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人间:小人物》 第一章正月初五,艰难困苦 一九五九年,正月初五。 “哇~哇~” 新生婴儿的啼哭声从屋里传出来,屋外面双手拢在袖里一会儿来回走动一会儿蹲下来唉声叹气的周老二终于靠着土坯墙蹲下来不动了。 抬头看看面前的三个孩子,大闺女周长翠,今年十二岁了,已经能帮家里做饭、下地挣工分了。 二闺女周长芝也十岁了,跟在长翠的身后,此时此刻正在看着汉子。 三儿是个男孩儿,取个名儿叫周长民,九岁,这么大了,鼻涕还长长的耷拉在嘴唇上,还用下嘴唇舔了舔,而且矮小的不像九岁的孩子。 周老二已经四十多了,是这三个孩子的爹,哦,不,加上屋里那个,现在是四个孩子的爹了。 面前这三个孩子都面黄肌瘦,穿的衣服也都是补丁打补丁,一层又一层,眼睛里现在都有询问的意思,看着汉子。 终于等到屋里动静小了下来,“长翠,你娘生了,你和妹去烧水做饭吧。三儿,来,到爹怀里来。”周老二对着两个闺女说道,又冲着三儿招招手。 俩闺女听话的走向一间草棚,舀水生火做饭。 抱着三儿倚靠着土墙,眼里满是惆怅的周老二嘴里念叨着:今天是正月初五。正月初五,艰难困苦。年刚刚紧紧巴巴的过去,现在家里又添一口人,后面的日子可咋办?想到这里周老二又是一声叹息:“唉…” 刚叹口气的周老二听到开门声,赶紧站起来。从屋里走出一个瘦高的女人,兜着头巾,笑意吟吟的说道:“周老二啊,你又有一个儿子。” “哎,好,好…嫂子,她没事儿吧?”周老二似是心情很沉重一样,重复了一句,指了指屋里问了一句。 “老魏和孩子都没啥事儿,你快去叫翠翠弄点饭,我该回去了,你哥待家里等着做饭嘞。”妇女笑着说着就转身走了,几步走出这没有院墙的宅子,妇女脸上没了笑容,唉了一声快步回家了。 周老二放下三儿子,进了屋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孩子和虚弱的媳妇儿,满眼都是无奈悲凉,又走出房间。 妇女刚推开门儿到家,院里抽着旱烟的周老大开口问道:“他娘啊,老二家媳妇儿生了没?” “生啦,是个儿子,你说这咋办?现在日子都揭不开锅了,又添一个,日子过不下去了…唉…”妇女一边洗手系围裙一边唠叨。 “好啦,你别吭声了,一个妇人家啥都不懂!人多力量大!以后就有钱。嗯…拿一块钱给我。”男人抽着烟含糊的骂骂咧咧。 妇女一听要钱就急了:“周老大,你想弄啥?咱哪还有钱?” “没一块,拿五毛,人家老二家才生下孩子,你能眼睁睁看着叫人家几口子饿死?快点!”***起来吹胡子瞪眼命令到。 拿到了五毛钱,周老大向周老二家里走去。 自己这个做老大的,也是没办法啊,家里爹娘都走了,老二老三都成家了,一人几个孩子,不帮帮衬衬不行,老四现在还跟着自己一起生活…唉…都是因为穷啊! 打眼一看,这一个小村,几十户人家,哪一家好?没有一户!有个土胚房子就算不赖了!这大平原上,村儿挨着村儿,家家户户都一样,房子不像房子,都是趴在地上的土屋! 连个像样的路也没有,要路没路,要树也就几棵杨树!没有路,没有树,啥时候能富哎?老天爷不叫活人了?唉… 知足吧!这算是好的啦!新中国成立了,比以前强多了!不用挨打啦!多多少少能养活一家子。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走,到了老二家。 走到周老二身边,收了旱烟,俩手一拢,蹲到旁边开口道:“你下午接着去干活吧,今儿老三老四都在生产队里。给!这是五毛钱,你拿着吧,明儿个就算过完了年了,该开市了,你去割点肉。叫队里的活儿干完,你早点回来,带着老三老四,咱们几个去东边塘里逮点鱼。” “知道了。长民,给你大伯倒点茶!”周老二接过这五毛钱,揣进怀里点点头应到。 下午,干完了活儿的周老二扛着铁掀叫上周老三周老四,就往东地塘里跑。 “二哥,俺嫂子今儿个又生一个儿子?”老三也扛着铁掀扭头问周老二。嗯,周老二话不多,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 周老四看看周老二,对着三哥挤眼咧嘴,然后又说:“二哥啊,你别愁那么很,日子肯定过下去了,多一个孩子而已,你说咱老周家还养不起一个孩儿?” 周老三接过话头:“对对对,不碍事儿,我晚上回家拿几块钱给你送过去,不能叫俺侄儿饿死。” 三个人说着到了塘边,发现周老大已经在用铁掀往外泼水,用淤泥堵住了一小片。 “快快快,老二老三,你们俩下来,叫老四歇歇,光捡鱼就行,咱三个用铁掀往上甩泥,泥鳅啥的肯定不少!” “好!”三个人一起应声,说干就干。 老大最疼老四,当然老二老三也疼老四,谁让他最小呢?!黄帝老子的太子,庄稼汉子的幺儿!长兄如父,三个人都当老四是个宝!不让他干很多重活。 四个人闷头苦干,不大一会儿还真弄了不少小鱼儿,四个人也是弄了一身泥、水,扛着铁掀,拎着鞋,耷拉着衣裳,下半身儿的破裤子也卷到膝盖,光着脚,咋看咋不像样,可是这是地地道道的贫下中农的装扮! 自食其力,自力更生!一点都不寒酸!毛主席都说了,劳动人民最光荣! 周老大点着了旱烟,扭头问走在最后面的周老二:“孩子名儿取了没?” “没。”闷头走路的周老二听了抬头看看周老大,然后摇头回答。“哦,长(cha g)字辈,叫长岭吧?!” “长岭?中!”周老二听了点点头回答。 回到家里,把近门儿的周家所有人,老人孩子都叫来,一起弄了锅鱼汤喝了喝,周老三回家拎了点酒,哥儿几个喝喝酒,大家在一起说说话。 一家人其乐融融,老人一起聊聊过去的事儿,小孩子无忧无虑的跑着闹着,没有院墙的宅子热闹的像是今天才是大年初一似的,仿佛没了这道院墙的阻隔,院子里的欢乐也传了很远很远,整个村儿都听得到!享受贫穷,靠自己双手生活,穷也穷的正大光明! “老二,来唱几句呗!”老大喝了点酒,又想听戏了,辍捯着周老二唱戏。 平时不善言语的周老二还真是会几句,虽然平常不爱说话,但是喝点酒也趁着兴头唱一段儿! “远门外那三声炮,如同雷震…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回荡在村里的夜空,一点点星火也陶醉了,没有回应。 待到人群散去,周老二已经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了,梦里的他,想着怎么让四个孩子过好! 翠翠,小芝,长民…嗯,还有长岭!长岭啊!唉…你知不知道你的到来让家里已经不堪重负了?无尽的呼噜声,来回答这个问题… 第二章深夜偷食,差点掐死 老一辈人是吃苦耐劳的、自力更生的光荣模范。在艰苦岁月里,这种品质如金子般珍贵,是这个时代的一种骄傲! 这些人不仅仅包括伟大的国家领袖们,还有可爱的人民子弟兵,有辛苦劳作的普罗大众! 而周老二就是拥有这种品质的普罗大众的一员! 他吃苦耐劳,自力更生,不甘人后!一个大家族里,他和大哥挑着担子一步步走来。 一个自己的小家庭里,养着四个孩子,着实吃力!但是再苦再累咬咬牙,都过去了。 时间就像人照镜子,上一次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还是青丝朱颜,再一看,华发已生,容颜苍老。 就像树上的花儿,昨天还是娇艳欲滴,一夜风雨摧残后,早上已经衰落。所谓最是人间留不住。时间真的飞快,快到一个人老去,一个人长大。 周老二蹲在墙边看着自家院子梧桐树开始抽芽,年轻时本不抽烟的他,后来十几年里也缓缓的一次次将油亮的旱烟袋送进嘴里。 拿着旱烟袋深深吸几口,摇摇头,在烟雾缭绕中站了起来。一转眼啊,只是一转眼,自己就五十七了! “长岭,你过来,去做饭吧,你娘今儿也不在家,你去把你大姐二姐过年拿过来的肉炒炒,把饼子弄几个,烧点茶。”周老二对着屋里的四儿周长岭喊着,也不管里面的长岭听不听得到。 “知道了,那你弄啥啊,爹?”周长岭已经十五岁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从大姐二姐出嫁以后,大哥成家以后,家里老娘也要去生产队干活儿,无奈他只能自己学着做饭。 烧茶,热饼子,还行,其他的不像样!但是,东西不都是学来的吗?!周老二听到周长岭的话回答道:“你别管我,做好饭叫我,我下午得去干活,在屋里歇会儿。” 周长岭听到了以后,也不再言语,慢慢吞吞的热饼子,烧柴火,浓浓的烟熏的他出不来气,眼泪都掉下来了,脸上也是灰一块白一块,几分钟后周长岭再也撑不住这烟熏火燎的了,咳嗽着走出厨屋。 左右看看没有看到刚才还在这里跟自己说话的老爹,周长岭也不在意,看到堂屋门掩着,他慢慢走过去,透过门缝,看到老爹一只手里拿着一个布袋子,另一只手从里面抓出点东西,周长岭一看,那是??芝麻?那是芝麻! 一定是老爹藏的芝麻种!为了来年种芝麻!周长岭看到这里也不再看了,喉咙深深的滑动一下,回到了厨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周长岭,终于将这顿爷俩的午饭做好了。 蹲在地上看着老爹一口一口的咬着饼子,周长岭一点也吃不下,这饼子其实就是红黍黍(高粱)面和着青草根子贴的,又黏又苦,难以下咽,小孩儿吃久了屙屎都流血! 周长岭看着老爹瞅了自己一眼,还是拿起饼子咬了几口。看着周长岭吃了饼子周老二才哼了一声道:“想吃好嘞,得干活!这不吃那不吃,呵,饿死你!” 岁月是会改变一个人的。比如,改变了原来不怎么说话的周老二。 周长岭听着,嘴里不满嘟囔一句:“我知道啊爹,得干活,那俺哥跟俺嫂子我咋没见他干活,你不是还给俺哥粮食?我每次都干活,也就吃一个人的口粮!” “你说啥?你不吃给我滚!你跟你哥比?你哥咋没干活?!快吃,吃了去接叫妈回来!”周二真的变得暴躁了,脖子上青筋直冒的骂到。 “知道了。”周长岭不敢忤逆老爹的意思,大口吃着饼子走开了!心里愤愤的想着:本来就是,大哥从自己记事儿不干活,整天游手好闲,结了婚也没干过啥活!说都不让说。 不满是不满,该干啥得干啥,周长岭吃过饭了,跟着老爹去队里干活,等到该下工了才跑着去五里路左右的外婆家找老娘去了。 刚到外婆家,一进门儿就闻到浓郁的草药味儿,看了一眼就看到老娘和老舅在煎药。 “舅,娘,外婆好点没?”周长岭走过去问了下。 周长岭看到老娘摇摇头,就听到老舅开口了:“你咋过来啦?”说着停了下接着说“姐,你回去吧,这我跟俺媳妇儿照顾完了。” “算了,我再待着一天,长岭,你跑着回家吧,跟你爹说,我明儿老早就回去,你外婆病重了。”周长岭听着母亲的话,站起来去了外婆屋里。 看着瘫卧在床上的外婆,周长岭眼睛有点湿润,老人家已经不能说话啦,看着他进来,眼睛动了动,费力的抓住他的手,很紧。 陪着外婆坐了一会儿,周长岭觉得很难受,看着外婆精力不支睡过去,就站起来跟老娘老舅还有舅妈说一声就自己回家。 孩子终究是孩子,出门儿的时候天就落黑了,这会儿走在路上已经夜深了,有点害怕。 跑着,出了很多汗,风一吹身上犯冷,就更怕了,越怕越跑,越跑越出汗。幸好,五六里路,跑着也很快。 到了家里,渴的很,舀一瓢凉水,喊了两声爹,也没个人答应,周长岭渴了,饿了,家里又没人,翻翻面缸里,找找锅里,饼子都没了。 “人都去哪了?”周长岭想着关了门往大哥家走。 没多远,到了大哥家,抬腿进门,看见老爹正吃着呢,大哥嫂子已经吃完了。 “爹,俺娘说外婆病重了,明儿才能回来,我还没吃饭。”周长岭一边说着一边坐下。 “哎哟,今天我没有贴饼子,只剩下一个了,还有点咸菜,你吃点吧?要是吃不饱我再做点。”大嫂听到长岭说没吃饭后开口道。 “没事儿,嫂子,我等会儿去大伯家看看,你们吃吧。”长岭拿着饼子吃了一口去了大伯家。 十几岁的人,正是长身体,吃的最多的时候,结果一个饼子到肚里,在大伯家喝点水还是很饿。 大娘说再做点,其实家里也没啥东西,周长岭就没让,带半饱的肚子和有点疲惫的身体,就回了家。 一九七四年在乡下也没啥娱乐活动,电也没有,回到家点了煤油灯收拾一番,躺在床上就睡了。 这一夜似乎很是漫长,在梦里周长岭梦见自己吃着肉,嘴里流油,正香着呢,就醒了。 饿了。饿的难受! 难怪!本来就没啥吃的,吃点东西也没啥油水,十几岁的大小伙子又是干活儿又跑了几里路,吃少了哪里受得了? 摸摸索索起来,看着月亮,竟然幻想是一个大月饼…越想越饿,又找不到吃的。 突然周长岭想起今天老爹藏的芝麻! 真是饿坏了,说找就找,还不敢有大动静,怕吵醒老爹,蹑手蹑脚扒拉扒拉床下面,面缸里,破抽屉里都没有,心里越饿越着急,越是找不到。 就在打算放弃的时候,一转眼看见老爹头下面枕着什么东西,慢慢的小心扯了一下,芝麻袋子!!找到了! 忍耐着激动的心情,打算轻轻解开麻绳,呼吸都屏住了,生怕惊醒老爹,好巧不巧老爹翻了个身儿,吓得周长岭一下子麻溜的钻到床下面,大气都不敢出,憋着好久。 周长岭觉得憋气憋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老爹的呼噜声又传来,才敢站起来再一次把手伸向系芝麻袋子的麻绳! 终于解开了!迫不及待抓出一把放到嘴里,一嚼,晒的特别干特别干的芝麻酥脆酥脆,喷香喷香的! 一口嚼完,周长岭觉得自己的肚子终于不那么瘪了,浑身也有力气了。 打算偷偷系上绳子,可是心里又想着:我再吃一小把,就不吃了。 于是又是一把放进嘴里,感觉像是喝了芝麻油,香!太香了!喝了芝麻油一样!嘴角带着满足的幸福的笑容的周长岭打算适可而止,系上绳子! 可是内心像是着魔了一样,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最后一次,最后一小把!这次不吃以后吃不着! 大脑里左右纠结许久,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就在打算再抓一把芝麻的时候,周长岭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脖子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扼住! “我让你偷吃我的芝麻!偷吃我的芝麻!!!你让我一家子咋过??这是明年换钱买粮食换油的啊!你个遭天杀的!我让你偷,我掐死你!”周长岭听着老爹的咒骂呼喊,感觉就在耳边,又感觉特别远,不真切!隐隐约约! 他想告诉老爹是他,可是他喊不出来!难道我要死了?我嘴里的芝麻还没咽下去啊!如果非要死,老爹能不能等我咽下去? 身体的本能终于让周长岭伸出手抓住老爹的手,喉咙里费尽了所有力气也只发出了蚊蝇振翅一样大小的声音:“爹…爹…是我啊,长岭啊…呃…” 兴许是听到了或者感受到有人拍他的手,睁眼一看原来是四儿,老爷子才松了手! 看着四儿,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 抬手一个耳巴子甩到周长岭脸上,意识模糊的周长岭只是感觉被打了一巴掌以后老爹哭着骂道:“你娘个腿,老子让你去你大伯家找吃的,你不找!你个败家子,你来偷芝麻吃?!! 你知道你大伯三叔废了多少心思才搞来的?大队知道了就交公了!你要害一家子吃不到油水?!! 你个不争气的…啊…爹差点掐死你,你个不争气的!…唉…” 第三章有人找拍,祖坟打牌 周长岭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睁眼看见房梁,天天如此,这么熟悉的环境,说明自己没死。 恍恍惚惚,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丝劫后余生的味道,反正他觉得今天的空气更加甜一些,阳光更加暖一些。 享受了一会儿空气和阳光,起来跑到生产队干活的地方,看到了爹娘和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儿们。 周长岭快步走过去,一起跟大家干活,一群小伙子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干着活。 大伯家的儿子,也就是他堂哥走过来拉着周长岭到了一边,凑到耳朵边轻声说道:“今儿我跟着支书叫我去拿铁掀,让我跟着去了仓库一趟,里面有个地方我感觉可以钻进去,咱俩晚上要不进去一趟?里面有豆子!可以榨油! 现在刚开春其实也没啥活儿,就是施春肥然后就是让咱们翻一点闲地,你今天不要猛掏力气干,省点劲儿,记住啊,吃了晚饭我打哨子你就出来!记得啊,听到没?” 周长岭一听有豆子,可以钻进去,连连点头,回答道:“中中中,你别忘了叫我。” 两个人约定好,就散开了。 等周长岭回到刚才那群人群里的朋友,几个人要在空地比划比划把式,两个人,捉对单打。 在这个时代,能打就是本事,就是比谁狠,所以为了不让人欺负,这里的年轻小伙子基本都练几下把式,无论真假,真打起来架子还是有的。 周长岭看着他们比划着闹着,几个人品头论足,哪一招妙,哪一脚踢的好,两个人打完,下一组两个又开始了,反正大家图个热闹,谁输谁赢也不重要,有个吆喝就够了。 四五组人,打完了以后,赢了的再跟赢了的分组,然后再打。 周长岭看着他们比划,也没有参与,静静地看着,终于最后是比他大几岁的一个平常不怎么在一起玩的豆全中赢了。 打赢了所有人的豆全中享受着大家的追捧,毕竟比他们大几岁,学拳脚功夫也早几年,这会儿自然就是“大哥大”。 豆全中目光看向周围的每一个人,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羡慕和崇拜,这让他更加飘飘然,虚荣心都快飞天上去了。 正在这时候他突然看到一个人眼中并没有任何崇拜和羡慕,这一下让豆全中这个自诩为“小霸王”的“拳王”有些炸毛了:“长岭,咋滴?大家都比划比划,你也不动,看不起谁?要不要跟哥练练?我比你大几岁,让你一个胳膊。” 周长岭本来只是看热闹,哪想着突然这火就烧到自己身上了,赶紧摆摆手道:“全中哥,比划啥,该下工了,等会儿该吃饭了。” 不是他周长岭不敢上去比划,怯他豆全中,而是想着刚才堂哥才安排晚上有事儿,自然是不想因为玩闹音响晚上的大计! 到时候磕着碰着摔着了,影响行动!可是这个话听在豆全中耳朵里他就不这么想了:“咋了?还不是不敢?软蛋货!不敢跟我小霸王打就直说,还这个那个的,没种!” 原本周长岭没想着跟谁比划,学拳脚是为了强身健体,有时候比划比划也无可厚非,可是逼着人家跟你比,还骂人,这就不对了吧? 于是开口道:“呵呵,别说小霸王,就是小王八,我也照样打,只是懒的跟你比划。” “你他么骂谁?兔崽子,老子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豆全中听出来周长岭的暗骂,恼羞成怒,一个长拳直接送到面前。 周长岭其实是真的不怕豆全中,因为虽然他比豆全中小四五岁,但是由于家里大哥不怎么下地干活,很多重活都是他干,再加上平常经常早晨锻炼练习拳脚,而且周长岭跟这帮人里比,真的是不慌,而且胆子也大。 眼看着直拳直取面门,周长岭向外侧出一步,双手顺势拉着豆全中的拳头,一瞬间双手发力,猛的往前一拉,一个提膝朝着豆全中肚子撞了过去。 豆全中学了那么久也并非战力为零的渣渣,看着提膝朝着肚子撞来,想用两只手交叉阻挡,奈何另一只手还被周长岭抓着呢,只得用一只手阻挡,然后弯腰。 周长岭等的就是这一下,看到豆全中弯腰,身体矮了下去,提膝一下子又变成了侧踢弹弓腿,一脚踢在了肩膀,豆全中歪歪倒倒退了一米多才摔在地上。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灵活善变!赢豆全中这不是偶然,一个是因为豆全中轻敌小看自己。第二个是自己清楚知道他比自己大,持久战对自己不利,所以得一击必胜!看到豆全中摔倒,围观的几个小伙子才发出惊讶的欢呼声。 七嘴八舌的围着周长岭问这问那。 “长岭,改天教教我。” “长岭,啥时候这么厉害了?” “厉害厉害,长岭哥这是练出来了啊” 周长岭也不回答大家,开口道:“好啦,咱都别搁这起哄闹热闹了,该回家吃饭了!下午还干活儿呢!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说完自己就往家里走,众人也跟着有了,唯独豆全中从地上爬起来,眼里满是怨毒。 周长岭回到家,看到老娘在做饭,老爹蹲在墙边抽旱烟。 “给我过来!”周老二刚看到周长岭回家就叫到面前,又是说道:“昨天没事儿了吧?你以后再敢偷吃粮食种,我打断你的腿!没听过饿死不吃粮食种?!记住没?!” “嗯!”周长岭点头嗯了一声。 “我问你记住了没?”周老二更大声了! 周长岭看了一眼老爹开口道:“记住了。我去帮俺娘烧火。”说完走向厨屋。 周老二吸一口烟,看着周长岭的背影心想,还算懂点事儿,知道啥时候干啥事儿! 进了厨屋免不了又被老娘唠叨一顿,周长岭嗯嗯啊啊应付过去,结果被骂的更惨:“你一天天会干啥?除了吃?你看看你哥?你都一分钱的正事儿不干!” 听着老娘骂,周长岭也没还嘴,继续烧火。 “我看你以后能干个啥事儿!咱家就这条件,你哥结婚了,就剩你了,我看我也享不了你的福,你以后自己不打光棍儿都算谢天谢地啦!”老娘越骂越难听。 周长岭淡淡的回一句:“那你就叫俺哥养活你吧。” 周魏氏听了一愣,然后唉了一声,看一眼周长岭,也不再说话了。 饭做好了,高粱面草根贴饼子,几根面条,稀里糊涂几口凑合过去,就去地里干活了。 看着大家都在忙碌,周长岭看看身边的王双印和顾牛孩儿说道:“这就这么点活儿,咱三也不干啥,要不然咱去西地坟地里打牌去吧?”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副老旧的扑克牌。 三人一拍即合,趁着大人不注意,一溜烟往西地跑去。 三人前脚刚走,以为没人发现他们。 可其实,豆全中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周长岭身上,想报中午的一脚之仇,其实平常大家有谁有事儿都难免要旷工。 乡里乡亲的,只要不过分大家都不说啥,谁还没个紧要事儿? 至于半大小伙子,那只要不捣乱就行了,能干多少活?所以大家也是心照不宣,都不言语,别说举报了! 可是如果有人举报了,摆到台面上了,那支书就要批评人了,狠狠地批评人了!而且扣这个月的工分。 想到周长岭被扣一个月的工分,豆全中忍不住笑了,然后快步去找支书打小报告。 周长岭带着双印和牛孩儿,一路往西地跑去,西地这片坟地是周家的祖坟地。离家不远,到了家门口了,周长岭回家拎了个桶出来,又带着两个人去了坟地,为啥拿桶呢? 因为这片坟地不远,有一口井,水很甜,周长岭想着,既然都来了,等打完牌就回家,拎一桶水总比啥都不干强。 拿着水桶去坟地打牌,也是头一号,是 个人才! 三人打着牌,一声比一声大,好像谁的声音大就能压过人家的牌面一样。兴许是喊的有点渴,双印放下手里的牌说:“长岭哥,我渴了。” 双印比周长岭要小三四岁,平辈的。 牛孩儿倒是和周长岭一般大,低一辈。 双印说渴了,这会儿又没水,这咋办?牛孩儿看到水井和身边的桶说:“长岭叔,你这不是拿着桶?咱打点水回来喝吧?” 周长岭一拍脑袋:“我都忘了我还拿了有个桶!走走走,打水去!” 三个人牌也不要了,一起来到井边,撅着屁股打水。 三个人刚把水桶放进井里,就听到豆全中喊道:“快快快,支书,他仨在那!”豆全中喊着带路,后面王支书跟着走过来。 “周长岭!你自己偷懒不干活就算了,还带着他俩不懂事儿的来这里打牌?!你干的好事儿!影响了种春花生春玉米,你担当得起吗?!!” 豆全中色厉内荏,一顿聒噪。 “叔,不是的,长岭哥不是带着俺俩打牌呢,他…”王双印听豆全中说的那么严重,有些害怕,赶紧对着他亲叔,就是王支书说道。 “对,支书叔,我就是想看着大家干活可能该渴了,来拿个桶拎点水给婶子大娘喝,又怕自己不好弄,就带着他俩来了,忘了跟你说了。” 周长岭看王双印磕巴了,赶紧接过话头。 王支书看看水桶,点点头,又看向豆全中。 豆全中一听急了,这跟想象的咋不一样?奶奶个腿儿?难道我小眼昏花?看错了? 不可能!从裤兜里掏出来的绝对是扑克牌,想到这里赶紧对着王支书说:“他仨就是拿了扑克牌!绝对是偷懒打牌的?” “拿了扑克牌就是打牌?那我裤裆里还带着…” “咳咳,那个,全中啊,你真看到他们拿着扑克牌?”王支书听周长岭越说越离谱赶紧打断询问豆全中。 “是的。”说着急忙搜王双印和顾牛孩儿的裤兜,结果自然没有。 “一定在周长岭兜里!”说完搜了下周长岭的兜,结果还是是一无所获。 “看吧,叔,俺仨就是来打水的…”王双印刚说半句话。 豆全中又打断道:“支书叔,你看,他们肯定是叫扑克牌藏起来了,我看那边坟地里像有人盘坐过的样子,我去看看,找找!” 听了豆全中的话,牛孩儿和王双印一下子紧张了,因为那扑克牌确实在那里啊… “哈哈,豆全中,你真有意思,就算俺来打牌,我能在俺老祖坟地打牌?你还喜欢干这事儿?输赢跟老祖坟地里的各位赌点啥?”周长岭心里也一下着急起来,但是赶紧说一句,试图打消豆全中的疑虑。 其实豆全中说了那句话也觉得有点唐突,谁打牌跑祖坟地里打?神经病吧? 王支书看到豆全中不说话了,说了一句算啦啊,这事儿,恁仨赶紧提水过去,全中也赶紧回去干活!然后走了。 双印牛孩儿长呼一口气,周长岭提着水桶看着前面的豆全中嘴角咧了咧,不明含义。 带着水回到干活的地方,被大家一顿夸,然后就不用干活儿了,终于熬到吃了晚饭,听到了一声口哨声,周长岭赶紧溜出去了。 周长岭寻着口哨声找到了堂哥,大伯家的这个儿子周长付跟三叔家的儿子周长智,都跟周长岭关系好,跟自己大哥周长民反而不怎么交流。 “哥,靠谱不?别到了那里,让人来个瓮中捉鳖啊?”周长岭胆子虽大,但是也是有点担心,这种事儿,谨慎点好! “嗨呀,不碍事儿,我都仔细的看啦,万无一失,你放心,弄回来的豆子咱跟三叔家的长智平分。”周长付安慰到。 听到堂哥这样说了,周长岭才放下心来,但是谨慎小心的性格让他多了个心眼:“哥啊,今天就你自己进了仓库?还有没有其他人?” “嗯…有,当时拿东西呢,乱哄哄的,好几个人呢,不过我觉得他几个可能都没发现…” “那这样吧,咱俩别急,咱得先探探风,你觉得咋样?” “那中吧。晚点不碍事儿,安全的弄出来豆子,嘿嘿,才是正事儿。” 第四章碰巧粪舀,夺命面条 周长岭和长付商量了好久,在外面溜达了好久,等到觉得大家都该睡了,两个人才鬼鬼祟祟的靠近大队的院儿。 “长岭,咱俩得翻墙过去,等会儿进去了轻点,先看看里面有看院的人没。”周长付说了几句,两个人开始想办法翻墙。 翻墙对两个小伙子其实不难,但是一边担心有人会发现,一边紧张不敢做大动作只能悄咪咪的做动作,就有点慌乱。 费了好大的劲,两个人终于进了院里,可是刚进到院里就听到一声咳嗽声,吓得两人赶紧躲起来,可是躲到哪里呢?长岭左看右看,决定躲到了大院里的茅房旁边。 两个人没想到,怕啥有啥,院里真有人啊!两个人心里打起了鼓,很是担惊害怕。 害怕这个怎么办呀?要不然再翻回去?不行不行不行,翻也翻进来了,只能等着了。 周长岭赶紧对周长付说:“哥呀,现在这里有人,咱俩呀,不能出去,要不然咱等一等吧,等到夜更深了,等看院的人睡得更熟了,咱们两个再行动,你看行咋样??” 周长付知道这里有人,也只能按照周长岭说的做,那两个人就等着吧!挤到一起,又不能说话,两个人在茅房旁边昏昏欲睡。 等到周长岭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漫天的火光和呼喊声:“救人啊,救人啊,救火了,着火了。” 周长岭惊慌失措,赶紧摇醒了睡在旁边的周长付,二人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咋滴了?咋地了啊这是?着火了,哪里着火了?周长岭一看火光在生产队大院正南不远处,判断应该是生产队的麦垛着火了。 咋办??跑不跑?这个麦垛确实离大院很近,会不会有人来大院,拿工具之类的?发现了自己两个人在这里咋办呀?咋解释? 会不会把着火的原因也赖给自己和堂哥?到时候会被送到公安局里的,这可怎么是好呀?周长岭心思,千回百转,在思考着脱困的办法。 周长付这会儿也大概判断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儿,一看这样就想要拉着周长岭的手往外跑,可是这个时候呢,看院的人披着衣服打开大院的门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救火呀,救火呀,着火了,快起来啊。 就在这时,周长岭忽然就听到从远处有很多人朝这边跑过来,火光照的跑动的人影来回晃,现在能不能走大门出去? 不行啊,有人来回跑,发现了解释不清!你弟兄俩为啥从这里出来?躲在这里为了啥?到时候黄泥弄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周长岭一直观察这敞开的大门外面人影的情况,就在大家都救火的时候,再没有人影晃动只听到声音的时候,周长岭打算拉着周长付往外跑的时候,刚打算动身儿,就看到两个人慌慌张张的进了大院门,赶紧又关上门! 周长岭心一下子提起来了?这两个人是谁?他们要干啥?周长付也是害怕极了。 周长岭很快冷静下来,对周长付说:“哥,一会儿你赶紧出去,然后就叫大人们赶紧过来,我来拖着他俩,这俩人啊,应该是来咱们大队偷东西嘞,搞不好,咱大队嘞那个麦垛也是他俩搞的,想趁乱进来! 你待会儿出去之后,不要害怕,到了大人旁边找到支书,告诉他们,让他们来院里,我就在这里等着,到时候你就告诉他们是咱俩也来救火,然后发现这俩人偷偷摸摸的进大院门,咱俩跟着后面,然后我在这里守着你去叫了人,就这样解释哈。 不然咱们两个也不好解释,为什么在这里看到他们?你要记得这回事啊,现在赶紧翻出去!来,我帮你翻过去。” 周长付翻过墙去,直奔起火的麦垛! 周长岭一个人有点慌了,伸手一抓,抓起一个绑着木棒的粪舀子,嗯!分量还可以,有点臭,刚才跟堂哥睡这咋没发现? 准备好武器,心里有点底了,但是还是害怕了,那毕竟是俩大人!这俩人这个时候早就进了仓库屋里,周长岭慢慢摸到门口,听到里面两个人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干嘛! 这个时候周长岭突然听到院墙外面有很多脚步声,兴许是周长付带着大人来了。 里面的俩人应该也是听到了,匆忙从屋里蹿了出来,这俩人一出来左看右看,一下子愣住了,有个人?周长岭也愣住了!出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周长岭用尽力气把粪舀子朝其中一个人盖了过去!好巧不巧,一击即中,套头上了。 周长岭这个动作刚做完,来不及丢掉手里的木棒把子,另个人已经一拳送了过来,打到周长岭的脸上。 疼!太疼了!感觉挨揍的半边脸都不能要了! 等周长岭反应过来,抓住那人的拳头,朝着胳膊一口咬下去,那人吃痛,另一只手挥动着朝他头上打过来,周长岭身子一扭,到了那人身后,一个锁喉往后一拉,放倒! 这个时候被扣了一个粪舀子的人已经把粪舀子拿在手里要朝着周长岭打过来! 臭小子,你给我头上弄粪舀子?我叫你也尝尝啥滋味!哕!呕…这人一边干呕一边朝着这边打了过来。 周长岭一侧头,发现大院门已经涌过来一帮人,周长付已经跑起来一个飞腿踢了过来,周长岭锁着另一个人的喉咙往后又撤一步,松开了那人! 这是个拎粪舀子的人已经被周长付一脚踹趴过来,粪舀子不偏不倚正中被周长岭锁喉的人头上… 终于,大家还是合力制服了这两个人,怎么制服的?棍子木棒呗!谁敢用手?大家都嫌臭啊! 那两个人干呕的停不下来,被送到公安的时候还干呕!唉… 这个周长岭咋想起来用粪舀子呢?咳咳!恶心人! 说来也是尴尬,这粪舀子本是大队用来舀水浇菜的,昨晚上看院子的人想上茅房,可是粪坑满了,没奈何不能光着屁股去外面屙屎啊,只能想办法了,用个舀子绑着个木棍弄了这么个粪舀子,刚用过的!晚上就让这两个小偷赶上了! 话说周长岭知道以后也是觉得恶心,自己和堂哥睡那里那么久也没觉得啊?可能是当时的环境让他俩没太注意! 这件事后来也弄清了,原来那俩人呀,是隔壁乡的惯犯,经常下来偷东西,这倒好,结果栽在了周长岭里!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所以说,莫伸手,伸手必被抓!这事儿对周长岭来说,可以说是很庆幸了!因为大队为了奖励周长岭奖励了十五斤豆子。 原来啊,这大队院儿里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放些工具啊,平时种地,剩下来的这些种子呀之类的。幸亏两个人没有进去,不然也弄不到什么东西,哪里会像周长付说的那样?里面有很多东西啊,撑死也就十几斤豆子,十几斤其他的粮食吧。 如果进去了被抓着那事儿就大了! 但是在那个年代的农村,虽然大家都辛勤劳动,种粮食也有,但是架不住人多啊! 吃了这顿没下顿,有的家里有存点或者经常出门管事儿,不缺那点吃的,像三叔家! 他家是老爹弟兄四个家里最有钱的!因为三叔最聪明,学东西最快,人也长的好,所以经常出门儿替别人管事儿,红白事儿之类的,油水啥的不缺! 但是有的家里没有,比如周长岭和周长付家,三叔偶尔接济,可那不是长久之计,那只能铤而走险啊! 周长岭觉得当时和堂哥是一时猪油蒙了心,饿怕了,想弄点东西吃,毕竟家里的那个饼子太难吃! 大姐二姐过年拿的肉,上次老爹让炒着吃了,可是周长岭那次被烟熏火燎的,没敢炒了,所以馋啊! 但是这次的事儿,给了周长岭和周长付一个警告!不能想歪点子!不然真进了班房,到时候就完了… 十五斤豆子,周长岭找来了周长付和周长智两个人。 三个人一合计,每人四斤,然后给四叔送去了三斤,提着这四斤豆子,周长岭回到了家,老爹老娘家里人也很高。 周长岭叫来了大哥大嫂说今天把豆子磨成面,吃豆面面条!一家人觉得反正是他自己挣的,他想吃就吃吧,改善一下生活,而且老大媳妇儿也怀着孕,得补补。 说干就干,老娘把大姐二姐过年时候拿来的肉给切了切,虽然过了一个多月了,被风干了! 大嫂给娘帮着烧火,这爷儿仨忙着磨豆面粉! 仨人正在外面一边磨粉一边说话,就听到屋里老娘喊:“长民,长民,快来啊,孩他娘见红了!” 三个大老爷们一听,停了下来。 大哥赶紧进屋,周长岭就准备板车去了,老爷子拍拍手笑咧咧的拿出烟袋,抽几口咳嗽咳嗽! 好像以前不抽烟的老爷子听说有了自己以后就抽烟,然后身体现在不是很好,老是咳嗽。 老娘和大哥大嫂去了三里外的一个村里的接生诊所! 老爷子高兴的咳嗽着抽烟,打算抱孙子了! 这饭只能周长岭做了!以前做饭都是热饼子烧茶,没做过复杂的,这豆面面条咋做?那就想着老娘做面条的时候做吧! 想着步骤一步一步,周长岭也把面条做出来了! “爹,这面条…也做出来了,就是…”周长岭喊着老爷子说了一句。 “就是有点厚了”周长岭看了下老爷子说:“要不嘞算了,等俺娘回来咱明儿再重新做?!” “重新做?你嫂子今儿生孩子,吃啥?你这样吧,咱俩吃面条,你叫那个肉啊炒炒,再去你老张婶子家里借个鸡蛋煮煮,给你嫂子送过去!” “那中吧。”周长岭忙里忙外,借来鸡蛋,磨磨蹭蹭的弄到中午把饭弄好!先去了趟接生诊所,然后回来了,弄面条。 “你嫂子搁下了没?男孩儿还是个女孩儿?”老爷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周长岭端着一碗面条递给老爹:“爹,你吃吧。生下来了,是个女孩儿!” 老爷子一听,砰一声把碗放窗棂台子上!唉声叹气!抽了几口烟,也不说吃饭。 周长岭没敢说话,他觉得女娃也挺好的啊?自己吃了饭就等着老爹,打算去地里干活了。可是左等右等,等到了下午大概三点钟了,老爹还在抽烟! “爹,你吃点饭吧!老是抽烟干啥?!我去给你热热面条!” “热啥热!给我!吃了干活!”老爷子一把夺过碗和筷子,大口大口再嘴里送,本来就很厚的面条,他不管不顾,嘴里塞满了面条。 周长岭从小就听长辈说自己爹是个好脾气,可是现在变得…果然岁月对人的折磨和改变不仅仅是身体和器官,还有脾气!性格!周长岭唉了一声。 突然老爷子哇哇的叫起来! 周长岭看着老爹,脖子和脑门儿青筋直冒,嘴一张一张,鼻子扩大想吸气,就知道老爷子噎着了! 赶紧到老爷子身边拍着后背,往后顺顺!周长岭很慌,这老爷子可别出啥事儿啊!赶紧又用力拍拍后背,可是没用! 老爷子呼吸越来越挣扎,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用手指扣喉咙都没用! 周长岭一下子乱了分寸!开始喊救人啊救人啊!离的不远的老张婶子过来了,三叔三婶子也过来了! 又让周长智去叫了赤脚医生。 三叔一看周老二这样子赶紧问周长岭:“长岭,咋回事儿!” “三叔,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俺爹…俺爹咋着啦!俺娘…跟俺…俺哥俺嫂子去槐李(村名)接生诊所里啦… 俺爹!!…后面我去跟他几个送饭回来,俺爹问我男孩女孩…我…我对他…说是个女孩儿,他好长时间不吃饭光吸烟啊,我晌午擀嘞面条,他刚才才吃,吃了没几口就这样啦…爹啊,你咋了啊?你别吓我啊俺爹,俺爹啊!你快吐!吐出来就好了啊,俺爹…” 周长岭终究是个孩子,哭着喊着给老爷子捶着背晃晃老爷子! “快去舀点水!快!”三叔命令道!周长岭赶紧舀一瓢睡端过来! “呜呜…呜…”老爷子抓住周长岭,双手抓的很紧!拼命的摇着胳膊!周长岭哭的更厉害了! 因为老爹的脸已经憋的通红,眼泪也流下来了,眼里透漏着让救他!让救他! 其他人七手八脚的拍拍后背,顺顺肚子!周长岭赶紧拍了一下后背,放下水瓢背着老爷子就要走! 刚站起来,满头大汗的周长智带赤脚医生来了!医生看着一脸泪水的周长岭道:“快放下来…” 周长岭放下来,这个时候他感觉不到老爷子的挣扎了! 感觉老爷子的体温也慢慢的消散着!周长岭觉得这个时候的爹,他的身体是那么那么轻!轻的他不敢相信!他从懂事以来也没背过老爹,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又是那么重!重的周长岭觉得压的他的天都塌了。就在他的后背上,就刚刚!自己的亲爹就死了!他以后再也没爹了!没有那个骂他的人了… “啊!!!俺爹啊!你不能不管我啊!!!你不能…不能…先撒手啊!”周长岭放下老爷子,转身哭了起来,这种感觉… 果然,赤脚医生双指探了探老爷子鼻子…没了气息…周长岭的哭声这一下子中断!晕了过去! 第五章毅然分家,学习算卦 人生的意义是陪伴,过程是失去,终点是忘记。 你陪伴着谁?父母双亲,兄弟姐妹,亲密朋友,陌生路人,或者陪伴着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一春一秋,一呼一吸? 你失去过谁?终究会失去父母双亲,兄弟姐妹,亲密朋友,陌生路人,直至最后永远的失去一呼一吸,失去一草一木,失去这个世界,失去自己… 你忘记过谁?当你自己的瞳孔放大,心脏停止跳动,血液渐渐冷却,随着唢呐乐器被放进棺材,放进土坑,你才开始忘记了! 真正的忘记!忘记了大千世界红尘滚滚,忘记纷纷扰扰吵吵闹闹,忘记了曾经的人情冷暖和万丈风浪、千尺怨恨、百寸不舍…撒手人寰! 周长岭知道,老爹,要开始忘记了! 忘记了老娘,忘记了他的兄弟,忘记了大姐,二姐和大哥,也…忘记了他! 悠悠醒来的周长岭内心里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然而本就身体不好又常年劳累的老爹,真的去世了!他没了父亲! 父亲是周长岭自己害死的! 他要是不想着去偷豆子,就不会逮着贼,就不会有豆子这回事儿,也不会想着吃豆面面条,那样老爹肯定就是在家吃点饼子,就会没事儿! 是自己害了爹啊!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眼泪漫过了眼眶,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砰!屋里门被猛地推了开来! “你个丧门星!你个祸害人的!要是没你!我跟你爹,仨闺女一个儿,我们一家几口多好! 谁知道你来了让整个家都紧巴巴!要是这样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扔河里淹死!现在你又把恁你爹害死了!” 周魏氏一边骂着周长岭,一边抬手两个耳巴子打到周长岭脸上,然后又发疯似的把他从床上拉下来拳打脚踢。 大哥也是骂骂咧咧:“你叫咱爹害死了,你还有心思睡觉!你给我起来!滚!滚出去俺老周家! 从小你就抢东西吃,现在又害死了爹,这个家没你的地儿!赶紧滚!”骂着也跟着踢几脚!周长岭依然沉浸在痛苦当中,自责当中,没吭声,也没还手,任由打骂! 这时候大姐周长翠哭着喊着:“娘!俺娘!你停下吧!你再叫小弟打死也没用啊!长民你别动手啊!你饶了他吧!” 一边推开老娘和大弟,扑过去护住小弟,哭的更悲痛了:“我的老天爷啊,我的爹呀…这一家子咋过啊…”二姐周长芝呆呆看着。 大姐夫鲁永来也赶紧过来护着周长岭,二姐夫宋宝玉犹豫一下还是拉住了周长民。 大姐周长翠看着怀里流着泪嘴巴鼻子流着血的小弟,眼泪流不停,从小她就疼小弟,小弟知道疼人,听话不调皮,知道干活,脾气好。 大弟啥也不干,说话气人,脾气差,总是欺负小弟。 想一想小弟其实命苦啊,老爹老娘老来得子,操持自己和二妹的婚事,让大弟也结了婚,现在就剩他自己了,老爹还死了,十几岁一个人,以后日子咋过? 老娘从小就不耐烦他,动不动打骂,有外人在还好,没外人了就是说不了几句话,老是向偏着大弟…小弟似乎从来不说啥,该干活干活,该咋地咋地,干活从来不含糊。 周长翠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替小弟不值得! “娘啊,长民,你们想想,凭良心说,小弟十五岁了,到现在啥活不干?家里啥事儿没管?任劳任怨! 俺爹今年五十多了,身体也是时好时不好,这突然走了,能怨小弟擀的面条? 娘啊,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生死由命,这能怨小弟? 你们从小不待见他,都这时候了,你们还想着欺负小弟?还不如先叫爹的后事儿办过去吧!” 周长翠一番话,一个屋里人都哭着,算是消停了。 一夜就在哭声、打声、叫骂声、声讨声中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大伯,三叔,四叔都过来了,该通知的去通知,该叫来嘞叫来,该买孝衣买孝衣,该买棺材买棺材,张张罗罗,忙忙活活,两天时间,该准备的都准备了,明天中午下殡。 夜里,二姐大哥都熬不住了,跟着老娘回去睡了。 大姐陪着周长岭守夜,这两天无论谁怎么哭,周长岭都木木讷讷,不出声,也不流泪,似是傻了一样。 堂前是大大的“奠”字,这个时代连个老爷子的照片也没有,长岭跪在棺材前面,怔怔出神,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盏昏黄的煤油灯飘飘忽忽下,小弟的面容似乎有些看不清楚,大姐周长翠越看越心疼,这几天小弟又瘦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阴雨绵绵,抽了芽的杨树生出了很多很多的棉絮,却没被小雨给打落下来,而是在空中飘飘荡荡,越飞越远! 哀乐白绫,哭声传出来远远的回荡着,周长岭身穿孝衣头戴孝帽,跟在大姐二姐大哥身后,听着他们的哭声,周长岭仍然有些恍惚。 想开口说话,说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喉咙里堵着,出气都困难,心里的那种感觉不知道怎么描述,空空的,无法表达。 以前听别的老人去世的哀乐,莫名的想哭,今天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站在外面看站在圈里的人哭笑爱恨,想感同身受,发现却只是感受到一丝一缕。于是悲哀于自己感情贫瘠,为无法解读那种撕心裂肺而自责甚至自卑,为啥我不能把感情表达的那么恰到好处? 终于站在圈里才发现只是自然的流露,不做作扭捏,并不会想着怎么做怎么表现才会有更多人理解我一丝一缕。 哭或者不哭,此时或者他时,并不能说明什么,情感到了临界点就哭了,过了临界点可能就哭不出来。 但是不能说明不哭就比哭少点悲痛,可能或者甚至更加,谁知道呢?表现不同罢了。 还是到了坟地里,开墓的几个中年人,手脚利索的抛出来土,周长岭怔怔的看着那一捧捧土。突然鞭炮的响声使得周长岭回了魂,看着大姐二姐大哥哭声更大,棺材要埋了,几个人抬着往挖好的墓穴放。周长岭突然猛地站起来冲了上去,一把抱住棺材,一声悲鸣:“我苦命的…爹…啊…”他这一声喊出来,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决了堤似的。 围观的众人也有像从前的周长岭一样的,想哭哭不出,但是突然听到这一声,再也控制不住,也跟着哭,跟着擦眼睛了… 村里有些个老人,从小看着周长岭长大,以前就觉得这孩子诚实心善,吃苦耐劳,同龄人就觉得谨慎细心,稳重胆大,拎得清轻重。今天看着他从家里出来,跟傻了一样,几天而已瘦了很多,双目无光,其他姐姐大哥都知道哭,他连哭都不知道? 在家里老人去世不哭,被说成不孝,能传的十里八村都知道你,背后里议论:人活着的时候不孝顺,人死了还不哭??周老二家的四儿可是个孝顺人,可是他为啥不哭?大家还担心这样传出去不好,还好哭了… 这一声悲鸣哭喊以后,周长岭再也发不出声音来,嘴巴一张一合,就是没有声音,紧紧抱住棺材不撒手,不让下葬。 终于大伯看不下去了,这孩子还是自责啊!一挥手两个人过去架着周长岭要让他松开,这让周长岭情绪更加激动!更加强烈的挣扎起来。 大大看着抬棺的人快撑不住了,又叫两个人帮忙…突然周长岭不挣扎了,架着他的四个人赶紧猛掐人中!背气晕了!再醒来也不挣扎了。 大大赶紧一摆手,抬棺的几个人一用力,棺材缓缓放进墓穴,一铁掀土一铁掀土,慢慢的盖过了棺材。 似乎这每一铁掀土,都像是具有魔力,它能掩埋一个人轰轰烈烈的平生经历,能隔绝所有的感情联系,让人淡忘这世界这个人曾经来过。 周长岭想,老爹终于忘记了,也被忘记着。 失去了不一定忘记,但是忘记了,就已经失去! 人死了会变成一颗星?原来世界失去了那么多。 只要不被活人忘记,就还存在于另一个界面?原来世界并没失去什么。 得失,得之短暂,失之永恒。 周长岭忙完所有,送走所有亲朋,回到破旧的土胚房,大伯,三叔,四叔都在,大姐大姐夫,二姐二姐夫,大哥,老娘。 除了在月子里的大嫂,都来了。 周长岭看着每一个人,没有说话。 周长民看了看众人,又看着周长岭道: “咱爹也埋过去了,份子钱不多,我拿着了,以后咱娘我养活,但是…你!我不养,也没义务养。趁着长辈都在,我也把话说明白,长岭你以后就自己过吧,咱们就算分家了。你有啥说的没?也别掖着藏着了。” “娘,你觉得呢?”周长岭看着周魏氏问道。 “你自己过吧,这屋里你爹留下来的,我都不要,我跟着你哥那去过,你以后娶媳妇儿,娶不娶都是这两间土房。”周魏氏表示同意。 话刚落音,周长民接过话头:“娘,你不要这屋里的东西,中!但是我得要,俺爹就我和长岭俩儿,我俩得平分。”周长岭没说话,看到大姐周长翠指着周长民就要骂人,赶紧拉住她:“没事儿。二姐,你觉得呢?” “平分吧,一人一半儿!”周长芝淡淡的一句。 周长岭看看大大,三大,四大道:“我就要这两间土屋,其他你都搬走吧,给我留点庄家种。” 说着跪下来对着周魏氏和周老大周老三周老四每人磕一个头,又道:“娘,大大,三大,四大,我会过的好好的。你们长辈的放心。” 周长翠和鲁永来想说什么,被周长岭制止了,大姐夫家穷,本来就被人瞧不起,现在在这个场合说话,只会让人更烦,所以不让他们得罪人了。二姐夫宋宝玉只是看着。 分家了,周长岭现在一个人,扛着一个家,当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反正天不灭地不收娘不管的,只要干活就有口饭吃,潇洒极了。 人走灯息,逝者已矣,日子照样一天天溜走,让人无法轻易察觉,等反应过来已经后悔不已。 一年又到头了。 往年进入腊月,家家户户再没钱,也买点肉,弄点饺子,该张罗的样样不少。今年家里就自己一个人,周长岭就买了门画和一盘鞭炮,大年三十,往门上一贴,这就是过年啦! 终于等到大年三十儿,周长岭老早起来贴上门画,新符换旧符,辞旧迎新! 只是,周长岭贴的门画是紫色的,因为如果家里有老人去世,就要贴灰色门画,要贴三年。 自从分家周长岭吃的也还不错,下河逮鱼,地里撵兔子,反正弄到啥吃啥,今天中午就吃的鱼汤。 吃了饭锁了门,看看别人家里打牌的,一转眼就到了晚上,去坟地里烧纸放鞭炮,然后简简单单,随随便便吃点东西,不出去了,三十除夕得守夜。 按理说,往年都是一家人买点便宜的糖、瓜子,吃着笑着等着新年,可是现在这个家里只有自己了。 这一年周长岭时常想念老爹,就比如现在,一个人闲着,总容易想另一个人,起身拿了一支笔,找了个破本子,周长岭在本子上写了一句话:一九七四年,痛失吾父。 然后惆怅地抬头,也不知道在飘忽的烛光下,他眼睛里在追忆什么。 其实从老爹去世分家以后,周长岭还是跟老娘和大哥说话,有时候去那里抱抱大侄女,跟以前的区别就是老娘搬到大哥那里去了,其他没啥,哦,还有就是他不在大哥那里吃饭。 九个月,其实很快,也许九年也很快。这一年除了清明节重阳节,周长岭有事儿没事儿就去老爹坟边坐坐,卷几颗烟抽,自己碎碎念一会儿,经常的。 就是想爹了,想有个人说说话。 同龄的人就在一起玩,行,其他的话,不想说。 迷迷糊糊,抽了几支卷烟,往床上一趟就睡了。 第二天村里转转拜年,午饭赶上老张婶子叫去她家吃饭,厚着脸皮去了,跟老张婶子的儿喝点酒,老张婶子自己带着三个儿,也不容易!浑浑噩噩,晕晕乎乎,晚饭也没吃,睡了。 哦,对了!今儿个是大哥生日!大年初一。 大年初二,大姐二姐都来了,跟着她们去了趟坟地,大姐给自己拿了点肉,二姐把东西全拿大哥家去了。大姐做饭的时候二姐夫宋宝玉过来看了看道:“长岭啊,得好好干啊,光混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周长岭点点头。 后来只有大姐陪着自己吃了个饭,大姐夫鲁永来要过来一起,被大哥叫走了。 初三初四混两天,初五了自己生日,被三叔和周长智叫过去,非要喝点,家里还有其他亲戚,周长岭跟着周长智一起叫那个人表叔,姓张!张恒!据说是会算卦。 周长岭酒桌上频繁的敬这个表叔的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长岭拉过三大说:“三叔,我想跟着俺表叔学算卦,你跟他说说。” 三叔回到酒桌跟张恒喝了几口酒,开口道:“你看看这个孩子咋样?” 张恒表叔看了看周长岭道:“是个好孩子!” “哈哈,好好好,来来来,再走一个!”周老三又喝了一个才又开口:“这孩子想跟着你学算卦…” 张恒看了几眼周长岭问道:“孩子哎,想学?” “想学!”周长岭点头! 张恒点点头:“哈哈,自家孩子,想学我就教!” “来来来,表叔,喝了这个酒,我也算拜师了!”周长岭察言观色,顺着杆子向上爬。 第六章开膛破肚,如此恶毒 如果可以学会周易,预测吉凶,就可以救下老爹。 周长岭内心的自责让他对周易八卦产生了兴趣。想睡觉了来枕头,刚好张恒会周易八卦,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坐实了师徒之名,虽然只是不记名弟子,可是只要有这个机会,总能学会的。 周长岭想了想又迫切的开口:“表叔,那我都是啥时间跟你学?去哪里?” 张恒夹一筷子菜,嚼了嚼开口道:“嗯…你如果真心想学,就多往我那里跑几趟,我住白集(地名),你有空了就去我那,到了以后不知道我住哪,就跟村里人打听。” “中中中,表叔,我知道了,我从过了十五以后,就每天去找你!”张恒点点头,心里却在想,才白集到这里有十几里路,你天天去?唉…看你能去几次,学多久吧。 吃好喝足,聊点有的没的,下午又过了一半,周长岭回到自己屋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其实,怎么会不惆怅呢?自己读书读了个初中,半途而废,家里不允许读了,房子就这两间土房子,家里也没啥靠头,以后娶媳妇儿恐怕真的难了,以后应该干啥呢? 怎么才能让日子有个奔头?又是带着很多问号的一夜。 周长岭起身披着衣服,打开门倚着窗棂子抬头看着星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看到天际的鱼肚白,周长岭才有些困意,反正过年不用干啥活,睡吧,睡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斗转星移,忘记了时间才好! 梦里,周长岭梦见自己学成了周易八卦,替别人解灾除厄,逢凶化吉,很受别人尊重,自己也成了家,有了新房子,有了可爱的孩子… 只可惜,五脏庙兴许是受不了了,终于在下午发出了抗议,周长岭才醒。 感觉到肚子饿了,起来烧火,添水,饼子,糊糊。 吃完刷完,又到了晚上,白天睡一天,晚上反而睡不着,正愁着干啥呢,听到王双印和周全印还有全印亲哥周玉忠三个人的叫声。 周长岭赶紧出了门:“咋滴了?你们仨要干啥啊?” 王双印笑着回答说:“长岭哥,你在家啥意思哎,我们仨刚才出来玩,看见好些人放许愿灯呢,要是没啥事儿,咱去追许愿灯吧?” “走吧,长岭哥,快,等会儿人家都弄到许愿灯了,就咱四个没有,明儿个没啥玩的。”周全印也叫着赶紧走,玉忠点点头。 周长岭寻思着没啥事儿,在家也是胡思乱想,于是点点头,锁了门跟着他们一块跑出去了。 所谓撵天灯,就是在农村过了年,正月初五以后到元宵节,大家都会用红纸和浆糊粘一个圆圆的纸筒,然后下面放上煤油或者蜡油,热气体会推动天灯飞了老远! 这是除了正月挑灯笼和挑花篮以外的最普遍的娱乐活动,等天灯飞了很愿以后,大家就会组团再朝着天灯去追,捡回来明儿再放。 四个人还没出村子,就又遇到了周长智和他亲哥,也是周长岭的堂哥,三大的大儿,平常比他们大的多,都已经结婚了,不跟他们一起玩,不知道今天咋跟着一起来玩了,周长岭叫了一声哥。 后面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一个村里大的小的都跟着来,大家分好组,哪一组往哪个方向,四个大的带四个小的,一共四组,大家浩浩荡荡的就出发了。 周长岭和玉忠,全印和王双印带着双印的弟弟,德星,还有周成文,周新工,周红军,几个人一起朝着正东的方向撵,不仅撵自己的,也撵别的村放的,谁先捡着归谁! 一路上几个人收获还不小,大大小小捡了十几二十个,周长岭一边仔细的看着周围,一边安排着看着脚下,省的掉下去。 捡到了后半夜,几个人捡了不少。找个隐秘地方藏起来,因为红灯不能带回家!然后各自散去回家,约定好明天晚上放天灯。回到家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边捡着,一边放着,直到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周长岭和周玉忠带着其他几个人一起放飞了不少,还是剩下二十多个,是所有的组里剩下最多的。 为啥?因为他们总是跑的最远,捡到最晚,幸亏那时候养孩子是散养,要是放到现在每天回来那么晚,哼哼屁股不打烂算你好的。剩下的二十多个,几个人商量下说等以后有空的时候平常也可以放,就是要藏好,然后不要破掉。 过了正月十五,年又走远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长岭就跑着往白集跑,十多里路,不停下的跑,一个多小时,到了白集刚好天色大亮,周长岭左右打听了一下张恒,原来个名人! 摸到了张恒家门口,敲了敲门进去了,看见张恒坐在院里,周长岭递过手里拎的一斤酒说:“表叔,过年剩下的酒,我不咋喝,拿过来,你喝点。” 张恒也不客气,点点头,然后笑着说:“你小子还真行,满头大汗,从家里跑过来的?好好好!歇一会儿,我就开始教你!” 终于等的大概有十多分钟,张恒拿着一本书开口了:“这本书啊,叫易经,易经一共八八六十四卦。易经里讲,爻,分阴爻阳爻,与奇偶画,组成八八六十四种不同组合…” 絮絮叨叨一大推,以前总觉得简单,原来并不简单。 “你先把这本书大致的读一遍,然后把卦名歌背一下,乾为天天风姤天山遁天地否风地观山地剥山地晋火天大有此为乾宫八卦…”,张恒张口就来又是一段。 周长岭听的头大,接过书,翻开来看,一字一句,一段一落,都认真的看过,但是《易经》的晦涩难懂,一般人理解不了,周长岭可不管这些,先记着再说! 在书里的时间总是很快的,难怪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啊。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周长岭谢过张恒,又跑着回去。 回到家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周长岭就在一个破本子上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写的啥,画的啥。 逝者如斯夫!古人诚不欺我,周长岭接连着三个月,一直每天往返于家和张恒家,大早上起来跑去,锻炼身体,回来干干活,有时候冥想,或者出去打野兔子,野鸡野鸭,打的多了会给张恒带过去点。 白天学,晚上琢磨,不懂了白天再问张恒,基本都能弄懂。 也很少出去玩了。其实周长岭觉得这个东西太难了,他就一个卦名歌都背了好久,总觉得记不住。 可是其实周长岭记性很好的,以前十二三的时候还有唱大鼓书的先生要收他为徒呢,可是面对这个《易经》,周长岭犯了难,还好一点点啃,一点点咬,总算弄懂个皮毛。 周长岭这天晚上又在家里写写画画,玉忠全印和双印又来了,“长岭哥,你最近都看不到人,白天干了活就跑,跟俺们几个也不一起玩,你干啥呢?今儿咱出去放天灯吧?”玉忠笑着。 “中!”周长岭答应的很干脆,一是因为每天枯燥的学习又没有实践机会,就想偷懒了,二是好久没放松了,出去溜达溜达。 几个人磨磨蹭蹭终于把天灯放了起来。看着天灯飘了很远,双印看着周长岭问道:“长岭哥,咱不撵了?” “算了吧,别撵了,现在庄稼长高了,踩了挺可惜,再说就是庄稼盖着地里的井了,容易掉进去。”周长岭回答道。 “哎呀,哥,咱走慢点妥了,走走走,不然到时候又没有啦,想放灯的时候就没了!”几个平辈儿的都嚷嚷着要去撵,周长岭很无奈,跟着去了。 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果然,还是出事儿了!最小的德星,双印的弟弟,在大家都往前撵天灯的时候,被井沿绊倒径直一头钻进了井窟窿里! 掉下去的德星惊慌之下呼喊着,才引起前面几个人的注意力,大家赶紧顺着声音跑过来,周长岭二话不说一头钻进井里。 噗通!周长岭一到井里伸手一抓,就抓到了德星,可是这小子已经喝了几口水了,两只手胡乱的抓。 他这一挣扎搞的周长岭也有点慌乱,本来就容下一个人的井,这下周长岭只能把德星放到肩膀上举起来,自己双手撑着井壁大喊:“玉忠,你叫大家把裤子脱了,裤腿绑一起,先把德星拉上去。” 岸上着急的几个人赶紧按照周长岭说的做,终于把裤子都绑到一块,放下去,还好这个井不是很深,不然就上不来了! 德星被周长岭举出水面的时候就停止的挣扎,不过估计吓了一下狠的,哭着喊着叫娘,等到手里握着裤子的时候才安静下来,周长岭喊了一声,几个人开始用力拉,德星缓缓的往上升,井上面的人感觉到快要拉上来了。 突然一下子轻了!坏了!救命绳断了! 周长岭抬头看着德星到井口只剩下三尺多点的时候就松了一口气,放松了,低头揉揉手腕,结果一个重物砸了下来,周长岭感觉自己晕了,七荤八素! 感觉到有人压在自己身上,周长岭真的慌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田里,裤子断了,咋拉俩人上去?真的很着急! 上面的人喊的也让人心烦意乱,周长岭向上喊着:“你们去周围看看,有啥能用的绳子啊啥的!” 几个人纷纷去找,来来回回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为了不让德星泡在水里,周长岭只好驼着他,自己在水里泡着!累! 周长岭感觉膀子麻木了,把头歪着贴着井壁会好一点,突然他听到了振动声。 立即向上大喊:“双印,你快看看,周边有没有三蹦子车经过,快叫他们去拦着车过来救人!我快撑不住了。” 被就在井边看着的双印闻言四处张望,果然有一道声音由远及近,还有手电筒的光!赶紧招呼小伙伴去拦车! 玉忠最大,带着两个人赶紧朝着声音和光的方向喊:“救人啊,救人啊!”兴许是三蹦子声音太大,车并没有停下,而玉忠他们离车还有几十米!追不上!玉忠觉得没希望了。 突然一道光照了过来!玉忠赶紧挥手大喊:“这里有人掉井里了,快救人啊!” 不一会儿两个汉子走了过来,大声问道:“你们是干啥的?咋掉井里了?” 玉忠赶紧回答:“叔,我们几个是来撵天灯嘞,小孩儿掉井里了。”说着声音带着哭腔。 两个汉子将信将疑,可是看着这个青年旁边的几个哭着的小孩七嘴八舌的说着,也跟着到了井边,手电一打下去,两个汉子信了! 另一个赶紧往车那边跑,玉忠以为这些人见死不救要跑,就要起身追,拿手电筒的汉子看看他道:“别怕,我们肯定救人,他就是回去拿东西,拉他们上来!你说你们这些小孩儿,这都几月了?还撵天灯?那么晚了还不回去?你们就是命好,遇到我们,换了其他人还真得费劲! 我们是去买树的,今儿买的树多,回来的晚,车上有绳子。” 正说着那个汉子跑过来,放下绳子拉上来两个人。 周长岭前前后后在井里一个多小时儿,这会儿一上来,阳历五月份,阴历三月的天,还是有那么点冷。 两个汉子见人救上来了,就走了,安排周长岭他们早点回去,不要乱跑。 周长岭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谢过人家,然后带着这些人回家。 回到家里周长岭觉得很冷,紧紧裹着被子睡了过去。有了生物钟的周长岭大早上坐起来,感觉浑身无力,酸痛,脑袋涨,发热。 自己应该是感冒了,喝了几口水,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渴醒的,又猛灌一瓢水,穿上衣服,出门儿往村儿里赤脚医生那走过去。其实周长岭觉得自己一点点都不想动,浑身发热没有力气,但是他不动就只能在家等死…从来不生病的他,这次有点难受! 晃晃悠悠来到小诊所,打了一针,拿了点药回去了,倚着土坯墙晒晒太阳,不知不觉睡着了。 还是做梦了,梦里到了夏天,下水抓鱼,游泳,还能吃西瓜…正要吃的时候,周长岭被叫醒。 缓缓睁开眼,看见了老娘终于感觉好点的周长岭觉得自己没那么热了,则么那么渴了,但是还是没力气! “娘,你咋来了?有啥事儿哎?”周长岭看着老娘问道。 “啥事儿?!啥事儿?!你就不知道找点事儿干?!不找你的时候你天天搁眼跟前晃晃,找人的时候找不着,你天天弄啥的?大晌午头,好太阳,你看成啥样了,在这睡觉?你能有啥出息?赶紧起来,跟你哥家帮忙去!” 周魏氏完全不分青红皂白骂了一顿。 分家是你们叫分的,现在又骂我没出息不干活,再说了我病了你都不问问,你就骂我?叫我去干活?平常不闻不问,现在… 算了,周长岭安慰自己,挨两句骂没事儿!但是自己确实没办法帮忙干活,于是开口道:“娘,我今儿生病了,我哥那有啥活啊?我明儿个干行不行?” 周长岭话刚落音。 周魏氏就破口大骂:“你病啦??我看你刚才睡的很香啊!平常跟个牛犊子一样,今儿我叫你干活呢你就开始病了!你是忘了谁生的你,谁养的你!…” 又是一顿骂,周长岭老老实实听着,无动于衷,不做表示,兴许周魏氏骂累了,回大哥家了。 周长岭说不难过是假的,自己跟个野人一样活着自给自足,不求谁不惹谁。 娘,你没管过我,我也没抱怨过你,可是你这偏的太让人心寒了,周长岭看着离开的背影,心里凄凄惨惨。 生病的人最脆弱,周长岭觉得他看到了他与这道影子之间的屏障和隔阂,那么的冰冷,那么的痛… 一奶同胞,偏的太狠。 唉…喝水喝多了,眼睛都能撒尿了? 沙土迷着眼了,呵呵。 周长岭扶着墙站起身来,走到厨屋里,就剩一个饼子。 点着火,热一下,弄点粘糊搞稀饭。 慢吞吞的,像是烧房子似的一场满是“硝烟”的做饭战争取得阶段性胜利,刚打开锅,就听到砰的一声! 周长岭赶紧出去看,周长民正挥动着铁掀砸向已经破了的脸盆的另一边。 周长岭赶紧拉着周长民:“你干啥啊哥?” “你不是病了?嗯?你这会儿有劲儿?叫你干活你不去?你偷懒?!我叫你偷懒!”说着挣脱周长岭的手跑到屋里一通乱砸,面缸椅子床,逮着啥砸啥!堂屋砸了还不够,厨屋也砸,刚做好的饭也被一铁掀砸烂了锅,稀饭流的到处都是,水缸也砸,水都流出来了… 周长岭再也忍不住了,欺负人不能这么欺负!分了家,你家的活还叫我干?我不去还砸了我家?!自己太仁慈了!跑起来飞踹一脚,一脚放倒周长民,不等他反应过来,坐到身上就打,嘴角流了血。 可是周长岭终究是病了,力气小,被反过来压在身下。 周长岭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站了起来,跑出厨屋,拿着一根棍子跑回来。 周长民看着比自己高拿着木棍来势汹汹的周长岭,心里犯怵,扬起铁掀一下拍下去,周长岭觉得自己脑袋上开了个口子,血咕咕往外冒!真的恼怒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顾伤口一棍子扫过去,打到周长民胳膊上,周长民吃痛,又发狠起来,也拿着铁掀横扫,周长岭躲避不及他这次横扫,肚子上瞬间又是皮开肉绽,再加上流着血,又病着其实周长岭有点虚弱了! 但是还是强撑着站着,走过去:“今儿个,有你没我。” “今儿我肚子给你破开,打死你扔井里,一了百了!”周长民其实心里很怕,但是嘴硬的狠! 周长岭一个跳跃一棍子挥下去,被周长民拿铁锨挡了下去,周长岭得势不饶人,一脚踹过去,一棍子打到周长民腿上,打的他一趔趄。一棍子就要往头上招呼,结果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长岭哥,你弄啥嘞,别冲动,杀人偿命啊!”周长岭听到了周玉忠的声音。 第七章母猪拱地,病急就医 周玉忠的声音让周长岭放松下来,至少今天不会被周长民而没人知道!他自然知道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我自己一个人,死了就死了,我看你敢跟我拼不敢?!你奔着要弄死我,还想叫我手下留情? 你看看我头上,我肚子上!这事儿咱没完!你打小就排挤我,比我大九岁,你却没有一个当大哥的样! 你觉得我抢了你本来该得到的东西,你咋不说我还扛着本来该你干的活儿? 我被娘生下来,我有选择嘞余地跟机会吗?一奶同胞,血脉相连。 十指连心,都是亲骨肉,你干啥都行,我干啥都不行,偏向的太狠!还有公道公平吗? 咱爹活着的时候你和娘还而不露,现在爹走了,迫不及待了? 我当然有怨气!我只是不说,但我不傻! 你们要逼死我,逼疯我,我岂会让你们如意?! 我命硬着呢!你来取啊! 你让娘看着来取我的命啊! 现如今你仗着偏袒你,不凭良心,不顾亲情,你看我以后咋收拾你! 你不是不怕吗?你等着吧!” 周长岭越说越气,从记事起,兄弟俩就不对付,关系时好时坏,还都是自己忍耐的结果,现在忍不住了! 不顾鲜血淋漓的脑袋和肚子,周长岭气愤的一通指责、质问。他就是要说出来,排解心中郁结之气!沉积之气! 我顾念亲情但是不代表我傻!你想拿捏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反正我就是一颗铜豌豆!打不瘪,锤不烂!我看你是啥! 周长民被揭穿老底,恼羞成怒,既然最后一件遮羞布也被扯掉了,那就不管不顾吧! 看着激动到双眼泛红的周长岭被周玉忠抱住,头上身上都是血,周长民其实有点害怕,但是他觉得有人抱住周长岭自己可是有优势了,决定偷袭! 可是刚刚拎起来铁掀就听到玉忠说话了:“你刚才咋打我都不管,现在我抱住他,你要是敢动手,你看我会不会跟他一起打你?” 玉忠自然是看着周长岭受了伤怕他挨揍,故意抱着的,要是周长民受伤了,玉忠绝对不会管,最多随便拉几下架。 周长民听到玉忠这样说打算放弃了,不因为啥,就是怕! 因为玉忠是个愣头青,下手没轻重,真要是他们两个人联手了,自己只有挨揍,按照周长岭的个性,既然撕破脸皮,估计自己不残也伤赚不到便宜! 只得悻悻作罢:“你等着,哈,你看没人帮你的时候你咋办?躲一辈子?小心点吧!逮着你我打好你!” “老母猪拱地嘴上的劲,你除了嘴上的劲,你倒是来呀!说狠话你就说吧,看看该小心的到底是谁!今儿我流的血,你一点也不少的得给我还回来!”周长岭听着周长民这么说,肯定不甘示弱! 周长民也不再多言语,拿着铁掀走了。 玉忠放开周长岭问道:“长岭哥,你碍事不碍事?走走走,咱赶紧,你还流血嘞!你说说这咋回事儿?东西都给你砸了,日子不过了?” 周长岭摇摇头没说话,靠着窗棂子坐下,弄一颗卷烟抽起来,也不顾伤口流血。 玉忠看着脸色苍白的周长岭有点担心开口道:“走吧哥,到诊所看看,然后去俺那再吃点饭?” 说着搀扶着周长岭起来,一边走一边又问:“你昨天泡在井里恁长时间,碍事不碍事儿?”周长岭再次摇摇头。 两个人到了诊所,医生看着浑身是血的周长岭问:“长岭,你这是咋了?今儿一天都二进宫了?跟谁打的?不要命啦?你看看这头上,这肚子上! 啧啧啧,头疼不疼?晕不晕?这儿呢?!你这我估计是有点轻微脑震荡了,肚子这口子再深点你就吃啥漏啥了!先缝针吧!” 医生询问了几句,灯光照照瞳孔,然后下了决定。 “那个,郝医生,你说二进宫?上午俺哥也来了?他咋了?” “上午高烧!”医生一边回答一边拿着体温计让玉忠帮着给量一下体温。 医生准备了一小会儿,酒精针线,也没有麻药,就是干!周长岭愣是一声没吭。 头上缝四针,肚子上缝七针! 打了一针破伤风,周长岭看着医生到:“郝先生,我没钱了,你先记着,我有了钱以后立即跟你送过来,你看行不行?” 郝医生确实很好,爽快的点头答应。 终于弄好了,也到晚上了,玉忠搀着周长岭去了自己家,喝了点糊糊,然后周长岭自己回了家,躺在床上,深深叹气… 现在咋办?家里东西都砸了,锅也烂了,钱也没少,要啥没啥!家徒四壁说的就是自己吧?最少得先借钱买一口锅,然后才能保证活下去,然后… 制订了一系列方阵策略以后,周长岭沉沉的睡去,第二天醒来,又是昏昏沉沉的,感觉又发烧了,吃了药好一点。 中午找三叔借了几块钱,然后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去了集市上,买口锅,买点其他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油盐酱醋等等,还有菜,反正不着急,走走停停中午了才到家。 往后几天周长岭头上肚子上的线也拆了,但是他今天又来诊所了,这一段时间在诊所已经欠了三十几块医药费了。 可谓债台高筑,当然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欠都欠了,今儿再来欠点。 “长岭,不是都好了吗?拆了线了吗?咋了?”郝医生笑着问道。 周长岭指着自己的耳朵道:“郝先生,我这几天头上肚子上是好了,可是我感觉这几天耳朵特别特别疼,有时候嗡嗡乱响有时候感觉听声音都听不见了!” 郝医生笑了:“你这轻微脑震荡休息下就好了,跟耳朵可没有那么大的联系。 谁打的你你就去讹谁?可不要在这里来讹我呀,哈哈哈…” “哈哈,那没有,我是真感觉疼,你给我看看吧。”郝医生点头,戴好手套和无影反光镜开始给周长岭检查耳朵… “之前耳朵痒不痒?啥时候开始疼的?”周长岭也一一如实回答。 郝医生收好东西对周长岭说:“长岭,你下午去一趟公社里,到卫生院看看,我初步估计是中耳炎,你是不是最近耳朵里进了很多脏水啊?别耽误,去吧。” 中午自己随便解决了一下午饭,下午就按照郝医生的安排去了公社里的卫生院。 耳鼻喉科,一个中年人检查了周长岭的耳朵情况以后拿出病历单一边问一边填写着:“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周长岭,16岁,在贾庄村住。” “哎哟,那么远呢,十多里呢。哦,今儿是几号了?” “阳历吧?是一九七五年,五月二十三号了。” “好的。小周啊,你这个应该是中耳炎,在十几岁到三十几岁的人里发病率很高。 不过也好治,根据你描述的情况应该是细菌真菌的感染造成的,我给你开点抗生素,你吃了就好了。” 周长岭连忙道谢,给钱结账拿药回家。 下午又跟大伯三叔借了五十块钱,还了郝医生这会儿又拿点药只剩十块钱了。这个账不知道啥时候能还上!唉…诸事不顺! 公社离白集很近,拿着药周长岭又跑到张恒家里。 唉…刚学出个眉目,又耽误了半个多月,自己病了也就没来了,还忘记给他捎信儿了,还不知道张恒愿不愿意教了。 推门进去,张恒正在院里跟另外一个和自己大小差不多的人面对面坐着讲: “学习观面相和看手相,你要得学会观察,学会总结!学会观察才可以讲得透彻,讲得对,学会总结才能进步快,才会更加准确的讲出重点要点! 比如一些常识,鼻子尖尖,他不是老二啊,就是老三,反正他不是老大,对吧? 你这样一讲啊,他自己如果是老二或者老三就会跟你说,你讲的对了,因为你排除了老大,就算成功了。 再比如眉毛弯弯,必有灾难,这也是一个小常识啊,如果你看一个人平常眉毛浓密黝黑,但是某几天眉毛淡灰向下弯就说明这几天不顺意… 如果你看手相的话,你就要知道什么代表什么。 手上的三道纹有说叫事业线感情线和生命线,实际上这三道纹也有另外的说法啊,这三道纹呀,代表着天纹地文纹和人纹三道文,又象征着三庭,就是上三庭,主掌肩膀以上的鼻子眼睛嘴巴,中三庭之肩膀以下,腰腹以上,下三庭… 哎?长岭你来了?”正说的起劲儿,张恒看到了周长岭问了一句。 “表叔,我这几天病了,没出来,就没到这来,我后面好了就还每天过来,我今儿是到公社去看病,离这儿近,就来看看你。” 周长岭先跟和自己大小差不多的年轻人抬抬头打了招呼,对着张恒解释道。 “哦,前几天你三叔来了,跟我说了,没事儿,先养好病,后面好了再来。”张恒说了句让周长岭安心的话,周长岭点点头。 张恒继续讲,周长岭蹲在一边也不插嘴不多说话,就是听着。 这个观面相看手相真的太有趣了,和看《周易》那本书,背卦名歌相比,不知道要简单多少倍。 所以呀心里又活络了起来,以后能不能学习观面向看手相? 周长岭回家了,又吃了几天药,周长岭还是觉得不对劲,这几天耳朵不疼,但是自己这几天又开始头疼,发高烧! 唉!这是怎么了?诸事不顺,心情烦闷,心情烦闷就导致生病,生病又诸事不顺…恶性循环。 生活中总是有很多这样的事儿,如果一开始好好的,就会一直很好的按照好的方向发展,如果中间一旦出现点不好的情况,那这个不好的情况将会无限放大,影响整大局!现在周长岭就是这么个情况。 无奈,再次前往公社卫生院,又是一番检查询问,填写病历,只是时间变成了六月,病从中耳炎变成了脑膜炎引起了脑炎和脑脓肿!上次给看病的徐医生说这个病可能会引起瘫痪…变傻。 “徐医生,你说我这耳朵它进水了,中耳炎,我这脑袋可没进水,咋就脑膜炎了?还引起了啥脑脓肿和啥东西?啥化脓性脑炎???那我以后岂不是要变傻了?”说着说着周长岭有点沉重了,天要绝人?本来一件小事儿,惹出来那么多事儿,甚至会影响自己整个一生… 何去何从?不治了回家等死?我才十六岁啊,我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我… 徐医生看着失魂落魄的小伙子安慰道:“不要太悲观,脑膜炎好治,就是要点时间,治疗的好的话不会瘫痪也不会傻。只是有一定几率,但是可以尽量减小啊。我给你开中药,你回去按时定时定点煎药喝药,一个星期后再来我这里。如果行动不便,就叫个人来。” 周长岭心情很沉重,点点头。弄好了药,拖着发高烧的身体和如同针扎般疼痛的脑袋,忍着回到了家。 中午了,不吃饭,煎药。苦!多苦呢?比被娘和大哥欺负苦,但是没老爹去世的时候苦。 下午睡了一会儿,起来去老爹坟前坐一会儿,上次来还是清明节过后的半个月,那次去拔草来着。 现在坟头儿又有点草了,周长岭一边咳嗽一边拔草,跟老爹念叨念叨:“爹啊,你在那边过的咋样?我改天再来多给你烧点钱,你在那边别省了,该花就花。 俺这边挺好的,俺哥俺嫂子还有大侄女儿都怪好的,俺娘除了有时候牙疼,没啥事儿,你在那边放心吧,哈,我…我也挺好的,现在分家过还挺潇洒,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我跟俺表叔学算卦呢,好长时间没去了,那个东西有点难,不过我发现看面相手相简单的狠,我下次再去跟俺表叔说说改学这个。 还有啊,爹,我上次追许愿灯掉井里啦,哈哈,泡井里半天,叫人家买树的给我救上来啦。 前几天我病了,跟大伯和三叔借了点钱,我都不知道啥时候能还上… 我现在好了,哪也不疼了,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我找不着人,人家都有事儿,忙着呢,我除了干活就不干正经事儿… 我想你啦,爹…” 念念叨叨,呢呢喃喃。 跟活人不说话,跟死人说不完。 活人不想听,死人不得不听。 念叨累了就回家睡了,天黑了才起来煎药,喝了,勉强着自己吃点东西,睡! 人都说吃饱就睡,不想事儿就能胖,自己这啥时候能胖点?梦里吧。 天天按时吃药,病了快一个月了,也没出去弄点野兔啥的,嘴里吃东西没味儿。 吃完了几副药,周长岭觉得自己还是没好,咳嗽更严重了,发烧有时候烧的都意识不清,脑袋更疼了。 看来病情没有好转,以后逃脱不了一个瘫痪变傻。 强撑着到了老张婶子家,在吃饭,面饼子更黑更粗了,也不知道里面放了啥东西,估计难以下咽,因为玉忠和全印以及全强咽东西都很艰难。 老张婶子看到周长岭进屋问吃了饭没,周长岭摇摇头,嗓子哑的说不出话,废了好大的劲让玉忠帮忙去一趟公社里拿药。 又嘱咐一遍自己现在的感觉,让他告诉徐医生。 然后自己就回家躺着了。左等右等,下午了玉忠才回来,拎着比自己上次拿的还要多的药,然后转告徐医生对自己的嘱咐。 记得多喝水,记得要活动一下,记得如果疼的受不了就喊喊,去做个别的事儿,转移注意力。 周长岭觉得太煎熬了,放弃吧!反正越来越严重,治好了自己也是个瘫子傻子,还不如早死早解脱,赶过去看看老爹过的咋样! 因为太难受了,呼吸困难,高烧不退浑身没力脑袋还疼的天崩地裂一样,真的无法忍受了! 可是如果就这么放弃了,那自己想去看的大世界的高楼大厦和新奇的东西就再也看不到了,自己还没娶媳妇儿,还没有感受过草长莺飞和冬日暖阳的美好。还没有吃过千奇百怪却味道很好的美食…人在痛苦中挣得的时候,要想着美好的人,美好的事物和美好的感情,多想想能不能努力成为一个能解决别人痛苦的人?不要让别人再体会自己一样的痛苦。因为这真的太痛,太苦! 生命最与众不同的是每个个体都与众不同,每一种感受也与众不同。 当你经历了认为别人没经历过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情感——痛苦,爱,悲伤,喜悦,羡慕,嫉妒。 也许这世界上还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能懂,虽然不是全部! 这叫共情!共通风感情! 可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这样的人,陪着自己痛苦!我放弃了,他就也没了!所以!我周长岭不能放弃! 不就是疼吗? 不就是痛吗? 高烧吗? 咳嗽吗? 来吧! 希望可以更猛烈吧! 我不会放弃的! 我还有救!不能停下吃药! 每一种磨难都能使人成长。现在的痛苦造就了周长岭的性格。 短暂的低落之后,坚毅不屈,永不放弃!后面的痛苦更多。 缓缓起床熬了药的周长岭一口闷完,看来跟这药是势不两立了!吃了药还不算,又弄了两个饼子强撑着吃完! 不吃完怎么有力气?没有力气怎么扛疼?!往床上一趟,周长岭闭眼:我准备好了。 第八章终于病愈,一年过去 周长岭调整信心,稳定情绪,准备好了与病魔作斗争!信心很充足,意志很坚定! 情绪很平稳,心态很乐观,可是疼起来真的真的太疼了,可是越是疼,周长岭就吃的越多,美其名曰吃饱了才有力气做斗争! 一天除了吃就是睡,不是周长岭愿意睡,而是晕沉过去的,一天到晚迷迷糊糊。 生了病不去大队干活也会记工分,饿是饿不住,那就一心一意的吃东西,喝药,偶尔起来走几步接着睡。 虽然一屋子草药味,到时候周长岭似乎是闻不到的,要是其他人过来闻着,估计这几间屋子是化学武器库,呛人! 也许是周长岭配合吃药,吃的好睡的好,过了几天还真好了点,但也只是不咳嗽,脑袋还是疼,高烧还是烧。 虽然心里知道这个病不会轻易好起来,就算好了也有后遗症,但是只要情况在好转就值得让周长岭内心倍受鼓舞! 病秧子一样拖拖拉拉,没个头了,从五月里到了八月里,几个月了没见几个着人了,大家怕被传染。 虽然周长岭也不知道传不传染,但是还是自觉的不出门,也不跟什么人玩了。 除了玉忠过半个月去给自己拿一回药,老张婶子来送吃的,三大和堂弟周长智也来看了下,周长付但是也来了一次,说了会儿话,告诉周长岭说自己老爹身体也不行了,躺在床上呢。 周长岭点点头,他虽然没跟什么人接触很多,还是听说了:“大伯是家里的老大,年轻的时候都是干最重活儿,受最大的罪,身体被消耗的过度了…” 两个人抽着烟聊着些有的没的… 坐在老爹的坟前,周长岭又来念念叨叨的了,讲讲最近自己咋样了,说说自己听到的,比如大伯身体不好,病重了。 晒着太阳说着话的周长岭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大姐周长翠的声音:“长岭,我来看看咱娘,给咱爹烧点纸钱,本来想烧完纸去给你做饭嘞,没想到你在这嘞。” 周长翠自顾自的说着话,然后走到周长岭身边蹲下来烧着之前,嘴里说着爹啊,我来看你了… 等纸钱全部化为灰烬,周长翠才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周长岭,看到了一张面色苍白的消瘦的脸,乱糟糟的头发,似乎有点疲惫的眼神,干瘪的嘴唇,双手拉着一件褂子。 周长岭缩了缩衣裳道:“你咋来了大姐?我姐夫来了没?走吧,咱回家。” 说着想站起来,可能是坐久了,再加上身体弱,一下子有歪倒在地上。 周长翠赶紧把周长岭扶起来,语气略带责备:“你这是咋了哎?我清明节来嘞时候还好好的?咱娘也不管你!唉…” 周长岭清清嗓子回答:“没啥事儿,我是五月里病的…本来跟着几个人撵天灯…”大致的跟大姐讲了一下怎么得了病,啥病,现在情况怎么样。 周长翠听着周长岭轻描淡写的描述,她能想象到自己这个弟弟作了多大难,没人说话没人玩,娘也不管,吃药都得别人帮忙拿,十几岁一个年轻人,可能会瘫痪或者变成一个傻子,心里又是什么滋味儿? 听着他说脑袋越疼吃的越多,但是瘦了太多,可见这个病,疼起来是多么的折磨人!如蛆附骨,口口蚕食! 摧残着身体也摧残着精神,难怪看着那么萎靡。 越想越难过,也越气自己老娘和周长民,还不如个外人! 多说无益,回到家里周长翠动手给周长岭做饭,姐弟二人说说话,挺开心,周长岭感觉精神头都好点了。 大姐给熬了药,吃了就让他睡下,走的时候叫醒他给了十几块钱,没让送,就回去了。 又是自己一个人了。 过一天是一天,过一年是一年,过完一天过一年。 俗话说的都有一定道理,忙忙碌碌的时候这个一年就似乎很快,过完这一天,明天好像就是明年了。 但是闲下来的时候,真是度日如年,度时如年。 这些个日子太难熬了,漫长而无助,再加上入了冬天寒!自己能熬过来真的是个奇迹! 阳历新年元月一号已经过去了十几天了,阴历新年也快到了,周长岭抬头看看阴沉许久的天,伸了个懒腰。 周长岭觉得自己头不疼了,不晕了也不发高烧了,基本都好了,就是有时候精神头不足,容易走神忘东西,记不住,偶尔心里不舒服难过的时候,会像针扎一样刺痛。 不过只要人没事儿,就谢天谢地了。 终于重见天日…不,终于病愈了! 不辜负自己的坚持和忍耐! 当然还要感谢徐医生,是他托自己弟弟从地区弄来的药! 吃了两个月就好了,而且最让周长岭出乎意料而欣喜的是,自己基本没留下啥后遗症,真的要感谢人家!改天给做个锦旗。 人好了,也耽误了一年的青春。但是一切都还好。 周长岭双手拢在袖子里,去了大大家里和老张婶子家,说说话,报个平安,总算好了。 回家的时候说道又跟周长智聊了几句。 第二天开始张罗年货,有钱没钱,也得过年。 在集市上碰到了熟人,大家都才想起来似乎许久没见过周长岭了,看着人瘦了许多,赶紧嘘寒问暖的关怀一番,挺让人感动的,周长岭笑笑。 好久不逛街的周长岭看啥都觉得稀奇,问问这个菜,摸摸那个玩具啊啥的小玩意儿,像个孩子似的。 在街上走了三个来回还是只看不买,最后眼看着街都要散市了才胡乱买点便宜能吃的菜回家了,病好的感觉真好,能出来看看真好,能呼吸没有草药味儿的空气真好…活着,真好。 正在周长岭享受生命美好的日子里,一个天大噩耗传来,阳历一九七六年年元月八号,阴历腊月初八,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之一、人民的好总理周恩来逝世。 消息传来,全国都陷入悲痛之中! 周长岭其实是特别崇拜周总理的,不仅仅是他和总理是本家,更是因为周总理确实是人民的好总理! 他的那句为中华崛起而读书激励了好多代人。 一代伟人溘然长逝。 周长岭也难过了几天,但是日子像是车轮一样,缓缓的往前滚去。慢慢让人一边拾起一些东西,忘记一些东西。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又是大年三十儿,周长岭还是老早贴好门画对联,只是还是紫色的。欣赏一番自己的杰作以后就是看别人打牌去,下午回来给老爹去烧纸钱,然后回家守岁。 拿出本子把这一年的账写一下,来年开春自己好好干活,有时间就去捡粮食拾破烂,赶紧还账! 抽着烟,等着鞭炮声,新的一年来了!一九七六年来了!这一年和七五年让周长岭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在很多年后跟儿子讲自己的故事时,这两年总要反反复复的讲,讲那时候自己体会到的人情冷暖,那时候不能说,放心里,现在说给儿子,听听一笑而过。 第九章铭记于心,再次挑衅 春风年年送花开,花开年年送春风。 过了年了,开了春,今年无论多少人叫周长岭来去撵天灯,周长岭都不会再去了! 对不起!戒了! 去年就因为一个不值钱的天灯花了好多钱! 够买一板车天灯!得不偿失!再也不去了,这叫吃一堑长一智。 感觉是一天天暖和了,但是就是不见晴天,阴阴沉沉的,像是老天爷在跟谁摆脸子。 柳絮杨絮又飘起来了,桃花抽了芽,有的枝条上已经开了几朵,粉粉的,惹人爱,梨树翠绿的大叶子也慢慢舒展,白色的花应该快来了。 仿佛这一切美好都与这古怪天气格格不入。 但是周长岭不管这些,老爹去世一周年去坟地烧了纸钱,然后从那天以后,每天跑步去白集,张恒依旧耐心的教着他,只是现在学的是观面相看手相,这个周长岭学的更快! 张恒都有些差异,发现这小子在这一块儿应该算有点天赋,于是也就更用心教,毫不保留,丝毫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张恒教的用心,周长岭学的开心,时不时拍拍张恒的马屁,偶尔再送个夜里野兔,就算没有弄到野味也会带点酒带点肉过来,一来二去爷儿俩还真的成了忘年之交。 抽烟喝酒算卦!人生三大乐事。 日子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指间的沙子,轻轻的快速的流逝了。 一九七六年,阳历三月二十八号,这天阴沉了许久许久的天空,终于下起了蒙蒙细雨,周长岭也在只得坐在家里,不能去张恒那里喷大空(闲聊逗笑),拿个本子复习复习跟张恒学到的东西,随口还哼哼几口戏剧,不时地还喝口茶,颇为悠闲。 突然周长付抽着烟,愁眉不展。 “你咋了?哥?我看你这是有事儿啊?”周长岭放下本子,开口问道。 “长岭,你跟我一块去公社一趟,俺爹不中了,咱俩一块去买寿衣、孝衣…” 周长付带着哭腔跟周长岭说道。 周长岭点一支烟点点头。 二人借了一辆自行车,急急忙忙赶到公社,把该准备的都准备了,然后回家。 到了家里人还没断气,正在交代后事,堂姐,长付,二堂哥长丰,每个人都嘱咐几句! 爹娘一辈子,最放不下的还是孩子,弥留之际仍不放心,还要安排妥当。 周长岭没想到最后老爷子还朝着自己伸手,赶紧走过去伸手握住老爷子的手:“大伯,你说吧,我听着呢。”“长…长岭…你们小辈的兄弟几个…咳咳咳,兄弟要…团结!你聪明…还…还稳重谨慎,以后…要…要…要相互照顾… 还有你娘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呼…呼呼…做儿女的,别记仇…”周长岭认真听着,点点头。 又听到老爷子说:“作为兄弟,长民也有不对的地方,一奶同胞要相互理解… 草木一秋,人活一世,亲情恩情常记心间…”周长岭眼眶湿润,重重点头! 做儿女的别记仇,兄弟之间多理解,亲情恩情记心间! “大伯,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你是好…好孩子,我相信你都懂…咳咳…”大伯又说了一句,摆了摆手。 周长岭往后退了退。 回光返照之后,老爷子闭上了眼,留有牵挂,也带走牵挂,留下哭声一片。 忙里忙外,三天以后,大伯也入土为安。 尘归尘土归土。 人,来世上一辈子,容易吗?好过吗?在这样的年代,不容易,不好过。 吃不好穿不暖,受罪受累,但是与不会言语的动物相比,真的幸福多了,最少不会被无缘无故的杀掉。 庆幸而悲伤,会说话的动物多活一段时间。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每天三点一线的周长岭觉得自己的生活是被别人写出来的流水账,自己只是演周长岭这个人。 当然这种想法只能说他脑洞大。 其实周长岭的生活也没那么枯燥,他跟同龄人关系极好,少有说不到一起的,说好做事儿都不差事儿,大家也都愿意相信他,觉得他聪明,热心稳重,谨慎又细心,跟他一起玩不用操心,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只是他自己忙着学算卦,没时间跟别人一起玩罢了。 至于话少?不存在的,周长岭觉得自己其实很爱讲话,只是现在一个人住没人讲很多话,给人一种沉默寡言的样子,跟这些个一般大的在一起都是吹牛打屁,抽烟喝酒他样样精通。 三天过去了,第四天,四月四号,清明节,一直阴阴沉沉的天气,突然拨云见日,豁然开朗,周长岭看到太阳出来,心情都好些,挎着个篮子去给老爹上坟。:“爹啊,我今儿给你多烧点纸钱,你在那边别省着。没见过的东西都买点!” 周长岭一边给老爹烧纸钱,一边又开始了没完没了。 一九七六年,阳历七月二十八号,河北唐山一带发生强烈地震,河北人民生命财产受到巨大损失! 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几亿人跟着为大地震遇难同胞默哀。 一九七六年,是记忆中的痛点!是不愿提起的时间点。 等悲伤被流水的日子冲淡,一切都回到轨道上,周长岭就是白集学算卦,队里干农活,家里睡大觉。 这日中午正在犯秋乏午睡的周长岭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很着急的叫自己。 赶紧麻溜的起来开堂屋门,看见来人正是玉忠:“长岭哥,你快跟我一块去地里看看。” 玉忠不由分说拉着周长岭就跑。 周长岭一边提鞋这边一蹦一跳的跑着道:“我说玉忠啊,你干啥啊?慢点慢点,别急,你说说啥事儿?” 玉忠还是拉着一边跑一边说:“哥啊,豆全中叫咱组(生产队分组)种的树还有豆子都给放倒了!给糟蹋了!我亲眼看到是他,他不承认,说是你弄嘞!” “啥?我啥都不知道就是我了?我看他狗改不了吃屎,又来找事儿!走,修理他!记吃不记打的货,还敢挑衅!” 周长岭一听玉忠讲的,小暴脾气上来了,快步走向自己的组分的地里。 第十章大打出手,确实很狗 周长岭到了地里,看到老张婶子全印,王双印,他们都在跟豆全中对峙。豆全中气定神闲,老张婶子双眼泛红,全印狠狠地看着豆全中。 周长岭走过去,看着豆全中,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许久开口:“树是你砍的?豆子也是你割的?这豆子还不够饱满,割了干啥?” 豆全中摇头轻笑:“你凭啥说是我?我看到是你弄的!” 周长岭不气反笑,没有说话,身后的几个人忍不住七嘴八舌骂豆全中。 “骂啥啊?停!”周长岭转过身对着喊了一句!全印和双印玉忠都愣住了,咋滴?长岭哥傻了? “骂啥?没有证据骂人不好!但是…”正说着话的周长岭突然一脚踹在了豆全中肚子上。 毫无防备的豆全中疼的直咧嘴,身子像一只大虾一样弯下来,周长岭顺势又想乘胜追击,趁他病,要他命,只是被身后的人拉住了。 豆全中看着被拉住的周长岭,知道机会来了,拿着铁掀朝着周长岭戳过去了!疼! 周长岭也是龇牙咧嘴,甩开身后的人,周长岭拉住铁掀向前迈出一步,完全不管肩膀正在流血,一拳捣过去,豆全中左手一个格挡,一脚蹬出来,踢在了周长岭的大腿上。 正在想撤回来的时候已经被一只手握住了脚脖子。 一只手握住豆全中的脚脖子,身子一矮,扫堂腿!豆全中应声而倒,伸手想拽住周长岭的衣服,一抓才发现人没穿上衣。 出来的太急。 扑上去,坐在身上一拳挥下去! “啊!”周长岭吃痛,忙的跳起身来!身后豆全中的堂弟正拿着铁掀,铁掀上带着血。 刚才这一下是他铲的!铁掀又要拍下来,却被玉忠、双印摁倒!周长岭愣神的功夫豆全中已经坐起来抱住周长岭的腿,一口咬下去。 周长岭也不叫痛,一肘子,两肘子… 等支书主任到现场的时候,周长岭光着膀子,肩膀一道伤口流血,肋骨出一道长口子流着血,豆全中嘴角鼻子也流着血,头上兴许是被什么东西凿了一下,一个口子也是流着血,身后偷袭的小兔崽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问清楚大家原因以后,支书和主任就指责周长岭冲动,不问清楚情况就动手!周长岭听着他们的在那里说,自顾自的抽着烟。 终于支书和主任决定,周长岭有错在先,必须赔礼道歉,由于受伤比较严重,也就不给予严重的处分了,也不让赔钱了,至于砍树割豆子的事件另行调查,查出来绝不姑息! 周长岭不同意!指着豆全中:“你还是不是人?糟蹋粮食,砍伐树木!前者损人不利己,后者造孽子孙!” 豆全中捂着头青筋老粗的喊着:“不是我!你血口喷人!你没证据就说我,你这是污蔑!” “你还敢狡辩?那么热的天你穿个短裤来割豆子,你看看你小腿上,划拉的一道一道的,如果不是割豆子弄的,是咋弄的? 况且你汗衫胸前兜子里还有豆叶呢! 你别说你去了自己组里豆子地! 你们组可是五组,在北地呢,为啥事发一开始就在这里? 为啥玉忠看到的就是你砍的树?不是别人?而是你?”周长岭一口气说完。 大家听了正打量着豆全中,确实如周长岭所说,大家都是老庄稼把式,还不知道大豆这种植物枝茎比较硬,豆荚也硬,有毛,走一趟豆子地就是这样子! “你…你…”豆全中急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你看你这个人像条狗一样!大黄狗!以后你就叫老黄!” 周抢过话头又是损几句接着说: “还有!砍树也是你!首先你和你堂弟这两把铁掀是队里分给你们五组的,都有编号,你看你们的铁掀,都崩刃、卷忍了! 我刚才过来就看了,拿四棵碗口大的杨树,砍断的口子,就是用铁掀一下一下铲的! 而且,刚才打架我就更加断定是你了,因为你手上由于握铁掀把时间长了,磨的了!” 化身柯南的周长岭说的头头是道。 去看树的断口的人对着支书和主任点点头,证实了周长岭的话!支书和主任基本上确认的八九不离十,于是开口:“豆全中,你跟我们来大队院里!” 哦!怪不得长岭哥敢直接动手,原来是心里已经确定了啊!厉害啊!观察仔细,冷静稳重!值得学习!身后的王双印,周玉忠和周全印无一不是这么想的。 老张婶子欣慰的看着周长岭,得亏这孩子了!这生产队分组的时候,双印弟兄两个很小,爹娘都死了,没啥干活能力,别的组都不要,自己带着仨孩子也没人让进一个组。长岭这孩子干活啥的挺好,由于跟儿子们关系好,也不忍心双印弟兄两个,就商量一下,三家一组,由于大家这些人都是别的组都不要的,大家巴不得我这人收留他们,再加上王双印的二大是支书,就都同意他们一个组,而且是一组! 分了二亩多差地,带着几个孩子,老张觉得很为难,但是还好这些孩子都挺省事儿,没啥事儿的时候干活也都抢着来。 本来收成就不是特别好,结果呢,中午儿子告诉自己刚才去外面溜达看到了豆全中… 幸亏弄清楚了,不然这豆子没熟透,收了也没用,这可是割了有那么一片啊!要不然… 唉…幸亏幸亏! 原来,豆全中今儿中午回家吃了饭,看厨屋搭的棚子那个木头柱子断了,就像想办法出去偷砍几棵树回来,重新搭个棚子。 选来选去就只有偷一组的合适,都是老弱病残,自己不怕!然后怕自己弄不动,就叫堂弟跟着一块去了。 没有斧子只能用铁掀,中午虽然吃饭了,但是砍着砍着就饿了,于是又想弄点豆子烤烤… 本来割了一点,但是突然想起来这是一组,周长岭是一组的,想起来前两年打自己不给自己留面子的事儿,豆全中发狠了,一割就是一大片! 现在我可不怕你周长岭!你病了一年,现在还能打的过我?我不进要割你的豆子砍你的树,我还要让一组的人孤立你! 所以豆全中就让堂弟抱了一些豆子放在了周长岭家土坯房的后墙后面。自己又多砍了一棵树也放到一个位置,到时候自己和堂弟回家了,有人发现豆子和树被偷了,就会让大队出面,甚至公社公安,到时候自己再加以引导… 刚好在周长岭房子后面找到的… 一组的人咋想周长岭? 到时候就不会给他好脸色! 自以为做戏做全套,神不知鬼不觉,洋洋得意的豆全中还是忽略了意外! 中途被玉忠发现了,而且小瞧了周长岭的能力! 所以,偷鸡不成蚀把米!自食苦果! 被骂成狗!气死人! 啥意思? 鸡鸣狗盗? 晓得嘛? 支书、主任确认了事实以后,狠狠批评了豆全中,责令二人赔礼道歉! 然后扣掉两月工分口粮,奖励一组所有人,另外来年开春要赔给一组三棵树。 大队里觉得误会了周长岭,而且他也受了伤,决定等秋收以后赔偿一组损失的前提下,会另外赔给周长岭一些医药费,不多,心意。 第十一章 死性不改,肘子向外 周长岭没听支书和主任的劝,没去诊所包扎伤口就回到家里,瞅见了豆全中他们藏的豆子和树,把树扛着,豆子拿着,弄到了老张婶子家里。 叫来了王双印,几个人一合计就弄了点火烤豆子,几个人玩着闹着搞了老半天才把豆子烤好,一个个脸上都像花猫一样,豆子放在嘴里嚼着,真香!脸上泛着幸福的笑容。 吃了豆子,就在老张婶子家吃了饭,又玩了一会儿周长岭才回家。 七六年的农村,没啥娱乐活动,基本上是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吃饭睡觉,一到夜里路上基本没啥太多人。 夜一点点深了,秋风一阵子吹过,有点寒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张婶子家屋后面就过来了俩人,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去诊所包扎了伤口以后被叫到生产队大院里批评教育了一下午,晚饭都没吃在大队里检讨完才回来的豆全中和堂弟。 “哥,这周长岭下手太狠了吧!你看你的头,还疼不?我这都是没啥事儿。” 堂弟走在豆全中旁边问道。 豆全中恨恨的道:“我饶不了他!等着吧,此仇不报非君子!先让他蹦哒几…嘘” 面目狰狞的豆全中突然捂住堂弟的嘴,一根食指在嘴边发出嘘的声音,然后拉着堂弟一闪身躲到了麦垛后面。 只见这时从左手边的岔路口走来一个人,似乎是搬着什么东西,小心翼翼的往自己这边走。 等这个人走过了麦垛,豆全中拉着堂弟慢慢跟着… 第二天,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周长岭还是老规矩跑着锻炼身体一样跑去张恒那里,然后八九点钟回来去队里干活,几个同龄人一边干活一边说笑,好不开心! 中午周长岭刚到家打算做饭呢,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从厨屋里出来,诧异的愣了一下开口叫道:“哥,你咋来了?有啥事儿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大的大儿子周长明,周长智的大哥,周长岭得叫堂哥。 这个堂哥已经结婚和三大分了家,平时从来不怎么理周长岭,也没什么好脸色,爱搭不理的。 也不知道今儿抽了什么风,哦,刮了什么风,把这人给刮到自己这三间破房子了。 周长岭看到是周长明问了一句,就又进屋拿了个筐,走到堂屋东边墙堆着的麦垛,弄了点麦秸秆,烧火。 “哦,呵呵,长岭做饭呢?我没啥事儿,路过你这,很久没见你了,就过来看看你,听说你跟张恒表叔学算卦呢?”周长明笑呵呵的说着。 周长岭其实不喜欢和这个人打交道,虽然他笑着,但是你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打的是啥注意!肚子心眼儿多,很多,特别多!在村里也听了不少老人讲他。 再加上本来年龄差距大,所以周长岭也就是平时见面叫声哥,其他的没啥掺连。 好久没见?前天去队里干活还在学校门口碰到你呢,也不知道又想啥歪点子呢! “哈哈,我这闹着玩,图个以后混口饭吃。大哥你这不一样啊!为国做贡献!”周长岭打着哈哈,一带而过,不愿过多和他聊,然后专注的往筐里弄麦秸秆。 周长明抽一支烟,扔给周长岭一支,自己点着以后笑着道:“做啥贡献?哈哈,不值一提!图个稳当没啥前途。” 正说着话呢,豆全中从北边过来,朝着兄弟二人过来了,递给周长明一支,周长明没接!笑眯眯的看着二人问:“你们哥俩干啥呢?!商量啥国家大事儿?” 周长岭瞥了一眼豆全中,笑了一声:“关你卵事?” 周长明拍拍周长岭的胳膊开口道:“豆全中,我们兄弟俩说说话,管你啥事儿?赶紧滚,别没事儿找事儿!” 说来也怪,周长明说了滚,豆全中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周长岭一头雾水,然后周长明笑着说一句我也回家了,该吃饭了,就也走了。周长岭拎着筐麦秸秆进厨屋继续烧火做饭。 秋收了,忙碌的日子开始了! 虽然一组的地少,只有二亩多地,但是人也少啊,而且都是些老弱病残,所以干活比较慢。 周长岭已经两天中午没有回家吃饭了,都是老张婶子做完饭送到地里,今天下午就弄完了! 周长岭坐在地头看着被子里割好放在一堆的豆子,笑了。 今年别看这二亩多地,产量比去年高出来十多斤! 这可都是自己的功劳! 别看周长岭吊儿郎当的,每天除了老早去张恒那,回来有事儿没事儿就去村里学校挑点大粪弄到这地里! 土肥了,庄稼才出东西!到时候大队知道这二亩多地都是比别的地差,只会按照去年的收上去粮食,剩下的,几家可以分了! 平静而忙碌的日子,周长岭觉得非常好,充实,又不惹事儿,多好啊,吃饭睡觉干活! 回到家做完饭,来到麦垛,弄点回去烧火,弄了一筐拎着打算回厨屋,走了一步,突然回头,不对劲儿啊,这里谁动过吧? 周长岭放下筐子,走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双手开始把麦秸秆掏出来,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个袋子,打开一看! 全是一些本子啊书啊、墨水之类的,周长岭愣了下,这前两天还没有啊?哪来的? 赶紧拎出来袋子,又把麦垛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把袋子放进筐里进了厨屋。周长岭想不明白到底为啥自己的这个小麦垛帮着这些东西? 周长岭很是疑惑不解…周长岭愣了下,眼睛里似乎有一丝明了! 出去拿了把铁掀又进了厨屋… 第二天中午周长岭刚从“场里”(打粮晒粮的平地)回来,远远的看到堂屋门口站了几个人,赶紧快步回了家。 刚到门口就看到了豆全中:“哟,老黄,又咋了?咬人啊?” “你他么…”豆全中刚想骂出口,又看了看身边的人忍住了。 豆全中身边的看着周长岭开口道:“周长岭是吧?我们是公社公安的人。今天接到群众报案,说学校里丢了很多东西,有人看到你在使用其中的一些,我们来调查一下。这位同志是我们在村口碰到的,让他带的路。” “呵呵,黄狗带路,正常!”周长岭说了一句又赶紧接着道:“我绝对配合公安工作!你问啥我说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我懂!” 公安的人看着这个小伙子,愣了愣道:“进屋聊吧。” 周长岭打开堂屋门,几个人进来,周长岭坐在屋里,公安的人拿出来几样东西问周长岭见过没,一一摇头,表示没见过。 几个人很无奈,只好决定看看屋里有没有,问介不介意,周长岭笑笑不说话!几个人看遍了三间屋子,只找到了一个本子,问哪里来的,周长岭老实交代,找三叔要的! 不一会儿三叔和周长智都来了,答案肯定是的,三叔给的。三叔的本子是从大儿子那里拿的。 周长明也被叫过来了。 “本子是你给你爹的,你爹又给了周长岭?”公安的人看着周长明问道。 “我给了我爹一个我之前备课剩下的本子,但是他给没给别人我就不知道了。再说了,这种本子都一样,谁能说的清这本就是我给的那本,还是说…”周长明话刚出口,周长岭嘴角翘了起来! “哥!你说啥呢,你…” “周长明!你说的啥胡话呢?!”周长智和三大异口同声的大声喊道。 “爹,这是立场问题,我是客观公正的说了事实!”周长明回了一句。 豆全中赶紧插话:“王科长,您看,这现在有一本儿,保不齐这屋里有第二本儿,第三本儿,屋里没有,屋外面可能有呢?是不是?”王科长看了看豆全中,点点头:“再搜!” “给我慢着!老子不说话就欺负人?!” 第十二章一计失败,卷土重来 周长岭大喊一声,屋子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转头看着他。 “王科长,搜可以,搜出来了,我认,啥罪名都行!搜不出来怎么办?你负责吗?还是你豆全中负责?” 说着,周长岭目光扫视一周,看了一眼周长明。 有点躲闪。 “周长岭同志,我们只是执行公务,你不要胡搅蛮缠,这样对咱们都不好。 ”王科长看了看周长岭说。 周长岭点点头,笑着不说话,给三叔递了支烟,笑眯眯的看老黄带着那几个人东翻西找的,随便找了几个地方,一点点靠近麦垛。 周长岭看了看,周长明又看了看豆全中,不解。 豆全中心里暗笑:我让你嘚瑟,今天以后你就蹲大牢去吧!只要我把这个麦垛翻开,你周长岭就跑不掉了!哈哈哈哈,你不是能打吗?不是厉害吗?不是…不是!你啥也不是! 豆全中带着人走到了麦垛,听到身后周长岭的声音:“老黄,找仔细点!别漏了啥!” “呵呵,如你所愿!”豆全中阴鸷的回头看了一眼周长岭假笑着点头。 三下五除二,本来不大的小麦垛被翻了个底儿掉!啥也没有!豆全中猛然回头看向周长明! 目光里很明显带有询问的意思,周长明心虚的地头,假装没看见。嘴里嘟囔一句,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没有呢?! “有吗?豆全中同志!!搜到了吗!”王科长问了一句,面色也有点挂不住。 “王科长,您别急哈,这里没有!还有厨屋!走!进厨屋。”豆全中带头又冲进厨屋,周长岭有点紧张了。 几个人一进屋,发现厨屋里一张案板,一个水缸,一个灶台,其他的没啥了,就是灶台和旁边的土坯似乎是新搅和了黄泥,还没干!有个小坑。 “王科长,您进来看…”王科长赶紧大步走进去,周长岭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但是还算淡定。三叔和周长智还有周长明紧随其后。 其实在麦垛里没找到东西以后周长明就知道坏了,所以干脆出啥事儿都不吭声了怕自己爹骂人,但是肯定是周长岭发现了东西,放到屋里了,因为其他人发现的概率很小! 堂屋没搜到,就在厨屋,所以使了个眼色给豆全中了,果然豆全中心领神会,就带人进了厨屋。听到喊声,周长明心想难道自己猜对了?暗喜… 王科长进了厨屋看了看,屋里灶台前面有个和泥的坑,灶台和连着的一大片都是崭新的。“扒一下看一下,不会藏在土坯子里吧?或者藏在这个和泥的小坑下面!仔细看看!” 几个人又一次三下五除二,这搬一下,那里刨一下,水缸底下都挖了个洞,自己和泥的那个坑被挖了很深,一个厨屋已经不像样子! 众人都没有找到啥,周长岭表面气定神闲,一点不怕,但是内心有点忐忑,因为那些东西就在这屋里啊。 眼看着众人没找到要走出厨屋,结果一个王科长带来的人下来的东西吓的周长岭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这个人拿着铁掀往灶里捣鼓了起来!这个灶上下两层,上层烧火,下层落柴火烧过以后的草木灰。 周长岭脸色阴沉的走到这个人旁边道:“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你们把我厨屋弄的乱七八糟,现在还想把我的灶拆了!这是烧火的地方,谁偷了本子往这里边放?就算真偷了,放这里你们还找得到?” 那个人听了,愣了一下,是啊,这是烧火的地方…讪讪点头,拿着铁掀出去了! 豆全中很不甘心,急得团团转,明明是就在那里的,怎么会出问题呢?想着就横了周长明一眼!走到王科长旁边道:“王科长,没找到…您看是不是举报的人弄错了,冤枉了我长岭兄弟,我们这一个村的,挨边邻居,我觉得可能不是他…” 王科长点点头,自己收到举报就来了,这匿名举报可能真的有点不可靠!但是…王科长瞧了瞧豆全中,心里转了转,但是脸上眼里都没啥表现,开口道:“长岭同志,不好意思,兴许是我们弄错了…” “没有吧?行,你们几个给我把厨屋修好!还要把麦垛弄好,弄点豆子秸秆给我拉回来弄和被你们翻的不能烧火的麦秸秆堆在一起,还要赔偿!一点不满意,我就去公社里告你们!还有你!老黄!真有你的,你…”一脚踹到豆全中屁股上,愤怒的道:“他么真是该打!” 豆全中愣了下,白白挨了一脚道:“长岭,咱俩之前有点个人恩怨,但这次我真是村头碰巧遇到了公安的同志,这是巧合,你看长明刚才不也说了吗?这次的事儿是也是品质和立场问题啊。” 王科长看了一眼豆全中又看看周长岭道:“长岭同志,抱歉了,我们弄的这个乱摊子,今天下午全部给你修好!”说着一挥手对着身后的人道:“走了,收工!”几个人陆续的走出去,豆全中紧随其后!堂屋门口前就剩周长岭和三叔,以及周长明和周长智俩兄弟。 “长岭啊,没事儿就好,中午饭去我那里吃吧?”三叔抽着烟说。 “没事儿三叔,我这灶没坏,能做饭,你们回吧。”周长岭笑着回答。 三叔看着周长岭欲言又止,然后点点头,带着俩儿子回家了。 这三人刚走,周长岭一下子冲进厨屋,在灶的下层扒拉几下就弄出个袋子,这时候就听到有人喊:“快快快,别让他销赃了。” 周长岭一下子慌乱起来,逼迫自己冷静,把袋子扔进锅里盖好锅盖,反正只有一点点水,把灶恢复原样,赶紧抓了一把筐里的麦秸秆点了一把火放进灶里!正好王科长带着他的人杀了一个回马枪!堵在了厨屋门口。 周长岭转身回头,面色平静问道:“咋了?王科长?还有事儿?”然后使劲往灶里放麦秸秆,麦秸秆烧的多欢啊,轰轰的。 王科长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人,那人走向周长岭,正是那个拿了铁掀在灶里捣鼓的人。周长岭站起来闪开身子,这个人又蹲到灶前面。上层确实是烧火的,可是下层不是啊!想骗我?幸亏我机灵,偷偷跟科长说了。 泼了一水舀子水,伸手进了灶里,摸了一会儿,摸到两块松动的砖头,拿出来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王科长也从门口走了过来!拿砖头的那人又说:“你是不是刚才把偷的东西藏这里了?老实交代!” 周长岭冷笑一声:“呵呵,你问我怎么回事儿?你问问你自己吧?我没找你算账算是好的了!你他么之前可是你拿着铁掀捣鼓的!你说我偷东西藏东西了,你拿出证据啊! 你把老子的灶弄坏了!你还问我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赔!你想饿死老子啊你!” 说着就激动起来了,过去拉着这个人的衣领子就要动手! 王科长看看从灶里拿出来的几块砖头,还有灶上层烧着火,锅里冒着热气,叹了口气,赶紧拉开周长岭往外走!出了厨屋,好一会儿周长岭才安静下来! 王科长觉得自己有点孟浪了,已经把人家家里挖地三尺了,没找出东西,就因为人家怕把灶弄坏了说了一句话,就觉得可能是突破点…唉…安抚了周长岭,带着人走了。 怎么安抚的?给了十多块钱!自己一个月的工资!回去得让手底下这几个家伙凑出来!周长岭在身后拿着钱笑着开口喊着:“王科长你这就走了?我烧了茶啊!喝了茶走以后多来挖东西!?” 王科长听了差点崴了脚!赶紧撤! 第十三章栽赃陷害,都已变改 “说!”周老三坐在堂前,看着大儿子周长明,满脸怒气的吼了一声。 “说啥啊?”周长明看着老爹,觉得莫名其妙? “说啥?!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什么事儿?为啥说那些个模棱两可的话让公安误会? 跟豆全中使的什么眼色?你今天要是不跟我个交代!我打断你的腿!你胳膊肘向外拐,跟着别人害你二伯家孩子?! 那是兄弟!你个混帐货!你瞒得过别人,我还看不出来?谁家老子不懂自己孩子! 我当着那么多人面儿,没说你,你现在赶紧给我交代!你跟豆全中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周老三越说越气! 周长明看着自己老爹,犹豫很久,始终没有开口! “逆子!我跟他爹是亲兄弟!你向着外人欺负他!他过的啥日子你不知道?你咋忍心!你给我滚!以后我没你这个儿子!”周老三看着大儿子周长明,气不打一处来! “爹!我才是你亲儿子!你向着他来责骂我?你是想让他过的好,然后让我去蹲大牢?!”周长岭反驳了一句。 “什么?!!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咋回事儿?!你再不说话我就打断你的腿!看你翅膀硬还是我拐杖硬!”周老三拎起来拐杖就要打! 周长明只好交代了为啥会出现帮着豆全中来把偷东西的事儿推给周长岭,事实上那封举报信还是他周长明亲自写的。 原来,前几天晚上,周长明在学校写教案办公,一直到很晚才要回去,看着学校四下无人,周长明偷偷摸摸的在办公室弄了一张桌子和一些本子墨水和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想要带回家! 看天色不早了,就搬着桌子拿着东西往家里走,事实上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偷学校的东西,只是没人发现,也就没人追究,所以周长明也放松了警惕! 结果可好,被豆全中兄弟二人跟到家里逮了个正着!二人非要把周长明送到公安局,吓的周长明六神无主,赶紧求饶,豆全中兄弟二人却不依不饶,嘴皮子都磨破了。 为了不让儿子和媳妇儿知道自己做的事儿,只能同意先答应他们一个的要求,自己一定做到! 结果豆全中兄弟二人就说是帮着把打了二人的周长岭弄进大牢,不然就把周长明送进去! 周长明当然同意!而且毫不犹豫!同时庆幸不已!觉得还好不是啥过分的其他要求!自己有家室有孩子有正式工作的,进去了这辈子就完了。 周长岭不同,他自己孤家寡人一个,进去就进去了,偷东西罪也不重,三个五个月或者一年的,问题不大,让豆全中出出气,自己也能保平安! 也算是作为堂兄弟,他帮了这个做大哥的一个忙!所以毫不犹豫答应。三人商量好对策,就实施方案。 第一步,就是周长明去周长岭家,给周长岭下套,把偷来的东西埋在麦垛下面!所以这才有了周长明前几天去跟周长岭聊天! 第二步,很简单,等待时机。写一封介绍信,送到公社公安局的匿名举报信箱,然后耐心等待公安来人。 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引水入渠!引导公安的同志去找事先藏好的东西!周长明显然不适合做这个,豆全中就出场了。于是就有了豆全中“碰巧”遇到公安的同志。 最后,豆全中和周长明再唱一下二人转,这样,周长岭必定有嘴说不清,锒铛入狱! 只是二人千算万算,算漏了周长岭无意间发现了他们藏的东西!其实他们的这个计划也很幼稚,漏洞百出,只要仔细调查,破案毫无难度。 听了周长明的叙述,周老三叹息一声!久久的沉默,周长明看着脸色阴沉不定的老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害怕老爹真的打他或者把他送到公安局。 “你起来吧,这事儿当做没发生过,以后尽量不要和长岭闹矛盾!当年要是没你大伯二伯,我都没命了!怎么会有你?你这当堂哥的…唉…造孽!”周老三权衡了一番,开口训斥着周长明。 “知道了。” 周长明说完话低眉顺眼的站在那。 “你还不滚回家,在这干啥?碍眼啊?”周老三骂了一句。看着周长明离开,周老三心里的那股火才好了一点。 想当年,周氏四兄弟,是村里最团结的一家,如今怎么到了小辈这里…时代变了,人心也变了。 周老三感觉自己老了。 其实刚才做这个决定,自己也是很无奈,一边是自己儿子,一边…儿子,侄儿,终究…感情决定了理智。 周长岭想办法吃了点中午饭,等着下午王科长派人来修家里被破坏的东西。 忙着秋收,忙着冬种,一连又是一个月多,终于种好了冬麦子。进入冬天老百姓比较喜欢的季节,麦子在地里长着,不用咋打理,很闲,可以休息。 早上去学算卦,雷打不动。中午周长岭每天吃了饭都像以前的老爹一样,靠着土坯墙抽烟。 这一口口烟气从肚里打个转出来,就好像把心里不舒服的事儿给带出来。 不满而立年,常怀百岁优!想的太多!唉… 可是这日子过得忒慢!果然生活是熬出来的! 婴儿熬到了少年,少年熬到了中年,中年熬到了老年。 一个人如此,每个人如此,或许经历不同,但是都得熬不是? 只是有的熬的轻描淡写,有的熬的苦不堪言! 有的熬几天老了想起忆苦思甜,有的熬一辈子老了想起未曾开口泪满面。 毕竟,这熬了一辈子的人,熬过去的这些苦难已经变成了头上的白发,变成了脸上的皱纹,变成了手上的老茧!如何忘得掉? 周长岭不知道自己能熬到个啥时候,熬到个啥程度。 日薄西山,气息奄奄!又等了许久,看到天黑没人出来走动了,周长岭把一个袋子揣到怀里,去了三叔家。敲门,进去,堂屋。放在桌子上,给三叔上一颗烟。 “三叔,您让长明哥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还了。” 周老三嘴角蠕动几次欲要开口,还是抽了口烟,咽下去了。 “您睡吧,三叔。您看好他!咱们自己人没事儿,人家外面的人…不好。”周长岭说了一句抬腿走人。 周老三看着周长岭的背影喊了一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兄弟和睦!” “嗯!”周长岭出了门,身影融入了夜色。 一切都变了。可也确实应该如此。 第十四章酒后言词,我要孩子 有时候,人的许多选择,都不分对错。 对也好,错也罢,结果都要自己承担着。 是品尝硕果,还是自食恶果,这个只能等到有结果的那天才知晓。 周长岭回家做了晚饭喝了茶,在本子上比比画画,许久之后收起本子睡觉。 躺在床上的周长岭又开始脑袋停不下来了,思考着自己以后的人生,看这样子,自己凭着生产队分的粮食和这三间土坯房,以后娶媳妇儿是不可能了,那么以后该怎么办呢? 仔细想想,自己十七岁了,再过两三年就结婚了,可是这个条件没人嫁,就只能打光棍儿了。 自己真的只能在这个好似没任何出路的农村打转转?也许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应该去看看? 反正自己在这也没什么牵挂,老娘在大哥家生活,其他的…不是羁绊! 不出去一辈子都没了,都得在农村柴米油盐,家长里短。 想想自从老爹去世以后,自己身边也没发生啥让人高兴的事儿,都是些鸡毛蒜皮打啊骂啊的事儿,如果一辈子这样子?谁受得了? 没有美好回忆!让周长岭坚定了要走出去的想法。 浑浑噩噩中,周长岭来到了城市,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看到了自己想象中的精彩…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老娘和大侄女! “你嫂子要生了,你今天照看着她!我照顾着你嫂子去!”周魏氏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只剩下大侄女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二叔,你咋不去我家玩儿了?我想来找你,让你带着我玩,可是我爹和奶奶不让。”今年快三岁的大侄女看着周长岭奶声奶气的,有点生气的指责。 生命真的很可爱,可爱到会让你身边有一个你觉得可爱的不舍得的人和事。 周长岭看着穿着肥胖棉袄棉裤都快站不稳的大侄女,笑了笑,把大侄女举起来,举高高!小女孩儿银铃一般的笑声,多么欢快,让人觉得高兴啊! 放下大侄女,在屋里扒拉了半天都没找到啥好吃的,想起来之前王科长可是赔了自己一点钱,还没舍得用,赶紧拿出来,带着大侄女去赶集了! 果然,不论大小,女孩子对逛街这事儿,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和对那些摆着的东西的无尽好奇。 小手拉着二叔一会儿到这一会儿到那,问问这个,问问那个,周长岭都一一回答。 不舍得让她多走那么多路,又抱到怀里,她让去哪就去哪。 给买了好看的头绳,好吃的水煎包子和烧饼,还有自己喜欢的一双漂亮的袜子! 逛好街,又带着去村东头水塘看别人捉鱼,找王双印要了一条,结果给了大半碗那么多,让中午给侄女改善生活。 然后既然有鱼了,鱼就不那么好玩了,那就让二叔带着干嘛呢?那就…看斑鸠吧? 好嘛,又开始往麦田里追着看斑鸠,不成!太累,捉一只吧! 于是很舍不得的拿着一把小麦种子,到老张婶子家借个盆,用个树枝撑着,绳子系在树枝上!冬天饿的没东西吃,又冷的斑鸠果然不一会儿就上钩了,逮着了。 “哈哈,二叔太棒了!真的抓得到!”穿的脏兮兮,嘴巴都是油的大侄女高兴的大喊大叫。 周长岭觉得这是一个小天使! 这感觉真的很奇妙。 “二叔,你看,我的鱼死了…” “二叔,你做的这个鱼太好吃了,太香了,哈哈,要是天天吃就好了…” “二叔,我的斑鸠死了…呜呜…斑鸠死了…” “唔…斑鸠肉真香…” “二叔…” “二叔…” 终于,折腾了一天的大侄女睡着了。 晚上了,周长岭看着面色不好的老娘走了过来,没有说话,心里有了猜测,更不敢言语了,怕自己弄出个***,到时候又被骂一顿。 看着老娘抱走大侄女,周长岭内心忽然有点失落。 “二叔…你明天给我捉青蛙吧…”被老娘抱走了,还在说梦话的大侄女,让周长岭突然想笑又更加失落。 但这一天,过的很开心,特别的开心。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就起来,周长岭起来赶集买鸡蛋红糖还有一只烧饼,然后回家用废纸给折了一个小青蛙,用嘴对着它一吹气就会蹦哒。 拿着鸡蛋和红糖来到大哥家,刚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小女孩这会儿正坐在堂屋门口,拿着个大碗,小心翼翼的喝着糊糊,两只大眼睛看看自己爹,又看看奶奶,不敢说话。 突然眼睛就变成了小月牙! 放下碗,蹦蹦跳跳跑过来。 “二叔,你来啦!咦?还有烧饼?!哈哈,二叔最好了…”。 周长岭一只手拎着东西,另一只手抱着大侄女。 老娘白了自己一眼,看了看小丫头手里拿着的烧饼。 “你就惯着吧,屋里还有一个等着呢!一个个不争气的!” 周魏氏阴阳怪气的冲着周长岭和小丫头说,其实是冲着屋里喊的。 周长岭看着周长民叹了一口气,放下小丫头,让她自己去玩。 “买了鸡蛋,红糖。娘,你去给嫂子做了吧。”周长岭放下东西对周魏氏说,然后抽了支烟,“男孩儿女孩儿,都是条命。生都生下来了,就得养着。你还不去给俺嫂子做红糖鸡蛋?现在落下病根儿,以后你在再想抱孙子就等吧,等着后悔。” 周魏氏听了果然拿着东西进厨屋做饭了。周长民看着周长岭,没说话。 周长岭也没有久留,小丫头要跟着玩都没有让跟着,因为得去张恒表叔那里学算卦了,已经晚了,不能不去。 “记住了,天庭满,地阁圆,不是吃皇粮,就是掌大权…鼻头大,老来福…看眼定奸邪,看眉定性格…”进了门儿看见张恒正在跟一个师弟讲面相。 周长岭静静坐下来,听,思考。 又学了一上午。 赶紧回家,下午吃了饭周长岭也不休息了,往其他村里来回跑,有时候也往公社跑,天天如此,一去就是早到晚。 算着二侄女该满月了,这天周长岭先去了三叔家一趟,还了三十块钱。 当时生病借的钱,现在终于还清了,大姐偶尔过来都会给点,自己存点,最近出去干零碎活挣点,快一年了,还完了。 手里还剩点,拿着去了大哥家,给了老娘二十,好歹让一族的几个人得过来吃顿饭,好的坏的不论,这是规矩。 看着二侄女睡着的样子,周长岭觉得好可爱,心都融化了。 自己跑着叫来了三叔,四叔,周长明,周长智,周长付,周长丰爷儿几个吃着喝着,从中午到下午,几个人都喝的差不多。 三叔让周长智扶着回家了,四叔也走了。 周长明看着周长岭,不知道是真喝多了,还是咋地,呵呵笑了几声。 “长岭啊,你烦我!上次的事儿你记着帐呢。 我知道,但是能怎么样?我有家有室有孩子,你呢?啥也没有! 你觉得我帮着别人害你,可是你又能怎么样?嗯?呵呵。 你一穷二白,我呢?一年四季吃喝不断。 你一个种地的,我是教师! 你不服气我,平常跟我不咋说话,你是嫉妒! 上次你让我爹差点要打我?嗯?你也不看看谁是亲生的…” 越说越起劲儿。 周长岭听着,点点头。“你喝多了。” “长明哥,你喝多了!别乱说了,我送你回家。”周长付也说了一句,拉着周长明就要起来! “闪开!我就要说,周长岭,你上次没事儿,是你运气好,你以为就完了?你知道我偷东西,我会让你做个定时**在我身边?让你好好的?你等着吧。”周长明又是一番不着调的话。 周长岭笑了笑,“回去吧,胡言乱语。长付哥,送他回去吧。”站起来,收拾桌子。 周长民自始至终没说话,等人走了才开口,“咋回事儿?” “没事儿。”周长岭弄好碗筷送到厨屋,就要走。 “长岭,咱娘说…要把二丫头送人。”周长民看着周长岭。 周长岭刚转身,又转过来“为啥?你养不…她能吃多少?” 周长民抽一口烟,继续说,“我…”我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周长岭回家了。躺在床上,穷是真穷,可是也不至于把孩子送给别人吧? 可是不送,那这个孩子如果真的养不活,又咋办? 别看说开口借个三十五十的,真说起来,一般人真没有! 不是人命关天的事儿,不是自己亲戚,也借不来那么多! 这时代五十块意味着啥?!普通人家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唉…又想想大侄女那天跟自己在一起那天,那不是挺好吗?最少挺开心啊!我开心,孩子也开心!似乎也不难…那我要不要…可是我才17岁啊!这…可是不这样孩子就被送人了… 在思考中的夜,只有风在吹。 第二天,周长岭心神不宁的,想去张恒那里,想了想没去。 就在村外面的路上跑步,锻炼身体,早上过去了,眼看快到中午,周长岭在桥上坐着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亲戚,正确来说是周长民的丈母娘,赶紧问好,“婶子,你来啦?” “嗯,来了,闲了吧?在这玩呢?”寒暄了几句,看着周长民的丈母娘带着三个没见过的人往周长民家里去,周长岭有点疑惑。 过了好一会儿,周长岭回家了。 吃了中午饭,周长岭突然觉得有点不对!赶紧跑去大哥家。 果然,此时在大哥家院里,大哥的丈母娘正抱着孩子,大嫂正在哭喊着,自己的老娘在叫骂,“你哭啥!孩子是你妈带走的,没事儿的,你不这样就养不活孩子啊!” 周长岭听到,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抢过孩子,冲着那几个人喊“你们给我滚!” 转头看着老娘道“娘啊,这孩子是老周家的骨肉啊…” 周长岭越说,嫂子越哭。“你个没出息的,这孩子在咱家活不了!”老娘看着周长岭骂道。 “你管啥闲事儿?又不是你孩子?” “这孩子我养活,过继给我了!” “你痴人说梦呢你?你养的活吗?你看看自己那样?孩子交给你带,你能养成啥…”老娘也骂,嫂子的娘也骂,最后她带来的那几个人也骂,周长岭就是死不松手,不给孩子,周长民只是看着。 “长岭!你要是想看着我死!你就抱着这个孩子吧…我的命苦啊,孩子没出息,不争气!”不知道啥时候老娘手里拿着一把刀,喊着。 周长岭看着老娘,看看大哥和嫂子,慢慢松手,孩子被抱走了。 在周长岭臂弯里还不哭的孩子,一下子哭的撕心裂肺,周长岭的泪在眼里直打转。 又想抢过来孩子,被周长民和其他几个人拉着了,想动手打人,结果被摁在地上。 抱孩子的那个人赶紧跑了! 周长岭被摔到地上,哭喊着,老爹去世他也只哭了那一声,这次他忍不住,自己孩子都送人? “你们会后悔的!为什么不让我养着?我以后如果真娶不上媳妇儿,看了以后这孩子能伺候我,给我送终啊…为什么要这样?” 周长岭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心,又空了一块,似乎这一块永远也填不满了,就算填满了,裂痕也无法抹平。 周长岭知道,多长时间都摸不平!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感觉。他多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在自己身边! 第十五章无关对错,回不去了 人的成长是痛苦的,痛苦的是什么呢? 是有的人在成长中丢掉了良知,丢掉了道德,丢掉了亲情,丢掉了… 丢掉了本该是作为一个人的纯真,正直,追求,热爱…赤子之心,等等等等。 丢掉了这些都不可怕。 因为选择丢掉可贵的东西,在这往后的岁月里,总会有冥冥之中给你再次捡起这些东西的机会。 有的人捡起来,叫弥补,有的人看到地上自己丢的东西,要再丢一次,丢下更多!这叫执迷不悟。 当你选择在前往深渊的路上回头,你就可以抓住岸上人深处的双手,你选择继续奔向深渊,也将被深渊吞没。 周长岭害怕自己会慢慢的失去这些可贵的、人独有的品质和感情,可自己现在生活的这个地方,已经无人在乎这些! 当你身边的人都是这样,自己会不会也久而久之,潜移默化的变成这种无知、冷漠、无理取闹、面目可憎、暴跳如雷的人? 无论你怎么样的悲伤或者幸福,日子都不予理会,一往无前的滚动。 之后的几天,周长岭依旧每天早出晚归,把自己累的筋疲力尽,仿佛那样,才能将自己从自责中解救出来,好受一点。 这天中午,周长岭怔怔出神,又想到了被抱走的二丫头,正在这时一阵急切的呼喊声打断了他的思考,“长岭哥,长岭哥,你快跟我走,我们家全强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周长岭回过神来,立马穿鞋拿衣服出了门,被周全印带着去了诊所!到了诊所一看,坏了!不能停留!要去县医院!快! “全印,玉忠,你俩快点准备板车,拿根绳子!咱们去县城!快!晚了就来不及了!全强就算流血都流死!”周长岭做了安排不过全强的哭喊挣扎赶紧抱着全强就开始跑。 全印跟在后面,手里握着纱布裹着的东西!他大哥玉忠去准备板车! 周长岭就像不知道累一样,拼了命往前跑。 为什么这么拼命呢? 因为老张婶子对她很好,有恩于他! 恩情亲情记心间!学到了就要教人!得到了就要给人! 因为玉忠,全印,全强更像兄弟! 就说自己病的那一年多,老张婶子送饭送的最多,玉忠全印帮忙最多,自己地里活不能干,都是他俩带着王双印干!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两个人撒丫子跑,又能跑多远呢? 三里路开外就累的直不起腰,周长岭还是强撑着往前跑!这还是他平常经常锻炼的结果! 全印已经被他拉开一段距离!而县城还有十几里路呢!没救了?! 忽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在旁边响起! “徐医生?!您干嘛去?”周长岭扭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救了他命的公社卫生院里的徐医生坐在车里的副驾。 “我弟弟在地区回来了。他在那里工作,接我去他那里玩几天!你这是咋了?!”徐医生正说着,全印看到车停在周长岭身边,赶紧加油跑了过来! 周长岭喘着气回答“徐医生,我们能搭您的车不?我弟弟被…病了,很重!您能骗我们去县医院吗?” 徐医生转身看看驾驶位的那个和他面相差不多的男人,男人点头:“医者父母心!你们上车吧!快!” 破旧的小面包,突突突往县城跑,终于,到了!路上周跟徐医生的弟弟道谢,有两层意思,一个是让他们乘车,另一个是他之前托人帮自己在省里弄了治疗脑膜炎的药!徐医生弟弟笑了笑说没事儿,应该的,给人看病就是这样! 周长岭依旧表示谢意,然后把全强的情况给徐医生讲了,徐医生一边觉得滑稽,不可思议,一边又很生气! 这大人怎么照顾的孩子?!会不会照顾孩子? 不要啰嗦,直接手术!因为徐医生弟弟的同学就在县医院上班,到了医院就托人紧急手术! 本来县医院动不了这手术,也是赶巧了,省里一位外科手术专家在这,可以做缝合手术,但是还需要一味男性泌尿科的医生联合手术,找不到人! 不能再拖了!路上已经晕了的全强只是六岁的孩子,流血过多再加上这腊月里了,天冷!这就容易死人的!没办法,最后徐医生顶上了! 因为徐医生之前确实研究过男性泌尿科方面的知识!于是赶鸭子上架!开始了对全强的手术! “别哭了!咋回事儿!说!”周长岭看着只穿了一层薄衣服的全印问道,然后把自己的棉袄让他穿上。 周全印压抑着自己的崩溃情绪,讲了个大概。 却原来啊,这眼看进入腊月了,老张婶子想去买点肉,于是就把最小的全强交给老大玉忠看着,全印就跟着一起玩。 家里养了一只狗,全强很喜欢,趁着玉忠上厕所的空,就给抱被窝里了,全强在被窝里啥也没穿,兴许是这狗饿得急了,或者被抱着勒着了,然后急了,这狗突然发疯,一口咬着了全强的命根子… 周长岭抽一口烟,叹了口气!“要是治不好!你们俩欠他一辈子!” 全印抽泣着。 手术一直在进行中,直到下午快天黑,老张婶子和玉忠哭着来到县医院,看到周长岭和全印以后都在那里等着,一边哭一边等。 又过了许久,手术才停止!徐医生跟在省里专家身后走了出来。 省里陈医生看着老张婶子几个人说,“基本没啥问题,你们不用担心。也就是我刚好在这里,不然你们真的没人敢做这个手术”说着转身看看徐医生“小徐,很不错!” 说完陈医生走了,周长岭带着这几个人千恩万谢,徐医生发飙责怪老张婶子:你怎么看孩子的?如果治不好,你以后得多愧疚?让孩子怎么面对… 看着老张婶子哭的泣不成声,徐医生才住口不说。 然后安排了一下注意事项,怎么护理等等,然后让玉忠去缴费… 又欠了一大笔!命根子是保住了! 等几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疲惫不堪又紧张过度的几个人,随便弄了点东西。 周长岭吃完,看着还在哭泣的老张婶子安慰几句,“婶子,你别哭了,这不是没事儿吗?你赶快吃点东西,这个家还指望你呢,要是你吃个啥事儿,他仨咋办? 听了周长岭的话,老张婶子擦了擦眼泪,过了一会儿,端起了碗,吃了点东西,然后对周长岭开口说了话。”长岭啊,我这命也是不好啊,要是全强真出这么个事儿,我也没脸活下去了,今天多亏了你,不然…” 周长岭又安慰了几句,然后出门要回家了。 突然看到东边火光大盛!坏了!着火了!周长岭赶紧大喊,“救火了,救火了!学校里着火了!” 正喊着一扭头,突然看见一道身影从学校的院墙拐角倒了的一个口子蹿了出去,径直正北逃了。 那人中间顿了一下! 周长岭想去追人,可是要救火,于是喊着就又进了玉忠家,“玉忠,快出来!拿桶,学校着火了!” 玉忠全印都赶紧起来了,三个人都从这个倒了的口子往学校里冲,身后是老张婶子的嘱咐,注意安全。 周长岭手里拎着两桶水,走到缺口的院上那里,明显也停了一下。 因为村里的孩子都在学校上学,大家都很积极的来救火,一个叫一个,一个村里都来的差不多! 学校八九间房子烧的只剩下三间!人们都还接力递水,泼到熊熊燃烧的房子上!无济于事! 男人们几个一起,抢救教室里的桌子凳子,周长岭和玉忠来来回回的进进出出,脸上已经都是灰,只露出个眼睛,身上的衣服也烫出几个洞,还有被从上面掉落下来砸到身上弄的伤! 俩人不管不顾,这学校在村里,方便的是村里,以后自己孩子也要上学的!如果学校烧没了,孩子们就要到其他的远地方上学!夏三伏,冬三九,孩子遭罪,家长也遭罪!所以得卖力救火! “这里!这里!周长岭!这里!还有很多桌椅!” 慌乱中听到声音,眼看着火越烧越大。 周长岭再次冲进去,能救出来一张桌子,学校就少费力气卖或者做,孩子们就能更安心的学习!村里才能出人才! 玉忠紧随其后,可是刚进去,突然一根被烧断了的房梁,砸了下来! 周长岭听到声音,一回身,一脚蹬开了玉忠,玉忠坐到了地上,身上着了火,往外一跑,就地打滚,火灭了! 周长岭就没这么幸运了!脚被砸着了!疼痛瞬间袭来,周长岭啊的一声喊出来,然后突然感觉不对!桌椅呢?这… 跑出去的玉忠再要进去,被拉着了!“长岭哥,你快出来啊!出来啊!出来…” 用了力气,抽不开脚,身上的火也烧起来了,钻心的疼! 另一只脚对着房梁踹过去,动了一点!连续几下,脚出来了,可是身上大片的火烧着! 周长岭都闻到自己的肉味了!难闻! 两只快要烫熟的手,没搬出来桌椅,自己还得一瘸一拐,费力的跳出火海,就地打滚儿,玉忠已经弄来了水等着! 终于,五六间房子烧的只剩下灰溜溜的墙壁和里面的渣渣! 大家围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 然后隔壁村的校长终于赶了过来,老人家挺大年纪了了,看着被烧的教室,满眼的无奈和愤怒! 但是没有说话,安排人清点救出来的桌子凳子,三百来张桌椅,现在剩下半数不到,这个学校是五个村里的孩子都在这里读书… 这该咋办?自己这个校长失职了! 学校里放寒假!为什么会起火?!报警! 第二天早晨,周长岭作为第一个目击起火的人,刚从县里回来就被叫到学校,三间没被烧坏的房子,成了询问室。 带队的不是别人,是周长岭已经打过交道的王科长!周长岭非常配合,说了说自己从头到尾看到的经过,然后无论王科长怎么问,都是一口咬定,看到啥就是啥。 反反复复问了一上午,这让本就劳累过度,又救火受烧伤、小腿骨裂肿胀的周长岭心态崩了,小爷不伺候了,然后就要站起来一蹦一跳的走,被两个王科长带来的人拦住去路。王科长点点头,两人才让开。 问来问去,调查了很久,还是没有个头绪!最后不知是什么原因,老校长给出了个可能是煤油灯倒了,流在桌子上和报纸上,然后太阳光经过玻璃折射照到上面,慢慢起了火星子,在晚上才着起来。 大家都很怀疑,这个解释大家心知肚明,不可能那么简单!但是大家谁又敢问呢?问又能问出来什么呢?不想让你知道的,你知道了反而不好。 事情最终不了了之,终于在年前,公社里给结了案子,然后校长想办法在来年开春弄来一批桌椅。 正月十五了,元宵节过了,年又走远了。一九七七年的阴历新年,周长岭都是在床上过的。 因为那次救火,手上的人公社带去县里看的,右腿骨裂,医生让他修养一段时间。 躺了一段时间,没人玩,刚听到有人敲门,周长岭迫不及待的去开门,真实憋坏了! 打开门一开,周长智,周长岭看着他,想说话又没开口。然后就被周长智叫去了家里。 三叔正坐在摇曳的红烛影下带着老花镜拿着一本什么书在看。 周长明坐在三叔对面,抽着烟,看到周长岭进来,斜着睨了一眼,没有说话。 周长岭进了堂屋,递了支烟给三叔,看看盒里的烟只剩一支,递给了周长明,不接。 自己卷的烟,自己抽!谁惯你!然后在周长明右边隔了一米多坐下。 周长智坐在周长明左边。 三叔放下东西,看看周长明,再看看周长岭,开口了。 “你们俩…其实本没啥事儿,但是他这个做哥的,做人没做好,不像做哥的,长岭你…多包容点…” 周长岭没说话,听着三叔接下来的话。 “我周老三是我们长辈弟兄四个人中,最聪明的,也是混的最好的,但是我没把长明教育好!小时候还没事儿,这几年为人师表了,你还…” 说着站起来一脚踹翻了周长明,周长智吓了一跳,周长明诧异的看着自己的老爹,这是他第一次打自己! 这么大以来第一次! 周长岭稳坐不动,抽着烟,如老僧入定! 三叔可不管他们两个,叹口气,“他不仅害了自己,还给你惹了不少麻烦!上次的事儿三叔怕你心有芥蒂,怕你多想,所以才…” 周长岭嗯了一声,“我知道。” 停了停才又开口:“我以为您会让他过去我那里自己把东西拿走,可是没有,应该是您安排的…我也不怪谁,就是怪,这事儿是我们小弟兄们的事儿,也怪不到您这个长辈这里。” 周老三听了周长岭的话,愧疚难当! 老眼泛红!二哥有个好儿子啊。 “那…这次…我想你已经明白了。”犹豫了很久还是说出来吧。 周老三也像如释重负。 周长岭没有任何停顿就说:“您觉得过去了就过去,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好自为之。您不能一辈子护着他!他三十了!我才十七,我都知道啥事儿能干,啥事儿不能干!”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鞋底子,上面带着血! 周长明怒视着周长岭:“我需要你教我?你算老几?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给你点颜色,你开染房?” 周长岭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有的人混蛋就混蛋在不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坏! 而且混蛋是不分年龄的! 看着三叔仍旧有点不太相信自己说的话,周长岭站起来补充道:“我之前没说,现在还是谁都不会说,他丢的东西我也交给您了。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有其他人知道他做的事儿…” “你瞎说什么?我做什么事儿了?你看到了?”周长明激动的推搡这周长岭。 “三叔,我走了。”周长岭出了门儿! 周老三觉得自己和二哥家的这孩子越走越远了,看着他身影越来越远…唉… 看看好像还在自作聪明的大儿子,周老三想破口大骂,但是忍住了!他终究是三十岁的人了! 周长岭回家的路上,有点难受。 三叔疼儿子是应该的,自己还是挺羡慕周长明的,但是这两次三叔都做错了! 爱,不是包庇纵容! 自己很尊重三叔,他的为人处世之道,值得学习推敲,但是人老了… 小时候和三叔很亲近,后来老爹去世三叔一直帮衬着自己。 叔父叔父,自己就已经把他当父亲的角色了。 现在大了,却和三叔背道而驰了一样。 观念和想法不同了!可是自己不正是用从他和父亲以及大伯身上学来的那一套道理处理这个事儿? 然而却被三叔反驳倒了。 并且…三叔现在的处理方式里,好像自己是该被害的那个… 但是自己好像没有还手的余地,他是为了他的骨肉! 原来,人长大了,能明白许多道理是真的! 比如某些没有失去的失去,比如某些没有对错的对错,比如有一天他的自相矛盾和我的怅然若失。 到了家,躺在床上,周长岭难以入眠。 唉…要是自己那晚再晚一会儿从老张婶子家出来,要是自己不喊人,默默的回家…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呢? 显然没有!自己在发现火光以后,大喊了几声,然后从学校蹿出来一个人,起初周长岭想追,但是没追,也不确定蹿出去的人是谁。 救火的时候大家都去了,无法做排除项。 可是漏洞还是有,而且自己被那么急促的叫喊着救火的过程值得推理! 首先,周长岭在救火第一时间去了学校,可是学校里住的值班老师没在!后来救火开始了一会儿才看到身影在人群中指挥走动!这个人…就是周长明! 而且!周长岭仔细推敲了一下,自己最后一次带着玉忠冲进教室,是听到有人喊的特别急,说有很多桌椅,可是刚进去房梁就塌了!最重要的是…当时那间教室里没有任何一张桌椅! 当自己一瘸一拐的就地打滚儿的时候,一群人围上来,有一个人穿了新鞋子…这个人是周长明。 周长岭收集来的证据都指向周长明,复盘起来,很简单。 周长明被询问学校着火时自己去了哪里时,他的回答是自己这两天心情不好,让弟弟陪着在学校外面走一圈!周长智当然得给出肯定的回答! 其实事实是,他心情不好是真的,因为豆全中又一次威胁他,让他给点钱买酒,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就因为自己从学校拿东西被他看到,自己又没帮他送周长岭进大牢,这个人三番四次的威胁自己,可是自己…只得就范!郁闷啊! 所以心情郁闷的他不想待在家里,怕影响孩子媳妇儿! 于是就自己一个人来到学校在值班室抽烟…等他最后一次把没有踩灭的烟头扔在一起想等上厕所回来打扫一下的时候,麻痹大意酿成了这场大火。 烟头温度很高,自卷烟用的烟叶又多,扔在地上火星子散的也远… 周长明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值班室已经烧起来了。 慌乱之中想把火扑灭,可是…火越烧越旺。 于是周长明只得逃跑!以后好推卸责任!可是这时候碰巧周长岭看到了,慌乱中的周长明脑袋里想着不能跑向自己家的方向,于是想往北跑。 想一步越过院墙的缺口时,一下子被绊到脚,但是这个时候周长明已经不知道痛了甚至不把这一下当回事儿,跳过了跑就行了。 以至于跑出来以后兜了一圈才回家的周长明感觉脚疼的时候才发觉大事不好。 于是赶紧找老爹!姜还是老的辣! 短时间内做出了决定!先找到鞋底,再让大家知道他在现场救火,然后…最后… 周长明冷静下来,就害怕了! 周长岭看到了自己没?心里有鬼的他,肯定是偏向于周长岭看到了他,于是恶向胆边生,一边按父亲的一个做事,一边又临时改变其中的细节,要杀人灭口。 于是换了双鞋来到现场时,他在院墙缺口那里偷偷摸摸的找了下,啥都没有!也许是丢在了其他地方呢!正事要紧! 接着又在人群里刷了一波存在感,正好这是个周长明发现有个教室的大梁摇摇欲坠,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于是大声狂叫周长岭,以希望房梁落下来砸死周长岭!自己就算被看到也没事儿了! 然而周长岭命大,不知不觉间就已经锁定了周长明是纵火犯。心里拔凉…那刚才让去这间快塌了的教室的想法是周长明还是…考虑全面以后,周长岭决定给三叔最后一个面子! 不仅仅是感谢他,也是一种…分割!两清了!所以也隐瞒了这事儿。 后来周老三找到了校长,也就是周老三一个远门表哥!然后表示只要不让儿子坐牢…都可以商量!所以才瞒着公社和公安,达成了和解。 周长岭觉得三叔能想出让周长明把自己叫到快要塌下来的烧着火的教室,有点太狠心!何至于此?然后今晚又叫自己去他那里说话?!让自己原谅周长明… 周长岭想着想着,脑中一阵刺痛,眼中的光芒开始涣散,呆滞。 算了,无关对错,再也回不去了。 就这样吧。 第十六章默然离去,寂静欢喜 周长岭觉得累了。 就是那种疲于应付生活,而又终于不想再掩饰的累。 累了,就别再抓着不放,死缠烂打了!哪怕让你累的这件事儿和地方,和你的命一样重要! 是啊。亲情和故乡! 和我的命一样重要!但是我得离开了。 也许不久,我就会回来! 不为鲜衣怒马衣锦还乡,只为看看你是否变了模样。 收拾了行囊,锁了门!趁着夜色来到老爹坟前! 跪下来!磕仨头! 以前总是叽叽歪歪絮絮叨叨的周长岭今晚格外的干脆!头也不回。 脸上清冷的月光有两道更加清冷了。 孩儿立志出乡关,闯不出名誓不还! 没有道别与挥手,没有嘱咐和叮咛,就这样走了!就这样走! 十八岁的肩膀,走在路上,仿佛能撑起自己幻想出来的模样,可是为什么这路的旁边充斥着迷茫? 为什么我眼里又有些慌张?! 周长岭此时难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情! 那该是一个什么词呢? 也许日后年老了才会想到一个合适的词儿。 现在非要说,那就是不可名状! 一路想着,一路走着! 可其实周长岭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去了某个地方有想要得到什么?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现在生活的村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亲情和温暖。 抬头看看,北极星极亮,那就向着北走吧。 仰望着星河的人,知晓了自己如此渺小。 走了二十几里路,来到县里。钻了个送什么东西的小货车,一路就到了地区,已经是深夜了。 饥肠辘辘,吃了个从来不舍得吃,也不好吃的面包,进了火车站! “开张票!” “去哪?” “不知道…” 火车站的柜员翻了一眼周长岭。 “你不知道去哪我咋开票?!” 然后摆了摆手,打算叫下一位!周长岭赶紧开口着急的喊着:“您别别别啊,我就要您手里这沓票的最下面一张!” 随机递出去钱给柜员。 “不是我说您,这大半夜的…你是奇了怪了!”柜员打了个呵欠,然后拿出了最后一张票,盖章!找钱! 静夏! 周长岭看着票,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又要坐多久的车呢? 坐在椅子上等来等去,终于车来了!周长岭走上了火车 汽笛轰鸣,关门哨响了,随后就是轰隆轰隆的声音,火车向北开去。 有些人有些事,许多人带着牵挂,不到真正拥有,一辈子也放不下。 看着火车出站,穿过平原,穿过山丘。 以前的故乡从很大很大,现在的故乡很小很小,在心里的感觉反而得掉个儿! 周长岭突然有一种想下车的冲动!自己出来闯荡是否真的计划好了?还是一时冲动?还是… 自己很爱从小生活的地方啊! 那个村东边的水塘,夏天洗澡,冬天捉鱼。 那个村口的老桥,一年四季都有人坐着,闲聊或者等孩子回家! … 自己很想要的亲情也有啊! 老爹去世后,大姐每次来看自己,都会陪自己聊天,聊好久,给自己做饭,陪自己吃饭。安慰自己,给钱给自己,哪怕她现在的日子也过的紧巴巴! 玉忠全印和老张婶子也很关心自己,玉忠全印拿自己当亲哥哥,老张婶子拿自己当儿子,每次不想做饭就去吃,偶尔还睡在那里,就跟自己家一样。 三叔很照顾自己,如果不是借钱给自己,自己可能都死了!我可能误会他了… 大侄女很喜欢自己,这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总是让自己带他去玩,小脑袋总有千奇百怪的想法,她笑的时候,特别可爱… 还有王双印兄弟两个,长岭哥长,长岭哥短的,他们日子过的更苦,但是他们没像自己一样,非要出来… 其实爱自己的人,温暖自己的人挺多的!自己应该知足。 可是有时候很压抑,出来看看也好! 想着这些事情,周长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周长岭醒了过来,天色大亮,车还在开,哐当哐当的,慢慢接近目的地。 看看车窗外的景色和家里完全不一样,周长岭唉了一声,又趴下来继续睡!这趟车可能需要二三十个小时,现在才几个小时?睡吧,到了地方会被叫醒的! 玉忠正在家和全印玩呢,王双印领着弟弟来玩了。 双印看着两人问:“你俩知道长岭哥去哪了吗?” 看着两个人都摇头,双印愣了下,怎么没见长岭哥了啊?刚才去找,家里锁着门。应该是有事儿吧! 四个人围在一起开始打牌,好不热闹。 中午吃了饭,还是一起玩,多叫两个人,抓兔子去!几个人追着兔子跑,两条腿的怎么可能跑的过四条腿的?除非得弄陷阱,夹子!否则就是请了兔子当教练,帮你锻炼身体。 几个人累的够呛,连个兔子毛都没摸着。果然,抓兔子还是得长岭哥。几个人说说笑笑,脸红扑扑的来到周长岭的土坯房,门依然紧紧关着。 “铁将军”镇守此关!何人敢闯?这气势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王双印等人上前较量了三个回合,败下阵来! “铁将军”名不虚传!在下佩服! 几个人很无奈。 你要攻克了“铁将军”,那不好意思,估计得被抓走。 这真是奇了怪了,长岭哥去哪了? 王双印和玉忠都很疑惑,就算出门儿,这也该回来了吧? 几个人只好回到玉忠家,逮不到兔子,那就只能玩玩纸三角,扑克牌之类的。 第二天,第三天。 周长岭家依旧房门紧闭!玉忠赶紧把三天见不到周长岭的事儿跟自己老娘讲了讲,老张婶子问是不是有啥事儿? “那有啥事儿能三天不见人?娘,你说俺长岭哥,会不会走了?” “走了?去哪?去了外面不得饿着?” … 果然,第五天,还是没人,老张婶子也慌了,跑过去周长民家里问问长岭娘,也就是老魏,结果大家都没见到人! 周长岭离家出走了!消息不胫而走,有人欢喜有人忧! 豆全中知道消息后,别提多高兴了!机会来了! 王双印和玉忠他们几个没事儿就坐在桥上。看着在路上来来回回走动的人,有没有周长岭,总是失望。 没过几天,村里来人了,公社公安!周长明被带有了!说是偷东西了! 有人传出消息是周长岭举报的!王双印和玉忠他们几个是不信的。长岭哥不是那种人! 可是架不住大人们除了老张婶子没几个不信的,如果不是周长岭那他跑什么? 有的人可不管周长岭是不是之前帮过他们。他们只听别人说的,不过脑子! 周长智看着从未怎么发脾气的老爹,没敢说话!大哥被带走让老爹很生气!至于是生气大哥偷了东西被带走,还是长岭举报大哥,那就只有老爹自己心里清楚! 周长智其实不信长岭会干出这事儿! 周老三可不信!周长岭你跟你三叔要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你!你可以…我真是帮了个白眼狼! 而此时远在他乡的周长岭,完全不知道他在家乡被传成了逃跑! 默然离去,寂静欢喜! 本来周长岭本意只是默默的离开,保留对家乡的爱,不想因为要走,太过张扬,闹出点动静,结果却被以讹传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第十七章流落街头,出手搭救 经历了二十多个小时,周长岭终于到了自己想象中的大城市。 灯红酒绿,人很多,就是一个不认识。 从车站出来,就感受到这座城市的陌生,这里的人们都行迹匆匆,自己的与他们的口音格格不入,还好,能听懂。 背着行囊,漫无目的,只能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火车站附近有许多旅社,周长岭不敢住,太贵了。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行人都没了,前面的胡同有个房檐,周长岭把行囊一扔,扔在地上,打开,拉出来一床被子,往地上一铺,就躺在上面了。 头枕着行囊袋,怅然若失,但是一切都会好的。 “哥儿们,这儿睡冷吗?我们哥儿几个带你去宾馆住呗!” 听到声音,周长岭机警的站起来,转身看到了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光头胖子,身后站着两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子。 三十多岁的光头汉子看着周长岭,这小孩儿才十几岁吧?瘦的跟竹竿子似的一米七左右,眼睛黑亮透漏着精干,留着个寸头,穿着一双土布鞋,一件破旧黑色棉袄,下身儿的棉裤还有几个洞。 光头汉子打量着周长岭,发现周长岭也在打量他们三个,眼里没有畏惧。 “虎哥,你看六子这盯得什么人?这人能有啥钱?他自己都睡大街了…叮当响儿!”虎哥身后一个个周长岭高低不差的小年轻对着光头汉子说着。 虎哥还没说话,另外一个矮个不愿意了:“李四什么意思?虎哥可是说过,苍蝇再小,那也是肉!刚才出来的皮鞋蹭亮,西装革履的有钱,你敢干吗你?” 虎哥点点头,“六子,你小子都学会用我说的话给自己开脱了?”说完看着周长岭又道:“兄弟,你也不容易,哥儿几个跟着你来了,怎么着也得给点吧?破财消灾,免受皮肉之苦。” 周长岭听着这位虎哥的公鸭嗓子,一场难受,随手摸出一支烟,火柴呲啦一下子,把周长岭的脸映的通红。 呼出一口烟气,周长岭看着虎哥笑了笑:“大哥,那么晚了,都不容易,你看我确实没钱,火车上就被人把钱摸走了,所以才睡大街…我有卷好的烟,你们每人抽一支?” 张虎听着这个年轻人说话,笑了笑,当真走了过来,身后的俩也跟着过来。似乎想抽一支烟,没啥防备,这小孩儿没啥力气,也没自己高,一只手都能解决他! 一米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周长岭扔出去三支烟,张虎正要伸手去接,只见周长岭一下子动了!张虎愣了,没有想到这个瘦竹竿敢主动攻击! 周长岭一脚踹到虎哥肚子上,长拳直出,手腕一转成了上勾拳,打到了虎哥的腮帮子上!虎哥往后退了两步,他身后的两个人愣了一下,也动了,左右夹击! 周长岭伸手抓住李四的拳头,往后一拧,李四就背对自己,再往右边一拉,挡了右边那六子一脚,李四肚子吃了一脚,喊了一声,六子愣了下,正在这功夫一个高鞭腿正中六子脖颈。 砰!矮胖六子一下趴地上了! 手往前一推,李四差点一个狗吃屎,扑向了虎哥。 虎哥在挨了一下以后就没动了头有点懵,看着李四和六子在对面这人手里走不过几招,就知道自己三个人一起可能勉强能打趴下这人,可是不值当的。 于是开口:“兄弟,多有得罪,我是张虎,这是李四,那个是六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张虎其实是个爽快人,打不过就跑,打的过就干!用他自己的话说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虎哥,抽一支不?”周长岭虽然打赢了三个人,但是并不想得罪人,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于是也稍稍示弱,放低姿态! 张虎看着这个年轻人,犹豫了下,刚才为了装逼抽烟就挨揍了,这… “嗯…行!抽一支。” 四个人坐在周长岭的褥子上抽起了烟。 原来这三个人都是京城人士,张虎最大,二十五了,面老! 李四和六子跟自己一般大,十八了! 他们三个人一个胡同口长大,打小就认识。 嗯,同一个胡同! 几个月前,李四和六子跟人干仗,被人阴了,鼻青脸肿,这一起混的一条街的爷们儿能忍的住?这是面子的问题啊! 几个带把的一商量就领着人过去了,李四和六子咧着嘴捂着脸用一只手拎着棍子打! 发起狠来,对面怂了!跑了!有一个但是没跑掉! 本来也就是教训下这些人,可是打着打着上头了,最后把人腿给打断了! 一看坏事儿了,大家一溜烟儿跑了! 这事儿起因是李四和六子,跑不了,张虎牵的头,所以仨人一合计,跑了! 就来到了静夏!其他的也不会啊!所以又拉着人干点劫道偷摸的事儿! “哎,长岭,你为啥来静夏?”张虎抽着烟问一嘴。 “我啊,呵呵,闲的蛋疼呗!”周长岭打了句哈哈就不说了。 张虎知道他不愿多说,也不问了。 六子赶紧转移话题:“领哥,你身手可以啊,打四五个我这样的,不难吧?” 李四也开口问:“从小学的?” 周长岭摇摇头:“你想多了,还四五个?双拳难敌四手!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脾气再横,没钢管硬!知道不?打架没意思。” 周长岭随口胡扯,张虎和李四、六子听着笑了起来。 几个人聊天打屁,到了很晚几个人才说要走,非要周长岭跟他们一起回去睡!这在大街上,咋睡?那么冷的天,有个啥事儿咋办? 走吧! 周长岭收拾好行囊,李四就非要帮他背着,盛情难却。 张虎和周长岭走在前面,李四和六子走在后面,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清冷的街道上,就只有四个人和一些昏暗的路灯,虽说过了年了开春了,可是静夏跟家那边比真的冷了很多! 双手拢在袖子里,跟着张虎走! 越走越偏僻,郊区了!没个人影,也没了灯,周长岭心里时刻注意着张虎三人,防人之心不可无! “虎哥,你们先走,我撒个尿!”周长岭停下来看着张虎道。 “行!”三个人走在了前面,周长岭撒了泡尿,慢慢的跟过去,在最后面! 张虎扭过头看着周长岭笑了笑说:“兄弟,再过一个路口就到了!咱也没啥钱,就把房子租在郊区!远是远了点,图个便宜不是!” “哈哈,我还在乎远吗?有个地儿住就顶天好了。”周长岭说着,又给每个人散了一支烟。把烟卷好用个盒子包着,成了习惯了,不然抽一支卷一支,麻烦! 突然,一声尖叫传来!周长岭和张虎四处张望!只见路口前面有一个男子,正在拉着一个女子往旁边树丛里去,女子似乎是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自行车倒在地上! 周长岭脸色阴沉了下来:“虎哥,你的人?!” “他娘的勾子!长岭兄弟,我们哥儿仨劫财不劫色!这他么哪来的傻逼玩意儿,干他!”说完就跑了过。 而周长岭比他还快,早蹿出去了!哪怕是张虎设计的,也得先救人!再者说,从刚才的交谈中,张虎这人不至于挨了两下就搞这出儿! 那妇女还在挣扎,兴许是看到了周长岭他们死人,大喊着救命!那欲行不轨之事的歹徒本以为这四周寂静无人,哪想到出来四个汉子!吓的松了手就往树林伸出跑去,速度跟耗子似的。 周长岭等人把女人扶起来,张虎要去追,被周长岭拦住了。 这种烂仔,逼急了会杀人的! 妇女害怕的身子发抖,也有可能是冷的了!看着四个人帮自己赶走了坏人,惊吓之余还是跟人道了谢。 看着女人越抖越严重,周长岭就要脱下自己的破棉袄给女人穿上! 突然!一道灯光打了过来! “住手!老子毙了你!” 第十八章心猿意马,幸福之家 周长岭听到这句话,双手拿着自己的棉袄,悬在空中。 灯光很亮,在两米外停了下来! 刺眼!周长岭重新穿上自己的棉袄,用手挡着车灯打过来的光! 张虎李四六子三人这个时候有点慌,但是没敢动! 咣当!军用越野车的车门被狠狠地打开!车上下来三个人,一个高大强壮,十分魁梧,皮肤黝黑,牛眼浓眉。 另外两个也是又高又壮,目光锐利,一看就是精悍之辈!最主要的是,三个人都穿着军装! “你他娘的老子看你是活腻歪了!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手动脚!”浓眉黑脸的高个子大步走来,骂骂咧咧,从腰间拔出一支手枪,来到周长岭年前怼到了脑袋上! 周长岭动也没动,看着这个军官,哭笑。可不敢乱来,谁知道这枪会不会走火? 马昕很无奈,自己这个老公从来都是这样,莽莽撞撞,让人头疼,看着他大发雷霆,很有可能真的动手,赶紧拉着他的胳膊道:“哎呀,老袁!你干嘛呢?快把枪放下来!这是我的救命恩人…” “噶?”袁毅顿觉尴尬无比,这事儿…咳咳!赶紧收了枪,扶着马昕的肩膀打量了下:“你没事儿吧?他们怎么救了你?” 马昕温柔的摇摇头,慢慢的讲起了原因。 马昕是回家看父母去了,在乡下,中午从父母家吃了饭,就骑着车往城里赶回来。 好巧不巧,走了一半路,自己骑着的自行车爆胎了,无奈只得推着走。 到了一个镇上想要修车,结果被人指这指那的饶了不少弯也没找到哪里有修车铺子。 车子没修好,结果倒好,还迷了路。 这下马昕可是着急了!想找电话打电话给自己爱人袁毅让他来接,可是没有电话… 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回城里的路,但是车子得推着。 本来不算远的路,走一会儿歇一会儿,晚上还没吃饭,弄到了大半夜。 快到了城里了,半路蹿出来个人,就拉着自己… 好不容易解释清楚,马昕指着周长岭四人道:“你真的误会他们了,是他们救了我。” 袁毅点点头,脱了自己的衣服给马昕披着,然后带着训斥的口气道:“你呀!那么远的路,我说去送你,你不让,非自己骑车!幸亏碰到了这些兄弟,不然咋办?” 说完又看着周长岭,尴尬的搓搓手,然后笑着说:“哎呀,那个…兄弟们,误会误会,我鲁莽了。感谢你们。你们这么晚了,咋还在这?住哪啊?我送你们去?” 周长岭看着老袁,他的笑容里有歉意,真诚的。然后开口道:“没事儿,举手之劳,我们就住在这附近。嫂子也吓得不轻,你们赶快回去吧。” 袁毅点点头,叫上自己的两个部下,扶着马昕上了车,走了。 眼看着车走远了,张虎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紧张!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军人和警察!怕被发现蛛丝马迹,把自己抓走! 四个人缓了缓回到了张虎住的地方!只是除了周长岭的行囊,还多了辆坏了的自行车。 休息一夜,缓解了二十多小时的旅途劳累,第二天周长岭大早起来,跑步,打拳。 张虎几个人看着大冷天汗流浃背的周长岭,啧啧啧,怪不得人家能打!都得用苦工啊! 四个人凑凑合合吃了点早饭,张虎就要带着李四和六子出去,不用问周长岭也知道三个人想出去“营业”了。 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了:“虎哥,你们别出去了。” 张虎和李四以及六子看着周长岭,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六子开口了。 “长岭哥,没事儿,你在这等着我们吧。我们三个也…也不想这样。弄不到啥钱,还有风险,但是我们三个其他的也不会啊…总不能饿死在这吧?” 周长岭摇摇头,回答道:“虎哥,六子,小四儿。我愿意劝你们一句,你们听就听,不听也没事儿。 咱们有缘,不打不相识,都是豪爽的人,以前不论做过啥样的事儿都翻篇儿了。从今后,还是不要做这个!划不来,风险那么大,收益又小。” 张虎抬头看着周长岭,点点头,我也想做正经营生,可是不会啊。 周长岭仿佛发现了他的内心想法,又一次开口,“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咱们但是一起干点其他的。同样高风险的情况下,何必不干点收益高的?!” 李四和六子看着张虎,等待着他做决定。 张虎心里想着,你能成功我不吃亏,你不成了,我还接着老本行。 张虎点点头,然后告诉周长岭他三个去买早饭,等会儿给他带回来,让他再休息下。 周长岭没闲着,擦干了出了汗的身体,换了一身儿衣服,然后看了看爆了胎的自行车,找了老半天工具,发现张虎这里还真有胶水之类的工具,于是开始动手修车。 打水,充气,找孔,搓皮,涂胶,粘补丁! 所有流程搞完,重新充上气,好了! 擦擦手,抽支烟,抬头看见一辆军用越野车来了过来。 老袁从车上下来了。“你这倒是清净,我好一翻找啊。”爽朗的声音,开着玩笑。 “来啦?嫂子没事儿吧?”周长岭递过去一支烟。 老袁接过来闻闻:“哈哈,真抽烟还是这个带劲儿!”点上。 老袁抽了两口烟看着周长岭问:“兄弟,你没多大呢吧?十八九岁?来这里多久了?” 没有隐瞒,姓名,从哪来,多大了,来这里多久了。一一说清。 “长岭啊,我叫袁毅,他们都叫我老袁。”老袁也自我介绍一番,然后惊讶道:“你昨天才到啊?哈哈…昨天我太冲动了,没吓着吧?军队的大老粗!” “没有没有!老袁哥真性情。”周长岭摇摇头,顺手一个马屁拍过去。 “哈哈,你这马屁拍的我喜欢。”老袁咧嘴笑道。 二人聊了许久,等到张虎三人回来,老袁邀请四人去家里做客,聊表谢意。张虎三人有点害怕,到了那里给扣下咋办?死活不去,把救了人的光荣事迹推给周长岭一人,让他自己去。 最后,周长岭跟着老袁去了。自行车下午让一个班长来骑。 到了老袁家里,周长岭也不拘谨,跟马昕问好,三个人聊了几句,马昕去厨房忙过去了。 老袁又问了问周长岭有啥计划,想干点啥,看下自己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周长岭说自己没啥计划,打算等两天看看,不着急。 老袁没有过多去问,只说如果有啥要帮忙的,记得找自己! 周长岭点头。仔细看了看老袁,周长岭心里更加确定老袁有事儿。 老袁似乎发现了周长岭的目光,问道:“咋了?看我干啥?” “哈哈,仰视一下军人的丰姿!嗯…老袁哥,你最近应该有心事儿吧。”周长岭声音低了点,开了个玩笑,重点意思放在了后一句。 嗯?有门道? “你咋…”老袁刚想问周长岭你咋知道呢?就听到背后传来了自己媳妇儿的声音。 “你们俩说啥呢?还神神秘秘的??”马昕看着两个人问。 周长岭看到了老袁的颜色,明白应该是不让说给马昕,于是笑笑道:“说啥呢?说嫂子跟老袁哥很般配啊!” “这话怎么说?你得给我个说法,不然一律当拍马屁处理!”马昕笑吟吟的接了一句。 “哈哈,真不是拍马屁啊!你看嫂子,马昕,袁毅!这是“心猿意马”啊!不是贬义词!意思是马心有袁,袁意有马!这不是心猿意马嘛?!天作之合啊!” 老袁和马昕听到周长岭的胡诌乱扯哈哈大笑。 “小周你还这样有意思!跟你哥一样鬼话连篇!亏你想的出!”马昕看了看周长岭又看看老袁,笑着讽了一句。 心里却是熨贴着呢! 老袁笑着摇摇头问马昕:“好了没?开饭吧?” 马昕点头,老袁洗手开酒,周长岭帮着端菜。 桌上,看着马昕和老袁,周长岭有些恍惚,多好的一对儿! 两个人给自己夹菜,倒酒!跟对自己亲兄弟一样。周长岭吃着以前在农村没咋吃过的菜,喝着从没喝过的酒,有点开心。 马昕不时给周长岭夹菜,听了老袁说周长岭昨天刚到静夏,就救了自己,马昕笑着说都是缘分,让周长岭多吃点,多吃点。 老袁举杯跟周长岭碰了一杯,没说啥感谢的话。简单就好!都在酒里。 一顿饭,三个人,吃的有滋有味儿,说说笑笑,很开心。 “嫂子,你手艺太好了,我都吃撑了!”周长岭拍拍肚子说。 “嗯!我也这么觉得!”老袁也开玩笑。 马昕白了一眼老袁,对周长岭说:“好吃就多吃点!以后你常来!我跟你哥欢迎!” 老袁点点头。他觉得周长岭这小伙子挺好,不扭捏不做作,实诚,拍马屁功夫也挺好!哈哈。 周长岭觉得很亲切,点点头,嗯了一声。 这才是幸福之家啊! 周长岭心里想着。 看着马昕在收拾碗筷,老袁拍了拍周长岭的肩膀,带着他来到了书房。 第十九章和气不争,必定高升 进了书房,马昕端来了茶水。 “长岭啊,你刚才说的?…”老袁又重新找过之前的话头,问坐在对面的周长岭。 “哥啊,这事儿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学过几年看面相,略懂一二。从咱俩见面儿,你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半分,我却是看出来了…”周长岭说着,老袁扔过来一包香烟,自己又拿了一包打开抽一支。 看到周长岭想把烟扔过来,老袁开口:“拿着抽吧,走的时候再让你嫂子给你拿几包!在我这不是啥稀罕物儿…长岭,你还懂看面相?” 周长岭听了老袁的话,想想老袁这个段位,应该不缺烟,就拿起来打开抽着,然后身子往前面桌子上一趴,再次打量了老袁许久。 烟雾中老袁耐心的等着周长岭开口。 “哥啊,接下来的话,我说了,你听着,过后就啥也不说了,哈,无论对错,都不说了。你也不许生气。”周长岭坐下以后开口道。 点头。 “嗯…老袁哥你是家里老大,有个妹妹,您父亲兄弟姐妹多,他是老大,现在已经病故,老母亲健在,身体硬朗!你呢,现在一儿一女,女儿大,儿子小…”周长岭侃侃而谈,也不顾老袁诧异的眼神儿,继续道:“你现在家庭美满,事业在上升期,而最近就是重要阶段,你为此心忧!对也不对?” 老袁再次点点头,泯了一口茶说了说自己的事儿。 老袁是本地人,父亲一家兄弟姐妹有八个,父亲是老大,照顾着一家几个弟弟妹妹,由于劳累,去世的早。 父亲去世后,母亲带着自己和妹妹,还得照顾五姑六姑自己七叔八叔。 父亲生前送四叔去当兵,后来四叔在军中立功发迹。 四叔后来拉着七叔八叔,让他们做了生意,带着自己到了部队! 自己不负众望,年仅三十就到了上校的位置,其中虽有四叔的铺垫,但是更多的是自己的努力! 如今,四叔从高位退下,自己这个年龄想去大校这个位置,在现在这个和平年代,基本不可能了,或者也有可能,但是难度较大,而且就算成了大校,也是无实权的,再往后走就更难了,只能想着专业安置。 老袁就想着能转趁早转,于是提出了申请,一般来说,上校转到地方能是个处局级干部,以后还能往仕途上再走走,本来毫无问题,但是现在有了个意外。 一个大校的儿子也要专业了,同是递的申请。 这人和自己不对付,是另外一个团的团长,明面和自己说自己去哪他就去哪,他就是实权处局,而自己就在他手底下趴着! 这让老袁有点郁闷,于是想找人运作一下,结果上面放话说大校宠溺儿子,自己这事儿不好弄…所以老袁最近很焦虑,如果真到地方没实权,还不如老实在部队熬着这个团长! 自己愁归愁,但是没敢告诉媳妇儿,老袁觉得自己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但是没想到让周长岭给看出来了,不,算出来了。 周长岭了解老袁的烦恼以后,喝了口茶,又抽一支烟。 拿了老袁的笔和本子,问了生辰八字,让老袁选了一到九之间的任意一个数,老袁选七。 然后周长岭自己就坐在那里又算又画,烟是一根接一根。 老袁也不打扰他,等着他给个什么结果。 终于,很久之后,老袁听到了周长岭的声音:“老袁哥,你最近整体的运势低迷,你去找了三个人,第一个人,从现在家里这个方位来说,他在南边,此人做事犹豫,手腕绵软,虽有实权,但是…对你帮助不大。” 周长岭说完抬头看着老袁。 “他是四叔的兵。我去了以后到现在没给信儿。”老袁吐出一口烟气。 周长岭接着说道:“第二个人,在东南方向,为人做事不含糊,这个人能量挺大,但是你去找他的时候似乎…没有说清楚这个事儿…他可能蒙在鼓里!第三个在北方向,作用也不大。 你就得靠着这第二个人才能如愿以偿,但是也不能太过于明显的去争!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和第二个人喝喝茶,聊聊天,或者让嫂子去,聊天的时候顺带再点几句,点到为止,不要过分去说,然后最近这一段时间,无论发生啥事儿,不要再跟他讲。 你的对头怎么刁难你,你都得忍气吞声,装作和气,不争不抢,必定高升。” 周长岭说完,老袁在烟雾中思考着,最后对周长岭笑笑。 周长岭站起身来,走出书房,来到客厅,跟马昕又聊了聊,然后就走了。 刚走出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一回身就看到马昕拿了一个布袋,里面都是自己没见过的烟酒。 推辞不要,马昕却说是要给张虎他们几个带回去的,也表示感谢。 周长岭只得拿着,回了张虎他们的住处。 周长岭离开老袁家没多久,老袁就带着马昕出了门,去一个战友家,到了门口了,老袁把马昕放下,自己开车走了。 楼上一双眼睛看着离开的老袁,有点疑惑?!老袁这回搞什么?来了又走? 马昕拎着东西按了门铃… 周长岭到了张虎的住处,三个人正在呼呼大睡,周长岭叫醒他们,每人两包烟,又倒点酒,就又开始了胡天海地的吹牛皮。 喝了一斤酒,四个人,不多。 周长岭看着脸通红的张虎说:“虎哥,你这都成了红烧老虎了啊,哈哈,涂了胭脂似的。” 张虎也不生气,还露出来肚子,原来全身都红,哈哈,四个人又是说笑了一番。 “虎哥,喝好了吧?要不你带着我出去看看?”周长岭捏了一个花生米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走呗!这值当的啥?”说完就领着周长岭出门儿了。 李四和六子在家休息。 张虎带着周长岭转了一个圈,静夏大半个市区都溜达完了,周长岭走到一个热闹的地儿都要停下来看看,东张西望的,也不知道在干啥,偶尔还和一些小商贩说说话,也不买啥东西,就是聊天。 到了晚饭时间,两个人每个人一碗面,吃完了继续转悠。 周长岭不觉得累,张虎可是遭了罪了。 周长岭也不管他,这走走那看看,跟买小玩意儿的聊几句,跟卖熟食饿得聊几句,甚至跟路边无家可归的讨饭的都能扯一会儿! 张虎很无奈,你那么厉害你咋不上天?你一会儿是不是还得跟路边站的姑娘聊聊?到时候人家给你钱还是你给人家钱?!嗨!服了! 还别说,张虎虽然累,但是也就是嘴上抱怨抱怨,听周长岭跟那这个小商贩老奶奶老爷爷聊天,他还是感觉挺好的,像听故事一样。 终于,张虎看到了回家的希望,因为已经很晚了,人都回家了。 周长岭笑着看看张虎,递过去一支烟,然后俩人找了个小摊买点花生米,就回去了。 接着喝。 第二十章第一桶金,局长大人 周长岭和张虎几个人正热闹着呢。 男人嘛,喝了酒,不是装逼就是吹牛! 一碟花生米,他都能给你从女蜗补天跟你往后讲,讲到地球毁灭。 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男人当皇帝!装逼皇帝。 四个人又是一顿小酒,喝的那是一个美滋滋,部队特供的烟抽着,潇洒的不要不要的。六子笑的嘴都快歪了。 几个人有点醉醺醺的了,周长岭也差不多了,看着其他三个人,拍拍张虎的肩膀:“虎哥,知道我今天为啥让你带我这看看那看看的?” “长岭…哥,为啥?”张虎没说话,李四大舌头的问。 周长岭笑呵呵的道:“我今天就是为了看看静夏能做点啥买卖,你们猜我发现了啥?” “长岭哥,你快说,别卖关子。”六子瞪圆了眼睛等着听,仿佛这就是巨大的商机!要发财了! “我发现啊,这东城是个老城区,很多回族的朋友在卖牛羊肉,好吃,不是很贵,但是西城就只有一家,而且还贵!你说咱们倒腾一下,从东城拿到西城去卖,我觉得准能行!”周长岭说出了自己发现的商机。 “真的假的?”三个人来了兴趣。 肯定真的啊,就是…就是现在东西都凭票买,这样就怕出问题啊!只能偷偷的卖! 周长岭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张虎拍拍胸口说不碍事,这事儿自己在行! 周长岭笑了笑,方法我也给你们出了,咱四个人,现在兑钱,挣了咱一块发财!赔了…赔了咱就自己吃肉! 四个人做了决定,开始凑钱,周长岭出了二十块,张虎和李四、六子,出了五十,一共七十。 张虎觉得太少,周长岭觉得可以滚本,下次如果挣钱了,就放在里面,继续当做本钱。 凑了钱第二天,周长岭并没有着急,又转了一圈,拿了个本子标记了几个地方,然后又去了西城,选了几个点。 跟回族朋友问价格,还行,一斤熟牛肉进价五毛,售价一块。而且周长岭担心的另外一个问题也不用担心了,这个回族朋友说,可以送货到他们住的地方,前一天告诉他们要多少就行。 三个人,带着回族朋友和一百斤熟牛肉,就会到了住处,留了二十块钱留着找钱做买卖。 四个人第二天,两个人一组,背着牛肉按照周长岭做了标记的几个地方,就偷偷开始卖牛肉了! 周长岭和六子两个人则去了另外几个地方,到了中午,连吆喝带喊,卖了一大半!下午的时候就清空了!周长岭很高兴!看来自己挑的几个地方,还是很不错的! 有钱人多。 周长岭和六子到家的时候张虎和李四正在数钱,原来他们卖的更快!因为周长岭让他们俩去的那几个地方,人更多! 其实周长岭想的很对,猪肉啊粮食啊都是要票的的,牛羊肉也要,但是相对于有回族朋友的地方,政策相对宽松。 猪肉票很紧张,那有钱人就会想着买其他肉,有的人嫌弃牛肉有腥膻味儿,但是这回族朋友煮的牛肉基本没啥异味儿,只剩下香。 一连干了一个星期,本滚本,利滚利,除了吃喝花用,四个人手里已经有了将近三百块钱百块钱!几个人都很兴奋,非要周长岭加大进货。 周长岭摇了摇头说道:“不能贸然的进那么多货,如果出了问题,咱们几个谁能抗住?我建议谨慎点!” 三个人也点点头。有点冒失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快!十几天过去了,四个人手里有了那么五百块钱,飘飘然了。无论周长岭再怎么劝都没用,非要多要了一百块钱的肉。 现在四个人分开卖肉,周长岭下午回到家的时候没见到其他三个人的影子。 等到了天黑了,三个人还没回来,周长岭有点着急了。 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了一辆汽车,四个人下了车,张虎三人和老袁。 老袁看着周长岭道:“你小子想法还挺多,折腾的什么啊?” 周长岭看看老袁,又看了看张虎三人,问一句:“老袁哥,你咋碰着他仨了?” 张虎和六子以及李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说话。 老袁笑了声道:“他们三个无证经营,被工商局的逮了,我看到了就把他们弄出来了。你们搞这个也不是不能搞,现在政策快下来了,牛肉不用肉票,但是你得有正经铺子和证啊!” 周长岭听到老袁的话,看着他穿着便服,明白了!递过去一支烟,笑了。 “袁局长!抽烟。”周长岭,哈哈又笑了一声。 老袁也是笑了一声,接过烟,点点头。 却说是那天马昕到了老袁战友家,韩战壕。 闲聊期间,韩战壕问为啥老袁来了又走,马昕按照老袁交代的,就说自己忙着转业,遇到了点问题。 韩战壕随口问了一句咋回事儿? 马昕就说某大校儿子和老袁之间的问题,说完之后就不再出声,转而去陪着韩战壕媳妇儿去做饭了。 韩战壕打电话叫来了老袁,来了以后四个人也就聊点家长里短,孩子学习的事儿。 等老袁走了,韩战壕才拿起电话打给了自家老爷子。 没过两天,消息来了,袁毅同志转业工商局,任局长。 老袁踏实了。都有点佩服周长岭了。 他收到消息以后,才问是不是韩战壕帮了忙,韩笑着骂了一句:你他娘的还跟老子玩心眼?不直接说? 老袁却说误会!他跟韩战壕关系确实好,但是一直不知道他家底子,也不好问,这种事儿在场面上说,有点敏感,而且多少有点贪恋资源的嫌疑,老袁不想让他俩的关系变成这样。 这次也是误打误撞遇到周长岭才…韩战壕可是帮了大忙啦。 原来韩战壕爸爸认识那大校副旅,而且两人关系不一般,这大校曾是韩战壕爷爷手底下的警卫员! 大校副旅听了自己儿子的事儿以后,气的不轻,小兔崽子,你跟袁毅较劲上瘾了吧?!瞒着老子办专业!老子打断你的腿! 结果顺理成章,老袁哥如愿以偿。 第二十一章肉店开张,碰到嚣张 老袁跟周长岭聊了几句,回家了。 周长岭看着三人,很是无语:“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虎哥,六子跟小四儿不懂事儿,你也跟着瞎闹,好了吧!这回砸里面多少?” 三个人很不好意思,张虎伸出两个手指头。好家伙,二百块!这还是老袁帮忙了,不然得把这一段时间营业额全拿出来。 周长岭抽着烟,看着三个人:“你们也别站着了,委屈巴巴的,花出去二百要不是还有几百块吗?至于愁眉苦脸的?” 周长岭说了这话,三个人才唯唯诺诺的点头,进了屋。 张虎一拍脑门子,他么的,这是老子租的房子,怎么还让你给指使上了!可是…行吧,谁让咱理亏呢?二百块白打水漂了。 看着三人的样子,周长岭拿出二十块钱,递给六子和李四道:“你们没吃饭吧?买饭去吧,给虎哥带回来,弄点菜,这酒还有呢!” 六子和李四接过钱就走了,屋里剩下张虎和周长岭,两个人拿出来一瓶之前老袁给的酒,没菜,干喝了两口,张虎有十个大红脸。 “虎哥,你比我大几岁,但是咱哥俩说实话,你太冲动了,不过这也是好事儿!”周长岭喝了一口酒以后看着张虎道。 张虎摆摆手:“长岭啊,我这人脑子没你灵活,咱们认识也快一个月了吧,我真没觉得你是外人,你有啥事儿就说吧。” 周长岭笑了笑:“你别急…” 老袁刚才走的时候跟周长岭说了,明儿叫周长岭去他家,让马昕给包饺子呢!这是小事儿,还说如果自己真想开这么个肉店,老袁能想办法把这些个执照啊之类的都给办好,到时候再让手底下的人看看哪个铺子好,想转手的,给接过来。但是这个时候,个体户经营有风险,要考虑好! 短时间内弄了四五百块钱,张虎他们没想过,现在周长岭让他们见识了!说实话他内心挺佩服周长岭的! 五百块钱什么概念!就是一个干部,就像老袁那样的正处级也得三四个月! 虽然被罚没了二百,还有一百多块左右的肉,但是这个生意确实能干。 “长岭,我听你的!你说能干就能干!”张虎想了一下开口支持。 “你要知道啊,到时候营业额铁定没这么高的,因为原来咱们是走动的,专门去有钱人的地方,如果固定了门面,那就没那么好的生意。”周长岭耐心跟张虎讲解其中的利害。 利是西城独一家,有了门店和营业执照就是真正有个营生了。不用干些违法乱纪的事儿。 弊是营业额下降,个体户经营风险大,还要给房租,搞不好啥都不落,还得去班房。 想流动卖肉?见一次罚一次!这跟那大街剃头的不一样。 说着呢,就看到六子和李四拎着东西回来了,张虎又向他们转述了周长岭的意思,两个人没心没肺,有吃有喝有钱,自然没啥意见! 干! 第二天三个人又失业了,周长岭去了老袁家里。 到了家里的时候马昕已经把饺子馅儿弄好了,正在擀面皮。 周长岭拎了二斤牛肉过来。 一起动手,说说笑笑,讲讲身边的趣事儿,都挺高兴,不一会儿饺子也包好了。 周长岭最喜欢吃饺子!满满当当吃了三碗。拿来的牛肉马昕给切了一下,凉拌。老袁很喜欢,马昕也尝了尝,挺好。 吃了饭,喝喝茶,聊聊天,正聊着呢,门响了。 老袁的女儿袁静怡和儿子袁坡回来了! 一开门,小伙子就冲了过来,跑到老袁怀里,姑娘倒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 “来!袁坡,静怡,这是你们小周叔叔!快跟叔叔问好。”马昕给孩子们介绍到。 两个孩子很乖巧的跟周长岭打招呼,周长岭感觉他们很可爱,应了一声,从口袋里逃出两张五十的,递给两个孩子一人一张。 周长岭钱递过去了,说是见面礼,家孩子看着钱,不敢收!哪有给这么多钱的?小周叔叔是不是傻的?太逗了! 马昕看周长岭拿出来一块钱,愣了下道:“小周啊,你咋回事儿?你哪来那么多钱?你才来这里几天?哪来的那么多钱?!你干啥事儿了?” 周长岭笑着解释自己做生意赚的,马昕坚决不让孩子收,老袁一样!不能破例收礼!俩孩子看看老袁,然后七岁的袁静怡对着周长岭道:“小周叔叔,谢谢您的好意,我和弟弟不能收您的钱!” 小一点的袁坡点点头,被姐姐拉着去了书房写作业。 周长岭笑着,把钱收起来,笑着对老袁和马昕道:“嫂子,这俩孩子你们教育的太好了!” 老袁笑的声音更大了!他的女儿儿子确实很棒! 后面老袁确定了周长岭要开店的意向,点了点头,说这几天给办证。到时要好好干,别弱了老袁的面子! 然后周长岭就回去了。 一回去就又看到了三个酒鬼,周长岭晃晃手指头,都数不清几了。 周长岭觉得和他们几个在一起挺舒服的,不想那么多,不问那么多,开开玩笑,舒舒服服。 小酒一喝就一宿,桌子不走我不走。 无忧无虑,真好。 四个汉子,数了数钱,还剩二百多块钱,还不知道够不够本钱呢! “长岭啊,你看这不够啊钱,要不我们再出去一天卖肉去?”张虎有点郁闷的开口。 “哈哈,虎哥要出门儿卖肉做生意?啧啧啧…画面太美,不敢想象,啊!我的眼睛!啊!我的脑仁,我做错了什么,要想象这个画面!”张虎原本一句忧心忡忡的话,到了周长岭这里,变味儿了。 李四和六子笑的欢,张虎一听急了:“哎!哎!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子!哎呀…我说的是这…哎呀!”感觉解释不清楚的张虎拍拍屁股,摊摊手… “哦?是这?哈哈,要卖屁股?哎哟,为了这个店,你这牺牲,不可谓不大!壮士!在下敬你是条好…好汉!”哈哈,周长岭笑的不行。 李四和六子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张虎上去给二人一顿爆锤。 玩归玩,闹归闹,不拿正事儿开玩笑,左边一袋大绿棒,右手拿着烟屁股,往后稍一稍! 干啥呢?合着拿啤酒瓶子卖破烂去了。 卖破烂儿回来,周长岭又在住的这个地方转悠转悠。原来不远处有那么大一片空地呢! 没过几天,刚过去早上,老袁过来把东西送过来了,坐屋里聊聊天,说说话,快到中午,老袁说啥要走,周长岭和张虎三人都不放人,六子和李四买菜去了! 借花献佛,虽然花也是找佛借的。 老袁最后不得不接受四个大男人的热情,一杯一杯又一杯,喝的很干脆,但当他想醒来的的时候却还在沉睡。 四打一,胜利! 苦了周长岭送老袁回去,被马昕指责一顿,还被袁静怡和袁坡委屈的看着。一问,原来今天是周六,老袁答应孩子们要去玩的… 周长岭看了看照顾老袁的马昕道:“静怡和袁坡想出去玩,我带着去了啊。” 说着不等马昕反映,就带着两个小家伙出了门。 人生地不熟的周长岭被袁静怡和袁坡拉着这逛逛,那看看,买文具,买书,买了很多,就是不见玩具! 最后在周长岭的“逼迫”下,静怡选了个娃娃,袁坡选了个…呃…弹弓,估计谁家玻璃要遭殃。 “谢谢小周叔叔!”两个孩子很有礼貌! 袁坡活泼好动,眉眼特别像老袁,简直就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静怡文文静静的,很有气质,很乖巧。 周长岭最后又陪着俩孩子去吃了点想吃的,快晚上了给送回家! 送来了这些执照以后,着手弄铺子,转悠了三四天,终于给四个人办成了这事儿。一个挺好的临街铺子,一个月三十块! 终于,忙忙碌碌,前后左右快一个月,新店开张了! 叫个啥名字呢? 最终大家一致同意这店的名字叫“胖虎熟食店”。 并且不止买牛肉了,还有牛肉汤! 这是回族朋友推荐的! 鞭炮一响,黄金万两! 正式开业! 半个月过去了,中间让老袁带着嫂子跟孩子过来了一趟,弄点肉吃吃,喝个汤! 店还可以,肉的销售量减了,一天也有十五块钱,汤每天早晨也能卖出去不少碗,但那都是几分钱一碗。 除了房租和开销一个月下来,三百块钱! 多不算多,少也不算少! 四个人忙碌的更起劲儿了,一个月最少每人有七十块钱呢! 只要顺利,自己就会一直有钱赚! 然后他们想的太美好! 这天早上,四个人忙着切肉兑汤呢,就听到一个公鸭嗓大喊:“你们他娘的在这开店!经过谁同意了!给我砸!” 然后就听到噼里啪啦,一阵摔啊砸的声音,喝汤的顾客没给钱也都吓跑了! 周长岭从后厨走到前面,张虎和六子已经气势汹汹的走到那人对面:“你们他么哪里的?砸场子?不给面儿!” 说着挥动了一下手里的割肉刀! 只见对面那人,也是个年轻人,二十出头,完全不怕!嚣张的伸着脖子骂道:“你娘的,昨天洗干净的,砍啊!” 张虎看着这个人的嚣张态度和满地被砸的稀烂的桌凳,怒从胆边生!一刀砍下去了! “啊!!”年轻人大喊一声! 第二十二章科长局长,哪个更狂 这年轻人啊了一声,一下子躺在了地上!张虎的刀砍了空。 那人身后五六个同龄人赶紧围在他身边问他怎么样,碍不碍事:“绅哥,绅哥,你没事儿吧?” 段绅胳膊一挥推开他们,站起来大骂:“谁他娘的踹的老子!活腻歪了!” 周长岭和张虎站在一起,叼着烟:“呵呵,小兄弟,你太不会说话了!我这是救你,要不然你不得被一刀劈成两半?” 段绅愣愣的张嘴,没出声。身后跟的一群人明明看着周长岭踹了一脚段绅,现在听他解释…好像没毛病? “你他娘的你还狡辩!你们是一伙的!兄弟们,给我打!” 一群六七个人往前一围,就要动手! “停!停!吁…”周长岭双手挥舞,嘴里叫着。 那几个人果然停下了。 “怎么跟小孩儿一样?一言不合就打架?就算打架,按照江湖规矩,咱们是不是得自报家门,说说有啥恩怨!”周长岭身后张虎和六子以及李四也围过来了。 “傻逼!老子告诉你,这里是老子段绅的地盘!你在这开店,那么久了,还不知道过来孝敬孝敬我?这就得砸你!”段绅嚣张的骂骂咧咧。 “哟,原来是绅哥,失敬失敬!”周长岭说着给散了一支烟。 段绅看着眼前这个小年轻,还挺会来事儿!以后可以跟着自己,培养培养。 “那个绅哥,在这开店,我已经办了工商局的营业执照,咋还?莫非你是…”周长岭小心翼翼的开口。 “工商局算个屁!看你识相,老子告诉你,老子的老子就是工商局的!这钱你给不给?不行老子直接封了你的店!”段绅越说越嚣张。 周长岭看着这个二逼的样子,丢下烟头!工商局,再大能有老袁大?这可是局长亲自给安排的执照,你还能封了?我这店里啥都合格! 套了你的话,我就得揍你丫! 段绅鼻孔朝天,等着周长岭掏钱。结果等来的是五指扇后桃花开! 被扇了一个耳刮子鼻血直流的段绅懵了!这…这? 周长岭一巴掌打下去,张虎李四和六子也不是啥善茬,忍着呢,这会儿一下子就冲上去了! 张虎的刀已经变成一根木棍,李四和六子也人手一根,只有周长岭和对面的几个人赤手空拳! 再加上对面也就是几个嘴上有劲的,真打起来不够格儿的,一时间被打的一边倒! 几个人屁滚尿流! 周长岭看看张虎他们,三个人才停手! 对面没了嚣张气焰,段绅带着头跑了! “真她妈痛快!好久没打架了!舒展舒展筋骨!几个废物,不够打啊!”张揉揉胳膊晃晃肩膀。 周长岭淡然道:“你可好了吧,还要打出个人命?” 张虎摇摇头:“你一口一个绅哥,绅哥的,我以为你怕了,要叛变!” 周长岭回了一句:滚犊子。 四个人生意也不做了,修桌子! 等人!明显,段绅他老子呗! 果然,这些人跑了没一会儿又回来了,这回带的人更多了。 周长岭四个人看到一群人朝这里来了,都站了起来。周长岭依旧抽着烟,张虎他们都拿着木棍。 “你们…刚…刚才谁打…打…打了段绅?给…给老子站出来!”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抽着烟说话结结巴巴的年轻人,大概有二十四五岁,一脸狠像! 他的话刚落音,周长岭往前走了一步!张虎三人也赶紧跟着向前走了一步! “你还挺有种!给我干!”看着这结巴说话磨磨唧唧的,说要打架,毫不手软!说干就干!是个狠人! 这一群人有十几个,冲上来双方就直接打了起来! 张虎身材高大,手拿木棒,耍的虎虎生风,四个人打他一个,他还能站着上风,当然不时地也挨几下。 砰!张虎一棍子打到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放倒!另外几个一看有人倒了,往前冲的更厉害,张虎毫不退让。 李四也是高大憨厚,一个人扛着好几个,打的有来有回,六子就在他旁边搞偷袭,一会儿拎那个一棍子,一会儿敲那个一棒槌的。看那情况两个人配合还挺默契! 要说苦那就周长岭苦!也不知道是他看起来好欺负还是咋地,围着他的人最多,估计是想打这个稳赢,不吃亏。 然而他们错了,看着最没有战斗力的周长岭,反而最狠! 这会儿可是拼狠的时候,我不狠你就狠,我就得挨揍!周长岭放开了手脚不留余地。 练过终究是练过。拳拳到肉,砰砰砰,在一个人身上打了五拳,那人痛的要蹲下去。 周长岭一拉他,挡住另外一个人一脚,摁着肩膀跳起来一个鞭腿,又一个!倒了。 闪转腾挪,几个人已经倒下,周长岭灵活的出腿出拳,速度够快,够凌厉! 一会儿功夫,周长岭这边四个人,除了周长岭,张虎他们三个都受了轻伤,要么头上流血,要么鼻子嘴巴流血。 那边的十几个人,这个时候东倒西歪,情况更惨!头破血流,鼻梁骨塌了,大门牙都断了! 只有一个人,满不在乎的看着。 那个开口说话的结巴! 周长岭打量了一圈,没看到段绅,跟六子打了个眼色。 六子偷偷溜了。 “你…很…不…错!”结巴的汉子这次说话很慢,指着周长岭,然后一个跳跃蹿了过来! 练家子! 一拳快到了面前,周长岭左手格挡,握住腕子,那人右手化刀朝着脖子砍去,力道很足,周长岭不退反进,出拳腋下。 结巴不得不收手,却是化作了横扫,同时身子一蹲向上一蹿,一脚朝着周长岭胸口横踢过来。 周长岭双手发力,抓住脚腕往外一甩,结巴转了个圈停下,周长岭瞬间发起攻势。出拳飞快,头上,胸前,腹部,角度刁钻,饶是哑巴也有也疲于应付,稍显吃力,挨了几拳。 哑巴看着周长岭又是一拳出来,双手接住,往后一推,自己离开了周长岭的出拳范围,稍作调整一腿踢过来,连续三脚,周长岭小臂伸出,挡了三下,后退三步。疼!发麻! 说时迟那时快,周长岭后退,哑巴欺身而上,又是连续踢出五脚,周长岭又是退开几步。 周长岭甩甩手,站定,重新摆个拳架,一个大步跨出,肘子开路,一把抓下去,摁着哑巴的肩膀,向前一拉,哑巴被抓住右手,左手握拳一拳打过来,正中周长岭头上,周长岭脑袋一歪,挨了一拳,却没有停顿,提膝撞到哑巴肚子。 哑巴没想到周长岭会换拳!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一! 比自己还狠! 趁着结巴吃痛弯腰,周长岭晃晃脑袋,不给喘息时间,一脚踢过去,结巴也是抬臂挡住,整个人飞了出去。 然后撑着地站了起来! 笑了!两人再次摆好拳架,又要发起攻击,结果听到了一个愤怒的声音! “谁打了我儿子?!太猖狂了?!朗朗乾坤,还有王法吗!” 周长岭和结巴互相看了一眼。 结巴一脸厌恶的扭头看过去!打架的时候最烦别人打扰! 周长岭嘴角一动!来了! 段绅的老子来了! “现在是新社会!没有王法!只有法律!”周长岭放下了拳头,看着大喊大叫肥头大耳的胖子! “好!你很好!你是这个店的老板?!你敢打我儿子?!来人!把店给我封了!”段胖子话刚落音,周长岭还没开口,就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 “老子看谁敢!” 哦豁?科长局长,你说哪个更狂?! 第二十三章打人不对,我无所谓 声音传来,原来是六子叫来了老袁! 刚被六子带到这里,就听见段胖子要封店,因为来的路上听六子讲了这段绅的父亲是工商局的! 所以听到工商局,自己的手下,竟然不顾事实真相如何,开口闭口就要封掉别人卫生各方面都合格的店! 这有点嚣张! 所以一时让军队出身的老袁暴躁如雷!大骂出口? 况且,这段胖子在单位也总是仗着和上任局长的关系,对自己阴奉阳违,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段科长!你要封哪个店啊!”老袁走到段胖子和周长岭面前,淡定的问。 “呃…袁局长,您是不知道啊,这家店他…他…无证经营!”段胖子心虚的看着老袁,结巴了。 结巴看着段胖子…你怎么赶上我了? 说实话结巴不喜欢这个段胖子,看着腻歪还挺阴险,自己被他拿捏的次数不少! 要不是看着他是个科长,能办不少事儿,自己也不会被段绅叫一下就过来了。 老袁看了看段胖子道:“那个啊,段科长,我昨天来检查,这店手续齐全啊!您搞错了吧!” 段胖子一听脸色不变,看着老袁又说:“哦哦哦,我记错了,他们家店…这个店…它卫生不合格!对,是卫生。” 段胖子反正不怕老袁,咋滴?我和老局长关系硬!我管你开不开心,管不管这事儿,我先替我儿子出口气再说! 老袁似笑非笑,点一支烟又说道:“哦…那得仔细查查!” 段胖子一脸得意的看着周长岭,看看!袁局长也得服软,不会为了你跟我撕破脸皮。 老袁一挥手三个人进了店里,再出来的时候大声道:“袁局长!我们检查过了,这家店卫生达标!非常干净!其他各方面都是非常好的!” 老袁点点头。 这时候周围已经围着不少人了,看热闹。一听到这,大家就讨论开了! 哈哈哈,老袁哥真行啊!还免费打广告! 段胖子气结!姓袁的!你要跟我弄到底? “段科长,你这次可能是忘记了哪家店,走错了吧!” “你!…他…他打了我儿子!”段胖子气的要死!愤怒的火燃烧着他的肝脏!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是谁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的!指着周长岭吹鼻子瞪眼! 周长岭不屌他。 老袁看着歇斯底里的段胖子:“段科长,他打你儿子,应该报警吧?你怎么能说要封别人的店?!这是谁给你的权利?工商局只是为民服务!不是谁的私人工具!不由得你以公报私!公报私仇!” 老袁的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不知道谁突然带着头鼓起掌来!周围的百姓也都看着老袁点头! 段胖子气的脸色发黑,这个时候段绅还捂着自己被周长岭抽的红肿的脸在那抱着段胖子喊:“爹!他打我啊!你看他一巴掌给我打的!肿了!爹啊…你给我封…” “混账!住嘴!”段胖子骂着段绅,让他住口! 段绅吓的不敢说话了。 周长岭看着被自己抽了一嘴巴子,自己老爹还骂他的段绅,心里多多少少的有点高兴!你拽你妹呢!还敢惹小爷! “袁局长,既然您来了,那您帮我做个主!打电话给警察局吧!这人诬陷好人!我没打他,他诬陷我打他!”周长岭跟老袁指着段绅道。 老袁还没开口,段绅激动起来了:“你胡说!就是你打我!” “我胡说什么?!我们素不相识!我为啥打你?!你诬赖好人!” “我到你这吃饭!你打了我!” “来我这吃饭的人很多!我不可能打你!顾客是上帝!你这人信口雌黄!你说你来吃饭我打你,那你倒是说理由啊!没有吧!笨蛋!傻瓜!仅仅你的一面之词,谁会信你!等会儿警察来了,你就进大牢吧!” “我…我有理由!我来收保护费,你不愿意给…我…我砸了你…” 段绅和周长岭两个人针锋相对,吵的不可开交,终于,段绅掉进了周长岭挖的坑! “混蛋!”听到段绅的话,段胖子一巴掌打了过去!同一边脸! “原来是…”老袁看着段绅不急不慢的说一半,就被段胖子抢着开口! “袁局长,原来都是误会!小孩子家打打闹闹!段绅事儿做的不对,但是打人也不对!”段胖子急急忙忙开口抢救! 老袁看着他,哦了一声,点点头,看向周长岭。 周长岭突然走上去,对着段绅抬手就又是一耳光! “你!”段胖子气的快吐血了! “打人不对!但…我无所谓对不对!这是你砸了我东西的赔偿!你都砸了东西了,我还能不打你?这算轻的!这次让你长长记性,小爷不报警了。”周长岭满不在乎的看看段胖子,又看看段绅开口! 段胖子感觉自己血压都高了!这他么哪里蹦来的蚂蚱?不讲规矩?不留情面? 段胖子看着老袁。 老袁开口道:“段科长,拉着你们家公子去看医生吧,他这收保护费还砸人东西这事儿,…比挨了两巴掌可要重太多了!但是周长岭既然不坚持报警,那就算了吧!” 段胖子压了几口气,才拉着段绅走了! 看着二人愤愤离开的背影,老袁看了一眼。然后回过身指了指周长岭,摇了摇头!走了! 周长岭拍拍手,收工!抽一支烟。 打算回店里,结果看到了还没走的结巴,还有他带来的人! “怎么?还不走?!”周长岭叼着烟,诧异的道?那意思很明显,正主都走了,你一帮忙的搁这干啥? 结巴走了过来,慢慢开口:“你…很…不…错!” “我也这么觉得!”周长岭笑了笑,也一字一顿的回应结巴。 “我…叫…杨…杨铁…龙!”结巴向周长岭伸出了手! 周长岭看看结巴,伸手握住:“周长岭!” 结巴点点头。然后走了! 这一群人一走,店门口一下子开阔了,张虎等人简单包扎了一下,四个人坐在店门口一边修东西,一边天南海北的胡侃! 到了晚上该吃晚饭的时候,周长岭去了老袁家。 开门的是老袁。 笑呵呵的:“我就知道,你准来!” 第二十四章改革开放,进纺织厂 进了屋里,老袁问了问最近的生意,然后嘱咐周长岭,今天的事儿做的太绝了,以后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周长岭仔细想一想,点点头,然后犹豫一下还是开口道:“段胖子父子二人,不像好鸟,看面相属于瑕疵必报之人…与其虚与委蛇,不如撕破脸皮!大家都舒服,光明正大的对攻就行,不然整天提心吊胆的害怕被他们阴一把。” 周长岭说完,老袁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也有点道理!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吃饭!孩子没在! 马昕问老袁他们在说什么,老袁就告诉了今年发生的事儿。 马昕吃着饭责怪了周长岭一句:“你呀,就是会惹事儿!这放养似的营生,你在外面做着,以后别惹出什么事儿啊?还不如到工厂里来!安稳!”说着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接着说: “哎,你还别说,我们厂里最近在招人,你愿不愿意?这纺织厂里女孩子多,而且稳定,能约束你!赶紧好好干事儿,找个好女孩儿结婚!” 周长岭想了想,没说话。 老袁倒是点点头:“你嫂子这想法不错,你要想进去,我可以帮你问问。至于外面的营生,你可以跟他们商量好,每月分钱,以后有更好的还一起投资!你就相当于每月两份工资了!” 周长岭点点头。 时间过得飞快,1978年,在总设计师的带领下,中国开始了改革开放! 他为我们规划了宏伟蓝图,全国人民团结一致为经济繁荣做出努力! 中国的市场经济浪潮奔涌而来!冲刷着时代的巨轮! 人是不能在时代的洪流之下逆行的,唯有顺着浩浩荡荡的浪潮步步前行。 “嫂子,我哥最近忙啥呢?孩子们还好吗?”周长岭在纺织厂食堂遇到了马昕,两个人边吃饭边聊天。 “他啊,最近也不知道忙啥呢。孩子们都挺好,还嚷嚷着让你带着去玩呢!”马昕看着对面的周长岭说着。 旁边过去的女职工不时跟周长岭打着招呼。 马昕笑了笑:“小周,你还挺受欢迎啊!你哥还说让我给你注意点,帮你介绍对象呢!看来我们多虑了。” 周长岭咧嘴笑笑:“哈哈,嫂子你也笑话我,你有空赶紧给我介绍对象吧!这些个女的都是同事!” 两个人聊着,吃完饭又都去上班,马昕嘱咐周长岭说过两天一定到家吃饭。 周长岭点点头,然后走到几个女职工面前聊天去了,不是逗的人家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中间还掺杂着周长岭杠铃一般的笑声。 自从马昕说让他进纺织厂以后,他仔细想了想,就让老袁问了问,然后他自己凭借学东西快,做事儿麻利,就进来了! 但是住还是和张虎、李四还有六子他们一起,热闹!聊得来。 哦,还有,他们已经不住在城郊了,住市里! 下午,周长岭趁着这会儿没东西要搬运就拿着烟跟着一生产车间的维修工程师在那里聊天,工程师接过他的烟,和他聊几句就不管他了。 周长岭也看着他调试机器,修机器,从进来这厂,认识这工程师以后,他基本每天都这样。 也不打扰他,但是内心却在记,记这些个工程师都是怎么操作的。 一会儿就有人叫干活了,周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干了一下午活,回到住处,洗漱一番,然后弄了点菜,弄了点酒。 张虎和六子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晚了。 李四去买烟了。 终于,四人又跟这死磕小酒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四个人又吹牛皮。 “长岭哥,咱这肉店最近不咋行了…也不是说不行,就是这一年把的时间,各种店如雨后春笋似的,咱的店,收益不太好了。”六子精明,观察了好久才和周长岭说。 周长岭端着酒杯,放下来看着他们三个说:“六子说的是对的,咱们的店收益要下滑了,因为已经不是一家独大了,各种店都在开起来,肉店慢慢也会,而且咱们没有掌握肉店的根本,那就煮肉,这样我们无法控制成本!这样老是进肉,然后拿到这里卖,难免收益小了 嗯…我在想,现在肉店稳定,那就让六子和李四两个人忙活,虎哥,你去学厨师吧?咱们把肉店改成餐馆!一准行!” 周长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拍即合! 张虎知道,改革开放来了,人民生活水平必定提高,生活消费也会提高。 人的观念的转变将会是一次巨大的机遇! 张虎想了想开口道:“我去学厨师!好!我信你长岭!”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拍板定钉! 张虎很痛快!六子和李四也都点头! 必须信长岭哥,毕竟这肉店就是他提出来的!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张虎这人脑袋大脖子粗,不是经理就伙夫! 这张虎做饭的天赋显露无遗! 学了半年,饭店开起来了!生意不错。 老袁和马昕还带着孩子来了一趟。 生意红火,这意味着忙碌,张虎和李四还有六子已经忙不过来了! 于是几个人一商量,招了几个服务员!扩大了规模! 周长岭任名誉经理! 六子还请了一个美女,做大堂经理,那个能说会道,很多客人奔着来!工资开的高高的! 六子自己和李四就负责采购和协调! 张虎在后厨忙活的不可开交,手把手又自己收了俩徒弟! “快点啊老各位!等会儿到了饭点儿,马上来人了!您都打气点儿精神头来!甭整的跟欠钱似的,咱是来挣钱的…” 六子在大厅里指挥来指挥去。 这会儿的周经理正在厂里上班呢。 “小周,你还不讨个媳妇儿?等啥呢?年轻小伙子,日子苦!”刚跟张姐她们聊一会儿,这又开始嘴炮了。 “对啊,小周,想找个啥样的?姐姐帮着你找找!”王姐也附和着。 “哈哈,快说吧,早点结婚早点舒坦,不然整夜整夜辗转反侧,再把你这小身板熬坏了!” 这些个已婚妇女,啥玩笑都开! 周经理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嘿嘿一笑:“唉…想笑媳妇儿太难咯!” “咋难了?你好歹是咱这场里的正式职工!长的也有模有样的!” 周长岭摇摇手:“非也非也!我的意思是,我想找个王姐这么贤惠的,李姐这么温柔的,小菊姐这么活泼的!你们说不难!” 嗨!搞了半天夸人呢! 这个小周干活不拖拉,小嘴还挺甜。 人不大,嘴花花! 关键人家说的在理啊!我真的这么贤惠?啧啧啧,我家那个咋就跟个木头… 跟着几个说荤话的已婚妇女逗了一会儿,周经理看了看时间,快下班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哎?咋回事儿?!!停!把机器停下来!快点!” 周长岭听着,就跑过去,一看,原来机器出故障了! 咋回事儿? 粗纱放到机器上,无法拉伸成细纱,这样子并条就没法成线,影响生产! 这条生产线的人都围过来了! 找机电维修组的工程师找不到! 工程师今天上午全体进修,早上检查一遍机器以后,都出去了,没在场里! 周长岭左看右看,这是细纱机出了问题啊,然后就围着这个细纱机打量。 然后自己跑到维修组拿了工具过来。 这条生产线的员工都没敢走,其他生产线的人都走没了。 老员工女人居多,不懂咋办。新员工两眼一抹黑。但是大家很焦急啊!如果机器出问题,这批线就出问题,那织出来的布就不合格,厂长要问责的。 周长岭拿着工具,这敲一下,那碰一下。 “小周,你别碰,弄坏了责任就大了!” “王姐,没事儿,我看看!” 周长岭话说完就有人反对:“你看看?本来没坏的,你弄坏了咋办?到时候遭殃的可是大家一起!” 于是有一些人跟着起哄! 说话的叫曹骏,爱吹牛皮,说大话,和女人说话柔声细语,和男人说话如放炮!怼人! 曹骏就是看不惯周长岭,他凭什么那么受欢迎?他有自己帅吗?有自己有钱吗?有自己…骚吗? 为啥这些人都喜欢和他讲话?哼! 你喜欢出风头,我就不让! 周长岭抬头看看曹骏,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个曹骏总是针对自己,看不惯自己,不理他就行了,气死他! 然后对着其他人说:“大家伙,这机器反正已经坏了,我修不好,至少也不会修坏,万一修好了呢?让我试试吧!” 曹骏又来了劲:“万一你修坏了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现在修,坏了我承担责任,修好了,下午大家不会误工,可以赶上今天的生产量!” 周长岭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声音,自己自顾自的盯着细纱机,然后就钻到这个机器的下面去。 观察了一下,又想了想那些个工程师修理机器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周长岭有条不紊的打开机器的盖子,滤网,等等配件,然后仔细的检查一番,原来这个细纱机是管拉伸耙松紧的螺丝松了! 还好不是啥大问题! 用扳手上紧螺丝。然后另外两台也同样打开,上螺丝。 费了一把劲儿,满头大汗,一手的机油。 钻出来,让人打开机器,嘿!还真给弄好了! 周长岭咧嘴笑了笑。 “小周,你真行,还会修机器,可以去维修组做工程师了,哈哈…” 刚才还阻止周长岭的那些人,这会儿都奉承起来。 王姐他们和周长岭关系好的都翻白眼。 曹骏看着周长岭开口: “切!有什么了不起!有你好受的!” 说完一扭一扭的走了,跟个娘们儿似的,老子不稀罕理你! 第二十五章勇救厂长,光荣负伤 第二十五章为救厂长,广荣负伤 修好了机器,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去吃饭了。 这个时候生产车间进来了一个人,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啊?这么晚了还不去吃饭啊?” 周长岭抬头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穿着干部服,国字脸,浓眉大眼,中等身高。 打量这个男人的时候,听到其他老员工都在叫,陈厂长,您怎么来了?吃过饭了吧? 那陈厂长笑了一笑,开口道:“吃过了,吃过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 众人七嘴八舌,就开始把机器坏了,然后周长岭怎么给修好了机器,告诉了他。 陈厂长来到周长岭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啊,干的很不错,非常好。看不出来,不太懂这一块啊?你这工服也不是维修组的啊!” 周长岭摇摇头:“我之前只是看那些工程师给这些机器维修,看的久了。今天他们都去学习了,没有人来修,我怕下午耽误工作,耽误生产,就自己动手修了一下,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里面螺丝松了,我给你拧一下就好了。” 李厂长笑了笑:“哦哦,我知道了,前一段时间啊,维修组的组长张师傅老是和我提起说有那么一个人特别爱学习,每次都跟他们聊天,看他们修机器,原来是你呀。 哈哈哈,小伙子很不错,如果你想学修机器啊,可以跟着维修组的这几个大师傅们去学习一下,不懂,就问,就说我说的。爱学习是好事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嘛。” 周长林笑了一笑点点头:“那谢谢陈厂长!那陈厂长我就去吃饭了。” 说完就看见陈厂长点点头,周长岭就和众多工们一起去吃饭中午的饭。 周长岭觉得陈厂长这人挺面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几个人有说有笑,吃着饭。 吃完以后短暂的休息,又回到了工作岗位。 原则上来说,周长领是不怎么需要进入到具体生产线的,他只属于供货组,也就是把棉花送到第一道工序那里。 但是呢,他总是爱和这些人聊天。 这些人的一些琐事碎事,他都抢着去做。比如打水啊什么的。 时间久了,大家都很喜欢他,也欢迎他来到车间。 今天下午,要供很多料。 周长林和几个工友们,用了吃奶的力气,拼命的送料过去。机器比总是要比人要快一些的! 一趟一趟又一趟,也不知道拉着车跑了多少趟,终于把今天所供的料全部运完了,也该下班了,几个工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下班了。 周厂领跟着他们一起去厂里吃晚饭,吃了晚饭再回住的地方。 刚到餐厅,就看到陈厂长在餐厅里向众多的工人进行慰问,给大家讲话。 就在大家认真听陈厂长讲话,认真鼓掌的时候,周长岭抬头看到了餐厅上方一根铁管掉了下来,就在陈厂长上方。其他人也看到了,吓的赶紧让开,局面有点乱! 周长岭却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陈厂长扑倒了。 咣当!铁管落了下来,周长岭一声惨叫,到家赶紧过去看压在下面的周长岭。 陈厂长毫发无损,周长岭被砸的不清,多处受伤,晕了过去。 等周长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里了。 左右看了一看,发现穿着病号服,空气里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原来自己是在医院里呀。 周长玲本来觉得自己的速度,冲过去把陈厂长拉到一边,两个人都不会有事儿,可是当大家发现有东西落下来,怕砸到自己,就躲。 这一躲就乱了套了,影响了周长岭的速度。幸亏自己身体素质好,不然只怕自己是要交代了。 差点给阎王爷洗脚去了! 摸了摸自己头上扎着绷带,后背上好像缝了针,腿上也有伤。 唉…活该! 还好胳膊手没问题,刘长岭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自己的衣服,拿出一支烟了起来,然后喝了口水。 过了一会儿,听到门口脚步声。周长岭,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女孩子走了进来。 大约二十一或者二十二岁,长得还挺漂亮,长头发,大眼睛。 此时此刻,手里正拎着一个桶,一个水盆。 这是谁呀?打量了一下,没有开口。 这个女孩子进来关了门以后,发现周长领醒了,眼里闪烁着开心的光芒,朝着周长岭点点头笑了一下。 周长岭也尴尬的笑了一下:“姑娘,你是谁啊?你是走错病房了吧?” 女孩子听到以后摇摇头,没有说话,就是笑。 周长岭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无话可说,躺在床上看着这个女孩子,她恬身上有一种恬静的气质。 笑的时候,很温柔,眉眼之间给人一种特别特别舒服的感觉。 很是疑惑,她究竟是谁呢? 躺着的周长岭,看着女孩子忙里忙外洗盆洗桶,然后过了一会儿拿着洗毛巾,端着一盆热水,到了自己的病床前,拍了拍自己的腿。 朱长龄很是诧异,开口道,怎么啦?你有事吗? 这女孩子不跟周长岭解释,抓住他的手,拿着热毛巾擦了起来。 然后掀开了被子。 周长岭明白这女孩子要给自己擦身,赶紧阻止姑娘:“你要干什么呀?咱们两个不认识呀,你是要干嘛呀?要给我擦身体?不是这不合适吧? 只见姑娘摇摇头,然后又是伸手过来周长林无力反抗,只得随她去吧。 动作很轻柔,周长岭缠着绷带的肩膀和后背都没擦,很快就擦好了。 姑娘停下来的时候周长岭抬头看着她,只见姑娘,站在那里不动,满脸的红晕。 周长岭蒙了,你脸红什么啊? 然后看到女孩的眼神在看着他下半身的病号服,周长林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 瞬间也闹了个大红脸。 于是开口:“那个…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女孩子犹豫了一会儿,出去了。 腿上也缠了不上绷带,很好清理。周长岭把自己擦干净没一会儿,女孩子又推门进来了。 坐在周长岭病床前,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周长岭,然后给他削了个苹果。 周长岭有点不好意思,吃了两口。 又抽出一支烟,开口道“你到底是谁呀?在这里干什么?” 然后就要点烟。 女孩子却伸手把他的烟抢走了,然后在自己眼前晃了晃,丢进了垃圾桶。 无奈! 这姑奶奶到底是谁呀?又不说话,孤男寡女的,大半夜的在病房里呆着,要干什么啊,满肚子的问号的周长岭感觉很无奈。 第二天一早,周长岭刚刚醒来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有人走了过来推门而入,是陈厂长。 那个女孩子看到陈厂长进来了,点了点头。笑的更灿烂了。 原来这个女孩子是陈厂长的女儿,昨天自己救了陈厂长以后,陈厂长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让女儿过来照顾自己。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周长林看着这个漂亮的姑娘,笑了笑,点了点头:“谢谢你姑娘。” 姑娘害羞的脸都红了,摆了摆手,然后走了出去。 陈厂长看看女儿的背影,然后又看看周长岭说:“她叫陈曦。” 周长岭点点头。 然后陈厂长问了问情况,告诉周长岭不用担心工作,自己给放一个月假,让他安心修养。 然后就走了。 第二十六章温柔陈曦,残缺美丽 第二十六章温柔陈曦,残缺美丽 周长岭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 这期间陈曦一直在这里照顾她。 中间老袁和马昕一起,来看了周长岭,让他好了以后去家里吃饭。 张虎,李四和六子他们几个也来了,告诉周长岭,他们的生意很好。 既然受伤了,就好好的在医院修养,等好了以后再回去一起喝酒。 周长岭觉得他的时间过得太快了,不知不觉一天从早上到晚上一眨眼就过去了。 为什么呢?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时间相对论”? 什么是时间相对论呢? 就是和美好的人,美好的事在一起,就觉得间不够用,一眨眼时间就过去了。 但是和痛苦的事,痛苦的人在一起就总觉得时间太煎熬了。 比如让你在大夏天抱着个火炉,你会觉得时间过得快吗? 周长岭觉得美好是因为陈曦。 陈曦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很温柔漂亮,做事特别认真,细心。 照顾他这一段时间没有出一点差错,所以才恢复的很快。 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男一女在一起半个月,难免心里有点其他的感觉。 周长岭觉得陈曦很温柔漂亮,笑起来特别好看。 陈曦呢总是看着周长岭笑,也许是为了表达谢意,谢谢周长岭救了自己父亲。但是从不说话。 其实周长岭,在第一天就猜到了晨曦可能是个哑巴。 有点可怜,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是个哑巴呢? 造化弄人!为什么总要给一个美丽的、美好的事或者人留一些遗憾呢?留些残缺呢? 为什么呢? 陈曦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它能表达自己的内心。 用她的眼睛表达她心里所有的想法。那是一双内有星辰的眸子! 偶尔也会用哑语或者写字跟周长岭交流。 周长岭都会耐心的陪着她,用手语和文字与她沟通交流。 周长岭得知,陈曦家里母亲去世,陈厂长一个人带着她!她小时候没有任何朋友,没人愿意和他一起玩,陈厂长又忙着工作,这让她慢慢不愿意和别人接触,后来长大了好一点,还是没有什么朋友。当然现在有一个了。 她也很苦!心里苦! 苦于无人倾诉,苦于好像和这个世界有一层隔阂。 但这个女孩子,她总是笑着的,仿佛没什么事,能让她不开心。她的笑容似乎是晨曦撒向人间,似乎是久旱逢到甘霖,似乎…真的很美好。 由于孤僻,陈曦有些太过腼腆,大概,身上的恬静气质就是这么来的。 周长岭的内心深处是很喜欢带有恬静气质和温柔气息的女孩子的。 所以周长岭觉得自己好像到了春天了。 这不,这一会儿陈曦正在温柔地看着她,给她削着苹果。周长岭笑了笑摇摇头,陈曦看着周摇了摇头,漂亮的大眼睛满是询问的意思,: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周长岭再次笑着摇了摇头。 陈曦看着他也摇了摇头,苹果切成小块递到周长岭嘴巴前面,周长岭不好意思。 但是陈曦就这样笑着往前又送了送,周长岭赶紧一口咬下这块苹果,心里像吃了蜜似的。 他感觉陈曦温柔的目光,仿佛要将她融化了似的。 从陈曦手里拿过来苹果,另一只手抓住了陈曦的手。 陈曦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脸上泛起了红色。 周长岭,尴尬的摇了摇头。指了指她手里的水果刀,又指了指苹果,再指了指自己,原来周长玲是想自己拿刀切苹果。但是不曾想一抓,抓到了陈曦的手,太尴尬了。 这是误会!至于是不是故意误会的,咱就不得而知了。 那是什么感觉呢?细腻软滑,像触电一样的感觉!周长岭有点激动。 哪个少女不怀春?陈曦心里面也是心惊肉跳的、触电的感觉,眼睛里面有一点慌乱,有一点渴望。 平静了一会儿,又抢过来苹果,低着头也不看周长岭就是把苹果切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地给他。 到了晚上,陈曦又端来了热水拿着毛巾,依然抓着周长玲的手给他擦是身体。 你说奇怪不奇怪?之前抓她的手,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这会儿他抓着周长亮的时候,她反倒觉得没事,女人真奇怪。 是本质上不一样吗?还是抓着手了呀! 太奇怪了。 一点一点把身体擦干净了,周长岭戏谑的目光,让陈曦又害羞了,脸蛋像苹果一样! 周长林越看越想笑,越看越想笑,终于忍不住了,大声笑了出来。 陈曦看着周长岭肖有些恼羞成怒,抓着她的胳膊晃了一下,这娇憨的样子,让周长岭更加的开心了,决定逗逗她。 突然另一只手捂着胳膊大声的喊了起来,:“哎呦哎呦,我的胳膊疼死我了。” 周长岭的样子,晨曦吓坏了,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自己这是碰到哪里了?怎么这么疼呀?哎呀,自己太不小心了! 她的眼睛里面满是歉意,和自责。 看着周长岭,眼里一下子就泛起泪光? 周长岭看着陈曦要流泪,有些慌了,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赶紧摆手,活动活动手! 那一张纸和笔过来,写上逗你玩呢! 晨曦白了一眼周长岭丢了毛巾,转身过去。 出了门却狡黠的笑了。 回来以后也不理周长岭。 周长岭没办法,就用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和脸,变成各种各样的表情来逗陈曦。 看着周长岭像个大孩子一样,陈曦也笑了,学周长岭做动作。 有些人就是愿意陪着你幼稚犯傻,也愿意陪你理智成熟。 有残缺的美丽又怎么样呢? 没残缺的美丽又怎么样呢? 只要她对自己好,自己和她在一起很开心,不也挺好的嘛?周长岭这样想着。 有陈曦陪着又不用干活的日子,真的是太舒服了。 趁着这个时间周长岭,疯狂的看报纸上的政策,想一想自己的未来,该去干什么?能去做什么? 现在自己在纺织厂里做一个员工,外面拿着和张虎他们开店的分成,这样日子也能过得不错,但是却不是周长岭想象中的那种生活。 陈曦每天来照顾他,也不打扰他,看着他聚精会神看书看报就在旁边看着他笑。 手里拿着毛线织针,一针一针的,飞快的把毛线织在一起,过了没几天,陈曦就拿了一件崭新的毛衣,让周长岭试穿。 周长岭看着陈曦,眼里满是期待,自己很高兴!陈曦,还有这么一手呢!这个姑娘真是太好了! 试试衣服很合身,颜色周长岭也很喜欢。 陈曦满意的点点头。 周长玲拿过来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写上:谢谢你,真好看,陈曦。 陈曦看了看点点头,写字。写了三个字:不客气。 周长岭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这次陈曦没有躲开,害羞地看着周长岭,然后又低下了头。 周长脸笑得更开心了,然后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陈曦看了以后飞也似的逃跑了,只留下周长岭自己在病房里“丧心病狂”的笑。 中午了,陈曦红着脸回来了,手里拿着几个水果,还有一个饭盒。周长岭写字:你吃了吗? 陈曦点头,然后拿出饭盒和勺子要喂周长岭吃饭。 周长岭摇了摇自己的手,接过饭盒和勺子舀了一勺饭,喂给陈曦。 陈曦特别爱脸红,像熟透了的柿子,终究还是看着周长岭,张开小嘴吃下去。 一转眼周长岭已经痊愈了,要出院了。 和陈曦商量好出院的第一天,他们两个一起出去玩。 刚一出医院门,看到老袁带着马昕和孩子过来了。于是几个人在一起说说话,最后老袁得知周长脸和陈曦要出去玩点头,笑了笑,里面很有深意。 马鑫也笑了笑,就要带着孩子坐车走了。 周长岭非要把袁静怡和袁坡留下,带着和陈曦一起去玩。 陈曦也很喜欢古灵精怪的两姐弟。 几个人去了一片枫树林,正是深秋,多么美好呀,红红的树叶铺满了路上,空气也很清新,四个人跑着闹着,开心极了。 给他们买了吃的和饮料,两个孩子跑跑跳跳!周长岭带着他俩做游戏,陈曦坐在一边温柔的看着他们,给他们拆零食吃。 看看不远处的陈曦,周长岭觉得,如果和她有个家有两个孩子,应该很不错吧。 第二十七章秋风乍起,江湖道义 带着陈曦跟老袁一家一起吃了个晚饭。 老袁饭后和周长岭说:“长岭,你明天晚上,再来我这里一趟!有点事儿!” 周长岭问都不问啥事儿,点头答应。 眼看天色不早了,起身告辞。 走在清净的大街上,秋风吹来,舒爽惬意,陈曦被周长岭拉着手,害羞的低着头,都不敢看路了。 周长岭不用看也知道,要不是灯光太暗,陈曦的脸铁定红彤彤的! 握着柔软的小手,和心仪的人走在一起,这世上好像没什么烦忧了。 风越吹越大,树上落下来的叶子,在风中飞舞,陈曦突然松开周长岭的手,在树底下转圈圈,这一刻陈曦像是一只蝴蝶,翩翩起舞,优雅美丽,灵动翩然。 这一幅画面,是周长岭觉得很美的画面,是很久很久不能遗忘的。 玩了一会儿,兴许累了,停了下来,周长岭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让陈曦披着。 陈曦温柔的笑着,放下了矜持,抱住周长岭的胳膊。 人生的缘分,很神奇。 有些人的遇见,平淡无奇,却在人生的每一程路,都无法忘记。 陈曦觉得自己和周长岭,就是这样。 没有波澜壮阔的故事用来相遇,就是这么自然或者说随意的,认识彼此。 大家都没觉得双方的光芒能照进彼此的世界,最后却在两个世界碰撞出…彩虹! 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他们就是觉得彼此的心贴近彼此,这应该是一种期待的感情——爱。 她很满足。 听不到世界的声音,我但能感受你的心跳。 周长岭把陈曦送到家,在楼下,鼓起勇气抱了抱陈曦,然后看着她上楼,自己转身走了。 她看着他走了,才转身,看着他的背影,他又转身。 隔了一束灯光的距离。 周长岭抽着烟,心里美滋滋的走着,也不着急! 美好的东西,总要在心里多回味一下。 下午阳光明媚,晴空万里,落叶飞花。 晚上秋风乍起,秋雨将至,阵阵寒意。 还是下雨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 阵阵秋雨催肝胆! 周长岭收收外套,不紧不慢的往住的地方走,其实陈曦家到自己住的地方不远,再转一个弯,路过一个废旧工厂,就到了。 呼!呼!呼! 啪嗒!啪嗒!啪嗒! 咣当!咣当!咣当! 风,突然肆意的吹起来,雨水拍打到脸上,生疼!乱声四起! 周长岭在工厂门口停了下,然后目光直视,走了过去!余光一瞥! 一步,两步!退了回来! 想抽烟,火打不着。 “放了他!”雨幕中,周长岭开口了。他的影子被雨水打的歪歪扭扭。 “兄…弟,走…吧!你不用…趟…这趟浑水!”雨幕之下一个断断续续嘶哑的声音传来。 “来了,就留下吧!”对面的人一摆手,身后十几个人,一色***! 快去奔跑!助力!跃起! 砰!砰!砰!嗤啦… 自己拳脚踢到他们身上,他们不疼! 他们一刀,自己的外套一个大口子! 一拳打到太阳穴,顺势一脚,晕倒的壮汉撞到了同伴!抓过来的刀,顺时针一个反挡,一个回旋踢,落下,借势,势大力沉,一刀劈下,一个弹腿! 耳边一阵利器摩擦空气的声音传来,另一边朝着腰间捅过来一把刀。 不敢大意,身体紧绷,一个屈膝,向上蹦去,躲过腰间的一刀,一脚飞出,有人应声倒地。 周长岭自己的胳膊也被划了一刀,原来对面刀手发觉周长岭的意图,一招凌厉劈砍竟然临时换成横扫! 怒! 反手一刀!力道很大!对手后退一步。 “唔…”低头一看,一把刀扎在大腿。 周长岭走过去,一脚踢晕!扒出来刀!你退了,我的刀要追你! 两军对垒,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八九个人,围攻,重伤几个以后,互相僵持! 他们僵持,周长岭可不想! 提刀再上!势不可挡,又有五个倒地不起,周长岭身上也有三四道伤口! 想砍别人,你也得知道会被砍! 剩下三个,几个回合,清理了! 回头一看,那边的战圈,激战正酣!果断加入! 几分钟后,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雨停了,风小了,点一支烟! “你!很!不!错!的!”一字一顿! “还可以!”同样的回应方式。 看着地上嚎叫或者晕倒的人,周长岭读者杨铁龙回去住处! 血迹在水洼里晕染开了。 又一阵暴雨来了! 周长岭回到屋里,没人!这三个人去了哪!桌子上酒菜都摆的好好的! 周长岭然后杨铁龙坐下,自己去扒拉出来一个破旧的箱子,打开,针线,碘酒,消毒水,剪刀,都有。 看看杨铁龙,杨铁龙点头,脱了衣服,拿着酒瓶一口干下去三两! 周长岭穿针引线,消毒,缝合! 八个地方!最长的一处十一针,最短的一处六针! 没吭一声!晕死过去了。 处理好杨铁龙,放到床上! 处理自己的伤口,消毒,扎绷带! 周长岭伤的不重。 刚弄好坐在桌子前喝了两口酒,听到张虎和六子、李四回来了。 三个人回来看到周长岭坐在桌前,身上又光荣挂彩! 赶紧坐下来问:“岭哥,你咋回事儿?你不是今儿刚出院吗!” 张虎也关切的看着伤口开口道:“长岭,去医院吧!” 周长岭摇头,给他们倒酒。 李四倒是没怎么说话,一把抓过来酒杯喝了一口,站起来就要出门! 被六子和张虎拉着! 周长岭看着他,摇摇头。 举起酒杯,四个人碰碰杯。 要说四个人也快认识两年了,周长岭给了他们一个正经营生,他们给了周长岭兄弟情。 张虎冲动话多,爱玩,听劝,会用点脑子。 六子机灵懂事,听话,办事儿利润。 李四勇武木讷,听管,憨厚忠直! 周长岭自己,眼光好,直觉准,脑子最灵活,身手好。 四个人在一起,挺投缘,合得来! 喝了几杯,周长岭开口道:“没啥事儿,你们担心啥?小伤!来!喝酒,轻伤不下火线。” “我们担心,我们巴不得你赶紧挂了,不分钱给你了!哈哈!” “哈哈,虎哥,你刚才让去找长岭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讲啊…” “就你话多!”李四看一眼六子,怼了一句,喝酒! 原来自己回来的时候没人,他们是去找自己了。 暖! 虽然从自己去了纺织厂,白天在一起时间短,但是晚上四个人依旧住在一起,喝酒吹牛皮,谈论妹子,大腿和匈! 呸!好猥琐的兄弟情啊! 四个人喝了挺晚,周长岭和三人说想开个废品回收站! 就在以前住的那片空地!铁定行! 现在消费观念转变了,消费水平提高了,物质追求更多了,所以!产生的废物垃圾也会多的!现在第一个做大,后面稳定下来就稳赚不赔! 三个人正要周长岭详细说说的时候,忽然听到里屋有动静,李四进去看了看。弄一杯水。 退出来以后看看周长岭道:“领哥,你是去救他?” 点头。 六子和张虎也去看看。出来! “长岭,这结巴咋碰到你了?”张虎正说着,感觉六子拉拉自己的袖子,使了个眼色,然后指了指外面! 张虎三人愣了下,异口同声: “外面是你们俩搞的?” 点头。 “牛皮!”不约而同,伸出大拇指! 点头。 “切!”却是三声。 周长岭笑了,哈哈,太逗了。 喝了一杯酒开口:“救他,是江湖道义。你们仨跟我玩三簧呢?” “三黄?蛋黄!我们仨有六个。” 哈哈,沙雕。 第二十八章以眼观鼻,福星大吉 早晨起来,周长岭继续请假,受伤了也干不了活儿。 中午在家里歇着,有人敲门,打开。 陈曦。 抓住周长岭的手,拍拍胸口和肩膀,疼的周长岭倒吸一口凉气。 吓的陈曦赶紧收手,泪珠已经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周长岭咧嘴笑笑:“不碍事。快进啦。” 陈曦进了屋,皱皱眉,让周长岭赶紧躺下,然后自己开始整理周长岭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收拾周长岭没洗的衣服,要拿出去洗。 周长岭让她休息,她不愿意。 到了外面,陈曦的泪又一次掉了下来,因为她刚才收衣服发现好几件衣服粘着血!而且有很长的口子。 其实陈曦太过担心了,担心则乱。 周长岭这些衣服虽然烂的有些夸张,但是身上口子却没那么严重!要是跟衣服上的口子一样,估计又得陈曦去医院照顾自己了! 周长岭自然不知道陈曦又哭了,坐在屋里看报纸,思考这个废品收购站的事儿。 到了中午,陈曦要做饭,周长岭不让,带着她去了饭店。 “哎哟!哎哟!周经理,您来了!这嫂子吧?啧啧啧!您上座!”六子本来在大厅忙着呢,一看到周长岭来了,又开口侃大山! 周长岭伸出去脚,踹了个空。 “臭贫!” 陈曦脸红了,因为被喊嫂子! 六子之前去医院看望周长岭的时候见过陈曦,所以开了句玩笑,然后点点头,去忙去了。 也没点菜,六子看着上的,都是好菜。 面儿! 两个人一桌子菜,陈曦看着周长岭摆摆手!指了指嘴巴,又摆摆手。 周长岭知道他担心浪费,于是端下去几个,等会儿六子他们忙完了吃。 两个人吃完,周长岭刚要叫个服务员来收拾桌子,陈曦抢着把桌子收拾了。 看到六子在忙,就过去帮忙。 六子哪敢啊,让她歇着,她不干。 唉…周长岭觉得陈曦这也太勤快了吧。 她只是不知道,一个人在家的陈曦,总要找点事儿做,不然就心慌慌。 下午,周长岭要带着陈曦去老袁家,陈曦有事儿,没去。 打包几个菜,只身来到老袁家,袁坡跑着过来给开了门,小嘴特甜的叫着周叔叔。 周长岭想抱抱袁坡,结果想起自己受伤了来着。 进了屋,看到马昕在厨房忙碌,周长岭叫了声嫂子,然后把菜放在桌子上:“今天你别做那么多菜,我从店里来的!拿了几个菜,还有袁坡爱吃的鸡腿,和姐姐一人一个!” 马昕探出头来应了一声,责怪周长岭到家里了还破费,然后告诉周长岭,老袁在书房。 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扣了两下。 “长岭,进来吧!”老袁的声音传来。 周长岭推门而入,看到屋里除了老袁,还有另外一个人。 此人坐在那里,身高看不出来,但是不矮。一字眉,国字脸,多须,厚唇。目光锐利,头发收拾的一丝不苟,起势不怒自威。这是个久居高位的人!年龄比老袁还大十来岁。 周长岭没有任何诧异,对着他点点头,不卑不亢,没有露出为何多一个人的诧异,自然落座! 时间长了,到老袁家很自然,也很随意。 要说当初,初来乍到,救了马昕是让老袁感激,后来助他顺利转业,当了局长,让老袁很是看好周长岭! 一方面觉得以后有用,会是自己的助力!这是很现实的,老袁也没瞒着周长岭。 一方面是周长岭做事儿分寸拿捏的好,思考的周全。而且待人真诚,踏实。 所以两年左右的时间,到家里来了挺多次,跟来自己家一样。老袁不说啥。 那人看到周长岭点头,也回应一下。 打量一下周长岭。 年纪轻轻,二十不出头,稳重大方,不卑不亢!好! 老袁看看坐在旁边的那人,又看看周长岭。笑了笑,相互介绍了一下。 周长岭,我弟弟。 姚国严,静夏市长! 周长岭和姚国严相视一笑。 老袁又开口道:“长岭,今儿等会儿吃了饭,看一下!”说着伸出了手掌。 周长岭笑笑:“小事儿!哈哈,就是得吃饱喝足,到时候看最好。” 姚国严也笑笑:“能吃能喝是福将!长岭应该就是了!” 三个人笑着站起来,老袁拍了周长岭三下肩膀道:“姚市长,你还别说,可能真是福将!你等会儿就请好吧。走走走,吃饭!” 周长岭疼的龇牙咧嘴,老袁以为又在搞鬼,摇摇头,请姚国严移步,吃饭! 三个人,边吃边喝,酒杯往来之间,称呼也变了。 “小周啊,袁老弟可是很推崇你啊!最近跟我念叨很久了,我也是刚好今儿有空,有幸让咱俩还碰上了!”姚国严红着脸对周长岭说。 “哈哈,不敢不敢,姚大哥,您抬举我了,我也就是略懂。”周长岭谦虚的回应。 老袁牛眼一瞪:“你今儿可不能让我丢人啊!姚哥会觉得我在吹牛皮!” 哈哈,三个人爽朗的笑起来。 称呼看似不经意间的变化,已经把关系拉近了。 老袁在工商局,改革开放了,市场经济浪潮来了,出成绩很快,所以也面临想要更进一步的情况。 姚国严又是主抓经济、治安和民生的市长,市委书记即将离任,所以也想动动。 两个人不谋而合,所以有了联系,走动频繁。 吃完饭,周长岭被拉着到了书房。 老一套,生辰八字,今日年份,最后加六,看遗数! “姚老哥,你这一卦,结合手相面相,我觉得…嗝…稳了!” 不待二人催促,周长岭就赶紧说了出来原由。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生辰年份今年走官运,所以官位宫隐隐发红!但防小人作梗,其他随遇而安,顺其自然,路选其一,从一而终,若得吉星,高枕无忧,青云高升。 此吉星位在居家东南,不出意外,今晚携紫气而来,富贵宫显!近日只需一眼观鼻,鼻观心,静待福星而来乘大吉! 周长岭侃侃而谈,吐沫横飞,中间渴了还喝口水,跟个说书先生一样! 听完周长岭说的,姚国严想了想开口道:“这…今晚携紫气而来?这…今天这么晚了,怎么可能!” 老袁也是吹鼻子瞪眼道:“长岭,你今儿喝酒喝多了,我看你!这么晚了,谁还携紫气而来?瞎扯!” 老袁说着,打了个酒嗝,出汗,有点热。 说着脱下自己的薄外套,只剩下一脚衬衫,然后起身把衣服挂在客厅的架子上。 “你这不是胡扯吗?你再算一遍,你铁定给姚哥…”老袁说着被打断了! “哎!等等!等等老袁!别动啊!”老袁正抱怨着呢,姚国严也觉得周长岭算错了,看一眼老袁,想要附和他说的,结果这一看不得了! 老袁你咋穿着紫色的拖鞋!?!!! 老袁听到姚国严喊,停住脚步,不明所以。 周长岭一看!嘿! “哥,你真是骑着马找马!” “什么东西啊…呃…这算吗?你怕不是早就看到了,哄姚哥的吧?”老袁看到自己的棉拖鞋,回了一句。 今天和老姚一起进来了,自己的拖着被他穿了,只得找一双穿着,刚换了鞋子,衣服都没脱,就陪着老姚去了书房。也没在意,结果…这紫色的?啥时候卖的?谁买的? 周长岭笑了。 我买的拖鞋,我会不知道? 老袁哥,你总得往上走走啊。 其实周长岭算出姚国严的卦,卦象表现的确实像周长岭前面说的。 提防小人,随遇而安,顺其自然,重要的是路选其一,不要随便改,然后就要沉气静心就行!后面的就是特意不着痕迹提一下老袁。如果说紫气是闹着玩,那么其实老袁的生辰八字,也确实可以说是他姚国严的福星! 第二十九章铁龙苏醒,厂长争锋 和姚国严在老袁家吃了饭以后,又休息了两天。 杨铁龙终于醒了。 周问他怎么回事? 杨天龙抽了一支烟,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周长岭。 原来铁龙那天帮段绅出头和周长岭打了一架以后,从周长岭的店里的回到自己的大本营,叫了几个自己团队的几个骨干正在开会。 段绅就过来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声谩骂指责杨铁龙没有帮忙。 杨铁龙身边的几个人看着段绅,又看看杨铁龙,再看看另外一个壮汉! 段绅敢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段胖子的儿子,更因为杨铁龙手下的得力干将,熊二,是段绅的舅舅。 这也是为什么杨铁龙被段绅叫过去,帮他摆平周长岭这件小事,杨铁龙没有说什么,就过去了。 段绅的谩骂让杨铁龙脸色阴沉,目光阴冷,一巴掌打了过去。 杨铁龙本身就是个狠人,谁敢这样对他? 段绅同一边脸,被打了三次。 熊二,看看段绅又看看杨铁龙,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便铁龙争吵了起来。 杨铁龙早知道熊二这人对自己不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二人貌合神离,经常针锋相对,但是没有摆到台面上,今天却明着翻了脸! 杨铁龙不怕熊二,因为他手里握着的资源很多,比如他们团队的资产。 但是他低估了熊二,因为熊二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短短一年多拉拢了杨铁龙身边的几个同生共死的兄弟! 隐忍了许久,终于在那个雨夜动手了!排了十几个刀手来砍杨铁龙! 幸亏命硬,碰到了周长岭。 但是杨铁龙知道,自己没死,下一步他们还会来杀他。来拿他手里的资产! 杨铁龙讲述完事情的大致经过,对周长岭说:“你也要注意了,这是一个特别凶残的人,完全毫无江湖道义可讲,就只知道打打杀杀,这次你救了我,他们不会放过你。” 周长岭点点头,看看杨铁龙说:“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人已经救了,那还担心什么呢?有什么就来吧。还有啊,你说话慢点,就不结巴了。以后再说话结巴一次,我打你一次。你不是我的对手!” 杨铁龙听完,嘴角抽了抽。 周长岭好了,到了厂里上班。 中午,王姐告诉正要去吃饭的周长岭,门口有人找他。 不用猜,这个点来,肯定是陈曦。 周长岭跑到大门口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是陈曦。 她手里拎着一个饭盒,来给他送饭,这一刻,周长岭只觉得心底流过一股暖流。 看着陈曦开口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不用麻烦吗?你自己吃了饭吗?” 陈曦点头,然后把饭送到周长岭面前。 周长岭接过来,二人在厂门口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边吃饭边说说笑笑。 然后看见迎面过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周长岭认识,就是那天在车间里阻止他修机器的,曹骏。 曹骏走了过来,陈曦对着他笑了一下,算和他打招呼。 周长岭看看陈曦,明白了,他们认识。 曹骏皮笑肉不笑,挑衅的看着周长岭道:“你怎么和陈曦在一起?不自量力,赶紧给我滚蛋。” 周长岭放下饭盒,看着曹骏:你又算什么?凭什么管我?再说了,我和陈曦是两情相悦,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在这里指指点点?” 听到周长岭的话,曹骏脸色都能拧出水来,看着陈曦。 陈曦这个时候向周长岭走了一小步,伸出手来挽着他的胳膊。 曹骏点点头愤怒的对周长岭说:“不要以为用了迷魂汤迷惑了陈曦,你就能对她做什么?” 然后又对着陈曦说周长岭不是好人,赶紧离开他。 说着就要拉走陈曦。 陈曦坚定的摇摇头,甩开曹骏的手! 周长岭看着越来越不爽。 曹骏很尴尬,气的说不出话,最后指着周长岭几乎吼叫着:“你很厉害,挺好!挺好!你不是厉害吗?你给我等着。” 说完抬手就要打周长岭耳光!周长岭抓住他的手腕!甩到了一边。 更没面子的曹骏似乎疯了一样对着陈曦喊:“你就是个不要脸的破鞋,你以为你多清纯?!老子都玩腻你了!你还找别人!臭**,你在床上的骚样真让人恶心!” 陈曦脸色一下子惨白起来,看着周长岭泫然欲泣。 周长岭听到曹骏的污蔑,一脚对着曹骏踹了过去,狠狠打了几拳,又踢了几脚。 直到被陈曦拉住。 周长岭其实很很愤怒,他不允许陈曦被这么污蔑和侮辱,但是看着陈曦祈求的目光,周长岭还是停了下来,他知道陈曦担心他打出事儿。 然后拉着陈曦的手,捏了捏手背,表示安慰? 陈曦的泪已经止不住了,她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现在被曹骏在厂门口,破口大骂,许多围观的人,对她指指点点,低声私语。 虽然大部分人都知道她是陈厂长的女儿,但是八卦就是这样,大家都以你为乐,不会在乎你是谁,只是声音或者高或者低的议论。 陈曦不知所措,尴尬至极。 周长岭拉着她跑开了。 身后的曹骏仍然很愤怒,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了,擦了头上的血迹,骂了一句:**。 骂完以后,曹骏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厂里,来到了副厂长办公室。 刚一进来就嚎啕大哭:“爸爸,你看我被人打的!都是陈曦那个臭**害的!他和你们厂里的一个小瘪三在一起了,刚才两个人联手欺负我,你要帮我做主啊! 想当年我们两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对她多好呀,她现在翻不认人,这个臭**! 老子一定要把她按在胯下…” “闭嘴!”曹骏的爸爸赶紧检查了一下门是否关严,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然后回头就骂:“你个蠢货,这是厂里让别人听到怎么办?不想活了?慢慢跟我说怎么回事?” 曹骏就添油加醋的把今天下午在厂门口发生的事情说给了。 曹旦可不管曹骏是否扭曲了事实,只知道自己儿子挨了揍。 于是他也大发雷霆! 抽了几支烟以后把曹骏留在屋里,自己去了厂长办公室。 周长岭拉着晨曦跑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好好安慰陈曦,让她不要伤心,那种人说话就当放屁。 陈曦还是不开心,周长岭用尽了一切办法逗她,陈曦不哭了,脸上也笑着。 但是周长岭看到她眼中深深的担忧和不按自以及伤心。 于是周长岭抱着她开口道:我知道他是胡说的,我当然相信我家的小陈曦了。 这句话说完,陈曦的泪又一次流了出来。 终于费了老大的劲,把陈曦哄好,让她回家,自己来到了厂里。 由于今天中午的事情,牵扯到陈曦,所以周长岭觉得有必要和陈厂长交代一下这件事情,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陈胜利,看看你们家陈曦和她相好的做的好事,把我儿子给打了,哼哼,你不要忘了,当年你老婆病重的时候,是谁借给你的钱?忘恩负义的东西。”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能听出话里面都是愤怒。 这时候陈厂长的声音又传来:“曹旦,当年我很感谢你借给我钱,让我老婆治病,但是这是两码事,我们家小曦喜欢谁是她的权利,不能混为一谈。 今天打曹骏是他们的不对,但是曹骏自己也有错啊! 况且你们家曹骏是不是真的想和我们家小曦结婚?你内心里是不是又能接受小曦?你自己明白! 你们父子两个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呵呵,我们两个谁不了解谁啊?共事了这么多年。” “哼!我们怎么想的?还重要吗?打了我儿子就不能算完。 行!你要这样说的话,那你以后可要注意你女儿的人身安全了!” “曹旦,你要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别怪我不念旧情! 你这些年来贪污受贿的证据,我可都是有的!你当年帮我,我忍了你那么多年,我们两清了!” “你!” 然后就看到一个人摔门而出,看到有人现在门口,曹旦狠狠的剜了周长岭一眼。 应该是曹骏的爸爸 周长岭听到他的话,还是有些担心的。 进去以后看到陈厂长脸色阴晴不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厂长其实已经知道了,周长岭和陈曦的事情。 他对周长岭印象很不错,加上周长岭对他有救命之恩,而且小伙子非常机灵,又踏实,他还是很喜欢的。 于是开口道:“你不用担心,没事的,他们这种人翻不起什么风浪。” 停顿了一下,又开口看着这周长岭:“长岭啊,你和小曦认识还没有很久,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很在乎你,我希望…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出了什么问题,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今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不要过分担心,也不要去管,只需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小曦就可以了!行了,我有点累了,你去忙吧!我休息下。” “您不要生气,注意身体。”周长岭说了一句出了门,脸色难看。 谁要动陈曦,他不答应。 第三十章,同病相怜,买一送一 周长岭下午心不在焉的干着活,平时喜欢和他闹着玩的王姐小菊姐都识趣的没有打扰他。 曹旦气哄哄的回到办公室,烟是一支接一支的抽,抬头看看曹骏被打的脑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曹旦咽不下这口气! 曹骏看着自己老爹阴沉的瘆人的脸,不敢打扰,过了好久,才开口:“走!” 说着带着曹骏出去了! 这边爷儿俩生气的出去,那边还有爷儿俩纠缠着呢。 段绅看了看坐在沙发上抽烟的舅舅,不满的开口:“舅啊,您还是我亲舅吗?你答应我摆平的事儿这都多久了,这都一年多了,人家还活蹦乱跳的呢!还没谱啊?我想想那个人打我,我就不想活了!” 熊二看了一眼外甥,叹口气道:“你可消停吧!我这边刚把杨铁龙弄下去没多久,正忙着整合人马呢!杨铁龙还没死呢!我特别不安,你安生点,等我弄死了他,缓过来手,随便叫几个人过去就砍死他,一个开肉店的,你还怕他跑了?!” 段绅突然站起来问:“舅啊,那个杨铁龙还没死?” 熊二看了一眼段绅点点头:“不然你以为我忙啥呢?我要是站不稳,让他东山再起,咱都不好受,你说是弄死他重要还是弄死杨铁龙重要?” “舅的事儿重要,舅的事儿重要!办好了这事儿,再弄那个装逼犯!”段绅赶紧说。 熊二不理他了,仔细想着自己的事儿。 “铛!铛!铛!” “进来吧!”熊二看着门口开口。 曹旦带着曹骏进来了! 熊二还没出声,段绅扭头看向门口,却是开口了:“啊呀?曹骏?!你这是咋了?你来这干啥?” 曹骏听到有人叫自己,将目光转移到说话那人那里,一看:“哎哟,段绅!那么久没见你,你咋样啊?你在这有啥事儿?” 段绅看看曹骏…这他么不是和自己之前的样子差不多吗? 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曹骏看看他,从他的目光里读出了点什么。 曹旦倒是不客气,进来就自己找个地儿坐下了,显然和熊二是老相识。 熊二这时候出声音了:“怎么地?曹厂长带儿子过来,几个意思啊?跟着我跑跑?” 曹旦摇摇头,开口道:“我儿子给人打了,我厂里的一个小虾米,你有空给办一下!” “什么?哈哈,曹骏,你越活越倒着啊你,你竟然让一个打工仔给打了?哈哈,你看看这惨样…呃,我没有其他意思!办他!必须办?”听到曹骏给人打了,段绅有点幸灾乐祸,有人挨打了,跟我一样。 曹骏听着段绅的嘲笑,很郁闷:“我…” 熊二点一支烟,看着曹旦:“曹厂长,你开我玩笑呢,您的厂里!你可是厂长?来我这里让办一下?” 曹旦也抽着烟:“熊老大,我这不是前面儿还有个副字呢吗?” 熊二点点头:“叫啥啊?” 曹旦不吭声,曹骏回答,周长岭! “什么玩意儿?!!周长岭!!!他打的你?他不是个卖肉的?之前就是他打的我!”段绅一听周长岭,尖叫起来。 “什么?他也打了你?那你今儿也是来找熊老大来平事儿的?”曹骏问了一句,心里感慨,怪不得刚才段绅看着自己的眼神儿有点…心里得到了平衡的意思? 段绅没大没小,站起来,走到熊二身后,从后面搂着熊二,开口道:“平事儿?也可以这么说吧!这是我舅舅!” 段绅说完话,曹旦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熊二推开段绅:“好了,本来想往后推推给你办这人,现在赶着了,这人不知死活,还得罪了曹公子,那行,舅舅到时候正好一下子解决!你们俩同学吧?你带着他去玩吧。”说着看看正在猛抽烟的曹旦。 曹旦点点头对曹骏挥挥手。 曹骏看着段绅,这个自己的中学同学,后来没怎么联系的人,原来后面还有黑色背景啊! 然后跟着出去了,一口一个绅哥。 曹旦看着两个孩子出去,才又与熊二商量其它的事儿。 熊二也听明白了,其实也早就明白,只是没想到这次曹旦不管不顾了。 曹旦和熊二认识了有那么些个年头了。 两个人也有过许多不可见人的交易,时间久了,各自的把柄也都有点,却也成了似友非友但能够说说话喝喝酒的人。 每次见面,曹旦喝多了就跟自己讲,自己有个老对头,叫陈胜利。 当年两个人可是一起扛过枪的老战友!后来一起转业,再后来一个科长,一个副科长,一个厂长,一个副厂长! 这个“副”字一直挂在曹旦头上,让曹旦郁闷不已,总是矮人一头的滋味儿不好受啊! 一个国营的几万人的大纺织厂厂长的权利,其实挺大的!但是副厂长…那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所以,内心的压抑和嫉妒,让曹旦不满,但是平常也就只是阴奉阳违,貌合神离,不撕破脸皮,但是现在曹旦居然想自己去灭口! 捏谁的口!陈胜利的! “曹厂长,只是为了把那个字去掉,不至于吧?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事儿?”熊二狐疑的问。 “哼,能有什么事儿!不瞒你,之前动的手脚可能被他发现了!有证据!这是他不死我死…你放心,钱少不了。” 熊二点点头,明白了。笑了笑:“曹厂长我肯定信得过。那个小工人算我送的!” 曹旦点点头:“你别看这人是和工人,这可能就是陈胜利的乘龙快婿了!这个人留不得!上点心。” 熊二再次慎重的点点头。 曹旦走了以后,熊二叫了两个人进来! “去!给我查!一个纺织厂的工人,叫周长岭!刨底儿!记住了!隐蔽点。”熊二认真的嘱咐道。 说完递给两个人每人五十块钱,挥挥手! 熊二这人为啥能那么快把杨铁龙弄下去?因为他懂得怎么收买人心,怎么让人给他卖力! 我可以让利,少拿点,你可以多拿点,但是你得出力,我只要个名头! 你出的力,成就我的名头,我会有源源不断的钱! 杨铁龙为人处世也很不错,仗义!但是玩弄人心,把控人性弱点,他比不得熊二! 下午下了班,周长岭去找了陈曦,看她好了很多,陪她散散步,然后会到住处。 都在呢! 杨铁龙这货真硬!一病号这会儿正跟张虎他们几个打牌呢! 真行! 周长岭也不说什么,看着他们打。 最后不管输赢,一把抓,酒菜齐全! 五个人一口一口,一杯一杯的喝酒。 不懂事儿的时候喝的酒叫空酒。 为了喝酒而喝酒,酒里空无一物,只图一醉,梦飞天外。这叫,为赋新词强说愁,爱上层楼! 懂了事儿的时候喝的酒叫愁酒。 为了不甘,为了不顺,为了不喜而喝酒,只图一醉,醒来,舍去昨日烦忧,新的日子,依旧做着自己的事儿,无人言语。这叫,如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该忘事儿的时候喝的酒叫忘酒。 为了往事不堪,终消散,为了求而不得,惹痛苦,为了得而复失,尽伤心。这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至于他们几个现在喝的是什么酒,那就个中滋味咯,谁知道呢?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也! 嗯…白酒?!这不废话吗? 行吧,他们四个喝的叫猫尿! 眼看喝的差不多了,六子又开始问那个废品收购站的事儿。 周长岭又详细说了说。 其实那天在老袁家吃饭,周长岭无意间也问了老袁和姚国严,他们觉得这个可行,而且听姚国严说,市里马上会出台相应的政策,有一定支持! 说是为了让市民更方便,让更多人有事儿干! 比如那这个无业游民,让他收废品,造福社区,自己还能弄俩钱儿花。 所以姚国严觉得很好。老袁也是觉得很不错。 算了算手里有多少钱,买下那片空地花多少,联系哪些渠道。 这渠道得有让人来卖废品的渠道,也得有让人来收的渠道。 其他的基本不用费什么东西,一本万利! 就是要有个人收着,然后弄大了,有规模以后得弄车,得雇人!那就是后话了。 几个人都觉得可以的,于是开始分工了,六子暂时主要负责找渠道的事儿,周长岭负责办好执照的事儿! 张虎负责买地的事儿!饭店那边自己带的徒弟都可以搞定!每天或者几天过去算下帐就行。 李四负责机动协调,那边忙不过就帮帮手。 大家都有事儿做了,杨铁龙在等着周长岭给他派任务,等了半天不见周长岭后话了,于是就看着周长岭! 周长岭看到杨铁龙的目光,郑重的拍拍手,向下压一压,开口:“最后是杨铁龙的任务!” 杨铁龙有点期待,不是他喜欢做事儿,而是最近人家都有事儿干,他没有。像个废人一样!所以,想找点事儿干。 “杨铁龙!负责养伤!”周长岭说完自己笑了。 杨铁龙很无奈:“你!很!不!错!” 周长岭笑着回敬一句:“一!般!一!般!”然后拍拍杨铁龙的肩膀,突然严肃的接着说:“我知道你想找点事儿干!而且现在我们也很缺人手! 但是,第一个,你确实要养伤,那样以后才能更好的做事儿。 第二个,你现在还不可以出去,因为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满世界找你! 不把你弄死,你名下的固定资产他就得到的名不正言不顺!现在最多是让他保管!咱们以后得要回来!懂么?” 周长岭一番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杨铁龙听了以后感动的点点头。 “你!很!不!错!” 周长岭还没开口,李四就接了一句:“一!般!一!般!” 六子赶紧说,“四儿,你那不对!是这样的!一!般!一!般!” 你还别说,四个手指头往外摆动的摆手动作和神情真挺像的! 给几个人乐坏了! 张虎笑的像肚子都跳肚皮舞了。 第三十一章专题会议,进展顺利 几个人商量好以后,第二天就各自忙各自的。 张虎和原先住的那地方那片空地的主人挺熟捻,说清楚来意以后,主人家问了给多少。 张虎就按照周长岭说的给人家讲,主人家很满意。 永久买断,一万块! 听说那家人拿了钱就跑去南方了!做生意。 六子很机灵,就直接去了一些小废品收购站,跟人家老板散支烟,聊聊天,想知道的基本都知道了。 比如收什么种类的东西,什么价格,有几个等级,等等等等,六子甚至回来以后整理成了笔记。 看看!看看!这就是一般人和即将成功的人的区别! 周长岭这边更加顺利,请了一天假,带着李四到了工商局,注册! 注册资金,法人发表!乱七八糟的,一一填好。 这次的法人给了李四,因为饭店的法人是张虎。 下次再给六子! 弄好了一切,就等着审批通过,等着挂牌,然后开业! 几个人忙的不可开交,还有一群人忙的不可开交。 市委市**办公楼,会议大厅。 大厅里举行着市委市**全体专题会议! 市委书记,市长,副书记,副市长,以及静夏市的各局局长,都在与会行列。 今天的专题就是坚决支持改革开放及如果解决后续问题。 第一把手首先发言表示,改革开放的道路,让市场经济引导市场,让人们接受新东西,创造新财富。 最直接的就是让人民有钱了,改变了人民收入,改变了人民的消费水平,也改变了人民的消费观念。 但是会带来什么问题,大家要集思广益,都来说说看,再谈谈应该如何解决。 各局局长依次发言,大家基本说的差不多。 然后市长发言,姚国严开口:“刚才,同志们的见解都很好,各有独到之处,各局局长们,都是站在自己所在的这个单位的角度去认真思考,是很不错的。 但是我也发现,有的同志就在为其他的兄弟单位发言。 比如…工商局局长,袁毅同志。 他的见解很有现实意义,值得商榷和现实借鉴。 他认为,经济发展会带来环境和治安问题,我觉得说的很对。 因为我主管经济和治安,所以我体会到了经济发展对治安产生的影响… 那么对环境呢,我想再请袁毅同志说一说…” 老袁点点头:“目前我们也不知道带来的影响,都是猜测,但是我觉得对环境影响很大,因为以前大街上基本没啥东西,都是树叶,现在开始出现一些垃圾…” 老袁神采飞扬的说了很多。 环保局局长点点头,然后带头鼓掌! 工商局袁局长真仗义,还帮我说话。 其实环保局局长很想说一个事儿,但是他怕引起大佬反对,所以也就说也无关紧要的,现在别人帮他说了,他当然开心。 姚国严又一次发言:“袁毅同志说的很好,我最近去调研,也发现了类似的问题。 发现问题,就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袁局长你说呢。” 老袁就说了自己查过工商局注册资料,已经有人在办或者正在注册打算办废品收购站的事儿。 姚国严点点头,看了看一把手。 一把手点头笑笑,再听听大家意见。 姚国严接过话头:“书记说的对。这鼓励开办废品回收站,是咱们的摸索。 如果经济发展对环境影响很大,那咱们未雨绸缪。 如果是咱们太过担心了,这人家也只是办了个体经营,还能反过来刺激经济!我觉得很好!” 突然有人说不同意!副书记,佟昌盛。 提出质疑的点是,废品收购站对当地的环境和水质的污染严重程度? 是否影响当地居民的生活? 是否影响城市形象? 以及会不会有人趁收购废品做违法的事儿,比如走私之类的! 短期内,废品收购站能满足暂时减少城市垃圾的需求,那么,如果收购站长期收购有重污染的垃圾到时候怎么解决? 佟昌盛刚说完,有几个局的局长已经在思考着点头了。 然后后面又跟着几个顺着佟昌盛发表观点的局长。 最后,大家快要吵起来的时候,一把手才说话:“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它是个体经营,经营好坏,各凭本事,怨不得谁,这也是市场的选择。 然后呢,这是一件为民办好事,办实事的事儿,我也想在我离开这里之前,再为这里的老百姓,做一件好事儿!如果做错了,也就是一次实践!我来承担责任。” 一把手考虑的更周全,这个废品收购站,能带来工作岗位,能缓解就业压力,然后可以为一些弱势群体带来一个饭碗。 还可以作为一个特殊的检测改革开放力度的标准!因为事物发展的规律不变! 只要有钱,制造的垃圾也一定会多! 这就是一把手想的。 佟昌盛看着一把手,若有所思。 一把手感受到了目光,看向佟昌盛。 怎么这事儿还有人唱反调?保守派! 没错,佟昌盛就是一个保守派! 他自认为自己还是有能力的,只是缺一个机会,如今新生事物的出现,是最能表现一个人眼力见儿和思想高度以及政治觉悟的机会。 有人同意,他就反对了。 若是猜对了,那就是有远见,以后自然有人给自己铺路。 现在自己是副书记,如果书记走了,自己被肯定,那么自己就可以… 结果一向稳重强调放慢步伐的一把手拍板了。 自己有点尴尬!那这次自己会不会就没希望了? 刚才自己的竞争对手姚国严表现那么好… 佟昌盛想到这里,有点堵的慌! 狠狠地看一眼姚国严。 后面几个议题,佟昌盛都心不在焉恍惚走神。 政策的确定,让老袁觉得很兴奋,因为今天自己在会议上表现的实在是很抢眼,让一些人关注了自己。 而且周长岭的废品收购站也可以开了! 散会了以后,跟一些同仁打了招呼就去了周长岭厂里。 有好消息要告诉他,他的收购站,可以按他的设想开起来了! 第三十二章李四重伤,小菜送上 第三十二章李四重伤,小菜送上 老袁找到周长岭的时候,周长岭刚刚从厂里的吃午饭。 将专题会议的一部分内容告诉了周长岭。 告诉他可以去尝试一下去办一个废品收购站。 由于周长岭下午要上班,所以两个人聊了没几句就回去了。 约好了改天一起吃饭。 走进厂里以后,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身后有一个人,一直在盯着他。 忙忙碌碌的几天,就准备开工的事儿了。 这天周长岭,杨铁龙,张虎,李四,六子,他们几个全都到了这片空地。 计划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从哪里开始?商量好之后,已经天黑了,几个人一起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弄了些酒菜,又开始喝上了。 这边喝酒吃菜好不热闹,熊二那边却十分冷清。 熊二自己坐在办公室里面,有些焦虑,找不到杨铁龙,他寝食难安! 突然敲门声响了,熊二应了一声。 进来的人,跑到熊二面前:“老大,我们已经查清了那个纺织厂工人的住处,他和那几个开饭店的是一起住的,观察了好几天了。今天要不要动手? 熊二听了以后点点头。确定他们只有四人吗?那你看着安排吧,几个人而已,唉…你去吧小方,记住不要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小方出去以后,熊二仍旧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心理似乎有些不安,这杨铁龙成了他心理的一根刺! 这几个小瘪三就交给手下办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办吧! 小方带着统一的黑色中山装的一二十个刀手从一个废弃工厂出发了。 好巧不巧刚出门儿没多久碰上了段绅。 因为段深,最近一直在关注着舅舅的动作,他知道只要有人派出去,肯定就是要砍了那几个打了自己的人。 所以他就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这里面的人出来,自己跟上去,到时候自己一定要出口恶气。 终于,今天夜里算是等到人出来了。 可是跟在后面没多久就被发现了。 小方一看是段绅,赶紧上前和他打招呼。 这可是老大的外甥,怠慢不得:“段少爷,你怎么来了?老大,他知道吗?” 段绅眼珠子转了转:“我就跟着你们看看!我回头跟我舅说。” 小方摇摇头:“今天的事很危险的,你快回去吧,你不适合做这个事情,不能跟着去。” “哎呀,小方叔,你看我也不是小孩了,我不跟着去,不跟着去哈,我等着你们,我就在隐蔽的地方等着你们,等你们办好事回来。 我只要看着他们被砍了,出口恶气!行不行!到时候我跟我舅给你美言几句…” 小方没有办法,只能让他跟着去了,但是两人商量好,段绅只能躲着远远的看着。 段绅保证一定可以做到,小方才带着他去了。 趁着夜色,一路急行,到了周长岭他们的住处。 到了住处没有贸然行动,小方还是很不放心段绅。 于是就把段绅拉到一个胡同,安排他躲在这里。 “段少,你就在这里看着吧,等我们办好事儿。” 段深点点头,他双眼里冒着兴奋的光芒。 小芳,刚安排好段绅,准备转身带着那几个人冲进周长岭他们的院子。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高大的壮汉,从胡同对面走了过来,抬头看一眼两个人,愣了一下,赶紧低头匆匆走过去。 段绅和小方愣了下。 段绅在身后开口:“哎?他是那个肉店的人…” 这时候李四已经出了胡同口,又看到二十几个人提着刀的,突然高声喊道:“长岭哥,虎哥有人来了!快跑!” 说完,自己赶紧冲着另一边跑去。 小方一听坏了,让四五个人去追那个壮汉,这边剩下十几个人冲进院子。 正在喝酒的几个人,忽然听到李四的声音,李四不是去买烟去了吗?有人?什么人? 坏了! 杨铁龙第一个想到的是有人发现了自己的踪迹,找来这里了。 周长岭二话不说,跑到屋里拿出来一个包,打开,里面几把刀,每人一把。 冲了出去! 刚好外面的人冲进来,短兵相接。 周长岭没有看到李四的身影,怒火一下子爆发了起来,李四不会有事吧? 手下的力道更狠了。 张虎和六子十分焦急,为什么李四找不到了?所以也很愤怒。 提着刀砍下去,毫不留情。 休养了一段时间的杨铁龙,也拿着刀冲上去混战在一起。 周长岭和杨铁龙都好在会些拳脚,手脚灵活力道大。 张虎胜在人高马大有力气凶悍。 六子就成了大家的短板,在这个战圈里,他是最吃亏的,然而,在周长岭、杨铁龙和张虎的可以掩护之下,并没有很明显。 六子一会儿帮张虎挡下顾不过来的刀,一会儿帮周长岭和杨铁龙挡一下偷袭。 对着这十几个人暂时并没有落了很多下风。 小方提着刀,狠狠下手砍去,不时注意着周长岭和杨铁龙,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在一起! 这次自己如果弄死他们,可就立了大功了!于是下手更加很辣! 周长岭可不想这样拖着,暂时不落下风,可是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不敌群狼啊!慢慢拖着,等一会儿,肯定会出问题。 而且李四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得找人啊! 所以力求速战速决,手下发力,砍下去毫不迟疑,刀刀到肉。 不顾身上也被划了几道口子,拿刀砍翻了两人。 杨铁龙看着周长岭的样子,虽然自己刚刚痊愈,但也不甘示弱,劈砍,横扫,放到了对面两个人。 张虎和六子两个人合作之下也放倒了两个人。 四个人这一会儿就打倒了六个人。 小方有些慌了,这四个人竟然如此凶猛,自己低估他们了。 于是大声喊道:“兄弟们,下死手,不然咱们的兄弟就给他们砍完了。” 剩下的几个人更加的疯狂,下手更加的狠辣刁钻。 周长岭这边几个人自然不比他们差。 杨铁龙和周长领两个人似乎是比赛似的。 一个一个的砍倒对面的人,终于只剩最后三个人的时候,小方完全慌了。 打量一下对方,虽然四个人也身受重伤,但是他们好像不知疼痛似的,如狼似虎的看着自己和自己的另外两个兄弟,于是喊道:“兄弟们!撤!” 然后就带着另外两个人赶紧跑了。 小方跑到了胡同里并没有发现段绅,但是这个时候已经很紧急,身后他们四个人追了过来,于是不管不顾,带着人赶紧走。 周长岭制止他们三个想要追去的想法,然后指着另外一边赶紧跑,去找李四。 小方他们三个人伤的也不轻,没有想到对面几个人竟然如此变态,完全不管不顾,就是要砍倒他们三个人。 一路狂奔,走到一半路,就看到熊二带了一大帮人,从这边赶过来。 三个人赶紧跑过去。 小方,赶紧开口喊道:“老大!老大!咱们的人全被他们砍倒了,他们像疯了似的。 只剩我们,还有三个去追了,另外一个人。 现在还不知道情况。 但少爷可能被他们的人发现了,看到了脸。杨铁龙原来住在周长岭他们那院子里!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混在了一起! 熊二点点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带着人赶紧冲向周长岭他们的住处! 原来段绅一直注意着院里的情况,当他看到杨铁龙也在场的时候,赶紧跑回去,告诉她舅舅熊二。 熊二听到段绅的话就亲自出马,这次一定要一网打尽! 几十个人浩浩荡荡跑到了周长岭他们的院子,熊二手里握着一把砍刀,冲了进去。 左右看了看没人。 手下的人,赶紧进屋里也看了看,没人了! 跑了! 熊二大喊:“大家给我追!分头行动,几个人一组,看到他们之后不要立即动手,派人来报信,等大家都到了,再砍他们!我看他们是不是有三头六臂这么能打?!谁先发现,都有彩头!” 周长岭和杨铁龙自己张虎和六子四个人已经绕一个弯,到处找李四! 突然看到十来个人,提着刀。 周长岭他们几个赶紧往反方向跑,那几个人就提着刀追! 另外一个人去报信了。 本来就受了伤了,四个人其实这一会儿已经体力不支,哪里还跑得了那么快? 四个人前面跑,后面十来个人追。 周长岭很着急,时间拖得越久,李四他的危险就越大,幸亏是他给大家报了警,不然今天可能几个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已经被砍成了肉泥了。 跑了一圈,周长岭满头大汗,杨铁龙由于大大伤初俞,这一次又受了新伤,所以也有些已经大喘气,张虎和六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抬头一看,前面已经是一条死胡同了,四个人停住,看了看对方,转身。 对面已经不止十几个人了,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大概有四五十个人的时候才没有人来了。 几十个人挤在这条小胡同口,等待着什么人。 周长岭看到对面的人堵上来了,这次就搁在这里了?命逢绝处?那就试试看可不可以了? 看了一眼他们三个开口道:“等一会儿,如果有机会还是要跑出,不要管我。” 三个人看了看周长岭,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无言。 不管他们三个,周长岭紧了紧手里的刀,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对面的人看着一个人朝他们走了过来,也都提好了刀,到准备开始了。 突然一阵紧急的哨声,响起。 对面的黑衣人扔了刀不管不顾的疯狂的往外跑。 周长岭和张虎,杨铁龙,以及六子,他们都很疑惑。 周长岭想了想,看着三个人开口:把刀扔了。 那些人都跑完了,过了一会儿,胡同口停了一辆车,原来是警察来了。 当警察看到四个人的时候,这四个人衣服破烂,被划了许多口子,身上有许多伤口流着血,就赶紧把他们送医院了。 几个人伤口处理好以后,被警察询问了一番? 四个人统一口径,一问三不知,就说本来在家里喝酒,突然听到一个去买烟的同伴在院子外面喊有人来了,四个人就冲出去了,结果看到一群人提着刀来砍他们。 他们只能跑,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警察就来了。 因为口径都差不多,对面又没有抓到人,所以也没有把他们几个怎么样,临走前跟他们说,向他们报警的是一个受伤的胖子,这个时候就在医院重症监护室,被砍的不轻,可能是你们的同伴,你们去看看吧! 周长岭一听,愣了一下,赶紧冲了出去。 到了重症监护室一看,各种仪器,各种管子缠在李四身上,李四安静的躺在床上。 再说这边熊二本来已经收到消息,说为堵住了周长也和杨铁龙他们。 结果就在自己赶过去的路上,警察来了,这让熊二很是无奈。 大发雷霆!回到办公室,把桌子都给砸了。 不过还好,至少知道,而且杨铁龙和那几个人住在一起!而且,看到自己外甥脸的那个人,已经被砍死了,这事儿只要不泄露,自己有机会找到他们,砍成肉泥。 好吧,没关系,时间还长,陪你们慢慢玩。 叫了个手下的小弟,安排了一番,那个小弟就出去了,找曹旦。 第二天曹旦,就收到了消息,说已经上了一道小菜,他们几个重伤? 后面就会给他们玩个大的,请他放心。 曹旦收到消息以后很是开心,红光满面的来到厂里果然发现那个什么周长岭今天请假没来。 小菜都上来了,大菜还远吗? 坐在副厂长办公室的曹旦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抽着烟咧嘴笑着,他仿佛看到明天自己就把办公室搬到了厂长办公室了!再也不用做千年老二了! 陈胜利!你这是自讨苦吃!本来没想着对你怎么样,结果你女儿的姘头竟然打了我儿子!你还威胁我! 你手里有关于我做坏事的证据又怎么样?死人会开口吗? 呵呵。 自找的,我也帮不了你了,你这个白眼狼,我当年瞎了眼帮你! 陈胜利,拜拜。 曹旦意淫了那么多,心里舒畅多了。 医院那边,四个人刚到重症室看了一眼李四,就被护士赶出来了,病人需要休息,你们需要去缴费! 缴了费回来的周长岭到了医院外面,找个地方抽烟,杨铁龙和张虎也来了,六子跟在最后面。 他跟李四关系最好,想着平常活蹦乱跳的李四这时候正在病床上躺着,他心里堵! 周长岭发了一支烟过去:“会好的!这事儿不算这么完了!” 六子眼眶发红!点点头。 张虎哽咽:“我应该陪他一起去买烟的!” 周长岭拍拍他的肩膀!“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儿的,李四会好的。” 杨铁龙自责道:“这事儿怪我!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今晚自己去摆平!” 张虎看着杨铁龙吼道:“你他娘的说屁话!是兄弟说个几把外道话!我跟你一起去!不要命了也要砍死这些个狗日的!” 六子点头:“砍死这些狗日的!” 周长岭看着他们,没说话。等他们冷静了再说吧,这会儿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揍了人,会还回去,早点晚点。 挨了揍,要打回去,早点晚点。 岂会善罢甘休,任人欺辱? 第三十三章夜深人静,李四苏醒 入夜,杨铁龙就要出门,张虎紧随其后,六子也跟在后面。 周长岭刚洗完澡,看着他们三个:“如果你们想跟四儿一样,到时候我一下伺候四个,也方便。 你们为什么不动动脑子?冲动并没有什么用,你们去了,那是自投罗网。 咱们在明,人家在暗,很被动,主动出击是最愚蠢的选择! 我敢说,你们去了肯定回不来,人家设好陷阱等你呢! 铁龙,你从来就没出去过,谁会发现你?这里面有蹊跷。不要太过冲动。 虎哥,六子,坐下来!” 三个人放下手里的刀,坐下。 周长岭抽着烟安抚三人。 现在不能着急,这帮人肯定还会再来!何必着急自己去找人家! 好好的休养生息,等他们再来! 不要手软! 三人不说话,周长岭也不在管他们,说了一句我去医院了,然后拿了把刀别在了腰带。 李四在医院没人照看不行。 走在去医院的路上,周长岭认真的思考着,理了理自己最近身边发生的事儿,谁最可能呢? 来对付杨铁龙的可能性最大,因为自己救他那次,他也是被这样着装的人围着砍,那这次很大可能是发现了他在自己这里住。 可是,从来到这里,他从未露面,怎么会被发现?! 而且那天带头进院里的刀手看到杨铁龙明显有些惊讶,这是否说明他们不知道杨铁龙在这里呢? 那如果排除来找杨铁龙的可能,之后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自己。 那最近自己好像就只得罪了曹骏!这…哼哼! 周长岭抬头看看前面,又点一支烟,现在缺人手了! 来到医院,陪着李四。 第二天警察又来了一次,告诉周长岭,李四被砍这事儿没一点点线索,这案子就得放下了。 周长岭没说话点点头。 李四躺在病床上,像修仙似的,不知人间几何! 时间过去了两个月了,李四的重伤,没什么波澜,也没人记得,估计警察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了。 周长岭这两个月辞了纺织厂的工作,就在这陪着李四。 中间其实大大小小,他和杨铁龙,张虎,六子,又遇到四次围堵。 这几次围堵他们的人,也不和他们真的打斗,就是打一会儿就撤,也不图伤着你,但是你想逮着他们,也难。 李四的昏迷不醒,让大家都很难过,像个植物人一样躺着,再加上几人也被这一帮人骚扰着,不胜其烦,所以心里怒气更胜… 曹旦一直在催问熊二为啥自己的事儿没安排下来? 周长岭不来厂里上班了,你没砍死,那…陈胜利可是一颗定时**! 熊二回复,我在玩猫逮耗子的游戏! 这周必定结束! 曹旦很担心,自己的事儿被抖落出去。 可是他儿子曹骏却开心的很,因为最近那个烦人的车间工人不在厂里了,自己成了场里最受欢迎的! 虽然陈曦仍然不待见自己,但是没关系!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就要在自己胯下…嘿嘿。 高兴啊!所以出去喝几杯! 周长岭晚上回了院里,在这之前去找了陈曦,还是原来安安静静笑容温柔的陈曦,嘱咐周长岭让他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先忙自己的事儿,有空再来找自己。 她知道,周长岭的朋友,那个傻大个李四躺在医院呢! 周长岭还是陪着她散散步,写字交流一下,到了晚上才回来。 到了院里,他们三个也在,开口:“虎哥,六子,我今儿累了,你们俩去陪四儿吧?” 张虎和六子点点头。 等张虎和六子拿了东西去陪李四了,周长岭才看着杨铁龙开口,准备家伙! 杨铁龙眼里一下子蹦出了光芒。 毫不犹豫,干净利索,准备好家伙。 他等了好久了,过去了两个月,杨铁龙只在在等!可是周长岭都是按兵不动,除了收拾了那几波来骚扰他们几个的人,没做啥事儿,就是陪着李四,女儿陪着陈曦来看李四。 就在前天,他有点不一样了。 下午出去,晚上深夜才回来,今天突然回来这么早,原来是要开始了! 没错,周长岭决定开始报仇了! 其实他们几个刚出事儿,李四住院那天,老袁和姚国严就知道,但是他们不好直接插手管这事儿,姚国严说自己可以施压,让人彻查! 但是周长岭阻止了他,他正式关键时候,再加上那时候自己头绪不是很清楚,还有就是那个阶段大家的目光都在这个事儿呢! 姚国严彻查,主抓治安,查清楚了,办好了事儿,可以,办不好… 所以,周长岭拒绝他了。 如今,事情平息了很久,终于可以开始自己的报复了! 挨了揍,要打回去!早点晚点的事儿! 曹骏今天还是很高兴,接着嗨。 到了这个点了,该回去了,狐朋狗友把他送到了住处附近,曹骏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嗨呀,一想到那个熊二告诉自己老爹的,这周一定会把那个打了自己的工人弄死,他就开心。 抬头看看,再走几步就到了,这夜深人静的,真好。 天气渐冷了,回家! 突然,曹骏觉得脑后剧痛,晕了过去。 夜深人静,是很好。 周长岭和杨铁龙也这么觉得! 这样他们就可以更方便行动了。 准确来说,现在基本入冬了,所以夜里街上没啥人,所以弄晕了曹骏,两个人架着他就弄到这个废旧厂区了! 中间来的路上碰到周长岭他们俩架着一个人,问大晚上干嘛的,周长岭说喝多了,那人闻到了曹骏一身酒味也就没管了。 弄了一盆冷水,泼醒了曹骏。 悠悠醒来的曹骏,突然看到了周长岭!吓了一跳!自己不是回家了吗!他…他… 周长岭咧嘴一笑:“别怕!只是有点事儿问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曹骏害怕极了,赶紧点头。 周长岭刚开始问,曹骏都一问三不知,打哑迷,然后认错,打感情牌,就差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了。 使了个眼色,杨铁龙拿着一根木棍就打,打了好一会儿,曹骏满头是血,还是死咬着不知道别人砍他们这回事儿。 周长岭都觉得可能是自己判断错了,但是当周长岭然后杨铁龙打断他的手脚的时候,他眼里的那丝犹豫,让周长岭觉得这货嘴皮真硬! 一铁棍打断了脚腕,曹骏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再问。 不说,又是一棍,双腿是废了! 终于,遭不住的曹骏全盘托出! 走出这片工厂的只有周长岭自己。 杨铁龙留下来看着曹骏。 造成李四现在昏迷不醒的人是熊二。 正是和追杀杨铁龙的是同一个人! 还是以前打过架的段绅的舅舅?! 玩猫捉老鼠? 这周他们一定会行动! 陈厂长也在他们要弄死的名单! 来玩玩吧。 周长岭回到住处,休息,第二天,老早的起来,周长岭打算去医院,结果刚出门没多久,给他们几个买点早饭。 就看到一个老大娘倒在地上哭,旁边现在一个凶神恶煞的年轻人大喊大叫:“你个死老太婆!你还想讹诈我?”说着就要动手! 听着老大娘说着,我没有我没有,你撞到了我,我起不来,真的起不来…周长岭有点心软,冲了上去阻止那个和自己大小差不多的年轻人。 周长岭一手握住那人的拳头,那人抬眼一看骂道:“又一个不长眼的!给我…!”说着就要朝着周长岭踢一脚。 “停下!” 听到声音,周长岭朝着发声的人看去。 得体的服装,光头,高大强壮,笑着,给人一种正直,儒雅,谦和的感觉。 这人走到周长岭面前开口:“不好意思,他不懂规矩,对不起了。” 周长岭松开那个人的手,点头,然后看了看那个老大娘。 这人拿出来五百块钱,递给老大娘,然后让他身边的人送去医院了。 周长岭对着这人点头一笑,那人这看着他笑笑。 双方都走了。 出了街,车上。 “二爷,您…还没吃早饭,都怪我!那个可恶的老太婆!给有那个小瘪三!” “好了!那个老太婆不是站不起来了?那就让他站不起来吧!呵呵…唉…这是人间百态啊!这才叫生活!”那二爷开口,轻描淡写,但是跟刚才说的话,做的事儿,身上的气质,那是完全不同! 这是一个人? 手下点头,知道怎么做了。 周长岭到了医院,推门进去,哈哈,李四醒了! 张虎和六子正陪他说话呢! 李四看着周长岭,听张虎和六子说长岭哥经常来照顾她,工作都辞了! 李四咧嘴一笑,叫了一声长岭哥。 周长岭点点头,让他们吃早饭! 吃完饭,李四让六子关了门,压低声音跟周长岭他们三个讲了起来! “你们不是让我去买烟吗?我回来刚进胡同,就看到了那个…以前去收咱们保护费,被长岭哥打一顿那个…” “段绅” “对,就碰到他和另外一个人在那里,我赶紧过去,就喊了你们,然后我自己就跑了!当时我往里冲就得完蛋,二十多个人,我手无寸铁…所以,我只能往外跑!” 说着李四看着三人还有点内疚! 周长岭拍拍他肩膀:“你跑对了,你不跑怎么帮我们分散火力!而且,如果你没跑,那后来他们派人支援,五十多个,如果堵在院子里,咱们都得玩完。你跑了以后,我们担心你,所以也跑出去了…” 周长岭安慰李四。 李四又说了一下自己怎么摆脱追砍自己的人,怎么去报的警。 李四人高马大,哪里跑的很快,很快跟他们打了起来,重伤他们三人,剩下的两个不敢追太远,李四就趁机躲了起来,感觉没了危险才出来向警局跑去,结果到了警局门口倒下了,憋着一口气爬进值班室报了警! 晕了过去! 说的周长岭和张虎以及六子眼眶通红! 李四自己拍拍胸口:“没啥事儿!大老爷们儿,硬气着呢!活着真好!” 周长岭笑笑,没事儿了就好。 第三十四章自食苦果,是否罪恶 李四醒了。 大家心里有块石头好像落地了,气氛也不那么压抑了。 张虎看了一眼六子,两个人眼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周长岭察觉到了,没说什么。 中午让店里送来几个菜,四个人时隔两月终于走在一起吃饭了。 你还别说,自己这饭店做的菜口味还挺好,说明张虎这厨子教出来的徒弟,还是可以的! 李四既然醒了,那就先不在这看着他了。 因为需要人手了! 今天是周六! 那么…明天,熊二他们那边一定会出手,这样的话…陈厂长和陈曦都有危险。 带着张虎和六子来到陈曦的住处,看了下问道:“虎哥,你说,在这么个地方,怎么才能让几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呢?” 张虎和六子两个人看看这个街道,又看看周长岭,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周长岭看着张虎又开口说:“这样吧,虎哥,你能不能找个建筑队来?就说来修这街道的下水道!” 张虎点头!他还真认识几个人,是搞这一块儿的! “六子,你明天,就负责把李四接过来到这里。记得没?” 六子点头,虽然也不知道他要干嘛。 周长岭说完就让六子回去了。 他自己到了屋里,陈曦看到他,很高兴,可是没一会儿他就离开跑去纺织厂里,厂长办公室。 周长岭敲门,进了办公室。 “伯父,您忙着呢?”周长岭进去,问了个好。 陈胜利抬头看看周长岭:“哟,长岭来了,咋了?” 周长岭抬头看看这个老人,欲言又止,突然余光看了眼门口,门缝里来来回回的有人走动。 周长岭突然高声道:“是这样的啊,伯父,我刚才去看小曦,她不舒服,我朋友又在医院里,我不方便照顾,想让您回家看看她。”一边说着,一边打眼色。 可是陈厂长此时正盯着桌子上的文件看着呢,然后开口:“不可能…”说着呢,一抬头,看到周长岭挤眉弄眼。 这孩子咋了? 虽然不知道他咋了,还是配合他吧! 蹭的站起来,把桌子上的水杯都给碰到桌子下了,摔碎了。 “不可能吧!怎么回事儿?!快带我回去!” 说着走到周长岭旁边。 周长岭瞟了一眼门缝,站起来开门带着陈胜利出去了,心里想着,姜还是老的辣!这临时起意,突然间的配合,竟然天衣无缝啊! 两个人出了厂里,走在路上,周长岭今天突然发现有人跟着自己。 路上没说什么话,到了家里,进去。 陈曦看到周长岭和自己父亲一起进来,有些诧异,然后是高兴!忙着给他倒水,拿水果。 陈胜利看着她忙里忙外,笑眯眯的看着她。 让陈曦去做饭,两人来到书房,周长岭开口了:“伯父,您明天别去上班了,他们好像要…有行动了。你就说自己病了,让曹旦做代理厂长,这两天您就在家里!” 陈胜利看着周长岭许久,点头。 然后周长岭开始动起来,出了陈胜利住的院子,跑到药店买药,火急火燎,仿佛陈胜利真的病了。 周长岭来回瞎忙的时候,身后的尾巴也得跟着跑。 买了药回来,去厂里通知陈厂长病了,让场里的曹旦厂长行使厂长权力,管理厂里大小事务。 曹旦阴鸷的看着周长岭,当听到自己行使代厂长的时候,又笑了笑。 周长岭可不看他恶心的笑容,去了车间,跟大家伙聊聊天,言语之间透漏了陈厂长因为女儿病了,他一时太过担心就病了的意思,然后就走了。 七晃八拐,甩掉了尾巴,来到老袁家,正是饭点,赶上了就一起吃。 吃过饭后,周长岭去了老袁书房。 回到陈胜利的住处,周长岭进了屋就没有出来了。 下午,市长姚国严突然视察这片老旧小区,虽然没多少人住了,但是还是有人嘛,这个下水管道得修吧?这个路得稍微整整吧?差不多了,又去慰问了纺织厂老厂长,然后就回去了。 这边指示完,市长刚走,一些工人就过来了! 有些工人不时地去陈厂长院里弄点水喝啊之类的。 临到晚上,施工队打算走的时候,周长岭出来了,和那施工队队长说了一会儿话,就拉着那个队长,带着些工人去了陈厂长院里。 然后开始修修这个,弄弄那个的,还在那里吃了饭,弄到很晚。 周长岭压根儿没出来,住在了陈曦家。 尾巴回去了,向老大报告去了。 到了夜里三点多钟,周长岭醒了,出了院子。 熊二确实是安排了人盯梢周长岭,但不是二十四小时。 本来打算今天动手的,结果市长去视察那边,还慰问了要弄死的那个人… 这今晚铁定动不了手。 那边曹旦来回的催,说那个老家伙病了,机会难得!既然答应这周搞定,那就只剩明天了。 其实曹旦说的,熊二信,因为他派出去的人回来也大致说了今天周长岭的行踪! 当然,熊二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 今天周长岭身边的事儿,还有曹旦告诉他的,那个老家伙和女儿都病了,周长岭会去照顾,那明天真的是一个合适的日子。 熊二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是小人物嘛,不比费那么多心思,交给自己心腹就行。 哈哈,明天,不管你是杨铁龙、周长岭还是什么牛鬼蛇神,通通再见! 周长岭再回来的时候,杨铁龙已经跟他一起,把曹骏抬到陈厂长的院里。两个人就在院里蹲了一夜。 第二天,一切如常,周长岭在照顾陈厂长,施工队还在施工。 下午,周长岭开始呼朋唤友,来的朋友都提点菜,张虎,六子和李四,杨铁龙都来了,几个人还跟施工队队长笑呵呵的聊天,说晚上喝酒呢! 消息传回去,熊二正在跟几个人谈生意,满脸的笑容,彬彬有礼! 没当回事儿!交给小方了! 等待是煎熬的! 周长岭今天其实很痛苦,因为等待着别人来砍自己…太难受了! 也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有没有被发现! 终于晚上到了。 跟施工队的人喝酒喝到了很晚,喝到盯梢的望风的人都困了,很多人都喝倒了。 小方带着手下五六十个兄弟,也等着!都没睡! 没睡的还有在家里书房来回踱步的曹旦!成了,明天就是厂长,不成…一定会成。 终于,酒喝完了,周长岭和张虎大着舌头跟施工队队长喊:“哎呀,程队长,你手底下的兄弟太能喝了,想我千杯不醉,今天也大…大色头了…相逢是缘,改天再来喝…好!好!好走不送…” 听到他们道别送客,望风的小弟打死了精神,激动了,终于,今天要见大场面了! 由于太激动,也没有注意到,这施工队出来院子比进去院子的人多了几个! 终于,院里安静了!望风小弟赶紧向小方报告! 小方给兄弟们打打气!砍死杨铁龙每人奖励三千!其他人每人二百! 每个刀手眼里都泛光! 这年代,三千块!挺多了! 几十个人呼啦啦就冲进去了,可是院子里什么都没有,进屋一看! 他妈的!被骗了!没人! 人呢?!怎么会没人?太他娘的狡猾了,怎么跑出去的! 望风小弟被打了一顿,也没说清楚怎么就没看到人出去,这里也没人?! 既然来了,那就不能跑空!放一把火! 顷刻间,陈胜利的院子火光冲了起来! 突然!四面八方来了很多人! 小方以为是熊二来了,结果…是警察! 周长岭等人跟着施工队的人出来以后,就来到了一个新院子! 其实周长岭的计划很简单! 根据曹骏的交代,要对自己和陈厂长动手的就是熊二,而熊二又视杨铁龙为眼中钉肉中刺,那大家都聚在一起,他们就会更加的疯狂的来砍他们! 随后,周长岭跟陈厂长演戏,迷惑曹旦和熊二,陈胜利病了,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朋友,他们要砍的人,都聚在一起! 去老袁家,就是让他告诉姚国严,周六下午去陈胜利那边的街道视察,让张虎找的施工队过来。 不给熊二手下的刀手在周六晚上动手的机会。 等周日,一天时间,各方面都准备充足了,做好了准备以后,这个时候熊二手下这批人估计就迫不及待要砍了他们。 然后直接让姚国严,这个主抓治安的市长派多一点警察过去,一网打尽! 第二天!轰动全市! 报纸出来了! 接线人秘密举报,黑s会不法分子深夜持刀行凶,杀人放火! 现有一名男子被大火烧死,还没有家属认领! 本次带队行动的姚国严市长,带领市警局一共抓过不法分子六十几人,多数人招供有犯罪历史。 且前几个月的砍人事件,也和这帮人有关! 已经有更多线索! 烧死的是曹骏! 本来周长岭把杨铁龙叫过来,就没人看着曹骏了,而且这事儿办成以后,曹骏留不得,那怎么办? 只能带到陈厂长的院子,关进储物室,到时候姚国严抓人的时候把打断了双腿的曹骏带有,罪名吗就是那批刀手担着! 只是他没想到,这些人丧心病狂,放火了,那曹骏就…周长岭是没办法管他了。 第二天新闻又报道,不法分子烧死的人的尸体被认领,但认领者竟是某大型国营企业副厂长,且和这次不法分子的违法行动有关! 令人唏嘘!自作孽不可活! 第三天,姚国严来消息称,熊二已经畏罪潜逃,指示人砍伤李四的段绅已经抓获! 周长岭笑了笑,还没结束! 他们这是自食苦果! 自己这样做是否罪恶?! 是罪恶,也是功德! 自己不收拾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像李四一样被他们砍倒,昏迷不醒? 自己不收拾他们,那么陈厂长这样的会被害死多少? 当然,最主要的是,你惹了我,我得还给你! 至于自己以后会不会被要求还账! 再说吧。 第三十五章煎熬昌明,发疯胖子 佟昌明最近有点煎熬,第一是因为最近他的老对手姚国严表现非常优异,这几天又立功了,端了个违法犯罪团伙! 要说打击的这一个违法团伙里,他还真认识几个。 这个熊二啊,和他也是老相识。他还是工商局长的时候,熊二,是在杨铁龙手下的,没想到现在做老大了! 竟然被姚国严一锅端了! 点背! 姚国严主抓治安,这次被媒体大肆渲染,谁做书记这一次,好像隐隐占了上风。 这让佟昌明非常煎熬,非常无奈! 这姚国严怎么这平时不声不响的,就突然能端这么一个那么大的违法团伙呢? 秘密提供线索的是谁呢? 第二呢,昨天自己的老部下,段胖子来找自己了。 他儿子,由于参与了之前一起砍人案件,被抓了。 这说个小混蛋,你说你放着好日子不过,你跑到那里去干什么?你还想砍人!你是活腻歪了! 按理来说,现在佟昌明是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来为段胖子搞定这个事情。 但是他又不得不办呀,因为…唉…往事不堪回首! 所以这两件事情,真的让佟昌明很煎熬,已经一宿没有睡着觉了! 又唉了一声,同昌明靠着自己的办公椅眯一会儿。 周长岭住的院子里,杨铁龙带着一帮人过来了。 今天的杨铁龙红光满面,容光焕发,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 熊二逃跑了以后,杨铁龙组织的社团,群龙无首,趁着这个时候,杨铁龙带着周长岭,张虎他们几个,拎着刀,到了那里,砍了几个。 不出意外,杨铁龙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今天确实很高兴! 给周长岭、张虎以及六子和李四,每个人买了几套衣服,弄了酒,菜,烟,都准备好了,让手下的把东西放下,给他们几百块钱,让他们去玩,别惹事儿! 在周长岭的监督下,杨铁龙现在说话都不结巴了,因为他每次说话结巴,周长岭上去就是一脚,还真让他给改了回来。 杨铁龙真的很感谢周长岭和张虎他们几个。 如果不是周长岭,他可能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张虎、六子和李四他们的帮助,那自己可能就夺不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更别提上演什么王者归来的戏码了! 杨铁龙真的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兄弟了! 要说起来他们几个还真是很奇怪。 杨铁龙可能是他们里面最大的了,因为他比张虎还要大两三岁,然后就是张虎,之后是周长岭,最后是六子和李四。 可这几个人里面好像都很听周长领的话。 不过人家确实很厉害,待人接物,为人处世,看事情的方式方法,对事情发展的判断,对别人的猜测,让人不得不佩服!人家做的事儿,就是能让你满意! 几天下来,李四基本好了,就是走路还有点不利索,但是已经能喝酒了!摆好酒菜,五个人在一起正打算胡吃海喝呢,老袁也来了。 老袁,可是周长岭也喊哥的人,几个人自然不敢怠慢,周长岭站起来,其他人也早起来了。 老袁让大家赶紧坐下,都是自己兄弟,不用客气! 吃吃喝喝是正事,但是也不能忘了其他的事。 老袁给他们讲了一下,最近他知道的事情。 由于姚国严最近势头比较猛,所以有很多消息他不想知道,有时候也能传到他耳朵里去。 段绅的爹,也就是那个段胖的这两天已经去找了他的的老领导,佟昌明! 副书记! 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事? 按好事儿说呢,如果佟昌明参与这件事情,那么是不是有机会把他拉下来?姚国严就没了竞争对手,他往上走一步,那么… 按坏事说呢,就是如果他出手,可能段绅这个案子就会受阻,这样他们就没有办法严惩段绅。 周长岭笑了笑:“我反而希望他参与进来,反正咱们也不怕他不是?” 张虎点点头,李四深以为然,六子说了一句怕他个卵。 大家都笑了笑,举杯痛饮。 喝了一杯酒,杨铁龙开口问:“佟昌明就是以前那个老工商局局长,对不对?哈哈说来也巧了,我还真认识他,而且手里还有一点他的东西。 老袁一听愣了一下,赶紧问什么东西。 杨铁龙开始讲了起来。 原来杨铁龙刚开始时,是经常和佟常明打交道的。 杨铁龙觉得自己毕竟是个年轻人,和佟昌明这种在政治上混的老狐狸共事,是很危险的。 搞不好哪天自己就被他给甩了,所以他每次让自己办点灰色或黑色的事情,或者自己去找他办事情,送的东西等等都会进行记录。比如哪一天送了哪些东西?他都有记录。 老袁摇摇头说,这种东西如果没有实质性的东西,比如说录音啊,录像啊,是没用的。他可以告你污蔑,说你自己瞎瞎写的,你也没办法。 如果有什么值钱的摆件啊之类的东西,他拿回家了,那就可以。 杨铁龙想了想,哎,还真有。 当年他从工商局局长到了副书记的位置,自己精心挑选了两桌纯玉摆件,那会儿花了一万多。 老袁说回去让杨铁龙整理下,到时候跟周长岭一起送过去。 周长岭笑了笑说,不管他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人家都没有出招,也躲在暗处,你猜测有什么用啊? 你说的这东西又不能立即举报,万一人家接了东西,但是人家没摆在家里,转手卖了呢?找谁说理去? 既然他马上就参与进来了,那就看他自己了只要入了局,咱们都有办法! 其实如果想把佟昌明拉下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拿段胖子开刀。 老部下可能有他更多有用的东西。 等佟昌明下来,段胖子就是一蝶花生米!是不是? 来!不说了,喝酒! 老袁眼睛亮了下! 周长玲做事谨慎细心,但他不喜欢杞人忧天。 那就是吓自己,把自己吓的没胆了,还做什么事? 大家又喝了几杯酒。 杨铁龙开口问道:“长岭啊,那破烂厂可以开始接着弄了吧?” “哈哈哈,我们那叫废品收购站不叫破烂厂,那档次完全不一样好吗?”周长岭笑着说。 “好好好,废品收购站,该接着弄了吧?” “是啊,现在李四也醒了,你的危机也解除了,我马上就会着手开始弄这件事情了。” 杨铁龙沉吟了一下说,还缺钱吗?我可以弄点钱过来放里面。 周长岭看看张虎、六子、李四笑了笑:你放多少钱过来都可以,但是可能就不会用在废品收购站了。 杨铁龙问那你想干什么? 周长岭看了看这些人开口道,我想开个酒店还有影院还有卡拉ok厅,你们觉得怎么样? 老袁一听眼睛亮了起来:“诶?这可以!这挺好。因为我最近看到工商局里已经注册了一家,这是个趋势,现在的人有钱了,愿消费了,我觉得这个卡拉ok厅可以,可以试着弄一下,那电影院就更好了,对于这个酒店嘛?现在国营的,大大小小的,有了不少你再开一个能行吗?。” 杨天龙点了点头,我同意老袁哥说的。 卡拉ok厅和电影院是确实挺好,这个酒店你能说出你怎么想的吗? 我现在手上有两个沙场,手底下兄弟还带了几个很大的建筑队,还有一个水泥厂,然后还有几辆推土机,渣土车之类的,你看哪里能帮上你的吗? 周长岭点点头,这个酒店和酒店是不一样的,他们主要是让人吃饭睡觉的地方,咱们嘛,就可以搞一点其他的啦,比如说把设备弄好一点,服务周道一点,然后咱们都可以想想办法嘛。 老袁看了眼周长岭:“其他的我不反对,但是如果你让我发现你碰了毒!我饶不了你! 周长岭赶紧笑着说,我不会碰那玩意的,也坚决不会让他们碰。 说着看了一眼杨铁龙。 喝一杯酒,杨铁龙说,我干的都是实业,不碰那些乱七八糟的,你们放心。 然后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自己的想法就这样一直到了下午。 佟昌明刚坐到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敲门。 进来! 以为是别人有什么事,结果进来的是段胖子。 佟昌明叹一口气开口道:“你又过来了做什么啊?! 段胖子一听愣了一下,感觉佟昌明今天的语气有点冷! 调整了一下自己,开口道:“童书记,你得想办法救救我儿子呀” 段胖子说了这句话,停了下来等着佟昌明说话。 结果等了几分钟也没听见,佟昌明有开口的意思。 段胖子恼羞成怒开口道:“佟书记,您这是要见死不救了吗?你可不能这样啊!” 佟昌明听到段胖子这句话,翻眼看了看他。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见死不救?你觉得现在我救的了他吗?别人是亲眼看到她他的,在那里带着人去砍人的!我能怎么办? 而且现在是一个重要时刻,上面的那位还没走啊!我算什么呀?你要我怎么救他?” 段胖子一听,更加愤怒!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这点小事如果自己解决不了,那儿子就只能蹲大牢了。 毕竟把人砍到昏迷不醒两个多月,那可是重伤害啊! “我平常没少给你佟昌明做事啊!现在我有难了,你反倒要把我踹开?你休想!” 于是恼怒的段胖子开口说着:“佟书记,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最好把我儿子救出来,如果他出了什么问题,我不会好过,我不好过我妹妹也别想好过,我妹妹不好过,您…哼哼,也别想好过!” 同他冥听到这句话,大手砰的一声拍到桌子上!却没了下文。 气氛瞬间到了冰点,佟昌明看着段胖子这个以前自己的老部下,他很害怕段胖子会乱来啊! 段胖子也冷冷地看着自己的老领导,没想到自己从进入仕途以来服侍的老领导就这样!一点小事儿,就把自己放弃了。 没再多说什么段胖子转身走了。 佟昌明唉声叹气,看着段胖子的背影眼里露出凌厉的目光! 第三十六章尘埃落定,项目启动 段胖子今天很难过。 上午从老领导那里出来以后,觉得很是憋屈。 自以为自己混的很厉害,在工商局虽然不是局长,但是也是一个科长,而且是有望能往上走一步的那种! 家里面老婆很贤惠,这个儿子呢? 虽然,不怎么干正经事,但是,从来不悖逆自己的意思,对他妈妈也很孝顺,反正在段胖子看来,他的儿子还是很棒的! 可是,这老段家的一根独苗,如今即将身陷囫囵,自己却没能用自己得意的仕途关系把他救出来。 老领导啊,你有些无情啊!哼哼,是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没那么容易,你个老狐狸,我怎么会不背着你留一手呢? 我给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任劳任怨,任打任骂,如今一点小事,你就这样对我,那我也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 段胖子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憋屈,最后跑到了一个饭店,喝起了闷酒。 这一喝呀,就是一个下午,一直到了夜深了才醉醺醺的从饭店出来往家里走。 周长岭几个人虽然喝酒了,但是并没有喝多。 吃过饭以后,几个人还在思考之前说的事情,认真讨论了周长岭说从段胖子入手,拉下佟昌明下马的可行性。 老袁帮着他们参谋,合计下来,可能这个办法还是最好的办法! 不费一兵一卒,只要段胖子愿意合作,那就一切都迎刃而解。 可是怎么才能让段胖子同意合作呢? 很简单!只要李四不追求被砍成重伤昏迷两个月的刑事责任,或者直接改口供,那样段绅就不用被判刑。 因为现在段胖子的唯一弱点就是他儿子。 要面临牢狱之灾如果咱们能解决,我相信他会同意的,毕竟他去找佟昌明的目的也是一样。 可能佟昌明,还没有咱们爽快,这就有了合作的基础嘛! 周长岭点点头,杨铁龙找老袁要来了段胖子在工商局通讯录上写的住处,决定晚上动手。 在动手之前,老袁哥必须回去,和姚国严通一通气,省得出现什么意外。 现在有人手了,干这个事不需要周长岭操心了,杨铁龙新招进的一批小弟,个个都忠心耿耿,激情热血,给个机会嘛,让他们表现。 到了夜里杨铁龙找来了两辆面包车,周长岭他们几个坐在后面一辆,前面一辆坐着几个小弟。 把车开到了段胖子家门口,等着段胖子。 左等右等没见到人,在大家准备放弃明天再来的时候,看到一个身影歪歪扭扭的走过来,仔细一看就是段胖子。 二话不说,几个小弟下去把段胖子抬到车上。 一脚油门车,车就跑远了。 杨铁龙开着车,带着他们几个,在后面跟着进了一家宾馆。 段胖子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 睁开眼一看,这不是家里。 坏了! 他赶紧坐了起来,扭头一看,看到了几个年轻人 段胖子赶紧站了起来,看了看几个人问,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话刚落音,门被推开,送走周长岭他们的杨铁龙走了进来。 “段科长,别来无恙啊!昨天怎么喝了这么多呀?刚好我在路边看到你,要不然呀,您这么大一个科长就要露宿街头了,啧啧啧 怎么这么可怜了?有什么心事吗?要不要小弟帮忙呀? 或者我再陪你喝几杯。”杨铁龙颇有讽刺意味的说着。 段胖子看杨铁龙进来,也没那么害怕了,一屁股坐在床上,接着杨铁龙扔过来的烟开口问:“杨铁龙,你这要玩儿哪套?把我弄到这干什么?” 杨铁龙呵呵一笑,开口道:“把你弄到这,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吗? 你儿子!你小舅子背叛我还差点把我砍的死了,你现在问我把你弄过来是什么意思?段科长您太有意思了吧?别告诉我,您不知道啊!” 段胖子面色一变,仍然硬着头皮开口了:“杨老大你要说咱们两以前你开公司的开会找我,之间有什么误会,我还认。但是你说我小舅子背叛你砍了你,那就和我没关系了。一人做事,一人当。 至于我儿子…”段胖子惨然一笑:“呵呵,他现在都快蹲监狱了,你还想怎么样?” “看看你这个人啊,呵呵,你这个做爹的不配做爹!那天你儿子差点带着人把我也砍了,你以为他只是砍周长岭啊?老子也是受害者! 现在周长岭是我兄弟,被砍了的那个也是,叫李四。 唉…你说段绅这孩子呀其实是个好孩子 不至于蹲监狱吧?” 段胖子一听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开口问杨铁龙,难道你有什么办法? 杨铁龙又是一笑说出来自己的意图。 我刚不是说了嘛?你儿子砍的人都是我兄弟,只要我兄弟不追究责任,你说你家的公子怎么会蹲监狱呢?对不对? 但胖子一听喜上眉梢,突然又冷静下来,看着杨铁龙,眼神里表达着:只怕你杨铁龙不会这么无视献殷勤吧?说吧,什么交易? 杨铁龙看着段胖子开口道,段科长,您这话说的,什么叫无事献殷勤呀? 我这是为您出谋划策呢。 现在这个局势,就算您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估计您家的公子呀,也没那么容易出来。 但是我不一样,我作为受害者只是要一句话,撤销对他的责任追究,就可以让贵公子出来。 断胖子不说话了,脸色脸上的表情也阴晴不定思考了很久很久终于开口道:“你们要什么?” “很简单呀,我要你老领导同昌明犯罪的证据。” 段胖子浑全身肥肉猛然一震。 这杨铁龙没安好心啊!虽然佟昌明不答应,救自己儿子,但是只要他在,就算有危险,自己就算有个靠山。如果他倒了就算儿子出来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到时候还不是任人鱼肉? 杨铁龙仿佛读透了他的内心对他说,段科长,您放心只要您交出来我想要的东西,答应做污点证人。 你儿子出来,佟昌明下台以后,我会给你们一笔钱,你们可以远走高飞!信不信由你? 段胖子又一次不说话了,还要衡量一下 气氛很是压抑,沉重。 杨铁龙也不着急坐在那里抽着烟,端胖子把他的烟盒都拿去了,一根一根的抽,这个房间就像一个大蒸笼一样。 等到杨铁龙快没有耐心的时候,段胖子终于发话了,我该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 杨天龙摆摆手后面有个小弟弟,一个箱子出来了,打开箱子,钱! 杨铁龙推到段胖子面前。 这是五万块钱我先把钱给你一半,你总没什么顾虑了吧? 然后你把证据交给我,我就把取消追责诉讼责任书送到你手里,然后我们两清。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张铁龙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在端胖的面前晃了晃。 听到杨铁龙这样说,段胖子有些心动了。 带着段胖子回家,到了家里,杨铁龙看着段胖子,打开保险箱,拿出来一叠照片,还有一些材料。 打开一看,都是佟昌明和一个女人的照片,这个女人竟然是段胖子的亲妹妹! 材料里面却是揭发了佟昌明这些年做的不为人知、猪狗不如的畜牲事。 大致扫了一眼,不是贪污就是受贿,哪年哪月,钱转到哪里,打到哪里?事无巨细。 更他娘的恶心的是这个老家伙,竟然他妈的,祸害了几个女大学生! 钱给了一半给段胖子,撤销刑事诉讼责任书,也给了他。 当然还没有签名,要等到佟昌明的事尘埃落定,才能让李四签字,然后才有法律效应。 等到杨铁龙走以后,段胖子如释重负! 整个人蹲坐在地上! 希望一切顺利啊! 然后赶紧出去了 跑到车站买了几张票,去医院把因为儿子被关起来而倍受打击晕倒的媳妇儿接回家,告诉媳妇要搬家了,赶紧收拾东西。 杨铁龙收到东西以后带着周长岭直奔老袁的住处。 到了以后,姚国严和老袁已经在等着了。 姚国严和老袁拿着那些东西,仔细看了半天,然后欣赏的看着周长岭道:“兄弟,你这主意出的,我都没想到! 一箭双雕啊!厉害厉害厉害!” 然后看着杨铁龙又说,铁龙兄弟也很厉害嘛,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所有事情都搞定了!中午咱们一醉方休。 扳倒一个副书记,不像喝口凉水那么简单,有了证据也要走程序,急也急不得。 中午应该好好和周长岭,杨铁龙他们吃个饭。 袁毅真的是个福星! 介绍了自己跟周长岭认识,然后自己基本没怎么做事儿,就有一大堆功劳! 要不然,就没有那么多功劳? 也没那么多话语权,更没那么多露脸的机会。 现在竞争对手又要倒了,自己往上走,这一步是稳了。 老袁也很开心,姚国严从市长变成书记,而副书记又要垮台,这样的话自己也有机会往上走一走,这次一走,那就不一样了! 长岭真的是个福星啊! 周长岭笑了笑没出声。 倒是,杨铁龙谦虚了几句,说还是长岭厉害,自己只是做事,他是想出了计谋! 这是帅才!! 然后看着周长岭,一字一顿的说:“你!很!不!错!” 姚国严和老袁以及周长岭听了,都哈哈大笑。 马昕看着他们几个,给他们弄菜弄酒。 接下来几天,佟昌明果然势如破竹一般倒台了! 众望所归,姚国严任市委书记! 袁毅任市长! 之前的事儿,总算尘埃落定了,周长岭和杨铁龙商量着废品收购站的的重启事宜,张虎,六子,李四,都举双手双脚赞同! 信长岭者得大财! 姚国严同意的项目,杨铁龙的建筑方面的支持,周长岭的计划,进展很快。 其实本来也不需要什么东西,几台机器压合器,粉碎机,很快就从大城市运过来。 水泥坪已经弄好了,牌子之类的,都很简单。 就等着开业了! 周长岭挑了黄道吉日,年底腊月二十七开业! 市委一把手,二把手都到了,并致辞,媒体对此也进行一定的宣传。 第三十七章新年礼物,陈曦幸福 大年三十了,马上就要1979年了,周长岭要二十岁了! 张虎他们几个人忙活着贴春联,周长岭溜之大吉,去了陈曦家。 到了的时候就十点钟了,敲门。 陈曦过来开门,一看到周长岭,眸子变成了月牙,嘴角上扬,露出一口贝齿,不施粉黛的脸蛋,白白嫩嫩的,吹弹可破,系着马尾辫。 周长岭做了个鬼脸,逗逗她,然后提着东西进了屋。 “叔,我来看你了,没地方过年,来您这看看。”周长岭进了院里,大声喊着。 在屋里带着老花镜包饺子的陈胜利应声道:“那就对了,这就是家!快来快来!我给你们包饺子呢!” 周长岭走进屋里,看到陈胜利在包饺子,动作很笨拙,但是包出来的饺子看起来还行。 周长岭让他别包了,今天叫饭店做一桌送来吃,不然太麻烦了。 陈胜利阻止了。 过年!得自己做的饭菜才有味道!自己包的饺子才有年味儿! 一句话,让周长岭有些心酸,有些恍惚。 去年没人管没人问,去了老袁哥家吃了一顿饭,也没觉得过年怎么样,今天突然想家了! 想想自己也出来两年了! 唉… 陈胜利看到周长岭的样子,摇摇头,没说话。 有些事儿,有些情,有些人,旁人不能体会,不能乱说。 陈曦对人的情绪变化特别敏感,察觉了周长岭的变化,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跑向自己的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盒子。 递到周长岭面前。 陈胜利笑眯眯的看着周长岭和陈曦,最后目光定格在陈曦脸上,这孩子多像她母亲当年!我的孩子,爹对不起你,没照顾好你。 周长岭看着陈曦:“送给我的?” 陈曦笑着点头。 周长岭打开,还是一件毛衣,和之前的那件一模一样。 里面有一张纸,拿起来一看,纸上写着: 我没办法问你冷热,但你要记得天冷自己添衣。上次那件坏了,这是一件新的。 看到陈曦这句话,周长岭真的感动到了。 她真的是个好女孩子。 这个世界让她无法用语言表达爱,但是她的爱,似乎每时每刻都在耳边! 温暖如初。 周长岭笑了笑:“谢谢你,陈曦。” 陈胜利看着两个年轻人开口了:“啧啧啧,唉…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还没有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我都没有礼物!” 说的周长岭老脸一红。 陈曦也是,都红到耳朵根儿了,转身又跑回屋里。 陈胜利笑着摇摇头,以为闺女害羞躲起来了。 内心…似乎有点失落,自己的闺女长大了。 但…这不是自己一直期待的吗? 可是她往年不管大小礼物,都会有自己的… 正想着呢,陈曦又出来了,抱着一个盒子,然后打开,是一双皮鞋! 陈胜利感觉太幸福了。 周长岭跟着笑。 等陈胜利试了鞋子,周长岭问陈曦,自己的呢? 摇摇头,摆摆手! 她自己没有,她不需要。 周长岭皱皱眉头,看着陈曦。 陈曦看着他笑着。 周长岭放下手里的毛衣,把放在沙发上,自己拿来的东西拎到这对父女身边。 陈曦这才发现这个人过来背了一个大包,还有好多其他的吃的喝的,然后满脸问号。 周长岭笑着:“打开吧。” 陈曦打开,有好几个娃娃,好几本书,一个精致的日记本,几支笔,画纸等等,最后是一身棉服和一双鞋子! 陈曦看着这些东西,突然皱眉看着周长岭! 陈胜利翻译道:“责怪你乱花钱呢!” 周长岭笑笑。 这些东西都是自己买的,那件衣服是马昕送给陈曦的。 最后死皮赖脸让陈曦试衣服,嘿!还挺合身,颜色也很搭,陈曦皮肤很白,穿粉色很好看,衣服很长,到膝盖,鞋子是一双少见的靴子,陈曦高挑的身材,穿起来,搭配着很好看。 最后周长岭非要她穿着,没有脱下来。 等包好饺子,陈曦就去厨房忙活了,周长岭进去,被推了出来。 陈胜利到了院里坐着,周长岭也坐过去。 沉吟一会儿陈胜利看着周长岭说:“长岭,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你对小曦好,你们俩谈对象,我不反对,但是你不要欺负她。 她太单纯了。 因为谈对象和结婚有一道鸿沟,你得考虑清楚。 她不能说话,这是个缺陷,你想清楚了?” 周长岭看着陈胜利,眼中满是真诚:“叔,我真的…喜欢小曦。 她温柔又善良还很体贴。 她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她给别人的温暖和爱,没有少一点。” 陈胜利看着周长岭,良久点点头:“你考虑好就行。 小曦四岁前还是很健康的,后来她妈妈去世,对她打击很大。 她每天夜里都要号啕大哭,连续了很多天,看医生也没用,后来有一天不哭了。 我以为她好了,工作又忙,就没有管她,还很高兴,但是过了五六天,我才发现,她说不出话了…从那以后就… 是我没有照顾好她。亏欠她的!” 周长岭听着陈胜利的话,愣了一下,陈曦不是先天的哑巴!那么就是可以治好的?!! 我应该努力,让她对这个世界说一句我爱你。 周长岭暗下决心。 陈胜利还在回忆:“当年我要是把重心放在小曦身上…唉…往事啊!长岭,如果你想好了,我很支持你们,也祝福你们。” 周长岭赶紧站起来,弯腰鞠躬:“谢谢您!叔!” 陈胜利摆摆手站起来:“你们能幸福就好,她应该有个好归宿。” 陈胜利是个开明的父亲,看到女儿高兴,他就高兴。 这个时候陈曦出来了,两个男人赶紧去端饺子。 吃了中饭,陈胜利说自己有事儿,让他们俩出去玩! 周长岭和陈曦不去,两个人陪着他看了两三个小时电视,等他眯眼要睡的时候,给他盖了被子才出去。 静夏的冬天其实有点冷! 有的人家屋里还有坑呢!当然,城里大多数是暖气。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在没人的河边,陈曦不时地看一眼周长岭,就是温柔的笑着。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周长岭问陈曦。 摇头,然后接着看。 周长岭看着四下无人,轻轻亲了一下陈曦的额头,羞的陈曦赶紧跑了。一蹦一跳的。 后来周长岭带着她逛了逛热闹的小吃街,第一次见这么多人陈曦,有点害怕,紧紧抓住周长岭的手,生怕走丢了。 逛了挺久的两个人,有点累了,回到家,陈胜利坐在桌子前等着两个人,菜是周长岭让饭店送来的。 又给陈胜利买了件棉衣,陈曦自己买了许多画笔,颜料。 吃了晚饭,周长岭陪着聊了会儿天,就走了。 陈曦进了屋里,看着周长岭送的大大小小的礼物,笑了。 一一翻看,送的书上写着,希望她们让你不寂寞,让你热爱生活。 日记本上写着:你可以写出来,你对我或者世界想说的话。 陈曦抱着书和笔记本,闭上眼睛。 “咳!咳!傻闺女,还陶醉上了!”陈胜利靠着陈曦的房门,打趣。 陈曦醒过来,赶紧关门。 陈胜利摇摇头。 门后陈曦倚着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然后在日记本上这一句:我很幸福。 第三十八章八零年代,变化很快 一九七九年是改革开放的第二年,各种新事物,如雨后春笋,从那个改革开放的窗口的深圳小渔村传来! 周长岭和张虎这几个兄弟商量着,开了一家卡拉ok歌厅舞厅。 结果没想到,很受但是追逐潮流的年轻人欢迎! 放放音乐跳跳舞,成为了当时的一种流行。 就这样,就又在静夏东城北城南城各开了一家! 还有两家影院! 都是六子在打理! 之前的饭店成了酒店饭店一体,由于服务好,环境好,设施好,总之就是高档! 越来越受欢迎,装修也是越改越豪华,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由此,主管酒店这一块儿的张虎结识了不少静夏的一些上层人士。 那边的废品收购站生意也是好的不行,果然如周长岭的预料一样,人们对生活的质量有要求了。 消费水平上去了,有很多东西要迭代,要换新! 也产生了很多能卖钱,但是很便宜的垃圾。比如牙膏皮,纸皮等等! 别看几分钱几毛钱的,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 你把生意做大了,自然就出大宝贝儿了! 聚沙成塔!汇滴成海! 买下来那一片很大的地,堆着各种各样分类的破烂,还有贵重金属呢! 每个类一个负责人,李四就负责看着他们,每天对账,然后出账,最后进账! 今天收,晚上有回收再利用的公司过来拉走! 天天如此! 杨铁龙更爽了,每天没啥事儿,坐着就把钱收了。 大建设时代,要他的水泥沙子的,太多了,忙不过来!收钱收的手软!嗨!烦闷! 姚国严这个市委书记和老袁这个市长做的很稳。 两个人同心同德,手腕硬!作风良!方向对! 为民服务!真正的做到了全体班子为民服务! 你作威作福?弄虚作假?玩弄权力? 对不起,我们不合适!赶你出静夏! 老百姓对这届市委市**班子赞赏有加! 他们很多人都能叫出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名字! 农民朋友在包产到户以后,干劲十足,河涛平原,一片美丽景象,渐渐富裕起来! 回族朋友也在这个包容性特别强的城市和汉族交流沟通。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前进! 进入了1980年! 八零年代,变化很快! 日新月异!速度噌噌的,吓人! 周长岭几个人的事业越来越红火,主要是他们的硬件各种更新迭代吸引了很多人! 大城市有了,就立马引进过来! 在原先的酒店,酒吧,卡拉ok厅,影院,收购站,沙场,水泥厂等产业的基础上?又开了一个大型超市! 有钱,就是很简单!虽然渠道很费劲,但是还是打通了!不少挣钱! 周长岭感受着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他渴望着接触新鲜事物,不能被时代的洪流吞没。 陈曦也每天都会看书。 两个人的关系很融洽,相处起来更加自然,更加舒服。 陈胜利已经隐晦的提了几次让两个人结婚的事儿,周长岭都没有同意,说再等等! 陈曦每次都点头! 大家都想着边优秀,转眼到了1983年! 周长岭来静夏六、七年了,也二十四五了。 离开家乡,来到这里,竟然还活的挺好,这是周长岭庆幸的! 自己不仅活着,还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自己的心上人。 令人唏嘘。 这几年,自己身边的朋友都过得挺好,陈胜利已经内退。 陈曦和自己感情挺好,如胶似漆,甜蜜如初。 这两三年在周长岭的帮助下,开了个社会福利院。 她想有自己的事儿做,周长岭大力支持! 市里面更是多次提起,进行表扬! 陈胜利又一次催婚! 周长岭抽着烟道:“叔,我是这样想的。您看我们俩先领证怎么样? 婚礼我们放在后面行吗? 我这几年就想好好挣钱,到时候给小曦看病,她不是先天的,大城市一定可以治好的! 我想让她做一个能说话的正常的新娘!你看可以吗?” 陈胜利犹豫了许久,点头。 当天,周长岭带着陈曦领了结婚证! 这可是一件大事儿,第二天一帮子人都到了,在自己家酒店吃饭! 张虎忙里忙外张罗忙活。 杨铁龙最先来的,带着一大帮小弟,都跟着祝福,叫领哥,嫂子! 李四也带着自己手底下几个人过来了。笑着瓮声瓮气的叫领哥,嫂子,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笑容里都是真诚。 六子自然不甘落后,带着卡拉ok的精英们也来了,又唱又跳,好不热闹。 祝福领哥和嫂子,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老袁和马昕也来了,作为哥哥嫂子的他们,祝福两个人幸福美满,百年好合! 姚国严也带着夫人过来了,又是美好的祝福。 看着人多,其实像老袁和姚国严他们过来都是秘密的过来的,不能造成不良影响。 今天的陈曦格外美丽,穿着大红婚袍,脸上有淡淡的腮红,唇红齿白,眸光流转,那心里的幸福,都快溢出来了。 给大家一一敬酒。 是夜,周长岭哇哇的吐,陈曦满脸的心疼。 他们小两口租了一个新房子住,李陈胜利不久! 三天后回门,陈曦像变了个人似的,更加光彩照人,初为人妇,让陈曦羞涩不已,但是又很幸福。 隔了没几天,新婚燕尔的周长岭就来找杨铁龙张虎他们了,说有事儿要说。 终于,张虎,六子,李四,杨铁龙都到了,周长岭问了问最近大家营业情况怎么样? 大家都很鄙视周长岭,大家都忙的不可开交,就他闲,每天都在听广播,看报纸!偶尔还关注医学发展! 鄙视归鄙视,这是玩笑话!大家都说了说自己最近的情况。 等所有人都说完,周长岭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综合了一下,近几年这几个行业还是咱们的聚宝盆,得时刻注意行业的风向标! 该用最新设备,一定要用最新设备,该换运营模式就换运营模式! 但是所有人,不能碰毒!还有…”说着看了大家一眼:“我最近发现一个新的门路!我结婚,去租了房子住的!好与不好买!想买新房,买不到!但是前段时间,我看报纸说,鼓励私人买房! 铁龙,你那里建筑队啊,机器啊,水泥沙子,啥都有,你觉得咱们圈地盖房卖,能行吗?!” 杨铁龙听了,眼前一亮:“咋不行?我们现在的人都是给人家修房子盖房子,这些材料这都是卖给别人,如果我们自己做房屋土地产业的话,那是事倍功半!我觉得一定可以成功!” 几个人都很兴奋。 “领哥!你是我们的财神爷!”李四看着周长岭笑着说。 大家都笑。 周长岭也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这一行风险大,但是知道做成,将比咱们任何一个现有的产业更值钱! 最一开始咱们啥都没有,成了现在这样,现在,放手一搏,是单车还是摩托,听天由命!” 六子和张虎大笑,想起了五年前! 几个人商量好,还要再问下老袁! 第三十九章艰难开局,诸事不利 面对新事物,万事开头难! 终于,在周长岭和张虎等人,跑了许多趟工商局以后,才把所有证件办好! 由于老袁和姚国严都属于身在高位了,这些小事儿还真不好麻烦他们。 而且人家也是走正常的手续和流程。 一切都注册好以后,就等着卷起袖子大干一场了。 其实这个时候房地产公司一下子就爆发了,周长岭后来回忆起来,一九八三年应该是房地产元年! 这一等,等了一个半月,龙虎地产才开始第一个项目启动。 今天就要去投标,周长岭一身笔挺西装,杨铁龙和张虎也是如此。 是来参加一个招标会的,是市第一人民医院新院建设招标会。 本来这种招标就要面对全社会,公平公正,但如果有路子,和静夏市有关系,很容易中标。 周长岭完全可以去找姚国严或者老袁,但是之所以没有去找,很大原因是因为周长岭不想让他们违背原则。 不违背原则的基础上,可以帮一帮,这种有很大风险的,就不能乱来。 暗箱操作中标,很容易让其他的公司对静夏市市委市**产生反感,影像发展是小。 人家很可能直接举报,那咱就很难搞!牵扯太广! 这是龙虎地产第一次参与招标,周长岭让人做足了准备。 本次招标竞争对手最强劲的有两个,其余的不足为惧。 恒源地产,是所有投标公司里面实力最强劲的一个公司,这个公司在改革开放之窗的城市已经完成了几个项目了。 在那边最新的动态是开发新城,而且做的不错,好评度挺高的。 所以也想到内地小城来做一下,打个基础,如果一炮而红,以后就可以在一座城称王称霸。 另外一个是万太地产,在隔壁市接了几个大项目,搞得风生水起,在周边名气挺大,但是公司作风不好。 周长岭最在意的就是这个万太地产,因为静夏很有可能选标一个本地地产公司, 或者一个周边名气大,做出来成绩的、离的不算太远的公司。 如果综合考虑,恒源地产很厉害,但是离的太远,不稳定性很大,万一出现啥意外,项目就要无限期搁置。 那么其实万太和龙虎就是最好的选择。 万太的优点已经说了,有成绩,隔壁兄弟市公司,项目完成度还可以,就是公司风气不行,老百姓风评不行,手段太过霸道。 龙虎地产也有优势,新公司,能谈判的空间大,而且这个地产公司的一个法人名下拥有很多的建筑材料公司,说明一定程度上可以压缩这个项目的金额。 本来这个市一医院的项目计划费用是四百多万,不算大项目,但是这个项目做好了,很容易出成绩! 所以才会有不少公司投标! 招标会开始了。 老一套,感tv,感谢静夏tv,感谢各位前来捧场的公司代表。 然后一系列的介绍,这个招标项目的目的,它的意义。 说的周长岭都快走神了,终于进入正题了。 接下来各个公司代表去介绍自己的优势,大家各自鼓吹自家,天花乱坠。 恒源果然是拿成绩说事儿,但是他们的报价刚好四百万多一点。 万太公司就是拿距离优势自己对周边环境的熟悉程度对比恒源,以隔壁市做出的成绩对比龙虎,最后报价三百七十万! 龙虎地产承认他们的成绩,但认为自己虽然是个新公司,却只是缺一个机会,如果能中标,一定把这个项目做的最好,做的更多人满意!好的项目和公司,都是相互成就的。然后阐述了自己公司法人名下的建筑材料公司,表明优势!提供报价,三百五十万! 这么一个项目费用,三百五十万!龙虎地产报了价以后,其他小公司就基本放弃了,他们没什么优势! 而恒源这种大公司,价格基本压不下来了,也放弃了。回去老本营吧。 最终只有万太和龙虎两家公司!各有优势,但是龙虎报价三百五十万!万太三百七十万! 别小看这二十万,在那个年代是不得了的事情! 万太公司代表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着周长岭他们这边人,许久许久以后才又开口,“我们报价三百四十万!” 周长岭笑了笑。 这次来之前,大家就对这个项目进行了评估。 除掉自己的建筑材料公司供料本钱,工人工钱,其他乱七八糟的都合计起来,市一医院最低报价三百万。 这个价格是龙虎公司完全不赚钱,赔钱赚吆喝的一个价格! 周长岭就是要这么干! 反正这几年,那些个项目在赚钱,这个项目是地产以后肯定会有大发展,现在不赚钱也没关系! 说通了他们几个,所以就有了这么个不赚钱要名气的计划! 周长岭看看万太公司的代表,开口道:“龙虎地产报价三百万!” 负责招标的土建局官员,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了一句:“三百万?” 周长岭开口道:“医院是造福一方百姓的事儿,我们龙虎地产,是静夏全资注册的公司,愿意为静夏人民出一份力!哪怕不挣钱!” 万太公司代表听着周长岭说话,愤而离席! 周长岭笑了。 虽然招标招到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 地是**批的,图纸也有,开始打地基! 这事儿,杨铁龙手下有几个很厉害的角色,完全不用操心! 一样的黄道吉日,猪头,红绸,敬香,放鞭炮,奠基仪式开始了! 姚国严和老袁都过来了,嘱咐了周长岭几句好好干以后,还有很多事儿要忙,就离开了。 周长岭就是招标那几天忙,这几天有闲下来了,每天去陈曦那个福利院里帮帮忙! “老婆,我来了!”周长岭进了办公室的门就喊。 陈曦坐在办公室正在和同事开会,一听这个声音,愣了一下,耳朵根儿红的跟涂了大红胭脂似的。 周长岭进来了才抬头看到有人,哈哈一笑说:“呃…你们先忙,先忙。” 陈曦白了他一眼,眼神里都是责怪:你看你!太莽撞了!一点都不注意场合! 周长岭看着陈曦漂亮的眼睛,挤眉弄眼,嘿嘿笑了一声,真诚的表达歉意以后,就在外面等陈曦。 本来感觉没啥的陈曦,看着周长岭挤眉弄眼的,突然感觉有点心虚,虽然已为人妇,但是还是害羞,这次都红到脖子上了! 看看坐在旁边的同事,他们都眼带笑意,忍着笑,哎呀!真是的!等会儿进来掐你! 被同事们玩味的的笑逗的没心思开会的陈曦提前散会! 同事们刚出了门,又看到蹲在门口的周长岭,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都是些小姑娘,银铃一般的笑声,让福利院很温馨。 周长岭走进办公室,一看,陈曦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似乎是生气了,但是红红的脸蛋儿出卖了她,而出卖她脸蛋的是她眼睛深处的甜蜜! 周长岭哈哈大笑,抱了抱她,捏捏脸。 反身关上门,把陈曦抱到腿上! 扭捏的挣扎几下,还是从了周长岭,安静的坐在他腿上。 “你可是有些瘦了啊!再这样要打屁股了!” 摇头,摇头! “要听话,多吃饭,好好休息!” 点头,点头! “要好好爱你老公!” 摇头,点头!猛摇头,伸出小手打几下周长岭后背。 然后抱着他,把头放到他的肩膀上。 周长岭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感受过一个人的重量! 不仅仅是她的体重。 逗着她,看她小女人的样子,周长岭就很开心! 虽然结婚了,但是两个人还是很甜蜜。 这种甜蜜是发自内心的,看到你眼睛就变月牙的那种。 在一起生活的他们,总是给对方一些小惊喜,每晚都抽出时间用文字交流,说说心事,说说今天过的怎么样。 偶尔有点小礼物,一起做饭,温馨和寻常。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陈曦拿来一个笔记本,周长岭打开一看,都是福利院最近要解决的问题。 仔细看完,帮助想办法,写出来她要怎么做,自己能帮她哪里。 原来这个福利院的院子没那么大,还是租的,开了那么久,接收了不少儿童,如今已经显得很小! 而且各种设施也不完善。 周长岭告诉她,自己会替她解决的,叫他不要担心。 最多在用一两个月,自己一定帮他完成。 然后是费用和读书的事儿,周长岭告诉她改天自己和他一起去市**一趟,询问下有没有什么政策。 看着她有些担心,周长岭拉住她的小手,捏了捏,开口安慰:“放心啦,很好搞定的!” 只要你喜欢,我都竭尽全力! 何况这点小事儿?! 在这待了一天,陈曦吃了中午饭就不理自己了,自己只能到院里陪着小朋友玩各种游戏,和他们说话! 小朋友都很喜欢陈曦阿姨,也很喜欢这个叔叔! 欢声笑语,相互追逐,陈曦的同事们都看着他们。 周长岭像个大孩子,一点也不嫌烦,玩着闹着。 然后有几个福利院工作的几个陈曦的同事也过来玩,几个姑娘的加入,缓解了周长岭的劳累。 带孩子太累了。 站在那里休息,擦擦汗,看向陈曦的窗口,嘿嘿。 陈曦看着他傻笑,温柔一笑,继续工作。 我们应该也会有可爱的宝宝吧! 一直到了晚上,陈曦吃了晚饭,还要再工作一会儿,周长岭陪着他。 突然冲进福利院一个人,看到周长岭喘着气道:“领哥,有事儿!” 周长岭站起来,那个小弟他还真认识几个,六子手底下最聪明的一个,做事很不错。 “领哥,酒吧有人闹事!” 闹事儿?开酒吧那么久了,闹事的不是天天有,怎么着三天也有一个吧?今天来告诉自己? 周长岭点点头:“小辉,你先回去,我送完你嫂子回家,立马就到。” 陈曦此时已经关了办公室门。 送陈曦回到家,告诉她没事,在家锁好门,早点睡,就用最快速度去赶过去酒吧。 第四十章鞠华仁同,究竟谁横 到了酒吧门口,周长岭随便扫了一眼,今天这一条街上的人可比往常多了些,有点热闹啊! 刚进门儿对着一个控制门口的小弟摆摆手。 耳语几句,周长岭走进去,那个小弟跑出去。 刚进去就听到有人在骂:“你们他妈的什么逼店?到这里来玩了,还不让人摸一把?我摸她怎么了?那是她的荣幸!” 此时激情的音乐没有,扭动的人群没有,只有这一个骂声。 周长岭看了看,客人应该是被请出去了,只剩下几个人在那里! 六子坐在那里看着那个咆哮的男子,身后站着一个服务员。 小辉看到周长岭过来,捂着耳朵跟周长岭说了几句话。 周长岭看了看服务员,开口问道:“哪个手打的他?”说着指了指对面的男子。 女服务员抬头看着周长岭,哭了,老板这是为了客人,打算惩罚自己吗?他掏一把刀…哭着伸出右手。 自己有反抗的余地吗? 周长岭拿出随身带的一把短刀,然后开口对着小辉说:“那两千块钱来!” 对面那个男子看着刚过来的这个男人,笑了。 他这是要剁了服务员的手?可是拿钱干嘛?医药费? 哼! 臭**,敢打我? 这时个小辉拿了钱过来,递给周长岭,周长岭拿着,慢慢走向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吓的已经哭着,但是还是忍着不出声。看着周长岭一步一步走过来,她内心里很绝望,难道给两千块,要买自己一只打了客人的手? 把钱递给服务员,不接。 瞪了一眼,女孩儿颤颤巍巍的接过。 周长岭笑了笑:“别怕,奖励你的,下去吧!” 嘎?剧情不对?! 女孩儿愣了愣,赶紧跑下去。 那个大嗓门儿的男子却是不愿意了! “你他娘的哄我?不给我个交代就让她下去?!还奖励她?!”大嗓门,蛤蟆脸,丑陋! 周长岭走到他面前问:“发生了什么?” “她!!你们的服务员!打了我!!打我耳光!” “为什么呢?” “老子摸了她!怎么了!在这种地方做服务员不就是想被玩吗?他妈的臭**,做了**还立牌坊!”蛤蟆男骂的起劲。 周长岭突然一巴掌抽了过去! “你再跟我叭叭叭的?你摸别人,不兴别人打你?!” 一巴掌打懵了蛤蟆男,揪着衣领用刀拍了拍他的脸:“你再不停的絮叨,我就把你的脸当猪屁股,割几刀!自己不要脸,你还有理了?我们店就这规矩!不想来就走!有女人你不玩,你玩服务员?人家不同意,你还牛逼了?你当自己是谁?” 蛤蟆男挨了一巴掌,不敢再说话。 “滚!” 蛤蟆男带着身后的一个跟班的走了! 两分钟! 门外乱哄哄的进来几十号人! 手提木棒,砍刀。 周长岭玩味的看着进来的人把他们围住,酒吧里的小弟也都围过来站在自己身边。 人家是有备而来! “既然有备而来,为什么不报个名号?出来混规矩也不要了?”周长岭玩弄着自己手里的短刀,抽着烟。 六子盯着对面的人,全神贯注,生怕他们有什么动作,自己好第一时间冲过去。 那人听到周长岭的话,更加嚣张: “老子就是有备而来!你打我?打听打听小爷我是谁?! 今儿我就把你们龙虎地产的所有相关产业踏平!” 蛤蟆男这会儿捂着脸,歇斯底里! 周长岭摇头笑笑: “万太的狗?我就说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招标那天吧? 等了几天了,憋坏了吧?早有耳闻万太喜欢强买强卖,逼人就范,为人下作,果然名不虚传! 做了万太的狗,命都不要了?你确定你就这些个人,要踏平龙虎地产所有相关产业?你做得到吗?” 蛤蟆男看着周长岭大骂:“你他娘的是狗!老子是万太少东家!我叫万仁同!这么点人?” 说着看看旁边的跟班道:“鞠华,你多叫些人,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实力。” 跟班听了赶紧回答:“少爷,我已经让人去通知盲哥了!” 万仁同听了,得意的点点头道:“刘盲来了,他们更完蛋!” 周长岭听着他们的对话,要笑死了,这他么都是什么名字? 刘盲,鞠华,万仁同? 流氓菊花万人捅? 属实牛皮! 眼前的形势自己方确实不占优势,他们的人已经围住了自己和六子以及几个小弟!冲出去?不大可能? 只能等杨铁龙过来! 应该也快了! 周长岭正想着,外面冲进来两个人,张虎带着李四大喊:“真么碴儿啊?都他娘打到老子家门口儿来了?” 说着,张虎和李四来到了周长岭身边! “不出去扫听扫听老子是谁?!” 张虎态度很是强硬。 但是有人态度比他更强硬! “扫听什么?静夏西城五雄?我看就不必了吧!我秦北三虎也不怯谁!”一个更强硬的声音传来。 万仁同回头一看:“刘盲,你来了!” 刘盲看也不看他,点点头。 今天跟演电影似的,牛鬼蛇神,东海八仙,你方唱罢我登场! 周长岭看着刘盲,刘盲也看着周长岭。 周长岭知道这么个人! 其实,当初投标以后,周长岭就让杨铁龙查了恒源地产和万太! 查的很清楚! 这个刘盲和姜冲以及罗远,在秦北被称作“秦北三虎”! 都是很辣凶恶之辈!为人或狂妄乖张或沉默寡言或极度怪异! 周长岭看看刘盲,再看看这酒吧里百十号人! 今天,自己最一开始就没想善了! 人家也不依不饶!刚刚好! 铁龙,应该来了! 刘盲环视一圈,阴戾开口:“兄弟们!远来是客!准备家伙事儿!给主人家表示表示!哈哈哈哈…” 说着一摆手,他身后的兄弟们就要冲上来! 李四和六子挡在了周长岭和张虎身前! 周长岭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示意别紧张。 但是!气氛压抑,箭拔弩张! 就在大家以为这场比“横”结束,要动手的时候,一个淡淡的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呵呵…我以为谁呢,流氓啊?秦北三虎?不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这是要猛龙过江?呵呵…” 说着走到了在最后的张虎身后,手往背后一背,放下来,又走到刘盲面前再次开口: “静夏五雄是不怎么地,但是,你是他娘的在静夏!” 话刚落音,出其不意,一脚踹到了刘盲肚子上! 刘盲知道杨铁龙是个狠人,但是没想到一上来就直接敢动手!自己被一脚踹的向后倒去! 自己身后可是百十号兄弟呢!拎着刀呢! 其实刘盲身后的兄弟们也懵了! 刘盲被身后的兄弟挡着,站稳了,双手握拳,一个八卦步就迈着冲了上来! 身后的弟兄们也跟了上来! 本来空间就小,现在就挤在一起了! 周长岭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张虎和六子,李四,以及杨铁龙,还有小辉,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兄弟! 杨铁龙不管冲上来的刘盲,右手从背后晃了下,再抬起来! 张虎也有样学样! 所有人都停住了! 再横,你也得停! 第四十一章血腥激战,落荒而逃 所有人都停了。 刘盲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脸色有点僵硬! 但是,嚣张!是他的代名词! 放下拳头,一脸不在乎:“怎么?上热菜?呵呵,你考虑好!” 说着,伸手挡开了杨铁龙拿枪的手:“给你们个机会,我在外面等你们。” 说着带头走了出去! 杨铁龙看着周长岭点点头。 小辉这会儿已经转身,拿出来个大包! 每人一把刀! 周长岭带头走了出去。 好家伙,外面都是人,闲杂人等看到这么个情况,早就溜走了。 周长岭这边几个人,对面一百来号人。 刘盲看着对面:“呵呵,哎哟,笑死我,你们就这么几个人,就算!你们有两把冲子,有用吗? 别说欺负你们!给了时间给你们!” 他话刚说完,周长岭食指放到嘴里,“嗖”,一声响亮的口哨! 哗!啦!啦!噔!噔!噔! 人来了! 刘盲这时候回头一看,乌压压的都是人头!从各个路口跑了出来! 也是一百多号人。 “我不欺负你,人差不多。不然,你不够看!”周长岭看着刘盲这个嚣张的狂人。 说完,先发制人! 一拳问路,虎虎生风,速度很快! 刘盲看着周长岭出手,眼中一亮,露出饥渴的目光! 期待许久了!没想到“五雄”之中,名气最小的周长岭,竟然有一套! 见招拆招,二人有来有回! 这边老大已经开打,小弟们也早就呼喊着对刚起来! 二百来号人,把这条街堵满了! 一时间,惨叫声,哭喊声,咒骂声,刀棒碰撞声,利器破空声,划过肌肤声,残肢断臂落地声,尸体倒地重摔声,血流汩汩声,脚步慌乱跑动声。 声声交错,摄人心,震人胆!在这夜里,叫人不安。 这样的火拼激战,注定要流血死亡! 越是流血受伤,越刺激的精神亢奋! 双方似乎都不知道疲累,过了许久还是纠缠在一起! 周长岭擦擦鼻子上的血,看着眼眶塌陷的刘盲,眼中是燃烧的战斗火焰,那种澎湃的欲望,仿佛能灼伤身边的人! 这是一种遇到对手的感觉! 这是一种必须一较高下的尊严! 这是另类的别人无法体会的惺惺相惜! 刚才二人已经有来有往,互换多拳,也挨了对方几脚! 谁吃亏谁赚便宜不知道,但是现在二人心里都在想着一个问题:他很强! 周长岭第一次真正遇到能和自己打了这么久,让自己用了八成力气的人。 八成力气还只是平手的状态! 杨铁龙也能发狠逼着自己用八成力气,但是他必定会败下阵来。铁龙不是他的对手! 张虎和李四以及六子他们三个就是比一般人强。 人家是个嚣张狂人,就打斗能力来说,确实有资本狂,有资本嚣张。 这次这个刘盲,不仅名字流氓,人流氓,出手也流氓! 出手很辣,速度很快,出拳虚实结合,十分难缠。 出脚阴险,门道偏野,没有章法路数,不好对付。 所以自己刚才鼻子被打了一下。 刘盲心里苦,自己从没遇到这样的对手,不过越是这样,越好玩不是?! 可是这个人…出拳出脚都是刚柔并济,从不打死拳,出死脚,都会留有余地,就当你以为他躲不开的时候,他总能安然无恙。 而且,他的节奏很好,非常稳,如果你一不小心,进入了他的节奏,只能挨揍,比如刚才自己接连挨了几下。 最后,他…没有用尽全力! 虽然自己也没有,但是他和自己打了那么久,气息没有紊乱的现象,而自己却已经开始喘气! 不能与他打持久战! 再看看自己带来的兄弟,已经很多人受伤!鞠华和万仁同躲在最后面,还得要人保护!要不是他有个好爹,自己都懒得理他! 看着受伤的弟兄们,刘盲有点无奈。 这可是自己平日里训练着的兄弟,一般人打他们,可能得两个,可是跟对面比,有点…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看看对面的人,一个比一个凶猛,而且好像他们都有些章法,三五个人一组,保证在一定范围,默契配合…危急时可以救下同伴! 再看看五雄之一的张虎,拿着砍刀,虎虎生风,这会儿又有一个兄弟倒在了他的刀下! 周长岭觉得张虎一般,但是他的一般不一般。 杨铁龙更别说了,江湖老鸟了,这种场面闲庭信步,像过清晨的马路!随手就是砍倒一两个! 那个李四和六子也不好惹,两个人默契度挺高,张驰之间,也有大将风范。 自己这边… 呔! 擦了擦眼眶,舔了舔嘴唇,刘盲再次发动攻击! 周长岭其实也观察了战场情况! 让老袁哥找的退役的教官果然有两下子! 钱虽然画的多,但是不怨! 兄弟们的命,更重要! 注意力转回到刘盲身上的时候,看到刘盲已经对着自己又发动了攻击。 嗤啦!嗤啦! 周长岭衣服被划了两道口子,看看刘盲手上,原来左手一把***,刷刷刷的响着,周长岭拿出自己的短刀,挽了个刀花,冲了上去。 锋利的短刀划破空气,瞬间到了刘盲面前,眼看着要划着他的脸! 刘盲左手的***顺势一个旋转,刀锋对着周长岭的手腕划过去。 周长岭不慌不忙,手握短刀往左一拉,躲了过去,还逼着刘盲侧了侧身,一脚蹬过去。 刘盲尚未站稳,周长岭又是一个猛虎下山,一肘子怼到刘盲的左臂。 只见刘盲左臂一抬,***又是转了一圈,化解了周长岭的攻势。 本来打算用一招铁山靠,没想到被他化解了!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 寂静的夜里,突然一下子安静了! 大家都停了! 许久,刘盲开口:“你很强,期待和你再打一次。” “呵呵,没在你脸上留一道疤,让你看着更流氓,很遗憾,下次会做到的。”周长岭看着刘盲也开口。 刘盲看看周长岭,笑了:“你比我狂!” 说完,转身要走! “哼!打了我那个小子!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万仁同这个时候蹿出来打嘴仗了! 刘盲白了一眼:“白痴!”转身走了。 万仁同听了,看着周长岭说一句:“说你呢,白痴!” 六子冲上去就要砍,万仁同赶紧落荒而逃。 杨铁龙来到周长岭面前:“这个刘盲真的狂!说来来,说走走!便宜他了!” 周长岭笑了笑看着杨铁龙道:“有的人狂的是表面,有的人狂的是内心,还有的人是…单纯的狂妄,目中无人!这种人最多。” 杨铁龙点头。 清点人数,两个重伤,四个轻伤,其他人都没啥事儿! 杨铁龙看看周长岭笑了。幸亏当时同意了他的提议。不然… 再看看刘盲的手下吧,三死,十多人重伤,二十几个轻伤! 果然,花钱得花刀刃上! 找人清理大街! 回到酒吧。 那个服务员还没有,此时颤巍巍的站在周长岭面前。 她叫小景,这次吓的不轻,这会儿正一口一个领哥,一口一个感谢的,哭着。 看那个架势,如果不是知道周长岭已经结婚了,她都要以身相许了。 周长岭安慰了几句,找人送她回家。 已是深夜,几个人还要开个会。 第四十二章下作恶心,栽赃陷害 几个人面对面的坐着,抽着烟。 大家都说说对今天发生的这事儿的看法。 张虎觉得现在产业比较杂乱,他们自己隐隐有些忙不过来,导致了几个人之间的联系不畅。 除了应该请来职业的经理人,还要让彼此的联系变得简单,这样有时候有什么事儿,就能很快赶到。 李四点点头:“今天要是龙哥再来晚了…我们人死鸟朝天了!” 六子思索了一会儿,也说了几句,主要意思是事情发生以后怎么应对。 周长岭点点头,大家觉得应该怎么办呢?出了事应急准备不够,对对方了解太少。 杨铁龙看看大家说:“咱们现在有一批兄弟,身手被练的都不错。 如果咱们专门找一批聪明机灵的兄弟,找人教侦查,收集消息,也许我们就能收到更多的新的,咱们想要的信息。” 周长岭笑了:“是的,咱们要有自己的耳目了,不能要了解什么再去慢慢查了。 应该有专门的人去做这些事情。 这样子,咱们省心了,而且不止只搜索我们想要的消息,新的政策,利好,商机都可以关注。” 说着,看看他们几个:“你们最近挑一批人出来,要聪明机灵,保证忠诚度!我去找老袁哥,看他有没有这方面的关系。” 最后,嘱咐几个人最近多注意万太的情况,这些人应该不会只是这样。 后面可能会有动作。 果然,万太很快就有动作了! 之所以反击快,是因为这次的招标失败和前几天的酒吧事件,让万太的几个大佬都很没面子,而且死伤算是惨重的了! 所以,重整旗鼓以后,卷土重来! 这次就是要玩垮你! 周长岭等着万太的反击,在酒吧事件三天后,周长岭收到六子的消息,一共六个酒吧,全部出现打架斗殴现象,出现有人重伤,报警后,酒吧全部被封! 发生在同一天! 去问了老袁,老袁告诉他只能走程序,因为确实是出现了问题! 等查清楚以后,酒吧才能正常营业。 警察介入调查双方打架原因,两边的人都东边云西边雨的,一会儿怨酒吧治安不行,一会儿怨酒吧管理不行,反正原因都在酒吧。 这一停,就是一个周,营业额严重下滑。 不过,这是小事儿,周长岭让六子警惕点,这种小手段不是为了让你怎么样,就是为了让你恶心! 这边才好,酒店被查封了,有十几个食客食物中毒! 张虎忙的焦头烂额,又是协商,又是赔钱,还得整改! **方面当然不难为他们!但是那些食客就是拖着,走法律程序,一人拖几天,一个月过去了,酒店还是没有开业。 周长岭只能安慰张虎,全当给自己放个假了。 休息休息。 只是对方的手段真的让人太恶心。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你不反击他就拿你当孙子,你反击了他就跑,这样玩真的没意思。 六子也跟周长岭说过,把那几个在酒吧打架的,都抓起来,一逼问,不说就打,肯定问出个所以然,然后交给警察,让万太背责任。 同一天,发生同样的事儿!只要不傻就是有问题,万太不傻,如果你去抓人逼问,他们也就是普通人,到时候反过来咬你一口绑架或者妨碍人身自由甚至故意伤害谋杀! 酒店也一样,这些个食客,就是普通人,收了点钱,自己吃点坏东西,再来酒店吃饭。 你查也查不出啥,明知道是万太,但是你没证据,收钱的人也没证据。 周长岭知道,万太的下作远不止如此,他们是没有底线的,先让他们得意几天。 不就是休息几天吗?张虎、六子他们休息下挺好的,省的太累。 等自己一下子抓住万太的七寸,到时候就是化被动为主动的时候! 现在,要做的就是要等。 周长岭、六子、张虎三个人此时就坐在酒吧二楼,说说话,抽抽烟,喝喝酒。 生意依旧火爆,这会儿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跳舞喝酒了,门口陆陆续续的还有人进来! 周长岭扫视了门口一下,目光终于定在了正在走进来的两个人身上! 看了有很大一会儿,对六子说:“找人看着那两个人!特别是那个光头!等会儿如果他们站起来了,就把他们抓起来,带到后面来!” 六子下去张罗去了,张虎看看周长岭:“长岭,你觉得这俩人会搞事儿?” 周长岭摇头:“只是看着他们鬼鬼祟祟,不正常而已。 你看那个光头,目光漂移不定,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似乎很不安。 你在看他带来的那个年轻人,看着光头的目光有些害怕,都是用余光看,而且面色苍白,身材瘦弱,一脸的恐慌就差写在脸上。 而且两个人两个毫无交流,从我看到他们也没碰过杯,这两个人有猫腻!” 周长岭跟张虎就等着,看着他们两个到底要干嘛。 光头叫黄觉,此时正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感觉没人注意到自己,看了一眼对面跟着自己来到这里的年轻人,使了个眼色。 年轻人叫刘志刚,他很害怕,低下了头。 黄觉一阵气结,都他娘的这时候了,你想退缩? 于是站起来拉着刘志刚就往酒吧的洗手间方向走! 黄觉也有点害怕!不过马上自己就完成任务了!还差一步! 到了卫生间,一甩手把刘志刚摔到一个隔间里,压低声音怒骂:“你他娘的咋回事儿?!这会儿不想让你娘过好日子了!你不做这次的事儿,你也没几天了!快…” 刘志刚看着黄觉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东西,摇摇头,跪下来祈求:“觉爷,我不做了,我不干了,您饶了我,我给您磕头!我…” “你少他娘的跟我咧咧,吞下去,你解脱了,你娘过好日子,我也完成任务…给我吞!”黄觉说着蹲下去捏着刘志刚的嘴巴,就把手里的东西打开塞进去,点着火!三根! “唔…唔…咳…我…觉爷…”刘志刚感觉嘴里塞着的烟,他知道这种烟没那么简单! 但是被黄觉控制着他无法反抗! “砰!”门被踹开,黄觉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几个人拖着拖走。 刘志刚也一样被拖到了一个房间。 周长岭看着黄觉:“万太你来干嘛?” 黄觉抬头看着周长岭:“哥们儿,你这不讲究啊,我开着消费,跟我朋友在卫生间抽支烟,你们凭什么抓我?” 刘志刚刚想说话,黄觉瞪了他一眼,刘志刚感觉到威胁,自己老娘还在他们手里! 周长岭摇摇头。 小辉走到黄觉面前,搜走了他身上的所有东西! 几包烟,打火机! 周长岭看了看:“送去给一些懂门道的兄弟验验。” 黄觉听到周长岭的话,就开始挣扎,周长岭二话不说,一脚踢到了脸上! 黄觉晕了过去。 “你说!”指着刘志刚。 最一开始担心老娘安危不愿意说的刘志刚,最后还是开了口。 刘志刚有心脏病,母亲为他治病花了很多钱,欠了很多债! 就在前一段时间,他被医生告知自己已经到了后期,心脏在衰竭,没几天可活了。 刘志刚就想着在死之前弄一笔钱,让老娘还债,也过过好日子。 想什么来什么,过了没两天,有个人来找自己,说让他做一件事,危及生命,倒是会给两万块钱! 刘志刚思考了很久,两万块对他们的家庭来说,是个很大很大的数字! 同意了。 结果今天就被黄觉带着来到这里。 刘志刚说完,过了一会儿,小辉回来了。 跟周长岭低声说了两句。 周长岭点点头!果然! 那几包烟可不是一般的烟! 全是毒品! 难怪黄觉要让刘志刚抽烟,而且是几支! 刘志刚身体本来就不好,到时候过量了,人自然就死了! 黄觉再把那几包东西放在酒吧里,到时候酒吧就会背着贩毒致人死亡的罪名! 弄醒了黄觉,毒打一顿,交代了全部! 他们这次竟然是六个酒吧同时行动! 赶紧派人通知其他几个酒吧! 可是还是晚了! 第四十三章藏毒埋尸,美女秋迟 同时派出去几个人,最远一家酒吧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人死了! 没多久警察就过去了! 这次不仅仅是封店了,店长和其他几个管理都被直接带走了。 藏毒要严打! 周长岭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 不是不敢反击,也不是怕他们! 而是最近自己这边隔几天就要被整点幺蛾子! 地产那边还要盯着。 幸亏是去通知了,其他几个店都抓到了人! 带着这些人都去了警局! 他们果然都是认识的,只是找来替死的那几个人,都不认识。 问他们谁指使的,都不知道!只知道拿钱干事儿! 周长岭脸色有点阴沉!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弄了一夜,刚才警局回来,打算计划一下如何反击,李四那边又来人了! 废品收购站的挖出来一具尸体! 周长岭听着皱眉问了一句:“什么?!” 然后就去了警局! 问李四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今天是收购站倒货的日子,来了很多要各种材料的公司都来拉东西! 等东西快拉完的时候,竟然翻出来一具尸体! 李四就报了警,然后让人报信给周长岭。 周长岭眉头越陷越深:“有没有可疑车辆和人员?” 李四摇头! 有没有盘问自己人?! 摇头! 周长岭让李四在警局等着,不会有事儿的。 走出警局以后,一个李四的心腹谢岗过来了。 “领哥!” “岗子,你咋过来了?李四不是让你在那里看着吗?”周长岭看着谢岗问。 谢岗犹豫了一下道:“领哥,我刚到,来找您!废品收购站那边…有两个员工不见了!” 周长岭下了命令,全力去找!找到以后如果可以跟哨就盯着,要把指使的人找出来! 得把李四和六子以及其他的店里管理啊之类的弄出来!然后再找万太算账! 然后再派人请来杨铁龙和张虎,让他们把所有生意都关了! “虎哥,龙哥,我打算跟万太死磕!他们这样恶心人,费心费力,又找不到他们的实际把柄! 咱们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捞人了!”周长岭开口说着:“你们查查他们最近在哪里落脚!我要再去挫挫他们的锐气!” 杨铁龙也叹气:“是啊,得一个一个的找出来指使的人,再把咱们的人弄出来!太操蛋了!既然要干!那咱就干!” 张虎点点头:“四儿和六子没事儿吧!” 周长岭回答:“六子那边没啥事儿,那几个人都供认不讳,是被指使的。四儿那边我已经派人找那两个消失的员工了!” 张虎骂了一句,开口:“这些个孙子,李四对他们可挺好!这会儿就陷害他们四爷了?!忒他娘不是个东西!老子饶不了他们!” 杨铁龙冲张虎摆摆手,示意坐下,看着周长岭问,长岭,咱们具体应该怎么做? 周长岭抽着烟,想了许久,与两个人低声说了起来! 最近的事儿让周长岭挺烦躁的,但是他现在很冷静。 万太如果长期这样,像狗皮膏药似的,那就难受了。 他们一外来客,还想欺主? 与其这样吊着,不如咱也主动出击! 三个人这一商量,就基本定下来了! 不过细节还得商量。 正在说着话呢,小辉过来了。 “领哥,龙哥,虎哥,有个女人来找你们!” “女人?认识吗?” 小辉摇摇头。 三个人对对眼神:进来吧。 不一会儿,小辉带着一个女人过来了。 这个女人身材高挑,长发,微笑着走了过来。 待小辉介绍后,她伸出芊芊手指与三人一一握手,开口问好。 举手投足,自信妩媚,声音磁性优雅。 再仔细打量,长发自然,五官精致,衣着得体,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很适合她的身材,胸前的风光让人想入非非,恨不得领略一番。 坐下来以后就不再说话。 周长岭看着她,等了一会儿才开口:“不知您是?有何指教?” 女人笑了,糯糯的开口:“我是谁呢,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先生您找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好像是为了验证她的话,谢岗过来了。 “领哥,龙哥,虎哥,刚才有人把那两个员工送回来了!我这会儿已经派人送到警局了,四哥和六子哥马上就能回来。”说完谢岗站到了小辉旁边。 两个人去了旁边的吧台,给这个女人拿了瓶饮料,然后两个人吹牛逼去了。 “感谢。” “三位老大好,我是晋西于秋迟。顺手而为,不足挂齿。” 说了几句客套话,直入正题。 于秋迟是晋西的,此次是为万太而来。 她的邦彦在当地也算是有名的社团和公司,这是她从她父亲那里继承来的。 至于她和万太的恩怨也是因为她父亲的死。 一年前他父亲也是发现了地产是发展趋势,于是和朋友一起投资开了一家地产公司,结果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和万太有了纠纷。 双方实力相当,背景又都是差不多,所以也没处过大乱子。但是万太做事不择手段,杀害了他的父亲,当于秋迟接班以后,还是与万太死磕。 最近突然感觉压力小了,一打听原来万太把重心放到静夏这边来了,于是她便过来了,和周长岭他们三个面对面的坐着。 周长岭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 你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看起来妩媚动人风情万种的女人竟然是一个社团的老大? 不是他歧视女性,而是反差太大! 当然,她的气场和言语确实有风范。 要是让陈曦来,她就没有那么大的气场。 因为她就是一个小女人呀! “既然你来之前也调查了,那是个什么意思呢?”杨铁龙开口问于秋迟。 “合作!”于秋迟言简意赅。 停顿一下女人看着三个人:“前一段时间他们的下作手段应该让你们心烦意乱。 我想接下来你们应该想要给他们点颜色。 而我,是特别会挑颜色,锦上添花的人。 我可以配合你们!” 三个男人互看了一眼。 周长岭笑了笑:“怎么配合?你不会想借刀杀人吧?” 于秋迟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看着周长岭:“我只拿刀,不借刀。” “具体说说。” 第四十四章陈曦放假,遭遇绑架 一个漂亮女人和三个男人谈了许久,眼看中午了,六子和李四也回来了! 嘴里骂骂咧咧,问候了万太祖宗十八代。 两个人被小弟们接过来,到了大家经常来商量事儿的酒吧,六子大摇大摆坐下,一看! 嘿!美女!然后余光打量了一下美女,猥琐的笑着看看周长岭,杨铁龙,直接排除了张虎! 不待周长岭和杨铁龙介绍,六子就开口了: “哟,嘿嘿,嫂子来了,呵呵,我是六子!这是李四。”说着指了指李四。 李四也是傻不拉几的,咧嘴露出大板牙:“嫂子好!嘿嘿…” 跟头猪一样! 于秋迟不摇头也不点头,就是笑着看着六子跟李四。 六子还没查觉周长岭和杨铁龙脸上怪异的神色,张虎已经笑了起来。 周长岭站起身来:“六子,你小心陈曦过来扒了你的皮!你们招待下于总,尽下地主之谊。 我昨晚忙你们的事儿,没回家!我得回家陪陪我老婆。” 六子嘿嘿一笑:“陈曦嫂子那么温柔,不会扒我的皮!哈哈,这个嫂子…呃…什么?于总…” 突然卡住的六子看向张虎。 张虎已经乐的不行了,杨铁龙看着六子摇摇头。 六子反映也快:“呃…哈哈,于总,开个玩笑,不介意吧?” 于秋迟还是笑着,就是不开口,不点头也不摇头。 周长岭摇摇头:“我走了,你们招待下于总跟她手下的兄弟,我得赶紧回家了,陈曦在家该着急了。” 说着对着于秋迟笑着点头,就走了。 “领哥!您慢点,等等我和四儿,我俩去你家吃饭!好久没尝到陈曦嫂子的手艺了。” 说着拉住李四就跑过去跟着周长岭要走。 周长岭两脚踢过来,两个货又回来了。 “那个,我觉得还是和美丽的嫂子…那个…于总一起吃饭更加有吸引力。” “你可够了!”张虎看着六子,笑死了。 杨铁龙稳重一些,站起来开口:“于总,走吧,叫上手下兄弟,给我们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 于秋迟这才站起来开口:“不了,有机会吧。再见杨老大,张老大,还有…六子和李四!” 说完扭身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 “唉…” “走!吃饭!你这个六子!” “哈哈哈…” 周长岭回到家,陈曦正在厨房忙碌着。 从身后抱住她。 陈曦一惊,随后放松下来。 过了几分钟,反过身子,擦擦手上的水,捧着周长岭的脸,眼里是心疼和安慰:辛苦了,不要这么忙。 周长岭读懂了,一把抱住她,心里自责:两个人从认识,就是陈曦在照顾他。 然后两个人相知相爱,这也有几年了。 自己一直都是忙着事业上的事儿,有时候与人斗智斗勇、比狠比辣。 陪着她的时间不多,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周长岭总能很放松,跟她一起幼稚,一起玩,陈曦陪着他,不嫌烦! 她陪自己做任何事儿都愿意,虽然她说不出来! 但其实反过来她很需要陪伴,特别需要! 自己以后应该多把重心放在陈曦身上了。 周长岭能感受到陈曦对他的需要,今年结婚了,虽然没多久,但是陈曦给了他家的感觉! 温馨,温暖,包容,爱。 他爱陈曦,又把臂弯紧了紧。 陈曦拍了拍周长岭的后背! 周长岭松开她,亲了下。 陈曦还是害羞,但是看着他脸上贱兮兮的笑容,她就安心。 拉着他的手,晃一晃,转过身指着好几样切好的菜,再指指周长岭。 做了你喜欢的菜! 周长岭笑的很幸福,看着陈曦。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呢?眼神里的意思。 周长岭心里也是这样想,陈曦怎么会知道自己回来?如果今天自己和于秋迟他们吃饭去了呢? 只见陈曦摇摇头,笑的很灿烂。 因为你每次有事,最多就是一夜,第二天中午一定回来吃午饭! 周长岭看着用手语表达的陈曦,心里一动。 感动之余有些心疼。 这种事自己都没注意,可能是养成习惯了,隔了一夜必须尽量早回来! 可是陈曦竟然默默记得了,这应该是仔细观察,等了自己很多次,而且每次自己回来她都温柔的笑着,看着自己吃饭。 这是信任和爱。 再亲一下。 把她推出去,自己做饭,让她休息。 二人世界很甜蜜,周长岭觉得跟陈曦在一起,每一天都幸福,虽然在一起很久了,平淡而幸福! 吃过饭,二人午休一会儿,起来就去看陈胜利去了。 陪着陈胜利说说话,周长岭带着陈曦去枫树林看看,又想起来两人刚认识没多久带着袁静怡和袁坡来玩那次,之后我带她来了几次,现在天气快热了,枫树枝繁叶茂,也挺好看。 然后又带着她去公园,动物园,博物馆,还有电影院! 两个人玩了一下午,最后陪着她去商场买衣服,左挑右挑就是不买。 最后在周长岭的强烈要求下买了几件,顺便给周长岭也买了几件。 当然,老爷子也有几件。 周长岭不差钱! 他花钱并不大手大脚,但是该花的就花,如今都交给了陈曦,自己不带多少钱。 等后面有空了,会带陈曦去四九城看病! 让陈曦能和任何人交流! 看了电影已经很晚了,找个地方吃饭,点了几样陈曦爱吃的菜。 看着她细嚼慢咽,给她夹菜。 陈曦停下来:你怎么不吃? 周长岭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脑袋:“我在吃,快,吃吧。” 陈曦赶紧把菜夹到他碗里。 吃过饭,周长岭骑着自行车,带着陈曦回家! 两个人又用本子和笔交流了一会儿,周长岭已经迫不及待,抱着陈曦去休息了。 要有个宝宝了。 一夜自是风光旖旎。 第二天一早,周长岭起床,看着还没醒来的陈曦,去厨房做了早餐,看着报纸等着她醒来。 收拾整齐,吃了早饭,送陈曦上班。 晨光中,陈曦抱着周长岭的腰,周长岭使劲蹬着自行车,心里想着:是不是要买辆汽车? 感受着陈曦的脑袋贴着自己的后背,周长岭开始给她说笑话: 一根牙签去做公交车,在站台等了好久,终于刺猬过来了,牙签跳上去说,今天人挺多啊! 陈曦没明白过来,等明白过来发出笑声,多开心! 再说一个! 王准基去朋友家做客,一进门儿,朋友的妈妈就问,你就是小王吧? 王准基面露不悦,朋友妈妈想了想不对,又开口说,你就是小基吧? 陈曦一边笑一边在后面用小拳头捶了周长岭两下! 瞎讲!不害臊! 送到福利院,周长岭就呆在办公室陪了她一会儿。 打了招呼,然后就走了。 其实陈曦开了福利院以后,周长岭除了有事儿,每次都来接她下班送她回家!现在是一起回家! 也有两三年了! 有些温柔,已经成为习惯。 不仔细想,自己也不知道做了啥,能让陈曦对他这么好。 周长岭真不知道。 也许是她感激自己救了陈胜利,也许是照顾自己那段时间两个人的朝夕相处,也许自己是唯一闯进她心里能和她交流的人。 也许… 反正就是周长岭的老婆。 想着自己老婆,周长岭美滋滋的去了酒吧! 只是他身后有一个女人看着他离开,脸上不知道是什么神色! 今天不上班,竟然碰到了他?那个女人是他老婆? 自己要不要做… 女人在那里犹豫了很久,最后消失在街头。 周长岭去了酒吧,再次具体的商议如何对万太展开反击,再研究研究于秋迟给的方案,是否可行! 反正今天所有产业都停工,哥儿几个都挺有空,难得,喝酒抽烟。 中间也有人来往,都是自己的手下的兄弟,也有放假了的服务员来店里取自己的东西,几个女孩子,估计也就是女人家的一些东西。 “领哥,你觉得于秋迟这个女人能行吗?”六子开口问周长岭。 周长岭看看杨铁龙和张虎,回答六子:“虎哥和你说了吧? 现在的情况就是,合作,咱们有点好处。 反击压力小,秦北咱们不熟悉,贸然过去不太好,而于秋迟跟他们打了有些时间的交道,多少了解点,能提供一定的帮助。 不合作就只有坏处…” 大家都点点头。 杨铁龙突然说:“那他给咱们的方案可行吗? 让咱们在秦北秦安城缠着刘盲和姜冲打, 她负责分散罗远的战力?! 那罗远就是个变态疯子! 她可能搞不定! 到时候她一看形势不对,撤到了晋西,咱们咋办?” “那没有她,咱们就得直接面对刘盲、姜冲和罗远三个人!” 哑口无言… 张虎也说出自己的担忧:“如果去了,咱们也成了,那这个于秋迟会不会仗着在秦北的根基,反过来吞了咱们?来个一石二鸟?” “她没那么大胃口,会撑死她!不过你说的这一点咱们得防着!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四突然开口道:“领哥,漂亮女人不好惹!” “嘿!你这个闷葫芦,谁教你的?!” “哈哈哈…” “李四说的没错!咱们得做好完全的准备!” 几个人从上午商量到了下午,最后周长岭总结: 咱们从混这行,到现在,因为姚国严和老袁的关系,再加上铁龙原来手底下的兄弟,在静夏没吃过亏! 也该见见外面的世界了! 这次,本来咱们是想正常做生意,把地产拿下来,结果人家欺负到家门口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怎么样也得表示表示! 没有于秋迟,咱们得干! 有于秋迟也得干! 这次咱们一边和刘盲、姜冲拼,一边要保留实力! 以防万一! 如果相安无事最好,于秋迟要是玩花样,咱们还有能力反击! 不管是万太的老狐狸万狄手下的三员大将,还是这个合作伙伴于秋迟,咱们都应该有一份战斗的魄力和失败的勇气! 就这么决定了! 去接陈曦回家! 晃晃悠悠到了福利院,办公室没人! “领哥,你找曦姐啊?刚才她不是被你接走了?”一个女孩子看到周长岭走过来说。 周长岭看着这个女孩子:“小林,你看清是谁接走的没?多久了?” 女孩子想了想说,有一会儿了,就是 周长岭听了赶紧跑了,跑向陈胜利家! 没人! 坏了!周长岭脑子里想到了绑架! 这几天也没人跟哨啊! 万太!刘盲!你他妈干伤害陈曦! 老子灭了你! 第四十五章恩将仇报,命悬一线 陈曦被绑架了! 这个消息像一颗***在静海爆炸了一样! 发动所有力量,找人! 周长岭像疯了一样,奔跑在各个大街小巷,看看经常和陈曦散步的小路,再去枫树林看看,还有那次她带自己去画画的地方,都没有! 第一次,周长岭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一只猫在抓,像一锅热油倒进了进来,像被许许多多数不清的蚂蚁在啃! 身边人都认为遇事冷静的周长岭,这次彻底乱了方寸! “陈曦!你在哪!你快出来!你要急死我了!”不停的跑着,喊着。 “陈曦,你再不出来我就生气了!我要打我自己了!”声嘶力竭… 跑累了,嘴干了,但是他还是没停下来。 最后被一个小弟叫回了酒吧。 回到酒吧,张虎,杨铁龙和六子,李四看到周长岭此时的样子,有些心疼。 下午还是神采奕奕自信满满在这里跟他们几个聊天谈事情的周长岭,现在看起来满脸的焦急,担忧,眼里是暴怒和自责! 张虎先开了口:“长岭,兄弟们还在找!你也别太担心!先休息下。”说着扔过去一支烟。 周长岭点点头,沉默。 其他几个人跟着沉默。 大家都在这种压抑的气氛里抽着烟,小辉,谢岗,东子,战军几个核心的小弟也都坐在那里抽烟,眉头紧皱! 他们几个是杨铁龙赶走熊二以后和周长岭、张虎、李四、六子几个人一起筛选招进来的第一批人,能力和忠诚度都没问题,当然周长岭许给他们的待遇也都一一满足。 突然小辉站起来了! “领哥!领哥!来人!快!”小辉站起来就大喊,然后喊手下的兄弟过来! 周长岭看着小辉,很疑惑。 六子皱眉:“小辉,你搞什么?” 小辉看大家都看着他,赶紧说:“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儿! 今儿咱们在这开会商量事儿,中间六哥你不是随口说咱们这些大小店都会关一段时间吗?然后龙哥就让补助给员工一些津贴! 我负责的这个店!今天这个酒吧所有员工的津贴都是从我手里领的,唯独小景不是!” 杨铁龙思索了下问:“这有啥联系?” “龙哥,她本来从中午九点钟左右就来酒吧了!说要拿东西。 一直到大概下午两点多有个陌生人找她才走! 我问了和她一起工作的人,她们都不认识,还都感觉今天的小景怪怪的,魂不守舍! 我后来发津贴,她工友说小景说了,让工友替她拿过去! 我发津贴是在小景走之后!小景她咋知道要发津贴? 她偷听我们谈话!而且…” 小辉正在侃侃而谈,几个大佬的脸色已经变得震惊! 周长岭突然打断小辉自己开口:“而且,她比我提前走将近三个小时! 偷听我们的谈话就说明她有问题!比我提前走三四个小时,她就有作案时间! 况且小景她自己说在静夏没有亲人,也没对象,谁来找她? 再加上心神不宁,魂不守舍! 她可能就是做了亏心事!” 小辉看着周长岭说:“对!领哥,我派人抓她!” 说完对着叫来的小弟,全城找小景,景惜恩! 周长岭赞赏的看看小辉,小辉挠挠头! 李四看着小辉问:“小景来没多久,她没见过陈曦嫂子,嫂子也不认识她,她怎么把嫂子绑走?而且,之前领哥可是在这里救了她!给她解围还给了钱!” 周长岭摇摇头:“四儿,并不是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会一定对你好! 她不认识陈曦,但很可能是在哪里看到过! 陈曦不认识她,但是她只要说我让她去找陈曦,陈曦看到她穿着咱们公司的制服,就会轻信与她,给她可乘之机!” 不一会儿,去抓小景的兄弟们陆续回来,都是摇头! 不一会儿,就看见几个小弟抬着一个麻袋进来了! 打开! 景惜恩! 冷水泼醒。 景惜恩突然清醒,看着周围一堆男人,一下子出一身冷汗,等看到周长岭的时候,突然趴到地上,哭了起来! 然后爬到周长岭脚下:“领哥,领哥!求你饶了我!求你饶了我吧! 是我一时鬼迷心窍,鬼使神差,可是我真的身不由己啊! 领哥!你是个好人,你饶了我吧!我陪你睡!你想干嘛都行!领哥…” 周长岭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子,心里很无奈! 有时候,你对别人的好,一文不值! 好人难做! 因为别人针对酒吧,最先骚扰了她,自己给她解围,才让别人找到借口发难!自己要是让人把她带走…终归是帮了她啊! 可她竟然反过头来帮着别人绑了自己老婆?! 为了钱?为了… 景惜恩!你可太不珍惜恩情了啊! 恩将仇报! 想到这里周长岭冷冷的开口:“告诉我陈曦在哪里?! 你怎么做到的? 他们还要你做什么?” 景惜恩听到周长岭的话赶紧说:“领哥,我说我说,我都说,只要我说了,你就饶我一命,好吗?”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终于,景惜恩万念俱灰以后,认清了现实。 本想一不做二不休,硬气一下,打死不说话。 但是,几分钟之后她觉得有些疼痛是她生命前二十几年所不知道的没体会过的。 于是交代了! 看着被折磨的已经快要崩溃的景惜恩,周长岭眼里没有一丝怜悯,听到她说把陈曦藏在哪里以后,周长岭一刻不停赶紧赶过去! 男人不打能女人!那是不能打好女人! 作恶作妖的女人,为什么忍着? 人活一世,以德报怨不可取,以直报怨不卑劣,以怨报怨不过分。 周长岭前脚走,张虎和李四带着小辉和东子后脚跟着过去。 杨铁龙和六子带着谢岗和战军坐镇大本营! 按照景惜恩所说的地点,周长岭带着人赶到了! 张虎在后面把枪给了周长岭。 周长岭摇摇头。 不是不会,而是不习惯。 找教官训练手下兄弟的时候,周长岭张虎他们也去了,跟着玩了几次打靶! 打的还很不错。 这是东城的一个废弃工厂! 破破烂烂。 走到一间厂房,一脚把门踹开,就看到陈曦被胶带封住嘴巴坐在里面,疯狂的对他摇头,泪流满面! 周长岭四下看了看,没人! 但是陈曦坐着的椅子,似乎有点不一样! 赶紧让张虎他们去外面警戒,离得远点! 自己慢慢走到陈曦面前。 没有被打的痕迹!就是陈曦流着泪看着他,眼里是绝望,是责怪! 责怪他为什么要来?! 周长岭给她擦擦泪,揭开她嘴巴上的胶带,捧着他的脸温柔的说:“别怕!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 说完,不顾陈曦疯狂的摇头,周长岭蹲下来一看,原来陈曦身后有一排**!几根颜色不同的线! 周长岭看着几根不同颜色的线,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该弄断哪一根! 让张虎去找姚国严和老袁哥派拆弹的人过来已经不可能了,时间赶不及! 周长岭已经满头大汗,就这么蹲在那里愣愣的看着这个自己不熟悉但是很可能会炸死自己和陈曦的**! 陈曦也已经停止流泪,看着周长岭。 眼里是催促和不舍! 催促周长岭离开! 不舍就这么离开人间,离开自己的丈夫和父亲! 可是… 周长岭不懂,但是他不会放弃! 看着时间剩下三分钟,周长岭让张虎找来一把小剪刀! 赌! 两分三十秒! 两分! 一分二十秒! 三十秒! 十秒! 周长岭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出来了! 拿起剪刀,犹豫一秒钟左右,周长岭夹着了中间那根蓝色的线! 四秒! 三秒! 两秒! 咔嚓! 没有发出声音! 周长岭闭了下眼睛,睁开! 不对! 滴!滴!滴! 周长岭疯了一样用剪刀剪短陈曦身上的绳子,一只手按着**贴着陈曦后背的那一面,按住一个小开关! 另一只手用力向前推了陈曦一把,然后往后撤出一步,用力一甩! 砰!砰! 周长岭直接被爆炸产生的能量掀翻,狠狠地摔出去! 陈曦离的很远一些,也还是被掀翻了老远,摔在地上! 张虎一听到响动回头就往里冲!喊着长岭,陈曦! 第四十六章恍惚难辨,刻不容缓 经历了漫长的车程。 终于到家了。 自己的三间泥坯房,还是原来的样子。 用手摸上去冰凉的,但是那种气息能让自己魂牵梦萦一辈子。 那是泥土和成长记忆的气息。 收拾一下,去坟地里给老爹烧纸。 好久没有来这里了,多陪老爹一会儿,和他絮叨一下自己这几年遇到的事情。 太难得了!因为自己已经离家几年了。 也许老爹也很想自己,只是没有办法开口口吧。 “老爹,你在下面过的好吗?有人欺负你吗? 毕竟我已经那么久没给你送纸钱了。 我现在过的很好,我在静夏有了一份事业,有了一个温柔美丽的老婆,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当爷爷了,开心吗? 乱七八糟的陪老爹说了一大堆。 忽然,环境变了。 自己来到了大哥家。 大哥大嫂看着自己的眼神,冷冰冰的,自己跟他们说话,他们也爱答不理。 以前特别喜欢自己的大侄女,也长大了。 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里说不清是什么意味? 喜欢?厌恶?开心?难过? 周长岭不知道大侄女眼睛里面到底要表达什么,把自己带的礼物送给她。 大侄女犹豫了很久,才伸出双手接过自己送给的礼物。 老娘坐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的眼光,更加冷漠,那种嫌弃是周长岭在静夏,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周长岭走到老娘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娘,我当时走的急,没有给您打招呼,让您担心了。 我现在在静夏混的还可以,有很多朋友,哦,对了,我已经结过婚了。 她叫陈曦,特别特别漂亮,这次没有跟着我过来,等下次我把她带过来。 到时候估计孩子都能叫你奶奶了。” 老娘似乎越听越不耐烦,拿起手边的东西就砸到了周长岭身上,大哥大嫂把自己轰到了院子外面。 看着他们的所作所为,周长岭看着大侄女,她也不为所动,那一瞬间,周长岭觉得蔓延在自己心里的一种痛,扩散到全身,痛到他麻木了。 失魂落魄,来到三叔家,三叔突然看到自己,拿起手中的拐杖就要打自己! “三叔,你怎么了?我是长岭啊!我刚到家,刚回来,来看看你,你怎么了?” 看着三叔要打自己,赶紧喊叫着。 三叔看着自己的眼神,有愤怒,有难过,最后是怜悯。 周长岭看看自己的穿着,挺好的呀,三叔,为什么这么怜悯的看着自己? 为什么这么愤怒?还有难过呢? 三叔板着脸不回答。 周长岭问:“长智呢?还有长明哥呢?他不会还记恨我吧?” 没有任何一句回答。 场景一换,是老张婶子,玉中,全印,全强和双印。 他们几个,围在自己身边,老张婶子在给自己喂饭,他们几个看着自己。 他们给了自己一种感觉,那是一种疏远。 忽然,场景又变了。 周长岭站在了豆全中面前,两个人又一次要比划拳脚。 这一次,自己竟然被豆全中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慌乱之中,自己只能拿胳膊抱着自己头。 豆全中还在打,仿佛要将自己打死似的。 自己双手挥舞着要进行反击,可是怎么都打不到豆全中。 但自己真的很疼,嘴里喊着叫着,双脚蹬着着双手拍打着。 啊!不要…不要… 周长岭醒了,这个梦做的太长了,太真实了,真是到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是假。 睁开眼睛的周长岭,打量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 医院。 现在是深夜了,陈曦握着自己的手,趴在边床旁边睡着了。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伤势,没有想象中的疼,动一下腿脚,可以活动。 下了病床,把陈曦抱到病床上,自己坐在病床前。 想起了几年前,自己为了救岳父住进医院,陈曦在医院照顾自己。 那一段时光是多么美好啊! 每天和陈曦用手语和文字交流,看着她给自己擦手擦身上,看着她忙碌的给自己带吃的,看着她被自己看的脸红,看着她被自己逗的开心的笑,真的太美好了。 时间过得好快,这次自己又受伤,陈曦还是在照顾自己,现在两个人已经结婚了。 时间过得太快了,快到让你在平日里毫无察觉。 等你想翻看以前的事情的时候才知道,已经过了那么久。 迷迷糊糊,周长岭也趴在床前睡着了。 第二天陈曦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床上,你周长岭趴在床边。 陈曦,赶紧下床,叫醒了周长岭。 看着他眼神里是关怀,是询问:你好了吗?怎么可以让我睡床?你趴在这里睡呢?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吓死我了。 周长岭看着陈曦,她没事!太好了! 此时此刻,他好像有好多好多好多话要和陈曦讲。 因为陈曦给他的温暖和刚才自己在梦里的受到的那些欺负和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周长岭感慨万千,可是突然不知道怎么表达。 一把抱住陈曦,就这样感受着彼此心跳和呼吸。 放开陈曦,周长岭问:“那天你没事吧?” 晨曦摇摇头,红着眼摸了摸周长岭的脸,周长岭知道,那意思是,以后不能那么傻! 我们要好好的。 缠绵了一会儿,陈曦把周长岭拉到病床上,让他躺在上面面,自己就下去买早餐了。 等陈曦上来的时候,不仅买了早餐,还给他买了一包烟,周长岭笑笑。 晨曦也温柔地笑了笑,摇摇头。 两个人你侬我侬,温馨的吃了一顿早饭。 陈曦拿过一个本子上面写:等一会儿,虎哥,龙哥,还有六子、李四,他们都会过来,这两天他们白天都在这里陪着,晚上才会回去。 周长岭听了,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但是内心真的很温暖。 果然过了一会儿,几个人都来了?小小的病房都挤不下了。 “领哥,没事啦!你吓死我们了,只要你和陈曦嫂子都没事,那就太好了!” 六子把手里的礼品放到病床前的小桌子上,说道。 杨铁龙笑着对六子说,你怕是忘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吧?咱静夏领哥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啊!那最少还要五百年吧!哈哈哈哈…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周长岭看着他们也笑着说:你怎么骂人?意思是我还不如一只王八了?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鳖,王八一千年,我五百? 大家笑得更开心了。 陈曦跟大家打了招呼,看着他们几个老爷们儿在开玩笑,就拿着朱长岭换下来的衣服,出去了,关上门。 张虎和杨铁龙开始跟周长岭讲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原来周长岭受伤以后,杨铁龙十分爆怒,张虎也疯狂了,李四和六子更不用说,几个人都忍不了,欺人太甚!为领哥报仇刻不容缓! 于是几个人连夜找到了于秋迟。 先合力,把刘盲留在静夏。 一拍即合,第二天晚上,杨铁龙,张虎六子和李四,“静夏五雄”,出动其四。 带领着一帮兄弟们,直奔刘盲的落脚处。 于秋迟也带着自己手下的几个得力干将,元康,陈安,段江,一起跟着向刘盲发动了攻击! 刘盲这边的人似乎有所察觉想要逃走,但是已经没机会了! 杨铁龙带的人和于秋迟的手下已经赶到。 双方开始了厮杀。 刀刀到肉,惨叫突起, 周长岭这边的兄弟已经杀红了眼,个个都凶猛的很。 再加上两方对一方的人数有优势,基本上就是两个砍一个。 小辉挥动着自己手里的砍刀,一刀砍到了对面一个人腿上,那人一下子蹲了下去,小辉一脚踢出,找下一个人。 谢岗也丝毫不差,一会功夫已经放倒了两个。 东子更是不要命,简直就是个疯子,以伤换伤,就是往里冲,你砍不倒我,我就砍到你! 占军实力也不弱,一把刀耍得虎虎生风,身边刘盲的手下倒了几个。 其他的兄弟被鲜血刺激的也不管不顾,看到是对面的人就一阵砍。 于秋迟手下的元康,陈安和段江看着这一群人眼里满是欣赏和佩服,这些人的战力那么强,自己这些人和他们比,有没有百分百胜算? 答案是否定的。 强者总是能让人敬佩。 一边倒的一场战斗,毫无悬念。 结束战斗的时候,大家却发现,这些人里面竟然没有找到刘盲和那个万太的大少爷万仁同。 很可能他们已经提前回到了秦北。 周长岭听到他们的讲述,点点头:“不要掉以轻心,真正的恶战,马上就要来了。” 周长岭话刚说完,就听到敲门声。 李四开口:“这是…恶战来了?” 大家笑了。 第四十七章两美相遇,见面之礼 开门,进来一个美女。 现在天已经开始热了,进来的美女穿着齐膝裙子,露出来的那一截粉藕般的小腿,好像会发光,吸引着广大牲口的目光。 周长岭没觉得什么,陈曦皮肤也很好的! 其他的人似乎目光都挪不开了。 李四憨憨看着周长岭:“领哥,这里可以有一场恶战,我们先出去了!” 说着拉着六子六往外跑! 这个李四,平时不怎么说话,说起话来真的让人…尴尬。 杨铁龙和张虎挤眉弄眼的看着周长岭,然后看看于秋迟,贱兮兮的出去了。 “他们干嘛?什么恶战?”于秋迟不明所以,开口问道。 周长岭一愣,咋解释?李四说的恶战跟于秋迟理解的恶战可能不太一样,打马虎眼吧:“那个…就是我说嘛…呃,以后和万太有一场恶战!” 于秋迟点点头,把手里抱着的花放在桌子上,看着周长岭桌上的烟,皱眉问道:“你怎么那么喜欢抽烟?” 周长岭随口回答:“你为什么喜欢花?” “因为花很美,能让我开心。” 于秋迟翻了个白眼。 周长岭看着这个不像女老大的女老大,一时也有些同情。 她表面看起来长发飘飘,温柔知性,优雅美丽,但是…偏偏做事的时候反差很大! 竟然是个杀伐果断,有计谋,有城府的人! 可是内心或者私下里就像个小女孩,问这种白痴问题? 你怎么喜欢抽烟? 你喜欢花,你心情好,我喜欢烟我心情也好! 于秋迟等着周长岭的答案呢,结果看到他的眼神,那是…?同情?呃…我幼稚? 一时,于秋迟有些气结。 我只是找个话题… 周长岭缓缓说:“因为烟很香,能让我开心!” 于秋迟无语的看着周长岭:“你…真幽默。” 不知羞耻的周长岭笑了笑:“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脸皮比城墙还厚! 看着于秋迟抿着嘴唇,眼里满是无奈,周长岭心想,这真的是个女老大? 跟女孩子也差不多嘛。 人家就是个女孩子! 于秋迟觉得很尴尬,本来两个人也没认识多久,没话聊! 想了想于秋迟还是换了个话题:“你不是结了婚吗?你老婆没来照顾你?” 周长岭笑了我:“来了,刚出去呢!”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门响了,陈曦推门进来。 抬头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周长岭病床前,这会儿正看向自己。 陈曦看着她,长发,高挑,穿着半身长裙,皮肤很白,身材很好,弯弯柳眉,明眸善睐,嘴唇涂着唇油,亮晶晶的,很好看,嘴角带笑。 陈曦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转头看向周长岭,眸子里笑意更浓。 周长岭伸出手,陈曦走了过来,拉着她的小手,陈曦有点害羞,看了看于秋迟。 周长岭开口介绍:“这是我老婆,陈曦。陈曦,这个是…是一个合作伙伴。” 陈曦笑着点点头,看着于秋迟。 于秋迟从陈曦进门就看着她,这个女人有什么神奇的地方?那天跟周长岭商量合作,周长岭放弃一起吃饭,说要回家陪伴的人。 她没有说话,略施粉黛的脸上带着笑容,很真诚,很温暖。 五官很精致,小巧而协调,让人很想有亲近之感。 很瘦,但是…胸前不比自己小,身段挺好,穿着连衣裙,衬托的更有韵味,皮肤跟自己也有一比… 男人狭路相逢,棋逢对手,都是要拼尽全力。 女人容貌身材,穿着搭配,不容有人比自己好! 但是…今天,于秋迟觉得,两人五五开,平分秋色。 看着于秋迟愣愣的看着陈曦,周长岭心想,卧槽,坏了!这女人不会喜欢女人吧? 想着拉着陈曦的手又紧了紧。 “喂,你看啥呢?你不会喜欢我老婆吧?” 周长岭的话打断了于秋迟的对比,缓过神儿来于秋迟笑着看着周长岭:“这么小气!有美的事物应该一起欣赏!我在欣赏曦姐呢!我的品味很好的,但是你已经“私藏”了,我怎么会夺人所爱?” 说着对着陈曦说:“曦姐好,我叫于秋迟。” 几句话,夸了在场的所有人,陈曦脸色更红了,不好意思。 周长岭老脸抽了一下,夸陈曦美我认,夸我品味好我认,但是…你什么就欣赏了?陈曦的美只能自己欣赏! 况且,什么叫我私藏了你就不夺人所爱?难道我…这个女人真的喜欢…啧啧啧… 周长岭正想着呢,回过神,已经看陈曦和于秋迟坐在一起,陈曦在用手语和她交流。 不知道为啥于秋迟熟悉手语。 两个女人,美丽女人不知道在聊啥,火热! 陈曦本来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但是…奇怪。 应该是投缘吧,再加上于秋迟善于个人交流。 周长岭看着她俩,然后睡着了。 醒的时候是陈曦叫自己吃午饭,周长岭发现于秋迟已经走了。 连哄带骗的让陈曦多吃了很多饭,周长岭嘿嘿的傻笑着,周长岭提出了明天出院,陈曦非要再住一天。 晚上强迫陈曦到病床上睡,抱着她睡,安心。 当然了,手脚老是不老实,被陈曦拍了几下,才睡。 又是躺着一天,第二天周长岭终于夫妻双双把家还! 一夜恩爱缠绵。 第二天,周长岭起来做早饭,送陈曦上班。 到了福利院门口,杨铁龙找来保护陈曦的人已经来了,两个,小柄和小坤。 周长岭和他们一起抽着烟,聊聊天,三个人都挺高兴。 周长岭看到了他们的成长。该给你的都给你,但你得讲规矩,认真做事! 你给我卖命,我不亏待你! 他们高兴是因为他们是周长岭选进来的! 他们眼里,岭哥现在威望很高,最能打!关键是,做事儿讲规矩,有理有据,人仗义,很舍得,该给的只多不少,从没架子! 挥手和领哥再见以后,两个人就一个在门口,一个跑到陈曦办公室门口。 陈曦看着守在门口的小柄,递过去茶水,被拒绝了。 有点不习惯,但是想起自己出事,周长岭受伤,也就接受了。 到了酒吧,今天打算开业! 因为万太的人已经被赶走了! 几个人又秘密计划起来,明天分批进入秦北! 回家跟陈曦说了要出去一趟,告诉她不要担心,然后陈曦点头,做了一桌好吃的。 晚上难得主动一次。 第二天,简装上阵,什么都不拿。 二三百兄弟坐着大巴,开赴秦北! 需要的物资到时候会有专车送过去! 这么做就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悄无声息的进入秦北。 但是周长岭不知道,此时他们坐车来秦北的消息,在几个小时后,也就是到了秦北的时候,就会被传到万太创始人万狄的耳朵里。 五个小时后,到了!安置好所有人,不知道已经走漏风声的周长岭正在一处租下来的院子里吃面! 这个院子就是民居,周长岭他们一下租下来四家,有挺大,够住! 几个人在一起,少不了闹笑话,没心没肺似的,其实周长岭和杨铁龙,张虎,六子和李四,都有很大压力! 到各个院子看看兄弟们,说说话,见都吃了饭,安顿好了,就开始给每个人发放洗漱用品,衣服,武器! 弄好一切,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 安排人值班以后,周长岭跟其他几个人也回屋睡了。 舟车劳顿,一夜无话。 第二天,周长岭老早起来,发现值班的人已经回屋睡了。 打开门,心里一阵胆寒! 看了看,四合院子,一样! 揭了门上的纸条,回到屋里。 叫醒其他四个人,带着他们去了门口!把纸条递给他们。 四个人本来没清醒呢,看到纸条和院门以后,暴怒! “都他娘的给我集合!” 哨子一响,二三百兄弟开始集合。 周长岭看着兄弟们全部集合好,站整齐,看着所有人说: “兄弟们,我想你们有人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昨天咱们刚到一夜,今儿院门全被泼了红油漆!门口贴着纸条说是送礼来了! ” 下面鸦雀无声。 周长岭目光扫视所有人再次说: “这说明几个问题。 第一:咱们来到这里,已经不是秘密,有人走露了风声! 但是我相信,走路风声的人,不会是我们站在这里的兄弟中的任何一个! 第二:人家已经做好了准备,把咱们留在这的准备!不然人家不敢这么嚣张! 但是我们不能怕!他们不过是纸老虎!遇到咱们这真正的猛虎,他们会退缩的! 我们要有必胜的信心! 第三:兄弟们,咱们不怕他们!怕了的话,也不会来!但是咱们不能掉以轻心,不能放松! 今天夜里泼油漆,明天夜里呢?后天呢? 我们应该警惕警惕再警惕! 因为这关乎到我们所有兄弟的性命! 我们是要回静夏喝酒吃肉享福的,死在这里!我周长岭不负责收尸!” 一番话,下面的兄弟听着,都点头,心里很认同! 周长岭给了兄弟们思考的时间,然后散会吃饭,整顿一天! 之后拉着其他几个人,开会,安排夜里流动不间断轮流值班! 院子五百米以内!都要有人值班! 周长岭不想这样,鹤唳风声草木皆兵,但是多一份谨慎,可能就救兄弟们一命! 第四十八章秋迟不动,罗远未攻 再次整顿一天。 周长岭没有想着让兄弟们搬地方住! 要是别人吓唬一下,你就躲起来,那就不应该来晋西。 徒增笑料。 今天一起准备妥当! 打探消息,准备晚上干活! 打听到刘盲经常去的场子和身边多少兄弟,周长岭直接带人就去了。 正大光明的干你!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了一个叫桃红酒吧的地方。 刘盲在门口等着。 “你来的还挺准时。”刘盲嚣张 。 周长岭抽着烟:“对付流氓,我一向不缺席。” “呵呵,我也是。”刘盲也不知是不是听不懂周长岭话费意思,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周长岭皱眉:“上一次正面交锋以后,我觉得你很能打,是个汉子,有实力够嚣张! 但是我没想到,后面你玩了那么多阴的,你觉得那些小把戏除了能恶心我,还能怎么样?” 刘盲摇摇头,邪邪一笑: “让你恶心就够了,随你怎么想? 怎么把我赶出静夏,没两天就过来了,想痛打落水狗? 不给一个喘息的机会? 呵呵,你要知道这一次你是在秦北。” 说完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周长岭手里的烟,只剩烟灰的时候,丢掉烟屁股,冲了上去。 周长岭发难的时候,小辉、谢岗也冲上来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之前忍了那么久,今儿来了秦北,那就要讨个说法,不是你残,就是我残。 刘盲和周长岭又一次对上,你来我往。 出拳初恋都是飞快,上一次没有打够的,这次要找回来! “砰!”两个人同时倒地,一个鲤鱼打挺,再次站了起来。 刘盲揉揉自己的手腕又冲上来,周长岭紧了紧拳头迎面而上,二人全力硬刚! 身后的兄弟们也都是发狠,手里的砍刀滴着血。 有几个身上都带着口子,流着血。 刘盲的手下就更惨一点,几个倒下的了。 半个小时以后,流氓的手下基本倒了一半了,流氓看的心急。 这一心急,出手就开始乱了。 周长岭抓住机会一拳打到刘盲胸口上,顺势一个回旋踢,正中刘盲头部。 练过的人反应也快,抬起脚,一脚踹到周长岭的腹部,两个人又都摔了出去。 周长岭站稳以后拿出自己的短刀,又冲了上去。 刘盲兴许还没有喘过气,有点慌乱,周长岭一刀划到他的胸口上,瞬间就出了血。 刘盲摸了摸胸口,低头看了看,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上的血,眼中的战意更加浓厚。 “你是很强,但是你杀不了我。” “那就是试试。” 再次打到一起的二人,手里都拿着自己趁手的家伙事儿,打的更加凶猛残烈。 不一会儿功夫,周长岭胳膊上已经出现了两道口子,后背也有一道。 刘盲就更惨一些,胸前两道口子,后背两道口子,胳膊上一道。 刘盲喘着粗气,看着周长岭。 周长岭,看到自己手下的兄弟如狼似虎打的火热,刘盲手下的人慢慢有些支撑不住了。 这次刚来到黔北,一定要弄个开门红,首战告捷。周长岭心里想着。给兄弟们提升提升士气! 结果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砰”的炸响。 刘盲的身子突然一矮,周长岭打眼看过去的时候,他的小腿已经开始流血。 扭头看一下发出枪声的方向,张虎大喊: 长岭,后面姜冲已经带了人过来支援刘盲了,他们手里也有很多枪,咱们快点撤! 一听有很多枪,周长岭也不敢大意,招呼了一声让兄弟们都停手。 跟着张虎跑了过去。 周长岭看着刘盲,“这次是你幸运,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杀的了你。” 不顾刘盲诧异而愤怒的眼神,转身走了。 周长岭走后,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男人带着一帮人,冲了过来。 他看看刘盲,没有说话。 身后的一个小弟已经开始喊其他的人帮着收拾战场。 等所有都弄的差不多了,该送医院送医院,该自己包扎自己包扎。 冷漠的汉子,才看着刘盲说。 “你这条腿再不去医院就废了。 狄爷说,让你休息一段时间,你的人交给我了。” 流氓抬头看着汉子,眼神阴狠,咬了咬牙,没有讲话。 “你不用怪我,我也不想收你手下的兄弟。你自己办事不力,怨不得旁人。 我不喜欢你嚣张,目中无人,但是还是想和你再打几次。” 高大强壮的男子说完,也不等刘盲再出声说什么就径直走了。 留下几个小弟收拾烂摊子。 刘盲不理要送他去医院的小弟。 回到酒吧,来到自己休息的地方,拿出一瓶烈酒,喝了几口。 然后弄了个碗,把酒倒在里面点着,掏出自己的***,烧了一会儿,直接摁到了伤口上。 倒吸一口凉气,刘盲没有喊疼,眼中精光闪烁。 周长岭和张虎带着兄弟们回到住处! 给几个受了伤的兄弟包扎了一下。 今天算是首战告捷,让刘盲元气大伤,比想象中顺利多了!兄弟们都很激动。 周长岭突然想起什么看着张虎。 “虎哥,你们那边怎么样?” 张虎咧嘴一笑。 “你这次的方法挺有用,直接派出去三队人马。 你去刘盲那里正面碰撞,我去刘盲管辖的片区打砸他们的酒吧! 另外一批兄弟按照你的安排,去了离刘盲很近的姜冲的片区,吸引注意力,跟姜冲的人打游击战。 等姜冲赶到我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把刘盲片区几家大型的酒吧砸的差不多了。电影院也砸了两家。 他上次不是给咱们玩阴的,要咱们关门吗?这次我们就玩阳的,让他们关门! 有仇报仇,谁会忍着他?” 周长听着张虎絮叨,对他说:“好啦,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张虎点点头。 都是手段嘛,谁也别说谁? 哎,对了,那个六子!于秋迟那边没有行动? 六子赶紧跟周长岭讲讲。 也不是一点动作都没有,于秋迟带着元康,陈安和段江大摇大摆的把他们的兄弟们到了罗远管辖的片区,然后就没有其他动作了,按兵不动。 周长林笑了笑,这个于秋迟玩什么啊?敌不动,我不动? 没关系,只有拖得住罗远,不让罗远插手这边的事情就好。 在秦北秦安城东城,于秋迟张坐在那里,听着元康,陈安和段江在讨论,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做? 元康是第一个发言: “迟姐,咱们挑了人最多最阴险狠辣的罗远,为什么要这样啊?” 于秋迟坐在那里缓缓回答: “因为我们要拿出诚意,我们比他们更需要万太的覆灭!” 陈安犹豫了一下: “那现在怎么办半?我觉得罗远知道咱们来到这里,不会无动于衷的,他的变态我们都知道。” 段江点点头也符合道:“可能因天他就会带一帮兄弟都到了咱们的门口。 咱们应该好好计划一下,该怎么跟他打,拖住他? “联系一下我们的暗线,问他有没有什么消息。”于秋迟看着元康。 元康点头!我下午联系一下他。 于秋迟看着他们三个: “你们不要太过心急,这个罗远很变态。 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但是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谨慎一点就好,不要害怕!他们人多又能怎么样? 今天周长岭他们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首战告捷。 我们也要抓紧时间布置,拖住罗远,不能老像今天这样按兵不动,不太好。 我们现在的局势,最好是和罗远打游击战,偷袭他们,趁其不备就骚扰一下,让他有心无力。 等那边解决了刘盲和姜冲,就是罗远的死期。” 元康,陈安和段江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几个人正谈着话,两个小弟走了进来,脸色古怪,抱着个盒子。 元康看着他们,那两个人互相看一眼,一个瘦一点的说:“老大,这…这是别人刚刚送来的一个盒子…” 元康疑惑,什么东西? 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眼中绽放出一阵凶狠的光芒! 陈安和段江围过来一看,眉头紧皱! 于秋迟看了看三个人问:“怎么了?” 元康开口道,罗远已经发现咱们的暗线,他估计已经死了,这个盒子里面是一只手!他妈的!罗远真的是个变态!老子是饶不了他! 于秋迟和陈安、段江都面色凝重。 在东城的一个酒吧,一个脸色苍白,留着长头发的年轻人问身边的两个小弟,东西送过去了吗? 声音嘶哑难听,就像乌鸦一样。 两个人点头,年轻人拜拜手让他们下去。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猩红的血液。 而在一栋办公楼里,一个高大强壮的汉子恭敬的站在一个五十多岁男人面前! “刘盲受伤了,我把他所有的兄弟都带在手下,尽量早点动手,不让那个人再兴风作浪!” 五十多岁的男人没有说话,倒是他旁边站着的万仁同嚣张骂着:“那个傻逼还敢过来!老子让他有来无回!抓到他了,记得叫我,我要亲自打断他的狗腿!” 没人理会,五十多岁的男子摆摆手。 高大强壮的男子退出办公室。 第四十九章救人一命,首遇姜冲 高大强壮的汉子转身关了门,脸色阴沉的像下了雨! 不知道为什么! 眼里似乎是仇恨,似乎是克制,似乎… 这真的是个好机会,可是…我不能这么莽撞! 狐狸从来都很狡猾。 如果自己出了事情… 夜色不会说话,走在夜色里的人很沉默,沉浸在里面似的。 黑夜掩盖了昨日的种种,黎明开启了今日的憧憬。 周长岭早晨起来抽了支烟,杨铁龙和其他几个人进来了。 “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没被人泼油漆?” “估计刘盲得个把月不能泼油漆了。” 几个人开玩笑。 周长岭看着他们几个… “你们说,如果这油漆不是刘盲泼的呢?” 嘎!几个人正嘻哈的闹着玩呢,一听这句话,愣了。 “不可能吧!领哥?不是他能是谁?”六子说这话看看其他几个人。 张虎也接着说,“我觉得啊,他在静夏对咱们做的事儿,就他那嚣张的个性,下作恶心人的事儿还有他做不出来的?” 杨铁龙点点头。 周长岭扫了几个人一眼:“我跟他见过面也交过手。” 顿了顿,周长岭呼出一口烟气接着说:“他很狂妄嚣张!但是他其实应该是个很磊落的人!” “嘿嘿,领哥,你不会是昨天打胜仗糊涂了吧!”李四傻笑着开玩笑。 周长岭一巴掌打到李四身上:“你可滚犊子吧!” 出乎意料的,首战告捷,就打败了刘盲,让几个人高兴的同时,也有点担忧,万太是不是在憋着什么大动作! 毕竟,这也太反常了吧! 出奇的顺利! 自己派出去吸引姜冲的视线,效果那么好?拖了那么久时间? 或者姜冲来支援刘盲的路上花了很久的时间? 不对吧…这有问题啊! 既然这样,来这边啃万太这根硬骨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那就休整,等待下一个时机。 既然闲下来了,几个人总要找点事儿做,打牌呗! 周长岭不感兴趣,想出去转转,其他几个人又不放心,在这敌人的地界儿,说不定有盯梢的,到时候一个人被砍死在外面,爆尸街头! 周长岭谢绝了他们找来的帽子啊面具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出门了。 当然还是谨慎点,观察了没有什么动静,才出去。 小心驶得万年船!万太没拿自己当盘菜,所以很放松。 周长岭看着秦北城的市民在街上走动,来来回回,人头攒动,很热闹。 人多,声音也多,嘈杂。 问价的,砍价的,叫卖吆喝的,啥都有。 临街的铺子也是买啥的都有。 羊肉泡馍,油泼面,臊子面,这是吃的,再看看还有布行,粮店,油店,服装店,还有首饰店了! 进入选选。 一个大男人,进到首饰店,吸引了不少目光,里面挑东西的女人都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 周长岭可不管他们,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最后挑了一对儿银制的耳坠儿和一柄木梳子,回去送给陈曦。 正看着其他的东西,周长岭听到自己身边有人在说话:“小白菜,你说这个男人是不是变态?一个大男人挑这些女孩子家家用的…” “嘘…彭珹,你不要乱说!你小心别人听到不高兴!也许人家是送给自己妹妹呢?”一个悦耳的声音也传进耳朵里。 周长岭扭头看过去,只见两个女孩子,一个应该叫彭珹,另一个叫…小白菜? 看到自己看过去,一个姑娘瞪了自己一眼,还哼了一声。 另一个则歉意的笑笑。 泼辣的是彭珹?那另一个就是小白菜…这个名字太奇怪了。 泼辣的高一些,短头发,大眼睛,看起来大大咧咧不好惹。 小白菜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扎着俩马尾辫,穿着长裙,挎着一个包,穿着一双凉鞋。 水灵灵的,怪不得叫小白菜。 对着小白菜笑了笑,结账去。 身后是小辣椒的声音:“笑什么笑?!大灰狼,没安好心!” “哎呀…彭珹,别闹了!人家等会儿会揍人的!这里打开大门买东西,老板看着他进来都没说什么,也没赶人走…你…不讲理。”小白菜在试图跟小辣椒讲理。 小辣椒彭珹看着周长岭的背影,再看看身边的好朋友好像有点生气,赶紧认输:“哟哟哟,灵儿,别生气嘛。走走走,咱们接着逛,我不说了。” 周长岭可不知道两个女孩子的嘀嘀咕咕,买了东西,就出来了。 走着走着,周长岭看到一个很好玩的事儿。 周长岭这会儿在街上卖菜的地方。 好多小摊贩,买的啥菜都有,有的是自家种的,吃不完就拿出来卖掉。 周长岭看到旁边很多小摊贩,菜很不错,但是生意最好的却是一个柔弱的大娘。 她的菜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干净的,但是不一会儿就有人来买菜,像商量好了似的,几个妇女一起买,别家的看也不看。 人家别的摊子还有挺多菜没卖完,这个大娘的菜已经没了。 只有一只眼睛能看东西的大娘,很高兴。 几天来卖一次菜,每次都是最早卖完,今天也一样,收摊儿! 也许是卖菜的时候坐在地上时间久了,这猛然一站,有些晕了! 眼看着大娘要摔倒,这要是摔下去估计看着风都能吹到的老人家,估计要永别世间。 周长岭冲过去扶着老人家,赶紧问:“大娘,您老人家没事儿吧?” 大娘应该是反应过来了,看着周长岭笑了笑:“娃,我没事儿。谢谢你了。” 周长岭看着这个只有一只眼睛,穿着破烂衣服又柔弱的大娘,想起了自己的老娘。 这些年自己也寄点钱回去,也不知道他们过的咋样。 一时间,心里有点酸,问大娘:“要我送您回去吗?” “不用,不用,谢谢你了,娃。”大娘看着周长岭道谢,然后摆摆手,自己开始收东西。 周长岭笑了笑:“哎,没事儿,您回去慢点。” 看着大娘收拾好东西,拄着拐杖慢慢的走了,看了几步还回头看看自己,左手拿着袋子的手,扬了两下。 周长岭笑了笑,眼看着这街上的人少了,都回家了,自己也该回去了。 走了没多远,周长岭忽然听到一阵叫骂声,回头一看一辆车在街上横冲直撞起来! 这会儿已经快到自己跟前了,离的不远了,周长岭想要避让,结果抬眼望去,两步远的地方站着俩人。 辣椒白菜组合! 周长岭也没多想,两步并做一步,就直接冲上去抓着两个已经吓傻的女孩子一拉,拉倒了街边,那辆车擦着两个人的衣角过去了。车里传来一个男孩子肆意的笑声。 周长岭看着两个人没事儿了,就要走。 小辣椒愣了一下冲着周长岭大喊:“嘿!大灰狼!谁让你拉我们的!你给我站住!” 周长岭转身,小白菜已经对小辣椒瞪着眼,眼看要生气,小辣椒彭珹立马就软了,不说话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 小白菜看彭珹不说话了,扭头看着周长岭,灵动的眸子满是歉意,牙齿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柔柔糯糯的声音传来:“那个…不好意思…谢谢你救了我们。我叫姜灵儿,她叫彭珹。” 说完看着周长岭。 哈?原来真的水灵灵的! 水灵灵的,姜灵儿小白菜! 周长岭看着白净单纯的姜灵儿,又看了看朝自己翻白眼的彭珹,摇摇头。 姜灵儿看着面前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感觉他身上有一种气息很熟悉… “灵儿?你咋在这?” 突然,姜灵儿听到了一个声音,眼里满是喜悦之情,抬头看向前方,甜甜的开口叫道:“哥!” 周长岭也顺着姜灵儿的目光看过去。 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看看姜灵儿又看看彭珹,然后打量了一下周长岭,目光突然很锐利,看着周长岭,似乎想要将他看透。 他身上,和自己有点一样的气息。江湖气! 周长岭毫不回避,也看着姜灵儿的哥哥。 姜灵儿似乎觉察到气氛有些不对,赶紧拉住哥哥的胳膊,讲了自己差点被车撞到,被眼前的这个人救了。 姜冲点点头,他没从周长岭眼睛看出什么,就是平静,又听到妹妹讲述,对着周长岭说:“谢谢了,朋友,我叫姜冲!姜子牙的姜,冲动的冲!” 姜冲介绍自己这么仔细,是想吓吓眼前这个男人。 他如果是混江湖的,不会不知道自己在秦北的地位!就算他是刻意接触自己妹妹的,也让他心生退意! 周长岭听到这个名字,看了看姜冲,很平静。 这是姜冲?这么巧合?周长岭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在这里遇到了姜冲! 秦北三虎之一! 没有表现出来其他的什么,周长岭点了点头,和姜冲擦肩而过。 姜灵儿看着周长岭走了,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哎…你…” 姜冲回头看看周长岭的背影,制止了姜灵儿:“好了!哥还说今儿要给你买点菜做好吃的!嗯?彭珹!你怎么了?发烧了还是吓着了?脸这么红?” 姜灵儿看着周长岭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街头,听到姜冲的话,看了看彭珹,这个每次见到自己哥哥都要脸红装淑女的女人! 这…一物降一物? 拉了拉彭珹的胳膊,彭珹回过神:“冲哥,我…我没事儿,我…” 无与伦比! 姜灵儿赶紧岔开话题:“哥,走吧回去吧,彭珹去咱家吃饭!” 姜冲宠溺的看着妹妹,点头笑着:“走嘞!” 第五十章陌生大娘,灵儿身旁 周长岭回到了院里,他们几个已经等着自己吃中午饭了。 兄弟们的都很丰盛,周长岭,张虎,杨铁龙他们几个和所有人吃的都一样。 “咱们那情报侦查的学员怎么样了?啥时候能派上用场?”周长岭边吃饭边问。 杨铁龙嘴里也是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回答:“快了吧,希望能帮上大忙!” 六子突然猥琐一笑:“我以后就让他们给我街上老妹儿穿了啥颜色内衣!” 杨铁龙愣了一下,张虎已经骂出声了:“就你最猥琐!”顿了顿又说:“没出息!就不能查查多大乃子?” 李四嘿嘿的笑着,也不知道想着了啥。 周长岭心里想杀人!老子花那么多钱,培养出来的人才,你们他妈的让人干这事儿?你瞧瞧,这是个人干的事儿吗? 但是又不忍心打断几个牲口的幻想。 看来给他们几个找媳妇儿,也得提上日程了! 这事儿,周长岭也很无奈,这几个人就不是啥好人,一看就不正经,每天都有人陪! 人家正经人,比如…自己,比如小辉。 自己是和陈曦结婚了,那是夜夜笙歌,琴瑟和谐。 再看看人家小辉,就去了福利院找了自己一次,哎!人家勾搭上一个!哈哈! 要不以后给他们几个叫到福利院看看? 或者自己给他们介绍介绍? 嗯…于秋迟这种表面温柔知性的,内心腹黑的,适合…杨铁龙! 今天那个!那个火辣辣的彭珹,适合六子! 还有还有,那个善良清纯的姜灵儿,适合张虎! 至于李四…适合今天遇到的姜冲,两个大块头!嗯…左右为男?男上加男? 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想到姜冲,周长岭打算说一句,突然看到李四也看向自己…呃,哈哈哈哈… 还真挺般配。 周长岭笑的饭也不吃了,自己在那里大笑。 终于止住笑:“我今天遇到姜冲了!” 杨铁龙放下碗惊讶到:“真的啊?打了没?听说那个货实力很强的!” 周长岭摇摇头:“他块头跟李四差不多!就看起来更聪明点…” “不是,领哥,你就说我看起来不聪明的亚子呗?” “我可没有。但是如果你这么理解,我也就意思意思。”周长岭开了句玩笑接着说:“看起来像个人物,查一查,哈!看看这个姜冲的来历!” 六子赶紧表态: “这事儿交给我啊,门儿清,晚上给你查个底儿掉!” 六爷说话,底气倍儿足,气质拿捏的死死地! “如果有空,也可以调查调查刘盲!我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才!” “…” 一帮人,吃过饭,在院子里溜溜拳脚,打打牌。 来,是为了干仗,但生活不止眼前的干仗,还有诗和远方! 瞧瞧!诗和远方! 对不起,瞧不见,眼看不着了,成了熊猫了! 自家兄弟,也不知道留着点手! 周长岭看着一个被东子撂趴下的兄弟,满脸的幽怨。 走过去拍拍他的肩,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第二天,等来等去,万狄老狐狸还是没有派人来干仗,派人过去,那边正忙着收拾被张虎带人砸了的酒吧! 太也太反常了吧!来了跟旅游度假似的。 行吧,待命! 再出去转悠转悠? 果断不理叫自己打牌的几个人,周长岭还是想出去看看。 这次没有去街上,就是漫无目的转悠,这看看那看看。 中午溜达一中午,下午接着晃悠。 没想到,竟然在一个路口遇见了昨天卖菜的老大娘。 她怎么会在这里呢?行动不便,身体不好,到这里应该是重要的事儿吧?周长岭心里想着,走了过去。 老人家似乎是迷路了?很焦急。 到了老人家面前,还没开口,大娘已经着急的对着周长岭说:“娃啊,你咋在这里?” “大娘,我今天出来玩,走到这里,您怎么在这里?!”看大娘都快站不稳了,周长岭连忙扶着她,回答。 老大娘被周长岭搀扶着,到了一个院门口的台阶上坐下,顺了顺气,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老年人,总想找个人说话,哪怕毫无意义的话,只要有人陪着说,能说很久。 原来,大娘是来找儿子的。 人老了,不中用,迷路了走到这里。 她说,儿子和周长岭年龄大小差不多。 她一辈子命苦,没赶上好时候,之前也生了几个孩子,夭折了。 最后这个儿子倒是养活了,但是却遭了罪,因为孩子的爹身体不好,去世的早,娘俩过的人不人鬼不鬼,有了这顿没下顿。 一个妇女,在那个年代养活一个孩子,很困难!但是大娘都挺过来了。 盼望着孩子一天天长大,自己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一个家,娘俩生活的重担压在了十来岁孩子的肩上。 瘫痪了好几年的大娘,只知道孩子每天都会给自己做饭,做了饭就跑出去,再回来还有吃的,就是孩子总是鼻青脸肿。 告诉孩子,不要偷不要抢,要靠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 孩子点头,沉默寡言。 那么小的孩子,不偷,怎么办呢? 跟着别人混! 孩子开始每天拿回来很多东西,吃的,用的! 就是每天晚上在家里院子里打拳,锻炼身体。 孩子越来越厉害,家里条件似乎好了很多。 过了几年,儿子用自己的本事给自己修了房子,治好自己的病。 娘俩的生活很幸福,母慈子孝。 但是突然有一天,儿子被人拿刀追到了家里! 拼杀了一阵,受了伤,大娘哭喊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扑上去抱着拼命打儿子的人,挣扎着,儿子跑了,自己眼瞎了一只。 过了几个月,儿子再回来,又恢复了往日的风光,却给自己磕了几个头,留了些钱,就走了。 一直到三年后的今天,大娘都没有见到儿子几面。 周长岭很同情大娘,也突然想起了自己。 大娘的儿子,还跟她告别,自己却是不辞而别吗。 不同的是,姥娘在家有大哥这个儿子,而这个大娘只有一个儿子。 自己不辞而别逃出村子,是因为已经无法感受到亲情,内心的火热被冷漠充斥,温暖被浇灭了。 娘和娘是不同的,儿和儿是不同的。 就像大娘和自己老娘,就像大娘的儿子和自己。 自己离开家,是有原因的。 那大娘的儿子为什么不管了和他相依为命的大娘? 周长岭正打算开口问,大娘又讲了起来。 后来大娘还是知道了儿子身上发生的事儿。 原来那年儿子被追杀,是因为他跟着的大哥被杀了,他谈的准备带回家给大娘做儿媳妇儿的对象,也被糟蹋了。 所以儿子与人拼命。 但是却给大娘带来了伤害,眼被人打瞎了,其他地方多处骨折。 所以,大娘猜想,儿子可能是在混日子,刀口舔血,怕连累自己,所以干脆不回来。 但是大娘猜到了儿子就在秦北秦安城,所以来这里了。 后来看到了几次很像儿子的人,带着一大帮人,提着刀。 但那不是儿子。 所以老人家在秦安城郊区住下了,荒山野岭的,种点菜,有空就来城里。 顺便找找儿子,说不定碰巧就遇到了。 周长岭握着大娘的手,劝慰:“大娘,我觉得吧,您儿子应该在默默关注着您呢!您要是不介意,我在这秦安城倒是认识几个人,要不然帮您找找?” 很显然,大娘的儿子其实就在默默关注她,因为别人的菜摊子都没人,老大娘的却围着很多人,生意总是被照顾,这就有点反常! 而且,一个身体不好,独眼老太太,能说顺利在秦安郊区安家,也不是简单的事儿。 听着大娘的意思,她儿子应该是道上的,自己虽然刚到秦安,但是手底下那么多兄弟,可以帮着问问。 再者说,到时候可以发生啥狗血的事儿,大娘的儿子再被自己砍死… 大娘听了周长岭的话,紧紧攥住周长岭的手,激动的问:“真的吗?真的吗?那你帮大娘打听打听!我儿子他叫刘航!话不多,瘦瘦高高的!” 周长岭赶紧告诉大娘:“真的真的,大娘,我会帮您问问,但是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您照顾好身体,您儿子回来了,您才能见到他!” 大娘突然沉默了,点点头。 看看天色,告诉了大娘怎么回去她说的北城,问大娘要不要自己送她回家。 大娘摇摇头,站起来,走了。 看着大娘一摇一摆的离开,周长岭陷入了沉思。 刘航?高高瘦瘦的?行吧!回去让六子打听打听。 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些沉重,周长岭依旧漫无目的的溜达着。 “喂!” 周长岭听到一个声音,停下来,转身。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 女孩子的脸红扑扑的,大眼睛眨呀眨看着周长岭。 还是一身长裙,就是颜色不一样,穿着一双小皮鞋和裙子很搭,再加上身材面苗条,美丽动人。 周长岭看着双手背后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子,单纯的像雪一样,这个小妹妹挺可爱。 “我叫周长岭,你好姜灵儿。”大方的介绍自己。 都已经结婚的老男人,体会过陈曦的那种气质和滋味,岂会对这种小女孩儿有什么觉得不好意思的。 昨天没有和姜灵儿说话,不过是不想与姜冲面对面,过早冲突! 姜灵儿笑着回应:“你好!周大哥!那个…昨天谢谢你救了我和我朋友。嗯…我…我朋友脾气不好,你别生气。” 周长岭看着说话结巴的女孩子,摇摇头,对着姜灵儿说: “我也就是离你们近,顺手而为,不值一提。你那个小辣椒朋友…哈哈,她挺好玩的。” 小辣椒?姜灵儿心里一乐,哈哈,还挺贴切! 彭珹自己叫小白菜,以后自己就叫她小辣椒! 周长岭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又想着啥的姜灵儿,看看天色。 “我走了,天要黑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姜灵儿听到周长岭的话,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走神了。 然后抬头看看天…现在是夏天!天黑的很晚! 但是周大哥他就要回家了?这… “周…周大哥,我想感谢你救了我们,我…我请你吃饭吧?!”姜灵儿不知道自己咋了,说话都坑坑巴巴的。 自己平时在学校可不是这样的!辩论队自己可是副队呢! 周长岭想了想,回去了就是几个大男人打牌,还不如和这个姜灵儿一起吃个饭呢,于是就同意和姜灵儿一起去吃饭了。 周长岭内心,是渴望有个妹妹的! 他习惯了照顾别人,如果有个妹妹,他一定能照顾好她,把她打扮的比…比姜灵儿还漂亮。 姜灵儿看着走在前面的周长岭,抿嘴笑着。 选了一家面馆,两个人坐下。 周长岭本来要坐姜灵儿对面,没想到姜灵儿非要坐自己旁边。 看着这个精灵似的的小妹妹,周长岭也不自觉的带着宠溺的目光看着她。 姜灵儿害羞极了。 第五十一章突生变故,重重迷雾 姜灵儿感觉的到周长岭的目光。 那是和自己哥哥看自己的宠溺目光差不多。 但是自己就是忍不住害羞。 还好,面上来了,低头吃面。 希望天色渐暗又在灯光下他不会发现自己脸红。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周长岭吃饭吃的很认真。 姜灵儿看着周长岭狼吞虎咽的吃饭,声音太大了! 想笑。 不过,他吃饭的样子好像让自己胃口也好了不少,本来吃不了多少的自己,也吃了大半碗面,剩下的是如何也吃不了了,放在桌子上。 周长岭吃完自己的面,看着坐在那里不再动筷子的姜灵儿。 “你不吃了?” “嗯…” 听到江灵儿肯定的回答,周长岭端起姜灵儿的碗,把剩下的面倒进了自己的碗里。 “哎…”姜灵儿想出声说什么,又停住了。 周长岭抬头看看他,姜灵儿赶紧摇摇头。 就是这脸像发烧了似的,越来越红。 他和哥哥一样,不浪费粮食,可是…可是那是我吃过的呀…哎呀…羞人! 周长岭可不管姜灵儿心里怎么想,那么好的面,吃了一半就不吃了,多可惜啊! 以前自己吃了几口芝麻,差点被老爹掐死了了。 唉…现在的孩子,不知道珍惜。 三两口解决掉剩下的半碗面条,周长岭站起来把钱付了。 “周大哥!我说了,我来请你的!”姜灵儿说着,就要掏自己的小包包。 声音如黄鹂脆鸣。 周长岭摆摆手,付了钱就走出去了。 姜灵儿赶紧跟上,走在周长岭身后。 周长岭一转身,姜灵儿一下子撞到周长岭胸前。 像一头受惊的小鹿一样,往后退了几步。 “周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一边说一边揉揉自己的小脑袋。 周长岭笑了笑,太可爱了,要是自己妹妹就好了。 “好了,送你回去吧!不然等一会儿不知道你哥会不会劈了我!” 姜灵儿,听到周长岭的话,摇了摇头:“不会的,我哥其实人挺好的! 昨天…昨天他可能觉得你是陌生人,所以…” 周长林点点头说,我开玩笑的!然后接着往前走。 哼! 姜灵儿看着周长岭走在前面,他好像真的和哥哥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啊! “你走前面!”周长岭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姜灵儿觉得自己今天太笨了,说话说不清,做事迷糊的! 甩了甩脑袋问:“怎么了?周大哥。” 周长岭回答:“你不带路,我怎么知道你家在哪?” 哦… 姜灵儿慢吞吞的走在前面。 他会不会在后面看我?咦…姜灵儿刚想到这里,心里就鄙视了自己一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放松下来,突然笑了,嘿嘿!自己傻了!瞎想。 放松下来的姜灵儿蹦蹦跳跳,在前面跟周长岭说话。 “你跟我哥哥,真的特别像,身上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气息。 而且啊,都不舍得粮食,从不浪费。 有点呆呆的,然后总想管人,嘻嘻。 还有就是…他从不好好休息,总是有事儿… 然后有时候很久都看不到人…我爸妈去世以后,他就不怎么陪我了…” 周长岭听着姜灵儿本来高兴的说着话,慢慢的情绪就有点低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自己体会过一个人过日子明明有亲人,却不陪自己的那种感觉。 当然,周长岭知道姜冲为什么这么忙! 为万太卖命! 虽然刚认识姜灵儿不久,但是这个可爱的清纯的女孩子,让周长岭很喜欢,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 于是开口安慰她:“你个忙碌,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陪你!” 姜灵儿听到周长岭这样说,眼睛里一下子又又了光芒。 “我哥也是这么说的!嘻嘻,你们太像了!” 周长岭摇摇头。 送回姜灵儿,周长岭慢悠悠的往自己的住处走,离院里不远了,周长岭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人不少! 冲着这边来的。 周长岭藏在墙后面,跟着走了一会儿,突然听到自己人的喊声:“前面是谁?” 做好要开打的准备,周长岭默默掏出自己的短刀。 “兄弟,我们来找你们周老大的!有大事,我是段江!” 为首的人开口回答。 周长岭缓缓走出来。 “段江,你咋来了?” 周长岭一说话,段江带的人都转身了,段江也转身一看,就是周长岭,赶紧走过来: “周老大,出事了,秋迟姐…被抓走了!” “抓走了?罗远?” 段江赶紧点头,顿了顿说:“元康和陈安正在四处找人,我过来通知您一下。” 怎么会这样呢?这个于秋迟,都没和罗远照面,这么不小心就被抓了? 心里想着,看着段江说:“这样吧,我先跟你过去看看。” 周长岭叫过来值班的小弟,让他去跟杨铁龙和张虎,六子,李四他们几个说一下,自己有事儿。让他们提高警惕,提防有人偷袭。 之后段江带着周长岭去往他们驻扎的地方。 走着走着周长岭突然觉得不对! 看了看段江,两个人一对眼,段江出声对着后面说:“兄弟们,准备好了,有人?” 后面的兄弟都握着刀,等着人来。 夜里了,水汽重,不远处起了一层雾,隐隐约约看得见,有几个人来了。 周长岭站好,目视前方。 “砰!砰!砰!砰!” “兄弟们,他们有枪!躲起来!” 周长岭的喊声,被枪声盖过。 枪声依旧,段江带过来的兄弟已经倒下了几个。 周长岭已经找到掩体,打量着对面,有十个人左右,都有枪! 刚一露头,砰的一声,一颗子弹打到了墙角,砖头的碎屑打的周长岭脸生疼。 越来越近! 枪声越来越密集,段江带来的兄弟们的惨叫也越来越大。 周长岭藏身的地方,已经被发现,火力突然集中到这里,周长岭只得站起身往后跑。 这一动,那些人的枪就开的更快,打来的子弹更多。 周长岭眼看前面有一堵两米多的墙,纵身一跃,双手攀爬,不顾下面情况如何,跳下,到了墙外面。 不过手肘还是子弹擦了一下,脚也扭了下。 墙那边传来了声音! “你们几个去追!不留活口!” 周长岭听到以后,只能跑,也不知道段江怎么样了! 刚才对面的人拿着枪乱打,他和段江没躲在一起…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周长岭抬头看看,这是出了城了,郊区!一条河蜿蜒着伸向远处。 才喘了口气,身后的人又追了过来。 “在那里!开枪!” 又是一阵密集的射击,周长岭纵身跳进河里。 “跳河了,开枪!打!” 砰砰砰的枪声,惹的几处犬吠! 看着河里没什么动静,领头的才摆摆手带人走了。 天亮了。 杨铁龙和张虎,六子还有李四,坐在屋里抽着烟。 杨铁龙看着屋里站着的两个小弟问:“昨晚你过来报信说,领哥跟于秋迟那好的段江走了!” “龙哥,是的。”两个小弟点点头。 摆摆手,让他们下去。 看着屋里其他人:“长岭还没回来,这事儿不对吧?一夜了,能有啥事儿没解决,那也该让人跟咱们说了吧?” 六子点点头,张虎看一眼杨铁龙:“不会出事儿吧?” 李四看着他们几个,憨憨的说:“刚才那俩不是说了嘛,救于秋迟去了! 说不定英雄救美,以身相许呢!你说是不?” 六子突然笑了:“哎嘿,也不是没可能!还是四儿最聪明!” 其他几个人都笑了。 小辉笑着也打趣:“四哥这是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必定一语成谶!哈哈,领哥有艳福…哈哈。” 张虎看着小辉:“你小子,不声不响的就搞定了福利院的妹妹,你可以啊!得向你学习啊!” “虎哥你会缺女人?是吧,岗子?”小辉笑着,脸上回味着,也许是想他的福利院妹妹了。 谢岗很黑,一咧嘴就牙白:“你别问我,虎哥缺不缺女人,我不知道!我缺啊!” “你可滚犊子吧你!上次你可是一起俩!你个畜牲!”东子立马揭短。 “卧槽!你个畜牲!岗子!你还玩俩!老子都没试过!哈哈…老实交代,改天叫出来…” 六子也和他们闹着。 杨铁龙想了想,卧槽!我也没试过! 东子说完,不等谢岗反击就说:“虽然后来我也玩了!” 杨铁龙笑了: “你他娘也不是个人!哈哈…” 战军看着他们闹着,也羡慕的开口打趣,眼里有些不一样的光。 一屋子人都荤素不忌。 这边有说有笑,东城元康和陈安那边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 于秋迟被不见了,让段江去找周长岭过来帮忙,结果到现在不见人,派人去找没回来! 元康沉默了很久,看了看陈安说:“安子,走!我们先去找段江和周长岭!看看怎么回事!然后再想办法救老大!” 元康和陈安两个人带着十几个兄弟,安排好人看好家,就出去了! 走到一半,突然发现又很多警察! 赶紧绕道! 到了周长岭这边的大本营,进去以后,杨铁龙出来跟他们见面。 “龙老大,周老大在哪里?”元康开口问杨铁龙。 杨铁龙的备份高一些。 杨铁龙愣了下,点一支烟:“不是那个,元康兄弟,昨天夜里不是段江把领哥叫走了?!你可别跟我开玩笑!” 陈安一听惊讶道:“什么?段江现在没回来啊!” 杨铁龙紧皱着眉头。 “来人!给我去找领哥!” 大家都动了起来! 元康也要赶紧回去派人找于秋迟和段江! 走到门口,元康看了一眼被泼了红油漆的大门,突然愣了下,然后走着被门槛儿跘了下,弯一下腰。 没人注意到,元康脸色巨变! 元康回到自己的大本营,赶紧召集兄弟们! “康哥!怎么了!”陈安看着一回来就召集人马的元康,开口问。 “救老大和段江!” “去哪里救啊?没头没尾儿的,无头苍蝇一样,咱们去哪里救?!” 元康突然怒骂:“周长岭这个小人!两面三刀!你看!这说明老大肯定被他们抓走了!” 陈安还是相对冷静,看着元康伸出来的手,仔细一看是个什么挂坠! 疑惑的看着元康。 “这是前几天秋迟姐说的咱们的那个暗线,他随身携带的东西!! 一年多了,我和他单线联系,每次见面都会见他带着这个东西!前几天手被剁了松来! 今天我看到这个东西在周长岭他们那个落脚处的门鼻子上!” “什么!”陈安很惊讶。 “兄弟们,抄家伙跟我走!”元康带着人冲了出去。 陈安赶紧跟上去! 周长岭,你敢杀了秋迟姐和段江,我饶不了你! 第五十二章找到段江,带回刘盲 元康和陈安风风火火心中怒火滔天的来到了周长岭他们在秦北西城的落脚处。 “周长岭你给我出来!”元康大喊一声以后,杨铁龙出来了。 看着元康和陈安气势汹汹的带着一帮小弟,拿着砍刀,杨铁龙问满脸怒色的元康:“你搞哪一出?!” “哪一出!把秋迟姐和段江给我交出来!” 元康看着杨铁龙,摊牌了。 张虎冲出来看着元康,语气很冲:“元康!我们刚才说了!没见着于秋迟和段江!我们领哥也找不到了!你别在这跟我添乱!” 元康看着二人骂道:“你们这些孙子,太他妈黑了吧!这才刚到秦北!你们就想吞了我们跟万太干!你没见到秋迟姐和段江?! 那这个东西怎么解释?!我们安排在罗远身边的人,他的东西怎么在你这里?! 他之前还说罗远派给了他任务,可能就是派这里,结果被你们给杀了!那可是老子亲表弟!不然他的东西怎么会在你们门上!” 说着元康丢了个东西过来! 杨铁龙看看张虎,没有见过。 “元康,你动动脑子!我们哪里会知道谁是卧底?! 而且,这东西我们都没见过!我们更没在这个院里杀过人!要是我们做的,你们俩第一次来我们就动手了!” 杨铁龙回应着元康。 元康这会儿已经被冲昏了头,不管不顾:“老子不管!段江来找周长岭!我们的兄弟都死了!怎么解释?! 周长岭是不是杀了人躲起来了?绑架秋迟姐?!就是觊觎她的美色! 我看他最一开始就没安好心!贪图我们秋迟姐美色!现在又想收编了我们,到时候一人手握静夏秦北和晋西的生杀大权,做土皇帝?” “元康你够了!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我们真的找不到领哥了!你还在这里闹事! 还不如出去找人!”杨铁龙反驳元康,张虎手里也已经拎着刀了,这时候东子进来了。 “龙哥,虎哥,有消息了!”东子顿了顿看看元康和陈安接着说:“刚才我去了城里,那边死了很多人,都是…邦岩的人!但是没有段老大!” 元康看着东子问:“段江没事?那人呢?那些兄弟咋死的?” 东子用手比划了一下手枪! “什么?” 杨铁龙张虎和元康以及陈安都很惊讶! 谁这么明目张胆大范围使用枪械? 疯了?!坏了! “领哥!有没有领哥的消息!”杨铁龙问着周长岭的消息。 称呼也变了,私下里没人叫啥都可以,但是外人面前,就是领哥。 自己痴长几岁,但是打不过人家。 东子摇摇头。 元康冷静了!现在很棘手! 谢岗回来也摇头。 战军也一样。 小辉回来却带着一个人! 段江! 昏迷着呢! 赶紧放到床上,请来医生。 折腾了很长时间。 大家都很煎熬。 段江没事儿了,于秋迟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元康和陈安担心这个。 杨铁龙和张虎担心周长岭去哪里了! 只能等段江醒了才知道。 中午饭也没吃,大家都等着! 外面的人还在找周长岭,元康的人也已经去找于秋迟! 怎么找?漫无目的,撒网的打听,问。 晚上快落黑了,所有人都回来了。 段江终于醒了。 元康赶紧问怎么回事! 段江拖着虚弱的虚弱的身体讲了讲发生了什么情况。 从周长岭跟他去东城大本营,到路上遇袭,一一讲了出来。 自己带着几个人躲避枪手,一直跑出了城,身上挨了两枪,后来躲进了一个工厂,才躲过一劫。 大家听到周长岭翻墙跑了以后就没消息了,更加担忧! 杨铁龙一把摔了手机的瓷碗! “给老子找!找不回领哥别回来!” 说完又看着其他人说:“开会!” 元康看看陈安,摇摇头,叹气。 让小辉,东子,谢岗和战军四个人带着兄弟去找周长岭! 张虎在屋里来回走,六子抽烟叹气,李四沉默着。 杨铁龙打破了沉默:“如果,我是说如果长岭真出了事儿!咋办?卧槽!就他妈不该来秦北!这样长岭就会没事儿!” 张虎看看杨铁龙,欲言又止。 六子倒是说了。 “没事儿!不会有事儿的!领哥命大着呢!枪也不一定能有啥用!” 说完又是沉默。 李四瓮声瓮气的看着三个人说,“我觉得领哥没事儿!咱们等着就行!真出事儿了,大家一起玩儿完!”然后就不说话了。 张虎和六子诧异的看着李四。 沉默,有时候没有结果的事儿,就只能沉默。 到了深夜,不见小辉他们回来! 张虎有点急了。 又过了一会儿,东子回来了,带出去的兄弟少了一半! 东子捂着胸口,流着血! 杨铁龙赶紧派人叫医生。 李四一把背起东子进了屋。 医生来了,子弹也挖了,不深。 但是东子也要休养一段时间。 问怎么回事儿。 遇到了枪手! 东子带去的兄弟死了一半! 杨铁龙和张虎,六子,李四一听,钢牙都快咬碎了! “我们替他们报仇!现在尽量去找小辉和战军,谢岗他们几个!”杨铁龙还是按捺住自己,安排道。 话音刚落,小辉带着兄弟们也回来了,少了五个!小辉胳膊受伤! 谢岗跟战军两边都没事。 出去一趟死了十几个! 这笔账万太你得背着! 管你是刘盲还是姜冲或者罗远! 血债血偿! 随时很大!大家都很压抑! 突然外面放风巡逻的兄弟喊了一句 “领哥回来了!” 几个人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 元康和陈安也冲了出去。 结果傻了! 刘盲搀着周长岭回来了! “刘盲!你他娘的想干啥?!放开领哥!”李四大声喊着,就冲了上去! “停下!四儿!” 周长岭开口制止李四。 “他敢进来,还拄着拐,能干啥?!” 听到周长岭一说,大家都看向刘盲,果然,拄着拐。 大家目光一起转移到周长岭身上,只见他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但是笑着:“能不能让两个病号回屋里!” 刘盲看着他们翻了翻白眼:“你们老大死了,就怪你们!” “你个乌鸦嘴,老子…” “六子!赶紧扶我进屋!以后都是自己人。”周长岭看着六子说。 大家面面相觑。 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 第五十三章刘盲过往,秋迟受伤 进了屋,看着众人看他的眼神,周长岭知道,这次得解释解释了! 那天晚上,跳进河里以后,后背挨了一枪。 晕晕乎乎也不知道怎么的上的岸,反正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床上了。 四处看看,这是一间简陋的屋子,只有一张床,其他的啥都没有。 一个词形容,家徒四壁。 醒了一会儿又睡了。 再醒来,却是那个卖菜的老大娘叫醒了自己! 咋回事儿?自己咋来了大娘这里了?这是大娘住的地方? 问了问大娘才知道,这里北城边了。 老年人夜里觉浅,听到了狗叫声,就醒了。结果这狗越叫越凶,一个小村几户人家的狗都叫了起来。 大娘起来开门看看,结果正好碰到一个年轻人跌跌撞撞倒在了家门口。 眼睛不好使,也看不清谁,腿脚不好,也扶不起来,摸着身上都是湿的,赶紧摸索着把湿衣服给扒了,拿了个薄被子给盖着。 不为别的,就为了有一天我儿子倒在了别人家门口,不至于死了。 唉… 就这样守着到了天亮。 天亮了仔细看看,这就是那天跟自己说话,说帮自己找儿子的后生。 夜里摸着没觉得,就觉得腥,现在一看,流着血呢! 吓了老人家一跳,这…自己抬也抬不动… 这娃还年轻啊,不能就这么没了… 正着急呢,看着另外一个年轻人跑了过来。看了看自己,又看看那个年轻人,不等自己说什么,就跑了。 再回来的时候,竟然…竟然带着自己儿子回来了。 可是…儿子的腿好像也受伤了,拄着拐。 大娘哭着看着儿子,儿子不说话。 看着年迈的老娘,其实心都碎了。 让现在自己手下唯一一个兄弟,把门口躺着的那个送到屋里,然后去找医生。 一定不能走漏风声! 患难见真情,这个兄弟是自己以前救过他命的,现在自己失势了,他还愿意跟着自己。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来了医生,给他看,给他取子弹。 看着躺在床上发着烧刚取了子弹的周长岭,刘盲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 他害的自己被剥了权,让自己行动不便。 趁着他不能动弹,没醒过来杀了他!趁他病要他命!拿回去给万狄老狐狸… 可是送给老狐狸,自己能得到什么?这些年做好做歹都一样… 可是自己心里竟然有点不愿,他…和自己好像有些惺惺相惜,不管是在拳脚上,还是对彼此的猜测琢磨上。 而且,听了老娘讲,周长岭救了他,还答应帮她找自己,刘盲看了看躺床上的周长岭,一时有些不忍! 为了他的善良?他可能是故意接近老娘的呢? 说不清… 刘盲觉得很纠结。 看着老娘叫醒了睡了一上午的周长岭,刘盲到了外面坐着。 周长岭听完了老大娘讲的全部经过,看着她满脸的笑容,也笑了。 吃了老大娘端过来的面,身体恢复了点力气,但是还是发烧,后背的伤被包扎的很好。 不听大娘的劝,来到了刘盲旁边。 前几天两个人还互砍来着,今天却坐在一起抽烟。 周长岭半天没有开口,刘盲也是。 酝酿了一下,周长岭看着刘盲精瘦的脸,发光的眼睛,一头齐肩的长发,笑了笑:“刘航,好久不见。” “你应该庆幸我没杀你。我更喜欢刘盲这个名字。”刘盲也笑了笑。 扔了一支烟给周长岭。 点着火,飘起来的青烟,让两个人更加沉默,沉默的有些缥缈。 周长岭喃喃自语。 讲了自己为什么来静夏,讲了自己这几年下来变了多少,讲了人为什么会变。 刘盲依旧漫不经心,不只是听了,还是没听。 没有任何的问题,也没有接任何一句话。 是啊,周长岭清楚这么个意思。 成年人,做什么都是自己决定的,承担后果就行了。 你改变的,是你自己愿意的。 是啊,周长岭终究愿意为了这个操蛋的世界,这个狗日的生活,而改变自己。 思想,行为。 为人处事。 刘盲停了很久很久,一个个烟屁股把这段时间烧掉了。 像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一样,缓缓的讲着。 原来长大就是,讲故事的人,就是故事里的人。 而这个人,又置身事外。 十来岁就混,够狠,够拼! 因为不狠,就有人比你狠,你就挨揍,挨打! 因为不拼,就有人比你拼。你就得被砍,被剁! 混到了二十二岁,有点名气了,跟了个好老大,家里也慢慢好了起来,谈了个对象。 结果老大被砍死了,自己作为心腹,被追杀,害得老娘为自己瞎了眼,自己女人被人**,想不开自杀了。 而自己,除了在这条路上走,没什么选择。 人生最怕的,就是没选择。 跟着了砍死了老大害老娘瞎了眼害死了女朋友的人! 为了不让老娘再受伤害,基本不回家,请人帮助老娘生活。 为了不拖累别人,也接受不了别人,不再谈女朋友。 为了不让现在的老大起疑心,整天嚣张狂妄,树敌不少! 这就是刘盲,换了老大三年,做牛做马,不问生死,他既不放心自己离开,也不放心自己壮大。 他捏着自己的软肋,自己的老娘的命。 耽误着自己。 好不容易被派去静夏,万狄老狐狸儿子跟着过去了,不按计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失败了还要自己背锅。 打了一下仗,伤的是自己的人,他却不满意又派人来,按一贯的作风,下作恶心。 可是自己管不了。 回来以后,又把自己的权力缩小,把自己的实力削弱。 然后等着周长岭找自己报仇… 比杯酒释兵权更可恶,也更可恨。 于他来说,风清云淡。 这次直接弃用自己了。 自己也解脱了。 周长岭看着这个跟自己大小差不多,却比自己还苦的人,眼里是一种同悲。 他们这一批混起来了,有名气的,虽然年龄都不大,但是大都是背负了很多家庭重任,受了不少苦的苦命人。 再用一支烟,把许久不提的心里驱不散的苦,藏进烟雾里。 “你跟着他,提心吊胆,自己的命不要,大娘的命呢?做一条狗都要拔了你的牙。 为什么还要做呢? 以前你没得选,现在,我就在你身边。 等你一句话。 做条疯狗,还是做兄弟,随你。” 周长岭一口气表达了自己的心里想法。 他一直觉得刘盲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些话,像是掉进了海里,落进了土里,没有回应。 周长岭一脚踹过去!刘盲应声倒地。 大娘听到动静走出屋子,看着两个人,就这样看着,没说话。 周长岭走到大娘身边,搀着她回屋。 她也许,听到了儿子经历了什么,脸上的泪,没干。 刘盲看着周长岭扶着自己老娘,他们挺像娘俩。 周长岭再出来,还是发烧。 坚持要走。 没有再问,也没有再说。 背影越来越远,消失在夕阳下。 “喂!看你发烧,行动困难,我送你!” 离着很远很远的周长岭听到了,转身,笑着。 晕了。 又休息了一下,醒了以后好一些才回来。 所以弄到了深夜。 大家听完周长岭讲述的事儿,看着刘盲很是欣赏! 杨铁龙拍拍刘盲的肩膀!兄弟! 跟着刘盲过来的小弟叫吴建,看着这群大佬,有点慌。 老大娘也来了,被安排在一个房间睡了。 大家终于心里石头落地了,弄了点东西吃。 似乎是算好了时间,刚吃完东西,于秋迟手下的元康和陈安就来了。 看着他们进来,周长岭点点头问:“段江,还好吧?” 两个人点头。 “你们老大…我会想办法的。”周长岭给了两个人一粒定心丸。 只是周长岭和元康、陈安三人心里都没底,毕竟于秋迟已经两天没消息了! 已经快要天亮了,安排大家都睡会儿。 一躺下,时间在耳朵边留的钟,滴滴答答转的特别快。 周长岭不烧了,神清气爽。 后背的伤缠着绷带,穿着背心看不出来。 天更热了,但是早晨这一场雨落下来,消去了暑气,让人好受多了。 世界像被擦干净了一样,到处都是一片绿意。 这样美好的画面,没人欣赏,因为周长岭已经知道了昨夜为了找他,万太的人专挑落单的兄弟打,死了十几个。 周长岭自责难过而沉重! 但是他也知道,他的心情无法挽回什么,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他们报仇! 给他们厚葬!补偿! 沉重的气氛已经持续了很久,终于被打破! 元康突然冲进了周长岭的屋里:“周老大,我们于老大有消息了!” 周长岭听到以后,赶紧问:“怎么样?” 元康递过来一张纸,周长岭接过来看了看。 递给杨铁龙,依次传阅。 想到于秋迟,周长岭眼前浮现出第一次见她的样子,那样的妩媚风情,那样的性感撩人,还有那天和陈曦聊天时的优雅知性。 虽然她是一帮之主,但是也只是个女人,如今失联两天,也不知道要遭受什么。 再退一万步,相互合作,她有难自己也要帮助一下。 等所有人都看完纸上的东西。 没有说话。 周长岭看看他们一群人:“叫兄弟们准备准备,我过去看看。” 纸上写着,只让自己过去,去城南的一个废旧火车站。 杨铁龙看看张虎,张虎看看六子,李四看着几个人摇摇头。 “要去一起去!”李四一句说完,不在言语。 其他人跟着点头。 周长岭摇摇头:“人家可能有盯梢的,去的人多了,走到一半,人家撕票了怎么办?” 大家沉默。 “可是你的身体还没好透,你…”张虎也急了。 周长岭看着张虎,笑了笑,然后说:“好了,我去!不能见死不救!” 其他人终于不再说什么。 元康看周长岭做出决定,才呼出一口气。 刚才他不适合开口。 看着周长岭做了决定,元康有点惭愧,至少自己还误会人家来着。 想了想看着周长岭拱拱拳头说:“其他几位兄弟的担忧,我也能懂。感谢周老大的仗义!元康自愧不如。” 其实他也知道,能把于秋迟都绑走而自己和陈安、段江都不知道的人,也是个厉害角色! 当然有自己放松了警惕的原因。但是不得不佩服这人确实神通广大。 救人之事,耽搁不了。 周长岭准备了一下,就去了南城废弃火车站。 还别说,不近,周长岭也不知道哪里搞了辆摩托车,突突屁股冒烟的就去了,开的不快,半个小时。 停车,进去。 既然来了,一个人,偷摸进入跟光明正大区别不大,防备也没用。 进来以后,好像没人。 保持肌肉外松内紧,时刻做好被偷袭反击的准备。 这让周长岭背部肌肉很难受,额头出了冷汗,毕竟没痊愈。 越深入越越奇怪,真的没人。 找了很久,没有看到人。 “于秋迟!我来了,你在哪?”毫无头绪的周长岭只能大喊。 于秋迟没有回应,一个听起来让人难受的声音传来:“这呢!跑吧!” 周长岭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抓着被捆起来的于秋迟,嘴巴被堵着也说不出话。 此时正站在离自己不远的一个废弃火车上,下面是铁轨。 只有一个人。 周长岭抬腿走了过去,那个面具男突然伸手一推,把于秋迟推了下去。 火车离地最少三米五往上!下面是铁轨,碰到脑袋就是… 突然发力,小腿一瞪,跳了起来,伸出双臂。 “砰!” “唔!” 周长岭用尽了力气,终于用手臂护住于秋迟的头。 背后的伤口巨疼,估计撕裂了。 而于秋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结结实实的摔着了! 晕了,嘴巴里流着血。 周长岭抬头看着那个还还站在火车车顶上的面具男,放下于秋迟的头就要冲过去,可是刚跑了一步。 “砰!” 火花四溅! 一颗子弹打到了铁轨上! 周长岭硬生生停住!有些恼怒,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声音难听的面具男桀桀桀的笑着,停了一下看着周长岭说:“你敢过来,有种!不过你再不走,我估计她的命就不保了。啧啧啧,美人香消玉殒…唉…回去吧,后面接着玩啊。” 说着还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周长岭不再理会这个公鸭嗓的男人,吃力的抱起于秋迟赶紧跑向摩托车。 于秋迟嘴里不停的有血流出。 第五十四章一个病房,一个病床 于秋迟不重。 可是为什么那么大的胸,体重那么轻,这不合理啊。 咳!咳! 终于摩托车就在前面,赶紧跑过去? 怎么坐?怎么坐?坐后面不摔了? 那就得罪了。 把于秋迟放在前面,自己开着摩托车,一只手扶着她的小腹,把头放在她肩上,省的她倒了。 这次屁股后面冒的烟更浓了。 你路上于秋迟不时从嘴里吐出一口血,风一吹,周长岭嘴巴脸上也都是的,两个人看着跟吃了什么死东西似的。 你得撑住啊,不然老子回去咋交代?接回去个死人? 你说这个面具男,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你费了老大劲儿,把人家于大美女绑过来。 我来之前,你不伤害人家,让我单独来,我单独来了你当着我的面把人家一个大美女推下来? 啥意思?刺激我呗?想让我跟你拼命? 好,依着你。 老子不顾背后的伤势跑过去要跟你试试深浅的时候,你拿出一把枪?! 那你咋干脆把我们打死?? 你这不是神经病? 下次见你,我也要跟你玩点洋气的! 周长岭恨恨地想着。 没这么气人的吧? 一路急急忙忙,刚才有出点汗,这会儿骑车风一吹,虽然大中午的竟然还有点冷。 背后的枪伤也感觉很疼,扭着的脚也… 不管这些,自己这都是可以治好,现在紧急的是于秋迟。 突突突突进了市中心,一路上许多人跟看戏一样,一个骑摩托车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女人。 两个人嘴里都流着血,哇哇往外吐,车还开的不慢,拍电影呢? 终于到了医院,周长岭抱着于秋迟叫了急诊。 终于,护士和医生把于秋迟推进手术室了,周长岭就要找人通知还在等他的一帮人。 连忙冲出去了。 “喂,病人家属!你别走!你得签字!还有,你自己也吐着血,你赶紧回来!” 周长岭被一个固执的小护士抓了回来。 像审问犯人一样,周长岭签了字以后,被审问了半个小时! 终于在解释了很久,自己没吐血,是那个女人吐的血,并且洗了脸以后,小护士才相信。 满意的点点头,自己真是活菩萨,救了一个人呢。 周长岭解释清楚,站起来要走。 噗嗵… 晕了过去。 本来就发烧刚好,背部强势才休养一天,这去一趟南城,奔跑跳跃,又抱着于秋迟跑了一会儿。 背部的伤已经裂了,纱布和衣服已经浸湿了。 急急忙忙,慌慌张张,出了一身汗,摩托车一开,一吹风,又发烧了。 再加上这一弄,中午又没吃饭。 行吧,晕了是唯一的结果。 世界好清静,周长岭感觉自己睡了一个特别香的觉,太爽了! 又好像回了一趟家,那些人都很不友好,拿着东西都变得破旧。 最后回到陈曦身边,那个温柔动人,那个淑德贤惠,那个恬静淡然。 睁开眼,仿佛一下从一个没有知觉嗅觉的死人一样有了感觉。 熟悉的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儿,熟悉的医院专用窗帘… 给眼睛聚焦一下,扭头看了看,右边是一堵墙,左边是一个病人。 于秋迟,此时她的侧脸很美,像个睡美人,像一件艺术品一样。 正在欣赏艺术的周长岭被推门声打断了。 还怪难为情呢! “哟,还不忘看情妹妹呢?嘻嘻。还有啊,我就说你有病,你还很不乐意,跟我解释了那么久了,你是不是晕了?” 小护士一边兑着药一边跟周长岭说话。 呃…你不拉着我,我不跟你废话,休息下吃个东西就回去找人了,会晕倒? 行吧,你是老大,我不说话! 因为屁股上的疼痛让周长岭知道,护士不能得罪。 可能是小护士很久没有人陪着聊天了。 这边针扎下去了,嘴里还是不停: “哎?你身上为什么有枪伤?还有啊,你可不能再乱动了,得休养,因为你的伤口发炎了,再严重点你小命不保!” 小护士潇洒的拔掉针,不管周长岭疼的龇牙咧嘴,他最怕打屁股针。 小护士满眼星星崇拜的看着周长岭问: “你说,你和你老婆,你们是不是雌性双煞,行走江湖,今天遇到了敌人?然后双双负伤,危急之时,你舍身救下你老婆,然后自己光荣负伤?”顿了顿接着对周长岭说:“我可是听我叔叔说了哈,也就是给你老婆手术的院长!他说了,你老婆差点就死了,内脏震裂,腹腔内大出血!差点你就成光棍儿!” 得!还是个关系户,自己医药费可还没交呢,再忍忍。 这个小老妹儿有自己的想法啊,还雌雄双煞?真有你的! 不过从性别和工作性质上来说,这个称呼也说的过去。 没想到于秋迟伤这么重,怪不得一路上老是吐血,幸亏自己快! 不是!是骑车速度快,不然这么个大美女就挂了。 一个女人确实挺不容易。 小护士看着周长岭不理她,打眼看过去,发现他在看自己老婆。 唉…还是个痴情种?小护士脑袋里又对他们俩的伤脑补了另外一出戏。 “你对你老婆挺好的!” 周长岭懒的跟这个呆头呆脑打针巨疼的小护士解释什么。 小护士还要再说什么,突然门被推开,一群恶汉进来了。 小护士愣了一下,端着托盘的手抖起来了,开口念叨:“你们看不到我,你们看不到我…他跟他老婆在这里,冤有头债有主,我走了…你们看不到我,我走了。” 果然,一群恶汉进来的时候还低声议论些什么,一听到自己的话,就都睁着眼睛,不说话了,真的看不到她了! 哈哈,自己走出来他们都没有动一下! 关上门,你们自己解决吧。 李四听到小护士念叨,赶紧走到周长岭面前:“领哥,领哥,你是咋做到身受重伤还拿下于大美女的?你这拿下就拿下呗,你还把别人给拿受伤了!你这…不合理你这。” “哈哈!” “妈的,李四,你脑袋里想到了啥?哈哈。” “你给我滚犊子!你就是个牲口!我们咋伤的你还不知道?” 一群恶汉整齐摇头! 李四又开始神补刀:“我们啥也不知道!知道是不知道,不知道也是不知道!总之,陈曦嫂子问我啥,我就说我失忆了。” 周长岭看着李四,你他娘是个狼人! 没有的事儿你跟我叭叭的,跟真的似的。 冷眼看着李四继续他幽默的表演。 “这没啥!不就是在一个病床…啊!不,一个病房里躺着嘛,这…我懂!我都懂!” “你个牲口!你说清楚!那是一个病房,两个病床!不是一个病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群人动作整齐划一!鼓掌都开始有节奏了。 “你们俩相声的绕口令表演不错。” 又是笑声一片。 这李四就是个反面式的闷葫芦相声逗哏! 开了一会儿有伤大雅的玩笑,自觉的闭嘴,怕打扰到于秋迟。 看看外面天快黑了,周长岭想了想:“你们咋找过来的?” 张虎也笑了:“听说有个人开着摩托车,抱~个大美女,来了医院,我们听说了就过来看看。” 周长岭还是能感觉他们促狭的眼神,很无奈。 “晚了,你们回吧!” “哎哟,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个病床…咳咳,你想干啥?哈哈,领哥赶人了,走了走了!” 简直丧心病狂!一天天脑子里没个正经东西。 要是把脑子放到想想怎么统一秦晋两地,估计都坐上土皇帝了! 周长岭想着,笑了笑摇摇头,这一帮人啊,唉…太好玩了。 第五十五章初见秋茗,灵儿探病 赶走了一帮大老粗,世界安静了! 有首歌咋唱的? 就在那一刻,世界安静了,你不是我的朋友,你是坑货一个! 再看看于秋迟,躺在那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自己这睁着俩眼干啥? 要不把小护士叫过来? 正想着呢就听见 吱呀—— 门开了一条小缝,一双眼睛往里看! 周长岭心里一咯噔,卧槽!不会那个表态又跟着回来了吧? 这他么什么医院,随便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我病房。 瞎想着。门关了。 呼… 吱呀—— 心又悬起来了! 刚想问是谁,门又关了! 神经病啊! 咣! 门开了! 周长岭还没开口,抬眼一看! 卧槽!卧槽!卧槽! 看看躺在旁边的那个…这?? 难道他么的自己已经死了?刚才都是幻象? 不然怎么于秋迟怎么灵魂出窍了?!! 门口这个横眉冷对自己的是谁? 周长岭把手放进薄薄的被子下面掐一下自己的腿,疼! 可是为什么? 再掐一下,松一下,再掐一下! 真疼! 周长岭呼出一口气,刚打算开口问问门口站着的女孩子是来看于秋迟的吧? 那个女孩子已经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突然开骂:“你个变态!你个神经病!你竟然看着我做那种事!你…护士!护士!” 周长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突然如此激动? 话唠小护士听到喊声,果然过来了。 “那个…你喊啥!怎么了!跟踩着尾巴似的!这是医院。”小护士不紧不慢的教育两句。 门口那个女孩子,呃…于秋迟。 门口那个于秋迟目光犀利,用极度恼怒的语气跟小护士讲:“这里有个变态!变态啊!” “怎么可…”小护士刚想反驳,突然一想,刚才那一群男人进了病房,莫不是上演了什么激情戏码?哎呀妈,哈哈…嘎! 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女孩子,皱眉问:“你咋出来了?谁让你把病号服换下来的?你出来…” 嘎!卧槽!小护士心里打鼓了。 女病人出来了,一群男人在病房里,女病人再回来就喊变态? 卧槽!不会一群老爷们儿就…就那种…呃…男男好恶心啊!不过也太刺激了吧! 周长岭看着门口的于秋迟。 门口的于秋迟看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满脸通红小护士,发飙了:“护士!你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我姐的病房有个男人?!” 周长岭一听,明白了,怪不得跟于秋迟这么像!双胞胎姐妹?! 应该是了。 至于自己为什么在她姐姐病房里,这个…因为自己的床位对着门口,于秋迟那个病床从门口看不见! 想清楚了以后,周长岭笑着说:“那个…你快进来吧!你…” “你个死变态!你给我闭嘴!我让你讲话了吗!恶心!”于秋迟的妹妹冲着周长岭一顿怼! 不是?啥就变态了?咋了? 小护士看着满面怒容,但却很漂亮的女孩子,原来她是女病人的妹妹!误会了。 又听到周长岭的声音,就赶紧开口解释: “您别激动啊,那个这是你姐姐的病房,那个男人怎么会是变态呢?你就不会说话!快跟你姐夫道歉!一家人生什么气!” 说着小护士进了病房。 于秋茗感觉今天自己真是撞了邪! 前几天本来在晋西好好做事儿的自己被告知姐姐在这边出事了! 平常就觉得姐姐不适合负责这种打打杀杀这方面的事儿,结果真出事儿了! 自己负责,她又不放心,说自己太暴躁。 唉… 买了最早的一班车过来,本来很近的距离,结果司机中途发什么病了,等了许久,好不容易换了司机,结果车胎扎了!还没备胎! 于秋茗无奈了。等吧! 左等右等,弄了很久,终于到了地方,去找了元康,被告知说姐姐救回来了,但是受伤了,送去医院。 来到医院门口,刚走两步自己的高跟鞋还断了根儿! 天呀! 脱了鞋子,问清楚姐姐的病房,结果打开一看里面有个男人! 侧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脸色潮红! 看见自己开门,看了过来! 走错了? 再三确认后,这是自己姐姐的病房! 这个男人不会是什么坏人闯进来对自己姐姐… 自己恼怒的打开门,这个男人居然不害怕,不心虚,不跑! 而是无动于衷,若无其事! 随后只带着点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自己几秒钟后。 竟然…竟然…把手伸到了医院的病床专用的薄被子下面,上下动作了起来! 太恶心了! 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四下之后就呼出一口气… 这…这不就自己…自己有时候看到书上说男人那个以后…舒爽的样子!!! 天呐!他竟然看着在自己姐姐病房里… 呸! 自己叫来护士,他不但不怕,还让自己快进来! 这是什么样的变态?!! 可是,最气的是刚才护士说什么? 这个死变态臭变态千刀万剐的死变态,是自己姐夫?!! 怎么可能?姐姐瞎了眼也不会找这种人吧? 表面看起来五官周正,眼神清澈,实则猥琐至极! 越想越气,于秋茗觉得自己的血压都快压不住了,血液快爆体而出了! 嗞你一脸血! 不,本姑娘的血不能便宜你这个大变态! 对着怒然道:“什么一家人?你们才一家人!他是谁姐夫!他就是个偷偷溜进我姐病房做坏事儿的变态! 他刚才竟然对着我打飞…对着我…啊!!你们的保安呢!把他给我扔出去。” 周长岭一脸懵逼,我对你做啥了?!!! 你骂吧,骂累了再说! 小护士听着于秋茗的话,皱了皱眉:“你这个家属,我就纳闷儿了? 你什么情况?一家人生气至于这样吗?骂的跟真的似的! 他不是你姐夫他抱着你姐来医院?自己身上伤口发炎高烧都不管不顾的? 他不是你姐夫人家冒着生命危险管你家的事儿?人家吃饱了撑的? 你神经病吧?还有?他对你做啥了? 他都没下病床,他能干啥?打飞啥? 你怎么这么龌龊?!他不对你姐,对你…切!” 小护士兴许是被自己脑补出来的周长岭不惜性命就媳妇儿的美好画面感动了,帮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把于秋茗怼了一顿! 顺手把病房门关了。 周长岭唉了一声… 本来懵逼的周长岭听了小护士一席话,明白了。 这误会大了!看着她打飞…不就掐自己几下? 正烦着呢,周突然看到小护士扭着有点胖的身躯走到了病床前面,伸手要摸自己,周长岭冒着后背的疼痛挪了挪身体,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听到了于秋迟的微弱声音: “水,喝水。” 小护士看看周长岭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去给于秋迟倒水! 喂了水又看看周长岭才走出去。 开门走到于秋茗面前哼了一声,扭着肥大的屁股走了。 于秋茗愣了! 什么?我… 这太尴尬了吧? 脸红是因为发烧?? 那手上的动作呢?挠痒? 是冒着自己生命危险救姐姐的人? 而且姐姐就在病房? 她不会真的是姐姐最近找的男朋友吧? 天呐! 我要进去吗? 正犹豫着呢,就看到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朝着病房门口走来了。 于秋茗看着走来的女孩子正要握住门把手开门,不自觉的挺了挺胸,伸手抓住了女孩子的手。 你还挺漂亮,水灵的跟小白菜一样!本姑奶奶也不差! 姜灵儿的手被抓住,抬头看看抓住自己手的女孩子,姜灵儿赶紧缩回来自己的手。 “怎么了?你是谁?”姜灵儿不认识这个女人,看着她诧异的问。 于秋茗抱手于胸前问:“你是谁?要干什么?” 姜灵儿看着这个有些犀利的美女,不知道是谁啊,不会是周大哥的…自己不应该来啊。 停了一下,姜灵儿爽快的回答于秋茗:“我哥病了,我来看看。” 哈?那个猥琐的…呃,那个人还有这么漂亮的妹妹? 于秋茗反应很快,点点头像是知道了: “哦哦哦,那我跟你进去吧。” 多个人进去,不那么尴尬。 姜灵儿看了看这个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有点奇怪的姐姐,推门进来了。 吱呀—— 周长岭为了不那么尴尬,赶紧闭眼。 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儿了,周长岭睁开眼,一看,嘿! “你怎么在这?”俨然一副大哥的样子! 姜灵儿突然又开始脸红说话不利索了:“我…周大哥,我在这里实习呢!然后中午很忙,瞥见了你…然后…可是…下午没时间。现在下班了,我来看看你…” “哦!你看桌子上那么多水果,你吃吧!”周长岭哦了一声,让姜灵儿吃水果。 姜灵儿一听,赶紧站起来,拿几个水果去洗了。 于秋迟进来以后看见那个人背对着自己,原来姐姐躺在里面,自己在门口看不到。 看着姐姐苍白的脸色,心里一痛,不过还好没事了,休养就行了。 坐在姐姐病床前,突然觉得这个人是自己受伤救了姐姐,挺不容易的,自己还误会他了,要不道个歉? 想通了,于秋茗转过身,刚想开口说对不起。 结果就看到小白菜看着他脸红的样子! 这…这是妹妹看哥哥的样子? 怕不是情哥哥情妹妹吧? 变态!去死吧! 你还是我姐夫?老娘阉了你… 你这个小白菜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哼! 转过身,眼不见为净。 姜灵儿洗了水果出来,先给那个姐姐送过去,一看,病床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姐姐! 哇!双胞胎! 递过去水果,还没问呢,就听到跟自己一起进来的姐姐开口道:“我不喜欢吃水果。” 姜灵儿愣了下,赶紧端着水果坐到周长岭面前,给削水果。 周长岭有些恍惚,之前给自己小苹果的是自己的小曦曦。 现在是…小白菜。 跟姜灵儿聊了一会儿,天色越来越晚,就让她赶紧回去。 小白菜脸红扑扑的回去了。 周长岭知道,接下来的漫漫长夜,只能一个人承受。 没人能理解自己。 终究要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第五十六章秋茗刁蛮,不饶渣男 沉默,沉默是今夜的星河。 繁星点点,静谧而深邃。 周长岭觉得这种沉默最好能保持下去,不然,今天夜里别打算睡了。 浑浑噩噩就闭上了眼睛。 可是,你周长岭想做那个点点繁星,沉默的发发光,不用说话就很美。 但是别人他不允许啊! 人家也是星星,不过是流星,咋咋呼呼的就飞过来了。 于秋茗想来想去,还是很生气! 可能是来的时候一路的倒霉积压的,可能是被小护士怼的,也可能是姐姐受伤影响的,更加可能是…姑奶奶那么生气的坐在这里看着姐姐,你在床上如无其事、泰然处之的睡觉! “那个谁!你给我起来!不能睡!” “…” “你听到没有?你别逼我发飙!” “…” 于秋茗说了两句没人回应,只有窗外的夜风吹过,一切如初。 “你…”于秋茗站起来就把周长岭的被子给掀开了。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这个时候只听一声“噗”,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飘来! 于秋茗凌乱! 我的天呐!这是个什么人!怎么这么粗鄙?!怎么这么恶心?! 想想可能自己刚才没有掀开被子的时候他可能也放屁了,现在自己却用手碰了… “啊!!!”于秋茗要疯了。 又把被子一把摔在周长岭身上。 周长岭悠悠醒来。 看着于秋茗,也不说话。 于秋茗看着周长岭有些愤怒的眼神,愣了愣! 呃…扰人清梦…我过分吗? 不过分!你个死变态,臭屁王! 于秋茗本来有点担心他会揍自己,可是一想姐姐就在旁边,他肯定不敢! 于是又嚣张刁蛮起来。 瞪了一眼周长岭:“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周长岭呼出一口气,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刚躺下,谁知道这个于秋茗竟然跑到耳朵边嚷嚷起来: “你别以为救了我姐,就恃宠而骄!就能掩盖你是变态流氓的本质!你就我姐也可能是抱着什么龌龊的念头才…” “你够了啊!我看你是发神经了吧?我这个人会算卦,我掐指一算,是猪你近期有血光之灾,脾气暴躁,可能肝胃异常!可能要就医!”周长岭真的被骚扰烦了! 哪有你这样对你姐的救命恩人的?一开就骂变态!我对你变态了吗? 我家老婆比你好多了,我至于吗? 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儿,想睡一下,你又在捣乱! 怼你!没商量了! 是猪?血光之灾?! 于秋茗更加恼怒了!谁是猪?我来个大姨妈就是血光之灾?!你… 想到此处,于秋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柔软的小手,抬起来朝着周长岭的脸上打过去。 周长岭看着于秋茗的动作,翻白眼! 眼看着一巴掌就要打到周长岭,于秋茗有些后悔了。 冲动了! 今天可能是自己来了姨妈,再加上遇到那么多不开心的事儿,没控制住自己。 这个人虽然可气,可是人家毕竟是救了姐姐! 自己一进来就骂了人,没道歉。 又去招惹别人…现在又要打人家… 太不应该了! 可是!手已经收不回来了。 周长岭看着手快要到自己脸上了,伸手一抓,轻轻用力把于秋茗拉过来趴在自己腿上,抬起来手朝着那看起来很有弹性的翘臀打过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兴许是中午受了杨铁龙他们几个鼓掌的节奏影响,周长岭打的很有节奏!很激情!很解气!很没有心理负担! 于秋茗愣了,傻了,呆了,懵了… 这个人怎么… 我错了!谁知道他真的是流氓?!不敢了! 俏脸通红的于秋茗都忘记了挣扎! 自己就这么被收拾了?占了便宜? 突然…于秋茗身体不受控的颤抖起来。 伸手紧紧抓住周长岭的被子。 周长岭打着打着突然发觉趴在腿上的于秋茗颤抖了一下,然后满脸通红,眸子里似乎有一股春水! 可这他么明明是夏天! 没意思!也不反抗!不打了! 周长岭松开了于秋茗。 趴在周长岭腿上的于秋茗没有动弹,突然听到姐姐的声音:“咳咳!秋茗…你来了…你在…咳!干嘛?我渴了。” 呀!!!羞死了! 赶紧爬起来,也不跟周长岭算账,跑到于秋迟面前,给她倒水! 姐姐醒了。 周长岭也朝于秋迟看过去! 刚想开口说话,便被于秋茗一个白眼剜了过来! 周长岭看着于秋茗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做的有点孟浪了。 怎么能打人家黄花大闺女的屁股呢? 罪过罪过…让打回来?不合适… 算了。 于秋迟喝了几口水,彻底醒来了,让妹妹也躺到病床上。 看了看旁边的周长岭笑了笑说:“谢谢你周老大!” 这一笑美丽的星空黯然失色。 这一刻,未施粉黛的于秋迟似乎是一朵春雨过后的梨花,悄然绽放,美丽无暇。 老大?就他还老大?老大一个变态吧?不过这只是于秋茗心里想的,不敢在开口说话。 周长岭摇了摇头笑一笑。 于秋迟看着于秋茗宠溺的摸摸头说:“秋茗,见过周老大了吧?” 于秋迟还是当妹妹是个小女孩儿。 于秋茗看了看周长岭,又看看姐姐点点头。 见过了,不但是见过了,还被打过了,摸过了!嗯…他那一巴掌一巴掌的算摸吧! 想着想着于秋茗的脸都快红的滴出水来! 于秋迟不明所以,又开口问:“你刚才在干嘛?趴在周老大病床上?那么大的姑娘了,也不知道收敛。” 于秋茗哭了! 我太难了! 被占了便宜还没地儿说,姐姐还向着别人。 委屈啊! 哼!周长岭走着瞧! 心里这么想着,看着姐姐开口回答:“姐,没事儿,我来了有那么久了,你没醒来的时候我跟他都混熟了。 刚才闹着玩呢!是吧?姐!夫!” 周长岭正想着这姑娘怎么突然变性了似的懂事了,还知道帮自己掩饰掩饰,正打算点头呢,结果这孩子就憋出了姐夫俩字! 于秋迟听到妹妹的话,脸色也一下子红了,母胎solo至今的于秋迟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瞧瞧周长岭的神色,还好没什么反应。 人家可是结了婚的! 突然严厉的看着妹妹教训道: “胡说!讨打!” 顿了顿又接着说: “周老大已经结婚过了!我们俩没什么,就是合作关系!你可不能乱说!” 于秋茗听到姐姐的话,消化了一下。 结了婚?!有媳妇儿?! 那你有媳妇儿你打姑奶奶白白嫩嫩的屁屁干嘛? 不是!不是!有没有媳妇儿你也不能打! 你个渣男!你刚才可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妹妹来看你呢! 渣男!渣男! 我饶不了你。 突然于秋茗看着周长岭和姐姐笑了笑: “哦,这样啊,嘻嘻,原来跟姐姐没什么,我是听医院护士说的!” 停了一下又说: “不过,周老大是个靠谱的好男人!英雄救美!” 说完看看于秋迟。 “你呀,这张小嘴,咋就没个把门儿的?”于秋迟对妹妹很无奈,指了指她的鼻头。 于秋茗撒娇的摇摇头叫一声: “姐~” 然后接着说: “既然不是姐夫,那就是朋友,我跟他也是朋友了! 我明天啊,有几个朋友要聚餐!我自己去呢,一个女孩子不安全,要一个靠谱的人陪着去才行。 你跟他说说呗!” 于秋迟狐疑的看着妹妹:“真的?不会是又要做什么坏事吧?你可得乖一点! 你朋友聚餐,让周老大去干嘛? 我看他好像也受伤了,不方便!” 于秋迟说着看向周长岭。 周长岭刚想拒绝,就听到于秋茗说: “姐,我说错了,是后天,后天聚会! 周老大休息一天应该好了,没问题吧?” 周长岭想拒绝,但是看着于秋迟身后的于秋茗突然拍了下自己的屁股,指了指看着自己的于秋迟,周长岭迟疑了… 拍了人家屁股,不止一下,虽然明知道这丫头不会有什么好事儿,但是为了不损坏自己正直的光辉形象,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和坏的影响,周长岭艰难的点点头。 于秋迟看到周长岭点头,回头看着于秋茗笑着摇摇头。 有个人跟着妹妹,她也放心点。 也算半个朋友,以后感谢他。 于秋茗小狐狸一般的笑笑! 我让你打我屁屁! 姑奶奶饶不了你这个渣男! 第五十七章泼辣妇女,私生迷局 休息了一天,周长岭在病房里体会了什么叫有美相伴的日子。 这个叫你倒水,那个让你切水果,换衣服这事儿差点都得自己上阵! 被使唤的毫不留情,毫无底线,毫不犹豫。 只有姜灵儿过来看自己,自己才能休息会儿。 于秋迟和于秋茗姐俩压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 伺候里伺候外的,还老是得到美女白眼。 不就于秋迟爱干净非要在病房内的卫生间洗澡,洗了澡出来自己多看了几眼? 不就自己上小厕忘记关门,于秋茗推门而入吗? 我可是挡着呢,她看不到! 熬过了近乎魔鬼的一天,第二天在伤势没完全好的情况下,被拉着去了于秋茗的朋友聚会。 不远,开摩托车突突了一会儿就到了。 这是一家还算豪华的酒店。 一进去,看见包间里坐着几个男女,大声的说着什么,很是热闹,看到于秋茗推门进来才安静下来。 加上自己和于秋茗,一共八个人。 坐下来,听他们叽叽喳喳聊着一些喜闻乐见的事儿,周长岭沉默着。 还有一个人也沉默着。 这个人也就是二十一二岁,坐在那里也不说话,眉眼之间周长岭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熟悉。 聊了一会儿,上菜了! 吃饭。 饭前先喝一杯,周长岭举杯意思意思,放下。 “秋茗,这是谁啊?你不介绍介绍?”一个女人看着周长岭问于秋茗。 于秋茗放下酒杯笑着说:“这啊…你带着谁来的?” “我男朋友呗!”说着挽着坐在旁边的一个男人。 于秋茗笑笑突然也挽着周长岭,不说话。 刚才那个女人笑了:“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没想到秋茗你…” 说着停了,看看那个没说话的男人。 周长岭观察的很仔细,当于秋茗挽着自己的时候,那个人瞳孔缩小,看着自己。 突然这人站起来举起酒杯对着周长岭说:“于秋茗可是我们这些人的女神,好好对她啊。” 说着一饮而尽。 周长岭耳朵一动,也趁机抽出被于秋茗抱着的胳膊。 虽然很舒服。 然后端起酒杯抿了抿。 这声音好熟悉! 那天在街上开车差点撞到姜灵的那个人,开走以后大笑了几声,应该就是这个人吧? 周长岭觉得自己的耳朵特别灵,很多自己想可以记的声音,好久都不会忘。 这人到底是谁? 自己和于秋茗进来,他本来正笑着呢,笑容也没了,刚才装出一副好人安排自己对于秋茗好点,不知道是什么用心。 你个于秋茗你竟然是让我过来当挡箭牌的? 接下来一顿饭吃的很沉默,大家都不怎么说话了。 周长岭也没太往心里放。 就是一群小孩儿聚个会呗,撑死了谁喜欢谁什么的,问题不大。 于秋茗这一会儿仍然表现的和周长岭很亲密。 眼看这顿饭要吃完了。 门响了。 得到许可开门进来的是两个年轻人。 “付哥,不知道你在这里吃饭,刚得到消息,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两个人说着围到了桌子前。 周长岭和于秋茗来的晚,就坐在门口,而那个所谓的付哥就在对面。 这两个人一挤,就把周长岭挤到了一边,顺手还推了一把。 结果没推动,自己反倒倒了,撞到同伴身上,两人的酒都洒了。 “你他娘的有点眼色没?又没敬酒给你,你站这么近干嘛?投胎啊?看你这个穷酸样?谁让你进来的?” 这人越说越气,抬手起来就要打周长岭耳光。 周长岭可不会坐以待毙,抓着这人伸出来的手往桌子上一按,一脚踢到他的膝盖上。 这人惨叫一声,他身边的朋友已经反应过来,拎着酒瓶就朝着周长岭的头砸过来。 于秋茗已经吓傻了! 怎么会突然这样?我安排的不是这回事儿啊?就是想拉他来做挡箭牌,然后等他喝了酒回去的路上自己找了几个人吓唬吓唬… 这…看看付仁心,只见对方好像睡着了。 付仁心没睡着,这事儿其实也不是他特意安排的,但是既然出事了,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男朋友,那他可就什么都管不了了。 “嘣!” 酒瓶碎裂的声音。 于秋茗闭上了眼睛。 “啊!” 叫惨的不是周长岭? 睁开眼看到周长岭手里抓着一个人,这人头上开了瓢,血流如柱。 而那个拿酒瓶砸人的,没想到周长岭会拉着自己朋友顶这一酒瓶。 愣住了。 他愣住周长岭可没愣住,一脚踹了过去,放开手里抓的人,顺手也拿起一个酒瓶! “住手!”付仁心拍了下桌子! 然后又满脸怒色的说:“够了!” 周长岭抬头看看他,一酒瓶砸了下去。 又一声惨叫,晕了一个。 “我他妈让你住手!” 付仁心这次喊的更大声。 “刚才他们要打我的时候,你干嘛去了?”周长岭缓缓说道。 也不管别人怎么样,把于秋茗拉到自己身边。 点一支烟,坐下了。 其他的男女这个时候都已经站起来,心惊胆战,本来今天就是他们几个小记者聚一聚,没想到搞出来这么一档子事儿。 大家看看现在唯一一个坐下来的周长岭,很是无奈。 走吧?不合适,这里混的最好的付仁心没开口。 不走吧,害怕惹祸上身。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 卡嚓,门开了。 一个肥胖的妇女进来了。 付仁心看到有人进来,一看竟然是自己老妈。 “妈!” “仁心,你真的在这里?这…这是咋回事儿? 我在这里吃饭刚才在走廊听到你的声音…你没事儿吧?” 妇女一口气说了很多,然后看着地上再看看付仁心,推开了几个人,走到儿子身边。 “谁欺负你?” 付仁心没说话。 呵呵,有意思,这么大了有事儿老妈来解决。 当然了,本来也没付仁心啥事儿。 周长岭站起来:“秋茗,走吧!” 说着抬腿迈步就要出门。 “站住!你打了我朋友,就想一走了之?”付仁心叫住周长岭,开口道。 “那你想怎么样?” 付仁心还没开口,他妈妈就指着周长岭大嗓门的喊叫:“你嚣张什么?口气这么大!在秦北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 你混哪里的?万太知道吗?你惹得起吗? 万太的太子爷是你能这么说话的? 你死定了!” 万太? 那不就是万狄老狐狸? 可是他的少爷不是那个带着鞠华的万仁同? 呵! 明白了!这这么一说周长岭看了看对面暴怒的男人。 付?仁心? 付仁心?哈哈。 万仁同,付仁心? 兄弟同心? 这是一个私生子? 可是万狄老狐狸的品味太差了吧? 这个妇女太肥、太泼辣了吧? 殊不知万狄其实内心也悔不当初,都是当年犯的错。 那一晚…太屈辱了。 周长岭太以貌取人了。 他猜对了,兄弟同心。 有意思了。 万狄!或许新的玩法要来了! 第五十八章仁同仁心,布置杀局 “万太我倒是认识个人!不巧,他也是万太的太子爷,叫万仁同。” 周长岭说完玩味的看着肥胖妇女。 果然,本来上窜下跳的妇女一下子哑火了。 怔怔的看着周长岭。 付仁心也是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哼!仁心咱们走!你等着!” 肥胖妇女说着拉着付仁心走了出去。 临走前还狠狠地看一眼周长岭。 那两个受伤的人也跟着屁滚尿流的走了,流了一地的血。 其他人都看着周长岭,不敢走,也不想在这里。 于秋茗看看其他人,看了看周长岭:“走吧。” 周长岭站起来率先走出了门 两个人开着摩托车,于秋茗坐在后面,不知道说什么,也有点不敢说话了。 这个男人真的一下子颠覆了自己对他的认识。 原先就是觉得这是个猥琐的男人,虽然救了姐姐,估计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上了运气。 然后就觉得太渣男了! 有媳妇儿还有情妹妹?欺骗人家小姑娘,还…还打自己屁股! 想着叫他出来一起吃饭,让那个追求自己的付仁心羞辱打击一下他,也让他当下挡箭牌。 至于他俩会发生什么样的碰撞,于秋茗没想过,这个男人能有什么胆量跟付仁心较量? 等晚上回去再在路上吓唬吓唬他! 结果倒好,今儿得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付仁心竟然是害死自己父亲、姐姐的老对头万太的太子爷? 而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狂暴? 看着今天他打人的样子,那么来说打自己屁股有点仁慈了。 心里想着事儿的于秋迟觉得车走的够快,抬头扫一眼,赶紧喊:“那个…那个…停车停车!” “怎么了?”周长岭没停车,只是慢下来,问了一句。 “我…我不舒服…你快停车。” 周长岭停下车,看着面色古怪的于秋茗。 于秋茗有点心虚,之前没跟人家讲就拿人当人当挡箭牌,结果惹了那么大事儿。 现在…再往前走自己安排的人就出来了,到时候要是他再打的人头破血流… 眼睛转了转于秋茗看着周长岭: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儿,你…你带着我走这条路!” 周长岭没说话,调头走另一边。 回到病房于秋茗就坐在那里不说话,偶尔看看周长岭。 于秋迟觉得妹妹今天有点不对劲儿,但是又不知道她怎么了,问也不说。 就说聚会有点闹腾,出了点小问题,没事儿了。 看着于秋茗走出了病房打开水去了。 周长岭坐在自己病床上: “秋迟美女,我已经好了,夏天下午出院了。那个…你以后啊,不要让你妹妹乱跑,女孩子很危险。今天遇到了万太的太子爷!” 说完自己也笑了。 于秋迟转了转眼珠,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们被推开了,姜灵儿走了进来。 看着于秋迟礼貌的点头。 “周大哥,我同事说你要出院了?恭喜你身体康复啊。” 小白菜甜甜的笑着说。 周长岭点点头,想了下看着她说:“你今天有空没?能不能帮我约一下你哥?” “找我哥?你…有什么事儿吗?” 周长岭皱皱眉头说:“小孩子不要问,记住,要隐蔽。” 小白菜又发现了周大哥和哥哥相似的地方。 笑的更开心,点点头。 聊了一会儿,就走了。 于秋迟看看周长岭,这人不会真对人家小女孩感兴趣吧? “你找她哥干嘛?” “告诉兄弟们,好戏即将上演。” 于秋迟看看他,一个女孩子她能帮忙演什么好戏? 是夜,姜灵儿和哥哥姜冲一起走进了一家餐馆。 走进了包厢。 一进门,姜冲看到上次救了自己妹妹却让自己感觉危险的人坐在那里。 顿了一下,坐下了。 “灵儿,你来点菜,哥最喜欢吃你点的菜。你再出去帮我买瓶酒。”姜冲不知道为什么妹妹会带这个人过来,先把妹妹支开。 小白菜出去以后,周长岭反而率先开口了: “我叫周长岭!” “周长岭?”想了一下,姜冲看着周长岭的眼神充满戒备。 “我今天来和你说一件事情。前几天你妹妹差点被车撞着…今天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姜冲狐疑的看着周长岭:“谁?” “万太太子爷!”周长岭淡淡开口。 姜冲愣了愣:“你在瞎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随你!” 姜冲脸色难看起来!而且越来越难看! 砰!一拳头打到桌子上。 周长岭看着姜冲,笑了笑。 “想不想弄死这个人?!” 看着周长岭,姜冲足足看了几分钟! “你是要借刀杀人?然后让我们内讧?你坐收渔翁之利?”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灵儿很像我妹妹,不想让她后面再遇到什么差点被别撞啊之类的。” 又是沉默,犹豫。 周长岭知道得下个猛药。 “你如果犹豫!灵儿真出了什么事儿!你后悔也来不及!你可就这么一个妹妹!” “你想要什么?你能做什么!”姜冲声音里有一种颤抖! “你只需要回答我,想不想他死!”周长岭还是那句话。 想啊!姜冲怎么会不想? 当年自己拜为万狄门徒,就是因为爹娘就是万狄害死的! 万狄不认识自己,自己却是知道他。 他些年忍辱负重就是要杀了万狄! 可是为了妹妹,他一忍再忍。 现在他们要朝自己妹妹下手?! “想!” 姜冲一下子很激动: “他儿子必须死!敢动我妹妹!我也要让万狄感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嘎?什么? 也要感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果然自己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姜冲会在万狄手下那么拼! 自己有能力,却带着一帮兄弟给万狄卖命? 原来… 本来自己只想祸水东引,知道姜冲在乎妹妹,而付仁心却差点撞到小白菜。 如果姜冲对付仁心做了什么,那到时候他们内讧就有意思了。 就是自己有点对不起小白菜。 可是,万万没想到啊,万狄和姜冲还有那么多的恩怨! “你们?有仇!” “我知道灵儿最近跟你走得很近。你如果拿她当妹妹,我出事了,你记得照顾她。” 顿了顿姜冲又说: “万狄当年杀害了我父母!他不知道我长大以后,到了他手下!我原本,姓张,改了外婆的姓。” 姜冲一激动说多了,知道周长岭可能已经猜出来。 既然再问,姜冲自己也就说了出来。 其实姜冲希望有那么一个人找自己一起对付万狄! 可惜,这几年都没有。 因为已经知道万狄好像真的要和这家伙干上了,所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周长岭点点头。 “既然这样,敢不敢搞一把大的?让万狄白发人送黑发人? 然后你过来!咱们一起干!杀了万狄,给你报仇!” “怎么玩?” 周长岭歉意的笑笑: “万狄有两个儿子!” “你骗我?我在他身边,他只有一个儿子,万仁同。”姜冲看着周长岭说。 “你听我说。 万狄有个私生子!叫付仁心。 开车差点撞到灵儿的就是他! 既然这样,咱们想想办法,让万仁同和付仁心干起来!你说,到时候不管死了哪个,万狄是不是都得心疼?兄弟相煎,他会如何感受!” “你…”姜冲想明白了,在这之前周长岭真的是想让自己跟万狄内讧!不过现在既然他知道了一切,他也有点实力,那就试试! “你别激动。你呢,想想办法让他们斗起来!到时候我负责解决万狄!” 周长岭说了一句,又说:“你可以造出一份莫须有的遗嘱?偶然发现了,随便透漏给万仁同?然后由着他们来吧!你就可以退出了。” 沉默了很久,姜冲举起杯子喝了酒。站起来走了。 “一定要保护好我妹妹的安危!希望你记得,要杀了万狄!” 周长岭笑了。 把藏到一边的小白菜叫出来,吃饭! 第五十九同根相煎,不共戴天 不知道为什么,休息的这两天,格外的平静,相安无事。 现在的局面是什么情况? 刘盲被自己一战打垮,招致麾下。 姜冲竟然和万狄有仇? 就要和自己站在同一条船上? 那就只剩下罗远了吧? 万太就这种程度? 而且这时候了,也没啥过分的动作。 这让周长岭反而有点担心。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万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有点摸不清。 只能见招拆招了。 那现在的情况来说,自己之前的部署,现在作用不大,大家都集中火力针对罗远就行了! 自己遇袭和于秋迟被绑架,这应该是罗远干的! 这货手里好像有很多枪! 棘手啊! 完全不对等,自己兄弟拿着刀,冲上去就是给人家堵枪眼儿。 这可怎么办? 唉… 不喜欢怨天尤人的周长岭一会就睡着了。 可有的人睡不着了。 比如,姜冲睡不着了。 周长岭说的话可信吗? 跟自己说的是否可行? 如果失手… 灵儿为什么跟他有这么近? 他有别的企图? 唉…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姜灵儿。 周大哥会跟哥哥说什么呢? 他们俩就见过一次,怎么可以聊那么久呢? 小白菜想破了可爱的脑袋也想不明白。 还有还有,周大哥和自己聊天从来没有很久过,都是几句几句的。 他是不是讨厌我? 唉… 另外一个睡不着的是于秋迟。 妹妹跟周长岭出去一趟,回来以后有点变化,又说不出来,感觉他看周长岭的眼神有点不对,而且前两天老是找周长岭的麻烦,今天…怪了! 莫不是他把妹妹…不可能! 可是如果真的… 还有,他说的好戏到底是什么? 看着妹妹在隔壁床睡的挺香,于秋迟翻来覆去。 唉… 最后一个,不是睡不着,而是没想着睡,这个时候还在灯光下认真的缝着什么东西。 今夜,注定无眠。 嗯,除了没心没肺的于秋茗。 第二天一早,周长岭带人接手刘盲之前的酒吧,小遇反抗,不足为惧。 主管这几个酒吧的人还是刘盲! 但是昨日的刘盲和今天的刘盲有些不同! 少了些阴郁和戾气,多了份笑容和平和。 兄弟们都不住在那这个院里,在酒吧里嗨的飞起。 坐下来和杨铁龙他们几个也做下来喝一杯。 周长岭被规定由于受伤,只能喝一杯。 几个人在一起没个正形,荤的素的,花里胡哨。 笑容背后,也有压力。 手起刀落,头掉碗大个疤,可是明知道有把刀悬在头上,却不知何时落下,你气不气? 老话说不拍贼偷就怕贼惦记,就是这么个理儿! 而且这刀得几天落不下,这贼也得几天不敢来,所以几个人只能苦中作乐。 但是周长岭没让他们闲着。 跟他们讲了讲自己的计划和分工,开始干活。 姜冲这几天陆续收到周长岭让妹妹带过来的各种资料,其中有自己给他提供的万狄的行踪,万仁同的性格分析,如何下套,付仁心的行踪和性格分析。 以及全套的计策怎么走。 本来计划要在后面几天行动,结果今天突然收到周长岭的消息,赶紧行动。 现在他站在一间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门。 进去。 姜冲不疾不徐走了进去。 “哟,这不是冲哥吗?鞠华,送茶水过来。” 万仁同吊儿郎当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姜冲,手里拿着某种写女人身体部位和体位艺术以及声音艺术的巨著。 姜冲看着万仁同这个屌样子,眼里厌恶的很,但是脸上却带着微笑:“同少,有个事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哎呀,那就不要讲了啊,哈哈,影响心情。” 万仁同眼睛不离开书,双眼冒光,听到姜冲的话随口回答。 他娘的!这煞笔…不按套路出牌! “呵呵,那行,本来也就不是个什么光彩的事儿,那我就不打扰同少了。” 姜冲站起来就要走出办公室,嘴里嘀嘀咕咕:“反正不是我的财产。” 五!四!三!二! “等等!冲哥,我开玩笑的啦!坐坐坐!鞠华!让你泡的菊花茶呢?” 姜冲算对了,没出五个数,万仁同放下手里的挚爱,拉着姜冲坐下,又喊一次鞠华泡茶。 “冲哥,你刚才说的…” “啊?说什么啊?” “哎?不是…就是刚才你最后一句?啥叫不是你的财产??”万仁同着急了。 姜冲笑了。 看来这个周长岭不简单,他可能真的摸清了这个万仁同的脾气。 这是一个不学无术、胸无大志、愚蠢无知,总结起来就是没脑子的人! 这样的人没钱也就算了,如果有钱只会更惨,因为对事情没什么认知,而又因为有钱会变得粗犷暴躁、嚣张狂妄、目中无人。 关键!在别人的吹捧之下会自作聪明。 这,就是攻破他的基础。 再加上最近这货因为周长岭他们几个来了秦北,他被要求只能在固定地点活动,估计有点憋的发疯无聊了,这样他就有闲功夫做其他的事儿,会多想,自己如果稍微讲几句,他会自己发酵,无限放大! 万同仁停了一下,看着姜冲眼珠儿转了转,一张蛤蟆脸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冲哥,你经常跟着我爹,你是不是…看到?什么?” “呵呵…没有。我就是来找你去玩,我有个朋友很有意思,跟你长的很像,名字就更有意思了,叫付…” 姜冲正说着,鞠华端了茶水进来了。 鞠华看了一眼姜冲颇为妩媚的笑了:“冲哥,您怎么有功夫来我们这边…狄爷没给你派活?” 姜冲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道:“狄爷今儿有特别重要的事儿,连我都没带,说什么绝对保密。 平常保护狄爷走一步跟一步,不敢懈怠,这今天不闲下来了,太无聊了,到同少这里聊聊天。” “呵呵,您是大忙人,要保护好狄爷的安危,又要管着手底下的兄弟。 不过啊,您这有空,真该来我们这多坐坐,自家兄弟嘛。” 鞠华说着,贴着姜冲坐了下来,没有要走的意思。 姜冲看着鞠华妩媚的样子,有点…恶心,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 姜冲没说啥,万仁同倒是迫不及待了。 “冲哥,你那朋友叫付什么的?” 万仁同的话一出口,姜冲愣了下,看看万仁同,再看看鞠华。 “哎呀,鞠华是自己人,放心。”万仁同明白姜冲的眼神。 鞠华这是个适时的站起来笑道:“你们聊,我还有事儿。” 说完站起来走了。 “你说啊,冲哥!”万仁同有点着急。 刚才他说了一句什么财产,这会儿又顾左右而言他说什么一个朋友? 这千不搭万不搭的,什么意思? 可能他在暗示自己什么? 姜冲看着鞠华离开,再看看万仁同说: “哈哈,你说付仁心啊?他真的跟你特别像!你要是和他站在一起,分不出来,跟双胞胎弟兄两个一样。 估计狄爷也分不清哪个是他儿子呢! 呵呵,狄爷好像对他很有兴趣。” 什么意思?双胞胎兄弟?分不清谁是儿子? 很感兴趣?我爹傻了吗?儿子都不认识? 明显没傻,那么…这话里有话啊。 万仁同思量起来。 “同少,跟我去找他玩不?他特有意思。” 说着站了起来。 接着再次开口:“这是私事儿,你不要和其他人讲。 我是看你在这无聊啊,想带你出去耍耍。 不能再带其他人了。” 脸色不怎么好看的万仁同笑了笑:“我就喜欢跟有意思的人一起玩,何况我俩有点像,走走走,我认识认识。” 二人开门,往外走。 鞠华在门口拦住了,“你们俩干啥去?” 万仁同笑着:“今儿冲哥带我去玩。你不用跟着了,改天我带你去。” 说着走了。 姜冲刚出这栋楼,在门口站了一下,看到对面有个人扶着树打了三下,姜冲带着万仁同上车了。 那个时候有辆车,可以说很牛批了! 树下的眼睛盯着姜冲和万仁同上车,也赶紧行动跑着。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这栋楼是万太的手笔,在这个地段儿,鹤立鸡群。 周围的绿化也很不错。 姜冲开的很慢,车上跟万仁同扯扯皮,聊聊天。 “付仁心也有一辆车,很漂亮,不知道哪弄的。”姜冲随口说一句,然后眼睛盯着前面的摩托车。 万仁同脸色笑了笑。 自己这个万太的太子爷都还没车呢,他有? 牛批哦。 何方神圣? 终于到了一个酒店门口。 姜冲坐在车里慢慢吞吞,一会儿又说要等等,去买点东西。 带着万仁同下车,走了一会儿,买了两包烟,再回来,就看到了酒店门口停了一辆车。 “你看啊同少,那辆车我好像开过啊在公司。” “我也见过这辆车啊,咱们的人谁在这里?” “哦哦哦,你看我这脑袋,那是付仁心的车。” 说着走了上去,看到车里下来两个人,说话走着。 姜冲带着万仁同走了上去。 相隔一百米,姜冲才走了几步,突然有个人冲过来:“冲哥,冲哥!有事儿了!你快去看看,咱们兄弟有事儿了!” 姜冲赶紧问:“小黑,什么事儿?” “大事儿!冲哥,再晚来不及了。” 姜冲为难的看着万仁同。 万仁同这会儿心思全在付仁心身上。 摆摆手说:“冲哥你有事儿先忙。我在这酒店玩会儿。” 说完,自己朝着付仁心走了过去。 姜冲和那个小弟躲到了一边。 万仁同看着付仁心越来越近,心却越来越往下沉。 他和自己长的太像了。 老爹对他很感兴趣?给他开公司的车? 让他住酒店? 仁同仁心?呵呵! 怪不得! 还有姜冲说的什么财产啊钱的? 难道姜冲看到老爹的某些秘密文件? 这是要跟我挣万太的继承权?? 老头子,你竟然不止我一个儿子啊! 我…我忍不了! 姜冲看到这里,冲外面打个手势。 付仁心这几天和妈妈很难受! 从他回来秦北,两年来来没有受过那么大的气! 前几天竟然被那个孙子气的两天吃不下饭! 今天老妈说要帮自己找人修理他! 肥胖妇女拉着儿子:“等会儿你可得好好表现,那是你爹!记住了!哎呀!” 肥胖妇女突然被撞了! “你瞎了狗眼了你!”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滚你妈的!”付仁心的老妈抬手就要打撞倒她的那个人。 没想到那人更狠更横! 抬手打了她一个巴掌,嚣张至极: “你他娘的想打我?撞到你了老子给你道歉,你打人?在秦北打听打听,谁敢打老子我梁民?” “啊!!你给我死!必须死!你打听打听老娘是谁?万太的老总在家里都得听我罗玉凤的!!” “万狄听你的?我还说我是他儿子呢!去你妈的,老子懒得理你。”梁民抬腿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我要叫人!弄死你!你是万狄儿子?你配吗?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才是他儿子!” “什么?!万…万少爷?!你他妈傻逼骗鬼呢?老子可是跟万仁同吃过饭的!他才是万太太子爷!”梁民并不好骗。 “你!!!万仁同算个狗屁!他就是个贱种!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 我儿子付仁心才是万太的太子爷! 我儿子才是?!” “疯女人滚!”说完梁民就要跑! 而付仁心这个时候忍不了了! 都是他儿子,凭什么就不一样! 他能享受万人崇拜和巴结讨好,而我呢? 他妈妈享受着贵妇尊称,养尊处优,我妈呢? 有人敢打他妈吗?可为什么有人打我妈?!我要你死! 摔了手里的东西就追了过去。 梁民是朝着万仁同跑的。 万仁同此时此刻的心情万般暴躁! 他一个私生子凭什么和自己挣万太? 凭什么打着万太的旗号比自己还嚣张! 敢骂我是贱种? 心里的怒火已经翻腾!万丈滔天! 看着那个跟自己吃过饭的自称梁民的人跑过来,付仁心在后面追,万仁同眼睛眯了一下,一抹狠光乍现。 付仁心在前面追! 罗玉凤女在后面追! 快追到了!今天一定要让梁民万劫不复! 突然,异变突生!儿子正跑着呢,一只脚把他绊倒了! 然后就是拳打脚踢! “啊!!你是谁?!敢打万太的太子爷!!啊…儿子!别打了!别打了! 万狄会杀了你的!万太不会放过你的!”罗玉凤越喊的声大,万仁同打的越有劲。 付仁心躺在地上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打自己! 撞自己老妈的那个人的同伙?! 可是他嘴里喊着私生子,傻逼,之类的。 “啊!唔!妈…救我!妈…”付仁心想反抗,可是实力不允许啊,那人像发疯不要命了似的打他! 梁民现在跟姜冲还有小黑正躲在一起看戏。 万仁同骑到付仁心身上狠打,罗玉凤抓着万仁同的头发,咬着他的脖子! 万仁同吃痛,下手更狠。 付仁心一直喊着妈妈,妈妈! 无济于事。 突然从外面进来几个人。 “心少!哪个贱种敢打你这个万太太子爷?我们来了!” 说完一起冲上去对着万仁同拳打脚踢棍棒伺候。 万仁同被打急了眼! 死抓着付仁心不放,不管怎么挨揍,就是不松手! 身上被踹了无数脚,脸上身上都是拳头! 木棍打在身上,疼! 他是万太的太子爷!我是贱种?我叫你太子爷,叫你贱种! 扛着揍狠狠地打了付仁心几拳头! 付仁心惨叫起来! 几个人围着万仁同打,罗玉凤已经被挤了出去。 大喊着打死他,打死他,把我儿子拉出来。 万仁同真的恼怒了!自己堂堂正正的少爷被群殴,他还有人帮着打自己! 鼻子流血了,头也破了,血说着自己的衣服流着。 啊!! 混乱之中,突然一把小刀从打自己的几个人身上落下来! 万仁同像是抓着了救命稻草! 抓起来对着付仁心扎下去! “啊!!”付仁心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捅进了自己的肚子! 粘稠的血流出来,刺激着万仁同! 打我!贱种!太子爷! 我让你打!让你贱种!让你太子爷! 噗嗤噗嗤,几刀下去。 突然大家都停了。 打万仁同的那几个人看到万仁同捅了付仁心,满地的血,赶紧跑了! 胖妇女已经吓的瘫软在地。 万仁同手上身上脸上都是血! 有他的也有付仁心的,愣愣的看下胯下的付仁心,万仁同愣了。 就在万仁同感觉安静的没人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 “仁同!你个混账!那是你弟弟!”万狄的声音传过来。 我弟弟?呵呵,姜冲说你今天有要事?那就是来这里?见你的私生子? 呵呵,背着自己讨论怎么分财产? “啊!”怒喊一声,又举起刀扎了下去! “不!不要!”罗玉凤哭着和万狄异口同声的喊着。 噗嗤! 付仁心本来感觉自己可以吸一口气,可是…这一刻,再次感觉一刀捅进了自己的肚子,他吸不了气了。 瞳孔放大了,伸着手:“妈…妈…” 他从小跟母亲在另外一个城市生活,世界都是妈妈给的。 那时候他总是问妈妈,爸爸在哪里? 问了好久,终于前两年来了这里,知道了父亲在这里。 而且很有权势!自己终于可以发泄那么多年压抑的委屈! 从小被叫野种?被挤兑,总有人欺负自己和妈妈! 终于能欺负别人了。 可是…现在… 万狄愣了!一瞬间觉得无力。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你们两个傻孩子?!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啊!!!!到底是为什么?是谁指使的? 我和你不共戴天! 万狄也大喊了一声。 罗玉凤已经晕了过去。 手下的保镖已经冲过去拉开万仁同和付仁心。 一时间酒店都乱套了! 姜冲看着万狄,笑了笑,带着梁民和小黑走了。 第六十章陈年往事,兄弟殇逝 警铃大作,迅速赶到酒店,逮捕万仁同。 救火车呼啸而来,抬走了付仁心和罗玉凤。 万狄心如刀绞! 为什么这样?难道报应真的来了? 仁同不可能知道有仁心的存在,一定是某些人心怀不轨,恶意引导! 去了医院去警局,万狄今天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回到公司,夜里了。 此时万狄坐在办公椅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 没人知道他脑袋里想着什么。 “铛铛!” 门响了,万狄收敛心神,像是没什么事的人一样,只是通红的老眼掩饰不了他因难过而哭过。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年轻人。 只见他进来以后,没有了往日表现在众人面前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而自信。 坐在秦北之王万狄面前也没有什么拘束,抽着烟缓缓开口: “节哀。” “是的。有一个活着就行。” 年轻人点点头,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放在办公桌上,站起来说: “希望你可以手刃敌人。” 说完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万狄目光转动拿起纸条,打开一看,脸上的阴辣之色让人害怕。 一夜过去了。 万狄过的很煎熬,很痛苦。 而周长岭则觉得很开心。 因为大早晨梁民和小黑回来以后,给自己讲了昨天的计划结果。 梁民和小黑其实就是周长岭派过去支持姜冲行动的小辉和谢岗。 两个人回来以后告诉自己万仁同把付仁心杀了。 愣了一下,周长岭和杨铁龙等人笑了。 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接下来,要准备应对万狄老狐狸的怒火了,要打起精神。 分析了一下情报和局势以后,大家就都回去安排兄弟们提高警惕,准备开战。 “小辉,我不是说要把姜冲带过来吗?他咋没来?”周长岭看着二人问道。 “哦哦哦,冲哥说他要做最后一件事才过来。 他妹妹倒是跟我们过来了。” 周长岭听到小辉的回答,点点头。 中午,十点左右,办公楼内,万狄坐在办公椅上,看着眼前高大强壮的大汉——姜冲。 “你敢过来,出乎出乎我的意料。” “你现在尝到了失去亲人的滋味了吧?” “对你有什么好处?”万狄翻眼看了看姜冲。 “什么好处?你怕是不记得了!我来帮你回忆回忆!你当年在南方混的时候,几次差点被人砍死!一对年轻夫妇救了你,让你活命。” “后来你发达了,经常去他们家吃饭,你和男人很聊得来…”姜冲自顾自的讲着,万狄的记忆也被带了回去。 那对夫妻救了自己以后,自己更加的疯狂,反正已经死了一次,不在乎了。 于是,万狄的凶名传了出去,也因此混的风生水起。 因为一直记着那对夫妻的救命之恩,成功上位的万狄总是去那对夫妻家做客,久而久之,和那家的男主人张抗很聊的来,于是拉他进了自己的帮派。 万狄的狠辣凶险是出名的,那么对手也就数不胜数。 没过两年,就差点被人一锅端了。 逃出来的万狄调查了一下为什么对手那么轻易的就差点干点自己,结果就查到了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张抗身上! 一怒之下,杀了张抗和其妻子,想要灭口的他没有找到张抗的儿女。 多年以后,万狄再次东山再起,知道了张抗当年是被冤枉的。 可是一切都无法挽回。 “呵呵,你就是张抗的儿子?”万狄声音沙哑的问。 “呵呵,你没想到,我跟妹妹去了很远的外婆家,因此躲过了一劫,捡了条命。 我跟妹妹改名换姓,后来我到了你手下,隐忍几年,我多次想动手,可是忍住了,而现在,我不想再忍受你了!” 姜冲说着快速从后面腰带掏出一把匕首,一个跳跃冲了上去。 “今天就要了你的老命!” 姜冲启动以后,突然感觉危险,一个闪身,来到了窗户边。 万狄手里拿着一把枪,对着姜冲开了一枪。 “砰!” 一枪正中胸口。 姜冲从五楼的窗口倒下去。 枪声一响,十几个保镖冲了进来。 万狄目光凌厉: “中了一枪,从五楼摔下去了。” 保镖们一窝蜂冲了出去,没人带队几十人,往楼下跑去。 姜冲的手下兄弟不愿意去,被打残了几个。 其他人只能跟着去。 从五楼下去,没有见到姜冲的尸体。 回去告诉万狄,万狄懊恼的捶打桌子,目光凌厉: “追杀姜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谁能杀了姜冲,奖励二十万!” 钱!能让人从人变成魔鬼。 也能上魔鬼变成人。 所以,有钱能使鬼上床。 一群人浩浩荡荡风风火火,兵分多路,开始在光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拿着刀到处找人。 姜冲被一枪打中,跌落五楼,可是他其实没事,因为万狄打的一枪,打到了昨晚彭珹谁给自己的礼物上。 那是一个平安袋。 姜冲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就是挡住了一枪。 没想到,彭珹这姑娘救了自己一命。 太巧了。 姜冲从五楼的窗口落下,在下落的过程中抓住了一根钢筋,然后又迅速想办法回到了地面,赶紧逃走。 躲着跑着,过了很久,还是被发现了。 堵在了胡同里。 一群人拿着刀,二话不说冲了上来。 姜冲也跑动起来,高高跃起一脚蹬墙,反弹回来一个回旋高提膝。倒了一个,顺手夺刀,劈砍出去,一力降十会,何况又力且会。 这一刀劈砍出去砍了倒了三个,可是人太多了,立即又冲上来。 毕竟,二十万的诱惑真的很大! 与其脑袋别到裤腰带上刀口舔血的混迹江湖才能勉强度日,不如拼死砍死这一个人,就算四个人合力,每人五万,那也可以从此金盆洗手,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娶妻生子,老婆孩子热炕头。 姜冲挥砍劈挑,闪转腾挪,全力出手,可是终究架不住人多,就在以为今天要到在这里的时候,对面的刀手后方出现一阵混乱。 姜冲后悔了,应该和周长岭安排的小辉和谢岗一起去他那里!但是前面的人还在冲上来。 这些人为了钱,命也可以不要。 到底你叫姜冲还是我叫姜冲,你们一个个的比我冲的都猛? 姜冲在前面接着砍人,身上的衣服都一道道口子,血也流的挺多了。 后面的混乱也在持续。 砍到后面,姜冲觉得胳膊都要脱臼了,人也脱力了,麻木了,机械性的挥动着刀。 突然,再抬头的时候,对面只剩下十多个人,对为自己大喊: “冲哥!冲哥!是我们啊!” 几个人赶紧放下刀,过来扶着姜冲。 几个人都是自己曾经关系最好的兄弟。 他们不会为了钱害自己。 姜冲单膝跪地,用刀拄着地,看着几个人围了过来。 “冲哥…冲哥…” “冲哥,咱们走…” 几个人说着就要扶着姜冲站起来。 突然姜冲反身一刀捅进了一个兄弟肚子里。 几人愕然,低头一看,只见被捅的赖子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只差一厘米就是致命一击。 姜冲看着赖子,虎目通红。 这是最一开始跟着他的兄弟啊! 自己不止一次救了他的命! “唔!”姜冲背后被捅了一刀。 反身一看,张意… 这个也是他拼命救过的兄弟! 不待姜冲动手,张意已经被其他几个兄弟砍倒。 姜冲泪再也止不住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其他几个人看着姜冲,泪也像决堤了似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姜冲看着几个人开口了: “你们要是想杀我,别再装了。都是兄弟,光明正大!到时候我死了,也算我姜冲谢过各位兄弟曾经一起拼过命的经历!” 几个人站在一起,都不动。 等了良久,一个兄弟走上前来,大家都以为他要动手,结果他扶住了姜冲,泪目大喊: “兄弟!走!” 他叫韩忠! 另外几个人也围上来,扶着姜冲走出胡同。 张望一下,终于,不用跑了,四面环敌。 几个人相视一笑,手里的刀紧了紧。 这次死定了? 灵儿,你要照顾好自己! 希望周长岭不会让自己失望! 摸了摸胸口的平安符,里面原来有个圆圆的东西。 笑了笑,彭珹这个小姑娘很不错。 如果有机会… 可是没了。 四面的敌人都围过来! 刀尖划过地上,刺耳的响声十分诡异。 呵呵,西面的敌人跑的最快? 那老子就多砍你们几个人! 看了几个人一眼: “这辈子冲哥欠你们了。来世做兄弟!” 说完冲了上去! 第六十一章兄弟兄弟,全面攻击 姜冲不顾一切,冲了上来! 心中唯一牵挂的,也就是姜灵儿了,但愿周长岭能履行诺言! 其他几个兄弟也冲了上来。 犹豫西面的人冲的最快,人数最多,所以首先碰撞的肯定是西面的对手。 姜冲拖着受伤的身躯,冲在第一个,结果就听到一声呐喊: “姜冲!你给我过来!姜灵儿你自己照顾,我照顾不好!” 哈哈,天不绝我!天不绝兄弟们! 绝处逢生! 原来是周长岭来了! 随着他喊的一声,西面的人马迅速分成两队。 一队人数较少,跑过来接过姜冲等人,然后退到最后面。 另一队人数较多,分队以后斜刺杀入南面的敌人。 万太没想到西面的人马来势汹汹,竟然是为了救下姜冲。 一时间大意之下,受到了冲击! 周长岭带着大队人马人狠话不多,直接冲过去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砍杀一片。 刀,沾了血才寒气逼人。 人,见了血才陷入疯狂。 原本阴沉的天气,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颇有黑云压城之势,让人喘不过气。 雨如针似剑,坠落而下。 不惧生死碰撞,方见英雄本色。 周长岭此时双手持刀,刀花不停,旋转飞舞,照面之间,手起刀落,已是一人倒落在地。 见缝插针、突施冷箭、左右迎逢,势不可挡。 目露寒光,面目狰狞,血与雨让一颗英雄之胆,坚不可摧。 一进一退,一张一弛,进退之间血溅当场。 左手劈下一刀,右手格挡,抬起一脚让出空间,顺势转变,泰山压顶,力劈华山,对面的人眼睛睁的很大,然后缓缓倒下。 丝毫不松懈,步步紧逼,两把长刀舞的密不透风,围着周长岭的人越来越多,却丝毫伤不了他半根汗毛。 热血蒸腾,豪气万丈,谁与争锋? 递出一刀,分分避让。 神挡杀神,佛挡**。 周长岭已经杀红了眼,既然为敌,何须顾忌! 杀他个三进三出! 此时东北两面的人也汇集过来,三面对敌,毫不示弱! 这才是周长岭的兄弟! 浴血奋战,遇血愈战! 对面的人为了二十万浪潮般疯狂涌来。 自己的兄弟为了兄弟,抛头颅洒热血! 情义上不同! 目的上不同! 高下立判! 那边且战且退,这边越战越勇! 凭借一百来号人怒战三百宵小。 风静了,雨停了。 满地的血水泥水和在一起。 周长岭单手拄刀,咧嘴一笑。 幸亏姜冲没事儿。 打道回府,统计伤员,医疗救治。 原来啊,问了小辉和谢岗,周长岭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找来纸笔,推演一卦。 结果卦象大凶,需要驰援! 所以迅速召集兄弟,做好拼杀准备。 正在这时候报信儿的兄弟说已经知晓姜冲的消息。 毫不迟疑,带领兄弟们冲了过去。 刚好看到姜冲走出胡同。 看到那时的姜冲,周长岭知道他筋疲力竭摇摇欲坠,照顾兄弟们全力狂奔。 幸好没耽误事儿。 再晚,姜冲就要挂了。 终于救回来了。 此时,医生正在给姜冲缝合伤口,身上大小伤口八处,要害三处! 再拖几分钟就没命了! 姜灵儿已经哭成个泪人,梨花带雨,惹人心怜。 一帮粗汉子不知如何安慰,正在这时于秋茗带人赶到,虽然她之前很不喜欢小白菜,但是大灰狼和小白菜的故事,那肯定是怪大灰狼啊! 大灰狼周长岭此时此刻正远远的看着呢! 可是自己不敢做打狼的人。 上前安慰,没用。 本来就脾气不好的于秋茗好无奈心,放弃了。 无奈之下,周长岭被推着出去安慰小白菜。 你还别说,那叫一个立竿见影,本来哭的伤心欲绝,周长岭一过去被一把抱住,小白菜就依靠在他怀里轻轻啜泣。 好不容哄完了这个,又一个哭着来的! 彭珹,那个脾气过磅大大咧咧的女孩子。 “呜呜呜…冲哥!…嗯?你个臭流氓,你放开小白菜!” 周长岭也想放开,可是小白菜姜灵儿不愿意,抓的挺紧。 最后彭珹流着泪掰开了姜灵儿的手,把她搂在自己怀里。 小白菜竟然有些幽怨。 哭哭闹闹,姜冲已经缝合包扎完毕,已经休息了。 大家知道人没啥事儿,就放心啦。 周长岭招呼大家该去吃饭了,不要愁眉苦脸,都没事儿。 张虎和李四都跟着去吃饭,李四呢?在最前面走着。 特意让厨师弄了比较好的饭菜,大家都吃点好的。 端着酒,敬受伤的兄弟们早日康复,记得下月来要伤病补贴。 敬去世的兄弟,承诺厚葬以后照顾好妻儿老小。 一圈下来,周长岭有点晕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 被拉着一起敬酒的刘盲看着周长岭和杨铁龙、张虎、李四、六子他们几个的醉样,笑了笑。 做狗和做兄弟果然不一样。 他们把自己当个人。 而一个人,归根结底,做了所有努力,是为了让别人看你是个人。 悲伤在生活里不可或缺,但不能长久沉迷。 第二天,大家收拾整饬,开启新一天。 一群人都在等着姜冲的苏醒。 已经有跟着姜冲来的兄弟,把他听说的故事版本告诉了大家。 周长岭、杨铁龙、张虎、李四、六子,大家都心疼于姜冲的孤军奋战和被兄弟背叛。 同时也敬佩姜冲这么个狠角色! 一人砍杀砍伤那么多人。 当然也感谢那几个愿意和姜冲出生入死的兄弟! 而小白菜和彭珹早已经泪如雨下,凄凄切切。 彭珹在得知姜冲挨了一枪没死之后赶紧谢天谢地,翻出来姜冲身上的护身符,肯定了是自己的平安符管了用。 彭珹喜欢姜冲,却一直不知道送个什么礼物好,想表达一下心意。 于是大手大脚大大咧咧的她,那天夜里彭珹熬夜想给给姜冲做个平安符。 快做好的时候不知道里面放点啥,神经大条的她干脆将爷爷传给自己的一块银元放了进去! 为的是发财平安,因为姜冲告诉她他是经商的。 天大的巧合,救了姜冲一命! 彭珹赶紧谢谢老天爷。 环顾了一圈,发现周长岭好像是这里的老大,不好意思的笑笑。 至少自己可是凶了他,他会不会打击报复? 冲哥会不会有危险? 从来没有过感情经历的她,冲哥是她现在除了爸妈最重要的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万狄恼火的摔了自己的杯子,大发雷霆! “废物!那么多人,竟然让一个人跑了? 好意思回来?!老子养你们干嘛?废物! 愣在这干嘛?快点给老子叫罗远过来。” 不多时,一个眼色阴毒,面色阴翳,嘴唇乌黑,造型夸张的年轻人来了! 罗远。 万狄看到他以后,只有一个任务。 不顾一切!全面攻击!要周长岭碎尸万断! 罗远走了,嘴角带着一起讥诮。 早该听我的! 第六十二章秋迟被叛,韩劲无间 姐姐受伤,于秋茗要是代理帮内事务。 昨天去了周长岭那里,看着那么多人受伤,于秋茗还是有点害怕。 姐姐把我保护的那么好,自己却那么危险,一瞬间于秋茗觉得自己有点**逸了,心里有点愧疚。 昨天被周长岭他们几个敬了酒,上午休息一上午,下午跟着段江学习了会儿帮派的知识,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刚好路过一家花店,给姐姐买一束好看的花。 终于弥补了自己的愧疚。 到了病房,看到姐姐和元康、陈安三个人都面色凝重,不知道是怎么了。 回头看看段江。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段江也要头。 于秋茗走了进去。 “姐,你们怎么了?” 于秋迟看看元康再看看陈安,叹了一口气: “咱们后院起火了!” “什么情况?”于秋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元康看着于秋茗缓缓道来。 原来,于秋迟手下也是有四大金刚。 元康、陈安、段江和韩劲。 这次由于想给万太一个打的打击,所以于秋迟和他们几个商量以后,就带着“四大金刚”之中的三个来到这里。 一番计较和谈判,和周长岭合作了,来到了秦北。 最开始的计划是周长岭负责刘盲和姜冲,自己负责罗远。 这几天由于周长岭已经拉拢了刘盲,还告诉自己不要担心姜冲这边,他会搞定。 于秋迟就想,人家两个人都解决完了,自己却还没和罗远正面交锋,就被绑了一次。 没有帮上忙,还帮了倒忙。 受伤的于秋迟觉得自己在这次合作中没帮忙,后面估计周长岭自己腾出来收就能打罗远了,不用自己帮忙了。 所以,就想带着兄弟们回晋西。 甚是她开始怀疑自己适不适合做这个女老大了! 可是最近周长岭神神秘秘的告诉自己大戏快开始了,硬仗在后面,到时候要一起和万狄扳手腕! 原来他这几天忙里忙外是为了和姜冲合作给万狄下了和套。 难怪了,手下的兄弟回来告诉自己,周长岭竟然和姜冲设计弄死了万狄的私生子,而且是假借万狄儿子万仁同之手! 这可谓一石三鸟!够阴险狠辣。 这就是江湖。 那接下来万狄的怒火肯定雷霆万钧! 所以今天找来元康和陈安是商量一下怎么该怎么配合周长岭。 结果收到了留守在晋西的韩劲的消息。 他派过来的小弟说,万狄被手底下几个兄弟背叛了,现在被抓起来了! 请求于秋茗回晋西解救韩劲。 后方的叛变,让于秋茗和元康、陈安很是不安,现在该怎么做呢? 是不是最一开始,自己就不应该不自量力的入这个局? 就让周长岭拖着万太,自己则好好在晋西修生养息。 如果周长岭真把万狄弄垮了,自己到时候伺机而动,抢一块肉。 可是那时候明显感觉周长岭不是万太的对手啊! 自己这边本来就没有万太底子好,就怕到时候人家和周长岭碰撞了,但是只是小伤元气,自己还是打不过人家。 而且万太没了牵制,自己这边也撑不了多久。 以万狄老狐狸的性格,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 那就只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联合周长岭打击万太! 只是没想到啊! 事到如今,自己是抢肉也抢不到。 实力也下降不少。 左右为难。 唉… 于秋迟很难过。 听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于秋茗看着几个人毫不犹豫: “走!带咱们的兄弟回去救劲哥!周长岭这里基本上自己可以应付了!” 说完看看其他几个人。 元康犹豫许久,点点头: “我同意秋茗说的!” 陈安段江附议。 于秋茗却摇摇头: “如果这是万狄或者罗远设计好的呢?” “迟姐!那也不能看着韩劲死吧?” “对啊,罗远怎么会把手伸到晋西呢?” “姐你多虑了。” “应该不会吧?” 其他四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于秋迟又开口说: “如果真是他们安排的,咱们回去到一半的路上,就会被砍死了。分开咱们和周长岭他们,逐个击破? 咱们都能来秦北,人家为啥不能去晋西?” 几句话问的几人哑口无言! 于秋茗皱了皱眉,突然看着于秋迟说: “姐!你果然不适合管理帮派!我不管,我要回去救劲哥!” 说着放下手里的花就走了。 于秋迟听到妹妹的话,一时间有些无奈,叹一口气: “元康,你带着段江和秋茗回去。我和陈安留在这里。” 几个人互看一眼,元康和段江也先后离开。 还在病房里的于秋迟,觉得下午的时间过得太煎熬了。 于秋茗非要回去救韩劲,元康和段江已经跟着她赶回去了。 他知道为什么妹妹非要救韩劲。 哪个少女不怀春? 韩劲当年进入帮会的时候,可是深受自己父亲的重视,于是大力栽培,而韩劲又能拼善打,一身的狠劲儿,所以上位很快。 妹妹和她接触很多,所以… 不是知道是福是祸? 夜,很快就来了! 于秋迟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陈安我在那里看着她。 突然病房里冲进来十几个人。 由于很突然,陈安没来的及反抗就被一把枪指着。 于秋迟也被几个人抓起来,封住了嘴巴,无法反抗。 事发突然,这些人在极短的时间内把两人绑走了。 匆匆离去,病房外面于秋迟安排的人都躺在地上了。 杨老二今天觉得很烦躁,他娘的,和这些人一起值班保护秋迟老大真没劲! 一群男人烟吧烟不抽,酒吧酒不喝,活着啥意思? 行,你们都不喝,我自己喝! 于是杨老二就去买酒买烟去了。 买来了酒,一边喝一边往医院里走,晕晕乎乎,这才叫神仙过的日子! 你们那群人懂个什么啊? 进了医院,朝着秋迟老大的病房走去,突然杨老二愣了! 因为他看到几个拿枪的人从病房出来了,而自己的兄弟们都倒了! 坏了!自己怎么办? 杨老二看着那些人越来越近,干脆躺倒在地上。 那些人兴许太过匆忙,没有注意。 等他们走了,杨老二回到病房,果然秋迟老大和安哥都不见了! 杨老二慌了! 赶紧去找周长岭! 因为他在病房外面值班的时候,周长岭有时候会出来跟他聊几句。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周长岭。 酒劲也被吓过去了,杨老二一路狂奔就到了周长岭他们刚接手的酒吧。 到了酒吧,这里更加凶残! 好多人受了枪伤,躺在地上,杨老二瞬间明白怎么回事儿,直接躺倒了地上,装死尸。 周长岭肚子一股邪火,看了看杨铁龙。 杨铁龙摇摇头。 今天晚上毫无征兆的,突然就受到了攻击! 自己安排的望风的兄弟都没来得及报信儿,就被枪给放倒了。 太疯狂了,闹市区,直接开枪! 万太到底多有钱?人手一把枪? 自己这边伤亡惨重! 幸亏今天自己派张虎、六子和李四送姜冲去了一家大医院,因为姜冲到现在没醒。 虽然有心理准备,万狄肯定会疯狂报复,但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自己这边留下的人不少,有一小半! 但是今天… 而派出去担任保护张虎、六子、李四的安全和看护姜冲的兄弟则有大半! 刘盲在其他的场子,不知道会不会跟自己这边一样,被追着打。 周长岭和杨铁龙疯狂奔跑闪躲,身上也被打了两枪,虽然不是要害,但是流血不停。 正跑着,突然看到前方有一群人。 既然躲不掉,那就冲上去! 一看,原来是刘盲! 他带着一群兄弟来支援自己! 可是他此时的胳膊被一刀砍的皮开肉绽,白骨森森。 刘盲看到周长岭,咧嘴笑笑。 “笑你妹!走,现在咱们去哪都不合适,他们枪太多了! 咱们去看看于秋迟那里吧!” 杨铁龙点头,刘盲附议。 一群刀手,躲着枪手。 来到了医院病房,没人了… 坏了,于秋迟和她的心腹都没在…地上的人也说明了发生的一切。 叫醒被打晕的人,问了一下,都说迟姐和安哥被抓走了! 这个时候看见了杨老二,这人竟然跑回来了。 跟周长岭赶紧说了一遍。 周长岭心里一沉,万狄真的玩的很大,多线操作,滴水不漏。 沉默,正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的周长岭突然听到元康的声音: “出事儿了…” 周抬头看去,元康已经是一个血人,拖着沉重的身躯道: “秋茗…秋茗被抓了,韩…韩劲才是叛变的…人,他们抓了秋茗,要…要侮辱…我…。” 元康说完,直杠杠的倒下去了。 周长岭这次知道真的坏了! 情形!危急! 第六十三章秋迟秋茗,危急情形 韩劲上演无间道! 原来元康和段江跟着激动的于秋茗跑出了病房,赶紧召集兄弟们,赶回晋西。 一路上风尘仆仆,不做停歇,眼看着快到了晋西的地界儿,突然看到一群人挡住了去路,然后就是枪声大作,火光乍现! 于秋茗一时慌了神。 段江带着兄弟下车,想护着于秋茗躲到隐蔽的地方,伺机而动找准机会以便逃回秦北找于秋迟。 段江不怕!如果怕!他早已经死了几百次,而他之所以没死,是因为于秋茗的老爸救了自己! 人要知恩图报! 所以,此时此刻,他觉得他必须护住于秋茗!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总是心心念念想要报恩。 有的恩太大,报不起,就成了心结。 有的仇太大,报不起,就成了心病。 他是前者。 可是,无论你的内心多坚定,都挡不住坚硬的子弹。 护着于秋茗后退了五十多米,段江身中数十枪! 内心的坚定挡不住子弹,那我就用身体! 中弹的段江嘴里血不停的流着,身体上的弹孔也血流如注。 看着用身体挡住自己,不让自己受伤而他自己却后背都是弹孔的段江,于秋茗撕心裂肺的喊着。 她后悔了,她不该不听姐姐的话,现在不但不能救韩劲,现在又把段江搭进去了。 段江咧嘴,猩红的血液又吐出一口,断断续续的说着:“有…机…会就…跑,我…我…我终于…有…脸过…过去…去见师父了。” 他报了恩了,他为了他认为值得方式死去了。 面容带笑,只是笑的颜色很红,红的刺眼。 元康此时看着段江死去,哽咽难语。 看着对面的人不再开枪,而是上了“冷盘菜”,元康啊了一声,冲了出去。 几分钟功夫,于秋茗被抓了。 元康带来的所有兄弟皆已战死。 他们拼命为元康争取了几分钟逃跑时间。 于秋茗被抓了,坐在车上,只感觉恐惧害怕,连坑洼不平的路让车使劲儿的颠簸都没感觉到。 元康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和段江的命丧当场一直在于秋茗脑海里晃。 她一直在哭,可是泪水竟然掉不下来,因为她的眼睛被一条黑色的布条勒的很紧。 她误会姐姐了。 终于,车停了。 于秋茗被绑着送进了一个什么地方,她能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 在车上哭,在路上哭,现在被绑着哭,无助的坐在地上哭。 于秋茗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终于眼睛被着的布条被解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她熟悉的脸。 韩劲。 此时韩劲看着于秋茗满眼的怜惜。 于秋茗一下子放声大哭: “劲哥…劲哥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来救我的吗?呜呜…吓死我了…” 于秋茗正说着,转身一看,看到了还在昏迷的姐姐和陈安。 “劲哥!我姐他们怎么也在这里?你…你快给他们松绑啊,劲哥…”于秋茗喊着韩劲,可是韩劲无论如何都只是玩味的笑着,看着她。 “劲哥…你…怎么了?你…”于秋茗突然停止了哭泣,看着韩劲。 他不是被兄弟背叛了?怎么现在好好的? 自己是去救他的,可是现在…姐姐也在这里被绑着… 于秋茗比较倔,认死理,但是她不傻,她似乎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 “哭啊,怎么不哭了?呵呵…想清楚了?没错,就是我抓了你和你姐啊!” 于秋茗记忆中忠诚正直的韩劲,此时此刻再也不是那个样子了。 扭曲。 韩劲笑了,笑的很大声: “哈哈哈,惊喜吗?意外吗?知道为什么要抓你们吗?是的,师父他老人家待我如亲生儿子,可是啊,他临走了把帮派交给你姐了!你说你姐她有能力管的了帮派?” “元康、陈安和段江他们甘心为师父卖命,不提汇报,我可不愿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说着说着韩劲歇斯底里的喊起来: “现在!你姐和你以及陈安都在我手里!你们还能怎么样?我要接手帮会!哦,忘记告诉你了,段江死了,哈哈哈!” 于秋茗突然听到一声碎裂的声音,那是一种心碎的声音。 于秋茗冷冷的看着韩劲发疯,不置一词。 韩劲看着于秋茗和于秋迟,目露淫光: “秋茗,其实不管是你们管理帮派还是我管理都一样,你不是喜欢劲哥吗?到时候咱们俩一结婚,那就是一家人。 到时候咱们和你姐,三个人依然可以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小乖乖,劲哥早就明了你的心意了。” “呸!” “嘿嘿,劲哥就喜欢你这样!”韩劲抹了抹脸,贱兮兮的开口道。 突然一巴掌打到了于秋茗娇嫩的脸上。 于秋茗没出声。 韩劲走过来伸出手指轻轻滑过于秋茗的脸。 此时于秋茗突然想起那个救了姐姐的人。 那个发怒就打人的人,那个打了自己屁股的男人… 而此时这个男人,也就是周长岭,也自顾不暇了。 元康倒下以后,大批的人马围了过来,刀手人数众多,枪手有十几个,走在最前面。 一看到周长岭、杨铁龙和刘盲他们这一帮人就开枪射击。 刘盲手底下带的这一批人都是周长岭调拨过去的,个个都经过训练,反应很快,可是再快,能快的了子弹吗? 不能。 刚刚还抽着烟警惕望风的兄弟,此时此刻就倒在了血泊中。 周长岭听到枪声就随地翻滚,找到了掩体。 此时医院没什么人走动,住院的人听到枪声吓的哇哇大喊。 四处扫一眼,周长岭捡起来一把匕首,佝偻着腰绕到了一遍。 对面的刀手看枪手基本解决的差不多了,也冲了上来。 这就变成了刀手在前枪手在后的阵型。 周长岭像一个影子一样,悄无声息的就到了这些枪手的背后。 都是走到身后一手捂住枪手的嘴巴,另一只手已经用匕首割断动脉。 连续五个枪手被干掉,周长岭也被发现了。 手里有五把枪的周长岭一边闪躲一边开枪。 对面的枪手又倒下两个,大概剩下个六七个。 躲在掩体后面把从枪手身上搜下来的**换上。 观察一下杨铁龙和刘盲的位置,正好两个人也看过来。 扔出去两把给两个人。 其他的两把也扔给其他的兄弟,一时间枪声四起。 对面的刀手倒下不少,又换上枪手。 势均力敌。 周长岭这个时候才发现,只剩下了五六个兄弟。 突然,刘盲被一枪打中,他的掩体失去了意义,不顾疼痛在地上翻滚一圈,想要找到新的掩体,结果枪声一直响,子弹跟着打! 刘盲身上瞬间五六个窟窿! 周长岭看着刘盲,心里着急,他其实离自己不远。 周长岭不再多想,蹲在地上,双腿发力,像一只敏捷的猎豹冲了出去。 砰砰砰! “唔” 周长岭大腿中了一枪! 不做停留,到了刘盲身边,抱着就走。 又是一阵枪响,周长岭胳膊再中一枪。 这一枪打到身上,周长岭瞬间觉得无力了。 因为之前被枪手追杀就受了轻伤,刚才大腿上那一枪周长岭就觉得自己突然走不动了,但是仍然凭借强大的毅力抱起刘盲,然后就要躲到一棵树后,只是这一枪,周长岭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了。 但是他把刘盲放在树后,自己的半截身子还暴露在外。 砰!又一声枪响。 “啊!” 周长岭感觉到极大的危险,转头过去,杨铁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边,这个时候已经冲过来挡在了自己身前。 噗! 砰! 噗! 杨铁龙一枪打在了右侧头颅,一枪在胸腔。 “龙哥!” 周长岭看着杨铁龙的血洒出来。 声嘶力竭。 可是都晚了。 周长岭含怒出枪,连续射击! 其他几个人也一起开枪,对面的枪手可能是觉得打到了两个人,有点松懈,一时大意,被这一阵子弹雨打中! 当场死了三个。 这个时候刀手已经毫无作用,枪手又死的只剩下两个,撤退了。 周长岭冲过去,扶着杨铁龙。 “长岭…你…你我…我兄弟二人,算是换命了…” 周长岭的手感受到杨铁龙的血在变凉。 大声喊到:“过来抬人进手术室!快点!” 其他几个人赶紧过来,抬起来杨铁龙就送进医院的抢救室。 这么大的动静,值班的医生已经醒了,不敢出来,这会儿被揪了出来做手术。 手术中指示灯一直亮着,让人有点出神。 周长岭和刘盲的伤已经被处理了,这个时候身上到处是绷带,脸色苍白。 周长岭躺倒病床上,无言抽烟。 护士看他这个样子,也不敢说他。 张虎和六子还有李四回来了。 刘盲讲了大致经过。 刚刚说完,张虎已经站起来要冲出去! “卧槽他妈!老子给你们拼命!” 李四拦住了他。 “不行,别拦我!别拦我!龙哥要死了,长岭快瘸了!不能放过他们!让我去找他们!李四!你放开!” 张虎被抱着,不甘的挣扎着,喊着。 “张虎,别冲动,你冷静。”周长岭开口劝说。 张虎暇眦欲裂,青筋暴起!还在大喊挣扎! “虎哥!你冷静点!” 六子突然打了张虎一个耳光! 李四放开了张虎。 “虎哥!你去干什么?堵抢眼儿?!你冷静点好不好?” “龙哥和领哥受伤了!你要是再去,回不来了,我们怎么办?用领哥的话说你那叫匹夫之勇!这个时候敌人一定等着你去报仇!” 从来都唯张虎马首是瞻的六子,这一次出手打了张虎,也违逆了他的意思。 他个子不高,但他心气不小! 看着周长岭和杨铁龙这样子,他也很难受! 这么多年的兄弟啊。 但是他知道,得冷静。 终于,一切都平静了。 深夜了,大家折腾了许久,都累了! 周长岭和刘盲的病房里,张虎和六子以及李四都睡着了。 可是此时,六子睁开了眼,眼珠转动,犹豫了很久,突然站了起来。 而令他意外的,张虎和李四同时站了起来! 三个人都没说话。 过了许久,三个人对视一眼,一起走出了病房。 “你为什么不阻止?”睡着的刘盲也醒了。 沉默。 很久以后,一阵夜风吹来,刘盲紧了紧被子,打算睡了,周长岭的声音传出来: “我不希望他现在去,但是…如果只有张虎一个人或者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我说了都有用,他们三个一起,谁说了也没用!” 又是沉默。 周长岭睡了。 刘盲费劲的起床,一条胳膊用绷带挂在脖子里,十分不方便。 看了看周长岭。 你拿我当兄弟,他们都拿我做兄弟! 我应该做点什么。 第六十四章乱战之后,要去解救 刘盲是自责的。 这一段时间,跟着周长岭他们几个一起经历很多。 感觉自己终于被别人认同,被别人信任,被别人当人看,被别人当兄弟。 这是在万太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那时候的自己就像一条野狗,和别人拼打,打的过有肉吃,打不过就被吃,还要一直被削弱。 如果说之前被周长岭说服来到这里是因为周长岭很能打再加上对万太万狄的不满,那么经过这次周长岭冒死救自己,刘盲是死心塌地跟着周长岭了。 如果这次他不救自己,他也不会受伤,杨铁龙更不会为救周长岭舍身挡子弹,弄的现在杨铁龙昏迷不醒,周长岭躺在床上。 可是他们没有责怪自己,只想着给自己兄弟报仇! 看着张虎六子和李四平常总是嘻嘻哈哈的,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能这样,为了兄弟愿意把命豁出去! 他们三个悄悄的走出去,是让刘盲敬佩的,但是却不是刘盲愿意的。 可是既然他们去了,我挽留不住,那我也陪你们一起去。 张虎和六子两个人笑眯眯的抽着烟从一间屋里出来,走在清冷的大街上。 “虎哥,我昨天…” “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在长岭面前闹。唉…其实说起来,咱们从认识他,都是他带着咱们往上爬,像个大哥所以我愿意称他一声领哥。 如果不是他,咱们和李四什么时候才能有资本让那边认同? 那会儿咱们和李四一来这边就想着小打小闹,抢劫,偷东西…那都是真真正正混江湖的人所不耻的,可是咱们也干了那么久。 从遇到长岭吧,咱们就不一样了。 他和老袁哥关系好,然后呢,开肉店,又认识了姚国严,一路顺风顺水,咱们几个人的原始资金一下子积累起来了。 生意红红火火,加上被照顾,几年时间咱们把整个宁夏市都基本全范围覆盖了。 算不上黑,也算不上白…但是没人敢惹。 这一路走来,咱们虽然没有经历过很多流血打拼的事儿,但是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我佩服长岭,胆大心细。 他也愿意为咱们付出。 现在混出来了,他也替咱们扛了不少事儿。 我是内心里拿他当兄弟,我愿意冒险。 我知道你也是。” 六子咧咧嘴,扔了烟头。 “嗯。咱们离回去也快了。” 六子说完就沉默了。 张虎点点头。 二人一路前行,来到了万太大楼。 此时的万太大楼灯火通明,两人躲在暗处,仔细观察。 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是不时还是有一队人来回的巡逻。 “虎哥,怎么办?” “等会儿,咱们俩分头行动,你过去把他们吸引走,我伺机而动进入大楼,你如果没事的话就回来…如果…如果出事,我会回去交差…” “好。” 两个人商量好了,张虎掏出自己准备的两把枪装弹,六子也掏出来两把枪仔细检查。 等到万太巡逻的人走过来,六子直接露面连开四枪,对面倒下三个人。 毕竟,六子也跟着兄弟们训练过。 袁毅的战友很严厉,枪支拳脚都训练,张虎虽然不是特别厉害,但是一般人还真比不了。 就像周长岭说六子张虎身手“一般”,那只是相对而言。 三个人倒下,砰砰砰三声炸响,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天空像个小孩子一样,有点害怕了似的,哭了起来。 下雨了。 巡逻的人大概有十几个人,这会儿看着兄弟们倒下,寻声望去,只见对面竟然只有一个人。 娘的!你看不起谁! 但是枪声又响起来了,只能赶紧找掩体。 万太楼上也跑下来不少人。 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跑下来大声问:“怎么回事?” “砰!” 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 “给我追!陈民,李海你们俩带人去追,阿勇你跟我在这里保护狄爷。” 万狄在这里就好办! 他话音刚落,几个人已经分头行动! 六子看到有人追了过来,赶紧跑。 前面跑后面追,张虎不时回身开两枪。 而后面的人却一直拿枪射击! 幸好的是在城市里,掩体多。 六子一会儿跑进胡同里一会儿跑进废弃的工厂和院子。 就算这样,还是受了伤,胳膊挨一枪。 第一次中枪,张虎感觉太疼了。 砰砰砰! 砰砰砰! 枪声不绝于耳,六子身上多处擦伤,流着血。 一转身跑进了一个废弃工厂。 “分成三组,围追堵截,不要让他跑了!” 为首的那人开始安排手下。 六子依靠在一台大机器旁边,喘着粗气。 现在够远了,就是带来的人不够多。 也不知道虎哥那边怎么样。 这边张虎并不好过,看着六子带走了一批人,但是守着万太大楼的人并不少啊! 张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点一支烟,叼在嘴里。 走出去,用枪声和你们问好,希望你们能感觉到。 “砰!砰!砰!” 可能是有些困了,守着大楼的这些人警惕有点低。 张虎走过去开了三枪。 三声过后,验证了万狄对于危险的应急预案。 果然,大批人马从楼上下来,瞬间就开始反击。 张虎一时难以招架,孤身闯龙潭虎穴,就是个错误! 张虎刚一探出头,一枪就打了过来,打到了墙上,弄了一脚灰尘。 张虎看到他们正在围过来。 猛冲过去开了几枪,一个跳跃,到了楼梯上,一个转身去了楼上。 楼下的楼梯口瞬间跑来很多人,扶手都被子弹打断了。 张虎吸一口冷气,往楼上去,打眼一看也有人,已经开了枪。 “唔!” 张虎的肩膀再中一枪。 咬牙反击,连续几枪,打死两个。 下面的人上来了,脚步声渐渐靠近,来了。 “砰砰砰!” “砰砰砰!” 六枪!张虎安然无恙,对面的倒了下去。 原来张虎是感觉人来了,直接躺倒地上滑过去的,那人却没发觉,空开三枪。 赶紧找了个房间进入,巧了!配电房! 全部拉闸! 陷入黑暗。 上楼的脚步声突然慢了! 有人朝这边来了,张虎蹿了过去,开枪,不犹豫。 两个人应声而倒,抢过他们的枪,一看,卧槽,万太***都有? 子弹也拿着。 再到配电房,一阵扫射。 冲出去,房门被一大片子弹打烂! 张虎到了三楼,四楼,没人。 万狄的办公室在哪里? 来到五楼,刚出楼梯口,一阵枪声响起,张虎腿上又中一枪。 血止不住的流。 脚步近了。 坐下来探身,按下扳机,一梭子子弹打过去,三个人,挂了。 攻势放缓了…张虎从衣服上撕下来一条布条,绑着伤口。 六子怎么了?没回来? 突然楼下传来一声大喊:“虎哥,我来了!” 六子来了! “虎哥,我们来了!” 刘盲?辉子?什么情况? 原来,六子被堵到了废工厂,双方对峙一会儿,子弹在空中乱飞。 就在六子觉得自己肯定会被包围乱枪打死的时候,刘盲带着辉子赶来了! 刘盲看张虎他们出了门以后,自己也想出去,没想到辉子拦住了他。 告诉他是领哥安排的。 流氓仔细一看,辉子身后二十多个人,也都拿着枪。 辉子说是领哥想办法让杨铁龙弄的。 二人不再多说,赶紧行动,去追张虎六子和李四。 结果路上听到了枪声。 找过来救了六子,最后一起来找张虎。 得知了李四被他和张虎绑起来了,不愿意他受伤! 局势瞬间得到了平衡,甚至占了上风。 几分钟后,冲到了五楼办公室,刘盲以前来过。 办公室只有一个人,却不是万狄。 而是那个小胡子男人,万狄的保镖。 那人看这里人进来,笑了笑。 递过来一封信。 然后自杀了! 刘盲几个人震惊了! 怎么回事儿? 万狄不在这里?保镖还自杀? 赶紧撤退。 回到了医院,杨铁龙没醒,周长岭似乎在等着他们。 几个人把信给了周长岭。 看过信后,面色凝重。 “准备人马,叫来医生!” “怎么了领哥?” 李四被六子解绑带回来了。 “罗远让我一个人去救于秋迟于秋茗和陈安。” 第六十五章二选其一,我选自己 “领哥,你不能去啊!” “这个罗远很变态!你带伤去了以后他不一定有什么花样呢!领哥,咱不去了。” 几个人一听,赶紧开口劝周长岭。 周长岭也不阻止,等他们说完周长岭才说: “我怎么能不去?咱们是盟友啊!” 其他人安静了。 周长岭接着说: “咱们是盟友!一方有难,一方必须援助。 咱不能因为他们帮助小然后有了困难就把别人甩掉!这是一个责任问题! 若是咱们这样做,以后谁还敢跟咱们打交道?” 周长岭一番话说完,其他人都不说话了。 他们其实不是说不管于秋迟于秋茗姐妹俩的事,而是太过于担心周长岭受了伤还要去面对变态的罗远。 他们到现在没见过罗远,只听过这个人很变态! 恶名在外。 周长岭既然说出来了,几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那领哥,你走路都难,你咋去?”李四看着周长岭说。 顿了顿又说:“要不然我冒充成你,我过去!” 周长岭摇摇头: “人家既然指定是我,说明知道我是谁,最少知道我长什么样。你去了,只会白搭一个人进去,还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几个人沉默了。 “这样吧,把医生叫过来吧!”周长岭对着六子说。 一番折腾,最后周长岭把大腿受伤位置加了一个钢支架! 拄拐去! 张虎几个人不放心,非要让他拿两把枪。 周长岭苦笑点点头。 “不要担心,我自己算了一卦,大吉!你们放心啊。送我过去。” 地点在秦安城东南角。 送周长岭过去了。 到了地方,发现是个废弃的砖窑厂。 周长岭一个人一瘸一拐的进去了。 走到里面,就看到了几个人,坐在那里,于秋茗和于秋迟姐妹俩都被绑在椅子上,陈安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两个小啰啰过来搜了身,周长岭身上一把短刀一把枪全被摸走了。 张虎藏的另外一把在腿上钢支架里。 进去了,于秋迟看到周长岭那一刻,突然无声的流泪了。 这两天,她经历了人生中除了爸爸去世以后最黑暗的时刻。 信任的人背叛,自己和妹妹被抓,其他几个师弟的死…他可是看着韩劲杀了陈安! 她被绑着无能为力,哭喊着,嗓子都哑了! 太残忍了! 而且,赶紧差点就把自己和妹妹给侮辱了! 于秋迟真的怕了。 她以前管理帮派也不是说没见过打打杀杀,可是… 她真的觉得自己不适合混江湖。 其实最一开始她不是没想过如果韩劲和妹妹…把帮派交给他。 可是,现在,她恨透了韩劲!他竟然早就和罗远勾结在一起了,狼狈为奸。 辜负了父亲的苦心,辜负了自己信任和妹妹的… 一肚子的委屈和难过,于秋茗都不敢哭,怕妹妹撑不住崩溃。 她一度以为元康受伤,陈安和段江死了,自己就完了,没有被救的可能了。 结果… 她看到一个男人,一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受了伤拄着拐杖的男人走来了。 就像突然看到了希望,于秋迟看着周长岭这一刻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了。 虽然知道他可能也是因为某种原因被逼着来这里,但是他来了,不是吗? 于秋茗看着周长岭,这个有点流氓,第一次见面打自己屁股的男人,真的来了? 可是他受伤了啊,怎么救自己和姐姐呢? 于秋茗也哭! 她之前差点被韩劲侮辱! 一个她之前很崇拜甚至是暗暗喜欢的男人背叛了姐姐以后,还差点侮辱她和姐姐!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心碎了。 她见过很多男人,但是由于脾气火爆,长的漂亮眼光过高,没几个男人能留给她很深刻的印象,韩劲是她从小认识并崇拜的,而周长岭也是第一次见面就让他厌恶的,所以印象也很深刻! 然而,此时救她的人却是她厌恶的人,这个人走进来那一刻,她觉得不一样了…就是那种他在心里的形象颠覆了,不一样了。 周长岭不知道,多少年后,他走进这个砖窑厂的样子还被于秋茗深深的记着,感动着,那是一个人心目中天神下凡的样子。 周长岭看了一眼哭着的于秋迟和于秋茗,没有开口。 看看一个肌肉线条很好,皮肤黝黑长相还可以留着寸头的男人,感觉告诉他,这个人不是罗远。 周长岭淡定的拿出一支烟: “你不是罗远吧?” 韩劲打量着周长岭笑了笑。 “你是周长岭?” 答非所问。 周长岭点头。 “有种啊!有种啊!哈哈,真敢过来?想英雄救美?还是已经有一腿了?啧啧啧…我还想尝尝给她们开苞的滋味,没想到被你抢了先,遗憾啊…” 这个男人面相正直,说话却如此恶心,周长岭皱了皱眉: “罗远叫我来,不是听你废话的,你到底是谁?” 韩劲看着周长岭笑眯眯的说:“呵呵,还不让说。我是韩劲,她们两个的好哥哥。” 于秋迟手下四大金刚都是师兄,但是他们都叫于秋迟,迟姐。 周长岭完全不搭理他,开口道: “我不是个什么阿狗阿猫都谈事情的。叫罗远出来。” “你!”韩劲听到这句话脸色难看,他成了阿猫阿狗。 周长岭听到韩劲的话,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开口损了一句。 韩劲看着周长岭,突然冲了过来,一脚飞踹过来,周长岭眼睛一眯不慌不急,以没受伤的右腿为支撑,侧身,重心再放到拐杖上。 韩劲飞踹落空,周长岭一个提膝,韩劲挨了一下,可是他的拳头也挥了过来,打到了周长岭受伤的胳膊上。 两个人同时倒地。 周长岭虽然腿很不方便,却迅速的爬起来,因为他知道韩劲会趁机打过来。 果然赶紧更加快的站起来打了过来。 周长岭刚刚站住,此时只能拿起拐杖往前一戳,顶住了韩劲的胸口,韩劲一愣,周长岭已经拿起拐杖横扫出手,打到他的头上。 韩劲一下子摔了出去,头破血流。 再起身,还要再来,却听到一个声音。 “好了。” 这个声音很难听,像乌鸦在叫。 周长岭知道罗远来了。 看过去,一个面色阴翳眼眶深陷而且嘴唇发黑的男人,现在于秋迟和于秋茗身边。 周长岭确定这个人就是绑架于秋迟那次那个戴面具的人。 周长岭打量着罗远。 只见罗远突然狠狠地打了于秋迟和于秋茗一人一个耳光。 两女娇嫩红润的脸上很明显的五个手指印,嘴角流血。 周长岭瞳孔一缩,却没有开口。 “劲哥手里有牌,何必和他动粗呢?”说着仿佛很享受的回味着打了人的感觉。 韩劲笑了笑,走了过去。 看着于秋迟和于秋茗开口:“哥哥来疼你们!” 于秋迟冷冷的看着韩劲,挨了两巴掌,没有眼泪。 于秋茗挣扎着,她不能看着姐姐这样子因为自己的鲁莽… 然而,两耳光打到了她的脸上,哭的更厉害了。 周长岭抽着烟看看罗远: “我和她们没关系,你也用不着这样!我来这里就是看看你到底要玩什么花样,而且,就算我不来,你也会想其他办法让我来。 那么,我来了,你直接说吧! 打死我?我就站在你对面。” 罗远听到周长岭的话摇摇头,大笑了几声: “呵呵,一下子玩死了,岂不是很没意思?” 说着走到周长岭面前又开口道: “你说你们没关系,呵呵,现在,给你一个机会,选一个让谁死!我允许你带走一个!开始吧,五分钟以后,如果没选择,两个人都得死!” 周长岭挣扎了,这种事,他选哪个都会被怨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长岭沉默了。 两个被堵着嘴巴的女人此时都猛摇头,挣扎着示意着选自己死。 周长岭突然开口: “我选我自己!” 第六十六章绝地求生,复杂感情 “精彩精彩,这么怜香惜玉,宁愿自己死都不愿意她俩死,还说没关系?” 罗远看着有两三米远的周长岭说。 然后拍拍手,一个手下送来一把短刀,正是周长岭带来的那把。 “那你来吧,先把手指切下来。”说着把刀扔了过来。 力道好想小了一般,周长岭瘸着腿往前走了两小步接住刀。 缓缓蹲下,放下左手的拐杖,把手掌放在地上,毫不犹豫朝着左手砍下。 于秋迟和于秋茗哭着,拼命摇头。 韩劲看着周长岭大笑着。 周长岭的刀已经落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刀砍到地上,一声响之后刀在左手上,然后迅速抓起拐杖,右腿迈出去,朝着罗远送过去。 饶是罗远反应很快很警惕往后退一步,还是被拐杖勒住脖子,被周长岭一拉,拉倒了面前,刀已经在脖子动脉了。 突然的变故让每个人都很慌张,一群人围了上来,拿枪指着周长岭。 韩劲更是直接拉着于秋迟的头发拉到周长岭面前对峙着,大喊道: “周长岭!你疯了!我劝你想清楚!放了远哥,我给你留个全尸!不然我现在就开枪杀了这个女人!” 于秋迟已经疼的眼泪直流,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和优雅气韵。 周长岭满不在乎,扫了一眼于秋迟:“呵呵,她和我没关系,死也就死了。 我不会为了英雄救美就来这里,之所以来是为了告诉你们,我不怕你们,而且要干掉你们。” 此时周长岭面色宁静,没有半点慌张紧张,也没有高兴和放松。 但是其实他的腿和胳膊已经很疼,感觉到了伤口撕裂,流血了。 同样很放松的还有罗远,他没有慌张,也没有喊叫或者不让他的手下冲过来,反而冷静的说: “你确实是个有种的人!不过你遇到的是我。” 说完周长岭感觉腹部一阵巨疼,不用想,罗远藏了刀。 致命一击。 罗远刀手握着的刀在一点点往下割下去,疯狂的大笑: “你杀我啊!杀啊!哈哈!动手啊!” 韩劲看到罗远的动作,也不激动了,兴奋的看着! 远哥就是远哥! 太变态,小命在别人手里都不慌,还敢动手,谈笑风生。 再看看于秋迟开口道: “看看吧!贱货!你的姘头救不了你咯。哈哈” 周长岭已经疼痛难忍,感觉这把刀在肚子里搅动,肠子都断了。 不再犹豫,忍着肚子的剧痛和血液流失以及左胳膊的伤口撕裂,朝着罗远肚子连捅三刀,还死命的拧了拧刀,转了一圈。 罗远啊了一声,体会了周长岭经历的疼痛,满头的大汗。 此时周长岭也一样,脸色蜡黄,汗流浃背。 把刀留在罗远肚子上,抢了罗远的刀,又是一刀扎在了腿上,扒出来然后放进口袋里一下,又扔出来刀,手在受伤的大腿绑的钢支架上摸索。 给他放放血! 你只有比你的敌人更狠,才对得起自己。 原本淡定的韩劲突然又紧张起来。 “啊!!韩劲,杀了他!快!他不敢杀我!”罗远也不再淡定! 有些人的狠,是他用来欺负别人的。 而别人对他狠起来,他就怕了。 罗远他确实很变态,但是,面临死亡,谁敢再狂妄! 他也没想到周长岭说捅他就捅! 韩劲听了罗远的话,拉了拉于秋迟,想要冲上来。 “砰!” 突然一声响,离的只有三米远的韩劲脑袋上突然多了个洞,直杠杠的倒下去! 周长岭受伤的左手握着一把枪! 这次的变故更大! 韩劲带来的人一下子慌了! 罗远正大喊着,突然听到枪响,随后韩劲倒了! 不敢置信,然后猛烈挣扎,嘴里大喊着: “韩劲!韩劲…” 周长岭随手又是两枪,打到罗远腿上。 勒着他大喊: “所有人往后退!再上前我就打死他!给她松绑!” 说着指了指于秋迟。 于秋迟也突然睁大眼睛看着手里握着枪的周长岭,再看看地上的韩劲。 于秋迟有些恍惚,这个刚刚死了的人,曾经和她普通家人! 但是他这两天做的事,死有余辜! 韩劲倒下的那一刻,也没明白自己怎么死了! 自己怎么会死?我还没有做老大啊! 他看着罗远,眼里的光芒开始涣散。 远哥和自己从小就认识,后来他家搬家,韩劲才去了晋西,后来多少年以后,两个人再相聚,知道了彼此在做的事儿,就勾结在一起了。 本来韩劲两个人单独出来另立门户,但是罗远说最好的办法是… 所以他做了对不起于秋迟的事。 他做了,可是罗远没有兑现承诺让他做晋西老大。 现在,就算罗远兑现了,他也享受不了了! 因为背叛恩人的坏人,注定没什么好下场。 于秋茗跑了过来,原来周长岭已经把所有的人都吸引过来了,于秋茗趁机自己弄断了绳子,过来给姐姐解绑。 松开姐姐以后,于秋茗摸了摸韩劲的身上,摸出来一把枪! 对着罗远的三个枪手开枪了,打中了,没死。 然后拉着于秋迟到周长岭身后,警惕着喊: “邦岩的兄弟们!我相信你们是被韩劲蛊惑的!是无辜的,我姐这次不会计较,大家现在只需要动手把罗远的人干掉!我会不计前嫌。” 周长岭听到于秋茗的话,点点头,这个女孩子长大了。 学会内部分裂了。 江湖会出一朵带刺的玫瑰。 果然,韩劲带来的人马,听后没有犹豫,直接动手了! 这是罗远手底下的枪手没想到的! 因为枪手们站在最前面,等着解救罗远,所以此时后背交给了韩劲的人。 结果… 不费吹灰之力,罗远的人只有他自己了! 周长岭看着韩劲的人马,心里明白,他们就是墙头草,哪里风吹哪里倒。 被韩劲蛊惑就听韩劲的,看着韩劲死了,罗远被控制着,被于秋茗安抚几句就又跟随于秋茗了。 干掉了所有罗远的枪手,于秋茗不动声色的捡了一把***,握在手里。 “兄弟们,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现在危险解除,大家跟我回去!”于秋茗对着那些人喊道。 然后让出一条路,让那些人先走。 那些人犹豫了很久,不敢走。 周长岭喊道: “没事了,你们也算立功了,救了于老大,我给你们担保!走吧!” 喊完勒着半死不活的罗远走了出去。 疼的龇牙咧嘴,但是不能露出马脚。 于秋迟在身后,不自觉的抓住周长岭的衣角。 周长岭走出去以后,于秋茗也走在前面,出了窑厂窑洞。 那些人还在犹豫,慢慢的走到一起,等了很久,一个人大喊: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我先出去了。” 他这么一说,就往外走,后面的人也不再犹豫,跟着走出去。 一群人走到了窑洞口,看到于秋茗在等他们,就要走上去。 噩梦开始了! 于秋茗突然拿着***扫射! 没留一个过口。 这些人到死没明白,不是说不计较吗? 等解决了所有人,于秋茗来到了周长岭面前。 “我说我姐不计较,不代表我不计较。 你说你担保,但是我没同意。” 说完看着周长岭,美丽的眼睛有点复杂的感情在流动。 周长岭挑了挑眉,眼皮狠跳。 女人狠起来,真狠! 于秋迟看着妹妹,已经吓傻了! 原来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妹妹,她还是那个傲娇蛮横的小女孩? 她长大了。 于秋迟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此时,于秋迟和周长岭站在一起,周长岭挟持着半死不活的罗远,于秋茗站在对面。 三个人对视一眼,该回去了。 这时候张虎和六子他们跑过来了! “领哥,我们来了!” 六子跑的最快! 周长岭笑了笑,放松了! 突然,于秋茗朝着周长岭扑了过来,挡在了身后! “砰!” 一声枪响。 周长岭和于秋茗同事倒下了。 第六十七章自己世界,没有结局。 于秋迟看着两个人倒下,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 张虎和六子疯狂的跑过来大喊,手忙脚乱。 李四和小辉、谢岗、东子以及战军赶紧开枪,打死这条落网之鱼。 几个人慌乱的抬回周长岭他们几个人。 这次的危机解除了。 回到医院,于秋迟还好,于秋茗一枪打中后心位置,医生说差一点点就抢救不过来,而周长岭由于失血过多,陷入重度昏迷不醒。 这次真的亏大了。 周长岭和杨铁龙昏迷不醒,姜冲倒是醒来了,在休养,刘盲也受了伤。 这边还抓回来个罗远。 张虎和六子、李四三个人安然无恙,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打过来,真的就交代了。 也许就在今晚呢? 几个人打起十二分精神,防备万太再有什么大动作。 到了夜里,该来的还是来了。 只见一个年轻人,走路有点女性化的他,今天没有一丝娘娘腔,面容冷峻的带着一帮枪手围堵了医院。 一番激战,张虎和六子他们几个被挤在周长岭的病房。 李四却是逃了出去。 陈曦被抓了过来。 所有周长岭带过来的人,不管醒没醒,都带过来,到这一间病房。 张虎和六子被打的头破血流,鞠华看着这里的每一个人,等着万狄到来。 果然,万狄来了,带着另外一个人。 毒赖。 他是西南边境的毒贩,也是万狄的倚仗,当年万狄在南方混的时候的大哥。 万狄看着这一群周长岭的人,放声大笑。 “哈哈,本来我去静夏只是为了做点小生意,结果你们断了我的财路,影响了我的计划,你罪该万死啊你! 好了,现在我可以支配你的生死了,你还躺在病床上,啧啧啧,三个女人太诱人了。” 万狄说的很大声,周长岭被吵醒了。 看着万狄,周长岭眯了眯眼,再看到陈曦。 周长岭拉了拉正在哭着的陈曦的手,示意安慰。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可以死,不要连累其他人。”周长岭说完看着万狄。 万狄点点头,拿起一把枪就要开枪,可是突然一群军人冲了进来。 只见李四也回来了,脸上带着笑,身上带着伤。 万狄他们被抓走了。 原来张虎和六子还有李四确实是京城来的,也是一个胡同,可是这个胡同不是一般的胡同。 李四的爷爷可是最有权力那一波人里面的其中之一。 他们三个跟家里闹矛盾,不听家里安排,自己出来闯荡。 家里只得等着他们回去。 现在李四告诉了家里人自己在哪里,帮自己解决了问题他就会回北京。 他爷爷就派人过来了。 李四和张虎、六子回了京城,按家里人安排走上了不一样的人生道路。 后来给周长岭打电话让他带陈曦去京城看病,治好了陈曦的病。 陈曦可以讲话了。 于秋迟和于秋茗都醒了,看着周长岭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姜冲和刘盲成了晋西的老大。 周长岭带着陈曦回到了静夏。 平平凡凡,但是却不乏味。 这是生活。 在某个小村里,周长岭愣了下,醒来了。 他的眼里眼光涣散。 老张婶子看着周长岭这样子很是心疼,可是他确实是受不了打击而精神失常了。 没人知道他活在自己的另一个世界。 【全书完】