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美夫郎,末世顶A他恋爱脑了》 第1页 《天降美夫郎,顶a他恋爱脑了》作者:兴酣落笔摇【完结】 简介:【双南十双穿(不同时代)十十异能十】 现代美貌温柔人妻哥儿(魂穿,o变哥儿)x情绪稳定末世糙汉a(身穿) 白舒一个美貌传遍十里八乡的小哥儿,在意外成为瘫子的第三天,被家里人设计嫁给他村首富当天,事没成,无辜的他还被人放在高台羞辱。 从高台落下之际,他跌入一个人怀抱,对上一双眼 多年以后他始终记着蒋南野跟他说的——一眼就是一辈子 于是他也想陪着这个男人从黑头到白头…… 蒋南野一个末世独来独往的顶a,一朝意外穿到一个只有三个性别的界,第一天性息素暴走时忽闻一道让他此生唯一心动的味道,出去寻人时,没想到白舒主动掉在了他怀里 天上掉下来一个哪哪都合他心意的美貌小哥儿 末世面对众多追求者,蒋南野:不约,单生主义一辈子 穿古代后:老婆,你好香啊!看我今天打猎到了什么?都给你买漂亮衣服好不好 村里人知道村上貌美小哥儿嫁给村里天煞孤星后,都在打赌白舒能活多久,有人说这个瘫子最多能活一个月, 谁知一个月后,两月后,一年后,十年后甚至更长,小哥儿不仅腿好了,人也开朗了,不仅会做美食还会做生意,跟着他的夫郎一起小日子越过越顺心,惹得他们在后头睁眼的羡慕…… 两人同心,共创美好未来!平淡生活也有甜滋滋 ——个人私设超级多 第1章 天降美夫郎 蒋南野再次睁眼时脑袋一片昏沉,陌生的环境映入眼帘。 土墙泥地,这环境在末世找都找不到的,在一转头对上一座木质的棺材,棺材四周贴上了一圈的白布。 难道是被黑洞吸进了其他? 蒋南野有这个疑惑也是因为在没昏迷前,他正跟一个会吐黑洞圈的高级丧尸对打。 对招期间蒋南野不止一次发现,每次丢过去的任何武器都会被这个丧尸的黑洞吞噬,包括循声而来的低级丧尸们。 这种情况下也不是他不想跑,这个高级丧尸居然还可以干扰alpha的异能,他的空间根本打不开,接着他身为顶s级的alpha行动能力都被限制。 孤立无援下,蒋南野当时只想不能让眼前这个黑洞丧尸逃离这个无人星球。 最后只能拼死跟它来了个鱼死网破,昏迷之际,他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力量吸了进去。 再睁眼就是眼前这个陌生的环境。 不过这还不是眼下最该关心的,因为蒋南野起身时发现自己身下还躺着一个打扮奇怪的男人,脖子上同样了一圈白布,脸上还罩着一层,人就一动不动的躺地上给他当垫背。 该不会是被他穿过来时给砸死的吧! 弯腰查看时,一头黑髮顺着他的肩膀缓缓落在躺地上的男人身上。 等等,他的头髮什么时候这么长了? 黑洞里还能催生人体内的生长激素那他现在成巨人了吗? 暂时不去探究躺地上的人是死是活,蒋南野对着土墙在头上比划手划出一道横线在退几步远。 大致估算,身高没变,还是一米九五,低头在看自己一身黑色劲装,跟昏迷前一样打扮,拉肩头膝间跟那丧尸打斗的痕迹也在,最后还是忍不住拉开裤裆查看,东西大小也没变化。 在左右打量下自己后,他发现除了他的头髮变长以外其他身体部位就没任何变化。 确认好自己的变化后,蒋南野终于想起躺地上的人,可刚一弯腰,腰部肋骨处因为跟黑洞丧尸对打时受过的伤口一下被拉扯,疼痛眩晕让他直接跪了下去。 坐地上时,手还不小心的搭在了躺地上的人手上,两手相触时,蒋南野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接收器。 脑袋里无预兆的滚进了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 『生了生了,是个男娃啊。』 『哈哈哈,真的啊,真是太幸运了……父亲小心!』 『娃她娘啊,这生的就是个灾星啊,他刚一下来,我爹就被雷噼死了啊!』 『娃他爹,上个山怎么就把腿给摔了啊,以后我可怎么活?』 『滚开,都是你,从你出生后家里就没好事发生,前年剋死你爹,去年剋死了你小哥儿,今年这又剋死了你亲姐啊!』 『怎么那么没用,村头许猎户上山打猎天天吃肉还赚钱,你花钱去跟人家学学啊!』 『许猎户是遭了什么难,他一个老手能被一只受伤的野猪拱死,又是被你害死的,我的老天爷啊!』 『这下好了,家里借钱给你娶的第二个媳妇也被你剋死,我孙儿也没来一个,家里现在只剩下我跟你娘俩,蒋家这香火是彻底断了,你走吧,娘不想那么早死,真是没脸面去见蒋家列祖列宗啊!』 『我就知道,你赖着不走,我肯定也没活头了,我也要到头了,你以后可别在娶亲,亲近人,你就是个天煞孤星,谁跟你好就要遭难,你害了我们一家,害了你那两个媳妇,还害得蒋家断了香火,以后你可别在祸害其他人了。』 许多画面跟声音,走马灯的在蒋南野眼前一闪而过,还没等他消化完,蒋南野突然头痛欲裂,他的信息素暴走了,此时方圆几百米内如果a,o存在,肯定都会被这股强势的信息素压迫的喘不过气来。 第2页 信息素暴走的同时,蒋南野的情绪跟着暴躁起来,下意识想进入空间取止咬器。 刚要控制自己进去空间时,蒋南野忽然闻到一股清新的信息素的味道,是个小o散发出来的,并且这个小o跟他信息素一定高度匹配。 就这一下,让蒋南野无法控制的暴戾收敛不少。 糟糕是心动的味道。 这还是第一次,蒋南野的双腿先一步动了起来,推门左拐,直走路过四个平屋后,那股信息素的味道更加浓郁,他也被安抚的平稳住了步伐,可越靠近他脚步就越快,这唯一让他心动的信息素实在难得,也确实充满了诱惑。 在路过一座平房,循着味道刚拐一个弯,一个重物朝着他砸了过来,他顺势张开双臂接下。 先是诱人的信息素扑入鼻腔肺腑,下意识低头发现他接下的就是能散发动人信息素的小o,还没开心下一秒,小o脑袋上的红盖头滑落。 阳光下,长睫少年缓缓睁眼,一双茶色瞳孔在光照下像两块珍贵透亮的玛瑙,是个很漂亮的小o,不知是不是因为眉眼的红和少年弯着的八字眉,给人一种柔弱的病态。 是很想让身为alpha的他生出保护欲的存在。 他不得不承认,开始想来找这个小o是因为高契合的信息素吸引,但刚才的一眼后,活了二十七年的他第一次心动了。 糟糕,他可能陷进去了。 不知谁突然喊了句:「赶紧跑,这天煞星出来了,谁离的近,就要死的。」 「蒋家这孤星这什么装扮,难道跟什么鬼怪斗法,斗傻了?昨个入土下葬家里最后一个活人,今天穿的这样稀奇,还满脸伤,这会儿出来别又是要用巫术来找我们活人吸气续命吧!」 「那白家的,你家小哥儿不能要了,沾上这孤星的煞气了。本来瘫着还能活个几年,这下好了说不定活不到明天哦。可惜这么漂亮的小哥儿了,大家快快快赶紧离远点。」 任凭周遭环境如何,已经独自陷进去的蒋南野一律两耳不闻,只专心看着怀里长得分外精緻的小o,直到一直闭眼的小o不知为何流下两行清泪。 蒋南野又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心都痛了,刚想问是不是被他的信息素给熏到时,一个妇人打扮的女人拿着根长棍朝着他的肩膀打了一下。 「你这该死的天煞鬼,剋死了你一家不够还要害我家小哥儿。」 蒋南野第一反应当然觉得自己无辜,可那妇人根本不给他解释机会,快速的朝着他伸手,张口就是:「给钱,你把我家小哥儿给染上煞气,我们不要了,十两,人你带走。」 蒋南野当时下意识想的是,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对,感情这事吧,要是双方自愿才行,于是他轻晃了一下怀里的小o,想问问人家愿不愿意。 第2章 做戏 被这一颠,那小o终于捨得睁开眼,不过眸子更加水润,眉眼红的更厉害,任谁看了都要捨不得他这样难过。 可那小o却做了个让周围看戏,都不敢相信的举动。 在后母要求声中,白舒动了动全身唯一还能活动的脖颈,轻轻点了个头,并将好看的小脸转向了男人的胸膛。 蒋南野只觉得自己好像气泡水的气泡,在水中沉浮,在水中升华,他喜欢的小o居然选择了他。 兴奋一但上头,什么也就懒得去想,转身就想带着怀里的小o走。 可刚转身没抬步,又被小o的后母王催花给拦住:「哎,你钱都没给就想带我家哥儿走?还有没有王法了?」 蒋南野脚步一顿,确实是这个理,娶人家小o肯定要给彩礼啊。 不过『小哥儿』,是这个小o的名字吗? 可真好听! 冷静下来点的蒋南野终于有了点脑子,『十两银子』那他的『新源币』在这肯定无法使用,在想着怎么凑钱时脑海突然出现一段陌生片段。 是来自刚才躺地上男人的记忆,这发现让蒋南野有些纠结,但又没有思考太久。 反正人都死了,先借来用用,以后在换成纸币烧给人家。 这么一想就要往回走拿钱,但小哥儿的家人不愿,怕他跑了。 也对,于是他打算将小哥儿交给找他要彩礼钱的妇人那,想让人帮忙照看一下。 谁知那妇人跟见了瘟神一样,不光是她,周围的人都是,他往前,其他人就往后, 就连小哥的父亲都赶忙开口,满嘴嫌弃:「一边去,滚滚别过来,你俩现在都是扫把星,离我们远些,你快拿钱过来带着那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一边去。」 这回蒋南野算是明白,怀里的小o为什么愿意跟着素昧蒙面的他,看来在自家也是受了不少苦。 在低头看着小哥儿的愁容,顿时也明白是为何。 不过没关系,今后有他了。 钱要去拿,人也要他带走,没人愿意要,怀里人可是块宝玉,其他人不识货,他珍惜着呢。 遂在一旁找了个位置,将小哥儿安顿好,不过没走几步,又转了个弯,捡起刚才从小哥儿头上掉落的红盖头,盖上之际用只有两人能听的声音说:「等我。」就快步往回跑。 他走的这段时间,被骗的冤大头不乐意了,对着王催花开始骂:「我们凌晨天不亮就跑来结亲,结果给我个瘫子,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我家在有钱也不是用来养这个没用的废物。 第3页 我们正讨论呢,你就把这小哥儿给我嫁出去了?你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一家赶紧给我个说法。」 王催花心里早有打算,这小哥儿本就不是她亲生,平日里对白舒好也是因为她一个外乡嫁过来的,对外名声可是非常的重要。 之前白舒健康时也能帮家里干活,他自给自足,但是这瘫了,当然不能在家里留着给她伺候。 所以她就想趁着白舒成了个瘫子没传到外村时,赶忙找媒去到隔了两个村子的有钱人家说媒。 她这继哥儿美貌十里八乡传遍,这户人家之前也有意说亲,不过被她一口拒掉,所以这次她家主动上门说亲,那家人想也没想当即答应了下来。 她打听过这家人可是村中首富,顿顿有肉,还有下人伺候,这在村中可是人人羡慕的。 当然她可不是好心给白舒找好人家,不然白舒这还没上轿就被张家人发现了端倪。 这都在王催花的计划中,虽然多了个蒋南野出来,但就因为他的出现,她现在更有把握自己的计划能够成功。 王催花是白父娶的第二门亲事,比白舒死去的亲生哥爹还要年轻,漂亮,过门没几年接连又生下一儿一女,平日里撒个娇白父全都听她的。 可以说这事他们都参与其中。 面对着张家人的咄咄逼人,王催花给家里人使了个眼色,帕子遮住上翘的嘴角,开始带头装哭: 「哎呦,这,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可都是我家小哥儿的意思,不是你们之前来说亲,我家小哥儿那时心气高,不愿意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不三天前我家小哥儿上山摔了下来,成了不能动的瘫子,隔天他哭着喊着求我给他找门有钱人家,他说不想再一辈子在家里嫁不出去。 我当然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他见我们不答应,两天不吃不喝的以死威胁我们给他找个好亲事,我跟他父亲也是没办法啊,只能厚着脸皮骗你们过来了。」 说着说着,王催花眼泪还真掉了下来,一旁的白父看不过去,上前对着张家主母抱怨:「都是做父母的,我们苦心也希望你们理解啊。 还有蒋家这孩子你们估计也都听说了,跟谁亲近就剋死谁啊,我也是担心他把煞气过给了我家小哥儿。 要是在害了你们一家,那我良心可就真过不去了,所以刚才没有问过你们,就赶紧将人请了出去。」 这事说白了就是装可怜求好处,张家人可不吃这套,张父站出来厉声呵斥: 「够了,我们也不是冤大头,你家小哥一看就是人品不行,加上还是个瘫子,就算在怎么貌美,我定不会让我儿子娶了回去,再说眼下也成了别人家的。」 说完朝着儿子张富贵看了一眼,张富贵立马回神,先看了眼一旁无法动弹的白舒,想着,在美貌,不能动弹那有什么好玩的,无趣。 上前点头:「我父亲说的对,你们这属于是骗婚,我们家也不是冤大头,我们答应这亲事确实因为我中意他的美貌,可前提是人要是健康的,不然说什么我也不会大老远跑这来娶亲。」 他说完,张母也站出来:「既然这样,把我们给你的三十两彩礼钱还有这一大早迎亲,摆酒席的五十两一起补偿给我们。」 这数字对村上人来说是一辈子都可能积攒到的财富,白父听得腿都软了,手还偷偷掐了一下身旁的美娇妻。 瞪眼过去时,王催花假装没看到,擦着眼泪又开始了她的表演:「哎呦,哎呦,这要是退还三十两彩礼我立刻就能给,还要在给五十两,这是要我们一家子的命啊。」 王催花自嫁过来在村上一直保持着勤俭节约贤妻良母的美好形象,素日里跟她有来往的人,一听这天价的数字,当即开始帮她拿主意。 不过说来说去都不到点子,直到乱遭的声音中出现一句:「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如今也十五,可以嫁人了。」 王催花帕子下的嘴又忍不住的翘起来,心里高兴,眼泪哗啦又开始往下掉,将人群拨开,把自己一早打扮了半天的女儿白灵给拉了出来。 「我可怜的孩啊,你小哥儿犯下的错要你这个做妹子的来偿还啊,可怜我的孩子啊!」 被推出来的白灵早在白舒被摔成瘫子后就一直被母亲王催花灌输嫁人思想。 说去了那家不仅顿顿有肉还有人伺候,不需要她干活受累,是去那里享福的。 白灵自小就知道自己是女子,大了一定要去嫁人,母亲给她谋的好亲事,心里当然是愿意,哪怕是要踩在自家小哥儿名声上,反正也不是她哥儿。 母亲还跟她说,女孩子要矜持,所以在被推出去时学着母亲的样子,帕子捂着嘴角眼泪直往下掉,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第3章 嫁人 白灵长相没继承她娘太多美貌,但胜在年轻活力,张富贵家里虽然已有三个妾室,又爱逛花楼,之前喜好都是成熟有风韵的女人。 这次要不是白舒那美貌给他吸引过来,他才不愿大老远跑来娶这么个没长开的小嫩苗。 但他家有人可喜欢这呢,看着他父亲眼里快要藏不住的欲望,张富贵对着父亲会心一笑,勉为其难的对着王催花说:「行吧,反正大老远来也不能空轿子走,你们既然拿不出钱,那就拿她……」 白父一听不需要还钱,腿一下子有劲了笑着回覆:「白灵,这是我家大女儿。」王催花在一旁附和:「她特懂事听话能吃苦,平日里吃的也少,张公子娶了肯定不会吃亏的。」 第4页 张富贵心中暗笑,他当然不会吃亏,他家虽然是娘亲当家,但钱可都是父亲在管,父亲照顾好了,他还不愁花钱在找漂亮的他喜欢的。 这么一想,在没有因为失去白舒这么个美小哥而惋惜。 蒋南野拿完钱回来时,正好迎亲的锣鼓队又开始吹奏起来。他心下一凛,快步往前,幸好他的omega还在原地坐着,等着他掀红头盖呢。 村上人本来还因为送走白灵而高兴呢,转头又见了蒋南野,脸上表情立马换上厌恶,恐慌,嫌弃。 即使蒋南野是过来送钱的,王催花跟白父也没给个笑脸,拿着根棍子,让在离他们三米远的男人站住。 「钱放地上就行,你走了我们自己会拿。」说完王催花将白舒的生辰贴给扔了出去。 蒋南野也没想到这么顺利,捡起白舒的生辰贴就去抱人,弯腰时头盖才掀开一半,就看见小哥儿满脸泪痕,看来是在他走后,眼泪就没停下。 太让人心疼,蒋南野将人抱起来时也就没给人将红头盖掀起来,小哥儿估计也不想给人看见吧! 起身时,手圈着人往自己怀里靠着,无声的说:以后还有我在。 「给我等等。」 这刚要准备给人带回去,身后又传来王催花的声音。 转身时就看见王催花抱着手臂又哭了起来,满脸委屈的对着周为看戏的村民和站最前面的村长哭诉:「我是真没想到,这么纵容我家这小哥,反倒害了我大闺女,她可才十五啊! 没想到他还招惹上蒋家的煞孤星,这不是要害死我们一家嘛! 所以我今儿想在乡亲和村长的见证下,让白舒彻底跟我白家断离关系,从此他不再是我白家人,希望各位不要怪我心狠。 我这一是为了我那嫁出去的女儿以后有好日子过,二来也是为了让我们白家有命活啊!」 见过刚才那一遭,村上人已经对白舒有了改观,即使没问过他一句,有人一开口就给他定了性:「白家小娘这事情绝对跟你们白家没有任何关系,是白舒这个小哥儿人品不行,威胁你们做出这种骗婚事情才有了现在的田地,你们没做错,现在又惹上这个天煞的孤星,断亲这事是必须得。」 「白家娘子你也别伤心,谷田村张家是谁不知道是有钱人家,你女儿过去也是享福去了,日子肯定好。」 王催花一听,心里想的是:这还用你说,这结果她一手计划的。 「是啊,谁能想到一个瘫痪小哥儿能有这么恶毒的思想,真是一点没沾上他死去的哥爹的善良,也是活该刚才被放高台上被张家人羞辱。」 「听你这么一说,我这突然想起来,这白舒哥爹不也是生下他就死了,说不定当初他哥爹死也是他剋死的。」 谣言一旦产生,一人一张嘴,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越说越难听,蒋南野耳尖,怀里人的微弱低泣被他捕捉到了。 「够了。」 蒋南野一声低吼,周围讨论声立刻停止,王催花早已停下来眼泪,如今目的全部达成,现在她始终是站立的一方,没什么怕的,只静静听着对方要说什么,在办法见招拆招了。 蒋南野听了一圈,也明白怀里人为什么哭,是非对错他现在不想追究,只想抱着怀里的小o离开,所以循着之前传进脑子里的记忆,朝着人群中间的村长说: 「村长,我同意这位妇人说的,我娶了小哥儿,小哥儿以后只是我蒋家的人,今后无论出现任何事情,绝对不会在找白家,当然以后白家有事,我蒋家也不会过问一分。」 说完低头对着怀里的人轻声问道:「你可愿意?」 怀里的人过了三秒后点头,怀里的人愿意就好办了,幸好这原主的钱和生辰贴都随身放着,拿出来时顺便一起带了过来,没想到还能这么有用。 最后村里一行人看着蒋南野抱着个小哥远去背影不由嘆气。 王催花原来计划是利用他家小哥白舒美貌名声将张家给骗过来,等发现全瘫的小哥儿后肯定大发雷霆,这时候在将女儿推出去过日子,白舒今后也只能在家里,门一关村上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对白舒的。 只是没想到突然出现的蒋南野不仅让他们摆脱了白舒这个拖油瓶,家里还多了十两银子。 等蒋南野彻底没影后,才上前将十两银子给捡起,不过心中更恨自己没多要些。 在转过身时,她立刻换上担忧,边将钱交给白父,边说:「你说,白哥儿以后能过好日子不,要不把这钱还给他们吧!」 白父这边还没说话一直在看热闹的出声:「这事就是白舒有问题,谁能像平时那么懂事小哥儿居然有这城府。」 「对,白兄弟,你们这钱拿着,你养他那么大,肯定不止十两,这钱该你们的。再说你们也断了亲,今后你们互不相干。」 「这白哥克娘,蒋家小伙又剋死过全家,你们说他俩一起,谁剋死谁?」 在众多议声中,王催花跟白父对了个眼,眼里是藏不住的精明。 管他谁剋死谁?今后都不干他白家的事,今后只需要他们热闹就行。 另一边蒋南野终于如愿将人带走,走出几米远兴奋劲一过,在一过刚才涌入脑海中的记忆,这地方跟他所存在的末世很不一样。 他在这也没有可以安置的地方,最后无奈拐进了来时的房屋。 第5页 没办法,都用人家生辰贴成亲了,怀里的人身体也不行,只能先暂时在这休养,以后得事等小哥儿身体健康后再说。 第4章 洗澡 刚一跨入门槛,蒋南野十分庆幸路上没掀开小哥儿的红头盖。 因为堂屋正中还躺着一个死人呢,要是有人好奇,在上前查看,还能发现地上躺着的人跟他身高长相差不离呢。 这村上估计又要在出一桩关于蒋家那小子的鬼神传说。 于是抱着人先去了厨房,想着都中午了也该吃饭了。 这原主家境一般蒋南野清楚,但厨房里一粒米都没有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 不过没关系他空间吃的一大堆,只是现在不方便在身前的小哥面前拿,他现在的身份本就是非多,现在在多一个,不好解释,也怕吓着人。 来日方长,他慢慢跟这个小哥儿坦白。 眼下只能找机会出去到空间里将粮食取出来了,低头要跟坐着的小哥说时,两人视线勐的撞一起,然后分开。 这还是蒋南野第一次追求和靠近异性。 整理了刚接收的另一个人的记忆,他才知道这世界只有三种性别,而且『小哥儿』原来不是姓名而是一种性别。 但小哥儿可以嫁人还能生孩子,这在他认知里,和他存在的世界中的omega,除了没有腺体外,其余的也没什么两样。 关键这个小哥儿,真的好美,好香啊!在他的世界里就算是个beta他也愿意主动追求的。 可在原主人记忆中,对眼前的人居然没有任何印象,本着相互了解的意思,蹲下去想跟小哥儿相互的简单的了解一下双方。 一进屋就给人擦过小脸上的泪痕,就在他翻东翻西的这一会儿,又出了两道痕迹,下睫毛都打了绺,对视时,小哥眼神闪闪躲躲,通红着脸半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叫蒋南野,今后你的事都我来管,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刚才你当着全村的人选择了我,那我……定会对你好的。」 听了这话,小哥儿似乎有些感动,眼眶里蓄着的泪水滴答又下来两颗,看着他这样蒋南野心里跟着一梗,下一秒心疼的给人从凳子上抱起。 刚想安慰,突感觉拖着小哥臀下手忽有一股暖流蜿蜒而下,接着他的腰腹部跟着湿润起来,直到那股暖流顺着他的大腿流入鞋底,他才缓过来。 双手将人举起远离身子,往下一看,在看向怀里的小人时,小哥儿咬着唇一副漂亮的五官皱在一起,除了羞愧,他终于看到了小哥儿余下的忍耐。 所以他轻声问了句:「你,还想不想拉……一下?」 看来也是在他受伤后,家里人一直没管他,一直憋着呢,直到刚才他那么大动作给人拉起来,也就没忍住。 小哥儿身体虽和男人没太大区别,但毕竟跟他不是同一性别,再说刚认识的人面前肯定放不开。 蒋南野找了个水桶,木板上掏出一个圆洞给人固定好后就转了出去,留下满脸通红的小哥儿自己解决。 趁着这个空档,蒋南野先去处理了一下堂屋的人,正中央的棺材是这人为自己准备的,不过他一米九的身高,和最多一米六的棺材属实配不上号。 原主人打算离村某其他生路前,卖地加上之前存款攒下差不多十两银子,结果寻死前也不知道给自己买个适合的棺材,不过那些钱倒是便宜了他,还给一个小哥儿自由。 这人的死虽然不关他蒋南野的事,但看在两人这么有缘,还花了人家辛苦攒下的十两银钱,怎么说也要给他好好安顿了。 眼下人是放不进棺材的,但原主人也不能再地上躺着了,六月天,『土田村』已经开始热起来,再放下去人也臭了,最关键不能让小哥儿看着。 于是他将空间打开,将人先收进去,他的空间初始容量不大,也就十平方,他人进去都困难,后来他游歷各个星球,对贫民窟四处免费问诊治病。 这些功德使得他的空间一拓再大,也成就了今个的数百平大空间,里面东西应有尽有,储藏室还有好几个没有用过,正好找一个『冰柜』暂时给人放置一下,等晚上无人时在给原主人带到山上安葬了。 处理完他,他没着急在空间内换上衣服洗个澡,而是先出去,将方便完的小哥擦拭完在给抱出来。 「是洗澡还是先吃饭?」 问半天小哥儿依旧红着脸闭着眼不说一个字,期间他号过脉,身体差是明眼上的,这不说话他没看过人的喉咙和仔细观察,暂时不能确认是小哥儿不愿意说还是真的哑巴。 不过没事,他有耐心。 他空间竹子多,有时无聊就用竹子做一下家具,正好跟他灵田面前的竹屋配套。 所以竹子做的浴桶拿出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可让人怀疑的地方。 水他是懒得烧了,他空间的灵泉是不可多得的补水,舒活络骨,直接取出来给小哥泡澡,对他身体也有帮助。 脱小哥的衣服时,他手都是抖的,当然不止他一个人紧张,小哥儿羞的全身红透,他忍着没去一一看,赶紧将人放进竹桶里,在拿出一些药材一齐丢进去。 「你先泡着,等会儿来再给你搓澡,洗头髮,我先去做个饭。」说完蒋南野带着自己红透的耳朵走出了杂物间。 等杂物间的单扇门被关上,白舒终于睁开了眼睛。 第6页 他现在非常的想死,比两年前穿来那会儿还要强烈。 两年前他扶老奶奶过马路不幸车撞死,死前二十五岁,在一睁眼发现自己穿这个文明倒退了不知道几百年的异世界。 他非常有缘的跟原主人同名同姓,虽然这世界他有父亲有后母,但每天过得生活和前世自小长大的他也没什么两样,都是自给自足。 这个异世界不仅非常落后还只有三种性别,前世就是omega的他很快就适应了自己『小哥儿』的身份,从某一方面来说,不用在一个人度过漫长的发q期,还挺好的。 开始他有想过自杀,可在一想上天都给他重来的机会了,为什么放弃,于是安心在这呆了两年,从原主的十五呆到现在的十七。 这两年随着年龄增长,上门提的亲也越来越多,但都被继母给拒绝,开始他还以为是继母终于心好了,要给他找个好人家。 后来在听到继母跟其女儿的谈话,他才知道,拒绝那些亲事,完全是因为继母的嫉妒。 王催花想让他赶紧嫁出去,又不想让他嫁的太好,一个是怕他嫁的好了,反过来找她麻烦,毕竟门一关暗地里欺负了白舒这么些年。 一些条件差的王催花也不想让他嫁过去,也不是心疼他,而是因为条件差的,给的彩礼不多,她看不上。 就这样挑挑拣拣的转眼他到了十七,是个在不嫁就成了老哥儿嫁不出去了。 加之她的女儿今年满十五及笄,也到了适婚年龄,家里要开始准备嫁妆,还有她家小儿子十三再两年也需要彩礼娶亲。 王催花不想浪费白舒的好年纪,增加一年就意味着彩礼就会少要一些。 为此王催花私下不知道找了多少媒婆打听人品不行,但又捨得给彩礼的老光棍。 就在三天前事情迎来转机,他在山坡上挖菜根时,眼瞧见同村的小哥儿李麦苗脚打滑要摔下崖坡,当时他什么也没多想,使劲跑过了过去想将人拉住。 但『哥儿』相比较男人,骨骼体态娇小,力气跟平常女子也差不多,当时他不仅没救下人,还被人带着滚下去。 翻滚时他下意识将比他还瘦小的『哥儿』护住,他后脑后腰全被沿坡的大石头不同程度的碰撞,然后晕倒。 再醒来,他就听见王催花跟父亲带着他们一儿一女在他的床前商量着利用他美貌名气,将『谷田』村的张家首富给骗来,实则是将自己女儿嫁出去。 不仅省下嫁妆钱,还能得到一大笔彩礼钱,最关键是给自己亲女儿谋了一份好亲事。 期间看见他醒来,没有人问过他一句,即使当时他口干舌燥,脑袋晕沉,全身的疼,身上头髮里都是些泥土树枝,家里也没有一个人关心过他一句,更别说想着帮他简单的清洗一番。 也是因为这,他刚才才会没忍住…… 一想到刚才男人给他端屎擦尿的情形,白舒真想一头撞死,可惜他现在动不了一下。 第5章 白舒 蒋南野再次进屋,身上衣服已经换过,一头长髮半干的被他随意拿根绳子系在脑后。 刚在空间洗漱期间,顺便用砂锅熬了碗小米粥。 右脚勾了个矮凳过来,蒋南野先将他之前没穿过的贴身纯棉内衣放到一边。 白舒已经泡了有半个小时,药浴药性渐渐上来,疼的让他停止了思考,只想赶快来个人给他捞出去。 蒋南野刚坐下就对上小哥儿的视线,软的要命,无声带着请求。 看着疼的满头汗水,蒋南野狠心装没看出来,没拿碗的手,朝着小哥儿咬的出血的嘴角过去,但还没碰到,手转弯往上,在人脑门上弹了一下。 「别咬嘴唇了,越疼就代表你将来能站起来的希望越大。」 这句话明显有着神奇的力量,一直胆怯看他的小哥居然敢主动瞧着他,眼尾上翘着带着期盼。 蒋南野看着他这样主动,笑出来,故意不回答,舀了一勺手里的粥吹凉递到人嘴边。 「先吃饱,吃饱了给你洗完头再说。」 是人都希望自己身体健康,接下来的吃饭洗头小哥儿异常配合,那双水润的眼睛还时不时的还要偷看他一眼。 蒋南野虽面上不显山露水,但内心爽的要死。 一想起小哥儿那水蒙蒙的眼神,还有用力仰着头,脖颈锁骨就这样毫无遮挡的递给他看,白的发光,太乖了。 所以一洗完头,蒋南野当即从随身口袋拿出针灸包,从中取出一根银针,对着小哥儿一笑:「信不信待会在你身上一扎,你的手就能动了?」 小哥儿满脸疑惑,但因为不能动,也只能让那根长针扎进脑袋,恍惚中听见有人说:抬手试试。 白舒觉得自己好像被操控的机器,男人话音一落,他的手臂真的奇蹟般的举出了水面。 他可以动了,可嘴角笑意还没三秒,手臂又像是没电了,机械停止运作,他的手臂无预兆的落入水中,重力作用下,喷溅出来的水花打湿了他和蒋南野的脸。 蒋南野用手滤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看向小哥儿时,伸手也想帮人将满脸的水擦净。 可手还没碰到人呢,那小哥突然皱眉耷眼的求饶:「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打我。」 小哥儿终于说话了,声音温润动听,带着他的心跟着甜了起来,终于肯搭理他了。 第7页 虽然是句不太好的话,想到不久前小哥儿的遭遇,猜想他在家中肯定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嘆了口气,将放在一旁的棉布拿起来,手劲轻柔的给人擦脸,说话温和:「我捨不得打你,刚才是想告诉你,今后听我的安排,过不了太久你就会好起来的,能跑能跳的。」 白舒没接话,看了眼男人的脸又移开,来这两年他对面前的人虽然没有印象,但听说过不少他的传闻。 自己是他的第三任了,他第一任也是个哥儿,没活过半年溺水死了,第二任是个女人,这个更惨,两个月后在家突然暴毙而亡。 白舒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可以站起来的时候。 这些内心纠结蒋南野是不知道,现在只知道时间差不多,给人搓搓灰就可以出来了。 白舒现在已认命了,不认能怎么样,他不能动,现在只有面前的人肯管他。 身体什么的看了就看了吧,这样自暴自弃的想着。 最后眼睛一闭试着强迫自己睡过去,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知道,加上男人天生克人的命,说不定他能一睡不醒呢。 可天不遂人愿,男人的手到哪他都有清晰的感知,但好在男人是真的只是搓澡,手也算老实。 只是到搓后脖颈时,男人的在一个地方搓了许久,一想到那有什么,绯红又开始浸满了全身。 之前是omega时,他的后脖颈有块腺体,如今来到这个异世界,腺体当然没有了,但他的后脖颈有一颗证明他小哥儿身份的孕痣。 『熙康国』的小哥儿一出生就伴随一颗孕痣。 这颗痣不但代表着哥儿的身份,还有孕痣颜色越鲜红,就代表哥儿的身体更适合受孕。 所以这颗孕痣对于需要谈婚论嫁的哥儿来说非常的重要,但因为每个哥儿的孕痣都出现在不同部位,有些存在于脸上,有些在身体上出现,在这些基础的发展下,到他刚来这个异世界那年,小哥儿的孕痣成了私密的存在。 一些如果长在脸上或者明显部位的孕痣,小哥儿们会用花钿遮住,谈婚论嫁时,都是对方派媒婆或者自家人检查孕痣是否鲜红。 在这个异世界呆了两年的白舒,加上后脖颈一直是他的敏感区,之前有长发遮着,鲜少有人看就更别说有人触碰,可他现在长发都给男人包在头顶。 他的脖颈被男人在伸手用双手围着,大拇指对着他的孕痣反覆摩挲,因为距离近,他还感受到了男人湿热的唿吸。 这样被人箍着脖子无论前世还是现在对白舒来说都是折磨。 白舒等了好久,反覆的不安让他忍不住低着头喊了句:「不要洗了。」 小哥儿几乎崩溃的唿喊给蒋南野唤回神,他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眼前的小哥儿没有腺体,但他总是能闻到那股清香,像栀子的淡香。 眼前小哥虽不是omega但在蒋南野心里,自小哥儿选择他开始,他也认定了小哥就是他的小o。 所以刚才给人搓到脖子时,小o这么信任的将后脖颈给他,他一时没忍住,或许是身为alpha的劣根性,看见个好看的还合自己的脖颈就想咬一口。 尤其在脖颈中间的那颗红痣,他看的移不开眼,桶里的人真的哪哪都合自己的心意。 再出来,蒋南野将白舒放在一早从空间取出来的躺椅上,正午阳光大,可以晒晒头髮,小哥儿一头黑髮又长又顺,沿着躺椅垂下还拖地,蒋南野捞了个矮凳过来,把发尾放上去。 处理完这些,弯腰问道:「这样晒不晒?」 白舒瘫痪的几天都在潮湿的屋里躺着,这会儿身体干净,肚子有饭,太阳刚好,舒服着呢,就朝着男人摇了个头表示这样很好。 蒋南野见小哥儿又不开口跟他说话,啧一声蹲在小哥儿身旁,扶着躺椅扶手,语气放轻:「打个商量好不好?」 白舒安静的睁着眼睛疑惑的等着男人发话。 「今后没意外的话,很长的时间都是我们两个人相处,你又不跟我说话,那我不得寂寞死啊!」 白舒感觉男人最后半句话带了点委屈,想想自进了这个院子半天内,男人是真心在照顾他,可能是知道过不久会把自己剋死,才对他这么好的。 但至少他还活着时,男人真心对他,那他……于是看着男人的眼睛点了个头,嗯了一声。 终于听见声,蒋南野起身没忍住食指和无名指夹了一下小哥儿的雪腮,手感极好的,刚给人洗澡时就感受到了,这一下又给他整回味上了。 「不过,你叫什么名字?」 「白舒。」 第6章 新房 一下午时间,蒋南野将原主住处的柴火间给整理干净。 整理这些也方便,没用的木块直接堆积进空间,以后做饭烧火也能用。 中间在摆上一张从空间内移出的竹床,床头在摆上两个他临时装订的床头桌,再从原主主屋拿出燃油灯和蜡烛放在上面,留晚上使用。 最后将日常能用到的东西都给拿了出来后就将主次卧房及堂屋全给上锁。 蒋南野收拾柴火房时就不打算在原主人们的卧房住下,说实话,都是已去故人,尤其还非亲非故,用着有那么一些隔应。 所以连带着厨房的锅碗瓢盆都被他给替换了一遍,有幸末世下大家常用都是废土风。 他买的一些器具都是简单黄陶泥烧制在上一层釉,但就这么简单的器具在这个异世界的贫苦家庭,多少也有些奢侈,摆出来时他刻意把器具碗口磕出一些小碎口。 第8页 白舒饿了三天,不能大吃特吃,此时身体又虚弱,以他的身体,只能先吃流食,所以晚上他还是用灵泉的水煮的白粥。 端着碗粥从空间出来时,白舒刚有了要起来的趋势。 下午餵他药时,蒋南野特意放了些安神助眠的,也是方便他随意进出空间。 白舒是被一些生理反应给闹醒的,在看着男人端着碗粥朝他走过来,咬了咬牙,最后小声的说:「我想去茅房。」 那这要紧,上完厕所,吃完饭,蒋南野又坐在一旁敲敲打打东西。 白舒看了会儿,小声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蒋南野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小哥儿居然主动跟他说话了。 「啊,这,不,就是我收拾杂物时发现两个车轮子,我想这可以给你做个轮椅出来,带你出去也方便。」 听到这白舒心里突生出一丝感动又有些难以置信,从小一个人习惯了,忽然一个人对他这么好,他真有些不习惯。 在想这一天下来,男人对他没有任何亏待,到了晚上都先伺候他吃饭喝药,他什么时候吃的饭白舒没见到过。 也没看见他歇息过,现在又要趁着天没黑的,给他做轮椅,重要的是还说可以治好他的瘫痪,就是不知道真假了。 「你吃饭了吗?」这话一问出来白舒就后悔起来。 他后悔是他的事,蒋南野听了那个兴奋劲又上来,放下手里的工具,大型动物一样的蹲在白舒面前,满怀期待的问:「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白舒心想,我们才认识一天,而且你还有可能会剋死我,这话只是客套的普通问候,不然他也不会在刚说出就后悔了。 当然这话可不能说出来,但他会装睡,眼睛一闭,假装困意的『睡』了过去。 这样的小举动在蒋南野看来,真是可爱疯了,白舒真是太可爱了,带着他好像也跟着年轻起来。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没有经歷过的青春期。 一颗心全都因为一个人躁动不安的。 天黑前蒋南野动作快的将轮椅做了出来,还带着白舒在院子转了一圈。 壮汉alpha故意使大力,速度快的让白舒忍不住尖叫,如果他能动,双手估计会紧紧抱住男人粗壮健硕的手臂,而不是只能睁着对小鹿眼水润润的向他求饶,等停下在带点怒气。 好灵动的小哥儿啊,如果是个小o就好了,他就可以在白舒害怕的时候释放一些安抚信息素了。 没电器的遥远古代,没有夜生活的人们只能在黑前洗漱上床早睡。 蒋南野帮白舒简单擦洗后,在伺候人上了趟厕所,给人一把抱上床铺。 竹床上铺着一层喜庆的红棉布,棉布是蒋南野在末世批发购买的,他有一仓库,颜色是他用末世科技泡水染得。 本来原主人这有一套没使用过的红被套,可蒋南野没用,原主人也是可怜人,活了二十年也没用过什么属于自己的新东西,这床新被套,他打算乘着午夜,给人入土时在棺材里给人盖上。 蒋南野怎么也没想到,后半夜出去一趟回来,白舒全身开始发高热。 点了蜡烛查看人,整个人都出汗的浸在了水里,这情况蒋南野直接给人抱空间去。 给人灵泉中泡了一阵再掰开白舒的嘴餵了一粒见效快的感冒药。 等白舒消热了天也将亮,在从空间出来,一天没休息的蒋南野搂着怀里的人闭眼睡了过去。 中午,蒋南野又给白舒泡了次药浴,这次根据昨天的观察蒋南野加重了一些药剂。 这次白舒感觉自己全身都在被针刺,刺入每个毛孔,但就这么痛,他硬是忍着没哼出一声,蒋南野从外头进来看见他咬破的嘴角,上前叠了手帕递到人嘴边。 一场药浴下来,白舒感觉自己没了半条命,任凭男人给他放置在躺椅上抬手抬胳膊的给他擦拭,在一件件穿上亵衣,他都没力气不好意思。 晒着太阳缓了半天,蒋南野端着午饭过来,舀了一勺吹凉,在餵给白舒。 蒋南野看见白舒在吃了他精心熬煮的莲子粥后,居然感动的哭了。 再次重复餵人时,白舒闭着眼问他:「你吃了吗?」 这小哥儿又在关心他了。 蒋南野心里比这莲子粥还要甜蜜,回人话时还耍了个心眼:「还没,我想先给你照顾好在吃,我在饿会儿,也能忍受的。」 说完,又将勺子递到白舒嘴边,但被人扭头躲了过去。 「那你先吃了这碗,我想等会儿吃。」 这,他是真的在心疼我啊! 头一次这么上头的蒋南野,听话的将勺子餵到自己嘴边,也想看看是他的粥甜,还是他心甜。 「呸……」 白舒像是有预兆似的,面对男人突然的行为,没有一丝的慌乱。 他自己嘴里到现在还有一股怪味呢,苦不苦甜不甜,说不上来的怪。 蒋南野对上白舒的眼神,自觉有些心虚,回想自己操作,肯定是把没去苦心的莲子和去了苦心的莲子拿混了,盛出来还特意撒了五勺糖。 都是刚才给人穿衣服看多了,做饭时候,时不时闪出几张高清无修图,害得他流了两次鼻血,也是那时光顾着擦鼻血,忘记查看拿的食材是否正确了。 两人直接静默了一会儿,蒋南野赶紧给自己找补:「我用错材料了,我在给你煮碗清粥过来。」 第9页 第7章 哈哈哈哈 下午蒋南野推着白舒去外面逛了逛。 主要是他想查看一下村子的情况,又不放心白舒一个人,所以问了白舒的意见后,给人带了出来。 白舒不用说,十里八乡有名的美哥儿,蒋南野本身长相偏刚硬,眉骨高五官立体,人长得不差。 不过因为原主人天煞孤星的名号,原主一直自卑,见人从不抬头,其他人也不敢看他,生怕被祸害,村上的人很容易的忽视了原主人的高大和俊朗。 所以一个打扮体面,又昂首挺胸充满自信的蒋南野出现在村里人面前,大家都是先一愣,在思考这人是谁?别村的?成家了吗? 在低头一看他前面推着的小哥儿白舒后,顿时面面相觑,看一眼在低下头,假装没看到继续干手里的活。 突然有个孩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舒觉得熟悉,赶忙让蒋南野给轮椅调个头。 正巧碰见水娃朝他跑过来。 水娃也是个小哥,今年才七岁,爱闹的年纪就喜欢在村里乱跑,有次跑进小哥儿们常去挖野菜根的山坡玩耍,白舒见他盯着树上的野果子流口水。 就帮他摘了几颗,然后他们差着十岁的友情就这样产生了。 水哥儿跑近,声音欢喜:「小白哥哥,我从外婆家回来了,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半块肉饼。 白舒看见他很高兴,也不想扫了小孩子的兴,转头想让身后的男人帮他接下。 蒋南野难得看见白舒露出个温柔的笑意,走到前面弯腰接下,还没说话面前的小哥儿就被一个大人抱起。 小孩跟蒋南野都没想到,这一下,小孩手里的半块肉饼掉在了地上。 搂着小孩的大人一脸惊慌的看着蒋南野,发现男人有要弯腰捡地上肉饼的举动时,又伸脚给那块肉饼踢向一旁卧着的看门狗跟前。 闻着肉味,那条看门的黄狗,张嘴几口吞了下去。 水哥儿看见自己剩下的半块肉饼居然被狗吃了,顿时哇哇哭了出来。 可就这样,抱着他的大人,还一脸不耐烦的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嘴里抱怨:「谁让你接近他的,你找死别害你爹我啊!」说完捂着水哥的嘴就往回跑。 蒋南野抬眸时,发现周围人都像在看猴子一样的看着他和白舒,甚至他听见一旁人悄声的说:「舒哥儿怎么还没被这人剋死。」 「估计也快了,你看白舒那病恹恹的样子,肯定活不久。」 「哎,不过今个蒋家这小子感觉跟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邋里邋遢,弯着腰垂着头,这回人站起来居然这么高呢。」 「高有什么用,不还是天煞孤星,註定孤独一辈子,呸,就不该让他继续在村子里呆着,说不定哪天我们也要被他祸害了。」 「你这话说的真有道理,不然让村长给我们开个会儿,说说这事,全村的命可比这两人重要。」 「哎哎哎,别说了,人看过来了。」 「怕什么,离这么远反正听不见。」 那他们还真感觉错了,身为一位s级alpha五感比普通人高了至少百十倍,他们谁谁说了那些话,他都按着脸记住了。 在低头时发现白舒在盯着一旁的看门狗看,可能是心疼刚才的半块肉饼。 「没事,晚上我做给你吃,比这个还好吃。」 因为这句话,白舒还期待了一下。 可真吃到时,白舒再次沉默。 面饼夹生,里面馅料更不用说,肯定是火太大,外壳煳了里面还透心凉,要把一口夹生的肉馅吞进喉咙堪比吃屎一样的难。 没忍住的白舒毫无形象的直接歪头吐了出来。 蒋南野非常意外,直到自己也咬一口,在跟白舒一样沉默着吐出。 本来以为把表面煳了的地方刮掉就没事了,结果里面是个盲盒。 再跟白舒对视,俩人也不知道谁先起的头,哈哈笑了出来。 「这不吃了,我在重新做一份。」蒋南野笑着说。白舒摇了摇头:「别浪费,打散了做面煳吃吧!」 「你会做饭?」 「嗯。」 「那你在一旁指点我?」 「好。」 给人带到厨房后,白舒看着锅沿还有几张没来及的刮黑底的肉饼,忍俊不禁。 蒋南野野也忘了着茬,跟白舒对视一眼后,俩人又像是那根筋搭错了,哈哈哈的又笑了半天才停,这次白舒眼泪都给笑出来。 最后还是蒋南野弯腰去给他擦掉,然后在认真听他指点着将这几个半生不熟又黑黢黢的肉饼,变成一份面疙瘩肉。 做好后照例还是先餵白舒,等蒋南野吃下一口后,由衷感嘆一句:"这我做出来的?" 一旁的白舒闻声,没理他,但看向男人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末世下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蒋南野一个人走南闯北,经常一剂营养液度过,只有偶尔空闲才会想起来认真做一顿热饭,不过也是简单的煮面。 昨天顾着照顾人赶时间,也是一针营养液下去,可以说这是他来这个异世界的第一顿热饭。 又暖和,又好吃啊!有老婆就是好,以后都有热饭吃了。 一碗疙瘩面汤四五口被他囫囵吞下,速度之快,让白舒都没来的及让他慢点,男人就已经起身准备再去厨房盛一碗。 第10页 眼看男人走了没两步,身影一下快速的闪到他跟前。 没错像是开了倍速,白舒都没看清男人是怎么在两米远的位置眨眼移到了他面前的。 然后看见男人带着碗的手腕一翻,停在他面前时,里面多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块。 白舒还在震惊,先是听见男人关心的问:「有没有被砸到?」 说完男人转身时,他看见蒋南野的额头,正淌了一小段鲜红的血痕。 第一次男人见冷着一张脸,手往上扔,碗里的石块跟着飞出,隔了几秒,门口传来一道孩童尖锐的啼哭。 打开门,大门不远处零散的站了几个人,蒋南野知道他们,早上多嘴的就是这个几个,在原主人的记忆中对他们也有印象,还经常欺负原主人。 这不小的学老子,生出来的儿子,也学着老子欺负人起来了。 第8章 锅从天上来 本来门口看戏的李大胆见儿子被屋内一颗石子头给砸破头,第一个看不下去,跑过来查看。 等门一开,他又赶紧带着自己的儿子往后退出一米远,身边几个孩童跟着一起到他身后。 「虎子,虎子,你头这是怎么了啊?」李氏就是这李大的媳妇,身材跟自己养的儿子一样壮硕。 到饭点了没见着家人回,就出来找人,没想到看得见儿子坐在村里丧门星家门口,嚎啕大哭,额头还有个被砸伤的痕迹。 自己宝贝儿子受了这样欺负,当娘的哪管那么多,听了丈夫带有严重偏袒的描述后,指着门口站的蒋南野破口大骂。 上到祖上十八代,下到对蒋南野人身攻击,严重的连带着白舒一起骂。 「你这天生j命居然敢打我儿子,该死的丧门星,我要去跟村长说让他把你赶出村子,连带着你那品行不端的夫郎一起滚出去。」 蒋南野听笑了:「大娘,你自己都说你儿子犯欠跑来主动招惹我,最后受了伤也是他自己活该,怪我头上做什么,又关白舒什么事? 我俩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你这好不讲道理啊。」 李氏听了蒋南野的话,说不出的生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么油嘴滑舌。 果然白舒被当场羞辱再被下嫁给你都是他活该,一个丧门星,一个品行不端,一家都不是好东西,该你们过的不好。 你们一辈子就只能在这破村里像个畜生一样累死累活的活命。」 李氏嗓门大,刚骂人那几嗓子直接给周围的村民们给吸引过来,远处的王催花挽着白父的手也来凑热闹看。 蒋南野被这妇人说的越发想笑,不轻不重的说:「那大娘这放弃去县里生活非要在乡下受苦,也是因为跟我们一样!就喜欢在村里像个畜生一样累死累活的活命啊!」 李氏听了蒋南野的话后脸一下子黑了起来,满脸的怒气:「你这个天煞鬼胡说些什么东西?」 蒋南野轻笑一声:「你不是都知道丈夫在县城租了个房子养外室。 怎么?那么县城的大房子都不愿意去,不正印证了你刚才说的话,就喜欢在这破村子里吃苦。」 这段故事还是原主人的记忆,李大胆早就看不上李氏的肥胖与粗俗,去县里当小打工时认识了一个带孩子的寡妇。 小寡妇年轻杨柳细腰,说话声音温柔似水,哄得李大胆直接拿了原本自家打算到县城买房的钱出来,全给了这个小寡妇,每月来县城打完小工就去跟小寡妇混。 这事李氏也知道,但基于面子,只敢跟李大胆私下吵,去县城也找那小寡妇闹过,但钱都被小寡妇花的差不多了,县城的房契写的还是小寡妇的名字。 最后被下工的丈夫打骂的带回了村,回村后她丢不起脸面,又装作无事样子照常过日。 蒋南野这一句话,直接打破了她这几个月甜蜜的伪装,周围人的指点声越大,她越不想承认,扯着嗓子骂蒋南野胡说。 场面一度难以控制下,村长终于慢吞吞的移了过来:「李氏,够了。」 李氏看见村长,像看个救星,上前一把抱住村长的大腿,哭诉:「村长啊,蒋家这个小畜生真不是人啊,连我五岁的孩子都打啊,你看看给我虎子头打成什么样了? 你是一村之长,可要给我们一个公平的说法。」 村长沉着脸听着,忽然蒋南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相公,推我出来。」 白舒一出来,看热闹的人见着小哥儿的长相,明知道他已嫁人,还是不禁觉得可惜。 李氏也听见刚才他说的,指着白舒脸冲着村长一脸嫌恶:「村长你看看,这相公都叫上了,之前还不吃不喝威胁家里人,要骗婚嫁到张家。 这才嫁给蒋家小子两天不到,相公就叫上了,真是整天顶着这张狐狸脸私下到处勾人,说不定他们早就有勾搭。」 白舒给了蒋南野一个眼神,让他闭嘴,在转头对着李氏问道:「请问李大娘嫁给李大胆当晚叫他什么?」 李氏翻了个白眼:「相公啊,不然叫什么?」说完李氏察觉自己嘴快上当。 白舒看了她眼没多说什么,沖向村长开始说话: 「村长,这事你也不能光听李家一面之词,刚才我与我家夫君关着门在院内吃饭,谁知道墙边忽然往内掉石头,我夫君怕砸着我,情急之下就用碗接了一颗石子不小心甩到外头。 第11页 至于为什么会砸到人,我们就不可知了,我夫君在里头保护我,头也砸伤了,如果是人为的,村长你也要主持公道给我们一个说法。」 李氏听了瞪着眼又想骂出来,但被村长一个拐杖给吓的堵住了嘴。 白舒来这两年,知道村长是个好人,所以懒得跟其他人多说太多。 村长听后看向虎子及其身边几个小孩,身前胸膛明显还装着不少的石子。 于是抬起拐杖让他们伸手,一人给了一下。五个小孩立刻哇哇大哭。 这五家大人当即不乐意,站出来说不公平。 「村长怎么这么偏心。」 「我偏没偏心你们心里清楚,这事到这就结束了。」 其中几家平时欺负原主人习惯了,而原主人不可能找村长主持公道,今个突然因为蒋南野被当面训斥,脸都丢没了,当然都不乐意了。 嘴里嘟囔:「蒋南野就是个丧门星,天煞鬼,谁靠近他谁倒霉,村长还这样偏心,真不怕遭报应。」 本来已经往回走的村长,几步又转回来:「平日里你们怎么欺负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放着你们不管就越来越放肆,知道蒋家小子命硬还来招人家,现在你们给我说报应?」 几句话被这几家人说的面红耳赤,蒋南野全程听着,如果不是原主人决心要离开村子前一晚没被这其中几个人缠住,说不定现还在外面好好的活着。 周围一群人几乎都是来看热闹的,蒋家他们平时本就不敢主动招惹,找麻烦这五家人在村上多少都有过小事上的争吵,他们更不可能帮他们说话。 一个村那么久,都知道他们喜欢欺负人,刚才一看就知道是他们故意闹事,这就更不可能帮腔,村长一走,他们跟着一起散开。 王催花挽着白父走时,看着白舒的眼睛不免带着一丝嘲笑。 李大胆几人丢了面子,自觉心里上不过去,路过蒋南野,让他晚上去后山老地方见。 第9章 发誓 此蒋南野已经换人,是不可能去赴约,晚上蒋南野舒服的抱着夫郎睡得别提有多舒服了。 后半夜蒋南野还起来一次,摸了摸白舒的额头,一切正常,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手臂使力给人转向自己睡。 这可不是占人便宜,只是蒋南野帮人翻个身,这样可以减轻局部压迫,有助于存进血液循环, 在闭眼时,他脑海里都是白舒帮他说话的场景,他的小o那么柔弱脆弱,晚上居然能为了他那么说话。 整颗心像是灌了蜜,白舒要是现在开口说想要吃,他肯定毫不犹豫的挖开盛给他。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没想到第三天午夜,蒋南野先被院子里砸东西声吵醒,他一起身,白舒跟着睁眼,他不急出去,先点了蜡烛。 「我出去看看,你接着睡。」 说完穿鞋出门,一开门就闻到一股恶臭,院子里被砸了不少的粪,蒋南野反手将房门关上,门口说了句安抚的话,在空间掏出一把锁,锁上门。 大门打开时,他瞧见一个往不远处山林跑的黑影。 关上大门照样从空间取出把锁,锁门后直接抬步追了上去。 alpha速度,力量,五感本身就比寻常人高出百倍,四周没人,蒋南野不用收着。 即使前方黑影对这片林子了如指掌,他照样在十分钟后将人给逮住。 取下人脸上的面罩,是三天前找他麻烦五家人的其中之一。 「你……」蒋南野话刚说出一个字,顿觉不对,松开人扭头就往家跑。 离家还有一定距离时,蒋南野就听见他家那里传来的砸门声。 越靠近那声音就越清楚,他身影在夜里越来越模煳,人眼看时都成了残影。 到家门口,李大胆的声音直接清晰的传过来。 「怎么不说话?上次不是挺大胆,说的挺好的,都能给蒋怂货叫相公,也叫我声试试啊,反正这怂货娶的人我都尝过,现在就差你了。」 「放心,你这美,我肯定会很温柔的。这么想我还要感谢他,要不是娶了你,我也没机会尝到你这样的。」 「别着急,就差一点了,门就……啊……」 李大胆一直压着声收着力,吵闹太大周围邻居来看可就不好了,厨房拿的砍刀也够锋利,这一会儿,门上已经多条小缝。 借着条缝,往室内一看,床上人乖乖的躺着,小脸惊恐的看向他这边,这一眼李大胆终是压不住耐心了。 手臂扬起,想快点破门享受,但先一步被一股强力带着他的手臂往后转了一圈。 咔嚓声中,李大胆倒了下去,伴随着杀猪般的嚎叫,叫出声后又立即捂嘴,护住脸上面罩。 蒋南野一直提着精神,没想到被这东西给耍了,扭了这人一只手没解气,又伸出一脚,给人直接踹到墙角不能动弹。 在进屋时,白舒看见是他进来,被吓的煞白的小脸,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从醒来变成不能动的瘫子,在被家人设计嫁人,被拆穿后见他放在一个高台侮辱,在被一个命硬的人娶回家,这些白舒都没有这么害怕过,想着大不了一死。 刚才听着外头男人污言秽语,还有不停颤动的房门,每一下的砸门声都颤动着白舒的内心。 他不能动,一种无助的无力感,每一秒让他不知所措,直到蒋南野进来,无处宣发的情绪在毫无保留的在男人怀里发泄了出来。 第12页 「我还在屋里,你为什么要跑出去?你明知道我不能动了,我是个瘫子,我是个废物,为什么丢我一个人。」 每一句话都问的蒋南野心疼,脖子后的腺体无意识的释放着高浓度的安抚信息素,将人抱在怀里轻哄:「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怕了,坏人我赶跑了。」 白舒渐渐平復过来,缓了好一会儿,想起李大胆的话忍不住问道:「刚才那人说你娶的两个……」剩下的白舒不想说出来,最后语气从询问变成一句质问:「你把他们送给李大胆的?」 蒋南野直接否认:「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李大胆要那样说?」 对此蒋南野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原主人娶过两个老婆,因为他命硬的传闻,敢嫁过来的都是家庭条件极为差的,第一个小哥儿就是。 原主人其实不想娶亲,但当时蒋家的男丁都因为一些意外去世,蒋母为了不让蒋家香火断了,说服他将人给娶了进门。 新人进门后,原主人从没敢动人一下,不想自己命硬再给人剋死,小哥儿知道他的心思,也很感动,每天尽职尽责的顾家洒扫。 那小哥儿活的越长,原主人就越开心,就在他要准备跟小哥儿喜结连枝的时候,小哥儿外出洗个衣服的功夫不小心掉河溺水死掉了。 第二个蒋母又给他接回来一个女子,这次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原主人一个眼神一句话都不敢给这个女子。 刚开始还算正常,只是没想到一个月后,女人身体每况愈下,在到一个月后病死在床上。 这两条命照旧全部背在了原主人头上,这天时原主人做好要出门讨生活的准备,可又放心不下母亲一个人。 直到三个月后母亲得了肺痨过世,家里在没一个人后,他收拾东西准备出村时被李大胆发现。 约到常见后山找再原主人要钱时,原主人这回不愿,李大胆怒气上来就打人,打骂时,不小心将欺负过他两个老婆的事给说了出来。 原来第一个小哥是不堪受辱后,又不知道该找谁诉说,没想开跳了河,第二个也是李大胆用同样的招数,趁着没人将女人掳到林子里欺负,女人自嫁过去就没得到原主人的好脸色,婆婆也不是善茬,一直让她找原主人生孩子。 原主人不理她,在外面被欺负就更不敢说,这床上一躺就再没起来。 直到那天晚上正好是原主人决心要走的前一天,他知道了真相。 回顾一生,家里父亲外面喝酒归家摔断腿怪他,他姐人嫁出去了,被她夫家折磨致死也怪他,他哥因为手脚不干净,偷了县上有钱人的东西被发现后,那些人将他打死也怪到他头上。 就是从他一出生害死了爷爷开始,他就被冠上不祥的字眼,于是家里没发生大小事,就全成了他的错。 原主人只觉得自己失败无能,从小被人欺负责骂,不敢反抗,到头来想保护的人,还被他的固执害死,当天晚上自己打了个棺材,在上吊。 他知道不会有人给他收尸,或许也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死了,他做个棺材也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家。 就这些蒋南野当然不能全给人说出来,挑挑拣拣还原了事情真相。 「我说的都是真的,当时我没想娶他们的,我也没有碰过他们,没曾想让李大胆插了缝,他们的死也是在我接你回家前一晚才知道的。」说完蒋南野举手比三认真道:「我发誓。」 白舒认真听完,一方面觉得男人有些可怜,但又不忍两条性命:「那也是你不负责任。」 蒋南野现在有苦说不出,只能全部认下。 「就凭这两条命,也不能放过那个李大胆。」说完白舒看着盯着自己男人,意识闪躲:「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蒋南野正色道:「之前都是我错了,我会改,我说过你选择了我,这辈子我就一定会保护好你,我发誓。」 白舒被他弄得有些无所适从,最后憋出:「那你李大胆你要怎么办?」 「今晚的事要好好利用了。」沉默良久蒋南野淡淡的说。 第10章 负责 隔天一早,李大胆媳妇李氏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拖着丈夫,身后跟着村长还有一些端着早饭跟着过来看热闹的村民,声势浩荡的朝着村尾走。 蒋南野一早给白舒伺候好,带人上完厕所回来后,快步又把人抱回屋里。 「外面是昨晚他们弄的?」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昨晚被泼粪的地方带着都有正在蠕动的小动物,夏日里那气味就更不用说。 蒋南野以为他是被熏着了,笑着安慰:「在忍一会儿,这些留着还有用。」 白舒知道他是误会了自己话里的意思,但没解释,转头继续问:「我真的还能站起来吗?」 男人将他放置在轮椅上,大块头蹲在白舒跟前,一双大手握住白舒的脚腕轻轻推着:「当然,我按这儿,是不是有点感觉?」 确实有些隐隐的痛意,想起男人一早有事忙着照顾他,他自己还没吃饭,正要催人,大门被粗暴的敲响。 声音咚咚,带着女人尖锐的咒骂,让白舒不可遏止的想到昨晚,身体一下僵硬起来。 一直再给人按腿的蒋南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腺体又开始无意识的释放安慰信息素,可惜白舒不是小o,他闻不到,整个人被吓的有些呆滞。 第13页 看到这蒋南野脸色一沉,起身时又换上和颜悦色的对着白舒道:「等会儿你在屋里听戏就行,外面我来搞定,李大胆造的孽,我也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 大门刚打开,李氏拖着自己的丈夫就要进门,但刚伸脚进去,又被大股刺鼻的气味给熏退。 李氏下意识用手捂鼻,被她一直揪着的李大胆没了支撑,哎呦一声,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这短命鬼家是在家施肥吗?呸!一股臭粪味。" 蒋南野笑笑没接她的话,反而一脸正色的对着村长说:「村长我正要去找你呢,我家出怪事了。」 这话一出,周围面面相觑,村长也是,跟搀扶着他的妻子对了一个眼神后,田氏小心的开口:「舒哥儿呢?他怎么没出来?」 周围人立刻因为这句话开始窃窃私语。 「我就说舒哥儿活不过一个月,你看这才几天,人果然没了。」 这话在小声,周围那么点大,在场的听得也是格外清楚,村长看着蒋南野,即使眼神有些不悦,但也咳嗽几声示意后面的人闭嘴。 蒋南野额头冒黑线,神色自然的继续自己刚才的话题:「村长我家昨晚遭贼了。」 「噗嗤,这是有多穷才偷你家。」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个人搭腔,蒋南野神色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顺势搭腔:「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家那么穷了,还来我家偷盗,所以开门前我就想劝人家去别家偷去。」 「哎,什么叫去别家,你们家没东西,就让小偷来我们家,你这心肠也太坏了。」 蒋南野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要被喷,安静听了一会儿。 「是啊,你也是个大块头,抄起你家的榔头打啊,谁让他做小偷的,不小心打死了也没事。」 这个点子明显的受到众人支持,一被提出村民们纷纷表示贊同。 「对啊,就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自己都吃不饱,好不容易攒下的口粮家财都来偷,这不等于是要害我们自己性命,不打死,也要手筋给挑断了,让他以后不能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腌臜事。」 蒋南野不动声色的笑了,等面前的村民情绪平缓,他面上突出现一抹歉意,然后对着村长说:「村长那我说实话了,我名声不好,怕又吓着你们所以刚才才没敢说真话。」 他故意停了一下,低头看了眼抱着自己断手的李大胆才出声:"我家穷成什么样大家都知道,我命也不好,但我是真想活着,所以平日里,我尽量不跟大家都冲突。 只是没想到,昨晚先是有个人来我家头偷东西,被我发现后掉头就跑,本以为他会就此收手,没想到,后半夜又跑来我家泼粪水,我当时一生气,就想出去找人理论。 那人知道自己干的事不干净,一张脸套着布襟,我也没认出是不是村上的,那人见我出来后伸手要打我。 当时我害怕急了,手劲也没收着,情急之下抓着那人的右胳膊抡了一圈,我也没想到我能打过那个偷盗的泼粪贼。" 说完人群里一个抱着碗喝面汤水的中年人搭话:「怪不得后半夜我迷煳中听见有人喊叫,不过就一声我也就没起来看。」 着中年人就住蒋南野隔壁,听他说完蒋南野顺着他的话道:「当时那人确实痛的叫出了声,但他可能也怕惊扰了大家,就立刻将自己的嘴捂住。 当时我想上前查看,可我夫郎胆子小,以为是我出事了就在屋里叫我,我担心就没在管这小偷,先进去看我夫郎。等在出来时,那人也不见踪影。」 "这不,一早起来我夫郎就让我找村长帮帮我们。" 讲完自己的诉求后,蒋南野才一脸好奇的对向来势汹汹的李氏身上:「李大娘刚才那么凶的敲门,找我所为何事」 李氏刚才也被蒋南野那顿描述给搞怕了,想着回家要好好给金钱藏好,等蒋南野把话题重新转向她时,才想起一大早来这找人的目的。 一把从地上将李大胆揪起来,指着他不能动弹又扭曲的右手臂厉声道:「我相公自打三天前在跟你闹过后,就去了县上没回来,就今儿天没亮突然跑回家敲门。 早上我去叫他吃饭时,发现他手臂居然废了。」 对于一个贫苦人家,双手有多重要在场看戏的都知道,李氏这次的哭喊比上次肺腑多了,不少人已经忘记了吃饭,还有些可怜李氏。 李氏呜呜哭了半天不说话,村长站在一边听了会儿,等不下去的打断她:「那你来找蒋小子有什么事?如果没事,我们要找找这个泼粪贼。」 李氏连忙摇头,委屈道:「村长,我怀疑是这蒋家这个小子克我们,你要给我家大胆做主啊。」 「李大娘,你这话说的,我家刚被泼粪,现又被您这么一大大帽子扣上,那我也委屈呢。」 李氏瞪着一双眼:「你怎么难过了,就是你克的我相公断的手,他以后要是不能干活了,你要对我们一家负责。」 第11章 你是吃粪了吗 李氏在前面哭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忘乎所以,一直没留意丈夫给自己使的眼色。 李大胆右手臂还有胸膛阵阵发疼,半夜回家一直忍着没说,早上实在忍不住了想叫李氏给他找个大夫过来,结果被这个身宽体胖的肥婆拉到这。 这会儿他已经痛的只有一根精神强撑着,卧在李氏脚边一动不能动的看着李氏把事情越闹越大。 第14页 他的情况看戏的人不知道,可蒋南野清楚,他虽没下死手,但也能让人痛不欲生。 所以对上李大胆阴狠的眼神时,蒋南野故意无视,让他有气都没地方撒。 李大胆看蒋南野不理自己就冲着一旁的儿子使了个眼色,意思让忘我哭泣诉苦的李氏赶紧停下来,然后带他回去看医去。 李大虎自小就继承了父亲美好的『优良传统』,看母亲这么闹,父亲又在对他使眼色,眼睛一闭,胸腔发力,声嘶力竭的哭喊:「哇啊哇,爹啊……」 小孩的声音总是要比大人更吸引人,最近的李氏在听见儿子的声音后立即停下哭声,朝下看去。 只见李大虎先是哇哇哭了两声,胖胳膊胖腿的就朝着蒋南野跑,抬手就要挥拳打他。 今儿蒋南野一米九几的大块头对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来说属实有些压迫感,李大虎手臂还没抡下去,发觉仰头看着蒋男野这个大块有些发憷,像在看一个巨人。 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悻悻地将手放下,转身边朝着地上的李大胆怀里跑,边说:「爹爹,他好可怕啊,他要吃了我。快让他赔钱回家给我买肉吃。」 李大胆胸膛手臂本就发疼,黑胖的儿子在撞上来,他老命没了半条,眼泪都因为疼痛眨眼眼眶湿润。 儿子在他怀里哭,老子在『偷偷』哭,媳妇在嚎啕大哭,好一个家庭和谐父慈子孝图。 本来就李氏一个闹,大家还有点心疼,等李大虎一出来,直接绝杀,明白过来这家人又是来找人麻烦的,看戏的又开始吸熘碗边。 「回……」李大胆拼了劲想说几个字,『家』字还没从嘴里说出,李大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呸呸,爹,你是掉粪坑里了吗,你身上好臭啊!」 李大胆被说的直接吓了个冷颤,张嘴就就要训斥:「闭……」『嘴』字又没说出来,李大虎又把他的话打断:「唔~爹,你是吃粪了吗?嘴巴也好臭哦。」 李大虎说完似想要再次确认,伸脖子又朝着李大胆的衣服上下闻了闻,然后快速捂住鼻子,一脸嫌弃的指着李大胆裤裆干涸的一坨物体说:「咦~爹,你是拉裤子了吗,你的裤裆有shi,都生蛆了。」 童言无忌贡献了这场闹剧中的第一个笑点,看戏的人中,几个刚吞下的饭因为这两人对话噁心的笑喷了出来。 笑声中李氏终于看到自家男人给的眼神暗示,一把捂住儿子的嘴,然后朝着村长做最后的哀求:「村长算我求求你,你帮我找蒋家这小子要点钱吧,我好带我男人去看医,不然他真的残了我一个女人带娃可怎么活啊!」 村长无语,但又不好多说什么,正想措辞时,一直不出声的蒋南野道:「李大娘,你这就太不讲理了,你说你丈夫有几天没回村里,人也是在外头伤的,我这些天可是一直在我院子里照顾我家夫郎,你丈夫的伤真怪不到我,我更不能出钱。」 说完朝着李大胆问道:「你这伤是在外头做小工伤的?那找人家地主去啊,要是你不敢,你管我们一天吃喝,我想村里有的人是愿意帮你去要钱,毕竟我们是一个村的,你要是愿意,我第一个带头去帮你找人要赔偿。」 说完话锋一转:「问题是,你这手臂是怎么伤的,还有为什么你这身屎味,跟我院子的那么像?」 话挑的这么明了,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前因后果都不用理,村长思索一阵直接问李大胆:「你的手臂怎么伤的?」 周围视线全部移到自己视线时,李大胆明显心虚起来,昨晚的事他肯定不能说实话,刚听蒋南野说的就知道是想让他不打自招。 可他不傻,但会装傻。 「村长我这是给县上老爷架房顶给摔的。」 「那就是跟蒋家小子无关了?」村长一说完李大胆赶紧应下:「就是我不小心摔的,跟蒋怂……跟蒋家小子没关系。」 一旁李氏不乐意,张嘴又想哭时,腰被李大胆用力掐了一下,再被恶狠狠的一瞪,话都梗在喉咙里。 李大胆解释完就想逃,身体刚被李氏扶起来,就听见蒋南野说:「村长,那我们开始找夜里的那个泼粪贼吧!」 刚站起来的李大胆腿一软,跪了下去,跪下去的方向正好对着蒋南野。 「怎么?你是泼粪贼,要跟我下跪道歉?」 之前加上这句,有意无意的都在将泼粪贼与李大胆联繫在一起,一旁的李氏早听不下去了,生气的松了扶住李大胆的手,指着蒋南野就是呵斥: 「你这脏心烂肺的天煞鬼,我们大胆都主动不跟你追究让你赔钱了,你这话里话外的还要污衊我男人。」 「哎呀,你还要不要我这一家活命了。」说着说着,李氏带着自己的儿子又开始上蹦下跳的哀嚎起来。 蒋南野懒得理,走近村长弯腰直接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句话,村长一听,看了蒋南野几秒后,走到李大胆跟前:「跟我去里屋,让我看看你胸口有没有脚印伤口。」 李大胆一听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疼了一早上的伤口让他头脑更加眩晕,只想躺一躺,在看着蒋南野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索性直接自暴自弃的承认:「是我,是我。」 「不过就是我只是上次不甘心,来泼粪报仇的,可没有偷东西,是他误会了我。」说着冲着蒋南野不走心的说:「给你赔个不是可以让我们走了吗?」 第15页 蒋南野就等他承认,之后就好办了,直接跟村长说:「看来就是他,我家虽然不值钱,但他给我院子弄成这样,李大胆要负责。」 一起吃过饭见事情走向大致清楚,端着舔干净的饭碗开始各回各家。 走一半,不愿意全部承担责任的李大胆可不愿意,直接指着往回走的一人举报:「村长这事不止我一个人,还有李二,他跟我一起挑的粪啊,村长。」 第12章 …… 解决李大胆第一阶段完成,蒋南野进屋给白舒穿好衣服,梳好头,不过他不会挽发,只能用根布条拦腰绑住。 不过简单的粗衣麻布,白舒也能穿出矜贵气质,像个落魄的小公子,清晨太阳还没出来,光线更加柔和他的五官,少了些清冷,多了些亲近。 所以一被推出大门,路过的人视线都要往白舒脸上瞅一眼。 但白舒就跟没察觉一样,毫不在意他们的目光,只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不远处的『监工』。 村长了解前因后果后,直接让李大胆和李二留下来清洗被泼脏的庭院,不过李大胆身体确实不行了,村长刚一下达惩罚,气的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所以现在清洗院子的两人分别是李二和李大胆的媳妇李氏。 蒋南野特意将大门打开,让路过他们家的每一个人都能看见里面捂着鼻子清扫的两个身影。 一上午时间,李二不知道挑了多少桶水才将院子里外打扫干净。 快结束时,李氏突然上前小声埋怨:「李大胆干这些破事你瞎掺和什么?」 李二呸一声没说原因,左右看看将怀里放了不知道多久的,女人才会带的头巾悄摸递给李氏。 李氏开始没要,最后拗不过,左右看看人后,将那条蓝头巾快速塞进怀里。 再回到院子,已经是中午,白舒教蒋南野煮凉面,调配滷汁时,白舒忍不住问道:「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蒋南野看了他一眼后拿筷子沾了滷汁,递给白舒尝,白舒觉得有些淡,让人加点盐,这次味道就正好。 将滷汁放到一边,男人才蹲在白舒跟前笑道:「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李大胆身上背了两条命,讲真的开始我确实打算就这么算了。」 他又不是原主人,一开始确实没想给那两个素昧蒙面的报仇。 但经歷过昨晚后,蒋南野视线一凛,内盛寒冰,再跟白舒说话时,脸上又带着笑,冷眸中的冰化水:「不过受到我夫郎的潺潺教诲后,我觉得自己应该痛改前非,好好做人,一定不能那么轻易放过李大胆,也不会让不好的事情在发生。」 白舒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男人语气太过认真让他不敢在多给回应,最后憋出一句:「谁是你夫郎了?」 蒋南野看着他笑:「那之前谁喊我相公的,那可是当着全村人的面啊,有人想反悔也没用,证人太多,上衙门都翻不了供的。」 说完蒋南野站起来捞锅里滤了凉水的面条,动作间突然又想到什么,笑容灿烂的转头冲着白舒道:「对了,我也在全村面前说你是我夫郎了,我这也是赖不掉了。」 男人长得本就不差,身体健硕又高大,很符合白舒那个世界的alpha形象,可白舒在前世就没谈过恋爱,来到这异世界,直接成了人的夫郎。 要问他这一刻心扑通乱跳是不是代表着心动,他无处问,也不想承认。 李大胆一身伤,正骨买药看病,直接给原本不富裕的家庭彻底吃的底朝天。 期间李氏又来找蒋南野闹过,有次还趁着蒋南野不注意缠着白舒一个劲的威胁。 原先蒋南野对她还算客气,这次后蒋南野不知从哪里拐了条大黑狗,精瘦但高挑兇勐,只要不是白舒或者蒋南野靠近,对其余人都是龇牙咧嘴,匍匐备战状态。 最后两次李氏被吓的不敢在单独来第三次。 没了李氏骚扰,白舒每天积极配合蒋南野治疗,药浴,阳光浴,在难喝的中药,也让蒋南野捏着他的鼻子喝了下去,坚持的几天,虽然他身体依旧没有知觉,但他的手指头可以小浮动的伸缩了。 这发现让白舒又相信了点蒋南野,这天晚饭后,泡完一场药浴后,蒋南野直接给你从水里捞出来放在一旁的躺椅上。 让白舒自己晾干,时间才六月半多,『土田村』天气就干燥炎热异常,他俩晚上热的都没怎么多吃。 白舒一个药浴泡了半个时辰水都没有凉下去,最后还是白舒热的受不了才要出来。 蒋南野一直怕热,他有些想带白舒进他的空间凉快凉快,但现在一堆事情都没解决。 就好比昨晚白舒有意无意的问他他吃药花销时,他当时也被骄傲的说他肯定能照顾好白舒,钱不是问题,可白舒冷不丁来了一句:「你有很多存款吗?」直接给他整懵了。 穿来这个异世界大半个月,蒋南野确实一颗心都在白舒身上,吃穿用都是自己世界攒下的。 空间除了灵田里的东西可以再生,但田里有限加上果实成熟也需要时间,尤其他发现自己的空间还在不知原因的缩小。 确实不能坐吃山空,钱很重要,不管是他自己的世界还是这个异世界,被人提醒后,蒋南野野就一直在思索该怎么获取这个世界的通货币。 一边想着一边给白舒的药浴往外倒,结束后之前的澡白洗,天热了,一动又是一身的汗,额头淌汗热的他不行了,直接给上衣脱了,只留下一条长亵裤。 第16页 白舒看他光着身子进来,红着脸将头扭到一边。 蒋南野还跟没事人一样,拿过布巾,要给人擦干穿衣。 布巾刚碰到人,白舒咬着牙小声控诉:「去穿件衣服。」 蒋南野不理他,手在人身上滚着,嘴巴还故意道:「我不是穿了吗?」说完这话要给人穿亵衣。 这个活蒋南野已经非常熟练,先将小哥儿半拉起来,在将衣服铺在躺椅上,人放下去,带着人的手穿过袖子,在繫绳就行。 这次刚给人穿一条袖子,蒋南野也小声的说:「看着都差不多,害羞什么?」白舒绯红一张小脸瞪了他一下,蒋南野欠儿的又说:「真比较的话,我还大些呢,我都没不好意思,你害羞什么?」 虽说哥儿和男人身体结构确实差不多,但小哥毕竟还是有女人的一些特质,蒋南野这么流氓的比较,让白舒气的全身更加通红,手一抬一巴掌唿在嘴欠的人脸上。 白舒:「?……?」 蒋南野:「……」 第13章 正经 突发事件让两人都没想到,不可思议的互相干瞪眼。 最后还是蒋南野先动作,噘嘴亲了一口脸上的小白手,语气激动中透着期待:「还有力气不,再来一下。」 白舒很懵,脑子跟着蒋南野走,手腕轻抬又给了男人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对视的两人眼睛都布林布林的亮了起来。 蒋南野松开给人系衣带的手,一脸欣喜的将白舒的手从脸上拿开,指腹对着指腹的挨个揉了个遍:「刚才打的真疼,这是真的。」 白舒被说的一齐兴奋起来,都感觉胸腔的氧气不够,整个白皙的胸膛挺起又降下,起伏的非常明显,他刚想开口跟蒋南野道谢,顿时发现这男人的视线盯着他还没系带子的胸口看的那叫一个贪婪。 在一片银装素裹的雪景中,一朵鲜红的梅花在其中点缀,遗世而独立,怎么能不让人驻足,不让人想伸手亵玩呢? 蒋南野一个口水还没吞下去,他脑袋被双手被推歪,在摆正看胸……不对,是看梅花时,衣服带子被人繫上,四周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他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觉醒出个透视眼。 遗憾之余不免感嘆:「我之前说错了,我们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你的看着就好……」 『吃』白舒没给他机会说出来,就甩了这个流氓一巴掌,可蒋南野却像是中邪了一样,手捧着自己被打的脸回味的傻笑,大块头起来笨重死了。 白舒反覆握合手掌,在张开双臂,角度超过90°就泛酸了,他就没在敢用力,一步步慢慢来他还是知道的。 这个进步让白舒在夜里一直冒着精神头没睡着。 半夜蒋南野照常给他翻身时,一起来就看到『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的白舒。 「热的睡不着?」 夜里总是被这样翻身,白舒习惯的顺着男人的力道让自己面向墙壁,静默了好一会儿,白舒尝试双臂发力,让自己翻个身。 成功将身体朝向蒋南野时,发现这人嘴角带着笑的看着他:「我夫郎可真厉害!」 男人语气的骄傲劲儿让白舒误以为自己是做什么什么伟大的事情,心里虽然觉得蒋南野有些夸张,但心脏却因为这句话不可控制的乱跳了一下,他依旧不懂这个是不是叫『心动』。 应该是被男人的称唿给吓到了,他才不是蒋南野的夫郎。白舒这样的安慰自己。 夜里的无声沉寂更能激发不想睡觉的人制造一些响声,白舒现在就是这样的想法,他觉得应该和相处了快一个月的男人谈谈。 「你的医术很好吗?」 蒋南野笑笑毫不自谦的说:「目前除了特殊绝症,还没有我不能治的,就算是绝症我也能延长病人比一般医师还要长的时间。」 白舒来到这个世界两年,都是同村,虽说谣言不可信,但关于蒋南野医术超群这个传言可是从没有过的。 之前听蒋南野给自己治病,也是因为自己反正不能动,更多的是自暴自弃随便这人怎么摆弄,要是折磨他,大不了找机会挂掉。 所以他的手臂突然能动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不过这些也不能让白舒完全相信眼前人的所有话。 「那你是怎么学的这身医术?」 蒋南野哼笑一声:「你这小夫郎怎么当的,自己相公的话都不信?」 又是这么没正行,之前白舒只能干瞪眼,现在不一样了,抬起手臂就往人肩膀上打。 蒋南野速度更快把小哥的手给拦住,拎到手里时握着白舒的手腕还晃了晃,逗人说:「手能动的就是打你夫君的?你这小哥儿也太不讲理了。」 白舒被逗得是无处说理,最后从牙缝挤出两个字:「走开。」 明明是个生气的语气,但进了蒋南野的耳朵就是在冲着他撒娇,小哥儿对着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撒娇能是什么意思? t情啊! 蒋南野虽然认识白舒前都是嚮往自由就爱寡着,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没有跟异性相处的经验,但是他知道一个有责任的alpha一定要照顾自己的小o,事事以自己的小o为主。 面对自己的小哥儿想跟自己调情的想法,蒋南野当然乐意。 清了清嗓子后,压着嗓子,用着自认为很有磁性的声音说:「你这手要是能动了,不然帮我干点别的。」 第17页 「啪!」 白舒被握住了左手,但右手还空着,他觉得刚才的蒋南野好像被『油腻鬼』附身了,他一巴掌过去只是想给人打醒。 又一阵的沉默,白舒试探的开口:「不然……你打回来?」 蒋南野笑笑:「t情可不是这样调的。」说完又察觉不对,突然问道:「你喜欢虐待另一半获取快感啊!」 「你闭嘴,我不想理你了。」白舒恼怒的说完抽出自己的手,撑着身体上让自己背对着墙面。 看着小哥儿背影蒋南野才意识自己玩脱了,赶紧上前想给人解释,结果太着急,还压着了白舒的披散的长髮。 罪上加罪,蒋南野看着小哥儿疼的皱一起的脸,一个鲤鱼打停朝着白舒跪下,在弯腰给人轻柔被头髮扯疼的地方。 「我的错,我的错,刚才都是闹着玩的,我刚才后背痒痒,想着你手能动了,肯定要练练灵活性,帮我挠个背,不是既能增加咱们得感情,还能让你的手锻鍊上,多好啊!」 白舒撅着嘴不理他,自己生气,可他心软,看着男人低三下四的道歉软软的说:「下次不许这么不正经。」 蒋南野连连点头,脸上带着歉意,可心里爽的要死。 有人管着真爽! 白舒能动的第二天,一大早吃完饭,蒋南野带着给自己收拾了一番的白舒出门。 见着一个村人,蒋南野在人要躲前给人叫住,白舒在不动声色的假装太阳刺眼,抬手遮阳或是擦汗。 等村人眼睛看呆了,也不多说什么,蒋南野推着人就往前走,路上遇到人就类似做法,让人瞠目结舌。 逛到村长家时,蒋南野跟白舒这回多了点真心的跟村长一家打招唿。 村长跟她的妻子田氏看见白舒能动,先是不可置信,再是擦擦眼睛:「好,好,好啊!」 村长连着对白舒说了三个好,然后又对着蒋南野说:「孩子之前你也辛苦了,一定要好好对你的夫郎,好好生活,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白舒听了抬头看去,发现蒋南野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自己,被这样珍惜的看着,白舒心脏又不受控制了。 「呦,我说这谁呢,自己害人到现在还昏迷着,没说去看过一次就算了,这会儿能动了还到处炫耀呢,还真是品行不端,活该当初被悔婚羞辱。呸!」 第14章 随时欢迎 说话的人叫许丽,是村上唯一一个教书先生李秀才的小妾,也是村上唯一一个小妾。 村上人大都贫苦,自己能吃饱在攒些余粮就已经很不错,一家一户也最多能承受一个妻子,李秀才当年就是靠着自己秀才名声才在村上办起了一家学堂。 进来读书的人可不止『土田村』的孩子,还有其他相邻村的有点小钱的人家也愿意送孩子来念书,一个是不用去县上,来回车辆费就剩下不少,关键跟县上学的差不多入门学费也少,每人一学期只需要半两银钱,比县城的少了一半。 所以这乡村学堂一开起来,李秀才就赚了不少,到现在也算村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许丽是他远房表妹,一家都饿死在了外头,剩她一个辗转来到『土田村』投奔李秀才。 那时李秀才跟他妻子麦哥儿的孩子刚出生,哥儿妻生了孩子前身体就弱,生了孩子后元气大伤。 家里大大小小事,还有学堂一帮学生,各种压力大都都在李秀才这一个人身上。 忙不过来时突然多出个表妹投亲,无疑给他带来了不少便利,于是问过哥儿妻和家父母后,就愿意给人口饭吃,每日需要伺候家中洒扫就行。 只是没想到这一伺候没半年,把人给伺候到李秀才床上,没多久就发现有了孩子,也就将人纳进了屋。 这一事李秀才和许丽可被村上不少说闲话。 许丽今年刚三十二,和白舒的继母娘年纪相仿,也是生育两子,但论保养那还是许丽更胜一筹。 那也多是因为学堂收入都给她自己用了,看她一身鲜艷的棉布裁衣,半头的朱翠就知道没少往自己身上下血本。 许丽说完见没人搭腔,就朝推搡了一旁的麦哥儿:「我可是帮咱们苗哥儿说话呢,你看他现在醒了人能动了,可我们苗哥到现在还躺着没醒过来呢!」 沈麦看了眼面前装模作样的许丽,依旧没搭腔,挎着一篮子野草根转身就要走。 许丽只觉好心没好报,在外头对着沈麦这个大房不能太过,只能转头对着白舒挖苦: 「你这小哥儿跟我家苗哥儿一起在山下被发现,都摔的不轻,你一个瘫子都能坐起来了,请的哪家医生,也不想着我苗哥儿。 还是那天就是你害我苗哥儿掉下的山崖,你怕他醒了?」 白舒跟他那天救下的小哥儿李麦苗并不熟,但村里哥儿之间也会有些八卦传闻。 都说苗哥儿因为长得奇丑无比,他父亲也就不喜欢他,要不他父亲明明是个开学堂的,还要悄摸在门口偷听讲课。 他家里人也不喜欢他,一个哥儿每天干的活都抵上正常三四个小哥儿,那双手糙的比种地的男人的手还要丑。 白舒那时只是听着没多谈论其中,刚才许丽的话,在回想起当日摔下去时他明明全力护着比他矮半头的苗哥儿,他都能在三天后醒来,而苗哥都躺了半个多月还没醒,不应该啊! 第18页 在看着眼前还算『穿金戴银』的许丽,不禁有些怀疑。 「那天我跟苗哥摔下去纯属地滑,我能坐起来全感谢于我夫君,是他一直悉心伺候,说起来也是他的医术让我到今天这个田地,如果婶婶信得过,我可以让我夫君去帮苗哥儿看看。」 许丽对蒋南野会医术这事嗤之以鼻,一脸不屑:「别,你们可别一身煞气传到我家,别我家小哥儿病没好,反倒被你们治上天了。」 白舒没生气只笑笑:「那请问你们给苗哥儿找的是哪家的大夫治病,那大夫又是如何描述苗哥儿的病症,我跟苗哥儿既然是一起不小心滑下去的,那么症状应该差不多,要是一样的话,我那还有些没用的新药,可以给苗哥儿。 给个药应该不会粘上我们的煞气吧!」 许丽因为这句话脸上笑意顿时消失,同时伴随着一丝不容易让人察觉的心虚, 哈哈笑了一下后开始前言不搭后语:「我家哥儿,那大夫就看过一次,就说……摔,摔太重了,静静养,对就就静养慢慢就好了。」 「可照你说的,都大半月了,我三天就醒了,苗哥儿现在还没醒,许婶婶没想过换个大夫给苗哥看看?」 许丽讪笑:「哎,我家虽然靠着我夫君教书有不少的积蓄,可是我家人多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两个儿子也快到了迎娶年纪,我公婆年迈,家里田地少,现在苗哥倒了,就没人耕种,那我们一家开销就更大了,吃食就比寻常村户多。 再说请一次大夫都够我们一家三天吃饭钱,我家苗哥那么节省懂事,要是日后醒来肯定也会心疼,我这也是为了我们一家好啊。」 蒋南野听后直接笑出来:「我说许婶婶你这头上的铁钗看着像是新买的啊,都没钱吃饭了,还有钱买首饰? 怎么不想着将首饰钱攒下来给苗哥换个大夫看病,倒是跑来我这挖苦我夫郎是个什么意思。」 这夫夫俩一个比一个会说,许丽当时怕多说错多,提着衣裙就要开熘,可走半路又觉得被周围人看热闹失了面子,停下来指着这两人破骂: 「你们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回去换个大夫过来,等我苗哥醒过来,要是真是白舒推的他,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白舒自然不搭理,一旁的村长静静看着这场闹剧结束,无人察觉处跟自己妻子田氏对视着点了点头,再看向蒋南野这一对夫夫时,眼睛里带着赞赏。 「小白哥哥……」人群尽散时,水娃从外头跑了过来。 「小白哥哥,那日我回家才听娘亲说你在不能去后山挖菜根了,嫁人也不能再陪我玩了。」 小哥儿说的动情,圆润的眼珠里都是水汽,白舒抬手揉了揉他的头轻声安慰,但水娃看看他又看看蒋南野一瘪嘴,明显是不信他的话。 蒋南野头一次见白舒这样温柔,心中妒忌但对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哥儿,他也无处去发作,看着夫郎哄不好这小孩哥儿,自己也跟着着急,所以蹲在水娃跟前认真道: 「你小白哥哥说的都是真的,以后他还能站起来,想去哪就去哪。 还有怎么嫁人就不能陪你玩了?你也知道他现在是不方便,但是你可以来找小白哥哥玩,我家随时欢迎你。」 「真的吗?」 白舒看着水娃点点头,蒋南野学着白舒在人头上揉了一下,用两人才能听见的话小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家里都是你小白哥哥说的算,他可凶了呢。」 水娃明显对这话存疑,一双圆眼瞪着,张嘴就向白舒告状:「小白哥哥,他说你凶,他坏。」 然后蒋南野被两双不善的猫眼『兇狠』的盯着,幸好眼神不能杀人,不然他真完了。 第15章 治病 蒋南野发现自早上炫耀一通回来后,他家夫郎总是在偷看他。 倒也不是他不愿意,被自己心上人看着,当然要保持最美好的形象,他现在打个水都要挺直腰背,头髮一乱就要拿梳子整理。 他压力好大的。 晚上吃完饭他终于受不的问了出来:「怎么老看着我?是我做事的样子很帅吗?」说着蒋南野捋了一下头髮。 白舒真没眼看,有时他刚觉得眼前的男人开始靠谱时蒋南野总要弄出一个骚操作,他甚至都怀疑蒋南野是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 见白舒不理他,蒋南野终于开始动了动最近不怎么使用的脑子,思索良久试探的问道:「你是想,让我去看看苗哥儿?」 对面的人终于肯睁眼看自己了,蒋南野窃喜自己猜对了,然后他听见白舒开口:「我听说苗哥儿不受家里待见,今早许丽那样吞吐,我猜她肯定没给苗哥儿请大夫。」 蒋南野点头:「那我吃完饭就去看看。」 「不行。」白舒看着这人还是不懂,只好解释:「你身份不好,直接去人家肯定不愿意。」 「所以你想我偷偷……」蒋南野看着对面小哥儿眼睛确定自己又猜对了,不禁有些憋屈,帮人还要偷摸的。 白舒似乎是察觉到了,小声开口:「我跟你一起偷偷去。」 后半夜,白舒指着路让蒋南野背着他去了李秀才家的后仓库。 还没到门口不远处就站着一个人,走近一看是李麦苗的哥儿爹麦哥儿。 麦儿哥自生了孩子后体质一差再差,加上时光催人老,四十多岁的年纪已经很难在获得李秀才的宠爱,如今自己孩子一倒下,轻易的因为许丽的几句话,就将他们赶到了仓库生活。 第19页 下午时白舒特意在门口坐了许久,看见麦儿哥将人叫住,就是为了得到这些情况。 白舒轮椅推着声音大,直接让蒋南野背着过来的,正好他有劲没处使,看见麦哥儿,跟蒋南野介绍:「这是沈哥儿叔。」 蒋南野老实对着人叫了一声,沈麦现在也着急,应下后推开仓库的门就将两人带进去。 仓库里都是一些谷稻,杂物,粮食等,李麦苗睡的床还是稻草上面铺了一床被单,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 蒋南野给白舒放到床尾,就给开始李麦苗看。 半小时后沈麦红着眼给这两人送出门。 「沈哥儿叔,他这药一定要饭后半时辰给他喝,还有没事帮苗哥翻翻身子。」 沈麦一一应下朝着他们挥手告别,在回到屋子时,坐在自己小哥儿床头边,看着闭着眼睛只有浅弱唿吸的孩子,忍不住掉下眼泪。 好一会儿擦干后又想起晚上伺候前院人得到的话,又忍不住往下掉。 前院主卧房,李秀才刚爬上小妾许丽的身上,就被人一脚踹开,许丽一脸不愿,甚至还有些委屈:「你都不信我,还做什么夫妻。」 李秀才微微怒道:「那不是我误以为你将我给苗哥儿看病钱给自己花了吗?这不该说些你?不然我怎么跟沈麦解释。」 许丽眼泪唰唰掉下来:「那大房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晚上白白受了这等冤屈,可没见表哥你帮我啊。 我真是白给你们李家生两个男丁了。这冤屈让我死了算了。」 许丽这一声声嗲嗲的,又故意掀开被子露出她特意选的透视睡衣,李秀才早荡漾起来,这时候什么都顺着她的意思来: 「不死不死,表哥给你道歉,在补偿补偿你行不行?你上次说喜欢的那件绸缎明天就给你买回来,还有沈麦父子,就算是病好了我也不让他跟苗哥儿在回到前院住。 他这样冤枉你找我骗钱,以后从我这,他一分钱也别想拿到,以后他的钱都给你用,表妹这样行吗?」 许丽终于是满意了,顺着李秀才的动作伺候人,高兴之余许丽继续给自己要好处:「大房父子以后住仓库,那以后他的房间我要做衣柜还有首饰房,就像县城成衣店那样,将衣服都挂起来。 以后表哥想看我穿哪件,我就穿给表哥看,好不好?」 最后的话明显带着暗示,李秀才年近五十,年轻时跟沈麦虽是情投意合,但过的中规中矩。 后来娶了许丽,这女人越活越会来活儿,还给他家添了两个男丁,相比较已经老去对自己毫不打扮的沈麦相比,怎么能不多宠着许丽呢,这是个很简单的选择题。 第二天白舒在蒋南野配药时不禁问道:「苗哥情况不是跟我差不多,为什么我们的药方有那么多不同的药材?」 蒋南野神情自若,手上动作不停:「要是早去治疗的话,那确实就跟你差不多。 可他就那样被人不管不顾的放了半个多月,体内淤血,身上撞伤,内淤塞太多,需要更多刺激药物冲撞疏通才行。」 「那他还能醒过来吗?」 蒋南野对着自信非常:「放心,醒来就这几天的事,不过晚上我还要去给人放淤血,有些血腥,你去不去?」 白舒点头,他现在也不愿一个待着,尤其还是晚上。 说是放淤血,白舒在床尾看着苗哥儿先是手上被一扎一抽,血柱『滋滋』往外喷射,还一会儿才停下,等那碗血在交给沈麦时,他低头一看惊唿一声:「全是黑血啊!」 蒋南野翻开苗哥儿的眼皮看了眼又搭了搭拜,扭头问道:「沈哥叔,昨个让你搭的布帘……」 沈麦一听立刻放下手中的碗,从角落拿出四跟长竹竿,在床边四角一扎,仓库泥土地很容易扎进去半米深,在一围上几块布,一个简易的围挡就做好了。 最后只留蒋南野留在里头,说是给人针灸,需要安静环境,其实是苗哥现在身体机能太差,昏迷里全是靠着自身免疫在活着。 沈麦虽每天给他餵米汤,但终究撑不住人体每日所需营养,蒋南野将人支走,就是准备来点未来科技。 打几针营养液,其实这时候打吊水更不错,但这个所需时间长,他怕有被发现的风险,两针营养剂一打,蒋南野在象徵性的给人头上扎了几针后出去。 「孩子,怎样了?」一出去就被沈麦拦着问住,蒋南野说了些特殊事项,在说半时辰后让沈麦自己拔针。 他们不宜久留,说完蒋南野抱着白舒回家去了。 第16章 积德 一连几个晚上蒋南野都带着白舒去给苗哥儿治病,大早上难免两人都没起来。 这天蒋南野先白舒一步起床,推开大门时,门口摆放着一捧野果,在芭蕉叶上放着,清洗过颗颗野果还带着水珠。 估计是水娃早起摘了回家时顺路放这的,蒋南野弯腰将东西拿起来,手指捻了一颗,酸酸甜甜的,但回味是有些涩嘴的,不过这也是村上人不可多得的小零嘴了。 这些跟蒋南野空间灵田上的水果品质肯定不能比较,但蒋南野觉得这些个小涩果子倒是充满了人情味。 中午时沈麦突然过来,说是苗哥人今个气色又比昨天好了不少,唿吸也平稳不少,中午照顾好他后,想来他们这帮帮忙。 可蒋南野对原主人这间屋子使用率只有厨房,庭院和换新成卧房的杂物间。 第20页 其余在没使用痕迹,他们就俩人,吃喝完碗筷顺手就洗干净了,衣服在晚上洗完澡时蒋南野蹲地上一会儿搓干净晒起来,早上就干的差不多了。 沈麦还是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就想问蒋家的田在哪,他去帮人除除草也行。 蒋南野终于有些不好意的挠头:「沈哥儿叔,我家没地了,您也不要客气,苗哥儿是我夫郎的朋友。 我又正好会点医术,救人也是应该的,要是您实在不好意,那就先欠着,以后有事了我们一定能去求您,到时候您别赖帐就行。」 沈麦这才安心离开,他走了没多久,蒋家又来了人,门口站着两家人,蒋南野搜索了一下。 来的老爷子带头的一行人是原主人二嫂的娘家人,稍年轻的几人是原主人姐姐婆家的。 蒋南野连忙给人请屋里,但被拒绝,看着是不想跟他们多纠缠。 半天后,蒋南野了解到自己分别欠二嫂娘家十二两,欠姐姐婆家五两,一共十七两的巨债。 白舒转着轮椅到大门口,先朝着蒋南野轻声问:「有这事吗?」 蒋南野只听天空轰鸣声不断,他当初怎么就不直接说他外乡逃难来的,真正的原主人已经死了。 来不及后悔儿,清理了一下记忆,确有其事,分别都是家里人在时,原主家人借的,可现在蒋家就剩他了,这些债务自然也落到他头上。 对面两家人看夫夫俩不说话,大有些不悦:「你们别是不想认帐吧,我们也是忍了半个多月才来要钱,我们都有借条,不会多要一分。」 白舒见蒋南野点头后,笑着回应:「既然是真的,那我们就会还的。只是现在我要跟各位装装可怜,之前我身体不能动,家里又没人照顾,期间喝药就花了不少的……」 「你这别是不想还吧!」 白舒对着顾老爷子笑着说:「怎么会?说这些是想让大家通融一下,这么多钱我们一下子拿不出,但是我们保证每个月都还上一些,各位可以按照县城钱庄收我们的利息,各位看可行吗?」 「你说每月还,可每月只还一文钱的话,那要还多久去了。」蒋南野姐姐婆家来的人年轻,说话也沖。 不过这些白舒都能理解,最后商定每月至少还每家一百文才离开。 蒋南野站门口等着看不见人影过后才进门,顺手将大门关上。 几步走到白舒跟前,一句话没说『刷』跪了下去。 给白舒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蒋南野面露尴尬的挠挠鼻尖:「昨天你让我去找村长夫人要些手帕绣,就是因为我除了这个房子啥都没有吧,那个地,还有外债……」 「那个地是婚前你卖的,跟我们现在没有关系,虽然那些钱借了也不是给你用的,只不过都是一家人现在落在一头上,你就要承担起来。」 「那你不生气啊!」自打白舒能动后总是有意无意的让他去找些能赚钱的小活计,之前他靠着空间一直没感觉。 刚才被沈麦问起田地的事加上来要债的,他终于想起来之前思考过但又忘记了事——赚钱。 白舒嘆了口气,看着蒋南野正经起来,于是问道:「家里没田没地,又没有存款,最近的吃食还有药材你是从哪来的?还有那些外债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都是之前攒下的。我家经常有人生病,药也是。外债这些毕竟不是我借的,我也是刚知道。」蒋南野一本正经的瞎胡说。 「那家里余粮还够我们吃多久?」 「三个月?」见白舒脸色不对,蒋南野往上加:「半年?一年?」 「蒋南野,我想听实话。」白舒一生气,蒋南野挺直腰杆语气认真:「我明天就去找事做,放心我不会饿着你的。」 「那也不能做坏事?那样我宁可饿着肚子,还有这些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我也会尽所能的帮你的。」 虽然外债的事蒋南野一点也没放心上,但面前小哥儿居然不仅不怪他还要跟他共同进退,他好感动,膝盖往前拖了几步,上前拦腰将白舒的抱住。 「夫郎我有你可真好,以后我努力赚钱,一定让你有好日子过。」 现代穿过来的社畜白舒,在听多了上司给的大饼后,面对这些不可知的未来,白舒没多少憧憬。 只想着男人既然在他最落魄的时帮助了他还让他活到现在,那就尽自己可能也帮他渡过难关吧! 思索间,腰间的大头越来越往上,逐渐沿着他的腰身枕着白舒的小肩膀,男人唿出的热气阵阵打在他的耳垂上,没一会儿耳垂就上了色。 白舒一低头就看见男人膝盖跪地,为了靠近他上半身不得不挺直,屁股还半翘着,如何有条尾巴,应该在左右晃了。 这样想有些滑稽,看着这样的蒋南野,白舒咽下了让人滚的话。 一个从小就不被认可的人,偶尔给他点关爱,也算是他白舒行善积德了。 第17章 桃子酱 水娃在中午吃饭前,蹦跶地拎着一个小竹筐跑到了白舒这。 蒋家大门开着,院子里没人,进屋内水娃就闻到了空气中有股甜丝丝的味道。 自从那次蒋南野说过可以随时来找白舒,六月剩下的半月间,水娃几乎天天都要来至少一趟。 白舒自从手可以动了,平日里除了绣些帕子赚钱就是做些好吃的,水娃天天来这嘴巴都给餵刁了不少。 第21页 院子中的甜味自然让他想到了白舒又在创造新美食了,不禁加快脚步,语气欢快的朝着厨房叫着: 「小白哥哥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白舒正好挑了一筷子锅里的果酱出来要试吃,结果更合适的试吃员来了,于是朝着水娃招手:「来。」说话间将筷尖递到水娃嘴边。 水娃对于白舒递过来的吃的来者不拒,也毫不怀疑,即使昨天白舒故意给他餵了一颗酸李,在今天面对白舒的『未知』的美食诱惑,还是不长记性的直接张嘴。 小孩都嗜甜,而糖在村上可是非常稀有的存在之一,就这一筷尖的蜜让水娃开心的眯了眼,不用白舒问他感受,双手握拳摇晃着就开始夸夸:「小白哥哥,特别特别特别的好吃,这是什么?」 白舒给他额头跑乱的头髮整理好,柔声说:「就是昨天给你吃的桃子熬的果酱,你蒋叔在后山摘了太多,夏日里不好存放,就将剩下的都做了这些果酱。」 水娃点点头捂着嘴一脸窃喜:「嗯,前天小白哥哥给我的今早都软趴趴的了,然后早上就被我吃啦,也非常好吃哒。」说完又想到什么的嘟起了嘴:「就是蒋叔不守信用,明明说要带我去摘果子,结果昨天自己跑后山摘了那么多野桃。」 在后山奋斗的蒋南野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结果守了半天的大麋鹿跑了,不过他也没生气,倒是挺开心的想,应该是他夫郎在想他了。 白舒这会儿可不知道他的自恋,但他这人对事不对人,面对水娃的控诉,不免要帮男人说话:「这个真不怪你蒋叔,他说这些桃子在后山深处,那里平常村子里人都不敢去,他怕带着你让你受伤了。」 这个解释也算让水娃满意,不过他跟白舒说让他提醒蒋南野,下次要陪他去摘桑葚:「蒋叔的个子举起我,我一定能碰到最高的桑葚的,到时候我要把最大的最饱满的,最甜的都给小白哥哥。」 水娃的『甜言蜜语』很成功的打动了白舒,也不枉白舒这么疼他,这不将灶台上早就开始晾凉的一罈子果酱用纱布封口递给水娃: 「这个吃不完要放家里的地窖或者水井中,最多七天内要吃完,可以泡水,也可以蘸馒头烧饼,喜欢的话也可以空口吃,但不可以吃多,你门牙要掉了,要有分寸哦 还有如果七天没吃完也就不要吃了,不然要拉肚子,肚肚会很痛的,那时候你就好多天只能喝白面汤了。」 只能喝寡淡的汤水对水娃来说确实是受罪,点头之余手伸了一半又背到身后。 白舒自然知道他为什么拒绝,笑着指向不远处的一篮子水菜还有上面洗干净的野果说:「你要是不收下,那我也就不要你那篮菜了。」 说着面露可惜状:「哎,今早你蒋叔走时还说想吃凉拌水菜呢,他没时间去水里割,我腿又不能走,我也是好久没吃过了,还真想念这个味道呢。」 小朋友哪有那么多心思,着急的跑到一旁将那篮子水菜取过来在递给白舒,然后另一只手去捧那罈子果酱。 「小白哥哥,跟你换,明天我在摸螺蛳来。」 白舒笑笑,走时顺带让水娃把他绣的帕子带给村长老婆田氏。 田氏在县城成衣店有认识的人,那里每天需要大量成品售卖各处,而实打实每月帮店里做工的高级绣娘都是给些县上或是外乡有钱人做的定制衣。 像是一些普通成衣,成本本就不高,自然不会用到这些高级绣娘们,那么一些在家相夫教子的村妇们就是他们所需的『廉价劳动力』。 村上会做成衣的少,大部分都是做一些刚需的帕子,香囊,有绣工不合格的就打络子,编穗子多少也可以赚一些。 田氏作为村长的媳妇,为村出力自然认为是应该的,村里人也非常信任她,村子里无事的妇人或者未出阁的女孩,哥儿都会主动来田婆这找活。 他们每次都是从田氏那取材料,在将做好的成品一起给田氏,等固定时间在去县城卖掉后再将相对应的钱分出去。 白舒绣工其实并不好,他绣功还是来这两年间练出来,到现在不好不坏,但外头喜欢他绣品的可不在少数。 村上大部分的花样都为写实,白舒知道自己技术差,在接受过现代文明的他看过的东西也多。 众多写实派中出一个他那样的写意派的,外头人都看着新鲜有趣,自然捨得买,所以每次卖出去的帕子或者香囊,他的手工品总要比其他人贵个一两文。 送走水娃,白舒简单吃了点后继续坐屋檐下绣帕子,只是眼睛总是老往门边瞟。 还记得早晨蒋南野走时笑着说不用给他准备午饭,可白舒知道男人走时什么也没带。 中午不回来吃,在外头吃空气嘛! 自从说要开始赚钱后,蒋南野确实言出必行没在屋里呆着,只是白舒也没问过他在外头做什么。 毕竟蒋南野外出了半个月也没往家拿过一分钱,或者跟他商量过每月还钱的事情,也没主动跟他说每日出去在忙活什么,白舒也不想先开这个口,弄的好像他很担心一样。 心不在焉的绣帕子,导致白舒这一下午不仅没绣好几个成品,大拇指还被扎了几下,第四次被扎的时候,白舒索性放下了活计。 半个月他已经攒下来一百来文,不管蒋南野那边有没有钱拿回家,这半个月的还款算是完成kpi。 第22页 最后洗手准备去做顿好的慰劳自己。 下午蒋南野回来时,刚一脚踏进院子,腿就不听使唤的顺着香味跑到了厨房,白舒正坐在轮子上扬着头看锅里的红烧肉,想要捞一块尝尝味时,冷不丁耳朵旁传来一句: 「老婆,做的什么啊,好香啊!」 白舒吓了一跳,要不是看着蒋南野一身都是辛苦劳动过的痕迹,他应该会拿锅铲敲蒋南野的头。 本来还想再说说人几句的时,又看着男人脸上的疲惫,重新捞出一块肉递过去。 蒋南野看见吹也不吹,张嘴咬了上去。 结果被烫的吃哈次哈半天,白舒干着急骂他:「傻子,着什么急,也不知道吹吹。」 蒋南野囫囵吞下傻笑道:「饿的不行,又太香了。」 第18章 心动 白舒被这句话搞的不上不下,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但也没多问,直说:「那中午不回来吃饭?」 蒋南野笑笑没应声,洗了手将锅里的红烧肉还有旁边锅里温着的香葱豆角,凉拌水菜端到外面。 为了慰劳自己的白舒,今晚用了地窖存放的米,做了一大锅白米饭,蒋南野动作快,一下两下,先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饭。 他当时没多说什么,等蒋南野自己盛好后,把碗里的一半米饭又拨到蒋南野碗中。 蒋南野吃的欢快,一勺子红烧肉的汤汁一拌,上面再放上块红烧肉。 这是什么人间美食,自从白舒开始做饭后,蒋南野被彻底臣服,吃一口他就想朝着白舒下跪。 红烧肉色泽鲜艷润泽,肥肉绵密,棉花一样一抿就在嘴里化了,两盘素菜热的脆爽,凉的开胃又去热。 白舒说要奖励自己的美食大部分都进了蒋南野的肚子,小部分进了白舒跟家里的『霸王』嘴里。 『霸王』就是蒋南野不知从哪牵来的大黑狗,后来男人给它取名『霸王』。 一旁的霸王吃饭速度跟蒋南野有一拼,吃的肚子圆熘后不忘跟蒋南野叫一声。 算是再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可以勉为其难的不在空间里呆着。 沖他叫了声,然后跑到白舒轮椅边,对着白舒摇摇尾巴,在用头撞了撞白舒的腿,小动物间的示好,最后表忠心般的贴着白舒卧了下来。 蒋南野边往嘴里塞吃的,边对霸王的举动感到欣慰,吞咽只余还冲霸王眨了眼,意思再说:我给你找的主人怎么样,只要以后跟我一样保护好他,吃香喝辣都不愁。 白舒不懂他们这些眼神对话,看着蒋南野吃的快时不时要提醒一下他吃饭速度,看着男人吃他做的饭那么香,想想将他怀里攒下的一百文拿了出来,让男人明天去还了两家这半个月的钱。 那时蒋南野吃了满嘴,来不及吞下去,也就没多说话,手倒是没推辞,伸手接过踹自己怀里。 饭后歇息了一阵,蒋南野洗了碗,然后给白舒打洗澡水,出去前先给白舒洗了头。 他自己山里上蹿下跳大半天,后又徒步去了一趟县城,他一抹自己手上一把泥,天热直接在院子水井旁打水沖洗,刚一盆清凉井水从上往下浇时,厨房传来白舒的声音:「洗头不许用凉水。」 蒋南野虽然不情愿,但笑呵呵的应声好,洗完澡自己拿温水洗头。 等清洗好时,『土田村』上空的月亮也出来了,蒋南野跟白舒就在院子里边晾头髮,边吃西瓜。 吃一半晚上乘凉消食的水娃过来玩了一会儿,走时小手抱着小半牙西瓜走。 等他们头髮干透,时间也到九十点,在院子里那会儿白舒就看见蒋南野头一点一点的。 虽然不知道他这半个月在做什么,但每天看着他早出晚归,即使一脸疲惫,回来伺候他洗这这洗那的没有过任何怨言。 在一次给自己点醒后,蒋南野先摸了摸自己的头又去看了白舒的,确认干透提议道:「睡觉去?」 白舒点头,被人抱回房间,刚躺下他的头就被咯了一下,想着可能是自己绣帕子的材料,伸手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个钱袋子,他颠了一下,发现还挺重的。 在一打开,全是些整银子,大致算一下感觉有五六十两了。 他抬眸看向一直故意不吹蜡烛的男人身上,问道:「哪来的?」 「山上打猎赚的。」蒋南野坐在床沿,露出一嘴大白牙:「那两家的钱早还了,这些是这我小半月赚的,才七十五两。」 『才』白舒看着男人这么不自谦,不禁无语:「钱都还了你还收我那一百文做什么?」 蒋南野嘿嘿乐呵半天:「我夫郎给的零花钱当然受着。」说着蒋南野还捂着胸口,一副这钱休想从我怀里掏出半个子。 白舒看他那样不好多说什么,举起手里的钱袋问他:「那这是什么意思?」 「有钱不都要上交给内人吗?」蒋南野捂着胸口躺在了白舒边上。「我说过不会让你吃苦的,等着吧,以后还有很多钱赚,都给老婆。」 白舒静坐在床上,披散着头髮,蜡烛照明不强,白舒脸上长时间没有任何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卷翘的睫毛投下的阴影在脸上跳动。 白舒就坐那不动,蒋南野都觉得自己能看一辈子,躺在白舒身边,虽然他没有omega的信息素味道,但蒋南野却总能闻到白舒身体散发的淡淡栀子香,闻一闻一天的疲劳都没有了。 第23页 长时间不见白舒也不见他动弹,蒋南野瞬间察觉不对,慌乱的做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大脑飞速运转只想该如何逗白舒开心起来,或者他是哪里没做好,惹人不高兴了。 焦急的想了一会儿,蒋南野从怀里坚决不上交的一百文双手奉上,白舒看了会,拿走了,就在他以为没事时,白舒突然来了一句:「你以后会打我吗?」 蒋南野懵了,但很快的收拾好情绪,夏天睡觉他穿的就是个无袖的褂子背心,身侧只有两条绳繫着,抬一下手就能让人看到满身的肌肉。 蒋南野似乎觉得这样不够让人看全,直接脱了褂子,露出一身强壮的腱子肉,白舒还没来的及害羞,就被男人拿了他的手往身上拉回摸。 「我保证这一身肌肉是用来保护老婆的,打欺负老婆的坏人,绝对不是用来动老婆动粗的工具。」 夜里蝉鸣蛙叫,静默的卧室中,白舒终于听见自己胡乱蹦跶的心跳声,这次他有些想将这些不规律的跳动定义为『心动』。 第19章 好好走路 这天晌午不到,沈麦照顾完家里抽空来到白舒这。 还没到地方,远远的就能刚看见蒋家大门口围着些人,其中一些时不时的往里头看看,但就是不进去。 等沈麦在众人视线下要往里头走时,平时爱八卦的张婆婆拉住他:「麦哥儿,里头干啥呢,咋能这香咧?」 「就是做些吃食,我进去帮忙了张姨。」 沈麦到厨房时,白舒正在给水娃撕下一块兔腿肉吹凉餵他,水娃吃的活像个餍足的猫儿,要不是泥土地不允许,感觉水娃肯定要在地上打几个滚。 抬头看见他水娃大张着嘴,空着两颗大门牙:「沈哥儿叔,你快来尝尝,小白哥哥又做新吃食了,这次是热卤兔子,特别香。」嘴里肉还没咽下去,水娃又迫不及待对着白舒说:「小白哥哥,那你要帮我把田蛙都放在这个,嗯,滷水里『猪猪』。」 白舒笑着说好,他俩谈话间,沈麦已经找了椅子在一边清洗刚剥皮的兔子,听着他俩说话嘴角笑着。 忽然见白舒问他:「苗哥现在怎么样了?」 沈麦脸上笑意更明显了:「今天多吃了半碗饭,自己还能坐起来,跟南野说的一样,身体都没事,就是躺久了身子虚,还要在养养才能下地。」 苗儿哥是几天前就醒了过来,那天半夜,沈麦毫无形象的来敲门,言语混乱,开始他跟蒋南野还以为苗哥出事了,跟着吓了一跳。 聊到开心的事沈麦话也变的多些,左右看看问白舒:「小蒋上后山了?」 白舒边捞滷好的兔肉,边说:「昨天捉了『一屋子』兔子给我做这些滷肉,他说今天山上野兔子闻着他味儿,肯定都不敢出来了,所以他今天去田里了。」 沈麦来这帮忙有几天了,加之更早前这对夫夫俩还帮忙给苗儿哥看病,光他绣帕子的那些钱都不够给苗儿哥买药的,家里有许丽钱也不会到他手里了。 要不是他们,他的孩子说不定都醒不过来了,看到这对夫夫小日子越来越甜蜜,他心里跟着开心。 午饭前蒋南野从地里头回来,水娃跟沈麦这边也帮的差不多,一人带着半只卤兔就回了家。 屋里就剩下两人时,蒋南野洗了一身泥土就往厨房跑,看着背对着他忙碌的身影,几个健步上前抬手按着白舒的肩膀,讨好的说:「老婆,好香啊!」 这人总是这样故意说模煳的话,总让白舒误会,然后脸红,不过幸好现在在厨房,他的脸早就被热气熏的通红。 转头看向一旁『撒娇』的男人,顶了顶肩膀,让这人将手从他的肩膀上拿开,然后带着严肃的说:「洗了手就赶紧装菜吃饭,下午在去把这两锅卤兔去县城卖了。」 白舒一种滷了两个口味的兔子肉,五香和麻辣,五香的兔肉肉泽鲜亮,肉质细腻,麻辣兔肉鲜香气麻嘴,肉纹理清晰,咬一口肉质撕扯如面线分明。 看蒋南野一脑门子汗还有微红的嘴角就知道他爱吃重口些的,一旁的『霸王』白舒不敢给他吃过辣,过咸,直接给了他几只剥皮的生兔。 这时大黑狗看着蒋南野吃的那个忘我,不禁着急的也想让人分给他,结果等了半天人甩了根他啃的只剩下骨头的细骨头过来,气的霸王龇牙咧嘴。 等蒋南野动作慢下来,白舒又捞了个麻辣兔腿给他,顺带嘱咐道:「慢些。」 蒋南野应下小口吃了起来,白舒看着嘴角挂着笑:「田里的地怎么样了?村上的人有没有说什么的?」 蒋南野喝了口凉茶说:「村长给我找了块荒地,我先开了十亩出来,村长就去县里给我上了安,到时候跟着大家一起交赋税就行。 村上有人不满,村长就让那些人也在那片荒地上开新地,但没几个愿意去,一个他们自家的都种够呛,二个多田就多赋税,他们怕交不起。」 白舒点头开始规划如何分配这十亩田地:"等下种子了我跟你一起。" 蒋南野摇头:「老婆,相信你男人好不好?这十亩地对我来说跟玩一样,你不方便在家做做饭就行,我现在都爱死你了。」 男人总是这样直白,白舒虽然还没适应,但也没让人去改,下午蒋南野没休息,推着两锅卤兔子就要去县城。 男人力气大,推着两锅十来斤的重物跟走平地似的,不过白舒还是叫出了人。 第24页 蒋南野龇着牙跑到白舒面前蹲下。 白舒看人额头上还没走几步就冒出的汗,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出来,给他擦了又将帕子让蒋南野留着。 「这有二十两,回来时买头牛吧,这样县城来回跑不累,也快些。」 「老婆,你是心疼我啊,我好开心啊!」 说着蒋南野要去抱人,但被白舒给推开,嘴上嫌弃的说:「你已经二十了,不要再学水娃那样撒娇。」 被说了蒋南野也没气馁,恢復正常语气问白舒有没有需要的,或者有什么嘱託。 白舒看着蒋南野又要开始话痨,「不卖完不许回来。」嘴上这样说,手却伸出去将男人脖子后头挂的草帽戴了上去。 蒋南野更乐呵了,兴奋的快速推着板车往前跑了几米地,白舒在后头看的心脏直突突,在人身后喊道:「好好走路,不要跑!」 第20章 好香啊 蒋南野出去这一下午,白舒也没闲着,在木架子上摆了屉子开始晒草药。 如今盛夏蚊虫越来越猖獗,晚上他腿上都被叮了好几个包。正好夏季驱蚊的香包也流行,他后面无事就打算做这些赚点小钱。 一屉子驱蚊草药刚放上,他还没转轮椅呢,轮子自己轻轻转了起来,回头一看是水娃在后面恶作剧。 白舒见了取了软草,敲了一下他的头。 水娃哈哈哈笑出声,然后弯腰举起手里的竹筐:「小白哥哥看,我跟娘亲刚刚摸的,拿给你一半,我挑的都是大个的呢。」 说完自己找了个盆将篮子中的螺蛳都倒进去,在浇了一瓢水后小腿也没闲着又跑厨房小勺子挖了一勺面粉又倒了几滴清油和一勺食盐进去。 这些都是之前看白舒做的,说是可以去泥沙,他回家也偷偷试着做了,真比之前总是吃一嘴泥好多了,这看着白舒在忙别的,就帮着干了。 做完这些,水娃又跑去帮白舒运草药,他们刚晒满一木架,沈麦这时也拎着些蕃柿跟蒜条过来。 水娃见着蕃柿,不客气的洗了一个吃,自家种的汁水足,又面又甜,吃的水娃一嘴红沙。 白舒跟沈麦看了也不提醒,白舒认真看沈麦教自己如何处理之前卤兔子时留下的兔毛皮。 春困秋乏,水娃吃了蕃柿后美一会儿就开始犯困,他也没着急回去,自己拖着躺椅到霸王身边,脱了草鞋爬上去自己哄自己没小会儿就睡了过去,小脚悠闲的在霸王头上一晃一晃的。 霸王也睏乏,但也自在,卧在那眯着眼不动,细长的尾巴没事跟着水娃的小脚同频的晃着。 期间水娃他娘过来看过,看人睡着了,也没被人抱走,笑着对白舒他们说:「反正醒了还是要在跑过来,小孩子贪玩在家闲不住。」 朝白舒道了谢,丢下自家田里刚摘的两颗菜瓜就走了。 蒋南野在回来时,日头还没西沉,白舒正在吃晚饭。 他出去前白舒让他在外面解决晚饭,自己一个人在家也就吃的随便,蕃柿捣碎搅了面煳子饱肚。 蒋南野本来第一时间想让他看看自己挑的牛阿黄,一看小哥儿吃的晚饭,又跑回车上,大包小包的拿到白舒面前。 「这些都是县上最好的点心店买的,这几个店小二说平日子县上的有钱小哥儿最爱的。 这还有『福得来』打包的酱鸭,说是店里老师傅特意跑京城学的,你尝尝。」 说完将白舒才吃没几口的面煳被蒋南野拿一边三两口喝了。 「不是让你在外头吃吗?」看着男人吃的兇勐,白舒忍不住吐槽。 「外头做的就那样,还没我老婆霍的面煳子好吃。」说着还真有些意犹未尽的舔嘴,笑着问道:「老婆,还有吗?」 白舒无奈,但也让人去给锅里最后一碗盛了去,白舒看他一眼嘆口气将腿上的油纸打开,一尝味道不错,这时听见门口牛叫,推着轮椅到门口看时,牛车旁站了好几个人。 为首爱八卦的张婆婆,一脸激动,好似这牛是她家的,说话声音特别大:「哎我说舒哥儿,这牛毛色正,后腿筋肉壮,两腿宽屁股肥,一看就是耕地好手,这唿气还大,看着就精神,你这要花不少钱吧!」 张婆婆说着看了眼白舒,这一看盯着白舒腿上的吃食大唿:「哦呦,这不是『福得来』和『糕满堂』的东西,可不便宜啊。」说完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们家不是欠了不少钱?这是在哪发财了?」 问完白舒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夫郎厉害啊,早上滷了两锅兔肉,一下午没到,我就卖了精光,反正赚了不少。」 周围人本来想歪,一下子又被这句话拉回正轨:「我说最近你们家老有香味飘出来哩。」 蒋南野端着碗刚站在白舒身边,本来还围在牛边看戏笑呵呵的村民,一下子往后散开,想想最后一肚子话还是没问,转身各回各家。 再回到院子,白舒问道:「怎么样?赚了多少?」 蒋南野停下洗碗的动作,从兜里掏出一袋钱丢过去,白舒接住在手里颠了一下,都是散碎文银,于是到一旁桌前将银子都倒了出来开始数。 这时蒋南野放好碗筷跑他轮子边单腿蹲着,霸王看了跑白舒另一半半卧着,头抬着野看向桌上。 「卖前我先去了县上饭馆看了看价格,整只卖的贵买的人也少,都是拆散单卖,主要是头和四肢贵,其余肉少也都是骨头都做便宜炒菜。 第25页 我就按照单腿九文,单头十二文,身体五文整幅,双买八折,不少人闻着味买了好几副,最后还剩下杂卤汤我免费给一些没钱买的杂工和没买到的客人了,他们蘸馒头说味道也好,等开工资了也要来尝尝。」 白舒数完一共一千一百五十文,还有两两是他早上给蒋南野买牛的钱剩下的,虽然四十五只野兔赚了这些也虽然比不上蒋南野猎上一头大货赚的多,但比去猎那些野猪,野鹿安全,家里有的赚就行。 「牛花了多少?」 「阿黄还要多亏老婆那手艺,那贩牛的老闆来时已经晚了,就剩下杂汤解了解馋。 他问我以后还去嘛,我说当然了,我夫郎会的可不止这一种,我夫郎厉害着呢,那老闆一听,说便宜卖我一头牛,就是以后到县里卖吃食都要给他留一份。 阿黄身价本来二十多,那老闆看在老婆你的面子上给了我十五俩,剩余的钱买了点吃喝就赶紧回来了。」 白舒听他一句一句夸自己厉害,被说的耳朵发红:「我哪那么行,你少在外面这么说我。」说话间,白舒数了五十文钱出来拿荷包装了给蒋南野。 蒋南野如获至宝给钱放到心口:「老婆真好,赚的钱还给我零花钱,老婆就是厉害,就是好。」 「哎呀,行了,别说了。」白舒臊的让人闭嘴,然后指着桌上他分出来的三十文和六十文钱说:「少的给水娃,虽然麦哥叔那夫君宠妾灭妻,但教孩子确实不错,水娃也到年纪了,嘴上他不说是因为他父亲不上他上,但我能看出小孩子有心,这些天小小孩也忙前忙后帮了我不少, 而麦儿哥叔他更不用说,我那滷的兔子后来都是他给我干的,苗儿哥醒来后买药钱更多了,他家人也不给,只靠他绣帕子肯定不够,我就说让他到我们这便宜买。反正咱地窖里还好多中药材。 多给他们肯定都不愿收,我日后在给他们东西定也不会再拿,就先这样帮他们解决目前的燃眉,你看怎么样?」 蒋南野静静听完点头:「老婆说什么我听着就行。」另一旁的霸王跟着叫了一声,示意它也是。 第21章 心疼 蒋家买了一头牛这事一传开,村上又开始对蒋南野各种风言风语。 严重的穿出蒋南野捞了偏财,肯定不是偷了就是赌了。 田里种地时村长还不放心的问了一嘴,发现钱财都是他跟自己夫郎双手赚得,不禁欣慰点头,也让一些叽叽歪歪的人闭嘴干活。 村长虽然用权威压下了一些胡乱的揣测言论,但还是有些人在背后说蒋家那小子干的不正经生意,不然怎么能赚那么的钱。 这些白舒他们就不得而知了,就是一些之前有过渊源的人家暗地里有些蠢蠢欲动。 最先耐不住的是李大胆跟他妻子李氏,两次上门,一次想找人借阿黄,当然不成功后,李大胆又跑过来找人要钱。 说是自己手被蒋南野扭的手腕一到雨天就疼,他在县上打小工比平时少了不少,需要蒋南野补上这个差价。 蒋南野当然不给他这个脸,李大胆现在是看事情已经败露,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索性就不管不顾的在外头闹:「哎呀你们来看看,虽说我这泼粪干坏事在先。 可我后来也给人家道歉还打扫了屋子,我歉到了,可我这伤是永久的,这怎么说也是跟你们有点关系,少说你这蒋家要赔我点吧!再说你们最近不是都赚钱了嘛!」 吵闹间白舒给蒋南野推进屋里,坐大门口对着李大胆有理有据的说:「照你这么说,以后谁家要是遇到半夜偷鸡摸狗的,都不能打不能骂了,还要老实客气的招待了。 若遇到这贼人欺辱还要闭嘴忍受。要是都跟你一样认为自己得到惩罚后,就多张脸事后要钱的。 今后外村的听了这事,是不是都要来我们村半夜走一趟,等事发后道个歉,过个十天半月在来要赔偿? 那我们这些被偷的真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了。」 周围看戏的张婆听后直接站白舒这边,两手叉腰指着李大胆开炮::「呸,舒哥儿讲的对,也是你作孽在先,要不是人家蒋小子比你厉害,现在说不定谁一家还躺床上。 就你这喜欢偷奸耍滑的,别说赔偿,你定然看都不看人家一眼,所以你这样也是你自作自受,还在外面养小妾,还让李氏帮你瞒着,你都做了这么多的腌臜破事,怎么还好意思在村里闹,你哪来的脸。」 这没人帮着说话,还被请过来的村长训斥一通,最后李大胆红着脸跑走了,走时恶狠狠咬着牙瞪了白舒一眼。 人群里王催花等人走光才慢慢往前走,也不过是走到蒋家大门口,脚就没往里头伸的意思,只看着白舒语气温和的说:「舒儿哥,我听说你最近卤兔子赚了不少钱啊,这怎么做的啊,你小娘也想尝尝味儿。 要是怕累着,你把方子给小娘看看,小娘自己回家做,不累着你。」 说一大堆结果是想来要方子,这人脸皮估计都能磨刀了。 回答她的是蒋南野,宽厚挺拔的身躯直接给白舒挡的严丝合缝,对待王催化态度一般:「我说这位大妈,当初怎么在村长面前说的断亲你是不记得了吗?怎么现在看着我家夫郎这么能干又后悔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过就是想尝尝舒儿哥的手艺,怎么以前在家也不给我跟你父亲还有弟妹尝尝呢?是我们对舒哥儿不够好吗?」 第26页 这话够茶,在蒋南野身后的白舒都忍住不住翻白眼。 "可是王婶婶,小白哥哥在家时,你不是不让他动你们家里的任何东西吗?要是小白哥哥进了厨房,你还要诬陷他偷东西,然后不给他饭吃呢!" 「噗嗤!」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中不知道谁笑了一声,接着耳听八方的张婆上前来问道:「小花啊,之前你不是跟我们说,你们家舒哥儿什么也不会,每天在家吃饱了就是出去玩,家里活什么都是你跟你们家小灵一起做啊。」 白舒听后撩开蒋南野,直视着王催花,虽然他知道这个继母对待原主一直是pua模式,但也没想到在外是这样传播他的,怪不得当初『骗婚』那事一说出来,大部分人都信了王催花的。 就这几天说是靠他做滷肉赚钱的事,也没人信,都觉得是蒋南野在外头捞偏财,拿他挡事。 王催花苦心经营这么久,心想可不能在这事上没了一世英明,于是笑着打哈哈:「张婆你这话说的,我当时不是还说了原因嘛,肯定是您老忘记了。 我说是我家舒哥儿身体不好,我们一家都心疼他,家里有好吃的可都紧着他吃呢。」 「可是如果家里有好吃的给小白哥哥,那为什么小白哥哥会经常到后山挖野菜根摘野果子充飢呢?」水娃一个小孩眨巴着懵懂的大眼睛,说出了最残酷而真实的实情。 王催花眼皮一跳,在场的张婆婆是嘴巴最大的,要是今天被确认从前虐待过白舒,那就代表下一秒全村都知道了,于是赶紧开始打圆场: 「水娃你还小说不定是你舒哥外头玩累了,饿了,哪是家里不给他吃啊!哎呀!我这要去做饭了,我下次再来啊!」说完脚踩风火轮的跑走了。 水娃抱着个甜瓜啃了一口,一脸疑惑的问向白舒:「可是小白哥哥,每次我们找吃的时都是你刚出门没多久啊!」 白舒朝他笑笑,没接话只是抬手帮他黏在嘴角的瓜籽扣了下来。 晚上睡前蒋南野照常抱着白舒上床休息。 照平时,白舒觉得自己屁股沾床了男人也就该放手了,可这次蒋南野不仅没放手,半个身子还朝着他压了过来。 蒋南野一个宽度抵得上两个白舒,白舒自然撑不住他的重量,顺着力就倒在了床上,头下枕着竹枕。 「发什么疯?」这举动来的突然,把白舒弄的莫名其妙,话刚说出去时,触到男人的紧皱的眉眼,一脸隐忍,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手不忍上抬想按平,但发现没有用,最后轻声问道:「哪里不舒服了?头疼?」 蒋南野摇头,看着白舒眼里全是心疼:「老婆,之前你受了那么多苦,真是辛苦了。」 白舒有些没搞懂,但也不需要太懂这男人脑迴路,因为下一秒他会告诉自己:「你那继母给你的罪受今后我一点点的都给你补偿回来,还有李大胆,我已经埋好线了,等着吧!」 说着男人一下像没了电池的机器人,刷一下头就垂了下来,半个身子紧贴着白舒,接着白舒感觉耳热:「老婆你怎么香香软软的。」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等白舒快要感动时整这死出,气的白舒抬手用尽全力的拧了蒋南野的耳朵。 「呀呀呀!老婆,老婆,错了,我错了!」 第22章 日子 一大清早,蒋南野架着牛车赶早往县城走。 身后一边放着三锅新滷好的野味,另一边坐着霸王,水娃,白舒还有一张轮椅, 他们出发早这会儿太阳还没出来,蒋南野叼着一跟狗尾巴草回头,发现气嘟嘟的白舒。 左手牵着牛绳,右手取下嘴上的狗尾巴草,往后一探,很的刮到了白舒精緻漂亮的脸蛋。 白舒看了眼还在场的水娃,没说话只瞪着眼睛示意他好好赶车。 蒋南野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但他今早非要给人跑出来也是有原因的。 「哎呀,我都来街上几次了,老熟人都问我你家小哥儿怎么不陪你,长什么样啊,他手艺这么好,怎不带出来让我们夸夸啊!」 「别瞎说,你也就去了三次哪有什么熟客。」 蒋南野不同意了:「怎么能这么说,你的手艺大家有目共睹啊,就阿黄前老闆,他都要拿他院子养的牛群跟你换菜谱呢。」 「行了,越说越离谱。」 蒋南野看着白舒的红耳朵,又拿狗尾巴草往后探了下白舒的耳垂。 「蒋南野,你注意点。」白舒说着将狗尾巴草抢了过来,低头时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水娃。 蒋南野全程注意他的举动,毫不在意的说:「又没做什么羞羞的,水娃看见了也没什么啊!」 白舒还没来的及发火,就看见水娃立即松了抱着霸王的手,双手转而往上的捂住眼睛,俏皮的说:「我可什么也没看见哇!」 蒋南野嗯了一声:「水娃,等货卖完了了蒋叔拿私房钱给你买糖葫芦吃。」 水娃高兴的拍手说好,一旁的霸王跟着叫了一声意思它也要,不过蒋南野装没看见。 牛车刚驶入县城,居然就碰到了熟客,见了蒋南野跟着马车就走,嘴里还念叨着:「大兄弟你可来了,昨天我可在门口等了你一天,晚上没买到被我夫人一顿说。」 蒋南野带着歉意说道:「昨个我夫郎肚子不舒服,跑了一上午厕所,我这也就没来,还真是不好意思了,等会儿我多送你点。」 第27页 那人一听摆手:「那还是你家夫郎重要,没事正常给我就行,大兄弟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 来的男人本想看看今天卖的啥,刚准头就看到车后座的人,眼睛一亮笑着拍了拍蒋南野的肩膀:「大兄弟之前总说你夫郎天是天底下最好看,当时还觉得你吹牛,你小子福气真好啊!」 这时跟上来不少熟客,寻声望过去,看的白舒不禁红了脸。 那个男人看见了爽朗的对着白舒道:「小哥儿别害羞啊,蒋小子娶了你真是他福气,还有你手艺真好,现在我闻着味都在咽口水。」 跟上来的人笑着一起附和,还有些看见白舒身旁的水娃,笑着问是不是他们的孩子,蒋南野笑着说不是。 路边停好车,给白舒,水娃挨个抱下来后挡着白舒跟大家解释:「行行好,俩小哥儿都胆小,原本说昨天来的,结果食言了,今个来买的我都多送些,都不要客气啊。」 很快围着路人很快被美食诱惑,这次滷的都是蒋南野打的野味,光蜕皮清洗就花了他们大半天时间,盖子一掀开,白舒独门卤方香味散布各处。 一些新客人都跟着被吸引过来,蒋南野很快的忙活起来,水娃抱着白舒的腿眨着大眼睛看了会儿,试探的融入了进去,帮着蒋南野递东西。 白舒在后头看着,几次他也想上前帮忙,但又怕添麻烦,他现在残着一双腿,路过一个新人总要往他的腿上看,总是他内心十分别扭。 失神之际,他突然感觉轮椅动了起来,往后一看,是蒋南野在推他:「你这家来管钱的还不来算帐,我跟水娃看着那钱两个头四个大。」 来买活的人群笑着附和:「是啊,蒋哥夫快来啊!你不来那蒋兄弟算错钱了半夜可不能在揪他耳朵了啊!」 白舒一听就知道这男人肯定在外头又说了什么,蒋南野预知似的装没看见给人装货。 这次卤货多又杂,有钱的就随便买,钱少的就买些碎骨头翅膀尖什么的,白舒他们来这没开一个时辰,三锅滷肉就卖空两锅。 等人散去时,蒋南野直接坐在了身后的板车上,水娃抱着他的腿坐在他鞋上,白舒在慢慢的将钱都往袋子里放,霸王开心的啃着刚才客人吃完丢下的骨头。 水娃晃着蒋南野的大腿,声音带点哑:「蒋叔,你要给我买两串糖葫芦才行。」 蒋南野笑着答应,在抬头发现村长就在不远处站着,身边还跟着几个人。 村长早在蒋南野他们被围的水泄不通时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之前蒋南野说他干正经事赚的那么多钱,虽然他心底是相信的,但还是有些不安心。 今天看了他们这么红火的生意,白舒算帐收钱他也有大概,总之悬着的心终于是安稳了,今后在村上帮他们说话心里也更有底气。 「村长来县城买东西?要不要试试我夫郎做的卤野鸡。」说着说着蒋南野小声的朝着村长说:「我给你半价。」 白舒在一旁刚要说免费拿些就行,村长先一步掏出钱挑了一些,然后将东西给了和他同行的人,几人没再说什么,拿着东西就走了。 「怎么样?老远闻着味就可以。」村长咽着口水说道。 他身旁的是『谷田村』的村长张行,今儿来这是请厨师的。 「田老弟,我知道你是想推荐你们村这个。」 田忠笑笑:「是啊,就是他家命不好,你要是介意就算了,我也是看人家小夫夫俩刚成家,生前身后也没人管,没人依靠,既然在我村上,那我能帮一定帮啊。」 张行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我考虑考虑,等确定了来告诉你。」 「那要是成了我请你吃酒。」 「你家埋的那坛老酒?」 「那不行,这是我大女儿特意跟我嘱託,要她孩子周岁宴才能开。」 张行哈哈笑出声:「行,知道你小气。」 下午时,三锅滷肉算是彻底清空,中午他们在饭馆点的好吃的,下午水娃就只要了一串糖葫芦慢慢吃着。 要往回走时,白舒看见一个卖饰品的小摊,停下买了几个头巾,他自己的都是简单素色,给水娃挑了条天蓝亮色的又买了朵嫩黄的绢花送给他。 水娃开心的糖葫芦都忘记吃,摆一边被霸王给偷啃光了。 那会儿已经是回程路上了,再回去买糖葫芦已经不可能,水娃嘟着嘴的单方面跟霸王绝交。 白舒见状出来说回去给他做更好吃的冰糖葫芦,才让水娃重新笑出来。 总之今天这一趟车上三人一狗加阿黄过的都很开心充实,日子要是能一直这样也很不错。 第23章 辣哭了 又是一天清早,蒋南野圈好地,又开採,土地松好的田野已经过了小麦播种的季节。 酷暑即将来临他准备今天赶紧去把应季的种子播下去。 一大早水娃吃了饭就来,正好碰见白舒他们也在吃,于是又吃了一小碗。 上地前蒋南野搬个小凳背坐在白舒跟前,举着头让自己的小哥儿给他束头髮。 一个是一头长髮他确实不会儿弄还经常散开,还有就是私心作祟。 好在白舒也愿意给他捯饬,倒是蹲在他身前和他一起玩霸王的水娃颳了刮脸笑他:「蒋叔真不知羞,我自己都会儿束头了,你居然还不会,还让小白哥哥帮你,羞羞脸。」 第28页 蒋南野手里晃着霸王的尾巴,不但没有一丝羞愧反而一脸骄傲的享受:「那你是不知道,你小白哥哥疼我,还有你小白哥哥手软的很,头梳的跟按摩似的,我……嘶~夫郎我闭嘴。」 水娃哪懂得蒋南野话里的调情意思,只抬头看着,只觉得白舒给蒋南野梳头的画面很和谐,很好看。 最后将草帽戴男人头上后,白舒略带嫌弃的推了一下蒋南野得肩膀。 蒋南野起身时晃晃头,给予白舒一个高贊:「嗯,夫郎做什么都最棒,真凉快,比我束的牢固多了。」 白舒红着耳朵瞪了他一眼,等人走时又不忍多说了句:「水壶带上,中午记得早点回来。」 说完低头要转轮椅去干活时,低头发现男人刚才坐的矮凳上多了个小人,小孩一大早束好的头髮披散着,左手拿着水蓝的头巾,右手有些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膝盖,一双大大的圆眼满含期待的看着他。 白舒:「……」 正午前蒋南野一身泥土的架着阿黄回来,水娃坐在板车后头,手上篮子里有半篮子的枇杷,蒋南野刚给他抱下车,小腿一熘烟跑到厨房朝着白舒炫耀。 「小白哥哥,你看,村长家的枇杷树结了好多果子,让我们摘,我有蒋叔举着,我摘的都是枝头上的,之前笑话我只能捡地上的阿牛都气死了。」 水娃说的开心,一边说小手挑了篮子里一颗大的,三两下薄了皮献宝的递给白舒。 看白舒说真甜,水娃拍手哈哈笑:「下午蒋叔说等他种子都下完,就带我去后山上摘桑葚。」 白舒嗯一声:「那也不要去太里头。」 「嗯,就在我们之前挖菜根的那些地方,到时候阿牛他们也去,我有蒋叔,他们又要羡慕我啦。」 白舒听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将锅盖掀开,上午水娃去地里找蒋南野时他做了凉皮,这会儿已经在水井下凉了有有一会儿,期间水娃他娘有摘了些自家种的果蔬,正好里头有黄瓜,胡萝蔔,切丝放一边备着。 他家有个人是大象胃,光凉皮他担心这人吃不饱,就揉了几个馒头,这会儿也正好熟透,蒋南野洗了手进来,开始将馒头和配菜端出去。 水娃则推着白舒道水井边,由着白舒给他洗手,自从白舒每次赚了钱都多少给水娃一些后,水娃他爹也就没在拦着小孩过来。 酷暑过去水娃也就要上学堂了,代表以后来玩的时间也就不多,他娘最近也就放任着他随意到白舒这。 就是每次水娃总往家拿东西,开始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家里有些什么也就想着白舒。 这一来一往的,看着水娃越来越开心,虽然跟白舒还是一来一回的送东西,但没以前那么见外了。 心里也很感谢着他,连带着路上遇见蒋南野都没以前那么害怕,碰巧要送东西过去,也直接交给蒋南野。 洗了手水娃早坐在桌边迫不及待了,白舒掀开凉皮上面盖着的纱布,往里头依次加调料配菜,最后灵魂辣子一泼上去,一碗色足味美的红油凉皮就制作完成。 水娃都没见过,不禁『哇』了一声,等白舒先给他盛好后,也没等他们,拿了筷子就是一大口,又『哇』了一声,继续埋头吃,后面就再不说话了。 蒋南野拿到第一瞬间也是想跟水娃一样,但他手大劲大,一筷子抵得上水娃十筷子,一直让他吃慢点的白舒一记刀眼过去,手吓得松掉一大半。 凉皮在井水冰过后滑润爽口,在这炎热中让人倍感清凉舒适,里头黄瓜丝胡萝蔔丝又增加了整体的脆爽。 对在末世只能吃『工业垃圾』的蒋南野好想哭,一嘴咽下去,刚要开启夸夸模式,嘴里又被塞了块馒头。 馒头还带着刚出锅的热气,松软回甘,怎么白舒就这么的厉害,什么不起眼的食材到他手里都能变成一道让人慾罢不能的美食。 红油白舒放的不多,水娃正好能接受的程度,他也爱吃辣,不过吃的一脑门汗已经不容许他在吃下去,抬头擦汗时,看见正对面坐着的人,吃惊的道:「蒋叔,你是被辣哭了吗?」 白舒最先吃完,从水井下又卷出一茶缸西瓜汁出来,分三个杯子和一个小盆装满,他们三人吃饱后坐在檐下捂着肚子时不时抬起头喝一口,喝完在『哈』一声,好不惬意。 霸王那一盆很快舔完,然后想让蒋南野再分它一些,男人装没看见,水娃它不好意抢小孩的食物。 就想找白舒要,但被白舒以它的肚子都吃鼓起来,不能在吃为由拒绝。 要吃无门后,自己找了个阴凉地方蜷起来睡了过去,打算带着满嘴甘甜的回味,在梦里继续吃。 简单休息后蒋南野带着水娃去了后山,问白舒要不要去时,白舒说自己欠了好多驱虫香包没弄,又觉得热,也就跟霸王留在家里。 水娃坐着一个一米九几的大个一入后山,不少在地上找掉落的果实的小朋友们不由得张大嘴巴。 然后看着水娃仰着头露出已经掉了两颗门牙的嘴,在一片艷羡中,专挑最高的枝头摘。 一边好不容易找来根长竹棍的阿牛见此情景,跟身旁朋友趁着周围还没人注意时赶紧丢到了一边。 水娃等『脚踏实地』时一篮子都装满了果粒饱满色泽又发紫黑的野桑葚,他跑到河边清洗时,故意选了一个靠近阿牛他们的附近的阳光下。 第29页 哼着歌,晃着脑袋,脑袋晒了一头汗,嘴里还时不时自言自语:「枝头的真大的。」说着吃一口又捂着嘴笑着说:「比地上捡的甜了好多呢。」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不远处的阿牛和他朋友听见,阿牛黑着眼睛看了一会,什么话没说转头往山头跑。 「给你。」水娃在洗完最后一颗桑葚要走时,眼前多了一束野花,是山头上的有蒲公英紫色黄色蓝色五彩的野花,这束花中最多的还是他最爱的蓝色的,水娃看了就喜欢。 「给我的?」 阿牛站一旁有些扭捏的点头然后说:「对不起,我之前不该嘲笑你矮,还故意抢你吃的。」 小孩本来就没心眼,水娃这小孩就是今天的事转头就忘了的小哥儿,哪还记着之前,不过看这阿牛道歉还算诚恳,也就接下。 鼻尖轻嗅了一下,很香,然后耳边又传来一声商量:「你能让我也坐坐吗?」 最后本来安顿好水娃的蒋南野,转头要上山打些野味时,被人给叫住。 第24章 被占便宜了 夜晚上床前,蒋南野扭着自己的脖颈,哭丧着脸一副被欺负的模样,钻到白舒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 「老婆,你可不知道我今天可是被多少人给占了便宜。」 白舒做驱虫包的手没停,也没说话,只低头看了眼枕着自己的腿,抱着自己腰占便宜的人一眼后,手上继续熟练的缝着。 下午水娃一回来就在他面前对蒋南野进行了无数的夸夸话行为,事出反常必有妖,原来在这故意装可怜博同情呢。 蒋南野枕着小哥儿的腿眯着眼睛一脸享受,夏季衣服薄,手底下小哥人腰又细又软,他忍不住用头蛄蛹了一下,跟霸王一个样。 也不在乎谎言被拆穿,蒋南野可怜兮兮的描述:「哎,将来我们宝宝的福利全被村里头那些孩子给提前使用了,老婆将来我们宝宝出来知道了会不会难过啊。」 「孩子出来你不说又没人知道。」 本来白舒是想怼人闭嘴,结果落了套,下一秒蒋南野起身,将大头枕着他瘦削的肩膀抱着他开始晃:「老婆,你愿意跟我生孩子啊。啊~」最后一声是被白舒扎了一针叫唤的。 被扎后人老实不少,又躺回白舒腿上,然后开始沉迷的看老婆。 蜡烛光暗烛火偶尔还会跳动一下,洗漱过后的白舒一袭洁白的里衣,一头浓密的乌髮睡在耳侧,烛光下照的白舒一张笑脸更加温柔清俊,低眉搭眼的来回穿针,恬静又美好。 蒋南野还真没想到有天自己能和这样的画面在同一个图层,看久了心中不免躁动,身体跟着热了起来,等他回神时,双手已经搭在了小哥儿的肩膀上。 「不做了睡觉吧。」 「这些是之前答应过田婶的,这两天必须出活,不然会影响田婶的信誉的。」说话间白舒又做好一个,转头跟男人对视一眼时又移开:「你困了先睡,明天还要早起去地里。」 蒋南野还想再嘴欠一下,但被白舒立在两人之间五六厘米长的缝线针给劝退,一个翻身滚到了里间。 屋里静了没一会儿,蒋南野又爬起来,安静的坐在白舒后面看了一会儿,等白舒再次绣完一个探腰要往床头拿新的材料时,他的长髮被人一把拨到了一边,下一瞬,脖颈后头想被什么烫了一下,烫的地方正好是他孕痣生长地。 蒋南野试探着在小哥儿漂亮跟白玉的脖颈上撮了一口,战战兢兢等了一会儿,发现小哥儿没有要拿针扎他的意思,一阵窃喜的又滚回了里间闭眼睡觉。 白舒后来又连着做了七八个,本来到第三个就该停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多做了几个,最后等第八个手工时完成时,白舒听着男人平稳的唿吸声,看着即将烧完熄灭的烛火无声的笑了出来。 为了赶在小暑前下完种子,蒋南野最近没空去打猎也就没时间去县城帮白舒卖东西。 夏至一过『土田村』是一天比一天的热,这不今天早起日头就挂在了高处,炕的田里干活的人没一会儿就要去树下歇息一会儿。 快中午田里只有三三两两在忙碌的人。 村长跟他的妻子田氏站在树下看着远处的蒋南野,点点头带着欣慰:「成家后比之前还要勤快,不躲懒,话少干活又多,跟他夫郎一样,人也开朗了不少,只要以后别再生其他变故就好了。」 田氏抬头看了眼又低头继续手上的针绣。 忽然远处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抬眼望过去发现是水娃他娘。 田忠见了站边上等人走近开口要问怎么回事时,发现水娃他娘目光坚定的朝着蒋家那下子走。 有段距离后听见水娃他娘喘着粗气问:「蒋兄弟赶快,快回家去,你家又有人来闹了。」 时间往前,那时水娃他娘跟水娃还没走到蒋家前,迎面先碰到几个小厮打扮的僕从人后一根粗木棍一脸凶煞的站在蒋家大门口,让里头的人滚出来。 没一会儿,车轮滚动带着几声犬吠,白舒就出现在大门口,一脸不卑不亢:「有事吗?」 为首的小厮棍子在手里敲打着:「有事吗?那你要问问你相公在我们赌场欠了多少钱?」 白舒琥珀色的眼珠动了一下,随后稳住问道:「敢问是谁欠的帐?」 「蒋南野啊,是你相公不是,要不是他告诉我们地址还说他有个夫郎长得特别好看,就是腿残了。」 第30页 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舒,对着身后的人招手,几人一字排开,将大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水娃他娘也没见过这大阵仗,低头想让水娃去叫蒋南野回来时,发现腿边已没有人,再一看远处,水娃已经跑到那些人面前。 两只小手扒拉开人群,随后又被这些人埋没,看不见水娃只听见小孩铿锵有力的声音:「不许你们欺负小白哥哥。」 水娃他娘立刻左右看看有没有敢上前帮忙的,结果全是战战兢兢的,害怕但又要看热闹的村民停在不远处看戏,无奈水娃他娘使了全身力气往田里跑。 蒋南野沖回来时,为首的那个小厮已经走到了白舒轮椅边上,嘴里还念念有词:「你不还钱,那就拿你抵债,正好镇上新开了个馆子正好缺人,小哥儿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夫君好赌,欠了那么钱。」 这小厮手还没伸出去,左右腿分别被阿牛跟水娃抱住,霸王灵活多来左右的围攻一个弹跳要去咬这人伸出来的手臂。 小厮见状挥了棍子就朝着霸王打下去,白舒不忍那么粗的木棍打霸王或着两个孩子身上,手撑着轮椅扑了出来。 失重感悠然而来,就跟那天被放在高台上羞辱掉落一样,这次也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衣服上还有些淡淡的薄荷香,是他给蒋南野做的香囊散发出来的。 蒋南野小心的抱着小哥儿放回轮椅,转身朝着要债的几人说了二十几年以来最中二的话:「你们胆敢伤害我夫郎。」 第25章 漂亮的都带刺 就在周围看热闹的人以为异常血腥暴力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时。 为首的兇横小厮棍棒一甩,双手朝着蒋南野伸去,一脸的惊讶,语气还透着点歉意:「蒋老兄,你全名叫蒋南野啊,真是误会大了。」说一半往头往后看向白舒,双手抱拳:「您就是蒋老兄那一手好厨艺的夫郎吧,多有得罪,真多有得罪,怪我没先搞清楚就接了这单生意,叨扰了。」 这出人意料的局面谁也没想到,刚还抱着人大腿咬的水娃跟阿牛对着眼就松开了嘴,站一边跟在场不知情人的一样,左看右看想知道这怎么回事。 最后赶来的村长田忠过来,严厉问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为首的小厮抱拳,朝着村长鞠了一躬:「抱歉,我叫范小二,是县城赌馆过来要债的。」 田忠一脸异样,指着蒋南野问:「他去你们那赌了?」 范小二听闻刚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们只是拿人钱办事,欠钱的是个叫李大胆的,他说这家人跟害他手坏了毁了财运,欠下我们一百两赌债后被赌场扣下。 他就要被我们砍手时说这家有钱,多要点也行,事成还给我们打手费,都是赚钱的,我们也就来了。」 本来还龇着牙看戏的李大胆妻子李氏听完脑一抽往后倒了过去,李大虎见状哭着上前摇晃着人。 又是夜里,白舒坐床上对着蜡烛修香囊,蒋南野锁好门来跳到床上就软体动物一样,将自己的头拱到了白舒腿上。 一个多月的休养,白舒的腿如今能对这点重量有感知了,但依旧没有要人走开的意思,等蒋南野枕着他的腿躺好,他将手里的香囊放到一边。 「这就是之前你说埋的线?」 范小二就是之前白舒头一次去县城卖货,在城门口等他们的那个男人。 蒋南野拉起白舒的手玩着嘴里漫不经心的说:「都知道他是熟人,怎么还跳过去挡棍子啊,我当时真是害要死的,老婆。」 白舒有些懊恼的抽回自己的手:「我怎么知道这是他跟你一起设的局。」 「那怪我没提前知会你,主要范小二也没告诉我他们什么时候来,我就知道当时李大胆借着我的名义在赌场赌博,当时就欠了一二十两。 之后我就特意去了李大胆外室住的附近看了看,在那摆了不到半天我就听了不少。 也就只有李大胆以为他这外室温柔可人又忠贞不渝,其实他也不过是这小娘子鱼塘中的其中一条小鱼。搜刮全身所有财产后,在给人送到赌场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说完蒋南野感嘆一句:「哎,果然漂亮的女人都带刺,太可怕了。」 白舒闻声挑了眉:「你不是说我天下第一好看吗?那我恶毒吗?」 蒋南野后知后觉,一个鲤鱼打挺跪在白舒跟前:「我老婆当然也好看,可我老婆哪能跟其他人比,我老婆那是天下第一好心肠,长得美,一手的好厨艺,关键……」 白舒扭头看去,竟然在男人脸上看到了一丝不好意,眼皮开始跳时就听男人说:「关键还会驯夫,我每天可都爽死了,啊啊~」最后一声又是白舒扎了他一下后的惨叫。 爽完的蒋南野老实倒下自觉滚到里间开始闭眼睡觉,不过过了会儿,等白舒又开始缝纫香包时,这男人又偷偷爬起来。 又在白舒身后看了会儿,在白舒完成一个后一口亲在人脑门上,然后赶紧撤退,滚回原处闭眼,速度快的让白舒以为刚才是错觉。 隔天没想到,一开门李氏红肿着眼睛跪在大门口,周围已经围了不少村民。 看见蒋南野,李氏哭丧着:「蒋家小子,算婶子求你了,你帮帮我把,我家实在没钱,李大胆又被赌场扣着,说是在不去送钱,一天要送来一根手指,等手指跺完就砍脚指头,脚指头砍完了就割四肢,这样大胆很快会没命的啊! 第31页 你们最近不是赚了很多钱,还出钱让水娃念书,这么好心也帮帮我家大胆啊!」 白舒洗漱完上前,冷声道:「是我们让李大胆赌博的吗?」 一句话让李氏崩溃大哭:「可是是你家男人先害的大胆伤了手,他才想去赚快钱的。」 白舒冷笑:「李大胆究竟为什么去赌,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原因,这钱我们没有,有也不会出一文,还请自便,您要是想跪请到边上,等会儿我夫君要倒些洗漱水,泼着你就不好了。」 蒋南野下一秒端着个木盆走了出来,手一抬就要开始泼水,李氏还不想出丑,水没落下前,一熘烟的跑了。 等李氏刚回家落锁,腰间就缠了一双大手,转身李二给替她擦了眼上的泪:「辛苦你这么演下去。」 李氏脸上顿时没了以前的唯唯诺诺,换上个嘲讽的笑:「要不是不想背上弃妇的骂名,我才懒得为了李大胆的事情到处没尊严跑。」 「那李大胆怎么办?」 「就让他死,当初拿着我的嫁妆去卖钱养外室的时候他可曾想过我跟大虎,就让赌场那些人折磨死他,这些年他是怎么打我的,就让他也好好受着。」 「不过,县城那小j人的房子必须要回来,那有我一大半的嫁妆,给那狐狸精住,怎么想都不甘心。」 第26章 好男人 新一天蒋家门口异常的热闹,想来看什么情况的没走近就能闻见冰糖融化的焦香。 本来今早是为了实现上次承诺水娃做冰糖葫芦的诺言。 小孩说知道后就出去了一趟,没一会儿又带着几个小孩过来,男孩女孩小哥儿都有,最前前头的还是上次帮他挡伤害的阿牛。 除水娃,阿牛外,其余几个小孩显得格外拘谨,但每个人手里多多少少拿着一些野果子,眼里透着期待。 等白舒做好了一个简易的人工『冰糖瀑布』后几个孩子一放开,欢声笑语伴着蜜糖味一起传出了大门外,不多时门口就聚集了村里的其他小朋友。 白舒准备的水果本就多,品种也丰富:枇杷,李子,山楂,桑葚,姑娘果,青苹果等。 水娃几个孩子也来带了不少野生果子,他们几个肯定是吃不完的,最后白舒直接带着院子里的孩子们将桌椅搬到大门口。 开始孩子们都带着胆怯不愿上前,可冰糖水果对孩子带着天生的诱惑力,最后嘴馋战胜了一切的恐惧,第一个孩子上手后,第二个孩子跟着,很快的一张八仙桌被无数的小萝蔔头挤满。 最先享受过的水娃等一些有小孩主动退了出来,做起后勤工作,看水果没了就去拿新的洗,在切块。见过糖的水脏了热了就去换,遇见新来的带他们先去洗洗带灰的小脏手。 有他们主动挑起了免费冰糖水果自助站台,白舒也就退了出来,拿了手边的帕子绣着。 新来的孩子们也不争抢,水果供应不足也不催促,只是洗过的小手会忍不住偷偷的粘着融化的冰糖然后舔舔手指,被身边小朋友看见时,也不尴尬,也学着偷偷伸手蘸糖水,舔完手指两人捂着嘴相视一笑。 发现又有人看见时,拿着十指竖在嘴边,不远处的白舒看见了,也不出声制止,笑着摇摇头继续手里的活。 这边孩童笑声不断,不少路过的村民都要停下来看看,看着看着发现有自家小孩,非常在意蒋南野煞命身份的,拽着自家小孩就走。 有些也非常在意,可看着孩子们一起玩闹,跟朵太阳花似的又忍了下来。 下午蒋南野提前回来时,发现家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 左边被张桌子还有一群孩子占据,右边白舒坐在一群束髮的村妇或者出嫁的小哥儿中间,除白舒外,其余人都坐在自带的马扎上,每个人手里都有着自己的活计。 有的跟白舒一样缝制赚钱的香包,有的弯着腰摘着菜,一堆人说说笑笑。 可能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有时白舒疑惑着一张脸,嘴巴微张着。身旁的人见他不知道,就停下手里的活跟他细讲,周围知道的在时不时补充一句,这时白舒就来上一句:「是嘛?真的假的啊?」 不过这些和谐美好的画面在蒋南野走近时戛然而止。 蒋南野心里苦,但他更是个脾气好,全能优质居家好男人,丢下句:我先进去了,就快速远离。 没一会儿蒋南野从空间里特意挑了颗长势成熟的大西瓜,在切成方块,最后好贴心的削了不少竹籤,送出去时他也是招来水娃跟阿牛送过去,全程自己也不出面。 俗话说吃人手短,籽少水多瓜又甜,还带着凉意的西瓜一下肚,一直不停给白舒灌输村中各大八卦的张婆最先放开。 「舒哥儿,我看这小子自从跟了你以后啊,那是好了不少呢。」 对面择菜的桂花婶附和:「说不定是舒哥儿旺夫呢!你看他们这小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我刚还看到舒哥儿脚还能动一下呢。」 张婆听了立马看向白舒的双腿,那视线过于火热,白舒解释道:「我夫君说再养两三个月差不多就能下地了。」 「那感情好啊,哎那等你们在稳定稳定,也可以尝试要个孩子了,正好舒哥儿喜欢着呢,你看水娃在家没事都要提一嘴他小白哥哥呢。」 「水娃他娘,你这是清闲不少,孩子老往外跑,还能在他小白哥哥赚到了自己上学堂的学费,你这心里要炸开花了啊!」 第32页 村里人大都说话直没什么心眼,大家都能听出这是句善意的玩笑,水娃他娘笑着说是,还问道:「怎么是不是羡慕了?」 没等对面的人回应,他们先听见一阵哭声,寻声望过去时,是李大胆的妻子李氏又在找村里人借钱。 人不借,李氏拉着孩子扑通一下就开始跪下磕头,被借钱的人虽于心不忍,但还是一甩手快速走开,留下李氏跟她的孩子哭喊,嘴里骂着村里人冷血无情,等他们累了,又起来驮着着背往家走去。 这背影看上去异常悽惨,可张婆却对着一旁呸了一声:「我们怎样,李大胆那事都是他自作孽。」 对面桂花婶虽很贊同但打心里可怜同为女人的李氏:「毕竟她一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家里顶樑柱没了,肯定伤心,她这些天几乎把每家门口都磕了个遍,但大家都知道,这钱借出去肯定就没了,家里积蓄都是一年年辛苦攒的,自己都不够活的,怎么去发善心救个赌鬼。」 坐着人无一不贊同,但也有担忧的:「就是村长会着急咱们给她筹款啊!」 张婆婆冷哼一声:「那不会,咱这村长虽然对咱们每个人负责,但他年轻那会儿可是当过兵打过仗的,村长在心善,心里也有个度有纪律,他可最痛恨那些捞偏财的,这次李大胆的事他是下决心不管了,要不这都几天了,还没带头表示。」 这边听了张婆话的人,不禁放心需药,而另一边的李氏呢,表面上多悲痛内心就有多窃喜,每天看着李大胆的手指被送到家门口。 上一秒人前哭的稀里哗啦,私下直接甩给隔壁人家的看门口,走时一眼不带捨不得的,她现在每天醒来最先得到的消息就是李大胆死了。 这样她最多是被村上人可怜,以后要是转嫁也不会儿有人说什么闲言碎语。 她现在一分钱越是借不到,心里就越是开心,然后每天还故意拉仇恨骂人,杜绝一切因为心软就借钱给她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渐渐的李氏一家也成为了一件过去的毫无提起欲望的『琐事八卦』 小暑一过这天是一天比一天的难捱,晚上白舒被热醒了好几次,转头时发现身旁的男人也是一身的汗,但依旧睡的熟。 这些天男人忙着地里农活,中间还抽空了打了猎又去了县城两趟卖货,昨晚男人都是沾床就睡下。 也不是白舒不心疼他,有时候看着他累着也有心让他停下,可是他们两人前后都没依託,只能靠自己,上次去县城时还听说哪里哪里不是出现旱灾就是有土匪强盗,流民比以往又多了不少。 他担心这些不安定的事情也会过来。 所以现在不管是粮食还是金钱,在有能力时一定要多攒下些,当然他自己也没闲着,最近做的绣品数量都比往常多了三倍,即使跟蒋南野去趟县城带回来的钱对比只是杯水车薪,但也聊胜于无。 第27章 水性杨花? 后半夜里白舒被热醒,转头看着蒋南野一头的汗,拿起帕子给人轻轻擦干,又拿了扇子轻轻的在两人身前扇动着。 清早蒋南野先一步起来,见身旁的人睡的沉,什么也不干,就半躺在床上,拿了小哥儿手里的蒲扇,轻轻给人扇着,顺带看了会儿自己的小哥儿。 没几下就看见皱着眉的小哥儿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给扇了要有半个小时还没见人醒来,就自己先起床开灶煮了半锅粥。 等他收拾妥当,再去屋里白舒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握着小哥儿的手给人搭了个脉,脉象平稳。 估计就是昨晚热的没睡好,想想也就没打扰,轻手轻脚给人关上了门,扛着锄头带着阿黄就要去地里。 路上刚好遇到要来找人玩的水娃,蒋南野一把给人捞车上,说先带他去地里玩会儿在去找白舒。 李麦苗上午来敲蒋家大门时,半天没见人来开门,轻轻一推发现大门就敞开了,他轻喊了一声,无人应答,刚要抬步进门,一只瘦高的大黑狗竖直着一根黑细的尾巴,对着他龇牙。 大早上的威勐的霸王无神的成功劝退一个上门的客人。 中午蒋南野从地里回来,发现屋里还坐着几个人,围着他家小哥儿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水娃抱着霸王在檐下忙嬉戏。 村长看见他后笑着起身:「蒋家小子快来,这是『谷田村』张行老村长,这次来有好事找你们呢。」 蒋南野上前走到白舒边上用上了之前在水娃那学的给这位张行村长作揖。 前天在田里农作时村长跟他说过,他这十亩旱田能那么快批下来也亏这位『谷田村』张行村长说话。 张行所在的『谷田村』是众所周知的最有钱村户,之前被王催花骗过来娶白舒的张富贵就是他们村上的一个大户,随便办个酒席就能花上近百两,可见其村富硕。 当然他们村子能发展这么快也不光是他们村土地资源富饶,主要他们村水田旱田全都能出好庄稼,不像他们其他村部的土地,要不就是每亩田产不高,要不就是不接穗麦,要不就跟他们『土田村』一样,只能有一种旱地或者水田可以种出粮食。 不过这最主要原因还是他们村十多年前出过一个探花,高中那年就在京城某得了一个从四品外乡巡抚,这无疑是给『谷田村』又一个锦上添花。 这次张行过来也是要为他们村这位探花回本乡任职巡抚举办一场接风仪式,所以一知道消息后他们就一直忙前忙后的找人修缮乡村面貌。 第33页 可快到迎接日子时突然发现村里找了半天还真没有一个手艺精进的。 这不,县城各村找了几天最后张行还是决定卖田忠一个面子,就找他们村的人来操办这次接风宴,也是有意要带『土田村』一起往上走的意思。 白舒接到这任务说实话,第一反应是觉得有些难以胜任,担心弄出差错,但又想去试一试,就左右摇摆了一会儿。 张行一边等看,看半天没见白舒说话,下意识以为是需要蒋南野发话,然后转头问道:「小兄弟,你夫郎的手艺我尝过几次,滷味凉菜都是一绝,正好现如今大热天气,用来招待贵客也刚好。 在说你夫郎的手艺绝对比『福得来』的大厨手艺还要高超,这次也不光是简单的接风宴,那天来村的不止我们村的探花,还有咱『凉州』其他官员来祝贺,这要是伺候好了,还关乎我们附近村下一季度的田税问题。 小兄弟你这就让你的夫郎过来,就一天就行,有报酬的。」 蒋南野开始听着还没觉得有什么,到最后听出张行是误会了什么,赶忙开口解释:「我啥都不懂,只有一身力气,在家我都听我夫郎的。 不过去给你做一天的饭,当天人肯定不少吧。这会不会太辛苦了,我夫郎身体一直娇弱,之前他又是全身瘫痪,上臂也才刚好没多久,真不能长时间的使力啊。」 张行听后瞬间开朗,笑着保证:「不会让舒哥儿一直用手的,我们自己也有不少厨娘,还有打杂下属,多数都是菜系不会烹饪,我们请舒哥儿过去也就是让他帮忙提点提点。」 那蒋南野放心不少,低头看着白舒,看他什么意思,要是不愿意再想办法回绝。 白舒听了有一会儿,正好他正愁和蒋南野前后没什么依靠,这会儿能有幸结交一些官员,也是百利无害的,虽然也只是简单的照面。 商榷好张行也起身告别,送走人时村长田忠还留下了来对着白舒道:「舒哥儿三天后就要你多辛苦辛苦了,还有你跟张家那事我之前就跟张兄说提过,他也跟张富贵一家说好,过去的事就不会再提。」 听了田忠这话,白舒更没什么可担忧的,朝着人点了说好。 不过田忠临走前还是不放心的道:「不过要是他们还多嘴什么的,你要及时告诉我,三天后我也在。」 「多谢田叔,有我夫君陪着不会有事的。」 田忠眼前这对夫夫和睦,打心底为这两人高兴,遂哈哈哈笑着转身回去了。 三天后李麦苗在『谷田村』的后厨见着了白舒。 几个挽发妇人围着他,听白舒讲做菜步骤,厨房闷热他轮椅边站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拿着把蒲扇时不时给他扇风,看见白舒一流汗就拿出帕子给他细细擦干。 厨房此时大都是些嫁过人的村妇,看着这两人亲密的黏煳劲不免要去逗趣一番。 不过这人多时也总会有不同意见的,这不其中一个未出嫁的小哥儿突然发声: 「呦,幸亏这坐的是轮椅,不知道的我还以为是手也残了呢。」说着看向白舒上下打量一番后:「哦,原来你就是之前贪慕荣华富贵,让自家骗婚的那个小哥儿啊!」 这一嘴阴阳怪气完白舒,又突然冲着蒋南野说:「你这夫郎如此品行不端,就这你还娶啊,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这不还残废一个,放家里能有什么用?」 蒋南野仿若没受半点这话的影响,语气平和:「嗯,我夫郎品行不端,我天生扫把星,我俩正好相生相剋,这还是躲不开的缘分,没办法啊!」 「还有,我夫郎怎么就没用了,要是没用他能被你们村村长请过来教你们做菜?要这样我夫郎还不行,那你这个需要我夫郎指导的又算个什么?」 「你……」那小哥儿被呛得的愤恨的瞪了蒋南野一记刀眼,「好心没好报,看他这狐媚样,将来要是腿好了水性杨花的,你就等着后悔去吧。」说完这小哥抱着一堆要洗的果蔬转出了门。 等他一走,一旁的烧火妇人抬头提醒他们:「他说的话你们不要放心上,他就是个伙房生的小哥儿,之前张家本来要娶他的,但被白家给截胡,去张家过好日子有人伺候的愿望没了,肯定对你们有些小意见。」 第28章 藕粉桂花汤圆 万众期待的接风仪式在下午终于如期举办。 张家村这位探花,一家来的极为低调,连仪仗都没安排,官服也没穿直着简单的家常布衣,遇到张行还亲切的笑着说说:「终于回家了。」 这句话给迎接的张家村村民搞得热泪盈眶,不少看着张高探花长大的长辈欣慰道:「没变,没变啊!」 张行虽然为了这次接风在村中上下一阵鼓动,但也没有搞的太过隆重,全在本村能力范围内。 张高和身旁几位高官员县令一路看着『谷田村』的面貌,不由得跟即将要告老还乡的前巡抚感嘆:「这都比得上京城郊外的村户了,怪不得每年田赋咱们一个毫不起眼又远离京城的『凉州』总是被圣上提及。 看来之前陆老弟治理『凉州』有方,果然如上报所说一样啊,说『凉州』大部分的村户不仅能自给自足,少部分的村里人还当上了『村老爷』了呢。」 左右看看又问向一边的田忠:「老先生,您们村也是如此吗?」 张从一把抓住田忠,抢先一步答道:「回巡抚,『土田村』虽没有咱村土地资源那么丰富,但是村里人各个有才能,就比如这位田忠村长的内人,就带着村中闲散妇孺,小哥儿做手工赚散钱,还有些凭本事打猎赚的那就更不少了。 第34页 在比如说今日来给各位大人接风的小哥儿,那一手的好厨艺,偶尔也在县城摆摊,每次光顾的人可不在少数啊,就咱『凉州』偏远地方我不知道是何情况,但只要是跟我们村相邻的村落,小日子过得是有滋有润的啊。」 张高听完只觉得十分满意,由着张行带着进入接风酒席之上。 酒席开在了张行住处的大门外,往上拉了十几米的长条喜庆红布,不仅遮阳还在之上写着迎接张高的恭维话,往下十几张桌席,左边站立着打扮精心的本村人,极少身后还站着些侍从。 看着周围人的打扮习惯,席间还问了不少本村生活情况,跟他在奏摺和打探听到的消息完美契合,看来真无造假一说,心中暗喜,或许他也能同前巡抚一样,在五年后也可以一身功成名就体面的告老还乡过安稳日子。 张高在与酒桌上的村里老人叙旧时,张行被田忠给拉到了一旁无人区。 张行似乎有所准备,大手一抬:「田老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今天这样说也是为了咱们几个村好。」 「你这样夸大,我看张巡抚这意思,下一季度的田税赋税是要我们在往上加。」田忠被刚才张行的话震撼到,万分不解,提到赋税他的声音即使一压在压可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愤慨: 「你明知道上季度的徵税除了你们『谷田村』余下的村落中的村民都是咬着牙,饿着肚子才叫上去的,你怎么能这么的夸大实情?你这不是要害我们吗?」 张行明显对这话不以为意,反倒是问了句:「田老兄可知咱这往北,一些旱灾地区流民成堆的那些地方,粮价都是多少?」 田忠当然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只能看着张行为他解惑:「一两只能得五斗,如在往北难民更严重的地方,这价格还能再往上,那你可知咱们县城粮价几何?」 「一斗十升五十文,十斗一石四百文。」 张行笑出声来:「所以为什么不把我们的粮食卖出去,赚到的钱在县城买便宜的粮食呢?」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田忠听着这些忽的恍然道:「原来你们村这么有钱,不只是土地富饶的缘故。」 「这不,所以我放弃找『福得来』主厨,还把你带到这群巡抚县令面前,不也是有心想拉你们『土田村』一把,不然你以为我是真看中舒哥儿的厨艺了? 只要你把村里今后所产粮食都交给我,我保证明年这时候,你这一村村长房内僕从,小厮任你差遣。 你也就能过上村老爷的生活了。」 看着张行这么明目张胆的全盘托出,田忠不由得疑惑:「你就不怕我去跟外头的人将你们村私自售粮食的事情捅出去。」 张行呵呵一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田老弟,你那么聪明可我们也不傻,那些证据哪是能随便就查清的,你让我们村的出个叛徒当人证吗? 你觉得他们愿意吗?又或者你难道不想想,我这么大胆,一路运输无官员察觉,这其中我们前巡抚就没有帮助我这『谷田村』?」 「田老弟,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才有意带你,不过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但你也别想去拆穿我们。 从这到京城马车就要一个多月,何况你这告密根本出不了咱们『凉州』的,反而惹到我身后的人,你们村的村民可就要因为你倒霉了。 不如你就放心跟我们一起赚钱,再说了我们吃不完的粮食不都是要卖出去的,只不过我比你们多知道一条路。 有地方价格低,有地方价格高,最后都是要买给他人,那我们为什么不选择贵一点的买家呢,这不也不枉我们烈日下的辛苦啊。」 这话说完,就有人来找张行,张行应下一声又继续的劝说了田忠几句后又回到了酒桌上。 另一边厨房,所有菜系上齐后,白舒让厨房忙活了一上午的厨嫂和打杂的去外头小棚吃饭,他一个人在里头善后,准备一些饭后甜点。 搓完最后一颗糯米圆子时,他听见身后有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回头看见一个又黑又清瘦的小哥。 是李麦苗,白舒记得刚才在席上见着他的父亲带着一家老小吃的开心呢,毕竟是作为张高太守的恩师,地位自然不一样。 「席上吃饱了?」 「咕噜噜~」话刚问完,白舒就听见对面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 看来是有他小娘在,苗哥儿应该也上不了席上见什么大人物,这样一想沈麦确实也没跟着一起来。 看着黑瘦的小哥微窘迫的表情,白舒没有多问,笑容亲和道:「我看见外头厨娘王婆晒了好多的桂花,你拿些过来,我给你煮藕粉桂花汤圆吃。」 第29章 我也不想那样的 最后一道糯米鸡蛋甜汤下肚,这场接风宴算是彻底结束。 结束后蒋南野终于能从桌上离开,抬步就要往后厨走,路上遇到几个相识的厨婶看着他奇怪的问道:「怎么?舒哥儿是有东西落下了吗?」 白舒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蒋叔,小白哥哥不是去『谷田村』给他们做好吃的吗?怎么会摔地窖里呢,还把胳膊摔坏了,小白哥哥要多疼啊!」 「饿不饿,蒋叔给你做?但肯定没你小白哥哥做的好吃。」 「我可以用一辈子不吃好吃的,换小白哥哥赶快好起来。」 「放心,小白哥哥会好起来,今后你也会吃到更多好吃的。」 第35页 白舒醒来时就听见屋外一大一小的谈话声,听着蒋南野哄小孩的语气,不禁莞尔,但刚一扯动嘴角,他的全身好像碎了一样,阵阵发痛,尤其左半边身子。 尝试抬头发现他的左手跟右腿都被夹子固定了起来。 "嘶~"想右手撑坐起来,他发现自己好像又无法控制自己了,好像又回到了一个多月前,他从山上摔成残疾刚醒来的那会儿,无助又迷茫。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呢,思索间,听见一声惊喜的唿喊:「呀,小白哥哥真的醒了,蒋叔你说对了。」 说着小腿要往前跑,可是走在前面手长腿长的蒋南野更快一步将人扶起。 水娃见白舒没多少精神,总之是知道白舒醒来,懂事的没多打扰,然后快步回家,决定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村里的人。 「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蒋南野看着白舒又一身伤的躺了两天,期间他只能着急,恨自己不能帮人分担一点。 「不太记得,只记得当时结束了我想去前院找你,可是刚走出厨房,就用双手捂住我的口鼻,之后我就没了知觉。」白舒艰难的抬起头,看向蒋南野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蒋南野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在十米高的地窖口上,看到白舒四肢扭曲的躺在下面,嘴角手脚带血的样子,一想到就还想再疯一次。 白舒这次的意外,之前蒋南野给他养的这一个半月全部白费,之前那一摔只是伤到了腰部神经,这次在一摔腿上手臂骨头胯骨,是内外俱损。 纵然蒋南野在第一时间做了干预,但还是显效甚微,白舒这伤是一招回到解放前。 好在白舒看的开,每天该吃该喝,日前村里跟他有意说话的得知他醒过来,每天也会来一两个看望,陪着他在院里说说话。 「我昨个刚听说,『谷田村』的一个伙房家的小哥儿半夜跟门房小厮的事儿,你知道他们干什么了吗?」 白舒顺着张婆婆的话疑惑道:「干了什么?」 张婆先是哎呦一声,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捂着脸凑近他:"一个汉子跟一个小哥儿,还是半夜,当然是偷情啊!" 白舒这会儿半靠在床头,左手带着板夹不好动,只能抬着右手露出一个吃惊表情。 「不过你也先别吃惊,我听『谷田村』说,他们怀疑这事跟你家男人有关。」 这回白舒是真的惊了:「他们偷情跟我夫君有何关系?」 「听那边的人说,是因为那伙房家的小哥儿,先前跟你们在厨房有过争执。」 「就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再说他们不是偷情吗?又扯我夫君作甚?」 「你耐心听,我下面说的就是蹊跷事,你知道这俩偷情的事是怎么被发现的嘛?」张婆顿了一下地小声快速的道:「他们是在你摔下的那个地窖发现的,关键他们受伤的地方和情况可是跟你一模一样。」 「可就算这样,咱们俩村之间相隔那么远,上次去一趟,坐牛车去一趟就需要小半日,我夫君怎么可能在这一来一回间无人察觉。」很快白舒找到其中的破绽。 张婆笑了一声,立刻又换上了一个古怪的表情,还往身后敞开的大门看了眼,才悄声的说:「蒋家这小子平日里都正常吧!」 这话虽然突然,但白舒听得出刚才『谷田村』的偷情受伤一事只是她拿来引出这话的导火索。 「张婆怎么这样说呢?」 「你那时晕倒了,我听『谷田村』的人说,蒋家这小子那日把人家整个院子翻了个遍,没找你人就像中邪了一样,整个眼睛通红,两眼无声,谁说话也不听,嘴里一直念叨: 『他就在这附近,我闻着了,闻着了。』说完这话他甩开人就往后院的地窖去看,一打开你果然在里头。」 张婆说着又降低了些声音,说话间还冲着白舒嗅了嗅:「我们都在猜啊,这小子别是给你下了什么降头,你身上哪有香味啊,神经兮兮的,别是他趁着你睡着真对你做了什么。 我可是听说过有借人身养小鬼这一说,村上人现在都在说蒋家那些早死的人都是被这小子的小鬼当母体,给吸光了精血。 这下一个就是你了!」 要不是被说的是身边人,白舒还真要被张婆这身临其境的描述给带进去。 「舒哥儿,你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或者没什么精神?」 『咳』门外一声轻咳,张婆瞬间站立,看了眼床上的白舒,又看了门外的蒋南野吞吞吐吐的讪笑道:「蒋……南,那小子回来了啊,这,我,这我就回去了,不送了啊!」 张婆的声音消失白舒觉得耳边清闲了不少。 看着走近的人轻声问了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蒋南野没回答,腿长步子大,走到床边坐在了白舒边上,本来还算硬挺的背嵴抽筋一样的软倒在了白舒右半边。 「怎么了?」白舒现今只有右手能动,环着男人的脖颈擦去了下蒋南野一头的汗。 蒋南野将头一转直接埋进白舒的肩窝,鼻腔全是他身上淡淡的栀子香,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道:「我也不想那样的。」 这时候白舒觉得自己怀里好像钻进了一个爱撒娇的勐虎,看着吓人,其实内里都是软心肠,这不还委屈上了。 不禁手抚上男人的束髮闻声道:「我知道。」后跟着男人一样软了脖颈亲了一下蒋南野束髮的顶端。 第36页 第30章 耍赖 是非常轻的一下了,可还是被蒋南野清晰的感受到了,偷感十足的扭头看了眼白舒,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后,反手将人抱住在人怀里轻轻晃了着。 「完了完了,老婆我身体可能真出了一点事情?」 白舒闻声用右手捞着男人的下巴看过去,本来还有些担忧的脸色,在一看到男人灵活黑黝的眼睛顿觉中记了。 这不下一秒就听见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道:「刚才我好像出现幻觉得了,老婆刚才亲我了吗?」 无言,白舒无奈轻嘆一声,重新低头,这次挨着蒋南野的嘴角碰了一下。 「啊,老婆我刚又出现幻觉的,老婆刚才又亲我了吗?」 如果蒋南野伸出个尾巴出来,这回应该已经转成了螺旋桨,看着他这么耍赖皮的还要再一次。 兴许是呆一起久了,白舒很快学会儿耍赖,眉头一皱『嘶』一声的忍着痛道:「你肯定是出现幻觉了,嘶~伤口痛,我想歇息了。」 "多痛啊,我现在去给你煮个药。" 听着男人的焦急声,白舒没来由的心安起来,伸手将人拉住:「不许走,陪我睡会儿。」 半晌后,要睡的没睡着,陪睡的先睡了下去。 白舒忍了会儿,才手往后将男人的头转了个方向,可没多久,先是带上了磁铁,蒋南野的鼻子又贴到了他的后脖颈。 蒋南野不止一次的说过他好香,尤其喜欢凑近他的脖颈处,从前只以为是男人的随口一说。 可现在结合男人之前表现和最近总有人在他跟前说过得话。 蒋南野似乎真的得能在他身上闻见一些其他人嗅不到的香味。 就像现在鼻子非要往他后脖颈处贴,最近天热,夜里时常被热醒,发现都是被蒋南野半抱着,鼻子就这样贴着他,只要他嫌热的推开,但没一会儿又会自动的贴回来。 上一世他虽然没有alpha,但是omega教育课堂他熟悉每一条的知识点。 蒋南野这点差不多类似在寻求omega信息素安抚自己的alpha,可这个跟他所处的世界不同啊,他不再是omega,蒋南野也不可能是alpha。 但话又说回来,既然他能穿到这个世界,那蒋南野会不会也是他那个世界的人穿过来的呢? 因担心白舒几天没合眼的蒋南野一觉睡到了下午,还是被自己肚子『咕噜』声吵醒的。 睁眼时发现白舒早就醒了,起床在煮个饭,本来准备吃个晚午饭的,但因为蒋南野中途非要白舒教他个具有挑战性的板栗烧鸡,但最后出锅成了黑炭烧黑块。 白舒:「……」 一耽搁,这一顿饭正好赶上了他们日常吃晚饭的时间。 白舒只伤了左手,右手吃饭也方便,两人又是白舒先吃完,席间看着对面的人大快朵颐,白舒有意无意的问道:「你老说我身上香,是我那些香包的味道吗?」 蒋南野吞下嘴里的饭摇头:「不是,是老婆的体香,淡淡的栀子香。」 本要给男人夹菜的白舒手一顿,『栀子香』是他前世信息素的味道,因为这个发现,白舒心跳个不停,唿吸甚至都有些乱。 看着对面的男人试探的问道:「宫廷玉液酒?」 蒋南野闻声抬头,看着白舒的眼睛,白舒越是在男人眼里看到惊讶,就越发的激动,眼睛带着期望的看着蒋南野的嘴,希望他能说出他所期待的那句话。 「老婆,平时你说什么我都可以听,但这个不行,你这手伤腿伤的,最忌讳发物油辣腥等刺激性的食物,这个你就算是生气不理我,也不满足你的。」 说完他立刻恢復最开始的吃饭速度,几口把盆里的饭给扒拉完,开始收拾筷子快速离开,边走边小声嘀咕:「这什么酒,怎么没听说过?皇宫里的?」 看着蒋南野带着不解的背影,白舒有些傻眼,所以在睡前又忍不住的问道:「奇变偶不变?」蒋南野听见他说话立刻从白舒的后脖颈起来,左右看看:「老婆,这大半夜的让我哪里去给公鸡找个母鸡配对啊。」 就这傻样,白舒心想再也不会有蒋南野是他那个时代穿过来的想法了。 白舒醒来的地七天,大中午的家门口一下子出现两拨人。 一波是『谷田村』的张行带着他傢伙房和刚从床上站起来只能右脚走路的门房小厮。 另一波是个他们怎么想不到的存在,张高巡抚的儿子张原金。 张原金出门低调,只带了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书童,嘴上跟田忠说是来村上体验民风,但目的地直奔白舒那里。 见到白舒身上伤口一脸惊讶:「你怎么受伤了,咱们那天吃完饭不还好好的嘛?」问完又对着蒋南野道:「你是怎么看护你夫郎的,怎么能让他伤的这样重呢?」 白舒还以为这小公子是真的来体察民情的,结果后面他不大不小的声音,跟着一旁的书童发牢骚: 「小爷我白起这么大早,人手坏了,啥饭都蹭不到。」 就在这时,张行带着他村上的一行人走了过来。 张行本想直接说事,走近看见一个贵人,脸上顿时换上一张谄媚的笑意,朝着张原金走去,一脸关切问候。 可惜张原金不是他爹,从他回村见到张行第一眼,就没对这个村长有太好的印象,奈何他爹喜欢,他也不好多说。 第37页 准备要走的张原金看见有热闹看,既然吃不上饭,总要吃个瓜,于是主动问起张行:「你带着人抄着傢伙来人家村里做什么?」 张行作揖回礼将村里小哥儿和门房偷情的事情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跟眼前未来很有可能继承他爹衣钵的贵族小公子讲述了一遍。 张原金越听越不对劲,没听到最后眉头都要拧在一起,等张行说完,他摇着手里的扇子直接点出: "先说一点,你这鬼神怪力完全无凭无证,虽然我跟这对夫夫只在饭桌上见了一面,但我能看出他们情意绵绵。 如果我是蒋南野,我那双腿不能个行走的夫郎丢了,我定要做出比他还要过分的事情,就算把你的住处全部掀了都不为过。 再说,人家夫郎找不到,就差你家地窖没看,你看又拦着不给看,换我我更着急,我觉得蒋南野这事做的根本没有一点错。 相反的,反倒是你啊,张行村长,那日人家夫郎在你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居然瞒着我爹。 自己要接下这事说给人一个公道,结果这都多少天了,你反而不找害人手上的罪犯,反而来到受害者的不是?" 第31章 那就再活一次吧 张原金是张高独子,纵使张高是从他村里走出去的,他照样没胆子跟官员独子争辩是非。 三两下的点头认下张原金给他定下的所有罪证。 可他毕竟是来找人麻烦的,当然不是为了他院里这对偷情的下人出气,全是为了他自己。 自从跟田忠全盘脱出后,他就一直在试探田忠的意思,就在昨天,原本跟他谈好粮食统一交给他来收购的『水田村』突然变卦,找人一查,田忠找过这村村长。 今年如果不是上头给他又提高了卖粮食的指标,单独在县城购买大量的粮食容易被衙门察觉。 他才不会带其他村子一起发财,这回儿就差那么点,田忠不行,就谈其他,结果刚成一个就被田忠给破坏,一个晚上他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所以大清早带着两个主事下人跟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人手一根木棍的就过来了。 就是没想到能遇到张原金,这个人他是真不敢惹,就像现在,他出门时有多神气,现在就有多畏缩。 「可张小爷,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吧,就这么相似的伤处,就连摔倒地方都一样,怎么能让人不起疑心呢?」 张原金一脸不高兴:「你都知道明显了,蒋南野能这么傻,把事情干的这么明目张胆让你们怀疑他? 在从另一方面说,蒋南野跟他们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对他们做出这些事? 如果非要给个理由那村长你这是在间接的认定,你十来天不是查不出白舒这个案子,是在包庇自己人,徇私枉法啊。」 张行两忙摆手弯腰:「可不敢这么想,我这两个下人平日子都是勤奋老实的,不可能做出伤害人的事,更不可能跟白舒这对夫夫有交集。」 「这不就得了,既然毫无交集,那蒋南野半夜跑你们村陷害这俩人做什么? 还有这其中就有一个最大的不可能,就是你们两村间还相隔了一个村,路程这么远,一来一回在加上要处理你院子里的人,不可能没有一个证人。」 「再说说你,白舒小哥儿摔下地窖难道跟你有关?」 门房小厮左半边身子还都包裹着。一大早被拉起来全身的疼,被这么一个贵人问话,心中不免压力万分,听见问话对自己明显不好,下意识摇头。 「那你跟这伙房家的小哥儿确有其事?」 这下即使他们确实有意但眼下也只能咬牙认下他们半夜偷情,在误掉落地窖的事。 不然总不能说他跟伙房家的小哥儿,是拿了人钱办的事,结果没几天就半夜遭了报应。 门房小厮一认定他们受伤确实是因为偷情失误落入地窖,导致竖着尾巴进村的张行,最后夹着尾巴带着一行人悻悻的跑了。 因为这次觅食没成功,隔天张原金又来了一趟,这次带着位大夫,马车上又装了一大堆补品。 看似非常关注白舒健康情况,不过看他话里的意思更关注白舒什么时候可以继续做美食。 白舒最后实在受不住这样的『骚扰』,下午让蒋南野去打一些野味,之前剩下的卤汤底还在,指挥着蒋南野连夜滷了两只兔子和一只野鸡。 隔天张原金一脸满足的带着它们从蒋家出去,走到门口时因为过度的关注手里的滷味,直接跟要进门的矮瘦小哥儿撞了个满怀。 还好他拿的紧,不然手里宝贝就要掉地上,抬头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讲究礼节的人,看着人的脸,嘴上下意识的出声:「哇,你怎么怎么丑啊!啊~」 「你踩我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麦苗全程冷着脸进门,眼神都都懒得看他。 白舒受伤后陪白舒最长时间的就是李麦苗。 两人都不爱说话,很长时间就是李麦苗每次带着些活计坐一边低头忙着,白舒右手翻着蒋南野给他寻的民间画本,偶尔抬头看一眼不远处的小哥儿。 这回进屋兴许是刚才借着人泄了一些私气,刚坐下没多久,李麦苗突然道:「知道吗?刚醒来那会儿,那个女人也想效仿王催花给我嫁出去。」 白舒抬头看了他一眼,安静的听着。 「好不容易骗了几个外乡的光棍过来,结果一看到我这长相,还带着一身病的,那些人气的差点要跟他们打起来。」说着李麦苗冷冷的笑了出来。 第38页 「那时为什么要救我?」 白舒:「?」合着这小哥儿引出话题的方式跟之前张婆的方式分外相似啊! 看着问完问题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小哥儿,白舒交心道:「我也曾很多次动过相死的念头。」 李麦苗明显不信,一对黑亮的眼珠盯着白舒的脸看的仔细,想找出这人说谎的证据。 白舒无奈抬下右手给出一个反正我说的是真的,信不信的由你。 「刚醒来发现自己成了瘫子有一瞬,被人故意放在高台故意羞辱也一次,当时摔下去时,我想的是,最好脑袋磕在个石头上,永远不要醒来。 刚来到这处院子更想,想着想着我发现想死真是件简单又没有成本的事情。」 「可是后来我又发现,那时有关『死亡』的想法更多的是,希望之前欺辱过我的人因为我的『死』而后悔,难过。 但是那些人真的会因为我没了就会重新的开始怀念我,对我产生歉意,为我留下一滴眼泪吗?」 李麦苗一张脸都是太阳晒出的小雀斑,脸黑又瘦,不过他的一双眼睛格外的亮,清澈诚恳,白舒讲话时总喜欢盯着他的眼睛看。 这会儿这双干净的双眸里盛满了主人不会落下的苦水。李麦苗视线里,白舒在渐渐变得模煳,逐渐的很长时间不会哭的李麦苗眼睛好像被人开了水库的阀门,一发不可收拾。 泪水止不住时,五感像是被蒙了一层罩子,罩子里有个人轻柔的对他说:「没事的,没事的,这里很安全的。」 李麦苗走时耳边一直重复着白舒的话:「救你有我的自私在,但既然我们都活了下来,那在试试吧!从前的苦不能白吃,为了或许更苦,但最后在试一试吧! 或许有天靠着自己一池苦水也能搅成甜水呢?」 那就再活一次吧! 第32章 和离 「你在这躲什么懒啊,不知道去给我两个宝贝儿子换下的衣服给洗干净去。」 李麦苗一脚踏进大门,就听见小娘许丽对着对着他的哥儿爹指手画脚。 他的亲爹在外人人尊称的李秀才,对这倒反天罡的事情,只是将面前窗户关上,在屋内一脸慈祥的教他的两个弟弟读书,好像只要看不见,小妾欺负正房的事情他就不知情。 而他的爷奶呢,跟没事人一样的坐在檐下嗑着瓜子。 好像从记事起,他跟哥儿爹就一直在忍耐的,一直到他寻死前,都将这种忍耐视作了应该。 可什么又是应该呢? 是应该让出嫡出的位置,是应该将家中大小事一人包揽,是应该听从家中人的每一条准则,还是应该丢掉灵魂只留下躯壳的活着呢? 去tm的应该! 李麦苗几步走到哥儿爹跟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衣服,朝着一旁照镜子的许丽出声:「你宝贝儿子的衣服就自己去洗。」 说完将沈麦推向了院子里八仙桌的主位上。 沈麦自觉不该,要站起时,又被李麦苗一把摁住。 「公公,婆婆你看苗哥儿跟大房,一点礼仪礼教都不管了,这是要造反啊!」许丽哪能受这气,赶紧拉出家中长辈当靠山。 李麦苗哼哼一笑,对着许丽道:「你还知道一家中要讲究礼仪尊卑,可你仗着我爹心软一再欺负,正房主卧都要被你当成橱柜,家里最会造反的莫过于你了小娘。」 「你你,老爷,你看,快出来看看,苗哥儿他这是中邪了要这样与我说话,哎呀老爷我可受了极大的委屈呢。」 沈麦抬手拽了拽李麦苗的衣服,看着这样的哥爹儿,李麦苗既心疼又痛恨,低头对着沈麦认真道:「啊爹,我们离开这个根本就不是家的地方。」 沈麦还没反应时,许丽已经将李秀才拉了出来。 「苗哥儿,怎么能这么跟你小娘这么说话,父亲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 李麦苗不禁好笑道:「父亲哪里曾教育过我,幼时我想读书,小娘一句哥儿读书没用,你就留我在家里干活,哥儿爹为了我在你书房前跪着求了一天一夜也不不见你有想教育我的意思。 屋外,人人都说父亲厉害,都能教出一个探花,都说父亲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 可是关上门,父亲就是个伪善,自私说一套做一套的无耻小人。」 「你……你说什么?」李秀才大怒,许丽不劝反要在拱一把火:「表哥,你看我们平日子可没好好对苗哥儿,你看苗哥儿怎么能这样呢?」 「你们平日子怎么对我的,自我能扛起锄头那刻,家中的那几亩田地除了哥儿爹和我,谁还去过田里一次,家中每次父亲去县城带的好吃的,小娘偷着藏着还要里三层外三层的锁住,宁愿放在那放发霉了,也不肯给我和哥儿爹一口。 当初受伤,父亲明知道这个女人将我救命钱私吞,却也不肯为了我阿爹说上一句,反倒是将我们赶到了后院。 桩桩件件我懒得细说,这是我和阿爹的家吗?我们是家人还是你们的不要钱就可以使唤的下贱奴役。」 「够了。」李秀才平日子被尊敬惯了,哪受得了这样的指点,『啪啪』两巴掌打在了李麦苗的左右脸。 没几天村里又出现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舒哥儿,你是不知道前几天李秀才家闹得多大哦,要不是村长出面,苗哥儿跟他爹可就要被李秀才打死了哦。」 第39页 张婆择着韭菜,嘴不停念叨:「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再不喜欢大房也不能这么磋磨他们,哎,村长过去时,苗哥儿后背都没好的地方了。」 怪不得苗儿哥好几天没来,白舒略带着急的问道:「那苗哥儿跟麦哥儿叔怎么样了?」 张婆嘆了口气:「麦哥儿跟李秀才和离了,小苗哥儿跟麦哥儿走,有村长在,地分了两亩走,还把后院仓库分给他们了,好歹是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白舒听着倒是觉得这是件好事,心想有时间要让蒋南野带他去看看。 「不过这次我们才知道,许丽那女人之前,欧呦,那些贤惠样儿全是装的,之前苗儿哥倒了,不给钱看病就算了,还把大房哦……」 另一边沈麦煮好了药给苗哥儿时,看着自己孩子有气无力的样子,痛恨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阿爹,做什么?」 沈麦眼泪簌簌的:「都怪阿爹以前优柔寡断,还总抱着你父亲能回心转意的想法,苦了你,也害了自己,都是阿爹的错。」 说着抬手抚上苗哥儿的脸上,拇指蹭着,眼睛好像是在看着现在的苗哥儿,但又好像在看另一张脸,良久,沈麦自责的问道:「孩子,怪不怪阿爹?」 李麦苗艰难的摇了摇头:「不怪,要不这样,我都不知道该被那女人给卖到了何处。」 生活一天天过,转眼就是立秋,田埂处弯腰拔草施肥的人们逐渐多了起来。 「秋者阴气使下,故万物收。」站在一片金灿灿的麦穗田中,田忠看着不由得感嘆一句。 邻田的一个村户虽然听不懂,但是会拍马屁:「村长就是不一样,这说话都李秀才一样文绉绉的,这做出的诗真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田忠拔下根杂草就甩这人头上。 嘻嘻笑过,王帆摘了草帽,看向村里的大片麦田,欣喜道:「村长,你发现没,今年咱这一亩田的产量少说比之前多出半倍出来。」 本还嫌弃的田忠立刻因为这话笑了出来,他早就发现了,毎茬麦穗看着确实比之前多了那么几簇,麦籽也比往年更加饱满。 这时不知道哪传来一句疑问:「哎,这蒋家小子种的是什么?怎么都没见过,这是种了十亩地的野草?」 循声望过去时,正好有阵风吹过,风给蒋南野脚下拉了一层白绿渐变一样,像是翻滚的浪花。 田忠看了眼,大声朝着刚才嘲笑的人喊道:「这是苎麻,外头可称作『富贵丝』。」 虽然大傢伙不知道『苎麻』有何用,但能听懂『富贵』是什么意思,刚说像野草的那位又问道:「村长,这草咋就富贵了,能跟咱们种的麦穗还富贵?」 「苎麻,全身上下可都是宝贝,清热安神止血,我年轻打仗那会儿,只有士官首领才能拥有一小盒,要是不用来入药,那这个草的价值就更多了,饲料酿酒制衣等等。 可以说这草虽然不起眼,但是可百用,很是珍贵。」 周围听着的人很是心动,不过田忠一眼就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立即打消他们的念头,连声道:「咱们村土地不行,我被返回村里时就有心种植,但奈何没有技术,全都失败了。」 「哎,那为什么蒋家这小子那么厉害,这十亩地,长的满满的,一点没浪费啊。」 第33章 进贼了 田忠见周围人不说话,转一圈发现这些人眼神带着质疑,他今年五十九,在一年就六十,哪能受这样的注目。 气的红着脸扔了手里的农具,「你们厉害,下一季度自己去种着试试看吶。」 蒋南野躺在田埂处躺了半天,这时候出来带气氛:「村长可真厉害,其他人都认不出的野草,您一眼就能看出,不愧是战场老兵,真牛。」 老小孩也不是没有用道理,下一秒田忠又被哄的笑开了花:「不过南野,你这地是怎么犁地,这么肥,庄稼也好看。」 蒋南野心道:当然是因为我有作弊神器——灵泉。 不过这不能说出来,笑着恭维:「那当然是因为村长福泽一方,这土地老爷兴许是感动村长这样帮助我这个没地的汉子,让我得以新生吧。」 「哈哈哈哈,小蒋这话说的。」 看着田忠眼角的褶皱,喜欢拍马屁的王帆怎么能少了他,张嘴就来:「那是,肯定是因为村长不辞辛苦,即使快六十花甲之年,还身体力行的带着我们夜以继日的种地,一定是因为这样,感动上苍,感动土地爷……」 「父亲,父亲,不好了,不好了……」 田忠看着小跑过来的小儿子田毅,笑着让他做事沉稳些。 田毅缓了缓道:「县上派衙役来发下一季度税收明细了,老师看了眼就让我提早下学,赶紧给你您老送来了。」 读完明细,王帆榔头一扔捂着脸直接坐在了田里:「这叫什么事嘛?怎么又涨了,我们现在一亩田最多产两石粮食,交税涨到现在一亩一石,这还要不要我们活了啊。」 不安情绪瞬间疯涨,站田里的村民每个都念念有词:「是啊,这人头税每人也涨了十文,这不是在间接的掏空我们农民嘛!」 「村长,这可咋个办嘛!」 蒋南野听着周围的哀嚎,觉得这些人跟末世下底层求生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上一秒还在欣喜多今天多赚了一块『新源币』,未知的下一秒,又被感染的人给咬死。 第40页 晚饭点回去,白舒做了肥肠面,肥肠被白舒卤香软可口,一口肥肠一口面,吃的那叫一个满足。 可今天的蒋南野心里却藏着事的吃的不是滋味,白舒一眼就能发现他的低糜情绪。 「为了今天的赋税发愁?」 蒋南野震惊的抬头:「老婆,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 白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谁要当蛔虫啊!」 蒋南野傻笑:「我老婆就算是蛔虫,那也是最漂亮的。」 一句话给白舒惹的,推着轮椅走了。 半夜,白舒睡到一半突然被屋外哄闹的人声吵醒,起身时却没看见蒋南野,喊了几声也没人应下。 他先是镇定的爬到床头点了蜡烛,在摸了下男人睡觉的位置,一探就知道人不在有一段时间。 白舒等了会儿,外面的吵闹声不断,其中还听到一些熟悉的咒骂,久久不见蒋南野自己又一个人被困屋中,外面情况他毫不知情,霎时间被不安焦急笼罩。 拉了床边的轮椅要坐上上去时,刚拆夹板的左手忙乱中使不上劲,他又没有防备,人还没坐上轮椅,轮椅先往前出熘,带着他头朝下的栽了下去。 摔倒之际,没拆夹板的左腿重重磕在了床沿,薄韧的夹板一砸就分为两半,内折下有段木块直接刺入左腿,鲜血一瞬浸红了他的纯白里衣。 就在他躺在地上干让左腿流血时,他终于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抬眸红着水润的眼睛就吼了一声:「你去哪了?」 「你没事吧?」李麦苗进门就看见了白舒躺地上生无可恋的样子,视线往下还看见了他还在流血的左腿。 从小干杂活,李麦苗虽然个矮又瘦弱,但还是很轻松的抱起了一个比他高了半个头的白舒。 余光看见白舒的眼神,耐着心跟他解释:「有外乡贼来村里偷田里的粮食,蒋南野最先发现,他现在正跟村长一起,看见我在场就拿了钥匙给我,让我先回来陪你。」 另一边蒋南野一早趁着白舒熟睡,悄摸起身就去了趟田里,从第一家田亩开始灌溉灵泉。 之前他没这样做的原因,一个是他空间自带的灵泉虽治百病,生万物,可再好的东西使用都要有个度,再说村中在他没来之前都这样过了,想来也不需要他偷摸的干预。 直到下午府衙税收明细出来,看着村里人的苦仇场景,想想还是帮一点点吧,就只在本村就好。 现在麦穗正在成熟期,他不可能让麦穗翻倍,但是撒点灵泉可以让麦穗更加饱满充实。 这刚浇灌了半村人的田地,就地躺着休息了没几分钟,他五感强,很容易的就听出至少五六个人的脚步声,开始还以为是村里人,就躺着不动。 后来发现是来偷粮食的时,他一个鲤鱼打挺从田埂上跳起,对付这五个偷盗者于他而言就是小菜一碟,但这五张嘴他无法立即让他们消声。 离田地最近的赵老汉闻声看过来,中气十足的一声:「都快起来,有人来田里偷粮食了,偷粮食了。」 前后应该没五分钟,他跟这五个偷盗者很快被陆续赶过来的村民团团包围。 张老汉最先接近案发现场,连忙给后来的人描述:「我一来就看见姓蒋家小子在田里打这个几个外乡人偷盗贼。」 后来的人听了又给晚来的人传:「张老汉说他一来就看见蒋家小子跟这几个偷盗贼分赃不均在田里打。」 「我听说张老汉说他来田里就看见姓蒋的带着外乡的人来咱村里偷盗。」 蒋南野:「……?」 第34章 桃花源记 田忠背着手在众人拥护下走到人圈中心时,那八个偷盗贼们已经被村里杀猪小能手给连着串的绑起来。 另一边蒋南野在人群堆,凭藉着一米九几的大高个,冒出个头。 借着村里人的火把,田忠挨个审视了一下这八个人的着装打扮。 身量干瘦,衣服破烂,蓬头垢面,说是县城的乞丐也不为过,但是这些人的哼唧声中田忠听出至少有三个地界的口音。 「你们都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抱着拳的求饶:「这位村长,我们是从北方跑来的,我家乡大旱灾,他们家乡有的出了洪涝,有的是打仗奔逃。 我们一行人是中途认识的,途经贵地,看着田里粮食是真的忍不住了,就想弄一点充飢好继续赶路,我们真没想多拿啊!我们就是想活命啊,各位大爷们,就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我们来世给你们做牛做马啊,大爷们。」 田忠年轻时候跟着战队打仗,不是没有过怜悯心,可对这些不知身份的流民,实在不敢在轻易相信,他也不愿再想起,当初就因为领队的一个怜悯,夜里驻扎营地火光漫天,周围都是战友们不屈的吼叫。 如今面对这些他年轻时不知听了多少遍的相似的悲惨身世,田忠不由得冷哼一声。 「嘴上说不贪心,你们人手一个布袋,真只是讨口饭吃,白天来我们村求一求,就你们把人,我们村一人粒米都能给你们餵饱了。」说着手一挥,让自己大儿子带着这些人先关进自己院子。 这时因为打斗被糟蹋的田户哭着出来:"村长,那我们这损失的小半亩麦子可如何是好啊,这还刚赶上田税上涨啊,村长我们家里本就没有年轻劳动,这可让我们一屋子老弱病残怎么活啊!" 第41页 田忠知晓这户人家真实情况,刚要抬声安慰,这户人家扭头指着蒋南野骂到:「你个天杀的,我们村怎么你了,你要带着外乡人来残害我们的粮食,是不想我们活命了吗?」 「谷子他娘,好好说话,李老汉不是刚刚说了,这些人是蒋小子抓的,等明天等处置了这几个流民就给你一个说法。」 谷子娘现在都被后来的人话给带跑偏,即使最开始发现的赵老汉一再解释,她也心情听,只以为是这些人想包庇蒋南野。 「你们,你们都帮着这个扫把星,他没事把半夜跑田里来做什么?我心里苦啊,你这个村长徇私包庇,我明天就要去『谷田村』找里正高发你们。」 谷子娘说着起身就朝着蒋南野抓去,大有要将这个蒋南野大卸八块的意思。 一旁的人见了赶忙走近拉架,就在这一帮人焦灼时,一道柔声传来:「相公,不是给我採药草,怎的这么慢?」 人群散开一条小道,李麦苗推着白舒走近,蒋南野第一时间闻到白舒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越靠近就跟浓郁,蹲下身体,刚掀开小哥儿左边衣袍,入目一片血红,周围人看着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蒋南野抽出随身的针盒,给白舒止了血,起身就往自家田地走。 这时白舒紧了紧自己的衣袍向村长解释:「村长,夜里起夜,我原以为自己可以,没想到就摔成了这样,家里的止血的药草又用完了,我相公便连夜过来采苎麻了,是麻烦到大家了吗?」 蒋南野那块地种的苎麻草,昨天就被田忠科普过,被这样一解释,周围人大都没了什么质疑。 田忠道:「舒哥儿,蒋小子不仅没给咱村添麻烦,还帮我们捉了偷盗贼,没事,你安心跟着他回去养伤。」 人群中水娃他娘走到人前,关心的看着白舒道:「舒哥儿,你也是,下次一定要小心,你这身体本来就不好。」 没事去找白舒聊天的几位哥儿,婆婆的也出来帮着蒋南野跟白舒说话,谷子娘在闹腾大家也没多在意,很快的田里又恢復了宁静。 白舒的腿又被重新包扎了一遍,不过这次摔倒也算是因祸得福,给他两条腿的神经都给敲醒了似的,白舒脚背绷紧,发现比之前更能使力了。 不过,这些不代表,白舒就能忘掉一些什么,此时他红着双眼,一张精緻的小脸发倔,扭在一边不看向一旁的跪在他腿边的男人。 蒋南野也是没辙了,他自作主张又害的小哥儿在添上一笔,气的他又抽了自己一巴掌。 「我的错,我就是想去地里看看。」 白舒闻声将头转向他:「大半夜去田里做什么?你不是说苎麻长得极好,在几天就可以收割卖笔钱的嘛?」 蒋南野张口向胡诌,但看着白舒的满眼的忧色,嘴又闭上了。 今天是,上次被人说『谷田村』偷情的事,再往前他被人说赌债欠钱,小哥儿自跟他进了屋起,就没抱怨过环境一句,哪怕在得知『他』欠下了巨债,第一时间不是去责怪,是想办法帮助他。 末世独来独往惯了的他,头一次遇到个可以商量的人,开始他确实只是看上小哥儿的长相和喜欢他的味道,后来是真的越来越放不开。 他不想再骗白舒了,深吸一口气朝着白舒伸手,轻声道:「手给我,等会儿不要吓到,我不是怪人。」 白舒看着他一脸正色,犹豫着还是将手伸了过去,就在放上去的一瞬,白舒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刺眼,在睁开,看着眼前的景象。 桃花源记吗? 蒋南野见白舒反应没那么大,将人从轮椅上抱起,走到灵田边树下的鞦韆坐下。 「老婆,接下来我说的事情,对你来说也许很荒谬,但我句句都是真话。」 说话间蒋南野又跪在了白舒跟前,仰着头道:「我来自另一个时空,来到这个异世界是个意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但是穿来的那天接住了你,看了你一眼后,我就不再想回去。 我只想跟你在这个世界好好过日子,守着我们的小家,过好一日三餐。」 第35章 「?」 蒋南野虽然平日喜欢嬉皮笑脸不正经,但难得说一次肉麻的话,让他还挺不好意思。 但如果是对着白舒,那些话,好像不用经过特意的排练,他就能真挚朴实的全盘托出。 不过这也是他两世的头一次表白,他现在万分忐忑不安,不知道白舒会怎么样想。 对面的白舒听了蒋南野的话,脑子很乱,明明之前试探过他,他不是穿越的啊。 半天后他再次忍不住的开口试探着问了句:「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小品,数学不知道,那电视剧他总该看过的吧。 「啊,老婆,你现在就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吗?」 蒋南野一看小哥儿不但愿意理自己还想了解他,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了解他的全部呢,这么说,小哥儿也稀罕他,那稀罕在换个词不就是喜欢,那在简单化点不就是爱他。 蒋南野觉得自己又幸福住了! 一开心,蒋南野长臂一揽抱住小哥儿的纤纤腰肢,头枕着白舒的大腿,不等白舒说话,嘴里噼里啪啦的将他的儿时简单回忆了一遍。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是如何从满目都是废墟,多变的极端天气,恐怖的生存环境,怪物嘶吼,人声绝望中一步步长大直到27岁这年被一个黑洞吸入,身穿到这个异世界。 第42页 讲完后又抱着白舒兴沖沖的给她一一介绍自己的空间,里面的宝贝,前世的各类收藏品。 来到一间都是充满未来科技感的房间内,白舒就被里头的各种飞浮的摩托飞船吸引。 刚听完蒋南野的生平简介,白舒大致有了了解,他们的世界相同,但又不属于同一时代的,他生活的时代很和平,里面的人都是安居乐业的。 等他一被带入这个摆放着未来机械机器的房间,瞬间被这些飞行仪器吸引,开口问道:「这些可以开吗?」 蒋南野看了眼,略带可惜的讲道:「这里没有末世下的强烈磁场,这些在这里只能当个装饰。」 蒋南野带着人没在这排车前多停留,继而深入,来到一间医疗储放室。 空间最中间摆放着一个鸡蛋型仪器的东西,白舒好奇道:「这个是什么?」 「治疗仓,只要还有口气,不管受伤多重的人,在里头躺一躺,都能恢復如初。」 说着就要将人放进去,但被白舒急忙的抬手挡住。 「这个有使用次数吗?」 「一次就报废,就因为造价高,利用率低,一个就非常难求,末世下,能使用治疗仓的只有少数的顶端贵族可以用。」 既然这么宝贵,白舒就更不想浪费这么珍惜的名额,再说他的腿已经好转,彻底治好只是时间问题,他可以等,未来还有很长,留个保障总没错,不过转念一想男人的话,立即察觉有不对的地方。 「你不是孤儿吗?哪有钱能得到这些?」 蒋南野脸上一抹异色转瞬即逝,含煳道:「谁说我没钱,你老公我虽然我给底下平民治病免费,但对一些有钱人,我可不会手软。 再说了有些东西靠着这个治疗仓可是没用的。只能靠我一手绝活,才能让人枯木逢春。」 听着男人模稜两可的话,白舒眉头微皱着,道:「你干了什么?人家的钱说给就给你了?」 他老婆太单纯,蒋南野实在说不出口,他如如何让有钱男人重获雄风,让有钱女人追着他喊妙科圣手。 想到这蒋南野眼睛一亮,或许这个世界的有钱人,也需要这样的治疗呢,那他不就很快的实现财富自由了? 不过下一秒看着白舒想想作罢,他已经找到了避风港,就不想再外头流浪了,即使钱再多,也没有安稳的小日子舒服。 怀里抱着香软的老婆,头往人鼻子后头一放,太香了,香的他先犯错了,于是在紧要关头又给人重新带到了树下的鞦韆上。 本想带着白舒盪一会儿鞦韆就出去睡觉,但是低头发现白舒的后脖颈越发诱人,散发的淡淡栀子香让他浑身发热,在一次高空落下后,蒋南野两脚撑地,低头快速的在白舒的后脖颈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如果在白舒那个时代,这样的操作算是某种暗示了,虽然他已经不是小o,但依旧保留了小o的自觉,再被咬了一口后,小脸瞬间通红,尤其他现在还坐在男人的腿上,他的屁股可没失去知觉,滚烫感受的真切。 在想怎么办时,耳朵一热:「老婆,你好香啊!」 白舒抬头跟男人的眼睛对上,里面的隐忍与欲望交织,两人头挨得的近,男人的唿吸粗重,打在脸上让白舒的脸上的红顺着下巴又蔓延到了脖颈处。 此时两人都不说话,同坐一个鞦韆,近处的灵田,植株葱郁,上头还飞着发光的授粉小灵宠,这样美的景色里藏着两个正在暧昧的年轻人。 白舒在男人靠近时,下意识的闭眼,这样的亲吻自那次主动亲近后,蒋南野时常的会凑近自己的嘴唇碰一下。 大约三秒,白舒逐渐发现,本意碰一下就结束的亲吻变了样,想躲却被蒋南野大手固定,决定放弃抵抗时,他的口腔已经充满了蒋南野信息素的味道。 红舌最开始相贴时,氧气充足,两人又都在新手好奇期,白舒乖然的摊在蒋南野怀里,中途觉得自在了还将原本抵抗男人胸膛的手转抱住了蒋南野的脖子。 这无疑是种沉默的认同,蒋南野亲的就越发的猖狂,兇勐到白舒无法跟上这样的节奏,氧气很快被掏空,求生的白舒用力推开了蒋南野。 但是蒋南野好像没了灵魂,没两秒,捧着白舒的脸快速又吻上了上去。 几次挣扎在被按着强亲后,蒋南野终于是恢復了一些意识,但鼻子又开始只觉得找白舒的后脖颈,这次不是简单的轻嗅。 对着那颗鲜红的孕痣亲啄着,偶尔会拿alpha用来咬破omega腺体的尖牙刮蹭一下,这样的做法无异于在跟自己的小o调q。 白舒很快开始反抗,可动着动着开始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男人的体温过于的滚烫,反手拽着人的头髮拉到跟前一看,细细观察男人的状态。 果然,情没调好反倒给自己整发q了。 白舒:「?」 第36章 卡秃噜皮了 隔天蒋南野是被痛醒的。 挺起身时发现身下全是白舒的亵衣和里衣,上面虽然有清洗过的皂角味,但是蒋南野还是很清晰的闻到了淡淡的栀香。 是属于白舒的香味,这香最能安抚他了。 刚挺起来,不自觉的又倒了下去,转头头埋进一旁的衣服里,淡淡的栀子香让他热了起来。 转身刚盘成蜷缩状,『嘶』一声后,痛的他又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低着头隔着身上的裤子沉默了一会儿,脑子在飞速运转。 第43页 首先白舒不在,其次他的裤子一定是被换过得,可只是换个裤子他那里为什么会痛呢。 略带偷感的看了眼房门,关着的,这给足了蒋南野脱了裤子观察自己的勇气。 这一看,他伤到了,好痛苦。 蒋南野第一反应,抬头对着房顶无声哭泣。 天啊,他竟然不干净了。 但在一想发现不对,不对,这不对,昨个完完全全的亲了白舒后,他头脑就开始发热,后面他们什么时候从空间出来都不记得。 他昨个还是个纯洁的大男孩,跟白舒一个晚上后,变了又能怎样,就算怎样,那他只能感到爽。 借着这一点他安慰自己,从晚上断片开始,都是白舒跟他一起,就算是他怎么怎么样了,也一定是跟白舒。 经过这些幻想,蒋南野情又开始不自禁的拿起手边的衣服,又放到了鼻尖,一脸沉醉,因为他想试着找回一些昨晚遗失的美好记忆。 白舒转着轮椅进开门,就看见蒋南野半岔着腿,光着屁股,一脸着迷的在闻他的衣服。 纵使蒋南野模样在帅气,都抵挡不住他现在的傻b样子,以至于白舒不禁怀疑,昨晚那个说自己在末世一挑一百,全基地争抢的超s顶a,有多少水分在其中。 「嗯,咳!」 突然的声响直接打断了蒋南野的幻想,虽然已经被他幻想出两人刚脱完衣服的环节,但看到真人后,那些虚幻也就无所谓了。 「老婆,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啊?」 白舒皱眉,这人一大清早又开始发神经,于是很有活力的催着人赶紧起床,一点不像操劳过度的样子。 那一刻,蒋南野又听见了无声的雷声,接着他男人的尊严瞬间崩塌了。 他不行! 有些无力的低头看了眼毛棍,又抬头看了眼精神的白舒,低头抬头,低头抬头,重复了有三四次脑子终于转了一转。 他都这样了,那小哥儿呢,白舒怎么可能一点没事,要么白舒天赋异禀,要么是这小哥儿蓄意报復。 「看什么快起来,今天村长要找里正还有村里所有人处理昨晚那几个贼人的事,快起来洗漱吃饭。」 白舒说着探腰将散落一床的的衣服拾起,要拿蒋南野手上那件时,他的手勐地被男人用力握住。 对上视线后,蒋南野吞吞吐吐道:「老婆,你,你,昨晚你用……」接下来的话蒋南野真不好意思说出口,光用直白的视线,低头看一眼。 又沉默了一会儿,蒋南野突然又重新盯上白舒的脸部,鼻子下方。 这意思显而易见,白舒即使两世没经歷过那些,但前世他好歹是看过教育视频的,还有眼前的人就爱不正经,瞬间秒懂,左手拍掉了扣着他的大手。 眼睛瞪着人,气红的脸,语气带着羞愤:「变态,你想什么呢,这样你想也别想。」 说着抬手要将男人推开,结果手掌心刚碰到男人坚硬的肌肉,痛的他『嘶』了一声,赶忙收回,手心朝上的给自己吹吹。 小哥儿五指纤长,人白哪都白,白舒手指头还泛着粉红,不过这点粉红,完全不及他手心的通红,细看发现是有些微肿。 指甲,手! 搞半天都是他自己在yy,蒋南野有些无语的手一摊大字平躺在床上,只是他忘记自己还精神。 「啊,你给我好好的。」白舒喊了一声,手边衣服枕头都往他砸去。 「啊~si……」 前者声音含羞带怒,后者没什么感情,纯痛的。 等他们听着外头响起集合的锣鼓声,蒋南野推着白舒跟随人流往村中的平常宣布大事的榕树下聚集。 等人聚集的差不多时,田忠身后跟着五个绑住手脚连成串的五个偷盗贼,最后田毅拿着根棍子赶着。 五个偷盗贼一出现,谷子他娘跟着她家两个耄耋老人举起手里早准备的棍子就朝着这几人身上抽去。 「叫你们偷,叫你们祸害我家麦田。我打死你们。」 集合在榕树的下的村民们,没人出来制止,听着这五人的哀嚎,也没有产生一丝怜悯,还是过了一会儿,田忠才示意身旁的将这三人拉走。 刚要说事时,一早被他派去『谷田村』的大儿子田武声音有远即近,众人看过去时,从『水田村』方向出现了一辆牛车,车上三个人。 一个田武,一个蓄着鬍子,颜色半黑的就是管理五村,由北道南依次是『谷田村』,『水田村』,『土田村』『傈田村』和『花田村』的张里正,是在『谷田村』土生土长的村里人。 驾车的年轻人是张里正的儿子,叫张民,张里正半路遇到田武就已经从他口中的得知了『谷田村』的情况,剩下两村他直接不打算看了。 下了车让自己的儿子去将『谷田』和『水田』村的村长和管事人带到『土田村』,同样的让田武也去剩下两个村子喊人。 安排着这两人走,他才拄着拐杖走向田忠,看着地上的被打的七扭八歪的五人,眼神犀利,恨不得他也行补上几下。 平復好心情,他缓慢的说道:「哎,昨晚我村里还有『水田村』田里多多少少被人薅了不少走。」 站前面听的最清楚的王帆嘴快问道:「那里正抓到人没有」 张里正略带愧疚摇了摇头:「都安稳惯了,是都没想到,清早离田最近的先发现,第一时间我就顺着村子走,『水田村』损失的没有我村多,但也不少了,我去时,已经哭倒了几个人。」 第44页 转头看向地上躺着的五人,苦笑道:「也就是你们村抓到了人,也是能找到人出气。」 这样大规模偷盗一看就是有计划的,集合起来的村民们不禁开始议论纷纷,说着说着开始恐慌起来。 就连最开始的只有愤怒的谷子她娘,都被这氛围带着焦急起来。 大家都害怕田地再被无声的偷盗一次。 第37章 收留 这时议论声中,一个声音问道:「问问这五人跟那些人是不是有关系啊!」 这个声音一落地,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五人瞬间抬头赶忙道:「跟我们没关系,没关系,我们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不然我们流亡到『谷田村』就不往这边爬了。」 张里正跟田忠很快发现话中的关键点,互相看一眼后,田忠问道:「你们是从北边一路逃难过来的?」 那五人一起点头,又听田忠问:「可还有陆续的流民往这边赶?有多少?」 「我们一路走过来能活命就不错了,然后我们也不敢往一个地方跑,怕被发现,也怕人多了就算有吃的也分不到我们手里。」 听他们这么说张里正暂时安心一些,至少还有准备预防的机会。后又问了一些问题后这五人彻底没了价值,然后就开始讨论他们的去留。 村里一致决定送去衙门,但张里正第一个不愿,道:「这些人今天赶来偷盗,明日从官府出来就能找我们报復。」 地上五人连连摇头一再说说不会的,但他们在村里人面前没有任何的可信度,全都无视。 最后张里正想了想提议道:「我村里就有不少从外地投奔过来的,有的在村里的亲戚早死绝了。 村里有钱的就将他们收去做了门房小厮,只需供饭给个睡觉地方,给条活路他们就都愿意。」 话毕地上的五人商量好似的吗,齐刷刷的从地上挣扎跪坐着,热泪盈眶的保证: 「我们真的都是好人,就是太饿了才做出偷盗的事情,我们在家乡都是种田的。 只要你们肯给我们一条生路,让我们在村里活命,给口饭吃,我们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只要让我们活命,求求大爷们给条命活吧!」 这下提议出来了,但谁愿意收留他们呢,还是让他们自立门户,不过现在自立门户不像是,如今税收这么高,他们要新开土地在种地,衙门派人来收钱,他们肯定来不及交上。 当然村里人肯定不愿意借的,所以这条想法划去,那就只能等人收留。 可村里大都自给自足,没人想要家里多个人,每天多失去一些粮食。 这好不容易提的意见,转眼要作废时,人群里不知谁调笑了一声:「哎,这虎子他爹李大胆不是前几天被赌场人给抬回来,她家现在就一个娘们跟一个七岁小孩,正是缺人力的时候,给她呗。」 李氏身旁的李二高声道:「你们这些婆子平日嘴碎就算了,这时候了还要拿人伤心事开玩笑,李大胆是我兄弟,他留下的遗孤,我会尽力帮着照看,就不劳烦大家费心。」 后来大家又接连推出几个家里没有劳动力的,沈麦跟李麦苗也在其中,但无一人答应收留这些人。 地上的五人看着这村人都没有要收留自己的意思,每个人慌乱的开口给自己找可利用的价值:「我我,我种田一把好手。」 「我能扛重物,力气大。」 「我水性好,夏天捕鱼我最牛。吃不完还能去换钱。」 「我能认识山上的中药,这个能卖钱。」 「我会打猎,这个更加赚钱。」 接连的攀比中,谷子她娘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盯着最后的说话的三人,向村长说她家要了。 剩下还有两人最后实在没人收留,田忠看着那两人,想着养一阵试试看,要是还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直接在村里给人打死,丢后山餵大虫。 决定好田忠遣散了周围看热闹的,从怀中拿了纸笔,开始给这五人立规矩起名字安排身份,再给由里正确认后才打发他们离开。 最后就张里正跟田忠坐在榕树下等着其他人村的村长来商讨今后对策。 这两人在树下等着,村里不少人回屋吃饭时也偷偷讨论了一番。 白舒被推回屋子时,看着蒋南野道:「昨晚你抓他们时有没有听你他们说些什么?」 蒋南野说没有,三两口喝了粥道:「这都是村长他们管的事。」井边清洗碗筷时朝着白舒又问:「今天太阳不大,跟我去田里待着?」 现在水娃已经开始上学堂,平日里找他的机会不多了,之前李麦苗还经常来陪他,但最近站好农作物成熟的最后关键时刻,李麦苗要去田里。 怕他无聊,蒋南野才决定要带人去田里转转,他昨晚浇灌过灵泉的,那边空气肯定清新。 可等到了田里,只能说蒋南野想法是好的,最近的谷子他娘手里拿着根棍子催促着刚决定要的三人来到田地忙活。 一人扛着一桶粪水,一人扛着桶河水,还有一个人捂着鼻子在浇粪水。 麦子成熟期,适当浇肥必不可少,农村的肥料就是这么朴实,白舒捂着鼻子被推了一路才到自家田埂上。 还好村里浇肥频率不同,跟他相邻的田亩都没到施肥的时间,白舒在自己田里缓了一会儿才好受些。 这边还在悉心养护农作物,村里榕树下,已经聚集起来的五个村村长和一位里正愁眉不展。 第45页 张行最暴躁,本来他的粮食就达不到上头指标,这回又来了偷盗的,关键人还没找到,他气都没处撒。 提议更是暴力:「我就觉得老田这村里抓到的五个偷盗贼,应该被你们村乱棍打死,正好咱五个村,一人一个头挂村头,给那些来咱村的立个威,看那个胆子大的来送死。」 田忠哼了一声道:「你这样赶尽杀绝,流氓要是饿疯了,觉得反正都是死,那不如去有粮食的村里拼一把。 你对人家这么干脆,他们前后没了顾虑,那会不会对村里的人也下狠手?」 其余三个村长一致认为田忠说的有道理,一旁的里正思索良久问道:「老田,我们这几个人,就你有打仗经验,对付这事你有什么好想法没」 田忠沉默一会道:「就目前看来,流民应该都是北面往这边移动,我们村最北就是『谷田』所以以后在出事『谷田村』大概率是第一个,然后往我们余下的村子流散。」 「那我们村该怎么办吗?」张行怒道。 「我们村村要开始警惕起来,村与村之间也要连接起来,说是『谷田村』会是第一个出事,但我村往后的三个村两面群山环绕,被流民翻山寻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从今天开始,回去我们就需要每晚派人手在村里巡逻,还有五个村回去后立刻搭建一座烽火台,一出事,就点菸,近处的村落见了赶紧安排人手来支援。 流民就算再多,我们五村人都是吃饱喝足的壮汉,只要不怕事,见一个打退一个肯定能守住我们的村子。」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按照这个方法做下去,几个村长一敲定,立即动身返村安排下去。 张行架着牛车,没一会儿开始跟里正抱怨:「张叔,我怎感觉,怎么样都是我们最危险,就你看『土田村』一有事左右两家就能支援,可咱村村,就只有一个『水田村支援』。」 张里正白了他一眼:「少给我打什么歪心思,刚才只能不说,再说最末的『花田村』怎么就没说过一句?」 「那是人家靠南,说不定都偷不到他们那,这次不就是没人去吗?」 "行了,你要是不放心回去跟前后左右的村里都打个招唿,这样村子四面八方都有人能来支援。" 张行听着,觉得里正这话说的很对。 第38章 全村防御作战计划 『土田村』村民在第一时间得知五个村村长跟里正谈话内容后,中午吃了饭,全村人开始打磨武器。 村里人的武器无非就是铁锹榔头锄头等一些尖锐农具,但是田忠又不想做的太绝,毕竟也只是一些饿惨了又没了家的可怜人。 大家都被饿过,只要那些人不对他们下狠手,他们村也会留流民们一线生机。 于是又带着小半的村民去了后山砍了棵白蜡树,找来村里木匠给每家每户配上了木制长枪。 蒋南野当时也在砍树人行列,听了这个计划后,主动贡献了空间内他末世下攒的废钢。 「村长,长枪这样的应急武器,光木头还是不保险,枪头在镶嵌个钢铁尖头,既不会致人死亡,又对我们更有利。」 田忠一想确实是这样,那些流民不反抗还好,要是存了反抗的心,手上一定带着锋利兵器,他们全是木头武器那不是以卵击石。 全村戒备下,大家对于蒋南野如何能拿出这大块的废钢没有任何疑惑,也无心探求真相,但心里多少记着了他一点。 所以每个村户给自家墙头贴碎瓦片时,住蒋南野隔壁的几户人家主动端着剩余的废料过来,见他不在家又顺便搬了梯子帮人贴上,贴完就走,没多说一个字。 留院子里端着水的白舒愣了会儿。 又过了会儿蒋南野才抱着一堆树皮藤蔓木棍的走进屋,后面跟着个同样抱了满怀的水娃。 全村戒备准备防御武器,村上私塾自然也关了,孩子们都在家跟着做防御准备,水娃跟他家人在后山割藤蔓时遇到了蒋南野,立即凑了过去,然后又跟着他回来家里,身后水娃他娘嘆着气摇头。 心中感嘆:幸好差的岁数大差着辈分,不然什么时候被拐跑了她都不知道。 这水娃他娘就想歪了,其实水娃是想跟来看看白舒的,路上一直是这样想,但回屋一看到蒋南野动手制作小陷阱时,才做了五分钟不到的白舒的跟屁虫,就又转头跑到了蒋南野跟前蹲着。 白舒看了眼,没多说什么,继续按照蒋南野给药方研磨迷药。 等手臂酸的要歇一会时,水娃突然惊唿起来,还带着小孩欢快的拍手声,转头看过去时,水娃手上正拿着一个符合他尺寸大小的弓箭。 这就是做蒋南野小跟屁虫得到的奖励吧!看不出什么材质,但弓箭造型很现代,估计是蒋南野空间拿的。 水娃刚得到一个可心的玩具,自己在一边鼓弄,开始对着霸王玩,蒋南野给他弓弦调的紧,水娃力气有限,但发出去的距离也算是相当远如果箭头锋利,也能成为一个小杀伤的武器了。 不过霸王不是一般的狗子,水娃瞄准它时,只见霸王身子轻微匍匐,一双眼睛盯紧着水娃手上的弓箭,眼神像看着猎物一般。 水娃轻轻将弓箭弹出的一瞬,霸王更快的往前一个弹跳,在落地时,嘴里横着叼了一根没有箭头的木箭。 水娃先是睁着大眼哇了一声,但在霸王略带挑衅的扬着头将木箭甩他脚边时,被激起胜负欲一触即发。 第46页 弯腰捡起就立刻朝着霸王拉弓,几次下来水娃觉得好像时间在循环,尤其第十次他居然还在狗狗的眼睛里看到了蔑视。 好吧,已经是念过书的水娃宽慰自己:『悌于长,宜先知。』他暂时觉得把霸王当自己的哥哥,那让让哥哥也没什么不好的,再说孔融不就如此嘛!先生都说过要向他学习。 安抚好自己后遂又拿起弓箭自己玩了起来,不过在面对霸王的挑衅他全都没看见。 自娱自乐也不错,打打桌腿,打打墙壁,打打门,水娃越玩越开心,最后一下还有些激动的闭着眼转圈盲打。 「唔,」 这下好了,打蒋南野屁股上了,多亏没箭头,不然蒋南野屁股就要穿了,他前面秃噜皮,后面戳个洞,腹背受敌,想想就惨。 水娃不知道他那么多心理活动,只觉得自己犯错了,胆战心惊的移到蒋南野跟前,小手一伸:「蒋叔,我错了,你打回来吧!」 揉着屁股的蒋南野错愕抬头,顿时看见水娃红着个眼眶,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居然能把小小哥儿惹哭,蒋南野当然不允许。 于是一屁股坐地上,手一抬将人放到腿上,声音更小声的安抚水娃:「就要这样,如果以后有人拿着砍刀欺负大家,欺负你的家人朋友,水娃要在个确保自己安全的位置瞄准了那些坏人。 眼睛是最上的选择,要是担心瞄不准,就打那些坏人的裆,等人弯腰卸下防备在打腿关节。」 这个弓箭是蒋南野很小时候用来自卫的袖珍武器,很多小按钮都很隐秘,给水娃时他改良了一些,说着就告诉水娃这个武器的更多用处。 「看中间凹槽的小按钮没?按下这个就可以摺叠当弹弓,没弓箭了就捡石头用,这边旋转把绳子留到这个位置,这样的就会有很大的杀伤力,还有……」 水娃听着眼睛发光:「那要是有坏人欺负小白哥哥和蒋叔,我也要这样帮你们。」 蒋南野笑笑柔了下水娃的头:「行啊,不过有一点,一定要在确保自己是安全的情况下,砸一赔一的事咱们不做。」 水娃听的懵懂,但也用力的点头嗯了一声。 一旁捣药的白舒就静静听着,也没有阻止蒋南野少说些,倒是听着男人这样温柔的哄着水娃,想来以后对孩子也是不错的,那和自己的孩子呢? 白舒一想脸上不自觉的开始泛红,手捂了会儿还没彻底消下去,趁着没人注意他,转着轮椅开始做晚饭,等锅中豆角颜色变深时,白舒嘴角自己都没察觉的翘了起来。 白舒做的土豆豆角焖面,没有大肉只在炝锅时放了些油渣,但这样的素焖面,对面坐着的一大一小吃的头都不肯抬。 饭后水娃洗了碗又在院子里缠着蒋南野给他他那些重复一遍,隐藏按钮的用处和注意事项。 最后水娃又趁着天快黑下去时,将武器变形成弓箭造型,背在背上,腰上缠着蒋南野给他制作的袖珍钢箭,仰着头翘着鼻子的往前走。 路过一家,看到院子有人脚上就用力,等人问起,小脸自豪语气铿锵道:「蒋叔特意给我李淼淼做的武器。」 第39章 流民就是钱? 黑夜再一次笼罩了『土田村』未知的状况让他们恐惧又兴奋。 村里头下午在村头村尾建立起来的烽台上已经各自站了两人在上面巡守,烽台遮阳雨的屋顶高处高高挂了个灯笼,远处看着像只勐兽的红眼睛,看的久了让人直打憷。 田忠有作战经验,将村里头年轻一辈与老年的一辈分了两批人,按照每人脾性老少组合,每次巡逻半夜下半夜换人,并让李秀才抄录了值班表贴在烽台下。 村里头的村民都不想让自家粮食再被毁坏,没在谁家出的人多,谁家根本没出人上计较,全都绝对的听从田忠的安排。 剩下不需要守夜的,睡前将自家农具全都锁进厨房,前后大门一一检查,在将家里牲畜圈好后才回屋,他们有的枕头下睡着把砍刀,有的抱着长枪,总之每人手里都要拿上一个武器才更安心。 眼睛一闭一睁是个平安夜。 村上没发生任何事,不过据后半夜村头守村的两人说道:「远处我们看到了几个鬼祟的人,只不过距离咱村还有五六米远时就没敢上前,估计是看到咱这烽台,最后害怕的跑走了。」 『谷田村』的里正一早也派了村上的人来其余村上查问情况,一来一回田忠也将几个村的消息看了遍。 『谷田村』抓了三个贼,『水田村』住了五个贼,他们村往后两村一如往常。 村上得知依旧有流民来偷盗的事,大家更加警惕起来。 每天巡守的村民更加精神不敢松懈。 直到第五晚他们村一下来了波大的,直接冲进来十多个衣衫褴褛的人。 因为当天是田忠在烽台上,远处看见这些拿着武器有往这边跑的趋势就让一起巡守的大儿子田武就近悄摸去喊人,在村口埋伏等着这些人。 这十几个人一看就是有头带领组织过的,为首的还冲着田忠喊了声,田忠也不畏惧主动跟他们打起商量来。 但不想对面狮子大开口威胁道:「老头,告诉你,我们这些人都是练过的手里头都有人血,你们只要老实些,乖乖将你们村三分之一的粮食交出来,我们绝不动手。」 田忠当然要象徵性的要价还价,那时村里头的人还没埋伏好,在看到门口这个人话多又没脑子的样,眼神对着下面使了使,意思抓外头的人用不这么多。 第47页 当然几圈下来对面的头头终于看出田忠的不走心,气的手一挥让大家砸门进村,嘴里咬牙道:「今天就是抢不到粮食也要把这个老头皮扒了餵狗。」 最后当然是他们『哎呦哎呦』,『哼哼唧唧』的抱着头躺地上求饶,一些胆子小的还尿了一裤子,尤其那个头头对着田忠的神气劲儿全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次抓的人多,田忠正愁没处发落时,里正跟着张行过了来,张行看着他们村抓的人,直接开口要了去。 原来张行在第一晚就对抓到的三人痛打了一顿,第二天这三人鼻青脸肿的带着一身伤出现在了『谷田村』的地里,给他们给村当起了犁地的牛。 第二第三晚还有昨晚抓到的流民依旧如此,用多了,张行发现这些流民就是免费劳动力。 打不死,吃的少,干的多,还听话,尤其白送上来的怎么能不要。 所以在看到田忠手里的十几个人,他像是看到了更多的钱,有了这些人多开荒地,地上长粮食,粮食卖出去,赚翻了,以后钱多了再买个官噹噹呗。 张行想着要升天,直接忘了他要将里正送县城的事,随地捡起根树枝赶着这些绑住手脚流民排成队上车,自己手一挥架着马车就往回走。 张里正看着他嘆了口气,最后送他去县城的事情就到了田忠身上。 路上张里正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他, 田忠扫了一眼,皱着眉道:「还有流匪混在这些流民里?」 张里真点了点头:「村里出现流民时,我就给张高巡抚说了这事,并问他这些流民上交府衙该如何发落。 隔天巡抚就派人来村里了解了情况,然后写了奏摺上书,这些天我又收集前后村捉到流民的身份,家乡等信息。 但其中一个非常不老实,还想要挟我放了他。」 田忠问道:「您老没事吧!」 张里正冷笑一声:「是个软腿子,一吓唬就手脚发抖,连我这个老头都架不住。 我看这人衣着良好,一搜身上居然还揣着一张百两银票,当即觉得不对劲,直接给他来了一套,还没打几下那人什么都说了出来。」 「他是北边一个山头匪盗的一个无名下手,战乱敌军直接给他们端了,占了他们的地头,大当家和三当家当场被砍头他是跟着二当家跑了出来,结果路上遇到流民太多,没防备身上银票粮食直接被疯抢,他就是趁乱偷了钱跑过来的。」 「这么说后面陆续可能还有那些逃出来的流匪了。」 张里正回道:「他说当时一共跑出来二十来个,遇到流民抢食死了两个,剩下他就不清楚,但他们原本计划是想投奔其他山头,现在就是不知道还有没像他这样不想干了跑出来的,所以我想将这几天收集到的证据还有这些流匪的事情当面跟巡抚说一说。 还有如何处置流民的事,不能在等了,眼下这些人一天比一天多,衙门再不管,这沿下村庄就要乱套了,我这次拼上老命也要催一催。 他们要是不管我就在往上找人,我就不信没人管。」 田忠听着直接起了要跟里正一起去的想法,但被人拒绝:「我走了这五个村我最放心的就是你,张行现在管村上大小事有理有条是他忌惮着我,可现在我不在,我恐他生事端。 老头子我厚着脸皮想拜託田老兄,在我外出这段时间,『谷田村』要是出了事,能帮的求你一定帮一下,老头子我感激不尽。」 话都这个份上了田忠如何不愿意,只能点头。 等到县城时,张里正还是不放心嘱咐了一句:「我一走张行对那些流民肯定想一出是一出,我写个字条,他要是处理不得当,他不听你时,就将这个拿出来给他看。」 等彻底交代我才头也不回的往前。 第40章 蹂躏 里正走的几天,来村里的流民明显开始变多。 每晚每个村中多少都能抓到几个,开始其他村子还能接受这些可怜的流民,给口饭吃并允许他们在村上帮忙讨生活。 但人一多,到了村里所能承受的上限时,除了『谷田村』其余几个村都开始犯难。 不过这情况一传到『谷田村』隔天一早,张行就派了两个人架着两辆马车将其他村上不要的流民都给接了过来。 两次后田忠看着张行这操作,不免想起张里正走时嘱託过他的话,第三天跟着坐上了『谷田』拉流民的车,决心去看一看。 结果瘪着肚子去,黑脸胀着一肚子气回来。 席间妻子田氏问了一下,气的他放下碗筷饭没吃完的就气着走开了。 陪他一同去的小儿子田毅这时才压低声音跟他们说:「张叔他是疯了,那些流民他拉过去就是当牲口用的。」 「张叔根本不管那些流民的死活,吃喝拉撒全在一个没顶棚的圈圈里,吃的就是村里每家每户剩下的刷锅水,他们手脚都连城串的绑着,每时每刻都有人看守,想跑都跑不走。 我跟爹过去时,那些人被『谷田村』的人人手一根鞭子或者木棍打着锄地干活。 村里人下手都没轻重,有些人被打的伤口溃烂发炎了都,夏天蚊虫多他们又不给治疗,有些人伤口都爬蛆虫了。 还有些老的抵不住这样的酷刑,死后还被张叔割了头挂在了村头。老远就能闻到那些怪味。」 第48页 说着田毅想起早上看到的,不禁打了个寒颤,刚吃下去的东西又想呕出来。 田氏听了虽然觉得这些来偷盗的流民可恶,但被这么对待也会有些于心不忍。 一旁田武问道:「那爹是咋受了那张叔委屈了?」 田毅唉了一声:「要只是看到这些倒还好,就是,那些流民里吧,就,怎么说呢?」 终归是还没成家斟酌了半天他才道:「每次抓到的人不是有男有女或者小哥儿嘛,张叔把那些抓到后,男的立即捆起来。 女的还有小哥儿就赶到河边逼她们直接脱了衣服把脸洗干净,村里有钱的先挑,剩下的就给底下村民,当那什么用。 我跟爹去找张叔时,路过一个河边,有些光棍等不及的按着人就……」 田氏听后用力一敲桌子:「这不是造孽嘛!他们有家室的也不管管?」 田毅不屑道:「那是张叔会找藉口,说就要这样才能让后面来的流民不敢过来,说男的就要打,女的就,哎反正村里女的也跟着一起去欺负使唤那些流民,都觉得这些人不过是玩物,反正骑不到她们头上,死了也没事。」 话刚说完,原本走进屋里的田忠推着门走了出来,走到墙边抄起之前打的木枪对着田毅田武道:「去叫村里一半能打的来。」 田氏看他这样焦急的问道:「老头子你这是要干啥?」 田忠挥了挥手里长枪再往前刺,来了一套枪法,「去要人,讨说法。」 因为最近村里需要守夜人,最近白舒就让蒋南野去山里采了些野杏子,他打算做一些酸杏,让守夜人困时吃一颗醒脑。 晚上最后几屉子终于晒好,他趁夜分装了起来,打算明早就让蒋南野给大家分一下去。 最后一颗酸杏包好,净了手就推着轮椅往屋里走。 进门发现有一会儿的男人又在床上犯神经。 「蒋南野,把裤子给我穿上。」 蒋南野一下因为这声嗔怒回神,看见白舒进屋,下床几步将人抱起又放到床上,人顺势躺白舒胸口,苦着一张脸道:「老婆,我真觉得自己亏大了。」 白舒无解,习惯的等他自己说。 「都十天了,我棍子上还有没掉完的结痂,老婆,那天我们是多激烈啊,我怎么能就一点也想不起来不应该啊!」控诉完最后没脸没皮的总结:「老婆你是不是故意趁着我意识不清才搞得我啊!」 白舒当时一脸吃shi的表情,他想如果前世自己哪怕是个beta呢,即使现在成了小哥儿,至少还有攻人的潜力在呢,他觉得自己努努力,也不介意压着蒋南野让他闭个嘴。 可惜他没a的潜质,所以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闭眼装睡。 可蒋南野不放过他,洗漱完披头散髮的白舒带着柔和的神圣的光辉,烛光照着洒金一样的给白舒渡上了层金光的感觉。 蒋南野觉得自己见着了天使,头一低直接找准天使的嘴唇,熟练的的吮吸起来。 蒋南野平时就话多,这时候骚话也是不断,一会好软,一会儿好甜,又是香又是美。 亲一会儿在跟白舒对视一会儿,然后心满意足的像是得到了他在这个世界最想得到最想保护的珍宝,憨憨的拿自己的黑脸跟白舒软白的嫩脸蹭蹭。 白舒开始其实挺不好意思的,甚至有些噁心这样的亲密,但看着男人眼底里越来越多的珍视,心软的又一再拓宽了蒋南野可以对他腻歪的范围尺度。 直到男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顺到亵衣里头给他『按摩』时,白舒立刻睁眼,双手隔着衣服按住胸口上作乱的手。 蒋南野没有一点被抓到的尴尬,甚至有些窃喜的凑近,流氓语气十足的说:「老婆,我们真的不一样。」说完还冲着白舒吹了一个口哨。 白舒心想幸好这人他收了,不然放外面肯定是要油死一大片的,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无形中做了一件极其有功德的大事。 思索间腰腹间的滚烫开始他无法忽视了,盯着蒋南野看了一会儿,终于在男人脸上看到了一些羞耻心。 还以为男人会从他身上下来自己去一边忙活时,蒋南野突然略带娇羞的凑近白舒问道:「老婆,再像那晚蹂躏我吧!就是这次别再让老公掉皮了,行不?」 话刚说完蒋南野一个翻身从他身上滚下去,大字平躺在床上,没穿裤子光着两条大腿就那么露在白舒眼前。 白舒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懂他,蒋南野就是个没脸没皮还没羞耻心的大流氓。 之前帮蒋南野是他情况特殊,这都十天了,发q期肯定过去,白舒自然懒得理,双手使劲翻了个身背对着人躺下,决心在不会管他一次。 那这回男人就要自给自足了,只要白舒不愿意,他就不会强求,只是这次有些挺,半天没感觉,偶尔自己还难耐的哼唧一声。 最关键时刻,白舒忽然从边上转身,头凑着他耳边喊了句:「老公,快点,睡觉了!」 然后蒋南野……嗯,了。 喘着粗气就要搂人温存一下时,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敲门声。 蒋南野:「……」 第41章 要的就是气势 「开门啊,蒋家小子开门啊!」 门口催促声让白舒勐的拉住蒋南野,这下意识的举动,让蒋南野内心爽的要死。 但表面上还要冷静的抚慰一下小哥儿:「没事,最近我又没犯事儿,估计是找我有别的事做,我去看看,别怕啊!」 第49页 说着又哄了白舒一会儿才穿上裤子开门去。 这一开门,发现最首站着拿着长枪一脸正气的田忠,他身后还站着十几个年轻体壮的,每个人脸上也全是严肃表情。 这么大的阵仗,让蒋南野以为这些人不会是来抓他跟白舒偷情的吧! 田忠看着对面小后生脸上的表情,立即换上一个笑:「蒋小子别怕,我们是有事找你帮忙,不是来找事的。」 那蒋南野放心了,不是来找他跟白舒偷情的就行,哎,不对,再一想他跟白舒可是合法的。 听完田忠说的,不过是需要个能看病的,本来请了村里的赤脚老大夫,但田忠想到早上看到的伤情,担心赤脚大夫那老骨头撑不住,于是路过蒋南野家门口,就想问问人愿不愿意跟着走一趟。 不过现在看到蒋南野这一米九几大高个,田忠是下定决心要带人去『谷田村』一趟,要的就是个气势。 可是夜里行动倒是让蒋南野犯难了,要是白天他无所谓,晚上几次害得白舒为他担心,还要帮他解除嫌疑的,他不想再让小哥儿在担惊受怕的。 这时屋内传来白舒的声音,蒋南野听都没多听清说的什么,转头就往里屋跑。 等进屋看见白舒还好好的靠着墙头坐着,心里才没那么紧张,看着白舒朝他伸手,快步走过去,问道:「哪不舒服?」 白舒没说话,将人转过去背对着他,然后自己拿起床头抽屉中的梳子,抬手开始给他束髮。 没一分钟蒋南野一头披散的长髮都被白舒整齐地挽在了一根布条中。 「去吧,那些人确实有错,但也不该被剥夺人权。」外面声音大,白舒在屋内听的很清楚,蒋南野一身好医术,光用他一个人身上不值当的,又是跟田村长出去,他也放心些。 这小哥儿,怎么这么人美心善呢! 想着蒋南野也把内心想法说了出来,刚说完就被白舒揪着耳朵把头往下拉。 两颗头挨得近,白舒身上的栀子香清淡又勾人。 又是那样炽热的眼神,每次这个男人都是靠着这样的眼睛很容易的融化了白舒的心,本来想说的硬话都被融成了软话:「万事小心,不要受伤。」 说完自己抬头亲了男人薄薄的唇瓣。 又是给他束髮,又是说好话,又是主动亲他,蒋南野内心又爽了,一把将人搂住:「老婆,一晚上没见呢,再亲会儿嘛。」 要平常白舒一直一巴掌或者一根针扎过去了,不过这次特殊,算了,虽然他是这样给自己内心建设,不过在男人要亲过来时快速出声:「亲快点,外头村长他们还等着你呢。」 蒋南野听话的只亲了半分钟,该走时想到白舒不敢一个人时,不禁愁苦起来,在想不然给人放他空间带走? 但他空间进入有时间限制,正想办法时,房门传来一道微弱的敲门声。 他们两人看过去时,是村里黑瘦的小哥儿李麦苗。 李麦苗看着屋内亲密的两人小声道:「如果不介意,我可以来这陪白舒一晚上。」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蒋南野高兴还来不及,白舒也愿意,他跟李麦苗还挺合得来的,虽然他俩大部分相处时间都是各自坐一边忙自己的事。 没了这个担忧,蒋南野弯腰从床底翻出个药箱拎着往外走。 但跟着大部队还没走几步,药箱往田毅手里一塞,让他们先继续找人,他等会儿在村头跟他们集合。 说完敲开了隔壁到了门,跟里面的叔说好后,又给自家门敲开,开门的李麦苗还有些疑惑,他没多解释,先弯腰跟霸王来了套心电感应。 在径直走到厨房,从空间取出些村里常见的水果,同时接了小桶灵泉水给他们晚上喝的,还将白舒之前用的马桶拎到门边,等事无巨细的准备了一通,这才再次离去。 走时蒋南野突生出一股自豪,他可真贤惠。 为了提高速度,田忠直接借了村里四辆牛车,蒋南野家的阿黄自然也在其中。 一行二十多个汉子出发时已经是戌时过半,路上还碰到要来偷村的流民,田忠不想他们在犯错,下车又劝说了十几二十分钟,还将车上本来他们要吃的干粮递了过去,那些流民才答应去县城衙门求求。 等再到『谷田村』时,时间快到子时,进村时田忠发现烽台上看村的居然是村里扣下的流民,还一个本村人正在唿唿大睡。 田忠上去查看时,这本村人身上一股酒味,叫了半天没醒,只好放弃。 他带着人往张行家走,才走半路,路中经过『谷田村』地一个半给去粮仓时,忽听到一些怪异声音,越近田忠脸色就更加难看。 知道什么情况的田毅将剩下的二十个汉子拦下,然后看着他爹自己进去。 没一会儿就听见他爹愤怒的声音响起,半晌里头又传出来张行吊儿郎当的声音,同时传出一声细微的女人叫声。 外头汉子中虽然有没成家的,但就在门口听了那些腌臜话也知道里头在干些什么勾当,家里有小妹姐姐或者小哥儿的,脸色没一个好的,皱着眉握紧了手里的长枪。 里面言辞激烈的又是争论了十多分钟,田忠一声:「『土田村』的后生们,都进来。」 一声令下,屋外二十一人排了六排依次进入,最后蒋南野个高一个人站最后头。 第50页 蒋南野鼻子比身前的众多汉子嗅觉灵敏又会医术,待闻清楚屋内愈发强烈的香气,屏息弯腰捡起颗石头砸向屋中燃着的几根香体。 「村长先出来,这屋里有毒。」说完蒋南野先一步出来,同村人人见状最前的扶着田忠一起跟着跑了出来。 这时田毅叫道:「爹,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说着向蒋南野求救:「蒋哥,快来看看我爹,他是不是进去太久中毒了。」 蒋南野面不改色从药箱里拿出让人闻了可以清醒的药膏,在取出一片甘草塞进田忠嘴里。 做完这些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骗你们的,没毒,不过那屋里全是催情的依兰香。」 第42章 好心人 田忠缓了缓脸色终于恢復正常,刚才唿吸急促间他自然听见了蒋南野的解释。 待清醒后让田毅找了些水,泼了泼脸才算是摆脱了刚才的躁郁。 知晓又被张行摆了一道,田忠『啊,啊,呔!』像一个不服老的武生,手臂转动腿一定不用人扶的就从地上弹了起来。 再次面向废弃的粮仓,大声吼道:「除了姑娘小哥儿,里面的腌臜小人,都快快给我穿好衣服滚出来。」 说完里头传来张行略带挑衅的戏腔:「我,要是不听,你,该当如,何~啊!」 田忠不多说,拿着火把把捂着口鼻,走到门口:「行,你们不出来,我就放火烧了这儿。」 这个老伙计什么脾性,张行不敢赌,推开来已经被迷药晕的软成泥的姑娘,开始穿衣服。 周围人见状也跟着扔下手边的人,开始穿,不过一些人穿着衣服手脚依旧不老实的在姑娘小哥儿身上占便宜。 等他们依次出去时,迎面被泼了一身冷水,瞬间清醒。 张行愣了片刻,手捋下脸上的水珠,友好的带笑道:「田老兄这是做什么?」 田忠懒得废话,直接表达来意:「这些流民是有错在先,那些汉子你们随意驱使就算了,里面那些姑娘小哥儿怎么能受你们这样糟蹋,今晚我必须带走他们。」 张行仿佛听到了巨大的笑话,跟着出来的几个人笑的腰都要折了。 田忠看他们这样,直接朝着蒋南野使眼色,意思让他去帮里头的姑娘们解迷药。 这虽然医者仁心,可蒋南野自觉以有家室,里头…… 想想先是走到门边问了句:「里头还有清醒的吗?」 约三秒后,有个虚弱的求救声:「公子,救救我们吧!那群人都是畜生。」 「你用这个药膏放鼻尖闻闻,在将这些药片放嘴里含着一片,等你们都穿上衣服了在喊我们。」 说完蒋南野明显听到里头有身体拖地的声音,下一秒一只惨不忍睹的手臂伸了出来,上面爬满了红肿的鞭痕,像一只只血红蜈蚣黏在女人的皮肤上,视觉上还是挺恐怖的。 「这还有些伤药和纱布,应该不够,你们先给要重伤的用,剩下的等出来后再给你们包扎。」 等里头的人将东西都拿进去,蒋南野在回去看身后一波人时,两方均有要地起来的架势。 张行得知田忠此次来村目的,当然不愿,田忠直接将张里正走时给他的信递了过去。 「你可以不答应,那我明天就带着县衙的官差过来,说你滥用私刑,随意扣留难民还不上户。」 张行看完里正的书信,脸色瞬间变得阴狠,权衡之下,他只有放人一条路。 县衙虽然不会管这些他乡过来的难民,但他做的事要是传到衙门,他这个村长不是要损失金钱就是要挨上一顿牢狱之灾。 但看着田忠那一副惩奸除恶的眼神,又不甘心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村将这些人拉了去就是干正事了?」 「你每日都可以派人来我村检查,你也可以派人在本村住下,绝不拦着。」 后路直接被噎住,张行想想挣扎道:「放人可以,但也要看人愿不愿意。」 田忠有这个自信,走到屋外直接问道:「刚才谈话大家也听到了,愿意跟我们走的就出来吧。」 话毕,一个个衣不蔽体,脸上多少都有些伤痕的姑娘小哥儿,相互搀扶抖着腿从里头走了出来。 这些人衣服大都被撕碎的只能遮住重点,还需要他们的手抓紧才不让最后的尊严落地,露出来的地方,多少都带些殴打过的伤痕。 如果田忠现在不是村长,他一定上前给张行打一顿。 带着这六个姑娘三个小哥儿上车后,下一站就是去关着男人的圈圈。 到时村里先来一步的赤脚大夫已经看了小半,现在正处理一个伤口溃烂生蛆的大腿。 蒋南野看一眼没等田忠说,拎着医箱走了过去。 赤脚大夫医疗设备有限,直接拿小刀打算将那片生蛆部位割掉。 可伤口被虫子堆满。赤脚大夫不能准确割下腐肉,真肉被割下时鲜血直流,那人也无法忍受的痛苦出声:「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不想活了啊!」 蒋南野掏出一颗末世科技止痛药塞人嘴里,并接手了这个人。 借着手伸药箱的间隙,从空间取了喷壶和消毒水,将上面的虫子沖洗干净,在取小刀,烤了火将腐肉割去。 蒋南野手稳又快,那人没痛苦太久,就被上药包扎好,结束后,蒋南野又给他塞了几颗消炎药。 第51页 手收回时,那人见着救星的抱着他的手臂哀求:「好心人,你救救我吧,我们一家只是路过,想拿银钱换粮食,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我们捉了去啊!」 蒋南野看了眼一旁的村长田忠,只见他摇了摇头,这人顺着他的视线也看见了,最后失望的松手,爬到一旁双手死死握住手心的救命药。 圈圈里头目前有三十五人,挨个给些基础救治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田忠最多能将受辱的姑娘小哥儿带走,现在受伤的这些他也是无能为力了,这真不在田忠能管理的范围。 这些姑娘小哥儿,张行自己知道他们不占理才肯放人,而这些男人,即使他带衙门来,只要张行给钱也就了事,所以他们只能等张里正赶快回来,带了一些好消息。 但准备带着人走时,看着里头各个哀求的眼神,田忠道:「这些人你不能在这样苛打他们,还有将村头那些人头拿下来入土为安,不然里正回来,还不要气死。 我每两天就派人来看一次,要是他们再有人被打成这样,就别怪我不念咱俩村几十年的情分。」 张行本就一肚子气,田忠又拿里正压他,对他指手画脚,抬手就朝着田忠去。 田忠早想打他,也不惯着,扔了木枪赤手空拳的凑了上去。 他们身后两拨人见状也动起来手,就在这混乱之际,车上的一个女人偷跑了下来,被人发现时,圈圈里的第一个人差点被她放了。 发现被察觉,女人衣服也顾不得捂,朝着田忠跪了下去求道:「我相公还有公公在里头,求你也救救他们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这女人在看到田忠的无声的拒绝后,一双眼睛赤红,不顾衣不蔽体,起身指着田忠骂到: 「你们都是一伙的,眼下装好人,还不知道等下接我们走是不是和这些畜生一样的凌辱我们,还是要拿我们去妓院换钱?」 田忠:「……」(我都奔六的糟老头子,能……哎!) 第43章 变脸 最后这么闹一晚上结果只带回来四个姑娘和两个小哥儿。 剩余几个指着田忠鼻子说他道貌岸然,绝望的瘫在地上道:「到哪都是被人侮辱,是再走一遭换群人糟蹋自己吗?」 隔天这些愿意走的姑娘和哥儿就在田忠家暂时住下了。 土田村家里都穷,田忠没能力给这些人安排的舒舒服服,家里房屋也有限,最后几人收拾了一间柴房出来,剩下生活中事都交给田氏去管。 对村上,回来时田忠让一起出去的汉子少说,只说是给人看病,但他们回来时多少还是碰到了村上的人。 大约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村里人也都没主动去问或者打听,更不会以后在这些小哥儿和姑娘面前乱说。 另一边蒋南野一早回来,先跟白舒报了个平安,又带着人去茅房方便了一下后,就直接将人留给李麦苗,衣服都没换的提着个桶就走了出去。 李麦苗跟白舒对视一眼,一晚上睡过觉的情分,让两人同时笑了出来,昨晚他们在蒋南野走时睡得很晚,李麦苗也吃了不少蒋南野给他们准备的小零嘴。 俗话说吃人嘴短,本来要走的,脚步一转又转到了厨房,决定在给人做个早饭走。 这边早饭刚好,沈麦拎着一小篮刚蒸好的窝窝头过来,三人的早饭更热闹了。 饭后沈麦帮着白舒给家里整理一下,自己先回自家忙活,李麦苗见蒋南野没回来,就去房屋拿了昨晚带来的帕子开始绣。 白舒发现一早上没事,跟着一起绣了起来,不过这次两人不再相互沉默,白舒看着李麦苗的绣品笑道:「不愧是咱『土田村绣品最好的。」 李麦苗腼腆的笑了一下,没反驳算是应下了这句恭维。 见李麦苗手艺那么好白舒忽然想到什么的问道:「苗哥儿,你会做衣服吗?」 李麦苗:「简单。」 「鞋子呢?」 「更简单。」 白舒听后略带崇拜的看着李麦苗,求学的话还没说口,门口一道敲门声响起然后是张原金的声音传来:「打扰一下。」 说着对着正对着他的白舒道:「好久不见,哥儿厨神。」 这个称唿不禁让白舒汗颜,不尴不尬道:「张公子叫我白舒就行。」 张原金似乎就等这句话几步往前,走太快脚尖直接踢了一下背对他坐的小哥儿的椅子。 张原金下意识低头,正好跟回头的李麦苗对视。 「你怎么又在这?」 李麦苗拿看傻子的眼神瞅了张原金一眼后,直接忽视,黑瘦的小脸继续低着头刺绣。 张原金身边的书童阿四见状,伸手想指责李麦苗没礼貌时,但被他家主子给按住。 这才想起来他家主子来的目的,接着就听见张原金问道:「那个,白舒,舒儿哥,最近有做什么好吃的吗?」 李麦苗跟白舒对视一眼后先一步开口:「舒哥儿做了杏干,不过你来晚了,都被大家分完了,我这还剩下几颗,你要不要?」 说着李麦苗将腰间的香囊解下递了过去。 张原金虽然头脑简单,但还算有点小聪明,先朝着白舒确定是不是他做的后,才一把将李麦苗手里的香囊接走。 捧手上时,先虔诚的闻了一下才拉开抽绳,取出一颗想也没想的就塞进嘴里。 第52页 然后白舒跟李麦苗还有阿四和霸王一起免费看了场变脸。 表演者-张原金。 张原金吸熘吸熘的将那颗酸杏干吐在手上,然后一脸探究的盯着李麦苗,那架势是想要个说法。 可小哥儿对他的即将要发的大火非但没有任何畏惧,甚至跟着笑了出来,还对着白舒学了一下他刚才扭曲的表情,再把白舒逗笑后,笑的更开了。 他看着当然气愤,因为他发现跟着他的阿四居然也在偷笑,士可忍孰不可忍,手抬起想要指着李麦苗指教一番时。 突然发现小哥儿脸颊边居然有两颗小小的梨涡,圆圆的黑眼像他家毛咪一样黑亮晶莹的,虽然李麦苗又黑又丑,但笑起来居然还有点魅力呢。 算了。 笑声停,白舒给张原金解释了最近没时间做美食,后又邀请他中午留下吃饭,才让张原金回復兴致地带着阿四去找蒋南野。 意思他今天想吃鱼,要去河里捞上几条。 等这主僕一走,院里又安静下来,李麦苗准备低头继续忙活时,发现身边人的视线。 被这样认真打量着是谁都会有些不自在,尤其还是个美人儿,这视线看的李麦苗脸颊发烫,道:「怎么盯着我看?」 白舒嘴角浅笑道:「苗哥儿,你应该多笑笑,显得人精神更有活力,还好看,尤其你的眼睛很漂亮的,像一颗透黑的玛瑙。」 倒是生平第一次被这样多的彩虹屁包围,李麦苗有些如坐针毡,开口就是否定自己:「我有什么好看的,又黑又瘦,满脸麻子哪里好看了,没人会娶有我这样一张脸的小哥儿。」 「苗哥儿,你想嫁人吗?」 这话出现的很无厘头,但李麦苗照实摇头。 「那不就行了,是你不想嫁人的,跟会不会因为你这张脸娶你是两码子事。 那苗哥儿现在跟着麦哥儿叔单独过日子开心吗?」 李麦苗后知后觉的点了下头,又反应了半晌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有些如释重负的咧嘴笑了。 笑声带着白舒也跟着笑了起来,同时又听白舒柔声道:「跟你相处我也很开心哦!」 一旁守家门的霸王听见两个小哥儿的笑声,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又不得不承认,这画面还挺美得,遂起身走到白舒腿边蹭蹭,想知道他们在笑些什么。 中午时分,蒋家院子里时不时传出怪异哼唧声,要不是开着大门,路过的人都要以为蒋家在干些不正经勾当。 「哈,啊,嘶嘶~」不知道第几次被虾钳子夹的张原金又叫了出来。 甩手想让阿四帮他看看时,发现一双非常嫌恶他的表情。 「你那么嫌弃我做什么?」 李麦苗冷着脸道:「你这个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能不能一边去,我的耳朵被吵的很疼。」 说话间,只见李麦苗利落的抓起一个张牙舞爪的龙虾,固定住大钳子,左手抽虾线,在捉四对小爪子,左右一转,连带着鳃就被扔到一边,最后拿个剪刀快准狠的将头给剪半只剩虾黄部分。 张原金看着眼前冷脸小哥儿手起刀落不自觉咽了下口水,这样一对比他的大唿小叫好像看起来确实有些又怂又没用呢。 出声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用啊?」 李麦苗抬头露出一个你:才知道的表情,继续择龙虾。 这是在鄙视他,奇耻大辱,于是张原金放下恐惧,学着李麦苗的操作也给手里的小龙虾来了一套。 过程磕磕绊绊,不过最后总算成功一只,满意的举到小哥儿面前展示:「谁说我一事无成只会吃了,我还会抽虾线,去虾鳃,剪虾头,哎,我厉害着呢!」 李麦苗抿着嘴,露出一脸这人无药可救的表情。 第44章 秘方 厨房内白舒没事就看一眼外头,李麦苗对着那主僕的嫌弃真是到了顶峰。 这也不怪他,李麦苗让人走一边待着,偏偏张原金非要证明自己,可两大盆龙虾都快择完了,他还没搞清楚怎么清理那些小龙虾。 张原金现在最会的就是将虾线抽断,在嬉皮笑脸的让李麦苗给他擦屁股。 白舒在里头看着李麦苗脸上多变表情,打心里笑了出来。 因为视觉原因,在一旁剥蒜的蒋南野看来,这笑是对着张原金,当然要醋意大起,甩了手里的蒜,凑到人跟前,语气委屈道:「老婆,你怎么能见异思迁呢?」 白舒一脸黑人问号,照例等人自己说原因。 等半天蒋南野不理他倒是摸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 「难道老婆现在喜欢无用暴发户富二代这款了? 富二代我是没命当了,但我努努力倒是能让我下一代当着玩玩,不对,我现在需要想该如何改变自己?」 男人嘀咕着,还扭头看一眼张原金打扮,「不然明天买一套他这肾虚公子的衣服穿穿?」 白舒听的满头黑线,抬手直接用力拧这人的耳朵,在小声为张原金辩解:「你胡编乱造什么,人家明明是纨绔公子哥。」 蒋南野听后双手捂嘴,眼睛瞪大,看着白舒像是见了负心汉,说话都带颤音:「你果然对他有意,老婆你不能这样,我心好难受啊。」 水娃一个小哥儿年纪小喜欢这样可以说是非常可爱,但蒋南野一个一米九几的大高个大糙汉学着水娃的捂嘴动作,稍显油腻猥琐了。 第53页 但白舒最后还是一脸无语的仰头亲了他一口,无奈到:「可以安心了吗?」 蒋南野虽然已经达目的,但看着白舒这么纵容他,不禁得寸进尺起来:「那晚上老婆帮我,最近我的五指姑娘可没意思极了。」 「滚!」 蒋南野最能最快的看懂白舒流露的情绪,见势不妙,学着太监下跪的样子对着白舒半跪,嘴上道:「好嘞!」 中午蒋家来的人多,李麦苗没回去,沈麦找过来时,人直接被留下,水娃中午下学堂,听路上人说蒋家小子那门口老有香味,回家跟他娘说要去小白哥哥家蹭饭。 水娃他娘也没反对,拿了家里牲畜下的小半篮子鸭蛋让水娃带过去。 本来到这人也就齐了,准备入席时,田忠从地里回家路过蒋家看见张原金时,不免想到村里的流民,想问问他知不知道些什么。 结果被白舒做的小龙虾味儿馋的走不动道,跟着他一起进来的大儿子田武自然在看到他爹坐下后,主动勾了个凳子,不用主人招唿,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原本六人就坐满的长型饭桌,这一来一去的,直接挤满,挪凳子时,张原金的腿还碰了一下邻角坐着的李麦苗,然后被无声瞪一眼。 小龙虾蒋南野钓回来的多,厨房大铁锅整整炒了两锅,白舒也就直接做了蒜香和麻辣两种口味。 这东西村里人不吃,蒋南野末世下见到的都是变异巨型龙虾,围着桌子的九人,只有白舒会,于是他开始示范,剩余的人看着。 等剥好一个塞进了跟他坐一起的水娃嘴里。 水娃捂着嘴眼睛犯星星:「小白哥哥,小龙虾好好吃哦!」 其余人被这句勾的,直接伸手去拿,顾不得烫的学着白舒教的开始扒虾。 蒜香小龙虾肉质嫩滑,蒜香四溢,麻辣小龙虾,白舒特意让蒋南野在他空间采了花椒过来,咸香麻鲜,桌上人吃一口就停不下来。 田忠快乐扒虾早忘记过来是要说正经事的。 李麦苗见他阿爹沈麦有些不好意思,连着剥了几颗麻辣小龙虾肉到他碗里,等人抬手让他停下才打算拿一颗蒜香的尝尝,他不太能吃辣。 低头去拿时,发现自己碗里居然躺着几颗残碎的小龙虾的尸体下意识看向邻桌的张原金。 纨绔公子哥一脸傲气,重复又剥了一颗蒜香的到李麦苗碗里,趁着桌上人都在吃的上时,沖人挑眉,嘴角我无声道:「我还会扒虾。」 会扒虾了不起哦!李麦苗看一眼,放下了手里的龙虾,低头去夹碗里的破烂的虾肉。 蒜香味的。 这次饭后,蒋家大门口是人来人往的,这几天白舒都认识不少人村上的陌生人。 自从知道小河,农田里大钳子又爱夹人的玩意儿不但能吃,做起来还非常好吃后。 村里农闲时候的娱乐项目就成了钓小龙虾,一些不上学的小孩有时小溪边坐一上午边玩边钓鱼的也能钓出半筐出来。 村子人胆小带点迷信也腼腆,开始都不敢倒蒋南野这问白舒,自己回家尝试后,又腥又不入味,一家子都难以下咽。 就去问田忠,但田忠得了白舒小龙虾制作秘方,又白吃人家一顿,当然要想办法帮着他们改改村里人的看法,于是紧着嘴巴不说,「你们去蒋小子那问舒哥儿,有好多注意点事项,我说不清楚。」 最后胆大的人先享受美食,后面胆小的看前面人去蒋家都没事,也端着自己做的失败品去问白舒该咋办。 一时间小龙虾风靡整个土田村,整个酷暑村里人对这每天必上桌的菜餚百吃不厌,同时对白舒可以那么轻易告诉他们做法而感谢。 又因为去了蒋家,还在跟蒋南野接触后,还没有任何的触霉头事情,让他们对蒋南野也没了那么多的嫌隙和恐惧。 一个东西火起来,本村自产不足,那就出现了一定的供不应求现象,村里人特别爱吃的,戴着帽子拎着桶的去邻村钓。 外乡发现土田村的人爱钓龙虾后,忍不住问,那土田村怎么会给这些外乡人说嘛,随口道:「哎呀!最近天天种田,脚上都是厚厚的死皮,你看它们大爪子们,专门去死皮的。」 因为无数的小龙虾的牺牲,土田村过上了一段还算不错的夏尾。 白露要来临时,张原金带着个好消息赶来了谷田村。 田忠第一个知道,捋着鬍子哈哈笑了起来:「张里正还真是宝刀未老啊,走这些天还真跟张高巡抚去了趟京城,不过你这消息可靠吗?」 张原金拍着胸脯保证:「我父亲亲手寄回来的,他估计也就这两天回来,处理流民的事也就会开始往下发放了,我这是特意偷偷跑来告诉您的,让您开心开心。」 「谁让我一见到田叔就一见如故呢。」说着拍了下田忠的肩膀,聊了一会儿,张原金带着阿四又去找白舒。 他们一走,田忠喝了手里的凉茶,冲着柴房改的卧室问道:「都听见了?」 话闭四个姑娘跟一个哥儿走出来,各个红着眼眶含着泪的对着田忠下跪道谢。 第45章 驱灾避害 张原金熘到白舒家,一进门就看见背对着大门围着一个木桶不知道在鼓弄什么的李麦苗。 脚步放轻走到人背后,在重重一拍吓人:「干什么呢?」 李麦苗确实被吓到了,手一抖手里的竹篾落回了木桶上,只不过没中间对齐,李麦苗强迫症的将竹篾圆心跟木头圆口圆心对齐,在抬手按上去。 第54页 这个在正常不过的动作因为李麦苗按着盖子的手,让张原金开始猜测道:「是不是舒哥儿又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一大桶你吃的完吗?别藏着给我也瞧瞧。」 李麦苗被说的先是怔愣了一瞬,眼珠不着痕迹转了转,顺着男人的意思回答:「是吃的没错,可这些还没做好需要晾晒,小白把这个活儿交给我了。」 说着另一只手也放在了竹篾上,看着像是很宝贝里头的东西,这不就成功引起了张原金的好奇心,上前蹲下就要推开小哥儿的手,但他忽视了常年干重活的人的力气,哪怕他是一个小哥儿。 来不了硬的,张原金就对着屋里的白舒喊:「小白,你让李麦苗晒什么啊,他一个小哥儿能干什么啊,都交给我吧?」 屋里白舒还没应声,李麦苗就对着张原金道:「你学我叫人家小白做什么?」 张原金翘着下巴,碎嘴子:「凭什么你们可以那么亲密的喊我不行?我就喊,小白小白小白,略略略。」 这回答成功让李麦苗气的起身,张原金顺势将木桶上的竹篾拿开。 我去,这什么,满满一桶黄褐色,背部有几道白色线条的软体动物在里头蠕动。 这东西是他小时候夏夜玩水时候最厌恶的,他腿上到现在还有被这些东西吸过血留下的疤痕。 童年阴影在线高清无遮挡动图。 张原金当即朝着一旁呕了出来,这时白舒恰好转着轮椅出来,问了句怎么了。 李麦苗双手环在胸前,蔑视的看了眼地上蹲着的张原金,道:「小白,这位小少爷刚才说要晒这些水蛭,那我就先回家帮我阿爹了。」 刚抬步他的小腿就被一双手臂环住,低头看去眼神带着嘲笑道:「他一个小哥儿能做什么事啊,都交给我张小公子吧!」 张原金刚发出的子弹,没一会儿就中了自己的眉心,然后他还见小哥儿一脸正色问他:「我小弟小时候就知道,长幼序,友与朋,,该不会这位鼎鼎大名的张巡抚的儿子说话不算数吧!」 见着张原金一脸吃瘪的样子,李麦苗真如他说的,直接走开,是确定不再管那桶东西。 白舒看了半场戏,两个都才十七,是个还能幼稚懵懂的年纪。 但对上张原金卖惨的视线时,白舒没看到似的不轻不重道:「苗儿走了,那这些就满足张公子意思,辛苦了,等会给你加道菜。」 张原金苦兮兮的带着阿四终于晒完半桶时,蒋南野脚步沉沉的又拎了个木桶回来,见张原金咋咋唿唿的晒水蛭,神色正常的将刚捞的一桶放到他跟前。 「今儿天好,这桶也晒了。」对张原金的求助同样视而不见。 上次白舒看他的事,他现在还记着呢! 说着去井水边转了桶水洗手洗脸,然后湿着脸进了厨房,里头就传出这对夫夫的小声谈话,没一会儿蒋南野再出来,脸干了,表情带着满足的笑。 张原金心里那叫一个苦。 水蛭干入药有活血祛瘀,通经活络等功效,自接手谷田村那些伤民,这些东西就陆续出现在蒋家大院。 如果只是单纯给谷田村那些伤民使用,一天两碗的量就够,蒋南野之所以这样多的晒这些,还是末世下养成好东西就要多攒的毛病。 他空间大,还不会储藏腐坏,这些医疗药材当然是多多益善,反正日子长总会用得到。 等待张高巡抚和张里正回来的几天,田忠明显的发现前后几日的流民开始变少。 心想或许是上头开始在每个地方府衙开始接手流民吃住问题了,那流落到他们凉州的就更少了,这是个好现象。 开心之余也开始问他家的几个姑娘和小哥儿们,他们自前几天听了张原金说的消息,就一直兴奋着。 现在田忠都开口,直接跪下,道:「多谢田叔还有田姨这半个多月的照顾,我们姐妹小哥儿的打算去县城等机会。」 纵使这里再好,可也不是她们的家,多打扰也不便,田忠找来田氏没多商量,直接让田毅驾车送她们去县城。 这半个多月这些姑娘小哥儿也没闲着,田氏就让他们一起缝制香包赚钱,其中几个绣品没得说,半个月多也赚了小半两,短时间吃住肯定没问题。 走时田氏还将县城里跟他们对接的裁缝铺告诉了这几个人,如果在县城暂时没处去,凭藉她们的手艺,也是有能力面试个绣娘。 又是一晚张里正跟张高在凉州隔壁的柳州住下。 他们就安排了一间房,张高点着灯在案台上书写不停,张里正在一旁给他磨墨,看着纸上不断出现的文字,心里是万分高兴。 同一时间他右眼皮突然开始跳不停,张高蘸墨水时发现里正手捂着眼睛,笑着问道:「前辈这是感动哭了?」 张里正闻声将眼睛上的手拿下,感嘆的夸了张高几句后,又开始担心起来:「我走这一个月了,不知道张行给村里看管的如何?」 张高笑笑:「张叔虽然做事,有时想一出是一出,但也都是为咱村优先考虑,肯定没事的。」 说话间撕下一角纸张,蘸了茶杯的水递过去:「贴眼皮上压压,驱灾避害。」 与此同时仅隔着一个市的谷田村,被田忠带走了些姑娘小哥儿又被警告后,张行虽然收敛不少,但是暗地里小动作依旧不断。 第55页 面对新抓流民中的漂亮姑娘,表面上无动于衷,看似一心听着田忠的话,但背地里跟着村里头占小头的有钱人,依旧玩的不亦乐乎。 县城的花楼张富贵逛的都腻了,遇到村里新鲜面孔,直接主动的跟张行同流合污,这会儿他从袖口掏出一小包药粉出来。 一脸淫笑道:「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屋里那些s货一吃下,等会儿缠着我们什么都能叫的出来。」 张行跟身边几个狐朋狗友听的热血沸腾,张富贵往这些人裤裆一扫,又从另一个袖口拿出包药粉出来:「等会儿我们喝这个,保准一夜不到精神到天亮。」 说完几人依次进入,屋里头几个姑娘们对这些人闯入似乎习以为常,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迎了上来。 张行看着女人肩膀处披着的衣服,一把将人拽过踩在脚下:「谁让你把爷爷给你的纹身遮住,你可给我记住,要不是你上次主动留下来,后来又听话,就你这把年纪……哼。」 无声的蔑视最能刺痛人心,但这个女人好似感受不到,讨好的贴着张兴的大腿将衣服脱个干净,「是,奴家知道,奴家听话。」 进来几人看着她这样,笑着骂了几句,也开始让挑心仪的姑娘哥儿给自己脱衣服。 张行懒得伺候这些人喝酒,于是将张富贵给他的两包药粉直接递给脚边的女人,然后自己也一头钻进进女人堆里开始享受。 第46章 大火 一场突然漫天大火,来的太快,水田村烽台守夜的,发现谷田村不对时火蛇已经高高的在空中跳着舞。 水田村村长被叫醒,第一时间带着村里大半人往谷田村走,走大半看着前方火势,又派人去土田村将田忠喊过来。 他们一行人到时,更快加入灭火行列, 烧的不是自己村,水田村的人还是克制,见着不要命往火里跑的一把按住,任凭那人喊到:「钱啊,我的钱啊!可都是里头啊!」 水田村赵村长找一路没发现张行,随手揪住一个谷田村村里人想问问情况,这些人大都不明所以,一脸痛苦的胡言乱语:「就突然烧起来啦!烧起来啦。」 「肯定是那些烂狗们,我们还心给他们吃住,他们这样祸害我们啊!」 「我的家啊,家没了,别在烧了,我的钱啊!」 「当家的快出来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场面一度混乱,哀嚎,滚烫与慌乱交织,赵村长又找了一会儿,突然从火堆里跑出几个光着身子鼻青脸肿的男人。 赵村长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其中一个小肚子要胖的垂坠到裆下的就是张行时,一脸的诧异。 对面的张行看周围安全,直接将张富贵扔到一边,在看着周围的烟雾与大火,气的跺脚:「m的,肯定是那臭娘们换药了。」 就在离谷田村不远处的一个小鼓包上,密密麻麻爬了十几个人看向村里的大火。 一旁瘸着一条腿的陈伍抱着一个烧的看不清看看面孔的女人,感受怀里的人还有唿吸,哽咽的叫了一声:「丽娘,你不能走啊!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了。」 被叫丽娘的娘子尝试睁眼,可惜她的眼睛已经被烧坏了,直到自己时日不多,哑着嗓子断断续续道:「公,公爹的,头,我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餵了,野狗。」 被烧毁的喉咙长时间发声就疼的她开始咳嗽,好半天又继续:「夜里,我将还剩下的埋在了村头第五棵柳树下。」 陈伍这时已经泪流满面,听着丽娘的话,张着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伍哥哥,咱们的芸娘,还在土田村有机会一定要去救她出来啊!」 「伍哥哥,我死了也做不了你陈家的鬼了,我,我被……」丽娘想着那些人对着她的污言秽语,终是从胸口吐出一口鲜血,就断了气。 「丽娘姑娘不要啊,丽娘,你是我陈家妻,永远是啊!」 陈伍悲痛欲绝,他们一家只不过是路途谷田村想花钱买些吃的,怎么就被那些人那样对待,他瘸了腿,受了万颗蛆虫在腿上啃食的滋味。 他的父亲因受不了非人虐待先一步离去,死后还身首异处。 他的妻子女儿,更是被人糟蹋凌辱,这何止是不甘心,在七妻子委屈求全的半个月多月后终于得到今晚这样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们,就是要一把火将他们烧个精光,给他一家陪葬。 最后逃出来的一行人都跟他一起在谷包上看着,看着火起,在看着火灭,在看着张行居然抱着肚子活了下来,陈金眼里已经淬上了一层火。 等埋了丽娘,陈伍最边上的瘦子扑通跪了下去:「伍哥,要不是丽娘,我们这些人也活不下去,以后你就是我们大哥,上刀山下火海一身跟随。」 陈伍现在只想找机会杀了张行那些人再回来自杀,看着十几个人要将姓名交给他,出神道:「跟我?我都不知道该往哪去,陪我一起去死吗?」 这时人群里一个细嗓子起来提议:「伍哥,不然咱上山投靠土匪吧!咱这票干的大,肯定符合他们上门要求。」 白舒一早就被安排在了村头忙活煮粥施粥,身后蒋南野跟村里的赤脚大夫在一一给人看病。 按着排队顺序,有一个人到白舒跟前要粥,照例给人打一碗再分了一个窝窝头时,听见前面的人道:「你是舒哥儿,还记得我吗?我那会儿还想娶你咧?」 第56页 白舒抬眼就对上一张惨不忍睹的面孔,这让本来在这个世界认人不多的白舒脑袋空空。 那人似乎有些不乐意,指着自己的脸:「我差点就是你夫君的人,张富贵啊,你咋能不记得我呢?」 白舒还没反应,肩膀一重,蒋南野站他身后,双手按住白舒的肩膀,语气不耐烦的道:「你找我夫郎有事吗?没事下一个,你不吃饭后面人还饿着。」 张富贵自觉自己是虎落平阳,仰头看着比自己壮出不少的蒋南野,一个屁没敢放,也不敢在纠缠白舒,快步走开。 不过走一边时,还特意挑了一个能看的见白舒的地方,一双被打的绿豆小眼又开始冒绿光。 下一个是之前厨房认识的王婆,白舒见了看着王婆的白髮和惨白的脸,给人盛了粥,道:「王婆,身体可有不妥的地方?」 王婆嘆了口气,没多说什么,端着碗到一边去了。 谷田村这一遭下来,村子里能烧的都成了灰,粮仓稻田,全都被一把火败光。 这场火村子也失去了四分之一的人,剩下的也留下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除了村头大户,在县城的钱庄还有存款。 其余的家的纸币被烧的干净,就剩下一些碎银子,就昨天刚去钱庄换完银票放回家村的几户,在火灭后,一口气没顺过去,当场嗝屁了。 田忠最后带着人来时已经收尾,事情已经发生,他说再多也无用,只是有些愧对张里正临走时对他的嘱託。 他即将带回来好消息,回来却发现自己家都么,不过幸好立正妻子跟女儿还活着,他也算有个交代。 所以在张行肿着一张肥脸求他收留时,咬牙答应了下来。 这会儿田忠家,五个村村长开始復盘。 主要是想听张行复述一遍事情前因后果。 张行当然不会说自己被一个破烂货给骗了,下了套子,一张嘴全是说那些难民多坏多自私。 「你们不知道,我好心给他们吃,给他们喝,有家室的还单独给他们找房子住,好让他们在村里头开地种田,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村里,我一定要去找衙门,把那些人给抓回来。」 等他激情骂了一大堆,在看其余四个人村长的脸色。 出奇的统一,都是:你看我像傻子吗?的眼神看着张行。 明显对他话一点不信。 第47章 羊水破了 张里正怎么也没想到就出去一趟,他家没了。 张行是在村子被烧了两天后见到的张里正,那时他穿着田忠的衣服,见着他跟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亲人一样,眼含热泪的朝人跑过去时,还激动的左腿绊右脚的倒在里正脚边。 他知道现在没脸见里正,也不起来直接爬到里正脚边,抱着他的腿开始嚎:「里正你可算回来了,那些流民可真没道义啊,抢我村粮食不说,还放火烧了咱们村子啊,里正啊,我们可咋办啊!」 跟在张行身后的田忠没眼看,听着张行的黑白颠倒的话,甩袖子直接气走了。 张里正一直被村子被烧了这个消息打的头脑发晕,也就没阻止张行抱着他的腿越哭越动情,就连眼泪鼻涕往他裤子上擦也没察觉。 不远处负责给来避难的谷田村村民盛粥的张原金手肘怼了一下旁边的小哥儿,待小哥儿看过来时,脸一皱,学着张行丧眉耷拉眼的模样。 李麦苗稍没注意表情管理就被这人给逗笑出来,下一秒就觉得不对,稳住声音道:「你给人盛粥要搅一搅,你只舀最上面只有汤水,人家怎么喝的饱!」 张原金听后脸上表情瞬间正常,然后带着探讨的语气道:「这样吗?」说着拿木勺在锅中搅了几下,等沉底的米粒都上来跟米汤水混合均匀,在快速的一舀,将这一勺子递给了上来打饭的村民。 对面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看碗里的米粒,立即露上一个笑,嘴里感谢:「谢谢!张少爷。」 哇,张原金看着这人明显比之前那些来打饭的人高兴啊,反应过来后转头问一旁递大馒头的小哥儿:「你咋不早说,这是米粥。」 李麦苗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合着他不是懒得往下盛啊! 烧村这个事动静着实大,秘密得知消息后,张高下午就到了土田村了解情况。 张里正从田忠那大致知道了一些情况,迎上人时点捡了重要的说:「村子一共走了二十一位,发生后一直没往外村传,这事也就没开始上报衙门,那些放火的流民派人去找过,但没发现一点踪迹。」 张高气的甩手:「前些天我还说张叔会把村子打理好,结果这下好了,不用他管了。」 烧村这事表面上看是那些流民的问题,可细细了解后,张行这个村长带着全村都无法因为村子被烧毁,就可以抵消他们对流民的所作所为。 「张叔,那些人你用就用,对着姑娘小哥儿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我都没脸去找县令给你脱罪。」 一屋就他们谷田村三人,张行知道错误以深,门一关直接跪在了地上,虽然嘴上说着错了,但是张口依旧是甩锅言辞: 「那跟县令就不要说我们做了什么啊, 反正知道的就我们村,他们肯定不会说出去的,就跟县长说这些人夜里来偷粮食不成,就放火烧我们粮仓,反正这些流民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直接把罪都推给他们嘛!这很简单嘛, 第57页 巡抚咱这要快点串通好供词赶紧上报衙门了,不然天热尸体……」张行看着张高越来越黑的脸色,说话声音跟着越来越小。 张高听他的言论后,一掌对着桌子就拍了下去,「谁跟你我们,我叫您一声张叔是尊敬您,可你这做的是什么事? 你这是不想让我体面卸任归家养老啊!」 张行被吼的瞬间不敢说话,缩着肩膀低着头挨批,一旁的张里正更是不住的调整唿吸,他害怕自己岔气过去了。 这边屋内谈话氛围因为没有头绪愈发焦灼,而隔了田忠家几个房屋的白家,百灵未出嫁前的屋内,白父,王摧花看着自己女儿的肚子也是发愁。 王摧花掏出怀里的手帕掩面难过道:「哎呦我可怜的小外孙,这还没出生那么大房子就没了。」 哭嗓间也没注意自己女儿眼里的黯淡,居然还自顾自的开始嘲讽白舒:「不过我女儿就是好,你看那白舒,跟你同一天嫁出去的,我女儿都八月份了,人家肚子一个动静都没,不会是个不下蛋的吧! 就你看他现在还有天天早起给谷田村的煮饭,起早摸黑的转着个轮椅跑来跑去,要我说还是人没嫁对,不像你娘我啊!」 说着拍了拍白灵的肚子,「还是你外婆厉害,给你阿娘找了个好人家。你爹啊,张富贵那家……」 「娘好了。」白灵突然出声打断了王催花的自夸,王催花只以为她是累着了,扶着人躺下休息后,不忍又问道:「你那公公腿真被砸断了?」 张家跟他们是亲家,他们一家来土田村直接敲了白家门,一大家子将主卧给占了干净。 白家人都在白灵之前卧房挤着。一向势利的王摧花对此没有任何不满,相反还非常注意主卧内的一举一动。 「小灵,你公公这躺了几天你做儿媳的也要去看看尽尽孝啊,是不是你那婆婆怕你争家产,不让你在你公公面前晃悠啊!」问半天没得到回应王催花摇了一下白灵的肩膀。 这一下仿佛很痛,刺激的白灵勐的从床上坐起,举起手就往床上砸,「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累了想休息,娘你跟爹爹出去一下吧!算我求你们了,我现在的头很痛,想一个人静静。」 话刚说完她弟白壮壮推门进来,十三岁不到一米二的身高就已经被王摧花养了一百多斤的肉。 「娘,娘,我又看见姐夫去找那个小贱人了。」 小贱人在他们有专属人名,那就是白舒。 王催花一听,拉着白壮壮问道:「儿啊,是那贱人在勾引你姐夫,都说什么没?」 白壮壮照实答到:「姐夫先找小小剑人说:你比那次见的还要美。」 呃…… 屋内氛围尬了一会儿,王催花又问:「那小贱人怎么回答的?」 「小贱人还没说话,那个天煞鬼就过来了,姐夫就跑了,我还看见天煞鬼拿石头砸姐夫的腿,姐夫就摔了狗吃屎。」 「这天煞鬼怎么能这么对我们家财神爷呢?」 床上的白灵在小弟第一句话时脸色就开始不一样,后面听着听着眼神阴狠悲哀来迴转变。 最后气血上涌,带着肚子开始疼痛,坐着的地方也开始变得湿润起来。 王催花听见她小声的呜咽转头一看大惊:「呀呀呀,灵儿,你羊水咋破了。」 第48章 孩子 白灵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生产找稳婆,大夫的钱自然要找主屋内的张家要。 王催花客气敲门讲了这事,谁曾想她女儿这婆婆一脸不屑: 「这孩子她还好意思往下生?就算生了我们张家也不要,就别管流掉好了,要钱没有,你的女儿自己出钱。」 要不到钱王催花撸着袖子跟张氏掰扯起来:「你们凭什么不认,我闺女黄花大闺女嫁过去的,肚子是你们张家人搞大吧。 告诉你,你今儿要是不管,我等会儿就去找你们村长,里正,事儿闹大了谁也别想好过!」 话落屋里传来张父虚弱的声音,张氏进屋没多久,取了一两银子出来。 王摧花窃喜,这张家就是张家,房子没了县城钱行肯定还存了不少,这一出手就是一两。 她笑嘻嘻的打算将钱收起来,反正她自己生过两个有经验,可是她没料到早产儿那么难对付。 白灵快没气时,匆忙掏了十文钱让白父赶紧去找赤脚大夫。 一番操作下来三个时辰后白灵终于诞下一个男婴,高兴的王催花又多给了一文钱看诊费。 白灵生下孩子后就晕了过去,王催花也没管她,抱着清洗好的外孙在屋外转悠,为了让小孩叫的更大声,可怜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大腿硬生生多了块胎记。 不过让王催花没想到的是,张家人对这孩子还真不管不问,张母自给了她钱后就在没出来,好不容易等回来张富贵。 张富贵敷衍的看了一眼,抬步往主卧走,也没说也去看白灵一眼。 白灵再睁眼已经是晚上,屋内点着蜡烛,父母还有小弟都不在,听声音是在屋外吃饭。 转头他看见了床头坐的人,即使身子虚弱,下意识往后撤。 张富贵没将这举动放在心上,甚至可以说根本就不在意白灵对他是什么看法。 嫌弃的伸出两指挑开婴儿眼睛上的破布,细细打量一番后评价:「鼻子上面像你,鼻子下面像我爹,不愧是你俩的孩子。」 第58页 白灵听了这话身体忍不住的发抖,然后又听见他说:「你们大晚上偷情也不注意点,这下好了,被我那小心眼的娘发现了,我爹腿还被大火砸的起不来,你跟这孩子,都没好果子吃。」 说着将手上的破布松开嘀咕了一:「真丑。」 白灵突想到他弟早上说的话,又想起这个男人总是在他面前说一句话:「你要是有你那小哥儿哥哥漂亮,我也不至于把你送给我我爹我钱啊!」 「啊啊啊啊,滚,滚啊,你这个玩女人烂根儿的畜生,滚开……」 女人突然的发疯让张富贵直接上去给了她一巴掌,王摧花听见声音要进屋正好跟张富贵擦身而过。 「哎呀,灵儿,你这怎么了?」 进屋王摧花看见躺床上一动不动露出来的半张脸肿着一张五指印的白灵,吓得赶紧上前查看。 将人扶起白灵整个人像是中邪一样,一会哭一会儿笑,王催花斟酌着要不要请仙儿的时候,白灵双手突然拽住她的衣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娘你说的对,谁都别想好过。」 隔天一早,白舒自出门就发现周围怪怪的,明明设置两个打饭点,却没有一个人往他这来,身后给人医治的蒋南野也是。 赤脚大夫的针都快扎冒火了,原先在他那看病的就是不愿意找他复诊了。 奇了怪了。 没人来蒋南野野也轻松,看白舒也没事就打算带人去自家田里转转,推着轮椅刚起步,不知道从哪钻过来一个小孩,头朝着白舒的轮椅就砸过来。 「哇哇哇。」 孩子大哭声立即吸引了周围视线,白舒跟蒋南野都愣了一下,蒋南野察觉小孩捂着头的手指溢出了血迹,大步上前,刚将人抱起,不知道从哪又冲出一个人,一把将孩子扯了回去。 等这个女人看了孩子头上的伤口时,哇的大叫出来,不分青红皂白的说蒋南野推小孩。 不过幸好刚有几个本村的看了全过程,站出来帮他解释。 蒋南野看小孩头上的血没有要凝固的意思,拿了他特制的止血药给人,却被那女人一把拒绝。 「你这个天煞孤星走远点,别来害我们母子俩。」 白舒转着轮椅到这个女人面前道:「大娘你睁着眼睛胡说些什么?这几个叔不都说了您家孩子自己磕这轮椅上的吗?」 那女人似乎不愿跟白舒他们过去,委屈道:「你们村都是一伙的,一起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呜呜呜,娃他爹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娘俩走了啊!」 突然女人眼睛一变,指着蒋南野开始发疯:「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天煞孤星,都是你。」 话一出来,沉默了一早上的谷田村人齐齐站起来,对着蒋南野眼神恨。 「你们要做什么?」白舒把蒋南野拉到身后,出声问道。 「都是你,就是你这个扫把星把霉运传到我们村的,就是你害得我们村被烧完了的,就是你,你这个该死的煞鬼,我们要为村里死去的人报仇。」 在一边收拾东西的李麦苗跟张原金见状跑来过来,张原金在这位置最高,说话也不收着:「告诉你们蒋南野我兄弟,我管他叫哥,我跟他都这么亲了我怎么一点事没有? 还有你们村为什么有今天这样的结果,怎么不往自己身上考虑,怎么不去问问你们那就喜欢当缩头乌龟的村长做……」 「原金,过来。」 张原金一扭头看见他爹身后跟着里正还有田忠走了过来。 田忠刚来听了一半,这次没等张高,先一步走过去,对着谷田村的人声厉道:「你们自己村造的孽跟我村人有什关系? 蒋小子在村里这么些年,怎么没把我这村子被克没了,就去你们村帮衬一下,他家夫郎受伤那事你们村到现在没个解释就算了,到现在不顺心还来怪起他了。你们委屈,我倒是觉得蒋小子更委屈。」 谷田村这些人已经是穷途末路,这样灭顶的灾难不想自己承担,为了好受当然要找个替罪羊承担他们的罪行。 对面一通乱七八糟的指责,田忠两手一被:「行,如今各位觉得我村上住的不舒服,那吃了这顿早饭烦请各位打哪来回拿去吧!」 第49章 清晨 清早白舒再次被热醒,身后蒋南野照常跟他贴的严丝合缝。 因为整张脸埋在他的后脖颈,白舒抬手一摸,一手的热汗,于是动了动肩膀想给人推来一些。 蒋南野应该是醒了但在装睡,看似自然的的转了个身,平躺回床铺上,但缠着白舒腰间的大手力道一点没轻,还加了力带着白舒跟着换了个睡姿。 被带着翻身时,两人之间本就没多余空位给他,或许就是装睡的人故意,在白舒枕上蒋南野的胸口时。 白舒腰间的大手上移,在他的肩膀上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捏着。 就这样躺了会儿,白舒打了哈欠道:「天亮了,起床吧。」 装睡人嗯嗯两声但不动,等白舒挣扎的要自己起来时,蒋南野终于睁眼了,将小哥儿搂的满怀。 头低下去,整张脸凑近胸膛的处的头顶,深深吸了好几口气,仿佛闻一闻白舒的发香,蒋南野才能恢復活力。 「别村的昨天都回去了,早起来也没事做,在躺会儿嘛!」 听着男人狗一样的的撒娇,白舒还真不动了。 第59页 没事可做,无事可忧的清晨,可以这样跟爱人简单的抱在一起说着小话,还挺享受这一刻的。 舒服的白舒想闭上眼睛,想就照蒋南野说的,再睡半个小时,而后原本蜷缩在自己胸口的手爬上了男人的胸膛,头又蹭着个舒服的角度。 人在开始时身体总会有些自己不易察觉的小动作,白舒开心的小动作,还是在他的腿部开始有知觉时才被蒋南野发现的。 蒋南野视线往下就看见白舒透粉的脚趾头正有一阵没一阵的在刮他的小腿。 「腿现在能控制到什么样的程度了?」 听见男人的声音,白舒低头往下看去,因为右侧躺的缘故,白舒只试着侧抬自己的左腿。 从蒋南野视角看下去,显得白舒的腿比正常视角长,等这只长腿颤巍巍的打开了约30°的角度后,腿主人明显控制不住的要往下掉。 不过蒋南野先伸脚架住白舒的小腿,在怀里人没反应过来时,带着白舒的腿从30°开角到60°开角,如此反覆。 被这幼稚举动玩着,白舒忍不住笑着打了一下男人的肩膀:「蒋南野,给我停下。」 不然白舒怎么会那么喜欢放纵蒋南野呢,男人闻声真听话的立刻停了下来。 只是收脚前,将白舒的长腿摺叠到腰间,自己的大手在放上去沿着腰臀到小腿的给白舒按着。 男人手大五指长,捏着大腿时中指指尖总能精准的按在小哥儿大腿根儿,不过好在他手够绅士和舒服,白舒即使是红霞遍布满脸,也乖乖的躺在蒋南野怀里一动不动。 只是夏末睡前穿的薄,早上稍微一点精神头子起来,对方都能准确感受到。 白舒终于忍受不住脚跟的滚烫,抬起头想提醒一下男人时,发现蒋南野的视线更加灼热。 白舒不想白日宣淫,抬手敲了敲男人的下巴,意思让他自己解决。 蒋南野装不懂,又开始用眼神灼人,软的白舒在人亲过来时,主动闭上了眼睛。 但要靠近时好像又想起什么,一把将自己的嘴巴捂住,声音闷闷道:「早起还没洗漱呢?」 蒋南野都要被手掌下滑腻的脂玉逼疯了,哪还介意这些,推开小哥儿的手我贴上去嘴对嘴的说:「没事,我也没呢!」 小哥儿哪哪都是香的,都是他喜欢的栀子香,蒋南野越亲越上头。 白舒换气时双手抵着男人的肩膀,一看见蒋南野带着坏的眼神,要是再不阻止就不听话了,于是赶紧说道:「我要起来了。」 蒋南野忽的笑出声,一个翻身白舒虚虚压在身下,这回儿眼神坏中带痞,捞起白舒的一只手放到嘴巴,又是亲又是柔的。 白舒整个人被抱到男人大腿时,耳边传来一句低沉的声音:「老公早起来了,老婆你要不管吗?」 李麦苗按照昨个跟白舒约定时间上门,但发现蒋家的大门居然还关着。 往常最晚辰时末就会开着门的,到现在巳时大门居然还关着,贴门上也没听见什么动静,这让李麦苗不禁焦急的开始敲门。 敲了能有一分钟,半披着头髮但衣着整齐一脸餍足的蒋南野出现在他面前,到这还算正常,但他又在男人扭头时,发现蒋南野左脸上浮着一层五指印。 看着颜色色泽,像是新鲜的。 蒋南野安置好霸王后察觉李麦苗看着他的怪异眼神,脸不红心不跳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挠了挠自己的左脸,自言自语道:「哎呀,这蚊子真多。刚还被咬了一口。」 说完对着李麦苗大方展示自己的左脸:「哎,你看,我夫郎厉害不,一大早帮我打掉了一只蚊子,不然我的血就要……」 蒋南野话没说完屋内传出白舒嗔怒的声音:「蒋南野给我滚进来。」 一进屋又听小哥儿怒道:「滚!」 刚进门的蒋南野脚步一顿,萎靡着头转身要走,但还没踏出去又听见小哥儿说:「站那别动!」 哎,谁叫这年头谁最大谁有理,低着头的蒋南野视线转着转到下半身,无声嘆气:你在大有个屁用。 反思完又开始看小哥儿,腿和手臂还抖着,一颗扣子从他进门扣到现在。 顶着被骂的风险,蒋南野走上前手脚规矩的伺候白舒穿衣服,穿完鞋子时蒋南野终于受不了白舒的视线,他想半天给自己辩解:「至少我够诚实,我说蹭就光蹭,可没……」 白舒忍了一早上的火,终于忍受不了的伸出两只手,一把揪住蒋南野的一对耳朵转着圈拧了一下。 「啊哈,啊!老婆我错了,老婆,我爱你!」 最后白舒虽然有些小小的生气,在男人出门前还是帮他束了发,感动的蒋南野抱着人又是一顿亲,丝毫不顾不远处的还没出嫁的小哥儿李麦苗。 结果就是左右脸顶着两张巴掌印出门去地里,逢人就说是晚上他夫郎贴心给他打了一晚上的蚊子。 第50章 野猪 又过了几天,谷田村因为村中个人的不小心,导致全村被烧,致死二十一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同一时间县城颁布了一套流民收容法 第一,如果不愿在本地生存的,报上真实姓名家乡住址,凭手艺或者力气,衙门可安排差事供其在城内生活。 但对于这种没有本地户籍的人来说他们依旧还是流民,所以避免此类人过多,县衙只留这些人三个月。 第60页 三个月后带着赚到的钱离开,去想去的地方,不主动走的,一经查处直接赶出城去。 第二,如有金钱十文可直接去衙门落户,城内将会提供农田使用,并免除半年田税。 如果落户人中出现道德败坏的情况,直接刺面黥,并赶出城去,永不得入城。 令法一出,晚上想来偷村的人少了,县城做小工的人多了,各村县长也开始忙了起来。 这不今儿一早土田村就被分来了五户人家过来,有一个年轻单户,面相老实,发现村里头都瞧着他望,人也不胆怯,迎接大家的视线傻笑。 田忠一面要忙着五家来落户的事,还要一边忙着对付张行。 谷田村那么大的事,张高不想谷田村成为众矢之地,无奈的将这场火灾安在了一位孤寡的死者身上,解决完这个,接下来就是张行。 于是成了无职位的闲散普通村民,但张行受不了回村一点点搭房子,风餐露宿的苦日子,扔下妻室和下人,打算跑田忠这住上一段时日。 田忠经烧村事件后,一点也不待见他了,自然不会答应留下。 这可难不倒张行,毕竟这村里还有他的一起玩女人的狗友张富贵一家。 两人一见面,张富贵如见多年不见的好友,谈笑间凑近张行耳边小声说了句话,两人相视奸笑出来,然后挺着个大肚子挨个出去。 屋内看孩子的王催花等这两人一走,朝着床上的白灵问道:「上次你让我办的法子一点也没用啊,不仅蒋家没事,这张家也没影响到。 谁能想他们村都走了,这些人还腆着脸在咱家住着。」 说完小声抱怨一句:「白吃白住,还不给钱。」 「灵儿,这张富贵不回去,别是还惦记着那个小贱人吧!我昨个还听说那贱人能下地走路了。」 「呸,怎么就没被那个扫把星给剋死。」 想想王催花又后怕起来,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左右转,「别就是那小贱人怂恿张富贵要给你休掉吧!不然咋这些天了都没给我孙子一点表示?他还是不是这孩子亲爹了?」 白灵无声翻了个白眼,依旧没说话。 王催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抬步就要往主屋走:「不行,我要去问问张家人什么打算,不给我我孙起名字,不回自己家,不给钱就算了,还打算在咱这住一辈子了?」 襁褓里的孩子似乎能感知人的情绪,突然放声哭了出来。 不知道这孩子生父的王催花到现在把他当摇钱树呢,可不敢亏待,几步上前将人抱起轻轻哄着。 躺床上的白灵从始至终的没说一句话,只看着王催花,心中怨念: 这个女人,张家人,白舒,白家所有人我现在的痛苦,你们也要尝尝。 与这边哭闹氛围不同的,蒋家院子笑声一片。 水娃仰着头乐呵呵的让白舒给他擦脸,刚才跟着蒋南野去打猎,猎回来一头野猪,他能不翘鼻子。 虽然他只是被男人放在树上,只需要往下射箭,每只箭对野猪来说也不算致命,但能上让他明天再学堂对着大牛他们吹牛啊,想想就笑了出来。 白舒见他这样,隔着帕子捏他快要长出来的长鼻:「这下好了,整个后山等我小动物都知道,今天有个叫李淼淼的小朋友可威风了呢!」 一旁处理野兔野鸡的李麦苗也笑着看过来打趣了水娃一句,被夸多了小朋友害羞的跑去找他蒋叔。 李麦苗被盯的有些烦,朝着身旁想偷学又不敢碰这些野物的张原金语气一般道:「知道小少爷很闲,不帮忙烦请一边待着,不要在这打扰旁人可以吗?」 张原金被说也不气,背着手道:「你怎么这么说?要不是我今天带了块上好牛里嵴,牛肋排,才让我小白哥愿意给我们做这顿烤肉大餐的,也是这样,我蒋哥才去后山,也是这样你才能坐在这……」 低头无声看了眼盆里的血腥,张原金嗯嗯几声算是意思到了,说完还一脸傲娇,好似在说如果今天不是我,这顿大餐在座的可是都吃不上。 李麦苗其实很想告诉他,在谷田村村民走的第二天他们就吃上了一顿,而今白舒提起烤肉这事,也是那天约好的,因为这几天白舒酿的青梅酒和葡萄酒发酵好了。 水娃跑出门口陪蒋南野杀野猪,路过一个村民都要来看一眼,每个人的嘴上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但看着蒋南野后又咽回肚子里。 在之后过了五六分钟,田忠脸上尬笑的朝着蒋南野过来,见面半天东聊西聊的,蒋南野直接问道:「田叔,都这么熟了有事直说啊!」 田忠被蒋南野的直率逗得哈哈大笑,一放松也就不藏着来意,直接道:「蒋小子,这么大头野猪你们跟舒哥儿肯定吃不完,剩下的便宜点卖给村里得了。」 话落蒋南野跟着笑出来,没开口前白舒自己杵着拐杖从屋里头出来,吓得田忠赶忙让水娃去扶一下。 等站到蒋南野跟前,白舒脸上带笑:「田叔,都是村里人,天热放一晚也是发臭,卖也卖不出去,等我夫君处理完,剩下的您拿去给大家分了就行。」 周围等着买肉的村民一听大都怔愣出来,先前跟白舒聊过家常的立即不客气上前,还要帮着处理这头野猪。 白舒看着剩下一些踌躇不敢靠近的村民语气平缓道:「这也是我的私心,之前都说我夫君一些不好的,大家也一定猜过我活不久,可我现在不仅活的好好的,还从一个瘫子站了起来,这些都是我夫君的帮助。 第61页 我就是想让大家以后别再那么怕我夫君,村长也说了,都是一个村里,以后大家如果有找我们的地方,不要吝啬,能帮的一定会帮助大家。 只是也希望大家也能当我们是一家的。」 在场不少人多少听出白舒话里的原因,上次被谷田村的人指着鼻子骂天煞鬼,后面都要动手了,本村的也没几个帮忙,还是田忠出面解决了。 这么一想再拿人免费的野猪肉的村民不禁更加羞愧,但肉又极具诱惑,只能想着以后记着蒋家就是了。 白舒声旁的蒋南野感动的又想哭,原以为是他家小哥儿善良,他怎么也没想到又是为了他。 要不是在场人太多,他现在真想埋个胸,枕着白舒的柔软的胸脯撒个娇。 他老婆天下第一好!他要爱死白舒了! 第51章 交税 因为白舒夫夫的慷慨,晚上全村饭桌上都多了道荤菜。 白家自张家到村里后,家里就在没吃过荤腥,后面张家又只住不给钱,王催花就故意糙面窝窝头配野菜根吃。 本以为张家这种习惯大富大贵的,肯定忍不了几天就要掏钱出来,结果到今天有免费肉,刚一出锅,不到饭点不出门的张氏竟也提前出来,钱没提一句,直接到厨房不要脸的拨了大半炒肉走。 王催花这会儿还不敢跟张家撕破脸,当时没说,等他们一家单独吃饭时,在白灵那小房间拍桌子小声的咒骂张氏小半晌。 说完张氏又开始数落白灵:「灵儿,你嫁过去时是不是没伺候好女婿啊!这些天我是看出来,这张家没一个对你有好脸色的。 我孙儿也是可怜,有你这样不会做人的母亲,让他都不被家里人喜爱,你说这张家以后家产能到我孙手里不? 灵儿,你这都能出月子了,赶紧想想办法啊!」 王催花数落一通白灵后,看见白灵依旧拿着个窝窝头在啃,也不说话,兴许是知道白灵是自己亲生,拿起筷子从那小半份炒肉中,挑了块最小的肉渣放她碗里。 白灵看都没看一眼,一筷子将那肉渣从碗中拨出,小肉渣完美隐入他们家下的泥土地中。 王摧花见后一脸可惜,指着白灵又是一顿骂,骂完将那盘炒肉推向儿子白壮壮。 「壮壮乖,这小贱人装模作样给村里送的肉,肉咱可以吃,但小贱人就是小贱人,这不能忘啊!」 白壮壮早就馋荤腥,连连点头,吃一口喊一句:小贱人。听的王催花又将自己那份肉拨给大半给他。 入夜,蝉鸣蛙声开始响起,白灵知道这是入秋后最后几晚的蛙叫了,也是她今晚最后的机会。 下午在张富贵跟张行要出门前,她就听见这俩人要去找村里年轻的小寡妇,不到第二天肯定不会回来,所以晚饭时她去了厨房一趟,在今晚所有人一定会吃的肉里下了蒙汗药。 推开主卧的房门时,房屋正中她的婆婆一动不动的卧伏在桌边,左边靠墙的床上躺着她的公公。 她的公公在流民放火烧村那天被砸伤,醒来突然带着脑子也坏了,说不了话,被救出来时赤脚大夫看了也治不好,说只能静养。 不过白灵不相信,踏着步子上前,离床铺还有半米远时定住:「别装了,我知道你吃不上那肉,你只伤了腿又没伤到脑子,你骗了他们骗不了我?公爹。」 话落床上的人还真睁开了眼睛,多日不见人的白灵,一看见张父这朱黄浑浊的眼睛就犯噁心。 对方似乎也不待见他,半天从牙缝挤出两个字:「贱人。」 白灵呵呵笑了出声,和张父被困火场当晚,她趁着张父不备,亲手将人推向要砸下来的柱子上,可惜坏人遗千年。 「只要把钱庄的积蓄都给我,我救你出来。」白灵不想跟他多待,直接点明来意。 对方很快否定:「不可能。」 白灵讥笑:「现在只是我婆婆一个人困着你找你要钱,装傻你也只能是暂时。 可张富贵余下的钱,从来这开始就进了几个小寡妇兜里,等他钱没了,你还能以装傻充愣躲过去吗?」 张父明显将这话听进去了,但他那百两黄金的积蓄,还是不忍拱手送出,于是开始打感情牌:「灵儿,心肝儿,我平日里对你不薄,你偷偷去找个好点的大夫给我腿治好了,我就休了毒妇,娶你怎么样?」 「公爹,你那些在床上为了满足兽慾的行为,是为了我好?床上心肝宝贝得叫着,可被公婆发现的时候,她为了地位和不被说闲话,处处针对惩罚我的时候,公爹可曾为我说过一句,就连我怀着八个月,你都要满足自己私慾伤害我,你们都那么自私。 最后说一次我只要你的钱,你把钱都给我,张氏没了依靠底气,我自然能从张氏手里将你救出来,后半辈子我请人伺候你。 公爹你好好想想,那些钱给我也不亏,您心肝儿儿媳前不久刚给你生了个儿子呢!给他不比给那个只知道上女人床的大儿子强?」 白灵再从主屋出来时出来时,一场秋雨飘飘洒洒的落下,每滴雨水打在她身上都是刺骨的痛。 可雨下的白灵没有躲开,她希望这些雨水能洗掉被张父又弄脏的身体,待全身湿透,白灵忽的睁眼,心中念道:最后一次,报完仇自己就带着钱远走高飞。 一场秋雨一场凉,这边雨一停,也到了县丞带着户房书吏徵收粮税的时候。 第62页 蒋南野十亩田没种粮食,只需要将十亩田对应的粮税折算价格在加上他跟白舒两人,人头税就行。 主簿算好后衙役上前朝着蒋南野伸手,蒋南野一双狭长的眼睛带着不解,脑子转了一圈后,眼中带笑的低头看了眼身旁他扶着的小哥儿身上。 这衙役瞬间秒懂,然后将手移到白舒面前,拿了钱眼睛不忍又看了眼白舒,心想:这小哥儿不但长得够美,御夫也是有一套啊! 低头清点税收时,发现小哥儿多给了些,不算多也不算少,正好在他能拿的范围内,抬头看着这对夫夫时,发现他们正带着同样的笑意看着他。 果然不是白拿的,在他们来前,蒋南野就拜託田忠在帮他申请四十亩田,这次上头没人催促,批章下来的慢,提前开採不划算,想想也就这几天县衙派人徵税,心想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跟这对夫夫田地挨着的常厚朴(po,四声),别乡来定居的小孩儿,年十六岁,上次一来村里一张憨厚的脸惹得村里人打趣许久,后发现这孩子一人定居,不少有孩子的妇人常给这小孩送些地里种的。 常厚朴性格好,来者不拒,等路上田里看见村里人需要帮忙,不用喊他自己就去,所以这些天常厚朴跟村里人相处的不错。 田忠安排让他开垦的荒地又在蒋南野附近,平时没事两人还能聊上几句。 待官差走后,常厚朴上前道:「蒋哥,村里种这个苎麻比粮食还赚钱吗?如果赚的多我也想种这些。」 白舒夫夫听这话意思是也想跟着种,不过蒋南野有作弊神器,即使他不种地,空间灵田还长着不少粮食,怎么也饿不死,但常厚朴可不一样。 「我们种这个是先前我身体需要,这不今儿又要了十几亩来种粮食了,现在不安分,家里有吃的才是命。」 常厚朴脑子快,想想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舒儿哥。」 白舒冲着他淡淡一笑,跟蒋南野住这么久对一些中药也有些了解,遂问道:「你这个厚朴是中药的一种吗?」 「对,捡我的药铺老掌柜说,刚捡到我那会儿,脾胃虚,动不动积食胀气,几乎每天都要弄点厚朴入药调理,后来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白舒他们没问小孩过去,只知道他一个人逃难至此,想着小孩刚才想要赚钱的欲望,开口提醒: 「你既从小在药铺长大,肯定知道不少中药材吧!咱村后山有不少,因为村里人无人认识採摘,这些年长了整个山头,县城药材铺都收这些呢。」 常厚朴激动起来:「真的吗?那我现在就去瞧瞧,多谢舒哥儿,蒋哥。」 说完常厚朴一拍屁股,开始往后山跑。 白舒看着他远去背影带笑,腰间突然一痛,皱着看向身旁的人,结果这人比他还委屈:「老婆,他一个小孩有什么好看的?」 第52章 谁更狗 白露秋分夜,一夜冷一夜 秋分来到,村里人交完徵税又要开启新季度的忙碌,秋耕秋种的田地里泼洒汗村民的人又开始变多。 中秋田忠希望新来五户人家更快融入,就带着全村祭拜村里谷神希望来年地里粮食更加丰硕,村里更加和谐。 其实拜这个谷神不如拜蒋南野,人家白天跟着村里人一起耕种,下午还抽空去趟后山猎些吃食,多的送县城去卖掉,偶尔他家夫郎在卤一锅吃食,他们一家再去县城卖一趟。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每天能赚多少,但大家也清楚,这小两口闷声发大财呢! 不过村里人也就看到了蒋家表面风光,背地里隔几天他们入睡时,田里就出现一位田螺先生在给他们地疯狂洒灵水。 这天结束完,蒋南野照常先回屋,找了坐在桌前的白舒先亲了一口,再去空间清洗。 等在出来穿着个裤衩子踩着拖鞋一屁股坐在床头,在算帐的白舒看一眼,没说什么又继续低头。 约五六分钟,白舒合上帐本,见他起身蒋南野朝着他伸手道:「老婆,来!」 白舒这腿虽然能站,但站久双腿还是会发软,所以大部分时间他一个人时还是需要靠着轮椅出行。 屋里时,蒋南野时常站在一个不远的地方,让白舒自己走,锻鍊他腿部肌肉,这大概两米的距离,白舒走的看似轻松,手快接触到男人时,腿还是先软了下来。 蒋南野早有防备,往前长臂一捞将人扣在腿上坐着,白舒坐下后寻了个舒服点的位置,两只小手抱着男人的脸颊亲了一口,语气温柔:「累了吧!睡觉?」 蒋南野摇摇头,头一低往下开始钻白舒的胸前,这动作估计是使用过数次,白舒非但不推开,还一手环住男人的大头,一手搭在男人肩头打着拍子哄人。 哄了一会儿后,白舒突然想到什么的问道:「你说灵田的水虽可再生但不可无穷尽使用,那你一次性用光了,灵泉回升慢或者就此枯竭,会对你有影响吗?」 蒋南野整张脸一直埋在小哥儿怀里,声音发闷:「每次用我都估着量。就算枯竭,在空间养养也能恢復,空间对我就是个外挂,外挂没了就没了。」 那就是对蒋南野自身没有影响,想到这白舒放心不少,思绪还没结束胸膛突然湿润起来。 前世刷小视频,看到情侣测试,一般都会给小o吃草莓尖尖,a吃剩下的草莓屁股,可他家怎么不一样的呢,被吃的草莓尖尖还跟他有心电感应似的。 第63页 不痛,但有丝丝电流从头到脚的来回流动,酥麻等我感觉让白舒难以挣脱蒋南野的力气,只能开口让其停下,结果一张嘴声音软的不像他。 还好蒋南野还是听了进去,不过刚从他怀里抬头,两手上移握着他的脖颈不由分说就开始亲小哥儿的软唇。 这是白舒暂时完全可以接受的亲密程度,不需要蒋南野刻意拿舌头推开嘴唇,自己就先张着嘴探着舌等待。 在白舒即将缺氧时,蒋南野捧着他粉灼的小脸接着亲,亲着亲着沿着小哥儿的下巴又到了他的后脖颈。 蒋南野最喜欢拿alpha独有的尖牙轻刮小哥儿的孕痣,等到周圈跟孕痣一样红艷时,蒋南野才肯收牙的往上再亲吻小哥儿透红髮粉的小耳垂。 「老婆,蹭会儿。」 霸王在檐下睡觉时恍惚中听见他的主人喊了他的名字。 寻声走到卧房门口时,只听见里面嗯嗯啊啊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他的主人声音软的不成调子,和平常的温和清润完全不同。 霸王歪着头听着,在想着要不要扒门时,听见他前主人居然在学它叫声,顺带还要贬低它一句:「霸王哪有我狗啊!」说完又学了两声它的叫。 门口霸王一听,气的抬起前爪抓了两下房门,再非常不爽的回了两声,意思你叫的一点不狗,听听我这正宗的。 果然下一秒里面安静了下来,只是霸王如果在晚回去一点时,就能听见屋里男人咒骂和主人的轻笑声。 同一时间段隔着土田村两座山头的土匪寨中,会议堂正中桌边坐了一圈人,细细观察发现每人手里有根竹籤,抽到竹籤的人看了上头的字后,有喜有悲。 一个叫老八拍桌站起,冲着正中间玩蛇的独眼男人道:「老大,这次又是我去最远地方要粮,上次上上次也是我,这次还是去更远的水田村。」 正中被叫老大的抬起手心绕着他五指转圈的绿蛇:「不服气就让它咬一口,你躺下了我让其他人带你去。」 老八心里暗骂:tnnd,这是竹叶青啊! 最后无奈坐下,散会时肩膀一重,是一个新加入不久的瘸子。 论资歷这人都不配和他说话,语气不屑道「做什么?」 那人不说话只是将手上的竹籤递了上来,手气不错,这村子就在山脚下。 老八看懂这人意思,不屑少了几分:「不错啊上道,叫什么名字,以后八哥照顾你。」 那人将自己竹籤双手递给老八,在接过老八手里的竹籤,毕恭毕敬带着谢的弯腰道:「陈伍。」 第53章 土豆 一大清早蒋南野赤膊从卧房走出,看见檐下睡得香甜的霸王,洗漱时特意绕了一大圈,步子踩得邦邦响。 结果霸王没被吵醒,反倒是屋内小哥儿怒喊了一声。 小哥儿的话蒋南野不敢不听,在抬起步子走路时,明显比刚才轻了不少,缩手缩脚的走到水井边忽的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霸王的喷气声。 回头就见霸王狗脸轻蔑的看着他。 啊呀!这蒋南野怎么能忍,昨晚差点让这狗一声叫的半身不遂,还被小哥儿嘲笑了一番,奇耻大辱啊! 可在看蒋南野的脸,却又没看到一丁点恼火,甚至还有些回味,想到后来……蒋南野蹲霸王跟前,笑的有些小人得志:「我确实没你狗。」 霸王:「?」,「汪汪」(傻b)! 酷暑一过,秋耕早起的农民们各个精神气十足,蒋南野架着牛车往田里赶时,路上还能遇到不少村民。 至那次猪肉,其实也不止那次了,就白舒一个特例就让村里小半部分的村民没那么怕这个天煞鬼了。 最近秋耕田子汉子说笑,带着带着就让他们跟着蒋南野熟络起来。 王帆本来扛着锄头走前面一左一右的聊笑着,听见身后的驾车声,立即停下脚步,等蒋南野牛车刚经过,锄头往车上一扔,一跳就坐在了后面的板车上头。 周围几个大胆的也有样学样,上车后跟蒋南野开玩笑说:「蒋小子,叔几个占占你便宜了,你觉得吃亏也能占回来」 蒋南野笑着心情很好的回道:「行啊!那叔几个今天就去我田里忙活吧!」 王帆被这句话给气笑了,「你这小子显摆什么,现在村里不就你一个人田里耕的差不多了,最多也就除除草,让我们过去享清福啊!」 蒋南野权当这是句夸奖了,笑着说:「有什么不好的,中午让我夫郎在做些下酒菜咱几个喝几杯。」 「你这小子越说越来劲,显摆完自己又开始显摆舒哥儿,好小子你是舒服了,叔这几个晚上回去可要跪着睡觉了。」 「吼,这跪着睡觉什么滋味啊!我夫郎善解人意又温柔,我还真没体会过。」 「这小子……」 几人相互打趣间阿黄已经将他们载到了田边,车上几人下车跟蒋南野道谢后各自去自己田里忙活。 田武来得早,看见这一幕蹲到田忠跟前道:「爹,咱村是越来越和谐了啊!」 田忠闻声笑了一下,又继续看田里土质情况,田毅犁完一熘子回来准备从头开始,发现田忠还在看土,好奇跟着看:「爹你都看这土有一大早上了,这地是出啥子问题了?」 田忠将指尖的渣土捏碎,起身时语重心长道:「来年这又是一片金黄。」 第64页 田毅看过去时,发现他爹眼睛一片清明,好像来年丰收的景象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蒋南野走回自己地里时,隔壁的常厚朴又不在,不过他家土地确比昨天又多翻新了一块,村里人自己土地都要忙活,肯定不是有外人帮忙。 看来这小子也是私下用功,说起这个蒋南野有些后悔那日跟他说后山的事情。 自从常厚朴知道后,白天下午疯魔一样往后山採药草,这小子认得多,又知道哪种值钱,关键这小子为了株草药还不要命。 就在前天要不是蒋南野打猎看见了被藤蔓挂在崖壁上下不来的他,说不定这会儿还在那晒着。 总之能看出常厚朴是一个把金钱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田忠作为村长,私下问过一次,但人家笑的憨憨的说没事没事,让大家放心。 小孩嘴巴严,后来大家也就没逼着,兴许哪天愿意说了呢。 下午,田里算是彻底没了蒋南野什么事,带着阿黄一路回了家,想着回家抱老婆去,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锁是从外面上的,朝屋内喊了一声,霸王也不在,架着阿黄又跑到后山停下,果然在村里姑娘小哥儿爱玩的地方看见了他。 正跟着水娃他们野游呢。 水娃好不容易放课两天可不得使劲的玩,小哥儿堪比阿牛一个男孩,坐在一个矮树杈子上拿他上次给的武器打野果子。 「水娃你太厉害了,真准啊!」 阿牛跟着一群孩子带着霸王在下面捡树上掉下来色野果子,捡完还要去地上捡些石头给水娃供给子弹库。 他老婆在对面的树下练走路,李麦苗在他旁边扶着,白舒的腿还是没好透,但也总算可以站起来走一段路。 他身体一摇晃,一边的李麦苗比他还紧张连忙伸手护人,两个小哥儿走一会儿停一会儿,说说笑笑。 挺美好的场景。 肯定是这日光也想看看这的画面,硬是有几簇光挤着树叶的空隙钻进来,有的跳在白舒的睫毛髮顶,有的落在李麦苗的肩膀手臂,光都跟着快乐起来。 远处看着的蒋南野看着光都玩的炸开了花,晕出一圈圈的彩虹包围着田野上开怀大笑的人。 最后蒋南野忍住没上前打扰他们,说实话他是怕到时候嫉妒,直接把白舒给带回去藏起来了。 虽然他希望小哥儿是他一个人的,但他不想白舒又失去一些幸福的笑。 回去路上想想白舒对着水娃他们的笑和对着他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对他的当然是多了更多的爱和柔情,这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体会到的。 这么安慰自己蒋南野又活了过来,路上遇到谷子他娘要花钱借牛耕地,一身牛劲没处使的他带着牛就去了,前后没一个时辰就完工,激动的谷子娘差点跪下来感谢。 这会儿彻底没事该回家了,回去路上蒋南野特意绕了个圈,还真让他碰到往回赶的白舒一行人。 李麦苗见了直接给白舒抱上了车,白舒上车看见半车的黑麦草问道:「怎么割了这么多?」 蒋南野扶着水娃坐在驾车位置后回他:「谷子婶感谢阿黄送的,说阿黄剩下一个月的草她包了。」 其实是谷子娘给钱他没要,但他又怕像上次给了猪肉后,第二天他家门口又多出一堆土豆玉米出来,连着吃一周他实在腻了。 等大家都上了车,水娃跟蒋南野一人拉一半的牵绳走着。 阿牛几个小孩家最近,他们先下车,车还没起步,这几个孩子的阿娘争先出来,提了半篮子黄瓜西红柿的出来给白舒。 第二个到家的是李麦苗家,先前沈麦一听到声音就提前出来等着一手拎着一篮子绣品让白舒顺便带着田氏,另一篮子,中午刚做好的玉米烙,上次白舒吃过说好吃,所以中午就多烙了些。 阿黄一路停停走走,车上人一个个变少,车上空间却越来越挤,蒋南野扫一眼,没有土豆才松一口气。 第54章 命案 架着阿黄终于到家,蒋南野跳下车就想先给白舒抱下来。 这下小哥儿就是他一个人的了,想想就激动,霸王看着他一脸痴汉像,哼哧口气自己先跳了下去。 「老婆……」 手还没抱住人,话也没说全,本该乖乖等着他的小哥儿突然伸手推了一下他,自己扶着他的手臂下车后,带着人往前走,走一个拐角发现常厚朴这小孩帮躺在地上唿吸不畅。 蒋南野给人扶起来时,小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左边眼眶都半肿了起来。 常厚朴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晕了多久,看清楚眼前的人,一脸无事道:「就是被人抢了钱。」 说完嘆了口气对白舒说:「对了小白哥,后面几天你跟蒋哥不要去镇上了,那条小路不安全,有土匪在那埋伏过路的人,不论大小见人就抢。」说完扶着墙朝着自己家走。 白舒跟蒋南野同时皱眉,县城月前刚放流民收容律令,流民没了开始闹匪患了? 「你陪着常弟去村长那说说这情况,要是真有匪患不管,长此以往肯定蔓延咱们村子。」 蒋南野就是想回家抱个老婆,怎么今个一天那么多事,可闹匪患又不是小事,于是蔫了吧唧的去追常厚朴。 但没走几步又听白舒喊他,又走回人跟前时,小哥儿居然非常大胆的扶着他的肩膀亲了他口。 第65页 在大外头的,蒋南野偷感十足的左右瞄了一眼确定没人,抱着人快速回亲了一下。 亲一次当然不够,还想继续时被小哥儿捂住嘴巴,「辛苦了,今天让你喝两杯,我回去就给你准备下酒菜等你回来好吗?」 那不就又要爽飞了,蒋南野十分迅速地追上了离他几米远的常厚朴,脚步轻快,丝毫没有刚开始的萎靡。 没办法,生活不就是这样,小日子就是要一点点品才滋润啊! 白舒其实在蒋南野第一次来后山时就看见了他,当时他还等着这人过来缠他,没想到最后居然自己默默走了。 蒋南野虽然只是短暂emo了小半个下午,但爽了一晚上。 小哥儿跟伺候大爷一样给他斟酒夹菜,晚上洗澡小哥儿还亲自给他洗了头髮,睡前精神饱满的跟小哥儿这样那样,白舒一次脸都没翻。 这让蒋南野整人由身到心的一个大大的满足,做完清洁抱着小哥儿唿唿睡了过去。 秋来蝉鸣声渐消,后半夜路上几乎只能听见风水树叶的沙沙声。 水田村守卫在一次听见一道唿啸时,只觉得胸口一痛,低头时嘴里血液跟着坠落,抬手想要敲锣鼓时,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睁眼倒了下去。 同一时间隐藏在草丛间的瘦子出声:「伍哥,中了人倒了。」 陈伍趴地上嗯了一声,朝着周围的人指挥:「等后方烽台上的倒了,看信号,一前一后给村子包围了,遇到不给粮的村民直接杀。」 瘦子听出点什么问道:「伍哥,你不跟我们一起去?」 陈伍双眼赤红:「我要去一趟谷田村我们在凉山底下集合。」 第二天一早,里正一个人驾着车赶了过来,敲响了田忠家的门,说找张行,扑空后又来到白家,又没人。 一筹莫展时,他们身后的白灵出声:「去尤寡妇家看看。」 尤寡妇年轻那会儿丈夫喜欢喝酒,一喝酒就爱打人,后来半夜掉村里浇粪坑中,尤寡妇在不用挨打,一段时间后,半夜尤寡妇屋里头却没断过人。 找到尤寡妇家时,常年不修的门一推就开。 进屋时屋里凌乱一片,不光张里正怒,田忠火气也大,那里头可不光张富贵跟张行,还有他村里几个不入流的混子。 几个男人怀里一手抱着一个,看着那些姑娘哥儿长相后,确定是本村人,田忠抄起地上的矮凳朝着他们砸去。 等人一个个醒来,田忠揪着这些人就要扔外头,被张里正先给拦下:「先把重要事说了在处理这些人。」 张行跟张富贵不怕田忠,但看见张里正就犯憷,两人吓得腿一软一起跪在了里正面前。 张里正没眼看,先承诺处理完人命案,这俩人认他的处置。 其余人先用不到,田忠让大儿子田武将他们关进柴房,等着张行他们一起处罚。 张行看这情况多少过于严肃,笑嘻嘻打哈哈:「里正,这大早上的你来这做什么?村里出什么事了?」 张里正气的手里拐杖砸了几下地:「还笑,就是你上次流民的事情没处理好,那些没死的投了土匪,又回来寻仇了。 昨个村里头又出了命案,你媳妇你爹娘孩子,都被抹了脖子。 隔壁水田村还因为那土匪被洗劫一空,人被砍死十余人,那些畜生临走还挟持了几个清白姑娘走。」 张行一脸不可置信,虽然他爱玩,但毕竟是他的家啊!起身就想回村。 「你想活命就先别回了,那些人杀了人后再地上点名要你们两个的人头,说冤有头债有主。 现在这是你欠下的债,你要给我还完了再去死。」 本来听戏的张富贵发现还有自己的事,气的跺脚:「肯定是那个娘们。」 看着已经失神的张行揪着他的衣服推卸责任:「就是你非要那个贱人留下来伺候,要不然能着了她的道?我们村能被毁?」 张行用力扯开:「m的,你当时没用吗?要不是你非要用那些药,我们能被控制,都怪你才对。」 张里正无心看他们狗咬狗,跟田忠一商量,知道了昨天常厚朴说的流匪。 最后在一商榷,决定揪着这俩人去衙门一趟将这两件事都通报上去。 第55章 又一个平安夜 事情已定,田忠叫上大儿子田武,带着村中十几个壮汉,抄着傢伙事儿绑着张富贵和张行就往县城出发。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途经常厚朴说的那条小道,走最前面的领头牛车直接被突然出现的绳索绊的翻倒。 下一秒一旁树丛草地上勐地窜出一行拿着砍刀树棍,脸上用着块破布脸都遮不全,然后自称自己是山头土匪的头头。 蒋南野当时看着群半吊子『土匪』们的打扮,不禁吐槽他们还没末世低等级进化的丧尸聪明。 那些初级丧尸勾引人前至少还找件像样的衣服穿穿。 这群人衣衫褴褛,有的瘦的都成骷髅,脸上兇相是有,但最后站还有一排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看戏的,一看就是没做好劫道准备的『流民』。 看来常厚朴能被打劫完全是因为这些人胜在了数量上。 『土田村』一早除去田忠,张里正跟那两个犯罪的,带出二十名汉子,下午再回来时汉子多出了三十多位。 安排完这些『村民』到自家院子后,他们一行人也没休息,一关门谁也不知道在院子里讨论什么。 第66页 田氏泡好茶水出来给他们时,看着天空中的一只正在往外飞的信鸽:「老头子,你养的鸽子是不是偷跑了一只?」 田忠寻声望过去,看了眼后,给张里正的茶还没送到人手中,先朝着后院养的鸽子笼里数,数完才放心: 「不是我的,估计是别地飞来的。」松口气的顺了下鬍子后又对田氏说:「老婆子,今天要辛苦你了,多做些主食,今晚少不了院子外头这些官差帮忙。」 田氏点头,脖子伸长朝着前院瞧了眼,语气担忧:「刚听你们说好多村子都被土匪劫了,今晚就这些官差够不够?」 田忠笑笑:「不止这些,村外头还埋伏着不少,这次张高巡抚跟县长也是恼火了,这群土匪太猖狂,排了好几波人晚上到各处抢村,县衙人手有限。 知县决心要先捉一批土匪杀鸡儆猴,不然他们也不好给上头交差。 再说,这消息非常准确,我们在小道抓的那些流民都是挨个单独审问的。 跟『土匪』勾结劫村也就几个带头的知道,他们几人说的信息完全一致,还有往来信件担保。 外头那些官差正伪装成那些流民等着晚上跟土匪会和,到时候一起来村上后,我们前后给那帮畜生来个瓮中捉鳖。」 「那行,那我多做些,等半夜你们抓了土匪,给外头那些差爷好好吃一顿,我现在去檐下割块咸肉备着。」 另一边蒋家,自从给白舒知道空间后,两人洗澡懒的烧水就去泡灵泉,舒筋活络还美容养颜。 白舒前世一个小o,穿来这又是个小哥儿,爱美算是天性,这算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了,再说泡一会儿还是相当舒服,就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哪怕是要跟蒋南野一起泡。 不过白舒发现今天的男人过于规矩跟他占据灵泉的两头,蒋南野在这时候如果正常那就见了鬼了,一检查男人全身发现他的后背出现一道约五厘米长的刀伤。 蒋南野实在忐忑,就是不想给小哥儿担心才一回来就没说。 可现在看着小哥儿一脸心疼,就这么小的伤口还要边吹气边给他涂药,心里既开心又难过,总之很不是滋味,抬手要抱人时,却被白舒冷脸推开:」我不是你老婆,走开。」 蒋南野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不过这想法又稍瞬即逝,因为他看见白舒虽然在生他的气,但人还是关心他,上完药又给他包扎好,包扎完还看了会儿,确定不会流血才开始收拾药箱。 等白舒整理好,蒋南野一把将人拉怀里,声音拖着调子他:「老婆~」 白舒还生着气嘟嘴不答应,于是蒋南野双眼开始在屋内四处寻找,嘴上可怜惜惜道:「咦!我那年轻貌美,又做的一手好菜还会驭夫的大美人老婆呢? 哪去了,老婆,你可别不要我啊,你要是不要我了,能不能把心还给我啊,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这人边说双臂抱的还愈发的紧,又听了男人的话,白舒没忍住笑了出来,等发现男人一脸的得逞的眼神后又绷着脸说:「谁让你每次都不注意,怎么一起出去的,就你受了伤啊!」 蒋南野知道小哥儿是在心疼他,安静的听完白舒对他的教育,他自己在严肃反省一番后,才见白舒软了一些,顺着蒋南野的力道坐进男人怀里。 生气归生气,气消了白舒又开始心疼起来,声音柔柔的:「疼不疼啊!」 蒋南野露出一嘴白牙,「老婆给亲亲就不疼。」说完小哥儿还真挺着腰朝着他的肩膀的伤口边碰了一下。 可惜碰上了最爱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蒋南野,继续不要脸的对小哥儿要求:「我说的亲嘴儿,老婆。」 最近宠人宠习惯的小哥儿想也没想的亲过去,照旧碰一下就要走,可已经褪下羊皮的大灰狼可不愿意,搂着人往身后大床躺。 白舒推着男人没受伤的肩膀挣扎道:「不行,你肩膀伤了。」 蒋南野满不在乎,两只手已经解开了小哥儿的衣襟,一身奶白透粉的肌肤就在眼前勾着他, 「肩膀上伤了又不是别地方也伤了,能起来就行。」说完小哥儿身上只剩下条亵裤,在蒋南野勾着他的下巴要亲吻时,他嘴里话还没说出,又听男人先一步说:「流氓?好,老婆我要开始耍流氓了。」 这晚屋外的霸王又听见了主人叫它。 这次是非常清晰的吼叫:「蒋南野,在这样今晚你跟霸王去睡。」 然后他又听见前主人嬉皮笑脸的跟它主人打哈哈,接着没一会儿就传来主人奇怪的哼叫,一看就是在欺负它主人,气的它一个勐跳撞门对着房门连声犬吠。 叫完前后没半分钟,就看它前主人顶着张黑脸光着赤膊开门指着它就是一句:「好,不愧是狗!」 得,被这一掺和之前那些旖旎门一开全散了,看着屋外黑夜,想着今晚还有重要大事,『处理』完霸王后,在回屋老实抱着小哥儿打算眯一会儿。 「那些流氓的话能信吗?要是骗你们的呢?要是来的土匪比他们说的还要多怎么办?」 虽然蒋南野跟他说了他们万全的对策,但白舒还是担心有疏漏,感受怀里不安的小哥儿,蒋南野低头亲了亲白舒的头顶:「没事,有我在呢。」 可以说村中今晚需要参与』扫黑除恶『的人全都进入一级准备状态。 第67页 可惜第二天过去了,昨晚是个平安夜! 第56章 失算 一早,田忠几个跟在外头等了一夜没消息,就跑来『土田村』问问什么情况的差爷面面相觑。 带头的房捕头抓起一旁弯着腰试图降低存在感的大刀怒问:「你这小子居然公然欺骗我们官差?」 大刀名字听着还算霸气,但人一吓就怂,昨天一单独审讯就是他最先透露的消息,听见官爷这样说,连忙摆手: 「我没有,真的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土匪就在『凉山脚下停着,几天前一个瘸腿的让我做他的外应,只要看着你们村的情况。 然后定下今早子时末尾跟我们会合去劫村子,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后来联繫我的信我昨个儿都给你们看了,我说的都是还真的,官爷,别杀我,我真没骗人啊!我是好人啊!」 就在房捕头想一刀砍死这人算了时,远处传来一道求救声:「田老弟,田老弟救命啊,那帮该死的畜生啊!」 来的人是『花田村』和『僳田村』的两位村长,身后牛上零散坐着几个垂头丧气的村民。 张里正见都是他管辖的几个村庄,当即上前问发生了什事情,『花田村』的花村长看见里正悲伤的甩手坐在了地上,捂着脸开始哭起来。 站他旁边的『僳田村』马村长嘆气摇头:「今早丑时过半,村里烽台上守夜的人来敲门说看见『花田村』烽台火断了许久不见续上。 当时我在村里又等了半盏茶时间发现烽台上的火还是没续上,就赶紧带着村里小半汉子去查看。 我们两村离的最近,没半个时辰就到了,没想到,」说到这这马村长也说不下去了,沉默了会儿开始自责起来:「都怪我等那半盏茶的时间,要是直接去,唉!」 张里正听的都着急,让『花田村』村长赶紧振作起来,让他们快点说事,花村长伤心半天终于断断续续道: 「半夜那帮土匪远处就将烽台上的巡守给射死,所以我们跟本没有察觉,那帮人先是挨个去抢,后来被吵醒的人起来反抗。 但都被他们用先前控制的村民要挟,我们当时能给的都交了出去,但他们嫌少,就让我们往外拿钱,等彻底给我们掏空后,那帮畜生就开始挑村里的姑娘小哥儿。 被挑人姑娘小哥儿的人家当时就拼命的带头出来反抗,但我们全村女多男少,最后落个惨败,那些姑娘哥儿也都没救下来就被他们绑走了,我该死啊,昨晚怎么就睡那么死的我该死啊。」 马村长又是不忍:「老花不全怪你,都怪我,我再早去那么一会儿,那帮畜生也带不走那些姑娘哥儿。」 张里正这两天先是村上被灭了两户人家,又是』水田村『被劫。 昨个好不容易得到个好消息,本以为可以避免』土田村『无事,结果他管辖下的『花田村』又出了事,终于这连串的打击让他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房队长大早上不但无功而返还带着个坏消息回去,想想着实不甘心。 找来地图查看近期上报过土匪劫过的村庄和从『花田村』最后离村的方向。结合实际猜想,五村被劫了两户,连着的村子防备心都上来估计会放一阵子再来。 就像他们故意透露要劫『土田村』实际上是想劫『花田村』转移他们官差注意力。 于是房捕头将带来的人了分了三波最少的还是留在了『土田村』剩余两拨人派去了最近最有可能被劫道的村庄守卫。 安排好房捕头带着人利落的离开,屋内没人发现的屋外碧蓝的天空,在这些官差走后不久,又有只信鸽出现在』土田村『上空,再往』花田村『的方向飞去。 此时远处的『凉山』脚下。 老八一醒来就看见一车车满载的粮食车正经过他要往山头的寨子运,最末尾还绑着几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姑娘小哥儿,看见他的脸哭累的几人,眼泪又嗒哒往下掉。 要往常老八肯定劫一下好看的姑娘陪他,但近日看着陈伍硕果纍纍的一批批粮食钱财往寨子送,气的将手里的饼给甩地上。 「tmd,我就说那个陈伍怎么那么好心给我换,原来在这坑我。」 站他身后的跟班崔六立即上前:「是啊,我听来运送粮食的兄弟说,老大可是非常钟意这个陈伍,还当着寨子里众多兄弟的面夸他做事利落又有头脑,不像……」 一听就知道有事,老八沉脸让跟班继续,那崔六膝盖一弯跪下道:「不像,老八,那么冲动愚笨。 老大还觉得应该将老八这五把手位置交出去,正好这陈伍也有个伍。」崔六说完看着老八的脸色,战战兢兢给自己找补:「爷,这可不是我说的,都是老大说的,不是我说的。」 老八哪管那么多一脚踹上崔六肩膀,给人踹走半米远,在对着周围树下休息的兄弟一顿斥责,掏出腰间的鞭子就开始对着这些人打骂。 火越打越多,快要收不住时,催六捂着肩膀上头献计谋:「爷,咱们打道的我村子虽然没陈伍一个村子劫的多,但我们也是第一个完成了老大给的任务。 本职任务做完了,没说不能去帮人啊!」 老八琢磨一下笑出声,朝着在山脚下传消息的小弟问道:「陈伍他们现在在哪儿埋着?」 「回八爷,据陈伍派回来送粮食的兄弟说他们打算绕花田村一圈,晚上突袭土田村。」 第68页 老八拿着地图算了下时间,这会儿走,到晚上刚好能赶到,回山洞水准备好武器就带着人开始往土田村走。 今儿重新升级防备的土田村再一次迎接一场未知的黑夜。 为了避免恐慌田忠没让花田村的事儿传遍整个村子,所以大部分人依旧睡的香甜。醒的的大都是他院子里的几个官差还有他了。 不知道情的蒋南野也抱着自家小哥儿睡的正香,快要入梦蒋南野勐的被杂乱的骑马声和跑声吵醒,声音越来越近,仔细分辨后,拿了衣服推醒一旁的小哥儿,语气温和:「宝宝,你自己先去空间待会儿。」 第57章 咱们赢了 杏花村 一个与花田村仅一个小山包的小村庄,丑时已经过半,周围都是一片寂静唯有村内哀嚎遍布整个杏花村上空。 瘦子在挑选献给他们山头老大的姑娘,一群年轻的姑娘小哥儿浑身发抖的缩在一起。 扫视一圈瘦子终于看中一个,伸手就将这个及笄过的小丫头拽了出来,女孩容貌出色,脸颊还带着些稚气,哭红的脸看着尤其的我见犹怜。 小姑娘知道是自己被选中,当然不愿意,可拼命挣扎也没能从瘦子手中挣脱半分,终是无助放弃时,一旁的妇人堆里突然站出一个人。 「爷,你们别带我女儿,她今年才刚十六,求你们放过我闺女吧,你们要抓人就抓我吧!」 这妇人的话刚落,一旁被控制的男人堆里跟着站出来个汉子,「各位爷,放过我妻女吧!我愿意跟你们上山做牛做马啊!放过她们吧!」 那姑娘见自己父亲,母亲出来,在瘦子手中原本绝望的姑娘又开始奋力挣扎起来,扭动中,垂头咬住了瘦子的握着她肩膀的手臂。 只闻瘦子一声大叫,手一松,这姑娘就要往她娘身边跑。 兴许是小姑娘的举动鼓舞了被压着的村民,汉子堆里多出一个人大喊:「奶奶的,跟他们拼了。」 可惜杏花村一众汉子,还是因为一旁被控制住的妇孺放下了武器。 瘦子看着重新伏诛的村民,一口痰朝着地下吐了一口:「早这么听话,这女人还不用死。」说完,将插入女人胸口的砍刀抽出,女人胸口顿时往外涌出汩汩鲜血,伴随着几下无力抽搐彻底倒地,人群中传来一声无力唿喊。 陈伍看周围兄弟将粮钱装的差不多,上马看似带着商量道:「今儿心情好,你们村就交出一人即可。」 瘦子闻声揪住开始看中的女孩,拖着她就往马车上走。 「不要啊!不要,你们带我走吧!求求你们,不要带我闺女!」 「娘,娘!」 「爷,我这还有钱,还有钱,都给你放过我闺女吧!求你们。」 瘦子弯腰将男人手里的钱袋拽过,哼一声将男人踹倒。 「爹啊,爹!」 陈伍看着这一家分离场景没说话,转身架马往前时,听后面那妇人又喊了句:「纭娘啊,放过我的纭娘啊!」 熟悉的名字让陈伍紧了紧手里的马绳,等瘦子快要将这个姑娘绑车上时,陈伍声音传来:「瘦子,人放了,我们走。」 这次陈伍出来,沿着水田村劫了五户村庄,每次都往死里拿,一点没给这些人留。 虽然劫的户数少,但是目前带回山上粮食确是目前出来队伍中最多的。 瘦子是跟他一起进山,想着回去不免要被夸贊,架着马上前语气轻快的跟陈伍道: 「伍哥,你这次绝对能封一个把手位置,就算不往上,那也绝对能再要些手下过来充实部下,那下次再找土田村报仇还不是手到擒来。」 陈伍沉默的没说话,只是脑海中不禁想起下午前后两只信鸽传来的信息。 瘦子是个会察颜观色的,轻笑一声:「那些官差在聪明也不会想到咱们有个谁都想不到的眼线。他们守的地儿在可我们就不去那,县城还有他们的本职,我们有时间跟他们耗,哈哈哈!」 一旁同行的,也是当初跟着一起进山的大成听了一嘴后突然接话: 「老八自咱们上山就仗着比我们进山早,看不起又打压咱们,他今晚怎么也没想到,去土田村是我们故意放出的消息,这回儿他替我们先探了路,下回儿,咱人手更多,更方便咱们去给芸娘报仇。」 芸娘两字一出来瘦子就观察到陈伍脸色不对,给大成使了眼色,朝着陈伍说: 「伍哥,我们都是嫂子拼死救出来的,嫂子的遗愿也是我们的,既然芸娘也被土田村的畜生给糟蹋虐待致死,我们这些当叔叔的赶明一定替她挨个的报仇雪恨。」 大成终于听出些事儿,赶紧转移话题:「伍哥你说这次,那老八还能回来吗?」 陈伍没接话,倒是一旁瘦子接了,「能回来说明土田村那么多防备也是中看不中用,那我们下次杀个回马枪不是分分钟给这村里灭了。 要是回不来那就更好,寨子里不仅少一个绊脚石,还让老大注意起土田村下次再来我们说要人,老大肯定愿意多给啊!」 大成哈哈笑道:「那怎么样都是咱的好处。」 土田村。 老八带着七八十人进村没想到反被这帮村民给提前围住。 难道是有人泄露了,这个想法一出他就想到了陈伍。一双眼睛不禁发狠,双手再次握了握手中的长刀。 第69页 围着他们的人浅浅算一下也不过一百来人,看着虽然年轻但总归都是种地的,杀人放火还是要看他们的。 待会儿谁输还不一定,反正他不要当第一个被村民围剿的土匪,他面子往后要往哪里搁。 可惜他们人在能杀,但蒋南野一个顶超a就顶他们百十个普通人,当然他还低调了些,轻松对付十多个,对方还没看清他样子,就先被拧了脖子滑倒在了地上。 他们身后的储粮仓中,一些老弱男人顶着门站在最前面,身后密密麻麻坐着些幼儿妇孺。 他们看不见外面,仓内因为闷热每个人额头上都蓄着汗水,但他们每个人却没有丝毫热意,后背全是因为外头厮杀的声音而分泌的冷汗。 白舒坐在人群中间,跟李麦苗靠着坐,水娃眨巴着眼睛望着大门,一切的未知和屋外喧闹,让内个人都不敢出声,只能同时默契的在内心祈祷着。 终于在一声:「他n的,都给我等着!快跑!」屋外忽的安静下来。 而后不知过了多久,大门被敲响:「咱们赢了!」是自己人的声音,站最前面的立即拔了插销冲出门找自己家的人。 蒋南野扔下刀去找白舒时,田忠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嘆道:「好小子,不错。」 要不是蒋南野提前通知大家起来准备,那些匪徒难免要抓一些幼小威胁他们,那他们也不能打的这么痛快,关键还没人死亡,最严重就受了些砍伤。 田毅冒着崇拜眼神接着夸:「蒋哥,你刚太神了,那速度,你别是偷偷练过吧!能教教我吗!」 蒋南野觉得刚才明明很低调啊!搞不懂! 现在他只想去找白舒,谁说什么直接点头答应,转身时发现白舒就在他身后。 第58章 天生一对 四下全是找亲人互诉的画面,蒋南野跟白舒抱在其中倒也不显眼。 「老婆,不怕啊,没事了!」 白舒反手回抱住蒋南野,「受伤没?」 蒋南野摇头,白舒又问他之前肩膀处的伤口裂开没,蒋南野再次摇头。 刚才老八带着两三个人趁乱跑了出去,地上躺着的还有活口,张里正自打出事后一直在土田村呆着,有他在蒋南野这些使力气活的可以提前回家了。 眼下天光即将大亮,也不担心土匪二次过来,每家人相互搀扶着,带着劫后余生的表情往家走。 路上王催花一家走白舒他们后头,看着前面与周围人同样都是相互搀扶的白舒与蒋南野,王催花低头对着儿子道:「看那小贱人没,跟一个男的拉拉扯扯,真不要脸,你以后可不能娶这样的媳妇进门,听见没?」 白壮壮还被吓着,连连点头。 他们这样想,周围人可不一样,指着夫夫俩等我背影笑道:「这俩人越处越像一家子。」 「那不是,你没听刚才村长说,这次可多亏了蒋小子呢!不然这会儿咱村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 「哎,你看老远还能看见那蒋小子,个头真高,前天帮搬种子的时候,我发现这小子长得也俊。 跟他家舒哥儿也是相配,对他家夫郎还好,上次收税,我看他家还是舒哥儿管钱吶!舒哥儿这人没嫁错!」 水娃他娘听见了插嘴:「那是咱舒哥儿能赚钱,会持家!」 一直爱八卦的张婆婆听后贊同,「那是,咱舒哥儿自小美貌就传遍十里八乡,哪个汉子娶他就是那小子福气!」 最后这些人统一认定:白舒与蒋南野天生一对。 一对当事人走在前面远不知这些,也不晓得后面的羡慕视线,那就更无法察觉众多视线中一道仇视! 白灵看着白舒一脸的幸福,脸上一片扭曲:凭什么,你嫁了扫把星还能这么好命,凭什么? 一回屋关门上床,蒋南野就想窝老婆怀里一会儿,他那大头刚碰到小哥儿的肩膀就被揪着耳朵给他拉起来。 「不对,刚才那个对我浓情蜜意的小哥儿去哪了?」 白舒没理会这个男人,想起刚才就来气,直接问道:「不是说你的空间内,不能单独让其他人进去的吗?」 蒋南野理亏:「老婆那不是之前你的腿不好嘛!」 「那后来我要自己一个人泡澡,你还非要跟来?」 蒋南野忍不住小声嘀咕:「谁让你香香软软,哪个男人能受得住啊! 啊~嘶~老婆我错了!」 其实白舒就是后怕,眼前的人其实也没什么错,他就是找了个不会跟他翻脸的出气筒撒气。 等那股后怕缓解,白舒软了下来,松了揪住男人耳朵的手,身体钻进蒋南野胸口,语气带着歉意:「对不起。」 「哪能啊,老婆是天,都是我的错!不怕了,不怕了不怕了,都过去了,明早跟村长在商量商量,肯定能把咱村子给保住,不怕啊!」 蒋南野嘴上说不停,手也没歇着,等白舒发现不对劲儿时有些扭捏:「做什么?天快亮了呢!」 蒋南野当然不会说,他就是故意趁着白舒对他有歉意才来,这时候小哥儿最好了,说什么都能试试! 衣服还没给人扒干净,蒋南野先被脑子里的事馋的咽了下口水。 第二天一早,房捕头带着小半人又来了土田村,得知昨晚情况,再结合他们的,泄气道:「哎,这些土匪都是我们肚子里的蛔虫吗?我们在哪他们就偏不去,。 第70页 县城也需要人手,我们是不能在各村一直耗着!」 这话意思是要将放土田村的几个捕头也要一起带走了。 张里正站出来摆手:「我们昨个还放跑了一个头头,那人走时话里是要回来报仇,您们应该留下来保护我们啊!」 房捕头接命外出两天,结果半点功都没沾着,反倒是放土田村的没用小弟给立了大功,带回去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是他抓的,想想来气。 「那你们村昨个都能抵挡那些土匪,还有什么可怕?说不定那些土匪都怕你们呢。」 张里正还要说什么房捕头直接无视,摆手示意手下将昨晚的土匪都给带走。 「房捕头,你可以给我们留一两个吗,我们总要知道他们土匪窝里都有什么人啊!」 房捕头这时早没了耐心,扒开张里正的手带着人就走。 张里正还要再说些时,田忠将人拉住,在他耳边小声道:「偷留了两个人。」 张里正话还没说完,前方就听见一个哭声缠着房捕头,看过去时发现是张富贵他娘张氏。 张氏估计哭了许久,一双眼睛肿胀着:「官爷,我儿子不就是玩了个寡妇,怎么被带走这些天还不给他放出来啊!」 房捕头耐心早就被耗光,一脚踹开了张氏,语气轻蔑:「你儿子跟人贩卖私粮,等案子定下,你到县城等着看你儿子掉头吧!」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张氏先怔愣三秒,接着一哭喊出来,不远处张里正脸烧的慌,他居然一直被张行给骗了,到现在才发现,他这个里正越发没脸当下去了。 张氏无力的重回白家,却发现连门都进不去,屋内还有个张父,钱庄的钱只有他知道,张父她控制不了,已经没了儿子的她可就在没依靠。 抬手准备拍门,张父就被白家三大人像扔垃圾的一样给扔了出来,正好砸在了她身上。 地上不能动弹的张父,眼眶发红,一脸狠绝的看着白灵。 张氏看见白灵一家这样无情,站起身大有鱼死网破的意思,朝着周围人开始哭喊:「我造的什么孽啊,儿媳勾引公公,我这做婆婆的不但被蒙在鼓里还让他们生了个孩子,我真的倒霉啊,我这脸都没了啊!」 这说的有模有样,但村里人大都持观望态度,白灵小脸委屈的从怀里拿出一封休书出来。 「我又是造的什么孽,嫁的夫君来村里勾搭上了小寡妇后,一封休书抛弃我跟孩子,我这婆婆为了能继续待我家吃白饭,还要诬陷我这个当儿媳的跟公公有染,我是真没法活了!」 张氏:…… 这妮子什么时候这么难对付了? 第59章 山大王 坐在回谷田村板车上的张氏百思不得其解,白灵自嫁到他们张家,到被她发现跟张父姦情就一直是个怯懦性子。 今个儿怎么能那么镇定,装的那可怜样,要不是自己知道实情,她都要怀疑真是自己给白灵泼了很公公私通的脏水。 不过也还好,至少丈夫还留在她手里,这么一想低下头略带威胁的对着张父说:「如今儿富贵入狱,以后就咱俩,你快清醒过来,把米你那藏着的钱都交出来,不然等你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自己妻子什么人张父还不清楚,可他现在有口难言,白灵那女人将他大钱转走后翻脸不认人,如果现在装清醒跟张氏说这事,这边在一翻脸,那就真没人管他了,还是要继续装傻子。 这对张家人走后,又有一对姓张的进了土田村。 也是巧了,张原金带着阿四刚进村就看见村头聚着人,李麦苗正好跟白舒他们一起站着,快步走过去,绕着小哥儿上下打量一番后,就听见李麦苗略带嫌弃的声音:「你怎么又来了?」 张原金没恼,笑嘻嘻将腰间一把略显浮华的配剑拿出来给他看,「怎么样?我新得的。」 感情是来炫耀的。 李麦苗眼神一言难尽,白舒想着礼貌随口问了一句:「很漂亮的剑,有名字吗?」 张原金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李麦苗,「平安。」说完又觉得不够补充了一句:「沿边千里浑无事,唯见平安火入城(1),希望我们国家能一直安定。」 是个好愿望,周围人在没打趣他,这是他们所有人共同的心愿。 一大早聚集无非是商量午夜巡逻和防守等相关事宜。 力气大的出力,村妇姑娘小哥儿们也没闲着,主动担下一些后勤工作,散会时蒋南野这个汉子自然要被徵用,巩固粮仓修建,修缮烽台。 白舒拄着拐杖走路李麦苗担心他一个人不行,陪着他回来家后才往自己家走,等走到了家门口发现两个跟屁虫还没离开,皱着眉问道:「跟着我做什么?」 张原金一脸泰然:「这不没地方住嘛,都是朋友借住几天怎么了?」 「你有毛病吧!你两个大男人非要跟两个小哥儿一个住一起。」 这话倒是给张原金说愣住了,确实没想到这一茬。最后没多解释转身离开了。 沈麦出门倒水发现自家小哥儿站着发愣,上前叫唤了好几声才回神,「苗哥儿,是不是这几天累了?」 李麦苗回神说没事,顺手将沈麦手里的盆接了过来,进屋开始做事。 整个白天土田村一直在做防御准备,村头村尾几处还放置了一些马夹陷阱。 第71页 村头村尾十米内摆了数十个不等的马夹,还有一个陷进屋,只要那些土匪能进去,有一个算一个,全锁里头烧死。 一番忙碌又到了夜间,即使白天准备在充分,晚上该睡不着的一个个还是躺床上瞪着眼珠,手里抱着把救命武器,俨然是准备死撑一夜了。 而另一头连绵蜿蜒的某一座凉山头上。 还是那个人会议木房,老八跪在正屋中央,双手握拳顶住膝盖,身后两个手下一人一条带刺藤鞭,一来一回抽打着他,鞭鞭带血勾着肉。 老八挨了一下就要数一个数,等数到第四十鞭,身后的人终于停下,老八已经是一头汗,全身只剩一口气撑着,这口气正源于右斜方的陈伍。 陈伍无视这眼神,低着头安静听完主座上的人赏赐,在跪下谢恩。 仇虺(hui四声)善制蛊炼虫,传闻在上山前曾靠着一身蛊术灭了一个城镇。 但传言终是不能确认真假,不过仇虺确实有点东西,一年前仅靠一人就上山踢馆,要知道这野狼寨在凉山上可是易守难攻,当地县衙都那他们没辙。 而仇虺只靠一人,就将当时的山大王给拉下王座,当着众人的面操控一些蛇虫,不消一炷香,那黑胖的前大王就被啃的连渣也不剩,而骨头到现在还在仇虺座椅上当装饰。 在场看到的无一不心甘情愿俯首称臣,当然也有记着前大王好的,现在跟前大王的头骨两两相望的给仇虺当扶手呢! 老八当时就是第一个下跪称服的,这一年在仇虺手下做事也算中规中矩,昨晚那一场败仗,他自己都觉得丢人,更别说山大王了。 等仇虺将他五把手位置交给陈伍时,胸中一口气堵的他额头青筋凸起,不甘的像仇虺请命:「老大,这次我的失误我全认下,但这仇我定要找土田村还回来。」 仇虺也不知道听没听他说的,笑看着右手上盘踞的一黑一红两条毒蛇相互缠斗,等红蛇被咬的没劲儿反抗后,那条黑蛇立即张嘴将红蛇一点点咽下肚子。 终于觉得有些无聊,仇虺将还在吞食的黑蛇随手放在王座上前大王的肋骨上,一双发绿的眼睛才缓缓望向地上的老八。 「行,那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仇虺声音极轻,但穿透强,说话声像半夜在你耳边找你索命的鬼声,带着飘,很不真实。 跪着老八不禁打了个冷颤,不过一下秒又听见这个地狱般的声音飘来:「要是在失败,最近新养的宝贝们正好缺一些饲料,我看你这身骨架适合让它们爬爬。」 老八被说的声音更加颤抖,抬头回话却又被仇邪一双眼睛迷住。 仇邪虽是男人但有个小哥儿的长相,皮肤白的剔透,红唇挺鼻,尤其那双透绿的眼珠,增加了他异域的风情,一头长髮披肩,随意懒散的坐在王座上,单看这样一张脸,很容易被吸引到。 老八自邪仇上山就被这样的眼珠吸引,思绪乱飞时手指一痛,垂头时发现一只黑黢黢的蜈蚣正在啃食他的食指头。 「看什么?不要命了?嗯!」 老八看着渐黑的手指,连忙给自己找补:「刚刚我想到土田村的仇,我一定要找那晚算计过我的人算清楚。求老大饶一命。」 终于坐上人招手将那条蜈蚣驱散,接着腿边扔了一个瓶子,老八想也没想接过瓶子扒开栓口将里头的定西喝下。 喝完一瓶解药,王座上头的人又扔下一个药罐,「这东西能让你短时间五感增强,力道速度提升百倍,别辜负了我的那么多宝贝才炼的这一粒药。」 老八如获至宝,眼睛还特意往陈伍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没等他谢恩,就听见仇虺的声音传来:「下次不要绑姑娘了,不禁用,小哥儿虽阴气没姑娘足,但活的长,我那些宝贝喜欢。」 「那正好,土田村有个十里八乡美貌传遍的小哥儿,等起养好伤小的就去将他捉回寨子献给老大。」 仇虺有些漫不经心,嘴角勾起一半:「哦,是嘛!那我要看看能有多美了。」 第60章 干干干! 一连几天土田村都在一个一级防备状态,白天该干嘛干嘛,可一到晚上睡觉又睡不踏实,几天下来村里大多数人都蔫了吧唧的。 这些田忠都看在眼里,地里农耕时问道:「你们晚上都不睡?」 喜欢拍马屁的王帆都被吸光了精气似的,手都抬不起来,马腿都拍不到更别说马屁,老实道:「村长,那天跑走的山匪语气太恶劣,真怕他们哪天过来屠村啊!还有咱这前后几个村子被掏空的村子,哎!」 田忠知道他什么意思,张里正管理五村,两户被抢,一户被烧,剩余他们村和僳田村虽尽力的接济,却也只是解了他们燃眉。 下一茬粮食没出来前,这些被抢绝的村户冬天如果得不到府衙接济,飢一顿饱一顿的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事情确实是这个理,但现在绝对不能让大傢伙泄气,田忠左右看找了个能当标兵的蒋南野出来,「你们都看看,都学学蒋小子,你看他心态多好啊。」 今个白舒跟着蒋南野一起来田里,蒋南野翻土,白舒扔种子,干了没一会儿男人说渴了,白舒去给他接,亲自递人嘴里后,这人又不好好喝。 撒出来后还嬉皮笑脸的让白舒给他擦嘴,远处人望过来时,蒋南野弯着腰一脸惬意潇洒的让貌美小哥儿伺候擦嘴的景象。 第72页 这一口粮吃的,王帆看一眼转头,「村长那小子力大如牛,咱个怎么跟他比嘛!再说舒哥儿天天好吃好喝招待着他,下地只要路过他屋的都能闻见那饭菜香! 我们这些汉子,回去就要先被嫌弃一身臭汗,哪步要是没做好还要被说一通,有时候我都觉得,我这过的还不如舒哥儿养的那条狗,皮毛油光锃亮,比我一个月没洗的油头还亮顺。」 田忠气的跺脚:「谁让你比这些,我是让你们学学蒋小子精气神,就你们这丧眉耷眼的,要是晚上土匪真来了,你们打算让蒋小子一个人扛?」 终于说到重点,周围人各自看看,这时水娃他爹出来无奈道:「村长咱也就是睡不踏实,总害怕咱村跟其他村……」 这话没说完王帆就让他对着地呸呸几声,田忠嘆口气,「该休息还是要睡,我们现在不仅要防备还要养精蓄锐,遇事咱不怕事,也不能丧气,气不足,以后谁来都能给咱村来上一脚,我们村能是软柿子吗?」 军营待过的田忠赶快将大伙儿担心的矛头转移,周围汉子自发的放下手里农具齐声高喊:「不是,来了就是干,干干干!」 远处仗着自家田地离得远,蒋南野宽厚肩膀一挡,搂着小哥儿要亲嘴儿,还没碰到身后齐声的干干干!吓得怀里小哥儿紧张一推。 晚上张原金又在白舒这蹭饭,同来的还有李麦苗和水娃。 李麦苗是被张原金拉过来的,说自己一个人不好意跟那对夫夫蹭饭。 李麦苗当时就说:「那加上我就好意思了?」 张原金笑一声没说话,路上遇到放学堂的水娃,手一抬也给人牵了过来。 到人院子时,厨房传来一个声音,下一秒蒋南野的头从厨房钻出来,水娃看见了先小跑过去打招唿。 看清来人,蒋南野给白舒说了一声,白舒一看原本准备的菜肯定不够,于是让蒋南野再去空间拿些排骨出来,上次腌的酸菜正好可以吃,人多他打算弄个排骨酸菜炖粉条。 水娃现在上学偶尔来一次,一来粘着白舒说帮他烧火,白舒就随后一问,先生有留作业吗?小孩垂着手在院子的八仙桌上开始奋斗。 张原金无事做就在一旁给他指点,李麦苗本想进来帮忙,但厨房里白舒跟蒋南野相处的粉红泡泡让他有些晕,站了没一会儿留下这对夫夫在厨房。 蒋南野本来在和面的,回头发现没人,走到小哥儿边上,手肘撩起白舒脸颊的长髮啾啾亲了几口。 白舒瞪了他一眼,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啊,还被蒋南野给偷亲了一嘴,倒是补上了田里的吻。 「面和好后把酸菜捞点出来切段。」对着男人的黏煳白舒其实内心还是很享受,但晚饭也要继续,找了个理由开始把人支走。 「小的遵命!」蒋南野笑着应下,走时不忘在偷个香。 一个晚饭吃的几人瘫在椅子上懒得动弹,一个个手顺时针的绕着肚子揉啊揉,椅子上的人闭着眼回味刚才的美味。 白舒腿边的霸王咔嚓咔嚓抱着一盆骨头练牙。 日头彻底西沉,张原金他们也挥手告别,还挨个儿的将两个小哥儿送回家去。 蒋南野带着白舒洗完澡从空间出来,在躺回床上,跟着白舒一个个数积蓄浪费时间。 从山匪开始闹起来后,他们就在没去过县城摆摊,虽然村里没有开销,但上次给几个村募捐,他们偷捐了不少。 「等匪患结束了,我每天都做些吃食去县城摆摊吧!」 蒋南野知道白舒担忧,收了钱给人抱回来,「摆,我也一天打十头猪去卖钱,让你偷偷成为全村最有钱的小哥儿夫。」 成功给白舒逗笑后,两人又稀碎聊了几句,白天累的慌一来一回没几下就睡了过去。 入夜,田忠睡不着悄悄下床开了门打算去村里头看看情况,刚出门就碰到巡逻的小队过来。 「村长不好了僳田村那边好像烧起来了,但没有在烽台放求救信号,咱要不要去支援。」 闻声田忠爬到自村子烽台上查看,远处僳田村的方向染着火光,星星点点的。 想起上次花田村的遭遇,当下点了一些名字,让他们去支援,他留村里带着剩下的一半汉子们守村。 蒋南野这次又被外派支援,李麦苗又是听见动静过来陪人,随行的还有张原金。 「蒋哥,放心我在院子里守着,我保护哥儿嫂。」 蒋南野这才放心下来,安心跟着田伍往外走,蒋南野五官强,离得近时,僳田村那边脚步声杂乱无章,可就是让他觉得奇怪。 等距离村子还有二里地时,远处发现一个骑驴的人。 「马村长就说有问题,让我来告诉你们不用支援,这火是突然烧起来的,我出来时就已经灭的差不多了。」 这人话没说完蒋南野心道:中计了先其他人一步跳下车不留余力的往回跑。 第61章 白舒在哪里 土田村 老八抽出插田忠大腿上的长剑,一道血窟窿滋滋往外冒,田忠一口老血吐出晕倒了过去。 」爹!」,」老头子」田氏叫声接连响起! 老八一想起十多天前在这村子的败仗,一脚又踩在田忠伤口处,辗转碾压着泄愤。 跟他同行的陈伍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看着眼前这些人的落魄样子,尤其之前还帮过他的田忠,即使大仇得报,陈伍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有丝毫的痛快。 第73页 已经被控制的其余村民陆陆续续的被带到了村口,这时走上来一个小弟朝着老八说道:「八爷,没在蒋家找到白舒,不过我们摸了床铺有余温,肯定没走出村。」 老八冷哼一声,脚上更加用力踩着田忠的大腿,钻心的刺痛让昏迷的田忠无意识呻吟出声。 老八见状笑的更欢,朝着田氏和田毅道:「今天我主要是来找人,你们把白舒交出来,我只拿走你们三分之二的粮食。」 让老八没想到的是,说完底下缩成一团的百十号人居然鸦雀无声。 「你们可想清楚,你们主动交出来,和我自己找出来可是不一样的? 如果人我自己找出来,那你们村的全部粮食我都得拿走,是你们捨弃一人留全村的命,还是用全村民保一个你们根本保不住的人啊!」 说完还是无人无声回应,气的老八人群中随意指出一个人,手下小弟举着刀就架在那人脖子上。 「你,说不说?不说就宰了你。」 被抓的人是水娃他爹,水娃被他娘捂着嘴抱在怀里,水娃他爹被脖子上的刀逼得冷汗直冒,声音颤抖:「我不知道啊,我跟他家隔得老远,我真不知道。」 「哦?那谁住那夫夫隔壁,找出来我就不杀你!」 水娃他爹左右看看,故意装看不见白舒隔壁的老汉,「没,没看到,可能被村长叫去支援僳田村了,对,对了,舒,白,白舒的,男人也也不在,会不会被带着一起去了。」 拿刀架他脖子上的小弟,看见了老八的指示,手一转,刀刃对准了水娃他爹按在地上的手掌扎去。 一声声惨叫像是兴奋剂,让老八即使被耍了还心情愉悦,「你不老实啊!」 这时人群里突然传出一个哭声,大家望过去时,只见白壮壮指着人群中的李麦苗哭喊:「他在扫把星走后,不是跟那个白舒一起睡的吗?为什么大家都说撒谎说不知道,娘,呜呜呜我害怕!」 王催花装模作样捂了一下白壮壮的嘴后,露出一副无奈表情,老八听见了朝着白壮壮确认一下后,一个手下立刻将张原金背后的小哥儿给揪出来。 「你知道他藏哪了?」 李麦苗木着一张脸摇头,老八哼一声一巴掌打在了李麦苗脸上,小哥儿嘴角立即流出一道血痕,沈麦看着忍着没上前。 老八一掌没收力,小哥儿脸上直接鼓起一张五指印,低头看着被打的有些脱力的小哥儿,奸笑一声,手里的刀就要朝着小哥儿衣襟割去。 这次他不在对着底下的村民说话,而是望向四处高喊:「白舒,看来你在村上混的不错啊,他们都要包庇你。 我知道你肯定没走远,我数十个数,你不出来,我就割了这个小哥儿的衣服,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说完就开始数:十,九,八……二,一! 数完老八停顿了一会儿发现还没等到白舒出现,先是低头朝着李麦苗轻笑一声:「你这样维护人家,可是那个小哥儿好像不领情啊。」 说完刀一抬就要割了李麦苗的衣服,只不过刀刃刚接触衣扣,左边嗖的飞出一柄长剑,老八下意识挥刀格挡。 张原金站出来,「欺负一个下哥儿算什么,白舒是我藏起来的,他们都不知道,要割肉来割我的。」 「有意……」老八话没说完身后突传来一阵马蹄声。 回头望去,一个白衣小哥儿坐在一匹棕马上,马边还跟着一只同色黑犬,半匍匐着,龇着牙看着他们。 「我在这抓到我再说。」白舒说完,霸王先一步带路沖了出去,棕马立即跟着往外沖。 老八想着刚才马上小哥儿那清冷容颜,不禁心潮澎湃,寨子里的那位只能看不能碰,虽然长得少了寨子里那位的妖艷,但多出的纯净让老八只要一想,就更想给这个小哥儿给弄的脏一些了。 反正寨子里的那位要人也只是餵虫子,他先吃一吃也无伤大雅。 随即叫上三个手下,架了马就跟着冲出去,剩下的一堆烂摊子交给陈伍解决。 蒋南野先一步跑回村子时,只见里头打斗一团,李麦苗带着妇孺老弱躲开流匪的追赶,看见他大喊:「小白去了后山,你快去救他,快啊!」 蒋南野跟白舒说过,霸王是空间中孕育出的灵犬,可驯兽万物,所以当时趁着那山匪不注意,让霸王顺走一匹马。 屁股下的马还挺听话,真一直跟着霸王快速前进,可身后追逐的人似乎更快,霸王应该是也听见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降速绕后,在林子分叉口时半跳起蹬在马屁股上,让棕马又提了速往前沖。 霸王站原地等了一会儿,竖起的耳朵微动两下,往另一条岔岔路跑时轻叫一声才开始往前冲去。 老八带人来到分叉口,多一个心眼,一条岔路两人继续往前追人。 没有霸王的领路,棕马在林子中的方向感明显变差,期间撞了不少树木,第四下时棕马为了躲避前方大树,身体一甩,将白舒甩了出去。 白舒晕沉几秒,几次尝试站起不成功后,爬到刚才那棵大树后躲藏起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握在手中,在尝试调节自己紊乱的唿吸声。 噔噔噔 还是跟了过来,听着声音是那个老八,白舒咬牙翻了个身体,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双腿的疼痛,一手扶着树木,露出手中装了消音的袖珍手枪,回忆着之前蒋南野教他对我技巧,举枪对准声源方向。 第74页 噗老八只看见前方快速闪过来几道火苗,周围风速裹挟一股不知名的热气打在他身上后,手臂顿时出现一个被烧焦的血窟窿。 跟着他的小弟,左腿上被打一枪,坐下马匹因胸腔被打中,前蹄上翻一屁股给小弟甩晕在一棵树杈上。 还有一个。 白舒心里想着,抖着手上了子弹继续对着老八。 暗夜里,老八看着左臂的血窟窿,朝白舒喊到:「别,美人,有话好说。」 说话间掏了怀里的药罐取出药粒就吞了下去。 白舒接连几下对准前方的人,明显非常的吃力,总是歪了几分,簌簌八枪打完,低头准备上子弹时,他的脖颈被用力一掐。 第62章 等着 用了药的老八只觉自己全身通畅,掌心下的小哥儿于他而言仿佛没有重量,毫不费力的掐着小哥儿的脖子让白舒离开了地面。 老八夜视也比刚才清晰不少,看着小哥儿惨白的脸一点点充血变红,暴力因子愈发强烈。 「好好听话,你要是让我满意了,我就不给你交出去餵虫子了。」 白舒被掐住脖子说不出话来,左手腕一动,袖口随即落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中以最快速度朝着身前人的胸口刺去。 老八五感已非常人,轻松将小哥儿的手腕握住,接着匕首掉落两人脚中间。 「还有什么招?你这么漂亮,我也想慢慢陪你玩……」 「玩谁?」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已经提升五感的老八都毫无察觉。 头还没转过去,一只大手按着他的头擦着小哥儿的脸直直撞向面前大树,头约被砸进有半米深,老八握住小哥儿的手下意识松开,同时胸口一疼。 艹,这小哥儿有几把匕首在手啊! 白舒右手松开匕首刀柄,直接无力沿着背后大树往下滑,还没落地,蒋南野把人拉入怀里。 来到一个人熟悉怀抱,白舒下一秒就伸手抱着男人的脖颈,热泪不受控制的滴在蒋南野衣襟上,知道小哥儿受了惊吓。 蒋南野连忙出声安慰,可话说了半半,以迅雷不及掩耳就将小哥儿放进空间,下一瞬抬手接住老八的攻击招式。 老八眼前的视线被血液染红,他的视角到处一片血红,他知道自己受了伤,可这些伤,血液好像对他没有伤害,反而像是兴奋剂一样。 他现在觉得自己比刚才更加舒服,他想爆发,想要撕咬,想要血腥,想要人,于是眼前他唯一能看到的蒋南野成了他唯一攻击目标。 如果不是在这个异世界呆了有近半年时间,蒋南野会以为自己正在跟一个丧尸打斗。 眼前的老八,额头因为他的撞击,半颗头颅内陷,头顶像包多了馅料的包子,露出白花花的爆浆脑花,胸口正前方心脏还插着把匕首。 如果是正常人这时候不可能在有生命体徵。 所以眼前的是个什么鬼? 缠斗时,蒋南野抽了男人胸口匕首,血液像捅了龙王庙一样,不要钱往外冒,留了老八全身都是。 血液越往外喷老八仿佛越兴奋,蒋南野最后一次匕首朝着老八一个爆头,同时老八胸口停止喷血,老八这回儿又不知道怎么,头后仰的倒地不起。 蒋南野上前查看一番无唿吸心脉,确认死亡,在站起来,霸王领着两匹马,一马拖着一具尸体朝着他走了过来。 霸王见了血,这时正是兴奋的时候,蒋南野指了指树杈上的人,又指了指躺地上的三人,「那边悬崖下都是勐兽,交给你了!」 说完自己钻进空间去,进去时小哥儿眼泪还没停,整个人都没神,看见他才知道伸手要抱。 蒋南野真后悔没给他带着走,心疼的给人抱住:「宝宝对不起,我来晚了,没事了啊!」 哄了一会儿看着自己和小哥儿一身污渍,脱了衣服清洗泡灵泉里泡了会儿。 等洗的差不多,白舒才回过神,视线一对焦,双手又紧紧抱住蒋南野,声音低喃:「老公,我好怕!」 蒋南野觉得自己的心脏被蹂躏了千百次,疼的他忍不住跟着白舒一起开始掉眼泪。 又过了一刻钟,白舒终于知道自己没事了,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道:「遭了,村里人怎么样了?他们刚才为了保护我先藏起来拖时间,受伤了好几个。」 老八他们一进村就高喊抓白舒抢粮仓,田忠当时自蒋南野他们出去就没睡,于是先跟着这些人缠斗了一会儿。 可惜这次人没有提前转移,轻松的让他们抓了村上的当作人质来控制他们。 水娃他娘看着他们那边还没被控住,让水娃爹赶紧去给他们通风,让白舒赶紧跑。 再出去霸王已经处理完尸体,正卧在地上清理自己,仰着头舔着爪子,看见他们出来,跟着站起来甩甩头。 两人同乘一匹马在回村时,正好遇到他们出去的人跟后来追着助援的僳田村人加入战斗。 陈伍一边抵挡面前疯狂乱挥的锄头,一边暗骂老八刚才多事推延。 开始村里的妇人孩子害怕的到处躲,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拿着镰刀锄头,也不管是不是自己人,闭着眼睛就开始乱挥。 场面霎时间有些难以控制,余光中又见被他们骗走的几十余人又带着近百十号人加入,立刻没有多想的大喊:「撤,粮食不要了,先给我撤退。」 第75页 这一场乱斗一停,统计地上躺着的人,发现有几户人家直接绝户,还有些家里只剩着单人躺在地上亲人尸体旁伤心哭泣。 谷子他娘一家本就没有劳动力,刚才那场乱斗,公婆为救孙女被乱刀砍伤,最小孙子谷子晃着爷奶哭泣着。 田家那边也不好过,田忠到现在昏迷,小儿子田毅右肩膀被砍一刀,刀刃还在肩膀上贴着。 蒋南野跟着赤脚大夫一一看完每个人的伤情天已经发亮。 太阳出来后,村里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死寂。 临近中午官差来人,只是按着流程记录死亡人数简单了解就走。 谷子他娘气的上前:「你们差爷都是干什么吃的,之前流民不管好,现在土匪也不管,你们要等土匪把我们一个县都给抢光,人都因为没粮饿死,你们才开心吗?」 这次来的巡检已经免疫这些话,近来重复不变的责怪话句他自己都闲听腻了,走时还语调无关己事道: 「等着吧!县衙事情那么多,总要一件件按规矩来啊!反正你们好好等着,肯定能到处理你们村的时候。」 第63章 光明正大 经此一战后,土田村算是在十里八乡出了名。 匪盗连攻两次都落得个败仗而逃的下场,镇上一些打算落户的流民们的第一志愿全报上了土田村的名字。 为了这事张里正这几天谷田和土田俩村来回跑。 田忠那晚除了腿上一刀腹部手臂这挨了几刀,这两天几次一口气要闭过去,又被蒋南野一针给扎回来。 终于在昏迷的第三天醒来,人眼睛没睁开,先问了田氏村里还剩下的人口数。 听完田忠沉默许久,在睁眼时,屋里只留了大儿子田武,两人屋里谈了半天才见田武闷着一张脸出来。 这时蒋南野刚好给田毅肩膀重新上好药,虽说这几天村里大家脸上都没什么好气色,但田毅脸上却比别人多了几分纠结,整天坐在门口土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蒋南野给他换好药都没察觉,等蒋南野走了快一米远才发觉后自己起身去追。 「蒋哥,他们喊的那个伍爷就是当初咱在谷田村救过的人吧!」 「是他,怎么了?」 田毅肯定答案又出神起来,脸上表情换了不知多少次,最后定在一个下定决心的表情上,「哥,我去一趟县城,你帮我跟家里人说一声。」 小伙子说完这句话,两腿带风,牵了自家骡子骑上就走,丝毫没给蒋南野一个问话机会。 再回家时,李麦苗跟张原金也在里头,李麦苗在帮白舒晒梅干菜,张原金在跟霸王左右跳着玩。 蒋南野放下医箱刚洗完手就听见白舒喊他们吃饭,见状蒋南野赶紧沖了皂荚的沫子,上前帮着小哥儿端面盆。 看来今晚吃的线面,白舒做了两个面码子,一个西红柿鸡蛋,一个红烧牛肉。 端上桌张原金丝毫没有之前干饭的积极,拉着李麦苗说他沈麦叔一早做好饭等他们回去。 白舒没吭声,蒋南野也没挽留给人送走后,反手将大门给关上,刚转身一个小哥儿就钻进了他怀里。 白舒这些天白天看着没事,一到晚上噩梦不断,几次半夜被吓醒后,为了不吵醒他,小小一个人缩着肩膀无声的掉眼泪。 因为心情不好,白舒身上的味道都变苦了,原来清香的栀子味变得干枯发涩。 其实还有一个更严重的症状,白舒最近尝不出味儿,所以这几天做的饭菜总是会特别重口。这也是张原金不愿意留的原因之一。 今天的西红柿鸡蛋码子就是多了糖,红烧牛肉醋有些多偏酸,蒋南野两个码子加一起嚯嚯全给干完。 太多了吃完最后一口蒋南野都没忍住打了个嗝。等喝了口茶漱口后才将怀里人给揪出来。 这是张原金不愿意呆的最主要原因,这几天白舒格外喜欢粘着他,见不着还好,一见面就一发不可收拾,显得小哥儿脆弱极了。 三天而已,小哥儿腰都瘦了半圈,「今天又不想吃?还犯噁心?」蒋南野一手丈量着白舒的腰围一手扶上小哥儿空瘪的肚皮。 白舒点点头,「不是很饿。」白舒总是会想起那晚的场景。 他知道那些人该死,但一想到那天插进老八胸口时,喷到手上嘴唇的滚烫鲜血,夜里让他辗转难眠,看到吃食又噁心想吐。 蒋南野看他那些噁心样,终也是不忍心强行掰小哥儿嘴餵他,只能给他打支营养剂。 一支营养剂下去,小哥儿肠胃立刻见效的不再叫唤,轻轻揉了一下小哥儿的肚子,蒋南野半开玩笑道:「老婆,不会是怀了吧!」 要往常白舒这会儿就要恼怒的掐他耳朵了。谁知这次小哥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将自己的小手覆盖在他的大手上。 两人一同摸着肚子的模样,还真像小哥儿肚子里有了个宝宝一样。 白舒脸上表情不好判断,低落,期盼来回变,声音也有气无力:「这时候来的不好,我没办法照顾好他的。」 说着小哥儿的眼泪大颗往下掉,蒋南野慌了牵着自己的袖子给白舒擦眼泪,心里怪自己嘴欠,嘴上说着温柔的话哄小哥儿:「怪我,没有呢,咱们的宝宝还没来呢,我骗你的啊。」 白舒已经听不进去,两手紧紧一抬将男人紧紧抱住,哽咽的说: 第76页 「怎么办啊?那些人睚眦必报,肯定好会再来的,那晚上那个人开始明明还正常,但吃了一颗药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在空间里看到了,你把他弄成那样了还没死,要是,要是下次来的都是这样的人我们怎么对付啊!」 蒋南野心里也不好受,还以为白舒没看到呢,没想到全都知道,怪不得吓成这样。 不过想到田忠醒来后跟他说的,轻拍着小哥儿的后背安抚:「没事,没事的,他们睚眦必报我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白舒听了从男人怀里退出,红着一张脸问:「你想做什么?会不会有危险啊!」 蒋南野拇指擦去小哥儿脸颊上的泪珠,轻声道「跟你说了不能害怕,明天开始也要好好吃饭,好吗?」 白舒都没思考,忙点头答应,歪着脑袋听蒋南野在他耳边说话。 太阳西垂月牙东升,时间才刚戌时,李麦苗睡不着,拿了晒干的玉米在家门口掰粒子。 张原金也睡不着,从田忠家出来,也没让阿四陪着,自己一个人到处走,走到李麦苗家,发现小哥儿一个人坐在月下掰着玉米,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玉米粒落篮子的咯哒咯哒声。 沈麦跟李秀才和离分家后,得到这么一个废弃后仓,门前连个院子都没有,后来李麦苗跟他哥儿爹,捡了树枝往外拓了五六米的小庭院出来。 篱笆桩不高,对张原金来说小菜一碟,腰腹蓄力就跳了过去。 李麦苗听见声音,吓得抬头,一双眼睛圆噔噔的看着他,发现是谁后又换上个嫌弃表情。 张原金哭笑不得,上前蹲在小哥儿对面:「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啊!我又不是坏人。」 李麦苗没好气说:「那好人家也不会半夜翻小哥儿家的,你不怕被人说我害怕。」 张原金笑笑:「这不是没进屋嘛!光明正大,谁敢背后说小爷坏话?」 李麦苗无声的撇了下嘴没搭话。 第64章 匕首 张原金看小哥儿不理他,自顾自又说:「我明个要先回去一趟。这事我只给你说了。」 李麦苗心想,这人才知道要回家吗?就他这么金贵的小少爷,他村里出那么大事家里人肯定担心。 不过为什么只给他一个说? 半晌又没感觉到小哥儿要理自己的意思,张原金终于是无聊起来,眼睛左转右转,看完篱笆院,看看月亮,最后发现还有眼前人没看,遂停止转动眼珠,认真打量起来。 看着看着突然出声:「别动,你脸上有东西。」 说着张原金就伸手过去,大拇指摁着小哥儿两眉中心就开始揉搓。 给人颳了半天,张原金忽然想到什么的手一下撤回,不尴不尬起来:「那什么?我把你遮孕痣的颜料当成,灰了。」 李麦苗怔愣半天才回神,迅速抬手捂住额头:「那你还一直盯着看。」 张原金知道小哥儿的孕痣是非常隐私的,下意识就给自己找补:「我真不是故意的,再说天黑我也没看清。」 「你……」李麦苗话没说完就听见屋内沈麦的声音:「苗哥儿,怎么了?」 「阿爹,没事遇到了个虫子,我踢开了。」 「嗯,困了就早点进屋睡!」 跟沈麦说完之后,在看着张原金,直接下逐客令:「你回去吧!」 「哎,你也不能这么小气吧!明天一走你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我呢。你想我了可怎么办?」 「谁……」自觉声音大了些,李麦苗小说道:「谁想你,你少自恋。」说完从怀里掏出把匕首扔过去:「还你。」 这把匕首还是那天山匪突袭,他们两人将白舒藏起来时,张原金甩给他的。 「我不是说了嘛,这个是我平安剑剩下的废料打的,不值钱,我都懒得要,你要是也不想要就扔了吧!别再给我。」说完又将那把匕首塞进小哥儿手里。 李麦苗低头看了良久,最后将匕首又放进怀里收好。 张原金看一眼,又瞅着时间已晚,这才伸手告别,等走栅门口发现李麦苗没一点要送他的意思,还是要他自己蹦出去。 酝酿一下脚刚离地半尺又落下,李麦苗只听见復还的脚步声,刚抬头额头贴上一块发烫的硬铁。 「你发什么神经?」李麦苗捂着自己的额头无语道,他怎么也没想到男人居然拿他的头去撞自己的头。 张原金看着捂着额头的小哥儿一脸愤慨的样子,无奈道:「我的平安剑才是废料做的。」 说完留一脸不解的小哥儿在原地发愣。 隔天田忠就开始下地,望着天出神,直到有只信鸽飞进来,一早有防备的田武立即撤网将它兜住。 午间蒋南野本要搂着白舒睡会儿,刚闭眼就听见李麦苗过来敲门。 「你们快走,村里人要找你们麻烦,你快带小白走。」说完掏出一块帕子,将里头攒的几两银子塞给蒋南野。 半天不见男人动,李麦苗着急催促,耳边听男人说:「来不及了!」 下一秒他的肩膀就被蒋南野扣住,在回神他已经藏在了男人背后,他刚才站的地方多了块碎掉的板砖,李麦苗见状跑里屋去找白舒。 为首的就是谷子娘,两次匪患后村里前后都挂上了白绫哀悼,家里有去世的都披着麻布。 第77页 来的一群人看穿着,大部分都披着麻布。 来的人走近也不多绕圈子,各个怒拔弩张拿着之前田忠让人打的木枪指着他。 「一定是你这个扫把星作祟,对你好准没好事,村里死了这么多人都怪你,赶紧滚,不要在村里出现。」 这时几家跟白舒常来往后对蒋南野改观得张婆出来劝架:「这都是什么事嘛!别的村也有这情况啊!怎么能怪小蒋啊!」 水娃他娘也赶紧搭话:「是啊,你们这样村长知道吗?他最希望咱村和谐些啊!」 带头的谷子娘出声:「村长算什么,就是他的仁慈害了我们,当时那土匪点名要白舒,早给出去,我们还不用死那么人,我,我公公今早闭气了,我婆婆还一口气吊着,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哭完拿着手里的木枪指着蒋南野:「都怪你,都是你这个天煞鬼害得,都是你……啊!」 谷子他娘哭的往我,手里木枪乱挥,蒋南野才一上前,带铁的尖头就刺人男人的胸口。 谷子他娘见状也是吓到了,还是蒋南野先退一步才出来,下一秒白舒红眼眼朝伤口捂了块帕子止血。 看见白舒,谷子娘身后的人不安分起来,吵闹着:「都是他们两口子的错,一个灾星害我们,一个偷躲起来看我们村替他被匪头子虐待,让他们滚出村子。」 王帆最后一句喊完,周围人跟着唿喊:「滚出去,滚出村子。」 后山有处长久无人居住的空屋,还是之前村里唯一会打猎的许猎户搭建的。 后来他没了,这屋子也就空了下来,一些小虫子就在这住了下来。 蒋南野陷进去,几把杀虫粉一撒相在快速将门合上。 出来走到轮椅上的小哥儿身边蹲下,「这几天在这将就一下了。」 白舒垂着眼没说话,手碰了一下男人的胸口。 「没事,皮外伤,这会儿都好了,你看。」说着脱了外衣露着膀子。 寒露渐近,这会儿天虽然不冷,但光着膀子总不算好,白舒就让他穿个衣服。 「等会儿收拾屋子都是要都要弄脏的,不穿了。」说完又问白舒:「等会儿去里头陪我还是在外头跟霸王一起待着?」 白舒选择了蒋南野,还找他要了拐杖表明要一起收拾。 白舒的腿伤伤好好,蒋南野不想他勉强自己,将人搂腿上自己一屁股坐在白舒的轮椅上:「老婆你最近老跟着我,我都不适了。」 白舒低落的问他:「是觉得我烦了吗?」 「怎么可能,我是怕你过了这会儿子劲儿,烦我粘着你。」 白舒笑笑,双手搂着蒋南野的脸颊亲了亲,「不会的。」 在蒋南野弯腰过来时,白舒立刻闭眼嘴唇微微撅着,可半天没见男人亲上来,在睁着眼,发现两人之间多了纸笔出来。 男人眼睛亮晶:「写下来,我要留着证据。」 白舒:「……」 夜里土田村 白灵幽魂一样的爬上自家房顶,看着后山嘴角微微上扬。 怎么办!还有惊喜在后头呢! 第65章 奶爸 十月初山林间昼夜温差大,天一亮林间雾蒙蒙的一片,远处的树木像躲迷藏似的在这雾中半遮半掩的藏着,走进其中会让人觉得走入了迷宫一样。 这时安静的林子忽的出现两道脚步声,先是一个高大汉子怀里护着什么的跑进一间木房,接着又一道黑影随之钻进。 霸王一进屋就开始在蒋南野身上跳,蒋南野护着怀里的傢伙儿看了一阵,才低声朝着霸王说道: 「嘘!我家里什么地位你不清楚吗?得那位同意,你小声点,要是吵醒了,人家起床气来了会把我们都赶出去。」 说完蒋南野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屋,身后霸王夹着尾巴跟着他,一人一狗,一个比一个像小偷。 白舒昨晚为了做干粮,炕大饼炕了大半夜够数了才停下,虽然蒋南野给他打下手,分担了不少,但人家一个小哥儿体力终归是跟不上,脚酸背疼洗漱完上床就睡。 要不这半天了,刚才林间传那么大嘶吼声都没被吵醒呢! 睡梦中白舒梦到蒋南野又犯错了,跪在他腿边给他捏腿赔罪,只不过梦境中越来越明显的按摩力道让他不禁伸直了双腿,兴许是舒服了,脚趾跟着活动起来。 睁眼白舒先下意识往身下看去,两只还没断奶的小奶猫正趴在他的腿上无意识的给他踩奶,两张小嘴啊呜,啊呜!的在他腿上试图找奶嘴。 「你上哪找的这两个童工啊!」白舒说着坐起身随手拎了一只到面前。 小傢伙一身小奶毛还没上色底下透着白,只有一圈圈泛着棕的虎纹带点颜色,在看小奶猫眼睛葡萄粒似的又黑又圆,很可爱! 白舒刚要开口问哪来的突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小奶猫挣扎的爪子似乎比成年猫还要大,仔细观察奶猫小脑门,一个隐隐约约的王字让他直接松手。 「你偷人家老虎崽子做什么?」 听着白舒的愠气,蒋南野一屁股坐白舒旁边搂着小哥儿解释:「老婆,我没偷,这是刚才早上我听见有动物打架声,担心那些老虎要往这跑,就想着去看看,我跟霸王找到时,就见胜利者准备咬死这俩小傢伙! 谁知道霸王先冲出去给那头公虎赶跑了,然后它还说要养它们,我当时语气坚定拒绝了它,但霸王它不听我的,非要给它们带……」 第78页 「行了,你什么都推给霸王,你好意思啊!」 蒋南野呵呵笑道:「反正其他人也听不懂它说的话,告我都没地儿去。」 白舒白了他一眼:「霸王说不了话,我可以替它举报你啊!」 蒋南野一听下巴抵在白舒肩膀上晃悠,「老婆,你捨得吗?」 「当然捨得啊!」白舒笑笑:「不过我要留着这几个把柄。」 这回轮蒋南野笑出声,没接话抬手握住小哥儿的下巴强行接了吻。 等白舒唿吸不畅时,仍低着白舒唇瓣说:「搞定我哪需要那么麻烦啊!亲一口,使个眼神,我还不都听你的,我肯定比霸王还听话的,老婆~」 白舒被说的多少有些羞涩起来,开口嗓音柔软带蜜跟撒娇一样:「蒋南野,好好说话。」 「我一直在好好说话啊,老婆!不喜欢啊!」 「你讨厌。」 趴地上等结果的霸王实在受不了,勐的站起来打断两人的腻歪:「汪汪」(你俩都讨厌!) 最后俩崽子还是留了下来,反正也不需要白舒管,霸王第一次当奶爸可谓是非常称职。 俩崽一叫唤,叼着俩小只呲熘的往外沖,在回来时,俩小只嘴边带着奶汁,吸着舌头梦中回味着母乳的味道睡得香甜。 白舒见状朝着蒋南野问道:「霸王不会用蛮力逼人家餵奶吧!」 蒋南野还没说话,霸王先一声为自己辩解:「汪汪!」(我打了猎换的。) 蒋南野能听懂霸王的意思,但没去帮人解释,抬头看了眼天,暖阳高照的适合踏青,于是几步走到和面的白舒跟前。 将人手上的面粉擦干,在一把将人抱起:「早上出去时,我发现前面有一处野草地,上面还有很多野花开的正欢,去看看?」 白舒想昨晚那些食物都够数了,少准备一会儿也没事,就扬着嘴角嗯了一声! 下一秒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坐高铁,男人速度又快又稳,稳得可以让白舒好好打量面前的男人。 眉高鼻挺,一双眼睛狭长看人带着天生威慑力,但每次落在白舒身上时,是柔情透着珍爱的缠绵和温柔,都说薄唇的人最是薄情,可这些在白舒面前都成了虚无的笑话。 蒋南野无论身材还是长相很符合他所处时代很受欢迎的alpha长相,虽然白舒那时没有过alpha,但他不能否认,那些拼命活着的日子里,他也曾希望有个alpha可以保护他。 至少在他腺体受损无法自愈,动不动会因为一些诱因发情难挨时,给予他一些安抚。 晃神的时候,蒋南野已经带了人到目的地,还坏心眼的带着人在草地上了滚了几圈。 停止翻滚时,让白舒全身都趴在自己怀里,望着小哥儿笑的开怀:「吓到没?」 白舒跟着笑起来摇摇头,眼睛盯了会儿男人眼中的自己,想看看蒋南野看着他时眼中是不是带着某种滤镜,可一番查看下来什么都没有,反倒是给自己看红了脸,但翻身躺回草地前还是大胆凑过去亲了男人下巴一口。 蒋南野哈哈笑了几下,下一秒霸王把他当成垫子样的嘴里叼着两只小崽子在他胸前着陆。 差点喷了一口老血出来,扭头想找旁人要个说法,却发现刚还柔情似水看他的小哥儿,这会儿居然陪着霸王笑话他。 本该生气的他却没舍下心来不搭理这个薄情寡义的小哥儿,谁让他笑的那么好看,他活了两辈子里遇见的最好看的,不会再有比他更好看。 一个笑就被攻略的蒋南野认命的嘆了口气,身体也诚实的往白舒腿上枕去。 阳光,草地,和风,自然香,风声鸟叫,一切都那么的惬意,惹的白舒跟蒋南野情不自禁的闭眼去享受眼下的宁静。 第66章 谈话 这片草地似乎不受秋意的威胁,树木,草地,花草都是春天该有的样子,开的茂盛,颜色鲜艷多彩。 就在白舒左手边居然还有朵开的毛茸茸的蒲公英。 玩心大起的白舒摘了下来,对着一旁的野草地轻轻一吹,这时恰逢一阵微风拂过,兴许是草地上的一对人幸福溢的满地都是。 作为自然界的小通讯兵,小蒲公英们不愿独享这些幸福,于是请来了风哥哥,风姐姐们将他们带去更远的地方,它们要把感受到的幸福传播各处。 送别完蒲公英,白舒感觉的男人火热的视线,低头先看见了男人肩头的一片落叶,捡起来叶片对着男人的下巴挠挠,「蒋南野,你这么喜欢我就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男人听后还真认真的思考起来,然后点头。 说实话这个答案让白舒心里不上不下的 「那以后遇到比我更好看的,你是不是就要移情别恋了。」 「那不会!在没有比我老婆更好看的了。」蒋南野语气过于肯定,白舒忍不住问道:「如果就是有呢?」 「那就没有如果,别人我不管,在我心里,我老婆白舒就是这世上最美的,不接受任何人的反驳。」蒋南野看向白舒,一脸正色:「你也不行。」 几句话又引的小哥儿笑了出来,白舒转着手里的叶子突然问道:「你跟我说过末世下生存的医疗器械都很高科技,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去学废掉的中医?」 蒋南野先没回答,反而笑的一脸荡漾:「老婆这是要了解我。」 本想逗小哥儿粉一粉脸蛋,结果小哥儿一脸真诚的点头说是。 第79页 那蒋南野知道这时候不能再犯浑,回想了一阵缓缓道:「那还要从收养我长大的那个beta小老头说起。」 「末世下能力者,异能觉醒者才能优先生存,可是对于生活所需的楼房建筑,开採能源等,又需要这些底层人群。 那个beta老头也是个底层人类,但他却收养了不止我一个被弃养的孩子,在我们异能没有觉醒时就叫我们医术赚钱养活自己。 那个小老头可固执了,小时候我们也说过和你一样的问题,为什么要学这些落伍的中医,这个技术完全不会被任何的基地看上。 可是我忘了自己在什么样的地方,一个没有安全保障,丧尸不知道会何时从漏洞中钻进来,邻居永远在换着住人。 老婆你知道吗?那时候一些基地为了拓展,一天一个新源币就能让平民窟的人争抢着去丧尸随时可以出没的地方,要知道一枚新源币在那时最多只能买半颗小孩拳头大小的培育土豆。 可就是这样下面的人依旧乐意干下去,活命回来就带着一枚新源币,被咬死或者出意外丧命的,一些还算好心的基地会补偿家属五枚新源币。 就这些新源币连用一次基地的基础医疗设备都不够。 那时我才想起小老头经常对我们说的话:都是人,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们需要活命。」 白舒听的有些动容:「所以后来你的beta养父不在后,你就在各星球帮贫民窟的人看病治病了,想继承他的遗志。」 蒋南野摇头:「也不全是,我没那个小老头那么高尚,我为自己考虑的也多,我也会给有钱人看病,一些有钱人会有些生理方面的问题。 这些依靠那些科技几乎没什么作用,这时候我肯定要去宰上一笔,我空间的医疗舱就是那时候给y星富豪重振雄风。 我就提了一嘴,那人一高兴还真给我了,就是可惜,没用上,还有啊……」 白舒安静听了许久,等蒋南野完全地将他二十六年人生简单复述,想着公平起见,牵起白舒放在他肩上的手,跟人掌心相握问道:「老婆你这些年怎么过得?」 白舒被问的有些发蒙,思索一阵才起头开始说:「我出生时因为腺体被检测出可能会有问题,亲生父母应该是不想要个残缺的孩子吧!所以在我出生的第五天就将我扔到了一个设施简陋的孤儿院。」 开场白过于劲爆,白舒抬手将蒋南野的嘴巴捂住,让男人听他继续说。 「孤儿院的孩子并不都是天使,常常会因为院长或者食堂阿姨给我一块小饼干或者一颗糖果而孤立我,不过没关系我也讨厌他们。 等后来再大些的时候,那时提前分化成omega的我,常常会因为一些气味生病发烧,后来院长带我看过才知道是我的腺体出了问题,那时候为了保护我,时常让我在小屋里独处。 也没关系,反正我习惯了一个人。 再后成年后念大学工作,出了孤儿院还以为可以交到几个朋友,可最后都因为我腺体的原因,我还是一个人。 再后来工作了,alpha老闆得知我腺体的问题后,故意在我易感期释放性息素引诱我发情,当时我害怕极了,拼命挣扎吶喊,虽然最后我得救了,但是他们却都相信是我勾引的那个混蛋。」 说到这蒋南野眼泪先白舒一步掉下来,自己的都不知道擦,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将小哥儿抱在怀里。 「老婆不说了,我不问了啊!」 白舒缓了下继续说:「那时我没有朋友,我想去报警也没有人愿意为我作证,工作丢了还要背上难听的罪名。 那时走在路上,我看见一个老太太要被撞了,几乎是下意识的,跑上去救人,我想这样的死名声应该不会太差吧!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穿到跟我同名同姓长的还一样的小哥儿身上。 我穿来时,浑身发烫,又饿又难受,周围还陌生。原主人的家里没有人管我或跟我说话,当时我想,就这样闭着眼睛睡一觉再死一次算了。 是当时王催花在外头说:死了好,赶紧死去吧!让我又不甘心,是啊!我到底的做错了什么?我也希望自己是个正常人的好好活着而已啊!」 蒋南野本意是想相互了解,刚开始得知白舒原来是个omega而开心,可后面的一切无一不让他心碎,跟白舒两人抱着头哭了起来。 哭半天蒋南野打着嗝道:「老婆等这边事儿结束了,我想娶你。」 白舒擦着眼泪:「我们不是已经合过生成帖了吗?」 「那是给别人看的,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我让镇上最好的绣娘给你做嫁衣,我们在重建一个属于我们的房子吧!」说着说着蒋南野开始畅想起来。 白舒被勾着点头同意:「那我要一个大浴室,要朝阳的。」 「这个简单。」 「那我还要一个石窑烤箱,我想吃小蛋糕。」 「安排!」 「我还想要建大床房,也要朝阳的。」 「必须的。」 说了那么多白舒情绪被吊上来,搂着蒋南野问:「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等老了让你先走,我陪着你咽气,好不好?」 「你会不会说话,真讨厌!」 看见小哥儿情绪终于好些,蒋南野跟着开心:「那你愿不愿意嘛!」 白舒气的笑出声,可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两人一对视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又开始笑起来。 第80页 不远处训崽子的霸王看着这俩人又哭又笑着实有些不懂这些人类在想什么。 还怕他们的笨脑子传染给它俩崽子,张嘴将两只嗷嗷叫的小老虎又叼远了点。 第67章 来了 山上生活了几天小两口都觉得逍遥自在,要不是山下还有朋友和未做完的事情,蒋南野跟白舒还都有些想归野山林的想法了。 白日里做些吃食手工,累了就地找一棵树,躺在身下的一片草地上,就那么相互望着感觉也很快的就要过完一辈子。 晚上乐子也多,山林虫鸣鸟叫,树叶沙沙可算得上是段轻快舒缓的抒情小调,当然也不止于这一种调子,偶尔棕熊勐虎野狼的呜唿,也能听一场激情澎拜的摇滚。 这天晚上听过了几场森林音乐会的蒋南野出门方便时抬头发现这山头的星空居然那么的贴近地面。 解决完生理问题后,转头给床上的小哥儿抱了出来,带着人就往更高的山头飞奔,身后跟着嘴里叼着俩崽子的霸王。 到地方看见漫天的星光,白舒情不自禁的『哇』了一声,想抬高手臂触碰近在眼前的星星。 可惜只是视觉上的近,实际离他还有很远,一旁的蒋南野看见了小哥儿的遗憾,蹲下在抱着小哥儿的腿站起来,。 突然的升高想让白舒吓了一跳,待适应过后揪着蒋南野头顶的束髮,语气轻快:「做什么?放我下来。」 蒋南野非但不放还带着右肩膀上坐的小哥儿连着转了几个圈,最后还是白舒紧张的要将他的束髮揪掉才停下,他可不想变成秃头。 感觉肩膀上的小哥儿有了愠色,先一步出声:「怎么样,这样是不是离星星更近了?」 白舒缓和了一下笑出声:「这时候不是应该说,就算在天上的星星,你都要给我够一颗的吗?」 蒋南野非常直白的说:「那咋办,没有飞机也没有大翅膀,老公办不到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看在男人还算诚实吧,就不追究了呗! 不过其实蒋南野这时候如果在脸皮厚一点,笑着对白舒说:不然你把我当成星星算了。 这时小哥儿肯定笑着说;好啊,蒋南野就是白舒的星星。 不过少了这段,他们依旧恩爱,因为相爱的人永远不会缺少爱对方的证明,只是少了这一个而已。 前面小夫夫俩恩爱异常,身后霸王忽的深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带着俩崽子夜游看星星,俩小货居然在吐着舌头睡大觉,拿鼻子拱了拱它们,翻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留霸王一个人在俩人身后吃狗粮,最后气的霸王叼起俩崽子先一步跑回了家。 凉山的某处山头 仇虺进了进了一处山洞,墙壁上点每十步点着一个火把,将里头照的灯火通明。 进入就能发现这不是个普通山洞,里头密密麻麻爬遍的五毒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望而却步, 偏仇虺跟没事人一样,那些五毒见他还主动的让出道路出来,一些还亲人想往仇虺身上爬去,不过都被仇虺肩头盘踞的一条黑绿长蛇给吓的劝退。 快到山洞尽头时,一处铁制栅栏门挡住了仇虺的去路,门后类似一个牢房,里面的景象更为瞠目。 里头大大小小树立着不少的木桩,每根木桩前都被五毒门堆聚成了一个人行模具,等仇虺嘴里低喃了几句,正中央的堆聚起来的人行五毒迅速爬离,在聚集到另一边的木桩内。 五毒散开,露出里头的人行模具,居然是一个真实的人,这人还认识。 仇虺低声念了声,正中央的老八听话的睁开眼睛,整颗眼球全黑像一颗浑浊的黑玻璃球,暗淡无声。 「我把炼制了那么久的蛊给你,居然被人轻易损坏了蛊体,早知道你那么废,应该给陈伍吃下去,我现在好不容易修復了你,把那晚经过给我重复出来。」 不难听出仇虺的怒气,但面前的老八却没了往日的心惊,机械的一点点重复当晚的情景。 半晌后,仇虺冷笑一声,喃喃道:「这么强的人就应该做我的蛊啊。」 再出山洞,让外面等待的手下叫人陈伍过来。 「这次我在给你个机会,不需要抢粮食,只需要你去帮我抓个人。」 陈伍知道眼前的人阴晴不定,连忙应下,想着今天收到的来信,对着仇虺请求:「信上说那些人将这两人赶出人村子,老大可否在给我派些人手,这次我肯定报了之前的仇,顺带再将那俩人给您活捉回来。」 仇虺哈哈笑了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私心。」就在陈伍以为没戏时,又听仇虺阴沉的声音响起: 「行吧,看在你够衷心的份上,寨子人手随你调遣让你报仇,不过嘛,」说着仇虺掏出一个瓷瓶,「这里头是我新研究的宝贝,我需要你给我试试这蛊虫威力,报仇后你可能一心一意的当我的狗啊!」 陈伍当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要不是这报仇的心,他早跟着家人一起去了,眼下有人帮他,他有什么不愿的,开了瓷瓶放入鼻间,任由里头蠕动的虫子钻进鼻腔。 隔天一早,白舒又开始摊煎饼,这次两口锅来回换,蒋南野从外头回来时带着一头的雾水,他也不擦,但就老在白舒面前晃悠,最后还是白舒看不下去给人擦了干净。 蒋南野看着几大篮子的煎饼,真怕累着小哥儿那细胳膊细腿的,走过去朝着白舒说:「够了老婆,你这还要把我们当猪养啊!」 第81页 白舒不以为然:「你们人多又都是汉子怎么能够啊?」 「我们最多也就外出一天,走路上大家心估计都吊着,也不一定吃的下去,」蒋南野说一半突然停下来,拿下小哥儿手上新擀好的面饼,随手丢进锅中,然后一把将白舒抱起来。 「好啦,准备了那么久,那么多人呢,肯定会没事的。」 白舒听后头一把埋进蒋南野的颈边,「你也要没事。」 「当然了,我还说好要在你后头走呢。老公没忘。」 这会儿事情还没发生,白舒是安心不少可到了晚上,日头一落下,白舒脸色就没好过,一对眉头皱着已经打结。 站在山头只要看见不远处有突然出现的野火亮光心就要揪一下。 「确定就是今晚嘛?」白舒看着远处问道。 「嗯,一早截下的信,上面说了要灭村,还要活捉我们。」 听了蒋南野的话,白舒有些无奈:「我们跟她也无冤无仇,为什么这么针对咱们呢。」 蒋南野也不清楚,手抚上小哥儿的肩膀,抚慰着:「等晚上人都落网了就清楚了。」 这话一说完,蒋南野双眼敏锐的察觉离山下』土田村『还有十米远的地方开始出现连绵火线,立即唤了霸王过来,对着他耳边说了几句就让它往山下跑去。 第68章 出发 陈伍应他在『土田村』接线人的信息,这次为了达到胜利,直接带了两百个山匪出山,一来先给『土田村』围了个水泄不通。 满怀信心的以为自己要大仇得报时,对方人群里突然传出个穿着一袭粉衣的姑娘,看过去时陈伍只觉得自己是眼花或者是昨天仇虺给他下的蛊出现了幻觉。 「芸娘,你,你不是被他们害死了吗?」 芸娘自几天前田毅来县城找她,说她爹投靠了山匪,之前几个村发生的强盗跟她爹陈伍有关。 当时她怎么也不信,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让她既心酸又悲凉。 「爹,咱的仇人都在『谷田村』,他们已经得到了惩罚,咱别再害其他人了好吗?尤其『土田村』是田叔田婶我才能好好活到现在啊,他们是我的恩人啊。」 陈伍恍惚到现在还觉得是幻觉,直到被五花大绑的白灵被丢在两拨人中间,田忠指着她怒其不争:「你都是被她蒙蔽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接下去会查清楚,眼下就是该处理我们之间的误会。」 芸娘不顾田毅阻拦,小跑到陈伍面前跪下:「爹,咱别在错下去了,我如今在县城做了秀娘,那里的老闆娘很好,还给我们吃住,女儿赚的钱可以养活自己,也可以养活爹爹,不要在做土匪了好不好,还来的及的。」 陈伍满面挣扎:「芸娘,晚了晚了啊,我,我,唉!」想到昨晚被种下的蛊虫,陈伍有苦说不出。 但他带出来的手下看着他大有要被招安的迹象,举起手里的武器威胁道:「伍哥,我们叫您哥也不是白叫的,今儿大家出来都是想赚功绩的。 可不是出来被抓进大牢的,你要是因为这个姑娘犹犹豫豫,接下来我们可就不听你的调遣了,反正村里也没个多少人。」 田忠听了笑笑:「是吗?你怎么知道我们村没人。」 说完大门紧闭了几天的蒋家,大门勐地被推开,接着涌出不少穿着官服的官差,不光这些,蛰伏在山脚下的各村自愿赶来藏着的村民,摘下一身草皮伪装,纷纷往这边涌,两边人数瞬间反转。 「自你们第二次再来,我就发现不对,怎么每次你们来的那么凑巧,偏是我们卸下防备时候进攻。 尤其熟知村里大小情况,你根本没有我村信息,怎么能一下知道舒哥儿家的具体位置?我一醒来就叫人抓天上飞过的信鸽。 果然让我抓到了问题所在,所以你们了后来在知道我村的情况,可都是我们精心演出来骗你们的,就是为了现在给你们了一网打尽。」 被带出来的人除了瘦子站在陈伍一边,其余人跟着个带头小匪尝试反抗,双方都带着仇恨,最终剩下这百人还是弃刀保命。 当然一些人也不是那么的幸运,身上背命,仇人又正好在的,村里人一刀毫不留情的砍了下去。 这次来的房捕头是受了张巡抚的铁令跟着过来帮忙,本以为又是白忙活,没想到今天收穫丰富。 解决完这些人就要走时被赶下山的蒋南野跟白舒拦住。 在他不解时,田忠扶着张里正上前,张里正抚着鬍子道:「今晚这一遭,我们村跟凉山头是结下了死仇,我们不打算原地等死。」 房捕头一下听出话里意思,指着自己带出来的六十多人惊诧:「你让我们六十多人去打人家老巢?」 田忠跟张里正还没出声,一个外村的汉子带头举手:「我去。」接着像是报号一样:「我要去。」 「带上我」 「还有我。」 「加我一个。」 …… 无数请求声让人不禁振奋,房捕头也被小小震撼,但他还是有些不愿:「你们不怕死?这一趟你们能回来多少,我可不能保证。」 「我们自愿前往,生死不论,我们保证出事了也跟差爷们没有任何关系。」 房捕头不解:「你们图啥?」 「山上有我们村里的姑娘小哥儿,有我们活命的粮食,就算粮食要不回来,我们也要给那些姑娘哥儿给带回来,哪怕是死了也要让他们落地归根,回到自己村子,每年清明能有自己家人给他们烧纸。」 第82页 「是啊,我们要去,不论生死,去报仇,带我们村的孩子们回家。」 按照计划,今晚将土匪们瓮中捉鳖,等于是消耗了山头寨子的部分实力。 在说服陈伍带他们伪装上土匪上山,第一批也可以说是『敢死队』的存在。 扒下今晚来村还剩下的一百多人的衣服换上,作为前沖,剩下的人跟着做后防,等他们了破了山匪的大门在冲上去支援。 这两次土匪头子前后点名要白舒和蒋南野,从陈伍那问不出细节,那就自己上,所以蒋南野必打头锋。 不仅仅是为了村子以后的安定,还是为了他跟白舒以后的平静的生活剷平潜在危险。 换上衣服时,白舒又给他重新束了发,或许是白舒想让时间慢一些,还给蒋南野两边编了个小辫做了个有些花哨的造型,等那边集合完成白舒还在收尾,人群里朝着还在准备的汉子们了催促了一声,小哥儿的手明显抖了抖。 「老婆,我答应你的就不会食言的。」 白舒心里依旧不舍,但还是加快了手速,在最后一刻将男人的头髮整理好,这次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白舒踮着脚吻了上去。 送着这些勇士出村后,田忠立即对白家每人进行了审问,白父自被人从床上拖下就一直恍惚。 白壮壮被吓的一直哭,哭哑了嗓子,王催花连连摇头一直将事情往白灵身上推,看见大家不理人,就爬到白舒跟前求救:「舒哥儿,快救救阿娘,帮阿娘说说话啊,这些都是白灵那丫头指使的,我也不想的。」 白舒一眼没看朝着田忠道:「田叔,之前这位婶子当着全村的面说过此后我跟白家桥归桥路归路,这事该怎么样就怎样。」 被指着的白灵突然笑出声,田忠让人查看,白灵像是变了一个人,神情呆滞,问什么只知道笑,问的急了就爬地上吃草。 无奈下先给白家除了白壮壮,一人十五鞭子关起来,剩余等陈伍回来再问前因后果。 第69章 最漂亮的眼睛 凉山脚下 最近山上一直有抢粮活动,山脚下有小老弟在守山,远远听见马蹄声,几个人早早出来迎接。 蒋南野一群人到地方时天光乍亮,其中一个小弟看着看着悄声往声旁人耳语一句,那人一听相互瞅一眼后,不动声色的往后退。 只是没走几步,几支竹箭就射了过来,几个小弟脑袋一歪倒了下去。 据陈伍路上所说,近几个月山上投奔不少流民,能进来山上的都是背着几个命案在手,像陈伍能那么快进来,就是一把火烧了谷田村。 虽说来的人让山头充实了不少,人多也就意味着粮食储备需求更大,还有新人需要赚功绩稳固自己在寨子中的地位。 这也是为什么近期山匪抢盗频发的主要原因。 简单处理完几个小弟的尸体,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开始分为两拨,打前阵的走一半,蒋南野突然想到:「我藏什么?你们头儿不就是要抓我?」 一语点醒梦中人,陈伍这次主要任务是抓蒋南野,次要人物才是报仇抢粮。 有了蒋南野这个诱饵,守门的一听见就准备去禀报好消息,剩余一个来开门。 这次他们准备快攻,陈伍带出来的人特意选了寨子里的老人,现在寨子里大部分都是还未受训的新人,攻打极为简单。 破门那一刻,山脚下一群人接到命令就开始奋力往前沖,每个人表情都是视死如归。 这场突袭让寨子里的人都没防备,许多人还在床上就被抹了脖子,其余人开始见来的人少还在兴沖沖的跟他们对抗。 可后面在看见数不清多少的人往寨子里踏,一些没受训的新人,直接丢刀跪下请求一线生机。 后面人上山后,寨子里的人被规训的都差不多,陈伍看着人,大喊一句:「仇虺不在。」 说完这话他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举起手里的武器要朝身旁的田毅挥去,幸得他身后的房捕头先一步将人拉开。 「你干什么?」 房捕头一声呵斥根本没用,陈伍霎时间仿佛丢失了灵魂般,周围人见状赶紧干预进来,手刀砍脖子,人晕了一会儿,找绳子给人绑起来,陈伍力道大的不可控制,除蒋南野外,来帮忙的人都被震到几米远开外。 这情形着实让蒋南野熟悉,那晚老八似乎是血被放完才挂掉的,也要这么对陈伍吗?准备下手间常厚朴从人群里钻出,几针插在了陈伍五识穴位上,下一秒陈伍果然不动了。 「我只能暂时让他消停,但控制他的再次命令,他还是会不受控制,我们要赶紧找到下蛊人。」 说完常厚朴开始询问被绑的小山匪们仇虺的下落,但是没一个人说今早没见过,最后还是一个小弟颤巍巍说仇虺可能在炼药,说着带着蒋南野几个人去了山洞。 几人来到山洞门口,小弟连忙跪下求饶:「这里头全是有毒蛇虫,平日里除了大,仇虺我们都没人敢进。」 几人望向洞口,这些五毒非常受训,以洞口为止步线,偶尔有几只爬出来也只是在止步线边缘徘徊又很快的回去。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里头最年轻的常厚朴竟然是第一个带头要进去的,眼睛坚定,好似里头的人是他非常重要的亲人。 不过小孩还是被蒋南野给拉住:「这山洞只有一个出口,我能进不去,也可以让他出不来。」 第83页 说着让跟来的人去捡周围散落的枯枝树叶,很快洞口被易燃枯木树枝堵的严实。 房捕头拿着火把朝里头大喊:「仇虺出不出来?要是不出来我就给你这山洞一把火烧个干净。」 等了约一分钟,里头依旧没有任何举动,就在房捕头要点火时,里头咻咻飞出来几条毒蛇,接着堵住洞口的树枝被撞出一个小窟窿,下一秒一道黑影钻出,黑影特意从蒋南野身身旁擦身。 蒋南野看见一双绿眼睛从身边熘走,不待他反应下一秒双腿跟着追了出去。 两人速度之快,留下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追,倒是常厚朴一刻没停留朝着右边岔口追了过去。 前面身影速度跟蒋南野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说要更快蒋南野一些,前面的人似乎也没料到蒋南野可以跟的这么紧,很快就要到这条路口的尽头,黑影不知使了什么手段。 空中突飞出一些五毒,蒋南野只能停下躲避,在往前看时,前面已经没了黑影,尽头则是一条飞流直下的瀑布。 但蒋南野清楚知道这人肯定没走远,因为和那个爬满五毒的山洞一样的气味还在,源头就在不远处。 「行,你躲着吧!我就在这等着。」说完蒋南野找了快大石头坐下。 坐下没一会儿,周围忽的颳起一阵风,周围树木沙沙作响,那人想用这些杂声干扰蒋南野的听觉,可在靠近时,还是被蒋南野遏制住了脖颈。 仇虺被抓住命运的喉咙非但没有害怕,眼底反倒是笑意满满。 「你先是抓我夫郎,后又要找我,想干什么?」 仇虺听完喉咙里发出咳咳咳的笑声,食管震动的蒋南野的手心发麻。 见人不回答,蒋南野手下力道加重,试图逼迫这人时,仇虺突然灿烂一笑,阳光下他的那双绿眼睛漂亮的勾人。 晃神时蒋南野听见他说:「我炼了太久的虫蛊,阳气都被献了出去,你愿意做我的公蛊吗?我可以带你长生不老。」 男人的一双绿眼睛魅力非常,蒋南野几次尝试移开又不受控制的被吸引对视。 好漂亮的眼睛啊! 蒋南野想着,但很快又否定出来,耳边响起一道柔情似水的喊声:「蒋南野。」 是白舒的声音,对啊,他的老婆也有双漂亮的眼珠,是琥珀色的,是最漂亮的,对最漂亮的。 仇虺以为自己要得手,抬脸就要靠近蒋南野亲口给他分享肚子里养了许久的公蛊时,谁知男人的另一双大手勐的抬起,大手一把抓住他的脸向后推去。 「艹,老子不搞aa恋。」 第70章 胜利 常厚朴紧赶慢赶过来时,只看见仇虺慌忙跳下瀑布的背影。 快步走到蒋南野边上时,男人利落的抖落身上一只蠕动的黑绿虫蛊。 掉地上时,蒋南野看没看一眼,抬脚就要踩死,脚先踩中一双手掌。 「蒋哥,这个有用处,先留着好吗?」 「那这个你收好,别给其他人碰到。」 常厚朴再三发誓一定会好好保管,随即袖口掏出一根手臂长的竹管收好虫子,在宝贝似的将竹管放入胸口。 蒋南野见状问道:「你拿这个有什么用?」 「蒋哥,你不知道,这个,这个兴许能救人,哥你放心,我不会拿它做坏事的。」 常厚朴说着眼眶竟然湿润起来,然后突然朝着蒋南野跪下:「谢谢哥。」 蒋南野哪受得了这个,常厚朴虽然来村上不跟大家说他的身世,但平时大男孩阳光开朗村子里有谁都喜欢,况且蒋南野也不觉得自己帮了小孩什么大忙,弯腰将泪流满面的小孩扶了起来。 看着小孩哭的稀里哗啦模样,两人离开时蒋南野对他说:「要是以后要有什么要哥帮忙的,随时。」 也不知道哪个字让常厚朴感动到了,一把抱住蒋南野又是哭又是道谢的,两人一路墨迹走了大半才跟后追上来的房捕头碰面。 再回到山洞,山洞里的五毒已经被烟火晕死,几人走进里端,很快发现了木桩前的尸体。 同行一个外村的看见了个熟人,当即哭出声来。 这一场大胜仗,房捕头脸上都要笑抽了,这次他铁定要升官,能不开心。 收拾完寨子里的活人,粮食,他将带来的一半捕头留下,等待明天县衙派人来给这座寨子记档拆除。 回去路上蒋南野牵了匹快马找了个藉口说:「这好消息我先传回去。」 回音还没落完人马已经离他们几米远,同村人嘻嘻笑笑,都知道他是回去找自己的美夫郎。 蒋南野归心似箭,幸好牵的马也够他磋磨的,后边人才赶了一半路程,他就已经快要看见村子大门。 接近时,村口突出现个身影,粗布麻衣都能穿出贵族气质,不是他老婆还能是谁? 还有几米远时蒋南野一个跨步翻身下马,然后张开双臂朝着小哥儿飞奔:「老婆。」 等抱住人,蒋南野下意识将鼻子往小哥儿后脖颈拱,淡雅的栀子香驱赶了先前仇虺那一身的臭味带来的噁心。 村里人自这些勇士出去后就一直在村口等着,期间别村勇士们的家属,带着酒跟着过来一起等待。 听见马蹄声,大家跟着一起出来。 只是看着身后的空无,一些焦急的不免出声打扰了他们,蒋南野闻声抬头解释:「我们胜了,出去的人这有些重伤没有死亡的。他们估计晚间才能到。」 第84页 说完这些,蒋南野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抱起白舒要走,却被几人拦住,细看是那天要赶他跟白舒出村的几人。 谷子娘这次带着谷子走在最前面,满脸笑意:「蒋小子快尝尝婶子特意给你包的饺子。」 说着让谷子去餵给他,蒋南野跟着笑笑弯腰吃了几个。 在起身时谷子娘脸上带着歉意:「蒋小子,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伤了你,那伤怎么样了?」 那天无非是他们演的戏,蒋南野看白灵在身后看着,自然想来点更真的,他是自己撞上去的。 谷子娘一听带着些心疼意味:「你这小子也不给我使个眼色,我这几天就怕你以为我那天说的是真的,咱们在这村上就彻底没话了。」 「哪能啊,我家阿黄被婶子餵的嘴都挑了,不跟婶子往来,我家阿黄估计要瘦成直角肩了。」 这句玩笑顿时给那天演戏赶走蒋南野的人逗得放松不少,然后将手里自家算的上珍贵的东西往蒋南野手上塞。 知道村里大胜还无死亡,村子里人人笑开花,其余英雄还没回来,那只能抓着蒋南野这个英雄喝庆功酒。 一圈下来这热情蒋南野实在受不了,赶紧推辞,扶着白舒上马自己在跨上去,马屁股一抽,骏马立即飞驰,身后在跟着叼着俩崽子的霸王。 身后人左看右看,一些人高兴提议去他们家再给人庆祝庆祝,田氏笑笑给这些人劝了下来。 一回山上,霸王没着急往家走,先带着崽子们去找奶喝。 蒋南野火急火燎的抱着白舒就往屋里钻,锁门后转身抱着小哥儿开始勐亲。 亲的小哥儿差点眼睛一翻要过去了,男人才好心停下,这时如果低头就能发现,蒋南野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将小哥儿衣服扒了个干净。 抱人上床时,小哥儿一身奶白,绸缎似的软躺在床上随着他张开双臂,这迎接的举动过于明显。 蒋南野抬起手臂就要脱衣服,动作杂乱间,一叠衣袖从鼻尖划过。 仇虺那一身臭味再次袭来,蒋南野无声呕了一下。 白舒担忧的爬起来问他怎么了。 蒋南野看着小哥儿一身,心想等会儿你该担心自己。 想着快速脱了衣服抱起小哥儿进了空间,温泉内一泡,蒋南野才觉得那身臭味消失,取而代之是小哥儿的栀子香,闻着闻着,蒋南野脑子烧了起来。 白舒被男人从后头缠住的时候就察觉蒋南野过汤的体温不对劲,还没回神他的后脖颈被咬住。 这在之前有过很多次,不过那时蒋南野够清醒,每次只是小动物间的磨牙,可这次痛感越发的清晰,alpha的利牙钻进了白舒的皮肤。 一瞬间白舒意识到:蒋南野发q了。 幸好这会儿在空间内,白舒下意识要推开身后的人,想去拿抑制剂。 可惜a,o力气相差实在过大,蒋南野一只手就将白舒控制的动弹不得,只能乖乖的低着头献祭自己的后脖颈。 蒋南野再次清醒发现自己还在后山上。头下面不知道被白舒垫了什么,太柔软,让蒋南野无意识动了动头。 谁知刚动作就听见小哥儿哼唧一声,半起身时,发现自己躺在小哥儿怀里,白舒像抱孩子一样的环住他。 第71章 孕感? 被老婆抱着的感觉实在舒服,蒋南野在小哥儿即将睁开双眼时又赶紧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乖巧躺回白舒怀里,就像他没醒过来一样。 小哥儿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去看自己的状态好没好,这让男人内心极度窃喜。 小哥儿手软,摸他那都舒服,正舒服享受小哥儿大早上给他温柔脸部按摩,蒋南野内心激动万分。 老婆太爱我了怎么办! 男人装的再像,一直忽闪的睫毛和忍不住上翘的嘴角完美的暴露了他的伪装,白舒给了他机会,可惜这男人不要,等了一会儿,小手一滑来到蒋南野耳边。 「啊……呀!」蒋南野痛的叫完又镇定装睡。 「醒了就起来,我半边身子都麻了!」白舒无奈道。 还算蒋南野有点良心,听他这么说后,终于肯醒过来,笑嘻嘻喊他:「老婆。」 接着他们位置转换,蒋南野把小哥儿抱在自己的大腿上,鼻子几乎下意识的往白舒的后脖颈钻,刚一碰到就听见小哥儿嘶了一声。 撩开小哥儿头髮一瞅,白玉似的脖颈处多出两枚牙印,那印子还有反覆啃咬的哼唧,红肿的让他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老婆,这是我……」 白舒无语道:「不是你,是小三半夜过来干的。」 闻声蒋南野一把将小哥儿抱住:「舒哥儿,还不是你那狗老公太黏你,机会难得嘛!」 白舒被他这话给气笑了,一个肘击给人弄得老实起来。 蒋南野取了消炎药出来,吹着气给白舒处理伤口,嘴上一再承诺:「等会儿我把止咬器给你,随身带着,下次在这样就抽我,我皮糙肉厚耐打,老婆别心疼我。」 白舒低着头沉默,眼睛盯着自己的肚子瞧了半天。 等蒋南野将他伤口处理好再次穿过他的腰抱抱时,白舒拉过蒋南野的大手,展平,在平放到他的肚子上,轻声道:「前天你……生z腔……成结了。」 这哑谜不难猜,蒋南野很快反应过来,视线也往下,看着白舒的肚子眼睛多少带着清澈的呆愣。 第85页 前天蒋南野着实有些过分,他们都不是自愿退出空间,而是被空间自动弹出来的,那会儿白舒还有点力气,趁着男人出来了,就想跑,结果腿软的站不起来只能用手扒着往前爬。 这要离开的决定明显刺激到了发q期间的alpha,拽着他的脚腕就往回拖。 白舒再次睁眼时也已经是第二天,昨天撑着力气起床给两人清洗做饭,蒋南野一直在睡梦中,白舒有些担心,解决完肚子饿的问题就跑回屋看着人。 就刚才才想起来,他昨天饭后煮的小孩嗝屁药他没喝。 蒋南野先镇定下来,安抚着:「没事,我能照顾好你们的,老婆相信我好吗?」 白舒上一世虽然已经25,可这一世他的身体才17啊!他现在只觉得天要塌,并且十分懊恼昨天忘性。 胡思乱想间突听男人带着惊喜语调:「唉,老婆,它动了,在跟我打招唿呢!」 白舒汗额:「是我饿了。」 男人一听,赶忙下地要去给他准备早饭,稀饭锅里熬着期间,抱着小哥儿洗漱方便,俨然是已经再给白舒当两个人伺候。 两人浓情蜜意也没多久,除了他腿不好那阵,白舒也不见蒋南野这样,醋罈子忽然上线:「你是爱孩子多还是爱我多一些嘛!」 「老婆你怎么能质疑我对你的真心呢!」 好吧,看在蒋南野还算诚恳,就这一句话又给小哥儿哄好了。 等第三天他们才准备下山看看情况,在下山时发现村子大变样。 每个人喜气洋洋的,这天还早,上地的汉子扛着锄头,看见蒋南野嘻嘻笑道:「肯定是霸王鼻子灵,知道中午有好吃的,给你们叫了下来。」 俩夫妻对视一眼,不尴不尬朝人笑笑,继续往前刚走回屋,家里大门开着,进去之后发现自家屋里干净整洁。 这多少有些不应该,当初为了空出地方给官差偷偷埋伏,蒋南野做好了家里乱成一团的准备。 路过的张婆看见了笑道:「哎呀,你谷子婶还有水娃婶见你们左右不下来,就给你们里外收拾了。 还有你那些新的桌椅都是你王帆叔带着村里几个人给你们新打的,不用给钱啊,算补给你们新婚礼。」 蒋南野进屋转一圈不禁感嘆:「搞得我都不想搬了。」 捧着肚子的白舒可不乐意了,捶着男人的胸口:「你答应我的大浴室,大烤箱呢,你骗我的是不是?」 「当然不是都有都有,该你的一个都不少。」 中午土田村连摆几十张桌子,不夸张讲从村头摆到了村尾。 席间张巡抚也赶了过来庆祝,这次一举端了个土匪窝,奏书已经再往上传,他相信这次官民配合默契一定会被上头重奖。 虽然也就少了个头头还没抓到,但通缉令已经下放各处,等抓到人也是时间问题了。 庆祝间汉子在最前面坐着,蒋南野被拉走前白舒叮嘱他少喝些,可蒋南野那边刚一落座,之前几个就会开他玩笑的叔们,一杯接着去一杯灌。 不过蒋南野也不算傻,知道这些人故意的,也使坏挑拨离间,瞬间被灌酒的目标转移到了下一个。 看着他脸上的笑,白舒跟着淡淡笑出来,嘴角微微上扬,李麦苗夹了筷子他觉得好吃的菜给白舒时,就看见这一幕。 白舒笑的温婉,气质温柔尤其抱着肚子模样,阳光照着的样子,李麦苗想了一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点孕感。 期间盯着白舒看了一阵最终忍不住好奇问:「小白,你是怀宝宝了吗?」 白舒没想到自己藏的那么好还能被发现,赞嘆李麦苗观察敏锐时,低着头带着腼腆:「过些日子去才能确定。」 感情就是还没有呗,李麦苗再次伸手夹了块他觉得好吃的带油五花肉给白舒,谁知白舒一吃,忽的一阵作呕。 李麦苗顿时吓得手脚慌乱,又是给白舒倒水又是给他拍背,慌乱时身后冷不丁又传来个轻佻的声音问道:「你们干什么呢?」 李麦苗被吓到了,准备端给白舒的水全洒在了张原金脸上。 第72章 假酒 张原金一把擦掉脸上的茶水,看着李麦苗语气不祥:「我也就几天没来,不用这么大礼招唿我吧!」 说完一屁股挤在李麦苗旁边。 屁股下的长凳本来是李麦苗跟白舒坐着,两个小哥儿都纤瘦,两人坐的凳子还能空出点位置,可张原金一个成年汉子加进来,李麦苗就要挤着白舒。 他想着白舒刚才的孕吐,担心给白舒挤坏了,小脸对着张原金就要赶他走:「你们前面不是有位置坐,挤这干什?」 张原金一脸坦然:「那边不行,都是汉子到处灌酒,不像这边,边吃边聊天多舒服啊!」说着举起手里带过来的碗筷开始自己夹菜吃。 吃完一口冲着对面的婶子,姑娘们笑笑:「你们说是不是?跟那些男人吃饭有什么意思?跟你们这些天仙们吃饭才香嘛!」 对面生养过的婶子们不怕事,笑着接话:「那是,你这未婚的俊俏小公子跑这边,我们这未嫁的姑娘小哥儿可吃的不好喽!」 说完几个刚才说吃相粗犷,又因为张原金过来一改粗糙,吃的那叫一个斯文优雅。 「唉,各位天仙们就别拘着了,今天村里大好日子,放开了吃,你们吃什么样还是天仙,美着呢。」 第86页 李麦苗盯着开屏孔雀似的男人,无声翻了个白眼,又想起白舒,转头给白舒倒水。 好在白舒只是呛了一下,其余什么事都没有。 张原金这边社交完又低头朝着旁边两个小哥儿问:「明天县里就要处决一些该杀的匪盗头儿,还有之前抓的张行他们,你们明天去看看不。」 李麦苗对砍头没兴趣直接表示拒绝,白舒对那些血腥还有些ptsd,更加不可能答应。 张原金觉得可惜,边吃一张嘴叭叭不停:「唉你们知道之前张富贵他们一家倒卖粮食的钱怎么也找不到,后来又是在谁那找到了吗?」 男人是想打了个哑谜,等半天却没人理他,一看就是不好奇这事,张原金干咳一声,自顾自的说: 「就在你们村白灵那找到的,这姑娘也是厉害,她公公出事了装傻,她也学样,不过她再痴,事情她还是做了,勾结山匪,贪脏钱,害得一家连坐没个十年八年出不来。」 听完李麦苗看了白舒一眼,白舒感触不太多,他新来这个世界也不过两年多,住白家两年间那些人对他不管不问,他如今儿听他们的下场也就是一个陌生人的饭后闲话。 「不过你们村那个叫什么朴,朴实?」 这个倒是引起两个小哥儿好奇,李麦苗接话:「常厚朴。」 张原金突瞧了李麦苗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继续朝着他们说:「那个陈伍不是中邪了吗?那小子就拿了一个绿的发黑的虫子,就从陈伍鼻子里诱出条虫子出来。」 「你们知道吗?原来常厚朴还不是一般人吶,他师傅……」说着张原金左右看看在低着头小声道:「他师傅在隔壁州县涉及十几条命案的毒大夫,当时官差给他师傅一家全给抄家了,没想到他一个在外头。」 李麦苗问:「那厚朴这次回去有危险吗?」 张原金被小哥儿这声略带亲密的称唿喊的一愣,顺势闭嘴不打算再提。 可一旁俩哥儿听上瘾了,拉着他继续说,无奈的他只好老实交代:「他没事,他用虫子吸出来陈伍身体里的虫子后都激动哭了。 当即给我爹诉冤,说他们是被诬陷,他手里的虫子就是证据,我爹听了给他写了封信,让隔壁州县考虑重理此案。 没想到他一个人逃出来还真找到了一线生机。」 看着两位小哥儿同时唿气,一脸为常厚朴没事而感到开心的表情,张原金忍不住吐槽:「那小子不就来了个把月。」 「不对,小白哥,你可是有我蒋哥了,可不能干乱七八糟的事哈,这我肯定要告发你的。」 话落身后传来蒋南野略带醉意的拖拉声:「告发谁?」 「啊!蒋哥来了,没,没谁啊,我们再说那些土匪的事,啊,哈哈哈哈!」 这吞吐样一看就是有问题,不过蒋南野这会儿并不在乎这些,一屁股坐在他的小哥儿边上。 双人凳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重量,四人相互紧贴着,白舒跟蒋南野倒是无所谓。 看着男人醉红的脸,白舒端了自己的茶递给他,男人低头就着小哥儿的手喝了下去,喝完旁若无人的抱着白舒的腰肢撒娇:「老婆那些人好坏就会灌我酒,我好晕吶!」 虽在同一排,但也隔了俩人,后面张原金听不清这对夫夫在聊啥,不过看着他俩的表情,尤其小哥儿突然红扑扑的脸蛋,一看就是在调情。 感嘆蒋南野会的同时,张原金忍不住朝着身边的小哥儿命令道:「唉!我头晕,替我倒杯茶。」 舒服等待小哥儿递水,他也没想到李麦苗居然愿意端他嘴边伺候,那他怎么能拒绝,张着嘴让人往嘴里倒。 「呃……咳咳咳……你,呸,呕……」 张原金就是不会喝酒才往这边跑,结果一个不小心被餵了满满一大杯,这时酒席才吃到一半。 不过李麦苗觉得耳朵清净了一下午。 下午酒席一结束,蒋南野抱着小哥儿先一步偷跑回了家,做什么呢?反正这对一进门就关了大门,外人是什么都不清楚了。 倒是借奶回家的霸王,嘴里叼着俩崽子无声讨伐里头的两位。 夜幕沉沉,李麦苗半夜做了个噩梦,担心吵着一旁的沈麦,遂起身打算到院子里散散气。 让他没想到出门看见个黑影站他家院子门口,细看发现是下午醉酒后又赖在田忠家不走的张原金。 「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吓什么人?」李麦苗走到栅栏边想着外头的人问。 「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呢?」 李麦苗:「……?」看着张原金失神那样就知道人还没醒,「快回去吧!」 李麦苗转身要走时,肩膀勐的被人扣住,接着就被人抱住了腰。 「小苗儿,我好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点好不好?」 李麦苗没说话,因为张原金在说完这话时,弯腰亲上了他的唇瓣。 这人喝的是假酒吗? 第73章 可爱 土田村冬至前下了场大雪,积雪在路面盖了层白色棉花,人行道过一踩一个白脚印。 腊月三场白,来年收小麦(1.民间谚语)这场雪再怕冷的村民都是笑着出来迎接,哪怕在屋里掀着帘子也要看一会儿的程度。 这是明年的新希望啊! 霸王养的俩崽子,两个多月的教养,下雪前奶霸已经让俩崽子断了奶,每日带着会跑的崽子们上山,在吃饱喝足的下山。 第87页 两个崽子渐大,身上皮毛条纹尽显,尤其俩傢伙对着行人龇着自己还稚嫩的一对虎牙,模样可爱,但毕竟是森林霸王身份在那,少部分村民看了还是稍微有些害怕。 可这俩森林霸王认了霸王做奶爸,位置不保,还服从管教,霸王吼一声,俩傢伙呜呜的往霸王肚子下钻。 几次后村子里的人便也没在害怕,但也不会胆大的跟它们互动。 这天一大清早,霸王带着俩崽子下山,往家走时,被一个声音叫住:「霸王又在遛孩儿呢!」 张原金一身珠光宝气,带着阿四朝他跑过来,走近时,弯腰在俩崽子脖子上一人套了一个纯银的小长命锁。 俩崽子似乎也知道这东西挺贵,傲娇的昂着头,细看还能发现俩崽子还带笑,霸王也满意,对着张原金手撞了一下。 张原金看着刚想在夸夸,身旁一个笑声传来:「哦呦,这张小公子都俩月没来了,我们还以为是那次在村长家门口睡一夜,怕我们还笑话你咧。」 「哈哈哈,哪能啊,还不是我爹管我读书。」张原金被说的脸色明显有些尴尬。 「那是,小少爷这年纪是该去京城考官了哦!」 张原金不想谈论这个,很快找了个理由跑走,一路跑气没喘上看见远处背着他走路的小哥儿,笑着唿喊:「苗哥儿。」 可前面人没听见,直直往前,等到了尽头转弯在看不见小哥儿身影。 垂头丧气的他又原路返回,到了蒋家发现吃了个闭门羹,低头他瞅见墙边有个狗洞,弯腰一看,发现霸王带着俩个虎崽子在棉窝里玩耍。 「霸王,霸王,你快给那两个人喊起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快给他们喊起来开门啊!」 这时候的霸王明显没有他给俩小子小银锁那么亲近了,眼睛都不往这边瞅,对他的话全都视而不见。 张原金忽有一种真心餵了狗的错觉,正巧这时又颳起一阵寒风。 这个大冷天他就是来找罪受的。 屋内,房中央炭火噼啪的燃着,相比外头室内暖烘烘的,但被窝里的白舒还是觉得有些冷,一个劲儿往蒋南野怀里钻。 迷煳中要醒,小脸蹭了蹭男人的胸膛,声音黏黏的:「是有人敲门吗?感觉外面有点吵呢。」 蒋南野耳朵好早听见了,但他依旧面不红心不跳的将这些归咎于霸王身上。 「霸王刚带着公主和王子回来呢,它们闹了一会儿。」 白舒先是反应了一会儿,听男人喊了这么久,他还是有些不适应那兄妹虎崽的名字,刚叫这名字那会儿,白舒只跟蒋南野说了一个要求:「以后咱孩子我来起名字。」 不过嫌弃归嫌弃,自己叫久了,也觉得挺可爱的。 白舒怕冷,这些日子里每次下床都是挑战,他先是闭着眼睛从被窝伸出点手,最多三秒又快速缩回,然后重新往蒋南野怀里钻。 小哥儿一身暖气,人又香又软,大早上看着小哥儿窝他怀里的乖巧样,蒋南野现在跟外头冻冰一样硬。 投怀送抱上了,他直接不做人,手沿着衣角就往小哥儿身上跑。 男人是热情似火的,最后还是被小哥儿一句:「蒋南野,我很困啊!」给浇的一点火星子燃不起来。 无奈一声嘆气,白舒在男人怀里嘴角偷偷翘起来,先抬头亲了口男人的下巴,在说:「今天冬至,再睡会儿起来给你做饺子吃,好吗?」 有什么理由可以说不好吗?一手将小哥儿揽的更紧,在将小哥儿的衣服拖进被窝给人暖着,大有一副他甘愿做暖水袋的意思。 另一边张原金在蒋家门口吃了闭门羹,转头想去另一个地方,走半路看见了李麦苗端着盆往后山河边洗衣服。 「阿四,你去跟田叔说中午要在他们吃饭,多做些饭菜,你说完也不要再来找我,我自己在村里头到处逛逛。」 说完赶紧推着阿四让他离开,等人不见了影子才撩着衣摆往后山走。 沈麦身体一到冬季就虚,找了蒋南野看过几次也没用,从月子里出来就没养好,又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毛病,只能慢慢调理。 刚入冬那会儿李麦苗还很注意,谁知道前个一场大雪一下,沈麦又病倒了,今早餵了药又吐在了床单上。 冬天洗衣服遭罪,忙着照顾沈麦,李麦苗丝毫没发现自己小拇指的冻疮又要悄悄往外长。 想着先给脏污的地方给泡着,他准备先到村里公用的井边挑桶水回去。 天冷水井最上层有些冰,转轴也难起,李麦苗唿气收气面前都能起来一层薄雾,可见他用的力道。 越近转轴越难掰动,越还剩半米时,李麦苗直接放弃手摇,决定将水桶拉上来。 可底部绳子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出水面带着一层薄薄冰渣子,不留神李麦苗被扎了一下,下意识松手时,耳边风声带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心。」 水桶掉了回去,又被张原给拉了上来,站定时,看着李麦苗被冻的都有些高原红,想也没想,取了他今天带着狐裘帽子戴在人头上。 狐裘雪白一片,倒是衬的小哥儿的脸更黑了,可张原金看着是越看也要可爱,小哥儿黑黑的眼珠比霸王养的公主还要亮。 帽子被戴上的一刻,李麦苗只觉得温暖,好像天气变暖,回到了初夏。 第88页 两个月不见张原金还是那么贵气,一身很少人能穿的起的绸缎外衣,领子处的绒毛蓬松雪白,一看就是不会吃苦的样子。 这温暖李麦苗没期待太久,抬手取了帽子扔回男人怀里,拎着水桶就往家走。 完全不管身后男人怎么叫他。 第74章 冬至 李麦苗一回家就听见沈麦的咳嗽声,推开门,屋里浸满了中药的苦味儿。 靠近沈麦后这个味道更浓,扶着人起来沈麦一脸虚弱:「又害得苗哥儿大冬天还要去河里洗床单。」 「阿爹,只要你没事,我愿意天天洗,不冷的。」只要你别留我一个人。 沈麦想笑但没什么力气,牵着李麦苗的手,沿着小哥儿粗糙的小拇指摸索着:「都起小谷包了,入冬前还想着说今年要让苗哥儿手好好的,又是怨我。」 李麦苗摇头,低声道:「阿爹这身体是因为生了我才这样,那也是怨我,我现在做这些也是我该的。」 沈麦扯出一抹笑:「阿爹这样怎么都不能怪我的苗哥儿,当初要是知道苗哥儿生下来就要吃苦受委屈,早知道就听了那些人的话,让你早投胎到下一户好人家里去。」 「阿爹,再说这样的话我就几天不理你。」 看着李麦苗闹着小脾气,沈麦丝毫没有生气心里反而一阵苦涩:「好,苗哥儿别不理我,但苗哥儿就该这样,多些情绪,不想干什么就不干,不开心就是不开心。 阿爹身体开春就能好起来,会好好陪着苗哥儿很久的,不哭。」 又餵了沈麦一碗药后李麦苗这才想起来后山还有他泡着的被单,喝了口热水后快步出门,结果走了没几步看见张原金端着盆往他家走,男人手里的盆分外熟悉。 「我,我洗了好几遍,应该是干净了……」张原金看着小哥儿质疑的眼神越说越虚,最后小声一句:「不然,你检查检查,不干净我再去沖沖。」 不过幸好小哥没多说,接了盆往屋里走,进屋时,张原金看见小哥儿没关栅栏门,顺势跟着走了进去。 男人力气大,虽然这些小事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体验,干不干净另说,但水拧的是真干净。 为了晒完不起褶子,李麦苗伸手在被单上轻抚,才一下,他的手被人突然握住。 「这天才刚降温你就长冻疮了,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啊!」说着张原金皱着眉头将小哥儿小他一圈的手握自己手中,感觉手里冰凉,又低头哈着气。 冻疮那地方突然遇热会发痒,还没被捂出热意,李麦苗先一步抽回手,「出门脑子没带别在我这犯傻。」 李麦苗看了下四周没人,悬着的心落了一下。 转身就往小厨房走,身后脚步跟着,没等他回身赶人走,张原金先一步拧了小哥儿肩膀,俩人面对面站着。 「那晚,我记得我是想来找你,可为什么睡田叔家门口了?」张原金边说边仔细观察着李麦苗的神情,可惜没有任何可疑迹象,可还是不甘心,试探问道:「那晚我是来找你了吧!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啊!」 李麦苗一脸不耐烦将肩膀上的大手推开:「你发酒疯那是你的事,我为什要帮你记住,既然记不得那就代表这事对你不重要,不重要的事情你还问清楚有什么意义。」 一大早张原金连吃两次闭门羹,伤心的他没等到中午就带着阿四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下午李麦苗跟水娃带着食材来白舒这包饺子,白舒和馅料,食材多馅料也准备了不少:韭菜鸡蛋,猪肉粉条,牛肉白菜,酸菜猪肉,素三鲜。 吃了那么多年饺子的水娃怎么也没想到原来饺子可以有这么多馅料,猪肉还能跟玉米搭配。 这一盆盆料勾的他总是在咽口水。 李麦苗擀饺子皮总是心不在焉,几次擀的薄厚不均,白舒见了拿面粉点了下他的鼻头:「苗哥儿你也跟水娃一样馋着呢?想晚上吃饺子的场景呢。」 一旁水娃闻声笑笑:「小白哥哥我最喜欢吃饺子了,这是我第一次要吃小白哥哥做的饺子了,这里头还有些馅料我都没吃过,好想快点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小苗哥哥是不是和我一样,也在想这些呢?」 李麦苗心里被其他事情搞得乱成一团,听了水娃说的,顺势笑着点头说是。 蒋南野从外头回来时,厨房香油味很浓,水娃一声高一声的好吃,让他手上速度加快,摘了耳朵上的保暖快速洗了手就往厨房钻。 三个小哥儿正人手一碗饺子吃上了。 讲究的水娃还蘸着白舒给他调的醋汁吃的津津有味。 桌旁霸王盆里王子和公主头都要塞进去,两只小老虎张口嗷嗷几口将满满一盆干的连渣都不剩,气的一口没吃的霸王对着俩崽子一顿教育。 白舒扭头看见蒋南野,招手给人叫过来,抬手餵了颗吹凉等我水饺给他。 蒋南野一口接过来,才一下就发觉不对,龇着牙从嘴边掏出一枚铜板出来。 还没等他发牢骚,还蘸着醋吃饺子的水娃,仿佛刚吃吃了一盆等我醋,指着蒋南野憋嘴道:「那可是我洗干净了放进去的,居然被蒋叔吃了,那可是我用来许愿的幸运币。」 水娃明显被伤的很深,但也不能怪他,一到吃饺子家家户户定要放一枚铜钱进去,谁吃到了不仅来年一家平安,还可以得到一个愿望,今年已经决定好该许愿的水娃肯定失落。 第89页 一睁眼就在末世的蒋南野哪知道这些,擦干了铜板要送给水娃,小孩还不乐意了,不过最后想想被蒋南野吃了可以让他跟白舒来年平安,倒也就没那么失落。 转而又笑了出来,跟李麦苗讨论哪种馅料最好吃。 入冬天黑的晚,李麦苗要早回去照顾沈麦先走,水娃还待蒋家这边玩了会儿,小孩玩一会儿跑蒋南野面前说:「蒋叔,今天你是最幸运的,要好好许愿哦!」 冬至是个好时节,饭后一些人家放了几鞭炮热闹,蒋家大门早早关了,院子里霸王跟俩崽子窝在一起取暖,屋内白舒被蒋南野脱得一点不剩。 天冷,裸露的皮肤一露出你很容易起鸡皮疙瘩,摸着白舒冰凉的肩膀,蒋南野给人抱回来问道:「去空间里。」 白舒很快摇头:「不行,完了我还要泡澡呢!」 再说他再不想体验事情一半本就踢出空间的滋味,还有蒋南野体力非比寻常,他需要事后再灵泉里泡一泡才行。 有了惦记的男人做事总是畏手畏脚,两只手都顾不过来替白舒裹着被子,这样不上不下,白舒主动贴进了蒋南野怀里。 「傻子,抱紧点就不冷了。」 蒋南野无声感嘆,还好没怀上,这小哥儿一天比一天会勾人。 第75章 结婚啦 新年伊始,年廿六蒋南野带着白舒来买年货,蒋南野在前面驾车,车里坐着白舒,李麦苗跟水娃。 阿黄前脚刚踏进县城,后脚就听见张原金的喊声:「哥,蒋哥,小白哥儿,这边。」 凑近还发现了其余两人,张原金故作惊喜状:「咦,你们俩哥儿也在。」 李麦苗假装没看见,也不想理他,张原金转头就对水娃说:「水娃,新年是不是长高了啊。」 实际身高不变的水娃听了这话激动的笑出声来:「是嘛,阿娘还说我没长起来呢。」 「那我肯定不会看错!你这年纪正是长个的时候,待会儿想吃什么,金哥请。」 水娃摇头:「多谢金阿哥,出门前阿娘给了我钱,我可以自己买。」 小哥儿就是那么懂事可爱,这么想着张原金眼睛不禁偷偷往边上无视他的小哥儿那瞄一眼。 蒋南野跟白舒要买的东西多,他们新家十月末开始请人建造,到现在隔年二月多已有近五月的工期。 这建房多亏县城新入户的流民们,工钱给到位包三餐他们也不躲懒,除去节假日天气原因,总算是在二月初完工。 完全按照白舒心里的想法来的,对阳的卧室大浴缸,后院有鸡鸭猪屋牛棚,前院中庭水井,朝阳空地有小片菜园,旁边是专属霸王的大卧室。 最关键的厨房器具应有尽有,对一个爱做饭人士来说就是一个福音地儿,尤其他一直想要的烤箱。 虽然这种窑式烤炉不够先进,但每一块砖都是蒋南野为他亲手砌的,爱吃蛋糕的他终于不用在梦里嘴馋了。 总之蒋南野在一点点实现他们之前的承诺。 然后还有一个没有实现了,白舒想着。 这次出来採买,目的就是为了装饰新家,一些床单被罩白舒早自己缝制好,剩下一些锅碗器具,桌椅板凳,他们打算买现成的,白舒打算给家里装扮成新中式,一切简化。看着也舒服。 年廿七洗疚疾,二廿八洗邋遢(1)谚语两天时间正好让白舒跟蒋南野收拾新家。 新家院子里铺了几层石子路,雨天在不用踩一脚泥,收拾中途白舒又觉得这是石子路边上要是多个小鱼塘,夏季长出几朵睡莲或者荷花,夏天乘凉观赏也是不错的风景。 有想法就去实行,他跟蒋南野两人合力开始找一块空地挖土,霸王的俩崽子渐渐大了,被它放回山林,每天没事会去看一眼,再教它们一些生存技能。 这次回家发现俩夫夫挖土,总之在它眼里真是一言难尽,挖个土还要手把手,眉来眼去,效率太差,差评。 无奈的霸王看在它那大房子的份上,几步跳到俩人不知道挖了多久的土坑里,后腚一撅,前身匍匐,两爪子唰唰开始扒拉软土。 丝毫不顾身后俩人被土溅了一身土,等他结束一个半缸大的空间成型,昂着头去看身后俩人,夫夫相互抱着脚边堆了厚厚一层土。 廿七新家收拾的差不多,廿八就是给新家装饰。 这里面不少体力活,李麦苗跟水娃过来帮忙,俩小哥儿看着里头构造,连连惊嘆,张原金下午带着一车礼物到蒋南野新家时,进门看见李麦苗在研究院子里的小荷塘。 小荷塘已经被蒋南野种子苔藓,水生绿植周围安了一圈鹅卵石,李麦苗似乎很喜欢这个点,想起白舒描述的,仿佛他已经提前进入了盛夏,看见了小池塘中的小鱼,荷花,还有微风吹拂留下的荷香。 「你很喜欢啊!」 突然声音给李麦苗拉回现实,看了眼张原金,小哥儿没多惊讶,也没回復,只是张原金不气馁继续说:「我家有个比这还大的池塘,里有锦鲤小鱼都数百条,一餵饲料,成群结队游上岸,没事还能钓它们玩,你……」 「哦,炫耀好了吗小少爷?」李麦苗一下打断张原金的话,人看上去也没刚来时好。 张原金下意识解释:「我不是给你炫耀,我是想要邀请你去我家看看。」 李麦苗盯着张原金看了一会儿,看着张原金一身贵气打扮,无声笑了一下:「小少爷家是缺养小鲤鱼的奴才,想给我介绍小工吗?跟您认识每天工钱会比其他人多吗?」 第90页 说完李麦苗在不想听这个男人说话,转头往屋里头找其他三人。 张原金火急火燎跟上前时,发现屋里还有其他人便也不再多说,只是让阿四将车上给他们带来礼物分下去。 张原金新年肯定不能任性跑来这边拜年,礼物提前送,几人也没拒绝,只是到李麦苗时见他犹豫,张原金小声跟他说:「我送的都是一样的,你不收是要搞特殊吗?还是想让别人觉得我们之间有问题。」 虽然这是句谎话,但结果还是让小哥儿收了新年礼。 「哎,过了新年我可要讨回礼,你们记着给我提前准备好啊!」 坐了没一会儿,张原金又装了小半车白舒炸的年货走了。 二十八新家已经收拾妥当,白舒很想用那烤炉做小蛋糕吃,就想跟蒋南野搬进来,可男人说等年三十再进来,是新年也是他们的新开始。 寓意不错,年廿九白舒依旧在老家炸年货,累了蒋南野让他去烤火,他慢慢炸。 「怎么炸这么多,就算是分人,这些量咱们也要吃到明年去了。」 蒋南野笑笑也不解释,只让烤火的白舒给他灶台里扔个烤红薯进去。 因明天就要可以进去新家,睡老房的最后一晚,白舒多少有些兴奋的睡不着,蒋南野看他活力足,拉着人玩到了后半夜才歇息。 结束后被清洗完,白舒贴枕头睡了过去,算着时间蒋南野应该抱着小哥儿一起眯一会儿再迎接天亮。 男人只是蹲在床边看了会儿白舒的睡颜,悄悄起身往外走。 白舒睡了个自然醒,醒来的身旁没一点热气,应该是走了很久,冬日里被蒋南野伺候穿衣起床习惯了,皱着眉朝外喊:「蒋南野。」 门开了,进来的却是李麦苗,李麦苗看了眼白舒完整的打扮,又叫了外头等的人进来。 村里呆了这么久,白舒很清楚其中一个盘发婶子是村里的喜婆 白舒下意识想:谁要结婚? 下一秒听见李麦苗笑着对他说:「小白,起来吧,你要成亲了。」 白舒:「……」 第76章 小美满(正文完结) 穿上合身喜袍,戴上红冠,最后盖头一遮,这么一顿收拾后白舒就被左佣右护的,搀扶着上了门外的喜轿。 等周围笛子唢吶骤响,锣鼓喧天开始环绕,坐轿子里的白舒总算是察觉这应该不是梦,掐了一把大腿,痛感更加让他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 「小白,这是蒋哥让我给你的,让你先垫垫肚子。」 白舒从轿子窗口接了李麦苗塞过来的点心,拿在手上他还是没有回神,盖头掀起小半凑到轿口问道:「苗哥儿,这是怎么回事啊?」 跟轿的李麦苗笑意满满:「是蒋哥一早安排的,小白你就放心等着出嫁吧!」 白舒住的老家离新家也就隔了几户,但蒋南野拜託抬轿子的几位叔绕一圈再回来。 他准备的喜糖瓜子多,沿路洒一圈还有剩余,剩下小半袋丢给水娃去分着吃。 绕了一圈到新家门口,外头又是摆了几十张酒桌,桌上一些等待急了就去厨房帮忙传菜。 屋里头沈麦,水娃娘还有几个婶子在安排着每桌菜系怎么上才能寓意美满。 老远听见鞭炮声近了,连放下手里的东西,谷子娘烧的红火的炭盆,听见声音也赶紧放到门口。 一大早,等被男人握着手拉出了轿子,白舒才更加安心起来,听着喜娘说的,抬手又爬上了蒋南野背上。 路过大门的火盆,喜婆声音洪亮:「来,新人跨火盆,日子年年红红火火,人丁兴旺!」 背着白舒跨了这火盆,烧去之前的所有,偏见,灾难,不开心,往后日子都是新的,开心的,快乐的,看着新家蒋南野站定时扭头对白舒小声说:「老婆,新婚快乐啊!」 白舒听了,眼眶忍不住的笑弯,「老公,同喜同喜呀!」 拜堂时一屋人有些犯难,夫夫俩人都没亲人,该拜谁呢?有人提议村长夫妻坐高堂上去。 田忠当即拒绝:「我是挺想,但这不像话嘛!我也没对他们做些什么,哪能占这个便宜。」 蒋南野跟盖头遮面的白舒对视,两人手一紧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随即拉着手往外跑。 「我们在这无父无母,那就天为父,地为母,我们是在这天地孕育出的一对自由人。」 话都说这么多,喜婆当即继续主持仪式,夫妻对拜时,结完婚白舒就该送到新房等他们饭席结束。 可蒋南野不想白舒饿着肚子等,掀了白舒的盖头,让他跟着一起向大家敬酒吃饭。 今个儿年三十,借着白舒跟蒋南野结婚,全村头一次一起过了个大年。 吃饭间白舒才知道蒋南野前一天炸了那么多年货是干嘛用的。 不过村里人多,光靠蒋家那三台新灶,肯定不顶用,一些近的家里人取了锅子,地上直接石块一垒,外头又坐上了五六口锅,各家又拿了自家的年货出来吃。 大人有酒喝,小孩喝白舒煮的水果茶,一口茶一口菜,孩子们很快吃饱下桌一边玩去。 玩累了就跑到煮饭灶台上扣锅巴吃,这一天自成亲乐器组吃一会儿聊一会儿,在吹吹一会儿活跃气氛。 蒋南野提早买了一堆鞭炮,小孩放的开心,鞭炮轰轰的,周围一切都是那喜庆,穿梭人群中的一对新人,笑着迎下了所有的祝福,他们脸上都带着最幸福的笑容。 第91页 并且每年的春节,世界上主要是在过新春的,就都是在祝福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蒋南野跟白舒即使在这世界上只有对方,但也可以得到很多的祝福。 李麦苗看着白舒幸福。心里跟着高兴,小口跟着喝了一杯酒,酒精度数不高不至于一杯倒,但脑子有些晕沉。 还有些眼花,不然他怎么能在不远处看见了牵着马的张原金呢! 摇摇头想把这个言而无信的人从脑子里甩出去,可几次那人还在,是真的。 李麦苗一个人悄无声息走过去时,张原金拉着小哥儿上马就往外走,等到了无人的地方,在落地时李麦苗居然看见对方眼底有些红。 更应该哭的不应该是他吗?这个骗人的怎么好意思呢!李麦苗涣散的想着。 「苗哥儿,我记得了。」张原金双手捧着小哥儿的脸,两人对视着。 「那晚我就是来找你了,你答应了对不对?小苗。」 都这么久了才记起来,李麦苗心里发涩,兴许喝了酒的缘故,眼泪先张原金一步掉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小苗,以后再不喝了,不喝了好不好,再不会忘了,你也是我心里的宝贝。」 说着张原金如那晚一样,低着头亲上了小哥儿的唇瓣。 闹了一晚上,想着白舒新婚,大家收拾收拾也准备各回各家的守岁。 终于入住新家的白舒进门趴在了床上,左右观察着屋内的一片红,红烛红帐,喜被下的花生桂圆红枣,屋内早被蒋南野燃了几个烧的红红的炭盆,一旁还开了通风口。 转头看着案台上的红烛白舒想着:最后一个愿望也实现了。 蒋南野再进来时,一个挺身躺在了白舒身旁,「今天累不累?」 白舒笑笑翻身趴在男人胸膛:「今天我好开心。」 蒋南野不以为意:「以后还有更开心的时候。」说着亲了白舒一口又问:「接下来再生个孩子呗!」 「我看你想要孩子只是藉口。」 蒋南野被拆穿也不尴尬,再次起身,转头跪在了床边,这可吓了白舒一大跳。 「你做什么?」 蒋南野不说话,朝白舒伸手,等白舒小手放在他手心,捏住然后从怀里掏出两枚透白温润的白玉戒指,大圈的递给白舒,小圈的被蒋南野拿在手中。 「这是我自己磨的菩提戒指,祝我们两个人健康长寿,平平安安。」戒指戴入白舒无名指跟蒋南野抬头,对着白舒一脸珍视:「还有祝我们和谐美满到白头。」 俩个异世界来的,早没了之前社会内卷的拼劲,眼下只想在这个世界简单自由的活着,幸福着。 ----正文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