着没有打出人命,见好就收才是王道。 出言制止了打斗,黎叔就偷眼看了看贾梗,想看看贾梗有没有什么意见。 贾梗处于这场大混战的漩涡中心,对于双方这种以王八拳为主、搂抱摔跤为辅的打斗毫无兴趣,这样打,能把人脑子打成狗脑子吗?没劲! 贾梗的兴趣在一个旅客身上,这是一个年轻女人,虽然素面朝天,却是难掩丽质天成。 这个女人是在列车即将在唐城站发车的前一分钟上车的,上来就站在贾梗座位前两排的地方。 让贾梗好奇的是,这个后上车的女人居然也像从燕京上车的旅客一样,无视他这边的两个座位。 贾梗其实特想叫她过来坐下,就坐在郑晓慧的身边,或者是那个军装丑女生的旁边,都行。然后聊聊天,认识一下,不好吗? 只不过贾梗更懂得上赶着不是买卖的道理,他不想给这个女人一种无事献殷勤的印象,那样即使最终得到了女人,也会被女人当做舔狗,然后生出优越感来碾压自己。 更何况,贾梗还惦记着颜值同样出众的美女列车员焦艳,所以既然这个女人喜欢站着,那就继续站着吧,正好有利于自己欣赏她婀娜的身段儿。 等到车厢里打斗一起,贾梗对这女人的好奇就更多了几分。 那个叫做冯三和姜大牙的两人,就在她身边打得你死我活,而她却浑若无事,这正常吗? 这很不正常! 大战一起,人人自危。唯恐避之不及挨了拳脚,至少也该担心被溅一身血吧? 就连之前常伟思和赵爽那六人小组里面、留在过道对面的两男两女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混战吓得变了脸色,各个噤若寒蝉。 可是这个女人呢,却只是侧身相对,手肘微微外张,随时将倒向她的男人身体撞开,这女人不简单啊!明显有功夫在身。 对于贾梗有意无意偷瞄过来的目光,丽质女人只当不知道。 贾梗却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已经瞄上他许久许久了。 女人名叫李爱红,是李援朝的堂姐。 早在贾梗指使老k反诬李援朝那时起,李爱红就瞄上了贾梗。 和李栗李援朝一家不同,建国后,李爱红的父亲李粟一家一直住在雪城。 因为李栗和李粟兄弟俩都在军中任职,李爱红高中毕业后,理所当然地进入到公安局工作,并成为雪城警界一名优秀的女刑警。 可就是因为李援朝蒙受冤屈锒铛入狱这件事,李栗托关系把李爱红调到了燕京市刑侦大队。 李爱红调到燕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到李援朝并未犯罪的证据,再把栽赃陷害李援朝的幕后元凶绳之以法。 其实李援朝这桩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谁跟李援朝有仇,谁就是栽赃陷害李援朝的真凶。 更何况年前年后这段时间里京城的佛爷们都在打着东城棒梗哥的旗号行走江湖,案件的真相还用猜吗? 甚至都不用李爱红这样的优秀刑警,就连李援朝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都能猜的到,这件事一定是贾梗操作的。 问题是证据。 无论如何赌定贾梗在幕后操作,都需要证据。逻辑和推理不能成为指控并判决贾梗栽赃陷害的充分条件,还需要人证和物证。 李爱红一直都在搜罗证据,可是她真的搜不到,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截止到正月初六,李爱红找到的线索也只是初六当天,贾梗代表四九城的佛爷和四九城的顽主干了一架,彻底断绝了四九城顽主吃佛的财路。 可是这能叫证据吗?不能。 这充其量只能算是线索,可以证明贾梗确实与京城的佛爷关系紧密。可你能就此认定当初那108家高干的住宅都是贾梗指使佛爷们偷的吗?还是不能。 李爱红觉得,至少需要找到一名甚至多名曾经参与那场盗窃案的嫌犯,实施抓捕并审讯,才有可能揪出贾梗的狐狸尾巴。 可是那场盗窃案究竟都有谁参与了?就这事儿,哪怕是在荣门内部,都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知道谁参与了,那还怎么抓? 李爱红都快愁死了。这种明知道是谁犯罪,明知道自己的堂弟被诬陷,却束手无策的感觉,让李爱红夜不能寐。 李爱红并不知道贾梗初七前往雪城这件事,她更不会关心黎庭利的北上支队,她的目光始终都在盯着京城的佛爷群体。 因为她觉得,当初偷盗并栽赃的小偷一定是京城里的,而不是火车上那一帮。 只不过她这个判断却在唐城同行的影响下发生了改变。 就在今天,唐城警方曾向京城警方电话求助,要求京方提供有关贾梗等人的详细资料,以及近期在京的间谍和特务们的动向,以便于专案组提高侦破效率。 李爱红一听说贾梗在车上,而且曾经与绝密文件失窃者赵所长的夫人女儿发生过口角,立马就驱车赶到了唐城。 这时候可没有什么京津唐高速,李大刑警是开着吉普车追到唐城的,并且在专案组撤离列车,列车即将启动的前一分钟登上了火车。 李爱红是以协助专案组的名义行动的,实际上却是假公济私,只为抓捕贾梗而来。 她都想好了,只要贾梗出现任何违法犯罪行为,她就会立即对其实施拘捕。 而只要抓住了人,在大记忆恢复术之下,就不信贾梗不招供! 李爱红本来就已经有所谋划,又亲身经历了燕京代表队和雪城代表队一场混战,更加能够确定贾梗跟小偷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她琢磨着要不要给贾梗来一招钓鱼执法时,贾梗居然露出了主动咬钩的意思,李爱红不禁喜出望外。 第155章 四个女人一台戏 上车之初,为了避免引起贾梗的警觉,李爱红有意离开贾梗所在的座位远些。 直到燕京小偷和雪城小偷发生了混战,她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向着贾梗这边靠拢。 李爱红自幼习武,跟高人学了一门沾衣十八跌绝技,每当有打架的双方与她发生冲撞时,她总能在拨开打架人的同时,借机靠近贾梗一步。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李爱红估计贾梗终究会参与到这场斗殴中来。 不是号称东城棒梗哥吗?不就是靠着能打才在四九城创下名号的吗?这么好的机会,以贾梗少年人的心性,怎么可能不借着这个机会当场炫技? 李爱红已经想好了,只要贾梗敢于参与到打架中来,她就会当场将其镇压,再给他戴上手铐。 至于遍布车厢里的、贾梗手下的那些小偷们,李爱红压根儿没放在心上。胆敢伙同贾梗拒捕?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五四手枪的威力! 李爱红想得挺多,只可惜直到混战结束,贾梗都没有露出半点想要参与的意思,这就让她非常失望。 然而失望的同时,她又欣喜地发现,原来导致贾梗无心参与斗殴的原因,竟然是自己。 虽然李爱红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她的容貌就摆在这里,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身边都少不了成群结队的追求者。 再加上她干了这么多年刑警,什么样的强奸犯和流氓犯没抓过?一眼就看出来贾梗对自己产生了龌龊的心思。 别看贾梗那有意无意的偷瞄眼神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是在李爱红的火眼金睛里,这就是标准的见色起意! 混战结束后,李爱红经过短暂的考虑,决定就从贾梗见色起意这个角度下手。 你不是对我有意思吗?行!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就看你敢不敢了!只要你敢说些流氓话,敢动手动脚,我就敢抓你! 心意已定,李爱红就再次挪动脚步,站到了三联座的旁边,伸出一根青葱玉指问道:“这里的座位有人吗?” 李爱红指的是那名身穿军装的丑女生旁边的座位,与贾梗斜向相对,然而她问的却不是那名军装丑女,而是窗边的贾梗。 贾梗是色。男人嘛,不色还叫男人吗?更何况还有句成语叫做英雄本色。 可是贾梗不傻。 贾梗是偷瞄了李爱红很久,也看了她不知道多少次,目光里也的的确确含有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 但是! 但是贾梗是真的很奇怪啊,奇怪这个女人从头到尾的举动。 贾梗的神识可不是吃素的,早就发现了李爱红这件海军呢大衣下面、别在腰间的手枪和手铐。 这特么的是个女警察啊!她接近我有何目的? 贾梗才不相信一名二十多岁的女警察会对自己这样的小学生有什么爱慕之心。 既然没有爱慕之心,又想主动接近,这事情可就不一般了。 当然,不论对方有什么目的,只要她敢凑过来,老子就敢办了她! 于是,当李爱红问他那个座位有没有人坐的时候,贾梗就想说没人来着。 然而事情总是有些不凑巧,就在贾梗即将开口的时候,另一个声音抢在前面回答道:“有,当然有人,这个座位是我的!” 这句话出乎了周围所有人的意料。 一名津门上车、在天下第一关挤到8号车厢的旅客直接怒了,“介尼玛都过了渝关了,居然还有人敢说这座位是她的。” 这位津门旅客其实也是瞄着这里两个空位过来的,只不过还没等他坐下,这两个空位就引起了一场群殴,直接吓得这位不敢问津了。 谁说这座位是她的?好大的胆子! 众人齐刷刷看向说话之人,却见说话的也是一名美女,而且比贾梗身边的郑晓慧、询问座位的李爱红还要美艳几分。 这个女人自然就是贾梗处心积虑也要抢在许大茂之前上手的李苑香。 贾梗知道李苑香在这列火车上,之前他利用空间收走了焦振东书包里的文件,再利用空间把文件放到了赵云庭行李箱的时候,顺便看了看冯楠和邵琳的软卧包厢,当时就发现了李苑香竟然也在那间软卧包厢里。 李苑香是百货大楼的供应科长,主要职责就是在全国各地跑采购,能跟冯楠、邵琳住在一间软卧包厢里并不奇怪。 何况冯楠和邵琳的软卧车票都是李苑香买的。 贾梗本来也在盘算找个机会把李苑香睡了,也算圆了彼此之间共同的鸳梦,可是你李苑香这个时候跑到硬座车厢来插一杠子干嘛? 贾梗有些不高兴,就没理睬李苑香,只坐等李爱红开怼。 李爱红果然开怼了,“你说这是你的座位就是啊?拿你的车票出来看看!” 李苑香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就好像知道李爱红会有这么一招似的,从贾梗送给她的挎包里拿出来车票,右手指状若兰花般轻轻一捻,两张车票就展现在李爱红的眼前。 只有贾梗懂得欣赏李苑香这手势,这气质,这姿势、像极了世界着名赌城里的美女荷官。 李爱红用更加不屑的眼神往那两张火车票上面一看,顿时就变了脸色,就像是在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她美丽的凤目一眯、再一睁,仔细地又看了一遍。 可惜不论她怎么看,那车票都是做不得假的。 就在这时,又一双纤细白皙的柔荑从李爱红的身后伸出,拿住了李苑香手里的车票,“我看看这车票。” 李苑香很配合地把车票交到了那只柔荑,因为那只柔荑是属于美女列车员焦艳的。 列车员查票,天经地义。 焦艳一锤定音:“这票是真的,是从燕京售出的,这位同志,你怎么才过来?之前你在哪里?” 李苑香笑道:“我买了两张硬座票,还买了四张软卧票,之前自然是待在软卧车厢里。有什么问题吗?” 焦艳略带歉意地回以微笑,“没有问题,我只是有些奇怪,你买这样两张硬座票做什么?” 不止焦艳好奇这个问题,其他人也在怀疑这个绝美的女人是不是有病,就连贾梗都有些震惊了,李苑香明显是根据自己和郑晓慧的座次买了这两张硬座票,可是,她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 贾梗记得昨天的事情,当时自己扛着郑晓慧回到东跨院,李苑香等在院子里。 记得当时还是自己从郑晓慧的上衣兜里掏出火车票给李苑香看的,哪想到她竟然还能把旁边过道的两张票给收来了,真的是厉害,不服不行。 李苑香完胜李爱红,洋洋得意地从焦艳手中收回了硬座票,直接就坐在了军装丑女的身边,当着几个女人的面把一双脚从高跟皮鞋里抽了出来,架到了郑晓慧的对面。 说道:“旅行嘛,就要怎么舒服怎么来,软卧是睡觉用的,聊天嘛,还是硬座比较热闹,我身上还有六张硬卧票闲着呢,列车员同志,抽空跟车长说一声,可别把我那六个硬卧当成没主儿的补给别人了,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看见李苑香这副趾高气扬的做派,李爱红气的脸都青了,怒道:“你这是霸占公共资源,典型的资本家行径!” 李苑香头都不抬一下,回怼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给同事准备的呢?我同事在奉天上车,我提前给她们买好票,不行啊?” 这下李爱红无言以对了,只能暗恨对方搅局,如此一来,想在列车上抓捕贾梗就有些悬了。 不过也不要紧,只要贾梗的目的地是雪城,那就还有机会,而且是把握更大的机会! 要知道,李爱红的家可是在雪城的,在雪城,她不仅能够获得位高权重的父亲的支持和帮助,而且还有公安部门的一众亲密战友,不怕贾梗飞到天上去。 对于李苑香的搅局,贾梗也挺烦的,只不过在得到李苑香之前,他自然不能为了李爱红这个别有用心的女警察去得罪李苑香。 于是看向焦艳说道:“列车员同志贵姓?” 焦艳为什么会适时地出现在贾梗座位的旁边?其实这并非偶然。 贾梗帮了焦振东可不是学雷锋做好事,他是要收取回报的! 就在刚才,北上支队和雪城土匪打得不可开交的同时,焦艳和焦振东姐弟也在列车员休息室里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论。 别看警察轻轻放过了焦振东,其实焦振东的心里有数。 在警察重点搜查书包的时候,焦振东就已经猜到了警察的目标,应该就是书包里的那些鬼画符一样的文件。 可是这些文件明明就在书包里,怎么却变成了语文算术了呢? 焦振东不信鬼神,却觉得这事情比鬼神还要诡异。 随后,在焦艳把他叫到了自己的休息室,锁好室门之后,就跟他开诚布公了。 焦艳很是难为情地解开了列车员制服的领口扣子、从胸前掏出来一张明信片,明信片上的内容是这样的: “列车员同志你好,你弟弟的命掌握在我的手里。截止目前,我已经救了他一次,但是他仍然处于警方的监控之中。何去何从,你来决定,记得在决定前想好,你该怎么谢谢我。对了,我就是那个穿飞行夹克的小朋友。提示:我想做你的男朋友。” 焦艳实在想不出,这个身穿飞行夹克的小朋友是怎样把这张明信片放进自己的胸口的。 她当然知道这个穿着飞行夹克的小朋友是哪个,一脚把常伟思踹吐血,又把常伟思和赵爽两人的老妈气走,这样的小朋友谁敢不认识? 眼下的问题却不是那个小朋友放明信片的手段,而是弟弟的小命怎样才能保住。 焦振东从来不曾欺骗过姐姐,自从父母在一次铁路交通事故中双双丧生后,接班母亲当上列车员的姐姐,就承担起了这个家庭的全部责任,含辛茹苦地把他养大。 事实上焦振东想挣更多的钱,也是为了让姐姐能够放下自己这个包袱,进而生活的好一些、更好一些。 凭什么别人家的女孩都可以开开心心地上学读书,无忧无虑地交友玩耍,认认真真地自由恋爱,而自己的姐姐却只能在列车上当牛做马? 列车员的工作可不轻快,不说别的,只说这一趟列车跑下来,一节车厢里的瓜子皮都能装满一辆解放卡车,姐姐多累啊! 而姐姐之所以任劳任怨,都是为了养活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焦艳没说这张明信片是怎么放进自己内衣里的,只问弟弟到底做了什么掉脑袋的事情。 焦振东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着重讲述了那叠手稿不翼而飞的怪事。姐弟俩相互一对照,结果就出来了,飞行夹克小朋友没有危言耸听,焦振东的小命的确很堪忧。 既然贾梗给出的提示很简单明了,焦艳便只能委曲求全,她来到贾梗身边,本来是想亲口答应对方,愿意做对方的女朋友,只要能够保住弟弟的性命,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然而当她来到贾梗身边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的情况已经变得极其复杂。 贾梗身边本来就有一个现役女军官形影不离,这又多出来两个美女在这争风吃醋,话到嘴边的焦艳就只能临时行使列车员的权力,查验车票。 最终还是贾梗给她解了围,问她贵姓。 贾梗其实早就知道焦艳的姓名了,列车长和警察们的对话都被他听在耳中,这时候再问焦艳姓名就是明知故问,就是没话找话。其用意则是避免焦艳当着其余三个美女的面说出心中的想法。 焦艳却不知道贾梗是明知故问,只能如实回答:“我姓焦。” 贾梗顿时夸张地给出一脸景仰,赞道:“好姓啊!我也想姓焦。要不,咱俩一起姓焦算了。” 贾梗这明显是拿焦艳的姓氏耍流氓,只是这个时代里人们的脑筋都没有急转弯的习惯,以至于竟然没人听得出其中的猥亵意味。 即便是焦艳本人,也把贾梗的话理解成:哦?难道他是个孤儿,可以倒插门的吗?那敢情好了! 一起姓焦,那不就是入赘的意思吗?夫随妻姓,生出孩子来也姓焦啊。 第156章 主动死了 焦艳很想问问贾梗,到底是怎样把明信片塞进她的“心中”的,可惜场合不允许。 谁还看不出来贾梗身边围绕着的三个美女都有独占贾梗的意思? 相比之下,焦艳很是自惭形秽,不仅相貌上比不过这三个美女,家庭环境更不如人家三个,这一点,只看穿着就能得出比较。 所以她直接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贾梗,那意思是,既然你想做我男朋友,那么就请你亲自解决这三个美女的环绕,臣妾对此无能为力。 贾梗当然明白焦艳的意思,就说道:“你们这样争来抢去的,总是会有一个人站着,算了,你们也都别争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座位我让给你们了,艳儿啊,咱们到你的休息室去聊聊。” 说话间真起身,一把搂住焦艳的纤腰走向车厢尽头,那只鲜血淋漓的左脚不知何时回到了鞋子里,腿也不瘸了。 他这么一走,包括北上支队和雪城土匪在内的、站在过道的旅客纷纷让路,李爱红很想跟上去听听贾梗和焦艳说些什么,却被郑晓慧抢先一步挡住了去路,只有无奈放弃,坐到了李苑香的对面。 既然无法跟踪贾梗,李爱红就打算趁着这个机会盘盘李苑香的道儿,想知道这个美女这时候来找贾梗是何用意。 总之,只要是跟贾梗有关系的人,无论男女,都有可能成为贾梗的突破口。 与此同时,李苑香则是心里有数,她知道不论是谁都不可能争得过郑晓慧,所以她直接不曾起身,只等贾梗撩过女列车员之后返回这边。 与两个李姓美女不同的是郑晓慧。郑晓慧是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跟在贾梗身边的,这是上级给她下达的死命令,所以此时不管贾梗是否同意,她都必须跟在贾梗身后。 问题是列车员休息室的空间就那么点儿,里面已经被焦艳关了一个焦振东,焦艳和贾梗再进去就满了。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郑晓慧把贾梗、焦艳姐弟挤成三明治,也没可能挤进房间,被贾梗用力关住了房门,将她屏蔽在外。 休息室里,贾梗直接开门见山,小声说道:“焦振东,你现在是否知道你的处境?” 焦振东对贾梗的印象十分操蛋。 明明就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救了我一次也好说,我焦振东把命交给你就行了,可你干嘛还要祸害我姐姐? 焦振东今年虚岁已经十九了,实在接受不了贾梗这样一个姐夫,要不是姐姐刚刚声色俱厉地要求自己必须接受贾梗的条件,这时候他都想跟贾梗翻脸了。 我焦振东宁可把命赔给你,咋地? 所以此刻,在贾梗询问他是否知道自己处境的时候,他很是不屑地说道:“你别拿这事儿吓唬我,警察都已经撤了,我还有什么不好的处境?要说处境,我特么得罪了冯三这帮人儿,回到雪城他们肯定会报复我。” 之前车厢里打成一锅粥的时候,焦振东是很想出去参战的。雪城的小偷都是他组织来的,如今在车上被别人给揍了,他这个最能打的组织者却躲在列车员休息室不出来,这算怎么回事? 怎奈姐姐非得要让自己跟这些小偷划清界限,而且是立即决裂开来,这才不情不愿地留在了休息室中。他能够想到,此刻吃了大亏的冯三一伙人得有多么恨他。 贾梗之前已经利用空间神识窃听过焦艳姐弟俩的开诚布公,知道焦振东不知此事深浅,就冷笑道:“那你告诉我,这趟列车上多了一百多个腰里别着五四手枪的便衣干什么?陪你玩藏猫猫吗?” “啊?” 焦振东还没来得及说话,焦艳已经吓傻了,因为她知道贾梗说的是真的。 之前列车在唐城站即将出发的时候,突然上来了很多持有站票的年轻旅客,这在她以往跑车的经验中从未有过。 要知道今天可是大年初七,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众多的年轻旅客突然汇集到唐城上车?而且车票上的目的地还都是雪城! 焦振东只看姐姐的反应,就知道贾梗所言不虚,而且姐姐多半是因为受了自己的牵连,以至于这趟列车上的乘务组都开始瞒着姐姐做事了。 贾梗等不及焦振东自己觉醒,又说道:“待会儿焦艳你去看看,你就会发现那些警察都在盯着雪城这些土匪,只等到了雪城就收网了,你们姐俩不妨想一想,如果这些土匪落了网,会不会把你这个主谋交代出来?” 这话说得直白,焦艳姐弟俩听了便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贾梗冷笑道:“焦振东你个傻子,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从一开始你就是人家找好的替罪羊!” 看着焦振东渐渐扭曲的表情,贾梗没有半点怜悯之意,继续敲打道:“人家故意让你纠集扒手在车上行窃,就是为了给他们盗取资料打掩护!如果我所料没错,根本等不到列车抵达雪城,你就会被人家杀了灭口!” 焦振东已经在咬牙切齿了,“马丽这个婊子,怎么如此狠毒?” 贾梗不屑道:“行了,人家是敌特,是间谍,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不论做什么都不值得大惊小怪,反倒是你,你是不是觉得你脸大啊?天上掉馅饼都能砸在你的脸上?” 教训完了焦振东,贾梗又开始调教焦艳,“艳儿啊,知道人为什么会上当受骗吗?都是因为一个贪字!只要你贪图意外横财、梦想一夜暴富,就会成为骗子的目标,何况这个马丽还不是普通的骗子!” 焦艳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弟弟一眼,又问贾梗:“这事儿也怪我,当初我听说这事儿的时候就该阻拦他,可是我没有阻拦,反倒帮他们来了燕京……” 贾梗摇头道:“这不怪你,那时候焦振东已经收了人家定金了,你想阻拦也拦不住。” 焦艳急道:“那怎么办啊?你说会有人杀我弟弟,我们能不能先下手为强?” 贾梗摇头:“你怎么先下手为强?就算你把这趟列车上的特务都挖出来杀了,你弟弟也还是警察们的重点目标,到了雪城之后一定会锒铛入狱的,而且多半会被判为枪决!不缓期的那种!” 焦艳都快哭了,情不自禁地搂住贾梗的手臂摇啊摇,“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贾梗道:“我当然有办法,不过你们姐弟俩可要听话!听我的话!” 焦艳连连点头,“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能救振东!” 贾梗看向焦振东,焦振东看了一眼姐姐,也点头道:“我愿意听你的!” “先叫声姐夫听听!” “啊这……” “叫不叫?” “姐……夫。” “你看你这心不甘情不愿的,就好像你姐姐嫁给我吃了多大亏似的!行吧,现在我说一下我的计划。” 贾梗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抢在敌特一方杀人灭口、以及警方收网之前,主动“杀死”焦振东。 “你们放心,我保证振东是假死,但是艳儿你一定要哭!还要哭得撕心裂肺!” 焦艳已经在掉眼泪了,贾梗却不劝阻,一边拿出一张纸巾帮她擦泪,一边说道:“等到锦水站时,我会弄醒振东,同时策划一起事件吸引警察们的注意力,振东就在这时下车!” 说到这里,贾梗再次叮嘱焦振东:“振东你一定要记住,去榆林县的知青办找马主任,就说你是钟山岳的儿子,你就叫钟跃民!让他给你安排知青点……” 其实贾梗很想让焦振东指认一下在列车上把资料交给他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李苑香,毕竟这趟列车上就数李苑香的颜值最高。 可是一方面因为郑晓慧还在门外不停拍打,让他必须尽快和焦振东分开,另一方面…… 贾梗是真的不希望李苑香参与到这场盗窃计算机技术资料的行动中来,因为那就意味着李苑香的背景涉及到了敌对势力。 这件事情一旦证实,自己又该如何处理和李苑香的关系?先睡了然后再大义灭亲吗?贾梗觉得自己有些干不上来。 所以他宁可暂时糊涂着,难得糊涂。 安排妥当之后,贾梗严厉禁止焦艳提出任何异议,包括让她弟弟出来再跟北上支队的姜大牙打架。 焦艳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难道自己让弟弟和那些坏人彻底决裂不对吗?怎么还让弟弟帮助冯三再起事端呢? 可既然贾梗不许她问,她就只能把不解憋在心里。 贾梗从列车员休息室出来后,就低眉顺眼地接受郑晓慧的数落,并在数落中回到了他的那排座椅,只是坐下的位置却不再是靠窗的。 他让郑晓慧坐在了窗口,他挨着郑晓慧坐,这样就与李爱红挨到了一起。 小贾同学毫不掩饰自己的色心,色眯眯地看了李爱红良久,把李苑香气得不轻,这个穿着海军呢大衣的女人好在哪了?还不如那个姓焦的列车员呢!怎么就入了你的法眼了? 不等李苑香出言质问,李爱红已经沉不住气了,抛了两颗白眼球在贾梗的脸上,“看够了没?” 贾梗摇头道,“没看够,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像三月……你的眉目之间,锁着我的爱恋,你的唇齿之间,留着我的誓言,你的一切移动,左右我的视线,你是我的诗篇。” 贾梗说着说着就唱上了,一首《读你》曲惊四座,引来整座车厢彩声连连,尤其是黎叔手下的得力干将姜大牙,更是马屁拍到飞起,“唱得真好!这是什么歌啊?收音机里都没有吧?” “这是尼玛臂!” 一记老拳,随着一声国骂一起砸在了姜大牙的脸上,姜大牙从此改名叫做姜无牙,因为门牙都被焦振东给砸没了。 说起来贾梗也看姜大牙的门牙不顺眼,所以就让焦振东做了一回蒙古牙科大夫。 姜大牙被揍得满地找牙,一众北上支队的佛爷如何能忍?当即围拢上去群起而攻之。 饶是焦振东号称雪城道里第一狠人,也架不住这么多拳脚围殴。 一声凄厉的哭喊终止了这场突发的殴斗,“振东,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振东,你可别吓唬姐,你倒是说句话啊!” 听到焦艳的哭喊,车厢里面的便衣警察也不能坐山观虎斗了,其中一名凑上前去试了试鼻息,又摸了摸脉搏,说了句:“握草,死了!” 贾梗这是第一次使用他早就练成的少林绝技大金刚掌,还是利用空间施展的,这一招“一拍两散”,果真把焦振东拍了一个魂飞魄散,无论警察还是医生查验,都是死的透透的了。 便衣警察们后悔莫及,焦振东可是重大盗窃案中极其重要的一个线索,竟然就这么被人打死了,而且是谁打死的都不知道。 李爱红也被这突发情况惊呆了,她原本还想通过焦艳和焦振东两人顺藤摸瓜来着,毕竟贾梗跑到了列车员休息室去跟这一对姐弟有过接触。 可是现在焦振东居然死了! 李爱红是真的沉不住气了,而且她颇有些疑惑,就在这逼仄的车厢里,这么多人一起围殴,打出伤来是一定的,可要说直接打死了,这致命的一击得有多寸? 要知道,对于这些从未练过杀人技的王八拳选手来说,就是拿给他们一个大活人让他们往死里打,没有一定的时间和空间,那也是打不死的。 疑窦丛生的李爱红实在没忍住,亲自跑到焦振东的“尸体”旁边验了验,最终却只能对焦艳说了句:“节哀顺变吧。” 这一刻李爱红觉得焦艳真的有些可怜,怎么能被贾梗这个混世小魔王迷惑了呢?还要招贾梗入赘?你知道贾梗是什么人吗? 这下好了,女婿还没招呢,弟弟先死了,这是不是贾梗带给你的霉运呢?焦艳啊,好好想想吧。 只不过这话却是不能立即说出口的,毕竟人家刚刚死了弟弟,心里痛着呢。 她转过头看向一名便衣警察,轻声说道:“得找个法医检验一下,看看致命伤在哪里。” 这位便衣是唐城警局的同行,曾经为了追捕逃犯去过雪城,接受过李爱红的协助,彼此很是熟识。 闻言当即点头道:“现在首先要把尸体保护起来,列车员同志,你应该也希望我们找到真凶并将其绳之以法吧?我们先把你弟弟抬到卧铺车厢吧。” 第157章 贾梗的洁癖 焦振东的突然死亡,让李苑香也很是意外,虽然她到8号车厢就是为了杀人灭口来的。 没错,李苑香就是湾岛军情局秘密发展的潜伏特务,而且在潜伏特务之中职位不低,充任燕京站的副站长。 最初李苑香主动接触许大茂并与之闪婚,当然也是有着明确的任务目标的,她的目标是余盼,任务是策反。 策反余盼这项工作,对于李苑香所在的组织来说意义重大。 因为余盼和王翠平的母女关系,只要能够策反余盼,那么余盼就会成为一个身份极其特殊的王牌特务,更容易窃取到大陆军政各方的机密情报。 另一方面,因为余盼是余则成的女儿,策反她之后,也可以用来考验余则成对党国的忠诚度。 毕竟在1948年底那会儿,李涯死的有些不明不白,而李涯对余则成的怀疑,前前后后形成逻辑闭环的书面资料,也被送到了湾岛,封存阳明山下的军情局的绝密档案室里。 在军情局、也就是前军统、前保密局的高层领导者看来,余则成真的有可能是大陆派出的那个叫做峨眉峰的卧底。 然而有可能不等于一定是,对于这个猜测,军情局一直缺乏有力的证据,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剥夺余则成的权力甚至刑讯逼供,万一余则成不是卧底,那岂不是寒了仁人志士的心? 所以一切还有待于进一步证实。 而策反余盼,就是证实这个猜测的最佳途径。 根据调查,李苑香得知余盼住进了95号四合院的东跨院,于是立即开始调查这座四合院里居民的情况,在得知许大茂和娄晓娥离婚之后,果断嫁给了娄晓娥。 至于后来李苑香为什么又看上了贾梗,答案当然是贾梗和余盼住在一起。 其实李苑香一开始真的没打算跟贾梗发展出某种亲密的男女关系。她就是奔着余盼去的。 可是随后在接触到贾梗、以及东跨院里那些女人神仙一般的生活之后,她的想法改变了。 如果能跟贾梗在一起,如同神仙眷侣般过着这般美满的生活,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什么第三次世界大战,什么反攻倒算,什么为党国效忠,最终图的是啥啊?还不是为了让自己能过上吃好喝好玩好的生活吗?现在人家贾梗都有了! 美国人有的,贾梗都有。美国人没有的,贾梗也有! 有那么一瞬间,李苑香真的很想脱离她的组织,直接住进贾梗的东跨院,再也不出来了。 可是她不敢。军情局处理叛徒的手段一向号称全球最狠。 别的情报机构处理叛徒,最多也就是将叛徒本人治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军情局不是这样,军情局会杀你全家,甚至会把跟你有关系的人全部杀死。 这次盗窃赵云庭计算机资料的、代号为“掠食”的行动,李苑香原本就是策划者之一。 而负责具体执行这个计划的人,则是雪城站的站长,马丽。 正如贾梗在列车员休息室里给焦艳姐弟分析的那样,焦振东从一开始就是马丽找好的替罪羊。 其实在这个计划里,根本无所谓焦振东组织的这伙雪城土匪怎么偷、偷多少,焦振东纠集的绺子只要出现在这趟列车上,焦振东就会成为那个盗窃绝密资料的罪魁祸首。 其实这份401计算机的测试报告,早在列车盗窃案发生之前,就被赵爽的母亲拿到手、并交给李苑香拍照,如今那台微型照相机以及胶卷、早在列车停靠津门站时,就已经被李苑香的手下带离了。 这样安排的好处是,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卞兰也就是赵爽母亲暴露,从而间接地避免了李苑香的暴露。 因为这份技术资料的泄露,早晚都会被大陆知道的,而大陆在情报工作方面的高明,多年以来一直完胜军情局。 到底是什么人潜伏在党国的内部?具体到了哪个层级?军情局始终无法判定这两个问题。 为什么大陆什么情报都能掌握?军情局的最高长官甚至都在怀疑人生、怀疑自己是不是来自大陆的潜伏者。 焦振东死了。列车长很人性化地暂时解除了焦艳的列车员工作,让她陪伴她死去的弟弟一程,8号车厢的乘务工作交由另一名列车员接替。 焦艳在几名列车员和乘警的帮助下,护送弟弟的“尸体”前往硬卧车厢,贾梗和郑晓慧、李苑香以及李爱红一同随行。 贾梗这一男三女的随行引起了乘警的质疑,贾梗给出的理由非常过硬,“我小舅子死了,我这个当姐夫的不得陪着我未婚妻一起吗?” 虽然这个身高刚过半票线,年纪明显不到十六周岁的少年说出的理由很荒唐,可是架不住人家焦艳予以默认,列车长和乘警也就无话可说。 未婚夫妻嘛,法律约束不着人家,因为人家两口子不论再过几年结婚,眼下都可以称为未婚夫妻。 于是乘警又开始质疑随行的郑晓慧,郑晓慧本身就是现役军人,拿出来的军官证直接就让乘警闭了嘴。 “我是贾梗的辅导员老师,我必须时刻监督他的一言一行。” 列车长直接给乘警使眼色,意思是这个咱们管不了,别管了。 于是乘警又开始质疑李苑香,“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李苑香给出的理由更加强大,“我在硬卧车厢里面有六个铺位,我去我自己的铺位,有问题吗?” 乘警当然没问题了,然后就把目光看向了李爱红。 李爱红是秘密介入到这桩案件里的,除了燕京市局的刑侦大队长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李苑香的真正身份,更没有人知道她出现在这列火车上的真实目的。 所以乘警是老太太吃柿子,专挑软的捏,“你跟着干什么?” 却不料李爱红也是有人打掩护的,来自唐城警局的便衣警察葛刚解释道;“这位李爱红同志是我们局里的法医。” 得。法医跟着疑犯尸体干什么,这还用问吗? 乘警彻底无语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一群如花似玉的大美女,来头一个比一个大,背景一个比一个硬,这还问个毛啊?不问了,爱谁谁。 来到硬卧车厢,李苑香主动贡献出她的六张床位,恰好可以封闭为一个独立的空间。 按照贾梗的要求,焦艳再次嚎哭起来,贾梗就在她身后轻轻拍打她的后背,那样子就好像焦艳不是在哭,而是喝多了在吐一样。 贾梗的暧昧动作招来了其余三女无数个白眼球,贾梗只当没看见,照拍不误。 直到焦艳哭得嗓子都哑了,泪水也不再流出,便衣警察们就开始赶人了。 “遗体告别就到这里吧,现在请你们这些与本案无关的人员离开,焦艳同志,你也离开吧。” 贾梗等人当然不会始终陪在焦振东的“尸体”旁边,那样焦振东还怎样脱身? 所以贾梗直接提议大家一起去软卧车厢休息。 焦艳自然唯贾梗之命是从,郑晓慧也没有更好的安排,便默许了贾梗的提议。 李苑香对此也是乐见其成。 就在昨天,她已经把贾梗其人其事、以及她在贾梗东跨院的所见所闻汇报给了上峰,只略去了“天上人间”那一段,因为那一段实在匪夷所思,除非亲身经历,否则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李苑香对上峰提出的建议是:贾梗的生活条件或许已经赶超了美国富人阶层的标准,怀疑贾梗身后很可能存在一个民用科技团队,如果此事能够得到证实,那么贾梗绝对是当世罕见的天才少年。 这样的天才少年,如能策反,将对党国的建设发展起到不可估量的推动作用。 然而上峰对此似乎并不如何关注,民用科技嘛,那是商务部门关心的事情,军情局的谍报人员更应该关心军事领域。 上峰给李苑香的指示是,让她继续接近贾梗,继续观察,争取尽早策反余盼。 不管怎么说,李苑香是愿意接近贾梗的,更愿意和贾梗发展出亲密的男女关系。 事实上李苑香一直到现在也还是有些举棋不定,她纠结的问题是,只要贾梗能够抗住军情局的渗透甚至是追杀,那么自己真的就不跟组织玩了。 做一个无忧无虑、衣食富足的阔太太不香吗?哪怕只是其中之一呢,也比现在这样提心吊胆地干些掉脑袋的事情强得多。 当然,重点还是无忧无虑,贾梗到底有没有足够的实力自保且保护自己,还需要继续观察,继续发现。 其实这也是贾梗防了李苑香一手所导致的,如果李苑香知道贾梗连第五代第六代战斗机都能搞出来,她就不会这样纠结了。 要么,把贾梗策反或者劫持出境,以换取组织上的丰厚酬劳。要么,直接跟贾梗双宿双飞,一起对抗地球上任何一个势力甚至是国家。 所以李苑香是愿意和贾梗多多接触的,最好能够睡在同一张软卧床上。 李苑香觉得,如果自己和贾梗发展成男女关系,那么很多问题直接询问贾梗就可以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靠猜靠推测。 焦艳、郑晓慧和李苑香都愿意听贾梗的,就剩下李爱红一个有些不知所措。 李爱红当然也愿意跟着贾梗,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尽快找到贾梗的狐狸尾巴,可是其她三名美女不愿意啊。 之前就形成了冤家对头的李苑香第一个发难:“你还跟着我们干什么?你有软卧票吗?” 焦艳也察觉到了李爱红的危险,她至少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存在会对自己弟弟死而复生并且顺利逃脱构成障碍。 于是就也怼了李爱红一句:“你不是法医吗?你不守在我弟弟的遗体旁边,跟着我们干什么?” 其实焦艳还真怕李爱红会给弟弟开膛破肚,那样假死也变成真死了。只不过既然贾梗身边的女人都看李爱红不顺眼,自己也不能站在她们的对立面不是? 李爱红被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或者说不是没有脾气,而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就只能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向贾梗。那意思是,你看,她们都欺负我,你不是喜欢我吗?你得给我撑腰啊。 贾梗心中暗暗好笑,嘴上却真的帮李爱红打了圆场,说道:“大家相识一场就是缘分,爱红愿意跟着咱们,也是革命友谊的体现,你们就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大家一起去软卧。” 其余三女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贾梗这个小色棍搂住了李爱红的腰肢,举步前往软卧车厢。 贾梗则开始盘算接下来如何打发这旅途上的漫漫时光。 这年月的火车连第一次提速都没开始,从燕京到雪城不是一般的漫长,本次列车又经历了唐城站的滞留,将会一再晚点,估计抵达雪城的时间最快也要到初九的凌晨了。 所以适当地找些游戏玩一玩还是不错的主意。 就这么盘算着,贾梗就来到了绍琳和冯楠所在的软卧包厢。 不论是玩也好,吃也罢,既然都是团体活动,怎能不带上绍琳和冯楠? 可就在他美滋滋地敲开包厢门时,看到的一幕情景,却让他险些气炸了肺!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绍琳和冯楠都已经脱掉了外衣,躺进了各自的被窝。 绍琳和冯楠睡得是两张上铺,而作为软卧包厢里最具舒适度的两张下铺,此刻正被一男一女占据着。 男的是常伟思,女的是赵爽。 尼玛,合着常乃超夫妇和卞兰所说的软卧车厢里有两张空床,说的是这两张啊? 贾梗没有理睬目光中满是惊愕与敌意的赵爽和常伟思,猛然扭头看向李苑香,强压着怒火质问道:“这两张下铺的软卧票不是你买的?” 现在贾梗只后悔自己没有多用空间神识扫几遍这间软卧包厢。 之前他移花接木转移401技术资料的时候曾经扫过这里一次,当时这座车厢里还只有绍琳和冯楠两人,这也是他此时想来软卧车厢一起玩的原因所在。 可是眼前的情景却令他无比愤怒,他不相信李苑香只买了两张软卧票。 李苑香在贾梗似欲喷火的目光中垂下了头,嗫嚅道:“对不起,这间包厢里的四张票都是我买的,可是,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你和他们有过节。” 贾梗冷冷道:“我没问你这个,我也不关心你知不知道我和谁有过节,我只问你,我干妈和我冯姨所在的包厢里,怎么能有男性存在?你不知道我有洁癖吗?” 贾梗这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说懵了,他干妈和他冯姨乘坐的软卧包厢里不能有男性旅客,这跟他有没有洁癖……有关系吗? 或者也可以这样问——贾梗的洁癖,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洁癖? 不等李苑香回答,贾梗已经给出了命令,“李苑香,这是你安排的是吧?那好!现在,立刻,马上,让这两个人滚出这间包厢,否则,否则,我特么就把这列火车炸了!” 第158章 寂寞的站台 贾梗这还是第一次对他心有所属的女人发脾气,他已经把他对李苑香的愤怒表现到了极致。 既然舍不得打她,那么贾梗能够发出的最恶毒的叱骂也就是这样了,他实在无法使用更具侮辱性的语言来针对这个整座列车上最漂亮的女人。 但饶是如此,李爱红、焦艳,和郑晓慧也都莫名地感到一阵舒爽。 李苑香啊李苑香,你不是趾高气扬吗?你不是颐指气使吗?继续啊?哈哈…… 看见贾梗如此凶横,常伟思和赵爽也吓得瑟瑟发抖,之前贾梗那一脚踹出来的疼痛还没有消散的,这时候哪还敢出言理论? 当着三个竞争者的面被男人骂了,李苑香的确无法继续她的高傲,但是她却不能不表达她的委屈。 嗫嚅道:“卧铺车票,都是初六以前买的,上车后,我遇见了卞团长和常夫人,大家都是熟人,我心想我是会去跟你在一起的,就把这座包厢里的两张床位送给了卞团长和常夫人,可是没想到常夫人又把她的铺位让给了她儿子……” 李苑香这段话半真半假,她和卞兰可不是简单的熟人,卞兰是她发展的下线,为了“掠食”行动的顺利进行,她是故意把这座包厢里的空位让给卞兰和常夫人的。 至于常夫人又把下铺转让给了她的儿子常伟思,李苑香是真没想到,更没想到此举竟然能够引起贾梗如此暴怒。 贾梗才懒得去问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虽然此时他已经可以断定,李苑香就是焦振东口中那个把绝密资料交给他的、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进而可以推断李苑香的身上有敌特色彩。 但是这又怎样呢?作为一个穿越者来说,对待两岸关系要用一个发展的目光来对待,双方原本就是同胞、是兄弟,只是因为政见不和而阋墙。 这件事直到他穿越之前的2024年还没弄明白呢,他觉得自己犯不着为了这个跟李苑香反目成仇。 不就是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嘛,迷途知返,回头是岸不就完了?反正我们的政策也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只要李苑香之前没有做出过什么罪大恶极的行径,那么她以后也不可能做出来了,有自己在她身边,难道能让她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吗? 贾梗不在意李苑香是敌特,他气的是李苑香这种赠予卧铺票的行为,等于是站在常伟思那一边打了他的脸。 他也懒得多听李苑香解释,直接对刚刚从梦中惊醒的冯楠和绍琳说道:“冯姨,干妈,都是我不好,没能提前给您二位买好卧铺票,让人家帮了忙。” 冯楠和绍琳这还有些发懵呢,没错,这卧铺票是李苑香帮忙买的,人家买的票不错呀,回头拿到各自学校报了销,就可以把钱还给李苑香,这……贾梗怎么突然来道歉呢? 只听贾梗说道:“您二位是受到了李苑香帮忙,可是我这个当侄子和儿子的心里不舒服,不想让你们继续在这座包厢里休息了,咱们换个地方去休息,如何?” 冯楠和绍琳你看看我、我有看看你,都没听懂贾梗的意思到底是什么,这是想让自己二人拒绝领受李苑香的人情?可是为什么呀? 不管为什么,冯楠和绍琳都不想跟贾梗逆着干,她们知道贾梗这孩子一向主意正、心思深,只要他说这包厢必须得换,那就听他的好了。 当即两人就穿好了外套,下了铺位。 原本只要绍琳和冯楠按照贾梗的安排离开,把一整座软卧包厢都还给李苑香,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 可是好死不死的,赵云庭和卞兰突然过来找闺女了。 赵云庭和卞兰的软卧包厢并不在这一节车厢。此时一进车厢门,就看见一脸戾气的贾梗站在车厢走廊上,卞兰立马就急了。 “怎么着啊这是?在硬座车厢欺负我女儿还不够,还要追到软卧车厢里来闹事?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这趟列车上的乘务组还能不能维持最基本的秩序了?” 卞兰张牙舞爪地冲向贾梗,却不料贾梗抬起一只脱了鞋子的右脚,硬生生怼到她的嘴唇跟前,说道:“主意啊,你再往前,就会咬伤我的脚了!到时候可别怪我讹你!” 卞兰顿时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没了脾气,是啊,这小子的脚,之前都讹了常家儿子一顿了,可别再讹上自己家。 赵云庭毕竟是个学者型的领导,不会像妻子那样动不动就撒泼打滚,皱着眉、第一时间询问了女儿赵爽这里发生的事情,然后让常伟思去把列车长和乘警都找了过来。 其实,赵云庭哪怕只是冷眼旁观,等待贾梗一行人离开,也就没什么事情了,可是他偏不这么做,他非要讲讲道理。 当着列车长和乘警的面,赵所长说道:“这座包厢里的软卧票本来就是李苑香同志买的,你们这些人就该让出来,何况我们一家人还随身携带国家机密文件,的确不应该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同乘一座包厢!” 这意思就是,你贾梗识相点就赶紧滚蛋,别在这里耍威风,否则小心我告你图谋不轨! 贾梗本来是想离开的,而他离开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要让李苑香知道,别以为帮了我一点小忙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但是现在赵云庭这么一插进来,贾梗可就不想走了,这时候再走,岂不是有些灰溜溜的味道? 他也不逼迫李苑香站在他这一边帮他驱赶常伟思和赵爽,只不屑地看着赵云庭说道:“就凭你这点学问,也配说什么国家机密?不就是什么狗屁的四零幺计算机技术么?落后世界八百年的玩意,你也好意思说他是国家机密?见过井底之蛙,没见过你这么恬不知耻的癞蛤蟆!” 赵云庭生平最自负的就是在计算机硬件技术上领先国内同行,竟然被贾梗说成了井底之蛙,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觉得贾梗这个小屁孩一定不懂得什么叫做计算机,于是抓住贾梗的话柄回怼道:“你怎么知道我随身携带的文件资料是四零幺计算机技术?你是间谍!” 说到此处,他又看向乘警以及跟过来的几名便衣警察说道:“我怀疑这小子是间谍,你们还不把他抓起来?” 贾梗冷冷一笑,又拿出来背包里的ipad,播放出之前常伟思在硬座车厢里的一番高谈阔论,说道:“我怎么知道?有这位哈军工的高材生夸夸其谈,你问问八号车厢里的乘客,哪个不知道?” 赵云庭见了ipad,顿时双目一凝。 身为国防科工委下属电子研究所的所长,赵云庭的眼光可不是卞兰这种文工团的团长能比的,他一生涉猎的也不止是计算机这一个方面的学科,此刻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ipad的科技含量。 当即问道:“你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贾梗呵呵冷笑道:“说你是井底之蛙你还不承认,我就问问你,我手里这个平板计算机,所涉及到的技术,与你那所谓的四零幺技术,有没有可比性?” 说到此处,贾梗不再理会瞠目结舌的赵云庭,转而看向乘警说道:“这个平板电脑是我自己发明并制造出来的,准备送给哈军工全校师生做礼物,其中涉及到的一万零三百七十六项技术都是独步全球的科研成果……” 他又看向列车长:“车长同志,为了不使这等高端技术发生失窃,我建议,乘务小组应该清空这节软卧车厢,否则,一旦这个电脑发生损毁甚至被盗,在场的各位没有人能够担得起这个责任!” 列车长当然是科学技术的门外汉,可是随着贾梗的操作演示,这个又能放视频,又能看电影,还能放歌曲、计算数学题的相框一样的东西,着实是他生平之仅见。 被震撼到的列车长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看向了赵云庭,赵云庭的工作证不是假的,那绝对是国内一等一的科学家,他想听听赵云庭的意见。 赵云庭当然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心里喊着一万遍不可能,却又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贾梗是如何将如此强大的图形计算能力以及多媒体功能赋予到如此微小的塑料壳里的。 他想说这不是计算机,可是人家的操作分明显示出这个平板电脑具备世界上现有的一切计算机的功能,而且多出了不知多少超前的功能,这…… 好歹他还存有一个科研人员最基本的操守和素养,知道在事实面前不论如何巧舌如簧都是徒劳的。 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啊! 如果不是双方的关系已经闹到如此僵化,赵云庭此刻真想放下身段,向贾梗虚心请教一番,可是他知道这都不可能了,他之前把话说得太绝了。 所以不等列车长和乘警说话,他自己就像斗败了的公鸡一般,转身离去,还不忘拉上妻子和女儿,顺便也叫上了常伟思。 “伟思,咱们走吧,回咱们的车厢。” 赵家一家人带着常伟思走了,列车长还不忘询问贾梗,“贾梗同志,你看这节车厢里的其他乘客?” 贾梗笑道:“我刚才说得都是气话,只要姓赵的一家人不在这里碍眼就行了,能偷我东西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开什么玩笑?老子就是盗圣!不偷别人的东西已经是好生之德了,还有人敢偷老子的东西?找死吗? 一场风波过后,贾梗在软卧包厢里摆开了一场夜宴。 还是那只电热火锅,又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些外观精致、令人食欲大开的肉片,自然也少不了两瓶茅台。 此时列车已经进入东北大地,车窗上那厚厚的、像极了茂密植物的冰花喻示着旷野中的严寒,与包厢内的春意盎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前方的铁道线依旧漫长,绍琳和冯楠也无所谓早睡这一觉,愉快地加入到贾梗和四名美女的夜宴之中,浅浅地品着醇厚的美酒,尝着精致的美食,聊着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 如果说人生就像一场旅行,那么,还有什么样的旅行体验,能比此刻这座包厢里更加愉悦惬意? 毫无疑问,此刻这六个女人最感兴趣的话题莫过于贾梗手里的平板电脑。 虽然除了绍琳之外,此间的五个女人都对电脑这个概念不甚了解,可是能让全国知名的赵教授掩面离去,这本身就证明了这台电脑的珍贵。 面对女人们的提问,贾梗无意给女人们讲一些晦涩难懂的专业理论,他索性直接展示这台平板电脑的用途。 他把电脑贴在车窗上方的墙壁上,播放了一部美国派拉蒙公司拍摄的浪漫爱情故事片《罗马假日》。 虽然这部黑白电影的拍摄时间是1953年,但是在国内上映却要等到1987年。 贾梗播放的正是经过长影译制的1987版,他这样选择,是考虑到郑晓慧、焦艳、李爱红和李苑香不懂英语。 浪漫的爱情故事最能征服女观众的心,不论任何时代,又有哪个女人没有做过浪漫的梦? 即便是在直到新婚之夜才能见到自己丈夫的古代,也不妨碍待字闺中的少女对未来配偶的憧憬,即所谓哪个少女不怀春。 所以此刻这部黑白电影一如原时空1987年征服全国女观众一样,从一开始就吸引了六名女观众的所有注意力,直到影片结束,女人们都无法回复她们那颗悸动的心。 唯美的爱情故事,唯美的奥黛丽赫本,女人们在回味中沉浸良久,才发现这部影片里艳光四射的女主角、竟然很像李苑香。 而李苑香本人,则是唯一的一个未能全身心投入到电影中的观众。 从发现贾梗用ipad击溃了赵云庭的自信开始,李苑香就陷入到一种自我怀疑之中。 她发现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笑,明明贾梗才是天地之间最珍贵的宝贝,而且与自己的距离无比接近,而自己却去谋划赵云庭手里的垃圾,这是不是很愚蠢? 除了李苑香之外,最快恢复清醒的是李爱红,家仇赋予她的使命、令她无法沉醉于女人的绮梦之中。她发现对于贾梗这个敌人,自己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 如此惊才绝艳的一个天才少年,怎么会处心积虑地去陷害李援朝呢?李援朝根本不配与之为敌好吧! 李爱红想不通。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另一节软卧车厢里的赵云庭、卞兰以及常乃超夫妇。 赵云庭想不通的是贾梗怎么可能发明制造出如此超越时代的科技产品,卞兰想不通的则是自己这样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被贾梗一个小屁孩一再打脸,却又毫无还手之力。 天亮时,列车行至锦绣市,计划停车5分钟。 卞兰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憋屈,找到列车长延长了停车时间,她要下车去打个长途电话,给燕京的大姐。 西山秘密训练基地里跑掉了一个女兵,这么大的事情都没人知道吗?如果有人知道,为什么不管不问? 卞兰觉得,或许从郑晓慧入手,才是打脸贾梗的唯一办法。 这一状告得非常顺利,电话打通,大姐那边也为此事感到震惊,要求卞兰先不要放下电话,她会立即展开调查。 卞兰在电话里能够听见大姐拨打另一部电话的声音,很快,大姐重新拿起了她这部电话的听筒,很无奈地说了一个名字。 “小卞啊,这事儿目前只能这样了,我们能做的……以后盯着点贾梗这个人,抓住把柄再做文章。” 这贾梗牛逼啊!大姐都动不了人家!至少不能无凭无据地打压!这贾梗到底是什么来路? 卞兰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困惑了不知多久,才颓然地放下了早已经变成了忙音的电话听筒。 而当她怀抱着一腔沮丧、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站台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副景象惊呆了。 她揉了揉双眼,确信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可是,列车呢? 寂寞的站台上,只有孤零零的一节软卧车厢在停靠,而原本链接着这节车厢的那列长长的列车,此时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159章 空间之力 相较于卞兰的懵逼,11号软卧车厢里的一众高级乘客们,对外界发生的变故尚且一无所知。 此前由于赵云庭的铩羽,常伟思和赵爽已经没有了留在软卧车厢里休息的资格,不得不尴尬地返回8号硬座车厢。 比儿女更尴尬的是儿女的父母,事过多时,常乃超夫妇仍然无法接受这个无情的现实。 他们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小老百姓的孩子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能量、居然能够把将军的儿子按在地上摩擦。 直到一脸慌张的卞兰大呼小叫地闯入车厢,仿佛天塌了一样大喊:“老赵,老常,不好了,火车都没了!” 他们在无知无觉中惊醒,跟在卞兰身后一起下了火车,这才发现眼前的惊天变故。 在遭遇变故的时候,领导们最是习惯于寻找责任人,站在站台上的常乃超一脸铁青,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列车员呢?列车员在哪里?” 11号软卧车厢当然是有专属乘务员的,还是个颇有姿色的美女。经常服务领导的重要岗位,颜值低了是不行的。 而此刻这位美女乘务员也在极度的懵逼之中。 女乘务员懵逼,是因为她在长长的列车车厢之中,找不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了。 就在几分钟之前,因为知道自己所在的车厢里有部队上的女首长下车去打电话,所以这位列车员就去餐车上小憩。 与其说是小憩,不如说是聊天。这趟车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什么特大盗窃案、国家机密失窃案,甚至还有杀人案,如此众多的八卦新闻,不找几个同事聊一聊怎么能行? 可是就在她跟餐车上最为健谈的大厨聊天的时候,列车居然启动了。 “妈呀,我那节车厢的门还没关呢,列车怎么就启动了呢?” 女列车员仓皇起身,跌跌撞撞地穿过列车上的人群,穿过一节节车厢的过道、以及车厢之间链接处,然后她惊恐地发现,她居然找不到她的11号车厢了。 女列车员找到了列车办公席,向列车长汇报了她所遭遇的离奇事件,却发现列车长也正懵逼着呢。 “我还没命令开车呢,这火车怎么就开了?” 列车长怒气冲冲地来到车头,找到了火车司机兴师问罪。 火车司机则是一脸的不服,“信号灯是绿的,信号旗也在示意我发车,我不发车才是错的!” 这下轮到列车长懵逼了,他记得他跟锦绣站值班的调度员说过了,而且也看见那位调度员打电话向局里请示,难道说,局里没同意吗? 可是局里不同意,你也不能直接给发车信号啊!你至少应该上来跟我说一声! 最令人无法理解的是,搭载常乃超、赵云庭两对首长夫妇的11号软卧车厢哪里去了? 这节车厢的位置既不在车头,也不在车尾,要把这节车厢从整趟列车中摘除、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操作,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完成? 想不通归想不通,事到如今,列车长也是束手无策,列车正在以每小时四十公里的速度高速前行,就是想返回锦绣站调查原因都办不到了。 唯一的弥补措施,只能是等列车停靠奉天站的时候再与锦绣站电话联系,了解相关情况。 想通了这些,列车长就打算躺平了静等火车抵达奉天站。 然而,似乎他这个当次列车乘务组的最高负责人注定不会有片刻的悠闲时光,刚从火车头出来,便衣警察们就找过来了。 “列车在锦绣站的时候,我们的车厢突然向南移动,然后与后面的车厢发生了碰撞……等我们察看过后,却发现焦振东的尸体不见了……” 便衣警察的陈述如同讲了一个鬼故事,但是列车长对此却深信不疑,只因这几个便衣警察所在的硬卧车厢,恰恰是与常乃超、赵云庭夫妇所在的软卧车厢相邻的。 而既然常乃超所在的软卧车厢被神秘的力量摘除,就会在便衣警察们所在的硬卧车厢和另一节软卧车厢之间留下一节车厢的空隙,这个空隙,就是硬卧车厢“开倒车”并发生碰撞的原因所在。 面对便衣警察们的问责,列车长无法给出任何解释。因为这种摘除车厢的手段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达到的,当然更不可能是在铁道部门的授意下进行的,这怎么解释? 至于焦振东的“尸体”不见了,那是你们警察自己玩忽职守,没有看管好,跟我这个列车长有什么关系? 虽然便衣警察们也无法推断焦振东的尸体去哪了,因为当时他们所在的那节硬卧车厢其实是完全封闭的,即便有人想把尸体运出去也不可能。 但是警察们仍然要求再一次搜查整列火车,看看是否有人藏匿了焦振东的尸体。 警察们的大举搜查、给焦艳吃下了最后的定心丸。至此,她彻底相信了贾梗说过的话,她弟弟果然“死而复生”了。 吃了定心丸的反应就是不一样,焦艳一改之前的沉默和哀伤,踊跃地参与到了扑克游戏里面。 这里的打扑克当然是字面意思上的打扑克,贾梗再怎么疯狂,也不敢把冯楠收入到他的后宫里面。看完电影以后,他就教六女玩一种叫做够级的扑克游戏。 够级是六人玩的游戏,贾梗他们却有七个人,所以从一开始,焦艳就自觉当了一个看客。 毕竟她是一个刚死了亲弟弟的人,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大呼小叫、吆五喝六。 她只能文静地依偎在贾梗身后,看着贾梗如何打对家、挡下家、烧上家。 但是这状态在警察搜查过后就都改了,她不想再装下去了,她也想要快活。所以她从贾梗的手里接过了扑克牌,贾梗变成了看客。 贾梗当然不会主动告诉任何人、常乃超所在的那节软卧车厢是被他用空间之力摘除的。 贾梗发现空间之力其实是没有上限的,即空间在收放物体的时候,将物体本身的质量忽视为0 。 换句话说,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力大无穷。 贾梗发现,利用这种没有极限的收放之力,可以进行很多匪夷所思的操作,就比如摘除这节软卧车厢。 用空间的收纳之力移动车厢,在车厢被收入空间之前将其放下,就避免了连同车厢里的人一起收入空间、并导致乘客死亡的惨剧。 是的,贾梗的空间可以收人,却只能收死人。又或者把活人收进去变成死人。 贾梗利用空间的这个特点,把假死的焦振东收进空间,又在另一道站台停靠的列车旁边放出来,顺便给他来了一掌一拍两散,焦振东就原地满血复活了。 焦振东就跟着那趟列车上的旅客一起出站,如果出站口有人查票那就补票,反正身上带的钱足够多。 焦振东的尸体失踪了,另一伙为此普大喜奔的、是北上支队的骨干分子姜大牙等人。 什么?你说我们打死了人?要抓起来判刑?我们打死谁了?人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懂不懂? 虽然警察们并没有立即释放姜大牙等人,但是很明显,警察们的心思已经不在姜大牙等人的身上了,这等鸡鸣狗盗之徒,与他们的侦查工作全不相干。 常乃超和赵云庭的车厢被甩在了锦绣市,和他们一起被甩下的还有机电研究所和文工团的多名同志,其中还有四个人的软卧包厢是在绍琳冯楠这节车厢里的。 这下贾梗一行七人就更舒服了,不怕车厢里没有多出来的软卧铺位,玩累了随时都可以睡觉。 至于悲催的常乃超将军以及赵云庭所长,只能等下一趟列车经过锦绣时,再把他们这节车厢挂上了。 大年初九的上午,贾梗乘坐的这趟特快列车终于抵达了它的终点——雪城站。 贾梗等一男六女从出站口出来,立即就看见了一副警备森严的接车场面。 第160章 嚣张的贾梗 雪城的站前广场上,停了十几辆卡车、吉普车和轿车,车旁列队站着士兵方阵,教师方阵和学生方阵。 学生们还用竹竿高举横幅,上书“热烈欢迎……” 贾梗却知道,没有一张横幅是热烈欢迎自己的。 或许是已经逝世的李云龙的老旅长给哈军工立下的规矩。如今的刘校长仍然校长政委一把抓。 刘校长这么大的领导当然不可能亲自跑到火车站来接人,来的是一位姓郝的副政委。 郝政委虽然人姓郝,但是脸上的神情却很不好,他一边一脸严肃地与绍琳、冯楠等专家教授握手,一边询问列车上发生的重大案件。 敌对分子这是反了天了?竟敢把常将军和赵所长的车厢摘掉,这简直是对伟大祖国的挑衅…… 郝政委不愧是政治思想工作上的行家里手,立场坚定,爱憎分明,很快就组织了一场临时演讲,当场强调了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的重要性。 一番慷慨激昂过后,郝政委开始给双方彼此介绍,哈军工这边,来了几名专业课的任课教师,还有一位103部队的副营长。 103部队是哈军工的专属警卫部队,因为列车路上出了事,所以来了一个营,以防敌特分子在雪城站继续滋事。 随着双方的熟识,接人工作也正式展开,各院系派来的任课老师开始召集自己院系的新生。 很自然地,常伟思和赵爽就聚集到了计算机系老师的旁边。这俩货在火车上被迫返回了硬座,反倒因祸得福。没有受到他们父母的牵连,跟列车一起抵达了雪城。 站在老师身边,被贾梗打压了一路的常伟思觉得自己又行了。在看见老师手里的接人名单时,指着名单末尾的名字说道“胡老师,你不可以招这个人进计算机系!” 常伟思和胡老师很熟,胡老师名叫胡德志,本就是401计算机攻关小组的骨干,他看着名单上这个后添上去的名字。 “贾梗?你认识?为什么不能招啊?你得说出个道理。” 虽然胡德志也不知道名单上这个突然多出来的贾梗是何许人也,但如果你让他划掉这个名字却是更加不行,他没有这么大的权限。 “这人恶意污蔑我们的科技成果,把四零幺计算机说得一钱不值,却拿了一台袖珍电视机来冒充计算机,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流氓,我们计算机系怎么可以招收这样的流氓加入?” 常伟思咬牙切齿地表达了他对贾梗的评价,有老师兼攻关小组副组长在身边,有103部队的士兵在保护,他再也不怕贾梗的朝天一炷香。 而对贾梗手里ipad的描述,常伟思还真不是有意扭曲丑化,他就是这样认为的。 就像原时空一样,在pc机进入到中国的普通家庭以前,人们对电脑这种特殊的电子产品的想象往往停留在电视机的概念里。 看见一台大屁股显示器,有几个人会认为它是微机的显示终端?几乎所有人都会把它当成一台电视机。 常伟思也是一样,尤其是此时常伟思的脑子里只有电子管计算机的概念,又怎么可能把贾梗的平板归类为电脑类科技产品? 所以此时他这么一黑贾梗,胡老师就有些炸毛了,你个小屁孩,贬低常伟思已经是不自量力了,怎么还把401计算机这样先进的科研成果都看轻了?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愠怒之下,对常伟思所说的袖珍电视机更是没了半点兴趣,只看向贾梗,问道:“常伟思应该没有污蔑你吧?” 胡德志还是比较稳重的,即便对常伟思信任有加,也要当面证实一下。 贾梗就微微点头,“他说的基本是事实。” 胡德志冷冷一笑道:“那就好,你去教导处报到吧,顺便告诉教导处一声,我们计算机系拒绝招收你这个学生。” 贾梗身边,郑晓慧急得不行,见状再也忍不住道:“不是这样的,贾梗你为啥不解释?你的平板电脑呢?你快点拿出来给他们演示……” 郑晓慧相信,只要贾梗付出一点耐心,像在火车上那样再次给大家演示一遍,就会征服整个哈军工! 所以她直接伸手进贾梗的背包里寻找。 然而贾梗却反手捉住了郑晓慧的手腕,温柔而又不容拒绝地,把后者的柔荑从书包里拽了出来。 “电脑没电了,要充电或者接上交流电源才能演示……” 贾梗耐心地给郑晓慧解释,语气却是越来越冷,“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凭啥让我拿我的热脸去贴这群傻逼的冷屁股?” “这……这是首长的指示啊!” 郑晓慧语塞了,因为她也觉得,贾梗似乎没有必要进入所谓的哈军工计算机系求学。可这是首长的指示…… 贾梗道:“首长不知道这些人太菜,所以才想让我来教教他们,首长不知道的是,如果我把我这身科学知识传授给这群废物,将会延误人类发展几百年。” 贾梗是真的烦了,在黑科技面前还要死鸭子嘴硬,跟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合作的可能?他已经打算好了,就在雪城玩几天冰雕雪景。然后就回老家鹤乡,至于所谓的大学,谁爱上谁上,老子才不上呢。 他这么夹枪带棒地一通狂喷,得罪的可就不止是胡德志等几位老师了,就连带队的郝政委都皱起了眉头。 郝政委是知道贾梗的来历的,他甚至知道那位大领导在年初三给刘校长打了电话。 行!你背景够硬!可是你也不能把整个哈军工都踩在脚下啊!你说的那还叫人话吗? 郝政委也不跟贾梗掰扯,甚至都没经过介绍相识,就已经在心里关上了哈军工的大门。 别说你不是那位大领导的亲儿子,就算你是,这事儿我也给你搅黄了,你当哈军工是你家开的? 当下做出接待安排,让来访的专家教授乘坐伏尔加和拉达轿车,送去哈军工招待所,也就是位于红军街上的原中东铁路大厦。 至于寒假回家返校的学生,比如常伟思等人,自然乘坐卡车返回学校宿舍,而像赵爽这样的应届新生,则需在专业老师的安排下住进新生宿舍。 总而言之,就是没有搭理贾梗这一男四女的。摆明了告诉贾梗,哪凉快哪待着去,本校不伺候你! 绍琳和冯楠见状就有些着急,两人对望一眼,就跟郝政委说了她们与贾梗之间的关系。 郝政委却面露难色,“哎呀,两位教授,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房间早就订出去了,要新开一间,就得赶走一位订好的客人……” 绍琳冯楠就想两人合住,把空出来的一间客房匀给贾梗,贾梗见状连忙阻止,笑道:“没了张屠户,就吃带毛猪么?雪城最好的宾馆好像不是哈军工招待所吧?中央大街上那个马迭尔酒店还有没有?” “有,有啊!只不过现在不叫马迭尔了,叫雪城旅社,名字虽然改了,但是设施仍然是雪城最好的,我这就去打电话订房。” 郝政委见状,嘴角就泛起一丝玩味的弧度,这是想打我的脸啊,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踢铁板! 第161章 真没想打谁的脸 马迭尔宾馆的设施豪华舒适是真的,在淞浦租界发展起来以前,马迭尔宾馆曾有远东第一豪华酒店之称。 郝政委当然知道这些,但是他更知道的是,如今的马迭尔宾馆已经改头换面,叫做雪城旅社了。 而马迭尔宾馆改名为雪城旅社,除了彰显它从此姓社之外,还有另一层含义,那就是它是实际意义上的雪城市委招待所。 那个时代的市委招待所,可不是有钱有介绍信就能入住的,客人想要享用相对豪华的房间,还需要经过市委领导的同意。 郝政委命令司机快马加鞭,回到学校办公室后,第一时间就给雪城市委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市委办公室的孙主任。职务比郝政委低了不知道多少级。 郝政委也不啰嗦,就一句话,雪城旅社的房间不许安排给一个叫做贾梗的人住,没有理由,没有原因,问,就是政治任务。 孙主任哪敢有半点推搪犹豫?当即答应下来,立马安排下去,雪城旅社的社长比孙主任还低了好几级,岂有不遵之理? 郝政委打完电话就安排接风晚宴,虽然有几个重量级贵宾被列车甩在了半路,导致这场接风宴不够完美,但是绍琳冯楠等人也不是无名之辈,不能不招待。 酒宴上,郝政委把酒言欢,与大家畅谈革命理想,只字不提离队的贾梗一行人,仿佛这一男四女从来都没来过雪城。 郝政委自重身份,不提贾梗,却不妨碍常伟思和赵爽兴高采烈地“播报”消息。 作为为国家做出了突出贡献的401计算机攻关小组成员,常伟思和他的老师胡德志均有资格列席这场具有庆功性质的接风宴。 而作为我国计算机领域杰出的科学家赵云庭的女儿,赵爽代替她父亲参加这场晚宴似乎也很合理。 此时这两位早已得知雪城旅社封杀贾梗的消息,并且就这个消息高谈阔论。 甚至不止雪城旅社,此时雪城市区的每个国营旅社都已经接到了通知:禁止贾梗入住! “唉,这里是雪城嘛,既然来了雪城,是应该好好感受一下冰天雪地的独特风光,贾梗这小子有福了。” “哈哈,这福气可够大的,你们说会不会冻死啊?” “冻死他岂不是太便宜了他?我胸口那一脚找谁算账?” “哼,伟思哥你放心,等他们冻成冰雕,我哥他们会把他们抬回军营,进行人道主义援救的。” 赵爽的亲哥赵猛是一名现役军人,服役地点恰好在雪城的省军区警备司令部。 如今赵猛已经是军区警卫团的一名连级指导员,自然是卞兰、赵爽母女早在火车上就已经盘算好的报复手段之一。 此刻赵猛已经带着一个连的侦察兵赶往中央大街,只等贾梗四处碰壁、走投无路之后,便把他抓回军营。 为了能够及时获得赵猛的消息,赵爽和常伟思还开辟了一条临时热线——征用了哈军工招待所一楼宴会厅的电话,与身处中央大街的赵猛随时通话。 这不,就在常伟思这桌人说得意兴风发之际,热线电话又响了起来。眉飞色舞的赵爽霍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电话机旁边拿起了听筒。 赵爽的举动吸引了厅中很多客人的注意,除了心里暗爽的郝政委之外,还有对贾梗非常关心的绍琳和冯楠。 人们都在等着赵爽宣布一个消息,尽管这消息的内容对大家来说已经不是新闻。 然而人们看见的赵爽那张原本洋溢着喜悦的脸,却突然阴沉起来,就仿佛有一块脏抹布从天而降,糊在了她的脸上。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那……那怎么办?” 人们听不见听筒里赵猛的声音,但只看赵爽颓然地放下听筒,又失魂落魄地走回餐桌就能知道,赵猛最后的回答一定是:没法办。 “爽,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常伟思虽然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不了,也不过是让贾梗住进旅社,住进去就住进去了呗? 虽然这很令人不爽,可毕竟谁都少不了一块肉,有啥啊? 果不其然,赵爽回答的是,“贾梗这家伙居然住进雪城旅社了,唉……” 赵爽已经无力复述赵猛的原话了,事实是,雪城旅社以及雪城市区中所有的国营旅社均已严格执行了来自市委办孙主任的命令,拒绝接受贾梗入住。 可是为什么贾梗仍然能够住进雪城旅社呢? 过程里,对于来自雪城官方的这场封杀,李苑香和李爱红也曾开动脑筋,想了些办法。 比如由她们四女之中的某一个开房入住,再把贾梗带进去等等。 可是人家雪城旅社的工作人员又不是傻子,直接拒绝二李、焦艳以及郑晓慧中的任何一位入住,这么幼稚的法子就别玩了,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 粉碎了贾梗等一小撮坏分子的阴谋,雪城旅社的工作人员欢欣鼓舞。 可是谁都没能想到的是,就在人们准备载歌载舞赶走贾梗等人的时候,此前入住在这座旅社的、一套贵宾客房的客人却把贾梗一行人接了进去。 这位客人是谁?若是往普通里说,此人不过是一名美国女记者。可若是往牛逼里说,此人是教员的老朋友,是可以随时获得独家采访权的新闻界大牛。 她就是安娜女士。这一次来到中国,在采访过教员之后,又在教员的建议下来到雪城,打算就日益紧张的中苏关系撰写一篇新闻,揭露一下苏修的霸权主义嘴脸。 这样的人物,别说市委办的孙主任不敢得罪,就是比孙主任再大任意级的领导,你问他敢得罪吗?那可是教员的客人加朋友! 所以当贾梗昂首挺胸地住进安娜女士提供的堪比总统套房的豪华房间,如同郝政委、孙主任等一众牛鬼蛇神,就只有干瞪眼的份。 就连率领一个侦察连包围了雪城旅社的赵猛,也接到了上级领导的命令:还不赶紧回来写检查?乱弹琴! 第162章 图穷匕见 贾梗不知道郝政委一众人等的羡慕嫉妒恨,贾梗只知道他的空间里又收获了一大波嫉妒值。 关于嫉妒值这个东西,贾梗觉得,还是自己挣来的最香。毕竟,靠老妈吸来的嫉妒,有啃老之嫌,而靠于莉吸来的嫉妒,则有吃软饭的味道。 贾梗不喜欢吃软饭,即使不曾穿越,也不愿意靠软饭谋生,否则前世他也不至于成为外卖老哥。 此时此刻,收获了一大波嫉妒值的贾梗正在组织四个美女洗澡。 这座套房的主人安娜女士在把贾梗四人接进房间之后就告辞了,说是要去虎林县的乌苏里江畔采访,日期是提前定好的,且有我军保护,不能不去。 莫名其妙的贾梗当然不能强行挽留这位素未平生的国际友人,直到安娜女士离去才从李苑香得意的神色中看出,这位从天而降的大神应该是李苑香那位同僚马丽请来的。 由此可以想见,这位安娜女士似乎并不仅仅是教员的老朋友,她跟湾岛那边的关系应该也很不错。 贾梗对此颇为理解,美国嘛,跟解放前的国府关系一直都很不错。 主人走了,四室两厅的房间就任由贾梗支配,四个卧室刚好够用,因为郑晓慧是必须跟贾梗住在一个房间的。 只不过在分配卧室之前,贾梗要求四个美女都去洗个澡。 坐火车坐了这么久,大家都是风尘仆仆,如今住进这堪比后世总统套房的旅社,不先洗个澡怎么能行? 然而四大美女对贾梗这个安排却是反响不一,郑晓慧和焦艳自然是难为情的,李爱红则是另有打算,唯一能够适应的只有李苑香,她才懒得理睬其他三女,自顾自脱了外套,进了卫生间。 如果说这座套房有什么美中不足,首先就是卫生间太少,只有一个。刚刚贾梗已经看过,这里的卫生间设有浴缸,可供两人同时洗浴,所以当李苑香进去之后,贾梗就让焦艳进去一起洗。 焦艳原本极难为情,但是架不住贾梗力劝,又有李苑香带头,便也羞答答地跟着进去了,留在客厅里的就只剩下贾梗、郑晓慧和李爱红。 另一间小客厅里设有外线电话。郑晓慧觉得,应该趁这个机会把贾梗的事情汇报一下,贾梗违反了领导的意图,既没有住进哈军工的学生宿舍、也不打算去哈军工报到。 郑晓慧去了小客厅,大客厅里面就剩下了李爱红和贾梗两人。李爱红得此良机、不禁狂喜,心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反手就从腰间拔出手枪,直接顶在了贾梗的脑门上。 “不许动!举起手来!” 就在这座套房里寻机抓捕贾梗,这是李爱红不得已而为之的下策。 从登上列车开始到现在,通过近距离接触,以及亲眼目睹的一桩桩事件,李爱红觉得,若是今晚再不抓捕贾梗,只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作为一名刑侦战线上的精英,李爱红看人的眼光也是很毒的。 经过观察,李爱红发现,不仅贾梗本人很能打,而且郑晓慧也不是一名普通的现役女兵。更不要说还有李苑香这种背景深厚、手眼通天的人物与之为伍。 所以,尽管李爱红对贾梗这个人越来越好奇、想要更多地探究他的来历和能力,但是理智告诉她,今晚将是她抓捕贾梗的最后机会。 为此,她甚至不惜纡尊降贵,给了她的追求者之一、雪城刑警队的大队长孙浩一个机会,让后者带人在雪城旅社外面埋伏。 当然,孙浩是打死都不敢进入雪城旅社抓人的,她交给孙浩的任务是:如果她成功抓捕了贾梗,就由孙浩护送她前往市局,给她提供一个场所连夜突审。 反之,如果她抓捕失败,反被贾梗拘禁甚至杀害,则需要孙浩给她家里报个信。 料想此刻,孙浩应该已经带人来到了雪城旅社的周围,并且封锁了这幢建筑的所有出口。她相信以孙浩的经验,做到这一步没有任何问题。 李爱红的厉声警告惊动了这座套房里的每一个人,郑晓慧没等电话接通就跑回了大客厅,焦艳和李苑香也从卫生间里跑了出来,焦艳还没有脱掉毛衣、李苑香则已经脱得一丝不挂,坦露出一副惹火的胴体。 然而此时此刻却没有人会在意李苑香的魔鬼躯体,三个女人都被李爱红的动作惊呆了,刚想有所动作时,却被李爱红厉声喝住。 “你们谁敢动,我就打死他!都给我靠墙站好!” 这般情形,纵是身手不凡的郑晓慧都不敢轻举妄动,只在心中懊悔,上级三令五申,自己不能让贾梗脱离视线,自己去打什么电话呢?真是该死! 焦艳和李苑香也不敢动了,都老老实实地靠墙站好,李苑香忍不住开口询问:“我说妹子,贾梗怎么招你了?你给他两个嘴巴子不行么?犯的着拿枪指着他?” 郑晓慧也趁机问道:“你这位女同志真是有意思,这一路上我们不愿意让你跟着,你非得缠着我们,还是贾梗同意你留在我们身边的,还给你吃给你喝,你怎么恩将仇报呢?” 李爱红目不转睛地盯着贾梗,冷冷说道:“我是燕京刑警,贾梗涉嫌一场特大盗窃案,我要抓他回去审问,都明白了吗?明白了就都闭嘴!别惹得我手指搂火儿!” 说罢又瞪着贾梗怒道:“我让你举起手来,你是听不懂吗?非要逼我开枪?” 其余三女也都紧张地聚焦贾梗,却见贾梗一脸的云淡风轻,嘴角露出他那惯有的人畜无害笑容,说道:“你开枪吧,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这个时代里的人们当然不知道燕双鹰的梗,不过贾梗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的确很令人揪心,三女想要劝导却又不敢说话,唯恐触怒了李爱红。 然而贾梗却是愈发放肆起来,不仅没有举手,反而将手伸向了衣服口袋。同时对李苑香说道:“你光不出溜的在这干嘛?想给我当人体模特吗?那也得等我抽根烟再说啊,还不赶紧进去洗澡,别感冒了!” 郑晓慧看得暗暗着急,心中暗骂:你真是笨死了!既然你要动手,为何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托起李爱红的右手? 还有,你与其去上衣口袋里摸烟,哪如去身后书包里摸枪?虽然那枪只能打激光,但只要能够顶在李爱红的身上,至少可以吓住李爱红。 尽管贾梗说得轻松无比,但是李苑香当然不可能这时候返回卫生间,她紧张地盯着李爱红手里那支五四式,心中却在懊悔,自己怎么没让马丽在这座房间里藏一把枪呢?如果此时自己手里有枪,应该能够胁迫李爱红不敢扣动扳机。 第163章 谢谢美女给我点烟 在李苑香、郑晓慧和焦艳提心吊胆的目光下,贾梗果然从飞行夹克的下兜里掏出来一根烟,叼在嘴上。 李爱红对贾梗的嚣张极为恼火,怒道:“贾梗,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开枪?” 贾梗叼着烟说道:“你开呀,别尽整些天桥的把式,光说不练,你开枪就是,我都说了,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李爱红顿时被贾梗气得不行,手都开始发抖了。 李爱红是真的从没想过开枪,她只是想要抓走贾梗进行审讯,而且即便贾梗真的招认了当初设计陷害李援朝的罪行,也是罪不至死不是?怎么能开枪杀人呢? 然而贾梗却更加放肆起来,笑着说道:“你的手怎么发抖了?要不,我帮你开这一枪!” 贾梗可不只是说,谈笑间,他的左手已经闪电般抬起,搭上了李爱红的手背,一只大拇指插进了手枪的扳机环中,压在了李爱红的食指上,用力一按! 话说大慈大悲千叶手的精妙,又岂是一名现代女警察所能防御的? 李爱红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贾梗控制了枪机,旋即感受到枪机在搂火,顿时吓了个魂飞天外。 “不要啊!你疯了?” 既然已经无法阻止手枪发射,最后的时刻,李爱红就只能奋力上抬右臂,意图让子弹高过贾梗头顶。 然而她却发现她的右臂上面如同挂了千钧重物,非但无法抬起半分,反而被压得下坠了些许,枪口竟然对准了贾梗的嘴唇! “啊!” “不要!” “啊啊!” 李苑香、郑晓慧、焦艳的惊呼和尖叫,与李爱红的惊叫同时响起。四女也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忍看见这惨绝人寰的一幕。 与此同时,李爱红手里这只五四手枪也即时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 枪真的响了。但是,怎么好像不是开枪的声音? 室内四女同时睁开了眼睛,看向贾梗的嘴唇,又看向手枪的枪口,才发现,枪口里居然喷出来一朵火苗,黄黄的,暖暖的,怎么看都不带一丝危险。 而贾梗,则刚好把嘴上的香烟凑到了火苗上点燃,深吸一口后,吐出来一道浓浓的烟圈。 这烟圈在飞行的过程中迅速扩大,套过了手枪的枪管,又套过了李爱红的手臂,在她的肩膊处嵌入,仿佛她的肩膊正在自燃。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变成这样? 室内四女都傻了,都想不通贾梗这个戏法是怎么变的。 最懵逼的自然是李爱红。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缩回手臂,吹熄了枪口上的火苗,又冲着无人处再开一枪,结果又是一朵火苗从枪口吐出。 这……这到底是手枪,还是打火机? 贾梗哈哈大笑,说道:“我就说嘛,你的枪里没有子弹,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谢谢美女给我点烟。” 纵论男人这一生,能有几个美女给你点烟?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福分,万望一定要珍惜。 贾梗上辈子活到死,经历过的美女点烟也不过三五人而已,实属福薄之人。 李爱红无比尴尬地扔下了打火机,问道:“贾梗,你什么时候掉包了我的枪,你把我的枪还给我!警察是不能丢枪的!” 贾梗随手捡起了那把枪,递还给李爱红,露出一副无赖的表情说道:“我啥时候掉过包啊,你仔细看看,这是不是真枪?” 李爱红不去接枪,恼羞成怒道:“行了,你就别耍我了,我承认你厉害还不行?你把我的枪还给我!这事儿不能开玩笑!” 贾梗就很无奈,反手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套筒,装在了手上的手枪管上,冲着屋里的一只瓷杯开了一枪,只听“噗”“啪啦”两声,茶杯被打得粉碎。 四女再次傻眼。 这明明是个打火机,怎么到了贾梗的手里就变成了真枪了呢?还有,贾梗的书包里怎么会有手枪消音器? 贾梗上前一步,把手枪结结实实地拍在了李爱红的手里,神情突然严肃起来,说道:“枪肯定是真枪,但只要你把枪口对着我,它就只能是一只打火机,你明白了吗?” 李爱红顿时万念俱灰,这样的贾梗,这种诡异神奇的操作,这世上还有谁能治得了他?反正我是治不了他了。 郑晓慧本来想把枪从李爱红手里抢下来,看见李爱红这副表情,便也收了心思,如此机敏的贾梗,又有自己贴身保护,就算李爱红有枪在手也无妨了。更何况李爱红貌似已经被贾梗征服,再也生不出敌对之心? 贾梗把抽了一大半的香烟往那只打碎了的瓷杯底一按,说道:“正好这屋里没有烟灰缸,就用它当烟灰缸吧,李爱红,李援朝的事情是他咎由自取,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跟你布置在外面的雪城警察一起离去,另一个是,你可以继续跟我们旅行,陪我一起欣赏这壮丽的北国风光,你选吧。” 李爱红有些神思不属,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先去洗个澡!” 这句话代表了她选择后一条路,贾梗早已料定她会继续跟在自己身边一窥究竟,就笑道:“你们四个抓紧洗,洗完了我再洗,然后抓紧休息一下,后半夜我们去看冰灯。” 冰灯肯定是需要在夜间观看的,白天只能看冰雕。 雪城的冰灯游园会作为艺术品观赏活动,最早始于1963年的春节,只因中国人素有上元节逛花灯的习俗,聪慧的雪城人民将彩灯和冰景结合起来,就创造出别具一格的人间奇景。 今天是正月初九,时近元宵,兆麟公园的冰灯已经提前开放,贾梗既然已经不打算再与哈军工有所来往,又何必留在这雪城任由麻烦缠身?他已经想好了,等到半夜就离开雪城,前往故乡去看自己上辈子的父母。 至于去看冰灯,那不过是离开雪城的一个借口而已,这年代里雪城的冰灯并没有后世冰雪大世界那么壮观宏大,比之他的故乡鹤乡市龙沙公园里的冰景,也强不到哪里去。 第164章 睡不着觉的人们 纵然李苑香、郑晓慧和焦艳都很抗拒李爱红的加入,但谁让贾梗掌握着话语权呢,没办法,也只能默许李爱红的加入了。 当然,在这样的氛围下,贾梗这一夜就注定了无法香艳,只能没精打采地给四个美女准备好睡衣,等美女陆续出浴后,独自去泡浴缸。 这体会让贾梗想起了他的前一世。在女网友泡过的浴缸里泡澡,即使女网友已经明确表示不可能越雷池一步,但是这洗澡水似乎也是一种享受。 这半夜,贾梗睡得很不舒服,没有了绍琳那丰腴的怀抱,也没有了叶文洁那芬芳的处子之香,更没有于莉和娄晓娥那忘情的抚慰。 贾梗有的,只是郑晓慧那双警惕的美眸。快睡!你不睡,我也不睡! 于是贾梗睡着了。尽管很不香甜,但终究是睡着了。 贾梗不知道的是,这一夜,睡不着的却是大有人在。 第一个睡不着的人是孙浩。这位雪城公安的刑侦大队长本以为美梦即将成真,只要成功帮助李爱红抓捕贾梗,就能与李爱红结为连理了。 然而美梦总是非常短暂,等不到醒来就会破灭。也不知道为什么,李爱红打电话来说,行动取消了,让他和手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行动取消了,就意味着自己再也没有借口可以接近李爱红,而且李爱红竟然跟那个叫做贾梗的小屁孩住在一起! 就算小屁孩暂时不懂男女之事,那么长大以后呢? 所以孙浩还是不可抑制地吃了醋。他吃贾梗的醋。他不免会想,如果贾梗出点什么事情,比如突然死了,李爱红是不是就会有空跟自己恋爱了? 第二个到第七个睡不着觉的,有赵云庭、卞兰夫妇,常乃超夫妇,以及常伟思和赵爽。 赵云庭和常乃超两对夫妇是午夜抵达雪城的,乘坐下一列火车,比常伟思和赵爽晚到了十三个小时。 这两家的六口人,自然是恨贾梗恨的牙痒痒,他们所做的事情却不相同。 赵云庭着给郝政委打电话,要求郝政委必须留下贾梗那个ipad! “郝政委你听我说,不管贾梗是否进入哈军工就读!也不管你们是否愿意招收贾梗入校!你都必须把他的那个平板电脑拿到手!这关乎到祖国民用科技的发展进程……” 郝政委不懂什么艾派德平板电脑,但是他信奉专家说的话。赵云庭说得如此郑重,不由得他不重视,连夜就派人把胡德志找来面授机宜。 “明天早晨,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这什么派德拿到手!” 与赵云庭的侧重点不同,卞兰给她的另一个革命姐妹鲍玉芝打去了电话。 “玉芝啊,你可得帮姐姐出这口气啊,你不知道,那贾梗简直是头上长疮脚下流脓,坏透腔了!偏偏上面有人罩着他,姐姐拿他没辙呀……” 卞兰的确没辙。夫家的侄子赵猛都出马了,愣是被顶头上司叫回去了,不仅叫回去了,还给骂了一顿,这上哪说理去? 所以她找了鲍玉芝。 鲍玉芝是谁?曾经东北王张大帅相中的女学生,只跟张大帅欢好了一夜,张大帅就在皇姑屯遭了暗算。 按理说这样一个女人根本没可能管得了贾梗这档子事,可是架不住人家鲍女士的第二个男人了不得啊。 鲍玉芝的第二个男人,就是她现在的丈夫,司职龙江军区司令部司令员,姓孔,名捷。江湖上有个诨名叫做孔二愣子,电视剧里有个绰号,叫孔过瘾。 孔过瘾是雪城以及龙江省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只要他的夫人发了话,要办贾梗,谁敢阻拦?就是哈军工里面那些着名将帅,也不能干涉地方军区的政务不是? “行,这事儿老妹儿给你办了,你就瞧好吧,啥时候来家坐坐,一起打打麻将啊,麻将少了你没意思……” 鲍玉芝是个讲究人,放下卞兰的电话就把电话打到了军区司令部。 “张政委吗?有个事儿麻烦你一下,明天让赵猛带人给我帮个忙,什么?” 鲍玉芝没想到的是,一向对自己俯首帖耳、言听计从的张政委,今天竟然嘬起了牙花子,不禁怒道:“怎么了老张?你跟我也支支吾吾的,你放心,我不会让赵猛闯进雪城旅社去抓人,我让他在外面抓,在外面抓还不行吗?” 电话里张政委一咬牙说道:“弟妹,赵猛已经有任务了,明天他会去鹤乡那边……” “老张你跟我扯呢?啥任务非得让赵猛去?你换个人不就行了?还神神秘秘的。” 张政委道:“弟妹你还别说,这任务真的很神秘,今天下午司令部这边来了两个人,一个叫雷志成,一个叫杨卫宁,拿的介绍信是军委开的,直接在咱军区司令部抽调人手,去干啥也不说,只说是绝密任务。我给你家老孔打电话了,老孔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老孔让我全力配合……他们选了两个连,赵猛的侦察连也在其中。” “杨卫宁?雷什么?雷志成?没听说军中有这么两号人物啊,什么?都是小伙子?小伙子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权力?你核实过没有,别被人骗了……” “核实过了,的确是军委下来的大人物,领导说了,让我们无条件配合雷杨两位同志的工作,不许瞎打听。” 这下鲍玉芝坐蜡了。这种替姐妹出气、打击报复普通群众的事情看似不是大事,却必须要由知根知底的人去完成,赵猛是赵云庭和卞兰的侄子,干这事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换成别人去,即使表面上只能答应,心里肯定是不乐意的,不乐意就肯定会形成风言风语,一旦传到老孔耳朵里,老孔非跟自己离婚不可。 这可怎么办?赵猛去不了,别人不能去,偏生自己嘴快,已经答应了卞兰,还打了保票,你说这事儿闹得! 鲍玉芝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一时间想不起如何解决这事,不小心碰倒了茶柜上的一个花瓶,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卧室里随即响起了孔令文的抱怨:“妈,你自己不睡就算了,你不能影响我睡觉啊!” 第165章 白忙活一夜 孔令文的抱怨提醒了鲍玉芝,后者眼睛一亮,快步走进了儿子的卧室,拉开了电灯,坐到儿子的床边说道:“令文啊,你别生气,妈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孔令文揉着睡眼,没好气地说道:“啥事儿不能明天说啊?” 鲍玉芝道:“你不是有个同学叫冯科吗?就是今天白天找你帮忙那个,他爸是不是冯霸天?” 孔令文道:“他爸早就不叫这个外号了,你怎么还叫人家这个?” “好好好,不叫还不行?明天一早你就去找冯科,问问他能不能帮妈一个忙,只要他能做到,妈就帮他把他三叔捞出来。” 孔令文立马就来了精神,忽地坐了起来,“真的?” 话说孔司令这个儿子孔令文,从小跟着母亲,在娇生惯养中成长,缺失了父亲的管教。 没办法,孔司令军务繁忙,孩子一出生他就率军参加抗美援朝去了,凯旋后又参加了金陵军事学院高级将领进修班,全封闭学习,几年的时间转眼过去,再见到儿子的时候,儿子都快上小学了。 好不容易,等到儿子上了初中,孔司令得以全家团圆,偏生苏修又开始在边境上寻衅且愈演愈烈,孔司令及其麾下指战员枕戈待旦,就只能放任儿子跟着母亲成长。 于是乎,自然而然地,从小生活条件优越的孔令文就成了一个纨绔。 上了中学的孔令文根本不喜欢学习,聚集了一群同样不爱学习的学生,经常打架斗殴,开启了新中国校园霸凌的先河。 孔令文是司令员的儿子,自然是这个小团伙的核心,只不过他却不是打架最猛的那个,打架最猛的是他的同班同学,叫冯科。 虽然这个年代的中国没有黑社会一说,但是在雪城,冯科一家人却是赫赫有名。 冯科他爸冯有德曾是伪满时期的土匪头子,绰号冯霸天,九一八后非但没有加入抗联,反而接受了鬼子的招安,加入皇协军当了一名团长。 1945年鬼子投降,如同当时不计其数的汉奸一样,冯有德并没有遭到清算,摇身一变,加入了国军,等到东北解放后,也不知怎的,享受到我军优待俘虏政策的冯霸天,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雪城机械厂的一名工人。 按理说,有着无数黑历史的冯有德应该夹起尾巴做人,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冯有德一家人在社会上仍然敢打敢杀,冯霸天的绰号依然叫得响,吃得开,是等闲人不敢招惹的存在。 这不,就在今天下午,冯科还曾找到孔令文,想让后者母亲帮忙,把他三叔冯三、也就是冯三炮从局子里捞出来。 对,冯三炮,就是在火车上与黎庭利的北上支队姜大牙斗殴的那个雪城扒手。虽然主犯焦振东尸体丢了,但是列车上的警察们并没有放过冯三一伙,把他们抓到了雪城公安局暂时羁押。 下午的时候,鲍玉芝并没有答应帮这个忙,因为她很瞧不起冯有德一家。什么东西嘛,也敢高攀我家令文? 但是现在她改了主意,为了给姐妹是出气,为了“惩治”贾梗,她决定跟冯家做一场交易。 她把从卞兰那里了解到的事情的原委跟儿子讲了一遍,又把卞兰的诉求说了。孔令文听了就很兴奋,满口答应。 孔令文之所以兴奋,是因为他曾经跟冯科夸口,说只要是在雪城,甚至在龙江省,都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他说冯科有事尽管找我,但是今天下午冯科真的找了他,他却没能兑现他的承诺。 这就让他很没面子。他跟母亲大吵了一架,也没能改变母亲的主意。现在好了,现在他的面子找回来了。 “不就是一个小孩子吗?这事都用不着找冯科他爸,就冯科自己就行了,保证收拾那个贾梗利利索索服服帖帖!” 孔令文相信冯科的实力,那可是冯科用无数次实战证明过的。 第二天一早,孔令文就找到了冯科家里,把事情跟冯科一说,冯科大喜,说道:“贾梗是吧?我知道这小子,我爸派手下盯着他呢!他不是住进雪城旅社了吗?只要他敢离开旅社,我就替你把他收拾了!” 冯科所说并非吹牛,以冯三为首的雪城窃贼跑了趟燕京,非但没能收获钱财,反倒挨了揍又被捕,正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冯三等人岂能甘心? 虽然他们已经无法找到尸体消失的焦振东,但是这不是还有焦振东的姐姐焦艳吗?焦振东许诺的报酬,就要问焦艳去要。只可惜焦艳跟贾梗住进了雪城旅社,所以,即使没有孔令文的委托,他们也要盯着贾梗一行人的。 “令文你别着急,待会儿就会有盯梢的哥们儿回来……” 正说话间,门外果然有人敲门,冯科把门开了,一脸责怪地对来人说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我就不信贾梗他们这么早就出门,我爸还没起床呢!” 来人一脸焦急地说道:“还早?贾梗他们早晨三点就出门了!我们没法拦住他……” 冯科顿时大怒,骂道:“卧槽,你们三个都拦不下他一个小屁孩?既然拦不住,怎么不早回来报信?你早干嘛去了?这都六点了,他们去哪了?” 来人一脸委屈道:“不是拦不住,是不敢拦!有警察盯着啊!孙浩!孙浩带着几个便衣跟在他们后面,我们哪敢拦啊?” 冯科没好气地打断道:“你还没说他们去哪了!” 说到这,又看向孔令文道:“孙浩你知道不?市局刑警队长,这个恐怕得让你来想办法。” 孔令文点头道:“这个好办,你家附近哪有电话?我马上让我妈安排市局把他调回去。” 与此同时,那个冯有德的手下说道:“他们去了兆麟公园看冰灯,不过现在天都亮了,我估计他们可能会返回雪城旅社。” 作为军区司令员的夫人,鲍玉芝的能量不是盖的,一个电话就把孙浩以及一众便衣警察调了回去。 然而贾梗一行人的去向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当冯有德冯科父子带着孔令文等人赶到兆麟公园时,留在兆麟公园盯梢贾梗的两个混混之一苦着脸说道:“他们天不亮就走了,奔着松花江走的,我就在这等你们,范二狗追着去了,不过很可能追不上。” 冯有德怒道:“你说什么屁话,范二狗是猪吗?追不上一个小孩和四个女的?” 混混哭丧着脸说道:“老大,他们是滑雪走的。” 第166章 大打出手 事情并没有盯梢混混说得那么糟,虽然贾梗一行人的确是在滑雪,而且是在冰封的松花江面滑雪,但是他们的行走速度却并不快。 有谁生下来就会滑雪的?当然没有。除了“多才多艺”的贾梗,焦艳、郑晓慧、李苑香和李爱红都是初学者。 滑雪的主意是李苑香提出来的。且不说穿着高跟鞋在这冰天雪地里行走实在艰难,就是换上了贾梗提供的兔子棉拖,也难免三步一滑、五步一摔,走得那叫一个提心吊胆。 虽然从小在雪城长大的焦艳和李爱红并不存在这个困难,她们早已习惯了踏雪而行,但是谁让李苑香掌握着话语权呢——昨夜强行住进雪城旅社可是很给贾梗长了一回脸,贾梗投桃报李,便对李苑香欲予欲求起来。 既然香姐想玩滑雪,那就都滑雪吧。贾梗从空间商城里变出来五副越野滑雪板,给五个人分配了,然后开始现场教学。 众所周知,异性之间教滑雪,虽然比不上教英语教游泳那么直接刺激,但也能在触摸搀扶之中增进感情。贾梗自然乐于当这个老师。 美中不足的,是有几双眼睛远远地窥伺,以至于美女们在接受贾梗的帮扶时不得不躲躲闪闪,并且义正言辞地斥责:“贾梗你往哪摸呢?你再这样我们就不学了!” 贾梗就只好讪讪地收回托在美女屁股上的咸猪手,然后冷冷地看向李爱红,“咋地?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李爱红就只能悻悻地瞪视不远处的孙浩等几个便衣警察,“你们没工作吗?天都亮了,都不要上班的吗?” 尽管昨夜李爱红已经推开窗户喊话孙浩,让他们这些警察各回各家,但是孙浩却破天荒地拒绝了心上人的吩咐,坚持留在旅社门外,意在给贾梗施加压力,令其不敢肆意侵犯李爱红。 李爱红在内心里是感动的,而且也乐于接受孙浩提供的这种无形保护。贾梗你看见了吧,不是我不赶他们走,他们就是不走,我也没办法。 于是贾梗便默许了孙浩这伙人的存在,人家是雪城的警察,人家孙队长就愿意在这冰天雪地里冻冰棍,谁管得着呢? 就这样,贾梗本打算等到教会四女滑雪,再从江面上甩脱孙浩等人,不料有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远远地跑来,喊着:“孙队,局长让你立即带队返回局里,有紧急任务!你队里一个人都不能少!” 这下孙浩没辙了,恨恨地指向贾梗放狠话:“你小子老实点,否则我一定亲手把你送进去!” 对于这样的威胁,贾梗只当没听见,微笑着冲孙浩挥了挥手。 孙浩是真的走了,贾梗顿觉心情大好,继续指导四女练习滑雪,果不其然,没了众目睽睽,四女便不再抗议他那只禄山之爪,摸就摸吧,反正隔着衣服呢。 这样一来,反倒加速了四女的学习进度,四女为了避开贾梗的骚扰,就只有努力向前滑行,除了李苑香,谁都不想落在最后接受贾梗的帮扶。 只是这初学者滑的快了就不免担心摔倒,一时间,四女惊呼连连,夹杂着贾梗的淫笑追逐其后,在这冬日清晨的松花江面上汇成了一幅人间喜乐。 只可惜好景不长,贾梗还没闹过瘾,身后就乌泱泱地追来了一大群人,看上去不下三十个。 冲在最前面的是两个小年轻,都跟贾梗差不多的年纪,都穿着现役军装,若不是年纪不够,活脱就是两名解放军战士。 这个时代里穿军装的人多如牛毛,不止民兵和军属,普通老百姓也可以穿军装。 但只要不是现役军人,那就绝对不许在军帽上佩戴帽徽,衣领上也不许佩戴领章,否则后果很严重。这是全国人民都懂得的常识。 可以说,这个年代里,在社会上区别现役军人和老百姓的唯二标识,就是帽徽和领章。 但是这两个半大孩子却敢穿着现役军服招摇过市,除非他们真是军人,否则,就一定是大有背景。 贾梗对此很是门清,他知道即使是师长的儿子,比如钟跃民那样的大院子弟,都不敢穿着现役军服出门,所以,眼前这俩满脸戾气的家伙肯定不是一般人。 贾梗只猜对了一半,孔令文肯定不是一般人,他爹是龙江省军区最高指挥官,他穿现役军服,只要不让他爹看见,谁还敢管? 然而冯科就算不得什么了,一个不良学生、街头混子罢了,只有跟孔令文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敢穿现役军服出门。 “小逼崽子,你就是贾梗?你怎么惹我卞姨不高兴的?不想活了吗?” 孔令文开口就骂人,彰显地域特色。 贾梗才不惯着这毛病,也不答话,毫无征兆就是一记大慈大悲千叶手,抽在了孔令文的脸上,后者的半边脸就像气球般肿了起来。 冯科见状大怒,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打开,直接捅向贾梗的胸口,“我弄死你!” 冯科记不得自己打过了多少次架,他只记得一个道理,那就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由于今天是跟孔令文一起出门,所以没带那把放在军用书包里的菜刀,他觉得带一把水果刀就够了。 敌人挥刀相向,一旁郑晓慧便欲上前保护贾梗,却被贾梗伸手一拉,阻住了身形,正忧急时,却见贾梗的另一只手从容伸出,轻松抓住了对方持刀的那只手,不禁很是佩服。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空手入白刃? 作为8341部队中的精英,郑晓慧当然也是练过徒手对匕首的,只不过她从来都没见过贾梗这么不讲理的打法。 竟然迎着刀尖出手,不怕被捅伤手掌吗? 这边贾梗嘿嘿一笑,“你想捅我心口窝是吧?那就捅你的心口窝吧。” 这话啥意思?在众人或惊异、或惶恐的目光里,贾梗很轻松地扭转了冯科的手臂,就仿佛冯科自己也愿意配合似的,他手里的水果刀果然调转了方向,朝着自己的胸口捅了过去。 冯科当然不会听从贾梗的话用刀捅自己,他只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和手臂,贾梗抓在他右腕上的那只手,就仿佛有万钧之力,令他挣扎不得。 这令他无比惊惧,只不过他当然不甘心这样捅死自己,嘴里骂道:“草泥吗的,今天你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 儿子这一骂,立即点醒了旁边不明所以的冯有德,不禁大惊,吼道:“都特么愣着干啥?上啊!给我干死他!” 第167章 侦察连出动 冯有德压根儿没把贾梗这一男四女看在眼里,即便儿子的手腕已经被贾梗逆转,水果刀也在缓缓逼近儿子的胸膛,他仍然不觉得有什么危急。 不是还有棉袄呢吗?再说了,就凭儿子那身经百战的经验,也不至于真被刀尖刺进胸口。 冯有德只是有点惊异,惊异贾梗这个半大孩子怎么在面对己方几十个人的情况下还敢动手。 所以,他在招呼手下一起上的同时,还不忘嘱咐一声:“别伤着这四个女的,留着给我暖被窝!” 他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口,原本没打算参战的李苑香、李爱红都怒了,你个老流氓想啥呢?找死! 就连刚刚被贾梗拉住手的郑晓慧也忍无可忍了,一使劲挣脱开来,抡起滑雪杖就开始抽人。只剩下不会功夫的焦艳依然躲在贾梗身后咬牙切齿。 这三女一出手可就真热闹了,大内保镖的郑晓慧自不必说,一竿子就能抽趴下一个人,而二李也不是吃素的,优秀刑警和美蒋特务不懂格斗吗?那不是一般的精通,而且下手极其狠辣。 尤其是李苑香,一根滑雪杖愣是让她玩出了花剑的路数,溜尖溜尖的杖尖专往痞子们的裤裆里戳,一戳一个准,这边贾梗的刀尖还没有刺进冯科的胸口,旁边二十几个地痞流氓已经躺下了一大片,各个疼得哭爹喊娘,满地打滚。 贾梗对此恍若不见,只盯着冯科的眼睛狞笑,“我这人就喜欢成全别人,你不是想让我弄死你吗?我就如你所愿。” 说话间,水果刀的刀尖已经刺破了军装以及里面的棉衣,冯科也感觉到了胸口的刺痛,叫屈道:“我没说让你弄死我啊!我那是在假设,假设!懂不懂?” 贾梗飞出一脚,和郑晓慧的滑雪杖同时抽飞了扑上来的冯有德,然后嗤笑道:“假设我懂啊,假设我现在捅不死你,你就捅死我,是这个意思不?你觉得我会给你捅死我的机会吗?” 随着那刀尖渐渐没入胸口,冯科人生中第一次感到无助彷徨,没办法啊,这贾梗的手就像铁钳一样,自己根本抗拒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捅死自己。 正万般绝望之际,郑晓慧和李爱红同时上前拉住了贾梗的手,郑晓慧严肃道:“差不多就行了,你不能杀人!” 李爱红说的则是:“出了人命你逃不掉的!” 与此同时,正好旁边孔令文也从暴怒震骇中清醒过来,指着贾梗骂道:“贾梗是吧,你完了!你摊上大事儿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要是敢动手杀人,我保证让你全家偿命!” 这时焦艳也从身后拉住了贾梗的手,在贾梗耳边低声说道:“这个穿军装的叫孔令文,他爸是军区司令,咱们惹不起的。” 焦艳怎么会认识孔令文?自然是她那个经常打架斗殴的弟弟焦振东跟她说起的。焦振东虽然跟冯科、孔令文算不上一伙,但是大家都在雪城街头玩耍,谁还不知道谁。 贾梗一听焦艳的提醒,反倒笑了,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孔二愣子的儿子,这么说你才是这伙人的头儿了?那我就放了这个跟班,替你爸教育教育你!” 他一边说,一边将冯科抓起扔出,就像扔一只破麻袋,同时大步走到孔令文面前,在孔令文惊惧的目光注视下,噼噼啪啪,正反抽了孔令文四个大嘴巴。 光抽耳光还不够,还得虾仁猪心:“不就是孔二愣子的儿子吗?你现在就回家,去叫你爸来找我,看我不大耳刮子抽他!” 这番话一出口,旁边众人都听傻了,就算是对贾梗最知根知底的郑晓慧都想不明白,贾梗这是哪来的底气?非但这样打骂军区司令的儿子,还敢叫板军区司令本人?还要抽孔捷耳光?如此胆大包天,只怕自己的上级首长也不敢干吧? 不管想通想不通,也不管相信不相信,总之孔令文和冯有德一伙是不敢哔哔了,人家一男四女五个人的战斗力在这摆着呢,再动手也是找揍,冯有德只恨自己没带三八大盖过来,却也只能暂忍仇恨,招呼手下相互搀扶着离去。 另一边,松嫩军区警卫团营地里,赵猛为首的侦察连已经集合报数完毕,负责整队的赵猛一路小跑到两名军人面前立正行礼。 “报告两位首长,侦察连应到一百零七人,实到一百零七人,集合完毕,请指示!” 两名军人之一的杨卫宁抬手还礼,说道:“请稍息,赵连长,给养和装备都带齐了吗?” 赵猛一指旁边的一排解放卡车说道:“按照首长的要求,我们准备了一个月的给养和相关装备,已经装车了。” 杨卫宁点头道:“好!现在听我命令,全体都有,上车,出发!” 在杨卫宁、雷志成所乘的吉普车引导下,松嫩军区警卫营侦察连的卡车队伍驶出了驻地,只是刚到街口,就被一辆伏尔加轿车拦住了去路。 司令夫人鲍玉芝从轿车上下来,理都不理一脸错愕的杨卫宁和雷志成,直接找到从解放车副驾驶下来的赵猛,“小赵啊,那贾梗他们往北边跑了,你们不是也要去北边吗?顺便把这小子给我抓回来!你不知道这小子有多狂,他说他连老孔都敢揍,真是气死我了……” 赵猛就很为难地看了看杨卫宁和雷志成,按理说此时他军务在身,而且是在执行高度机密的任务,不应该理睬鲍玉芝,可是鲍玉芝毕竟是司令员的夫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不答应也真说不过去。 与此同时,杨卫宁和雷志成也听驾驶员介绍了鲍玉芝的身份,就很无奈地对望了一眼,心里想的却是一样,这个孔司令的夫人怎么这么不懂事? 可是不管鲍玉芝如何不懂事,这地盘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有些话还真没法说出口,该给的面子还得给,于是就把赵猛叫到面前,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最后由杨卫宁给出答复:“这样吧,孔夫人,原则上,我们可以沿着松花江往北追,但如果贾梗他们走的不是松花江面,我们也不能刻意分兵去追捕!我们的任务是最紧要的!” 第168章 狗拉雪橇? 得到了两位带队军官的默许,鲍玉芝并没有产生什么感激之情。拉着赵猛上了她的伏尔加,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在鲍玉芝看来,杨卫宁和雷志成这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军官充其量也就是营级干部。 同方向抓人办事,不过是搂草打兔子的事情,自己一个司令夫人,用得着对两个基层军官感激涕零吗? 说起这个事儿来,也不能怪鲍玉芝势利眼,只因当时施行了近十年的军衔制已经名存实亡。 由于国家刚刚经历过三年困难时期,全国人民生活艰苦,而在当时的领导人看来,军队干部享受军衔制规定的高工资和优先供应等好处很不合理。 另一方面,1955年开始实行的军衔制是借鉴苏联“老大哥”的模式,而今“老大哥”变成了苏修,跟“弟弟”翻了脸,军衔制就成了修正主义和教条主义的标志,不利于我军的革命化建设。 所以自从1960年开始,我军部队里就很少有人佩戴军衔了,杨卫宁和雷志成也不例外,他们的干部身份只能体现在军装上的四个兜儿上。 所以鲍玉芝万万想不到,作为红岸基地总工程师和政委的杨卫宁与雷志成,其领导地位和政治影响力其实是高过她的丈夫孔捷的。 很快,一行车队就追到了兆麟公园附近的事发地点,并沿着松花江面追了上去。 虽然此时距离事发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但是鲍玉芝以及一同坐在伏尔加车里的孔令文坚信他们一定能够追上贾梗一行五人。 毕竟,他们都不知道贾梗的目的是三百多公里之外的鹤乡,还以为贾梗只是跑到松花江面玩滑雪。 “就怕他们离开江面,跑到山上去滑雪,那样咱们就不好追了。” 孔令文想到了一种不利的可能。沿江往北不远就是驿马山,山虽然不高,但是汽车却开不进去。 “那也没事,我们也带着滑雪板呢,把车停到山脚下,滑雪进山就是了。带队的两位首长已经同意帮这个忙了,那个小崽子就跑不了。” 赵猛不无自豪地说道。 驻扎在东三省的军队与其它地区的子弟兵不同,他们是把滑雪作为一项军事技能来训练的,而滑雪被定为训练科目,则是沿自东北民主联军203分队的先进经验。 东北民主联军203分队,就是智取威虎山的那支队伍。没办法,那时候白山黑水之间的土匪实在是太多了,他们藏匿在深山老林的冰天雪地里,不会滑雪怎么剿匪? 所以我军指战员不仅要学习滑雪,还得滑得出色,滑得出彩。 接下来,车队就循着滑雪板留下的痕迹往前追,只是,一口气追出去十几公里,都追到驿马山的山脚了,也没追上贾梗他们五个人。 “奇了怪了!他们滑雪这么快的吗?” “他们真的进山了,连长,你看这里……他们好像换了交通工具。” “这是……狗拉雪橇?他们这是从哪儿弄来的狗?” 驿马山的山脚下,赵猛和两个排长查验痕迹,发现了很多狗的蹄痕。 “管他从哪弄来的狗干啥?咱们往山里追就是了,一排长你来两个班,拿滑雪板过来!” 下达了命令,赵猛转过头来看向鲍玉芝道:“鲍姨,你和小文在车里等着吧,看我把那小子给你抓回来。” 此时一排长已经带着两个班的战士下车,穿好了滑雪板,战士们各个兴高采烈的跃跃欲试。他们才不管执行的是什么任务,只要是滑雪就好,这过了年后大伙儿还没玩过滑雪呢。 鲍玉芝也知道自己母子不会滑雪,跟着去反成累赘,就坐回车里,叮嘱道:“小猛你加点小心,别跟他动手格斗,那小子下手贼狠,不行就先开枪打断他的腿!” “你就放心吧鲍姨,格斗他也不是个儿,我们可是野战军!” 说话间,赵猛也穿好了滑雪板,两根滑雪杖用力一撑,当先滑出去好几米。战士们随即大呼小叫地跟了上去,很快就形成了两路纵队。 对于山中搜捕这种行动,赵猛这些人很有经验,他们并没有循着狗拉雪橇的痕迹往山坡去追,而是直接冲着最高的山峰进发。 这道理也很简单,只要站在最高处俯瞰下来,那么无论贾梗的狗拉雪橇位于何处,都将是尽收眼底。再不济,不是还有军用望远镜呢吗? 之后,只要确定了贾梗的位置,再从峰顶俯冲下来,只需加点提前量,就能稳稳地截住对方的去路。 再快的狗,也快不过高山速降不是? 果不其然,赵猛率众刚刚接近峰顶,甚至还没有完全抵达峰顶的时候,就听见了一阵奇怪的音乐声从山北传来。 “这是什么曲子?我怎么没听过?” “是啊,真的很奇特,就连敌台里都没放过这样的音乐。” 下一刻,当赵猛率众站在了峰顶,却看见了一幅令人震撼的画面。 驿马山主峰的北坡下,一道宽广的山梁上,竟有数十条大狗狂奔,在狂奔的狗群之间,足有十六条大狗、拉着一只大型雪橇前行,雪橇上坐着一男四女五人。 而那震撼心神的音乐,就是从雪橇上发出的。 “艾玛,他们这是从哪找来这么多的西伯利亚雪橇犬?附近的赫哲族也没人养这种狗啊!” 一个本地籍的战士发出惊叹。没错,雪城附近的赫哲族猎户是有狗拉雪橇习惯的,但是赫哲族猎户养的都是北方立耳土狗或者东北笨狗,从来没有养二哈的习惯。 “嗯,这的确是哈士奇,从前我在苏军的营地里见过这种狗,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贾梗里通外国,跟苏修特务勾搭上了?” 一排长若有所思地分析着狗群的来源。他说的也没错,苏军的确有着利用西伯利亚雪橇犬、也就是哈士奇运送物资的习惯。 赵猛冷哼一声,“管他从哪弄来的狗呢,那是公安局的工作,咱们只管冲下去抓人就是了!” 第169章 这特么的……是狼! 随着赵猛一声令下,十几名侦察连战士从山顶飞速降下,速度引起的劲风掀起了他们身后的白色披风,看上去宛如雪崩初起时那一团团的雪块,滚滚而下。 坐在雪橇最后的郑晓慧肩负着保护贾梗的职责,时刻留意周遭的动静,因而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一情况,连忙示警:“贾梗,追兵来了!” 因为车载音响的喧嚣,郑晓慧几乎是在喊话,自然惊醒了已经陶醉在音乐中的二李和焦艳三女。 三女连忙扭头,顺着郑晓慧的指向看见了风驰电掣的追兵,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提醒贾梗。 贾梗当然知道追兵的存在,而且比郑晓慧知道的更早,这天上飞着无人机呢,方圆几公里内的山川平原都在他的监控之下。 贾梗操纵无人机远比后世现代人方便,因为他可以把控制手柄留在空间里面,甚至他的无人机升空时都可以避开同伴的耳目,直接从空间里弹射到头顶低空。 贾梗并没有因为女伴们的惊慌关闭车载音响,这首dj版《野性的呼唤》的插曲——buck pulls the sled是如此的燃情即景,恍如影片中那只叫做巴克的混血犬带着六七只阿拉斯加犬拉着雪橇在山川原野中奔行。 贾梗当然更不担心被那十几名战士追上,即便真被他们追上也没什么,何况他们根本追不上? 贾梗对正在拉着雪橇狂奔的这些伙伴极具信心,只因为它们并不是哈士奇,而是一群来自北方的狼! 是的,贾梗一行人之所以从滑雪状态改为乘坐雪橇,正是因为他们在半路上遭遇了这群北方的狼。 如果换做旁人,或许会在这场遭遇之下惊慌失措,甚至爆发出一场人狼大战,但是贾梗却不会,因为最近他的空间聚宝盆开出来的宝物里恰好有一门“驯兽术”。 说是驯化技术也好,缔结契约也罢,总之这门传自北宋梁山解珍解宝、并在南宋万寿山庄史家兄弟手中发扬光大的驯兽术,对于世上的各种飞禽走兽均具奇效。 空间原有的所见即所得且即插即用功能,让贾梗得以瞬间收服了狼群,并且能让头狼能像巴克一样成为头名雪橇犬。 当然,贾梗在给四个女伴介绍时说的也是哈士奇,嗯,一群流浪在北方雪原上的哈士奇,或许是前几年“老大哥”撤离重工业基地时遗弃的某只母哈士奇生育的,又或许当时一遗弃了一公一母…… 嗯,因为苏军惯用哈士奇拉雪橇,所以这一对哈士奇夫妻带着儿女们一直都在东北大地上寻找下一份工作,不然它们怎么会第一时间就接受了我们的聘用?俯首帖耳地套上了缰绳? 贾梗这种说法可谓合情合理,只忽悠的四女纷纷点头。也别怪贾梗撒谎忽悠人,这种事儿说实话有人信吗? 哦,你说你在荒野上遇见了一群狼、立马就能收服并驯化成雪橇犬?就算宋朝那两波驯兽专家也没这么强吧? 所以此时贾梗一点都不慌,自己五人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保镖”,不不不,不是如狼,而是几十匹真狼,还怕十几个人来追吗? 不仅不怕,而且,那十几个战士也真追不上。 贾梗只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右转弯,再快点!” 那头狼便真的像是听懂了人话一样,带着狼群拐进了一条岔道。 那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岔道,而是右面的一座山丘,这样即使山上的战士冲下来,也没法保持原有的速度追上雪橇。 自下而上的滑雪是最困难的,当惯性消弭,就只能手脚并用地往上攀爬了。 这一手明显出乎了赵猛一众战士的预料,气急败坏的赵猛立马掏出了腰间枪套里的大黑星,冲着天上就打了三发,“贾梗你给我站住,不然我就开枪了!” 贾梗的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再不复之前的畅听恬然。 他看见空间无人机的监控画面里,那十几名战士已经开始摘下肩头斜挎的五六冲,当即喝道:“回去十三只!一只咬一个!只要举枪就给我咬他胳膊!” 特么的还没天理了,老子又没犯法,你们凭什么冲老子开枪?再说了,即使老子犯了法,那也是人民内部矛盾,应该公安来抓,有你们军人啥事儿?老子又不是敌人! 仿佛心有灵犀,贾梗的命令还没说完,已经有十三匹灰狼掉头返回,迎着赵猛一行十三名战士扑了上去,果然是一匹扑一人,一匹不多,一匹不少。 见此情景赵猛等人顿时傻了眼,握草,这世界上有这么灵性的狗吗?不是说哈士奇在犬类里属于比较傻的吗? 可是不管这些哈士奇真傻假傻,它们已经扑到了近前,几乎同时飞扑而起,做出了撕咬的动作。 这下可把战士们吓坏了,这特么真咬啊? 下意识地,战士们就抬起了枪,对准了来袭的“哈士奇”,本打算吓唬一下,但赵猛却果断下达了命令,“开枪!打死它们!” 同一时间,赵猛已经率先冲着扑向自己的那只“哈士奇”开了一枪。 由于匆忙,这一枪并没有命中“狗头”,在他第二枪尚未击发之前,坚决服从贾梗指令的大灰狼结结实实地咬中了赵猛的右臂,只疼得他哇哇大叫。 与此同时,其余十二名战士也都开了枪,与赵猛的五四手枪相比,连发的五六冲情况好些,只不过即便有几匹狼已经即将死去,仍然坚决地咬住了它们的目标。 “砰砰砰……” 侦察兵的反应都不慢,赵猛在被咬的瞬间枪交左手,枪口顶住“狗头”连开三枪,那头咬中他右臂的“哈士奇”终于死透了,只是死了也不松口,带着他右臂的一块血肉摔落雪地。 其余战士们也都拔出了腿上的匕首,杀死了咬在手臂上的“哈士奇”,只不过几乎所有的“哈士奇”都一样,都是死不松口,带着咬住的血肉死去。 终于,那个本地的战士发现了不对,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吓得,颤声说道:“连长,这好像不是哈士奇!这特么的……是狼!” 别管是狼还是狗,这时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十三头咬人的已经死的透透的了,而贾梗的雪橇也已经跑没影了,再也追不上。 赵猛恨恨地看向眼前那座山丘,咬牙切齿地放狠话:“贾梗,你给我等着!我赵猛跟你没完!” 第170章 报恩 三天后。 鹤乡市,龙沙区,南市郊。 暮色苍茫,一幢黄色楼房南侧的路上,贾梗五人站在路边。 楼房有三层,单元门开在东侧,南墙的外面毗邻着三间平房,平房的门外是一条窄窄的小路,路的南面却是一座“冰山”,有几个七八岁的孩子正从“冰山”的顶部滑向底部,宛如乘坐滑梯,一个个玩得满头大汗。 “滑梯”的尽头,就是贾梗他们五个人驻足的土路,路有五米宽。 贾梗自然知道,这座“冰山”是由整栋楼房里的住户倾倒的泔水形成。楼内本有公厕下水道,却因住房的紧张,所有的下水道都被填死了,被居民用于居住或储物。 所以每年从深秋上冻开始,居民们倾倒的泔水就在楼南结冰,日复一日就形成了眼前的冰山。 贾梗知道,其实这座冰山的成分里不乏屎尿,这栋楼里居民起夜时都不会跑到外面公厕解手,会把小便尿到尿盆里,然后再倒进泔水桶。 同理,家里的小孩子更不会跑到公厕去方便,哪怕是大便,也都坐在家里的痰盂上解决。 所以楼南的冰山里就免不了出现些黄白之物,只不过总会被这些满不在乎的孩子们用裤子和鞋底磨去,磨成光溜溜的一道冰滑梯。 贾梗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几个孩子上上下下地玩耍,回想着上辈子自己也曾是这其中的一员,不禁摇头莞尔。如今虽然年代相近,但是自己却无论如何也不会用裤子去打磨滑梯了。 只想想都觉得恶心,穿着那样的衣物回到暖气十足的家中,不仅身上的冰屑会立马化为骚臭,更无法忍受的是,该怎样往床上去坐? 没错。这栋楼房里面的一间就是贾梗上辈子、也就是贾奇安的家,虽然此时距离贾奇安出生还有五年。 贾梗不知道这辈子五年后会不会还有一个贾奇安出生,如果还有,那岂不是一个世界里出现了两个自己?这似乎蛮有趣的。 只不过不论这世上会不会有两个自己,上辈子父母的恩情总是要报的,今晚就报。 郑晓慧、二李和焦艳不知道贾梗在看什么,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们四个甚至不知道贾梗为什么会来鹤乡。 她们只知道贾梗放狗咬了追兵,然后就一路狂奔,换狗不换人地来到了这座城市。 天色愈发黑了,土路上开始有人三五成群地经过,这些人都是一机械的下班职工,也是这座黄楼的住户。 人们一边惊疑地打量着贾梗五人,一边远远地绕开他们,从东边返回黄楼。 贾梗能够理解人们的惊疑,只因他们的穿着太夸张了,除了清一色的水獭皮帽,四个美女穿了四件貂裘,脚蹬高跟皮靴,尽显婀娜体态,这绝对是这个时代里没人敢穿的服式。 这个时代里东三省的女工冬装,通常都是自制棉袄外加一件劳动布的工作服,小臂上还有两只套袖,即便是女干部,最多也就是毛衣加列宁装,外面再套上一件军大衣。 至于貂裘、皮草,这个时代有么?有!但是谁敢穿出来见人?也不要说这种重工业城市的女性干部职工,就是鲍玉芝、卞兰那样的女领导或者高干夫人,同样也是不敢穿的。 贾梗当然懂得这个道理。他有意无意地看着从身边经过的人们,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认识的,那是上辈子他喊过无数次的大爷大娘叔叔婶婶。 但是他不会与他们当中的任何人打招呼。 不论跟谁打招呼,都无异于引火烧人家的身——会遭到全社会的审问:你们家是怎么认识这五个资本家的少爷小姐的?从实招来! 贾梗当然也认得出自己上辈子的父母,更知道自己上辈子的家,是在二单元的一楼。只不过他并不急于进入,他要在天色完全黑透,家家户户都开始做晚饭的时候去找父母。 只有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才能避免给父母带去灾祸。否则,就不是来报恩了,是坑爹。 虽然晚5点的时候天就已经黑透了,但是贾梗还是多等了半个小时,然后才在夜幕下走进了大黄楼。 随行的四女被他留在了单元门洞里,他没法带着她们一起回家,因为住在这里的每户人家都只有一个12平米的房间,实在容不下5个客人。 “贾叔,贾婶儿,我是从燕京来的,受我爷爷的嘱托,过来看看您二位。对了,我也姓贾,我叫贾梗。”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疑,贾梗一进门就半真半假地说明来意,却还是吓了贾华一跳。 贾华,也就是贾梗上辈子的老爸很是困惑地反问贾梗:“你爷爷是?” 贾华下班回家时自然也看见了贾梗一行五人,只是没想到这半大孩子竟然是来找自己两口子的。 贾梗笑道:“我爷爷您可能不认识,不过我爷爷和贾富贵老先生有过命的交情,当年贾老先生曾经有大恩于我爷爷,我爷爷却未能在有生之年予以报答,便留下遗嘱,让他的后人来报答,如果没有机会报答贾老先生,就报答他的后人……” 贾梗这话有真有假,贾富贵肯定是真的,因为贾富贵恰恰是贾华的父亲、贾奇安的爷爷,至于贾梗爷爷要求后人报恩一说则纯属子虚乌有。 可是不这么说又能怎么说呢?告诉上辈子的父母:你儿子穿越回来报恩了? 这话别说没人信,就算有人信了,也得吓个半死,建国后连成精都不许了,何况穿越? 贾华听完,便只能信了,至少贾梗报出了自己先父的名字。若非此事为真,这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 相信之余,贾华也不禁为之感动,心说这贾梗的爷爷倒是仁义的很,如此执着地报恩当真世所罕见,也不知自己老爹当年到底怎样帮了他。 贾梗随即就开始从他的“百宝囊”中往外掏东西,一百张大团结加二百斤全国粮票——钱不能给太多,否则会吓着二老,更有可能给他们招灾,可以用没了再送。 递过钱和粮票给老爸,又掏出来几件保暖内衣、羊绒衫来给老妈,只慌得贾华连连推拒。 “贾梗你这是干嘛,这可使不得,你这又是何必呢,都多少年了,老一辈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们怎能要你的东西……” 第171章 邻家有难 推搡了好一阵子,贾华夫妇终究还是接受了贾梗的馈赠。 贾梗说得好:我大老远从燕京背到鹤乡来,你好意思再让我背回去?再说我背回去我妈不得打我啊! 经过一番寒暄,贾华夫妇也知道了贾梗的家庭情况,知道了他的父亲贾东旭工伤致死的悲剧。 唏嘘之余,贾华夫妇也知道了贾梗他妈改嫁部委高官的事情,并由此相信了贾梗不差钱的生活条件,这才不再拒却贾梗的馈赠。 贾梗撒起谎来眼皮都不眨:我妈同意改嫁的条件之一,就是要我完成我爷爷的遗嘱,否则她就永不再婚。 这话又把贾华两口子感动的不要不要的,看看人家贾梗妈,是真的对得起贾梗他爸一家子,丈夫没能完成公公的心愿就死了,她个寡妇还坚持让儿子去报恩…… 这要是换成别的女人,绝逼把这些钱票衣物营养品留给自己用,怎么可能让儿子去送给外地的陌生人? 贾梗送下了东西,也就了却了一大心愿,又问了问前世爹妈有没有什么困难,得到没什么困难的回答后就起身告辞。 他知道这二老的脾性,都是“吃亏是福”的倡导者,上辈子没少给他灌输,他更知道这二老在单位里的人缘,那真是没人不挑大拇指的存在,所以除了在生活上改善一二、暂时也帮不了什么大忙。 毕竟处于这样的时代,即使给他二老弄一套新房一辆私家车、他们也不可能接受。那对他们来说不是福,是祸。 贾华夫妇当然不肯让贾梗就这么离去,一人拉住一条胳膊要留他吃晚饭,贾梗便以四个女伴在外为由谢绝挽留,正拉扯时,房门却被推开,进来一个美貌少妇。 实话说,贾梗上辈子的老妈也就长了个一般人的相貌,不丑,但也谈不上漂亮,只能说中等、没有偏上。但是此时进来的这个少妇是真的漂亮。 贾梗当然认识这个美少妇,因为她不是别人,正是贾华一家的近邻,上辈子贾奇安称呼她宁阿姨,而且宁阿姨一家人对贾梗都很好。 只不过此时宁阿姨的神色却颇为凄苦,虽然看见了有贾梗这个陌生的客人在,却也顾不上回避,说道:“贾哥,贾嫂,我家韩正出事儿了,贾哥你能不能帮帮我……” 说着话眼泪就掉了下来,语声也哽咽到无法继续。 宁阿姨这么一哭,贾华夫妇就顾不上挽留贾梗了,贾华满是歉意地给贾梗介绍了一下宁阿姨的身份,就转向后者,“小宁你别哭,到底咋个事儿你说清楚,我才能知道帮不帮得了你。” 宁阿姨被奇安妈扶着坐到床边,努力平复了一分多钟,才抽抽噎噎地讲出来一段故事。 确切地说,发生在她丈夫韩正身上的不是故事,而是事故。 作为第一机械厂木工车间的一名木工,韩正比其他工人放假早些,腊月二十八就可以在家欢度春节了。 只不过韩正却没有在家准备年货,他跟同事大老刘约好了,要去山区打猎,也好给家里的年夜饭添点野味。 按照约定,韩正年二十七中午下班,就跟大老刘一起出发了。 大老刘的家在龙江县碾子山区,那里有一座蛇洞山,是有名的狩猎区。 韩正并不是第一次去大老刘的家,当然也不是第一次去蛇洞山打猎,以前都是开开心心的扛着猎枪过去,高高兴兴地背着猎物回来,可是这一次却出了岔子。 宁阿姨当然也知道韩正去打猎这事,之前两口子商量好的,韩正二十七下午走,不管打着多少飞禽走兽,二十九晚上以前一定回来。 可是到了二十九这天,韩正却没有回来。非但二十九这天没有回来,一直到今天也没有回来。 起初宁阿姨很是担心,担心韩正是不是被山里的野兽咬了,要知道这个时候山里面除了冬眠的黑瞎子之外,还有野猪、野狼和老虎出没,一旦遭遇这些猛兽,就凭大老刘和韩正她们两个人两杆猎枪肯定是不行的。 担心归担心,可是宁阿姨也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扔下刚刚八个月的儿子去碾子山找丈夫,就只能提心吊胆地等。 其实这件事贾华两口子也都知道,因为是邻居,大年初一过去串门拜年的时候韩正没回来,能不知道么? 只不过当时贾华两口子也没什么办法,过年走亲戚的日子都安排好了是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从年初一到年初五长途客运是停运的。 长途汽车站的员工也得过年不是? 所以宁阿姨这一等就等到了初六上班,可是直到上班这两人也没回来。出事儿已经是一定的了,只是不知道出了啥事儿。 宁阿姨找到厂部办公室,想让厂里派人去找,可是厂里的领导说了,这俩人跑到深山老林去打猎,又不是出差公干,派去人少了根本找不着,弄不好还得遭遇野兽,若是派多人去搜山,这厂里的工作还干不干了?要不再等两天吧。 总而言之,厂领导的意思其实就是,这俩工人死了活该,不死早晚能回来。 于是乎,这事儿就在厂领导的搪塞下搁置下来,一直到了今天,宁阿姨实在受不了了,说出了她的想法。 “嫂子,你能不能帮我带带孩子,让贾哥跟我一起去一趟碾子山,这活要见人,死了也得见尸吧?” 贾华夫妇听罢这个请求,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就很犹豫。 贾华有些为难地说道:“弟妹,带孩子不叫事儿,我去也不是事儿,可就怕我一个人跟你过去也找不着他们……” 听到此处,贾梗已经基本明白了事情原委,就说道:“贾叔,宁姨,你俩谁都别去,该上班的上班,该带孩子的带孩子……” 贾梗还没说完,宁阿姨一张俏脸已经罩上了一层寒霜,怒视着贾梗,那意思分明是:你谁啊?你凭啥不让我们去? 贾梗见状赶紧说重点,“我去找韩叔!宁姨你放心,三天之内,我保证把韩叔带回来!” 这话一出口,不仅宁阿姨没有息怒,就连贾华夫妇也困惑了,你小小年纪怎么可能办成这件事?你又不认识韩正一家人,为啥要帮这个忙?而且就算你真去了,见了韩正也不认识,怎么可能把人带回来? 第172章 魔术师你们知道吗? 不用三个大人发问,贾梗直接解释道:“贾叔贾婶宁姨,咱不说别的,只说宁姨家里有了难事儿求到你家来,就证明你们两家关系很好,那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宁姨家的事儿就是贾叔你家的事儿,你家的事儿就是我家的事儿?” 贾华苦笑道:“事儿倒是这么个事儿,可是你这么小,又不认识你韩叔,我也不能让你去啊!这事儿不行,不行不行!” 贾梗笑道:“贾叔你这就是看不起人了,古代有个叫做甘罗的孩子,十二岁就当丞相了,我都十四了,还不如十二岁的小孩儿吗?再说我从燕京到这里都能找到你,怎么就不能去碾子山找到韩叔呢?” 贾梗是真心要帮这个忙的,而原因却不像他嘴上说得那样你家的邻居就是我家的邻居,真实的情况是上辈子他同样受了韩正一家的恩惠。 上辈子从他记事开始,就经常跑到韩正家里吃饭,原因无他,只因为韩正经常带一些野鸡野鸭回家烹煮,而每当韩家做熟了野味,嘴馋的他必定端个小碗过去。 什么叫做“分一杯羹”?贾奇安对这四个字理解得简直不要太透彻。 除了馈赠美食之外,更重要的是,韩正家里还有一个与他同岁的女孩青梅竹马,上辈子直到30岁都没出嫁,而等他回到故居探望这个女孩时,才知道这女孩心里只有他,可他却早已娶妻生女了。 今晚他来到上辈子的父母家里,本来还在纠结怎样才能去韩正家里看望一番,若不是宁阿姨过来求助,他没来由地过去串门送礼就未免太过唐突了,实在编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幸好宁阿姨过来求助,才给了他这个报答的上辈子恩情的机会。而他之所以敢跟宁阿姨打包票,则是因为他知道韩正不会出什么大事儿,最多也就是瘸了一条腿而已。 如若不然,上辈子韩叔怎么可能继续打猎直到国家禁止?而且上辈子韩叔至少活到了七十岁! 在贾梗的记忆中,上辈子好像从他出生开始韩正的腿就是瘸的,至于这条腿是怎么瘸的,作为邻家晚辈的他,小时候根本想不到要问这个,大了以后就更不能问了,有揭人伤疤之嫌。 所以此刻他猜想韩正遭遇的事故最多也就是伤了腿,不会有更大的伤病。退一步说,即使自己去了碾子山没找到韩正,最终韩正也会自己回来。 然而即便此刻贾梗振振有词,贾华仍然摇头拒绝,“你能从燕京过来找到我、是挺厉害的,可这跟去找你韩叔是两码事儿,那山上林子里又是狼又是虎的,你一个大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怎么能对付得了?别闹了行不?” 贾梗早知贾华会有这番说辞,也不啰嗦,反手从书包里拿出来两样东西,递给贾华道:“贾叔你看这是啥。” 一把大黑星,一把芝加哥打字机!黑洞洞的枪口,蓝洼洼的枪身。 贾华顿时骇然,颤声道:“你这孩子,怎么有这些枪械的?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贾梗早有腹稿,笑道:“这枪不是我的,你们看见跟我在一起的四个女的没有?里面有一个燕京的刑警队长,手枪是她的,还有一个八三四幺部队的战士,冲锋枪是她的,都放在我书包里,就这火力,什么狼虫虎豹打不死?” 贾华等三人听得目瞪口呆,好一阵儿宁阿姨才喃喃问道:“这又是警察又是解放军的,孩子你是干嘛的啊?怎么会跟她们在一起?” 贾梗傲然道:“我是干啥的就不必说了,国家机密,只告诉你们她们四个都是我的警卫员就行了。” 话说到这份上,贾华等三人就已经不怎么反对了,贾梗又趁热打铁追加了一句:“还有啊,让我去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我现在就可以出发,早一天开始寻找韩叔,总比晚一天更好,对不对?” 贾华疑惑着点头道:“那倒是,可是这个时间汽车火车都没有了,你怎么去啊?” 贾梗收起了长枪短枪,笑道:“我当然有我的交通工具咯,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们在家等消息。” 说完就走到门口,拉门而出,贾华连忙跟上说道:“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贾梗倏然止步,回头拒绝道:“贾叔这可不行,我这一车要坐四个女的,你挤在里面,恐怕婶婶不高兴。”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奇安妈一把揪在贾华的腰间,“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贾华疼得倒吸冷气,“行行行,我不去就是了,可咱们得一起送送贾梗啊!” 贾梗连忙阻止:“叔婶姨留步!你们送我们出楼,要是让人看见了你们可解释不清楚!” 这话也很在理,没法,贾华夫妇和宁姨只能故意延后,等到贾梗和四女走出单元门洞之后才追到单元门口,借着楼上住户窗户里的灯光,远远地看见贾梗一行五人走进了楼东平房的一片阴影里。 紧接着他们就目瞪口呆地看见有一个奇形怪状的“车”子从阴影中驶出,飞快地脱离了他们的视线。 又过了好一会儿,奇安妈才疑惑地问道:“老贾你认出来了没?他们开的是什么车?” 贾华摇头道:“那好像不是车,你没看见连车轱辘都没有吗?那好像是飞机!” 贾华三人却不知道,此时坐在地效飞行器舱室里的郑晓慧也在发问,“棒梗,你这开的是什么东西?从哪弄出来的?” 贾梗漫不经心地回道:“这不是车吗?我找这楼里的住户借的。” 李苑香不信道:“你又骗我们,这哪里是车了?连车轮子都没有。” 贾梗哈哈笑道:“没轮子就不是车了吗?谁告诉你车一定要有轮子?” 郑晓慧气哼哼地说道:“反正我是不信,你这家伙嘴里没一句实话。” 自从贾梗从他的“书包”里拿出滑雪板起,随行四女就开始怀疑他的书包了。 没错,滑雪杖是可以伸缩的,书包里装得下,可是这越野滑雪板却不是可以拼接的,若是装进书包必然会露出老大一截,怎么可能是装在书包里的? 还有就是那个带音响的雪橇,虽然是用螺栓螺帽现场组装的,可是那么多组件加到一起、一个书包根本装不下。 然而当时贾梗给出的解释是魔术,原话是这么说的:魔术!魔术师你们知道吗?魔术师只用一顶帽子,都能变出一百只老母鸡来,何况我这么大的书包? 第173章 山中死尸 即便贾梗给出了解释,四女对他的说法也是半信半疑的,嘴里说着不信,却又不能完全不信,因为她们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就好比现在这艘地效飞行器,四女都不认识这东西,不信贾梗所言又能怎样? 其实来时用空间收了狼群和雪橇以后,贾梗原本打算走的时候从空间里买一艘小型雪地气垫船的,却没想到赶上了韩叔落难。 没办法,为了赶时间,还是买一艘地效飞行器可以更早抵达目的地。 地效飞行器在空间商城里的价格比雪地气垫船贵一倍,花光了所有剩余嫉妒值。 不过贾梗倒也没觉得肉疼,如今老妈秦淮茹和于莉每天都给他贡献一万点左右的嫉妒值,甚至李奎勇和小混蛋都能给他贡献几百点,只有娄晓娥的贡献为零。 想想也是正常,在这个时代里真没有谁会嫉妒娄晓娥这样的资本家大小姐,更何况她又跟许大茂离了婚,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被人唾弃的苦命女人。 昏黄的路灯以极快的速度掠过身旁,灯光下布满了皑皑积雪的公路延伸远方。 这个时间段郊区的公路上车少人稀,乳白色的地效飞行器仿佛是一片白云,沿着路中央贴近雪面疾速飞驰,如同一只低空滑翔的雪雕,无拘无束。 或许,只有在飞行器偶尔规避对面的车辆时,才会有人发现它的存在,若非如此,赶路的人们多半会把它当做北风吹起的浮雪。 舱室中,四女已经不敢再打扰专注驾驶的贾梗,这“车”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可不敢分了贾梗的心。 没有人会问贾梗去哪里,去做什么,因为自从离开雪城那天起,贾梗就再也没有说起过行程和目的地,问了也是白问。 贾梗对她们的态度是不言自明的,那就是,你愿意跟着我就跟着,不愿意的话,离开就好,绝不阻拦。 女人和女人之间也没有聊天的兴趣,她们与住在四合院东跨院里的女人们不一样,她们都是怀着不同的目的接近贾梗的,相互之间真的不熟。 所以此刻她们就只能坐在各自的沙发椅上,一边欣赏着窗外的雪景,一边想着各自的心事。 其实窗外真的没有什么风景,路灯的背后是黑黢黢的夜幕,不过这舱室里的温度真的适宜,比乘雪橇的时候舒服多了,四女都脱了大衣。 在四女的心里,其实有一件事是相同的,那就是贾梗这个人愈发神奇,和他在一起经历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总是那么匪夷所思,他的身上就好像拥有无尽的宝藏,每天都会给人惊喜。 这样的男孩,靠近他还怕拒绝呢,谁又舍得离开? 飞行器一路向南,过了江桥便折而向西,富市的灯火,如同天边的星星,远远地随着人们的视线同向而行,但终究被飞行器甩在了身后。 随着远光灯的开启,四女震惊地发现,贾梗竟然将“车”开出了公路,正在积雪覆盖的田野上飞驰。 郑晓慧实在忍不住,提醒道:“棒梗你这是往哪开呢?这里已经没有路了。” 贾梗老神在在,很哲理地回了一句:“世上本来没有路,我走过的,才是路。” 贾梗并不是有意显摆,他是在抄近道,若不是之前那条公路的西侧绵延了各种厂房民居,他甚至可以从黄楼出来就直下正西跨过嫩江。 贾梗对鹤乡西边的地形还是很熟悉的,上辈子的童年、少年乃至青年,不知道有多少个暑假,都是在嫩江两岸玩耍的。 不得不说的是黑省的乡间就是地广人稀,屯子和屯子之间充斥着大面积的荒原或农田,所以既然地效飞行器无需摩擦地面,又何必只在公路上行驶? 贾梗只是不知道这种飞行器擦着屋脊飞过会是怎样,他不想招惹麻烦,也就按捺了好奇。 不是道的近道最快,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不经意间,飞行器停了下来,远光灯的熄灭唤醒了半梦半醒的四女,贾梗开启了舱内的壁灯,“都把大衣穿上,跟我一起下去。” 四女出了舱室,顿觉寒风扑面,山林的温度要比市区低好多,连忙戴上贾梗送给她们的口罩。郑晓慧围着飞行器走了一圈,很想问贾梗为什么不开着上山。 既然这东西不用轮子也不用摩擦地面就能开动,她循着贾梗刚刚开启的强光手电看过去,直接就选择了闭嘴——林间的小道根本容不下这样一辆“车”子上去。 这个时候的蛇洞山可没有什么aa景点的概念,作为大兴安岭东麓的余脉,这里是飞禽走兽的乐园,能有条小道给人走就不错了。 贾梗的手电光照向脚下,果然,脚印还是不少的,只不过贾梗觉得这些脚印里一定没有韩叔和那个大老刘的。 韩叔和大老刘是腊月二十七来的,今天都正月十四了,脚印早就被大雪覆盖了。 那么这些脚印又是谁的呢?难道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也来找韩叔了?贾梗懒得费那个脑子,上山看看不就知道了? 其实贾梗不认为此时韩叔还会留在山上,即便腿上受了伤无法走路,也必须设法回到山下的,否则这天寒地冻的不被冻死也会饿死。 只不过他终究还是要到山上走一遭,自己大老远的来了,若是连山都没上去,回头面对韩叔宁姨的时候显得多假啊? 当然,也有可能这山上有山洞,韩叔在山洞里苟延残喘,等待救援也是可能的。 蛇洞山吗,至少也该有个蛇洞不是? 循着脚印,一男四女就这么“嘎嘎”地往上走,“嘎嘎”是踩雪的声音,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顺着山体拐了一道弯,就看见了一个人趴在雪地里。 确切地说,那是一具尸体,当贾梗的手电光照在了尸体的背部,劳动布的工作服绽开了一个碗口大的伤口,工作服里面的棉袄自然也绽开了,棉絮上还凝结着黑色的血液。 四个女人之中,只有焦艳吓得捂住了嘴,郑晓慧和二李都很淡定,似乎司空见惯一般。 贾梗轻轻搂住郑晓慧的腰,给她以安全感的同时,心中也不禁震惊。 贾梗震惊的不是看见了死人,也不是通过厂服判断出死者是大老刘,而是万万也没想到,大老刘竟然是被人开枪打死的。 他原以为大老刘和韩正的伤病是遭遇了猛兽导致的,这样看来,韩叔的腿伤弄不好也是被人家开枪打的,基本实锤了。 第174章 宝藏 很显然,大老刘已经死了十几天了,而尸体却仍然留在这里没人动,贾梗看了看附近的脚印,明显最近有人来过。 这特么是些什么人啊?看见尸体也不管,到最近的派出所去报个案也行啊!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那些脚印,心念一动,就从书包里拿出来四支汤姆森,依次交给郑晓慧和二李,压低了声音说道:“都会用吧?这山上有危险!” 就仿佛是特意印证他的话一般,他刚说完,就听见“哒哒哒、哒哒哒”的枪声响了起来。 几乎在枪响的同时,郑晓慧抓住了贾梗的手腕用力下拉,贾梗正好也想下蹲,却不忘搂着焦艳的纤腰一起蹲下。 李爱红和李苑香两个反应也不慢,同时蹲了下来。 与此同时,贾梗的神识能够感觉到,有三颗子弹从头顶上空穿过,应该是上面有人连发了三枪,其余的“哒哒哒”则是山间回声。 这时候就看出来郑晓慧的专业水准了,蹲下的第一时间将冲锋枪指向斜上方,同时低声说道:“是ak四十七,这个人就是被ak四十七打死的!” 虽然贾梗能够判断出即使自己五人不蹲下,那三颗子弹也不会命中己方五人,弹道高了半米多,但仍然免不了暴怒,这尼玛就是冲着自己这边打的! 于是说道:“看见人就开枪!别惯着!” 他也不管郑晓慧和二李会不会听自己的,反正自己先抬起冲锋枪来对准上方,正好看见枪口方向上有两个滑雪者正在高山速降。 或许是上面的山坡上没有土壤,所以没有林木生长,就给这两个滑雪者提供了天然的速降雪道,这两位一先一后,正以一种不要命的速度冲向自己这边…… 然后他看见跑在前面的手里拎着一把左轮,呈s型往下滑行,百忙中还不忘回身射击,嗯,这个肯定不是刚才开枪的,这个是柯尔特,不是ak。 很显然,后面那个追的就是ak47了,这一瞬间,贾梗忽然想起上辈子看过的一部007系列电影,影片里邦德也曾高山速降,身后不止一人追杀,嗯,下一步是不是该起跳腾空,打开降落伞了? 只不过这瞬间贾梗也没空回味电影,因为后面那人差点打死自己一行人,那还回味的鸡毛电影? 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瞄准了后面那人就打了一梭子,那人手中的ak47应声坠落,然后就跳起了霹雳舞。 贾梗当然知道这不是霹雳舞,这是连续中弹,速降的惯性和子弹的动能作用在他的身体上所导致,眼角余光里却看见李苑香的汤普森也喷出了火舌。 没办法,不论郑晓慧还是李爱红,终究是不敢果断开枪,也不知道她们这些人的单位给她们配枪干什么。 倘若自己和李苑香也不开枪,这位跳霹雳舞的ak再打个连发,打死自己五人呢?活该吗? 影片里的悬崖跳伞并没有发生,后面那位跳霹雳的时候,这位拎着柯尔特蟒蛇的哥们儿突然来了个不够完整的前空翻。 说不够完整的前空翻,是指翻过来以后没能站稳,而是平摔在贾梗的面前,没有持枪的左手伸向贾梗,虚弱地喊了声“嗨扑密”。 贾梗这才看见这哥们儿的胸前绽开了一个大洞,不用问,这一定是背部中枪了,ak子弹穿透身体的特征就是这样,进入的创口小,出来的创口大。 同理,大老刘是被人从正面击中前胸,所以后背上才会有那么大一个创口。 贾梗无奈摇头,用正宗的伦敦腔回了一句“我帮不了你”。 这样的枪伤,特么的分分钟就死透了,神仙也帮不了你啊,何况我不是神仙。 然而这个英国哥们儿却仍然不肯咽气,仍然举着左臂够向贾梗,贾梗也才注意到他手腕上的那块手表,却听这哥们儿虚弱地说道:“把手表交给、交给……” “交给谁啊?你倒是说啊!”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贾梗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摘下对方手表的同时赶紧追问。 可是这一回这哥们儿是真的撑不住了,两腿一蹬,去见他的女王了。 这时郑晓慧也查看了那个追杀英国人的死者,回来低声跟贾梗说道:“你打死的可能是克格勃间谍。” 贾梗有些不满郑晓慧刚才不开枪的优柔,只装作没听见,把那块手表拿在手里把玩,神识从表壳缝钻了进去,发现里面有一截冲洗过的微型胶卷。 那截胶卷上一共有三张照片,一张拍的是一个山洞口,一张里面是一堆金砖,还有一张是蛇洞山的全貌。 这三张照片表明的意思很直白,那就是蛇洞山上有个山洞,山洞里面有一堆金砖。 郑晓慧似乎看出了贾梗的不高兴,低声说道:“我只有给你挡枪的义务,却没有帮你杀人的权利。” 说话的同时,不经意地抓住了贾梗的手,贾梗感觉到她把一个东西塞在了自己的手心,就装作闹脾气那样甩脱了她的手,把手插进裤兜里,用神识一扫,好家伙,居然是个藏宝图,图上画的也是蛇洞山,与英国人的照片异曲同工。 那藏宝图上还写着一段俄文,意思大致是1933年关东军抢劫沙俄富商的金子藏于此处,后来不知为何藏金者没能把金子运走,这个秘密却被日军大将山田乙三获得,1945年鬼子投降,山田乙三被苏俄俘虏并关押,这藏金洞的秘密就被克格勃得了去。 搞不懂的是既然克格勃早就知道了这个藏金洞,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来寻找,还有就是英国人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难道这哥们也是邦德的同事,008,009之类的?军情六处最喜欢跟克格勃作对倒是真的。 贾梗心说不论是日本鬼子还是沙俄毛熊,积攒的财富都是从中国老百姓身上掠夺的,这克格勃间谍还好意思回来寻找,这还有天理么? 而且这货回来找金子也就罢了,还特么明目张胆的,胆敢在中国的土地上开枪杀人,简直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还有这个吃了枪子儿的英国人也不是什么好鸟,明明是中国人民的财产,你英国人觊觎什么?被人打死了也是活该。 果然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啊!要不是自己来帮韩叔,就不会知道这山上竟然有这么大一笔宝藏。 感慨之余,贾梗就开始琢磨着要不要现在就去把金子取了,正所谓天赐弗取、反受其咎,取是一定要取的,就是先取金子还是先找韩叔。 略一思索后,他决定还是先去把金子取了,这山上又是枪声又是炮的,引来了别人可就不好了。 打定主意,就准备跟四女说一声,自己独闯那个山洞,却突然听见一声厉喝:“不许动!举起手来!” 第175章 抓人 其实贾梗早就知道这座山上埋伏着这样一群人,上山前看见的那些脚印令他不敢不提前放出神识去侦查。 而且他拿出汤普森冲锋枪来也是为了预防这伙人,只不过他觉得这伙人埋伏的不可能是自己五人。 ——这伙人埋伏的当然不可能是自己,因为在今晚之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来碾子山这边,别人怎么可能提前来埋伏自己? 所以此前他拿出冲锋枪只是为了预防这伙人会对自己不利,却没想主动出击,破坏了他们的任务。 尽管他无从猜测这些人打算做什么,但是这些人却都是熟人,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天前在松花江畔发生冲突的那些解放军战士。 贾梗知道这些人应该是孔捷手下的指战员,自己打了孔捷的儿子,所以这些人跑出雪城来追自己,这都合情合理。 但是要说这些人为了追捕自己而来到鹤乡、并且提前埋伏在这蛇洞山上,那就离了大谱了,由此可见,他们一定是肩负着什么任务,追捕自己只是顺便为之。 基于上述考虑,为了不破坏这些人的任务,贾梗才没有主动找他们的过节,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抢先发难了。 十几支五六冲对准了贾梗五人,郑晓慧第一时间挡在了贾梗身前,却又主动扔了手里的汤普森,举起了双手,让贾梗既感动又生气。 要不是担心自己无法做到零封对面的五六冲,将会导致四女为了自己而伤亡,贾梗真想一梭子突突了这帮家伙。 但是现在就没机会了,机会已经错过。而且李爱红和李苑香也都把枪扔了。 即便如此,也不能就此认怂,冷冷说道:“不是,我是不是给你们脸了?上次拿枪对着我们,这笔账还没算呢,今天又来?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们?” 说话间,贾梗也扔了手里的枪,伸手想要拨开身前的郑晓慧,却没拨动,他不想动用内力强行扯开后者,那样会显得后者很狼狈。 索性也就任由郑晓慧挡在身前,伸手一指那个克格勃间谍说道:“我就奇怪了,你们穿了这身衣服,面临敌人的时候一枪不开,却总是把枪口对准自家的老百姓,你们还配叫做人民子弟兵吗?” 前一句质问也就罢了,赵猛等人只当贾梗是无能狂怒,可是这后一句就太严厉了,赵猛等人无不觉得老脸一热。 守着首都来的两位首长,赵猛可不敢接下这样的骂名,当即反驳道:“我怎么知道山上下来的是敌人?你说是就是啊?如果不是呢?还有,你这样的犯罪分子也别拿老百姓说事儿,你在雪城打架斗殴致人重伤,你算哪门子老百姓?” 说完也不等贾梗回怼,一挥手道:“都愣着干嘛?上去缴械,把他们抓起来!”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当即就有九个战士一拥而上,其中四个去捡枪,剩下五个从身上掏出绳子,就要捆人。 “慢着!谁给你们的权力抓我们?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郑晓慧第一时间喝止了对方,从貂皮大衣的内兜里拿出来一本红皮证件,隔空扔给赵猛,说道:“如果我没看错,你大不了是个边防部队的连长,你看清楚了证件,再说抓不抓人!” 赵猛伸手抓住证件,一脸不屑地打开,没等看清,却被身后的雷志成夺了过去。 没错,雷志成和杨卫宁此刻就站在赵猛的身后。 杨卫宁和雷志成此行的任务,是在大兴安岭地区寻找一个人迹罕至,且又便于运输、安装设备的地点,以营建红岸工程。 而他们之所以要从孔捷所部抽调一个侦察连带在身边,除了执行警卫任务之外,还有联系当地基层军政干部迁移人口的工作。 试想,一旦找到了适合建设红岸工程的地点,如果该地点附近尚有少量的猎户农户居住,岂非不利于保密工作?所以需要搬迁。 蛇洞山方圆七八平方公里,正是杨雷二人的考察目标之一,今天下午他们带着赵猛及一班战士,却发现这山上竟有可疑武装活动的痕迹,便决定埋伏起来查看究竟,却没想到又跟贾梗碰上了。 对于赵猛这种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开小差的行为,杨雷二人是非常不满的,只是碍于孔捷的面子一直隐忍克制。 为此,在他们昨天入住鹤乡军分区的时候,已经用长途电话给上级首长做了汇报,反映了这个情况。 而今赵猛再一次横生枝节,未经请示便下令抓捕贾梗等人,杨卫宁尚在犹豫,雷志成却已经忍无可忍了,夺过了证件看了看,就下令道:“全体都有,都把枪收起来!” 尽管赵猛很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服从命令,率先把手枪装回枪套,其余战士也都把冲锋枪背回身上。 雷志成狠狠地瞪了赵猛一眼,然后走到郑晓慧的面前,敬了个军礼,又将证件双手交还,说道:“同志,不好意思,这是一个误会。” 郑晓慧先回礼,再接过证件,刚要说话,却听见贾梗说道:“一个误会?你谁啊?有这样误会的吗?如果我拿枪对准你们,然后再告诉你们这是个误会行不行?” 贾梗当然不知道杨雷二人和赵猛之间的关系,他甚至不知道这些人的名字,只道都是孔捷的手下,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所以根本不给雷志成面子。 别看刚才十几支五六冲对着他们五人,而他们也放下了汤普森,表面上似乎是他们五个已经陷入了绝对的被动。 但其实贾梗仍有翻盘反制的手段,只是不想连累四女受伤才暂忍一时,所以根本不用给谁面子,死磕到底才叫念头通达。 赵猛本来就很不情愿息事宁人,见贾梗这穷横穷横的样子,顿时就炸了毛,回怼道:“你不放狼咬我们,我们能拿枪对着你吗?” 赵猛这话说得也不是全不讲理,当时他是对天鸣枪,而手下战士们端枪瞄准也是吓唬性质的,至于后来冲着扑上来的饿狼开枪,虽然枪口的确也是朝着贾梗他们雪橇的方向,可这不是没打着人吗? 贾梗却不会接受赵猛的说辞,怒道:“你特么放屁,你们不拿枪瞄着我们,我会放狗咬你们?而且就算我的狗咬你们了,也没咬伤你们吧?你们凭什么打死我那么多条狗?我还没找你们赔钱呢,你还敢倒打一耙?” 贾梗说得也是实情,别看那十三头狼均已咬中赵猛等人的手臂,可是这大冷天里战士们都穿着棉袄,没等狼牙穿透,就都被战士们打死了,来到鹤乡军分区医院后,连狂犬疫苗都不用打,最严重的也不过臂骨疼了几天。 第176章 孔捷登场 究竟是赵猛等人先行抬枪威胁,还是贾梗首先指使饿狼咬人,赵猛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再加上如果非要指控贾梗纵狼行凶也缺乏说服力——这世上有谁能指挥狼群咬人?这不是扯淡么? 所以赵猛便换了个角度来说事儿,“好,咱们先不说你养狼咬人的事情,就说你在雪城行凶伤人,这个你总不能否认吧?” 话到一半,赵猛又转向杨卫宁和雷志成说道:“杨首长,雷政委,真不是我节外生枝,实在是遇见贾梗这样的犯罪分子,不能不抓,不抓则不足以平民愤……” 杨卫宁对此不置可否,而雷志成本来已经决心制止这场纷争,却因为遭到贾梗的无视也生了气,行,你说不是误会,那我不管了行不? 贾梗看见赵猛对杨雷二人恭敬,才知道对面主事儿的另有其人,虽然对“杨首长、雷政委”这两个称谓有所触动,却又被赵猛的道理引导了思路。 一时之间顾不得去琢磨“杨雷”搭配的相关事件,立即驳斥赵猛:“我在雪城是打人了,可我那是正当防卫!你在现场看见了吗?还有,我是不是罪犯这事儿你说了可不算!” 他随即看向李爱红道:“红姐,你把你的证件给他们看看!” 紧接着又对赵猛说道:“我是燕京户口,我红姐就是燕京的刑警队长,她都没抓我,哪轮得到你狗拿耗子?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 李爱红虽然也想把贾梗抓起来,可是她身为雪城斗殴事件的当事人之一,当然要站在贾梗这边说话,否则她自己不也成了罪犯了? 所以当即拿出了证件交给附近一名战士,那战士也学乖了,拿了证件跑到杨卫宁面前呈交,谁是大小王分得一清二楚。 杨卫宁打开证件看了看,又是吃了一惊,心说这个叫贾梗的孩子到底什么来历?身边的女人竟然都有着偌大的来头! 他不禁抬头看向四女,心说这另外两名美女还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呢,说不定也是常人惹不起的存在。 于是上前两步,把李爱红的证件给雷志成看了,杨卫宁虽然是一把手,却不像雷志成那样强势,遇事总是要跟雷志成达成一致意见。 雷志成本来已经不想管这事儿了,却知道杨卫宁的意思是让自己来结束纷争,便点了点头道:“确实,这件事的确不归我们管,赵连长,我希望你记得你的任务是什么,任务之外的事情,你就不要涉足了,这是军令!” 赵猛就很无奈,心中暗暗对孔夫人说了声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于是下令:“集合!” 贾梗却不肯就此放过赵猛,啥玩意啊?拿枪对着我舞舞旋旋的这就完了?就没事儿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当即指着赵猛的鼻子说道:“你姓赵是吧?我记住你了,咱俩的事儿没完!你以后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 赵猛听罢险些气炸了肺,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真想当场脱了军服干一架,怎奈他也知道,一旦那么做了就不仅仅是脱军服的事情,必将遭到军事法庭的严惩。 他恶狠狠地瞪了贾梗一眼,正想放句狠话,却听见山下有汽车鸣笛,众人闻声都往山下看去,只见一行车队急速驶来,停在了山脚。 不多时,数道手电光明明晃晃照向山上,有人喊道:“赵连长你们在山上吗?首长来了。” 赵猛心里一惊,他听出来喊话的正是自己手下的一位排长,却不知来的是哪位首长,连忙答话;“我在山上,哪位首长来了?我这就下去。” 一个浑厚的声音远远响起:“不用了!你就在那老实待着!保护好两位首长!我这就上去,这两步还累不着我!” 或许是因为山上有人呼应,上山的人无所顾忌,之前贾梗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山路,这伙人愣是只用了十几分钟就走到了。 当一行人来到山腰,赵猛急忙快步上前迎接,说道:“司令,您怎么来了?” 为首一人冷哼道:“我怎么了来了?我再不来就被你坑死了!” “啪”! 孔捷可谓是憋了一肚子气,他昨天上午接到了军委的电话,被领导骂了个狗血喷头,连忙赶回雪城,骂哭了老婆,打晕了儿子,又连夜出发赶来鹤乡,却是晚了一步,杨雷二人已经离开鹤乡前往碾子山了。 孔捷狠狠地抽了赵猛一个耳光,骂道:“老子让你在警备区待着,还惯出你一身毛病来了是吧?你他娘的还记不记得你是谁的兵?你是党的兵,是人民的兵,你不是我孔捷的家丁!” 赵猛被孔捷的耳光抽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连忙恢复立正姿势,委屈答道:“司令,我错了……” 孔捷余怒未消,继续骂道:“我特么不抽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错了呢?现在知道了?晚了!现在我宣布,你被撤职了,立即前往虎林边防三团报道,去当个大头兵!还不快滚?要我踹你啊?” 赵猛从震惊中醒来,在孔捷提腿之前立正敬礼,答了声“是”,随即跑步下山,连回头看一眼贾梗的勇气都没有。 赵猛走了,孔捷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目光扫向贾梗五人这边,微微惊异,却不发一词,转而看向杨雷二人,上前握手寒暄。 “对不住了两位首长,是我孔捷带兵无方,给两位首长添麻烦了,实在对不起。” 直到此时,在场的警卫连指战员才知道杨雷二人的地位有多高,竟然是他们司令员也要低头哈腰的存在!均不禁暗暗后怕。 贾梗也便回过味儿来,暗暗将杨雷二人和红岸工程联系起来。他本来还有点担心这些人也是为了山洞里的黄金而来,现在则已基本放心。 杨雷二人必是为了寻找红岸基地的选点而来,不可能关心到日俄遗留的宝藏,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这边孔捷跟杨雷二人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杨雷二人心知这位孔司令必是遭到了上级的训斥,便也不为己甚,都表示了谅解宽容,只是有关任务的话题却是绝口不谈。 孔捷当然知道这是因为有外人在场,于是就询问最先上山这个班的战士、贾梗那五人是怎么回事,班长便将上山以后发生的事情汇报了一遍。 孔捷听的暗暗心惊,尤其是当他听说贾梗等人果断击毙克格勃间谍,更是瞠目结舌。 听完汇报,孔捷转头看向贾梗,也不说话,却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斗来点燃,狠狠吸了几口,忽然笑道:“小贾同志,这里好像没你什么事儿了吧?怎么还不走呢?” 贾梗冷冷说道:“本来是要走的,可这不是你来了吗?孔司令,我正好有几笔账,要跟你算一算。” 第177章 语重心长 孔捷被贾梗气笑了,说道:“哪来的几笔账?不就一笔账么?不是,你把我儿子揍了个鼻青脸肿,我没找你算账,你还要跟我算账?那你就说说吧,你要跟我算什么账。” 其实孔捷这人的人品是真的很不错,他从虎林县赶回雪城家里,鲍玉芝和孔令文自然会恶人先告状,把一切过错都归咎于贾梗。 而孔捷虽然不知道事件真相,却也知道普通老百姓不可能主动招惹自己的老婆和儿子,他觉得其中必有隐情,所以并没有先入为主偏听偏信。 他甚至都想好了,这事儿就此作罢,即便日后见了贾梗其人,也不再追究这件事情。 可是他万万也没想到,竟然能在蛇洞山遇见贾梗,更没想到,贾梗竟然还要找自己算账,这真是奇了怪了。 只听贾梗说道:“没错,我要跟你算的不止一笔账,这第一笔账是你教子无方,我揍你儿子其实是在帮你,否则你一家人早晚毁在他身上。” 孔捷觉得贾梗既然敢这么说,那就一定是自己儿子有错在先了,便微微点了点头。正待说话,却听贾梗继续说道: “不过看起来你好像已经认识到这个错误了,那么这笔账也就算完了,至于其它的账,一时半会儿的也算不完,不如你先忙你的,正好我也有事要办,等你我都忙完了,我再去找你仔细说说。” 孔捷其实很想听听贾梗和自己儿子的冲突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只不过他也明白这个场合的确不适合说这些私人恩怨,于是说道:“行吧,我会在山下给你留一辆车,等你下山时,坐这辆车就能找到我。” 说完这话,孔捷便不再耽搁,招呼杨雷二人一起下山。 至于说贾梗在山上击毙了克格勃间谍,孔捷才懒得多管这些闲事,人家孩子身边又是8341警卫又是京城刑警队长的,还料理不了这点问题的善后么? 就算留下什么首尾、也轮不到自己这个戍边部队的司令置喙。 除此之外,孔捷还觉得贾梗这孩子底气十足,手段狠辣,完全不像与他同龄的孩子那般稚嫩,他还真想听听这小子还有什么账要跟自己算。 贾梗对此没有异议,站在原地静等众人离去,然后对四女说道:“你们穿着高跟鞋不方便,就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上山去找个人,很快就下来。” 李爱红和李苑香以及焦艳都习惯性地点头,郑晓慧却说道:“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 贾梗也习惯了郑晓慧的如影随形,知道说服不了她,就笑道:“行,那就走吧。” 话没说完,他的身体已经像弹簧一般窜出去十几米,紧接着手脚并用,沿着之前英俄间谍的路线直线爬升。 郑晓慧大急,一边喊着一边追了十几步出去,就只剩下原地跺脚的份了,怒道:“贾梗,你是属猴子的吗?” 贾梗当然不是属猴子的,却比猴子更加灵巧敏捷。根据杨雷赵猛这个小分队在山上的活动情况,再加上神识搜索、他已经能够确定韩正并不在这座山上。 所以此刻他上山的唯一目的就是把金子收进空间。 藏金的山洞在北麓的悬崖下方,洞口上面有一棵苍松遮掩,若非已知此处原有洞穴,无论在任何方位都很难发现个中玄机。 要进入这样的洞穴,对于别人来说颇有难度,可对于贾梗来说则完全不构成障碍,他根本不必进入洞穴,只要攀至山顶,就可以利用空间的长度、把洞穴尽头的金砖收入囊中。 所以当他脚踏一只单板滑雪板花式速降回来时,总计用时没超过5分钟。 贾梗从不当着四女的面回收物品,来到四女身前,就把滑雪板交给郑晓慧拿着,用领导批评下属的语气说道:“你看是不是很快?如果带着你走这一圈就得耽搁一小时,到时候冻坏了她们三个你赔得起么?” 事实俱在,郑晓慧也没话说,总之她的首要任务是保护贾梗,而此时贾梗既然全须全尾的回来了,那就皆大欢喜。 当下五人缓步下山,来到山脚来时那片树林外,果见一辆吉普车停在那里。而先前她们来时乘坐的乳白色飞行器则已经不见踪影。 对于这种事情四女也都司空见惯了,无论是之前的越野滑雪板、哈士奇和雪橇,以及最近的无轮“车”子,都是莫名其妙地消失的。 之前她们还有人问贾梗,贾梗只说是丢在路边等别人共享了,四女也听不懂啥叫共享,好几十只狗也能跟别人共享么?可贾梗就是这么说,又能怎地?所以渐渐地也就没人问了。 孔捷留下的警卫员驾车把贾梗五人带到了六公里外的前进屯。 前进屯是距离蛇洞山最近的村落,杨卫宁和雷志成来的时候,在这个屯子里临时征用了生产队的几间房子,而今孔捷就在其中的一间房子里,陪着杨雷二人吃饭。 孔捷这人的亲和力很强,待人接物也从来不摆高人一等的架子,听说贾梗来了,就让人把贾梗五人请了进来,并邀请他们上炕一起喝点。 贾梗对这个邀请敬谢不敏,当即脱了鞋上炕坐下,看了看炕桌上的酒菜,见是一盒午餐肉罐头,一碟炒花生米,一瓶北大仓,就摇头道:“酒是好酒,可是这菜,也太寒碜了点,三位首长就吃这个?” 孔捷闻言顿时就不高兴了,黑了脸道:“怎么着?吃这个还不行吗?现在咱们国家啥情况你不知道啊?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就这,也是仗着东北平原粮食丰收,要是换了别的地方,你连这个也吃不上。” 贾梗就老气横秋地叹息一声,说道:“孔司令,按理说,你在这松嫩平原上也算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父母官了,可是你看看,就连你自己吃的都这么将就凑合,你辖区治下的老百姓呢?是不是连这一口都吃不上?” 孔捷听了这话就很不服气,心说我刚不是说了吗,是自然灾害导致的全国性缺粮,你怎么能把责任怪在我头上呢? 正待反驳时,贾梗却又说道:“孔司令啊,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当然,我不是说你一个人啊,我是说你们这些首长,当年在晋西北李云龙的团部里,你们吃的喝的也就这水平吧?这都二十五年过去了,吃喝标准没有实质性的提高,你们这些老一辈革命家打江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吗?可是这江山都打下来这么久了,老百姓的日子好了吗?” 这番话说出来,只说得孔捷面红耳赤,却又无言以对。为什么无言以对呢?因为贾梗说得都是事实。 是啊,这都建国十六个年头了,老百姓的日子好了吗? 反手从书包里拿了两瓶茅台出来, 第178章 交锋 这年月里,谁敢说老百姓的日子过得不好?明明是一片大好,越来越好,可是几乎每个人都知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当然,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有太多,其中还有诸多的不可抗力,可是事实呢?事实就是司令员这个级别的高级军官,也只能享受炕桌上这点待遇。就这,还是为了招待杨雷两位首长而准备的,否则连这个也不可能天天吃。 其实要是对比起来,孔捷这里真的还算是好的,要是换做此时驻军闽省的李云龙部治下军民,不要说午餐肉了,填饱肚子都成问题。 此刻孔捷就很想表达这个意思,却又有些说不出口,因为那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并不能证明他孔捷这边就是国泰民安。 由于心生惭愧,孔捷甚至忘了反问贾梗怎么知道当年他在晋西北的吃喝标准。 杨卫宁和雷志成自从贾梗进屋就未发一言,只是在贾梗上炕之前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此时见贾梗颇有诘责孔捷的意思,便很是不忿。 杨卫宁率先开口反讥道:“小贾同志你是不是太过求全责备了?如今全国形势都一样,别处的领导也没办法让老百姓吃好喝好,这不是个人能够解决的问题,既然谁都解决不了,就不能只苛责孔司令一个人……” 贾梗闻言便即偏头看向杨卫宁,露出人畜无害的一笑,说道:“杨大哥是吧,哦不,要从我岳父那里论起来,我得叫你一声杨师兄。” 杨卫宁听了前半句就是脸色一变,心说你这孩子也太没有眉眼高低了,还跟我称兄道弟的,谁给你的脸? 可是当他听到后半句时,心中的不满已经变成了震惊和疑惑,问道:“你岳父是谁?你已经结婚了?” 贾梗笑道:“我都叫你师兄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岳父是谁吗?还是你根本就忘记了你的老师是谁?凭心而论,你能有今天的学术水平,是跟谁学的?” 贾梗当然知道杨卫宁是叶哲泰的得意门生,只不过这个得意门生却始终与叶哲泰保持距离。 诚然,叶哲泰的人缘差到了极致,在院校乃至学术界都是被孤立的存在,可是架不住人家学术水平高啊。所以就有了杨卫宁这样的学生,在学习上追随老师孜孜不倦,在生活上却跟老师划清界限。 不能说杨卫宁这样的做法有悖人伦,相反,正是因为杨卫宁的冷静甚至冷酷,所以在原时空里风暴来临时,才没有被叶哲泰连累,反而得以在专业领域里独树一帜。 只不过无论如何,这样的学生都是令人齿冷的,尤其对于授业恩师叶哲泰来说,教了这样一个弟子,与养了一条白眼狼何异?当这样的弟子也随着身边人众叛亲离,当老师的能不心寒么? 要知道,这可是在一向讲究尊师重道的中国,即便是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思想也是根深蒂固。 所以在知情人里,不论让谁来说,杨卫宁都是一个鲜廉寡耻的小人。哪怕是杨卫宁本人,也不敢理直气壮地说他这样就是对的。 事实上在原时空中,在最终背叛叶哲泰的人里,至少有两个人是无法做到心安理得的,这俩人一个是绍琳,另一个就是杨卫宁。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贾梗本来没想针对杨卫宁,可谁让这厮突然跳出来帮孔捷站台呢?谁让这厮惹小爷不爽了呢? 所以别看贾梗此刻脸上带笑,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字字如刀。 在这犀利的语锋之下,即便是不明真相的孔捷和雷志成,都能听出些许诘责之意,更何况身为当事人的杨卫宁? “刀锋”之下的杨卫宁已经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额头上肉眼可见地冒出了汗珠,本能地顾左右而言他,看了站在室内的四个美女一眼,讪笑道:“小贾同志,你这么小就结婚了吗?” 贾梗笑容不减,摇头道:“当然没有,只是定亲了,有领导介绍,你的师母和我妈定下的,唉,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抗拒不了。” 杨卫宁做贼心虚,想要继续岔开话题,就点头道:“说的也是,虽然国家已经开始提倡自由恋爱、自主婚姻,可是这父母的话,终究不能不听,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和文雪真的很般配,不止是郎才女貌……” “打住!”贾梗抬手打断了杨卫宁的恭维,“你说错了,我的未婚妻不是叶文雪。你可别在这儿乱点鸳鸯谱。” “啊?不是文雪?那是……” 杨卫宁在惊讶的同时,也如释重负,心说原来自己是虚惊一场,可是随即就更加疑惑,既然不是叶文雪,那么贾梗口中的岳父就不是叶哲泰了,那又是谁? 杨卫宁自忖这半生,唯一对不起的老师就只有叶哲泰一人,只要贾梗说的不是叶哲泰,自己就不会有任何负罪感,好小子,吓我一大跳,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这里歪脑筋才动了一半,就听见贾梗说道:“我的未婚妻是叶文洁!” “啊?这……” 杨卫宁彻底震惊了,被这个答案震得目瞪口呆。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对叶文洁是抱有想法的。什么想法?当然是娶回来当老婆。 叶文洁不仅绝顶聪明,而且美丽文静。 在过去的日子里,为了避人耳目,杨卫宁经常深更半夜跑到叶哲泰的家里“吃小灶”,在学到了专业知识的同时,也对叶文洁这个师妹深深觊觎。 只不过那时候他总是自惭形秽,觉得自己配不上叶文洁这般神仙人物。 而如今他学有所成,得到了大领导的认可,被委以重任,肩负起寻找外星文明的使命,可谓是春风得意,正打算建好了基地就去老师家里提亲,却不料在这北大荒挨了当头一棒。 “你你你,你和文洁合适吗?她比你大好几岁吧?” 杨卫宁的反应有点大,这多少也出乎了贾梗的预料,但随即就明白了其中原委,好你个老小子,原来从这时候就开始惦记叶文洁了,那你就更不是东西了! 你都惦记上人家的女儿了,还要跟人家保持泾渭分明,直到人家死了,又趁人之危把人家女儿娶到手,真不是人啊! 怪不得原时空里叶文洁连你一块杀了,杀得好!也别说叶文洁了,就连老子都想弄死你! 第179章 算账 谈不上动了杀心,只不过这一刻,贾梗的确已经将杨卫宁划入了敌对名单里。 这辈子叶文洁已经被他金屋藏娇了,早晚都是他的女人,又岂能让他人染指? 当下说道:“比我大几岁又怎么了?爱情这东西与年龄没有关系,只要文洁她爱我就可以了。” 杨卫宁很不甘心,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道:“那么文洁她爱你吗?” 贾梗哈哈一笑道:“那是当然,像我这样的男人,文可安邦,武能定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哪个女人不爱我?你就等着吃我和文洁的喜糖吧,大师兄!” 杨卫宁被贾梗打击的失魂落魄,很想说你小子就是吹牛逼,可是看见室内还站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了。 孔捷见状就接回了话头,问道:“小贾同志,你说你要跟我算几笔账,这刚刚说起的民生问题,就是其中的一笔吧?” 贾梗却连连摆手,笑道:“孔司令想哪去了?这国计民生都是大领导考虑的问题,怎么可能成为咱俩之间的旧账?我刚刚说起这事儿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觉得你们吃的东西太艰苦了。” 一旁雷志成不知道杨卫宁为何变得神思不属,却也看不惯贾梗这样夸夸其谈,就忍不住讥讽道:“这么说来,小贾同志吃的东西要比别人好咯?” 贾梗傲然道:“那是自然!” 随即看向室内站着的四女,只见四女神色各异,却都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知道刚刚自己说叶文洁是未婚妻殃及池鱼了,却也不以为意,跟孔捷说道:“孔司令,我这四个女伴可还站着呢,你不安排她们坐下吗?” 孔捷如梦初醒,连声道歉,又吩咐门外站岗的警卫员把外屋的桌椅搬进来。 同时贾梗也吩咐道:“香姐、红姐,你俩出去到院门口,把咱们的火锅、木炭拿进来,让雷政委看看咱们平时吃的都是什么。” 李苑香和李爱红很是不明所以,心说你啥时候在外面放火锅和木炭了?可贾梗已经这么说了,就不如出去看看再说。 两人随即来到户外,却见之前乘坐的吉普车门边果然摆着一堆东西,仔细看时,发现是铜火锅两只,木炭一袋,另有八个塑料包装盒叠成两堆,一盒足有2斤羊肉。 不用问,这又是贾梗变的“魔术”,二女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全部东西归拢为两份,一次性搬回室内。 孔捷和杨雷三人自然不知道贾梗的神奇,还以为这些东西真的是贾梗来的时候放在外边的,可是当他们看清了李爱红放在炕桌上的东西时,却不禁呆若木鸡。 难怪贾梗这一男四女都穿得这么阔气,敢情人家是真的豪奢啊,竟然随身带着这么多鲜肉,这生活条件与普通人相比就是判若云泥。 孔杨雷三人随即又想起郑晓慧和李爱红的身份,以及她们对贾梗的悉心维护,这一切都显示着贾梗这个半大孩子的非比寻常,这贾梗究竟是什么人? 贾梗才不管孔杨雷三人作何想,他对二李的表现颇为不满,说道:“院子里不是有个压水井么?你们怎么不把火锅灌满水再端进来?” 二李闻言就很委屈,想说不是你让我们把东西拿进来的吗?刚才你怎么不说让我们灌水? 贾梗没给二女申辩的机会,直接安排另外两个,“艳姐,晓慧姐,你俩走一趟吧。” 这顿涮羊肉吃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贾梗一向认为最正宗的涮羊肉就该以白水为锅底,只有这样才能品味到羊肉的鲜香。至于其它乱七八糟的锅底,用来涮煮其它乱七八糟的食材也是匹配的,但最好不要用来涮羊肉。 吵归吵,闹归闹,孔杨雷三人才不会因为对话中的敌意跟羊肉片过不去,一点都没少吃,还把午餐肉切成片扔进了锅里。 还别说,用白水锅底涮午餐肉是可以的,贾梗记得上辈子在琴岛就吃过一次,感觉涮过的午餐肉口感更佳。 好一阵风卷残云,贾梗这桌清空了6盒也就是12斤羊肉,四大美女那边吃了2盒4斤,酒足饭饱之后,杨雷二人识趣地返回他们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室内就只剩下孔捷和贾梗五人。 “行啊小贾同志,今天我老孔算是沾你的光了,打了回牙祭,以后我要是发财了再请你,现在你可以跟我算账了。” 贾梗看了看空间里的时间,发现已经过了午夜,就说道:“账先不忙算,我也不用你以后请我,你明天帮我一个忙吧。” 孔捷哈哈笑道:“我就知道这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合着晚餐也没白吃的,什么事儿,你说。” 贾梗就把他来寻找韩正的事情说了,请求孔捷明天派人找找,毕竟这蛇洞山附近可不止前进屯这一个村落。 贾梗觉得韩叔一定是被这附近的猎户救了,既然暂时没有回家,那么要么就借住在附近人家的家里,要么就被人送去了医院,总之只要找遍这附近的村落,就一定能找到韩正的下落。 这种事儿对于孔捷来说自然不叫事儿,当即满口答应,然后贾梗才开始“算账”。 “孔叔,这教育孩子的问题我就不跟你说了,相信你以后会有所改正。咱们只说在你的辖区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地痞流氓存在?尤其是那个冯霸天,这样的人渣是怎么躲过无产阶级专政的镇压的?” 除了孔捷的儿子孔令文之外,贾梗原本并不知道他们暴揍的那伙流氓都是什么人,对于冯霸天也就是冯科父亲其人其事,都是后来李爱红告诉他的。 李爱红原本就在雪城公安局工作,自然知道雪城当地的情况,李爱红告诉贾梗,这个冯霸天就是借着孔捷的权势左右逢源的,以至于公安部门碍于孔捷的情面一再宽容。 孔捷闻言就叹了口气,惭愧道:“这事儿还真怨我,这个冯有德跟我手下的一个团长是拜把子兄弟,当年解放黑省时冯有德率领一个连的将匪军投诚,算是立下了一个功劳,后来集中剿匪的时候,冯有德又提供了三个土匪窝点给我们,算是再立新功,虽然此人在解放前恶行累累,却也算不上罪大恶极,我就放了他一马……” 贾梗冷笑打断道:“外号叫做霸天的人物算不上罪大恶极?那他这个绰号是怎么来的?买的吗?孔司令,不是我说你,你堂堂一个解放军高级军官,怎么什么玩意都往你的队伍里划拉呢?你就不怕这些老鼠屎臭了一锅汤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手下的那个团长也不是老革命吧?是不是也是你划拉来的土匪啊?” 孔捷面露惊讶之色,反问道:“你还真猜对了,你到底是猜的,还是对我有过调查?” 贾梗撇嘴道:“我还用调查?不分好赖什么人儿都要是你的老毛病了,当年李云龙为啥让手下绑了你,不就是因为你要收编黑云寨的谢宝庆吗?你咋还不吸取教训呢?” 第180章 算账(二) 说起当年谢宝庆那件事儿,孔捷多少有些不服气。 收编黑云寨的土匪加入我军,是符合我党统一战线的工作精神的。 统战工作始终是我党凝聚人心、汇聚力量的战略方针,是获取革命胜利的重要法宝,也是扩大群众基础、巩固执政地位的重要手段。 其核心是大团结大联合,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为实现党的中心任务而共同奋斗。 而当初李云龙之所以执意要血洗黑云寨,甚至让他的警卫员绑了自己,并不是对自己收编黑云寨有什么不满,而是因为谢宝庆的手下山猫子打死了魏和尚,要给魏和尚报私仇。 这件事的孰是孰非,从事后李云龙被撤职的处理结果来看,已经定了性,自己执行统战思想是正确的,李云龙才是违反纪律的那个人。 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可此刻在贾梗的面前,这道理……它怎么就说不出口呢? 干了大半辈子革命工作的孔捷并不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尴尬,有些时候,这道理的确是道理,可你要是真的按照道理去做了事情,良心上真就过不去。 于是便只有转移话题,“小贾,有关李云龙和我的这些事情、都是谁告诉你的?你是不是认识李云龙?” 这些晋西北发生的故事,其时间大致是在1940年前后,那时候贾梗还没出生呢,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除非贾梗认识李云龙。而若是贾梗认识李云龙,那么很多事就都说得通了,难怪这小子敢放言说“孔二愣子来了我也照揍”,这不就是李云龙那头倔驴的腔调吗? 然而贾梗却冷笑摇头,“我不认识李云龙,我只是对李将军神交已久,我认为军人就应该像李云龙那样爱憎分明、快意恩仇,而不是孔司令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只知道和稀泥。” 孔捷只觉得嘴里一阵发苦,烟袋锅里的关东琥珀香也不香了。 他很想说李云龙倒是快意恩仇了,可是你知道他得罪了多少人么?你知道部队里有多少比他级别高的军官看他不顺眼、随时随地都在挑他的毛病、给他下绊子么? 可是这些道理跟贾梗这个半大小子怕是讲不通,不如不说,就问道:“既然你不认识李云龙,那你又是从哪听说的这些陈年旧事?” 贾梗当然不能说我看过《亮剑》,就扯了个谎,“我虽然不认识李云龙,可我认识赵刚赵叔叔,我和赵叔叔经常喝酒聊天……” “哦……” 孔捷随即恍然,嗯,这小子家在京城,赵刚也在京城工作,倒是合情合理。 孔捷和赵刚也是熟识的,当年他的独立团被山本一木的特战队偷袭死伤惨重,李云龙被总部从被服厂召回取代他当了独立团的团长,且留在团里当了副团长,没过多久赵刚就被派来当了政委。 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老兄弟啊!孔捷跟赵刚的关系虽然比不上李云龙那么铁,却也是惺惺相惜,同生共死过的知交好友。 破案了。原来贾梗是赵刚的忘年交,这就没问题了,没外人儿啊! 孔捷对贾梗的好感骤增,贾梗却不肯就此放过,说道:“孔司令你别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账还没算完呢,统战工作我懂,可是你也不能拿这个当借口给土匪恶霸撑腰啊!你收编了冯霸天,就要教育好他,要时刻监督他,怎么能让他继续在雪城横行霸道呢?” 孔捷虚心认错道:“这的确是我的错,其实当初我对这个人还是有所顾虑的。当时手下那个团长想把冯有德招到队伍中,被我否了,让他进了工厂。只是后来我去了朝鲜战场,就把这个人给忽视了,你放心,我回去就联络公安部门,该抓抓、该判判、该杀杀,绝不含糊!” “这就对了嘛!” 贾梗含笑点头,从身上摸出一盒中华过滤嘴拆开,递给孔捷一支,又拿了一只打火机出来给他点上。 说道:“孔叔尝尝华子,其实我还真没打算借您的手惩处冯霸天,我又不是神仙,掐指一算能在碾子山遇见您,我只是给您提个醒,今后可不要再高高在上,忽视群众的感受了。” 孔捷狠狠吸了一口烟,感慨道:“这烟真不错,五九年底才出的,至今我只抽过一盒。我说你小子的脾气还真像李云龙,都是说变脸就变脸,事儿办成了立马一团和气,行,你这大侄子我认了!嗯,这笔账算完了吧?还有什么账要算?” 孔捷笑了,贾梗却又小脸儿一黑,说道:“其实冯霸天这人我用不着你出手收拾,他本来也没几天好活了,要不是看见你勇于认错,我还真不愿意认你这个叔叔!现在你说说,你跟李云龙的关系到底咋样?” 孔捷不笑了,疑惑道:“老李?那是我的生死兄弟啊!你不都知道吗?怎么还要我亲口说?” 贾梗的神色愈发严厉,冷笑道:“好一个生死兄弟,那我问你,李云龙的老丈人田墨轩在你手底下的兴凯湖农场劳动改造,一度饱受折磨,五七年末含冤辞世,这事儿你知道不知道?” “啊?” 孔捷腾地坐直了腰杆,一双虎目瞪着贾梗问道:“还有这事儿?我不知道啊!老李也没跟我说过!” 贾梗冷笑道:“哦,李云龙没跟你说过,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不知道了是吧?你自己说说,自从你们在金陵军事学院进修以后,你有多少年没跟老战友来往了?” 听了这话,孔捷就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身体迅速萎顿下去,右手颤颤巍巍地抬到嘴边,艰难地吸了一口烟,颓然说道:“你说的对,这事儿也怪我,是我不够朋友。” 孔捷还能说啥?当年他和李云龙、丁伟在晋西北组成了赫赫有名的“晋西北铁三角”,在抗日战场上打出了骄人战绩,可随后就有人把“山头主义”的帽子扣在了他们头上,说他们拉山头,搞帮派。 尤其在解放后军事学院进修的时候,因为他们三个总是“臭味相投”,这种说法便再次冒了出来,而且更胜从前,甚嚣尘上,搞得上级领导不得不专门找他们谈话,要求他们三个加强自律、保持距离。 打那时起,他们三个便只能刻意地相互疏离,非但不敢互通书信,就连逢年过节时的长途电话都不敢打了。 至于田墨轩劳改这件事儿,孔捷真的是挺冤的,人家李云龙和田雨两口子都没打招呼过来,他又上哪知道去? 总不成天天调阅劳改农场的人员名单吧?没错,他是有这个权力,可他若是连这样的小事儿都时时过问,主抓的工作还要不要干了? 第181章 亡羊补牢 冤枉归冤枉,可是孔捷却不想反驳贾梗,因为这十年以来,他的确没跟李云龙联系。 要说兄弟之间的情谊因为疏离而渐渐淡薄则是没有的事儿,只是这人越老,顾虑的事情就越多,再加上李云龙曾经得罪过太多的人,不跟他联系其实是保护他。 可不管怎么说,都抹不掉田墨轩死在自己治下这件事儿,也不要说是李云龙的岳父,就是换一个素未平生的知识分子,死在劳改农场就死有余辜了吗? 孔捷不敢往深里想,往深处想,就要上升到方针路线上去,那就不是一个军人能够置喙的问题,不论官儿多大都不可以。 检讨良久,孔捷终于抬起头,对上贾梗的目光,诚恳道:“人已经死了这么久了,我就是认了这个错也于事无补,你说呢?我还能做什么?” 贾梗摇头道:“亡羊补牢,犹未为晚!田先生已经故去了没办法,可是还有沈女士呢!哦,就是田雨阿姨的母亲沈丹虹,她现在仍然在兴凯湖农场呢,据说已经精神错乱了。” “哦?真的吗?这好办!等我回到那边就安排,对了,你对这件事儿有什么想法没有,说出来听听。” 孔捷把久已燃尽的烟头扔在地上,兴奋地搓着手。 贾梗终于露出了笑容,说道:“我这次来东北,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沈女士,我要把她从农场接出来,找个僻静的地方疗养一段时间,然后送到闽省去。” 孔捷看了仍然坐在屋里的四女一眼,见贾梗没有什么表示,就皱眉道:“接出来疗养都好办,可是你要把她送到李云龙那去,会不会给他两口子带去不利影响?” 孔捷没有说出来的话是,自己从劳改农场里面往外捞人倒是容易,但绝对是犯错误的。你公然把人送到c军李云龙那里,一旦被有心人举报上去,倒霉的可就不止是李云龙两口子了,自己也得受连累,到时候大家可就都被一锅端了。 贾梗却是微微一笑,淡淡道:“只要孔叔你这边不被人举报就行,至于闽省那边,我自有把握做到密不透风。” 开玩笑,主角儿穿越带空间,要是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利索,还不如直接死了。 要不是不想给李云龙惹麻烦,他根本都不用通过孔捷,自己去兴凯湖农场把人弄出来就完了,直接玩个失踪,又能怎地? 别看贾梗说得笃定,孔捷却仍然半信半疑,只不过考虑到贾梗为人行事的种种乖张之举,或许真的能够做到遮人耳目也说不定。 “好吧,不管怎么说,咱们先去兴凯湖把沈女士接出来再说。不过小贾,叔叔也有句话要提醒你,今后做事还是尽量低调为好,就比如这次你击毙了那个老毛子,你可以说他是间谍,我也可以认定他是间谍,可换作别人就有可能说他是国际友人,到时候麻烦缠身,你怎样解决?” 贾梗欣然受教,点头道:“当时那老毛子是先冲着我们的方向开枪的,虽然打的不是我们,但是对我们的威胁却很大,我才不会冒着被他打死的风险容他继续开枪,不过孔叔你说得也对,下次再遇见这种情况,我把旁边看见这件事的人都打死,来个杀人灭口就没事了……” 孔捷听得目瞪口呆,心里瞬间长出来了一万棵沃草,得了,这还不如不提醒呢。 这夜在贾梗的要求下,孔捷给五人找了一个房间,一男四女同炕而眠。嗯,虽然是男女同宿,不过贾梗这年纪应该比较安全,反正安全不安全的孔捷也不敢管了,管不好再闹出别的幺蛾子来可咋办啊? 事实上贾梗五人的确没闹什么妖蛾子,就连最暧昧的李苑香都不敢当着其余三女的面跟贾梗打扑克,何况其余三女?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孔捷就将两个连的战士开了出去,结果没到中午就找到了韩正。 不是找到了韩正的下落,而是找到了韩正本人。 韩正的确是受了伤,被人给救了,他伤到的是右腿,不是摔得,是被人开枪打得,ak47的子弹穿过了他的大腿,打得稀烂,却侥幸没有伤到骨头。 当时他滚落山下,适逢龙江县新功屯的猎人曹老实进山打猎,看见韩正手里的猎枪,同病相怜之下,顺手就把他救了回家。 因为就连韩正自己都不知道开枪打他的是什么人,所以曹老实也没敢把韩正送到医院,就在家里养伤,更没敢报警。 所幸天寒地冻的伤口出血不多便已凝固,而曹老实家里又备有上好的金创药,这么多天下来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让贾梗白白准备了一身医术。 是的,贾梗为了援救韩正以及即将诊治的沈丹虹,特意从空间聚宝盆开出来的宝物里面选了两门医学技能——中医是华佗的《青囊经》以及《华佗针灸术》,西医是《外科手术大全》。 如同先前学习武功、舞蹈、篮球等技能一样,这一中一西的两门医学技能也是所见即所得、即插即用,一学就会,只可惜没能给韩正用上。 当天下午,杨卫宁和雷志成与孔捷告别,去继续他们的任务。孔捷给杨雷二人派了一个新的警卫连长,并对警备区侦察连做出指示,要求指战员们一切行动听从杨雷两位首长的指挥,如有违反,军法从事。 送走了杨雷二人和警卫连后,孔捷带着剩下的一个连战士,和贾梗一行人一起,护送韩正和大老刘的遗体返回鹤乡市,与韩正所在的单位第一机械厂保卫科交接后,又与正在厂里上班的贾华夫妇见了一面。 这一面可谓给贾华夫妇挣足了面子,军区司令员亲临车间探望,这得是多大的面子?不要说跟在后面点头哈腰的厂长,就是市长闻讯后也都风驰电掣地赶来。 贾梗对此很是乐见其成,一直等到市长来到后,才示意孔捷与之告别,孔捷在这些事情上要比李云龙灵活得多,自然懂得怎样做,不花钱的人情,不做白不做。 征求过贾梗的意思,孔捷谢绝了市长和厂长的留饭,和贾梗等人连夜赶回雪城。 雪城是一定要回的,尽管贾梗一再表示不用孔捷出手惩治冯有德,孔捷却认为贾梗在说客气话,不当着他的面办了冯有德,怎么解开对方心里的过节? 结果第二天回到雪城、几个电话打出去之后,孔捷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冯有德在家自残,剁了左手小指,却因为血流不止、终于失血过多、不治身亡了。后经法医检查,冯有德患有白血病,该病在此时的中国属于绝症,无药可医。 第182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冯有德的死讯令孔捷大为震惊。此时再联想起贾梗一再说不用自己出手惩治冯有德,就变得耐人寻味了。 难道说贾梗早就知道冯有德会死?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当然,孔捷绝对没有怀疑贾梗杀人或者雇凶杀人的意思。法医已经鉴定了冯有德之死是属于意外,导致其身亡的原因是冯有德在家里发誓报仇,用菜刀剁了自己的左手小指。 孔捷能够理解冯有德这种行为,因为当年他在独立团打败仗后也想剁掉自己的手指偿还李云龙的照顾来着。 可是他是真的没想到,这特么的剁手指竟然会有生命危险啊! 问题是贾梗是怎么知道的? “孔叔,你这啥眼神儿啊?看得我后脊梁发毛!” 嘴上是这么说,可是贾梗一点后脊梁发毛的状态都没有,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孔捷,别提多淡定了。 孔捷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早就知道冯有德会死?” 贾梗理直气壮地回道:“当然了,多行不义必自毙,这话您没听过吗?” 特么的,老子的女人也是你一个地头蛇能觊觎的?不弄死你,还留着你过年啊? 早在兆麟公园附近、当冯有德说出要把这几个女人留给他的时候,贾梗就定下了他的寿限,在动手时使出了凝血神爪! 对于后世现代人来说,只知道凝血神爪是清初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的独门武功,却很少有人知道这凝血神爪的来历和原理。 其实,凝血神爪是宋代《九阴真经》武功摧坚神爪的变形,若是只求外练筋骨皮,则为九阴白骨爪。 然而时隔元明两朝,在天地灵气日渐稀薄之下,不论是内练一口气还是外练筋骨皮,这门神功都已不复梅超风和周芷若的犀利,到了陈近南手上,已经做不到当场洞穿敌人头骨,就只有改其道而行之,玩个暗劲伤人。 凝血神爪的宗旨就是以内劲侵入敌人骨髓,杀死其血小板及造血细胞,所以一旦遭此毒手,即使没有外伤出血,也会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暴毙而亡。即所谓延时杀人! 贾梗自从空间里学了这门武功之后一直没能派上用场,却在雪城遇见了这对不知死活的父子,又岂能惯着? 被他这手凝血神爪阴了的不止冯霸天一个,还有冯霸天的儿子冯科,只是冯科的死期还没到罢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虽然贾梗丝毫不惧冯科这样的小卡拉米,但是为啥要给对方报仇的机会呢? 看见孔捷半信半疑的样子,贾梗就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下,“怎么孔叔你不信善恶有报?那冯霸天不是有个经常霸凌同学的儿子吗?都说白血病会遗传的,我估计这小子也活不了几天了。唉,你说你家孔令文跟谁玩不好?非得跟这么个玩意沆瀣一气,亏得他姓孔,有你给他积德,不然也得了白血病,你可咋办啊?” 这番话敲打下来,孔捷只觉得后背冷汗潸潸而下,一会儿觉得贾梗是在虚言恫吓,一会儿又觉得冯有德真的有可能是被贾梗弄死的,而最令他后怕的,则是自己儿子没什么大碍。 要真按贾梗这样说,他还真是手下留情了啊! 别管真假,下午的时候,孔捷在雪城的松滨饭店订了一个包间,拟全家宴请贾梗一行五人。 在前去饭店之前,孔捷特意回了一趟家,把老婆儿子叫到一起,严令二人出席宴会、且须当面给贾梗道歉,却又从儿子口中得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孔令文说,在冯有德去医院抢救的时候,为了输血查验了冯科的血型,结果抽血后冯科肘部的静脉血流不止,在冯有德咽气的同时,冯科也已确诊为白血病患者。 这消息无疑成为了贾梗下午那番话的有力佐证,孔捷听得又惊又怕,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贾梗这孩子,只能为友,不能为敌。 当晚,孔捷一家人和贾梗五人乘坐两辆吉普车来到位于中央大街的松滨饭店。 松滨饭店在雪城诸多历史老店里算不上老的,却是目前雪城面积最大、档次最高,菜品最多的。 宾主来到二楼包间坐下,由孔捷给双方做过介绍之后,鲍玉芝和孔令文一同起身,给贾梗道歉。 既然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鲍玉芝就不能不把事情的起因说明白,毕竟鲍玉芝和贾梗之间素不相识且无冤无仇,之所以要找贾梗的麻烦,都是受了卞兰的委托。 看在孔捷的面子上,贾梗当然不能跟人家老婆儿子斤斤计较,不仅没计较,还送出了几件礼品给鲍玉芝母子。 由于当初卞兰找鲍玉芝帮忙,除了要求抓住贾梗扭送回哈军工之外,还重点提起了一件可以播放电影的电子产品。 贾梗索性就送了一台ipad给鲍玉芝,相比于地效飞行器那样的大型交通工具来说,平板电脑这种空间商城里的过气电子产品价格极低,只需10个嫉妒值就能兑换一台。 在拿出实物之前,贾梗要求空间ai往这台存储容量为2t的ipad里下载了1000部电影,如同此前贾梗放给身边女伴们的电影一样,这些电影也是经过处理的,既没有制片单位、也没有导演和演员名字。 贾梗一边演示如何开机操作,一边对鲍玉芝母子说道:“其实这东西就是我闲着没事研究出来的玩意,婶子要是喜欢、只要说句话,我还能不痛快儿地给你?我跟孔叔的关系在这摆着呢!” 贾梗随机选了一部《罗马假日》放出来,孔捷一家人啥时候见过这么高科技的东西,恨不能把视线粘在屏幕上挪不开了。 贾梗赶紧强调:“婶子咱可得说好了,这个平板电脑是送给你的,可不是送给卞团长的,那一家子蛮横蛮横的,我就是砸了也不会送给她们!”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什么地三鲜、浇汁鱼、酥白肉、樱桃肉、南煎丸子、溜肉段、小鸡炖蘑菇、松滨大拉皮……一道道的东北名菜摆上桌。 贾梗将平板电脑交给了鲍玉芝,又从空间里拿了一套化妆盒出来,如同绍琳一样,鲍玉芝也是喜欢化妆的,打开化妆盒后如获至宝,惊叹连连。 与鲍玉芝的心花怒放相比,孔令文就显得兴致缺缺,因为他收到的礼物是一款游戏机,在贾梗没有演示之前,他实在想不出这么一个塑料盒子有什么玩头。 第183章 枕戈待旦 这一场酒宴宾主尽欢,宴后孔捷派勤务兵带着贾梗五人去了军区招待所下榻,和妻儿回到家中细数贾梗的诸多神奇之处,直至后半夜才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孔捷和贾梗并没有立即动身前往东部边境,因为今天上午还有两个安排。 早晨,贾梗一行人退了客房,前往孔捷家里认门,顺便教给孔令文游戏机的玩法。 孔捷家里有一台17英寸的“上海牌”黑白电视机,基本属于国产最大、最好的电视机。 这个时候位于雪城的电视机只能收看中央和雪城两个电视台的节目,雪城台就是后来的黑省台,而且只有晚上才会播出。 电视节目就只有新闻与纪录片、文淹演录播、科普及少儿节目,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性,以致于孔捷家里这台电视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贾梗赠予的游戏机算是彻底开发了电视机的价值,只带着孔令文闯了一关魂斗罗,就把人家孩子彻底拉下了水,从此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再没出门去找那些狐朋狗友。 在贾梗传授孔令文打游戏的同时,他的四个女伴也跟鲍玉芝聊得火热,虽然在年龄上鲍玉芝大了不少,可谁让她们都是美女呢? 只要不存在竞争关系,那么美女跟美女之间、就总是会有一些共同语言的。 整整一上午,孔捷的家里都很热闹,最热闹的地方在厨房,孔捷从部队炊事营里找来了一个大厨,带着丰富的食材和调料,一进厨房就是一通煎炒烹炸。 是的,今天孔捷要在家里设宴,除了宴请贾梗五人之外,还把正在哈军工慰问的冯楠和绍琳请了过来。 之前通过卞兰的电话,鲍玉芝早就了解到贾梗跟绍琳、冯楠是一起来的,甚至冯楠是赵刚的妻子这件事也被卞兰查的底掉。 昨夜在酒桌上鲍玉芝提起这件事,孔捷立即就表示要尽地主之谊,当然,是让鲍玉芝替他尽这个地主之谊。 贾梗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因为他也要跟绍琳和冯楠打个招呼,以免她们不知自己的下落而焦急。 其实贾梗早在离开燕京之前就曾给了绍琳一个大哥大,方便彼此随时沟通,却不料绍琳出来时没有带在身上。 绍琳的理由是:咱俩坐一趟火车,又都去哈军工,有啥事儿不能当面说?带着这么大一家伙给人看见了又是麻烦。 按理说绍琳的想法是对的,可问题是谁能想到贾梗没到学校就跟老师闹僵了,继而弃学了呢? 中午家宴如期举行,绍琳和冯楠坐了主宾,不得不说的是鲍玉芝真会招待客人,把一屋子大小美女哄得笑逐颜开,一张圆桌完全变成了女人们的舞台。仅有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就只有喝酒的份。 哦,还要说说孔令文,这孩子痴迷游戏,把电视机抱到了自己的卧室单独操练,正好孔捷也没打算让他上桌,七女两男一张桌子已经够拥挤了,这个时候的房子可没有那么大的客厅。 午饭过后,鲍玉芝亲自送绍琳和冯楠回学校,贾梗一行就跟着孔捷前往虎林县。 一路上,贾梗、郑晓慧和孔捷同乗一辆吉普,贾梗在空间里查看电子地图,发现虎林距离兴凯湖尚有142公里,就问道:“孔叔,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兴凯湖呢?” 孔捷就好像没听见似的,沉吟半晌,才说道:“别看我的岗位是在雪城,可其实最近这一两年,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虎林,虎林离不开人啊!” 贾梗闻言就有些不解,虽然他知道1969年虎林附近的珍宝岛发生过一场自卫反击战,可是现在这才1965年啊,还差着四年呢,总不至于从这时候开始就备战了吧? 于是试探着问:“怎么?是苏修在边境挑衅我们了?” 孔捷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的郑晓慧,见后者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就叹息道:“怎么说呢?两国关系很差你知道吧?从去年开始对面开始在边境上增兵,真的是大兵压境啊!你说说,他派这么多兵力在边境上干什么?” 贾梗道:“那就是想打仗呗。” “对呀!他们就是想打仗,只要是知道边境军情的,谁都看得出来他们要打仗,那么咱们应该怎么办?” “咱们也增兵呗。” “你又说对了,咱们这边增加了多少兵力我就不跟你说了,说了违反纪律,你只需要知道我为啥长住虎林就行了,懂了没有?” 贾梗很想说你住的地方还挺精确的,你怎么知道这场仗会在珍宝岛打起来呢? 不禁好奇道:“我听说老毛子在边境上陈列了很多部队,这冬天乌苏里江一上冻,他们从哪都能打过来,你怎么唯独住在虎林呢?” 孔捷傲然道:“这就是我的专业了,虎林县的乌苏里江里有一个岛叫珍宝岛,按照国际惯例这个岛是我国的领土,可是苏修却认为这个岛是他们的,如果他们以此为由发动进攻,首先进攻的就应该是珍宝岛。除此之外,从战术上来说,江中岛可以作为一个阵地来使用,攻占珍宝岛并构筑阵地,要比在冰面上有利得多。” 贾梗听得津津有味,且心悦诚服。不服不行啊,人家孔捷这身经百战真不是吹出来的,虽然不一定比得上李云龙,比咱棒梗哥可是专业太多了。 于是诚恳道:“谢谢孔叔给我讲这些,小侄受教了!” 孔捷笑道:“不容易啊,你谦虚的时候真不多,咱们再说说你刚才的问题,你要说他们已经开始武装挑衅吧,好像还没那么严重,可要说秋毫无犯吧,他们又总是跑到咱们这边来滋事,总之给我的感觉是,他们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就等着咱们先打第一枪呢,我敢说,只要咱们开了枪,他们立马就会大举进攻。所以你说,我平时哪敢离开虎林啊?要不是我家你婶子和令文还有赵猛闯了祸,上级派我去处理,我还真就认识不了你了!哈哈……” 第184章 欺人太甚 听完孔捷的讲述,贾梗久久不语,这让孔捷有些奇怪。 车辆在静寂中行驶了一段,贾梗忽然悠悠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可惜了丁伟叔叔,在你们全军上下都跟毛熊好成一家人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想到了要在北方布防并且做出了防御图,如今回头再看,丁叔叔在战略上的思考,是何等的远见卓识!” 孔捷愣住了,脑海里随即回映出那段岁月,一幕幕恍若昨天。 良久便也叹了口气,感伤道:“你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没错,如今我军的防御就是参考当年老丁的那张图布署的,老丁是真的厉害,提前十年就预判了今天的边防态势。” 贾梗和孔捷所说的,是当初李云龙、孔捷和丁伟在军事学院进修毕业时的论文答辩。 当时李云龙的论文论述的是亮剑精神,孔捷的论文标题是《战略合围与向心突击》,丁伟却从地缘政治和历史的角度上论述了《我国国土防御的重点》。 当时李云龙和孔捷的论文都获得了优良评价,丁伟的论文却遭到了领导的严厉批评。 是,当时由于中苏关系好的蜜里调油,任谁都不敢说“老大哥”半句不是,可到了今天再看这件事,丁伟才是那个众人皆醉我独醒、居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智者。 正所谓“天下虽平,忘战必危”,更有俗话说的好——热了带衣裳,饱了带干粮。这个国家从不缺少大唱赞歌、报喜不报忧的谋士,缺少的却是丁伟这种时刻保持冷静、居安思危的良将! 可就是丁伟这个忠臣良将,不仅毕业论文遭到了评审的一致批判,甚至于,1959年因为给当年八路军总部的副总辩护,直接被撤销军职、逮捕并判刑了。 丁伟冤不冤?至少贾梗觉得冤,比窦娥还冤!而最令人愤慨的是,如今乌苏里江两岸的边境态势已经证明了丁伟那篇论文的无比正确,却没有人给他平反昭雪! 贾梗也知道这事儿不是孔捷这样的军官能够插手的,所以感慨之余,就只问了一句:“孔叔,你知道丁叔关在哪么?” 孔捷的回答快到极致:“不知道!” 这回答速度吓了贾梗一跳,正觉得有些奇怪时,却见孔捷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摊开在腿上,又从胸前拿出了钢笔,开始在本子上写字。 贾梗目不斜视,只用神识就能看见孔捷写的是:单独说! 贾梗随即意识到了这件事在孔捷心里的严重性,孔捷不仅不相信郑晓慧,甚至不相信给他开车的警卫员。 于是悄悄地伸手过去,按住了孔捷的本子,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随即转换话题:“今晚到你地盘上了,有啥好吃的没有?” 孔捷不知道贾梗是否看见了自己写的三个字,不过贾梗既然有了行动,便将笔记本收起,笑道:“大马哈鱼吃过没?看你口福吧,运气好的话,给你凑齐兴凯湖大白鱼和绥芬河滩头鱼,这叫边塞三珍!” 孔捷说的边塞三珍,贾梗上辈子都是吃过的,当然知道味道的鲜美。 然而这辈子穿越过来,纵使空间里物产丰富、商城里的食品更是种类繁多,却唯独吃不到这黑省的江湖特产,一时间不禁食指大动,馋虫都勾出来了。 姚家屯是虎林县靠近乌苏里江畔的村落之一,孔捷在这里摆了一个营的兵力,回到虎林的第一时间,就带着贾梗五人来到了这里。 孔捷没有带贾梗五人进入营指挥部,而是让勤务兵领着贾梗去营部食堂稍等,他要留在营部听取近几天的边防巡逻汇报。 这边食堂里,贾梗五人还没落座,勤务兵就发觉了异常,开始喊人:“老张头,张婷,人呢?快出来啊,有客人!” 勤务兵一边喊一边在单间和后厨里找人,结果一个都没找到,不禁有些歉意地跟贾梗说:“那啥,大师傅和服务员都不在,你们先坐一会哈,我出去找找。” 勤务兵刚出门,就听见外面一阵哭声由远及近,一个老年女人的声音哭喊道:“孔司令你可回来了,孔司令你可得给我们老百姓做主啊……” 紧接着孔捷的声音响起:“老嫂子这是怎么了?你别这样!有什么事儿你尽管说。” 贾梗的神识里,孔捷拉起了想要下跪的老太太,那老太太哭诉道:“昨天白天屯子里来了两个毛子兵,跑到我家打伤了老张,差点把我孙女糟蹋了……” 孔捷的脸立即沉了下来,看向身边营长问道:“怎么回事?哪个连巡的逻?怎么把敌人放进来的?” 听到此处,贾梗一行五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走到了食堂门口,贾梗挑起棉布帘子,看见刚才那个勤务兵正站在门口。 勤务兵也是一脸的愤懑,回过头看见贾梗出来了,就说道:“老张就是咱们食堂的大师傅,他孙女就是咱们这里的服务员张婷。” 贾梗所在的这个食堂原本就是个小酒馆,一向由老张头和张婷爷孙二人经营,自从去年孔捷所部进驻姚家屯,就把这里征为营部食堂,只不过所有饭菜都按原价,由营部按月拨付给老张一家。 勤务兵告诉贾梗,这老张头还有个儿子,也就是张婷的父亲,是屯里的渔户,打来的鱼鲜专供食堂备用,只是前些日子去珍宝岛捕鱼的时候被毛子兵抢劫打断了一条腿,现在还在家里卧床养伤。 贾梗这边听着勤务兵的介绍,那边营长也给孔捷汇报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昨天事情发生时当值巡逻的排长不是别人,正是刚从碾子山撤职的原警卫连长,赵猛。 孔捷气的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怒吼道:“赵猛呢?他人在哪呢?让他给我死过来!” 没多会儿,赵猛就跟着一名战士走进了营部院子,离着老远就看见这货肿着一对熊猫眼,这货一进门就看见了贾梗,眼神中分明有着惊愕,却再也没有了之前凶狠,忙不迭地移开了目光。 第185章 很不高兴 别看孔捷在蛇洞山上说得是要把赵猛一撸到底,其实那不过是气话。 按照我军当时的奖惩条例,除了李云龙和丁伟犯过的那种错误才会一撸到底甚至判刑,其它不是很严重的错误通常是降职一级。 所以关于赵猛调来边防这件事,之前孔捷从虎林离开时就已经定了调子,让他过来干一个排长,却没想到第一天上任就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儿。 孔捷本想暴揍赵猛一顿来着,可是看见赵猛这副模样,分明已经被人胖揍得不轻,就没再下手,只黑着脸等着赵猛做检讨。 赵猛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低着头把事情的全过程说了一遍。 原来昨天过江入境寻衅的毛子兵并不是两个,而是31个,这伙毛熊从珍宝岛上经过时,正好遇见了赵猛带着的一个排。 要说为什么能够如此精准地确定毛熊一共来了31个呢?答案很简单,赵猛这个排一共29个人,阻拦对方入境时一言不合就动了手,一对一捉对搏斗,正好漏掉两个溜进了屯子。 话说这个两年毛子兵经常往江这边跑,过来也没别的事儿,就是偷抢老百姓的家畜或冻制鱼肉,顺带着有时候还要猥亵妇女。 要说真正的性侵既遂案则几乎没有,因为即使没有军队驻扎屯子里,老百姓也不会眼看着女同胞遭受如此暴行,只要听见求救声,必然冲上去拼命。 说起来这边的民风还是比较彪悍的,在领导严令不得开枪的情况下,反倒是老百姓更敢下死手,因为老百姓有弓箭、有弩,还有猎刀和菜刀。 相比之下,部队里的战士们面对这种情况就很难办,明明身上背着枪却不能用,甚至在对方不动刀的情况下,我军战士也不能用刺刀,就只能拳脚相搏。 可若是只凭拳脚相搏,我们的战士可就太吃亏了,个子矮、胳膊短、腿也短、力气小、吃不饱饭、饭菜营养缺乏,这还怎么打? 要知道1965年这个时候我军战士可既没有军体拳也没有擒敌拳,更没有黑龙十八手!如果面对的是矮矬罗圈腿的鬼子也还好办,可偏偏面对的是人高马大的毛熊! 所以赵排长的一念之差就铸成了大错。 通常像昨天这样的情况,我军巡逻队会采取拖延战术,一边口头上警告阻挠,同时派人迅速返回军营摇人,如此即便毛子兵悍然动武、留在当场的战士吃了亏,也不至于让敌人溜进屯落骚扰老百姓。 可是赵猛这不是没经验么,他老人家自忖曾经练过几手八极拳,就想来个旗开得胜。结果却被一个毛熊两记刺拳封了眼儿,当场就被打得找不着北了。 其实找不着北了也没啥,你倒是派人回去搬救兵啊,他偏不,或许也是害怕被别的连排的战友看笑话,他非得要求大家一个对一个地拼,结果非但一个排的战士都被人家揍趴下,还漏过去两头毛熊闯进了老张家…… 就这,也亏得张家老太太见机得快,第一时间跑出去喊人,这才避免了更大的悲剧发生,据说张婷的裤子都被毛熊褪到膝盖了,要是再晚几分钟,人家姑娘还怎么活? 孔捷听完了也很无奈,当即宣布关赵猛三天禁闭,写出一千字检查,然后跟着张老太太去看望受伤的老张头和受到伤害的张婷。 贾梗也要求跟孔捷一起去,孔捷虽然微觉诧异,却也没有反对,点头默许了。 在经过赵猛身边时,贾梗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说道:“敢跟毛熊动手不是错,可是不自量力就不对了,自己能吃几碗干饭不知道么?你以为你是吉万山?霍元甲?还是韩慕侠啊?” 赵猛正窝火得不行,眼见孔捷已经出了院子,哪还肯受贾梗的奚落,咬牙切齿地低声回怼:“我不行,你行吗?你行你上啊!” 贾梗龇牙一笑,低声道:“是吗?那你就听好吧,其实我就奇怪一件事,你咋不用你的枪对准毛熊的脑袋呢?” 说完,也不等赵猛回答,就快步追了出去。 来到张老头家里,孔捷亲切慰问了躺在床上的张老头父子,这对父子一个被毛熊打断了腿,一个被毛熊踹闪了腰,总之都是起不来床的伤。 张婷倒是没有受到什么物理伤害,只是心理伤害太过严重,一心只想跳冰窟窿,逼得营长只能派两个女医护兵轮流陪着,唯恐一不留神跑出去寻了短见。 张婷住在里屋,看见孔捷和贾梗等人进来,捂着脸只是哭,说话就只四个字:我不活了。 没办法,身子都被毛熊看去了,这还怎么活? 这年代的姑娘跟后世不同,后世的女人巴不得身无寸缕,尽可能地把身体暴露在外,这个时候的女子最多只露脸和手,脖子都不肯露外面。 面对如此局面,孔捷也是束手无策。别看他身居边防军最高指挥官,还真就没法给这家老百姓做主。 其实大家都明白,人家老张头一家要的是什么。是口头安慰?物质补偿?还是处理赵猛?都不是。 这样的事情,在老百姓朴素的观念里就只有一个处理办法,那就是抓住流氓犯枪毙,枪毙了流氓犯,姑娘才能活下去。 可就是这个处理办法,孔司令给不了,不仅他给不了,这个年代里的绝大多数军警都给不了。 或许把孔捷换成李云龙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但也只是或许而已,而且这样的或许不可能实现。 张婷的父亲说,江对岸的毛子兵惦记他家张婷不是一天两天了,年前那一次毛子兵进屯子,就从半道上跟在张婷的身后记住了家门。 贾梗相信张婷父亲说得是真的,因为张婷长得真的很水灵。 足有1米70的身高,肌肤白得像雪,却比雪更细腻。不施粉黛,丽质天成,纵然此时哭得梨花带雨,颜值上都不逊于郑焦二李四女。 就这容貌,别说毛熊了,就是本盗圣看见一次,都想来第二次。 老张头和老张头的儿子都趴窝了,意味着打鱼的和做鱼的都歇菜了,就连端盘子上菜的服务员都不肯出门了,孔捷招待贾梗边塞三珍的设想就落了空。 晚饭是炊事排的战士操持的,鱼当然不缺,没有大马哈鱼还有冻好的鳌花和狗鱼,配上酸菜白肉粉条和干椒干豆腐,无论从口味上还是质量上都过得去。 菜过得去,只是这场接风酒却喝得很是沉闷,不论是孔捷还是贾梗,都只闷头喝酒吃菜,看起来都很不高兴。 直到酒足饭饱,贾梗才说了这顿饭唯一的一句话,“孔叔,如果有一种地雷能够识别敌我,自己人踩上去不炸,敌人踩上去就炸,你敢不敢把它埋在珍宝岛上?” 第186章 最炫民族风 孔捷听了先是一愣,然后摇头苦笑:“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地雷?别开玩笑了。” 贾梗道:“我这不是说如果吗?我就问你如果有这种地雷,你敢不敢用?” 毫无疑问,地雷是可以炸死人的。贾梗觉得孔捷的部队不可能没有地雷,但是既然他没有把现有的地雷用上,就只有一个原因——埋在对方的领土上肯定不行,埋在自己的领土上又怕误伤己方军民。 其实贾梗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目前他的空间商城里还真有这样一种地雷,简称智能地雷。原理什么的就不说了,只说这种地雷的确能够识别敌我,而且识别率是百分之百。 由于这种智能地雷包含的应用科技并不超过2024年,所以兑换价格也不算贵,10个嫉妒值就能兑换1颗,只要孔捷敢要敢用,那就兑换给他几百颗甚至一千颗又何妨? 什么?嫉妒值不够?没事儿,大不了,就在这姚家屯住上两天,最近老妈和于莉收获的嫉妒值虽然有所下降,加起来一天也能有一万多点入账。 再不行,就把空间里收来的黄金吸收掉,喂给空间。那堆黄金足有11吨,ai说了,1克黄金可以兑换1点嫉妒值。 贾梗之所以没有立即兑换掉这些黄金,主要是担心还有别人知道这件事并且能够追查到自己的头上来,留个余地,实在不行就把黄金吐出去消灾。 孔捷和贾梗对视良久,终于说道:“如果真有这种地雷,我当然敢用!” 贾梗展颜笑道:“这就对了嘛,也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抗日战争时期,咱们对付日本侵略者,地雷都是埋在自己国土上的,有谁能说这样埋雷不对?现在毛熊也是入侵,在咱们的国土上踩着地雷,那不是活该吗?炸死它狗日的!” 贾梗这么一说,孔捷也笑了,“大侄子你真有意思,道理是没错,可是上哪弄这样的地雷去?” 贾梗寻思片刻,道:“这样吧,我借你的电话用用,让人明天空投一箱试验品过来,让你看看效果再说。” 孔捷惊得目瞪口呆,“你能呼叫空投?是咱们空军吗?” 贾梗小脸一板,一指自己穿的空军夹克,“孔叔你也不看看我穿的是啥,别的你就别问了,不该问的别问,你忘了保密条例了?” 营部的里间是孔捷的独立办公室,办公桌上有两部电话机,一部民用,一部军队专线。 孔捷的意思是,如果贾梗要使用军队专线,就必须在他的监督下进行,贾梗直接就把专线电话机的电话线拔了,把线头交到孔捷的手里,然后连推带搂地把孔捷赶了出去。 我用民用电话,不让你在旁边,这样总可以吧? 当然,贾梗所谓的打电话只是一个噱头,哪有什么空投?那不过是凭空出现大宗物资的一个借口而已。 如果要查贾梗用这部民用电话的通话记录,那么结果会是虎林邮电局总机转鸡西邮电局总机再转燕京市邮电局总机加一个燕京市的电话号码,全部通话时间是5分钟。 至于燕京市的这个电话用户是谁,不好意思,你所查询的号码是空号。 从营部里出来,孔捷就准备给贾梗五人安排住处,屯子里面没有现成的客房,就只能找老百姓家借住,当然部队上会支付给住户一定的住宿费用。 贾梗强烈要求住在老张头家里,理由是要让四个女伴替代女兵去给张婷做一做思想工作。 孔捷略一寻思,觉得兴许远来的和尚会念经,贾梗这小子行事总是给人惊喜,能收到效果也说不定,就同意了这个请求。 他却不知,随着贾梗五人入住张家,贾梗酝酿的一个惊天计划已经拉开了帷幕。 公元1965年,2月21日,6点整。 乌苏里江东岸,苏俄太平洋边防军区第57边防总队下属、下米海洛夫卡哨所中,所长伊万?斯特列利尼科夫在床上翻了个身,昨夜过量的伏特加令他又是头痛又是口渴。 他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天色,想起床喝点水解渴,又想继续睡一会缓解头痛,纠结中,忽然又感觉尿意鼓胀,可一想到外面的寒冷,又想再憋一会儿。 唉,每天早晨都会这样、像是即将赶赴刑场一般,在温暖的被窝里挣扎,无论所长,还是下面的士兵。 什么?应该爬起来看看中国人会不会过江实施报复?不存在的,不论你在对岸搞出多大的事情,他们都不会过来报复,他们只会站在珍宝岛上一遍又一遍的抗议。 哈哈,他们就是一群懦夫,是匍匐在苏维埃大熊脚下瑟缩颤抖的鹌鹑。所以我们边防上伟大的英勇的战士们只需睡到自然醒就好。 回想起前天的胜利,伊万的心情好了许多,琢磨着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对面应该不会想到我们再去抢人,总队长可是说了,不惹得对面军人追来东岸,就不算完成任务! 想到这里,伊万又忍不住暗骂谢尔盖和安德烈两个士兵,都怪这两个蠢货,说那个姑娘长得实在美丽,以致于当时没忍住就扑了上去。 那个中国姑娘能有多美?你们倒是把她扛回这边来啊!然后大家一起欣赏一起玩,如果她真的很美,那么对岸就一定会过来要人的,只要对岸有人过来,我们的任务不就完成了? 嗯,今天继续,继续,继续!实在不行,今天我就亲自过去抢人!美丽的姑娘,怎么能让谢尔盖和安德烈这两个混蛋先玷污呢? 伊万所长浮想联翩,禁不住一阵心头火热,忍不住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推开了望窗,换一换室内的污浊的空气。 强烈的冷空气从窗口对流进来,伊万所长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抓起棉裤穿上,扎腰带时,却听见一缕微弱而又奇怪的音乐随着窗外冷风灌了进来。 他顾不上扎好裤腰带,抓起挂在床头的望远镜,凑近了望窗察看,却看见了一幕前所未见的奇异景象。 如墨的夜幕下,江心西侧的珍宝岛岸边灯火通明,亮似白昼,灯光最亮处,正有一个身穿飞行夹克的中国男孩,带着四个穿着貂裘的绝色美女在跳舞。 而那欢快、热烈,且极具节奏感的音乐就是从那里传来的。熟悉汉语的伊万甚至能够听懂歌词,唱的是: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第187章 猎熊 贾梗只用一句话,就说动了张婷跟他一起出门,他说的是:“你就算不想活了,也得先报完仇再死,对不对?” 所以张婷就跟贾梗五人出来了。 张婷本来是不相信贾梗有这个本事的,人家孔捷那么大个司令,一个营好几百名荷枪实弹的士兵,都没有办法给自己报仇,你一个半大孩子凭啥吹这个大气儿? 只不过跟随贾梗的四个美女却给了她些许信任。没错,是信任,而不是信心。 张婷觉得,这样四个如花似玉的美女站在珍宝岛岸边,绝对能招得对岸那群毛熊疯狂来抢,那么,难道贾梗疯了吗? 虽然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贾梗会怎样对付那些可恶的毛熊,但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那就是贾梗绝对不是跑到这江心给毛熊送美女的。 就这样,张婷亲眼看着贾梗从他的书包里拿出来不用电线的电灯泡,挂在树梢上再点亮,又看见他鼓捣一个不知何时摆在脚下的黑色箱子。 张婷不是文盲。她在鸡西市里上高二,只在寒暑假才会回来给爷爷帮忙,所以她是有见识的。 可纵然她再怎么有见识,也理解不了贾梗此刻摆弄的一切,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认知,甚至超乎了她的想象。 即便焦艳姐姐已经告诉她,那个如同一个相框摆在黑箱子上的、里面有一男一女在教广场舞的东西叫做平板电脑,她还是无法理解。 什么叫广场舞?什么叫平板电脑? 贾梗也没办法,总不能就在这黑漆漆的夜色里傻站着,总得弄点动静把毛熊吸引过来吧? 所以就想出来这么个招儿,咱跳广场舞,这玩意比忠字舞好看,比大摆锤端庄。 最关键是这玩意易学好上手,只要跳舞的不是大妈就不招人烦。 于是乎,当他接通了高分贝低音炮蓝牙音箱,就带着四大美女跟着ipad里的王广成跳了起来。 令人不爽的是,毛熊还没有来,我军的边防巡逻队先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带队的排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急哧白咧地过来干预:“你们是干什么的?在这里瞎搞什么?招来对面的毛子兵怎么办?” 贾梗能够理解这位排长是为自己好,他甚至能够容忍这位排长不分青红皂白就训斥的态度。但是他无法容忍这位排长那畏敌如虎的心态! 就暂停了音乐,冷冷怼了回去。 “你管我是干什么的?我是中国的老百姓,这里是中国的领土,没错吧?中国的老百姓在中国的领土上跳跳舞,咋了?犯法吗?你管得着吗?你都管不着,毛熊就更管不着了,对不对!哪凉快哪歇着去!” 那排长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喝斥?正欲发怒,一名巡逻队里的战士跑到排长身边,耳语一番,排长的表情渐渐惊异起来。 贾梗当然听得见那战士的耳语,这战士却是昨晚看见过孔捷招待自己一行五人的,知道自己是孔捷的客人。 那排长很不情愿地改变了态度,劝说道:“就算你是孔司令的客人,也不能在这里玩啊,这里太危险了,出了事儿我可担不起责任!” 这话倒是在理儿,贾梗便也改变了态度,说道:“我敢在这里玩,就说明我不怕惹事儿,倒是你们这些边防军,趁早躲远点,别一会儿溅一身血,到时候说不清楚了。” 那排长惊得张大了嘴合不拢,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在这是故意引毛子兵过来干架的?你这又是孩子又是女同志的,怎么跟毛子打啊?” 贾梗笑道:“那就不用你操心了,实在不行你就躲远点看着,嗯,你也可以派人回去报告你的上级,这都是你的权力,就别再劝我了,我起早贪黑的准备这些也不容易,怎么可能让你撵走?去吧,离远点,藏起来哦……” 那排长很是无奈,却也知道说不过贾梗,只能派人回去报讯,然后按照贾梗的要求,带着巡逻队躲到了不远处的树丛后面。 就在我方巡逻队后撤的同时,对岸已经有十几道手电光亮起了,贾梗知道对面的毛熊出来了,就很开心,戳了下播放按钮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于是歌照唱、舞照跳。 只说东岸这边,伊万上尉召集了哨所总计34名士兵,连留守哨所的都不安排了,打着手电筒来到江边,却没有立即踏上冰面。 虽说这个季节里的乌苏里江冰面足以承载t62主战坦克来去自如,但此刻珍宝岛上的西洋景实在是前所未见,这让经验丰富的伊万上尉不得不谨慎一些。 “先别过去!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中国人给咱们设下的圈套?” 伊万上尉的疑虑招来了士兵们一阵哄笑。 “什么圈套?我只看见了四个圈套,都在裤子里呢,哈哈哈……” “就是,咱们冲过去揍趴下那个小孩子,一人扛一个美女往回跑,就算有埋伏还能咋地?” “阿廖卡说得对!这么漂亮的姑娘,咱们扛着往回跑,就算吃了枪子都不亏!” …… 伊万上尉觉得士兵们说得好有道理,就嘱咐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次千万不能像谢尔盖和安德烈那样现场办事,必须把人抢回哨所!违者军法从事!” “是!” 34个士兵同时答道,伊万上尉很是满意,大吼一声:“大家跟我一起冲,乌拉!” “乌拉!” 35名毛熊喊着乌拉冲上了江面,35道手电光漫天飞舞,而贾梗五人就好像没看见似的,仍然悠悠地跳着最炫民族风。 这可就把张婷和躲在树后的巡逻队战士们急坏了,这些人原本觉得贾梗只是为了吸引毛熊过来,然后来个诈败之类的计策,把毛熊引到提前设下的伏击圈里……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半大小子,是真想给毛熊送美女祸祸呀? 巡逻排长还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冲上去阻拦毛熊,毛熊们已经冲上了珍宝岛,冲到了贾梗五人的面前。 然而下一刻,就看见毛熊们如同被割的麦子一样一排排地倒下,巡逻战士们瞪大了眼睛,还用手背擦了擦,才看清贾梗和三个美女拳打脚踢,任凭毛熊个个长得人高马大,却没一个是他们四个的一合之敌! 只不到半分钟的时间,35头毛熊已经尽数倒下,没有一个还能站起,个个挣扎着、翻滚着惨叫哀嚎。 雪亮的灯光下,贾梗回过身来,冲着张婷微微一笑,招了招手道:“你过来,看看这里面都有哪个去过你家?把他们找出来!” 第188章 前方雷区,小心地雷 虽然在国人的眼里,毛熊长得都差不多,但是张婷还是很快就找到了曾经闯入她家里的谢尔盖和安德烈。 贾梗随即把这两个流氓犯上身提了起来,半坐在地面,对张婷说道:“来,踹!使劲儿踹他们!” 这时候就看出来东北女孩的勇敢天性了,张婷二话不说,狠狠地连踹了两人十几脚,直到用力过猛,自己险些摔倒,贾梗才一挥手,“差不多了,报仇了没?” 张婷瞪着被贾梗扔到雪地里的两个恶棍仍不解恨,说道:“棒梗哥,你有没有刀?” 贾梗哈哈一笑道:“哎哟,这可对不住了,我江湖中闯名号,从来不用刀,我不用刀……” 贾梗一边唱,一边走近张婷身边,忽然搂住她的肩膀,嘴唇贴着女孩的耳垂说道:“你放心,他们两个最多还能活四十九天。” 此时张婷对贾梗已是不尽感激,丝毫不觉得贾梗这样的亲昵有什么不妥。 旧思想就是这样,这件事儿过后,张婷这辈子要么终身不嫁,要么只嫁贾梗,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接近7点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孔捷的吉普车开到了珍宝岛上,一下车就跟着带路的战士跑到岛西岸边,看着江面上艰难爬行的毛子兵目瞪口呆。 好半天才醒过神来,看着笑嘻嘻的贾梗说道:“我说你、你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你怎么敢……” 孔捷说不下去了,因为这事儿实在没法责怪贾梗,还是那句话,中国人在中国的领土上跳舞,敌人侵入辱我妇女,暴揍他们一顿不应该吗? 孔捷只是万万也没想到,贾梗竟然敢深夜跑到边境线上来钓鱼执法,嗯,严格说来这也不是执法,这是正当防卫。钓鱼防卫! 孔捷只是有些奇怪,他用不着望远镜,只略略数了一下,就知道此刻冰面上艰难爬行的毛子兵已经是对面哨所里的全部。可是这些人为什么爬的这么慢呢? 他忍不住问贾梗,贾梗先是人畜无害一笑,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腿都打断了,拇指也都掰断了,能用于爬行的零件不多了。” 孔捷不禁打了个冷战,这小子下手也忒黑了,这是把对面35个士兵都废了啊,即使趴着也开不了枪了。 便叹了口气说道:“你看着吧,老毛子不会就这么算了,肯定还得过来找场子。” 贾梗呵呵一笑,冷然道:“我还担心他们不来呢!他们不来,我的地雷不是白瞎了?” “什么?你真搞来了地雷了?啥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见飞机的声音?” 孔捷嘴上是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应该怎样给上级汇报,至于贾梗是否真的弄来了那种神奇的智能地雷、他已经顾不上刨根问底了。 边境上发生了这么剧烈的冲突,不上报是不行的,而且一旦毛熊集结重兵过来找场子,冲突随时都有可能转变为战争。 到时候上面是一定会追查事件起因的,也不知道贾梗钓鱼防卫的说法能否取信。 事情果然一如孔捷所料,上午8点10分,江对岸响起了柴油发动机的轰鸣,三辆装甲车和两辆坦克开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百名毛子步兵。 孔捷立即下令:“全体都有,准备战斗!” 对于这种情况,孔捷这边也是早有预案,只不过他们的预案也就是在珍宝岛中央土丘的西侧反斜面构设前沿阵地,埋伏一个连的战士,配备几挺重机枪、几杆40火箭筒。 至于二线阵地以及炮兵阵地,则是设在了乌苏里江的西岸。 眼见敌人的装甲车和坦克开到了东面江面上,孔捷便招呼着战士们进入岛上阵地,同时勒令贾梗等人返回姚家屯,“你不能待在这里了,还有你们几个女同志,赶紧回去!” 贾梗知道这时候再跟孔捷掰扯也掰不过,而且也没有时间跟他解释,就乖乖地带着五个美女离开了珍宝岛,只不过也仅仅是离开了珍宝岛而已,到了岛西的江面上就放慢了脚步。 这边孔捷则再也顾不上去管贾梗几人,连续发布命令,安排通讯兵呼叫其它团、营作战单位,该进入后备阵地的进入阵地,该设定火炮诸元的设定诸元…… 孔捷不知道的是,苏军这边的确是奔着扩大冲突来的,却也没打算就此发动战争,毕竟之前的冲突他们这边不占理。 苏军的设想是,既然我们跟你们练拳打不过,我们就开着战车和坦克来,反正我们就是要上珍宝岛,只要你们先开枪开炮,那就可以发动战争了,反之如果你们不开枪开炮,那我们就在珍宝岛上耀武扬威一番再回去,又或者干脆在岛上建哨所占领。 孔捷当然不敢赌毛熊是怎么想的,此刻他只能准备战斗,要把武装到牙齿的敌军赶出我国的领土。 这一刻,珍宝岛上我军的枪口炮口已经对准了岸边的位置,只等敌军登岛后孔捷一声令下,就倾泻出压抑了很久的怒火。 然而就在下一刻,敌军的两辆装甲车和一辆t62坦克开上岛上陆地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人们先是被“轰轰轰”三声巨响震得耳朵失了聪,随即就看见两辆装甲车陡然飞上了天空。 这尼玛是什么高科技的装甲车?怎么还能飞呢? 哦,是被炸的! 什么炸的?地雷? 哪里来的地雷?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就连t62坦克都蹦起了三尺高,又落在地上,肯定是不中了。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地雷爆炸的位置……这、这不是贾梗他们几个唱歌跳舞的地方吗?这里怎么可能有地雷? 如果这里有地雷,岂不是早就把贾梗炸死了? 苏军也被炸懵逼了,己方车辆开上冰面的时候还看见一群中国人站在珍宝岛的岸边,这里怎么可能有地雷呢? 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两辆装甲车一辆坦克连同车内车外的四十几名士兵,就这么一命呜呼了,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只剩下散了架的车辆残骸、血肉横飞的残肢败体,以及岛边雪地上的醒目殷红。 直到此时,一名瑟瑟发抖的苏军装甲车驾驶员才震惊地发现,在岛边冰面上插着一块木牌,牌子上面有中俄两种文字,写的赫然是:前方雷区,小心地雷。 第189章 孔捷的忧虑 贾梗的这波操作可谓是无懈可击,主打的就是一个任你如何不要脸也别想讹人。 没办法,凡是见过后世现代种种奇葩事件的人,基本上都懂得如何完美地规避责任,不然不出三集就得被人讹死。 就比如进超市抢活动鸡蛋却因大理石地面滑倒的老太太;又比如跑到邻居家院子里偷韭菜回家包饺子却误食秋水仙中毒的大妈一家子;再比如跑到人家室内偷盗电瓶车却因触电身亡的小偷家属…… 令人费解的是,上述各类现代人,往往披着“弱势群体”的外衣,提出的种种无理要求竟然能够得到满足。 上辈子的贾梗就是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一员,跟后世亿万个现代同胞一样,学会了遇事儿绕着走,学会了冷眼旁观,学会了360°无死角的完美规避责任。 后世的超市以及大型公共场所都会在大理石或瓷砖地面上设置或张贴醒目标志:小心地滑。其用意就是这种地面天然光滑,你不小心摔倒了就是活该,别想讹诈地面所属单位。 如今贾梗在珍宝岛岸边竖了这块“小心地雷”的牌子就是汲取了后世超市的宝贵经验。 我在我国领土上埋地雷,而且还明文警示你们了,就这样你们还要轧上去,炸死怪谁?反正怪不着我国,对吧? 贾梗觉得,这个时候的苏修固然秉承着他们这个民族固有的无耻和卑鄙,但终究还顶着红色阵营老大的名头,想来不至于无赖到偷人家韭菜包饺子结果被秋水仙毒死还要打官司索赔的地步。 那些第三世界的国家、那些红色阵营里的小弟们可都看着呢,你当老大的这么欺负你家老二、真的好吗? 贾梗觉得这个时候苏修的伊里奇书记还不至于那么不要脸,所以这个哑巴亏他大概率得吃下去,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就完了,事情闹大了吃亏的还得是他毛熊。 这不,苏军尚未登岛的装甲车和坦克,以及跟在后面的毛熊士兵都撤了,灰溜溜的,来的时候有多威风,走的时候就多狼狈。 如此不费一枪一弹,就打跑了气势汹汹的苏修侵略者,整个珍宝岛上的指战员不禁纵情欢呼,这欢呼连同战况一起传递到江岸的二线阵地,江岸军民也跟着欢呼起来。 “我们胜利了!” “毛主席万岁!祖国万岁!共产党万岁!” 这欢呼声响彻乌苏里江畔,响彻林海雪原,仿佛银装素裹的山川大地也沸腾起来。 欢庆的氛围中,只有孔捷心有余悸,一面担心苏修会不会调集海陆空三军卷土重来,一面发愁自己怎样给中央做出汇报。 这个事件里面的有些人、有些东西,他不好写啊! 孔司令愁眉苦脸地看向贾梗:“小贾啊,你说咱们这动静是不是搞得太大了?” 在孔捷看来,用拳脚打废了三十几个毛熊边防兵尚在承受范围之内,可这回可不是打废了那么简单了,这是炸废了人家的装甲车和坦克,连带着还炸死了好几十条人命,这妥妥的是战争开始的节奏啊! 毛熊都多少年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了? 贾梗懂得屁股决定脑袋的道理,自己没在人家孔捷的位置,看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所以一时也没想好该怎么安慰对方。 该说的道理已经说过了,事实明摆在这里,他毛熊就是活该,你还要怎样? 听得孔捷话里话外的、还有点埋怨自己闯祸的意思,顿时就不爽了,说道:“孔叔你就知足吧!我这已经是很为你着想了,才费劲巴拉地搞了这出防御战,要不是为了你,我直接就杀到对面去了,清朝的时候他们可是杀了咱们很多人的,也许有人忘了,但是我没忘!” 孔捷听罢,又感觉嘴里发苦了,宝宝心里苦啊!摸出来已经压扁了烟盒的华子点燃一根,忧心忡忡道:“唉,大侄子,你应该知道咱们国家的实力比人家差得太多啊,这真打起来,咱们又得拿人命去填……” 贾梗笑道:“行了孔叔,别杞人忧天了,我借他毛熊一个胆子,他都不敢大打,最多也就是在国际上咋呼两句,如果真打起来你也别怕……” 说到此处,贾梗凑近孔捷的耳朵说道:“你侄子我可不是只有智能地雷这么简单,真惹急了我,我直接灭了他整个国家。” 孔捷这次是打死也不信了,见过吹牛逼的,没见过这么能吹的,可是贾梗弄出来的所谓智能地雷却又让他不得不服气。 刚刚贾梗已经给他看过了实物,就是银白色的椭球状物体,大小如同鹅卵,随手扔在雪地里便无迹可寻。只是不知道这玩意怎么就能识别敌我,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爆炸威力。 欢呼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叔侄俩还在说着悄悄话,却有一辆吉普车沿着西岸江面疾速驶来,来到岛边停下,下来一个身穿呢子大衣、头发银白、戴着金丝眼镜的外国中年女人。 贾梗循着孔捷迎接的脚步看过去,只见这位女士个子很高,甚至比张婷还高一些,脸上颇多皱纹,令他想起了英语课本上那个grandma的图示。 孔捷与grandma热情握手,并说道:“安娜女士,你来的正好,正好看看苏修侵略者的无耻行径……” 安娜女士是个中国通,能听懂汉语,说的却是不够流利,也不知道是冷得还是急得直跺脚,用中英参半的语言说道:“真是气死我了,我从七里沁岛采访回来,走到半路就看见边防战士进入阵地……” 她一边拿起照相机四处拍照,一边询问战况结果,“孔将军,你的部队伤亡怎样?真的很遗憾,没能看到当时的场面,错过了掌握第一手材料的机会。” 贾梗跟在孔捷和安娜的身后,闻言便是心中一动,追上去说道:“安娜女士你好,我是贾梗,是你在雪城旅社套房里的客人,你不必为了第一手材料懊恼,之前的战斗过程,我已经拍下了摄影胶片,等我回去冲洗、定影后就可以交给你!” 第190章 纪录片 安娜女士不愧为当代新闻界的翘楚,对新闻热点有着非同寻常的狂热和追求。 一听说贾梗手里有胶片,顿时什么都忘了,也不管贾梗是不是关系户,更不管贾梗这小小年纪从哪弄的摄影机以及会不会摄影,兴奋地拉住了贾梗的手。 “真的吗?太好了!那你赶快回去把胶片洗出来。” 贾梗含笑点头,又对孔捷附耳说道:“你先别忙着写报告,也别急着打电话,你就以坚守前线以防敌军反扑为理由,等看完了电影再说。” 孔捷一时不明所以,贾梗又解释道:“你应该知道这位安娜女士的背景,她提供的新闻报道最有说服力,我保证她看完了电影就会写出一份最有利于你的新闻稿件!” 孔捷当然知道安娜是教员的老朋友,如果贾梗真的拍下了战斗的全过程并交给她,那就等于直接交给了教员。 那么很显然,自己的汇报也要跟贾梗提供的电影内容保持一致才行,否则就是谎报军情。 贾梗的动作很快,跑到张婷家里用棉被遮住窗户,像模像样的搞出来一间小黑屋,又把别人都撵到外面,在里面鼓捣了半小时。 之后他出来把孔捷、安娜、张婷和其他四位美女叫了进去。 人们来到室内,发现这间屋子里面已经大变样,北墙上的窗户被一张雪白的银幕挡住,炕桌上摆着一台谁都没见过的机器。 “这是便携式三十五毫米胶片放映机,我就用它给大家放映我拍摄的纪录片。” 贾梗一边解释,一边安排孔捷、安娜以及其他五女在炕上坐好,然后关灯,开动了放映机。 影像开始播放,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珍宝岛的西侧江面的远景,有我国几个渔民在凿冰捕鱼,镜头推近,是张婷的一张特写。 这段影像的内容很好理解,意为勤劳勇敢的中国渔民在自己的领土上辛勤劳动。 镜头切换,三十五名苏军从江东冲入江面,吹着口哨,喊着“乌拉”、“姑娘”等关键词。 镜头再换,珍宝岛上,张婷放下了手中的渔具,看向东方,美丽的脸庞上尽是惊慌。 下一刻,我军一队巡逻战士出现在张婷的身后,一名排长拿着喇叭用俄语发出警告:“这里是中国的领土,请你们立即停止脚步!重复,这里是……” 然而苏军却置若罔闻,仍然撒着欢冲上岛岸,我军战士迎头挡住,双方激烈地打在一起…… 镜头再转,就是之前双方格斗的战场,画面里没了苏军的影子,只有几名我军边防战士在挖掘冻土,像是在敷设地雷。 然后镜头对准了珍宝岛西岸的边缘,那里竖起了一块警示牌,上面用中俄双语写着:前方雷区,小心地雷。 再然后,就是苏军的装甲车和坦克带着乌泱泱一群步兵过江登岛,却被地雷炸的抱头鼠窜。影片至此结束,总计片长3分23秒。 整部影片中,出现过的人物都是真人,包括我方姚家屯里的几个渔民,包括张婷本人,包括巡逻排长孙家福,以及他带领的一排巡逻战士。 即便是未能亲眼看见之前搏斗过程的孔捷,也知道这部纪录片绝对不是真的。更何况曾经亲身经历全程的五个美女? 这部影片里面从头到尾都没有贾梗和郑焦二李五人,而作为巡逻队的三团二营二连一排的战士们,也根本没有在岛上埋过地雷。 这六人都把目光投到贾梗的脸上,很想问一问贾梗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已经不能用神奇来形容了,这根本就是神迹! 但是他们现在却不能问,因为旁边还有一个美国记者安娜女士。 更因为,这部纪录片绝对可以作为最“真实”的原始影像呈送上去,这部影像中的一切细节都更加合理,更加令人相信。 任谁看过这部片子,都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毛熊边防兵无视警告,悍然闯入我国领土抢鱼抢女人,被我边防战士制止后,又组织了机械化部队强行入侵,结果被炸得铩羽而归。 纵观这场冲突的全过程,我方边境军民做到了坚守国土不容侵犯,有理、有力、有节地维护了国家的主权,扞卫了民族尊严! 可以设想,这样的一部纪录片送到中央,必将得到领导人的首肯和表扬。 甚至于,如果这部片子能在国际上公开放映,必将形成强大的国际舆论,揭开苏修最后一层遮羞布,令其无话可说,更无法实施报复! 贾梗拉开电灯,把放映机里的胶片取出,装进一只塑料盒里,交给了安娜女士,说道:“因为目前就只有这一份原始胶片,如果你要将它作为第一手新闻资料的话,那么对外你只能宣称这是你拍摄到的,懂我的意思吗?” 安娜女士激动万分地接过塑料盒:“呕买噶,咕的兆伯,三颗油外瑞骂吃……” 但随即又摇头,继续用英语说道:“这是你亲手挖掘到的重磅新闻,我怎么可以窃为己有呢?这样不好吧?作为一名新闻记者,我不能……” 贾梗摆手打断对方,也用英语说道:“我又不是新闻记者,我只是一名普通小学生,怎么可能拍摄到如此具有新闻价值的影像?公布出去不但没有人信,更可能因此引出很多麻烦,甚至会影响到这部纪录片的真实性……” 贾梗的理由非常充分,很快就说服了安娜,甚至孔捷和郑晓慧、李苑香以及李爱红也都听懂了贾梗的意思。 是啊,有关两国争端这样的新闻,只有在第三方的手里拿出来才更具说服力,否则极易形成“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扯皮。 其实在这个时代,不论谁说,也不论怎样说,这部影片的真实性都是无可置疑的。 因为这个时代里没有电脑制作、更没有ai制片,没有诸如滤镜、美颜、抠图、替身、ps、虚拟影像等特技特效,谁能想到这部纪录片是贾梗空间里的ai制作、又翻录到35毫米胶片上的? 第191章 今日痛饮庆功酒 由于孔捷给上级汇报的电话里提到了“安娜拍摄的”纪录片,作为证据,上级要求孔捷立即安排专人专车护送安娜女士前往燕京。 整整一天下来,江对岸都没有什么动静,通过望远镜观察可知、对面的下米海洛夫卡哨所新来了35名毛子兵,分成了三批沿着东岸巡逻,再也没有涉足江面一步。 这一天除了“看电影”以及打电话报告之外,其它的时间里孔捷都在珍宝岛前线视察,就连午饭都是勤务兵送到岛上去的。 营部这边,张婷终于回到了食堂,又在食堂里忙忙碌碌了一整天,给贾梗五人做了一餐丰盛的午饭。 贾梗发现,这位东北美女的厨艺真心不错,尤其是在鱼类的烹调上,其厨艺比之四合院名厨傻柱都不遑多让。 到了晚上,提心吊胆了一天的孔捷终于回到了营部,先是召集了各师、各团的军官过来开了个会,安排了近期的战备工作,然后在营部食堂里搞了一次会餐。 这场会餐多少有点庆功宴的意味,按照孔捷的意思,本来是想把贾梗介绍给各级军官,公布他在这两场战斗中做出的贡献。却被贾梗拒绝了。 原本印象里嚣张至极的贾梗一反常态,低调的不要不要的,贾梗的理由更加充分,“你宣扬我什么?宣扬我一个人干废了三十头毛熊?还是宣扬我的智能地雷?” 上午的时候两个人就商量过地雷的问题,最终决定还是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为妙,那些已经炸了的就炸了,没炸的让贾梗收回去。 毕竟贾梗不愿意把他能搞来黑科技武器的事情闹得天下皆知,可既然这样,孔捷也就不敢再用智能地雷了,否则若是有人发现了这种神奇的武器,孔捷又该怎么解释? 事实上即便眼下,也是有一些人发现了这个蹊跷的,因为当时从贾梗五人跳舞直到敌军的装甲车登岛,期间根本没人在那个位置布雷。 只不过只要孔捷不做说明并且下达了封口令,那些巡逻战士也就只能把这个疑惑埋在心里,最多只能猜测是贾梗在跳舞之前埋设了专用的反坦克雷。 常规的反坦克雷是不会被行人踩爆的。除此之外,别无解释。 晚宴时贾梗和孔捷等一众军官没在一个房间,贾梗见张婷忙的辛苦,强行把张大美女从厨房里扯了出来,接替了她的工作。 贾梗的本意自然是让张大美女也能按时吃顿好的,结果却是孔捷等人美美地享用了一桌预制菜,还都交口称赞姚家屯营部的厨师水平高。 贾梗这一桌当然不能吃预制菜,虽然那玩意口感确实不错,品类也极丰富,可终究属于科技与狠活,贾梗施展出川菜绝技加谭家菜绝活,让张婷和其余四女得以大饱口福。 贾梗露的这一手惊到的可不止是孔捷和张婷,就连郑晓慧、李爱红和焦艳也是首次品尝他的手艺,只有李苑香在婚礼上吃过贾梗做菜,早知贾梗的多才多艺。 由于边境吃紧,所以孔捷那桌军官没敢喝酒,很快就散了席,各自回到岗位去了,留下孔捷来到贾梗这间,正好赶上贾梗端着最后一道水煮肉片上桌。 等到贾梗坐下,立即歉然道:“大侄子,兴凯湖我不能陪你去了,不过我可以安排妥当,派人跟你过去。” 贾梗对此表示理解,在孔捷即将出门时追了上去,低声询问丁伟的下落,孔捷说丁伟很可能是在大别山区的罗山五一劳改农场,并表示对此无能为力。 这一晚,贾梗这桌的6个人喝了很多酒。孔捷他们不喝酒是应该的,贾梗这桌却没有什么限制,尤其是贾梗认为菜太硬,不喝酒则对不起这么多硬菜。 美女们大多顺着贾梗的心意来,贾梗喝酒她们就陪着喝,只要贾梗高兴就好。这其中最顺从贾梗的莫过于李苑香,然后才是焦艳、李爱红和张婷。 似乎东北女孩都是天生的酒量好,而焦艳、李爱红和张婷恰恰都是从东北长大的,所以各个都是酒到杯干,贾梗喝多少她们就喝多少。 唯一的一个没有喝酒的是郑晓慧,自从年初六在石佛营被贾梗灌醉那次以后,郑晓慧就滴酒不沾了,问就是肩负保护贾梗的重任,时刻不能松懈。 郑晓慧的清醒无意间粉碎了贾梗的阴谋,今晚他本想灌醉其他四女,然后和李苑香成就好事的,怎奈郑美女不为所动,不禁意兴阑珊,只喝了七八两就不喝了。 此正是: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 只不过饶是如此,他这桌也喝光了四瓶茅台。 酒足饭饱后回到张婷家里,在酒精的作用下,五名美女里倒有四个精神亢奋,不想睡觉,李苑香就提议要打够级。 正好六个人,还有什么游戏能比够级更好玩的?正好她们在火车上没打过瘾,张婷不会也不怕,现教嘛,最多三把就会了。 于是贾梗就让会打的四个美女先教张婷怎么玩,趁这个工夫,他跑到隔壁给张婷的爷爷露了一手推拿针灸。 俗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贾梗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帮张婷报了仇,人家美女又死心塌地的报答自己,何不再帮她治好爷爷和父亲呢? 众所周知,中医的推拿针灸都是讲究经络和穴位的,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要想获得明显的疗效,主要看施术者是否身具内力。 当然,华夏大地自从远古至今,由于天地灵气日渐稀薄,到了清末民初的时候,已经很少有人能够练出内力了,再到新中国成立,身怀内力之人已经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而贾梗却是一个例外,他不但身怀内力,而且内力深厚,体现在推拿和针灸上面,那就是只要诊断出病症、再对症施为,效果就是立竿见影。 什么舒筋活血、正骨化瘀,只要内力输入,一切迎刃而解。施术完毕,张老爷子立马就下了床,非得要给贾梗他们做宵夜,不让做就跟你急。 至于张老头的儿子、也就是张婷的父亲,则是腿骨骨折,早有军医给治疗过了,还需将养多日,贾梗却是帮不上什么忙。 伤筋动骨一百天,伤筋好办,动骨就比较麻烦,纵然贾梗医术通神,能够让他提前一段时间康复,想要当场痊愈却是没有什么可能。 毕竟人体骨骼不是ppr管材,拿来热熔机一焊就妥。 第192章 爱你在心口难开 这一夜大家够级打得很不尽兴,最不尽兴的当属李苑香,因为和她一伙的是贾梗和萌新张婷。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贾梗治好了张爷爷的腰,张婷就开始流泪,而且无论大家怎样哄劝都止不住。 问她为啥哭她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摸了好牌也输,摸了烂牌更输,从开始输到最后。不论玩什么都是有输有赢才有趣味,这光输不赢还有啥意思? 让张婷这么一搞,李爱红、郑晓慧和焦艳也觉得没意思了,与只输不赢一样,只赢不输的游戏同样没意思。 这种无聊且无趣的牌局一直持续到凌晨1点,这时候张给大伙端来了三盘锅烙,给帅哥美女们解了围,六人如释重负,借坡下驴结束了游戏。 不得不说的是张爷爷的手艺是真的强,据说早年在雪城的老牌饭店都一处做过帮厨,这一次贾梗五人虽然没能品尝到他掌勺的菜肴,却有幸吃到了锅烙。 东北锅烙,可以看做是齐鲁水煎包和锅贴的另类做法,与淞浦的生煎包子或生煎馒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两世为人的贾梗始终认为、在上述几种名吃里还是东北锅烙最好吃。 在贾梗的记忆里,上辈子他只吃过肉丸馅、也就是纯肉馅的东北锅烙。就拿纯肉馅的来比较,东北锅烙肉香最浓,咸淡适中,且油而不腻。 反观其余两地,齐鲁的水煎包要么搞成了油煎包太过油腻,要么肉馅偏瘦鲜香不够,要么酱油太多遮掩了原汁原味,偏偏还都有点咸。 而齐鲁的锅贴则跟淞浦的生煎一样,失之于个头太小,在饭量极大的贾梗看来那就是喂鸟的,吃多少才能吃饱啊? 再说回此刻张爷爷做的锅烙,贾梗吃了一个之后,觉得比他上辈子吃过的所有锅烙都好吃,他怕这三盘不够他一个人吃的,就又从书包里拿出来一瓶西凤酒。 张婷自然是吃惯了爷爷的手艺,不会跟贾梗五人一起吃,抹了抹眼泪、抬头看向爷爷时,爷爷说话了:“婷婷你咋这么没眼力见儿呢?还待炕上坐着,你是且啊?快给小贾同志他们拿醋来!” 张婷连忙应了一声,就下了炕头,刚走进厨房,爷爷就跟着进来了:“你咋回事?人家小贾仇也给你报了,还把爷爷的伤治好了,你咋还哭呢?你哭啥?” 老爷子这么一问,张婷就不瞒了,流泪道:“贾梗……他们天亮就走了。” 张婷的母亲在鸡西工作,只逢年过节才回来住一两天,父亲又是早出晚归的渔民,所以打记事起,就是爷爷看大的,除了上学之外,都陪着爷爷在屯里的小饭馆。 所以这爷孙俩很是心意相通,别看张婷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人家贾梗天亮走了就走了呗,跟你有啥关系?可是当爷爷的就是能够听懂孙女的意思。 这是想跟着贾梗走啊? 可是听懂了归听懂,老爷子也没什么办法,这贾梗是干啥的都还不知道呢,人家身边已经有四个黄花闺女了,你想跟人家走,人家会同意么?而且就算同意了,他怎么安顿你? 只不过这些话老爷子并不打算跟孙女说,因为他知道这些话也正是孙女想问贾梗却问不出口的,所以他只问了孙女一件事:“鸡西的学校你不去上了?” 张婷坚定地点头,“不去了!” 其实张婷心里还藏着一件事,那就是她妈在鸡西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男方是她妈单位上领导的儿子。 她妈已经安排那男的跟她见过面了,而且直接把这事儿定下了,还说等她高中毕业就跟那男的结婚。 要不怎么说自古红颜多薄命呢,这女孩长得漂亮了走到哪里都有人垂涎、有人滋扰,那个领导的儿子生的獐头鼠目,自从她妈把事儿定下之后,天天堵在校门口要接她去吃饭看电影。 她当然不肯跟这样一个男的相处,就以学习为借口躲在学校宿舍不出校门,等到放寒假前两天请了两天事假回了姚家屯。 老爷子没有再问孙女为啥不愿意继续上学了,既然孙女已经铁了心,下一步的沟通就只能当爷爷的出面。 他让张婷把醋碟给贾梗他们端了过去,静等桌上四女放下筷子,就拿了家里的一坛虎骨酒出来,邀请贾梗:“小贾啊,你看闺女们都已经吃完了,要不,让她们先睡觉,咱换个屋儿,我这老骨头陪你喝点?” 贾梗正觉得一个人喝闷酒没意思,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张爷爷您这说的是啥话?要喝酒也得是我这孙子辈儿的陪您喝啊!” 于是整个炕桌转移到了张婷她爸那屋,老中青三代酒友继续开整。 酒过三巡,老爷子就开始盘道了:“小贾啊,俺老张家一家子受你大恩,这辈子算是报答不完了,可是这报不完也得报不是,我听说你天亮了就要走,这临走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家在哪?你在哪上学啊?以后报恩也好找到你……” 这话问的,贾梗顿觉不易回答,自报家门是没啥问题,可是家里已经客满了啊,身边这几个似乎都安排不下了,闹不好还得再挖地下四层,别在挖到地铁工程里去。 再说学校,红星小学六年级是不假,可是最后半个学期自己已经不打算再上了,去学校也找不到自己不是? 只不过这话还不能不回答,不回答就显得自己跟盲流似的,他犹豫了几秒,就还是如实说了,反正是很难找到自己,撒谎也没啥意义。 贾梗有些吞吞吐吐,张老爷子却觉得这吞吞吐吐很合理,人家小贾一看就是高干子弟,不愿意告诉别人家庭住址和学校很正常啊,于是一咬牙说道:“小贾啊,我老头子有个事情想麻烦你。” 这次贾梗答的很痛快,“有啥麻烦不麻烦的?有事儿尽管说!” 为了帮张婷,中苏战争那么大的事儿都惹下了,还有啥事儿是不能帮的? 见贾梗答得痛快,张老爷子的心头一宽,说道:“我们老张家没孙子,就这么一个孙女,我们一家子都当个宝贝养着,可你也知道,眼下这边境上都这样了,保不准哪天老毛子就会打过来,我和我老伴还有儿子都不怕,跟他们拼命就是了,可就是这个孙女,唉……” 贾梗听明白了,“您老是想让我帮你把张婷安排到别的地方上学是吧?这个问题不大!全国所有城市你尽管挑,不过我觉得她这学上不上也就那么回事了,不如我直接给她安排个工作。” 第193章 心想事成 张老爷子说得很在理,谁不担心老毛子卷土重来呢?没看见孔司令紧张的觉都不敢睡了? 的确,除了贾梗谁又知道珍宝岛战役要等到1969年才能打起来?而且即使是贾梗也拿不准了,在经过昨天早晨那场严重冲突之后,这场战争是否还会延迟到1969年再打都说不定了。 毕竟这场仗还打不打、主动权都在老毛子手里,这事儿贾梗是真的说了不算。 所以贾梗也认为张老爷子要把孙女转移出去是必须的。 可他万万也没想到的是,老爷子摇头之后说道:“不是让她去别的城市,我想让她跟着你,你去哪就带她去哪,你看行不行?” 贾梗顿时呆住了,很想说一句“固所愿也,不敢请尔”,不是,您老这么大方的吗? 就凭张婷那俏模样,就凭她那手厨艺,别看贾梗自己已经是特级厨师水准,也别看身边女人已经达到了两位数,可也不能总是自己这个大老爷亲自下厨伺候她们吧? 本盗圣也想享受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好吧! 不行,这事儿还不能表现出欢天喜地的模样,必须装一波! 于是他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等到张老爷子热切地为他又满上一杯,这才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跟着我,可是会吃苦的啊!” 张老爷子闻言心里就咯噔一下,不是吧,你身边那四个女的穿的是啥、吃的是啥,那叫吃苦吗?总不成轮到我孙女了就合起伙来欺负她吧? 可是这话也是不能问的,就也端起酒杯来说道:“小贾,张婷她的命都是你救的!还怕吃苦吗?以后她跟着你要是不懂事,你该说就说,该骂就骂,来,我老头子这杯敬你!” 说完就仰脖干了一杯,贾梗只好陪着干了,说道:“张爷爷你想哪去了?我怎么可能说她骂她?我说的吃苦就是……跟着我全国到处跑,这又是火车又是汽车的,风尘仆仆的很辛苦。” 这下张老爷子放心了,笑道:“这算啥辛苦?一般人儿想坐火车汽车还坐不起呢!对了,你全国跑是为了啥啊?” 贾梗神情一肃,“这个真不能告诉你,张爷爷,您别看我今年才十四岁,可是我已经是国家保密部门的工作人员了,也不要说是你,就是孔司令问我,我都不能告诉他。” 张老爷子父子听了不禁肃然起敬,又回想起孔捷对待贾梗的态度,还真是那么回事。 这场酒爷仨越喝越高兴,喝醉了黑夜喝醉了星辰,天亮时,一直想着心事没能入睡的张婷来到这个房间,有点喝高了的张老爷子当着贾梗和他儿子的面,告诉张婷心想事成了,只羞得张婷满脸通红,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 既然已经说定了,贾梗便使出了他泡妞的惯用伎俩——开始砸钱。 “婷姐,张爷爷可是说了,你今后跟着我就必须听我的话,你同意不?” 张婷用力点头,“我什么都听你的!” 贾梗高兴了,“好,那就从现在开始,你听我的,回屋去换衣服!” 张婷还有点纳闷,心说我已经穿了最好的新衣服了,还让我换什么?换旧衣服吗? 却见贾梗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来几个扁扁的塑料袋,递到自己的手上。 “喏,这个是保暖内衣,这个是保暖秋裤,这个是羊毛衫,这个是长裤,你现在就去穿好,好了再过来。怎么着?这第一天就想不听话?” 张婷刚想推却,贾梗一瞪眼,麻溜地回屋去换了。 与这个时代里早晨一穿就拔凉拔凉的秋衣秋裤相比,2000年以后出品的秋衣秋裤有个强大的特点,那就是不论什么时候穿上都是温乎的。 张婷做好了被新衣服冰一下的心理建设,结果一穿上却是暖和的,这让她无比惊奇,再看看炕上那四位穿着同款秋衣秋裤睡觉的美女,这才知道人家过得是什么日子。 不说别的,只这一套秋衣秋裤的穿着体验,就坐实了跟着贾梗只有享福的事实,心头顿时充满了甜蜜。 其实张婷压根儿就没敢想能嫁给贾梗,就算此时已经敲定了跟随贾梗、也不代表将来就能做贾梗的妻子。只不过那又有什么呢?只要能天天跟他在一起,吃的穿的又都这么好,还要什么自行车? 等她穿好了长裤和羊毛衫,回到父亲这屋时,却见贾梗已经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件貂皮大衣。 “伸手,怎么回事?又不听话了?要跟着我,就得按照我的要求穿衣服!伸手!哎,就这样……” 贾梗很暖心地把大衣给张婷穿上,然后上下前后打量几眼,嗯,不错,就是觉得这女的太高了,心里不禁有些捉急。 自己这个头长得也太慢了点,这都过完年了也才一米六八,啥时候才能长到一米八呢? 临行前,贾梗给张老头留了1000块钱、200斤全国粮票,并承诺每季度一次、让张婷打电话回来报平安,就打食堂旁边营部的民用电话。 睡了一夜好觉的张老太太起来就看见了钱,顿时乐得见牙不见眼,直到贾梗五人和张婷走了都没合上嘴。 贾梗本来打算临走前再找到赵猛虾仁猪心的,结果赵猛还在禁闭室里关着,无奈只好作罢。 因为已经变成六人旅行团了,所以孔捷给调了两辆吉普车过来送贾梗,叔侄俩洒泪挥别。 车行三个多小时,一路无话,中午时分就来到了兴凯湖劳改农场。 给贾梗这辆车开车的是孔捷手下的一个参谋,姓钱。 钱参谋拿着孔捷的手令,带着贾梗六人直接找到农场的场长办公室,这边廖场长已经接过孔捷的电话,算好了时间沏好了茶在等着了。 一通寒暄过后,收了手令的廖场长很是感慨:“你们可算给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你们不知道,这沈丹虹疯了,早就生活不能自理了,可是我们又不能不管她,总不能饿死她吧?唉,可把我们工作人员给累坏了,这一个个的,都叫苦连天的……” 第194章 一掌打死个南海神尼 廖场长发完感慨,很有派头地摸起电话说了两句,不多时一个干部装束的中年女人进了屋,廖场长指着钱参谋说道:“马科长,这位是省军区的钱参谋,奉上级命令来接沈丹虹出去看病,你带她们过去吧。” 说完,又站起身跟钱参谋握手,说自己还有个会要参加,就不陪着一起去了。 其实廖场长的意思大家都能听懂,大中午的哪有什么会要开?就是告诉你们接了人就可以直接走了,劳改农场也没有余粮,中午饭就不招待了。 马科长带着大家离开场部办公室,时不时回头看向五个穿着貂皮大衣的美女,目光中难掩嫉妒之情。却让贾梗暗觉可惜,这五个美女如果都是滚过床单的该多好?那样只凭马科长这几眼,嫉妒值至少能破百。 一行人走了大约七八百米,来到一个很大的院落门前,院墙上有铁丝网,门前有两名战士持枪站岗。 两名战士对五个美女视而不见,只给马科长和钱参谋敬礼,然后一名战士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上的链子锁,马科长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院子里是一排排的平房,每一排六个房间,总计十二排。贾梗用神识搜索了一下,发现这些房子里面几乎都是空的。 室内除了一些铺在地上的干草之外,还有十几只搪瓷碗,这些搪瓷碗的摆放井然有序,碗口上架着一双脏兮兮的筷子,给贾梗的感觉就像占座一样,表示这个“床位”上有人了。 如同院子外面一样,院子里的地面仍然很干净,没有积雪,马科长一直走到东北角最偏僻的一个房间,把门上挂在合叶上的一把锁拿开挂在了门把手上,说道:“人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 说完也不等钱参谋说话,就抬手掩着鼻子走了。 钱参谋自然是以贾梗马首是瞻,就看向贾梗,贾梗抬手示意大家止步,转过身来对焦艳、二李以及张婷说道:“虽然你们几个里面有知道这件事的,但是我还得再说一遍,这里面关的人,你们得叫声姥姥,生活不能自理了。现在我需要你们为她简单洗一下身子,从里到外换一身衣服,再把她带出来,现在我来给你们分一下工。香姐艳姐红姐婷姐,你们四个把大衣脱了交给小慧姐拿着……” 贾梗一边说一边从书包里往外掏东西,“这四个套袖你们先戴上!这个是电动理发推子,这里是开关,红姐你负责给姥姥理发,推成光头就行!香姐你负责按住姥姥不要让她乱动,等理完发就给她脱衣服。这是温水和毛巾,艳姐你负责清洁,水省着点用,嗯,最好是浸湿了毛巾给她擦,这是卫生纸,婷姐你负责给她穿衣服……” 钱参谋惊愕地看着贾梗从书包里往外拿东西,递给相应的美女同伴,这一件件的五花八门、居然什么都有,尤其是大塑料瓶里的水,瓶子上还冒着热气。 没错,这些东西用一个书包的确装得下,可这未免也太齐全了,这准备工作做的真够细致的! 贾梗最后拿出来的是内衣内裤、秋衣秋裤、羊毛衫长裤以及一件毛呢列宁装,交到张婷的手里,然后又道:“我是男的,没办法帮姥姥做这些事情,就只能麻烦几位姐姐了,有不愿意干的没有?” 五个美女纷纷摇头表示没有,贾梗笑了,说道:“那就谢谢姐姐们了!去吧,对了,姥姥原来的衣服都不要了,就留在这间屋子里!完事儿套袖也扔掉。”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且不说贾梗身边这五个美女里面有三个是被动接受的,只说除了张婷的厨艺之外,贾梗真的没想过让其他美女为自己干些什么,却不料在今天派上了这么大一个用场! 李爱红是警察,想必有给罪犯理发的经验,即使没干过也肯定看见过。李苑香格斗功夫出色,要按住一个老太太应该没什么问题。焦艳曾经是列车员,打扫过火车上的各种肮脏,张婷干过饭店服务员,帮老太太穿衣服不算委屈她吧? 贾梗觉得自己的安排很完美,慧眼识人、用人所长嘛。 怪不得马科长直接捂着鼻子就走了,沈老太太的身上实在是太脏了,房间里面也脏,各种脏、脏到无法描述,幸亏自己带了五个小姐姐,这要是少带两个,今天这活儿就得坐蜡。 所幸身边这些美女都对贾梗存了报答之心,这千载难逢的一次表现机会不容易碰到,干起活来各个都是尽心尽力,而且手脚麻利,不到一个小时就齐活儿了。 沈老太太是被小姐姐们抬出来的,四个人正好,俩人抬胳膊,俩人抬腿。 贾梗知道其实沈老太太腿脚没毛病,就是不肯走,不仅不肯走,还拼命挣扎,不论是一个人背着还是一个人抱着都很费劲,弄不好还会摔着她,不如抬着走。 贾梗对四位小姐姐的工作非常满意,一时兴起就开了个玩笑:“姐姐们干得很好!以后伺候我妈的时候就这么干。” 这话一出口,四个美女倒有三个红了脸颊,脸生红晕的自然都是芳心暗喜,知道这是贾梗在确定关系了。 只有李爱红非但脸上不红,反而罩上了一层寒霜,心说谁会嫁给你?不抓你就不错了! 光头的沈老太太如果只看脖子以上有点像南海神尼,嘴里一个劲儿地喊着放开我放开我,贾梗伸手照着老尼姑脑门上就拍了一掌,世界顿时清静了下来。 贾梗顺势搂住老太太的腰把她扛在了肩上,说道:“你们赶紧穿上大衣,钱叔,咱们走吧。” 钱参谋和郑晓慧以及二李都是有过相关经验的,一时并没有移步,都把目光看向沈老太太的脸,钱参谋还伸手探了探老太太的鼻息,顿时脸色大变,压低声音道:“你这是把她打死了?” 五个美女也都惊骇莫名,摸脉搏的摸脉搏,摸胸口的摸胸口,然后都是一脸惨然,郑晓慧忍不住埋怨:你小子下手真是没轻没重,怎么把人打死了呢? 贾梗故作无奈道:“我也没想打死她啊,谁想到她这么不禁打!算了,这事儿你们都别说啊,就说从屋里往外抬的时候人就不行了!” 第195章 贾神医 贾梗当然不会真的打死沈老太太,他是在给孔捷了结手尾。 因为他没想到这趟来捞沈姥姥,过程中参与的人员太多了,自己身边的五个美女无所谓,主要是钱参谋、廖场长和马科长,外加两名站岗士兵。 这么多人知道这件事情,万一日后有谁打个小报告,孔捷少不得要担些干系。 那么,如果自己从这劳改农场里带出来的是个死人呢?相当于亲属来收殓遗体,这总没人能挑毛病了吧? 至于如果将来是从钱参谋这里漏风,那也没啥,大不了自己担一个失手打死亲友的罪名,咋了?我未成年啊! 这与从劳改农场里捞出去一个活的右派分子相比,所产生的后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回程时,贾梗没有招待钱参谋以及另一位司机吃饭的意思,毕竟自己一行人还带着个“死人”,无论在那打尖儿都挺晦气,人家饭店晦气,钱参谋和司机也晦气。 按照贾梗的要求,两辆吉普车把他们送到了密山,在密山市郊路边,贾梗一行就下了车,谎称找个地方买点饭就去坐火车,给钱参谋和司机塞了两包华子。 钱参谋欣然从命,和战士司机开着两辆车走了,李苑香有些狐疑地问道:“棒梗,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上哪买饭去?而且这里距离火车站也太远了吧?我可是来过密山的!” 贾梗扛着沈老太太的尸身,一边往前走一边叹息道:“我的香姐啊,你怎么也这么实在了呢?我那是在骗他们呢,唉,你们跟着我啥好吃的没有?还用买吗?” 李苑香俏脸一红,飞了个白眼道:“怪不得人家晓慧说你一句实话都没有,现在承认了吧?这就叫贼不打三年自招!” 贾梗抵赖道:“香姐你这可就又说错了,如果你仔细观察认真记忆就会知道,我这人对阿姨姐姐从来不撒谎,只对叔叔哥哥撒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叫对姐姐如同春天般温暖,对哥哥如同严冬一样无情!” 郑晓慧实在忍不住,啐了一口,“你这整个就是一流氓!还好意思说!” 贾梗正色道:‘晓慧同志,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愿意了,我这叫绅士!凡事女士优先,这叫绅士风度懂不?” 六个人边说边笑边逗嘴,不经意间就跟着贾梗拐上了一条岔道,路边是一排像是仓库的房屋,却见贾梗忽然向房屋后面走去。 众女以为贾梗是想躲在房屋后面解手,便都驻足等待,郑晓慧还问了一句:“贾梗,要不要我替你扛着?” 结果贾梗也没回音,没一会儿,一辆涂着红十字标志的救护车从屋后开了出来,五女也没注意,只有李爱红觉得这辆车的款型有些奇特,特别高大,车厢侧面还有车门,记忆里从未见过这种救护车。 救护车上路,从五女身边调了个头,然后停在路边,驾驶门打开,却是贾梗从里面走了下来。 在众女惊诧的目光中,贾梗拉开了车厢右边的门,说道:“都上车。快点。” 五女习惯性地服从命令听指挥,陆续进了车厢,却被车厢里的情景惊得石化当场。 这车厢里竟然是一个宽敞房间,房间侧壁边上摆着一个长沙发,与驾驶室的隔墙边上还有u型卡座沙发,卡座沙发的对面是壁挂电视和电视柜。 然而这都不是最令人震惊的,最令人震惊的是,此刻长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贾梗在劳改农场里打死的沈姥姥! 这是……诈尸了? 然而此刻沈姥姥再也不复之前的神经错乱,既不挣扎也不闹,只是眼睛里都是迷茫疑惑,问道:“我这是在哪里?你们是?” 贾梗连忙进来介绍,“姐姐们都愣着干啥?喊姥姥啊!” 五女这才从震惊中醒来,同时鞠躬,齐声喊道:“姥姥好!” 贾梗也跟着喊人,“沈姥姥,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贾梗,她们五个都是我的好朋友,是您女儿田雨的同学冯楠阿姨请我来帮您的!现在咱们是在车里……” 贾梗这番话有点绕,沈丹虹的脑子就有点乱,贾梗也顾不上解释太多,把车载电视打开,启动蓝牙放了一部连续剧《大西洋底来的人》。 又拉开折叠餐桌,跑进车尾厨房里鼓捣了一分钟,就喊张婷和焦艳过来传菜。 “时间有点紧,咱们就吃点现成的吧,这是熏鸡,这是烤鸭,这里还有夫妻肺片、红油笋丝,你们把黄瓜条和葱丝甜面酱拿过去……” 昨天后半夜,贾梗吃的最多,一直吃到了天亮,所以即便今天早晨中午两顿没吃,他也没怎么感觉到俄,可是其他五女和沈姥姥就不行了,这一坐下来,肚子都开始响。 为了示范给张婷如何使用车上的厨具,贾梗规规矩矩地下了一锅肉丝面,虽然张婷不知道他的肉丝是从哪来的,但是如何使用煤气灶火以及烹饪炊具的位置都看明白了。 “从下一顿开始,咱们七个人的伙食就辛苦你了,这里有冰箱,这里是饮水机,这里是洗菜盆,那边是卫生间,还有这个这个和这个都是可以折叠收放的,晚上休息时可以放开两张双人床……” 贾梗把这辆公羊房车内部的设施给五女介绍完毕,听得她们说都学会了,又等着沈丹虹和五女吃完了肉丝面,才回到驾驶室去开车。 由于路面上有冰瘤子凹凸不平,即便这辆房车的性能很好也不可能开的平稳,所以贾梗要等大家吃完饭才启程。至于张婷洗筷子刷碗时有所颠簸就忽略不计了。 回程时要从空间里购买这辆公羊房车是贾梗早就计划好的。因为要带着一个敏感人物沈丹虹,更因为随行五个美女的穿着太过时尚,不能乘坐火车引人注目,所以即便这个时代里的路况非常令人无语,也只能选择驾车回去。 回家的路程真心不近,从密山起,需要经过鸡西、牡丹江、雪城、双城子、奉天、第一关、唐城等地区,预计耗时最少三天三夜,所以需要郑晓慧、李苑香和李爱红跟贾梗四人轮流驾驶。 不用问,第一个坐在副驾驶的一定是郑晓慧,而郑晓慧在贾梗起步的第一时间就提出了问题:“你是怎么把沈姥姥治好了的?刚刚我给她检查了,不仅身上毫发无伤,就连精神病都康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96章 吓唬丈母娘 贾梗心情愉悦,开动车子,却没有立即回答郑晓慧的询问,待速度提起来之后,才反问道:“你上学的时候学没学过一首诗?” “什么诗?” “孤山寺北贾神医,一身所学贯中西。看病从来不用药,只需烤鸭和熏鸡。” 郑晓慧凝神倾听,努力回忆,然后突然醒悟,笑着捶了贾梗胳膊一拳。“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有这样的诗?” 贾梗也哈哈笑道:“不是你没学过也不能打人啊,这首诗的诗词大意是说,贾梗是个神医,包治百病,你还别不信,就拿你来说吧,你是不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 郑晓慧听他说得煞有介事,本来都有点信了,待到听了最后一句,就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症状,忽然间就回过味来,不禁羞得满脸通红,一把掐住贾梗腰间,“流氓!你是不是想死了?” “疼!疼!疼!松手!你这丫头又不是东北人,怎么也学人家动手动脚?” “东北人怎么啦?哦……好啊!你又胡说八道!我让你说!让你再说……” 两人这一通打情骂俏,引起了车厢生活区电视剧观众的一致不满,公推李爱红敲打驾驶座椅背提出抗议:“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还让不让人电视了?” 贾郑二人连忙收声,郑晓慧也不再追问之前的问题了,贾梗心里便松了一口气。真不是习惯了撒谎,而是实话它没法说啊。 说自己跟少林扫地僧一样,施展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大金刚掌之一拍两散,把沈丹虹拍成假死后又拍活了,这话有人信吗?别说郑晓慧没看过《天龙八部》,就是看过也不会信。 密山到鸡西不过一百公里,贾梗开了一个半小时,天擦黑时刚好进入鸡西市区,在经过煤矿机械厂时,生活区那边的张婷忽然要求停车,贾梗把车停到了厂门口,回头询问,张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跟我妈再见一面……” 张婷她妈就在煤矿机械厂当仓库保管员,女儿就要远行了,跟母亲告个别天经地义,贾梗当然不能不同意,就说道:“那你去吧,我们就在这等你。” 张婷却不立即下车,红着脸说道:“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张婷是既想跟母亲告别,又担心被母亲扣住,贾梗却不知道张婷她妈给她介绍对象的事情,心说这是让我提前去见丈母娘吗?也罢,也的确应该见一见。 于是安排郑晓慧留守驾驶室,背起书包,跟张婷相继下车。 此时已经临近下班,厂门口灯火通明,由于穿上了貂皮大衣和高跟鞋,传达室里原本认识张婷的看门大爷出来拦人,张婷说话才消除了误会。 从旧社会过来的大爷见多识广,一脸惊奇:“原来是婷婷啊,你怎么穿了这么一身皮草?你妈现在应该在仓库呢,你去吧。” 贾梗知道大爷的心里话应该是“你怎么敢穿皮草”,却也不以为意,只跟着张婷往厂里走。 张婷似是轻车熟路,直行一百多米后左转就到了仓库门前,随手就拉开了仓库门,跨过高高的门槛,就没再往里走。 贾梗上辈子也在工厂里干过,知道工厂仓库的格局基本差不多,进门就是隔断工作间,领料的工人要在这里递交领料单并签字。 只不过此时这个隔断工作间里的办公桌后面却没有人。 其实这种情况原属正常,仓库保管员不在,又没锁仓库门,那就是进入库房领取材料去了。 问题是,通过隔断墙上的内门看进去,仓库里面没有开灯。 “我妈可能……” 张婷刚说了小半句,贾梗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这真的好尴尬,自己这丈母娘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当然,也可能是站在她身后的那个男人的胆子大,可是这事儿一个巴掌能拍响吗? 所以是两个人的胆子都很大。 虽然里面没开灯,贾梗的神识仍然“看”的清清楚楚,一个男人正在与丈母娘做着不可描述之事,这画面太美、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张婷说。 不过好在张婷那小半句话惊动了里面的人,丈母娘迅速站直了身体,提上了裤子,又赶紧伸手捂住了男人的嘴,附耳说了两句,然后走了出来。 “婷婷,你怎么来了?这是从哪弄来的一身衣服?艾玛,这样衣服不能穿你知道不?” 心虚的人总是第一时间就发动抢攻,以免被对方占据主动。 贾梗看着自己这个丈母娘,色厉内荏的,只是还别说,颜值跟绍琳有的一拼,难怪能生出张婷这么水灵的女儿。 张婷不知道自己刚刚惊散了一对野鸳鸯,给母亲介绍,“妈,这是贾梗,是孔司令的侄子,贾梗给我在燕京找了份好工作,我爷和我爸都同意了……” 丈母娘的脸色更难看了,然而听到“孔司令”之后又好转了些,只是很有些勉强,“啊?啊!那,妈给你介绍的对象咋办啊?” 贾梗本来还想跟这位丈母娘热情沟通的,可丈母娘却连招呼都不跟自己打一个,心里就有了气,直接开怼道:“阿姨,你能给张婷介绍什么好对象?张爷爷和张叔叔已经把张婷许给我了!我才是她的对象!要是你这边介绍的那个不服气的话,你让他去找我孔叔。” 丈母娘突遭抢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幻数次,这才强颜欢笑道:“啊,小孔不不,小……” “小贾!”张婷连忙提醒。 “哦,小贾是吧,既然是孔司令说的媒,我这当妈的也不该有什么意见,可是你看你这年龄,比我家婷婷小着好几岁吧?等你长大了,婷婷可就老了,到时候你会不会不要她了啊?” 贾梗笑道:“阿姨这个你尽管放心,我比张婷小三岁,这不是女大三抱金砖嘛,喏,这个就是彩礼,给你了,你看够不够?” 丈母娘只感觉入手沉重,低头一看,差点惊得跳起来,还真是金砖啊!连忙跑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藏了进去,只觉得一颗心砰砰乱跳,一时间如梦似幻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是真的。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贾梗笑眯眯地走到了丈母娘身边,嘴唇凑近她的耳朵说道:“丈母娘,你馋男人不归我管,可是你也得分个时间场合对不?至少你也得锁上门啊!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多丢人啊?你就算不为你自己,不为你女儿,也得为我这个女婿着想吧?还有,如果有人强迫你,而且你自己不愿意,那可不能惯着他,你告诉我,我弄死他!里边那个男的是你自己愿意的不?” 丈母娘已经吓傻了,虽然没坐过过山车,但是此刻的心情真的有如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这女婿……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第197章 漫漫归途 张婷的母亲叫孙敏。 即便贾梗再怎么不爽也得表示理解,作为一个和丈夫长期分居且相貌姣好的半老徐娘,生理上的需求总要设法满足一二,否则总这么闲置多不人道? 只不过贾梗想要追究的事情却是真的不好界定。 仓库里面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厂子的副厂长,也就是孙敏给女儿介绍那个对象的父亲。 这种事儿应该怎么说呢?说强迫吧,一开始是有点强迫的味道,可如果孙敏从一开始就严词拒绝,那么这位副厂长倒也不至于霸王硬上弓,大不了就是在以后的工作中给她穿穿小鞋。 其实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里很是常见。厂长嘛,对于厂内女工,尤其是寡妇或者家不在市里的,那还不是想睡哪个就睡哪个?基本上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召之即来的。 就比如贾梗老妈秦淮茹所在的红星轧钢厂那位李主任,不也是睡了刘岚还觊觎秦淮茹吗?这也就是贾梗穿越开了挂,把老妈嫁给钟山岳了,不然纵使秦淮茹不肯就范,那个李怀德也还是色心不死。 孙敏就是那种怕穿小鞋的女人,虽然最初很不甘心就被副厂长糟蹋,也想找一个年富力强的中年帅哥郎情妾意,可这不是找不见合适的吗?一来二去的,也就半推半就地从了。 这一失足就成了千古恨,发展到后来,副厂长得寸进尺,想让自己女儿当他的儿媳妇,自己也不敢不答应了。 此时面对贾梗的追问,孙敏就很纠结,要不要告诉贾梗其实自己并不愿意跟副厂长搞破鞋呢? 是,只要现在自己告诉贾梗,那么贾梗绝对能对付得了副厂长,可是明天呢?明天自己还要在这个厂里上班,贾梗却要回燕京了。 再说孔司令,副厂长的地位肯定不能跟孔捷比,可孔捷不是鸡西市的领导啊,这县官毕竟不如现管,自己总不能为了这点破事儿跑回姚家屯去麻烦孔捷吧? 思来想去,最终她还是决定隐瞒实情,说道:“小贾你放心,以后我肯定不这样了。” 孙敏最后的决定,是利用这次机会彻底跟副厂长断了,但也要给副厂长留个面子,就不当着女儿女婿的面把副厂长叫出来了。 她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除了贾梗和仓库里面的副厂长能够听懂之外,只有女儿张婷听不懂。 张婷对母亲这句话的理解是,母亲一开始不喜欢贾梗,等到贾梗拿出金砖来以后立马前倨后恭,以后不再作梗了。 贾梗当即点头道:“那就好,阿姨,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帮忙,可以通过张爷爷告诉我,反正以后每个月我都会让张婷往姚家屯营部打一次电话的。那就这样吧,我们走了,以后你可别再那样了,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记住,你的领导在我面前啥也不是!” 这话张婷又理解错了,她认为贾梗此刻说的是母亲给领导儿子介绍自己这件事,不许自己母亲再给自己介绍对象。 话都交代完了,贾梗就拉起张婷的手,张婷眼泪汪汪地看了母亲一眼,就跟贾梗走出了仓库大门。 回到房车驾驶室,贾梗发现郑晓慧坐在了驾驶位,就上了副驾驶,就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开车。” 郑晓慧看出了贾梗的不高兴,打着了火就问:“你怎么了?” “没事儿,你好好看车。” 贾梗不高兴的原因是,自己这个丈母娘的颜值不低,尤其不显老,身高身段都很不错,这样的条件,自己完全可以把丈母娘也带走的,不就是调动个工作吗?在红星轧钢厂杨厂长那里,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只可惜,被仓库里面那个老色批给污染了,这要是带回燕京,以后那啥的时候一想起这事儿,它不恶心么? 煤矿机械厂的大门口,孙敏呆呆地看着这辆奇怪的车渐渐远去,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多好的女婿啊!带着金砖来看自己,却赶上了自己干那事儿。 孙敏刚才已经跟副厂长彻底掰了,副厂长没看见金砖,却听见了贾梗的霸气,他相信贾梗这样的人物招惹不起,所以当即表示今后痛改前非,再也不来吃孙敏的天鹅肉。 只是孙敏万万都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婿的本事大到了天际,可以轻松给自己跨省调动工作,如果知道了这事儿,她只怕肠子都能悔青了。 只不过即便这样她也想好了,下一年春节如果贾梗不带女儿回来,自己就去燕京看女儿,有一个这么大方的女婿在那里,自己去了少不了锦衣玉食,那得多享福啊! 郑晓慧开车出了市区,没走多远就把车速降了下来,原因是公路两边没了路灯,路况也越来越差。 贾梗见状就让她停车,两个人换了过来,贾梗的神识能够前探一公里,就是闭着眼睛都能开,只要不睡着了就没事。 鸡西到雪城这段路的路况实在不咋地,由于前天夜里基本没睡,昨天是白天黑夜都没睡,贾梗也不想疲劳驾驶,勉强开了一百多公里就停了车。 反正因为沈丹虹随行的缘故,不能在旅店投宿,以免留下蛛丝马迹,自己这七个人终究要住在车上,索性就把车开到公路边上一块平坦地儿,等到天亮了再开。 时间刚好到了21点,生活区里的四个美女也很识趣地关了电视,拉开折叠床,伺候沈姥姥洗漱休息。 在贾梗的安排下,焦艳和沈姥姥睡一张床,二李和张婷睡一张床,他自己和郑晓慧放平了座椅睡驾驶室。 或许是由于很久都没睡过一个好觉,沈丹虹这一觉睡得很香、很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都没醒。而其余五个美女由于前天夜里睡得太少,也都起床很晚。等她们醒来时,贾梗已经开车走在金光大道上了。 五个美女都有些不好意思,李苑香还做出了解释:“其实我早就醒了,怕惊动沈姥姥才没起床,没想到又睡了过去。” 等大家都洗漱完毕,尽职尽责的张婷就开始弄早饭,打开车载冰箱时,却发现冰箱里面多了许多东西,塞得满满的,想来是贾梗开车去附近屯子买的。就对贾梗说道:“棒梗,要不以后我去买菜吧。” 也就是 第198章 回家 这个时代没有高速公路,而密山到雪城连国道都没有,坎坎坷坷的六百多公里,贾梗开到雪城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仍然是因为车上带了沈丹虹,所以贾梗没在雪城做任何逗留,直接穿城而过,上了102国道。 这个时代的东北三省绝对是共和国长子,不仅绝大多数重工业工厂都建设在这边,相应的,102国道也是国内最好的公路,宽阔、平整、路灯明亮。 所以贾梗就把驾驶位彻底交给了郑晓慧、李爱红和李苑香三个轮流倒替,这样不仅自己可以休息,还可以让她们三个练练车技。 最重要的是,除了贾梗本人,谁都无法跟沈老太太说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丹虹的精神病是贾梗治好的,就连贾梗自己都没想到,空间里的泉水竟然有灵丹妙药之功。 在密山市郊上车的那一刻,贾梗原本打算按照青囊经和华佗针灸术上记载的手法给老太太针灸一波,施针之前,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问空间ai,想听听ai的建议,却不料ai告诉他使用空间仙泉即可。 贾梗这才知道自己空间里的山泉竟然也是包治百病的仙泉,当时乐不可支,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山泉是平常的矿泉水呢,一度认为自己的空间是残次品。 贾梗不知道的是,少林七十二绝技大金刚掌的一拍两散本身就有祛除病灶、调和阴阳之功效,就好比扫地僧拍“死”慕容博和萧远山其实是给他们治病一样。 他在兴凯湖劳改农场的居住区拍了沈丹虹这一掌,内力侵入后者的体内,将经络穴道彻底冲刷了一遍,直接就把导致精神错乱的病灶祛除了八九成,所以沈丹虹才能在喝过半瓶仙泉后立即康复。 如果没有这一掌,只怕要喝上一两个月才能康复。仙泉对各种病症都有效果不假,却也不是喝一口就药到病除的,不论哪个穿越者的仙泉都没那么神奇。 沈丹虹确实是康复了,就算贾梗提着心吊着胆地跟她说起田墨轩之死的时候,她都没有产生什么应激反应。 回想起当时以及最近这些年,沈丹虹说:“其实兴凯湖劳改农场的生活条件并不差,农场嘛,就算满世界都没吃的,农场里面总会有,差的是看管人员的态度,差的是关在一起的劳改人员。” 人在悲苦的时候往往有个特点,就是欺压跟自己一样悲苦的人,沈丹虹说田墨轩其实是被同监室的劳改犯殴打、折磨死的。而她本人也是一样,没少被那些人欺凌、侮辱。 贾梗听得怒火中烧,就问:“姥姥,要不咱们现在回去,我去弄死她们?” 沈丹虹的脸上却只有慈祥,“千万别,那样不光咱们这一车人活不成,我女儿一家、孔捷和赵刚一家都得受连累,那些人不值得咱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报复。” 贾梗知道自己说的也只是气话,真要弄死一个农场的人,自己一个人潜回去就够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只不过他当然不会那样大动干戈,沈丹虹是田雨的母亲,人家当女儿的都没说啥呢,自己又凭什么越俎代庖?自己既不是圣母也不是暗黑审判者。 剩下这两千公里走走停停,沿途贾梗出去几次,悄悄买了许多东北特产放进了空间。回到燕京的时候,已经是2月25号的傍晚了。 贾梗在东八里庄停下车,把李爱红赶了下去,让她乘坐公交车或者京棉厂的通勤车回家。 李爱红是京城刑警大队的队长,既然回来了就得正常上班,不能再跟他混在一起。 李爱红拿着贾梗送给她的一兜粘豆包和冻梨欲哭无泪,她是真的不想跟贾梗分开,贾梗这一身的秘密层出不穷,她还没研究出点眉目呢,就这样回家,总有些半途而废的意思。 可是贾梗却不肯再给她任何机会,你又不像张婷那样立志跟我走天涯,凭什么继续跟着我? 贾梗打算把沈丹虹放在石佛营自己那个地下小别墅里住一夜,让张婷和焦艳伺候着,然后自己和郑晓慧、李苑香返回四合院,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明天早晨就把奶奶贾张氏接过来,然后再开着房车去闽省。 至于自己的两个妹妹贾当和贾槐花,就交给东跨院的小姐姐们带着了。 计划的前几步比较顺利,把李爱红送上公交车走了,贾梗就开车去了石佛营,带着沈丹虹和焦艳、张婷进入自己的农家小院。 时隔半个多月,院子里却比从前更加整洁了,土坯房的里面也很干净。明显是有人居住。 果不其然,贾梗在地下他的爱巢里看见了娄晓娥。少不得又是一番介绍,介绍娄晓娥的时候,贾梗说这是我的启蒙老师。 娄晓娥自然知道贾梗的启蒙老师代表着什么,却是一点打情骂俏的心情都没有。只看着张婷和焦艳这两个锦瑟及笄年华的少女,一颗芳心里面只有黯然。 即便她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贾梗的妻子,也不想正牌夫人出现的这样早。既然贾梗没把这俩美女安排去四合院,而是带到爱巢中来,那么这俩美女和他之间的关系就不用再猜了。 这间地下室里只有两个凳子,突出的就是一张大床,众人都在床边坐下后,娄晓娥开始说事。 “贾梗,你说的那事儿我和我爸说了,我爸不怎么相信,所以我就只能住在这里了,于莉也住在这里,她也快回来了,今晚我和于莉住上面吧……” 娄半城不是不信贾梗的预言,而是舍不得他在燕京的财产,明明已经被充公了十之八九了,却仍然幻想着从公有制的大部分赚取利润,怎么可能走呢? 而娄晓娥却是喜欢上了石佛营的这间地下爱巢,就这地下室里豪华现代的设施,住起来多舒服啊!又没有邻居在背后指指点点,哪怕没有贾梗作伴,她还是愿意住在这里。 贾梗叹了口气:“唉,你们不走,早晚进监狱,就下半年的事儿,到时候就还得麻烦大领导捞你们出来,随你们吧,反正我是尽心了,你和于莉不用上去住,都在下边住就行。” 娄晓娥听罢很是不解,心说难道今晚我们老中青五个女人要挤在一张大床上睡吗? 第199章 计划不如变化 贾梗当然不会让五个女人挤在一张床上睡,尽管这张大床能挤下八个人。说话的工夫,他的盾构机和装修机一直在隔壁工作,他要给沈丹虹掏出一个单间来使用,以示尊重。 单间即将竣工的时候,于莉下班回来了,下到地下室,一进来看见贾梗就来了个亲热的拥抱,然后才发现屋里竟然不止娄晓娥一个,还有一个老妇和两个青春美少女,嘟起来的红唇就没敢往贾梗的嘴上印。 不料贾梗却是色胆包天,咸猪手在她丰腴的屁股上拧了一把。 不用说,又是一遍重复介绍完毕,之后贾梗就像魔术师一般,在东墙壁上画了一个门,一推而开。 众女这才发现原来东边还有一间卧室,豪华程度不输于这间,只是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 贾梗把沈丹虹请了进去,让她今晚就住在这里,出来后又叮嘱了四女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辞别。 “明天、最多后天我就过来,带着沈姥姥和艳姐婷姐去闽省,你们在这等我就好。” 从农家小院出来,天色已然全黑,贾梗觉得这黑咕隆咚的没必要换车,就开着房车返回南锣鼓巷。 房车停在95号四合院门口,贾梗带着郑晓慧和李苑香下车,阔别多日,四合院里破败依旧,人们都在自己家里做饭。三个人一进东跨院,第一个遇见的就是何雨水。 这才是正宗的家啊!贾梗心情舒畅,正想跟何雨水说大家吃一顿团圆饭,补上正月十五的缺憾,却不料计划遇见了变化。 何雨水一脸的焦急:“棒梗,你赶紧去一趟轧钢厂吧!你那个同学李奎勇被保卫科抓起来了,昨天就没回家,今天都第二天了!” “什么?咋回事?” 贾梗顿时就怒了,李奎勇他爹刚死了不到一个月,这轧钢厂的保卫科吃饱了撑的,不让他回家,他一家老小怎么办?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昨天李奎勇把厂里的几个职工给揍了,保卫科就把他抓起来了,这还是昨天晚上他弟弟李奎元来咱们这里找你,我问我哥才听说的。” 贾梗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外走,来到院子里傻柱的正屋敲门,“柱子哥,开门。” 傻柱立即打开了门,说道:“棒梗你可算回来了,你赶快去一趟厂保卫科吧,你的小朋友都在那里关着呢,有六七个!” 贾梗就有点晕,“不是说只有李奎勇一个吗?怎么成了六七个了?” 傻柱道:“别提了,昨天就抓起来俩,一个是你的同学李奎勇,一个叫什么来着?外号叫小混蛋那个。然后今天上午又来了五六个,来找保卫科要人,结果把保卫科的人给揍了,又被保卫科抓了起来……” 贾梗听得一个头有俩大,李奎勇和小混蛋揍人没啥事儿,可是这后来的五六个估计就是钟跃民、袁军他们了,揍了保卫科的人就有点麻烦。 可是别管多麻烦,自己也得去捞人啊!只是有点奇怪,自己的后爸和东城分局的王有胜怎么没来捞钟跃民呢? 这时候再说别的都没什么意义,贾梗转身就出了四合院,上了房车,郑晓慧和李苑香也跟着上了车。 贾梗最近对李苑香的印象越来越好,别看这女人其实是个美蒋特务,可是人表面也是百货大楼的科长啊,在蛇洞山上就她一个跟自己开了枪,就冲这份同声同气的果敢,就值得自己对她付出多些。 半路上,贾梗给轧钢厂的杨厂长打了个电话,他觉得既然这件事闹得这么大,那杨厂长就不可能不知道,而既然杨厂长知道,又不放人,这其中就一定有什么猫腻。 贾梗的空间电话已经被ai设置成了全球通,可以打进国内外任何一个电话网络,更何况他从前自己也在燕京市内的电话线上动过手脚。 电话很快接通了,贾梗恭敬问候之后,杨厂长主动说起了这件事:“其实这事儿就卡在一个环节上,就是厂保卫科询问李奎勇和周长利为什么打人,他俩死活就是不说。只要他们说明打人的原因,再给被打的几个工人当面道个歉,我们也就放人了,医药费都不用他们出!不然的话,就算我看你贾梗的面子,这事儿也是不好办啊!” 贾梗觉得杨厂长这话说得没啥毛病,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哪怕是羡慕嫉妒恨呢,那也是有原因的恨,奎勇和小混蛋打人肯定是有缘故的,啥缘故啊?说出来不就完了? 再有就是道歉,不管为什么,你打了人家本来就不对,道个歉能咋的?能掉几斤肉?还是丢面子? 只听电话里杨厂长又说道:“再就是钟部长的儿子钟跃民,带着好几个大院子弟来找厂子要人,可你要人就要人吧,你打人家保卫科的同志干什么?保卫科的人也是履行职责。” 贾梗连连点头道:“杨厂长你说的对,钟跃民他们几个是怎么回事?也是不道歉?” 杨厂长长叹一声道:“就凭钟部长管着我们这些厂矿单位,钟跃民就是不道歉我也不敢扣下他啊,可是这小子愣是不肯走,说要走就跟李奎勇一起走,这还讲上义气了!我把这事儿给钟部长汇报了,没想到钟部长也来了脾气,说啥也不让我放人,说要给他们吃点苦头,受点教训,你说我这,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 贾梗被杨厂长逗笑了,这才真叫宝宝心里苦,就说道:“行了杨厂长,我都知道了,这样,我刚回燕京,正往厂里赶呢,待会儿到了厂保卫科,我负责做通李奎勇和周长利的工作,该说原因的说明原因,该道歉的道歉,然后我用厂保卫科的电话再给你打一个,你跟保卫科交代一声,我把人带走。对了,李奎勇和周长利的工作不会受到影响吧?” 杨厂长苦笑道:“他们两个学徒工能受什么影响?工资都是你给发的,厂里又扣不着他们的工资,最多也就是通报批评,让你妈在广播站宣读一下,没别的。对了,这俩小子在工作上倒是没的说,肯学,肯干,勤快的很。易中海师傅都挑不出毛病来。” 第200章 不能善罢 在空间里结束通话,贾梗觉得这波稳了,心情一好,就哼起了歌,同时换挡后就把手伸进了副驾驶那边的某处温暖所在。 或许高兴的昏了头,又或许是出于新近养成的习惯,贾梗把副驾驶上坐着的当成了李苑香。 每当他伸手过去,李苑香总是乐于接受他的咸猪手,她甚至积极配合,故意把右腿贴近变速箱,以享受那只手的揉捏。 这个动作是贾梗和李苑香两人的秘密,是这一趟从东北返回时开发出来的。 嗯,郑晓慧终究不是铁人,不可能24小时盯着贾梗的一举一动,即便是钢铁女战士也得睡觉不是?只要郑晓慧一睡觉,驾驶室就成了贾梗和李苑香的乐园。 即便如此,贾梗也觉得亏死了,原本打算跟绍琳蜜月旅行被郑晓慧给搅了,奔波一圈都没捞着一夜幸福生活,要是再不让人过过手瘾,还活个什么劲儿呢? 然而这一次他却翻了船,下流的小手还没摸近目标,就被一只粗糙的手掌抓住了手腕,耳边传来郑晓慧的厉声斥责:“贾梗你干嘛?” 贾梗一惊后随即醒转,“哦,我想挂档,摸错地方了,不好意思。” 李苑香坐在车厢生活区捂嘴偷笑,贾梗这是快要憋不住了啊,好,好事儿,机会快来了! 郑晓慧这兜头一盆冷水让贾梗冷静了不少,随即专注开车,不多时就来到了红星轧钢厂的正门。 此时白班工人已经下了班,厂里虽有中班工人仍在生产,但是大门却已经关闭了,只留了贴近传达室的一侧留了个小门。 贾梗便下车去叫门。传达室的祁大爷认识贾梗,从前贾梗放假的时候没少来厂子找秦淮茹,祁大爷都是视若无睹,直接放人。 然而今天贾梗要开车进厂,祁大爷可就不能装看不见了,非得上车检查,这让贾梗感觉有点不顺。 检查个鸡儿啊?看不见是救护车吗?救护车里还能装什么违禁物品? 怎奈祁大爷认真负责,说啥都得看看,没办法只能打开车厢门,任由老逼灯伸进脑袋去看。 结果都在预料之中,祁大爷何曾见过此等豪华的房车内饰?别说没看过,听都没听说过,解放前后东西中外,哪有这么好的救护车? 老头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然后发现,现在的女孩都不简单。 祁大爷一个劲儿地看个没完,贾梗可就不乐意了,还特么看,你当你是任贤齐呢?伸手就把老头拽了出来,“看够了没有?能不能进?” “哦,能能能,棒梗,这叫啥车?你从哪弄来的?” 祁大爷一边好奇,一边打开了铁艺大门。 “进口车,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贾梗懒得多说,上车挂挡加油门,直行右转踩刹车,一路火花带闪电。 这个年代的工厂格局基本上都很相似,厂部办公楼就在大门右侧,从下往上,按照次要、主要的顺序分布各科室,厂长、书记等大领导的办公室通常在三楼。 出于出入便捷、利于处理突发情况的原则,保卫部门通常设在一楼东侧的几间科室。 贾梗和李郑二女来到一楼,看见挂着保卫科牌子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就推开走进去,却不料一进门就被人推搡了一把。 “干什么的?不知道敲门吗?” 站在贾梗对面的是一个魁梧大汉,如同一座铁塔挡在贾梗身前,扫帚眉,牛蛋眼,一脸的横肉。 贾梗原本调整好的心态顿时就爆炸了,“门开着呢,我敲什么门?再说了,就算我没敲门,你也不能推我啊!哎哟,好疼,晓慧姐,我不行了,我快死了……” 贾梗就像一根从筷子上掉落的面条,软塌塌地就往身后倒去,李苑香连忙伸手搀住。 贾梗的表演还在继续,一只手伸向上衣兜,“这里……是我的党费,香姐,你替我交给党组织……” 这个年代的电影,剧情里但凡有正面人物英勇牺牲,咽气前必交党费!就仿佛不把党费交了就死不了似的。 而贾梗之所以演了这么一出,却不是为了讽刺电影编剧的千篇一律,而是正式宣告,今晚这事儿不能善罢甘休了。 先做一个生动的铺垫,待会儿反击的时候便可理直气壮。 果然,还没等郑晓慧与对方理论,原本坐在屋里一张办公桌后的中年人已经站起身走了过来,“哎哟,这不是秦站长的儿子吗?老鲁你怎么搞的?怎么下手没个轻重!” 老鲁名叫鲁红旗,是保卫科的副科长,正想揭穿贾梗的假摔呢,听科长说这位是秦淮茹的儿子,立马就怂了。 秦淮茹是谁?这个轧钢厂都知道,一个带着三个拖油瓶的漂亮寡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秦淮茹嫁给了谁!这件事在轧钢厂知道的人还真不多。 如今这厂子里面的人大多认为秦淮茹是跟杨厂长有一腿,才会被杨厂长大力提拔到广播站的,谁会在意她二婚嫁给了谁?二婚还能嫁到什么了不起的人家么?爱谁谁。 可是这厂里的绝大的多数却不包括保卫科,由于厂门也是保卫科管辖,平时白天里除了祁大爷之外,还要配上一个保卫干事以加强保卫力度,所以保卫科有很多人都看见过、人家秦淮茹天天早晨可是坐着吉普车来的! 所以对待秦淮茹的儿子贾梗,保卫科的人是真的不敢随便招惹,那等于是招惹了吉普车的主人! 而至于钟跃民和袁军这些高干子弟,只能说这个年代里的高干子弟没有后世那些二代们脸皮厚,动不动就我爸是李刚,这个时代里的钟跃民们是真的不屑靠老子的名号闯天下。所以此时厂保卫科这帮人还不知道他们关押了一些什么样的存在。 在梁科长的提醒下,鲁红旗虽然已经意识到了贾梗不好惹,但是他不能不鸣冤啊,这要是被贾梗给讹上了,自己这份工作保不住了且不说,弄不好就得去蹲笆篱子。 于是连忙上前嘘寒问暖,“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推你的,我也没使劲儿,你没事儿就别吓唬人了行不?” 这种情况下郑晓慧就有些拉不下脸来开撕,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贾梗是在讹人。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拆穿贾梗的赖皮时,李苑香却发话了:“你那是推吗?你那就是打!别说你没用拳头,用掌打也是打!你看你这五大三粗的样子,这一掌得有好几百斤的力道,我弟弟这么小个孩子,受得了你这一掌吗?” 第201章 龟息大法 还真是计划不如变化。贾梗在倒下的那一瞬间,预想的下一步是暴起揍人,只是当那个梁科长过来慰问的时候,他就改了主意。 毕竟如果自己现在动了手,就只能把保卫科里值班的所有职工都揍趴下,才能带走钟跃民和李奎勇他们。 可如果那样的话就等于自己单方面撕毁了和杨厂长之间的口头约定。然后别的后果先不说,李奎勇和小混蛋的工作就得重新找单位了。 当然,单位倒也不是找不着,而是没空找这个麻烦,他哪有这个时间啊? 想明白了这一切,贾梗就开始了一系列表演,等到李苑香配合他的战略意图怒斥鲁红旗后,他直接就翻起了白眼。 这样的白眼可不是异性之间的打情骂俏,这是即将嗝屁的征兆。 要不怎么说李苑香善解人意呢,看见贾梗这个样,就更知道怎样接演对手戏——这个时候不能再跟鲁红旗骂架,这时候要装作关心贾梗才行。 如果她也像郑晓慧那样,对“垂危”的贾梗漠不关心,人家保卫科这帮人就更不关心了。 “贾梗你怎么了?要不要我送你上医院,你可别吓唬我啊,你要是走了,姐姐我也不活了!” 李苑香演的声泪俱下,贾梗不禁暗暗叫绝,琢磨着要不要带着李苑香去趟好莱坞,就凭香姐这演技,自己再砸上大把的钱,还有奥黛丽?赫本啥事儿?伊丽莎白?泰勒都得靠边站! 李苑香飙了一段台词,就轮到贾梗了,只见他黑眼球渐渐回转,眼神却显空洞,气息极其微弱,嘴唇微微翕动,“姐…我…不…行…了……” 由于贾梗的声音太小,李苑香不得不把脸颊贴近他的嘴唇,却是听到了一丝蚊鸣般的话语。 这话语声音固然极低,但是听在耳中却是非常清晰,“香姐,你就拿我重伤将死说事儿,把李奎勇和钟跃民他们捞出来,如果保卫科不放人,你就联系公安局的王有胜局长,让他们来抓这个姓鲁的杀人犯!” 贾梗使用内功绝技传音入密,形成了耳塞耳机的声音效果,把接下来的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 李苑香听得一清二楚,却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哭喊道:“棒梗,你说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你还有什么心愿,姐都替你去完成!” 贾梗知道李苑香这是听明白了,不禁老怀大慰,直接俩眼儿一闭、两腿一蹬,溘然长逝。 “棒梗,棒梗!贾梗!贾梗你不能死啊!” 李苑香哭嚎几声,突然抬头,怒目看向郑晓慧,“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王有胜局长打电话!他们把贾梗打死了,让警察来抓杀人凶手!”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梁兴发和鲁红旗也傻眼了。 虽然他们都很不信鲁红旗那一下能推死贾梗,而且还有一个疑点是从开始到现在这两个美女都没有送医抢救的意思,但是!但是李苑香实在是太能演了,越演,梁鲁二人这心里就越发毛。 不会是真赶寸了,推到贾梗的什么要害位置了?或者贾梗本身体质虚弱?带着病来的? 只不过这时候已经没时间琢磨这些疑点了,郑晓慧就是再怎么认为贾梗是装的,在李苑香那如刀似剑的眼神看过来时,也不得不做出配合,把手伸向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梁科长怎么敢让她打电话给王有胜?当即抢先一步、双手按在电话听筒上面,“这位同志,你不能打电话,怎么有话好好说,有事儿好商量,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实在不行我们立即送棒梗上医院,你看行不?” “不行!” 李苑香果断否决,“我弟弟是来找人的,李奎勇和钟跃民都在你们这里关着吧?你们先把人放了!” 梁科长一听这话就放心了,原来是这事儿啊,多大点事儿啊?至于装死讹人吗? 当即说道:“嗐,不就是放人吗?我们早就想放人了,是那几个犟种不肯道歉,我们为了面子才继续关着的。算了算了,老鲁,你赶紧去隔壁把人放了。” 随即又转头看向李苑香道;“这位同志,我们把人放了就没事儿了吧?不过我劝你啊,你弟弟这伤,你还是赶紧带他去医院看看。” 趁着鲁红旗出门去放人,梁兴发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走到贾梗身前蹲下来,伸手想要摸一摸贾梗的腕脉。 李苑香哪肯让梁兴发摸贾梗,这一模不就露馅了吗?连忙伸手去拨梁兴发的手,“把你的脏手拿开!” 忽听贾梗那蚊子叫一样的声音响起:“你让他摸。” 李苑香收回了手,梁兴发就又把手伸了出去,讪讪笑道:“我看看这孩子还有救不,我给他号号脉,万一有救呢?” 说话间梁兴发的食指中指就打在了贾梗右手的寸关尺上,这不摸不打紧,一摸之下,梁兴发的脸色就变了,而且越来越难看。 这咋还没了脉搏了呢?难道人真死了? 梁兴发的笑已经变得比哭都难看,摸完了右手又摸左手,摸完了左手摸胸口,摸完了胸口摸口鼻,一颗心也渐渐地沉到了谷底,这孩子是真的没气儿了啊! 那边鲁红旗和十几名留守的保卫干事、科员押着五花大绑的李奎勇、钟跃民等人来到门口,鲁红旗还有些不服气,说道:“科长,就算放人,也得让他们道歉以后再放吧?” 梁兴发木然站起,突然骂道:“还道你妈什么歉?赶紧松绑放人!这位女同志,你们也把贾梗抬回去吧,这事儿我得跟领导汇报一下。” 鲁红旗被梁兴发骂了一头雾水,虽然不明原因,却也不敢违抗命令,当即把李奎勇等人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了。 李奎勇往门口走了一步,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屋里的贾梗,只觉得一股热血就冲上了头顶,吼道:“棒梗哥,你怎么了?你们把棒梗哥怎么了?我弄死你们这些丫挺的!” 正要扑上去拼命时,却被李苑香拉住了手臂挣脱不开,李奎勇不认识李苑香,提起另一只拳头就往李苑香脸上砸,却又被钟跃民两只手紧紧抓住。 钟跃民不仅认识李苑香,更认识郑晓慧,他早就看见李苑香在给他使眼色,有让他快走的意思,就打算先走出厂子再说。 钟跃民当然也是不服气的,只不过他更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没有刀枪的情况下,只凭他和袁军这伙人与李奎勇两个根本打不过保卫科这帮人。 既然打不过,就得出去抄家伙,所以他也把李奎勇往外拉。 于是李奎勇就被钟跃民和李苑香两个人三只手硬生生拉了出去,就这,李苑香都没耽误用另一只手,抓住贾梗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把贾梗拖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